----------------------------------------------------------------------- 本图书由www.qisuwang.com(冰月紫纱) 为您整理制作更多txt好书 敬请登录www.qisuwang.com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第一卷 将军 第1章 古尸血玉-上 “收队!” 一句话,两字,就让整整忙了五天六夜的大家彻底的松了一口气。 蹲坑、埋伏,为了抓这群贩毒的,刑警第三支队的全体队员在这五天六夜里睡觉的时间都不超过十二个小时。而队长莫一涵几乎是没有合过眼,而现在,毒贩全部落网,心中大石落了下来,大家东倒西歪,已经不求任何形象只求饱饱的睡上一觉。 “莫警官,这……” “他们是累坏了,老板,麻烦准备几间客房,先让他们想好好的睡上一觉。老规矩,记我账上就行了。”莫一涵拍拍酒店贾老板的肩膀,几分疲惫的说道。 这家酒店,莫一涵他们常来,一般都是案子结束了他请队友们好好的吃上一顿。可今天,饭还没上全,大家都睡着了。 “哎,摊上你这么一个队长,真是福气啊!”贾老板笑了,对莫一涵这样的刑警,他是一百个佩服。 办案子是能手,对带下属如兄弟,人也是长的俊俏,就是可惜…… “对了,莫警官,周末有没有空。你也老大不小了,是该……” “贾老板又想做媒!”非常的肯定,因为他已经给莫一涵介绍过不止十几个姑娘了。可…… “我都这样了,误了人家多不好。所以,这事算了吧!”三年前为掩护同事,莫一涵被银行劫匪的枪打中,自那以后,右手就没有了知觉。换句话说,自己现在是一个残废。所以,相恋两年的女友和自己分手了。虽然以后也有处过对象,但残废似乎是一个很难被接受的现实,所以,终究还是孑然一身! “莫警官,你别……”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 对贾老板歉意的点点头,莫一涵掏出手机:“张局啊……嗯,行,我这就回局里!” “抱歉,局里有事,我先走了。” “嗯,你先去忙吧!” 看着莫一涵离去的背影,贾老板嘴角挂着一个无奈的笑容: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出门,莫一涵打了一个出租,因为到警局至少也有半小时的车程,所以他就闭上眼靠在椅背上想补一会儿觉。毕竟,熬了五天的夜,不累是假的。 眼睛刚闭上,莫一涵就进入了梦想。 只是,梦里的他居然做了一个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金戈铁马,好不威风。 妈的,睡觉也不让我歇会!——这是莫一涵被司机叫醒时说出的第一句话。 看着这个出口成脏的男人,看着黑着脸、满是疲惫不堪的男人,司机在想,他是不是来投案自首的XX流氓! “师傅,多少钱?”掏出钱包时,不想把张小芳帮自己擦手臂上擦伤的手帕给带了出来。 张小芳是三支队唯一的一个女刑警,但工作能力并不比男人差,而且也有女人共同的一个特点:温柔,细心。 这块手帕,似乎是什么名牌,所以莫一涵没有丢,是因为他想照这个牌子再给小张买一块。毕竟,对女人用的东西,无论看多少眼,莫一涵依旧是记不住。 “不……不用了……好好改过自新就行了!”关上车门,司机赶紧‘跑’了。 改-过-自-新!! 嘴角抽动,莫一涵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堂堂一个刑警队长居然被当成了…… 哎,老天无眼啊! 打着哈欠,莫一涵迈着晃晃悠悠的步子进了警局大门,然后在开门时因为睡眼朦胧和刚出来的张局撞了一个满怀! “对,对不起,张局,我没看到您老。没撞坏吧!”伸手忙扶起张局,明显睡眠不足的脸上堆了一个自认为很美得笑脸。 “你……”想骂这个小子鲁莽,可看他现在的样子,知道他为了案子又不定搞了几个晚上的通宵。 “走吧,跟我去博物馆!” “博物馆?”勉强睁着眼睛的莫一涵有些糊涂。电话里,张局说出现了盗窃文物的案子,而且,手法和他去年侦破的那起很像,所以让他赶紧回来。难道,是博物馆失窃? “小马,你去开车!” “是!” “你,给我在车上先补一觉,看到你这样子就让人不爽!”虽然,很想让他先回家好好休息一下,可眼下的这个盗窃古文物的案子上面限期破案,哎,局长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对了,小莫啊,一会儿……”回头,却发现莫一涵居然躺在后面的座椅上已经睡着了。 第2章 古尸血玉-中 “你,给我在车上先补一觉,看到你这样子就让人不爽!”虽然,很想让他先回家好好休息一下,可眼下的这个盗窃古文物的案子上面限期破案,哎,局长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对了,小莫啊,一会儿……”回头,却发现莫一涵居然躺在后面的座椅上已经睡着了。 叹了口气,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盖住他的身上:“小张,车开慢点!还有,把暖风开一下!” “嗯,好的!” 又是半小时,博物馆到了。本来,张局想让莫一涵在车上多睡一会儿,却不想车一停他就醒了。 “到——了!”打着哈欠,莫一涵用左手揉着眼睛从车里爬出来:“张局,您的衣服!” 断断续续的补了两觉,虽然还是很困,但也缓和了不少。 刚到门口,博物馆里就有人迎了出来。 自我介绍说是博物馆的馆长李馨李女士,而从这一点看,莫一涵相信,丢的一定是重量级文物。但,他却不曾想,李女士没有带他们去所谓的案发现场而是地下室,更准确说应该是存放一个玉石棺材的地下室。 “这是我们馆的著名考古学家钱博士带领他的学生在半个月前从皇山挖掘出来的。初步的考察数据显示,这是一个距今大概一千年前的冢。这个冢异常的简单,里面除了这个玉石棺材,一对玉石枕,一块用篆体刻着‘涵’字的挂玉,就只有这具白骨了。因为没有发现碑,加上所见之物都是玉,所以,我们称它为‘玉冢’!”简单明了的介绍,但却未引入正题。 而对考古无任何研究的莫一涵忍不住又连打了几个哈欠,毕竟,他太困了。至于李女士说了什么,他除了‘玉’字似乎都没有挺清楚。 张局瞪了莫一涵一眼,示意他收敛点。 无奈的点点头,莫一涵知道,作为一个正在办案的刑警哈欠连连确实是不雅。 “李女士,方便问一个问题吗?”漫不经心的走到棺材旁,莫一涵有些奇怪的看着这个可以容纳两个人的棺材:“棺材这么大,而且还是一对玉枕,为什么只有一具尸体?” 看着白骨,莫一涵通过自己多年的经验可以断定他是一个男人,那说明另一个玉枕应该是为他的妻子准备的。大概是想夫妻合葬吧! “这个,大概只有这个主人才知道原因吧!”李女士的回答带着几分伤感。 生不同衾死同穴,这是多少恩爱夫妻最美的誓言。可现在,孤零零的只有一具白骨,是被迫分离,还是被爱人抛弃?这,大概真的只有主人才知道吧! “哦!”对爱情向来淡薄的莫一涵自然无法理解李女士语气中的伤感从何而来。 “那,你们丢失的文物是什么?那块玉?”刚才李女士的介绍,莫一涵虽然听的有些马虎,但重要问题还是有记在心里。而现在,唯一被李女士提到的却没有看到的东西,大概就是被盗的玉吧。 “说实话,我们博物馆失窃的是人,而非文物!” “嗯??”张局和莫一涵都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人,失窃?而且,居然谎报是文物失窃?这……也太天方夜谭了吧! 第3章 古尸血玉-下 “说实话,我们博物馆失窃的是人,而非文物!” “嗯??”张局和莫一涵都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人,失窃?而且,居然谎报是文物失窃?这……也太天方夜谭了吧! “我说……” “两位,先听我说完好吗!”知道他们一定满肚子疑问,甚至是指责。所以李女士开口先解释道:“那块玉盗了我们的人——钱博士和他的五个学生!” “李女士,我说,梦话能不能留到做梦时再说啊!”挠挠头,莫一涵真的是没心思继续听她胡说八道了。毕竟,有时间听她编故事,还不如自己回家睡觉——困死了。 “这不是梦话,玉一直都在棺材里。说实话,我并没有看到它,它的存在是钱博士告诉我的。而凡是看到它的人,都消失了——就在这间房间里。”李女士认真的看着莫一涵,然后继续说道:“因为事情太诡异了,所以,我并没有通知馆里的其他人,怕引起骚乱。王县长是我的一个老同学,所以我请他帮忙隐瞒了实情并安排你们警察来调查此事。” “我说,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你要找的不是警察,而是,大仙!”摇着头,莫一涵真的是佩服这位女士的想象力。 “张局,没什么事,我先回……”打着哈欠的莫一涵突然止住了动作,因为,一直在他旁边的张局不见了。 “张局呢?”什么时候离开的?自己怎么会一点也没印象呢! “这次,你该相信了吧!”李女士看着莫一涵,那眼神除了对再次有人失踪的惊讶还有几分‘本该如此’的感觉。 “……”真想笑,大笑这荒唐的事。 这…… “我说,李女士,就算你想展示你的魔术,也不该拿警察来开玩笑。我可以告你妨碍公务哦!”莫一涵的表情变得有几分严肃,他不相信神,更不相信鬼。而以前也遇到过这玩神弄鬼的家伙,所以,他认定这是李馨故意搞的名堂罢了。 “你……你怎么就是不信呢!”这句话,李磬说的似是满是无奈。 “哎,让我信,你好歹拿出点有力的证据啊!” 信?开玩笑,说破大天,莫一涵也不相信有可以把人带走的玉。 “钱博士消失前曾说过,玉上刻着一个‘涵’字。说明这块玉的主人名字里带‘涵’。而且,玉身上带一道血痕。这样的玉又被称为血玉。 传说言,‘血见于玉,溅为斑,流为痕,浸则渗入成丝。’血迹蕴含仇恨和怨恨,凝结在玉中经久不散。所以……” “那请问,有说血玉会隐身的吗?”白了李馨一眼。莫一涵都不清楚自己有觉不睡甘心被张局拉来这儿到底是为了什么。 “它没有隐身,只是……” “只是什么?”看着突然不说话的李磬,莫一涵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掏出手机给精神病院打一个电话。 “身上带伤的人,血气会感染它,然后让它的怨气足够把它身边出现的意志太过薄弱的人带走,带到另一个时空或世界。”很认真的语气,让莫一涵相信,她确实是走火入魔太深了。 “还带到另一个时空或世界,你当这是科幻小说啊!” “你身上有伤,是吧!” 愣了一下,然后莫一涵弯起自己右手的袖子:“今天早上行动时被子弹擦伤了。” 并不是很严重,破了一层皮,留了一点血罢了。 “钱博士和他们的学生消失时,我不巧因为切菜割伤了右手,右手的血巧合的滴进棺材里,然后,他们就在我眼前消失了。”看着自己的手指,李磬似是陷入了对那场突发的意外的回想中。 “那今天呢?张局消失时,可没有人滴血进棺材!” “就因为没有滴血入棺材,但依旧有人消失。所以,我想,也许你确实能帮我解开这个谜!”李馨看莫一涵的眼神突然闪现让人有些害怕的期待。 “等……等一下。你,似乎是冲着我来的!” “没错。因为钱博士消失前曾根据这具白骨的轮廓复原了他的面部相貌,知道吗,和你真的很像,甚至,让人怀疑是一个人。”从口袋里掏出一份似乎有些日子的报纸,上面的头条就是警方大破儿童拐卖案。这个案子是莫一涵办的,那次采访张局临时有事就让他顶替,然后他的照片就上了报。 “那么说,如果真的有人失踪。其中有些人,是你有意让事件再次重演导致的!”莫一涵的眼神突然锐利了起来,对案子,对案情,他有超出常人的判断力和洞察力。 “那块玉刻的字是‘涵’,莫警官叫莫一涵,你说,这真的是巧合吗?”走进莫一涵,李磬的表情变了,像是一只盯上猎物的猛兽,那眼神,似乎要把莫一涵吞下去一般。 “反正,你也不信。那就试试,把你的血滴入棺材,也许,真的可以解开这个玉冢之谜呢!”说话间,李磬不知道何时手上已经准备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她抓过莫一涵的右臂,狠狠的往上面一划,然后看着那血慢慢的滴入玉棺材里。 其实,李磬的动作虽然突然,但身为刑警的莫一涵还是有机会和能力避开并反擒住他的。只是,他放弃了,因为他想让这个女人死心。 什么血玉,什么滴血入棺材,什么玉偷人,他不信,他也要让这个近乎疯狂的女人清醒。只是,当莫一涵的血滴落在白骨上时,静静的白骨居然伸出右臂并抓住了莫一涵停留在棺材上方的手臂。 面对这个一突变,莫一涵和李磬都惊呆了。 鲜红的血顺着只有骨头的手臂滑落,然后一块碧绿色的只有半个手掌大的圆形玉从臂骨间掉了下来。玉上面似是刻着一个字,横跨这个字的是一条暗红色的痕迹。——血玉! 莫一涵唯一想到的就是刚才李馨口中所说的血玉。原来它不是隐身而是藏在了尸体的臂骨之间。 玉见血而显,白骨遇血而动? 自己,在做梦吗? “终于,找到你了!吾的涵!”沉稳的声音中透着让人发寒的笑意,然后,尸体慢慢才从棺材里坐起来,然后一片红光从白骨身上蔓延开,罩住了莫一涵和李磬。 五分钟后,红光消失了。屋子里躺着张局、钱博士以及五个学生摸样的年轻人。但,莫一涵、李磬、那具白骨以及那块血玉却消失了。 第4章 初战告捷-上 “将……将军……,将……” “将什么将!”一声不怒而威的声音让气喘吁吁跑进来的通传兵错愣了一下,然后几分不知所措的看着厅堂里正坐的将军、军师、少将们。 “你……”抬起头的莫一涵淡淡的一个字就让跪在地上的小兵吓的直发抖。 “站起来,站好……挺胸……抬头……” 面对一连串让人不知含义的命令,小兵除了乖乖服从也只有服从。 “说,什么事?” 咽了口吐沫,小兵才颤颤巍巍的说道:“禀告将军,敌军又在城门前叫骂,说……” 啪~~ 莫一涵重拍了一下桌案,然后恨恨的说道:“妈的,欺人太甚。” 已经连续三天,敌军天天都派人来城前叫骂。至于骂什么,无须这个小兵重复莫一涵也知道。因为,听的耳朵都要张茧了。 “你先下去吧!”说话的是军师古天,也是这里唯一的一个文官,男,二十六岁。摸样生的俊俏,标准的文人墨客样。 “将军,让我去吧,我保证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开口的是少将莫七,莫一涵家臣,男,二十四,跟随莫一涵近二十年。人长的虎头虎脑的,样子非常的招人喜欢。武功不错,只是个性有些鲁莽。 而一旁的少将周悦却露出狐狸般的笑脸,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但却一直默默的注视着重伤在身的莫一涵。 周悦,男,二十五岁,虽然武将却长的很是斯文,不过却被人评价笑起来像狐狸。武功很高,也善于用头脑。曾经是江湖一怪侠:狐狸王。至于为什么有这个称呼,没人知道真正的原因。可见过他的人,却觉得是因为他笑起来像狐狸。 至于其他的一些将领,他们都没开口,当然,更是不敢开口。五天前,将军莫一涵亲自上阵却被敌军暗箭所伤,人昏迷了整整两天两夜才醒过来。可醒来后的将军似是变了一个人。而这几天,敌军认定将军已死或是重伤难治。所以每天都派人前来叫骂挑衅,但暂代将军之职的军师却让紧闭城门不许应战。毕竟五天前的那场败仗,除了将军受伤还让大军损失不小。所以,现在要么不应战,要战就必须是‘胜’。否则…… “军师,”叹了口气,莫一涵抬头看着一旁的军师:“你说,咱们怎么办?” “你才是将军!”一句话,军师古天又把问题丢给了莫一涵。 对这个将军,古天是一百二十个不满意。 他上任不足一个月,战了三场,两败一平,最后一场他还险些丢了性命。所以,他想看看,这个将军到底怎么处理眼下的情况:战事和军心。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莫一涵知道这个军师不喜欢自己。再次叹了口气,他对一旁正用热切期盼的眼神看着自己的莫七说道:“阿七,把地图给我!” “是!” 地图摊在案桌上,上面的字莫一涵虽然看不懂,但图标却一眼就明白。原来,古今的通用语言不是文字而是图。 现在莫一涵所在的城叫‘西城’,虽然他很想问是不是因为它在北朝国的最西边。西城南北是山,所以进攻北朝国,西城是必经之路。西城西面一五十百里有一片树林,名为五里林,蔓延整整五里,它是通往北朝国西边的西朝国的必经之路之一,树林再向前行大概五百里就是一个宽百米的大河——漠河。而另一条通往西城的路则是树林南侧的一个峡谷——惊天峡,地形险要易守难攻。其实,说起来,要守在西城只要守住这条河和这个峡谷就行了。可惜,河现在被西朝国将领占了,所以,失了先机的西城很难守的住。 “军师既然不发表意见,那接下来大家就听我指挥吧!”这个担子,莫一涵担的有点无奈,可是真的放着不管,这又不是他的个性。 “当然,你才是将军吗!” “哎!行,我是将军。”钩钩手指,把其他将领都叫过来。 “阿七,你在军营里找二十个腿脚快机灵的,给你半个时辰给去把这片林子烧了,记得,火一定要大,要旺!” “啊?为什么啊?”本以为是让自己领兵出城应战,却不想居然是派这么一个任务。莫七的心情啊,何止是一个郁闷了得。 “我是将军,你说为什么?” “我……” “现在就去,半个时辰内点不着火,我扣了你这个月的奖金。” “奖,奖什么……” “就是军法处置,还不去!” “是!” 看着心不甘但百分之百会完成任务的阿七,莫一涵笑了一下,然后看向都尉张邈,他继续说道:“给你一千人,从北门出去绕过敌军给我半个时辰内赶到这个峡谷,设好防,一定把撤退到那里的敌军给我全歼了。” 敌军人数可能不下万人,一千人要战胜一万人,这绝对是天方夜谭。可是,如果是在那个两面是山的陡峭峡谷,取胜的几率却是百分之二百。只是…… “将军,他们又不是傻子,怎么会……”想问为什么将军一定认定敌军撤退会从那个峡谷走,毕竟,撤回他们军营走树林是最安全也最可能的路。但,也许不用问了,因为张邈记起莫一涵刚才让莫七去把这片树林烧了。 “是,将军!”嘴角挂起一丝笑容,因为他知道接下来是一场必胜的战。 “周悦,你找一千人和一千匹马,并且,每匹马后面都绑上扫帚之类东西。再找一百个神射手,听我指令,到时候先给我射了最前排的指挥将领。还有,你找十几个功夫底子好的人给我想办法混进对方的队伍里,抓准时机制造点混乱,听懂了没!” “是,将军!”周悦勾起了嘴角,莫一涵的战略他基本已经猜到——诈! “其他人,准备一个轿子,还有一把太师椅,跟我出去会会这群兔崽子!”站起来的莫一涵有点咬牙切齿的说道。 对所谓的敌军,他没有任何的敌意。只是,最近身体欠佳的自己却让他们吵的无法休息,着实的有些恼火。更何况,搞不定他们,自己这个将军恐怕失的不单单是军心,还有自己这条刚刚捡回来的小命。 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切的古天笑了,因为他觉得这个莫一涵似乎,有点意思了。 …… 第5章 初战告捷-下 “窝囊将军、缩头乌龟、胆小鬼……” 还未出城门,就听见震耳的叫骂声。 看着似是都忍耐不住的将领,莫一涵轻轻的说道:“周悦,你先跟我去城楼上看看,其他人,给我原地待命,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动!” 只是,走上城楼的除了周悦、莫一涵还有军师古天。 知道这个军师古天不太待见自己,而且,他似乎比自己在城中更有威望,所以莫一涵并没有对他跟来表示什么。 城楼上,风很大,重伤未愈的莫一涵不由的搂紧了披风。 “将军,要不你……” 摆摆手,莫一涵没让他继续说下去,因为休息对现在承担将军这个责任的自己而言很不实际。 城下五百米之外的敌军气势很高,看人数大概在一万人左右。而城内总共的兵力,似乎才只有七八千,这……看来这一战真的只能胜不能败。 “准备什么时候出城迎敌?”古天看着城下的敌军,淡淡的问道。 “一般,他们都会叫骂多久?”可惜,莫一涵没有回答他。 “大概一个时辰。” “去找把椅子,等快一个时辰了,咱们再出去!”轻轻的咳嗽了两下,本来脸色不佳的莫一涵现在看上去更是有几分虚弱。 “将军,要等,您也下去等吧。城楼上风大,而您的身体比较是重伤……!”周悦有些担心的提议道。 “不了,就在这儿。这儿看的清楚!”坐在搬来的椅子上,莫一涵拒绝了周悦好心的建议:“他们这些人,凡是你知道的,都先给我介绍介绍。” 要战胜敌人,先要了解敌人。虽然眼下的情况有点像是临阵磨枪,但,不亮也该多少有点光吧。 “是将军!”对莫一涵,周悦觉得自己有点欣赏和佩服他了。 对方的领军是一个都尉,叫贾山,职务仅次于将军和少将。而上次重伤莫一涵的就是这个贾山都尉,他武功很高,不过,性格鲁莽很容易被激怒。他左侧的人是他的副手,相对而言比他冷静沉稳。 “周悦,一会儿,先射他的副手,然后再射他!” “明白!”周悦把让手下拿来的薄毯盖在莫一涵身上,看着脸色越来越差的莫一涵有些担心的说道:“将军,要不一会儿您就不要出去了,毕竟,你重伤未愈!” “没事,去,找些女人用的胭脂水粉之类的。”知道自己脸色不佳,同时伤口传来的阵阵剧痛也在告诉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非常的不妙。可是,要想‘诈’赢这场仗,自己这个被他们认定已经归西的将军必须出现。毕竟,那天射伤自己的箭不单单险些射穿自己的心脏,而且还涂上了剧毒。 女人用的胭脂水粉很快就被人找来,看着这些女人才用的东西,周悦不解的问道:“将军,这……” “他脸色太差,所以想用这些遮盖一下!”一旁的军师古天简单的解释道,然后伸手拿过来周悦手里的东西:“我亲自帮将军补补妆吧!” 看着一脸坏笑的古天,莫一涵知道他在心里笑自己。不过,无所谓,毕竟自己不能惨白着一张脸下去见人。 “有劳军师了!”闭上眼,莫一涵一副‘请动手’的表情。 女人的胭脂水粉,古天不是没有碰过。毕竟,在京城时自己也曾是一个风~流公子。可今天却是第一次给男人用。 用食指沾了少许胭脂,轻轻的涂在莫一涵的脸颊,手下的皮肤,很光滑细腻,像是摸在丝绸上一般。细长的睫毛轻轻的颤动,淡红的嘴唇看上去很性~感……甩甩头,古天努力摆tuo浮上心头的奇怪想法。 涂了一层胭脂的莫一涵,脸色略微好了一些,只是依旧很虚弱。 当城下敌军的骂声渐小时,莫一涵才站起来:“走吧,去教训教训这群张狂的兔崽子们!” “是!” 走下城楼的莫一涵坐上准备好的轿子,毕竟,他知道自己不会骑马而且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也不许自己骑马。 看着突然打开的城门,看着一顶轿子带头的队伍,西朝国的都尉贾山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身旁的副手。 “不急,先看看他们在搞什么鬼!”副手很稳重的提醒道。 距离大概一百米时,轿子停了下来。当有人在轿子前摆了一个太师椅后,轿帘拉起,莫一涵一身白衣悠哉悠哉的坐在了太师椅上。那架势,一点也不像是上战场应敌的将军,反而像出来晒太阳的悠闲少爷! 看到似是活的很精神的莫一涵,贾山脸上满是震惊。因为就算那一箭要不了莫一涵的命,那毒却能百分之百要了他的命。毕竟,那是无解的毒! “贾都尉,你怎么一副见鬼的表情啊!怎么,见到老朋友,不高兴吗?”开口,莫一涵一副‘和你很熟’的语气。 “你居然没死?”认定必死的人没死,这无论对贾山还是对西朝国其他战士而言都是一个不小的震惊。 “本来,是死了。不过,阎王爷说,我阳寿未尽,就又放我回来了。”坐着太师椅上,莫一涵接过手下端来的茶,轻轻的抿了一口才继续说道:“不过,在我回来前,阎王爷让我帮他把阳寿尽了的贾都尉送过去。” “你说什么?” “幺,都道是人死前会耳聪目明,怎么,贾都尉难道真的没有听见,还是说,吓的不敢承认自己听到了!”放下茶杯,莫一涵又取了一小块点心放进嘴里,那悠闲的样子让人相信他有备而来。这不由的让西朝国战士的斗志有一点点的动摇,加上叫骂了许久已经有了一些疲惫。 “妈的,老子今天一定宰了你,看看到底是谁阳寿尽了。”而贾山居然被莫一涵简简单单的一句激动了,驱马上前,显然是要手刃莫一涵。 “都尉不要(冲动)……”贾山副手本想出声拦阻,可惜飞来一箭直射咽喉。 回头看着被暗箭射杀的副手,贾山怒火更大:“莫一涵,你这个卑鄙小人,居然暗箭伤人,老子今天不取你性命誓不罢休!” 可惜,贾山还未到莫一涵面前时就被再次射出的暗箭所伤坠下战马。 “卑鄙小人?暗箭伤人?贾都尉,这些可都是你的先例啊!或者,你是承认,自己是卑鄙小人了!”淡淡的反驳,淡淡的讥讽,让跌于马下的贾山更是怒火烧心。 “混蛋,将士们,给我杀,杀了他!!”用尽自己的力气喊道,贾山发誓绝对不会放过莫一涵。可惜…… 百发弓箭同时发射,刚刚迈步准备进攻的第一排西朝国士兵死伤整整百人。 “主将死了,大家快跑啊……” “对方有天神相助,快跑吧,不然死定了……” “跑啊……” 不知道谁在队伍里喊道,然后主将负伤、副将已死的西朝国的军心动摇了。接着,不知谁开了头,大家都丢兵弃甲往回跑。 “不许跑,妈的,你们不许跑……不……”看着自己逃跑的兵,贾山一口血吐了出来。 “将军,追吗?”周悦轻声请示道。 “等一下,让他们多跑一会儿再追。记得,动静大点!” “明白!” 看着随后追来的敌军,看着高高扬起的尘土,没了主将的士兵更是只有逃跑的心。毕竟,在他们看来,敌军一定是早有准备并派了千军万马前来追杀。 “火,前面着火了,大家快往南边的峡谷跑,不然不是被烧死就是被北朝国的兵杀死……” “快跑啊……北朝国的人追来了……” 有时,有些话未必可信,但在人心不稳的时候,任何话都足够让人相信。 至此,初战告捷! 第6章 战俘祭旗-上 咳咳咳…… 只是吹了一会儿风,莫一涵就感觉浑身火烧火烧的。心中暗想,自己大概要感冒了。屏退了伺候自己的小兵,莫一涵坐在议事厅堂的太师椅上不由的想起了这些天的奇遇。 莫一涵,男,二十八岁,是一名有五年警龄的老刑警了。于2011年4月1日,因为一个奇怪的玉冢失窃案被卷入了一场只能用‘奇幻’来解释的事件里。 他还记得,那个叫李磬的女人是如何的执着的认为自己可以解开‘血玉偷人’的谜团。而他自己只是想让她死心,可是,当右臂伤口的血滴入那个玉棺材时,那具千年的古尸居然动了。 摸摸右手,莫一涵还记得那种说不上来的恐惧和害怕,以及那句无法理解的话:终于,找到你了!吾的涵! 涵,是自己的名字中的一个字。 难道,那具古尸真的在找自己?——莫一涵对这个想法感到无法理解,可是,接下来的事更无法理解。 身体被吸进了一个漆黑一片的世界,在那里,最初是什么也感觉不到,就好像自己没有了知觉但却知道自己活着、还在呼吸。接着,是一种身体被撕扯的痛,那种痛就好像是身体要被活生生的撕碎了一般,直到疼痛中断了自己的意识。 再次睁开眼,莫一涵的感觉还是痛。不过,不是那种身体被撕碎的痛,而是心口传来一阵阵火烧般的痛。 看着陌生的人和陌生的世界,感受着无法形容的痛,莫一涵从无法接受到慢慢承认:自己穿越了。 现在的莫一涵,男,二十五岁,莫家三代单传嫡子。一年前考中武状元,后因护驾有功被册封为护驾将军。半个月前,北朝国和西朝国接壤的西城战事吃紧,莫一涵殿前请命,为此,据说还惹得龙颜大怒,让他在殿前立下军令状不击败西朝国不许回朝。 抬起右手,莫一涵苦笑:在二十一世纪,自己的右手废了没有任何知觉已经三年,而现在……不承认自己穿越了,恐怕是不行。可是,穿越……这也太荒谬了吧! 说实话,虽然接受了眼下的一切,但本来就没什么大志的莫一涵根本不想做什么将军。可惜,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似是在此之前惹了不小的麻烦。所以,如果莫一涵否认自己是将军并想一走了之,那只能背上临阵tuo逃的罪名,并且绝对会被本就看他不顺眼的军师古天光明正大的正法了。所以,为了保住好不容易活下来的小命,莫一涵也只能努力让自己像一个因为重伤而忘了一些事情的失忆将军。 咳咳咳…… 止不住的咳嗽震动了本就没有愈合的伤口——妈的,真的好痛! 莫一涵虽然默默地忍耐,可这痛却不是能忍忍就过去了的。但,除了忍耐还能怎样? 在这里,自己谁都不认识。除了那个似是跟了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很久的莫七,其他人对自己根本就是不温不火。死了,大概在他们看来是最好不过的。毕竟,原来的莫一涵连吃两次败仗,而且,还险些丢了自己的小命。这样的将军,能让谁信服呢。 “喝药了!” 睁开眼,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军师古天,莫一涵在深深叹了口气后接过药碗一口气喝了下去。 中药,是非常非常的苦!——这是莫一涵现在最大的心得。可,却没有办法不喝,毕竟,身体是自己的。 “你身体还没好,不用在这里等周悦他们回来。回去休息吧,接下来的事,就让我这个军师代劳吧!”语气很平静,也算是很和气。 “那,有劳军师了!”不想逞强,莫一涵站起来简单的欠欠身表示感谢,然后迈步向后堂自己的卧室走去,可惜,他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状况。还没迈出三步,发虚的腿就再也之撑不住自己的身体,然后晃了两下之后最终向前倒去。 “将军!”古天虽然是一个文官,但却不表示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伸手接住莫一涵的身体,然后弯腰就直接把他抱了起来,“我送将军回去休息吧!” “这……”抬手按在古天的肩上,莫一涵想说一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以公主抱的姿势抱着未免太丢脸了,可转念一想,自己现在都这样了何必逞能呢。 闭上眼,莫一涵几分疲惫的说道:“辛苦军师了!” 怀里的男人有多么的勇猛,古天很清楚,毕竟他见过莫一涵在战场上的雄风,虽然军事指挥上导致了两次败仗。但现在,他给自己的感觉又是那么的脆弱,而且身体很轻,好像一阵风就能吹走一般。 把莫一涵放在床~上时,他已经睡着了。因为他身体太过虚弱,也因为古天给他的药里有安神的成分。 拉过被子为莫一涵盖好,看着莫一涵安静的睡脸,古天不由的想起在城楼上为他擦胭脂时的情景,脸色虽然不佳但并不影响皮肤的触感,而且大概因为他吹风受了风寒,体温现在略微有些偏高,趁的皮肤有一种诱~人的红润:莫一涵,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说你有勇无谋吧,可今天的一战又怎么解释? 面对昏睡的莫一涵,古天淡淡的自语道。可惜,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手已经从脸滑到了领口,甚至试图探进领口继续抚~摸这让自己有些爱不释手的皮肤。 “少爷,少爷……” 人未到声先到,而且会如此喊的人,在这里只有莫七。 打开门,看着一脸兴奋的跑过来的莫七,古天阴下了一张脸:“将军喝了药刚睡下!” “啊!少爷……不,将军,没事吧!”知道自家主子身体不好,莫七也为自己刚才大呼小叫感到自责。 “莫少将,有事吗?”关上门,古天并没有打算让莫七进屋打扰莫一涵休息。 “哦,这一战,我们全胜,还俘虏了西朝国三百余败军。周悦正准备在城门口杀了败军来祭旗。所以,大家让我来请将军过去。” 在这里,用败军的血来祭旗是一种传统。更何况,这是两次败战的首次胜利,所以祭旗显得更是隆重,而作为一军统帅的将军莫一涵必然是要出席的。 “将军今天身体不是,祭旗改在明天吧。” 是战争就有杀戮,成王败寇,死伤的往往都是最底层的士兵! 可是,这与自己无关!——古天嘴角挂起一丝无所谓的笑容。 …… 第7章 战俘祭旗-中 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解自己的衣服。 睁开眼,模糊的视线中印出了一个人的影子。闭上眼再睁开,莫一涵看到了军师古天。 “醒了!”古天笑道,然后继续手中的动作。 “做什么?”感觉的到上衣已经被撩起,赤~裸的胸膛接触到微凉的空气有一点点的冷。 “你伤口裂开了,我帮你重新敷一次药!”说话间,古天已经把莫一涵轻轻的扶了起来——为了解开绕过后背缠着的白布。 “有劳军……(师)咳咳咳……”也许是真的感冒了,咳嗽的声音不大却也不断! 而咳嗽声震动了伤口,忍不住的痛疼从伤口传来。——好痛! 停下解白布的动作,古天静静的看着莫一涵,直到他的咳嗽声慢慢的停了下来。 “受寒了?”古天把手放在莫一涵的额头,略微的有些烫,显然是受寒但却不是很严重。 “忍着点,伤口的血把布粘在了伤口上!”意思很明确,古天要把布从伤口上取下来。 “嗯!”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比想象中疼,虽然咬牙忍住了,可本就虚弱的身子却不稳的跌回床~上,同时再次震动了伤口——更痛! “将军的样子,好柔弱啊!”话虽带几分嘲讽,但语气却让人觉得他并没有嘲讽的意思。 闭上眼,莫一涵默默的做着深呼吸,以便让伤口的痛慢慢的缓解一下。虽然,效果不是很好。 而古天,看着莫一涵默默忍耐的样子,目光不由的温柔了许多。 伤口上重新敷上药粉,然后用干净的布慢慢的再次包扎好。时间不长,动作也算是轻柔,可依旧让莫一涵疼的出了一身的虚汗。 当古天收拾好药瓶取过一块微湿的毛巾时,见睁开眼的莫一涵一脸不解的看着自己,开口反问道:“出了一身的汗,将军不觉得不舒服吗?” 脸上的疑惑散开,莫一涵慢慢的坐起来并伸手:“我自己来就行了!” “好!”古天很爽快,并把毛巾递到莫一涵的手里,只是他后面的话,“如果将军动作不甚再次扯动了伤口,我是不介意再帮将军敷一次药!” 这,不是提醒,而是威胁。 知道古天不待见自己,如果不是碍于自己这个将军的称谓,也许他都不会出手相救。毕竟,西城里没有人的医术高的过军师古天。可是,现在这算什么? 醒来的这几天,莫一涵清楚的记得,换药这种事向来都是古天在一旁指挥军医来做的。而今天,不但亲自帮自己换药,还要亲自帮自己擦身上的虚汗。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 “那,麻烦军师了!”双手把毛巾递到古天面前,莫一涵可不想再换一次药。不单单是痛,更何况自己没必要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见莫一涵乖乖的就范,古天笑了。 先用毛巾帮莫一涵擦拭了后背,然后扶他躺下,再一点点的帮他擦拭胸前。避开伤口,动作很轻而且算的上是很温柔。这让享受服务的莫一涵不由的发出微不可闻的轻轻叹息声:很满足、甚至是很享受。 抬头,见莫一涵一脸的享受,见他发出类似呻~吟般的叹息,古天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一丝不明含义的笑挂在了嘴角。 “将军,一个时辰后要在城门前举行祭旗仪式,虽然你的身体不易出席,但,你的身份让你必须出席。”继续帮莫一涵擦拭胸前的汗水,同时古天也把接下来的行程告诉他。 “祭旗?那是什么东西?”闭着眼,莫一涵不解的问道。 第8章 战俘祭旗-下 “祭旗?那是什么东西?”闭着眼,莫一涵不解的问道。 “将军不会连这个都忘了吧!”知道他因重伤忘了一些事,但没想到他连这个传统的仪式都忘了。 “是啊,忘了。所以,劳烦军师解释给我听吧!”其实不是忘了,而是根本不知道。不过,当有些事情无法说明时,用忘了还是蛮好解释的通的。 “很简单,就是拿昨天俘虏的三百余西朝国的败兵的头来祭奠我朝的军旗……”看着猛然坐起来的莫一涵,古天的话停住了,然后一脸不解的看着他。 “拿人头来祭旗?” “是败军,是敌军!”原来是爱民啊,真是的,难道没有听清楚是用败俘虏的人头吗? “开什么玩笑,”扶着伤口,不得不承认刚才自己的动作真的扯动了伤口。虽不知道有没有扯裂伤口,但却非常的疼。 而对于莫一涵的话,古天愣了。 “什么玩笑?将军,这是历朝历代的传统!”难道,这次真的把他的脑袋都伤傻了。居然把祭旗这么隆重的事说成是玩笑。 “拿人头祭旗,这是什么狗屁传统!” “将军,你是不是忘了,这是战争!死人是最平常不过的。而且,你昨天指挥的那一战,死的人何止这三百!”古天眯起了眼睛。 讲仁慈,说人性。可这是战场,这里有的本来就是杀戮。 “杀戮是战争的本质,我从来没有否认过这些。但,你都说了,他们是俘虏,他已经放下了武器,他们不再是我们的敌人。要我用他们的血来祭旗,办不到。”莫一涵强撑着身体下了床。 “你要去哪儿?”没有阻拦他,可是古天的语气已经表明他很不满莫一涵现在的作法。 “去城门!”抓起一旁的外衣,莫一涵简单的披上就往外走。 现在,已经快天亮了。因为要祭旗,所以当莫一涵托着重伤的身体赶到时,全城的将领、士兵和百姓差不多都到了。 “将军来了!” “将军!” 因为莫一涵昨日的一战大败了西朝国的锐气同时稳固了军心,所以大家对这个将军都异常的尊重。只是,他身后不远处阴着一张脸跟过来的军师古天却让大家心里不由的犯了嘀咕。 “将军,可以开始了吗?”莫七小跑到莫一涵身边,脸上写满了兴奋,显然接下来要做的事让他异常的高兴。 高兴? 为什么? 拿三百多条人命祭旗,这哪里值得高兴? 心中满是气愤,但,莫一涵什么也没说。摆手拒绝了莫七要搀扶他过去的好意,双手轻轻的垂直身体两侧,站直身子慢慢的走到跪在城门前的西朝国的败兵面前。 “将军!”这时,一个刀斧手把刀递到莫一涵的面前。因为按照传统,第一个人头要一军统帅来杀。 可是,没人想到莫一涵接过刀后居然不是用刀砍下他面前跪着的人的人头,而是砍断了绑着他的绳子。 惊讶! 还是惊讶! 安安静静的城门口,就连一根头发落地的声音都听的到。因为,大家都秉着呼吸在揣测他们的将军的用意。 而莫一涵却把刀还给身边的刀斧手,并轻轻的说道:“放人!” 这次,就连西朝国的自认为必死无疑的俘虏都惊呆了。 “将军,您这是……您这是为什么?” “就是啊,将军!” “不能放,不能放啊!” 场面算的上是一片混乱,没有人搞的明白这个将军到底想干什么。 明明是祭旗,为什么最后成了放人。 而被推到争论顶端的莫一涵却什么也没说,直到……直到大家都安静下来,静静的等他开口为止。 “我不管,祭旗是不是什么传统。但从今天开始,它被废除。如果想杀敌,那给我上战场上去杀,杀这些没有武器、没有反抗能力的俘虏,算什么英雄。还想用祭旗来振军威,简直是狗屁。” 虽然字字在理,可是一些老将终究是不满,单腿着地跪在莫一涵面前喊道:“将军……” 不用他们说话,莫一涵就知道他们是来请命的,所以,他先发制人:“我问你们,谁是将军?” “您是将军!”如实回答! “那你们应该清楚,我才是这里唯一的最高统帅,也是唯一可以决定这里任何人生死的人!”不怒而威,莫一涵的一句话让所有人都再无反驳的理由。 “可是,他们是我们的敌人!” “对待敌人,我只要胜利。如果胜利必须要用杀戮来换取,那我不惜杀戮。但请问,今天的杀戮可以换来什么?除了血淋淋的人头,还有什么?” “这……”不可否认,今天的祭旗仪式只是传统。它与胜利无关。 “我是一军统帅,我做的每一件事都要得到它相应的回报,击退敌军保众人的平安。如果,它换不来这些,那我宁可什么也不做!”志气仍在,雄心不减。 “莫七!” “在!” “放人!” “是,将军!” 数百年的传统,就此废除。而每当人们提起时,都会不自觉的把一句话挂在嘴边:它可以换来什么。 也许现实,但却很真实! 就像呼吸是为了维持生命、吃饭是为了填饱肚子一样,没有人是真正无私的,做任何事都会寻求回报的。 =========== “将军!”周悦扶住莫一涵,让他避免在众人面前跌倒。 “周悦,你还相信我这个将军吗?”借着周悦的搀扶,莫一涵再次站直了身子。毕竟,他现在还不能倒下,这,就是所谓的英雄的悲哀吧! “将军一句话,周悦赴汤蹈火万所不辞!” “好,那我命你带十名心腹混到这群俘虏中,和他们一起回西朝国军营。我要他们的军心和粮草,你可能办到?”压低声音,莫一涵用只有周悦和他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若负将军所托,甘愿人头落地!” “我不要你的人头,我只要胜利!” “是,将军!” 第9章 众将听令 “你才是这里唯一的最高统帅,也是唯一可以决定这里任何人生死的人!包括我,是吗?” 面对古天没有任何感情的轻问,莫一涵心头浮上一丝不好的预感。虽然他的声音很轻,轻到应该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可莫一涵却觉得厅堂里两排站立的众位将领都听到了,然后,看着他们或是赞同、或是反对的眼神,莫一涵清楚:军心散了。 咳咳咳…… 几声带着压抑的咳嗽声在寂静的厅堂里显的异常的清晰和刺耳。 自己的身体,现在可以说是非常的糟糕。可就在不久前,自己还冒天下之大不韪硬是放了那本该用来祭旗的三百余俘虏。如果现在,军师带领众将兵变,那……自己死定了! 当咳嗽慢慢停息时,莫一涵才轻轻的开口:“众将听令!” 也许,现在只能赌一赌了。 “本将军因上次出战不利导致重伤在身,虽然在军师的妙手之下已无大碍,但为了防万一,从今日起,但凡军中事宜无论大小,军师皆可全权处理。”莫一涵起身走到古天面前,双手奉上兵符继续说道:“本将军之伤以及三军重担要劳烦军师多多费心了!” 接,还是不接?——莫一涵把这个抉择交给了古天。 接,那表示莫一涵刚才放俘虏之举是得到古天赞同的。如果说,军中老将对这个刚刚上任的新将军满心怀疑,但对军师古天,他们即便不解也会选择相信。而且,更重要的是,古天要替莫一涵分担着将军的重任。接下来的成与败,都皆是他们二人之功或过。 不接,那军心自然分为两派:一是反对莫一涵的一派,包括古天;一是支持莫一涵的一派,人数不多但都是年轻将领,毕竟只有年轻人才容易被莫一涵刚才的举动感染,让他们掀起一腔热血立志战场杀敌而非借助所谓的传统仪式取得神灵庇护而得胜利。 虽然,古天不满莫一涵独断独行的做法;虽然,古天恨莫一涵如此把大头问题丢给自己;可他不得不承认,莫一涵这次押对了注。 即便古天不满莫一涵,但他却绝对不会拿三军将士的性命开玩笑,绝对不会置西城百姓的安危于不顾。 “古某不才,但赴汤蹈火定不负将军之托!”接过兵符,古天抱手回道。 一句话,词不多,却表明他对莫一涵无二心。与此同时,其他人不满之将也因为古天之言不敢再冒造次之举。 “莫七上前听令!” “听凭军师吩咐!” “我命你带一千士兵驻守西门,以防敌军偷袭,但没我军令不得迎战!” “是!” “张邈上前听令!” “张邈在!” “你带五十人,潜伏西朝军营外五里,密切注意西朝国军营动向,一有情况立即汇报!” “得令!” “其他人,回营操练兵马,随时听候本军师调遣,不得有误!” “是!” 安排了众人,古天回头看向坐着太师椅上的莫一涵:“将军可满意!” 可惜,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而此时,众人才发现,莫一涵已经坐在太师椅上昏迷不醒了。 “将……军……” 【西朝军营的大帐内:】 “将军,被俘的三百余人被放回来了。” “什么?”司徒少站了起来,脸上写满了不敢相信:“怎么会这样?” 俘虏被杀,这在历朝历代都不是什么稀奇的事。虽然西朝国并没有杀俘虏祭旗的传统,但却不会在战场上放走敌军败兵,毕竟,放他们回去必然会增加敌人的兵力,这绝对是战场上一大忌。 “这个莫一涵,到底在搞什么名堂!”似是问,却轻轻的笑出了声。 司徒少,西朝国大将,男,二十六岁。相貌英俊,是一代美男,同时,他也是西朝国皇帝的亲妹妹相中的驸马。不过,他也是因为不愿做驸马却无力推辞只好借口出征来逃避此事,并于两天前上任将军之职,而上一任将军则是被调遣回朝。 “将军,这些人战场逃跑,按军规理当问斩。”少将李峰说道。 “斩?”摇摇头,显然司徒少不同意他的看法:“这些人,一个都不能斩,而且,暂时安排他们休息。” “将军,这……为什么?” “莫一涵放了我们的人,而我们却要杀自己的人,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吗?” “这……军心!” “对,虽然不确定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但如果杀了这三百余人,必然会乱了军心。”端起案几上的茶杯,司徒少似是想到什么又补充道:“你想办法安排几个人进入西城,先给我探探城内的情况!” “是,将军!” 安静的军帐里又只剩下司徒少一个人时,他却再无心看手里的兵书。 十年前,司徒少随着其师游~走江湖时曾去过北朝国并救过被几个地痞流氓殴打的莫一涵。那时,莫一涵是为了一个卖身葬父的女孩才被打的。虽被打的遍体鳞伤却不曾喊过一句‘痛’,倔强的性格让司徒少印象非常的深。而且…… 看着手中的古玉,司徒少笑了:“没想到你我会在战场上再次重逢,你说,这是有缘还是无缘呢?” 不足手掌大的玉佩上刻着一个‘涵’字,这是莫一涵的玉佩,也是那时莫一涵给司徒少的约定。他曾说,当自己还了这份救命的恩情时会取回玉佩。 …… 第10章 夜袭敌营 【两日后:】 “听说了没有,将军重伤不治,恐怕……” “嘘,不要乱说,小心杀头!” “哎,将军如果死了,西朝国军队破城岂不是早晚的事,到时候也是一个死啊!” “谁说不是呢,刚打了一个胜仗,还以为……哎!” 茶楼小巷,几乎都在讨论将军莫一涵重伤之事。而两个神色诡异之人彼此看了对方一眼后就悄然离开了人群。 …… “此话当真!”看着从西城回来的探子,司徒少脸上没有一丝的喜悦——毕竟,敌军守将命不保夕这绝对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将军,你说咱们是不是该趁这个难得的机会攻城呢?”少将李峰一脸的雀雀欲试,不得不说眼下确实是一个好机会。 “你们两个先下去,李峰,召集众将到我帐中。” “是!” 不多时,一班将领站立在主将帐中。 “将军,这么难得的机会,不能放过。” “就是,上一仗咱们败的狼狈,这次一定要一雪前耻。” 部下,你一言我一语,都主张现在进攻。 静听着大家的意见,司徒少在心中有了几分犹豫。战机向来是一纵即逝,可是,他总觉得这次的事有些不妥之处。而且,他觉得莫一涵不应该就这么死了。 “将军,下令攻城吧!”众将齐声请命。 这种情况下,司徒少知道,如果他说‘不攻’,除非有充分的理由,不然,军心必然动摇。 “少将徐明何在?”就算不战,但现在必须先稳定军心。 “末将在!”徐明抱拳听令。 “我命你带二十心腹,先潜入西城,等本将消息准备里应外合。但没有本将军命令,不得暴露身份。在此之前,继续打探西城情况,尤其是这个主将莫一涵。”对眼下这个消息,司徒少还是有几分怀疑。 “是!” “李峰,本将命你带五千精兵暂定明日五更攻城。赵希,李逵你二人为各带两千人为左右翼,辅助李峰攻城。” “是!” “好,今晚除安排巡夜的士兵,其他人早点休息。明日四更吃饭,五更准时攻城!” “是!” 遣散了众人,司徒少的心里反而更不安了。 如果莫一涵确实重伤不治,那依照现在城中谣言的情况,显然明日一战必胜无疑。可是,他又听说,西城军中的军师古天才智过人,只因上任将军打压才至怀才不遇并且导致西城连连吃了败仗。而莫一涵,他应该…… 摇着头苦笑了两声,司徒少暗骂自己糊涂。自己和莫一涵也仅仅是年少时的那偶然一遇,彼此根本不了解。更何况,自那至今,已经过了整整十年了。 “来人,”司徒少对着帐外喊道。 “将军有何吩咐。” “去把李峰、赵希、李逵三位少将找过来。”即便莫一涵也是一个糊涂的将军,即便上天给安排了一个非常有利的机会,但司徒少还是有些不安。 “是!” 很快,李峰、赵希和李逵都来到了帐中:“将军深夜找末将等前来,是为何事?” “明日一战,你们怎么看?” “嗯?”有些意外将军半夜寻自己过来居然是问这个。 “难得的良机,明日一战,必胜无疑!”李峰开口道,因为他确实觉得这次是天赐的良机。 “我却不这么认为!”司徒少却不赞同的说道。 三人彼此看了看对方,齐声道:“末将不解。” “如果莫一涵真是一个无能之将,几日前的那一战岂会赢的如此的漂亮,可算是以少胜多的典范。接下来,是他释放俘虏,再然后,他突然重伤不治。你们认为这合理吗?”细细分析,慢慢道明。 “这……”听了司徒少的分析,三人也觉得明日一战似是不妥。 “那,将军是想取消明日之战?” “不,明日之战提前至四更出发。” 三人愣了一下后就明白了,想来西城一定借放俘虏一举派了奸细在军中。 “末将这就下去(准备)……” “不好了,不好了,将军!”这时外面跑进来一个小兵,惊慌失措的喊道。 “怎么了,大呼小叫的!”李峰训斥道,但却不由的心中一惊。 “粮草失火了,而且有敌军偷袭!” “什么?”显然,这太出乎司徒少的意料之外:“可知敌军多少人?” “太黑了,什么都看不清……” “李峰、赵希,随本将去迎敌。李逵你赶紧带人去灭火。”拿起自己的宝剑,司徒少第一个冲出了军帐。 “是!”三人领命紧随其后。 …… 【一日后】 咳咳咳…… 声音不大,却引得众人的注意。 齐齐看向自己的目光让莫一涵有些无措,然后勉强的止住了咳嗽声后开口试图转移大家的注意:“昨日一战的伤亡如何?” “重伤一百余人,死亡不足六十人,还有轻伤不足两三百人。”周悦上前叙说昨日一战的情况。 不得不说,这是有史以来伤亡最少的一战,而且还赢得了非常可观的胜利:西朝国退兵百余里,以河为界,保住了西城的最后防线。 “死伤数百人……”轻声的重复道,这对生活在和平年代的莫一涵而言却是一个非常恐怖的数字。不过,他也明白,现在是古战场,向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将军!”这时,军师古天把兵符交还给莫一涵:“古某不负将军所托,现在归还兵符。” 可,莫一涵却没有要接过来的意思。 “将军!”古天不解,其他人也不解。 “本将说过,军中事宜无论大小,军师皆可全权负责。而这兵符,暂由军师保管吧。”莫一涵很清楚,古天的才智远强于自己。更重要的是,这两天本该愈合的伤口居然化脓恶化了。所以,本是故意编造的自己重伤的谣言其实是真的。但,除了给自己换药的军医无人知道此事。 莫一涵清楚作为一军统帅的自己,自己身系一城百姓的生死,所以,重伤的自己最好的选择便是把军权交给更有才能的军师古天以防止万一。更何况,自己本来就不是他们心中的莫一涵,根本做不来这将军之职。 看着莫一涵,古天轻轻的笑道:“多谢将军信任,不过,军中统帅只能是将军一人。兵符交还将军,至于军中琐碎之事,古某定效犬马之劳。” 不想承认,但却不得不承认,莫一涵借放俘虏一事派周悦混入敌营,然后面上交权给自己佯装自己重病不治让敌人放松了警惕。昨夜入夜不久和周悦里应外合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末将等,愿誓死效忠将军,赴汤蹈火再所不辞!”众人跪拜,齐声喊道。 看着这些战场上的勇将,莫一涵不解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让他们从不服到甘心誓死追随。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咚!! 突然的声音让众人不解的抬头,却发现莫一涵从座椅上摔倒在了地上。 “将军……” 第11章 月族传说 推开门,古天对着等着门外的众将领说道:“大家不用担心,将军几天前受的重伤未愈加上这几天太过操劳才会晕倒的。只要好好休息休息就没事了。” “这样啊,那就好!” 众人不由的松了口气。 “好了,既然将军没事,大家都回去吧。在这儿也帮不上忙反而打扰将军休息。”周悦开口把大家遣散了。 当只剩下周悦和古天时,他才开口:“古天,将军的毒到底怎么样了?” 其实,莫一涵的伤会化脓恶化的真正原因是那伤上的毒。此毒名为‘无解’,毒性很强,就像它的名字一般,无药可解。当然,世上万事万物皆是相生相克的,无解之说只是条件苛刻不易实现罢了。 “进来说吧!”古天知道有些事瞒的了众人却瞒不了自己的好友周悦。 踏步进屋,莫一涵一脸苍白的躺在床~上,紧皱着的眉头表明他现在的情况很不好。 掀开薄被,当看到那化了脓的伤口时,周悦皱起了眉头:“古天,你精通医术,难道真的解不了此毒?” “最初,我不想给他解毒,这样的无能将军,死便死了并不可惜。所以,那时我只是用银针强行压制住他体内的毒,只要不让他的死了扰乱了军心便可。”对自己的想法,古天不打算对周悦隐瞒,当然,这些周悦也很清楚。甚至,有一点点的默许。只是…… “现在,古天你还这么想吗?” “现在?”古天脸上浮出一丝无奈的苦笑:“我担心我是有心无力了!” “古天?” “周悦,你听说过有关‘月族’的传言吧。” 月族? 天地之间,除了男人与女人,还有一种纯阴体质的男人,这种人和正常男人无异,唯独可以逆天生子——他们就是月族。在月族里除了男人就只有男人,他们可以自己繁衍后代,当然也可以和月族之外的女人结婚生子。但只有纯正的月族男人才可以逆天生子。 对于这个传言,周悦自然有所谓耳闻。不过他从来不认为它是真的,只是把它当一个神话故事来听。 “古天,你不会说将军是……”看着昏迷不醒的莫一涵,周悦相信古天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可是,是不是太荒唐了! “男人怀孕,你认为还有其他更好的解释吗?” “怀……怀孕?”看着古天,又看向莫一涵,最后依旧看向古天:“这……” “他刚受伤时,我就察觉脉象有异,但并没有放在心上。而现在……古天,我也希望是我的误诊。”叹了口气,古天的表情和行为告诉周悦,这一切是真的,绝对是真的。 “那,接下来怎么办?” “我已经写好书信,准备让人日夜兼程送往京城呈给皇上!希望皇上能赐可解百毒的金珠,不然……”从怀里掏出一封写好的书信,这是古天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那,我去吧!” “不,我想让莫七去,他对莫一涵忠心不二,此事定能不负所托。而你要留下来,他体内的毒,需要借你的内力帮忙压制。” “莫七?我不怀疑他对将军的忠心,但是此事不宜让知道的人太多。” “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办!” 古天告诉莫七,这封信关系将军生死,让他一定要亲手呈给皇上。因为莫七为人心机并不多,所以他并不多想并且立马启程连夜兼程去了京城。 送走了莫七,古天又重新安排了军中的事务并加派了城中的巡查官兵以防止敌军混入城中司机闹事。 当把一切安排妥当回府时,发现周悦正在陪莫一涵在园中下棋。 莫七走了整整两天了,而这两天里,古天自然没有对莫一涵说实话,无论莫七出门的原因还是他身体的状况。 “周悦,你输了!”看着还在埋头寻找生路的周悦,古天一语道破。 抬头,看着对面笑的风轻云淡的莫一涵,周悦知道自己这次又输了:“一涵,你棋艺还真是了得啊,我是甘拜下风了!” 两天,不长却也不短。朝夕相处,周悦发现莫一涵简直是太没有脾气了,而且不喜欢自己称呼他什么将军,所以自己也就不客气的直呼其名。 “别拍马屁了,要不要再来一局!”收拾棋盘的莫一涵轻声的问道。 围棋是莫一涵在小时候跟他爸爸学的,可是,自从父母离异后他就再也没有碰过。而现在,这里并没有太多的娱乐活动,加上他根本不认识这里的字,所以,唯有下棋可以打发打发无聊的时间,更何况,他身体现在不算太好,也只能下下棋了。 “好(啊)……” “时间不早了,该去吃晚饭了!”古天的话不但打断了周悦的话,还替他们做了决定。 “哦!”对古天的话,莫一涵不准备反驳。一是没有必要,二吗,他多少有几分怵他。更何况,他知道古天不喜欢自己偏偏又是自己的主治医生,所以,他绝对不会傻到去驳他的意。收起棋子,莫一涵站了起来,可是不想脚下不稳身体猛的晃动了几下。 “没事吧,一涵!”周悦上前忙扶住他,然后担心的问道。 “没,大概是饿了!”摇摇头,莫一涵几分玩笑的回道。 而一旁准备伸手扶住莫一涵的古天却楞了一下,然后脸上浮起了一丝的苦笑。 “那走吧,晚饭应该准备好了!”古天先迈一步走在最前面。 晚饭为了照顾莫一涵,都是一些清淡的。饭后,古天端来一碗汤药:“将军,喝药了!” “哦!”不想喝,因为太苦了,可莫一涵也知道良药苦口,所以也没说什么一口气就喝了下去。 “早点休息吧,你的身体还不能太劳累。”收起药碗,古风吩咐道。 “嗯!” 也许是因为身上有伤的原因吧,莫一涵觉得自己很容易困,所以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熄灯躺下了,不久就入睡了。 其实,莫一涵并不知道,他会快这么快就睡着全是拜古天的药所赐。而在他睡着不久,古天和周悦就推门进来并点亮了屋内的油灯。 “古天,干嘛搞得我们跟做贼似的!”不明白,为什么每次的治疗都要选在夜深人静的晚上,还要在下药让莫一涵熟睡之后。 “你不是也说了吗,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拿出银针摆好,然后古天示意他把莫一涵扶起来。 “那,有必要连他本人都要隐瞒吗?”说话的同时,周悦已经把莫一涵扶了起来,并解开他的上衣。 “上次的伤让他连自己是谁都记不太清了,你说,如果告诉他,他现在怀孕了,你认为结果会是什么?”银针在油灯上加热之后准确的刺入莫一涵胸口的穴位上。 “那,你要瞒他多久?还有,他肚子里的孩子,一天天的长大,你认为瞒的下去吗?”运气于右手伴着古天施针把自己的真气输入到莫一涵的体内。 “等莫七拿来金珠再说吧,毕竟,如果没有金珠,他必死无疑。那,何必在此之前多给他增加一丝苦恼呢。”古天想,如果莫一涵真的命不保夕,那还是不要让他知道自己怀子的事为好,毕竟,无法保全自己的孩子那绝对是一件痛苦的事。 “古天,真没想到你居然这么的心细!” “啰嗦!” 第12章 集聚西城 “将军!” 伸手,司徒少示意徐明收声。而徐明也很聪明,知道司徒少怕隔墙有耳。毕竟,在这里的将军只有两个人:北朝国的莫一涵,西朝国的司徒少。 “以后称呼我少爷,我们在这里只是游玩的旅客。你是我的管家,再留两个机灵的人在身边做家奴,其他人全部散开不要引起这里人的注意。”坐定后,司徒少轻声的吩咐道。 “是!”徐明明白,在这里他们确实不能一下聚集潜进城的全部人,不然二十几个人就太引人注目了。 “将……少爷,您的伤……要不要找个大夫。”那夜之战徐明正好不在军营,但他却很清楚那一战:虽然并没有让他们全军覆没,可死伤惨重,主将司徒少也身负重伤。但即便是这样,司徒少也只用了一天的时间重整了军中事务,并安排李逵留守自己却潜入西城。 “不用了,你去安排一下,我想先休息会儿!”自己的伤,都是刀伤、剑伤,真的找来大夫反而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是!” 退出房门,徐明清楚司徒少的顾忌,但他的伤不能不顾。 “小二哥……”下楼,徐明喊住店小二。 “客官,您有……您的手这是怎么了?”看着徐明血淋淋的左手,小二满脸的惊讶。 “刚才在房里玩刀,结果我太笨了自己伤了自己。”徐明说的很轻松。 “客官,您也太不小心了。而且刀剑无眼,这不是您这种斯文人该玩弄的啊!”徐明已经在这里住了几天,所以小二说话的口气中带着几分熟悉后的关心。 “嗯,我知道了。对了,能麻烦小二哥帮忙找个大夫吗?”脸上露出几分痛苦之色。 “好的,客官您稍等,我这儿就去!”小二转身给店老板说了一下就跑出去帮徐明找大夫去了。 时间不久大夫就被小二请来了,当然,徐明也为表谢意私下给了小二一些银两。 徐明的伤并不严重,大夫给开了一些药就离开了。送走了大夫,徐明让自己的手下去按药方拿药。 小二因为得了徐明的银两,还亲自帮忙熬的药并给他送到客房里。 “有劳小二哥了!” “哪里话,客官您还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徐明人长得斯文,自称是一个管家在这儿等他的少爷,而他的少爷昨天刚到,今天他就受伤,所以小二认为他其实是被他的少爷给弄伤的。但不想坏自家主子名声才故意说是自己弄伤的。 哎,摊上这样的主子真的倒霉啊!——走时小二心中还为徐明抱不平。 “少爷,喝药了!” “嗯,药?”迷迷糊糊被喊醒的司徒少一时间没有搞明白是什么状况。可当睁开眼看清楚眼前的药碗和徐明裹着白布的左手时,他就明白了。 “徐明,你这个笨蛋!” “是,我知道。少爷,先喝药吧!” “嗯!” ----------分割线------- 北朝国皇宫的御书房中: “皇兄深夜找臣弟来,是为何事?”当今皇上的亲弟弟黄浦清一副满脸困倦的问道,语气中只有被搅了好梦的不满。 “你是真的不知道吗?”把手中的奏章重重的丢在桌子上,皇上甚是不悦的质问道。 “还请皇兄明示!”黄浦清听的出今日的皇兄的语气中掺杂着几分怒气,想是被什么人给气到了。可,真正能气到他的人现在不是在边境的西城吗! “涵涵受伤之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为什么隐瞒不报?”随着怒气,一封书信被丢在了黄浦清面前。 弯腰捡起书信,轻轻的扫了一眼就知道了皇兄大动肝火的原因。 “他现在身为将军又处在战场,会受伤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如果皇兄真的担心他,大可以收回成命调他回京!”对莫一涵,黄浦清说不上喜欢和讨厌。 “你给我看清楚信里写的是什么?”皇上黄浦俊指着黄浦清手里的信吼道。 “哦!”信上的内容,黄浦清刚才只是轻轻的扫了一眼,因为知道莫一涵受伤之事,所以并没有细看。所以,当他看到后面写的莫一涵中毒且必须借金珠解毒之时才明白皇兄动怒的真正原因。 “既然这样,臣弟请命亲自把金珠送到莫将军手上来将功赎罪。”单腿着地,黄浦清此话确实是出自真心。因为他不曾想莫一涵居然会伤的这么重,更何况边境传来战报表明莫一涵在西城打了胜仗,让他不由的对莫一涵另眼相看。 “金珠不劳皇弟,只是有一件事要麻烦皇弟费心!” “皇兄,你不会是想……” “朝中就拜托皇弟了!” 黄浦俊和黄浦清是孪生兄弟,今年二十二岁,除了长相,他们的才智也不相上下。不过幸运的是,他们两兄弟对皇位都无野心,如果不是黄浦俊年长他也不愿做这个皇帝。而皇家之中除了他们兄弟二人,还有一个年仅十五岁的公主黄埔月。 “皇兄,”看着心意已定的黄浦俊,黄浦清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无济于事。深深的叹了口气后轻轻的说道:“你是皇上,请千万不要忘了此事!” “啰嗦!” 第13章 少将周悦 时间一晃,不知不觉间莫一涵来到这里已经二十天了,距离莫七离开也已经九天了。而这二十天的经历是莫一涵在原来的世界一辈子都无法想象的:战场,死亡,还有自己这一身无解之毒! 虽然事实上古天一直没有把莫一涵的身体情况告诉他,但,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而且,周悦天天陪着自己,基本上什么要求都被满足,这让莫一涵觉得,也许自己活不了多久了。 自己是穿越来到这里的,如果死了,不知道能不能回去!——坐在床边,莫一涵如此思量着。可是,转念一想,自己来这里是因为一块古玉,也许只有找到它才能回去。 古玉,血玉!! 哎!! 深深的叹了口气,莫一涵披上外衣就走出了房门。 今天的天气不错,阳光普照驱走了几分深秋的寒冷。 “一涵,早啊!”从走廊一侧走过来的周悦笑着向莫一涵喊道。 “早,周悦!” “早饭想吃什么?”走到莫一涵身边,伸手帮他把快要从肩头滑落的外衣拽了拽:“身体本就没有好,别再着了凉!” “嗯!”莫一涵由衷的感谢周悦的这份关心,让他不觉得自己在这里不是完全孤立的存在。 “周悦,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出去走走吧。早饭,就在外面吃,好吗?”把本披在身上的外衣穿上,莫一涵提议道。 因为来这里后,他只出过此将军府一次:击败西朝国都尉贾山的那一次。所以,他真的很想出去走走,哪怕自己明天死了,总算也知道自己是死在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将军府——即莫一涵现在所在的府邸。 西城是北朝国的边境,而且处在与西朝国的接壤之地。所以,这里常年由将军驻兵把守,而将军府则是为这位驻守将军所建的府邸。不过,将军年年换,自然这府邸也并没有真正的主人。 “可是,一涵你的身体……古天知道了,一定会骂我的!”周悦似是有几分怕古天,可是,当见莫一涵一脸失落的表情时又有几分不忍:“不过,古天现在去军营了,定要傍晚才能回来,咱们早去早回不让他知道就行了。” “嗯!谢谢!” …… 西城的街道很热闹,摆小摊的吆喝声,路过行人的笑语声,客店小二在门口的迎客声,这有几分吵杂的街道用它特有的声音来向人展示着西城的安乐平和。而这样的场景让莫一涵很难相信不久之前这里还面临着兵临城下的危机。 同时,对于第一次逛古代街道的莫一涵,到处都充满了新鲜感,脸上也不自觉的浮出了几分会心的笑容。 “一涵,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看得出来莫一涵心情不错,但是好心情当不了饭吃,所以周悦指着不远处的客栈提议道。 “哦,好!”被周悦这么一说,莫一涵才发觉自己的肚子确实是有些饿了。 进了客栈,周悦让小二帮忙找了二楼一个靠窗口的座位,这里光线好,而且还能顺便看看外面热闹的街道。至于饭菜,周悦还是尽量点了一些清淡的,并要了一壶酒——自然这是周悦留给自己喝的。 因为是清晨,酒楼的人不太多,饭菜也上的很快。 “周悦,你来军营多久了?我记得有说你曾经行走江湖,还是什么怪侠——狐狸王!”茶饭间,莫一涵随口问道。并不是真的想谈周悦的生平,只是太过无聊随便找了一些话题说说。 “嗯?”抬头,周悦没想到莫一涵会在意自己曾经的经历,咽下口中的饭菜笑着回道:“我十三岁行走江湖,十五岁和古天相识,十八岁得了狐狸王的称号,而一年才入的军营!” 简介明了,确实周悦的这十几年的经历。 “哦,那你和军师认识有十年了!!”平日里看得出来他们关系不错,原来是挚友啊! “是啊,十年了。那时我刚刚闯荡江湖不久,因为经验尚浅惹了麻烦还挂了一身的伤,正好被随父出游的古天所救,然后就成了朋友。他是替他父亲来应征参军的,因才智出众被上一任将军嫉妒……一涵,古天开始对你确实有些防备,你别介意,他不是有心的!”说道这里,周悦不免要为自己的好友说上几句好话。因为他看得出来莫一涵对古天畏多于敬,甚至在称呼上故意的有一些疏远。 “那么说,他对我的讨厌只是源于对上一任将军的怨恨!哎,我还真的蛮倒霉的!”莫一涵笑着回道,其实他对古天并没有什么想法,说不上讨厌更不是刻意的疏远,只是因为一开始就看的明白古天讨厌自己,所以刻意的疏远只是未免自找没趣罢了。 “也不全是,你难道忘了,你刚来时,在战场上只顾厮杀不讲谋略,简直就是……!”当着莫一涵的面,后面的话,周悦故意隐去。 “像莽夫,是吧!”知道对这种人的评价也就只有这两个字。所以,莫一涵替他说道,不过,对自己身体原来的主人如此评价,似乎不太礼貌。 “话说回来,重伤之后,你简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不得不说,对莫一涵的变化周悦也有几分在意和好奇。 “如果,我说,我确实是换了一个人呢!” 莫一涵用的是‘换’而非‘变’,因为他是他,莫一涵是莫一涵,他不想自己被人认错了。 可……这又有什么区别?自己的身体还是原来莫一涵的,即便灵魂换了,除了自己,谁又会信呢?——心中苦叹! “换?” “说笑呢,来,喝酒吧!”伸手,莫一涵准备也为自己倒上一杯。 “别,你身上有伤!”自己的手附在莫一涵的手上,周悦看着他认真的说道。 “今朝有酒今朝醉!”笑着回道,然后拿过酒壶为自己满上:“为认识你这么一个朋友,干杯!” 周悦在心里告诉自己,应该拦着他,不让他喝酒,可是当他那一脸洒tuo的说出‘今朝有酒今朝醉’时,不知道为什么,就只想陪他喝酒:“干!” 烈酒入喉,脸上蒙上了几分红润——其实,莫一涵并不是很会喝酒,无论是现代的莫一涵还是古代的莫一涵。 三杯之后,他就觉得眼前出现了两个周悦,然后他笑着伸手捧住周悦的脸:“这个,是真的!” 伴着一声带着几分憨憨的笑声,莫一涵倒在了酒桌上。 愣了许久,周悦才明白:他醉了! 仰头饮尽杯中酒,周悦不由的苦笑道:“你是一醉解千愁,我可是要去面对古天的怒气。那小子发起火来可不是好惹的!” 其实,还有一件事周悦并没有告诉莫一涵,那就是他参军只是为了古天。 古天虽然聪明,但武功很差,周悦怕他出事所以才紧随其后来参军。而在这一年里,如果不是周悦,古天必被上一任妒忌他才智的将军害死。 时间很快,已经一年了,古天现在受到军中众多将领的爱戴和拥护,而周悦也喜欢上了这个军旅生活。不过,现在他更喜欢探究眼前这个莫一涵,探究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是一个鲁莽的笨蛋,还是一个智谋的将才。当然,比起这个更重要的是,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月族? 怀孕的男人? ============ 有时,爱就发生在一瞬间,因为一个眼神、一个动作而被吸引,然后想探究,最后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第14章 古玉隐现 无论怎么说,抱着或是搀着堂堂的一个将军回府都是十分不雅的行为,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会让莫一涵的威名一扫而光。所以,周悦先在客栈要了一间上房供他休息。 不过,说来巧合,这家客栈正是司徒少落脚的客栈,而且,不偏不巧莫一涵在的房间正好在司徒少房间的对面。 “少爷,他是北朝军的少将周悦,另一个人就是北朝军的将军莫一涵。”徐明他来西城这些日有试图摸进将军府过,虽然只是远远的观察,但对莫一涵也算是认识。 “他就是莫一涵?”司徒少嘴角不由的浮起一丝让人看不懂含义的笑。 十年前,莫一涵给司徒少的印象是冲动的倔强少年,可眼下的莫一涵却是一副温文尔雅并带上了几分柔弱的气质。 “我记得贾山给他下的毒是‘无解’,即便北朝军的军师古天医术了得,但他能活下来,怎么说都觉得是一个奇迹。”说话的还是徐明,而他的话也算是他心中一直不解的疑惑。 “不奇怪,这小子小时候就百毒不侵,所以即便不能抵御‘无解’的毒性,但至少他应该可以保住性命吧!”只是随口一说,可话出口后,司徒少才暗叫一声‘糟糕’。 他和莫一涵认识之事无人知晓,而眼下,看着徐明张大嘴不解的表情,司徒少明白,也许很多事瞒不了多久了。更何况,他终究要和莫一涵见面,十年前的往事早晚要翻出来,毕竟那是他可以隐瞒自己身份顺利接近莫一涵的一个重要筹码。 “十年前,我还只是随师游~走江湖时就结识了莫一涵,不过,一别十年,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那匆匆一瞥。”司徒少故意用‘匆匆’二字说明自己和莫一涵的交情浅薄。毕竟因为他和莫一涵是对敌的两国将军,战场上一决生死是早晚的事。所以他不想让太多人清楚他和莫一涵之间的事,即便是自己信任的手下徐明也不可以。 “哦!!”生硬的点了点头,徐明其实心里清楚,司徒少和莫一涵绝非是匆匆的一瞥的交情,不然,他不可能会知道莫一涵的身体百毒不侵的秘密。可是,当日贾山用毒箭暗伤莫一涵之事,司徒少其实是知道的。他有能力阻止,即便他才刚刚到军营不足三天,可是他却选择了默许。是因为他相信莫一涵不会被毒死,还是他真的不在乎他是否被毒死? “徐明!!” “徐明!!” “啊,将(军)……少爷,什么事?”暗骂自己刚才愚蠢,即便有些怀疑也不该在司徒少面前表现出来。 看得出,自己刚才的话在徐明心里激起了一个不小的波澜。不过,司徒少也明白,徐明是一个聪明的人,所以他现在倒不是太担心什么。 “你能想办法给我引开那个周悦吗?”对面的门紧闭,而周悦则一直坐在床边守着醉酒昏睡的莫一涵。 “倒不是不能,只是,少爷,现在动手是不是……” 抬起手示意徐明收声,司徒少笑着解释道:“刚才的情况,很明显,莫一涵出来不易,如果错过了今天,下次很难再找机会偶然与他碰面。所以,我今天必须让他注意到我这个人,然后让他主动来找我。” 司徒少自然不是打算现在就绑架了北朝国的将军莫一涵,他要的是让莫一涵注意到他。至于方法吗…… -----------将军令------------- 傍晚时分,莫一涵才慢慢转醒,看着身边的周悦以及沉着一张脸的古天,他错楞了许久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将军看不上我这个军师的医术,是吧!把我说的话都当成了过堂风了,是吧!”两句话,充满了怒气和指责。 “古天,这事怨我,是我……” 一个眼神就让试图为莫一涵辩解的周悦收了声,古天的表情告诉周悦:你的账,咱们一会儿再算! 在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莫一涵清楚古天的生气其实一部分是因为担心自己身上愈合很慢的伤口。——不得不说,经过周悦今天的游说,莫一涵对古天的戒备减少了不少。 “对不起,是我没管住自己的嘴,馋了酒,所以才……要不,你打我几下出出气,这样行吗?”带着歉意的话因为酒后略微的不适多了几分沙哑的感觉,而且,微微还有几分红润的脸色在这个声音之下让人产生一丝不安的悸动。 好吧,必须承认,因为莫一涵的一句话,古天和周悦突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但,他们都快速的压抑了下去并没有深究。 “什么时候跟周悦学会贫嘴了!”有意的撇开头,古天小声的嘟囔道,似是带着几分抱怨和不满,同时也说明对莫一涵偷喝酒之事不了了之了。 “将军,府外有人求见!”这时门外传来小兵王五的声音。【王五,男,十八岁,是一个专门负责在将军府服侍将军的小兵,不过,莫一涵的起居最近一直是由周悦和古天亲自安排,所以他也只是负责端端茶、送送水,偶尔传个话罢了。】 开门,看着恭恭敬敬等待吩咐的王五,周悦问道:“什么人?” “他没有说,只是让我把这个交给将军!”双手托着,把一个金色的牌子送到周悦面前。 “这……” “怎么了,周悦?”古天上前,可当看到牌子时也愣了! 而坐在床~上的莫一涵更是好奇,因为王五是说有人要见自己,可周悦和古天堵在门口似乎没有要把这件事告诉自己的意思。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并非他们心中真正的将军,来人见的最多只是这个身体而已。所以,躺回床~上,他不准备理会此事,可当躺下时,突然觉得怀里似乎有一个硬硬的东西。 伸手,摸到了一个不足巴掌大的圆形东西,掏出来拿在手里,居然是一块玉佩。虽然莫一涵不懂玉,却知道它是一块上好的玉。碧绿色的玉身上光滑细腻,中间精巧的雕刻着一个字,虽然这个字莫一涵不认识,但他清楚那是一个‘涵’字。当然,比起这个,更重要的是莫一涵看它有些眼熟。 【传说言,‘血见于玉,溅为斑,流为痕,浸则渗入成丝。’血迹蕴含仇恨和怨恨,凝结在玉中经久不散……】 当脑袋里闪过李磬曾说过的一段话时,莫一涵记起来它就是那块带自己来到这里的血玉。 可,不对,它虽然和那时的那块玉很像,但玉身上并没有那日看到的那条跨过字的暗红色的痕迹——它不是血玉。 可,真的不是它吗? 而且,为什么这块玉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怀里,明明早晨起床穿衣服时还未看到它? 这,到底是谁放在自己这里的,周悦?古天?还是其他人? “一涵,我和古天有些事要处理,你先休息吧!”这时门口的周悦回头说道,然后不等莫一涵回答就和古天关上房门离开了。自然,王五也一同离开了。 而此时的莫一涵,却在专心的想着这块玉佩是如何出现的。 记忆中并无任何的印象,那么说,就是有人在自己昏睡时放在自己身上的。而自己是和周悦一起出去的,即便不是他他也该清楚是谁才对。 这么想着的莫一涵抬头想问问周悦是否知道此玉,可却发现屋子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人,哪去了?” 第15章 天字影卫 北朝国的皇室,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影卫。而作为一国之君的黄浦俊自然也有只属于他的影卫并且这些人中有四个人被冠上‘天’字。天字影卫不同于其他人,因为他们对任何不忠于皇上的人都有先斩后奏的特权,但除了皇上无人见过他们的真面目。 “我叫天一,奉皇命来送金珠给莫将军解毒。”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男人道明来意。 天一是天字影卫之一,男,二十四,实力在四人之中排行第二,可轻功却是天下无双。由此可见,皇上对莫一涵之事非常之用心。 “我是军师古天,这是少将周悦,莫将军身体不适现在正在房中休息。”古天简短介绍了自己和周悦,并把莫一涵未出现的理由说明。 “见过军师。”简单行礼之后,天一掏出锦盒:“这便是金珠,不过我要亲自交给莫将军——这是皇命!” 虽然古天和周悦未曾见过皇上身边的这天字影卫,但王五奉上的金牌已经让他们相信眼前这个人确实是这‘天’字影卫之一。 “天大人,这……”古天的话中似有隐情不便之说。 “军师您客气了,我只是小小一影卫,不配‘大人’二字,您喊我天一就好了!”虽然看不到天一的脸,但温和的声音让人觉得他这个人很好相处。 “嗯,好!”见天一如此说,古天便直呼其名:“天一,不瞒你说,莫将军现在并不知他自己的身体状况。” “是这样!”显然,这个事实让天一有些吃惊:“那,不知军师打算何时告诉莫将军,而且,莫将军的毒又准备何时来解?” 对莫一涵身上的毒,天一不做隐瞒的表示在意。显然,他不单单只是来送金珠而已。 “解毒之事我立马就着手准备,至于莫将军那里,我想明天再告诉他。毕竟,今天已经很晚了。”古天自然看得出来,天一此行的真正目的是要解莫一涵身上的毒。 “既然如此,那一切听从军师安排。如果有用得到天一的,请军师尽管吩咐。”天一临行前,皇上曾吩咐他,让他暂且留下保护莫一涵,并在此之间一切以莫一涵安危为重。不过,这些话他没有告诉古天,因为没有这个必要。 古天明白,除非见到莫一涵,否则天一不会交出金珠。不过,这都不重要了。既然金珠已然送来,那么说莫一涵的毒就有解了。至于接下来就是该如何把那件事告诉莫一涵,以及他的决定。 “周悦,你安排一下住处让天一先去好好休息休息。” “是,请!!” ----------将军令----------- 莫一涵晚饭时才见到突然离开的周悦和古天,对于他们的去向莫一涵没有开口,因为那不是他该关心的。饭后,莫一涵没有见古天端来往常的汤药,虽然奇怪但也没有问原因。只是,开口喊住了准备离开的周悦。 “一涵,有事?”为了准备明日给莫一涵解毒的东西,古天饭后就离开了。 “今天,我们在酒楼碰到了什么人吗?”对于玉佩的事,莫一涵没有提。因为他明白,玉佩显然不是周悦放的,而放玉佩的人有意藏在自己身上,显然是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此事。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对于莫一涵的话,周悦有些不明白。 “哦,我不是喝醉了吗,有点担心被人看到醉后的丑态!”略微低头,好似莫一涵对自己醉酒一事感到几分羞涩,其实他只是不想周悦看到自己的表情而发现自己在说谎。 “放心好了,你醉了之后我就直接在客栈里要了一间上房。等傍晚才找了一辆马车安排你回来的!”不过,此间发生过一个小小的意外,那就是客栈里的客人因酒后争执打了起来,因为太吵周悦曾有出去看过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时间不久而且不算是什么的大事,所以他没有说。 “哦,那就好!”看似什么线索也没有,但却未必。 莫一涵敢肯定,放玉佩在自己身上的人一定在那家客栈里。至于是什么时候吗,自己在客栈里躺了大概一天,周悦中间一定有出去的间隙,想必就是在那个时候吧。 “一涵?”看的出来,莫一涵似是在想什么心事,可周悦却想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哦,时间不早了,”故意打了一个哈欠,莫一涵面带几分困倦的说道:“我想休息了,周悦你也早点休息吧。还有,今天麻烦你了!” “哦,没什么。那你早点睡吧!” 送走了周悦,莫一涵在考虑自己应该什么时候再去一趟客栈,而且是在无任何人陪同的情况下。 看看天色,虽然暗了下来,但显然时间还算早。或者,就趁现在。——最后,莫一涵决定现在就去一探究竟。毕竟,也许这块玉的出现能让他回到他生活了二十八年的现代。 凭借自己的记忆,莫一涵又来到了白天的客栈。而现在这个时间,客栈里吃饭的人正多。 “客官,您里边请!”小二出来热情的迎道。 而进了客栈,莫一涵突然有些后悔。 来这里,自己该找谁? 来这里,自己身无分文即便是想点个酒水守株待兔都不行! “客官,您是吃饭还是住店?”引莫一涵进来的小二一边帮他擦着桌子一边笑脸问道。 “我要等一位朋友,麻烦您先帮我上一壶茶水吧!”捏捏手中的玉佩,莫一涵只好赌一赌。 既然那个人肯放一块玉佩在自己身上,必然是想引自己来这里。如果他不出现,那自己就把这块玉佩抵压了这一壶茶水钱。虽然他不懂这里的物价行情,但这块玉怎么也能让他在这儿喝上一壶茶吧。 “好的,您稍等!” 茶很快就送了上来,莫一涵给自己倒了一杯就开始一边打量着这个客栈里进进出出的人一边等着这个不知道会不会出现的人。直到,一壶茶都见了底,他想也许他赌错了。 “客官,您的朋友还没来吗?”久久不见要点菜的意思,小二再次上前问道。 “嗯,想必他今天有事耽误了。小二多少钱?”好吧,一壶水都灌到了肚子了,是一个放弃的好理由了。 “两文钱!” 两文钱? 那是多少钱? 算了,管它是多少呢,反正,自己一个子儿都没有! 故意在身上一摸,然后莫一涵表现一脸的惊讶:“抱歉,我今天出门急忘带钱包了。小二,能不能先用这个抵了?” 本来,对莫一涵没带钱之话,小二有些不高兴。可是当看到他手中的玉佩时,立马笑嘻嘻的回道:“行,行,行!” 这块玉佩何止是能抵两文钱,它抵十两银子都不止啊。于此同时,小二把莫一涵当做了不懂世事的富家少爷——傻帽。 “两文钱,我出了。”可当小二准备接过莫一涵手中的玉佩时,另一个声音在他背后响起,同时两文钱放在了桌子上:“抱歉,我来晚了!” 第16章 前身记忆 “玉佩,是你的?”对眼前出现的陌生男人,莫一涵很直接的问道。 而男人却笑了:“介不介意我坐这儿里!” 虽然是问,可人却已然坐下。 “小二,来一壶好酒再配上几个下酒菜!”对一旁的店小二吩咐道。 “好的,客官你稍等!” 当在无外人之时,男人才开口:“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莫一涵!” 这块玉佩是莫一涵家传之物,即便分开十年也不该不认识。而他对自己的态度,根本就是一副:你是谁? 难道说,他不记得这块玉佩,不记得当年的相识了? “我该记得你是谁吗?”莫一涵的轻笑再次证明了男人的想法。 其实,莫一涵已然猜到,眼前的人也许曾是真正的莫一涵的朋友。可是,自己不是他认识的莫一涵,所以,自己根本不可能认识他。不过,有些话,他还不能对每一个人说,因为,这个世界里的任何人对他而言都是陌生的。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我,你即便不记得,难道这块玉佩你也不记得了吗?” “它?不要告诉,它是我的?”话是如此,可是莫一涵却觉得这块玉佩似乎真的是莫一涵所有。 “你说过,它是你的传家之物!”任何情况都想过,却没想过莫一涵居然装作一副不认识自己传家玉佩的摸样。 好吧,司徒少承认,他对莫一涵确实是太小瞧了。 “哦,那,它怎么会在你的手里呢?或者,你承认,是你偷了我的玉佩!”一句话,不多不少把一个‘窃贼’的名字丢到了司徒少的脑袋上。 “你……” “客官,你的酒和菜!”小二上菜打断了司徒少恨恨的话。然后,一个小小的缓冲让他意识到,自己不能先乱了阵脚,否则,和莫一涵的交锋自己必输了气势。 拿起酒壶,司徒少替莫一涵满上,然后端起酒杯:“来,喝酒!我请客!” “抱歉,我不会饮酒!”可惜,莫一涵却很不给面子。 眼前的男人是谁,他故意设局让自己来找他又是为了什么,这些莫一涵还都没有搞清楚。所以,在此状况下,他不可能喝这杯酒,更何况他的酒量本就不好。 “你曾说过,还了我的救命之恩方可取回此玉佩。而现在,你见了玉佩却一副‘你是谁’的口吻,还想给我冠上一个‘窃贼’的罪名!”仰头饮下这杯酒,司徒少一脸失落的笑道:“如若你不想履行当年的誓言,我司徒决不强求与人。可这么做,是不是太小人了呢,莫一涵,莫大将军!” 眼前这个自称是司徒的男人话,莫一涵听的清楚。而且,他也大致明白了事情的因果:真正的莫一涵曾把自己的玉佩送与此人作为凭证,发誓定要报他的救命之恩。 滴水之恩必将涌泉相报,这样的莫一涵确实是一个真男人。可,问题是现在的莫一涵根本不是众人心中所想的莫一涵,他也根本不记得此事、此恩、此人。 难道,要我来替莫一涵还恩?——心中苦叹。 好吧,这个身体自己不能白白占了,就替原来的主人做点事吧!——无奈的决定却不知这将改变他以后的命运。 “一个玩笑而已,怎么,司徒兄当真了不成!”语气一转,莫一涵用‘玩笑’二字把刚才的事一语带过。 “玩笑?”司徒少看着替自己满上一杯酒的莫一涵,心中满是不解。因为他搞不明白这个莫一涵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来,我敬你。”端起酒杯,莫一涵先饮为敬。 其实,莫一涵不是没有怀疑司徒的话,但是,当司徒说出那番话时,一个不是很深却有些熟悉的画面在头脑里闪过:自己被一群人殴打,然后一个拿剑的少年救了自己。然后是玉佩赠人,夕阳话别的场景。 莫一涵想,这大概就是原来的莫一涵的记忆吧。而眼前这个能说出此事并拿出玉佩的人显然就是那个画面中被自己唤作‘司徒少’的男孩。不,现在应该是男人了。 “莫一涵,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被你搞糊涂了!”司徒少摇着头,一脸的不解和无奈。 “多年不见,开个玩笑而已。更何况,你不是也让我等了许久吗!”再次给司徒少满上,莫一涵一副其实我早就认出你的表情说道。 酒,很多时候就是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另一种语言。不需要沟通却能敞开心扉。然而,莫一涵却忘了另一件事,在现代,度数低的啤酒他还能勉强的喝上两瓶。但古代这着高度数的白酒,他抵不上三杯。更何况,他今天已然醉过了一次。 摇摇头,试图让脑袋清醒一下,可是无果。 “一涵,怎么了?”看着脸色微红的莫一涵,司徒少其实已经知道他是醉了,可却明知故问道。 “大概,醉了!”憨憨的傻笑之后,莫一涵又一次醉倒在了饭桌之上。 莫一涵酒量不佳,但酒品却不错,醉倒之后就只是呼呼大睡罢了。 看着醉倒的莫一涵,司徒少承认,自己今天被他多次的‘惊’到了。 “少爷,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徐明上前轻声的问道。 “送他回将军府!” “可……” “绑架了他,并不表示我们就一定能攻下西城。” 一句话,即表明了司徒少接下来的打算,同时也让徐明清楚司徒少是一名谋将,一切都在他的谋略之中。 “徐明,你暂时在客栈留守。” “明白!” 第17章 罪上加罪 趁黑偷溜出将军府——大罪! 一日两次醉酒——大罪! 携陌生人入府——大罪! 综上所述,莫一涵清楚自己是罪上加罪。 “那个,坦白能从宽吗?”莫一涵希望自己的主动坦白能获取宽大处理的机会,不过,看古天那射过来的恨恨的目光就知道:绝对不可能。 “一涵,你不是将军吗,怎么会怕一个小小的军师呢?”坐在桌旁毫不见外的自斟自饮的司徒少有点火上浇油的一句话引来了莫一涵警告的眼神。 “对啊,您才是将军,我小小一军师哪配管您的去向啊!”古天这绝对是正话反说,这也让莫一涵懊恼的狠狠的拍了一下脑袋。 古天一开始确实是不喜欢自己,但这些天发生的一切莫一涵不能视而不见。如果不是古天,他相信自己一定不会活到现在。加上昨天周悦的话,所以他本想最近找机会和古天‘化干戈为玉帛’。可眼下这…… 哎! “古天啊,那个司徒没别的意思,你别放在心上啊!”莫一涵硬着头皮说道,希望古天能大人大量。不过…… “怎么,将军的意思是我小心眼,仅仅因为一句话就怀恨在心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这还不是小心眼吗!——心中苦叹。 “那是什么意思,古某才疏学浅,劳烦将军给细细的讲一讲!” “这……”莫一涵现在觉得头好痛,非常的痛。 无意间瞥见一旁偷笑的周悦,这才让莫一涵想起:周悦和古天是挚友。 一手遮在眼前,莫一涵对周悦压低声音的求助道:“别笑了,快帮帮忙啊!” 帮忙?——周悦心中暗叫‘不要’。 就因为他和古天相识多年,所以他清楚,古天对不听自己警告的病人是非常非常生气的。而这时的古天,他可不会傻到去招惹,因为那只会惹火烧身罢了。可,看着莫一涵那一脸求助的表情,以及瞥见一旁司徒少那看不清含义的眼神,他决定放弃自己的坚持:“古天啊……” “军师,什么时候开始?”可惜,另一个声音却在这个时候闯了进来。 看着站在门口带着一个银色面具的陌生男人,莫一涵有些惊讶的看向古天。 而古天看着突然出现的天一,不由在心里深深的叹了口气并告诫自己:现在不是为这种无关紧要的事争论的时候。 “都准备好了?”此话古天是对天一说的。 “按军师的吩咐,都准备好了!”无视其他人,天一平静的回答古天的问题,就好像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一般。 “那现在就开始吧!”说完这句话,古天就转头看向莫一涵:“走吧,将军!” 现在就开始吧! 走吧,将军! 这两句话连在一起,怎么都让莫一涵有一种自己要上刑场的感觉。 “你想带一涵去哪儿?怎么,想对将军动私刑不成?”司徒少站起来拦在了古天面前,用一副为莫一涵打抱不平的表情质问道。 “周悦,看好这个陌生男人,如果他有什么不法行为,格杀勿论!”无视司徒少,古天丢了一句给一旁的周悦。 “明白,军师!”最后两个字,周悦是说给司徒少听的。这是为了让司徒少清楚:他眼前这个人是可以掌控他生死的危险男人,即便他司徒少是将军莫一涵的朋友。 “你……” “司徒!”看得出司徒少要发火,而眼下绝对不是争吵的时候,所以莫一涵忙拦住作势要拔剑的司徒少:“我和军师有要事要商讨,你就在这儿等一会儿。如果闲着无聊的话可以先回客栈,等我闲下来再去找你。” 对司徒少,莫一涵只是遵循那个对这具身体的约定,想帮真正的莫一涵还司徒少的救命之恩。可是,当有了接触之后,他在不知不觉之间就真的把司徒少当做了自己的朋友。何况,现代的莫一涵本就是一个‘交遍天下友’的性格。 “可是,我不放心你!”也许,这句话司徒少真的有几分对莫一涵的关心,但说出此话的初衷却只是想拉近自己和莫一涵的关系罢了。 “我是一个将军,你担心什么!”虽然,我只是一个做了不足一个月的冒牌将军。 “这……好吧,我就在这儿等你,万一有什么事你就大声的喊我,我一定会过去帮你的!”说出最后一句话时,司徒少故意挑衅的看向一旁的古天。 面对司徒少的关心的话,莫一涵心里有一丝丝的感动,然后拍拍他的肩膀示意自己不会有事的。 看着乖乖坐下的司徒少,转身离开的天一眼中闪过了一丝丝的杀意,但很快就被冷漠掩盖了起来。 ----------血玉之将军令---------- 将军府很大,这莫一涵早就知道。但真的穿廊过巷般走到一个被众多士兵把守的房间时,他在内心不由的羡慕了一把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莫一涵。因为,要知道,在现代,这么大的房子要上百万呢!而作为一个普通刑警的他,这辈子都住不起这样的房子。 虽然不解为什么这个房间四周站着很多像是站岗的士兵,但莫一涵没有问,因为他想古天一定有他自己的安排。只是,当进入这个房间,看着空荡荡的房间里有些奇怪的摆设时,他忍不住开口了:“古天,这……要做饭吗?” 房间不算太大却也不小,大概二三十来平米的样子。在正中间,摆着一口大锅,锅盖是一个带着许多孔的木板,通过这些孔正冒着腾腾的热气。也就是因为这样,屋子里有些热。而大锅的一旁放着一个不足一米高的木桶,而木桶里也放着热水,而且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飘出来。 厨房?——不像! 做饭?——更不可能! 可,这是干什么用的?而且为什么还重兵把守? “tuo吧!” “嗯!嗯?” 面对古天有些古怪的回答,莫一涵头上浮现出了一个个的问号。 “你身上的毒,现在只能选择蒸浴治疗的方式来解。而这位是皇上派来给你送解毒金珠的影卫天一!”简单明了的说明之后,古天顺带的给莫一涵介绍了一下一旁的银面男人——影卫天一。 毒?金珠?影卫? 不得不承认,莫一涵的理解能力超强,这么简短的话他很快就抓住了重点。 他身中‘不解’之毒,这他早就知道。至于送解毒金珠的影卫,这让莫一涵第一时间就想到这大概就是几天前莫七突然离开的真正目的。——毕竟曾是优秀的刑警,所以这点的逻辑推断能力还是有的。 只是,这蒸浴治疗之法…… “怎么,将军大人要让我亲自帮你tuo吗?”迈步上前,古天似乎不是在开玩笑。 “不……”后退一步,莫一涵抬手示意可以自己来。至于这蒸浴治疗法的方法,就算不问看眼下的形势也可以猜个八九不离十。 当莫一涵把外衣全部tuo掉时,古天轻声的笑道:“全部,要那种一~丝~不~挂的!” 第18章 百毒不侵-上 当莫一涵把外衣全部tuo掉时,古天轻声的笑道:“全部,要那种一~丝~不~挂的!” 其实,真正的蒸浴治疗只需去掉厚重的外衣即可,虽然赤~裸了更好却并不是必须的。但眼下,古天有一丝丝要戏耍莫一涵的意思,所以故意强调‘一~丝~不~挂’。 虽然都是男人,虽然知道这是在治病解毒,可是,莫一涵总觉得要让自己在古天他们面前坦诚相待有些尴尬。而这时,天一轻轻背过身去的动作又让他觉得自己太过大惊小怪了。 坦然的tuo掉身上的所有衣服,然后开口问一直笑看着自己的古天:“接下来怎么做,军师大人!” 大人二字莫一涵是故意加的,因为明白他在有意刁难,所以用此二字来表示小小的抗议。 “身材不错吗!”对莫一涵的坦然,古天自是毫不客气的看了一个透彻。然后端起不远处似是放了许久的药碗:“把它喝了!” “能给一个解释:它是什么吗?”接过药碗,扑鼻而来的浓重中药味已经告诉他这是什么。但,他还是问了。于此同时,对自己的赤~裸的身体并没有表现的一丝的尴尬和遮挡,毕竟,都是男人,看光光了也不会怎么样。何况,在莫一涵看来,男人看男人,这也没什么可看的。 “如果我不给,将军你难道就不喝了吗?”巧妙的反问让莫一涵清楚,给不给解释他都必须喝。 “好像,不能……啊!”一句无奈的叹息之后,莫一涵憋足一口气把这碗苦药一饮而尽。 “进去吧!”指指旁边的木桶,古天示意他坐进去。 木桶不大,但去能容下一个成人坐在里面。而坐下之后,脖子刚刚和木桶边缘齐平,就像是为莫一涵量身定做的一般。 “天一!”古天对一直背身而站的天一喊道。然后他似乎知道古天要什么,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个闪着金光的珠子:金珠。 “金的?”这是莫一涵脑袋里闪出的第一个想法的,然后自然的说出了口。 “谁知道呢!”不太负责的回答出自古天之口。 其实,金珠之名确实是因为它外表酷似金子,好像它是一颗纯金的珠子一般。但事实上它是一种天然形成的玉石,至于外层金灿灿的光芒,没人知道这到底是因为什么。 把金珠放入木桶之中,然后天一拿过两个半圆形的木片。——看它们的形状,莫一涵就猜到这是木桶的盖子。 两个半圆的木片从两侧对上之后,莫一涵只有脑袋留在桶外。 再接下来,天一居然以一人之力把‘盛’有莫一涵的木桶举到了冒着热气的大锅的锅盖之上。 蒸馒头!——这是莫一涵第一个想到的。不过,眼下蒸的不是馒头,而是他这个活人。 “将军,接下来可能会有些难受,但请你务必忍耐。”古天站在莫一涵面前终于放柔了语气。 可能,会有些难受? 现在,分明是非常之难受! 火还在继续烧,也许是顾忌莫一涵这个将军的形象,除了天一和古天再无其他人进出此房间。而添柴烧火之事则由古天亲历亲劳。 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莫一涵由最初的难受变得越来越无法忍受。 狭小的桶内,身体如同被jin锢了一般无法伸直,而长时间一样的动作让他感觉到自己的腿和手臂都已经麻木的酸痛。加上金珠也因水中的药物和直高不降的水温而慢慢的发挥它的作用:莫一涵能感受到自己体内有聚集了一股热流,并慢慢的来回窜动,似是在寻找出口可却总也找不到出口,然后撞的身体一阵阵的剧痛。 咬紧牙,努力把疼痛吞进肚子里。直到最后,疼痛吞噬了理智,莫一涵毫无形象的痛呼道:“我受不了了……放我出去……” 意识已经模糊,只是循着本能来回晃动身体,似是想逃离这个jin锢自己的木桶。可是天一却早一步用铁链紧紧的固定住了木桶,这让莫一涵的所有动作变得那么的无力。 而这时,门外吵杂的打斗声也引起了古天和天一的注意。 “我去看看!”天一的话音还未落声,门就被重重的踢开。 本该在莫一涵卧室静静等待的司徒少拿着剑站在了门口,巡视屋内,当看到被困在木桶中如同受刑般无力挣扎的莫一涵时,司徒少的脸上顿时写满了愤怒:“姓古的,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对堂堂的将军用私——刑——!” 最后两个字,司徒少说的很用力。因为他是有意说给为阻拦他随后冲进来的侍卫们听的。 因为只是奉命守在门外,所以这些人根本不清楚屋子里发生了什么。所以,当冲进屋子看到自己敬仰的将军居然被人‘活蒸’了时,大家不免有些面面相觑。 “我不是吩咐不许任何人闯入吗?”古天的声音不大,却让所有的侍卫明白他们该做什么。 无论军师对将军做了什么,但这些人却是军师的心腹,自然不会轻易被司徒少的一句话而忘了自己该听谁的命令。 而这时,周悦也冲了进来试图把司徒少逼退出这间屋子。 看着周悦嘴角挂着的血丝,看着他那气色不对的脸色,古天大致猜到了事情的原委:司徒少趁周悦不备点了他的穴道,然后跑来这里试图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因为自己的命令,大概一出现就被当做了不明匪类和侍卫打在了一起。至于周悦,显然是强行冲破穴道赶来阻止他的。 虽然想骂周悦笨不该如此轻敌,可眼下不是指责任何人的时候。因为莫一涵的治疗过程绝对不能被打断,否则…… “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对堂堂的将军动用私刑。”一边和周悦以及侍卫大斗,司徒少一边厉声的指责道。 “这是在给将军解毒,你不要冲动害了将军!”因为莫一涵的表现让周悦相信眼前的司徒少确实是莫一涵的朋友,可惜性格太冲动而且因一开始和古天的冲突导致他根本不听人解释。 “解毒?” “杀了我吧……我受不了了……杀了我……”嘶哑的声音让人听着是那么的无助和心疼。 “放屁,一涵是百毒不侵的身体,怎么可能中毒。我知道,你们想杀了一涵然后某了他的将军之位。好,我今天就替一涵解决掉你们这群叛将!”轻抖手中宝剑,司徒少带着浓浓杀意的剑锋直指周悦的死穴。 “保护将军,此人我来对付!”而一旁的天一却在此时纵身接下司徒少的招式,而他的话自然是对周悦和古天说的。 虽然天一的加入让司徒少占不了什么上风,但形势还是对他有利。毕竟,天一要的是先逼退司徒少,因为他担心在屋内打斗会误伤了正在治疗中的莫一涵。相应的,司徒少却无任何顾忌,甚至他就是要把莫一涵从那该死的木桶里放出来——至于这是不是他真正的目的,也许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吧。 眼看司徒少和天一的打斗就要危机到木桶四周时,沉默了许久的古天突然对周悦说道:“周悦,把你的匕首借我一用。” 第19章 百毒不侵-下 “如果不想他死,就都给我住手!”声音不大却足够让所有人听的清清楚楚。 看着把匕首架在莫一涵脖子上的古天,没有人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敢!”语气满是不行,但司徒少的手却不由的又攥紧了几分宝剑,好似在担心害怕什么。 不得不说,现在形势太过危险,打斗中几次险些把莫一涵所在的木桶踢翻。而万一木桶被踢翻中断了莫一涵的治疗,结果会怎么样这没有人比古天清楚。所以,他选择了冒险一赌:赌司徒少会因莫一涵而放弃反抗。 “你说我敢不敢!”红色的血液顺着匕首慢慢的滑落,这让司徒少相信他古天不是在开玩笑。 “混蛋。”司徒少似乎真的怕古天杀了莫一涵,有些懊恼的丢掉了兵器。 “不要杀他!”周悦对似是准备下杀手的天一喊道,然后天一看了一眼出口阻止自己的周悦,最后转而用手掌击晕了司徒少。 “你们想把他带下去,锁在牢房里严加看守。”古天把匕首还给周悦,然后对四周的侍卫吩咐道。 “是!” 把司徒少带下去后,天一走到古天身边淡淡的问道:“军师,如果他不乖乖束手就擒,你真的会杀了将军吗?” 看得出天一对自己向莫一涵下手很是不满,但古天还是毫不犹豫的说道:“会!” “军师,将军死了,你的命也会保不住的!”丢下这句,天一就走出了房门。 “他什么意思?”周悦走到古天身边不解的看着站在屋外的天一。 “就是话面上的意思!” 看着古天,周悦没再说话。其实,在古天用匕首架在莫一涵脖子上威胁司徒少时,他也曾有一丝丝的害怕。可是,他清楚古天不会伤莫一涵,所以暗自告诉自己古天只是假意用莫一涵来威胁司徒少罢了。 可是,真的是假意的威胁吗? 古天蹲下来继续添柴烧火,而脖子上带着一道浅浅的伤口的莫一涵已经昏迷不醒了。 “古天,好需要多久,一涵他……” “给!”古天却从身上摸出一瓶子丢给周悦,“内伤向来就是可大可小,不要太轻视它了!” “嗯?嗯!” 古天非常的清楚莫一涵现在在承受什么样的痛苦,可就是因为清楚,所以他才不想提。 而刚才,他其实在想,与其因司徒少从中捣乱让莫一涵死的痛苦,不如他给莫一涵一个解tuo。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司徒少真的在意莫一涵的生死。 =====将军令====== 分分秒秒,当第二天的太阳升起时,古天的一句‘好了!’终于让整整‘蒸’了八个时辰的莫一涵tuo离了‘苦海’。可惜,昏迷已久的他不会为此大大的松一口气。 看着用询问的眼光瞅着自己的天一,古天明白他是在问莫一涵这一身犹如烫伤的小水泡是怎么一回事。 “在高温的水里‘蒸’这么久,即便加了药材也难免会烫伤。”不否认,这些确实是烫伤所致,“你先抱他回房休息,我去准备一些药。过几天就会好,连疤都不会留下的。” 简短的解释一来是让天一安心,二吗,古天看的明白,这个天一似乎是解了命令要保护莫一涵,如果莫一涵真的出了什么事,自己大概真的像天一说的那样:命不久矣了! 可,还有一件事,却只有古天清楚,这几乎是遍布全身的小水泡还是毒未清除干净的所致。 金珠的功效能解百毒,加上自己辅助配置的蒸浴治疗,不可能解不了这名为‘不解’的毒。除非…… 回屋取了烫伤药亲自帮莫一涵敷好,然后安排周悦帮莫一涵准备一些吃的以及汤药后,古天才得空去了一趟军营。 莫一涵解毒之事,古天不打算让太多的人知道,而军中之事只是借莫一涵身体虚弱自己暂带管理罢了。当处理完军中之事回到将军府时已然又过去了一天。 “他怎么样了?”还未进屋就看见周悦端着空药碗出来,古天便开口问道。 “下午时醒了一次,但没多久就又昏睡过去了。药,我有按你的吩咐给他灌下,粥也多少吃了一些。”见古天气色不佳,周悦不由的皱起了眉头:“古天,你还是先去休息一下吧。将军这里有我和天一轮流看护着,有事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不可否认,自己确实是有些累了。但是,对莫一涵,他不亲自看过根本无法安心:“我看看他就回去休息,对了,一会儿你来我房间,顺便准备些吃的。” “行,想吃什么,我亲自帮你去做。” “随便,我不挑食!” “好!” 简短的对话之后,周悦端着药碗离开,而古天则进了屋。 见古天进来,天一让开床边的位置,因为他清楚古天一定会帮莫一涵诊治。而事实上,他确实是猜对了。 掀开薄被,赤~裸的莫一涵几乎是全身红肿,点点的小水泡让人看着有点惨不忍睹。不过,似乎是比早上好了一些。 给他盖好,古天拉出他的左手帮他把脉,脉象平稳,显然体内气息已经因毒素的排除畅顺了许多,更重要的是胎儿没有因此出现任何的不良现象。 “一会儿,劳烦天一用宽布把他困在床~上。今晚水泡会引起全身的痛痒,千万不要让他抓破了。”简单的吩咐之后,古天就离开了。 而天一只是点头表示自己知道,却未问古天是否会来帮莫一涵上药止痒,以及水泡几时会消。因为,他只是一个影卫而非大夫,他要做的只是守护莫一涵保他的安全。 古天回到自己的房间时,周悦似乎等了一会儿了。 “先吃点吧!”三菜一汤,荤素搭配而且都是古天爱吃的。而古天也没有客气,洗过手后就坐下吃了起来。 多少填了填肚子,古天才开口:“周悦,明天你亲自负责增加城内的部署。” “怎么,难道敌军混进城来了?” “今天探子回报,他们又退营一百里。面上,好像是因那一战而败兵撤退,但我总觉得事情不该这么简单。” 对于古天的忧虑,周悦明白。 “好,我一会儿就亲自去安排。对了,古天,一涵的毒……” 理论上讲,莫一涵体内的毒应该是解了,而那一桶赤黄色的水也是一个很好的证明。但不知道为什么周悦就是有一点点的不安。 “排斥了大部分,余下的留在了体表。”对周悦,古天不打算隐瞒。 “那些水泡?” “嗯!接下来就是有些麻烦,但已无大碍。” “这就好,对了。孩子,没事吧?”那么折腾,莫一涵都烫的全身红肿。而腹中未成形的孩子……周悦着实的有些担心。 “事先我有让他服下安胎的药,刚才也帮他检查过了:‘父子’平安!” “还是你想的周到。”对于古天的回答周悦着实的松了一口气:“那你早点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嗯!” 可走到门口的周悦却突然站住,并回头问道:“差点忘了,那个司徒少,你准备关他到几时?毕竟,他是一涵的朋友!” 听周悦这么一提,古天才想起牢房里还关着一个司徒少:“看我心情吧!” “你……”知道古天脾气,所以周悦不由的为司徒少感到悲哀:得罪这么一个主,倒霉去吧! 当周悦离开时,古天嘴角露出一份了然的笑意。因为提到司徒少,他突然记起司徒少曾说的一句话:莫一涵百毒不侵。 第20章 说对不起 看着慢慢睁开眼并对准焦急看着自己的莫一涵,古天轻声的问道:“感觉,如何?” “死了,是不是会比现在好受一点呢?”轻轻的反问透着无奈和疲惫。 解毒? 解毒! 毒有没有解,莫一涵是不知道。但是,解毒前自己起码觉得自己像一个活着的人,而解毒后,全身酸痛无力不算,伤口处那火烧火燎的灼痛几乎要让自己丢脸的痛喊出来。 如果这就是解毒,那说句实话,莫一涵真的希望未曾解毒,即便是死,也比现在不死不活好受的多。 看着苍白的一张脸,看着布满额头的冷汗,古天明白他现在非常的不好受:“别说什么丧气的话,残留在体表的毒素大概今天日落前就能散去,到时候就会好受一点。” 日落前……也只是好受一点而已吗? “古天,我现在,一分一秒都忍受不了了。”尊严也许很重要,可是痛晕过去又被活活的痛醒,这反反复复的折磨真的让莫一涵放弃了。 “给我一个解tuo,或者……”四肢被困在床~上,连一丝丝的挣扎都做不了,更何况身体一点力气也没有。 “或者?” “用够粗的木棒敲晕我,在这一切结束之前不要让我醒过来!”嘶哑的声音中似是带着几分哽咽,曾经战场上勇猛的将军现在就像一个脆弱的孩子,想寻求一丝丝的保护,即便那是一种懦弱的逃避。 “那,你好好的睡一觉吧!”古天像哄孩子一般低头轻轻吻在他的额头,然后右手的银针无声的插入耳后的风池穴,接下来莫一涵在无任何征兆的情况下就昏睡了过去。 看着即便昏睡还紧皱着眉头的莫一涵,古天有一点点的心痛。 因为莫一涵已经身怀有孕,所以解毒只能选择这种保守的方法。只是,过程太过长久和痛苦。但,古天却没想到是这种让人萌生出死的念头的痛。 “对不起,是我学疏才浅才害你受苦。”抬手,用自己的衣袖帮莫一涵逝去额头的冷汗,古天愧疚的自责,可惜却未让该听的人听到。 ------将军令-------- 走出房门,看着紧皱着眉头的司徒少,古天轻声的指责道:“如果不是你,他岂会受这样的苦。口口声声说是他的朋友,如果每一个朋友都像你这样,他即便是有千条命都不够用!” “我……”想反驳,可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最后,低下头,司徒少什么也没有说。 “天一,将军这里还要劳烦你一下,我去帮他熬些药来!”转头,古天对一旁的天一说道。 点点头,天一表示自己知道。 “我也想帮忙!”声音不大,带着几分自责和愧疚。 “如果天一需要你帮忙的话,我没有意见!”古天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同时也把问题丢给了天一。 看着离开的古天,看着一旁看不到表情的银面男人,司徒少只是轻轻的皱了皱眉头,张张嘴似是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而他不说话,天一自然也不会说话。开门、关门,天一把司徒少关在了门外,没说让他留下也没有开口敢他走。 靠在门外,司徒少没有打算进去,只是眯着眼睛思量着这两天发生的事。 莫一涵百毒不侵,这是当年他亲口告诉自己的。