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c)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重生九六：当学霸撩男神》 《重生九六：当学霸撩男神》 作者：日月筱 文案： 重生九六，程晓雪上演最强大脑。学渣逆袭成学霸，吊打班花校霸，一统校园，征战全国；傻白甜变身女战士，虐渣爹踩小三斗极品，发家致富，出任ceo，登上人生巅峰…… 傲娇某人：等等，人生巅峰之前，应该有嫁给高富帅这一项。 程晓雪：看你表现。 总之，这是一部学渣逆袭攻略、彪悍女勇斗校霸实录、渣爹小三反攻记、发家致富手册、撩男神纪实…… 第一章 重生 窗外夕阳余晖，染红了天际的云，一簇簇绚烂的绽放着。 程晓雪呆坐在半新不旧的书桌前，看着桌上没动几个字的中考冲刺习题集，思绪混乱。 她真的不敢相信那辆没牌照的皮卡车没有撞死她，而是让她回到了一九九六年，十六岁的身体里。 就在几个小时前，那种撕碎一切的撞击感后，她便发现她躺在了小木床上，车祸放佛成了幻觉，而这里的一切，真实得可怕。 记忆从混乱到奇迹般的清晰，回到这身体前，程晓雪已经三十好几，对于十几岁的事情，只记得重要的，但现在她甚至记得今天中午妈妈徐芳说晚上吃红烧排骨的事情。 妈妈，一想到此时的徐芳还好端端的，没被程林峰和他的白月光苏玥逼疯，也没有病死，程晓雪就高兴得热泪盈眶，恨不得立刻出去抱住徐芳，抱个够！ “啪！”，“砰砰——” 忽然，隔壁屋子传来一些杂乱的声音，还有女人压抑的抽泣，程晓雪一个激灵站了起来，心已经收紧，这哭声是徐芳的！ 她的记忆中，上一次的这个时间，她和同学出去玩儿了，可没有在屋里发呆，因此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哗啦——”又是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连那压抑的抽泣都戛然而止。 程晓雪猛地推门而出，绕过狭小的厨房，便到了另外一间屋门口。 一个搪瓷碗在地上滚来滚去，醪糟荷包蛋和汤汁溅得到处都是，往里走了一步，便踩到了碎裂的镜片，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啪！”一声清脆的皮肉声音，伴随着女人压抑的惨叫声。 眼前的一幕，让程晓雪指甲情不自禁的掐进掌心，血液倒流，整个人都要炸开一样。 上辈子，她只知道程林峰一个月回不了几次家，对她们母女冷言冷语，离婚时赶紧杀绝一般的让她们净身出户，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幕—— 徐芳的老公，她的亲生父亲程林峰，手里高高的举着腰间抽下来的皮带，狠狠的抽在徐芳的身上，第一下，第二下…… “住手！”程晓雪一声怒喊，操起挡门的矮凳，用尽全力的就朝着程林峰砸了过去。 “碰！” 没有防备的程林峰被砸了个正着，猛的盯向了程晓雪，双眼通红，青筋暴起，提着皮带上前两步，一把拧着程晓雪的领子，就想抽下来。 “不要！”眼睛鼻子通红的徐芳尖叫，瘦小的身体不知从哪儿爆发的力量，撞向了程林峰，将他撞得一个趔趄，没站稳，跌坐在了床上，“你打我可以，不许动晓雪！” 程晓雪看着如母鸡护小鸡护着自己的徐芳，心疼不已，已经鲜少流泪的她，觉得鼻头发酸。徐芳的脸上有巴掌印，手臂不知被什么东西划破了，一滴滴的滴着鲜血。 “呵，反了。”程林峰再次站了起来，冷笑着，眼神如同看着仇人，一脚把房间的门给踢得关上，转身杀气腾腾的走向她们。 “不、不要……”徐芳无助的流泪，却也坚定的挡着程晓雪，“晓雪你出去，你爸在生气。你别动晓雪，有什么气出我身上。” “把钱拿出来，我就当什么也没发生。”程林峰一边说着，一边再次提起了皮带，“不然今天，我让你们知道什么叫皮开肉绽。” 谁会想到长得人模狗样正直俊朗的程林峰，从村里到厂里都出名的“有素质有教养的文化人”，竟然有眼前这副模样？ 就连程晓雪都是第一次知道程林峰曾对徐芳施以这样的暴行！徐芳从来没有告诉过她，她从前粗枝大叶，也没留意过。 “钱是我省吃俭用准备给晓雪去市里念高中的学杂费，不能给你。”徐芳声音都在颤抖，却依旧坚持着，“晓雪是你女儿啊，她去市里念书，你也有面子……” 嗯，程林峰最在意的，就是脸面。 “你手里一分一厘的钱都是我赚的，赏你们一口饭吃，已经仁至义尽！”程林峰冷漠的说道，手里的皮带再一次扬起，狠狠的抽在地上，发出了响亮的声音，“我数到三，你不把钱拿出来，别怪我没给你们机会！” 他一米七五的个子，身强力壮，徐芳和程晓雪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 徐芳哆嗦了一下，眼泪不住的往下流：“你不要动晓雪，钱我……” “一个子儿也不会给你！”程晓雪打断了徐芳，上前直面程林峰，死死的盯着他，“拿钱去给你养小三吗？想都别想，做梦！” 程晓雪记得清清楚楚，上一世她刚上高一，徐芳就和程林峰离婚了，程林峰将他们母女撵出来，不到一个礼拜就接了一个女人去市里买的房子住下，迅速扯了结婚证。 这个女人，就是苏玥，是程林峰的大学同学。 苏玥在逼疯徐芳的事情上功不可没，程晓雪在成了某跨国公司的西南片区经理后，暗中深入调查过她，她的所有情况，程晓雪可能比程林峰都更了解。 面儿上出身，看起来气质不凡知书达理，妥妥的女神形象。但暗地里的脏事儿不胜枚举，行事手段更是阴狠毒辣不择手段。 后来的程林峰说是坐拥好几处中心区商场楼盘的大老板，实际上资产百分之九十都掌握在苏玥的手中。 “你说什么？”程林峰一愣，“你从哪儿知道的？” “人在做天在看，纸包不住火。我说什么，你听得清清楚楚，那个小三，苏玥。”程晓雪每一个字都说得很清晰，“著名书法家苏裕和的女儿苏玥，没想到居然给一个农村出身的有妇之夫做第三者，不晓得苏家知不知道，要是知道了，你猜猜……” “你闭嘴！”程林峰如同被动了逆鳞，一声怒喝，扬起手来，“不许说她小三！” “你敢！”程晓雪仰着脖子，看着高了她十公分的程林峰，“你敢再碰我和我妈一下，我就敢去苏家，告诉苏老，她女儿做了什么事！” 第二章 门都没有 程林峰眼珠都仿佛要瞪出来了，那种怒火，能燃烧这个屋里的空气。 程晓雪也一眼不眨的狠狠的盯着他，分毫退缩都没有，气势上绝不弱他半分！ “你再说她一句小三，我就立刻掐死你！”程林峰放下了手，捏成了拳头，每一个字都很认真，“你敢去苏先生那里闹半句，你妈休想活着出门。” 冰冷狠毒的杀意，程晓雪感受得很清楚，苏玥是程林峰心头的朱砂痣、白月光，这是他情深意切亲口说的。 “哈，那么你也管好你的嘴，管好你的手，你再侮辱我和我妈，再动手，你大可以试试我敢不敢鱼死网破。”程晓雪争锋相对。 你有你在意的，我也有我要守护的！ 气氛僵持得几乎凝固，打破这沉默的，是徐芳。 “你、你在外面有女人了？”徐芳颤颤巍巍的说，她根本没有想过，泪水一滴滴的往下落着，千言万语要说，却只能反反复复说着，“你怎么对得起、对得起我和晓雪，你当初喝醉了酒，我、我反抗不过，委身于你，你的那些山盟海誓……” “我当初娶了你，你还想怎么样？”程林峰冷漠的回答。 程晓雪知道徐芳十八岁未婚先孕，嫁给了十九岁的程林峰，程林峰当时穷得响叮当，连一分彩礼都没有，就领走了人。 在农村，发生这样的事情，徐芳背脊都被戳破了，娘家人恶言恶语对待着，程晓雪清楚的记得几岁的时候，守着农村那间破屋子，几乎每一顿都是红薯。 直到八二年，程林峰自学考上了大学，徐芳娘家人的态度才有好转。 程林峰大学毕业后分配到县里一个效益不错的国有厂矿上班，八七年，他以有妻女为由，争取到了单位福利房。 当然得把村里的徐芳和程晓雪接来，不然厂里只会给他一个单工宿舍。 那一年，程晓雪刚好七岁，顺利读了县里的小学，日子放佛也渐渐好起来了。 没几年，程林峰看着厂里效益下滑，果断办了停薪留职，做起了布料生意，这两年赚了不少钱，徐芳的娘家人更加热络亲厚。 可是，程晓雪不知道的是，当年是程林峰酒后乱性。 这个人渣，禽、兽！ “你配不上我。”程林峰继续冷漠的说出这句话，“离婚吧。” 徐芳泪如雨下，程晓雪明白徐芳的心情，她的思想是很守旧的，就算程林峰开始念大学就冷落徐芳，她也忍耐着，离婚两个字，从来没有在她的脑海中。 “不、不，离婚了，晓雪怎么办？”徐芳绞着自己的双手，低着头，像是在说服程林峰，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你可以不理我，但是晓雪没有了父亲，会被人欺负的。” “妈，不会被人欺负！”程晓雪一把握住了徐芳的手，很用力，“我不会让你受这人的委屈，我……” “给你们三天时间，滚出我的房子。”程林峰不耐烦的打断了程晓雪的话。 “你这是要断了我们母女的活路啊！”徐芳哭着，“我到底什么地方对不起你？晓雪她是你的亲生女儿啊！你要叫我们没有容身之处吗？你在市里不是买了房子了吗？又何必对我们赶尽杀绝？” “农村的那屋子可以留给你，今年春节，你妈上门来又哭又闹，不是给了她五千块，她说翻修那屋子吗，你正好回去住新房。”程林峰冷笑着，“除此之外，这家里的一分钱，你们也别想带走，你们怎么来县里的，就怎么回农村去！” “你是不是还要加一封休书？”程晓雪忍无可忍，“你是大学生吧，你搞清楚，这是法治社会，你家暴、出轨，还让我们净身出户？夫妻共同财产的概念，你是欺负我们不知道？” “你怎么知道这些？”程林峰一愣，目光死死锁住程晓雪，该威胁的话，一句没少，“你知道也没用，你和你妈没有人脉没有钱，你以为有人理你们？” 在程林峰的眼中，程晓雪顽劣不堪，野性不改，粗鄙无礼，目不识丁，标准的农村丫头，是他最瞧不上的。 “我知道这些确实对你没有什么直接作用，但我还知道，你想娶苏玥，而且必须得马上娶。”程晓雪每个字都非常清晰，“所以，你别把自己位置摆得太高，婚不是你想离就能离，把我们赶回农村窝一辈子，好让你营造你的新生活，告诉你，门都没有！” 程林峰眯起眼睛，目光如刀，紧紧抿着嘴唇，似乎在等着程晓雪说下去。 “只要我妈不同意离婚，你就休想娶苏玥！”程晓雪说得非常平缓，但非常用力，“你永远是个负心汉，她永远是个小三，你们的孩子，连户口都上不了，躲着当个黑户！” 这就是程林峰要离婚的缘故，因为苏玥已经怀上了孩子，明年就会让程林峰“喜当爹”。 “你闭嘴！”程林峰一声怒喝，猛地迈上前一步，放佛要动手。 有些呆滞的徐芳一个激灵，大喊一声：“不许碰我们，走开！” “妈，别怕。”程晓雪轻轻拍了拍徐芳，转头冷漠的看着程林峰，“戳到你痛处了？程林峰，告诉你，逼急了，没有我程晓雪做不出的事，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要脸面名声，你有店面房子，我什么都没有，什么也不怕丢！” 接下来，是大段的沉默，几个人的呼吸声都很重，程林峰和程晓雪一直盯着对方，都在试探着对方的底线，叫着劲儿。 “你想怎样？”程林峰语气突然变得异常平静，就像是在谈生意一样，程晓雪保证，这绝对是程林峰第一次拿正眼看她。 “与其问我是怎样，不如查查《婚姻法》的相关规定。”程晓雪绝不可能再稀里糊涂的跟着徐芳就这么净身出户，“不如问问律师，问问法院。” 徐芳不懂这些，而程晓雪，上一世她是真年幼，不过现在，这身体里的可是个从最底层摸爬滚打了十几年的女斗士，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第三章 这才是威胁 程林峰的眼底都有火星子，但却在克制压抑。 程晓雪一点不紧张，她是未成年，徐芳是农村来的，她们两个是没门路没钱，但是她手里握着程林峰的软肋。 他要维护苏玥，苏玥的名声，不能让她家知道她给人当了小三，还未婚先孕，他要为苏玥肚子里的儿子筹谋，不能让儿子生下来就是黑户口。 离婚，程林峰比谁都急。 “婚姻法？法院？律师？”程林峰冷笑了一声，“怎么，你觉得你妈应该从我这里拿走一半的财产？” “不是。”程晓雪立刻回答，嘴角挑起一抹笑，“一半？你打发谁？” “打发？你说，好好说说，你要多少。”程林峰说得极慢，带着一种威胁的意味。 “现金，我们要百分之八十。三间店面，我们要两间。”与程林峰的慢不同，程晓雪说得又快又稳，“干坝村的房子，我们不要，我们要渝县这里的单位福利房，和双乐市的房子。” “晓、晓雪？”徐芳有些结结巴巴，她虽然大脑很混乱，也没什么主意，但知道现在在谈的是离婚条件。 她和他夫妻这么多年，她很清楚程晓雪提出的这些条件，会激怒程林峰，程林峰也绝不可能答应。 “……哦，还有，现在的债权，你和我妈平分，债务，你一个人承担。”程晓雪仿佛没有注意到徐芳的话和快要爆炸的程林峰，“以后我的学杂费、抚养费，你得出，具体怎么算，再说。伤病意外，你得负责。我妈的精神损失费和……” “哈哈哈哈！”程林峰用一阵狂笑打断了程晓雪，“我还真不晓得我有个这么厉害的女儿，学习上是个猪脑子，我的所有情况，你暗中打听得清清楚楚？这种口，你也敢开？” “我刚刚不是说了，没有我不敢的。”程晓雪微微一笑，“你出轨在前，家暴在后，我和我妈让你净身出户，也是法律允许的范围内，我没那么做，仁至义尽。” “碰！”程林峰把拳头狠狠砸在床板上，赫然而起，“仁至义尽？你真是有脸，我、我！” 一边说着，他一边又想去找皮带。 “别动手，对谁都没好处。”程晓雪用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说道，“你是文化人，这里是法治社会，动手伤人，可以追究你的法律责任。” “法律责任？”程林峰捏着拳头。 “你不清楚的法律条文，你可以去查查。”程晓雪不疾不徐的说道，“你当初就不该为了单位福利房，把我接来县城念书，这么碰巧，我有同学的爸是律师，我经常去他家玩儿。” 学习委员许书凡的爸许木白还真是律师，只不过她和许书凡一点也不熟，但程林峰从来不关心程晓雪，当然不清楚真假。 她突然知道这么多，总要扯一个由头。 “你威胁我？”程林峰依旧是站着，恶狠狠的盯着程晓雪，“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威胁我？” “你完全误会了，我还没开始威胁。”程晓雪也是站着，仰着脖子和他对视，“听好了，我的条件你办不到，我妈就不和你离婚，这才是威胁。” 程林峰死死的盯着程晓雪：“程晓雪，你是不是太天真了？” “哈，你希望苏玥没有结婚，大着肚子丢人现眼吗？”程晓雪直接把话挑明了，“你希望她的孩子，生下来就是黑户吗？” 顿了顿，程晓雪继续说道：“不离婚，拖着。你要是家暴，我就去你店里闹，去报警，去妇联，去上访，让你和苏玥出名。闹一闹，再进入调解，孩子到时候呱呱落地，这离婚程序可能都还没走完。” 程林峰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却发作不得，程晓雪的每个字都说得很有道理，如同尖刀，直指要害，他只能粗着嗓子狠狠的问：“你到底是从哪里知道这些的？！” 他和苏玥的事很隐秘，更别提苏玥怀孕，他都是前两天才晓得，程晓雪哪里来这么大的本事，查到这些？ “这不重要，我说了，人在做天在看，对不起天地良心的丑事儿，你以为藏得住？”程晓雪鄙夷的说道。 一段几乎让空气凝固的沉默，程林峰似乎慢慢冷静下来了，眼神从喷着怒火，恢复到了冰冷。 “你的条件不可能。”程林峰平静的语气，不带任何感情。 “那么你想想你觉得可以接受的条件。”程晓雪没有逼迫，“我给你半个小时时间，我需要处理一下我妈的伤口。” 撂下这话，程晓雪搀扶着徐芳去了自己的房间，又找来了棉花和酒精给她清理伤口。 “疼不疼？”程晓雪一边吹着，一边柔声问道，“幸好口子不大，过两天应该就没事了。” “晓、晓雪，家要没了。”徐芳一把握住程晓雪的手，语无伦次，泪眼婆娑，“你爸他……” “我没有这样的爸爸。有你有我，就是家。”程晓雪认真看着徐芳，“这样的男人，你还要对他抱有希望吗？等着他对我们拳打脚踢，逼向绝路？” 徐芳死死的咬着嘴唇，似乎都要咬出鲜血来了，半晌憋出了一句话：“他从前没问我要过钱，也从来没有对我动手，这是第一次，我、我……” “呵，他这是在逼你，逼你自己提离婚。”难怪从来没有听过徐芳说起过，程晓雪心下明白了。 以要钱为借口，动手打徐芳，之后各种为难，让徐芳觉得日子过不下去了，自己提离婚，他一个字儿都不用给，还能把徐芳气回农村去。 上一世，徐芳没说这些，程晓雪看到的是，程林峰以扩店和买房装修为由，一分钱不拿，为了她学杂费，徐芳在村口跪了一整天，才从外婆那里要回了春节程林峰给的五千块中的三千。 之后高一开学一个礼拜，两人离婚，徐芳净身出户，程晓雪后来从程林峰口中得知，徐芳说只要程林峰能帮程晓雪念上市里高中，就同意离婚。 想到这些，程晓雪觉得眼眶又发酸，徐芳不够聪明能干，却用最傻的方式做着所有她能为她这个女儿做的。 第四章 条件 “妈，他都承认他做的那些事，这种人不值得再为他浪费任何感情。”程晓雪揉了揉眼睛，必须让徐芳坚强起来，“但你还有我，不能随便被他欺负。” “不能被欺负……对，我得保护你。”徐芳似乎振作了一些，拿帕子擦了眼泪，眼底有担心，“我怕他威胁报复你，怎么办？我们是不是不提那些条件，和平一点？” “妈，按照他现在无情无义的表现，你觉得乖乖离了婚，他就会放过我们吗？”程晓雪将利害关系说得十分清楚，“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还有了孩子，他要他的新生活，他希望的是我们永远消失，把他的这段过往彻底抹杀。” 徐芳张大了嘴，放佛明白了什么。 事实上，程晓雪上一世所经历的，也确实如此，徐芳被逼疯，她差点就辍学回农村，后来是有人帮助，她才把书念下去，考上了大学。 程林峰和苏玥，都不会放过她们。 “我知道他念了大学后，就再也瞧不上我们母女。”徐芳垂下头，突然又抬起头来，“晓雪，为了你，我也得跟他拼，跟他争！不能这个狼心狗肺的，把我们赶回村里窝一辈子！” 徐芳每一个字都很用力，眼中有一种光芒：“我要让你念书，最好的高中、大学，过上好日子！”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好！”程晓雪明白自己就是徐芳最大的动力，“妈，你相信我吗？” 徐芳看着自己的女儿，平时十分顽劣，调皮又不爱学习，头发几乎都快是板寸了，看上去，就是一个假小子的模样。 可此时此刻，却给她一种可靠和坚定的感觉。 “嗯！”徐芳无比坚定的点头，纵然眼睛还是红的，但泪花已经擦干了。 “那就按我说的做。”程晓雪压低了声音，“一会儿，无论出现什么情况，你都不要害怕，更不要被他威胁，我有分寸。” “好。” 半个小时之后，程家厨房的四方桌前，程林峰坐一边，程晓雪和徐芳坐在另外一边。 面对这个抛弃妻女，逼疯徐芳的人渣，程晓雪觉得自己心态摆得很正。 没有带上恨意，保持了理智平静，她要利用这个事情，为自己和徐芳谋到尽可能大的好处。 九十年代中后期，虽然不是八十年代摆个摊都很容易发财的神奇年代，但是也有无数的机遇。她需要启动资金，对程林峰，她没有客气的道理。 刚刚那些条件只是个幌子，她当然知道，程林峰不可能答应，她当然也知道，不能鱼死网破，她还有大好前程，绝不能在这里就搏命般搏上一切。 她可以踩着他的底线，但不能逼到程林峰狗急跳墙。 现在的谈判，才是正式的较量。 “现金，可以和你妈平分。”程林峰先开口，冷漠的语气，就像是在谈生意，“买房装修后，现金只有两万。” 九六年的两万，也不算是个小数目了，毕竟九六年的普通工人，一个月工资就三四百块。 “这样就没意思了，要我算算你三间店铺的营业额和大致利润吗？”程晓雪说道，“布店的现金流是最大的，你跟我说你只有两万，我看着像三岁吗？” “你想怎样？”程林峰嗓子压着，也是在压着怒火，“你既然知道店里的现金流量大，那些钱是不能算在正常的现金里的。” “两万都给我妈。”程晓雪竖起两根指头，“不能再少了。” 因为买房装修，程晓雪清楚两万是程林峰的极限，布店程晓雪有其他打算。 程林峰咬着牙答应了。 “好。”程晓雪在早就准备好的本子上唰唰的记录着，“现金两万归我妈。” “至于房子和店铺，我跟你明说，双乐市的那房子和所有的店铺，我都绝对不可能让出来。”程林峰说道，“店铺给你们就等着关门大吉，你们根本不会经营，你考虑清楚。” 程林峰觉得这是第一次了解程晓雪，他从来没有放在眼中的野丫头，竟然给了他一种忌惮的感觉。 如果不是他非要离婚，他都怀疑，是程晓雪在策划这一切。 “好，干坝村那房子和渝县这里的单位福利房归我们。”程晓雪痛快得不得了，直接在本子上写下了这一条。 程林峰脸色大变：“这房子不能便宜你们！” “别逗我了，这叫便宜我们？”程晓雪厉声说道，“农村的破房子是分的，单位福利房是你用极少的钱买下的产权，四十平米，一万块都没花到吧？而市里的房子，我猜，大概花了将近十万吧。” 双乐市的房子，位于市中区，是这个年代的黄金地段，也是为数极少的商品房，价格在九百元一平米左右。 这是程林峰要和苏玥做新房的，程晓雪早就知道他不会放手这房子。 “这房子，有一半的钱是苏玥出的！”程林峰脱口而出。 “跟我有什么关系？”程晓雪一步不让，“双乐市的房子，我们不争不抢，这渝县的房子，绝对不会退让。” 因为后来，渝县将被直接规划为双乐市的一个区，二十年后，是炙手可热的富人区，这套房子的价值，比双乐市那里的强多了。 虽然那处房子处于市中心，慢慢的，沦为了拆迁区，不过因为地价贵，一直没有开发商吃得下，到程晓雪重生前，那房子都还拖着，没有拆下来。 “我得好好想想。”程林峰没有办法一口应下来。 “好，我们不着急。”程晓雪微笑，“至于店铺，你说不给我们，我也同意，但我有一个新方案，我写在这里了，这里还包括我的抚养费的给付规则。” “你还要抚养费？”程林峰额头青筋猛跳，“人心不足蛇吞象！” “哦，还有，我准备考市一中，你既然要走了市里的房子，你得市里给我和我妈租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租三年。”程晓雪打断程林峰的话补充。 “你过分了！”程林峰一拍桌子。 “火气别这么大。”程晓雪看着程林峰火冒三丈，觉得特别痛快，“不过分啊，都是你能做到的。” 第五章 我考得上 租房也不贵，只是麻烦。 “你得想想，谈妥了，我保证我和我妈绝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否则，我三天两头找你这个父亲要钱去，你愿意之后闹，还是一刀买断？” 程晓雪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中写得十分规整的本子递了过去。 “离婚协议？”程林峰看着上面的字。 程晓雪一直在记录，他以为只是记一些条件，而现在送到他面前的，已经是一分十分完整的离婚协议了，连落款处都写好了，就差他和徐芳签字按手印了。 “是，离婚协议。”程晓雪轻快的说道，“如你所愿。” 程林峰粗略看了一遍，暗暗心惊，这其中的条款十分清晰，还有一些是刚刚她提到，没有细说的。比如…… “店铺你不要，但你要按比例分成，纯利润的百分之二十？”程林峰心里知道这个数目不简单，“不行。还有，抚养费每个月三百，逐年递增，按照社平工资的百分之四十？不行不行不行。” “行不行，你可以和苏玥商量。”程晓雪往后靠了靠，靠在了墙上，抱着双臂，微抬下巴，态度坚决，“这是我的底线。” 程林峰攥着那份离婚协议，似乎都要把纸给攥破了。 “我小看你了。”程林峰从牙齿缝中挤出这句话，目光一转，死死的盯着徐芳，“这也是你的意思吗？你和我十几年，这些条件意味着什么，你明白吗？你们在逼我，逼我对你们不客气！” 程晓雪心头一跳，这赤果果的威胁。 不是对她，因为程林峰大概清楚，她程晓雪现在的态度就是天不怕地不怕，不受威胁，但是徐芳不一样，徐芳现在的状态像是受惊的兔子。 “我……”徐芳嗓子都有些哑，她努力清了清嗓子，在桌下用力握住了程晓雪的手，“是我的意思，这些都是我应得的。” “你应得的？这些年，每一分钱，都是我程林峰赚的，没有我，你还在农村吃红薯。”程林峰厉声说道，指着程晓雪，“你养出来这么个白眼狼，现在居然这样咄咄相逼！” “没有我，你拿什么念大学？我大冬天浆洗衣服，为了捡野鸭蛋换钱被狗追，到处为你筹钱凑学费生活费，你都忘了吗？”徐芳说得很慢很慢，带着一股愤恨，“你今天动手打我，为了逼走我，告诉你，不可能，为了晓雪，绝不可能！” 掷地有声，程晓雪眼眶忍不住又发酸。 程林峰说不出话来，他可能没有想到，从来对他言听计从的徐芳，居然会对他有这样的态度。 他也无力反驳，不是徐芳非要跟着他，是他当年觊觎徐芳美色，后来徐芳勤俭持家，为他操持一切，这些都是事实。 当然，他瞧不上徐芳，他是大学生，日后要出人头地，要的是苏玥那样出身，高贵知性的女人，徐芳连苏玥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想到这些，程林峰再次冷静。 “好了，你回市里去吧，我和我妈要睡觉。”程晓雪开始撵人，“希望明天，你带回来答复。” 程林峰捏着那份离婚协议走了，徐芳紧绷着的那根弦松下来，整个人都是疲惫、悲伤和担忧。 “那些条件……”徐芳一边替程晓雪收拾被子，一边问坐在书桌前盯着习题集的程晓雪。 “不可能全部答应。”程晓雪翻看着习题，轻声回答。 今日和程林峰的交锋赢了，至少两万块和两套房子到手，但是百货店铺和抚养费的问题不好办。 苏玥不是花瓶，她是比程林峰还厉害得多的人。 前面的条件是一次性的，后面的是持续不断的，说白了，是个无底洞，都还永远都扯不开这关系。 “那我们会被报复吗？”徐芳说道，忧心忡忡，“你念书怎么办？本来你爸、不，程林峰说有能力将你安排到市一中去。” “我自己考。”程晓雪翻了翻角落里的台历，“今天几号？” “四月二十日。”徐芳有些奇怪，还是回答了。 “嗯，四月底，周六。”程晓雪脑中的记忆清晰到自己都不敢相信，她转过头，看向徐芳，“妈，我要冲刺中考，你不用去求谁，我自己考得上。” “可是……”徐芳还要说什么。 “妈，你说过相信我，那就要相信我，处理离婚的问题是，学习的问题，我自己也应付得来。”程晓雪说道，目光依旧在习题集上。 心儿砰砰跳，因为她发现她醒过来的记忆清晰不是一时错觉，这种清晰不仅仅是对发生过的事，说过的话，还包括她看过的书，做过的题！ “嗯。”徐芳轻声应下，“我去给你蒸个鸡蛋，再热点牛奶，你好好写作业。” 徐芳轻手轻脚出去，将门带上了。 程晓雪盯着手中的习题集，心头一阵阵的激荡，迫不及待的就想要验证。 这本习题集还是空的，但她闭上眼睛就记得这里面做过的题，当年的想法思路，甚至是当时开过的小差，转了几圈笔！ 她贪玩，总不能按时完成作业，这套习题集，那时只做了一半不到，可是全都在脑中！ 压抑住激动的心情，程晓雪打开了习题集，拿起了草稿纸和笔，遵循着自己的记忆，迫不及待的去验证。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时针很快指向了十一点，程晓雪放下了笔，托腮有些苦恼，蒸蛋吃掉了，牛奶也喝完了，习题集却做得有些乱七八糟。 解题方法混乱，有些只记得题目，根本不晓得怎么下笔。 这怪不了谁，也不是记忆的问题，是她一向调皮捣蛋，出名的学渣，学习上从不肯花功夫的，市一中的念书资格，是徐芳用离婚去换来的。 不过没关系，程晓雪捏紧了手中的笔，中考在六月中旬，她还有时间，她可以针对性的找类似的题来做，因为…… 中考的每道题，她都记得，就在她的脑海中！ 她甚至能回想起中考语文作文是给出了一个短故事，从这个故事反映出的寓意去写文章，故事反应的是好奇这个点，但很多人偏了题，写了什么成长、什么难忘的事之类的，当年多少人栽在这作文上！ 只要不是命运捉弄她玩儿，冲刺这一个多月，她一定能凭自己的本事考上市一中！ 第六章 路见不平 才早上八点，程晓雪就起来了，她记得周五放学的时候和班上关系最好的死党夏琳琳约了，去她家里看漫画。 这约是一定要赴的，夏琳琳是她关系最好的朋友，高中虽然没能在一个学校，但她也尽她所能，一直在帮助程晓雪。 后来，夏琳琳考上北方的大学，程晓雪又出了大变故，忙着处理，突然间就断了联系。 能见到夏琳琳，程晓雪很期待，也很高兴。 当然，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夏琳琳虽然不至于到许书凡那种学霸级别，但是成绩也比学渣程晓雪好很多。 想要努力学习冲刺中考的程晓雪，是要请教作业。 拿上练习册，草稿纸和文具盒，程晓雪兴冲冲的出门，也没有忘了叮嘱徐芳，如果程林峰提早来了，就打夏琳琳家的电话，她立刻赶回。 “晓雪，去哪儿玩啊？”程晓雪正蹦蹦跳跳的下楼，一个温和慈爱的声音喊住了她。 程晓雪转过身，看到了站在台阶上朝着她招手的一位奶奶。 夹着银丝的头发梳得十分整齐，腰背挺得笔直，穿着与这灰色砖楼极不相符的靓蓝色绣花旗袍，披着小坎肩，踩着高跟鞋。 人的美是不分年龄的，眼前少说也是六十几的奶奶，却有一种极美的气质由内而外的散发出来。 “王奶奶，您、您现在……太好啦！”程晓雪愣了两三秒，然后冲回了台阶，猛的抱住了她，“太好了，您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这单位福利房是八十年代修的，六层楼，一层楼只有两户人家，她家的邻居就是王淑琴王奶奶，一个独居的老人家。 程林峰常年不在家，徐芳有时候回村子，程晓雪不愿去见徐家那一家子麻烦人，就蹭王淑琴的吃喝。 某些人之间就是有莫名缘分，王淑琴对其他人很冷漠，基本不和任何邻居来往，唯独接受徐芳和程晓雪。 而程晓雪一向爱蹦爱玩，但在王淑琴家就闲得住，她喜欢欣赏王淑琴那些精致的旗袍，缠着王淑琴围观她收藏的各种小古件，喜欢她的古筝，甚至还愿跟着她学下棋。 可是，就在她临近中考的时候，王淑琴就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离开了人世。 “你这孩子，怎么了？”王淑琴轻轻拍着程晓雪的背，“那个姓程的，昨晚没对你们母女做什么吧？我听到一些响动……” “没有，他灰溜溜的走了。”程晓雪松开了王奶奶，捏紧了拳头，妈妈在，王奶奶也在，这些从前遭遇横祸，离开她的人，她都要拼尽全力留下来，“王奶奶，你也要出门？” 王淑琴出门买菜也会穿旗袍，但很少穿高跟鞋，她说腿脚不比年轻时候，今日，绝对算得上是盛装打扮。 “嗯，见个故人。”王淑琴点点头，从挽着的小手袋里拿出一个铜钱大小的翡翠平安扣，用红绳打了菠萝结穿起来，“你不是喜欢这个吗？送给你。” “这、这我有点不好意思，很贵吧？”看着那剔透的翡翠，还带点飘绿，就知道特别昂贵，程晓雪小声说道。 她小时候不知道价值，觉得这么大个东西不值钱，嬉皮笑脸的就接受了，后来才晓得王淑琴送了她一个多贵重的东西。 上一世，是在五一劳动节的时候送的，比现在晚了几天。 “要考试了，可以增加好运。”王淑琴替程晓雪戴在脖子上，整了整她的衣领，“十六岁的大姑娘了，一点女孩子的正形都没有。” “我把头发留长了，保证跟仙女一样。”程晓雪摸了摸放在衣领里的平安扣，又揉了揉自己乱七八糟的一头短发，笑嘻嘻的，“王奶奶，我先出去了，你……注意安全啊。” 王淑琴肯定是来历不凡，除了这些生活细节，穿着打扮，她过世的时候，是一辆奔驰w140把她的遗体接走的。 在九十年代，能有那辆车的人，不仅得富还得显贵。 只不过，王淑琴不提自己的事情，程晓雪也绝不会问。 出了家属小区，呼吸着放佛要清新得多的空气，看着蔚蓝的天空和洁白的云朵，即便心头还压着不少事的程晓雪，也心情雀跃起来。 一路哼着“让我们荡起双桨”，一路踢着小石子儿漫无目的的溜达，好像真的是十六岁的自己了。 凹凸不平的水泥路，车辆少所以可以在马路上横着走，四大天王帅炸天的海报，发廊“给我一杯忘情水”的歌曲，书报亭《故事会》这种杂志，街边小摊的冰棍都能让她驻足半天…… 陌生又熟悉的街道，没有高楼大厦林立的喧嚣，太多的回忆，一一勾起。 反正距和夏琳琳约的十点钟还早，程晓雪一路晃荡着，就到了十年后已经是某球队训练基地的体育场。 当然，此时还是一片齐腰高的野草坝子，她在这里抓过多少蚱蜢自己都忘记了。 “……把飞机拿来。”不远处，一个少年的声音响起，带着一股吊儿郎当，命令式，很强硬。 程晓雪循声望去，便看到了有四个少年在那边，似乎发生了争执，刚才说话那个还有点面熟，好像是……是“那个班”的。 “那个班”是他们晨星中学出了名的差生集合班级，美其名曰“艺术班”，基本没有谁管得住。 有传闻校领导说让他们这个班的参加中考是拉低升学率，是不想让他们报名的。 如果没记错，说话的少年应该叫皮东，名副其实的校霸。 “问你话呢，叫你拿来，不给就揍你！”另一个高壮少年叫嚷着，挥舞着拳头。 被威胁的少年个头不是很高，身材有些瘦弱，穿的是西裤加衬衣和黑色马甲，没看见脸，但这打扮就不像渝县人。 “不说话，是个哑巴吗？”皮东从裤兜里摸出了一个烟盒，抽出一支，熟练的叼在嘴上，“你用什么眼神在看我？浩子，把飞机抢过来，石头，揍他！” 跟在皮东身边的两个人摩拳擦掌。程晓雪有点犹豫，她是该充当正义使者，还是避开这些事端？ 第七章 混哪儿的 “这个遥控模型飞机价值四千三。”一直没说话的少年开口了，平稳，一点也不慌，字正腔圆的普通话。 似乎还在变声期，清朗的声音，带一点点沙哑，好听得让程晓雪很想看看他到底长了个什么模样。 “这、这么贵？”高大壮实的浩子有点结结巴巴，看了一眼皮东。 “如果你们动手打人强抢，飞机价值足够入罪，你们应该十六七岁，抢劫罪、故意伤人罪属于需要承担责任的罪行之一。”那少年继续说话，不疾不徐，“所以，你们确定要强抢？” 好冷静，作为被抢对象，他的应对方式完全超过了一个少年该有的状态。 知识储备也超过了，特别是现在还不是一个法律意识十分普及的时代。 本来想避开事端的程晓雪忍不住就稍微走近了一点点，仔细看了看那少年，个头上可能跟她差不多，但他的背挺得笔直，面对三个高他一个头的男孩，毫无畏惧感。 甚至莫名带点俯视的居高临下。 “什、什么抢劫罪！”皮东的声音有了一瞬间的结巴，不过很快变得霸道，“把你的东西借来玩儿怎么了，又不是不还给你，不算抢！” “借要征求我的意见，我明确告诉你，我不同意。”少年说话简直是慢条斯理的，“如果强抢动手，我会报警。除非打死我，但那样，就是杀人罪，嗯，还有目击者。” 啥？程晓雪一时愣住，不知是被这少年暗藏的那种狠劲儿震到，还是因为“目击者”三个字。 这里除了他们四个，就只有她默默围观，所以目击者只可能是说她吧？ 说话的少年还是背对她，怎么就看到她在背后了？ 背后开眼了？ “什、什么目击者？”上前准备动手的浩子结结巴巴的说道。 “我背后，你们都没看见吗？瞎？”少年鄙视加冷漠。 真的，是她！ 她只是围观一下，准备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路人甲而已…… “出来，那边那个，站出来！”皮东当然也看到了程晓雪，非常恼火的说了一声。 今儿该穿个绿色的t恤，说不定隐藏在野草中，不会被发现。 程晓雪懊恼的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黑白横条t恤。 所以得意不能忘形，因为重生，可以改变从前的那些不幸，改写之前的人生，她便踌躇满志，这一下，要卷入麻烦中了。 程晓雪拨开了野草，心中一边感叹，一边走了出去。 其实，一点都不害怕，虽然这三个小伙子个头不小，还很吊儿郎当，学着很社会的样子，但实际上就是小混混，打打架抽抽烟，自以为很牛气的叛逆期青少年。 像她这样的老阿姨，这种孩子，司空见惯。 糊弄吓唬他们，她还是能够做到的。 不过，她走出来之后，第一时间是去看了看背后开了眼的少年。 咦？好清秀？！活脱脱一个小鲜肉啊！ 也是十五六岁的模样，整齐贴身的衣服，手上还带着个表，拿着个特别精致的遥控模型飞机，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少爷。 白皙的皮肤，在夕阳的余晖下，放佛带着点晶莹剔透，五官还没完全长开，但是却能看得出十分精致，每一分都恰到好处，特别是一双桃花眼，加上长长的睫毛…… 见多识广的老阿姨程晓雪，突然觉得很心动。 而这个少年也正眯着眼打量着他，不晓得是不是阳光的缘故，总觉得他的眸中带着别样的幽蓝，眼神就格外深邃。 多看几眼，突然又觉得有些眼熟？ 程晓雪微微闭眼，仔细回想，上一世她这个点还在睡懒觉，根本没有遇到这少年，为什么会有面熟的感觉？ 这么个好看的少年，见过，她应该不会忘记。 “晨星的？”皮东居然对程晓雪也有印象，他一边说着，一边点燃烟，把烟盒丢给了浩子，深深吸了一口，“刚刚你看到了什么？” 程晓雪犹豫了一秒，然后回答：“看到你们发生了一点小争执。” 认识她是晨星的，如果她这时候出手相助，肯定会给她的中考冲刺计划添乱。皮东天天带着人到班上找她麻烦，很不好处理。 而且只要少年交出飞机，他们也不会真的伤人抢劫。 “哧——”清秀的少年发出了一声嗤笑，程晓雪很清楚这笑声是在嘲笑自己。 因为不是争执，是在明抢东西，是霸凌，概念完全不同。 程晓雪尴尬的咳了一声，如果不是重生，考虑到中考和其他事情，按照她年少热血的性子，一定会帮忙的。 “你就当做什么都没看见，走吧。”皮东四十五度角吐着烟圈，用缓慢的语气问道。 程晓雪深吸一口气，转过身离开，在和少年擦肩的位置停了停，低声说了一句：“把飞机给他们吧，你家不缺这个飞机。” 这么沉稳，就该知道敌强我弱的情况下，明哲保身。 还没等她迈开步子，那少年突然就把手中的模型飞机往地上一扔，飞机顿时哗啦啦的四分五裂。 他好像还不过瘾似地，狠狠的踩在地上跺了几脚，确保飞机稀碎。 excuse me？大少爷，您这是什么脾气？ 程晓雪被震惊得停下脚步，皮东几人也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四千三的东西，变成了碎片。 “你干什么！”皮东把烟一扔，上前一步，伸手过去抓着那少年的衬衣衣领，“这么嚣张，你叫什么名字，混哪儿的？” “林一飞，混首都。”少年一把甩开了皮东的手，嘴角挑起一抹微笑，把张狂二字表达得淋漓尽致，“你刚刚所有的表现都透着‘低端’两个字，你以为我为什么一开始不说话，是我觉得掉了我的价！” 皮东几人额头上青筋暴跳，随时都要动手，但是却在那少年气势的压制下，愣是忍耐着。 程晓雪的脚跟动不了了，一眼不眨的看着。 林一飞，是林一飞啊！是程晓雪重生前，相当欣赏商业天才林一飞啊！ 只比她大了半岁，但却是手腕头脑情商智商都让人惊叹的存在！各大杂志头版头条经常是他！ 程晓雪重生前最期待的行程就是能够参加他的一个讲座，见一见他真人！ 第八章 绝不能坐视不理 林一飞出身首都数一数二的世家林家，林家从政从军从商的都有，家族势力雄厚无比，谁都不敢招惹。 他在他们这一辈，绝对是佼佼者，三十几岁已经成为房地产大亨，还涉足了影视、餐饮多个行业，知名度最高。 她是没有见过他青少年时期这么瓷娃娃一般的模样，但他成年后那张俊脸着实是深受新闻媒体的欢迎。 程晓雪看到过不知多少次林一飞的照片，难怪第一眼就眼熟。 “首都的了不起啊！这里是渝县！”石头刚才一直没说话，说起话来粗声粗气的，挽起了松松垮垮的衣服袖子，“是男人，就拳头说话！” “怎么，想打架啊？”林一飞似乎此时此刻才展示自己本来的样子，“本来不想动手，但是……我觉得有点生气了。” “但是”这个词之后，林一飞扫了一眼程晓雪，程晓雪心惊肉跳，是因为她假装没看到他被欺负，还让他妥协的行为，让他生气了？ 你林大少爷这么厉害，怎么可能被人欺负？简直冤枉！ 想哭的心都有，她只是个路过的啊！ 她计划的是利用重生这个优势做生意赚钱，虽然她不指望能够和林一飞这样未来的商业大佬合作什么的，但结个善缘总是好的。 传闻中，林一飞睚眦必报。 程晓雪记得，他在某个采访中说过，十几岁的时候他到双乐市寻亲，遇到几个不长眼的小混混，后来他就把对方的家拆了，学校拆了。 皮东的家在哪儿，程晓雪不知道，但是却晓得晨星中学确实在两年之后合并到了别的学校去了。 所以，就是眼下这个事情？ 现在他因为她的做法而恼火，未来指不定哪天命运捉弄，他俩撞上了，她不是得被弄到倾家荡产？ 程晓雪想得很远，想得很严重。 她是转身立刻跑，还是找补呢？ “你想单挑我们谁？”皮东也开始挽袖子，努力扭曲自己的脸，做出一个凶恶的表情来，“你自己挑！” “哼。”林一飞只是冷哼了一声，缓缓的解开衬衣袖子的口子，摘下手腕上不知多贵的表，扔到了地上。 “不行！”程晓雪终于做出了决断，一声大喝，蹦到了林一飞身前。 林一飞要查一个人是谁，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还不如现在立刻找补。 随着程晓雪这个动作，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不能打架。”程晓雪义正词严，“这个同学是从外地来的，你们抢夺别人的东西，本来就没有道理，现在还要动手打人，以多欺少，不仅丢晨星中学的脸，还丢我们整个渝县人民的脸！我简直都看不去了！” 众人目瞪口呆。 “今天，只要我在这里，我就不会允许你们欺负他！”程晓雪抬头挺胸，一副正义使者的模样，将身后的林一飞挡得严严实实。 成年后的林一飞，身高一米八多，没想到十六岁的时候，竟然才跟她差不多，真不知道他后来两年到底是吃什么突然长起来的。 “我不想打女的，再给你一次机会，让开。”皮东恶狠狠的说道。 “说你叫什么名字，是晨星哪个班的？”浩子也跟着嚷嚷了起来，“给了你机会走，你现在是在找死！” 几人骂骂咧咧着，就要上前来动手。 “你们还有两三分钟的时间。”程晓雪十分沉稳的说道，一点惊慌都没有，“我是和我同学一块过来玩儿的，我刚刚看到你们几个人在这里情况不对，所以，我让她去派出所了。” “你撒谎！” “信不信随便你们，我告诉我同学，如果我十分钟后没有过去，就让她带着派出所的警察叔叔们过来。”程晓雪继续说道，“你们可以在这里等着，派出所离这里多近，你们知道。” 顿了顿，她脸上甚至有一丝微笑：“正好，你们可以试试看，抢劫四千三的东西未遂和故意伤害未遂，足不足够你们进少管所。” 程晓雪每一句话都掷地有声，面对几个人高马大的男孩，一点退缩都没有，眼睛里更是没有丝毫的畏惧。 “东哥，怎么办？”浩子顿时就有点怂了，“她不像是在说谎？” “你到底是哪个班的，我就要看看，你的胆子到底有多大！”皮东死死的盯着程晓雪，“有多不怕死！” “跟你有什么关系？”程晓雪冷声说道，“你们不学无术，虚度青春，把抽烟打架当做是很帅的事情，简直幼稚到了极点，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为什么要和你们跟交朋友似地互留地址姓名？我又没有病。” “你！”皮东简直气得要跳起来。 既然到了这个地步，就不能认怂，皮东他们是无所事事、荷尔蒙过甚的小混混，但不是黑社会，所以就算找她报复她，也会有限度和忌惮。 “你们是等着被抓吗？我反正是会作为目击者，来证明刚刚发生的事情的。”程晓雪不疾不徐的说道。 “东哥，不好了，有人来了。”浩子比较怕事，一直在东张西望，突然出声喊道，“是不是就是派出所的人来了？我们快走吧。” 果然，大概两三百米外，三四个成年男人正在快步跑过来。 “小白脸，我告诉你，下次再让我见到你，我绝对把你揍得皮开肉绽，让你知道这是谁的地盘！”皮东威胁着，然后转向程晓雪，“你！我就算翻遍晨星，也会找到你的！我们走！” 说完，皮东一把拽起浩子和石头，三个人风驰电掣的跑了。 不太经得起恐吓，九十年代的小青年还是单纯的。 程晓雪看着三个人跑成了小黑点，然后转过头来看向林一飞，灿然一笑：“好了，没事了。” 林一飞脸上没有一点感激的神色，反而十分审视的盯着她，一言不发。 有钱人都喜怒无常，难以捉摸。 新闻媒体的宠儿，情商超高的林一飞，其实私底下也是这破脾气，而且从小就是。 “没事，你不用感谢我，这都是我应该做的。”程晓雪一边掩饰着尴尬的气氛说着，一边走过去，把刚刚散落在地上的练习册和纸笔捡起来，“那什么，我就先走了，你的保镖们来了。” “站住！”林一飞扬起精致的下巴。 第九章 认识你得多倒霉 “啊？没我……什么事儿了吧？”程晓雪愣了愣。 不管怎么样，她最后也是在保护林一飞，现在不留下姓名的赶紧离开，应该不会对她有太大怨恨，要拆家、拆学校之类的吧？ 虽然，林大少爷现在脸上的表情表达的是十分不满。 “少爷，您还好吗，刚才……”已经过来的那几个男人整齐划一的黑西装，果然是保镖。 “你们一边儿呆着去。”林一飞不耐烦的打断了他们，挥了挥手，目光落到程晓雪身上，“喂，程晓雪是吧，你认识我？” “认识？不不，不认识。”程晓雪矢口否认，迅速转移话题，“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你的本子上写得清清楚楚，真是很土的名字。”林一飞强调了一句，“你就是认识我，说，你有什么目的？” 报道中的林一飞，都是嘴特别会哄人开心，巧舌如簧，而且特别会照顾人的情绪，人缘好到不行的那种。 从娱乐圈到商场，从各种二代到各种独立打拼的女大佬，从萌妹子到女汉子，追求者可是五花八门，绯闻从来没断过。 但现在程晓雪的感受是，这人挺讨厌的。 “我从来没有去过首都，上哪儿认识你去？更别提什么目的之类的。我没招惹你，还挺身而出，把他们吓唬跑了。”程晓雪语气冷淡了很多，“我先走了。” “不许走。”林一飞还偏不让人走，动作麻利的挡住了程晓雪的去路，“你本来一点也不关心这里的事情，但是你听到我的名字的时候，整个人的表情都变了。” 林少爷从小眼神就很毒辣啊。 “同学，我真的不认识你。”程晓雪非常认真的说道，“这样，事情都已经结束了，你就当我们没有见过行吗？” “结束？”林一飞抱着手，“才刚刚开始，怎么就结束了。” 什么结善缘，程晓雪觉得自己之前那一瞬间的想法简直是天真：“你想怎么样？” “对那三个小混混，你一点都不惧怕，胆子很大，有备而来。”林一飞摸着下巴，“你对我的目的……绑架？诈骗？” 你丫怕是有迫害妄想症吧！ “拜托，大哥，我开始只是偶然看到，是你非要说我是目击证人，把我扯进来的。我以为你交出飞机就没事了，结果你牛逼你踩碎了飞机，他们肯定得动手，我看你长得眉清目秀的，就出来帮忙了，还给自己惹了麻烦，明天回学校怎么处理还是问题，我到底有什么居心？”程晓雪忍无可忍，噼里啪啦一串，“我没带绳子没带匕首，我怎么绑架你，我看起来是脑子有病，还是智商有问题？” 林一飞没吭声，深思熟虑的模样。 “你慢慢想，打扰了。”程晓雪拧着手中的袋子，暗中期待再也不要见到这家伙。 “你绝对认识我，我不会看走眼。” “认识你得多倒霉！”忍无可忍，脱口而出。 “认识我是一种幸运。”林一飞骄傲到不行，“你怎么知道我，有什么目的，我再慢慢查，我现在还有事问你。” 命令式，祈使句。 如果不是她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还知道林一飞惹不起，她肯定得怼回去，但现在，她只能选择转身就走，不加理会。 “刚刚那几个小混混的名字，是哪个班的？”林一飞再次拦住了程晓雪，明明个子不高，非要使劲儿抬起下巴，营造居高临下的感觉。 程晓雪站得笔直，没说话，心里是万头神兽奔腾，如果时间倒回十分钟之前，她绝对有多远走多远。 “你说出来，我帮你解决他们，让他们不能再找你麻烦。”林一飞补充了一句，相当不耐烦，“就当我行善。” “成了你帮我解决麻烦？”程晓雪修炼三十多年，面对程林峰都沉得住气，但现在是分分钟想咆哮。 分明是自己想要报复，光明堂皇的冠上了“帮她”的名头，还真是傲娇臭屁到极致啊。 “那真是谢谢您呐，但我不需要你的帮忙，麻烦你不要自作多情。”程晓雪慢慢的说道，然后补充了一句，“别一直纠缠我好吗，不然我以为你在觊觎我的美色。” “噗——”林一飞没忍住，扑哧大笑出声。 程晓雪很郁闷，她想起自己现在板寸似地头发，穿着松松垮垮的布裤子和横条纹毫无形状的t恤，手里拧着大红色塑料袋…… 和美色，可能大约真的没有关系。 脱口而出的“觊觎美色”，是因为她的样貌得了徐芳真传，生得很秀美，当初拼搏的时候，有很多纠缠不清的客户，就是冲着她的脸蛋儿来的。 “哈哈哈，我不仅不瞎，我的眼神还很好，我不仅眼神好，我还挑得很。”林一飞乐不可支，“真的，你是哪儿来的自信？” “再！见！”程晓雪一字一顿，“不对，再也不要见到！” 丢下这句话，程晓雪几乎是拔腿就跑，不给林一飞再拦住她的机会。 一路气喘吁吁跑到夏琳琳家，正好遇到夏琳琳打了牛奶准备上楼去。 “琳琳，等下！”程晓雪撑着膝盖，喘匀气儿，一边大声喊道。 “晓雪，这才九点半不到，你跑这么急干嘛？看错时间了？”夏琳琳一脸莫名其妙。 一点点的陌生感，那是来自三十几岁的记忆，失联十几年的死党，但接着就被清晰无比的前天放学的记忆给替代了。 “时间紧，我作业没做完。”程晓雪懒得解释之前发生的那些摩擦，“请教你来了。” 夏琳琳可爱的鹅蛋脸上的莫名其妙变成了难以置信，歪着头看了程晓雪半天。 “你说，你要学习？今儿太阳没从西边出来啊？”夏琳琳假装用手搭了个凉棚。 “真要学习，练习册都带来了。”程晓雪晃了晃手中的袋子，“你爸妈今天不是出门办事去了，正是学习好时光。。” “可是我刚买了cmp的《魔卡少女樱》，最最最新的诶，你不是最期待的吗，我忍着没看，就等着你一起看呢……” 第十章 底线 “我们是学生，中考最要紧。”程晓雪一脸严肃。 夏琳琳打了个寒战：“你好像石魔王。” 石魔王是她们的班主任，姓石，四十来岁的离异男人，严厉又刻板，魔王的外号响彻整个晨星中学。 “走，作业。” 于是，一上午夏琳琳都在勤学好问的程晓雪的折磨中度过。 “这题是不是除了用你刚刚说的方法，还可以用因式分解法？”程晓雪孜孜不倦。 “能想出一个方法就不错了，你还想怎么样？！”精疲力尽的夏琳琳差不多都快蹦起来了，“你变了，你不是我认识的程晓雪了。” “变得努力好学了，这不是好事吗？”程晓雪笑嘻嘻的说道。 这十几年，从最底层做起，程晓雪对学习从来没有松懈过，从语文写作功底，到英语法语，从演讲技巧到工商管理，只要对工作有帮助的，她都在学习。 学习能力是会不断提高的，高中她开始发奋时，老师就说她悟性不错，后来工作之后，上级领导对她的评价都是学习能力特别强。 这是她本来就有的优势，加上现在特别清楚的记忆，有针对性的做练习题，学习效率极高。 比如，现在在做的这道题，是明天石魔王留堂让他们全班用多种方法解的一道类似题，解出三种以上方法的，才能回家。 那天，有一半的同学十点钟才被家长们领回去，还狠狠的接受了石魔王的教育。 程晓雪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记得那叫一清二楚。 “是好事，好事，你让我喝口牛奶，补补脑子，你要不要喝？”夏琳琳一脸哀怨的问道。 “喝。”程晓雪放下笔，“我跟你一起热牛奶吧。” 两人到了厨房，夏琳琳一边东翻西找，一边念叨：“我的奶锅去哪儿了，这个锅子是热汤的，一股油味儿，这个装过鱼，不行，这个……” 处女座就是龟毛，程晓雪心里头想着，不过这时候还不流行什么星座之类的说法。 “啊！”夏琳琳突然一声尖叫，很抓狂，“我爸又用我的奶锅煮茶了，茶还剩在这锅子，我！” “嗯？茶？”程晓雪拿过夏琳琳手中的锅子，闻了闻，“红茶吗？啥时候煮的？” “应该是今天早上。”夏琳琳很崩溃，“会有一股奇怪的味道的！” 程晓雪看着锅里微红透亮的茶色，又看看装在搪瓷盅里的鲜奶，一个大胆的念头突然出现了：“琳琳，你喝过奶茶没？” “啥玩儿意？”夏琳琳一脸懵逼。 “我给你煮奶茶！”程晓雪来劲儿了，“没有淡奶油、炼乳……嗯，没关系，来点白砂糖，简陋版的就行，我记得你爸的红茶都是不错的……” 程晓雪开始行动起来。 奶茶她自己做过，简单版的，味道还可以，虽然现在东西不足，但是凑合凑合倒也能弄出来。 一刻钟之后，嫌弃无比的夏琳琳在程晓雪的威逼利诱下，终于尝了尝粗糙版的奶茶。 “嗯？这个味道？”夏琳琳很惊讶，“居然还不错？鲜奶有腥味儿，但是加了茶就没有了，茶在鲜奶的综合下，居然没涩味儿了。” “真的吗？”程晓雪也尝了尝，虽然不及在现代做的，但这时候的奶和茶都很纯粹，奶茶的味道到比现代醇厚了很多，“确实还不错，如果有点淡奶油，再做点珍珠，应该会更好……” “晓雪，你真是个天才，这东西真好喝诶。”夏琳琳喝上了瘾，“叫什么名字，奶茶？” 此时的渝县只是一个三四线城市的小县城，连kfc都还没有入驻，更不会有人知道奶茶了。 “是的。”程晓雪看着开心的喝着奶茶的夏琳琳，想法越来越多。 离开了程林峰，她和徐芳需要生存，肯定不能坐吃山空，也不能真的靠每个月的抚养费来维持生活，上高中之后的学杂费不是一个小数目。 徐芳的想法，说不定是回农村去种地养家之类的。 原本从程林峰那里要来两万块，就是想做点什么生意，只不过她现在才十六岁，做许多事情都会受到限制，只能想些最简单的。 如果，奶茶推广开，接受度高的话…… “晓雪，虽然才一天不见，但是我觉得你不一样了。”夏琳琳之前被习题折磨的心情已经一扫而空，“不仅发明了这样的奶茶，而且还认真做作业，简直快跟换了一个人似地。” “嗯，我爸在外面有女人，要和我妈离婚了，我必须得换个人才扛得下去。” 程晓雪对夏琳琳没有什么隐瞒的，当初徐芳和程林峰离婚，她也是第一时间跑到夏琳琳这里哭的。 “啊？”夏琳琳手中的碗差点掉了地上，呆了三秒，一把抱住了程晓雪，“没事，不怕，你爸从来不管你，有他没他都一样。不过你得照顾好阿姨，阿姨肯定特别难受，要不要我们去陪她？” “没事，我很好，我妈我也会安抚好她的。”程晓雪很镇定。 与上一世如出一辙的反应，夏琳琳还说了很多，诸如“有我在”、“我妈就是你妈，我爸就是你爸”都说出来了，最后程晓雪说要陪徐芳了，夏琳琳才特别不安的让她回去了。 徐芳不是一个特别坚强的女人，思想其实是传统的，程晓雪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她坐在小凳子上掉眼泪。 虽然在她面前，徐芳为了保护她，强撑着，也都听她的，但程林峰在外有人、要和她离婚的事实，肯定让她心里特别难过。 “妈，我……” “我没事，我挺好的。”徐芳忙不迭的把眼泪擦干净了，“你回来了，吃了没有，我给你做饭去。啊，对了，你爸、程林峰说他今天有事不回来，明天晚上七点回来。” 程晓雪皱了皱眉头，作为初三学生，晚自习要八点才结束，程林峰是要避开她，单独逼迫徐芳。 不过，没关系，明天只要做完石魔王的题，她可以争取早回来！ “还有，妈想了想，抚养费那么多，你爸肯定不答应，以后妈得养你，农村的地得从你外婆那里要回来，我们自己种，你放心，砸锅卖铁，妈也会把你供出来的，你好好学习就成。”徐芳一个人在家不知胡思乱想了多少。 “妈，我有个赚钱的法子，你不用回农村去种地。”程晓雪脱口而出。 第十一章 重回学校 奶茶计划还不成熟，但是得赶紧执行，徐芳闲着没收入，不知会乱想些啥。 说了就行动，程晓雪提出奶茶后，立刻拿红茶和鲜奶加白砂糖，再煮了一次奶茶，简单普及了一下这个东西。 然后告诉徐芳，用这个卖钱。 “真的可以吗？”徐芳捧着杯子咂摸着奶茶的味道，十二分的怀疑。 “不试试怎么知道？夏天要来了，我们推一个小车，用冰块镇着，在学校门口卖，你说卖五毛还是八毛？”程晓雪盘算着，“奶我们得想想法子，鲜奶的成本有点高，娃娃糕才五毛一支，在学校门口，还是得先走低价路线……” 徐芳听得云里雾里，只是担心的问：“会有人买吗？如果没有的话……” “肯定有。”程晓雪没办法告诉徐芳，未来奶茶会成为多么主流的饮品，“妈，推车卖奶茶只是一时，对市场试水，等我考试完了，我们正正经经的开奶茶店。开到市里去！” 徐芳从来没有做过生意，对这些也不了解，一脸的忧心忡忡，程晓雪只能换了个角度给她描绘未来。 假设一杯原味不加珍珠的奶茶，只要五毛钱，那么十杯就是五块，一百杯就是五十块。 以晨星中学为例，一个年级8-10个班，每个班50个人，初中和高中共六个年级，一个学校每天三千人的人流量，卖不出一百杯吗？ 而且，推车的形式具有流动性，这片区好几个学校，放学时间不完全一致的，甚至能卖几轮。 “一百杯就是五十块，三十天就是一千五！”徐芳声音打着颤儿，眼中闪动着希望，“这样我就可以供你上学了，比一般工人挣得多多了！” 有了奶茶项目的憧憬支撑着徐芳，她倒是少了很多伤春悲秋，埋头研究起茶、奶和糖的比例，怎么味道最好，能不能加水。 甚至开始用红薯淀粉尝试能不能做出程晓雪形容中q弹的珍珠。 …… 早上七点一十五，程晓雪准时到校，端正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翻开课本，环顾着四周。 木头的课桌，上面刻着明星的名字，还有歪歪斜斜的三八线，前面擦得不那么干净的黑板，后面写着“热爱祖国”大字板报，角落里的清洁工具，一动就吱嘎吱嘎的凳子。 还有，一张张分明早已远去，但又熟悉得不得了的年轻面孔。 念书的时候，总期待能够长大独立，不被管着，不用早起上学，觉得那才是自由的。 只有真的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过，接触了形形色色的人，才那样怀念念书时的纯真，才明白学生时代是一段不可多得，该用所有心思去珍惜的时间。 她回来了，十六岁，花儿一样年纪。 激动、期待，心情飞扬。 记忆的清晰是一回事，可是实实在在的重新坐回了教室，看着身边一张张青春洋溢的脸，又是另外一回事。 到这梦幻的一刻，反而才让程晓雪肯定了自己的重生，并庆幸于自己的重生。 程林峰的不愉快，苏玥这个大隐患，昨天的小摩擦，都是屁事儿，她能重活一次，重新念书，改变自己的和身边所爱的人的命运…… 这样的事情，是老天对她多大的眷顾！ 是要用尽全力去报复程林峰和苏玥吗？不，那简直是浪费，怀着爱生活，远比怀着恨好得多。 这，才是重生的意义！ “叮铃铃——” 清脆得让程晓雪觉得鼻酸的铃声响起，坐在她前面一排斜对面的夏琳琳蹦了过来，拉起她往外走。 “我观察了你十分钟，发什么呆啊，要升旗仪式了！” “噢！”程晓雪嗷了一声，站了起来，和夏琳琳拉着手，顺着人流大队伍挤在楼梯中朝操场走去。 太阳刚刚升起来，温和的照耀在同学们身上，恍惚又疏忽，身边的夏琳琳把程晓雪慢板怕的反应都归结于父母将要离婚的缘故。 “怎么的，走路不长眼啊！”身后不远处，传来一些不和谐的声音，“还不给我们东哥道歉！” 程晓雪下意识的回头，一眼就看到了皮东三人组正在后面拧着一个瘦猴子一样的男生训斥。 即便是在这么拥挤的情况下，那几个人的地方也形成了半米左右的真空，周围的人都绕开，都晓得这几个人惹不起。 “又是皮东他们，学校怎么不管管啊。”夏琳琳在身边嘀咕了一声。 程晓雪本来飞扬的心情，总算是落了地，昨天皮东放的话，她记得十分清楚，能避还是避开吧。 正想回头，却突然和皮东的眼神对上了。 “那、那个谁，给我站住！”皮东冲着程晓雪喊了出来。 “走！”轮到程晓雪拽着夏琳琳左突右窜，在密集的下楼梯队伍中找到缝隙，穿插了过去。 “呼，总算是没有被追上。”到操场上自己班级的固定位置，跟着队伍站定，程晓雪喘着气说道。 “你？皮东最后那一声是在喊你？”夏琳琳瞪大了眼睛，“你你你招惹他了？” “是结了个小梁子。”程晓雪挠了挠自己的短发。 “天啊，他不是得找你报复，还会叫那些社会上的人揍你？”夏琳琳顿时就急了，“谁不好惹，偏是这种校霸？” “其实吧……我觉得我可以应付。” “可以应付，你刚刚还跑得跟兔子似地？！”夏琳琳嗓门是真的大。 “嘘——”程晓雪竖起食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应付也要看时机的。” 皮东没能在偌大的操场上找到程晓雪，虽然程晓雪瞄到几次他在东张西望，但是升旗仪式还是要守规矩的。 升旗仪式完毕之后，程晓雪快速顺着人群回到了教室，才坐定，上课铃声就响起来了。 “我想了想，你请假几天，正好处理你爸妈的事情。”夏琳琳没有立刻回座位，而是紧张兮兮的说道，“我跟你说……” “程晓雪，上课铃都响了，麻烦你不要讲话，不然我要记你名字了！”夏琳琳的话还没说话，有一个尖锐的女声在讲台前响起。 “又是孙露，你说她怎么老针对你。”夏琳琳白了一眼，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刚刚说话的是夏琳琳，但是纪律委员兼英语课代表孙露点名的是程晓雪。 第十二章 躲过一劫 就像王淑琴和程晓雪的气场很合，莫名投缘一样，孙露和程晓雪莫名的相冲。 从初一开始，谁看谁都不顺眼。 程晓雪看不惯孙露张口闭口“老师说的”、“我告诉老师去”，动不动拿纪律委员的身份作威作福，自觉高人一等的“官僚作风”。 孙露则不喜欢程晓雪样子和性格，作为班干部，没少给程晓雪下绊子。 程晓雪后来想了想，她多次被请家长的经历中，孙露应该占了挺大一部分缘故。 两人的不对盘，班里面几乎也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 夏琳琳坐了回去，孙露的点名也让全班都安静了下来。 她站在讲台上，清了清嗓子，学着老师的模样，背起手，说道：“今天赵老师不在，这节课我负责抽查你们单词背诵的情况，剩下的时间，你们写一篇英语作文交上来。” 程晓雪突然明白为什么她初中英语那么差的缘故，因为抵触心理，看见英语课代表孙露，就生不出半点想要学习的心情。 “……一会儿我点到名字的同学，就到讲台上来，把我念的单词写到黑板上，如果有五个以上写不出，要罚写单词……” 孙露煞有介事的说着，眼神不时扫过程晓雪。 “你的英语作业本过线了。”胡杨是程晓雪的同桌，小声嘀咕了一句。 是有一个小角过了双人课桌的“三八线”，胡杨从来是个十分计较的人，平时为人也十分小气，借个橡皮擦都不肯那种。 长相是十分白净，说话细声细气，有时候比个动作还要翘个兰花指，可惜这时候还没有发明“娘炮”这个词，不然安在他身上绝对再合适不过。 程晓雪不喜欢胡杨，没有什么“同桌的你”之类的浪漫，上一世她还要与他争，经常跟夏琳琳吐槽胡杨的小肚鸡肠，但现在，她真没兴趣去计较。 拉回了过线的本子，正准备继续看孙露的表演，孙露却已经率先气势汹汹的开口。 “程晓雪，现在是上课时间，你为什么还要讲小话！”孙露厉声说道，“违反课堂纪律两次，作为班干部，我有责任把你记入不守纪律中。” 一边说着，孙露一边在本子上痛快的记下了程晓雪的名字。 “这个月你已经被记名三次了，按照石老师说的纪律，明天你该请家长了。”孙露又补充了一句，简直就掩饰不住脸上的得意神色。 “她明明就没有……”夏琳琳立刻就说道。 “夏琳琳，你随便说话，也是扰乱课堂纪律，你也想被记名字吗？”孙露不客气的说道，直接就打断了夏琳琳的话，“我警告你，你已经被记了两次了。” 夏琳琳瞪着一双圆溜溜的杏仁眼，敢怒不敢言。 “碰”，就在此时程晓雪赫然站起，双手拿着课本重重的拍在课桌上，冷眼盯着孙露。 “你干嘛？！”孙露被吓一跳，虽然程晓雪一直和她对着干，但不受老师喜欢的学渣，根本就不是她这样的班干部的对手。 只是这时候的感觉和之前不同，程晓雪一个眼神，竟然就给了孙露一种压迫感，让她莫名心虚。 刚刚那两次，程晓雪确实没有讲话，是她身边的人讲话而已…… “上厕所，行不行？”程晓雪说道，“听着某些人说话，就有一种便秘的感觉。” 不少胆儿大的，特别是男生们发出一阵嗤笑。本来孙露的作为，不少人特别是学渣们都不喜欢。 孙露的脸顿时一红：“你说谁呢？” “谁愿对号入座，我就说的谁。”程晓雪笑了一声，“我上厕所可以吗？好像老师们都不会拦着我们上厕所，你难道还要管着？不能管这么宽吧？” 嗤笑声更大，孙露又气又急，一时半会又找不到台词，她还真想直接不准程晓雪不去厕所，可是绞尽脑汁也没有找到不让人去厕所的理由。 程晓雪却已经不再等她同意与否，直接出了门去。 从前的自己都过的什么啊，竟然被孙露这样段位的踩了一整个初中，程晓雪想想替自己不值，所以才决定尿遁出来透透气。 在外头呆了十来分钟，程晓雪重新返回班级，现在正是上课时间，走廊上本来是一个人都没有，所以有两三个人晃荡就会显得特别明显。 晃荡的人，正是皮东他们。 在每个班级每个站了一会儿，现在正在瞅着她们初三八班，大概是见他们班没有老师在，直接进了教室，一看那样子，就是在找人。 程晓雪一惊，快速绕到转角处，没想到这才第一节 课就开始找人了，也亏得她出来上厕所，不然会抓个正着，在没老师的情况下，很麻烦。 皮东他们没有在初三八班找到要找的人，很快便离开了，继续去其他班级探头探脑。 回去之后，程晓雪发现整个教室的气氛有点不自然，孙露脸色很难看，不晓得是不是刚才皮东等人的闯入造成的。 “程晓雪，上来听写单词。”果然，孙露张口便叫了程晓雪的名字。 还真是不出意料之外，程晓雪这一次站了起来，在夏琳琳无比担忧的目光中，从从容容走到了讲台上，站到了黑板前面。 昨天她没有复习英语，但她的英语单词词汇量是专业八级的水平。 “不是要三个人一起听写吗？每一组二十个单词？”最后一排的一个男生喊了一句，“针对得也太明显了吧！” 程晓雪侧过头，看了看说话的男生。 这小胖子一贯不喜欢孙露，叫向亮，也特别不听话，是念书的时候每个班都会有的捣蛋鬼，老师都管不住，放到了最后一排，更别提孙露了。 “我还没叫完人呢，向亮，你也上来。”孙露直接伸手指着最后一排的向亮说道，转了转眼珠，“还有一个，许书凡。” 向亮啪啦站起来，把自己的凳子掀到了地上，程晓雪在孙露旁边一尺的距离，发现她其实很怂的抖了一下，不过面儿上倒是绷着的。 两个学渣，加一个学霸，孙露摆明了就是要羞辱他们，一定会找她觉得最艰难晦涩的单词。 第十三章 这样的班干部 许书凡一站起来，班上一大半的女同学的目光就集中在了他的身上——平时上课的时候，都是偷看，只有他回答问题起立的时候，才可以光明正大的看啊。 没错，许书凡不仅是学霸，还是班草，好像校草的提名榜单也有他的名字。 个子高，篮球打得很好，更别说年级数一数二的成绩了，长得十分好看，温文尔雅，跟他的名字是非常相符的，既有书香之气，又气质不凡。 “好了，我要开始了，同学们都帮我监督着，数着，看看他们背诵单词的情况怎么样。”孙露清了清嗓子，声音里掩不住的兴奋。 程晓雪站在了中间，握着笔，心无旁骛。 她记得上一世孙露也是抽了她上来，二十个长单词，她写出了三个，被孙露狠狠的羞辱一番，说她仅有的三个都是抄的许书凡的。 她竭力反驳，偏巧班主任石魔王进门来，又被孙露告状。 那一次，石魔王叫了程林峰来，程林峰没有同她再说一句话，她听到程林峰和徐芳的争执中，程林峰说的是不会认这么蠢的女儿，还叫她别姓程了。 这一次么……程晓雪看了看黑板旁的挂钟，掐着时间点，静候石魔王来的一刻。 “announce，entertainment……”孙露挑选的单词尽量长，尽量生僻。 程晓雪毫不犹豫的写着，速度很快，每一个单词都比许书凡先写完。 “escator！ organization！punctuation！”孙露似乎有点着急了，有些单词她都没有留心去记过，发音不太标准。 她的目光几乎就没有离开程晓雪，想找她的停顿，找她抄旁边许书凡的痕迹，但全班四十几双眼睛看着，她也不能颠倒黑白。 “已经二十五个单词了！”夏琳琳喊了一句，“不是一组听写二十个吗？” 孙露脸色难看的停下了念台词，程晓雪转过头来看着她，浅浅一笑：“怎么，合格吗？还是你要继续？我可以奉陪到底。” 一句气势十足的奉陪到底，让人刮目相看。 “你、你抄的许书凡的！”孙露硬生生的憋出这一句话来，用足了所有的力气。 “抄？”程晓雪保持着浅笑，“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抄了？你这么说，良心会不会痛？” “你就是抄了！”孙露这时候索性摆出了这副嘴脸，“按照你平时的英文成绩，你根本就写不出来这些单词，你只可能是抄的！” 恰逢此时，秃顶石魔王出现在了教室后门，靠墙而立，悄然观察着教室里面的情况——英语老师不在，他肯定回来查看情况。 程晓雪保证，除了时刻关注后门的她，其他人几乎没有看到石魔王的出现，还在对她们的争执兴奋的窃窃私语。 “我还不信了，纪律委员就可以指鹿为马，颠倒黑白。”程晓雪不疾不徐，转向了班上的同学，“请问同学们，每一个单词，我是不是都是第一个写完的？” “都是她先写完的。”回答这句话的，不是坐在下面的人，而是许书凡本人，“她就在我旁边，我感受得最清楚，程晓雪同学的记忆让人刮目相看，有的生僻单词，我也要想一会儿才能回忆起。” “不是的，许书凡你专心写单词，你没留意。”孙露气急败坏，直跺脚，“我就是看见她抄了你的！” “抄袭是非常严重的事情，血口喷人，你就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吗？”程晓雪盯着孙露，“好心提醒你一下，你为了针对我，找的单词过于生僻，你的发音不准，比如organization，重音是在后面，还有escator的发音不是……” 程晓雪头头是道，轻描淡写的指出孙露的发音问题，她只是让石魔王看到，她对这些单词的熟悉，说她抄袭根本不可能。 “你闭嘴！”孙露暴跳如雷，“我用不着你这样的垃圾来教我！” “你骂人？你诬陷我上课讲话，又诬陷我抄袭，现在你还要侮辱我？”程晓雪声音不大，也不急躁，但是脆生生的，非常清晰，“老师说，我们要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德排在第一位，班干部是同学们的表率，你这样的德行，我真的替你感到羞耻，你根本就不配作班干部，我不服气！” “你有什么资格不服气，成绩跟狗屎一样，长得还丑，不男不女！”孙露竭尽所能的找着各种侮辱程晓雪的词语，恶毒难听。 程晓雪也不反驳，就任凭她泼妇似地叫骂，孙露骂得越难听，石魔王对这个他还挺喜欢的班干部的认识就越加颠覆。 “像你这样的，就应该去‘那个班’，参加什么高中考试，拉低我们班的升学率，你真的……” “住口！”孙露见没人反驳，骂得正欢的时候，突然就听到了石魔王的声音。 全班同学回头看去，便到了石魔王阴沉着一张脸，双手背在背后，迈着方步，很有气势的从教室后面走到了前面。 孙露怂到不行，完全没有了刚刚骂人的分毫气势，低着头，双手交握在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脸蛋通红，眼眶也泛着红。 那样子，放佛要哭了。 反观程晓雪，昂首挺胸，站得笔直。 “孙露，你在干什么？”石魔王站在了讲台上，开口，低音炮的声音在整个安静无比的教室里回荡。 “我、我……”孙露找着台词，然后不管不顾全班同学要怎么看她，只想保护她在老师心中的印象，“我在听写单词，发现程晓雪抄袭许书凡的。” 石魔王其实早就看到了全过程，他目光落到程晓雪身上，看她要说什么。 旁边的程晓雪二话没说，拿起黑板檫，唰唰的把黑板上所有的单词都擦掉了，接着在众人的目光中，如行云流水一般，将刚才听写的二十五个单词，全部默写了出来。 有的事情，做比说强多了，不需她辩解一个字，谁在颠倒黑白，清楚得不能更清楚了。 “孙露，你还有什么要说的。”石魔王盯着孙露，声音带着一股强大的压强。 他就是有这样的威力，轻描淡写一句话，能叫全班都胆战心惊，想当初，天不怕地不怕的程晓雪，见到石魔王也跟老鼠见到猫似地。 此时的孙露，就这么哗啦啦的抽泣起来。 第十四章 讨个说法 “哭能解决问题吗？”石魔王这名号可不是白来的，女同学的一点眼泪水，不足以让他立刻就去哄，“你刚才在这里的叫骂，我都听见了，孙露，你太让我失望了。” 于是，孙露哭得更厉害了，委屈极了。 “不是的，石老师，我、我只是……”孙露找不到解释的词语。 此时，又丢脸，又难看。 诬陷程晓雪被抓了现行，难听的粗话脏话又被老师都听到了，她觉得羞耻极了。 初中三年，她从来都是骄傲的班干部，是老师每次点名表扬的尖子生，当着全班说对她失望，这种感觉，比杀了她还难受。 “孙露，跟我到办公室，其他同学坐下自习，廖梦溪，你主持下纪律。”石魔王虽然冷，但还算是给孙露留了脸面，不想当着全班责备。 廖梦溪是他们的班长，长得温婉可人，程晓雪同她交集不多，但是全班对这姑娘几乎零差评，连毒舌的夏琳琳都用了“团结友爱”来形容廖梦溪。 “向亮，你也来办公室，二十几个单词，你写了五个没有？许书凡和程晓雪先坐下。”石魔王训斥了一句，带着孙露就准备好。 “等一下。”程晓雪却在这时开口，她就被白白骂了吗？孙露诬陷人，不给个说法？ 今儿，她就要替整个初中三年，讨回个公道。 随着程晓雪这句话，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身上。 要知道，石魔王的威力是从来说一不二，他吩咐的命令，再调皮的学生也得在面儿上听着，不敢违抗，也不敢打断他的。 眼见石魔王要走了，同学们都在松口气的时候，程晓雪却这么语出惊人“等一下”，是要想和孙露一起去石魔王的办公室坐坐吗？ 石魔王没有说话，转头看着程晓雪，有点诧异。 讲真，程晓雪这样的假小子，调皮捣蛋的学渣，石魔王这么古板的人，是真的喜欢不起来。 所以，今天程晓雪的委屈，他都没有去考虑，只是想着如何解决孙露的问题，如何让她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怎么去端正心态。 孙露学习成绩是好的，平时也听话，是个好苗子啊。 “石老师，我就想问一句，成绩不好的同学，受了委屈，就是活该吗？”程晓雪目光平静，认认真真的问，“成绩不好就该被别人侮辱，连基本的尊严都没有了吗？” “不是这样。”石魔王非常严肃认真的回答。 “刚刚孙露怎么骂我的，石老师你也听到了，用词不堪入耳，所以就这么算了吗？”程晓雪继续问道，每一个字都十分认真。 石魔王用一种全新的眼神看着程晓雪，说话有条不紊，不快不慢，简直就不是他从前认识的那个学渣。 而且刚刚用实际行动回到他有没有抄袭的问题，也非常果断有力，让人不得不刮目相看了。 “我本来是想对孙露进行思想教育之后，再让她向你道歉，这样她才能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石魔王解释道。 这倒不是他袒护，实际上，他确实也是这么打算的。 “好，那么我等着这个道歉，但是她是当着全班的面对我破口大骂，我希望到时候她能够当着全班的面，真心实意的道歉。”程晓雪点点头，不过她还没说完，“这是其一。” 兀自抽抽搭搭的孙露，抽泣得更加厉害了。 “还有二？”石魔王彻底的转过身来，本来鲜少有表情的脸，有了那么一丝的新奇，鲜少有人会这么直接的跟他表达态度，就连一些任课老师，对他都是敬畏。 “石老师，其实你刚刚也听到了，我没有讲话，她却三番四次说我上课讲话，初中三年，多少次我被冤枉，被请家长责骂，我爸疏远我。”程晓雪停顿了一秒，“以至于我现在家庭关系破裂，这根源都跟孙露脱不了关系，我觉得这不是一个道歉能够解决的。” 孙露是很受老师喜欢的，要让她从摔下来，当然得下点功夫。 家庭关系破裂，听到这个词语之后，石魔王皱起了眉头，回想自己对程晓雪的家长好像是说过很多重话的。 “所以，石老师，我要再问一句，班干部作为班级的表率，是不是应该品学兼优，品，是不是摆在第一位？”程晓雪又问道，“利用自己的干部职责，针对同学，诬陷别人，欺上瞒下，孙露的作为，她适合做班干部吗？还应该继续做吗？” 抽泣得厉害的孙露，突然就停止了哭泣。 她最最最在乎的，当然是她班干部的身份，程晓雪这意思是告诉石老师，她不能做这班干部了？ 发出这个疑问之后，全班是死一般的寂静，每个人大气都不敢出的感觉。 程晓雪扫过夏琳琳，看到她满脸都是担忧，扫过向亮这小子，脸上喜气洋洋，扫过许书凡…… 俊朗阳光的少年，正看着她，原本如写意山水画般风轻云淡的眼，此时特别明亮，眼神里头的，好像是欣赏和认同的情绪。 嘴角似乎还轻轻抿起一个不见幅度的微笑？ 不过一眼对视，程晓雪的目光已经落回到了石魔王的身上，依旧站得笔挺，脸上也没有丝毫畏惧和忐忑。 她的每个字都在理，而石魔王虽然古板严格，但却是一个十分讲道理的人，因为了解，所以程晓雪才有底气去说那些话。 换做其他只认班干部和好学生的老师，比如英语老师赵红，就不能这么干了。 “你说得没有错，如果这些属实的话，孙露确实是不适合作为班干部了。”石魔王终于说出这句话来了。 他的威信也建立在他能用道理压制别人上，不仅仅是气势，此时程晓雪站住了理。 “是真的，孙露经常记我的名字，她自己说过看不惯我！”向亮立刻就“勇敢”的站了出来，“好多次我没有讲话，没有迟到，她也记我的名字，然后我就被请家长了，回家被我爸揍得皮开肉绽！” 有了向亮开这个头，好几个经常被孙露重点关照的，就站起来叫屈。 第十五章 新官上任 “老师们都挺信任她的，我们辩解都没有人听。” “又不是成绩不好，就一定是爱撒谎的，像孙露那样，老师面前一套，我们面前就趾高气昂的，才是撒谎精，才是骗子。” “我还看见她自己都上课讲话，作业没做完去抄廖梦溪的作业呢。” “就是。” 墙倒众人推，场面一时很精彩，被压抑了三年的捣蛋鬼们都爆发了，这是连石魔王都始料未及的。 这局面变得很不好收拾，石魔王板着脸没有说话，其实有点左右为难。 当众去狠狠责备孙露这么一个青春期的少女，肯定会给她留下巨大的心理阴影，也许一蹶不振，也许误入歧途，他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 “嘘。”就在大家七嘴八舌的时候，正好站在台上的程晓雪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很奇特的，刚刚还叫嚷得厉害的那些捣蛋鬼们都听话的安静了下来。 “石老师有他的判断，我们已经说了该说的情况。”程晓雪脆生生的声音，格外好听，而且说出来的话，特别具有说服力，“石老师，不是成绩不好的同学就是品行也坏，我们只是在学习上悟性不高，希望老师在判断我们说的话的时候，能一视同仁。” 石魔王几乎是微不可查的点了头，反省一下，确实有时候对成绩不好的学生会一竿子打死。 “还有，我想对孙露同学说的。”程晓雪很是平静，态度不卑不亢，“孙露，是老师信任你，才让你做班干部。你应该记得在竞选班干部的时候，你说的是团结互助友爱，说是为同学们做更多的事情，如果做不到言行一致，你觉得自己有资格做班干部吗？” 顿了顿，程晓雪继续说道：“你以往针对我的事情，其实是小事，因为这只是班集体，但如果进入社会，你成了国家公职人员，你也公报私仇，以公谋私，还是小事吗？那是国家的蛀虫，是所有人都最不齿的人，甚至是违法犯罪的，请你想清楚，自己要做的，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孙露动了动嘴，呆呆的看着程晓雪，一个字也没能说出来，眼底满是迷茫，也许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这么多。 掷地有声的话语，让所有人都哑然，连石魔王都愣愣的看了程晓雪好久。 其实，程晓雪是知道孙露的结局的，她确实做了公务员，但后来不知为什么被革职了，就没有了音信，希望今天的话，能对她有所触动吧。 “咳。”石魔王用一声清嗓子拉回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孙露同学需要静下来思考一段时间，纪律委员一职暂时由程晓雪担任。” what？？？ 一节课在跌宕起伏中度过，后半节课大多数同学都憋着一股劲儿想讨论这件事情，廖梦溪对纪律的要求没有那么严苛，不少人都在说着小话。 所以，课堂作业的英语作文没有几个人认真对待。 就连对程晓雪诸多不满的胡杨也突然之间转变了态度，本子过了线，居然温柔的说了句“没事”。 好吧，除了班长之外，纪律委员是最为“位高权重”的了，比如孙露，就利用这个身份，针对过多少她不喜欢的同学。 如果没有重生的程晓雪，孙露会顺风顺水到毕业。 一整天，不少人都在讨论这件事情，孙露没回教室，似乎是请假回去了，程晓雪不知道经过这一次的曲折，她的人生轨迹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孙露没来上课，所有人的关注焦点都落在了程晓雪的身上，对于这位新上任的纪律委员，调侃的、存疑的、拉近乎的，形形色色都有。 就连夏琳琳都嬉皮笑脸的让程晓雪把违纪本上她的名字划掉。 醉心学习的程晓雪直接给了夏琳琳一个白眼，专心研究数学题。 班干部的标配嘛，成绩得名列前茅，程晓雪这种万年吊车尾就让人一言难尽了。 程晓雪也没想到石魔王是这么个“武断”的人，说换人就换人，眼睛都不眨，自己就摊上了这个麻烦事——历来纪律委员都是难做人的。 讨好了老师，同学们很容易诟病；团结了同学，老师会觉得你没干好。 不过，第一节 课之后，一整天没有再出别的岔子，皮东几人也没有出现，风平浪静的到了晚上最后一节晚自习。 石魔王是数学老师兼班主任，他的晚自习纪律从来好到爆炸，上课铃一响，全体人员就规规矩矩的坐在位置上“静息”。 “同学们，在进行今天的晚自习任务前，我有两件事情要说明一下。”石魔王具有特色的低音炮在教室里响起。 “第一件事情，孙露同学有做得不对的行为，但她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大家都是同学，应当互相原谅尊重，明天她来了，不要对她议论。”石魔王说道。 停下话头，环视了一圈教室，他又接着说道：“第二件事情，以前我们班的班干部都是以成绩为优先，德智体也好，品学兼优也好，都是‘品德’在第一位，今天程晓雪同学表现出了沉稳、宽容的态度，对班干部也有自己的想法和认识，所以我决定最后这一月，由程晓雪作为纪律委员，希望不要让我失望。” 石魔王就是这样，他很严苛，但他的决定他会说明理由。 “进入今天的晚自习。”石魔王站在讲台上，突然之间就转变了刚刚好好讲道理的态度，异常严厉的说道，“你们这一次的模拟，班级整体数学成绩年级倒数第二！你们是怎么考的？有没有好好复习！知不知道一个月后就是中考了，这关乎你们未来的人生！你们一天到位吊儿郎当的……” 咆哮体加训斥体，全班的小白兔们瑟瑟发抖。 “今晚只做一道题，这一道题，你们谁能最先给出三种解法，谁就放学，给不出的，请你们家长来接！” 说完这句话，石魔王转身唰唰写了一道函数题在黑板上，看了一眼挂钟，终于在讲台前坐下：“现在，开始。” 第十六章 我想好好学习 这种题目很难，一般放在试卷的最后一道，想出一种解法就不错了，现在要求三种。 所有同学都陷入了苦战，唯独程晓雪落笔如有神助，两耳不闻周围的事，头也不抬的奋笔疾书。 她有备而来，昨天到今天课间都在实践这类数学题，虽然是很难，但是都有固定套路，她本来学习能力就很强，此时已经完全能够解答出来了。 夏琳琳回头看了程晓雪好几次，因为昨天程晓雪非要她冥思苦想几种解法的，就是这类似的题，当时她还觉得她疯了。 现在，夏琳琳觉得程晓雪可能是程半仙。 程半仙一定已经琢磨到了三种解法，可惜她没有放在心上，昨天只憋出了两种法子，第三种想都没有想过。 可是石魔王坐镇，谁敢说半句话，谁敢去偷看别人的作业？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时针很快就指到了五点半，程晓雪加快了写字的速度。 程林峰说的是七点到家，万一提前了，徐芳一个人怎么面对，程晓雪说什么也不放心。 五点四十五，程晓雪就这么突兀的站了起来。 石魔王可没开小差，注意力一直都在他的学生身上，见程晓雪站起来，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上厕所？要先举手。” 痛苦的绞尽脑汁的同学们好不容易有个事情可以分散注意力，立刻纷纷停笔，望向程晓雪，好奇的看着她。 “不是。”程晓雪拿起了作业本和笔，“我解完了，三种。” 开什么玩笑，许书凡都没写完，廖梦溪看起来眉头紧锁，还有何梦婷、李聪之类的学霸都是痛苦演算，从前和程晓雪一类人的向亮等都放弃治疗了，程晓雪居然站起来说写完了？ 就连向来镇定的石魔王也愣了两三秒，才说道：“你拿上来我看看。” 程晓雪不疾不徐，在四十几双目光的关注下，走到了讲台前，把写得十分工整的作业本放在了石魔王的讲台上，安静的等着批阅。 五分钟后，石魔王更加震惊：“你写的？” “班上没有同学比我先做完，就算我想抄也没有对象。”程晓雪面带微笑。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石魔王摇头，然后看了一眼全部目光灼灼盯着讲台的同学们，呵斥了一声，“别人都写完了，而且全对，你们还不赶紧，发什么呆？” 开小差的人齐刷刷的埋头，继续绞尽脑汁。 石魔王不是觉得程晓雪抄袭，而是很难相信，平时二三十分数学平均成绩的程晓雪，对这么难的题目能够如同信手拈来一般的完成。 “昨天突击数学，刚好做了好几道这样的题，参考答案给出的几种解法，我都认真记了。”程晓雪小声解释了一句。 石魔王放佛没有办法从程晓雪的作业本上移开目光。 “我想好好学习。”程晓雪表态。 虽然石魔王是魔王，经常罚她，但是程晓雪对石魔王是服气的，他绝对是个合格的好老师，对同学也觉得认真负责，尽心尽力。 说不上喜欢石魔王，但程晓雪希望有他的认可。 “嗯，继续保持，很好。”石魔王这才抬头，脸色十分缓和，语气也难得的柔和，“你可以回家了。你们！不许开小差，向亮你又干什么？不做题就去教室后面站着去！” “老师，我在认真做题，程晓雪都做完了，我觉得我有必要认真的。”向亮嬉皮笑脸，油滑得不得了。 此时，程晓雪已经动作麻利的收拾好了书包，给了夏琳琳一个加油的眼神，跟石魔王打了招呼后，就愉快的走出了教室。 “程晓雪，等一下。”才刚刚走出校门，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清朗好听的声音。 是许书凡的，他的声音辨识度是真的高。 “怎么了？”程晓雪停下了脚步，看着许书凡从后面跑过来。 “我也做完了。”许书凡跟上了程晓雪，嘴角上扬，一抹好看得能融化别人的笑意，“但是没有你做得那么快。嗯，今天单词写得也没有你快。” 不是嫉妒，眼底透出的是称赞。 映着微红夕阳，许书凡白皙的皮肤上像镀上一层光芒，整个人自带光环一般，那样的浅笑，干净得不染尘杂，不多不少刚刚好，让人心动。 程晓雪突然明白为什么许书凡是那么多人的梦中情人。 面对这么个阳光少年的搭讪，程晓雪怎么也生不出拒绝的心思，反而觉得心情很雀跃。 “针对性的复习了。”程晓雪回以微笑。 “想跟你请教英语单词的背诵方式。”两人并肩走着，许书凡的大长腿配合着程晓雪的步伐。 “没问题，不过今天不行，家里有急事要处理。”程晓雪摇了摇头，“我回去整理一下单词背诵方式，过两天把笔记给你。” “谢谢。”许书凡说道。 “作为交换，你教我数学，好吗？”程晓雪狡黠一笑，“一个月的突击，你说我的数学能突破三十分魔咒吗？” 许书凡愣了愣，然后点头：“一定能，我会帮助你的。” 告别许书凡，程晓雪的雀跃心情是一直到进家门为止的，因为才到开门，就听到了程林峰的声音。 “程晓雪回来也是这么回事，签字按手印吧。” “妈。”程晓雪喊了一声，换了拖鞋进门。 还是在厨房的四方桌前，程林峰和徐芳一人一边，中间摆着一分离婚协议，不过不是程晓雪写的那一份，是程林峰自己的字。 程晓雪一言不发，拿过桌上的协议，快速浏览了一遍。 程林峰盯着程晓雪，一种如临大敌的感觉，他不该对这个野丫头有什么惧怕，可是前天争执之后，他发现他竟然有点不敢面对她。 所以，特别推到了周一，没想到她还提早回来了。 “布店的利润不会给你们。”程林峰的神态和言辞表达着坚决两个字，“村里的房子和这里的房子，现金两万，租房子的钱可以一次性给你们五千，其他绝不可能。” 程晓雪已经看完了协议，放下了，在程林峰对面坐定。 “这是底线。”程林峰死死盯着程晓雪，重重的说了这四个字。 第十七章 离婚协议 “我不是你的仇人，你犯不着这么盯着我。”程晓雪说道，平静冷漠，“苏玥的意思是，不要再和我们母女有任何关系，所以想直接买断？” 程林峰没有应答，直接从旁边的文件包中抽出了三扎人民币，都是百元大钞。 “啪！”程林峰将所有的钱砸在了桌子上，“这是三万块，比之前说的两万多，是我自己补进来的。” 言下之意，苏玥同意的，只是两万，这一万还是他程林峰私掏腰包的。 “看起来，苏玥已经掌握了财政大权了？”程晓雪轻笑了一声。 “程晓雪我告诉你，人心不足蛇吞象，你如果继续这样，我可以让你念不了书，让你们母女呆不下去。”程林峰恶狠狠的说道，“徐芳，刚才的厉害关系我也跟你说清楚了，不要逼我。” “你威胁谁呢，你……” “签了吧。”徐芳打断了正想反驳的程晓雪。 “妈？”程晓雪这才回头看到徐芳的神色，非常暗淡疲惫，眼皮都没有抬起一起，只是看着那离婚协议。 徐芳，是累了。 “我不想再看到程林峰，也不想与他未来有任何交集。”徐芳抬起，认认真真，“晓雪，这三万块够了，钱，我们自己赚，学校，我们自己努力考。” 程晓雪不再说什么，虽然回想上一世，她觉得这是便宜了程林峰，可是继续纠缠确实也没有意义。 更何况，她尊重徐芳。 程林峰让徐芳彻底的失望和伤心，徐芳不想再和程林峰有任何瓜葛，同样也想一刀两断，抚养费也好，布店利润也好，意味着不间断的接触，她不愿意。 一向柔弱的徐芳很坚定的拉过了离婚协议，重重的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按上了指印。 “一式两份。”程林峰简直是松了一大口气。 “从此，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徐芳看着程林峰，眼底满是悲凉，声音有些颤抖，但却依旧说了出来，“再无任何关系。” “嗯。”程林峰求之不得的应了一声，进屋拿了已经整理好的行李箱，带着离婚协议，头也不回的出了门去。 用三万块，换来他的自由身，换来和苏玥的幸福未来，对程林峰来说，这简直就是太划算了。 屋内，一片安静。 徐芳表情木然，程晓雪也知道这样的事情是要给徐芳时间去消化的，她没有打扰她，把她扶回房间坐下，自己则到了厨房。 灶台上放着一个大锅，程晓雪有几分好奇的打开，便看到了锅里的东西，不由得是哑然失笑。 一整锅子的奶茶，还温热的，茶香和奶香完美的融合在一起，颜色也十分诱人，看上去就像是十分正宗的港式奶茶的模样。 程晓雪舀了一碗尝了尝，味道竟是出奇的好，甜度刚合适，醇香无比，唇齿留香。 徐芳在厨艺上一向很有天赋，简单的菜式在她手上就会变得很好吃，这种天赋，也延续到了奶茶上。 “妈！”程晓雪看了这满满一锅的奶茶，“我们卖奶茶去吧！” 屋里的徐芳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连忙出来，问了一句：“今晚？” “时间刚刚好。”程晓雪是找事儿给徐芳做，不能让她兀自消沉，“我去楼下找卖糍粑块儿的王大伯借他的推车和塑料杯，我们试试去。” “你不用做作业？”徐芳犹犹豫豫。 “卖了回来做。”程晓雪努力游说，“这么大一锅，我们又喝不完，也是浪费啊。” 徐芳也觉得浪费，经不住程晓雪的怂恿还是点了头。 七点钟，程晓雪徐芳收拾完毕，两人推着王大伯卖早餐的车，把奶茶温在了炭火炉子上，旁边摆着两种型号的塑料杯，有大有小。 在推车显眼的地方，挂了一个程晓雪用彩色水彩笔写的“港式奶茶”的牌子，还有“小杯三毛，大杯五毛”，“来自香港的纯正味道”等简单标语。 很快，两人就在南城中学门口找了个同学放学都要路过的位置站定，这是离程晓雪家最近的学校了，七点十五下晚自习。 在母女两人的旁边，有卖麻辣烫的，有用簸箕挑着卖点辣条、小浣熊干脆面、酸角等小零食的，也有卖小玩具、小文具的。 “大姐？港式奶茶？是什么呀？”多数人是没有听过的，“之前没见过你啊？” “喝的，类似汽水的饮料。”程晓雪笑眯眯的解释。 “小妹妹，汽水也不用热着的。”卖麻辣烫的是个老大爷，看着人也比较热情，“我跟你说，这些娃儿哦，挑嘴得很，我这点麻辣烫，咸一点，淡一点，都不得行。” “试试嘛。”程晓雪还是笑着。 不过一会儿，学校的下课铃声响起了，不到一分钟，就开始有跑得快的出来了。 “来一串藕和一块豆腐干。” “一个洋芋。” “辣条两包。” 随着同学们的陆续涌出，两边的小摊都热闹了起来，程晓雪和徐芳这里，虽然还没有人出钱买，但是鲜亮的招牌也吸引了不少人。 徐芳没有做生意的经验，但是程晓雪却有。 “港式奶茶，试不试一下？”程晓雪把锅子的盖子揭开了，醇厚的奶香味儿顿时就飘了出来，十分诱人。 “你这个是什么喝的？”有馋嘴的问道，“之前没有见过。” “这是奶茶，香港特别流行的一种饮品，那边的人都喝这个，就着菠萝包，喝着丝袜奶茶。”程晓雪卖力的介绍，“流行趋势。” 这时候，香港还没有回归，对他们来说是十分遥远的事情，淳朴的渝县人对香港人都充满了艳羡，会有种他们是上等人的感觉。 强调港式这个牌子，就是想利用人们要感同身受的心理。 “颜色很奇怪，会不会有毒啊。” 同学，你的脑海路真的是清奇，颜色这么好看，哪里像是有毒的。 “不会。”程晓雪给自己舀了半杯，一饮而尽，用极为浮夸的演技一脸陶醉，“太香了，丝滑香醇，嗯……” “不知道是啥，有点奇怪，不过好香啊，是这个奶茶的香味吧。” 都是驻足围观，以女孩子居多，香甜的味道，谁不喜欢呢，只是没有身先士卒的，下单的却没有。 第十八章 小试牛刀 徐芳有点着急，看着这么卖力程晓雪，她也想帮忙说点什么，可是没有经验，除了重复“真的很好喝”之外，别的却想不出来。 “这样，我现在分出二十杯来让你们试试看。”程晓雪一点也不着急，万事开头难嘛，新鲜事物，接受起来一定是有个过程的。 “晓、晓雪。”徐芳有点手足无措。 “妈，帮我装一下。”程晓雪已经开始行动起来，拿出了小号的杯子，每个舀了小半杯，“谁想先来？” “我来！”总是有胆大好奇的。 “我也试一试，看看香港人都喝什么。” 下了晚自习，有的人还没吃晚饭，这时候是最饿的时候， 四月底，这几天有点降温，微凉，一杯暖暖的奶茶下肚，绝对舒服。 “好香，好好喝！” “真的诶，我从来没有喝过。” “给我试试？阿姨，我可以有免费尝试的吗？” “同学，我也要一杯。” 最先尝试的几个同学是发出了一致的好评，接二连三的都来讨要了，并纷纷惊叹不已。 “我爸去过香港，跟我说过香港的奶茶，是真的好喝，我觉得这个跟我爸形容的味道差不多诶。”有个小姐姐一脸惊叹，“这是香港来的奶茶！” “我要买一杯。大杯的！”有财大气粗的直接开口。 “好勒！”程晓雪立刻点头，热情万分，动作麻利的给舀了一杯，“温度刚刚好，拿好了。” 可惜，王大伯的塑料杯子质量不太好，可没有十几年后的各种杯子那么精致可爱，看起来是低档了一些，不过学校门口也足够了。 “我也要，也要大杯。” “我来一杯小杯的试试。” “我要两杯，王婷，今儿我请你喝了，香港来的哦。” 一时之间，场面便反转了过来，刚才就数徐芳这个摊子的生意最差，而现在已经是排起了队，都对这奶茶的味道赞不绝口。 尤其是，女学生。 不管放哪个时代都一样，对女孩子来说，心情好、心情不好，比较忙、比较闲，都是可以喝一杯奶茶的理由。 徐芳忙着装杯子，程晓雪忙着收钱找钱，忙着嘴甜——销售这种入门级的，她早就驾轻就熟，三言两语就把顾客哄得高高兴兴了。 因为也只有一锅子，加上分发了一些赠品，很快便销售一空。 “明天我们也会来的。”程晓雪笑着，对没有买到一脸遗憾的同学们吆喝了一声，就和徐芳推着推车走了。 直到回到了家中，徐芳都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揉着眼睛看着程晓雪数着那一大堆的毛票。 “十块零三毛。”程晓雪清点完了。 “什么？”徐芳瞪大了眼睛，更加难以置信了。 “嗯。”程晓雪点点头，把零钱理整齐了，放到徐芳的手中，“只有十块零三毛。” 今天奶茶的分量不多，是徐芳在家闲着尝试弄出来的，除开送出去的，大概只卖了三十多杯。 “才半个小时不到，就这么多了？”徐芳拿着一把零钱，激动得话都有些说不出，“这一锅奶茶，我用了三盅鲜奶，红茶是以前的茶叶泡开的，就算算上糖，也总共才花了三块钱不到。” “还得算上从王大伯那里买杯子，五十个杯子，收了两块钱。”程晓雪说道，“以后我们得自己去批发市场买些杯子，太坑了。” “……我可以中午卖一次，晚上卖一次，分别去南城中学，余江小学和新林小学，打听一下他们上下课的时间点……”徐芳完全没有听到程晓雪在说什么，沉浸在自己的畅想中。 程晓雪没有打断，微笑看着徐芳用手指计算。 “一锅挣七块，这个不费时间，我能做许多。”徐芳捏着那一堆毛票，“中午晚上各卖三锅，就是四十二块钱，一个月……一千多！” 徐芳脸上的神色顿时就飞舞了起来，握住了程晓雪的手：“晓雪，妈妈能养你，就算是择校费怎么的都没有问题的！” 她现在户口还是农村的，念书是要择校费。 “嗯。”程晓雪一点反驳都没有，顺着徐芳点头，脸上也满是笑意。 做奶茶只是第一步，推车卖，是永远没有进步的，这会儿她冲刺中考，腾不出时间来，等她中考完了之后，再来让这奶茶生意走上正轨。 “好，你快去做作业，妈给你煮鸡蛋。”