而且,自己确实也亲眼见识过他不受一般的毒药的侵害。可眼下的情况,显然他的身体抵抗不了‘不解’此毒的毒性。 昨天自己故意鲁莽行事,其实是为了让军师古天放松对自己的警惕,毕竟战事在前,即便莫一涵承认自己是他的好友,可古天多少还是会提防自己的。而至于刚才古天的话,司徒少只信了一半:自己确实是险些打断了莫一涵的治疗,可现在莫一涵的情况却绝非自己昨天‘鲁莽’之举所至。但,司徒少不会说破古天的‘骗局’,而且他还有意让古天相信自己确实是被他的话骗住了。因为,一个鲁莽而无心机之人,会很容易让人放下戒备。 不过,莫一涵中毒真的这么深吗?——心中有些不忍,自己居然挂着朋友之名在他解毒的重要时候捣乱。如果真的导致他毒发身亡,那…… 对不起,以后我会补偿你的!——无声的誓言没人听到,但却深深地烙在司徒少的心里。 ------分割线又来了,接下来该最大的BOSS露露面了-------- “主子,天一的飞鸽来信说金珠已然送到莫将军手上,所以您就不要担心了。”送上参茶的天鹊轻声的说道。 天鹊,女,二十一岁,天字影卫之一,武功最次但擅长易容。同时她和天字影卫中的天风是孪生姐弟。不过,此行黄浦俊只带了天鹊、天冲以及莫一涵的家奴莫七。至于天风则被留在黄浦清身旁由他调遣。 不担心?——黄浦俊心中苦笑。 怎么能不担心,这两天夜里,每每入睡都会梦到莫一涵,而每每都是他躺在一个冰冷的玉棺材里,面无血色,让自己惊的一身冷汗。 “天鹊,到西城还有多少路程?”不亲眼看到莫一涵无恙,他知道自己是无法安心的。 “最多还需一日便可到达!” 放下参茶,黄浦俊觉得自己现在除了想看到莫一涵,其他的任何事都无心去做,即便是吃饭。 “主子,即便要赶路,也等吃了饭再走吧,何况马也需要休息。”明白自家主子的心情,但是天鹊更担心自家主子的身体。更何况,他们这次出行并未表明身份,根本无法让地方官员提前准备好良马。当然,他们去的是战事吃紧的边境——西城。所以,他们也不能随便暴露身份,毕竟,黄浦俊是一国之君。 “带上,路上吃!” “可……” “别劝了,你该知道主子的脾气!”天字影卫之首的天冲轻声的说道,然后紧跟着黄浦俊下了楼并吩咐店小二准备些干粮和酒水。 怎么会不知道主子的脾气呢,可是,真的放着不管吗?他,可是一国之君啊!——心中苦叹,但天鹊也明白自己只是一个影卫,有些事自己不该管,有些话自己不该说。 第21章 找到你了 终于,找到你了!吾的涵! 终于,找到你了!吾的涵! 终于,找到你了!吾的涵! 终于…… “住口!!!” 猛的睁开眼睛,入眼的是熟悉的屋顶,然后,莫一涵明白过来,自己已然从那个可怕的梦中醒了过来。 说是可怕,其实也只是一个曾经发生的场面无数次的重现:玉棺材里的古尸抓住自己的手臂,然后重复着那句自己无法理解的话‘终于,找到你了!吾的涵!’ 一遍遍的重复,重复到让莫一涵有些发毛。 那个声音中的涵是谁? 自己真的是他口中的涵吗? 为什么要找自己? 为什么自己要莫名其妙的来到这里,然后受这些莫名的痛苦? 为什么? 一个个问题,一个个疑惑,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压抑在内心不曾说出口。因为,无人可问,无人能答。 当在梦中,那具古尸一遍遍的重复着那句自己无法理解的话时,莫一涵只感觉自己的头越来越痛,因为,内心有一个声音在挣扎: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 就仿佛是,一个声音在说自己是,而另一个声音却说自己不是。 两个声音在争论,而夹中间的莫一涵几乎要崩溃了! 凌乱的呼吸表明莫一涵现在的心很乱,甚至是心有余悸。 门开门关,轻轻的脚步声走近,最后古天的脸出现在莫一涵的面前。 “怎么?哪里不舒服吗?”看着惨白着一张脸的莫一涵,古天担心的问道,同时他把手放在莫一涵的额头,湿湿的而且微微有点凉。 不舒服? 被这句话提醒,莫一涵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好难受。 点点头,莫一涵算是默许了古天的说法。只是,当看着古天满脸担忧的给自己把脉并试图揭开薄被帮自己检查身体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话可能让他误会了。 “出了一身的汗,感觉不舒服而已!”不知道自己又睡了多久,不过,身体不再痛,伤口也不再痛了。 莫一涵的话让古天的表情楞了一下,因为,他发觉自己的心居然会为莫一涵的一个动作、一句话而跌宕起伏。 在意他,因为他是将军! 在意他,其实并不是因为他是将军! ------咱们的军师动情了?大概吧!--------- 又是木桶?——看着被古天安排人抬进来的木桶,莫一涵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必须承认,有了那次可怕的治疗过程之后,他已经对木桶产生了小小的恐惧。 看莫一涵苦瓜脸的表情,古天就知道他在怕什么,然后几分好笑的说道:“你不是说浑身是汗,不舒服吗!” “哦!!”原来,只是洗澡而已啊! “tuo吧!” “嗯?” “你总不是想穿着衣服洗澡吧!”虽然,莫一涵现在其实只是穿了一件内~裤。 “哦!!”掀开被子下床,当走到木桶旁时,见古天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莫一涵不解的问道:“军师要旁观?” “你的身体……”古天却眯起眼睛,轻轻的吐出两个字:“好白!” 白? 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莫一涵愣了。 这具身体虽然不是自己的,但占有了这么多天也不算陌生了。它不是一具不见阳光白~皙无暇的身体,相反,是一具明显接受过阳光洗礼,透着男人该有的几分阳刚之气的强壮身体。 可现在,它是一种如同珍珠般的白,手感是那么细腻光滑。 这……怎么回事? “金珠,果然是神奇!”古天的话似是说出了原因。 “到底,发生了什么?”从那天解毒到现在,也就五天而已,五天里,莫一涵几乎都是半昏迷状态,他唯一的记忆就是身体传递的那让人无法忍受的痛。 “金珠除了有解毒的功效,还有美白养颜的作用。”而言下之意,莫一涵现在皮肤变得如此白~皙透亮完全是因为金珠。 ⊙﹏⊙b汗!——莫一涵有种无语的感觉。 这么白~皙的皮肤对任何一个女人而言都是梦寐以求的,但他是一个男人,这么白~皙透亮的皮肤只能让他生出一个想法——小白脸。虽然,他白的更多是身上的皮肤吧! 不过,算了,毒解了,身体不再痛了这就是最好的。接下来吗,以后找时间晒晒太阳:便白不容易,可变黑却不难! 不再纠结皮肤的问题,莫一涵tuo了内~裤直接迈入木桶之中。 现在的这个木桶也就一米三四的样子,里面有一个可以坐下的凸起,坐下之后,脖子刚刚和桶沿齐平。 “一涵,”古天走到莫一涵的身后,取过一块毛巾才继续询问般的说道:“我可以这么喊你吧!” “当然可以!” “一涵,我帮你擦背吧!”不等莫一涵同意,古天已经把毛巾浸入木桶,然后拿它带着水轻轻的帮他擦拭后背。 面对古天这有些独断独行的做法,莫一涵只是在心里叹了口气。然后无言的默许了,毕竟,有人愿意帮自己擦背并不是什么坏事。 “一涵,你有喜欢的人吗?” 面对古天有些突然的问题,莫一涵再次愣了。 喜欢的人? “……”闭上眼,莫一涵想起了和自己相恋两年的女友,“有啊!” “哦!”孩子都有了,他怎么会没有喜欢的人呢! “他现在在哪儿啊,你出征他就这么放心你吗?”有点在意,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会让你甘心雌伏与他人之下。 “她……”莫一涵有点心痛,因为:“她结婚了!” “结婚?”古天有些吃惊会是这样的回答。 “因为有一个男人比我更爱她,更能给她幸福,所以,她和那个男人结婚了!”女友嫁人了,可新郎却不是我——这种事当真的自己亲身体会时,才发觉不是张嘴说出来那么容易。 “和一个男人结婚了?”你怀了他的孩子,可他却娶了另一个男人。 “你甘心吗?” “甘心? 怎么会甘心! 可是,不甘心又能如何? 难道去抢亲? 可,抢来了又能如何? 她爱的已经不是我了! 抢来又有何用,留的住人,却留不住心!”对那段爱情,莫一涵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自己的不甘,就连自己从小玩大的好友许燃都不曾知道自己内心是有多么的不甘和无奈。因为,他总觉得,一个男人去抱怨自己已失的爱情是一件很丢脸的事。但,今天却和一个认识不足一个月的古天说出了压抑在内心三年有余的苦闷。 “一涵,”古天想,自己也许该说点什么。安慰,或者其他的话。可是,说不出口。因为,现在什么话都是多余的。 走两步转到莫一涵面前,古天抬手轻轻的挑起他抵在桶沿上的下巴,看着他那一脸伤感却强装笑容的脸,看着他那脆弱的让人心疼的脸,看着他有些迷茫并却清澈无暇的眼神,看着他轻轻的张开薄而性~感的嘴唇,古天微微的低下头:“让我来代替他……” “涵涵……”门被推开,一个身影的出现打断了古天的话,同时这个身影也被自己看到的一切惊住了。 第22章 大吃飞醋 “我要见王爷!!” “不行,王爷有话,任何人都不见!” “姑娘,我真的有急事,劳烦姑娘代为通禀!” “少将,王爷今天心情不好,所以……” “谢谢姑娘的好意,只是劳烦姑娘帮忙通禀一下,我有急事必须见到王爷。” 对眼前这位姑娘的好意,周悦心领了。可古天只是一个文弱书生,重罚三十军鞭还被关入大牢,这让他怎么能不担心。 “这……”鹊儿,即天鹊面露为难之色。 他们口中谈论的王爷即当今天子黄浦俊,不过,为了掩饰身份,他现在是清王爷——他的孪生弟弟黄浦清。而天鹊则化名鹊儿是他身边的一个贴身丫鬟,至于天冲则化名阿冲,是黄浦俊身边的贴身侍卫。 对于黄浦俊之所以会发如此大的火,鹊儿心里明白是因为主子的霸占欲太强了。更何况…… “好吧,我去帮少将通禀一下,但王爷肯不肯见就不知道了。”最后,鹊儿也有些妥协,因为她有些同情被重罚的军师古天。 “有劳姑娘了!” 开门关门,走入内室,看着坐在床边紧皱着眉头的主子,鹊儿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那个少将还是想要见我?”其实外面发生了什么,黄浦俊非常清楚。 重罚那个军师古天确实是有些过分,但一想到那时发生的事就恨不得想杀了他。 -------接下来是场景回放时间----------- 天一在西城的东门迎接黄浦俊的到来,可惜却不想只接到了天鹊和莫七。 “主子呢?”天一轻声问下马的天鹊。 “心急,大概现在已经到了将军府了。”如果不是这个莫七有些拖后腿,天鹊也不会被落在后面。 “快点走吧,我有些担心我家少爷!”说话的是莫七,现在的他确实是担心莫一涵。可一脸的疲惫显然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好好休息。想来也是,从西城去京城,然后几乎没有休息就又更随黄浦俊回到西城。 “不用急了,莫将军的毒已经解了。”更何况,主子来了,其他人都是多余的了。即便急着回去了,你也未必能见的到人。——后面的话天鹊只是在心中感叹道。 “是吗,可是,我还是有些担心少爷!”不亲眼见到他的少爷无碍,莫七的心终究是放不下。 “那走吧,奔波了这么多天,应该累了吧,不管怎样想回将军府吧!” “嗯,走吧!” -----黄浦俊上场了噢!----- 进入将军府,面对出来阻拦的王五,阿冲亮出金牌:“这是清王爷,奉命督查西城战事。” “啊……奴才参加王爷!” “起来吧,涵……莫将军在哪儿?” “应该在房间休息!” “给我带路!” “是!!” 王五忙起来给黄浦俊领路,可当进了莫一涵所在的别院时,阿冲却拉住了他。 “你去通知军师和军中主事的少将们来将军府议事厅,就说清王爷奉旨前来督军,现在有事要和他们商议!” “啊……是!!” 打发了王五,阿冲自动退出了这个别院,因为他清楚现在开始是主人的私人时间。 至于黄浦俊,当他喊着‘涵涵’推开~房门时,当他期待着给自己一心念着的人一个惊喜时,入眼的却是莫一涵赤~裸着身子在和另外一个男人调~情。 “他是谁?”指着古天,黄佳俊的声音满是怒气。 “你是谁?”可回答他的却是古天的反问。 至于莫一涵,赤~裸着身子坐在浴桶里,一脸迷茫的看着这个突然进来的男人:他是谁? 当然,比起这个更重要的是,古天的右手还在轻轻的托着莫一涵的下巴,而且他的脸和莫一涵的脸贴的很紧,那姿势根本就是要接吻却被打断时的停顿。 “莫一涵,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还有,你,给我拿开你的脏手!”对古天的敌意,黄浦俊没有一丝的掩饰。 “我说,你到底是什么人?这里是将军府,如果不报上身份我可就要命人把你抓进大牢了。”对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男人,古天也有些生气,因为他的无礼更因为他对莫一涵那让人无法忽视的满是霸占的眼神和态度。 “你还不配知道我是谁!” 用身子挡在莫一涵和眼前这个男人之间,古天蔑视的笑道:“是啊,你这么无礼之徒,古某还真是不屑知道。现在,请你出去,这里是将军府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刚才的话,你敢再说一遍吗?”嘴角微微弯起,黄浦俊似是在笑,可却透着几分危险之气。 “出去,这里是将军府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无论多少遍,我都可以说给你听。来人……” “危险!!”身后的莫一涵突然站起来推开古天,然后看着打在自己胸口的这只手,看着眼前放大的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吃惊的脸,嘴角不由的挂起一丝无奈的苦笑。 自己不懂这里所谓的武功,但原来的自己也是一个身手不错刑警,更何况,这个身体的主人应该是懂些武功。所以,当看到这个不认识的突出出现的陌生人身形变化时,直觉告诉自己:古天危险了。 “涵涵……”看着慢慢倒下的莫一涵,黄浦俊也吃了一惊,虽然当看到莫一涵挺身而出时尽力收了身形,但还是不可避免的伤在了他的身上。 被推开的古天倒在地上,当他回头想搞明白发生了什么时却看到莫一涵嘴角带着血倒在这个陌生男人的怀里:“一涵……” 抬头,看着站起来的古天,黄浦俊的怒气更大:“都是你……” “住——手——!!”莫一涵略显虚弱的声音阻止了黄浦俊再次对古天出手。 “你就这么的在意他?”面对莫一涵的要求,黄浦俊没有办法无视,所以只是用力把站起来的古天踢开而已。 “他是我的朋友,而你是……”谁? 可惜,最一个字却未来得及说出口。 莫一涵的毒解了,但身体却很虚弱。即便黄浦俊这一掌未用全力,但也非他现在可以承受的了得。 “阿冲!” “主子!!” “把这个人拉下去,重罚五十军鞭,然后押入大牢。” “是,主子!” “你是什么人,居然敢对我……” “‘清王爷’这三个字,够分量了吧!” 第23章 谁最倒霉 <谁最倒霉? 你猜! 猜对了有奖!!> ============ 黄浦俊被莫七找来的军医久久不说话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最后忍不住的问道:“他的伤到底怎么样了?” “回……回禀王爷,将军身体本就虚弱再加上这一掌让内脏受震,不过,这倒都不危及生命,好好调养便可。只是,只是……”军医跪着地上,颤动着身子断断续续的回道。可到最后,似是有什么事让他不敢轻易说出口。 面对军医的吞吞吐吐,黄浦俊的心情更加烦躁:“只是什么?说!!” “将军他,好像是……身怀……有……有孕了!!”因为莫一涵的伤一直是军师负责,即便中间有几天是由自己来替将军换药,但却一直是按军师的意思准备药物,所以,刚才把脉时的发现着实的让他吓了一跳。 “怀孕?”看着晕迷的莫一涵,黄浦俊怀疑自己听错了,可看跪着地上颤动的军医,他相信这个人不敢随便造这种谣。可是,莫一涵是男人,这又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而,男人怀孕——怎么可能呢? “你们这里的大夫,还有谁的医术比你高?”现在,不是否认什么的时候,而是要证实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在西城,医术最高的人是……”擦了擦额头的汗,军医才壮着胆子继续说道:“是军师!” 军师古天一个时辰前被眼前这个王爷重罚并关入大牢的事,虽然不算是人尽皆知,但军中大将和他这个负责帮军师给将军准备药物的军医却都清楚的很。 军师古天才智过人,医术也了得,更重要的深得军心,所以,现在的黄浦俊算是被扣上了一个‘残暴’的骂名。 “军师?那你还不给我叫他过来?”可惜,黄浦俊到现在还不知道那个被自己打的人到底是谁。 “这……” “怎么了?” “军师他……一个时辰前被……打入大牢……”应该算是一种很委婉的说辞吧,毕竟,军医可不认为自己活够了。 “嗯?”一个时辰前被打入大牢? 他是军师?——显然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你先下去吧!” “是!” “将军的事,不许跟任何人说,听到没有!” “是是是,小的明白。” 坐在床边,看着昏迷的莫一涵,黄浦俊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 一个被自己下令打入大牢的人,现在让他来救人似乎……更何况,眼下还有一件事让他非常的困扰:男人怀孕。 莫一涵是男人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可男人怀孕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更何况是发生在他的涵涵身上。 门开门关,听脚步声就知道是天鹊进来了。 虽然她进来后一直未开口,但黄浦俊知道她为何事而来。 少将周悦为军师古天求情而来,这他已经知道了。 “那个少将还是想要见我?” “主子,军师终究是一个文人,受不起重罚。而且,他也因自己的出言不逊受到了惩罚,望主子能大人不记小人过!”天鹊跪下,轻声的为古天求情。 “鹊儿,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做的太过分了!” “主子做任何事都不过分,只要主子觉得它是对的!” “鹊儿是在说我是昏庸的暴君吗!” “鹊儿不敢!” “鹊儿,你亲自去办吧,把那个军师放出来吧。” “是。” -----说实话,军师古天真的有点倒霉啊。------- 昏迷了整整一个晚上,古天才醒过来。 看着床头守护着自己的周悦,古天不由皱起了眉头。 清王爷? 当今皇上的孪生弟弟,据说是一个风~流王爷。而他回来西城,着实的让古天有些意外。当然,更意外的就是他来的第一天就险些要了自己的命。 轻轻转动身体,那无法压抑的呻~吟声惊动了一旁睡着的周悦。 “古天……你感觉怎么样?”不过,话出口后,周悦就知道了答案。因为古天紧皱在一起的眉头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我是怎么出来的,我记得我被关进了大牢!” “是王爷下令放你出来的,而且现在军中大事暂由他亲自处理。” “是吗?那,一涵呢,我记得他有被那个王爷伤到!”闭上眼,努力忽视自己身上的痛,但真的很痛。而现在,古天才发现,莫一涵要比自己坚强的多,因为痛苦真的不是想忍耐就能忍耐的了得。 “这个,被叫去给一涵看伤的军医被下令什么也不许说。所以,他现在的情况,除了那个王爷没人知道!”虽然周悦也担心莫一涵,但现在,显然古天的情况比莫一涵的要严重的多。 “是吗?”想来,那个王爷对莫一涵特别关注,所以……“周悦,我饿了!” “好,你等一会儿,我这就去帮你准备些吃的!” “嗯,辛苦你了!” “这么多年朋友,还跟我客气!” 第24章 亲密关系-上 咚!! 一声巨响,御书房的大门被硬生生的踢烂,然后是一句满是指责的话:“你什么意思?” “这话,”稳坐在案桌之后的黄浦俊不由的皱起了眉头,并挥手示意伺候自己的奴才们下去:“应该是朕问你吧!!这里,可是御书房!” “‘朕’?”站在黄浦俊面前的男人牙咬切齿的重复着这个字:“怎么,现在给我摆起君王的架子了?” “莫一涵,你不要太放肆了!”手中的折子重重的摔在案桌之上,显然黄浦俊真的有些动怒了。 “黄浦俊,你才不要太过分了呢!!”不把黄浦俊的怒气放在眼里,天下也只有眼前这个莫一涵莫将军。 “黄贵人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个李才人,王才人……”大步走到案桌前,莫一涵指着黄浦俊的鼻子满脸怒气的指责道:“我只是回家省亲三天而已,你居然招了八个女人入宫。你什么意思?” “男人娶老婆本就是天经地义的,更何况,我是皇上。”搞明白莫一涵生气的真正原因,黄浦俊反而笑了,并改了让莫一涵最不喜欢的自称‘朕’。 “那你当我莫一涵是什么?” “好了,涵涵,只是几个女人而已。她们不过是用来传宗接代的,你总不希望我断了皇家的香火吧。”站起来,走到莫一涵面前,黄浦俊柔声安慰道:“我喜欢的人只是你而已。” 可惜,莫一涵却推开试图抱住他的黄浦俊:“香火?你要找女人来续香火,那你干嘛还来招惹我莫一涵!” “涵涵……” “黄浦俊,我问你,你到底是要我还是要这些女人?” “涵涵,你不要再无理取闹了!” “你……你说我无理取闹!!!”指着自己,莫一涵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有点张狂的笑问道,然后,笑声越来越大。但却又突然收声:“是,是我无理取闹。你是皇上,你本来就该是妻妾成群!!” 说完这些话,莫一涵转身跑出了御书房。 看着莫一涵跑远的背影,黄浦俊脸上不由的浮起了几丝无奈,然后对已然坏掉的大门轻轻的说道:“出来吧,躲什么躲!” “皇兄!!”门外,黄浦清露出了半个笑脸。 “有事?” “西城战报,驻守将领战死,而西朝国来势汹汹……” “哎,真是内忧外患啊!!” -----------倒叙,这里是倒叙哦!!当然,你也可以认为是场景回放,毕竟,要交代一下咱们的涵涵将军和皇帝到底啥关系!------------- “微臣请命,望皇上恩准微臣出战,誓杀贼人,以报国恩!!” 看着跪在下面的莫一涵,黄浦俊的脸色着实的不佳。 “莫爱卿,此事关系重大……” “臣愿立下军令状,誓死驻守西城,不杀遍敌军绝不还朝!” “莫一涵,你……” “请吾皇恩准!” “好……来人,准备纸墨让莫将军当堂立下军令状!” ---------分割线又来了!!------------- 扑通扑通扑通~~ 声音很有节奏,而且让人听着很舒服! 知道自己醒了,可是,却不想睁开眼。因为在有了那个不愉快的噩梦之后,莫一涵难得还能睡上一个好觉。 好觉? 不,这算不上是一个好觉,因为又梦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不过,好像很模糊,现在已然记不清了。 “醒了!”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对这个陌生的男人的声音,莫一涵第一反应便是:扰人清梦,真是讨厌的家伙! 等等! 声音从头顶传来,自己耳边这扑通扑通的声音,以及脸上传来的微微的热度,这——睁开眼,果然,看到了一个胸膛,一个平坦的胸膛。 想起身,可是却有一只手按在自己的腰上,当然,用‘搂’更为恰当,然后,有力却带着几分温柔的力度阻止了自己的动作。 “别乱动,起的太猛的话,你会不舒服的!”温柔的声音带着无限的宠溺,这让莫一涵不由的满头黑线。当然,他满头黑线的真正原因是因为他感觉到自己全身赤~裸一~丝~不~挂,而且旁边这个男人的一条腿还插在自己的双~腿~之~间,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正在有意无意的摩擦着自己身为男人最脆弱的地方。 “我说,你不要太过分了!”声音略微的嘶哑,一是气的,二吗,严重缺水。 “涵涵,你的声音……”可惜,这个男人却只注意到莫一涵嘶哑的声音。 男人坐起来,然后让躺在自己的胸前的莫一涵改为躺在自己的腿上,满是担心的眼神对上莫一涵满是惊讶的眼神:是他,那个突然出现并伤了自己的男人。 不过,那时没有细看,没想到他的五官居然这么精致,就像是上天的杰作。而且,他给人一种无法忽视的王者之气,即便现在眼中慢慢的担忧,但这王者之气还是让人无法忽视,就好像是与生俱来的一般。 等一下,担忧? 担忧谁? 我? 好像,是! 可是,他是谁? 印象中,好像听到‘清王爷’这三个字。 清王爷? 王者之气? 难道他是清王爷,当今皇上的孪生弟弟? 似乎,是! “你……” “你……” 默契的,两个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收声。 “你先说吧!饿了?还是哪里不舒服?”男人温柔的问道,可是,这哪里是让莫一涵先说。 “饿?好像真的有点!”至于不舒服吗?莫一涵想,任何一个正常男人被另一个陌生的男人搂着,而且自己还是赤条条的,大概都会不舒服吧。 但是,被重伤的记忆还在,胸口也在隐隐发痛,所以,莫一涵不想给自己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聪明的没有说出心中所怨。 “好,你稍等一会儿。”男人放下莫一涵起身下了床,同时对外面喊道:“进来吧!” “是!” 应声之后,一个漂亮的女人推门进来,同时手里端着一盆清水。 放下那盆水,女人走到男人身边开始帮他收拾穿戴,服侍他洗脸并给他梳理几乎过腰的乌黑长发。而面对着看上去很自然的一切,床~上的莫一涵几乎傻了眼。 这个男人,怎么看也该过了成人的年纪,可他却连穿衣服都要别人伺候。古代的人,不至于这么无能吧! 帮男人收拾好一切,女人便端着那盆水出去了,可不久却又端来了一盆水,放下水后女人对男人问道:“主子,早饭想吃些什么?” “你看着准备吧,只要适合身体虚弱的人食用便可!” “是,鹊儿明白!” 这次,自称是鹊儿的女人算是真的离开了——为他们准备早饭。 “起床吧,小懒虫!!”走回床边,男人伸手刮了一下莫一涵的鼻子,而那语气真的满满的都是宠溺! 而这有些出人意料的举动,却让莫一涵糊涂了。 第25章 亲密关系-下 上文书说: 【“起床吧,小懒虫!!”走回床边,男人伸手刮了一下莫一涵的鼻子,而那语气真的满满的都是宠溺!】 坐在床边,说是要让莫一涵起床,可男人却一手撑在莫一涵的头的一侧,压低身子静静的看着他的。 无声,却依旧存在让人无法忽视的压力。 直到莫一涵有点受不了着沉默的寂静准备开口时,男人拉开他身上的薄被轻轻的说道:“回答我三个问题,认真点,不然,你该知道后果是什么!” 后果是什么,莫一涵还真的不知道,而且,他不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个人会认定自己该知道。 “第一问题,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摸着莫一涵才过耳畔的短发,男人的语气近乎是指责。 头发? 原来的莫一涵是一头过腰的长发,可是在中了贾山的暗箭之后,醒来的他居然在无人的情况剪掉了这漂亮的一头秀发——毕竟,现在的莫一涵是一个穿越来的刑警,在他的意识中,长发是女人的专利。可是,他却忘了,这里是古代,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所以他用遗忘来解释自己奇怪的举动。 可是,对眼前这个人怎么说? 我忘了我是谁,然后就莫名其妙的做了一个疯狂的举动——亲手剪断了自己的长发。 不行,绝对不行。 初步的了解让莫一涵明白了一件事,眼前这个男人认识原来的莫一涵,而且,应该是有点特殊的关系,所以在搞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之前,最后不要乱说话。 “战场上不小心被刀砍断了!”很蹩脚的一个理由,但也是唯一想到的有点合理的理由。 对于莫一涵的回答,男人皱了皱没有,没有说信,也没有说不信。然后,显然这个问题算是过去了。 “第二个问题,你的身体怎么回事?为什么变得这么白~皙?”可事实上,在男人看来白~皙的身子却也不错,更何况摸上去更舒服,更让他爱不释手。但,他必须知道原因,因为他不喜欢事情超出他的掌控。 “金珠的后遗症!”这个答案是古天告诉莫一涵的,他想应该是真的,所以如此对眼前这个男人答道。 “金珠?”对金珠的功效,男人只知道它可以解百毒,其他的,还真不清楚,不过,如果是金珠所至,应该是无碍的。 “第三个问题,身上的毒,解了没有?”其实,如果说莫一涵身体白~皙是因为金珠,那按常理而言毒应该已经解了。可是,他却执意要得到亲口的确认才安心。 “解了!”这个答案也是古天告诉莫一涵的,至于真假,莫一涵却不太清楚,因为,现在的身体明显比解毒前虚弱了许多。当然,在挨了眼前这个男人一掌之后更糟糕了。 微微的露出一丝笑容,显然男人很满意这个问题的答案。 “这儿……还疼吗?”摸着被自己亲手印上的紫青的手掌印,男人的语气突然柔软了许多,而且似乎带上了几分自责。 “这是第四个问题了!”他衣冠楚楚的坐着,而自己却赤条条的躺着,这种对比着实的让莫一涵心中有些不悦,所以,即便努力告诉自己尽量不要违背眼前这个有些危险的男人的意思,可,还是有些挑衅的说出了这句话。 可惜,回答他的却是胸前那紫青的手掌印被人恶意的按压——痛! 看着眉头紧皱到一起的莫一涵,男人才收回了手力:“惹恼我的后果,你该知道,认真回答问题!” “开始不痛……”看着男人似是满脸的不信的神态,莫一涵别开眼继续说道:“但现在却很痛。” 明显的指责,这却让男人笑了。 “还在生我的气!”是问,却似乎又不是在问。 很想白他一眼,但是,莫一涵还是选择了示弱,尽量不去招惹这个奇怪的男人:“冷!!” 冷? 见莫一涵微微的团缩着身体,这才让男人注意到,自己居然让他赤~裸的皮肤一直接触着微凉的空气。 拉过薄被轻轻的裹住莫一涵,男人面露歉意的问道:“现在,好点没?” 反复无常——这是莫一涵对眼前这个男人的评价。但,他不会傻到说出来。 “我可以穿衣服起床了吗?” “为什么要穿衣服起床?” 睁大眼睛,莫一涵怀疑眼前这个男人的脑袋有问题,居然问他为什么起床! “不是你让我起床吗?” “哦,我忘了!”男人一脸的诧异,好像自己真的忘了此事,而这句话着实的让莫一涵恼火。 而看着莫一涵明显憋屈的脸,男人笑了,好像偷了mi一般。 接下来,无非就是男人美滋滋的亲自帮莫一涵穿衣服,然后趁机大大的吃了一把豆腐。而对此,莫一涵不是不想阻止,只是无力阻止。而且他还悲哀的发现:眼前这个男人喜欢男人,而喜欢的对象竟然是自己占有的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莫一涵。 至于原来的莫一涵是否喜欢男人,或者是否喜欢眼前这个男人,莫一涵暂时是不知道,不过,眼前男人的言语和动作显然表明他们之间有过非常亲密的接触。 如果是这样,难道穿越来的自己还有承载原来的莫一涵的感情不成? 可,什么都可以承载,唯独感情不可以。 第26章 误会更深 短促的两下敲门声之后,在未得到主人的许可的情况下,门却开了! 屋内,没有压抑的呻~吟声让人听着心疼! “很难受吗?”声音不大,却让床~上趴着的人吃了一惊。 “你怎么来了?”显然有些意外。 “来看看你,顺便……”坐在床边,莫一涵面露歉意:“向你说声对不起!” “为……什么??”想起身,可却因背后的疼痛让最后两字变了音。 为什么? 面对古天的问题,莫一涵面露一丝苦笑。 能说吗? 能告诉他,这里新来的王爷是(原来的)自己的情~人,然后因为莫名的大吃飞醋才迁怒到古天。 虽然,这是事实,可是,莫一涵说不出口。更何况,他根本就不是那个清王爷的情~人莫一涵,而是一缕幽魂,暂借了这个身子罢了。 见莫一涵面露为难之色,加上古天原来的猜测,其实他已经知道这句‘对不起’是为了什么。 “一涵,你呢?那天挨了他一掌,没事吧?”努力坐起来,尽管背挨着软枕依旧很痛,可古天还是坐了起来。 “哦,没事!”明白古天是故意转移话题的,所以莫一涵心存感激。 “手……”即便莫一涵说没事,可是古天却不放心:“让我给你把把脉!” 看着伸向自己的手,莫一涵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即便医者父母心,可古天,现在真正重伤的病人是你!” 按回古天的手,莫一涵的语气有几分关心和责备:“背上的伤很痛吧,还是趴下吧。” 见莫一涵要扶自己趴下,对此古天选择了默许,毕竟,背上的伤确实是很痛。 “如果困了,你就睡吧。”因为自己也曾伤过,所以莫一涵的经验就是:伤病的人因为需要休息而很容易犯困。 “对了,一涵,你过来,那个王爷知道吗?”因为那个王爷不隐瞒的独占欲,所以古天有些奇怪他会允许莫一涵过来看自己。 “他去军营了,说是什么督军所以要承担点督军的责任!”说到这里,莫一涵不由的想笑。 说什么是督军所以要承担点督军的责任,根本就是因为误打了军师古天而必须承担这个后果。毕竟,身为将军的自己现在是在重伤静养期间,而暂代将军之职的古天又被他打的卧床不起。如果他还不做点什么,军营岂不乱了。 督军? 被莫一涵这么一说,古天才记起周悦有说过这个王爷是以督军的身份前来西城的。只是,督军……吗? 皇上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派来一个督军,更何况督军的人选居然是皇上的孪生弟弟清王爷——黄浦清。 “一涵,你和王爷是不是很熟?”其实,这个答案古天已然知道,但是,他不想让莫一涵为难,所以故意再多此一问。 “嗯?……也许吧!”即便很熟,但那个熟的人也不是自己。不过,现在否认有人信吗?——答案自然是没有。 “我记得,你重伤之后说自己忘了一些事,不包括……这个王爷吗?”都忘了自己的家奴莫七,那是不是也应该忘了这个王爷了呢? 有点自私的想法,当然更是因为古天有些担心:清王爷打自己的原因,也许最初不明白,但事后想想,其实也不难理解。毕竟,他入门时,自己和一涵的姿势过于暧昧,想来是吃醋了。如果这样,那对忘了自己的莫一涵,他会不会无辜迁怒呢?而且,莫一涵肚子里的孩子和这个王爷有关吗? ‘他结婚了!他和那个男人结婚了’——这是莫一涵对自己爱的人的叙述。而清王爷,据古天所知确实是在一年前娶了一个男人为妾。 一年前? 如果是一年前的话,难道说一涵在这一年里明知他有了爱人还…… “古天,我忘了全部事情,除了我的名字。自然,也包括这个王爷。但,我还没有告诉他这些,因为……”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毕竟,只是一天的接触已经让莫一涵清楚,这个王爷有多宠原来的莫一涵。 如果告诉他,他爱的人已经不记得他,不再爱他了,不晓得的会发生什么事。 “所以,你来找我?”不记得,居然还爱着,不想让他因此事而伤心,是吧! “嗯,能给我讲讲这个王爷的事吗?”这是莫一涵来的真正目的,虽然不记得,但却不想一无所知。至于感情吗,以后再找机会告诉他,就说自己不再爱他了。虽然,事实上是自己不曾爱过。 看着古天皱起的眉头,莫一涵突然暗骂自己蠢,明明古天现在是一个伤者,自己怎能提出如此的要求呢! “那个,古天,等你好了再说此事吧。哦,对了,帮我保密哦!”自己得了失忆症这个有些荒唐的说辞知道的人不算太多,而知道自己忘得如此彻底的人也只有身为自己主治大夫的古天,所以,莫一涵请他保密。因为有一种直接告诉自己,如果现在这个秘密说穿了,自己有可能小命不保。 而,人要学会惜命,尤其是像自己这样已经莫名其妙的在鬼门关转了好几回的人。 ------------ 共同的秘密,像是一种无声的牵绊。可是,共同的秘密,有时也只是一种无言的束缚。而被束缚的人,是谁? 是你,还是我? ------------ 第27章 各怀心思 从古天的房间里出来,面对这偌大的将军府,莫一涵突然不知道该去哪儿了! 回自己的房间? 好歹自己是一个二十七八的男人,没事就猫在房间里实在是说不过去。 出去? 虽然自己是一个成人,可在这里对任何事情都几乎是一无所知。想来,是该出去逛逛,了解了解这个世界——当然是先从这个西城开始。 “一涵!”响亮并带着几分愉悦的声音是出自莫一涵几天没有见到的人——司徒少。 对司徒少,莫一涵笑着点点头。 虽然不知道他从何而来,不过,莫一涵清楚他这几天确实不住在将军府。毕竟,他非军中之人,而且古天似乎不太喜欢他。 “一涵,身体怎么样了,我听说你昨天被人打了?”这几天避而不见,除了因为古天总是给司徒少脸色,自然还是因为他在暗中调查一些事。 经由莫一涵解毒之事让司徒少意识到必须重新看待眼前这个曾经的朋友:金珠并非独一无二的解毒宝物,但却是世间罕有,并被列为北朝国的三大国宝之一。而现在,金珠却被送来给莫一涵解毒;除了金珠,北朝国皇帝的亲弟弟居然以督军之名被派来西城,有此可见莫一涵在北朝国皇帝心中的地位。毕竟,西城的战况明明是北朝国占了优势,这督军根本就是一个幌子,想来是为了确认莫一涵身体的情况。 不过,即便这个王爷督军确实只是一个督军,但他终究是一个王爷——北朝国皇帝的亲弟弟。 而另一边,不知道司徒少到底在想什么的莫一涵轻声的回道:“没事,轻轻挨了一下而已。” 其实,被那个王爷打的地方现在还有一个紫青紫青的手掌型淤青,不过,淤青对莫一涵而言根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毕竟,做刑警的这些年,在办案子的时候偶尔会碰块淤青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真的?”现在的莫一涵,和前几天躺在床~上的时候相比,脸色确实是好了不少。可司徒少也是习武之人,看气色也多少能看出几分对方的身体状况。但,他没有继续这个问题。因为…… “那,我请客,算是为我那天险些误了你解毒赔礼,咱们去酒楼好好的吃一顿。” 解毒那天的事,莫一涵没有一丝的印象,只是后来听周悦简单说过一些。不过,追根接地司徒少也是出于关心,所以,莫一涵并无半点要怪罪他的意思。 不过,有人请客,这么好的机会他可不会错过。 当宰不宰——蠢也! --------将军令---------- 看着饭桌上倒满的酒杯,莫一涵不由的响起了古天的警告! 看着把酒杯推到一旁的莫一涵,司徒少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怎么,怕那个臭大夫?” 显然,司徒少清楚莫一涵顾忌的是什么。 “本来,我的酒量就不好!”虽然说得是事实,但却未否认原因之一确实是因为古天。 “没关系,醉了的话,我负责把你背回来!”要了一壶上好的女儿红,自己一个人独喝就太没意思了。 “不了,古天知道了会不高兴的!”不得已,把古天搬了出来,毕竟,他反对自己喝酒的事司徒少也清楚。 “开什么玩笑,你才是将军呢,更何况,他现在是一个只能趴着的病秧子!”知道莫一涵被误打的事,自然也清楚古天被重惩的事,不过,知道的途径有点让人怀疑。 “司徒,古天人不是坏人,那天只是因为担心我的身体才会对你语言上过激了点。”现在,莫一涵已然把古天当做朋友,至于司徒少,他终究是原来这个身子的主人的救命恩人,更何况自己和他也挺合得来的,所以,他不希望自己的两个朋友闹得不愉快。 “是啊,他不是坏人,我是!!”语气中满满的抱怨,然后司徒少仰头把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司徒……” 抬手,示意莫一涵不要说话:“我知道,古天他是你的军师,你的得力助手;而我算什么,无非就是十年前认识的一个人罢了!” 毫不掩饰的嫉妒和抱怨,这到让莫一涵有些吃惊。 对司徒少,莫一涵无从了解。 因为,这里似乎没人知道他是谁,而原来的莫一涵留下的记忆又是那么的简单和模糊。所以,除了可以肯定他确确实实是莫一涵的朋友之外,再无其他。 “好,我陪你喝!!” 无奈之举,无非是不想见司徒少这委屈的模样。虽然,这摸样确实是有点让人觉得可爱和可笑吧。 “好辣!!!” 放下酒杯,莫一涵必须承认现在这杯酒比他以往喝的任何白酒的度数都高,而且高出很多。 “好了,知道你确实是不会喝酒,所以,只要陪我聊聊天就行了!!”事实上,司徒少有些担心莫一涵的身体。毕竟,他是重伤之人,喝酒确实是不好。 “好好好!!”连说三声好,然后忙倒了一杯清茶试图压下口中浓浓的酒味。 “对了,那个清王爷,你和他很熟吗?”似是无意挑起的话题。 “清王爷??”可却让莫一涵有些吃惊。 清王爷的到来,不算是秘密,但莫一涵也大概知道除了军中主要将领其他人并不知道他的到来,尤其是他的身份——清王爷。 “怎么,你想认识他?”吃了一口菜,莫一涵淡淡的笑道,却未问出心中的疑惑。 “他可是王爷——当今皇上的亲弟弟啊,有机会自然要认识一下了。”一脸的雀跃,好似他只是为了王爷这个名头而来。 “我和他,算是认识吧,改时间,帮你介绍一下!”不清楚司徒少的真实用意,所以顺话接话。 “好啊,来,以酒代茶,我先谢过了!”言下之意是让莫一涵喝茶即可。 “好,我先领了这份谢意。” 一人喝酒,一人喝茶,就像这一酒一茶一样,各怀心思。 第28章 家庭变故 司徒少送莫一涵回将军府时,不想在门口正好碰到准备出府找莫一涵的莫七。简单的介绍之后,莫七居然诧异的问道:“司徒少?你就是十年前抢了少爷玉佩的那个司徒少?” “抢??”对这个词,司徒少显然有些不悦。 “抢?”虽然那段记忆不是自己的,但莫一涵清楚在那段记忆中玉佩是自己心甘情愿送给司徒少的。 “快点,把玉佩交出来!”摊开手,明显不客气的语气更是让另外两个人诧异。 “玉佩不是你的,而且,当年可是你家少爷送我的,凭什么你说交出来我就交出来?”对莫七的不客气,司徒少自然也不会客气到那里去。 “就凭它是少爷的玉佩,当年如果不是因为你抢了少爷的玉佩,少爷怎么会被老爷打断了右腿。”说到这件事,莫七更是气愤,挡在莫一涵和司徒少之间,显然是户主心切。 可是,不得不说,莫七的抖出了一个霹雳:“打断……右腿!!” “一涵,这……这是真的?” 摇头,莫一涵不是否认而是不知情。 “少爷,你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啊!”见莫一涵有意隐瞒此事,莫七心中气闷。 这…… 到底谁是少爷啊!——莫一涵心中无奈。 “一涵,这到底是不是真的?你真的被令尊打断了右腿?”不得不说,对此事司徒少有些在意,或者说是非常的在意! “怎么不是真的,虽然找名医医好了,但小腿上的疤痕还留着呢。如果不信,可以让你看看那道疤痕。”说到这里,莫七蹲下来似乎想挽起莫一涵右腿的裤子让司徒少看看他口中的那道疤痕。 “莫七……”莫一涵忙拦住了莫七的举动,至于那道疤痕,自己有见过,只是没想到它居然有这么一个故事。 “一涵,为什么你没有告诉我这些?”问出口,却有觉得自己太蠢,这些说出来又能怎样,向自己抱怨吗? “莫七不是都说了吗,已经让名医医好了,现在只剩一条不疼不痒的疤痕了!”不是安慰任何人,因为它确实已经不痛了,更何况,那段被打断时的记忆自己根本没有。 “抱歉,都是因为我!哦,对了,玉佩,还你吧!”掏出玉佩,司徒少面露几分内疚。 “司徒……”莫一涵本想说让他收回去,毕竟,把玉佩交给他是原来的莫一涵的意思。可莫七却先他一步把玉佩抢了过来。 “玉佩还了,也没你什么事了,还不快走,这里是将军府,小心我抓你进大牢!!”一脸嫌弃的样子着实的让司徒少有些气愤。 可这种无休止的争吵无非是让夹在中间的莫一涵为难,所以司徒少退一步说道:“一涵,我今天还有事,先回去了,改天再来看你!” “改天?改天你敢来,我莫七就直接抓你……”后面狠狠的话让莫一涵捂住的嘴给堵了回去。 “司徒,那今天就不留你了。改天再一起喝酒啊!”莫一涵对司徒少喊道,然后回头看着还在对他做鬼脸的莫七,不由的叹了口气。 “少爷,玉佩带好,千万别在送人了!”莫七把玉佩塞到莫一涵的手里,然后拉着他往里走。 “阿七,当年是我亲手把玉佩送给他的,即便要怨,这也是我自作自受,下次不许这般无礼。”有些奇怪,司徒少人还算不错,为什么先是古天,然后是莫七,一个个的似乎都非常的讨厌他呢? 而且,莫七的理由也太牵强了吧。 “少爷啊,你不会忘了吧,夫人离家出走可都整整十年了,而且至今还了无音讯呢!!”莫七的话,满满的恨铁不成钢。 “这……”莫一涵糊涂了,虽然不清楚这具身体的母亲为什么会离家出走,但“这和司徒少有关系吗? “少爷……”莫七一副‘我被你打败’的表情,然后又开始了‘唠叨’:“当年老爷因你把玉佩送人而大动肝火,一气之下误伤了你的右腿。夫人让老爷给你道歉,老爷不肯,最后夫人赌气离家出走至今还是了无音讯。这些,你别告诉阿七,你都忘了?” 莫七的话着实的让莫一涵再吃了一惊,因为他怎么也没想到十年前玉佩送人之事居然引发了如此大的矛盾,不过……“我,确实是忘了!!” 咚~~~ 重物落地的声音,显然是出自被莫一涵的话惊到的莫七。 “少爷,我是认真的!!” “好了,我知道你是认真的。我累了,先回房休息了!!”摆摆手,示意莫七不要跟上来。 坐在床~上,莫一涵觉得事情有点糊涂了。 即便这是一块好玉,但莫父(莫一涵的父亲)也不至于因为一块玉佩而大动肝火甚至打断了自己儿子的一条腿吧。而且,为了父亲给儿子道歉之事而离家出走,这是不是也太荒唐了一点,更何况是十年依旧了无音讯。 是该说他们都太大题小做了呢,还是说这是一对奇怪的父母? 不过,算了,反正,自己又不是真正的莫一涵,而且带自己来这里的玉佩已然到手,那接下来,如果找到了那个李磬也许就能找到回去的办法。 可,李磬又在哪儿呢? 自己占有了莫一涵的身体,而很幸运的是,他和自己同名同姓并拥有几乎一模一样的相貌。 那,李磬呢? 这里,会有一个也叫李磬并和她长的一样的人吗?而她现在的身份又是什么? 哎,毫无头绪啊! “玉佩,挺漂亮的,是要送我的吗?” 突然从背后响起的声音让莫一涵惊了一身的冷汗。 看着半躺在床~上的王爷,闭上眼安了安神,然后松了一口气的反问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而且,莫一涵有点好奇,他是如何不让自己发现而跑到床~上的。毕竟,自己进屋后就直接坐在了床~上。就算是刚才自己有愣神,也不至于完全都没有印象吧。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隐藏气息的功夫? “我本来就在床~上,是你想事想的太出神,坐在床边都没有看到我而已。”完全坐起来,伸手把站在床边的莫一涵拉到了床~上并让他倒在了自己的怀里。 “这块玉佩,很漂亮!”托起莫一涵的右手,看着他手中的玉佩,黄浦俊的心情似乎很好。 ‘如果你喜欢,我就送给你吧!’——莫一涵觉得自己该这么说,可是,这可是关系到自己是否能离开的关键。 离开的关键? 等一下,离开的关键应该还有那具古尸才对,和那个声音的主人。 由李磬的话可以肯定,那具古尸应该就是自己穿越的这个将军。那,那个声音呢? “能说一句话给我听吗?” 第29章 噩梦环绕 天蒙蒙黑,吃过晚饭并换好了药的古天正准备休息,毕竟,最近太累加上现在背上被打了一个皮开肉绽,所以实在是没什么其他事可做。 可是,就在他准备熄灯的时候,门开了,而进来的人居然是自己背上的伤的罪魁祸首——清王爷。 “古某有伤在身不便给王爷行礼!!”简单的客套话后,古天依旧安安稳稳的趴在床~上。 其实,两天多的修养,即便伤口还没有愈合,但绝对不至于不能下床给自己行礼,但黄浦俊并没有因他故意对自己的无礼说什么。 毕竟,自己伤他师出无名,他会怀恨在心也不奇怪。加上,今天自己过来是有事相求,所以放低身份满脸笑意的说道:“那日本王鲁莽,误伤了军师,今天特意前来致歉,希望军师莫怪!” “王爷言重了!”虽然不知道这个清王爷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但客套的话还是不能免的,“那日是古某失言,冲撞了王爷,古某该罚。” 无论古天的话是真心、还是假意,至少给黄浦俊留足了面子。 坐在床旁的一个凳子上,黄浦俊再次开口:“都说军师是名医,所以本王今天前来请教一个问题!” “王爷客气了,只要是古某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话是这么说,可古天却猜到了黄浦俊想问什么。 -------将军令--------- 看着床~上熟睡的莫一涵,黄浦俊的眉头紧皱到了一起。 和古天的谈话,让黄浦俊着实的意外:月族!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月族?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怀里我的孩子? 为什么怀着孩子却赌气来这战场? 哎!——叹口气,无论内心有多少的问题,可黄浦俊却只是选择默默的看着熟睡的莫一涵。 伸手摸着莫一涵明显瘦了一圈的脸,黄浦俊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 他还记得,莫一涵因为自己说‘女人不过是用来传宗接代的’而和自己赌气请命来了西城。 女人怀孕生子,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可一个男人…… 怀孕生子…… 这…… 即便知道这孩子是自己的,即便这孩子是自己和涵涵爱的结合,可是…… 月族? 男人生子? 必须承认,黄浦俊现在的心情很乱,不知道对莫一涵怀子之事是该喜还是该悲。 “不,我不是……” “不,我不是……” “不要说了……我不是……” 似是被噩梦困扰,莫一涵皱着眉头几分痛苦的说着让人不解的梦话。 “涵涵,醒醒……涵涵……”试图叫醒他,可是,无效。 人似乎被很深的噩梦缠绕,自己的呼唤声根本传不进他的耳朵里。 无法唤醒他,却只能看着他痛苦的皱着眉头,身上的冷汗一层层的往外冒,以及一遍遍的重复着自己无法理解的话——心似是被揪了一把,好痛好痛! 不,我不是…… 涵涵,你到底想说什么?你不是什么?——想不明白,而且越想不明白就越害怕。 最后,看着莫一涵一张一合的嘴唇,低头,吻住他,把一切梦呓都堵住了,让它们统统的消失。 熟悉的味道充斥着口腔,然后熟悉的感觉浮上心头,一点点的,内心的不安慢慢淡去,而自己身下的莫一涵也慢慢的平静了下来,直到自己抬起身时,发现他又安静的进入了梦乡。不过,这次眉头没有皱起,好似恶魔已经被驱走。 自己的吻让涵涵安心了!!——面对这个结论,黄浦俊脸上浮起愉悦的笑容。 好吧,月族本来就存在已久。 涵涵,本来就是自己的爱人。 而这个孩子,他确实是自己和涵涵的第一个孩子。 想通了这一切,黄浦俊突然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而且,承认这些好像并不是很难。 tuo鞋上~了~床,在莫一涵的身旁躺下,伸手把他抱起,让他枕着自己的胸膛——这是莫一涵最喜欢的睡姿,而且自己也可以时刻感受着涵涵的重量,感受着他就在自己的身旁。 抬手用掌风熄灭了不远处的油灯,黄浦俊搂着自己的爱人也进入了梦想。 想来,他应该会有一个好梦。 当然,未必所有人都会有一个好梦,例如: 送走了清王爷,古天失去了睡意。 虽然早就猜到莫一涵肚子里的孩子可能会和这个突然出现的王爷有关,但是,当真的确认了这一点时,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变得很糟,糟的夜不能寐。 所以,他最终选择出去走走,虽然背上的伤未好,可动一下却也无任何的妨碍。 只是,很意外,居然会在庭院里碰到对月饮酒的天一,依旧带着银色的面具,月光下给人一种冷冷的感觉,而且,好像有心事,既然没有发觉自己的出现——毕竟,他是练武之人。 本来,古天想转身离开,因为看得出来天一似乎不想被打扰,可当转身时他却发现了自己。 “军师……”语气中似是有些意外。 既然已经被发现,古天便停住了脚步:“抱歉,我只是路过,并非想打扰到你赏月的雅兴!” “雅兴?”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一般,天一不由的轻笑了一声,然后举起手中酒壶对古天发出了邀请:“那军师有没有雅兴……和我一起赏月呢!” “荣幸之至!” 一个人饮酒却准备了两个杯子,古天不相信他是专门为自己准备的,毕竟,自己会来完全是偶然。 那,显然他是在等某人,可眼下的情况:对方爽约了。 酒杯放在唇边,扑鼻而来的是淡淡的桂花香——桂花酒! “军师,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嗯?” “也许有些唐突,我只是好奇,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毕竟,身为影卫的我是无法感受那种感觉的。” 看着轻轻的转动着酒杯的天一,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古天想他现在的脸上一定是一种淡淡的忧伤。 身为影卫的我是无法感受那种感觉的? 真的无法感受,还是已经身陷其中了呢? “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就是,你突然发现,他的任何事你都会非常在意的放在心上,无论大小!”饮下杯中酒,古天不知道自己是在给天一一个答案,还是给自己一个答案。 “是吗!!”天一也饮下了自己杯中的酒,然后给古天和自己又满上,“好像,喜欢上一个人,会让万事都会变很麻烦啊!” “是啊,可世人却乐此不疲,因为麻烦也是快乐的麻烦!” “快乐的麻烦吗??” 第30章 罢免官职 不想承认,可却不得不承认,一向警觉的自己居然一连三天被人搂着睡觉而不自知。 是因为重伤而警觉下降? 是因为这具身体本就不属于自己? 还是因为有他在而不被噩梦环绕? 想来,第三种可能性会最大些,毕竟,从解毒之后,那具古尸和那句话几乎次次都会出现在自己的梦里。而当眼前这个王爷出现后,当他陪在自己身边时,噩梦不见了。 可是…… 可是自己是一个男人,夜夜被另一个男人搂着,未免太奇怪了。毕竟,自己不是原来的莫一涵,自己和他只是一个陌路人罢了。更何况,不排斥同性恋的自己却并非同性恋,而且也不想介入这一行列。 “在想什么呢?”声音中带着淡淡的笑意,随着声音莫一涵能感受到枕着的胸膛微微的震动。 这份温暖和宠爱虽然让人迷恋,可惜它不属于自己,而自己也不需要。 “我在想,你昨晚不是离开了吗?”不是莫一涵想继续霸占这份不属于自己的温暖,只是落在自己腰上的手臂阻止了自己的一切行动——他怎么力气这么大! “怎么,不喜欢我过来陪你?”带着几分轻笑的问,好似是情~人之间在调~情一般。 “两个男人,天天睡在一起,被其他人知道了,对你……不好吧!”也许理由牵强,可莫一涵想,作为王爷的他应该不是万事都随心所欲吧,所以,名声这是一个最好的借口! 可惜,莫一涵却错了。 “我知道了,你还在生我的气,对吧!”问,却非问。 在黄浦俊看来,莫一涵依然为自己招几个女人入宫的事生气。虽有时讨厌他的这份小气,可却又乐得看他为自己吃醋。 “生你的气?” 通过这几天的了解,莫一涵想,也许真正的莫一涵因为某件事和这个王爷赌气才跑来这里。而现在,王爷自然是来哄自己的爱人。可惜,他真正想哄的人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算是吧!”这句话,莫一涵说的模糊。因为对眼前这个王爷,有点不忍说出实情,同时自己用不能真的占了原来的莫一涵的感情,更何况自己根本不爱这个王爷,所以,唯一能做的就是,先用已有的条件和他保持距离,然后再慢慢的淡漠感情,最后,做朋友或路人吧。 可黄浦俊却因为莫一涵的这个回答笑了起来。 都道是床头打架床尾和,可这话用在自己和涵涵身上却不行。因为,他的涵涵一旦生气气来,没三个月是不会消的。而现在,才两个月而已。 “好了,一切都是我的不是,别气了,你现在的身子可不比当初。”放柔了语气,黄浦俊想着先哄他消气,然后带他回京城安胎待产。 不比当初? 难道,解毒留下了什么后遗症? 不会,这么倒霉吧!! 可惜,还没等莫一涵问出口,黄浦俊就又说道:“起床吧,赖床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不算强迫,但却也是强制的把莫一涵拉了起来,然后,重复的镜头再次上演:鹊儿帮黄浦俊穿衣洗漱,然后是黄浦俊帮莫一涵穿衣洗漱。 虽然不喜欢,和莫一涵也懒得和他争辩。 争也无用——因为他是王爷,一个不讲理的王爷! 饭后,黄浦俊特意吩咐莫一涵乖乖的在将军府等他,不许他乱跑,就像是吩咐小孩子一般。更重要的是,还派天一来监督! 当确定莫一涵真的会听话后,黄浦俊带着鹊儿和阿冲去了军营。 黄浦俊去军营并非真的是关心军务,只是想要尽快的把新将军选出来,然后确认这里无事后带莫一涵回京。 ---------提示:涵涵的身份,就要曝光了!!----------- 天一是一个很尽职的手下,自从接了黄浦俊的命令,可算是寸步不离的跟着莫一涵。 莫一涵躺在床~上,他就站在床边。 莫一涵坐在桌旁,他就站在桌旁。 莫一涵走到花园,他就紧随其后。 莫一涵上个厕所,他也守在门外。 而面对这个尽职的天一,莫一涵觉得自己都要崩溃了:“我保证,我绝对不离开将军府,所以,摆tuo你不要像这样看小孩子般寸步不离的跟着我,行吗?” “对不起,这是主子的命令!”言下之意:不行! 心中懊恼,可是,却又无法发火,毕竟,天一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奉命行事? “对了,你不喊他王爷而喊他主子?”话说回来,莫一涵记得古天有说天一是皇上身边的影卫,那他的主子应该是当今皇上才对。即便这个清王爷是皇上的孪生弟弟,但他也不应该喊他‘主子’才对啊。 “是!”对此,天一不打算隐瞒,或者说,他不打算对莫一涵隐瞒。 “可……” “一涵!!”古天的声音打断了莫一涵的问题,然后他从不远处走过来! “古天?”看着气色好了不少的古天,莫一涵的心终于是放了下来,不过多少还是有几分担心:“你现在可以下床了吗?” “我的医术,你不是领教过吗!”或许应该说古天是太自信了,不过,他的医术确实是了得,这点莫一涵也不能否认。 “可不都道是:医者不自医吗!”指指不远处的亭子,莫一涵提议道:“去那边坐会儿吧!” “你也说了,是医者不自医。而我,只是一个军师罢了!”必须承认,古天是非常的自信,而他对莫一涵的提议却并不反对。 “好好好,你是军师,你医术了得!!”不曾想,古天居然是这么一个自信碰撞的人。 “哦,一直没机会,今天难得都有时间,让我领教领教你的棋艺,如何?”坐在亭子里,古天显然是‘有备而来’。 “好!”想来,自己也着实的无事可做,与其让天一这么一步步的跟着自己瞎逛,不如和古天下下棋:“你等一下,我去拿棋盘!” “莫将军,我去拿吧!”意外,天一居然不再打算紧跟莫一涵不放。 “有劳了!”开口谢道的却是古天。 见天一离开,莫一涵不由的轻笑道:“你是故意支开他?” 不是问,而是肯定。 “想不想知道,清王爷今天去军营做了什么?”古天压低声音,显然他是有意来找莫一涵说某件事的。 “能做什么?无非就是处理军中事务罢了!”说实话,对这个王爷去做什么,莫一涵还真的没兴趣知道,因为他眼下关心的只有两件事:找到李磬,找到那个声音的主人! 毕竟,昨天他已经确定,那声音不是出自这个王爷之口。如此说来,即便他和这个莫一涵关系亲密却不是让自己来这里的关键。而自己只有找到了自己来这里的关键人物才能回去。 “他罢了你的将军之职!”表情严肃,显然事情很大。 可,莫一涵的反应却只是轻轻的回了一个字:“哦!” 第31章 身份暴露 “你真的不在乎?”古天着实的意外莫一涵对自己的将军之职居然会如此的淡定,甚至在听到自己被罢免将军之职的时候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就像这事真的和一点关系也没有一般。 “该你走了!!”抬头,笑看着古天,显然这已经是一个回答。 在乎? 为什么在乎? 那本来就不是自己的,而且,也不是自己想要的。 自己要的,无非就是回到原来的世界,继续做自己的刑警,每天和熟悉的兄弟快乐的工作而已。 但面对莫一涵的回答,古天的眉头却紧皱在了一起。 今天上午,周悦派人通知了自己军中的骤变。那时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因为这个清王爷行事太让人匪夷所思了。更重要的是,现在莫一涵是军心所向,无缘无故罢免将军之职难免会动摇军心,何况战事未完,此时出了变动只能让西城陷入危机之中。 “一子错满盘皆输,哎,我输了!”古天明白,罢官之事多说无益,便收了口。可是,这一句自我评价却另含深意,而他相信聪明的莫一涵会听得明白。 听得明白是听得明白,可自己能怎么做? 现在,避开这王爷都来不及,难道让自己找他,问他为什么罢自己的官,然后争论一番? 莫一涵不是傻子,所以他非常清楚以现在他和这清王爷的关系,如果自己开口只会让自己陷入更糟糕的情况。 可是,真的不管不顾吗? “再来一盘,如何?也许,下一局你能扭转乾坤!”或许,可以寄希望于古天,毕竟,他的才智过人,应该会有解决之法。 “连输两局,即便下一局赢了,也不能改变什么。更何况,人生不是棋局,不能因为这次下的不好而再来一局!”可惜,古天不准备接手这个烫手的山药。 “将军,我还有事,先告退了!”古天起身,借词离开了。 而将军二字似乎是说给某人听的。 说给谁? 当然不会是莫一涵,因为…… 当古天离开不久,消失了近一天的黄浦俊出现了。 “涵涵,你在下棋?”看着莫一涵不紧不慢的收拾棋子,黄浦俊显然很吃惊莫一涵的举动。 “有什么不妥吗?”没有回头,因为猜到他一定会坐到自己的对面。至于行礼,莫一涵可不认为真正的莫一涵会向这个王爷行礼。 “我记得,你说过,三年不再动棋盘的哦。怎么,要违约?”伸手握住莫一涵正在收拾棋子的右手,黄浦俊的话中满满的笑意。 抬头,看着黄浦俊,莫一涵不动声色的抽回自己的手,然后无所谓的继续说道:“不可以吗?” “可以,但是,你说过,如果违背此约,便认我处置!!”显然,黄浦俊的笑是因为这违背誓言的惩罚。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哦!!”贴近莫一涵,黄浦俊最后的话根本就是在告诉莫一涵不要耍赖。 妈的,这个莫一涵干嘛发这样的誓言!——心中暗骂这个发誓的莫一涵,可现在的自己又不能说:这个誓言不是自己发的。 “要不要,来一局!”心中苦叹,自己这个穿越来的替身真的难做。不但要扮演原来的莫一涵,还要小心翼翼的维护莫一涵与他亲密之人的关系。 哎!! 看着突然转移了话题的莫一涵,黄浦俊不明显的皱了一下眉头。 因为,在他的印象中,他的涵涵现在应该是憋红了脸大声的吼道:我现在就反悔了,你怎么着儿吧! 可现在,一脸的淡然,一切喜怒哀乐似是收于表情之下,这不但让黄浦俊感到奇怪,更让黄浦俊有些不喜欢。 “如果你再输了呢?”但无论怎样,他都确定:眼前这个人确实是他的涵涵,因为他右腿上的那道疤痕不会假。 “赢的人决定一切,如何?” “好!” 各怀着心思,收拾着棋盘。 “你先!”——黄浦俊笑道。 “那就不客气了!”——莫一涵也笑着回道! “要不要我先让你几个子?” “自信的太早,未必是好事!”不可否认,和眼前这个王爷的谈话中,莫一涵了解到原来的自己应该棋艺不如他。而现在,赢是必然,可该如何赢的不露破绽呢? 看着下子稳重的莫一涵,看着注重防守却不放弃进攻的莫一涵,黄浦俊不由的抬头认真的瞅着他!而这无法让人忽视的视线莫一涵也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 “都道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我都分开这么久了,怎么也该让你对我刮目相看吧!”再次落子在黄浦俊的范围之内,莫一涵轻轻的说道,算是解释也不算是解释。 “涵涵,好像,自从见面之后,你一次也没有喊过我的名字!”这个小细节,黄浦俊其实早就在意到了,不过,只当是莫一涵还在生他的气。可,相处的这几天里,怎么看也不像是在生气,不然依照他的性格早该把自己踢下床了。 但,如果不是在生气,那为什么只是用‘你’字来称呼呢? 而且,加上今天这场棋局,越想越让黄浦俊觉得奇怪。 人是莫一涵没错,可性格怎么给自己一种换了一个人的感觉!! 名字?——莫一涵暗叫不好,这几天就是为了露出马脚才故意避开不喊他的名字,因为,自己根本不知道原来的莫一涵怎么称呼他:清王爷?黄浦清?清?还是亲爱的? 似乎都不是,因为有一种感觉告诉自己,他们之间的称呼应该比较特殊,而且是他们专用的称呼。 可是什么,自己却不知道! “该你走了!”好心提醒的同时又是在转移话题。 “好!”没有细看棋局,草草落子之后,黄浦俊继续刚才的话题:“涵涵,我想听你喊我的名字,好久都没有听到了,有点怀念!” 肉麻!——这是莫一涵第一时间的想法。 危险!——这是莫一涵再次考虑的问题。 不过,看着眼前这个王爷那让人无法忽视的眼神,莫一涵知道自己这次是逃不过去了。 “清!”连名带姓的喊法一定不行,既然是亲密爱人,应该是直呼其名吧。 “你……再说一遍!”微微眯起的眼神、骤然下降的态度都告诉莫一涵:他喊错了! 好吧,既然直呼其名不对,那连名带姓应该错不了了吧:“黄浦清!” “莫……一……涵……” 第32章 一场阴谋 看着步步紧逼的黄浦俊,莫一涵一边后退一边考虑该如何找一个更合理的借口回答他的问题: 借口一: 说自己认错了人,毕竟他们是双胞胎兄弟,长的那么像,会认错也不奇怪。 可是,如果认错了人的话,自己怎么能和自己爱人的弟弟同床共枕了三休呢——即便自己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的。 不行,这绝对是一个很危险的借口。 借口二: 开玩笑呢? 这种状况下开玩笑,好像连傻子都不会这么干吧。 难道,自己还不如一个傻子吗? 所以,这个借口更不行。 借口三: 失忆? 虽然这是一个比较贴近事实的借口,可,失忆的人会和一个自己根本不认识的男人同床共枕吗?最终又归结到第一个借口的状况。它依旧不是能说服眼前这个喜欢乱吃飞醋的皇帝的借口。 借口四: 借口四是什么? 想,想,想,努力的想啊! 心中呐喊,可却无济于事。 直到小腿被栏杆绊住,身体后仰,然后黄浦江的一只手搂住自己的腰时,莫一涵才发现,自己退到了亭子边缘,如果再退一步,就要掉入身后的池塘之中。 “还没想好理由吗?”贴近莫一涵明显有些害怕的脸,黄浦俊的声音带着一丝丝的笑意。 莫一涵清楚,黄浦俊这是在提醒自己,提醒自己最好找一个非常合理的理由。不然,自己就真的惨了。 这些,莫一涵自然知道。 可是,莫一涵也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能让眼前这个处在发飙边缘的皇帝…… 低头,看着自己的腹部,看着明明什么也没有却如同挨了一拳一般剧痛的腹部。莫一涵有些糊涂了。 抬头,瞥见黄浦俊身后突然出现的身影,莫一涵紧皱着眉头轻轻的念出了一个名字…… “涵涵,涵涵……” “抓刺客……” “主子,您没事吧!” “去叫大夫,快点,去叫大夫!” -------久违的分割线啊---------- “少将,这次的事……”都尉张邈追上准备离开军营的周悦,然后想问问他关于这次的事该如何处理。 “什么也别问,什么也别想。吩咐下去,这事暂时不要对下面的人说,免得乱了军心!”其实周悦和张邈一样不解,不解为什么这个清王爷才来三天就要罢免了莫一涵的将军之职。 即便莫一涵身负重伤,可是,这能作为理由吗? 伤口已经开始愈合,而且体内的毒也已解了。现在以重伤为由罢免了将军之职是不是太不合理了。 可是,无论是否赞同清王爷的这个决定,周悦明白现在一切都必须以大局为重。所以,他想先把此事压下来,然后找古天商议之后再做决定。 “属下明白!哦,对了少将,刚才下面来报,敌军昨日后退两百里,今天又前进了一百米!”言下之意,西朝国的军队两天其实只后退了一百里。 只是,后退两百里又前进一百里,他们的主帅难道脑袋有问题? “我知道了,我会把此事告诉军师的,你先命他们继续密切观察敌军动向。” “是!!” 走出了军营,周悦上马准备回将军府。 军营原来驻守在城东十里的地方,当上次偷袭西朝国敌军成功之后,古天特意让军队分成两部分,一部分依旧在城东,一部分则驻守在城西,成了西城西门的一道防线。而城东的驻军却是西城的最后防线,当出现万不得已的情况时,西城就要为北朝国的安危而牺牲掉。至于现在,周悦在的地方是城西的军营,这里离城内的将军府骑马也就一盏茶的功夫。 平日,周悦一般是选择走回去。而今天,他急着要和古天商议今天发生的事,所以改为骑马。 只是,在快到将军府时却意外的受到了偷袭。 对方似乎并不打算纠缠,用一个燕型的飞镖伤了自己的左肩之后就飞身离开了。好在自己走的是小道,加上是晚饭时分,几乎没有路人,也没有伤及无辜。 可是…… 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周悦没打算追。 看着手中的飞镖,心中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难道,将军府出了事?——上马,周悦心中闪过莫一涵的淡淡的笑脸,而这更让他感到几分害怕。 一涵,千万……千万不要出事! ------好了,该说是涵涵的情况--------- 看着正在努力为莫一涵急救的古天,黄浦俊的眉头深深的皱在了一起。 那个时候,后背毫无征兆的挨了一拳,但却不痛不痒,而眼前的莫一涵脸上却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看向自己的背后,然后就慢慢的倒在了自己的怀里。 百步神拳!——这是黄浦俊事后唯一能想到的。 百步神拳,通俗点的叫法就是隔山打牛。 显然,对方真正想伤的人不是自己而是涵涵。可,为什么? 那时只顾着关注眼前的莫一涵,当黄浦俊想到回头时只看到了一个匆匆离开的背影。 紧接着,阿冲跑了进来。 阿冲和天一一直守在院子外围,当他们看到一个人影跑出去时就觉得情况不对,天一去追那个人影,而阿冲则跑进来看自己的情况。 走到屋外,看着跪在地上的天一,黄浦俊表情无喜无悲:“没追到?” 天一轻功了得,难道还有他追不上的人? “追到了,可是他有帮手,我只是用飞燕镖刺伤了他的左肩。”言下之意,还是让对方逃走了。 “那,可曾看到他的样貌?” 自从自己进入了那个院子,天一和阿冲就一直守在院子外围。而以他们的武功,不可能有人进入而不被他们发觉,那么说,这个人是在自己进入时就已经藏身于那个院子之中。 “是……”显然天一看到了对方的样子,但吞吞吐吐的样子好像是有些不敢说出口,或者是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天一!!” “是……是少将周悦!” 周悦——涵涵倒下时喊出的名字! 第33章 一场冤狱 刚进将军府,周悦就听王五说出事了。所以他把马交给王五就直接去了莫一涵所在的别院,甚至连左肩的伤口都没来得及简单处理一下。只是,不想刚进别院就被突然出现的天一和阿冲拦下,因为猝不及防两个回合便被他们擒住。 “你们这是干什么?”疑惑、不解,而更多的是担心。 上午清王爷在军营宣布撤免了莫一涵的将军之职,虽然因为军中众将领的不解和反对,王爷同意此事稍后再议。可不足半天时间,王爷身边的人阿冲以及天字影卫居然擒住自己,这说明什么?难道,一涵他…… “周悦,你可有话说?”黄浦俊慢慢走过来,俯视着被压制在地上的周悦,尤其是他那带血的左肩。 天一有说伤了他的左肩,而他居然连隐瞒一下的工作都懒得做就光明正大的折回将军府,看来,这个西城的军营纪律是该严整一番了。 “王爷,就算是要杀下官,总该让下官死的明白,这到底是因为什么?”不卑不亢,周悦似是没有发觉自己的处境是多么的危险。 “到底是因为什么?”似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黄浦俊笑了:“这话,是给本王问你吧,周少将!” “我?”依旧是疑惑、不解。 因为军营中自己极力反对他的决定? 应该不至于吧,为此事而抓自己,这好像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可如果不是,那自己好像没做什么得罪王爷的是啊!——周悦着实的想不明白。 “你最好祈祷涵涵无恙,否则,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用右手狠狠的捏着周悦左肩的伤,看着他痛苦的皱起眉头黄浦俊才松手! “王爷,您这话到底是……” 可惜,周悦的话未说完,天一就在接了黄浦俊的一个眼神后打晕了他。然后,他和阿冲带着周悦飞身离开了。 黄浦俊转身看着打开~房门出来的古天,一脸淡然的问道:“他怎么样了?” “刚才,周悦来了?”可古天却和他同时开口,说的却是另一件事。 “周悦?”黄浦俊轻笑道,“你看这像是有人来过的样子吗?” 院子里连个人影都没有,即便眼前这个人是王爷,但古天相信周悦也不至于躲起来不见人。所以,只当自己刚才听错了。 “他怎么样了?”见古天不再深究周悦的事情,黄浦俊难得耐心的再次问道。 “王爷,恐怕要借一步说话!” 借一步说话——似乎就是危险的代名词一般。 所以,黄浦俊的心如果猛的被抓了一下,很痛很痛。 其实,这里除了屋内照顾莫一涵的鹊儿,晕迷不醒的莫一涵,也就只有院中的黄浦俊和古天。 “说吧,这里不会有人打扰的!”言下之意,黄浦俊有让自己的人在外把守,不会有人进来打扰到他们的谈话的。 “他的情况,很不好。”开门见山,古天不准备隐瞒莫一涵的情况。 “如果只是这一掌,虽然有些严重却未伤及要害。可以说是有惊无险,但他现在偏偏是身怀有孕。动了胎气是显然的,现在流产的几率很大。”说到这里,古天停了一下,因为他想让眼前这个王爷慢慢的接受这个事实。 流产? 他们的孩子,保不住了? 闭上眼,黄浦俊现在只想杀了周悦,可更重要的是…… “如果不要这个孩子,他的情况会如何?”孩子以后还会有,但他的涵涵却万不可出事。 对于黄浦俊的这个问题,古天有些欣慰,因为他觉得,莫一涵的付出不是没有回报的。可惜…… “很不幸,”叹了气,古天才继续说道:“也许是因为月族的特殊身体状况,加上他现在身体本就不好,所以,如果孩子出了事,那……就是一尸两命!” “什么?一尸两命?”黄浦俊真的希望自己刚才是听错了,可见古天无奈的点点头,他突然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怎么可以这样? 怎么会这样? “你……”深吸几口气,黄浦俊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你不是神医吗?” “我是神医,”对众人对自己的这个称谓,古天不打算否定。毕竟,自己的医术虽不是天下第一,可也自认了得:“可惜,我只是神医,而不是神仙。” “那,就拜托你,尽力而为!” 意外,给古天一直是很霸道的王爷此时居然会说出‘尽力而为’这四个字。 尽力而为——尽人力听天命! 没有强迫之意,却包含几分恳求之情! 看着表情无太大起伏的黄浦俊,古天想,自己也许了解一点点莫一涵会喜欢他的原因。 “我会倾尽我一生所学!”此话,古天不是对这个王爷的保证,而是对这个确实是爱着莫一涵的霸道王爷的承诺。 “有劳了!” -----分割线来了!----- 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直到浑身是伤之时,周悦才从他们的话中渐渐的明白:莫一涵被刺杀,而凶手就是自己。 对自己动刑的天一,除了最初的一句‘说吧,你伤莫将军的理由’之外就再无任何话。而一旁的阿冲,只是袖手旁观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能告诉我,一涵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吗?”看的出来,这两个人不像是想从自己这里问出什么,更像是在执行某人的命令只是重复的对自己用刑。而那个人,不用猜也知道就是清王爷。 听到周悦的话,一旁的阿冲笑了:“我说,周少将,你是不是应该先关心一下自己!” 走到周悦身边,阿冲摆手示意正准备一根根夹断他的手指的天一停手。 看了一眼阿冲,天一没说话,却也乖乖的放下手中的铁钳,然后走到了一旁。 “我?”周悦苦笑道:“即便此事非我所为,想来,我也活不到真相大白的时候了!” 自己的身体,自己的清楚。不足半个时辰,周悦都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脚已经踏入了坟墓。所以,也许不等指使者意识到这一切当中的不妥之处时,大概自己已经见了阎王。 死,自己不怕,毕竟在刀口上过日子这么多年,那天会死掉都不奇怪。只是,这么死也着实的窝囊,而且,还有一涵,不知道他的伤到底如何? 想来,那个王爷竟然对他们下命令往死里整自己,大概一涵的伤一定是很严重吧。 古天,一涵就拜托你了。 一涵,如果你好了,记得帮我洗刷冤屈啊! 上下打量着遍体鳞伤的周悦,阿冲必须承认,自己略微的有一点点的佩服他了。 可惜,即便他让自己佩服,但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就算是冤死,也只能说是尽忠了,毕竟: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 “周悦,”不再喊什么少将,阿冲挑起周悦的下巴问道:“听说你曾救过他,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救他吗?” 言下之意,如果早知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当初他还会不会耗费内力去救莫一涵,毕竟如果没有当初费心的阻止莫一涵体内的剧毒发作,他怎会有命等到金珠来解毒,更不会有自己现在的冤案。 “时间会倒转吗?” “不会!” “那又何必问呢!” 当时会救一涵,因为他是值得自己费心救的将军。而现在,如果还有这样的选择,自己依旧会毫不犹豫的去救他,即便耗尽毕生的功力或生命,因为,他是莫一涵。 听到周悦的回答,阿冲的表情反而严肃了起来。然后,用功于右拳,重重的击在周悦的腹部。 剧痛直传大脑,然后黑暗袭来!——周悦晕了。 第34章 皇命难违 “他还不承认吗?”走进阴湿的大牢,黄埔俊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天一和阿冲他们不会对周悦手下留情,如果说他现在还不认,那也许真的是冤枉了他。 可……冤枉吗? 周悦,江湖上名声显赫一时的怪侠——狐狸王。 至于他为什么被称为狐狸王,这已经无人知晓,但他独步江湖的百步神拳却无人不晓。而今天下午伤了莫一涵的招式便是百步神拳,同时天一的燕型镖造成的伤口也确实出现在他周悦的左肩之上,加上莫一涵和天一都‘指证’凶手是他,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是冤枉。 但如果细想想,周悦曾为阻止莫一涵身体内的剧毒发作而消耗了近五成的内力,而至今消耗的内力还未恢复。如果他要杀莫一涵,何必等到现在。何况还是选择了一个有第三者在场的最糟时机呢,这不是明摆着要让所有人知道凶手就是他周悦吗! 尤其让人怀疑的是,他在和天一交手并被天一所伤之后居然带着伤和那个燕型镖回来,这该是说他不怕死,还是该说他是在自寻死路呢? “主子,人已经昏过去好几次了,但,除了否认自己是凶手,就什么也没有说!”开口的是阿冲。 看着被打的遍体鳞伤的周悦,黄浦俊深深的叹了口气:“动手吧!” “主子……” “阿冲,朕的话,需要说第二遍吗!” “不,阿冲明白!” 黄浦俊的话,似是含糊,可天一和阿冲明白,他是要他们了解了周悦的性命,也算是给他一个解tuo。 最后看了一眼依旧昏迷的周悦,黄浦俊转身离开了牢房! 对周悦,天一和阿冲虽然有些不忍,但是皇命难违。 一只长约半寸的银针出现在阿冲的右手,然后把它慢慢的插入周悦的心口,当整根银针莫入周悦的身体时,他的呼吸停止了。 “接下来的事,交给你了,天一!”收手后,阿冲对一旁的天一吩咐道。 “明白!” 当阿冲离开后不久,天一才转头看向牢房的房顶,那个除了透了一丝丝月光进来就什么也没有的砖瓦缝隙。 --------久违的分割线来了!----------- “将军,一切如你所料!” “是吗!”淡淡的语气,好似这一切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 “只是,可惜了这个周悦了,怎么说他也是名震一时的怪侠,居然就这么……” “战场上,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徐明,这个道理需要我再给你说一遍吗!”放下茶杯,司徒少的语气似是透着几分不满。 “不……属下明白。那,接下来该怎么办?”微微欠身请命,徐明觉得自己真的很难明白眼前这个将军的心思。 “把消息传播出去:周悦少将无故被杀,将军也被打成重伤生死不明,至于那个军师,就说他被囚jin了吧!”站起来,走到窗前,司徒少的表情是让人猜不透的平静。 “将军,那个周悦的事也许有人信。可莫一涵和古天……如果他们任何一个人站出来否认,这岂不是弄巧成拙了?”明白司徒少是要乱北朝国的军心,可是未免赌的太大了。 “莫一涵短期内能不能醒来都是问题,至于古天……那个王爷是不会让古天有机会知道周悦已死的事的!”毕竟,古天和周悦是好友,这个王爷不会在莫一涵急需古天救治的时候让他知道自己杀了他的好友。 说到周悦,司徒少相信即便是最后这个王爷怀疑一切都是阴谋,可人被他打成那样,活着还不如死了。 黄浦俊啊黄浦俊,你以为你这个冒牌的王爷的身份真的掩饰的那么好吗? 天底下能随意调遣天字影卫的人除了北朝国的皇帝黄浦俊还能有谁。而且,谁都知道,真正的清王爷一年前就不顾天下人的忌讳娶了一个男人为妻。 也许,有人会认为这个王爷只是图个一时新鲜,可司徒少却比谁都清楚,这个王爷是真的深深爱着他的妻子冷秋——自己的师弟。 所以,当司徒少得知这个王爷夜夜和莫一涵同床而眠时他就知道,这个人不是清王爷。更何况,昨天他故意套莫一涵的话,而莫一涵的语气根本就是有意回避这个话题,显然他怕言多必失说出这个‘清王爷’的真实身份。(当然,事实上莫一涵真正回避不谈清王爷是另有原因!) “徐明,吩咐李峰他们,继续以错乱的阵型行军!” “是!” 当徐明离开后,司徒少才坐回在床边解开自己的衣裳,负伤带血的左肩露了出来。 不可否认,他现在是在利用莫一涵然后假借这个突然出现的‘王爷’之手来铲除北朝国军中能将并制造混乱。因为他很清楚,既然这个王爷就是北朝国的皇帝黄浦俊,而他对莫一涵的感情又非比寻常。而单从他鞭打古天之事便可知道,他还是一个独占欲很强的人。所以,周悦必然会牺牲在他的盛怒之下,而这就是所谓的伴君如伴虎! 至于古天,虽然他暂时不会有事,但事后想来也不会逃过这个黄浦俊的毒手。毕竟,周悦被冤杀之事黄浦俊不可能留太多的活口,何况古天还是周悦的挚友。 说到莫一涵,司徒少自认为掌握了分寸,所以虽然会重伤身体本就不好的莫一涵,但并无危险。 只是,有一件事他并不知道,而这也造就了他对莫一涵终身的愧疚! 第35章 东窗事发 “你怎么又来了?”看着和自己同时出现在将军府门口的司徒少,莫七的语气满是嫌弃和厌烦。 “城中的谣言是不是真的?”可惜,司徒少更担心另一件事。 “谣言?” 莫七自然知道司徒少口中的谣言是什么,只是,他不成想现在居然会在城中传开,而且,如果司徒少都听说了,那城中的百姓岂不是…… “果然是真的!”见莫七虽然皱着眉头但却未曾否认,司徒少一脸认定的说道。 只是一个错愕的功夫,就见司徒少直闯将军府,莫七忙上前拦住他:“喂,这里是将军府!” “现在一涵身处危险之中,这儿就算是皇宫我也要闯!”伸手推开莫七,司徒少一副焦急的表情说道。 看得出来,司徒少是真的关心自家的少爷,莫七对他的敌意也不由的减了几分。可是,他却比谁都清楚,如果放司徒少进去,大概就会出现第二个周悦。 “少爷的事,不劳你费心。”提气飞身至司徒少面前,莫七再次拦住他。虽然他的话有些不讲情面,可却真的是出自关心。 但司徒少则不由的怒了,“让开!” “不让!”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一来二去,打斗声越来越大,而且由前院打到了内院,直到把该惊动的人都惊动了出来。 天一出来后就加入了打斗的阵营,二比一,司徒少很快就处于了下风。 “他是谁?”看着出现的陌生男人,黄浦俊不冷不热的问道。 见黄浦俊都出来了,莫七忙收了手,然后对黄浦俊行礼并示意司徒少收敛几分。 “他是谁?”再次开口,黄浦俊的话透着几分不耐烦。 “回禀王爷,他……只是少爷的一个朋友,听说少爷病了特意过来看看少爷!”虽然讨厌司徒少,但莫七却又清楚他对少爷而言是非常重要的救命恩人,所以,莫七不想少爷醒来时看到的是司徒少的尸体。 “朋友?”黄浦俊上下打量着这个被说成是莫一涵朋友的陌生男人,而同时他又被司徒少打量着。 “就是你无故杀了周悦并把一涵打成了重伤!”声音不大却足够在场的所有人都听清楚。 “周悦?你说周悦怎么了?”一旁的古天一脸震惊的追问道。 “现在城里都传遍了,怎么,你还不知道?”其实,司徒少清楚古天确实是不知道。 而看着向自己投来询问和不敢置信的眼神的古天,黄浦俊却选择了无视。 “黄浦清,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回答!”古天满脸怒气的走到黄浦俊面前,不顾礼仪直呼其名。 至于司徒少,见黄浦俊和其他几个人都在关注怒气冲冲的古天,就出其不意想从背后袭击黄浦俊。 “主子,危险!”关键时刻,阿冲推开黄浦俊,可却挨了司徒少的这十足功力的一掌。虽然并没有击中要害,却也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天一见阿冲负伤,对司徒少不免下了死手,而莫七却一时错愕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至于古天,还是恨恨的盯着黄浦俊,似乎执意要他给自己一个回答。 “你信他?”四周的打斗声越来越大,而一旁的阿冲显然伤的不轻,可对此,黄浦俊就像没有看到一般,微微的眯起了眼睛,虽然知道他一定在想些什么,可却又让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为了一涵可以不顾自己的生死,你说,我该不该信他!”一字一句,古天说的很清楚。 即便司徒少不招自己待见,可上次为了一涵他束手就擒的事还记忆犹新,所以,他实在是想不出司徒少说谎的理由。 “不好了,不好了,军师……城里……城里……”而此时王五慌乱的声音也插了进来,让场面更是异常的热闹。 “到底怎么了?”看着似是满脸慌张的王五,古天的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 “城里的百姓都开始逃离西城,而东城门的官兵又不许他们出城,所以……” 所以什么,古天想王五不说自己也能知道。 只是,为什么城里百姓会出逃? 等等,司徒少说周悦被害一涵被重伤,而他又是如何知道的? “莫七,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 早晨开始谣言就在军营中传开了,莫七虽然怀疑是假的,可城中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周悦的踪迹,加上上次古天被这个王爷重罚的事,他和其他将领真的说服不了自己这是假的。所以,他让其他人暂且安抚住军心,而他则来找古天。但不想,一来就碰到司徒少,然后就是…… “都给我住手!”古天开口阻止了还在打斗的司徒少和天一,然后转头看着黄浦俊:“都是你干的好事!!” 不是陈述,而是指责。 “司徒少,一涵现在在屋子里。你进去,在我回来之前不许任何人接近。”不得不说,现在的司徒少还是古天能信的过的唯一一个人,“至于你,督军大人,麻烦跟我一起去处理一下军务吧!” “阿冲,你留下让鹊儿给你看看伤!”显然,黄浦俊不准备反对古天的‘提议’,不过,阿冲和鹊儿却被留了下来,因为他不信任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尤其是眼前这个叫司徒少的男人。 “是!” 狠狠的瞪了黄浦俊一眼,古天迈步就向外走同时对有些错楞的莫七喊道:“莫七,你先去城西门,传我的命令,严守城门,防止敌军偷袭!” “是!” 各自嘱咐完后,古天、黄浦俊和天一一起骑马去了军营! 第36章 亦真亦假 “出城?” “对!”莫七坐在马上,回头看着身后的轿子继续说道:“将军要出城巡查一下!” “将军?”守城的士兵有些不确定的重复道。 上次将军出城迎敌确实是坐着轿子,所以,这次依旧做轿子也并不是很奇怪,更何况莫七莫大人还亲自跟随。只是…… “不是说将军重伤正在休养吗?”不是质问,而是小声的嘀咕! “莫七,怎么还不走!”轿帘拉开一道缝,不大不小,却足够守城士兵看清轿中人的脸。 “这就走!”莫七转头,有些微怒的训斥道:“还不开城门吗!” “额!!是,快开城门!” 他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守门兵,将军大人可不是他得罪的起的。所以,转身忙和其他几个人开了城门并恭送将军大人出了城! -------- 城楼上,看着渐渐远去的一行人,古天眯着眼睛不冷不热的说道:“你的戏,演的还真是逼真!” 贴身侍卫阿冲和贴身侍女鹊儿一死一伤,至于本该躺在床~上的莫一涵却不知所踪。 其实,古天猜的出来,那轿子之中必然是莫一涵和司徒少。只是,真正的莫一涵真的在轿子里吗? 古天怀疑!因为,他不相信眼前这个人会让莫一涵亲自涉险。 “这还多亏军师大人配合!”似是称赞,却无称赞之意。 黄浦俊承认,这一场戏中有真有假,不过,哪是真哪是假,想来真的是让旁观的古天糊涂了。 “周悦到底是死是活?”如果是戏,那也许周悦无恙,可如果他为了这一场戏连自己唯一带来的贴身侍卫阿冲的命都不顾,那周悦……古天怕了,他真的怕自己的好友就这么冤死了。 “也许还活着,也许已经死了!”看着渐入天际的红日,黄浦俊模糊的回道。 换句话说,周悦并没有死在黄浦俊手里。可他是死是活似乎连黄浦俊这个掌控全局的人也不知道。 这到底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古天看着司徒少一行人远去的方向,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不负责的分割线又来了------ 撕去脸上的人皮面具,莫七的脸变成了徐明的脸! “将军,快到岔路口了!” 岔路口由两条路交~合而成,一条通往峡谷——惊天峡,另一条则通往五里林,不过,现在五里林已然不存在,因为不久前的一场大火彻底的把它给毁了。五里林之后就是漠河,宽百米。(地形不太清楚的,可以参看前文。) 以前,西朝国的军队就驻扎在漠河旁,可惜上次的败仗让他们被迫回渡至漠河以西。而现在,漠河上唯一的桥梁和惊天峡都被北朝国的军队把守。 轿帘撩起,司徒少从轿中走出,而轿内隐约可见似是昏睡的莫一涵。 看了看四周,司徒少突然有种心神不宁的感觉:“一切可都安排好?” “安排好了,我们的人也该到了!” 徐明按司徒少吩咐,从军营中调二百精兵偷偷过河,想趁今夜北朝国军营打乱之时偷袭漠河畔驻兵,以便让西朝军再渡漠河并一举攻下西城。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今日司徒少要冒险闯入将军府。 现在城中已然按司徒少的意思乱作一团,即便不去掠来莫一涵也不会影响他们的计划。更何况,被司徒少这么一闹,本来不知情的军师古天已然发现城中剧变。即便他竭力挽救收效未必能有多大,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而且,被徐明拦截下的莫七只是被吩咐击晕藏起来而已,这…… “徐明,一会儿你负责看护莫一涵!” 看护? 不是看押,而是看护? 抬头,徐明没有领命而是不解的看着司徒少。 莫一涵应该是俘虏,即便优待俘虏,也不用看‘护’吧! “他是重要的人质!”算不上解释的解释更让徐明疑惑重重。 莫一涵胸口的掌印很深,司徒少不想自己居然伤他伤的这么重。而他微弱的气息更是让司徒少自责万分,所以,他准备放弃自己最初以莫一涵为人质要挟黄浦俊的打算。可是,‘人质’二字却依旧是莫一涵现在的身份。 “人质?”淡淡的笑声让司徒少等人不由的一惊! 轿帘撩起,本该晕睡的莫一涵走了出来。 莫一涵?——看着被自己守护了一路的人,司徒少不由的怀疑了。 眼前的人确实拥有一张莫一涵的脸,可他的声音却非莫一涵,而是…… 第37章 暗箭难防 “阿冲?” 阿冲,黄浦俊身边的贴身侍卫,但司徒少更相信他其实是黄浦俊身边的天字影卫。只是,明明在劫走莫一涵时,自己用剑刺穿了他的心脏。而且,那时他的呼吸都停止了。 “是我!”撕下人皮面具的阿冲轻声笑道。 必须承认,鹊儿的易容术了得,如果不出声,想必连自家主子都未必能区分出那个才是真正的莫一涵。 “那死的那个是谁?”问出口后,司徒少就明白了,那只是一个替死鬼罢了。 “替死鬼!” 看到现在的阿冲,司徒少可以肯定对方一定有一个易容高手。而被自己刺穿心脏的人应该只是一个带着人皮面具的替死鬼罢了。加上自己根本和眼前这个阿冲算是素未谋面,所以又如何能区分出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只是,如果这样,那岂不是一开始就只是戏,对方的目的…… “司徒将军,我是不是该这么称呼你呢!”另一个声音响起,然后周悦的脸出现在司徒少的视线之内。 看着似是活的很好的周悦,司徒少突然明白,局中人其实是自己。 只是…… “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身份的?”相信,周悦他们的这场戏绝对不是简简单单在自己布局之后的将计就计,显然应该早就有预谋,然后才是真正的将计就计。 “曾经,我奉莫将军之命混入贵军的军营之中,那时曾有幸目睹过司徒将军的尊容!”言下之意,当司徒少出现时,周悦已然知道他到底是谁。 而周悦说的那次自然是指莫一涵释放俘虏之时,虽然司徒少早就有些防备并特意让人暗中监视那三百余士兵。可是,如果对方是江湖上响当当的狐狸王,那恐怕真的是防不胜防。 “原来我一直是贴着‘奸细’二字在你们面前当小丑啊!”一声自嘲的苦笑,司徒少承认,这次输得太过彻底。原以为,自己只来军营不足三日而且未出战并曾要求更换将领之事不许张扬,对方自然不清楚自己的敌人是谁。可不想,一个潜入军营的奸细居然…… “将军,你先……” 抬手,示意徐明不要说了。 先撤吗? 眼下的情况,显然自己已然掉入了对方的陷阱之中。 撤? 怎么可能有这个机会。 “最后,我问一句,一涵他的伤……不要紧吧?”心中也暗骂自己傻,这个时候居然还关心自己真正的敌人。 “那一掌是你自己打的,你难道会不清楚。”司徒少是西朝国的将军这不假,可莫一涵和莫七的表现,显然他确实是莫一涵的旧友。 虽然为了胜利要不择手段,但利用一涵的感情这一点无论如何都让周悦无法接受。 “如果见到他,请帮我说一声‘抱歉’!”拔出宝剑,司徒少清楚,今天的场面想再活着见到莫一涵的话除非被俘,可他绝对不允许自己被俘,所以,也许要命丧于此了吧! “如果真的感到抱歉,为什么不亲自说给他听。这样让别人转达,岂不是太无诚意了?”同样拔出自己的佩剑,周悦清楚接下来自然是兵刃相见。 丢掉剑鞘,司徒少把剑指向地面然后笑道:“也是,我应该亲自说给他听!” “那顺便帮我洗刷一下冤屈吧!”提气上前,周悦的剑直逼司徒少。 面对周悦明显带着怒气的招式,司徒少接的有些吃力。不过,他却依旧在笑:“如果有机会的话……” 逼退周悦咄咄逼人的一招,司徒少继续说道:“我会考虑帮周少将洗tuo冤情的!” “那……”再次上前,周悦依旧直逼司徒少的死穴:“有劳司徒将军费心了。” “客……”勉强避开这一招,却还是划伤了左肩,“气了!” 这时,司徒少才明白,周悦一直在隐藏自己的实力。那次自己暗伤他,以及那次为自己打扰莫一涵的解毒和自己交手,其实他一直只是在演戏,让自己觉得他实力一般。 狐狸,狡猾阴险。 直至现在,司徒少才真的明白狐狸王这个称号的含义。 而另一边,徐明和阿冲早已分出胜负,毕竟他们的差距太大:徐明被阿冲活捉,至于其他的一些喽啰,早已死在阿冲的软剑之下。 至于周悦和司徒少的对决,阿冲看的明白,虽然周悦要擒下司徒少并非一招一式便可见分晓,但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节节败退的司徒少也明白,今天的自己是在劫难逃。如果不想被俘,除非…… 砰~~~ 火药的爆炸声在打斗的场面中间响起,然后扬起的尘土遮住了众人的视线。 “周悦!!” “我没事!!”捂着左臂从烟雾中走出来的周悦轻声的回道。 “那个司徒?” “他还有帮手?”是疑惑也是肯定,不过显然对方的目的只为救人。不然……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第38章 是非之地 睁开眼,熟悉的古代床幔,可是却又是不熟悉的房间! 这里…… “公子,您醒了!”温柔的声音传入莫一涵的耳朵,然后他看到了应该用漂亮来形容的鹊儿。 鹊儿虽说是黄浦俊的贴身侍女,可莫一涵清楚,她绝非侍女那么简单。不然,身为一国之君的黄浦俊怎么会在不带随从的情况下却带她来呢!不过,无论鹊儿的真正身份是什么,这对现在的莫一涵而言都不重要。毕竟,他想的,只是如何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以及这些是非之人。 “公子……” 见莫一涵只是出神的看着床幔,鹊儿有点担心的轻声唤道。 “嗯?” 回过神来,看着似是满脸担心的鹊儿,莫一涵嘴角轻轻的弯起一个安慰的笑容:“我没事!” 清楚莫一涵只是不想自己担心,可鹊儿却未继续这个问题:“公子可否饿了?” “饿?”被鹊儿这么一提醒,莫一涵才注意到自己确实是饿了。而且,肚子居然很配合的在这个时候咕咕直响。 鹊儿见此,轻轻的笑道:“公子稍等,鹊儿这就去为公子准备些吃的!” 转身,鹊儿离开,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躺在床~上的莫一涵。 双手撑床准备坐起来,可无力的双臂根本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离开床分毫!——我这是怎么了? 内心的疑惑慢慢的扩开,昏迷前的画面再次在眼前重放:面对黄浦俊的疑问甚至是指责,自己无力回答。可就在那时,腹部的剧痛直冲大脑,然后是出现在黄浦俊身后的周悦。 周悦打了自己? 可是,怎么可能,明明中间还隔着一个黄浦俊。但,伤了自己的却又绝非那时在自己眼前的黄浦俊。 越想越头疼,为什么来了这里之后,自己就成了一个倒霉蛋——除了受伤还是受伤。 “不行,必须想办法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莫一涵躺在床~上自言自语道。 他清楚,自己并非这里的人,也很难融入这里。毕竟,除了思想不同,还有就是真正的莫一涵那让人有些痛疼的人际关系——和皇帝是情~人。 都道是伴君如伴虎,在短短的几天的时间里,莫一涵已经对此话身有体会。更何况,作为一个冒牌货,莫一涵他又要时时的小心翼翼,怕身份被揭穿,怕真的关心莫一涵的人会伤心,更怕自己好不容易保住的小命又莫名其妙的没了。 本来,莫一涵就惜命,更何况经历过一场场生死的他更比任何人都清楚生命的可贵。 不想死,但又非常的清楚,在这里,也许哪天就不得不死。所以,离开才是他最好的选择,更何况,皇帝不是应该三宫六院吗?那,自己这个情~人大概也只是偷情罢了! 偷情,还是男人和男人,这种事…… 心中苦叹命运的捉弄,想来,还是先找到那个李磬以及那个声音的主人——这可是莫一涵唯一可以回到现代的希望。 可…… 闭上眼睛,莫一涵真的为自己的这个打算感到犯愁。 即便自己是一个穿越来的现代人,可要在这里养活自己却也非一件不可能的事。只是,前提必然是自己的身体要健健康康。 健健康康? 试图抬起双手,可惜无果。 也许是因为昏睡的太久,饿的太久,才导致全身无力吧!——自我安慰,可莫一涵又非常清楚这是在自欺欺人。 那险些致命的一箭至今并未痊愈,然后混乱的战事、解毒的一番折腾都让身体着实的有些吃不消,接着便是难缠的黄浦俊以及突如其来的腹痛,最后……看着床幔,莫一涵嘴角挂起一丝的苦笑。 虽然不清楚自己昏迷了多久,但显然伤的不轻。 哎! 自己这个身体在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创之下已然变得脆弱不堪,想来,要调养好必然需要一个很长的时间。 时间? 很长的时间? 可偏偏现在的自己最不想耗的就是时间。 因为在这里多待一秒就要多一分不知的危险,可是,离开吗? 如何离开? “公子!”鹊儿的声音换回了莫一涵的思绪,然后饭菜香扑鼻而来。 “古大夫交代公子现在不可吃太过荤腥的,所以只是简单的给公子做了几个爱吃的素菜!”把饭菜放在一旁,鹊儿走到床边轻轻的把莫一涵扶起来,并放一个软枕在他的背后,确定他坐舒服了才把薄被拉到他的胸前盖好! 鹊儿虽然是女人,但终究是练武之人,扶起一个受伤的男人并不是什么困难之事。可在莫一涵看来,却只显的自己的柔弱不堪,连女人都可以轻易扶起自己。 只是,鹊儿的这份细心的却也让莫一涵着实的感动。即便知道她一定是遵从了黄浦俊的命令,但还是感动。毕竟,对莫一涵而言,任何人的关心都值得自己心存感激。 “公子!”端起米饭,鹊儿先从旁边的盘子里加了几个菜,然后送到莫一涵的嘴边,但看眼前的意思,显然她是打算亲自喂莫一涵吃。 并没有所谓的等级概念的莫一涵面对鹊儿如此细心的照顾不免有些不好意思,可是拒绝的话他却又说不出口,因为他非常清楚自己连抬起手臂的力气都没有,更不要说自己吃饭了。 看着莫一涵张口吃下自己的送到他嘴边的饭菜,鹊儿并没有太多的感想,然后继续夹菜,一口菜一口米饭认真的喂他吃下。只是,当无意间抬头时,才发现莫一涵的脸通红通红的。 “公子,您不舒服吗?”腾出一只手,鹊儿试图把手放在莫一涵的额头,试试他的体温,只是见莫一涵有些窘迫的躲开,恍然间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毕竟,她并非什么都不经世事的小姑娘。 可是,明白是明白却有点无法理解。 莫一涵会因为自己喂他饭而害羞? 是自己眼花了,还是,自己在做梦? “咳咳咳!!!”突兀的咳嗽声响起,似乎是在故意引起别人的注意,更是为自己的出现找一个蹩脚的借口。 站起来,鹊儿忙来的门口,开门:“主子,您回来了!” 第39章 疑惑重重 “跑了?” 看着跪在面前的阿冲和周悦,黄浦俊的脸色有些阴冷。 那个司徒少便是伤了自己的涵涵的元凶,可是居然让他跑了。 可恶,可恶至极。 “是属下办事不利,请主子责罚!”见阿冲开口接下了全部责任,黄浦俊心中不由的笑了。 难道,自己真是一个不讲道理的昏君不成! “主犯跑了却成功的阻止了西朝军队的偷袭,功过相抵,起来吧!”其实这话是说给周悦听的,毕竟阿冲只是领命辅助周悦捉拿伤了莫一涵的真凶罢了。 “谢主子!”阿冲会暗中替周悦说情是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家主子的脾气,毕竟,当初周悦可是立下了军令状,必会在三日内活捉主谋以洗刷自己的冤情,否则甘愿人头落地。 对周悦,阿冲最初只是单纯的佩服他是一个硬汉,可不足两天的接触,已经由衷的被他的智谋所折服。 如果只是就事论事,阿冲并不认为自家的主子是一个不分是非的人,只是,一旦和莫一涵莫公子牵扯到一起,很多事就无理可循了。虽然主子未必真的会因此取了他的性命,可就是不由自主的替他开口担下了这个责任。 “古军师,接下来的事,就劳烦您了!”转头对一直冷眼看着这一切的古天客气的说道,然后不等他回答黄浦俊就转身离开了。 他去哪? 这个问题,古天连想都不用想。 本以为黄浦俊为了大局不惜让自己的贴身侍卫和贴身侍女以身犯险,可到最后才发现,一切都只是局。连自己都是他局中的一个棋子,而且,周悦居然和他联合起来骗自己。 “古天!”知道古天一定气死自己了,所以周悦忙上前嬉皮笑脸的陪笑道:“事发突然,没和你商量,你别生气啊!” “我是谁?一个文弱书生罢了,不都说书生误国吗,那此种大事何必和我商量呢!”冷冷的语气,尖酸的用词,任谁都知道古天生气了,而且是非常的生气。 “我错了,还不成吗?”厅堂里只剩下古天和周悦,所以周悦露出了只有古天看见过的一面。 掠起袖子,周悦很委屈的说道:“我是真的被那个王爷打成了重伤,不信你可以看看吗,遍体鳞伤呢!” “活该!”用力拍下周悦伸到自己面前的胳膊,然后不留情面的说道。 “啊~~~~疼,疼,疼……”确实是疼,可也有几分虚张声势在其中,因为周悦明白,古天其实只是刀子嘴豆腐心。 “你……”软下了语气,古天本想说什么,可不想这时有人跑进来。 “军师,张都尉全歼敌军,共俘敌军五千余人,现在正在西城城门外。”来人单膝跪地抱拳说道。 这一战,比莫一涵的上一仗打的更是漂亮。而且,都只是巧用了一个字‘诈’! “传我命令,让张都尉继续驻守西城门,战俘……暂且看押!”也许是因为受莫一涵的影响,古天听到战俘第一想到的便是:不可杀! 不过,现在的莫一涵未必能全权做主,毕竟来了一个比他官职更高的王爷。 “是!”得了命令,来人便退下了。 “古天,这是五千条性命啊!”虽然双手都沾染了鲜血,可周悦却并非喜好杀戮。 如果未有这个王爷的到来,也许他们会平安无事。因为周悦清楚莫一涵也不好杀戮,可是,这个王爷根本就是暴虐成性,那这些俘虏还能有命。 “有这时间,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的命吧!”白了周悦一眼,古天转身便走。 “古天……”看着古天离开的背影,周悦叹了口气:“怎么,还在生气呢!” ----------分割线来了--------- 战场便是战场,生死皆在一念间。 而这里,绝非是涵涵这样思想单纯的人该待的地方!——黄浦俊心中不由感到几分害怕,如果自己没来,如果事情出一点点的偏差,也许自己和涵涵便生死相隔。 加快脚步,黄浦俊突然很想见到莫一涵,见到活生生的他,然后自己不安的心才能平静下来。只是,当走到莫一涵所在的房间门口时,黄浦俊又突然停止了脚步。 忘不了,事发前莫一涵对自己喊出‘黄埔清’这个的名字。 即便自己和黄浦清确实是很像,即便自己是以黄浦清的身份来到这里的,但自己的涵涵不可能区分不出自己和清。 开玩笑呢? 可是,那时涵涵的表情根本就不是在开玩笑。 如果不是,那么说明了什么:涵涵真的把自己当做了清,然后,他居然和清…… 不,不可能! 清已经有了自己的爱人,而且涵涵爱的人也确实是自己。 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为什么会和他认为是黄浦清的男人同床共枕? 而且,这不足两个月的时间,涵涵好像成熟、稳重了许多,就好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而且,自己来的这几天里,他一直对自己的称呼避而不谈,并且时时都在刻意的和自己保持着距离。 这,一点也不像自己认识的涵涵。 “公子,您不舒服吗?”屋内传出鹊儿的声音。 涵涵醒了? 涵涵不舒服吗? 哎,算了,有些事情等涵涵的伤好了再说吧! 毕竟,黄浦俊可以肯定这个涵涵不是冒牌货,至于发生了什么,他有的是时间慢慢搞清楚。 “咳咳咳!!!”直接推门进去未免太过唐突,所以,假意的咳嗽两声以便引起屋内人的注意。 “主子,您回来了!” 第40章 神偷师弟 对黄浦俊,莫一涵说不害怕是假的。 帝王的身份却是铸造了他非同一般的气质,原来本以为他是王爷所以刻意的忽略了这些,而现在,王者之风不由让人折了腰。 “鹊儿,你先下去吧!” “是!” 门开门关,屋内只剩下黄浦俊和莫一涵两个人。 “涵涵……”坐在床边,黄浦俊的手里拿的是鹊儿刚才拿的饭碗。 明白黄浦俊是要亲自喂自己,可是,真的可以吗? 对鹊儿,莫一涵是因为自己的身体状况而无法拒绝;可对黄浦俊,却是因为这个让人折腰的身份而不敢拒绝。 而现在,莫一涵也多少理解为什么古人对君臣之礼那么的在意,其实那并不单单只是所谓的愚忠,更多的恐怕就像现在一样是一种无法忽视的压力。 “怎么,不合胃口吗?”看得出来莫一涵吃的有些无味,所以黄浦俊轻声的问道。 “不,只是……不太饿!”其实,现在的莫一涵应该算是饱了。毕竟,身体状况导致他的胃口也不是很好,吃的并不多。 低头,看着还有半碗的米饭,以及未动多少的菜,黄浦俊不由的皱起了眉头:“吃的太少了!” 有点像是抱怨,可是黄浦俊却未强迫莫一涵再多吃一些。 把饭菜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黄浦俊再次回到床边,tuo掉外衣,弯腰tuo鞋,然后上~床。 “你……” “我都折腾了一夜了,陪我睡一会儿吧!”淡淡的笑道,然后不等莫一涵再说什么就直接搂着他躺下。 又是一样的姿势,又是一样的怀抱。 莫一涵不明白,黄浦俊应该发现了自己的不妥之处,那为什么他什么也不问了呢? “我想我们该(谈谈)……” “嘘!”食指放在莫一涵唇边,黄浦俊宠溺的说道:“你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等你休息好了,我有的是时间听你解释。” 疑问还在,只是更在意他不太好的身体。 可是,越是如此越让莫一涵害怕。 如果,他知道他真的爱的、宠的莫一涵已然不存在了,那他会是什么表情、什么心情。 而自己这个占用了别人身体的替身又会遭遇怎么的待遇? 继续被爱,还是被唾弃,甚至被杀? 心中苦叹,可虚弱的身体却不由他再多想,困意来临,漫天的黑暗吞噬了意识。 看着怀里沉沉睡着的莫一涵,黄浦俊的眉头却紧紧的皱在了一切。 虽然,黄浦俊说服了自己现在什么都不要追问,虽然他清楚一切都该以莫一涵的身体为重。可是,疑惑还在,心事不解。 “你,到底是不是我的涵涵?”终究还是问出了口,可惜,该听的人却未听到。 --------将军令------------ “醒了?” 这个声音? 睁开眼,然后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似乎很熟悉的面庞。 闭上眼,再睁开;然后,再闭上再睁开;反反复复多次,视线里的人终于清晰了:“怎么……是你?” 有些意外。 不,应该说是非常的意外。 “怎么,不能是我吗?”对方却笑了,然后双手交叉伸过头顶,一副很累的语气继续说道:“你昏迷了整整十个时辰,累死我了!” 言下之意:他守护了自己整整十个时辰。 这……是在邀功吗? 脾气还真是一点没变,只是…… “十个时辰?” 司徒少还记得,自己昏迷前发生的事。 本以为是一个完美无瑕的计划,可到最后才发现自己其实一直在另一个完美无瑕的计划里扮演着一个小丑的角色。 徐明被俘,自己也身负重伤。 那时,司徒少清楚,不想被俘只有自尽一条路可选。而也就是在他下了这个决定的时候,震耳的爆炸声在身旁响起,漫天的尘土、烟雾遮住了视线,再然后,不清楚自己是被人打昏还是因体力不支昏倒,反正就是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再然后就是现在,睁开眼看到了他——冷秋,自己的师弟,大概也就是救了自己的人。 “战事,如何了?”也许不用问了,司徒少明白西朝国一定会一败涂地,可还是想知道最后的真相。 “全军覆没!” 真的是全军覆没!——心中苦叹道。 “师兄,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看着似是无奈闭上眼的司徒少,冷秋开口问道。 “有吃的吗,我饿了!”睁开眼,司徒少淡淡的笑道,而对冷秋的问题却避而不答。 听到这个回答,冷秋的嘴角不自然的抽动了两下,然后咬出一个‘猪’字就气冲冲的离开了。 看到冷秋怒气冲冲的样子,司徒少是真的笑了。 冷秋,孤儿,男,十八岁,是司徒少同门师弟,也是司徒少最疼爱的小师弟。人吗,活tuotuo一个瓷娃娃般,圆圆的脸,大大的眼睛,生气时把小嘴一撅的样子着实的招人稀罕。以至于,司徒少曾经最爱做的事就是故意的逗他生气,看他气冲冲的可爱样子。 后来,因为父命难为,司徒少回西朝国考了武状元最后做了将军。之后,他们联系的便少了许多。但却并未断了联系,所以,司徒少清楚三年冷秋执意离开师父独自闯荡了江湖。一年后,冷秋成了江湖上小有名气的神偷;两年后,他偷了北朝国王爷的心。再后来,他在江湖上消声匿迹,安心的做了一个北朝国的王妃。 只是…… 这次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西城,而且还救了自己。 是巧合吗? 或者是…… 司徒少的心有些乱,他不希望这场无休止的战争也把自己的和师弟冷秋堆到对立的局面。但他也清楚,战争不结束,那一天早晚都回来临。 第41章 当众抗旨 再次醒来,已然离莫一涵上次醒来整整过去了一天的时间。醒来时,同床的黄浦俊不知所踪,而且屋子内也无任何人。 坐起来,意外的发现身体居然有些力气了,虽然还是出了一头的虚汗,但显然已经好了许多——值得高兴! 坐了许久,莫一涵觉得找回了一些力气,然后下床,目标:不远处的桌子上看上去似乎是盛有水的杯子。 一步,两步,三步…… 每一步的迈出都几乎耗尽莫一涵全身的力气,当第四步刚刚抬起脚时,眩晕的虚tuo感直冲大脑,然后连晃动的悬念都没有身体就直直向前倒去。 看着越来越近的桌角,莫一涵清楚,自己又要倒霉的受伤了。 头破血流?——大概吧,搞不好再来一个脑震荡,或者直接结果了自己算了。 可是,当脸撞到一个强有力的胸膛时,紧随其后的瓷器落地声似是在诉说眼前这个人对它们的无情以及对自己关心。 “搞什么啊,身体明明没有好,你想吓死我啊!”是问,是指责,但更多的是关心。 “周悦?” 不奇怪周悦的关心,只是奇怪周悦的出现。 “怎么,不高兴见到我吗!”低头见莫一涵并未伤分毫,周悦的语气显然轻松了许多。 弯腰,抱起莫一涵,然后轻轻的把他放到床~上,拉过被子盖好,然后不经意间回头看了一眼刚才莫一涵要去的方向:桌子,水杯! “渴了?” 点点头,莫一涵确实是很渴。 起身走到桌子旁,水杯里无水,一旁的水壶里也是空空的。 “你等一下,我去帮你取些水来。”轻轻的说道,然后离开。 不久,人便带着满满的一壶水回来。就好像,好像水就在门口一般。 倒满一杯子,然后放在唇边试了试温度,似乎觉得不满意,然后取过另一个空杯,把这杯水倒入那个空杯中,然后再倒回来:显然是想让水凉的快一点。 面对周悦的细心,莫一涵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 周悦他绝对不会伤自己!——莫一涵在心中肯定道,然后,释怀了。 “好了,来!!”确定水温合适后,周悦回到床边,一手扶起莫一涵,一手把水杯送到他的嘴边轻轻的喂他喝下。 显然,是渴的紧了,一杯水很快就见了底。 “还要吗?” “嗯!” 如法炮制,再次帮莫一涵倒了一杯水并喂他喝下,直到他摇头表示不再喝了为止。 “饿了吧!”不是问,而是肯定。 回头看着地上的浪费的掉的饭菜,周悦似是有些惋惜不明显的叹了口气。然后起身简单的收拾了刚才破碎的瓷碗,并重新帮莫一涵准备了一些吃点。 当确定莫一涵吃饱后,周悦才开口用一种很正式的语气说道:“有件事,也许不该现在和你说,但,我想你应该知道!” --------血玉之将军令-------- “王爷,这件事是不是应该和莫将军商量一下!” “将军重伤在身,这种小事就不用劳烦他了吧!” 小事? 古天不为明显的皱起了眉头。 五千余条性命,他居然说是小事。果然,周悦说的不错,此人杀戮成性。 “莫七莫少将何在?” “末将在!” “传令下去,杀!” 略微的错楞之后,莫七才回道:“领命!” 杀俘虏祭奠军旗,其实,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古往今来,在北朝国几乎成了惯例。可是,在上次莫一涵拒绝祭旗并释放了俘虏之后,不由的在众人心里留下了‘不杀’的影像。 杀,不杀? 莫七明白,其他人也明白,这全在眼前这个王爷的一句话,甚至是一个字。 而这个王爷已然把这个字说了出来:杀! 转身,看着不远处被捆绑着的五千余俘虏,莫七突然有了几分不忍之情。可是,他还是果然的挥手喊道:“(杀)……” “且慢!”声音很轻,甚至可以用微不可闻来形容。但,意外的在这儿有些寂静的场景下,让每个人都听得很清楚,就像是大家在静心的等着这个声音一般。 ‘杀’字被堵在喉咙的莫七有些惊讶的回头,然后看到莫一涵被周悦搀扶着慢慢的走到了黄浦俊的面前。 不杀!——这是莫七、古天甚至很多人此时想到的两个字,然后,不自觉在脸上挂起了一丝丝的笑意。 “你怎么来了?”看着面色惨白的莫一涵,黄浦俊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可意外的只是站在原地没有动分毫。 “放了他们!”声音不大,却很坚定。 “理由?” “我才是这三军的统帅!” 看着语气微弱却异常坚定的莫一涵,黄浦俊有那么一瞬间被惊住了。 他必须承认,现在的莫一涵是那么的脆弱和坚强,矛盾却又那么的协调,让人既恨又爱,更想搂到怀里狠狠的揉~捏一把。 但,不行,他现在什么也不能做。 “别忘了,本王可是领了皇命,是这三军的督军,并有权在适当的时候全权负责三军事务。当然,也包括眼下的!”勾起嘴角,黄浦俊轻轻的叙说着事实。 “众将何在!”意外,莫一涵这次的话却不是对黄浦俊说的。 “众将在!”众人对莫一涵单膝跪地。 “本将有令,不得肆虐杀害俘虏,违令者——军法处置!” “是!”震耳的应声让黄浦俊惊呆了,但很快,他又笑了,不动声色的指责道:“本王可不可以理解为,莫将军您这是在抗旨!”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不卑不亢,从容而镇定。接着轻轻的笑道:“王爷,您也说了是在适当的时候,所以,本将这还不算是抗旨吧!” 最后的语气带着几分商量和淡淡的询问,轻轻的笑意又软化了这有些僵硬的气氛。 对此,黄浦俊笑了,仰头大笑。 无人理解他为什么笑,而且众人都在等待他的回答。 莫一涵‘抗旨’之事,说真便真,说假也便假。全然只在黄浦俊的一句话,可他现在只是不明含义的大笑,偏偏让众人猜不到结果。 而面对这些,莫一涵已经在苍白的脸上挂着一个淡淡的笑容,不急不燥,只是静静的等。 似是笑够了,黄浦俊轻踱两步走到莫一涵面前,略微的俯身在他耳畔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声音说道:“今日抗旨之事,朕先记下,时间还长,咱们慢慢的算!” 第42章 我是信使 “安心了吧!” 回头,看着紧站在自己身后的冷秋,司徒少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悄然的离开人群。 虽然清楚如果是莫一涵,这五千士兵绝不会枉死。但司徒少更清楚,现在的莫一涵未必有精力来管此事。可,总是会有意外。 莫一涵不顾和这个皇帝作对也要释放这些俘虏,这昭显了他的仁慈。而这五千余俘虏也说明了他的战功,所以,最终的结果是让众人更臣服于他——无论是百姓还是士兵。即便,这次的战事也许他根本没有参与,可功劳依旧会被算在他的头上,毕竟,他是三军统帅。 黄浦俊啊黄浦俊,也许,杀俘虏是假,替莫一涵造名是真吧! 不过,哪个真哪个假,这对司徒少而言并不是很重要。因为,那些因自己失误而被俘的将士无恙,那个因自己野心而被伤的莫一涵无恙,这,足以! “师兄,还是回去吧。你身上还有伤,而且那个皇帝是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真的落到了他的手里,那时师弟我就真的无可奈何了!”少年老成般的语气让司徒少停住了脚步。 转头,看着确实是在关心自己的师弟冷秋,嘴角不由的挂起了淡淡的笑容:“别老气横秋的说话,师兄听着不习惯!” “你……切,闲我烦了是吧,我走便是了!”掉头就走,可惜几步之后便停住了脚步,转身看着依旧向前走的司徒少,冷秋不由的叹了口气。 师兄,你现在一定很心烦,是吧!——对司徒少,冷秋算是非常的了解,可就是了解,才更担心。 “谁让你是我师兄呢!”淡淡的语气中似是无奈,却也满是关怀! 知道冷秋又跟了上来,但司徒少却没有回头,更没有开口。 他清楚,自己实在是不应该在这里乱逛。毕竟,这里是西城,而自己是敌国的将军。可是,他突然想认真的看一看西城,看一看莫一涵治理下的西城。 跟着司徒少身后的冷秋把右手伸到了怀里,脸上闪过一次犹豫的表情。 --------分割线来了哦-------- “啊……死人,烂人,你想捅死我啊……嗯~~啊……” “刚才,可是你让我快点的!”向前挺了一下~身子,引得身下人又是呻~吟连连,然后黄浦清才放慢了节奏,“这就受不了了!” 最后一句,不是问,而是挑衅! “我是怕你老胳膊老腿……啊……啊……”冷秋回击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接连的攻击卸下了气势。 “再给本王逞强,本王就让你连续三天下不了床,信不信?”猛的向前的挺进,深入那无人碰触的身体深处,这足够证明他所言非虚。 “信……啊……信信信……” 虽然心不服,但嘴必须服,不然冷秋他知道,自己真的会三天下不了床。 …… 一场疯狂的疼爱之后,冷秋趴在黄浦清胸前有些无力的问道:“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去西城?” 西城,不远却也不近。 那里,战事连连,虽然也不是有多严重。可确实是一个不是很太平的地方。 不想去,因为不想去,更是因为不想离开身下这个人,这个让自己爱的死去活来并甘心雌伏人的男人——黄浦清。可,偏偏又是这个人的提议,生气,非常的生气。 “我皇兄去了西城……” “天字影卫他不是带走了三个吗,而且还有很多影卫暗中随行,你还担心什么啊?”不等黄浦清说完,冷秋抢先反问道。 “秋!”一个字,不多不少,然后,看着趴在自己胸前的冷秋嘟着嘴乖乖的安静下来等自己把话说完。 “皇兄的安全我并不担心,只是战事不结束,依照那个莫一涵的脾气,他是不会乖乖的跟皇兄回来的。那,皇兄也不会乖乖的回来继续做这个皇帝。你总不想我做一辈子的皇帝,然后没时间陪你吧!”低头,不用想也知道冷秋的回答。 “当然不要,啊……”太过激动的举动牵动了身后被过于使用的菊花,一阵阵钝痛让冷秋的气焰猛的败了下来。 “这个烂王爷就这么多事情要做了,我才不要你做什么皇帝呢!而且,这个是什么破皇帝,他的破烂摊子干嘛一定要你给收拾。”撅着嘴,大声的反对道,这让黄浦清不由的有些头疼。 “你啊,知不知道,有些话不能乱说,会被杀头的!”虽然黄浦清知道,他的皇兄不会因为冷秋的一句气话真的生气,但终究是君臣有别,有些事有些话还是应该忌讳的。 嘟嘟嘴,冷秋一脸无所谓的撇过头去。那意思根本就是在说:我才不在乎呢! 摇了摇头,对冷秋的小脾气,黄浦清是又恨又爱。 “你不是说你的师兄在西朝国,我是想让你让想办法……” “又让我做说客。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朝廷的事,我不想管,更不稀罕管。”好吧,冷秋从来就是不喜欢听人把话说完,这黄浦清其实是非常清楚的。 叹了口气,黄浦清伸手从床头去过一个信封摊到冷秋面容。 “这是什么?”明明知道是什么,可是,冷秋却依旧傻傻的问道。因为,他不明白黄浦清到底是什么意思。 “信!”见冷秋似是安静了下来,黄浦清才继续说道:“不用你说一个字,只要你把我写的这封信交给他就行了。” “只是一封信,需要让我亲自跑一趟吗?”接过这封很薄的信封,冷秋不满意的嘟囔道。 “别人去,我不放心。更何况,你不是一直吵吵着要去西朝国看你师兄吗?” “可是……”鼓起嘴,冷秋很委屈的说道:“人家是想让你赔人家一起去吗!” “我现在的身份,根本去不了西朝国。” 是事实,也是冷秋最恨的事实。 为什么一定要开战,为什么一定要是对立的场面。 一个,是自己最爱的人;一个,是自己最亲的师兄。 哎! “别叹气了,早去早回,还有,这块玉佩记得戴在身上,这样我才能安心!” 一块圆形玉佩由黄浦清亲自帮冷秋挂在脖子里,然后玉佩上传来了黄浦清的体温,这让冷秋嘴角挂起了一丝幸福的笑。 这块玉佩是北朝国皇室的家传护身符,本来是应该直传给继承大统之人。可是黄浦清小时候身体不太好,黄浦俊就把玉佩送给了他,希望能保护他一生平平安安。 由此可见,对冷秋,黄浦清是真的爱的很深,不惜把自己的护身符交给他。 -----回忆至此结束------- 冷秋把右手伸到了怀里,当触到一个信封时,他的心不由的砰砰直跳。 该不该现在交给师兄呢? 第43章 身份暴露 “他怎么样?”不像是问,更像是在命令,命令古天给他一个答案。 “他需要休息!”不是没有注意到黄浦俊的语气,只是古天现在选择了无视。 “我们都出去吧,不要打扰到他休息。”再次开口,古天不算是提议更算是下了一个命令,这命令针对所有人,包括总是喜欢无视别人的黄浦俊。 其他人陆陆续续都离开了,而唯独黄浦俊和古天依旧在床边。 抬头看了一眼似是正在看着自己的古天,黄浦俊淡淡的命令道:“你下去吧!” 显然,刚才古天的话黄浦俊根本没有听到,或者说根本没有打算听。 “王爷,我想,我们应该谈谈!”可古天也没有打算听黄浦俊的话。 “谈什么?”关于涵涵?如果是,黄浦俊觉得没有这个必要,因为莫一涵的事,其他任何人都不配过问。 “关于王爷的真实身份!”只是,古天的回答却有些让黄浦俊意外。 抬头,认真的看着古天,“你什么意思,古军师?” “如果下官猜的不错的话,您应该不是清王爷。” 听到这话,黄浦俊嘴角挂起一丝不明的笑意,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静静的等古天继续说下去。 双腿着地,古天淡淡的说出两个字:“吾皇!” 对于自己的身份被揭穿,黄浦俊只是轻声笑了两下,然后回头继续注视着床~上昏睡的莫一涵:“下去吧!” 连嘱咐古天不许对外泄漏自己的真实身份都懒得说,是知道古天不会泄漏,还是根本不在乎他泄漏呢? 这,除了黄浦俊,大概没人知道。 可偏偏黄浦俊给人的态度却是如此的模糊,让人猜不透。 “古天,在想什么呢,我都喊了你好几声了!”周悦一只手搭在古天的肩头,声音中带着几分担忧。可他担忧的是谁? 古天刚刚从一涵的房间里出来,他比其他人都晚出来一会儿,然后出来后就如此的心神不宁。难道,一涵出了什么事?自己今天擅自把俘虏祭旗的事告诉一涵并让他出来阻止这一切,到底,是对,还是错?——周悦的心情也很复杂。 “周悦,关于这个王爷,从今天开始,你亲自带人保护其安全,不可有任何闪失。” “什……什么?”王爷的安全虽说重要,可在这个时候突然说出这样的话,还是让周悦有些理不太清楚头绪。 “他是当今皇上!”此事,古天不打算对周悦隐瞒。因为,他猜周悦可能已经怀疑了,更何况,周悦如若不知道,保护的工作万一出了差池,后果不是他们任何一人能承担的。 看着认真的说出此话的古天,周悦不由的轻笑道:“你也发现了!” 一个‘也’字表明周悦确实是知道了。 “古天,他的安危,我们固然要关心。但,保护并非长久之计。” “我清楚,可是,让他回京大概只有一个办法可行。只是……现在的一涵根本经不起长途跋涉的劳累。”更重要的一点其实是古天和周悦都不希望的,那便是不想让莫一涵回京。 为什么不想? 任谁都看得出来,莫一涵肚子里的孩子是当今皇上黄浦俊的。可,偏偏对方是当今的皇上,妻妾成群、后宫佳丽三千人的皇上。这样的人真的能真心的只爱莫一涵和他肚子里的孩子吗? 男人生子本就逆天而行,男人与男人更是有悖常理,更何况,其中一个还是九五之尊的皇帝,这重重的阻挠,如何能给莫一涵以及他肚子里的孩子一个安身之所。——即便是黄浦俊有心,可朝堂之上,芸芸众口又怎能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古天和周悦对视无语,似是了然对方的担心同自己一样。 哎! 一声叹息,是爱,是恨,更是疼惜。 “对了,那些俘虏现在安置在哪儿?” “放了!” “什么?”古天有些意外,虽然莫一涵下令不得滥杀俘虏。可却并未说放人,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去阻止祭旗仪式的路上,一涵就有令,事后让我安排把这些俘虏押解至漠河之西,然后全部放掉。并告诉他们:今日可抓你们一次,便可抓你们第二次。” “他,到底在想什么?” 这话分明就是在宣战,可现在,是宣战的时候吗? 如果敌人为雪耻再来骚扰西城,情况只会比现在更糟罢了。 一涵,你清不清楚,你现在到底在做什么? “古天,我想一涵一定有他的用意!”其实,周悦虽然赞同不杀俘虏却并没有想到莫一涵会下令立马释放他们。而且,那些话,怎么都让他觉得是在宣战,可他还是按莫一涵的意思做了。 “用意?你知道?”抬头,古天略微眯起眼睛问道。 “我……我怎么会知道?” “不知道?”伸手抓住周悦的领子,古天有些咬牙切齿的质问道:“不知道那你为什么照做,而且这么大的事居然又蛮着我!” 面对这种情况,周悦心中暗叫:古天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周悦!”此时意外响起的呼唤声救周悦出了苦海。 “我在这儿!” 第44章 我是死人 睁开眼,看到的居然又是黄浦俊。 然后,闭上眼,真希望自己不曾醒来。可是…… “怎么,这么的不愿见到我?”声音很轻,然后有一只手温柔的抚~摸着莫一涵的头,让人有种错觉:黄浦俊是一个很温柔很好相处的人。 “我怕你给我来一个秋后算帐!”睁开眼,莫一涵轻声笑道,好似是在开玩笑,但却也有几分真。 直接和黄浦俊作对,这绝非莫一涵希望发生的事。可偏偏发生了,还是他主动让它发生的。 事后,莫一涵总是在想,自己是不是傻了,明明想着如何离开这里,离开这个人,可偏偏做了一个烂好人,放了那些俘虏,然后得罪了黄浦俊。 后悔吗? 不知道! 因为,那个时候,莫一涵想的只是救人。 至于事情再发生一次,他会不会做一样的决定,这……他不敢保证。但是,那时他如此做了,而且,时间不会倒流,老天也不会再才给他一个选择的机会。 而黄浦俊面对莫一涵的回答,不由的笑了。笑到最后突然冷着一张脸莫名的问道:“你,到底是谁?” 有些事,不是不知道,不是没有发生,只是大家刻意的忽略了。可,真的忽略的了嘛? 忽略不了,这是可以骗任何人却唯独不可以骗自己的事。 “死人!”生硬的吐出这两字,不是想吓黄浦俊,只是这确实是一个事实。 如果说是穿越了,那现在自己占用的确实是另一个名为莫一涵的身体,那原来的自己呢? 没了灵魂,大概是死了吧。 虽然,在此之前,莫一涵根本不相信鬼神之说,可现在,不信——行吗? “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可笑!”确实,对于莫一涵这听似玩笑的话,黄浦俊根本没有笑。 “扮演另一个人,真的好累。而我,自认自己不是一个好演员,所以,我无法胜任这个角色。”说到这里,莫一涵停了一下,因为,突然说这么长的话,有一点点的累,更因为突然把心中隐藏的秘密说出来,有一些紧张:“我,其实真的并不是你们想的那个莫一涵。” 看着莫一涵,黄浦俊在想,他也许真的是在给自己开玩笑,因自己偷偷又纳了几个嫔妃而生气,所以现在故意的在气自己。 可,是玩笑吗? 不像,真的不像。 他印象中的莫一涵,并不善于说谎;他印象中的莫一涵,性格略微有些暴躁很少会像现在这般沉稳;他印象中的莫一涵,喜欢便是喜欢讨厌便是讨厌,从来都是写在脸上…… 确实,他不像自己的莫一涵,一点也不像。 可是…… “右腿的伤疤,是怎么一回事?”其实,黄浦俊更想问,为什么你的身体和莫一涵的身体那么的像,像的连他都分不清楚了。 伤疤? 莫七说是被莫一涵的父亲亲手打断的,可,这需要说给黄浦俊听吗? “我想,你应该比我清楚。”双手撑床,莫一涵轻轻的做了起来,然后才继续说道:“毕竟,这个身体,我只是占用了才一个月有余而已。” “借尸还魂?” “不知道,也许吧!” “那,我的涵涵呢?” “死了!” 绕来绕去,这个尴尬的问题还是无法避免。 “是你杀了他?” “如果,我说‘不是’,你信吗?”看着黄浦俊越来越冷的眼神,莫一涵清楚,有些事不该说破。而一旦说破,大概真的是一个让所有人都无法接受的悲剧。 爱人死了,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和地方。而眼前的人,却是一个占据了爱人身体的陌生男人;也许,他还是杀死爱人的孤魂野鬼。——这样的结果,莫一涵不是没有想过。可是,说出来了,那只能面对,面对任何可能发生的事情。 “你的名字?”突然,黄浦俊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好似刚才谈论的事和他并没有多大关系一般:“总该让我知道,是谁害了我的涵涵吧!” 这,应该不算是一个过分的要求。可是,真正的莫一涵的死和自己并没有关系。但,莫一涵也清楚,自己就算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莫一涵,我真正的名字。很巧,和他同名!” “莫一涵?”眯着眼睛轻轻的重复道,然后,笑意突然在脸上消失,阴冷的语气伴着猛的钳住莫一涵脖子的手吐出了四个字:“你在骗谁?” 也许是不信,也许是无法接受,反正,在莫一涵看来,黄浦俊暴走了。 莫一涵清楚,黄浦俊现在是真的想杀了自己,杀了这个在他看来是害死他的爱人的凶手。 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莫一涵没有挣扎和反抗。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没有自救的能力。更何况,他真的想放弃了。 有时,活着比死了更累,尤其是像现在这样扮演着另一个自己根本不认识的人活着。 呼吸越来越困难,氧气和力气一点点的流失,然后黑暗慢慢袭来。 希望来生,能过的平淡一点。至少,不要再遇到这让人匪夷所思的穿越!——这是莫一涵意识消失前最后的信念。 第45章 他不接受 口中充斥着另一个人的气息,然后,光线慢慢的在眼前扩开。 睁开眼,一切给自己的感觉是那么的熟悉:熟悉的床幔,熟悉的人。 我没事?——莫一涵还有些混沌的脑袋有些搞不太明白。 “涵涵,你醒了!太好了!!”喜悦的声音闯入耳朵,然后,莫一涵明白了,刚才黄浦俊在为自己做人工呼吸。 自己是死了,但又被他救过来了。——对于这个想法,莫一涵唯一的感觉便是无奈。 不清楚自己‘假死’了多久,但看黄浦俊的表情,想来一定吓到他了。 吓到了吗? 他不是想自己死吗,而且还是他亲自动手的。 那为什么? 他后悔了!——猜到了答案,可却是一个让莫一涵一点也不高兴的答案。 黄浦俊爱莫一涵,现在一点也不需要自己怀疑。为了莫一涵,他会杀了自己,这更是毋庸置疑。那,他现在救自己是为什么? “对不起,涵涵,对不起。”把莫一涵紧紧的搂在怀里,黄浦俊第一次给莫一涵一种无助的感觉。 颤抖的身体告诉莫一涵,他在好怕。 紧紧的怀抱告诉莫一涵,他怕失去。 只是,他的怕都不是为了自己。——对于这其实很清楚的事实,莫一涵突然有些失落。 然后窒息导致虚弱的身体更加疲惫,意识这次因疲惫而被黑暗侵袭。但,模糊中还是听到了,听到了黄浦俊的话:我不信你不是我的涵涵,我不信涵涵已经死了,我不信。 他不信,他不接受。 可如果这一切真的像他期待的那样不是真的,那自己是谁? …… “和谈?”看着这份书信,司徒少不是不明白,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冷秋会做这个信使。 自从自己做了西朝国的将军之后,司徒少就明确告诉过冷秋,他们是师兄弟,无论冷秋有任何困难自己都不会置之不顾,但惟独国事不可谈。 而冷秋也明白司徒少的用意,忠义二字,向来难两全。 “师兄,今天……”心中暗骂黄浦清,但同时冷秋又在想,黄浦清是不是故意要让事情向这个方向发展:自己和师兄决裂。 从来都知道,每每自己说起师兄司徒少,黄浦清都会冷着一张脸,写满了不高兴。 “我……我以北朝国王妃的身份,这样,总可以吧!”说出了口,然后,注定自己和师兄站在了对立面。 看着司徒少面无表情的脸,冷秋有些心疼。可,他没得选择。 “可以,当然可以。只是,尊敬的王妃,我想您应该明白,在我军战败的情况下让我提出‘和谈’那到底意味着什么?”面无表情,让人看不懂他说这句话时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高兴,还是不高兴? “师兄……” “还是劳烦王妃喊我司徒将军吧,师兄二字在这种场合似乎不太合适!” 冷漠的语气和表情,无情的拒绝和排斥,都让冷秋明白,他们的情谊断了。 “何必非要这么……绝情呢?”低下头,冷秋哽咽的声音让人有些心疼。而也是因为低下头,冷秋没有看到司徒少眼中的不忍和疼惜:秋,这是战场,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不想和你对立,更不想你受伤,所以,我宁可无情的推开你,让你回到那个至少可以保护你、给你幸福的男人身边。 “如果没什么事,那尊敬的王妃请允许司徒先行告辞了,至于和谈之事,司徒自有打算,不劳王妃费心。”转身不带任何犹豫的离开,任由冷秋一个人傻傻的站在空旷夜幕下。 第46章 神偷赌注 “你怎么会在这里?”面对冷秋的出现,黄浦俊多的不是疑惑而是恼怒。 “路过,可以无视我的存在!”淡淡的语气,有一丝让人无法忽视的低落情绪。 “我不管你是不是路过,现在,立马给我滚回京城!”冷秋是自己弟弟的心肝宝贝,这黄浦俊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他才讨厌他出现在这里,因为他比任何人更清楚,他的到来绝对是黄浦清的意思。不然,就是天塌下来黄浦清也不会允许冷秋出现在西城。 而今天,黄浦清让冷秋来西城,无非是怕自己在这里停留的时间太久。毕竟,自己是一国之君,更何况,这里还是战事连连的边境。 “你以为你是谁?”抬头,无所畏惧的对上黄浦俊的眼神,然后冷秋故意扫了一眼四周的其他人:周悦、古天、阿冲以及其他的一些军中将领。 “我好歹是堂堂的王妃,你说让我滚我就滚,那我岂不是太没面子了?”言下之意,是让在场的众人认为他和眼前这个‘清王爷’只是夫妻间吵嘴罢了。 除了知情的几个人,其他众人都被吓傻了。 王妃? 眼前这个男人? 必须承认,这个震惊不小于晴天霹雳。 “你……”无奈,黄浦俊无法当众说自己是皇上,所以,这个哑巴亏只能吃了。 “我累了,劳烦,帮我找间干净的房子!”这话,冷秋是对一旁的古天说的。原因无他,古天是这里唯一看起来斯斯文文像个书生摸样的,所以找他应该会少些麻烦。 转头看着黄浦俊,见他只是无奈的点了点头——古天清楚他算是默许了。 “公子,这边请!” “有劳!” 看着冷秋远去的背影,黄浦俊不由的叹了口气。 冷秋向来不是一盏省油的灯,所以,自己如果不早点回京,恐怕他会在这里闹不小的麻烦给自己。而且,偏偏涵涵他…… 越想越头疼! “主子!” “我出去散散心,天一跟着就行了。阿冲,你去看着他,别让他打扰涵涵休息。”黄浦俊口中的‘他’自然是指突然而至的冷秋。至于莫一涵那边,有鹊儿亲自照顾。 “是!” -------分割线来了哦!--------- 不清楚自己又昏睡了多久,但传入耳朵的吵闹声却让人无心再睡下去。 睁开眼,熟悉的一切,唯独没有熟悉的人——黄浦俊。 “王妃,您请回吧!”是鹊儿的声音。 “让开,我要见莫一涵。”陌生的男人的声音。 “王妃,请您不要为难鹊儿!”有些为难的声音依旧出自鹊儿之口,只是,她口中的王妃似乎是刚才说话的男人。 这……难道男人也能做王妃?——莫一涵有些疑惑。 “我是给你面子才从正门进去,否则,我要偷的东西,你认为你阻止的了吗?”自信,甚至是狂妄的语气。 不过,他应该是来见自己,那为什么又和‘偷’字联系到了一起。 “王妃……” “我今天只是来和一涵叙叙旧,如果你再阻拦,后果——自负!”前言不搭后语般的话让莫一涵糊涂了。 他的到底是什么人,又为何目的而来? 到底是叙旧,还是偷东西? 门被打开的声音,然后是脚步声,最后,一个讨喜的娃娃脸少年出现在莫一涵的眼前。 “太阳都晒屁~股了,你还睡!”语气中满满的嘲讽,但却让人知道并无恶意。 “你……”想问你是谁,可惜声音却卡在了喉咙,说不出来。 “公子,来,先喝点水吧!”此时鹊儿端着一杯水走到床边,轻轻的扶起莫一涵并喂他喝下。 温水入口,莫一涵才发现自己有多么的渴。 当满满的一杯水全数饮下,被滋润了少许的嗓子才可以发出声音。 “你是……”最后一个‘谁’字在对上冷秋惊讶的眼神时被莫一涵吞了下去。 想来,他是原来的莫一涵的旧友。——这是莫一涵的结论。 “鹊儿,你下去吧,我想和一涵单独聊聊!” 看着冷秋,又看了看莫一涵,最后鹊儿选择了离开。但,她也只是退到了门外而已。 见鹊儿离开,冷秋坐到床边看着脸色不佳的莫一涵不由的皱起了眉头:“怎么搞的这么狼狈!” 狼狈? 想想,确实是蛮狼狈的。 “我听说,你忘了所有人,包括我吗?”而这话一出口,反倒让莫一涵皱起了眉头。 自从来到这里,自己便以‘忘了’为由蒙骗过去很多事。但,莫一涵不是傻子,不至于对每个人的都说自己‘忘了’的事。而知情的都是几个军营中的要职人员,而他们,更不应该会大嘴巴般到处给自己宣传。 所以,眼前这个人话中的‘听说’二字不由的让莫一涵感到疑惑。 “军营中有清的人,军营中的任何大事都会第一时间飞鸽传书给他。而我,这个王妃怎么会不知道呢,尤其是关于你的事!”眼前这个人不算是解释的解释给了莫一涵一些蛛丝马迹。 清? 王妃? 难道是黄浦清,真正的清王爷? 可是,眼前这个人不是男的吗? 男人做王妃? 这…… “我确实是忘了你是谁!”对方已然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莫一涵觉得自己也无需再隐瞒什么。 “我,冷秋,小有名气的神偷,不过,那是许久前的事了。”同时,眼前这个人也自报了家门:“至于你我吗,如果不是和你打赌误闯了王爷府,我想,我现在还是一个逍遥的神偷。” 话语不多,内容却也不少。 冷秋会成为王妃,显然是拜莫一涵所赐。所以,莫一涵是冷秋和黄浦清的媒人,当然,也许是敌人。谁知道这个冷秋和那个黄浦清过的到底是好还是坏呢! 只是,莫一涵好奇,是什么样的赌注会让一个男人嫁给另一个男人。而且,他和原来的自己又是为何要打这个赌呢? 第47章 彼此利用 咚咚~~~ 简单的敲门声后,不等里面的人应答门就开了。 “公子都睡了一天了,想来该饿了!”言下之意,鹊儿并非有意打扰冷秋和莫一涵谈话。 “那个是什么?”但扑鼻而来的浓重药味已经让人知道它是什么。可,冷秋还是问出了口。 “公子要喝的药,古先生吩咐的!”把一碗稀粥,一碟茶点和两个素菜以及那碗黑黑的药一起放在床旁不远的圆桌上,然后鹊儿就离开了,因为她清楚这里并不需要她的帮忙。 “起来吧,先吃点东西。”扶起莫一涵的瞬间,冷秋突然错楞了一下。 看着冷秋看向自己脖子的眼神,莫一涵知道他想问什么,然后,他真的问了出来。 “谁干的?”冷秋伸手摸着他脖子上紫青的手指印,然后感觉到莫一涵因为这个动作不自觉的颤动了一下~身子。 “我饿了!”只是,最后莫一涵却避而不答,原因无它,说出来也不会改变什么。 见此,冷秋没有再追问,端过刚才鹊儿送来的稀粥。 “你不是说,除非你死了,否则他若伤你分毫你便灭了他吗?”不冷不热的一句,其实还是围绕着莫一涵脖子上的伤痕。 看着送到眼下的这碗稀粥,莫一涵没有回答。可,心中却无奈的苦笑了:死吗,莫一涵啊莫一涵,你还真是有先见之明呢! “一涵,你……” “粥的味道不错吗,要不要尝尝!” “哎!”最后,冷秋是真的放弃不再追问了,因为他看得出来莫一涵根本不想谈论这个问题。 “你吃吧,我不饿!” “哦,好吧!” 粥的味道确实是不错,再配上清口的素菜,饭后再来几块可口的茶点,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享受。当然,如果没有这药应该会更好。 “这个药,能问一下不?” “嗯?”莫一涵不解的看着冷秋,这药有问题? “原来,你一喝药可是会吐得的。所以,除非病的人事不省被人硬灌进去,不然你绝对是不会自己喝的。”必须说,冷秋似乎对原来的莫一涵了解的太深,所以,短短的接触就让他觉得有些怪异。 不过,对此,莫一涵却什么也没有说,一口气喝完了这碗药,然后把它交给冷秋,最后才开口:“劳烦,帮我倒杯水,谢谢!” 想吐? 谁说他现在不想吐,当浓重的中药入口的瞬间,他就想吐出来。从来到这里,第一次喝中药到现在,没有一次不是这样的。 只是,莫一涵清楚,身体是自己的,任性的话,受苦受罪的还是自己。所以,他强忍了下来。至于眼前这个冷秋,他不准备对他解释,因为,没必要。即便他怀疑自己不是原来的莫一涵又如何,自己在这里还会待多久,甚至,自己还能在黄浦俊的眼皮底下侥幸存活多久,这都是一个未知数。 “给!”温水送到莫一涵面前,然后冷秋笑了:“即便忘了,你还是一点都没变,自己不想说的话,一个字都不多说。” 嗯?——多少,莫一涵有些诧异,原来,自己和真正的莫一涵在性格上还是有这么一点的相似之处啊。 不对,什么真正的莫一涵,自己明明也是莫一涵!——苦笑着摇了摇头。 “一涵,想不想离开这里,离开那个讨厌的皇帝?”突然冷秋压低声音说道。 离开? 这是一个非常具有诱~惑力的,可是,莫一涵突然想到了古天,想到了周悦。 无论怎样,这两个人对自己都不错。如果突然离开的话,不知道他们会不会…… “一涵,反正你也不记得那个破皇帝了,而且他居然还动手打你,怎么舍不得?”冷秋的话有些激将,可确实是给了莫一涵一个不错的借口。 自己本来就不是真正的莫一涵,如果哪天那个黄浦俊再发疯,也许自己就不会像这次这般只是被他掐青了脖子这么简单了。至于古天和周悦,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如果真的有缘,应该还会再见吧。 只是…… “你有办法?” “只要你点头,剩下的事就包在我的身上。” “那,有劳了!” “不过,要保密,向任何人!” 最后,冷秋那不怀好意的笑莫一涵还是看的明白。可是,他却不想深究,因为,他们两个人是在彼此利用对方。无论冷秋他的真正目的是什么,自己确实也是想借他力量帮自己离开这里,离开黄浦俊。 …… “将军?”很意外,自己居然见到了司徒少,甚至,自己现在不在是身处牢狱,虽然不间断的疼痛时时刻刻都在提醒自己身上的那些伤是真的……真的很痛。 “抱歉,现在才救你出来!”其实,司徒少的动作已经算是很迅速了,毕竟,现在离徐明被抓也不过短短的两天,而且司徒少也身负重伤。 “将军言重了,是属下无能被抓还连累将军……” “好了,什么都不要说了,好好休息把伤养好!”打断了徐明的话,简单的嘱咐之后司徒少便离开了。 能入大牢救出徐明,完全是拜冷秋的迷药所赐。 世人也许都知道冷秋曾是名震一时的神偷,可司徒少却清楚,他的迷药天下无双。当然,这也许是铸就他一代神偷的真正原因吧。 而这迷药,是司徒少在和冷秋‘吵架闹翻’之前向他要来的,本来就是想用它来救被困在牢狱中的徐明。因为他清楚,自己身上的伤不轻,来硬的不但救不了人,甚至可能搭上自己。 但,意外的是,今天牢狱的看守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森严。所以,救人变得很顺利。 不过,司徒少心中却有几分不安。 徐明作为俘虏,被严刑逼供遍体鳞伤,这并不奇怪。可是,却未严加看守到让人觉得奇怪。或者说…… 司徒少不由的叹了口气,他想,也许黄浦俊真正在意的其实只有那个人。如果是这样的话……看着手中剩余的迷药,他清楚,也许它们已无用武之地了。 第48章 为时已晚 “你自己感觉怎么样了?”把莫一涵的手放下,然后古天笑问道。 从脉象上来看,莫一涵的身体大有好转。而且,看的出来,他这几天的心情似乎不错。 “好多了,我觉得可以出门走走了!”自从见到冷秋到现在,已经整整五天了。五天来,黄浦俊没有再出现,但时时出现的鹊儿却告诉自己他并没有离开。 至于冷秋,莫一涵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打算的,但他没有再来,而莫一涵也自然不会主动去找他。 最后便是古天,他是除了鹊儿出现在莫一涵眼前最多的人。只是,古天终究是一个大夫,秉承着医者父母心的职业宗旨,坚决不让莫一涵出门,连这个屋子都不许出。除了偶尔下床走一走,基本上,莫一涵是被‘囚jin’在床~上了。 “怎么,这么快就受不了了!”满满的笑意带着几分宠爱和无奈。 说实话,若是古天自己,他相信他也一定会受不了的。可是,莫一涵现在的身体着实的不适合出门吹风,更何况,那个皇帝还吩咐过,不许让他踏出房门半步。 黄浦俊,这些天对莫一涵确实有几分疏远,这让明眼人一看便明白。而且莫一涵脖子上出现的紫青手印更说明他们之间发生过争吵,至于为什么,谁也不清楚。 大概是君心难测吧!——这是周悦的话。 古天却希望只是因为黄浦俊不太在意莫一涵了,然后他现在开始放手了。因为只有这个原因,莫一涵才不会受到伤害,或者说受到的伤害最小。可是,到底真的是如此吗? 没人知道。 “古天,今天天气看上去不错,不如,出去走走!”委婉的回答让古天明白,莫一涵确实是受不了了。 而看着莫一涵明显示弱和略微有些请求的表情,古天笑了:“好吧!” 这算不算是纵容?——古天心中问自己。 也许是吧!——古天不可否认。 但,看到莫一涵的笑脸,古天觉得,即便因此得罪那个皇帝也值。可是,他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次的纵容让他们分别数年之久。甚至,险些无缘再见。 -------将军令------ “主子,徐明被救走!” “是吗!”对于这件事,黄浦俊其实了然如心。 司徒少,虽然他并不是很了解,但并不意外他会以身试险来救一个手下。不过,这并不重要。 五千俘虏都任由莫一涵放了,那区区一个徐明是否被救走又能如何。 “那个冷秋,这两天都在做什么?”喝了一口酒后,黄浦俊淡淡的问道。其实,他更想问莫一涵这两天的情况如何。可是,他命令自己必须狠下心来对他不闻不问。 “早出晚归,因为主子吩咐,他只要不在将军府并不需要在意,所以,属下并没有跟踪他的去向。” “嗯!”简简单单的一个字,表示黄浦俊知道了。 早出晚归,却并没有给自己惹任何的麻烦,这确实是出乎黄浦俊的意料之外。 不过,这样更好。毕竟,现在自己心烦的事已经够多了。 自从那日莫一涵说自己其实只是一个‘借尸还魂’的死人时,自己的心便乱了。 虽然,黄浦俊也一再的告诉自己,天下本无鬼神之说。莫一涵不过是因为生气自己瞒着他又纳妃故而气气自己罢了。可是,他和莫一涵是亲密之人,有些事、有些感觉,他能骗天下人却唯独不能骗自己——现在的莫一涵绝非原来的莫一涵。 古天说,莫一涵受伤之后便忘了很多事,甚至连莫七是谁都忘了。而这也就是莫一涵没有认出自己是黄浦清的原因之一。 黄浦俊想,这应该是很合情合理的。如果是这样,所谓的借尸还魂之说根本就是莫一涵信口开河。 可,人真的变了。 暴躁的脾气变得沉稳了,急躁的个性收敛到看不到一丝的痕迹。而且,不经意间表现的小心翼翼,不经意间表现的温柔可亲,不经意间表现的睿智豁达,这不经意间的点点滴滴根本就在告诉自己,他不是自己曾经爱着的莫一涵。 【如果我变得沉稳一点点,如果我变得温柔一点点,如果我变得睿智一点点,你是不是就不会再想着那些女人了,你是不是就不会总闲我这不好那不好的去偷情了!】——曾经,莫一涵在伤心时这么问自己。 那时,自己明确的告诉他,他如果真的变了,那自己就解散了后宫的三千佳丽,即便全天下反对也要立他为后。 那时,自己想过,莫一涵就是莫一涵,他不会变,哪怕是一点点的讲讲道理,哪怕是一点点的不无理取闹都不会在他身上出现。因为,他就是他。 可现在…… 涵涵,只要你回来,我答应你,我不会在说你不讲道理,不再埋怨你无理取闹。——饮下整整的一壶酒,黄浦俊一脸疲惫的苦笑了。 人,是不是真的只有在失去的时候才懂得珍惜! 第49章 血玉传说 西城的某街道上,莫一涵在一个玉器店前停了下来。 对玉器,莫一涵可算是一窍不通。但是,因为一块沾有血的古玉——血玉而来到这里的他,现在对玉器突然有了一点点的在意。 “进去看看?”古天以为莫一涵喜欢,所以提议道。 “算了,我对这个不懂!”手不自觉的摸着司徒少还给自己的那块玉佩。 玉是好玉,可惜,放在自己这样不懂玉的人身上着实的有些浪费。可,却又不能转送于人。因为,它应该是自己回到现代的一个线索。 “不懂也可以去看看吗,我也不太懂的。走吧!”最后,古天还是拉着莫一涵进了玉器店。 “公子里面请,公子需要点什么,老朽可以帮忙给推荐推荐!”店老板很热情。 “不了,老板你忙吧,我们只是先看看,需要时再喊你!”古天客气的拒绝了他的好意,因为他想莫一涵大概真的只是想看看。如果这样,有这么一个热情的老板在旁边,只会扫了兴趣。 “那公子慢慢看,有需要的喊老朽便是了!”老板很识趣的退开。 莫一涵在这个不大的玉器店整整的转了一圈,看样子在寻找什么。可是,最后一脸的失落显然是没有找到他想要的。 “老板,你的玉器可是都在这里?”古天开口,其实他在替莫一涵问。 “啊,都在,都在。怎么,公子没有中意的?” 听到这话,古天转头看向莫一涵,意思显然是在问他。而这时接到古天眼神的莫一涵也明白,细心的古天早就发现自己在找东西。 “有血玉吗?”对于血玉,莫一涵是根本就不了解。而来这里这么久,也没有时间容他去了解,所以,今天得机会,他想知道到底血玉是怎样的一种玉。 “血玉?”老板显然是被莫一涵的话惊到了。 “怎么,有什么不方面说的吗?”开口的是古天,他不懂玉,所以也未闻过‘血玉’。但看老板的表情,似乎它是稀世珍品不易得或者带着什么重大秘密。 “公子,不瞒你说,血玉这种东西,小店可不敢买入。”压低声音,老板继续说道:“不吉利的!” “不吉利?”古天不由的笑了,“老板何出此言?” 看看四周,见没什么客人,老板便让店伙计看店并请古天和莫一涵进了内堂。倒上两杯茶,老板才说出原因:“血玉并非天然而成,它的形成,和尸体有关,当人落葬的时候,作为衔玉的玉器,被强行塞入人口,若人刚死,一口气咽下的当时玉被塞入,便会随气落入咽喉,久置千年,死血透渍,血丝直达玉心,便会形成血玉。” 听到这里,古天不由的打了一个冷战。 而莫一涵却在想,带自己来到这里的那块血玉是否真的是由此而成的。 “老板,怎么这么恐怖?” “所以老朽才说,它不吉利。一般来讲,血玉都凝聚着死者的心愿或怨恨,所以,它对佩戴者而言只会带来诅咒。如若能完成死者的心愿、化解了他的怨恨,那自是皆大欢喜,如若不然,得到血玉的人一般都会死于诅咒的!” 死者的心愿或怨恨? 出了玉器店,莫一涵就一直在想老板的这句话。 现在自己手里的这块玉还非血玉,那么说,它是在莫一涵死后才变成了血玉的。 莫一涵的心愿或者是怨恨到底是什么? 是不是现在的自己只要完成莫一涵的心愿,然后就能回到现代。 等等,现在,自己是莫一涵,难道说,它是因自己而变成血玉?然后,那个心愿便是自己的心愿? 越想越糊涂,越想越头疼。 “一涵,一涵……” “嗯?”看着一旁的古天,莫一涵有些不解。 “我喊你好几声了,在想什么呢?” “没,”莫一涵明白对这个答案古天并不满意,抬头正好看到上次和周悦一起喝酒的客栈:“我有点饿了,咱们先去吃点东西吧!” 看得出来莫一涵在搪塞自己,不过,时过中午,确实也是该吃点东西了。 “走吧!” 进了客栈,古天要了一个楼上的雅间,点了菜之后,他才开口:“一涵,你怎么会突然问到血玉呢?” “哦,原来听朋友提过,一直好奇。所以,今天得机会就问问而已。”实话自然不能说,不是防着古天而是没有必要。 “是吗!”看得出来,莫一涵又是在搪塞自己,不过,古天没有再问,他想,也许莫一涵有自己的难言之隐。而他们也只是朋友,普通朋友罢了,所以,还不足以坦诚相待。 “先吃饭吧,你身体刚刚恢复,要多吃的有营养的!”见饭菜都上来了,古天便转移了话题。 “好!” 五菜一汤,对他们两个人而言着实的有些奢侈。 “来,这家的鱼汤很不错,先尝尝!”盛了一碗递给莫一涵,然后古天才帮自己也盛了一碗。 “嗯,挺鲜的!”味道确实是不错。 “那就多喝(点)……”最后一个字因为突然的眩晕而卡在了喉咙。 “古天,怎么了?”看得出来古天的表情有些不对,莫一涵忙站起来两步到他旁边扶住他。 “迷药,汤……”汤怎么了,古天没机会说出口。但,莫一涵却依然猜到了:汤里下了药。 汤里下了药? 不对啊,自己也喝了,而且还比古天先喝,怎么自己就没事呢? “小(二)……” “嘘~~”莫一涵的嘴被堵住,然后几天没露面的冷秋出现在他的面前。 “你……” “只是迷药,他睡两天就没事了!”简单的一句话就表明迷药是冷秋下的。 “在汤里?” “对啊!” “那我怎么没事?” “你忘了,你的身体是百毒不侵的。”拨动了一下还热乎乎的鱼汤,冷秋吹了一个口哨,然后才继续说道:“虽然事实上只是针对一般的迷药和药效很轻的毒药有效罢了!” “哦!”被冷秋一说,莫一涵记得他好像听过‘百毒不侵’。不过是什么时候又是听谁说的就记不太清了。 “给,带上它,我们就可以走了!” “走?去哪儿?” “当然是,离开西城!” 第50章 将军逃跑 “什么,和谈?”面对眼下的局势,对方要求和谈其实并不奇怪。只是,黄浦俊却不认为司徒少会在这个时候要求和谈。 “主子,据说提出这个要求的人是对方的公主——上官罄。”把手中的折子双手交到黄浦俊面前,阿冲简单的叙说着他知道的情况。 “公主?”有听闻西朝国的皇帝异常的宠爱自己唯一的妹妹上官罄,可是,再怎么说她也只是一个女人,让女人插手国事似乎也太荒唐了。 “那个司徒呢?”合上折子,黄浦俊轻声问道。 “暂时没有消息,想来大概还停留在西城。”因为黄浦俊没有下命令追查他的下落,所以阿冲也不会多事。因为他清楚,他的主子有他自己的打算。 “是吗,严守城门,无论他藏在何处,但绝对不许他出城!”对司徒少,黄浦俊总是有些不放心。但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有问题,所以,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只是把他困在西城。 而就在这时,鹊儿疾步走了进来,但见周悦等军中将领在,所以只是简简单单的像黄浦俊行礼并没有说什么。可黄浦俊知道,她来绝对有事,而且应该是关于莫一涵的——毕竟她现在负责照顾莫一涵。 端起茶杯,黄浦俊轻轻的抿了一口后说道:“说吧,出什么事了!” “古先生被下迷药,而莫公子……下落不明!” “什么?” -----将军令------ 莫一涵失踪的客栈里没有发现任何打斗的痕迹,同时确认古天昏迷的桌子上的鱼汤里下了迷药,而且和看守徐明的士卒所中的迷药一样。 换句话说,掠走莫一涵的人应该就是救走徐明的司徒少。 可,在这个时候,冷秋也不见了踪迹。所以,黄浦俊更相信这事其实是冷秋所为。但为什么他们用的迷药会是一种呢? 难道,冷秋本想带走莫一涵却不慎被司徒少抢先,然后两个人都被司徒少掠走? 不对。 即便司徒少真的不巧碰到了冷秋,他既然可以在让两个人毫无反抗的情况下把人带走,那说明他更有机会只带走莫一涵一个人。那多带走一个冷秋无非是给自己添麻烦罢了,而他应该不会这么傻。 可如果是这样,那冷秋人呢? 或者说,冷秋和司徒少合伙? 更重要的是,他记得迷药对莫一涵应该是无效的。即便他是借尸还魂,可身体还是原来的,所以如果这里没有一丝的争斗迹象,那么说莫一涵是自愿跟他们走的。 自愿? 一拳狠狠的击在木桌上,然后桌子碎了。 “古天怎么样了?” “大概昏睡两天就没事了!”古天的情况确实算不上什么严重。 “主子,需要……” 摆摆手,黄浦俊示意阿冲什么都不要说了。 莫一涵终究是现在三军的统帅,如果传出他失踪的事,只会把情况搞的更糟。 “鹊儿,你现在出城一路向东,沿着回京的方向暗中搜查莫一涵和冷秋的下落,同时飞鸽传书把此事通知京城的清。如若发现了人,跟着他们确认他的落脚点后通知我,莫要私自行动!” “是,主子!” 言下之意,黄浦俊更相信其实莫一涵是跟冷秋走了。 在京城时,莫一涵一和自己闹脾气总是会找冷秋,然后人躲起来几天不见。所以,他希望这次和原来一样。但…… 来到军营,黄浦俊看着知情的几个人,知道他们现在有的心慌了,如张邈;有的心急了,如莫七;有的则只是在平静的看着,如周悦。 “莫七,你派人严守城门不许任何人离开,同时搜查司徒少!”无论此事是否与司徒少有关,但绝对不能扯到冷秋的身上。因为冷秋是堂堂的王妃,更重要的是他和冷秋关系甚好,万一事情闹到了更容易让人误认为莫一涵其实是做了逃跑的将军。 “末将领命!”其实,莫七更希望黄浦俊让他全城搜索司徒少,然后找到他的少爷。 司徒少,第一次和少爷相识就害少爷断了右腿;第二次相识,他居然是敌国的将军,步步为营陷害少爷。所以,他现在是真的想把司徒少碎尸万段。可是,军令如山。 “莫将军之事不许张扬,违令者——斩。同时传出,他不日便会与本王一同回京。” “可是,王爷认为这个时候让莫将军‘离开’西城合适吗?!”开口的是周悦,他明白,如果找不到一涵,那事情终究蛮不了多长时间。所以,‘离开’便是一个很不错的借口。但现在,离开合适吗? 西朝国提议和谈,军中主帅避而不见,还对外宣称启程回京,怎么说都有点奇怪。 “周悦,现在,本王的命令便相当于皇命,你说,合适吗?” “……” 周悦知道黄浦俊就是皇上,而他的‘相当于’其实只是说给其他人听的。 “末将明白!” 第51章 卷一完 “将军……” “嘘!!” 把打开的窗户轻轻关上,确定门外无人之后司徒少才开口:“城里的戒备突然严了!” “抓我们?” “不像,似乎军营里出了什么事。但口风很紧,想来我今晚要去那里探一探虚实。” “不行……啊——”徐明急忙起身的动作牵动了伤口,忍着痛继续说道:“将军,这太危险了!” 摇了摇头,司徒少走到床边,强行把徐明又按回床~上让他躺好:“放下好了,我有分寸。” “如果将军真的有分寸,那就不该冒险!”可惜,这话显然未说服徐明。 “将军可是担心那个莫一涵?” 这话,说的很直接。因为徐明猜测,司徒少冒险十有八九是担心他出了事情。 “徐明,我是西朝国的将军,这我还是知道的!”一句话,没有否认,却道明自己的明白自己的立场。 “那你就更不该冒险去敌军军营!” 看着口气异常坚定的徐明,最后,司徒少叹了口气:“好,我答应你,我不去了!” 虽然怀疑此话的真假,但徐明只能别无选择的相信它。而事实上,司徒少确实说到做到,并没有夜谈军营。 可是,第二天传遍西城的消息却让他‘光明正大’的踏入了北朝国的军营——陪同公主上官罄和谈。 虽然搞不明白这个只会无理取闹的公主这次又想做什么,但公主来了,而且是为和谈而来,他这个将军自然不能再‘躲’着不见。即便下一刻那黄浦俊下令斩了他,他也必须出来迎接公主。 ------血玉之将军令------- “参见公主殿下!” “司徒将军,平身吧!” “……是!”起身后,司徒少还是不免心中疑惑偷瞄了一眼这个公主。 人,还是原来的那个人,这不会错。可是,似乎变了。 虽说,早有古语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但真的是这样吗?不足两月的时间里,这个公主似乎发生了天壤之别的变化。 优雅的举止、合理的言谈都凸显她的高贵气质,同时淡淡的笑容倍增她的温柔可亲。 这,真的是公主?——看向跟随公主多年的婢女桃红,司徒少的疑惑亦增亦减。 虽然她贵为公主,但终究是敌国公主,所以出来迎接的只有古天和周悦,至于现在军中掌权者——黄浦俊则在大将帐中等候。 进入大帐,军中将领站立两旁,黄浦俊稳坐当中。而对于上官罄的带来,他也没有起身的意思。毕竟,他现在是一个王爷的身份,和这个公主在身份上是平级。更何况,现在是在北朝国的军营,给对方一个示威——也多少是会有这层意思的。 “公主远道而来,本王未能迎接,失礼,失礼了!”可面上的话还是不能少的,因为,错一字就将再次导致战事连连。 虽然,黄浦俊不惧西朝国的兵力,但是,战事终究是劳民伤财,能免自然还是要免得。 “王爷客气了,本宫今日前来不为其他只盼早日结束苦了两国百姓的战事。”开门见山的上官罄还真是让黄浦俊有些意外。 “公主既然这么说,那咱们就直入主题吧!”既然如此,黄浦俊也不打算再多说其他。 “这次的战事是贵国挑起,伤吾国百姓、扰吾国边境。现在,公主前来和谈,总不至于是空谈吧!”言下之意,要和谈也不是不可以,但需要足够的资本。 “本宫也知道,这次战争给贵国带来不少的困扰,为表诚意,本宫特带来美女百人、良布千匹、黄金万两作为对贵国造成的损失的补偿。” 必须承认,上官公主给出的条件很诱~人。可是,黄浦俊却在听到‘美女’二字时就紧皱起了眉头。 如果不是因为美女,自己怎会和涵涵闹翻;如果不闹翻,他怎会赌气来这边境;如果不来这里,又怎么会出现眼下的情况。 涵涵! “不知是否合王爷的心意?”见黄浦俊不语,上官罄再次开口问道。 “如果,本王说,本王只要一人的性命呢?”看向司徒少,黄浦俊的眼神略露几分寒意。 “战场上,你死我活,本宫想这无可厚非,更无谁对谁错之说。但,如果王爷执意要用人命来了结这场战争。那,本宫愿意以身替之。”说到这里,上官罄站了起来,然后轻迈两步走到黄浦俊面前:“本宫的命应该抵的上王爷想要的那个人的命吧!” 言下之意,无论黄浦俊要谁的命,她上官罄都愿用自己的命替换。 “公主万万不可!”开口的是司徒少和贴身婢女桃红。 “本宫意已决,一切都和北朝国无任何关系。”这话是说给西朝国的人听的,更是说给北朝国的人听的。 “公主,这可非同儿戏,你可要想清楚了!”黄浦俊笑了。 “本宫虽是女子,但也知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的道理。”上官罄回之一笑:“王爷尽管动手!” 看着闭上眼似是决意赴死的上官罄,黄浦俊站了起来,然后从天一手上接过长剑,长剑出鞘直逼上官罄喉咙。 可…… 最后,上官罄只是断了几缕秀发。 “公主胆识令本王佩服,和谈之是就此定下。至于美女、布匹和黄金,本王替吾王收下了。”把长剑交给天一,黄浦俊对周悦命令道:“周悦你负责把这些分给三军将士和城中百姓,作为对战事损伤的补偿。” “是!” “古天,”转而看向古天,:“和谈的事就由你和公主殿下细谈!” 古天有些诧异,但转而便应道:“是!” 第二卷 回忆 第01章 羡慕嫉妒恨 “司徒将军在想什么?” “啊~~”看着不知何时来到自己面前的公主上官罄,司徒少着实的吓了一跳:“没,没想什么!” “可是,本宫确不这么认为。”上官罄坐到司徒少对面的椅子上,然后笑道:“将军莫不是怕本宫要继续‘逼婚’不成!” 听到‘逼婚’二字,司徒少的脸色突然青了一圈。 不会忘了,他来边境参战完全是为了躲避这个公主的‘逼婚’。而现在,公主为和谈而来,和谈结束她却不提回京之事,这也着实的让司徒少担心了一大把。而现在,被公主一语道破,更是让司徒少有些不知所措。 承认? 不承认? “司徒将军,当初本宫的玩笑莫要放在心上。” “玩笑?”看上官罄的表情,现在似乎不是在说笑。那,当初的婚事真的是她的玩笑? 不,绝对不可能。 只是,眼下的公主似乎变了一个人一般。 “司徒将军,本宫明日便要去北朝国游历,这事北朝国的王爷也应允了。不过,恐怕要劳司徒将军陪同,这也是皇兄答应本宫留在北朝国的唯一条件。”轻品一口茶后,上官罄道明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只是,游历? 而且还是在北朝国? 难道,和谈的真正原因就只是为了满足公主的这次游历之举? 感觉很荒唐,可是,如果是眼前这个公主,似乎不是不会发生。 “不知道末将可否知道公主游历的真正目的?”也许,这不是他作为臣子该问的,但是,司徒少还是问出了口。 眼前这个公主,太让他好奇了。 “寻一个人。”而公主对她的目的似乎不打算隐瞒。 “寻人?” “对,寻人。而这个人,司徒将军也算认识!”放下茶杯,公主站起来,然后对一旁的侍女桃红说道:“该回去了!” “是,公主!” “公主寻的人是……”自己居然认识?——司徒少更是奇怪。 “他,曾是这里的将军,司徒将军的对手——莫一涵!” 留下这句话,公主便离开了。 公主要寻莫一涵? 公主为寻莫一涵而来西城,然后为了寻莫一涵而主动要求和谈,然后留在北朝国游历只为寻莫一涵? 事情似乎太奇怪了,而且,莫一涵被冷秋带离西城之事自己也是在不久之前才刚刚从冲动的莫七口中得知。而公主她似乎早就知道一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可惜,公主已然离开,而且,她似乎也没有说出实情的意思。 话说回来,一涵,你到底去了哪儿?——司徒少不由的叹了口气,心中满是担心和无奈。 -------第二卷开始,莫一涵游~走北朝国!--------- “咳咳咳!!” “怎么,一涵,你的身体……” “没什么,只是有点咳嗽罢了!”其实,莫一涵清楚,他现在应该是感冒了。而微热的体温也时刻提醒着他这一点。可是,他更清楚,他和冷秋现在是在‘逃命’。 如果不想被那个黄浦俊抓住,就一刻也耽误不得。何况,他一点也不希望再见到那个黄浦俊,因为,总被当做替身的感觉着实的让人不舒服。当然,也有一点点的说不上来的嫉妒,嫉妒那个被爱人黄浦俊爱着的莫一涵,嫉妒那个被仆人莫七忠心护着的莫一涵,嫉妒那个被朋友冷秋真心的关爱着莫一涵。而这一切的一切,都和自己无关,如果用一句现代常说的话,那便是羡慕嫉妒恨! 所以,莫一涵现在想的、盼的全是早日远远的离开黄浦俊,然后,也离开冷秋,自己靠自己重新开始生活。可是,似乎天不遂人愿,才三天,居然又病了。虽然感冒算不上大病,但,对现在刚刚康复不久的身体而言却也着实的有些吃力。 看着莫一涵微微泛红的脸颊,冷秋知道他大概昨夜露宿时感染了风寒,毕竟,他的身体才刚刚大病初愈。可是,他也非常清楚莫一涵倔牛般的臭脾气,什么都喜欢死撑,所以并未说破。只是,抬手指指不远处的客栈说道:“天色不早了,我们今晚就在这儿住下吧!” “可是……” “赶路也要休息,何况我们走的是一条偏路,他们断然想不到的。所以,放心吧。”冷秋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所以开口宽慰道。 不久,冷秋便把马车停在了客栈门口,此时小二也热情的小跑出来迎客:“客官,里边请!” 冷秋拿上包裹便和莫一涵先进了客栈,而小二则帮忙把马车赶到了客栈后面和另一辆马车停在了一起。 “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准备两间上房,至于饭菜,一会儿直接送到房间里来。还有,劳烦准备一桶热水!” “好好,小二,带两位客官上去!” “是,客官,这边请!” 小二把莫一涵和冷秋带到二楼靠里紧挨着的两间客房,然后简单的询问了一下还有什么需要便离开了。 “一涵,你先休息一会儿,饭好了,我来叫你!” “好!” 明白冷秋这份无声的关心,所以莫一涵感激的收下了。 包裹在冷秋那里,而莫一涵除了身上的这身衣服和那块玉佩什么也没有带。真的是双手空空。 躺在床~上,困意袭来,莫一涵却依旧在考虑自己该什么时候和冷秋道别。同时,他更期盼自己的感冒会在一觉醒来后便好了。 ========================== 第二卷终于开始了,离开西城,咱们的小涵涵摆脱了将军之职,就可以逍遥的游遍北朝国了哦! 当然,还会遇到一些故事,也许快乐,也许痛苦! 第02章 这个男人是谁 “一涵,晚饭好了,你先吃点,然后洗个热水澡好好休息……”推门进来,当看到在床上沉睡的莫一涵时,冷秋的声音收住了。 莫一涵本就长的文静,而这时安静的睡姿更让人想到乖巧二字。 不过,看着一旁未动分毫的被子,冷秋不由的叹了口气:“明明受凉了,居然还这么睡,你还是一样,从不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 无奈的摇了摇头,冷秋坐在床边轻轻的拍了拍莫一涵的脸,试图唤醒他,可是,当触摸到那烫手的体温时,他才发现莫一涵的情况似乎比自己想的要糟糕的多。 “一涵,醒醒,醒醒!” 迷迷糊糊中,莫一涵感觉到有人在摇晃他的身体,勉强的睁开眼,可惜出现在眼前的一切却很模糊,什么都看不清。 “都病成这样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到底还拿不拿我当朋友,当兄弟啊!”带着怒火的责骂声中包含着无限的关心。 可惜,莫一涵却什么也没有听到。 迷迷糊糊中,只是感觉一切都是模糊的,传入耳朵的声音也是模糊的,似乎听到了,可却听不清。 “可恶!”放下莫一涵,拉过被子先给他盖好,然后急匆匆走出了房门。 “小二,帮忙找一个大夫,我的朋友病了!” “大夫?”小二楞了一下,然后很歉意的回道:“客官,这里方圆五里都没有人住,加上天色已晚,所以,小的现在也没办法帮客官找一个大夫来。” “可是,我的朋友病的很厉害。” “这……”小二也很为难。 “有人病了吗?”此时,另一个声音插了进来,然后一个看上去似乎只有二十五六的男人出现在冷秋的面前。 “在下略懂医术,也许能帮上一点忙。”温和的态度,从容的举止,以及一张让人不由放下戒备的漂亮的有些夸张的脸。 他真的是一个男人——这是出现在所有人脑子里的问题。 但,声音却是标准的男声,让人毋庸置疑的。 --------病急乱投医啊!---------- “我朋友他怎么样了?” “并不是很严重,不过,我需要一盆热水,还有,可能冷公子要回避一下,我需要帮你的朋友做治疗。”语气很温和,但是自从他进入这个房间,或者说,自从他看到莫一涵时,表情背后就隐藏了一种让人看不懂的疼惜。 至于冷秋,因为一心放在莫一涵的病上,所以并没有注意到这微妙的变化。 “那个,我不能留下来吗?”对眼前这个自称月易的男人,冷秋倒不是不放心,只是不亲眼看到莫一涵无恙就无法安心。 “抱歉,这是祖传的方法,不可外传。”言下之意,如果冷秋不离开,那月易拒绝给莫一涵治疗。 “那,我在门外,有什么事你喊我便行了。”把小二端来的热水和毛巾留下后,冷秋就退到了门外。 当屋子里只剩下莫一涵和月易两个人时,月易便急切的弯起莫一涵右腿的裤子,当看到那道熟记于心的疤痕时,眼泪落了下来。 “终于,找到你了!吾的涵!” ---------这个男人是谁?--------- 当治疗时间长的让冷秋都再也无法等下去的时候,门开了。 “一涵他怎么样了?”第一句冲出口的话便是这句,同时急切的希望可以冲到屋子亲眼看一看莫一涵的情况。可惜,路被月易堵住了。 “放心好了,睡一觉便无大碍。不过,我可否与你谈谈?”关上门的同时,月易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冷秋。 “谈谈?”冷秋奇怪,自己和月易应该算是萍水相逢,能谈什么?难道,是一涵的身体? “好!” “我的房间在三楼,你的房间呢?” “哦,旁边这间就是!” “那去你的房间吧,这样,万一涵涵醒了我们也能很快知道!”推开门,先一步迈入冷秋的房间,坐定后,对依旧站在门外的冷秋喊道:“见来吧!” 而这份以主人自居的行动和语气到让冷秋诧异:这到底是自己的房间,还是他的房间。 “你和涵涵认识多久了?”自倒了一杯茶后,月易开口问道。 “我和一涵……”正当冷秋准备回答时,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那便是眼前这个月易对一涵的称号:涵涵。 这么亲昵的称号,似乎不该是初次见面的人喊的吧。 “你……认识一涵?”好歹冷秋也算行走过江湖,多很多事不会傻到最后才发现它的奇怪之处。 “我想,你应该先回答我的问题!”可惜,对方平静的语气却并不把冷秋的问题当一回事。而且,俨然一副长者自居的态度。 “我和一涵认识大概有三年了,因为志趣相投,还结拜了兄弟。”无论怎样,眼前这个男人似乎是比自己大一些,所以冷秋觉得谦恭一点绝对没有什么坏处,何况现在莫一涵的病还要仰仗这个月易。 “结拜兄弟?”显然,月易对这个答案有些吃惊。 “那么说,这个孩子与你无关?” “孩子与我……孩子?什么意思?” “涵涵肚子里的孩子,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近三个月了,这是最危险的时候,他既然让你陪在他身边,所以不可能不告诉你吧。何况,你还是他的结拜兄弟。”一连串的回答和问题,直冲的冷秋一愣一愣的。 孩子? 莫一涵肚子里的孩子? 还近三个月了? 这…… “一涵他是男的,怎么肚子里会有孩子,你是不是在开玩笑呢?”确实是无法接受,甚至是不敢接受。 “你……”上下打量着冷秋,最后,月易嘴角勾起一丝莫名的笑意:“原来什么也不知道!” 知道? 我该知道什么? 我又不知道什么? “月公子,能不能劳烦你把话说清楚点。” “既然他不愿告诉你,那我想,你是一个不值的他信任的人。算了,当我什么也没有说,你走吧!” 第03章 玉冢的秘密 “主子,您要的酒!” “放下吧!” 黄浦俊站在窗前,背对着天一淡淡的问道:“鹊儿那儿还没有消息吗?” “没有!”天一如实回道。 叹了口气,黄浦俊继续问道:“天冲还没回来?” “没有!”依旧是如实回答,可却让听者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天鹊负责追查莫一涵和冷秋的下落,但至今已经过去整整四天了还是了无音讯。至于天冲,则被安排去调查上官公主此行的真正目的。 和谈? 恐怕是个幌子! 喜欢北朝国的风景,希望能游历一番? 这,恐怕也是一个幌子。 那,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主子,夜深了,您早点休息吧,明日还要启程回京呢!”是劝,但也知道听者不会听。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知道自己确实是该休息了,可是,眼下的情况又如何让自己睡得下。 天一退身离开,可却不想在门口不远处看到了天冲! “回来了!” “嗯!” “那你……”看得出来,其实天冲早就回来了,可是为什么会守在门口却不进去向主子禀告呢? “主子还没休息?” “你说呢!” 这种情况下,还用问吗? “我……”天冲本还想说什么,可却被屋内黄浦俊传出的声音打断了:“天冲,进来说话!” “是!” =========夜夜难眠,只为伊人======== “公主,还不休息吗?”桃红帮上官罄铺好被褥,见她还在灯下翻阅着古籍,便开口问道。 “你先下去休息吧,我一会儿再睡!”依旧专注着手中的书籍,上官罄淡淡的回道。 “公主,时间不早了,明日你不是还有去找司徒将军商量游历之事吗!”桃红走到桌旁,轻轻的夺过上官罄手中的书,然后关心的说道:“早点休息了!” 看着比自己小许多却异常贴心懂事的桃红,上官罄摇了摇头有些妥协的应道:“知道了。” 上官罄,女,十八岁。但事实上,只有她自己知道,其实她已经三十三岁了。 三十三岁时,她遇到了一个奇怪的玉冢,而玉冢的发掘者——钱琦心钱博士曾告诉她,这个玉冢一定带着一个非比寻常的故事。因为,玉冢中的男人的骨骼异于常人,在严谨的科学研究之下,钱博士肯定的说这是一具曾孕育过胎儿的男尸。 男人产子? 这不得不说是一个让人震惊的事,只是,比起这个,当这具男尸的复原图居然和现实生活中的某一个人重合时,有人想,这是不是在预示着什么! 而那个这么想的人,便是李磬——博物馆的馆长。 接下来,便是钱博士和他的几个学生突然的消失。 没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唯一还留在现场的李磬即害怕又兴奋的希望可以解开这个玉冢之谜。 查阅了众多关于血玉的资料,以及这个玉冢可能存在的朝代,最后,李磬认为,血便是启动这块血玉的关键。因为,钱博士消失,李磬曾被仪器不甚划破了手指。 接下来,李磬带着发现玉冢的另外两个人来到玉冢所在的地下室,然后,重复当日的情景,最后,一切如李磬所想,那两个人也消失了。 可是,为什么唯独自己没有消失?——李磬不解。 只是,当看着这块血玉时,李磬的心中总是感到淡淡的悲伤。 也许它想让自己帮它完成什么愿望吧!——李磬这么想。 最后,李磬借助自己的一些人际关系找来了她认为可能和这个玉冢有关的莫一涵。 接下来,就是现在。 她来到了这里,一个不再历史上存在,但却真真实实的存在过的朝代。 在这里,李磬变成了公主——上官罄。 借助这个身份,她找到了很多关于血玉的传说。而且,还在无意间了得到了一个神奇的种族——月族。 哎! 上官罄不由的叹了口气,她虽然希望可以见证那个玉冢的背后的故事,可是她却不希望自己的好奇心害了莫一涵。 因为,她相信莫一涵也来到了这里。而且,应该和自己一样穿越到某个人的身上。而那个人,应该就是玉冢中所葬的人。 上官罄还记得,钱博士的研究结果中叙述着那具男尸大概二十五六岁,死因应该是从背后刺穿心中的重伤。而据上官罄所知,曾经西城的守城将军可能就是那具古尸,而现在这个男人已经二十五岁了。 现代的莫一涵和古代的莫一涵到底是什么关系,李磬不知道,但她却肯定他们牵连甚多。甚至,她猜想,也许是不同的身体拥有着相同的灵魂。因为,她忘不了从那具古尸身上发出的那句话:终于,找到你了!吾的涵! 如果是这样,那现代的莫一涵必然要经历古代莫一涵要经历的一切,只是,是历史的扭转,还是悲剧的重现,这无人知道。 希望是,一切还来得及!——李磬在心中祈求道。 李磬明白,莫一涵现在正在一步步的接近死亡,最多也不过是一年的时间。那如果是这样,她希望自己可以帮助他,帮他摆脱这份孤单死去的命运。 第04章 是他,居然是他! “醒了,感觉怎么样了?” 温柔的声音,带着几分担忧和几分喜悦。只是,有些陌生,但似乎也有些熟悉。 看着视线里慢慢清晰的轮廓,看着漂亮的让人震惊的容貌,莫一涵有那么一瞬间的惊呆。 “正好,先吃点东西吧,是你最喜欢的!”美人把莫一涵扶了起来,背后放上一个软枕,被子拉至胸前。 他很细心。 只是,他是谁? “来,尝尝。我都十年没做了,不知道味道还是不是你喜欢的!”伴着这句话,一个瓷勺带着清香的米粥送到了嘴边。 入口,滑而不腻,还带着淡淡的桂花香。 “很好吃!”莫一涵由衷的评价道。 而且,说不上来,似有一种童年记忆的感觉。 “那多吃点!”听到这句算不上多么华丽的赞美之词,美人笑了,而且笑得很开心。 “一涵,你醒了没有!!”声音很大,而且伴着很重的敲门声。有此可见,门紧锁着。 “怎么还没滚!!”美人开口了,语气中满满的怨恨,还有一丝让莫一涵感觉很奇怪的气息——杀气。 “那个……他是我朋友,能麻烦帮忙开一下门吗?”不明白,为什么冷秋被关在门外,而屋内却是一个陌生的美人在照顾自己。 “朋友?”不是不信,只是眼中折射出一种怒气。 “给你说过多少次,交友要交些正常点的。什么狗屁小偷也做朋友,怎么,当年的那个教训还不够啊?”语气中,是恨铁不成钢的,更是一种无奈。 放下手中的碗,美人终究还是去开门了。 “可恶,你居然敢把我锁在外面?”门刚开,冷秋带着浓浓怒气的指责声就嚷出了口。 “小子,还不滚,找揍是吧!”美人的语气也不善。 “打就打,本少爷才不怕你呢!” “这可是你自找的!” 三句话不和就要动手,这让不远处的莫一涵看糊涂、听糊涂了。 “两位……”开口,声音不大,却引起了正准备动手的两个人的注意。 “干嘛?”异口同声,难得的默契,却又不由的彼此瞪着对方。 “那个……”其实想问,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可是,莫一涵清楚,劝架的人总是被打架的人打,所以:“能不能先让我吃点东西,两位如果愿意切磋可以移驾到外面宽广点的地方。” “……” 持续数秒的沉默,这表示这两个人被莫一涵的话惊的不知道该做何表情。 “一涵,你太伤我心了!”冷秋负气离开。 “涵涵,你太伤我心了!”美人负气离开。 嘴角不由的抽动,莫一涵真的有点哭笑不得。 太伤我心? 这台词,是不是用错地方了! “哎!!”深深叹了口气,莫一涵伸手取过不远处的粥碗:民以食为天,还是先填饱肚子吧! 一碗粥,很快见了底。可,莫一涵却未感觉到饱。 起身,下床! 记得这里是客栈,相当于现在的宾馆。所以,应该有吃的。至于钱吗,让他们先算在冷秋的头上吧。 “病刚好,赤身裸体的,你这是要去哪?”刚到门口,就看到了刚才‘负气离开’的美人,而且,他手上还端着一碗香喷喷的米粥。只是,这话…… 不自觉的低头看了看自己,有穿衣服啊,而且,脚也踩着布鞋。 “还不给我回床躺着,万一让孩子有个什么,看我怎么收拾你!”不由拒绝的语气让莫一涵真的乖乖的再次躺回了床上。只是,有一句话,他没有搞明白:孩子? “没吃饱吧,来,再吃点,晚点再给你弄些主食!”言下之意,这米粥只是饭前小点。 “哦,谢谢!”接过米粥,莫一涵自然的回道。 “你……说什么?”可这话似乎惊到了美人。 “谢谢!”这话很奇怪吗?——莫一涵不解。 “父子之间,何须‘谢’字!”淡淡的语气中似是带着几分悲伤,好像莫一涵的‘谢’字伤到了他。 正准备喝粥的莫一涵突然抬起头:‘父子’? 不是奇怪自己突然蹦出一个陌生的老爸,只是……眼前这个美人……他,他是男的? “果然,你还是在生爹爹的气!”看莫一涵似是惊呆的表情,美人,不,应该是美男子不由的叹了口气。 “别生爹爹的气了,好吗?”软软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恳求。 “爹?”真的很疑惑,她居然是他。 “涵涵,”突然,美男子张开双臂抱住了莫一涵,然后当啷一声,粥碗落在了地上,碎了,粥了撒了一地,当然床上也沾了不少。 “终于,找到你了!吾的涵!”哽咽的哭声中带着几分喜悦,可带给莫一涵的却是无法形容的震惊。 是他,居然是他! 第05章 我被吓到了 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震惊? 还是,震惊? 大概,震惊之震惊吧! “一涵,他真是令尊?”冷秋不信,因为莫一涵的表情一点也不像是见到亲人的表情。只是,他也记得,莫一涵忘了一些事、一些人,只是,难道连自己的父亲也忘了? “劳驾,两位可否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头好痛,是一种心烦的痛。 眼前漂亮的美人是男人,这……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漂亮的男人是自己的父亲,这…… 漂亮的父亲说自己怀孕了,这…… 漂亮的父亲居然是那个唤自己来到这里的人,这…… 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突然的让莫一涵觉得有种天塌下来的感觉。 别说是一涵,连自己都觉得这事发生的太过让人惊讶。旁观者尚且无意接受,何况是当事人呢!——冷秋同情的看了莫一涵一眼后,就离开了。 “涵涵,你还不肯原谅爹爹吗?”美男子,即月易,那个被冷秋找来的给莫一涵看病的大夫。 在月易看来,莫一涵是在气自己当年突然离家出走,而且一走就是十年。 毕竟,月易并不知道莫一涵曾重伤并导致忘了所有的事、人。 “不是这个问题,让我一个人静静,我有点头晕!”侧身躺下,莫一涵是真的有些晕。 “涵涵,你就真的这么气爹爹吗?”月易似是带着几分哽咽的问道:“说不要爹爹就真的不要了吗?” 不要? 一段记忆在头脑中闪过,一个美人要离开,自己抱着他,求他不要离开自己。而且,自己还哭着威胁道,如果他要离开,自己就再也不要他了。 可,美人还是走了! 美人?——莫一涵不解为什么这个时候头脑中会闪现这个身体的记忆,而那个记忆中的美人显然就是眼前的月易,这个身体的爹爹。 “我想,也许你认错人了,我只是赶巧也叫莫一涵,却非你的儿子!”自己不是,只是赶巧占用了这个身体罢了。 想摆tuo莫一涵这个人的束缚,所以,莫一涵想,现在也许就该尝试着让人分开自己和莫一涵。 “你是我的儿子,我又怎会认错自己的孩子呢。别忘了,你可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轻轻的解释,淡淡的忧伤。 “怎么没认错,你知不知道,你已经认错了。而且,而且你是男人,十月怀胎,这怎么可能?”莫一涵突然激动的喊道。 “我们是月族,这怀胎生子又有何奇怪的!”似是不明白莫一涵的反应为什么如此的大,月易轻微的皱着眉头解说道。 “月族?” 是神话故事吗? 或者,其实自己是在做梦,一个只是有点长的梦。 当梦醒了的时候,什么血玉、什么穿越,也许都可以见鬼去了。 “涵涵,你怎么了?” “我……我想睡觉!”躺下,莫一涵突然什么都不想说、不想问了。 认错了人,明明你依然认错了人。 一个,两个,三个,你们都认错了人。 我不是,我不是莫一涵。 可,可我只是莫一涵。 好想,好想醒过来。不要再让我做梦了,这不是我的梦,我不想,更不要呆在这里了。 但,不是梦,真的一点也不像梦。 “睡吧,涵涵,爹爹一直在这儿。爹爹答应你,以后无法发生什么,爹爹都会陪在你的身边的!” 温柔的话,如同催眠曲一般。 虽然一直在否认这个身份,可是,这个声音却那么的让自己安心。然后,真的在这个声音的陪伴下睡着了。 梦里,是阳光,是欢乐,是无忧无虑的童年。 童年,真的好! 好想,再也不要长大。 好想,再也不要醒来。 再也不要醒来! 第06章 我不是小偷 “一涵,你真的打算……” “嗯,他是我……我爹爹,冷秋,这一路,谢谢你了!”不想承认,可最终还是承认了这份亲情。然后,莫一涵接受了月易的意见跟他一起走,至于冷秋,他想,他们现在是时候分开了。 “是兄弟,‘谢’字就见外了!”终究,那是他的家人,所以,冷秋不打算劝什么。只是…… “一涵,那个孩子是……是皇上的?” 其实,也无须问,毕竟除了皇上还能有谁。 “大概吧!”是与不是,这莫一涵确实是不知道。不过,种种迹象表明,似乎只可能是他的。 孩子? 哎! 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一天身为男人的自己居然能孕育一个生命。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回京。我带你出来,其实只是为了让他回去。毕竟,他是一国之君。”对自己的意图,冷秋没有隐瞒也不打算隐瞒。何况他清楚,莫一涵其实一开始就知道的。 “我想先静一静,回京之事恐怕还要和我的……爹爹商量一下。” 回京? 回去能做什么? 自己不是他的爱人,除了肚子里带着他的亲生骨肉,似乎和他并无任何关系了。 而且,男人生子这种事,他能接受吗? 也许,他会把自己当做是怪物,杀了或剐了。如果那样,还不如这辈子都不要见到他。至于孩子,想来月易他们会善待他的吧! “那,一涵,等回京时,记得来找我。”明白,这突然发生的事情很难让人接受,何况他现在还是一个失忆之人。所以,冷秋想,也许一切随其自然更好。至于月易,既然是莫一涵的父亲,那自己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嗯,后会有期!”其实,莫一涵心中说的却是‘后会无期’。 因为,他不曾想要回京,他也不准备再见莫一涵的爱人——黄浦俊。 一切都和自己无关,那何必去招惹。 “嗯,保重!” 送走了冷秋的当天,莫一涵也和他的爹爹月易启程,目的地是阜平县——莫一涵的家乡。 “难受吗?”见莫一涵脸色似乎不太好,月易担心的问道。 摇摇头,莫一涵笑着安慰道:“我没事,爹爹!” 确实是难受,但不是身体,而是心理。 自己终究是男人,可一想到自己的肚子里有一个生命,就觉得恐怖。感觉,自己像一个怪物一般。 男人生子? 虽然莫一涵接受了这个事实,但是也只是从理智上接受了。内心,终究是无法真正的坦然面对这一切。 而月易,也看的出来莫一涵真正的心结在哪儿。 “涵涵,来,到爹爹怀里躺一会儿吧,这样会舒服点的!”在没有得到莫一涵的回答前,月易已经把他搂到自己的怀里,让他的头枕着自己的双腿。然后,马车前行,微微的晃动,让人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只是,无论多的想睡,莫一涵都强迫自己不要睡。 月易是自己的爹爹,还是十月怀胎生下自己的爹爹,可,终究对莫一涵而言是一个认识不久的陌生男人。 一个男人,躺在另一个人男人的腿上,无论怎么想都觉得怪异。何况已经多年不曾像父母撒娇的莫一涵。 “我……我还是起来吧!”起身,可头还没离开月易的腿,人就又被按了回去。 “躺着,小时候,你就喜欢这么枕着爹爹的腿,然后听爹爹给你讲故事。不然,你根本就不睡!”似乎想起美好的记忆,月易笑了,嘴角的笑带着甜甜的幸福。 而这笑感染了莫一涵,同时,也触动了他内心深处那被深深埋起来的记忆。 【 “离婚,我要和你离婚,这日子没办法过了!” “离就离!” 接着是关门声,然后是女人的哭声。 “王八蛋,没良心的,我就知道你在外面有了野女人……” “妈——妈——” “滚,都是你,如果没有你多好!”年仅六岁的小男孩被推开,然后额头撞在茶几上,没有破,却肿了。 “死女人,你发生疯。”门开,男人抱起红着眼睛的小男孩对女人吼道。 “为什么,我哪里比不上那个野女人了?”女人不管不顾的用拳头打在男人身上,甚至,也打在了男人抱着的孩子身上。 “别在孩子面前给我抽风,走开。明天我们就去离婚,孩子我养!”推开女人,男人抱着小男孩就离开了。 】 “涵涵,你怎么了?”月易伸手轻轻帮他擦拭从眼角滑落的眼泪。 摇摇头,莫一涵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的闭着眼睛,然后把右臂挡在眼前。 爸爸妈妈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就经常吵架,每天都吵,有时妈妈也会因为和爸爸吵架而打自己。最后,他们离婚了。妈妈去了国外,再也没有回来。而爸爸在自己成年之后也和新妈妈定居国外了。 自那以后,莫一涵就一直独自生活。而对童年,他并没有多少的记忆。不是记不住,而是选择了忘记,因为,有太多的不愉快。 但现在,偷了这个身体,还要偷他的爱情和亲情吗? 不,我是刑警,我不是小偷。 所以,让我离开吧,我不要偷、我也不想偷别人的情感。 第07章 你是小偷 睁开眼,莫一涵发现自己现在躺在床上,而床边坐着的月易正温柔的注视着自己。 “涵涵,饿了吗?”见莫一涵睁开眼,月易开口轻声问道。 “这里……是哪里?”明明记得自己在行驶的马车上,因为忆起了童年往事而伤怀,再然后…… 再然后发生了什么,莫一涵就记不太清了。好像自己哭了,并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想到这些,莫一涵不由得脸红了:一个大男人居然哭着哭着睡着了,这着实的有点丢脸。 “这里是客栈,你在马车上睡着了,想来是累坏了。所以,爹爹就抱你上来,没有喊醒你!”温柔的摸着莫一涵的头,月易的眼中满满的宠爱。 “哦!!” 被抱上来?——莫一涵更觉得脸丢大了。 “涵涵饿了吗,想吃什么?” “嗯,随便吧!” 什么都好,只要不再扯刚才的话题。——莫一涵心中补充道。 “好,那爹爹亲自去给你做点你爱吃的!”低头,月易轻轻的亲吻了一下莫一涵的额头,然后笑着离开了。 摸摸自己被亲的额头,莫一涵清楚这只是父子间的宠爱。可是,脸还是红了,有羞涩,也有几分甜蜜。 -------------- “主子,天鹊有消息了!” “找到人了?” “只找到了冷秋一个人,莫将军暂时还没有消息。不过,冷秋说莫将军和其父同行。” “涵涵的父亲?” 黄浦俊记得,莫一涵曾说他的父亲绝不会离开阜平县,而也是这个原因,他总是会以探亲为由回家。 “天一,你先下去吧!” “是!” 涵涵,你这是在躲我吗? 是因为我伤了你,还是因为……你真的不再是我的涵涵了? 黄浦俊苦涩的闭上了眼睛。 莫一涵离开之时,他之所以并没有自己亲自去追,原因之一是他想让自己静一静。 莫一涵说,他不再是原来的莫一涵,只是一个也叫莫一涵的游魂野鬼,只因为自己的涵涵死了,然后他就占用了这个身体。 不信! 可是,又不得不信。 所以,黄浦俊犹豫了,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不再是自己的涵涵,那自己便无需再爱。可,依旧还是涵涵的身体,自己应该好好的呵护他,何况,还有他和涵涵的宝宝。 可…… 看着自己的双手,黄浦俊还记得自己曾用这双手险些掐死他。 恨他,更恨为什么死的是自己的涵涵而不是这个孤魂野鬼。 可是,也许他也是无辜的。只是赶巧再次获得了生命,然后借了别人的身体并试图偷走别人的情感。 偷? 对,他是一个小偷,他是来偷自己和涵涵的幸福的。所以,只要抓住他,那一定能让他把涵涵交回来。 涵涵只是被他偷了而已,涵涵没有死,没有死! “天一!”嘴角挂起了笑容,黄浦俊心中已经下了决定。只是,他不知道,有时就是这么一时的决定能毁了一切。 “主子!” “我们改变行程,先不回京城,改去阜城县!” 疑惑,但天一却还是服从命令,因为他的主子是黄浦俊:“是!” 第08章 我回来了 亲情? 亲情! 至亲之情! 有时候,它真的很难用言语来形容。 可以毫无保留的付出,可以毫无保留的给予,只因为那血浓于水的至亲之情。 十天,十天的细心照顾,十个夜晚醒来的床头陪伴,十个日日夜夜的关心呵护。这让莫一涵的心化了,让他觉得,即便做一辈子的‘假’莫一涵,做一辈子的替身都值。 然后,十天之后,他和月易来到了阜城县的莫府。 只是,意外的发现,黄浦俊居然早已恭候多日。 “皇上?老头子,你说他是皇上?”指着黄浦俊,月易不是惊恐而是疑惑,甚至是不信。 “都多大的人了,别这么没规矩。走,给我进屋,我还有很多话要问你!”莫青山,即莫一涵的父亲拉着月易进了里堂。 对自己爱人一走十年,莫青山确实是有很多问题要问。而且,他想留点空间给黄浦俊和自己的儿子莫一涵。 莫一涵和黄浦俊的关系,莫青山早在一年前就知道了。并且,算是默许了这个皇帝‘女婿’了!而这次,黄浦俊上门,也早早道明了来意:来接和自己闹脾气逃离军营的莫一涵。 莫一涵带兵去西城之事,莫青山略有耳闻。虽然自己的儿子算不上是文才武略,无所不通,但也绝非是以色侍人之徒。如果他真的只是因为和皇上有了一腿而位居权重,这也着实的让莫青山无法接受。所以,莫青山对莫一涵此举着实的欣慰。 但,做逃兵,而且还是逃跑的将军,这确实是让莫青山恼火了一把。如若不是黄浦俊好言相劝,说莫一涵此举完全是被自己气的,想来,莫一涵进家门的那一刻就要先:家法伺候。 而另一方面,黄浦俊虽然认定了莫一涵的一个小偷,是一个偷了他爱人性命的小偷,但在他看来,这身体还是莫一涵,所以,即便是打也只能是自己来打,其他人,即便是莫一涵的至亲都不可以动他分毫。 但,当真的见到莫一涵,见到他被一个漂亮的不像话的男人搂着时,黄浦俊的怒火险些烧的不可收拾。还好,月易的一句‘老头子,我和儿子回来了’浇灭了这把无名之火。 “身体,怎么样?明明不好,还到处乱跑。”其实,开口,黄浦俊有千种对场白可说,但,出口的却是这句唯一没有在他计划中的一句。 “嗯,还好!”低头,莫一涵在思索黄浦俊这句话的含义。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怀孕的事? “我……” “我……” 两个人同时开口,却又同时收声。 最后,黄浦俊叹了口气:“你先说!” “我……”其实,想告诉他,毕竟,孩子是他的。而且,心中有种对他说不清的感觉,总觉得,他会为此而高兴。但对此,莫一涵只是理解为原来的莫一涵对黄浦俊的爱恋所至,毕竟,自己总是会在头脑中闪现本属于原来的莫一涵的记忆片段。 可是,看着黄浦俊,看着他那眼中那略微排斥的怨恨,莫一涵清楚,他还是想杀了自己,然后让另一个莫一涵回来。 自己,终究只是一个替身!——心中苦笑,最后,莫一涵选择了放弃。 “我累了,如果没什么事,我想先回房休息!” 逃避? 对,逃避。 虽然知道,这不是办法,但避得一时算一时。 “好,我陪你呢!” 一句带着几分命令的语气让莫一涵清楚,没有回旋的余地。何况,莫一涵也不打算拒绝他的任何命令。因为,他是皇上,高高在上的皇上——这个,莫一涵现在已经非常的明白和清楚了。 ---------- “十年,你还真是铁石心肠啊!”一句无奈却包含着无限苦涩的声音出在莫青山之口。 对爱人的离家出走,不是不恨,不是不气,只是,更多的是无奈。 “我铁石心肠,那当年是谁硬生生的打断了涵涵的腿,不就是一块破玉,真的比儿子都重要?” 提到当年,月易的眼睛红了。 十年! 自己离开了整整十年,同时也等了他整整十年。 他没有来找自己,就像他当年硬是因为儿子把玉佩送人而打断了儿子的腿一般无情。虽然,事实上那应该算是误伤。 “你不懂,好了,乖,不哭,回家就好,回家就好!” 搂着爱人,莫青山温柔的哄道。 虽然,他想质问他为什么一走便是十年,可是,人都回来了,其他的,还重要吗? “死没良心的……”狠狠的掐着莫青山的胳膊,嘴上虽然还是不原谅,但心却原谅了,因为,他是自己唯一挚爱的人。 回家了! 无论当年为什么赌气离开,无论这十年里多么恨他不来寻自己。可是,当被紧紧的搂在这个熟悉的怀抱时,月易觉得,什么都不再重要了。 我,回来了! 第09章 痛上加痛 本以为,在他的怀里无法安睡。可事实上…… 睁开眼,微弱的烛光照在黄浦俊的近乎完美的五官上,安静的睡姿让这张脸少了几分平日里的霸气多了几分柔和。 不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黄浦俊,但确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他。 以前,莫一涵只是觉得他比一般人帅了一点罢了,可现在才发现,其实单单一个帅字真的太难以形容他了。可是,一向不善于用词来形容人的莫一涵真的找不到其他的词来来描述他的帅。或者,用上帝的宠儿来形容吧。 而这样的一个男人,他居然是自己肚子的孩子的父亲。 肚子里的孩子? 想到这个,莫一涵就忍不住想笑。 笑它的荒唐,可更带着几分无可奈何。因为,它是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 哎! 闭上眼,莫一涵再次叹了口气。 而这时,一直手搭在了他的肚子上,然后轻轻的抚~摸着,轻轻的,让莫一涵能感受到这只手的主人是那么的小心翼翼。 他,知道了?——莫一涵一惊。 “涵涵,为什么不告诉我?”而黄浦俊的话也验证了莫一涵的猜想。 为什么? 自己根本不是他的涵涵,自然也给不了黄浦俊真正想听的回答。所以,他沉默,什么也没说。 “涵涵!”伴着这声轻唤,黄浦俊的脸贴近莫一涵的脸,然后,他的呼吸都喷到了莫一涵的脸上,这让莫一涵无法再闭眼装睡。 可是,睁开眼,看着这个正深情的看着自己的男人,莫一涵的心不由的一沉。 贪恋这份爱情,可是,它却不属于自己。 真的是,看得到、摸得到,却永远都得不到。 “涵涵!”声音再次在耳畔响起,然后,黄浦俊轻轻的吻着身下的这个男人。 “涵涵!” 一遍,又一遍。 一个吻,又一个吻。 不厌其烦,即便身下的人一直不给任何的反应,还是一遍遍的重复。 直到…… “够了!”声音不大,却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悲伤。 双手放在莫一涵身体两次,然后直起身子不解的看着表情并未多大变化却情绪明显不对的莫一涵。 “涵涵?”这次,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 “你……”撇开头,莫一涵有点自嘲的笑道:“明知道我不是,又何必……这么的自欺欺人呢!” 听到这句话,黄浦俊的脸不由的沉了下来。但,转而却挂上了一丝冷漠的笑。 “我没有自欺欺人,因为,这个身体是涵涵的,还有肚子里的孩子。”捏着莫一涵的下巴,强迫他面对自己,然后轻轻的反问道:“难道,你要否认这些吗?” 闭上眼,莫一涵心中苦笑。 原来,他刚才深情的目光只是在注视这具身体,他温柔的动作只是在触摸他那未出生的孩子。 那自己算什么? 一个替别人活着的死人吗? “回答我,你要否认这些吗?”再次问,可却让听者和说者的内心都划了一道带血的伤痕。 “我没有说,要否认!”然后,一把盐又撒在了伤口上,让彼此的伤口更深。 “既然如此,那我现在告诉你,”贴近莫一涵,黄浦俊轻声的说道:“我要和我的爱人亲热一下,我想,你应该没有意见吧!” 看着黄浦俊,看着他眼中的笑,看着那贴近自己的唇,莫一涵闭上了眼。 是默许,但更多的是任命。 男人的唇碰触自己的唇,那种本该是男人与女人之间才该发生的事却正发生自己和另一个男人身上。更重要的是,那个男人真正想吻的只是这具身体,而占有这个身体的自己却感受着这个吻。 很温柔,很珍惜,可是,却又清楚那不是给自己的。 虽然不厌恶这个吻,却无法回应,而且心真的感觉很痛,很痛。 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选我? 为什么? 谁来告诉,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第10章 自欺欺人 本以为,他会无休止的纠缠自己是谁的问题。可事实…… 睁开眼,已然是第二天的午时。 不意外自己会睡这么久,只是意外自己居然没有睡死。 昨夜的温柔依旧,昨夜的记忆依存,昨夜的…… 是该哭,还是该笑。 身为男人的自己居然雌伏与他人之下,还没有丝毫的抗拒,甚至带着几分愉悦的享受。 是因为这具身体本就习惯了这个男人,还是因为自己真的想偷来这份不属于自己的爱情? 无论哪种都是莫一涵无法接受的。 可是,不能接受又如何? 自己有抗拒的资格吗? 没有! 因为,自己只是一个替身! 闭上眼,一滴泪滑了下来。 莫一涵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中的苦涩,但却知道自己无处宣泄唯有默默的承受! 咚咚咚~~ 轻轻的敲门声让躺在床~上的莫一涵有一时的错愕。 谁? 黄浦俊?——不,他断然不会敲门。 那还能有谁? 咚咚咚~~ 敲门声再次响起,不大却似是在告诉屋内的莫一涵他不会放弃,除非开门。 “请进!”试图坐起来,可身后那个启齿的地方传来阵阵的钝痛,同时滑落下的薄被让布满吻痕的赤~裸身体暴露在空中。 躺下,裹紧被子,莫一涵希望至少还能保留几分身为男人的尊严。 可,这还重要吗? 门开了,然后几声很轻的脚步声之后,莫青山出现在莫一涵的视线内。 张口,可莫一涵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是自己的父亲,但是他只是这个身体的父亲罢了。而自己和他,其实只能算是一面之缘的陌生人。 走到床边,默默的注视了莫一涵片刻之后,莫青山深深的叹了口气。 搬过一把凳子,莫青山在床边坐下,然后皱着眉头淡淡的说道:“你爹爹给我说了,你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虽然为父并不反对你为你爱的男人生子,但是,” 话到这里,莫青山突然停住了,而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已然让莫一涵羞愧的低下了头。 看着把头埋在薄被里的儿子,莫青山再次叹了口气,然后才继续说道:“月族的男人虽然可以逆天生子,但孕育生命却是九死一生的事。而现在,你的身体已然不是很好,怎么还……你难道真的不想要命了吗?” 最后一句话,是叹息,是责备,还有莫一涵能感受到的疼惜。 比起爱上一个男人,比起为那个男人怀孕产子,莫青山更在乎的是儿子的性命。因为,没有什么比活着更好。 抬头,看着这个依旧一脸平静的父亲,知道他虽然没有太多表情但却真的深深爱着自己,莫一涵心痛了。 曾经,自己也有一个好爸爸,他真的爱自己,虽然他最后还是和继母定居国外,但他还是记得自己这个儿子的存在。每逢节日假期,总会有一个越洋长途送来几分关怀。 可现在,自己失踪了,他会不会很着急、很担心? 自己都成人了,还让爸爸挂念,自己真是不孝! “涵儿……” 一只手轻轻的摸着自己的头,然后用很温柔的声音轻轻的唤道。 抬头,看着这个其实陌生但却并不是真的陌生的男人,莫一涵不知道该如何拒绝这份关心,即便它其实并不是给自己的。 “西城之行,你似乎变了许多。是不是在那儿发生了什么?”莫青山和月易不同,他是陪伴了莫一涵二十几年的父亲,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儿子的性情。所以,哪怕是一个眼神的变化他都能察觉,而昨日,他不说只是因为黄浦俊的存在。 “西城之行,”莫一涵心中苦叹,这份亲情终究不是属于自己的:“确实是发生了很多事。其实……” “其实涵涵是在担心肚子里的宝宝,第一次身为人父多少有些紧张吗!”意外,突然闯进来的黄浦俊接下了莫一涵的话。 “父亲大人,爹爹他正找您呢!”放下自己手中的盘子,黄浦俊笑着说道。而对莫青山的称呼,他似乎被莫一涵更容易喊出口。 “是吗!”看得出来,黄浦俊是有意不让自己和儿子继续谈话,所以莫青山便起身准备离开。毕竟,他是皇上——世人都会有所顾忌的。 “那,涵儿,你好好休息,为父晚些再来看你!”轻轻揉揉莫一涵的头,莫青山第一次在莫一涵面前露出淡淡的笑容,然后便离开了。 送走莫青山,关好门,然后回到床边。 “涵涵,饿了吧!来,都是你爱吃的!”轻轻的扶起莫一涵,黄浦俊把刚刚端来的饭菜放到床边。 除了米粥,其他几个碟子里的菜莫一涵还真的叫不出名字。所以,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会是什么味道,至于自己是否喜欢,更是未知之数。 “你知道,我爱吃什么吗?”本来,该心存感激,可是,出口的却是让人有几分难堪的指责。 自己爱吃的? 根本就是原来的莫一涵爱吃的。 而黄浦俊,显然没有想到会被指责,脸上着实的挂不住,但却只是无奈的轻笑了两声。 夹了一个绿色的青菜送到莫一涵唇边,然后努力笑着劝道:“尝尝吧,毕竟,我忙活了一上午呢!” 这句话不说,也许莫一涵会平静的吃下去,可当听到这句话时,内心的苦涩更扩开了。 忙活了一个上午,只为做这几个莫一涵爱吃的小菜。 他,可是九五之尊啊。 如果,自己是原来的莫一涵,一定会感动的哭出来,可惜自己不是,自己不是他的爱人莫一涵,自己只是一个替身,所以,不是感动的哭出来,而是苦涩的留下了眼泪。 “涵涵……” 声音中带着疼惜和悔恨,然后莫一涵感觉到自己被眼前这个男人搂到了怀里,然后轻轻的哄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一遍遍的重复,不知道他到底是说给哪个一个莫一涵听的。 也许,就是自己吧!——莫一涵知道这样有些自欺欺人,但是,除此之外真的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平复自己的心,因为它真的快要疯掉了。 第11章 初识 一夜的温存,换来了三天温柔的呵护。 有时,莫一涵在想,其实这是一个蛮划算的买卖。 只是,当黄浦俊一脸幸福的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时,那压抑在心中的苦涩还是会溢出来。 自己是替身? 不,那也太高看自己的魅力了。 其实,自己真正的身份应该是一个容器,一个孕育着他们爱情结晶的容器。 而黄浦俊想要的只是肚子里的孩子。 爱人不在了,那孩子也算是一种寄托吧!——莫一涵相信这是所有人都会产生的一种想法。 而自己,很不幸,成了实现这唯一寄托的工具。 “怎么了,不舒服吗?”一只手摸到了莫一涵的额头,然后带着几分担心的声音继续说道:“不舒服就说出来,都说孕妇生病很容易影响孩子的,虽然你是孕夫,但情况只能更严重。” 孩子? 果然,他在乎的只是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可,在乎孩子又有什么错,自己本就不是他的爱人,难道还希望他在乎自己吗? “天一!” “主子!” “去请月先生过来,就说涵涵不舒服!” “是!” 三天,月易被以莫一涵不舒服的理由请来了近百次,可次次都是空担心一场。 “涵涵没事,可能是孕期反应,身体不大适应吧!”对于这个诊断结果,月易也不由的松了口气,因为他很怕自己的涵涵有什么闪失,因为他不想再失去自己的儿子了! 可是,他似乎也只能这么远远的看着自己最爱的儿子,因为一个黄浦俊夹在了他们之间。 “孕期反应?”不明白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反应,但见莫一涵似是郁郁寡欢的样子,黄浦俊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虽然,月易执意要留下来照顾莫一涵,但在黄浦俊的保证和莫一涵的推辞之下还是被请了回去。 月易留下来?——黄浦俊自然是不同意,因为即便知道那个人是涵涵的亲生爹爹,但还是不能忍受另一个男人用那么占有的目光看着自己的涵涵。 爹爹留下来?——莫一涵苦叹,他可不想让月易发现自己的身上的秘密,至少保留一份虚假的亲情吧。 “涵涵,我们回京吧。在宫里,有最好的御医,有他们在,我会更安心的!”搂着莫一涵,黄浦俊突然提议道。 “请问,我可以说‘不’吗?”淡淡的,甚至是冷冷的语气,不是拒绝,而是无声的抗议。 对此,黄浦俊笑了,“当然是不能哦!” 人变了,但是脾气似乎并没有变多少。不高兴时,总是吐出一句很呛人的话。即便知道只能是图个口舌之快,但依旧不怕死的说出来。 闭上眼,莫一涵假装自己是一具尸体,继续任由黄浦俊又亲又抱。 回京? 京城更是他的天下,那时的自己恐怕真的成为一只笼中鸟,除了等死就只能是等死。 哎! “涵涵,睡会儿吧,别总叹气了,福气会被你叹跑的!” 福气? 自己哪来的福气? 哎! “你啊……”无奈的话最后变成了细碎的吻,然后伴着这吻莫一涵睡着了。 ---------------- “少爷,慢点,等等阿七啊!!” 回头,看着似是上气不接下气的莫七,莫一涵笑了,然后继续加快脚步,最后,终于甩掉了跟屁虫——莫七。 从小到大,不,应该说自从八年前自己把自己的贴身玉佩送人之后,父亲就定了规矩,没有人跟着自己便不可离开家半步。而这个自小跟着自己的莫七自然就成了父亲规矩的最忠实的执行者。 可是,自己已经二十有三了,任何一个男人到了这个年纪都已是一家之主了,谁会像自己还被父亲像一个小孩子一般看着。 哎!——坐在树杈上,莫一涵无奈的叹了口气。 其实,早在几年前就有上门说媒的,父亲对此倒是不自作主张,全让自己决定。而自己的决定自然是全部推掉。 一个个的娇小姐,自己娶回来能做什么? 传宗接代? 算了吧,父亲都不强求,自己何必往火坑里跳呢。 摘下一片叶子,莫一涵放在唇边,一首算不上动听但决定清新悦耳的曲子慢慢的响起。 这是小时候爹爹教给自己的,爹爹说,如果想他了就吹这个曲子,然后爹爹就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可,已经整整八年了,无论自己吹起多少遍,爹爹再也没有出现过。 爹爹去了哪儿? 不知道! 爹爹抛弃自己了吗? 或许吧! 曲终,然后一滴泪落了下来。 爹爹,涵涵好想你啊!你到底在哪儿?难道,你真的不要涵涵了吗?——无声的呐喊在心中响起。 “下雨了?”声音不大,却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嘲笑之声。 低头,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在树下的一男一女,莫一涵带着怒气的吼道:“臭小子,你说什么?有种你再说一次!” “原来不是下雨,是有人在哭鼻子。”漂亮的俊脸却吐出让人更加恼火的话。 纵身从树上跳下来,然后伸手抓着眼前这个男人的衣襟,莫一涵咬牙切齿的再次说道:“你找死,是吧?” 怒气很大,声音更大,只是,那依旧挂着脸上的泪痕却让它的威慑力大大的打了折扣。 “抱歉啊,我还没有活够呢!”依旧是嬉皮笑脸,没有丝毫的忏悔之意,更有几分火上浇油之嫌。 对此,莫一涵直接付之于行动,抬拳便向这张讨人厌的笑脸招呼过去,可惜,对方却轻松的避开了。 再打,对方依旧躲开。 一来二去,不知道打了多久,直到莫一涵停下来,气喘吁吁的瞪着对方为止,对方还是一脸不怕死的说道:“不哭了?” 被他看到自己哭,被他嘲笑,更可恶得是打不过他。 “哼!!”丢下这一个不知道到底表示什么意思的词,莫一涵转身就走。 见此,男人的笑更深了:“鹊儿,给你半天时间,我要知道他的所有!” “是,主子!” 第12章 再次偶遇 回京的决定,本以为会遭到莫一涵双亲的极力反对。可事实上,除了不舍儿子的月易,莫青山似乎并没有什么意见,而这着实的让黄浦俊有些生疑。 因为和莫青山不是第一次接触,知道他面冷但心里却非常的疼爱这个儿子莫一涵,所有,这次莫一涵的变化他不可能没有注意到。可是,既然注意到了,为什么却表现的如此平静,还是说他知道了什么? “阿俊啊,方不方便和老夫说说话!”对黄浦俊,莫青山的表现和莫一涵很像——一点也没有把他当皇帝般看待,或者说,直接把他当做了上门女婿了。 “父亲大人哪里话,只要您老愿意,彻夜长谈都没有问题,只是……”头回看着在床~上熟睡的莫一涵,黄浦俊略有担心的继续说道:“涵涵最近总闹脾气,怕一会儿醒了见不到我又……您也知道,他无理取闹起来,真的让人没有办法。而且,现在是特殊时期,我也只能顺着他!” 对莫青山,应该算是爱屋及乌吧,黄浦俊真的像尊敬自己的父亲一样尊敬。 但是,黄浦俊此时此话是真还是假,也许只有黄浦俊自己心里清楚。只是,语气中的无奈和幸福却让无法怀疑。 “不会太久的,我想涵涵也不会因为你和我说几句话就乱发脾气的。他终究是我的儿子,这点我还是清楚的!”言下之意,莫青山似乎一定要和黄浦俊谈一谈。 可是,谈什么? 黄浦俊其实已经猜了七七八八,而也就是因为猜到了才总是想避开。更刻意的不让莫一涵和莫家任何人有机会单独相处,因为他不想莫一涵的真正身份被揭穿。 但现在,如果还拒绝,黄浦俊知道莫青山一定会更加起疑,然后,本该顺利的回京之行恐怕就会不那么顺利了:“好吧,我们去外厅谈吧,免得吵醒了涵涵。” 坐下来后,莫青山开口直奔主题:“在西城涵儿到底发生了什么?” “父亲大人为什么这么问?”一脸的不解,好似黄浦俊真的不明白一般。 “他是我的儿子,我看着他一天天长大。所以,你认为涵儿的变化我真的没发觉吗?”不准备拐弯抹角,莫青山似是一定要得到一个明确的答复。 “哎!”叹了口气,黄浦俊面露为难之色,但几经斟酌之后还是开口吐出了事情:“在西城,涵涵曾遭敌军暗算,险些一箭穿心。所以,父亲大人您该清楚,当时涵涵的伤有多重。后来,亏得老天保佑,涵涵有惊无险,但那伤却让涵涵醒来后忘了所有的人,包括我,自然也包括您!” 听了黄浦俊的话,莫青山的表情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好像是不信也好像是信了。 “瞒着父亲大人,本是不想让您担心。”言下之意,黄浦俊这几天有意不让他们近距离接触其实是不想让莫青山知道莫一涵曾被重伤的事,怕他担心。 合情合理,但却不符合事实。 黄浦俊比谁都清楚,莫一涵真正‘忘’的理由是什么。