有了赚钱动力的支持，徐芳是暂时忘记了离婚的痛苦。 “妈，记得先把那几万块钱存到银行里去。”程晓雪提醒了一句，“我去写作业了。” …… 第二天一早，程晓雪被徐芳叫了起来，早饭已经准备好了，吃过之后，她便赶往学校。 从家到学校，走路十五分钟就到了，大多数同学也都是住在学校附近，所以路上，是能够遇到不少同班的。 “诶？这不是我们新的纪律委员吗！” 正走着，程晓雪就听到了一句调侃，回头一看，是和向亮有得一拼的调皮蛋凌宇和周伟伟。 “哎呀，当上了班干部就是不一样，以前天天迟到，今天看来是要提前到了？”周伟伟阴阳怪气的说道。 “那可不，人家现在是要去主持早自习的纪律的，睡觉讲话的，都要记名字的。”凌宇和周伟伟一唱一和，“权力可大着了。” 程晓雪回过头，懒得搭理，继续朝着学校走。 “别走这么快，这个点不会迟到的，不用这么积极。”凌宇一边说着，一边还动上了手，拉住了程晓雪的书包带子，“班干部就连话都不肯跟我们说了吗？” “松手。”程晓雪停下脚步，冷冰冰的说出两个字。 “你凶什么啊！”周伟伟当然是要帮好兄弟的，“班干部了不起啊，孙露虽然也让人讨厌，但是她有一句话还是没说错的，你这成绩跟狗屎一样，还当班干部。” “就是，还不如我。”凌宇也是说道。 同为学渣差生，班级边缘人物，突然之间一个还不如自己好的，被石魔王钦点为纪律委员，这不服气的肯定很多，可不是个个都跟向亮一样，就这么接受了程晓雪身份的巨变。 程晓雪心里明白，但班干部的事情，要放到学校解决，在这里说什么都没意义。 “你松不松手？”她只是又问了一句凌宇。 “不松，你能怎样？”凌宇梗着脖子，杠上了。 第十九章 为我的爱徒报仇 正是上学高峰期，路上有不少学生，对他们这停下来的三人都行了注目礼。 “我再问一次，你松不松开？”程晓雪一字一顿，眼神如同刀子一样。 凌宇心头一阵发慌，但从来欺负女同学都是他擅长的，这时候怎么能怂了，路边还有那么多人看着，好哥们周伟伟也在场呢。 “不！”凌宇大声道，还努力嬉皮笑脸的说了一句，“我走不动了，班干部要帮助所有同学，我就这么拽着你的书包带子，你把我拉到教室去吧。” 程晓雪盯着凌宇三秒，凌宇越发心慌，手上的劲儿也没那么大了。 下一秒，程晓雪一侧身，把书包带子从凌宇的手中拔了出来，同时，狠狠一脚跺在了凌宇的白网鞋上。 “哎哟！”凌宇吃痛叫了一声，单脚跳起，“你竟然踩我！我……” 他第一个反应想还手，可是目光对上程晓雪锋利的眼神，却愣是把手捏成了拳头。 那眼神分明是，他敢再动手，她就把他的脚剁掉。 程晓雪本来就是女同学中最喜欢打架，还是打架最厉害的，也和男生对打过，同桌的胡杨就被打哭过好多次，再加上现在的气势比以前强多了。 联想到她昨天在石魔王面前，都是昂首挺胸的样子。 凌宇怂，不敢还手。 “班干部打人，我们告诉老师，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周伟伟大声叫嚷。 “呵。”程晓雪冷笑一声，根本不理会周伟伟，目光还是在凌宇脸上，“你刚刚说，走不动了，要我拽着你去学校，我觉得你现在符合走不动的状态，我可以搀扶你。” 一边说着，程晓雪一把拧住了凌宇的领口，拽着他就往前走。 凌宇和周伟伟瞪大眼睛，一时之间没有跟上程晓雪的脑回路。 “你、你打人。”周伟伟呐呐重复了一句。 “松手！”山水轮流转，这句台词到了凌宇的嘴里。 程晓雪没有纠缠不清，松开了手，脸上没有了丝毫笑容：“我踩你，跟我是不是班干部没关系，你先动手动脚，我程晓雪从来不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人，不要挑战我。” 顿了顿，程晓雪目光转向了周伟伟：“周伟伟，动不动告诉老师，你跟孙露一模一样。” 扔下这两句话，不再理会凌宇和周伟伟，程晓雪快步走向学校。 七点十五的早自习，程晓雪到的时候，黑板旁边的挂钟刚好指向十分。 教室里闹哄哄的，不过随着程晓雪踏进来稍微安静了一点，目光在程晓雪和孙露两人之间来回。 孙露已经到了，脸色苍白，眼睛红红的，状态一看就很差，廖梦溪在她桌边跟她说着话，好像是在安慰她。 程晓雪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拿出了英语课本，周二四是英语早自习，周三五是语文，周一升旗仪式，如果下雨就是石魔王主持班会。 “刚刚赵老师已经来过了，很不高兴诶。”同桌胡杨按捺不住，小声说道。 孙露很讨老师喜欢，其中最喜欢她的，就是英语老师赵红了。 “对我吗？”程晓雪看着英语单词，记忆中今天的英语课是做模拟试卷。 对于已经可以和老外唇枪舌战谈生意的程晓雪来说，模拟试卷太简单了，不过有些语法还是要注意一下，毕竟在口头交流上，没有考试的语法要求这么变态。 “是啊，怒气冲冲的问了一句程晓雪在哪儿。”胡杨用兰花指抚着自己的小心脏，“就在我的课桌边儿，你可得小心点了。” 难得胡杨还跟她通风报信，平时是只会计较过没过“三八线”，是不是用了他的橡皮擦，看了他的练习册，或者影响了他好好学习的。 “好。”程晓雪报以微笑。 昨天和石魔王的对话，还是让不少人心服的吧，不过纪律委员这个……程晓雪其实兴趣不大，因为她现在是真怕麻烦。 毕竟，她这么忙，要冲刺中考，要顺带做生意，要帮徐芳树立自信，唔，还要算上应付皮东他们。 “叮铃铃……”清脆的上课铃响起。 铃声都还没结束，赵红就踩着高跟鞋“蹬蹬”的走了进来。 她二十四五岁，是个年轻女老师，带一副圆框眼镜，教学质量很一般，不过特别喜欢成绩好的同学，特别看不起成绩差的。 成绩好，说什么做什么都没问题，成绩不好，那绝对没有好脸色的。 “今天的早自习，我们先不朗读单词。”赵红站在讲台上，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环视过在场的同学们，“今天，我们先解决一个问题。” “程晓雪，你站起来。” 赵红直接点名，气势汹汹，整个态度就是，趁着我不在，竟敢伤害我的爱徒，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没错，我就是替孙露出气的。 程晓雪合上了英语课本，站了起来，心情很冷静，和赵红平视。 按照她对赵红的了解，她对她会如狂风暴雨一般无情，也不会考虑什么女同学的自尊心，一定是极尽所能的贬低她。 “我觉得你不适合做纪律委员。”赵红开门见山，“你自己去和石老师说，把纪律委员还给孙露。” 一直郁郁寡欢趴在桌上的孙露如同被触碰到了机关，坐直了身子，瞪大眼睛看看怒气冲冲的赵红，又看看面无表情的程晓雪。 程晓雪没说话，她怕一说话，会把赵红怼哭。 “孙露同学尽职尽责，可能有时候会让某些人心里不高兴，但她是为了整个班级，帮老师守着课堂纪律，帮老师批改作业，主持策划班会活动，是老师的好帮手。”赵红见程晓雪不说话，语重心长的拉拢人心，“这样好的班干部，都没几个，万里挑一。” “你们应该站在公正的立场，好好想想，像程晓雪这样的成绩，连自己都管不好，能当好纪律委员吗？”赵红说着，几乎痛心疾首，“还听说单词都写上了，作为她的英语老师，我可以负责任的说，她的单词量连一个小学生都比不上，孙露说得肯定没错，她就是抄袭了别人！” 第二十章 为人师表 还能忍吗？ 程晓雪觉得自己的忍耐能力没有那么好。 “赵老师，我还称你为老师，完全是因为我善良，谅解你的情绪，按照你刚刚的所有言辞，你根本就都不配为人师表。”程晓雪清晰无比的表达出了这个意思。 赵红的脑门的“轰”的一声炸开，嘴唇颤抖了几下，没能找到台词。 “我就好奇，你从哪儿听说的情况，凭什么说我都是抄袭的？你知道对一个学生来说，无端端的指责她抄袭，是对她人品的怀疑，会对她今后的人生产生多大的影响吗？”程晓雪质问道，“你对我的了解？你又怎么确定我不是通宵达旦好好复习了单词，才能听写完全无误的呢？你问过当时在场的同学吗？你和石老师商量过这件事情吗？” 赵红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根本没有确认过，更没有去找石魔王说。 她对石魔王也是有一种惧怕的。 她只是想为孙露出气，直接让程晓雪自己去跟石魔王辞掉纪律委员的职务，如果程晓雪不愿意，她想的是利用班上的同学们，联名让程晓雪把纪律委员还给孙露。 “你说站在公正的立场，那么我想问问你，你除了对成绩好的同学，对其他同学有过关心和爱护吗？我不知道师范大学会怎么教育学生，是不是说，可以对成绩不好的同学心怀歧视和成见？”程晓雪继续质问。 “我没有心怀歧视和成见，你本来就不适合当班干部，你这样的成绩……”赵红咬紧牙关，脑袋里面嗡嗡作响。 “你一边说你没有，一边却做着这样的事情。”程晓雪平静得很，说话有条不紊，逻辑清晰，“这个纪律委员安排，本来我也在犹豫是否接受，但现在我觉得我需要为成绩不好的那部分同学代言，你今天让我把纪律委员还给孙露，那我明确告诉你，不可能。” 全班寂静，所有人看着程晓雪的目光都跟看外星人一样，难以置信。 赵红过了十来秒，才反应了过来，猛的一拍桌子。 “程晓雪，你反了不成？！”赵红拿出自己的老师威严，“你出去罚站，以后我的课，你都在教室外面罚站，马上中考了，我不希望你这样的差生影响整个班级的气氛。” “你让我出去罚站是凭什么？”程晓雪抬着头看着赵红，“是我违反了课堂纪律吗？是我作业没写好吗？还是因为你恼羞成怒？” “你住口！你顶撞老师，不尊师重道！”赵红给程晓雪找了顶大帽子扣上。 “我好好讲道理，讲事实，但凡哪一句话是在顶撞你？我只是心有疑问，而提出这些问题。”程晓雪针锋相对，“你作为老师，不就是答疑解惑，传道受业？回答不了我对你的疑惑，你的反应就是让我罚站？” “那看来我还是真的说对了，你不配为人师表。”程晓雪冷笑一句，重复着。 “你、你你你！”赵红的眼眶通红，“你出去站着！” 这是她的第一届学生，作为老师，她还是经验不足，年纪也轻，感情也充沛。 继续争辩下去，程晓雪觉得她真能把赵红给当众说哭。 整个班级鸦雀无声，没有人敢说话，连孙露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程晓雪和赵红的争辩上，而不是自己还能不能当纪律委员这个问题上。 “我说了，罚站总要有理由，无缘无故的罚站，我不接受。”程晓雪没有退让，今儿让了，以后还不知道要被怎样欺负，“要不要我们找石老师来评评理，或者，去教导处主任那里，去校长那里都可以。” 与赵红的恼羞成怒成鲜明对比的，是程晓雪不卑不亢不愠不怒。 去教导处主任？去校长？ 赵红不敢，她说不过程晓雪，而且这些领导那里闹出事情来，对她的职业规划是很有影响的，马上就要带下一届的学生了，她还希望分到重点班去…… 这个程晓雪，从来不知道她的口齿这么伶俐，将她压得无法反驳。 “赵老师，我去请石老师。”廖梦溪站起来打破了这个对峙。 赵红可能也觉得场面超过了她的控制范围，只能点头。 老师的办公室离他们班教室不远，不过五分钟，石魔王就到了。 “怎么回事？”石魔王看看这场景，“听说赵老师和程晓雪起了争执？” 赵红没说话，眼眶依旧红彤彤的，程晓雪面色如常，站在自己的座位上，全班寂静无比，眼观鼻鼻观心。 “廖梦溪，你来说。” “是，嗯，赵老师说程晓雪不太适合做班干部，应该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学习上。”廖梦溪组织了一下台词，“程晓雪觉得成绩不那么好，也可以胜任班干部。” 这个妹纸，程晓雪忍不住多看了廖梦溪几眼，上一世对她的记忆不深刻，只晓得她后来嫁给了有钱的老公，移民去了澳洲。 这番话说出来，不得不说她的情商非常高，把刚刚那么激烈的争执弱化了不少，替赵红周全了颜面，也没有把程晓雪踩死。 “还有赵老师非说程晓雪抄袭！”向亮蹦起来补充了一句，“让她去外面罚站。” 程晓雪觉得向亮这个小胖子真可爱。 “赵老师，当时我也在场，可以证明程晓雪没有抄袭。”石魔王缓缓说道，“指责一个学生抄袭，这是非常严重的问题，程晓雪没抄袭，这一点我可以替她保证。” 听到石魔王说这样的话，程晓雪就知道他肯定是会站在公正立场的，哪怕她从前是不受老师喜欢的差生，他也不会冤枉她。 赵红咬着嘴唇。 “另外，是我让她做纪律委员的，如果赵老师有什么其他建议，可以直接跟我说。”石魔王又补充了过一句，“程晓雪你坐下吧。” “石老师，我的建议是，程晓雪这样的成绩不适合做班干部，起不了表率带头作用。”赵红今日是惨败，她不甘心，她从昨儿的英语作文本中找出了程晓雪的本子，“你看看她写的作文，狗屁不通，你看她昨天写了啥……” 第二十一章 不爱上你这课 话说到这里，赵红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她看到了程晓雪作业本，前几篇是狗屁不通，可是昨天那一篇完全不同，写假如要创办一个校园英文杂志的建议，要求是一百个单词。 赵红翻了三四页，程晓雪洋洋洒洒写了六七百个单词。 字迹工整好看不说，关键是写的内容充实饱满，有条不紊，语法完全正确，有些单词……赵红觉得自己都不太认识，要好好回忆一下。 她教课这三年，都停留在初中的层面上，以前的一些都忘记了，而此时看到，竟让她生出一种，她不如程晓雪的英语好的感觉。 原本拿着程晓雪的作业本，是想证明她的成绩多差，平时二十来分全靠蒙的那种，但此时此刻，她觉得是拿了这个本子来啪啪打自己的脸。 “我昨天的作文，我觉得发挥得挺好的。”程晓雪看着那本子，轻描淡写，“赵老师，有什么地方我写得不对，你尽管指出来。” 英文写方案策划，不知写了多少，初中作文算什么。 石魔王也看到了本子，虽然他不通英语，但是看着卷面和赵红的表情，程晓雪的自信，大致就明白，赵红挑不出毛病。 “你是抄的。”赵红从牙缝中说出这句话来，“你不可能写得出来，我对你的了解……” “那只能说明你对我一点都不了解。”程晓雪冷声说道，“无凭无据，你三番四次说我抄袭，我这人最受不得别人的冤枉，即便石老师在，我也可以说，你不配为人师表，你没有一个老师该有的品格，你这样的老师，会给多少学生造成心理阴影，留下不可磨灭的影响，简直难以想象。” “程晓雪。”石魔王点名喊了一声。 无论如何，当众这么说赵红，确实还是过分了。 “石老师，我不想上这个人的英语课了。”程晓雪已经提了出来，“我不想整天被冤枉，被针对。” 反正现在赵红也不想见到她，石魔王多少还是会顾及赵红的脸面，所以与其等着赵红提出什么要求，不如由程晓雪自己来说。 全班同学的脸色很精彩很好看，可能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说，而且是当着石魔王的面。 可是程晓雪就这么做了。 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石魔王皱起了眉头。 “马上就要中考了。”他说道。 “正是因为要中考了。”程晓雪说道，清澈明亮的眼睛直直的看着石魔王。 “我也不想她出现在教室！”赵红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台阶下。 “我作为班主任，需要对每一个同学负责，当然也要尊重每一个任课老师。”石魔王觉得他这几年从来没遇到这么麻烦的问题。 如果同意程晓雪不上课，这是无论如何都不符合规矩的。 “石老师，我也不想让你为难，所以我有个提议。”程晓雪自己提出，“上个礼拜就说要进行一场英语摸底考试，这个试卷目前班上也没有谁做过，我愿意单独去做，如果得分在90分以上，请石老师放心的让我不上这英语课，我愿意花更多的时间在数学上。” 石魔王之所以不肯答应，一个是碍于规矩，另外一个则是担心程晓雪的成绩。 “你能做到90分以上？”赵红轻蔑的笑了。 可能这是整个争执当中，她最开心的一刻。 “不管我考出多少分的成绩也都与你无关，以后我的英语再流利再好，我也不会说我的初中英语老师给过我半分帮助。”程晓雪慢慢的说道，看了一下黑板最右侧画出的课程表，“正好第一节 也是英语课，那我现在就去做试卷吧。” “赵老师你也同意吗？”石魔王见两人都是如此坚持，只能说道。 “这样的学生，我不稀罕她来我的课堂上。”赵红愤愤的说。 今日她受到的耻辱是够了，整个过程都被程晓雪压得说不出话来。 而且石魔王也清楚的表态，纪律委员是他选择的，他也不会更改。 赵红唯一的发泄途径，就是让程晓雪别进她的课堂。 “跟我来吧。”石魔王点点头，“麻烦赵老师给我一份试卷。” 很快程晓雪便坐在了石魔王的办公桌对面，专心致志的做那套英语试题。 谁也不能再说她抄袭了，因为这套试题没有别人做过的。 她脑中本来对这套试题的记忆都有，什么作文，什么样的完形填空，一清二楚，做起来对她来说是毫不费劲儿。 90分钟的试卷，程晓雪只用了45分钟就全部完成，答题速度之快，整个过程之流利，让监考的石魔王都惊叹不已。 “做完了？”石魔王动动嘴唇，翻看着试卷，没有一个空档，全部都填得满满的，而作文部分更是洋洋洒洒。 “是的，做完了。” “你这几天好像各方面的成绩都突飞猛进？”石魔王看着程晓雪，“是怎么做到的呢？” “学习无外乎天赋加勤奋。”程晓雪说道，“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很笨，只不过是从前不够努力，而我现在努力了。” 既有自信又有沉稳，石魔王不得不对这个从前从不重视的姑娘刮目相看。 “我会把卷子交给赵老师批阅。”石魔王点点头，“至于纪律委员方面，好好做，我相信你。” 连赵红都快被气哭了，石魔王觉得程晓雪管下一个班级是绰绰有余的。 “好。”反正也只有一个多月了，程晓雪点下头，“还有，谢谢石老师。” “谢我什么？”石魔王似乎心情不错，发现班上有好苗子，他当然觉得愉快，“提拔你做班干部吗？” “班干部，其实我……嗯，老师让我做是对我的信任。”差点就说出班干部一点兴趣都没有，程晓雪还是忍住了，“我是谢谢石老师没有如同赵老师那样，因为我成绩不好就不相信我，说我抄袭说我不够资格之类的，所以谢谢石老师对我的认可。” “还有一个多月，我期待看到你的冲刺结果。”石魔王站起来，轻轻拍了拍程晓雪的肩头，“加油。” 第二十二章 冤家路窄 程晓雪那张英语试卷做到了惊人的95分，扣掉的五分都是出在作文上。 因为赵红不想看到程晓雪能拿到满分。 但她也不得不承认，程晓雪英语确实已经超过了班上百分之九十的同学。 所以接下来一个礼拜的英语课，程晓雪都没有去上，遇上英语课，英语晚自习，程晓雪便到走廊尽头的一个空坝子上坐着，看其他的书。 而其他老师突然也对程晓雪和蔼可亲起来，成绩飞速提升的情况是在各个科目都实现了的。 所以在学生时代，还是要以成绩论成败。 周五，有两节英语连堂，程晓雪坐在那个坝子的石凳上，正在整理着英语笔记。 “在干嘛呢？”就在这时，身后一个声音响起。 “许书凡？”程晓雪回头便看到了身后站了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白净的脸就在她的头顶，“你怎么出来了？现在不是在上英语课吗？” “我刚刚做了一个决定。”许书凡脸上带着微笑，在程晓雪的身边坐下，手中也拿着几本册子，是数学练习题。 “什么决定？”程晓雪觉得许书凡说出来的决定，应该会引起她的舒适感。 “赵红的英语课，我不去上了。”许书凡浅浅一笑，“我想了想，上她的课确实有些浪费时间，而且这次我的英语成绩是98分，我提出申请，石老师同意了。” 程晓雪觉得她这活了两世要被惊讶到是比较困难的，但她此时就觉得很惊讶。 许书凡是传统的好学生，做出这种不上老师课的事情，是有些离经叛道，绝对不符合他以往的作风。 “这么惊讶吗？”许书凡还是那样笑着，特别好看，特别干净，“是你做出了一个表率，我觉得你的选择是对的。” “我惊讶点在于，石老师竟然会答应。”程晓雪心情很愉快，眉眼忍不住带上笑意，“赵红应该特别难受吧。” 如果说赵红第一喜欢的女生是孙露，那第一喜欢的男生一定是许书凡。 现在她第一喜欢的男同学就这么不上她的课了，稍微想一想她的心里会怎样，程晓雪觉得非常痛快。 不是她不够宽容，而是赵红的作为确实让人觉得恶心，特别是最后硬生生的，在她还算可以的英语作文上扣掉五分。 什么样的老师喜欢什么样的学生，孙露就是以公报私，而赵红也一模一样。 “其实我做出这个选择也是觉得赵红对你实在太不公平了。”许书凡说道，轻轻抿了抿薄薄的嘴唇，“我看到你的试卷做得很完美，可是她还要挑你的毛病，我觉得这样的老师，确实不配为人师表。” “我那时候只是很愤怒，她诬陷我的行为。”程晓雪解释道。 “我也很讨厌。”许书凡认同的说，“只是我觉得大家都被压抑惯了，有什么厌烦的，比如对孙露对赵红都是敢怒不敢言，但是你是第一个站出来说这些的。” 眼底里面又透露出了那种欣赏和赞扬，程晓雪觉得自己有点飘，有点骄傲。 “对了，我整理了背诵单词的笔记给你。”为了防止自己飘得太高，被这样的小男生所动，程晓雪拿出了自己整理几天的笔记，“上回你不是问我英语单词的背诵方法吗？” “大恩不言谢。”许书凡爽爽朗朗。 平时看上去克制谦逊温文尔雅，但多聊几句之后发现他的性子还是相对开朗的，相处起来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所以我的交换呢？”程晓雪也更加的放松。 和夏琳琳是多年的感情，可是现在和许书凡的交流，让程晓雪很愿意与他亲近。 这就是个人魅力啊。 “这就是我离开英语课堂的第三个理由。”许书凡笑着，“既然你在外面看书，那我正好出来给你讲数学题。” 程晓雪愣了愣，心里感动不已。 许书凡离开英语课的第一个理由是成绩够了，第二个是也不喜欢赵红，第三个便是要替她讲课。 “这是不是你初中三年做过最大胆的行为？”程晓雪问了一句。 “岂止初中三年，是整个十六年。”许书凡嘴唇翘起好看的幅度，让程晓雪有一瞬间的恍神。 必须原谅她从前的三十多年，一直醉心工作无法自拔，所以在恋爱经验上几乎为零。 是有相过亲，可是相亲相处的那种感觉就是大家找个搭伙的，并没有恋爱的感觉。 “来吧，给我讲题。”为了防止自己有什么错觉，程晓雪转移了话题。 “正好给你讲讲，昨天数学课上讲的几个重点题目，不是很好理解的。”许书凡很是贴心的说道。 两人才刚刚摊开练习册，就有别的人过来了。 “谁在那里啊？这是我们的地盘！”粗犷低沉的声音。 程晓雪只听过一次，但是她认得，这是皮东三人组中石头的声音。 “你们是……”许书凡站了起来，率先面对那三人。 他们三人像是形影不离，有一根无形的绳子牵引着一样，从来都是一起行动，是怕单打独斗打不过吗？ “东哥，你快看！”浩子这时候发现了程晓雪，激动得不得了，“是那天那个，威胁我们的那个女的！” 好吧，有句话说冤家路窄，这没毛病。 该来的总要来，程晓雪收拾收拾练习册，然后站起来，转过身面对三人。 “石头，你最喜欢看武侠小说那句话怎么说的？踏破铁鞋无觅处。”皮东一边说着，一边从兜里抽出了一支烟，叼在了嘴上，“得来全不费工夫。” “就是这句！” “你们要干什么！”许书凡把程晓雪拉了拉，自己站到了前面，“这是上课时间，而且这里是属于学校的地盘，不属于你们任何人。” 太有风度和担当了，不愧为学校女生的梦中情人，校草提名人。 品学兼优许书凡。 主动跟她搭讪讲课呢，程晓雪的思绪飘得有些远。 “你身后那个女的，上回竟然敢护着外乡人威胁我们，找她好久了！”浩子趾高气昂的说道，一边谄媚的给皮东点上了烟。 第二十三章 能怎么样呢 许书凡回过头来，看到程晓雪一眼，虽然眼底有疑问，但是一眼之后依旧盯着那三人组：“你们三个……” “喂，这不关你的事儿，你不要在这儿碍手碍脚。”浩子嚷嚷着打断了许书凡。 “我是学生会的副主席，学校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和我有关。”许书凡说话平稳有度，“你们在学校欺负女同学就是不对，我管定了。” 学校的那些霸王往往都是欺软怕硬的，许书凡和程晓雪这样硬骨头的态度，反而让他们不好啃。 “让开。”皮东恶狠狠的说道。 许书凡岿然不动，程晓雪看着那个挡在自己身前的身影，心里面格外的踏实，也更有力气和勇气了。 “没关系，我自己来。”程晓雪在许书凡的身侧轻声说道，“我喜欢自己的问题自己解决。” 说完这句话，程晓雪走到了许书凡的面前，直面皮东。 皮东正在吐着眼圈，看到面色平静的程晓雪皱起了眉头——他就特别不喜欢这女的完全不把他看在眼里的模样。 “那你们想怎么样呢？”程晓雪不疾不徐的问道。 “磕头道歉认错，给我们几个擦鞋，把你的零花钱都交出来。”小混混都有小混混的套路，欺负弱小的事儿，做起来驾轻就熟。 “如果我不呢？” “虽然我们东哥说不打女的，但是，我们有好几个姐们，好久没有活动活动胫骨了。”石头说话跟他的外号一样，都是沉甸甸的。 他长得也比较凶悍，讲这话是非常有杀伤力的，一般的同学可能都退避三舍，说什么是什么了吧。 “是单挑还是群殴？”程晓雪还是沉稳非常。 皮东一愣，直接扔了手中的烟头，上前一步，盯着程晓雪：“你也是在外头混的？” “没有。”程晓雪天不怕地不怕，就是这么刚，“这么无聊的事情，浪费我的青春。” 跟这些小混混讲道理，讲对错，讲校规，讲治安条例，等于浪费口舌，他们就是以踩着正常道理规矩的那道线为乐，觉得刺激。 但杀人放火，抢劫绑架这些，皮东几人也还做不出来。 对于他们就是，你越弱小，他越强势，你强，他们才拿你没办法。 “那你怎么敢这么嚣张？”皮东看着这个假小子，上一次在草坝子见到程晓雪觉得眼熟，好像是记得她在走廊上追着一个男生打，把人家打哭了。 他开始还以为是个男的，结果一开口，才晓得她是女的。 “那我又没有做错任何事，为什么要跟你道歉？”程晓雪反问了一句。 “你惹到我们了！”浩子嚷嚷着。 “你们现在还妨碍到了我学习，要不要也道歉？”程晓雪嘴上功夫绝对炉火纯青。 “学习，哼，偷偷谈恋爱吧。”浩子回敬了一句。 “你见过谁谈恋爱带练习册？”程晓雪撇了撇嘴，“你怕是没有谈过恋爱吧？” “我我我……”没有任何恋爱经验的浩子结巴了。 “够了！”皮东怒喝了一声，“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班的？既然你这么欠揍，我一定成全你，放学后，你别走，等着。” “我的时间很宝贵的，为什么要等着你。”程晓雪才懒得答应，“我……” 程晓雪的话还没有说完，皮东突然就伸出手来，想要抓程晓雪的领子，不过他这只手没有触碰到就被另外一只手给抓住了。 许书凡握着皮东的手腕，冷冷的看着他：“想要动手、打架，直接找我，我奉陪。” 原本总是带着温润笑意的脸上，此时是一片冰霜，可是这样的冰冷更适合他的眉眼，不怒自威，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场。 平时，这气场他可都是收敛起来的。 他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头发也是再普通不过的半寸，可整个人就是能帅出一个高度，就连他站立的姿势、握着皮东的手臂肌肉线条都很完美。 更关键的是，好学生许书凡，此时是为她挺身而出。 这一刻，身为老阿姨的程晓雪是真的被撩到。 “你还说你们没有谈恋爱！”浩子很偏题的愤愤不平的喊了一声。 “就凭你，你……啊啊，放开我的手腕。”皮东原本想恶狠狠的威胁，可是许书凡手上稍微一用力，他就痛得直跳脚，叼在嘴里的烟也落到了地上。 “放开我东哥，不然不要怪我们以多欺少。”石头沉沉的说道，捏着拳头，就想过来。 程晓雪上前挡住了石头，歪着头看着他：“你出手了，你们的东哥可就掉价得很了，和人单挑不行，还要兄弟插手，丢人。” “诶，你怎么说话的！” 双方火药味很浓，一触即发就要开战的节奏。 “叮铃铃——” 在这僵持的时候，下课铃声响了起来，这个走廊尽头的坝子是有不少人来跳绳踢毽的，铁定会被看见，引来老师就麻烦了。 许书凡松了手。 “走。”皮东揉着自己的手腕，扭曲着一张脸，“学生会副主席，好，我会查到你们是哪个班，什么来头，等着，给我等着！” 周围热闹了起来，许书凡将皮东掉下来的烟头捡起，扔到了垃圾箱里，冲程晓雪暖暖一笑。 很帅，也很撩人。 上一世和许书凡几乎没有任何交集，程晓雪从来没有领会到过别人女生形容的许书凡式温柔，即便后来他们还是一个高中的。 “走吧，回教室去。” “嗯，连累你了。”程晓雪极为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自己的板寸。 “没事。”许书凡摇摇头，“放心吧，从小我爸就让我去练自由搏击，那几个小混混还不是我的对手。” “那如果他们找社会上那些……” “我爸是律师。”许书凡眼神温暖，“不过，你得跟我说说，怎么惹上他们的？我……可以询问的吧？” 两人一路往回走，程晓雪便简单讲了讲她路见不平被卷入的事情，两人就在教室门口愉快的聊了起来。 “你会自由搏击啊，我觉得我这么能惹事生非，应该好好学点自由搏击。”程晓雪厚着脸皮提出了这个要求，“你觉得怎么样？” “学了好打架吗？”许书凡笑着问。 第二十四章 不方便 “怎么会呢，我完全就是为了防身。”和许书凡聊着，程晓雪觉得自己真的回到了十六岁，青春飞扬，“下回皮东找我，你看你要是不在的话……” “我教你数学，物理，现在还要加上自由搏击，我觉得有点不合算。”许书凡眉眼带笑，“你却只教我英语单词的背诵方式。” “那我请你喝奶茶。”程晓雪神采飞扬，“保证你满意！” “那好。” 两人一直说笑到了上课铃声响起，班上的同学对这么一对新聊天组合表示了极大的惊讶，不过两位对这些目光都不怎么在意。 程晓雪觉得许书凡和自己有些地方很相似的，比如，都专注于自己的事情，在乎自己在乎的，旁人的目光，不太能够影响到自己。 “你和许书凡都不上英语课，你们在外面干嘛呢？”这一节课是自习课，临近中考，除了语数外物理化学，其他几乎课程几乎都已经停了。 “当然是……好好学习。”程晓雪给出的回答。 八卦的胡杨一脸不敢相信，可程晓雪已经不再理他，专心看着许书凡刚刚给她的物理笔记和化学笔记。 双乐市的中考分值是语数外各一百分，物理六十，化学四十，体育和历史各三十，总分四百六十分。 语文和英语没问题，但是数理化确实让人为难，也幸好中考的分值占得比较少。 上了高中，进入新阶段，认真更上课程，应该能追上去。 现在体育已经先考了，她的体育细胞一向不错，考了27分，数理化，她需要根据分值和记忆中的考题去合理分配突击时间和方式。 只不过，现在距离中考还有一段时间，她记忆中的考题有些模糊，大概要越临近考试，才会越清晰。 …… 星期五放学要早一些，程晓雪没有跟之前一样在外逗留，第一时间就跑回家。 因为现在徐芳很忙，中午和晚上，都要去卖奶茶。程晓雪回到家的时候，徐芳都不在家，只有煮好的饭菜在饭桌上放着。 生意的火爆，让徐芳找到了生活目标，整个人都有活力多了，比从前没有离婚的时候更加鲜活。 每天，她都会跟程晓雪汇报赚了多少钱，从一开始的十几块，到后来的几十块，有一天竟然卖出了一百多块。 徐芳卖奶茶的事情，小区里面的人也都知道了，顺带也套出了为什么在家做全职家庭主妇的，也要出来开始赚钱——因为离婚了。 于是就有八卦好事的人上门。 程晓雪回家早，便遇上了这么一个，之前是同村，现在是邻居的李蓉。 “芳姐啊，你说你这么好，程哥怎么就……唉，可真是的。”才进门，就听到了李蓉的猫哭耗子假慈悲，顺势就打听起来，“你们为什么离婚啊？” “感情不和。”徐芳虽然陪着坐着，但神色非常暗淡。 程晓雪一见别人戳着徐芳的痛处讨论，就觉得非常恼火，可是又不好发作。 李蓉和徐芳有同村的情谊，李蓉的妈郑奶奶在程林峰念大学的时候，很照顾徐芳母女，甚至在徐芳娘家羞辱她们的时候，也是多加维护的，所以，徐芳对李蓉一直非常宽容。 不过李蓉这个人，程晓雪清楚得很，到了渝县不知被谁带着去染上了赌博这个恶习，嗜赌成性，整天就是想办法弄钱。 一开始还能瞒得住身边的人，从老公、亲戚朋友那里弄到钱，后来把老公的房管证偷出去卖了，被毒打了一顿。 再后来，就跑了，听说坐台筹措赌资去了。 徐芳应该被李蓉骗了不少钱，但具体程晓雪也没有过问过。 “我瞧着，那个程林峰像个负心汉，想当初，他可是想尽办法把我们村里一枝花的芳姐你骗到手。”李蓉叽叽喳喳的说着，“念了个大学，就瞧不起我们村了，他还不是从那山旮旯出来的，真是的……” “不要说他了。”徐芳神色伤感的说，可能思绪都陷入过往之中。 “他这么能赚钱，离婚除了给了你这个房子，还给了多少钱啊，应该不少吧？”李蓉偏就不死心，非要八卦到底，不停追问，“一万，两万，如果是的话，真不是个小数目诶……” “李阿姨，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好吗？”程晓雪一开口就没客气，“没见我妈挺难受的吗？” “我是开导芳姐，芳姐在这边也只有我了。”李蓉厚颜无耻的说道，“不过芳姐也是能干，这么快就找了一个新门路，听老王说，你卖的那个、那个什么奶茶，很赚钱吧？是怎么做的呀？也带我一起啊。” 徐芳皱皱眉头，没回答。 她人好心善，有时候也很老实，但还不至于把这种赚钱的方子随便分享出去。 “我们家那个老东西，叫他出去做点生意，非得在厂里赖着，这不，一事无成，前段时间又给我家小华交了择校费，手头紧得很，也想赚钱。”李蓉没完没了。 真是不知道廉耻两个字怎么写的吗？ 程晓雪把书包一扔，撸起了袖子，准备上战场。 “阿蓉，你不用回去做饭吗？时间差不多了，你还要照顾你们老张和孩子，赶紧去吧。”徐芳不软不硬的下了逐客令，“晓雪回来了，我也要做饭了。” “哎呀，别急嘛，其实我是有事儿想跟芳姐商量。”李蓉严肃起来，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芳姐，其实我想问问你最近手头方不方便？” 果然如此，程晓雪在徐芳之前回答：“不方便。” “晓雪，我和你妈说话呢。”李蓉瞪了程晓雪一眼，“小孩子家家，不要插嘴，自己写作业去。” “晓雪现在也是当家的，不用你来说教。”徐芳自己可以忍耐很多事情，就是不能忍程晓雪被欺负，“你有什么，你直接说吧。” “芳姐，你别这样，其实、其实……”一边说着，李蓉就动情的红了眼，流出了眼泪，“芳姐，你不知道，我妈病了，我想去看看她，给她点钱。” …… 新年快乐亲们，加更啦~ 第二十五章 嘴碎的人 程晓雪眉头一跳，直觉这是李蓉骗钱的托词。 “郑大妈病了？”徐芳微微皱眉，“严重吗？情况怎么样？需要多少钱？” “芳姐，我只想借五百块钱，给我妈买点水果补品就好，等老张一发了工资我就还给你。”李蓉一听，眼睛都亮了，不过尽量崩住了即将要露出来的笑容。 “好，我这就……”徐芳站起来，就想去拿钱。 “郑奶奶生了什么病啊？现在在医院吗？”程晓雪悄悄拉了徐芳一把，歪着头看着李蓉，“特别严重吗？” “就是、就是高血压，她高血压犯了。”李蓉眼神有些闪烁，不过很快找到了台词，“现在在村里，没有钱去医院的。” “高血压很严重啊，弄不好奶奶就……”程晓雪沉稳的说了一声，“赶紧带来城里，送去医院！以前郑奶奶对我们那么好，我们一定会帮助郑奶奶的。” “就是、交通不太方便，她也不愿意走，就想养着。”能言善辩的李蓉说话带着犹豫和结巴了。 “不行不行，高血压不是小病，发作起来太危险了，放在村里就是等死啊！”程晓雪立刻提议，“妈，我看李阿姨也不知道郑奶奶到底什么情况，我们打个电话回村去问问。” “好。”徐芳擦擦手，就想去拿座机了。 李蓉这下真的慌了，连忙说道：“不碍事，其实就是老毛病，犯不着去医院。” “总得打个电话问问啊。”程晓雪一本正经。 李蓉的慌乱，徐芳看在眼底，心头也有了数，没有再去拿电话，也不提钱的事情了。 “不、不用了！”李蓉站了起来，“芳姐，我该做饭了，先回去了。我妈的事，不用担心，老毛病，是我小题大做了。” 李蓉带着惊慌逃也似的离开了，徐芳重重叹了一口气，程晓雪只是轻声说道：“以后还是离她远点吧，嘴碎，又爱撒谎。” “郑大妈让我们照顾着她点，唉。”徐芳有些为难，“晓雪，不用担心，我心中有数的。” 只是这时候也没有办法多说，还好徐芳没有被李蓉骗到。 反正过不了多久，李蓉也会因为筹措赌资而卖房管证，再然后她就会离开了。 “妈，明天我们换个地方卖奶茶。”不再去想李蓉的问题，程晓雪说道。 “我今天也在想明天应该去哪里卖，因为都放学了。”徐芳也是说道，“你告诉我就行，你得复习功课。” “没关系，不碍事。”程晓雪摇摇头，“放心吧，我的功课没问题的。老师都选我做纪律委员了。” 无论如何有的好消息还是要告诉徐芳，能够让她更高兴一点。 “真的吗？”徐芳果然非常高兴，眼眶都有些红了，“我就知道我们家晓雪是有出息的，我们晓雪长大了懂事了，不再让我操心了。” 一贯都是被请家长，突然做了班干部，徐芳是骄傲和激动的。虽然这个班干部，程晓雪并不放在心上。 “那可不。”程晓雪笑嘻嘻的，“别哭，我最不喜欢看到妈妈哭。” 徐芳抹了抹眼睛，把盈眶的眼泪憋了回去，说起了别的：“晓雪，你说了一些做奶茶配料，我没有听过，也不知道上哪儿去买。” “不着急，我问问同学打听打听。”程晓雪昨天提出了巧克力口味，加入炼乳之类的新鲜玩意儿。 这些东西目前在哪儿买，她也没有研究过，还要再多询问一下。 脑中就浮现了许书凡，他的爸爸是做律师的，应该是见多识广，可以稍微问一下他。 想到许书凡，程晓雪的嘴角不由得翘起了一抹微笑。 “晓雪，你把头发留起来吧，也有个女孩子的正型。”徐芳仿佛是从程晓雪的那个笑容中发现了什么，突然提议道。 “啊？嗯，好呀。”程晓雪的思绪回到了现实，“5月份了，这两天天气升温了，我们准备一些冰的，明天卖热的和冰的两种。” “好。我现在就去冻冰块。” …… 第二天一大早，徐芳就起来准备煮奶茶了，这次拿了两口锅，按照程晓雪要求的，一口温着一口冰着。 快中午的时候，王大伯来敲门了。 “徐芳啊，我糍粑买完了，你什么时候来要车。”王大伯问道，“还有一个问题，天天借我的车，是不是我应该收个租金啊？” “一个月三十块。”程晓雪快速的开了个价。 “不行，一百。”王大伯脸上是带笑，但是语气非常坚决，“我听说了，你们这奶茶生意可赚钱了，是普通工人的五六倍，我这老头子卖点早点才赚多少啊，中午晚上都用，你们给我一百的租金一点也不贵。” “谁说能赚那么多呀？”徐芳从厨房探个头出来，“王大哥，你也不算算，一杯奶茶才三五毛钱。” “李蓉说的，她和你这么熟，你就别藏着掖着了，你的钱，我又不会要你的，毕竟你现在是个没男人的，又不会欺负你，一百块钱很合理。”王大伯说着。 又是李蓉，程晓雪内心升起一股厌恶，只是说道：“李阿姨的话，王大伯你也信啊？你算算杯子的钱，再加上我们的成本，能有那么多吗？” “这倒也是，要不、要不八十吧。”王大伯有些相信了，吸了吸鼻子，眼睛一转，“这东西怎么做的呀？不然你们告诉我方子，我不收你们租金了，卖糍粑太累了……” “这里是八十块钱，一会儿我们再来推车。”徐芳拿了钱过来，直接塞钱给了王大伯，“谢谢了啊。” 一旦别人赚到钱，个个都来打探，徐芳这还没有赚多少呢，都已经被各方惦记上了。 “回头我要好好说说李蓉，出去嘴碎，我从来没有给她讲过赚多少钱。”徐芳关上门之后，也有些愤愤的说。 “她这是眼红。”程晓雪撇嘴，“回头我再想个法子，好好治治她。” 嘴贱是病，特别是这贱到她们身上了。 中午，母女两人早早的吃了午饭，借了王大伯的推车出门，她们选择的地方，是在离家大概20分钟路的一个长途公交站。 今天，程晓雪就在这里试水。 第二十六章 有点麻烦了 这个长途汽车站的人流量很大，不管是去赶车的还是刚刚下车的，想要寻点喝的东西的，倒是不少。 程晓雪的摊子占领的位置不错，“港式奶茶”的招牌甚至比在学校门口都好用，因为这里还是有不少走南闯北的，去沿海做生意的，以g省那边尤其多。 g省靠近香港，也有港式奶茶喝。 好奇的，尝鲜的，口渴的，各种都有，三五毛的定价对已经工作的人来说，就真的不用犹豫了，比汽水还便宜一点呢。 天时地利人和之下，不用多么卖力宣传，程晓雪这的生意比在学校门口更好做，不多一会儿两大锅子，冷的热的都要卖光了。 “你们是哪儿来的呀？之前怎么没见过？”正有两三个人在抢购最后一点奶茶，却有几个捣乱的来了。 吊儿郎当的打扮，穿着脏兮兮的夹克，踩着拖鞋，头发油腻腻的，嘴里叼着烟头，其中一个人脸上还有一道骇人的刀疤。 不好，程晓雪心头一跳，知道自己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像这种长途汽车站摆摊的，肯定都是有地头蛇管着，不是你想摆就能摆，需要经过同意，还要按照规矩交保护费，摊点都是固定的。 难怪刚才周围好几个摆摊的，都拿怪异的眼神看着她们母女。 本来想买奶茶的客人，见到这几个快把“地痞流氓”四个字写在脸上的人，都四散走开。 “我们只是在这里……”徐芳这一个礼拜在外面卖奶茶，胆子是比以前大一些了，结结巴巴的回答着那个地痞流氓的话。 “这不是你们的地盘，你们凭什么来摆摊？”那个刀疤脸歪着脖子问道，“该交的钱交了吗？认识这片的老大吗？” 徐芳颤颤巍巍：“我不知道……” “不知道就敢在这里来做生意？是谁给你们的胆子啊？”对方厉声说道，拳头狠狠砸在了推车上，“信不信我把你的摊子给掀了！” “不要，这个，这个车子不是我们的。”徐芳连忙说道，身子都在打着颤，这样的场面是她没有见过的。 甚至，根本就没有出现在她的想象里过。 “不好意思啊，几位大哥先喝点奶茶。”程晓雪压下所有情绪，陪着笑脸，动作麻利的给几个人装了奶茶。 “哈？香港来的？”人是接过了奶茶，不过却是冷笑着，“我看是乡下来的吧，什么规矩都不知道就敢做生意！” “这位大哥说的是，我们是乡下来的，不懂规矩，立刻就走，立刻就走。”程晓雪只能说道。 好汉不吃眼前亏，她们孤儿寡母的，怎么和这几个地痞流氓硬扛？ “走？你觉得就能这么走吗？”一个留着大背头的男人狞笑着，右手的指头做了一个搓钱的姿势，“把今天的全部拿出来，就让你们走。” 程晓雪不愿意，脸上的笑容有点凝固。 徐芳有些六神无主，看看程晓雪，又看看那几个地痞流氓，拿不定主意。 “你们这是软的不吃，要吃硬的呀？” 刀疤脸一挥手，把杯子里的奶茶全部泼在了程晓雪的脸上，同时一脚踹在推车上，其中一口还剩了一些奶茶的锅子被掀翻在了地上，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浅棕色的奶茶撒得到处都是。 “啊！”徐芳一声尖叫，连忙去看程晓雪，“晓、晓雪……” 这一番动静，破坏性不大，阵仗却大，让周围还有想看热闹的人都四散开，生怕被卷入其中。 “我没事。”程晓雪摸了一把脸上的奶茶，更多的却流进了她的脖子里，冰凉的粘糊糊的。 不舒服的感觉，也让她冷静了很多，仔细看着周围的人和事，想着解决办法。 记忆里，这个长途客运站八九十年代确实很混乱，但是在九五年开始就正式进入整顿了，这两年应该好了很多。 市一中的入学摸底语文作文测试题，就是根据当时双乐市日报的头条——《重拳出击，打击整治长途客运站黑恶势力初见成效》，作为最后一道大题。 按道理，她马上就念高中了，这里应该已经“初见成效”才对。 报纸上说得很清楚，由公安机关牵头联合各部门，成立专项领导小组，制定了工作方案，派遣了便衣巡逻人员，各部门专项办公室负责人带头进行了密集深入的调研等等。 既然有巡逻成员，有政府部门的人来调研，那么…… 程晓雪张望着，观察着周围围观的所有人，很快目光就锁定在了不远处与风尘仆仆完全不同的几个人身上。 刚刚那一番阵仗，看热闹的都快速散开，唯独这几个人不疾不徐。 他们的头发都打理得一丝不乱，穿着不仅仅是整齐，其中有一个还特别考究，质地极好的中山装，扣子都在发着光，态度不是惧怕惹事，而是观测。 以程晓雪毒辣的目光加上野性的直觉，这几个人，极有可能就是巡逻人员，甚至还有领导在。 “晓雪，我们、我们把钱给他们吧。”这头徐芳吓坏了，这是她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我们、我们以后……不来这里了。” 程晓雪没说话，心中在衡量着。 “叫你把钱拿出来，这个黄毛丫头眼睛滴溜溜的，想什么呢？！”刀疤脸旁边一个人盯着程晓雪，伸手就想去抓程晓雪的领子。 常年打架的程晓雪对这种突袭的反应还是很快的，立刻回神，麻利的跳开，躲过了那个人的手，然后一脸单纯的说道：“我在看那几个人。” 程晓雪指着离他们不远的那几个与众不同的人，眼神则是紧紧盯着眼前的地痞流氓们，看他们的神色是否有变化，还是根本不在意。 这些地痞常年盘踞在这里，少不了也经常看到政府部门的人，甚至可能打过很多次交道，如果那些是巡逻人员或者是政府部门的，他们不会不认识。 “是工商局的。”大背头脸色一变，“我们走吧。” 程晓雪心头一松，她的判断是对的，这几个工商局的人在这里，这些地痞不敢太过分的。 “整天调研检查，真是烦死了，最近收的钱越来越少了。”刀疤脸低声咒骂，然后恶狠狠的看着程晓雪，“快把钱拿出来，我数到三！” …… 亲亲们，收个藏，加个书架，投个票，好不好呀~(*^▽^*) 第二十七章 化险为夷 竟然还不死心，胆子这么大？ 程晓雪没想到已经点出了工商局的人，这几个地痞流氓还非要弄到钱，看来这段时间确实是查得十分严格，忍不住要铤而走险。 “一。”刀疤脸一边压着嗓子数着数，一边从兜里掏出了一把收折的水果小刀，打开又收拢，不断的把玩着，“二，马上到三了，别怪我不客气。” 凶狠的模样和声音，和手上的水果刀确实是十分般配的，威胁所有人都足够了。 程晓雪看着那边几个政府部门的人，穿着最为讲究的那个中山装似乎是打算过来，但是他旁边却有人在阻拦。 “我们给，我们给！”徐芳脸都白了，本来在替程晓雪擦着脸上的奶茶，此时都顾不得了，连忙问程晓雪拿钱，“晓、晓雪……” “有人抢劫！”程晓雪突如其来的大喊了一声，然后猛的推着推车，朝着那几个观望的人冲了过去。 不过相距十来米的距离，在推车惯性的作用下，速度很快。 “哪里跑？！”刀疤脸呵斥道，就从后面追过来。 程晓雪也没有跑远，就把车推到那几个人面前，一个急刹，趁着几人都愣神的功夫，丢开了推车，两步跑到了中山装面前，抓住了他的衣角。 “大叔，救命！”程晓雪满脸的害怕和恳切，看着中山装，语速很快，“那几个坏人拿出刀子逼我们拿钱，光天化日要抢劫，大叔救救我们！” “哪里来的野丫头，走开！”刚刚就拦着中山装大叔的年轻一些的男人呵斥着，转眼又谄媚的看着中山装，“李局，这里的事情是误会，我会……” “你会？你会什么！叶平，这一块交给你负责，你就做成这样？”中山装直接打断了那人，对程晓雪却和蔼可亲，“小妹妹，别怕，我会保护你们的。” 呼，遇上了有正义感的人民公仆了，刚才那几人拿小刀威胁，他都看到的，程晓雪松口气，看着这个李局，她知道，她不用再说什么了。 “张晓丽，立刻联系公安部门的人。”李局已经开始吩咐，“不仅仅是扰乱公共秩序，还拿着刀子，这算是抢劫了，已经可以追究刑事责任……” “李局，这都是误会、误会。”那个被称为叶平的，忙不迭的陪着笑说道。 “叶老师，这个丫头来摆摊，没有经过我们的许可，她这是坏了规矩。”刀疤脸一伙儿已经追了过来，嚷嚷着。 不过此时，他们没有那么蛮横，只是试探着靠近，并喊了一声叶平。 “走开，我不认识你们。”叶平一边呵斥，一面背着李局对那几个人使劲儿使眼色，让他们快走。 果然是认识，程晓雪心中已经十分明白事情原委了。 报纸上说得没错，部门领导是进行了密集调研。 这个叶平应该是负责这一片的工商局的办事人员，局长以为这一片已经整治好了，治安管理是到位的，但没想到是这种情况。 办事人员肯定知道这一带有很多混乱的地方，比如说乱收保护费，有地痞流氓作威作福。 对这些根深蒂固，长久以来形成的恶势力，处理起来，他们其实也很为难，所以就采取上面来查，做做面子应付过了之后，该怎么样的规矩就是什么样的规矩。 这一次李局来检查，应该是突袭检查。 “叶平，你这是和地方黑恶势力勾结在一起了吗？”一开始李局吩咐打电话联系公安部门的张晓丽指责道。 “晓丽，你瞎说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他们，这一定是漏网之鱼，李局，我保证我一定会认真彻查，下次你来检查的时候，一定不会在看到这样的情况了……” 叶平喋喋不休的解释着，那几个地痞见事不对，也赶紧溜走了。 “妈，过来。”程晓雪招呼了一声站立在不远处的徐芳。 徐芳还没回过神来，从那几个地痞流氓出现，特别是到他们拿出刀子，她真的被吓坏了。 之后的一切，发生得太快，直到此时听到程晓雪喊她，她才反应过来，赶紧走到了程晓雪的身边。 “李局，你听我说，真的只是一个意外，我们严打的时候他们就不在了，这会儿他们又出来了。”叶平忙不迭的说着，把责任都推到那几个地痞流氓身上，“太滑头了这些人，我一定会彻底的……” 叶平是什么货色，程晓雪心里面也清楚了。 反正也处理不了这些地痞流氓，干脆和他们同流合污，他们收保护费，他就抽成，肥了自己的腰包。 以公谋私，这些人做起来是一套一套的。 “够了，叶平，你太让我失望了！”李局冷声说道，“张晓丽，准备上会材料，这一次要严处叶平，绝不姑息，免得有人把整治任务当做是儿戏！” “好。”张晓丽特别鄙夷的瞅着叶平说道。 叶平耷拉着脑袋，整个人都焉了，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连假笑都做不动了。 “妹妹，你们没事吧？”李局这才走到了程晓雪母女身边，关切的问道。 “谢谢大叔，我们没有事。”程晓雪很乖巧的说道，又带了几分委屈，“我和我妈妈只是来这里卖卖奶茶，没想到会遇到那些坏人。” “你们是政府部门的人吗？那些地痞流氓会被处理的吧？”徐芳这时候回过神来了，也轻声问道。 程晓雪很欣慰，因为从前的徐芳在人多的时候连话都不敢说，刚刚接受了一番惊吓，现在却能很快冷静下来，思维清晰的询问。 进步很大。 “这位大姐，肯定会处理的。”李局的态度依旧平易近人，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但是你们卖这些饮食，没有经过检查，没有办理相关手续，其实也是违规的。” 徐芳一愣，她不懂这些。 “我知道了，等我放暑假了，一定把所有的手续都办齐。”程晓雪依旧认真保证，又补充了一句，“那以后客运站这里还会不会有那些坏人？” 李局想了想，才回答：“妹妹，以后你来摆摊，在发现这里有什么情况，直接来工商局找我，我叫李子峰。” “我叫程晓雪，我一定会按照叔叔说的那样去把手续都办齐。”程晓雪再次保证，并且报上了自己的名号。 工商局副局长李子锋，程晓雪一边眨巴着眼睛，一边把这个名字牢牢记在了心里。 第二十八章 这锅我不背 “赶紧回去吧，这里鱼龙混杂的，你们不适合来这里。”李子峰又好心提醒了一句。 “谢谢李叔叔。”程晓雪乖乖点头。 说完这句，程晓雪也没啰嗦，直接拉着徐芳收拾推车和锅子。 “我们以后不能在这里了。”徐芳惊魂未定，喃喃的重复着这句话，把锅子捡起来放在推车上。 “是不能来了。”程晓雪点头，拿抹布擦着车上的奶茶。 就算生意卖得再好，她们也不能够再来了，这里的地痞流氓，特别是那个刀疤脸，她们已经得罪了，政府部门一时半会儿不可能将他们连根拔除。 不过摆摊只是一时的，等她暑假完了，利用程林峰的那笔钱，她打算开一间奶茶店。 就目前在学校和今天在长途客运站的试水，奶茶是有销路的，奶茶店有前景。 开奶茶店什么的，少不了和工商部门打交道…… 一边想着，程晓雪望了李子峰那边一眼，他们还没走，而且还有几个警察来了，应该是刚才张晓丽通知的公安部门的。 其中一个没穿警服的，正和李子峰握手，看来也是个领导。 诶，等一下？ 程晓雪突然看到了和李子峰握手的人旁边跟着个半大的少年。 本来在几个大人中，一个个子相对比较瘦弱的少年是不引人注目的，奈何这少年肤白貌美，气质出类拔萃，很难让人忽略他的存在。 这个人是…… 林一飞。 林家势力关系庞大，估计那个公安部门的领导，也跟林家有什么关系，所以带着林一飞的。 “妈，快，我们走。”不知道为什么，这是程晓雪的第一反应。 “啊？哦。”本来也收拾得差不多了，徐芳也不想逗留，推起了推车。 程晓雪忍不住再次回头看了一眼那边，好巧不巧，这次和林一飞的目光撞上了。 而且她确定肯定，林一飞绝对第一眼就认出了她。 “走。”上一次的打交道，彻底粉碎了她结个善缘的心态后，她对林一飞就是退避三舍的态度。 惹不起的大少爷，总躲得起。 “诶！奶茶妹！”林一飞居然多么有兴致的追了过来，他又不用推车，自然一下就追上了，并且赐给了程晓雪一个新外号。 程晓雪充耳不闻。 “程晓雪，你跑什么？”林一飞蹦过来拦住了她们。 “我不认识你。”程晓雪一翻白眼。 “你是？”徐芳好奇的看着清秀得跟瓷娃娃一样的林一飞，眼底有惊艳，一点不排斥这个少年，“晓雪的同学吗？” “是的，阿姨。”林一飞居然这么厚颜无耻的说道，笑起来露出两个小梨涡，加上两瓣小虎牙，可爱到不行。 “不是。”程晓雪否定。 “你找晓雪有事情吗？”徐芳突然就像鬼迷心窍一样，和蔼可亲的问道，放佛根本没有听到程晓雪的话。 “是啊，我有不懂的题目想请教我们的纪律委员程晓雪同学，最近她成绩突飞猛进，我想跟她学习。”林一飞说话彬彬有礼，用的是对长辈特别有杀伤力礼貌态度。 程晓雪震惊于他把她的情况调查得这么清楚，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好啊。”徐芳脸上乐开了花，不仅证明了程晓雪当了纪律委员，还说了她成绩进步巨大，“我先推着车往回家走，你们谈完再回来。” 说完，徐芳就真的推着推车走了。 “妈……？”程晓雪看着徐芳走开，才反应过来，妈你不能被美色所迷惑，这么没有防备心吧？ “奶茶妹，你这么忙啊？”林一飞对程晓雪可不是刚刚对徐芳的礼貌，歪着头，特别放肆的上下打量着。 “不要叫我奶茶妹，这是别人的名字。”程晓雪无比郑重的说道。 “你卖奶茶，不叫奶茶妹叫什么？”林一飞似乎兴致不错。 “喝奶茶才叫奶茶妹。”程晓雪郑重的解释。 解释完之后，和林一飞大眼瞪小眼三秒，然后她突然反应过来，为什么被带偏了，奶茶妹的称呼是重点吗？重点是—— “你什么时候去调查我的？把我查得这么清楚！”程晓雪恼火的说道，“都说了再也不见，你是闲着没事干吗？吃饱了撑着了？” 知道她是纪律委员，还知道她成绩突然进步，这是前前后后都查了个清楚。 谁喜欢平白无故的被别人窥探自己？ 程晓雪之前想着敬而远之，能忍则忍，现在是气不打一处来，有种被剥得赤果果的给人看了的感觉。 “我说过，要查清楚，看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目的。”林一飞抬着精致的小下巴。 程晓雪气鼓鼓。 “经过初步查证，我觉得我小瞧你了。”林一飞继续说道，傲娇得不行，“敢和老师当场对峙的，争取到光明正大不上不喜欢的老师的课的，还是第一个。” “查证你大爷。”程晓雪脱口而出。 “你生气干嘛，要不是我，你被人揍得开花都不知道，哼。”林一飞撇嘴说道，“上个礼拜，你和那个小白脸一起回家，被人蹲了，不知道吧，是我解决的！” “啥？”程晓雪满脸问号。 “周五！”林一飞一脸嫌弃的说道，“就是那个跟你一起不上英语课的。” 程晓雪一下反应过来了，昨天在空坝子，和皮东三人发生了冲突，许书凡出手了，她也撂下了“单挑还是群殴”的话。 放学她很快就回家了，也是和许书凡同路了一段，风平浪静，没遇到皮东的围追堵截，她当时还意外了一下。 “不用太感激我，看你这么机灵，帮我办个事。”林一飞见程晓雪回忆起来，趾高气昂的说道。 “空口白牙，你怎么说都可以，我又没看到你帮我，干嘛感激你。”程晓雪一点也不想承情，也根本不想替林一飞办事，“退一万步，就算你对付了皮东，也是你自己想要报复，这锅我不背。” “喂，你别得寸进尺，给我办事是你的荣幸！”林一飞不高兴了。 “林大少爷，你好好的寻你的亲不好吗？”程晓雪简直就要苦口婆心了，“咱们还彼此一个清净好不好？” “你嫌我聒噪？我……不对，慢着。”林一飞突然脸色一变，“你怎么知道我寻亲？” 第二十九章 你是不是傻 嗯，不小心说漏嘴。 不过，久经沙场的程晓雪面不改色心不跳，面对林一飞充满危险信息的桃花眼，她对答如流。 “我记得那天你说你是混首都的，为什么来我们这穷乡僻壤？”程晓雪一气呵成，“四处溜达，迟迟不肯回去，看起来就像是在找人啊。” 林一飞用审视的目光看着程晓雪，大概看了她有十秒，眼底还是不信任。 “怎么，觉得我要绑架你？敲诈勒索？”程晓雪又反问一句，“那你还不赶紧跑，和我讲话干嘛？两次，记得这两次都是你主动找我的，我可没想接近你。” “我觉得我对你的调查不够彻底，我会继续的。”林一飞终于开口。 程晓雪沉默，接着皱眉：“不管你是谁，你是来干什么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喜欢别人窥探和跟踪。” 顿了顿，她继续说道：“如果你觉得我真的对你有什么目的，你不是和公安部门的领导认识吗，直接把我送去调查，查我家往上往下三代，查到你放心，我一定全力配合，你觉得呢？” 林一飞张张嘴，一向伶牙俐齿，愣是没找到台词。 “我得回去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我不像你，含着金汤匙出生。”扔下这句话，程晓雪头也不回来的离开了。 林一飞站在原地，看着追上徐芳离开的身影，直到他的一个保镖过来了。 “少爷？” “我身边的女生是不是都特别爱围着我转？”林一飞突然不确定的问了一句，“我嘴皮子是不是特别厉害，我爷爷都说不过我？我是不是很无法无天，敢直接翘课，骂老师？我打架也挺厉害的吧？” “是、是啊，少爷。” “我觉得我被一个假小子比下去了。”林一飞特别苦恼的说道，“我不高兴。” “啊？少爷，那、那是不是刚刚那个女同学她……” “哼，避着我，我偏要跟她杠到底。”林一飞眼睛一闪，说出这句话来，“对了，晨星的那几个抢劫我的小混混处理得怎么样了？” “其实他们不至于在抢劫你。”保镖小声嘀咕着，不确定林一飞听到没有。 程晓雪追上徐芳的时候，徐芳在出神，脸色很愁苦，不知道在想什么。 “妈，怎么了？”程晓雪按下林一飞的事，柔声问道。 今天遇到地皮，对徐芳的刺激绝对很大。 “我觉得我很没用。”徐芳魂不守舍，“不仅保护不了你，还要你来出头。” “妈，你知道我以前都不听话又爱打架，就养成了我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程晓雪柔声安慰，“我太冲动了，才需要妈妈这样慎重，我们刚好互补啊，妈是我的主心骨，定海神针，是别人比不了的。” 徐芳轻轻点头，神色缓和了一些。 “以后还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各种各样的事，我们互相配合，一定能克服所有难题的。”程晓雪又说道，“妈妈，我们一起努力。” “好。”徐芳脸上总算有了一丝微笑。 …… 接下来的两天，程晓雪和徐芳都没有卖奶茶，休养生息，调整心态。 周末晚上，夏琳琳过来玩了。 “整整做了两天作业？”夏琳琳简直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盯着程晓雪摊在书桌上的一大堆作业本，伸手摸了摸程晓雪的额头，“你真的变了。” “这是好的转变。”程晓雪说道，戳了一下夏琳琳的脸蛋，“让我们共同努力吧，把这一个月坚持过去，冲刺中考。” “好、好，冲刺中考。”夏琳琳被惊到，不过还是坐下来，开始翻看程晓雪的作业本，“这个笔记本是……谁的？我没看错吧？” 笔记本内页第一张，写着许书凡三个龙飞凤舞的字。 “这不写着的，许书凡的呀。”程晓雪应了一句。 “你说说你和许书凡到底是什么关系？”夏琳琳一脸八卦得不得了的样子，“学校已经好多关于你们的传言了，都说你们已经是……” “你们想多了，就是同学关系啊。”程晓雪淡定如常。 “许书凡也不上英语课了，他就是随你而去的吧，赵红可气的够呛。”夏琳琳汇报道，“好多女同学对你都有意见呢，因为你和许书凡有了单独相处的机会。” “又不是我让他不上英语课的，而且确实赵红的教学质量不怎么样。”按照程晓雪的处理方式，对这些流言蜚语都置之不理。 “那你们平时英语课的时候在外面干嘛呀？”夏琳琳按耐不住好奇的问道。 “当然是学习啊。”程晓雪一脸无奈，“比如我告诉他说英语单词的背诵捷径，他告诉我数学物理题的思路和解法。” “天啊晓雪，你是不是傻！”夏琳琳摇着头，“你到底知不知道，在你身边跟你一起不上英语课的，可是我们班的班草，班草！你真的一点想法都没有，一点都不心动吗？” “心动……”程晓雪琢磨着这个词语，很诚实的回答，“可能是有的吧，某些瞬间，我觉得他确实很帅。” “我就知道！”夏琳琳立刻兴奋了，“你应该抓住这个机会，加深你们之间的关系，首先你的形象可以先改变一下，我仔细观察过你很久，其实你的五官还长得挺好看的……” “可是我只想好好学习。”程晓雪一本正经。 夏琳琳被一心只想好好学习的程晓雪惊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恨铁不成钢加特别幽怨的望着她。 “但我准备留长头发了。”程晓雪笑嘻嘻的找补了一句，“我会注意自己的形象的。” 脑中猛的就蹦出那次她说林一飞觊觎她的美色，对方脸上各种嘲笑鄙视的表情了。 她不至于倾国倾城，应该算秀色可餐吧？ 夏琳琳重重的叹气，摇着头放弃了劝说：“你说得对，先中考。不过，有一件事情你要注意一下。” “什么事情？”难得夏琳琳表情这么严肃。 “这段时间班上的纪律不太好，特别是凌宇和周伟伟。”夏琳琳提醒道，“在英语课上，他们两个故意捣乱，说班上没纪律委员了，赵红说她要跟石魔王告状，说你失职。” 第三十章 火上浇油 程晓雪皱了皱眉头，赵红的阴魂不散她是料到的，但没想到凌宇和周伟伟也蹦出来。 “既然做了纪律委员，你还是要做一些事情的，不然会多人在背后议论你。”夏琳琳又提醒了一句，“凌宇和周伟伟到处说你坏话，我以前觉得孙露针对你很讨厌，但我现在觉得这两个男的这么做，才是真的可恶。” “周一吧，周一我是应该解决一下这些问题了。”程晓雪点头，仔细的想了想。 …… 周一，大雨。 冒着哗啦啦的大雨，程晓雪赶到了学校，是按时到校，没有迟到。 七点十五分，石魔王准时出现在了教室里，准备班会。 班上的同学可能只来了一半，石魔王扫过一圈，看到程晓雪之后，直接下了命令。 “把没有按时到校的同学名字都记录下来，今天我要好好给你们强调一下纪律问题。”石魔王说道，“程晓雪，作为纪律委员，你还愣着做什么？” 从语气上来看，石魔王很不高兴，迟到的人这么多，而且程晓雪确实没有前任的孙露干得好。 孙露可是会不定时的打小报告，特别积极。 如果把学校当做是办公室，石魔王就是领导，当然会希望自己的属下都主动一些。 上一世的记忆中，今天迟到的同学是很多，石魔王发了火的，对上一周不守纪律的情况算了个总账。 当时孙露的小本本记得密密麻麻，给石魔王的怒火找到了宣泄口，赵红还露脸，大大的表扬了孙露的称职，数落了她眼中的坏学生。 而现在，程晓雪的纪律本上，一个名字都没有。 上一世赵红都露脸了，加上昨晚夏琳琳的提醒，程晓雪觉得今天赵红也一定会出现。 呼，这个早自习的学习时间，注定要用在这上面了。 程晓雪没有多说话，抽出本子，开始挨个儿记名字。 无论如何，纪律委员她是接受了的，相关事情她应该做。不可否认的，前一个礼拜，她没有花心思在纪律委员这个问题上。 大概在七点半之前，几乎同学们都到了，一个个跟落汤鸡似地，看起来就是风雨中奔跑而来。 因为都知道，下雨，意味着石魔王会主持班会。 外面风雨哗啦啦，教室内安静得不得了，石魔王坐在讲台前，一双具有穿透力的眼睛看着在场的所有同学，压力十足，谁都知道这是爆发前的宁静。 “程晓雪，把迟到的人的名字念一遍，今晚全部留校，写检讨，我满意了才能走。”石魔王一个字一个字的缓慢说道。 所有人挺直了腰杆，连最调皮的学生都规规矩矩，初三八班的教室完美诠释了鸦雀无声几个字。 程晓雪把刚刚记录的名字快速念了一边，其中还包括不少班上的尖子生都迟到了，而石魔王是绝不姑息，一定要彻底整治的样子。 “把违纪本拿上来。”石魔王又招呼了一声，“现在，我们算算上个礼拜纪律情况的总账。” 程晓雪调整了一下呼吸，把本子拿了上去。 不出意外，石魔王要发火了，因为违纪本上并没有他的宣泄口。 十秒钟会后，石魔王赫然站起，一拍桌子，看着已经走回到自己位置的程晓雪，声音中压着怒火：“怎么回事，违纪本上的名字，只有上周一孙露记下的几个，整整一周，你没有记下一个名字？” “没有记名字。”程晓雪站起来，轻柔回答。 面对石魔王的质问，可能没有几个人能够平稳冷静，甚至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的回答问题——关键是在所有人眼中，纪律委员不记名字，那就是严重失职。 不少人都觉得这纪律委员可能又要换人了吧，许书凡和夏琳琳的眼里都是担忧。 “你再说一遍？！”石魔王是真的火了，“当时我觉得你的思想觉悟足够，才让你做这个纪律委员的，现在，你就告诉我，你没记名字？！” “按照我的理解，纪律委员的责任，不是体现在记名字上。”程晓雪说得非常温和，“我想，石老师也不是认为纪律委员，就是记名字的。” “是主持班级纪律的。”石魔王平缓不少，大概是因为程晓雪不急不躁的态度了，“你认为你做到了没有？” “她绝对没有做到，我的英语课纪律一团乱麻，以前孙露做纪律委员的时候，绝对没有这样的情况。”就在此时，赵红已经进来了，一见到这个场面，立刻就火上浇油。 “同学们说，现在没有纪律委员，石老师，这个程晓雪品行不佳，不尊师重道，不好好学习，更没有尽到班干部的责任，别说是不是老师的好帮手了，她自己有没有守纪律都成问题！” 石魔王皱了皱眉头，赵红的用词过分，彻底否定了程晓雪。 程晓雪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动火。 “……不仅如此，她的英语作业没有按照我的要求做，现在还怂恿许书凡也不上英语课，以后是不是都没有人上了？干脆都不上好了？”赵红继续数落，“石老师，这样的同学，带头不上课，不仅不配作为班干部，就连作为初三八班的学生，都是一种耻辱！” 赵红是积压了整整一个礼拜，特别是许书凡也离开之后，所有的负情绪全部都归结在了程晓雪的身上。 她平时不敢在石魔王面前说这些的，但她现在忍无可忍，她堂堂英语老师，怎么能被一个差生这么欺负。 上个礼拜的英语课，她甚至是故意让纪律变得不好，甚至影响那些正常复习的同学，为的就是今天的告状。 “赵老师，程晓雪是我带的学生。”石魔王不高兴了，“她虽然之前调皮，成绩不好，但是现在有很大改变，不上英语课也是你们都达成共识的，至于班干部的事情，我也正在询问。” “石老师，你不应该这么容忍她，她就是蹬鼻子上脸，得寸进尺。”赵红稍微缓和了用词，“她是你的学生，但是作为任课老师，为了班上的纪律，请不要让她当纪律委员了。” 第三十一章 撞上枪口 石魔王在斟酌用词，任课老师和班上学生这么大的矛盾，也是比较少见。 而且，他很难说谁做错了，不像以前，一般是学生太过调皮，老师才会这样。 程晓雪现在调皮吗？ 不调皮，是真的努力，学习的用功努力，他很清楚，她以前数学多差，现在就能多体现出她的用心程度和巨大进步。 “石老师，我可以直接对话赵老师吗？作为赵老师指责的当事人，我觉得，我有必要说话。”程晓雪在石魔王斟酌的时候，已经开口。 石魔王看着程晓雪清澈坚定的眼神，有种不妙的预感，这种不妙是替赵红感觉到的危险。 只不过，石魔王还没来得及阻止，赵红已经说话了。 “呵，你有什么好说的？”赵红冷笑一声，“你以为你……” “大姐，你以为你是谁啊，我都不上你的课了，别一口一个作为的任课老师好吗？”程晓雪直接打断了赵红，“讲道理，我不觉得你是我的老师，我也说过理由，你不配为人师表，所以我才不去你的课的。” 程晓雪本来不想为这种人浪费口舌，但是觉得不怼她对不起她这么欠怼的行为模式。 “你说谁不配为人师表？！”赵红的声音变得十分尖锐。 “上一次我说过，你还要我再说一次，你是觉得脸没丢完吗？”如果说，上一次她还客气，这一次，她真的如同一把尖刀，直插赵红心底，“除了上一次的是非不分，歧视成绩不好的，冤枉同学，这一次，我还可以再给你补上一条。” 赵红的脸气得发红，石魔王张张口想要阻拦，奈何程晓雪语速太快。 “你说你的英语课纪律糟透了，你觉得为什么糟糕，第一，你没有威信，同学们不服气，第二，你的课讲得不好，不能吸引学生，第三，你没有个人魅力。”程晓雪冷笑着，“你以为你的课堂纪律差是我的责任，难道不是你自己的问题，没见石老师，熊老师课堂纪律是这样！” 赵红的脸由红变白，眼眶再次通红，却不能找到一个词来反驳。 “程晓雪！”石魔王出声，“够了。” “我是在为她答疑解惑，她问她的纪律为什么不好，我真的觉得一点不奇怪。”程晓雪继续说道，“石老师，不是我想针对她，而是她进门来说了什么，我品行不好，学习不好，质疑我个人纪律，甚至说我是耻辱，石老师，抱歉，我忍不了。” 争斗的源头，确实是赵红自己挑起，石魔王也觉得赵红过分。 就连石魔王也反驳不了。 “你你、你侮辱我，你根本不尊重老师，你应该、应该……”赵红已经语无伦次。 “尊重是自己去争取的，你羞辱我，冤枉我，你还期望我尊重你？我是脑子有病吗？”程晓雪针锋相对，“你要是觉得你自己有理，很好，我和你的争端，班上的同学、石老师都是见证，你害怕教导主任、校长，那我们去请记者，好好采访采访这件事情，让全市人民评评理。” 顿了顿，程晓雪继续：“看看我们晨星中学出了一个什么样的极品老师，怎么对待同学的，到时候不知道还有没有人愿意把自己的孩子放到晨星中学，赵红，你就好好跟校长解释吧。” 这种唇枪舌战，简直小儿科，假设一个赵红最怕的未来，即便不会那样发生，也足够让她崩溃。 赵红真的崩溃了，哭着跑出了教室。 初三八班依旧鸦雀无声，不过这一次不是因为石魔王的威信，而是因为程晓雪的魄力和气势。 上一个礼拜因为一次摩擦，而拼命说程晓雪坏话的凌宇和周伟伟，此时胆战心惊。 “程晓雪，嗯，你……”石魔王自认教学经验丰富，但是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学生。 八九十年代，在大部分学生的眼中，都是要听老师的话，尊重也惧怕老师，也有少数调皮大胆的反抗老师，但那都是他们违纪在前，老师惩罚是有道理的。 而现在，程晓雪刚刚一连串的表达中，他都忍不住要认可她说得很有道理。 赵红确实就是程晓雪说的那样区别对待同学，也确实刻意针对程晓雪，扣上“八班耻辱”这样的大帽子，设身处地想，谁能接受这样的斥责？ 程晓雪没有侮辱人，说的都是事实，也提出让人评理，只是赵红自己不能接受。 这能怪程晓雪吗？是赵红自己往枪口上撞啊！ “石老师，关于纪律问题。”程晓雪不等石魔王慢慢想台词，她现在的状态是一气呵成，“今天这么多人迟到，确实是不应该，但也是情有可原，风雨这么大，路上很不方便，现在也是临近中考的时刻，不应该为非人为的原因，去浪费学习时间，写检讨。” 石魔王没说话，看着程晓雪，说不上来是一种怎样的情绪，只觉得这个女同学绝非池中之物。 班上的其他人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用“哇，快看外星人”的眼神看着程晓雪，那百分之一是许书凡。 赞赏，佩服。 石魔王作为魔王一般的存在，而现在程晓雪就当着全班的面跟他讨价还价，甚至话里话外是在隐隐的指责这种浪费时间的检讨不应该，是石魔王做得不妥当。 指责石魔王？！那可是威名远播的魔王。 这是比程晓雪招惹皮东还会让人更加惊讶的事情啊。 “石老师，我只是建议。”程晓雪又补充了一句，“我记得入初中的第一天，你就说过，有任何建议都可以说出来，只要说得有道理，你都接受，而我作为纪律委员，应当对班上的纪律提出意见，所以，刚刚我才说这次的迟到，不需要这样惩罚。” 在全班四十多双眼睛之下，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从来威严无比，不容别人忤逆的石魔王缓缓的点了点头。 “嗯，确实情有可原，中考也是特殊时期，今天的迟到就算了。”石魔王看着窗外瓢泼似地大雨。 全班同学如同获得了大赦一般，而一大半的人看程晓雪的眼神完全不同了——这个机会，可是程晓雪争取来的。 “但是，上个礼拜的纪律问题，我希望你给我一个说法。” …… 今天更新晚了，不好意思~~明天准时，中午11点11分 第三十二章 我失职 刚刚才如同被大赦了一般的同学们顿时又提心吊胆了，眼巴巴的瞅着程晓雪，放佛程晓雪就是救星一样。 对于石魔王这个问题，程晓雪早有准备。 她敢说出那些话，是基于对石魔王的了解和认识，知道他是一个公正讲道理的人，说出那些话是有用的。 所以，她也很清楚，对于上个礼拜的纪律问题，她肯定是要给出一个交代——同时，作为纪律委员，她也有必要强调一下班级的纪律问题。 “上个礼拜，我是没有将违纪的同学的名字记录在本子上。”程晓雪对这个事实是承认的，并给出理由，“除了英语课，其他课每节我都在，对于哪些同学违纪，我记得很清楚。” 这句话一出，班上的好些人都觉得恐怖起来。 简言之，只要程晓雪点名哪些人讲话了，肯定还是会被石魔王给处罚的，平时和程晓雪关系不好的，顿时更加惶恐了。 “哪些人讲话了呢？”石魔王眯着眼看着程晓雪。 教书这么多年，这样的学生，他是真的第一次遇到，放佛是和他同样的成年人一样，平等对话，有条不紊的讲道理，做什么事情都是有准备，思虑周全的。 “我想请上个礼拜违反了课堂纪律的同学自觉承认，自己站起来。”程晓雪语不惊人死不休。 全班哑然，以一种下巴都要掉了的状态盯着程晓雪。 excuse me？不是点名吗？ 这种情况下，谁又会自己去承认呢？石魔王摆明了是要狠狠处罚的，没有人会在这时候自己上去堵枪眼。 不过稍微一想，程晓雪说得很清楚了，她也记得是哪些人讲了话，她不是心中没数，如果不自己站起来，等着她点名，是不是会死得更难看？ 对在场所有的同学而言，都是一个两难的问题。 就连石魔王也被这个大胆的提议震得一时之间没有回答，不过到底是见多识广，很快就觉得这个主意果然很不错，他也期待他带了三年的学生会有怎样的表现。 不只是一个简单的违反课堂纪律的问题，更有对自己的认识，对错误的态度，担当、勇气、人品、应变之类的考验在里头了。 脑中闪过“应变”这两个字，石魔王再次将目光落到了程晓雪的身上。 “嗯，可以，违纪的请自觉站起来。”石魔王再次重复了程晓雪的话，再次认可她的提议。 同学们此时都来不及惊讶了，违反了课堂纪律的，现在在严肃认真的思考，是站起来好，还是被点名起来好，谁都不愿意做第一个站起来的。 “石老师，我可能需要解释一下。”没有人动，气氛很僵硬，程晓雪再次说话，“我们都是十六岁的人了，从法律意义上说，是具有一定行为能力的，我们也即将进入高中，进入一个新的人生阶段。” “这需要我们具有一些品质，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勇于承认问题，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如果连承认都做不到，那是一个懦夫的行为，这样的人，再怎么在意他的成绩又有什么用呢？成绩再好，也不会是国家的栋梁，不会是顶天立地的人。” “我知道违反纪律的是哪些，由我来点名是对你们的不尊重和不公平，如果你们更愿意以这种方式的话……” “我上个礼拜自习的时候睡觉了，英语课和化学课讲话了。”程晓雪的话还没说话，向亮已经赫然起来，说完这句话，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旁边的凌宇，“当然我不是自言自语，而是有人和我讨论。” 凌宇脸色尴尬，看看向亮，又看看程晓雪，最后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石魔王。 咬咬牙，他也站了起来：“我和向亮讲话了，石老师，是向亮他非要跟我说话的，我本来、我不是……” “讲话了就讲话了，哪儿来这么多狡辩。”向亮不耐烦的说了一句，把凌宇的话给打断了。 有了第一个第二个站起来的，接着便有第三个、第四个，不过短短几分钟的事情，班上至少一半的人都站了起来。 剩下的大多数都是好学生、尖子生，有的人坐得端正岿然不动，有的人好奇的东张西望，有的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还有的在小声私语，指责某某没站起来。 一时之间，场面还是很精彩，程晓雪看得津津有味，石魔王也没有一开始的怒火，而颇有几分兴致勃勃——这不仅可以看违纪情况，还能看出不少人的品质和个性。 都在一个教室，才多大的面积，做点什么，四周的同学都是看着的，站起来的人，反而没有人去苛责，那种违纪了却不承认的，遭了不少议论和白眼。 “全部就是这些了吗？”有那么十来秒的时间，都没有任何人站起来接力，石魔王这时候才开口。 石魔王心情气和，甚至有点和颜悦色的感觉，那些违反了课堂纪律现在站着的，也昂首挺胸了，放佛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不可承认的事情。 “还有我。”程晓雪一直都是站着的，没有坐下，“上个礼拜，我也有没有做好的地方，我身为纪律委员，没有好好管理班上的纪律，给所有同学一个安静的复习环境，是我的失职。” 石魔王很欣慰，上个礼拜程晓雪对班上纪律不上心的态度，是让他觉得失望的。 从程晓雪提出让同学们自己承认错误之后，他其实就在期待着程晓雪能够认识到自己的问题，而不是通过这样的“应变”来回避问题。 “很好，你肯定明白，接受了做班干部，就应该履行某些责任。”石魔王觉得完全可以用和成年人说话的方式来和程晓雪交流。 “是的，所以，我对纪律问题有两个建议想提出来。”程晓雪说道，“在中考冲刺这个特殊时期，可以采取特殊的纪律管理措施。” 每天跟孙露一样，盯着班上的同学，随时去打小报告，她做不动奥；承担了纪律委员职务，纪律一团乱麻，她也会觉得打脸。 所以，总得提出一些想法。 “你说。”石魔王忽然觉得很期待，就连班上的同学都仰着一张张期待的小脸。 第三十三章 关于纪律 “以后，我都不会在违纪本上记名字。”程晓雪看着石魔王说道，“这一个月，是复习的最后阶段，我们也经过了九年的义务教育，自律的意识都是有的，纪律的问题，更多靠的是自觉。” “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好的自觉性。”石魔王摇摇头。 他理想中的，何尝不是他的学生个个都有极高的自觉，让他省事又省心。 他这三年也算是将初三八班规范得很好了，但是依旧还是有不爱学习不想学习的，这是每个班都存在的事情，就算是尖子班，也是如此。 “嗯，我明白。”程晓雪点头，“所以，对于违反课堂纪律的，采取三种方式，第一，自己承认，第二，被违纪的同学影响到的，可以揭发，第三，严重破坏课堂纪律的，希望石老师授权给我，我当场请他离开教室。” 教室没有一人发声，除了窗外哗啦啦的雨声。 连惊讶都懒得有了，因为这短短一个礼拜，程晓雪带给所有人的惊讶已经让人都要麻木了。 “轰隆隆！”一声雷声乍起，打破了枯燥的沉默。 “可以，按照你说的做。”石魔王第三次同意了程晓雪的建议。 “谢谢石老师对我的信任。”程晓雪松口气，又扫视了一圈所有同学，“也希望同学们认识到这一个月的重要性，不要浪费自己的时间，更不可以耽搁别人，对于过分违反课堂纪律的，无论是谁，我都绝不会客气。” 没有凶狠的语调，但就是一种毋庸置疑的态度，具有一种坚决的威慑力。 “那现在这些违反纪律的同学，你觉得该怎么办？”石魔王还是看着程晓雪。 现在班上还站着这么多人，是一笔勾销，还是严加处罚——后者是石魔王一开始的打算，但他现在很有兴趣听听程晓雪的想法。 “在哪节课上违反了纪律，便多做那堂课的习题，比如英语课，抄袭单词一百个，数学物理化学课做十道题，语文课额外写一篇作文。”程晓雪说得非常干脆。 临近中考，他们的课程只有这几门，程晓雪提出的，不是惯常的检讨，而是对这门课程有增益帮助的惩罚措施。 “听到了吗？”石魔王已经说道，“站着的，想想刚刚自己说的哪些课违纪了，该做什么样的题，明天交给各科课代表，同学们都互相监督。” 一锤定音，充分显示了石魔王对程晓雪的信任。 如果孙露这个前任纪律委员是通过打小报告获得老师的信任，那么程晓雪便完全采取了另外一条别人没有走过的路。 以理服人是个好东西。 上一世的时候，在最基层做销售磨破嘴皮请别人买那么百八十块钱的东西，这些经历都是瑰宝。 “都坐下吧，本周末是最后一次全市统一模拟考试，周五晚上程晓雪组织布置考场。”石魔王又说道，“现在廖梦溪主持一下纪律，程晓雪，跟我去拿模拟考试的座次表。” 石魔王走出了教室，教室里的整个氛围却没有很大的变化，依旧鸦雀无声，四十几个人起码有三十多个人都盯着程晓雪。 程晓雪就是在这样的注目礼之下，从从容容的走了出去，跟上了石魔王的步伐。 “考试准备得怎么样？”石魔王没有针对刚刚早会上的事情提出任何探讨的意思，“这次模拟考试很重要，对于你们是否有资格去好的学校参加笔试有直接关系。” 在双乐市，像市一中等几所特别牛逼的学校，中考并不是决定因素，在中考前，这几所名校会进行笔试，考查语数外三门。 比如程晓雪想要念市一中，就要提前去市一中报名，参加市一中自行出题的笔试，而参加笔试的资格是以最后一次模拟考试的成绩作为入场券。 最终根据她在市一中的笔试成绩和中考成绩，才能决定她是否能够被市一中录取。 “我有好好准备。”程晓雪认认真真点头。 随着时间的临近，她现在对模拟考试试题的记忆越来越清晰，上个礼拜还只能回忆起一些考试大方向，但现在已经有了题型，有些当时印象特别深刻的，甚至能够记起一些具体数字了。 这个周末，她也是有目的性的在做题。 “你想考哪所学校？根据你之前的成绩，和你现在的进步速度，我也可以给你一些建议。”石魔王说道，“比如市里的七中、十一中等，如果你有针对性的冲刺，也是有机会的。” “我想念市一中。”程晓雪轻声说道，她明白石魔王的好意，七中、十一中虽然不及顶尖，但也算得上是一流的好学校了。 石魔王愣了愣，然后才说道：“市一中的要求非常高，听说他们校内考试的试题很难，尤其是数学。” 程晓雪当然知道，而且有个严重的问题，她当时是通过程林峰的关系进入市一中的，根本就没有参加市一中的笔试，她的记忆中没有题目。 不过她记得当时她听到参加了市一中考试的夏琳琳吐槽过数学最后两道题有多难，知道今年市一中测试的最后两道大题是什么类型，也知道一些夏琳琳槽点中的“变态”思路点。 那两道题，占分值有四十分，那年，市一中的数学题，及格的人都很少。 “石老师，我想念市一中。”程晓雪无比认真说道，“我会在最后时间冲刺数学，石老师，请你多多指导。” 英语、语文现在难不倒程晓雪，最麻烦的就是数学，万年吊车尾的数学全靠蒙出三十分。 她悟性再高，学习能力再强，也不可能在一个月把三年的知识点全部补齐。 中考这些考试，她记得题目，可以走这个捷径，但现在市一中的数学考试，没有这么好解决，优势在最后两道题，但前面的题目，并不简单，也不知道会是什么。 “如果你愿意，每天晚上八点十分的自习后，我可以辅导你解决一些你白天不懂的重点难题。”在程晓雪蹙眉思考的时候，石魔王说出这样的话。 第三十四章 备战模拟 程晓雪猛然抬眼：“石老师……你？” 这是开小灶，是石魔王牺牲自己的时间，来帮助程晓雪，他是程晓雪的数学老师，也是她的班主任，他最清楚她的情况。 语文和英语通过背记，是容易提升成绩的，上个礼拜的英语已经充分显示程晓雪的进步，语文任课老师也说程晓雪的作业完成度很好。 问题就在数学，这门课是灵活的，既要记忆，也要求思维方式、技巧方法，同时需要大量做题去熟练。 进步是最难的一门，特别是对女同学。 “我从不愿荒废任何一个好苗子。”石魔王万年扑克脸上有了一丝丝温和的笑容，“程晓雪，你很优秀，希望以后你在奥数竞赛上获奖，要提提我这个数学老师。” 最后这一句是一句玩笑话，是那天程晓雪怼赵红的时候说的，“就算英语出色也不会提你是我的老师”。 “谢谢石老师，我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的。”程晓雪当然不会拒绝。 她现在的数学主要是靠许书凡的帮助，许书凡作为学生成绩拔尖，但是到底不是老师。石魔王教书育人多年，教学方法上肯定比许书凡强很多。 他肯出手帮自己，程晓雪感激涕零。 “对班上的纪律，你很有自己的想法，但是为人不要太过锋利，团结同学很重要。”石魔王到底还是提醒了一句，“赵老师毕竟是老师，该有的基本礼貌应当有。” “明白，以后我避着点。”既然石魔王给了她这么大的帮助，她当然也不能让石魔王为难。 拿了座次表，程晓雪走回教室的时候，刚好第一节 语文课开始了。 很神奇，当她进门的那一刻，教室就陆陆续续安静了下来，再也没有任何人多说一句话，包括最调皮的几个，向亮除了挤眉弄眼，也没有别的动作。 无论如何，这个效果也不错，让她可以静下心来准备冲刺中考。 …… 这一周过得风平浪静，程晓雪很忙，对于奶茶的事情都全部交给徐芳，没有折腾什么其他口味、新品种之类的。 甚至都忘记了问许书凡关于炼乳、巧克力粉之类的事情，毕竟有物理化学有一百分，怎么也不能放弃，许书凡是个非常有耐心的好老师。 程晓雪的全部心思都用在了学习上，重点是数学。 石魔王就如他说的那样，每天晚上给程晓雪开小灶，复习功课，为了别的同学不说闲话，这件事情自然是悄悄的，没有声张。 周四晚上九点半，程晓雪结束了一整天的学习。 “明天晚上你要布置考场，今晚可以晚一点，还有什么要问的没有？”石魔王问道。 “暂时就是这些。”程晓雪收拾了自己的本子。 “你的进步很大。”鲜少夸奖人的石魔王真的忍不住要夸奖程晓雪，“如果你前三年都这么努力，市一中是轻轻松松，但这一次，还是需要运气的。” 短时间将所有的短板补齐是不大可能，石魔王在给程晓雪的复习中，也是通过押题重点讲的。 “谢谢石老师。”程晓雪说道，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觉得今天这几类题型非常重要，后天考试的可能性很大。” “这就学着押题了？”石魔王笑起来，也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站起来走出办公室。 “就是一种直觉，这两个礼拜狂刷题，感觉这种题型很典型，出现的频率也很高。”程晓雪找了个说辞。 今晚复习的题型，就是模拟考试会考到的一部分，石魔王这么帮助自己，程晓雪希望初三八班的模拟考数学成绩可以排在年级前头。 这样，也是为石魔王争光。 她现在报答不了石魔王什么，能做的，也只有这么一点点微薄的事情了。 “也是，今晚的好些题目也正好明天讲讲。”石魔王说道，一边锁办公室的门，“今天晚了一些，我记得你家住得不远，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了，石老师。”程晓雪连忙说道，“我走回去很快。” 九几年的九点半，这个点算得上是夜深人静，路灯也很少。 “太晚了，你一个女生不安全。”石魔王坚持。 “石老师？”正说着，不远处走廊尽头一个苗条的女生好奇的喊了一声，“还有，程晓雪吗？” “廖梦溪？” “是。”站在走廊那头的女生果然就是廖梦溪，她走了过来，“我的试卷忘在教室了，我很想复习，就特地回来拿我的试卷。” 廖梦溪是班长，手里也有班级的钥匙，她提了个布袋子，扬了扬，里面装的好像就是作业本。 “这么晚了，不安全，明天来拿一样的，不差这一晚上。”石魔王关心的说道。 “心里面记挂着，反正离学校也就五分钟，就来拿了。”廖梦溪笑着说道，“没想到会遇到石老师，和程晓雪同学，怎么也还没有回去呢？” 虽然光线昏暗，但是她笑起来的样子还是十分好看，有的人是从小美到大，廖梦溪就是这个例子。 而且说话的态度温温和和，也并不刻意强调师生关系，反倒是闲话家常的模样，天生就有一种亲和力，个人魅力值不比许书凡差。 “数学太差了，就向石老师请教，没想到耽搁到这么晚了。”程晓雪肯定不会说石魔王开小灶的问题，而是委婉的解释了一句。 “走吧，我们一起回去。”廖梦溪没有多问，还是笑得落落大方，“我们两正好顺路。” 两人可以作伴，石魔王也放心了很多，让她们一起回去了。 两人之前没有任何交集，也属于完全不同的类型，实在没有什么共同语言可言，路途很安静。 “晓雪，最近很努力啊。”廖梦溪以赞叹打开话匣子。 “以前落下太多了，只有拼命追赶，运气好，也许能够拿到一个不错的中考成绩。”虽然廖梦溪很好，但是程晓雪就有一种亲近不起来的感觉。 说话留一半。 “有许书凡帮助，肯定能追得上的。”廖梦溪有意无意的说道，“有时候我都想放弃英语课，和你们一起复习。” 嗯？许书凡？程晓雪非常敏感的抓住了廖梦溪带话的方向。 第三十五章 一封告白信 即便廖梦溪放佛只是随便一提，但是作为老阿姨的直觉还是告诉程晓雪，廖梦溪想聊的，就是许书凡。 “主要是赵老师不喜欢我，肯定也不愿意看到我在课堂上，所以我主动离开。”程晓雪故意不说许书凡，避重就轻的回答。 “其实我不敢，没有你们那样的勇气。”廖梦溪说话果然情商很高，“我希望高中也能继续做同学，嗯，你们准备念哪个高中呢？” 高在她自动把许书凡和程晓雪作为了“你们”，问的也是“你们”想要考哪所高中。 程晓雪敢保证，廖梦溪对她要考什么学校一点也不关心，所以，唯一的关注点就在许书凡的身上。 只是廖梦溪这种用套话的方式，让程晓雪觉得有些不舒服，始终给人不真诚和虚伪的感觉——虽然不想这么去评价人人好评的廖梦溪。 “这次模拟考试看看进步程度，才知道考哪儿。”程晓雪只说道。 “我也想看看这次模拟成绩。”廖梦溪似乎还是在斟酌着说辞，“那……” “你想问许书凡吗？”程晓雪笑了一句，直接点明，“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想念哪儿，不上英语课的时间，都在认真复习，我没有问过这些。” 被点破，让廖梦溪沉默了那么几秒，然后才说道：“许书凡的成绩很好，做事也十分有分寸，我想参考一下他的选择，才想要了解。” “没关系，现在大家议论的都是这个问题。”程晓雪回答道，“只不过我确实不知道，你可以直接问问他。” “嗯。”廖梦溪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我家快到了。” “我还有一段路也到了。”程晓雪点点头。 “程晓雪，其实我有个请求。”廖梦溪突然补充了一句，“我挺羡慕你和许书凡现在的相处的，也想像你们那样一起努力冲刺，我可以加入你们吗？” 从一开始的套话，到点破之后，直接提出要求，让程晓雪忍不住再次仔仔细细的看着眼前好看得跟画里的美人一样的少女。 跟她温柔可人善良单纯的人设不太一样啊。 对许书凡的心思也昭然若揭，只不过，人和人是顺其自然在一起的，硬生生的要凑拢，是一种很奇怪的行为。 “纪律委员、学习委员，再搭上一个班长，没准赵老师会拿把刀子来砍我了。”程晓雪当然不会给她不好看，只是委婉的说道，“平时一起复习可以啊，互相学习。” “是的。”廖梦溪轻柔点头，脸上还是十分合适的微笑，“你要避着点皮东他们，他们在四处找你和许书凡。” 程晓雪一愣，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皮东和她的恩怨只有夏琳琳、林一飞知道，廖梦溪这么突然这么提醒，是因为皮东在四处打听他们的情况吗？这个礼拜她太过用心的学习，所以没有留意这些？ 话说，林一飞的动作怎么这么慢？还没有让皮东他们消停吗？ “没事，在学校都有老师在，你不用害怕。”廖梦溪不等程晓雪作答，却已经说道，“晓雪，希望我们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学习上，共同努力，一起进步。” 听似鼓励的话，但仔细分辨，便能听出别的意思，廖梦溪是在提醒程晓雪，不要有什么别的心思。说得更直白点，不要对许书凡有非分之想。 廖梦溪，嗯，暗恋许书凡，而且暗恋得很强势。 “一起进步。”程晓雪重复一句，不想再多废话，挥挥手，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而去。 短短十分钟的路程，寥寥几句话，这一段路却并不轻松愉快。 …… 第二天一大早，程晓雪就到了教室，不过今天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开始。 第一节 数学课才开始没多久，赵红便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手中挥舞着一张纸条，脸上是止不住的兴奋，放佛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赵老师？”石魔王的课还从来没有人敢打断过，对于赵红这么突兀的行为，他有几分不悦。 “石老师，被我意外发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赵红把手中的纸条递给了石魔王，压不住语调中的兴奋，“你看，这个是在程晓雪的试卷中发现的。” 程晓雪虽然不上英语课，但是试卷测试的习题她还是做，昨天是做了一套题，昨晚晚自习写完之后放在讲桌上，今天孙露收完了全班的，抱去办公室的。 但是她的英语试卷中出现了什么，会让赵红这么兴奋激动？ “没想到啊程晓雪，真是本事，勾引我们的学习标兵许书凡，竟学着早恋！”赵红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在这种时刻，做这样的事情，石老师，应当给她一个严重的处分！我这就去告诉教导主任！” 啥玩意儿？程晓雪真的是一脸懵逼了。 许书凡坐在前方一些的位置，侧过头来和程晓雪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当然，班上其他同学的表情可就精彩极了，早恋啊，八卦啊，被抓了先行，期待着看好戏的样子。 “慢着，这件事情还不清楚，我会调查清楚的。”石魔王阻止了兴奋无比的赵红，“这纸条是谁写的还不知道，而且也不能证明他们早恋了。” “石老师，这证据都摆在面前了，许书凡都说答应做她的男朋友了，这还不是早恋吗？”赵红着急的说着，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幸好被我及时发现，不然许书凡就真的要被程晓雪拉下水了啊！” 什么鬼？！ “许书凡和程晓雪到办公室来。”石魔王再次看了看那字条，眉头皱得很紧，“其他同学先自习，廖梦溪看着点纪律情况。” 五分钟后，许书凡和程晓雪站在了石魔王的办公桌前，赵红无比兴奋的看着，幸好现在还没下课，办公室的其他老师都没回来。 现在，许书凡和程晓雪都看到了那张作为证据的字条。 是许书凡的字迹，飘逸流畅，十分好看，这样的书法体钢笔字很少有人写得出来。 “我喜欢你。我愿做你的男朋友。凡。” 第三十六章 大事化小 字迹是许书凡的字迹，发现是从程晓雪的试卷里头发现的。 但是，从头到尾，程晓雪她都根本不知道有这么回事，也从来没有见过这张字条，而且这字条还偏生很让人有歧义。 一方面可以理解为，许书凡的单独告白信，喜欢她，想做她的男朋友；另一方面，又像是在回答程晓雪，好像程晓雪表白过，他现在是回复。 赵红理所当然的理解成了后一种，所以刚刚才在班上嚷嚷着，说程晓雪勾引许书凡。 “程晓雪，你要怎么解释？”赵红见三个人都不说话，可心急了，“你是不是借着英语课制造你们单独相处的机会，趁机表白？” “这可是中考的关键时刻，你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可恶了！许书凡是我们的尖子生，肯定是要考上好学校，为班级为晨星争光的。”赵红继续数落着，已经把所有的罪名都压在了程晓雪的头上，“你分他的心思，不让他投身在学习中，你耽搁的是整个学校的荣誉，你简直是不可饶恕！” “赵老师，根据这字条来看，要责问也是该问我。”许书凡十分中肯的说了一句。 语气一点也不急躁和慌张，表情也是平静的，依旧是沉稳可靠的感觉。 赵红一下子失望极了，她觉得她这是在为许书凡说话，为他洗脱罪名，居然许书凡不领情，还回敬她这种话，怎么想怎么怄气。 程晓雪的关注点不同，她也想知道这字条是谁写的，字迹是许书凡没错，可是她不觉得许书凡喜欢她，更不会觉得像许书凡这么进退有度的人，会选在这个节骨眼上写这样的字条。 当然，她也没有做过告白之类的事情，虽然她心底承认过，有好几个瞬间被许书凡撩到。 而刚刚许书凡的话语，除了为她开解，免得赵红说更难听的话，也透露出了另外一个信息。 “根据这字条的内容”，隐藏的含义是许书凡没有承认这字条是他写的。 这个要点，石魔王也抓到了，他看着许书凡：“这字条……” “不是我写的。”许书凡缓缓说道，还轻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谁，能够这么模仿我的笔迹。” “我也没有见过这字条。”