可是他却替莫一涵瞒了下来,至于原因,大概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 “记忆可以忘了,但性情怎会忘了。” “……”这,其实是黄浦俊最怕听到的话。 莫青山不信。 “想来京城名医定是不少,希望可以寻到一位能治好涵涵这‘忘’了的病的神医吧。” “……” 是信,还是不信? 莫青山的话真的让黄浦俊糊涂了。 送走了莫青山,黄浦俊的眉头就一直皱在了一起。 身为父亲,会怀疑儿子性情的突然大变,这并不奇怪。可奇怪的是他居然会这么容易的接受了这件事。 为什么? 正当黄浦俊困惑之时,身后不远处传来了细微的声响。 回头,见莫一涵不知何时已经醒来,人坐在床边似乎正准备下床。 “醒了!不要乱动,身子不好就乖乖的躺着!”疾步走到床边,黄浦俊按住准备下床的莫一涵,并强行又把他按回床~上。 而对此,莫一涵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并没有反对。 “涵涵,在想什么呢?”见莫一涵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黄浦俊便开口问道。 “我们什么时候启程回京?” 既然明知道不能在此久待,那不如早早的离开。而且,在这里总是会做一些奇怪的梦。梦里全是莫一涵的故事,就像是纪录片一般把他经历的所有慢慢的回放给自己。 可是,为什么回放给自己看? 那是他的记忆、他的故事,与自己何干? “你爹爹那里还没有同意你同我回京的事,所有,恐怕要多留两天先劝服了他。” 很意外,黄浦俊居然会顾忌别人的意见。 “他是你的爹爹,惹恼了,还不是让你为难。”似乎知道莫一涵在想什么,黄浦俊笑着解释道。 可是,也许他不解释会更好一些,因为,这句话似是在提醒莫一涵,黄浦俊是多么的爱原来的莫一涵,以至于屈尊要先征求莫一涵爹爹的意见。 “涵涵,怎么了?”看着突然脸色苍白的莫一涵,黄浦俊担忧的问道。 “累了,我想睡会儿!”闭上眼,莫一涵扔出一个不怎样的借口来回避黄浦俊的问题。 “可你不是刚睡醒吗?” “让我再睡一会儿。”再次开口,很轻同时带着几分请求。 “睡了这么久,先吃点东西吧!”没有同意,却也没有反对,只是提出了另一个要求。 对此,莫一涵只是回之一声无奈的苦笑。 ---------------------- “少爷,阿七求你今天别乱跑了,行吗?” “阿七,你我谁是少爷啊?” “当……当然是少爷你啊!” “那你说,是少爷我听你阿七的,还是阿七你听少爷我的呢?” 是问题,却根本就是没有选择的问题。 “少爷,如果你再把阿七甩掉,阿七就去告诉老爷去,看你以后还能不能有机会出来!”一歪头,莫七一脸得意的回道。 “你……”咬牙切齿,想来没有哪个少爷混的像自己这么惨吧。 “幺,真巧啊!”一声似笑非笑的声音插了进来,然后一张让莫一涵记忆犹新的脸出现在他的面前。 “又是你?”没错,眼前这个男人就是昨天嘲笑自己哭的人。 “少爷?”莫七不解,他可不记得少爷结识过眼前这位帅得掉渣的男人。 “这种人,你家少爷才懒得认识。走,回府!”知道打不过,所不打。但不想给自己添堵,所以离开。 可是,对方却不这么认为。 “莫公子,上苍安排我们两次偶遇,想来是缘分不浅,何不坐下来交个朋友呢!在下黄浦……”贴近莫一涵的耳旁,用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出了最后一个字:“俊!” “切,老子没兴趣认识你!”意外,莫一涵居然赏了黄浦俊一个白眼。 黄埔,北朝国的国姓;俊,北朝国皇帝的名讳。 可这本是世人皆知的事却不幸被莫一涵遗弃在了脑外。 第13章 他很特别 “老头子,你真的同意涵涵跟那个黄埔回京?”坐在床边,月易一脸怨恨的问道。 和儿子分别十年,然后相聚才十天有余又要分开,这怎能让月易甘心。可偏偏自己的爱人居然不站在自己一边反对,这着实的有些恼火。 “儿子长大了,很多事,他知道该怎么做!”看着手里的诗经,莫青山似是不以为意的回道。 “什么狗屁借口,你是不是因为那个黄埔是皇上,所以怕了!”过着被子下床,月易一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这让莫青山不得不抬头正视他。 伸手,把月易拉到自己怀里,莫青山放下手中的书笑道:“你认为,除了天,还有我会怕的吗?” “如果真的这样,那就不要让涵涵跟他回京吗。我想你也该看得出来,涵涵和他在一起并不是很开心。不然,涵涵也不会独自一人从西城逃出来啊!”把头靠在莫青山的肩头,月易有些生气的反驳道。 “你该清楚,我们能做的都已经做了。接下来,就看涵儿自己了。”轻轻叹息,让怀里的月易也安静了下来。 “那,你说,涵涵能摆tuo这个命运吗?” “经历了这么多,他已经长大了!所以,放心吧!” “可是……” “嘘!”一只手放在月易的唇边,莫青山笑道:“夜深了,咱们也休息吧!” “嗯!” ------------------- “少爷,刚才那个漂亮的男人和你说什么了?”莫七快步追上莫一涵,然后偏着头好奇的问道。 “怎么,你对他感兴趣啊?”停住脚步,莫一涵很不爽的看着莫七。 其实,他现在的不爽是针对那个自称是黄浦俊的男人。可是,打不过他,这再昨天的交手时就知道了。 虽然莫一涵冲动,但也清楚什么叫‘人贵有自知之明’。明知打不过,何必自取其辱。但也就是因为这样,莫一涵才感觉很不爽,非常的不爽。 “那么漂亮的一个男人,真的可以和夫人有的一拼了!” “闭嘴,他怎么能和爹爹比。爹爹比他强百倍,强千倍。他算是什么。他,根本就是狗~屎!!”越说越火大,甚至吐出了脏字。 “少爷……”不明白那个男人到底哪里得罪了少爷,居然让少爷发这么大的火。 “小子,你胆子不小啊,居然敢骂我!”而这时,算的上是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然后,人从拐角处走出来。 “骂你怎么了,不高兴啊,不高兴别听啊,老子又没请你听!哼!”迈步,莫一涵准备离开,因为他不喜欢这个叫黄浦俊的男人。不喜欢,非常的不喜欢。 “小子,我可都是把我的身份都告诉你了,你居然还敢骂我,难道你真的不怕死?”看得出来,黄浦俊并没有因莫一涵的出言不逊而生气,甚至,更希望这样的事发生一般。 “切,不就是知道你叫黄浦俊吗。怎么,黄浦俊不能骂啊!老子还就骂了,黄浦俊狗屁,狗屁就是黄浦俊。哼!”越不让做的事,莫一涵越要做。越不让说的话,莫一涵越要说,这就是他,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臭脾气。 “少……少爷,你刚才说他叫……” “黄浦俊啊,怎么了阿七,你怎么像见了鬼似地。”看着明显被吓到的莫七,莫一涵有些困惑。 “他……他……他……” “他什么他啊?” “他是皇……” “黄浦俊,我知道啊!” “哈哈哈!!”黄浦俊笑了,因为他现在才发现居然有自己的子民不知道‘黄浦俊’是谁。 “笑什么笑,小心笑的你的满嘴懒牙!”回头瞪了黄浦俊一眼,然后回头拉着莫七准备离开了。因为他还记得自己打不过这个叫黄浦俊的,万一真的动起手来,吃亏的可是自己。 听到这话,黄浦俊的笑更大了。 从来不知道,天下还有这么好玩的一个人。 “辱骂当今皇上,可是要诛九族的大罪哦!”开口,似是好心的提醒,其实是想看他惊恐不安的样子。 “我骂的是你,又不是皇上!” “少爷,那个‘黄浦俊’就是当今皇上的名号!”莫七在莫一涵耳畔小声的提醒道。 “嗯?”莫一涵停下脚步,有些不信的看着莫七。 点点头,莫七表示自己说的千真万确的是真话。 “那关我什么事,我骂的是黄浦俊,又不是皇上。”耸耸肩,莫一涵一脸无辜的说道。 “少爷……”莫七觉得真是败给他的少爷了。 “小子,你是真的不怕死啊!”黄浦俊真的有些无语的感觉,居然有人还真的不把自己当皇帝来骂。 “喂,我警告你,再小子小子的喊,小心老子我揍你屁~股。”举起拳头,莫一涵自认为很有魄力的威胁道。 “噗~~那,你好歹告诉我你的名字啊!” “你不配知道!”一瞥头,莫一涵底气十足的说道,然后再次拉起莫七就走。 而这次,黄浦俊居然没在开口阻拦,只是笑看着他和他的随送慢慢的远去。 “主子,您的心情似乎不错。”天鹊上前,淡淡的说道。 “很明显吗?”摸摸自己依旧挂着笑的脸,黄浦俊难得有些傻傻的反问道。 天鹊点点头,然后看着莫一涵离开的方向在心中淡淡的说道:他,很特别。 第14章 我想吃肉 呕~~~ “涵涵……” 被黄浦俊抱在怀里,刚刚止住的呕吐又因为一阵反胃再次俯身吐了黄浦俊的一身的污渍。 孕期反应? 是的,这被称为孕期反应。 明明一直都好好的,可从昨天开始,无论吃什么都会吐出来,更甚至没有吃东西也会反胃,然后是一口一口的酸水,最后成了撕心裂肺般的干呕。 而看着被孕期反应折腾的一下子消瘦了许多的莫一涵,黄浦俊真的很心疼。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涵涵,来喝点水!”见莫一涵慢慢止住了干呕,黄浦俊忙接过天一递过来的一杯温水喂他喝下。 “好点没?” 被所谓的孕期反应折腾的已经没有一点力气了的莫一涵没有回答黄浦俊的问题,而是疲惫的闭上眼睛。 “天一,去准备些清淡的食物。涵涵需要吃点东西。”扶莫一涵躺下,压好被角黄浦俊一边tuo下自己被弄脏的外衣一边对天一吩咐道。 “是!” 天一离开不久,月易便推门进来。 “听说涵涵又吐了!!”径直走到床边,虽然是问黄浦俊,但看眼下的一切却已然知道了答案。 月族的男人的怀孕向来是一件大事,关乎生命的大事。而所谓的孕期反应却也和一般的女人无异——因人而异。有的几乎没有什么影响,有的却反应很大。只是,像莫一涵这样突然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也并不是特别奇怪的事。 只是,从脉象上看,月易肯定这一切并不单单只是所谓的孕期反应。 “你这几天是不是和涵涵行过房~事!”坐在床边,看着苍白着一张脸的莫一涵,月易真的很心疼。 “嗯!”虽然不解月易为什么会问这个,但黄浦俊却不打算隐瞒,因为无需隐瞒。不过,却只有几天前的那一次,而且因为担心会伤到孩子,那次可算是异常的温柔小心。 听了黄浦俊的回答,月易突然变得很激动,攥紧黄浦俊的衣襟怒气冲冲的喊道“妈的,你知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还干那种时,一不小心就会要了涵涵的命的。说,你是不是想害死涵涵然后和你的那些什么狗屁后宫佳丽逍遥快活是不是?” “不是的……” 想反驳,可行~房~事之前,自己也有想过是否会影响到涵涵的身体,可无奈忍了近三个月的自己最后没经得住诱~惑,而现在,涵涵的身体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自己着实是有无法推卸的责任。所以,最后黄浦俊什么也没说。任由月易的唾沫险些淹没了自己。直到莫一涵轻轻的一声带着几分痛苦的呻~吟声响起,黄浦俊才得以解tuo。 “涵涵,哪里不舒服吗?告诉爹爹,涵涵……” 睁开眼,模糊的视线里似乎看到了两张担忧的脸,可很快,意识又被黑暗吞噬。 “涵涵……” “爹爹大人,我们这样会吵到涵涵休息的。他累了,让他好好的睡一觉吧!” 回头,狠狠的给了黄浦俊一记眼刀,然后回头疼惜的看着沉睡中的莫一涵,最后,月易站起来:“听着,再敢欺负我的涵涵,我就带涵涵离开,带他去你这辈子都找不到的地方。” 丢下这句算是威胁的话,月易就离开了。 房~事会害了涵涵吗?——看着睡的不是很安稳的莫一涵,黄浦俊不由的叹了口气。 动手,把莫一涵吐的东西收拾掉,然后坐到床边把莫一涵抱起来,让他枕在自己的腿上,然后伸手轻轻抚平他皱起的眉头。 “涵涵,你的爹爹好凶啊!”自言自语,却又似是在对爱人抱怨:“想我堂堂的一个皇上,连我父皇都未曾骂过我一句,而他居然骂了我一个狗血喷头!” 说到这里,黄浦俊无奈的笑了:“他和你还真像,都是嘴上不饶人啊!如果你和他……” 突然,黄浦俊的笑僵在了脸上。 如果怀里的人是自己的涵涵,那他和月易在一起一定会整的自己吃不了兜着走了。可,他不是。 “涵涵,你就真的舍得这么离开我却连一句道别的话都不留吗?”闭上眼,黄浦俊的心中说不出来的苦涩。 泪,一滴一滴的落下来,落在脸上,凉凉的,而且每一滴都像是砸在心里,砸的心好痛,好痛! “下雨了?”不大的声音惊醒了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黄浦俊。 “原来不是下雨,是有人在哭鼻子。”话出口,连莫一涵自己都觉得奇怪。好像,这个场景有点眼熟,不过,彼此的处境交换了。 “涵涵……”是惊讶,更是激动。 “我饿了!”偏头,回避黄浦俊略带质问的眼神。 “嗯?”愣了一下,然后黄浦俊忙笑道:“好,想吃什么?” “红烧肘子,糖醋鲤鱼还有……” “不行,你现在不能吃这些!”不等莫一涵说完,黄浦俊就否决道。 “怎么,怕我把你吃穷了!”瞪了他一眼,莫一涵心中有些不满。他感觉他已经吃素很久了,真的很想吃肉。 “你的这张嘴啊……”无奈的揉了揉莫一涵的头,黄浦俊的眼泪真的被笑了回去。 “怎么了?”不明白,黄浦俊的笑为了什么。 不就是一句玩笑吗! “天一,进来!” “是!” 天一应声推门进来,好似他在门外守了很久了!而他手里端着的却是几碟看上去很可口的饭菜,不过,都很清淡。 “我想吃肉!” 第15章 禁闭 “我想吃肉!” 看着明显像是在和自己撒娇的莫一涵,黄浦俊的眼中满是宠爱和幸福。 “来,先喝点粥!啊~~~”舀了一勺子粥试过温度后送到莫一涵唇边,然后黄浦俊轻轻的哄道。 想吃肉的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也许是病了,所以让他忘了,他现在没有要求任何东西的资格! 张嘴吞下嘴边的粥,清淡爽口,同时也提醒了莫一涵他现在有多饿。 可是,即便很饿,他吃的却不多,一碗稀粥,三碟小菜只吃了不足三分之一,还有就是月易亲自准备的一碗苦死人的中药。 饭后,难得莫一涵不感觉很困,于是在黄浦俊的陪同下走到了庭院里。 秋日的日头还算很高,午时前后略微的还有几分微热。 “去亭子里坐会儿吧。” 点点头,莫一涵不准备反对黄浦俊的提议。更何况,刚刚走了几步的他又有了几分困意。 “好久不听我吹笛了吧,想不想听?” “你会吹笛子?”对黄浦俊会吹笛子,莫一涵有一点点的惊讶。因为,在他看来,吹笛这种更像文人做的事不该是黄浦俊这样霸道的君王会的。 “当然,天一!” “主子!”天一双手奉上一只玉笛。 笛子放在唇边,乐声慢慢响起。 声音很轻柔,让听者感觉很舒服,而对本就有些犯困的莫一涵而言简直就是最佳的催眠曲。 --------------------- “阿七,我告诉你,今天发生的事绝对不能告诉我父亲,否则……”把手往莫七的脖子上一比,莫一涵做了一个杀的姿势。 “知道!”莫七不由的白了自家少爷一眼,然后小声的嘟囔道:“让老爷知道你辱骂当今皇上,我的屁~股会先开花吧。” “你说什么?”回头,莫一涵眯着眼睛很不高兴的他的嘀咕。 “没,我是说他会不会真的是当今皇上!”像少爷抱怨这种事,莫七最多是在背后悄悄。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见过皇上!”是不是皇上,莫一涵真的不在乎。 “也是,少爷从出生就一直在阜城县,怎么会见过皇上呢!”莫七随口一说,可当撞到突然停下来的莫一涵的后背时,才发现自己说错了! “那个阿七的意思不是说少爷是井底之蛙……啊,疼疼疼!” “知道疼就给我闭嘴!”揪着莫七的脸向两边拉扯,莫一涵着实的火大。 没错,他从小到大确实没有离开过阜城县,甚至近几年他独自离开家门在阜城县逛逛的机会都没有。 他也不想这样,可是他的爹爹和父亲的命令。因为他们说他二十五岁时会有一场大劫——生死劫。而避开这一劫的唯一办法就是直到二十五岁前都不可离开家。而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爹爹离家出走这么多年父亲也只是派人去四处寻找但自己却未离开过阜城县半步。 虽然,他自己不信,但他却不想驳了爹爹与父亲的爱意。所以,真的一直乖乖的留着这里。 “走了,回家!” “是,少爷!”揉着被莫一涵扯红的脸,莫七有点委屈的应道。 回府后,意外的莫青山居然坐在厅堂里,似乎是在等他。 “父亲大人!” “从今天开始,半个月之内不许再踏出府门半步!” “嗯?”这,是什么情况,就算是自己犯了错也总该告诉自己错在哪儿吧! “父亲大人,为什么?” “因为,我是你的父亲!” “父亲大人!” “莫七,带少爷回房,晚饭直接送到他的房间里。”丢下这句话,莫青山就离开了。 “那个,少爷……” 莫青山的话,莫府没有人敢不听。即便是现在非常不满的莫一涵也只能乖乖照做,因为,那是他的父亲。 开门声,脚步声,然后是饭菜在桌子上摆放的声音。 虽然饿了,虽然饿的肚子咕咕叫,可莫一涵赌气的用被子盖住头对喷鼻而来的饭菜香不予理睬。 “吃饭了!” “饿死我算了,不吃,不吃!” “哎,都多大的人了,还闹孩子脾气!”不由分说,一只手直接掀起莫一涵裹在身上的被子,然后把他拉起来。 “父亲大人,为什么突然关我的jin闭。涵儿做错了什么?”鼓着嘴,莫一涵终于不满的吼了出来。 “做错了什么?”把手伸到莫一涵的头顶,揉着他柔软的头发,莫青山笑了:“涵儿今天在街上说了什么,你以为父亲真的不知道吗?” 听了这话,莫一涵的气焰一下子灭了下去,因为他知道今天他说了大不敬的话。 撇撇嘴,莫一涵有点不高兴的小声嘀咕道:“父亲大人又派人跟踪涵儿,真的就那么的不相信涵儿吗。涵儿都二十有三了!” “是啊,二十有三了,可居然还犯这种小孩子才犯的错误!”捏着莫一涵的脸,莫青山笑的有点无奈。 “疼疼疼!” “知道疼啊!” “父亲大人,难道那个人真的是当今皇上?”这个问题,莫一涵一直有点在意。倒不是担心自己真的因骂了皇上而怎样,只是好奇皇上难道真是一个长的像女人一样漂亮的男人。 “这些天,乖乖的在家呆着。别给为父到处惹事,听到了没有!” “哦!” 只是,有时候不是自己去找麻烦,而是麻烦找上自己。 第16章 命苦的王爷 睁开眼,一切都是雾蒙蒙的。 抬手,触手的感觉是温温的水流。低头,冒着热气的水面上飘着一些零碎的花瓣,而且还带着淡淡的清香。 这,怎么一回事? “醒了!”声音从背后响起,然后,一双有力的臂膀搂住了自己的腰。 皮肤与皮肤接触的感觉,然后,糊涂的大脑慢慢的开始运转,然后清晰的明白了一件事:赤~裸的自己正躺在另一个赤~裸的男人的怀里。更甚者,那双手还在自己的身上游~走占尽便宜、吃尽豆腐。 “我说,你到底有完没完!”咬牙切齿的声音从刚刚醒来的男人嘴中吐出,然后准备用手肘狠狠的袭击身后这个男人。可惜…… “又不老实了,怎么,昨晚的惩罚还不够吗?”轻轻的化解怀里的人的招式,咬着他的耳朵轻声的笑道。 “黄浦清,你别太过分了!”冷秋一字一句的吼道。 自从回来,已经三天了。三天里,黄浦清变着法的折腾自己。记忆中,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在性~事中昏迷,更记不得这是第几次在黄浦清这个大混蛋的怀里醒过来。 “过分?我可记得明明是你大声的喊‘我要我要’。本王可是好心的满足你的需求哦!”手轻轻帮冷秋揉着劳累过度的小腰,然后低头吻在他脖子上青紫的咬痕上。 “你……嗯,别碰了……啊~~” 腰、脖子都是冷秋的敏感地带,而且经历了三天的情事,哪里还jin得起他这么一摸,加上身体本就无力,现在更是瘫软在黄浦清的怀里。 “别诱~惑我哦,不然,我会忍不住的!”咬着冷秋的耳朵,黄浦清笑道。但是,双手却只是规矩的帮冷秋揉着腰部的肌肉,顺便做一下清洗工作。 “混蛋、变~态……老子哪……啊……” 黄浦清的手指伸入那个被折磨的红肿的小~穴,然后白色的液体夹杂着一丝红色留了出来。 “对不起啊,我这两天做的过头了!”看着那丝丝的血色,黄浦清有点心疼。 “对不起?你让我上三天我就接受你的对不……”冷秋猛的站起来,然后吼道:“啊!” 看着又乖乖的倒回自己怀里的冷秋,黄浦清摇了摇头,似是很无奈:“又逞强!” “黄——浦——清——” “在呢,亲爱的!” “滚,谁是你的亲爱的!” “是是是,你只是我的宝贝!” “滚!!别碰我,啊——” “乖,别乱动,真的闪了腰,我可是会心疼的!” “闭嘴!” 一番争吵之后,冷秋还是被黄浦清按在了床~上休息。而堂堂的王爷则充当了仆人认真的帮他揉腰捶腿。 看着已经昏昏欲睡的冷秋,黄浦清叹了口气。 他知道,自己这次做的过分了一点。可是,这小子居然大胆到‘劫’走莫一涵同时还把莫一涵给弄‘丢’了。 这…… 皇兄那里大动肝火,已经飞鸽传书回来让自己看好自己的人。并发了话,说如果莫一涵出了任何闪失,他绝对不念兄弟之情。言下之意会重罚冷秋。 莫一涵出了任何闪失? 莫一涵虽然身上有伤,但又不是小孩子,能出什么事?——黄浦清本来还不以为然。 他怀孕了,已经怀孕三个月了!——冷秋的话像一个晴天霹雳。 莫一涵居然是月族的人,这确实是让黄浦清倍感意外。当然,更意外的自然是莫一涵已然怀上了他们黄浦家的孩子。 哎!老天保佑,莫一涵千万不要出事!——黄浦清是真心祈求,不然,恐怕真的要发生北朝国最大的悲剧了。 不过,现在还有一件事,那就是冷秋临行前自己送他的玉佩他居然给弄丢了。 玉佩虽然是皇家的传家之宝,但如果真的丢了,那就丢了吧。只要自己的冷秋无恙,但是,如果这事让太后知道的话…… 右手抵在额头,黄浦清现在真的有点头大。 冷秋不安的翻了一个身,然后似乎因为身体的不适发出不满的呻~吟。 “哎,冤家啊!”无奈的叹了口气,黄浦清帮冷秋拉好被他踢开的被子,然后起身走到外厅。 “肖红、肖树!” “主子,有什么吩咐!” 两个黑衣的男人出现在黄浦清面前,然后单腿着地跪在他的面前等待他的吩咐。 “肖红你去查清西朝国公主等一行人的目的,至于肖树,你去阜城县确认皇兄是否在莫府做客,然后和肖红汇合。” “是主子!” 西朝国主动和谈,但公主却要留在本国游历,这着实的让人怀疑,更何况还有司徒少这个大将军随行。 至于他的皇兄,被冷秋这么一闹,现在他也不敢多做过问。 哎! 想他黄浦清只是一个王爷,却要担起国家这个担子,而真正的一国之君居然在外逍遥的陪着自己的爱人。真是,不公平啊! “皇上,该早朝了!”这时德福(宫中的总管家)在门外提醒道。 “嗯,进来吧!”站在外厅,任由他们服侍自己穿戴好准备上朝。 现在他住在皇帝的寝室里扮演着一国之君黄浦俊的角色。因为他和黄浦俊很少有人分得清,所以德福以及朝中大臣一直认为住在宫里的人是皇帝黄浦俊,而王爷黄浦清却去了西城。 穿戴整齐后,黄浦清迈步,又开始了替代皇兄黄浦俊的一天。 哎,我真是一个命苦的王爷啊!——黄浦清心中感叹。 第17章 撒娇 “今天天气不错,出去走走吧!” 很意外,黄浦俊居然主动提出出门。毕竟,来莫府这些天,莫一涵几乎是天天被他压在床~上美其名曰:休息。 “你爹爹说了,多运动对你和胎儿都好!” 更意外,他居然不是说‘多运动对胎儿好!’。‘都’字中让自己也变成了他关心的对象。 一夜之间发生了什么,黄浦俊似乎变了,可,明明又没有变。 亲自帮莫一涵穿好鞋,黄浦俊把天一递过来的外衣披在莫一涵身上:“毕竟已经入秋了,所以,别让自己受凉了。” 温柔的笑,轻柔的动作,以及关心的眼神。 确实是变了,好似自己又变成了他的爱人而非替身。 “走吧!”搂着莫一涵的腰,黄浦俊轻声说道。 心中叹了气,莫一涵告诫自己尽量不要再自怨自艾。毕竟,不开心是一天,开心也是一天。 热闹的集市感染了莫一涵,多日来郁闷的心情得到了舒缓。呼吸着这标显着‘自由’的空气,他突然觉得——好饿啊! 而咕咕直响的肚子更是最忠实的反应了主人现在的心情。 “客来香,去这家吧!”指指不远处的酒楼,黄浦俊笑道。 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肚子居然可以这么响。 可是,意外的莫一涵却提出:“回家吧!” 不解的看着莫一涵,而他也很痛快的给了黄浦俊一个答案:“又不让吃肉,在家吃还能少被诱~惑!” 低声的诉说,但更像不满的抱怨。 吃肉? 吃肉! 原来他的涵涵还在记恨昨日自己不让他吃肉的事。 “谁说不让吃肉的!” 抬头,莫一涵一脸质疑的看着黄浦俊,那眼神似乎在指控:就是你说的。 “放心好了,今天保准都是你爱吃的。如果真的不满意,我让你啃,总行了吧!” “你的肉又不好吃,我才不要啃!”撇开头,避开黄浦俊那有些灼人的眼神。可他却不知自己的样子在黄浦俊眼中无异于撒娇,真的看得黄浦俊心花怒放。 吃肉? 自己怎么回事,好像是一个没吃过肉的饿死鬼般。 可是,就是想吃,就是不自觉的说了出来。 “走吧!”半搂半推的把莫一涵带入了客来香。 刚进门,掌柜就亲自迎了过来:“莫少,好久没来了,里面请!” 看着很是殷勤的掌柜,莫一涵错楞了一刻才反应过来,这里是莫一涵的家乡,他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几年,而莫家也算是一方富甲,所以,他会被人认识似乎也并不奇怪。 “莫少,想要点什么,或者还是老三样?”把莫一涵和黄浦俊领入楼上雅间,掌柜的亲自斟茶倒水。 “老三样?”莫一涵好奇,这老三样是什么? “好,老三样,稍等很快就好!”掌柜的把莫一涵的疑问当做了答复,然后也不询问一旁陪同的黄浦俊的意思就直接下去准备他们口中的‘老三样’了。 转头,看着黄浦俊,莫一涵不解的问道:“什么是老三样?” 耸耸肩,黄浦俊一脸无辜的回答:“我怎么知道!这里,你最大,世人都知莫少,而却无人问津我这个无名小辈。哎,可怜啊!” 黄浦俊这自怨自艾的耍宝表情把莫一涵逗笑了,只是他接下来的话却让黄浦俊一愣:“是你安排的吧!” 不是问,而是肯定。 就算是熟客,掌柜的也会问一下其他客人的意见。哪有只招呼熟客然后忽视熟客带的朋友的道理。这点经商之道,世人皆知,而这家店显然经营了许久,作为掌柜的,他又怎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呢。 “好像什么都瞒不住你!”没有否认,因为今天带莫一涵出来确实是提前准备了一番。 黄浦俊知道莫一涵自己也因为他这个‘替身’的身份而郁郁寡欢,所以他想带他出来散散心,让他感觉到其实他比自己更受人重视。可是,戏演过头了。 “那,可以告诉我‘老三样’到底是什么了吧?”好似,莫一涵并没有因此生气,然后继续刚才的问题。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不过,很快就可以知道了!” 很快? 确实是很快,黄浦俊话音刚落,掌柜的和店小二就把所谓的老三样给端了上来。 本以为‘老三样’只是三样菜,但看着一桌子的饭菜,莫一涵的嘴角挂着一个不知是想笑还是想哭的表情。 “老板,这……哪个道菜是那‘老三样’啊!”无奈的疑问让老板有些为难。 “你下去忙吧!”黄浦俊挥手示意这里没他什么事了,然后天一和老板都退出了雅间并关上了房门。 “老三样?”嘴中轻轻重复,嘴角挂着无奈的笑容。 其实,黄浦俊只是安排掌柜的对莫一涵表现的更殷勤一点罢了。至于菜吗,黄浦俊已经事先点过了。而掌柜的口中的老三样只是一个习惯,因为莫一涵以前来时,次次都点那三样:红烧肉,糖醋鲤鱼和桂花酒。 “好了,来,先吃饭吧,管它是三样还是五样、十样呢!”黄浦俊拿起筷子把一块红烧肉夹到莫一涵的碗里:“这个是让他们专门做的,既好吃又不油腻,这样你就不会吃了不舒服的。还有这个糖醋鲤鱼,来,尝尝!” 自己昨天说的菜,他居然都记下了。 感动? 有一点! ‘老三样’? 看着这十几样菜,莫一涵肯定黄浦俊这过头的戏其实是故意的。因为他想博自己一笑:笑的笨拙的演技。 不得不说,他真的是用心良苦! “涵涵,不是说饿了吗,快吃吧!” 抬头,看着真的很用心的哄自己的黄浦俊,莫一涵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笑:“你喂我!” 第18章 醉酒 黄浦俊看着莫一涵,呆呆的看着。 刚才莫一涵说了什么? 【你喂我!】 是这句吗? 是,好像自己没有听错。 “涵涵!”有点激动,因为每次自己‘笨拙的演技’把他逗笑时,他都会这样撒娇,然后,一切雨过天晴。 他不是自己的涵涵? 不,他是! 如果不是,世上谁还会说出这样的话——在此时此景。 “这个……桂花酒啊!”莫一涵自顾自的取过一旁的酒壶,喷鼻而来的桂花酒的淡淡酒香引得他陷入的以往的回忆。 桂花酒常饮可健脾胃,助消化,活血益气,而他因为工作原因经常吃饭没什么规律,导致消化系统不太好。所以,他的父亲经常会邮寄最好的桂花酒给他。所以,并不善于饮酒的他也会偶然喝一点桂花酒。 桂花酒,其实带着一份父爱,让孤寂的他知道其实还有人在关心他。 “涵涵,来……”黄浦俊把一块挑去鱼刺的鱼肉送到莫一涵面前,然后一脸幸福的等待他的涵涵一口吃下。 看着这送到嘴边的肉,莫一涵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一下:“我想我还知道如何用筷子夹一块肉吧!” 言下之意,黄浦俊现在的举动完全是多余的。 “可,涵涵,是你说的,要我喂你!”急着辩解的黄浦俊让人觉得有一点点的小孩子气,而这也让莫一涵不由的想更加戏耍他一番。 “我说的?”看着黄浦俊维持不动的姿势,莫一涵故意一脸无辜的回道:“那我怎么不记得了。” “你……你想耍赖!”或许不用问了,因为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已经回答了黄浦俊。 “耍赖?”莫一涵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轻轻的抿了一口后才继续说道:“如果没有证据说明我确实说过这句话,我可完全有理由告你诽谤,诽谤他人可是犯法的哦!” 此时此刻,莫一涵已然忘了他眼前的人是一国之君的黄浦俊,他现在只是在享受和人争辩的快乐,然后,好像回到了现代,就像是在说某个案子,一切都要讲究真凭实据,否则就算是知道对方是凶手也无可奈何。同理,这有时也是为自己开tuo的最好办法。 而黄浦俊却又‘呆’了! 现在的莫一涵,脸上的笑是那么的自信和坦然,而且这笑又是那么的熟悉。 如果,如果非的要说以前的莫一涵和现在的莫一涵区别在哪儿,那就是以前的莫一涵做事直率多了几分鲁莽,而现在的莫一涵做事稳重更显几分成熟。不一样,但也一样,只是,人长大了、成熟了而已。 “要不要来一杯?”不解黄浦俊那有些‘痴呆’的笑容是什么含义,所以莫一涵直接无视。只是,一个人饮酒略显无聊,所以举杯做出了邀请。 “好!” 只是,莫一涵似乎忘了一件事,那就是他的酒量着实的不咋滴。 不足五杯酒,眼前的一切就开始模糊了,昏迷前心中满是苦涩:红烧肉啊,我还没吃呢! ---------------------- “夜黑风高夜,最是杀人时!”对月饮酒,莫一涵自认为很诗意的轻声吟道。 因为莫青山的一句话,他已经被困在家中整整三日。三日之内,未踏出家门半步。不是他有多乖,而是他父亲的威信着实的厉害,以至于莫府上下无一人不认真的‘看守’着他。 饮下杯中酒,莫一涵再倒满一杯。 心中苦涩,所以借酒消愁。只是…… “噗~~”有点压抑却又似故意让人听到的笑声扰了莫一涵的清静! “谁,出来!”不悦,因为,心情不好。 “不好意思,打扰了莫公子吟诗的雅兴!”一个身影从一旁的柳树下走出来,然后似笑非笑的脸在月光下展现在莫一涵面前。 不过,他故意强调‘吟诗’二字,显然是在讥讽莫一涵。 “你是谁?大半夜的跑来我莫府做什么?或者说,你是小偷?”一开口,连问三题。而对来者刚才的嘲笑无视。只是,认真帮自己倒酒的样子又好似并不在意是否得到回答。 不过,来人却因为莫一涵的问而错楞了一下。 “莫公子不记得在下了?”来人显然是倍受打击。 “我,该记得你吗?”言下之意,确实是不记得了! “那在下岂不是白白被莫公子骂了!”来人正是几日前被莫一涵骂做‘狗~屎’的黄浦俊。 “捉贼捉赃,抓奸抓双。你说本少爷骂你,你有证据吗?”莫一涵一口否认,其实,他是真的不记得了。因为,现在的他已然有了几分醉意。 “哦,莫公子的意思,如果在下拿出了证据,公子就承认,然后向在下赔罪!”迈步走进莫一涵,黄浦俊的笑有一丝丝的狡诈,只是,他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现在的心情非常的愉悦。 抬眼扫了向自己走进的黄浦俊一眼,莫一涵仰头喝下第三杯酒。然后,把空空的酒杯举向月亮:“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此事说出此话,似是在对黄浦俊最初的‘吟诗’二字做出的反击。不过,当最后一个字出口后,莫一涵的身体就直直的向前倒去,正好落入走上前的黄浦俊的怀里。 “喂!!” 开始的不解在听到莫一涵轻微的鼾声之后,脸上的笑凝结了:他居然醉了。 第19章 心动 第一次相遇,其实是被他吹起的乐声吸引,然后,被他泪汪汪的双眼和凶巴巴的嘴勾起了自己的对他的兴趣。 第二次相遇,再次领教了他那张能气死人的嘴。而且,当自己告诉他自己的真实身份时他居然会怵然不惊,更甚至者居然还敢大骂自己。这过人的胆识不得不让自己更加注意他。(虽然事实上,其实只是莫一涵没心没肺罢了。) 第三次相遇,对月吟诗,却是那么的让人无语。然后就是醉醺醺的倒在自己的怀里呼呼大睡。 每一次都是一个惊喜,惊到让自己心动。 “这位公子,夜入莫府,不知是有何请教?”客气的声音却透着几分不悦,甚至冷冷的带着几分杀气。 回头,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黄浦俊不为察觉的皱了一下眉头。 自己的武功,若称天下第一也许言之过早,但也算的上是一个一等一等的高手。可眼前这个人,自己居然没有察觉到他的靠近。如果他刚才出手,那自己真是避无可避。 “请教,不敢当。在下只是受一涵所邀前来饮酒赏月罢了!”故意把趴在自己怀里的莫一涵的脸让对方看清楚,然后以一副莫一涵好友的架势继续说道:“不想一涵多饮了几杯,不知可否告知他的住处,在下好送他回去休息!” “小儿就不劳烦公子费心了,莫福!”回头,轻声喊道,然后一个大概四十来岁的男人走了出来! “老爷!”莫福,莫府的管家。 “送少爷回房休息!” “是!” 莫福上前,黄浦俊见此也不好坚持什么,便把莫一涵送到莫福的手中,然后看着他把莫一涵抱走! “公子,虽说小儿喜交友,但是这一只酒杯又如何与人同饮!”是问,但也不是问。 邀人同饮却只准备一只杯子,这显然是不合乎常理。言下之意,自然是在说黄浦俊在说谎。 “这个吗,莫伯父何不问问一涵呢!”轻轻一句话,把一切都推到了醉的不省人事的莫一涵身上,而莫伯父这三个字又似是拉近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小儿那里,老夫自然是会问。”莫青山看了看月亮,然后笑道:“时间不早了,公子既然是小儿的朋友,若不嫌弃就在府上将就一晚吧!” “那,打扰了!”对莫青山的邀请,黄浦俊自然不会推tuo。只是,意外居然这么容易过关! 既然是住下,黄浦俊当然做了一个很乖巧的客人,也得了一夜的好眠。 次日醒来,莫福来请他去客厅用餐,而在客厅,除了莫青山还有就是昨日酒醉的莫一涵。 “你……你怎么在这儿?”看到黄浦俊,莫一涵着实的意外,而对昨夜发生的事,因为醉酒根本一点印象都没有。 “坐下!”声音不大却让莫一涵乖乖的坐了下来。 而看着虽然乖巧,但实际上很想冲过来问自己为什么会出现的莫一涵,黄浦俊笑了,同时他也猜到了,莫一涵并不记得醉酒后发生的事。如果这样,似乎真是老天都在帮他。 “昨夜你约在下到府上来饮酒,怎么难道你不记得了?”最后一句问,其实是多余的。因为,他根本就知道莫一涵确实是不记得的了。如若记得,那他的谎话自然就要被揭穿。 看看黄浦俊,又看看瞪着自己的父亲,莫一涵心中苦叹。 记得? 自己醉酒后发生的事向来是不会记得的。 自己邀他来饮酒? 应该不会啊! 和他,根本连认识都算不上。 可,醉酒后的自己也许真的会做点什么出格的事。所以,也不是不可能! “父亲大人,我……” “还不知道这位公子怎么称呼呢!”似乎,莫青山不打算听莫一涵的解释。 “在下复姓黄埔,单名一个‘清’!”对于自己的身份,黄浦俊自然会有所隐瞒。 “撒谎,你明明说你叫黄浦俊!”莫一涵再次跳了起来,可当听到莫青山轻轻的一声咳嗽声后又乖乖的坐了下来,只是瞪着黄浦俊的眼神特别的有神。 “黄埔公子入座吧!”言下之意,莫青山似乎并不在意他到底叫什么。 奇怪,奇怪的一对父子!——这是黄浦俊的第一感觉。 黄浦俊这个名字,世人听到都该有所震撼,无论是惊还喜,或者是畏惧。但莫一涵显然是不把这个‘黄浦俊’当做一回事,而他的父亲莫青山依然是如此。好似,自己是黄浦清还是黄浦俊并无差别,只要知道自己的姓氏便可! “父亲大人,你真的要他……” “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 “是!” 父亲大人?——黄浦俊带着淡淡的笑看着很乖巧的莫一涵,他有点好奇为什么他称呼自己的父亲要加上‘大人’二字! 不过,显然现在自己什么都不能问,因为莫青山的一句‘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明显是在警告自己和莫一涵两个人的。 早饭吃的很安静,而早饭过后,让黄浦俊意外的是莫青山居然邀他到书房一叙! “父亲大人,你怎么可以和他单独相处,他可是危险人物!” “有人比你危险更吗?” “父亲!!!”明显的委屈,可惜被莫青山无视。 “回房把莫福给你准备的药喝了!” “父亲……”听到‘药’字,莫一涵几乎要哭了。 “敢喝酒,就该知道这个结果,还不去,剩下一滴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是!”带着苦瓜脸的莫一涵怏怏的离开了。 看着被莫青山管的服服帖帖的莫一涵,黄浦俊的笑更深了:一对很有意思的父子! 第20章 红颜知己? “不知父亲大人找小婿有何事?”书房中,见莫青山久久不开口,终于有些耐不住的黄浦俊先开口! 父亲大人这个称呼,黄浦俊是随莫一涵叫的,而这一叫居然已有一年的时间了。 “涵儿的变化,你应该注意到了吧!”不是问而是陈述,而这也是黄浦俊最怕的。 “父亲大人的意思,小婿不明白!”因为莫一涵,所以尊重莫青山,也因为莫一涵,所以不想让他知道莫一涵的事——怕他伤心难过。 看着似是一脸不解的黄浦俊,莫青山略微的一愣,然后笑道:“涵儿变了,因为他不再是我的涵儿。你这个枕边人,难道没有发现吗?” “父亲大人说笑了,涵涵还是涵涵,即便跟了小婿,即便做了将军,但他依旧还是您的儿子。只是,西城之行发生了太多事,让他长大了一些而已。想来,是父亲大人多虑了!”轻言解释道,好似黄浦俊真的是如此认为一般。 而看着很认真的黄浦俊,莫青山由不解最后变成了释怀:“既然你能如此想,那再好不过!” 如此想? 再好不过? 什么意思? 黄浦俊肯定莫青山的话中有话,可当他开口准备问明白时,莫福的声音却在门外响起:“老爷,府上来了一位小姐,说是少爷的朋友,现在在前厅,正由夫人接待呢!” “涵儿的朋友?”看着似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黄浦俊,莫青山开口道:“我这就过去!” “既然是涵儿的朋友,阿俊,你也一起来吧!” “是!” 莫一涵现在正因醉酒躺在屋里休息,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位小姐是谁?因为黄浦俊可不记得他的涵涵有什么红颜知己。 【前厅】 “嗯,不错,长的标致,人也温柔,是一个待嫁的好姑娘!”在上下打量了这位自称‘李磬’的女人后,月易很满意的点头评价道。 李磬被说得有点无语。但不能不回话,只得尴尬的笑道:“是……月先生谬赞了!” “什么月先生,叫伯父,也许不久的将来就要改口叫‘爹爹’了!”最后,一手遮住嘴前,月易笑的有点夸张。 “啊??”不明白这个自称是莫一涵爹爹的月易到底是什么脑袋,自己和他初识,叫伯父也许不为过,但这‘爹爹’二字由何而来。 而一旁的司徒少也是满脸黑线,因为他猜到了,这个月易根本就是把公主当做了未过门的儿媳妇般看待。 话说回来,现在的公主,温柔贤淑,而且知书达理,确实是一个好姑娘,加上这个公主的身份,更是配得上莫一涵。只是,那个皇帝会同意吗?而且,为什么想到莫一涵要娶他人为妻就感觉很不爽,非常的不爽呢! “伯父,你这玩笑……太冷了吧!”最后几个字,李磬应得有点皮笑肉不笑。 玩笑归玩笑,但玩笑过了,就有点伤人了。 “什么玩笑啊,磬儿也不小了吧,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人之常情吗!”对黄浦俊本就不满的月易其实早就想着再为自己的儿子另寻佳偶。而今天有这么一个既漂亮又端庄的女子主动找上门,他哪有不动坏脑筋的可能。 “月易,你又倚老卖老呢,是吧!”莫青山的声音插了进入,然后看了一眼身旁黑着脸的黄浦俊,不由的叹了口气。 “老夫莫青山,不知道姑娘怎么称呼,找小儿又为何事?” 莫青山?小儿? 他,应该是莫一涵的父亲,那一旁的这个月易? 难道是干爹? 应该是吧! “莫伯父您好,小女子李磬,是莫一涵的旧友,今日路过,特来拜访,打扰之处,莫忘见怪。”得体的言辞,可在抬头看到一旁的黄浦俊时,脸上露出惊愕之色。 “李磬,好名字啊!”黄浦俊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然后带着杀意的目光扫向一旁的司徒少。 李磬,即西朝国的公主上官罄,对她隐瞒姓名黄浦俊并不是很在意。因为他只在意她口中的‘旧友’二字。 莫一涵认识上官罄,这还真是让自己意外! 而且,一旁的司徒少正是那日伤了莫一涵的主凶,若不是当着莫一涵两个父亲的面,他真的很想杀了他。 “原来清王爷也在莫将军家做客啊!”身份已被识破,所以干脆挑明。 “是啊,本王还不知道公主与莫将军相识。还好现在两国停战言和,不然被小人乱说莫将军通敌那岂不是冤枉!”最后的‘冤枉’二字黄浦俊说的很重,因为他不相信莫一涵真的认识这个公主,换句话说,这‘旧友’二字只是这个公主一厢情愿的罢了。 “王爷都说了是小人乱说,这里又无小人,何来的乱说。想来,是王爷多虑了!”开口的是司徒少,对黄浦俊,他并没有丝毫的好感。至于未揭穿他身份,只是因为这里终究是在北朝国。 “司徒将军教训的是啊,看来是本王杞人忧天了!” 如果,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黄浦俊已然被司徒少杀了千次,而司徒少则被黄浦俊杀死了万次! “咳咳!”轻声的咳嗽,其实只是要这两个人记起,这里是莫府。不过,显然正在暗中较劲的两个人并没有在意到这声提醒。 “磬儿是公主啊,那嫁给我的涵涵再好不过了!”月易这句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的话却让两个人回神:“不行!” 黄浦俊说出此话,似乎合情合理,只是这司徒少…… 话出口后,才恍然自己失言。羞涩难当,却无处回避,只得低下头,权当自己刚才什么也没说。 “似乎,有点意思了!”月易却笑道,而那眼神,根本就是一副要看好戏的样子。 对此,莫青山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姑娘远道而来,想必是累了,莫福,替李姑娘和这位司徒公子准备两间客房!” “是!” 第21章 别惹我生气 虽然醉酒,但终究是喝的不多。迷迷糊糊睡了半天,酒劲已然下去。只是,咕咕直叫的肚子提醒着自己,今天并未进食多少。 起身,可却看到黄浦俊正站在床边死死的盯着自己。 这人,又发什么神经!——莫一涵心中苦叹。 想无视此人,但知道那断是不可能。所以,“我饿了!” 静静的,黄浦俊未开口,或者说,他根本没有听到莫一涵的话。人,则依旧死死的盯着他,让莫一涵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起身,下床,然后穿上鞋往外走,直到走到门口,右手才被人抓住:“去哪儿?” “我饿了!”是解释,更是叹息,因为莫一涵真的搞不明白这一觉之间又发生了什么。 “身体不好,不要乱动,我让天一去给你准备吃的!”说话间,莫一涵已然被黄浦俊拦腰抱起。 声音很轻,似是怕吓到听者;动作很温柔,似是怕伤到怀里的人;只是,脸却阴沉的让人发寒。 他,到底怎么了? “怎么?我不是说了,会让天一帮你准备吃的吗?”看着被放在床~上的莫一涵又准备下床,黄浦俊的声音有了几分阴沉来标显他现在的心情——非常的不悦。 “那你总不是要让我在床~上小便吧!” “……” “……” “噗~~~”最后,黄浦俊笑了,一扫不悦的心情,笑的有点夸张! 而对此,莫一涵不由的松了一口。 对黄浦俊,他的了解不是很深,但是却知道,他一但阴着一张脸,那注定就要有人倒霉,而待在他身边的自己必是首当其冲。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伴君如伴虎吧。 “喂,你干嘛?”看着又突然抱起自己的黄浦俊,莫一涵有点心惊。 “你不是要出恭吗,我怕你半路因太饿晕倒了。”虽然关心的理由让人有种想吐血的感觉。但莫一涵却不由的安心了,因为这样的黄浦俊似乎更安全一点。 不过…… “喂,你还不出去!” “我帮你啊!” “不用!” “有什么关系,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 “闭……嘴……!” “原来,涵涵害羞了!” “闭(嘴)……喂,你摸哪里……,放手……” “帮你扶着啊,别动,看都尿到外面了!” “闭嘴……!” “哈哈哈……” 一场吵闹,一阵欢笑。 然后,雨过天晴! “好吃吗?” “嗯!”只是,如果不是一旁有这么一个人死死的盯着自己吃就更好了。 “来,喝点汤吧!” “我可以自己来!”接过黄浦俊手中的不知道是什么名字的汤,莫一涵尝了一口,味道不错。 “如何?” “你不吃点吗?”干点什么吧,只要别总是这么盯着我就行。 “我吃过了,你吃吧!”很高兴莫一涵关心自己,所以黄浦俊的笑更深了。 “哦!”尽量忽视这双眼睛,可是…… 放下碗筷,莫一涵承认,自己的定力终究是不够。 “怎么了?” “饱了!” “可是……” “我饱了!” “哦!!” 意外的愤怒,意外的乖巧。 黄浦俊这突然的变化,真的让莫一涵琢磨不透。 ------------- “司徒?”莫一涵不解看向黄浦俊,他记得这里确实是北朝国,那作为西朝国的将军的司徒少怎么可能来这里。 “北朝国和西朝国停战,现在算是友国!”不算解释的解释。 “哦!”反应了许久,莫一涵才理解,原来自己离开西城后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但,停战终究是好事。 “一涵,上次的事……我很抱歉!”司徒少口中的‘上次的事’自然是指自己暗伤莫一涵那次。 “上次……”上次受伤之事也是事后听周悦简单叙述才知道原由,但终究是只是听他人说,所以莫一涵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自然对司徒少更是无半分的恨意:“没事的!” “谁说没事!”声音不大,却让在场的三个人愣了。 “爹爹!”转头,莫一涵不解月易的怒气有何而来。 “司——徒——少!”这三字几乎是咬出来的,可见月易的怒气非常的大。 “十年前你害了涵涵,十年后你居然又暗伤涵涵,而今天我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胆量站在这里!”一步步走进司徒少,月易的脸上除了怒气还有杀气。 十年?——转念一想,莫一涵记起了莫七曾说过,十年前因为自己把传家玉佩送给他而被父亲莫青山打断了右腿。所以,莫七见到司徒少时,眼中满满的都是恨意。而爱子心切的月易,想来更是有不输给莫七的恨。 可十年后的暗伤?——看到一旁的黄浦俊脸上带着几分得意的笑,莫一涵似乎也猜到了原由。 暗中掐了黄浦俊一下,莫一涵有点恨他多嘴。 “涵涵,我们回屋吧!”暗暗忍下胳膊上传来的一阵疼痛,黄浦俊依旧一脸笑意的说道。 “要回你自己回!”开玩笑呢吧,现在这种状况下自己离开,那剩下的两个人岂不是…… “爹爹……”上前,莫一涵想说点什么,起码要先降一降月易的火气。可还没迈步人就被黄浦俊搂到了怀里。意思很明显:别管。 “黄浦俊,放手啊!” “涵涵,别惹我生气,好吗!”低头,黄浦俊在莫一涵耳畔轻声说道。 生气?——回头瞪着黄浦俊,莫一涵突然有种想打人的冲动! “原话奉还,别惹我生气。” 真的当我没有脾气吗? 看着似是真的有了几分怒气的莫一涵,黄浦俊松手了。只是,毫无波澜的眼神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过,莫一涵现在并不关心这些,因为月易和司徒已经动手。当然,攻的是月易,守的则是司徒少。 “住(手)……”第二个字还未喊出口,突然一阵反胃,想压却压不住,最后,最后刚吃下不久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涵涵……”黄浦俊第一个上前,搂着莫一涵有点心痛。 “涵涵……” “一涵……” 月易和司徒少也停手,因为比起对方,他们更在意的是莫一涵。只是,一个是因为父子亲情,而另一个则是…… 第22章 涵涵是我的 “怀孕?”李磬不知该做何表情,虽然知道莫一涵的这个身体确实可以孕育生命,可是,真的面对还是有点意外,或者是震惊。 “李磬?”既然自己可以穿越,那她会来到这里也并不奇怪。而现在,莫一涵的感受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激动。 而四周,黄浦俊是眯着眼睛让人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司徒则是有种说不上来的失落;至于月易则是几分满意的点了点头。 是她吗?——相貌变了,声音变了,除了名字,似乎都变了。只是,有种感觉似乎没有变。 “真的是你?”在激动之余,莫一涵还是有几分不确定。 “你说呢,莫警官!” ‘莫警官’这三个字,除了那个世界的人,莫一涵相信再无人能喊得出来。所以:“你怎么也会来这里?” “涵涵?”终于,黄浦俊耐不住开口了。 黄浦俊那让人无法忽视的压迫感让莫一涵记起自己现在有一个特殊的身份:北朝国皇帝的情夫! “我和她是旧识,可否让我们单独待一会儿!”可是,即便知道黄浦俊现在在吃醋的边缘,但莫一涵也无暇顾及,毕竟,李磬是他曾在二十一世纪生活过的唯一的证明。而且,也许也是他能否回去的关键。 “我……”想说不许,但看到莫一涵那坚定的眼神时,黄浦俊突然慌了。 这个女人,似乎并不只是西朝国的公主那么简单。 旧识?——司徒少记得公主未曾离开过西朝国,而莫一涵也未曾踏入过西朝国,那这‘旧识’二字从何而来。 “好,你们慢慢谈,走,都出去了!”月易笑着应道,他就是喜欢看黄浦俊受憋的样子。所以他率先离开,有意撮合自己的儿子和这个被他相中的公主儿媳妇。 司徒少知道,自己是这里唯一无资格说什么的人,所以微微欠身然后也离开了。 最后,便是黄浦俊:“我就在门外,有事的话记得喊我!” “嗯!” 看着黄浦俊离开,看着他对莫一涵那依依不舍的眼神,看着他那对自己恨不得杀之后快的痛恨,李磬笑了:“他就是你的肚子里孩子的父亲?” 是问,也无须问。 黄浦俊对莫一涵那让人不可忽视的独占欲足以说明这些。 “你不觉得……我像一个怪物吗。怀孕……这种事……”对此事,莫一涵依旧是耿耿于怀。 “莫警官,有件事,我想我有必要告诉你,关于那具古尸!” ------------- 房门外: “我以为你会杀了他!”说话的是正是黄浦俊,而他口中的‘他’则是不远处的司徒少。 “你以为我不想吗,如果不是他,涵涵岂会……可你也该明白,如果他死了,涵涵会恨我的。我可不是傻子,让他死了还让涵涵恨我,最后到便宜了你这个臭小子!”自从黄浦俊让天一告诉月易司徒少的真实身份,月易就猜到了黄浦俊的用意。 虽然,一时冲动险些上了黄浦俊的当,但是相比之下他还是更恨司徒少。 可是,恨归恨,即便是想杀,也断然不能是现在。起码,等他离开了莫府,然后在人不知鬼不觉的地方再做了他。这样,在涵涵的心中自己还是一个好爹爹。 “那个女人……” “我看挺好的,做我未来的儿媳妇!而你,到时候就哪凉快哪呆着去吧!”——这是月易的真心话。 “别高兴的太早,她不简单!”知道月易看不顺眼自己,所以对他会这么说也并不意外。 “我当然知道她不简单,西朝国的公主,这个来头确实配的上我的涵涵。而且人很温柔,将来一定会善待我的孙子的。”月易的话很直白,因为他就是要让黄浦俊知道他要为自己的儿子另寻佳偶。 “哎,如果你不是涵涵的爹爹,我想……” “想杀我,是吧!可是想杀我除了胆量,还需要实力。而你……”上下打量了一番黄浦俊,月易吐出四字:“还不够格!” “是吗!”咬牙切齿,黄浦俊真的忍的很辛苦——怒气! “我还没兴趣和小孩子逗嘴皮子!”言下之意,黄浦俊在月易眼中不过是一个小破孩! 被人如此藐视,黄浦俊的拳头攥的嘎嘎直响,但是,还是要忍。忍常人之不能忍。 “涵涵他……”想说,现在的涵涵其实并不是原来的涵涵,而涵涵认识的自称是李磬的公主自然也变得有问题。但,话出口时,黄浦俊又突然止住了。 对莫一涵的变化,也许这个分开十年的月易真的没有发现。更何况,自己本来就是要隐瞒此事,真的说出来,事情只会更糟糕。 “说啊!” “不相关的人,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臭小子,你说什么?” “你不是听到了吗!” “你……” “夫人,老爷请您过去!”这时,莫福突然出现。 “知道了!”月易拉近自己和黄浦俊的距离,然后一字一句的说道:“涵涵是我的,永远都是!” 丢下这句话,月易就随莫福离开了。 涵涵是我的!——黄浦俊笑了。 也许曾经是这样,但现在不是了。 他并非是莫一涵,而且,就算是,也只能是自己的,从自己见到他的那一刻开始! 第23章 秘密 “易儿,难道这十年还不够吗?” “够?”月易笑了,然后贴近莫青山淡淡的反问道:“他可是涵涵,我们的儿子。怎么,只是十年而已,心疼了?” “我心疼的是我们的儿子,你难道没有发现吗,这段时间的相处,可否见过他真心的笑容?哪怕是一次!”伸手搂住月易,莫青山不紧不慢的问道。 “那是因为黄埔那个臭小子,涵涵不喜欢他。”推开莫青山,月易自认为的说道。 “黄埔和涵涵在一起已经一年零三个月了。而就在他去西城前他还曾回来过一次,那时的他脸上总是带着笑,就像小时候一样,那笑让人看了也忍不住开心。所以,爱与不爱,难道你真的不明白吗?” “你认为我真的做错了吗?如果是,那涵涵为什么去西城,他根本就不是一个胸怀大志的人,做什么将军征战沙场,这根本不是他的真心。”是的,有些事看的明白,可却故意装不明白。 “因为我曾告诉他,他终究是我莫青山的儿子而非女儿!” “你……” “易儿,也许,我们这做未必是对的。” “错又如何,十年已经赌进去了,就算再来十年,我也不能放手,他……可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 “我知道!”搂着月易,莫青山低头吻着他的头,然后才轻轻的说道:“可是,我呢?” “老不正经的,难道你还要和儿子吃醋啊!”瞪了莫青山一眼,但月易却窝在他的怀里有点撒娇的蹭了蹭,“你永远都是我的最爱。” “儿孙自有儿孙福!易儿,别让你我的决定害了……” 看着盖住自己嘴上的手,莫青山知道月易不想让他说出口,因为那也是他心中的担忧和痛。 “听你的,儿孙自有儿孙福。但是,我不喜欢黄浦俊!”这一点,月易不想做出让步。 “好,让他离开,这总可以了吧!” ----------莫青山和月易到底做了什么?到底隐藏了什么?--------- “离开?”离开的事,虽然早就说过,但是,却不想再次被提起居然是出自父亲莫青山之口。 “你长大了,更何况……有些事还是由你自己来决定吧。不过,无论做什么,都不要忘了,这里是你的家,永远都是!”莫青山的话中隐藏了什么,这莫一涵无法捕捉,但是,最后一句却让他的心有几分触痛,因为…… “我……”说出来,无非是让这个父亲伤心罢了:“我知道!” 淡淡的笑,带着淡淡的悲伤。 这里,自己一无所有。 “涵儿,别想太多了!”伸手揉着莫一涵的头,莫青山温柔的笑道,最后伸手把他搂到怀里:“永远都记得,这里是你的家,永远都是。所以,如果不开心,这里永远都是你的避风港,欢迎你随时回来!” 最后的话,就像是誓言一般在告诉莫一涵,这里永远都为他敞开着大门。 或者说,莫青山知道了什么,只是未说出口。——莫一涵这么想。 “在想什么呢?”黄浦俊搂住发呆的莫一涵,然后轻轻的问道。 “父亲让我们离开!” “我知道,他也和我说了。”而且,黄浦俊很开心能听到莫青山这么说。这说明,莫青山现在还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只是,总觉得他隐瞒了什么。 “那,你想什么时候离开!”其实,莫一涵想黄浦俊应该很开心吧,开心听到这个消息。 “再过两天吧,当你的状况稳定一点了。不然,这么上路,你会很吃力的!”无论眼前这个是人是不是自己心爱的涵涵,可如若他有半分难受那心痛还是自己。 “哦!”是关心自己吗?或者,其实是担心孩子会有事? 伸手不自觉的摸着自己并没有任何的变化的肚子,莫一涵终究是无法释怀自己成为替身这件事。 手叠加在莫一涵的手上,然后两只手一起抚~摸着他们的宝宝:“涵涵,别想太多了。” “嗯!” “对了,那个公主,你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的!”而这也是黄浦俊无法释怀的事。 “公主?”思量了半刻才明白,黄浦俊口中的公主便是李磬,那个博物馆的馆长:“工作原因认识的朋友罢了!” 确实是因为工作原因认识的,而且也确实是朋友罢了。 “工作?”突然,有点好奇这个占据了自己爱人身体的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他和涵涵总有那么惊人相似的举动和言语。 “对了,你原来的工作是什么?你是西朝国人?” “不,我……”我是中国人,可是他能明白吗?想来,是不明白。因为,这个地方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就只有东朝国、西朝国和北朝国三个国家。三国之间,征战不断,但却一直保持着三国鼎立的局面。 所以,莫一涵想自己来到的地方大概是另一个时空吧! 但如果是这样,自己该说自己是哪国人? 西朝国? 不行,这里就是西朝国,而黄浦俊便是西朝国的皇帝,想查一个人,似乎不难。 北朝国? 不行,西朝国即便和北朝国停战,但两国的关系似乎还是处于很紧张的状态,那自己会不会被当做内奸抓起来呢? 东朝国? 对那里根本不熟悉,更何况,三国之间,任何两个国家之间关系都算不上友好,所以,依旧不行。 “如果,如果我说我来自未来,也就是几一千年之后的某一个国家,你信吗?”抬头,很认真的问道。 “未来……吗?”意外,黄浦俊认真的思考着,然后低头吻住莫一涵的唇:“那你岂不就成了涵涵的转世了!” 转世?——不解黄浦俊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是不是这辈子爱我没爱够,所以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要来继续爱我啊!”搂着莫一涵,黄浦俊笑的很开心。 但莫一涵却觉得他笑得太自恋了。 一辈子? 这样霸道的恋人,别说一辈子,就是几天都让人忍受不了吧,哪来的几辈子啊! “涵涵,这么说,那个女人也来自一千年后?” “这……” 是不是说多了! 第24章 借酒浇愁 “孩子吗?”饮尽杯中酒,司徒少的心情应该说是非常的糟糕。 因为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莫一涵居然是月族的人,而且还怀了黄浦俊的孩子。 是嫉妒? 大概吧! 可,为什么嫉妒? 不知道! 不,其实也不是不知道。 因为每每看到黄浦俊亲密的搂着一涵,心就会有种被刺痛的感觉。恨不得,恨不得上前替代黄浦俊,让一涵他的身边只有自己的陪伴。 这是什么感觉? 喜欢? 不,应该是爱吧! 可是,和一涵真正的相处其实并不是很久,为什么会滋生出这种超乎常理的情感。 仰头,再次饮尽杯中酒,让烈酒滑入喉咙最后进入身体麻痹自己的神经。 大概,醉了! 但是,醉了,眼前却出现了十年前一涵那满身伤痕却异常倔强的眼神,以及那认真的许诺要还这份救命之恩的纯真眼神。 其实,十年前这个爱就在心中埋下了种子,只是,那时还小,很多事都还不明白。不然,这十年来怎会把那块玉佩时时的戴在身边。 一涵,明明是我先认识你,为什么最后守在你身旁的人却不是我?——这个问题,其实很傻,很可笑。 舍弃酒杯,司徒少直接对着壶嘴想把一壶酒都灌进了肚子。希望,希望这样自己可以醉了,然后,一醉解千愁。 “别喝了,你会醉的!”一只手夺走了司徒少的酒壶,然后莫一涵的脸出现在他的面前。 “……”张嘴,想说什么,可是却不知道能说什么,该说什么。 “怎么了,心情不好吗?”放下酒壶,莫一涵在对面的石凳上坐下。 “只是……突然想喝酒罢了!”其实,这不是司徒少的真心话,但是,他除了这个真的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骗人,明明写满了一脸的心情不爽!”莫一涵笑着反驳道。 “是不是我爹爹又为难你了?”这个原因,似乎是唯一可以让司徒少心情不悦的原因。而这也是莫一涵来找他的原因。 对司徒少,莫一涵没有任何的恨意,即便他真的曾出手伤过自己。但,那时是各为其主罢了。 “没……” “别骗我了!”自己的那个爹爹,算不上非常的了解,但却清楚是非常的爱子心切。 “对不起啊,他……是太在意我这个儿子,所以反应有点过激了。” “为人父母的心情,我可以理解。” “所以,麻烦你别生他的气。”笑容中带着几分无奈,更有几分温柔。 “……”原来只是为他爹爹而来! 突然,司徒少有点心痛。 “还有,酒适当喝点并不是什么坏事,但像你这样喝是很伤身的!”站起来,莫一涵轻轻的拍拍司徒少的肩膀:“别让我这个朋友担心!” “一涵,”拉住莫一涵的手,司徒少略带伤感的问道:“你只当我是朋友,对吗?” “嗯?”不解的看着明显醉了的司徒少,莫一涵不由的笑了:“怎么,不想要我这个朋友?” “我们,真的只能做朋友吗?”没有松手,反而握的更紧。 只能做朋友?——莫一涵不解,但见司徒少明显已经控制不住身体平衡就知道,他醉了。 拉起司徒少,把他的一只手臂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莫一涵轻轻的说道:“我送你回去吧!” “一涵,” “我在呢!” “一涵!!” “嗯!” “一涵,一涵!!”重复着,一遍遍的重复着。 看着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的司徒少,莫一涵无奈的摇了摇头。 在模糊的记忆中,司徒少和原本的莫一涵似乎相处不久,而且还分离了十年的。所以,他们应该只是蜻蜓点水般的普通朋友罢了。 可看眼下,似乎并不单单是这样。 不过,如何都好。自己不是莫一涵,不该也不能接受这份感情,即便只是友情。 “如果,你能把原来的我和现在的我分开来看待,我们会成为好朋友的。”但是,莫一涵也清楚,在司徒少或者很多人看来,自己就是原来的莫一涵,没有人会分清楚,更不会有人想分清楚。 所以,自己在祈求一份永远都得不到的公平待遇。 离开,回到原来的世界,这是自己唯一的选择!——莫一涵给司徒少盖好后就安静的离开了。 “怎么去这么久?”开门,就听到黄浦俊明显是等的不耐烦的声音。 “遇到喝醉的司徒,就顺路送他回去休息了!”对自己的行踪,莫一涵不打算隐瞒,也没必要隐瞒。 “难道,你不是故意借口出恭去看他吗?”酸酸的味道,是嫉妒。 “如果你非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这里房间很多,随便找一间都能睡,而且还不用和黄浦俊同床而眠。但是,莫一涵还是选择了回来,因为,他要离开了,在肚子里这个孩子出生之后。这是和李磬的约定,所以想给黄浦俊一个圆满的回忆,也算是了却了莫一涵的心愿。 “涵涵!!” “我累了,先睡了。”不想争吵,更没有必要争吵。 攥紧拳头,努力让自己的怒火熄灭。然后,tuo去外衣也上~了~床,搂着已经在里面躺下的莫一涵,黄浦俊轻声的说道:“涵涵,我爱你!” 爱? 你爱的真的是我吗? 不过,算了,这本来就不重要! -------------- 李磬和莫一涵说了什么,为什么莫一涵突然做出了这样的决定:等孩子出生后离开,并给黄浦俊留下最圆满的回忆。 欲知详情,尽请期待下回分解! 第25章 我走了 “公主,你真的要离开?” “嗯,莫一涵我已经找到了,而接下来……我想一个人到处走走。至于司徒你吗,我想留下来会是你的希望!”简单的收拾了一些东西,李磬笑着回道。 “可是,保护公主是末将的职责!”其实,司徒确实是想留下来,陪在莫一涵的身边,即便只是朋友这个让人心痛的身份。 “我又不是小孩子,而且,还有桃红和其他几个侍卫,所以放心好了。至于莫一涵那里,我和他说过了,让你留下来,算是帮我照顾他!”其实,李磬是想留司徒在莫一涵身边以方便她知道莫一涵的情况以及下次的重逢。而且,她看得出来,司徒对莫一涵的感情似乎并不是朋友那么简单。所以,他是最好的人选。 “可是,我是西朝国的将军,北朝国的皇帝怎么能容忍我留下来呢?”虽然,司徒更好奇李磬的那句‘帮我照顾他’。但是,他也看得出来,她对莫一涵只是朋友之间的关心。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和莫一涵已经说好,而接下来,自己要做的则是找到血玉的真正秘密。 “李磬!”这时,莫一涵的声音传来进来。 “进来吧!” “怎么,非要今天就走?”对莫一涵而言,李磬是这里唯一的故人,所以,终究有几分不舍。 “嗯,六个月的时间,其实很短的。等宝宝出生了,我一定会回来的。”当然,李磬更怕这六个月的时间太短来不及找到血玉的秘密,解不开莫一涵的劫难。 说到孩子,莫一涵有些尴尬的笑了。 “还有,司徒就麻烦你照顾了!” “你真的不需要司徒陪着吗,毕竟……” “我说,别把我当小孩子好不好啊。再说,我又并非一个人上路,担心什么啊!”打断莫一涵的话,李磬拿起包袱然后说道:“我该走了!” “我送你!” “嗯!” 莫府门外,桃红和其他几个侍卫已经在备好的马车旁守候多时。而随同他们出来的还有莫青山和月易。 “磬儿真的不准备多留几日?”月易挽留,其实他是不想难得被自己相中的儿媳妇跑了。可是,儿子都不急,想来自己这个老爹也是白操心。 “不了,我还有些事,就不多做打扰了!”礼貌的回绝,然后转身上了马车。 “保重!” “你也是!” 李磬走的很干脆,没有一丝的留恋。这让黄浦俊很奇怪,更奇怪的是她居然留下了司徒少——西朝国的大将军。 她(李磬)有什么目的? 他(司徒少)有什么目的? 黄浦俊猜不透,看不明白。 “天一,派人跟着她。我要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做了什么事!” “是!” “还有,让清王爷的人先回去,就说我不日便启程回京。” “是!” ----------- “司徒,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自己有什么想做的事,大可以去做,真的不用顾忌李磬非要留下来陪我!”无亲无故,所以不想麻烦司徒少。 “一涵,你讨厌我吗?”可这话却让司徒少觉得莫一涵是在赶他,赶他离开。 “不,我只是……” “既然不是,那就让我留在你的身边,毕竟这是公主的命令。”何况,我也想留下来。 “好吧!只是,别为难自己!” 司徒,你其实没必要做出这么多的牺牲。因为那个赠你玉佩的和你结下不解之缘的莫一涵已经不在了。 “我送你回去休息吧,你的身体……别累着!”或许,有更好的话题。譬如,我们出去走走。但是,司徒却更担心莫一涵现在的身体jin不起劳累。 “我们出去走走吧!”难得黄浦俊不在,莫一涵可不想总是被困在屋内。 “可……” “你看我像是怀孕的吗?”虽说已经有四个月里,可是,只是略微鼓起一点的肚子在古代这有些太过‘严谨’的秋装之下根本什么都看不出来。 “虽然不像,但确实是啊!” “好了,如果你不愿意陪同,那我自己去了!” “我愿意!”拉住莫一涵的手,司徒少几分开心的回应道。 “走吧!”抬步向前,然后抽出了被司徒少攥住的手。 也许是因为和黄浦俊的接触,让莫一涵突然对男人之间的这种身体接触有几分在意。 “嗯!”失落的声音,无奈的叹息。 我和你,真的只能是朋友吗?一涵! 第26章 烟雨楼 阜城县,这是莫一涵的从小长大的地方。可是,这儿对莫一涵而言却是一个非常陌生的地方。陌生到比司徒少这个只是十年前来过的路人都更像是一个陌生的路人。 “烟雨楼还是老样子啊,天才擦黑就这么多人了!”司徒少感慨道。 烟雨楼,听上去很诗意。其实,它就是一家ji院。十年前,一个准备卖身葬父的可怜女孩就是在这里险些被一群地痞流氓卖进这家青楼。而阻止这一切发生的人便是年少的莫一涵,但武功不济的他却只有挨打的份。然后,路过的司徒少救了莫一涵,再然后,他们成了朋友。最后,便是司徒少离开之时,莫一涵把自己的贴身玉佩赠送与他,并许下报的这份救命之恩才取回玉佩的誓言。 所以,烟雨楼对司徒少而言是一个充满了回忆的地方。 只是…… “烟雨楼,好久没来了!”看得出来,这是一家老店。毕竟,司徒少上次来这里是十年前,而为了不引起司徒的怀疑,莫一涵随口说道。他想,既然是老店,那莫一涵这个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几年的人必然是去过。 “你,居然常来这里?”是惊讶,更是有几分的不悦。 居然常来青楼这种烟花之地! “啊?”常来,有什么不对吗? “幺,这不是莫少吗,好久不见啊。怎么,今天带朋友过来啊。”一位漂亮的女人扭动着妖娆的小腰走到莫一涵身旁,然后用几分打量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司徒少,然后几乎把身体贴在莫一涵的身上:“里面请吧,别门口站着。姑娘们一定会好好的招待莫少和你的朋友的!” 本来,扑鼻而来的脂粉香让莫一涵有点不适的皱起了眉头。而对这把身体贴过来的女人,说不上讨厌,却一点也不喜欢。 “走啊,陌生!”搂着莫一涵的胳膊,女人试图把他拉进烟雨楼。 “我有腿,可以自己走。劳烦姑娘松手吧!”声音很轻,也很温柔,但是坚定的语气却让女人不由的松开了手。 “司徒,走吧!”莫一涵转头,对一旁的司徒说道。 本以为他是要进烟雨楼,可却直直的从烟雨楼门前走过。 “莫少!!”嗲嗲的声音,似是撒娇,更带着几分不满。 “抱歉,今天还有事,改天一定光顾!”回头,委婉的拒绝配上那回眸的一笑,不由的让刚才的女人痴痴的点了点头。 继续向前走,一路上,司徒少没开口,莫一涵也没有开口。 直到司徒少耐不住心中的疑问和不悦:“那种地方,你真的常去?” 其实,男人出入那种地方,似是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是,如果是一涵,那自己就是觉得有些无法接受。——司徒少的心声。 “都是以前的事了!”其实,莫一涵开始是真的不知道拥有‘烟雨楼’这么诗意的名字的地方居然是青楼,但是,那个迎客的女人以及门口进出的女人和男人打情骂俏的摸样却让他猜到了那里其实就是男人piaoji的地方——青楼。 虽然,在现代,piaochang的事也并不少,但身为刑警的莫一涵却是一个少有的处子。 不过,古代真正的莫一涵是否进出过这烟雨楼,这莫一涵不清楚。但是,烟雨楼门前那个女人的热情似乎说明他以前至少是来过。 对过去莫一涵的行为,他不准备赞同或否决。而且,男人会来这儿似乎也不是什么无法理解的。所以,莫一涵的回答则是把一切都推给了过去。 “一涵!” “嗯?怎么了?” “没,我们回去吧,时间不早了!” “嗯,好!” 然后,又是一路的寂静,因为司徒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而莫一涵却只是什么都不想说。 ------------ “收拾一下,明天我们就启程回京!”这是莫一涵回到莫府见到黄浦俊时听到的第一句,而且,丢下这句话的黄浦俊阴着一张脸就离开了。 明天启程? 时间为什么安排的这么突然。 是发生了什么吗? 不过,似乎无论发生了什么也都和自己无关。 无奈的摇了摇头,莫一涵迈步走回自己的房间准备收拾东西。可是,好像也没什么可收拾的,除了那块贴身的玉佩——虽然它其实也不是自己的。 莫一涵有点呆呆的坐在了床边。 今天,不,应该说自从西城之别之后的再次重逢,莫一涵就发觉了司徒少的异样。开始,还并未觉得有什么。只是,今天从烟雨楼路过时,司徒少那满是嫉妒和怒气的眼神和黄浦俊像极了,所以…… 一个黄浦俊就已经够麻烦的了,再加一个司徒少,那自己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第27章 好奇心 “夜深了,为什么还不去休息!” “父亲大人不是也没有休息吗!” “人老了,睡不着。怎么,难道你也老的睡不着了吗?” “小婿只是心事太多而已!”把手中的酒壶和酒杯放下,然后倒满:“不知父亲大人是否可愿意听一听小婿的唠叨?” “那要看你准备的酒有没有足够的诱~惑力!”莫青山看着摆着桌子上的酒杯笑道。 “五十年的女儿红,这是我能在这里找到的最好的酒!”可见黄浦俊确实是煞费了一番苦心。 端起一杯酒轻轻的品了一口,然后莫青山笑道:“确实是好酒。” “小婿还记得,父亲大人第一次把小婿叫到书房说的话!”黄浦俊在莫青山对面坐下,然后端起另一杯酒一口饮尽之后才继续说道:“人的好奇便是越不让去碰触的东西越想碰触。然后,越想阻止越无法阻止。” “感触很深吗!”不同黄浦俊的狂饮,莫青山则是慢慢的品尝这拥有浓重酒香的女儿红。 “嗯,有一点点而已!” 其实何止是一点点。 一年前,第一次遇到涵涵,自己就被他吸引,而莫青山似乎也看出了自己对涵涵的在意,所以,他不但没阻止反而纵容。 他说,越阻止某件事,越容易让被阻止的人对它更加好奇,结果自然是且得其反。 只是,自己和涵涵似乎是上天注定的。一旦相遇便会相爱,争争吵吵然后纠缠一生一世。 “曾经,我想,涵涵的事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父亲大人知道。因为,如果害您伤心,涵涵一定会恨死我的。可事实上,也许很多事不是小婿在瞒父亲大人,而是父亲大人在瞒着小婿,对吧!”最后一句,根本不是问。 “怎么,要一探究竟?” “父亲大人说过,人的好奇心是很可怕的。所以,是不是该阻止小婿的好奇心萌生呢?”端起酒壶,再次替莫青山满上。 恭维的动作中带着不可抗拒的坚持。——他要知道真相。 “有一个聪明的女婿,似乎也不是一件好事。”无奈的叹了口气,莫青山似乎也不打算隐瞒。只是:“你能先告诉我,涵儿会去西城征战的真正原因吗?” 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虽然也是热血男儿,却不至于主动请战征战沙场,因为他不喜杀戮。 “这个……” 原因,其实很简单。可说出来,似乎并不简单。但眼下,似乎不说不行。同时,撒谎是绝对无法蒙混过关的。 ------------- 难得的一夜好眠,因为扰人清梦的黄浦俊直到天亮才回来。 不过…… “你的脸,怎么了?”清晰的大手印,很明显是被人甩了一个大大的耳光。 但问题是,谁能,或者说谁敢甩身为皇帝的黄浦俊耳光呢? “吃饭吧!” “哦!” 既然黄浦俊不想说,莫一涵自然不会继续追问。更何况这种事,说出来也只是让当事人感到尴尬罢了。 早饭过后,莫一涵就被送到了准备回京的马车上。甚至连和两个父亲道别的话都未多说上几句。 撩开车帘,莫一涵见到司徒少和天一坐在马上与他们同行,不由的松了一口。因为,他以为黄浦俊会‘丢’下他呢! “喂?”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从马车行驶开始黄浦俊就枕在自己的腿上,似乎准备休息。 “别吵!”声音很轻,还带着几分疲惫。 哎!——不明白昨晚他都做了什么,但显然是一夜未眠。 算了,就让他枕一会儿吧!——莫一涵放弃了把他唤起来的打算。然后拉过一旁的薄毯盖在他的身上。 紧闭着双眼的黄浦俊因身上多加的一层薄毯而微微的触动,然后带着笑进入的梦乡。 “怎么了?”见司徒少突然停了下来,天一开口问道。然后顺着他的方向看到了正在查封的‘烟雨楼’。 烟雨楼在阜城县至少也开了几十年,即便是烟花柳巷之地,但官方也不可能突然就查封它。除非…… 看向前面正在行驶的马车,司徒少嘴角挂起了一丝无奈的笑。 黄浦俊啊黄浦俊,堂堂的一个皇帝,居然心胸如此的狭小。不过,似乎也能理解。因为这里,自己也想拆了。 “走吧!”对天一,司徒少不准备多说什么。 而天一也不会多问什么,趋马向前,追上行之不远的马车。 第28章 生死劫 “停车!”声音不大,但行驶的马车却立马停了下来。 “主子!”天一的声音从车外传进来,显然是询问黄浦俊是不是有什么吩咐。 “休息一下!” “是!” “你不是休息了一天吗!”淡淡的笑,带着几分讽刺,却无任何的恶意。 “坐了近一天的车,你不累吗?”坐起来,伸伸胳膊,黄浦俊面无表情的说道。 “知道我累,那你还故意睡一天!”小声的嘟囔,似是在抱怨,却更多的是无奈。 坐在车上,双腿被黄浦俊当枕头枕了整整一天。 累? 不,是累的麻木到没有了任何感觉。 “那你大可以把我叫起来啊,累死也是你自己的事!”言下之意,这一切是莫一涵自找的。 无奈的摇了摇头,莫一涵没在开口。因为,为这种事争吵根本没有意义。何况…… “喂,你这样下车,会摔倒的。”其实,是想告诉莫一涵,休息一下在动。麻木的双腿现在根本无法支撑他的身体。 “摔倒了也是我自己的事。”有点赌气,因为突然发觉这个黄浦俊说话有时真的很气人。 可,眼前一晃,身体被黄浦俊抱了起来,然后直接抱出车外——当着司徒少、天一和车夫的面。 “放我下来!”咬牙切齿,因为自己现在这个样子着实的丢人。 “天一,我们今晚就在这儿过夜,不赶路了!”丢下这句话,黄浦俊抱着莫一涵就向不远处的小树林走去。 “放我下来啊!!”推拒着黄浦俊的胸膛,莫一涵再次说道。 “别乱动,我带你到旁边去小解,或者,你想在他们面前……”带着坏坏的笑,如愿的看到了怀里的莫一涵变得乖巧了起来。 妈的,他怎么知道的!——莫一涵心中暗骂道。 “我是你肚子里的虫,你想什么我自然知道。还有,再骂我,小心我罚你哦!”低头咬着莫一涵的耳朵轻声的威胁道。 其实,猜到莫一涵的心思并不难。因为他的心事一向会写在脸上,只要用心,其实很容易猜到。只是…… 看着怀里憋红了一张脸的莫一涵,黄浦俊的表情不由的沉重了起来。 生死劫! 为什么会这样,涵涵,为什么? “这里,够远了吧!”开口提醒,因为莫一涵怕再不说话,黄浦俊会一直这么抱着自己走下去。说不定,还真的就这么一直走到了京城。 “嗯!”放下莫一涵,然后,别过身去。 对黄浦俊这次难得的‘君子’行为,莫一涵有点错愕。不过,这样再好不过了! ---------- 回去的路上,黄浦俊和莫一涵并肩而行。 路途不远,但因为彼此的安静而让这段路变得很远。 转头,看着平静的看着前方的黄浦俊,莫一涵知道他一定有什么心事,而且还是关于自己的。 可,能是什么? 无非,又是在想那个已经死掉的莫一涵,然后恨占了这个身体的自己。 努力的摇了摇头,莫一涵有些苦涩。 自己只是占了他爱人的身体,为什么,好像连同感情都占有了一般,然后嫉妒那个他还爱着的死人——这个身体真正的主人。 自己,这是怎么了? “主人!”天一的声音打断了莫一涵苦恼的自责。 抬头,见天一止住了声音只是很认真的看着黄浦俊,然后,黄浦俊和天一一起离开。 “一涵!”司徒少上前,然后顺着莫一涵的视线看向不远处的黄浦俊和天一。 在黄浦俊和莫一涵离开不久,天一也离开,说是去准备些干柴,可司徒少知道事实绝非这么简单。然后,不久,他回来——空着双手。再然后,他和刚刚回来的黄浦俊一起离开。 “司徒,我们也去帮忙准备一下吧。”这里,除了黄浦俊、天一、司徒少和自己,就只剩下一个赶车的马夫。 黄浦俊和天一走开,似是有要事要谈。所以,唯一在准备一会儿露宿东西的就只有车夫了。 “你还是歇会儿吧,我来就行了!”不舍的莫一涵帮忙,怕他累着,毕竟他现在身体特殊。 “我没那么娇气!”只是怀孕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在现代,多少怀孕妈妈不都是朝九晚五的上下班吗。难道,自己一个男人还不如女人不成。 “我知道,你不娇气。只是,他娇气!”指指莫一涵的肚子,司徒少笑道:“放心吧,这么点事,不在乎少你一个!” 确实,事情不是很多。因为干柴车夫已经准备了许多,并且点燃了篝火,架起了铁锅,看架势是准备做些晚上吃的东西。 而司徒少则在不远处的河里打上了几条活鱼,看来,晚上可以吃烤鱼了。 “涵涵,过来!”回来的黄浦俊开口,一副主人摸样的说道。 抬头撇了一眼黄浦俊,然后又看看身旁的司徒少,莫一涵直接取过司徒少手中插着鱼的木棍,就好像并没有听到黄浦俊的话一般。 “涵涵!”走到莫一涵身边,黄浦俊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怒气,当然,如果理解为嫉妒其实更恰当一些。 “要吃吗,我亲手烤的鱼!”抬头,淡淡的笑脸,几分讨好的语气让黄浦俊的怒气瞬间灭了下去。 “不会很难吃吧!”坐下来,然后伸手搂住莫一涵的肩膀上——霸道的宣告着这是自己的。 “不知道,这是我第一次烤鱼!” 讨好黄浦俊这个笨蛋,其实很简单。——心中暗笑,然后一句似是早就熟记于心的话冒了出来。 只是,许久之后,莫一涵才发现罢了! 第29章 夜风凉,心更凉 ‘第一次’这三个字本就充满了诱~惑。 加上这是爱人的第一次,所以,诱~惑加诱~惑。 “好吃吗?”带着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的笑,莫一涵一脸期待的问道。 好吃? 怎么可能! 自己又不是做饭天才,第一次做出的烤鱼能吃就算是幸运了。绝对和‘好吃’二字无缘。但是,还是问出了口,还一脸期待的等待黄浦俊的回答。 好吃? 不,算不上非常的难吃,但绝对与‘好吃’无缘。可是,这是涵涵第一次做烤鱼,而且还一脸期待的等待自己的回答。 所以…… 强行咽下口中根本不敢细品的一口鱼肉,然后带着有些勉强的笑回道:“好吃,涵涵真有天赋!” “真的?那你赶紧吃,我再给烧一些!”脸上的笑满是欣喜,其实,更多的是恶作剧得逞后的开心。 既然你说好吃,那就让你吃个够。 “涵涵,烧鱼的事让天一来做吧。你歇会儿,累到了我可是要心疼的!”其实,更怕他真的烧更多的鱼给自己吃。 如果,第二天自己因吃坏肚子而病倒,那绝对是一大悲剧。 “我不累!”回头,有些天真的笑容总会给人一种误导——我只是想烧好吃的鱼给你吃。 “……” 现在,如何开口才能劝下涵涵的‘好心’之举? “主子,莫公子!”这时,天一很是时候的递上了他烤好的野鸡腿。——虽然,莫一涵很奇怪,他是什么时候打的野鸡。 喷鼻而来的肉香引诱了莫一涵肚子里的馋虫,加上很久没有吃过烤肉,所以他决定先暂时放过黄浦俊。 “想吃!” “怎么,不可以吗?” “可以,吃吧!”把天一递过来的鸡腿送到莫一涵手中,然后趁他不注意把那黑不溜秋的烤鱼‘毁尸灭迹’。 --------------------------- 睁开眼,看到的是黄浦俊熟睡的脸。 这里,是马车里,当然,睡在马车里的只有黄浦俊和自己。因为他是皇上自然要特殊照顾,而自己…… 起身,轻轻的撩起身上的薄被,然后走下马车。 不远处的火堆还在燃烧,而司徒少、天一和车夫三人睡着在火堆的地上。甚至,身上连个薄毯都没有盖。 知道,他们都习武之人,夜风凉但却不至于被冻着。 反观自己,柔弱不堪的像一个女人。 叹了口气,莫一涵悄悄的离开。 并不是逃离,只是想一个人静静。只是,他不知道,当他转身时,本来睡熟的司徒少睁开了眼睛静静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而同时,马车的车帘撩起,一双眼睛也紧紧的盯着他。 夜风习习,吹起了已经略微有些长了的秀发,然后也吹走了莫一涵内心的烦躁。 也许,我真的该好好的想一想!——莫一涵在心中这样对自己说道。 从踏入阜城县到现在,似乎经常会做一个奇怪的梦。梦中的情景显然是真正的莫一涵和黄浦俊的相识,然后到相知、相爱。 有打闹,有无奈,有痛苦,也有欢乐。 就像是很平常的情侣间的故事,也是莫一涵曾经期待的生活。只是,一个的身份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而另一个则是刚刚考上武状元的男人罢了。 为什么要让我看到这些!——无声的问,问给谁听? 抬头,今晚的月亮很圆、很亮,把一切都照的很清晰。就好像在提醒自己,这一切都不是属于自己的。 既然不属于我,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为什么要让我看到你们的恩爱,然后,见证你们因为一个争吵而生离死别。——想喊,想骂。可,谁能听到。 不愿承认,但却无法否认:对莫一涵,自己是嫉妒,对黄浦俊,自己是不顾后果的迷恋。——一切都是无声无息的发生的,甚至,连一个转折点都没有。 爱他的人是你,他爱的人也是你!而我,只是……想平平静静的生活。——一滴泪滑下,落入土中,然后消失在夜幕下,就好像它没有存在过。 “一涵!”声音很轻,似是怕惊扰到对方。 抬手,逝去泪痕,然后回头:“司徒!” 四目相对,然后都看到了彼此的苦恼:都是为爱而苦恼! 但,谁也没说。 “回去吧,夜风凉!” “好!” 第30章 冷战 身旁的黄浦俊一直瞅着车外,而对车内的莫一涵似若视而不见。 摇了摇头,莫一涵对黄浦俊的‘小孩子’脾气有些无奈。 昨夜,自己起来只是想出去走走,想一个人静静,因为那让自己嫉妒的梦扰的自己毫无睡意。可却不想,司徒少居然会跟过来,然后就是陪自己一起回来。 真的,司徒和自己连一句算的上聊天的话都没有说,只是静静的一起走回来罢了。 但,看着马车旁应该是站立许久的黄浦俊,莫一涵知道他一定是误会了。 既然是误会,想来说开了也就没什么了。 可是,明明什么也没有,为什么要解释。而且,为什么自己要主动向黄浦俊解释,他是自己什么人? 什么也不是,所以没必要解释。 所以,他和自己冷战了! 从昨晚到现在,他一句话也没和自己说,甚至在中午休息时,就连吃的喝的也是让天一递给自己的。 只是,如果真的是这样,其实,大可以把自己赶出马车,或者他骑马前行。但,事实上,除了不说话,自己和他还是同车而行。 “主子,前面有一家客栈,天色不早了,我们是不是就在此歇息呢?”这时,马车外传来天一的声音。 “嗯!” 然后,马车慢慢的停下来,然后,车帘撩起黄浦俊率先下车,再然后,他回头看着自己似是在催促自己赶紧下车。但是,唯独就是不肯说一句话,哪怕是一个字。 哎!——叹了口气,莫一涵走下马车。 眼前是一个客栈,店小二正好迎出来:“客官,里面请!” 黄浦俊、莫一涵、天一和司徒少四人进了客栈,而车夫则是先把马车赶到了客栈后面的空地上停好。 “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呢?”柜台后的店家热情的询问道。 “准备四间上房,饭菜一会儿送到屋里!”开口的是黄浦俊。 “好,小二快带客官去二楼的上房!” “是。客官,请随我来。” 小二把他们四个领上了二楼,四间房,一字排开。黄浦俊和莫一涵一间,左侧的房间是天一的,右侧的是马夫的,离黄浦俊他们的房间最远的一间是司徒少的。 房钱是黄浦俊出,所以,对黄浦俊这有些故意排挤的做法司徒也不准备表示什么。 安排好房间,黄浦俊就拉着莫一涵进了屋。 房间很大,入门的是一个小厅,再往里走是一个屏风,屏风后面就是卧室。 坐在小厅的椅子上,莫一涵看着自顾自喝着茶水的黄浦俊,脸上带着无奈的笑。最后,他先开口,准备结束这有些无聊的冷战:“我渴了!” 愣了一下,然后回头看着一旁坐的很舒服的莫一涵,然后转回头继续喝着自己倒的茶水:“自己倒!” “帮一下忙不好吗,反正,也只是举手之劳!”没有起身,甚至稍微换了一个姿势让自己坐的更惬意一些。 “敢使唤朕的人还没有生出来!” “对啊,难道你忘了,我本来就不是人!”这句话,是调侃的反击,更是带着几分怒气的自嘲。 “莫一涵!”一字一句,黄浦俊几乎咬碎了一口牙。 不是人,那是什么? 又是在提醒自己,他不是自己的涵涵,是吗? “心痛了?”莫一涵却笑了! “黄浦俊,既然你也认定了我只是一个替代品,那嫉妒又从何而来!”笑容慢慢的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苦涩:“不要让别人误会,然后让自己也误会了!” 莫一涵是话中有话,而他真正想说的是什么,其实黄浦俊心里非常的清楚。 时间,就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一般。 黄浦俊看着莫一涵,莫一涵同样看着他。 他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悲凉,他从他的眼中读到了心痛。 “停战吧!”闭上眼,然后再睁开,眼中带着笑,脸上带着笑,可却是苦涩的无奈! “我们到京城还有一段路程吧,如果一路上都是这么冷战,我担心我会被冻死。即便,”停了一下,然后莫一涵才继续说下去:“即便你不在乎我的生死,至少也该想想自己的孩子吧!” 低头,看着微微凸起的肚子,莫一涵还是每每想起就有一丝丝的无奈。 一步,两步,三步。 短短的距离,却走了许久——似乎是! 停下来,然后半弯腰用双手捧起莫一涵的低下头的头,看着带着笑却能看到泪痕的脸,黄浦俊的心也跟着痛了起来。 低头,吻在这根本没有泪痕的脸上,然后,抬头:“别想太多了,你就是我的涵涵,只是……给我点时间,好吗?” 最后两个字,充满了请求之意。 自己不是他的涵涵,这他应该知道。 而且,那‘只是’二字之后到底省略了什么? 最后就是,为什么要自己给他时间? 咚咚咚! “客官,您点的饭菜!”门外,传来小二的声音。 “进来吧!” 第31章 回忆 “我想骑马!!”嘟着嘴,莫一涵看着外面的几匹骏马,眼睛中满满的渴望。 “不行!”可惜,马车中的黄浦俊却毫不留情的否决了他的提议。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连问三个‘为什么’的莫一涵就像一个吃不到糖的孩子,不甘,嫉妒和委屈。 “你的风寒刚好一点点,我都委屈自己来陪你做马车,你就给我安生一会儿!”闭着眼睛,黄浦俊吐出了拒绝的原因。 好累!——黄浦俊真的很想睡,毕竟,为了照顾突然受了风寒病倒的莫一涵他已经两天没有休息了。而好不容易他的病略微好转,人却又开始不安生了。 骑马? 换作平常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可眼下,外面的风雪未停,他的风寒也刚刚好了一些。 骑马! 岂不是又要立马病倒! 不行,绝对不能让他再病倒。虽然,病倒了的他会很乖巧,可是,心疼的却是自己。所以,宁可让他调皮捣蛋一些,就像现在,明明自己困的要死,却要硬撑着不睡也要看着他不让他胡来。 “小俊俊,小俊俊……”拉着黄浦俊的手,莫一涵开始了撒娇。 “怎么,你还想喝药,是吗?”受不住他的‘骚扰’的黄浦俊微微睁开了眼睛。 莫一涵,自己的爱人,天不怕地不怕,除了中药。 “……”撇撇嘴,有点委屈,然后松开抓着黄浦俊的手挪到了马车的另一侧,似是乖巧的不再胡闹,其实根本就是在闹脾气不准备理黄浦俊了。 哎!——伴着一声叹息,黄浦俊无奈的摇了摇头。 从相遇到现在,其实不过短短的三个月而已。三个月的相识,三个月的相知,让自己深深的爱上了这个如果孩子般爱胡闹的莫一涵。 明明,他还大自己三岁,可却总觉得他其实只有三岁。 想哭便哭,想笑便笑。单纯的性格让人无语,却让自己爱不释手。可,也就是这样的性格,注定了他说风就是雨的毛病,除了他那个‘父亲大人’真的很难有人能驾驭得了他。而现在,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当自己提出他带他来京城时,莫父会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并语重心长的告诉自己要照顾好他。因为,离开他的‘父亲大人’的视野,他就是得水的鱼儿,飞入蓝天的鹰儿,再也无人能管得了他。 而自己这个爱人? 哎! “好了,等你病好了,随便你骑,好了吧!”放下~身段,放柔语气,黄浦俊真的为自己感到可悲。 打吧,根本舍不得! 骂吧,那更是对牛弹琴,不痛不痒的,转脸就忘! “可是……”吸吸鼻子,虽然没有眼泪,却让人觉得他哭了,很委屈、很委屈的哭了:“可是,在马车里很无聊吗!” “有我陪着你,难道还无聊吗?” “可,你一脸的困意,根本就是想睡觉!”看来,莫一涵并不是真的没心没肺。 “天大地大,都没有陪你最大!”搂着莫一涵,把他拉离车窗口,然后把绒毯盖在他的身上。 抬头,认真的看着黄浦俊,莫一涵似乎想从他的眼中读出此话是真或是假。 短短的注视之后,莫一涵笑了,然后伸手搂着黄浦俊的腰上:“那你陪我睡觉吧!” “涵涵??”有些心动,更是感动。 “我困了!”把头靠在黄浦俊的怀里,然后闭上眼睛,似乎是在印证自己的话一般。 “好,陪涵涵睡觉!” ------------- “涵涵!!”猛的张开眼,晃动的马车,熟悉的面孔。 张嘴,莫一涵想问【做恶梦了?】可,却问不出口。 坐起来,让那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离开自己的视线,然后,慢慢的平复自己凌乱的呼吸和心跳。 梦到了,梦到了第一次自己和涵涵坐马车回京城的情景。 那时,涵涵因为玩雪而受了风寒,修养了两天才略见好转。本来,自己是想等他病好了再启程回京,可那时宫中传来母后病倒的消息让自己不得不立马启程。 看着似是陷入回忆的黄浦俊,莫一涵嘴角挂起一丝无奈的笑容。 他知道,黄浦俊一定是梦到了以前的莫一涵。然后,他在想,他在念以前的莫一涵。即便知道,无论如何那个莫一涵也回不来了。 哎!——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莫一涵在心中警告自己不能也不该嫉妒。 不是早就想好等一切结束就离开吗! 不是早就知道自己在这里只是一个匆匆的过客吗! 那,何必嫉妒又何必伤心。 闭上眼,继续睡。 虽然,根本没有一丝丝的睡意,但好过眼睁睁的面对这个让自己心痛的黄浦俊要好的多。 转头,看着似是睡着的莫一涵,黄浦俊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虽然,他们之间的冷战结束了,虽然,自那夜谈话之后他们相处的还不错。可是,这个突然闯入自己梦境的回忆似是在提醒自己,涵涵才是自己的真爱,而眼前的他…… 一样的身体,一样的灵魂,却是不一样的人。 我,我该怎么办? 第32章 京都 一天,两天,三天…… 到今天,总共几天了? 好像,是十天了。 本来只有不足五天的路程却走了整整的十天,至于原因,莫一涵清楚,那是黄浦俊怕自己的身体经不起奔波劳累故意放慢了速度。 面对这份无言的细心,莫一涵感动,却又…… 无奈的摇了摇头,莫一涵不明白,明明已经在心中告诉自己,不该嫉妒、更不该再和黄浦俊有太多的感情牵扯。可是,面对他对自己做的这一切却无法不心动,更无法不心痛。 不,不应该这样的!——反对。 错,本就应该这样。——赞同。 两个声音,一直反对,另一个则赞同。 哎!——叹息,似乎成了自己的习惯。 不想承认却无法不承认,原来的莫一涵影响了自己。或者说,这具身体的记忆影响了自己的心。 然后…… 自己爱上了黄浦俊! “一涵?”声音很轻,同时透着无限的关心。 “司徒!”回头,回之一笑,然后招手示意他过来。 “夜深了,怎么还不睡?”坐下,然后眼中的担心伴着话语传递给莫一涵。 “今天的月亮不错吗!”抬头,一个不算很高明的借口。 抬头,随他一起看着被乌云遮住的月亮,司徒少深深地叹了气,为莫一涵,也为自己。 今天黄浦俊趁夜赶回了近在咫尺的京都,而却让莫一涵在这个客栈留宿。因为,他不许莫一涵有一丝的劳累。 这份体贴和用心,就连司徒少自己也有少许的感动,何况是身为爱人的莫一涵。 “只是分开一晚,至于夜不能寐吗?”本来是想安慰,可当话说出口时却是酸酸的醋意。 回头,不解的看着司徒少,更不解他的话。 但,转瞬便明白了。 张口,想解释,可是,解释什么?又为什么要解释? 因为曾经爱过,因为现在爱着,所以,读得懂司徒的眼神和心意。但却明白,自己无法回应,所以,让他误会其实也挺好的! “夜凉了,回去休息吧!”看得出来,莫一涵无心和自己谈,所以,想结束这场本就没有开始的谈话。 “嗯!” 起身,莫一涵和司徒少各自走回自己的房间。 ----------- “谁?” “我!” “皇兄?” “嗯!” 窗户打开,然后黄浦俊进来。 看着黄浦俊,黄浦清有那么的一瞬无奈的摇了摇头:堂堂的一个皇上居然走窗户回自己的寝宫,哎! “我让你找的人,找到了吗?” “人已经找到了,现在正在赶往京都的路上,大概也就这几天。”从床~上坐起来,黄浦清准备给自己的哥哥让出床榻。 “对了,皇兄,西朝国的将军也来京都了?” “想说什么?” “西朝国和我国素来不和,征战多年,这次突然讲和臣弟担心……” “明日~你去宣旨,让他暂住驿馆。来者是客,莫要怠慢了!” “是!” “还有,准你三天不用上早朝!” “谢谢皇兄!” 第三卷 京都 第1章 欺君之罪 “公子,该起床了!” “嗯!” “公子,这是朝服!” “嗯!” “公子,时间还充裕,您是现在吃早饭,还是早朝散了之后再吃呢?” “晚些再说吧!” 来到京都已经三天了,三天里,莫一涵都住在将军府——莫一涵在京都的府邸。 本来以为回到这里,将军这个大帽子就不会再扣到自己的头上。可是,才三天,天一就替黄浦俊传话让他明天上早朝。 早朝? 早朝! 这个词在电视上多少听说过一些,所以在莫一涵的头脑里,它就是皇帝和大臣商议国家大事的地方。 可是,国家大事和自己有关吗? 哎! 坐上天一给安排的轿子上,莫一涵在心中慢慢的温习天一交给自己的礼数。 虽然和黄浦俊有过不短时间的接触,但是君臣之礼也只是口头上的事情,更何况,黄浦俊对自己的‘宠’让自己根本就忘了这可恶的封建社会的君臣礼仪。 大概一盏茶的功夫轿子便停了下来,然后轿帘撩起:“公子,到了!” “嗯!”有点紧张的拽了拽官服的衣领,莫一涵承认接下来的一切对自己而言都是陌生的有点害怕。 深吸一口,莫一涵在天一的陪同下进入了天和殿。 天和殿,西朝国五品以上朝臣和皇帝议事的地方。 看着一旁跟随自己进来的天一,莫一涵心中有点好奇。 他不是黄浦俊的贴身侍卫吗? “天字影卫是可以自由出入天和殿的,而且除了主子,无人可以对我们下命令!”言下之意,天一陪自己来这里全是黄浦俊的意思,而且同时在告诉莫一涵他是多么被黄浦俊重视。 “莫将军,”这时,一个带着几分磁性的男声传入了莫一涵的耳朵:“好久不见啊!” 抬头,一个长相俊美的男子的陌生男人,莫一涵不自觉的把头转向身旁的天一。 “见过司马丞相!”天一简单欠身算是行礼。 “嗯!”点点头,丞相司马懿算是回应,但却又几分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天一。 天一是当今皇上的天字影卫,而且他特有的银色面具更是众所周知(指朝中一品以上的大臣)。可他今天居然‘陪’莫一涵一起上朝,这…… “司马丞相,早啊!”这时黄浦清的声音也远远的就传了进来,然后,一旁的天一对黄浦清简单行礼问候之后便悄然离开了。 聪明的司马懿自然能明白天一的离开是因为黄浦清的到来。 黄浦俊,当今皇上的胞弟;莫一涵,当今皇上的情~人;这两个人,皆是朝中的风云人物。而今天更是要‘为难’一番这临阵tuo逃的将军。虽然,自己只是看热闹的罢了! “清王爷,早啊!”欠身问候。 “清王爷早!”这时,其他早到的官员也纷纷像黄浦清问候,毕竟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清王爷。 “莫将军,早啊!”不过也有人未忽略一旁的莫一涵,这个签下军令在出征却最后临阵tuo逃的将军。何况,他还是今天的主角。 “早!”点点头,脸上带着无可奈何的笑回应道。 这里出现的每一个人,凡是和黄浦清打招呼的,黄浦俊都带着姓氏和官职回应道。也许在旁人看来没有什么不合适,但莫一涵知道他是故意说给自己听到。 黄浦清,这个黄浦俊的弟弟虽然拥有一张和黄浦俊一模一样的脸,但第一次见面他就分得清他是黄浦清而非黄浦俊。至于今天,莫一涵相信一定是黄浦俊把自己的一些情况告诉他并让他帮自己以免得自己尴尬。何况,他的王妃冷秋都知道自己‘失忆’的事,想来他也一定是知道吧。 “皇上驾到!”一声尖锐的嗓音让有点混乱的朝堂顿时安静了下来。 “跟着我,站在我身后便是了!”路过莫一涵身边,黄浦清轻声说道。 而这话让莫一涵更加肯定自己刚才的想法,同时也感到几分安心。 两排朝臣站好,然后皇帝黄浦俊从大殿的一侧走了出来,坐在大殿正中央的龙椅上,然后享受众臣的朝拜。 因为朝臣很多,所以随着众人一起跪下的莫一涵只是象征性的张张嘴也便过关了。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尖嗓子的小太监很公式化的喊道。 “臣有本启奏!”群臣中站出一个看上去上了一些年纪的男人——季生,季尚书站了出来。 季尚书和莫一涵不和,这是众人皆知的事实。当然,现在只有莫一涵本人不知。 “哦,季尚书有何事要奏啊!”漫不经心的话其实已经表明黄浦俊对他这个时候上奏事情有些不满。可惜,季生似若没有察觉,或者说他根本就是故意忽略掉的。 “莫一涵莫将军临阵tuo逃,这本是死罪,何况他还曾在殿前立下军令状,所以,微臣斗胆请吾皇治他的欺君之罪。”不得不说,季生确实是胆子够大。 明知当今皇上对莫一涵非比寻常,居然还殿前要求皇上治莫一涵的‘欺君之罪’。 “欺君之罪?”似是反问,然后轻笑,最后:“莫爱卿,你觉得呢?” 商量的口气,玩弄的口吻,最后这句话让莫一涵不清楚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第2章 顶撞天子 “莫爱卿,你觉得呢?” 被点名,无奈之下只好走出来。 看看四周,期待的眼神,憎恨的眼神,以及几分看戏的眼神! 一如既往,和当初刚刚在这个世上醒来时一样。 被冷落,被孤立,然后…… 哎! 真是可悲,真是可叹。 “莫爱卿!”再次响起的声音似是提醒莫一涵众人都在等他的答复。 可是,他的答复有用吗? 这里是黄浦俊的地盘,他若不想治自己的罪,别说是欺君,就是造反大罪也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反之,如若他想治自己的罪,什么都可以成为名正言顺的理由。 抬头,带着笑意的眼神认真的打量着高高在上的黄浦俊,但他却不知,这举动显然是对皇上的大不敬已然犯了君前无礼之罪。 “莫爱卿!”再次轻声喊道,黄浦俊的眼中也装满了笑意。 “微臣却有擅离职守的失职之罪,但临阵tuo逃,微臣不认。”不卑不亢的说辞并无推卸之嫌,但却把临阵tuo逃的死罪变为可有可无的失职之罪。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即便失职之罪证据确凿,但更有可能是形势所迫,所以,失职之罪更是情有可原。 大殿之上除了呼吸似乎再无其他声音,有人在等着皇上的反应,有人在等季生的反驳,有人则是冷眼的旁观。当然,也有人只是几分含笑的打量着莫一涵,这个出征仅仅不足五个月的将军。 莫一涵入朝为官已有两年之久,这段时间的接触,让人给他下了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定论。 可刚刚,他的话根本就是一个智者聪明的反驳。 他变聪明了?还是说,他从前只是故意隐藏自己的实力? 似乎,后一种更有可能,不然,皇上怎会如此器重他!——不知皇上和莫一涵关系的群臣如此猜测道。 事情,似乎变得好玩了!——这是司马懿的想法,而他作为知道莫一涵和黄浦俊关系的知情~人,自然不会有上面的想法。同时作为文官之首的他并非只是会读死书的酸秀才,所以他明白当前的形势,更是对战场的一切动向都了然于心,自然对莫一涵曾在战场受伤并失忆之事也略有耳闻。 失去的只是记忆,那脾气秉性则不会有太多的变化。——这是司马懿的结论。 但眼前的莫一涵,从今天的第一次相遇,简短的问候时的交谈都让司马懿有种:这根本就是换了一个人的感觉。 如果说,连自己这个只能称之为普通朋友的人都能有如此的感觉,那皇上不可能无知无觉。 可如果是这样,今天这个朝会似乎就……更有意思了。 “莫将军,西城战事未结,而你却下落不明,敢问,这不是临阵tuo逃是什么?”短暂的安静之后,季生开始反驳。 季生,男,三十八岁。为人有些迂腐,但确实是一个忠臣,而且很多事处理的很好。所以黄浦俊对他更多的时候只是睁一只闭一只眼,不细究罢了。 可,自从莫一涵入朝为官开始,他迂腐的性格就越加的明显。 莫一涵,一个明显的‘武夫’将军。而且直来直去的性格多次在朝中冲撞了这个自认有些地位的季尚书。所以,季生对只是依仗皇上宠爱的莫一涵很是不满。 至于这次,难得抓住了莫一涵的小辫子,季生怎会轻易的放过。只是,他忘了四个字:君心难测! “季爱卿,此事为何朕都不曾听闻?”黄浦俊的声音不大,也无任何波澜,似是平平淡淡的问。 “这……几日前的战报,臣一时疏忽忘了禀告吾皇了!”有些迟疑的回答表明了季生的心虚。 “战报?”淡淡的重复,然后轻声笑道:“朕记得,季爱卿只是尚书,怎么,兵部的事几时由爱卿代劳了?” 反问! 质疑! “微臣……知罪!”双膝着地,冷汗滚落,季生终于后知后觉的知道自己错了,错的离谱。 而同时,兵部的张峰也紧跟着跪了下来。 张峰和季生是同窗,两人关系不浅,所以,季生才会从张峰的口中得到这个消息。至于此事,张峰没有向禀报的原因是当今的清王爷也在西城,他很明白,莫一涵的去向清王爷一定清楚,所以,自己根本没必要把此事报于皇上。可却不想,自己的好友季生居然…… “臣罪该万死!” “确实是罪该万死,”黄浦俊轻轻的品了一口茶,然后淡淡的说道:“拉下去,砍了!” 话一出,众人震惊。 虽说季生和张峰确实是有罪,但也不能说砍就砍。 可是,说此话的人是皇上,他们能怎么办! 此时,从殿门进来几个侍卫,摘掉季生和张峰的顶戴,然后作势就准备拉他们下去——砍了。 “皇上,”这时,黄浦清站了出来:“两位大臣私下沟通确实是有罚,但罪不至死。望吾皇开恩!” 抬步跪下,黄浦清第一个站出来求情。 然后,众大臣也纷纷跪下求情,片刻间,朝堂上的跪倒了一片,唯独司马懿和莫一涵还站着。 “丞相,你为何不为两位大臣求情?”这时,黄浦俊把话锋转到了一脸悠哉的司马懿身上。 司马懿弯腰低头,一脸卑恭的继续说道:“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明知犯了错。” “也是!”黄浦俊轻声笑道。 然后,寂静再次来到朝堂,每个人都等待着皇上对两位大臣的‘判决’。同时,大家也把目光偷偷的瞄向另一个一直未开口的人——莫一涵。 “莫爱卿呢,意下如何?”最后,话锋再次指向莫一涵。 “臣若求情,皇上会网开一面吗?”不想,莫一涵却淡淡的反问道。 “也许!” “是便是,否便否。堂堂的一国之君居然用‘也许’来答复,真是可笑!”而事实上,莫一涵确实是笑了,不大,却不容忽视。 “莫一涵!”黄浦俊怒了,一字一句的咬出了莫一涵的名字。 “皇上想杀人,何须问微臣的意见。”说完这话,莫一涵便转身准备离开——在众目睽睽之下顶撞了天子,然后离开。 第3章 丞相有约 想离开,但看着拦住自己去路的司马懿,莫一涵笑了。 想过,自己这么做可能会惹怒了黄浦俊。 想过,黄浦俊会怒吼着让自己‘站住’。 想过,黄浦俊会让侍卫直接把自己拿下。 可唯独没有想到居然是司马懿安静的站出来,然后拦住自己的去路。 司马懿抬起手,然后慢慢的靠近自己,直到它附在自己的额头上,然后,看到了司马懿脸上浮上了一丝让人看不透的笑容。 也许,应该避开这只手的接触;也许,现在应该甩开这只还贴在自己额头的手;也许…… 有太多的也许,但也只是静静的站着。 因为,莫一涵看不明、猜不透这个司马懿到底想干什么。 “皇上,莫将军果然如您所说身体有恙。”这是司马懿的声音,可这话却让人有些糊涂,至少莫一涵糊涂了。 身体有恙? 这话,黄浦俊几时说过。 “是吗?”淡淡的声音,算是默许了司马懿的‘谎言’,同时也给了莫一涵一个台阶下。 “既然如此,散朝吧!”挥挥手,这个气氛紧张的朝会就如此的散了。 至于季生和张峰的事,也不了了之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恭送黄浦俊离开,当然,莫一涵依旧静静的站着。 皇上走了,众臣起身,然后不约而同的看向似是很安静的莫一涵。 莫一涵今日的表现,够他死千次、万次,但事实上他却平安无事。同时,季生和张峰两位大人还因此获救。这…… 熟知的人,想上前和莫一涵攀谈几句,但已然走到莫一涵身边的清王爷和司马丞相却阻拦了他们的脚步。于是,他们只是上前,客气的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 众人散去,唯独剩下莫一涵、黄浦清和司马懿三人。 “莫一涵,别太恃宠而骄了!”这是黄浦清的话,留下这句话也便离开了。 恃宠而骄? 莫一涵不曾想,这个成语还能用到自己的身上。 抬步,离开。可却见司马懿一脸笑意的紧随自己左右。 “丞相大人,还有何见教?”心情不佳,所以不想与人攀谈。更何况,莫一涵看得出司马懿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所以,避而远之的为好。 “怎么说也是朋友一场,久别重逢,叙叙旧总是可以的吧!”公式化的笑,还带着几分莫一涵总是无法看透的算计。 算计? 没错,刚刚在殿上,司马懿的‘搭救’绝对是别有居心。只是,不知道这居心是对自己还是对黄浦俊。 “你也都说了,我身体有恙,所以,我想先回去休息。至于叙旧,改日吧!”很直接的回绝,这到让碰壁的司马懿有些错愕。 “我们分开也就几个月罢了,我怎么觉得,你这次,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片刻沉默之后,司马懿如此说道。 停住脚步,莫一涵回头,然后带着几分笑不紧不慢的回道:“都道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几个月算起来,也百十来年了吧。” 言下之意:你多心了。 “一涵!”拉住再次准备迈步的莫一涵,司马懿贴近他,然后用很轻的声音说道:“骗天下人都莫要骗我,怎么,你忘了?” “?” 一个问号! 一个很大很大的问号! 司马懿,在莫一涵零散的记忆中,他和自己的交集并不多,交往的也不是很深,即便是朋友,也只是停留在‘普通’二字之上。 可是,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走吧,回香楼,我请客!” 第4章 争吵 “一涵回来了?” “没错!”把tuo下的外衣交给丫鬟,然后示意她下去。 “我师兄也来也?” “没错!”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坐下。 “黄——浦——清——” “不用那么大声,”喝一口水,然后黄浦清才淡淡的继续说道:“我听得见!” “你……”指着黄浦清,可除了这个字,却无了下文。不过,憋红的脸却表明他被气的不清。 而黄浦清则放下水杯静静的看着冷秋,看着这个被气的似乎找不到话的爱人。 “你……你当我,是什么?”最后,放下手,冷秋有些无力的反问道。 “那你当我是什么?”起身,两步来到床边。伸手,挑起冷秋的下巴让他正视自己:“为了不相关的两个男人和我吵,你是故意想惹我生气,还是根本不在乎我会不会生气?” 毫无征兆的怒气,打了冷秋一个措手不及。 哎!——无奈的叹了口气。 黄浦清知道,他的冷秋有时是实在是太没心没肺了。即便,他真的只爱自己。可自己还是能被他气的半死。 放下手,改用双手搂住冷秋,然后:“对不起,我不该隐瞒你!” 听到了自己期望的道歉,可是,心里却有种说不出来的难过和自责。也许…… 伸手搂住黄浦清的腰,然后把头贴在他的胸前,深吸一口才给了自己开口的勇气:“我当你是唯一的爱人,是无人可以取代的爱人。” “是吗?”不轻不重的反问,好似这个回答并不值得相信,但,脸上的笑却透露了他的心情。 “月儿说你还没吃早饭,为什么?” “等……你啊!” “鬼才信你!” “你信就好了!” “你……” 甜mi的温馨浇灭了本该燃烧的怒火,然后,幸福代替了争吵。 其实,真的是退一步便海阔天空。只是,这个道理不是所有的人都懂。 -------------------- 揉了揉头,莫一涵有些糊涂的看着四周。 最后的记忆便是被丞相司马懿拉进了一个名为‘回香楼’的酒楼,然后进了雅间,换下朝服。最后,就是硬被他强灌着喝了几杯酒。 提到酒量,真的是汗颜。 所以,自己再一次很丢脸的醉倒了。 “你居然让他喝酒?”应该称之为怒吼的声音有些耳熟,似乎是…… “我以为,他人变了,酒量也会有所变化,谁知道,居然还是这么烂!”毫不自责的声音不算太陌生。 “司马懿,别以为朕不敢杀你!”好吧,他确实是黄浦俊。 “你是皇上,有什么是你不敢的。只是,为了他,值吗?”声音无任何的波澜,显然它的主人对这个‘皇上’毫无畏惧。 “滚!” “是,吾皇!” 片刻后,门被轻轻的推开。 闭上眼,假装自己还没有醒。 黄浦俊和司马懿,他们的关系绝非君臣这么简单。可是,如果不单单是君臣,那还有什么? 第5章 太后召见 身边的人,不说话,也没有任何的动作。但是,他那炽热的目光却无法让人忽视,然后,被盯的有些头皮发麻的莫一涵终于无奈的睁开了眼睛。 “醒了!”有些惊喜,但也有些失落。 “嗯!”有些无奈,也有些尴尬。 “头很难受吗?你本来就不怎么会喝酒,何况现在还有了宝宝,这对……”看他一手扶着头,心中满是担忧。可,话却被打断了。 “我下次会注意的!”打断他的话,因为知道他要说什么,更因为那不是自己想听的。 “涵!”很少,或者说没有一次他这么唤自己,很温柔,带着疼惜、爱恋和止不住的伤悲。 抬头,不解的看着他,看着他的那双眼睛,那双眼睛中的自己。 和曾经的自己并无区别,除了略微长了一些的头发。:平凡的相貌,并不是很讨喜的性格,聪明才智也只能算是平平罢了。 这样的自己,会让同为男人的黄浦俊爱的死去活来? 答案,自然是:不。 他爱的人是莫一涵,自己未曾谋面的莫一涵,却非自己。 莫要在自己脸上贴金啊! “涵涵!”轻轻的呼唤中带着不解,因为他确实不明白突然笑又突然摇头的莫一涵是怎么了。 “我,饿了!”是实话,百分之二百的实话。 “当然会饿啊,你都一天没吃东西了!”话中有了然,也有疼惜:“进来!” 一声命令,门开了,进来了七八个宫女,每人手上都端着一盘佳肴,一一走到莫一涵面前,弯腰把自己手中的佳肴展示给他看,并纷纷报出菜名:鸳鸯戏水,龙凤呈祥,比翼双飞…… 每一个名字都不像菜名,每一个都是意喻幸福美满。 不明白,真的不明白黄浦俊这又是在唱哪一出。 不过,不重要。 比起咕咕直响的肚子,这真的不重要了。 “让开!” “公主,您不能进!” “本公主要进去,你给我让开。” “公主,不要为难奴才!” “你也知道自己是奴才,还不给本公主让开!” 本想下床吃饭的莫一涵不解的看着黄浦俊。 门外的人自称是公主,那就是黄浦俊的妹妹。 他的妹妹应该不是来找自己的,所以,莫一涵的眼神在说:快去招待你的妹妹,莫要打扰了我吃饭。 看的懂莫一涵的眼神,明白他的意思,可就是因为看的懂,所以才更显的无奈。 堂堂的一国之君也就你敢这么对我!——叹了气,黄浦俊有些任命的起身离开。 “月儿,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似是生气,却带有无限的宠溺。 “皇兄!”甜腻的声音让人忍住想宠她:“听说涵涵哥回来了!” “你个小丫头,消息还蛮灵通的!”没有否认,便是承认。 “其实啊,是母后告诉告诉我的!”诚实的好孩子! “母后?”意外,非常之意外! “对啊,哦,我都忘了,我是来传母后懿旨的,母后让涵涵哥去慈安殿!” “母后要见涵涵?” 黄浦俊的妈妈要见我?——室内的莫一涵把他们的话听的一清二楚,可却满满的疑惑。 第6章 参见太后 太后? 其实就是黄浦俊的亲娘。 一般而言,不合未来婆婆心意的儿媳妇都会遭遇一番波折,而像自己这种状况:男人娶男人,本就不合情理;更何况,黄浦俊还是一国之君。 所以,接下来,想必是电视里常演的一幕:婆媳斗了! 当然,婆媳二字用在这里似乎还不太合适,毕竟,自己和黄浦俊还算不上是夫妻。 “涵涵哥,西城好玩吗?”甜mi的声音出自身旁的女孩黄埔月之口。 黄埔月,黄浦俊之妹,年仅十五岁,长的活波可爱,是一个让人看了就会喜欢的女孩儿。而且,她开口就涵涵哥、涵涵哥的喊,真的让在现代是一个独子的莫一涵很受用。 “西城啊,”故意一副沉思的样子,似是在掉黄埔月的胃口,其实莫一涵真的是在思考该如何回答她。 西城,这个地方自己其实根本没有时间和机会了解太多。所以,这个问题,他还真的有些不太好回答。 “说啊,涵涵哥!”拉着莫一涵的手,黄埔月睁大两只眼睛满脸期待的等着他的回答。 “月儿,别胡闹了!”分开莫一涵和黄埔月,虽然不想承认,但黄浦俊刚刚确实是吃醋了。 “月儿哪里胡闹了。是涵涵哥答应的,回来一定给月儿讲讲西城的故事,对吧,涵涵哥!”这一问,又把矛头指向了莫一涵。 看着似是在瞪自己多事的黄浦俊,莫一涵真的有种百口莫辩的感觉。 “快走吧,别让母后等急了。至于故事吗,涵涵哥以后一定要补上哦!”一蹦一跳的,看不出哪里像一个公主,但确实是一个可爱活泼的小女孩。 莫一涵被黄埔月拉着向前走,身旁的宫女太监都忙跟上,唯独黄浦俊一人留在原地。 涵涵回来的消息虽然并没有刻意的隐瞒,但母后那里也不该这么快就知道消息啊。这,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 月儿? 不,她还没这个心机。 清儿?(黄浦清) 不,他应该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那,还能有谁? 司马懿? 他? 有可能,但也…… “皇兄,快点啊,不然不要你了!”让人起疑的话出自黄埔月之口。 看着可爱的黄埔月,莫一涵的心不由放松了许多,即便一会儿要面对未知的危险。 ------------ “太后,您……您留我在这儿里,岂不是明摆着要告诉皇上,懿儿是告密者吗!”无奈的叹息。 “懿儿本来就是告密者,怎么,男子汉大丈夫,敢做还不敢当啊!”这,是挑衅,更是名副其实的指责。 “哎,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懿儿好难做人啊!”一脸的悲哀,一声声的叹息。好似,司马懿真的在为自己的命运抱不平。可是,那双含笑的眼睛却出卖了他现在的心情。 “启禀太后,皇上、公主和莫将军到了!” “宣!” “是!” 不多时,皇上,公主和莫一涵走了进来。 “儿臣给母后请安!”——黄浦俊。 “母后,月儿把涵涵哥带来了!”——黄埔月。 “微臣见过太后!”——莫一涵。 “微臣参见皇上!”——司马懿。 “奴才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太后这边的奴才。 “奴才给太后请安,太后万福。”——跟随皇上一起来的奴才。 满屋子,除了太后、皇上和公主,大家都跪了一地。 “都起来吧!”——太后先开口。 “谢太后!” “莫将军有伤在身,赐座!” “谢谢!”——莫一涵,可话出口后才发觉,这么说似乎很不妥。但已经出口,收不回来,就假装自己刚才是口误罢了。 莫一涵在司马懿对面的座位上坐下,黄浦俊坐在太后的右手侧,公主黄埔月在搂着太后和她坐在一起。 “你们都退下吧!”太后这话是对屋内的宫女和太监们说的,显然,她接下来要说的事不想让他们知道。 “是!” 众人都退下后,太后才继续开口:“涵儿,过来,让哀家好好的看看。” 嗯?——带着一脑子的疑惑的莫一涵不解的看向黄浦俊,但却他一副无奈的点点头。 起身,走到太后面前。 抬头,在心中打量着这个太后——黄浦俊的母亲。 必须承认,她保养的很好。看上去也就只有三十来岁的样子真的很难让人相信她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更重要的是,两个儿子都二十几岁了。 离太后一米的距离处站住,莫一涵双手抱拳欠身道:“太后!” “什么太后啊,你小子,去一趟西城,怎么变得这么拘谨了。”温柔的笑,几分责备的语气中透着疼惜,这让本以为会遭一番为难的莫一涵有了几分无措。 “过来些,傻站在那里干什么!”招招手,宛如长辈般的口吻透着慈祥,这更是让莫一涵无法不放下戒备。 认真的打量了莫一涵后,太后如此说道:“俊儿,都是你的错,看涵儿都瘦成了什么样子了。以后再敢欺负涵儿,看哀家怎么收拾你!” “是是是!!”连说三声‘是’的黄浦俊看上去很是无奈。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第7章 赐婚 “涵儿瘦了!”是肯定,也带着疼惜。 “可是,又觉得涵儿似乎胖了!”带着疑问和不确定。 “不过,涵儿似乎变得成熟稳重了。”带着欣慰和喜悦:“更像一个好男人了!” 话,绕来绕去,最后绕到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句古语上。 “俊儿,别总想着国事。也该是时候赐婚了吧,月儿也不小了!”这句话,刺痛了莫一涵,更刺痛了黄浦俊。 在太后眼中,莫一涵是最佳的驸马人选,所以,她一直很宠他,就像自己的半个儿子一般。 “母后,月儿还小!”很早很早之前,黄浦俊就清楚他母后的意思。 但,不可说,不能说。 母后身体一向不太好,这么大的事刺激不得。何况,为了弟弟黄浦清的事,母后已经非常的排除这种男人与男人相爱之事。 “谁说我还小啊,月儿都十五岁了!”黄埔月不满的反驳道。 对黄埔月而言,‘爱’也许还是一个不是很清晰的概念。但是,她喜欢她的涵涵哥,所以,她想这就是爱。 “是啊,这次涵儿立下了战功,你正好利用这个机会赐婚也好了了哀家的一桩心事。”声音不大,不是命令,更似是请求。而这更让黄浦俊无从拒绝。 “母后?”为难,但赐婚更为难。 “也许,莫将军已经心有所属。朕想,咱们还是先听听他的意见吧!”或许太对不起自己的妹妹,但是,如果应下来,那就更对不起自己、对不起涵涵和他们未出生的孩子。 面对这个疑问,太后也表现出几分为难。 是啊,虽然自己相中了他做自己的女婿。但,结婚的人终究是他而非自己。若他心中真的已经另有所爱,那岂不是强人所难,也害了月儿。 “涵儿!”太后开口,未问,但却让听者知道她想问什么。 “一切,但由太后安排。”不是没有想过拒绝,可是拒绝的理由是什么。何况,真正该为此事烦恼的应该是另有其人吧。 “好!”太后很高兴。 “莫一涵!”生气,愤怒,可是,却也只能把一切的怨言都吞到肚子里。 “不过,太后,婚姻之事,我希望能先禀于父母双亲。所以,此事是否可以……” “应该,应该的!”太后笑着并应允了莫一涵的要求。 “母后!!”想阻止,可是,却又明白,阻止不得。 “怎么了?” “时间不早了,儿臣该告退了,免得打扰了母后休息!” “嗯,好!” “那微臣也告退了!”说话的是一直很安静的司马懿。 接着,莫一涵也跟着请安离开了。 路上,黄浦俊在前,莫一涵其后,最后是司马懿。 “皇上,夜深了,微臣不便在后宫久留,就此告退了!”声音略微的有点大,因为司马懿怕气冲冲走在前面的黄浦俊听不到。 “司马懿,你是故意的,对吧!”不是问,而是肯定。 “皇上,何出此言!”淡淡的笑,就好像他面对的并非是一国之君。 “跑到太后那里高密,你居然还问朕‘何出此言’?”咬牙切齿,和他现在揪住司马懿的动作一样,都表明他现在真的很想很想杀了他——司马懿。 “每月十五,微臣都会给太后请安。”今日是十月十五,又是一个司马懿进宫给太后请安的日子。 “太后问起莫将军,微臣只能如实回答。”若说谎,那便是欺君之罪。何况,也没有让他说谎的理由。 “微臣的回答,皇上可否满意!”见黄浦俊还未打算松开自己,司马懿补充道。 “如果不是宛如公主,朕一定杀了你!”声音不大,或者说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 “是,微臣谢主不杀之恩。”弯身谢恩,然后继续笑道:“那微臣现在可否离开了呢?” “滚!” “是!” 司马懿走了,然后宫女太监也被赶走了。所以,现在只剩下黄浦俊和莫一涵两个人。 “不该说点什么吗?” “皇上想让微臣说什么?” 一个皇上,一个微臣,莫一涵是在强调他们的身份,更是想拉开他们的距离。 “怀着朕的孩子,居然还想娶朕的皇妹。”贴近莫一涵,黄浦俊在他耳畔咬道:“你的色胆还真的不小啊!” “谢皇上夸奖!”不卑不亢的接下黄浦俊的‘赞扬’,然后退一步拱手道:“夜深了,微臣不便在后宫久留,就此告退了!” “你……”字咬的很重,可见黄浦俊是真的怒了,可最后他却笑了:“没想到你学的到还真快!” “不过,别高兴的太早。莫一涵是朕的,太后抢不走,月儿抢不走,而你——更是休想抢走他!”捏着莫一涵的下巴,抬起他的头,然后一字一句的告诉他:妄想用婚姻逃离自己。 “跪安吧!” 第8章 死马 “莫将军,前面便是南城门,奴才就送到这里了!” “谢谢!” “……”短暂的错楞之后,小太监忙惊恐的说道:“不敢,不敢,奴才就此告辞了!” 不敢?——看着急匆匆离去的背影,莫一涵不解。 自己说了什么吗? 他为什么用‘不敢’二字,而且,还是那么的惊恐万分。 算了!——摇了摇头,莫一涵抬步走向南门。 城门一般是亥时关,而现在,离亥时也不过半盏茶的功夫。 走到门口,看着正在准备关城门的官差,莫一涵正准备开口,却听道:“莫将军,怎么这么慢!” “参见丞相大人,参见莫将军!”官差纷纷跪下。 回头,看着从不远处的柳树后走出来的丞相司马懿,莫一涵不由的皱了一下眉头。 他比自己早一步离开,可他却还未出城门。而看眼下的情况,显然是在等自己。可是,为什么? “走吧,别耽误了各位差爷关城门!”几分笑,几分真。可这却着实的把官差们下了一跳。 跪在地上,不敢说话,更不敢起身! 再次无奈的摇了摇头,莫一涵先一步走出南城门,然后是司马懿。 路上,谁都没有说话。莫一涵在前,司马懿在后。直到…… “不知,莫将军深夜准备去往何处?”开口,打破沉静。可,却陷入另一个尴尬。 去往何处? 事实上,莫一涵想回莫府。即便那里并非是自己真正的家,但却是现在唯一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遮风避雨,还有免费的伙食以及佣人。 但事实上,莫一涵却又并非是走在回莫府的路上,因为,他根本不认路。 停住脚步,矗立半刻之后,转身:“丞相大人,可否问一下,莫府怎么走?” 声音不大,威力却不小。 这一句问,震的司马懿足足‘呆傻’了一刻钟。甚至,在莫一涵再次开口喊他时,他还在想,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 “丞相?” 好吧,莫一涵承认,一个人问另一个人自己的家在哪儿,确实是有些怪异。 “咳咳咳!”假意的咳嗽,其实在告诉自己,镇定! “莫府,”开口,却还是几分怀疑:“是吧?” “嗯!” “我来带路!”其实,已经感觉到了莫一涵前后的巨大变化。可是,一样的摸样、一样的气息,真的要把他当做第二个人看待,还真是……需要点时间。 “丞相,”开口,但却被打断。 “叫名字吧,这里非朝堂,即便你忘了,也用不着这么客套!”对莫一涵的事,司马懿了解不少。可是,对他这异常客气的语气,又着实的无法像原来那样…… 好吧,‘不打笑脸人’这确实是一个勉强的借口。 “死马!”突然蹦进脑袋里的一个词,然后就这么tuo口而出。 “什么?”似乎,听到他喊‘死马’。可是,司马和死马音太相似了,也许是幻觉,听错了。 “我……”怎么能这么喊一个认识不足一天的,似乎,太不礼貌了。 “我是说,司马兄。”好像,古代都这么喊,应该,可以吧! “司马兄?”司马懿笑了。 曾几何时,这个有些张狂的小子可总是‘臭死马’,‘烂死马’的喊自己。真的听他如此规规矩矩的喊一句‘司马兄’,却又不由的觉得有几分可笑。 “不妥吗?” “不,到了,这儿就是莫府!莫要再忘了路!” 留下这句话,司马懿就离开了。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莫一涵突然在想,他在南城门等自己的目的是什么。 ‘即便你忘了’——忘了什么? ‘这儿就是莫府!莫要再忘了路!’——为什么用‘再’字? 第9章 早朝风波 “公子,该上早朝了!” 声音很轻,似是怕吵到睡梦中的人,但却又是要叫醒他。 “嗯?” 睁开眼,微微的灯光弥漫着整个屋子,然后看到站在床边的带着银色面具的天一。 早朝? 哦,对了,自己现在是一个将军,一个要天天上早朝的将军。 坐起来,用手揉了揉有点隐隐作头的太阳穴。 昨晚,不,应该说今天凌晨才草草睡下,所以,到现在应该也就只睡了两三个钟头罢了。 头疼!——因为睡眠不足。 头疼!——还是因为睡眠不足。 “公子,您的气色似乎不太好?”略微的有点担心。 “嗯!” 身体还真是糟糕,以前可是连续熬几天的夜都没事,现在……哎! “公子,您还是休息吧,天一去给主子说您病了!”担心,却只是因为这是主子在意的人。 “嗯!”原来,可以休息! “公子您好好休息,天一先退下了!”扶莫一涵躺下,然后天一吹灭了烛灯后就离开了。 躺在床~上,用手用力的揉着太阳穴的莫一涵心中不解:他到底来做什么? 迷迷糊糊中,又沉沉睡去。只是,一直是梦,睡的很是不安稳。 --------------------- “早朝,早朝,早朝!!!”双手重重的拍在桌案上,然后莫一涵冲着对面笑看自己的黄浦俊吼道:“你明明知道,我对国事一窍不通。而且,朝中还有一个处处喜欢找我麻烦的季生,和总是凑热闹看好戏的臭死马,你居然还要我天天准时上早朝。黄浦俊,你是不是诚心整我?” “涵涵!”语重心长的一句喊,然后伸手捧着这个被气的通红的小脸,黄浦俊似是心情非常的愉悦:“你可是朕钦封的大将军,不来早朝那成何体统。” 这是原因其一,而且,也是一个非常合理的原因。 “切,少拿‘将军’二字来压我。大不了,老子我辞官不干了!”为你,我考武状元;为你,我进入这自己根本不喜欢的仕途。可你为我做了什么,连一个早朝都免不了。 “哎!”知道,他一生气就拿‘辞官’来唬自己。 “涵涵,别总把辞官挂在嘴边。难道,你真的要舍我而去?”贴近他,然后亲吻他,看着他的气焰慢慢降下去,看着绯红的小脸慢慢染上情~欲——黄浦俊的心情更是出奇的好。 “我只是说辞官,又没说离开!”撇开眼,不看他。可是,还是能感受到他注视的目光,甚至是更加强烈。 “涵涵,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早起,我可以准你不来上早朝!”一语道破,其实莫一涵真正烦恼的是‘早起’。 “真的?”立刻反问,生怕他后悔。 “真的。”无奈的语气,透着疼惜。 “只是,你也知道,我每天都要上早朝,有时早朝直到午时才能结束。”把莫一涵搂到怀里,黄浦俊继续小声的抱怨道:“早朝之后,就要批阅奏章。下午还要去母后那里一趟,忙忙碌碌,经常到夜里。” “谁让你要做皇帝,向我抱怨也没用!”这些,莫一涵当然知道。可是,有得到就要有相应的付出——这是不便的真理。 “我不是抱怨,我只是……”低头,认真的看着莫一涵,然后才继续说道:“我只是想每天都能看到你。” “外臣不能久留后宫,这个规矩又不是我定的!”其实,我也想每天都看到你,每时每刻都守着你。可是,你是皇帝,而我又是一个男人。所以,很多在情~人间很容易实现的梦想,在你我之间变得那么的困难重重。 “不是还有早朝吗!”提醒,却又是让人有些心动的表白。 每日的早朝,我都可以看到你。 每日的早朝,我都能注视着你。 “早……朝……”有些尴尬,有些脸红,然后又有一些感动。 “我……” “什么?”贴近他,故意不解的反问,却在心中细细欣赏他的羞涩。 “我上早朝就是了!” “真的?可不许反悔哦!” “切,我又不是你,言而无信!” “我哪里言而无信了?” “你明明说让我反攻的,可是事实上呢?” “朕有说过吗?” “你……” 第10章 银面下的疤痕 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有人在自己的耳畔说话。 想听清楚,可却怎么也听不清楚。 然后,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 等再睁开眼时,莫一涵感觉自己这一觉睡的很沉、很久。 “公子,您终于醒了!”天一的声音响起,然后他特有的银色面具也进入了自己的视线。 “天一?”想坐起来,却发觉自己身体似乎没什么力气。 “公子,您受了风寒睡了很久!”一句话,简单的告诉了莫一涵他自己现在的身体情况。 受了风寒?——哦,就是感冒。 睡了很久? “我睡了多久?”想问,便问了。 “一天一夜!”扶莫一涵坐起,然后把一杯温水送到了他的嘴边。 借着天一的手,莫一涵把这杯水喝完,然后浅浅的笑道:“谢谢!” “公子客气了!”天一回之的也是浅浅的笑。 “公子,天一准备了些吃的。”天一取一旁的枕头竖起来让莫一涵靠着,然后拉被子到他的胸前,才转身把不远处的饭菜端过来。 “这是燕窝粥,是公子最爱吃的!”端起一碗粥,然后舀了一勺子,在嘴边吹了吹之后送到莫一涵嘴边。 燕窝粥? 自己最爱吃的? 张口,味道很好,不贵是燕窝粥。而且,绝对比现代的燕窝更天然,更有营养。 “公子,还合胃口吗?”天一开口询问,虽然一切表情都隐藏在银色面具之下,但莫一涵还是能从他的眼神中读到关心。只是,似乎还隐藏着一丝丝的小心翼翼。 “嗯!”兴许是饿了紧了,加上这本就是美味,当然是非常的合胃口。 “公子,来,这个是素炒竹笋,御医吩咐您不能吃太油腻的。”非常细心的解说,似乎怕纯素菜会让莫一涵不满。 “嗯!”抬头,看着这个应该算是很熟悉的银色面具,莫一涵笑了:“天一,我很可怕吗?” “嗯?公子,何出此言?” “因为,我觉得你似乎总是小心翼翼的!”这是莫一涵很真实的感受。本来是不想说,但是,天一这些天一直陪着自己、照顾自己。本来,应该是自己感谢他,可每每见他这么小心翼翼的对待自己,着实的有点无语。 “公子,多虑了!”没有承认,却也没有正面否认。 既然天一不想说,莫一涵也不打算捉问,毕竟谁都有权保留一些自己的秘密。 “公子,您……” “睡了这么久,我只是想下床走动一下!”躺的身体都乏了,何况还挺着一个略微大了一些的肚子。 孩子? 孕夫? 想想,还真是觉得可笑。 不过,这个已经无法让自己忽视的肚子却是一个现实的无法让自己否定的事实。 揉揉腰,好酸,好难受。 现在才五个月,十月怀胎,那就是说还有五个月。 五个月,一百五十多天!——想想,就觉得恐怕,更何况,它还会一天比一天大。 “咳咳咳!”突然的咳嗽声,似乎在提醒自己自己现在的身体并不是很好。 “公子,回屋吧!”跟在身旁的天一开口。 “嗯!”其实,是想出去走走。可自己的身体根本不允许自己逞强。 回屋躺下,然后天一送上一碗热姜汤:“公子现在身怀有孕,药对孩子不好。” 所以,给自己准备了姜汤!——莫一涵在心中补充道。 接过碗,一口气喝下去,然后躺下:“我睡一会儿,你不用在这儿陪我。” “公子,您睡吧!”声音很轻,但显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眼皮很困,所以莫一涵也无心、更无力再理会天一是走是留。 看着睡熟的莫一涵,天一伸手摘下了自己的银色面具:一张俊俏的脸却被跨过鼻梁的一道丑陋疤痕给毁了。 “公子,您居然问我为什么对你总是小心翼翼?”轻轻的笑,带着一丝说不上来的苦涩。 伸手摸着自己脸上丑陋的疤痕,眼中有说不出来的伤与痛。但,很快这一切就被掩藏了起来,连同那道丑陋的疤痕都在带上银色面具的那一刻隐藏了起来。 ----------------- “将军!” “你,你怎么回来这里?” “这个圣谕!” “什么?” 第11章 借尸还魂 来京都大概十几天了,而自己一来就被当今皇上的一道圣旨给‘困’在了驿馆。 难得出来并摔掉尾巴的司徒少正准备去莫府看一看莫一涵,但却不想遇到了徐明。 徐明,是跟了自己三年的手下。西城之战结束后,自己随公主来了北朝国,而徐明则随三军回国了。 可眼下……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解,但更多的是担忧。 “将军,这事……”压低声音,徐明带着几分犹豫,但最后还是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对他忠于的将军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大概两个月前,公主上官罄在某天早上醒来突然性情大变。从原来的刁蛮任性,变得温柔娴淑。 而面对着巨大的变化,西朝国的皇上上官棱最初只是当她是长大了,懂事了。可是,一天,两天……时间慢慢的流逝,最后上官棱感到了怀疑。 公主被掉包? 不,不可能! 自己的皇妹,自己清楚。这是真的,但却又不是真的。 最后,上官棱寻来西朝国第一媒灵。结果是:借尸还魂。 媒灵说,公主是被另一个灵魂占用了身体。一般而言,只要让这个灵魂借助公主的身体完成他未完的心愿便会自己离开。但是,也有永远占有这个身体不愿离开的。 所以,当上官罄说要去西城时,上官棱便很爽快的答应了。 他要让这个灵魂完成他的心愿,希望他可以自己离开。当然,他也做了第二手准备,那便是寻找唯一可以通灵的媒师莫名。 莫名,性别男,年龄不详,三十年前便隐居在北朝国。 可偏偏现在西朝国和北朝国正在开战,所以,当上官罄提出要两国和谈时,上官棱便很快答应了。 毕竟是要去北朝国找人,所以这征战自然是要先停下来。 然后,上官棱下密令让人在北朝国寻找莫名,但一直无果。 “借尸还魂?”这种事,怎么听怎么让人无法想象。 “将军,皇上圣谕,务必带回莫名。”这是徐明带来的任务。 “那公主呢?”司徒少记得公主并没有回国,那只找莫名回国有何用。 “皇上已经另派了一批人保护公主,末将想,现在应该已经回国了!”徐明领的任务只是寻找莫名。 “那可有莫名的下落?” “有,不过……” “怎么了?” “北朝国的王爷也在找他,而且已经派人护送在赶来京都的路上。” “什么?” 黄浦清也找莫名? 为什么? 莫名虽然算的上是奇人异事,但也只是懂得通灵之术。黄浦清找他,除了通灵还能有何事。 可,通灵? 为什么? 等等,公主若是换了另一个灵魂,而那么说和莫一涵相识的其实不是公主而是另一个灵魂。难道莫一涵也…… “将军?”看着似是陷入沉思的司徒少,徐明轻声唤道。 回过神来的司徒少笑了笑,然后说道:“你现在留宿在哪里?” “福音客栈!” “嗯,你先回去,至于莫名,暂时不用动手。”首先,要先确定黄浦清找莫名的理由,接下来再考虑如何带他回国。 “是!” 徐明离开,司徒少留在原地心中着实的有些烦闷。 借尸还魂? 媒灵?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什么人,这里是将军府,不许逗留!”呵斥之声让司徒少回过神来,抬头,看到两个兵役打扮的侍卫,再向上,匾额上写着‘莫府’二字。 “莫府?将军府?”这里,难道是莫一涵的府邸? “看什么看,还不速速离开。” “这里,可是莫一涵莫将军的府邸?”没有准备离开,司徒少反而开口询问道。 “大胆,将军的名讳岂是你可以直呼的!”拔出刀指向司徒少,大有上前抓他的意思。 “我是你们将军的朋友!” “朋友?”两个人看着彼此,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眼前这个人也许真的是莫将军的朋友,但也许不是。 “去给你们的莫将军通报一声,就说我司徒少要见他。”知道眼前这两个人其实也是在尽自己的职责,所以司徒少也不准备为难他们,报上自己的名字。 “司徒少?” “你去通报给天公子。” “是!” 两个人,一个留下,另一个则进去通报。 天公子? 什么天公子? 难道,是天字影卫? 可,天字影卫怎么能会留在莫一涵的府邸呢? 只是,不久天一的出现便让司徒少不得不信。黄浦俊确实是派天字影卫留在了将军府。 “原来是司徒公子!”天一拱手,但看的出来没有打算让他进府。 “我来探望莫将军!”一句话表明自己的来意,也示意天一让路。 “不好意,将军近日身体不适不便见客,司徒公子,请回吧!” “一涵他怎么了?” “谢谢司徒公子的关心,天一会把公子的这份心意告诉将军的。” “你……” “请回!” 天一转身进府,将军府的大门也在此时再次关上了。 看着紧闭的大门,司徒少无奈的笑了:一涵,你也被软禁了吗? 第12章 为君不早朝 “怎么回事,都三天了,公子的病怎么还不见起色?”焦急,担心。 “天公子,将军身体本就因连连重创却一直没有好好调养而变的虚弱无比。而这次风寒怕是把一直积攒的旧疾都引了出来。可皇上又命老臣不许给将军下药怕伤了孩子,所以……”后面的话,不用说也知道天一听的明白。 明白皇上的担忧是什么,就算是没有皇上的命令,自己也不敢轻易下药,毕竟,男人生子这种事自己都是闻所未闻。 “可是,如果在这么烧下去,别说孩子,恐怕连将军自己都……”这是身为医者的担忧,可碍于皇命却无能为力。 “御医,你尽管给公子下药,皇上怪罪有我天一一人承担。”事情已经不能再拖,否则后悔的是皇上和…… “可……” 点点,示意御医救人。 最后,御医点头了。毕竟,如果莫将军真的出了事情,皇上那里也不会饶的了他的。 -------------------- “天一,你还是这么胆大妄为!”御书房内,黄浦俊坐在桌案之后冷眼看着跪着地上的天一。 命他照顾莫一涵,可他却敢私自让御医违抗自己的命令。 “天一知错,甘愿受罚!”额头着地,天一知道,自己恐怕活不过今晚。 “错?”放下手中的折子,黄浦俊突然笑了:“错在救了涵涵和朕的孩子吗?” 跪在地上的天一愣了一下,然后知道皇上还是在乎公子的。 “起来吧!” “是!” “他怎么样了?”自那日从宫中离开,自己已经整整五天没有见到他了。 因为气他,所以故意无视他。 因为气他,所以故意让御医略微的为难他。 可是,没想到这帮御医这么迂腐,居然真的不治他的病。 他病了,一定很难受。好想去看他,好想守着他。可是,不能。因为自己是皇上,所以决不能先向他退让。 “御医说,公子的情况已经稳定无大碍了。只要细心调养数月便可。”如实回答,但也非如实回答。 “数月?”一个小小的风寒,需要调养数月之久吗? “公子身怀有孕,身体本就比不平常。可出征以来却一连遭受重创但却为细心调养,所以,这风寒引发了旧疾。”也许,自己不该插手皇上和公子之间的事。可是,被冷落的公子实在有些可怜。不忍心,真的不忍心。 “什么?”拍案而起,显然天一的话如愿的激怒了黄浦俊。 “这帮混蛋,涵涵病的这么重居然敢隐而不报。”心乱了,然后什么决定和坚持都放弃了。 “摆架,去莫府!” “可是,主子,现在已经是四更天了。(注:现在凌晨1~3点)” “是啊,主子,您赶紧休息会儿吧。还有一个时辰就要早朝了!”这时天鹊也劝道。 “今日的早朝免了!” “主子!” “摆架!” “是!” 两个时辰后…… “太后,皇上今日免了早朝!” “什么?”太后摆摆手,示意旁边的奴才把早膳收了才问道“可知是何缘由?” “好像,皇上凌晨就摆架去了莫将军府。而且……” “说!” “带上了御医院的所有御医,似乎是莫将军在西城受的伤复发危机了性命。”小太监小心的回禀道。 “危及性命?”太后脸色不由的沉了下来。 他可是皇上,堂堂的九五之尊。一个臣子旧伤复发派御医去看已算是恩典了,可他却连夜出宫探望。这成何体统。 俊儿啊俊儿,你是哀家的亲生骨肉,你当哀家真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吗?一再的忍让不揭穿,只是希望你能自己想明白。可…… “太后?”看着气息突然不稳脸色瞬间苍白的太后,伺候的奴才们都慌了。 “叫御医,快!”太后贴身的丫鬟如巧第一个反应过来,忙对一旁的奴才喊道。 “是!” “你们两个,赶紧通知皇上和清王爷!” “是!” 第13章 孩子是朕的 “你,还真是悠哉!” 回头,看着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院中的丞相司马懿,莫一涵放下手中的棋子,然后站了起来:“丞相到来,未曾远迎,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恭敬的话,无任何的纰漏,但却让司马懿不由的皱起了眉头:“我想,这不是你的真心话。” “是与不是,重要吗!”坐下,拿起棋子,继续下棋——虽然是独自对弈。 “莫一涵,你真的变了!”摇了摇头,司马懿坐到了他的对面。 棋局处在胜负难分的阶段,此时,任何一方稍有偏差都会输掉这盘棋。可见,莫一涵他是很认真的在和自己下棋。 “丞相大人远道而来,不会只是为了说这句话吧!”准备落子,但却犹豫了。 这一子落,也许另一个自己便要输了。 不想输,不想任何一个输。可双赢又岂是这么容易的事。 “太后以身体威逼皇上给你赐婚,皇上不想从,却又不能不从。而朝野上下,也都在议论此事。可你这个局内人却似乎悠哉的很啊!”执起白棋,司马懿准备接下这么棋局。 “那你想我怎样?”落子,是输是赢已经不是自己可以掌控的了。 “我?”思量少许落下白子,虽未输,但却也未赢:“我只是一个旁观者,就如同这棋局,输赢对我而言都不重要。因为,这不是我的棋局。” “可是丞相大人却接手了这盘棋局,若不重要,何必费心思量,乱走一番早早结束它岂不是更好!”入敌营,是险棋。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也我的无奈!”步步为营,不输但依旧不赢。 “双赢,很难啊!”穷追不舍,是想赢,还是想深陷重围而不自救。 “双赢?”堵死退路,然后笑道:“你还真的很贪心啊!” “人,”破釜沉舟,却未必不是绝处逢生:“总是很贪心的。” “但如果,”伸手,在棋盘上胡乱一摸,胜与负再也无法分晓:“心已乱,又如何还能记得贪呢。” “这就是丞相要说的话?”看着他,静静的等待回答。 “那莫将军以为呢?”站起来,准备离开。 “将军,皇上一个人承担这些,真的好可怜啊!”最终离开了,留下这句话。 皇上可怜? 他又岂会可怜! 自己醒来,天一就述说自己病重时他是如何的心急如焚,招来了御医院的所有御医以至于太后病重时却因找不到御医而被延误险些出事。 自己醒后,司马懿亲自上门述说他是如何顶住太后和朝臣的压力,孤军奋战,可怜的让人心疼。 可怜? 他哪来的可怜。 反倒是自己,虚弱的身体让自己都感到厌烦,想寻一个清静却总有人述说他的苦难。 双赢? 自己确实是想双赢。 一方面,希望他可以顺利解决这一切;另一方面,希望自己可以安安静静的生活不卷入这扰人的纷争。 可是,双赢,真的好难! “天一!”我退让! “公子,您什么吩咐!” “我想去给太后娘娘请安!”因为,我终究是不舍你为我而为难。 “是!” 果然,爱情中,谁爱的谁,谁便注定会输的惨。 而我,不再期待自己会不输,只希望最后不要太惨。 ---------------------------- “什么?他去了太后那里?”本就有意想瞒着他,不想虚弱的他太过劳心。 “皇上,这也许未必是一件坏事。毕竟,他才是这一切的主角,避而不见终究不是长久之计。”食君之禄,为君解忧。 “司马懿,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故意在朕这里装糊涂。太后对他根本就是……” 就是什么? 黄浦俊没有说出口。因为,那个人是太后,自己的生身母亲。所以,于情于理,有些话自己不能说,也不可以说。 “皇上,孩子一天天的长大,你如何能瞒的了世人。而且,当孩子出生之时,你又如何安置?还是说,你想让他和孩子一辈子都被隐藏起来。就像宛如……” “够了。” 宛如,莫宛如,司马懿的妻子,黄浦俊的义妹。但是,她还有另一个鲜为人知的身份:先帝的私生女。 当年,先帝喜欢一个宫女,可因为她出身卑微,太皇太后坚决反对先帝立她为妃,并趁先帝狩猎之时把她逐出皇宫。而那时,她已经怀上了先帝的孩子,就是莫宛如。后来先帝也派人寻找过她们母女,却一直无果。直到临终把此事托给自己的儿子黄浦俊。 黄浦俊不负先帝所托,但找到时莫宛如之母已经过世,而她也进了丞相府并司马懿两情相悦。 为了了却父皇的心愿,又不想伤了自己的母后,所以黄浦俊收莫宛如为自己的义妹,封为公主赐婚给丞相。至此,这件事本该是圆满的结束了。可三年前,一次意外的行刺事件中,莫宛如为救黄浦俊而死,连同她腹中三个月的孩子。 此事成了黄浦俊一生的愧疚,对自己这个皇妹,以及丞相司马懿。 至此,宛如二字几乎成了他们君臣之间的jin忌,每每谈及都会扯出一段悲伤。 “司马,一涵肚里的孩子是朕的!” 他是朕的孩子,谁也不能伤他。更不会有第二个莫宛如流落民间受尽疾苦。 第14章 承诺 “涵儿,你要见哀家是为何事?” 略显红润的脸庞表明她的身体已经在御医的妙手之下无大碍。相反看自己,虚软的步伐,无力的气息,真的是一个‘林黛玉’摸样。 “太后,微臣听闻您有意让皇上给微臣赐婚!”不准拐弯抹角,因为这不是自己的风格。何况,不佳的身体也不许自己在这里久留。 哎!——真的好恨,这副倒霉的身体。 “确有此事,上次哀家也和涵儿谈过了。公主也不小了,哀家想……” “太后,”不想听,因为虚伪的客套话真的是毫无疑义:“皇上是您的亲生骨肉,那公主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微微的有些生气,但依旧是端庄得体的仪容。 “谁人不知,皇上和公主都是哀家的亲生儿女!”没错,黄浦俊、黄浦清和黄埔月都是太后所生。 “既然如此,为了自己的儿子而把自己的女儿推向火坑,您还真是一位慈母!”这句大不敬的话说的太过明白,先不说聪明的太后,就算是一旁的小奴才都听得明白。 “大胆!”尖锐的声音先一步喊道。 对此,莫一涵却笑了。 “太后,微臣不会娶公主,因为微臣爱的是另有其人。何况,微臣还有了他的骨肉。不过,但请太后放心,孩子一出生微臣便会离开。不会危及朝纲和国家根基,更不奢求天长地久的霸占。”这些话是要让太后放心,自己也无非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太后无须为自己而煞费苦心,何况,已经和李磬约定了离开的时间。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心中会有几分不舍和难受。 面对莫一涵的话,太后有些诧异。 坐镇后宫三十余年,她自认自己识人无数。所以,在她眼中莫一涵一直是一个无心机的单纯之人,可今天的这番话却让她不由的怀疑:是西城之行让他变了,还是他一直都隐藏的太好。 如果是后一种,那此人决不可留。 “你此话当真?”可是现在却什么也不可说,权当自己信了他的话 “若违此言,乱箭穿心而死!”黄浦俊,为你,我也只能做这些了。 “好,哀家信你!” “那微臣先行告辞,就不打扰太后休息了!”行礼,离开。 步伐越来的沉重。 这样,不是很好吗? 嗯,确实是非常非常的好! “公子?” 天一?你的眼神为什么满是担忧和恐慌? 我,有那么让你害怕吗? “莫一涵!”一字一句,都是从牙缝中咬出来。 黄浦俊?——原来,天一你真正怕的人是黄浦俊,我就说吗,我哪有那么可怕! 嘴角带着一丝说不出悲伤的笑,然后身体就这么直直的倒了下去,倒在了黄浦俊的怀里。 ------------------------ “将军,莫名突然失去了踪迹!” “什么?”怎么会突然失去踪迹,他既是被黄浦清所邀,那黄浦清应该会派人保护。怎么会…… “不过,清王爷那里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所以属下认为……” 认为莫名的失踪其实是黄浦清故意安排的。 其实不是失踪,只是隐藏了踪迹。 难道,被他们发现了还有人在寻找莫名? 可是,不对啊,一个媒师罢了,他们怎会如此小心翼翼。而且,如果被发现,应该会更加防范自己才是,可这几天反而越来越松懈了。 难道,他们防的是另有其人? “徐明,你继续打探,还有,想办法注意一下皇宫内的事情。”敢和清王爷作对的人,朝野内似乎也寥寥数几,所以,恐怕是后宫内有人想做什么。毕竟,宫廷争斗最多的地方还是在后宫。 “是!” -------------------- “他到底怎么了?” “回禀皇上,莫将军只是身体虚弱,好好休息一下,微臣再开些调养的方子过段时间就会没事的。不过……”在任何时候,‘不过’二字都能把气氛搞得异常紧张。 “说!” “近日切不可再让莫将军劳心劳神,否则恐怕会动了胎气。”到时候恐怕大人还孩子都会出事,但最后这句话御医没敢说出来。因为皇上的脸色已然不悦。 “知道了,下去抓药吧!” “微臣告退!” 劳心、劳神? 你在为什么劳心、劳神? 为如何离开我吗? 我说过,谁也夺不走你,即便是你自己也不可以。 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第15章 代价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双手紧紧的捂住耳朵,明明公主已经被带离了这寝宫,可却还是能听到她哭泣的指责。 为什么? 为什么要来问我? 为什么不问你的皇兄? 可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因为,不忍心再伤她,所以,把一切的错都指向自己吧。然后,恨我,最后,永远的忘了我。 这,其实不是很好吗!——心中这么想,可是,那一句句哭泣声音依旧在耳畔环绕,然后扰了自己的心神。 果然,放不下!——伴着一声咳嗽呕出了一口鲜血。 用手帕把它擦拭干净,然后藏起来。 哎!——深深的叹了口气。 莫一涵躺在床上漫无心思的看着绣着金龙的床幔:这里是皇上的寝宫,而自己正躺在龙床之上——从昨日在太后那里出来突然昏倒之后。 明明,在黄浦俊的眼中读到了恨和怒,可自己却被留在了这个最不该留的地方。 明明,自己已经说出了自己的心意,决定了自己该走的路,可内心的不舍却越来越浓。 我是莫一涵,但却不是那个深爱着黄浦俊的莫一涵。可为什么也会深陷爱情的漩涡而无法自拔。而且,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怎么会这样? 捂着心口,莫一涵似乎听到了一个声音:爱他,爱他,爱他,无论生死轮回都只爱他。 【谁?是谁在说话!】 没有回答,然后,一切归于平静,好像,刚刚只是一个幻觉。 【幻觉吗?】闭上眼,好累,身体累,心更累。 -------------------------- “都是你干的好事!”不是夸,而是指责。 看着虚弱沉睡的莫一涵,心疼,心疼,还是心疼。 “太后不再要求赐婚,这不是你希望的吗?” 虚弱的让人怜惜,这真的是曾经那个总是活力四射的莫一涵吗?总是有一种被人掉包的错觉。 “月儿那儿,你负责给朕摆平。否则,朕把月儿公主赐婚给你。”朕不舒坦,谁都别想舒坦。 “哎,好心没好报啊!”一句抱怨,一句无奈:“那微臣先行告退了!” “滚!” 关上房门,司马懿笑了:黄浦俊,让我帮你收拾烂摊子,可是有代价的哦! 第16章 怪物 “皇兄,莫名的事母后插手了!” “什么?怎么会这么不小心!” “不过,母后应该还不知道此事和莫一涵有关,否则……” 否则,母后岂能还为赐婚之事闹这么大。不过,知道恐怕是早晚的事。对此,黄浦俊和黄浦清心知肚明。 “皇兄,还有一事,除了母后,似乎另有一波人也在寻找莫名。原因暂时不明。” 还有人在找莫名? 为什么? 难道和涵涵有关吗? 等等,如果说他不是原来的涵涵,那上次公主上官罄找的岂不是现在的莫一涵。难道她知道此事? “清,莫名的事,你想办法瞒过母后,不要让她找到此人。暂时,朕先不见他。”莫一涵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经不起通灵,所以,这事先放一放。不过,上官罄那边看来需要好好地查一查! “臣弟明白!” ---------------------- “你怎么起来了,御医说你现在需要卧床静养!”弯腰抱起莫一涵,然后几步走到床边,轻轻的把他放下,然后拉过薄被盖好。 “听着,就算是为了你自己,先把身子养好,其他的,等身子好了再说!”再次开口截住莫一涵的话,然后才问道:“刚才你想说什么?” 摇摇头,莫一涵表示自己并不想说什么。 说什么? 还能说什么。 就像他说的,先把身子养好,其他的,等身子好了再说。 【今天礼部进献了一些血燕窝,说是具有很好的滋补效果,我已经让御膳房去做了,一会儿你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血燕窝?他还真是舍得。 【今天我在御医院学了一套推拿的手法,说是对孕夫很好的。一会儿我给你试试吧!】 推拿?他还真是下功夫。 【躺了一天,定是乏了吧。来,我陪你出去走走,听说御花园的桂花林开的正艳,咱们去看看吧!】 桂花林?他还真是有雅兴。 【总一个人呆着,是不是无聊了。告诉你哦,今天我专门给你准备了一场杂技表演,你一定会喜欢的。】 杂技表演?他还真是用心。 【天气越来越凉了,虽然京都的冬天向来不是很冷,但我还是让人帮你做了一套貂皮的衣服,来,试试,看合不合身。】 …… 摸摸自己越来越大的肚子,感受着生命的神奇,然后,享受着黄浦俊每天细心的服务,莫一涵第一次带着几分幸福的笑了。甚至,期待这一刻可以停下来。可是…… “听说了吗?那个莫将军居然怀孕了?”——侍女甲。 “什么,怎么可能。他可是男的?”——侍女乙。 “是啊,男人怀孕,好像怪物一样。”——侍女甲。 “嗯,对了,你说皇上真的会让他把孩子生下来吗?”——侍女丙。 “我想啊,一定是等生下来后杀掉的。你想想啊,男人生孩子,生出来的一定也是怪物。”——侍女甲。 “就是,就……”——侍女乙。 看着远去的侍女甲、乙、丙,莫一涵的转头看向身旁的黄浦俊:“你真的会杀了他吗?” “涵,她们的话你也信。”柔声哄着莫一涵,而眼中却闪过一丝杀意。 后宫之内最恨乱嚼舌根,何况她们居然还说了如此伤害涵涵的话。所以,她们不可能再见到明天的太阳。 “可她们说的也不无道理。” “涵!”有些生气,可却又无法生气。 “在宫中住了也有一个月多了吧,可我还是有几分不习惯。让我回莫府,好吗?”那的人比起皇宫也简单的多,侍卫甲、乙,管家李叔,做饭的张嫂。更重要的事,他们是莫一涵从自己老家带出来的人,他们不会把怀孕的自己当做怪物。 “涵!”什么住不惯,明明是不想再听到那些扰心的话。 “不行吗?”轻轻的皱起眉头,一丝丝不悦浮在脸上,但同时给黄浦俊一种撒娇的感觉。 “好,只要你高兴。不过,要让鹊儿跟着。”怎能拒绝,怎忍心拒绝。 “天一吧,前段时间他照顾我就照顾的很好。”其实,是因为天鹊终究是女人,有些事不太方便。 “行,不过,天一出去办事了,过两天才能回来。所以,等他回来了你再回莫府,好吗?” “嗯!” 第17章 回信-上 说是过两天,可一等就是整整半个月。 天一去了呢?——莫一涵没有问。 天一去做什么?——莫一涵更不会去问。 “天一刚回来,我看他太辛苦了,所以想放他几天假。涵涵,你看,你能不能……”很小心很小心的语气,似乎是怕惹某人不高兴。 可是,这根本就是一拖再拖的表现,又怎么能瞒的了莫一涵。 “我想今天回去!” 拖? 不能再拖了。 再拖,孩子都要生出来了。 皇宫大殿,富丽堂皇,但同样压抑的让人窒息。 想来,电视、小说中说从小生活在这里的皇室贵族向往平常人的生活,原来并非全是杜撰。 “涵涵?” “不可以吗?”平静的注视着黄浦俊,没有强硬的态度却更让黄浦俊无法拒绝。 “可,可以啊!”是真的无法拒绝。 “那我现在可以走吗?”在这里,连衣服都不算是自己的,所以要离开的话连东西都不用收拾。 “这……”明白,莫一涵要离开决定已经无法改变了。 “你看,这也快午时了,要不,吃了午饭再走吧。”满是商量的口吻,这让莫一涵也无法说出拒绝的话。 “嗯!” 午饭后,没再等莫一涵开口,黄浦俊就亲自吩咐天一安排马车,亲自送他回到莫府。而除了天一,他还留下一名御医——御医院最好的御医商武。然后一一嘱咐他要注意什么直到深夜才不舍的离开。 他,是皇上,还有整个国家在等着他,所以,他不能而无所顾忌。但也是这样,让莫一涵心中更多了几分感动。 “公子,该休息了!”天一留下来,并直接和莫一涵住在同一间屋子——为更好的照顾他。 “睡不着,天一,陪我聊聊天,好吗?”睡不着,不是因为不困,而是真的睡不着。 “公子想聊什么?”天一取过一件外衣披在坐在桌旁的莫一涵身上,然后在他对面坐下。 “以前的我,是什么样子的?”原来,抵触接触任何关于原来的莫一涵的事,因为黄浦俊。而现在,突然又想了解原来的莫一涵,还是因为黄浦俊。 “如果说,现在的公子像水一般平静,那原来的公子则像火一般热情。” “哦,这么说,现在的我,很冷淡?” “公子这是在责怪天一吗?”不轻不重的反问,带着几分笑意和几分说不上来的感觉。 “天一,以前的我,很让你讨厌吗?”这句早就埋在心里的话,顺着现在的话题很自然的说了出来。 “公子,何出此言!”一问一答,不觉得,似乎离刚才的话题越来越远了。 “只是,这么觉得!”是一种感觉,说不清为什么,就是这么觉得。 “公子,您多虑了!”轻轻的话,反驳的同时带着几分规劝。 “也许吧!” “公子,您该休息了!” “哦!” 当躺在床~上,莫一涵才发觉自己居然被天一用话带话的哄到了床~上。 闭上眼,心中有一丝丝的感动。同时,有又一丝丝的无奈。 黄浦俊,对自己,现在是百依百顺。 天一,对自己,总是小心翼翼。 司徒少,对自己,似乎是一种莫名的爱意。 这…… 深深叹一口,然后告诉自己:莫要太自恋了,一切,真的如天一所说,只是多虑了而已! 第17章 回信-下 -------------- “少爷,少爷,少(爷)……呜呜呜” 看着突然开门并捂住自己嘴的天一,莫七一边用手试图推开他,同时尽力想把自己从他的手下解救出来,不然……要窒息了! “公子还在休息,安静一点!”天一拖着莫七走了很远才放开他。 深深呼吸着难得获得的空气,莫七根本没听见天一刚才说了什么。 “你怎么从少爷的房间出来,还有,我刚才差点窒息,你想谋杀吗?” 不满的吼声震的天一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喂,你小子到底有没有在听!”见天一捂住自己的耳朵,莫七更是火大。 “那么大声,我想不听都难啊!”白了莫七一眼的天一有些无奈的说道。 “天一,你敢再说一次试试?”伸手,攥住天一的衣领,莫七一副很火大的样子。 “天一,莫七回来了吗?”此时不远处传来莫一涵的声音。 “少爷?”松开天一,然后直接跑向莫一涵,就在他准备冲到莫一涵怀里时,被天一从后面拽住了衣领。 “公子现在身边不便,你小子就不能稳重一点吗?”天一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指责,同时,更多的似乎是无奈。 “少爷……” “莫七,什么时候回来的?”对莫七,莫一涵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亲近感。也许,这种亲近感来自这具身体吧,毕竟,莫一涵和莫七生活了整整二十年。 “今天早上刚刚回来的。”看着自家少爷突起的肚子,莫七的表情不由的变得严肃了起来。 “少爷,是真的了?” “嗯?” 看着莫七的看向自己肚子的眼神,莫一涵不由的笑着点了点头。 “少爷……”似乎,莫七想说什么,可,开口却什么也没说。 “公子,早饭想吃什么?”这时天一的话似乎是在帮莫七摆tuo这种尴尬。 “莫七想吃什么,一定是赶了很久的路累坏了吧。”对莫七,莫一涵是从心把他当做弟弟般看待。忍不住想呵护他,想关心他。 “城东的小蒸包,城西的麦香粥,以及城北的鸭脖!”莫七一副很怀念的说道。 “这……”这着实的让莫一涵有点为难。 先是城东,再是城西,最后居然又跑到城北。这不是明白这在折腾人吗? “我去买吧!”可意外的,天一居然自告奋勇去买。 “天一……” “没事,很快就会回来的,不会让公子久等的!”话音刚落天一就在莫一涵面前消失了。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轻功?——太厉害了! “少爷,别担心,这小子轻功好的很。”莫七似乎并没有发觉自己的要求有点为难人,还一副理所应当的说道。 “你啊,”伸手拍了拍莫七的肩膀,然后莫一涵问道:“是不是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什么也瞒不过少爷,”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这是军师让我务必要亲手交给少爷的。” 信? 古天给我的? 信封上什么也没有写,拆开,里面只有单薄的一张纸,而纸上也只写了三个字。 第18章 一份心意 三个字:我恨你! 很难想象,古天千里传来的只有这三个字。 不过,想想也是,那时的事虽然是冷秋安排的,可离开却是自己的意思。 把古天一人就那么丢在酒楼,他会恨,会记仇,这都不为过。 “公子,需要准备笔墨吗?” 笔墨? 信都是他给代劳读得,自己要笔墨有何用。 可是,不回信似乎更不好。 “那就麻烦你了!” 准备回信,但却不准备再借他人之手。因为,莫一涵突然觉得,在剩余的时间里,自己似乎可以找一件事情做。 “天一,可以麻烦你教我写字吗?”记得李磬说过,那具古尸有怀孕的迹象但却未到分娩的时候,换句话说,孩子并没有生下来。 所以,李磬猜测,血玉里的怨念便是那未出生的孩子。 完成血玉的愿望,血玉的怨气便会化去,然后,也许自己就可以回去了。 现在,离分娩还有大概四个月的时间。而在这段时间里,自己似乎没有什么事情可做。所以…… “公子若想叫人教自己写字,为什么不找主人呢!”很意外,这个时候天一居然会提黄浦俊。 “怎么,你不可以吗?”说起来,似乎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见到黄浦俊了。 “天一只是怕……”磨好墨,天一垂手站在一旁。 “怕什么?”毛笔,自己略微会用一些。虽然字写的不是很好,但也能拿的出手。只是,不会这里的字罢了。 “怕主人砍了天一!”带上了几分笑,显然天一不再规规矩矩的只是作为一个侍从。 “砍了你?”落笔,收笔。还不错,可,看天一的脸,大概猜到,他认为自己是在瞎画罢了。 “为什么?” “公子的记性,真的越来越差了!”可惜,天一没有回答。似乎,也不准备回答。 “记性?”放下笔,看着这封一定不能送出去的信,不由的叹了气:“哎,人老了,记性自然也差了!” 话音落,就听到天一几分压抑的笑声。 老了? 在他看来,自己只有二十五岁。 老字似乎说的太不是时候。 可是,事实上自己已经快步入三十了,而他们,则只是二十岁左右。这十岁的距离,怎么会配不上这个‘老’字呢! “他很忙吗?”再取过一张纸,执笔,这次准备画点什么。 “公子若是想念主人了,天一很乐意做这个传话人。想来,主人一定会非常的高兴!”天一,一个非常称职的下属。无时无刻不在为自己的主人着想,哪怕是情感上,也考虑的细致入微。说真的,真的让人有几分羡慕。 “想念?”停笔,却没有停下了思考的心。 想他吗? 念他吗? 好像,真的有那么一点点。 “这个,麻烦你交给他吧!”放下笔,把刚刚画好的一副画交给天一。 说是画,似乎是高抬了自己。 其实,那只能算是一张涂鸦。而上面,则画了一个世人皆能看懂的椅子。 送一把椅子,只为让你可以休息。 送一把椅子,只为让你别忘了休息。 黄浦俊,这份心,你能懂,你会懂吗? 第19章 难得糊涂 对莫一涵,黄浦俊心里明白,他不再是原来自己爱的那个人。但是,他却还是那个人。 说不爱,是假的。 说爱,可却隔着一层纱。 冷落他,伤害他,本以为这样便对得起自己的涵涵。可是,心却在滴血。 爱他,护着他,宠着他,可头脑里却总闪过涵涵怨恨的眼神。 涵涵,你一定很恨我,是吧! 不然,你怎会用这种方法折磨我。 爱你,却又不能爱。 涵涵,这,就是你的心愿吗? 不,我不许! “主子,王爷到了!”此时,门外天鹊的声音让陷入沉思的黄浦俊回过神来。。 “让他进来吧!”黄浦清会来,是因为莫名。 莫名,一个通灵师,因为欠黄浦清一份救命之恩,所以曾许诺会帮他完成一个心愿——无论是什么。 而这次,让黄浦清找莫名来,则是为了莫一涵。 黄浦俊想的,要的,还是原来的莫一涵,那个爱着自己,自己也爱着的莫一涵。 可是,事到眼前又犹豫了。 “皇兄!”轻声唤道,是提醒,更是惊讶。 他让自己带人过来,可他却在自己进来时正在发呆,呆呆的,居然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和莫名的进来,以及对他行礼。 “嗯?”抬头,看着跪在地上的黄浦清和另一个男人——莫名,黄浦俊脑中突然一片空白,空白到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 “草民莫名,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莫名对黄浦俊的礼数完全是因为黄浦清。而现在,更是给了黄浦俊一个莫大的台阶。 “平身,赐座!” 谢恩,起身,坐下,然后,又归于平静。 莫名,男,四十八岁。从小随其父学习通灵之术,十五岁便已大成。可通灵之术的代价很大——即相应的要折损使用通灵之术的人的寿命。所以,在他满十八岁时,便隐于市井不再对任何人使用通灵之术。而这次,则完全是因为曾经的诺言。 “你便是莫名?” “是!” “那朕问你,若对怀孕之人使用通灵之术,可有什么不妥?”心中希望的答案是肯定,但却又希望是否定。 “事后,只是会嗜睡数日罢了。并不会有任何不妥的影响,这点,草民可以用性命担保。”实话实说,同时,有几分好奇,要被使用通灵之术的人到底是谁? “没有!”那是不是说,可以毫无顾忌的去做。同时,也没有了不做的理由。 “既然如此,”看着桌前摊开的一张纸,看着纸上清晰的一把椅子,黄浦俊深深的叹了口气:“那就随朕去一趟将军府吧!” --------------------- “司徒?”对司徒少的到来,莫一涵有些吃惊。可吃惊之后才记起,他其实是随自己一起来到京都的。 转眼来到京都已经快两个月了,而这两个月里,自己似乎一次也没有见过他,以至于,险些把他给忘了。 “上次来找你,天大人说你病了。转眼都一个月有余了,病,可好否?”其实,这句话司徒少根本就是说给天一听的。 “上次?”转头看向天一,因为莫一涵不记得天一有说过司徒少来的事。 而天一,只是平静的垂手站在一旁,不打算解释,也不打算开口。这让莫一涵不由的叹了口气:“前段时间我确实是病了,并告诉天一不见任何人。不想,却把司徒兄拦在了门外,这是我的错,还望司徒兄见谅!” “一涵,你这是哪里话。既然病了,静养是自然的。对了,病好了没?”看莫一涵的气色,其实已经有了答案。可是,心中还是希望他能亲口告诉自己。更希望多多的听听他的声音。 “有劳司徒兄挂念,已无大碍!”对司徒少,莫一涵刻意的有几分恭敬和疏远,因为,他明白司徒少看自己的眼神,更明白自己回应不了他什么。 “没事就好。”可这种疏远,司徒少怎么会不明白。 只是,很多时候,明白人却故意喜欢装糊涂。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难得糊涂。 “今天天气不错,一涵,不如陪我出去走走。京都来了这么多天,一直没有细细看过。怎么说,我远来也是客。”言下之意,是让莫一涵给他做一个向导。 可是,他远来是客,而莫一涵更是从另一个遥远的地方而来。 “你看我这……”低头看看自己的肚子,莫一涵苦笑道:“出门着实的不便!”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帮你打扮一番不就好了!”站起来,司徒少拉起莫一涵,显然他并没有放弃出门的决定。 “可是……” “放心,绝对是万无一失!” 拗不过司徒少的莫一涵转头求助般的看向天一,可意外的,他居然只是安静的陪着,不打算插话,更不准备发表任何意见。 于是乎,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用素装打扮过的莫一涵像一个怀孕的妻子,身旁一身潇洒着装的司徒少像是丈夫,而身后不远跟着安静的像是家臣的天一。 回头,看着虽然看不见脸,但嘴角明显弯起的天一,莫一涵知道,这就是他想要看的——看自己出丑。 想来,原来的自己一定得罪过他。 第20章 这便是真相 “涵涵,你……你这是什么打扮,不男不女,成何体统!” 成何体统? 低头,看着自己的打扮。 说是女装,其实更偏中性。不然,打死莫一涵也不会默许了司徒少的此举。 可是,微微凸起的肚子,无心人只会当是略微的发福,但有心人则会想到‘孕妇’二字。 只是,好死不死的,居然出门不久就碰到了黄浦俊一行人。 看着明显怒气冲冲的黄浦俊,看着他看向自己和司徒少相互接触的肩膀,莫一涵笑了。 吃醋了?——心中有几分窃喜。 “跟我回去!” 这句话,不是问,而是命令! “一涵!”开口的是司徒少,他拉住被黄浦俊拉着往回走的莫一涵。 “对不起,司徒兄,改天我再陪你!”从司徒少手中抽回自己的手,然后歉意的笑道。 看着黄浦俊和莫一涵离开的背影,司徒少无奈的笑了:是你对我无情,还是你太爱他,又或者两者皆是。 ---------------- “天一!”不是喊,而是怒,更多的是指责。 “属下知错,恳请主子惩罚。”这是跪下的天一唯一说的话。 “下去,领五十杖责。” “是!” “不许!”唯一反对的就是莫一涵,似乎,这也在情理之中。 “涵涵!” “他无错,若要找人发~泄,大可以打我发气。”生气的何止是黄浦俊。 “你……” “今天来找我,不会只是为了来打人吧!”无畏,是因为他知道黄浦俊对自己的心。 “我来看看你,怎么,不高兴吗?”有些事要做,但,有些话却不能说。甚至,希望他永远都不知道。 “高兴!”回答的话,很平静,似乎,只是随口说说。可是,微微弯起的嘴角却表露了他的信息。只是,他却不知道很快就只剩下了伤心。 “涵涵,快午时了,一起用膳吧!” “我可以说不吗?” 离开皇宫之后,似乎还没一起吃过饭。 饭菜,很快准备好,只是,除了黄浦俊、莫一涵还有黄浦清和莫名。 对黄浦清,莫一涵也算是认识。至于莫名,却未曾见过。只是,莫名看自己的眼神,似乎是早已熟悉。 熟悉吗? 可是,明明没有见过。 “他?” “他是我的朋友,而且略懂医术,听说莫将军最近身体一直不太好,所以特意邀他过来给莫将军看看。”开口解释的是黄浦清。 “在下莫名,见过将军!”莫名对莫一涵行礼,虽然恭敬,但那神情却更像是看自己的晚辈。 饭后不久,莫一涵就有点犯困,而黄浦俊自然是劝他躺下休息。 “他身怀有孕,皇上居然还对他用药!”说话的是莫名,只是他的大胆让在场的人有些惊讶。 “莫名,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不是不计较,只是,不想计较。 “皇上,难道,通灵的人便是他!”其实,也许不用问。 “莫名,你的话,太多了!”显然,黄浦俊有点不太高兴。 “皇上,有些话,不能少。否则,会害死人的!”莫名的话中带话。 “什么意思?” “通灵之术在一个人身上只能使用一次,而且通灵之术无法唤回不存在的人。” “你,你说什么?” 莫一涵是必死之人,而为了给他续命唤回他的灵魂,莫名曾为他做过一次通灵之术。不过,代价也很重,莫一涵双亲纷纷折寿了十年。只是,这样的代价换来的也只是下一世的莫一涵。 虽说是同一个人同一个灵魂,但转世投胎人已经拥有了另一个人的记忆另一种人生。 而这便是真相,对黄浦俊而言,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的真相。 “皇兄!” “下去吧!” “是!” 关上房门,坐在床边,看着紧闭眼睛的莫一涵,黄浦俊不由的心中一紧。 “涵涵!!”试探的一喊,没有回应,但眼角落下的泪却又回应了黄浦俊。 第21章 真相之后 “公子,该吃饭了!”天一喊! “哦!” “少爷,吃饭了!”莫七喊! “哦!” “少爷(公子),吃饭了!”天一和莫七同声喊道。 “哦!” 拿起筷子,吃着米饭,可是,明显心思不在吃饭上。 自从那日皇上来过之后,莫一涵就变得这样:该吃饭了吃饭,该休息了休息,似乎,也没什么不妥,可就是这样无声的沉默更是让人害怕。 “少爷,今日京都西郊来了一个杂技班,不如我们下午去看看吧!”看得出来自家少爷最近心情不好,莫七想找些乐子逗他开心。 可莫一涵的回答:“不了,有些乏了,我想回屋休息休息!” “少爷,你都很久不出门了。总在家里,对身体还孩子都不好。”莫七有些担忧,而这也是天一的担忧。 “公子,出去走走吧!” “不了,我乏了!”摇摇手,莫一涵起身回屋。 关上房门,莫一涵真的有几分疲惫。 托着越来越重的身体,累;带着解不开的心结,更累。 咳咳咳!! 伸手捂住嘴,拿下手,看着手心的殷红,眉头不由的一紧。 吐血? 哎! 我命由天不由己,只愿这孩子无恙。——摸着肚子,莫一涵不由的感叹。 对黄浦俊,心已经冷了。 在自己看来,以前的莫一涵才是他唯一的真爱,而自己,不过是一个替身。可是,到最后,自己这个替身却是真身。 可悲,可笑。 对自己,黄浦俊是一个让自己真的爱上的人。可是,这份爱,却只是上一世爱的延续。而且,还有对另一个自己的嫉妒和不甘。 两个人,一个因为爱的人不在记的自己而耿耿于怀;一个人因为爱的人爱的只是从前的自己而心中郁结。 其实,只是一层纱,不愿解开却隔开了本该相爱的两颗心。 难道,这就是自己来到这里的结局? 期期艾艾,了了余生吗? 把擦血的汗巾丢掉,然后开门:“天一,能帮我请黄浦俊来此一趟吗?” “公子,接近年关,朝廷这阵子会很忙。”天一的话,其实是在告诉莫一涵,若无急事,不便打扰皇上。 年关? 在北朝国,从腊月十五至元宵节朝臣是不用上朝的,若有重大事宜则可直接进宫面圣。所以,这段时间,朝廷里会很忙,因为所有事情都会尽量赶在腊月十五前处理完。 而相比之下,自己,好像一个米虫,除了吃喝睡,什么也不做。 “公子?” “那麻烦你帮我准备一些墨笔纸砚!” “是!” 字,写的不至于丑得拿不出手,可是,却明白古天一定看不懂。所以,以画带字,希望他能懂! ------------- 鹅毛? 黄浦俊不解,莫一涵居然会画一个鹅毛给古天。 “千里送鹅毛礼轻人意重!”司马懿笑了:“可不知,这是友情,还是……” “李长安,安排人把信送出去!”把信交给自己的贴身奴才李长安。 “是!” “司马懿!” “臣在!” “你有去看过一涵吗?” “皇上想去看,为什么不自己去看。”司马懿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来,“政务繁忙,却不至于连这点时间都没有吧!” “朕只说了一句,你就有这么多句回朕。司马懿,你越来越胆大了!”微微的怒气流于言表,可却为见司马懿有一丝一毫的惧色。 “皇上,天色不早,微臣该告退了。” “嗯,跪安吧!” “最后,送你一句由衷的话:莫等失去再悔未曾珍惜。”这时走到门口的司马懿突然开口说道。 莫等失去再悔未曾珍惜吗?——重复着这句话的黄浦俊不由的叹了口气。 自己已经失去了,也已经悔当初不懂珍惜。 “鹊儿,安排一下,陪朕出宫一趟!” “是!” 第22章 曾经 “王爷,李长安公公求见!” “知道了!” “清,谁啊?”床~上爬起来冷秋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随口问道。 “乖,继续睡吧!”扶冷秋躺下,给他盖好被子。 “你陪我!”伸手搂住准备起身的黄浦清,冷秋有几分撒娇的说道。 “不要胡闹,乖,我一会儿就回来!”低头亲亲冷秋的额头,黄浦清的柔声让冷秋露出满意的笑脸,然后乖乖的躺下。 安抚了冷秋,黄浦清才起身。 见黄浦清出门,门外的李长安忙上前压低声音说道:“皇上昨夜出宫,至今未归。” “什么?”抬头看天,已经快到上朝的时辰了。 “莫将军府找过了没有?”想想,皇兄出宫定是去看他了。 “将军府,丞相府,奴才都找过了。”而也就是因为这样,李长安才不得不深夜打扰王爷黄浦清。 “好了,你一会儿去朝堂,就说皇上今日身体不适,早朝免了!” “是,可皇上……” “皇上的事,你不得向任何人说起,本王自有定夺!” “是,奴才告退!” 遣走了李长安,黄浦清唤来了自己的影卫。 “去一趟莫府!” “是!” --------------- “夜深了,为什么还不休息!”本来,只是想看看他就走,不想,灯居然还亮着,而窗口居然也开着。 “你……怎么会来?”看着窗外的黄浦俊,有一丝丝的惊讶。 “还不进来,外面很冷的!”开口,透着几分关心,还有一丝丝的疲惫。 “既然知道冷,为什么开着窗口。”纵身,黄浦俊从窗口直接进入室内,然后,关上窗户。 “等想等的人,”走到炉火旁,拿起温着的水壶倒了一杯热水:“暖暖吧!” “涵涵,你……” 对莫一涵的关心和体贴,黄浦俊多少有点意外。 自那日之后,自己和他之间便多了一个心结。而且,天一也说过,他每日对任何事都沉默不语。可今天自己看到的,似乎不太一样,虽然人有些疲惫,但神色却很好。 “你是一国之君,真的冻坏了,我可担当不起!”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坐在床边,一手轻轻的安抚着肚子里捣蛋的的家伙,一边喝着热水。 “这,可不像你说的话。”走到莫一涵身旁,陪他一同坐下。伸手,想抚~摸自己的孩子,可,手伸出去,却停在了半空中。 “我可以摸摸孩子吗?”自己和他之间已经隔了太多的东西,所以,黄浦俊顾虑了。 “这也是你的孩子。”脸上的笑,是真的。也就是因为是真的,所以,黄浦俊更是诧异。 “你,似乎……” “我不是一个女人,更不是一个需要依靠别人才可以活下去的弱者。所以,无论爱在不在,我还是我!”字字很轻,却是铮铮有声。 “涵涵,你,果然变了!” “曾经,你期望我变,可不能。现在,变了,是否如愿?” “你,真的变了吗?你,真的不记得当年了吗?”曾经的话,他怎么会记得。如若记得,那是否说他便是曾经的他。 “记不记得都不重要了!”站起来,放下手中的水杯,“似乎要到早朝时间了,你该走了,别误了早朝!” “既然知道到了早朝时间了,你就赶紧休息吧。”拉莫一涵到床~上,硬把他压到在床~上躺下。 “知道了!”闭上眼,似是真的要休息,其实只是让黄浦俊离开的安心些。 熄了灯,关门离开。 看着门外跪在地上的天一,黄浦清等人,黄浦俊摆手示意天一留下而黄浦清则跟他离开。 第23章 西朝国公主 “你怎么来了?”自己离宫,但是时间似乎并不长。 “李长安找不到皇兄,自然到王爷府找我!”一切顺利成章,而且,很早之前就已经成了习惯。只是,为什么李长安没有在莫府找到皇兄,而自己却正好‘逮到’。 “西朝国的公主回国了!”突然的一句话,让黄浦清有些意外。 西朝国的公主来北朝国这事,他是知道的。可是,知道是知道,因为这个公主打着‘游历’的名号并没有惊动本国的官员,所以,她是否离开影响也并不大。或者说,没有一丝一毫的影响。 “莫名呢?” “嗯?”这东一句,西一句的话,黄浦清第一次有些糊涂,糊涂自己这个皇帝哥哥到底想说什么。 “我问你,莫名是否离开了?” “昨天便离开了,是我派人护送的。”怕是担心母后再打莫名的主意吧!——黄浦清心中明了。 “那另一批打探莫名的人,查到了吗?”似乎,对莫名的事,黄浦俊非常的在意。 “没有查明,不过,似乎不是本国人。”这件事办的有点拖沓,也让黄浦清说话有点底气不足。 “派人严查边境,尤其是西城。” “皇兄是说,他们是西朝国的人?”难道,这就是为什么皇兄开始提西朝国公主的原因?——黄浦清想。 或者说,皇兄离宫第一件办的事是有关这个西朝国公子的,而后才来的莫府。 “清,派人注意一下那个司徒少的行踪。”没有回答黄浦清的问题,也不准备做任何解释的黄浦俊丢下这句便和天鹊一起回宫了。 当然,他不是去早朝。因为他清楚,黄浦清必然帮他取消了。 一连数日都未曾好眠的他想回去休息一下,而且,确实也难得的睡上了一个好觉。 --------------- “少爷~~~”不满司徒少的登门拜访,更不满莫一涵居然要和他在书房独处。可是,他的不满似乎改变不了莫一涵的决定,最后不得不和天一一起离开。 “可恶,可恶,可恶!!!”踢着院子里的梧桐树,莫七心情着实的不好。至于天一,则只是靠着不远处的柱子看着怒气冲冲的莫七,然后嘴角挂着浅浅的笑。 而屋内: “一涵,你想和我说什么?”不是有多了解他,只是清楚,一直在刻意和自己保持距离的他突然要和自己独处,绝对是‘别有居心’。 “你能联系到李磬吗?”开门见山,莫一涵也不准备绕弯子。 “李磬?”反问,是因为司徒少不知道这个‘李磬’是谁。 “哦,就是你们国的公主。”恍然间记起,李磬在这里的身份是上官罄,西朝国的公主。 “公主?”记起,公主确实曾在莫一涵的老家化名‘李磬’。而且,时间很短又隔了许久,自己一时间也没有记起。只是,为什么一涵一开口提的是这个化名。 如果说,公主是借尸还魂,那和一涵见面的人应该是现在的这个‘魂’。难道一涵真的认识这个‘魂’? “公主已经回国了!”不是不想问,只是,司徒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回国?”回西朝国了?那要见面,岂不是更难。 “司徒兄,那你能帮我带封信给她吗?”没有电话,没有网络,所以,只能书信。 “当然可以!” “那你稍等!” 起身来到桌旁,磨墨,提笔。 【李磬,一别数月。一切安好。】客套之话总是不能免得。 【数日前,我遇到一个通灵师,然后知道,我来到这里和血玉无关而是通灵。也许,这个结果让人难以接受。但是,不会错。 可,如果我是因通灵而来到这里。那你呢?是血玉,还是也因通灵? …… 】 收笔,然后等墨迹慢慢晾干,然后,折好交给司徒少。 “一涵,”看着并没有封口的信封,司徒少开口:“难道你不怕我偷看?” “不怕!”其实,更是因为你根本看不懂。就像,我看不懂你们的字一样。 李磬,希望你能收到,希望你已有了答案。不然,你我怕是要老死在这里了! 第24章 大年夜 没有电话,没有网络,就连书信也要靠人千里传送。所以,当莫一涵收到李磬的回信时,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事了。 今天是一年的最后一天,而今天也是收到李磬回信的日子。 当着司徒少的面直接拆开信封,短而少的两个字:珍重。 翻过来,再翻过去,还是只有这两个字。 什么意思? 为什么是珍重? 她难道就没有其他的要说的吗? 例如,什么是通灵之术?而血玉研究的又如何了?或者,她还会如约的来京都吗? 可是,什么都没提,什么也没说,只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珍重’二字。 难道,发生了什么? “怎么了?”看着莫一涵的表情,司徒少有些疑惑。至于信,他偷看过,只有两个字,可却依旧看不懂。 不过,看莫一涵的表情,显然对这两个字有些疑惑,不解。 “没什么。”折好信,收起来,然后对司徒少淡淡的笑道。 “少爷,丞相大人到了!”莫七跑进来,急急的说道。 “哦,请他去客厅吧,我一会儿过去!”这里,还有司徒少,而同时莫一涵心里觉得司徒少和司马懿见面绝对不是什么好事,虽然原因不明。 “好!”莫七应的很痛快,只是转身离开时狠狠的瞪了司徒少一眼。 对司徒少,黄浦俊不欢迎,天一不欢迎,连莫七也不欢迎。 “司徒兄,要不,今天你就先回去吧!这次辛苦你了!”保持距离,是因为明白他还没有放手。保持距离,也是希望,他能尽快放手。不然,对他,对自己,都不好。 “今晚我可以来找你吗?第一次大年夜在外乡过,而这里你是我唯一的熟人,所以……” 所以什么? 不需要说,莫一涵也明白。 他来这里是因为李磬的‘命令’,换而言之,也间接是因为自己才来这里。所以,面对他的这个请求,莫一涵想不到拒绝的理由。 “喜欢吃什么,晚上我让莫七准备好,一起吃年夜饭吧!”这种邀请比同意更让人觉得贴心。 “嗯,好!” 送走司徒少,莫一涵才去客厅见司马懿。 “看来,莫大将军挺忙啊!” 话外有话,但莫一涵却不准备深究司马懿这句话中的言外之意。然后敷衍的回道:“还好!” “居然这么敷衍我,莫一涵,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无奈的摇头,有气愤,有责备,但最终只剩下叹息。 “丞相大人来访,不会只为来训斥我一番吧!”摸着肚子在一旁坐下。 肚子越来越大,临分娩就越来越近。 是心喜,也是担忧,最后,又是无限的惆怅——为自己该何去何从而惆怅。 “皇上今晚设宴,文武百官携家眷都要参加。本丞相是奉旨特意来接将军的!”这样的场合,莫一涵这个将军不能缺席。而让司马懿来,黄浦俊自然另有安排。可,司马懿不会说出来。 “我这个样子,去的了吗?”莫一涵示意司马懿看自己的肚子,然后一副无奈的样子说道。 “这是圣旨!”也就是说,不能拒绝。否则,便是欺君。 “那又如何?” 是啊,是圣旨又如何。 现在的莫一涵,对死根本无惧,何况还拉着当今皇上的亲生儿子陪着,他怕什么。 “你,这是在为难皇上!” “他又何尝不是在为难我!” 所以,彼此彼此。 更何况,莫一涵相信,黄浦俊若是不想让某人出现在宴会之上,即便是没有理由也是理由。 为难? 他,可是皇上,威震四方的九五之尊。 第25章 大年夜(下) 看着熟睡的莫一涵,黄浦俊脸上露出宠溺的笑容。只是,转身间便收起了这一切:“朕让你带他入宫,可没说把他弄晕!他现在可是身怀有孕,如果真出了什么事,朕要你陪葬!” “我说,你这是在担心他,还是在诅咒他!”显然,黄浦俊的威胁并没有被司马懿当做一回事。 “司——马——懿——!”好吧,黄浦俊生气了,后果似乎,好像,大概有些严重吧! “我没聋,不过,如果你再大一点声音,我想可是会吵醒某某人的哦!”不轻不重的反击,着实的让黄浦俊有些吃瘪。 “你……”声音压低了,显然‘吵醒莫一涵’也是黄浦俊的顾忌。 “皇上,宴会快开始了!”门外,李长安的声音提醒黄浦俊时间到了,要离开了。 “知道了!”转身抬步,却又突然转身回来:“你给我照顾好他,如果出了什么(事)……” 话,突然停了,因为黄浦俊脑中闪过司马懿刚才的话‘你这是在担心他,还是在诅咒他!’ “反正,给朕照顾好他!” 丢下这句话,黄浦俊便离开了。 大年夜的宫廷宴会,作为皇上的黄浦俊是不能不出席的。至于莫一涵这个现在只有头衔的将军,他会不会出现根本没有人会在意。而身为丞相的司马懿,因得宠,所以即便是不出席也不会有人吃饱撑的提出什么异议。 “莫一涵,你以为,他真的是在为难你吗?”坐在床边,司马懿对沉睡的莫一涵笑道,虽然知道他不可能听到,但还是说出了口:“司徒少进来行为诡异,而今天宫廷宴会又会让皇上无暇分神照看你。所以……” 所以,让我带你入宫,把你带到司徒少无法轻易任何举动的皇宫。还把我这个一国的丞相留下来照顾你。他,真的很爱你! 可,爱又如何! 他不肯说出口。 而你,也无法体会到。 然后,你误会着他,他伤害着你。 你们,这是……何苦呢! 难道,真的要像我一般,生离死别之后才把那份爱说出口,可对方却永远都不能再听到! 哎…… 深深的叹息,在热闹非凡的大年夜显的是那么的悲凉。 大年夜,团圆时。 明明约好一起吃晚饭,但现在却独独剩下我一个人。——司徒少脸上满是悲凉。 一涵,是你骗我,还是,你已身不由己! 第26章 瑞雪 只是睡了一觉,然后便过去了一年。 大年夜! 除夕夜! 明明还没有到,却发现已经过去了。 然后,这一年就这样在睡觉中度过。 心疼? 不,只是,觉得恍惚。 和自己来到这里的感觉一样,恍恍惚惚。 “在想什么呢?”黄浦俊的声音。 从醒来,他就陪在身边。 陪着自己吃,陪着自己喝,陪着自己聊天,更陪着自己看这里的第一场雪。 大年初一,天降瑞雪。似乎,是一个好兆头。 “手怎么这么凉?”揉着莫一涵的手,黄浦俊的话中透着疼惜。可是,他却没有拉莫一涵进屋,因为…… “再看一会儿!”喜欢看雪,因为看雪曾是小时候最幸福的事。 “好!”脱下自己的外袍给莫一涵披上。不阻拦他的决定,因为尊重他,更想了解他,了解现在的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透过衣服,一丝丝暖意温暖了略微冰凉的身体,然后,回头:“我们回屋吧!” “好!”当然好,非常的好。 扶莫一涵进屋,而屋内早已布置好了炉火,同时一碗姜糖水送了进来。 “来,先暖暖身子。” “这……”姜的味道,莫一涵一点也不喜欢。可是,他也知道在雪地里站了许久的自己确实该喝点姜糖水暖暖身子。 接过碗,一口气喝了下去。 放下碗,然后眼前又出现了一只满满的碗。 “是血燕窝,早膳你吃的不多。” “可我还不饿!”虽说早饭吃的不多,可零零散散的已经被他哄着吃了许多糕点。 舀了一勺送到莫一涵嘴边,然后轻声哄到:“那,就喝一口,好不好!” “……”想拒绝,可却不知道如何拒绝。 “皇上,太后娘娘请您过去!”这时李长安在门外轻声说道。 “知道了!” 不知道太后为什么现在找自己,不过却不能不去。 “太后找你呢!”见黄浦俊没有要离开,莫一涵开口提醒道。 “这么不愿意让我陪着你?”说出的话透着几分伤心。 “太后找你,”再次提醒,只是,这次却把外套递给黄浦俊:“外面冷!” “我很快回来!”低头亲了莫一涵一口,黄浦俊带着满脸的笑意离开了。 只是,不久门外便传来:“公主驾到!” 这离黄浦俊离开也只有不足半盏茶的功夫,或者说,这个公主是在等黄浦俊离开。 “俊哥哥!”人未到,声先到。然后,门被推开,黄埔月冲了进来。而如果不是天一的阻拦,她会直接扑到莫一涵的怀里。 “你们都滚下去。”这话是对天一和其他奴才说的,而突然的冷漠语气让莫一涵有点吃惊。 “公主?” “本公主的话,需要说第二遍吗?” 第27章 喂,我有说要嫁吗? 看着晃动的马车车顶,莫一涵不由的叹了一口气。 第一次见面,黄埔月给自己的印象是可爱、活泼,而且,应该是一个善良的小女孩。可是,第二次见面,她却变成了一个阴险、狡诈,甚至是让人心寒的恶毒女孩。 黄埔月,也许自己不曾了解过她。 ---------回忆----------- “公主,您……”黄埔月突然冷漠的语气让莫一涵有些吃惊。 “公主?”嘴角几分轻蔑的笑道:“无论你怎么变,可对我却依旧是这么的生疏的称呼。” 生疏的称呼? 对莫一涵而言,黄浦月只是见过仅仅两次面的一个小公主。 不称呼她公主还能如何称呼? 不过,似乎原来的自己也是如此称呼她。 原来,自己在无意识中居然保留了上一世的习惯。这,是巧合,还是…… “你有话和说?”生在帝王家,便注定了拥有帝王家的威严。而这个小小年纪的黄埔月身上也体现了这份让人敬畏的威严。不,也许应该用‘畏惧’二字。因为,她现在散发出来太多的怨气和杀气。 “难道,不是涵涵哥有话要和我说吗?”找了一个凳子坐下,黄浦月反问道。 “我?” 疑惑! 可是,看着她看向自己肚子的目光。似乎,也明白了。 “孩子是谁的,我想你已经很清楚了。”言下之意,莫一涵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话要对她说。 “为什么?”淡淡的,不,应该说是冷冷的问,甚至期间带着几分怨和恨。 “为什么?”这话把莫一涵问笑了。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男人居然可以怀孕? 为什么自己要来到自己的前世,占有前世的身体,然后替前世的自己生下他的孩子,还要和前世的爱人纠缠不清? 为什么? 我更想问为什么? “也许,老天知道为什么吧!”深深地叹了气,莫一涵一副无可奈何的说道。 “涵涵哥,娶我,好吗?” “嗯?” “我是认真的,只要,只要你肯点头。母后一定会同意的,至于皇兄那边,你不用担心,他不敢也绝对不会违背母后的懿旨的!”表情很认真,冷漠的表情也变得很激动。而且,那双大大的眼睛中闪烁着期待。这一切的一切让莫一涵相信,她,黄埔月,不是在开玩笑。可是,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公主,你……” “不许叫我公主,叫我月月。”突然奔到莫一涵面前,双手抓着他的前襟几分生气的吼道。 只是,当看到莫一涵吃惊,甚至是几分被吓到的表情时,她的声音又柔了下来:“涵涵哥,别讨厌我,好吗?我,我只是想和你过一辈子,开开心心的过一辈子。” 泪含在眼中,让人看着都心疼。 “公(主)……月月,我不讨厌你。只是,我不能娶你。”几分犹豫之后,莫一涵还是把右手放到她的头上,轻轻的抚~摸,希望可以安抚她。 “为什么,为什么?”激动的黄埔月有些失控,倾身几乎是压在了莫一涵的身上,尤其是他凸起的肚子。 “因……因为我给不了你爱情,更给不了你幸福。”双手扶住黄埔月的双肩,莫一涵试图把他从自己身上扶起来。 “你撒谎!”黄埔月退后两步,然后用怨恨的目光看着莫一涵凸起的肚子:“因为他你才不肯娶我,对不对?” “我承认,他现在是原因之一。”怀着她哥哥的孩子的自己如何能娶她。 “只是,无论有没有他,我都不可能娶你。因为,我不爱你。”而爱你的哥哥——黄浦俊。 “可我爱你,这难道不够吗?难道身为公主的我还配不上你吗?”双拳攥的紧紧的,黄埔月不干心的吼道。 “爱,是两个人的事。这和谁配不配的上谁没有关系。”也许,这个年代的你无法理解。可是,爱依旧是这样,无论是什么年代都不会变。 “我不管!”好吧,黄埔月是公主,还是有点刁蛮任性的公主。 “如果你不肯娶我,那,你也休想嫁给我的皇兄!” 喂,我有说要嫁吗? 第28章 危机重重 【如果你不肯娶我,那,你也休想嫁给我的皇兄!】 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莫一涵真的是太无奈了。 他可不记得自己说过要嫁人。 可是,自己却被‘因爱生恨’的黄埔月‘劫持’了,原因是自己不娶她也休想嫁给他哥哥。 多么荒唐的理由,多么狗血的情节。可是,却发生了。 晃动的马车驶向哪里,莫一涵无从知道。只是…… 摸着有些阵痛的肚子,莫一涵清楚,如果马车继续这么晃下去,那自己恐怕就危险了。 “停车!” 没有回答! “停车!!”声音加大。 还是没有回答。 “停车!!!”用尽所有力气再次喊道。 终于,马车缓缓的停了下来。然后,不久,车帘撩起,进来的人,居然是司徒少。 “一涵,怎么了?”声音中透着几分担忧。 “你怎么在这儿?”记忆中,公主黄埔月让自己的影卫把自己击晕,以后的事就不记得了。 难道,黄埔月和司徒少有联系? 可是,司徒少不是西朝国的将军吗?他们,应该不认识,至少应该不会是‘同盟’才对。 “担心你,本想潜入皇宫。却不想在北宫外看到有人把昏迷的你装入马车,然后……” 然后,司徒少跟踪马车,到了僻静地方干掉了赶马车的两个人。而现在,他正赶着马车准备带莫一涵离开京都,离开北朝国。 虽然,这样有点冒险。但是,他放不开莫一涵。何况,他清楚,黄浦俊根本保护不了莫一涵周全。不然,今天的事怎会发生。至于现在,他们已经离开了京都。而京都那边,司徒少也让自己的人制造了一点点的混乱以保证他可以安全的带莫一涵离开。 “送我回去!” “一涵?”有点吃惊,甚至,有点伤心。 “求你,送我回去!”一手捂着肚子,默默的忍受着腹中那阵阵的剧痛。而另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身体保持着坐着的姿势。 “一涵,你……”恨,生气。可是,略显苍白的脸触动自己的心。然后,冷静下来:“怎么了?不舒服?难道……” 呼吸越来越重,额头的冷汗也越来越多。 看着这些,司徒少终于后悔自己这次的鲁莽决定。 莫一涵他现在是一个孕夫,如何能经得起长途跋涉,尤其是像现在这样快马行驶。 “别怕,我这就带你去找大夫。” 可是,这里离京都怎么也有近一天的路程,而且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这……去哪里找大夫。 “请问,车里有人吗?”车外突然传来几分熟悉的声音。 ----------------------- “你敢!”太后怒了,因为她无法相信黄浦俊会为了一个外人把自己的亲妹妹打进天牢。 “还不给朕把公主带下去!”这一句很明确的告诉太后,他敢。 “你……你居然为了一个男人把月儿……她可是你的亲妹妹!!”太后被气的脸色发白,可是这却没有动摇黄浦俊的决定。 “母后,他是一个男人,这孩儿早就知道。可是,他却也是孩儿这辈子唯一爱着念着的人,所以,您最好祈祷他没事,否则,月儿这个妹妹,朕就当没有过!” 其实,早就知道月儿的心思。可却当她是一个孩子,从未放在心上。 其实,早就知道母后的意思。可却相信她念及母子亲情不会真的出手伤害他。 可事实上,自己错了。 母后把自己引开,皇妹在皇宫堂而皇之的把人劫走。而且,居然还敢说这辈子自己都休想再见到他。 如果,自己的亲情让自己失去他,那自己的无情便要让所有人都跟朕一起品尝这份痛楚。 “你……”太后气的再也说不出话来。 “放开,本公主自己有腿,可以自己走!”而面对这一切,黄埔月没有一丝的畏惧。 当她决定把她的涵涵哥带出皇宫时,她就想过她的皇兄会动怒。只是没想到,会不顾亲情把自己这个亲妹妹打进了天牢。——涵涵哥,是不是因为这样,所以你宁死也不肯选择我。 可是,即便如此又能如何。 本公主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第四卷 穿梭 第1章 回来了 睁开眼,视线里的一切都很模糊,想看却怎么也看不清楚。 抬手,没有一丁点力气。 自己,这是怎么了? 哦,对了,在颠簸的马车里,似乎,动了胎气。 孩子? 孩子怎么样了? “一涵,一涵,医生,病人醒了。” “医生,快点。” “请让一让。” “医生,他怎么样了?” 耳边的声音很乱,而且也是模模糊糊,听的不是很清楚,但显然有很多人。 闭上眼,不是不想知道自己在哪儿,现在是什么情况,只是,真的是有心无力。 迷迷糊糊,似乎又睡了很久。 再次醒来,睁开眼,虽然用了许久才看清楚眼前的一切,但,至少是看清楚了。可是,真的是看清楚了吗? 莫一涵不解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空调、电视、冰箱,沙发,输氧管道仪器等等,以及仰在沙发上似是睡着的人——许燃,自己最好的朋友兄弟。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想起来,想探究这一切到底是梦,还是真。 可是,莫一涵却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状况。没有离开床分毫,却牵动了连接在他手上的输液瓶。瓶瓶相碰,然后声响惊醒了沙发上的人。 许燃坐起来,然后看着莫一涵,大概一刻钟,然后开口:“你小子,睡够了!” 不是问,是指责,而且,透着关心。 “许燃!” “嗯!”站起来,走到床边,伸手摸了摸莫一涵的额头,然后拉过一把椅子在床边坐下:“感觉如何,需要叫医生过来吗?” “比起医生,我想,我更需要一份……”看了看墙上的时钟以及从窗口射进来的阳光,莫一涵才继续说道:“午饭。” “你啊!”许燃笑了,然后站起来:“等我一下!” 开门,关门。 许燃去给莫一涵准备午饭,而被留在床~上的莫一涵却皱起了眉头。 回来了? 为什么会回来? 记忆中,似乎因为马车的颠簸让自己动了胎气,再然后,好像听到了月易——莫一涵的亲生爹爹的声音。至于接下来,除了无尽的痛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难道,自己就这么死了,然后就这么的回来了? 想不通,想不透,更是,想不明白。 “你说头儿怎么这么倒霉,做个车也能出车祸。而且,明明没有外伤居然就是不醒。” “闭嘴啊,这话让许队听到,有你好看的。” “话说回来,许队对头儿真的不错,不但暂代队长之职,而且这六天里一直留在医院……” “头儿……”开门的瞬间,七嘴八舌的声音顿时安静了下来。只是,紧接着就…… “头儿,你可醒了!” “头儿,你可吓死我们了。” “就是就是!” “这个许队,头儿醒了也不给咱们说一声。” 看着突然进来的一群人,看着熟悉的同事兄弟,莫一涵真的相信:自己回来了。 曾经,希望自己回来,可是,为什么,现在回来了却有几分失落。 黄浦俊,他在干什么? 自己突然消失,他会担心吗? 还有,就是孩子,孩子到底怎么样了? “头儿,你怎么了??”见莫一涵一直没有说话,张小芳担心的问道。 “他刚醒,你们这么吵,是存心不想让他好,是吗?”这时,许燃的声音从门口响起。然后,冷着一张脸的许燃走了进来,而手里则是一份热腾腾的肉末稀粥。 “许……许队!”大家都有些面面相觑。 许燃,男,二十九岁,刑警第一支队的队长。不过,现在暂代第三支队队长之职(莫一涵是刑警第三支队队长。) 人吗,绝对是帅气,只是总是一张冷冰冰的脸,不苟言笑,加上这段时间因为莫一涵一直昏迷不醒,心情似乎不太好,导致大家对他都有几分忌惮。 “没什么事,就回去吧,别打扰你们队长休息!”放下稀粥,扶起莫一涵,然后,支起病人专用的小饭桌,显然是要让莫一涵吃饭。 “也是,那,头儿,我们先回了!” 没等莫一涵开口,大家都逃似地跑出了病房。 “你又吓他们?”知道,自己的队员本就对许燃有几分害怕。 “吃饭!”放好碗筷,许燃便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喂,我可是病人,”对许燃这突然冷冰冰的态度,莫一涵有几分不满:“而且,我根本没有力气!” “想我喂你,就直说!” “许燃!” “吃饭!”舀了一勺稀粥送到他的嘴边,冷冷的态度,却透着关心。 “到底,发生了什么?” “?”许燃不解的看着莫一涵,最后,从嘴里挤出两个字:“吃饭!” 第2章 变迁 “小莫啊,多休息几天吗,身体要紧。” “多谢张局关心,我已经没什么事了。再休息,我担心我的身体就要发霉了!” “你啊……”张局无奈的摇了摇头,虽然自己也希望他能早点回来工作。可是,也着实的担心他的身体。不过,更清楚,他人都回来了,想赶走是不大可能了,“对了,我暂时把许燃调到你队帮你。一切都以身体为重,别太勉强,知道吗!” “谢了,张局!”莫一涵明白张局是关心自己,毕竟,许燃可是一队的队长,这个有力的人力支援,着实的让人感到贴心。当然,也不是全部人都这么想。 这不,张局刚走,莫一涵的队员就把他围了起来:“头儿,许队不走,岂不是明摆着要和你抢风头吗?” “就是,张局不会是想让他顶替你吧。” “头儿,这你可要防着点。常言道……” “常言道什么?”许燃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然后,大家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再然后,灰溜溜的散开了。 “这群家伙!”许燃的脸色不佳,想来也是,任谁被其他人明显的排挤了心情都不会好到哪去。 “许燃!”知道自己这个兄弟面冷,为此,不少人都对他避而远之。 “怎么,你也想我走!”可恶,如果不是担心他,自己才懒得来这里。 “中午,一起吃饭吧,我请客!”拍拍许燃的肩膀,莫一涵无奈的笑道。 真是的,自己和他认识一天了吗。居然这么看自己,伤心呐! “我要吃海底捞!” “嗯!”转身的瞬间,莫一涵突然有点机械的回头,“我说,没必要这么宰我吧!” “照顾你这么久,总该有点回报吧!” “你……”可恶,这还算是兄弟吗:“算你狠!” 看着莫一涵无奈的背影,许燃笑了。可,笑也只停留了那么一瞬,然后,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 一个月前,莫一涵在回警局的路上出了车祸。人没有受任何的伤,可却昏迷了整整六天六夜。好不容易人醒了,可许燃却觉得他的心没有跟着一起醒来,因为,人似乎变了。 因为事后,他居然追问自己如何进的医院。而且,还问博物馆盗窃案是否了结。 知道他在出事前曾为一起贩毒案忙了五六天,而且几乎是没怎么休息。所以,权当理解为出车祸时他已然睡着了。可是,博物馆盗窃案又是怎么一回事? 许燃不记得有听说哪个博物馆发生了什么盗窃案。 还有,就是他居然找一个叫李磬的博物馆馆长——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更甚者,对自己从小带到大的贴身血玉居然一副吃惊的问自己它从何而来。 再然后,他安静的什么都不在问,什么也没再提。 可是,许燃清楚,莫一涵他心里在琢磨,在思考。 一涵,你还是原来的一涵吗? 是!——这一点许燃非常的肯定。 不是!——这一点,许燃也感觉的到。 到底,‘是’还是‘不是’? 叹了气,许燃在心里告诉自己:再看看吧! 第3章 落泪 “滚,都给朕滚出去,一群废物!!” 刚踏入宫门,就听到黄浦俊的怒吼声,然后一群人急匆匆的跑了出来。再然后,里面传来了瓷器落地的清脆声。 这样的事,已经上演了一个月了。 一个月前,司马懿在城外找到莫一涵以及他的双亲。本来,这应该算是皆大欢喜的事,可却莫一涵因为动了胎气而意外的早产打破了。 女人分娩向来也是危险重重,何况是身为男人的莫一涵。而且,还是不足月份的早产。 分娩时间持续了整整两天,两天后,孩子哇哇落地,是一个男婴,虽然月份不足,但似乎坚强的活了下来。可是,他的生身父亲莫一涵却一直处于昏迷之中。 然后接下来的这些天里,黄浦俊时时刻刻陪着他,同时,几乎每天都会痛骂这群没能把莫一涵救醒的御医。可是,他却也知道,这并非是御医无能,而是身体本就不算太好的莫一涵因为分娩又导致失血太多,现在,人还活着已算是奇迹了。 可是,这样的奇迹又怎能让黄浦俊满意。 哎!——叹了口气,黄浦清踏入黄浦俊的寝宫。 “皇兄!” “出去,朕想一个人静静!”不等黄浦清说完,黄浦俊就不耐烦的说道。 黄浦清来的目的,不用他开口黄浦俊也猜到了。可是,猜到又如何,现在的他,根本没有任何的心思去管什么朝政。何况,黄浦清也会帮自己处理好。 “孩子就要满月了,至少,您该给他起个名字吧!”黄浦清明白这第一个也是唯一的皇子是不可能有一个热闹的满月酒宴了,但,至少不能被遗忘的连个名字都没有吧。虽然,莫一涵的双亲都很细心的在照顾他。 “满月?”抬头,黄浦俊憔悴的脸出现在黄浦清面前。 孩子都满月了吗? 这么快? 低头,看着依旧安安静静睡着的莫一涵,黄浦俊嘴角挂起一丝无奈的苦笑:涵涵,你就真的这么狠心,连孩子都不要了吗? 涵涵,你醒醒,好不好? 孩子还等着你给取名字呢? 涵涵! 泪,无声的滴落在莫一涵的眼角,然后从脸颊滑落,分不清,到底是谁落的泪。 ------------ “一涵,怎么了?”看着莫一涵眼角滑落的泪,许燃有些不解和担心。 看着有些迷茫的许燃,莫一涵然后抬手:眼角是湿的。 哭了? 为什么? 明明并没有什么伤心事。 “一涵?” 看着许燃,然后莫一涵勉强的扯出一个笑脸:“我没事!” 没事?——这话,许燃断然不会相信,但却什么也没问。 “其他人呢?”莫一涵记得,下班后大家一定要给自己庆祝——出院的庆祝。而本就不大会喝酒的自己很快就被大家灌醉了,再然后,他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早就回去了,”贴近莫一涵,然后帮他系好安全带:“我送你回家!” “嗯,谢谢!”头贴在车窗上,看着灯火通明的都市的夜,突然有点怀念那个日落便一片漆黑的年代。 在那里,没有吵杂的车声,没有拥挤的车流,也没有总是看不到星星的星空。更重要的是,那里总有一个人,嘴上不说却总在把自己放在心里想着、念着。 自己回到现世已经快半个月了,不晓得他在做什么。 如果说,自己昏迷了六天而那边却过了六个月,那现在那里应该是一年之后了吧。如果是这样,他是不是早就把自己忘了呢?毕竟,他的后宫佳丽那么多。 “一涵,到了!”许燃的声音唤回了莫一涵的思绪。 “要不要上来坐坐!”下车的莫一涵对车上的许燃邀请道。 “不了,早点休息!” “嗯,那你路上小心!” 目送着许燃的车离开,莫一涵才转身进入自己的公寓。 开灯,关门。 看着冷冷清清的客厅,莫一涵突然有一种凄凉的感觉。 叹了气,随手把外衣丢在沙发上,莫一涵进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进了卧室。 坐在床~上,认真的看着那块血玉。 是它带自己离开的,而离开前它并不属于自己,可回来后它居然是自己的——从小带到大的贴身玉佩。 想想,这怎么都觉得很奇怪。可是,许燃和爸爸都证实了这一点,甚至,熟悉的同事都知道自己有这么一块玉佩。 再次叹了气,莫一涵放下血玉,然后伸手够床头柜上的水杯。本是偷懒不想起来,却不想水杯因没拿稳最后落在了地上,水撒了,杯子也碎了。 摇了摇头,暗骂自己屡屡不顺的莫一涵起身收拾玻璃碎片,可食指上传来的刺痛更是让他有种‘祸不单行’的感觉。 收拾完杯子碎片,莫一涵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便躺下准备休息,并把那块血玉放在了床头柜上。 关灯,闭眼,然后进入梦乡。 黑暗中,血玉上上似乎有那么一点闪光的亮点。 第4章 懒猪起床了 好香! 好香!! 好香!!! “懒猪,还不睁眼!”几分笑,几分讽,几分无奈和宠爱。 这个声音…… 睁开眼之前,莫一涵先叹了一口气。然后,他也听到了一声叹息。 “你怎么在……”睁开眼,坐起来,然后,莫一涵补充道:“我家?” “给懒猪做早饭啊!”把一碗香喷喷的肉末稀粥放在一旁,许燃坐在床边:“身体感觉如何?” “身体?”不解的看着许燃把手放在自己的额头,当然更不解他的话。 许燃却没有直接回答莫一涵,而是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 莫一涵家的时钟除了可以显示钟点,还可以显示年月日。 2011年4月24日,星期日。 奇怪,明明记得是星期五晚上大家一起去喝酒给自己庆祝出院,但今天怎么可能会是星期日呢? 难道,自己睡了一天一夜? 看着皱起眉头明显在思考的莫一涵,许燃紧紧皱起的眉头反而松开了:“你的下属昨天打你电话一直没人接,后来打给我。所以,我过来看看。” “哦!”听了许燃的解释,莫一涵简单的应道。 许燃会进来是因为他有自己家的钥匙。 说到钥匙,那是两年前自己因一次高烧昏睡在家险些出事后给他配的。他总说自己太不会照顾自己,必须有一副钥匙随时可以进来才安心。 其实,那次只是一次偶然的小意外,但拗不过他,所以,钥匙给了他一副。 不过,看来,这次算是真的派上用场了。 “阿阳说你只是太累了,所以,我帮你在局里请了一周的假,你必须给我好好的休息,听到没!”洗漱间外传来许燃自己的决定,而这也让莫一涵不由的叹了口气。 阿阳,全名许阳,男,二十九岁,是许燃的双胞胎弟弟,同时也是一名医生。 “许燃,你不觉得,你做这个决定前,至少应该征求一下我的意见吗?”必须承认,对许燃的擅自决定,莫一涵着实的有几分不满。当然,也只是有几分罢了。 “切,谁让你那时怎么叫,都不醒呢。”双手抱在胸前,许燃靠着门框一副:你自找的。 “许燃,”抬起头,莫一涵从镜子里看着许燃喊道。 “我在听!” “你是我兄弟,还是我老婆?”一句反问带着几分玩笑,同时很想狠狠的将他一局。 “看你需要!”可惜,似乎,被许燃反将了! 回头,看着许燃离开的背影,莫一涵的嘴角扯出一个非常非常无奈的苦笑。 ------------------ “大胆,这是太后!”一声尖锐的声音搅的人心烦。而且,似乎为了验证这种感觉,刚刚百天的小皇子扯开了嗓门哭了起来。 “噢噢噢,宝宝乖,不哭,不哭!!”哄着可爱的小孙子,月易一脸的疼惜。但抬头却一脸阴狠的看向当今的太后:“滚,这里不欢迎你这个死老太婆。” “大胆!”扶着被气的脸色发白的太后,尖嗓子的太监又高声的喊道。 “月儿,你先带宝宝进屋!”月易再次准备开口前,莫青山先说道。 看了看莫青山,又看了看怀里哭泣不停的宝宝,月易最后选择听从他的安排,转身进了屋。 “太后,我想,这里确实是不欢迎您。”相比月易,莫青山显得彬彬有礼多了,但是,聪明如太后又怎么看不出他的有礼全是假的。 不得不承认,莫一涵出事和自己tuo不开关系。而莫一涵的父母会不欢迎自己,似乎也合乎常理。可是,那个孩子终究是自己的孙子,自己只是想给孙子一个礼物来庆祝他的百天罢了。 不过,似乎是不可能了。 “哀家……” “太后,请吧!”抬手,莫青山送客的姿势显然是在告诉她,自己根本不想、更不会听她的任何解释。 “你……” “住口!”比起这些太监,似乎太后更有容人之量。 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即便是不能忍,自己也什么也做不了。 莫一涵至今昏睡未醒,自己唯一的女儿依旧关在天牢,自己的儿子们都避而不见,就连唯一的孙子也无法见上一面。 可悲,可叹! 第5章 文物大盗J 打开电脑,搜索‘血玉’: 【血玉一种是指在西藏的雪域高原出产有一种红色的玉石,叫贡觉玛之歌,俗称高原血玉,因其色彩殷红而得名。】 “不对!”莫一涵自言自语道,因为他有种感觉告诉自己,现在手里的这块血玉一定不这一种。那…… 【血玉是指透了血进去的玉石,不是指一种天然玉,不管是翡翠、和阗玉,还是黄玉等诸类,只要是真的透了血的,就是血玉。】 “看来是这种了!”放下血玉,继续阅读网上的介绍。 【血玉的形成,和尸体有关。当人落葬的时候,作为衔玉的玉器,被强行塞入人口,若人刚死,一口气咽下的当时玉被塞入,便会随气落入咽喉,进入血管密布之中,久置千年,死血透渍,血丝直达玉心,便会形成华丽的血玉。这种东西往往落在骷髅的咽下,是所有尸体玉塞中最宝贵的一个。】 很恐怖的形成过程,可是莫一涵记得李磬说那块血玉其实是在死者的手中发现的。那么,它的形成自然是另有隐情。 再次拿起血玉,举过头顶仰视着它:“你到底是怎么形成的?” 【想知道吗?】 突然的声音,让莫一涵有些错愕。 看向四周,似乎,没有人。 不,应该是一定没有人——除了自己。 因为许燃请的假,自己又一次闲置在家。 本来可以去局里消了假,然后继续上班,可是,却清楚许燃的脾气,所以莫一涵决定利用这难得的假期好好的查一查关于血玉的事。因为,他不相信曾经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所以,现在除了自己并没有其他人在自己的家中,何况自己一向是一个人住的。 那,刚才的声音? 幻觉? 也许吧!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此时,特有的电话铃声响起。 莫一涵放下血玉,拿起电话:“喂,张局!” “小莫啊,恐怕你的假期要提醒结束了。昨晚发生了一起文物盗窃案,你现在去一趟博物馆的案发现场。” “文物盗窃?博物馆?”这……难道穿越要再一次上演? “小莫,”久久听不到回答,张局在电话那头有点疑惑的喊道,“怎么了?” “没什么,我这就过去!” “行。许燃已经去现场了,你过去了就直接找他。” “好的!” 挂了电话,莫一涵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依旧是文物盗窃案,依旧是博物馆,唯独不同的是这次是许燃和不是张局陪同。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莫一涵自我安慰的如此说道,然后拿起钥匙准备出门。但走到门口时却又转身回到书房带上了那块血玉。 半小时后,莫一涵来到博物馆,这次迎接他的也不是什么博物馆馆长李磬,而是: “你好,我叫钱博新。” 钱博士? 看着眼前这个大概四十出头的男人,莫一涵心中不由的苦笑。 李磬说过,玉冢是钱博新和他的学生发现的。而这次,没了李磬却直接让发现者和自己会面了。 “你好,刑警队第一支队队长许燃。” “刑警队第三支队队长莫一涵!”