程晓雪跟上一句，“但凡我见过，我夹在什么课本作业本里，也不会夹在英语课本里，我还想好好参加考试。” “嗯。”石魔王嗯了一声，然后收起了纸条，“能模仿你笔迹的，不多啊。” 程晓雪和许书凡对视一眼，真的要庆幸有石魔王为他们保驾护航，也真的感激石魔王对他们的信任。 这么个铁证如山般的字条，又有他们共同不上英语课、一起同路回家的“作案时间”，石魔王都相信了他们就这么说的话。 “石老师？！”赵红差点要跳起来，“你、你你这是就相信他们了？觉得他们没有早恋？” “赵老师，这个字条出现得太突兀，前后逻辑都不通。”石魔王淡定的解释，“就算你不相信程晓雪，也知道许书凡是什么样的学生，怎么可能在中考的时候做出这样的答复？” 赵红嘴唇动了动，虽然她现在对许书凡非常失望，但是累积三年的喜欢还是有残余在的，明白许书凡不可能这么不知道分寸。 更何况，就算她不想承认，也不得不说，程晓雪得粗心大意到什么程度，才会把这样的字条放到她的英语作业里。 “按道理这件事应该彻查。”石魔王说了一句，“只不过现在特殊时期，动静太大，对于同学们学习的心思会很有影响。” 人际关系网中混了这么多年的程晓雪顿时就明白了石魔王的意思和他的为难之处。 “可是这实在太过恶劣，我想知道到底是谁模仿我的笔迹，做出这样的事情，如果不是石老师你的信任，我真不知道……” “可能是某些同学的恶作剧，我当了纪律委员，是有些事情没处理好，所以想捉弄我。”程晓雪打断了许书凡的话，“如果为了这么个恶作剧，又开班会搞调查谈话，弄得人心惶惶，影响不好。” 投桃报李，石魔王帮助她，相信她，她也要为他着想。 石魔王是从整个班级出发，换其他任何时候，石魔王肯定严厉彻查，但此时，一旦开查，必然影响学习氛围，最后的结果也不好收场。 听到程晓雪这么说，石魔王松了一口气，才说道：“还是要查，但是我会暗中询问一些可能做这件事情的同学，可是要委屈一下你们，不能大张旗鼓的……” “没事。”程晓雪摇摇头，“其实这种事情无所谓的，我和许书凡都清楚明白自己的学生身份，都是把学习和考试放在第一位的。” 许书凡没啃声，收敛了方才眼中的光芒。 “这我知道。”石魔王脸色缓和很多。 许书凡是一贯的好学生，程晓雪多努力，他是感受最深的。 “石老师，这件事情就……？”赵红瞪大眼睛，她不能接受她发现了这么一个爆炸性的事情，听起来在三言两语中就要大事化小的样子？ “是为了全班同学。”石魔王说道，“你们两个先回去，我和赵老师谈谈。” 走出了办公室，许书凡还是没有说话。 “石老师也很为难，而且我觉得这件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程晓雪先开口，带着安抚，“太往心里去了，会浪费我们的学习时间，对不对？” “我是觉得如果不好好说清楚，会影响你的名誉。”许书凡轻声说道。 “影响啥名誉？”程晓雪一下就笑了，“万年吊车尾的差生居然诱惑成功了学习标兵？这传出去，是多值得骄傲的事情，你说对吗？” 绷着脸的许书凡顿时也笑了。 “石老师不会不查，只是不那么大张旗鼓。”程晓雪补充道，“这件事情，他应该会有更好的解释，不会影响到我们的名誉，所以没关系的。” “嗯。”许书凡点了头，脸色和眼神也恢复如常，“你相信不是我写的？” 第三十七章 唯一可能的人 “为什么不信？看到那字条我就觉得不可能是你写的。”程晓雪微笑。 “这么确定？”许书凡带着几分好奇，停下了脚步。 “我们才十六，怎么会明白喜欢是什么？又怎么可能担负起什么男朋友、女朋友的责任，我对你的了解，你不会写这样不负责任的话。”程晓雪轻言细语，“我和你很投缘，是同学，也是朋友。” “谢谢你的信任。”许书凡说道，整个人似乎也轻松了不少继续朝教室走去，“你说，会是谁呢？” 程晓雪沉吟了几秒，然后才说道：“其实，是谁做的，范围很小。” “确实。”许书凡点头，“模仿我的笔迹的，肯定有书法功底，班上练书法的，只有那么几个。” 李聪、孙露、廖梦溪，还有周伟伟，这几个都参加过学校的书法比赛，当然也有可能有练过，但是深藏不露的。 “再加上能有单独在教室的机会，把纸条放到英语作业里的。”程晓雪补充一句，“还有对我们有敌意的。” 教室门的钥匙，班长廖梦溪和离校最近的钟衡有，今天最早到校开教室门的就是钟衡，昨晚程晓雪最晚离开教室。那么有单独机会的，也就是钟衡、廖梦溪和抱作业本去办公室的孙露了。 钟衡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同学，和许书凡、程晓雪都没有交集，完全没有做这样的事情的动机，更不会书法。 看起来，孙露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但是程晓雪总觉得按照孙露的小性子，要模仿的也是她写给许书凡的情书，这样更方便摸黑她，把许书凡摘得干干净净。 怎么会写成是许书凡对她的表白呢？ “写的内容，更像是对我有敌意的。”许书凡对这一点也比较疑惑，“就是要让我下不来台，打破我一贯的形象。” 程晓雪也陷入了思考当中，范围其实已经很小了，孙露和廖梦溪。 “好像是要所有人都不信任我。”许书凡又补充了一句，“也是要破坏我们之间的关系。” “破坏我们之间的关系？”电光火石之间，程晓雪突然就想到了一个人。 昨天晚上回到学校来拿卷子的廖梦溪，她是真的回来拿卷子吗？还是做别的事情？比如在放在讲桌上的英语试卷中，夹一张别的纸条？ 将许书凡至于这么不利的位置，万一程晓雪和石老师都怀疑许书凡真的这么做了，此时廖梦溪再出现，是不是很好接近许书凡？ 再往深处想一想，这一张小小的字条，会引起极多的可能性。 “你想到什么了？”许书凡的观察力是非常细致的，看到了程晓雪脸上表情的变化。 “我想到了一个问题，你说写字条的人会不会想过假如我当真了。”程晓雪提出这个问题，“又或者我翻看到自己的作业本，这张纸条没有被老师看到。” 许书凡一愣，过了好一阵才说道：“那这么做的人，用心可真够深的。” 所以和许书凡聊天就是很愉快和轻松，只需稍微提点一下就明白她在说什么。 假如程晓雪把这件事情当真了，多半会影响她和许书凡之间的关系，更直接的是肯定会影响他们的学习心态。 写字条的人要的不是老师惩罚他们，而是让他们自己的心态出现问题，尤其是要让程晓雪心猿意马。 作为情窦初开又容易胡思乱想的少女，假如程晓雪当真，要么她对许书凡敬而远之，要么也去表达心迹，整日记挂这个事情。 唯一能有这些想法和心思的，程晓雪觉得，只有廖梦溪。 “你是不是已经猜到是谁了？”许书凡见程晓雪没有说话，轻声问了一句。 “你觉得廖梦溪这个人怎么样？”程晓雪从来没有以德报怨的美德，她犯不着为廖梦溪隐瞒什么。 “知书达理，温柔善良。”许书凡老实说道，“就连我爸都经常夸她。” “昨天晚上她出现在了教室。”程晓雪别的没有多说，只说这一句事实，“一起回去的路上，她拐弯抹角打听了你想考哪个学校。” 这一刻，一向都保持着镇定的许书凡有几分震惊。 所以廖梦溪是很厉害的，一向把自己的形象设定得很好。 许书凡这样智商高反应快，观察力强的人都这么评价她，很难相信她会去做这些事情。 “我说的只是事实情况，其他的猜测我不想去延伸，你可以自己想。”程晓雪如是说道。 “这实在是……”许书凡轻轻皱起了眉头，看来他对廖梦溪的评价也是好的。 “你们俩怎么还没有回教室？”背后传来了石魔王的声音。 他们俩刚才就站在这个走廊上小声讨论着，并没有立刻回去。看来石魔王已经把赵红给说妥了，让这件事情化小。 “我们俩就这么进去，有些不合适，想等石老师一起，也好解释。”程晓雪已经迅速找到了说辞。 “也好。”石魔王点点头，“这点是我没有考虑周全。来吧，我们一起进去。” 他们两人就这么出双入对的进入教室，不知道同学们还会用什么眼神看他们呢。 初三八班的教室很安静，但是用心学习的却没有几个，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等着这个八卦，等着石魔王来宣布这件事情的始末。 所以当石魔王领着他们两人进入教室的时候，众人齐刷刷的抬眼，简直压不住眼底的兴奋。 人类的劣根性啊。 程晓雪在心底感叹着，不过对此她是理解的。 目光稍微在廖梦溪的身上滑过，廖梦溪全神贯注的注视着许书凡，五官精致的小脸很平静，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程晓雪不能完全确定是廖梦溪，因为没有证据，但从事实上还有她的直觉上，都觉得廖梦溪极有问题，忍不住的是厌恶和反感。 “这件事情只是一个误会，纸条上的字没有赵老师说的那么严重。”石魔王示意许书凡和程晓雪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他则站在讲台上说着。 第三十八章 故意找茬 “纸条不是许书凡和程晓雪写的，应该是同学们的恶作剧。”石魔王继续说着，“明天就要模拟考了，所以我不想用这件事情来影响你们，但是这不代表我不彻查这件事情。” 四十多双小眼睛都盯着石魔王，透着不甘心和万分庆幸两种。 居然不是谈恋爱，居然真的就是恶作剧？一点儿也没意思。 幸好不是谈恋爱，不然这么好的许书凡怎么就被程晓雪那个假小子给勾引了！ 但是几乎没有人会去质疑这件事情，因为这是从威名远播的石魔王口中说出来的，是不会有错的。 这就是一个老师长久以来建立的威信和魄力，不容别人置喙，也没有人敢去质疑！ “模拟考之后我会找几个跟这件事情可能相关的同学谈话，好好了解一下这个恶性恶作剧。”石魔王非常有气势的环视着在场的同学，“至于程晓雪和许书凡，是十分单纯的同学关系，希望你们不要胡乱议论和猜测。” 全班同学眨巴着眼睛，点着头，表示明白了。 “另外我不希望再出现相关的事情，中考在即，希望你们全部心思都放在考试上！”石魔王宣布，“好了，接着我们刚才的题开始讲课。” 一声令下，无声的哀嚎中，全班又回到了紧绷的学习状态。 一整天很快过去，许书凡和程晓雪也注意避嫌，课间没有聊天也没有探讨习题，夏琳琳每节课后都拉着程晓雪去走廊站着透气。 “老师教育我们，不要在意别人的目光，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夏琳琳不停的给程晓雪打鸡血，“不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人说什么，你都不要在意。” 程晓雪“嗯嗯嗯”。 “心无旁骛，好好学习，冲刺中考。” “好好好。” “今天的事情，啊呸，周日模拟考结束，我们去溜冰场，放松放松。”夏琳琳生怕程晓雪有任何负担，绞尽脑汁的想帮她。 虽然石魔王解释了，但是程晓雪和许书凡之间的关系，到底还是会成为同学们茶余饭后的八卦，这一天，大家看两人的眼神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同。 其他班的好像都知道了。 夏琳琳担心的是这会影响到程晓雪的心情和明天的考试，她都不敢来问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和许书凡就是同学关系，别想多了。”程晓雪主动给夏琳琳答疑解惑，“应该是有人看我不顺眼，所以在我的作业里夹了那么一张字条。” 夏琳琳花了几秒钟来消化这句话，然后义愤填膺的说道：“是啊，显然就是有人故意的。谁都知道现在赵红可恨你了，才会故意放到英语作业里。换做别的科任老师，这样事情都是私底下解决，谁会大声嚷嚷到课堂上啊！” “没关系，就跟你说的那样，我就想只专心准备考试。”程晓雪表现的十分淡定，脸上带着微笑，“赵红也好，许书凡也好，还是其他人，我都不会花太多心思的。” “真的没事吗？”夏琳琳不确定的小声问了一句。 “真的，你看我像是有事吗？”程晓雪耸耸肩，“今晚你陪我组织布置考场吧，然后我们一起回家，你去我那喝个奶茶，我妈说今晚做好吃的，吃完了再回去。” “不复习了？”夏琳琳诧异的说道。 “不是，我有几道题，要请教你。”程晓雪笑嘻嘻的说道，“现在不是要和许书凡避嫌吗？” “就知道是这件事情。”夏琳琳笑了，“虽然我没有许书凡成绩那么好，但好歹也是班上前十。” 争取帮你上年级前三十，程晓雪在心底想着。 下午只有两节课，不用上晚自习就放学了，程晓雪留下了本来该做大扫除的第四大组的同学，做清洁和布置考场、粘贴考试座次标签。 “黄桂新，你把这里搬过去，张畅和刘久月你们两个负责这里的……”程晓雪一边有条不紊的安排着，一边自己也和夏琳琳动手在搬桌子。 “晓雪，竟然不知道你会安排布置考场，以为你最厉害的就是打架了呢。”夏琳琳调笑着，“今晚阿姨做什么好吃的呢？阿姨做的菜可好吃了。对了，你们家那个奶茶，已经挺有名气的了呢。” “吃鱼香肉丝。”程晓雪笑着回答，“周伟伟，凌宇，你们杵着干嘛，把整理一下后面的桌子，尽早做完尽早离开。” 周伟伟和凌宇阴沉着脸，站在一边，根本没有过来帮忙的意思，特别是凌宇。 还记着仇？这会儿是要找麻烦了？喊都喊不动的模样。 程晓雪知道她这个临时上任的纪律委员，想要团结同学有点难——之前的口碑就不好，现在敬而远之的人还是大多数，但是建立的威信还是有的吧。 毕竟和赵红干架，和石魔王理论，一般同学应该没这个本事做。 “凌宇、周伟伟，动起来啊！”有人喊了一声。 “不动怎么了？”凌宇一脚踢在扫帚上，“我就是不服气程晓雪，她安排我做的事情就不做，我就要看看程晓雪能怎样！” “对啊，不是那么厉害吗，还不是个女的而已，也就能欺负欺负胡杨那样的。”周伟伟更过分，一边说着，一边故意把摆好的凳子给踹翻了，“有本事告诉老师去啊，记名字啊！” 程晓雪轻蔑的笑了笑，告诉老师、记名字？这样的事情，她还不屑于做。 不过，按他们两的性子，应该没这么大的胆子故意找茬才对，这个礼拜一直规规矩矩，不知道今天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 起了冲突，还在教室的同学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好奇的看着，不知道程晓雪要怎么凭一己之力去对付这两个出名的捣蛋鬼。 或者，还是跟孙露一样，立马就跑去告老师。 石魔王其实也还没回去，现在正在开班主任会议，如果程晓雪实在没办法解决，也是可以去找的。 教室安静得很，一触即发的战争，一边是趾高气昂非常有底气的凌宇和周伟伟，另一边是虽然不弱但到底是女孩子的程晓雪，夏琳琳的战斗力可以忽略不计。 第三十九章 知道怕就好 “瞪着我们干嘛？”凌宇恶声恶气的说道，“程晓雪，我们看你不爽很久了，以为当了纪律委员就很厉害了吗？告诉你，你根本管不了我们！” “你们太过分了！”夏琳琳很生气，大声喊道，“程晓雪当纪律委员很好了，周一的时候，也是因为她，大家才没被惩罚，而且现在不记名字，上课也不用那么提心吊胆，你们不知道感激别人，还闹事，简直、简直……” 夏琳琳找不到台词来形容自己的义愤填膺。 “周伟伟、凌宇，你们太过分了，现在是轮到我们四大组做清洁，又不是故意为难你们。” “程晓雪，我们搬也可以，不用管他们两个。” 程晓雪星期一的所作所为还是争取了很大部分的民心，至少现在，就有不少同学开口声援程晓雪，指责周伟伟和凌宇两个人过分。 “关你们什么事，这是我们和程晓雪的私人恩怨。”凌宇叫嚷着，“整天那么嚣张跋扈，以为不得了，其实还不是和我们一样的班级差生。” “不对，是比我差得多的！”周伟伟矫正了凌宇的用词。 “你们也知道你们很差啊。”程晓雪笑起来，一边笑着，一边走到了那两个人的座位前，两人正好一前一后，“还算是有点自知之明。” “我们不是差，我们、我们……”凌宇和周伟伟肯定没有程晓雪那么善于言辞，找不到台词，却看到程晓雪的动作了，“你干啥么？随便翻看我们的东西？！” 凌宇三两步就冲了下来，挥舞着拳头，好像就要揍程晓雪一样。 “晓雪！”夏琳琳担心的喊了一句。 “再过来一步，我就撕掉。”程晓雪只是退开了一步，扬起了手中的东西，“反正你们也不在乎学习，不怕老师，更不怕父母，那就别去考试啊，玩就好了，对不对？” 程晓雪手中拿的正是刚刚从他们桌上找到的准考证，这次模拟考试是十分重要的，也是进入不少好学校需要参考的考试成绩。 如果不能参加这次考试，和大多数好学校已经完全无缘了。 凌宇和周伟伟在乎吗？ 程晓雪打程林峰那三万块的赌，他们是在意的，普通家庭普通成长环境，和大多数同龄人的思维是一样的，不是真的要成为不学无术的小混混，只是学习上天赋不足，又懒了点而已。 考试还是得考，讲真，从心底深处，谁不想考一个好学校呢？ 最先认怂的是周伟伟，已经在看到程晓雪拿起准考证的一刹那，就急忙的示意她放下。 “别撕别撕，有话好好说。”周伟伟连忙说道，“你不能拿这个要挟我，你拿这个要挟我的话，我就告诉老师去。” “那你可得顺带告诉老师，你们是怎么不听安排，破坏班级纪律，不做清洁，不布置考场还要威胁同学。”程晓雪慢条斯理，手上还是捏着那准考证。 “你不敢，你不敢这么做！”凌宇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不可能这么做的，你这么做的话，你考虑过后果没有？你这是在耽搁别人的前程！我爸妈，还有老师都不会允许！” 很好，知道怕就很好。 程晓雪心里面更加放松了，这两个家伙说到底是纸老虎，只是心眼小，接受不了从前和他们一样被罚站、请家长的，突然就能管着他们了。 加上那天早上的一点小摩擦，就老记着要报复了。 可是这种接受不了，恰好说明了他们对班上的事情的在乎，也想成绩好，也想成为纪律委员，也想老师喜欢。 所以程晓雪对他们的判断是没有错的，这张明天考试的准考证，对他们来说，十分要紧。 “请问经过这两个礼拜，你们觉得有什么事，我程晓雪不敢做的。”程晓雪看着他们。 这两个礼拜的新形象对班上的同学的刺激是很大的，相信凌宇和周伟伟也是感受深刻，虽然不知道是谁给了他们这么大的勇气来找她的麻烦。 “有话好好说，真的有话好好说。”周伟伟的脸颊非常红，整个人都小心翼翼。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程晓雪正摆弄着准考证，仿佛一不小心就要撕掉的模样。 “你放下我的准考证，否则我、我……”凌宇的态度要强硬很多，没有周伟伟那么服软，但是他心里面却十分不确定，程晓雪到底会怎么做。 是啊，这两个礼拜已经充分说明了没有什么是她不敢的。 “我放下准考证也没问题，你们把整个考场给我布置好吧。”程晓雪捏着准考证，“除了凌宇和周伟伟，其他同学都走吧。” 大扫除已经做了，桌椅搬好了一半，剩下也不多了，程晓雪觉得之前是有点太不在意这两人，是该教训教训了。 场面瞬间就被控制了，同学们面面相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不会做清洁的，你把准考证还给我，不然我真的去马上找石老师！”凌宇吼道。 “天下没有这么好的事儿，又不想做清洁，又要我听你的，凭什么？作为学生你要遵守班级的纪律和规矩，今天该你做的你都要做，否则你找石老师来没有用。”程晓雪厉声说道。 不按规矩做清洁，故意找茬的是他们，石魔王来了，也只会教育他们。 “凌宇，算了算了我们就……”比起凌宇，周伟伟更加在意考试，一点都不敢冒险，他的性子一向更加的软弱一些。 他小声伏在凌宇耳边说了什么，凌宇的表情慢慢缓和下来，似乎也冷静了，他点了头：“好，我们做清洁，我来搬桌子，周伟伟，你去把拖把洗了。” “好。”周伟伟立刻点头，提着拖把就走了。 眼见这两个人被制服了，刚刚还担心的同学们也都放心下来，在程晓雪的要求下，也没有继续坚持，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离开了教室。 教室只剩下程晓雪，等她回家的夏琳琳，还有正在搬桌子的凌宇。 不过，周伟伟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洗个拖把而已，用不了这么久。 程晓雪心底有几分疑惑，又想起周伟伟对凌宇的耳语，总觉得哪儿不对。 “碰！”就在此时，教室的门突然被踹了一脚。 “晓雪，是、是他们。”正对教室门的夏琳琳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是皮东……” 第四十章 教室围堵 进门的是皮东，率先冲进来的是浩子，环视一圈之后，目光就落到了程晓雪的身上，眼睛都亮了，整个人都阳光灿烂了起来。 即便现在窗外依旧是大雨哗啦啦，阴霾无比。 “找机会，去找石老师。”程晓雪只来得及对夏琳琳耳语一句。 “哈哈哈哈，可算让我们逮着你了！”浩子尖锐刺耳的声音已经响彻整个教室，“初三八班程晓雪，女生中最差的一个，常被请家长的假小子，哈哈哈哈！” “可惜许书凡不在。”皮东接上了一句，看了一眼周伟伟，“你叫什么名字？周伟伟？嗯，你做得很好，是不是那个美女告诉你，我们在找程晓雪的？” “她在说的时候，我碰巧听见了。”周伟伟唯唯诺诺的说道。 程晓雪一开始没有说话，脑中已经迅速整理好了发生的一切。 恐怕让凌宇稍安勿躁下来的话，正是周伟伟说要去皮东通风报信，至于皮东口中的“美女”，倒是让程晓雪有点好奇起来。 凌宇和周伟伟知道皮东找她，正是有这么个“美女”从中穿针引线。 而想来她和许书凡的消息，也是这个美女直接传达给了皮东的，皮东知道她和许书凡是谁，在哪个班了。 可能迫于石魔王的威名，没有上课直接找上门，而等到了现在，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明天正是模拟考试，现在来找她麻烦，是对她打击最大的。 “程晓雪，我就要看看你有多厉害。”装模作样搬桌子的凌宇已经停下了动作，恶狠狠的看着程晓雪。 “懦夫。”程晓雪只轻蔑的说了一句。 “你闭嘴！”凌宇吼道，转头看向了皮东，却已经换了另外一幅嘴脸，“东哥，这个女的，嚣张得不得了，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她，一点也不知道天高地厚。” 皮东扫了一眼凌宇，眼中也是瞧不起，不过只是一眼，他更多的注意力还是放在了程晓雪的身上。 “程晓雪，是吧，上回在空坝子那里我怎么说的？跪下，把我的鞋子擦干净，再拿一百块钱出来，我就放过你。”皮东慢条斯理。 “一百块，便宜你了，知道吗？找了你两个星期！”浩子跟着叫嚣着。 “我呢，跪天跪地，跪死人。”程晓雪冷笑一声，“你是死人吗？” “还真是胆子大！”石头一贯说话都是恶狠狠的，“今天没有那个许书凡帮你！” 现在的局势是五比一，皮东，浩子，石头，还有凌宇和周伟伟，至于夏琳琳，在程晓雪的授意下，趁着他们起争执，正小心翼翼的朝着门口挪动。 她没有插嘴说话，也没有挺身而出，不是因为害怕，是因为她也清楚，如果没有老师，她们两个加起来，也不可能和这几个男生抗衡。 “就算许书凡是学生会的，惹了我们，也绝不会放过他。”皮东又抽出烟，浩子摸出打火机，谄媚的去点烟，“还是要让你们知道，这个学校，谁是老大。” 真的是幼稚，幼稚到程晓雪很不想跟他们浪费口舌，但是现在只有通过说话来拖延时间。 “出了学校，在社会上，你又算是那颗葱呢？”程晓雪只反问了这一句。 皮东被噎住，除了学校……他是和社会上的那些小混混有接触的，面对别人，他也只能唯唯诺诺、畏首畏尾，明白自己在他们那些人眼中，只是小毛孩而已。 “东哥，不要和她废话，她就会说这些没用的。”周伟伟一脸的贼眉鼠眼，“揍她，反正现在也没有老师在，揍了她再说。” “不喜欢打女的，这很拉低我的水准。”皮东扫了一眼周伟伟，“这样吧，我们给你们看着，你和那个男生，一起去对付程晓雪，想怎么揍，就怎么揍，不要客气。” 皮东比起周伟伟和凌宇的社会经验人情世故还是要丰富很多的，怎么可能就当了周伟伟和凌宇的枪。 虽然他是想对付程晓雪，但是一来他真觉得对付女的不是他的风格，二来清楚这是学校，动手闹出事，他们还得解释，三嘛，两个现在的怂包不正好用用。 可能周伟伟也没有想到他这一出声，反倒被皮东给使唤了。 “不是，我们不是只是把她的位置告诉你，把她堵在教室吗？”周伟伟战战巍巍的问道。 “东哥，不是你说要收拾她的吗？”凌宇没有周伟伟会说话，“正好这里一个人没有，你不、不动手吗？我们、我们只是……” “你们是好学生？好学生来找我们？”浩子嘲笑起来，“我们来是帮你们镇镇场子，不是说她欺负你们了吗，我们在这里，她还能怎么欺负你们？” “不是欺负……”凌宇也不知道周伟伟是怎么说的，但他现在觉得进退两难。 自己打人，他没有想过的，他只是想压住程晓雪的威风，发现自己压不住的时候，就想找皮东他们来好好收拾她，自己就看看，出口恶气。 又没想过要去负责任，动手打人之后，石魔王还不知道要怎么教训他。 叫他们打人，这和预想的不一样啊。 “怎么，连个女的都不敢打？”石头把拳头捏得咔咔作响，“要不要我先拿你们练练，让你们感受一下，给你们做做示范？” “不不不。”周伟伟如同受惊的兔子，吓都要跳起来。 程晓雪特别有兴趣的看着凌宇和周伟伟的反应，皮东的做法让她有点意外，倒也不是那种完全没有头脑的，至少晓得不能给人当枪使。 几个人说话的时候，本来就靠近后门的夏琳琳，已经悄悄离开了。 “不？”浩子对于欺负这种兔子特别感兴趣，“不是听说你们也是八班很厉害的吗，怎么，连个女的都害怕？我们东哥给你镇着场子，你怕啥？” “你们两个男的，打不过一个女的？”石头一边活动手腕，一边朝着周伟伟走过去，“给你们一个选择，是你们挨揍还是自己动手？” “不。不好吧这样。”面对凶神恶煞的石头，周伟伟笑得比哭还难看。 “我们、我们动手！”倒是凌宇要硬气一些，明白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们还打不过程晓雪吗？反正也是出气，今天出了气，到时候再说！” 第四十一章 动手 一咬牙，凌宇就率先上前，周伟伟在石头和程晓雪之间衡量一秒，也捏着拳头站到了程晓雪的面前。 “最后给你们一个思考的机会。”程晓雪淡定的说道，“动手，我们就连同班同学的情谊都没有了，你们做的事情，我会告诉老师，甚至会告诉警察，因为你们没脑子，欠管教。” “你们也可以做出另外一个选择，和我一起，把到我们教室来撒野的皮东三人赶出去，我也不会告诉任何人，是你们把他们叫过来捣乱的。” 谁也没有想到，程晓雪不慌不忙，突然就提出了这么一个选择给凌宇和周伟伟。 皮东眯着眼看着程晓雪，虽然他表面很淡定，但是此时内心的情绪却十分复杂。 怎么看，怎么也不过是个假小子，就算看上去体育不错，不是那种弱不禁风的，听闻也打架，但是他们可是“混社会”的，明明要比她厉害多了。 可每一次，好像都对她无计可施，甚至被她吓唬跑。 好不容易在放学后，把她堵在了教室，还有两个怂包也对她不满，怎么也是有利局面，可她偏就不慌不忙，气势丝毫不减。 就连凌宇和周伟伟也愣了，被皮东逼迫着要对程晓雪动手，突然间，程晓雪提出了这么一个条件。 一方面，不想打人，肯定会被老师家长惩罚，程晓雪可不是什么软柿子，被打了，一个人默默掉眼泪那种。 而且，刚刚还提到了警察什么的，打人太过分，好像是会被警察逮住的，听说皮东他们都进过警察局的。 怕不怕？凌宇和周伟伟对这个结果怕得要死，比挨揍更害怕。 可另外一方面，皮东是他们找来的，对程晓雪是有不服气，也不甘心，而且，现在是他们不动手，看上去最凶的那个就要揍他们了。 想挨揍吗？绝对不想。 可是如此被人威胁，至少要硬气不少的凌宇，是不愿意的。 进退两难，动手也不是，不动手好像过不去这一关了。 “磨磨唧唧像个娘们一样，动手啊！”石头不耐烦的说道。 “怕成这样吗？”浩子吐了一口烟圈，“不是男人的话，让石头教教你们怎么做男人！” “想清楚，你们好歹是初三八班，他们是什么班的人，你们如果这么想和他们一起，干嘛留在初三八班。”程晓雪再次提醒，“还有，夏琳琳已经去叫老师了。” 最后一句话，是让周伟伟和凌宇心底就有了偏向，夏琳琳什么时候不见的，他们没注意。 但他们知道夏琳琳刚刚还在，肯定是见事不对，趁机溜出去找老师了，程晓雪没说假话。 皮东等人表现出来的，可不是他们的枪，不是他们想的那样来替他们出气的，比起出气，他们现在只觉得自己惹上了大麻烦。 眼见着要收不了场了，这句“叫老师”给了两人一个选择的动力。 到底不是皮东等人，老师这两个字的威力可大着了。 “你、你保证不说是谁叫他们来的？”周伟伟立马就倒戈了，“我们三个，应对着他们，等老师来了，就说他们是自己找你的！” “嗯。”讲真，程晓雪瞧不起周伟伟。 凌宇倔着头，没说话，但周伟伟的态度，已经代表了他的态度，他只是想出气，又不是真的要和皮东混为一谈，更别提听从皮东的了。 “哈哈哈，真本事。”皮东把嘴里的烟头一吐，挽起了袖子，“浩子，让门外的几个进来，她们对付程晓雪，剩下这两个垃圾，我们来教训教训。” “冉兰，冉玲进来。” 两个“洗剪吹”组合的姐妹花进来了，一看穿着打扮就是小太妹，这两个女生也算是学校比较有名的，被警告过好多次，听说男女关系也十分混乱。 校园八卦，两个小姐妹都堕过胎，在校外陪大佬睡的。 和皮东几人关系十分密切，一起“闯荡江湖”的人。 “就是她啊？不男不女的？”一头黄毛的冉兰鄙夷的说道，“还要我们来动手。” “东哥不打女人嘛。”浩子笑嘻嘻的。 “找了这么久的，就是她了？上回在校外守着，还被警察给追了的？”冉玲转动着手上掉色的戒指。 嗯，林一飞说的是真的，皮东确实带人堵了她，林一飞通过警察的手段来解决的。 “欠教训。”皮东言简意赅，领着石头和浩子就朝着凌宇、周伟伟走去，“把门关上，动手吧。” “碰。”教室门被石头给猛的带上了。 “凌、凌宇，怎么办？”周伟伟怕极了，“程晓雪，你要害死我们了？早、早知道……” “人是你找来的。”程晓雪目光沉沉的盯着朝着她逼近的冉兰、冉玲两人。 夏琳琳来得有点慢，少不了要动手抵抗一阵了。 她还没有跟许书凡学什么自由搏击，只有之前的一些基础打架经验，好在记忆还算是清晰，自己的身体素质也很清楚。 凌宇也害怕，整个人都在发凉，但好歹还站得笔直：“程晓雪，老师什么时候来？” “不知道。”程晓雪干脆利落。 “怎么办、怎么办？”周伟伟竟然开始往凌宇身后躲闪。 “你躲什么啊，都是同龄人，我们也打过不少架，那就试试啊！”凌宇吼了一声。 “碰。”石头踹翻了椅子，拉开战斗序幕。 程晓雪没有功夫去关注那边的情况，洗剪吹姐妹花已经逼了过来，冉兰更是一把就抓住了程晓雪的领子，另外一只手扬起就要扇到程晓雪的脸上。 她在学校都是横着走惯了，平时敢反抗她的人是很少的，更别提现在二对一的局面，她以为程晓雪就是任人宰割了。 所以她根本没料到，被她抓住领子的程晓雪一脚踹在了她的肚子上，用力之狠，她连痛都没有来得及喊，倒退两步蹲在了地上。 “姐？”冉玲本来以为冉兰一个人足够了，没料到姐姐被踹了个痛得喊不出声，立刻扑过去。 “痛死老娘了！”冉兰终于喊出来，脸都扭曲了，蹲在地上指着程晓雪，“打死她，抓她头发，你指甲留着吧，抓烂她的脸！” 第四十二章 纨绔子弟林一飞 冉玲得令，速度极快的朝着程晓雪奔过来。 她也是体育神经很发达的那种，扑过来的速度之快，带着风，拳头已经挥舞起来了。 程晓雪没有任何犹豫，她提起手边的一把凳子，就朝着冉玲砸了过去。 “碰！”正中冉玲的腿儿上。 她还是分析过角度的，不能砸到头上了，出了什么事情，她怎么负责，虽然这属于正当防卫，但少不了的麻烦，耽搁她的学习时间。 “啊！”冉玲喊了一声痛，也蹲在了地上。 不过这两姐妹都只是一瞬间的痛苦而已，想来两人也是混迹各种打架场合，痛过之后，两人都站了起来，不再轻敌，一前一后的夹击过来。 程晓雪动作更快，在两个人吃痛喘气的当，她快速的从腰间抽出了皮带。 这个年代就是有个好处，裤子没什么形，她比较瘦，都是穿皮带的，冉玲、冉兰穿得很……嗯……“时尚”，露着小蛮腰，没有什么皮带。 “啪！”皮带毫不客气的抽出去。 冉玲、冉兰立刻退开，躲到远处，不敢随便靠近，眼底是害怕。 皮带的无差别攻击范围是很广的，攻击强度还是让人望而生畏的，更别提抽出皮带带着的风声和响声，非常具有震慑力。 到此时，程晓雪也才有空看一眼凌宇那边的情况。 嗯，不是皮东三人的对手，凌宇和周伟伟打架都是同学之间的拉扯，绝对没有皮东等人的那股狠劲儿，更别提还有周伟伟这个怕得要死的。 场景是，皮东几乎没有怎么出手，站在了后面，浩子调笑似地追着周伟伟，喊着“别跑啊，别怕啊，来玩玩儿啊”，周伟伟则是大喊着“救命”。 石头和凌宇的一对一还是有些看头的，两个人操起凳子对撞着。 “你们两个打不过她？”有空闲的皮东和程晓雪目光对视，刚刚还注视着他那边战况的眼神也落到了这边的战场上来。 “不是打不过，而是、她的皮带……”冉兰不甘心的解释着。 她们在学校自称大姐大的，要在整个晨星横着走的，怎么能打不过一个黄毛丫头？ 这传出去可不是丢人了？ “姐，我去抓住她！”冉玲大喊了一声。 然后，这位姑娘凭着“一腔孤勇”就朝着程晓雪冲了过来，是要无视掉皮鞭的无差别攻击。 “啪啪！”程晓雪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主儿，紧握着皮带就挥了过去，至少有两鞭子都抽打在了冉玲的身上。 不过她不管不顾，直直冲过来，挥舞着她的“九阴白骨爪”。 紧随其后的，是她的姐姐冉兰，两个人都露出了十分凶狠的表情，要誓死捍卫作为“小太妹”，不可以败给老实巴交听老师话的学生的尊严！ 眼瞅着两人就要接近，程晓雪停下攻击，双手一撑身后的桌子，跳了过去。 “哈，现在知道跑了？”看着程晓雪的后退，冉玲可高兴了。 程晓雪没说话，一边用皮带不间断的攻击，一边用摆在教室里横七竖八的桌子进行避让——当然不能让这两个人抓到，她又不是女力士，凭自己的力量就可以赢了这两人。 一时之间，程晓雪利用教室的地形拖住了冉玲和冉兰两个人的攻击。 皮东眼见着，皱起了眉头，犹豫了一下，准备过来帮忙，不过程晓雪的皮带太有威慑力了，至少冉玲的身上就出现了好几道的伤痕了。 “咚咚！”就在此时，原本紧闭的教室门被人给砸响了。 没错，是被砸响的，可能是一开始敲门，但是这边战况十分激烈，没有人注意到门的动静，所以对方便采取了砸门的方式。 “石老师来了，是石老师！”周伟伟得救似地大喊了一声，就朝着门口扑过去，不过他的领子却被追在他身后的浩子给一把抓住了。 “那个魔王来了，怎么办？”正在跟凌宇对打的石头也出声询问。 来势汹汹扑向程晓雪的冉玲和冉兰都停止了动作，有点紧张起来。 程晓雪不得不佩服石魔王的威力，就算是这么完全已经放弃了学校生活，完全不把自己当做学生的，都对他是这么忌惮。 只不过，来的人，应该不是石魔王…… “不是他。”皮东也说出了这句话。 确实不可能是石魔王，如果听到里面有乱七八糟的声音，又没有人开门，石魔王可以直接用钥匙开门，又何必砸门呢？ 不知道是谁，在这个已经放学很久的点，冲到了他们初三八班的门口。 夏琳琳没找到石魔王，而去找了别人来帮忙？学校保安，门卫之类的？ 就连程晓雪也没有办法预测门外的是谁，她还得警惕着冉兰、冉玲，不能分心去开门。 但是这个问题的答案并没有让她疑惑很久，因为教室门被硬生生的砸开了——现在这个年代的教室门还是木头的，锁是挂在门栓上的，非常简陋。 要砸开，并不麻烦。 随着教室门的打开，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来的人身上。 凌宇、周伟伟和冉兰、冉玲有点一头雾水，皮东几人显得十分惊诧，只有程晓雪撇了撇嘴。 没毛病，是这个家伙的行事风格。 林一飞带着十来个保镖威风凛凛的走进了这间并不是十分宽敞的教室。 他脸上的表情十分轻松，不疾不徐的走到了讲台前坐下，翘起了二郎腿，整个就是纨绔子弟的模样，不可一世的态度。 呼，竟然不是石魔王来打破这个僵局，而是……这位煞星。 “很厉害嘛。”林一飞的目光落在程晓雪的身上，看了看她手中捏着的皮带，又看了看作为她对手的冉兰姐妹花狼狈的模样。 “他们是谁？”冉玲看着皮东，声音不再是方才那样的，而是带着几分肉眼可见的……怂。 十来个保镖，人高马大，有阵型有气势的排开，不仅仅是让这间教室显得满满当当，更是让几个自诩为社会人的初中生再也没有了优越感和气势。 皮东没说话，他很想扔出几句“你自己找上门来送死”，“活得不耐烦”了之类的惯用台词，但是在这样的形势下，他讲不出来。 第四十三章 最不想承认的救星 而林一飞的注意力也根本就不在皮东身上，依旧是饶有兴趣的看着程晓雪。 “怎么样，这一次是不是得好好谢谢我？”林一飞笑嘻嘻的说道，“程晓雪同学，是我救了你没错吧？” 程晓雪憋着，感觉怎么林一飞反倒是找上她了？她明明是想避而远之的。 这么久还没找到自己的亲人吗？还逗留在渝县做什么？ 凌宇和周伟伟的目光来回在林一飞和程晓雪的身上，他们也不清楚这其中关系是什么，更不晓得这是帮忙的，还是来了个更难对付的。 保镖什么的，都是出现在电视里，而且往往都是坏人才带什么保镖之类的。 “说话呀。”林一飞见程晓雪不理会他，感觉不快乐，从讲台上下来，背着小手手走向了程晓雪，“上回救你，你不知道，这回你知道了吧，快点好好谢谢我，承认我很厉害。” 妈蛋，幼不幼稚！ “我没有叫你来，我自己也能够应付。”程晓雪闷声闷气的说道。 “自己应付？一打五吗？”林一飞眨巴着好看的眼睛，“虽然看起来你打架也挺拼的，但是吧，你还是得认清现实，你一个人应付不了。” “我的班主任也快来了，我的事儿真的不用你操心。”程晓雪咬着嘴唇。 “现在事实结果就是，我救了你，你得谢谢我，承认我的厉害之处。”林一飞撇着嘴，理论着。 “我还没有追究你又监视我的问题！整天盯着我，你是跟踪狂吗？”程晓雪几乎是忍无可忍的说道。 如果林一飞不监视她，怎么会知道她又遇到了麻烦，别说什么是在对付皮东，从进门开始，林一飞就没有正眼瞧过皮东。 全部注意力都在她身上，她真的是要怀疑林一飞的品位，说不定他就是在觊觎她的美色，就喜欢她现在这种假小子的类型？ “喂，你会不会讲话的！”林一飞更加不高兴了，“阿凯，你说她是不是很过分，我就说了不是我要跟她杠上，你看，她非要跟我抬杠，道谢不就完了吗？” 被点名的阿凯是跟在林一飞身后几步的一个，看来是贴身护卫担当，应该也是和林一飞非常亲近，深得信任的。 “少、少爷……你不是来警告皮东的吗？”阿凯很为难，他只能转移注意力。 人家姑娘确实没有叫他来帮忙，人家也应付得好好的，而人家叫出去的搬救兵的，明明就是被他误导了方向，所以迟迟才没有找到老师来啊。 更关键的是，他确实是叫人明察暗访的盯着程晓雪。 讲真，这还真的就是跟踪了，他们又不是黑社会，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跟踪一个不相干的人。 说好是寻亲的，就算那几个小混混得罪了少爷，也可以直接找办法对付，为什么处处要和这个小姑娘扯上关系。 更关键的是，这姑娘当时确实也帮了少爷，吓走了那些动手抢东西的小混混呀…… 阿凯内心的os非常丰富，只是这些想法他都不好讲出来，说不定少爷会亲自揍他，还会回去颠倒黑白的跟老爷告状，那麻烦可就大了。 “什么皮东？”林一飞感觉自己被阿凯拆了台，“如果不是知道程晓雪遇到危险了，这风大雨大的，我犯得着闯进学校来吗？少不了还要麻烦三叔跟这个学校的校长打个招呼，回头爷爷要该骂我了。” “是、是，是为了救程晓雪才会这么麻烦。”阿凯觉得自己还是顺着少爷的好。 程晓雪却把这话听在了心里，他带着这么多西装革履的人进学校，门卫肯定是阻拦的，不管他是安插了什么眼线，知道了情况，他这么自找麻烦的进来，确实是缓解了她的危机。 看着林一飞的裤子上都是泥浆，上衣和头发上也满是雨水，心底什么地方还是软和了下来。 好像，无论她怎么不承情，事实就是林一飞在她以少对多、说不定就要挨揍的情况下，帮了她。 夏琳琳这丫头，不知跑哪儿去了。 “听到没有？”林一飞满意了，挑眉看着程晓雪。 “嗯……”程晓雪犹豫着，然后咬咬牙，不情不愿的说道，“谢谢你。” 林一飞乐开了花，精致的小下巴抬得更高了：“我是不是特别厉害？不仅知道你的处境，还冒着这么大的雨进来救了你！” “确实……” “你敢不敢单挑？！”就在此时，一直被晾在旁边的皮东终于决定找回自己的存在感，冲着林一飞大喊了一声了，“有种就单挑。” 林一飞这边正因为终于压过了程晓雪高兴着呢，被这么一嚷嚷，板着脸转过了头，看向了皮东，用特别挑剔的眼神打量着他。 “和你单挑啊？”林一飞问。 “对，我知道你做了什么，我的兄弟被人打了你，是你做的吧？”皮东拧着眉头，“有本事你来啊。” “打了你兄弟？不好意思，没兴趣。和你们打架，我都觉得挺掉价的。”林一飞慢慢说道，“不过，我做了点别的，比如，你爸工作调动，马上就要离开渝县，你家那房子，嗯，属于危房建筑，要拆除，你大概在这渝县呆不下去了。” 刚刚还强撑着要和林一飞单挑的皮东整个人的所有气势都垮了。 一个十六岁的普通少年，再大的麻烦，也就是和对方打打架，最最严重的，就是警察局和少管所了，可现在，他是真的在这里呆不下去了。 “你？你怎么可能，不会的。”浩子惊呆了，这超出了他对同龄人之间矛盾解决方式的认知范围。 “我操！”石头大喊了一声，然后操起一把凳子朝着林一飞冲了过来，只不过被他身边的保镖轻轻松松掀翻在了地上。 “至于这个学校，我看着也不是很顺眼。”林一飞还是用那种慢慢的语气，“今天的班主任大会，要宣布的，就是关于你们学校纳入合并进程的事情。” 没有人说得出一句话来。 可能除了程晓雪，没人知道林一飞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有这么大的口气，谈笑之间，改变一个人的人生，改变整个学校的命运。 第四十四章 这个混蛋 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那个采访中说的林一飞被小混混抢劫了，所以他拆了别人的家，也拆了学校。 上一次，程晓雪离这些事情很远，不清楚细节，甚至都不知道林一飞口中的“学校”，就是晨星中学，但这一次，她是直接的见证人。 “你、你是谁？”冉玲捂着刚刚被皮带抽到的地方，大着胆子问了一句。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惹了我的人没有什么好果子，皮东就是一个例子，至于你们几个，看你们表现，毕竟我这么忙，也不想浪费这么多事情在你们身上。”林一飞宣布，又看了一眼程晓雪，“另外，程晓雪是我罩着的，你们见到她绕远点。” 程晓雪心情复杂，什么时候她就成了林一飞罩着的了？ 而且，她真的想不到，林一飞十六岁的时候，是这么一个幼稚鬼。 教室里没有人说话，每个人的情绪都不是平静的，唯有林一飞宣布完了之后，再次走向程晓雪，脸上的表情得瑟到不行。 “我……” “是谁在闹事！”不等林一飞发表什么感言，教室门外走进来一个人，正是石魔王，夏琳琳气喘吁吁的跟在石魔王的身边。 总算是来了，直到这一刻，程晓雪才算是完全放下心来。 这些青少年们，没有一个是正常的，能够好好处理问题的，现在这场面，也只有石魔王能够收拾了。 “石老师。”周伟伟几乎是带着哭腔跑到了石魔王的身边，“那个人要打我，就是他们隔壁班的那些小混混，是程晓雪招来的。” 程晓雪觉得周伟伟真的是辜负了他的名字，伟大的伟啊，他应该改名叫周萎萎，这名字才更加贴切，和他比起来，胡杨都显得男子汉了很多。 “你是谁？”石魔王并没有立刻听周伟伟的哭诉，将目光转到了陌生面孔林一飞的身上，“这些人是你带来的吗？我们晨星中学不允许陌生人随便进出。校门口的门卫，是不是你打伤的？” 还打伤了门卫吗？就是为了救她？ 程晓雪看了一眼清秀少年林一飞，情绪更加复杂了起来。 “门卫是我打伤的，但是是因为我知道有人要打架，欺负同学。”林一飞看着石魔王，“你看看吧，你们班都进来了什么人，我来的时候，你的学生差点被打趴下了。” 没有这么严重……程晓雪心中想着，但嘴上却不能这么说，林一飞是帮了她这一次没错。 “皮东，你们来做什么？”石魔王虽然不清楚林一飞的来头，但皮东他认识，包括冉兰几人，都是“那个班”出名的，“捣乱捣到我的班级来了？有想过后果吗？” 皮东现在在林一飞的刺激中，失魂落魄，可能根本就没有听到石魔王在说什么。 “我要回家看看。”皮东喃喃说道。 他从小就在渝县长大，生他养他的土地，所有的“兄弟”都在这里，他真的没有想过要离开，可是他昨晚是隐隐约约听到了爸爸说工作调动，妈妈说有人要来查房子的事情。 他只是看中了一个飞机，想玩玩，只是想教训教训程晓雪，但没有想到，就变成了现在这种情况。 “皮东，你说什么？你把我们教室弄成这样，你就想开溜？这件事情无论如何都要给出一个解释。”石魔王不知道之前的事情，只是按照规矩说着。 “我不想离开这里，我要在这里！”皮东突然吼了一声，盯着林一飞恶狠狠的，“我如果被逼得离开这里，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这句话，皮东无视了所有人，风一样的跑出了教室。 “东哥！”石头和浩子喊着自己最好的兄弟，也是跟着跑了出去。 “你们？”石魔王可能还没有经历过被如此无视，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我一会跟你解释，石老师。”程晓雪觉得现在的皮东是需要花时间去消化这件事情。 “嗯。”石魔王明白可能是发生了他不知道的环节，只是点了点头。 “我们、我们也去看看。”冉兰和冉玲此时肯定不愿意多停留了，特别是冉玲指着自己身上的伤痕，“石老师，我们可没有打人，都是程晓雪打了我们。” 石魔王一脸莫名，还来不及阻止，便看到冉玲和冉兰风一样的跑出了教室，生怕被石魔王跟拦下来，接受学校的处罚。 “石老师，教室的门我会赔偿的，今晚就给你修好，阿凯，安排一下。”林一飞见那些人都走了，便对石魔王说道，“另外，门卫的事情，我会给叫我三叔给校长解释，嗯……就是林远恒。” “教育局的领导啊？”石魔王看来是听过这个名字。 “嗯。”林一飞点了头，“老师，就跟我说的那样，进学校是为了救人，不信你可以问问程晓雪。” “是他进来阻止了皮东。”周伟伟比程晓雪说话还快，“是他救了我们的。当时，我们正被……” 周伟伟滔滔不绝的描述开了。 “晓雪，你没事吧？”夏琳琳走了过来，关心的看着她，“你们真的打架了？都怪我，是我来晚了。” “我没事，我打架挺厉害的，那两个没能碰到我。”程晓雪展示着自己的好手好脚，“不过，你怎么来这么晚啊？不是在开会吗？” 最多十分钟就该过来的，可几乎都要拖了半个小时。 夏琳琳神色古怪的看了林一飞好几眼，然后才说道：“真的是那个人带人过来救了你们吗？就是长得特别好看的那个。” “是他。”程晓雪觉得这其中有什么蹊跷。 “是这样的，我原本马上就要到开会那里了，是他告诉我，说会已经开完了，看到了石老师出去，还说他也是晨星的学生。”夏琳琳说道，“我看他长得这么好看，不会骗我的，就跑出学校去找别人帮忙了。” 什么叫“我看他长得这么好看，不会骗我的”，程晓雪真的是无力吐槽这句话。 “然后遇到了熊老师，说石老师还在开会，我折返回来，到会议室，把石老师找到的。”夏琳琳有点委屈，“长得这么好看，也骗人，骗我有什么意义呢。” 是啊，骗夏琳琳有什么意义呢？ 为的就是制造他来救她，让她感激他的机会吗？ 这个混蛋！ 第四十五章 用心良苦 对林一飞，程晓雪已经到了吐槽无力的地步，这个人果然是不是正常人，脑回路简直不同凡响。 大言不惭说什么救了她，实际上是拦住了她搬去的救兵，搞了这么一出，刚才亏得自己还觉得真的要感激呢。 “夏琳琳同学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不能被美色所迷惑。”程晓雪痛心疾首的说道。 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她还能怎么样呢？说出去的“谢谢”又收不回来，只能看到林一飞一脸得瑟。 “我再也不会被迷惑了，吃一次亏就够了。”夏琳琳噘着嘴说道，“可是他长得真的跟明星一样，我以为许书凡已经是特别好看的那种了，没想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不要把林一飞放得比许书凡高，两人是各有各的好看。”基于最近和许书凡的友好关系，以及对林一飞的反感，程晓雪义正言辞的说道。 “也是也是，各有各的好。”夏琳琳仔细分辨了一下说道。 “不对，我们俩为什么要讨论这个问题，回到刚才，你不应该被美色所迷惑。”程晓雪再次强调了。 “是是是，我错了。” 两人在这边小声讨论着，那边周伟伟已经跟石魔王解释完了。 “……事情就是这样的。” 也不知道他到底添油加醋说了多少，将自己摘得有多么干净，他可别忘了，人是他叫来的。 不过之前有承诺，程晓雪也不可能再去捅破，皮东就是他们叫来的。 “嗯。”石魔王不置可否，目光还是落到了林一飞的身上，“这位同学，我可能需要确认一下你说的，否则你是不能离开的，带着这么多人闯入晨星，还打伤了门卫。” “阿凯，把电话拿来，打给我三叔。”林一飞耸耸肩，“现在就可以让你确认。” 阿凯从怀中摸出一支大哥大，这个时代已经有这玩意了，只是贵得离谱，能够买得起用得上它的人是少之又少。 电话接通，五分钟之后，石魔王也不能再指责林一飞什么了。 确实是林远恒的侄子，进学校也确实是为了救人，有周伟伟已经勇敢的作证了，即便程晓雪还没说话。 “那我就走了。”林一飞感觉今天是大获全胜，皮东一伙儿也算是收拾了，“不用太感激我，特别是程晓雪。” 程晓雪本来想忍住，但终究还是忍不住了。 “我和你单独说两句话。”程晓雪跟上林一飞。 两人出了教室，他的保镖都站在远处，石魔王正在指挥凌宇，夏琳琳和周伟伟收拾教室。 “怎么了？要单独跟我道谢吗？”林一飞趾高气昂。 “道谢？把我刚刚说的谢谢还给我！”还有脸说，程晓雪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别以为我不知道，就是你中途去拦住夏琳琳，不让她找石老师的，对不对！” “我怎么知道，我是以为老师已经回去了呀。”林一飞立刻就否认。 “你分明就是知道石魔王还在学校，只不过你想自己出场表现一下，所以才把夏琳琳支开。”程晓雪毫不客气的揭穿了林一飞。 “我需要表现什么吗？我这么厉害，我还要表现给你看吗？”林一飞撇着嘴。 “我也觉得特别纳闷，你得多无聊才做这样的事情！”程晓雪没好气的说道，“没想到你能无聊到这种地步！” “你这人怎么不知道感恩呢？你以为我不来的话，老师就能压制住他们吗？”林一飞一副不识好人心的模样，“反正我不管，就是我救了你，你得承认我很厉害，你看皮东都跑了！” “我觉得你一点都不厉害，对付一个同龄人，还要利用家族的势力。”程晓雪其实对林一飞报复皮东的作为也颇有微词，“他只是一个初中生，青春期的叛逆，并不是真的要伤害你、抢劫你，你却用这么残忍的手段直接将他逐出这个地方，太过分了！” “什么叫只是一个初中生，我们都是一样的，他抢劫我，我需要用我的手段回击啊。”林一飞自然有他的道理，“难道我就被他抢了，我还不吭声？我觉得我一点都不过分，让他离开这里，他可以重新生活，改头换面，不再过这样的小混混日子。” “这是他生长的地方，这是他的故乡，你这样的行为……”程晓雪没有办法否定林一飞的所有说法。 确实如此，离开这里，也许皮东会有一个新的开始。 但林一飞这样的行为分明就是很过分，就是很蛮横跋扈，是那些纨绔子弟的作风。 “我这样的行为怎么了？我觉得很正常，他做的事情就要付出代价，我现在教会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任。”林一飞据理力争，“如果他一开始没有那样错误的行为，就不会有现在的结果，中间我不是没给他机会，但是他却想着报复你，我也觉得他的行为很过分。” 程晓雪词穷，她没有想到林一飞居然会说是因为皮东在报复她，所以才会有下一步的行动。 “你觉得按照我的办事效率，两个礼拜还搞不定一个小混混吗？”林一飞继续说道，“一开始我没想用这么极端的手段，但周五的时候，他带着人去围追堵截你，我才觉得他欠教训，总要让他长点记性。” “你是因为……” 程晓雪花了好几秒来消化林一飞的这番话。 之前被皮东堵住的时候，她确实有在想，为什么林一飞还没有对付皮东，按照采访中说的，他绝对是立刻有行动的。 想来大概是因为上一世没有程晓雪的阻拦，林一飞就是被抢走了飞机，说不定还被揍了一顿。 所以他立刻就实施了报复。 但这一次因为对方没有造成什么具体的伤害，所以拖了这么久，而最后迫使林一飞动手的，是因为皮东对程晓雪的围堵。 “而且我今天刻意进来，也是想以我的名义去教训他，顺带给他们一个警告，让他们不要欺负你。”林一飞继续说道，“这样，这件事情才算是打了结，否则他们那样的，只会继续找你麻烦，没完没了。” 第四十六章 惹不起 程晓雪想起了林一飞对皮东等人宣布的“现在是我罩着她”这句话，好像他前后逻辑是通顺的。 “你说我的行为奇怪，我才觉得你别扭。”林一飞又说道，“像我这么尽心尽力的帮助你，你不知感激不说，还来质问我，你觉得你好意思吗？” 程晓雪真的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看着林一飞，白瓷的脸上透着丝丝气红的红晕，突然觉得有点内疚。 说起来仿佛是自己没有调整好心态，知道他是林一飞，一开始确实有想去接触对方，被识破之后就想着避让，于是才有各种别扭的心态。 林一飞没有说错，是她没有调整好自己。 现在人家尽心尽力救了她，她好像是应该好好感恩的。 “这件事情是我……”唔，程晓雪一边说着，一边还是觉得什么地方不太对。 “其实没有什么，你只要认个错道个歉，从心底佩服我，也就行了。”林一飞补充了一句，“当然了，还得替我办点事情。” 程晓雪忍。 “事情也很简单，我是瞧着你还算机灵，所以才选择你的。”林一飞继续点燃程晓雪，“要知道在我们那儿，想跟着我的人是前赴后继，我还得选择我看着顺眼的，虽然你长得也不咋滴，但是吧……” “大哥，我请你别选择我。”程晓雪现在真是恼火了。 明明她都在努力调整自己的心态，接受林一飞确实是帮了她这个事实，也想到自己应该道谢。 但是对方这种颐指气使、高高在上的态度，说出来的每一句台词，都在挑战着她的底线。 有的人是天然的就使人觉得温和，比如说许书凡，有的人就是天然的使人感觉讨厌，比如眼前的林一飞。 “你这是什么态度？”林一飞皱起了眉头，“我这么呕心沥血的帮你，你不知感激吗？” “我还没见过你这么心眼狭小，挟恩图报的人。”程晓雪脱口而出，“你之前帮我，刚才我已经说过了谢谢，但是我请你、希望你以后不要来打扰我，你特别厉害，厉害的不得了，和我不是一类人，咱们就各走各的路行吗？” 林一飞觉得不高兴，非常的不高兴。 怎么还是没有制服她？怎么还是这种态度？分明是救了她，而且自己也把话给圆满了，处处都是说得过去的理由，她不应该五体投地吗？ “真的，我觉得我和你就是气场不合，说不了三句话就要斗嘴，大家都伤肝伤肺的，太累了。”程晓雪继续说，“既然愿意为你做事的人前仆后继，那拜托你不要找我。” “喂！你！”林一飞喊道，“怎么这么不知好歹！” “对啊，我不知好歹我这样的人你不要帮我，我也不希望你来帮我，很多问题我可以自己解决！”程晓雪回敬。 果然，和林一飞没有什么平等友好的交流，继续说下去，说不定会直接动手揍到林一飞那张好看的脸上。 本来没有暴力倾向，都硬生生的被逼出了这种感觉。 “反正我帮了你很多次，你就是欠我！” 欠你大爷！ 程晓雪默默在心里喊了这么一句，一点也不想再回答林一飞，反身走回教室。 回到教室的时候，整个考场的布置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虽然刚才一番打斗弄乱的虽然不少，但整体布置还是在的。 “凌宇和周伟伟都先回去吧。”见程晓雪进来之后，石魔王说道，“今天的事情就暂时先别想了，好好准备明天的考试，明天的考试非常重要，你们心里面都有数。” 周伟伟如获大赦，马上就想离开。 “等一下，我有一个问题。”程晓雪喊住了周伟伟。 “怎，怎么了？”到了此时此刻，周伟伟对程晓雪是真的怕了，再也不敢对她有什么想要报复或者压住她的气焰之类的想法。 不管是之前的对抗老师，还是刚才打架时的凶悍，包括最后林一飞放的话，都让周伟伟认定了一个事实—— 程晓雪惹不起。 “你是怎么知道皮东在找我们的？”程晓雪问道，“皮东说的是一个女生在中间传话的吗？” “不、不是传话。”周伟伟像是今天突然就得了口吃，每一句话都结结巴巴，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也关注着这件事情的石魔王，“是我无意间听到的。” “从哪儿听到的？”程晓雪追问。 “是廖梦溪在和许书凡说这件事情的时候，我听到了。”周伟伟说道，“廖梦溪叫许书凡小心些，说她听说皮东在找你们。” 廖梦溪？ 程晓雪突然就想起了前一个晚上，廖梦溪也是突然提醒她要小心皮东。 虽然周伟伟说是不小心听到这件事情了，但是皮东传达出来的分明就是廖梦溪直接和他有过接触，甚至是廖梦溪直接传话给了皮东。 但现在没有什么证据，只不过口说无凭。 “廖梦溪和这件事情很有关系？”石魔王是没想到这么一出。 如果说孙露的形象可以被打破，但是廖梦溪根深蒂固的讨人喜欢是真的很难被颠覆。 “我也不知道，但廖梦溪肯定知道皮东在找许书凡和程晓雪的事情。”周伟伟期期艾艾的说道，“石老师我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我可以回家了吗，我还想复习一下。” “先回去吧。” 周伟伟逃也似的离开了教室，连凌宇都不等了。 凌宇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站在原地，似乎在酝酿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直到石魔王催他了，他才走到程晓雪的面前。 “对不起。”沉甸甸的三个字，应该是他想了很久才愿意说出来的。 程晓雪一愣，然后脸上露出了微笑：“没关系。” 凌宇也笑了，释然了，放松了，总算把这段时间搁在心头的疙瘩给解开了。 “没受伤吧？”程晓雪又问了一句。 刚才凌宇和石头可是在硬碰硬的打架，说不定哪儿伤着了。 “一点擦伤。”凌宇摸了摸自己的手臂，“不会影响我的考试的。” “嗯。” 一切尽在不言中，两个人之前的一些摩擦和误会都已经解开了，打一架还是个好方法呢。 第四十七章 世纪大难题 “没有伤着吧？”教室里面只剩了三个人，石魔王仔细看了看程晓雪，确定她没有受伤才放下心来，“虽然我也想你早点回去，但是还是想问问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不太相信周伟伟，所以才再次确定。 这么大的事件，已经牵涉到门卫，也惊动了校长，石魔王肯定是要掌握具体情况的。 好在没有造成什么大的伤害。 “那个带着一大堆保镖的叫林一飞，好像是首都特别有钱的少爷，事情是这样的……” 程晓雪从最开始起讲了，为什么和皮东结怨，以及今天皮东找到了她，是想要她摆出一个低姿态，道歉及拿钱。 还是遵守承诺，没有讲出是因为周伟伟和凌宇去找他们过来的。 也幸亏因为基于对廖梦溪的信任，所以石魔王没有追问廖梦溪及周伟伟和这件事情的关联。 “林一飞好像是林家的人，那是有权有势的家族。”石魔王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些的，“难怪做事这么嚣张，按照规矩，今天不应该放他走的。” “还是不要把事情闹大了，不然都不好收拾。”程晓雪小声说道，“今天那个林一飞好像说晨星要和别的学校合并了？” “是这么个事情，也好像是林家的人建议的，不会是为了皮东抢他的事吧？”石魔王突然明白了什么，瞪大眼睛也显得有些震惊，“就为这么个事情就……” 就这么大动干戈。 “是啊，刚才皮东跑走，就是因为林一飞逼得他不能在渝县呆下去了。”程晓雪补了一句。 “这样的人，这样的人，如果如果……”可见石魔王受到的震惊也挺大的，“如果走上歪路的话，整个社会都要受到动荡。” 幸好林一飞没有走上歪路，反而大力发展各种商业经济，提高国民gdp。 程晓雪心里面想着，嘴上却说道：“可恶又混蛋。” “你别这么说，万一被他听到了，小心他要对付你。”石魔王看了看已经关不严的门，轻声说道，“尽量避着他，不要再相遇了，他应该很快也会回去吧。” “最好不要出现在我的视野范围内。”程晓雪说道。 发自肺腑，再也不想见到林一飞，反正每次见到都没有什么好事。 第一次是皮东抢劫，第二次是她被地痞流氓给掀了摊子，第三次又是被围追堵截。 这人怕是个扫把星吧。 “好了，你们也赶紧回去。”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石魔王大概也知道这件事情该如何处理，便让程晓雪她们回去。 幸好这件事情没有扩大化，校长那边的意思也是尽量压下来，皮东和门卫那里自然有校长去处理。 他的学生虽然受了点惊吓，但都健健康康活蹦乱跳，他自然也不会再去计较太多。 关键是认识了这些有权有势的人的做法，他也深知自己一个小小的老师做不了什么事情，能护住自己的学生已是大幸了。 这一番折腾下来，已经六点过了，好在现在进入立夏，天黑得比较晚。 “程晓雪，我想来想去，觉得有个问题。”回家路上，夏琳琳都一反常态的，十分安静，快到程晓雪家的时候才突然开口。 不过这丫头一路上眼睛都滴溜溜的，一会儿看看程晓雪，一会儿看看天，一会儿看看地，没准儿是在想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 “什么事情？” “许书凡和林一飞，你到底应该选择谁呢？”夏琳琳抛出了一个世纪大难题。 果然想了一路的稀奇古怪。 “你说啥？”这个世纪大难题连反应极快的程晓雪都没有领悟过来。 “假如许书凡和林一飞同时追求你，你应该选择谁？”夏琳琳再次重复，非常认真严肃。 “你看上去精神正常，也没有睡着还睁着眼睛的，你是在说梦话呢？还是在说瞎话？”程晓雪无奈的说道。 “我这是认真的替你想了一路。”夏琳琳表情很严肃，态度很端正，“你现在和许书凡谣言纷纷，都说你们俩是在一起了，只不过你们自己不承认而已。” “那是有人刻意为之的误会。”程晓雪知道今天经过那封告白信，确实学校里面议论的人很多，“过几天就不会有人说了，而且大家都会说我配不上许书凡。” “我晓雪这么优秀，配不上谁！”夏琳琳先抱不平，然后才说道，“其实我仔细观察过，我发现今天你们虽然没有私下的交流，但许书凡上课的时候看了你五次。” “许书凡是担心我的状态，他怕这件事情对我有影响而已，我和他是朋友。我的姐姐，你上课不好好学习复习，观察这些？”程晓雪恨铁不成钢，“你到底还想不想考一个好成绩了？” “作为你的死党，我当然要为你的未来好好考虑考虑。”夏琳琳很有道理的说道，“必须为你的未来男朋友把关。” “考试，明天要考试。”程晓雪提醒。 “我当然知道明天要考试，我忍了这么久，可是实在忍不住。”夏琳琳语速很快，“你看吧，许书凡对你肯定是有意思的，整个初中三年，许书凡这么关心过别人吗？然后，今天这个林一飞不惜阻拦我，不惜打伤门卫，不惜对付皮东，就是为了救你啊，这不是看上你了吗！” “许书凡对人都温柔啊，换了别人也一样！至于那谁，林一飞，你是误会他了，你看看他那走路都恨不得盯着天花板的样子，像是能看得上我吗？”程晓雪简直有些苦口婆心的解释，“他只是为了为了……” 他为什么这么做？程晓雪还一直没有理出头绪，只觉得他的脑回路和凡人不同，所以做的事情不可理喻。 现在要对夏琳琳解释道，还要急中生智的想想说辞。 “因为我之前和他斗过嘴，他没斗赢，他现在就是为了压过我，让我感激他，不得不臣服于他。”程晓雪终于找到了台词。 嗯，没错就是这样。 就是要她道谢，又要她承认他很厉害，然后为他办事，不就是因为被人服从惯了，遇到一个不怎么服从他的人，所以一定要制服吗？ 第四十八章 纳入后宫 “是这样？”夏琳琳非常不相信。 “对，没错，林一飞就是这么一个幼稚到极致的人。”程晓雪重重的点头。 “那按照你的说法，他们两个对你都没有那方面的企图？”夏琳琳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简直有些不甘心。 “没有！林大小姐，到家了，你可千万别说今天的事。”已经到了楼下，程晓雪提醒道，“他们俩对我什么的，不都是你自己在那儿一路胡思乱想的。” 一边说着，程晓雪一边率先上楼。 “可是根据我的直觉……”夏琳琳嘀嘀咕咕的跟着程晓雪上楼。 “晓雪，今天这么晚才放学吗？”正上楼就遇上了下楼来的王淑琴。 依旧是一声十分好看的旗袍，手中挽着个小挎包，脖子上是十分精致的翡翠挂件，透着满绿的荧光，和她那件黄色碎花的旗袍十分相得彰益。 贵气逼人，却又平易近人，一种既矛盾又融合的感觉。 “王奶奶！”程晓雪高兴的说道，“今晚去我家吃饭啊，我妈做好吃的。” “今天有点事情。”王淑琴说道，脸上带着微笑，看上去心情也不错，“一个缠人的小家伙，怎么推也推不掉。” 可能是王淑琴的亲人，晚辈之类的吧，程晓雪在心里想着，自然也不会去多问。 现在对王淑琴要做的事情，就是在她出车祸前把她救下来，还有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之前，王淑琴都是安全的。 “要开心一些，想来这么缠着您，也一定非常喜爱您吧。”程晓雪笑盈盈的说道。 “真是，那家伙真是……”王淑琴提到嘴里的“那家伙”的时候，一边摇着头，一边却满是宠溺，“对了，你明天模拟考试可要好好发挥，今晚也不要复习太晚，保证充足的精力。” “嗯！我一定会好好考试的！”程晓雪无比坚定的点头。 王淑琴下楼去了，程晓雪领着夏琳琳进了屋，面对徐芳询问为什么这么晚回来，两人一唱一和的搪塞过去。 “那个奶奶好好看啊，我希望我这么老的时候也能这么优雅。”都进屋了，夏琳琳还频频望着门口，仿佛能穿过房门，看到王淑琴一样。 “那可约好了，你不能变成邋遢又嘴碎计较的老太婆。”程晓雪说道。 “好呀，拉钩。”夏琳琳高兴的说道。 “我们要一直联系，做一辈子的好朋友。”程晓雪强调了一句。 她记得她和夏琳琳的失联，也记得在工作中遇到的那些所谓的朋友，都没有一个可以真正的交心。 利益和关系网成了最主要的交友因素。 像这样年少时代一起嬉笑打闹，一起分担彼此快乐痛苦的，却没有几个。 程晓雪不愿意失去，这一次她绝不要重蹈覆辙。 “那是必须的，你要是哪天不理我了，我下辈子都不会放过你。”夏琳琳当然没有意识到未来的问题，她现在还是个十六岁的少女啊。 “行，一言为定。好了，吃完饭就要跟我好好学习。”程晓雪说道，“你今天肯定没有好好听讲，都关注许书凡去了，但是今天石老师讲的题十分重要，我们再复习一遍。” “好，我听你的。”夏琳琳点点头，“我觉得你的学习真的特别厉害，我觉得你这两个星期都快学了我三年的东西。” “夸张了。”程晓雪笑着说道。 两人美美的吃了徐芳做的鱼香肉丝，炖的鱼头豆腐汤，青椒炒蛋，然后捧着新鲜出炉的奶茶去了房间，认真研究习题。 程晓雪为了把关键题目传达给夏琳琳，也算是绞尽脑汁了。 数学还好吧，主要就是石魔王在课堂上讲的，而夏琳琳并没有专心听的，重点复习了一遍。 至于物理化学的重点题目，就托辞是许书凡强调的。 英语语文历史考的是记忆力，夏琳琳的英语和语文成绩一向不差，不过历史记起来总是没有重点，好在历史的分值是比较少的。 等两人复习的差不多了，也已经十点多了，想着明天还要早起，程晓雪没有再继续折磨夏琳琳。 “明天一定要加油考好，争取我们都能上一中。”程晓雪说道。 她已经把她想要考一中的想法告诉了夏琳琳，虽然夏琳琳表示了惊讶，但她还是全力支持。 凡是不懂的题目，需要的笔记，全部都提供给了程晓雪，自己私藏的一些学习小方法，也尽量告诉了她。 两人也算是互相进步。 “好啊。”夏琳琳高兴的说道，“之前你一直不努力，我还挺担心你的中考怎么办，现在可好了，你和我一起奋斗市一中。” “等我们考完了，陪我卖奶茶。”程晓雪笑嘻嘻的说道，“赚钱养家糊口，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 “你居然知道打扮了？说吧，你到底是看上了许书凡还是林一飞，两个长得都不错，那个林一飞也特别厉害的样子。”夏琳琳还没有死心。 “两个都不错，还有什么犹豫的，全部都纳入后宫。”程晓雪索性玩笑了一句。 遭到夏琳琳白眼后，两人才愉快的分别。 第二天一早，程晓雪拿着自己的准考证进入考场。 由于这次模拟考试的成绩十分重要，所以监考的强度跟中考差不了多少的，老师都十分严格，同学们也十分看重这次考试。 程晓雪所在的考场是初一的一个班级，正好和许书凡一个，同时在场的还有廖梦溪。 当他进入考场的时候，廖梦溪正在和许书凡说着什么，脸上的笑容精致又好看，只是看着，总觉得那么虚伪。 程晓雪才不相信是什么廖梦溪跟许书凡说的时候，正好被周伟伟听到了。 分明皮东就说了，有个美女在传话，那就意味着廖梦溪其实帮助皮东找了许书凡和程晓雪。 这个姑娘，深不可测。 如果她不再纠缠这些事情，也许可以敬而远之，但如果因为许书凡，她要对付自己的话，程晓雪可得小心提防着她了。 “晓雪，你来了。”许书凡总是能第一眼看到程晓雪进来，停下和廖梦溪的交流，“昨天休息好了没有？” 第四十九章 单纯少女廖梦溪 “程晓雪，你的位置正好在我后面呢。”廖梦溪指了指考场的布置。 “是吗？”程晓雪只是微微一笑，也招呼了一声许书凡并没有多说其他的，就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许书凡是真的不会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但廖梦溪可能对昨天的事情有准备的，既然她暗中和皮东有联系，就该知道昨天晚上他们找到了动手的机会。 不过这姑娘也是城府够深，看到现在的程晓雪毫发无伤的进来，却一点都不意外。 “昨晚听说你们回去得很晚？”坐下之后，廖梦溪主动过来问了一句。 “这是听谁说的呢？”程晓雪歪着头问道。 “我的语文笔记借给了周伟伟，他昨晚打电话跟我说，好像发生了一些摩擦，你没事吧？”廖梦溪的关心表情，一点都不生涩，自然得就像是真的一样，“说是皮东真的找上门来了？” “石老师来了，所以没什么事。”程晓雪言简意赅的回答。 就是不知道周伟伟告诉了廖梦溪多少，大概像周伟伟这样的人，一句话都不会隐瞒，还会添油加醋吧。 “听说还有别的人……” “石老师说这件事情最好不要声张，所以你也不要再问了吧，好好考试就行了。”程晓雪打断了廖梦溪一脸关切的表情，“如你所见，我丝毫没有受到影响，所以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我也不希望有其他人再传说出去了，班长你觉得呢？” “也是，这个时间都应该好好准备考试。”廖梦溪不再多问，非常温和的一笑，“晓雪，努力的人是有回报的，希望你这次能够考一个好成绩。” 随着铃声的响起，考试开始。 程晓雪对这次的考试是胸有成竹，因为她记得每一道考题，之前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她甚至已经计算好了什么题应该是掉一点分，以免太过引人注目。 拿满分就太夸张了，又会招致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本来她现在在初三八班，就处在风口浪尖之上。 监考老师正好是本校的老师，不过是初二年级的，和石魔王一样，也在学校赫赫有名。 周俊周老师，年纪轻轻十分英俊，但作为班主任，不仅把他的班管得很好，课余时间会带着同学们参加各种活动，和同学们关系也十分融洽。 是一个既受人敬畏又受人喜爱的老师。 程晓雪的位置是在第二排，正对着讲桌，也正好是周俊第一眼就能看到的范围。 这个位置很好，省得有人说她抄袭。 考试进行的很顺利，也没有什么风波，不过就是听说皮东没有参加考试，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迎来了变动，离开了渝县。 两天的考试转瞬即过，最后一门历史考完的时候，程晓雪心情愉快的放下了手中的笔。 周俊收走了卷子，许书凡是第一个走到程晓雪的身边的。 “怎么样？”许书凡问道。 “挺好的。”程晓雪带着轻松的微笑，“今天晚上一起，我们去溜冰，还有夏琳琳，然后去我家喝奶茶。” “好啊。”许书凡回答道，“我不太会溜冰，你可不可以带我？” “那肯定是没问题的，毕竟你教了我那么多东西，我带你溜个冰还不简单？”程晓雪点头。 “那我可以一起去吗？”总有人要煞风景，程晓雪不觉得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大，但是廖梦溪还是听到了，并且一脸单纯的提出这个要求。 一双好看的大眼睛，白皙的皮肤，微微带着笑意的小嘴，会说话的眼神就像在眉目传情。 若换做是不了解她的人，无论男女都会被这样一副纯洁的模样给诱惑吧。 班上多少人对她的评价都那么好，包括女生都丝毫不嫉妒她的美貌，也不介意和她在一块，男生的目光总是追随着她，都特别愿意和她玩。 听说她的家庭环境也挺好的，出手还算是大方。 从老师到同学，对她几乎有求必应。 “下次我们再一起好吗？”程晓雪非常委婉的拒绝了。 “可是好不容易考试完，我也想放松一下，正好也想学学溜冰，下次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廖梦溪坚持着。 可能她也没有料到程晓雪居然就这么一口回绝。 “听说好多人都等着你约呢，孙露他们也愿意和你一块玩啊。”程晓雪没有丝毫的转圜余地。 “晓雪，是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你不喜欢我吗？”说话间，廖梦溪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就红了，带着几分委屈，还看了一眼许书凡。 “今天正好我有一些私事，想请晓雪帮我解决。”许书凡却已经开口解围，“我们下次再约着一起玩吧。” 程晓雪很感激许书凡站在她这一边，无论缘由是什么。 既然许书凡都这么说了，廖梦溪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一脸失落的模样，低着头离开了教室。 “你对她……还是因为那张告白信的事情吗？”许书凡轻声问道。 “不只是。”程晓雪望着那个看上去柔弱温柔的背影，“出去之后我再慢慢跟你讲，虽然我没有证据，但是我有许多怀疑，我不想和她接触太深。” “好。”许书凡点头。 两个人和夏琳琳碰头之后，便一起坐公交车去渝县佳乐广场的溜冰场。 路上正好程晓雪也给他们分享了一下廖梦溪的事情。 “那张告白纸条是一件事情，还有就是周五晚遇到了一些麻烦，我怀疑也是廖梦溪在从中引导的。”程晓雪把自己所想的简单的讲了一下。 “不会吧，我之前还觉得她人挺好的，她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呢？”夏琳琳是十分惊讶的。 她这个人直肠子直来直往，相处之下就觉得廖梦溪还挺照顾人的，是个不错的同学。 “大概是因为我吧。”那天和许书凡的讨论当中，许书凡已经意会到对方故意写出是他向程晓雪告白的意图。 “因为你？”夏琳琳有几分差异的问道，不过以她灵敏的八卦嗅觉，立刻就想到了是怎么回事，“她对你，不会是！哇！肯定是我想的那样！她暗恋你！” 第五十章 未来的事 夏琳琳激动坏了，抓住了程晓雪：“对吧对吧？我没有猜错吧！” “不能完全确定，只是猜测，她从来没有承认过。”程晓雪尊重事实。 “肯定就是这样的，不然为什么会写那样的字条，不然为什么今天非要跟我们一块儿？！”夏琳琳激动得不行，转头又看着许书凡，“你是怎么想的？你一定对她没有意思吧？她这么过分，对你做这件事情，你不会对她……” “不要被美色所迷惑！”夏琳琳想起了周五晚上的遭遇，“这是我血的教训！” “之前只是将她当做同学，当做竞争对手，之前也挺欣赏她的。”许书凡非常诚恳，“多才多艺，为人处事也很好。” “那都是假象，你想想她做了什么！”夏琳琳差点没蹦起八丈高，异常激动的说道。 “别激动，那些都没有实证，只是猜测。”程晓雪把要蹦起来的夏琳琳拉下来。 “晓雪，那天你的分析是没错的，这几天廖梦溪确实跟我说话很多。”许书凡蹙眉说道，“而且还特别说，相信那张字条不是我写的，又说一定站在我这一边之类的，她说要跟你解释，让你也相信我。” 顿了顿，许书凡又补充了一句：“虽然她说得很隐晦，但是我特地留意之下，发现她还带着方向，希望我误以为那封信是你写的。” “她可能对我有什么误解。”程晓雪不由得笑起来。 廖梦溪的行为模式一定是根据之前程晓雪的表现而来的，却不知道在一夕一朝之间，这具身体里面已经换了一个二十几年后的自己。 她这样观察细致聪慧过人的女孩，之前给程晓雪的定位一定是段位很低的那种，以为带方向，程晓雪就一定会按照她的方向去。 只可惜，她低估了现在的程晓雪。 “真的没有想到，天使的面孔，魔鬼的心思。”夏琳琳已经做下了评断，“为了得到许书凡，也是太不择手段了。” 许书凡稍微有点尴尬。 “不说这件事情了，反正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们提防着一点就是。”程晓雪说道，“快要中考了，考试完了就……” 说到此处，程晓雪突然打住了话头，因为她此时想起来，廖梦溪也是念的市一中。 之前没有留意是因为他们不是一个班，而且她和廖梦溪有没有交集，所以给忘了，随着时间的临近，她就记起来这些细节。 看来中考完了也散不了，如果同在一个学校，如果许书凡也在，而廖梦溪没有找到新的目标，那可能没有这么简单的了结。 只是现在程晓雪记不起了，廖梦溪最后是和谁好上了。 肯定不是许书凡，因为高二的时候，许书凡的父亲出事之后，所有人对他都避之不及。 对，许书凡的父亲会出事，程晓雪虽然上一世和许书凡也没有交集，但是作为学校的风云人物，她还是听到一些消息的。 他父亲仿佛是犯了什么事儿，被抓到了监狱里，许书凡本来想要发愤图强帮助父亲，但是却遭到了不知道什么人的阻扰，连高中毕业都没坚持到。 直接离开了学校，具体他后来做什么去了，却没有人知道。 随着和许书凡的关系亲近，程晓雪当然会竭尽所能帮助许书凡渡过那一个难关。 呼，未来的事，知道得太多，也是很累啊，因为总是想要圆满的，那就付出很多很多的努力。 “……考试完了就再也见不到了，那可就太好了，只要她不考市一中就是了，晓雪你说是不是？晓雪！”夏琳琳在说着，“你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走了个神。”程晓雪总不能说，她渐渐记起了许书凡的父亲会出事的事情。 “如果说大家都要考市一中的话，可能摆脱不了她。”许书凡轻声说了一句，“我不知道她从哪里得知的消息，知道我也要考市一中，今天跟我说她也要考那里” “她要考那里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毕竟成绩数一数二的都要挤破头的到市一中去。”程晓雪十分淡定。 “那真是烦人。”夏琳琳皱起了眉头，“但是为了她不考市一中吧，我又觉得不合算。” “等一下。”许书凡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晓雪，你也想冲刺市一中吗？” “对啊。”程晓雪点头。 “不是吧，你们俩都在私底下有那么多接触，还不知道对方要考哪个学校？”夏琳琳满脸难以置信。 “我都说了，我们的时间是用来学习的。”程晓雪解释，“佳乐溜冰场到了，不要提那些不高兴的事情了。” 三人已经下了车，走到了佳乐广场。 “嗯！走吧！”夏琳琳跟放飞的野马似的冲了过去。 “我不太会。”许书凡看了看溜冰场，轻声说道，目光落到程晓雪的身上，“轮到你带我了。” “行啊，我拉着你。”程晓雪把那些不愉快的都抛诸脑后。 十分钟后，三人已经在溜冰池里了。 夏琳琳一个人快速的滑着圈儿，风吹着她的头发，脸蛋红扑扑的，看上去青春活力。 许书凡样样都在行，唯独这一项有点困了。 撑着溜冰池边上的栏杆，慢慢的走着。 “这有一点难。”许书凡一向沉稳有度从从容容，但此时皱起了眉头，腰杆都很难挺直的样子，“这平衡很难……别、别拉，会摔。” 看着许书凡惊慌，程晓雪是忍俊不禁，忍不住调笑：“要是让那些将你视作梦中情人的女同学看到，不知道会不会失望了。” “我只是个普通人。”许书凡先强调了这一句，“总有我不擅长的领域。” 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再说了，什么是梦中情人？连话都没有同我讲过，对我没有了解，怎么会有情呢？” 程晓雪看着许书凡好看的眉眼，因为抗拒溜冰池这种站不稳的感觉，而撇起的嘴角，觉得这时候的许书凡真可爱。 也是个早熟的孩子呢，至少认真思考过“情”啊，“喜欢”啊，之类的事情。 “不要怕摔。”程晓雪决定不再调笑他，把注意力放到了教他怎么溜冰上来，“这就跟学自行车一样，只要你怕永远都学不会，只要你不怕，很快就会。” “我不是怕摔，我是……”难得许书凡想为自己辩解。 “手给我，放开栏杆。”程晓雪非常强硬的说道，“不摆脱栏杆，你永远都学不会。” 她伸出手，放到许书凡的身前。 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但是徐芳也是对程晓雪十分宠溺的，从来不让她干什么粗活重活。 所以程晓雪的一双手十分白皙细嫩。 许书凡呆呆的看着这双手，脸颊微微飞上一点红晕，然后也伸出手来，小心翼翼的握住了程晓雪的手。 这孩子，有点害羞。 程晓雪看着，心里莫名涌上一些其他的感觉，仿佛是有心动，但更多的是将她看作一个比自己小很多的孩子。 事实上也是小很多。 “心无旁骛，不要有杂念。”程晓雪提醒道，然后拉着许书凡开始慢慢的在溜冰场滑动起来。 许书凡握她的手，慢慢握得很紧，也许是因为害怕，也许是因为紧张。 滑的过程当中不算特别顺畅，总有几次险些要摔倒，不过程晓雪的技术还是挺好的，每一次都能及时的拉住许书凡。 慢慢的，许书凡就不那么害怕了，能够缓缓的在溜冰池中溜动。 他本来就不笨，又学过自由搏击，按理来说体育素质和平衡性都不会太差，学起来肯定会很快。 只不过这跟学自行车学游泳是一样的，要克服心理的那一关。 大概只用了二十来分钟，许书凡就基本掌握了溜冰的要领。 “不愧是我们的天才少年啊，这么快就会溜了！”夏琳琳也滑够了到，回来关注他们的动向，“哎呀，你们俩牵手了！” “这是在教他！”程晓雪无可奈何的说到，这个八卦少女真是精力旺盛，联想丰富。 “但是你们就是牵手了，说，是不是第一次牵异性的手！”夏琳琳挤眉弄眼，就拿他们开玩笑。 程晓雪翻着白眼，许书凡原本白皙的脸蛋更红了。 “许书凡你脸红了！”夏琳琳像是抓住什么罪证似的更加得意。 “你这丫头，真是够了。”程晓雪松开了许书凡的手，就去捏夏琳琳的脸。 “来呀，来抓我呀，其他方面我不敢说，但是溜冰方面我比你厉害！”夏琳琳得意的咯咯笑着，脚下一转，很是利落的滑开了。 程晓雪心情愉快，也就顺势追了上去，两人笑作一团。 许书凡离开了程晓雪的手，看看那两个笑闹的少女，又看看自己的手，上面还有程晓雪的温度。 放到鼻尖轻轻闻的人，仿佛有她身上的味道。 嗯，真是好闻，带着一股清甜。 心里有什么地方像是被填满了一样，格外的充盈，又甜丝丝的。 突然又觉得自己这样的行为很奇怪，许书凡连忙把手收了回来，看了看周围，没有人注意自己，便小心翼翼的尝试着自己滑动起来。 “怎么样？可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程晓雪回来了，满脸笑容的看着许书凡。 “嗯。”许书凡点头，“溜冰的时候，风吹过脸颊，很舒服，我很喜欢这样的感觉，以前总不敢尝试，现在，嗯，还不错。” “是吧，最解压了。”作为学生，这时候电脑也没有普及，录像厅又鱼龙混杂不晓得会放什么电影，溜冰、打球、游泳都是很好的排解方式。 “是她！就是程晓雪。” 程晓雪和许书凡正在说话的时候，溜冰池另外一头，一个尖锐的女声响起。 程晓雪循声望去，第一眼就看到了在人群之中也特别引人注目的冉兰和冉玲两姐妹，周围还有一些肯定跟她们出自同一家理发店的洗剪吹组合青少年。 还真是冤家路窄。 “他们是？”许书凡目光微微沉下。 冉兰、冉玲是隔壁班的，他还是有印象，但是周围那些小混混可就不是学校的了，有不少年纪大的，是社会青年那种。 冉兰依偎在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的怀里，也是抽着烟，原本的青春活力都被一种颓废给替代了。 “周五打架的。”程晓雪说道。 冉玲已经走过来了，身后跟了两个二十来岁的男青年，都是吊儿郎当的模样。 “没事，我在。”许书凡轻声说道。 “我又不怕。”程晓雪笑起来，心底还是温暖的，“他们应该不敢动手。” 皮东没来考试，也没有跟冉兰他们一起消磨时间，林一飞真的做到让皮东不能在这里立足了，冉兰他们不可能一点都不害怕。 就算程晓雪不承情，林一飞说的罩着她的话，对冉兰他们一定有威慑力。 没退也没跑，就等着冉玲带人走过来，许书凡警惕的看着他们，拳头已经捏起。 “我今天不跟你算账，我就问一件事情。”冉玲走过来，冷声说道。 她穿的是短裤，小腿儿露在外面，上面还有皮带留下的伤痕——也是为难她竟然没有生出报复的心思来。 “什么事情？”程晓雪非常平和的问道。 “那个人是谁。”冉玲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恶狠狠的，“皮东家的房子要进行拆除，他们现在一家不得安宁，皮东很自责，甚至想自杀！” 这么严重了吗？程晓雪没有料到耀武扬威的皮东竟然这点承受力都没有。 “你们关系这么好，他的低谷时期，不陪着他？还来这里玩儿？”程晓雪反问一句。 “知道你要来这里，所以我们才过来的。”冉玲不耐烦的回答。 知道来这里？知道的除了他们三人，也就是今天想要加入，但被程晓雪婉拒的廖梦溪啊？ 又出去散播消息了？还真是不消停。 程晓雪和许书凡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大概知道这是谁说出去的了。 “说，那天那个人到底是谁？”冉玲再次问道，“我就想看看，我们能不能对付他，或者找到他，跟他谈条件” 程晓雪片刻犹豫，想了想都要自杀的皮东了，开口说道：“他叫林一飞，来渝县只是寻亲的，只晓得家里有权有势，具体他在哪儿，怎么联系，我也不知道。” “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可是冲进来帮你，还说罩着你！”冉玲不相信的喊道。 …… 这是一个大章，相当于两章的内容，相当于加更啦啦啦 感激一直支持的小可爱们，给我打赏的青瓷等朋友，我会继续努力哒！ 第五十一章 事件发酵 “真的，只见过三次，他进来主要是为了皮东。”程晓雪皱着眉头，“该说的我都说了，信不信随你。” 冉玲盯着程晓雪，程晓雪和她对视着，过了好一阵，冉玲才移开了目光，看向了站在程晓雪身边的许书凡。 “哼，真是纳闷，像你这样男不男女不女的，竟然还有这么多人围着你转。”冉玲撇嘴说道，“但我要告诉你，只要有机会，我还是会找你麻烦的，我妈都不敢这么打我。” 扔下这句话，冉玲带着男青年离开了。 他们转过身的时候，程晓雪看到其中一个的手就摸在冉玲的屁股上，冉玲毫不在乎的模样。 小小年纪，就这么不爱护自己……程晓雪摇摇头，果然是因为妈妈打少了才会这样吧。 由于有了这么个扫兴的，再加上本来也玩得差不多了，三人结束了溜冰场的行程，一起到程晓雪家里。 徐芳对夏琳琳的到来并不意外，不过就是看到许书凡的时候，眼神闪闪发光，忙前忙后弄奶茶，做糕点。 三个人窝在程晓雪的小房间里吃着东西闲扯，夏琳琳充分蛊惑许书凡看漫画，不喜欢少女漫，好的，她竟然还能翻出热血漫来。 程晓雪热爱漫画，比起少女漫，她更喜欢热血漫，家里也偷偷藏了不少。 “这我知道，七龙珠。”许书凡翻看着，“还有什么圣斗士星矢，聪明的一休，小时候看过的。” “大哥，你跟上时代的步伐好不好？”夏琳琳忍不住吐槽，“看过幽游白书没有？超好看的，保证打开你新世界的大门。” 程晓雪没有说夏琳琳带坏好学生，托腮笑吟吟的看着。考试完了嘛，放松一个晚上挺好的。 “晓雪，来拿卤蛋。”徐芳在外头招呼。 程晓雪愉快的跑了出去，看徐芳还在忙前忙后，便说了一句：“妈，可以了，晚上吃太多，会长胖的。”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了。”徐芳笑容得特别欣慰，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么一句。 “啥？”程晓雪不知道徐芳在说什么。 “终于明白你为什么打算留长头发了。挺好的，挺有礼貌的孩子。”徐芳若有所指的说道。 程晓雪一秒反应过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老妈的思维方式，居然觉得她对许书凡有意，留长头发也是因为许书凡？因为情窦初开？ 慢着，且不讨论她现在无心这些少男少女的小乐趣，关键在于，作为母亲，作为家长，不是应该坚决反对早恋，教导孩子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学习上吗？ “妈？”程晓雪颤颤巍巍。 重生回来这么久，她还没有被对谁颤颤巍巍的说话过，但是现在徐芳做到了。 “没事，去吧。”徐芳一脸善解人意，“我再去给你们拿点大白兔奶糖。” “不是啊！”程晓雪压着嗓子解释，“就是同学关系，好朋友，和夏琳琳一样。” “妈又没说什么，你激动干嘛？”徐芳倒是反将了一军，“别胡思乱想，好好玩儿。” 到底是谁在胡思乱想啊……程晓雪真没想到还有被亲妈坑到说不出话来的这一天，对别人她可以无视，对徐芳总得说清楚，别让她乱点鸳鸯谱。 “晓雪，你的那一套《乱马》放哪儿了？”屋里，夏琳琳嚷嚷着。 “快去快去。”徐芳不听解释，推着程晓雪进屋去了。 “乱马这种漫画不推荐。”程晓雪端着卤蛋走了进去，一边说道，“夏琳琳同学，你能不能不要胡乱推荐，肯定是要推荐适合他的呀。” “他说幽游白书的画风太粗犷了。”夏琳琳瘪嘴说道，“而且比起幽游白书，我更喜欢乱马。” “热血漫的好，你不懂。”程晓雪吐槽。 “我都可以看看，但不是现在，我们今天晚上放松之后还是要准备之后的中考。”许书凡说了一句，“卤蛋啊，我挺喜欢吃的。” “阿姨做的卤蛋可好吃了。”夏琳琳得意的拿起一个，“就这奶茶最好了，你以前都没有体会过吧。” “这个奶茶……”许书凡若有所思的看着手中捧着的那杯奶茶，“最近挺火的，我隔壁的一个小孩子整天嚷着想喝奶茶，原来就是徐阿姨在卖吗？” “是程晓雪在我家偶然发明的！”夏琳琳快人快语，顺带刷存在感，强调自己和程晓雪是多么熟悉。 “说起奶茶，倒是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一下你。”程晓雪看着许书凡，“你知道炼乳，巧克力粉，木薯粉在哪儿买吗？奶茶中加入这些东西会更好喝。” “我也不太清楚，可能得问一下我爸爸。”许书凡回答道。 “听说你爸爸是大律师，特别厉害，走南闯北，什么人都见过，什么案子都能处理！”提到许书凡的爸爸，夏琳琳突然又来了兴致。 “没有那么夸张。”许书凡连忙说道，“不过我爸做的菜挺好吃的，有空你们也可以去我家。” “真的吗？那我可就要不客气了，跟着程晓雪去蹭你了！”夏琳琳突然挤眉弄眼的看了一眼程晓雪，“是吧，晓雪？” 一个夏琳琳，一个徐芳，这些人都是怎么了？程晓雪简直无语，白了一眼夏琳琳：“就知道吃，以后胖死你。” “我哪里胖了？我这么苗条！许书凡，你给评评理。” “你们俩都挺好的。” “这句话一点都不中肯，你好好说说，分析分析缘由。” “这……” 整个晚上就这么笑闹着过去了，除了冉玲这个小插曲，算是彻底得到放松，只不过明天又要投入到新的学习中了。 笑闹到了晚上10点多，夏琳琳才和许书凡离开。 …… 第二天一大早，程晓雪才踏进学校的大门，就感觉到了不少异样的目光，外加不停的窃窃私语。 这段时间，因为对抗赵红，和许书凡写纸条的事情，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吊车尾突然有了不少知名度，其他班的，也有不少她不认识，却能认出她的。 只是，像现在这样，几乎全校都要对她行注目礼的情况，还是很少的。 更关键的是，她听到了他们的议论。 第五十二章 事态紧急 “就是她，应该是她没错，学校没有几个女的头发这么短。” “真没想到啊，初三了，还做这样的事情。” “就是，还有本事贴上校园板报。” 什么校园板报？ 程晓雪听了半天那些断断续续的窃窃私语，总算是抓住了一个关键词——校园板报。 晨星中学的教学楼后面空坝子，有一面板报墙，整整十来米都是板报新闻，学校的大事小事，什么获得的荣誉，或者警告通报某些人，都会出现在板报墙上。 听到这个关键信息，程晓雪不再犹豫，直接奔向学校的板报墙。 看了板报墙上的内容，程晓雪就明白了今天为什么她又成为了焦点人物。 两三张照片，用报纸剪成的一句话，张贴在板报墙最显眼的地方，周围围着不少同学，指指点点的看着，议论着。 那几张醒目的照片上，正是她程晓雪和许书凡，两人手牵着手，头还凑在一块儿，脸上都是甜蜜的笑容，一看就亲密无比。 这是昨天，她和林一飞在溜冰场的照片，只不过，拍照的人特别注意了角度，把周围的其他人都给避开了，更没有拍摄出溜冰池和两人脚下的溜冰鞋。 过程中那些踉踉跄跄，差点摔倒的镜头是根本没有，只有亲密无间如同谈恋爱的造型。 旁边的文字解说是从报纸上剪下来字贴成的，短短几个字—— “程晓雪，早恋者死。” 程晓雪不由得捏紧的拳头，看来是真的有人对她恨之入骨，要将她推入谷底，不让她好好学习，甚至到不想她在这个学校安生呆着。 上一世的初三，她在懵懵懂懂中度过，在学校是一贯的不受老师喜欢，调皮捣蛋，成绩拉全班后退，和同学关系说好不好，说坏不坏，死党还是夏琳琳。 最大的程林峰和徐芳离婚的问题，也是高一才爆发出来的。 这一世因为成绩的提高，处境的转变，让她的学校生活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石魔王信任她，甚至为她开小灶，同学们有不少是信服和钦佩她的，包括花见花开的许书凡也同她成了好朋友。 于是，就因为这些好的转变，一定会附带上倒霉事情吗？ 先是皮东，后是林一飞，周五的时候好不容易解决这两大麻烦，以为风平浪静，高兴的过了昨晚，今天就给她搞了这么大一个阵仗？ 就算是修炼了这么多年，心志坚定，心境平和，却无法在此刻保持冷静。 到底是谁有这么无聊这么恶毒，来做这种事情，加班加点的把昨天的照片洗了出来，今天又天不亮的把它贴在板报墙上？ 这是非要让她不得安宁，把这件事情捅得越大，闹得越厉害，简直有几分赶尽杀绝的意思。 这样的照片，如此亲昵的模样，就算她跟别人解释，她和许书凡没有什么，也很难有人会相信吧，再加上前几天的告白信，简直完美的构成了她和许书凡的早恋。 就算是原本信任他们的石魔王，也会选择相信证据吧，还会觉得程晓雪和许书凡联手欺骗了他。 到底是谁，这么处心积虑？ 目光盯在那几个字上，名字只点明了程晓雪，说明是想维护许书凡，至少针对的对象不是许书凡，得对她有多大的怨气，才恨不得她死了的好？ 程晓雪大脑在快速转动着，知道她昨天在佳乐溜冰场的，可没有几个。除了在溜冰场遇到的冉玲等人，还有就是廖梦溪。 可是比起冉玲等人，程晓雪觉得廖梦溪做出这件事情的可能性更大，因为思虑周全，布置到位，确实引起了极大的反响。 当然也很有可能是廖梦溪告诉了别人，正好有心之人听到了也做了这样的事情？ “好像就是她，她就是程晓雪吧。”围观板报的人，把站在照片前的程晓雪和照片里的人对上了号。 “好像听说已经传到教导主任那里去了，教导主任很生气呢！” “要不要告诉老师，程晓雪在这里呀？” “别惹事了，赶紧走吧，早恋的都是坏学生。” 九十年代年代可不像是在现代，思想保守得很，况且就算是二十年后，早恋也不是什么值得提倡的事情，放到这里，更是万人指责的。 议论声，让程晓雪觉得自己必须马上行动起来。 她没有跟周围的人解释，也没有惊慌失措，整个人反倒更加的冷静了。 她伸手，直接将贴在板报上的几张照片和那个纸条撕了下来，卷在手里，不管周围的人的眼神是什么，有多么错愕，她头也不回的奔向了石魔王的办公室。 其他人的想法她可以不理会，但是石魔王对她这么好，也这么信任她，不能辜负他的信任，所以她要解释清楚。 再者，如果这件事情已经被教导主任知道的话，那么唯一能为她说话的也只有石魔王了。 教导主任黄素梅，离异中年妇女，古板刻薄，跟赵红有点相似，喜欢成绩优秀的，甚至听传闻是有几分巴结家庭情况好的同学。 程晓雪虽然现在成绩在进步，但是从历史成绩来看，她还是个差生。 