简单的介绍之后,莫一涵便切入了主题:“请问被盗的什么?” 只是问出的同时莫一涵却在心中暗笑:难道也是人? “将军令!” “将军令?”许燃和莫一涵对视一眼,然后不解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将军令,其实也就是将军发布命令的令牌。”钱博新一边解释一边领他们进入了案犯现场。 令牌?——许燃对文物并没有什么研究,所以在他的印象中令牌就只限于在古装电视里看的到那些:非铜即铁。 令牌?——莫一涵记得他在西城做将军时见过。不过,好像也就是一块带有特殊花纹的铁块。这种东西难道也会很值钱? “这块令牌本是一个月前发掘的玉冢中的陪葬之物。” “玉冢?”比起令牌,莫一涵更在意这个‘玉冢’。上次穿越之前对玉冢并没有太多了解,事后在那个奇怪的时代和李磬相遇时她也只是简单的介绍了古尸的情况。至于玉冢,她却只字未提。而现在,难得有了机会,莫一涵自然是想弄个明白。虽然,他并不确定这个钱博新口中的玉冢和李磬口中的玉冢是不是一个。 “钱博士,能和我们讲讲这个玉冢吗?” “一涵?”许燃不解,现在该关心的应该是那个‘将军令’吧。 “这个玉冢之内所见之物皆是用上好的玉石打造而成,可它却非帝王冢,这着实的让人感到奇怪。更奇怪的是,我们至今还无法探知它的年代。就像一个谜一般,让人不解却也让人着迷。”说到玉冢,钱博士脸上满是兴奋之色。 “是将军冢?”莫一涵这么问,其实心中却万分的肯定。至于为什么,说不清。 “没错。” “那尸体?” “尸体?”钱博新笑了:“虽说是冢,却没有尸体!” “没有?”莫一涵有些激动。 “确实没有,而玉冢内的玉器本来是要在三天后送往国家博物馆收藏的。可是,今天早上检查时发现‘将军令’不见了。同时,还发现了一张字条。”进入陈列玉冢内玉器的房间,钱博士把桌子上的字条拿给许燃和莫一涵。 【将军令,吾收下了。——J】 “是J!”莫一涵和许燃都很惊讶。 “怎么,你们知道是谁?” 许燃解说道:“国际知名的文物盗窃大盗,不过,未曾听说他在中国犯过案。” 第6章 至少,做好一件事 玉冢,是因其内的物品皆是玉石打造而得名。可,虽然都是玉石,却也只是一般常见的几种,本来说算不上有什么特别的价值。只是,因其年代无法探知让它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然后,它有了非同一般的价值。 “玉冢从发现到现在也不过才一个月有余,而且对外并没有张扬。所以,知道此事的人不会很多。”许燃认真的分析道。 “国际文物大盗J一直在国外作案,这次的玉冢不至于这么快得到消息。”看向许燃,莫一涵补充道。 “内鬼!”然后两个人同时说道。 想来,J不至于天天关心一个并不是特别有名的考古学家钱博新,更不至于为了一个根本不知道是否能被发现的玉冢而长期留守在钱博新身边。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内鬼偷了将军令,然后故意留下J的名字想嫁祸给他,然后自己逍遥法外。 “那我们先从谁入手?”看着手里的这份参与这个挖掘工作的人名单,许燃随口问道。 “他!”莫一涵突然指着一个名字说道。 “黄浦俊?”许燃读出了这个名字。 本来,他的话只是随口一说。钱博士身边参与玉冢发掘工作的人并不是很多,但却都是跟了钱博士至少有一年的学生。所以说,从谁开始都基本上区别不是特别的大。关键是能不能从他们身上找到突破口。 “对!” 黄浦俊? 是巧合吗? 也许,真的只是巧合。 但是,心中却有一点点的期待,期待这并非是巧合。 摇了摇,莫一涵有点自嘲的笑了:好傻! “一涵?”不解莫一涵突然奇怪的表情是什么含义。 “头儿,结果出来了,确实是J的笔迹!”此时推门进来的技术刘突然开口喊道。 “什么?”许燃和莫一涵都有些吃惊。 虽然他们都认为这次的事是假借J之名,想混淆视听。但是,依旧还是让技术刘和国际刑警那边联系把J的字条和以往的作案留下的进行了比对。而现在,技术刘的结果着实的让他们有些意外。 “头儿,怎么了?”技术刘不解莫一涵和许燃的反应。 “没什么,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那,头儿,我先走了!” “嗯,路上小心点。” “知道了!” 送走了技术刘,莫一涵回头问许燃:“怎么看?” “怎么看都行,但那都是明天的事。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休息吧!” “好!” ------------- “皇兄,您不管朝政已经整整五个月了。” “那又如何?”比起朝政,比起这个国家,黄浦俊在乎的只有眼前这个依旧沉睡的莫一涵。 原来,曾经想,既然他不再是他,即便也爱他,但依旧不再是原来的爱。所以,放手,或许对大家都好。可是,当某一天发现现在的他也如愿离开时,心,好痛。 然后,颓废,颓废,继续颓废。 “皇兄,边关又起战事。” “哼,然后呢?” “臣弟只是来告知皇兄这些,至于然后?”黄浦清停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臣弟告退了!” 当黄浦俊抬起头时只看到黄浦清离开的背影。 边关战事又起? 回头看着沉睡的莫一涵,黄浦俊沉思片刻后轻声笑道:“涵涵,也许我不是一个好爱人,但是,也许我能做一个好皇帝。至少,不能让每件事都很糟糕!如果那样,你是不是更不愿醒来看见我这个什么都一塌糊涂的男人呢!” 第7章 一群乌鸦嘴 “分开调查?为什么?” “为什么?”莫一涵笑了:“这么效率不是高吗!” “一涵,你我认识岂是一两天,你还想瞒我!”因为熟悉,所以清楚,莫一涵现在绝对是别有目的。 “既然知道认识并非一两天,你又何必问呢!”莫一涵确实是别有用心,因为他今天要和调查的人名单中的黄浦俊单独见面。 也许,很傻。只是一个同名之人罢了,可莫一涵就是想单独见见他。 “你啊!”摇了摇头,许燃最后还是同意了莫一涵的提议。何况,他也想不出否决这个提议的理由。 然后,分开行事。 “阿俊就在里面!” “好,谢谢!” 目送走带自己过来的博物馆工作人员,莫一涵深深吸了一口后才抬手敲门。 “进来!”一个男声,陌生却又熟悉。 是他? 手放在门把手上的莫一涵突然犹豫了,迟迟的没有开门。直到门自己打开。当然,是里面的人打开的。 “我说,你找……”抱怨的话在看到人的那一刻止住了,然后,一张应该说是非常熟悉的脸出现在莫一涵的面前。 “我们认识吗?” 开门的人有些不解的问道。 认识……吗? 莫一涵笑了:原来,不是巧合。 “我是刑警三队队长莫一涵,你好!”伸出左手,莫一涵友好的笑道。 “哦,原来是莫警官,请进!”让开门口,男人请莫一涵进屋。 “莫警官,请喝茶!” “谢谢!” “一涵,我可以这么喊你吗?”坐在莫一涵对面的男人笑道。 “你不是已经喊了吗!” 听了莫一涵的话,男人不由的笑了,几分腼腆的样子倒着实的让莫一涵有些意外。 “也许你不相信,但我总觉得我们曾经见过!” “也许吧!”如果说是上世,你会信吗? “对了,还没自我介绍,我叫黄浦俊!” “我知道!” 直白的回答让黄浦俊有一点点的尴尬。 “我今天来是为了‘将军令’被盗一事进行例行的询问。”简单的道明来意,莫一涵放下茶杯掏出证件来证实自己的身份。 “哦,那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似乎,比起‘将军令’被盗案,黄浦俊更在意眼前这个人——莫一涵。 “案发当晚你在哪里?”掏出本子,莫一涵例行公事的问道。 “在家睡觉!”黄浦俊双手趴在椅背上,然后认真的看着莫一涵:“一涵,你有女朋友吗?” “没!”随口回道,但说出口才发觉黄浦俊的问题似乎有点怪。不过一笑之后就继续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谁可以证明?” “我一个人住,没人证明。”黄浦俊挪动凳子靠近莫一涵,然后笑道:“一涵,你不会是怀疑我吧?” “你别多心,这是例行公事的询问,希望你别在意!” “是吗?”黄浦俊笑了,然后起身直接和莫一涵坐在同一个沙发上:“快中午了,介不介意一起吃个午饭。至于你想问的,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如何?” “抱歉,我还有公务在身。” “喂,别这么冷漠吗。你也想早点查清‘将军令’被盗之案吧,我可以帮你的哦!” “看来,你似乎知道什么?”收起本子,莫一涵看着近在咫尺的黄浦俊,一副了然的笑道。 “也许吧!”倾身贴近莫一涵,黄浦俊在他耳畔轻声说道:“不知道,莫警官有没有兴趣知道?” 黄浦俊? 似乎是他! 似乎,真的是他! 莫一涵笑了,很开心。但是,却只是在心里笑:“抱歉,我还有公务在身,就不打扰了!” 起身,离开。 没有不舍,却有心留意着追来的人——黄浦俊。 “一涵,一起吃个饭吗。再说,即便有公务,也是要吃饭的。一起吃个饭,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的。” 黄浦俊喋喋不休,似乎不请莫一涵吃上这顿饭誓不罢休。 “喂,你……”停下脚步,莫一涵有些无奈的说道:“好烦啊!” “大家都这么说!” “你……”不得不说他的脸皮确实是很厚。可是,刺耳的车笛声却让莫一涵注意到他们现在正停在马路中央。 “我怎么了?” “车,危险!”推开黄浦俊的同时自己的身体却在一个冲力的作用下被狠狠的撞开。 “一涵,一涵!!” 很焦急的声音,可是却越来越远。 上一次,他们说自己是出了车祸才昏迷不醒。而这次,真的出了车祸。 果然,是一群乌鸦嘴! 莫一涵心中苦笑道,可是笑未及嘴边人就陷入了黑暗。 第8章 再次,穿越 耳旁总会传来孩子的哭声。但,却又不是很清晰,可又不会消失。 怎么回事? “宝宝乖,宝宝乖!”似是陌生,却又有几分熟悉的声音。 “月儿,带宝宝离开吧。不然,会打扰到涵儿休息的!”另一个,久违的声音。 “我以为,见到孩子他会舍得醒过来。可……”后面剩下的就是低低的哭泣声。 “好了,宝宝都不哭了。”无奈,宠溺和疼惜。 “那,走吧!” 走? 不,不要走! 试图喊出来,可声音却卡在喉咙。试图睁开眼,可却怎么也睁不开。唯一能做的便是抓住手边唯一能抓住的东西。 “月儿,怎么了?”不见月易跟上,莫青山不解的回头问道。 “涵……涵涵……” “这……来人啊,叫御医!!” 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杂,以至于,莫一涵已经分不清现在在自己身边的到底是谁,抓住自己手的又是谁。不过,这,似乎不重要了! ------------------------------ 时间总是这样,你想让它慢点时它却很快,你想要快点时它偏偏慢的急死你。而现在,黄浦俊正有这种感受。 一个小时前,因为自己的鲁莽害莫一涵为救自己而出了车祸。 看着一身是血的莫一涵,心如同被万针扎一般的疼。 明明和他是第一次相见,明明认识还不足两个小时,为什么他会牵动自己的心。而且,这种心痛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很久之前就感受过。可是,明明这二十二年来自己过得逍遥自在,不曾被任何人、任何事牵动过。 抬头,‘手术中’的灯还在亮着。 低头,手中是从莫一涵身上掉下来的一块沾满了他的鲜血的玉佩。 不要出事,不要出事,千万不要出事!——心中默默的祈祷,直到手术室的门打开,莫一涵从里面被推出来。 “他怎样?”紧张,焦急和担忧。 “放心吧,虽然伤势看似凶险,但都是皮肉伤,并没有生命安全。麻药过后人就会醒过来。”医生细心的解释道。 “太好了!”黄浦俊悬了半天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 这里? 熟悉?还是,陌生? 莫一涵嘴角挂起了一丝无奈的笑。 穿越了,然后又穿越回到了现实,再然后,居然又穿越回来了。 瓷器落地的声音引起了苦笑的莫一涵的注意,紧接着,曾经很期待再次见到的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可是,当期待的事情发生时,莫一涵却说不清自己现在的心情是什么:喜悦?还是,太过喜悦的平静? 第9章 俺,有名字了 咯咯咯~~~ 明明并没有逗他,可他就笑的很开心。开心的,连带着周围的人也开心了起来。当然也有例外,因为,黄浦俊就是唯一一个黑着一张脸的人,但却是敢怒不敢言。 他是谁? 当然,他就是黄浦俊和莫一涵唯一的孩子,北朝国年仅六个月零五天的小太子。而也是他用他的哭声唤醒了昏睡整整五个半月的莫一涵。 毕竟是昏睡了五个多月,即便有全国最好的御医照顾,所以醒来后身体虚弱的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再然后,接下来这段时间,全皇宫的御医每天每时每刻都进进出出的给莫一涵调养身体。终于,莫一涵在这精心的照顾下慢慢的好起来——虽然还不能下床走动,但至少已经可以有说有笑的清醒一天。而在此期间,黄浦俊这个本来是‘静心殿’的常住客就差一点被‘轰’出去。 静心殿向来是历代皇后所住的地方,而这几个月里莫一涵一直被安置在这里。同时,黄浦俊也日日夜夜呆在这里。当然自从一个月前开始重新管理朝政则留在这里的时间略微的减少了一些。但自从莫一涵醒后,莫青山和月易便带着他那几乎没怎么见过的儿子霸占了这里。 例如现在,躺在床~上的莫一涵身边围着的人则是坐在床~上莫青山、月易和躺在莫一涵怀里只会傻呵呵笑的臭小子。而自己则被排除在这看上去其乐融融的亲情之外。 可怜、可悲,可叹啊! “对了,宝宝叫什么?”醒来后,莫一涵虽然有些无法接受,但还是接受了这突然的一切。 自己从现代跑到一个历史上不存在的古代,然后又从古代回到现代,再然后,又来到这个古代。 上次,现代六天是古代的六个月;而这次,现代的半个月却是这里的五个月。 这,好奇怪的……‘兑换’法则! 当然,比起这些,莫一涵更心喜的便是眼前这个见到自己就会咯咯咯之笑的可爱小家伙——自己的儿子。 他,真的是自己生的? 怀疑过,可是,曾经怀着他的时时刻刻也历历在目。 不能,也无法否认:他确实是自己的儿子。 “名字?”月易瞥了一眼旁边很是‘可怜’的黄浦俊一眼,然后有些指责的说道:“可怜的宝宝,爹不疼娘不爱的,如果不是你父亲和我在,恐怕早饿死了!” 其实,虽然黄浦俊并没有放什么心思在这个小太子身上,可是,从他刚刚满月就被封为太子这事来看,就知道其实他是在意的。所以,即便没有莫青山和月易在,宫里的人也绝对不敢怠慢这个小太子。 不过,话说也奇怪,都被封为太子,可却没有赐名。这……着实的让人奇怪。但,做这件事的人是当今的皇上,谁敢有异议。何况他最近喜怒无常已经多人遭殃,更是没人敢提什么异议了。 “我……我想问过你的意思后再给他取名字!”黄浦俊的解释有几分是想给自己辩解,更多的是想让莫一涵知道:自己有多么的在乎和尊重他。 “问我?”伸手让小宝宝抓住自己的手指,然后莫一涵脸上露出宠溺的笑容。 “他可是你我的儿子!”黄浦俊强调‘你我’二字,自然是想拉近他与莫一涵的距离。同时,人也向床边靠了靠,希望可以再靠近一点,甚至是坐在床边守着莫一涵。可惜,月易明显敌意的一眼让他也只能站在离床一步的地方。 岳父大人重如山,哎,可怜的皇帝啊! 而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的莫一涵笑了,笑的很开心。可却没有开口说什么,倒不是他还恨或怨黄浦俊,只是他在思考到底给自己的儿子取什么名字。 “玉?叫玉儿,好吗?”抬头,征求黄浦俊的意见。 只所以会想到‘玉’字,因为莫一涵的头脑里突然闪现那个带自己来这里的血玉。何况,玉,石之美者。他希望自己的儿子如同这个名字,是人中龙凤,更重要的是有一个美好的人生,幸福快乐。 显然,莫一涵忘了,这个小家伙可是太子未来的皇帝,生来就注定了是人中龙凤。 “玉,莫玉?嗯,不错,就这个名字!”开口的是月易,而让孩子随莫一涵姓更是想和黄浦俊撇开关心。 “爹!”莫一涵有些无奈。 醒来的这段时间里已经知道,自己的儿子早被封为了太子。可太子怎么能随外人姓,这种事别说是皇上,就算是朝臣都不会答应的。毕竟,这意味着要江山易主、改朝换代。 “怎么,孩子都是你生的。跟你姓,怎么了?”月易虽然是对着莫一涵说的这话,但实际上是对黄浦俊说的。 “没关系,我和涵涵都是男人,跟谁姓都好!”岳父大人开口,黄浦俊断是不敢在这个火口上浇油。何况,他确实是不在乎这个臭小子跟谁姓,只要别碍着他的两个父亲就好。虽然,也许这样会引起一些小麻烦。 “既然跟谁姓都好,那就叫黄浦玉吧!”不等月易再开口,莫一涵补充道:“我喜欢这个名字!” “涵涵!!”月易当然不满,自己的孙子变成了外孙。更不满,黄浦俊这个险些害了自己宝贝儿子的家伙升级为自己外孙的父亲。 “既然涵儿决定了,月儿你就不要再说什么了!”而此时,莫青山也站出来支持莫一涵。原因无他,只是不想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名字而给自己的儿子引来一场不必要的麻烦罢了。 无奈自己爱人开口,月易只能不高兴的‘哼’了一声。 哎,不容易啊,俺终于有名字了!——黄浦玉! 第10章 这边晴来那边雨 “皇兄!” 每次,黄浦清这么喊,便是在以一个弟弟的身份开口。对此,黄浦俊不由的笑了。因为,他知道他想说什么。 “这么久,她也该得了教训。你亲自接她出来送去母后那里吧!”所以,不等黄浦清说完他就很直接吩咐道。 是的,黄浦清在给黄浦月——自己唯一的妹妹求情。 自从莫一涵被黄浦月带离出宫后,她便被黄浦俊下令关进了刑部大牢。而这对一个从小就娇生惯养的公主而言,着实是一项很大的惩罚。 之前,黄浦清不开口求情,是因为他也想让自己这个有时会异常任性的妹妹得点教训,更因为被害人莫一涵一直昏睡不醒自己求情也是枉然。而现在,莫一涵醒了,被忽视很久的小太子也有了名字。一切,雨过天晴了,所以,黄浦清才敢开这个口。当然,也是给这个皇帝哥哥一个台阶。 “臣弟替月儿谢过皇兄!”领了旨的黄浦清直奔大牢。 六个多月,一个天真可爱的小女孩现在变得那么的冷漠和消瘦。看着这样的黄浦月,黄浦清怎会不心疼。 “走,哥哥来接你回家!” 抬头,看着这个半年来唯一对自己开口说话的人,许久,黄浦月才用凄凄的哭声做出了回答:“哥哥!” 黄浦月被带回到太后身边,太后自然是心疼的眼泪一把一把的落。 “母后,御医说了,皇妹身体虽然虚弱但却无碍,修养一段日子便好了。您别太过担心!”对自己的母后,黄浦清是敬和恨。因为她是自己的生身母亲,养育之恩大于天。可是,也是因为她,自己唯一的爱人冷秋曾经险些死在刑部大牢之中。而这次,她居然故技重施想害皇兄的爱人,还把月儿也给牵扯了进来。恨,怎么能不恨。 可是,再恨,她也是自己的母亲。看着她为自己的皇妹伤心落泪,自己也会难过。 “清儿,哀家,真的错了吗?”已经多久了,这个儿子不曾踏入过慈安殿;又有多久,这个儿子不曾喊过自己一声母后。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男人,一个叫冷秋的男人。 清儿是如此,俊儿也是如此。 为什么? 为什么? 难道,哀家真的错了? “母后,爱,本就没有对与错。您对爱孩儿们的爱是如此;孩儿对秋儿的爱,还有皇兄对莫一涵的爱,皆是如此!” “是……是吗?”没有指责,其实也是在指责。 也许,自己真的错了。 “你跪安吧!” “是,母后您好好休息,孩儿改日再来看您!” -------------------- “你关了公主六个多月?”不是问,是指责。 对黄浦月,莫一涵更多的印象是活泼可爱,天真烂漫。 终究还是一个孩子,即便错了,罚一罚就好了。可他居然把她关进大牢,而且还整整六个多月。太过分了,真的是太过分了。 比起莫一涵的气愤,黄浦俊则是无奈和悲哀。 好不容易岳父岳母大人开恩带着自己的儿子离开了,可,紧接着的居然是亲亲爱的人的指责,还是为险些害死他的人。虽然,那个人是自己的亲妹妹。可是……哎! “涵涵,咱们先不说这个了,好吗?”坐在床边,伸手,想把想了许久,念了许久的爱人搂到怀里。可…… 看着交到自己手里的枕头——好吧,他承认,其实是莫一涵扔过来的。可惜力气恢复的不大,加上离得近,所以变成了‘交’到自己的手里。 “冷血的家伙,亏我在那边还念着(你)……”最后一个‘你’字,莫一涵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出去,我不要和你这个冷血的家伙一起睡……”当最后一个‘睡’字tuo口而出时,莫一涵又恨不的闪自己一个耳光。 明明是气,是恨,可是,为什么说的自己其实是想和他一起睡的。 一起睡! 啊~~~ 疯了,一定是疯了! “涵涵!!!”声音略微的有点大,因为黄浦俊现在有点怒火中烧。 搞什么,自己明明是替你出气。你倒好,翻过来倒打一耙。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当然,黄浦俊没有糊涂到把这句话说出口。因为看着莫一涵明显被气的过度通红的脸,心里满满的都只剩下担忧了。(以为是气的,其实也确实是被气的。不过,原因不同罢了。) “我还有一些折子没看,你先睡吧!”放下枕头,黄浦俊的做出了让步,没办法,因为感受过那种失去的痛,所以,现在舍不得再让他生气、伤心。 “还有,别生气了。为我气坏了身子,不值!”自贬身价,只因为,你是自己唯一想爱、想宠着的人。 看着黄浦俊落寞的背影,莫一涵突然有几分不忍,甚至,想开口喊他回来。可是,最终什么也没说。 第11章 皇后之位 玉,血玉! 记得,离开前,它也只是一块质地很好很好的普通玉佩,而现在,它却成了一块血玉。 莫青山告诉自己,血是在自己生黄浦玉时血无意沾到了玉佩上。因为自己那时的情况万分危急,所以没人在意这块玉佩。再然后,当在意时,发现无论怎么擦都擦不掉了。 血玉,自古便和诅咒联系在一起。 可是,这块血玉却是意外而成。何况,它还是莫家世世代代传下来的。所以,莫青山并不认为它会代表诅咒,所以把它交还给了自己。 如果说,第一次带自己来这里的那块血玉自己没有时间看清楚它到底是什么样子。那现在自己手中的这一块和自己在现代时看到的那一块,自己非常肯定它们是同一块。有着一样的血丝痕迹,一样的纹路和刻字。 是自己把它变成血玉的?——莫一涵看着手中的这块玉佩,心中满是疑惑不解和无奈。 如果说,自己的记忆没有出现混乱;如果说,自己确实在两个时空做了穿梭。那么,是不是说,因为自己的‘穿越’改变了原本的历史,然后改变了自己生活的现代。即便,这个朝代并没有记录在史册里。 哎!——深深的叹了口气,只因为无话可说,无理可究。 “别叹气了,福气,会被叹跑的!”黄浦俊淡淡的声音中透着关心。然后,伸手取走了吸引着莫一涵所有注意力的玉佩。 “血玉,是不吉利的。所有,暂时由我帮你保管它吧!”拿走后才给出解释,而且强硬的语气告诉了莫一涵,他不许不同意。 “可,那是我的!”而且,也只有它能告诉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没错,它是你的。但,你是我的,所以,它也是我的!”很霸道的语气,很强势的怀抱,然后,莫一涵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以为他会变,可事实上他不曾变过。 爱的是他,恨的也是他,可最后,念着的,不舍的人还是他。 有时,莫一涵自己都怀疑,穿越过来的自己被同化了。从最初的无奈,逃避,到最后的不舍依恋。即便回到现代,还在想他。甚至,当再次莫名其妙的回来时,心中还有一丝丝的喜悦。果然——被这个身体的记忆同化了。 “涵涵,朕封你做皇后,好不好?”突然的提议让莫一涵不由的一愣。 回头,不解的看着黄浦俊,看他是不是疯了,居然开说胡话。可回答莫一涵的却是黄浦俊低头的一个轻吻。 “我们的儿子都被封为太子了,而你这个生身母亲自然……”见莫一涵脸上有浮现一丝丝的怒气,黄浦俊忙改口:“是生身父亲!” 改口了,可是,有些事还是不能改变,毕竟是事实。 叹了口气的莫一涵才开口:“我对皇后之位没有兴趣,何况,单单的和你在一起就引来你母后……还是让我清静一下吧!” 太后的事,公主的事,这几乎成了莫一涵和黄浦俊之间的禁忌。而自从上次那不欢而散的吵架之后,他们就默契的谁也不再开口提此事。 无论是不是太后做的太过分了,无论是不是黄浦俊这个哥哥对妹妹太没人情味了,无论……无论什么都好,它依旧是不可改变的事实。既然是事实,追究到底又能如何,改变不了事实也补救不了什么,但却会徒增苦恼。 “涵涵,我是认真的!” “我知道!” “那你……” “我的回答也是认真的。那个位子,对女人们而言,也许是无上的荣耀,可对我这么一个男人而言,你认为呢?”是耻辱,即便我真的爱你,可我却不要那个位子。黄浦俊,这一点,你能明白吗? “涵涵,难道你认为,我在羞辱你吗?”眉头紧紧皱起,因为黄浦俊不曾想自己为他做的这些在他看来居然是羞辱。涵涵,你到底懂不懂,我爱你,只爱你,所以,我把我身旁唯一的位子留给你。 “我困了,想休息一会儿!”不想纠缠这个问题,但却也是逃避。 “涵涵??”声音中带着被忽视的怒气,可是,久久之后,怒气被平息。低头,轻吻着爱人的额头:“睡吧,我就在这儿!” 收回刚才的话,他变了!——莫一涵心中笑道。 卷四 第12章 离别前 “为什么不要?” 为什么?——莫一涵不由的在心中深深的叹了一口。 “回答我,为什么不要?” 抬头,看着明显是怒气冲冲的月易,莫一涵再次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低头继续逗乖巧的儿子黄浦玉。 已经七个月的小家伙越来越能闹了。只要醒着,就一定要有人陪他。即便他不会说话和其他人沟通,但他还是依依呀呀的说着只有自己能听懂的话。然后,傻呵呵的冲着自己笑,然后两只小手开心的玩弄着自己的一只手。而且经常用他那还没有长牙的小嘴‘狠狠’的在自己的手指上咬上一口。不疼,痒痒的,还会留下他的口水。 “涵涵,”因被忽视而更加生气的月易用右手捏着莫一涵的下巴强迫他正视自己:“回答我!” 微微皱起眉头,莫一涵对月易的‘执着’有点头疼。 “为什么?难道,你真的看不明白吗?”终于开口,可却是反问。 “明白什么?” “我和他都是男人,而他还是一个皇帝。所以……所以,很多看似简单的事变的复杂了。而且,如果真的爱,这么一个怪异的名分还重要吗?”轻轻的笑,风轻云淡。现在的莫一涵看的很清楚,心里也非常的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涵涵,难道你要无名无份的跟他一辈子?”弯腰,双手捧着莫一涵的脸让他正视自己,不让他继续逃避这个问题。 无名无份? 莫一涵再次的笑了:“在你的心中,我是你的儿子,还是女儿?” “?”突然的问题,让月易有些错愕:“这还用说吗,当然是儿子。” “所以,别把我当做一个女人,争名争份,这种事,我做不来。我要的,”低头,看着肉嘟嘟的小家伙,莫一涵继续说道:“只是一份简单的生活。” “我不明白?”月易确实不明白。 即便是爱,但却要永远的被藏在背后,这种事他怎么能让它发生在自己的亲亲宝贝身上。 “你不需要明白,因为,你不是我。” “涵涵?” “涵儿大了,月儿!”一直沉默的莫青山上前搂住月易轻声在他耳畔说道。 “可是……” “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能做的便是默默的支持和祝福!”比起月易,莫青山在莫一涵眼中更像一个长辈。 “可……” “没有可是了!”莫青山把右手的食指放在月易唇边,让他止声。然后,才轻声吩咐道:“玉儿也该饿了,你带他去找奶妈吧!” 有点被孤立的月易看看爱人又看看儿子,最后,妥协了:“玉儿,走了,跟爷爷去吃饭哦!” 看着离开的月易,莫青山坐在莫一涵对面的凳子上:“涵儿,既然你已经长大并知道自己该做什么,那我和你爹爹也是时候离开了。” 而听到这离别的决定的莫一涵似乎并不是很惊讶:“什么时候走?” “也就这两天!” “临走前,能给我解答一个疑问吗?” “问吧!” “当年,你打断我的右腿,然后爹爹离家出走整整十年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你果然长大了!” “那就不要再瞒我了!” 卷四 第13章 上苍的惩罚   一圈,两圈,三圈……九圈,十圈……   “莫将军,休息一下吧!”   “我再跑一会儿!”   “莫将军,您的身体不适于剧烈运动,这样反而不利于身体的康复!”   “……”张口,想告诉他们,自己跑的还不足两千米,而且还是慢跑。所以,别说剧烈运动,这仅仅只能算是热身运动罢了。   可是,三个年过半百的老御医站在一旁一而再的强调自己已经运动过量,这让人还怎么继续跑下去。   快快的走回来,然后接过莫七递给自己的温茶喝了一口,然后从宫女的手中接过一直张开手臂要自己抱的儿子。   距离莫青山、月易离开已经有半个月了。而距离自己再次来到这里也有两个多月了。   虽然因为生怀里这个小子时身子险些被掏空,但是,一群的御医围着,一堆一堆的大补药吃着,加上,这个身体本是武状元出身,有一身功夫还有古人说的‘内功’护体。所以,想不好都难。何况,天天还有这么一个惹人欢心的小家伙陪着。   可是,身子和原来是差太远了。当然,这个‘原来’是指莫一涵在现代时的身体状况。毕竟,来这里后,这个‘莫一涵’的身体不是伤便是病,加上怀孕,也一直不怎么好。   拖着一个如此‘病怏怏’的身子,这对莫一涵而言也着实是一件非常头疼的事。所以,他开始慢慢锻炼,想把身手一点点练回来。可是,看自己有一点点的疲惫的黄浦俊就露出一脸的疼惜,可他自己却不开口阻止自己而让这三位年过半百的御医出面。   面对医者,面对老者,莫一涵是真的说不出拒绝的理由。所以,哎~~~~   “涵涵,饿了吧,来吃块荷花酥!”黄浦俊讨好的把一小口糕点送到莫一涵嘴边。   想不理他,可是,肚子确实有点饿了。加上他讨好的一张俊脸,莫一涵叹了口气,张口把糕点吞下去。因为块太小,牙齿不免碰到黄浦俊的手指。然后,黄浦俊脸上带笑的伸出舌头舔着手指上余下的糕点渣——尤其是,被莫一涵咬到的地方。   面对黄浦俊的笑,莫一涵知道这笑的背后是什么。所以,忙低头,把嚼碎的糕点送一点到一直张着嘴似是在‘讨食’的儿子口中,看他乐哈哈的‘嚼着’送到嘴里的糕点,莫一涵也跟着笑了起来。只是,一旁本来的笑着的黄浦俊却突然阴下了脸。   “少爷,小太子笑了!!”一旁的莫七却不知活的添油加醋:“看来他是喜欢被少爷喂啊,我喂他时他都吐出来了呢!”   “是吗,玉儿喜欢爸爸,是吧!!”低头,莫一涵自己的额头抵在莫浦玉的怀里,然后就听到他更响亮的笑声。而这笑似是在说:喜欢,喜欢!!   看着这样温馨的画面,黄浦俊感到的不是其乐融融,而是怒火中烧。   因为这个小子,晚上涵涵的身旁不再有自己的位置;因为这个小子,涵涵的眼里不再有自己;因为这个小子,涵涵温暖的怀抱再也不向自己展开。   生气,非常的生气。   明显的龙颜大怒,任谁都看的出来。可是,始作俑者们却一点也没有发觉。   “皇……皇上,”前来通报的小太监心中暗叫一声苦,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撞上了龙颜大怒呢。   “说!!”阴冷的话都能让人感到丝丝的寒风过背。   “太后病倒,王爷让奴才来请皇上。”   “什么?”   自从上次太后想借黄浦月之手把莫一涵带离皇宫并置于死地后,黄浦俊就再也没有踏入过慈安殿。   可是,她终究是太后,自己的生身母亲。   “下去吧!”   “是!”   太后病了?——莫一涵抬头,看着黄浦俊。   “涵涵,我……”   “带玉儿去吧,也许看到孙子她的心情会好些,病也会好的快点!”知道黄浦俊想去,何况自己也没打算拦他。   虽说太后曾经想治自己于死地。可是,那时的自己偏偏穿越回来了现代,所以,对那段时间的事根本没太多的亲身感受。自然,也谈不上对她的恨。可是,自己却有一个惹人争议的身份,所以不便前往。   “涵涵!!”   “快去吧!”   最后,黄浦俊留下【外面热,别呆时间长了。】的嘱咐后就带着黄浦玉去了慈安殿。   “少爷,你几时变得这么大度了!”看着一行人离开的背景,莫七问出了自己的不解。   自己跟随少爷十几年了,少爷的秉性自己恐怕比老爷还要了解。   他不是一个坏人,更不会为非作歹,但却是一个有仇必报的性格。如果讨厌,绝对是不会违心的说哪怕一个‘喜欢’。而且,凡是害过自己的人,都会记恨很久,宽宏大度根本不适合用在少爷身上。   可眼下……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人,总是会变的!”莫一涵略有深意的笑道。然后遣散了众人自己回到练武场,继续一些简单的健身运动。   而另一边,黄浦俊来到慈安殿时,除了被自己叫走照顾莫一涵的三个御医,其他的人都在。这,似乎是在说,太后的病,很重。   “皇兄!”   摆手,示意黄浦俊不要行礼了。   “母后的病?”   “是旧疾,本来没什么,可最近心情郁结,所以这次愈发的严重了。”   心情郁结?——黄浦俊的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   虽然怨她,虽然恨她,可是,她终究是自己的母亲。看她病倒,心,怎么不痛。   “哇哇哇~~~~”   突然的孩子哭声才让黄浦清注意到,小太子居然被黄浦俊带来了。   “这……”   “朕想让玉儿来看看母后,毕竟,他是母后唯一的孙子。”   “也是,如果他能喊上一声‘皇奶奶’,也许母后的病就不药而愈了呢!”黄浦清知道,太后心情郁结的一个重要原因便是这半年多未曾见过自己唯一的孙子一眼。   “参见皇上!”见黄浦俊进来,给太后诊脉的御医忙下跪行礼。   “你们下去吧!”   “是!”   走到床边,看着面色苍白紧闭着双眼的太后,黄浦俊知道,她不想见自己。   “母后,朕带玉儿来看您了!”轻声唤道,似是怕惊扰了休息中的太后。   “是啊,母后,您看看地,玉儿来看他的皇奶奶了!”   说来也奇,在外厅还哇哇直哭的黄浦玉,在进了内室后就不哭了。还抓着盖住太后身上的薄被,嘴里依依呀呀的似乎在叫人。   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奶娃娃,看着可爱的让忍不住想抱一抱的黄浦玉,太后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丝的笑容。   见太后笑了,黄浦俊和黄浦清都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而接下来,自然是小玉儿的笑声冲散了满屋的郁闷之气。   黄浦清退出房门,直到一直守着门外的黄浦月身旁:“为什么不进去?”   “大皇兄不会想见到我的!”曾经,脸上总是带着笑的黄浦月公主似乎不见了。   “傻丫头,大皇兄怎么会真的生你的气呢?”   “二皇兄,你不用安慰我。大皇兄的脾气,你我都清楚。也许,这辈子我都没办法让他原谅我了!”努力的想笑出来,可是,到最后,那个笑,真的,好难看。   “月儿!!”而这个笑也深深的刺痛了黄浦清的心。   “好了,既然母后没什么事了,那我先回去了!!”不等黄浦清开口,黄浦月就匆匆的跑开了。   “月儿她……”说话的人是刚刚从屋内走出来的黄浦俊。   他也发现了黄浦月守在门口,本以为黄浦清出来会带她进去,可却迟迟不见人进来。所以,走出来,可是,却只看到她跑开的背影。   “是心结!”深深的叹了一口,黄浦清不是、也不想责备谁。   心结?   每个人都有心结,母后是如此,月儿是如此,涵涵也是如此。   哎!   “皇兄,给月儿一点时间吧!”   “嗯!”   “皇兄?”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留下这句话的黄浦俊独自一个人走回到了静心殿。   静心殿,是先祖为自己的皇后修建的宫殿,据说,先祖每当心烦意乱时,便会来这里,然后心便静了下来。   而现在,静心殿里住的人便是唯一可以让自己静下心来的爱人。可惜,他人现在却不在静心殿。   走进卧室,从床头的暗格里拿出一个锦盒,打开,里面躺着的便旬莫一涵的家传宝玉。当然,现在只是一块血玉。   【通灵,便是让已死之人重回人间。这有悖天理,自然会受到上苍的惩罚。而世代以通灵为业的莫家自然也逃不掉这上苍的惩罚。】   回想起莫青山曾经说过的话,黄浦俊的眉头深深的皱在了一起:自己寻来的通灵师莫名便是莫一涵的亲叔叔,而莫一涵自然也是这莫家的子嗣之一。   和上苍抢,涵涵,我会赢,对吧!——收起血玉的黄浦俊轻轻的笑道。    卷四 第14章 开荤了   “皇上!!!”   “你们怎么在外面伺候?”   “莫将军要沐浴,又不许奴才们伺候!所以……”   沐浴!——黄浦俊的脸上浮现了一丝丝的笑容。   “长安,你留下,其他人都下去吧!”   “是!”   而即使是李长安被留下来,人也只是候在殿外等候吩咐。因为,现在的黄浦俊绝对不想有人打扰他和涵涵的二人世界。   开门,关门。   轻步踏入内堂,木制浴桶内的莫一涵背对着自己。   从西城回到京都,已经半年有余了。而这段时间内,曾被莫一涵剪短的头发也慢慢的长长了。虽然不及原来,却已过了肩头。而现在,莫一涵的头靠在桶壁边缘,乌黑的长发顺直的垂在空中。   深吸一口的黄浦俊再次放轻了步伐,只是,当他再靠近时,平稳的呼吸和已经没有什么温度的浴水让他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涵(涵)……”本想喊醒莫一涵的黄浦俊却因为映入自己眼前的安静睡脸而止了声。   知道他最近忙于恢复原来的身体状况,更知道久卧病床的他经不起太过劳累的运动。所以,黄浦俊便让三个年迈的老御医随时跟在他身旁,只怕他有一点点的伤害到自己本就不太好的身体。   但眼下……   看来,朕太仁慈了!——黄浦俊心中不由的想着如何处置这三个办事不利的臣子。   可低头面对莫一涵时,眼中却只剩下了温柔,温柔的目光、温柔的动作,以及温柔的笑。   不顾水会沾湿自己的衣袖,黄浦俊伸手把莫一涵从浴桶中捞了出来。   好轻!——对于自己怀里的重量,黄浦俊有些不满。   轻轻的把人放在床~上,然后取过干净的白布帮莫一涵擦拭身上的水珠。可,胸口一个紫黑的瘀伤不由得扎疼了黄浦俊的脸。   因为曾经使用‘金珠’而让皮肤异常白~晳,所以,胸前的瘀伤更是突兀的扎眼。   是谁?   居然敢伤朕的涵涵,朕非扒了他的皮不可!——心中怨恨的诅咒道,可手下的动作却依旧轻柔。只是,轻柔的带上了一层异样的色彩。   如珍珠般粉白的皮肤,光滑细腻,触手之处让人无法不迷恋。略显瘦弱的身材没有一丝丝的多余肌肉,优美的线条,简直上苍的杰作。胸前的粉红的突起,就像雪中的红梅,那么的美丽诱~人,让人忍不住想品尝。   微凉的皮肤透着一丝丝的清爽,还有那独有的体香,以及那柔滑的触感,这都让人情不自禁。   可是,黄浦俊却压抑着,他不许自己失去理智而追随欲~望伤了这身下的人。   但,半年多的禁~欲,这又岂是常人可以忍受的了的诱~惑。何况,亲亲爱人就躺在身下,赤~裸着身子一副‘任君品尝’的模样。   一只手慢慢的向下移动,寻找着那深藏在丛林深处的睡龙;一只手轻轻揉~捏着小小的突起,感受着它慢慢的在自己手中挺立。双~唇则从胸前移动锁骨,吻遍每一个地方,然后继续向上,直到寻到那湿润的双~唇,轻轻的撬开入口,然后……然后不经意间看到不知何时睁开的双眸。   黄浦俊把双手从莫一涵的身体上移开,然后撑在莫一涵头的两侧。微微抬起头,带着几分笑:“醒了?”   “这样的骚扰,想不醒,都难吧!”平静的语气,平静的态度,这让人看不出莫一涵到底是不是生气了。   “在浴桶里睡着,很容易着凉的!”低头,轻轻啄着这让自己迷恋不舍的双~唇,黄浦俊几分责备的说道。   “那,”叹了口气的莫一涵却反问道:“你不觉得,我这样更容易受凉吗?”   “放心,身上的水,我已经帮你擦干了!”伸出舌头,轻轻的舔着莫一涵消瘦的下巴。   “可是,我现在很冷!”   “没关系,我很快就会让你热起来的!”似乎,为了验证这句话,黄浦俊的右手又移到莫一涵的身上,从锁骨慢慢的向下,先是胸口,然后是小腹,最后,又移到那已经微微有几分抬头的睡龙上。   而此时,也如愿的听到了莫一涵一声很微小的呻~吟声。   “似乎,”看着脸上浮现红润的莫一涵,黄浦俊笑了:“它很喜欢我的手!”   “黄浦俊!!”   “我在呢!”   “我……我很累!!”   “我知道!”   “所以……”   “你只需躺着不动,”狠狠的吻着这迷人的锁骨,然后满意的看着自己种下的草莓:“其余的,只要交给我就行了!”   “我不是……啊……不是这个意思!”不是没有和黄浦俊有过亲密接触,也不是对情事一无所知的莫一涵自然清楚,如果真的来一场并非生理结构可以接受的性~爱,以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坚持不下来。而作为男人,谁也不希望自己在性~爱中因体力不支而昏倒,因为那绝对是对男人的一种耻辱。   “不管你是什么意思,现在,你必须听我的,涵涵!”然后,低头深深的吻住这张可爱的小嘴,然后把他的一切拒绝都尘封在腹中。   对于黄浦俊的吻,说句实话,莫一涵有些欣喜。可是,心中却又有几不甘和懊恼。   身体有多差,从短短一天的运动之后连抬起手臂推开眼前这个人的力气都没有几分就显而易见了。   恨,恨这份破烂的身体;恨,恨自己这倒霉的命运。可是,似乎连恨也维持不了多久。因为情动的自己已经无法理智的在思考些什么了。   毕竟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禁~欲许多的身体根本经不起黄浦俊这直捣黄龙的挑~逗。   “嗯~~”咬着牙压抑的呻~吟声,遍布全身那因情~欲而染上的红晕,这些都直接冲击着黄清俊的理智。   “涵涵,喊出来,我想听。喊给我听,好吗!”轻轻的祈求着,可却把左手的两个手指放到莫一涵口中。捉住那柔软的小舌,轻轻的挑~逗着,不让他压抑自己的声音,更不许他咬伤那可爱的红唇。   “啊~~~不~~~”虽然爱,但却并不代表可以放得开。   双手本想拉开黄浦俊抓住自己昂起的右手,可是,情~欲袭来,理智被击退:什么不要,什么抗拒,现在都统统的消失在莫一涵的头脑里。一切追随着欲~望而行,最后,随着身体的剧烈抽动,头脑一片空白,然后,慢慢的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在黄浦俊的手中射了。   “涵涵!!”轻声的呼唤着带着愉悦的快乐,然后,黄浦俊的脸也逐渐在莫一涵眼前变得清晰。清晰的看到他伸出舌头几分情~色的舔掉手上自己射出的精~液。   莫一涵瞬间便感到脸如火烧般的热——是羞涩,也是懊恼。   然后,沙哑的声音只吐出了一个字:“脏!”   “怎么会,这……”凑近莫一涵,黄浦俊的心情是非常非常的好:“可是涵涵的宝贝。”   面对黄浦俊如此露骨的话语,莫一涵最后选择别开头来逃避。可是,却被他捏着下巴强迫的面对:“涵涵也尝尝吧!”   话音刚落,自己的唇便被黄浦俊盖住,然后,不等自己咬紧牙关舌头便闯了进来,同时带着那属于自己射出的精~液——苦涩。   可是,苦涩中却有甜蜜。   人,是不是总是这样的矛盾。——莫一涵心中苦笑。   而黄浦俊似乎对莫一涵的走神很不满,带着惩罚撕咬着已经揉虐的可怜的小小乳~头,然后,如愿的听到了一声痛苦的吸气声。   “这种时候居然还敢跟朕走神,看朕现在怎么收拾你!”似是责备,但更像是在调戏。   “啊……”突然探入体内的手指让莫一涵不由的喊出了声。   说实话,对此,莫一涵一点也不喜欢。因为自己是男人,所以,终究是不想雌伏与他人之下。何况,唯一的两次经历也并不是很愉快。虽然没有受伤,但至少是在被强迫的状况下,还留下了有些难以启齿的痛。   “涵涵,涵涵……”轻轻的呼唤之后,便是遍布全身的吻。   很热,也很安心。   莫一涵似乎能明白,黄浦俊现在很用心,很用心的在安抚自己。他不想,更不会伤自己。   这种感知让他心安,身体,也随之放松了下来。而放松的结果便是接受更多的侵犯:一只手指,两只手指,直到三只手指时,似乎,一切还没有结束。或者说,这才刚刚开始。   “涵涵,我忍不住了!”声音很急促,而且有些嘶哑。   身为男人,莫一涵清楚,现在的黄浦俊并不比自己好受。   可是,即使是这样,抵在自己那个入口的火热也没有闯入。它,只是轻轻的,轻轻的徘徊,似是在等待主人的允许。   不由的咽了一口唾沫,莫一涵知道,今天是逃不掉了。而既然逃不掉,那……   “进……来……吧!”只是三个字而已,可却花费了莫一涵很大的勇气。   邀请,等同于诱~惑。   这对在情事方面本就有点保守的莫一涵而言,绝对是极大的挑战。   “涵涵……”心喜的呼唤,然后一寸寸的入侵。   缓慢,却又坚定。   直到插入到最深处,两个人都不由的深深的吸了一口。   太紧了!——黄浦俊。   太涨了!——莫一涵。   “别……啊~~~”想让黄浦俊不要动,毕竟,容纳下这条火龙已经很勉强了。可是,话还没来得及说完,身体便随着这猛烈的抽插而晃动。   似乎,黄浦俊对这个身体太过了解。每次插入都精准的对准身体内那凸起的一点,然后,欲~望如火般烧便全身。不能思考,也来不及思考,一切都追随着原始的欲~望而动。   “不……太大了……”   “涵涵,好舒服……涵涵……”   “不行了……放手~~~”   “不,涵涵,一起,咱们一起~~~”   一股热流喷在身体的最深处,然后,是漫天的黑暗!——最的,莫一涵还是在这场不公平的性~爱中光荣的晕倒了!   ---------------   “皇兄,皇兄!!!”   “啊?什么事?”   “皇兄,似乎,您很高兴!!”虽然是发呆,但发呆的脸上却洋溢着满足的笑容。这,任谁都知道:黄浦俊,现在很开心,很开心。   “啊!!很明显吗!!呵呵呵~~~”   “王爷啊,你想,一个吃了半年多素食的人,猛然让他开一次荤,哪能不高兴啊。或者,”丞相司马懿一脸奸笑的补充道:“简直是美上天了!!”   “也是!”   “咳咳!!”黄浦俊的脸上略微的有点挂不住:“丞相,听说西城战况不佳,想来,爱卿你聪明过人,必是已有解决之法了吧!”   “微臣倒是有一良策,只担心皇上不许!”   “说来听听!”    卷四 第15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上)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的莫一涵试图坐起来,因为在无人的情况下也只有自己能给自己倒一杯水——太口渴了!   可是,显然他高估了自己现在的体力:昨晚的放纵让体力彻底透支的莫一涵要靠自己的力量坐起来着实的不大可能。   黄浦俊,你这个混蛋,混蛋!!——因为心情不爽,所以脏话也随口而出,并且不自觉的说出了声音。   “公子!“   突然的声音着实让莫一涵吃了一惊! 转头,看着一旁不知何时出现的银色面具男——天一,莫一涵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的心情。   “公子,喝点水吧!”再次开口,天一已经用左手把莫一涵的头轻轻的扶起,然后右手端着一杯温水送到他的唇边。   很口渴,非常的口渴,所以,仅仅一杯水根本不够!   而天一似乎知道莫一涵并没有喝够,放下他后,离开,然后不久便又端来一杯水。如此,直到喝完了整整四杯水后,莫一涵才摇了摇头表示够了。   “公子,浴水已经准备好了,让天一服侍您沐浴吧!”   “嗯?”被褥下,自己还赤~裸着身体。当然,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便是黄浦俊在自己身上留下的情~欲的痕迹。   “不了,我自己可……可以!”自己可以这句话连莫一涵自己都怀疑。但那些痕迹,他又怎愿意让旁人看到。   “主人吩咐,让天一服侍公子沐浴,所以公子请不要让天一为难!”   一句‘主人’,一句‘为难’,这……   莫一涵苦叹,到底是谁在让谁为难?   “公子?”轻声的询问,但是,似乎莫一涵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如若怕被为难,你只需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便是了!”在某些方面,莫一涵也有自己的坚持。   银色的面具下,莫一涵不知道天一现在是何种表情,但他的回答却很平静:“天一明白了!”   简单的答复,然后,天一离开。   对天一,莫一涵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似乎,记忆深处他和自己应该有过一段故事。可是,是什么?   天一不会说,而自己也无从找到答案。   困意袭来,一切也由不得莫一涵多想。   而另一端,在御书房:   “司——马——懿——”   龙颜震怒!   “皇上,西朝国是因为公主被劫才发兵的。而劫走公主的便是莫名,至于莫名,他是莫一涵莫将军的亲叔叔,所以,皇上,您不觉得,莫将军现在是最适合的人选吗?”司马懿此言是就事论事,但他知道皇上是不会准的。何况,他也清楚莫一涵现在的身体如何的糟糕,如何能挂帅出征。   “你……”   平心而论,黄浦俊明白司马懿的话有理。可是,他又怎么能让莫一涵再次出征:一是莫一涵的身体不允许,二吧,他哪舍得。   可是,既然司马懿都这么提议,想来,明日早朝,大臣们恐怕也会纷纷上折子说此事。   莫名是引起此次战争的祸首,而他偏偏又是莫一涵的亲叔叔。所以,本就反对自己和莫一涵在一起的朝臣想来一定会拿此说事。到时候,自己该怎么办?   而司马懿现在的建议,不得不说是最有效防止此事发生的办法。   上次莫一涵在西城凯旋,那此次只要能平定眼下的战乱,并尽快交出莫名给西朝皇帝一个交代,那一切就可以风平浪静了。   看来,此事必须要尽快想办法解决。否则……   司马懿和黄浦清明白,此事需要给黄浦俊一点时间,所以对看之后同时开口说道:“皇上,时间不早了,微臣想先行告退!”   “嗯,跪安吧!”   “微臣告退!”   “李长安。” “奴才在!”   “去慈安殿把小太子按到静心殿去!”   “是!”   御书房内只剩下黄浦俊时,他不由的叹了口气。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还真是不让人安静啊!   “天冲!”   “主人!”   “立即追查莫名的踪迹,同时尽快把此事通知莫青山夫妇,我要在十天之内知道结果!”   “是!”   涵涵,这次我一定会好好的守护你和孩子的,没有人可以再伤害你!——黄浦俊在心中起誓,只是他忘了,即便身为天子,也未必事事如愿。    卷四 第16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下)   哇哇~~哇哇~~   孩子的哭声?   怎么会有孩子的哭声?   玉儿不是被安置在慈安殿了吗?   睁开眼,莫一涵看到的便是黄浦俊抱着黄浦玉满屋子转的模样,而怀里的小家伙似乎不高兴,一直在哭!   “玉儿~~”坐起来的莫一涵有点着急的喊道。   “涵涵,你醒了!!”看着莫一涵明显还带着困意的脸色,黄浦俊不由得低头骂怀里的小子:“臭小子,看,把你爹爹闹醒了吧。”   “他,怎么了?”伸手,莫一涵便要接过黄浦俊怀里的儿子。   “我也不知道,明明吃的饱饱的。就是一直哭,我怎么哄他也不行!”说到怀里这小子,黄浦俊也着实的懊恼。   本来黄浦俊是想把这小子弄来让莫一涵带,这样莫一涵就没时间去练武场锻炼什么身体,更不会带着什么瘀伤回来。可是,这小子一回来就只知道哭。   “小玉儿,小宝宝,乖,爸爸抱,不哭不哭!!”   也不知道是黄浦玉听懂了这句话,还是因为来到了久违的爸爸莫一涵的怀里了,反正,哭声也慢慢的止住了。只是,含泪的眼睛着实的让人看着心疼。   “看来,还真是母子连心啊!”坐在床头,把莫一涵搂着怀里,黄浦俊不由松了一口气。可话出口就又不由得把心提了起来。   看着回头狠狠的瞪了自己一眼的莫一涵,黄浦俊知道自己又说错了。   “对了,玉儿不是留在慈安殿由太后照顾吗?”心中不解,黄浦俊为什么突然又把玉儿接回来了。   “没办法,臭小子非说他想他爹爹了。”从莫一涵身后伸出手轻轻的捏着黄浦玉肉哮嘟的小脸,黄浦俊笑道:“你看,到你怀里他就不哭了,多徒乖啊!”   “他现在根本还不会说话呢!”知道黄浦俊这句话纯粹是在哄自己开心,但,心里也着实的高兴。   “皇上,午膳准备好了。”这时李长安在门外轻声说道。   “端进来吧!”   “是!”   紧接着,门被推开,五菜一汤被宫女们端进来并摆好,然后,众人下去。   “来,睡了这么久,一定饿了吧。”黄浦俊先端了一碗燕窝粥:“来,尝尝。”   舀了一勺子送到莫一涵面前,显然,黄浦俊并没有打算让他下床吃饭。   对此,莫一涵也不准备反驳。毕竟,怀里还抱着自己的儿子,加上体力也着实的不太好。   御膳房的厨艺着实的让莫一涵胃口大开,而且,怀里的黄浦玉也伸长了双手,嘴里依依呀呀的,似乎是在说:我也要吃。   “小馋猫!”伸手点了一下黄浦玉的小嘴,莫一涵宠溺的笑道。然后低头,似乎准备把自己嘴里嚼烂的食物喂给黄浦玉。当然,这样的事绝对的是被黄浦俊拦下了。   “他牙还没长齐呢,现在只能喝奶,其他的东西吃不了!”似是有理有据,其实,黄浦俊只是妒忌了。   而被黄浦俊这么一说,莫一涵也觉得自己这么做不妥。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是有这种冲动。   “好了,涵涵,先别管这小子,他饿不着,来咱们先吃饭吧!”   摇摇头,莫一涵轻声回答:“我饱了!”   确实饱了,虽然是一口一口的被黄浦俊喂,可是,却不知不觉已经吃的很饱了。   “涵涵!!”可是,黄浦俊却觉得他吃的太少了。   “真的,我饱了!”腾出右手莫一涵在自己的嗓子位置一摆:“现在已经到这里了,再吃……”   指指自己的嘴,莫一涵的意思很明显,再吃就要吐了。   “好!”对于莫一涵这可爱的表情,黄浦俊笑了,然后拿起筷子开始吃莫一涵剩下的饭菜。   而看着这一切的莫一涵突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是一国之君,却只在自己吃过之后才吃,而且还是自己吃剩下的。感觉好可怜,可也……有一丝丝的感动。   吃饱喝足之后,黄浦俊让人把东西撤下去,然后,不久李长安便端着一碗黑乎乎的带着浓重中药味的东西进来。   “这……”莫一涵相信,这碗药绝对不是给黄浦俊的。那是给自己的?可,为什么?   “御医说你的身体虚,这……是补药!”其实,黄浦俊心里明白,这哪里是什么补药。莫一涵的身体虚弱是真,但却不可大补。所以,这绝非是补药。   不是补药是什么?   “涵涵,来,乖,不苦的!”   不苦?   扑鼻而来的浓重药味已经告诉自己,它很苦。   “我的身体,应该没差到要吃补药的份吧?”虽然莫一涵确实是因为苦而不想喝,但他对这碗药到底是什么也着实的好奇。   “涵涵不信我?”黄浦俊一脸的伤感,这让莫一涵突然有种负罪感。   “我……我信!”伸手,接过药碗,莫一涵仰头一口气喝了下去。   苦,真苦,真真的苦啊!   “涵涵,蜜饯!”讨好的塞一颗蜜饯到莫一涵嘴里,然后搂着他几分好笑的说道:“哪有那么苦啊,看你一张脸都皱到一起去了。”   张口,想反驳,可是,却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可反驳的。所以,低头,继续逗自己的乖儿子。   “涵涵!”   “嗯!”   “岳父岳母有没有给你提过关于莫名的事!”   “莫名?”   怎么突然提到了莫名?   他应该不知道自己和莫名的关系,毕竟,自己也是在莫青山临走前才知道的,而且听莫青山的意思,原来的莫一涵应该也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叔叔。   如果这样,黄浦俊的这一问,到底是什么意思?     卷四 第17章 隔墙有耳   人生在世,短短也就百年。   生老病死,无人可以逃开这命运之轮。   但,有太多的人不愿接受。因为有人希望永生不死,有人希望死者复生。   于是,仁慈的上天便赐予少数人一种能力——通灵之术,让他们实现众生的这种奢侈的愿望。   只是,一切都是公平的。任何析回报都需要付出等同的代价。而苦要用通灵之术唤醒一个已死之人,便要有成百倍的生命做出交换。这,便是通灵之术。   顾,通灵之术慢慢的成为了禁忌。   但,越是禁忌,也越吸引众人的目光。何况,死而复生是任何凡人皆会奢求的。   最后,通灵师越来越少,以至于,至今唯一还能让世人知晓的通灵师便只有莫名一人。   不过,莫名早在三十年便退隐并传出此生不再使用通灵之术,虽然,也有痴心之人试图找到他让他为自己通灵,可是,通灵师是上天选中的人,是天的使徒,没有人可以强迫他们做他们不想做的人。否则,便要遭受天罚——上天的惩罚。   所以,永世不死,最终也只是一个妄想。任何人也逃不开生死的轮回。   不过,万事皆有意外,例如:莫一涵。   他是已死之人,这无可厚非。但他却依旧活着,只是,用另一世的灵魂活着。而代价便是其双亲的整整十年的寿命,但却不仅仅是这样。   “莫名去了西朝国,然后,劫走了西朝国的公主。”有些事,黄浦俊想也许应该告诉莫一涵。   “那么说,两国,又开战了?”听说过又有战事,却不想是不久前才签下停战协议的两国。   “不明白,比起战争,两国合力把人找出来不是更好吗?”莫一涵甚是无奈。   打仗,真的,那么好玩吗?   “涵涵,两国的矛盾何止千万,所以,任何一件事都能成为导火索。”是事实,但更是想安慰莫一涵。   即使没有莫名,再次开战也只是时间问题。   “黄浦俊,你老实回答我,因为莫名是我叔叔是不是又在朝中引起了风波?”在古代,连坐是最普遍的罪名。而两国开战这么大的事,制造者连同家人恐怕都逃不过一死。即使,自己有黄浦俊这一国之君护着,可是,殿前死谏的古人也不在少数,而这里恐怕也是如此。   “你叔叔?”黄浦俊笑了,伸手把莫一涵怀中熟睡的黄浦玉抱起,然后唤来宫女把他带走,才上~床搂着莫一涵继续说道:“朝中除了黄浦清和司马懿,其他人皆是只知莫名是一懂得通灵之术的怪人罢了。”   果然,自己和莫名的关系并没有被揭开。可是,如果这样……“那你们又是如何知道的?毕竟,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有这么一个叔叔。”   “佛语:不可说!”这个时候,黄浦俊神秘一笑,并不有给予答复。只是,他无意瞥向窗外的眼神却让莫一涵了然。   窗外,应该有黄浦俊的影卫,例如,那个银面男——天一。   虽说他是黄浦俊安排用来保护自己安全的,可是,所见所听应该也会如实的汇报给他的主人黄浦俊。   哎,隔墙有耳啊!——莫一涵无奈的叹了口气。   “好了,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搂着莫一涵躺下,黄浦俊准备结束这个话题。   躺在床上,躺在黄浦俊的怀里,莫一涵却睡意全无。   莫名劫走西朝国的公主?   如果说,莫名只是劫走公主,这个莫一涵也许不会太多的关心。可是,西朝国的公主不就是和自己一起穿越过来的李磬吗?   这个,只是巧合,还是……   而且,莫名为什么要劫走公主?   莫青山虽然说过自己这个叔叔行事古怪,但却非一为非作歹之人。所以,此举绝对有什么目的。可是,他的目的是什么?   “涵涵若是还有精神,那我们不如……”身后抱着莫一涵的黄浦俊突然说,而最后,他用一个火热的东西故意在莫一涵的身上蹭了蹭,用此来告诉莫一涵他想做什么。   “不,我……我很困了!”莫一涵身体一僵,然后慌张的回答之后就赶紧闭上眼睛,不再敢再动分毫。   ‘不如’后面的话,莫一涵可不想做。   因为最后痛的、累的只会是自己。   可恶,到底是谁发明的男人与男人间的性~爱,真他~妈的不是人该干的事。   脾气不佳,脏话也不由的脱口而出。可虚弱的身子终究抵不过疲惫,然后慢慢的进入梦乡。   看着莫一涵熟睡的脸,黄浦俊的脸上溢出幸福的笑容,可是,笑容却没有持续太久。   以命换命,而且,这种违背天理的事情,并不是单单的一条命换一条命。   涵涵,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留住你?涵涵!!   ---------------------   “清,大半夜的,你搞什么啊?”被黄浦清吵醒的冷秋不满的嘀咕道。   “没什么,只是有个朋友突然造访。乖,你继续睡啊!”低头轻声哄着有些不高兴的爱人冷秋再次闭上眼睛后,黄浦清才拿起外套轻声开门离开。   “朋友?靠,什么朋友大半夜的扰人清梦?”冷秋不满的嘀咕了一句,翻身准备继续睡。可突然间记起西城战事又起,担心这和战事有关。倒不是冷秋有多么的为国事担忧,他只是怕事情太麻烦会不小心害他的亲亲王爷被皇上派去西城督战。   好吧,他承认,他只是一个只爱家不爱国的小人。   越想越担心,最后冷秋的睡意全无,忙穿好了外衣也出了房门。   即是要事,那人应该是在书房,那里向来是清处理要事的地方。——心里如此分析道,然后冷秋抬脚直奔书房。   还未到书房,便见书房的灯亮着,于是,冷秋就更加肯定了。但,同时他更放轻的自己了步子,因为他不想黄浦清发现自己跟踪他。   走到书房的窗户下,冷秋蹲下,然后静静的听着里面的动静。   “王爷,此事恐怕不能再拖延了!”   咦,怎么是那个死马(注,冷秋和莫一涵一致认为:司马=司马)   “可是,你应该明白,皇兄他是不会同意让莫一涵挂帅出征的!”轻声的回答中透着几分担忧。   是清啊!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如果古天真的作什么的话……王爷,后果不堪想象!”   古天?那个白脸书生!   “对了,他的家人,是否找到?”   “应该是早有预谋,又岂会给我们留下把柄。”   那就说你根本没找到,笨死马,你还拽什么拽啊!   “可恶,这个莫一涵到底招惹了多少人。一个北朝国的天子,一个西朝国的将军,现在,又多出了一个西城守将古天。可恶!!”   一涵?   这和一涵有什么关系,劳驾,你们给我说明白一点啊!——窗外的冷秋有点着急的在内心喊道。   “王爷,这事,恐怕瞒不了多久了。如果,再不让莫一涵挂帅出征,你应该明白,等皇上知道了,恐怕……”   “我也知道!”头疼,黄浦清是真的很头疼。   西朝国开战,这不打紧;莫名劫走西朝国公主,这也不打紧。可是,为什么自己国的边城守将居然在这个时候八百里加急上书要莫一涵出征以振军心。   若说,莫一涵确实曾在西城打了两场胜仗,而且甚是得了军心。但却不至于非他不可吧。   而这个古天,居然联合军中众将一起上书。同时,他的家人也不知去向,这总让人觉得事有蹊跷。   难道,他要造反?   可是,要一个莫一涵能做什么?   用他威胁皇兄?   不,根据军中自己的细作的回报,这个人绝非一鲁莽之人,而且为人耿直,断不会做出此种投敌卖国之事。   那,他到底想干什么?   “王爷?”   “恐怕,只有莫一涵自己开口才行!”   “你的意思是……”   “别告诉你,你不是这么想的。”   “这可是欺君之罪。”   “有我这个王爷陪着你,司马,就算是死,你也不亏吧!”   “确实!!”    卷四 第十八章 有门不走   虽然累,但却睡得轻。   所以,当黄浦俊因上早朝而起身时,莫一涵便醒了。可,他没有睁开眼,这让黄浦俊以为他还没有醒。而也就是因为这样,当有人从窗户跳进来时,他便第一时间知道了。   依旧没有睁眼,只是静静地听着。   是天一?   不,他一向是来无声去无影,根本不会有机会让自己知道。   那是谁?   这里可是皇宫,一般人又如何能进的来,何况,天一应该有守在外面。   这个人,到底是谁?   感觉得出来来人已经走到了床边,莫一涵便把眼睛微微的睁开一条缝。   现在已经入夏,虽然还很早,但天已蒙蒙亮。所以,即便无灯也能把室内的一切看得真真切切。何况,来人已经走到床边,并俯身把头贴近自己。   “冷秋?”看清了来人,莫一涵便也不再装睡,而且,也着实的有些意外。   “嘘!!!”冷秋把食指放在莫一涵嘴边,示意他轻声。   “你,你这是……”   夜探皇宫?   不,应该是一大早的便私闯后宫。虽然,他是堂堂王爷的王妃,可是,现在的行径似乎是于理不合,若是被人发现,有心之人想治他一个图谋不轨之罪的话,他想跑也跑不了。   “一涵,快穿衣服,跟我离开这里。”   “嗯??”   看着明显一脸糊涂的莫一涵,冷秋有点着急:“原因我一会儿再告诉你,现在赶紧跟我!”   对冷秋,其实莫一涵了解的并不是很深,毕竟,自己与他相识的时间不久,可是,内心却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他值得信任,想来应该是原来的记忆。   “怎么(了)……”   “秋!!”另一个声音,然后另一个身影也从窗户进来。   扶头,莫一涵有些无语:有门不走,干嘛都喜欢走窗户!   “你……你怎么……”看来,冷秋显然是没有想到这个人也会出现。   “私闯皇宫,还用迷香迷晕侍卫,秋啊,看来,我是太宠你了!”语气中透着无奈,可冷漠的表情却表述着:我非常的不高兴。   “我……”结结巴巴的语气明显是理亏的表现。   “好了,现在,立马给我回家。”   “我不!”   “秋!!”   “别以为我不知道,什么家国天下,在我冷秋看来,没什么比自己在意的人的性命更重要。何况,朝中又不是只有一涵这么一个将军,而且明明知道是去送死,干嘛非一涵不可!!”心中的怨和不满吼了出来,然后,屋内一片安静。   而面对冷秋着不满的吼声,莫一涵糊涂了,可是,似乎也并不是完全的糊涂。   西城的战事虽然黄浦俊有刻意在隐瞒自己,可却也多少知道一些,至于冷秋说的话,似乎是要让自己出征去西城,但为什么会是“明明知道是去送死”呢?   “你,果然偷听了!”笃定的语气中没有吃惊,反而带着一副了然,但,却是显而易见的怒了。   黄浦清,黄浦俊的孪生弟弟,平日里似是温文尔雅,可是他终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而现在,他生气了,想来,后果怕是会很严重。   “是,我偷听了,怎么了?有种你杀了我啊!!”扯着嗓子和黄浦清对视,冷秋看来也是被惹恼了。   “别以为本王不敢!”   看来,某人更是被惹得急了。   哎!!!   “两口子吵架,是不是应该换一地方,这里……”莫一涵无奈的摇了摇头:“扰了我的清梦是小,惊动了旁人恐怕就不妥了吧!”   “一涵!!”冷秋显然是不满莫一涵的玩笑,因为明明自己这么做都是为了他,可他,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也是!”黄浦清却笑了,一种让人更是猜不透他心思的笑。   “秋,先回去,乖!!”上前一步,搂着冷秋温柔的哄道,好似,刚才的争吵只是幻觉一般。   “我(不)……”只发了一个音,然后,熟悉的味道便堵住了自己的唇。   想挣扎,想抗拒。   可是,怎么抗拒得了。   情动了,心乱了,然后委屈的泪落下来了!   “秋!!”   “大混蛋,大混蛋!!!”拳头击在黄浦清的胸前,虽说也有几分力道,但却不至于伤了他。   “是,是我混蛋!我错了,我不该生你的气。”又变回了温温君子,又变回了亲亲爱人,可是,冷秋的心中的委屈却更大了。   是的,他,是王爷,虽然平日里宠着自己,护着自己,可是,有些事,他不想也绝对不许自己插手。   “咳咳咳!!”莫一涵不由得咳嗽了几声,然后看着终于注意到自己的两个人,才笑道:“我是不是在这儿不合适,要不要回避一下!”   明显的正话反说让冷秋不由得红了脸:“你……”   “乖,先回去……”   “可……”   “放心,他是你的朋友,我若伤他,岂不是要被你记恨一辈子,这样的傻事,我怎会去做!”不算保证的保证,终于让冷秋放下了心,然后有些不甘心的离开了--从窗户。   “王爷,有话,不妨直说。”事到如今,傻子也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和自己性命相关的事,所以,莫一涵便开门见山的直接说道。   “本王希望你可以殿前请命,挂帅出征。”   “理由?”   “西城现任将军古天连同部下二十余人一起上书,希望你去西城指挥作战,如若不准,丢城之责,唯有以死谢罪。”   威胁?可是……   “为什么?”   “天知道!”   “那,黄浦俊知道此事吗?”   “如若知道,你认为本王还需要私闯后宫吗?”   换句话说,冷秋就是因为听到要让自己去西城,才因担心自己会送命而想带自己离开。   哎!   “可是,我想不到我要挂帅的理由。”   “要与不要,那是你的决定,本王要做的,能做的,也只有这些。”说完这些,黄浦清便转身走到窗前。   在莫一涵本以为他也要跳窗离开时,另一个身影从窗外钻了进来。   “主子!”来者,双手奉上一个包袱。   “莫一涵,这里是朝服,若你想去,现在穿上还来得及,如若不然……”放下包袱,黄浦清无奈的笑道:“此事,本王也只能瞒过今天。”   说完这些,黄浦清和那个黑影便离开了--从窗口。   去?   不去?   莫一涵笑了,从来未曾想,自己居然还能让如此多的人“牵挂”,甚至,关系到国家社稷。   -----------------------   “皇上!”司马懿站出来,然后第一个跪在殿上,一副视死如归的进谏道:“战事吃紧,已是万分危急,此事不可再拖!”   “皇上!!”此时,也有部分朝臣跪下。   确实,西城战报一直是未有佳音,所以,为国忧心的忠臣自然是无法再坐以待毙,何况,堂堂的丞相都站出来了呢!   “司马爱卿,你这是何意?”眉头微皱,压低声音的语气中透着怒气。   想过,为西城之事定会有人想来“死谏”,可却不想第一个站出来的居然是司马懿。   “微臣斗胆,推荐莫将军挂帅出征,以解西城之危。”   “怎么,难道吾国再无良将,非要莫爱卿带病上阵不可!!”   “莫将军曾驻守西城并战绩累累,故,微臣认为,莫将军是最佳人选。”是夸,但却更是把人推到顶端。   这样的夸,在此时也着实的让人厌恶。   “莫爱卿虽然打过几个胜仗,可是,他去西城的时间也不过短短几月,加上现在重病缠身,朕以为,并非上上人选!”   “可微臣……”   “够了,此事朕心意已决。退(朝)……”   “微臣有本启奏!”声音不大,却毅然的打断了黄浦俊的话,然后,人从大殿门口走进来,走到司马懿身边,跪下:“国家安危,匹夫有责,何况微臣是堂堂的振国将军,所以,微臣自荐,望吾皇准许微臣挂帅出征。”   “莫一涵!”三个字,黄浦俊几乎是从牙缝里咬出来。   自己宁可背负一个糊涂君王的名声也不想他挂帅,可他自己居然……   “皇上若信不过微臣,微臣愿当堂立下军令状!”   “够了!”黄浦俊怒吼道。   然后,朝廷内安安静静的,谁也不敢再开口。   “退朝!”   黄浦俊起身,离开,然后留下一堂朝臣不知所措!       卷四 第十九章 暗藏洞天   “全都拉出去杖毙!”   这是黄浦俊踏入静心殿说的第一句话,也是有史以来他第一次下命令杖毙奴才--没有犯任何错误的奴才。   龙然大怒,这是所有人都看得出来的,可是,却没有人知道是为什么,尤其是这些被下令杖毙的奴才们。   冤,何其的冤。   可是,除了哭,除了求饶,便只有一棍棍轮下来的刑罚。   而这,便是莫一涵踏入静心殿看到的景象。   选择惩罚静心殿的人,选择在静心殿执行惩罚,其实,明眼人都看得明白:“你真正想打的人是我,何必牵连无辜!”   “是,朕想打的人确实是你,所以,给朕滚!!”指着大门口,黄浦俊吼道:“趁朕还没下令前给朕滚!”   想打,可却怎舍得打。   而面对黄浦俊的怒,莫一涵笑了,然后,转身,但却并非离开。   “莫……莫将军……”在宫里的人都清楚皇上对莫一涵莫将军的宠,所以,看着硬生生替一个宫女承受了一棍子的莫一涵,执行惩罚的人不知所措的停下了手。   至于时刻注意着莫一涵的黄浦俊自然也看得真真切切。   然后,看着他脸上因疼痛而露出的不自然的笑,心很痛很痛。   “滚,都给震滚下去!”再次开口,这是对所有人说,而这也表示,“杖毙”的刑罚取消了。   众人都急匆匆的离开,最后留下莫一涵。   压抑着心中的怒气,黄浦俊走到莫一涵面前:“听不懂人话吗,朕说的是‘都给朕滚下去’!”   “听得懂,只是,怕我这个肇事者跑了,然后又有更多的人要倒霉!”直视黄浦俊,虽然知道他现在是在盛怒之中,可是却很安心,很平静。   “莫一涵,你是在挑战朕的耐心,嗯??”捏着他的下巴的手有几分用力,可是看他略微皱起的眉头又不自觉地放松了力道,然后,看到了微微勾起的嘴角--果然,他吃定了自己不敢,也不舍得伤他。   “我是一个外来者,对形势也许了解的不多,可你不同,”如愿的看到黄浦俊认真的看着自己,认真地在听自己说,莫一涵才继续道:“莫一涵在朝中,是否真的是一个举足轻重的将军,你心里应该比我更清楚,所以,这次丞相大人的推荐绝对是另有含义,而这,我不相信你看不明白。”   听完莫一涵的分析,黄浦俊最后无奈的叹了气:“你是不相信朕可以解决吗?”   明白,当然明白。   而也就是明白,所以才更不许。   “相信。只是,我不认为还有比让我出征更简单的解决办法!”   “水火无情,刀剑无眼,你认为经历了一场离别,朕还舍得让你再上战场吗?”如果舍得,那只能说明朕的爱不够深,可惜,它太深了,深的哪怕想一想就会害怕,就会痛。   “就因为你的不舍,所以我才亲自请命。”   看着黄浦俊因为不解而皱起的眉头,莫一涵笑了,笑的很满足:“你的国家,由我来守护,因为,我爱你!”   因为爱你,所以不忍看你因我而苦恼;因为爱你,所以甘心为你披甲上阵;因为爱你,所以值得我舍命一搏。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如果你……”   “嘘!”伸手附在黄浦俊嘴边,莫一涵轻声安慰道:“我是不是蠢材,去年的西城之战你应该看得明白,何况,我只是将军,而非先锋,要的,只是稳坐打仗指挥三军,绝对不是冲锋陷阵舍命一搏,所以,你无须担心。”   “可你却忘了,除了敌人,恐怕……”   “相信我看人的眼光。”   “你意已决,我还能说什么!”无奈的叹息。   “我定会凯旋而归,因为,这里有你,有玉儿,还有我们的爱!”   “嗯,我等你!”   于是,第二天,黄浦俊颁旨,没意见挂帅西征,莫七为先锋,司马懿为参军,三日后出发,同时,莫一涵也搬出了皇宫回到了将军府。   只是,却不想登门求见的人络绎不绝。   第一个,是冷秋还有王爷黄浦清。   冷秋送来的是担心和不满,当然,担心是给莫一涵的,而不满吗,自然是个黄浦俊和黄浦清的,絮絮叨叨的,说了近半个上午,最后硬是被忍无可忍的黄浦清拉走了,只是,黄浦清临走前却留下四个字:“张邈可信。”   张邈,西城一少将,莫一涵对他还略有印象,而黄浦清此言,自然表明张邈是他的人。   小小西城,原来也暗藏洞天。   送走冷秋和黄浦清,莫一涵还未进府就远远地看到了丞相司马懿。   司马懿一未骑马,二未乘车,更无带任何随从,独自一人徒步来到莫一涵面前:“口渴了,可否进府讨杯水喝?”   “无水,但有清茶,不知是否合丞相大人的胃口?”   “解渴便好,本相向来不挑剔!”   “那,请!”   请司马懿进了厅堂,莫七送上茶水,然后就只剩他们二人。   品了一口茶,司马懿淡淡的说道:“没想到,你的一番话居然那么简单的就说动了皇上。”   “不及你和王爷的连环计!”   “你恨我?”   “不该恨吗?”   彼此对视,然后都笑了。   “原来的你总喜欢和我斗嘴,而现在,人稳重了,也学会了话中带话,反而,不习惯!”   “那就慢慢的习惯吧,因为,原来的他,回不来了!”   “我知道,只是,有些人不这么认为,或者说,有些人希望两个‘他’都消失!”   “什么意思?“   “时候不早了,本相就先行告辞了。“放下茶杯,司马懿似是几分抱怨的说道:“后天就出发,本相还以有好多东西没收拾呢!”   见司马懿不再说什么,莫一涵也便不再问,因为,他知道问也定是问不出任何答案,何况,西城之行他也同在,一路上,应该还有很多机会吧。   可是,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临走前他要和自己说这些?   两个他都消失--这到底是何意?   哎--必须承认,司马懿留给了自己一个非常头疼的问题,然后他轻松的离开,而自己却要为此辗转反侧。   “少爷,公主来了!”   “嗯?”   公主,自然是指黄浦月,北朝国唯一的公主。   “快请!”       卷四 第二十章 血玉归主   “涵涵哥……”   “公主……”   沉默许久,不想两个人同时开口!然后,又同时收声。意外的默契,却有意外的尴尬。   “你先说!”   “你先说!”   好吧,尴尬仍在继续,然后又归于沉默。   “公主,请喝茶!”此时端着茶进来的莫七倒是打破了这份尴尬。   “涵涵哥,”再次,黄浦月开口,而这次没有发生“冲突”,所以,她继续说道:“你还恨我吗?”   恨?   说实话,黄浦月对自己做的事,莫一涵似是总有一种在梦中的感觉,并不是很真切。所以“恨”字从何说起呢!   “也许曾经恨过!”换句话说,现在已经不恨了。   比起说“不恨”,莫一涵相信这样的说法更容易让黄浦月接受。   “那,涵涵哥,你还……还会继续像原来那样喜欢……喜欢我吗?”   是喜欢,而非爱。   因为黄浦月已经不敢奢求了。   小玉儿(黄浦月)很可爱,自己也很喜欢他,而也就是这样,更让自己明白,自己已经没有机会了。何况,他喜欢的另一个人是自己的皇兄,一国之君,自己怎么可能还有机会呢!   “你,你是一个很可爱的姑娘,我很希望自己能有你这么一妹妹,只是,不知道公主……”   “既然这样,那涵涵哥就不要喊我‘公主’了,‘小月’,原来你可是一直这么喊我的!”说句实话被自己爱的人说想把自己当做妹妹,这着实的让人很伤心,可是,伤心又能如何。   得不到,若不放手,就会像上次一样,“两败俱伤”。   “小月!”   “嗯!”   这样,算不算是被黄浦月认同了!--莫一涵心中暗笑道。   “对了,涵涵哥,这个给你!”   玉佩,是自己的那块沾了血迹的玉佩。   可是,不是被黄浦俊“没收”了吗?怎么会在黄浦月的手里?   “为什么会在你这儿?”疑惑,疑惑,确实是很疑惑!   “秘密!”食指放在嘴边,黄浦月神秘地笑道。   调皮的样子惹得莫一涵笑了:她果然还只是一个孩子。   “黄浦俊给你的,还是你偷的?”不过,这件事莫一涵还是很好奇。   先不说这块玉佩是被黄浦俊收走,单说这件事知道的本就自己和黄浦俊两个当事人,那玉佩如何会落到黄浦月的手中呢?   “这个,涵涵哥就不要担心了,只要把这块玉佩收好就行,它可是涵涵哥的护身符哦!”   护身符?   这块玉佩确实是作为护身符一直戴在自己身上,只是十年前被原来的莫一涵送给救过他一命的司徒少,然后在去年自己才从司徒少手中取回。   所以,知道它是自己的护身符这件事的人应该是少之又少,而黄浦月绝对不应该在这为数很少的几个人之中。   如果这样,事情似乎变得复杂了。   是谁告诉她的?   目的又是什么?   而且她又是如何拿到玉佩的?   还有,她把玉佩送还给自己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涵涵哥,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宫了,不然……涵涵哥就要出征了,也早点休息吧!”虽然极力隐藏,可还是听得出来黄浦月话中明显隐藏了一个秘密。   “不然”后面真正想说的到底是什么?   不过,毕竟黄浦月还小,如果想点办法也不是不能从她口中骗出实情,但是莫一涵却不打算这么做,因为他不想让黄浦月为难,可是事情的真相还是要知道的。   “我送你吧!”   “好!”   送,也只是送到大门口,然后看着她上了马车。   马车远去,莫一涵准备转身进府,可却听见:“莫将军!”   又来拜访的?--莫一涵无奈的一笑,然后转身。   两顶轿子停在门口,轿帘挑起,然后两个略微陌生的面孔出现在莫一涵的面前。   “少爷,是尚书季生季大人和兵部的张峰张大人。”莫七在莫一涵耳边小声的提醒道。   季生,那个在自己第一次上早朝时就和自己作对的人。   张峰,季生的同窗好友,关系一向很好。   只是,他们两个为何而来?   “两位大人登门拜访,不知有何赐教!”双手抱拳,莫一涵客气地问道,只是,却没有把人让进去的意思。   “莫将军就要出征了,我和季大人是前来……”   咳咳咳!!--莫一涵用手捂住嘴,轻轻地咳嗽了几声,并打断了张峰的话。   “不好意思,我家将军身体不适,两位大人如果没有什么要事的话,就请回吧。”开口的是莫七。   季生一直和少爷不和,而张峰和季生的关系甚好,所以他们来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莫七心中如此认为。   “莫将军,我和季大人前来只是想送莫将军一些东西,战场变化万千,想来这些将军应该会用得上。”看得出来莫一涵也是一副“请离开”的表情,所以张峰开门见山的说道,然后示意随从把东西送上。   一个丝绸的盒子,打开,是一棵千年老参。   “两位大人,这是何故?”若是朋友,在自己临行前送些补品似乎也不难以理解,可是他们和自己连朋友都算不上,真若说起来,还有几分仇怨。   所以,这个“礼”收的也着实的奇怪。   “莫将军为国为民,我们能做的也恐怕只有这个了。”   “可是,礼太重了,本将军恐怕消受不起。”不是莫一涵小人,只是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却不可无。   “你不想要,季某还不想送呢!”季生明显得有些恼火,然后上前抢过莫一涵手中的盒子,并对有些无奈的张峰埋怨道:“我不来你非要来,被人怀疑、猜忌,你这下满意了?”   “季生……”   “我先回府了!”不等张峰说完,季生就进了自己的轿子,然后吩咐道:“起轿回府。”   “季生!季生!”喊了,吼了,可惜无奈拦不住脾气倔强的季生,然后只能眼看着他离开。   “莫将军,”回头,张峰倍感无奈的看着莫一涵,然后陪笑道:“季大人的脾气不太好,还望莫将军海涵。”   而莫一涵却只笑不语,这让张峰着实的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是,接下来听到的一句让他明白了莫一涵的笑原来是……   “张爱卿,你怎么在这儿?”   “微臣,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张峰忙跪下行礼,同时其随从和莫七也纷纷跪下,唯独莫一涵除外。   “这里是宫外,不用多礼,起来吧!”开口示意他们起来,可眼睛却只看着一个人:莫一涵。   “是!”   “我累了!”说话的是莫一涵,而说完就转身进了莫府,根本不管身后被冷落的黄浦俊,和明显被惊到的张峰。   “张爱卿要一起进来坐坐吗?”   “不,微臣还有事,就……就先行告辞了!”开玩笑,张峰可不认为自己的命活够了。   “是吗?”黄浦俊笑道:“莫七,送送张大人!”   “是!”   吩咐完了莫七,黄浦俊则直接进了莫府,去找莫一涵。   莫一涵独自进府后就直接进了自己的书房,坐下,然后静静的等着黄浦俊,而不久,黄浦俊便推门进来了。   “怎么了?”进门的黄浦俊笑着问道。   “这个,你怎么解释?”把自己的玉佩放在桌子上,莫一涵开门见山。   而看到玉佩的黄浦俊不由皱起了眉头,然后走到莫一涵身后,半弯腰抱住他:“谁给你的?”   “谁给的,重要吗?”   “当然重要!”   “不想回答,算了!”掰开黄浦俊抱着自己的手,莫一涵站起来,可惜,还没走两步便被黄浦俊拉住,然后,一晃便跌入了一个怀抱里。   “别生气了!”低头,回家再莫一涵耳边轻轻地说道。   对此,莫一涵却没有说话,只是闭上眼睛静静地,静静地等着他的话。   “岳父大人临行前曾告诉我,这块玉佩是你的护身符,只是,沾血后便注定要易主,所以,我就把它送给了咱们的儿子玉儿,而玉儿现在由母后照顾,想来,是她不喜欢这块玉佩。”这话,一半假,一半真。   玉佩是莫一涵的护身符并非黄浦俊的岳父莫青山所言,而是莫名临走前说的,沾血易主却是真的,否则,莫一涵必有劫,至于玉佩送与自己的儿子玉儿却非假,只是母后也曾反对过,但最后也依了自己。   “你也说过,血玉不吉祥,既然知道不吉祥那为什么送给玉儿?”莫一涵有点激动,毕竟,那是自己的亲儿子。   “玉儿可是太子,未来的天子,天子天子,上天之子,所以,你无须多虑!”   “黄浦俊,你少来那这些来晃点我!”   天子,便是上天之子,这其他人会信,可自己却不会信,更何况,他也相信黄浦俊不会信这些。   “不是我说的,是岳父大人说的哦!”好吧,其实是莫名说的,但黄浦俊却觉得拿莫青山说话更有说服力。   “玉佩我带走,无论吉不吉祥,该我的,便是我的。”   “涵涵!!”   “我累了,有话明天再说吧!”       卷四 第二十一章 仙人自有妙计   “我说了,我累了,有话明天再说!”看着抱着自己并且没有要放开自己意思的黄浦俊,莫一涵有点火大。   “可是,涵涵,你还没吃晚饭呢!”用右手轻轻地摸着莫一涵的肚子,黄浦俊笑道。   晚饭?   现在,太阳早就落了山,他凭什么这么肯定自己还没有吃晚饭?   是莫七?   应该不会。   那,难道是……   “你又派天一监视我?”似乎除了这个原因,也不可能有其他原因了。   “我只是担心你,‘监视’似乎说得太过分了吧!”   “是我说的过分,还是你做的过分?”   “呵呵呵……”黄浦俊笑了,然后低头亲了亲莫一涵的脸。   现在的莫一涵越来越有脾气了,敢和自己顶嘴,敢和自己斗嘴,敢指着鼻子骂自己。   谁说这是两个人,这明明就是一个人,一样的身体,一样的灵魂,即便记忆不同,可还是一样的。   上天,真的感谢你把涵涵又还给我!--搂着莫一涵的黄浦俊笑得很甜,很幸福。   “喂,干嘛笑得那么白痴。”不明白黄浦俊在想什么的莫一涵,不由得白了他一眼。   “没什么,饿了吧,我们去吃饭吧!”   被黄浦俊拉着往外走的莫一涵没反驳,因为他确实有点饿了。   晚饭时莫七让厨娘准备的,五菜一汤,相比皇宫的饭菜,这就简单多了,不过,对两个人而言却也奢侈。   饭后,莫一涵见黄浦俊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不由得开口“赶人”:“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宫了。”   “今晚,我留下来陪你!”走,开什么玩笑,自己的涵涵后天就要去西城,这一离开,少说也半载,所以,现在哪怕是一秒种都不想离开他。   “你是皇上,传出去,对你不好!”   “现在在乎,还有用吗?”   是啊,现在在乎它还有用吗?   北朝国的太子都已半岁有余,而其生母,即便没人问起,但想来,朝中大臣也都心里明白,既然明白,那自己和黄浦俊还需要为此遮掩什么。   “好了,睡吧,你身体还不好,莫要累着!”   “嗯!”   褪去外衣,两个人一起躺在床~上,彼此牵着彼此的手,对视而笑,然后慢慢地沉入梦中。   可惜,真正进入梦中的却只有莫一涵一人。   不舍得他离开,不舍得他冒险,可是,眼下的情况即便自己是一国之君也无可奈何,但是,也只是现在罢了。   涵涵是我的,既然上苍又把他换给了我,那就休想再把他带走,休想!--黄浦俊看着莫一涵的睡脸脸上露出温柔的笑。   ----------------------   一夜,很快。   睁开眼,天已经大亮,而身畔的人,却早已没了身影,就连床~上的被褥也早已凉透,想来,已经离开很久了。   至于他去干什么,这并不难猜。   他毕竟还是皇上,早朝除非特殊所以不能免,何况,出征在即,恐怕今天早朝会很热闹。   只要一想到黄浦俊腰围自己又没上早朝和朝中大臣争论,就觉得好笑。   “少爷,起床了!”莫七的声音打断了莫一涵的笑。   “莫七,今天陪我出去走走吧!”擦完脸,莫一涵便对莫七说道。   “少爷,恐怕今天你没时间出去!”   “为什么?”   “皇上说,你很久没骑火焰了,所以让阿七陪少爷好好练习练习。”   “火焰?那是什么?”坐在饭桌前的莫一涵不由的反问道。   “少爷,那可是你的坐骑啊!”莫七给了莫一涵一个很是无奈的白眼,而心中暗自感叹皇上还真是有先见之明,不然,明天少爷出丑是小,受伤可事大。   “啊~~”   莫一涵心中暗叫糟糕:自己何止是许久不骑火焰,问题是自己根本不会骑马。   作为一个大将军,明天出征若是从马上摔下来,那还真是很丢脸,可问题是,一天的时间够自己学会骑马吗?   “少爷,赶紧吃饭吧,火焰我已经命人牵到练马场去了,一会儿咱们就过去!”莫七给莫一涵盛了一碗米饭,然后催促道。   “哦!”算了,先吃饭,至于能不能学会……哎,就看莫七这个师傅到底教的如何了!   饭后,莫一涵坐着莫七准备的马车来到他口中的练马场。   练马场很大,很宽广,除了远处的树木,基本上可以说就是一片一眼望不到头的草地,而且,除了莫七和自己,就再也看不到一个人,所以,莫一涵想,语气说这里是练马场,更像是郊外。   “少爷,你先和火焰在这儿待会儿,我去把马车停在一旁,一会儿就过来。”   “哦,去吧!”虽然对莫七说话,但莫一涵却一直看着眼前这匹被称为“火焰”的马。   火焰,马如其名,一身的皮毛如同火焰一样耀眼,而那双眼睛炯炯有神的正看着自己,如同自己看着它一般。   “都说,越好的马越有灵性,越识主人,那你呢?”伸手想摸马的脖子,因为那儿的鬃毛着实的鲜亮,让莫一涵忍不住想摸一下。   “小心!”一声担心的提醒,然后手被抓住,人也被拉离火焰,并逃过了火焰前蹄的“袭击”。   看着突然出现的人,莫一涵有点惊讶:“黄浦俊?”   “火焰的性子很烈的,虽然你还是你,但气息终究是不同了,所以,慢慢来!”黄浦俊好心的提醒道。   “喂,明天就要出征,如何还‘慢慢来’!”莫一涵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放心,有我在呢,不怕!”黄浦俊伸手去摸火焰,很奇怪,一直看似脾气很火爆的火焰居然变得很乖巧。   “喂,不是说它是我的坐骑吗?”莫一涵有些不解,因为眼下的情况根本就是在说黄浦俊才是火焰的主人。   “当然是你的,不过,是朕赐给你的,说来也奇怪,本来除了我不会让人和人骑的火焰居然肯让你骑,你说奇不奇怪?”   “奇怪?”莫一涵看着眼前的火焰,说实话真的有点羡慕可以和它亲近的黄浦俊。   “我想,现在才奇怪呢,居然不认我这个主人,而认你这个曾经抛弃它的主人,哎,真是世风日下,‘马’心不古啊!”无奈着摇着头,莫一涵的语气多的不是抱怨,却更像是在撒娇。   “好了,酸酸的,没见过像你这么吃醋的。”伸手刮了一下莫一涵的鼻子,黄浦俊宠溺的笑道。   “鬼……鬼才向你撒娇呢!”莫一涵有些气急,可是,越是解释似乎也越描越黑。   “是是是,来,想不想骑一骑?”   “它怎么会许我骑它?”   对此,黄浦俊的回答便是翻身上马,腾出前面的位置,然后伸出右手示意莫一涵也上来。   “要坐,我也要坐后面!”开玩笑,他才不要像女人一样坐在他前面。   “好!”意外,黄浦俊答应的很爽快,并把身体向前挪了一下:“上来吧!”   坐在马上,感觉确实是不一样,可问题是,驾马的是前面的黄浦俊,自己能做的只是抱住他的腰,这种感觉也着实的让心情大打折扣。   “我想骑马!”   “你不是正在骑马吗?”   “黄浦俊,明天我可是要骑马出征,而现在我根本还不会骑马,你是想我明天出丑吗?”   “我怎么舍得!”说完这句话,黄浦俊右手放在嘴边,长长的口哨声之后一匹雪~白色的马从不远处的树林跑了出来。   “涵涵,去骑‘白雪’吧,它的性情比较温顺,最适合你这种初学者!”黄浦俊回头笑道。   “喂,你怎么知道我是初学者?”自己不会骑马的事似乎并没有对他说过。   “看你的样子便知道了,何况,你原来也不是很会骑马!”黄浦俊的笑虽然并无嘲讽之意,但也看的莫一涵有几分恼火。   从火焰换到白雪上,莫一涵脸上有几分火热:既羞,也是恼!   “抓紧缰绳,否则第二天恐怕全朝上下都知道莫大将军从马上摔下来而不能骑马了哦!”   “你……”   “涵涵,不要抓太紧,放松点,对,就这样,不要急,慢慢来……”   黄浦俊确实是在很认真的教莫一涵骑马,然后莫一涵便也认真的学了起来。   时间很快,很快就到了午饭时间。   “涵涵,今天就联系到这儿吧!”   “啊!”正学得起劲的莫一涵没想到黄浦俊突然说不学了,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骑马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学会的,要慢慢来。”   “那我明天怎么办?”   “放心,仙人自有妙计!”   “切!”       卷四 第二十二章 反攻成功   上午学骑马,下午陪自己的儿子黄浦玉,而晚上,则是面对黄浦俊。   本以为,今天晚上也和昨天一样,两个人和衣而睡,只是,看着黄浦俊的眼神,莫一涵明白他有些情动,或者说,因为离别在即,所以想温存一下美好的记忆。   “你……”咽了一口唾沫的莫一涵有些害怕:“你也说了,我身体不好,所以,你不会希望我明天出征时爬不起来吧!”   虽然,自己也会很享受,但是,痛的那一方终究是自己,加上远行在即,所以,莫一涵可不想“痛”。   “可是,涵涵,一下子分别这么久,你真的舍得我……”指指已经肿胀的下~体,黄浦俊一副很委屈的模样看着莫一涵,其实,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这个要求有点过分,可是,情动时,真的不是想管便管得住的。   “那……”是男人,便知道,这种事是忍不住的。   可一想到在下面的那个是自己,莫一涵便不想松口:“除非你让我压!”   男人都是好强的,尤其是在这方面。   莫一涵自然也想做上面的那一个,可是,对方太过强势,何况,他还是一国之君,让自己压……想想,似乎不太可能。   “……”   而面对莫一涵的提议,黄浦俊愣了。   被压?   这种事,莫一涵原来也提过,但都被自己一口否决了,但现在……   “好,不过,只此一次!”   “啊~~”   难得黄浦俊开口应了,反倒是莫一涵吃惊的有些不知所措。   “来嘛,春~宵一刻值千金!”   嗲嗲的声音引得莫一涵忍不住打了一哆嗦,然后抽动着嘴角:“你能不能给我正常说话。”   “涵涵,别凶人家嘛。”   “不想在下面你就明说。”   “怎么会呢!”黄浦俊坐在床边笑道,然后主动褪去自己的衣服,赤条条的躺在莫一涵面前:“看,我有诚意吧。”   第一次,这样的看黄浦俊。   健康的身体有一副让人羡慕的身材,匀称的体格,mi色的皮肤,以及最让男人骄傲和嫉妒的雄性器官。   再次咽了口吐沫的莫一涵不由得有些紧张:这是第一次自己做攻,在以前,不要说有,就是想也没想过,毕竟,现代的莫一涵可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同性恋,而穿越过来后的他根本不敢想象黄浦俊居然会同意在下面。   “你,别后悔!”说实话,真怕他半路后悔,最后反倒使自己被压,毕竟,论功夫,论体力,自己对他根本没有任何胜算的几率。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何况,朕还是皇上!”   说得很认真,这让莫一涵无法不相信。   “好!”   退下脚上的鞋,莫一涵也上~了~床,然后跪坐在黄浦俊身旁,搜索记忆中黄浦俊对自己做的事,然后最先把双手抚上他的胸膛。   蜜色的皮肤,光滑细腻,有些让人留恋不舍;胸前的樱红微微挺立,扭拉了几下之后忍不住俯身含在嘴里。   开始,似是没有什么味道,可是,慢慢的,却仿佛有一丝丝的香甜在嘴中弥漫,然后,迷上了这种感觉,不自觉地,用牙齿轻轻“撕扯”,这引得身下的黄浦俊狠狠地吸了好几口冷气。   抬起头,看着面色微红的黄浦俊,莫一涵笑了,然后,低头,吻住这张总是很嚣张的小嘴,可惜,莫一涵的吻太过单纯,先别说无任何技巧而言,略微粗暴的动作也引得黄浦俊直皱眉头。   “你这个笨蛋,应该这样。”黄浦俊忍不住抱怨了,然后伸出右手扶在莫一涵的脑后,主导了这个吻。   双舌彼此纠缠,进入对方的领地,扫过所有的地方,留下自己的气息,像是在宣布自己的所有权一般,然后,直到气息略微不稳,两个人才分开。   看着脸色红润,微微喘息的莫一涵,看着他双眼略微迷茫的看着自己,黄浦俊终究是忍不住翻身压住了他。   一个晃动,一个变化,当意识到自己真的被反压时,莫一涵只是微微的皱了皱眉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很平静的话,似乎只是在陈述,但却像一个警钟,提醒着黄浦俊:若自己反攻了,那后果似乎不堪设想。   无奈的尴尬一笑,黄浦俊只能自己给自己挖一个坑:“我不是怕你累着吗,放心,绝对信守诺言。”   看着依旧静静的看着自己的莫一涵,黄浦俊只能用行动表示自己所言非虚。   伸手脱掉莫一涵的衣服,然后低头吻住那还在沉睡的小龙,感觉到它慢慢的在自己口中变大,然后耳畔响起爱人压抑的呻~吟声,黄浦俊心中满满的自豪。   “啊~~放开,快~~~啊……”   不知是莫一涵的提醒慢了一拍,还是黄浦俊有意不想松开,反正,最后喷出的精~液全部射到了黄浦俊的嘴中。   “我,我有提醒过你!”别开头,拒绝看黄浦俊狡猾的笑脸。   “涵涵的宝贝,我怎么舍得浪费呢!”吐出一些在自己的手中,然后用手指沾着它们做润滑插入自己的后穴。   可是,好痛啊!   因为黄浦俊突然压抑的痛哭声而回过头的莫一涵便看到他跨在自己身上,然后用自己的手指拓展自己的后穴。   “你……”   说莫一涵不惊讶是假的,因为他本以为黄浦俊说愿意在下面只是哄哄自己,然后便半强迫半哄骗的又压了自己,可是,眼下这……   黄浦俊顶着一张略微苍白的脸笑道:“为夫可是很信守诺言的哦!”   张嘴,还想说什么,可是,莫一涵缺什么也没说。   知道那个本该只出不进的地方插入异物是多么的难受,而且略有不小心便会受伤,所以,莫一涵选择了沉默,并伸手抚~摸黄浦俊已经垂下的巨龙,希望借此可以缓解他的几分疼痛。   这是第一次,莫一涵主动摸黄浦俊的东西,那种感觉对黄浦俊而言简直是非比寻常的快乐。   巨龙很快便在莫一涵的套弄下抬起了头,加上黄浦俊自己抽插自己的后穴,情~欲如火般很快烧遍了他的全身。   “涵涵~~~”黄浦俊用略微嘶哑的声音唤道,然后扶起莫一涵的下~体慢慢地坐了下去。   “啊~~~”痛,比刚才的手指痛上百倍、千倍。   “俊……”几分担忧,几分焦急,但也有几分被热穴包裹的快~感。   第一次,莫一涵喊黄浦俊的名字,而非连名带姓,而这甜腻的唤声让黄浦俊觉得,再痛也值。   “啊~~别,别再动了。”那种紧致的包裹感,自己都感到几分难受,那黄浦俊岂不是会更难受,更痛苦。   “没……没事的!”咬着牙,黄浦俊一口气做到底,然后身体因为疼痛不由得趴在了莫一涵的身上,可却一直用双手撑着床支撑着自己身体的重量。   略微的换了一口气的黄浦俊觉得自己的后穴也适应了这巨物的进入,便撑起身子慢慢地抬起腰,让莫一涵的下~体离开自己的后穴,然后,再坐下去。   “啊!!!”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的快~感的莫一涵虽然担心黄浦俊,但却也只能随着原始的欲~望而动。   “啊~~~涵涵。”当体内的一颠被不经意的划过时,黄浦俊的身体忍不住颤动了起来,   “涵涵,涵涵~~~”似乎适应了这一切,黄浦俊不由得加快了速度,并有意的让莫一涵在自己体内的下~体划过自己身体内的那一点。   然后,快~感集聚,如火如荼。   “俊俊,我……我不行了,我要去了……”   “涵涵,我们一起……涵涵……”黄浦俊加快速度,然后,当体内被一股热流灼烧时,他的精~液也洒在了莫一涵的腹部。   快~感之后,黄浦俊有些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可却记得身下的爱人身体并不是很好,所以侧躺在床上,同时也导致莫一涵的下~体离开自己的后穴,接下来,后穴热流的流出让他的脸因羞涩而变得更加通红。   可惜,体力不支的莫一涵已经昏睡过去了,无缘见得如此风景。   伸手,轻轻地刮了一下莫一涵的鼻子,黄浦俊不由得苦笑道:“涵涵,敢压我的,你是第一个!”   只是,也是唯一的一个。   我,爱你,涵涵!   ----------------天黑天亮,第二天到了!------------------   这……   看着眼前的白雪,莫一涵终于明白了黄浦俊的“妙计”是什么。   “他是谁?”指着牵着白雪的脸上带疤的年轻男人,莫一涵问站在一旁的司马懿。   “我的贴身随从,阿一,不过,咱们朋友一场,从今天起我把他借给你,做你的侍从。”司马懿笑道。   “啊?”   年轻男人对莫一涵点点头,如果除去那道疤,他应该是一个很英俊的男人,样子应该才二十出头。   “对了,他是一个哑巴。”   “司马懿,”走到司马懿身边,莫一涵压低声音:“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皇上的意思,不然,本相也舍不得把自己的贴身随从借给你啊!”司马懿一脸无奈的笑道。   黄浦俊的意思? 卷四 第23章 送行 莫一涵出征,当今皇上带着文武百官送行。其气势,是何等的壮观、威风。 当然,这还不算什么。 明显身体不适的皇上和百官早在一个时辰前就来到了京都的西城门,等待着出征大军的主帅——莫一涵。 让九五之尊屈驾等候,这是何等的罪过。 可是,当事人莫一涵却依旧不见踪影。 哎,可怜的黄浦俊,因为昨夜的初次承受爱欲而脸色苍白,尤其是是那个启齿的地方还因玉辇的微微颠簸而疼痛难耐。 “怎么样,找到莫将军了吗?”李长安见前去寻莫一涵的公公回来,忙上前问道,同时还要小心躲过皇上的视线。 “启禀李总管,将军府的人说莫将军两个时辰前就和丞相大人一起出门了。” “什么?” 两个时辰前? 这些时间能够他们在将军府和西城门之间走五个来回了。 难道,出事了? 不,不应该吧。 有丞相大人在,怎么会出事? 可是,人为什么还没到? “李长安!” 黄浦俊冷冷的声音吓了李长安一个激灵,然后挥手示意这个小太监下去。 “皇上!”李长安来到玉辇前,小心的回应道。 “找到人了吗?” “这……” 按实情说? 不行,李长安自认为还是比较了解当今皇上。即便他对莫将军的宠爱全朝上下皆知,但以现在这种状况,恐怕也…… “朕的话,需要说第二遍吗?”龙颜不悦,这是显而易见的。 “那个……”李长安是非常的为难,忍不住抬头向一旁的王爷黄浦清求助。可是,却意外地发现…… “莫将军来了!” 李长安擦了一把汗,并在心中千恩万谢。 而另一边,坐在白雪上的莫一涵看着眼前的阵势,心中不由得一惊。 司马懿只是说黄浦俊会亲自送行,可是,眼前的阵势似乎不单单是黄浦俊,还有文武百官以及京都的许多百姓。其气势是何等的壮观。 马停下来,然后阿一扶莫一涵下马。 看着眼前的众人,莫一涵不由得有几分紧张。 “先向皇上行礼吧!”下轿的司马懿走到莫一涵身边小声的提醒道,然后先一步上前跪下。 莫一涵见此,也紧走一步到司马懿身边,跟着跪下。 “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静静的,众人都等着当今皇上的龙颜大怒。可是,静静的,却一直没有任何动静。 “皇上……”李长安轻轻的喊道。 可是,车碾里却依旧没有声音。 “皇上,吉时过了就不好了。”再次,李长安小声的提醒道。 但,依旧没有回答。只是,半盏茶的时间后,车帘撩起,黄浦俊从车碾里走了出来,直到走到莫一涵面前才停下。 “起来吧!”声音不大,但却冷冷的。 “谢主隆恩!”司马懿和莫一涵谢恩后站了起来。 抬头,面对黄浦俊,莫一涵才发现他的脸色很差。 昨晚的事,自己记得一清二楚。所以,当看到黄浦俊不佳的脸色时,莫一涵突然有点心疼。 “你……” “时辰不早了,莫爱卿,你该出发了!”可惜,莫一涵关心的话并没有来得及说出口。 而此时,李长安把事前准备的送行酒端了上来。 “朕预祝莫爱卿早日凯旋而归!”端起酒,黄浦俊并无太多表情的说道。 然后莫一涵、司马懿一一端起李长安送来的酒。接着,便是文武百官纷纷从小太监们手中端起准备好的酒。 “预祝莫将军早日凯旋而归!”异常的整齐,就好像提前演练过一般。 而对此,莫一涵却笑了。 端着自己手中的酒杯,笑看着众人纷纷饮尽杯中酒。 面对莫一涵这异样的行为,百官不解的在旁边小声地议论着,而面对他的黄浦俊仅仅是不解的皱起了眉头。 端着酒杯,莫一涵跨一步,紧紧地挨近黄浦俊,然后贴近他的耳畔用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会凯旋而归,不为胜利,只为昨夜的恩爱!” “你……” “微臣定不负吾皇厚望!”退一步,饮尽杯中酒,然后,留给众人的还是笑。 “莫七,上马,出发!” “是!” 看着自转身后就再也没有看过自己一眼的莫一涵,黄浦俊不清楚他临行前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生气了? 因为自己让他久跪不起? 可是,最该生气的人明明是自己。让自己堂堂一个皇上以及文武百官久候一个多时辰,他有什么资格生气。 拳头攥得很紧,可是,黄浦俊却不能,不能上前拉莫一涵下马,当面质问他。 一定要平安回来!——是的,其实希望的,只是他平安。比起胜利,更在意他是否平安。 而自己的这份心,他能理解吗? “皇上,该回宫了!” “嗯,回宫吧!” “是!”李长安转头对众人喊道:“皇上摆驾回宫!” “恭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官和百姓都纷纷跪下恭送皇上,直到皇上的玉辇远远地离开之后,众人才纷纷起来。 “那个莫将军刚才在干什么?” “谁知道呢?先不说让皇上久候,居然挨皇上那么近,难道想要弑(君)……”话因嘴被捂住而停下。 “你们不想活了。” “徐兄?” “皇上宠爱莫将军,这谁不知道。听着,有些话,就算是烂到肚子里也不能说出来,否则……”手在脖子上一横,意思很明显,会招来杀身之祸。 “哦!!” …… “皇兄!”送黄浦俊回宫的黄浦清在离开后又折了回来,而且开口喊的却是‘皇兄’二字。 “还有事?” 很累,心和身都真的很累的黄浦俊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臣弟只是受人之托来给皇兄送一样东西,不会打扰皇兄很久的!”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然后双手送到黄浦俊面前。 “是什么?” “皇兄何不自己看看?”黄浦清笑的有几分神秘。 接过锦盒,打开,里面是一块玉。 看色泽,虽说不是最好的玉,却也算是上品。拿在手中,大小只有手掌的四分之一。中间镂空,似乎刻着一个字。 “俊?”轻轻的念出来。 字刻得有几分粗糙,而且,似乎是刚刚刻好不久,因为还能从玉身上看到一丝丝细微的粉末。 “这……” “听说,京都最有名的玉器师傅都说他是一个奇才,短短的两个时辰居然能学到这样的程度。”黄浦清的话有几分含糊,但所指之人似乎也不难猜。 “你说是……” “皇兄,臣弟就不打扰你休息了!”不留下来继续谈论这个问题,是因为黄浦清明白,自己的皇兄现在真的需要一个人静静地呆一会儿。 “嗯,你下去吧!” 把玉紧紧的攥在手里,脸上的笑慢慢的溢开。 “涵涵,你怎么总是能给我一个个的惊喜呢。” -------------------------------------------------- “哈秋!!”坐在马上的莫一涵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喷嚏。 前面牵马的阿一回头,担心的看向莫一涵。 “我没事!” 对阿一,莫一涵总觉得似曾相识。 可司马懿说自己原来还总想自己要阿一做自己的随从,所以觉得认识是很正常的。 难道真的只是记忆里的熟悉吗——莫一涵也这么问过自己。 可是,原来莫一涵的记忆,也只是偶尔会在自己的脑中闪现。所以,这个答案似乎也说得过去吧! “将军,将军!!”这时,一个士兵跑过来。 “什么事?” “参军找您,让您过去。” “哦,知道了!” 然后,不等莫一涵开口,阿一便牵着马转头,走向参军司马懿的车碾。 马在车碾前停下,而车碾也早就停了下来,显然在一直等他:“莫将军,快进来吧。” 阿一扶莫一涵下马,然后再扶他进了马车。 “丞相大人找我……” “我现在只是小小参军!” “是,那小小参军大人,找本将军有何事呢?”在马车里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坐下,莫一涵几分讽刺地笑道。 “你啊,嘴还是和以前一样毒。” “是吗,我不觉得!”拿起小桌上的一个苹果,莫一涵狠狠地啃了一口。 不公平,真的不公平。 自己在外面晒太阳,他居然在马车里有吃有喝,这么的舒服。 “你啊……”司马懿无奈的摇了摇头。 “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卷四 第24章 神秘的丞相 “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外面日头那么大,好心喊你进来避一避!” “真的只是这样?”莫一涵有点不太相信的看着司马懿。 “还有这个!!”把右手举起来,一个瓷瓶子出现在莫一涵的面前。 “什么?” “你的手,不疼吗?”司马懿一副被打败的叹了口气。 手? 莫一涵举起左手,手掌上一道横跨的口子,它是自己今天上午刻玉时自己弄得。 想来,估计没有比自己还要笨的:雕刻玉石而已,可居然能划伤自己的手掌。 因为怕受伤缠了绷带被黄浦俊发现而增加一些不必要的询问,所以,便只是简单的处理了一下,撒了止血药,保证不流血罢了。 “麻烦你了!”也许是因为离别,心中想的都是黄浦俊拿积分苍白的脸,所以,竟然忘了自己还有伤在手上。而被司马懿这么一提,伤口便越发的疼了起来。 “你还倒真是不客气!”话是这么说,可司马懿却认真的帮莫一涵清理伤口,并上药。 “司马,那块玉,真的是……以前的我刻得吗?” 今天出了将军府,莫一涵以为会直奔西城门,然后出征。可是,司马懿却带他去了一个略显冷清的玉器店。 玉器店的老师傅显然和司马懿很熟,而且,对自己也应该是很熟。至于司马懿带自己去这家玉器店的理由,则是完成去年自己因出征而被搁置下来的一块还没有刻好的玉。 这块玉是曾经的莫一涵偷偷地跟这家玉器店的老师傅学习之后的‘佳作’。 据司马懿说,这块玉是莫一涵准备在黄浦俊生辰时送他的礼物。可一次回家探亲之后,自己不知道发什么疯在朝廷上亲自请命要求去西城杀敌。接下来嘛,原来的莫一涵便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而这块玉便一直被老师傅好好的保存着。 不过,有一点莫一涵比较奇怪。 若水是以前的自己想给黄浦俊一个惊喜便偷偷的学刻玉石,这并不奇怪。可奇怪的是为什么司马懿会这么清楚之间事。 而从自己来到京都和司马懿的几次不多的接触来看,似乎以前的自己应该和他并不是非常的要好。但,若真的并不要好,这么重要的秘密怎么让他知道。 不过,出征在即,而黄浦俊的生辰也就快要到了。所以,莫一涵真的也想送他一个礼物。 如果说这个玉是原来莫一涵刻的,拿自己帮莫一涵刻完,然后送给黄浦俊,是不是也帮原来的莫一涵完成了一个未完的心愿呢! 只是,看似简单的雕刻,实则食需要很高的技巧和手艺。 所以,很不辛,自己这个根本没有雕刻过玉石的菜鸟先把自己的手掌给‘雕刻’了一刀。 不过,还好那块玉,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所以,司马懿为了不让自己的手被自己‘雕刻’的惨不忍睹,便无奈自告奋勇帮忙。 自己持刀,而他拿着自己的手,用了近一个时辰把最后一点刻完。 “我倒觉得,你似乎更擅长此道,莫不是你想送黄浦俊,但却不好意思,所以把他推到我的头上。”其实,这个问题,莫一涵早在玉器店时就想问了。 “我?”司马懿一脸的惊讶,然后露出几分坏笑:“先不说这是不是我的意思,只是怎么都觉得你这话酸酸的。” “酸?” “你想说我吃醋?” “难道不是?”把绷带绑好,司马懿一边收拾伤药一边反问道。 而面对司马懿的问,莫一涵忍不住给了他一个白眼。 吃醋? 因为别人送礼物给黄浦俊,然后吃醋? 他当自己是什么? 爱吃醋的小女人? 哼,真是可笑。 “我爱黄浦俊,这是我不准备否认。只是,即便是吃醋也该看对象是谁,值不值得我费心吃醋一番!” “怎么,莫大将军认为本相没有资格?” “可以这么说吧!” “为什么?” “刑警的直觉!” “什么?” “谢谢你的包扎,手艺不错。若是丞相干不下去了,到可以考虑做一个外科大夫。”晃晃自己的被包扎好的左手,莫一涵调侃道,然后便闭上眼睛一副‘我要休息莫要打扰’的样子。 看着自顾自假寐的莫一涵,司马懿真是觉得他越来越恶劣,而自己越来越犯贱了。 只是,他却不清楚,莫一涵并没有真的休息。 其实,刚才莫一涵回司马懿的话并非全部是他的真心话。 司马懿其实是有资格的,他是丞相,才智过人;而且比相貌,莫说莫一涵是一般的中看,那他就是让人移不开眼的俊俏。 何况,没了过去的记忆,莫一涵对司马懿的认知就只是仅仅的几次照面罢了。 可仅仅的几次照面就告诉莫一涵,司马懿。黄浦俊和他自己的过去绝对不单单是丞相。皇上和将军这么简单。 从内心深处,莫一涵对司马懿的感觉不是厌恶而只是一种让人厌烦的讨厌。 过去,到底发生过什么。 而且,它会影响现在吗? 自己还会回到现代吗?还会像上次一样,回去之后某些事便改变了,就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例如消失的李磬,以及那块根本不是自己的血玉。 还有就是那个和黄浦俊同名且拥有一样容貌的黄浦俊,他们又是什么关系? 哎,越想越头疼!——忍不住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头,莫一涵发现事情真的越来越复杂了。 “怎么了,不舒服?” 睁看眼,便看到司马懿贴近的脸,以及一脸的担忧。 “昨晚,没有睡好!”其实,昨晚睡得很好。不过,这个借口却是听上去最合理的一个。 “那躺下来休息一下吧!”司马懿把自己坐的位置让出来,示意莫一涵躺下来休息一下。 而面对司马懿的好意,莫一涵找不出拒绝的理由,更何况,躺着向来比坐着舒服。于是乎,便大大方方的躺了下来。 丝锦的被子盖在身上,接着,马车内除了偶尔的翻书声变什么也没有了。 司马懿的细心,莫一涵心存感激。 可是,心中的疑惑却总是摆脱不开。然后,晃动的马车让人昏昏欲睡。而再醒来时,马车已经停下来了。 车内一片漆黑,外面还有士兵走动以及木柴燃烧的声音。 打开车门,看到的是大家在露营扎寨,以及燃起的篝火和巡逻的士兵。 当一只手扶住莫一涵的右手把他扶下马车时,莫一涵才注意到阿一。 看样子他一直守在车外,似乎随时在等候自己的吩咐。 阿一指指莫一涵的肚子,又指指他的嘴,显然是在问他是否饿了,是不是要吃东西。 “确实有点饿了!”想来应该睡了半个下午,而看样子应该已经过了晚饭时间,饿,是必然的。 阿一扶莫一涵到一个篝火旁边下,然后指指自己又指指远处,似是在说他去给莫一涵拿吃的。 莫一涵笑着点点头,似是同意了阿一的提议。然后阿一离开,可很快司马懿便端着一碗米饭和两碟小菜过来了。 “来,吃吧。” “阿一呢?”司马懿的身后不见阿一,莫一涵随后问道。 “怎么,这么快就见异思迁,离不开阿一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夺过司马懿递过来的筷子,莫一涵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睡得还好吧!” “什么时候停下来的都不知道,你说睡得好不好!” “一涵,因为行军,帐篷搭的简单,所以,你晚上还是睡车里吧!”看着莫一涵吃饭,司马懿突然说道。 “哦!” “阿一会守在你的车外,若没什么事,便不要出来。” “嗯!” “因为大军数千人,所以夜里会多少有些吵,你不用太在意。”   抬头,莫一涵认真地看着司马懿:“司马懿,我不是小孩,更不是笨蛋。有什么事,你不妨直说,这样拐外抹角,你是真的当我听不出来,还是有意想让我一夜无眠。” 卷四 第25章 分道扬镳 莫一涵终于认识到司马懿的睚眦必报。 下午时自己给了他一个谜,而晚上他也给自己一个谜。 话中带话,明显是会发生什么。可是,他却什么也不说,只是让自己猜。最可恨的,居然用‘刑警的直觉’来搪塞自己。 刑警,在这里根本没有这个词。 那司马懿口中的‘刑警的直觉’根本就是套用自己下午的那句话。 可恨,可恶。——躺在马车里,莫一涵是真的被司马懿搅的没有了一丝的睡意。 而车外,士兵巡逻的走路声,微微的木柴燃烧声,以及一些虫儿的鸣叫声。 似乎,一切都正常,可是,司马懿的话却明明告诉自己会发生什么。 可是,到底会发生什么? 撩开车窗的帘子,外面除了几个快要熄灭的火堆可算是一片漆黑。 “阿一……”记得司马懿说过阿一会守在车外,可是却不想他会一直站在马车旁 虽说刚入秋,可是夜里却终究很凉。而向他这样守着自己一夜,明天又如何能继续赶路。何况,一想到车外一直有一个人为自己守夜,莫一涵就更无法安心睡觉了。毕竟,他可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待遇。 而听到莫一涵叫自己名字的阿一则走到车窗外,然后静静的等待他的吩咐。 “夜里凉,进来吧!”马车足够大,两个人休息也绰绰有余。 阿一笑着摇了摇头,似乎在说自己在外面没关系的。 “如果你不进来,我就出去陪你!”虽然知道自己这样是在‘威胁’阿一,乐事莫一涵却清楚这是最有效的办法。 果然,阿一摇摇头,最后又点点头。 车门打开,阿一进了马车。 莫一涵腾出位置让他坐在自己身旁,然后把唯一的薄被递给他。 阿一再次摇了摇头,并把手中薄被盖在莫一涵的身上,显然是怕莫一涵受凉。 张口,莫一涵本想再把薄被让给阿一,可是转念一想两个男人让来让去,也着实的不怎么好看。而且,夜也深了,早点休息才是正事。 “一起盖吧,这样,谁都冻不着了。” 可显然,阿一也不能接受这个建议。 “两个大男人,就不要计较这点小事了。快睡吧,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赶路呢!”话说的同时,莫一涵拉着阿一躺下,并把薄被盖在两个人的身上。 张口,阿一却什么也说不出来,而且,已经闭眼的莫一涵根本看不到自己的手势。 转头看着已经休息的莫一涵,阿一不敢再有什么动作,是怕惊扰了他,也是怕…… 托阿一的福,莫一涵终于摆脱了司马懿的那句话的困扰,然后睡了一个好觉。只是,当醒来时,他才发现自己真的睡的太好太熟了。 先不说不知道阿一什么时候离开的,不知道司马懿什么时候进来的,就连大军何时启程的都不知道。 “司马?”揉了揉眼睛,莫一涵露出一副迷糊的样子。 “早饭已经错过了,再忍耐一下,一会儿就可以吃午饭了!”正在看书的司马懿并没有把眼睛离开书,而话中的意思显然是在告诉莫一涵他睡了太久。 “中午了?”以为会失眠,结果却…… 莫一涵心中自嘲,自己不愧是属猪的。 “嗯!”司马懿依旧看书,对莫一涵的问只是随口应道。 撩开身上的薄被,莫一涵走到车窗前,撩开帘子,外面的阳光明媚。 可是,似乎有些事和昨天不同了。 “司马,人怎么少了?” 虽说是去西城边关但却并非带兵去支援,可随行的军队也有上千人。而现在,放眼望去也就几十人。更重要的是,他们穿的都不再是军装而是普通百姓的衣服。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大军,油莫七带着走官道直接去西城。”翻了一页书,司马懿才继续说道:“而我们走商道,你是老板,我是你的管家,其他人是随从和仆人。” 最简单的说明,也最明白。 “哦!” 军队分开走,原因莫一涵也能猜出几分。显然,昨夜司马懿的话也全非毫无意义。只是,有这必要吗? 古天和自己相熟不久,也许并不是非常的了解。 可也就是因为这样,他对自己也不会有太深的了解,所以莫一涵着实想不出他要加害自己的理由。 至于他‘以城池安危’来要挟黄浦俊,让黄浦俊一定派自己去西城,想来应该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吧。 可,到死是什么样的苦衷呢? 毕竟,搞不好这就有‘造反’的嫌疑,按现在的法律,应该会判个满门抄斩吧! 至于黄浦俊,他断然不会任由自己就这么去了西城。而眼下的司马懿就是他的一个安排,可应该不止这样。 那司马懿的此次安排也和黄浦俊有关吗? 除此之外,是不是应该还有些什么? 卷四 第26章 春意阁 在莫一涵看来,司马懿似乎并不急于赶去西城。虽然知道西城战况确实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紧急,甚至,是无关痛痒。可是,却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走走停停,哪里像是要去边关打仗的样子,根本就是在游山玩水。 而且,大军前行可缺主将坐镇。这,似乎是于理不合。 可,司马懿的一句‘稍安勿躁’也着实堵的莫一涵无话可说。 毕竟,自己这个一军主帅只是徒有虚名罢了。说白了,就是司马懿这个看似比自己官职还低的‘监军’的傀儡‘将军’而已。 而对于此,莫一涵除了叹息也只能叹息。 自己算哪根葱,自己明白。 比智谋,恐怕自己不及司马懿的千分之一;比勇气,自己也不及真正上过沙场的莫七。所以,除了任由司马懿‘摆布’也着实的再无他法。 不过,牢骚归牢骚,说到底,在莫一涵心中也着实的不想淌这一滩浑水。 西城现在的主帅是古天,说起来也和自己有过几许的交情。可眼下的情况,若不是他被某事所迫,便是有心要做什么。 若是前者,那一切便是针对自己。只是不知这个‘自己’的原来的莫一涵,还是现在的莫一涵罢了。 至于后者,更明显是在针对自己,而这次的‘自己’毫无疑问便是现在的莫一涵。 所以,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恐怕自己都不会好过。甚者,还有性命之忧。 经历过生死之人便会比一般人更要惜命,何况,自己还是几经生死。虽然,这生与死似乎有点不同。 何况,现在有了一个可爱的儿子,以及心中放不下的那个…… “啊!!!”捂着被撞的额头,莫一涵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过来,然后不解,甚至有点生气的看向司马懿。可惜,司马懿回之的却是一个‘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表情。 “老板,管家,你们没事吧了?”马车停了下来,然后马车外传来担忧的声音。 老板?——自然是指莫一涵。 管家?——当然是司马懿。 “怎么回事?”司马懿撩起车帘,探出头问道。 “有个小孩儿突然冲出来,属下一时不察就……但应该没有伤到他才对。”言下之意马车停下的原因是因为一个突然冲出来的小男孩。 而对这个回答,马车里的莫一涵听的有少许的糊涂,于是便也从另一个车窗探出头。 马车前似乎躺着一个人,而四周围聚的人,则在小声的议论纷纷。 有个小孩儿突然冲出来? 属下一时不察? 应该没有伤到他? 难道——莫一涵突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忙打开车门跳下车。 果不其然,马车前不足一米的地方躺着一个小男孩。 脸上有很多瘀伤,但显然不是刚刚造成的。身体瘦弱,露在外面的手臂上也满是紫青的痕迹。这…… “医院,最近的医院在哪里?”莫一涵抱起小孩儿对四周围观的人群喊道。可是他却忘了,‘医院’二字在这里无人知晓它们的含义。 “一涵。”司马懿也下了马车,并拉住已有几分慌张的莫一涵。 “他……他还有呼吸!” “我知道!”相比之下司马懿就镇定自若多了,“抱他上车,李富,去最近的医馆。” “是!” 半个时辰之后,莫一涵等来的不是医馆内的大夫走出来,而是一群看似凶神恶煞的人走进医馆,而且直冲自己而来:“人呢,说,你把我们的人藏哪里了?” 人? 他们的人? 可首要问题恐怕是:“几位,贵姓?” “贵你个头,说,你把我们春意阁的人藏哪去了?敢喝我们春意阁作对,你们是不是不想活了!”似是一个小头目的莽汉骂骂咧咧的吼道。 “春意阁?”别说莫一涵有些糊涂,就连司马懿这个丞相也奇怪。 春意阁,是什么? 江湖帮派? 卷四 第27章 晨曦 “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合上手中折扇,一个风度翩翩的白衣少年走进医馆,而刚刚闯进来的人则自动让出一条道路。接着,少年走到距离莫一涵一米开外的地方停住,然后继续说道:“这便是春意阁的由来。” ‘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这句诗,莫一涵承认它确实是很美。可是,却听不出这诗和‘春意阁’一词有何关联。 莫一涵不解的看了一眼眼前这位似乎也就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年,然后转头又看向一旁的司马懿,一脸的询问:你懂吗? 只是,司马懿却笑而不语,不知是懂了,还是不懂。 “这位公子,春意阁不是您能惹得起的。所以,听在下一句劝,乖乖的把我们的人交出来,然后陪个礼道个歉,在下一定大人不记小人过,对此既往不咎!”少年的话似是几分忠劝,但着实的让人听着有几分不爽。 何况,什么门派会是堂堂的一国之相司马懿惹不起的!——莫一涵在心中暗想道。 至于少年口中的‘春意阁的人’,莫一涵也猜出了一个大概:受伤的少年。 “人?什么人?”莫一涵反问道,然后端起一旁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才继续说道:“小公子莫要和本人打什么哑谜,这向来不是本人的强项!” 其实,人交给他们,然后继续赶路,这才是最好的选择。可是,莫一涵就偏偏想管一管这‘飞来的闲事’。至于原因,说不清,也许是最近太闲,心变得太燥,所以想找点事干吧。 “小公子?小公子!”比起莫一涵的不配合,少年似乎对他用在自己身上的称呼更感兴趣。然后几番重复之后不由的笑出了声,似乎‘小公子’这个称呼非常的可笑。 “怎么,需要我改口称呼你为小小姐吗?”对方面若桃花,身材娇小,虽然声音是那种中性的不易分辨男女,但若是一个女儿身也不足为奇。 不过,听到这句话的少年立马收起了笑脸:“若想死,直说便是。在下一定免费送公子一程!” 傻子也听得出来他因被‘羞辱’为女人而恼,只是这忽晴忽阴的脾气着实的让人不敢恭维。 “活的这么好,怎么舍得死!”好吧,莫一涵也不是什么软柿子,何况最近总是事事受制于人,心中之火也着实的需要发泄一下。 “吆,看不出来,人长得清秀,嘴皮子功夫却了得!”好吗,少年又面带笑容,虽然这笑并非真笑。 “彼此,彼此!”似是恭维,其实更是挑衅。 “看来,今天之行也算是有点收获,找了一个不错的猎物!”嘴角的笑加深,但却是一个危险的标识。然后,一个闪身贴近莫一涵,抬手便准备用手刀击晕他。可惜,一旁的阿一却先一步把莫一涵拉离少年,让他的袭击落空。 “看不出,公子声旁多高手啊!”收回手,少年脸上并无太多的惊讶之色。不知是这本就在意料之中,还是太过老成而为展露与表。 而对于这突然的变化,莫一涵虽然有些吃惊,但在少年出手之时便也有所察觉,只可惜现在的身体无力做出回避的反应。 回头,莫一涵给救了自己的阿一一个感谢的微笑。然后他从阿一的怀中走出来,可依旧没有离开阿一于一步之外。 “比不得小公子!”转头看向司马懿,见他是一副‘莫要惹事’的表情,莫一涵便不想再和眼前这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少年纠缠下去。 “小公子要找的人在内阁由大夫医治,我们还有事,先行告辞了!”也许,这对受伤的男孩而言是羊入虎口,但是,世上本就太多的不公事。自己即便是想管,也没有这个能力和资格。 “公子在嘴上占尽了便宜便想走,世上岂有这等美事!”伸出左臂拦着莫一涵的去路,少年笑着反问道。 虽知他是有意找事,可莫一涵却不由的要耐着性子反问:“那不知小公子想如何?” “在下晨曦,想请公子到春意阁做客!”这,似乎有点像是鸿门宴。 “仅此?” “对!” “我拒绝!” 卷四 第28章 后会有期 【那,至少可以留下你的名字吧!】 【名字?】 【这个要求,不过分吧,公子!】 【莫一涵!】 【请,后会有期!】 本以为那个自称‘晨曦’的少年会为难自己一番,可却不想在自己告知自己的名字之后居然爽快地让开路让自己离开。当然,更重要的是他的那句‘后会有期!’ 什么意思? 难道,自己和他还会相见? 不,来这里本是意外,会遇到那个受伤男孩更是意外,接着便是和这个晨曦的相遇,应该说是意外中的意外。 那,何来的‘后会有期’? 应该是后会无期才对! 想到这里,莫一涵不由的笑了。 说实话,昨日和那个少年斗嘴着实的痛快,也一吐了多日来心中的不悦。 想想,来到这里,有的都是受制于人:这样不行,那样不可。 即便难得有些事自己可以做主,可这个不争气的身体也着实的不给力。这对曾是刑警,做事向来雷厉风行的莫一涵而言着实的备受打击。 “想什么呢,笑得那么猥琐!”司马懿的话有几分扎人,也‘扎’醒了莫一涵。 怎么忘了,身边还有一个着实讨厌的家伙。斗嘴,其实也可以找他!——莫一涵笑了。 “喂,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有啊,只是,不知道丞相大人有何赐教!”其实,何必舍近求远呢! “莫一涵,你找抽,是吧!”不爽,就是非常的不爽! “抱歉,我一点也不自虐。所以,丞相大人可以考虑一下自抽!”爽 ,真的很爽。虽然只是过过嘴瘾。 “莫一涵,我看你……”倾身,贴近莫一涵的司马懿在他的耳畔轻声说道:“是欠调教!若是皇上没有好好调教好你,我不介意亲自动手!” 调教? 调教! 伸手推开贴近的司马懿,然后莫一涵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脸有些火热。 是羞,更是恼! 自己是男人,却雌伏于他人之下。原因无他,因为爱,所以心甘情愿。 可是,即便是事实,即便自己也告诉自己无所谓。但终究在他人的口中听到是心中难免还是有一个过不去的坎。 在意,真真的还是在意的! 而面对莫一涵的举动,司马懿笑了,然后撩起车帘:“停车,休息一会儿再赶路!” “是!”应声之后,马车很快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司马懿自顾自的下车离开。 攥紧的拳头慢慢地松开,然后是一声自嘲的苦笑。 生气,何必呢! 这,本就是事实。何况,孩子都有了!——话是这么说,也试图如此安慰自己。可,莫一涵发现自己的心其实没有想得那么放得开。 有些事,一直在发生。而自己也骗自己已经安然的接受了,可事实上,只是自己在骗自己。就像刚才,司马懿一句玩笑的话,自己便恼了。 若真的接受了,若真的坦然了,大可一笑了之。 哎…… 深深叹了口气,莫一涵虽然依旧会困惑,但至少现在不会了,因为…… “阿一,有吃的吗?” 算了,民都以食为天,自己还是大众一点吧! 很快,阿一便把一盒糕点送了过来,还附带一个水壶。 果然,是一个不错的贴身侍从。——莫一涵如此想到,然后从盒子里取了两块糕点,拿了水壶便向不远处的空地走去。 坐车虽然比骑马要好很多,可是,它和现代的宝马比起来,就差太多了。不但有些闷,还很颠簸,害得自己每次出发前都不敢吃太多。(原因吗,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了。) “别走太远了,我们只休息一会儿!”会这么说的人只有司马懿,对此,莫一涵就当自己没有听到。 只是,紧随自己而来的阿一显然是很听司马懿的话。 “我也是一个成人了,这里有这么空旷,丢不了!”回头对阿一如此说道,只是,看他的表情便知道,自己相当于白说。 无奈的摇了摇头,莫一涵只好继续向前走。至于身后的阿一,算了,随他吧。谁让自己并不像讨厌司马懿那样讨厌他呢! 两块糕点很快吃完了,而阿一立马又捧着那个盒子到自己面前。显然是在问自己是否还要吃! “不吃了!”不是自己饭量小,只是,坐马车着实的不能吃太多。否则…… 自嘲般的摇了摇头,莫一涵一边喝着水一边看着眼前的风景。 说是风景,其实除了空旷的草坪,狭窄的小河,一片不算茂盛的小竹林,真的也没有什么。 “啊……咳咳咳!!!”正喝水的莫一涵因为阿一突然把他抱住并紧退两步而喝呛了。 本想开口问他:搞什么飞机。 可不经意间发现自己原来站的地方竖着几根羽箭,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刚才阿一救了自己。 “我说过,我们会后会有期的!”白衣飘飘,然后那个有些讨厌的声音响起,再然后,才看到不算是久违的‘面若桃花’的白面小生。 卷四 第29章 噩梦 阿一的武功不错,这个莫一涵自认为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晨曦的武功也不低,这个莫一涵也可以肯定。 至于,他们谁更胜一筹,莫一涵说不太清。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便是阿一因保护自己而有所顾忌。所以,现在他明显处于下风。 同时,显然晨曦也看出了这一点,故而总是把手中剑直逼自己的要害。招招狠毒,似是真的要置自己于死地,如此,阿一更是拼了命的帮自己抵挡。 杀人不过头点地,可像晨曦这样,似是玩,似是耍的姿态,着实的让莫一涵恼火。 回头,不远处的司马懿以及其他人也被突然出现的一群人围攻,以至于一时也抽不出空闲顾及这里。所以,恐怕…… 看着阿一身上多处因护自己而受的伤,莫一涵想:也许应该赌一赌。 趁阿一不注意,莫一涵从他背后把他推向一侧,然后,自己主动迎上了晨曦的剑。 死,或不死,就看下一刻了! ------万恶的分割线来了!----- “涵涵!!” 随着一声惊恐的喊声,黄浦俊猛的睁开了眼睛。 紧接着是推门声,然后是李长安担心的唤声:“皇上?” “什么时辰了?”抬手挡住眼睛,黄浦俊尽量用平静的声音来掩盖自己刚才的惊慌。 “卯时了!” “卯时?去,诏王爷入宫!” “是!” 李长安伺候黄浦俊多年,所以明白,作为一个好奴才,便是多看多听却要少问。 遣走了李长安,黄浦俊才把手从眼睛上拿开。 明明可以清楚的看到头顶的床幔,可是,眼前还依旧晃动着梦中的情景。 梦中,自己的涵涵胸口挨了一刀,血,止不住的留下来。自己想上前,可身体却动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涵涵冲自己笑,那个笑似是在告别。让自己的心如同坠入冰狱中一般。 然后,梦醒了,惊了一身的冷汗。 “是梦,是梦,只是一个梦而已!”黄浦俊如此的安慰自己道。 可是,即便知道是梦,心中还是满满的担心和害怕。 西城的具体情况,至今还是一无所知。而莫一涵此行,是凶是吉,全然无法判断。这让黄浦俊着实说服不了自己。 起身,唤来宫女备好清水沐浴,洗去一身的冷汗,也想洗去心中的不安。只是,未必如意罢了。 “皇上,王爷到了!” “让他去御书房,朕这就过去。” “是!” 更衣之后,黄浦俊让自己面上看上去很平静。 走进御书房,黄浦清已经久候多时。黄浦俊遣退了众人,只留下黄浦清一人。 “西城的情况,你到底弄清楚了没有!”开门见山,因为黄浦俊已经沉不住气了。 “皇兄,发生了什么吗?”若从表面,看不出黄浦俊有何不妥。可是,黄浦清又岂是会被这表面蒙骗的人。他和黄浦俊是孪生兄弟,有着一种常人无法理解的血缘牵绊。 “没……”若说自己因为做了一个噩梦而心神不宁,这绝对是一个耻辱。可是,对自己的这个弟弟,瞒的了吗? 似乎,是瞒不了! “刚刚梦到了一涵,他受伤了,很重。虽然我也知道它是一个梦,可是,还是会坐立不安。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一般!”实话实说,更是希望他能理解自己现在的心情。 等,静静等,这对自己而言实在是一种煎熬。 “皇兄不要多虑,只是一个梦罢了!”看着黄浦俊慢慢皱起的眉头,黄浦清不由得笑了:“这话说来容易,做起来确实是太难了。平心而论,如果换做是秋儿,我想,我也未必能比皇兄强多少!” 是理解,而非同情。 这对现在的黄浦俊而言比一句安慰的话更重要。 “不过,皇兄,你现在决不可自乱阵脚,否则,莫一涵只会更加危险。” “朕明白!” “至于西城的情况,臣弟派去的探子都有去无回。而且,城内的人也没有传送任何消息过来,想来,是有人有意阻拦了。” “还有什么?” “西城几位主要将领的家眷都在半个月前神秘的失去了踪迹,但,不像是自己离开的!” “什么?” 卷四 第30章 我赌 莫一涵突然挺身而出,这着实的打了晨曦一个措手不及。同时,也忙改变剑路,因为他出招针对莫一涵只是要牵制阿一。所以,若真的伤了莫一涵,他也会很头疼。毕竟…… 看着剑路已经开始有了变化的莫一涵在心中笑了:原来,自己还真是一个‘香饽饽’! 伸手,抓住晨曦的右手腕:迈右腿,屈膝,转身,一个很漂亮的过肩摔。 面对莫一涵突然的招式,晨曦不是没有机会或实力反击,只是,太过意外而忘了做出应有的反应。直到,当自己的背狠狠地摔在地上,自己右手的剑被莫一涵压在自己的脖子上时,晨曦才真的意识到自己太轻敌了。 同时,被推开的阿一也以最快的速度过来并伸手点了晨曦的几个大穴,这才算是真的制服了他。 “你,还真是让人意外!”晨曦笑了,似乎他对自己被俘并没有太多的惊讶。 “你,也一样!”莫一涵笑而回之。 意外? 是,确实是意外的相遇,和意外的纠缠。 只是,一切,也许不该只是意外而已吧! “现在,你让他们住(手)……”拉起晨曦,莫一涵认真地说道。只是,话到一半却硬生生的被卡在了嘴中。因为就如同自己擒住晨曦一样,晨曦的手下也已经擒住了司马懿等人。 “他们,已经住手了!”晨曦笑道,然后转动全身上下唯一能动的脖子回头看着莫一涵:“怎么样,来一个交易吧。” 可此时,阿一却把剑更贴近了晨曦的脖子,然后血丝便顺着剑身滑了下来。 阿一的意思很明显:让你的手下放人,否则,我便杀了你。 “莫一涵,最好让你的手下小心一点。因为,伤我一分,那你的朋友恐怕……”晨曦的话只说了一半,但另一半莫一涵用眼睛看便明白。 晨曦的手下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老板被抓而有所顾忌,相反,因为阿一伤了晨曦一层皮,他们都狠狠地划了被他们俘的司马懿一刀。看来,晨曦事先应该有所吩咐。 看着一脸笑意的晨曦,莫一涵突然觉得,其实他并不想表明看上去的只是一个知道胡闹斗嘴的人。 他的心思很缜密,昨天放自己离开应该是为了今天‘抓’自己预留一些时间做更充分的准备。而对属下的吩咐更说明他连最坏的事情都算计到了,同时也不会让自己成为自己失败的障碍。 这样的人,好可怕! “交易的条件,是什么?”妥协,因为自己无法像他一样狠。 “跟我走,而你的朋友会安然无恙!”晨曦的话是说给莫一涵听的,可此时却看着阿一。眼中是笑,更是嘲讽:任你武功再高,任你再护主心切,可有些事你也只能眼看着他发生。这便是一个弱者摆脱不了的命运。而你,就是那个弱者! “成交。”没有犹豫,因为自己没得选择。何况,自己也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虽然不明白是为什么。 看着阿一明显不同意的表情,莫一涵对他轻轻地笑道:“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张嘴,阿一似乎想说什么,可是,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抬手解开了晨曦身上的穴道。 “该你放人了!” “你先跟我走!”收起自己的佩剑,同时把它丢给自己的一个手下的晨曦伸出右手对莫一涵做出了‘邀请’! “先放人!”开玩笑,现在司马懿他们的命都还在他的手上,若自己跟他走了他却杀人,那自己悔都没地方悔去! “不信我?” “凭什么让我信你?”反唇相讥,莫一涵现在也只有这点自由了。 “不凭什么,但你必须信。或者说,你要赌一把,赌我会不会遵守承诺!” “你……” “听着,我的耐心一向不是很大。走,或不走!”手没有收回,但脸上的笑却收了起来。 从晨曦的眼神中,莫一涵清楚他现在不是在开玩笑。若自己还犹豫,那他恐怕会真的再伤司马懿。 无奈的摇了摇头,莫一涵上前一步:“我赌,走吧!” 没有把自己的手交给晨曦,而是和他并肩而站。只是,自己的右手却被阿一拉住。 回头,阿一眼中尽是担忧,而且几欲张开的嘴似乎是想说什么。可是,他是一个哑巴,什么也说不出来。 “保护好丞相。” 接着,晨曦把右手放在嘴边,一个长而响的口哨声后,一批棕色的马从不远处的竹林中跑了出来。 翻身上马,然后再次伸出右手:“上来!” 都答应了跟他走的自己,现在似乎也没别的选择,只能把手交给他,借他的力也上了马,并坐在他的前面。 “驾~~~” 第一次驾马驰骋,风在耳畔吹的感觉真的很不错。当然,前提如果不是自己被人搂着同时还是身后这个人驾马就更好了! “休息一下吧!” “什(么)……”只觉得身子一麻,眼前一黑,莫一涵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看着怀里被自己点了睡穴的莫一涵,晨曦轻声的说道:“抱歉,接下来要去的地方不能让你知道!” -----万恶的分割线又来了哦----- “丞相,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阿一,你现在可是一个哑巴哦。开口说话,似乎不太好吧!”避重就轻,或者说,司马懿根本不想回答阿一,哦,应该是天一的问题。 天一,皇帝黄浦俊身边的四大天字影卫之一。 这次莫一涵出征开往西城,黄浦俊特意让他跟在莫一涵身边。可是,又怕莫一涵说什么自己其实是在让天一监视他,故而就有了阿一的出现。 说阿一是司马懿身边的贴身侍从,而且还是黄浦俊亲自下旨让司马懿把自己的这位贴身侍从让给莫一涵的。因为,这样才会让莫一涵认为:黄浦俊是因为司马懿在朝堂上执意进谏让莫一涵挂帅出征而生气故意整治他。 同时,因为天一一直戴着银色面具,而现在的莫一涵有没有原来的记忆,所以,只要天一不开口,莫一涵根本不会发现这个秘密。 “丞相,莫公子因你被俘,你至少该给天一一个合理的答案吧。否则……” 否则会怎样,不用天一说出口,司马懿已经从他眼中的杀气读到了答案。 “天一,你也该看的明白。当时我是被俘,还被狠狠地划伤了右臂。所以,一切都是无力阻止啊!”配合自己的语气,司马懿还一脸委屈的把自己刚刚包扎好的右臂伸出来给他看。 “丞相武功了得又岂会那么容易被俘,同时,莫公子做出选择之时你也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贴近司马懿,天一几分危险的继续说道:“无力阻止,你认为天一会信吗?”奉命保护莫公子,可是人却在自己眼前被劫走。而同时肩负着保护公子职责的司马懿居然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态度,这着实的让天一恼火。 “别那么激动吗,皇上既然临行前让你一切听从本相的安排。那你就要给本相一点点的信任吗!”说到底,司马懿还是不打算说出自己的打算。 “主人虽这么说,但是,前提是一切以莫公子安全为重。而现在,天一可不认为莫公子安全,所以,若丞相大人还不以实相告,那就休怪天一越权把此事禀告于主人!” 而此时把主人搬出来的目的,更是让司马懿明白,若没有合理的答案,自己便执行天字影卫的特权。 黄浦俊虽然在大局面前一向是公私分明,但,若是碰上莫一涵的事,恐怕就…… “好,算我怕了你了!” 虽然自己的计划很完美,但是,确实是让莫一涵深陷险境了。所以,此时在了结之前断然不可以让黄浦俊知道。 卷四 第31章 你,贵庚 【皇兄,西城几位主要将领的家眷都在半个月前神秘的失去了踪迹,而且不似自己离开的。同时,明明是离开不久的莫氏夫妇也不知了踪迹。这两件事,应该没这么凑巧吧。都赶在这个时候!】 【丞相那里呢?】 【关心则乱,既然皇兄信得过臣弟和司马丞相,那边放手让他去做吧。何必再问呢!】 【你们……】 【时间不早了,臣弟先行退下了!】 【嗯!】 …… 无论是睁着眼,还是闭着眼,脑中都是那个梦中涵涵血淋淋的样子,而和皇甫清的对话也一直在耳畔环绕。 没错,事情不会那么凑巧。 莫青山夫妇不但没有回他们阜城县的老家,还遣散了老家莫府的家丁,变卖了府邸。这举动就仿佛是他们不再回来了一般。 记得,涵涵说过,他从出生到遇到自己都未曾踏出过阜城县半步。而且回来的探子也说过莫府在阜城县已有百年历史。 这就像是根深深地扎在那里一般,若是如此,任何人都不会轻易做出变卖府邸远走他乡的事情。 除非,他们早就知道要发生什么。而现在做的,只是避开这一切。 难道,他们知道…… “李长安,掌灯!” “是!” 点了灯,然后禀退了李长安。 黄浦俊拿起笔,几经思量后才写下了给司马懿的一份密函,然后唤来了影卫天冲:“你亲自把它交给丞相,还有……暂时不要回来,和天一一起保护莫将军的安全!” “是!” 黄浦清说的没错:关心则乱。 因为太过关心涵涵的安危,所以,任何一点点的纰漏都不敢放过。何况,自己清楚司马懿是一个太过大胆的人。对他而言,人生便是赌。 若只是他自己,倒也没什么。而且,自己向来欣赏他的这份胆识。可是,若是他拿涵涵来赌……只要想一想便会觉得心痛。 所以,希望自己的这道密函还来得及。 一定,要来得及! -----皇帝小攻,大家到底喜不喜欢啊?----- 门? 一道金灿灿的门? 这里,是什么地方? 自己又为何会来到这里? 左右环顾,莫一涵着实的糊涂了。因为最后的记忆是和那个叫晨曦的一起‘策马驰骋’。 门,慢慢的打开了,似是在邀请自己。 迈步走向这个门,因为好奇,也因为这是这里唯一可走的路。 “涵涵,不要丢下我!涵涵……” 这个声音,是黄浦俊! 回头,几分惊讶也有几分惊喜。 是的,是黄浦俊。 他就站在不远处,眼中满是伤心。可是,他也只是站在那里。然后一遍遍的重复着刚才的那句话。 欲转身走向黄浦俊,却发现,身体动不了。 不,也不是动不了,除了可以回头。迈开的步子只能向前,向着那个门迈去,但却不能后退,哪怕是分毫。 为什么会这样? 黄浦俊!——张口,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这,怎么回事? 再次张口,依旧没有声音。 自己,哑了? 不,不会的。 这,这一定是梦。 不然,哪来的金灿灿的大门。 对,是梦。 再次张口:“黄——浦——俊——!!” 喊出来了,然后眼前的景象变了。 漂亮的丝沙做的床幔,古香古色的木质雕刻屋顶。然后,是一个算是熟悉却也有几分厌恶的‘面若桃花’的脸。 “黄浦俊,当今皇上的名讳,你喊的,还真是毫不忌讳啊!”似笑非笑,但却百分之百的调侃。 该听的人没听到,不该听的人却听了一个清清楚楚。——闭上眼,莫一涵给了晨曦一副‘我讨厌你’的表情。 “醒来的正是时候,该吃晚饭了。”意外,紧接着听到的这句话却十分十的正经。 吃晚饭? 难道,自己睡了一个下午。 等等,自己怎么会睡着呢? “你对我做了什么?”——在马上。 “你希望我对你做什么?”——在床上。 “起来,别压着我,重死了!”推,可恶,明明看上去很瘦小,怎么就是推不动呢。 “人家,喜欢吗?”得寸进尺,甚至是把手不规矩的放在莫一涵胸前点啊点。一副娇小的女生行径。 “你很穷吗?” “嗯?”对于莫一涵这句无头无脑的一句,晨曦有些惊讶,停下手里的动作反问道:“何出此言?” 自己,看起来像是很穷的样子吗? “不然,你干嘛恶心我,想让我一会儿吃不下好给你省点粮食!” “你……哈哈哈!!” 直起身,不再压在莫一涵身上的晨曦笑得很是无可奈何。 让自己起来,却用了一种常人不走的方式。可是,必须承认,这种方式的效果很不错。 “阿天那小子可没说你这么有意思,若是早点告诉我,我一定更早一点把你抓来玩一玩。”一边笑,一边算是自言自语道。只是这话…… 玩一玩? 妈的,当我什么? 玩具,还是宠物? 靠,别以为老子不发威,你就把我当病猫。——莫一涵在心中暗暗的发誓一定要让晨曦后悔说出刚才的那句话。 “来,先吃饭吧。阿天说你身体不好,饿坏了,我可赔不起!”坐在不远的饭桌上的晨曦向莫一涵招招手,那姿态,根本就是在逗小动物。 人在屋檐下,我忍!——莫一涵掀开身上的薄被,下床,可惜,似乎找不到鞋。 算了,找不到就找不到。现在,吃饭最大,吃饱了才有力气想办法整治这个混小子。再不好好管制,将来一定是街头混混的料,走向犯罪那可又是社会一公害。(好吧,咱们莫警官的正义感又来了。) “身体不好还光脚,你还真是像阿天说的一样,是一个不知道如何照顾自己的小笨蛋!”无奈的摇了摇头,晨曦摆手示意旁边侍奉的人把莫一涵的鞋拿过来,并亲自弯腰帮他穿上。 给人穿鞋,在这个等级社会应该是一件很低等的事吧。而看晨曦的样子,怎么也该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小少爷,这种事,他应该不屑于做才对……吧! 等等,他刚才最后一句话似乎说自己是一个‘小’笨蛋。 靠,小毛孩才多大,居然敢把‘小’字放在你叔叔我的身上!——有点生气,不,是非常的生气。 “怎么不吃?不合胃口?”不见莫一涵动筷子,晨曦不解的问道。 看到你,我就倒胃口。——很想这么说,但是,没必要和自己的肚子过不去。所以,拿起筷子夹了一个最近的红烧肉:“你老说阿天阿天的,他是谁啊。认识我吗?” 先想办法搞清楚他的目的吧,而他口中的阿天应该和这一切有关! “阿天是我的弟弟!” 你弟弟? 你看上去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那你弟弟岂不是比你还小。那么小的小孩怎么会知道那么多我的事。而且,一副好像跟我很熟的样子。 “对了,忘了告诉你,我姓古,全名古晨曦!” 姓古,那你弟弟不就是叫古天。 古天,是……他的弟弟! “你……贵庚?” “三十六岁!” 卷四 第32章 人算不如天算 古晨曦,古天的哥哥。只是在他八岁时,他就被过继给他的大伯。十五岁跟随他大伯游走各地并开始逐步接手他大伯的香料生意,十八岁正式成为春意阁的老板。 春意阁,经营的是遍布各地的香料生意。而且,还是这个行业的龙头。至于这个名字,据说是因为古晨曦的大伯为纪念已过世的妻子,而用她生前住的地方命名的。 至于古天替父从军之事,古晨曦是在事后一年才知道的。知道后的他因为担心唯一的弟弟古天,所以便立马赶往边境西城。只是当他赶到西城之时,莫一涵刚刚被冷秋带离那里。所以,他们并没有碰到。接下来,便是古晨曦因为不放心自己的弟弟古天而留在了西城。直到两个月前,因受古天之托才离开。 于是,便是有了这两天看似偶然却绝非偶然的相遇、斗嘴、结怨,最后就是绑架。 “古天他让你阻止我去西城?”说句实话,莫一涵是真糊涂了。 自己被迫请命去西城是因为古天,而同时古天又托其兄阻止自己去西城。这,实在是有点说不通。 “你此次西城之行,确实是凶多吉少。他那么的在乎你,又怎舍得让你涉险。这,倒和你身边的那个丞相的想法不谋而合。”放下酒杯,古晨曦细细的打量着这个其实已经看了很多遍的男人。 他,长得虽说是清秀,但绝对算不上是一个佳人。 品性吗,不能说好却也绝对不坏。而且,怪异的想法倒蛮让人惊讶的。尤其是那张喜欢和自己斗嘴的小嘴,着实的让自己喜欢。可是,就只是这些的话,自己的弟弟不应该会为了他而不顾…… “早点休息吧,明天开始,我们便要日夜兼程赶往西城。接下来的几天,恐怕会很辛苦的!”站起来,古晨曦准备离开。 只是,他的这句话…… “喂,你不是说自己是受古天之托来阻止我去西城吗?那,刚才的日夜兼程赶往西城,又是什么意思?”是人,便都会被古晨曦搞糊涂了。 “我虽说已经过继给我的大伯,可是,父母便是父母,生养之恩大于天。所以,抱歉!”留下这句话的古晨曦便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然后,房间里只剩下莫一涵和燃烧的蜡烛。 父母? 难道古天此举是因为其父母被人要挟? 等等,古晨曦说司马懿也有意拖延自己去西城的时间,那是不是说,其实司马懿早就知道了什么。而且,自己这次被‘绑架’的也太过容易了。难道,司马懿是有意让自己被‘绑架’以便更好的拖延时间。 若是这样的话…… 莫一涵笑了:司马懿啊司马懿,你恐怕是没有想到吧,绑架我的人其实是为了带我更快的赶往西城,这……应该就是所谓的人算不如天算吧!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莫一涵便被古晨曦喊醒。 洗漱、吃饭,然后,便是启程! “怎么,现在怕了?”看着迟迟不肯上马的莫一涵,古晨曦有几分嘲讽的笑道。 “是啊,确实是怕了!”既然古晨曦已经表明是要日夜兼程,那自然不会像自己出征时那样有人牵马而行。 快马加鞭,说起来确实是又爽又酷。但前提是要自己会骑马才行。 “我不会骑马!”其实,也算不上是不会,但是,就自己那点水平,和不会也差不了几毫。 “嗯?” 不会骑马? “你不是将军吗?” “没人说将军就一定会骑马吧!” 将军? 别人被称为将军那是威风,而自己被称为将军,那只是一个徒有外表的头衔罢了。 “莫一涵,怕去西城便明说。何必拿不会骑马此种蹩脚的理由来搪塞我!”说真的,古晨曦真的不信他不会骑马。因为他记得古天有说过莫一涵上阵杀敌甚是勇猛,如果这样,又岂会是一个不会骑马之人。 “若你一定认为我是怕死之辈,那我无话可说。但若真的要赶路的话,麻烦您雇一辆马车。不然,我可不认为我的双脚跑得过这四条腿的动物。”有点生气,可是,却因为是自己才害对方的父母深陷险境而自责,所以,也算不上是真的生气。 “莫一涵!” “不用喊那么大声,我没聋。”故意用手指掏掏耳朵,莫一涵一副‘我就是不会骑马’的样子:“快去备马车吧,不然,真的要耽误行程了!” “大兵,去备马车!” “是,老板!” 不足半盏茶,马车备好了。而驾车的就是刚才被称为‘大兵’的看似很憨厚的男人。 “上车!” “是是是,古大老板!” 刚上车,马车便动了起来,而且过大的晃动让莫一涵清楚它正在急行。 昨晚,古晨曦的态度还算是客气。可今晨,因为自己的一句‘不会骑马’而变得有几分暴躁。 我不会骑马,这是事实。而且,身为二十一世纪的一个生活在现代化城市的普通老百姓,谁可能会没事去学骑马。 不过,真的说起来,也不能怨古晨曦会生气。如果说,他的父母真的因自己而身陷险境,而自己这个明明是上阵杀敌的将军却说什么不会骑马,换做任何人都会生气。 呕~~~ 右手捂住嘴,左手紧紧抓住车框的莫一涵真是苦不堪言。 不会骑马,坐马车也会有少许的晕车症状。而原来,因为都是慢行,自己还不觉得怎么样,可现在在这么急速晃动的马车里,莫一涵真的是很辛苦才没让自己把早上吃下的东西吐出来。 可是,胃里一阵阵的难受,伴着脑袋也变得晕乎乎的,而且还出了一身的冷汗。这……真想一头撞晕了,至少那样会感觉不到难受。 时间一分一秒的度过,马车行了多久,这个莫一涵已经没有了概念,也许一个小时,也许一时半天,但是,却长得像一个世界那么久。 “莫公子,下来吃点东西吧!” 声音? 谁? 缓缓的睁开眼,久久才看清楚,撩开车帘的是那个叫大兵的男人。只是,他刚才说了什么? “莫公子,下来吃点东西吧!” 再次重复,莫一涵才知道,原来马车已经停了下来。而他是喊自己下车让自己吃点东西,想来,吃过之后不久又会赶路。 “我不太饿,有水吗?” 吃? 别开玩笑了,自己现在这种状况,先不说是真的没胃口,就算是有,吃了恐怕一会儿赶路也会吐出来。 “有,给!” 一个水壶递过来,莫一涵咬着牙才让自己看上去像没什么事的样子接过水壶:“谢谢!” 其实,自己该下车透透气,也许,这样会好受点。 可是,现在的自己因为晕车搞得全身无力。 下车? 怕是没有旁人的帮忙真是一件不大可能的事。 可是,有点倔强的自己又不想让古晨曦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而且,恐怕知道了也会认为自己是故意装的。毕竟,早上已经因为一句‘我不会骑马’而闹得不愉快了。 算了,忍忍吧。 喝了口水的莫一涵把头靠在车窗旁,尽力呼吸着窗外的空气。 “怎么,他不吃?”见大兵一个人过来,古晨曦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嗯,他要了一壶水,但说自己不饿,不想吃。” “既然知道喝水,那就是说他没事,别管他了,吃了东西休息一会儿赶紧上路。”因为早上算不上的争吵的争吵,古晨曦现在也不想见到莫一涵。所以,既然他不肯下车吃东西,那随他好了。反正,少吃一顿也不会怎样。 “可是,老板……” “怎么了?” “没,没什么!”其实,大兵想说他刚才见莫公子时,觉得他脸色很差。可是,他又非常清楚,他的老板此行就是为了带那个莫公子去西城。所以,现在任何事都没有赶路要紧。何况,不是说那个莫公子是一个将军吗,既然是将军,应该不会那么柔弱。所以,也不自己刚才看错了。 “那就赶紧吃饭,一会儿还赶路呢!” “是!” 因为是急行,加上怕那个司马懿带人寻自己。所以,古晨曦此次的路线是略微偏僻的商路,而且随行的只带了跟随自己多年的大兵。 三人行,人少,反而更快。 这是古晨曦的想法,至于其他人,他有意留下来混淆视听,让司马懿一时抓不住自己的行踪。而且,当司马懿真的反应过来时,恐怕自己也已经到了西城。 夜幕慢慢拉了下来,虽说要日夜兼程,但夜里却不能行的太快。而且…… “大兵,前半夜你来驾车,我先去马车里休息一会儿。”虽然着急,但古晨曦却又很冷静的明白怎样做才是最佳的。 莫一涵绝对不能让他驾车,那剩下的自己和大兵则只能轮流休息。 “是!” 把马缰绳绑在马车上,古晨曦撩开车帘,车内一片漆黑。借着不算很亮的月光,依稀能看到莫一涵的身影缩在马车的一角,似是睡熟了。 “大兵,车行慢一点!” “是!” 第五卷 西城 卷五 第1章 去西城   前半夜由大兵驾车,后半夜由古晨曦驾车。直到天蒙蒙亮,大兵从马车里出来:“老板,你再休息一下,我来驾车吧!”   拉住僵绳,把马车停下来的古晨曦跳下车:“休息一下,吃了早饭再赶路。”   “是。”听言,大兵忙把随身带的干粮取出来。   “老板,我去拾些柴点把火,毕竟是前天夜里准备的东西,今天吃就有些太硬了。”   “去吧,不要走太远了。”   “是!”   见大兵走开,古晨曦才走到马车旁。   昨天莫一涵似是赌气午饭和晚饭都没吃,只喝了些水。而自己也气他居然像个女人一般耍‘不吃饭’的脾气,所以也懒得理他。   可是,今天却不能随他性子。   不吃?   难道想绝食不成。   “喂,起来了吧,下车吃早饭了!”   没有回答。   “莫一涵,是个男人就别给我耍女人的性子!”   依旧没有回答。   “姓莫的,你他~妈的听到没有!”撩开车帘,古晨曦有点恼火。   可是,看到的却是莫一涵紧缩着身子窝在车一角的样子。头,深深的埋在双腿间,看不到脸,只是样子有几分让人怜惜。   妈的,他是一个男人,摆出这样的姿势,怜惜个屁啊!——古晨曦在心中骂道。   “喂,你没听到我喊(你吗?)……”伸手一拉,却见莫一涵的身子随自己的动作而倒下。然后,看到了一张惨白的脸。   “喂,你怎么了?”怎么忘了,阿天说过,他身体不好。现在,又连饿了两顿,怕是……   “莫一涵,”轻轻拍拍他的脸,很热。伸手探了探他的呼吸,微弱,但是又有几分急促。   受寒了!   古晨曦解开莫一涵的上衣,取了随身带着的银针。   虽然自己的医术和自己的弟弟与父亲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但对付一般的受寒发热还算是绰绰有余。   几针下去,莫一涵便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感觉好点没有?”   感觉?   莫一涵猛坐起来,因为,一阵恶心的感觉突然涌了上来,想压也压不住。   “喂,……你……啊……”   始料不及,真的是始料不及。   “老板,怎么了?”刚刚拾了些柴回来的大兵因听到自己老板的喊声,忙放下木柴跑了过来。可看到的却是莫一涵赤~裸着上身躺在自己老板的怀里,样子,说不出来的暧昧。   “傻站着干嘛,还不去取些水来!”   “哦,是……”   暧昧?   开什么玩笑,莫一涵他哪里是躺在古晨曦的怀里,根本就是在坐起来时因体力不支而倒在一旁的古晨曦怀里,然后,一口的污渍便全数的吐在了古晨曦的外衣上。   因为昨天就早晨吃了点东西,经过一天一夜的消化,现在的莫一涵也只能吐出一些酸水罢了。   大兵取来水时,莫一涵已经止住了呕吐并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同时,古晨曦也趁此把自己被弄脏的外衣脱掉换上了包袱里务的另一套衣服。   “老板?”   不明白,为什么老板会换衣服。更不明白,为什么莫公子会赤~裸着上身。明明,自己离开前还不是这样。   “水给我,你去把干粮热一下!”   “是!”   大兵去点火,然后用树枝插着馒头准备烤一烤,当然还有带的一些牛肉。   至于古晨曦,则沾湿了汗巾帮莫一涵擦了嘴角的污渍,然后忙给他套上外衣,并想喂他喝点水。可是,水大都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不能吞咽了吗?   医术不精,但却知道这种情况说明病情甚为严重。   因为走的是偏僻的商路,怕是到了西城也不会遇到村落,更不可能有大夫或药草。而莫一涵现在的情况,必须及时找大夫医治。若是再拖下去,万一有什么意外,父母那里,阿天那里,自己都无法交代。   “老板,干粮热好了。要不要喊醒莫公子,让他也吃些!”而一旁的大兵还不知道莫一涵是病了而非熟睡。   “大兵,把我马上的那个包裹拿过来。”   “哦,是!”放下手里的东西,大兵把古晨曦要的包裹拿到车上。   “打开!”   “把那个红色的瓷瓶递给我!”   “老板?”依言照做的大兵是越来越糊涂了。   因为跟随自己的老板数年,所以清楚,这个红色瓷瓶里放的是可以救命的丹药。可是,就是因为它是救命的丹药,所以更糊涂老板的行为。   而古晨曦也不打算给大兵解释什么,取过瓷瓶,倒出一粒丹药捏碎了塞到莫一涵的嘴里,掐着他的咽喉强迫他吞下去。然后,运功于右手,贴在莫一涵的背部帮他引导药效的发挥。   大约半个时辰后:   古晨曦收功,然后又亲自喂莫一涵喝了些水才对大兵吩咐道:“我带他先行,你赶着马车随后赶上。”   “是,老板。”时至现在,大兵也看的出莫一涵情况不妙。可是,他却什么也没问,因为问了也不能改变什么。   古晨曦用马车上的薄被裹紧莫一涵,然后撕碎了车帘当绳子绑好他放在自己的红枣马上。   “到了西城,先去分行。我会再联系你的。”   “是!”   目送着自己的老板离开后,大兵也忙收拾了一下东西立即启程赶往西城。   至于古晨曦,他现丰非常清楚,虽然自己给莫一涵服下了自家的救命丹药,但却也非长久之计。所以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赶往西城,只有到了西城,见了阿天,他才会无恙。毕竟,阿天的医术了得。   低头,看着第二次躺在自己怀里的莫一涵,古晨曦说不上自己现在的心情到底是什么。   着急是不假,可是为什么而急?   是怕他出了事而无法救回父母,是怕他出了事而无言面对阿天,还是单纯的怕他出事?   “坚持住,西城很快就到了。”   红枣马是古晨曦几年前一位好友赠送给他的一匹好马,可日行千里,还能夜走八百。而即使是现在载了两人,也丝毫不影响它的速度。而此行的商路虽然偏僻却非崎岖的山路,这更是让马儿跑的顺畅淋漓。   可,这对古晨曦而言,还是太慢了   “丞相,属下失职,人……跟丢了!”   人,跟丢了?   闭上眼,司马懿深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生气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反而会影响自己的判断。   根据最初的情报,那个自称晨曦的人应该只是一个经营香料生意的小老板。各地游~走,到处‘惹是生非’,算的上是一个小有名气的‘混混’。   若是这样,此次‘绑架’事件应该只是一次偶然的绑架事件才对。   除非,最初的情报错了。   不,不应该的。   若要瞒过王爷黄浦清的情报系统,世上应该还没有这样的人。莫不是……   “丞相,我们该怎么办?”说话的是天一,他其实是在指责。   莫一涵是一军统帅,不随军行本就有些说不过去。还有意拖延行程,这即使是此次西城之行无惊无险,可却也会被有心之人扣上一个欺君之罪。所以,司马懿才故意放任突然蹦出来的‘晨曦’绑走莫一涵。然后,便顺利成章的给了莫一涵一个很好的拖延时间的借口。   只是,似乎,一切脱离了司马懿的掌控。   而现在,天一则在因为司马懿的一意孤行而闹。   “去西城!”   “可莫公子……”   “天一,本相现在还是这里一切事情的指挥者,是吧!”   “是!”   “那,本相说去西城,你还有什么意见吗?”   “天一不敢!”       卷五 第2章 我该怎么办   “什么人?”   “这位官爷,我的朋友病了,病的很重。麻烦您开一下城门,让我进城给他找位大夫。”   “不行,城门已经关了。不能开,你再过两个时辰再来吧!”   “官爷……”   “说了不行就不行,快走,否则我们放箭了!”   城门上的士兵作势拉上了弓箭,想来,若再不走,怕是真的会放箭。   “可恶!”古晨曦低声骂道。   不能报古天的名字,一是莫一涵的身份特殊,知道的人越多事情越麻烦;二嘛,报了估计他们也不信自己是他们守城将军的哥哥。   怎么办?   硬闯?   若只有自己还好说,可现在加上一个已经昏迷一天一夜的莫一涵,胜算太小,而且只会把事情闹大。   等到天亮?   看着怀里的气息微弱的人,古晨曦自定否决了这个想法。   自己等得起,莫一涵怕是……   “怎么了?”   “哦,是周副将啊,有一个人要进城,可已经过了时辰,所以我们让他明天再来。”   周副将?   难道是周悦?   “是周兄吗,是我,古晨曦!”本来调转马头准备离开另想办法的古晨曦忙拉住僵强绳,回头对城楼上高声喊道。   “古晨曦?”听声音却有几分熟悉,于是周悦便探身往下望去。   夜色很黑,虽然城楼上点有火把,可却看不清楼下的人的样子。不过,他身下那匹全身如火焰般红的枣红马却甚是扎眼。   “真的是古兄啊!”   “是物,麻烦开一下城门。我的一位朋友病了,需要赶紧找大夫。”   周悦现在是副将,巡查城楼这种小事根本不会让他来做。今晚能遇到,而且还就在此时遇上,也许,上天都在帮你。——古晨曦低头对怀里的莫一涵轻声笑道。   “开城门!”   “是!”   城门很快打开,而周悦也走下来迎上了古晨曦。   “古兄……”   “阿天在将军府吧,我这位朋友病的着实厉害。”   “他去了军营,今晚应该是不会回将军府的。不如我让人去请城里的其他大夫吧!”知道古天的医术了得,而古晨曦显然也是带他怀里的朋友来找古天医治的。   可是,军营那里出了点小问题,古天怕是一时半刻回不来的。   “那麻烦周兄去军中寻他回来,我直接去将军府等你们。”   其他大夫?说句实施,除了自己的弟弟,其他大夫的医术古晨曦是信不过,只是,看周悦的意思,似是并不打算为自己跑这么一趟,想来军营那边一定发生了什么。   看来,必须要让周悦先知道病的人到底是谁:“周兄,想来,我这位朋友你也该认识!”   撩开薄被,莫一涵苍白的脸再现在周悦的面前。然后,如愿的看到了周悦一脸的不敢置信,然后便是焦急:“我这儿就去找古天。”   其实,周悦心中还有许多的疑惑。   古晨曦不是离开,并且应该是去阻止莫一涵来西城吗?   那为什么会是他连夜带莫一涵起来西城,而且,看得出莫一涵的情况甚是不妙。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眼下不是追问这些的时候。   于是,两人分头行动,古晨曦带莫一涵回将军府。周悦去军营找古天。   不足半个时辰后,古天便和周悦一起回到了将军府。   “人呢?”   “古公子直接去了您的房间,还吩咐说……”在门口迎接古天的王五忙转述古晨曦的话。   因为古晨曦曾来这里住过许久,所以王五认识。而对他带人直闯古大人的房间也不敢有什么意见。   “你下去吧,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不等王五说完,周悦便开口吩咐道。而古天已经直奔自己的房间。   开门,然后便听到:“你总算回来了!”   没有理会自己的这个哥哥,古天来到床边,看着一年不见的莫一涵,看着他非常不佳的脸色,不由的皱起了眉头。然后伸手抓起他的右手,这脉搏……   吸气,吸气,再吸气!可依旧是忍不住……   当周悦进来时,便看到古天狠狠的甩了古晨曦一个耳光。   “臭小子,你发什么疯?”   预料到这个小子会发火,可是直接甩自己耳光,还是当着外人,这也太不给自己面子了。   “体虚之人最忌大补,你是不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我……”自己医术不精,而且过继给大伯之后更是不深读医书。毕竟,父亲的衣钵也不再由自己来继承。可是,这点常识,还算是知道的。   “你最好祈祷他没事,否则,即使是兄弟也休怪我不留情面。”古天伸手指着大门:“现在给我滚!”   “你……”张口,可是,古晨曦也说不出什么。最后,只好叹了气离开了。   而周悦虽然不懂医理,但也似乎明白了一个大概。   “古天,先别气。古兄也许是心急才……”   两兄弟常常上演如此这般:弟弟教训哥哥的戏码。对此,周悦不能说是已经习以为常,但却也算是见怪不怪了。   何况这次,古晨曦显然是错的有点离谱。可,古天似乎也有点过分。   “闭路,若再替他说话,你就也给我滚出去。”   坏了,这次踩枪口上了,——摸摸鼻子,周悦心中暗叫一声糟糕。   “那个,一涵他没事吧!”   没事?   到真希望是没事。   可……   走到桌边,古天准备好纸墨,然后写下了数十种药材:“周悦,你吩咐王五去准备这些药材,还有,准备药浴的器具。”   “又要‘蒸’?”   提到药浴,周悦唯一想到的便是上欠为给莫一涵解毒而‘蒸’他的情景。   “快去准备吧!”   “好!”   最后看了莫一涵一眼,周悦便离开了。而门外不远处站着的古晨曦见他出来忙上前问道:“人怎么样了?”   “古天的医术,你还信不过?”看得出来古晨曦是真的担心,而且还一脸的疲惫,想来应该是日夜兼程赶来的,“去休息一下吧,一涵就放心的交给我和古天吧!”   古天的医术,古晨曦是比任何人都相信的。所以,心也便安了下来:“好,那我先去睡一会儿。若需要帮忙,尽管来喊我。”   “嗯!”   至于屋内,古天坐在床边看着面容憔悴的莫一涵,心中说不出来的滋味。   一年前,他身上的伤即使是能好也会留下一生无法治愈的顽疾。但若有人细心照料呵护,平安百岁也非难事。可一年后的现在……   “一涵,这就是你爱的人给你的爱吗?”   从脉象里古天便知道,即使没有笨蛋哥哥的这次胡来,莫一涵的身体也绝对算不上好。而且,比一年有只能是有过之无不及。   一切的一切都表明这短短的一年里,莫一涵非但没有受到细心的照顾还被狠狠的伤害了本就不好的身体。   可是,怎样的伤害才会让你的身体如此直线下降呢?   何况,西城还有那么大的一个难关等着你。   一涵,我该怎么办?   救你,然后看着你继续受苦?   或者不救你,让你就此解脱。   我,到底,该怎么办?       卷五 第3章 丞相来了   冷,好冷!!   热,好热!!   又冷,却又热! 这是什么地方?   难道是地狱?   想睁开眼,想看清这一切,可却怎么也睁不开。   ……   很温暖,也很舒服!   这是什么地方?   难道是天堂?   想睁开眼,想看清这一切,然后,睁开了。   朦胧中,一切都似是蒙了一层白纱,不甚真切。可是不甚真切中依然能看到有一个很美很美的人在自己的向前走动。   她是天使吗?   ‘天使!’——张口,似是喊出来了,可却没有声音。对,确实是没有声音。   “醒了!”天使贴近自己,然后甜甜的笑道。只是,无论多近,自己无法看清楚她的脸。但却可以肯定她很美,因为连声音都这么甜的人一定是很美很美的。不过,怎么都觉得声音似乎有点熟悉。   “喝点水吧!”说话的同时天使也把水送到了嘴边。   水很甜,喝下去也滋润了似是渴了许多的身体,很舒服。   “还喝吗?”天使轻声的询问道。   摇摇头,虽然渴,但一杯足矣。   可是,当看着天使转身离开时,心中不由的有几分焦急:别走。   喊不出声,抬起手的瞬间,似乎有种水从肌~肤流过的感觉。   这……   水!   自己身处在水中!   使劲摇了摇头,然后模糊的视线一点点的清晰了。   不是白纱,而是身下的水冒起的水蒸气。   不是天堂,而是一个非常具有古典风范的房间。   更不是天使,而是……   “古……天……”嘶哑的声音,微弱,但却不再是无声。   “是我!”   微笑的脸,熟悉的面孔,虽然也可以用漂亮来形容这许久不见之人,但却绝非天使。   “我……”   古天伸手从水中捞起他的右手,把过脉之后轻声说道:“脉象平稳多了!”   “我……怎么了?”   最后的印象,好像是在马车里。   晃动的马车让自己很难受,然后,迷迷糊糊的似乎睡着了。   可是,怎么醒来就看到了古天。而且,现在这是什么情况:赤~祼着坐在木质的浴桶里。   难道,又是解毒?   “没什么,只是……舟车劳顿,又受了风寒!”此话,半假,也半真。   “哦!”   信吗?   不,一点也不信。   但,既然他不想说,自己又何必追问呢?   “可以出来了吗?”水里,其实很舒服。只是……   “还要有一会儿,怎么,不舒服吗?”这次的药很温和,应该不会让他感到难受才对啊!   “我……”   “怎么了?”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虽然有点热,但应该是长时间泡在水里所至。再把把脉,也算正常。   “那个……其实,我只是想……小解!”都是男人,本来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只是,现在自己赤~裸着坐在浴桶里,而且全身上下使不出多少力气来。想来,就算是要去,也免不了要古天帮忙,这,难免就有点尴尬了。   “啊?”错愣了一刻的古天忍不住笑了起来。声音不算太大,也不是很夸张,但却让莫一涵觉得脸有些浇烫的难受。   转身离开,不久古天便带着一个夜壶回来。   “就在这里解决吧,现在扶你出去似乎……不太合适!”说到最后,古天又笑了。虽无嘲讽之意,却依旧让莫一涵甚是有些‘恼怒’。   来到浴桶边,古天伸手把莫一涵从桶里扶起来。然后拉他的右臂跨过自己的脖子,让他的身子靠在自己身上,然后用右手扶起莫一涵的下~体:“尿吧!”   莫一涵的嘴角不由的有几分抽动。这种情况下,任谁都不可能尿的出来吧。   “快点,这样,我可是很累的!”开口催促,但古天脸上的笑意根本就是在故意的‘嘲弄’莫一涵。而且,手下居然有意无意的搓动那个一直没什么反应的器官。   “你……嗯……”   水击落在夜壶上的声音,让脸也随之变得更热。而且,身体还有几分悖动的感觉。那是什么,莫一涵不想深究,因为……   “似乎,勃~起了。”看到了,感受到了,便也自然的顺口说了出来。   “怎么,是欲求不满吗?”反问,追问,还有几分欠扁的‘嘲讽’。   “是男人都该有的正常反应罢了。喂,我已经尿完了,该放开我了吧!”坦然,才不至于更尴尬。只是,烧红的脸却掩藏不住内心真实的感受。   “嗯!”意外,古天没再‘刁难’。   人被轻轻的放回浴桶,然后是古天离开的脚步声。   只是,不久之后,又是回来的脚步声。   “也差不多了,我扶你到床~上休息吧!”是提议,但却没有打算真的征求莫一涵的意见。因为,古天已然伸手把他抱离了浴桶。   放在床~上已经铺好的白布上,轻轻的擦拭干身上的水珠,然后又被抱向床的里侧放下,再然后,丝绸缎的被子轻轻的盖在身上。   “吃的,一会儿我会让周悦送过来。”留下这句话的古天便离开了。   不久之后,似是有人进来。听脚步声应该不止一个,但却没有人踏进里堂,听声音,像是在收拾浴桶之类的东西。然后,是关门声。   再过了许久,又是开门声。而这次,脚步走了进来,然后是熟悉的声音:“一涵!”   “周悦!”见到久别的朋友,怎么说莫一涵也有点高兴。只是,欲起来的动作因为身份体的无力而停止,当然也是因为意识到自己现在还赤~裸着。   “别乱动,古天说你现在只适合卧床静养。”虽然动作不大,但周悦还是忙开口制止。   “饿了吧,来,先吃点东西吧。不过,只是一些清淡的小米粥罢了。因为,古天说你现在不能吃太油腻的,而且,大补的东西更不行!”   “哦,对了,古天说你现在应该是全身没什么力气,还是我来喂你吧。”   开口、闭口,都是古天说,看来,周悦确实是把古天的话当做了‘圣旨’般来执行。   对此,莫一涵有种想哭又想笑的冲动。   不过,古天说的是实情,而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想,也只能听从。   “周悦,我是何时来的西城?”既然见到了古天和周悦,那自己必然是到了西城。   “烫吧?”舀了一勺子放在自己的嘴边试了试。   “周悦,西城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烫!”很认真的回答,然后再次送到莫一涵的嘴边。   “周悦!”再傻也看得出周悦在逃避自己的问。   “天大地大,不如吃饭大。因为,吃饱了,身体好了,才有力气做想做、能做的事!”没有直接回答,却也间接的让莫一涵明白:西城确实是发生了什么,而且还一直在等着他。   算了,既然他不想说,自己再问也是枉然。所以,还是先吃饭吧!   ------------------   “现在,你立马给我离开西城。”开门,关门,然后就是一句有点无头无脑的话。   “嗯?为什么?”从床~上爬起来的古晨曦不解的反问道:“莫一涵不是没事了吗?”   “他是没事,但却不代表你没事!”直接掀开古晨曦的被子,然后不耐烦的回道。   “他都没事,我还能有什么事!”伸伸懒腰,古晨曦无所谓的说道。   “绑架一军统帅,你认为自己有几条命。”不管怎样,他终究是自己的哥哥,血肉至亲。   “那又怎样,你现在不是一城守将吗。谁敢动我!”不在乎,是因为不怕。更是因为不觉得有什么可怕的。   “古大人,”此时王五在门外喊道。   “什么事?”   “城门守将派人通报,说丞相司马懿派人已经到了北城门!”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他来的挺快啊!”下床的古晨曦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本以为司马懿会被自己的人戏弄好几天,却不想居然只比自己晚了那么一点点。看来,此人甚是不简单。   “现在,怕是你想走也走不了了!”瞪了古晨曦一眼的古天转身离开。   “走,事情这么好玩,我怎么舍得走!”放下水杯,古晨曦轻声笑道。   知道弟弟古天是关心自己,虽然嘴上不说。   但是,自己如何可以安心的离开呢!   绑架一军统帅,这个罪名可不轻。若是自己离开了,那阿天该如何向司马懿解释莫一涵为什么现在在西城。   “阿天,哥哥做的事,哥哥自己来抗!”       卷五 第4章 对峙   “他呢?”   “睡下了!对了,听说丞相已经到了西城?”轻声关门的周悦对守在门外的古天问道。   “嗯,现在,估计就快到将军府了!”指指不远处的亭子,示意周悦和自己过去。   “那你准备怎么办?”   “兴师问罪!”   “司马懿既然能做到丞相这个位置,便不是一盏省油的灯。”明白先下手为强,可是,对方怕是也有备而来。   “他不是,你难道认为我是吗?”   “看来,你已经有了打算。哦,那你大哥呢?人走了吗?”   “现在,就是想让他走也未必能走的了。算了,总会有办法的。而且,还不一定是谁将谁的军呢!”   “哎~~~”对此,周悦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然后,彼此谁也没再说话,只是静静的坐在亭子里。直到王五过来通禀,说司马丞相已经到了将军府门口。   “周悦,你去我哥那里,没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许动他。”   “嗯,我明白了!”   不让自己陪他去见司马懿,而是让自己去古晨曦那里,原因周悦也已猜到。   将军府大门口:   “下官见过丞相大人!”   转身,司马懿上前轻声笑道:“古大人快起,本相此次只是一个小小监军,怎么受得起古大人如此大礼!反倒是,本相应该叩拜古大人才是。”   “下官不敢!”   嘴上如此说,但都非彼此心中所想。对此,大家心照不宣。   “丞相大人,请!”抬手,做了一人请的姿势。   “古大人,请!” 客套话总不能少,然后两个人算是并肩踏入将军府,其后便是司马懿的出随从们。   古天引司马懿进了客厅,然后王五送上茶水。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后,司马懿便开口道:“古大人,本相有一事相求。”   “丞相何出此言,若是下官能力所及,必尽力而为。”没想到司马懿会先开口,至于他相求之事古天也猜出了七八。   能力所及之下才仅仅是尺力而为!——司马懿心中暗笑:开口便给自己留了余地,你,还真是不容小觑。   “事情是这样的,临行前,皇上命本相和莫将军多多体察民情。顾,本相提议,让莫七莫少将带军先来西城。而本相和莫将军乔装为商人,好不负皇命。但却不想,三日前,在路上遇一歹人,他不知道出于何种原因绑架了莫将军。所以,本相希望古大人能出力帮忙营救莫将军。   一番话,即把自己和莫一涵不随军而来之罪推掉,又把绑架莫一涵的人推到了浪头。更重要的是,古天成了营救的主力,若是救回莫一涵还好。救不回,那责任怕是也要落到古天的头上。   “说到莫将军,下官到还有一事忘了向丞相禀明。”话已至此,古天断是不能再提他们离军之事。毕竟,‘皇命’二字已经把这罪给抹了。何况,天高皇帝远,岂不全由司马懿一张嘴来说。   “哦,古大人有何事?”一脸探究的表情,司马懿似是真的很好奇。   “昨夜下官的兄长进城,并在路上救了一人。而说来也巧,此人便是莫将军。”既然你可以说一切都是‘皇命’,那我自然也可以把‘绑架’变成‘营救’。   “真的,那莫将军是否受了伤?还有,本相想要亲自谢谢古大人的兄长。毕竟,莫将军是在为本相疏忽被歹人绑走。若是出了什么一万,本相万死难辞其咎啊!”并未有一丝丝的怀疑,甚至,还有几分意外的惊喜。   “家兄……”   “古大人,不好了!”此时王五突然闯进来,并惊慌的喊道。   “什么事如此惊慌?”皱起眉头,古天显然因为王五的鲁莽而有几分不悦。   “大人的兄长和周大人与上次来府里的带着银色面具的男人打了起来。”   银色面具?   难道是天宇影卫——天一。   “是天一,他一直再追查莫将军的下落。怕是和周大人与令兄发生了什么误会吧。走,古大人,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嗯,也好!”   误会?   天一是皇上身边的影卫,上次为送金丹而来过一次西城,而且直到皇上离开才随之离开。所以,古天猜得到天一这次怕也是奉了皇命为保护莫一涵而随军前来。更重要的,他应该是见过绑架莫一涵的歹人——古晨曦。   走出厅堂,不远处便见到正在打斗的三人。   古晨曦和天一是在拼斗,而周悦显然是在劝。可,他的劝谁又会听。   “都住手!”喊话的是司马懿,而天一也很顺从的停了下来。   天一,乃天宇影卫。除了当今皇上,无人可以命令他。可现在……想来,皇上临行前吩咐过一切听从司马懿的安排。——古天心中分析道。   “丞相大人,他就是绑架莫将军的歹人。”并未叩拜,因为除了皇上天宇影卫不会拜任何人。   而天一口中的‘他’正是指古晨曦。   “古大人,确实是此人绑架了莫将军。那日,本相也见过,还拜他的手下所赐,伤了颈部。时至今日,刀痕依旧还有。”轻拉衣领,那已经完全愈合的划痕便出现在古天的面前。   面对天一和司马懿的同时‘指认’,古天明白,想强词否认怕是不可能了。   可……   “青天白日的,两位怎可如此诬陷古某!”古晨曦笑着否认道:“古某只是在路上,遇到身体不适的莫兄,便带他来西城请家弟医治,何来‘绑架’之说。”   青天白日的说瞎话,这还真是古晨曦的擅长!——古天心中笑道。   “明明是绑架,我们当时在场的人都可以作证。”   “你们都是他的家臣或下属,他们说什么,你们自然应什么。凭证,依古某来看,怕是堂而皇之地诬陷吧!”黑白颠倒,这对被誉为‘一代小痞子’的古晨曦而言简直是小菜一碟。   “古大人,怎么看?”伸手制止随从再次开口的司马懿笑着反问古天。   即没有承认古晨曦的话,由否认他的话。只是轻轻的,把问题丢给古天。这是最好的试图,试图古天,并可借此将他一将。   “各执一词,而且他还是下官的兄长,所以,怕是下官做任何判决都会有失公正。不如,请当事人莫将军来断一个是非吧!”不急不缓,古天也把问题丢出去。   “嗯,这样也好!那,不知莫将军现在身在何处?”   “莫将军正在将军府,只因身体不适,现在正在休息。此事不如等莫将军身体好些了再说。”   “也好!”   “周悦,先把疑犯关入将军府大牢!”指着古晨曦,古天对周悦吩咐道。   “是。”   面对古天做出的处理,司马懿真是……真是无话可说。       卷五 第5章 你要干什么   一边是司马懿,一个绝对不好惹的家伙。何况,他说的还是实情。   可另一边的古天……   哎,自己的小命现在都攥在他的手里。而且,他的兄长对自己并没什么恶意。   “莫将军!”——古天!   “莫将军!”——司马懿!   两个声音,意外的整齐,而且声音中带着温文尔雅的笑。可是,莫一涵却从这温文尔雅的笑中听到了威胁:你到底帮哪一边。   帮哪一边?   无论帮哪一边,绝对都会得罪另一边,而且,无论哪一边都是自己现在得罪不起的。   怎么办?   “咳咳咳~~~”   压抑的咳嗽声,三分真七分假。   “丞相大人,你看,莫将军的身体还没有好。此事,还是晚些再说吧。何况,家兄现在已经关入将军府大牢。”意外,古天居然开口替莫一涵解围。这让莫一涵真是在内心感激的不得了。   “也好,毕竟莫将军的身体要紧。”更意外,司马懿居然爽快的应允了。   看着这两个一直在笑脸相对的人,莫一涵心中突然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古天,司马懿,算的上都是睿智之人。二人说的话也绝非话面上的那层含义,何况是智者对决。   那他们到底在算计什么?   或者说,他们到底在算计谁?   我?——似乎,也只有自己了。   古天以西城安危相要挟,要黄浦俊自己来西城。可是,到最后他却让自己的兄长古晨曦尽力阻止自己来城西。有此可见,西城之行凶险甚大。   司马懿以‘考察民情’为由,假扮商人在路上慢行有意推迟自己来西城的时间。有此可知,西城之行尚未有充分的准备。   可是,皆是人算不如天算。两个人都未想到自己居然以他们未曾预料的速度最先赶来了西城。   那,此时,他们又在想什么?   古晨曦‘绑架’自己本就是事实,司马懿若真的想治罪于他,大可以不用经由自己知道。甚至是古天也应该是无力阻拦,而且还会被此事牵连。可,他却并没有这么做。   古天若真帮他的兄长,办法绝对很多。毕竟,他现在还是一城守将,调动三军将士的兵符还在他手中。可是,他也未这么做。   是彼此顾忌着对方?   未然。   他们又岂是胆小之辈,畏首畏尾此种行径也绝非他们的风范。   那,是为了什么?   难道……   “想什么呢?”   想什么?——转头,看着床边说话的古天,莫一涵突然发现,屋内居然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其他人呢?”什么时候离开的,自己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丞相连夜起来西城,又为你忙了一天,现在去休息了。而周悦去了军中,因为有些事情要处理。”坐在床头,古天伸手拉起莫一涵的右手,一边把脉一边耐心的回道。   “哦!”   离开了?   看来,自己刚才想事情是真的想的太出神了。   “怎么样,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吗?”   “没,感觉挺好的!”身体比起前些日子轻松了许多,想来这都要归功于古天。   “不要骗我!”只是,似乎古天不信。   “这种事,我有必要骗你吗!”谁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何况,我骗得了你吗!”   以你的医术,即使我说假话你也能看出来吧!——莫一涵心中无奈的补充道。   “那好,你告诉我,这一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让你的身体变得如此糟糕!”   原来,‘不要骗我’是在这里等着呢。   “一涵,”伸手抬走莫一涵的下巴,让他的双眼直视自己的:“看着我的眼睛说。”   “这……”   “你说过的,不骗我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那,我可不可以当小人?”   “你说呢!”   贴近莫一涵,呼出的气直接喷到莫一涵的脸上。这种感觉,说不出来的毛骨悚然。而且,还有一丝丝说不出来的暧昧。   “那个,其实我也不太清楚这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着古天明显不信的眼神,莫一涵苦笑道:“你也知道,我怀孕的事。在分娩时,因为身体太虚弱我昏死过去。然后,一直睡了大半年。”   此话,百分之百的真话。虽然,很多事做了隐瞒。   意外,古天居然没有表示怀疑,而只是静静的,甚至带着疼惜的看着自己。   “你最近睡眠应该不算太好吧!”   “嗯?”怎么突然提到了睡眠,只是,自己最近确实睡的不算太好。所以,老实的点了点头。   “脱了趴在床~上,我帮你按摩,也好帮你疏通疏通经络。”   “哦!”应该算是好事吧,所以,没有拒绝的理由。   依言,脱了上衣趴在床~上。   一双带满老茧的手按在背部,力度刚刚好。微微有点酸痛,但却很舒服。然后,迷迷糊糊的,莫一涵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   见莫一涵已经睡熟,古天便把手放在他的裤头上,伤势准备脱下他的裤子。而此时,一把长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你要做什么?”   声音不算陌生,只是太过冰冷。 卷五 第6章 人生如赌场 看着倒在地上的天一,古天似是好心的提醒道:“医者比人和仁都清楚人体的弱点,所以永远都不要小瞧大夫!” 一个敢和皇上讨价还价的人,又岂是泛泛之辈。——天一心中暗骂自己蠢,居然一时大意。 见躺在地上的天一一脸的懊恼之色,古天只是轻轻笑了笑。然后走到床边撤了一个被子扔在了天一的身上,并刚刚好盖住了他的脸。 “不想他出什么事,你就给我安静一点!”一句话,满满的威胁,而被威胁者除了沉默也着实无他法可想。 开口喊人,也许真的会引来他人帮忙。 可是这里怎么说也是古天的“地盘”,引来的人到底是会帮谁的忙,这恐怕是一个未知数。 屏住呼吸,天一努力听着古天的动静。 悉悉索索的脱衣服声,然后……轻微的呻吟声,似是难受,也似是享受。 这…… 发生了什么,这除了古天怕是没人知道。而天一也努力让自己不要往最糟糕的方向想。 可是,越是不想想,却越是控制不住的去想。 我会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天一在心中发誓,只要他能动,他一定会杀了古天,杀了这个卑鄙小人。 至于古天,他用自己袖中的银针制服了天一之后便着手帮莫一涵检查身体。 莫一涵说过,他分娩时假死过去,而且还睡了半年多才醒。若是实情,那想来一定是分娩时给他的身体造成了重创。 女人分娩,尚且还是九死一生的事。何况男人,即便他是身体特殊的月族人。 男人没有女人专门用来生产的产道,而孩子要出生,也只能通过身后那唯一的出口。可,那么小的地方,让一个孩子出来,怎么想都觉得太过勉强。 分开双臀,粉嫩的菊花便展现在眼前。 颜色,形状,触感,都很好,没有一丝受过重创的痕迹。 没受伤?还是复原的太好了?——古天疑惑。 只是,突然脑中闪现一道疤痕。 忙把莫一涵翻转过来,让她平躺在床上。 小腹上一道约三寸长的犹如蜈蚣的疤痕出现在自己的跟前。 伸手,轻轻触摸这个疤痕。然后,古天的心中了然:孩子是剖腹取出的。 剖腹取子,这种事自己在医书上看到过。可是,那却是危险万分之事。因为,若是主刀者哪怕有一分的偏差都有可能让大人命丧当场,更不要提孩子了。 帮莫一涵穿好衣服,盖好被子的古天走到躺在地上的天一身边。蹲下来,掀开他身上的被子。看着他毫不顾忌的满眼的杀意,古天笑了:“今天的事,你知,我知。若是被第三个人知道,那就休怪我心狠。” “想杀我?”天一轻蔑地笑道。 以死威胁影卫,这恐怕是世上最蠢的一件事。 “比起你,我对他更感兴趣。当然,如果你不在乎他的生死的话。”古天好心的提醒天一。 威胁天一最有力的底牌便是莫一涵,因为古天从天一的眼神中读到了和自己一样的关心。 虽然不清楚这个天字影卫和莫一涵之间发生过什么,但古天相信天一绝对不只是因为黄浦俊的命令才关心莫一涵。 “除非你现在杀了我,否则,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我当然知道,不过,你已经给了。” “你……你到底对莫公子做了什么?” “无论做了什么,你只需记住:若要莫一涵安然无恙,便不要轻举妄动。尤其是我对你的警告。”一句含糊的回答,却更让人害怕。 取下天一身上的银针,看着坐起来的天一,古天最后补充道:“古某也非怕死之人,否则便不会有今天的一切。而且,若是黄泉路上有他相陪,似乎,也恰意的很。” 再次的警告,让天一彻底放弃了反抗:杀了古天,便意味着也杀了莫一涵。 若只是自己的生死,天一不怕。可若是牵扯到莫公子…… “你怎么让我相信你会信守诺言不伤害莫公子?”站起来,收好自己的软剑,天一只能妥协。 “怎么让你相信?”古天笑了,似乎这句话很是好笑:“人生就像一个很大的赌场,我想,你恐怕要赌一下。至于输赢,尽人事听天命吧!” 看着古天离开的背影,天一深深的闭上了眼睛。 尽人事听天命? 难道,自己只能做到这些吗? 回头,看着床上熟睡的莫一涵,嘴角挂起一丝无奈的笑容:自己的命却让别人拿来赌,若知道了,你一定会很生气吧! ----【因为害怕,所以,迷失了判断,所以,无奈的选择了相信。——这便是在意】---- “李公子,皇兄他深夜召见本王,是出了什么事吗?” “这个,奴才就不知道了。只是,皇上的脸色不佳。”不敢、也不能多嘴,何况,自己着实不知道原因。 “多谢李公公提醒!” “王爷您这不是折煞奴才吗!”李长安指着不远处轻声说道:“皇上就在御书房,吩咐让王爷直接过去。” 言下之意,就连他也要在这里止步。 独自一人走过去,门外连侍卫都没有,这着实的让黄浦清感到诧异。 难道,真的出了什么大事?——心中如此想道。 “是阿清吧,进来吧!” “是!” “关好门,进来坐!” “是!” 卷五 第7章 什么都在发生着 “皇兄……” “阿清,该你走了!” “嗯?嗯!!” 奇怪,非常的奇怪。 半夜被召进宫来却只是陪皇兄下棋,这着实的奇怪!——黄浦清心中满是疑惑,还有一丝丝的不安,但却没有开口问。因为,他看得出来,皇上在等他问。 等!——便是输赢的关键。 落子! “阿清啊,你棋艺可是下降了许多!”黄浦俊笑道,然后堵了黄浦清的后路,杀死了他一片的白子。 “啊……”也许是心神不宁,居然走了如此糟糕的一步棋。 “是皇兄棋艺大增,臣弟自叹不如!” “你我之间,这种客套话还是免了吧。” “是!” “古人曾说,人生便如同这期盘。输与赢,皆在瞬间,变化莫测。就像刚才,明明你还占着上风,可一子之差,便乾坤颠倒。只是,棋输了可以再来一盘,人生却不可重新开始!”甚是包涵寓意的话,只是,在此时说出,显然是玄外有音。 “皇兄说的是!” 点头附和,心中却努力猜测自己的皇兄这番话到底是暗指什么。因为,他相信这段话绝非是单纯的有感而发。可若不是,那又是什么。 “阿清,时间不早了,不如,今晚就和皇兄一起睡吧。咱们兄弟也好多年未曾同榻而眠了。”棋盘输赢已定,而黄浦俊显然没有再来一盘的意思。 “皇兄相邀,臣弟本不该推辞,只是,君臣之礼……臣弟还是回去吧!” 曾经,兄弟间亲密无间。可是,那是也只是单纯的哥哥和弟弟。而现在,一个是君,一个是臣。有些事,不一样了。所以,该避嫌,该有所顾忌。 “既然臣弟执意要回,那皇兄也就不多做挽留了!” 面对皇兄如此痛快的应允,黄浦清心中更是不安:有什么,一定是有什么在发生。 “来人,送王爷回府!” “那臣弟告退。” “嗯!” 目送着黄浦清离开的黄浦俊收起了脸上的笑,然后对出现在身后跪在地上得天冲问道:“事情办好了!” “是的,主人!” “人,你亲自看押。这件事朕不希望还有第三个人知道,否则,你该知道怎么办。” “是!”应声后,天冲便离开了。 -------什么都在发生着,可到底是什么在发生着呢------- 另一边,离开皇宫的黄浦清总觉得心神不宁。最后放弃轿子,用轻功以最快的速度赶回王府。可是,似乎,一切还是晚了。 “主人……” “下去吧!” “是!” “站住。” “主人!” “今晚的事,不许外传。若透漏了一点风声,你该知道是什么后果!” “是!”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黄浦清突然笑了:一边是挚爱,一边是至亲,皇兄啊皇兄,你真的给了臣弟一个最难的选择。 “王爷,”此时门外响起贴身丫鬟樱红的声音。 “什么事?” “快到早朝时间了,樱红来伺候王爷更衣、洗漱。” 早朝?——抬头看了看已经泛白的天边,才恍然发现时间已经到了这个时候。 “下去吧,今天不用你服侍了,还有让李福过来。” “是!” 李福,王府的管家。在樱红离开不久便赶了过来,并站在门外:“王爷您找我!” “你去跑一趟,就说本王昨夜突染风寒,身体不适今日无法参加早朝。” “是!”应声,但李福却没有离开,“王爷,需要找御医来看看吗?” “下去!” “是!”意识到自己多言的李福应声后赶紧离开了。 朝堂上: “今天怎么不见清王爷呢?”高坐在皇位之上的黄浦俊开口,一脸的不解和意外。 “回禀皇上,王爷身体抱恙,早上让王府的管家来告过假。”礼部邢大人回道。 “哦,那下朝后就有劳邢爱卿替朕跑一趟,让御医给王爷看看。还有,转告王爷,让他安心休养!” “微臣遵旨!” “那,如果没什么事就散朝吧!”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接受了百官叩拜的黄浦俊起身离开,而跟着他身边的李长安脸上不由的闪现出奇怪的神情。 王爷昨晚还入宫见驾,而且离开时也并无异样。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病了。若是皇上吩咐了什么事情让他去做,那皇上今日也不可能让邢大人带御医前往王府。可若不是,难道王爷是真病了?不过,看皇上的神情一点也没有担心的意思。这…… “李长安!” “啊,皇……皇上!” “怎么,你很在意王爷的病!”最后一个‘病’字,黄浦俊说的很用力。 “不,奴才罪该万死!”李长安吓得赶紧跪下,同时也在心中暗骂自己多事。 “关心王爷,朕的弟弟,这何罪之有。起来吧!” “谢皇上!!” 起身,跟上已经迈步前行的黄浦俊。李长安真的有一种从鬼门关走了一圈的感觉,同时也深信皇上与王爷之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不过,无论是什么,都不是自己这个奴才该管的。 卷五 第8章 怒发冲冠为佳人 睡了很饱的一觉,感觉,真的很舒服!——睁开的莫一涵如此想道,然后坐起来,美美的伸了一个懒腰。同时,也在心里非常的感谢了古天一番,毕竟,这美美的一觉还是拜他的按摩所赐。 “阿一……”在莫一涵准备下床时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床边一直站着一个人。 没有回答,而是一杯温水送到了莫一涵面前。 “谢……谢谢!”接过来,入口,不冷不热,非常的适中。而且,也非常的是时候滋润一下睡了一觉的身体。 阿一用双手摆出吃饭的姿势,显然是在问莫一涵是否饿了。 饿? 当然饿,毕竟,这一天也就吃了一顿饭。 “确实是饿了!”莫一涵笑道。 见莫一涵要下床,阿一上前拦住,并指指床,似乎想说让他不要动。然后指指自己又指指门,表示自己会去把吃的端过来。 “我已经没事了,下床走走也好。”自己并不是一个重病之人,虽然被照顾的感觉很好,但也不能总给别人添麻烦。何况,自己也有点在床上待烦了。 阿一认真的看着莫一涵,似是在确认他的话是否可信。 沉默了不久之后,阿一松开手,并弯腰帮莫一涵把鞋拿过来。 “谢谢!” 而就在这时,门开了,进来的是古天,手里还端着一碗米粥,几碟小菜和一碗黑乎乎的东西。 “那个,这……不是给我准备的吧!”好希望得到肯定的答案,不过,似乎是不大可能。 “你说呢!” 准备的东西不少,却也不是很多。明显是一个人的分量,而药,显然不会是古天自己要喝的。至于阿一,似乎更不大可能。 “嘿嘿~~”无奈的傻笑两声,然后拿起筷子。 算了,先吃饱了再说药的事吧。 “这药是饭前喝的,来,先喝了它!” “饭前?”莫一涵不解的抬头看着古天,一则是不想喝,二则是奇怪为什么是饭前。 饭前,空着肚子喝下它,自己还能吃得下饭吗? “对啊,快点喝吧,应该不烫了。”把药碗推到莫一涵面前,古天补充道:“喝了它好吃饭,丞相大人还等着你商量事情呢。” 看着这碗黑乎乎的东西,莫一涵不由的咽了一口唾沫。 必须承认,中药实在太苦了。 可,眼下似乎是逃不掉。 哎,既然逃不掉,那就…… 端起碗,莫一涵本着‘早死早投生’的想法一口气喝了下去。 放下碗,用左手捂住嘴。原因无他,莫一涵是怕自己忍不住会吐出来。 “吃饭吧!” “哦!”端起米粥,先喝了两口,狠狠的压下嘴中残留的中药味。然后才算开始吃饭——看看时间,似乎这顿是午饭了。 “不知道丞相醒了没有!”古天无头无尾的说了这么一句,而话则是冲阿一说的。 “司马懿应该不会像我这般赖床吧!”只是埋头吃饭的莫一涵并没有在意到古天的表情和动作。 “哦,也许吧!”古天随口应道,然后再次冲阿一说道:“不如,你去看看丞相大人。若醒了,不妨让丞相大人移步到这里。毕竟,莫将军的身体并没有完全好,还不适合出去吹风。” 听到这话的莫一涵停下了吃饭的动作,然后认真的打量了古天一番,最后对阿一笑道:“阿一,就麻烦你跑一趟吧!” 见莫一涵开口,阿一只得点头。然后,离开。 开门,关门。 屋内只剩下古天和莫一涵两人,莫一涵便直接开口问道:“想和我说什么?” 古天明显是有意想支开阿一,这点莫一涵怎会看不明白。何况,有些事他也想单独和古天谈一谈。 “难道不是你想问我什么吗?”古天反问道。 “想来,你也知道我会问什么。若想答,我洗耳恭听。若不想答,我也不勉强!”继续吃着自己的午饭,莫一涵并不打算在问与答上纠缠。 “让你来西城,是西朝国的将军司徒少提出的要求。而交换条件便是军中副将以及以上级别的将领的全家老小的安危。自然,这也包括家父家母。”收起笑,古天很严肃的说道。 “你既然同意了,又为什么让你的兄长阻止我?”父母生死攸关,这任谁都无法置若罔闻。 可是,古天最后的举动似乎又有几分不太合乎常理。 “难道你真的不明白?”看着莫一涵,古天眼中满是无奈。 “若明白,还需问吗?”怎会明白。因为若是自己,断然不会有此举。 “不明白,那就不要明白了。反正,你已经来了西城。一切,都不可挽回了。”一声叹息,有无奈,可更多的是心痛。 为什么,你就不明白呢? “哦!”既然对方不想说,那莫一涵也就不打算追问。 “对了,司马懿知道此事了吗?”想来,司马懿昨日便来了。而自己因为身体不适,更多的时间便是卧床休息。 “今日丞相大人要和你商量的便是此事。司徒少的要求很简单,让你亲自去西朝国军营叙旧。” “仅此?” “言下之意是‘叙旧’,可若真的是叙旧,何必整出这么多的名堂。所以,你该明白。这次去,怕是有去无回!”不明白那个人为什么抓着莫一涵不放。而且,如此大的动静居然只是为了一个人。 他若是君王,怒发冲冠为佳人,似乎也合情理。可他偏偏只是一个将军,西朝国的皇帝岂会容他如此胡来。 “那西朝国的公主呢?发兵原因不是因为她吗?” “不了了之!”回答的司马懿,然后声音未落人便推门进来了。 卷五 第9章 因为我才是将军 西朝国最先破坏和平协议而发兵的原因是因为西朝国的公主上官罄被北朝国子民莫无名‘绑架’。 事情要解决,其实只要救回公主然后把莫无名交给西朝国处置便可。 可是,莫无名下落不明,公示更是了无音讯、生死未卜。反倒是西城副将以及以上级别的将领的家眷无故失踪,同时西朝国压境的大军统帅司徒少要西城守将古天带莫一涵来西朝国军营叙旧。而作为交换,保西城将领失踪的家眷安然无恙。 这些人被司徒少抓了? 似乎,是这样。 可是,无论怎么说司徒少也只是个西朝国将领。而且,所抓之人并非都在西城,何况自公主被绑架西朝国大军压境,两国便又终止了来往。司徒少又是如何在悄无声息的情况下抓了这近百人呢? 更重要的是,大家似乎忘了起兵的原因。而那个被绑架的公主的生死,好似没有人再去关心一般。 “传言西朝国国君恋妹情节甚是严重,所以,要么是公主已经安然回国,要么就是司徒少此举能救回公主。否则,我不认为西朝国国君会任由他如此胡来。”周悦的话,大家心里都清楚。 可是,清楚又如何。 让莫一涵前去叙旧便能救回公主? 这,怎么可能! “若是前者,那司徒少此举便只是针对莫将军;若是后者,莫将军,难道你和莫无名有何关联。毕竟,这么巧,你们都姓‘莫’!”开口问的是古天,因为丞相司马懿,副将军周悦,少将莫七,少将张邈等数位西城主要将领都在。所以,在称谓上,古天马虎不得。 关联?——面对大家注视的眼神,最后莫一涵看向司马懿。 自己和莫无名的关系,现场的人之中恐怕只有司马懿是唯一的知情者。 “既然都姓莫,想来,五百年前是一家。对吧,莫将军!”几分玩笑的话出自司马懿之口,显然他不赞同莫一涵说出真相。 “五百年前的事,谁知道呢!”在场的人之中,就有好几位的家眷被劫。若是说出来,也许会引来公愤吧。 “回归正题吧,司徒少今日早晨便遣使者来邀请莫将军过江一叙。” 莫一涵前夜才来西城,昨日丞相司马懿一来才算把莫一涵的行踪公布于众。而隔江的西朝国军队的主将司徒少不可能会这么巧的就在今日派人前来。 或者说,城内已有他们的奸细。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 “莫将军,这事,您怎么看?”去与不去,古天只能交给莫一涵来决定。 “说到关联,我和司徒少也算是相识一场。既然来了,怎么也该走一遭。” 眼下的情况,能说不去吗? 显然是不能! “不行,少爷,这是鸿门宴,去不得!”开口的是莫七,在他看来任何事都比不得他家少爷的安危要紧。何况,这次明摆着凶多吉少。 “既来之,则安之!”平淡一笑,莫一涵对莫七安慰道:“放心吧,他若是要害我,绝对不会费如此大的周章。” 确实,若是只为害自己,这个动静未免也太大、太冒险了。 “可……” “择日不如撞日,休息一夜,明早我便去见见他。”日头已经偏西,今天算是过去了。那就明天吧,这事,怕是越早越好。晚了,若真的有人因自己而丧命,自己会良心不安的。 “那,我陪少爷去!”莫七知道自己改变不了少爷的决定,便只好退一步。 “不行,你要留在西城!” “可……” “让阿一陪你去吧!”司马懿开口打断了莫七的话,而他也没有对莫一涵的决定作出反驳。因为他明白,眼下莫一涵的决定是最能稳定军心的。可同时也是把他自己推到了危险的最顶端。 “让周悦陪你去吧!”同时开口的还有古天,他也不打算否决莫一涵的决定。原因同司马懿,但也同样担心莫一涵的安危。 “让张少将陪我,其他人,都留守西城!”可是,莫一涵却同时否决了他们两个人的提议。 “为什么?” “为什么?” 司马懿和古天异口同声的反问道。 “因为我才是将军。” 将军,西城的主帅,一切命令的发号者。 单单因为这样? 当然不是。 阿一是司马懿的人,这毫无疑问。周悦是古天这边的人,这也无需置疑。所以,选他们两人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会得罪另一边。而两个都选,反倒影响了自己的行动。 一路看来,阿一绝对会把自己的安危置之首位;至于周悦,也许是西城安危,也许是古天父母的安危,反正就是,在情况不明时,他绝对不会听从自己的命令。 至于张邈,他是一个孤儿,无父无母,故此次的事并没有受到牵连。而且,他在西城已久,对西城情况了解;同时因为只是一个少将,在任何情况下都会听从自己这个将军的命令。当然,也因为黄浦清曾说过他可信,那就表示他是黄浦清的人。 黄浦清相对而言应该是一个局外人,所以,用张邈绝对是上上策。 “如果没什么事,今天就到这儿吧。至于我离开后,西城一切事务就暂由古大人和丞相大人协同处理。”最后,莫一涵把西城的权利交给了古天和司马懿。 古天和司马懿,不能说是各怀鬼胎,但也绝对不是同心。两个人协同处理,会起到相互制约的作用。 “张少将,麻烦你准备一下,明早就出发!” “是!” 明天,便是新的一天,而对自己,也是一个前途未卜的一天。 明天之后,自己会怎样? 是生,或是死? 卷五 第10章 我只听命于王爷 明明说好只让张邈陪同自己前往西朝国军营,可到最后却增加了一个天一。 天一,天字影卫,除了当今皇上无人可以命令他。所以,他要一同前往,无人能说一个‘不’字。 只是,他是什么时候来的?——莫一涵心中不解。 “在想什么?”马车内,司马懿见莫一涵似是在沉思,便开口问道。 想什么?——转头看着司马懿,莫一涵用一副:你真不知道的表情看着他。 “将军,无论发生什么,请谨记你是一军统帅,身系西城安危!”比起司马懿,古天却是另一番说辞。 原因无他,只是怕莫一涵一时冲动不小心又把自己给卖了。 毕竟,莫一涵在西城曾经的‘事迹’表明他又非常大的可能会这么做。 “哦,我知道!” 司马懿和古天,两个人都是非常精明睿智之人。 可,前者是几分纯粹的讨厌;后者却是几分单纯的敬畏。至于原因…… “我不是让你知道,而是让你谨记于心。并且做任何事情前都要先提醒自己一番!”古天的强势,虽说是出于对莫一涵的关心。可是,却也太过‘霸道’。而且,他所言在理,这让莫一涵无从反驳。 “古大人,莫要把莫将军当作三岁顽童。虽然,他很多时候做事确实是不经大脑犹如小孩儿一般!”其实心意相同,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气的想揍扁他。这,就是司马懿,非常非常讨厌的一个家伙。 “司马懿,我怎么一早就没看到阿一!”好吧,有些是本来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么过去了。可既然你喜欢惹恼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阿一?”可是,司马懿的表情似乎并不惊讶:“我想,你应该猜到了!” 对于他的毫无掩饰的直白,莫一涵真是倍感无语。 “为什么?” 阿一便是天一,这件事莫一涵本来只是猜测,可现在确实肯定。 因为没有见过天一的脸,而阿一又是一个‘哑巴’。所以,若要发现他们两个人其实是一个人确实有点难。 可是,阿一的体贴,莫一涵来西城的这一路上是非常的深有体会。至于天一,他也曾奉命于黄浦俊侍奉过自己一段时间。加上今日天一的突然出现阿一却无故失踪。以及他们侍奉自己时的那种感觉,要猜到他们其实是一人也并非难事。 只是,为什么要这么麻烦。 “为什么?”司马懿笑了:“你不喜欢被人监视,他又无法放心让你离开他的视线。所以,终会有一个人要退一步。” 他——北朝国的天子,万人之上,可却会为了顾及一个人的细微感受而如此精心安排。 是煞费苦心,也是用心良苦。 这份情,这份意,怎么说也会让人稍微的感动一下。 “真是吃饱撑的!”轻轻的一句嘀咕,是苦笑,却也是甜蜜。 静静的注视:那一分一毫的表情,那一丝细不可察的笑容。——古天明白,他已经深深的进入了他的心。 马车停了,车外的人轻声提醒道:“大人,已经到了漠河!” 漠河,西城外的一道天然屏风。曾经,沦落到西朝军的手中。可莫一涵指挥的那一战又漂亮的把它抢了回来。 下了马车,河畔已经准备好了小船。 漠河百余丈,隔河观望,依稀能看到河对面站着一排人。 想来,是来‘迎接’自己的!——莫一涵心中笑道。 “万事小心!” “万事小心!” 很奇怪,明明是两个不和的人,可却同时说出一样的话。 “我会的!”笑着回道,然后莫一涵、天一和张邈一起上了渡船。   而船上,除了船夫还有西朝军派来的使者——徐明【徐明,西朝军的少将,前文有提过。】   船行至对岸,停船。   “莫将军,请!”徐明引路。   而河对岸,古天、司马懿他们能看到莫一涵他们下船,然后被一群人围拥着离开。再然后,便什么也看不到了。   “莫七,你留下来等待莫将军的回来。并时刻观察敌军情况,若有什么不妥即时报于我和丞相!”   “是!”   见古天已经做出了合理的处理,司马懿便什么也没有再说,只是抬手摆出一个请的姿势。然后,两个人先后上了马车,驶回西城。 ----河对岸的莫一涵会遭遇什么----   西朝军军营离漠河约五公里,这样的安排一是防西城驻扎的北朝军的突然袭击,二则是防止敌人隔河窥视自己的军中情况。   只是,五公里,也非近距离。无马,更无马车代行。徒步行这么久,这对本是大病初愈的莫一涵而言着实是一项严峻的考验。   看着前面应该说是健步如飞的徐明,看着身边两个也是大气不喘的天一和张邈,以及身后不远处的跟着的其他士兵。莫一涵再次感叹自己身体的糟糕。   至于一旁的天一,早已注意到莫一涵的体力不支,何况还是快步行走的情况下。   想开口让前面领路的人慢一点,或者干脆休息一下。可是,几次张口却没有说出来。原因无他,因为这样的行为只能让对方嘲笑莫公子的‘无能’。   坚持,在坚持一下。看,前面就是军营了!——莫一涵咬紧牙在心中如此鼓励自己道。   这么多人,唯独自己身体吃不消。同为男人,这种体弱的表现就连自己也感到羞愧。所以,倔强的强迫自己要坚持。何况,对方不可能没有马,而之所以不准备,大概是故意的。   可就在此时,一直紧随自己步伐的天一却像断了线的木偶般突然倒下。   “天一?”刹住脚步回头,看到的却是天一倒下的身子以及天一身旁那还举在半空中的手。 “张邈你……”这种情况,在明显不过是张邈趁天一不备而击晕了他。   天一武功不弱,张邈要想偷袭并非易事。可是,这一路走来,因为莫一涵的身体不佳导致天一分神一直细心注意他的情况。何况,天一又怎么会想到本来是同伴的张邈会偷袭自己。   “为什么?”   “对不起将军,我只是听命于王爷!”       卷五 第11章 真相   张邈是王爷黄浦清的人,这个莫一涵早就知道。也就因为知道,所以才会特意让他陪自己前来。可是,有一点他却万万没有想到,那就是这次的事黄浦清居然也是密谋者之一。   右手揉着太阳穴,因为头疼,也因为……   “怎么不吃?不合胃口吗?”饭桌对面的司徒少见莫一涵一直没有东筷子,便开口问道。   闻声,莫一涵几分无奈地抬起头,然后隔着饭桌看着对面的司徒少。   “司徒少,你认为,眼下这种状况我吃的下去吗?”其实,除了心情不佳,还因为……   左手在桌子底下揉着自己的胃——好痛!   “那些人又不是我抓的,而且也不在我手里。即便你这样和我对着干,也无济于事改变他们现在的状况。”伸手给莫一涵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到他的碗里,“何况,为什么要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呢!”   确实是不该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而且要想离开体力是必不可少的。所以,伸手自己给自己盛了一万热汤,先暖一暖胃,希望这样感觉会好受一点。   入口的汤虽然美味可却太过腥腻,对现在的胃而言不是享受只是煎熬。   “怎么,不好喝吗?”看着皱着眉头的莫一涵,司徒少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和皇宫中的御厨相比,军中大厨的手艺也许是相差太远。但是,却绝对也算不上难吃。而且,自己刚才也尝过,味道算是非常不错的。   可看莫一涵的表情,显然他对此不满意。   司徒少相信莫一涵绝非一个挑剔的人,那只能说明他是真的讨厌。   是因为讨厌自己,所以讨厌自己为他准备的这一切吗?   “若是不喜欢,便不要吃了。美人会勉强你,至于那个天一我也绝对不会因此为难他。”是保证,却也是心痛。   “我……”   张口,莫一涵想解释。可是看着司徒少厌恶的眼神,他突然觉得没有解释的必要。   “那个,能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想知道事情的原委,也想借此转移注意力。   “那个天一你会在意,那些不认识的人被抓你会在意,可对我,你就真的不在意吗?”只是,司徒少的话满是怨恨,而且并未回答莫一涵的问。   “什么……你是什么意思?”由轻柔的抚摸变成狠狠的按压,胃真的越来越痛了。   “半年前,我承认是因为我的鲁莽才害你早产。可是,你未免……你就真的那么恨我吗?”桌子下的双手攥的紧紧的,心中的恨也越来越深。   本是想,如果他开口哪怕只是问一句‘你后来怎么样’之类的关心的话,自己就可以有理由让自己原谅他。   可是,嘴里问的除了那些被抓的人,便是天一,而且还一副不愿和自己吃饭的摸样。甚至,居然一副无辜的问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司徒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莫一涵不是傻子,即便司徒少的话隐藏了太多东西。但却也能从中听出蹊跷。而且,胃痛的似乎有点……   “那个,你们军中应该有军医吧!”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现在再逞强的话受罪的只有自己。   “军医?”   “我……我有点不太舒服!”   痛到极致,似乎就不是很痛了!——莫一涵这么觉得。因为,突然感觉身体轻飘飘的。然后,就什么也意识不到了。   而当再次睁开眼睛时,天似乎已经黑了。   营帐内被微弱的烛光照亮着,而床边正坐着一个人。   “司徒……”   声音算不上大,却也在这么寂静的营帐里显的很清晰。   “一涵!”司徒少回头,一脸的担忧。   “我……”   “军医说你是胃疾,是因为长时间不正常饮食导致的。”伸手扶莫一涵坐起来,然后摸了摸他的额头,确认不烫后才继续说道:“你怎么会长时间不正常饮食?”   黄浦俊那么在意他又岂会饿着他。   难道是宫中的争斗?——司徒少心中暗想,宫中嫔妃为争宠而发生的争斗向来很残酷,这他早就有所耳闻。   “不正常饮食……吗?”莫一涵笑道:“嗯,确实是有一段时间没有正常饮食。或者说,是靠药物来维持自己这条命。”   靠药物来维持性命?——司徒少很震惊。   “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半多年!”   “哦,没什么,就是生完孩子后我昏睡了整整半年。”应该说是很糟糕的事情,可是对莫一涵而言更像是别人的事情。当然,如果不是自己现在这个糟糕的身体,他真的会认为这就是别人身上发生的事。   “昏睡了整整半年?”司徒少轻声重复道,“怎么会这样?”   “御医说好像是身体太过虚弱什么的,也许真的是我这个身体太糟糕了!”莫一涵无所谓的说道,对此,他并不是太在意。或许这是因为他已经有点习惯这个‘柔弱’的身体了。   “一涵……”   “有水吗,我有点渴!”不想再谈论这个问题,毕竟,也没什么可谈的了。   “哦,有,你稍等一下!”   很快,司徒少就从营帐外帮莫一涵端来了一杯热水和一碗……   “我只要热水就好了!”那碗药离老远都能闻到难闻的中药味。   难得脱离了古天的‘掌控’,莫一涵可不想重温这难喝的中药。   “军医的吩咐,就连我这个将军也不能不听。何况你这个病人!”药碗先送到莫一涵面前,然后司徒少笑道:“别告诉我说你是怕苦!”   “确实是怕苦!”不想否认,也没有否认。   对于这么直白的回答,司徒少愣了一下,然后笑了:“怕苦也要喝,病人要听大夫的话。”   “是是是!”结果药碗,一口气喝下去。   苦,非常的苦。   不过,和古天的药比起来似乎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来喝口水吧!”接过药碗,然后递过水杯。   “嗯!”   用温水冲淡口中的药味,然后心中却突然明白为什么古天给自己的药会是饭前吃。   胃疾,也就是胃病。   半年的时间没有正常饮食,胃会变弱其实也并不奇怪。   只是,以现在身体的状况,如果再加上胃病,那恐怕真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   “军医说你现在只能吃些容易消化的食物,所以,只好让他们煮了一些小米粥。”端着米粥来到床边,司徒少尝过不烫之后才舀了一勺子送到莫一涵嘴边。   “我自己可以的!”   “还是让我来吧,毕竟是我不好。总想着自己的事,却没有注意你的情况。”避开莫一涵的手,司徒少坚持要亲自喂他。   睡了半年的话,那醒来时身体应该是非常的虚弱。   这种状况下又怎会记得半年前陪在他身边的人会发生什么呢?   自己是不是太过自以为是了,自以为自己在他心中占据了太大的位置。   “司徒,能告诉我,这次的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比起吃饭这种事,这次的真相更为重要。   “先吃饭吧!”   “司徒!”   两人僵持,显然,司徒少不想提这件事,而莫一涵却坚持想知道这件事。   “一切要从半年前说起!”   “半年前?难道和那次我出宫有关?”   “嗯,你还记得吧。因为我私心想带你来西朝国害你动了胎气而早产。”一边说一边喂莫一涵吃米粥,算是两个人都做出了妥协。   “嗯,那之后呢!”虽然自己生孩子是一个不可否认的事实。但是,莫一涵还是每每提起就非常的尴尬。   “之后碰到了你的父母,还好你的那个母亲懂医术,同时你们那个皇帝派来追你的人也赶到了。接下来,你发生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可我却被你们的皇帝关进了天牢。”   “天牢?”   “你在那里发生了什么吗?”其实,这句话,莫一涵不想问。   天牢,也就是现在的监狱,但意义却完全的不一样。   监狱是让犯了法的人改过自新的地方,可天牢却是关进去便很少有命活着出来的地狱。那里关的更多的是并非犯了王法之人,而是得罪皇上被皇上一句金口关进去的倒霉人。   所以,莫一涵相信,司徒少在那里过的一定不好。   “我想你不会希望知道的!”       卷五 第12章 代价   司徒少入狱,严刑拷打是免不了的。只是不同的是,这只是单纯的刑罚,因为没有人想从他的口中知道什么。但,若只是这些,对于一个将军,一个征战沙场游走在生死边缘的人而言,这不算什么,真的不算什么。   可是,天不会如人愿。   “司徒……”   “发生过什么都已经不重要,毕竟,我现在还站在你面前,我还活着!”说出的话那么的随意,好似真的不重要了。   但,会吗?   不,不会的!——莫一涵可以从司徒少的眼中读到恨。甚至,他在看自己时都在极力压制自己心中的恨。   监狱里,因为都是同性,长久的压抑,很多时候为了发泄一己的欲望会对同牢房的人出手。而监狱的狱警有时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相应的,在古代的天牢里。恐怕这种情况只会更严重,更恐怖。何况,司徒少还是被黄浦俊这个天子亲自下令关进去的。   “那,你最后是怎么离开那里的?”莫一涵相信,他的离开绝对不是黄浦俊下令释放的。因为黄浦俊不是一个仁慈的人,尤其对某些人,甚至是可以算得上是心狠手辣。   “徐明救我离开的,当然,还要靠另一个神秘人的帮助!”   “神秘人?是黄浦清?”张邈的行为已经说明黄浦清也参与了此事,而且,黄浦清临行前故意告诉自己张邈是他的人,想来就是为了此时此事。他,真的算计的很好。   “说实话,我并不知道那个神秘人到底是谁。他只是问我,是否想要得到你,若是,他便会帮我。至于方法,我只需按他的意思去做。”对于这一切,司徒少并不打算隐瞒。甚至,包括自己想独占莫一涵这事。   而面对司徒少的坦白,莫一涵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问。   得到自己?   为什么?   “一涵,我给他的回答是肯定的。而后他安排我回国,不久公主便失踪,然后皇上大怒并钦点我带兵攻打西朝国。可到了这里,当西城的战况趋向于我军时,那个神秘人突然派人告诉我让我停战。接下来的事,想来,你也该知道了。”事情说出来似乎很简单,但这简单的言语中却包含了太多太多的秘密。   “等一下,你说你被安排回国后不久公主便失踪,然后两国发起战争?”   “是!”   “你在天牢里被关到何时?”   “七月初!”   七月初?   七月初自己刚刚才又穿越回来,而那时司徒少便被人救走并开始了这一切的计划。   想来,那个人必然很清楚自己的情况,包括自己时何时醒的。而且,他应该可以自由出入皇宫,更重要的是他应该很希望自己离开黄浦俊。   这样的人,似乎也就那么几个。而且现在牵扯上了黄浦清这个王爷,想来真的是不难猜了。   “那公主呢?她真的是被莫无名绑架?而她现在又在何处?”   “她安然无恙,你大可放心。至于莫无名,他也确实和公主在一起。至于原因,”说到这里,司徒少居然笑了:“只羡鸳鸯不羡仙!”   “什么?”   难道,李磐和莫无名相爱?   好吧,李磐是一个女人,莫无名是一个男人,男女相爱,再正常不过了。   “事情闹这么大,他们不可能不知道吧?”这是一个疑惑点。   “若是不想管,知道与不知道又有什么区别。”   “两国交战,会死多少人。这岂是小事?”   “一涵,不是所有人都会去在意这无所谓的‘正义’。生死有命,一切本就是天定。而谁又能违背的了天呢!”司徒少似乎对此很坦然。   “我不信你会信天?”   “是,我不信。可有人信,别忘了,莫无名是一个通灵师。很多事,他比谁都清楚。所以他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可以做,而什么事做了也是徒劳。”司徒少的话,显然话外有话。   提到通灵,莫一涵突然记起,自己之所以会来到这里是因为莫无名。可是,再回到现代,然后又再回来,也是因为他吗?   等一下!   记得莫青山在离开前曾说过,通灵虽然是生者的希望,可也要死者有放不下的心意才可以成功。   第一次来到这里,是莫青山夫妇对儿子以及未出生的外孙的死心有不甘,而莫一涵应该也有放不下的心愿。   那第二次来这里呢?   莫青山说过,因通灵而活过来的人寿命有限,而只要心愿被完成便会离开回到原来的世界。   孩子出生了,莫青山他们的心愿应该结了,那即便莫一涵还有那未曾实现的心愿。可是单凭一个死人,不可能会让自己第二次穿越的。   不对,第二次死的人其实是自己的。那么说,其实是自己还有未了的心愿。   自己未了的心愿?   在现代,自己心里放不下的不是孩子而是黄浦俊。   那么说,还要有一个活着的人对自己有不舍的愿望才能达成第二次的穿越,而且还需要一个通灵师。   莫无名是通灵师,莫家世代都是通灵师,莫无名又是自己的亲叔叔,那父亲莫青山也应该是一个通灵师。   难道,是因为黄浦俊的心愿,莫青山完成了对自己的第二次通灵。   通灵并非是无条件的,生者要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何况,已经被通灵过一次的人,若再次通灵,那代价更是惨重。惨重到近乎是无人可以付得起。所以,也有一种说法,同一个人只能被通灵一次。当然,若是因通灵而再次活过来的人在愿望达成之前死掉,那生者即便也会支付一些代价,但却很少很少。   “一涵,你是不是想到那个神秘人是谁了?”   想到了,可是比起那个神秘人,莫一涵现在更关心的是黄浦俊。   若自己的猜想是真的,那事情就真的变得太可怕了。   无人可以支付的起的代价到底是什么?   黄浦俊,你到底在我昏睡期间做了什么?——莫一涵现在想的,只是希望可以见到黄浦俊,可以当面问清楚他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   “司徒,抱歉,我现在有非常要紧的事要回西城去!”掀开身上的被子,莫一涵已经无法在平心静气的任由事情向自己不知道的方向发展下去了。   很多事,若是不知道,或许可以傻傻的骗一骗自己: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对不起,一涵,你现在哪儿也不能去。”   “司徒,这关系到人命!!”莫一涵有点激动,想推开司徒少,但却发现自己的力气远不敌他。   “除了你的命,世上任何人的命我都不在乎。包括我自己!”鉴定的眼神和决心,让莫一涵突然有点害怕。   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非得到自己不可。   “那,若是我以死相逼呢?”这种不齿的事居然也会有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这么一天。   “你没机会的!”   “什(么)……”   最后一个字还未出口,莫一涵便倒在了司徒少的怀里。   “即便被你记恨,我也不想放手。何况,放开了,你未必会活的幸福、开心。”轻轻的抚摸着莫一涵的脸,司徒少轻声说道。   “将军,马车准备好了!”此时,帐外传来徐明的声音。       卷五 第13章 动摇   “参见皇上!”   “起来吧,玉儿是怎么回事?”从贤妃的手中接过自己的儿子,看着哭的小脸都通红的黄浦玉,黄浦俊的心都被揪到了一起。   “皇上,是臣妾不好,昨天带小太子去御花园玩,夜里就发起了热。叫太医过来,说只是普通的发热并不严重,服了药,热也退了,所以便没有通知皇上。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哭个不停。”话到这里,贤妃都忍不住的掉下了眼泪。   贤妃,太后的亲侄女。莫一涵离开京都后,小太子黄浦玉便交由她照顾抚养。   在宫中的众嫔妃中,贤妃的口碑一项最好。严于律己,宽以待人,没有一个人不对她开口称赞的,而也就是这样,黄浦俊才同意了太后要把小太子暂交由她照顾的决定。   而她对小太子也确实是视如己出,昨夜,虽说是小太子发了热,但太医们都说是小病。服了药便会没事,但她依旧是衣不解带的照顾了整整一夜。   天明了,热退了。本来应该算是可以松了一口气了。可不想,孩子却突然哭个不停。   这个孩子一项乖巧,很少会哭。而像现在这样,除了出生时似乎就没有发生过。于是,便更让人担忧。   “贤妃平身吧,御医,御医呢!”黄浦俊知道,此事错不在贤妃。   “皇……皇上……”四五个刚刚被公公唤来的御医因为听到皇上的怒吼吓到赶紧跪下。   “还不过来看看小太子到底是怎么了?”   “是……是!!”   几番诊断,御医们都一致认为小太子的身体并无异常。至于为何大声哭泣,也着实的找不到原因。   “一群废物,都给朕拖出去斩了!”黄浦俊怒了,本来这两天就因为担心莫一涵而心烦,现在这群御医连小太子为何哭泣都找不到原因。可恶,真是可恶至极。   “皇上饶命!”   “来人,还不给朕……”   “皇上,即便斩了他们也还是不知道小太子为何哭泣。何况,他们已经尽力了。”贤妃跪下求情,她知道皇上心急。可是心急也不能解决问题。   “……”   知道贤妃说的在理,可是,心中的气又不得发泄。   “皇上,小太子似乎不怎么哭了!!”见皇上心软,同时小太子的哭声也有变小的趋势,贤妃忙说道。   低头,看着怀里的儿子,哭声确实是小了。其实,看样子也知道,这小子似乎是哭累了。所以,想休息一下。   “都给朕滚下去!”   “是!!”   满屋子的奴才都忙离开了,唯独剩下贤妃。   “皇上,小太子从醒来都还未吃过东西呢!”   “嗯,拿过来,朕来喂!”   “是!”   说来也奇怪,虽然给小太子安排了乳娘。可是他就是不肯直接吃乳娘身上的奶,除非挤出来然后再喂他。   看着还偶尔吸两下鼻子的儿子,黄浦俊不由的笑了:“臭小子,你娘亲的事还没解决,你居然也给我添乱。”   似乎,黄浦玉听的明白黄浦俊的话,居然撇撇嘴,似是很委屈的又要哭。   “哦,不哭,不哭,玉儿最乖了。”哄孩子这本就不是黄浦俊的擅长,可是,他是自己和涵涵的儿子,即便是硬着头皮也要哄。   哄他吃,哄他睡,把他养的白白胖胖的等自己的涵涵回来,然后一家团聚。   “皇上,小太子睡着了,要不让臣妾……”   “贤妃也忙了一宿了,回去休息吧。小太子就由让朕来抱吧。”   “可是皇上……”   “下去吧!”   “是,臣妾告退!”   最后,看了一眼皇上和小太子,贤妃有几分失望的离开了。   皇上,自己的丈夫,小太子,自己的丈夫和其他人的孩子。这种事,说一点也不怨恨,那是假的。自己终究也是一个凡人,也会恨,也会心痛。   可是,看着这么乖巧可爱的孩子,又不由的会心生怜惜。何况,自己也不可能孕育自己的孩子。   所以,既然爱,那学着放手和守护才会更幸福!——这是贤妃最后的决定。   ----------万恶的分割线来了----------   儿子睡着了,但似乎睡的不是很安稳。只要自己试图放下他,他便会皱起眉头,嘟嘟嘴,似是又要哭泣。所以,不忍心看儿子哭泣的黄浦俊只好一直抱着他,直到他睡熟。   “皇上,王爷求见!”   “让他进来吧!”   “是!”   很快,黄浦清便推门进来。   “臣弟……”   “嘘,玉儿刚睡着。别吵醒他!”轻轻的放下黄浦玉,然后帮他盖好。而为了防止他被吵醒,还轻轻的用手拍着他。   俨如一副慈父的摸样的黄浦俊着实的让黄浦清大吃一惊,不过,转而变笑了。   黄浦玉有多可爱,有多招人喜欢,黄浦清是知道的。   “那臣弟先行告退吧!”听说了黄浦玉今早突然大哭大闹的事,而自己进宫除了确实是要和皇上谈事情,也是有点担心他。毕竟,他是自己的亲侄子。   “不用,就现在,在这里,当着玉儿的面,说说你这个叔叔要对他的生身母亲做什么!”一直没有看黄浦清一眼的黄浦俊轻声说道。   “皇上……”   “这里,没有皇上,没有王爷,没有太子,有的,只是兄弟,父子和叔侄。”回头,黄浦俊继续说道:“当然,如果你不想认着我这个兄弟,玉儿这个侄子,我也无话可说!”   “皇兄,你这是在逼我!”   “你们又何尝不是呢!”一句反问,让气氛变得异常尴尬。   “皇兄,他已经是一个已逝之人,你何苦……”   “清,我不是让你来给我说教的。我只问你一句话,如果是冷秋,你会怎么办?”   事不关己,确实是火来轻松。   攥紧拳头的黄浦清尽量平静的说道:“皇兄,若没有今生,至少还有来世。”   “来世?”听到这个词,黄浦俊笑了。   “来世即便可以在一起,可那却是另一段记忆,另一个人生。与我何干!”   “皇兄!!”   “你放心,我不会对你的冷秋出手。无论你选择帮哪一边!”   面对黄浦俊的保证,黄浦清却动摇了。   “你我毕竟是兄弟,玉儿也还小,所以这个江山需要你。”   “皇兄,你……你什么意思?” 卷五 第14章 合作 再次醒来,又是晃动的马车。 马车? 闭上眼,再睁开,然后看清楚了坐在自己旁边的人——司徒少。 “停车!”声音不算大,但对方绝对可以听到。 “一涵,忍一忍,我们现在不能停车。等到……” “停车,别让我说第二遍!”平静的声音,却透着威严和怒气。 “一涵……”看着表情决绝的莫一涵,司徒少发现自己离他好远。 “萧萧,停车!” 很快,车便停了下来。 起身,撩开车帘,下车! 入眼的,是一片陌生的视野。不过想想,这个世界似乎也没多少地方是自己熟悉的。 “我要回北朝国的京都,麻烦你告诉我方向!” “你认为我会告诉你吗?”司徒少苦笑道。 “也是!”而莫一涵的回答却又是如此的坦然,然后笑道:“那,后会无期!” “莫一涵!!”上前,拉着刚刚迈步的莫一涵,司徒少恼了:“在你心中,他就真的那么重要吗?重要到,你连命都不要了?” “我没有说过,我要舍弃性命。”平静的回答,平静的诉说:“我只是想搞清楚一些事情。何况,有些事,说不清为什么,有些事,也无法勉强。” 再明确不过的拒绝,这让司徒少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 “一涵,难道,真的非他不可吗?”不明白,他对你明明都是伤害。为什么,为什么你却依旧如此的深爱着他。 “那你呢?真的非要我不可吗?”一句有力的反问,让司徒少无话可答。 一切,就像是命中注定。注定了,非他不可。想逃,却逃不掉。如若可以选,真的也想并非他不可。 “我们现在正在向南朝国走,北朝国有人想要你的命。而我国国主因为公主之事也下令去你人头着可得黄金千两。所以,只有去南朝国你才可保一时的平安。”认真的诉说现在的情况,没有回答刚才的问题,也没有再说否决他会西朝国的决定。因为,司徒少明白,自己再说什么都无意。 “那你呢,擅离职守不说,还要背上一个欺君的罪名。”说句实话,确实有几分感动。但,感情不是感动,这一点莫一涵还分的清楚:“为我,不值得!” “你非鱼岂知鱼之乐!”司徒少松开抓住莫一涵的手,然后笑道:“我也觉得你为他这么做不值得,可是,你会赞同我的想法吗?” “我们两个,都是笨蛋!”轻声骂道,然后彼此都笑了。 “上车吧,我先带你去南朝国的边境,然后再转站去北朝国!” “司徒……” “放心吧,现在的我没必要骗你。因为,那样只会让你更恨我。而那绝非我所要的。”司徒少苦涩的解释道。 “不,我只是想说,我们,走不了了!” 转头,顺着莫一涵的视线看去,远处撩起了一层尘土,显示是快马疾驰。可是,以自己的实力,暂时还无法确认对方是敌是友,亦或是只是路过的陌生人。可莫一涵的意思显然是来阻止他们的。也许是敌,也许是友! “一涵,上车,趁现在我们……” 看着对自己摇头的莫一涵,司徒少皱起了眉头:“一涵?” “是古天安排的人,如果他是站在黄浦俊这一边的,那便是来接我的。如不是,便是来送我上路的!”对一脸不解的司徒少笑了笑,莫一涵才继续说道:“无论是哪种,司徒,我都不想让你牵扯进来,所以,拜托你赶紧走。” “一涵,你认为我会舍你而去吗?”苦涩,居然至今都不肯信自己。 “所以,我拜托你。”跨一步,贴近司徒少,莫一涵柔声说道:“因为我不想再看到你受到任何伤害。” “有你这句话,即便是死,我也甘心。” “司(徒)……”最后一个字还未来得及说出口,莫一涵就觉得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萧萧,带他去找我师叔。” “那少爷您呢?” “保护好他,其他的,你不用管!” “是!” 萧萧抱起莫一涵进入不远处的草丛,并藏好自己和莫一涵。而司徒少则驾车离开,很快,追赶而来的马队也随着马车离开的方向驶去。 …………………… “丞相,你的意思是说,王爷他也参与了此事?”古田诧异,他无法相信处心积虑要谋害莫一涵的人不单是太后,连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也有一份。 “皇上的亲笔书函,不会错的。”其实,在古晨曦绑架莫一涵时,司马懿就发觉了事情有点不对头。 古晨曦的身份,凭借王爷的信息网,不可能查不出,更不可能给一个错误的消息。而唯一合理的解释。而王爷隐瞒他的真实身份,想来是要让自己误以为他只是一个偶然,还可以借他延误去西城的时间。 可事实上,自己因为王爷的误消息,导致让莫一涵确实是比预期的还要早的赶来西城。 而现在,莫一涵进入西朝军军营,生死未卜。 “糟了!”古天站起来,心中暗叫不好。 “怎么了?”司马懿不解。 “张邈是王爷的人。” “什么?” “也不算太糟糕!”此时,周悦踏步进来。 “怎么?” “令兄传来消息,司徒少对莫一涵无心伤害。昨晚居然连夜带他离开西朝军军营!”周悦说话的同时还把一个纸条递给古天。 “那他人呢?”古田现在口中的‘他’值得是他的兄长古晨曦。 “去追一涵他们了,想来,这个时候应该赶上了!” “古大人,似乎,现在是一个好时机!” “确实!” 西朝军三军无首,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西城有本相坐镇,想来,古大人应该没什么异议吧!”   “那,有劳了!” 现在,他们的目的相同。那合作是最好、最有效的达成目的的办法。 卷五 第15章 可怕的真相 又一次,睁开眼看到了陌生的环境和陌生的人! “你醒了!” “嗯!” “饿了吗?” “非常饿!” “想吃什么?” “随便,只要能填饱肚子!” “真是好养活!” “我也是这么觉得!” 然后,彼此都笑了。 多么亲切的对方,就好似他们是很熟悉的人一般。可事实上,莫一涵根本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谁。而且,更重要的是,司徒少在哪里。 饭菜准备的不多,但却准备的很快。而且,送饭菜进来的人居然是…… “李磬?!”是惊讶,更是……惊讶。 “好久不见,莫警官!”没错,会这么称呼自己的只有一同和自己穿越过来的李磬,那个博物馆馆主。 等等,司徒少不是说李磬和莫无名在一起吗? 莫一涵转头看向一旁的男人:“你就是莫无名?” “你应该喊我叔叔!” “也许这个身体应该如此喊,可我……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我喊不出口。”对别人也许需要隐瞒,但对他,莫一涵觉得没有必要,何况,他才是让自己来这里的始作俑者。 “你还真是小气的家伙!”伸手揉了揉莫一涵的头,莫无名用长者的目光温柔的看着莫一涵。 只是,无论怎么看,莫无名似乎也并比自己打多少。所以,莫一涵对这种‘长者的目光’着实的有点汗颜。 “我怎么会在这儿?这儿是哪儿?还有,和我一起的司徒少呢?”饭后,莫一涵一连问了三个问题。 “三个问题,你倒是不贪!”莫无名笑了,然后在他对面坐下。 “我也这么觉得!”耸耸肩,莫一涵理所应当的接受了这份‘夸奖’。 “你是被萧萧送过来的,而这里,是南朝国和北朝国的接壤之地,名‘戊土’。至于司徒少,我也很想知道他在哪儿!”莫无名一一回答莫一涵的疑问。 “你认识司徒少。”不是疑惑,而是肯定。 萧萧应该就是那时赶车的人,记得听司徒少这么喊过他。而听莫无名的语气,显然和司徒少很熟。亦或者,司徒少就是想带自己来找莫无名。 “他喊我一声‘师叔’!” “那,你早知道我回来!” “可以这么说!” “这件事,你知道多少。或者,应该问,你是不是也参与了!” 这件事,自然是指自己被黄浦俊的母亲设计这件事。 这绝对是一起早就预谋的阴谋,可是,怎么说黄浦俊也是一国之君。他的母亲即便是太后,有些事业不可能会安排的如此周全。何况,黄浦俊的弟弟黄浦清和太后应该算不上关系太好,他会主动帮她对付自己,绝对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因为莫一涵相信他不会是像太后一样反对身为皇帝的黄浦俊和一个身为男人的自己在一起。 更重要的是,这件事居然牵扯上了西朝国的公主。虽然,现在的公主并非真正的公主。但西朝国国主却并非假的,而他现在也要置自己于死地。一切的一切都说明,有一个人在暗中操控。但那个人却绝非西朝国的敌对的北朝国的太后。 那,还能是谁? 司徒少? 不,他对自己没有任何的杀意,更不会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如此算下来,眼前这个莫无名的嫌疑似乎更大。 他是宇哥通灵师,也是他带自己来这里的,并清清楚楚自己的一切。他是黄浦清的座上宾,也备受黄浦清本人的尊重和器重。他是司徒少的师叔,而且同时是李磬这个现任西朝国公主的恋人。 一切的一切加起来,似乎他有这个可能来做某些事。 只是,为什么? “你应该回到过你原来的世界,对吧!”反问?不,语气中满满的肯定。 “是的!”只是,似是梦。而且眼前的,更似是梦。 “那,你也该发现了。你来这里带来的后果是什么?” 后果? 李磬不复存在,自己的经历的一切都发生了变化。尤其是那块根本不属于自己的玉,居然变成了自己的传家之宝。 “有些事明明在发生,却没有被任何人记住。”看着疑惑的看着自己的莫一涵,莫无名继续说道:“想来,你们的历史中应该没有这三国鼎立的历史吧!” “确实没有!”所以,一来到这里,自己曾以为自己穿越到了异时空。甚至,也许只是穿越到了某个奇怪作者的混乱的故事里。 “其实,不是没有发生,只是因为某些原因让它发生了变化。就像是河流,人为的改变它的流向,最后,便不再是汇聚大海,而是最后流向某个无人知晓的尽头。然后,干涸,消失!” “你的意思是说,我的到来,改变了历史。然后,让你们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有些惊讶和震惊,但这个问题也曾想过。 若真的是没有发生的事情,那,那个玉冢怎么解释。这个本属于这个历史上的莫一涵的玉佩又怎么跑到另一个历史空间里的自己手里。 历史,不是不可更改。而是,没有人可以让时间逆转而变得不可实现罢了。 “无论你相不相信,这都是事实。而我想做的,只是尽量修正这个错误。” “错误?”莫一涵笑了:“那你当初为什么要给我通灵,让我来到这里?” “既然知道历史不可更改,那又为什么要让死者复生? “莫家有一块古玉,相传是开天辟地时,由天地孕育而生。可是,很奇怪的事,它上面却清晰的刻着一个谁都看不懂的字。直到你出生,当家兄给你命名为‘莫一涵’时,玉佩上的那个字居然变成了‘涵’。”看着莫一涵惊讶的表情,莫无名继续说道:“看似很荒谬的故事,但却是一个铁铮铮的事实。” “你的意思是,它命中注定便是我的?”就像神话故事一般离奇,让人无法相信。但是,莫一涵却知道,莫无名没有骗自己的理由。 “当年,年少无知的你把它随便的赠送给了司徒少,而这也就注定了今天要发生的一切。”一切,都是因果循环。早就注定,无法逃避。 “只是一块玉,至于吗?”一其余切只是起源于一块玉,而又归根于这块玉。说实话,莫一涵真的觉得太荒谬了。 “十一年前,在你把玉送给司徒少时,你便因意外的从阁楼上摔下来死了。” “什么?” “你右腿上应该有一道疤痕吧,其实,它就是那时你从阁楼上摔下来留下的。” “这……” 其实,早就奇怪,莫青山怎么因为自己的儿子把一块玉佩送人而打断他的腿。可是,当听到真相时,却觉得,假象似乎更容易接受一点。 “如果说,我早在十一年前就死了。那这些年,难道‘活’着的莫一涵只是一具尸体?”这个问题说出口时,莫一涵自己都觉得有点脊背发凉。 “不,这些年活着的人便是穿越而来的你!” “怎……怎么可能?” 自己明明只是从一年前才穿越过来的。 “而且,莫青山说过,他们只是因为不愿自己未出生的外孙未出生而丧命才使用通灵让我活过来。”难道,他说的是假的? “通灵只能在人死之时进行,你应该听说过吧!” 是的,确有这种说法。 如果是这样,难道自己在西城遇险时莫无名也在西城? “一涵,你如若知道,你活着,便会让成千上万,甚至更多的人要被这个历史上抹杀掉,你还会安心的活下去吗?”这是一个很有力的问题,让莫一涵无从回答。 数以万计的人被历史抹杀,这种事居然要自己来背负。这……实在是太重了。 “所以,他们骗我?” “他们只是希望你能活得开心点。” “那,当初的我去西城,是不是也和此事有关?”看着莫无名轻轻的点了点头,莫一涵继续问道:“我知道了真相?而我去西城,其实是在一心求死?” “一涵,对于任何一个父亲而言,都无法亲眼看着自己的爱子活得不快乐。”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一切,若是想杀了我然后纠正这个错误,大可以直接动手!” 知道真相,有时,真的很痛苦。 “一涵,你为什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来到这里,你真的以为只是通灵这么简单吗?” “什么意思?” “通灵即便可以让死者复活,但也只能维持短短的十二个时辰罢了。” “那么说,和那块玉有关?” “是,但却不全是!” 卷五 第16章 血玉 一个是自己的父亲,他说自己是被自己的叔叔通灵才来到这个自己几世前的身体里的。 一个是自己的叔叔,他说其实自己这个几世前的身体早在十一年前就死了。而十一年来,真正活在这一世的人根本就是自己。至于自己的父亲,则骗了自己。 两人,到底是谁在说假话? 或者,其实他们说的都是假话? “你不相信我说的!” “我该相信吗?” 现在,谁能信得过,谁又信不过。莫一涵是真的糊涂了。 “今天你也累了,先休息吧!”明白,有些事不是那么容易接受的!所以,莫无名也不打算逼他现在就相信这一切。 “喂,我可以喝李磬谈谈吗?”休息,现在这种状况下,我能安心休息吗? “她是你的婶婶,你要注意你的称呼!”似乎,莫无名对莫一涵直呼爱人之名很是在意。 “前提是,我有承认过你是我的叔叔!” “你……”气的无话可回击,但同时又笑了:“你确实是比以前成熟了,也更让人讨厌了。想想,还是那个天真可爱的,总是无条件相信别人的涵涵让人喜欢!” “你很想我揍你,是吗?”莫一涵轻笑道,声音平静的就像是在问天气如何一般。 “长大的小孩子是不是都变得这么不讨人喜欢呢!”似是自言自语的莫无名摇着头离开了这间屋子,同时关上了房门。然后,听到了锁门的声音。 锁门? 莫一涵一惊,几步走到门前,一拉——果真锁上了。 “莫无名!” “我只是想让你安心休息一下,放心,桌子上有茶点可以当夜宵。哦,对了,夜壶就在你的床下。呵呵呵~~~”莫无名笑着离开了。 “混蛋!”一拳击在门上,但门却没有开,反而是自己的手很疼。 “我,到底该怎么办?”走回床边的莫一涵苦涩的笑道。 门锁上了,而窗口,也被从外面钉死,显然莫无名是早有准备。 只是,为什么? 他要纠正错误,可唯一的错误便是本该死了的自己却活着。如果是真的要纠正这个错误,好像只需杀了自己便可。 可若是要杀了自己,他现在绝对有这个能力和机会。根本没必要这么费事的讲一堆的废话,然后还把自己锁在这间屋子里。 活着,他只是想困住自己! 不,如果是这样那似乎和他刚才说的话又有些不符。 他,到底要做什么? 想不通,想不明。 哎!——深深的长叹了一口气的莫一涵无奈的躺在了床上。 既然离不开,既然也想不明白,那,就休息吧!——如此的安慰自己。 可是仰在床上,无意间发现屋顶开了一个洞。而且,那洞似乎还在一点点的变大。再然后,看到了一个算是熟悉的面孔——古晨曦。 从屋顶跳下来的古晨曦看了看四周,然后对莫一涵笑道:“你们叔侄关系,似乎不太好啊!” 显然,他刚才听到了所有的对话。 “没想到,你居然还有偷听的癖好!” “喂,对来救自己的恩人,就不能客气一点!”不满莫一涵的态度的古晨曦坐在桌旁拿了一块点心塞到嘴里,“嗯,味道不错!” “我说,你就不担心有毒?” “明显他现在不会害你,而这又是给你准备的。所以,我根本无(需)……”最后一个‘需’字还未说出口,古晨曦便倒在了地上。 “喂,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起来了,说正事了!”可是莫一涵却认为古晨曦在开玩笑。因为以他的个性,确实有可能会这么做。 只是,古晨曦却没有回答,也没有起来。 “喂,”心中不免嘀咕:不会是让我蒙对了吧! 事实上,莫一涵确实是蒙对了。点心里没有放毒药,但却放了蒙汗药。只是,那对有‘百毒不侵’体质的莫一涵无效。 “喂,醒醒!!”有呼吸,而且很平稳,显然没有死,但却喊不醒。于是乎,莫一涵狠狠的给了他两巴掌。可是,还是没有醒。 “别费力气了,这种蒙汗药至少能让他睡上三天。”此时,门外传来莫无名的声音。 “什么?”不是惊讶古晨曦中了蒙汗药,而是惊讶去而复返的莫无名。 或者说…… “你早就知道他偷听?” “他的内功不错,气息也隐藏的很好。只是,他却忘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显然,莫无名就是算准了他会大意,才会在茶点里放了蒙汗药。 “可是,如果他不贪嘴呢,你岂不是算计不成!”古晨曦会吃茶点,这谁能猜到? “我只是赌一赌,何况,即便他不吃我也有其他办法。” “你……”人外有人,果然是真的。 “你到底想怎么样?” “应该是我问你想怎样?” “什么意思?” “我说了,那块古玉是为你而生。而你的死而复生又因它而起,周而复始,其实,这一切的根源都在你自己身上。” “你是说,是我让古玉让我穿(越)……让我死而复生的?”可是,自己根本什么也没做。甚至是,什么也不知道。 “一涵,好好想一想,你一次次的复生到底是在期望什么?” “喂,你可搞清楚,我记得的也只是我一年前莫名其妙的来到这里之后的事。什么一次次复生,我根本不记得你说的那些事。” “那你就问一问你的玉,它或许可以回答你。” “什么?”问玉?玉若是会说话,岂不是成精了。 “一涵,你该回本该属于你的地方去了。无论是不舍,还是留恋。但它们都不再属于你了。” “不要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莫无名,你给我开门。” 敲打这扇房门,可却只听到莫无名离开的脚步声。 深吸一口,莫一涵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伸手,从怀里掏出那块玉。虽说是好玉,但却也很一般。而且,一道横跨的血迹让它显得有点恐怖。 血? 等等,第一次,来这里时是因为滴血在古玉上。第二次,回去时分娩让它沾上了血。第三次,再回到这里时是出了车祸,似乎也让它沾上了自己的血。 难道,一切都和血有关。 环视房间,没有任何的利器。可却在倒在地上的古晨曦身上发现了一把剑。 “赌一赌吧!”莫一涵这么跟自己说道。 然后,划破手掌,让血滴在古玉上。 一滴,两滴,三滴…… 玉都要被血‘吞噬’了,可还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果然,是骗人的!”莫一涵笑了,他笑自己的傻,居然会信这样的鬼话。 转身,准备找块布先把自己的伤口包起来。可就在此时,从玉里发出了一道亮光,光越来越大,最后吞噬了整个屋子。 卷五 第17章 故事的背后 【为什么要骗我,父亲大人,你知不知道,这样会死很多人!】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认为,如果我不骗你,事情就会改变吗?何况,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就因为我把玉送给司徒大哥?】 【好了,涵儿。一切都是天定,而人是无论如何让也斗不过天的。】 天定? 【如果真的是天定,那我就和天斗。不都说,人定胜天吗?】 【涵儿……】 【父亲大人,你也说过,我长大了。我知道我该做什么,我不会让任何人因我而死的。】 【包括你自己吗?】 【我……】 沉默代替了一切回答,然后画面转换。 富丽堂皇的宫殿里,看着自己心爱着的人和其他女人滚在床上。 心碎了。 如果,这就是自己用生命爱心的人。那,似乎,这个世界真的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 父亲大人,你问我,包括我自己吗? 那我现在告诉你,不包括。 并不是你的儿子有多么的伟大可以舍己为人,而是,真的生无可恋。 全心全意的爱,却被无情地践踏。 如果这便是生活,便是活着,那,死则是一种幸福和解脱。何况,还可以救千千万万的人。 殿前请命,看着你盛怒,我在想,你是不是对我还有一丝丝的怜惜。不舍我去西城冒险,不舍我受一点点的伤害。 可是,当我夜入皇宫想和你话别时,我却看见你踏入了贤妃的宫中。 黄浦俊,我的爱,你对我到底有没有爱? 亦或者,其实你只是一时兴起才招惹了我! 生,真的毫无所恋。 在西城,我知道,我并不聪明,更不是带兵的良将。所以,我能做的便是奋力的冲锋杀敌。 而这么做并不是为了立功,更不是为了胜利。为的恐怕就是心脏被利器穿透的那一刻。而真的当这一刻来临时,我后悔了。 无论,自己爱的人如何伤害了自己。可是,自己却不能也轻视了自己。何况,还有一个未出生的生命在自己的腹中。 而也许,真的是生为人父才真的感受到父亲大人这么多年来的用心良苦。 隐瞒自己死而复生的真相,任由自己的母亲远走他乡十年。而这一切为的只是让自己好好的活着。 而人若死了,便什么也没有了。也只有活着,才会知道痛苦,也才会感到快乐。 古玉,如果你真的想父亲大人说的那样,是不是可以再给我一次生的机会。我这次一定会…… 猛的睁开眼,可眼前却还闪现出刚才的画面! 是梦? 不是梦? “醒了!”不是问,而只是平常的叙述。 然后,莫一涵发现自己的身体在轻微的晃动。 不,晃动的不是自己的身子,而是身下的床和很近的屋顶。或者,应该称之为…… “马车?” “对,我们现在需要去一地方。”莫无名没有隐瞒,或者他根本无须隐瞒。 “古晨曦呢?” “你指那个笨得要死的人?” “这个称呼,似乎不错!” “放心,我没有杀他。只是把他绑的像一个粽子,然后反锁在那间屋子里罢了。见莫一涵坐起来,莫无名把一个水壶递给他:“喝点水吧,你睡了许久了!” 接过水壶,莫一涵喝了一口水后问道:“我们这是去哪儿?” “西城!” “什么?” “我想你听明白了!” “我只是不明白你的用意?” 明明,莫无名的意思是要了解自己这个本就该已成黄土之人的性命。可是他现在的行为和做法,实在是让自己费解。 “你的玉,应该落在西城了吧!” “玉?” 玉,应该就是指的自己的那块护身符的玉吧。而它在自己出征前被公主黄浦月不知道用什么办法从黄浦月那里拿了出来然后送还给自己。本来,它应该是一直被自己贴身带着的,可出征后不久便被丞相司马懿收了。而且,他还一脸无奈的说这是‘圣命难违’! 圣命,自然是指黄浦俊的命令。 黄浦俊不想让自己把那块一惊变成血玉的玉带在身边,而黄浦月之举又没有遭到他的反对。本来还觉得奇怪,可不想他居然是早就有了另外的打算。 “如果累,就再躺一会儿吧!到西城,还有好久的路程呢!” “嗯!” 累? 其实,并不是很累。毕竟,自己已经睡了许久了。 可是,心却很烦。 因为那个奇怪的梦。 从梦中的景象来看,显然那是曾经的这个身体的记忆。而那记忆里,很可怕的真相,还有伤心与绝望。 本来,自己还奇怪,如果莫一涵与黄浦俊相爱。为什么黄浦俊会舍得让他的爱人到西城这个危险之地,而且这个人还并没有一点带兵打仗的才能。 原来,莫一涵是伤心绝望后的逃离,而黄浦俊则是无心无爱的放任。 可是,这些日子和黄浦俊的接触,莫一涵又明白,他并不是不爱莫一涵,也不是爱的不深。只是,发现的太晚,而且,身为帝王的他总是习惯了以自己为中心。 现在想想,那个莫一涵与黄浦俊之间其实有太多的误会。 如果,两个人肯摊开心扉谈一谈,也许就不会有了这生死的离别。更不会有自己今天的困境。 至于那块玉,那块造就这一切的玉,它的背后到底是什么? 只是因为心中的不舍便让自己死而复生,即便是‘借’来几世后的灵魂? 故事背后,是不是真的还有另外一个故事?   亦或者…… 卷五 第18章 圣怒   “主子,休息一下吧,马儿也累了!”天鹊赶上黄浦俊提议道。   回头看着天鹊,以及紧随其后的天风,黄浦俊不为察觉的皱了一下眉头,然后位住缰绳停了下来。   “休息一下!”   天鹊和天风纷纷也停也下来,然后下马。天鹊拿出干糖和水交给黄浦俊,而天风则牵着马儿们去喝些水吃点草。   “主子,丞相大人的飞鸽传书不是说莫公子无恙吗?既然这样,您也不用如此着急。何况民,丞相大人还陪在公子身边!”判罚沧桑,是担心他如此连夜赶路身子吃不消,也是不解为什么听到司马丞相的“捷报”后主人更显得心事重重。   喝了口水的黄浦俊并没有应天鹊的话,而是抬头偏西的日头:“天风,你准备一下,我们一会儿就继续赶路。”   “是,主人!”对黄浦俊的命令,天风没有异议。   倒不是他不像天鹊一样在乎主子的身体,只是他比天鹊更明白,有些事自己无权干涉,有时候自己只能顺从,这才是一个影卫该做的,而并不是像天鹊那样放入太多的个人感情。   短暂的休息之后,黄浦俊他们再次启程。   入夜后不久,他们便到了离西城最近的一个驿站更换马匹。   “天风,安排一下,休息一夜再继续赶路。”   “是!”   明早出发,中午时分便可以到达西城,而在那之前,自己还有些事要做。   天鹊离开,天风守在门外,而屋内是黄浦俊和几个跪在地上的黑衣人。   “参见吾王!”   “起来说话!”   “回禀吾王,传说月族世代保护着一块天地孕育的古玉,古玉含字,却无人知其意。相传,当有人可以解开古玉上的字的含义时,古玉便会为那个人完成一个心愿。只是,在这个心愿完成之前,古玉不可离开此人,更不可沾血。否则,此人便要为古玉完成一个心愿!而这个传说,只有月族世代的长老才知道。时至今日,月族人几乎消亡殆尽,知道此事的人几乎是寥寥无几。”   古玉的心愿?   说是古玉,其实也就是一块石头,而石头,哪来的心愿?   “知道此事的,还有谁?”月族的人,所剩不多。   想来,涵涵应该是不知道,而其生身母亲月易应该也对此事所知不多。否则依照他的性格不会放任不管的,那,就剩下莫无名和莫青山兄弟了。   莫青山上次离开时,曾把一切原因归咎于“通灵”。以“通灵”解释了所有的事情,不但骗了涵涵,还骗了在外偷听的自己。   那,他应该是知道真相的!   而涵涵既然并不因为通灵而复生,那莫无名这个自称曾给莫一涵通过灵的人显然也是在撒谎。如此说了,他应该也知道。   “莫无名,莫青山和西朝国的皇帝!”   “什么?”   此事怎么会和西朝国的皇帝扯上关系?   “曾有一个不是很确定的消息表明,西朝国的皇帝的生母并非过世的西朝国太后,而是一个男人。只是,更具体的,属下无论用什么办法也查不到,想来应该是被人刻意抹灭了证据。”   “知道古玉的愿望是什么吗?”黄浦俊在心中暗叫一声糟糕。   如果此事是真的,那显然西朝国的皇帝也是一个月族人,那他很有可能知道这个古玉的传说,而且,他的目的应该是古玉的那个愿望。   “属下无能,这个……还不知道!”   他没有查到,这个倒在黄浦俊的意料之中。如果,这么容易便知道了,恐怕,就不是什么秘密了。而且,也许事情就不会到现在才变得如此棘手。   “那莫无名和莫青山他们找到了吗?”   “莫青山与其夫人暂时还是了无音讯,至于莫无名,他……”   “怎么了?”   “他和莫公子现在正在赶往西城的路上,按时间算,应该明日黄昏时分便可以到达西城!”   “什么?他不是和丞相在西城吗?”   “这……是王爷的意思,他让属下暂时隐瞒此事……”   “怎么,王爷是你的主子,朕就不是了!”   “不,属下万死!”   “你确实该万死。”转身,从把自己的放在桌子上的剑拔了出来,可是,却停在了半空中。   不是黄浦俊仁慈,只是他明白,现在不是做这个时候。   开门,黄浦俊对门外的天风吩咐道:“启程,现在就出发去西城!”   “主子,这段夜路不好走,而且,城门也关了。如果硬要进城,恐怕事情会闹大!”这次,天居居然提出了异议,因为他清楚,自己现在必须提醒自己的主人。   西城是边关重地,夜入西城绝非小事。所以,一定要慎重。   天风说的在理,而且黄浦俊现在也不想把自己来西城的事闹得人尽皆知。所以,只能压下心中的不安暂且在这里休息一晚。   “你们都下去吧!”   “是!”   遣退了众人,黄浦俊告诉自己现在只能也必须休息。   【被子暖好了,过来睡吧。】   “涵涵!!”喊出声,却发现床上空荡荡的,没有人。   是幻觉!——黄浦俊苦笑。   【俊俊,累了吧,我帮你揉揉肩吧!】   【俊俊,别批奏折了,来先吃点东西,你一定饿了吧!】   【俊俊,外面刮风呢,穿上这个披风再出去吧!】   【俊俊……】   一声声,一幕幕,都是曾经最美好的回忆,和最贴心的关怀。可自己,却曾经如此的厌烦过这些。   【我爱你,我只要你。难道你就不可以吗?】   【我知道,我很烦,你既然讨厌,我离开,再也不打扰你和你的美人们快乐了。】   【黄浦俊,你这个混蛋,真的让我很失望,我恨你!】   自己是一个男人,男人就该三妻四妾,何况自己还是一个皇帝。这,是天经地义的——曾经,自己如此的认为。   所以,自己用自己的自以为是伤了涵涵,害他离开了自己的。而现在,当涵涵不再是以前的涵涵。当他开始无视自己时,当他不再指责不再怨恨自己三宫六院里的那些女人时。自己却突然发现,这并非自己想要的。   因为爱才会在意,也因为爱才会嫉妒。   当爱不在或爱已经不再像原来那么深时,自己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不能没有他的爱,更不能没有他。   为什么,人总是习惯在失去时才想起珍惜、懂得珍惜呢?   苦叹着摇了摇的黄浦俊走到窗边,打开窗子对着满头的星斗问道;“涵涵,我后悔了。所以,请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弥补我的过错是。”   可是,这句话真的会被接受吗?   黄浦俊不敢肯定,甚至怕听到被拒绝的回答。   睁眼到天明,蒙蒙亮时黄浦俊便带着天风他们出发去了西城。而西城城门口,丞相司马懿和天一似是早就恭迎多时。   “参见王爷!”此次出行,黄浦俊还是以黄浦清这个王爷的身份,毕竟,如果是以皇帝的身份怕是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黄浦俊停下来,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众人,然后驾马直接驶向将军府,根本无视地上跪着的人。   而等黄浦俊的远去到没了踪影,司马懿才笑着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嘀咕道:“真是小气!”   显然,司马懿已经知道了黄浦俊为什么给自己这么一个示威。   “快,牵马过来,回府!”本来是坐轿来的,可现在司马懿明白自己必须赶紧去迎接黄浦俊的“圣怒”。否则,怕是会有更多无辜的人要遭殃。虽然,将军府的下人本就少的可怜。   而果不其然,刚到将军府,便看到王五捂着红肿的脸颊蹲在一角伤心的抹泪。   司马懿伸手揉了揉太阳穴,他还是真的有点不喜欢黄浦俊如此“孩子气”的乱发脾气的个性。只是,他却忘了,是谁导致了他的这个“孩子气”。   “王五!”   “丞……丞相大人!!”王五擦干眼睛,赶紧小跑着过来。   “好了,王爷今天心情不好。你今天就不要在府里伺候了,免得……免得惹王爷不开心。”想宽慰王王,想告诉他他完成是被殃及的全都人。可是,有些话,不能说,因为对方是皇上,即便他现在的身份是王爷,也是比自己的官职大的。   “是,王五明白!”   “给,拿着这些银子去找个大夫看看,剩下的就打赏你买些酒喝吧!”哎,倒霉啊,居然要自己掏银子。   “这……谢谢丞相大人!”在王五心中,丞相大人的形象是猛增啊!   打发了王五,又吩咐自己的改正守在将军府四周并告诉他们无要事不可打扰才和天一一起踏入将军府,准备迎接黄浦俊的“圣怒”。 卷五 第19章 一攻一守   马车突然的刹车惊醒了睡梦中的莫一涵,然后睁开眼不解的看向莫无名,而耳畔却听到了车外杂乱的声音。   “老板,入城要检查,怎么办?”车外驾车的人隔着车帘问道。   入城?   想来应该就是西城了。   可是,入城需要检查吗?   好像,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莫一涵心中奇怪。   “前面的马车,过来,车上的人下来,接受检查。”可惜不等莫无名回答车外已经有人给了他们选择,或者说是别无选择。   显然必须要接受检查,而且现在连调转车头恐怕都不行了。   “车上什么人?”   “是我家老板和老板的亲戚!”   “撩起车帘,让他们下车,我们需要检查!”   “官爷,您看……”   声音变小,显然是贿赂官差然后免了检查。   “敢贿赂官爷,车上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来人,把他抓起来。”   似乎,是弄巧成拙了。   “车上的人,下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转头,莫一涵一脸好笑的看着莫无名。   检查?   自己是不怕,毕竟这里是西城,好歹自己还是这里的将军。   “走吧!”莫无名也笑了,他本就不想惹什么麻烦。所以,很是配合。   莫无名下车,接着便是莫一涵。   “将……将军!”显然检查的官差认识莫一涵,当然莫一涵是不认识他。   “参见将军!”一个,两个,然后是所有的官差和百姓都跪了下来。   面对这个阵势,莫一涵还真是有点不习惯。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都起来吧!”   “将军,丞相大人有命,若是见到将军,就让我们务必护送将军回府。”   一个丞相大人的命,一个务必,都说明莫一涵必须先回将军府。这个结果对莫一涵而言无差,可对莫无名而言却有点为难。   虽说他带莫一涵回西城没打算隐瞒自己的目的,可是这么快就要和那个丞相交锋还是有点让他始料未及,所以……   “一涵,我就送你到这里。咱们后会有期吧!”言下之意,似乎莫无名只是“送”人的。   “小叔,既然来了,何不到府上坐坐。”想跑,哪有那么容易的。   “不了,我还有事!”   “小叔这么不赏脸,就只是去府上坐一坐喝杯酒水而已都不行?”   一口一个小叔,这让莫无名想的明白,莫一涵不打算在他自己的地盘上让自己过得逍遥,所以,“好吧!”   “送将军回府!”   城门搜查的官兵也只留下两个,其他的人则随马车一同前行。当然,也有人快马先回将军府报信。所以,当马车刚刚在将军府门口停下时,司马懿便迎了出来。   “丞相大(人)……”   “莫兄,你可回来了!”司马懿上前便抱住了莫一涵,这到让莫一涵有些失措。   自己和司马懿的关系算不上坏,但似乎没有好到这个份上。   “皇上来了,就在府里!”司马懿轻声在莫一涵耳畔说道,然后放开他。   “这位是……”   “是我的小叔莫无名,一路上亏的他细心照顾,所以,麻烦丞相大人帮忙‘好——好——’的招待招待!”莫一涵把“好好”二字拉的很长。   聪明如司马懿又怎会不明白其中的含义,何况,他还知道了更多的内幕。   “既然是莫兄的长辈,本相自然会特别照顾。”   “那,有劳司马丞相了!”   留下一个莫名的笑,莫一涵便踏步进入了将军府。   黄浦俊来了?——面上平静,心中却想着司马懿刚才的话。   他为什么来?   不,他来的正好。   很多事,自己正好细细的问一问他!   莫一涵心中的不畅已有多日,今日既然逮到了一个正主。那自然要好好的发泄一番,可是,却不想……   还未踏入自己的房间,便被从里面奔出来的黄浦俊抱了一个满怀。然后,便是一个满是思念和担忧的长吻。   想推开他,可惜自己的力气远不如他。   想回应他,可心中的不甘让自己做不到。   最后,当莫一涵以为自己就要窒息时,黄浦俊才放开他,然后紧紧的搂着他:“涵涵,涵涵,涵涵~~~”   一遍一遍的,就好像失而复得般的欣喜。   莫一涵无奈的靠在黄浦俊胸前慢慢的平复着自己的呼吸,然后开口:“放开我!”   冷冷的话,就像一盆冷水从浇了黄浦俊的一个激灵。   “涵涵,”再次喊出的话,有点失措也有点害怕:“你……你说什么?”   “我想你听到我说的话了!”   “怎么了?”   “我……我累了,想回屋睡一会儿!”其实,不是想这么说,只是抬头见看到了黄浦俊一脸的失落时,心有不忍。   “哦,也是,我真是糊涂!”听到这话,黄浦俊有点傻笑的自责道。然后不等莫一涵有何反应便直接弯腰抱他进了屋。   “你……”莫一涵对他的此举始料未及,惊魂未定便被黄浦俊轻轻的放到了床上,还细心的拉过被子给他盖好:“睡吧,晚饭时我会喊醒你的!”   困,自己确实是有些困。   可被他这么盯着,怎么睡得着。而且,看着他一脸的憔悴和那深深的眼圈,想来应该也是很久没睡好过了。   “你也回屋休息一会儿吧!”   “我……我只想看这么看着你、陪着你。你放心,我不会打扰到你的。”   看着黄浦俊深情的目光,莫一涵知道他怕失去,所以,哪怕是一分一秒也不愿离开。只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床很大,要不,你也上来一起睡会儿吧!”不忍心,对他,自己无论如何也是不忍心。   是因为原来的自己爱的太深,还是因为现在的自己也深深的爱上了他?   “好!”对于这个邀请,黄浦俊是断然不会拒绝。   然后脱去外衣也躺了下来,伸手把莫一涵圈在自己触手可及的范围,但却没有强硬的把他搂到自己的怀里。   看的出来,黄浦俊在意,却在害怕。   算了,无论什么,等彼此休息好了再说吧!——莫一涵在心中如此安慰自己道,然后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本来以为会很难入眠,可却不想很快便睡着了。   看着已经熟睡的莫一涵,黄浦俊露出的安心的笑。然后在被子下轻轻的和莫一涵的手十指相扣,也安心的入了梦乡。   ——————————   “您便是通灵师莫无名!!”询问?不,是肯定。   “正是鄙人!”   “失敬失敬,本相早就久仰大名,只是一直无缘相见。今日难得偶遇,可真要向先生请教一二。”恭维?不,含沙射影,似是另有所指。   “岂敢,山野村夫罢了,怎比得了丞相大人的才智和谋略!”   “王爷大人都奉先生为座上宾,先生何须自谦。话说,本相一直好奇通灵之事,虽知此为先生独家技能,可还是忍不住想请教一二!”   寥寥数语,最后转到了正题。   通灵?   通灵!——莫无名明白,司马懿想问的恐怕并非通灵那么简单。   虽说通灵确实有太多的神秘之处,但也只是灵媒之人的一些天赋加上一些机缘罢了。   而人,生死轮回,无人可以逃脱。   死而复生,更是无稽之谈。   只是,有人希望,便有人满足这个希望。   所以,久而久之,通灵师便被附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可以让死人复活,只是代价惨重而让人望而却步。   而通灵师们都有一个共识,那便是不许说破这个秘密,除非死。   为了自己的侄子,自己已经破了自己曾经对父亲立下的誓言对非通灵师的莫一涵说出了这个秘密。至于现在,显然,知道这个秘密的恐怕还有其他人,例如眼前这个司马丞相。   “丞相大人,你我都是聪明人,聪明人之间有时候其实不妨直接的。这样,反而省了彼此的时间。”   西城,怕是真的要成为我最后的归宿了!——莫无名心中苦叹。   “既然莫先生这么说,那本相便也不绕弯子了。请问,月族古玉的心愿是什么?”   直接,非常的直接。   可是,月族古玉的秘密,即便是自己的兄长也并不是知道的很清楚。自己也是因为继承了父亲的衣钵才在父亲临终前得知的。   那……   “敢问丞相,这人你是从何得知,据莫某所知,丞相大人并非我月族人!”   还能有谁知道这个秘密并且会透漏给月族之外的人?   “这个,恕我无法奉告。”   “既然丞相大人不以诚相待,那也恕莫某无话可说。毕竟,那是月族保守了上百年的秘密。”   一攻一守,局势有点紧张。    卷五 第20章 不离不弃   “玉冢?”——司马懿!   “什么意思?”——黄浦俊!   “冢,便是坟墓。而玉冢,便是用玉砌成的坟墓,这个解释,够直白吧!”——莫无名!   “应该不单单是一个坟墓这么简单吧!”——莫一涵。   对玉冢,莫一涵是很早之前便听过。只是,那时它是对一个挖掘出来的古墓的称呼罢了。而现在,它居然是一个古玉的心愿。更重要的是,它还和自己有着不解的牵绊。   或许,真的一切早已在命中注定。   “既然是坟墓,那自然便有这个坟墓的主人。”   “玉冢便是我的坟墓!”   莫一涵的这个,其实已经盘旋在司马懿和黄浦俊的心头,只是没人愿意说出来。   “可是,你之前明明说,这一切都是我期望的,为什么?”莫无名的话,前后反复不一,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所以,莫一涵怀疑了:他到底哪交说的是真的,亦或者,哪次都不说真的。   “你为什么来西城,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了!”   为什么来西城?   面对莫无名的话,黄浦俊和司马懿同时看向莫一涵,而莫一涵却笑了:“如果不满足它的愿望呢?”   “战事已起,而这只是开始。”   “莫先生,我想你恐怕忘了,西朝国和北朝国连战已经有百年的历史。何况,此次若不是您的一意孤行,西朝国又怎会单方面撕毁和平协议。”黄浦俊的话是在指责莫无名,明明一切是因他而起,莫要把无辜的罪名推给自己的涵涵。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们都不会相信的。不过,历史在吞没这里,很快,你们就会明白,我说的是真的!”对于黄浦俊的质问,莫无名没有反驳。   一句“很快你们就会明白”把一切推给了时间。   时间是最好的证明,那就让时间来证明自己的话是真的吧。只是,希望一切不会太晚。   ————————   “涵涵,吃饭了。再休息两天,等你身体好些,我们就启程回京都吧。别瞎想了,他纯粹是危言耸听。”黄浦俊不相信更不愿相信莫无名的话是真的。   只是,经历过某些事的莫一涵却并不是完全的不相信。自然,也不是完全的相信。   自己来这里是因为一个玉冢和一块血玉,自己再回去时,事情变了,玉冢还在,可却并非原来的玉冢。而且,身边的人,身边的事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也许,莫无名说的是真的。这里因为自己而被历史吞没,然后消失在浩浩的历史长河里,无影无踪。   不,在自己生活的时代的历史中,这个三国鼎痒痒的时期根本不存在。换句话说,它已经被历史吞没。那自己如果做什么,是不会改变历史。然后,改变了自己原来生活的那个时代。接着,很多人,很多事情都因自己而改变,甚至是不存在。   等等,如果说这里已经不在历史中存在了,那那个玉冢又如何解释?   到底,是因为自己的穿越才造就了这本来的历史,还是因为自己的穿越会改变本来的历史?   头疼,头好痛!——狠狠的揉着太阳穴的莫一涵已经分不清哪是自己该做的,哪儿又次是自己该做的。   “涵涵,”时刻注意着莫一涵的黄浦俊忙上前搂住莫一涵,“别想了,这一切都与你无关的,你我不过是这天地间的一个凡人,无力回天,更不可能改变什么。”   他是自己心爱的涵涵,可他却不再是原来那个想法单一的涵涵。   有些自己也不知道的事在他身上发生过,而他也没有对自己说过哪怕是一丝一毫,而只是默默的自己承受着,然后,自己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痛苦。   至于莫无名的话,怕是触动了他心里的某些事。让他感到自责,害怕,甚至是恐慌。   “涵涵,别想了。什么都别想了,只要记得,即便是天塌下来,也由我帮你顶着。乖,不怕,一切都有我在呢!”搂着莫一涵,轻轻的亲吻着莫一涵,黄浦俊一遍遍的哄到。   现在的黄浦俊好怕,好怕自己的涵涵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承受自己无法想象的恐慌。   果然,那个莫无名留不得!——黄浦俊在心中闪过这个想法。   抬头,看着亲吻着自己的黄浦俊,没有任何情欲只是单纯的亲吻,单纯的安抚着自己的,莫一涵的心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黄浦俊,有些话,我想问你。”那个让莫一涵死不瞑目的疑惑,是时候给一个答复了。   “你说,我听着呢!”   “当初,你说你爱我,和我做爱,是不是真的只是一时的兴起。是不是因为,和男人在一起要比和你皇宫的那个女人要刺激。”   “涵涵……”皱起眉头,黄浦俊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涵涵突然会说这些奇怪的话。   “不要打断我,这是我的疑惑。也是,那个曾经伤心到想用死来解脱的莫一涵的疑惑!回答我,为什么你一边说爱我,一边要我对你从一而终,而你却又和你皇宫的女人滚到一起,还一次次的招新秀女。”认真的看着黄浦俊,莫一涵要知道这个答案。   这是那个在临死前突然后悔的莫一涵的遗愿,他不甘心在就这么离开,带着遗憾必无法释怀的心结离开这个世界。   “我承认,我风流。可是和女人在一起,除了性并无爱,但与你却不同,我爱你。甚至到,失去你我的生命也将失去意义。”   “爱着一个比自己生命还要重要的人,你难道会不知道?”其实并不想这么问,可是莫一涵却不自觉的问出了口。   低头,黄浦俊对莫一涵露出了苦涩和悔恨的笑:“我知道,这样的我很懦弱也很怎么。而这份懦弱和怎么也深深的伤了你的心,至于这样伤害了你的我更兴我原谅。只是,失去过之后便会比任何人都明白,拥有是多么的可贵,哪怕是一分一秒的拥有。所以,我不奢求的你的原谅,但却绝对不会放手。”   “你……真的很自私。”   “爱,本来就是自私。而且,如果你不自私,那岂会有现在的你!”   “你知道什么?”   “既然上苍给了你我再一次相守的机会,那便好好的把握它吧。至于,它是因何而来,万事有因必有果,何必太劳神呢。”   “可我,做不到这么坦然!命,是平等的。”   “涵涵……”   “我累了,让我休息一会儿!”   “……”   “好,你睡吧,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的!”   永远,不论生死,不离不弃!    卷五 第21章 一切都乱了   “醒了,正好,来喝药吧!”   看着把药端到自己面前的古天,莫一涵不由得笑了:“一见面就让我喝药,害的我真不希望和你见面!”   “当然可以,如果这是你的希望的话!”古天微笑着回道,然后药碗从空中掉落,而人也的变得透明,最后消失在莫一涵的面前。   这……   “古天,古天……”   睁开眼,莫一涵看到了熟悉的脸——黄浦俊。   “怎么了,涵涵?”   是黄浦俊,那刚才……   原来,是一个梦而已!   “涵涵??”     “没什么!!”呼吸还有几分急促,心跳也并不正常,可心已经平静了下来。   “对了,黄浦俊,古天呢?我来西城也有两天了,怎么没看到他?”想来,也有些奇怪,古天居然一连两天都没有露面,难道西城出了什么重要事情让他脱不开身?   “古天?”黄浦俊不由的皱起了眉头,显然很不高兴莫一涵醒来就提起其他人的名字。而且,怎么听这也是一个男人的名字。   “古天是谁?”   “古天是……”不由的抬头惊讶的看着黄浦俊,莫一涵的心不由的提了起来:“你……你刚才说什么?”   “我……”黄浦俊似乎不想若莫一涵不高兴,所以重新措辞说道:“我只是好奇他是什么人,没有别的意思。”   “你不知道古天是谁?”   “我……我该知道吗?”   黄浦俊的语气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显然他是真的不知道谁是古天。   “古天,西城原来的守将。你不是也见过的吗?”怎么回事?难道,难道那个梦成真了?   “涵涵,你是不是睡糊涂了,西城的守将是周悦周将军,哪来的什么古天?”   是周悦,不是古天?   “那周悦呢,我要见他!!!”   “好好好,我这就叫天一喊他过来。你别急,来,先喝点水!”   时间不久,天一便喊来了周悦周将军。   “末将见过王爷。”   “起身,坐!”   “是!”   “周悦?”   “莫将军!!”微微抬头,周悦对莫一涵应道。   是周悦,没错,是他!   “那个,古天呢?”他应该知道古天,他们可是相识近十年的朋友。   “古天?请恕本将愚钝,古天是何人?”   “……”莫一涵愣了。   梦,成了真。   古天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消失了!   不,不会的。   莫一涵连鞋都顾不上穿便跑了出去,然后问自己见到的每一个人。可是,谁都不知道古天是谁。或者说,在他们记忆中根本没有古天这个人。   “怎么……怎么会这样?”最后,莫一涵放弃了,人靠着一个柱子坐了下来。   “涵涵???”追过来的黄浦俊上前搂住莫一涵,然后轻声的问道:“怎么了,你告诉我。不要这么吓我!”     “没……”抬头,莫一涵自认为自己扯出了一个很轻松的笑容:“没什么!”   “涵涵?”怎么可能没什么。   “黄浦俊,我好累,抱我回去!”   “好!”   抱起莫一涵,黄浦俊直接把他抱回卧室并安顿好,同时招来了西城最好的大夫,开了安神药看着莫一涵喝下,直到他睡着自己才离开。   “皇上!”   “司马,你亲自去查一下,这个‘古天’到底是谁。他和涵涵又是什么关系!”   “微臣明白!”   “你有话说?”   “微臣在想,这是不是和昨日莫无名说的话有关。”   “莫无名!”   “你先去查这个古天,至于莫无名,朕会亲自去会一会他。”   “是!”   ————————   “王爷!”   “你们在门外守着!”   “是!”   “别告诉我,你是来找我聊天的。”黄浦俊一脸的杀气冲冲就表明,莫一涵出事了。   “你到底对涵涵做了什么,他可是你的亲侄子!”   “皇上,现在不是我要对他做什么,而是,你该为他做什么。古玉的愿望,必须实现!”   “古玉,朕就不信,区区一块玉佩还能和朕争!”从袖口掏出那块古玉,黄浦俊运功于右手,当着莫无史的面把它捏碎了。   “现在,你还要说是它的心愿吗?”   面对黄浦俊的举动,莫无名却笑了,“如果真的这么简单,就不会有今天了!”   “你什么意思?”   “时间会告诉你,我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的!”   从莫无名那里出来,黄浦俊的心情变得更糟。   一切的根源被自己亲手毁了,可是自己要的答案还是没有得到。而自己的涵涵……   守了莫一涵一天,黄浦俊生怕他再出什么状况。可是,意外的,再次醒来的莫一涵表现很平静,就好像早晨发生的一切是自己的幻觉一般。   如此,又过了一夜!   ————————   “周悦?”   “一涵,我是来辞行的。古天他一个人,会寂寞的,我要去陪他了!”   “古天?你不是说不知道谁是古天吗?”   “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会不知道谁是古天呢!”   “周悦,周悦,不……”伸手,想抓住他,可是,就像古天的消失一样,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涵涵,醒醒,涵涵!!”   睁开眼,看到的,依旧是黄浦俊。   是梦?   难道又是梦?   “做恶梦了,涵涵?”   “黄浦俊,西城的守将是谁?”   “是司马懿,怎么突然问这个?”   “司马懿?他不是随想吗?”   “你在说什么啊,丞相是司徒少,司马懿是将军!”   乱了,一切都乱了! 卷五 第22章 崩溃的边缘   “少爷,吃点东西吧!”   “不了,我不饿!”   “可是……”   “让我一个人静一会儿,好吗?”   “……”   “我很累!”   短暂的对视之后,莫七投降了,“我就在门外,有什么事,你就喊我!”   “嗯!”   背对着莫七,所以莫一涵也只能从声音上判断他已经离开了。   他离开了,然后,莫一涵便用嘴咬住自己的手臂借助疼痛来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恐慌和不安。   第一天醒来,发现古天不存在了。   第二天醒来,消失的是周悦。   第三是司徒少。   第四天……   这已经是第几天了?   莫一涵记不清了。   因为每天醒来,都有人消失。消失在大家的记忆中,唯独自己记得,可是,自己也拥有他们不在的记忆。换句话说,只要新的一天到来,在自己的脑海里就会多出一份记忆。   一个人活着,便会拥有一份他曾经生活过的记忆。而当一个人拥有了超过一份的记忆时会怎样?   这个假设现在正发生在莫一涵的身上。   也许,多几种记忆说起来并没有什么可怕的。   可当真的发生时会怎样?   就好像一个刚刚出门的人,他记得自己已经关掉了燃气,但同时却又非常清楚的记得自己没有关掉燃气。两种真实的记忆让他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关掉燃气,然后,他回家确定自己有没有关掉燃气。   好像,到此事件便结束了。   不,没有。   当他再次出门时,他的记忆还是存在关掉和没有关掉晕两种记忆。   如此下去,会怎么样?如果它换一种场合又会怎么样?   你记得在你的生命中有一个好友,可你又同时记得在你的生命中没有这个人存在过。于此同时,每一天醒来,都会发现这种情况增加一倍,因又有新的人存在又不存在了。而且,你还清楚的知道,他之所以消失都因为你。   【面对这种状况,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   而现在,面对这种状况的莫一涵,他做的,只是努力压抑着内心睥这种恐慌和不安,他不想让自己在意的人发现,可是,压抑的住吗?   每天都有人在消失,每天身边的人的记忆都在发生变化。唯独,那日和莫无名说的话没有人忘记。仿佛,那是一段永恒不变的记忆。   这,难道就是莫无名口中说的“很快你们就会明白”的含义?   为什么,为什么最后明白的只有我一个人?——莫一涵在心中喊道。   “涵涵,我让人做了你最爱吃的糕点!”人未到声先到,然后开门声,然后,便是黄浦俊特有的气息。   把被自己咬的血淋淋的手臂藏在被褥下,同时抹掉嘴边残留的血迹,然后,闭上眼,莫一涵假装正在休息。   走到床边,看着气色越来越差的莫一涵,黄浦俊的眉头皱了起来。   已经第十天了。   每天他都会问自己一个奇怪的问题,例如古天呢?周悦呢?   一个个人名,似乎有些熟悉但事实上却是非常的陌生。   是涵涵认识的人?   派天冲去一一查过,可是,却并没发现涵涵身边出现过类似名字的人。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涵涵,醒醒!”不想吵醒他,可是,却知道他一定又没有好好的吃饭,所以,黄浦俊只能喊醒他。   睁开眼,莫一涵一副刚刚被吵醒的样子了:“怎么了?”   “我让人做了你最爱吃的糕点,起来,尝尝,好吗!”   “我不饿!”   饿?   应该很饿,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有一丝饿的感觉,而且也没有任何想吃东西的欲望。   “不饿也稍微尝一点点,乖,起来了。要不,我喂你,好不好!”连哄带骗的,黄浦俊硬是让莫一涵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这是什么?”   白色的内衣上,点点的红色。   如果仔细看会发现,被褥上似乎也有。而且,涵涵似乎有意在被褥下藏着什么。   “没……”   “涵涵,让我看……”   血和血肉模糊的手臂。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自己咬的,可是,能这么告诉他吗?   “天一!”   “主子!!”   抓住莫一涵的手臂,黄浦俊对跪在地上的天一吼道:“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明明,早上自己离开时还好好的,为什么只是离开半日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这……属下不知!”   确实,一直暗中守护着莫一涵的天一不知道他孤手臂是何时受的伤,而且还伤的那么严重。只是,如果从伤口上看,似乎是被咬的。可是,这话天一现在不敢说,更不该说。   “不知道?”黄浦俊的怒火更大,起身,拔出一旁自己的佩剑便向天一砍去:“不知道,那朕要你何用。”   “不要!!!”莫一涵从背后抱住黄浦俊,然后焦急的喊道。   停住动作,不是心软,也不是因为莫一涵的话而想放过天一,只是怕自己误伤了身后身体已经很脆弱的爱人。   丢下剑,然后转身,弯腰抱住莫一涵,“地上凉,这样会生病的。”   温柔的声音,温柔的动作,与刚才的圣怒简直是天壤之别。   “是我自己咬的,和他无关,别牵连无辜。已经,够了,消失的人够多了。”说到最后,莫一涵的眼睛红了。   心中的不安说了出来,然后心里的最后一丝防线崩塌了。   没了坚强的外壳,有的只是脆弱的心灵。面对这一而再再而三的变故,莫一涵已经快要承受不住了。   “涵涵,”   “莫无名说的是真的,战事已起,而那只是开始。接着,便是大家一个个的被历史吞没,然后消失。最后,也许你也会消失,我不要,我不要那样。”莫一涵哭了,哭的像一个无助的孩子:“我记得,我记得以前你我相识的事,我记得我和我父亲大人的对话。以前的一切我都记起来了,这都是命中注定的。我死了,你和大家以及更多的人才能活着,我来西城,我想要的只是死,我并不是因为和你吵架才来这里的。这里是一切的根源,我死了,一切便结束了。只是,我后悔了,所以……所以它怒了,所以才有今天的报应……”   “涵涵,你冷静一下,涵涵……”   “我不想的,我不是有意反悔的,我……我只是舍不得你,我只是再见你一面,问问你为什么不像我爱你那样爱我。不要……不要再让大家消失了,我受不了了……不要再让……”   听不到外面的声音,莫一涵被自己内心的恐慌包围着。   什么也感受不到,只是一个人无助的哭诉。   直到最后,黄浦俊点了他的睡穴他才平静下来。   可是,真的平静了吗?   一脸的泪痕,还有那止不住滑落的泪。   被咬的血淋淋的手臂,以及憔悴不堪的面容。   揉着太阳穴,黄浦俊的脑中一直盘绕刚才莫一涵无助哭泣的样子。   “启禀王爷,莫将军的伤并不碍事,不过,人似乎受了什么打击,经不起任何的刺激。”   打击?   黄浦俊苦笑,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涵涵到底了什么?而为什么自己居然一点也没有发现?   “天一陪大夫去抓药!”   “是,老先生,请!”   老大夫离开不久莫无名便来了。   刚刚入门便闻到了一股血的味道,而看着床上脸色憔悴的莫一涵,又看着一脸疲惫的黄浦俊,心中了然。   “这,就是你希望的?”   “玉,我还给你。至于接下来怎么做,就看你自己了!”   玉?   睁开眼,看着莫无名放到自己眼前的玉佩,黄浦俊呆了。    那块被自己捏的粉碎的玉佩居然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难道,那天自己产生了幻觉?   不,不可能的!   它,确实是被自己捏碎了。   那,现在的这种状况又怎么解释?   “你到底是什么?是神,是鬼,或者……是妖?”   “只是一个自私的不想让自己消失的凡人罢了!”留下这句话的莫无名转身离开了。   “不想让自己消失?”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卷五 第23章 我们的约定 睁开眼,柔和的烛光照亮了视野。然后,黄浦俊满是疲惫和担忧的脸出现在面前。 明明闭着眼睛,明明是睡着了。可是,眉头却深深的皱在一起。 伸手,想为他解开这份烦恼。可是,轻微的动作却把他吵醒了:“涵涵?!” 是喜,更是害怕。 他,在害怕?——莫一涵心中疑惑。可是,昏迷前的种种画面重现,然后心中暗骂自己。 明明不想让他知道,明明不想让他担忧。可自己都做了什么。为什么会那么的失态,为什么连一点点情绪都控制不住呢? “对不起,我是不是吓到你了。其实我……” “嘘!!”食指放在莫一涵的嘴边,黄浦俊贴身,然后温柔的笑道:“别再想骗朕,欺骗朕可是要被杀头滴。难道,你不怕吗?” 似是玩笑,可是却表明他真的什么都知道了。 “我只是不想你担心!” “你这样一个人默默承受,只会害我更担心。”轻轻的把莫一涵搂到怀里,托起他受伤的右臂,黄浦俊心疼的说道:“这,比咬在我身上还疼,你就真的那么恨我,恨我当初伤害了你?” “恨,恨,恨……” 是恨你,恨你为什么要出现在我的生命力。 如果没有你,也许我会死的安心一点。然后,转世投胎好好的做我的刑警,何苦再来这里,再经历一次生死离别。 “涵涵,”面对莫一涵嘶哑的声音,黄浦俊露了一脸疼惜:“对不起,让你爱上了我。” “你后悔了?”声音很轻,因为害怕听到肯定的答案。 “后悔了!” 似乎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都说先爱上的人,总是会受伤。所以,来生,让我先爱上你,好不好?” 来生? “好!” 为什么,最后给我一个温柔的陷阱,让我更舍不得离开你。 “涵涵,我已经让人准备了。” “嗯?” “那个玉冢。” “……”离别的时间,就要到了吗? “涵涵,无论是生,是死,都不会把我们分开。我会一直这么牵着你的手,今生来世,不离不弃!” “黄浦俊,我希望你……” “玉儿我会好好的照顾他的,你放心。还有,我已经派人把他带到西城了,想来,再有十几天就应该到了。” 殉情? 自己居然心中如此期盼。 不过,他能继续活下去,真好! “玉儿,就拜托你了。” “说什么傻话呢,乖,再睡会儿吧!” “嗯!” 其实,并不想睡。怕在睡梦中又见到身边的人在自己眼前消失。可是,真的很累了。而且,也知道,一切很快就要结束了。 看着睡着的莫一涵,黄浦俊的泪滑了下来:对不起,吾的挚爱。 —————— 是不是已经知道死期将近了,所以便没在做奇怪的梦。然后,身边也没有人再消失了。 面对这个答案,莫一涵笑了,这么多天来第一次笑了。 “黄浦俊,陪我到外面走走好吗。今天的阳光似乎不错!” “黄浦俊,我想骑马,上次都没时间好好学一学!” “黄浦俊,要不要陪我下盘棋,这次我一定会赢的。” “黄浦俊,这个很好吃啊,你也尝尝。” “黄浦俊,我今天想喝点酒,就一点,好不好!” 每天都在笑,每天都过的很开心。气色,也一点点的好了起来。只是,身体还是有点虚弱。可看上去,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直到…… “都过去十天了,玉儿该到了吧!” “玉儿?” “对啊,我们的宝贝儿子。你不是说已经派人带他过来了吗?” “涵涵,我们都是男人,怎么会有儿子呢?” 我们都是男人,怎么会有儿子呢! “黄浦俊,你怎么了。我,我可是月族的男人,月族男人是可以怀孕的!”不,不会是真的,不会的。 “涵涵??”看着似乎走在崩溃边缘的莫一涵,黄浦俊慌了,然后忙笑道:“我,我再和你开玩笑呢,你怎么当真了。” “玩笑?” “玉儿过几天就到了,好了,睡吧,时间不早了。” “你怎么这么讨厌,这种玩笑也开。” “是我不好,是我讨厌,乖,睡吧!” 睡! 可是,怎么睡得着。 开玩笑……吗? 可是,为什么脑海中闪现出一些画面。 那些画面慢慢的连在一起,那是…… 没有玉儿,没有儿子。 不,不可能! 玉儿,我的儿子,怎么可能会没有。明明他可爱的模样是那么深深的印在自己的记忆力。 可爱的模样? 玉儿的样子,为什么越来越模糊。 看不清了。 是的,自己和黄浦俊没有儿子,世上也没有什么可以怀孕的月族人。 历史吞没的脚步没有停止,还是有人在消失。而这次,是自己的儿子。那下一个呢? 黑暗中看着睡着的黄浦俊,莫一涵慌了。 如果,如果你在这里消失了,那我们怎么可能还会有来生。 黄浦俊,请让我自私一次。 如果今生无缘,那至少给来生保留一个机会。 记住,你说过的,来生,一定要先爱上我。 别忘了,我们的这个约定!——轻轻的吻在黄浦俊的唇上,然后莫一涵带着笑闭上了眼睛。 末卷 相遇 “先生,醒醒,醒醒!” 睁开眼,朦朦胧胧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和眼前的人,莫一涵有点糊涂了。 “先生,警察局到了。” 警察局? 哦,对了,是张局打电话说有案子让自己回警局一趟。 只是,太累了,所以就在车上睡着了,而且好像还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中似乎有很重要的东西,可是,梦醒了,却什么也记不得了。留下的,只是很模糊很模糊的印象而已。 掏出钱包的莫一涵开口问道:“师傅,多少钱?” “二十五!” “给!” 下车,看着本该是很熟悉的警察局大门,莫一涵突然有种故地重游的感觉。 努力摇了摇头,莫一涵试图甩掉心中奇怪的想法,然后迈步走进警局。 “小莫,你回来了,正好,走,一起去见一个人!” “哦,好!” 刚刚踏入警局就碰到了从里面走出来的张局,然后便被拉着上了车。 “小莫,这次的案子有点特别。所以才……”回头,却发现坐在后座的莫一涵已经睡着了。 “小马,把车内空调打开。还有,车开稳一点。” “嗯,好的!” 一个半小时后,车载市郊的一个考古基地停了下来。 明明睡的很熟,可车刚刚挺稳莫一涵便醒了。 “张叔,您来了!” “磬儿,哦。和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局第三支队队长莫一涵。小莫,她是这次考古挖掘的负责人,李磬。” 李磬? 本来还有几分迷糊的莫一涵突然清醒了,然后抬头看着眼前这位叫李磬的女人。 人,很漂亮,也很稳重,明显的成熟女人风范。 只是,印象中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却又不记得在哪里见过。 “你好,莫警官。”李磬伸出右手。 “你好,李女士!”可莫一涵却伸出左手:“抱歉,我的右手坏了!” 坏了?——李磬楞了一下,转而似乎明白了,然后改为伸出左手。 “对了,磬儿你在电话里说情况特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张叔,我先带您去见一个人吧。” “哦,那走吧!” 路上,莫一涵有意走到李磬的身旁,然后小声的问道:“李女士,我们是不是见过?” “莫警官,这种搭讪方式是不是太老土了!”李磬笑着反问道。 “哦,也是!” 别人误会了!——莫一涵在心中叹了口气。 大概十分钟路程,李磬带张局和莫一涵来到了这次考古研究的对象——玉冢。 这个玉冢是两个来这里采风的大学生因避风雨而无意发现的,然后政府就派了一组考古学家过来。 经过十几天的挖掘,最后确定这是有史以来使用玉石最多的古墓,顾命名为玉冢。 本来,挖掘工作进行的一直很顺利,只是从半个月前开始考古队的人接二连三的昏倒并一直昏睡不醒。 起初,李磬他们认为是这座玉冢因尘封地下多年而产生了一些对人体有害的气体。可是,近半个多月的治疗的结果则表明他们的身体一切都很正常,但就是不醒。 于此同时,出现了一个自称是这座玉冢后人的男人,他要求考古队离开停止对玉冢的挖掘。否则,扬言所有人都会像那些昏睡的人一样,沉睡不醒。 “玉冢的后人?” “是的,他说这座玉冢是他的先人所造。并且他们世代的家训便是保护它不受到外人的打扰和破坏,因为前段时间他有事去了美国,所以才在我们挖掘了近一个多月后才知道此事并赶来阻止。” “先人的墓地?怎么听都有点牵强。” “这么说,这位先生是不信了。”此时,一个大概也就二十五六的男人出现在莫一涵他们的面前。 “黄浦先生,这位是警察局局长张明。旁边的是……” “莫一涵,莫警官,我们认识的!”男人慢步走到莫一涵面前,轻轻的拿起莫一涵的右手,然后弯腰低头吻在上面:“好久不见了!” 这明明是绅士吻女士的动作却发生在莫一涵身上,多少让他有些惊讶的不知道该如何反应。至于眼前这个自称和自己认识的男人,莫一涵却无论如何也在脑中搜不到任何和他相关的记忆,但,确实是有几分熟悉的感觉。 “咳咳咳~~”面对着有些让人刚爱的气氛,张局第一个开口,因为他实在是接受不了眼前的情形:男人吻男人,这…… “小莫,你们认识?” “啊~~”回神的莫一涵看向明显是被‘吓’到的张局和李磬,然后再看向眼前的这个还拿着自己手的男人,忙用左手把右手抽回来:“我想,我不认识他。” 黄浦听了莫一涵的话不由的皱起了好看的眉头,然后用一脸如同被抛弃般的表情叹了口气:“你果然把我忘了。” “喂,别一副弃妇的表情。好像我负了你似地!”莫一涵对自己的记忆力还是可以打包票的。如果认识,而且是眼前这么一个帅气的让人看一眼就很难忘记的男人,自己怎么可能会不记得。 “难道不是吗,你明明都和人家一起睡过了,明明都说过会对我负责任的。”男人越说越认真,就好像是真的一般:“这么就都不主动找我,我就该猜到你把我忘了。” 这样的话,怎能不让人瞎想。 “小莫,你的个人生活,我本不该干涉。但是,眼下请先以工作为重。” “张局,我和他真的没什么!” “怎么会没什么呢!” “闭嘴!”莫一涵冲黄浦吼道,然后后者嘟着嘴,虽然一脸委屈和不甘,但还是乖乖的闭上了嘴。 事情,有点说不太清楚。 莫一涵不记得眼前这个叫黄浦俊的男人,可男人却说他和莫一涵认识甚至同床睡过。 “你说这个玉冢是你家的,你有什么证据。还有,即便是,现在这里已经划分给政府。而这个玉冢至少是千年以上,算是国家的文物。理应……” “挖掘坟墓,就是挖掘坟墓,说什么文物,说什么国家,别给自己的龌蹉行为找借口。”面对李磬未完的话,黄浦俊一脸不屑的反驳道。 “这个古墓是谁的,我没兴趣知道。只是,这里发生了人员无故昏睡事件,而且你又扬言若不停止挖掘此事还会发生。所以,我怀疑,你和此时有关,请你配合警方,协助调查!”非常公式化的语气,这让本来对莫一涵笑脸相迎的黄浦俊突然沉下了脸。 “那么说,你是来抓我的?” “不,我只是请您配合警方,我们现在只是怀疑。” “可以,不过,你要陪我进古墓一趟。” “不行,估摸挖掘才进行不到一半,如果现在贸然进去万一有机关出了危险怎么办?”反对的是李磬。 “若想知道那些人为什么会昏迷,便和我一同进去。若是怕死,大可以留在外面!”黄浦俊的话,满是挑衅,还有对李磬的不屑。 “不可以,我不同意。”说话的是张局,因为他已经从莫一涵的表情知道他想进去。 “张局,既然昏睡的人都进过这座古墓,想来,也许真的和它有关。” “不行,这样太危险了。” “没关系的,如果情况不对,我会马上出来的。” “是不是男人,罗拉吧唧说什么。走了~~~”一旁已经有点不耐烦的黄浦俊拉起莫一涵便走向古墓的入口。 “等一下,我也去!” “磬儿?” “张叔,我是考古学家。对古墓中的情况多少有点经验,放心,我们会没事的。”李磬安慰道,然后拿起自己专用的工具包便追上了莫一涵他们。 “女人,如果出了事,别期望我会保护你!”对追上来的李磬,黄浦俊没有给好脸色。 “你不是说这是你家的古墓吗,那怎么会出事。除非,你说谎,你根本不知道里面的情况。”算是反唇相讥把,因为李磬不喜欢这个叫黄浦俊的男人。他太霸道,太专横了。 “你白痴啊,谁没事会跑进自家先人的墓穴里玩。”换句话说,黄浦俊根本不知道进去了会发生什么。 “喂,那你还让我们进来。万一有机关死在里面怎么办?”莫一涵有点后悔自己的冲动。 拉着莫一涵的手,十指相扣,黄浦俊暧昧的笑道:“生不同衾死同穴,难道你不懂吗?” “你……白痴啊!” “喂,两位,即便要打情骂俏,但是也请考虑一下我这个第三者的感受,好吗!”李磬自认为自己不歧视同性恋,可是,这么一对摆着自己的面前调情,还真是有点受不了。 “第三者?谁的?谁要你啊!”   “你……”李磬决定在给黄浦俊一个评价:恶毒。 末卷 玉冢的故事 冰宫晓月破月出,冷看众生浮云禄。 仙袂飘飘衣胜雪,恰似神祗落九霄。 天庭通达连穹宇,地格浩瀚接岸涛。 刀削剑眉斜飞鬓,水点星眸灿生辉。 弯弓搭箭射雕枭,仗剑倚马惩虎豹。 人道是,眼儿媚,心气儿高,长虹一扫瑞雪飘。 空谷幽兰花自赏,泉噎冰封颓不流。 残雪偏锋舞蛟龙,剑指眉心一点红。 叹红尘,谁人可将此君招? 独秀一枝倚云栽,或可与月试比高。 “莫警官也懂古文?” 古文? 莫一涵再次抬头,才发现玉碑上的文字居然都是样子奇怪的古文。 古文? 自己怎么会懂呢? “我只是随口说说罢了!”刚才,只觉得眼前有这些文字,便不自居的念了出来。怕是,要被李磬笑话了。 “怎么会是随口说说,刚刚莫警官念得确实是玉碑上刻的字。”看着玉碑,李磬都有些惊讶:“虽然我从小便跟我爸爸学习古文。但是,第一次看到这些古文是认真的翻译过许久才能顺畅的把它们念出来。” “什么?难道,我刚才念得是这玉碑上的字?” “对啊!” 怎么可能,自己怎么会认识这些字? “走了,一块石头罢了,研究它干嘛!”不满意莫一涵和李磬对谈,好像自己被忽略一般。所以,黄浦俊拉着莫一涵便直奔玉冢入口的石门。 “开门吧!”李磬对黄浦俊说道。 “我又没钥匙!”黄浦俊耸耸肩一副我也无辄的表情。 “你……你不是说这是你家的吗?” “可是,你不是不信吗。不然,也不会请警察过来吧!”好吧,他们两个谁看谁都不顺眼。 “喂,别吵了。”莫一涵转头问黄浦俊:“不知道如何开门,那你还让我进来?” “我去敲敲门,看我的先祖会不会过来开门吧!”黄浦俊玩笑的说道,然后走到两米高但不足一米宽的石门前。 伸手,黄浦俊居然真的用手去敲门。当然,结果是只能听到清脆的敲击声,然后,门依旧安安静静的关着。 回头,黄浦俊一副认真的说道:“好像,没人!” 李磬气的想吐血,莫一涵却被逗得忍不住笑出了声。 “喂,你耍谁呢?”李磬怒了。 “耍你呗!” “你……” “好了,让我来试试!”莫一涵开口打圆场。 试试? 怎么试? 脱口而出后,莫一涵就后悔了。 他不明白,刚才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但是,就是突然这么说了,而且,心中好像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自己可以把门打开。 走到石门前,回头看着两个不相信的目光,莫一涵知道,他们没有对自己能打开门抱任何希望。 也是,自己如何能打开一座古冢的大门。 抬手,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景象:有一个身着龙袍的男人抱着一个一身白衣的人走到门前,然后抬手在门前沿着不易查看的痕迹画出了一个字的形状。然后,门开了。 顺着眼前看到的景象,莫一涵也在石门上描绘出了一个字的形状。 接着,轰隆隆的声音之后,门开了。 “哇,你怎么做到的?”黄浦俊面露喜色,但似乎并没有感到特别的惊讶。 “是一个‘涵’字!”说话的是李磬,她懂古文。所以,她知道刚才莫一涵画出的字是‘涵’。 “涵?”是自己画的,可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画了什么。只是依照景象中看到的描绘出大概一个字的形状罢了。 “莫警官名字中也带一个‘涵’字,是巧合吗?”李磬的话中似乎带着话,但,是什么,莫一涵不想深究。 是巧合? 莫一涵希望是巧合,可是,自己从读出玉碑上的字到打开石门,这真的是偶然的巧合? 也许,这座玉冢和自己有关吧! “走了!”黄浦俊上前拉住莫一涵的手便把他拉进了古墓。而身后的李磬也紧跟上,可是,就在他们进去之后,石门关上了。 面对突然的一片漆黑,李磬有些慌了。转身摸到石门,用力地敲打道:“怎么会这样?” 如果石门打不开,那他们岂不是出不去了。 “喂,女人,你的包里应该有照明器材吧!”黄浦俊却异常冷静的问道。 “我说,你说话不能客气一点吗!”被黄浦俊这么一提醒,李磬才发现自己有点乱了阵脚。忙从工具包中找到照明用的手电筒,而且,很幸运居然带了两个。 把其中之一递给莫一涵,然后李磬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观察四周。 打造光滑的岩石壁上刻满了古文和壁画,一幅幅延伸,似乎是在讲述一个故事。 “李女士,我走前面吧。”莫一涵拦住准备前行的李磬。 对古墓虽然没有李磬有经验,但是古墓中一向多陷阱机关。所以,莫一涵绝对不会让女士走在前面。 “莫警官,别女士女士的叫了,直接喊我名字吧,不然,这一路上听着怪别扭的!”对莫一涵,李磬很是好感。若不是自己已有了未婚夫,真的会考虑一下他。 “那你也别喊我莫警官了!” “好,我喊你一涵,可以吧!” “喂,你们很熟吗?”被晾在一旁的黄浦俊有点不满的喊道。 “走吧!”莫一涵是对李磬说的,而黄浦俊,根本就打算无视他。 看着已经一前一后向前走的两个人,黄浦俊是真的气啊。可是,却无奈,忙跑两步和莫一涵并肩而行,然后讨好般的说道:“路面不平,小心别跌倒。来,我拉着你,这样更安全。” “喂,放手!” “不嘛,人家怕黑,还不行吗!” “你……” 顾忌一旁的李磬,莫一涵不好发火,可是,就因为一旁还有一个李磬,所以莫一涵忍不住想发火。 眼前这个叫黄浦俊的男人,一见面就一副自己和他似乎有什么‘奸情’的模样。而现在,更是蹬鼻子上脸。 “一涵,你看!”只是,李磬却更多的注意着壁画。同时因为一个惊奇的发现而开口喊道:“这两个人……” “怎么,大惊小(怪)……”黄浦俊的话到一半也因为眼前的壁画而止声。 一连串的壁画似乎是在描述着两个人从相遇、到相爱的故事。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在一张清晰的描绘了两个人相貌的壁画上出现了黄浦俊和莫一涵的模样。 “这……” 太像了,壁画里的两个人太像自己和一旁的黄浦俊了!——莫一涵惊讶地看着壁画又看了看一旁的黄浦俊。 这,是巧合吗? “这里,有两行小字!”李磬指着壁画下方说道。 “无论生死,不离不弃!”莫一涵轻声的读到。 明明,是不认识的字,可却能清晰地看懂它们的含义。 “看来,这两个人很相爱。” “你们看,这个人似乎是一个将军。”黄浦俊指着一旁的壁画说道。 仔细看看,会发现有一个人身着战袍跨坐在战马之上,身后还有三军将领。 “另一个人,他似乎是……” “是皇帝?” 一个是将军,一个是皇帝。这…… “我想,他应该不是女扮男装!”李磬指着身穿将军战袍的人说道,“看来是一份禁忌的爱情。” 男人与男人相爱,自古便被奉为禁忌。何况,还是一个皇帝和一个将军。这份爱,恐怕更是困难重重! “涵涵,你说,他们会不会就是你我的前世!”黄浦俊伸手从背后抱住莫一涵,并把下巴抵在莫一涵的肩头。 “喂,你先放手!” “不放,我若放手。便会像壁画里的皇帝一般失去自己的将军!” 壁画上,站在城楼上的皇帝目送着自己的将军离开。而接下来的数副壁画显示,那个将军最后战死沙场而皇帝也只能搂着他的尸骸独自伤心。 一连十几幅壁画,讲述了一个凄美的爱情悲剧。 一位将军和一个皇帝,不顾重重阻挠而相恋相守。可是,最后边境战起,将军为守护爱人的江山上阵杀敌。虽然战胜,可却也因战场暗箭而丢了性命。 守住了江山,却失去了一心想守护的人。 吾要这江山有何用!——皇帝对天长啸。 末卷 玉冢坍塌 绵延数十米,大约六七十张壁画,它们描述了一个男人与男人相恋的故事。而且,主人公还是一个皇帝和一个将军。 只是,最后的结局却是一死一生,阴阳相隔。 将军为皇帝守住了江山,可是他却不知皇帝宁可没有江山也不想失去他。 皇帝为将军放弃了生命,可是他却不知将军舍生为的就是希望他能活着。 算是误会吗? 似乎,不是! 每一个人都用自己认为对的、好的方式来做自己想做的事,甚至认为这便是对自己爱的人的最好的呵护。 可是,谁都没有问过对方:这样做他是不是真的会开心。 所以,生死两茫茫,谁都没有得到快乐。 看到壁画的最后,莫一涵、黄浦俊和李磬的心情都有些压抑。 虽然只是故事,但却也有触动。 “你们,有听到什么声音吗?”突然,李磬开口问道。 声音? 莫一涵和黄浦俊细心地听着,发现确实是有什么声音。然后,顺着声音的方向寻去,发现了一个正在慢慢开启的石门。 石门为什么会自动开启,这谁也不知道。不过,里面传出来的光亮却吸引了他们。 踏入石门内,便看到了一个打造精致的起居室。因为墙壁上嵌着如碗般大小的夜明珠,所以这里被照得犹如白天。 而内部的摆设非常的简单,桌案,茶具,几幅已经微微泛黄的人物肖像图和玉质的宝剑挂在墙上,正对面是雕刻着红梅的屏风。 穿过屏风,便看到一个由硕大的和田玉打磨而成的玉床,而床上还有两具紧紧相依的白骨。 作为刑警,血腥的场面莫一涵见过不少,而眼前单单的两具白骨已经算不上什么了。至于李磬,作为考古学家,见到古尸的机会也不在少数,所以也并不是很惊讶。 倒是黄浦俊,突然一副被吓到的样子,甚至紧紧地搂住了莫一涵:“好可怕!” 真的被吓到了? 莫一涵不由得笑了,因为听得出来黄浦俊的话毫无波澜,而脸上也没有一丝被吓到的痕迹,所以,他只是在找一个理由往自己身上贴罢了。 “你们看,他们扣在一起的手里似乎有什么?” “嗯?”莫一涵上前一步,然后顺着李磬的动作去看。 是玉佩。 古人带玉佩的不在少数,何况这两个人一个是皇帝一个是将军。会佩戴玉佩似乎也不算很奇怪。只是,他们却十指相扣并把玉佩紧紧地握在手里,显然它们有特别的含义。 “看上去他们很宝贝这两个玉佩,没准是什么上好的宝玉呢!”见莫一涵一直也不甩自己的黄浦俊只好抛弃‘怕怕’的模样。 “喂,别动~~~” 李磬想阻止黄浦俊,可是话还未说完玉佩便已经被黄浦俊抓到了手里。而接着,便是轰隆隆的巨响和地面剧烈的颤动。 “糟了,触动机关了!” “怎么会这样~~~” “快走,这边~~” “走,快点~~” “涵涵小心!!” ----- 睁开眼,模糊的世界一点点的清晰,然后,一个陌生的面孔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醒了!” 是问? 不,更像是在陈述。 白衣大褂,显然,他是大夫。 那,这里应该是医院了。 “右手骨折,左脚严重扭伤,全身上下多处划伤和撞伤。”翻看着病历本的大夫如此叙述道,然后抬头看着莫一涵笑道:“墓穴坍塌,你受的伤也未免太轻了!” 言下之意,他应该死在墓穴里才合理。 面对这个问题,莫一涵不由得想笑。可是笑还未到嘴边,他便想起了和自己一起在墓穴里的黄浦俊。 最后的记忆是一块巨石砸下来,那是自己想自己是死定了。可是,却被黄浦俊推开。接着,脑袋撞在一块石头上,在剧痛传递给大脑前便失去了意识。 如果是这样,那黄浦俊呢? 着急想问黄浦俊的情况,可是一动却牵动了身上的伤——很痛。不过,除了痛似乎左手还有另一种感觉。 转动脖子,然后看到一旁安静的熟睡的黄浦俊:头部包着厚厚的绷带,脸上也满是瘀伤,双腿都打着石膏,左手还打着吊针。 看他的样子,显然伤的很重,但,幸运的是他还活着。 “从墓穴里把你们救出来后,他就紧紧地攥着你的左手。虽然我们也试图想分开你们,可是,攥得太紧了。如果强行反而会伤了你们。”大夫不等莫一涵问便解释道:“他的伤看上去凶险,但却没有生命危险,而且比你提前一天就行了,死活盯着你不肯休息,说什么要你醒来的第一眼就看到他。所以,我只好给他打了一针镇定剂,让他好好睡一觉。” 听了大夫的解释,莫一涵就更安心了。 “古天,我来接你了!”此时,一个很磁性的声音喊道,然后病房的门被打开。 “周悦,这里是病房,你就不能安静一点!”被叫做‘古天’的大夫不满的对来者抱怨道。 “有什么关系,不就是黄浦那小子吗!”周悦无视已经醒来的莫一涵,大大方方的给了古天一个拥抱和法式的热吻。 一吻过后,面对莫一涵略微惊讶的目光,周悦很自然的打招呼道:“hi,初次见面,我叫周悦,这是我的宝贝古天,也是你和黄浦小子的主治医(生)……啊,你干嘛打我。” “闭上你的嘴,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我只是想和黄浦小子的情(人打好关系)……” “走了!!” “啊~~疼疼疼!!!” 最后,古天把周悦拽出了病房,还了莫一涵和黄浦俊一个清静。 不过,清净似乎并没又持续太久,病房的门被再次打开。而进来的这是两个男人,其中一个脸上带着一个疤痕。 疤痕男走到病房前,倒了一杯水喂莫一涵喝下,然后才自我介绍:“这位是少爷的表哥司徒少,而我叫天一,是少爷的保镖,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 “哦,我家少爷就是您旁边的这位黄浦先生。”似乎怕莫一涵不明白,天一又补充道。 末卷 尾声 我嫁给你 古墓坍塌,古墓内的所有文物都被砸毁,连修复的可能都没有。因此造成的损失之大,可想而知。 但是,最终的新闻报道却是:‘局部地震’导致这一‘悲剧’的发生,所幸的是正在古墓中的研究人员在被埋整整一天一夜后都安全的获救。 后面的话,莫一涵实在是听不下去便关了电视。 被埋的三个人中只有李磬是一名考古研究人员,而自己和黄浦俊根本和考古沾不着边。不过,显然这是是被人暗中压了下来。所以,自己和黄浦俊都未被提及,而且黄浦俊这个导致古墓坍塌的罪魁祸首也‘逍遥法外’了。 与此同时,曾经无故昏睡不醒的考古工作者们也陆续的醒来,身体也并没有什么异样。似乎,应验了黄浦俊的话。 “无论结果如何,所幸大家都安然无恙。”前来探望的李磬宽慰莫一涵,因为她明白莫一涵这么一个正直的警察一定对真相被埋没耿耿于怀。 “喂,女人,我们这算是‘安然无恙’吗?”躺在床上不能动的黄浦俊反唇相讥,似乎他很不满李磬的话。其实,只有他明白,他是因为李磬的到来打扰到了他和莫一涵的‘二人世界’而烦躁。 “你闭嘴!”不过,莫一涵却明显偏袒李磬。一则是因为李磬是女士,二则,黄浦俊也着实的有点太无理取闹。 “涵涵~~~”嘟嘟嘴,黄浦俊委屈的喊道。 可惜,这招对莫一涵无效。 而面对这两个躺在紧紧挨在一起的病床上的两个人,李磬明白,玉冢壁画上的故事没有结束。 “一涵,我今天是来辞行的。” “辞行?” 李磬的伤相比自己和黄浦俊确实是轻了许多,但是也不至于这么急着就出院吧。而且,既然说了是辞行,想来是会远行。 “这次受伤让我明白,生命其实很脆弱。所以,人要在活着的时候珍惜眼前的人。我要去法国,和我的未婚夫结婚,而且会留在那里陪着他。”说到自己的未婚夫,李磬脸上洋溢出幸福的笑。 “那,真的要恭喜你了!” “那我还真要替那个娶你的傻瓜……啊,疼啊!!”面对自己的爱人偏袒外人并毫不留情的对自己手上的右臂下手,黄浦俊突然觉得,自己才是一个傻瓜。 “磬儿~~”此时,房门被推开。一个温文尔雅的男人走了进来,并温柔的对李磬唤道。 “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未婚夫莫无名。无名,这位就是我和你提到的莫一涵莫警官。” “你好,谢谢你在古墓里保护磬儿。” “你客气了,何况,我也没做什么。对了,恭喜你们。” “谢谢!” …… 送走了李磬和莫无名,莫一涵突然不自觉的叹了口气。 “怎么,羡慕他们了?” “是啊。”莫一涵没有否认,因为,他突然发觉自己没着没落的,异常的有点孤单。 “我也到了成家的年纪,可是……”莫一涵低头看着自己打上石膏的右手,脸上露出无奈的苦涩。 “我的右手废了,说白了,我就是一个残废。虽然,生活还能自理,工作也并没有怎么耽误。可是,残废就是残废,谁又愿意嫁给一个残废呢!所以,我也只能羡慕他们了!” 是羡慕,也是嫉妒。同时,还有对自己的状况的无奈。 “如果我说我愿意,你会娶我吗?” 面对黄浦俊的假设,莫一涵愣了:“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他是男人,自己也是男人。 他嫁自己,这……怎么可能。何况,即便他敢嫁,自己也未必敢娶。 “不是玩笑,涵涵,娶我好吗?” 看得出来,黄浦俊不似在开玩笑。可是,这…… “我……我累了!”翻身躺下,并给了黄浦俊一个后背。 莫一涵承认,他在逃避。 而且,当听到黄浦俊如此肯定的回答时,心砰砰的直跳,那种感觉,有点紧张,有点不知所措,更有一点点的欢喜。 面对没有同意,但也没有拒绝的回答,黄浦俊笑了。然后慢慢挪动重伤身子贴近莫一涵,感觉到他的身体因自己的碰触而有几分僵硬,心中的欢喜越来越大。 “涵涵,我爱你。” 声音很轻,却很重很重的敲击着莫一涵的心脏。 【都说先爱上的人,总是会受伤。所以,来生,让我先爱上你,好不好?】 【记住,你说过的,来生,一定要先爱上我。】 【别忘了,我们的这个约定!】 “我很穷,是一个穷警察。你还愿意嫁给我吗?” “愿意,当然愿意。因为,我爱你,只爱你。无论疾病还是健康,不离不弃!” 血玉之将军令 外篇 定情信物 “这……这是那时你从尸体上抢走的东西?” “喂,什么叫我从尸体上‘抢’走的。我又不是打劫的!”黄浦俊面对莫一涵的这个表情和反应,非常之无奈。 “你以为你不是吗,别忘了。当时若不是你‘抢’了它们,古墓也不会坍塌。”当时的情形,莫一涵是一辈子也不会忘了。所以,对眼前的这两块玉佩自然是印象颇深。 “还有,这是文物,你最好立马给我归还博物馆。否则……” “否则怎样?”黄浦俊贴近莫一涵,然后一脸高深莫测的笑道:“说啊,我的莫大警官。” 否则怎样? 若是以前,自己必然秉公执法,把他抓起来。然后,归还文物。 可现下,自己却犹豫了。 “嗯?涵涵,我等着你的回答呢!”抱住莫一涵,然后轻轻的啄着这诱~人的双~唇。 “反正,总之,你要归还这些文物!”推开黄浦俊,莫一涵很认真的强调道。 “我才不要呢!” “黄浦俊!!!”莫一涵有点恼了。 “那是先人的古墓,换句话,这是先人的遗物。我为什么要上交,你不觉得你这是在明‘抢’已逝者的东西吗?”句句认真,句句在理。可是…… “明抢的人是你吧。而且,进了古墓,你也没有证明那真的是你的先人的墓。” “哎~~~”意外,黄浦俊现在居然深深的叹了气,“涵涵,想不想知道,这两块玉佩上的字是什么?” 而不等莫一涵回答,黄浦俊便直接说道:“一个是涵,一个是俊。都是你我名字上的字!” “怎么会……” 巧合?也许是,但是,未免太巧了吧! 那壁画上的人,这玉佩上的字。以及,自己进入古墓的种种,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如果,你到现在还认为这一切的一切只是巧合,那,我无话可说。玉佩,由你处置。上交、丢掉或毁掉,都随你!”把两块玉佩交到莫一涵的手上,黄浦俊退一步坐在沙发上。 两块玉,都是上好的玉。只是,它们的雕琢,一个明显是精雕细琢,一个则显得非常粗糙。 “黄浦俊,也许,这是墓穴主人的定情信物。所以,要不,我们还给他们!” 好吧,最后,莫一涵妥协了。 “它们的主人,现在便是你我。你还想还给谁?” “黄浦俊!!” “好了,”黄浦俊笑了,然后拉莫一涵在自己身旁坐下:“这块刻着‘涵’字的给你,这块是我的。它们现在便是你我的定情信物。” “可它们根本不是……” “嘘,相信我。我比你更了解我的先祖们的故事。所以,我更清楚,如何处置它们才是最佳的!” “可是……” “我们的幸福,便是他们的幸福。相信我,好吗?” “……” “好吧,信你这一次!” ----------------------------------------------------------------------- 本图书由www.qisuwang.com(冰月紫纱) 为您整理制作更多txt好书 敬请登录www.qisuwang.com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