她可以不在乎别人怎么议论她，但是如果惊动到了教导主任，有可能会影响到她的高中择校。 市一中自然也是会重视学生的思想品德，如果教导主任在她的档案里面，把她的思想品德评为不优秀，写上一段行为不端正的评语，那到时候会直接被市一中给pass掉。 撕下这张源头，至少可以缓解同学们的议论，阻止更多人看到照片，她拿在手里也可以作为证据，调查到底是谁做了这件事情。 程晓雪冲到石魔王的办公室的时候，刚好遇上石魔王进门。 “怎么了？”看到程晓雪气喘吁吁的样子，石魔王轻轻地皱起了眉头，“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吗？又是皮东或者那个林一飞？” “不是他们，我猜测，应该是上一次写那张告白字条的人。”程晓雪一开头就这么说了，“把这件事情升级扩大化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得罪了别人，让对方花这么大的心思来对付我。” …… 弱弱弱弱的求推荐，求收藏，求评论~~ 第五十三章 解释 “到底怎么回事？过来坐下说。”石魔王一听这台词就很紧急，带着程晓雪到了他的办公桌前坐下。 “老师，你看看这个。”程晓雪把照片和纸条都摆到了石魔王的面前，“被张贴在学校的板报墙上了。” 石魔王的眉头挑起，仔细的看着照片上的两个人，又抬头看了看程晓雪。 “你和许书凡……？”果然还是怀疑的。 “昨天考试完了，我就提议和许书凡还有夏琳琳一起去溜冰场溜冰，许书凡不太会溜冰，我就稍微带了他一段，没想到这一段就被人拍了下来。”程晓雪解释道。 她心中也是有些忐忑的，因为不知道石魔王到底会不会选择相信她，还是更相信这张照片上的模样。 “石老师，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问许书凡和夏琳琳，如果你觉得这两个人和我亲近，会为我圆谎，那昨天在溜冰场其实也遇到了周五打架的冉玲和冉兰。”程晓雪觉得有点口干舌燥，再一次认认真真的解释。 石魔王看着她，那双眼睛还是那么具有穿透力。 程晓雪也看着石魔王，一点儿没有回避，她希望用自己的眼神告诉石魔王，她和许书凡真的不是在早恋，她也没有做这样的事情。 过了也不知道多久，石魔王移开了目光，看着那张字条。 “会不会……”石魔王声音很轻缓，“会不会就是冉玲她们做的。” 听到石魔王说出这句话来，程晓雪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动，她知道是魔王还是再一次选择相信她。 有他的信任就够了，无论将要怎么面对别人，她都有底气很多。 “我现在不知道是谁，我有点慌乱。”程晓雪诚恳的说道，“照片被贴在校园的板报墙上，全校的同学可能很快就会知道了，听说已经惊动了教导主任了，我……” 石魔王拧起了眉头。 对于教导主任黄素梅的了解，他比程晓雪要深刻很多，自然晓得她对学生的严苛，也知道她对这种事情的赶尽杀绝。 “黄主任对这种事情查得特别严。”石魔王轻声说道，“从来都是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我也听说了。”程晓雪点点头。 “请家长都是最简单的处罚，我就担心她在你的档案上记过。”石魔王低声说道，“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但我一定会为你尽力争取。” 记过就意味着进不了市一中，程晓雪怎么也没料到她顺风顺水的重生，竟然会遇到这么大一个麻烦。 她自觉是重生的，对付一帮初中生不成问题，毕竟不是一个level的，但没想到，却因为自己的轻敌和不注意，栽了这么个大跟头。 更关键的是，她甚至没有确实的证据，确定到底是谁布置这些事情的。 从告白字条开始，对方就在策划着，那封被赵红发现的告白字条，只不过是一个开端，而她却完全忽略了，才会落下和许书凡这样的照片给别人。 “别太担心，首先要跟黄主任解释清楚你们出现这张照片的情况，一定程度上，她会更相信许书凡。”石魔王的解决思路很清晰，“其次，尽力找出是谁做的这个事情，就能证明你们的清白。” “嗯。”程晓雪点头，石魔王说得很有道理。 “去把许书凡叫来吧。”石魔王又说道，语速加快了些“顺带告诉廖梦溪，让她主持一下班上的同学参加升旗仪式，你和许书凡有事，今天不参加。” “好。”程晓雪乖乖听从吩咐。 只不过，石魔王信任有加的廖梦溪，正是她重点怀疑的对象啊，一会儿要怎么开口，才让石魔王能够接受这个嫌疑人呢？ 程晓雪一边想着，一边离开了办公室，一路走到教室的途中，都迎接了不少注目礼，议论纷纷。 “好像是她吧。” “不知道，听说校园板报上面贴的照片已经被当事人给撕走了。” “短发的女孩没有几个，应该就是她，叫什么名字？程晓雪吗？有没有打听过她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听他们初三八班的英语老师说，程晓雪就是班级的耻辱。” “许书凡不是初三八班的骄傲吗？甚至可以说是我们晨星的骄傲，怎么会跟这种人……真是好可惜。” “而且许书凡还长得那样好看，我都去偷看过好几回了。” 一路尽是这些议论，程晓雪就算心里再坚定，也多多少少会受到影响，一想到等会儿就要去面对黄素梅，难免会觉得沉甸甸的。 到初三八班的时候，班上的同学几乎都到了，看到程晓雪的进门，目光灼灼的盯向了她，不用想，这件事情肯定传遍了。 能比光速快的，肯定是流言蜚语。 “程晓雪，你和许书凡怎么回事？” “你们两个真的在一起了吗？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呢？我们一定会祝福你们的！” “就是，上次那张告白纸条还说是什么恶作剧，看来就是真的，不小心被赵老师发现了吧！” “不可能的呀，我觉得许书凡和程晓雪并没有那种是一对儿的感觉。”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程晓雪你倒是说说呀！” 这时候还没有上课，是自由时间，铺天盖地的问题朝着程晓雪砸了过来。 有的人是真的疑问，有的人则是已经认定这个事情在调笑，有的人分明眼睛里面是不屑和嫌弃。 早恋啊，多么值得唾弃的一件事情。 心里头一阵烦躁，扫了一眼廖梦溪，她正在跟许书凡说话，仿佛是在安慰，表情特别的温柔。 “你们要听，那我就告诉你们！”程晓雪没有一个一个的回答，直接站在讲台上，“我和许书凡是同学关系，请你们记清楚了。” “那照片呢？听说有照片呢！” “我就看见照片的，真的是你们两个手拉手在一起！” “那是因为我在教许书凡溜冰。”程晓雪冷声解释，“看问题能不这么片面吗？” “昨晚是我想要放松一下，所以跟着程晓雪去了溜冰场，没想到被有心之人拍到那样的照片，还张贴在黑板栏上，肯定是有人故意做的。”许书凡也站了起来，朗声说道，“为的是毁掉我和程晓雪。” 第五十四章 恶毒的人 程晓雪看着许书凡，她知道，他很愤怒，他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我们是正常的同学关系，也可以说是好友关系，程晓雪努力向上，厚积薄发，我很佩服她，她这样的同学，我很愿意跟她做朋友。”许书凡继续说道，“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要去做这样的事情，简直可耻极了！” 许书凡很少这样大声说话，也很少说这样长段的话，他一贯是十分温柔的。 这一番话一出来，整个教室刚刚还在叽叽喳喳，此时则安静了许多，都看着许书凡。 “我相信许书凡同学说的，他和程晓雪确实是朋友关系，我也可以作证，他们确实是去溜冰了。”廖梦溪在此时大义凛然的站起来，“昨天考试完的时候，我也听到他们说去溜冰，过程中有身体的接触，是正常的！” 好生佩服呀，程晓雪本来有90%的怀疑是廖梦溪做的，但是就她这一番义正言辞的话，她都有些相信她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 无论如何有廖梦溪和许书凡两个平时都挺有威信的人说话，顿时大家的议论倾向有了变化，相信是溜冰才会有牵手照。 “我们三个是一起的！”夏琳琳可能才刚到教室，肯定也听到了传闻，扶着才修好的教室门，气喘吁吁的说道，“什么程晓雪和许书凡谈恋爱，就是有的人想要给他们抹黑，想要他们不能好好考试，甚至想要老师惩罚他们！” “学校早恋的人有不少吧，我们班上甚至就有吧，别以为大家都不知道，谈个恋爱都是遮遮掩掩，生怕被别人知道告诉了老师，谁会把它贴在板报上呢，那肯定就是有人故意诬陷啊！”夏琳琳调整着呼吸，大声说道，“从赵老师发现的字条开始，一直有人想要陷害他们！” 一系列的事情联系起来，好像还真的是这样，而且程晓雪跟许书凡的状态也不像是谈恋爱。 多个人的作证，同学们渐渐相信了这件事情是个误会。 但也仅仅是在初三八班而已，他们没有办法对班外的所有人这样去解释，没有办法每个人都站出来说这样的话。 “同班三年，我的样子和性格都像男孩子，你们难道不清楚？许书凡就把我当成哥们一样，所以才会那么自然的跟我学溜冰。”程晓雪又说了一句，“但凡对我有心思，我们可能是去公园里面卿卿我我了，去溜冰场流着给人拍照吗？” “而且这是昨天晚上的事情，今天就迫不及待的贴到了校园板报上，我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谁，是谁这样恶毒！”这可能是许书凡第一次在班上同学面前动过怒。 一贯他都是温文尔雅，温润如玉，只是此时，锋利得像是一把尖刀。 “别生气别生气，一定会查出来的。”廖梦溪留声安慰着。 班上一大票的女生都有些心疼起来，纷纷去劝说许书凡，顺带还给程晓雪几个白眼——不是因为程晓雪，许书凡会受这样的委屈吗？ “廖梦溪班上的纪律你主持一下，包括升旗仪式，我和许书凡要去石老师那里，要把这件事情弄清楚。” 至少班上的同学都觉得她和许书凡不是在谈恋爱之后，程晓雪才提出了刚刚石老师的要求。 “你们放心去吧。”廖梦溪特别善解人意的说道，“纸包不住火，肯定会水落石出的。” 但愿不是你。 许书凡和程晓雪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教室，快步走到了石老师的办公室。 “怎么这么久？”石魔王还在研究那些照片和字条，只看了他们一眼，又把目光收了回去。 “班上的同学都在议论纷纷，我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所以耽搁了一点时间。”程晓雪的语气有些硬邦邦的。 和许书凡一样，不管她怎么心智坚定，此时也是怒火冲天。 原本平静的中考冲刺，起了这么大的波澜，搞不好就会影响她的中考择校，她还能风轻云淡就怪了。 “石老师，我们是同学关系。”许书凡同样也是语气僵硬。 “我相信你们。”石魔王点头，“许书凡，叫你来，一个是等会黄主任来，需要你去解释，听说她和你爸的关系不错，也很喜欢你。另外一个，就是一起想想，可能是谁？” 很明显，点名，带情绪，一定是认识程晓雪和许书凡，还有不少交集的，才有作案动机。 “首先要知道我们昨晚去了溜冰场，而且要有相机，拍摄技术还不错，完美避开溜冰鞋和其他人。”程晓雪指着照片，“这就意味着范围缩小了很多。” “那个班的冉玲几人，还有就是廖梦溪。”说到廖梦溪的名字的时候，许书凡微微皱了皱眉头，可能是想到了刚才她那么用力的作证。 许书凡征求意见似的，看了看程晓雪。 “冉玲那几个人我觉得可以排除，昨天我们也看到他们了，没有相机，而且他们都顾着玩，没有时间和角度去拍照。”程晓雪先说道，“至于廖梦溪，我不知道她昨晚去了哪里，也不知道她有没有说出去，让别人知道我和许书凡去向。” “昨晚遇到冉玲的时候，她说知道我们在溜冰场。”许书凡想起这一点，“廖梦溪大概是说出去了的。” “廖梦溪？她怎么可能？”这是石魔王的第一反应，“大概是她无意间告诉了别人，被别人听到了。” 看吧，就算是阅人无数的石魔王，也对廖梦溪深信不疑。 “现在不确定，没有证据，什么也说明不了。”程晓雪咬着嘴唇，紧紧皱着眉头。 “嗯。”许书凡修长的手指，摸了摸照片和纸条，“我爸也许能帮上什么忙。” “你爸是律师，这种小案子，肯定能揪出凶手。”石魔王也点了点头。 “但是我们等不了那会了，我们得抓紧时间，如果升旗仪式找不到是谁做的，那么我们就要主动去找黄主任。”程晓雪已经说道。 第五十五章 是借刀杀人吗 很简单，先下手为强，等着黄素梅来找他们的时候，恐怕更难说清楚。 那时候黄素梅只会认定是他们早恋，在躲着她，谣言纷纷之下，她会更朝坏的方面，想觉得他们就是破坏校规，应该受到处罚。 如果在黄素梅找他们之前，他们先过去一番哭诉，说被人诬陷了，也许还有转圜的机会。 听到程晓雪主动提出去找黄素梅，许书凡是会意的点头。 石魔王想了想，说道：“也好，对方是有周全的计划，一时半会是很难找出来，但黄主任那边得尽快解释。如果我们在升旗仪式之后没有什么头绪，那么就去找黄主任。” “嗯。”程晓雪和许书凡齐齐点头。 “现在整理的线索是，第一是知道你们要去溜冰场的，第二是能够拥有照相机，而且在一个晚上就把照片洗出来的。”石魔王回到了主题。 “第三是对我们有怨恨情绪，特别是对程晓雪，通过这张纸条来看对方是想针对程晓雪。”许书凡又提出了一点。 “这个字，应该是报纸上剪下来，为了隐藏笔记，要不就是和我们很熟悉，要不就是知道许书凡的父亲是律师，怕有人来鉴定。”程晓雪想了想说道。 早恋者死，这几个字真的很刺眼。 说句老实话，她不觉得早恋就一定是什么死罪，不提倡早恋，是因为有影响学习可能，会把更多的时间花费在谈情说爱上，会耽搁青少年的前程，甚至会对双方造成一定的伤害，特别是对女孩子。 基于这样的情况，才把早恋当作不好的事情。 但是有的人就是早熟啊，就是会情愫暗生，为什么要压抑人的天性呢？ 人的天性就是死罪吗？ 再者情窦初开时候的感情其实是非常美好的，会是人的一生中最珍贵的回忆，不提倡，但绝对不是以死来论罪，更不该形成万人唾骂的局面。 长大后的程晓雪可感叹过，自己为什么没早恋，想要早恋已经晚了，沦为麻木相亲，最后放弃，打算和工作把恋爱谈到天荒地老。 只不过这也怪不了谁，初中的时候沉迷玩耍不可自拔，高中的时候沉迷学习不可自拔，哪有功夫来关注风花雪月。 “我想起一件事情。”许书凡突然说道，他的手中捏着一张照片，正看着照片的背面，“我在孙露家的照相馆洗过照片，他们家的照片背后有这样的淡蓝色条纹。” 照片翻过来的背后有一点点蓝色的条纹状，很浅很浅，如果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孙露家刚好开了一间照相馆。 孙露可以随意拿到相机，她也带到学校来过。 孙露说她从小跟爸爸摄影，摄影技术还不错。 孙露的纪律委员一职被程晓雪取而代之。 孙露和廖梦溪关系好，极有可能知道他们去溜冰场的事。 每一条都完美的符合，还有这照片背后的淡蓝色条纹作为铁证。。 “把廖梦溪叫过来。”石魔王脸色微微一变说道。 十分钟之后，原本在操场上参加升旗仪式的廖梦溪也站在了办公室。 “石老师有什么事情吗？程晓雪和许书凡他们肯定是同学关系，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他们的。”廖梦溪已经率先说道，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你看这样的态度，就很难让人会去怀疑她。 “你告诉了别人，昨天晚上他们俩人去溜冰场的事情吗？”面对温柔的廖梦溪，石魔王也是温柔的。 “我……我昨天本来想一起去溜冰场，但是程晓雪说有事，就婉拒了我，我觉得很遗憾，所以跟孙露抱怨了两句。”廖梦溪小心翼翼的说道，还带着几分委屈。 石魔王没有注意到“婉拒”什么之类的，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廖梦溪说的，她跟孙露抱怨的事情。 “孙露也知道他们去了溜冰场？”石魔王压制不住的语速增快。 “是的，是不是我不应该抱怨，我……”廖梦溪有些局促，小心的看了看程晓雪和许书凡，“孙露听了之后，说今天她爸爸不在，她要早点回去看店，就和我分开了，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事情？” 程晓雪眯着眼睛看着廖梦溪的每一个表情，完美得毫无破绽。 真的，你不能去指责她的抱怨，因为被拒绝了，谁都有些小情绪，难免跟自己的好朋友说一下。 只是因为让孙露知道了而已，就如只是因为她让周伟伟听到了皮东在找程晓雪而已。 她没有做什么事情啊，一切都是巧合。 可这样的巧合，分分钟会让程晓雪产生一个印象——廖梦溪真是好一招，借刀杀人。 彻头彻尾的不相信她所有的无辜表情和眼神。 “这个孙露真是的！”石魔王当然会选择相信廖梦溪，“去把孙露叫过来，再让人去请一下黄主任，你还是守着班级的纪律，第一节 课我不一定能赶过来，这套卷子带过去，让同学们做。。” “好。”廖梦溪一脸乖顺。 很快，孙露被叫了过来。 “石老师……”孙露表情紧张，说话有点带颤，“我，不知道叫我有什么事情？” “昨天晚上你去哪儿了？”石魔王不是兴师问罪的表情，而是非常温和，简直就有一种循循善诱的感觉。 “我、我没去哪儿，我在家，我帮我爸爸照看相馆，他有事出去了，不在渝县。”孙露的目光扫过了石魔王桌上的那些照片。 程晓雪仔细回想了一下，今天她进教室的时候，孙露好像隐形人一般，也没有问到底怎么回事，也没有起来叫嚣。 “那你认得这些照片吗？”石魔王点了点桌上的照片。 “我不、不认识。”孙露眼神有点迷茫的摇头。 “照片上的人你也不认识吗？”石魔王又问道。 “照片上的人是程晓雪和许书凡，他们在大庭广众下牵手了，虽然他们否认了，但是这样的状况谁会觉得他们是普通同学关系呢？”说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孙露看了一眼程晓雪，“就算是溜冰，这也太亲密了，这很不对，败坏校园风气。” 这会儿说话倒是流畅了，一点也不结巴。 第五十六章 一锤定音 “你怎么知道他们去溜冰了？”石魔王自然只抓重点，他现在是要找出做这件事情的人。 孙露沉默了，没有立刻回答，但是在石魔王追究的目光下，她没有办法一直躲避。 “就是听说的。”孙露憋出这么一句话。 还挺义气，居然没说是廖梦溪告诉她的，石魔王也没有问及廖梦溪。 “你知道他们去溜冰场，于是顺带也就去了，你看到他们手拉手，就如你说的，觉得这很不对，败坏校园风气，就顺带拍了照片，并且连夜洗出来贴到了校园的板报上，让所有不明就里的人来指责他们？”石魔王厉声说道。 这一瞬间整个气氛和气势就转变了，不再是刚才的和风细雨，而是狂风暴雨。 孙露的身体大大的抖动了一下：“我不知道这照片，我没有这么做，我没去溜冰场，更没有拍照片！” “那你看看这是不是你家相馆的底片？”石魔王猛的站起来，双手一拍办公桌，“孙露，我很信任你，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学生！” “我不知道。”孙露有些蒙，眼眶一下子就红了，重复着这句台词，“我真的没有那么做，这个照片，我……” 石魔王将桌上的照片翻过来，指着那蓝色的条纹，孙露的瞳孔猛的收缩了一下，声音戛然而止。 “你还有什么说的？这难道不是你家照相馆洗出来的吗？”石魔王追问。 “我家的底片是有一些是这样的，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孙露开始扑扑簌簌的掉眼泪，“石老师，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去拍照，更没有贴到校园板报墙上去。” “不是你还能是谁呢？”石魔王反问道，“就这么凑巧，你家有照相馆，有条件在一夜之间把这照片弄出来，也正好你爸不在，这底片上的蓝色条纹也是你家的，你说说要怎么解释？” “我我我……”孙露过了半天没能说出一个答案，哭得更加凶猛了，“我真的不知道。” 大家的演技都很好啊，本来程晓雪也觉得是孙露受了廖梦溪的蛊惑做了这样的事情，但是现在看孙露的表情仿佛是完全不知情。 言辞之中对程晓雪是有不满的，但是对这件事情她矢口否认。 “石老师，正好我也想找你，你们班的两个同学……”这头孙露还没有认，黄素梅已经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当事人都在这里啊？” 目光落在了程晓雪和许书凡的身上。 短发女孩这个标志太过明显，所以锁定女主角就是程晓雪，至于许书凡，黄素梅本来都认识。 许书凡是学生会的，和黄素梅的接触不少，再加上许书凡的父亲是律师，王素梅私底下是想结交的，是找过机会请许书凡的父亲吃饭。 “黄主任。”石魔王绕过办公桌，迎向黄素梅，“刚才我正在调查这个事情。” “调查？还用调查吗？事情不是很清楚吗？”黄素梅在程晓雪的身前站定，“不就是她引诱书凡吗？” 看吧，是不是就是和赵红如出一辙？ “黄主任，我和程晓雪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关系，只是好朋友。”许书凡开口，“照片都在这里，我也可以做出解释，你仔细看这背景这是在溜冰场，我昨天晚上想放松一下，我爸也是知道的我和程晓雪去玩儿的。” 听到许书凡有条不紊的解释，原本瞪着程晓雪恨不得把她吃掉的黄素梅总算把目光放到了照片上，按照许书凡指的那些容易被忽略的小细节去看。 “佳乐溜冰场？”毕竟是教导主任，观察力还是很强悍的，至少高过赵红好几个级别。 “是的。”这回说话的是程晓雪，“我不知道是谁看不惯我们，所以偷偷拍下这样会引人误会的照片，贴在学校的板报墙。” “嗯……”黄素梅若有所思，好歹也是个教导主任，严苛古板归严苛古板，多少还是会尊重事实的，“确实像是有人故意的。” 只是牵了手，又确实证明在溜冰场，连许书凡的爸爸都知道这件事情，黄素梅仔细想着，心里不知在掂量啥，轮番看着许书凡和程晓雪。 “按照你们所说的，是昨天晚上去了溜冰场，那有人故意这么做的话，能把这照片在一晚上弄出来的人，可不会太多。”黄素梅慢条斯理的说道，目光落在了孙露身上，“这个我记得是你们班的纪律委员，怎么也在这里？” “她家正好有个照相馆，这个照片也正好是她们家的。”石魔王没有说是孙露做的，但是却说出了这个事实。 “不是我，我真的不知道！”孙露还是不承认。 她紧紧的咬着自己的嘴唇，眼泪水已经止不住的往外掉，好像也真的是很委屈的样子。 程晓雪皱起了眉头，她有点拿不定主意了。 “我也知道你家有个照相馆，之前我还经常去光顾。”看起来黄素梅还是非常愿意深入到同学们的家里面去做了解的，她拿起了放在桌上的照片，“这确实是你家的没错吧。” 孙露都说不出话来，只是摇着头。 这个模样倒是让石魔王也有几分心软，想了想说道：“孙露，你好好跟我说说，你到底有没有……” “一定就是她。”黄素梅已经做下了判断，“许书凡怎么可能早恋？又怎么可能看上程晓雪这样的？我从赵红那里了解到，之前孙露是纪律委员，现在程晓雪取代了她，所以她心怀不满。”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孙露已经是止不住的哭着说道。 “石老师马上联系她的家长。”黄素梅十分果断的说道，“把程晓雪的家长也叫来，至于许书丹，嗯，这么重要的事情，不知道你的父亲有没有空，是否可以也来一趟呢？” 最后这句温柔的询问，倒是让程晓雪一阵恶寒。 “我爸刚好在家，我也可以叫他来。”许书凡坦坦荡荡。 说真的，程晓雪不想去惊动徐芳，但是眼前这情况，连许书凡的爸爸都要来，徐芳少不了是要来了。 …… 你的评论是我的动力，讲出你的感受，调整我的结构~~期待小可爱们的评论，收藏~顺带悄悄咪咪求个票票 第五十七章 不对等 “可是我真的没有，我没有这么做，我是知道他们去了溜冰场，但是我没有……”孙露还是抽抽搭搭。 石魔王看了一眼他的学生们，还是去打电话了。 “虽然你们并没有做出早恋的行为，但是程晓雪我还是要警告你，作为一个女孩子有点廉耻好不好，和男孩子手拉手的，像什么样子？”黄素梅不理会哭泣的孙露，教育着程晓雪。 “书凡你也真是的，和这种学生就少来往嘛，影响了你的学习，怎么办？”转头面向许书凡的时候，却又十分温柔。 这样的嘴脸，做教导主任真是误人子弟。 程晓雪没有回怼，心理只有这一句感叹。 这个年代的初中生一般都离学校很近，所以家长们的到来很快，不过是半个小时的功夫，三个人的父母都到了。 孙露是母亲来的，面色凝重到一定程度，孙露是属于从来没有被请过家长的，就算家里人来，一般情况下也是被表扬，发奖状。 她这一来就见了哭个不停的孙露，虽然不清楚具体情况，但也难受得很。 许书凡来的就是他的父亲许木白，是成熟版的许书凡，可想而知，对女性多么具有杀伤力了，他来了之后，黄素梅似乎都不想处理这件事情，只想跟许木白好好聊一聊。 至于徐芳，来了之后也很平静。 从小学开始，程林峰去了一两次程晓雪的家长会，就不爱来程晓雪所在的学校了，反正无一例外的，都是被批评说教。 后来的请家长，一般是徐芳出席。 徐芳对此司空见惯，以为是程晓雪又惹了什么麻烦，脸色比较平静，拍了拍程晓雪，就去跟石老师打招呼，大概已经做好了接受批评的准备了。 “没事，不是晓雪的问题，只是黄主任觉得事情比较严重，所以请你们来都了解一下情况。”石魔王简单的解释，“有人故意拍下程晓雪和许书凡昨天在溜冰场比较亲密的照片，贴在校园板报墙上了。” “许书凡啊，这孩子很不错，昨晚他们溜冰完了之后还来我家吃了东西的。”徐芳看了看许书凡，又看了看那些照片，“怎么会有人故意拍这种照片，快要中考，这会影响他们的状态的。” 徐芳说是这么说，但程晓雪发现徐芳看那些照片的时候，连眉头都没皱，脸色似乎不错，放佛很高兴发生这样的事情？ 嗯，她的亲妈就这么巴不得她谈恋爱吗…… “具体的情况，黄主任来解释。”石魔王没有多说，既然教导主任在，由她来说这些最为合适，再加上石魔王对哭哭啼啼的孙露有些于心不忍吧，“黄主任？” 孙露一直哭一直哭，埋在她妈妈的怀里，摇着头，重复着“不是我，我没有”，这一句台词。 “都到了啊？”黄素梅沉溺在许木白的风度中无法自拔，在石魔王的提醒下，这才反应过来，“都过来了，那我就来说说今天的事情，谁是孙露的家长，你是怎么教育孩子的，你知道她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吗？” 接下来的所有言辞都是对准了孙露开炮，黄素梅根据照片已经完全认定了就是孙露做的，极尽了各种严厉谴责的台词。 孙露哭得都没力气了，孙露的母亲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点头，保证回去好好教育。 她又不能太苛责自己的孩子，孙露平时听话又乖巧，从来没有被这么批评过，小学到现在都没让她操心过，这两个星期就像是步入了人生低谷。 其实，孙露的一直否认和哭泣，让她相信自己的女儿没做这事儿，但是黄素梅摆出了铁证啊，她当然认识她家的照片是什么样子的。 “咳咳，这样影响严重的恶劣事件，让全校同学都知道了，我认为，应该给孙露记大过，许大哥，石老师，你们觉得呢？”黄素梅说到自己的嗓子都有些干涩了，才提出这么个建议。 嗯，把许木白放到了石魔王的前头，也没问问同是受害人的徐芳，若说黄素梅对许木白没有心思，那就是假话了。 “记过，会影响她择校，孙露的成绩还是不错，这件事情……”石魔王有点迟疑。 主要是孙露否认得太坚决，那种委屈又不像是作假，什么人来她都坚定不是她做的。 “书凡，你觉得这件事情？”许木白倒是没有直接下定论，转头看看许书凡，“你是当事人，你应该提出自己的意见。” “嗯。”许书凡在思考，两秒后，他目光放到了程晓雪的身上，“你说呢？” “同学一场，如果记过，面临中考择校，对她一生都有影响。”程晓雪摇头，“这件事情发现及时，损害也没有很大。因为这件事，耽搁她一生，这不对等。” 孙露母亲感激的看向了程晓雪，就连哭泣的孙露也在这一刻停下了，诧异的望着为她说话的程晓雪——死对头要放过给她记过的机会？ 其实这不至于是小事，而是拿廖梦溪的微笑和孙露的眼泪衡量，程晓雪可能更会选择相信的，还是孙露的眼泪。 这件事情，有可能真的不是孙露做的，而是有个布置周全的人策划让孙露做了替罪羊。 “大人说话，你别插嘴。”黄素梅瞪了程晓雪一眼。 “我觉得这女同学说得也很对。”许木白这时候才说话，带着微笑，“不对等。” 不是什么不值得、不应该，也不是对与错，而是用了“不对等”这个词语，许木白觉得自己儿子眼光不错，走得近的同学，不是不明事理，哭闹撒泼的。 既然许木白这么开口了，黄素梅也没有坚持要记过，又说教了一番，没准孙露请假的要求，让她回去上课。 黄素梅借口有什么法律问题要请假许木白，要他去一下她的办公室，程晓雪得了石魔王的许可，送徐芳出校门去。 “那个孙露这么做太过分了。”徐芳一路走着，一路叹气，“学校的同学是不是都知道了，我听说贴上了什么、什么板报？” “没有，我一来看见就撕掉了，没几个人知道。”程晓雪为了让徐芳放心，用了善意的谎言，“我不会受到影响的。” “那就好。”徐芳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似地，容光焕发，“你和许书凡牵手了？” “妈，我回去上课了，再见。” 第五十八章 事情没完 和大概是亲妈的徐芳告别之后，程晓雪不疾不徐的溜达回教室。 她现在也有点不想去面对同学们的目光，不知道他们又会提出什么样的问题，让人不甚厌烦。 上一世风平浪静的初三最后一个月，到这也是跌宕起伏，一刻都不得安宁了。 分明她有一颗沉迷学习的心。 “晓雪。”正走着，迎面走来了许书凡父子俩，许书凡停下脚步，喊了一声。 “你们出来了吗？”程晓雪问了一句，他还以为许木白会被黄素梅缠着很久，“许叔叔好。” 刚刚在石魔王的办公室，有那么多人，还没有仔细看，现在瞧着，果然是个帅大叔，不仅样貌英俊，还很有气质。 为人挺和蔼的，刚才也征求了许书凡的意见，看上去不是会做坏事，然后被抓起来的人啊？ 程晓雪心里想着，衡量了一下她和许书凡的关系，决定多和许木白接触一下。 与其想着在许书凡走入低谷的时候帮助他，还不如尽力去阻止事情的发生，还有一两年的时间，许木白也许不会走上歧途。 “程晓雪同学吗？很不错呀。”许木白说了一句。 什么地方很不错，程晓雪反正是没有领悟到，但是终归是句好话，而且许木白对她的脸色也挺好的。 “谢谢许叔叔刚刚支持我的意见。”接不上许木白那句“很不错呀”，也可以另起话头。 “是你说得很有道理。”许木白点着头，还开了一句玩笑，“我说这谁把我儿子拐到溜冰场去了，原来是你啊。” “爸，不是程晓雪拐我，是我想要放松一下，昨天模拟考试完了，我想……”许书凡连忙解释，生怕许木白责怪程晓雪。 “紧张什么？我是在开玩笑，你看人家晓雪都在笑着。”许木白笑了笑自己的儿子，“察言观色的本事啊，你还差得远。” “爸，我……”许书凡脸红了。 “刚才听到石老师说是你第一时间把板报墙上的照片扯下来，也是第一时间找到他，开始分析是谁有可能做这事，又提出主动找黄主任。”笑完了自己的儿子，许木白再次把目光放到了程晓雪的身上。 “因为不想事情扩大，所以只能这么处理。”程晓雪没想到许木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打听清楚了。 “处理得很好了，一个成年人也只能做到这些。”许木白还是笑着点头，“很有做侦探的潜质啊。” 如此轻松的语调，让程晓雪整个人也放松下来。 许木白虽然是个律师，但是没有律师的那种严肃刻板，而且也不是她想象的那样被抓起来的坏人模样。 当然人不可貌相，程晓雪现在没有办法去评断许木白这个人，有机会的话可以多接触。 “做侦探啊，那我也挺有兴趣的。”程晓雪顺着许木白的话就往下面说，“不过做侦探可能需要法律知识作为支撑，还要多多请教许叔叔了。” 一边说着，程晓雪还作了个揖。 “哈哈哈，可爱的小姑娘。”许木白笑了起来，“学法律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你要是有兴趣的话，我可以看看你的悟性，在考虑要不要教你。” “好啊，生活在法制社会，怎么能不懂法律呢？”程晓雪说道。 “周末来我家玩吧。”许木白直接提出了邀请，眨了眨眼睛，看了看许书凡，“我这儿子啊，就是木得很，需要你这样有灵气的小姑娘带一带。而且昨天晚上他回来就跟我说，你妈妈做的糕点有多好吃，我可就不服气了，周末我也露一手。” “那一言为定。”程晓雪没有客气，直接点头答应，“到时候我会带着笔记本过来请教的。” “中考之后再说法律的问题，你们先好好学习。”许木白get到了程晓雪带笔记本的意思。 “好，都听许叔叔的。”程晓雪嘴甜的说道。 “我先走了，你们回去吧。”许木白拍了拍许书凡的肩头，“愣着干嘛啊？真不该给你起名叫书凡，真的跟书呆子一样。” 刚才他和程晓雪的调侃，许书凡是听得一愣一愣的，不是没听明白，而是没有想到两个人居然这么就能聊到一起。 他担心过他的父亲会迁怒于程晓雪，觉得这件事情程晓雪也有责任，他也担心过程晓雪不会对律师有什么敬畏心理。 这会儿倒是没想到，两个人比他还要熟稔一样。 “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在走回教室的路上，许书凡轻声说道。 “事情没完。”程晓雪则是说出这句话来，眼神如炬，拳头也捏了起来，“应该不是孙露才对。” 许书凡一点也没有意外，因为孙露的所有表现他也看到，真的不像是她。 “被人这样算计，还找了个无辜的替罪羊，你能忍吗？反正我是不能忍！”程晓雪冷声说道。 “那你觉得……？”许书凡轻声问。 “我要查，查到底是谁，虽然不是孙露，但是孙露一定是关键点。”程晓雪说道。 “那我跟你一起查。”许书凡很坚定。 “你刚才不是说告一段落了吗？”程晓雪停下脚步，看着许书凡，“我还以为你怜香惜玉，不愿意牵扯更大。” 其实他们俩都心知肚明，继续查下去，这件事情肯定和廖梦溪的关系越来越深。 不像是孙露的话，那么做这件事情的人就只能是廖梦溪的可能性最大了，特别是还能拿孙露做替罪羊，是了解孙露的。 这是冉兰等人绝对做不到的事情。 “不是。”许书凡微微摇头。“我是想到中考在即，我不想这件事情影响到你，而且黄主任已经下了定论，很难再去翻案。继续再追查，对孙露肯定也有很大影响。” 真是个温柔的孩子，想到了可能的影响，而不是像锋利的刀一样，要为自己出这口气。 他同样也是受害人啊。 “嗯，你说得很对，有的事情需要换个方式，不是查出真相就能够解决的。”程晓雪低声说道，“放心吧，我会想办法用我的手段，让做这件事情的人付出代价。” “既然你决定要做，那我肯定同你一起。”许书凡认认真真的说道。 第五十九章 再次确认 踏进教室的时候还是迎接了所有的注目礼，石魔王已经坐在将桌前了。 “好好做试卷。”石魔王拍了拍桌子。 同学们又齐刷刷的把头低了下去，程晓雪和许书凡默默无声的回到了座位上，也拿起了卷子。 呼，做题，学习使人快乐，学习使人忘乎所以。 在心底默念完这句，程晓雪全身心投入到了试卷当中，这张试卷她之前也是做过的，所以记忆同样清晰。 虽然没有完全针对这张试卷去做题，但是这段时间，她的辛苦学习是有回报的，不是从前那个全靠蒙的程晓雪了。 还是抬眼看了看在前方不远处的许书凡，他倒是下笔犹如神助，一刻不停的写着。 太好了，他也没有受影响。 “叮铃铃。”下课铃声响起，石魔王开始收试卷。 很快把试卷收完了，石魔王站在讲台上，清了清嗓子说道：“今天早上发生的一些风波，相信同学们都知道了，但是这只是误会，没有谁违反校规，我们班也没有谁受到任何处罚，所以这件事情不要再多加议论，让我听见了，可要请家长。” 同学们面面相觑，不敢多说。 明面上不议论，但私底下肯定会议论得翻天。 “中考只有半个多月的时间了，希望你们把全部的精神都用在中考上，至于其他的事情，请你们不要分心再去关注。”石魔王再次强调。 “还有，有的事情，虽然我现在没有马上查清楚，但不代表我心里没有猜测，希望有的同学好自为之。” 听到石魔王的最后这句话，程晓雪心中一动，只怕石魔王也觉得孙露的可能性有点小，如果孙露的可能性小，那就指向了廖梦溪。 不知道这一番话，是不是石魔王说给廖梦溪听的。 “晓雪，事情怎么样？”夏琳琳在下课之后，第一时间走了过来，“胡杨，你走开，我要坐这里。” 胡杨可怜巴巴的瞅了瞅程晓雪和夏琳琳，然后可怜巴巴地走开了。 “还好。”程晓雪低声说道，“我妈来了一趟，还有许书凡的爸爸，孙露的妈妈，这件事情在黄主任那里就是孙露做的。” “孙露吗？我以为是……”夏琳琳盯了一眼廖梦溪。 廖梦溪此时正在许书凡的课桌旁，一脸温柔的表情，也不知道在低言细语说些什么。 许书凡倒是非常平静一点，没有表现出来他们已经严重怀疑到她了。 “事情比较复杂，今天晚上放学回家的时候我跟你说。”程晓雪说道，“你帮我邀请一下孙露，今天晚上我想和孙露一起回家。” “啥？”听到最后这个要求，夏琳琳惊呆了，“我没听错吧，你们俩从来都是冤家路窄的死对头，她也不会答应你的邀请吧！” “她会答应的，今天我帮过他，如果不是我，她就要被记过了。”程晓雪用非常轻的声音说道。 夏琳琳的嘴巴都要合不上了，呆呆的看了程晓雪十秒，然后说了一句：“你不会是被这件事情给震得脑子坏掉了吧？” “相信我，我这么做一定有我的理由。”程晓雪说道，“就跟你刚才说的一样，我也觉得这件事情不是孙露做的，那既然不是孙露，那你说说是不是要找到是谁？” “但是孙露是关键人物，对吗？”夏琳琳的眼睛一下子放光了，突然就明白了程晓雪的意思，“那我这就去……” 本来想说她这就去邀请孙露，但她看向孙露的时候，正好看到廖梦溪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到了孙露的课桌边，还是安抚的模样。 “她还真是忙得很。”夏琳琳撇了撇嘴。 “总有机会的。” “快看快看，就是程晓雪和许书凡！”门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围了几个人，还都是女生，“就是今天上校园板报的！” 唉，今天怕是不得安宁了。 这些初一初二的，又不用忙着学习，那可不是有大把的时间来聊八卦，看八卦。 “我去教训她们！”夏琳琳不高兴的挽起了袖子。 “小心黄主任要处罚你，记个过什么的，市一中就没指望了。”程晓雪提醒一句，“其实还好，没关系的。” 一整天都是有不少人来看他们，虽然班上的同学在石魔王的威慑下不敢多问，但是议论还是有的。 就连有些老师都拿奇怪的目光看了程晓雪和许书凡好几眼。 放学回家之前，夏琳琳完成了程晓雪嘱托给她的事情，邀请孙露一起回家，而孙露是真的答应了。 三个人都稍微逗留了一下，最后在学校的后门汇合，然后趁着没有人注意的时候一起走了。 “叫我干什么？”孙露闷闷不乐声音沙哑。 虽然石魔王没有点名说她，而她也没有被黄主任记过，全校师生也不知道孙露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但今天确实是她遭受了人生中最大的打击和耻辱。 “你不用这么闷闷不乐，最该闷闷不乐的人是我和许书凡。”程晓雪说道，“今天一整天我们就像猴子一样，被别人看，被别人议论。” “就是，这件事情受到最大伤害的，就是程晓雪跟许书凡了。”夏琳琳也跟着说道。 孙露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她觉得自己是最受伤的，但实际在明面上她是无关的人。 除了廖梦溪，好像其他人都没有太关注她。 “今天是廖梦溪说，她告诉了你，我们去溜冰场的事情，你还为她瞒着，只说自己是听说。”程晓雪说出这一点。 也因为这一点，她觉得孙露还是有点义气的，所以更愿意相信她可能真的没做这件事情。 “她说告诉我了？她，她说是你们自己猜到的。”孙露没有想到。 “今天早上，她一进门就赶紧给石老师说，她把这件事情透露给了你，而且是无意的。”程晓雪说道，“所以我想再问你一次，你有没有拍那些照片？” “我没有！”孙露还是斩钉截铁这三个字，“我爸昨天不在，我确实是回去看店了，没有拿着相机出去溜达，昨天晚上还有客人来取相片，但我没有那个客人的联系方式，而且今天早上我被吓傻了，也忘记说这件事情了。” …… 今天是除夕，晚上加更~！~ 第六十章 同仇敌忾 程晓雪简直无语，这么重要的事情她都忘记说了，是被吓得多惨，是经历少了这些被老师训话的过程吧。 “当时我不知道怎么为自己辩解，等我想辩解的时候，黄主任也根本就不听我说什么了。”孙露说着，眼眶又红了，“她的眼里只有许书凡和他爸爸。” 唔……连孙露都看出来，黄素梅的“图谋不轨”了。 “我知道你也不会相信我的，你就认定是我做的对不对？因为有充足的理由啊，你取代我做了纪律委员，你还当众骂了我。”孙露愤愤的说道，“我这么做简直合情合理，是不是？” “我还以为你多聪明的，我既然找你说话，那就是因为相信有可能不是你做的呀！”程晓雪无奈的说道，“否则你觉得为什么在黄主任面前，我提议不给你记过？” “可是、你不是、最应该……”孙露惊呆了。 “这有什么好吃惊的，因为我觉得不是你做的呀，难道你不想知道是谁做的，而且让你做替罪羊吗？”程晓雪把话题带向了关键方向。 “你知道是谁了吗？”孙露着急的问道。 就算这件事情仿佛已经一锤定音、尘埃落定，但她怎么会不想知道是谁害得自己这么惨。 “是谁告诉你，我们去溜冰场的？”程晓雪轻声问道。 “是廖梦溪。”孙露慢慢的回答。 “是谁在第一时间出卖了你，说你也知道这事儿的？”程晓雪又问，“试想一下，只要廖梦溪说她没有告诉别人，是不是你就根本就不会牵扯到这件事情中？” “你的意思是廖梦溪她……？” “所以我现在要问你第二个问题。”程晓雪问道，“相片只有你家才有那样的蓝色条纹吗？其他相馆有没有可能也有这样的相纸？又或者你是不是曾经赠送给廖梦溪过这样的相纸？” 两个人关系一向很好，廖梦溪对人很大方，那孙露是不是可能有回礼？ “我！是的！有！”孙露一下子叫出声来，差点蹦了起来，“就是这么大小的相纸，而且我知道她有一个关系不错的小学同学，家里面也有相馆！” “很好。”程晓雪点了点头，“第三个问题，廖梦溪是不是喜欢许书凡？” 孙露此时已经一反刚才的死气沉沉，整个人都有些激动：“她没有承认过她喜欢许书凡，但是我知道她肯定是喜欢的，很多细小的细节我都看得出，只不过她不肯认！” “就是她！是她陷害我，利用对我的了解，利用我家的相纸，让我做她的替罪羊！” “别别激动。”夏琳琳劝说。 她也是刚刚知道这件事情，也十分惊讶，一开始她就觉得是廖梦溪的可能性最大，但转头程晓雪告诉她是孙露，而现在经过这么多的波折，又回到了廖梦溪的身上。 “原来是这样的，廖梦溪喜欢许书凡，看不惯你们俩关系那么好，所以去拍你们的照片，让你们出名，让老师处罚你们！”孙露自己把前因后果理清了。 “如果今天没有发现那个照片的蓝色线条，黄主任没有相信许书凡，那么被记过的就是我和许书凡了，记过你知道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们都念不了好学校。”程晓雪轻轻说道。 “她怎么这么阴险，竟然会做这样的事情，两手准备都做好了，如果不发现就达成目的，如果被发现了，她也可以让我承担这个罪名。”孙露声音有些尖锐，“今天如果不是你和许书凡，可能被记过的就是我，黄主任是什么样的性格，我很清楚。” 孙露之前也给黄素梅打过小报告的，当然知道黄素梅怎么处理违纪的同学，按照黄素梅的话，就是绝不“姑息养奸”。 “我和她三年了，三年都是好朋友，我真的没有想到他是这样的人，我对她挺好的，我也觉得她对我挺好的，没想到……”孙露不断的喃喃自语。 一边念叨着，眼泪又啪啦啪啦的往下掉了。 “不行，不能让她这么逍遥。”曾经关系有多亲密，现在就有多么怨恨，孙露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走，我们去告诉石老师，告诉黄主任这件事情是她做的！” “没有证据啊。”程晓雪轻描淡写一句话，“唯一的证据就是你的证词，什么你送过相纸给她，什么你知道她小学同学是开相馆的，什么你猜测她喜欢许书凡有作案动机。” “对啊，这些都是真的！”孙露强调道。 “是真的没错，可是别人会不会相信呢？你现在在石老师和黄主任的眼里，可就是那个拍了我和许书凡的罪人啊。”程晓雪轻轻说出这句话。 “我没有，不是我拍的。”孙露一脸求信任的表情。 “我相信你也没有用，老师们会不会相信，那就是另当别论的事情了。”程晓雪摇摇头，“廖梦溪一向受到老师的喜欢，她肯定有她的说辞，她可以说你没送东西给她。” “甚至她还有可能说，你为了洗清自己的罪过，把这个脏水泼到她身上，她还可以哭得比你更凶，你要怎么办？”夏琳琳又描绘了一个更可怕的场景，“你好不容易从黄主任那里逃过了一次记过，没准因为廖梦溪的哭诉，黄主任又给你记上了过怎么办？” 孙露紧紧的咬着自己的嘴唇，简直都要咬出鲜血来了。 “晓雪，这种局该怎么破呀？”夏琳琳说归说，也是看着程晓雪，“这个人太可恶太阴险毒辣了，我们不对付她的话，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我有办法，从另外的途径。”程晓雪看着孙露，“你愿不愿意配合我？因为我是当事人，很多事情我不好出面。” “好！”孙露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捏紧的拳头，“她可以把我这么推出来做挡箭牌，还一副假善良的模样，我不会原谅她的。” “那么。这件事情暂时我们不能去揭破她，我们从别的地方入手。”程晓雪低声说道，“你们过来，我告诉你们该怎么做。” 她这么聪明的大脑，本来不想浪费时间在这些事情上，无奈有些人非要来找事，那也不能怪她不客气。 …… 除夕快乐！ 第六十一章 年级前十名 五月十日，周五，晴。 虽然这一周的周一是一个跌宕起伏的开始，但周一之后却格外平静，除了围观初三八班的队伍还在继续。 当然流言蜚语也是没有停下的，程晓雪的知名度节节高升，不仅是初三，初一初二几乎都认识了她，顺带她打听了她的过往事迹。 比如逃课打架欺负同学，各科总成绩不如人家一科的得分，日常请家长罚站，各种差生的标配。 当然许书凡的事迹也传遍了整个学校，多么出色的尖子生，学生会副主席，代表学校参加作文大赛、数学竞赛都拿到了不错的名次。 更为关键的是许书凡的脸，往那儿一搁，就是招人喜欢。 程晓雪偏生留了一个板寸，怎么看都不符合标准审美。 这两个人摆在一起，犹如鲜花插在牛粪上，当然鲜花是许书凡，不少人纷纷都为许书凡叹惋，只恨那朵牛粪不是自己。 不过黄素梅专门做了澄清，同样是在校园版报上，说明程晓雪和许书凡当日在溜冰场学习溜冰，才会有了些许肢体接触，不是男女朋友关系。 有了官方澄清，再加上没有多的实证，许书凡跟程晓雪也注意避嫌了，这件事情反复炒几遍也就变成了冷饭剩饭。 不过与此相关的另外一个话题成为了热门——到底是谁悄悄拍的照片，还贴在板报上？ 既然有巫婆之称的黄素梅亲自证明两人的清白，那这两人是被冤枉的，拍照的人是故意要陷害他们，这人揪出来没有，受到处罚没！ 知道是孙露做的，也只有当时在场的几个人，其他人对此一无所知。 慢慢的，就有消息出来，说当时在溜冰场的还有冉兰和冉玲姐妹，两人都喜欢许书凡，见不得程晓雪和许书凡的关系这么密切。 所以拍照的是她们姐妹，将这些照片贴到墙报上的也是她们俩，是想到要毁掉他们，简直卑鄙可耻。 冉玲和冉兰很不高兴，虽然她们不在乎学校，也不在乎名誉，但是被扣上没做过的事情，谁能痛快了？ 何况她们都是堂堂正正的打架，要么单挑要么群殴，这么阴险的手段，一点也不江湖，传出去会被笑话的。 更关键的是，虽然她们俩都觉得许书凡不错，但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她们都对许书凡从来没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她们都可是有大佬罩的“女人”，怎么能有谣言传出，她们对别的男的有想法？ 于是，当冉玲冉兰是“凶手”的说法在这几天传开之后，两姐妹难得的没逃课，连续几天都在学校蹲守。 听到谁议论这件事情就直接教训一番，并且放出狠话，要在周五前找到是谁造谣，谁把这屎盆子扣在她们头上，一定会好好修理。 所以，这两天整个晨星中学的人，几乎都人心惶惶。 不过这种人心惶惶，不包括初三的学生，因为初三的大部分学生今天更关注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最后一次模拟成绩是今天出来。 这次成绩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摸底，更是进入好学校的一张凭证，非常关键的一次考试。 紧张的，期待的，忐忑的，胸有成竹的，郁郁寡欢的，什么样的情绪都有。 程晓雪也想知道自己的最终成绩会是多少，她是提前知道题目，可以说，她是有拿满分的可能性。 不过那样太引人注目，所以，语文和英语，她没有刻意对着题目来，选择了自由发挥。 其他几门，答题的时候，选择性的填错一点点。 总体成绩，嗯，应该很惊人。 第一节 课正好数学课，石魔王肯定会用这个时间宣布考试成绩。 上课铃声一响，全班同学正襟危坐，等着石魔王进来。 “同学们早啊。”石魔王一看心情就不错的样子，这种心情不错，恰是说明了他们整个班的整体成绩不错。 “都在等着我宣布成绩啊？”石魔王非常欣慰的说道，“这次我们班整体成绩是有极大进步的，班级的各科平均成绩拿到了年级第二，数学单科是年级第一。” 讲桌下的一张张小脸都热了起来。 总体成绩好，总意味着平均成绩也不差，那就代表大部分同学是有进步的。 “我先宣布班上的前十名，大家好好给他们鼓鼓掌。”石魔王满面春风，他出现这种脸色可是极少数的。 “第十名，李聪，第九名，黄佳新，第八名……”石魔王一个名字一个名字的念下去。 程晓雪还以为自己会有多淡定，没想到听到石魔王的名次的时候，她也觉得很紧张，手心都有些出汗——这是重生后，第一次正正经经参加考试。 “第五名，孙露。” 到第五名了都还不是自己的名字，程晓雪握着拳头，孙露高兴的上去领了自己的成绩，这大概是她一周以来最开心的时刻。 “第四名，夏琳琳。” 可能夏琳琳连本人都没想到，自己竟然拿了一个第四名，回头不确定的看了程晓雪一眼，然后有些如梦如幻的上去拿成绩了。 “第三名，廖梦溪。”已经念到了第三名，程晓雪努力调整呼吸。 廖梦溪似乎对自己不是很满意，微微皱了皱眉头，平时她肯定是第二名，偶尔会有一两次是第一名。 班上的第一二名都是被廖梦溪和许书凡承包的。 现在廖梦溪到了第三名，那是谁挤入了第一第二？打破了一贯的成绩格局？ “第二名，程晓雪。”石魔王笑盈盈的看向了程晓雪，还特地加了一句，“程晓雪这段时间进步很大，同学们要向她学习。” 岂止是进步很大，简直就是坐火箭一样窜，谁能在两个星期之内，从班级最后一两名提到班级前二名呢？ “第一名，还是我们的许书凡同学。”石魔王最后宣布道，笑容更灿烂了，“另外我们班的许书凡和程晓雪都进入了年级前十。” 这一句话，让全班哗然，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程晓雪的身上。 许书凡进入前十名意外吗？不意外，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程晓雪进入前十名意外吗？也不是意外，这是天方夜谭好吗？ 每个人都在怀疑着自己的耳朵，每个人都在怀疑着自己的眼神，每个人都在怀疑着自己的水平。 程晓雪作为班上差生的代表人物，一个月前的那次模拟考试还是班级倒数三名徘徊，这才过了短短一个月，她就能够神速的进步到年级前十？ 这是多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对此我想说，你们要相信自己的潜力，程晓雪就是最好的例子，谁都认为她不会学习，但是你们看看，只要认真努力，就会让你收获回报。”石魔王即便声音不大，也让全班听得清清楚楚，“还有那些之前对她的议论，现在都可以消停了吧。” 其实石魔王也知道，整整一个礼拜，班上的同学还是会说程晓雪和许书凡的事情，都认为他们俩是在谈恋爱，甚至有人断言，他们的成绩一定会下降。 但是现在成绩就是最好的凭证，一个第一，一个第二，两个年级前十名，用实力来证明一切。 程晓雪和许书凡上去领成绩，两人也是交换了一个眼神，是一种并肩奋斗的同伴之间的默契，也是鼓励和为对方高兴。 “希望你们能够再接再厉，继续保持这种学习的热情和劲头，争取在中考中考出更好的成绩！”石魔王原本严厉的眼此时特别和蔼。 接下来石魔王开始念名字，让其他同学们上来都领自己的成绩，时不时的也会说一些鼓励的话。 已经拿到成绩的同学，则相互之间在议论纷纷。 这时候是上课时间，虽然教室里面嘈杂，但这一次石魔王并没有强调课堂纪律的问题，给了他们这样一个抒发感情的时间。 “晓雪晓雪，我简直不敢相信，我到班级前四了！”夏琳琳已经抱着自己的成绩单走了过来，“胡杨，你先去我的位置上坐一会。” “这是在上课。”胡杨小心翼翼的说道。 他现在是怕了这两个人，之前程晓雪就惹不起，现在更加惹不起了。 “石老师现在没有强调纪律，你先坐过去吧，一会问起，就说是我硬要你过去。”夏琳琳满不在乎的说道。 胡杨一脸幽怨的去夏琳琳的位置。 “跟我一起复习，是不是特别有进步？，不要请我吃饭？好好感谢我一下？”第二名的成绩也足够让程晓雪特别高兴，笑嘻嘻的调侃。 “好啊，请你吃饭！”夏琳琳点头，然后压低了声音说道，“晓雪啊，你是不是开天眼了？你考试前让我复习的题，都考到了耶！” “开天眼的不是我，是石老师和许书凡。”程晓雪把这个功劳甩得一干二净，“以后他们透露什么题给我，我都跟你说。” “好呀。”夏琳琳很高兴，又眨巴眼睛，“恭喜你晓雪，你能有这么大的进步，我真为你高兴！” 两人又小声说着周末怎么庆祝，正在心头上，石魔王的声音响起了。 “好了，大家都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石魔王发完成绩之后说道，“现在各大学校的招生考试要开始了，你们要收好成绩单，尽力去各处都试一试。” 接下来，才是真正战斗的开始。 一节课已经过去了一大半，剩下的一半，石魔王也没有要求大家做作业或者讲习题，而是让大家自己安排，他则是直接离开了教室。 这就是石魔王的厉害之处，知道什么时候严，什么可以放松一点。 “程晓雪，能不能分享一下你的学习方法？”石老师才一走，就有人围到了程晓雪的课桌旁。 “你是怎么做到在短短时间内，有这么大的进步的？我也想跟你一样！”这是他们提出的问题。 “看到你就看到了希望！”向亮叫嚷着，“我觉得我也有机会，冲刺到年级前十了！” “你就做梦吧。”凌宇拍了一巴掌向亮，又看着程晓雪，“程晓雪能不能把你的笔记借给我，我研究一下。” “我怎么就没有机会了！”向亮不依不饶，“程晓雪，你要借笔记，优先借给我！” 这些家伙还真是不客气。 “如果大家有兴趣的话，学习方法我都会分享给你们，比如英语单词背诵技巧，还有语文阅读理解方法。”程晓雪说道，很大方，“至于理科方面的，可能你们就要讨教一下像廖梦溪、许书凡，我这次是运气好。” “对，也可以请教一下廖梦溪。”很快有人说。 毕竟廖梦溪是老牌的尖子生，而且长得还好看，人还温柔，请教她也没错。 一节数学课，难得的在吵吵嚷嚷中度过，下一节课是英语课。 程晓雪这一次的英语考试成绩，九十八分的高分，这给赵红的一巴掌，绝对响亮——离开她的课堂，反倒是巨大的进步。 英语课，依旧就是在那片空坝子，程晓雪和许书凡坐在石桌旁边，没有复习看书，而是愉快聊天。 “如果我告诉我爸，以前你是班上倒数，现在通过两个星期的努力，你已经到了年级前十，你说我爸会不会直接收你为徒，教你法律知识？”许书凡也心情很好。 “还是不要说，不然许叔叔会知道我的黑历史了，没准就不让你跟我玩了。”程晓雪笑嘻嘻的说。 “我爸这几天叨念了你几回，说你很不错。”许书凡说了一句，又提醒道，“明天去我家，可别忘了。” “哎呀，现在直接到见家长了呀？”正在此时，一个声音辨识度极高的声音，突兀的插进来。 程晓雪听着声音就非常熟悉，顺声望去，便看到了几个熟悉的人。 浩子，石头，冉玲和冉兰。 “就知道你们在这个空坝子！”浩子叫嚷着，“还说你们没有谈恋爱，这状态不是男女朋友，说出去都没有人相信。” “你们来做什么？又来找麻烦吗？”许书凡皱起了眉头。 程晓雪对于这些人找过来，却一点都不意外，她是早有准备，再不找她，她可能都得主动去找她们了。 …… 新年好啊，小可爱们！ 这一章是两章合的，有等于加更啦，要不要给我点个赞呀，嘻嘻嘻 第六十二章 借刀杀人 别以为前面一个礼拜的风平浪静，所有的一切都不追究了，孙露安心背了锅，程晓雪和许书凡继续接受议论和关注？ 周一她和孙露达成的共识又不是闹着玩儿的。 计划很简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程晓雪没有打算直接对廖梦溪做什么，把自己拉入漩涡不说，会引火烧生。 什么冉玲冉兰的，所有的谣言都不会是空穴来风，自然是有人去引导，夏琳琳和孙露就扮演了这个引导者。 夏琳琳本来都是八卦小天使，作为当事人程晓雪的好朋友，无意间说点什么话，可是有鼻子有眼的，说服力绝对很高。 孙露就更不用说了，作为打小报告的小能手，这点宣传的功夫很到位的。 实际上制造这几天的谣言，说冉兰、冉玲就是拍摄照片陷害许书凡和程晓雪的，正是她们几人。 利用冉兰冉玲的心理，知道她们绝对不可能就这么忍着，一定会寻找泼脏水给她们的人，进行打击报复。 谣言纷纷，这种东西很难去找到源头，冉兰等人既不是特工机构又不是天才少女，肯定无法查到是谁，那么她们能够追问的人，只有程晓雪。 第一，程晓雪是当事人，知道得肯定最多，第二，那天在溜冰场，两人也确实打过照面，程晓雪知道她们在玩儿，没机会拍照，第三，打架一场，也算是认识。 “不是来找麻烦，你紧张什么？不会动你女朋友的！”冉玲冲着许书凡说了一声，冷着脸，“这一次也还是来问事情。” “再重复一次，我和许书凡是清清白白的同学关系，如果你们非要把我们俩扯成男女朋友的话，我同你们也没有什么好说的。”程晓雪皱着眉头。 “切。”浩子在旁边叫着，“你们俩关系都好成这样了，还不是男女朋友啊，难不成那个林一飞才是你男朋友啊？！” “请不要提扫把星林一飞。”程晓雪义正辞严。 “好了够了，浩子你没有什么恋爱经验就别说了，这两个人一看上去就是没开窍，拉手也只可能是在溜冰场而已。”冉兰说了一句公道话。 “你们要问什么就说吧。”许书凡声音依旧很冷，还是警惕着。 现在对方可是四个人，他们就俩。 “到底是谁？”冉玲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 “什么到底是谁？”程晓雪慢条斯理的问道。 “你别装了，我们和那个黄巫婆打交道不少，如果她没有查出来是谁给你们拍照的，怎么会善罢甘休！”冉兰撇嘴，“更别说特地占用校园板报说明你们的清白。” “你们问这个干什么？”程晓雪问道。 “这几天的谣言你们没有听到吗？说是我们给你们拍的照，你应该能够替我们证明，我们那时候哪有机会给你们拍照？！”冉兰颇有些气愤的说道，“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想的，我们有这个闲情逸致吗！” “所以又怎么样呢？你们知道是谁拍照的又能怎样？”许书凡问了一句。 “我们要抓到这个造谣的人，好好收拾收拾教训，教训教训。”石头捏着拳头说道。 “造谣的人最可能的就是那个给你们拍照的人。”浩子说话了，“你们肯定知道是谁！” “黄主任要求我们不要说，你们可以直接去问黄主任。”程晓雪扔出这句话，“是谁拍照，确实是有嫌疑人的，而且是个成绩很好的。” 听到这句话，许书凡看了看程晓雪的表情，又看了看这四个人，想了想最近的谣言，突然闭上了嘴，什么也不说了。 他大概猜到这件事情在程晓雪的意料之中，而且很有导向性，他记得程晓雪说，不会就此揭过。 “成绩很好？尖子生？做这种事情？”冉兰挑了挑眉头。 “这很正常啊，嫉妒使人疯狂。”程晓雪淡淡的说。 “既然你知道有嫌疑人，那你快说，到底是谁！”冉玲是个急脾气，忍不住了，“这么污蔑你们，你们难道能忍着，一点不报复？” “我不会说是谁，但是我可以给你们提示。”程晓雪笑了笑，“要去拍照，首先得知道我们在那里。” 冉兰和冉玲交换了一个眼神，愣了。 “其次，也许这个人还知道我跟你们有摩擦，故意引诱你们来溜冰场。那么出事之后，我第一会怀疑也出现在溜冰场的你们，会举报你们。”程晓雪接着说了一句，“但我第一个排除的就是你们，正如你们所说，那时候你们没有拍照的机会，这也是为什么黄主任没有找你们的缘故。” “是想让我们做替罪羊！”浩子恍然大悟似的喊了一声，“冉玲你们被人算计了，那天还特意巴巴的跑到溜冰场去！要不是程晓雪明事理的话，可能又要去面对那个黄巫婆！” “妈的，那女的竟然算计我，还以为是跟我们通风报信呢！”冉玲骂了一句。 “是不是那个他们初三八班班长，长得特别漂亮的那个！成绩特别好，老师都很喜欢她，叫什么来着？”石头闷闷的说了一句。 “廖梦溪，上次告诉我们许书凡和程晓雪是初三八班的，也是她！”浩子是脱口而出。 果然是。 程晓雪和许书凡交换了眼神，从这几个人口中，基本确认所有的事情真的是廖梦溪在做。 之前的通风报信，引导周伟伟去找皮东是她，之后的拍照肯定也是她所为，她原本选择的替罪羊应该是最容易被作为目标的冉兰等人。 但没想到程晓雪觉得不是他们，于是她的第二手准备就成了孙露。 好深的心思啊，竟然留了这么多手。 “这个女的！自己不露面，偷偷做这种事情，然后栽赃嫁祸，简直太可恶了！”冉兰大喊了一句，“难怪这几天黄巫婆看我不顺眼，说不定也是怀疑我的！” “找她麻烦去。”冉玲直截了当。 “我先打听一下她的回家路线，晚上堵她。”石头立刻说道，“如果不是她，东哥和林一飞也不会碰见，东哥就不会……” 第六十三章 收益 两个人不会碰见，该发生的事情还是会发生。 程晓雪在心里想着，但是却默默的没有做声。 “这样利用我们，还想让我们当替罪羊的，人应该好好修理，光是揍她一顿是不够的，让我想想办法，让他也上个校园板报，出个名。”冉兰恶狠狠的说。 “她好像有写日记的习惯。”程晓雪只补充了这么一句。 这个消息是孙露透露给她的，日记里的隐私，可想而知，而郝梦溪的娟秀字体多次上过板报，加上她的美貌善良温柔，在全校同学的知名度都。 说了不客气，就是不会客气。 …… 周五晚上，程晓雪没有拖累石魔王加班补习，也没有跟夏琳琳和许书凡逗留，放学就回到了家中，想跟徐芳分享她的考试成绩。 “妈，成绩单。” 程晓雪用钥匙开门之后高兴的去找徐芳，不过家里面却有一个特别不讨人喜欢的人也在。 李蓉坐在徐芳的房间里面哭哭啼啼。 “李阿姨，这是怎么了？”程晓雪压着心中的不痛快，耐着性子问道。 “得了病。”李蓉还是哭着。 从相貌上来看，李蓉确实消瘦了一大圈，整个人显得很憔悴。 不知道是不是连夜赌博造成的，反正程晓雪所知，李蓉在失踪前都很健康的，得病只不过是她惯用的一个骗钱手段而已。 “什么病啊？”程晓雪追问。 “芳姐，能不能叫晓雪别问了。”李蓉一脸的难言启齿，撇过脸去抹眼泪，伤心的样子，真实得不得了。 “晓雪，你先去做作业吧。”徐芳冲着程晓雪使了个颜色。 看来这次李蓉找了个不容拒绝的由头。 “李阿姨，正好我明天也放假了，你要是有病的话，需要去看医生，我妈可以陪你。”程晓雪说了这么一句，朝着徐芳眨眼，“妈，你就陪她去看病吧，我明天去同学家里复习功课。” “也好。”徐芳点头，拍了拍李蓉，“明天我陪你去医院啊。” “好。”没想到李蓉竟然答应了下来。 竟然答应了？程晓雪很惊讶，既然她答应了，也不好再多问，便回到自己的房间。 李蓉在他们家呆了很久，大概到晚上八九点的时候才离开。 “妈，她怎么了？”等李蓉走了之后，程晓雪才去找徐芳问具体情况。 “是一些妇女才会得的疾病，所以不好跟你说。”徐芳说道，皱了皱眉头，“哭得这样伤心，看着不像是假装的。” “她就是谎话连天的，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程晓雪说道，但是她又拿不出证据。 李蓉确实很狡猾，找了这么一个借口，任谁都不好查，而且也不知道她是哪里来的胆量，明天肯让徐芳陪着她去看病。 “唉，我知道她品德不是很好，但是那是你郑奶奶的委托啊。”徐芳长长的叹出一口气，“人在世上，总有些恩情要去偿还。” “那明天你陪她去的时候，注意着点。”程晓雪说道，她也明白徐芳的难处。 “好。”徐芳点了点头，“该帮的我会帮，但是她要是纯粹为了骗钱，我会直接告诉郑奶奶的。” 看到徐芳的态度坚决没有一味心软，程晓雪放下心来，如果李蓉有病，徐芳要怎么帮她，程晓雪都没有意见。 “对了晓雪，我清理了这两个礼拜卖奶茶的收入。”徐芳招手，让程晓雪到她床边，她从枕头下面摸出一个小布包，“你看。” 没有什么大面额的纸币，都是几毛几毛的，最大就是十块。 这些是这段时间徐芳卖奶茶的收入，厚厚的一大叠，理得整整齐齐，但不知道总数是多少。 “这里一共有？”程晓雪摸了摸这些钱，心里感动，都是徐芳辛辛苦苦赚来的。 “800多块。”徐芳脸上的神色很高兴，“成本我还没有除开，从下个月开始，我打算把成本除开了算。” “我妈最厉害了。”程晓雪抱住了徐芳，“妈妈你看，就算是咱们俩也能过得很好，对不对？不用提心吊胆看别人的脸色，也不用整天为他揪心。” 这是这么久以来，程晓雪第一次主动提起程林峰。 有了收入一定给了徐芳巨大的勇气，让她真正能够面对离婚后的生活。 “是的，他再也不能打你了。”徐芳坚定的点头。 以前程晓雪不听话的时候，程林峰可是会动手的，而且动起手来就很凶狠。 程晓雪觉得有时候她打架的狠劲儿，一定是来自程林峰的遗传，就算她不想承认，到底还是有血缘关系。 “他爱过什么样的日子，都和咱们无关！”程晓雪继续蹭在徐芳的怀里撒娇，“我有妈妈就够了，我觉得我们现在过得比以前好多了。” “嗯。”徐芳拍了拍程晓雪，声音很温柔。 “就是妈妈辛苦了一些，又要卖奶茶，又要给我做饭洗衣服。”程晓雪摸了摸徐芳的手臂，“是不是瘦了呀？” “没有，他们都说我胖了，气色好了。”徐芳笑了笑，“从前总在家里面都不见日头，气血不足，现在好多了。” “那就好。”程晓雪点点头。 提起程林峰，徐芳也很平静，不再如从前一样那么泪眼婆娑了。 只要努力坚持，徐芳心情开朗，豁达乐观，就不会被逼疯，他们不会重蹈覆辙的！ “你也很乖，很努力，我都看在眼里，周一去石老师那里，他也悄悄跟我表扬了你，让你继续保持。”徐芳说起这事儿，十分欣慰。 难得去学校，没有被老师批斗。 “对了，妈，我跟你说，模拟考试的成绩出来了，你猜猜我考了多少分，排名多少？”提起学校，程晓雪才想起今天她婉拒夏琳琳逛街的要求，回到家的重要理由。 “多少啊？”徐芳声音有点颤颤的，“听说这关系到能不能念好高中。” “你猜嘛，尽量往好的猜，嘿嘿。” “班上前三十名？” “妈，我这么差吗？” “那、那二十五？” “妈！你是有多不相信我，敢不敢大胆点！” “那、那……” “算了，我直接告诉你好了，班级第二，年级前十！呜哇，妈，你轻点掐我，我这双手还要做作业的。” 第六十四章 做饭大比拼 第二天睡到自然醒，吃了徐芳准备的牛奶鸡蛋，程晓雪下楼的时候，已经看到许书凡靠在自行车上，一边看着一本书，一边安静等待。 阳光落在他身上，拉出一道剪影，即便是最简单的白色t恤和运动裤，也掩不住他自带的光环，站在那里，像是青春电影的绝对男主角。 真美好啊。 程晓雪看看看了看太阳，心情轻快了很多，转过头，招呼了一声：“书凡。” “嗯。”许书凡抬眼，眉毛放佛飞扬起来，和刚才的安静不同，此时满是活力和青春气息，“下来了？” “等多久了？”程晓雪迎上去，“怎么不上楼坐一下？” “阳光正好，就看着书，等着。”许书凡把书收起来，“来，载你去我家。” 一路上，程晓雪就坐在许书凡的自行车后座上，如果她穿的一身白裙子，长发飞扬，一定就是“初恋那件小事”的感觉了。 “你说要是让学校的人看到，是不是又要给我们拍个照，上个校园板报之类的？”程晓雪笑着问了一句。 “没准儿。”许书凡回答，只不过因为他坐在前面，后面好像还有一句话，程晓雪都没有听清楚。 “许叔叔做的什么好吃的？”程晓雪甩着自己的两条腿，心情愉快的问道。 “你和我爸交流之后，难道还觉得他会按部就班的准备吃的吗？肯定不是啊。”许书凡摇头，用的是哭笑不得的口吻，“我爸今天弄了个厨神大赛。” 十分钟之后，程晓雪见识了许木白准备的厨神大赛。 乱七八糟一堆食材，他们三个人，每个人随便挑，各都做一道菜，这“厨神大赛”简直毫无严谨可言。 “这是考验悟性和临场应变的时候，这就是我对你的考验。”许木白为自己这么无聊的行为找了一个说辞，“晓雪同学，不是想要学习法律吗？这可是基础。” 原谅程晓雪的想象力匮乏，她真的没有办法把做菜和法律给联系起来。 为什么许书凡这样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有一个许木白这样跳脱的爸爸，在学校第一次见的时候，许木白彬彬有礼，沉稳有度，也能很得心应手的应对黄素梅。 现在到了他的家里面得换了一副样子，就像一个顽童。 “来吧，给你们五分钟时间思考想要做什么菜。”许木白指了指厨房桌上摊开的那一大堆食材。 他这房子从外观看，只是普通的楼房，但是里面厨房是厨房，客厅是客厅，卧房是卧房，标准两室两厅。 总体而言屋子的装修很好，比起现在90%的百姓讲究多了。 许木白作为律师应该还是挺赚钱的，只是不晓得为什么一直留在渝县这小地方，按道理肯定去双乐市了，而且没有见到许书凡的妈妈。 这种事情对方不提，程晓雪肯定不会多嘴去问。 “怎么评比呀？赢了有什么奖品吗？既然是比赛，总要有噱头！”程晓雪歪着头笑嘻嘻的调侃了一句。 “对，奖品！当当当当！”许木白献宝似地从冰箱里面拿出了包装的很好的东西，一脸眉飞色舞，“看看这是什么？” “炼乳？”程晓雪一愣，已经认得出来，大概有四支左右，上面是繁体字，“香港带回来的吗？” “对呀，这应该是你想要的吧，之前书凡就问过我。”许木白说道，“正好前两天去朋友家，他家存了几支，我就拿过来了。” 程晓雪看了一眼许书凡，炼乳的事，他从来没有提过已经告诉了许木白，但是却将她的问题给放在了心里。 “想要吗？那就好好的做菜。”许木白说道，伸出三根指头，“今天比试的可是我们三人，谁输谁赢由我说了算。” “爸，你这不公平吧。”许书凡说了一句。 “菜是我买的，奖品是我出的，当然是公平的！”许木白可头头是道，插着腰，“好了，时间差不多了，你们说要做什么菜吧！” 程晓雪突然觉得许木白挺可爱的，无法将锒铛入狱和眼前这活泼的大叔联系起来。 “番茄炒蛋。”许书凡已经闷闷的说道。 “糖醋排骨。”程晓雪一眼瞅到了已经切好的排骨，上一世作为单身大龄女青年，做点儿小菜是没什么问题的。 糖醋排骨按照12345的比例，简单也容易操作，调料都是现成可以有的，是她比较拿手的菜。 “行，我做什么，就先保个秘。”许木白兴高采烈，为自己策划的这一切很满意，“开始。” 许木白一声令下，整个徐家的厨房忙活开了。 “锅子给我一下，我要焯一下水。” “把砧板留给我，待会我要切番茄，这个皮要不要剥掉啊？” “应该要吧？” “我的很简单，让我先。” “我的更简单，把糖给我，我要用糖腌制一下。” “什么？番茄炒鸡蛋，你要加糖？你确定你做的是正常的饭菜，而不是……毒药？” “哈哈哈哈。晓雪你的形容真是到位，我们家书凡什么都好，就是做菜有毒。”吵吵闹闹当中，就属许木白的笑声最为醒目。 “那你也吃了这么多回，没把你毒死。”难得温柔少年许书凡对他爸展开毒舌。 “经常自己做饭吗？”程晓雪一边问道，一边麻利的给排骨焯水，“叔叔常不在家？” “是啊，他自己经常做，真不知道他怎么长这么大的，没把自己毒死。”许木白哈哈笑着，又顺口提了一句，“他妈走得早，怕他这性子太过忍辱负重，我这不打着光棍吗。” 难怪黄素梅这么巴巴的想要接近许木白。 丧妻之后，以自己优越的条件没有再娶，投身工作，专心养育儿子，教育观念是十分开明的，性子看上去也很豁达。 程晓雪不由得又为许木白加上几分，心底有些喜欢这个大叔，更加坚定了他要多来走动走动，也许真的有机会可以改变。 只要许木白不误入歧途被抓起来，许书凡也不会跌入低谷，从一个十分优秀的人，变得不知所踪。 “不要！”正想着，程晓雪被许书凡一个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惊呆了，大喊一声。 第六十五章 其乐融融 “你在下毒吗？”与此同时许木白也喊了出来。 许书凡真的没有给他的番茄炒蛋加糖，但是他加了醋，关键是倒入了不少之后，他还一脸无辜的看着他们：“怎么了？” “没，没什么。”程晓雪无力的说道，“你高兴就好。” 黑暗料理王，这个称号给你了。 一个多小时之后，把许家的厨房弄得乌烟瘴气，终于搞出了几个菜。 “啧啧，还是晓雪做的糖醋排骨好吃。” 程晓雪的糖醋排骨是发挥了正常的水平，放在平时一定没有很好吃，但是放在此时，和许书凡的创新比起来，那可就好多了。 黑漆漆的番茄炒蛋，一股奇怪的酸味，不用吃，闻一闻都忍不住要捏住鼻子。 汤也是程晓雪做的，小菜豆腐汤，打了一个调料蘸豆腐，非常下饭，许木白赞不绝口。 不过整个桌子上最好吃的菜还是许木白弄的。 就连极为想赢得炼乳的程晓雪也不得不承认，姜还是老的辣。 对，许木白就是老奸巨猾的取得了胜利。 甚至比她的糖醋排骨和许书凡的番茄炒蛋更简单，他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锅火锅佐料，烧开之后，把其他的食材全部煮进去。 这么简单的吃火锅。 可是，能说不好吃吗？整张桌子就他这个最香，就算昧着良心也做不到说糖醋排骨能赢得了火锅。 中午饭吃得香喷喷的，整个过程也热闹，有许木白在，怎么也冷不了场，程晓雪当然会回应。 至于许书凡，程晓雪算是见识了许书凡的另外一面，面对他爸可不是温柔的，而是非常毒舌的……怼！ 但这确实不能怪许书凡，因为毕竟很多时候，许木白说出来的话就是欠怼。 一顿饭的功夫，一大一小两个男神都已经下了神坛。 “那我现在就宣布了，最终的胜利者就是我！”许木白高兴的说道，“你们俩去洗碗。” “那奖品呢？”许书凡有些不甘心的问道。 他知道程晓雪和她妈妈在卖奶茶，而这炼乳对她们有帮助，从心里讲，他是想把这个东西给程晓雪的。 “当然是归胜利者。”许木白理所当然的说道。 “爸，你留这东西又没有用，还不如给晓雪呢！”许书凡争取。 “你这家伙胳膊肘往外拐啊，说好的奖品就属于胜利者，而且我的火锅是最好吃的。”许木白嫌弃的看了许书凡一眼。 “下个礼拜再战！”程晓雪则是斗志昂扬，说出这句话。 “看到没，愿赌服输，不服再战。”许木白盯着许书凡，毫不吝啬的夸奖程晓雪，“好，下回再来。” 吃好之后，许木白去洗碗了，让程晓雪和许木白在书房里好好复习。 三点多，程晓雪提议中场休息，为了争取炼乳，特地用许木白家里面的红茶和牛奶，做了奶茶，好说歹说之下，开了一支炼乳，又用橙汁加进去调味了一下。 “香橙奶茶。”程晓雪也不知道成功没有，自己也有点期待，“试试看。” 在许家，程晓雪觉得放松自在，一点也没有拘谨，和许木白的相处，自然舒服，就像是朋友，他没有架子，她也没有扭捏。 “还不错。”许木白点了点头，脸上微微有些挑剔，“味道稍微甜了一点，还有就是不够丝滑，但利用这些简单的东西能做出来也是可以了。” “这个暂时是我和我妈的生计。”程晓雪说道，“许叔叔，你走南闯北，多对奶茶提提意见，我好改进啊，准备多几种口味。” “你们现在是流动摊点吧？”许木白说道，“那我的意见就是，不用弄太多花样，两三种口味足够了。” 流动摊点，是没有必要这么投入。 “考试完了，我打算开店。”程晓雪轻声说道，“到时候可能还要请许叔叔多指点指点，一些需要办理的手续，还有注意事项。” “不错啊，挺有志气的，这么小就知道想着赚钱。”许木白点头，“有问题随时来问我。不过，你们开店的位置是打算选在渝县吗？渝县的话，收入和投入可能不成正比。” “我要去市里。”程晓雪立刻说道，看来和许木白讨论这个问题，是找对人了，“打算物色一下，找学校附近开一家。” “那还不错，奶茶店在双乐市来说应该是头一份吧。”许木白若有所思的说道，“香港那边其实已经有挺多的，而且听说利润极大，收益很不错。” “就是瞄准的这个东西简单易上手，而且在这里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程晓雪说道，“这段时间试水之后发现是有销路的，所以才决定开店。” “先考试，考试完了之后再商量这个事情。”许木白没有继续讨论，“你也是要考市一中吧，你和书凡都一定要考上。” “肯定可以的，这次的模拟我和晓雪是班上一二名，而且都在年级前十。”许书凡说了一句，胸有成竹。 “那好。”许木白点了头，“正好你考试完了之后，我也不用窝在渝县了，把双乐市的房子用起来。” “我想念住读。”许书凡说道。 “不行。”许木白不高兴，就跟程晓雪吐槽，“你看我这儿子，翅膀稍微硬点的，巴不得要离开，辛辛苦苦给他买的房子。” “住读挺锻炼人的。”程晓雪提了一句。 几人一边喝着程晓雪新鲜出炉的香橙奶茶，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讨论着，时间很快就到了，下午四点多。 程晓雪还是有些记挂徐芳，因为李蓉的事儿到底是不放心的，便说想要回去看看。 “记得下次要来啊！”许木白对程晓雪也非常喜欢，“下周，不对，下周你们要去市一中考试了，之后我可能要出差一段时间，嗯，反正有空就来。” “当然会来的，我还计划着赢了你好拿走炼乳呢。”程晓雪笑着说道。 “拿着吧，送你的，原本就是帮你要的。”许木白笑着把炼乳拿了出来，递给程晓雪，“你和你妈也不容易，要好好照顾她。” “嗯，谢谢许叔叔！” 第六十六章 狭路相逢 回到家里的时候，没想到徐芳也到家了，李蓉不在，徐芳正在做奶茶。 “今天周末，不是休息吗？”程晓雪问道。 “试试别的地方，得为暑假做打算。”徐芳说道，“高中的开销更大了，你的户口不属于双乐市，我打听过，除非是特别优异的成绩，不然还是会交择校费。” 优异的成绩么？嗯，好的。 “别担心。”程晓雪也暂时没说开店的打算，一边帮着徐芳做奶茶，一边转移了话题，“妈，今天李蓉的情况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去检查了，是有些问题。”徐芳皱着眉头，“医生开了两三百块钱的药，她说她没钱，我只能给了她钱，让她去开药。” 还真有问题吗？妇科疾病也确实从外表上看不出，一时半会也不会影响日常。 “确实有病的话，我们也只能帮衬着。”程晓雪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 “我给了她三百之后，她人就不见了。”徐芳熟练的一边搅拌着正在锅里煮着的奶茶，一边说了一句，“我是不是应该问她把钱要回来？” 这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的本性。 “这钱是要不回来了。”程晓雪摇摇头，“以后别让他进咱们家的门，我们回一趟村吧，给郑奶奶说一下，现在李蓉已经变成了这样，四处招摇撞骗。” “回村……”这个提议让徐芳沉默了。 “总是得回去的，也总要说的。”程晓雪明白徐芳的沉默是为什么，因为她和程林峰离婚的事情应该还没有告诉娘家人。 徐芳的娘家人，几乎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试想一下，当时程晓雪都差点没有钱可以交学费念高中了，而徐芳的母亲钱金花却能做到铁石心肠，一毛不拔——那钱还是程林峰给的。 再往前一些，她小时候家里面贫困，钱金花从来没有帮助过，还要依靠村里其他的好心人。 这样的外婆家，程晓雪一点也不想回去。 但现在徐芳和钱金花又没有撕破脸皮，毕竟还是母女，该回去还是要回去的。 “我知道，等你中考完了之后吧。”徐芳点点头，“否则又要闹得不得安宁了。” “也千万别说你在卖奶茶的事情，不然很难说外婆会不会问你要钱。”程晓雪说道。 对此，徐芳只能苦笑一下。 “对了，说点高兴的，今天我拿回了炼乳，就是我一直跟你说的东西，可以加入到奶茶里面，会更好喝。”程晓雪不再纠结这些，“还有我们家是不是有果珍？可以把那个果真粉兑到奶茶里面，味道又不同。” “是吗？那我们来试试吧！”徐芳打起了精神。 如果现在有什么事情能让徐芳忘记所有的烦恼和痛苦，那一定是拼命赚钱，还有程晓雪取得好成绩。 到六点，已经又做了许多奶茶，换了果珍和高乐高两种口味，夏琳琳的鼻子比狗还灵敏，踩着奶茶做好了点，便到了他们家。 三个人喝了一些，剩下的就决定卖出去。 夏琳琳对此很有兴趣，提出了要求，要和程晓雪一起出去卖奶茶，徐芳就说在家里面给她们弄点卤菜。 去楼下的王大伯家借了推车，夏琳琳和程晓雪便在附近的家属区闲逛，寻找那个位置的人流量比较大，比较好卖。 主要销售目标还是学生、小情侣和单身女青年。 夏琳琳可比徐芳要强一些，她本来就外向开朗，话也比较多，看了程晓雪怎么推销了之后便拿着适合的产品，找合适的人宣传去了。 一切正顺当着，却应了一句话，不是冤家不聚头。 程晓雪刚刚卖出了一杯大杯的香橙奶茶之后，正沉浸在成就感中，便看到了一个她非常不想见的人过来。 想忽略都不行，因为这个人走路都像是自带光环，很难让人不注意到他。 有的煞星惹不起，还不能躲吗？ 程晓雪推起推车，准备去找夏琳琳，赶紧离开。 “喂喂，程晓雪，你躲什么啊？这么怕我吗？”很奈何对方眼神很好，就能第一眼看到程晓雪，分明她没有这样引人注目。 林一飞大少爷，说好的江湖不见，为什么就能这么机缘巧合？还是你蓄意跟踪？ 当做没听见？当做陌生人？ 程晓雪在脑中犹豫，林一飞却已经欢呼雀跃的过来了，身后远远跟着两保镖。 “跑什么？”林一飞白皙的脸蛋泛着丝丝的红，好看的眉毛也飞扬着，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开门做生意，不卖奶茶给我啊？” “买奶茶是吧？十块。”程晓雪漫天开价。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目标，她也不能这么怂了，该刚就要刚，反正等这扫把星回到首都b市去了，他们两就一点关系都没有。 小本生意，和林氏集团八竿子也打不着关系。 “十块？这是明目张胆的抢劫啊？”林一飞眯着眼，打量着她的小推车，“港式奶茶？假冒伪劣，哼。” “开门做生意，爱买不爱，不买让开。”程晓雪一个白眼送给林一飞。 “不行，你这个态度不行，会没有生意的。”林一飞满脸的挑剔和嫌弃，“而且这个价格，有人来买吗？不可能的，我了解过你们这个地方的消费水平……” “能不耽搁我做生意吗？”程晓雪强行打断了林一飞的话。 “你能不嘴硬吗？”林一飞双手撑在程晓雪的推车上，开始有点恼火，“我给你提的都是正经意见，你应该虚心接受！” 明明偶遇觉得挺高兴的，这奶茶妹怎么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谁要听一个说我‘假冒伪劣’的人的意见？”程晓雪针锋相对，“你是来闹事的吗？挡着我的摊子了！十块一杯，到底买不买？！” 这倒霉孩子不是好好寻亲吗，有这么闲吗？来这家属小区晃悠什么！ 四目相对，有无形的电流在两人之间窜动，叫着劲儿，像是在玩儿“一二三，木头人，不准说话不准动”的游戏。 跟这位大少爷交流，程晓雪觉得成熟稳重的自己也变得幼稚了。 “喂，你们在干嘛？”那头夏琳琳刚刚推销得还算顺利，回来就看到了这一幕，“这个不是上回那个、那个要罩着你的人？” 第六十七章 端正态度 “听到没有？你的同学都知道我是要罩着你的人。”林一飞这一下就找到了方向，一双好看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你还这么不知好歹，不懂感恩，不接受我的意见。” 程晓雪揉了揉自己瞪得有些酸痛的眼睛，和这家伙杠真是劳心劳力。 而且，夏琳琳为什么还给了这家伙神助攻？ “你们，闹矛盾了吗？”一脸懵逼的夏琳琳来来回回看着这两人，“你们不要这样，大家都是好同学。” 听到这句话，程晓雪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 夏琳琳，你的记性呢，那天你还说过，绝对不会沉迷在美色之中，怎么现在你就忘记了？ 他是欺骗过你的，这样的人难道不应该是你深恶痛绝的，作为你的死党，你深恶痛绝的人，我怎么可能和他有什么良好关系。 没有良好关系，谈什么好同学，肯定见面就得剑拔弩张才正常！ “我好心给她的奶茶建议，她不听。”林一飞这时候像是找到了评理的人，特别委屈的说道，“你看看就这个奶茶，没有珍珠没有芋圆，一点都不正宗，她还要买十块钱一杯，这跟抢劫有什么区别？” “十块钱一杯？！”夏琳琳看向了程晓雪，“不是说……” “夏琳琳，就是十块钱一杯，十块钱一杯的奶茶，才配得上你眼前这位大少爷的身份，便宜了岂不是廉价货掉了他的价？”程晓雪打断了夏琳琳。 她决定怼走林一飞之后，一定要好好的对夏琳琳进行思想教育。 这孩子怎么就是不长记性，这个明明是他们的阶级敌人，怎么还老帮他说话，平时古怪精灵的，稍微有点美色，就没魂儿了？ 夏琳琳左看看右看看，眼睛闪了闪，仿佛总算是明白了什么，终于没有再说话了。 呼，还算是有救。 “你就是不愿意卖给我是不是？”林一飞撇着嘴，特别不高兴。 “开门做生意，这话我可没说。”程晓雪失口否认，“我都已经报价了，只要你接受，我就卖给你。” 林一飞眯着眼睛，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明亮的眸子忽闪忽闪的，特别灵动。 “阿凯。”好一阵，林一飞像是下了什么决定，对着不远处的阿凯招了招手。 “少爷。”阿凯如同一道闪电一般，迅速出现在了林一飞的身边。 “给我五百块钱。”林一飞伸出细皮嫩肉，洁白无瑕的手。 阿凯二话没说，迅速的拿出一叠钱放到了林一飞的手中。 “你也看到了，这里是500块，我可以买下你剩下所有的奶茶。”林一飞慢悠悠的说着，扬起手里的大红票子。 程晓雪咬了咬嘴唇，钱是拿出来了，但是林一飞这个态度摆明了这事儿不是买奶茶这么简单。 “晓、晓雪！”夏琳琳推销了一晚上都是三毛五毛的，哪里有过十块以上的大额，此时看到这么多钱，整个人都兴奋了，挤眉弄眼的朝着程晓雪不断的使眼色。 对于夏琳琳的反应，林一飞很满意，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但是，根据交易的公平原则，我拿这么多钱买价值分明不对等的东西，那肯定是需要额外服务的，所以……” “买奶茶就是买奶茶，我可以按杯给你算，也不需要你拿钱来砸我，但是你要提什么别的条件，我不答应。”程晓雪开口阻断了林一飞的企图。 夏琳琳很失望啊，到嘴的小肥羊，程晓雪就拼命往外赶。 阿凯则是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他知道少爷是想做什么，搞得这么气势汹汹，其实就只是想问路而已。 他觉得少爷这一次可能又要踢到铁板了——不过说来也真是有缘，少爷迷个路，竟然就遇到了这姑娘。 正扬着钞票，很得意的林一飞被程晓雪这突然的一句话噎得一愣，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你什么意思？我要让你干什么都没说，你就拒人千里？” “你绝对不会提什么好事。”程晓雪一口认定，“一肚子的坏水。” “我害过你吗？”林一飞垂下了手，好看的眸子里头有火窜起，“都不听我说完，就一口否定，还说我没安好心，我俩是仇人啊？” 这问题问得程晓雪没能立刻回答上来。 他们俩是仇人吗？好像也不是没有什么利益冲突，更没有杀父之仇，从理论上来讲，两个人该是陌生人。 虽然从实际上来讲，有了几次稀奇古怪的接触。 而接触过程中，林一飞的行为方式真是槽点满满，偏还喜欢和程晓雪扯上乱七八糟的牵连，遇见他就没好事，于是成就了现在的程晓雪对他的态度，只想敬而远之。 而两人总能“狭路相逢”，互怼抬杠，“日理万机”的程晓雪当然觉得很厌烦，自然也不会客气。 当然，这个不客气的前提是林一飞也从来没有客气过。 真是个不讨人喜欢的傲娇臭屁鬼。 “没仇。”程晓雪想了想，觉得自己的心态没放端正，作为老阿姨，对不喜欢的人早就学会了隐忍，虽然身体变小了，但心智上不应该也变得幼稚，“奶茶的价格写在牌子上，你要不要买？” 看吧，是自己不长眼，明码实价的，非要来问。 也不狮子大开口，当做普通客人，买就买，不买也不想跟你废话。 程晓雪重新端正了跳读，调整了表情和说话方式。 “我说了，我用这500块钱把你的奶茶全部买完，你替我办一件事情。”林一飞一见陈晓晓的态度软和，便又得意起来。 抬起小下巴+命令式祈使句。 程晓雪心想，忍字头上有刀。 “不用500块钱买奶茶，但是我也有自己的事情，可能没有办法帮忙。”程晓雪尽量平缓的说道。 夏琳琳是标准的吃瓜群众，眨巴着眼睛，左看看右看看。像夏琳琳这样反应快，心思细腻，联想能力丰富的八卦小能手，程晓雪现在都猜不透她会在想些什么奇怪的东西。 “这不是帮忙是我，是我花钱买你时间。”林一飞头头是道，“原本你要站在这里把所有的奶茶卖出去，现在我买完所有，提前让你结束了你的生意，你多出来的时间便替我办事。” 第六十八章 超级委屈 乍一听，好像逻辑上也没什么毛病，但有一个非常关键的地方—— “是这样的，我没有打算卖自己的时间。”程晓雪稳住，没有因为恼火而爆发，耐着性子理论，“时间是我自己的，我想怎样安排就怎样安排，这是我的自由，你就算是拿钱也买不到我的自由。” “不是买你的自由，而是我花钱你办事。”林一飞的反应也很快，看了一眼旁边的阿凯，“就好像是阿凯，我给他工资，他所有的时间都陪着我。” “你们是雇佣关系，但我们，不存在任何关系。”程晓雪认认真真的反驳，实在没忍住，又补充了一句，“以后我也不想和你有任何瓜葛，最好不要碰见，你要不要再来窥探我的生活。” 这句话可不得了，不知道点中了林一飞的什么穴道，他突然就炸毛了。 “你又觉得我在监视你！我哪来这个闲工夫监视你，你没这个资格！”林一飞叫嚷着，“你以为我高兴碰见你，你才是阴魂不散的，故意在这个地方等着我，就想要见见我！” “我等你？我的天，这得多大的误会？”程晓雪接话非常快，“这是我家附近，我在卖奶茶，是你主动来招呼我，我又不是你，到处都是你的眼线，怎么知道你会去哪里？还能蹲点等着你？” 林一飞的语塞，脸颊涨得通红。 “是这样的，同学，你误会了。”阿凯觉得他身为一个保镖，还是应该为主子着想，便主动开口解释，“虽然我们少爷之前是派人调查过你，也跟踪过你，但是现在，他已经把那些人给撤走了。” 摸着良心说的公道话，虽然不清楚少爷是怎么想的，一边说着杠上了，一边却把人撤了。 程晓雪看了看阿凯一脸正经的表情，目光转到了林一飞的身上，脱口而出：“原来你真的监视我！你真是什么仇什么愿！监视跟踪都是违法行为！” 之前心里猜测，林一飞可能是派了人监视她，不过现在听到从他身边的保镖嘴里说出来，被证实，则是另外一种感觉了。 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又开始腾起，程晓雪努力做着深呼吸，以免和林一飞发生更激烈的冲突。 “阿凯，谁让你胡说的！”林一飞本来都在情绪上，此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少爷，我……”阿凯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算了，我懒得跟你一般见识。”程晓雪总算是压下了怒火，“你走吧，我希望以后不要遇到。” 这个希望她已经说了好多次，每一次都说，但是这就像一句魔咒一样，永远的事与愿违。 林一飞没动，死死的看着程晓雪。 表情复杂，撇着个嘴，仿佛承受了全天下的委屈，又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在克制和忍耐，又仿佛是在思考自己的对与错。 程晓雪没有回避，她的眼神也盯着他，不过是平静如水。 平静如水个屁，程晓雪内心波涛翻涌，真不知道从前那个对林一飞带点小迷妹心态的她是怎么想的！ 果然这些公众人物都是有人设的，谁知道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林一飞，小时候就是把没情商表演到了极致的小屁孩儿。 真是白瞎了长得这么好看，这眉毛这眼形，这鼻子这嘴，这脸型，虽然还没有展开，都已经初见轮廓。 作为一个喜欢小正太的颜控，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程晓雪也是对他垂涎三尺，心花怒放啊！ 可惜了，两三次的见面，已经充分的说明了他们俩完全水火不容这个严肃的问题。 “晓雪，我们……”夏琳琳觉得这气氛十分僵持。 除开林一飞的美色具有迷惑性，其他的事件点上来看，夏琳琳还是站在程晓雪这一边的。 不过林一飞看上去雄赳赳气昂昂，身边又有保镖在，她总觉得这个人惹不起，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犯怂。 “我们走。”程晓雪推起了自己的推车，招呼了一声夏琳琳。 “站着！不准走！”林一飞不知道哪股筋不对，硬是杠上了。 别说这家伙动作也很麻利，一个转身就到了推车前面，挡住了程晓雪的去路，还是那样直勾勾的盯着她，也不说别的，反正就是不让路。 “你到底想干嘛！”程晓雪忍无可忍的吼了出来。 不是她耐心不好，看看这个过程，她这暴脾气已经忍耐到了极致。 讲真，他又不是她的客户，没有什么利益关系，她犯不着忍耐他——她又不是圣母玛利亚，对谁都需要用上隐忍那一套。 “你为什么对我这个态度，我就是让你帮我做点小事，又不是不给你钱！”林一飞终于开口了，小嘴儿翻的可快，“好，你说这是拿钱买了你的自由，但我也说了是让你帮个忙，我帮了你这么多次，就算你不承认，你心里面也是有数的，难道你不应该知恩图报，礼尚往来吗？” 程晓雪看着突然爆发的林一飞，因为他此时的情绪里面透露出来的是真的委屈。 超级委屈。 而且程晓雪也必须承认这一点，林一飞确实是帮过她，尤其是在皮东的问题上，不是那种临时出手相助，而是有计划的让她不会受到皮东那一伙人的欺负和报复。 “我这么帮你，这么关心你，你还是冲我又吼又叫，连一杯奶茶，都不卖给我，我哪里对你不好了！”林一飞继续，“你和那个什么小白脸天天一起，还有那么多流言蜚语，我都没有计较什么？” “她和许书凡只是被人故意传谣言，他们俩是朋友关系……”夏琳琳轻飘飘的解释了一句。 是啊，她和许书凡根本就是……慢着林一飞，这是什么乱七八糟，他要计较什么？他以什么立场去计较？ 这会儿为了发泄情绪，是脑子不清醒了吧？ “就算是！但是今天也太过分了！”林一飞小手手捏成拳头，委屈巴巴，“我这么热情的跟你打招呼，给你建议，也愿意买你的奶茶，就提出让你帮我个小忙，你就这样！ 第六十九章 齿轮 “我又不是让你帮我做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我只是想跟你打听一下阳光一区怎么走，你们这边的家属区弯弯绕绕的，根本就辨不清方向，你就给我指个路很难吗？也不听听是什么事情，就打断了我！” 好像，是她的问题？ 程晓雪突然陷入了反思，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林一飞长篇大论之后，她都觉得她好像真的就如他说的一样，考虑不周到，做法有问题。 “你也知道我是来寻找亲人的，现在好不容易有点眉目，我心情也很好，结果今天被你这么一说，简直糟糕透了！”林一飞跺了跺脚，“阿凯，我们走！” 扔下这句话，林一飞气鼓鼓的转身就要走。 “等一下，阳光一区就在那边，很近。”程晓雪说了一句，声音轻柔，带了两份愧疚。 她就住在阳光三区，这三个区都是程林峰所在的国有企业家属小区。 渝县乃至整个双乐市都是属于丘陵地带，没有什么东南西北，加上90年代的房子和马路，更不可能有多少规划，犄角旮旯的小巷子很多，所以确实很难找位置。 只是没有想到找来找去，林一飞寻亲的大概范围竟然锁定在了他们这一片了。 程晓雪的提醒并没有让林一飞停下或者回头，他还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少爷，她跟你说地方了。”阿凯提醒着林一飞。 “哼，我就知道对付她，只能用这招。”林一飞所有的委屈都消失得干干净净，得意一笑，“她也住这个区，那挺好的，有的是机会遇得着。” “少爷得抓紧时间，老爷说最多再给你一个月。”阿凯提醒了一句。 “我知道。”林一飞点了头。 不过他此时心头可想的是程晓雪懊恼后悔的模样，想着下一次一定让她给自己好好道个歉。 一想想程晓雪伏首做小，他就觉得特别开心，简直忍不住就要开怀大笑。 这边程晓雪和夏琳琳看到林一飞融入人群不见踪影之后，才推着车子朝回家的方向而去。 “这个人？”夏琳琳看了看程晓雪，发现她的表情还比较平静，便小声问。 “有病。”程晓雪没带犹豫的就说，又想了想，刚刚林一飞的那一串爆发，忽然觉得自己这个台词有点过分，“不过对我也没有什么坏心，确实帮了我，所以我给他指个路是应该的。” “嗯。”夏琳琳点了点头，突然又若有所思的说了一句，“我觉得你们两个怪怪的。” “是啊，八字不合，天生相克，见面就吵，从来都是不欢而散。”程晓雪很流畅的说出了这好几个四字词语，来概括她跟林一飞的几次见面。 “不是不是，不是这种。”夏琳琳拨浪鼓似的摇头。 “那是什么？”程晓雪给自己和夏琳琳一人倒了一杯奶茶来喝。 “你知道钟表内部的齿轮吗？”夏琳琳说道，接过奶茶，皱着眉头，仔细思考，“就是我们以前一起拆过的那种钟表。” “知道啊，齿轮。”程晓雪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和夏琳琳复习过度，所以一向直白的夏琳琳也开始说话变得这么有深意，而不直接说。 “你看齿轮和齿轮之间，分明是非常锋利的齿，转动的时候还会发出摩擦的声音，但是他们就格外的合适。”夏琳琳绝对的一脸认真，“我觉得你和林一飞就像是两颗齿轮。” 程晓雪一口奶茶差点没喷出来，把自己呛得咳嗽了好几声才说道：“姐姐我们要中考了，为什么你满脑子都是这些事情，比如许书凡，比如林一飞。” “作为你多年的死党，我有一种直觉，我觉得你要走桃花运了。”夏琳琳郑重其事，“我得为你把关，仔细挑选。” 程晓雪决定把差点吐出来的那口奶茶给吞了去，反正现在夏琳琳说什么话也不值得那么惊讶了。 “我想了想，两个人比较起来，从长相上都挺帅的，从行为方式上一个温柔体贴，一个霸道可爱。”夏琳琳还真的就开始分析起来，“你更喜欢谁啊？” “我最喜欢的是和许书凡做朋友，和林一飞毫无交集。”程晓雪说了这句大实话。 不过像是夏琳琳这么有一股执着劲儿的姑娘，肯定不会就此放弃，喋喋不休的又说了很多。 最好的方式就是置之不理，权当她是因为要考试了而带来的压力需要发泄。 有了林一飞这一搅和，程晓雪的奶茶没有卖完，和夏琳琳慢慢的溜达了回去，卖不完的奶茶他们分着喝了，还送了一些给王淑琴。 回到家之后，夏琳琳倒是没有再来纠结许书凡和林一飞到底选谁更好的问题，而是和程晓雪认真的复习。 复习效率高啊，而且有如神助。 这周不过是稍微喘口气，下周末即将进入各大高校的择优测试，这可是最为关键的。 上一次夏琳琳没有考上市一中，这一次，程晓雪由衷的希望她能考上。 …… 周一去学校，程晓雪去的不是很早，反而是踩着要上课的点才去。 因为不出意外，今天将有大事发生。 开什么玩笑，冉玲跟冉兰是吃素的吗？被一个好学生如此算计了，他们不十倍百倍的报复回来，就不是他们的风格。 越是这中考紧张的时刻，他们越是要出大事端，不然怎么彰显她们在学校举足轻重的地位？怎么能够引起老师的重点关注？怎么能发泄因为皮东离开带来的低迷？ 所有的因素交织在一起，注定这个周一不平凡。 “校园板报又出事了。” “听说这次还是很有名的那个同学，是老师们都很喜欢的好学生。” “别说了，她可是我的女神，我偷偷去看她好多次！” 才刚刚走进校园，就能听到不时飘来这样的议论声，程晓雪调整了表情，收敛了心情，踏进了班级。 主角廖梦溪不晓得去哪儿了，不过看了看她的东西，书包是放在桌上的，证明她已经来过了，只是此时不在教室。 第七十章 女神的崩塌 虽然廖梦溪不在，但是班上的议论纷纷可没少。 孙露坐在位置上乖乖的看书，仿佛周围的事情都跟她无关。 程晓雪路过她的座位的时候，两个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孙露微微的点了点头，目光再一次放到她的书本上。 “晓雪！”夏琳琳已经到了，显然是来得很早，“胡杨，你走开，去我的位置上。” 胡杨可怜巴巴的走了，夏琳琳一屁股坐下来，然后凑在程晓雪的耳边：“冉兰她们可真是本事。” “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议论。”程晓雪用非常轻的声音说了一句。 “校园板报，就跟你和许书凡上的那个一模一样，头条新闻。”夏琳琳这才放开了，样子也十分兴奋，“廖梦溪的日记，内容可精彩极了，我特地赶早来看了看。” 程晓雪点点头：“内容是什么？” 其实，廖梦溪的日记里面会有什么样的内容她也不确定，也许还是小清新般的白莲花，也许是她内心的黑暗。 最开始，冉兰他们的对付方式是什么，程晓雪能想到的是羞辱，抢劫，打人之类的惯用伎俩，有可能会打到廖梦溪几天来不了学校。 但没想到冉兰他们选择了她当时给出的提示——日记。 “内容可精彩，比你我想象的都精彩。”夏琳琳眉飞色舞，外带严肃的抨击和鄙视。 据说是这样的，被贴在黑板报上的廖梦溪的日记，除了有一篇是半年前的，只有最近两个礼拜的，也不多，大概三四篇。 第一篇，就是半年前对许书凡的表白，一封情深意切的表白诗词，用词优美，感情真挚，淋漓尽致，点名道姓“我的书凡”。 第二篇，对许书凡和程晓雪的友好感到不解到难过到愤怒，尤其是在许书凡也不上英语课之后。 用了很多肮脏的形容比喻程晓雪，认为她不配，也表示她要主动出击了。 第三篇，说利用孙露对付程晓雪，很短的一篇，但是寥寥几字将孙露形容成了一个傻子。 虽然没有写出是什么事件，但从时间上来看，程晓雪和夏琳琳推测应该是她的课本中出现那封表白字条的时候。 第四篇，是对于竟然没有让许书凡和程晓雪互相猜忌，让老师处罚他们俩，让他们成绩差而感到痛心疾首。 没有直接说是她做的这一切，但是却提到一句，好不容易从某某同学那里拿到了洗照片的相纸，和孙小傻家的相纸一样。 吃瓜群众也许一时半会儿不能想明白，但是老师们可是全部明白的，从石魔王到黄素梅。 当时孙露从头到尾对这家事情都全盘否定，根本就没有承认过，只不过证据全部都指向了她，所有老师都认定了是她。 现在，算真相大白，给了孙露一个交代。 不晓得廖梦溪会如何解释这件事情，会不会也已经准备好了说辞，借口笔记本不是她的，只是误会，或者是有人模仿她的字。 “好想看她全部的日记是什么内容。”夏琳琳托着下巴，“也想看她会怎么解释。” “她会有办法的。”程晓雪轻声说道。 廖梦溪的家世不差，上下五千年人情社会的传统，注定了她还是会参加高考，无论这一次的事件，她是否解释得过去，都会大事化小。 “你这么确定？不会被警告，不会被……留级什么的？”夏琳琳非常失望。 “不会啊，孙露都没有被处罚，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又怎么会再惩罚廖梦溪？”程晓雪很冷静。 “那、那我们这么折腾，拉拢了孙露，套出这些消息，又利用冉兰他们，这不是白忙活吗？”夏琳琳压低了声音，有些不甘心，“她的日记用词那么恶毒，各种诅咒你。” “我们只是穿针引线，我也不是要让她遭到什么报复，我只是想让她消停一下。”程晓雪说道，“我还有大好前程，她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为什么我要和她鱼死网破。” 当然，也有教训一下的意思。 夏琳琳一脸憋屈。 “好好学习，备战周末。”程晓雪语重心长，这丫头明明那么聪明，就是心思太多了。 前面两节课，廖梦溪的位置都是空着的，书包还是那么摆着。 据说有同学去老师的办公室侦查了，发现她在教导主任的黄素梅的办公室，还有她的家长也来了。 第三节 、第四节是英语课的连堂，程晓雪抱着自己的数学习题册到了空坝子，专心准备市一中的考试——她不知道了题目，这数学可真得凭本事了。 “解题的方向是对的，但是走了弯路。” 程晓雪正奋笔疾书的时候，一个温和的声音在程晓雪的头顶响起。 “不是正等着我的灯塔来给我指明方向吗？”程晓雪撑起下巴，仰头看着说话的人。 许书凡，一身阳光，身上的气息也是那么沁人心脾。 许木白把许书凡养得可真好，明明是日理万机的单身老父亲带儿子，却没让许书凡变成邋里邋遢的理工男，而是人帅心善的学霸。 “翻开你的数学课本，第七十八页，上面的一个公式，是基础……”许书凡很自然的在程晓雪的身边坐下，开始讲解起来。 “还有第九十九页这个公式和第一百二十一页的定理。”许书凡轻言细语。 程晓雪一直觉得自己的学习能力很强，记忆力也不错，但是此时面对许书凡，她还是不得不感叹，有的人就是天赋异禀啊。 记住公式和定理就不错了，可人家能把在第几页第几行都说出来。 学霸就是学霸，三言两语之下，这道数学难题就迎刃而解，而且是一个简单易懂的方式。 接下来程晓雪也没闲着，就着刚才的思路，继续做类似的题型，这是市一中的测试会出现的大题之一，也是让许多人栽倒的题目。 许书凡见程晓雪自己开始琢磨起来，也没有多说，翻开了英语课本，背诵英语单词。 五月的天气是让人欢喜的，有微风拂过，有阳光树荫，静悄悄的校园，让人能够彻底的安安静静的学习。 “就知道你们两个人在这。”在这娴静的时刻，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带着兴奋。 …… 晚上加更~！~ 第七十一章 心境 这样有辨识度的亢奋声音，除了浩子不做他人之想。 程晓雪和许书凡都放下了手中的课本，对视一眼，然后站起身来面对身后过来的两个人。 浩子和冉兰。 “怎么样？我们的动作不错吧？”冉兰开门见山，耀武扬威，“当时只打了廖梦溪几巴掌，她可能没有想到，我们拿走了她珍贵的日记。” 原理如此，廖梦溪不知道冉兰拿走了她的日记，她今天一早来也是懵的吧，直接看到日记本的内容出现在了校园黑板报上，否则，她怎么可能不防备。 “是个带锁的日记本，可精致了。”浩子比划着，然后砸着嘴说道，“真是没有想到，我还把她当做女神，日记里面的内容可真是五花八门。” 说廖梦溪是学校一半男生的女神也不夸张。 “你们这些好学生其实内心这么龌龊吗？敢想不敢做，敢做不敢当，就会放冷箭陷害别人打小报告！”冉兰十分不屑的说道，“你们看到的那几篇也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唔，这一点是程晓雪也没有想到的，因为廖梦溪一直做的都是“别人家的孩子”，完美的模范生，挑不出什么毛病。 “成绩好坏不是衡量一个人人品的关键。”程晓雪只是说了一句，“她的日记本会有这些内容，我也非常意外。” “我们把这日记本交给了黄巫婆！”浩子得意的说道，“说是我们捡到的，黄巫婆看了之后，整个脸都变得又红又白，我就想看看她这个教导主任怎么处置所谓好学生。” “就凭她的日记本，就应该受到留校察看的处分。”冉兰说道，“真是一个标准的婊，难怪随身带着日记本，就怕被人看到吧。” 冉兰愤愤不平，她是小太妹，被人嫌弃，但哪个少女心里没有一个小公主，谁不想跟廖梦溪似地，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人人喜欢的廖梦溪，暗中却是工于心计处处耍手段的心机婊，可想而知冉兰有多么不甘。 程晓雪对廖梦溪的日记本有点好奇起来，到底是什么过分的内容，能让冉兰这么抱不平，让黄素梅脸色变了又变？ “她的日记本……”一直没有说话的许书凡开口了，皱着眉头，欲言又止。 “怎么啦？舍不得啦？”浩子咋咋呼呼的说道，看了一眼程晓雪，“你女朋友还在这里呢，你就这么关心别的妹子？” 程晓雪也看着许书凡，她倒不是在意浩子说的关于什么女朋友之类的，她是想知道许书凡对廖梦溪到底是什么态度。 无论如何，她现在和许书凡是朋友了，并且真心实意的想要帮助他度过未来的难关——这可不是件容易事儿。 如果他对廖梦溪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圣父心，她可能要再慎重考虑一下。 “她的日记本是属于个人隐私，你们最好不要承认自己看过了。”许书凡说出这句话来。 程晓雪一时之间哭笑不得，这是受一个当律师的爹的影响吗？ 这么大一个事情，有这么多的槽点、疑点，他的关注点居然放在了隐私权上面。 而且，孩子，冉兰和浩子肯定是把日记看了，知道有值得处罚的内容，才会交给黄素梅，让她来处置廖梦溪，换了谁都想得到。 “啥？”浩子这傻子一时之间没想明白。 “因为这是隐私，你这样看的话涉及别人的隐私权，可能会……算了，没什么。”许书凡也总算是意识到了自己在对牛弹琴，停住了话头。 这个时代的法律意识是很薄弱的，哪儿有什么隐私不隐私？ 搜书包，打手板心是正常的，家长看孩子的日记，老师把日记和周记当成作业也都是家常便饭，法律意识、人权意识就是十分淡薄。 “什么隐私权？像这样好学生的日子应该多扒拉一些出来，把他们真实面目展现在外面。”冉兰恶狠狠的说道，“整天盯着我们，我们才是行得正坐得直的。” “对对对，我们多去抓一些尖子生的日记，看看他们整天在想些啥。”浩子兴奋的搓手，跃跃欲试的模样，像是马上就要开干。 “这是你们的自由，但是这是违法行为，请你们量力而为。”程晓雪毫无负担的说道。 反正她没有写日记的习惯，而且她也很讨厌表面一套内心阴暗的人。 “生活太无聊了，总要找些刺激。”冉兰抽出一支烟来，脸上的表情还算是愉快，“真是大快人心，我就讨厌那些好学生一副正经得不得了，不屑与我们为伍的模样，我就想看着黄巫婆难以置信的表情。” 程晓雪没接这话，于是陷入了短时间的沉默。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们要复习功课了。”过了几分钟，程晓雪实在懒得看着冉兰和浩子吞云吐雾，便问了一句。 “没别的事情，但就是想和你们分享一下这种愉快的心情，作为被她算计的当事人，难道你们不觉得大快人心吗？”冉兰眯着眼睛问了一句。 “开心？为这样的人开心，是浪费我的时间和情绪。”程晓雪笑了笑，“不过我现在是大大的松了口气，廖梦溪自顾不暇，应该不会再来打扰我好好学习了。” 许书凡猛的抬眼看着程晓雪，她的笑容很自然，眼神也很清澈。 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境和心态真是太差了，他以为程晓雪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报复，以为她会跟冉兰一样开心得意，但却是平静。 反观自己，为这件事情而牵动心神，才发生的时候，因为惊动了许木白，为他操心，因为被人诬陷而愤怒，他是想要找出这个人，好好回敬她。 当发现是廖梦溪用这样的说手段的时候，他又犹豫于是按照程晓雪的方式，还是直接找廖梦溪说清楚。 到现在，他虽然面上没有表现什么，但廖梦溪的日记和她的处境，让他心情复杂，也十分唏嘘。 整个过程，他情绪起起伏伏，不说耽搁了学校，但肯定影响了心情。 …… 加更送上，么么哒 第七十二章 你的理想 程晓雪却完全不同，从一开始的爆发，到现在策划一切的黑手也自食恶果，程晓雪没有这件事情影响，就如她说的，她只是让廖梦溪消停，以便好好学习。 想到此处，许书凡是哑然失笑，自己还是弱了，程晓雪内在的强，是超过所有人的想象吧。 不像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女，倒像是经历过许多事情呢。 而程晓雪的话也让冉兰的愣了愣，然后嗤笑着说道：“这么看来你现在也是好学生咯，可一反你之前三年的常态？” “不要用好和坏来分，没有什么意义，而且太过笼统。”程晓雪说道，轻轻浅浅的笑着。 许书凡觉得程晓雪说的每句话都这么有道理，眼神落在她身上，有种移不开的感觉。 就好像她一开始对抗赵红，跟石魔王讲道理，在全班面前掷地有声一样，有种看不见的光芒四射。 “啧啧啧，把自己抬这么高，有一天别让我发现了你的什么见不得人的日记，阴暗的内心世界。”冉兰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 “然后？”程晓雪挑眉。 “然后让所有人都看看！别以为我们是同盟关系，你可别忘了，咱们俩还有一场架没有打完。”冉兰冷声说道。 那一次在初三八班的教室，程晓雪以一敌二，拿着皮带，招呼得冉兰姐妹没有还手之力，她们可是牢牢记在心里的。 如果不是有林一飞临走时候的威胁，早就找程晓雪算账了。 “我还以为咱们化干戈为玉帛了。”程晓雪耸耸肩，“不过，我还真不喜欢打架，我的精力有其他用处。” “用来谈恋爱？”浩子插嘴。 “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们可以结束对话了。”程晓雪没有再继续回答，“如果你们想要找我什么黑历史，也随意。” “你别这么无所谓的态度，我们的手段不只这一点点。这一次的廖梦溪，日记本不过是一个开始，还有更多的东西足够毁了了。”冉兰的眼睛里露出了恶狠狠的光芒，“毁了你们所有人眼中的好学生。” 程晓雪对此表示无所谓。 这样的态度，放佛激起了冉兰的不满，觉得她在轻视她的本事：“程晓雪，我告诉你，这次我找到了比拿钱打人更有意思的方式，来对付和我对着干的人。东哥说得对，黑历史啊，不是非要你有，我们可以随时制造。” 这句话的信息含量比较大，程晓雪皱起了眉头。 东哥？那就是说皮东还在这里？ 制造黑历史，毁掉好学生？他们对廖梦溪做的不只是张贴日记本了？而是刻意制造了别的东西？ 东哥说的，所以，皮东黑化了？ “你们做了什么？”许书凡看着温和，话也不多，其实是个直肠子，当下便问了出来。 “东哥说了，廖梦溪暗中传消息，利用他来找你的麻烦，实际上是害了他们家的导火索，就拿她第一个练手。”浩子高高兴兴的说道，“还有啊，廖梦溪的日记里面说的，之前居然还利用了我们石头，害得石头差点进少管所，怎么可能放过她！” 日记里面的其他内容牵扯到石头被利用的往事？皮东拿廖梦溪练手？ “皮东他没有离开这里，不是他家……？”程晓雪这次眉头很难松开了。 虽然莫名其妙的，但是她和皮东的梁子就是结下了，如果皮东没有离开，而且将这仇也记到了所有相关人的身上…… “我东哥哪里那么容易被你们打趴下，已经振作起来了，振作后的东哥比以前更厉害！”浩子脸上都写满了笑容。 “啧，别透露太多了，东哥说了他的去向不要告诉这些人。”冉兰打断了浩子的滔滔不绝，“程晓雪，你就等着看好戏吧，不过也许有一天，这好戏就要落到你头上。” 丢下这句威胁的话，冉兰和浩子特别嚣张的离开了。 “皮东已经辍学了。”许书凡轻声说道，“原本听到的消息是他去了其他城市，他们家整个都去了，房子被拆了，但是没有想到他还在这里。” 彻底的沦为街头混混，融入那些社会人士一起了吧。 这时代受到香港电影的影响，古惑仔的风行还是很甚的，皮东本来就朝着这方向在发展，原本学校还能勉强的约束到他，至少还存着敬畏和惧怕。 但是现在看来，好像已经是脱缰的野马。 辍学了，学校管不着，不和家里面的人在一起，父母也管不着。 用廖梦溪作为下手的第一人，是在向学校挑战，是在一雪前耻。 不过，没有从她程晓雪身上下手，也许还是很顾及林一飞的本事，不肯透露自己身在什么地方，大概也是怕被林一飞找到。 他所有的底细，林一飞都清楚，但是他对林一飞却一无所知。 “怎么了？”冉兰和浩子走之后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许书凡以为程晓雪的情绪不稳定，便轻声问道，“不用担心害怕，只要有我在，皮东他不能对你做什么。” “但也没有担心害怕，只是想到一些事情。”程晓雪说道。 “是因为皮东的遭遇，让你觉得……可能跟你有关？他走上这样的不归路？”许书凡又轻声问道，“还有廖梦溪现在的处境。” “也许和我有关，但每个选择都是自己做下的。”程晓雪看着树荫透下来的阳光，“我只是很感叹，人的一生有很多路，在一个分叉路做不同的选择，可能就是完全不同的人生。” 如果她懂事得早一些，如果她一直就非常努力好好学习，如果徐芳疯的那天晚上她没有出门，如果她没有彻查苏玥，触及到某些阶层的内幕…… “目标明确，再多的分叉路也通向一个方向。”许书凡坚定的说道。 程晓雪望向他，看着他轮廓渐渐开始分明的脸，那样好看的样子，真的，好像他会一直这样干净下去。 可是程晓雪比谁都清楚，许书凡最后却是另外一番模样。 “你的目标是什么？”程晓雪轻声问道。 在发生许木白锒铛入狱之前，许书凡会有怎样的理想呢？ 第七十三章 不忘初心 “成为一名学者，成为一名慈善家。”许书凡非常坚定的说道，“走遍世界各地，学我没有学过的知识，帮助所有我能帮助的人。” 很美好，很单纯，也很有志向的理想。 “那如果家里面的人突然出了意外？”程晓雪问出这句话来，“比如你爸爸卷入什么纠纷案件当中，出了什么岔子，你要怎么办？” 许书凡的脸一瞬间变得十分错愕，他显然没有想到程晓雪提出的这个问题。 也许在他的世界里面，许木白无所不能，一直是他的避风港，十六岁的许书凡又怎么会去想假如许木白卷入纠纷遇到大麻烦？ “再比如你遇上一个心爱的姑娘，她的理想是赚钱发家致富，并不想周游世界，也不想做慈善家呢？”程晓雪又问道。 许书凡的眉头皱得更紧。 “我只是随便说说，随便说说。”程晓雪觉得自己不应该此时此刻就把成人世界的残酷，赤果果的拨开给许书凡看，“我觉得你的理想很好。” 许书凡还是没说话，在沉默当中。 “刚才只是打了个比方，有可能人生路上会出现这样那样的曲折，但一个有理想的人是不会轻易被这些曲折给打倒的，对不对？”程晓雪给许书凡鼓气，“无论是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你不要忘记四个字。” “什么字？”许书凡总算有了点反应。 “不忘初心。” 初心是最难能可贵的东西，也是最纯粹最不含杂质的，若一个人能不忘初心，一定能够走到最好。 …… 上午的四节课结束，程晓雪跟往常一样回家吃饭，徐芳还是已经出去卖奶茶了，吃过饭之后看了看书，稍微睡了个午觉，她便按照正常时间去学校。 才刚刚踏进学校的大门，便看到同学们三五成群，议论纷纷，在操场上，林荫道上，分成小团体，热火朝天的讨论着。 这场面，比早上的议论更加空前盛况。 程晓雪顿时就联想到了早上冉兰说的，让她等着看好戏的事情。 “天哪，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个照片！” “不知道是谁放出来的，这是被逼迫的吧？她怎么可能拍这样的照片呢？” “谁知道啊，知人知面不知心，早上的时候，谁都想不到那日记居然是她写的呢，能写出那样的日记，拍这样的照片也不奇怪，照片上的表情不是挺陶醉的吗？” “无论是自愿还是强迫，她再也不敢来学校见人了吧？” “又是张贴在校园板报上，最近的校园板报可真是热闹。” 又是校园板报吗？ 没猜错的话，这些人议论的主角应该就是廖梦溪了，已经到了“她再也没有脸来学校”，不知道是怎样的情景，会到这么严重的地步。 虽然想好的这些事情不要太过关注，但免不了还是有些好奇。 所以身体的动作比大脑快，程晓雪原本是该去教室的脚步，迈向了校园板报的方向——还是想要一探究竟。 校园版报第一栏的位置，那些引人注目、让人想入非非的照片还在，看来老师和廖梦溪都还没来得及发现已经发生了这么大的新闻，还没处理。 程晓雪的目光停留在那些其实比较粗糙的照片上，主角毋庸置疑是廖梦溪，到底是学校的风云人物，样貌又生得好看，多少人把这张脸当做梦中女神。 可偏偏就是这位梦中女神，斜斜的躺在一张破旧的沙发上，眼睛微微眯着，嘴唇张开，头发凌乱，脸蛋红扑扑的，迷离表情十分诱人。 最诱人的不是这个表情，而是她身上的衣着，没有至于袒胸露骨，但是只穿着三角裤和运动背心。 三角裤拉到了胯骨以下，最为隐私的部位若隐若现，肩头的运动背心有一半也被扯了下来。 十来张照片，贴满了校园板报栏的第一栏，没有人去把这些照片拿下来，但是都用格外兴奋的眼神和表情议论着。 冉兰这手笔可真不是一般，不对，这大概不是冉兰做的，而是皮东。 今天冉兰说得很清楚，是皮东要拿廖梦溪作为他开枪的第一人。 脑中浮现的皮东的模样，分明还带着少年的青涩，前不久也只是一个在学校的小混混，现在这是正式成为社会青年了吗？连下药拍裸照的方式也完全有模有样的学了过来？ 没有和跟其他同学一样，在这里驻足观看，程晓雪带着复杂的心情回到了教室。 廖梦溪的书包还是如早晨一样摆在桌上，一直都没有动过，可能她也没有回过教室，教室的同学跟操场上的一样，三五个一簇，热火朝天的讨论。 “程晓雪，板报的照片，你看了吗？”孙露主动迎了上来。 早上的日记事件，孙露并不感到惊慌失措，但此时此刻孙露的表情就有些失控了，慌张、担忧、纠结。 “看到了。”程晓雪点了点头。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孙露着急的问道，“这会不会牵连到我们？可我们……” “不会。”程晓雪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音，“你不要忘记了，在整个事件当中你都没有参与其中。” 听到这句话，孙露稍微松了口气，是啊，她什么也没有做，她只是说了一些知道的消息而已。 “那你呢？”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孙露开始关心起程晓雪了。 “我也是才知道啊。”程晓雪轻声说道，皱起了眉头，“甚至我都不知道这是谁做的，竟然到了这种地步。” 猜测是皮东，但是没有确实的答案。 “你也不知道吗？”孙露有几分诧异，她以为程晓雪什么都知道。 “这几天我只是复习功课，没有出门，也没有见过廖梦溪，当然也不会知道。”程晓雪非常认真的说道，“而且这样的事情我做不了，也不可能做。” 孙露点了点头，想了想，补充了一句：“那也许是廖梦溪自己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你们看到了吗？”夏琳琳刚从教室门口进来，直接奔向孙露和程晓雪，神色惊诧，“那些照片！我去的时候刚好看见教导处的人在处理。” 第七十四章 夜市 “我也是刚刚才看到。”程晓雪说道。 “不知道这次会怎么收场。”夏琳琳叹息了一句，居然和孙露的脑回路如出一辙，“廖梦溪这么坏，不知道还惹了什么人！” “她的日记不是只贴了一部分吗？也许日记的其他部分被别人拿到，也有被她算计过的。”孙露推测道，“用词这么恶劣，说我蠢材，对别人可能也没有好言辞。” “对对对，我也是这么想的。”夏琳琳点着头，投入了和孙露的讨论当中。 是真的很难想象，两个原本水火不容的人，这样可以这么和睦的讨论。 而且议论方向还是对的，今天浩子透露了廖梦溪利用石头的事，害得石头差点进进少管所，也许类似的事情不少。 程晓雪则没有参加这个讨论，这件事情对她的冲击还是有点大，如果没有她，那就不会有告白纸条，不会有她和许书凡的绯闻，廖梦溪安心坐着她的小仙女，顺顺利利的考上十一中的。 这件事情会怎么解决，程晓雪也开始变得关心起来。 她不知道是否该衡量廖梦溪的所作所为为罪不可赦，但她也确实没有料到因为把冉兰拉入其中而造成了廖梦溪这样的结局。 至于解决方式，下午石魔王来上课的时候一句话简单宣布了。 “廖梦溪同学由于身体不适，将不再参加初三接下来的课程，她在家自习，然后自行参加中考。” 简简单单一句话，将廖梦溪的所有处理情况都概括了。 班上的同学面面相觑，但是谁也不敢多问， 换作任何一个女生，恐怕都无法接受，再也没有办法面对任何人。 “曾经我觉得廖梦溪真的很好，把她奉为我心中的仙子。”胡杨在旁边喃喃自语，“但是她写出了这样的日记，后面的照片也是她自作自受的结果。” 程晓雪从重生开始，心情还没有过这么复杂的时刻，对手是个十六岁的女孩，而后果也超出了她的预料。 只不过，胡杨这句话让程晓雪开朗了不少，种什么样的因就有什么样的果吧。 “翻开课本！愣着做什么？”石魔王喊了一声，“周末各大重点高中的测试就开始了，赶紧做题！” 全班小白兔们瑟瑟发抖的翻开课本，迅速调整情绪，投入到学习当中，可能也只有石魔王有这个实力，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让人全身心解题。 晨星中学没有高中部，所以老师是尽心尽力想让同学们考上重点高中，如果有高中部，可能会想方设法把优质学生留下来吧。 这一周接下来的时间，在紧张备考之中度过，程晓雪几乎都没有过问关于卖奶茶的事情。 只知道徐芳现在充分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通过调配茶和奶、糖分的比例，尝试加入西瓜汁、果珍、高乐高等饮品，弄出了多种口味。 程晓雪提出的想要开奶茶店的想法，徐芳放在了心底，积极的实践。 一周的时间很快，特别是在这样高强度的学习之下，廖梦溪的事情，不知道初一初二的是否还在议论，反正初三的他们，都很快淡忘了。 冉兰等人也没有来找麻烦，所有老师的课都变成了自习课，程晓雪几乎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数学上，这一次的测试，很难走捷径。 市一中的报名是由石老师统一去的，班上几乎一大半的同学都报名参加了这个考试，石魔王也是十分鼓励，为他们做好后勤。 由于这时候没有通高速公路，也没有地铁公交，从渝县去市里，要去渝县的汽车客运站坐车，到双乐市的客运站，再找公交车去市一中，大概需要两个小时左右的路程。 所以，周五下午，石魔王就组织了班上的同学到市里，在市一中附近的招待所住下。 程晓雪当然和夏琳琳是一间屋的，周五吃过晚饭后，程晓雪没有再复习，选择了放松，想要出门走走，不过平时没有那么拼的夏琳琳这会儿可着急了，非要闭门造车。 “你快出去玩儿，晚点回来，不要打扰我学习，不然我看到你，就想和你聊天。”夏琳琳把程晓雪推出房门，“去找许书凡玩儿去，你们两去逛街。” 程晓雪还没来得及表达抗议，许书凡就正巧从斜对面的房间出来。 “怎么了？”许书凡好奇的看着夏琳琳推搡着程晓雪，“你们刚刚说到我了？” “晓雪想逛街，你这样的学习标兵不用临阵磨枪了吧？”夏琳琳说得飞快，“你赶紧带她走。” “夏琳琳，你……” “好啊。”许书凡已经走过来，阳光干净的笑容，眼神也是暖暖的，看着程晓雪，“正好我也想逛逛，听说市一中后门有一条夜市街。” “夜市街？”正想掐死夏琳琳的程晓雪眼睛一下就明亮了。 市一中的夜市街是很出名的，吃的用的穿的，书籍本子什么都有，可以淘到各种小东西。 程晓雪读市一中的时候，一个人就经常在夜市街上去逛，那时候，突然得知父母离婚，经济情况也一落千丈，一段时间里，她非常孤僻，谁也不结交。 唯一的乐趣，便是在夜市街溜达，提起这夜市街，她怎么可能不想去看看？ “给我带点吃的回来。”夏琳琳无情的把门关上了。 一刻钟之后，程晓雪和许书凡已经到了夜市街了，琳琅满目的东西就在眼前。 买衣服的简陋衣架围着好些女学生，小吃摊子前面排着队，放在塑料布上的书籍被挑得乱七八糟，还有各种小饰品，小文具。 市一中背后的夜市街，不亚于当时步行街的热闹。 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挤来挤去的，程晓雪和许书凡挨得很近。 “想吃点什么吗？”许书凡声音在程晓雪的耳边。 “麻辣烫，那边有家胡记麻辣烫很好吃，物美价廉。”程晓雪伸手拉住了许书凡的手臂，带着他挤过人群，朝着一个方向，“莲藕，土豆，豆腐干，都很好吃的，我……” 说到这里的时候，程晓雪突然停住了，因为她感觉抓住许书凡的手，被许书凡反手握住了。 第七十五章 牵了个手 这是什么情况？ 程晓雪呆呆的站在原地，目光落在许书凡握在自己的手上，白皙修长的手指，紧紧扣住自己，干燥而温暖的掌心，传递着让人舒服的温度。 一股莫名的暗涌在心里面一圈一圈的放开，似乎名叫悸动？ 程晓雪懵了，懵到一时之间不应该作何反应，她没有早恋过，甚至都没有一段非常投入的恋爱，这方便的经验，几乎为零。 周围的人挤来挤去，仿佛都和她没有什么关系，这世界好像只剩下了她跟许书凡一样。 如果她没有会错意的话，这是许书凡在牵她的手吗？主动牵手，是不是就意味着许书凡对她有意思？真的就跟夏琳琳说的那样？ 程晓雪脑袋里面乱七八糟的。 她重生回来有着自己的目标，从来没想过这些儿女情长，和许书凡的相处，她觉得安心，也觉得愉快，不可否认，偶尔也有一种被撩到的感觉。 但是她把自己置于一个三十多岁的老阿姨的心态上，始终认为许书凡还是一个少年。 这种心理年龄上的巨大差距，让她从来没有想过和许书凡会有什么感情纠葛。 只是朋友。 而此时许书凡的主动，是她想多了，还是、还是真的是一种不用言说的表达？ 如果是表达，该怎么办？ 抽回自己的手，讲明白，只是同学关系，会不会让许书凡觉得失落难过，甚至影响到他明天的考试？ 而且程晓雪也不愿意这么做呀，虽然她对许书凡还暂时没有产生特别浓厚的男女之情，心动却是有过的，断然拒绝自己也会觉得十分遗憾。 可是回应他这样的行动，反手握住他的手，和他一起肩并肩的，像小情侣一样逛街，好像又做不到这样的地步。 一时之间程晓雪心乱如麻，这是她穿越到现在为止，最心绪不宁的时刻，手臂僵硬，不知道该怎么安放。 “我……”程晓雪喃喃开口。 “人太多，别走丢了。”许书凡沉稳如老司机一般，也没有松开程晓雪的手，反而更紧了，拉着她在人潮中穿着，“是在哪边？你说的那家麻辣烫。” 目光如水，一点杂念都没有，刚才程晓雪一个人在脑中演绎的所有想法显得那么多余。 没有慌张，没有难堪，没有不知所措，而是很平静的问她走哪边去吃麻辣烫。 仿佛牵个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柳下惠一般的许书凡就只是想带她挤过人群，所以才如此心无旁骛的拉了她的手。 “嗯。直走之后左拐，穿过小巷子，左手边就到了。”程晓雪迅速收敛心神。 怪她怪她，都怪她这位老阿姨心猿意马，年轻的时候没有谈过恋爱，年纪大了也没有真正的恋爱，所以才会这么经不起诱惑，胡思乱想。 一边看着许书凡拉着她穿过人潮的背影，感叹这小伙子这么帅，一边在心里面让自己冷静下来。 是不是小男生天生都有这样的本事，嗯，天生撩妹的本事。 许书凡就这么一路牵着她的手，不对，这应该叫拽着她，突破了人群，到了胡记麻辣烫的店面前。 刚好是吃宵夜的点，所以店铺门口排队的人很多。许书凡没有松开她的手，还是牵着的。 “是这里的吧，看来生意挺好的？”许书凡说着。 “嗯。”程晓雪清了清嗓子，眼神偷瞄着被拉住的手。 该死的，是心动的感觉。 无论从哪个角度想，许书凡都是一个让人无法拒绝的对象啊。 长得好看，成绩优秀，为人体贴温柔，行事绅士，沉稳有度。家庭情况吧，放在现在也算是不错的，虽然之后会发生一些变故。 从本质上来讲，两人的思想观念差不了太多，许书凡的志向，虽然说太过于理想化，但是程晓雪必须要承认，这样纯粹的理想是很打动人的。 这么个学霸加校草级的男生和其他女生的关系还处理得非常干净，没有什么暧昧不清的，都保持着非常合适的距离，多难得。 不行，打住，年龄差在这里啊！心里面一个声音立刻说道，而且马上就去考试了，程晓雪你想干什么？ 老牛吃嫩草吗？不可以！ 没关系的呀，她现在也是十六岁啊，花一般的年纪，另外一个特别具有诱惑力的声音在循循善诱，现在是要考试，但是考试完了之后，那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哪里是什么老牛吃嫩草，都是同龄人，年轻的肉、体。 “人稍微有点多，我们在这里等吗？”许书凡目光直视前方的胡记麻辣烫。 程晓雪微微侧脸，看着比自己高了将近一个头的许书凡。 从这个角度看上去，许书凡真是长得好看，棱角分明的脸，虽然还有几分青涩，但是也因为这青涩而显得格外干净。 手还是没有松开，紧紧握着，他原本赶走的手心，都有一丝丝微微的汗意了。 整个牵手的过程，许书凡要不就是在看路避开人群，要不就是现在盯着街道两旁的店面，总之不和程晓雪有眼神交流。 看着沉稳平静，其实内心恐怕也有一些起伏吧。 要对小鲜肉下手吗？ 程晓雪在心里做的最用力的挣扎。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正在此时，一个声音大喝一声，“明天就考试了，你们居然在这里谈恋爱！” 林一飞？！ 程晓雪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第一时间就分辨出这个声音的，现在人潮攒动，周围算不上人声鼎沸，也绝对是十分嘈杂，而且她的心思分明挣扎在许书凡的问题上。 就是在这种思绪混乱、环境混乱的情况下，她居然能准确辨认出这声音是谁的。 听到这声音，分辨出是谁的同时，程晓雪几乎是下意识的猛的抽回了自己的手。 “我都看见了！”林一飞不知道从哪里挤了出来，脸蛋红扑扑的，头发也有些凌乱。 他此时的个子可不是成年后的高大，也没有长期健身的强壮健美，看着是瘦小的，虽然也是同龄人，却一副稚气未脱的模样。 第七十六章 人生何处不相逢 “看见什么了？”刚才被许书凡拉住的时候，程晓雪的脸都没有红，此时被林一飞抓了现行，程晓雪的脸突然就那么红了。 回答林一飞的语气十分恶劣，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和心慌。 但是！ 为什么她要心虚和心慌？有什么值得心虚心慌的，她和许书凡本来就只是因为人太多了，怕被挤开，而拉到一起。 退一千万步说，就算她和许书凡是什么关系，林一飞在这里摆出一副捉奸在床的表情算什么事儿？她也不用如同被抓到一样惊慌失措！ “我看见你们手拉手，你们是不是在谈恋爱？”林一飞气哼哼的说道，一边用手拨弄着自己的头发。 “少爷，少爷，你怎么跑得这么快！”阿凯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跟上了林一飞。 林一飞身材苗条，当然能穿来穿去，阿凯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我看见了特别羞耻的东西，这两个人简直是、简直是！”林一飞突然找不到台词来形容。 “我们俩怎么了？我们俩只是在走路，跟你有什么关系？”程晓雪的语气依旧十分恶劣。 “怎么没关系了，明天就要考试了，你不是信誓旦旦说你要考市一中吗？你现在就这样和小男生手拉手在外面闲逛？”林一飞气喘吁吁的，“早恋！没羞没臊，没脸没皮！” 难怪少爷跑得这么快，原来是遇上了这件事情。 阿凯规矩的保持了缄默，同时在心里吐槽着，少爷，你拉过的小女生的手，怕是双手双脚都数不完吧。 而且这姑娘牵谁的手跟你有什么关系，这次你又是来踢铁板的。 你踢了铁板之后不爽，可是回去找我们发泄的…… 幸好，马上就要回去了。阿凯看着地面，明明已经找到人了，应该带在渝县那边，听说这边有市一中的考试，楞是眼巴巴的跑过来。 也真没想到，还真让他碰到了他想找到人，还这么凑巧的有可抬的杠。 “我们没有手拉手闲逛，我只是怕被人挤散了，才拉住她。”许书凡皱着眉头解释着。 同时将他刚刚握着程晓雪的手捏成拳头背在了背后。 上面还有程晓雪的体温，想用这拳头把她的体温多保存一会儿。 只不过解释是肯定要解释的，许书凡不希望在这结骨眼上给程晓雪造成什么心理负担，明天就要考试了，再过不久就是中考。 之前在学校散布的那些谣言，很庆幸没有影响到程晓雪，也没有影响到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 但他不能保证每次都这么幸运。 刚才为什么牵住她的手，许书凡也说不出来是为什么。 人太多了，他是真的不想被挤散，而且就是有一股冲动，想去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往前走。 讲真，他都被自己的大胆给吓坏了，没想到会直接做出这样的动作，到现在，他的眼神都不敢和她有接触呢。 只不过当时已经那么做了，特别是程晓雪回过脸来一脸惊诧的模样，他就觉得如果自己不镇定，他们俩的关系不知道会多尴尬。 所以，索性就以一个非常沉稳的面具伪装着自己，带她走到这里。 由于这手牵得太自然，这种感觉太好，许书凡一点都不想松开。 直到林一飞的突然出现，让程晓雪抽离了。 心里面隐隐还有点小失落呢。 “怕被人挤开就牵手吗？你们知道牵手是什么意思吗？就是早恋的意思！”林一飞嚷嚷着，周围好些人都回过头来看看。 “知道早恋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你们不好好学习，把心思花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上！意味着女孩子很大可能会受到伤害，意味着男孩子肯定会抛弃女孩子！” 林一飞这前言不搭后语，强行逻辑的一大串。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早恋了！”程晓雪吼了回去。 她可不想和许书凡的关系变得更加尴尬，刚刚她还在心动呢，万一许书凡因为这份尴尬就和她保持距离了怎么办？ 虽然程晓雪的内心还没有想好，到底要不要扑倒这位小鲜肉，但是绝对没想过的是要疏远。 早恋，是绝对不可能承认的，第一是没有，第二次会影响到她和许书凡的相处。 “你们牵手了！”林一飞差不多要蹦起来。 “我们那只是拉着手，不叫牵手！”程晓雪用尽全身力气解释。 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林一飞就是有这么一项厉害的技能，分分钟能点燃她，引爆她，突破她忍耐的极限。 “看见你们牵手了！”林一飞一口咬定。 “牵手了就是早恋？！”程晓雪接得非常紧，两人之间的对话绝对无缝衔接，就算旁人想插也插不进来。 “对，牵手就是早恋！”林一飞蛮不讲理。 “早恋就要被抛弃？”程晓雪简直无语，怎么会有这么蛮横的人，真不知道他在未来的十几年里面怎么把自己养成了一个看上去很有理有度的样子。 “每次我好心好意的给你讲道理，跟你讲利害关系，你都不听，早恋就是会被抛弃的！你别看他人模狗样的，告诉你，抛弃你的时候你都找不到人哭！”林一飞又是一连串的语言攻击。 程晓雪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就是心花花一下子，都还没有做什么呢，稍微有一点点心动，林一飞这个阴魂不散的就蹦出来扰乱她所有的心境。 把她和许书凡之间的美好氛围也打破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自信给了他牵手就是早恋，早恋就会被抛弃的逻辑关系？ “我这么全心全意的帮你，你真的是不知好歹，不晓得早恋的利害关系，我跟你说，牵手这种事情……” 正大义凛然的说教着的林一飞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程晓雪做了一个动作，她猛的拉住了林一飞的手，和他十指紧扣，把两人的手举到了两人之间。 许书凡看着那一双紧扣的手心，里面一股十分暴躁的感觉涌上来，很想把他们分开。 可是这动作是程晓雪做的，程晓雪自然有他的用意，许书凡强行压下了心里面的不舒服。 第七十七章 耍流氓 阿凯吓坏了。 有人攻击少爷！不对，有人诱惑少爷？也不对，有人牵了少爷的手？ 牵手的话好像不算攻击，他这个保镖应该安静的站在一边吧，不是上去阻拦或者把对方打倒之类的。 其实主要是少爷现在的脸色太复杂了，阿凯想多看一会。 他的林一飞大少爷啊，从来都是蛮横果断，从来都是他压着别人，而此时此刻他分明就是被眼前的女孩给压死了。 不知所措，惊讶却又丝毫不反抗，没有一脚给对方踢过去，如同迷途的小羊羔一样，就这样被对方拉着手。 阿凯从吓坏了到忍不住要笑。 “我们是不是牵手了？”程晓雪恶狠狠的盯着林一飞。 这牵手可不是浓情蜜意，也不是心猿意马，更不是怦然心动。 “……是。”向来反应超快的林一飞至少是愣了两三秒才回答了这句话。 “那我们现在是早恋的关系吗！”程晓雪继续恶狠狠。 林一飞吸了吸鼻子，盯着那双牵着的手，按道理，像别人这样“亵渎”他，特别还是这样一个乡下的野丫头，他怎么忍得了？ 但他此刻就觉得牵手的感觉还不错，软软的，糯糯的，带着一点点的温度，卡在他指缝中的指节大小刚刚合适。 让他一点都不想松开，哪怕牵他手的人，此时凶狠的盯着他，像要把他吃掉一样。 女孩子的小手手，他拉过不少，但还没有哪双手让他觉得愿意一直拉着。 嗯，就是稍微用力了一点。 “问你话呢，你想啥！”程晓雪更用力的掐着林一飞的手。 “轻点！捏断了你负不起责！”疼痛的感觉，让林一飞稍微恢复了一点理智，“早恋？谁要跟你这个假小子早恋？做梦一样的？牵个手就想和我确定关系啊？！” “那很好，你也知道牵手不意味着什么！”程晓雪猛的甩开了林一飞的手，“那你刚才的那些话是不是强盗逻辑？我和许书凡是拉手了，但是事出有因，不意味着什么，你不要在这造谣生事，不要破坏我们之间纯洁的同学关系！” 林一飞有点一愣一愣的，感觉还停留在刚才被程晓雪握着手的情景里。 “无话可说了吧，再见！”程晓雪凶巴巴的说了一句，转头对许书凡却十分温和，“走，我们吃麻辣烫去，不要理他了！” “站住！”林一飞喊了一声，蹦到了程晓雪的面前，扬起了刚才被她握住的手，“你不负责吗？” 啥玩意儿？程晓雪一时间都愣住了，林一飞这么理直气壮的叫她负责，她真的还没有想到。 “负责？你要我负什么责？和你确定关系吗？你不是不愿意吗？我也不愿意，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程晓雪愣了一下之后迅速反击。 “你这随便拉了别人的手，是耍流氓的行为！”林一飞振振有词，“你以为你说走就能走，不可能！” 周围因为他们的骚动，不少人都围观着，本来这胡记麻辣烫面前的人都挺多的，无数双眼睛不时的往他们这圈儿瞅一瞅。 现在是九六年，未成年人牵手什么的，确实算是大事儿，至于耍流氓就更厉害了，是属于违法违纪行为。 林一飞到底是从哪里学的这一套，就喜欢给别人扣大帽子。 “我只是要向你证明，牵了手就不等于是早恋，你怎么这么这么……”程晓雪都找不到词语来形容林一飞了。 “我不管，你就是牵着我的手，对我耍流氓了，你必须要负责，你要么道歉，要么就要请我吃麻辣烫！”林一飞十分无赖，不管不顾的嚷嚷着。 周围看的人越来越多，程晓雪都不知道林一飞为什么能够这么撒泼打滚。 林大少爷，你缺一顿麻辣烫吗？ “我们一起去吃麻辣烫。”许书凡显然也不想引起太多人的关注，“看到的人多了就不好了。” 按照林一飞这个闹法，又是什么耍流氓，又是什么早恋，不定就要告到老师那儿，告到派出所去——许书凡真的相信这位无法无天的主儿，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就算他不往大的闹，周围看的人也越来越多，这本来在他们住的招待所附近，说不定就有同班同学看到，到时候好不容易停下的谣言又会再起。 再者这是十一中的附近，他们可是想要参加考试进入市一中的，如果因为这些风气的问题而影响了他们进学校，那可就不好了。 所以眼下许书凡唯一的选择，最好就是息事宁人，给这位大少爷吃一顿麻辣烫。 “阿凯你排队，好了给我传呼机拨个号就行。”林一飞立刻消停了，命令式语气说道，“程晓雪，带我逛一逛。” 看上去高兴的很，哪里还有刚才蹦起八丈高的气势。 嗯，林大少爷就是欠一顿麻辣烫。 “是。”阿凯乖乖去排队，临走之前对程晓雪说了一句，“晓雪同学，麻烦你照看一下我们家少爷，他对你没有什么坏心，这次来市一中，也是因为知道你要来，想和你碰个头，聊聊天。” 哈？！程晓雪瞪大眼睛看着林一飞。 因为知道她在市一中参加考试，所以特地过来是特地偶遇她的？而且还真的叫他遇上了？ 从阿凯嘴里面说出来的，可是林一飞想和她聊天，一副好朋友的样子，怎么见了面之后就是各种的撒泼打滚耍无赖，吵架抬杠练嘴皮子？ “阿凯你闭嘴！！”林一飞用十分尖锐的声音喊道，“程晓雪，你不要听他胡说，我只是过来逛一逛而已，我没有逛过这样的夜市街，好奇！” 无论如何程晓雪还是得承认，林一飞对她确实没有坏心。 上次分别的时候，她心里面对林一飞有几分愧疚的，刚才虽然是吵了一顿，但是从阿凯嘴里说出来成了林一飞专程来与她聊天。 程晓雪也硬不起心肠，只是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许书凡：“带他一起，有没有什么？” “只要他不要在这里大吵大闹，引人注目就行。”许书凡只剩这个要求了。 第七十八章 共同爱好 “走吧，我们去逛逛书摊。”程晓雪选择了一个安安静静的方式，“我们各自安静的挑选自己喜欢的书就是了。” 不知道有林一飞这家伙在，还能不能做到安安静静。 “我就是在讲道理，是阻止你们走向深渊的拯救者，你们要感激我！”林一飞絮絮叨叨的跟上了程晓雪和许书凡，“你们才是初中生，而且就要面临中考，面临择校，怎么还有功夫在这里手牵手的逛街，这对你们都是不好的，今天你们应该……” “你在闹，我就不带你逛街了，我们就回去复习，你自己玩！”程晓雪回过头来，白了林一飞一眼。 林一飞这才闭了嘴。 这条夜市街上的书摊是挺多的，有市一中的学生来摆摊的，这种书摊上复习资料、课内外杂志居多，这时候还没有高三的出来摆摊，高考完以后，高三的摆出来他们的笔记，那是很值钱的东西。 要是打出某某科目的状元或者某某高校录取的学霸的笔记本和课本，那就更好卖了。 另一类就是小书贩来摆摊，这类小书摊上是什么类型的杂志小说漫画都有，以盗版的为主。 程晓雪的注意力肯定是在小摊贩的书摊上，许书凡和林一飞这次倒是一致，都跟着她在小书贩的书摊逛来逛去。 “古今传奇。”程晓雪拿起一本很小的杂志，心中涌起一股股的怀念，“还没有双月刊，是最传统的传奇类小说，我很喜欢这个。” 程晓雪从小就喜欢看闲书，90年代的时候可以选择的闲书，范围是比较窄的，除了传统武侠小说，台湾言情小说，连漫画都还没有真正打开中国的市场。 故事会，古今传奇之类的期刊杂志，也是程晓雪的最爱。 “什么双月刊？”林一飞耳朵尖，好奇的问了一句。 “没有什么。”双月刊要过几年才开始发行。 “这套水浒传多少钱啊？”许书凡已经拿起了一套书，直接询问小摊贩，“是齐全的吗？” 这套书还是竖着排版的那种，繁体字看上去比较古旧，纸张也很薄，印刷也不是太好。 “小伙子真有眼光，这是整整一套，我从别人家那里收来的，这套版本可不多了，是可以收藏着。”小摊贩是个四十来岁的大叔，“算你30块。” 30块不是一个小数目，而这套书极有可能只是从那种论斤卖的书里面扒拉出来的一套。 “给我装起来吧。”许书凡没有犹豫，也没有讲价，直接说到这一句。 程晓雪也没有加以阻止，这样排版印刷的小说确实不多，而且放倒是几十年之后，是藏书家们非常喜欢的。 “这破书你拿来干嘛？”林一飞是好奇了。 “我爸喜欢收藏这些，我给他带回去。”许书凡只是说道，“晓雪，你有没有什么喜欢的看中的？我听琳琳说，你之前还挺喜欢琼瑶的小说？” “那是之前。”程晓雪连忙说道，虽然琼瑶奶奶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一代文豪，但是总觉得她的价值观和琼瑶奶奶有一些相左的地方，“这个不错。” 说话间程晓雪瞄到了一套《美少女战士》，顿时有些爱不释手起来。 她喜欢漫画，不仅是从小时候开始，到成年之后三十几岁，她都喜欢。 其实不少人有一些误区，觉得漫画就是给小孩看的，但实际上很多漫画都充满了新奇的思想，非同凡响的脑回路，也有温馨治愈感人的，也有悬疑惊悚烧脑的，也有热血斗志昂扬的。 不仅适合小孩子，也会适合成年人。 她到重生回来之前，已经是区域的经理，平时工作占据了她大部分的时间，休假时候，作为单身狗，没有人陪伴，至于少女时代的经历，她也没有很多交心的朋友，工作都是尔虞我诈，自己独处的时间是比较多的。 她也没有多的爱好，除了偶尔出去旅游一下，便是看这些漫画动漫，解压也好，寻找这个真实世界没有的美好也好，都会觉得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有没有一点欣赏水平啊！”林一飞撇了撇嘴，“老土！” “这是现在最流行的，你懂什么！”程晓雪想买，摩挲着那一套半新的《美少女战士》。 跟程林峰在一起的时候，限制了她对动漫的追求的，他不许她看动漫，觉得这很丢人，看的都是闲书垃圾书。 “流行？你是不是不知道什么叫流行啊？最近流行的，你们女生爱看的都是什么饭坂友佳子和新条真由的漫画！”林一飞白了程晓雪一眼，一脸看土包子的表情，“当然至于我们，肯定是看灌篮高手、棒球英豪什么的，还有最最最好看的肯定是名侦探柯南！” 林一飞数了一大串。 许书凡是听得一愣一愣的，程晓雪肯定知道这些，只不过由于内地的滞后性，这些漫画大概在90年代末才传进来，现在九六年，还没有在内地普及。 “你在哪里看的呀？”程晓雪是忍不住问道。 “我有个叔叔在日本，我就问他拿最新的漫画，顺带还学了学日语。”林一飞式得意洋洋小表情。 为了看漫画，学日语？ 程晓雪当然记得，采访里的林一飞对日语是十分熟悉的，他摆出的理由是当然是要学日语赚日本人的钱，但是现在这么看来他只是为了看漫画啊？ “名侦探柯南现在更新到哪儿了？”程晓雪也压抑不住内心的好奇。 她一直都挺喜欢名侦探柯南的，直到她重生前，名侦探柯南都还没有完结呢，她时不时的都还会抽两集出来看一看。 至于剧场版，当然都是每集必看。 看的是一种情怀，而现在身处在这里自然也是一种情怀，来翻看这些，包括《美少女战士》，灌篮高手之类的。 “现在的剧情还早得很呢，我已经看到了……”林一飞滔滔不绝的说开了，眉飞色舞的模样，带着几分得意，“我觉得吧，这一集当中，凶手就是那个脸瘦瘦长长的人，只有他才有作案的时间。” 第七十九章 打了一个赌 “作案时间都可以伪造的，凶手不是他，而是那个圆脸的，看起来十分和蔼的。”程晓雪十分残忍的给林一飞揭开了真相。 “不可能，我们打赌！” “行啊，赌一套灌篮高手全集。”程晓雪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她是知道结局和答案的，林一飞这次输定了。 “赌就赌，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我。”林一飞撅着嘴，“下个月就要出最新的一册了，到时候我们看！” 程晓雪没有想到她和林一飞竟然还有这样的共同爱好，打破了之前尴尬僵硬的局面，还真能比较和平愉快的聊天。 “书凡，诚挚的邀请你加入我们动漫界。”程晓雪知道许书凡是不看动漫的，虽然上一次夏琳琳安利过他，但他好像没有完全接受。 “好啊，中考完之后。”许书凡点头答应了，“你喜欢这套《美少女战士》吗？我送给你。” “没关系，我自己付钱就好。”程晓雪摇摇头，“老板，这一套多少钱？” “五块钱。”老板从不讲价的许书凡那里应该赚了不少，心情一好便给出了这个价格。 五块钱虽然也不少了，但是《美少女战士》好歹是一大套的书呢。 “好。”程晓雪也是爽快人，再加上到这里之后对金钱还没有非常具体的概念，觉得五块也不多，便答应了下来。 “我这里一起给。”许书凡说道。 “我出五十，卖给我！”林一飞估计哪根弦又错位了，一抽风，立刻抬高了价。 程晓雪盯向林一飞，半晌没反应过来，他这是什么意思，那一脸得意的表情到底是为了哪般？ “你要干嘛？”刚才还在愉快的讨论漫画，觉得也许和这个人还有可以聊的，但现在林一飞用事实行动告诉了程晓雪，他们俩永远无法和睦相处。 “当然是买书呀。”林一飞说道，“把这套《美少女战士》买下来，谁给钱多谁带走它，对不对？” “人家给出价五块，你却……”就算许书凡的涵养这么好，却都对林一飞忍不住皱起眉头。 这样的行为不是故意抬杠，故意找麻烦，又是什么呢？ “高兴啊，我觉得这套书它就值五十块钱，五块钱是低估了它的价值。”林一飞趾高气昂的说道。 答应阿凯，把林一飞带到这里来，真的是一个错误，他爱怎么闹腾就怎么闹腾，他们转身便走就是，程晓雪觉得自己真的错得离谱。 许书凡紧紧锁着的眉头，是在压抑着怒气，没有发脾气，只是对小书贩说道：“你的意思是这本书怎么卖？先来后到，还是价格高的？” “那当然是价高者得。”小书贩满脸的兴奋，开心到不行。 “那我出……”许书凡开口就想加价，心里憋着火，忍不住和林一飞杠上。 “我们去买别的书吧。”程晓雪阻止了许书凡即将被林一飞带偏的幼稚行为，“不要和他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虽然这套《美少女战士》程晓雪是有心思的想要，但是不要也没关系。 也好过被林一飞这么折腾。 放下的那套还是有点喜欢的书后，程晓雪招呼了许书凡，转身便走，一点儿也不想搭理林一飞。 “喂喂，这书你不要了吗！”林一飞在后面跳着脚喊着。 程晓雪头也没回。 “去这边看看。”这种小书摊是很多的，程晓雪带着许书凡又到了另外一家，“张爱玲全集，琼瑶全集，金庸全集……大伯，你这里卖的书还真是齐全啊。” 才不会被那个讨厌的人给影响心情，程晓雪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这些琳琅满目的书上。 “便宜得很，多买还有折扣。”这个小书摊的是一个大伯，非常热情，满脸堆笑的就迎上来了。 “有没有漫画？”许书凡问道。 “不用，我们随意看看就好。”程晓雪怎么会不知道许书凡问这话的意思。 因为她对漫画的喜欢，许书凡想要替她买一套，心里面是感动的，而且有一些别样的甜丝丝的情绪升起。 “你要是喜欢的话，我们可以挑选一些，而且我也想要看看啊，听你们说起来那么有意思，我也想加入你们的讨论。”许书凡非常温柔的说道。 “那我还想学学你看的那些法律知识啊，工具书之类的。”程晓雪笑嘻嘻的回答，“再说了，现在中考在即，万一买回去我按捺不住翻来看，那不是耽搁了考试？” “嗯。”许书凡刚刚被林一飞激起的情绪也平静了下来。 “我们这次来可就是逛逛的，从前在家里面没有逛过这样的夜市，主要是来长见识。”程晓雪又说道。 许书凡脸上的笑容温和，点了点头，和程晓雪一起蹲下身来，翻看着那书摊上摆得有些凌乱的书籍。 “这里有一本余秋雨文集，他是我非常喜欢的一个作家，我可以推荐你看。”许书凡拿起一本书。 程晓雪接了过来，摸着那本看上去有八成新的书，翻开第一页看了看目录和简介，思绪又被拉扯着。 她是到三十岁左右的时候，才开始喜欢看余秋雨的，豪迈文笔中透出的凄苦，让人忍不住就喜欢上了这种感觉。 只是她年少的时候没有这样沉静的心，看不了这样的东西。 “老板这个多少钱？”程晓雪没有任何犹豫，拿起了那本《余秋雨文集》问道。 “两块钱。”老大伯给出的价格也还好。 “好的。”程晓雪现在兜里有钱，临走的时候徐芳给了她不少，她掏钱的动作也很麻利，没等许书凡有什么动作，已经迅速的拿出两块钱塞到了老大伯的手里。 “我本来想送你的。”许书凡轻声说道，“你分享喜欢的漫画给我，我也想分享喜欢的作者给你。” “我接受这份分享啊，我会认真仔细的品读的。”程晓雪微笑着，然后开了句玩笑，“半新不旧的书我自己买，你要送就送新的！” “啧啧啧！”阴魂不散林一飞，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跟上来了，他们周围一直都有其他人在挑选书籍，所以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挤到他们身边的，“买书还让女孩子掏钱！” 第八十章 打了两个赌 “关你什么事！”程晓雪吼了一句回去，见到他，很难保证自己的平和心境。 “当然有关系啊，你牵了我的手！”林一飞的强盗逻辑简直无懈可击，无论什么事情，只要他愿意就能扯到一起。 “简直无聊！”程晓雪一和林一飞说话，就是忍不住的要提高声量，有一种好像不尖叫，就没有办法和他正常交流的感觉了。 “不要说我没有提醒你，余秋雨写的东西很凄凉，并不适合你这样的小女生，你看一看饭坂友佳子的漫画就好了，余秋雨的等到你三十岁再看吧！”林一飞又把话题给扯走了。 真不知道这人是哪里来的这种自信，自己想一出是一出，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可是程晓雪又不得不承认他是一语中的了，从实际情况来看，她的少女时代确实更喜欢漫画之类的，像余秋雨的文确实是到了三十岁才看。 到那时候才看得明白，看得进去。 等一下，林一飞这要上天的小屁孩不仅看漫画，还看余秋雨？这么全面？ “有句话叫人贵有自知之明，你没发现我们并不希望你加入我们的讨论吗！”程晓雪换个方向去攻击。 “现在不希望，那是因为你们的无知。”林一飞大言不惭，厚颜无耻的说道，“像我这样海纳百川，博览群书的人可以指导你们买书，是你们的幸运！” “我们是凭兴趣买书，不需要别人指手画脚。”连许书凡都忍不住了。 “林大少爷，你真的就这么闲吗？难道你就没有别的事情要做吗？”程晓雪无可奈何的说道。 要是大家能正常聊天好好交流，她也不会排斥林一飞，但林一飞现在就扮演了一个捣蛋鬼的角色。 这家伙到底是哪根筋不对，不是说情商好的人从小就情商好吗？难道他是到了之后才突然又转变的吗？ 难道其实林一飞根本也是穿越重生的？ 他的本体在被穿越重生前，就是这么一副讨厌鬼的模样？ 如果不是之前在阳光小区那里林一飞的委屈，加上刚才阿凯所说的，林一飞也是特地到这边来，为了和她聊聊天之类的，程晓雪可能真的一秒钟也不想奉陪。 “我本来也不闲的，但是我就不愿意看到你跟这个小白脸在一起卿卿我我，我要看着你们，免得你们弥足深陷，做出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林一飞振振有词，一副为他们着想的模样，“我这是在提醒你们，不让你们陷入什么所谓的浓情蜜意，大多是幻觉。” 程晓雪觉得自己真的是无力反驳，这么强大的逻辑，这么给力的理由，她又能说什么好呢？ 只会越描越黑。 “你不要误会我跟晓雪，这对她的声誉也不好，不要乱说了。”许书很严肃认真的说道，甚至带着一点怒气，“我们本来是纯洁的同学关系，但是你一直在把我们往那个方向引，是因为希望我们变成那样吗？所以才这么说的？” “我怎么可能？！”林一飞撇嘴说道，“一点都不懂我的苦心。” 多说一句话都是心累，程晓雪在林一飞的碎碎念之中，拿下了那本余秋雨文集，和许书凡并肩而行，把林一飞抛在了后面。 “港台文化确实比大陆文化要丰富很多，你看这些文学作品都是从那边来的居多。”林一飞自己却能找话题跟在他们后边，自顾自的说着，“听说在计划香港回归的事情，但我觉得这很难，那些英国人怎么可能放手？” 林一飞身在首都，身边的亲属有很多是从政的，自然会听到这样的消息。 “香港回归，好像也听父亲提起过。”这一次是许书凡主动接过了话头，“不管有多难，也应该把香港给迎回来，那是我们不可或缺的领土！” “就是很难啊，提出了一个什么一国两制，全世界范围都没有呢，怎么实施啊？”林一飞说着。 “会回归的。”程晓雪非常确定。 “你凭啥这么确定？”林一飞问道。 “要不要再打一个赌？”程晓雪非常冷静的说了一句。 “可以啊，打赌。”林一飞好像对打赌这件事情还比较热衷，立刻就点头首肯，表情还十分兴奋。 “如果香港明年年底之前没有回归，那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听你的。”程晓雪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说出了这个赌约。 “晓雪，这有些冒险，虽然我也认为香港一定会回到祖国的怀抱，但是明年的话……”许书凡有些担心的提醒。 “好啊！”林一飞高兴的不得了，眉飞色舞，“你可记住你说的了，许书凡你作证啊！这是程晓雪亲口承认的，我没有逼迫她。” “是我亲口说的。”程晓雪再次重复，“明年如果香港没有回归的话，我就什么都听你的，但是如果我说中了，明年香港回归了，那么你要做点什么呢？” “你想要什么？”林一飞问道，转了转眼珠，又补充了一句，“先说清楚了，要我什么都听别人的，无论是什么情况都不可能，我做不到的事情也不随便承诺。” “那你们这个赌约根本就不公平。”许书凡在旁说了一句，“晓雪，其实你没有必要和他打赌。” “我觉得很有必要。”程晓雪非常坚定的说道，“原因我稍后跟你解释。” 看到程晓雪如此坚决的模样，许书凡自然明白她有她的想法，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只是点着头说自己做好这个证。 “我不要你什么都听我的，但是我有一个要求。”程晓雪在对着林一飞说道，“你做到这一点就行了，对你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你说。”林一飞还是十分警惕的说道。 “我不知道你还来不来渝县，我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离开，我们俩还有没有相见的机会。”程晓雪说着，“本来你回去之后，我们再见到的可能也不太大，但是万一我们……” “你放心，飞机方便的很，我来这里也很快，并不远。”林一飞可能误会了什么，已经率先作答，“想见我就明说嘛，早知道你牵我的手就不怀好意。” 一边说着，他一边脸上露出了笑容，很是得意。 第八十一章 内疚的心情 “拜托大哥，你听我把话说完。”程晓雪一个白眼翻给林一飞，“我想说的是，万一我们那么不幸又再见到了，那么就当做不认识，这一个月发生的事情一笔勾销，行吗？” 林一飞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皱起了眉头。 “我觉得我们的相处不是很愉快，而且我们的观念也有极大的差距，你看每次的意外相遇，总是伴随着争吵，这不是一个好的关系的状态。”程晓雪继续进行详细解释，“我这个人也不愿意跟谁结怨，所以我就想说，如果再遇到，那么我们就当做不认识，你是有权有势的大少爷，我是平民老百姓，没有交集，也没有什么纠葛。” 这是发自内心的话。 几次的相遇虽然并不是很多，但是程晓雪觉得一旦跟林一飞接触，自己就也变成了定时炸弹。 想了想林一飞光明的未来，在想想自己的目标，程晓雪觉得小心为上，大家互不认识是最好的。 虽然不清楚这几回，林一飞是基于什么心态总来找她，但她可不认为这位花心大少爷对她有什么想法。 早就过了少女的年纪，所以对什么水晶鞋的故事并不相信，林一飞也没有表达出他是一个绅士的王子。 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为了未来的目标，程晓雪觉得自己脚踏实地一步一步向前就好，提出这个要求，只是担心极为记仇、还有仇必报的林一飞会针对她。 皮东现在的遭遇可都是血淋淋的现实，程晓雪衡量过自己的斤两，很明白，她和林一飞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的。 而到目前为止，她和林一飞的相互爆炸，实在是失控，说不定这位心里面已经记着仇了，万一偶遇，总要提前做好准备，防止他一个不顺心打击报复。 “可以吗？”程晓雪觉得自己解释的很清楚了，林一飞的智商那么高，肯定也能理解到她说的意思。 “可以。”林一飞撇起嘴说道，从整个表情来看是十分不高兴的。 说完这句话，林一飞就陷入了沉默的状态，再也不像刚才那样开心的叽叽喳喳，对两旁的摊贩也没有什么多大兴趣。 那样不痛快的表情，就像是程晓雪多么对不起他一样。 程晓雪认真反思了一下自己，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林一飞的事情，打这个赌他也同意了，赌约也是他自己愿意的，又没有强迫他。 大少爷，真难伺候。 “不知道麻辣烫排队好了没有？我们过去吃麻辣烫吧。”又闲逛了一阵之后，程晓雪说道。 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虽然闹腾的林一飞有点讨厌鬼的嫌疑，但当他沉闷不说话的时候，气氛却十分凝重。 许书凡和程晓雪自己说自己的，程晓雪心里面莫名有点过意不去，不是留意一下屁颠屁颠跟在后面的林一飞，说不出的一种内疚。 是她太圣母了吗？是老阿姨对长得好看的小男孩总有一点慈悲之心吗？ 想什么呢？林一飞这样被捧在手心里面长大的，才不缺什么慈悲之心，周围的人对他都“慈悲”极了。 “好像好了。”林一飞这才拿出了自己的传呼机，看了一眼，“哦，应该是十分钟之前，阿凯就排到队了。” “传呼还挺方便的。”许书凡说了一句，这是带着善意的话，也是想要缓和林一飞的情绪。 许书凡真是个善良可爱的男孩子。 虽然从言行举止上他肯定是不喜欢的林一飞，但是看到林一飞这么消沉的模样，也控制了自己的感情，说的话都是温柔的。 两相比较之下，程晓雪突然想到了夏琳琳给她的选择，如果是许书凡和林一飞，她会选谁？ 稍微有个正常脑子的，都会选择许书凡吧…… “这次出门只带了一个大哥大，应该给阿凯也配一个。”林一飞还是闷闷不乐，把传呼机接收了起来。 这句话就没法接了，这时候的大哥大几万块一个，几万块等于有的人一辈子挣的钱，按理说做律师的许木白家庭情况应该不差，他都没有给自己配一个大哥大。 “嗯，那我们先过去？”程晓雪看着林一飞。 “程晓雪，我跟你说，我周一就回去了。”林一飞突然一脸幽怨的表情说道，“我到这里来没有认识什么人，就认识了你，我觉得你挺有趣的，所以才来找你聊天，没想到你这么对我，打个赌都是想尽办法的，要远离我。” 程晓雪内疚的感觉顿时加深了很多，他这算是变相承认了到十一中来是特地找她的。 在这个通讯并不十分发达的时代里，茫茫人海之中，想要找到另外一个人其实很不容易。 就算知道她要参加市一中的测试，又怎么确定她在周五就会到这里来，而且住在这附近，而且正好要逛着夜市街。 也算是有一种奇妙的缘分，所以才能遇到吧。 他后天就要走了，所以本着这千分之一的希望，也来这里，看能不能遇到她。 然后她干了什么呢？ 跟他争吵，提出打赌要远离他，当做不认识，换谁都会出现情绪，都会心寒吧。 “其实没有这么麻烦的。”林一飞又说道，这回他没有跟在许书凡和程晓雪的身后，而是自己走在了前面，声音带飘的，“你直接告诉我，你觉得我特别讨厌，也不觉得我帮了你，咱们算得上是有交情，不想再见，那我也不用折腾到市一中来了，以后也尽量避开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程晓雪这会儿气势一下就弱了下来，内心感觉真是复杂极了。 林一飞到底是个什么存在？ 真的是她程晓雪的命中煞星吗？重生前对于这位国民老公林一飞，她也算得上是路人粉一枚。 重生后，一句话被他点燃，下一句话能爆炸，再一句话却能峰回路转的，让她感到内疚惭愧。 本事，真的是本事。 极少有人能让程晓雪有这么多的情绪起伏，正是因为有这些起伏和失控，所以程晓雪才会下意识的想要避开。 第八十二章 所谓感染力 最危险的关系，不是她和许书凡这样亲昵甚至到暧昧，最危险的是某一个人能分分钟激起你的所有情绪。 无论是正方向的，还是负方向。 “刚才你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呀，我觉得和你斗嘴挺有趣的，可是好像你不这么认为，对吗？”林一飞停下了脚步，看着程晓雪，又瞅了一眼许书凡，“这位同学，你能不能先去麻辣烫那边，我想和程晓雪好好说说这个问题。” 许书凡轻轻的皱了皱眉，也没有立刻答应，而是看着程晓雪：“晓雪？” “你先过去吧。”程晓雪叹了口气，“你知道他真的帮过我很多，而且我和他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就是嘴贱的要死，每次都是到自己要跟他划清界限的时候，才摆出一副幽怨的表情，用委屈到不行的语气来让她反思自己是不是有点过分？ “好。”许书凡很尊重程晓雪的意见，点头便去找麻辣烫那边了。 “你特别讨厌我吗？”许书凡一走，林一飞就问道。 “其实你要知道，一开始我对你……印象还挺好的。”程晓雪找了一个词，“听到你对皮东他们侃侃而谈那些法律知识，我觉得你很厉害，是后来你的行为，真的，有时候很不尊重人。” “我怎么不尊重人了？”林一飞瘪着嘴问道。 “调查别人，跟踪别人，说话特别趾高气昂，不礼貌，没事你就找我吵架，你觉得我能愉快吗？”程晓雪反问道。 “我找你就是尊重你的表现，我瞧不上别的人的时候，才懒得和别人说话呢。”林一飞还是憋着嘴。 程晓雪觉得十分无力，自称一体的逻辑体系，别人真是打不破。 “你真的那么不想再见我吗？”林一飞又问道。 “见与不见都是缘分问题，你看就像今天，也许你知道我会参加市一中的考试，但是你不知道我会在这个点来逛夜市街呀，我们碰见了就算是有缘分。”程晓雪说道，“如果我们有缘分，还是会再见的。” 比如，她很多次都说过再也不相见，但是次次都还能碰到。 “那你说见到之后，就当做不认识我？”林一飞说这句话的时候，那委屈的表情真是让人心疼，程晓雪觉得自己的内心有个地方被融化。 谁让他长得有那么好看呢。 想她自己怎么教育夏琳琳，不可以被美色所迷惑，但此时美色在迷惑她的时候，她也是个禁不住诱惑的人啊。 “我说的是一笔勾销对不对？因为我不想之前我们的不愉快带到未来，如果以后可以见到的话，那我希望是一个新的愉快的认识啊。”程晓雪为自己找了一个台阶下。 虽然她刚才在说那个赌约的时候，分明想的就是不要和林一飞有任何瓜葛。 “真的吗？”林一飞一下子就阳光起来，脸上也有了一个微笑，小酒窝凹了下去，整个人都像有了阳光一般，好看得炸裂。 如果许书凡的阳光是一种看着干净，但是不可亵玩的样子，那林一飞就是另外一种，不仅好看还能感染你。 程晓雪刚才愧疚的心情也缓和了不少，就因为他这个笑容。 “对啊，是这样的。”程晓雪点点头，“只希望再次碰见的时候，你不要又找我吵架就行了。” “辩论。”林一飞笑着说道，欢欣雀跃的样子就能带动旁人，“那我们的赌约还是算数的，两个赌约都算。” 一个是关于名侦探柯南的真正凶手，赌了一套灌篮高手，另外一个则是关于香港回归的。 “行，都算数。”程晓雪没有办法拒绝眼前的林一飞。 “如果我赢了，你可得什么都听我的！”林一飞兴高采烈了。 “你不会绕了这么大一圈，摆出各种表情，就是为了让我确认这个赌约是可行的？”程晓雪脱口而出。 这个家伙可真是欠揍，程晓雪在心里面想着，如果她输了，可真就得听他的，做牛做马的感觉。 嗯，幸好，她有必胜的把握。 “当然不是，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林一飞又委屈了，“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特别讨厌我，特别不想见我，然后你说不是，那我就很开心了，就回到我们赌约的问题了。” 真是被打败了，谈判桌上极少失败的程晓雪，此时真的认栽。 她也没有想过，她和林一飞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这位傲娇得上天的大少爷，就这么和她杠上了。 “我下个月还会来的。”林一飞又说道，“按照你说的，只要缘分够的话，我们还会再见的，对不对？” 说话的时候，林一飞眨巴着眼睛特别明亮，闪动着一股狡黠的光芒。 “我怎么总觉得你有什么阴谋？”程晓雪忍不住问道。 “你看你还说我不尊重人，你尊重我吗？你总是用最大的恶意来揣度我。”林一飞非常强烈的指出这一点。 程晓雪认真反思了三秒，好像真的是这样。 “有缘会见的。”吸了吸鼻子，程晓雪说了这句话。 “我觉得一定有缘。”林一飞非常确定的说道，“一开始不想遇见你，还不是遇见你了。” “……你说得都对，你开心就好。” “但我还有一个问题。”林一飞收敛了自己特别高兴的模样，若有所思的看着程晓雪。 “什么问题？”程晓雪被他这眼神看着，总觉得心里毛毛的。 “你为什么牵我的手？”林一飞抬起了刚刚被程晓雪握住的那只手，像是一向多么大的证据一样。 程晓雪噎了好几秒才说道：“我那只是给你做证明，牵了手不等于早恋，我和许书凡不是早恋的关系。” “那你和许书凡是什么关系？”林一飞眨巴着好看的眼睛。 “不是说过很多次吗？同学关系。”程晓雪耐着性子说道。 “那你和别的男同学也会随便牵手吗？”林一飞追问。 “肯定不会，我和其他男同学的关系又没有这么好。”程晓雪立刻作答，“我看着像是那么随便的人吗？” 第八十三章 哪根筋不对 “看着像是个假小子，所以根本就没有料到你会和男同学牵手。”林一飞说了一句，“我必须要郑重提醒你，虽然你看着像个男孩子，但是男女授受不亲，还是要保持距离的。” 一本正经的小大人模样，用词还这么文绉绉的，又让程晓雪有几分忍俊不禁。 “我知道。” “至于你牵我的手，因为我性子大度，对此也不那么计较，所以我也就忍了，但是这样流氓的行为，我不希望发生在其他人身上。”这家伙还真是得寸进尺，就说教起来。 “知道了。” “嗯，和许书凡也要保持距离，我瞧着他对你就不怀好意，不对，是别有用心。”林一飞不满的说道。 “没有，我觉得你想多了。”程晓雪矢口否认。 但脑中却想起了许书凡拉着她手穿过人潮的样子，是他主动的拉了她的手，她心动的感觉，确实被撩到。 “作为男人的角度来看，就是这样的！”林一飞非常确定的强调，“听我的就对了。” 程晓雪张了张嘴，最后闭上，和他争执的话，只会开始下一轮的互相抬杠。 其实程晓雪有一种感觉，她和林一飞的见面不会到此为止，为了避免下一次见面时的吵架，程晓雪决定闭嘴。 好不容易才和睦下来，程晓雪着实没有精力和他继续纠缠。 “走吧，我们吃麻辣烫去。”林一飞高兴了，“这种小摊，我之前是从来不会吃的，我家里面不准，也就这回出来，阿凯偷偷带我来吃。” 是是是，你是大少爷，金枝玉叶当然吃不得这些路边摊，万一拉肚子了，怎么得了。 “……但是我路过的时候闻到味道特别香，我也挺想尝试一下的，这一次就勉为其难跟你们一起吃吧。”林一飞又恢复了话包子的本色，“如果没有许书凡一起就好了，不过我也调查过，那个许书凡确实很有本事，获得了那么多的奖，都快赶上我了，书法也会，钢琴也会，体育成绩很好，还学过自由搏击……” 到底是什么癖好？你这位大少爷这么喜欢调查别人。 到底哪来的这些眼线？能把这些消息事无巨细的都查到？ 等一下到底哪来的自信，什么叫都快赶上你了，许书凡怎么说也和你势均力敌，除了家世，人家比你强的地方多针呢。 至少你的字就是一手丑字，程晓雪对此还是十分了解的，林一飞的那签名被不少人诟病过。 不过这一次程晓雪选择了腹诽，一切都是为了安静吃顿麻辣烫，否则争论起来，过程如下： 她被林一飞点燃，她被林一飞引爆，她被林一飞一句话弄得内疚，她不得不顺着林一飞。 这是一个体验不好的循环，还是不要轻易冒这个险了。 一顿麻辣烫吃的还算是和睦，主要是林一飞真的是自带一种功能，他如果情绪好，是能带动周围所有人的，他如果情绪不好，也是能让所有人都跟着不舒服。 不过，看得出来，林一飞和许书凡的互相不喜欢是很明显的。 比如—— “晓雪你吃不吃这个？”许书凡就是很会照顾别人，很体贴的给程晓雪拿菜。 “这么殷勤干嘛？”林一飞就直言不讳，“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们是早恋关系呢，你自己说的，对晓雪名誉不好，那你看你在做什么。” “照顾同学。”许书凡四个字。 “她这么大人了，还不会自己照顾自己？做作！” “只有自己做作的人，看别人很自然的行为，才会觉得做作。”许书凡沉稳以对。 “你什么心思，你自己心里明白。” 又比如—— “这莲藕太辣了，是辣椒不要钱吗？”身为北方人的林一飞当然是不太能吃辣的，不多一会儿，额头上就在冒汗。 “什么东西会不要钱呢？都是要钱的，放得比较辣，自然是有理由的，你难道不知道这里的气候是比较湿。”许书凡说道，“学过地理，就应该了解这个知识点。” “知道啊，但是不等于我能接受。”林一飞回答。 看着两人你来我往，不撕破脸皮的交锋，程晓雪突然也觉得挺有意思。 不可否认，这两位可都是人中龙凤，学霸加天骄之子，都有自己的骄傲、自尊和自己的本事。 学习了，受教了。 吃完之后，程晓雪和许书凡就要回招待所，林一飞还打算继续再逛一下。 “我走了，你可以清静一段时间了！”林一飞朝着程晓雪挥手，“是不是感觉特别开心？” “一路顺风。”程晓雪避重就轻。 “我这是对你的忠言逆耳，你都要记在心上。”林一飞又说道，“记着我说的话，还有记着赌约，不要忘了” “少爷，我们该走了。” 林一飞没有一步三回头之类的念念不舍，是很痛快的跟着阿凯就离开了。 “刚才你们还好吗？”溜达着走回招待所的路上，许书凡轻声问道。 “都还好。”程晓雪点头。 “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或者他对你有什么威胁，都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明天就要考试了，不要影响到你明天的考试。”许书凡柔声说道。 这样的温柔体贴，这样的为别人着想，真的是很难拒绝的一种诱惑。 不过此时程晓雪还真没生出要不要扑倒眼前这个小鲜肉的想法，脑袋里都乱七八糟的缭绕着林一飞那些不着边儿的行为和话语。 所以他特地来找自己告别？ 所以他言下之意是下一次来的时候还会找她？ 他是哪根筋坏了？ 程晓雪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摸了摸自己的脸，现在的她看上去并不符合林一飞一贯的审美啊。 还是因为抬杠抬到他心坎里？他怕是个受虐体质吧？ “到了，早些休息。” “好。”程晓雪点头，敲门回到自己的房间。 “晓雪，我好紧张。”才进门就看到了蓬头垢面的夏琳琳，她的状态是真的很不好，“我要是考不上怎么办！” “我给你画的那些重点题型你都复习了吗？”程晓雪问道。 第八十四章 谁是眼线 “都复习了。”夏琳琳可怜巴巴的说道，“你帮我调整一下心态好不好？我满心思都忧虑着，我怕我连觉都睡不好。” “嗯……那我告诉你一件事情。”程晓雪想了想说道，“我遇到林一飞了，刚刚在夜市上。” 就这么短短一句话，立刻让刚才还憔悴不堪的夏琳琳振奋万分。 “偶遇？这么巧的又是偶遇？” “是啊，我也没想到，我和他的缘分简直是剪不断。”程晓雪说道。 为了避免夏琳琳过于揪心明天的考试，索性转移注意力，让她听点八卦也轻松一下。 “怎么回事？快告诉我？！”夏琳琳眼睛闪着光的说道。 “你先去洗澡，坐到床上后，我就告诉你，然后我们睡觉。”就知道这位八卦小天后是一定不会错过这件事情。 “遵命！” …… 彼时，在夜市街的街尾，说要回去的林一飞还逗留在这里，手里拿着一份阿凯给他买的鸡蛋仔小蛋糕，一边吃着一边在等什么人。 阿凯抱着一垒书在旁边站着，心里面的吐槽就没有停止过。 为什么不能当面给别人？为什么要通过这样的方式？少爷真是、真是别扭到了一个极致。 过了不一会儿，身材消瘦，走路动作妩媚的人鬼鬼祟祟的过来了。 “林少爷。”那个人招呼了一声，走到了林一飞的面前，脸上的表情非常的恭维，“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如果此时程晓雪在场的话，一定会惊呆的，因为这个跟林一飞打招呼的人，正是她的同桌胡杨。 “把这东西给程晓雪。”林一飞说了一句，“就说是我遇到你，问你是不是她的同班同学，叫你把这个带给她。” 是那一套《美少女战士》的漫画，阿凯如释重负一般的交到了胡杨的手中。 “送给她的吗？”胡杨小心翼翼的问道，“还需要我带什么话吗？” “不需要。”林一飞说道，看了阿凯一眼，“给他500块钱，算通讯费、辛苦费。” 阿凯摸出一个信封，拿出500块钱递给了胡杨，心里面想，少爷真是不拿钱当钱。 程晓雪同学卖多少杯奶茶才能赚500块啊？ “谢谢、谢谢。”胡杨拼命克制着脸上已经要乐开花的表情，把那一叠钱接了过来，“林少爷，你还要吩咐我做什么事情，尽管说。” “我怕我吩咐你的事情，你做不到。”林一飞不疾不徐的说道。 “怎么会呢？为了林少爷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是可以的。”胡杨连忙保证，金钱的力量是强大的，他也可以从娘炮变成真正的男子汉，“只要您开口。” 他现在的传呼机，大把的零用钱都是来自于林一飞，之前很简单，只是让他把他所知道的程晓雪和班上一些同学的事情告诉他，再多打听一些。 威逼利诱之下，他当然是选择顺从。 “注意程晓雪和许书凡的动向，不要让他们两人有什么过深的接触，一旦有，你就要想办法阻止。”林一飞吩咐，“最好不要让我听到他们俩的什么谣言。” “是是是。”胡杨立刻点头，“我知道的，而且要用不伤害程晓雪的方式。” “你也没本事伤害她，她这么彪悍。”林一飞想到了程晓雪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服软最好。” “我都没有和她打架了，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胡杨拍着胸脯保证，想了想又问了一句，“林少爷，你是要离开了吗？” “是啊。”林一飞点点头，皱起了眉头，背着自己的小手，“我就是有点不放心她和许书凡的关系，你不要误会啊，我是为了她好，早恋是不对的，我这是帮助好同学。” “你说的是。”胡杨嘴上应着，心里面却想程晓雪算是标准意义上的好同学吗？ 虽然这位林少爷不肯承认对程晓雪有什么想法，但是所有的行动，分明就是有想法呀。 也不知道最近程晓雪怎么突然有了魅力，许书凡围着她转，各科老师喜欢她，连这位看上去特别厉害的林少爷也对她…… “不要觉得我对她有什么想法，我只是和她有一些过节没有了结，因此要注意她所有的行动。”林一飞找冠冕堂皇的理由，再一次强调他行动的纯洁性。 其实他也说不出来，为什么他那么介意程晓雪和许书凡走得那么近。 一听说他们两谈朋友的传闻，看到他们俩亲密的样子，他就觉得烦躁得很，无论如何都要破坏。 反正他林一飞做事也是任性而为，既然看不惯，懒得去想为什么，阻止便是了，只要自己心里面舒服就好。 “好的，我会注意她所有的行动，并且打电话汇报给你。”胡杨虽然不够聪明，但对这些事情还是十分敏锐。 毕竟他有一颗女孩子一样纤细的心。 “特别是她和许书凡的。”林一飞补充了一句。 “好。”胡杨连连点头，当然不会对自己的金主说一个不字，“那今天你和程晓雪见到了吗？我只知道她出门的时间，也问夏琳琳，打听到了程晓雪来了这里，但不知道你们能不能遇到。” “当然遇到了。”林一飞说这话的时候，心底是开心，“长那个样子，一眼就看到她。” “她的样子其实还挺清秀的。”胡杨观察着林一飞的表情，小心翼翼的说着，“挺耐看的。” “这我当然知道，我一眼就能看得出来。”林一飞撇嘴，“就是一点都不会收拾，乡下野丫头。” “我听说她父母离婚了。”胡杨汇报了一个他最新知道的消息。 程晓雪波澜不惊，从来没有提起这件事，班上的同学知道的很少，这都是他偷听夏琳琳和程晓雪的对话中，才确定的事情。 “离婚了？为什么？”林一飞皱起眉头。 “不清楚，她没有说，但这也许是她这一个月来转变这么大、发愤图强的缘故。”胡杨摇了摇头，“不得不让人佩服，成绩进步太神速。” “嗯。”林一飞点头，“聪明还是聪明，不然也不能这么跟我抬杠。下回我来的时候再查一下她父母的事情，应该是他爸爸那边出了什么岔子……” 第八十五章 再次出现的小仙女 林一飞琢磨着上一次和程晓雪见面的时候，只有她和她妈卖奶茶，大概生活是十分艰苦的。 又琢磨着该如何不动声色的帮一帮她，直接给钱，她肯定会拒绝，说提供什么帮助，她一定是说自己努力就好。 这么倔干嘛？ 咦？自己这是在想什么呀？怎么可能去帮他，当然是要戏弄她，为自己找回场子；压制她，让她臣服于自己。 “对了，这边还发生了大事情，关于廖梦溪。”胡杨又仔仔细细的把廖梦溪的事情汇报了一遍，“我不知道这件事情和程晓雪有没有关系，但是当时发生的时候，夏琳琳特别着急的找程晓雪，我听到一些只言片语，好像可能……” “嗯，你做得很好。”林一飞眯起了眼睛，想查，但是最近他得回去一趟，要办理一些高中的入学手续。 “程晓雪的脾气一直很坏，林少爷你如果要对付她的话，可能要用一些迂回的方式。”拿了500块钱和一部传呼机，胡杨觉得自己的价值不仅仅是传递点消息，还应该给出更多的建议，“我和她同桌三年，是比较了解她的。” “我当然知道，你以为这些漫画书是为了讨好她呀，当然是要迂回的对付她，让她放下防备，最好乖乖听我的话，成为我麾下的一杆钢枪。”林一飞说道。 骗谁呢？阿凯在身边默默想着，跟在你林少爷屁股后面的那些小屁孩还不够多，需要一个姑娘家来做一杆钢枪吗？ 而且相隔这么远，怎么成为你的麾下？ 更为关键的是，程晓雪那姑娘看着就不像是会成为别人麾下什么什么的人。 少爷，你真的踢到铁板了，为什么你不迷途知返？ 而且送书啊，关注她和别的男生的关系啊，帮她处理一些麻烦啊…… 少爷，你跑题很严重啊。 “我就知道林少爷一定是已经想周全了。”胡杨最近是开发了自己拍马溜须的能力。 “她这个人就是吃软不吃硬，嘴里边说着不跟我联系，跟我划清界限，实际上我只要摆一摆表情，她就立马转变态度。”林一飞回想着刚刚的事情。 稍微一委屈，程晓雪马上就服软了，她心底里面肯定别提多在乎自己了。 “你回去继续按照我的吩咐，留意她的行动，对了，还有件事情，你说服她留长头发。”林一飞说道，“下次我看到她的头发长长了，我会给你奖励的。” 胡杨顿时就干劲十足。 “是。” “回去吧，让别人看到我跟你联系也不好，记得要保密。”林一飞点头，“我觉得你是个不错的眼线，继续保持。争取也考上市一中，我们也可以一直合作。” “我会非常努力。” “漫画明天晚上考试完之后再给她，不能影响她的学习。”林一飞考虑的很周全。 “好。” 林少爷，你这是真的在对付程晓雪吗？还是处处为她着想？ 这句话是阿凯和胡杨心里面同时想到的。 …… 第二天是考试，虽然头一天晚上在程晓雪八卦的催眠作用下，夏琳琳总算是入睡了，但早上看她硕大的黑眼圈，似乎睡得也不踏实。 “不要紧张，尽力而为。”程晓雪说道。 其实看到夏琳琳这个状态，程晓雪不由得为她捏一把汗。 上一世她是没有考上市一中的，她回来的时候也说太过紧张，发挥不好，加上题目又特别难，于是大脑一片空白。 这一次虽然有认真复习，但是由于程晓雪也不知道具体题目，不能如同模拟考试那样，直接给出夏琳琳一个方向，所以考试结果怎么样，真的不敢保证。 “我知道。”夏琳琳点头，突然间泪眼婆娑，“我想继续和你做同班同学，我们能够一直同到高中、大学，以后还做同事，然后做邻居。” “都可以实现的。”程晓雪安抚着，“我先陪你去你的考场。” 她们两个人是在不同考场，程晓雪先把夏琳琳送到了她的考场，又安抚了一下，正准备离开，却看到一个人走了过来。 是廖梦溪。 她的脸色很苍白，精神状态也不好，不过是短短一个礼拜的功夫，仿佛都消瘦了不少。 穿着还是很整齐干净精致，头发也打理得十分柔顺，背着一个崭新的小书包，亭亭玉立的少女。 不过，她走过来的时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一具行尸，但是当她看到夏琳琳和程晓雪的时候，突然就变了一副模样。 “早啊，你们也是在这个考场吗？”廖梦溪主动过来打招呼，脸上带着她一贯的温柔微笑，仿佛还是那个小仙女，小天使。 “我是在这个考场。”夏琳琳回答了一句。 “那太好了，我忘记带橡皮了。”廖梦溪轻声说道，“可能待会找你借一下橡皮。” “我掰一半给你。”夏琳琳拿出了自己的文具袋。 是这样的，对于廖梦溪的事情，虽然夏琳琳归结于是她自作自受，但是这事情她们好歹多少也参与了，谣言是她们传播的，消息也是她们在中间传递的。 最后却酿成如此严重的一个结果，比所设想的，只是让她尝点苦头要严重多了，所以善良的夏琳琳心里还是有个坎，觉得有点对不住廖梦溪。 程晓雪理解，此时夏琳琳的友善。 只不过廖梦溪的态度却出乎她的意料，经历了这样大的事情，但凡一个普通女孩子可能都需要大量的事情闭门消化，慢慢走出来。 廖梦溪这个礼拜确实也没有见人。 但是让人不得不叹服的是，当她见到她们的时候，她却能藏起起她所有低落难堪的情绪，露出自然而然的笑容。 这是怎样强大的心理，她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女，而且这可是不太开放的九六年。 “谢谢你。”廖梦溪说道，声音突然就带上了一点颤抖，“还能如此友好的对我，我以为……” 就连程晓雪看到廖梦溪这样，也突然心软。 恍惚到忘记带橡皮，鼓起勇气借橡皮擦，用她一贯的笑容，幸好她们没有冷嘲热讽。 第八十六章 不安好心 “没、没事儿。”夏琳琳掰开了橡皮，“晓雪，你先去你的考场吧，快考试了。” “嗯。”程晓雪点头。 又看了一眼廖梦溪，她正把橡皮擦拿过去，脸上有一瞬间的阴霾，很深很重，带着一股阴恻的感觉。 程晓雪有点担心，可是此时已经临近考试了，她必须回到自己的考场。 廖梦溪在，她又不好叮嘱夏琳琳什么，只能选择离开。 坐在考场，程晓雪闭目把所有的杂念都排出去，把精力集中在学习上，脑袋里像是有数字在一个个的飘动，进入了她的学习状态。 市一中把数学设在了上午，因为数学是他们最看重的，也是初中阶段的学习最容易检查出差距的一门科目，考试时间从早上9点钟开始到11点结束。 试卷发下来，程晓雪拿起笔，全力投入。 题目果然是一如既往的难，难到让人哭泣，做题的时候，看到周围的同学都是一副崩溃的表情。 程晓雪也不是十分的胸有成竹，特别是前面那些选择填空题，她是根本不知道会出什么样的，但这段时间的冲刺努力不是完全没有效果。 她没有慌慌忙忙的每道题都去做，扫视一遍之后，挑了自己复习到的，有记忆公式的和做过类似题型的。 大概有百分之六十的小题都解答了出来，五道大题中除了最后两道，第二道大题也解出来了。 其他她没有复习到的或者一看就十分难的题目，她没有花时间，直接攻克最后两个题。 果然就是上一次夏琳琳说的变态难题，这一个礼拜她都在针对这两类题型做功课，去把握它的解题方式。 最后两道让所有人头痛的难题，程晓雪思路很清晰，所有的难点都迎刃而解。 数学拿高分对程晓雪来说很难，她还是打算用语文和英语来拉分的。所以，她把会做的全部填上，然后开始进行验算。 才刚刚验算完了一遍，考试终了的铃声就响了起来。 程晓雪放下笔，舒一口气，觉得自己至少得拿一个及格的成绩，已经比一大半的人都好了。 教室里面是一片哀嚎，认识的同学之间互相吐槽，就连不认识的，也忍不住要聊上两句，这题目是有多变态。 考场散场之后，程晓雪收拾了东西便去找夏琳琳，不知道她发挥得如何，脑中不由得又回想起了廖梦溪最后的表情。 才刚刚走到考场门口，便看到了夏琳琳出来，面色十分的恍惚。 “怎么样？”一看她这样子，程晓雪就觉得有点不妙，“先出来再说。” “啊？哦。”夏琳琳的状态果然不好，顿了顿，拉住了程晓雪的手，声音很微弱，“晓雪，我刚刚知道了一个事情，是关于廖梦溪的。” 程晓雪心里面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现在是在关乎自己人生未来的考试时刻，怎么还去管廖梦溪什么呢？ 夏琳琳早不知道，晚不知道，此时知道了廖梦溪的事情，还受到如此大的刺激，肯定就是在考试前，廖梦溪告诉了夏琳琳什么。 是故意的吧！她和夏琳琳也不熟，讲什么知心话、小秘密，根本是别有居心吧。 下午还有两门考试，程晓雪不能去责怪夏琳琳，会更加印象她的。 “我真的没有想到，真的想不到……”夏琳琳喃喃自语着。 “我们出去再说。”程晓雪本来想要去找许书凡一起吃中午饭，但现在看来她中午还需要给夏琳琳做一个紧急开导了。 在招待所楼下胡乱吃了两碗小面，程晓雪便带着夏琳琳到了房间中，整个过程这丫头都是魂不守舍。 “到底怎么了？”程晓雪压抑住内心的情绪，尽量温和的问道。 “我之前没有想到，但是后来我想了想，可能是真的。”夏琳琳可怜巴巴的望着程晓雪，“廖梦溪她……她被人给那什么了。” 程晓雪一愣。 “是廖梦溪自己亲口跟我说的，就在考试前。”夏琳琳说道，结结巴巴的，“她说她是被人下药了，但不知道自己到底招惹了谁，为什么招来这样的祸端，竟然会遭到这样毁灭性的事情。” 九六年，在男女问题上是格外保守的。 十六岁的少女失去了贞操，无疑是天塌了，而且很可能还不敢说。 “谣言是我们散布的，冉兰和冉玲才找上廖梦溪，她就因此因此……”夏琳琳喃喃说道，看着程晓雪，满脸都是迷茫担心害怕，“是不是我们的所作所为毁了廖梦溪的一生啊！” “你听我说，她得到的结果都是自作自受。”程晓雪此时是没有功夫去管廖梦溪说了这番话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她被这件事情毁灭得有多深。 她更担心的是夏琳琳，无论如何都会找说辞来说服夏琳琳，她没有责任。 “可是是因为我们，是我们！冉兰才找到廖梦溪，让她、她被人……”夏琳琳拉着程晓雪，“我们就这么活生生毁了一个人。” “你听我说不是的。”程晓雪摇头，“冉兰和冉玲又不是傻子，他们之所以那么恼火，是因为看到了廖梦溪的日记，她的日记你是亲眼看到的，你忘了廖梦溪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吗？” 夏琳琳思索了几秒，然后点了头，没有那么惊慌了。 “而且真正对廖梦溪下手的不是冉兰，而是皮东。你想想冉兰这样一个小太妹，自己都是依附于别人，怎么可能做得到这样的事情？”程晓雪继续说道。 “皮东？”夏琳琳瞪大了眼睛，“皮东不是已经辍学了吗？不是说他已经离开了双乐市？他还在这里？” “是的，这些都是冉兰亲口说的。”程晓雪认真说道，“因为当初就是廖梦溪去找皮东，告诉他我在哪个班，皮东认为如果没有廖梦溪在中间传话，他找不到我，那也就不会有接下来的事情。” 夏琳琳一眼不眨的看着程晓雪。 “还有，冉兰在廖梦溪的日记里，发现了廖梦溪害得石头差点进少管所的事情，这就是皮东要报复的原因。”程晓雪接着说道，“第三点也是廖梦溪本来就想让冉兰背锅，刻意在中间传话说我在溜冰场。” 第八十七章 认真考试 “啊？”夏琳琳张了张嘴。 “所以你说这一切是不是都是她自己造成的？”程晓雪说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经历了这些，跟我们又有多大关系呢？” “原来还有这么多的隐情。”夏琳琳还是有些恍惚，但是表情上至少轻松了一些。 “还有夏琳琳同学，廖梦溪说的话就一定是真的吗？”见到夏琳琳的状态稍微稳定了一些，程晓雪才反问了这一句，“这么大的事情她谁也没告诉，告诉了跟她不怎么熟的你，你觉得可能吗？” “我也觉得很意外，她为什么会告诉我这样私密的事情？”夏琳琳恍然大悟的说道，“如果事情真的这样严重，既然照片都出来了，她肯定会选择报警呢，但是据我所知，廖梦溪和他们家都没有报警。” “是啊。”程晓雪点头，“从日记上都能看得出，她就是一个满嘴谎言，工于心计，善于伪装的人，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夏琳琳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可是她为什么要说这些？” “也许她发现或者猜测当初散布谣言的人，可能跟我们有关系。”程晓雪说道，“最有收益、最实际的方式，肯定就是影响我们的考试，你看你魂不守舍的样子，是不是整个数学考试都乱七八糟？” “好像是的，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做啥。”夏琳琳开始变得有些沮丧，“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是这样，故意打乱我们的考试节奏，因为她还告诉了我另外一件事情。” “什么事？”程晓雪好奇，夏琳竟然能对她瞒住别人说的话。 “我怕影响你考试，所以刚刚没说。”夏琳琳还是有一点点的犹豫，但是看到程晓雪坚定的眼神，便说了出来，“她说对付她的人会用同样的手段来对付你，这两天你在市中心，他们就会找你麻烦。” 程晓雪沉吟片刻，然后才说道：“你看她的话里面是有多大的漏洞，一开始说不知道自己招惹了谁，有人强暴她，现在又知道对方要对付我？你觉得可能吗？” “不可能。”夏琳琳摇头。 “她一定是以一副好心的样子提醒你，如果她真心实意的想要帮助我，那可以直接跟我说，今天早上我也跟她碰面了。”程晓雪又说道，“而在教室门口，她一个字都没有提。” “为什么她不跟你说，选择告诉我？”夏琳琳有点忿忿不平起来，“我看着就那么好欺骗吗？” “对！你这傻丫头。”程晓雪说出这句话来，“影响到你的考试，她就是得逞了呀，也想通过你的嘴来影响我，让我们都处于自责外加忧心忡忡的境地。” 夏琳琳一脸生无可恋。 “不过没关系的，因为今天的数学特别难，能够做出高分的人应该不多，所以你通过语文和英语争取把分带点上来。”程晓雪给夏琳琳分析了，“不要再被她影响，下午一定要好好考试，还是有机会的。” 数学特别难，大家都不能及格，那分差也不是太大，只要另外两科考得好，还是有希望。 “我尽力吧。”无论程晓雪怎么鼓励他，夏琳琳还是有些失魂落魄。 心情肯定很难平复，被廖梦溪可真可假的经历给忽悠住了，对夏琳琳来说，被人强暴是多么难以想象的事情。 就算这些事情是假的，可是那些照片历历在目，夏琳琳这丫头肯定会多想。 “我们是要一直做同学的，你说的。”程晓雪努力打气，“无论她说什么，一个字也不要听，把她丢到九霄云外去！” “嗯。”夏琳琳可怜巴巴的望着程晓雪，“那我现在应该干嘛？我是继续看书还是睡觉休息，或者是吃饭？” 这丫头什么状态？刚刚才吃过饭，都已经忘记了。 按照她这个状态能看书吗？只会更加心慌吧。 “睡觉。” 也不知道整个中午夏琳琳是否有休息好，程晓雪只是小寐了一会儿，其实也没有熟睡。 廖梦溪说的她被人强暴，包括她说有人要找程晓雪麻烦，会用同样的手段，就算程晓雪不相信，这些话也在她脑中缭绕。 对廖梦溪下手的是皮东，皮东会对付她程晓雪，这是必然的，只不过碍于林一飞的威胁，没有立刻动手而已。 也不知道皮东现在对林一飞了解到多少，是否有把握出手了？ 无论是真是假，这两天在市中心的行动都要小心一些。 “晓雪，我想好了。”醒来之后，夏琳琳一副发愤图强的模样，“我要好好考试，廖梦溪是想我考不上，我越是不让她得逞！” “对！”程晓雪很欣慰。 “她的日记，还有她的行为，已经充分说明了她不是一个好人，这样的人我不应该同情。”与其说夏琳琳在说给程晓雪听，但更像是在说服自己，“无论她说的她的遭遇是真是假，都给她自己去承担。” “很好，毛主席说过，对敌人就要像寒冬一样无情。”程晓雪点头。 “我们要做的就是好好考试！”夏琳琳继续说道，“就算有人要对付你，我也会保护你，还有许书凡也会的！” “我也不是完全没有自保能力的，对不对？”程晓雪说道，心里面感觉十分温暖，“就算是廖梦溪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我晚上不在市中心逗留，考试完我们就回去，光天白日之下，我不相信有谁有那么大胆子当众行凶。” “对！”夏琳琳点头。 下午的考试进行得十分顺利的，语文和英语本来就是程晓雪的强项，连堂的考试让很多人吃不消，但对于她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纵然没有预先知道题型，但是毫不影响她的发挥。 语文是两个小时，英语是一个小时，中间只休息15分钟，5点半的时候已经全部结束了考试。 90年代普遍都还没有那么重视英语，不像程晓雪重生前的时代，幼儿园的孩子都会讲英语，所以英语的题目比较少，考试时间也短。 考试完了之后，程晓雪去夏琳琳的教室找她，却发现她不在教室。 第八十八章 没参加考试 两人约好的，考试完夏琳琳就在她的考场等着，夏琳琳不是不守约定的人，为什么会不见她的踪影呢？ 由于考场的散场时间都差不多，夏琳琳的考场里面已经没有剩几个人了，这时候又没有手机等比较方便的通讯工具。 “同学，你有没有看到坐在这个位置的同学去哪儿了？是不是已经离开了？”无奈之下，程晓雪便朝还在教室里面的人问了一句。 位置离夏琳琳的位置是比较近的，应该会看到她的动向。 “你说她呀，她和一个女生发生了争执，两个人都没有参加英语考试。”那个同学说了这么一句话。 什么？这句话对于程晓雪来说，无疑是一记惊雷。 虽然上一次夏琳琳没进市一中，但这一次程晓雪一直在努力想帮着夏琳琳也能够考上她一直期望考上的市一中。 虽然早上出了廖梦溪的那档子事儿，但是中午的时候夏琳琳已经振作起来了，按道理不会出现这样的岔子。 “和她吵架的是不是一个长得特别漂亮的女生？”程晓雪追问道。 她只能想到夏琳琳会起争执的对象是廖梦溪，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是的，两个人争执起因是一块橡皮擦。”那个同学说了一句，摇了摇头，“好像是争执有人作弊的问题。” “你知道她们现在在哪儿吗？”程晓雪问道，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不要太过冲动，“没参加英语考试，他们去哪儿了？” “去了教导处。”那个同学还算是热心，指了指隔壁那栋楼，“是在那栋楼的三层，那边全部都是学校领导的办公室。” “好，谢谢。”程晓雪应答了一声，头也不回的朝着那边去了，她很清楚教导处的位置在哪儿，她曾经也是市一中的学生啊。 当程晓雪到达教导处的时候，夏琳琳和廖梦溪确实在教导处里，还在进行持续的争执。 程晓雪没有进到教导处的门，因为教导处门是关着的，但是却可以听到里面的声音。 “……橡皮擦是你给我的，我没有做这样的事情！”夏琳琳十分强硬的说道，声音也很大，“要不就是你自己想作弊，要不你就是想诬陷我！” 而廖梦溪的声音就跟蚊子似的，根本就听不清楚。 “你不要胡说，分明就是你早上说你没有带橡皮擦，所以我分了一半给你，下午你就来说你还我一块橡皮擦，我仔细一看，那一块橡皮擦上竟然有你写的英语单词！”夏琳琳还是大声的说道。 “……不是，我根本就……”廖梦溪的声音稍微拔高了一些，听得断断续续。 大概过程就是早上因为夏琳琳借给廖梦溪了一块橡皮擦，下午廖梦溪来的时候就还给了夏琳琳一块，但是她还给夏琳琳的这块橡皮擦上有问题。 程晓雪犹豫了片刻，然后敲响了教导处的门。 “是谁？”教导处的门打开了，是一个又高又瘦的男生，表情和声音都十分的冷漠，“你是来参加考试的吗？” “我是来参加考试的考生，现在里面的两个都是我的同学，他们之前借橡皮擦的事情我见证了的，我可以作证。”程晓雪说道。 目光诚恳的看着眼前的男生，他比自己高了一个半的头，长得十分帅气，不是传统的浓眉大眼的帅，而是那种带着韩范儿的帅。 那个男生微微皱了皱眉头，说了一句：“等一下。刘主任，外面有个女学生说她能为这件事情作证。” “叫进来。”一个粗嘎的声音说道。 程晓雪心里面微沉，这个刘主任她也认识，是这学校里面的教导主任，刘福财，一个秃了顶、大幅便便的四十岁老男人。 在学校可以用得上作威作福四个字形容，在学生面前从来都颐指气使，颇有一副指点江山，天下尽掌的模样。 对家庭背景很好的学生是一副和蔼可亲的笑脸，对没权没势的穷学生则是一脸瞧不起，随意辱骂。 学校的规章制度，他从来也是根据每个人的家世区别对待的，他和黄素梅没完全不同，黄素梅不仅看家世也很关注成绩，而他只看权力。 在学生之中的口碑非常低，每个人都讨厌她，但是又不能说什么。 他是教导主任，本来就是一个学校非常关键的位置，他所有这些行为被匿名实名举报过很多次，但是听说他的关系很硬，就连校长也要让着他，拿他没办法。 曾经有说，他把和他对着干的一个穷学生打到残废，还有说他把所有举报他的都拉入了黑名单，给人家记上了警告等各种处分，甚至有更夸张的传言说他猥亵女学生。 可是就是有这么多的传闻，这位刘福财依然做着他的教导主任，校长都拿他没办法，听说是校长亲自出面去安抚了那些被他对付的学生。 程晓雪不知道刘福财到底是什么样的背景，她的高中生涯过得很低调，既不是调皮捣蛋的学生，也不是特别突出的尖子生。 因为家中的变故，使她变了一个性子，为人也孤僻起来，就是班上最不起眼，最没有存在感的那种。 所以她没有招惹过刘福财，所有的都是听闻，没有直接接触。 “进来吧。”那个帅气的男同学说道。 进门之后，是一个十分宽大，装修近乎于豪华的办公室，全套实木的桌子，真皮沙发，红酸枝的书柜，那些摆件花瓶都价值不菲。 廖梦溪和夏琳琳站在一张办公桌前，夏琳琳两颊通红，气喘吁吁的，而廖梦溪则是柔柔弱弱，眼中带泪，委委屈屈楚楚可怜。 至于刘福财，就靠在他的沙发上，漫不经心的看着眼前的两个女同学，小眼睛滴溜溜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腆着大肚子，恨不得把官僚主义四个字写到脸上。 “刘主任好。”程晓雪说道。 现在要为夏琳琳洗清冤屈，她必须得保证一个良好的态度，即便她很讨厌眼前这个人。 第八十九章 苏想是谁 你怎么来了？夏琳琳动了动嘴唇，无声的询问。 程晓雪微微摇头，并没有回答。 “你叫什么名字？你知道这件事情的经过吗？”刘福财慢条斯理的问，眼神里面透着一种不耐烦。 这种小事耽搁他这么久的时间，他怎么会心情舒畅呢？ “是，我知道橡皮擦的事情，夏琳琳借给廖梦溪橡皮擦的时候，我正好也在。”程晓雪语调很清晰，“我可以作证。” 说话间她看了一眼廖梦溪，后者也就看着她，眼里都是阴霾，阴霾跟楚楚可怜，可是两种状态。 “苏想，你拿本子记一下这个女同学说的，问题你也来问。”刘福财又吩咐道，“我在旁边听着就行，我看看你现在的能力如何。” 苏想？ 程晓雪看了一眼刚才被刘福财喊的这个男生，他的名字叫苏想吗？ 心里面咯噔了一下，如果程晓雪没有记错的话，苏想不是苏玥的弟弟的名字吗？ 她没有见过少年时候的苏想，只是在追查苏玥的事情的时候，查到了苏想这个名字，见了一张登记照而已。 这是同名同姓的巧合，还是就这么碰巧被她撞见了苏玥的弟弟苏想？竟然也是市一中的？ 不等程晓雪细想，苏想已经拿了本子，一双狭长的凤眼，看着程晓雪：“你叫什么名字？你和她们俩是什么关系？” 还真是有模有样的审问。 “程晓雪，和他们两人都是同学。”程晓雪收敛心神，认真回答。 “她和夏琳琳的关系比较好，说的话，我怕……”廖梦溪柔柔弱弱的出声。 “不要说话，我在问她，到底她说的是不是真的，我有自己的判断。”苏想冷淡的看了廖梦溪一眼，丝毫不被这个漂亮女孩带着眼泪的表情打动，“你早上看见了什么？” “廖梦溪问夏琳琳借橡皮，夏琳琳把自己的分了一半给她。”程晓雪说道，补充了一句，“夏琳琳没有要求廖梦溪还给她橡皮擦，今天下午的考试，我和夏琳琳到的时间比较晚，大概是一点五十，因为我们就住附近的招待所，想在招待所多休息一会儿。所以，在夏琳琳还给她的橡皮擦上做任何手脚，她都是没有时间的。” “嗯。”苏想在本子上记录着，程晓雪看到他很利落的将关键字记了下来。 “不是的，我没有还给夏琳琳橡皮擦，那橡皮擦本来都不是我的。”廖梦溪摇着头，委屈的说道。 “你还抵赖，就是你给我的！”夏琳琳厉声说道，“怎么会有你这样颠倒黑白的人？” “别吵了，把你们的橡皮擦拿出来。”苏想说道，指了指沙发前的茶几上放着的橡皮擦，“这些都是你们的吧？” 一块崭新的，上面有铅笔小心翼翼写上去的一些单词，一寸长，两个手指宽和厚，另外则是夏琳琳的橡皮擦，被掰成了两半。 “廖梦溪是吧？上午你问夏琳琳借橡皮擦是不是事实？”苏想问道。 “是。”廖梦溪微微犹豫，然后点头。 “你从哪儿过来的？也是附近招待所吗？”苏想问道。 “不是，我爸希望我念市一中，去年就在市一中旁边买了房，所以我是从我家过来的，在海怡花园。”廖梦溪轻声说道。 “海怡花园的房子不便宜啊，而且是给政府官员配的指标。”刘福财一直不在意，听到廖梦溪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微微亮了亮，“你爸在哪个部门啊？” “发改委。”廖梦溪低声回答。 “发改委，廖、廖长治廖处？”刘福财直起了身子，可不是刚才那种漫不经心的不耐烦的模样了。 程晓雪知道这事儿不好，刘福财一定会帮着廖梦溪了。 “是的。”廖梦溪点了点头。 “廖处的千金，出落得这么好看了。”刘福财笑起来，和蔼可亲了，不过看了看周围的几个人，特别是看了一眼皱起眉头的苏想，收敛了自己的表情，清了清嗓子，“咳，苏想，你继续，这位廖梦溪同学可能是被冤枉的。” “据我推测，廖梦溪在说谎。”苏想就这么无情的说道，“首先，这块新的橡皮是廖梦溪的，他们的共同说法，都是廖梦溪借了夏琳琳的橡皮，她带一块来还，合情合理。” “咳咳，不是，苏想，她是廖处的女儿，不会撒谎的。”刘福财打断苏想，着急的提醒着。 程晓雪看着刘福财的表情突然有点想笑了，不过却也对苏想刮目相看，不管他是不是苏玥的弟弟。 他没有在意刘福财说什么，也不被她们几个女生的表现所动，只是从事实出发，理性分析。 嗯，一方面为人正直，另一方面看起来一定也是家世强悍的，否则刘福财还会给他说话的份儿吗，立刻就要不顾事实，宣布廖梦溪无罪了吧。 “刘主任，你让我问，我就要说清楚我的判断结果，才不辜负你对我的考验。”苏想还是那么冷淡，脸上一丝笑容都没有，“我也住在海怡花园，这种橡皮我们学校附近没有，是小区那边的文具店才有的，这橡皮是廖梦溪的无疑。” 廖梦溪脸色很难看，夏琳琳抬起下巴，狠狠的盯着廖梦溪，程晓雪松口气，幸好遇到了这位苏想，仗义执言。 刘福财左右为难，有点坐立不安，他肯定不愿意错过这么以为发改委处级干部的千金这位可以攀附的关系。 “我之前就问过他们考场的监考老师，知道这位夏琳琳是差不多踩着考试的点儿才冲进来，语文到英语考试只有十五分钟休息时间，还包括七八分收卷子的时间在内。”苏想继续说道，“橡皮擦是廖梦溪还给夏琳琳的，夏琳琳没有时间在上面作弊，所以在橡皮擦上写上单词的人，只可能是廖梦溪。” 整个教导处鸦雀无声。 “是这样的，这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刘福财说道，“也许只是廖梦溪拿错了橡皮擦，不是说还没开始考试，就争执起来，到底是谁想作弊了吗？” 第九十章 没关系，也很近 廖梦溪没说话，苏想已经把事实说的很清楚了，刘福财这样强行掰回来的行为只会显得很可笑。 “刘主任，写有英语单词的橡皮擦是廖梦溪的，夏琳琳和这个作证的同学可以离开了吗？我顺带送他们出去。”苏想没有反驳刘福财的，只是说道。 “去吧。”刘福财挥了挥手，看了一眼廖梦溪，“廖梦溪同学，你先留下。” “嗯。”只有苏想应了一声，带着程晓雪和夏琳琳就离开了教导处。 “谢谢。”出门之后，程晓雪看着领头走在前面，一言不发的苏想，认认真真的道谢。 不管他是不是苏玥的弟弟，他今天所表现出来的，都已经做到了最好 “只能证明夏琳琳同学的无辜。”苏想说道，顿了顿脚步，然后又继续，“但是考试没有办法挽回了。” “谢谢你，那个教导主任这样的维护廖梦溪，不顾事实，你还肯帮我说话，我很感激。”夏琳琳说道，脸色很正常，没有被这件事情打击到的模样。 程晓雪以为夏琳琳会很消沉，因为市一中的考试算是彻底的毁了，但她现在的状态，却是很振作，脸上甚至有笑容。 “嗯。”苏想转过身来，看了看程晓雪和夏琳琳，“我叫苏想，是市一中高二的学生，不对，开学即将入高三了，很抱歉你因为别人的缘故，没有好好完成这次考试，但除了市一中，也有别的选择。” “嗯。”夏琳琳用力点头。 “你今天在刘主任面前很好，把自己该说的话都说清楚了。”苏想又说了一句，称赞了夏琳琳，“还有你，敢闯进来，但别叫刘主任记着你，特别是，如果你也是参加了市一中的考试，有可能在这里念书的话。” “明白。”程晓雪心里跟明镜儿似地。 也许夏琳琳不清楚苏想这话的意思，但是程晓雪是知道刘福财的为人的，因为廖梦溪的爸爸是发改委的，他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如果让他见到她们，多半是会针对她们的。 当然得维护廖梦溪啊，廖梦溪不能做错，那错的就是她们这样的贫民了，联手愿望廖梦溪。 如果今天不是苏想在场，说出那些义正词严的话。 但苏想又不可能每次都在，也不可能每次都能够帮到她们。 “那边就是大门，尽快在吧。”苏想又说道，回头看了看已经关上的教导处的大门，“我还有别的事情，不送你们了。” “市一中的师兄真好。”夏琳琳眼巴巴的瞅着苏想修长的身材，“可是，我可能没有办法在这里念书了。” 程晓雪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握紧了夏琳琳的手，拉着她闷头闷脑的朝着校门外走去。 她的心情很糟糕，她想要保护身边的人，可是夏琳琳还是被廖梦溪算计了，本来夏琳琳应该还是有希望可以来市一中的。 几次三番的被算计，都是因为廖梦溪，低估了这个少女，没有将她放在心上，直到现在，是真真实实的影响到了她的好朋友的未来。 “没有关系。”不是程晓雪安慰夏琳琳，反倒是夏琳琳来安慰程晓雪了，“这是我自己做的决定。” “是我太大意了，也是我的错，当初，我要对付廖梦溪的时候，就不应该把你拉进来，如果你没有参与，廖梦溪不会算计你。”程晓雪闷声说道。 她觉得是自己的错，本来该自己去解决的，为什么要麻烦夏琳琳呢？ “你说什么话，你是我的好朋友，如果我不管你，我才会难受死，我一点儿也不后悔。”夏琳琳大声说道，“你都没怪你，你也不许怪自己。” “可是……” “要怪就怪我自己意志不坚定，反应太慢，早上被廖梦溪给忽悠住了，数学几乎没做，虽然你安慰我，只要语文和英语好，也有希望，可是我很清楚，这希望很渺茫。”夏琳琳打断了程晓雪。 “我又不是不知道市一中的竞争多大，我对自己的语文和英语也是有数的，我根本就考不上了。”夏琳琳继续说道，压低了一些声音，“廖梦溪的橡皮擦，我发现了可以扔掉，可是我心里有怒火！” 程晓雪一下子明白了，为什么夏琳琳是这个状态，因为夏琳琳可能在把这件事情闹大的一刻就决定了，要鱼死网破。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所以在教导处，一直是夏琳琳强势，让廖梦溪无话可说。 “我之前真的很难想象廖梦溪是这样算计别人的人，好，她要想冤枉我，诬陷我作弊，我才不会毁了这么好的证据，我先下手。”夏琳琳恶狠狠的说道，带着一股快意，“所以，考试一开始，我主动站起来说廖梦溪作弊，她想让我考不上，她也别想考了！” 痛快是痛快，只是…… “我本来不希望你为了这个小人，影响到自己的前程。”程晓雪轻声说着。 “不会啊，又不是只有念市一中才能有前程，市一中不远是七中，也很好，我打算考七中。”夏琳琳说道，脸上扬起一个笑容，“晓雪，在我站起来和廖梦溪拼了的那一刻，我就想好了所有，我是不是长进了？” 这丫头，程晓雪不知道说什么好，上一世夏琳琳念的是更差一些的一个中学，这一次能考上七中也不错。 “是，好好复习，我会监督你的。”程晓雪点头。 “七中离一中也很近，十五分钟的路程，我去玩儿过的。”夏琳琳笑嘻嘻的说道，“放心好了，我不会忘记的，争取我们在大学相见，好不好？” “嗯。”程晓雪很重的应道，“廖梦溪最好不好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一定不会让她好过。” “你说的，不要让一个小人影响了自己，你不能心思都放在她身上的。”轮到夏琳琳劝说程晓雪，“但是，如果她还有这个本事进市一中，你一定要小心防备她了。” “好。”程晓雪用力点头。 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廖梦溪恐怕还是会进市一中，上一世她是市一中的，这一次，有她爸爸在，还有刘福财那样子，就连夏琳琳都预感到了。 只怕，冤家始终路窄。 “我今天过得这么跌宕起伏的，你是不是应该请我吃好吃的？”夏琳琳用尽量高兴的语气。 “请你吃德克士。” “我们去招待所找许书凡，我可要告诉他我的丰功伟绩，对了，他还可以当我们的保镖！” 第九十一章 一套漫画书 这时候渝县还没德克士，双乐市的市中心才有一家，去吃一次可都是要鼓起勇气下足血本的。 “我去找许书凡，你收拾收拾自己。”到了招待所之后，夏琳琳挤眉弄眼的说了这句话，“见许书凡还是得漂漂亮亮的。” 想什么呢，还嫌最近麻烦不够吗？程晓雪心里吐槽。 “你得去给石老师说一声今天的事情。”程晓雪提醒了一句，“如果等着别人的嘴把这事儿传到石老师的耳中，会更不好解释的。” 原本想要兴奋的去找许书凡的夏琳琳，顿时愁眉苦脸起来。 “好吧，我这就去找石魔王。”无论如何她都得承认程晓雪说的这话有道理，与其等着被动的石老师来找她，还不如她主动承认，“能和石魔王愉快交流的，也许只有你了。” “石魔王是一个讲道理的人，你好好说。”程晓雪说道，“本来我可以陪你去，但是你今天的状态表现出你可以独立的面对。” 像刘福财那样的人，谁看着都觉得恶心吧，但是夏琳琳在他面前一点都没有怂。 “我当然可以。”夏琳琳用力的点点头，“我去前台找石老师。” 夏琳琳下楼去了，程晓雪正想开门进自己房间收拾一下，却看到一个人探头探脑的望着她，脸上的表情怯怯的，好像有话要说。 “怎么了？”程晓雪主动问道，“有什么事吗？” 这个探头探脑的人是胡杨，作为曾经和她战斗了这么久的同桌，胡杨这一个月的转变很大，对程晓雪和夏琳琳都是退让的，有时候特别委屈。 所以，最近程晓雪对他的态度也就好一些。 “我昨天晚上遇到一个人。”胡杨从门缝里走了出来，“长得很好看的男生，但是看起来凶巴巴的，十分霸道。” 程晓雪几乎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能被这样形容的人是谁。 除了林一飞，还有谁当得起这个形容？ “他找你什么事儿？”程晓雪问道。 “他问我是不是你的同班同学，说是好像见过我。”胡杨一还是副怯生生的模样，“我当时很害怕，他身边还跟着保镖那种。” “他是向你打听我的什么消息吗？”程晓雪微微皱起了眉头，林一飞这家伙有什么事情不能当面问她，告诉她，又在背地里搞这一套。 “没有问什么，他昨天晚上只是叫我给你一样东西。”胡杨说道，翘着兰花指，捋了捋自己的头发，“你等一下，我进屋拿给你。” 什么东西？程晓雪有几分疑惑，实在想不到林一飞要给她什么，昨晚不能给，今天托人带？ 不过眨眼间的功夫，胡杨就从屋里面又出来了，怀里面抱着一大堆的书，五颜六色的封面，很是惹人眼。 “这套漫画？”程晓雪一眼就认出来了，“《美少女战士》？” “是的，他昨天晚上就买了，说是如果昨晚给了你，说不定你会沉迷漫画，不好好复习，所以就让我今天考试完了再给你。”胡杨说道，顿了顿，又以旁观者的态度补充了一句，“他虽然看上去非常霸道，但是好像还真的挺为你着想的。” 程晓雪本来不太想接受这套漫画书，但是听到这句话，想了想，还是把漫画书给接了过来。 “嗯……谢谢你，麻烦你了。”程晓雪只是跟胡杨道了一个谢，然后抱着这一套沉甸甸的书，回到房间。 摩挲着《美少女战士》的封面，心里面对林一飞的吐槽是没有停过的。 本来五块钱就能买下来，他偏就要当场抬价，闹得大家都不愉快，他就舒服了，回头买下这本书又送给她，她到底应该高兴还是不高兴啊？ 还不让胡杨当天给她，而是等她考试完，就连胡杨这样的路人甲，都觉得林一飞为她着想，程晓雪又不是木头，怎么会感受不到呢？ 只不过这家伙的行为方式，真是、真是没有办法形容。 可爱的脸蛋，小酒窝的笑容，蛮横霸道不讲道理的行为作风，傲娇别扭尾巴翘上天的姿态…… 脑袋里面居然浮现了不少关于林一飞的种种画面。 “啪！”程晓雪猛地把那套《美少女战士》给合上了，然后迅速塞进了自己的装睡衣书籍的口袋里，收拾整齐。 总不能扔了吧，50块钱一套都可以买新的了，摆在眼前又觉得有些让她心烦意乱心猿意马。 林一飞真是个彻头彻尾的讨厌鬼！ “咚咚咚。”就在程晓雪觉得自己心境不平的时候，门被人敲响了。 是一种很有礼貌的敲门方式，三声，不长不短，不轻不重，短促有力。 开门之后，便看到了许书凡站在门口。 “考试完了，一起去市中心步行街走走吗？”许书凡脸上的笑容暖暖的，“不是想去市中心看看吗？还有你要开奶茶铺，我们可以逛逛附近有没有合适的店面。” 一句话都叫人感动，程晓雪自己都因为别的杂事而忽略的事情，许书凡却为她放在心上。 她这次来，没有周六考试完即刻回去，也是因为周日想考察一下市中心的地段位置，找一个合适的开奶茶的店铺。 即是在紧张准备中考的时刻，抽一个时间放松一下心情，也是正儿八经做奶茶铺的前期筹备工作。 如果想要暑假把奶茶店开起来，现在肯定得开始看合适的店铺了，这种事情徐芳又不是太擅长，也只有程晓雪自己来。 “好。”程晓雪点了点头，“进来坐会儿吧。” 许书凡犹豫片刻，毕竟进女孩子的房间是不合适的，但是程晓雪心无旁骛的样子，他如果多想了，反而显得矫情，便听了程晓雪的话，跟她进了房间。 “夏琳琳呢？”进房间之后，看到夏琳琳不在，许书凡便问道，“你们没有一起吗？他去哪儿了？不是说好我们要一起逛街的吗？” “她出了点事情。”程晓雪简单的将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许书凡，“廖梦溪想要诬陷她作弊，她们两个没有考试成，在教导处扯了半天，好不容易才离开。” “怎么又是廖梦溪？”许书凡紧紧皱起了眉头。 第九十二章 我们是一边的 “我也没有想到廖梦溪还会继续做这样的事情。”程晓雪说道，摇摇头，“这世上千奇百怪，什么样的人都有，我只希望她不要考上十一中，我不想和她再有交集的机会，否则我很难保证会控制住自己。” 夏琳琳今天已经和廖梦溪鱼死网破了，程晓雪再见到廖梦溪，一定会为夏琳琳找回公道。 用的手段可能就不见得那么光明磊落了。 她其实不太希望自己变成那样的人，她这次重生回来的主要目标不是要报复，连对程林峰和苏玥的恩怨都能放下大半，又怎么会愿意去结怨呢？ “廖梦溪的父亲好像挺有本事的。”许书凡说了一句，“我爸说她见过廖梦溪的父亲，也将廖梦溪视为掌上明珠。” 程晓雪沉吟的片刻，想了想还是说道：“今天廖梦溪还自己说了一个事情，我不知道是真是假。” “什么事？”许书凡问道。 “她说，她被人强暴了。”程晓雪简短的说道。 许书凡眼睛一下子瞪得很大，她其实是比较善于控制自己情绪的，但听到这个消息，也很难控制所有的震惊。 惊讶诧异，带有担忧难过。 “不一定是真的，也有可能只是为了扰乱夏琳琳的考试。”程晓雪赶紧解释道，“她自己说的话里面有一些漏洞，前后矛盾，而且刚才我听到你说她爸爸将她视为掌上明珠，那她的掌上明珠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们廖家不可能沉寂不语，还让廖梦溪自己出来考试。” 许书凡平静的不少，仔细想了想，然后缓缓说道：“我和你是朋友，和夏琳琳也是朋友，不管廖梦溪遭遇了什么，是真是假，她这样对付你和夏琳琳，是不可原谅的。她要毁了你们，没想到是自己迈入深渊。” 程晓雪看着许书凡，四目相交之间，有一种说不出的交心的感觉，不是悸动，不是心动，也不是被撩到，就是觉得眼前这个少年很可靠，很暖人，是值得一辈子相交下去的。 “谢谢你。”程晓雪柔声说道，“谢谢你一直站在我们这边。” “不是我站在哪边，是我们本来就在一边。”许书凡的脸上露出一个干净的微笑，“没事的。” “廖梦溪还说，对付他的人会用同样的手段来对付我呢。”程晓雪用轻松的语气说道，“你怎么看？” “自由搏击可以开始学习了。”许书凡笑着说道，对这件事情他好像一点都不担心，“我早就做好了思想准备，皮东一定会再找你麻烦，所以我们要学会自保。” “嗯！”程晓雪很高兴，许书凡是用这样轻松的态度来面对，而不是忧心忡忡，“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 一边说着，一边还像模像样的拱了拱手。 “你这拜师不诚恳啊。”许书凡摆出一脸挑剔的表情。 “待会儿我来摆一场拜师宴好不好？”程晓雪笑嘻嘻的说道，“我们去吃德克士，我请客，怎么样？” “行。”许书凡点头。 两人又闲聊了一阵，夏琳琳就回来了，表情显得又有些沮丧了。 “被石魔王狠狠的说了一通。”夏琳琳进门之后，叹口气，靠在了门上，“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 “那他是相信你的，还是相信廖梦溪的？”程晓雪更加关心的是这个问题，“除了训斥你还说了什么？” “当然是相信我了，我说得那么有理有据，而且我理直气壮，一点也不心虚，石魔王火眼金睛怎么会看不出来呢？”夏琳琳吸了吸鼻子，“再说了，廖梦溪的那些日记充分说明了她是一个怎样的人，石魔王怎么可能还相信她。” “那就好。”程晓雪松口气。 “只要石魔王相信你，不会有处分就好。”许书凡点头，也是放松了不少，“那我们就出门去吃我的拜师宴。” “什么拜师宴啊？” “你问问晓雪，这是她自己说的。” “趁我不在，你们俩到底说了啥？瞒着我有小秘密是不允许的！” “就是我要学习自由搏击。” “你是应该学习。许书凡，我跟你说，今天我遇到廖梦溪的时候，她居然告诉我……” 有夏琳琳在，永远都不会冷场，一路上热热闹闹叽叽喳喳，心情愉快的去吃了德克士，然后在步行街上挨着看店铺，询问情况。 步行街上的人流量还是挺大的，只不过店面的租金也是贵的离谱，程晓雪从前没有了解过，现在还真是吃惊。 一个不过二十平米的店铺，要价竟然也是一个月的月租八百。 这个开价，比一般人一个月的工资收入多得多，地段是很好，人流量也很大，但是程晓雪也不能保证自己能不能回本。 “这不行。”许书凡摇头，“资本投入太大了。” “我也觉得。”夏琳琳跟着说道，“比我爸妈一个月加起来的工资收入还多，我觉得不行。” “我们去市一中旁边看看？”程晓雪问道，“其实在学校附近开店也不错，房租会便宜一些，不用租这种商铺，直接租居民楼临街的一层，你们觉得呢？” “昨天的夜市街就很好。”许书凡说道，“像胡记麻辣烫那样，它不是流动的小摊贩，也有固定店面，我看那边都是居民楼改建的。” “夜市街？”听到这个词语，夏琳琳的眼睛都亮了，“我们正好去看看吧，昨天没有逛到，今天怎么也得补回来，好歹来一趟市一中，这考试是毁了，但是长见识还是必须的。” “好。” 看了看天色，已经全黑了，程晓雪点了头，三人又返回到了市一中附近，开始溜达起来。 这一溜达倒还真有收获，虽然前面的全过程是在陪夏琳琳逛街，东看看西瞅瞅，从小书摊到了饰品摊子，最后在胡记麻辣烫，坐下来吃东西。 今天的人比昨天少一些，没有排队，打杂的大妈也比较热情，因此程晓雪就顺便多聊聊。 “阿姨，附近有没有店铺要出租的？”程晓雪问了热情的大妈。 第九十三章 确定店铺 “店铺？你们要多大的呀？”那大妈问道。 “就像是胡记这么大就可以了。”程晓雪一听这台词，就觉得有戏，她肯定是知道些什么消息。 “我们旁边有一家店铺，原本是做租书店的，不过我们这条街卖书的太多了，他那店铺没有什么收益，所以就不想做了，应该是要出租店铺的。”那个大妈说道，“你们有兴趣的话，可以直接去问问他们。” 当然是有兴趣的，程晓雪都顾不得吃麻辣烫了，立刻就跑到了隔壁的租书店，趁着租书店还开着门。 租书店的老板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戴一副金丝眼镜，看上去气质温文尔雅。 不过看了一圈他出租的书籍，程晓雪大概了解到了他为什么会没有什么收入，不仅仅是因为小摊小贩的抢了生意，更重要的是出在他书的问题上。 世界名著，中国名著，工具书，艰难晦涩的古典书，不能说这样的书不好，相反他们都很有深度，但却不适合这里的情况。 这是中学生学校附近，针对的对象一定都是学生为主。 同学们天天看枯燥的课本习题，已经很恼火了，当然是想翻阅一些更加轻松愉快的书，而不是这类型。 当然程晓雪没有跟他说这些，只是问了一下这店铺的具体情况。 这位租书店的老板就是这房子的主人，也是接过自己父亲做的租书生意接着做，只不过他的志向不在此，所以也没有怎么打理。 书店的生意无人问津，自然就生出了不再继续做下去的想法，他父亲也算是同意了，所以这位小伙子打算把这间屋子转租出去。 “这里地段很好，学生也特别多，虽然做我这样的书屋是没有什么收益，但是做成隔壁胡记这样的小食店是收益很大的。”别看他才20多岁的年纪，也别看他只是抱着书本在翻阅，但是对这里的情况，他不是不了解，“只是我有更多的事情想要去做。” “想做什么？”程晓雪对这位戴着金丝眼镜儒雅的小伙子还产生了一点兴趣，便好奇的问了一句。 “走南闯北。”他摘下了眼镜，放下了书本。 有的人戴眼镜和不戴眼镜就是有巨大的差异，戴着眼镜显得比较内敛，没有什么锋芒，看上去比较平常，但是当他摘下眼镜的时候，便有一种熠熠生辉的光泽。 什么样的人会发光呢？ 至少程晓雪从目前看到的是有理想有抱负的人，有一件自己特别想做的事情，执着于它，那么他就会闪闪发光。 许书凡是，还有眼前这位小伙子也是。 这个年代的年轻人理想都很纯净，凭着一腔孤勇，想做什么就去做，而不是像后来都会瞻前顾后，思考各种具体的情况。 时代在进行跳跃式的发展，一切的尝试都皆有可能。 “挺好的，我钦佩这样的人。”程晓雪笑了。 因为想要走南闯北，所以这屋子留这也没有什么意思，索性租出去还有点收入。 “我不吃拍马这一套。”小伙子也是笑嘻嘻的，“想要租我的房子，我不会因为你这句话而减少价格。” “那你开价吧。”程晓雪利落的说道。 她很中意这个房子，非常简单，大小合适地段更合适，挨着胡记，吃完麻辣烫来喝杯奶茶，是多么完美的搭配。 “三百一个月。”小伙子也说了一个心理价位。 程晓雪想了想，徐芳一个月卖奶茶的收入在1000多左右，那是推着车子去卖奶茶的方式。 如果摆在店铺里面，做强做大一点，奶茶的价格是会升的，这里的流量也提供了一定的保障，一个月收入应该超过1000，付出三百的房租，算起来合算。 想想她们现在租用一个小推车都要那么多钱一个月。 “你们想做什么？”见程晓雪在沉思计算，那小伙子也没有催促，而是好奇的问了一句。 “赚钱。”程晓雪也只有两个字。 “哈哈哈哈！”那小伙子笑了起来，“每一个做生意的人都是这个目的，我想问的是你具体要做什么样的生意？” “养活我和我妈的营生。”程晓雪干脆利索，卖奶茶还是要保密的，因为配方简单，一旦他们做起来，模仿的人肯定很多。 “哈哈哈。”这小伙子的笑点可能有点低，又爆发出了一阵笑声，“看来你是要保个密了？行啊，既然是养活自己和母亲，这么小的年纪就出来想办法赚钱，我就收你两百五吧。” “成交。”程晓雪痛快的点头，“不过还有一些具体的事情，我现在在参加中考，可能要等中考之后，才能拿下你的店铺。” “这没有关系，我要七月份才离开。”小伙子点头，“那我的这些书？” “替你收藏好。”程晓雪说道，“那你能够信守承诺不再将这屋子租给别人吗？我知道这里是一个很好的地段，来问的人肯定不少。” “来问的人是不少，但是要看我愿不愿意租。”小伙子看着内敛，实际上说话是很有自己骄傲的，“你很合我的眼缘，我也比较放心租给你，而不是那些油腻的生意人。” 油腻这个词用的很到位，很超前，程晓雪在心里默默点了个赞。 “我叫程晓雪，我家的座机是65432123。”程晓雪一边说一边在一个空白本子上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和名字，“中考考试完，我立刻就来，请为我留着。” “放心吧，我就有一颗善良的心。”小伙子眨了眨眼睛，“看得出你很自立自强，我很欣赏你这一点。我叫骆玉生，这是我的联系方式。” 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甚至都没有约定一个非常具体的时间，就算是说定了。 程晓雪觉得这位骆玉生是一个信得过的人，确定到这家店铺之后，便没有再去看别的，安安心心的陪着夏琳琳逛街。 心情愉快之下，又在夏琳琳的带动中，程晓雪把所有的不愉快都抛在脑后，包括廖梦溪今天制造的种种事端。 直到有一个人的出现。 第九十四章 给你一个选择 是在这条夜市街，不过是在结尾比较冷僻的地方，他们三人逛着，不知不觉的到这里，确实是忘记防备。 “程晓雪。”熟悉的兴奋又粗嘎的嗓音，突如其来，“你看看我们是谁！” “完了，是浩子他们！”就连夏琳琳也认识浩子的声音了，立刻精神紧张了，“躲在那个黑巷子，那边怎么办？是不是就是廖梦溪说的那些！是不是要来对付你了！” 廖梦溪的影响力还是挺大的，如果没有她的那番话，夏琳琳怎么会听到浩子的声音就这么紧张呢？ “没事，有我在。”许书凡挡在了前头。 “别过去。”夏琳拉住了程晓雪，生怕他一个冲动就走过去了，实际上程晓雪站在原地，纹丝未动。 她的大脑在快速的思考，浩子他们肯定是没有参加考试的，来这里做什么？现在是偶遇，还是刻意来找她的？基于什么目的？ “你们怎么在这里？”程晓雪深吸一口气，上前一两步，看着不远处的浩子，仔细的分辨着那个黑巷子里面还有多少人。 嗯，人的确不少，大概在十几二十个左右，就算是许书凡的自由搏击再厉害，也不可能打过这么多人。 跑的话……回头看看热闹的夜市街，嗯，有机会。 “主要是我想见见你。”正在此时，一个阴沉的声音响起，皮东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背着光，嘴里面叼着烟，烟头的光亮让他的整个人忽明忽暗。 程晓雪没有说话，他只是看着走出来的皮东。 短短几个礼拜，皮东整个人的气质又变了一番，他之前就是小混混，但到底还是学校的学生，受学校的规制。 但现在，是一种属于黑化的状态。 样貌外表甚至穿的衣服，都没有什么改变，但是一股戾气伴随着他的全身，露出来的手臂上多了一些刺青，嘴上也留了小胡子。 走进了程晓雪，借着光亮，看到他的脸上多了一道疤，不是那种丑陋可怖的，只是一条细细的泛着白色，是新伤，在眼角处。 “林一飞是吧，首都大家族的后辈，家族里面有权有钱，所有人都惹不起。”皮东缓缓的说道，一眼不眨的看着程晓雪，“是吗？” 程晓雪还是没说话，说是或者不是都不妥当，而且也根本就没有意义。 “你不说我也知道，这些天我也认真查了一下，仔细查也不是完全查不到。”皮东缓缓说道，“带我大哥说了，像我们这些伏在暗处的人，就要懂得隐忍，然后一击毙命，只有这样才能真正的做到老大，不然永远都是冲在前头替别人卖命的小弟。” 成长了呀，还真是成长的，只不过是从另外一个方向。 现在程晓雪是真的有些相信廖梦溪所说的话，眼前这样的皮东，是能够做出强暴廖梦溪的行为的。 程晓雪无权也无意干涉别人的人生，皮东无论走向什么样的路，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她也不会多问，不会去确认，知道得多会是负担。 但是他找上她可就麻烦了，真的跟廖梦溪所说的那样，强暴她的人，用同样的手段对付她程晓雪吗？ “怕了吧，不敢说话了吧？”皮东身边跟着浩子和石头，浩子咋咋呼呼的说道。 幸好也只看到他们两个人跟过来，其他那些躲在巷子里面的人并没有出来，只是远远的望着这边，只有那些烟头都闪着光亮。 “是不知道你们要做什么。”程晓雪冷静的回答。 “我不管你们是怎么样的人，要做什么样的事情，总之这是法制社会，踩了法律的底线是要负责的。”许书凡义正词严。 “哈哈哈，许书凡？学生会的是吧？告诉你，这里可不是学校！”皮东把烟头扔到地上，狠狠的踩灭了，“今天我来不是要对你们做什么，如果要做什么，现在我招招手就有人为我做，我是想让程晓雪做一个选择。” 程晓雪拧起了眉头。 “你跟我想象中的不一样，不仅是会打架，天不怕地不怕，而且还有脑子，借我们的手去对付廖梦溪。”皮东轻声说道，“一开始我还不清楚你为什么在中间传话，我大哥提点了我，我才明白，利用我是吧？” “是我们有共同的目的，而你有这个能力对付她。”程晓雪不疾不徐。 “很好，我就欣赏你这样刀架在脖子上都无所谓的样子。”皮东说道。 嗯，还是不够成熟，程晓雪现在看皮东倒不觉得威胁，只是像在看一个小孩子拙劣的表演。 刀架在脖子上？可能皮东离这个程度还是差得有点远的。 “你要给我什么选择，你说吧。”程晓雪不废话，直奔主题。 “林一飞跟你好像还挺近的，你对他似乎也有了解。”皮东说道，“如果你把林一飞的消息动向通通告诉我，那么我和你之间的恩怨，我就不再追究了。如果你不愿意，那我可能会对你做跟廖梦溪一样的事情。” “你到底对廖梦溪做了什么？做到了什么地步？”夏琳琳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她本来是害怕的，但是程晓雪却莫名给了她一种安全感，也给了她更多的勇气。 同样都是同龄的女孩子，程晓雪面对这些小混混却能如此镇定，她又怎么能怂得躲在旁边呢？ “你猜啊？裸、照可是我亲手拍的，她的衣服也是我亲手脱的。”皮东笑了起来，“接下来的事情，你就尽情想象吧。” 没有确定的答案，却有误导性，程晓雪审视着皮东，也不知道他这句话的真与假。 “说吧，你的选择。”皮东再次把注意力放到了程晓雪的身上，“不要让我失望，否则你会很难过的。” “我和林一飞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熟，如果你真的调查清楚了，就应该知道。”程晓雪平缓的说道，“你知道关于他们家的事情，比我知道的多多了，来问我做什么？” “喂！你说话礼貌点！”浩子叫嚷着。 “我只陈述事实。”程晓雪继续说道，“至于你说的我们之间的恩怨，我很好奇我们之间有什么恩怨？每一次不都是你找我麻烦吗？” 第九十五章 还会来找你的 皮东愣了愣，仔细想，好像每一次都是他找程晓雪麻烦。 再仔细想想，好像程晓雪也没有什么能力去调查那样的大家族的后辈，他们俩也只是萍水相逢。 不过—— “我知道林一飞现在还特别关注你，你以为我为什么没有对付你，我要踩死你，不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皮东说道，“就是因为林一飞的关注，所以你才有了价值，按照我说的做，否则你等着生不如死吧。” 扔下这句话之后，皮东也没有再继续让程晓雪立马作出选择，转身带着人离开。 “我们还会回来找你的！”浩子一边走一边回头叫着。 那群人走开之后，程晓雪重重地喘了一口气。 “怎么了？”夏琳琳紧张的握住了程晓雪的手，她一直看到程晓雪的冷静和淡定，听到她这一喘气，以为她也是害怕，只是强撑着而已。 “别怕，我会想办法的，再不行我就求助我爸，一定不会让这群人逍遥法外。”许书凡此时大脑已经在快速运转，“他算是变相承认了他对廖梦溪做的一些事，利用这件事情，也许可以送他们进少管所。” “很难。而且招惹上他们只会更难解决，会给你家你爸都添麻烦的。”程晓雪说道，“这些小混混都是一群一群的，皮东不是一个人了，也不是只是学校的校霸而已。” 许书凡沉默，程晓雪说的是有道理的。 “那要怎么办啊？”夏琳琳看着那些离去的身影，咬着嘴唇。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其实我又没有害怕，我只是觉得以后会多一些麻烦。”程晓雪说了一句，“而且暂时皮东他们根本就不敢动手。” 正因为皮东查到了林一飞的一些实际情况，也把林一飞罩着程晓雪这句话听进了心里，所以他是真的不敢轻举妄动。 他现在有人带着他，更会明白招惹上大家族大势力的利害关系，所以只要他的力量不足以对抗林一飞，他就不敢做什么。 而对抗林一飞……程晓雪想着，现在不可能，未来就更不可能了，现在林一飞是倚仗自己的家族势力，而未来林一飞更多的是靠自己的本事。 “晚上真的不该出来闲逛。”夏琳琳看了看依然人头攒动的夜市街，也没有了继续逛街的兴致，“我们回去吧。” “嗯。”程晓雪点头。 “走吧。”许书凡的脸色有些消沉，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这孩子就是喜欢把事情闷在自己的思绪里。 一路上三人就没有了来时的热闹，没有说多少话，挤过人群回到了招待所。 “今天的事情……”到了招待所的门口，许书凡终于开口，“我一定会帮你想个办法，避开他们，不会让他们影响到我们的高中生活。” “没有关系。”程晓雪心里边是很明白的，所以也就不担心，“如果你花很多心思来想这个问题，才是真的让他们影响到了自己。就如你说的那句话，这是法治社会，他们再怎么厉害，也不能完全的逍遥法外。” “怕你受到伤害。”许书凡认真的眼神，程晓雪却不敢对视。 虽然只是这一句话，但是潜台词却充满了“我要保护你”，“我想保护你”这样的情绪在里面。 这是一个绝对危险的信号。 “不会的，我像那么弱不禁风的吗？”这样的信号突然让程晓雪觉得有些负担，好像对许书凡有什么歉疚，她伸手拍了拍许书凡的肩膀，一副好哥们儿的模样，“教我学自由搏击就好了，分分钟撂倒几个彪形大汉，还有谁敢惹我？对不对？” “我也要学！”夏琳琳跟着嚷嚷起来。 “嗯，到时候一起学习。”许书凡点头，“回去休息吧，明天我们还要回渝县去。” “明天到我家来吃饭吧，我妈说做点好吃的，犒劳一下我们。”程晓雪说道，“怎么样？” “好啊。”夏琳琳和许书凡都答应下来，“明天再放松一天，接下来又要进入新准备中了！” “我准备考七中。”夏琳琳说了一句，“离你们不远，到时候我过来找你们玩也方便。” 这言下之意，仿佛程晓雪和许书凡都一定会考入市一中，而她也一定会念七中了一样。 愿望是美好的，程晓雪现在也期望是这样。 时间不早了，道了晚安之后，各自都回房去休息了。 …… 第二天又是一番折腾，交通不发达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大概快到中午的时候，所有同学才跟着石魔王回到了渝县，石魔王也是精疲力尽，要看着这二十几号人，给他们安排衣食住行，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对于夏琳琳和廖梦溪的作弊风波，石魔王选择了一个字都没有说，只是让大家回去稍作休整，周一开始，全力进入中考冲刺。 徐芳早就准备了好吃的在家里，放下了关于市一中的考试，还有皮东的各种事情和风波，三个人享受了美食，说着漫无边际的话，还学习了一点最为基本的自由搏击的理论知识。 放松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晚上七八点，许书凡和夏琳琳都离开了。 “考得怎么样？”徐芳很怕这样的问话会引起程晓雪的心理负担，但是还是会忍不住关心。 “超常发挥。”程晓雪仔细衡量了一下，觉得自己做得还不错，特别是数学。 “那就好。”徐芳脸上露出了笑容，欣慰的叹了一口气，“咱们自己考上，用不着程林峰去托关系，而且我也能养你！” “对了妈，我今天到双乐市那边的市中心逛了一下，对比了各处的店面，找了一家不错的。”程晓雪摸出了那张写着骆玉生的联系方式的字条，“这是那个店的老板，到时候我们就租他的店面。” “你已经看好了？”徐芳有点措手不及，“我……我没有什么经验，我不知道能不能做好。” “能的。”程晓雪很确定的说道，“开始你还觉得不能卖奶茶的，现在不是做得特别好吗？全靠你养活，我今天还吃了德克士呢。” 第九十六章 公布成绩 徐芳的点点头，想着塞得鼓鼓囊囊的零钱包，多了一点自信。 “那我还需要准备什么？”徐芳又问道。 “等我中考完了，我们一起筹备。”程晓雪对开奶茶店也是充满斗志的，她之前没有自己做过生意，都是在格子间里拼打，是完全不同的套路。 但她很愿意尝试这样的新开始。 筹备奶茶店需要的东西还很多，包括硬件也包括软件，不只是买点设备之类的那么简单，怎么宣传，怎么包装，怎么打出自己的品牌，不会被别人抄袭超越，都是需要去思考的。 “好。”徐芳点头，“你早点休息，千万不要松懈，市一中的测试只是第一步，还有中考呢。” “妈，你放心，我一定能做到。”程晓雪郑重的说道。 …… 接下来所有的时间都是紧张的准备中考冲刺。 六月十二号至十四号，是已经确定的中考时间，六月二十五日公布中考成绩，七月，各大中学出录取分数线，下发录取通知书。 考试的科目，语文英语数学，每一门各一百分，物理化学两门合计一百分，历史三十分，还有体育。 体育的总分也是三十分，在程晓雪重生之前，已经进行过了体育考试，她的体育成绩一向不错，体考是拿了二十七分的成绩。 所有的科目都成了自习课，所有的同学，哪怕是最调皮最不听话的，都被这种紧张的气氛给感染，投入到了学习当中。 程晓雪更是放下了所有的事情，连最关心的奶茶生意都没有过问，全力冲刺中考。 记得中考的题目，这是她的优势，但她同样存在很大的差距，毕竟是三年没有认真学习过，数理化方面差得很远。 那些题目都是要真的去掌握的，而不是把原题搬出来，死记硬背这道题怎么做就行。 程晓雪不是只要应付这一次的考试，进入高中之后，她还是得努力学习，真正去攻克所有的难题，不是投机取巧的方式。 所以复习她是下了功夫的，能补多少是多少。 这段时间，廖梦溪依然没有来，班上真的就没有在生出什么风波，她的消息，程晓雪也没有去打听。同学们都在冲刺，也没有谁还有那么多的八卦心思。 希望廖梦溪痛定思痛，好自为之是不可能的了，唯独期望她们不要有交集。 考试前一个礼拜，石魔王来宣布了参加市一中考试的同学的成绩。 市一中的考试成绩是直接贴在学校的公布栏上的，由于他们晨星中学的同学过去市一中太麻烦了，所以由石魔王单独去把成绩领回来，给同学们宣布。 六月五日，周三。 石魔王带着成绩回来，班上的同学都仰着一张张的小脸等着他宣布，市一中的考试等于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谁能过了这桥，谁都高兴。 期待，忐忑，各种情绪在整个初三八班的教室里飘荡着。 “这次我们班参加市一中测试的同学有二十几人，语数外三科的总成绩是三百分，市一中原本给出的合格线是二百四十分，也就是平均每科要在八十分之上。”石魔王说道，“但这一次总体反应市一中的数学题非常难，及格率仅在20%左右。” 全班顿时陷入了讨论当中，参加过市一中考试的人都知道这一次的数学题是多么变态，觉得这20%的及格率是很合理的。 “所以这种情况之下，市一中降低了二十分的合格线标准，合格分数为220分。”石魔王做了一个手势，让班上的同学都安静下来，“这个分数线，我们班合格的总共有十人，远远超过其他班的合格率。” 参加考试二十几人，有十人合格，合格率比想象的要高了不少。 不过市一中的测试只是它录取学生的其中一项标准而已，另外一项还是根据中考来看，也是以中考作为收多少人的最终标准。 “十人？” “有十个人合格，那我也是有希望的！” “石老师到底是哪些人合格了，你快说吧！” 就算是很有威信的石魔王，平时他的课堂都十分安静，但面对这样十分重要的事情的时候，同学们还是按捺不住讨论的心情，而石魔王也没有加以阻止。 “我们不仅有十个人合格，而且这一次市一中测试的前三十名，我们班有两个。”石魔王的脸上忍不住洋溢起了笑容，“按照市一中的规矩，他们学校的考试成绩入了前30名的，只要中考成绩高过联校录取线，是能够直接念市一中的。” “谁啊！” “既然可以直接保送市一中吗！那不是已经不用复习了！” “得上联校的合格线！” 班上这一次如同炸了锅一般，进了前30名就等于是保送，谁不想有这个待遇啊？身上的担子都会轻松一大半吧。 只要中考成绩上联校合格线就可以，连市一中的成绩都能进30名，那联校上个合格线是绝对没问题的。 “不要告诉我有程晓雪！”向亮在角落里面吼了一声。 不少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程晓雪的身上，她这一个月成绩的突飞猛进，所有人都亲眼见证。 特别是上一次的摸底模拟考试，她是排到班上第二名去了，那么她进入市一中测试前30名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压过班上诸多学霸，进入前三十名，这样的事情发生在程晓雪的身上，还是会非常震撼，足以上个黑板报大肆炫耀一下吊车尾的逆袭。 绝对是历史性的一刻，绝对让程晓雪的形象再一次颠覆。 “石老师你别卖关子了，你赶紧说吧，到底哪些人合格了？到底我们班是哪两个进的前30名！”夏琳琳咋咋呼呼的喊。 这丫头就是心胸开阔，即便自己的市一中考试被毁了，但是也很快调整过来，全身心投入到中考冲刺当中，是铁了心一定要考上七中的。 市一中和七中，还有另外一个重点中学树才中学都在那一片，都是很不错的学校，后来那个区域的学区房价格高得吓人。 “我们班合格的人有，许书凡，李聪，何梦婷……胡杨……”石魔王一个个的念着名字，“……程晓雪。” 第九十七章 前三十名 程晓雪大大的舒了一口气，虽然觉得自己应该能合格，但是到确定的时候，她才真的算放下心来。 其他人都是平时成绩就不错的，能入合格线不奇怪，不过，胡杨竟然也入了合格线？ 程晓雪好奇的看着坐在旁边的胡杨，胡杨也压抑不住内心的兴奋，脸上写满了笑容，眼睛亮晶晶的，还忍不住对程晓雪说了一句。 “我很努力的，看到你这么努力，我肯定不能落后。” 所以，她还有带动学习的表率作用？ 程晓雪突然觉得她这个班干部做得不错，而且在复习的时候，她请教的石魔王的一些题型，石魔王第二天一般会拿到课堂上来讲。 而那些题型，都跟考试的题型有关的。 所以对他们班的同学来说市一中考试最变态的两个大题，都是在考试前有稍微复习到一些的，这也是他们班合格人数远超其他班的原因。 “那你可不得好好谢我？”程晓雪说道。 “谢谢。”胡杨立刻就道谢，一点也不含糊，还说了一句，“我希望我们高中也能继续做同桌。” “算了，做同学就好，同桌就算了。”程晓雪笑着。 胡杨委委屈屈闭了嘴。 “以上就是过了市一中合格线的同学，请大家给他们掌声。”石魔王放下手中的名单，带头鼓掌起来，“你们的成绩单在我这里，下课之后到我这里来拿。” 掌声停下之后，班上同学继续眼巴巴的瞅着石魔王，接下来就应该宣布进入前30名，几乎等同获得保送资格的两个名额了。 “其中一个是许书凡。”石魔王也没有继续卖关子，赞许的目光落在许书凡的身上，“这三年来，许书凡同学一直认认真真的学习，持之以恒的努力，从不懈怠，是我们学习的标兵和典范，给我们做了一个极好的表率作用，是所有同学值得学习的对象。就算是进入高中之后，你们也应该像许书凡同学这样保持学习的热情和精力，才能取得一个好成绩。” 免不了是一番说教，石魔王最后说道：“许书凡同学考了市一中的第八名，这是对他三年来努力的肯定，请大家给他掌声。” 掌声再一次响起来，许书凡的成绩一向是毋庸置疑的，他的为人处事也是讨人喜欢的，班上无论男同学和女同学都对他是很有路人缘。 不过许书凡不是很喜欢与人深交，为人是比较疏淡的，没有那种特别铁的哥们之类的，这可能跟他的性子有关，也可能跟他从小丧母有关。 不过现在程晓雪和夏琳琳就是他的好哥们。 程晓雪用力鼓掌，看到坐在前面的许书凡也回过头来，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是分享彼此的喜悦。 “你和许书凡那么要好啊？”胡杨在旁边冷不丁的问了一句，似乎是也看到了许书凡特地给程晓雪的眼神。 “当然啊。”程晓雪说道。 胡杨没说话，拿出小本本，程晓雪没有太留意胡杨在干嘛。 “下面一位是程晓雪，她拿了市一中的第十九名。”石魔王在掌声停下来之后，说出这个消息。 程晓雪听到自己激烈的心跳声，怎么可能不高兴，不兴奋，怎么可能控制得住情绪，怎么可能做到稳如泰山？ 她不是钢，不是铁，不是木头人。 努力了一个月，是有收获的，所有的针对性的复习都有效果，程晓雪整个人都像被氢气充满了一样，随时可能飘起来。 这是对她的肯定，也是她改变自己命运，通过自己去掌握人生的第一步的实现。 她言之凿凿，几乎是以打包票的方式对徐芳说，她一定能考上市一中，但是每一分的努力都是自己去付出，每一点成绩的收获都是一道道的题刷出来的。 这可不是她完全记得题目的考试，而是她不知道题目，通过自己的复习和累积去考的。 可以说，这次考试成绩是比中考对她更重要的。 班上的目光全部都集中在了程晓雪的身上，什么样的眼神都有，但少了很多质疑，多了很多惊奇。 她重生回学校第一天，听写写出所有单词，却有人质疑她抄袭，不相信她能够写出来，就连老师也是不相信她，认为她没有这个能力。 成绩考得好，做题进步大，有惊叹的，却永远伴随着不信任。 而现在，程晓雪用这一次的考试用力证明了她的努力和成绩，她再也不是吊车尾，她的学习能力很强，甚至比一般人还要强！ “许书凡给我们树立了一个一直努力坚持不懈的典范。”石魔王说道，欣慰的目光一直看着程晓雪，“而程晓雪告诉了我们另外一件事情，任何时候只要你肯努力，你肯回归正道，就会有收获，生活是不会辜负你的，种什么样的种子，就会结什么样的果，你辛勤耕耘，才会硕果累累。” 好鸡汤啊，说真的，石魔王不是一个鸡汤范儿的老师，但是他此时就用这些话在激励同学们。 “不要放弃自己，只要有信念就会有希望，就会有实现的那一天。”石魔王郑重的说道，“就连程晓雪这样从前一直是班上倒数的人，都可以一跃成为市一中的保送对象，所以你们不要觉得自己成绩差，就再也起不来，只要肯下功夫，肯努力！不要只看到程晓雪现在突然的进步，更应该想到她是多努力的在学习！” 自己从前有这么差吗？程晓雪认真反省。 “给程晓雪掌声，也希望你们向她学习！”石魔王一挥手，带头鼓掌。 程晓雪也自己跟着鼓掌来，她看着夏琳琳红扑扑的脸，她在由衷的为她高兴，手掌都恨不得拍肿了。 掌声很响，多数人的脸上都是笑容，赞叹，是对她的认可。 程晓雪从心底觉得高兴和满足。 市一中的成绩宣布完了，几家欢喜几家忧，不过欢喜的还是居多的，因为数学成绩的难度，让大家都对这次考试的合格都没有信心，却没想到市一中能降低20分的录取线。 所以不少人是柳暗花明，预想的是上不了，没想到却碰巧上了。 第九十八章 同学录 “第二件事情，这周课程结束之后，下周你们就不用来上学了。”石魔王说道，“在家自习，然后参加12号的考试，准考证我会在明天发给你们，一定不要弄丢了，考试完休整两天，周一返校。” 考试在即的感觉更加清晰，准考证都到手了。 不过一种奇妙的情况发生，在石魔王宣布完市一中的考试成绩，并说出下一周就不来上课的时候，班上出现了另外一种情况。 从极度努力复习到了一种松懈的状态，或者说是黑暗前的狂欢？ 认真复习的人在减少，大家通过各种各样的途径发泄，或是吃东西，或是聊天，或者大声唱歌，或是在教室后面使劲跺脚蹦跳。 还有一个最最热衷的活动，就是写同学录。 一人拿一个文具店买的精致的大本子，只要没有深仇大恨，都找对方签一个名字，写一段祝福的话。 程晓雪也干了这件事情，她记得自己上一世是没有留同学录这种东西，因为那时候徐芳和程林峰已经吵得不可开交，她多少有些知道，也就没有这个心情。 她还不知道他们要离婚，但是知道程林峰不肯出她的学费。 那段时间她是闷闷不乐的，考试的时候也没有和夏琳琳商量，所以她们才天各一方。 而这一次不同，已经摆脱了程林峰，她也上了市一中的录取线，甚至是凭自己的努力拿到了第19名的成绩。 没有太过于强迫自己继续埋头苦干，而是拿着同学录也跟同学们很愉快的互相交换签名，插科打诨，聊成一片。 各种各样花体的“万事如意”，“一帆风顺”，“天天快乐”等等，程晓雪一下子掌握了不少字体。 还有一些调皮捣蛋的同学，如向亮写的就是早生贵子之类的。 “我和谁早生贵子啊？你这嘴碎的！”程晓雪是忍不住的吐槽。 “当然是和许书凡，现在我们班都觉得你们俩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向亮挤眉弄眼的说道，拍了拍坐在他前面的周伟伟，“周伟伟，你也给程晓雪写一个留言。” 自从教室打架事情之后，周伟伟和程晓雪几乎没有了交集，程晓雪对凌宇是奇妙的有点改观，两人还能说上两句话，也比较愉快的交流。 但周伟伟……变得十分沉寂，看似在努力学习，但实则也不知道他在干嘛。 不过凌宇和周伟伟的关系是远了，再也不像当初那么亲密。当初周伟伟丢下凌宇，只顾自己跑，凌宇又不是傻子，当然能感受到周伟伟不值得再深交。 本来程晓雪也没有打算找周伟伟写同学录，但是向亮这么说了，她也没有刻意去避开，顺手就把同学录放到了周伟伟的面前。 “你让我写吗？”周伟伟仿佛有一丝的似笑非笑，但又不明显，看上去更像唯唯诺诺。 “你写吧。”因为市一中测试的成绩考得好，程晓雪心情也好，没有计较这么多，也没有多想什么。 “好。” 周伟伟拿过精致的同学录，又抓过一支彩色笔刷刷的，就开始在同学录上写着字，很快就写了两三行，然后合上本子，丢给了程晓雪。 “每一句都是我的大实话，发自肺腑，你好好品品吧。”周伟伟话里有话的说道。 程晓雪拿过本子，翻开上面周伟伟写的那一页，顿时愣了。 “多行不义必自毙，好人自有好报，恶人自有天收。” 就是这样的三句话，怎么看也不像是同学录惯用的祝福套路，像是骂人，或者说是诅咒。 是在无形当中又把周伟伟给得罪了？还是周伟伟一直都记着仇？ “这是什么意思？”程晓雪抬起眼看着周伟伟，冷声问道。 “廖梦溪的事情你就忘了，全班同学都把她忘了吗！”周伟伟压着嗓子说了这一句，带着一股怨恨。 周围的同学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没有听到，包括向亮都在和旁边的凌宇打闹去了。 程晓雪一愣，然后笑着反问一句：“她的事情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和她又不是很熟，我不忘了难道还要在记在心上？还是说你自己放不下那些照片，整天想着念着？” 周伟伟是廖梦溪的忠实粉丝，程晓雪想起了这一点，当初周伟伟去找皮东他们来教室，也是廖梦溪在中间诱导的。 “你分明……分明就是你。”周伟伟冒出这句话来。 “你和廖梦溪还有联系是吧？那些日记可是她自己写的，怎么也扯不到我身上？你们想找一个发泄口，拜托也合理一点。”程晓雪轻蔑的回答，“你也是16岁的人了，麻烦你有点自己的判断力。” 说完这句话之后，程晓雪没有继续浪费时间在周伟伟的身上，也不想让这个人再来影响自己的心情，转身去找别的同学，愉快的签同学录。 不过想了想，周伟伟的这一页同学录她没有撕掉，是好是坏，总是初中的记忆。 上一世她都没有留这个记忆，这一世是要保管好的。 “书凡，给我写一个？”程晓雪把周伟伟的插曲从脑袋里赶出去，抱着本子走到了许书凡的面前。 许书凡看了看，笑了：“不写。” 这大概是许书凡第一次拒绝她，程晓雪觉得有些挫败，因为其他同学几乎都找许书凡写了，他答应了，用好看的书法体的字，写了各种祝福的话语。 他们两个关系不差啊，怎么就不给她写了？ “为什么？”程晓雪撇嘴问道，看许书凡的表情也没有什么恶意，之前宣布成绩的时候，两个人还用眼神分享了喜悦呢。 “因为啊，同学录是要分别才写的。”许书凡说道，满满的笑容，“我们不用分别啊。” 我们不用分别，是啊，他们都考上了市一中的前三十名，一条腿儿已经跨入了市一中了，以后肯定还是同学，不会分开的。 “签个名。”程晓雪想了想，笑着说道，“字好看，留在这里。” 这一次，许书凡没有拒绝，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第九十九章 中考 周三的成绩宣布之后到周五的时间过得更快了，仿佛真的是一眨眼就过完了。 程晓雪做了一些知识点、难点的梳理，就连她没有怎么复习的语文和英语，也进行了一些整理。 针对的是中考会考的题型，当然也附上了一些她这一个多月的复习心得和其他觉得很重要的知识点，在高中也用得上的。 整理好了之后，程晓雪把全套资料给了夏琳琳，涉及英语部分的给了许书凡，希望对他们能够有帮助。 他们三个人的考场，各在一处，没有分到一起，程晓雪倒是很幸运，她在离家非常近的南城中学参加考试，也是徐芳经常卖奶茶的点。 放假后的时间，除了送资料，程晓雪和夏琳琳、许书凡都没有见面，调整静心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 六月十二日，考试开始。 徐芳比程晓雪还紧张，起得比她早，早餐、午餐、晚餐都准备得十分丰盛，连奶茶都没有卖了，在家等着。 六月十四日上午，程晓雪结束了最后一门考试，回到家。 回家的时候发现王淑琴也在，徐芳正在帮王淑琴补旗袍。 王淑琴的旗袍料子肯定是很好的，绣工都是十分精致，但是确实过了很多年了，有时候会有开线的地方。 徐芳的手工不错，王淑琴也没有在外面找那些粗手粗脚的人，每次都是委托徐芳帮忙缝补一下。 “考试完了回来了？”王淑琴笑着看着程晓雪，“正在和你妈说着，市里面的房子的事情。” “我今天就问了一下王奶奶。”徐芳是跟着程晓雪喊王奶奶的，“住在市一中附近，你不是说我们要卖奶茶的店铺也在那附近吗？” “是的。”程晓雪点头，在王淑琴的身边坐下，她身上带着一股熏香的味道，是一种十分淡雅又沉稳的木香。 “学校附近是挺不错的，刚刚我还在跟你妈说，我有两套房子在市一中附近，我借给你们住就是。”王淑琴很随意的说道，“是个老房子了，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 “不要，那怎么行！”程晓雪立刻摇头。 “空着就是空着，正好给你们住啊。”王淑琴倒是不介意，“反正屋子从来也没有租出去过，没有什么人气，你们去给我添点人气也不错。” “可是，那是您的房子，不能够这样白白的……”程晓雪总觉得是占了王淑琴天大的便宜。 她压根都没有想到王淑琴在双乐市还有这么一套房子。 至于她考上了市一中的前30名，有被直接录取的事情，她告诉了徐芳和王淑琴，他们都是知道的。 所以程晓雪要去读市一中的事情，基本上已经铁板钉钉了。 徐芳这几天是在忧心房子，但是在程晓雪的叮嘱下，她没有跟周围的所有邻居都宣扬她要去市里面住的事情，所以没有多少可以询问的对象。 王淑琴作为知情人，又见多识广，徐芳肯定就问她了。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别唧唧歪歪的，我这老婆子也没有什么亲人了，房子正好也是空在那里的，你们对我好，我对你们好，这不是应该的吗？晓雪啊，从前我们俩就是这么说好的。”王淑琴做事是非常果断的，看着柔和，其实性格也很强势，“刚好是对门对户的两套，我也搬过去，我们还是邻居。” “王奶奶一个人在这边，我也不放心，我们多照顾着点。”徐芳说了这么一句话。 可能王淑琴已经跟徐芳做了一下午的思想工作了，用了各种理由说服徐芳，看徐芳的模样，应该是已经答应了下来。 而且不知道王淑琴用了什么说辞，徐芳并不觉得占了便宜，反而是在说着帮衬着、照顾着之类的。 诶，当然了，徐芳是肯定说不过王淑琴的。 “过去之后你们就给我做做饭，算是房租了。”王淑琴很自然的说道。 “王奶奶怎么也不在这边住了吗？”程晓雪有些意外的问道。 王淑琴是有来头的人，程晓雪只知道这一点，那她住在渝县，多半是为了避开某些人，颇有一种避世的感觉。 可是现在却主动提出跟他们一块去市里面住，这是什么原因呢？ 上一次遇到王淑琴出门的时候，她好像说有什么晚辈找上门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住址被暴露了，所以才决定再换个地方？ 而且，王淑琴发生车祸出意外就在七月二日，程晓雪把这个日子是记得清清楚楚，上一次程林峰和徐芳还没离婚，徐芳也没来得及思考房子的问题。 王淑琴自然也没有提起这些，所以程晓雪是不知道的王淑琴有房子在市中心，还打算搬家的。 “不住了。”王淑琴笑着说道，“我一个人过惯了，有的事情不想回去面对，我住这地方已经被过去的一些故人知道，我不想面对方大张旗鼓找上门来。” 徐芳没什么表示，只是依旧专心致志的补旗袍，看来这个理由王淑琴应该已经告诉过她了，可能还说得更加详细一些。 “王奶奶是不是有什么麻烦的人，我们可以帮你什么吗？”程晓雪问道。 王淑琴这个说法，和程晓雪的猜想也差不多。 “也不是什么麻烦人，只是麻烦事。”王淑琴说起来是平静的，“要是我不搬走啊，可能下个月就有人来把我带走了。虽然我也挺喜欢那小子的，但是我没有办法原谅那老头子……算了，这些老人家的往事就不跟你跟小孩子说了。” 王淑琴追忆的表情很快就收住，话也没有说完，只说了这半截。 但就是这半截话，却在程晓雪的心里泛起了一圈一圈的涟漪，越扩越大，让她把很多她之前忽略的细节联系在了一起。 下个月？林一飞是说他下个月还要过来。 这次林一飞说的是什么，他说他来寻亲，并且离开的时候好像说已经找到了，是不是找到了对象就是……王淑琴？ 上次在这小区附近遇到了林一飞，他说他找阳光一区，他应该知道王淑琴就住在阳光小区这边，只是可能不知道她是一区二区还是三区。 第一百章 被知道了 当时程晓雪没有多想，因为她自己住在阳光三区，以为林一飞要找的人是在一区那边。 那小子？是不是就是林一飞？老头子就是林一飞的爷爷？ 王淑琴的气质打扮，包括这些旧的物件，绝对当得起一个大家族的祖母，那是不是就是林家的…… “晓雪，王奶奶在问你话呢”徐芳推了推程晓雪，把她从沉思中拉了出来。 “啊？嗯？”程晓雪刚才真的是专心在思考林一飞和王淑琴的关系问题，思考的结论把自己都震惊住了，所以一时之间没有注意到旁边的人的问话。 “今天考得怎么样？”王淑琴不愠不怒，还是那么和蔼的问道。 “还不错，上联校的分数线应该没问题。”程晓雪说着，又把挂在脖子上的那个平安扣摸了出来，是王淑琴送给她的，“你看我都随身携带着，当然会保佑我了。” 王淑琴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欣慰的看着程晓雪：“我就说嘛，这丫头聪明伶俐，一旦开窍了，一定会超过很多人。” “哪有。王奶奶你这么夸奖了，我会骄傲的。”程晓雪把平安扣放了回去，笑嘻嘻的说道，“如果王奶奶你有什么孙子孙女的话，不知道被你教育得多好。” 本来是不该窥探别人的隐私，但是因为想到可能林一飞寻亲的对象就是王淑琴，程晓雪忍不住内心的好奇，还是套了个话。 “有个孙子，我很喜欢。”王淑琴说着，脸上的表情是宠溺的，“调皮的机灵鬼，讨人喜欢的时候是一套一套的，这次搬走，还真是有点舍不得他。” 调皮，机灵，程晓雪想着这两个形容词，往林一飞身上能不能套得上呢？ “既然是孙子，为什么不见呢？”程晓雪又问了一句。 “心里的坎儿过不去。我这人啊，就是爱钻牛角尖，到老了也改不了。”王淑琴叹息着说了这么一句话，“那小子前途不可限量，不应该经常往我这里跑的。” 王淑琴说得十分模棱两可，程晓雪很想继续追问，但觉得追问下去，就是在窥探王淑琴的私事，谁都不喜欢别人这样刨根问到底的吧。 “别想太多了，顺着自己的心意就好。”徐芳说了一句，拿了小剪子，把线头减掉，“缝好了，晚上在这边吃饭吗？给晓雪庆祝一下。” “晚上有事，要出去一下。”王淑琴摸着自己的旗袍，又叹息了一句，“老了啊，越怕麻烦，麻烦越多，总是能找上门来，我都躲在这里了。” 还有别的事吗？程晓雪心里想着，但是王淑琴向来很独立，也不爱去找别人倾诉帮忙，程晓雪觉得即便是自己想问，应该也问不出什么来。 王淑琴拿着旗袍离开了，徐芳没有再多问关于程晓雪考试的事情，吃完了中午饭，就催着她赶紧去吃饭休息了，说她要准备奶茶，晚上卖奶茶去。 “妈，我明天开始，就可以帮你卖奶茶了。”程晓雪围着忙碌的徐芳转来转去，“好香啊，比最开始的版本又有很大的提高。” 徐芳做别的事情可能反应没有那么快，但是在做吃的上，就是很有悟性。 做了这么多回，她很清楚比例的搭配多少对奶茶的影响，甚至在程晓雪复习的这段时间，她还买了不同的红茶来进行调配尝试。 凡是味道好的，她就拿本子记下来，包括在加入其他口味的时候，什么时候加入最醇香，什么浓度是口感最好的。 徐芳做事很认真，奶茶这么一个简单的东西，都被她做出了十分专业的感觉。 “嗯，还得筹备奶茶店，我卖茶奶的时候，遇到有的见识的客人去过沿海，提出了一些意见，我知道奶茶店还需要一些器具的。”徐芳现在很有条理思路，“你说看中的那个铺子，我们也要找个时间去看看，尽快确定下来。” “好。”徐芳用一个多月的时间，几乎已经走出了大半离婚的阴影，把心思用在奶茶事业上，而不是照顾程林峰的这个问题上。 “我给你一万块钱。”徐芳想了想说道，“你拿着。” “嗯？”程晓雪没有理解过来，“妈，你收着不是一样的吗？不用给我啊。” 徐芳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叹口气说道：“我和程林峰离婚的事情，你外婆知道了。” 提起这个外婆，程晓雪紧紧皱起了眉头，钱金花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徐芳是老大，她下面还有一个妹妹，三个弟弟。 这些年，程林峰的发展是好的，钱金花简直是想方设法的从他们家里拿钱，去补贴她的三个儿子，尤其是小儿子徐金宝。 她这个小舅舅可是村里出了名好吃懒做的主儿，恨不得躺着等天下掉钱，二十几岁，声名在外，没有人愿意把女儿嫁给这个没文化、又懒惰的人。 钱金花为此可操碎了心，就想多存点钱，能“卖”一个媳妇儿过来伺候她的宝贝儿子。 “外婆，怎么知道的？”程晓雪问道。 徐芳和程林峰的离婚，知道的人没有几个，程林峰在村里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而且他自己也不会愿意去说这些，他早就想和村里断得干干净净。 徐芳本人就更不会说了，说了只有更多的麻烦。 不知道钱金花会怎么骂人，会怎么说徐芳放弃了程林峰这朵香馍馍，指不定会让徐芳和程晓雪会农村去，给徐家做农活，别在外头丢人现眼了。 念书，想都别想，程晓雪可记着上一世徐芳去求学费的时候，钱金花说的是念什么书，直接把程晓雪嫁出去得了，还可以换点钱没有。 卖外孙女儿这事儿，在钱金花的思想里，做起来可是一点负疚感都没有。 “我猜测，应该是李蓉说的。”徐芳的脸色也很难看，“你复习的这段时间，她找过借过两回钱，我没答应。” 顿了顿，徐芳接着说道：“前不久，她回了一趟村子，还没回来，我就接到了你外婆的电话，叫我立刻回村去，我说等你考试完。我不知道李蓉说了什么，但是你外婆说的话很难听，还威胁了我。” 第一百零一章 相依为命 赌徒都是没有人性的，因为徐芳坚持没有借钱给李蓉，李蓉就恼羞成怒，回到村里面还不知道怎么散布的谣言，以至于钱金花直接打电话来了。 这街坊邻居的关系，李蓉没有徐芳处得好，但是村里是不一样的环境，给了她搬弄是非一个温室。 “没关系，我们一起回去。” “不着急，先拖着吧。”徐芳居然说了这句话。 程晓雪觉得徐芳的转变越来越好，之前她对于钱金花的话是不敢有什么违逆的，几乎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这是传统的思维模式。 但是现在却不同了，至少徐芳的思维里面是要衡量到底谁对谁错，怎么做才是附和正常情理的。 钱金花是徐芳的母亲没错，但是有没有把徐芳当做女儿一样好好疼爱，却是另外一个问题。 “我们先去把店铺看了，把该安顿的事情安顿好。”程晓雪说道，“对于外婆，我只希望她不要太过分，否则我可能没有办法忍耐。” “原本就是我们母女俩相依为命。”徐芳很平静的说出这句话来，“之前我觉得我离了谁都不行，但我觉得现在有了你，我就有了所有的动力。” 稍微停顿了一下，徐芳看着程晓雪继续说：“所以，你外婆如果有什么过分的行动，别说是你，我都不会允许。” 其实想都能想到李蓉回去告诉了村里的人，徐芳离婚了，一方面可能会说了一些徐芳的坏话，把离婚的问题归咎在徐芳身上，但另一方面肯定也说了程林锋会给徐芳补贴。 在村里人的眼中，程林峰可是大老板的代表，钱金花肯定会想办法把徐芳拿到的所谓的补贴，全部要到自己手中。 不然怎么给徐金宝“买”媳妇？ “妈。”程晓雪心里感动，扑入了徐芳的怀中，“真好，你能这么想真好。” 渐渐的摆脱了那些陈旧的思想，有了一个正常的三观，有了自己的人生和目标，也有了自己的事业。 “乖，你好好学习就是。”徐芳拍着程晓雪的背，“好了，我要开始做奶茶了，等会做好给你尝尝，我又试了一些新的，这段时间你复习功课都没有打扰你。” “好。”程晓雪点头，“对了妈，李蓉怎么处置？” 肯定是李蓉回去嚼的舌根传的消息，不可能就放任她这样子，否则未来不知道还会说些什么话呢。 “不再来往了吧。”徐芳轻声说道，说这话的时候，她还是有些犹豫的，“我们回村的时候，可能要给郑奶奶交代一声。”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她不能再来往了。”程晓雪说道，“而且我们现在也不知道她回村到底说了什么，去看看情况。” 徐芳点了头，又补充了一句：“我给你开一个存折，把钱存在你的名下，就算你外婆有什么歪主意，也算不到你头上，你收好。” “也好。”程晓雪想了想，这个主意是可行的。 钱金花这样撒泼打滚的人，很难保证她为了钱会不会做出特别让人为难的事情。 说到底，她还是徐芳的亲娘，有的事情处理起来并没有那么简单，被人闲话不说，有可能还会违反法律。 提前规避这些问题，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两人说定之后，徐芳开始忙活她的奶茶事业。 程晓雪心里却有自己的盘算，李蓉现在应该走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不出意外的话就要卖房产证了，上一次李蓉是十月份被撵出去的，听说就是六七月卖了房产证。 如果她这次回春真的说了很多徐芳的坏话，程晓雪不介意把李蓉赌博的消息现在就捅出来。 也好让李蓉的男人好好看着她，不要再出来惹是生非，招摇撞骗。 迷途知返的，程晓雪不信这一套，赌徒除了赌博，都没有几分人性可言了。 拿定的主意，程晓雪也没有继续纠结这个事情，徐芳的三观开始变得好，有了独立的思想，这就是程晓雪最为欣慰的了。 让徐芳安安静静的做奶茶，程晓雪拿了和骆玉生互留的联系方式，到了座机前，打了个电话给他。 “喂，你好，我是程晓雪。”程晓雪清了清嗓子说道。 “你好，你就是上次来预定我家店铺的女学生，对吗？”骆玉生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中考才完，你应该缓缓的，不用这么着急。” “怕被别人捷足先登了，这么好的店铺不愿意错过。”程晓雪说道。 “我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说了给你们留着，就一定会给你们留着。”骆玉生在电话那头说着，“放心吧，我没有租给其他人。” “我当然相信你了，只不过这次打电话来是想约一个时间，我妈也来看看店铺。”程晓雪说道，“反正我现在考试完了，都是大把的休闲时间。” “随时都可以呀，我都在铺子里面，最近不会出门。”骆玉生说道，带着满满的笑意，“我现在还特别希望你们早点过来，我想看看你这到底能做个什么生意？” 当时程晓雪是卖了关子，没有直接告诉骆玉生他们要做的是什么。 “这个嘛，肯定是商业机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程晓雪是笑着回答。 感觉骆玉生是个十分好相处的人，程晓雪也放松了很多。 “考试怎么样？能考到市里面来吗？”骆玉生不知道程晓雪是考到哪儿，但是知道他们就要去市里做生意，自然就是要考到市里去念书的。 “还行，我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程晓雪回答道。 “那就等着你这个高材生过来接手我的店铺了。”骆玉生笑着说，“我都在，你们什么时候方便都可以，出发前给我打个电话，我就在店里面等着你们。” “好。” 挂了电话之后，程晓雪和徐芳商量了一下，去看店铺的时间定在了周末，一大早就去，下午回来。 顺便白天还可以逛逛市中心，看看能不能买到什么奶茶相关的机器，不过这确实是很有难度的。 好在现在的奶茶配方比较简单，就算是土办法操作也没有关系。 第一百零二章 班草的身材 晚上夏琳琳来找程晓雪游泳，他们这边附近有一家游泳馆，快乐游泳馆。 现在在6月中旬的天，已经非常炎热了，游泳是现在非常受欢迎的娱乐项目之一，以前的暑假，程晓雪和夏琳琳能一个夏天，每天泡在游泳池。 夏琳琳和程晓雪到游泳馆的时候，游泳馆里面人已经很多了，中考完，不少人都出来解压，游泳就是现在最好的选择了。 “对了，许书凡也要来。”夏琳琳眯着眼睛扫过在场的每个人，扫视一圈之后，然后说道，“看来还没有到这里，我们先去换泳衣吧。” “许书凡？”程晓雪问了一句。 “今天考试完的时候，刚好遇到了许书凡，说起游泳的事情了。”夏琳琳说道，又是一副挤眉弄眼的表情，“难道不想看看许书凡的肌肉吗？” 程晓雪想了想许书凡高挑的身形，还真有一点点期待了，又是练自由搏击的，打篮球也厉害，体育神经发达，那身材方面…… “哈哈哈，我看到你眼神放光了。”夏琳琳多么眼尖，多么了解程晓雪，“果然你还是十分期待的，对不对？还说你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这纯粹是因为欣赏美。”程晓雪白了夏琳琳一眼，然后又说道，“夏琳琳，严肃警告你，不要硬把我和许书凡凑一起了，妨碍了大家成为好哥们的美好前景。” 夏琳琳一边嘿嘿嘿的笑着，一边应了，也不知道这丫头到底听进去了没有。 “来了？”两人正在说笑着，许书凡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额头上有微微的汗珠，“我爸在家和唠叨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出来。” “不想你出来吗？”程晓雪想起了许木白，好久没有看到他了。 “说是要和我吃，烛光晚餐。”许书凡一脸嫌弃，“为我庆祝中考结束。” 程晓雪忍不住笑出声来，可以，这作风确实很许木白，和自己的儿子吃烛光晚餐，庆祝中考结束。 “烛光晚餐？”这个词对夏琳琳来说还是很陌生的。 “没什么。”许书凡摇摇头，估计把许木白赶出了自己的脑袋，“走，换衣服游泳去，今年都忙着考试，还没有游过呢，晓雪，听说你也是游泳健将！” “哪里当得起游泳健将这个称呼？”程晓雪讪讪的笑道。 “比试一场啊？”还没有等程晓雪把话说完，夏琳琳这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大，立刻就说道，“我知道你们两个游泳的特别厉害。” “我们三个一起比试。”程晓雪白了夏琳琳一眼，总不能让她这么逍遥。 “我是裁判！”夏琳琳大言不惭的说道。 “不需要裁判，三个人的比试很简单。”程晓雪否定，“想要脱离我们大部队是不可能的。” “先换泳衣，不然一会没位置了。”夏琳琳没有作答，迅速转移了话题。 各自去更衣间去换泳衣，16岁的少女的身体已经发育得不错了，至少程晓雪看到夏琳琳的胸脯已经鼓鼓的了。 偷偷捏了捏自己的胸，程晓雪觉得有点遗憾，手感一定没有夏琳琳的好。 她身材一向是比较偏瘦的，虽然很结实，也有一些小小的肌肉，但是少了一些少女该有的圆润。 换好了泳衣，程晓雪站在镜子前面，看了看镜子里面的自己——说实话，这是她重生回来一个多月，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自己。 之前都忙着学习，忙着思考各种各样的问题，应付各种各样的麻烦，没有功夫也没有心情来考虑外貌问题。 唯一想到的就是留长头发而已。 纵然头发还是很短，还不到肩头，而且长短不齐，也没有什么形，但是无论如何，却能看出少女的模样。 脸倒是十分清秀的，五官生得也精致，一双眼睛充满了神采，整个人都散发着青春活力。 嗯，挺好看的，程晓雪自恋的想着。 她的个子不矮，在这时候已经显示出来了，是属于高挑型的，现在应该有1米65左右，虽然胸部是稍微平了一点，但是小腹和臀部的曲线还是有的。 “看什么呢！在自恋啊！”夏琳琳也换好了衣服，在程晓雪身后冒了个头，看着镜子里面的程晓雪。 “看看自己最近身体状况如何。”程晓雪弯了弯手臂，用力使自己胳膊上的肌肉鼓出来，“啧，我也是可以的。” “你是个妹子，麻烦你妩媚一点！”夏琳琳恨铁不成钢的喊，“不要摆出这种大力水手的姿势，你以为你是吃菠菜长大的。” 程晓雪忍俊不禁，回头看了看夏琳琳。 “嗯，你不错，是有少女的妩媚，比我这个女汉子强多了。”程晓雪故意用挑剔的眼神打量着夏琳琳，放肆的目光在夏琳琳的胸脯上逗留。 “女汉子是什么玩意？”夏琳琳不明就里的问一句，胳膊抱住了自己的胸。 “身体上是女的，但是行为和心理上都是强悍的男子。”程晓雪给了最通俗易懂的一个解释。 “少来！”夏琳琳白了程晓雪一眼，“记得等会出去之后就不要摆这些姿势了，许书凡在呢。” 两人又说笑了一阵之后才出门，男生的动作是要快很多的，许书凡已经换好了，正在等着她们。 “哇哇，这就是班草的身材。”才刚刚一出门看到了许书凡夏琳琳便咋咋呼呼，双眼放光的小声说道，“百闻不如一见啊。” 不可否认，许书凡的身材真不是一般的好。 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这肉还是标准的肌肉。 看着是修长型的身材，但此时穿着泳裤，则显出他的身材是倒三角的，特别的健美。 但又不会是过分的上身强壮，是一个让人看着就养眼十分的比例。 十六岁的年纪，这是最为青春年少的时候，年轻的肉体就是有巨大的魅力，没有八块腹肌，至少也是六块，纹理分明。 当然许书凡本身的比例也是很好的，有没有九头身不知道，但一定是个大长腿，腿型十分笔直，肌肉恰到好处，不会鼓鼓囊囊，也不会太过瘦弱。 第一百零三章 羞涩的 “叫他来游泳是对的吧？”夏琳琳笑得贼兮兮的模样。 “对对，当然是你做什么都对。” “你们好了？”许书凡问了一句，目光在夏琳琳和程晓雪身上飘过，然后就飘到了一边去。 虽然她们不是什么比基尼一般很暴露的泳衣，但是这年代穿个小背心都会被人说笑两句的，许书凡不好意思多打量。 她们的泳衣都是连体泳衣，程晓雪是蓝色小碎花的，下面有个小裙子，遮挡的部分还是挺多的。 至于夏琳琳，是粉红色的两件套分上下，上面是个长款运动背心的，下面也是三角带小短裙。 夏琳琳的身材一定是比程晓雪更诱人，因为轮廓分明，凹凸有致，有胸、脯有屁、股，看得出来少女的婀娜。 程晓雪衡量了一下自己，果然是有些贫瘠。 不过好像后来也不至于那么贫瘠，还是有在发育一点点的，程晓雪安抚着自己，而且成年后，她的身材也还好。 “游泳。”许书凡的目光在游泳池，似乎不敢在程晓雪和夏琳琳的脸上停留，“我先下去了。” 扑通一声，许书凡一个猛子扎入了水中，水花绽开，他如同一条鱼闷在水里游出了好长一段，才冒出头来。 “来啊！”许书凡扬起笑脸，水珠从他的头发、脸上慢慢的落下来，在游泳馆的微弱灯光下格外晶莹，所有堆积的压力和压抑全部都释放了出去。 “我得扶梯子下去。”夏琳琳嘀咕着，“我没有你们那么野蛮，直接跳进去，我会淹死的，我要慢慢来，让我自己玩儿就好。” 夏琳琳的水性不太好，勉强能浮起来，搞不好还会呛两口水。 程晓雪笑了笑，深吸一口气，也跟着扎入了水中，潜在水里快速游动。 好舒服，好自在，放佛她就是一条鱼，在岸上干渴了很久，现在回到了水里，水在她身上流过，拍打着，能把紧绷的神经都松开。 这段时间的压力，把自己绷成一根弦的状态也都得到了释放。 自由自在，心无旁骛，在水里做一条快乐的，只有7秒钟记忆的鱼儿，这样才可以无忧无虑，没有挂碍，身心都是极大的舒缓。 短短一段距离，却让程晓雪整个人都得到了极大的洗涤，水真是万物之源啊，能够给人最初最本质的回归感，最无暇和洁净。 “真舒服。”程晓雪也是憋着一口气闷在水底，游了好一阵才太头换气，“呼——” “速度很快，果然是游泳健将。”许书凡滑到了程晓雪的旁边，“不过，这个姿势嘛，嗯。” 眼底带着些许戏谑的笑意，不过却亮晶晶的，如同在他脸上的水珠的光泽。 程晓雪知道自己游泳的姿势不好看，好吧，就是最基本的“狗刨式”，速度是很快，就是看着不那么雅观，不像许书凡的姿势那么舒展。 “咳，所以我说不比嘛，夏琳琳那个不嫌事儿大的。”程晓雪望了望不远处的夏琳琳，朝着她招招手，“快过来啊。” 偌大一个游泳池，大约有十二三个人，几乎都集中在浅水区，现在程晓雪和许书凡所处的位置在中间区域，正要去深水区那边。 “我不，我不过来了。”夏琳琳很久没下水了，现在还在适应阶段，她在那边喊着，“我就在这里走一下就可以了，等我缓过来，我再来找你们。” 程晓雪也没有强求，看着夏琳琳扶着泳池边，蹒跚学步的样子，转向许书凡：“走吧，去深水区。我姿势不好看，你示范一个好看的，教教我。” 许书凡点头：“自由泳吧。” 自由泳的姿势是很好看的，也是程晓雪一直都喜欢的姿势，不过却一直没有时间去学习。 她成年之后，压力大也会通过游泳来舒缓，但都是一个人，没有旁人陪着，自然也不会有人教她——她可能上一世的桃花都没有开放过吧。 “好。”程晓雪开心的说道。 找了一处人少一些，但水稍微深一点的地方，许书凡开始给程晓雪示范着自由泳的动作，告诉她要领和怎么摆动身体、手臂。 当然，这个示范过程中，难免就会有身体的接触。 虽然穿着泳衣，但也近乎赤果的身子了，特别是有些搂着腰，面对面的动作，两人的距离是很近的，水汽和呼吸夹杂在一起，还有游泳馆不那么明亮的灯管…… 嗯，程晓雪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烫，而许书凡的脸是红的，说话似乎都有些不太流畅，周围的气温好像都越来越高，连水都是温热的？ 还是，她自己的感觉出现了什么错觉？ “你，嗯，你这样，就可以节省一下力气。”许书凡说道，似乎思维很慢，一个词要思考一两秒。 他一边说着，手指在程晓雪的手臂上轻轻划过。 程晓雪觉得自己有点起鸡皮疙瘩，不是恶心的，而是一种很敏感的身体触感，这让本来学习能力很强的她，竟然没有很快领悟到自由泳的要领。 教的人结结巴巴，学的人心猿意马。 她不仅有身体上青春期少女的懵懂，内心更有成人世界的复杂，面对许书凡这样身材样貌俱佳，声音都充满蛊惑的年轻的身体…… 老阿姨程晓雪觉得有点把持不住啊。 游泳真是个馊主意，夏琳琳为什么还不过来打破这个气氛，为什么她要提出学自由泳，不知道界限吗，不知道这种学习过程的身体接触有多诱人吗？ 心里面想着，眼神不时的朝着许书凡结实的胸膛望着，有一种伸手摸摸他肌肉的冲动…… 脑袋里乱七八糟的，在不远处的那些声音好像都有点远，程晓雪觉得自己有点飘了，在努力控制的不该有奇奇怪怪的想法。 “呀——”心思不再游泳上，平衡性也不那么好，晃神之间，程晓雪脚下一个打滑，就觉得自己要摔倒了。 许书凡眼疾手快，一把捞住了程晓雪，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怀中。 零距离，没有多少衣服的阻拦。 程晓雪把许书凡的身体感受了个清清楚楚，包括此时顶在她胯骨上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呃？嗯？啊？ 许书凡的身体反应真是……给力啊？！ 第一百零四章 思想品德好 很热，火辣辣的气氛就在两人之间。 程晓雪僵硬在原地，因为胯骨上的感觉太清晰了，是少年的血气方刚，到底是什么时候许书凡有了这个反应的？肯定不是瞬间就有的。 许书凡更僵硬，别说身上，整个人都是硬邦邦的了，至于他的脸，白皙的皮肤已经红得快要滴出血了，就连脖子也是通红的。 肌肤的相贴，如此零距离的感受着对方，嗅着对方身上的气息，听着对方如雷般的心跳…… 停！ 程晓雪猛的有了动作，松开了因为怕滑到而抓住许书凡手臂的手，整个人如同泥鳅一样挣脱了出去。 不过，由于在水里，和人在正常的陆地上的力度和角度都有些差距，平衡和重心的掌握，对所处位置的把控，都不是那么精准。 所以，这个原本是离开怀抱的动作，莫名其妙就有成了一个攻击动作。 其画面如下—— 心猿意马的程晓雪在学习过程中差点滑到，许书凡眼疾手快抱住了她，两个人零距离接触，两人心跳如雷，呼吸困难，程晓雪猛的挣脱，脚往前一蹬，整个人往后飘。 只不过，这一蹬的动作，很痛快的踢在了刚刚顶在程晓雪跨上那个硬邦邦的东西上。 前一秒许书凡眼神迷离，脸颊通红，下一秒许书凡弯下了腰，双手捂住自己的关键部位，眼神痛苦，脸颊刷的泛白了。 ！！！ 踢到男生的死穴了，程晓雪一下子就反应过来，刚刚自己的动作力度那么大，又有水的惯性作用，这一脚，会不会踢出啥问题？！ “书凡？”程晓雪连忙过去查看情况，“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刚刚我……” “是我对不起，我、我不知道，我不应该。”居然许书凡也在说对不起，而且还有点慌乱，要知道，这种慌乱的表情出现在许书凡的脸上是绝对极少有的。 而且，还带着懊恼，是在懊恼刚刚自己有了身体反应，还碰到了程晓雪的身上吗？ “没、是我对不起。”程晓雪慌忙说道，看着许书凡的脸上还是痛苦的表情，“刚刚踢到你了，我看看严不严重，啊不是，我是说，你要不要上去休息。” 看，看个屁，想长针眼吗？ “不严重，没关系，我一点都不痛。”许书凡一脸痛苦的说道，而且松开捂着下半身的手，直起了身子，“就是提到了我的腿儿而已，没事的。” 是腿儿，第三条腿儿。 程晓雪的内心活动非常丰富，她是就当做不知道，还是告诉许书凡有这样的生理反应是很正常的——开玩笑，她这位老阿姨都有心理、身体上的反应，何况是绝对未经人事的许书凡呢？ 而且，她甚至想说出自己内心最深处很可耻的一个想法，许书凡有反应，她觉得挺开心的，如果一个少年和她的身体如此亲密接触，对方不动如山，她可能会觉得要不是她自己有问题，要不对方是弯的。 “我们继续学吧。”许书凡忍着痛，脸上还露出笑容，说道，“不要把刚刚的事情放在心上，我没事。而且，我、我不对，我不够静心。” 程晓雪点点头，把所有的乱七八糟的话都咽了下去，恢复了理智。 看着许书凡青涩还没有完全褪去的脸，程晓雪觉得应该控制自己的行为。 两个人都恢复了理智，非常正常的开始学习游泳，还是有身体接触，但是两人都冷静沉稳的应对，没有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把心思放在了学上，程晓雪很快就能像模像样的进行自由泳了。 正在慢慢的游着，夏琳琳抱着个游泳圈过来了。 “唉，真是的，一年不下水，我都要忘记怎么游泳了。”夏琳琳一手扶着游泳圈，一手划水，“你们在干嘛呀？哎呀，晓雪学会新的泳姿了？” “对啊。”程晓雪游回来。 “我也要学。”夏琳琳说道，“程晓雪你教我，明天、后天我们都来游泳。” “后天我要去市中心，还记得我那个店铺吗？”程晓雪问道，“我和我妈都去看看。” “我也去。”夏琳琳高兴的说道。 看得出来，中考完了，也将她彻底释放了，冲刺的那段时间，是把每个人都憋坏了。 “好啊。”程晓雪点头。 “我周日也要去市里，是去收拾我爸之前在市里买的房子，我爸也是一起。”许书凡说道，沉吟了一下，“我回去问一下我爸，如果可以，我爸可以开车送我们一起。” “你家有车？”夏琳琳惊讶的看着许书凡。 “嗯，我爸工作需要，就配了一辆。”许书凡点点头。 “你为啥这低调？那个谁，张畅，家里有个摩托车都嚷嚷得所有人知道了。”夏琳琳无比感叹的说道，还不小心吞了一两口的水，“你家有车，你爸都不送去你去参加市一中的考试？” “这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啊。”许书凡很奇怪的看了夏琳琳一眼，“而且参加考试，肯定是和同学一起，不应该去麻烦我爸，脱离同学们。” 从骨子里就很谦虚，也没有觉得这些外物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程晓雪举得自己又从许书凡身上看到了一些闪光点。 一定要阻止许木白的锒铛入狱，至少要把这件事情弄清楚。 说真的，能把许书凡教育成这样，自己单身带孩子，没有乱搞男女关系，而且相处中也是个挺让人喜欢的大叔，程晓雪觉得自己一定要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 “我们班草就是班草，不仅学习标兵，思想品德也是一等一的好。”夏琳琳说道，无比感叹，“有时候我都觉得，跟我们在一起，会不会把你给带坏了。” “我会把你们带好的。”许书凡自信的说道。 “那你这话的意思，是我们不够好了？”程晓雪打趣的说了一句，“那你说说，我和夏琳琳什么地方不好，这个问题我们得好好聊聊。” “就是！”夏琳琳反应过来，也是调笑道，“不说清楚，你今儿别想穿衣服离开这里。”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你看，行为就很流氓。”许书凡笑起来，轻描淡写的说了这么一句。 “有你这么说女孩子的吗？许书凡，你变了！”夏琳琳喊着。 一晚上就这么说笑闹腾着，直到快乐游泳馆关门了。 —— 宝宝们，本周四即3月21日，上架啦啦啦，赶紧把现在免费的章节看了哦~么么哒！ 第一百零五章 钱金花的电话 周六，程晓雪睡到了自然醒，起来之后，徐芳不在家，好像是出去卖菜去了。 桌上摆放着丰富的早餐，还有好几种的奶茶，等着程晓雪品尝，每一种下面还写着配方，包括比例，加入时间，加入多少，搅拌几下都有。 聪明的人不一定能成功，但是肯下功夫的人，是肯定能成功的。 每一种都尝试了一下，程晓雪用笔在下面也写上了自己的感受，又美美的吃了早餐，看着窗外的阳光，看着安静的屋子，充满温馨的气息。 很好，一切都是那么好。 没有想多的事情，也没有继续立马投入到高中课程的准备中，程晓雪坐在自己书桌前，看着窗外一双小鸟儿在枝头叽叽喳喳，就这么放空自己。 “叮铃铃。” 无比惬意的时刻，家里的座机响了起来，程晓雪跑到了徐芳的房间里，接起了电话。 “喂？” “晓雪吗？我是书凡。”电话那头，许书凡的声音传来，“起来了吧？” “已经起来了。”程晓雪说道，“都快十二点了。” “嗯，我问过我爸了，我爸说开车带我们一起去，正好五个人，一车。”许书凡在电话里头说道，“我爸才拿到车没多少，技术不是很熟。” “没关系，现在车少。”程晓雪笑着应答。 这个年代，大马路上的车子是真的少，特别是渝县，过五分钟可能都见不到一辆。 技术差一点，也是没关系的。 “什么，现在车少？”许书凡随口问了一句，但也没有追问，继续说道，“还有，我爸的性格，你是见过的，所以，让你妈和夏琳琳别介意。” “哈哈哈。”程晓雪笑起来，“许叔叔很可爱。” “哪里可爱了，是很无聊。”许书凡对谁都很温柔，唯独对许木白，简直是吐槽都吐不完。 “……什么，你在说什么？我无聊吗？你这个臭小子，过来把话说清楚，你怎么能在你的同学面前这么诋毁自己的老子，有你这么当儿子的吗？” 那头，许木白的声音传来。 “先挂了。”许书凡低声说了一句，然后快速把电话给挂掉了。 程晓雪带着笑容放下电话，许书凡和许木白的关系真好，就像是好兄弟一样，不过按照现在许书凡的性子，如果不是许木白的这种教育方式，许书凡可能会成为一个沉闷自闭的孩子也说不定。 一边想着这些，一边打算回到自己的房间，电话铃声却再一次的响起。 程晓雪突然冒出了是许木白让许书凡打来电话，讲清楚他不是无聊的人——那位大叔，是做得出来这种事情的。 所以，她接电话的时候，是带着笑，特别温柔的说了一句：“喂？” “徐芳，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再不回来，是要老娘我去吗？” 电话那头可不是什么和风细雨，也不是欢声笑语，而是劈头盖脸的一句怒吼，尖锐刺耳，通过电话都能够震得程晓雪的耳朵发痛。 这个声音，程晓雪当然是认识的，甚至是非常熟悉的。 她的外婆，钱金花，徐芳的妈，从来对她们母女都是呼来唤去，几乎说话都是大喊大叫的方式，从来没温柔过，从程晓雪记事开始，钱金花只会从她们身上索取，没有付出。 程晓雪对钱金花记忆最最深刻的，便是用扫把追着她打，好像是因为把留给徐金宝的鸡蛋吃了，最后是徐芳护住了她。 徐芳现在背上都有一道疤痕，就是当时为了保护程晓雪而留下来的。 厌恶，烦躁。 按照程晓雪的性子，应该是立马就挂断电话，根本不听钱金花的一句废话。 但是她不能这么任性，她至少要弄清楚，钱金花到底现在什么想法，知道了多少，李蓉回去说了什么，才能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应对。 “胆子还真是够大，我把你养大了，你就这么回报我吗？让我丢脸，让我们徐家丢脸，真是个没脸没皮的，现在觉得翅膀硬了，敢在外面不回来了？”钱金花也不管是谁，劈头盖脸就是这么骂着，“你以为你藏着掖着我就不知道，这么大的事情，你敢不回来说？是不是皮痒了？” “我妈没在。”程晓雪冷静的说了一句。 “是程晓雪？”钱金花愣了愣，然后才冷笑一声，“你妈呢？出去勾搭野男人了？” “谁告诉你，我妈勾搭了别的男人？”程晓雪已经在尽量控制自己的怒火，但是听到钱金花这种语调和台词，真的是很难压制。 “做了什么，心里没数吗？”钱金花不骂人了，就是冷嘲热讽，“怎么，你没见过你妈勾搭的人？要不是你妈偷人，林峰又怎么可能离婚？” 看看，叫徐芳和程晓雪都是直接喊名字， 说到程林峰的时候，就是一句“林峰”，当然了，这个称呼也不是一开始就有的。 一开始可是那个“姓程的”，或者是“穷光蛋”，到后来，成了“我们家的大学生”，再后来就成了“林峰”，这是随着程林峰的资本而改变的。 “我妈干干净净，没有偷人，麻烦你弄清事实。”程晓雪忍不住提高了嗓门，“你自己的女儿不相信，你去相信一个外人的嚼舌根，你还是我妈的亲娘吗？” 很显然，关于徐芳“偷人”这件事情，肯定就是李蓉回去说的。 没有任何证据，全凭她的猜测和一张嘴，愣是颠倒黑白，估计也是添油加醋，说得有鼻子有眼，听钱金花这语气，多半是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徐芳“偷人”，被离婚这件事情。 “我就是因为是她的亲妈，现在在这么着急，赶紧滚回来，不要在外面丢人现眼了。”钱金花厉声说道，嗓门还是那么大，生怕别人听不到，“我不是顾念母女情谊，这样的女儿，我早就不敢要了，十八九岁跟人偷生孩子，现在孩子这么大了，还出去偷人，林峰哪里不好了，真的是被猪油蒙了心……” “你说够没有，我妈没做这样的事情，如果你非要这么认为，也好，现在就和我们母女断绝关系，我也不想认你。”程晓雪忍无可忍。 第一百零六章 要回一起回 “你说什么呢？简直没大没小无法无天了！”钱金花在电话那头愣了一下，然后用更大的声音吼了回来，“你以为我想认你？还不是看在……” 说到这里，钱金花猛的停住了话头。 程晓雪当然知道她接下来想说什么，还不是看在徐芳和程林锋离了婚，徐芳获得了补贴的情况下。 钱金花眼中的程老板可是摇钱树，这离婚不给一大笔，怎么可能收场？ “看在什么？不需要你看在什么，你要是不想认最好，就不要联系了。”程晓雪和钱金花从来都是针锋相对，没有正正经经的温馨和睦，说断绝关系也不是第一次。 但是，钱金花根本就不会把程晓雪的话放在心上。 她有她自己的打算和目的，程晓雪和她说什么是一回事，她更看重的还是钱。 “我从来没有打算认你这个赔钱货。”钱金花很是利索的冷哼一声回答，“叫你妈接电话，你不要在中间插嘴了。” “我妈不在。”程晓雪很冷地说道，“我也不会告诉我妈你打过电话来，省得她烦心。还有你既然相信李蓉说的，觉得我们丢人现眼，又叫我们回去做什么？” “不回家，真的是要和野男人在一起了吗？只要我老婆子还有一口气在，就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丑事发生在我徐家。”钱金花振振有词的说道，“现在我找不到徐芳，我晚上也会打来，徐芳是我生的，我就算打死她，也是我的权利。” 程晓雪只觉得火冒三丈，面对程林峰的时候，她都没有这样的心情——直接掐死对方的心情。 “那是我妈，你敢动她一根毫毛，我就敢掐死你。”程晓雪恶狠狠的说道，“你要是不信，你可以试试。” 虽然不是面对面，但是钱金花还是被程晓雪这股恶狠狠给吓住了，因为程晓雪从小都“恶狠狠”，甚至和她对打过。 她只是想要钱，又不是真的要打人杀人，李蓉的话她只是听听，毕竟徐芳对程林峰的付出她是最清楚的，要说徐芳勾三搭四，钱金花不相信。 可是用这样的说辞，把徐芳定位为罪人，才能把她拿捏在手中。 一方面是为了钱，另一方面家里多个劳动力也好啊，徐芳是很勤快的，作为家里的老大，从小就被钱金花使唤着做各种事情。 逆来顺受，性子又软，这么好欺负，要物尽其用。 所以在程晓雪说出那样凶狠的话之后，钱金花反而没有继续骂骂咧咧，只是用大嗓门抛下一句话。 “我还会打电话来的。” “一直跑到村书记家里面打电话，你也不嫌烦？我告诉你，我家的电话你是打不通了！”程晓雪说道。 说完这句话，程晓雪猛的把电话挂断，深吸几口气之后，程晓雪给夏琳琳和许书凡分别打了电话，约定了明天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然后，她直接把电话线拔掉了。 钱金花一定还会打电话来，一定会催促徐芳回村子里去，她才不管这里的情况如何，也不管徐芳和程晓雪的生活如何，心里面惦记着那点儿事儿，程晓雪一清二楚。 没多一会儿，徐芳就回来了，程晓雪想了想，还是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徐芳。 “李蓉说的这些话，妈，我觉得村子暂时不用回了。”程晓雪说道，抿着嘴，“村里现在应该到处在说你的闲话，议论你的事情。” 徐芳的脸色也是很不好看，哪个女人不在意自己的名节呢，特别是徐芳这样传统的。 而且这根本就是被颠倒了黑白，出轨的分明是程林峰，现在却都以为是徐芳做了对不起程林峰的事情。 “李蓉这嘴，真想撕了。”程晓雪压着嗓子说道。 “说出去的话是泼出去的水，撕了又怎么样呢？”徐芳叹口气，调整了自己的情绪，“这事儿我是有心理准备的，你外婆之前也打过电话来，也是骂骂咧咧的这么说。” “外婆实在太过分，那些不堪入耳的词语怎么能用在自己女儿身上？”程晓雪为徐芳鸣不平，“妈，要是谁这样说我，我觉得你都会和对方拼命的，但是她却用这样的词……” “你外婆没有什么文化，一直以来也是重男轻女，把你的几个舅舅捧在手心，从小我就认命了。”徐芳轻声说道，“可是毕竟是你外婆把我拉扯大，至少没有把我送给别人，没有把我卖出去。” 钱金花生下徐金宝之后，外公就过世了，那个年代，她没有改嫁，一个女人要养活五个孩子，确实很难。 就如徐芳所说，按照村里的惯例，钱金花的两个女儿至少会卖出去一个，去那些更穷更苦的地方，换一点钱，但她一个也没卖。 确实是很苦，但是那时候更苦的也是徐芳，徐金宝出生的时候，徐芳也在十多岁的样子了，她和她妹妹徐玲撑起了整个徐家。 程晓雪有时候想，钱金花没有卖出徐芳和徐玲，不是因为她心疼女儿，不让他们去更苦的地方，而是只要卖掉了两个女儿，就没有人干活了。 当然这句话程晓雪并没有对徐芳说，这是最大的恶意，程晓雪还是不愿意如此揣度钱金花。 “这件事情我们怎么办？真的要尽快回村吗？”程晓雪只得又问道，“如果外婆提出过分的要求，比如把程林峰给我们的钱全部给她呢？” “我不会给钱给她的，没有出嫁之前，我挣的所有钱都是交给了她，出嫁之后，我遇到任何困难，徐家没有帮过我。”徐芳说到这一点，眼神十分坚定，“这笔钱，我是用来养你的，谁也别想动。” “如果回村，一定要带上我。”程晓雪只有这么一个要求，她是怕徐芳吃亏。 徐芳坚定是坚定，但是只怕她双拳难敌四手，徐家还有三个儿子，都是听从钱金花的，农村可不讲什么文明不文明，违法不违法。 像徐芳这样被传出什么勾搭野男人，家法伺候，绝对合情合理。 第一百零七章 信息的树立 “好，一起回村。”徐芳点头，“对了今天我给你开了一张存折，程林峰那三万块，我存了两万块钱进去，留了一万在我的折子上。” 一边说着，徐芳把存折放到了程晓雪的手中：“一定要收好了。” “嗯。”程晓雪觉得这折子有些沉甸甸的，这是徐芳对她的信任，她很感激，“我马上去收起了。还有明天，我们不是说好要去看店铺吗？” “这事儿我记着的。”徐芳点头，提到看店铺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才缓和了一些，“明天我们得早些起来，去市中心比较折腾。” “明天我们搭我同学家的车。”程晓雪说道，“就是你特别喜欢的许书凡的，他和他爸爸正好明天要去市里面。” “会不会太麻烦人家了？”徐芳一愣，有些担心的说道，“听说他爸爸是大律师，会不会不愿意跟我们这些乡下人打交道？” “他爸爸很和蔼的。”程晓雪觉得许木白不是那种戴有色眼镜看人的人，“人品挺好的，就是有时候说话不着调，你别往心里去就行了。你看许书凡就是很乖的孩子，有什么样的父亲才会有什么样的儿子，对不对？” 徐芳点点头，放下心来：“时间地点能说定了吗？” “明早8点半，在我家楼下接我们。”程晓雪说道。 “好。”徐芳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今天我出门的时候遇到王奶奶，她把市中心的房子的钥匙给我了，我们要不要顺便去看一下？” “已经把钥匙给我们吗？”程晓雪哑然失笑，王淑琴这雷厉风行的性格还不是一般的利落。 “她说怕我们反悔，说我们会多想。”徐芳从怀中摸出了一个信封，“我想了想也好，我们提前过去把她的两套房子的清洁都做一做，也熟悉一下。” “嗯。”程晓雪点头，“妈，你是怎么答应王奶奶愿意去她那儿的？” 自己的妈妈自己最了解，徐芳是从来不肯占人小便宜的人，住人家的房子，占的是人家的大便宜。 “是这样的，王奶奶说她想避开一些人，本来就想去市中心住，就干脆和我们一起。”徐芳说道，“她说一个人很孤单，而且没有人照顾，怕是没了都没有人知道。” 这个王奶奶啊，知道徐芳最心软，就用这样的说辞。程晓雪很感激，王淑琴不仅帮她们，还不动声色，放佛是她们在帮她。 在王淑琴看来，程晓雪还在读书，需要大量的开支，而徐芳没有什么文化，也没有什么手艺，靠什么赚钱呢？ 卖奶茶什么的，在王淑琴眼里一定是小打小闹。 市中心租房子多贵啊，王淑琴只有这样暗中想法帮她们了。 王淑琴根本就不怕什么死了没人知道，她要是真怕的话早就回林家了——应该大约可能是林家吧。 就算不是，也是了不得的大家族。 “而且她说一个人做饭弄什么东西都很麻烦。”徐芳又说道，“我想了想也是这么个道理，她一个孤家寡人的和其他邻居也没有来往。” “挺好的。”程晓雪点点头。 一边闲聊着，程晓雪帮着徐芳一起做了午饭，也对做好的奶茶进行了点评，吃完饭后，徐芳就拉着程晓雪清点她这短时间的所有收入。 “一千五百八十一块三。”徐芳一毛一毛的数过来，把所有的钱都清理了一遍，“从四月底到现在，六月中旬，一共赚了这么多的钱。” 她中考这几天是停了，没去卖奶茶，算起来是大约一个月多一点，收益很大。 “我妈真厉害。”程晓雪由衷的高兴。 三毛五毛一点一点的累积，都是徐芳推着车子起早贪黑的出去挣来的，每一分每一厘都很不容易。 这些钱是对徐芳自己的证明，也给她树立了信心和勇气，也让她能走出过去的挫折打击，重新开始生活。 “开奶茶店吧。”从一开始的害怕担心到现在，徐芳说出这句话来看似很简单，但心理状态不知变化了多少。 不再害怕和脆弱，充满了力量和勇气。 要知道，在农村，女人没有地位，生孩子干活，伺候男人，就是人生的全部。徐芳从来也是这么个理念，哪怕跟着程林峰来了县里，也没有改变多少。 这一个月，却是脱胎换骨，是真正的走出来，走出那个狭隘，传统的思想观念，摆脱那个依附程林峰才能过得好的阴影。 “嗯！”程晓雪重重点头，“我妈能行！奶茶店一定会生意红火，蒸蒸日上！” 徐芳揉揉眼睛，似乎眼里有些泪花，用有些颤抖的手，把那厚厚的一叠钱放在枕头下面压着，又把枕头拍整齐。 程晓雪觉得眼睛有些酸楚，徐芳总算是熬了出来，这一次她不会再疯了吧？这一世真的会变得很好的，对吧？ 她一直这样努力着，也一直这样坚信着。 …… 第二天早上8点半，程晓雪和徐芳准时在楼下等着。 许木白开的也是一辆桑塔纳，最为古老的款式，看到这黑色的车，方方正正的车头，程晓雪心里面还有点怀念。 上车之后发现夏琳琳已经到了，和许书凡坐在后座上，把前座留给了长辈的徐芳。 虽然昨天已经给徐芳做了心理建设，但是到此时徐芳还是有些局促，担心大律师看不上她们这样的乡下人。 徐芳对许书凡有没有想法，那绝对是有的，这么好一个男孩子，成绩又好，品德又好，长得又好，如果能和自己的女儿…… 不要怪徐芳想得早，她十八岁的时候都已经怀上了程晓雪了呢。 而村子里的少女一般不到二十岁就会确定一个对象，程晓雪怎么说也是十六岁的大姑娘了。 好在程林峰也是有轿车，徐芳做过几次，不至于手足无措。 只不过上车之后，徐芳很安静，一直没怎么说话，夏琳琳叽叽喳喳在后面闹腾着，程晓雪和许书凡有一搭没一搭的接她的话，也十分热闹。 第一百零八章 认了个亲 许木白一路上没怎么说话，这可不符合他一贯的作风。 程晓雪偷看了他好几次，发现这位大叔在全神贯注的开车，双手紧紧抱着方向盘，好像要把轿车当成坦克开一样。 这下程晓雪算是相信了许书凡说的话，许木白确实车技不怎么样。 不过一路上倒也还是稳稳当当，一直到了市中心，在市一中附近找了个地方把车停了。 “我陪你们去看看店铺的位置，给你们把把关。”许木白下车之后总算是恢复了正常，眉飞色舞的，“好歹我也是大律师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对不对？” “爸，你能低调点吗！”许书凡说道。 “我是尊重事实，作为一个律师，就是要尊重事实。”许木白无比自信的说道，脸上的神色还是高兴的。 “事实不长你这样。”许书凡吐槽。 夏琳琳和程晓雪在旁边偷偷笑，夏琳琳更是一副开了眼界的模样。 “许书凡还有这么一面啊，真是没想到。而且我不知道，他爸爸竟然这么活泼。我还以为跟许书凡一样，老正经了呢。” 这边程晓雪和夏琳琳在说着话，许木白和许书凡的互怼也告一段落，许木白走向了在一边的徐芳。 “是程晓雪的妈妈对吗，你好，我是许书凡的爸爸，我叫许木白。”许木白非常自然的介绍，“刚才在车上，我专心开车，都没有好好的跟你聊天，不是故意不和你说话，是我开得不怎么样，担心一车人的安危。” “我叫徐芳，许大哥，你开得挺好的。”徐芳礼貌的说道。 “徐，许，我们是一家人呢，姓的发音都差不多，以后我就叫你妹子了！”许木白脱线条的冒出这一句，“平时还多谢你照顾许书凡，听说经常去你那吃东西，以后也要接着麻烦你。” “爸！”许书凡喊了一声。 徐芳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看了看许木白，又望了一眼程晓雪：“大哥你这是……” “就是给你套个近乎，攀个亲戚。”许木白异常直白的说道，脸上还是很多的笑容，“我出差的时间比较多，许书凡和程晓雪以后都念一个学校，你们也在市中心，所以要多麻烦你们照顾他了。” “爸！你真是够了哪，有第一次见面就这么麻烦别人的！”许书凡忍无可忍的说道。 程晓雪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就连夏琳琳也是无声的笑着。 “没关系，我可以顺带照顾着的。”徐芳虽然不清楚这前因后果，以及不太理解许木白的突如其来，但是她听明白了许木白的意思—— 就是想让她照顾一下许书凡。 徐芳觉得这完全没有问题，她本来就挺喜欢许书凡的，就算住到她家来都是可以的。 徐芳在心里面暗暗想着，可以多促进一下许书凡和程晓雪的感情。 不过这话她可不敢说，因为程晓雪已经严肃警告过，不可以做这样的事情。 猜测是因为她要好好学习。 徐芳别的不明白，但是好好学习这几个字，她还是很听得进去的，觉得自己的女儿想得对，至于处对象什么的可以放到后面一点。 许木白现在把许书凡托付给她照顾，就最好不过了。 所以徐芳不仅答应的很迅速，而且还非常高兴。 “妹子真是痛快人，放心吧，做哥的也不会亏待你！”许木白立刻说道，“许书凡以后就多麻烦你了，我肯定也会多帮衬你们家的！” “就是怕许书凡以前养得比较金贵，我这里比较……”徐芳说着。 “哪里金贵了，就是个臭小子，随便给他口饭吃就行。”许木白说道，“衣服什么的他自己洗，该收拾的他都会。” “真是个好孩子。”徐芳说道，“不知道他平时有没有什么习惯，喜欢吃什么菜，不吃什么菜？” 许书凡已经无力反驳什么了，因为徐芳高高兴兴的就和许木白聊开了。 两个人热热络络，就真的像是两兄妹一样，把他们三个晚辈完全放在了脑后。 “我爸，嗯，晓雪你是知道的……”许书凡只能望向程晓雪，“你不要介意他这样的行为，我怎么可能经常来麻烦阿姨。” “经常来麻烦阿姨吧，我也会经常麻烦的。”夏琳琳蹦出来说道，“而且我瞧着那样，阿姨就恨不得把你当成女婿一样！” “夏琳琳！”程晓雪皱着眉头说了一声。 “啊哈哈哈哈哈，说错话了，怪我说错话了。”夏琳琳打着哈哈，连忙说道。 程晓雪看了一眼许书凡，许书凡微微侧开了脸，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并没有和程晓雪的这个眼神相交。 这事儿……程晓雪想起了前两天在游泳馆的事情，这不是她要的方向啊。 算了，顺其自然吧。 扪心自问，她也有点小心动呢。 “许叔叔，妈，你们待会儿再聊好吗？我们先去看看店铺，今天要做的事情还很多呢！”看着时间差不多了，程晓雪招呼了一声。 一行人才浩浩荡荡的走向骆玉生的店铺。 骆玉生早上就接到了程晓雪的电话，一直在店铺里面等着。 “来了这么多人啊？”骆玉生站出来迎接。 “是啊，来把关的。”没有开车的许木白才是真的许木白吧，很自然的从屋外看到屋内，仔仔细细。 “这位是徐阿姨吧？你好你好。”基本情况程晓雪是跟骆玉生说过的，所以他知道徐芳的姓名和情况。 “你好。”徐芳说道，因为许木白的热络和他的认真把关，原本不放心的徐芳，此时倒是放下心来，“这屋子挺不错的。” “是啊，一直都是我家在做租书店，没有别的人来折腾过，所以干净整齐。”骆玉生笑着说道，“阿姨，你随便看。” “嗯。”徐芳点头。 “那个，大叔是谁？”骆玉生知道程晓雪的妈妈是离了婚的，所以这个一副当家人模样的男的是谁？ “是我认的大哥。”徐芳一边走向许木白，一边很自然的回答。 程晓雪无语，许书凡更无语，夏琳琳咯咯的笑着。 第一百零九章 合同签订 “我爸是这样的，你们多理解。”许书凡说这句话都已经说得嘴干了。 “你爸跟谁都这样吗？”夏琳琳好奇的问道。 “也不是，只要遇到他看得顺眼，觉得有缘的人，他就会这样。”许书凡说着，他也说不清楚这是好事还是坏事，许木白对程晓雪和徐芳都非常好，证明他对她们是有好感。 这是好事，如果许木白不喜欢程晓雪和徐芳的话，他才会觉得非常难办。 但是这好感表现的太过热情，许书凡总觉得会让人吓到。 “还有就是跟工作相关的，他也非常严肃。”许书凡又补充了一句，“我跟他去过他们律所，他在那里比较像一个正常人。” “挺好的。”程晓雪衷心的说了一句，“如果他把工作的状态带到家里面，你们家不知道多压抑，你肯定受不了的。” 许书凡没说话，不置可否。 程晓雪明白，虽然他嘴里面老是在吐槽许木白，但是心里面对这位爹是爱到极致的。 许木白为许书凡付出了多少，许书凡这样聪明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呢？ “真好奇你爸做律师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夏琳琳问了一句。 “我比较好奇律所是什么样子，办案是什么样子。”程晓雪说着，“对了，我可得提醒一下你，我说了要跟他学习法律知识的，他不会反悔吧？” “我觉得他不会，他应该巴不得，只要他有时间。”许书凡说道，“他平时的生活多无聊啊，你想想看他都要给我弄烛光晚餐什么的。” 提起这个梗，几个人又笑起来。 “这房子很不错，没有什么问题，位置也比较当道，听说你们已经谈好价格了，二百五一个月？”许木白看完了，走到了骆玉生的面前，“是这样的吧？你们双方对价格都没有异议？” 骆玉生和程晓雪都是默默点头，因为现在许木白虽然脸上带着笑容，但气场真不一样，严肃正式。 “那我们接下来可以谈谈合同的问题了。”许木白慢条斯理的说道，很公事化，“先要核实你的房产证，然后是细节问题。” “嗯？”骆玉生有点懵，“这位大哥我是第一次租房，我不知道要弄什么东西，不是简单的签个协议就可以了吗？然后交钱，你们用这里，我走人。” “那当然不行，租房是民事法律行为，要认真对待。”许木白有条不紊，“关于协议，我们必须要商议好这房子是押几付几，出了问题谁负责，可否装修，水电气分摊等等，包括如果有纠纷，应该到哪里去打官司……” 许木白一说起来就滔滔不绝。 骆玉生两眼发晕，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徐芳和夏琳琳也是一脸懵逼的模样，许书凡应该是听得懂的，不过却微微摇头。 可能对许书凡来说，这确实是一个比较简单的住房问题，犯不着弄得这么正式化，他也担心徐芳和夏琳琳以及骆玉生三个人都不明白。 如果三个当事人都不明白，许木白说这么多是没有用的。 “你爸说的挺对的，这些东西应该约定好，如果不约定，到时候出了问题更麻烦。”程晓雪很认可许木白的行为，先说断后不乱。 “那好。”许书凡只能随他去了。 整个过程大概花了一个小时左右，许木白不时询问双方意见，然后用随身携带的纸和笔给他们起草了一份租房协议。 格式工整，用词准确，该写上的事情都已经写上了。 程晓雪觉得很放心，她当时只考虑了位置，地段，一些具体的事项她没有想到，但是许木白把这所有的事情都补充了，而且都是在朝着有利于她们的方向谈。 骆玉生这人也干脆，他怀抱着浪迹四方的想法，对这个屋子的出租并不是那么计较。 一个小时之后，合同签订。 合同的事情弄好，把押一付三的钱都交了，几个人便在旁边吃胡记麻辣烫。 “这味道不错。”许木白一边说一边评价，“比我吃过的不少鲍参翅肚都还好吃。” “爸，你夸张了。”许书凡无情的攻击。 “咳咳。”许木白难得被自己的儿子呛到，而且没有接话，反倒看着徐芳，“房子定下来了，以后做奶茶需要什么材料，尽管跟我说，我经常出差，在我们双乐市买不到的，我去外地也许能买到。” “谢谢许大哥。”徐芳说道。 短短一两个小时，徐芳和许木白已经相处得非常和睦了，一个把生意托付给对方，一个把儿子托付给对方。 真是心大！ “这房子呢，要是我的话还能砍点价，不过看那小伙子也是个爽快人，就不说这个了。”许木白又说了一句，“不过我跟他约定好了，十五年之内就不能涨租金。” 程晓雪觉得自己都没有许木白考虑得这么周到，做律师的果然是做律师的。 十五年不涨租金，这么好的地段，骆玉生是要亏惨了，也不知道他怎么就鬼使神差的答应了下来。 “以后房价会涨得很厉害的。”许木白补充了一句，“你们挣的钱攒着买房，正好把户口转到市里来，方便晓雪以后念书。” “好。”徐芳对许木白言听计从，“今天多亏了许大哥，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怎么办呢。” “你不知道怎么办，你这闺女可知道怎么办。”许木白笑说了一句，“你家晓雪可聪明着呢。” “许叔叔，你这么夸我，我觉得特别不好意思。”程晓雪笑嘻嘻的说道，“但是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觉得我还行，是可以让我跟你学法律的。” “哈哈哈！你看看！”许木白哈哈笑起来，“这就把我给套上了。行，这个暑假来给我的律所打杂，来不来？” “愿意。”程晓雪立马就点头了，“只要许叔叔不嫌我笨手笨脚就行了，我对法律也不是太明白。” “我看你是挺明白的，刚才说到约定在哪里进行诉讼的时候，属地原则是谁告诉你的？”许木白问了一句，“是不是自己也有偷偷看一些法律方面的书？” 第一百一十章 遇见 这不是常识吗？ “是啊。”程晓雪当然不能反驳，只能点头。 “到时候书凡你也一起来律所，长长见识。”许木白说道，又看了一眼在猛吃东西的夏琳琳，“琳琳，你来不来？” “暑假我爸和我妈说带我回老家过。”夏琳琳说道，带着几分遗憾，“而且我看不懂法律，太枯燥了。” “以后遇上什么感兴趣的跟叔叔说，叔叔的爱好广泛着呢。”许木白又吹了个牛逼。 “爸，你好好吃饭！”许书凡给许木白夹了一筷子菜。 欢声笑语，吃完了这顿饭。 原本徐芳说想要看一下有没有奶茶的器具，但商量了一下，也都没有方向，许木白说他下次出差的时候到沿海打听一下，看看那边的人是怎么做的，回来再想买什么。 说定之后，许书凡和许木白去他们家收拾，夏琳琳跟着徐芳和程晓雪去王淑琴的房子。 两家隔得不远，王淑琴是老房子，就在市一中的背后，大概十分钟的路程，许书凡他们在新区要稍微远一点，大概走二十分钟，不过前十分钟的路程是顺路的。 王淑琴的房子是八十年代末的，八层楼，一层有四户人家。 王淑琴的房子是在三楼，两套房子紧挨着，户型也一模一样，是比较标准的两室一厅，采光比较好，窗户外是一个小公园，绿意盎然，程晓雪一眼就喜欢上了这里。 房间里面家具是齐全的，差点电器和细软，几乎算得上可以拧包入住。 屋子里面积了比较厚的灰尘，确实空了很久了。 “那我就开始收拾吧！”程晓雪在厨房的角落里找到了拖把等清洁用具，试了试水管，也能开水，“争取把两间屋子初步的扫一遍。” “好啊！”夏琳琳干劲儿十足。 “琳琳，就麻烦你了！”徐芳说道，自己也拿起了扫把。 “阿姨你说什么麻烦，我来麻烦你的时候可不多了去了，我都没有跟你说过客气话呢。”夏琳琳说道，“这是好不容易一次报答你们的机会呢！” “乖孩子，以后常来吃饭。”徐芳是比较朴实的，也没有什么表达方式。 大扫除轰轰烈烈的展开了，虽然很累也很脏，但是程晓雪心里面格外的充实，盘算着该如何布置。 渝县的那套房子说到底还是程林峰的，也是在程林峰过去厂矿的家属小区里面，多少有人会说闲话，说他们离了婚还住人家的房子。 更有诸如李蓉那样的人出现来给人添堵。 现在能够搬到市中心，脱离了过去那些环境，无论是从心境上，还是环境上，都是一个新的开始。 四五点的时候，许木白和许书凡就来接她们了。 “晚上就在市中心这边吃饭。”徐芳发话，“许大哥，你可不要拒绝，我请客。” “那怎么行呢？”许木白立刻摇头。 “今天麻烦你接送我们，又麻烦你帮我们看房子的事情，中午也是你请我们吃的，无论如何我都应该请你们吃饭。”徐芳非常诚恳的说道。 “说这些话干什么？你真是太见外了，不拿我当大哥！”许木白说道。 “许叔叔，这顿饭不请的话，我妈心里面过意不去，有可能好几天都睡不着觉。”程晓雪在旁边说道。 对许木白这样的，就只能用这样的台词才能让他无话可说。 “哈哈哈。”果然许木白笑起来点头，“好，看来这顿白食我是必须得吃了。” “反正我是个蹭饭的！”夏琳琳高高兴兴的说道，“今天下午大扫除的时候，阿姨就说晚上吃火锅呢。” “什么蹭饭的，帮我们做了这么久的清洁！”徐芳笑着说了一句，“不知道这边哪里的火锅好吃。” “陈胖子老火锅！”程晓雪和许木白异口同声的说道。 所有的目光都落到了程晓雪的身上，许木白知道哪家火锅好吃是可以理解的，但是程晓雪怎么知道，而且两个人还是出奇的一致选择了同一家。 “我听石老师说过。”程晓雪迅速找了一个借口，“走吧走吧，吃火锅去，许叔叔麻烦你带一下路。” 陈胖子老火锅离这里不远，十来分钟就可以走到。 几人在路上不疾不徐的走着，穿过了市一中附近有一处购物广场，各种店铺都有，人也很多。 “等一下。”夏琳琳眼睛尖，突然之间就停下了脚步，看着不远处的两个人。 是非常惹眼的一男一女，都是三十几岁的模样，男的个子比较高大，样貌十分英俊，穿得也是整整齐齐，是质地非常好的衣服。 而他身边的女人，一身白色的长裙，长长的头发十分柔顺，披在肩上，手里面拿一个小巧的包包，只看侧影，就觉得她的气质十分好，跟电影里面的明星似的。 她侧过脸，和程林峰说笑着，精致的五官，小小巧巧的脸蛋，抬眼之间，更是顾盼生辉，一颦一笑都叫人移不开目光。 程林峰和苏玥。 “没，没什么，我看错了。”夏琳琳立刻说道，可能也意识到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看到程林峰又如何，是上去跟他打招呼呢？还是装作不认识的离开？ 程晓雪心里面很坦然，但是徐芳这才一个多月，虽然她一直在努力走出离婚的阴影，但完全不在意，彻底忘记是不可能的。 毕竟徐芳跟了程林峰十几年，所有的岁月都是围着他转的。 “那我们快走吧。”程晓雪见夏琳琳已经反应过来，便立刻推着徐芳，想要拉她走。 但是此时却拉不动徐芳了，因为徐芳的目光也落在了程林峰的身上，就连夏琳琳没见过程林峰几次的都认出来，她怎么会认不出来程林峰呢？ “是他吗？”徐芳的声音有些颤抖，呆呆的望着那两个人。 此时，程林峰宠溺抚摸着苏玥的头发，眼里面已经没有了任何人，也根本没有意识到，大概三四米远处，他的前妻正看着他。 苏玥正在挑选桌布，选的都是那种小清新，带碎花的，很符合她清新的气质。 第一百一十一章 无视是最好的 “怎么了？”许木白正在前面高兴的跟许书凡说着火锅的传奇故事，突然后面的人就没有跟上来，他停下了脚步问道，“你们在看谁？那个人是谁？” 徐芳的目光定定的看着程林峰，许木白自然也注意到了。 “那是我父亲。”程晓雪回答，“许叔叔，你知道我妈和我父亲已经离婚了，然后我父亲现在正在和他的……新任妻子，买东西。” 程晓雪一边思考着措辞，一边说道。 “新任妻子看着有些面熟。”许木白若有所思的说了一句，“好像在哪儿见过。” “叫苏玥。”程晓雪说道。 “是不是那个书法家的女儿？”许木白居然说出了苏玥的来头，冷笑了一声，“据我所知，这个苏玥可不简单。” 程晓雪心头一跳，许木白竟然知道苏玥的事情，而且听这语气知道得还不少，是不能见人的那部分。 “许叔叔，她……”程晓雪还想问，只不过许木白已经走向了徐芳。 “妹子，想不想扇他一耳光？”许木白没说别的，只是平静的问了这么一句话，“想的话，哥，陪你去。” 许木白的话，让徐芳回过神来，低下了头。 “不。”徐芳轻声说道。 “怎么的？难道不想出口气吗？”许木白说道，“抛妻弃女，这样的人就该挨揍，但凡我律所遇上这种抛妻弃女的，给再多的钱我都不接。” 程晓雪看着许木白，她是真的不相信许木白违反犯罪入狱，这样一个有正义感的人，这样一个热情热诚帮助别人的人。 “不是。”徐芳抬起头来，脸色是平静的，“去打他，好像我多在乎他似的。” 程晓雪听到这句话，突然觉得热泪盈眶。 她不想去在意程林峰在做什么，无论实际上她是否能做到，至少她心理上是要把这个人排除在外了。 “说得对。”许木白豁然开朗，“走，我们吃火锅去，这种男女管他们做什么，不能让他们影响了我们的心情。” “对，赶紧走吧。”第一个发现程林峰的夏琳琳此时心中充满了愧疚，生怕影响到他们的心情。 “我没事的。”徐芳说了一句，脸上努力扬起一个笑容，又看了程晓雪一眼，“走吧晓雪，我不会为他难过了。” 几个人去了火锅店，火锅还是很好吃，甚至比十几年之后的更好吃。 程林峰的小插曲多多少少还是影响了一些气氛，徐芳的话比较少，只是默默的给大家煮菜夹菜。 程晓雪没有强迫她要立刻好起来，这需要时间。 好在饭桌上有许木白和夏琳琳，怎么着也是一派热闹。 吃完了这顿火锅，徐芳去结了帐之后，许木白就送他们回渝县了。 “谢谢许叔叔，许叔叔再见。”程晓雪和徐芳下了车。 许木白把程晓雪母女放在了阳光一区小区门口，挥了挥手就走了。 “妈。”程晓雪没有立刻和徐芳回家，“晚上吃多了，要不要散散步？” 遇见程林峰和苏玥，徐芳受到的冲击很大，特别是苏玥的美和气质。 “其实没事的。”徐芳沉吟了片刻，她知道程晓雪提出散步的原因，“晓雪，我能够自己走出来，这一个多月我都坚持过来了，而且越过越好，对不对？” “是啊，坚持过来了，但我知道妈妈你这一个月一定过得很辛苦。”程晓雪说道，声音很轻缓，“因为之前我在准备中考，没有照顾好你的情绪，但是现在我已经中考完了，我可以跟你分担这些。” “我是大人，我应该自己承担。”徐芳说道。 “我也是大人了，而且我还是你的女儿。”程晓雪说，拉住了徐芳的手，“妈，如果你的心里话都不能跟我说，你还能跟谁说呢？真要憋在心里吗？我不喜欢你这样。” 徐芳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才说道：“从知道程林峰和别的女人好上开始，我就在想那个女人是怎样一个女人。” 正常人都会想这个问题，程晓雪心里想着，但没有说话，没有打断徐芳。 “今天我见到了，也突然很明白为什么程林峰会跟她好。”徐芳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带着颤抖，“那样的女人，就算是我看了都觉得美好，我……比起来差得好远。” “美好吗？她在知道程林峰没有和你离婚的情况下插足其中，她是这样的女人。”程晓雪轻声说道，“妈妈，你想成为那样的人吗？” “不想成为那样的人。”徐芳立刻摇摇头，顿了顿，又说道，“可是我希望有他那她那样的气质，我也希望有知识和才学。” “知识和才华都不是天生的，都是可以后天培养的，包括人的气质也是可以打造的。”程晓雪说道，认认真真，“妈，把奶茶铺经营好了，到时候形成规模，赚了钱，想学什么都可以。” “我还可以学习？”徐芳是没有想到这一点的。 “当然可以，只要愿意任何时候任何人都可以。”程晓雪说道，用非常确定的眼神，“我从前成绩有多差你是知道的，但是我认真学习是不是有很大的进步。” 徐芳点点头。 “我从前的气质是不是就是野丫头那样，整天打架偷偷玩儿，虽然你包容我，但是我知道我一点都不好。”程晓雪又说道，也没有拿别的例子，就说了自己，“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我都不是一个有气质的好学生，也不是一个让人觉得可以信任的人。” 徐芳不由自主的继续跟着点头。 “但你看现在，我改变的不只是学习成绩，还有我给人的感觉。”为了说服徐芳，程晓雪不得已自恋，“骆玉生只和我短短的交谈，就决定把店铺租给我，你说是为什么？” “个人、能力？”徐芳轻声说道。 “是因为我表达出了自信、诚信，也让人觉得可靠、可信任。”程晓雪坚定的说道，“妈，你要相信你不比任何人差，你勤劳善良，待人宽厚，心胸豁达，这一份气质已经是别人没有的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家里进贼了 气质是一个人内外兼修的问题，由内而外，当然也需要外部提升。 与徐芳现在的状态，样貌和身材，好好打扮，只要她有自信，在不断的学习吸取各方面的知识常识和礼节，有了底气，程晓雪觉得她妈不会比苏玥差。 “妈，干嘛拿自己和他比，你要做好自己就行！”程晓雪又说道。 “嗯！”徐芳用力点头。 “我们回家去。”程晓雪见徐芳振作起来，挽着她的手说道。 母女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走上了楼，本来已经心情愉快，但是在看到自己家房门的时候却突然愣住了。 门被人撬开了。 他们家的房门是虚掩着的，门锁那里，被人撬了个稀巴烂，光天化日，居然这么大的胆子，而且听到里面似乎还有人说话的声音。 程晓雪心头一紧，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卖奶茶和离婚事件，让别人觉得他们家像放着许多钱一样，所以就找上门来了？ “走。”徐芳看到这个情况，手都冰凉了，握住了程晓雪，就想拉着她往楼下走，“报警去。” “等一下。”程晓雪仔细听了听屋里说话的声音，觉得有些熟悉，“你在这里等着，我上去听听。” 徐芳有些担心，只小声说道：“我和你一起。” 两个人一起小心的上了几步台阶，屋里的声音就非常清晰了。 “……回来好好收拾她。” 程晓雪皱起了眉头，这样的大嗓门，这样粗鄙的态度，真的很难不清楚是谁。 “妈？”程晓雪看着徐芳，徐芳肯定也听出来这个声音是谁的了，“我们不用躲了，暂时也不用报警了，先回去吧。真没想到外婆会找到这里。” 嗯，没错，那个声音是钱金花的，昨天估计电话打不通了，所以今天干脆就直接到渝县来了。他们村离这里也不远，过来也差不多是两个小时。 “呼。”就连徐芳都是重重的叹了口气，“走吧。” 推开虚掩着的门，程晓雪和徐芳就进去了，不过才刚刚迈步进去，程晓雪就觉得鬼火冒。 原本收拾得干净整齐的屋子，现在乱糟糟的，地上有泥土鞋印，厨房里的锅子盘子被翻出来了不少，还有一两个摔碎了，也没有收拾。 再往里走，悄悄到了徐芳的房间门口，望进去，里面简直一片狼藉。 徐芳所有的衣服都被扯了出来，扔得到处都是，被子床单都扯到了地上，屋里三四个人正忙乎着。 她的三舅徐金龙和小舅舅徐金宝站在床边，围着坐在床上的钱金花，钱金花正在清点一叠厚厚的零钞，而李蓉站在衣柜旁边，在那里摸摸索索，眼神闪闪发光，好像在寻宝一样。 “妈，多少钱？”徐金宝急不可耐的问道。 “一千五百多，这个死妮子，居然偷偷藏了这么多钱。”钱金花把食指和拇指放到嘴里沾了沾口水，继续清点分分角角的钱，“我的家法杖带来了吗？” 事情是怎样的，很明显了，钱金花见徐芳不回来，就直接找上了门，还让李蓉带路，直接砸开了门，还抄家似地把屋子翻成了这样子。 目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钱。 钱金花正在清点的，就是徐芳这一个多月辛辛苦苦卖奶茶赚来的，是放在她的枕头下面压着的，被这几个人翻了出来。 程晓雪的火气更是蹭蹭蹭的往上窜。 “钱妈，我找到了这个，存折，一万多块！”李蓉在衣柜里面翻找很快就有了收获，“你快看看，写的名字就是徐芳的，说好的，找到你给我一点好处费啊。” “一万多？”徐金宝兴奋的喊起来，“妈，这钱是归我的吧？对吗？” “急什么，拿过来。”钱金花的眼神也更加明亮，“没想到还有这么多钱？” “妈，这存折是需要密码才行的。”三舅徐金龙很沉稳的说道，他的手中捏着家法杖，“如果她不说，我们就用强的，让她知道她到底姓什么。” 徐金宝是好吃懒做，一副无赖摸样，那么徐金龙就是人人模狗样的，打扮算是他们徐家最好的，而且上了几天高中，自诩也是文化人。 只是披着一层讲道理的皮，实际上奸诈狡猾，无往不利，能占便宜的一定要占。 几个丑陋的人都在关注着现金和存折，没有注意到已经回来的程晓雪和徐芳。 “走。”程晓雪拉着徐芳。 冒火是一回事，但理智还在。只要钱金花一声令下，她两个舅舅绝对能对徐芳和她下狠手。 而为了钱，为了拿到存着密码，钱金花的性格和认知是做得出来这样的事情的。 她和徐芳根本就不是两个庄稼汉的对手。 “啊？”徐芳愣了愣，屋里的场景，让她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去哪里？” “他们要动手。”程晓雪只是说道。 这几个不讲什么违法不违法的，今天不把这些钱拿走，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徐芳有些拿不定主意，不过还是听从程晓雪的点了头，准备跟着她出门去。 “芳姐？你回来了？”李蓉把存折给了钱金花之后，眼神滴溜溜的转着，她的位置正好侧面面对门这一边，因此，看到了徐芳和程晓雪。 说话的时候，她还满脸堆笑：“钱妈说要来看你，我就带他们上你家来，没想到你没在家，所以就……” “所以就撬门了？”程晓雪问了一句。 “你们两个，还知道回来？”钱金花拿着那存折和钱下了床，身手敏捷的走向他们，“哼，一天到晚不落屋，出去勾搭野男人了？” “我没有。”徐芳回答得很快，而且比程晓雪想象的坚强多了，从前，徐芳对钱金花的话只会唯唯诺诺，不会反抗，“我陪晓雪去看他们学校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妈做了那样的事情，又是谁告诉你，我妈勾三搭四。”徐芳没有软弱，程晓雪自然也会给她撑起，“恶意散步谣言，败坏他人名声，我会告她诽谤，让她被公安局的关起来。” 李蓉抖了一下，她不懂法律，但听到要被抓起来，她就害怕。 程晓雪昂首挺胸，目光如炬的盯着眼前这些人，反正也被发现了，想要通过别的方式解决不太可能，那么在气势上一定不能输。 第一百一十三章 门口没有 “哼？没有？怕不是做了亏心事，所以连我这个当娘的电话都不肯接？”钱金花骂骂咧咧，抬起手来，指着徐芳，“别忘了，是我把你拉扯大，没有卖掉你，还给你找了程林峰这么一个好归宿，到县城里，你就忘本了啊？” “妈，大姐离婚了。”徐金龙在旁边提醒了一句。 “对，离婚。”钱金花更是厉声说道，“离婚这么大的事儿，你不告诉我，自己就做主了啊？到底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被程林峰赶出门了？” “外婆，麻烦你看清楚，现在这个家里住的是谁，谁被赶出门了？”程晓雪冷声问道。 在签订离婚协议的时候，程林峰的底线就在于不能说他出轨，更不能说苏玥是小三，基于程晓雪了解他对苏玥的感情，不到万不得已，程晓雪不会捅出程林峰出轨苏玥的事情。 如果被闹大了，程林峰估计会狗急跳墙。 “离婚是我个人选择，我觉得我一个人也可以照顾好晓雪，也不需要谁。”徐芳说道，出人意料的平静。 也许，早就知道钱金花会是一个怎样的态度，所以徐芳也做好了心理建设的。 “你一个人怎么养活？还不是得靠着娘家人。”钱金花叫嚷着，“如果没有娘家人，你一个离了婚的女人，在外面根本就抬不起头来，你和程晓雪都是。” “我刚生晓雪，程林峰就去大学念书了，那时候我不仅养活了晓雪，也供了程林峰。”徐芳盯着钱金花，声音虽然不是那么大，但是却认真而有力，“从前，娘家也没帮过我半分。” 钱金花愣了愣，大概没有想到从来都是任她辱骂的徐芳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记得有一次晓雪病得厉害，想喝一口肉汤，家里刚杀了一只鸡，想分一碗，妈，你不是门都没让我进吗？”徐芳慢慢的问道，“还是郑妈见我们母女可怜，把她的鸡蛋分了五个给我。” 程晓雪不记得这些，现在说起来，只觉得心头真是一股股的怒火和怨气。 做出这样的事情，这些人凭什么还有这样的嘴脸，来这里耀武扬威？ “你的意思是，你在责怪我们？”钱金花跳起来喊道，“你这个没心没肺的，早知道当初就应该把你扔出去，冻死了算了，现在不晓得感恩，还在指责我没做好？哎哟，要气死老娘了，良心都被狗吃了！” 程晓雪手不由自主的捏成了拳头，克制着内心各种冲动暴躁的情绪。 “我只是说，我不需要谁，我可以养活晓雪，你们也不要再这里闹了。”徐芳皱起眉头，“我和程林峰感情不和，选择了离婚，不是什么嘴碎的说的，我做了什么事情，不信你们可以去问问程林峰。至于我现在，我和晓雪过得很好，你们不用操心了。” “你在外面逍遥，我们在村里可抬不起头来。”钱金花气势汹汹的说道，“你是我生的，我不教训你，谁教训你？” “教训我妈？又没做错事情，你不分青红皂白，不相信自己家的人，在这里跟强盗似地进我家的门，到底是谁欠教训？”程晓雪忍无可忍的说道，“你就算要教训，你应该先问问这个造谣的人。” 说话的时候，程晓雪狠狠的瞪了一眼站在一旁看好戏的李蓉。 这笔账，过两天再算。 “简直反了！”钱金花叫喊道，指着程晓雪，“把她给我抓起来，弄回农村去，我给好好教教规矩，不晓得敬重长辈，早就应该把她打得皮开肉绽，当年打死了也是活该！” 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亲人，程晓雪是真的开了眼，上一世，他们母女穷困潦倒，徐芳差点病死的时候，徐家人可是干净的撇干净关系，生怕被赖上。 这会儿好意思以家里人自居？！ “晓雪，是你自己没规矩，可别怪我这个舅舅下手没轻重。”徐金宝跃跃欲试。 “谁敢碰晓雪一下，踩着我的尸体过去！”徐芳原本很平静，现在激动的提高了嗓门，上前一步，将程晓雪护在了身后，“你们谁敢动！” 可能是徐芳突如其来的狠劲儿把钱金花几人吓着了，本来想动手的徐金宝也停了手。 “程晓雪这死丫头，就是被你给惯坏了，才这样没规矩，就是需要教训！”钱金花嘴上还是不依不饶。 “妈、妈，大姐说不管就不管，她自己能养活自己就行了，你管她这么多做什么。”徐金宝挤眉弄眼的说道，“主要是这个，存着上的密码。” “妈，你别生气，大姐可能也是不得已，不然她那么喜欢程林峰，当年非要嫁给他，怎么可能轻易离婚？”徐金龙一听到存折的问题，也做起了和事佬，“至于程晓雪，野惯了，以后迟早被男人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钱金花看了看自己手上拿着的钱和存折，想起了这才是关键，清了清嗓子，也不急着说话，就轮番看着程晓雪和徐芳。 要拿走这么多钱，口头上还是需要一个说辞的，钱金花刚刚还在训斥他们，现在又要屈尊降贵说好听的，让徐芳同意拿出这钱，钱金花一时之间找不到什么借口。 “芳姐，哎呀，其实是这样的，你一个女人家拿着这么多钱也是不安全。”李蓉开了口，打破了这僵局，“不如放在钱妈这里，她替你掌管着。” “就是，大姐，姐夫给了你这么多钱，你也不说一声，怎么自己就私藏了呢？”徐金宝说道，嬉皮笑脸的，“你应该早点回村，把这钱给妈，我们也不用跑这么一趟了。” 说来说去，不过是为了钱。 “像我们没分家的，赚了钱都是给妈的，大姐你现在离婚了，也算是回归娘家，当然所有的钱都是给妈，由妈来统一分配。”徐金龙有理有据的说道。 “芳姐，你也别藏着掖着，姐夫做这么大个生意，肯定也不只给你这么一点，你就都拿出来，给钱妈吧。”李蓉更是火上浇油，“不然动起粗来也不好，万一伤到晓雪怎么办？” 眼前三个，就像是贪得无厌的豺狼，虎视眈眈的盯着她们母女。 第一百一十四章 杀人放火 上一世的程晓雪大概不知道钱金花能够可恶到这种程度，也不知道徐金宝和徐金龙能这么不要脸，更不知道李蓉的卑鄙是这个段位的。 还是她低估了他们，竟然想今天和他们说说道理。 早知道就直接报警了，跟这些才狼虎豹，有什么好说的，等于是羊入虎口。 在这么一个丑陋的画面里面，唯一的温暖就是一直护着她身前的徐芳，虽然她没有说出来，但是她心里面想的是谁敢动徐芳一下，她绝对和对方鱼死网破。 “谁都不准动晓雪。”徐芳只反复强调这么一句话，刚才钱金花操着家法杖过来就要动手的模样，她瞧得清楚，她也晓得，钱金花狠揍程晓雪绝对没有心理负担。 “哎哟，我的大姐，你这么惯着程晓雪，一点规矩没有，将来去到婆家也是会被教训的。”徐金龙满脸鄙夷和嘲讽的说着。 “芳姐，不是我说你啊，程晓雪这性子村里面也好，学校里面也好，还是我们小区里面也好，都是出了名的恶劣，真是得管教管教。”李蓉早就看程晓雪不顺眼了，前两次她来借钱都被程晓雪给打断的，“钱妈这么多孩子都管出来了，管一个晓雪肯定是绰绰有余的。” “今天是说管教我的问题，还是说别的问题？”程晓雪轻轻拉了拉徐芳，站到了她的身边，和她并肩而立，“如果是说管教问题，麻烦你们把现金和存折放下。” “谁管你怎么样，我们要说的是这钱的问题！”徐金宝没有那么沉得住气，立刻就脱口而出。 “金宝。”钱金花喊了一声，清了清嗓子，“今天要说的是徐芳离婚的问题，离了婚之后的财产房屋怎么处理，还有你，十六岁了吧，既然这么顽劣，不如回村里面去定个亲把你嫁了。” 程晓雪觉得自己的头简直是嗡的一声就响了起来，一种想要揍人的冲动。 不是动手的时候，更不能应该用这种方式去解决，面对这些蛮不讲理的人，讲道理，讲法规，讲自由都是浪费时间，反正就是要她们母女做牛做马一样，听着她的，就对了。 “我妈结婚的时候你没管，离婚的时候你管得着？”程晓雪厉声说道，“我妈生我的时候你没管，现在我都考上高中了，你管得着？我妈没地方住的时候你没管，现在我妈过的好好的，你管得着？” “啪！”徐金龙拿过家法杖，猛的拍在床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你个小孩子家家还有没有点规矩，大人们说事情轮得到你说话？” “晓雪说的，就是我要说的。”徐芳终于开口，是一个十分强硬的态度。 她的眼睛很红，面前站着的三个人，毕竟是她的亲人，可现在却咄咄相逼，口口声声为他好，但是徐芳又怎么会不知道，是因为有了这些钱，有了房子。 至于管教程晓雪，甚至说给他定亲，不过是因为定亲又可以收一笔聘礼，全部都是因为钱。 徐芳虽然心善，虽然反应不够快，但也不是傻的。 “你反了？！”钱金花盯着徐芳，尖锐的声音格外刺耳。 “本来我不想做到这一步，但是既然你们都要以撕破脸皮的态度和我说话，那我也没有必要再去维护我们的亲情。”徐芳声音不轻不重，态度异常坚决，“钱我不会给你，那是晓雪念书用的学费，还有我们母女俩的生活。至于你的，你们的，我也不会问你们要，你们走吧！” “走！你这个没良心，竟然敢赶你的老娘走！”钱金花一下子就叫了起来，抢过了徐金龙手里面的家法杖，“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你不知道是从谁的肚子里面爬出来的！我生了你，养了你，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你就应该听我的！现在来城里享福了，你就想把我们都丢在农村？我告诉你，不可能！” “就是！哪有你这样做大姐的，不管自己的弟弟只顾自己享福，那么多钱一个人花，也不怕良心受谴责！”徐金宝跟着叫嚣。 “妈，你别气着自己了。”徐金龙假装去拉了一下钱金花，免得她真的冲上去和徐芳对打。 徐金龙可是有点眼力价的，眼瞅着这徐芳吧，跟从前那个听话的傻大姐不一样了，硬的不行，得来软的才行。 这分明是要同归于尽的样子，弄不好就得不偿失了。 钱金花被拉住了，倒也没有一下子扑上来，程晓雪瞅着这情势不对，转身就到了厨房，拿了两样东西过来。 “芳姐，不是我说啊，你真的过分了，钱妈听说你离婚了，急得不得了，担心得很呢，这风尘仆仆的过来，你就说这样的话，我这个外人听着都是寒心！”李蓉在旁边煽风点火，“我就觉得吧，钱都是身外之物，当然是要孝敬老人，照顾兄弟，养晓雪，你不是还会卖奶茶吗？赚了很多呀，本来我还想问你学，你都……” “你给我闭嘴！”提着东西进屋来的程晓雪大喝一声，“你们立刻从我们家滚出去！” “你在这里大吼大叫干什么？你这个死丫头凭什么……”徐金宝是最见不得程晓雪这个作为晚辈的，竟然用如此嚣张的语气说话。 但是他的话没有说完，就不得不停了下来。 “你干什么？你往我身上泼了……油？”徐金宝抹了一把脸，把手放到鼻子前闻了闻，“菜油？” “我凭什么？呵，我现在告诉你，这里是我家，我有充分的权利赶走你们。”程晓雪声音很大，都有些沙哑，她扬起了手中的火柴，“你敢动一下，我就敢把我手中的火柴往你身上丢，你也知道你现在浑身是油。” “你敢！你敢杀人！”钱金花见自己的宝贝儿子被人这么威胁，当然是忍不了，“徐芳，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是我教出来的，就算是她杀了人也是由我负责。”徐芳只愣了一下，迅速回答。 第一百一十五章 势力压迫 对于程晓雪突然去拿来菜油泼到徐金宝的身上，她也是懵的，不过她是了解程晓雪的性格的，说得出做得到。 “反了，简直是反了！”钱金花再也忍不住了，拿着她的家法杖就扑了过来，“我今天不打死你们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我就不叫钱金花，我今天……哎呦喂！” 钱金花正在冲过来，程晓雪抄起还没有泼完的菜油，也对她是一头一脸。 地上都是菜油，毕竟是年纪大了，没站稳就这么摔到地上，一声惨叫。 “杀人了！”钱金花嗓门儿极大的喊，又哭又嚎，“有人要杀死自己的妈了，大家快来看啊！杀人了！” 本来门就没有关严，这么大的声响和叫喊肯定是传出去了。 “妈，你没事吧。” “钱妈，你小心点，我来扶着你。” “程晓雪，你看我今天不打死你！”徐金宝对钱金花是百分百维护，红着眼，一边喊着，一边冲了上来。 “嚓——”程晓雪毫不犹豫的点燃的火柴，扬起手来，“你再过来一步试试看，是你的手快，还是我的火快！” 徐金宝顿时就怂了，自己身上的油遇到火，那可不立刻就燃起来了，不说烧死，烧个什么皮开肉绽也是有可能的。 “你敢？你不敢……”徐金宝嘴上呵斥着，但脚上却不敢上前半步，眯着眼睛盯着程晓雪手里的火柴。 “杀人啊！杀人啦！”钱金花本来觉得徐金宝可以为他出这口气，把徐芳母女狠狠揍一顿，但看到此时这场景，她只能通过这个方式扯开嗓子大喊。 一边坐在地上撒泼打滚，就连徐金龙和李蓉想去搀扶她，都被她踢开了，她就是要让左邻右舍都看到徐芳是个什么样子的。 伤害自己的母亲是要付出代价的，在农村如果是发生这样的事情，整个村子里面的唾沫星子都足够把徐芳母女给淹死。 钱金花当然是习惯了用这一套，一直以来也用的很顺手，按照她的思维，这里的人都和村里的一样，会围观过来。 她现在越是狼狈，越是能显出徐芳的可恶和凶残。 只是她忽略了在这楼栋的风俗习惯当中，已经没有村里的那种家长里短互相参和，各家人各家事，各扫门前雪。 多数人都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情，吵个架可能还有人听墙角或者过来劝架，但你这直接上升到杀人的高度，讲真，没有想来沾染杀人事件。 “杀人？谁死了啊？你们这些入室抢劫的，带着武器要故意伤害的，我这是正当防卫。”程晓雪冷笑着回答，声音同样不小。 闹大就闹大，她本来不在乎旁人的眼光，现在又要搬家了，也不担心徐芳被人议论，产生心理负担，所以，你大声，我比你更大声。 你说杀人就杀人啊，人死了没有啊？撬门入室，拿着存折和现金，可是铁板钉钉的抢劫。 “什么杀人不杀人啊？”正在此时，门外一个沉稳的声音响起，不疾不徐，但却带着一股主心骨的气势。 所有的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了门口，是穿着一身旗袍踩着高跟鞋的王淑琴。 “哟，怎么这么热闹？”王淑琴一步一步走进来，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个“咯噔咯噔”的响，震慑人心。 虽然她头发花白，年纪和王淑琴相仿，都是奶奶级的，但是从穿着打扮到言行举止，处处透着高贵傲气，眼神微微一扫，不怒自威。 钱金花从电视里看过这种贵妇人，欺软怕硬的性子让她顿时就怂了不少，而且同龄人，人家贵气逼人，自己坐在地上滚来滚去，这差距，即便是对脸皮够厚的钱金花也有些自惭形秽。 “你是谁？”钱金花不再拒绝徐金龙的搀扶，颤颤巍巍站了起来。 “邻居。”王淑琴不疾不徐，“刚才听到有人大喊杀人了，我这不过来看看吗，那么大的声音，不就想让人注意吗？” 钱金花一时语塞，她就是想让人注意，想让大家来评评理，来看看徐芳这恶毒的女儿是怎么对待她这个母亲的，看看程晓雪是怎么拿着菜油和火柴来威胁他们这些长辈的。 “这个程晓雪拿菜油泼到我和我妈身上，还拿火柴，想要烧死我们！”徐金宝愤愤不平的控诉，“这样的死丫头就该打死她！” “你们人多势众，还拿着什么棍子，也撬开了人家的门，喊打喊杀的，不都是你们吗？”王淑琴冷笑一声开口，“我这老太婆虽然眼睛不好使了，但是耳朵还灵着呢。” “你胡说！这是我女儿的家，我想进来就进来。”钱金花立刻反驳。 “我没听过进别人家的还需要撬门锁，这是入室抢劫吧？看你手上还拿着钱和存折，这是你的吗？还是徐芳的？”王淑琴字字在理，“我这个做邻居的瞧着，分明就是你们母子几人上门要抢夺这对母女的生路，反而倒打一耙，说是别人要对你们做什么。” “本来就是她……”徐金龙指着程晓雪。 程晓雪手里的火柴熄灭了，但是还拿着一整盒呢，旁边的一大桶菜油还没有泼完，徐金龙不敢太上前。 这个疯丫头，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徐金龙就觉得她绝对不是唬唬人而已，指不定逼急了，真的鱼死网破。 “一对柔弱的母女，能对你们几个五大三粗的做什么？”王淑琴十分鄙夷的说道，“放到哪儿都说不通，就算去了派出所，我也只能作证说你们入室抢劫，这罪行可就重了……” “我们是母女！”钱金花大声说道，不过眼神有些闪烁，不时看看徐芳，又看看能拿得起主意徐金龙。 她也怕了啊，程晓雪说她入室抢劫，她觉得这丫头胡说八道，可是眼前这个分明是贵妇人打扮的，也说作证他们入室抢劫，她就觉得担心。 事实上，他们这么撬门进了房间直接搜钱的行为，放哪儿都说不通。 只不过她打着徐芳母亲的旗号，想要肆意妄为，这归结于她拿徐芳的钱一向是习惯了。 …… 今日份的十更奉上，真的不投个票票什么的表扬筱筱一下吗？嘻嘻 第一百一十六章 互不相欠 “没见过这样的母亲。”王淑琴瞥了钱金花一眼，她穿着高跟鞋，除了徐金宝和徐金龙，她比所有人都高一个头，“我母亲要是这么对待自己，我一定把她告上公堂。” “你怎么说话的，你这个老太婆，是从那里来的？”徐金宝叫嚷着。 “你们招来的。”王淑琴优雅的回答。 “王阿姨，不是你想的这样的，钱妈其实都为了徐芳好，听说她离婚了，特地过来看看。”李蓉对王淑琴也是畏惧的。 不要以为王淑琴对所有人都跟对徐芳母子一样和蔼可亲，这家属楼的大多数人都觉得王淑琴脾气怪，不好相处，孤僻得很。 “是哪样，我还看得出。”王淑琴不软不硬的对李蓉说，“徐芳对你不差啊，你竟然带着人来抢劫她家，你也做得出？” “我，不是……” 几个人和王淑琴唇枪舌战，实际上被王淑琴单方面碾压，程晓雪觉得自己都不用出手了，她看了一样钱金花，她现在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啥。 其实，这时候的钱金花彻彻底底的怂了，没有外人的时候，她可以任意欺负徐芳，颠倒黑白什么的，做起来可顺手了。 在村里，扣上大帽子给徐芳，还有她的二女儿徐玲，哭一阵喊一通，村里的个个都帮她说话了，还没有遇到王淑琴这样戳穿她的心思和强盗行为的。 钱金花觉得继续下去，会偷鸡不成反倒蚀把米。 今天是理亏了，因为撬门进屋，把屋子破坏成这样，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加上程晓雪比以前更加大胆了，拿出了菜油和火柴，一副要鱼死网破的样子。 来日方长，钱金花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直接和这个贵妇人硬来，也不能和程晓雪拼命，更不能彻底和徐芳撕破脸皮，她现在能赚钱，跟母鸡一样，杀了就没有蛋可以取了。 这些朴实的道理，钱金花很明白，于是她稳了稳心神，转头对徐芳说道：“徐芳，今天的事情我可以不和你计较，但是你必须好好管教程晓雪。” 徐芳皱了皱眉头，在她眼中，她的晓雪那么好，懂事乖巧，主意正，她不能接受别人老觉得程晓雪欠管教。 “这次我来，是听说你离婚了，你们孤儿寡母的在外面，我是担心你们受欺负。”钱金花只轻飘飘一句带过程晓雪，接着话锋已经转变了，“昨天我打电话，打不通，我怕出了什么岔子，才赶过来的。家里没有人，我心想你能去哪儿，更担心，才撬门锁。” “电话线坏了，不用你担心。”徐芳皱眉说了一句，“就像我刚刚说的，你不要管我，我也不会麻烦你。” 昨天程晓雪把电话线拔了的事情，她是知道的，她也不想接到钱金花的电话，不是骂她勾三搭四叫她回村认错，就是追问程林峰给了她多少钱。 之前只是明着暗着压她，她一般都听话的给钱了事，只是这一次为了程晓雪，她没有那么认命，就招来如此的对待。 破门而入，破坏房间，搜敛财物，这样的行为怎么看也不是一个母亲和兄弟该有的。 徐芳是真的寒心啊，今天钱金花几人的所作所为把她心里面最后那一点点的期望都给打碎了。 “做娘的用心良苦，你现在体会不了。”钱金花厚颜无耻的说着，“我要是不为你好，又怎么会养了你这么多年。” 钱金花这张老脸可真够厚，程晓雪瞧着她，眼见王淑琴来压阵，她惯用的哭嚎没派上用场，徐芳也够硬气，自己理亏，便开始圆场子了。 也好，闹大了，其实还是对她们母女不利的。 武力上，她们真的不是徐金保和徐金龙两个庄家汉的对手，她的菜油和火柴只是威胁威胁，这是她家，她才舍不得真的放火。 指望邻居就算了，这边的邻里关系还是比较冷漠的，不像李蓉这样落井下石的，已经算是不错了。 也就和王淑琴的关系好，她肯定站出来而已。 竒 書 網 Ｗ w w . q í Ｓ ǔ Ｗ Ａ И Ｇ . Ｃ c “养了自己的女儿，不好好对待她，怕是像养一棵摇钱树一样吧。”王淑琴在旁边冷声说道，“时时刻刻把所有的钱给你，当然值得了，小小的投入是大大的回报。” 钱金花那么厚的脸皮还是微微红了红。 这些贵妇人就是眼睛尖，把她藏在心里面最大的想法说了出来——是啊，小时候没卖徐芳，是徐芳肯做事又勤快，能把弟弟们带得很好。 结婚后程林峰的成功，让徐芳不仅给了她徐家的脸面，还真正成为了摇钱树，甚至她还想通过程林峰的关系，把几个儿子也弄到城里呢。 这和程林峰离了婚，唯一值得的压榨的当然就是她手里面的钱了。 “你这个外人又怎么知道我们家的事情，要你多嘴！”徐金宝大声嚷嚷着，“我们全家为了我姐付出了多少，你根本不知道。” “呵，付出，你也有脸说得出！”程晓雪和王淑琴一模一样的冷笑，“你们为我妈做过什么？从来都是我妈为你们徐家付出！” “过往怎么回事，我已经不想计较，我希望以后你们不要再来找我。”徐芳心灰意冷的说道，“我只是想和晓雪好好的过日子。” 程林峰的出轨，家人的冷漠无情，让徐芳心力憔悴，只想这些人通通的消失。 “好。”钱金花沉默片刻之后，忽然大声说了一句，“以后我也便当没有你这个女儿，咱们互不相欠。” “怎么能不相欠呢？她欠着我们呢！”徐金龙着急了。 “就是，妈，你生她养她，她怎么就能不知回报，自己逍遥快活，在城里过日子呢！”徐金宝说得更直接，“而且这个程晓雪泼了我们一身，不应该就这么放过她。” “闭嘴。”钱金花低声呵斥徐金宝，抬眼看着徐芳，“按照你说的，我们走，以后不来找你了。我一个女人带出了几个孩子，我知道女人带孩子有多辛苦，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和晓雪。” 第一百一十七章 告一段落 这句话说得颇有几分大义凛然，不符合钱金花一贯的作风。 就连程晓雪都感到意外，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 “这些钱，我也不要。”钱金花居然自动放下了存折和现金，纵然放下这些的时候，她眼神和表情上的疼痛掩饰不了，“你好好收着，千万别弄丢了。” 所有人都愣愣的看着钱金花，看着她小心的把存折和现金塞回枕头下面，反反复复的压好。 “妈？”徐芳一时之间也没有反应过来，脱口而出的喊了一声“妈”，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如果钱金花又哭又闹，狮子大开口，要什么了断费医药费之类的，徐芳和程晓雪都会觉得十分合理。 但她现在一副什么都不要，你们自己照顾好自己的模样，简直就是一反常态啊。 “这钱我们要带走的！”徐金宝第一个着急，说话也难听，“不能便宜了这两个贱人，让她们拿着钱养野男人吧，不行！妈你忘了，我还要娶媳妇呢！” 一万多块钱呢，眼见着就要到手了，这煮熟的鸭子都飞了，徐金宝不能忍。 “就是，钱妈，这是我好不容易带你们找到的，说好的还给我一点领路费呢，如果这样的话……”李蓉也着急了，如果这钱一分不拿走，那她岂不是也拿不到好处费了。 又和徐芳撕破脸皮，以后不能这么随便来了，更不可能借到钱，而现在从钱金花这里也拿不到一毛。 这么舍本的买卖，李蓉觉得自己今天亏大了，白费了力气，白费了唇舌。 “妈，不行啊，你摔到地上需要医药费。”徐金龙见钱金花一副铁了心的模样，赶紧又找了其他突破口，“你刚刚摔得那么重，如果不好好检查，万一有什么不适的话……” 钱金花最是惜命，徐金龙是十分清楚的。 “够了，你们都别说了。”钱金花非常严肃，“我都说了，这是她们母女俩的活命钱，程晓雪不是考上了高中吗？也需要学费，城里的学费很贵吧，我们回家吃点苦，熬熬也就过去了，我这老骨头摔伤了就摔伤了，慢慢养着，长得好长不好都是命。别在这里闹了，我们走吧，让别人看笑话了。” “妈，可是……” “不能就这么走了。” “钱妈，你再考虑考虑。” 无论其他人怎么劝说，钱金花都不为所动了，自己起来收拾收拾了衣服，率先就往门口走去，走的时候还一跛一跛的。 刚刚摔在地上那一下，也着实是不轻。 地上那么滑，又是水泥的，她当时冲得又很猛。 一瘸一瘸的背影，花白的头发，再加上一身农村妇女会穿的旧花布衣服，看上去有几分可怜的模样。 “妈，你脚痛不痛？”徐芳的眼睛微微有些泛红，冲着钱金花的背影喊了一句，“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以后谁也不管谁。”钱金花只丢下这么一句话，在两个儿子的搀扶下，一瘸一瘸的下楼。 徐芳愣愣的站在原地，有些难受的表情。 程晓雪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如果钱金花一直那么可恶，徐芳会彻底死心，真正的把他们当成陌生人。 但最后钱金花的转变，一口一个不要他们的钱——也确实没要一分——让她们照顾好自己，肯定会让徐芳心软的。 程晓雪不想让徐芳心软，钱金花最后的转变大概是因为她面对王淑琴的作证怂了，再加上程晓雪和徐芳的态度足够强硬，她今天捞不到什么好处，所以选择暂时撤退。 至少程晓雪根据自己上一次的经验，只能如此去揣测钱金花，她可不会觉得她真的变好了，为她们母女着想。 但徐芳可能不会这么认为，毕竟有生养之情在。 “好了好了。”王淑琴轻轻拍了拍徐芳，“看看你们这屋子，你妈和你的两个兄弟也真是能够折腾的。” 一句话就将徐芳拉回了现实，看着满屋狼藉，被扯出来的衣服，摔坏的杯子，扯的乱七八糟的被子和枕头，那种心软的感觉顿时淡去了不少。 “今晚怎么睡啊，不知道我的房间阵亡了没有。”程晓雪叹口气。 “先收拾收拾。”徐芳打起了精神，“谢谢你了，王奶奶，要是不是你的话，我还真不知道今天会怎么收场。” 钱金花的转变是在王淑琴来了之后，徐芳倒也记得清楚，也是感激王淑琴。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那么大喊大叫，不就是想把事情闹大吗？”王淑琴说道，“我要是不出现，她可就白演了。” 王淑琴的情商真的很高，没有直接指出钱金花的退让大概率是因为无奈，反复强调钱金花造成的这些破坏，让徐芳看清楚现实。 这确实也很有效，至少徐芳已经手脚麻利的开始收拾，并且眉头皱着，轻声说着，“怎么弄成这样啊”，“实在是太过分了”这些话。 “晓雪，你先送王奶奶过去。”徐芳一边收拾一边说。 “好。”程晓雪觉得有必要跟王淑琴再好好道谢，“马上就回来。” “哪儿需要送啊，不就是对门对户。”王淑琴笑着。 “我扶着你嘛，你今天特地穿这么高跟鞋过来，累着脚啦。”程晓雪笑嘻嘻的，伸手就搀扶了王淑琴，“走吧。” 王淑琴不再拒绝，被程晓雪搀扶着过去，她的门都没有关好，过看来来的时候十分匆忙。 睡衣扔在沙发上，显然是刚刚换好的衣服就过来了。 “好久没穿高跟鞋了，这才站了一会儿，就觉得脚痛了。”王淑琴脱掉鞋子说道，“本来应该更早过来一点的，听到响动我就开始换衣服，手脚还是不够麻利。” “气势上是足足的把他们压倒了。”程晓雪特别嘴甜的说道，“我外婆看着你这贵气逼人的样子，连撒泼打滚儿都收敛了起来，这身装扮很有效果的。” “也就只能唬唬他们，要是真动起手来，我这老太婆也帮不了什么。”王淑琴坐到了沙发上，“你也不错，拿了菜油火柴就喊打喊杀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电话那头的人 程晓雪一边给她揉脚，一边又说：“谢谢王奶奶了，今儿真的是多亏了你，要真放火我也不敢烧的，那可是我家呀，而且放火也是纵火罪啊。” “他们也是被你唬住，不然早就动手了。”王淑琴拍了拍程晓雪的肩头，“反应还是挺快的，知道对付这些人只能以恶制恶。” “可惜门锁被他们撬坏了，不知道这么晚了，上哪里去找人来修。”程晓雪轻声叹气，“也真是……” 真是无法形容，竟然会想到撬门而入，恶劣到这种程度。 “要不你们把值钱的东西先放我这儿，今晚你和你妈都到过来睡一晚。”王淑琴说道，她这个户型是三间屋子，她精心把它收拾成了二室一厅，“今晚你们俩也是收拾不出来。” “没事的，如果今晚不收拾出来，明天就该累我妈一个人了，我今晚还可以帮衬着。”程晓雪说道，再次道谢，“今天辛苦你了，王奶奶，你也赶紧休息吧，肯定耽搁你睡觉了。” 王淑琴的睡眠时间一向很早，程晓雪记得清楚，这应该已是她睡觉的点。 “没有耽搁，我刚才听到你们响动的时候，正在和一个臭小子说电话呢，哎呀，瞧我这记性，电话还没有挂……”王淑琴一拍大腿，拿起了放在沙发扶手上的电话，“喂，喂？你怎么还在听电话呀？都说了有事你就把电话挂了嘛。” 王淑琴冲着电话说话，也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反正王淑琴就愉快的笑了出来。 “就你这臭小子最会哄我，我没有什么麻烦，是我很喜欢的晓雪她们家出了点事情，门锁被人撬了，这个点儿要去找修锁的，可能没办法了。” 看着神色满是宠溺的王淑琴，程晓雪突然之间就反应了过来，电话那头的极有可能就是、就是…… 之前程晓雪就想过王淑琴口中的臭小子，有可能是林一飞，而现在正和王淑琴说话的臭小子岂不是那家伙，他正在给王淑琴打电话的时候，她家出了麻烦。 嗯，可能是她想多了，不要胡思乱想，不要随意假设，巧合，不可能有这么多，也许王淑琴说话的是另外一个人，并不是她所想的是林一飞。 她现在总不可能抢过电话来确认吧？应该默默退开，不应该再听王淑琴和她的家人讲电话了。 不、要、和、林、一、飞、扯、上、关、系！ 说服了自己，程晓雪冲王淑琴挥挥手，悄然退出了房间，把她的房门也带上。 回到这边，徐芳正在收拾房子，程晓雪也赶紧开始了收拾打扫。 她那间屋子也被翻动过，比徐芳这边的情况稍微好一点而已，而她藏存折的地方，在衣柜的一个夹层缝隙，正常是没有人发现的，所以也没有被找出来。 如果两个存折加起来三万多块钱都被发现了，很难保证钱金花会不会就算鱼死网破，也要拿走这些钱。 九六年的三万块，放在农村，用一比庞大的巨款来形容也不为过。 就算钱金花打算放过，徐金宝和徐金龙也绝不会撒手，甚至李蓉都可能心生歹意，做出不能自己的事情。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这头，徐芳母女正在安静的收拾着被钱金花等人搞得乱七八糟的房间，那边下楼的几人可就没有那么平静了。 “妈，我不明白，不能这么放过她们，你看他们两个母女，这么可恶，还拿着那么多钱……”徐金宝说道，站在原地怎么也不肯走。 “你懂什么。”钱金花说了他一句。 徐金宝委屈得不行，嘟嘟囔囔：“妈，不能就让她们这么，那么多钱……可能还不止吧，我们今天应该拿走一些的，白来一趟。我要娶媳妇的，你想不想抱孙子了。” “你别闹了。”徐金龙非常沉稳的说道，他觉得自己有点摸到钱金花的想法了，“听妈的就是了。” “钱妈，那些钱，我好不容易找到的，按照我们之前约定好的，只要我找到了就、就……”李蓉小心翼翼的说道，“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啊。” “怎么，你还想我们给你钱？”钱金花盯着李蓉，冷笑了起来，“是你极力怂恿我们来这里，我们还没有找你报销路费呢。” “对，都是你！”徐金宝本来就憋闷着，“如果不是你的话，今天我们也不会吃这么大亏，我妈还摔到了！” “我、我。”李蓉感到害怕，这三个可不是吃素的，刚才徐金宝拿着棍子要去揍程晓雪的那气势，她可见着了，“金宝哥，你别生气，我只是想着、唉，我确实是需要钱啊。” “谁不缺钱呢？李蓉啊，你不要以为你带我们来，我就不和你计较一些事情。”钱金花又慢条斯理的说道，“我女儿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心里面很清楚，她对程林峰掏心掏肺的感情，我更清楚，你在村里面到处嚼舌根，说她勾三搭四的事情，我还没跟你算账，你以为这事儿就这么结了吗？” 李蓉一愣，她根本就没有想到钱金花突然之间来这么一个转折。 真的就是要处处为徐芳母女着想了吗？就像她刚才表现在屋里的那样？ “回去我就会说清楚，是你刻意制造谣言，泼脏水给徐芳，这样的人该被撕烂嘴。”钱金花威胁着，“郑姐这个人一向为人正直，如果知道你跟长舌妇一样嚼舌根，胡说八道，你看郑姐怎么收拾你。”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李蓉连忙摇头，“我只是听了别的说的，我也不知道，不是我造谣。” “当然，我也可以换一种说法，说你也只是听了别人的胡言乱语。”钱金花又说道，“也不至于让你妈揍你，你说我说哪种好呢？” “钱妈，你想让我做什么事情，你就直说吧。”李蓉总算是反应了过来。 “先给我们找个地方，安顿我们今天晚上住宿，然后再帮我们买车票，明天回去。”钱金花笑了起来，“叫你帮忙，肯定也不会让你吃亏的，你不是说了吗？现在徐芳能赚钱，而且程林峰给她的不止这么一点点。” 第一百一十九章 就是他了 听到钱金花说出这样的话，在场的几个人眼神都是一亮。钱金花不是真的放弃了，而是要放长线钓大鱼。 “今天那两个死妮子看着是打死也不会给钱，徐芳的性格我是很了解的，她倔起来的时候，真是十头牛也拉不回，今天除非真的弄出人命。”钱金花站在楼下，看看楼上徐芳家亮灯的地方，“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钱还有这房子，要叫她吐出来。” “我就知道咱妈有主意。”徐金龙一下子就高兴了。 “真的吗？要怎么办？”徐金宝眉飞色舞。 “钱妈，你早说嘛，你可吓死我了，是我不该说芳姐的那些话，那我不那样说的话，你怎么有证明光明正大的理由来呢。”李蓉立马笑嘻嘻的腆着脸说道，“今晚我男人不在家，你们去我那里吧，挤一挤刚好能住得下，我打地铺就是了。” “嗯。”钱金花很沉稳的点头，“带路吧。徐芳是我生的，我还收拾不了吗。” 再走路的时候，钱金花也没有了刚才的一瘸一拐，那只不过是做给徐芳看的而且，怎么行动，她已经有了打算。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呀？” “就是啊，妈，你别卖关子了。” “钱妈，你慢点走儿走，小心点儿路滑。” 几个人簇拥着钱金花，兴高采烈的走向了李蓉家。 …… 大概到了凌晨一点样子，程晓雪和徐芳才勉强把两间屋子都收拾好了。不过坏掉的门锁，暂时没有办法修复。 “你快去睡觉，我守着便是。”徐芳催促着程晓雪，“我没关系，我明天白天可以在家睡觉，但是你不行，你还得去学校呢。” 周一要返校，大概是交代一些事情。 “又不是上课，没有关系的，肯定也是去半天就回来了。”程晓雪说道，“妈，你今天才是很疲惫了，赶紧睡吧，我还年轻，扛得住。” 家里放着现金存折，大门锁坏了，总觉得需要人守着，不然不安心。 实际上现在的治安也不是那么好，这小区附近有不少游手好闲的，没准就听到了刚才的嚷嚷，又或者是知道徐芳卖奶茶，家里面放着现金，指不定就找上门来了。 “不行。”徐芳这一次很坚定，“其他事情我都可以尊重你的意见，但是你的身体你的作息，我是必须得负责的，所以你赶紧去睡觉。” 徐芳强硬的时候，就连程晓雪也是反抗不了的。 “可是……”程晓雪不知道该如何说服徐芳，“要不这样吧，我们把存折和现金都放在枕头下面，我们俩一起睡。你的那间屋有门锁。” “不。”徐芳只是摇头，“我守着就好了，而且我也想好好理理这些事情。” 说话间，表情还是有些沉闷的，离婚的阴影都还没有完全走出来，自己的亲人就过来这么闹。 最后，钱金花又卖了个可怜，徐芳的心情肯定十分复杂。 “别想太多了，妈，作为妻子，作为母亲，作为女儿，作为姐姐，你都已经做得很好了。”程晓雪轻声说道，“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你没有必要担那么大的责任。” 徐芳深深的看了程晓雪一眼，然后点点头。 “也许断了关系更好，只是，我可能还是得回去面对。”徐芳突然说了一句，“程林峰说离婚协议生效，还需要去民政局领离婚证，需要户口。” 程晓雪顿时愣住，离婚证这问题她给忘记了，徐芳的户口还在钱金花那里的，当时程林峰只迁了程晓雪的户口挂在渝县这房子的户口本上。 事情有点麻烦了，不仅要户口，还得尽快回村迁户口，才能让房子过户过到徐芳的头上。 “咚咚。” 还不等程晓雪想清楚，大门外边响起了两声清脆的敲门声，夜深人静，特别清晰。 程晓雪心一惊，这三更半夜的，不会真的有什么不务正业的人上门来了？ “谁！”程晓雪壮壮胆子，大声问道。 一边摸去了厨房，拿了一把菜刀，藏在了身后，万一真是要拼命，也要有个防备。 无论从什么角度看，这个点来敲门的，会是什么好人吗？多半就是图谋不轨的。 “我是修门锁的。”门外传来了一个弱弱的声音，听起来是上了年纪的大伯才会有的。 “有修门锁的，太好了！”徐芳眼神一亮。 “修门锁？”程晓雪依旧十分警惕，对已经站起来走向门口的徐芳轻轻摇摇头，“我们没有找过锁匠，而且这大半夜的，你到底是谁！” 钱金花走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程晓雪和徐芳直接放弃了找锁匠的想法，这么晚了，肯定都收摊了，怎么会在这深夜一点的时候，有锁匠找上门来。 “我也睡得正香，突然就有人敲了我的门，一定要让我起来给你家修锁。”门外的大伯声音透着几分委屈，“修一次给我一千块。” 程晓雪一脸懵逼，和徐芳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是谁叫你来修我的门？”程晓雪还是拎着菜刀站在厨房望着那扇虚掩着的大门，不管门外的是谁，至少没有直接踹门进来。 “是一个男生，说是姓林，要帮一个叫程晓雪的同学。黑漆漆的，我也没有看清楚他的样子。”门外的大伯说道，解释也显得十分无力，“我本来想拒绝的，对方直接把钱塞到我手里，然后把你的地址告诉了我，要我立刻马上来修门锁，扭头就跑了。” 林……听到姓林的时候，程晓雪忽略了所有认识的人，脑中只跳出了一个人，除了林一飞是这样的行事风格，还能有谁呢？ 看来王淑琴电话那头的人就是林一飞，她本来想自己不要去假设这种巧合，不知道这是缘分还是冤孽，王淑琴竟然就是林一飞寻找的亲人。 林一飞那家伙在电话里面听到了王淑琴说她家的门坏了，愣是半夜叫人来修门…… 诶，不对啊。现在的林一飞肯定是在北京的，去叫这大伯来修门锁的，应该不是林一飞本人，不知道会是谁替他干的这件事情。 “我也觉得很奇怪，你认识什么姓林的人吗？”那位大伯在门外接着说，“这大半夜的，你不让我进来我也不敢进来，可是对方把钱都给了，又是这么大一笔，我不来又不合适，可真是折腾我这把老骨头了……” 第一百二十章 蜕变 “晓雪，林？”徐芳轻声问了一句，“是不是那天那个同学？” 这件事情从头到尾怎么听都很离奇，不过那位大伯说得清清楚楚，是要帮程晓雪，徐芳对别人从来都是存着善意去猜测，防备心也没有那么重。 林一飞那次遇到了徐芳，自称是程晓雪的同学，也自报家门说自己姓林，所以徐芳是知道的。 “应该没事了。”程晓雪现在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大伯，你先进来吧，就麻烦你帮我修一下门了。” 那位大伯倒还真就是在街口摆摊的锁匠，过上过下的人都会看到他，程晓雪算是打消了心中最后的疑惑，悄悄把菜刀放回了原处。 “你的同学怎么会知道我们家的门锁坏了？”徐芳也是想不明白，“而且大半夜找到这位大伯家里，请他来修门锁，而且他、他就给了一千块？” 要知道，徐芳辛苦卖茶奶一个月赚了一千多块，已经觉得是巨款，现在有人直接拿着一千块，就修个门锁，这无疑狠狠刷新了她的价值观。 “真的给了一千块，不然我也不会跑过来了。”那位大伯也有几分苦笑，“这么大一笔钱，比我修几个月的锁都赚得多。” 程晓雪无话可说，就算不说是姓林的，能够做出这么离谱的事情的，也就那家伙了。 不过心里面还是有点感触，林一飞是真的将他放在了心上诶，大概在电话里面打听到了她家的情况，这大半夜的愣是不知道上哪儿找到人，替她找来了锁匠。 也是因为担心她的安全问题，不惜花费这么多钱，惊动这么多人。 这个人情是要怎么还啊？ 程晓雪心里面想着，脑中又浮现了林一飞那趾高气扬的样子，如果能再见到——按照现在的情形和发展趋势，以及还有王淑琴的存在，见面是必然的——会不会非常得意的让她还人情？ 特地说了是姓林，摆明了就是要表明身份，就是要让她知道，是谁在危难之中又帮了她一次。 程晓雪很不爽。 在不爽中看着那位大伯热情的替她们换了锁，不断的叨念着那位姓林的阔绰少年是谁，和徐芳讨论着。 徐芳这人就是心善，别人说什么，她一般都会应和，还时不时的也一起帮着来问问程晓雪。 “我不知道，我不确定，管他是谁呢。”这是程晓雪的回答。 换锁的大伯走了之后，徐芳心情愉快的关上了门，冲着程晓雪不住的笑，而且还外带一种奇怪的打量。 “妈，你现在还好吗！”虽然看到徐芳不再纠结于钱金花的事情，程晓雪觉得挺高兴的，但是这么看自己总觉得毛毛的。 “我很好啊。”徐芳十分愉快，“我女儿挺有市场的。” “……我去洗澡睡觉。”程晓雪无言以对。 徐芳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在她的男女问题上特别的积极，看着她和任何男生有接触，都会想东想西。 恨不得直接撮合，手动配对。 洗了澡出来以后，看到徐芳正在洗衣服，完全就是闲不住的样子。 “妈，明天再弄。”程晓雪说道，歪着头看了看徐芳的侧脸，发现她又开始有点愁眉紧锁，看来林一飞的小插曲也只能让她愉快一小会儿。 “我在想一些事情。”徐芳一边洗着衣服，一边轻声说道，“今天晚上我妈来大吵大闹的事情，应该整个楼里面的人都知道了，到明天可能整个家属区都知道了，别人问起来，我应该怎么说呢。” 让她直接说自己母亲和兄弟的可恶，其实徐芳是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的，可是让她现在跟以前一样什么都不说，默默承受，她又觉得不应该。 而且李蓉的所作所为，让她意识到沉默不语并不是一个好的应对方式，真的会被别人泼上许多脏水，到时候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徐芳在意自己的名声的，其实也很在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一直以来传统思维的教育下，她没有那么洒脱，在意的东西还是很多。 但这已经是一个巨大的进步了，程晓雪看到徐芳在一点一点的改变，心里也有更多的力气去面对未来。 徐芳不会脆弱的被逼疯。 “不要控诉，说他们的坏话，就太掉价了，但是要让人知道受委屈的是你。”程晓雪不知道自己如此的表达，能不能让徐芳理解，“你可以问他们哪里有合适的被褥和碗筷卖，问起为什么你就说昨天母亲和兄弟来不小心把东西弄坏了。” “那如果问起吵架呢？”徐芳又问道，若有所思的样子，“嗯，那就说，有一些小摩擦，没有说妥。”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程晓雪立刻点头，“放心吧妈妈，舆论会偏向我们这边，外婆带着两个舅舅来，受欺负的肯定是我们，这是谁都能明白的事情。” “嗯。”徐芳点头，突然手中洗衣服的动作一重，“还有李蓉。” 若说徐芳对钱金华几人还有亲情，在那对李蓉的最后情谊可能都消失殆尽了，今天发生的一切，李蓉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如果没有她，可能不至于到这种地步。 “对她，我有办法。”程晓雪眼神一冷，“你知道为什么李蓉这么需要钱吗？” “为什么？”徐芳一愣，仔细想了想，“其实从前李蓉不是这个样子的，虽然懒一些，但是没有现在的谎话连篇和造谣生事，我很后悔将她介绍到城里来。” “她染上了赌博。”程晓雪轻声说道。 其实李蓉的性子本来就好吃懒做，来到城里之后，日子比在农村要好过了很多，空闲的时间也没想着要学点什么，做点什么，便跟着厂子里的人去打麻将了。 越打越大，越打花样越多，输得越多，越陷越深。 “她！作孽啊！”徐芳摇摇头。 “我们什么也不用做，只要让她老公好好管着她就行了。”程晓雪说道，浪费时间在她身上不值得。 “嗯。”徐芳用力点点头，“放心吧，我不会再像从前一样受这些人的憋屈了，更不会让你跟我一起憋屈。 第一百二十一章 全新的开始 六月十七日，周一，返校。 这一次回到学校，大多数人都一反之前紧绷的状态，几乎每个都轻轻松松高高兴兴，不管是考得好还是不好，都已经成为过去。 当然也有个别心思比较重的，大概是没有发挥好，就显得有些郁郁寡欢。 程晓雪现在没有什么精神，昨天晚上实在是睡得太晚了，无精打采的坐在桌子上，她旁边的胡杨也是无精打采的，直接趴在桌子上睡觉。 “晓雪，你怎么了？”夏琳琳作为程晓雪最要好的朋友，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状态不对，“是不是昨天太累了？还是你偷偷看漫画了？” “昨晚有些失眠，发生了一点小事故。”程晓雪说道，也没有隐瞒夏琳琳，“我外婆家的人来了。” 夏琳琳一听到这事儿，本来是十分担心的表情，却变得十分八卦，甚至带了几分好笑。 “他们又来干嘛？”夏琳琳笑着问道，“上一次出丑还没出够吗？” 上一次钱金花也来了，程林峰肯定是不愿意钱金花进门，让她在小区楼下的院子里等，这位摇钱树一般的女婿的话，钱金花是愿意听的，就坐在楼下花台上等着 不过，以钱金花的性格，怎么可能安安静静的等着，没事儿找事儿呗。 见了谁就上前搭话，说自己从哪里来，又说自己的女婿多么厉害，别人都不愿意搭理他，把她当成疯子一样。 有一个好事的直接报了警，警察过来带走了钱金花，钱金花当时可是吓得尿裤子了，这事儿被邻居嘲笑坏了，程林峰为此大发雷霆，钱金花也再也没有来过第二次。 这件事情，程晓雪当做笑话一样告诉了夏琳琳，夏琳琳也就直接将钱金花当成了笑话，对于钱金花的杀伤力，她倒是没有怎么预料到。 大约对夏琳琳来说，钱金花就是一个非常愚笨胆小的农村老大妈吧。 “上一次是上一次，这一次她可是带着我的两个舅舅，直接将我家的门锁弄坏了，翻箱倒柜跟抢劫似的。”程晓雪言简意赅的将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天啊，竟然是这样的人，还是不是亲戚了！”夏琳琳此时合不上嘴了，“从前你也没有对我说过，你的外婆……” “她那些事情根本说不完，我才懒得多说她呢，说了坏心情。”程晓雪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不管怎么说，把昨天晚上给度过了。” “按照你的说法，不是说好要断绝关系了吗？以后她应该不会来找你们的吧。”夏琳琳天真的说道。 “我不认为她会就这么放过我们，昨晚是有王奶奶。”程晓雪说道，趴在桌上，“断绝又没有从法律上断绝，只是嘴上说说，只要有机会，她一定还会来。” “没关系，等你们搬家了，不让她知道去哪儿。”夏琳琳安慰道，“那你们的门锁坏了，现在修好了吗？昨天晚上是不是一点都没睡啊？” “也不是一点没睡，就是睡得比较晚，门锁是修好了。”程晓雪说道，脑中突然就想起了林一飞。 说到门锁这个事情，怎么可能不想起他呢。 “大半夜的还有人修门锁？”夏琳琳再一次惊呆了。 “只要钱给的够，肯定能修好。”回答这话的不是程晓雪，而是本来睡在旁边的胡杨。 也不知道这家伙是突然怎么就诈尸了，看似睡得香香沉沉，没想到还听着她们说话呢。 “你醒着啊，那你赶紧让，去我的座位上。”夏琳琳是站在程晓雪的桌边的，按照惯例她应该是将胡杨赶走，不过看胡杨刚刚睡得香喷喷的，便没有叫醒她。 “是是是。”胡杨已经麻木了，乖巧的走到了夏琳琳的座位上。 本来夏琳琳和程晓雪还想进一步的探讨关于钱金花这次来的前因后果及后续发展，但还没有等到她这位八卦小天后充分发挥，石魔王已经来了。 “你们的中考成绩于六月二十五号出。”石魔王率先强调的是这个，看着那表情是难得的轻松，“在此期间你们可以得到充分的休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放松的，痛快的玩儿吧。” “只不过接下来的三年，你们可能又要进入更加残酷的学习阶段了，一定不能松懈，一定要跟上学习进度，不能拉下。高中和初中是完全不同的阶段，有的同学初中成绩可能不好，但是在高中也许能够一鸣惊人。至于有的同学，不要因为初中成绩好了而洋洋自得……” 没有寒假作业，没有暑假作业，没有试卷，没有习题，但是石魔王还是有很多问题要强调，为他们忧心忡忡了关于高中的各种生活。 “……虽然以后不做你们的班主任了，但你们始终都是我的学生，我一直会记挂你们的发展。”石魔王真心实意的说道。 说话的时候，眼光在程晓雪的身上扫过，程晓雪也看着他，坐得端正，满眼感激。 最后冲刺阶段，如果没有石魔王的全心全力的辅导，对数学的理解和进步，绝没有这样迅速，她的中考和市一中预热考试也不可能有这么顺利， 是的，高中是一个全新的阶段，她有一个全新的开始。 “你们在二十五号可以自己来查成绩，领成绩单，毕业典礼与七月一日举行，早上八点半要准时到校。”石魔王又说道，“中午，老师请客，火锅怎么样？” “好啊！”全班同学拍着桌子喊道，一张张青春的脸上都是开心、兴奋的神色，这可能是石魔王三年以来第一次的课堂纪律会有这么差。 大概因为这个时候已经不算课堂了吧。 接下来又强调了一些安全问题，便宣布放学了，同学们和玩儿得好的勾肩搭背，准备离开。 程晓雪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正准备去找夏琳琳的时候，孙露先过来了。 “怎么了？考得怎么样啊？准备练哪个学校？”程晓雪很是自如的说道。 不过当她把东西放到包里，抬起头来看到孙露的时候，微微有些诧异，因为孙露的表情很不自然。 第一百二十二章 等着你 “到底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程晓雪站起了身，和孙露平视着，轻声问道，也收敛了轻松愉快的表情。 “有。”孙露很痛快的点头，压着嗓门，“廖梦溪来找我了，到我家来，我爸妈从前是很喜欢她的，也让她进门来了的。” 程晓雪以为孙露和廖梦溪已经彻底撕破脸皮了，但没有想到廖梦溪还会主动找上孙露。 “她知道那件事情吗？嗯，就是是你透露的关于她有日记本以及散布谣言的事。”程晓雪轻声问了一句，“她上门是兴师问罪？” “不是。”孙露摇头，“她是来给我，还有我爸妈道歉的。她日记本里把我当成傻瓜利用的事情，我也告诉了我爸妈。” 还做得出上门道歉的事情？廖梦溪真不是一般人，相信这道歉是真心的吗？反正程晓雪是绝对不相信的，而孙露肯来告诉她，证明孙露也不信。 程晓雪没插话，认真听着。 “你知道吗，她那个楚楚可怜的样子一摆，找了一些理由，加上我爸和她爸还在同个部门，但我爸只是个主任科员而已，根本比不上他爸的。所以，我爸妈也就原谅她了，觉得是小事。”孙露说这话的时候，压抑着很多情绪，“让我也不要计较，还让她经常来家里玩儿。” “你爸妈也有他们的无奈。”程晓雪安抚了一句。 这种事情，她能说什么呢，官大一级都能压死人，而廖梦溪的父亲，听起来，还是那种比较有权有势的。 “我一点也不相信她！”孙露又猛的抬眼，“我才知道电视里演的人心险恶都是真的，廖梦溪在我爸妈面前一套，转头对我却说，叫我都好好听她的，否则，不会对我客气。” “我没想到，她对你连装都不会装了。”程晓雪有几分诧异，顿了顿，才又问道，“那么，她要求你做什么？” “这个。”孙露从书包里找出了一个信封，“她让我把这个带给你，我没有拆开看，她也是封好了的。” 程晓雪接了过来，也没立刻打开，问道：“她还说什么没有？” “她说，高中会是一个新的开始。”孙露压着嗓门，“她说她在十一中等着你。” 程晓雪皱起了眉头，这句话的信息量很大。 首先，以程晓雪拿到市一中预热考试前几名的成绩以及在中考的发挥，她考上市一中应该是意料之中的，但是廖梦溪的考试已经毁了，市一中的预热考试卷入作弊风波，没能做完试卷，念市一中，应该是没有希望的才对啊。 可是这言之凿凿的态度，分明就是她也一定会去市一中的。 也是，人家家大业大，父亲又有本事，又有权势，交点钱找点关系，把初中三年履历都很好的她弄进市一中也不是难事。 其次便是看来廖梦溪已经将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摆明了就是要报复她，不会让她好过。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感觉命运的齿轮还是很平衡的，上一世有程林峰和苏玥让她的生活举步维艰，这一次她小心翼翼的找到了办法，避开他们，自谋生路，这又突然冒出许多拦路虎。 廖梦溪首当其冲便是一个，还有皮东，甚至程晓雪也不知道林一飞算不算是。 不过从两头来看，这边是有这些找麻烦添堵的，但是她也是有很多的收获，比如说许书凡，比如说有了自己的事业，比如说石魔王的帮助。 有得必有失，祸福相依，焉知非福。 “我知道了，高中确实是一个新开始。”程晓雪心中敞亮，扫去了因为廖梦溪这一番话带来的阴霾，微笑的说道，“谢谢你告诉我，我会做好准备。” 她可不想因为廖梦溪这样一句刻意传来的话而郁闷整个暑假或者提心吊胆。 “你要小心些。”孙露似乎也没有料到程晓雪如此坦然，想了想，也只能挤出这句话来，“我不去念市一中，我去文聚高中。这次我的中考成绩发挥正常，应该没问题。” “挺好的。”程晓雪点了点头，“也是一个很好的学校。” “其实整个双乐市的人，谁不想去市一中呢。”孙露有些闷闷的说，“只不过我实在是想要避开她。” 因为一个人而改变自己最重要的选择吗？ 反正程晓雪觉得自己是做不出来的，但是孙露已经这样选择了，她肯定是尊重。 又说了一些鼓励的话，直到夏琳琳在门口不耐烦的大喊着程晓雪的名字，两人才告别。 “怎么了呀？”夏琳琳好奇的问道，“孙露他跟你说什么了？” “看你们俩的表情还挺严肃的，特别是孙露。”许书凡也在旁边，“是不是不太好的事情。” 两人都是在等程晓雪。 “出去再说吧。”程晓雪把那个信封小心的放到自己的包里，并没有拿出来，直觉让她觉得这个信封里的东西最好是她单独先看看，“和廖梦溪有关。” 班上还有这么多同学，从廖梦溪上了黑板报之后，她这个名字就是敏感词，好奇八卦的多的是，耳朵尖的，不定就听了这个关键词。 程晓雪可不想别人听到这么多她和廖梦溪之间的恩怨。 “好。”听到了这个名字，许书凡和夏琳琳也没有多问，便跟着程晓雪朝着校门外而去。 “程晓雪。”这才没走两步，路边又有人找上门来，“看起来精神头不错呀，我东哥提出来的问题，你考虑清楚了吗？” 浩子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站在三人面前。 “与我无关。”程晓雪淡定的说道，“我所知道的，我已经说了，我们同校三年家也都住在附近，都是知根知底的，我家什么情况能和你们东哥想要对付的人联系在一起吗？” 浩子憋憋嘴，想了想，憋出了一句话：“有句话说，送我者昌逆我者亡！” “是顺我者昌。”程晓雪就这么一句，“你看你连一个成语都说不好，让别人怎么顺你呢？告辞了。” “你站着，等你到了市一中，我们都会来找你的！”浩子在后面叫嚷着，“东哥说了，你最好考上，不要让我们失望，你的价值大着呢！” 程晓雪充耳不闻，领头走在前头，很快就把浩子的叫喊抛在了身后。 第一百二十三章 会不会太快 十分钟之后，程晓雪三人在一家冰粉摊子的小凳子上坐着吃冰粉。 “这些人有病啊！”夏琳琳一边吃，一边愤愤不平的说着，“阴魂不散的，整天就这么闲吗？” “是有病啊，中二病。”程晓雪说了一句。 “中二病是什么病？”许书凡抓住了这个他从来没有听过的词。 “就是中学二年级的学生容易得的一种臆想症。”程晓雪觉得自己解释得很到位了，“比如皮东和浩子等人，就会觉得自己是身处在古惑仔的世界里，整天打打杀杀，要做带头大哥，亡命天涯，诸如此类的。” “幼稚。”夏琳琳点评，舀了一口冰粉，又问了一句，“刚刚孙露说廖梦溪什么了？” “廖梦溪还是要进市一中，并且说，在市一中等着我，感觉也有中二病，放佛要跟我决一死战。”程晓雪撇嘴说道，怕倒是不怕，就是觉得麻烦真多。 “啊？她还可以进市一中，还这么确定？”夏琳琳张大嘴叫唤了一句，“明明她和我都没有考试完，我是牺牲了自己才把她拉下水的啊！” “家大业大。”程晓雪说了这四个字，其实有些心疼夏琳琳，明明她也有机会可以进入市一中的。 夏琳琳没说话，端起冰粉一口闷，回头又对摊子的阿姨喊了一句：“在来一碗，多点红糖，我要用甜味慰藉自己受伤的心灵。” 程晓雪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很惋惜，甚至在犹豫要不要建议夏琳琳复读一年，但又觉得实在是没有这个必要，七中也不差。 “她把心思放在这些事情上，在哪个学校也不会有多大的建树。”许书凡说了一句。 “对！”夏琳琳又干掉了半碗，擦了擦嘴，才说道，“晓雪，你必须把她死死的踩在脚下，无论哪一方面，不能给她耀武扬威的机会。” “不要想着踩着谁，太在意，自己的心态就会先崩。”程晓雪很有经验的说道。 “嗯。”夏琳琳冷静了不少，想了想，突然又开始很担忧，“她、她家那么厉害，我看市一中那个教导主任好像也向着她的，到时候不会对你、你不会……哎呀，你还是不要给她争了，离她远远的。” “放心吧，到时候我也在市一中，我不会让谁轻易欺负程晓雪的。”许书凡看似很随意的说道。 整个过程，他没有说多少话，但每一句话都很有份量。 心动吗？ 答案是肯定的。 就连夏琳琳这个被程晓雪三番四次警告过的家伙，都忍不住冲着程晓雪挤眉弄眼，暗示着什么。 “咳，是啊，有人保护你。”夏琳琳笑嘻嘻的说。 “同学间的互相帮助。”许书凡淡定如常。 程晓雪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 “是是是，同学间的互相帮助。”夏琳琳酒饱饭足的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好了，我这会儿吃饱了，我要回家了，你们接着玩。” “你怎么自己就要回去？不是说好我们一起去游泳馆或者打台球的吗？”程晓雪问道。 “我还有事，我妈召唤我今天下午要回去的。”夏琳琳嬉皮笑脸，“况且我才不想当你们俩的电灯泡呢，我这人很知情识趣的。” 说完这句话之后，这丫头就这么跑了，留下程晓雪跟许书凡都有了一瞬间的不自在。 有的话点破了，还真是让人…… 嗯，心猿意马。 许书凡绝对是一个值得心猿意马的对象，好看的脸蛋，完美的身材，温柔的脾气，聪慧的大脑，外加心地善良，又有一股钻劲儿拼劲儿。 一身的阳光，随时随地给人的温暖。 不心动的，只怕都是块木头吧，这样朝夕相处，接受他阳光般的笼罩。 “去我家吧。”许书凡的不自在只有一秒，这个楞头青有时候就是有出人意料的镇定。 比如第一次牵程晓雪的手，拉着她穿过夜市街，他就没有丝毫紧张的样子。 比如现在，因为夏琳琳那句话，程晓雪都有些不敢去看许书凡的眼神，而许书凡则坦坦荡荡的说了这一句。 “啊？去你家？会不会……” 会不会太快了？程晓雪在心里面想着，这句话却没说出口来，脸蛋倒是通红了起来。 脑袋里面想些乱七八糟的画面，都有些不受控制。 天知道，她上一世还是个未经世事的大龄剩女，说出来可能都没有人相信，高不成低不就，忙于事业，后来的歪瓜劣枣，她又不愿意轻易交出。 年轻的肉、体，谁不喜欢？ “会不会什么？会觉得唐突吗？”许书凡不明就里的问道，一双好看的眼睛轻轻眨了眨，“不是已经去过了吗？而且我爸在家的，这一次是我爸有些事情想跟你说。” 一本正经的话一番有理有据的解释，让心猿意马的程晓雪瞬间就回神了。 “叔叔有话要跟我说？”程晓雪实在想不到许木白会有什么话要跟她说。 如果是因为他长期要出差，觉得许书凡进入高中阶段会非常忙碌无人照顾的话，那也应该是去委托徐芳而不是她。 上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一口一个大妹子的，不是把徐芳已经纳入他的兄妹范围了吗？ “是关于奶茶店的事情。”许书凡诚恳的说道，“我爸回来仔细算了算也想了想，觉得你和你妈开奶茶店，肯定是非常艰难的，尤其是在货源渠道上。” 程晓雪听在心里，这也是她这段时间一直在琢磨的问题。 单一口味的奶茶，不过是推着摊子而进行的，现在投入大笔资金，正正经经的开个店铺，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一种口味不可能撑起一整个店，肯定要开发多几种口味，还有留得住人的特色项目，这就意味着做奶茶的物料问题。 再过几十年，网络发达了，没有什么东西在网上买不到，但现在却不同，很多东西就是买不到，目前的物资不是那么丰富，许多拓展奶茶口味的原料并没有。 另外，她需要不少器材，是制作奶茶等饮料所需要的，而这些器材从哪里购买，她现在一点门路都没有。 第一百二十四章 早恋，你怎么看 再者，她的奶茶店需要有自己的商标，具有辨识度，应对竞争。 别说以后了，就是现在这个小区范围内，眼看着徐芳生意爆好，奶茶卖得很红火，已经有不少人开始模仿了——反正奶加茶，这样的组合，还是比较容易得到的。 奶茶店以后要做就做别人模仿不了的，保持创新，保持先进。 要完成这个事情，就她和徐芳两人确实很难，所以许木白的意思是…… “是不建议我开奶茶店吗？可是奶茶店是我能想到最简单的入手的小生意了。”程晓雪有些犹豫的说道，“其实我也有考虑到服装之类的，但我现在的本钱……” 一个是本钱，第二个是人力。 开奶茶店她可以让徐芳照看着，就像做奶茶，徐芳也是可以胜任的，但是如果开服装店，她需要自己去进货、把关、运营，比一个奶茶店复杂多了。 徐芳是进步很大，但是让她直接飞越到这个层次也是不可能的。 程晓雪也没有大把的时间来慢慢带出徐芳，就如今天石魔王反复强调的，高中是一个崭新的阶段，也是一个关键的阶段，程晓雪必须付出很多的努力和时间在学习上。 “不是的，是我爸爸有一个建议，你去我家聊一聊，就知道了，怎么选择在你。”许书凡摇了摇头，“我觉得这个主意是可行的，而且我也非常愿意，现在就看你了。” 程晓雪很想立即问出许书凡说的主意到底是什么，但许书凡一定要把这事儿留给他爸爸来交代。 等到了许书凡的家里，许木白已经做好了一桌子的菜。 勤劳贤惠的许木白大律师。 “那我们就边吃边聊。”许木白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洋溢，“来，大侄女儿坐这里，不要客气和拘谨啊。” 程晓雪倒没有客气和拘谨，只是被许木白这个“大侄女”的称呼给吓了一跳，半晌没回过味儿。 后来突然想起来是许木白和徐芳认了个兄妹的缘故。 “爸，说什么呢？不要乱称呼别人！”许书凡瞪了许木白一眼。 “哈哈，对，不可以乱称呼。我和徐芳妹子的关系是我们的，你们是你们的。”许木白若有所指的说道，“对了，在说正事之前，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许木白一双灼灼的目光看向了程晓雪。 “许叔叔，你有什么就直说吧？”程晓雪觉得心里毛毛的，总觉得许木白这个问题不安好心。 “其实我就是想问一下你对早恋是怎么看的？”许木白一脸笑意的问道，“支持呢还是反对呢？还是有偏见呢？觉得会共同进步，还是一起堕落呢？” “嗯？”程晓雪觉得自己的反应不至于这么慢吧，总是跟不上许木白这跳脱的脑回路。 不是在说关于奶茶店的建议吗，要讨论的不是这个问题吗，怎么一转眼，许木白开始闲扯起早恋的问题，是不是跑题太远了？ “吓到你了？”许木白眨巴着一双和许书凡特别相似的好看的眼睛，“我还以为你不是什么思想传统守旧的姑娘，才问你这个问题的。” “不是的，只是没想到许叔叔会有这个闲情逸致，和我讨论这样的问题。”程晓雪老老实实的选择了回答，“顺其自然，自由发展，不反对，也没有很支持。” 这句话，比较模棱两可，其实吧，当程晓雪三十几岁，和人闲扯的时候，也会说上一句“我想早恋，但是已经晚了”类似的话。 真情实感，她真觉得早恋挺美好的，但前提确实也是能够保护好自己，能够有理智是思维明确的目标，能够共同进步一起努力。 但这需要的自控能力，一般来说青少年是很难做到的。 “爸，你问些什么奇怪的问题？”许书凡怼了许木白一句。 “不奇怪啊，我这做老爸的，是在未雨绸缪，打探敌情。”许木白狡黠的眨巴眨巴眼睛。 程晓雪这老阿姨，假装没听懂。 许书凡一脸懵逼，真没听懂。 感情徐芳和许木白还真有点兄妹的默契，都在这里胡乱凑合，乱点鸳鸯谱。 就算她对许书凡有那么一点点心猿意马，但是远远达不到他们所想的，就算许书凡对她有那么一点点朦朦胧胧的好感，但也只是懵懂，直男思维对这个问题肯定没有想太多的。 “什么敌情？”许书凡直愣愣的问道。 “你这个傻小子。”许木白恨铁不成钢，对着他儿子来了一句，“你告诉老爸，你想不想早恋？” “不想。”许书凡继续直愣愣的回答。 “你真不想？”许木白咬牙切齿了，“你好好想想看，你一丝丝的谈恋爱的想法都没有吗？” “没有。”许书凡皱着眉头，“爸，你很奇怪，我为什么要想着谈恋爱，这也是你教我的，让我把心思放在学习上，我觉得这很对。” 许木白败下阵来，无力的摇头。 “叔叔，其实有的问题是自然而然的，不需要强求，也不需要推波助澜。”程晓雪中肯的说道，“高中是很关键的人生阶段，共同进步是最好的，无论如何，分心也会影响到学习的。” 许木白惨败。 这是程晓雪的肺腑之言了，她和许书凡现在就是友好关系，她也很喜欢这样的关系，甚至如果要让他们进一步，她会不知道如何相处。 好感是一会事儿，可是想要在一起的那种喜欢和冲动是真的没有。 大概还是因为老了？ “爸，你不是说，要讲一下关于奶茶店的事情吗？你的那个建议。”许书凡见许木白垂头丧气，也想着让他振作一点，便开口说道，“晓雪怎么逼问我，我也没说，都留着你来说的。” “对，奶茶店。”许木白振作了，脸上的表情再一次飞扬了起来，“是的，我有一个提议，不知道晓雪你接不接受，先说，我没有要占便宜的意思，也不是要帮你们什么的，我是瞧着市场不错，所以是合作。” 合作？什么样的合作？ 不过，听到这个提议，程晓雪也来了兴趣，点着头，热络的看着许木白。 第一百二十五章 做强做大 关于合作，是许木白父子和徐芳母女，从不同的分工上进行合作。 程晓雪和徐芳主要负责制作奶茶，研究新品种，日常经营、宣传推广也是她们的事情，这么乍一听，好像他们做了大多数的事。 但实际上，许木白要做的事，是她们做不了的部分，也是程晓雪一直在头疼如何入手、怎么解决的部分——关于那些物料和器材的来源。 许木白经常天南地北的跑着，特别是如g省，香港，台湾等地，这些地方可是奶茶的发源地，那里所用的物料和器材肯定比内地齐全很多。 如果想要保持自己家的奶茶立于不败之地，别人模仿不了，超越不了，那肯定就要有别人没有的东西。 程晓雪现在所做的简单的奶和茶的调配，是谁都拿得出来的，但如果有了许木白的加入，他能够从沿海地区带来内地买不到的，对奶茶店的发展来说，无疑是一个极大的保障。 “那边有现成的奶精珍珠，还有一些调配口味的东西，但这里买不到，而且，这些物料是长期要消耗的，我每次帮着带不现实，你们肯定也觉得欠了我多大的人情。”许木白说着，“干脆就合伙，怎么样？” 非常合理，程晓雪对这个意见是心动不已，不过还没等她表达对这个提议的感恩，许书凡就开口了。 “晓雪，我和我爸商量了一下，关于店铺的租金问题，我们也是要分担的，而且运营和制作上面只要我有空我也……”许书凡生怕程晓雪觉得他们占了她的便宜，解释着。 “你有空就多看看书，做奶茶不是你该做的事情。”程晓雪很果断的打断了他。 “怕是忙不过来。”许书凡轻声说，“既然合伙，我怎么可能不帮忙的。” “忙不过来么，嗯，如果生意有那么好，可以请人，如果生意特别好，其他高校的学生也慕名而来，我们就可以开分店，你就做个老板就好了。”程晓雪笑了，“不用操心这么多。” 其实她心里面亮堂着，许木白的加入，解决了她最大的一个问题。虽然她也可以去跑沿海，跑渠道去了解，但是这太花费她的时间了。 珍贵的学习时间，她是想成为学霸的人啊。 许木白和许书凡不是要跟她占她的便宜，或者看着奶茶店的生意不错，想要获取利益，以许木白的律师收入——毕竟是开了律所的人——还看不上眼下卖奶茶这点蝇头小利。 而且开奶茶店还存在极大的不确定性，谁能保证奶茶就能受到所有人的喜欢呢？万一亏损了呢？ 除了程晓雪能够保证奶茶店会火起来。 不过，任何新事物的引入就一定会有一个波折的过程，不是那么一蹴而就的，连程晓雪都无法确定，她打造的奶茶品牌就一定会马上受到喜爱。 就目前情况看，许木白提出合作，真实意义是要帮她们母女两人。 程晓雪很感激，就如许木白所说的，那些东西三番四次的让许木白带，她也不好意思，也开不了这个口啊，许木白索性就给了她一个理由。 “嗯？如果我没有理解错你的意思的话，你是已经答应了对吗？”许木白作为一个律师，肯定说话是抓关键点的，一下子就抓住了程晓雪台词中的“老板”一词。 “对啊，为什么不答应，我开心极了。”程晓雪点着头，笑着看着许书凡，“所以不用解释那么多的，我知道你们不会占我什么便宜，我怎么会去怀疑你们？” “这小子就是容易想的多。”许木白白了许书凡一眼，无奈的摊摊手。 “晓雪，你都还没有听听我们打算如何分成呢？”许书凡有些惊讶的看着程晓雪，“万一我们狮子大开口，给你来个三七分呢？” “要是是你们的话，就算是二八，我都接受。”程晓雪笑着回答，“我二，你八。” “魄力，胆识。”许木白是赞不绝口，“书凡，你要学着点，人家可没有你这样小家子气，信得过的人就是要全心全意的信任，不去质疑更多的。” 许书凡张了张嘴，原本想要辩解，不过看着程晓雪笑眯眯的看着他，他便什么都不说了。 合作就好，想那么多干嘛呢？ 之前他还担心程晓雪会觉得他们父子有心要分他们一杯羹，没想到对方根本就没有这么想。 这样很好啊，是她对自己的信任，那还需要多说什么，什么都不用多说了，只要帮忙就好。 “什么三七，二八的。”许木白笑着说道，“说是合作，我也就帮你们买点物料，又算得上什么呢，你们管许书凡一口饭吃就行了。” 这话的意思就是他们连分成都不要。 “那买器材和物料的钱也不需要我给吗？”程晓雪托腮笑着，看着许木白，“许叔叔，这合作我可是赚大发了呀。” “这个还是要给的……”许木白忘了这茬。 他的初衷是帮助她们母女，所以这些他没有想，也没有计较那么多。 “不仅物料的钱要给，分成也是要分的。”程晓雪衷心的说道，“还是要写个合伙协议什么的，你觉得呢？许叔叔，要弄就要弄大点。” “这样正式吗？”许书凡有些意外，对他而言，只是找个光明正大的借口去帮助她们母女，他开始有些认真的看着程晓雪，“看来你是想要做强做大？” “那是肯定的。”程晓雪很确定的说道，“我不会只开这一个店，就算可能会有艰难期，我也一定会挺过，我会开许多的分店，连锁店做成一个品牌。” 许书凡有些呆呆的，许木白则是眯着眼睛审视着程晓雪。 品牌的概念，至少在普通人的眼里，还不是那么要紧，特别是吃喝这方面的。 但是作为律师的许木白接触的层面不一样，他知道品牌的重要性，也有不少这样的案例在身边。 但他实在没有料到程晓雪这样一个来自农村，长在小县城，才刚刚初中毕业的少女，进城的次数屈指可数的，就豪言壮志的说要开连锁店了。 要知道现阶段的情况是，他们父子有点担心母女俩能不能顺利养活自己，才提出了这么一个建议，来迂回的帮助她们。 第一百二十六章 合伙协议达成 “我有信心。”程晓雪认真说道，还是带着微笑，“不过现在不说这些，就是这一个店的收益分成的话，我想四六分怎么样？” “二八。”许书凡提出来，“我们没有做什么事情，只是帮忙带点物料，其他的都是你们在做，分两层足够了。而且，我还要经常去你家蹭饭。” “不行，那样太少了，叔叔对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助力。”程晓雪还是带着十足的诚意和诚恳，“四六分占了你们一层的便宜，我都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真的，你还要念书呢，我爸说如果有可能的话，你们应该首先攒钱买房子。”许书凡脱口而出，“我希望你能一直留在市里面，而不是……” “沉不住气！”许木白打断了许书凡的话，脸上也是微笑，不过要认真了许多，“晓雪，折中一下，干脆就三八吧，你觉得怎么样？如果可以的话，我这就去写合伙协议。” “好。”程晓雪愉快的点头。 “奶茶店的租金，你们已经付了不少，那么装修费就由我们来出吧，我猜那铺子现在这样子你肯定不会满意的，你会把它重新设计一遍对吗？”许木白望着程晓雪，一双眼很具有穿透力。 一方面是被程晓雪的认真所打动，另外一方面是他想到了在香港台湾确实有很多做的不错的奶茶连锁店，而内地暂时还没有这样一家。 如果他们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把连锁奶茶店做起来，打响品牌概念，那么收益绝对非常可观。 从一开始单纯的帮忙到认真思考收益的问题，许木白觉得自己确实需要拿出更大的诚意，付出多一些的投入。 原本带物料和器材只是帮忙带而已，这是他的初衷，一番交谈下来，已经变成了真正要合伙做生意。 至少程晓雪给了他这样的感觉，是一个可以合伙的人，即便她现在只有十六岁。 “那是肯定的，准备把它打造成一个小清新的风格。”程晓雪脑中已经有了对奶茶店的构想，只是暂时还没有付诸实践，“我希望能够在开学前把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 “随便怎么装，装修的费用由我们家出。”许木白强调道，“书凡，合伙做生意，装修什么的，你也要跟着跑，听到了没有，多跟晓雪学学。” 许书凡点头，乐意之至。 “其实不用的，我家还有一些余钱，简单设计装修一下也是绰绰有余的，许叔叔不用担心。”程晓雪摇头。 “你就不要再推辞了，好歹我们也是合伙人，是应该共同分担的，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出，就出一点人力的话，实在是说不过去。”许木白这次很坚定，“如果再拒绝的话，我就觉得是你不想把我们当作合伙人。” “绝对没有这个意思，许叔叔能够加入，是我觉得最幸运的事情。”程晓雪连忙说道。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书凡你就跟进这件事情，可不要给晓雪拖后腿。”许木白说了一句，“还有你想要做大的话，那你还需要办理很多证件。” “我知道，这些我都有打听过。”程晓雪郑重的点头，“许叔叔，你不要担心这些事情，我都会去做，如果我实在无法胜任，我会请求你的帮助的。” “原本我是想利用我的人脉直接将在证件拿下来，不费事儿。”许木白倒是说了一句，“如果你去办的话，多少会有些麻烦。” “如果我不去办的话，我以后都不会知道怎么办，都要依靠许叔叔，那又怎么叫自己独当一面做生意呢。”程晓雪说道，“这是一个成长的过程，我会自己去完成的。” “我帮忙。”许书凡言简意赅的说道。 许木白沉默了片刻，来来回回的看着许书凡和程晓雪，脸上慢慢露出了笑意，这个笑可不是那种调笑的笑意，而是欣慰的笑容。 “很好。”许木白只说了这句话，“行，那我就去起草合伙协议了。按照三八分成，我写一个初稿，晓雪你来看一下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我们再共同商量修改。” 说完这句话之后，许木白便起身了，轻飘飘的丢下了一句话：“你们去洗碗，把厨房收拾好。” “遵命。”程晓雪没有异议。 一下午讨论的很愉快，两人将细节讨论到了很细致的地步，许木白对程晓雪越来越刮目相看。 他都不知道一个没有进入社会的小姑娘，怎么会想到这么多的问题，想得这样周全，而且还能想出解决的办法。 有的解决办法是非常新奇的，让人觉得很超前。 而程晓雪对许木白的心中也升起了更多的感激，她真的很难相信这样一个心地善良热心助人的人，会去走上犯罪道路。 而且看得出来，许木白对金钱和权势都没有很大的渴求，他只是在做一份他还算喜欢的工作而已。 用他的话来说，他甚至是在维护他心中的正义。 也许有时候正义不不一定符合他所有的想象，但是他在尽力做一些他认为是正确的事情。 所以许木白的锒铛入狱，该不会是被陷害或者被误解吧？ “有时候我就特别讨厌金融案件，因为这些事情上你很难去说谁对谁错，谁都是为了利息。”一边打印着合作协议，不知道为什么许木白就感叹到了这个问题。 “那都是错的。”许书凡认认真真的说道，“为了利益的都是错的。” 许木白和程晓雪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没有都是错的这种说法，其实用对错来衡量就是不对的。 刚才许木白只是发了一句牢骚而已。 “其实不是非黑即白，总有一个灰色地带。”程晓雪说道，“颜色是这样的，这世界也是这样的。换个角度换个立场，你可能觉得都是对的，所以你不能用对错去区分。” 许书凡若有所思，并没有反驳。 “做律师的很多时候就在灰色地带吧。”许木白说了一句，叹口气，“其实有时候也会觉得很累，和从我一开始从事律师行业的初衷已经不那么相同了。” …… 今日份的十更开始~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举报 程晓雪一愣，这句话的意思是，现在许木白做的，是违背初衷，不是在维护他说的“心中的正义”，而是为了利益，或者不得已的复杂关系？ “许叔叔，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啊？”程晓雪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了一句。 “最近有个很麻烦的事情，麻烦的人。”许木白揉了揉眉心，直接说道，“我记得那时候你说你爸的出轨对象是苏玥对吗，说起来这人和苏玥似乎还有联系。” 程晓雪心头一揪，突然觉得她要接触到她未来费尽心思去查探的苏玥背后的人。 “和苏玥有关吗？那我……”程晓雪在想着如何才能把名字提到那个人身上。 那个她在被车撞之前掌握到的一些线索情况上，涉及到权贵之间的一些利益斗争，发现了本来她这样的小市民不该发现的事情。 “你爸没事儿，只是苏玥和我现在的金主认识。”许木白以为程晓雪是在担心程林峰，只是一笔带过，“我曾经在那里见过苏玥上门来拜访。” “你的金主？”程晓雪觉得自己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儿。 “这事就不能说了，做律师还是要有个基本的保密职责的。”许木白露出了笑容，不肯再说这个问题。 肯定不能再逼迫，因为确实是要保密的，许木白也没道理对她说那么多他工作上的机密。 但这一件让许木白有些头疼的事情，是不是就真的牵涉到程晓雪上一世所查到的那个人，甚至许木白最后进入监狱，跟这个人是不是也有关系？ “有这么多秘密吗？”程晓雪只是笑着转换的话题，“感觉律师这个职业好神秘啊。” “没什么好神秘的，就是累得很。”许木白把合伙协议分给了程晓雪一份，“收好了，最好是让我家大妹子也签个字，再附上身份证。” 大妹子，嗯…… “那暑假的时候，我有时间还能去你的律所实习吗？”程晓雪又问了一句。 “不叫实习，叫玩儿。”许木白微笑着，“当然可以了，你和书凡一起。” “谢谢叔叔。”程晓雪高兴的点头。 如果能去律所，说不定会接触到许木白现在正在进行的案件，也许真的和苏玥有关，她本来这一世要摆脱苏玥，不再去查她的那些破事，只要他们不来找徐芳的麻烦。 但没想到命运的安排还真是奇妙，她想要帮许木白，竟然也可能和苏玥背后那人有关。 如果是真的，那她查到的一些线索，可能能派上用场。 “早点把家给搬了。”许木白收拾了他的那一份协议，提醒道，“过去还要筹备奶茶店的事情，这个暑假你可不得闲，忙着呢。” “忙碌使人充实。”程晓雪觉得浑身充满了干劲，“我没有什么社会经验，叔叔你可要多带带我。” “看着就古怪精灵的，不需要我带，无师自通了。”许木白恢复了笑容，“既然我们已经达成了一个不是那么正式的协议，那我就先去忙我的事情了。” 许木白出门去了，许书凡和程晓雪在家里面聊了会儿天，看了会儿电视，程晓雪掐算了一下时间，然后起身。 “走，带你去干点大事。”程晓雪笑着说道。 “什么事儿？”许书凡有几分疑惑。 “举报。”程晓雪吐出这两个字。 “举报？举报谁？举报什么？”许书凡疑惑的说道。 “我还没有告诉你，我有个特别厉害的邻居，她把我外婆一家都引来，把我家的门锁给撬开了，而且翻箱倒柜好像跟抢劫似的，要不是我邻居奶奶帮我，可能我们家就被抢空了。”程晓雪用最简洁的语言描述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许书凡重重地皱起了眉头，一时之间没有说话。 程晓雪以为是这件事的槽点太多，许书凡不知该从何吐槽，但当他开口的时候，她才知道她想错了。 “昨天晚上你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许书凡轻轻地问道，语气中有丝丝的责备，“你要是打电话给我，我和我爸过来，他们也不能这样欺负你们。” “我……”程晓雪居然找不到台词来回答。 心里面是满满的感动，没有去想你家怎么有这样的亲戚，也没说你的邻居太可恶了，而是从保护她的角度出发。 “是没有将我当做朋友吗？”许书凡还是锁着眉头，“这样大的事情，你和你妈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我是想自己能够解决，就不想麻烦你们。”程晓雪说道。 “我以为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不用麻烦的形容了。”许书凡深深的看着程晓雪，声音很轻。 那样深邃的眼神，让程晓雪在这一刻有些恍惚。 应该去依赖他，发生的事情就想到他，然后向他寻求帮助吗？ 不是的，依旧是否定的答案。 “昨晚是我真的觉得自己能够解决，所以没有想那么多。”程晓雪认真的说道，“难道你觉得我们不是朋友的关系吗？因为这件事情你否定我们之间？” “我不是这个意思。”许书凡摇头，“我的意思是我希望有困难的时候你能够想到我，我会第一时间出现在你身边，尽我所能。” “谢谢。”程晓雪点了头，也没有答应和退让，还是比较倔的说道，“我只是觉得我有能力去解决问题，不愿意去依赖别人，这是我的性格。” “我知道。”许书凡也看出程晓雪的倔强，深吸一口气，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又柔声说道，“万一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需要我的，请提出来，在我这里，你的事情永远不存在麻烦一词。” “我会的。”这次没有再拒绝，程晓雪用力的点了头。 许书凡说出这样的台词算是一个让步，她明白许书凡的心情，何必为了人家一番好意，非要杠上呢。 “今天这件事情也谢谢你和叔叔了。”程晓雪又说了一句，“我知道你们是因为要帮我才这么麻烦的来介入奶茶店的事情。” 就眼前来看，开奶茶店，绝对是个大麻烦。 “就像你说的，忙碌和充实会使人快乐。”许书凡露出微笑，“就让我们一起忙碌吧。” “嗯。” “那刚刚你说的举报……？”许书凡又提起了这件事情。 “对！”程晓雪点头，“跟我走吧，我们先去一个地方确定一下那个讨厌的邻居在不在那儿玩得高兴，确定她在，我们就举报。” 第一百二十八章 威胁 六月十七日，下午四五点的时候，阳光小区发生了一件大事情。 小区一处极为隐蔽的麻将馆，被举报了，警察局总共带走了十八人，其中四人，因为赌资巨大，直接被拘留了起来，并且没收了所有的赌资。 被拘留的其中一人便是李蓉。 此时，李蓉的老公张强正在询问他老婆赌博的情况，在被拘留之前，他是根本就不知道李蓉赌博的。 “你还不知道啊，你们家那个天天都去打牌，打得还不小。”邻居们七嘴八舌的正说着。 “一开始还是小的，一块两块的麻将，后来都是打一十二十的，现在更大了吧，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弄的钱。老张啊，你工资没有那么多呀。” “听说这段时间真的输了不少，加起来也得好几万了吧。我听那个麻将老板娘说的，你还不知道吗？” 不需要程晓雪去说什么，张强已经知道了李蓉所有的事情。 “我的工资全部都给她了，她说小华要念书交择校费，又说她妈妈生病了，最近花销很大……” 张强在喃喃自语着。 “可是就是这所有钱加起来，也没有你们说的几万那么多，小华的择校费是6000，其他的……其他的他到底哪里弄的？！” 张强只是一个普通工人，每个月的收入也就那么多，就算之前很节约存着一些，父母也给了一些，家底加起来也就一万来块钱吧。 在九六年来说，也不是一个什么小的数目了。 毕竟一个月的工资才五六百呢。 “我建议你看一下你的房本。”程晓雪在人群中说了这么一句。 张强家里面值钱的，可能就只剩这个房产证了，不出意外的话，此时的李蓉应该已经把张强的房产证给卖了。 不然她怎么也不敢直接和徐芳撕破脸皮，铤而走险的把钱金花一家叫过来，就为了几个钱。 大概是山穷水尽了，能卖的都卖了吧。 “对房产证！那个还是能值个万把块的，我们这阳光小区可是不错的家属区啊！” “张强，你可长点儿心啊！赶紧回去看看吧！” “我要打断那个贱妇的腿儿！”张强一边往家里冲，一边说道，“不会放过她的，既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你最好打电话到学校确认一下，小华的择校费是否已经交了？”程晓雪又说了一句。 小华是个不错的孩子，但是上一世却没有念到一个好的中学，是没有交择校费，因为户口不属于渝县，因此随便念了个学校。 可惜了呀，有这么一个作孽的妈，好好的一个家都被毁了吧。 张强狂奔而去，程晓雪和许书凡各自回家去了。 今天这场举报就是她去的，确认了李蓉正在麻将桌上酣战之后，她便立刻去派出所报了警。 昨天做出这样的事情，肯定会给她点颜色，这一次的拘留应该会让她消停好多天。 不过有句话说，狗是改不了吃屎的本性的。 当时李蓉赌博的事情东窗事发，被张强打得死去活来，可是转头她又去做了小姐筹措赌资，不要家了，也不要脸不要皮，沉迷赌博无法自拔。 所以这一次也只是消停，之后，李蓉应该会离开了吧。 希望可以加速李蓉的离开，让她尽早去自己的赌博世界里面沉浮，不要再来骚扰到徐芳了。 至于拯救李蓉之类的，程晓雪是想都没有想过。 她又不是圣母，不必要普度众生，李蓉的种种行为，程晓雪更不会对她有丝毫的怜悯和同情，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回到屋中，徐芳去卖奶茶了，还没回来，现在除了初三的学生，其他同学还在上课，所以奶茶的生意还是十分火爆的。 屋里没有任何人，勤劳的徐芳已经把该收拾的都收拾好了，程晓雪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屋子，坐在书桌前，拿出了那个今天上午孙露给她的信封。 她还真很好奇，到底廖梦溪会拿出什么东西给她，撂下了那样一句话，这东西肯定也是威胁的。 又是照片？恐吓信？不得了的宣扬？ 然而都不是，信封里躺着几张整齐的a4纸，上面的内容是程晓雪所有的基本资料。 什么时候出生，在哪里出生，户籍户口在哪，父母是谁，做什么的？祖上是做什么的，父母的婚姻状态…… 林林总总什么都有，把程晓雪能够收集到的所有信息全部收集了起来，恨不得挖出她祖宗十八代的样子。 而程晓雪整个幼儿园小学初中在什么学校，在校的表现如何，每一次的考试成绩，每次记过警告，全部都罗列的十分清楚，有些事情是连她自己都忘记了。 廖梦溪是在示威。 她送来这些东西的意思是告诉程晓雪，她的本事和能力，她想要怎么查程晓雪就能怎么查，程晓雪在她眼中是全透明的，对付她，也是易如反掌。 做这些事情无聊是无聊，但是程晓雪还是十分重视。 廖梦溪是将她作为了头号敌人，势必会给她不断的找麻烦、下绊子，而且她的心机和本事，还真有能力给她找到不少麻烦。 程晓雪把那些信息都撕掉了，如果廖梦溪只是找她的麻烦，她觉得无所谓。但如果会找到她身边的人身上…… 程晓雪捏紧的拳头，看来高中生活也不会太平。 …… 此时，胡杨正在打电话。 “林少爷，我收到你的传呼就立马找电话给你回了，但当时我正在跟着程晓雪她们。” 即便林一飞并没有在眼前，胡杨也是点头哈腰的样子，陪着笑脸。 “是是，昨天的门锁已经修好了的。”胡杨在回答电话那头的问题，“我办事你放心，无论如何，你的交代我都会办到，哪怕跑断腿。” 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胡杨有些紧张起来。 “我跟着的。”胡杨立刻说道，“我一直跟着他们，两个人在一起，没有牵手，没有过分的举动，但是十分亲密，我看着就是不放心，所以一路追着他们。” 第一百二十九章 那家伙要来了 那头不知道又说了什么，是长篇大论，胡杨低头把玩着自己的bb机，现在他觉得这玩意儿像是一个炸弹一样。 响了他就得立马找电话回过去，随时都保持一个待命状态，有什么要求要立刻完成。 不过，虽然是这种状态，但是收入真的不菲。 比如昨天他给了一千块钱给修锁的老大伯，另外他有五百块钱作为自己的劳务费。 比他妈妈一个月的工资还多。 “不是不是的。”胡杨对着电话摇头，收起了传呼机，“他们不是去玩，而是去举报了一些打麻将的人。” “对，举报，我亲眼看见的，我一路都跟着他们。”胡杨又说道，“然后其中有一个李蓉的好像是……” 胡杨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对方给打断了。 “好好好，我会继续看着。”胡杨又点头哈腰的应承，“那个李蓉不用我去查，好的，林少爷，你本事那么大，一定能轻松查到的。” 一番阿谀奉承，也许把对方哄得高兴了，胡杨的神色也轻松了很多。 “他们俩真的没有牵手，没有接触，我确定。”胡杨信誓旦旦的保证，“哎？你……你马上就要过来？七月一号吗？其实我这边可以的……好的，是我多嘴了。林少爷，反正有什么吩咐，我都会替少爷办到。” 挂完电话，胡杨又是担心，又是满足的离开了。 再次看了看程晓雪那个方向的方法，心里琢磨着这个和他同学三年的假小子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能够吸引了这么多人。 没有什么过人之处的程晓雪已经在和徐芳，王淑琴计划着什么时候搬家的问题，包括她和许木白的合作。 “协议还是有模有样的。”王淑琴是文化人，也是见过世面的，随意看了几行，便点了头，“人靠得住吗？” “许书凡那个孩子我很喜欢。”徐芳没有看协议，但是对和许家合作的事情她是绝对赞成的，“许大哥是个特别好的人，昨天我们去看店铺的时候，也是忙里忙外的，替我们考虑得周周到到。” “徐叔叔是做律师的，他的收入，原本也不需要插手奶茶的生意，只是想要帮我们带来更多物料和器材，我们眼下很难买到的那些。”程晓雪说道，“王奶奶，相信我的眼光，我不会看错人的。” 说完这句话之后，程晓雪自己愣了一秒，她还不能确定为什么许木白会入狱，以及最后许书凡黑化成了什么样子，结局是什么？ 这些都是她不知道的事情。 虽然有她现在的重生，很多事情发生了变化，但谁又知道命运的齿轮，最后被把他们推向什么方向呢？ 但相信许木白和许书凡的话，是脱口而出，几乎没有经过大脑。 “行，既然你这么相信他，我也相信你的目光。”王淑琴没有再研究那个合同，“关于搬家的事情，我可能还要在这边住上一段时间，你们可以先过去。” 顿了顿，王淑琴又说道：“那位许先生说的对，你们需要准备的事情太多了，一个假期可能都还有点紧，抓紧时间先搬家。” 既要搬家又要设计装修奶茶店，还要去走那些证件的程序，是应该尽早过去的。 “搬家的时间……”徐芳看向了程晓雪，希望她能拿主意，“你觉得什么时候合适呢？要不等孩子们放暑假了再去？我这边还可以再卖几天奶茶。” 还有半个月的功夫，徐芳可以专心致志的去卖奶茶，还是能赚好几百块钱，她不愿意放弃。 “7月2号之后再搬家。”程晓雪早就想好了搬家的日子，“我希望王奶奶和我们一起搬。” 7月2号是王淑琴出事的日子，上一世是王淑琴是在渝县出的事，如果这一次提前搬到了双乐市，程晓雪不保证，王淑琴的车祸会怎么发生，存在什么变数。 最好还是在这里，她跟着王淑琴，确定她度过7月2日的劫难，保证了她的安全，程晓雪才放心。 王淑琴能和她们一起离开就最好了，在一段时间内，程晓雪都想跟她在一块，尽量不要分开太久。 以前她觉得改变命运是十分难的事情，但是在她来了之后，她发现改变的事情还是挺多的。 但是这种改变多多少少有时候会付出一些其他的代价，好比她现在，多了一些助力，也多了一些麻烦。 “这，我原本是想一起的，但是……”王淑琴脸上出现了为难的神色，“我答应了一个臭小子，要等他过来，然后和他过一个暑假。” 啥？林一飞要过来？！过一整个暑假？ 程晓雪心里面顿时就升起了一种十分不好的感觉，总有一种这家伙是过来找她还人情的。 特地让那个锁匠大伯带来消息，是一个姓林的人找到他，甩了他一千块，那再见面的时候，林大少爷不挟恩图报就不是他林大少爷了。 “去双乐市也应该也可以吧？”程晓雪小心的提议。 虽然不愿意和林一飞一起过暑假，但是为了王淑琴的安全，程晓雪在一段时间内肯定是要看好她的，哪怕可能会有林一飞的为难。 她不能保证躲过了一次车祸，会不会有下一次的？ 虽然她改变了不少人的命运，但是这种改变生死的事情，还从来没有发生过，无论从哪个角度看着都有些逆天而为。 “只是承诺了要陪他过一个暑假，但是我不想让别的人打扰到我。”王淑琴摇摇头，“那臭小子一定不能保守秘密，如果知道我在双乐市在哪里，指不定过几天我就呆不安生了。” 程晓雪知情识趣的没有多问，这是林家在找这位奶奶，虽然王淑琴经历了什么恩怨情仇她不清楚，但肯定是比较复杂的事情。 “是有仇家吗？”徐芳不明就里，轻声问道，“那我们要不要换个别的地方躲起来，王奶奶你也不要单独住了，你直接和我们住一间，免得你的仇家上门我们都不知道。” 第一百三十章 就是明天 王淑琴哑然失笑，然后说道：“不是什么仇家，只是一些麻烦的人。我过惯了这样自由自在一个人的生活，不想回去。” 徐芳张嘴关心的神情下，表示她还想问什么问题，不过程晓雪却掐了她一把。 徐芳总算是明白过来，不再多问。 “我也想和王奶奶一起过暑假。”程晓雪用上了撒娇的语气，“念高中之后肯定非常忙碌，只有这段时间了。” 其实这个暑假，她也会非常忙碌。 “我再想想，考虑考虑。”王淑琴没有立刻回答，“怎么安顿那个臭小子，让他保守秘密，绝对不说我住在双乐市的哪儿。” “既然是你的晚辈，他不听你的吗？”徐芳是不知道王淑琴口中的臭小子就是林一飞。 更不了解林一飞会是怎么样一个性子，听长辈的话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对王淑琴大概算是他最乖巧的一面了，但绝不是听话。 “听我的？他那个性子，还是算了吧。”王淑琴说的时候脸上是带着宠溺的表情，“他只是粘着我，想让我回去，虽然很喜欢我，但是他可有他自己的想法了。” “反正我要先陪着我奶奶。”程晓雪笑嘻嘻的说道。 无论什么事情，开店也好，去律所也好，还是筹备搬家的事情也好，没有哪一件可以比王淑琴的性命更重要。 “你这个丫头也是，可有自己想法了。”王淑琴无奈的摇摇头，“到时候再说吧，反正你先把你的奶茶店筹备着，双乐市的房子也准备起来。” “好。”王淑琴是松口了。 几人又笑着说了一阵，不过徐芳的状态不是很好，好像在思考什么别的问题，好些话都说得心不在焉的。 “其实我还有一个问题，不太知道该如何处理。”徐芳平时不爱把自己的问题提出来，但经过这些事情之后，她觉得大家商量也许能够得出更好的办法，因此算是她鼓起勇气，敞开自己的麻烦。 “什么事情你说？”王淑琴立刻说道。 不过程晓雪有点懵逼，她和徐芳之间几乎算是没有什么秘密，徐芳的问题她都知道，但此时，她感觉徐芳会提出的问题，她没有注意到。 “是这样的，我接到了程林峰的电话。”徐芳用很低的声音说道。 “什么？”程晓雪皱起了眉头，“妈，你怎么之前不告诉我？他打电话来找你干嘛？还在纠缠不清吗？还是要反悔什么？” “不要着急，好好听你妈说。”王淑琴心平气和的说道，“如果是十分麻烦的问题，你妈就不是这个状态。” 是了，徐芳说的是这个问题不知道如何处理而已。 “这套房子是写了他的名字，房产证上也是他的户主，现在要去过户。”徐芳说道，“程林峰就是问我什么时候过户的问题。” 程晓雪着实有几分意外，因为她以为程林峰是来找麻烦的，没想到是主动提出房屋的过户。 更重要的是，她竟然把房屋过户这么重要的问题都给忘记了。 难得程林峰这么信守承诺，大概也是因为她不想再和徐芳母女扯上任何关系，应该也回来打听过吧，小区里面只知道她们离婚，却不知道他出轨，更不知道他和苏玥的事情。 程林峰是相对放心的，所以也愿意来履行这个承诺？ 这是往好的方面去想，也有可能程林峰想到了什么法子，不想给渝县的房子？ 不过，这存在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如果要过户的话，必然是需要户口的，徐芳的户口还在钱金花的手里。 “得回村子。”徐芳轻轻的说道，眉头皱得很紧，“其实村里有人打电话来，本来是要说什么事情，但是被别人打断又不肯告诉我，直接把电话打断了。” “和外婆有关的吗？”程晓雪只能想到这个可能性。 “大概是的。”徐芳点了点头，想了想又说道，“那天她摔得挺惨的，走路也一瘸一拐，不知道是不是摔伤了。” 果然，跟她预料的一样，钱金花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当时暂时离开，也是缓兵之计，以退为进，这一次电话是个铺垫，让徐芳上心。 必定还有下一次的电话，必定还是会寻死觅活，叫徐芳回去的。 “我依稀听到，好像是病得不轻，又生气。”徐芳补充了一句，“按照她的性子，非得我好好哄着，得拿钱回去，她才能消气。” 徐芳性子本来就比较软和，长期都在钱金花的压迫下，形成了惯性，一时半会，思维模式还是想要和钱金花缓和关系。 “始终得赶紧把户口迁出来。”王淑琴看了一眼程晓雪。 徐芳会顾念很多，程晓雪就很清醒，王淑琴无论如何是外人，因此也只能提醒程晓雪。 “是啊，可是那天晚上……”徐芳兀自说着。 “不用怕，我陪你一起。”程晓雪握住了徐芳的手，“总有办法把户口拿出来，把所有的关系转移到这边来。” 徐芳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那你们什么时候回去？”王淑琴又看了程晓雪一眼，她是催促这个事情，她是个急性子，肯定不愿意这事儿拖下去。 “我想想看。”徐芳轻声说道，“万一我妈她真是摔着了，肯定消不了气，如果现在回去的话……” 王淑琴和程晓雪交换一个眼神，都皱起了眉头。 “那我们明天就回去。”程晓雪根本不啰嗦，直接道，“万一程林峰反悔了，这渝县的房子可能就没了。” 这一句话坚定了徐芳的决心，她询问着：“明天？那我要不要先打个电话？” “不打电话，我们突然回去看看情况到底是怎样的。”程晓雪眼神一凛，她倒想看看钱金花要搞什么花样。 “突然回去吗？”徐芳是犹豫的，“我怕她……” “怕她？为什么要怕她？”程晓雪一句非常锋利的台词，“妈，有我在。” “嗯。”徐芳垂下眼，轻轻点头。 “突然回去，才能知道她到底怎样。”王淑琴也说道，“但你们要做好准备，注意自己的安全，毕竟你的舅舅们。” “嗯，我有办法。”程晓雪眼神一闪，她已经想好了主意。 第一百三十一章 根本就是假的 第二天一早，程晓雪就带着徐芳回村了。 这次回村，两人是全副武装穿的，都是平时没有穿过的衣服，还戴了个帽子，打了遮阳伞。 为了就是避免被村里面的人认出来。 因为钱金花的家在村子中间的位置，而村口的人看见了徐芳和程晓雪回来，也许有脚程快的，会告诉钱金花。 徐芳听了程晓雪的建议，一路上没有跟任何认识的人打招呼，就算有人的目光好奇中在她们身上，也是快步走过。 程晓雪的手里面还提着不少东西，都是在县城里买的好东西，麦片、饼干、大枣等，还有两条好烟，但这不是给钱金花的，她另有用处。 路过村委会办公室的时候，程晓雪让徐芳在外面等了一下，自己就去找了村长。 村长也姓徐，为人十分公正，在村里面还是挺有威信的，家长里短分不清的事儿，邻里纠纷解决不了的矛盾，都是交给这位徐村长来解决。 当初程林峰想把程晓雪转去县小学，钱金花扣着程晓雪的户口，开出的条件是得把徐金龙的儿子也带去县城。 最后，是徐村长出面才把这事儿给解决了，把钱金花压了下来。 今天这事儿吧，应该不会善了，所以程晓雪觉得有必要给徐村长打个招呼。 “徐村长。”程晓雪进了村委会的门之后，直奔了徐村长的那间小屋，他正坐在那里吧，翻着报纸，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 “晓雪？怎么回来？”村子里面去县城读书的没几个，而且程晓雪从来都是很野的性子，打架惹事多得很，徐村长对程晓雪的印象还是挺深刻的。 所以程晓雪一进门，徐村长一眼就认得出来。 “是有这么个事情……”程晓雪一丝一毫都没有啰嗦，直接把提在手里的大包小包往徐处长的办公桌上一放，“这些是孝敬村长你的。” 这时候还没有什么收贿受贿的概念，这就是正常的人情往来，徐村长只是微微推辞一下，便收下了，然后笑着问程晓雪是什么事。 程晓雪大概说清楚了自己的目的，和钱金花为钱闹事的事情，等着徐村长的答复。 “钱金花这个人真是，太不讲道理了。”徐村长低声说道，拍了拍程晓雪的肩头，“你和你妈明明能在城里过好日子，实在太自私了，放心吧，晓雪，我替你做主。” “谢谢村长。”程晓雪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也是她今天赶回村里来和钱金花理论的底气。 她不觉得到时候如果抓到钱金花没有什么受伤的地方，她就会乖乖的把户口本拿出来，轻易让她们母女离开，肯定得找个能压得住她的人。 离开村委会，走了大概有十几分钟的样子，就到了钱金花的小院门口。 徐金龙和两个女人到去田里面了，徐金宝在院子里面逗弄着小鸡，看样子十分闲适，还有徐金龙的三个儿女，也在院子里面玩耍。 还真没瞧见钱金花。 “到了。”徐芳压着声音，有一种如临大敌的感觉。 “我先去。”程晓雪低声说道，“我一进去，要是小舅舅拦着我进屋，你就立刻冲进去看看外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徐芳用力点点头，和程晓雪一起把帽子和伞都收起来。 农村小院的门一般都是虚掩着，没有锁，程晓雪也没有声张，推门就进去。 “你？程晓雪你回来？你还真敢回？”徐金宝瞅着程晓雪，刚才还愉快的心情一丝不剩，一肚子的恼火。 他对于上次程晓雪各种顶撞他，甚至还往他身上泼油，扬言要拿火烧死他的种种行径，可是记恨在心的。 如果不是有钱金花的吩咐，他真的恨不得把程晓雪的腿打断。 “不是外婆哭着喊着要我们回来吗？”程晓雪好整以暇的说道。 “胡说。”徐金宝到处张望，“你妈呢？哎哟，大姐，你可算回来了，我跟你说哇，诶，大姐你干嘛呢？妈睡觉呢，你先别进去啊，妈正生你的气呢！” “你拉着我妈干嘛？！”程晓雪上前把徐金宝拖着徐芳的手给拉住了，朝着徐芳使了个眼色。 钱金花的屋子在进门后堂屋的右手，在屋里面不是很容易听到外面的声音，这时候大概还没有意识到徐芳已经回来了。 徐芳按照刚才说好的，动作很麻利的就冲进入了屋中。 “妈，妈！”徐金宝扯着嗓门大喊，一把甩开了程晓雪，也跟着跑了进去。 一看这又是阻拦，又是慌张的模样，程晓雪觉得钱金花现在一定是活蹦乱跳的。 程晓雪跟着徐金宝往屋里跑，钱金花可没有在她的睡觉的房间，而是在厨房忙东忙西，神清气爽的正在炖着一只鸡。 香气扑鼻呀，这钱金花的厨艺还是可以的，在农村这样没什么调料的情况下，做出来的食物都颇受欢迎。 虽然程晓雪没有吃过几次，但每次吃过都印象深刻。 “妈？”徐芳盯着钱金花，“你在弄吃的？” 钱金华一时之间也愣了，她没想到徐芳说回来就回来，一个招呼都不打，她刚刚在干嘛来着？在忙着斩鸡，手起刀落，身手麻利，丝毫不见摔伤症状，更别说卧病在床了。 “对，我弄只鸡，给自己补补。”钱金花也是利索，也不管厨房脏不脏，就地就往地上一坐，“哎哟，痛死了。金宝，快来把我扶进屋去。” 徐金宝连忙过来，配合着钱金花的表演。 “妈，你也真是的，想吃鸡你跟我说嘛，我帮你弄就是了，你这腿都还坏着呢，那个赤脚大夫不是说了，你得躺着吗。”徐金宝说着。 两人这么一唱一和，就当徐芳是个傻子一样，就想进屋去。 “大姐，你也来搀扶一下妈啊。”徐金宝竟然还补上了这么一句。 徐芳没有说话。 程晓雪也没有说话，她在等待着徐芳的爆发，对，现在徐芳就是一副要爆发的样子了。 第一次撕破脸皮，钱金花最后说的话让徐芳还有一点心软，后来村里来的电话，让徐芳也还是担心钱金花的状况，并且还心存愧疚。 但是现在嘛…… 第一百三十二章 徐芳的爆发 徐芳很明白，钱金花根本就没事，不过是想哄她回来，更确切的说是哄她拿钱出来。 她能够想象到，如果说她昨天晚上提前打个电话，说她今天回来，看到的一定是一家惨淡，全部都围在钱金花的床前，就跟钱金花马上要过世了一样。 “徐芳啊，本来不想让我们村里的人去也叫你的，我也没什么大毛病，我这老骨头摔了就摔了，过几天也就养好了是不是。”钱金花居然还有脸说着。 是真当徐芳有那么傻，从前她只是不计较而已。 钱金花不是足够了解徐芳吗？这样拙劣的表演是想弥补什么呢？把人哄回来之后，就这样的态度？ “姐姐，我说你也真是，明知道那天妈妈摔了你都不关心一下，应该带妈去医院检查，至少要给医药费，你说我们平时照看这么也就算了，你自己在城里面……”徐金宝张口闭口就是徐芳一个人在城里享福。 “够了。”徐芳非常冰冷的声音说道。 大概现在她的心里面也是冰冷的吧，程晓雪没有多说话，只是站在徐芳的身边，让她自己去处理这些问题。 现在的徐芳跟一个月前的是完全不同的，经历了这样多的事情，也东跑西跑的进入了社会，整个人已经有了质的变化。 连王淑琴都说徐芳是质的变化。 “你说什么？”徐金宝说了一句，他刚刚沉浸在自己的碎碎念当中，自然没注意到为什么徐芳会突然冒一句够了出来。 “我说够了。”徐芳异常坚定的重复了一句。 “什么够了，你怎么讲话的？这家里面做主的还是我呢？我还没死呢！”钱金花这会儿中气十足。 “你们这种戏演得太烂了，你好端端的却又说自己摔着了，到底是为了什么？欺骗自己的女儿，你心里面好受吗？”徐芳盯着钱金花，朝她吼。 钱金花也懵了，徐芳从来没有这么大声的跟她说过话，更没有吼过她。 就算是上一次已经到那种地步，徐芳也只是坚定的让他们走，不像现在这样大喊大叫，仿佛要发泄什么一样。 “从小到大都是你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最苦最累的活儿都是我跟徐玲干，现在我想想，我就觉得你当初没有卖了我，并不是觉得我是你的女儿，而是觉得我是你的劳动力。”徐芳终于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要知道这个概念是王淑琴和程晓雪潜移默化中，不断的告诉徐芳的事实。 终于在这么久的努力之下，徐芳是接受了，而且这确实是钱金花表达给徐芳的，她更看重自己的儿子们。 钱金花站在原地，盯着徐芳，把扶着她的徐金宝推开了。 “这么多年我做牛做马为徐家做事，就算嫁给了程林峰，也是精打细算省下钱，能拿出来的都给了你。”徐芳爆发了所有的积压的情绪，“我问你要过一分钱吗？你主动给过我一分钱吗？甚至新年的时候你给我买过一件新衣服吗？从来都是穿别人不要的！就连晓雪你也没有对她好过半分，因为她是你的外孙女，不如你的孙女们！” 就连骂骂咧咧想要还口的徐金宝也无话可说，他其实也知道钱金花是最偏爱他的，对徐芳是最苛刻的。 每一年钱金花给他花多少钱，他心里面多少也是有数的，而这些钱里面有多少是徐芳拿回来的，他大概知道。 从前徐芳一家很困难的时候，他们家确实没有帮过一分，过年他们吃着年猪，徐芳带着程晓雪吃红薯。 当时他都觉得这一家有点可怜，可是钱金花就能硬着心肠，连一口汤都不分给他们。 说的是像徐芳这样伤风败俗的女儿，她不想认，死在外面也是活该。 “不是我把你养大的吗！就算你不承认，你也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钱金花总算回过神来，叫嚷着。 “你所有生我养我的恩情，我都偿还给你了，为整个徐家做的事情，所有拿回来的钱，足够了！”徐芳双目通红，情绪很激动，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她需要发泄，至少这是程晓雪的认识，这么多年的隐忍，这么多人的退让，这么多年的不计较…… 就如徐芳刚才所说的那个词一样，够了，是真的够了。 “那你想怎么样？你觉得偿还够了，你想怎么样？”钱金花厉声问道。 “把我的户口本给我，就跟你那天说的一样，我们俩再也没有任何关系，我就是死在外面，也不回徐家的门！”徐芳掷地有声的喊。 程晓雪看着其实挺心疼的，可是这是徐芳和母亲的事情，她不应该插手其中，母女之间的关系，只能母女之间自己解决。 但她很高兴，看到徐芳清楚的认识到这所有的一切，勇敢而正面的面对这些问题。 “生养之情，你一辈子都还不清！”钱金花尖锐刺耳的声音，“我是这里的一家之主，我叫你东你就得东，我叫你西你就得西！” 一边说钱金花一边跳着脚挥着手，哪里有半分摔坏的模样。 “你要是敢忤逆我，我就敢打死你！”钱金花呐喊着，“简直反了天了，去城里享了几年福，就不认识亲娘了，我那天本来只是顺口一说，没想到你还真起了不认的心，狼心狗肺的东西！金宝，你说是不是！” “对！没良心！”徐金宝一愣一愣的，他是从来没看到徐芳这个样子，听到钱金花叫他，才反应过来。 “想要把我们这些人丢在村子里，一个人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告诉你门儿都没有！”钱金花继续叫嚷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如意算盘，想甩开我们，哼，你这点儿小心思能逃过我？” 所以有句话说的很对，你脑子里面都是屎，所以你看到的都是屎，就像钱金花一样，她自己是这样算计的人，所以总觉得徐芳也是这样算计计较着那几个钱。 她从来没有想过是真的伤了心，不过想不到是因为她对徐芳也基本没有怎么用过心。 第一百三十三章 村长来了 徐芳以为把话说清楚了，该撕破的都撕破了，钱金花就会把户口本还给她，去村里面开个证明，真的就各走各路，再无关系。 但是现在，钱金花露出了嘴脸，才真正让徐芳长了见识，她想过钱金花是这种人，但是没想过已经到了这种程度。 竒 書 蛧 Ｗ Ｗ ω . q í s ú Ｗ à Ｎ Ｇ . c c 对她这个女儿，心里大概只有利益二字吧。 心是凉的，更加彻底，就算现在钱金花是真的躺在床上，可能她也会直接走人，不会再多加理会。 “那你们说说，你要怎么才能把我妈的户口本给我们，让我们和你们家断绝关系。”见徐芳突然停住了，程晓雪这时候说话了，直指问题的要害，“你们有什么条件就赶快说吧。” “程林峰和你离婚，给了你多少钱？”钱金花眼珠子一转就问出了这个问题。 程晓雪都要哑然失笑了，说道：“把程林峰和我妈离婚的所有钱给你，你就把户口给我妈，然后再也不找我们吗？” 钱金花转了转眼珠，看着程晓雪，总觉得程晓雪有什么算计，如果只是程林峰给的钱肯定不够。 “你想得美，徐芳是我的女儿，我为什么不找她？我生老病死都得靠着她！”钱金花厉声说道，李蓉说了，现在徐芳可能赚钱了。 “那不如这样吧，我们去村长那里评评理。”程晓雪折了个中，“各自表达各自的意见，最后由村长定夺，你觉得怎么样？” “不去，那个老家伙，总是偏袒着你们这些年轻人。”钱金花一口否定，“我们家的家事凭什么要他来管，就算他是村长也管不着！” “怎么就管不着了？”正在此时，院子门口响起了徐村长的声音，“你们家的田地分配，每年应该交的工分，粮食，都还得过我的手呢。” 来了，来的太及时了。 程晓雪听到徐村长的声音的时候，整个人是松了一头，不然以钱金花这么撒泼打滚不讲道理的场面，还真没法收拾。 在村里面说话，是要有个撑腰的才行。 “我们整个村子都是一家人，所有的事情徐村长都可以管。”另外有一个粗犷的男声响起。 “这个老家伙怎么来了。”钱金花压低了嗓门，走向了院子，“徐村长你怎么来了？这是我们的家事，家丑。” “听到你们这里在吵吵嚷嚷，就进来看一看。”徐村长看了一眼程晓雪，并没有说是她去请过他的，“什么家丑不家丑的，你们家那点破事儿，村里面的人都知道，不就是你又欺负徐芳了吗？” 钱金花老脸一红。 她可以不在意对村外人的形象，可是在村里面她还是挺注重自己的脸面的，丢了一张老脸出去，怎么做人，她可要面子的。 “就是教育她，这个死丫头，竟然想和我断绝关系。”钱金花率先开口，恶人先告状，“徐村长，你来了也好，正好给评评理。” 钱金花当然也不能直接和徐村长硬抗，一村之长，手中可握着不少集体资源的，再说了，现在徐村长可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身边跟了五六个庄家汉。 “评理，好啊，你说说？”徐村长背着个手，徐金宝倒是积极的从屋子里面搬出一把椅子，让徐村长坐下，“就是你刚刚说的，徐芳要和你断绝母女关系？” “是啊。”钱金花愤愤的说，“在城里面过好了日子，就要抛掉我这个当妈的。” “你上次来我家直接撬门拿钱，我没有这样做强盗的母亲。”徐芳说道，气息平缓了不少，“不仅是这一次，还有之前……” 钱金花对徐芳做的过分的事情可多了去了，这一条条历数下来，钱金花自己都有些吃惊。 有些话她本来想反驳，但是旁边竟有不少人作见证，证明钱金花就是那样压榨徐芳。 “我以为你真的摔着了，我想来带你去县城的医院看看，但没想到你健康得很，只不过是哄骗我。”徐芳冷冷的说道，“到这时候你都想着哄我，我觉得实在没有必要继续维护我们的关系，上次说和我断绝关系也是你说的，我愿意接受，我把我的户口本带走。” “徐村长，你看看，你看看她就一心一意要把自己的户口转到城里去，根本就不管我们。”钱金花找到了一个突破口。 “徐芳，你为什么要转走户口？只是因为断绝关系吗？”徐村长问了一句。 “和程林峰的离婚手续完成，还需要户口本，民政局才能开出离婚证明。”徐芳轻声说着，“而且还关系到晓雪念书。” “还没有离婚？不准离婚！”钱金花抓住了这个关键词，“还骗我说已经离了，我看你们是没有吧，到底谁骗谁呀！” “你别闹。”徐村长旁边一人说道，“有没有一点法律常识，现在是个法制社会，离婚生效也是需要很多程序的，不是你两个人写了离婚书就离了，就算是在村里，都要在村长这里打个证明。” “不行！不准！程林峰这么能赚钱，怎么能让他走呢，好不容易把他供出来了，才让他去养别的女人。”钱金花一直在那里嘀嘀咕咕。 “离婚是两个人的事情，也轮不到你在这里说，而且他们俩是协议好了的。”徐村长说道，“你应该尊重他们自己的选择。” “我是做妈的，也是做丈母娘，他们应该尊重我的意见。”钱金花就有这么能瞎掰，就能把自己供到那么高的位置，“我就是不准他们离婚！” 听了钱金花这样蛮不讲理的话，程晓雪真的是想冷笑。 “你把这话说给程林峰听，你看他愿不愿意？”程晓雪只反问了这一句。 有时候真的很奇怪，像钱金花这样连村长面前就要都要顶上几句的人，唯独听到程林峰的时候，特别没有底气。 估计钱金花是认钱不认人的，因为她知道程林峰算是整个村里面最有钱的人。 “这是这是他的主意？”徐金宝悄悄咪咪的问了一句，“是姐夫要离婚的？” 第一百三十四章 我做主 “离婚的事情已经是既定的事实，谁也改变不了，我也想和他离。”徐芳非常掷地有声，“所以户口本一定要拿到。” 钱金花跳了起来，指着徐芳的鼻子：“今天老娘就给你两个字，不行！” “今天我就一个态度，把徐芳的户口给他，然后去我的办公室开证明，把户口转出去。”徐村长手中拄着一根拐杖，他使劲跺了一下拐杖，一锤定音。 “徐村长，你这是怎么做人的，我……”钱金花张口就来，反正就是指责别人。 她从来不会想想自己做人有没有问题，也不会想想她又算什么？ “你闭嘴！”徐村长只是横了钱金花一眼，他旁边的一个人高马大的青年，立刻很有压迫感的走到了钱金花的面前，“这个村子里面，我说话还是算数的。” 一时之间气氛剑拔弩张，而钱金花从来欺软怕硬，见到徐村长这个态度，心里面想着他捏着的各种资源和权力，就怂了下来。 “徐村长，你听我说，不是这个意思，这个徐芳啊，就是想要一门心思的出去，谁知道她离了婚是不是要到处勾搭野男人，这伤风败俗的，我不能那么容忍她呀，毕竟是我生的。”钱金花居然如此说徐芳。 “你们大伙儿都听到了这样说我的，像是一个亲妈该有的样子吗？妈妈对女儿都是维护的，但是我没有看到她对我的半分维护，为了自己的利益，竟然败坏我这样的名声。” 自从徐村长来了之后，徐芳的话都很简短，唯独这一段长长的。 也许除了徐金宝和钱金花之外，其他人都会为徐芳感到痛心吧。 “徐村长，谢谢你，如果没有你的话，我们母女俩不知道会在这里吃多少亏，刚刚这个老妇人还说要打死我妈，这个所谓的外婆家我根本就不敢进，因为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程晓雪也跟着说道，卖可怜嘛，这种事情做起来很轻松的。 “别人家都是外婆给糖吃，给新衣服穿，但是我从来没有过，我也不奢望有，我只希望能安全的活下来，只希望能好好的念书。” 跟在徐村长身边的人，都露出了唏嘘的神色，看向钱金花的眼神，也十分的嫌弃和鄙视。 村里是有些重男轻女，但是重男轻女到这个份上也是少见了。 “晓雪听说成绩不错，好好考好好念，给我们村争光！”徐村长说道，很有威胁力的目光，再一次落到了钱金花的身上，“你还愣着，干嘛把徐芳的户口拿出来。” 有了徐村长的做主，就算钱金花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就算她拼了命想从徐芳这里再拿些钱过去换这个户口本，也没能得逞了。 今天她的丑态和那些龌龊的心思，也算是让徐芳看得明明白白。 拿到了户口本之后，徐芳没有再和钱金花说任何一句话，跟着徐村长就离开了这个她生长的院子。 程晓雪最后看了一眼站在屋里的徐金宝和钱金花以及徐金龙的几个儿女，心头是一阵轻松，只要拿到了徐芳的户口，就没有什么威胁了。 “程晓雪，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在从中捣鬼，你妈那个心眼儿直耳根软的，肯定是听了你的怂恿！”钱金花恶狠狠的盯着程晓雪，“户口你们拿走了，但是徐芳他还是我的女儿，这一点到死她都摆脱不了！” “你的两个儿子有手有脚的，为什么不好好的干活？为什么要依靠女儿？”程晓雪看着钱金花，“你到底是养儿防老呢？还是养女防老？还是卖女儿养儿子？” 扔下这一番让钱金花哑口无言的话，程晓雪也跟着出了这院子，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 追上了走在前面的徐村长他们，去村委会那里开证明盖章。 今天最要感谢的就是徐村长，也幸好至少有一个公正的村长，否则的话要摆脱钱金花还真是很麻烦。 什么法治、什么派出所，钱金花都不一定会害怕，因为她的眼界只在村里，所以也只能通过村里的人去解决。 总算是解决了眼下最麻烦的问题。 …… 拿着户口回到家，又陪着徐芳跑了派出所，咨询农转非的相关手续和条件，发现徐芳其实不是太符合农转非的条件，思来想去，还是打了电话给许家，请求许木白的帮助。 本来许木白对徐芳和程晓雪都存有善意，更何况现在也算是合伙了，许木白只让徐芳填了申请，说其他的交给她就好了。 不过几个电话的功夫，许木白就让徐芳母女放心，十个工作日内，就能够弄好所有的事情。 许木白要出差几天，正好要去双乐市，程晓雪想要看看奶茶店的情况，顺带也到工商局咨询需要办理的一些手续证件，便答了顺风车。 当然，许书凡也是一起的。 “达成了合伙协议，奶茶店你也得好好努力。”许木白走的时候，语重心长的跟许书凡说着，“晓雪的本事，我相信，等我回来，说不定奶茶店都能装好了！” “没那么快呢。”程晓雪笑着。 “这不很期待你们两个小家伙能搞成什么样子吗？”许木白哈哈笑着，“书凡，我把车停在家楼下，钥匙放市里的家里，你要开就开啊。” “没驾照啊……” “大男儿，不拘小节！”顺着这句话，许木白已经绝尘而去。 许木白走了之后，程晓雪打电话给骆玉生，他正好在店铺里面，收拾东西将要离开，她和许书凡便赶着过去和骆玉生碰了个面。 “怎么样？你们什么时候过来？”骆玉生指了指自己的租书店，“该收拾的我都收拾好了，剩下的这些就拜托你们了。” 这里的书大概被搬走了一半，都是那些比较古典的，应该是骆玉生父亲的珍藏，他给带回去了。 “准备简单装修一下，等你回来的时候，也许会看到一个不一样的。”程晓雪笑着说，“没准你就不认识了。” “我很希望有这样的惊喜。”骆玉生高高兴兴的说道，拿过一个纸条，“这是我爸的联系方式，我先走了，短时间内我就不会来了，你们先忙。” 第一百三十五章 去我家 骆玉生轻松的走了，程晓雪和许书凡将整个租书店简单收拾了一遍，然后开始写写画画的，商量着该如何装修。 “这里我们可以把它弄成白色的墙，墙上有一些小画，弄一个留言板。” “留言板是什么？” “一个很有趣的东西，可以写下自己想说的话，比如说表白之类的，而对方看到了就是缘分，看不到就没有缘分。” “这些图书是不是可以装饰一排书柜？” “不行，店面的面积比较小，摆书柜太浪费地方了，这边是我们要设置一些座位，还是能弄出个四五张桌子，我们把这些书摆在架子上。” “书架和书柜不是一样的吗？” “不是的，我说的书架是那种钉在墙上一横排一横排的，错落有致的，你看就像是这样……” 两人沉浸在商讨对这个铺子的装修当中，很热烈，都很高兴。程晓雪提出了很多新奇的超前的想法，许书凡竭力跟上程晓雪的步伐。 越是接触，他越是发现眼前这个女孩闪闪发光。 两人这一讨论就讨论到了晚上，太阳都落山了，才发现时间已经不早了。 “啊，对了，工商局！”程晓雪拿拳头捶了捶自己的脑袋，她怎么就忘记了这个重要的事情，他们是要去工商局咨询的。 一想到要自己装修设计一个奶茶店，程晓雪确实十分兴奋，之前她是有过很长时间的工作经验，但都是在格子间里面打拼，没有一间属于自己的店铺。 这一次是一次全新的开始和尝试，程晓雪是期待的，也摩拳擦掌，斗志昂扬，准备投入一个新事业。 “那我们今天晚上回去，然后明天再来吗？”许书凡轻声问道，“就是不知道这个点儿去，还有没有回渝县的车。” 现在是6月份的天，天黑得很晚，这会儿已经夕阳西下的样子来看，时间肯定已经不早了。 “我问一下时间，好像最后一班车是6点半。”程晓雪说道，现在他们都没有手机，两个人也都没有戴手表的习惯，本来挂在这房中的挂钟被骆玉生给拿走了，所以真的忘记了时间。 去隔壁店问了时间，已经是六点四十，班车没了。 “要不，去我家？”许书凡小心翼翼的说道。 这一次的“去我家”和之前的“去我家”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前一次是为了讨论关于合伙的问题，而且许木白在家。 现在如果去许书凡的家，应该是去他在双乐市的房子，房子没有别人。 孤男寡女，干柴烈火，共处一室。 就算是一直表现得极为淡定的许书凡，脸蛋也有些微红，心怦怦的跳着，程晓雪几乎都要听见他的心跳了。 “这个，我、我想一下。”程晓雪一向伶牙俐齿，也有点结巴了。 “就是太晚了，我们也、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正好我带了我家房子的钥匙。”许书凡又小声说道，“你不用担心，我们家有三个房间，都收拾好了，被褥也有，你可以随便挑一个房间住。” “那打个电话给我妈。”程晓雪想了想说道。 调整自己的心态，不要扭扭捏捏，不要胡思乱想，就是到同学家里借住一个晚上。 没有公交车回去了，在市内停留，明天去工商局看看情况，也不用再折腾，这样更方便。 “妈。”租书店是有一个座机的，骆玉生很耿直的，并没有给他们停机，程晓雪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怎么了？”徐芳柔和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我正准备出去卖第二锅奶茶，怎么这么晚了还没回来？” “时间耽搁晚了，没有车了，而且还没有去工商局。”程晓雪轻声说道，“今晚、今晚我可不可以不回来？” “今晚你不回来？你去哪儿？”徐芳一下子就紧张了，“市区那边你又不熟悉，这不安全！你又没有带王奶奶房子的钥匙。” “我可以去书凡家里住一晚上吗？”程晓雪是鼓足勇气才说出这句话，“他有带他们市区的房子钥匙。” “啊对，你和书凡一起的，好呀，去他家吧。”徐芳就这么答应了，从刚刚的担心无比到现在都放心得不得了，语气一百八十度转弯，一点不夸张。 听到徐芳这么痛快，程晓雪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作何回应，如果说许木白要买她程晓雪的话，程晓雪觉得徐芳会毫不犹豫的把她卖了。 “我去卖奶茶了，不要耽搁我。”徐芳也不等程晓雪回答什么，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程晓雪拿着电话筒，僵硬在原地。 “阿姨怎么说？”许书凡有些担心的问道，“是不是不允许你在外面过夜？或者不是太放心……” “我妈很放心。”程晓雪吸了吸鼻子，放下了电话，心里满是又好气又好笑，“那我们现在就吃点东西，去你家休息吧，明天还要一早就起来。” “嗯。”许书凡点了头。 两人就在旁边的胡记麻辣烫随便吃了一点，然后就赶去许书凡的家里。 走路过去20分钟不到，一路上程晓雪总算把心态调整平和了，主要是有了徐芳卖女儿一样的行为。 不过当两人进到家门以后，一种莫名的紧张感，在两人之间漫开，进门的时候，两个人在玄关处都挤了好几次才顺利进来。 至于换鞋，许书凡是一番手忙脚乱的模样。 这可和他一贯沉稳有度，不疾不徐的状态是天差地别，程晓雪敢保证，这肯定是许书凡第一次带女同学回家过夜。 屋里空荡荡的，没有别人，但装修得十分温馨，正规的三室一厅，客厅中有两步台阶，台阶之上有一个饭厅，汉白玉的桌子十分大气。 “你，嗯，随便坐。”许书凡有些不自在的说道，指了指旁边的位置，“我去给你倒点水，这边我也来得少一点，很多东西不是太熟悉在哪里。” 许书凡明明是在自己家，却觉得自己有点手足无措，甚至有点不敢和程晓雪的目光对视，总觉得要和她共同度过一个夜晚，没有别人在，有点心慌。 …… 十更到账，求个表扬，啦啦啦 第一百三十六章 怦然心动 看到他这个样子，程晓雪忍禁不俊，便笑着说了一句：“咱们两都什么关系了，不用这么拘谨。” “嗯。”许书凡倒了水，在程晓雪身边正襟危坐。 一口红木挂钟滴答滴答的走着，两人又没有说话，空气有点凝滞。 “要不你开个电视给我看？”两个人就这么僵硬的坐着，程晓雪觉得实在是不太合适，也不是两人一贯的相处状态，便提议道。 “好，你想看什么？我爸在这里放着录像带。”许书凡点头起身，又手忙脚乱的去找录像带了，“《红与黑》，《西游记》，还有一个《乱世佳人》？” “就《乱世佳人》吧。”程晓雪看过这部世界经典，也非常喜欢，“你看过吗？” “没有。”许书凡摇了头，把碟片放进了vcd里面，“我爸说，等我年满十六才能看。之前一直忙着学习也没有时间，这是一部爱情片？” “算是，但比这反映的问题更多。”程晓雪点点头，又解释了一句，“我看过原著。来，坐下吧，电影开始了，我们看吧。” 乱世佳人一开头，郝思嘉的出场就是很吸引人的，所以没有看过这部电影的许书凡很快就被沉浸到了电影情节中。 重生到现在为止，程晓雪还没有这样放松的看电影，悄然去关了灯，安静的享受着电影这种精神食粮。 随着电影一步步进入高潮，两人之间的气氛也自然了很多，许书凡看得十分投入，全程是一言不发——专注的人，果然做什么都十分专注。 最后男主角白瑞德离开，还有郝思嘉那句永不放弃的话，电影结束了。 字幕出现的时候，许书凡好像还没有回过神来，还是盯着那电视。 程晓雪也没有去打断许书凡，让他静静回味，可能这是许书凡第一次看这么完整、这么大型的电影吧。 他更多的时间都是用在学习上了。 “可是为什么白瑞德会放弃了？”许书凡久久不能释怀的说道，“明明他心里面还是喜欢着郝思嘉的才对，就算孩子没有了，还可以再生啊。” “大概是因为累了。”程晓雪轻声说道，对于爱情，她的理解和感悟都很浅。 “喜欢一个人，认准一个人，不是至死不渝的事情吗？”许书凡又低声说了一句，“如果换做是我的话，无论多累，我都会坚持下去。” “我不太知道，因为我也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感情。”程晓雪实在的说道，“没有经历过的事情，我可能无法评价，但是我觉得人是会累的，有一句话叫累觉不爱。” “累觉不爱？”许书凡琢磨着这个词。 “就是很疲惫了，感觉不到爱意了，假如你很热爱学习，可是你不懂得劳逸结合，过度透支的话，也会对学习产生厌倦的。”程晓雪打了一个最贴近他们生活的比方，“你曾经对学习感到疲惫过吗？” 许书凡仔细的思考一下，然后才说道：“是有过的。” 这句话着实是让程晓雪意外了，她还以为像许书凡这样的学霸，是不会对学习感到疲惫的。 “有一段时间会觉得英语学不动了。”许书凡说了一句，“很枯燥，只是背单词记语法，我对英语的认识是，这是一门交流的语言，可是无论我怎么学也只是为了应付考试，我就产生了疑惑，因此也就有了暂时的疲惫。” “大概爱情是一样的道理吧，如果你一直对一个人付出，可是始终得不到回报，可能还是会死心。”程晓雪说道，“我想我宁愿一个人，也不要去爱一个人。” 许书凡想了一阵，然后点头，不过他点完头之后又摇了摇头。 “我觉得我还是不会，我这样执着的人，一定会执着到底。”许书凡仍然认真的说道。 程晓雪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有时候太过执着不是一件好事，执著于相，然而往往那些所谓的相都是虚相。 “你会放弃吗？”许书凡突然问道。 “我没有办法回答你这个问题。”程晓雪还是摇头，“任何事情都是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的，如果你执着一个东西其实挺久了，说放弃的话肯定会很难，但一定会有让你不得不放弃的各种形势和理由。” “也许吧。”许书凡没有去反驳程晓雪，但是也不是赞同的语气，“你说的话都很有道理，但是我可能真的是一个非常钻牛角尖的人。” 程晓雪听到这句话，心里面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不是许书凡让她不舒服，而是她突然想到了许书凡最后的变化。 是否是因为他执着于要找到许木白被关进监狱的原因，为了这个目的，最后变得面目全非了呢？ “那你会接受别人的意见吗？”程晓雪说道，“假如有一件事情，我和你有截然不同的看法，你会思考我对你的建议吗？” “会的。”许书凡郑重的点头。 “那你一定要记住你现在说的话，一定要记得你对我的承诺。”程晓雪目光灼灼的看着许书凡。 此时的光线十分昏暗的，因为刚才看电影的时候，程晓雪是把客厅的灯给关掉了，只有电视字幕那些微弱的光而已。 但许书凡却觉得此时程晓雪的目光闪闪发亮。 语文成绩很好的许书凡此时心里面浮现了一个非常清晰的词语—— 怦然心动。 其实这种怦然心动出现过很多次，但每一次都被他自己坚定的压下去了，因为那时候面临中考面临冲刺，有学习的压力在，不应该谈论这些事情。 当这种学习的压力卸去的时候，这种感觉压都压不住。 虽然许书凡反复跟所有人强调，他们是好朋友，他告诉别人，也在不断的这么告诉自己，他不敢也不希望破坏他和程晓雪之间的关系。 但此时他真的那么清晰的感觉到是心动。 想要轻轻的抚摸她的发丝，想要触碰她的脸蛋，这种冲动简直压都压不住，让他不正视都不行。 他到底在想什么，到底想做什么？许书凡觉得自己的思绪是混乱的，行为放佛也要不受控制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懵懂 程晓雪没有在想这些，她更关注的未来可能走上岔路的许书凡，她要求他的承诺，也在做出解释。 “因为每个人都会面临一些岔路，你也是，我也是，面对岔路的时候，我们可能会因为一些执拗，一些冲动，一些错误的观点而走错道路，我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你我身上。”程晓雪的话语，让许书凡有些回神，“既然我们是朋友，就应该互相帮助，互相提醒。” 朋友一词像是击在了许书凡的心上，他在想什么呢，怎么思绪就越跑越远了？ 再看程晓雪的眼神清明，丝毫没有杂念。 “好。”保持了自己的理智之后，许书凡心跳也好像恢复了正常，“互相帮助，共同进步。” “十一点了，那我先去洗澡。”程晓雪心底踏实了很多，看了时间便说道。 6月中下旬的天气已经十分炎热，一整天的奔波，衣服被汗湿过好几次，不洗澡基本做不到。 “好，你先去洗，我给你拿毛巾牙刷，都有没用过的。”许书凡点头准备去找毛巾，“还有没有什么需要的，我一并找出来。” “可能需要一件……比较宽松的睡衣。”来之前，程晓雪忘了这个问题。 “这个，没有。”许书凡被这个问题给难住了，“我家就我跟我爸，我们两个男的不太需要睡衣啊。” “那我穿什么？”程晓雪扯了扯现在穿在身上的衣服，“汗滋滋的了，必须要洗一下，晾一个晚上应该能干的，就是需要换的。”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谁也说不出话来。 “或者有没有比较宽松的棉质短袖？”程晓雪想了想，只能问道。 “有。”许书凡连忙点头，“有些长，可能对你来说。” “正好。”程晓雪也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别的可以替代的。 “那我给你找出来。”许书凡便去找东西了。 “我先去洗着衣服，待会儿你从门缝里面把找好的给我递进来。”程晓雪说道，就去了洗手间。 许书凡的家里面装的是热水器，用起来还是比较方便，不过洗这个澡，还有不少现实问题要解决。 “这是毛巾，牙刷和衣服。”不多一会儿，许书凡就出来了，看到程晓雪站在洗手间门口，“你怎么还没开始洗？” “那个，我是想问，有没有吹风筒。”程晓雪有点不好意思的问道，“就是吹头发的那个。” 她不是要吹头发，但是她需要穿内裤啊，不可能问许书凡内裤怎么办吧，他家两个大男人，怎么可能有女生的内裤。 要是洗澡不换内裤的话，程晓雪又觉得不舒服，所以才想问一下吹风筒，洗了内裤，马上吹干。 九六年，吹风筒还没有普及起来，不确定有没有，只是多问一句。 “有。”许书凡出人意料的说道。 “你家有？”程晓雪脱口问道。 “我爸那家伙你知道，又臭美，有时候出庭的时候他就觉得要吹一下头发。”许书凡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去给你拿。” 等许书凡的吹风筒拿来了，程晓雪才去洗澡。 她洗澡的时间不长，尽量加快了动作，但是吹内裤的时间倒花了不少，等她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许书凡坐在客厅。 四目相交，许书凡的脸刷的红了，然后迅速移开了目光。 刚刚洗完澡，程晓雪脸上身上还有一些水珠，带着一股香气，头发也是湿漉漉的，随意的散着，有几缕垂在了额前，有几缕贴在脸上。 宽大的白色t恤松松垮垮的套在她身上，有些歪歪斜斜，露出了她白皙的脖子和锁骨，胸脯虽然不是挺大，但也有明显的起伏。 t恤的长度刚好到了大腿，把屁股遮起来了，程晓雪没有穿短裤，两条雪白的腿就露在外面。 性感不至于，但有一种少女的诱惑，既清纯又惑人，许书凡很正直，但是怎么说也是血气方刚的少年，而且从来和女生没有什么亲密接触。 所以当程晓雪走出来的时候，给他的视觉冲击还是很大的，而整个人的血液仿佛就冲向了两点，一个点在大脑，另一个点在不可描述。 “我晾衣服。”程晓雪手中还拎着她的短袖短裤，另一只手握着吹风机。 “晾到阳台上，我去洗澡。”许书凡指了指阳台，然后迅速起身，几乎是逃一般的进入了洗手间。 程晓雪把衣服晾好之后，趁着许书凡还在洗澡，又把自己的内裤脱下来吹得更干了一些，听到浴室里面的水声停了，她才连忙把内裤穿上，胡乱的吹着自己的头发，一只眼瞟着浴室门口。 是在期待许书凡的班草出浴图，还是在掩饰刚刚自己吹内裤的尴尬呢？ 程晓雪抓着自己的头发吹着，想着。 明明就没有什么，为什么洗个澡，她洗出了做贼心虚的感觉。 许书凡走了出来，他穿着短裤，还没穿衣服，这不是程晓雪第一次看他的裸上半身，但却是第一次，在只有两个人的情况下看。 结实的胸膛，有着六块腹肌的腹部，纹理分明的肌肉，身材真的是非常好啊，水珠在肌肤上滑过，灯光下闪动着诱人的光泽…… 程晓雪咽了咽口水，迅速的转移了目光，盯着眼前的地板。 “你的头发，那里有一撮被你吹得立起来了。”许书凡看着程晓雪，指了指她的头发。 “啊？”程晓雪心头有小鹿在乱跑，对于自己的头发她真的没有关注，而眼前也没有镜子，她也看不到，“是这里吗？这里？” “不是，我来给你弄。”许书凡摇摇头，就这么带着一身水汽和香皂的香气，走到了程晓雪的跟前，拿过了吹风筒，又伸手去理顺她的头发。 许书凡比程晓雪高了一个头左右，程晓雪刚好能看到许书凡的脖子，微微一低头就能看到他的锁骨，还有他胸口的两点凸起…… 两个人的距离不过几寸而已，如果程晓雪再往前一探身，就能扑到他怀里了。 而她现在很有这种冲动。 第一百三十八章 退后一步 许书凡身上的气味那么近，那么清晰，有香皂的香味，更有他少年的荷尔蒙的气味，撩人心扉，不就单单是心猿意马，而是多巴胺分泌强烈的兴奋感。 “就是这里。”许书凡轻声说道，用手和吹风给程晓雪整理头发。 程晓雪不知道他是不是心无旁骛，但是他的每个动作都让她呼吸越来越紧，是因为回到了十六岁的身体里面，也焕发了新的冲动？ 这种冲动，让程晓雪有点不知所措。 凭着她的思想观念和心理年纪，就很想直接搂抱住许书凡的腰。 但她时刻记得自己现在是中学生，学习为重，更警告自己，冲动之后的后果很难控制。这可不是约一发拍拍屁股走人的时代，而许书凡也不是这样的人。 也许可能他们互相之间有懵懵懂懂的好感，可是真的没有到要交往的地步。 她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做，许木白的事情没有爆发，许书凡的难关也没有度过。 所有的这些想法，总算是让程晓雪收敛了不少，控制着那些诸如“干脆推倒”等奇奇怪怪的念头。 “好了。”许书凡也替程晓雪收拾好了头发，将吹风机放在了一旁。 不过他却没有退开身子，两个人的距离还是连半尺都不到，彼此之间的呼吸都能感受到。 “谢谢。”程晓雪垂着头，看着许书凡的腹肌。 两个人都没有动，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也不知道是否要这样站到天荒地老。 没有谁先迈出一步，可是都贪恋着对方的气息，这种懵懂的淡淡的感觉，在两人之间缭绕着，真让人心意萌动。 突然之间，程晓雪垂下的目光看见许书凡的手指头动了动，而手臂缓缓的抬起。 是抚摸自己的脸？还是握住自己的手，还是搂住自己的腰？ 程晓雪不知道许书凡要做什么动作，但是许书凡没有退开的步子，依旧立在她身前的表现，还有胸口微微的起伏，有些粗的喘息声，甚至是某个部位的微微隆起，似乎说明了事情将要发展的方向。 不行！ 大脑里面一个强烈的声音很大，电光火石之前，程晓雪记起了刚才许书凡说的，如果认定了一个人，一定会执着到底。 此刻，她对许书凡的只是一种生理上的些许冲动，还没有真正的感情上喜欢上他，要和他在一起，不是这样的强烈的感情。 甚至程晓雪觉得自己是有点寡情的，因为她长到了三十几岁，也没有那样的冲动，一定要和某个人在一起。 一旦今天迈出了这一步，可能就再也退不回来，如果她不能对许书凡负责，恐怕是会耽搁他一生。 而程晓雪现在没有办法保证她对许书凡的感情到底是什么，她不能这样不负责任。 眼看着许书凡的手抬起，程晓雪已经有了动作—— 她往后退了一步。 “谢谢你帮我弄头发，应该已经好了吧。”程晓雪抬眼，笑着说，声音带着轻松，眼神清澈，这一瞬间将所有的杂念摒除在外。 许书凡的手僵在半空中，他有些诧异气氛的突然改变。 他一向是个十分敏锐的人，刚才程晓雪的种种不正常，还有那种微妙的感觉，他是能够感受到的。 今天他确认了自己的怦然心动，他不说出来，更多的是担心程晓雪对他没有那样的想法，也会有担心学习，担心未来。 但刚刚那种情况下，她没有的退，他怎么会退？ 鬼使神差的就抬起了手，他都不确定自己是要去抚摸她还是去拥抱她，但他知道，他想和她很亲密，甚至于到……亲热。 早恋这个词又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他突然就有些明白，他爸爸为什么会问关于早恋的问题了。 他当时怎么回答来着，就说绝对不行，但现在他却有这样的冲动。 只是这样的冲动，在他就要付诸实际的时候，程晓雪退了一步，虽然只是简单的退一步，许书凡也明白她的意思。 不可以，也不合适。 “快把这收起来。”程晓雪已经又说话了，拿起吹风机塞到了手僵在半空中的许书凡的手上。 “好，我去把它收起来。”许书凡已经迅速恢复了理智，“你想在哪间屋子休息？我给你找个毯子。” “都可以。”程晓雪说了一句，心情无比轻松和自然。 幸好，她退了这一步。 …… 这个晚上，程晓雪做了很多奇怪的梦。 梦见她和许书凡手牵手走在一片油菜花地里，两个人笑得都很开心，但走到油菜花地的尽头，却是一片黑压压的监狱，许木白的脸赫然就在铁窗之内。 梦境便到这里，赫然惊醒。 程晓雪看窗户外面太阳热烈，已经是日上三竿了，赶紧起床，打开了卧房的门，便闻到一阵香气扑鼻。 “起来了？”许书凡从客厅探了个头过来，脸上的笑容就跟窗外的阳光一样灿烂和温暖。 “你都不叫我起来？”程晓雪揉揉眼睛走出来。 客厅的饭桌上已经摆了早饭，有热气腾腾的有小米粥，还有咸菜和番茄炒鸡蛋，香气正是从番茄炒鸡蛋的。 “刚刚弄好，正准备去叫你呢。”许书凡走进厨房去拿了两副碗筷出来，“本来想下楼买点豆浆油条，但是起来得早，就干脆做一点小米粥给你喝。” 程晓雪觉得自己心智特别不坚定，因为她此时看着许书凡，又觉得心猿意马了。 甚至升起一种，昨天晚上没有扑倒他，真是有点遗憾的想法——这么英俊优秀的少年，对她又这么好，她把持不住啊。 “这样怪麻烦的，其实我们下楼去随便吃点就好了。”程晓雪一边嘟囔着，一边扯了扯穿在身上的t恤，“我去看看我的衣服干了没有，然后洗漱一下。” 虽然许书凡这件t恤是比较宽大长的，能够遮住她的屁股，但是稍微弯腰还是会露出内裤。 “好。”许书凡的微笑单纯干净，眼神只看着她的双眼而已。 很好，他们两个都是自制力很好，头脑清醒的好少年。 第一百三十九章 选自己喜欢的 等她洗漱完毕，再到饭桌前的时候，许书凡已经连她的小米粥都盛好了，筷子和勺子摆得整齐，就等她动嘴了。 “好香。”程晓雪喝了一口粥，浓稠的香气扑鼻，“你几点钟起来的呀？” “昨天晚上没睡好，六点就起来了。”许书凡轻声说道，他的眼睛下确实有青痕，“想了不少问题。” 程晓雪大口喝粥的动作微微停了停，然后才说：“不要胡思乱想。” “不乱想，然后呢？”许书凡看似随意的问题，其实话中有话。 两人没有戳破昨晚那一刻的懵懂，但是这分明就是一些试探性的问题，也许许书凡就像昨天晚上想了大半宿，也没想清楚吧。 “然后顺其自然，该怎样就怎样。”程晓雪看着许书凡的眼睛，认真的说道，“冥冥之中，命运总是有它的安排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许书凡点头，拿起了自己的勺子，开始喝小米粥，“不知道高中分班能不能分到一起呢。” “如果按成绩分的话，我觉得有希望。”程晓雪无比自信的对这位学霸说道，“我对自己的中考可是很有信心的。” 以她这么努力的状态，又加上提前知道题目，如果都考不出一个好成绩的话，真是浪费了她这重生一次以及所有的努力学习了。 “我希望是按成绩分吧。”许书凡把番茄鸡蛋推到了程晓雪的面前，“我的拿手菜你尝尝。” “高中分文科理科，你想学什么？”程晓雪那勺子舀了一勺番茄鸡蛋，“好烫，有点咸。” “本来想放一点糖的，但是你说……”许书凡说道。 上一次在许木白的主持下，几个人进行了厨艺大赛，许书凡提出要在番茄鸡蛋里面放糖，被程晓雪一口否决了。 “生拌番茄可以放糖。”程晓雪强调了一句，然后再次询问，“文科还是理科呢？我猜你要念理科吧？” “我对理科比较感兴趣。”许书凡确定的点头，“那你呢？你应该是，文科对吗？” “我更喜欢历史政治，我觉得这些读起来很有趣，数理化什么的对我来说有些枯燥了。”程晓雪说道，“看来咱们高中只能做校友了。” “其实我也挺喜欢文科的。”许书凡轻声说道，语气上有一点点的犹豫，“都是学习，我觉得……” “学习一定要选自己喜欢的。”程晓雪义正辞严。 因为刚才许书凡提到分班的问题的时候，她就想到了分文科理科的问题，她很清楚，许书凡更加擅长和喜欢的一定是理科类的，她担心的就是这家伙一时脑子不清醒，跟她选了文科。 “我知道。”许书凡点头说道，“一直以来我都清楚兴趣才是学习的老师。” “你知道就好，喜欢什么就选什么，为什么因为我说了要学文科，你就去考虑文科呢，这很傻，很不应该，我不希望你是这样没有主见的人。” 程晓雪这放下筷子噼里啪啦的一串，让许书凡有点愣一愣的。 “我记得你说过你有自己的理想和抱负，那你就一定要去实现自己的理想和抱负。”程晓雪再次强调，“你说过，你不会改变自己的初心的。” “嗯。”许书凡用力的嗯了一声，“其实我刚才想说的是，我对文科也感兴趣，如果有多余的时间，我愿意多了解文科，希望你能够带我学习。” 程晓雪张了张嘴，然后猛的闭上。 看来是刚才自己想的太多了，许书凡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直接给他下了定义，然后一番说教。 有点微微的尴尬，程晓雪不知如何接上许书凡这句话。 “我要教你自由搏击，高中应该会继续辅导你的数学，如果你愿意跟我学的话。”许书凡笑着说，“作为交换，你是要带我学英语，这是我们之前就说好的，互相帮助，互相学习。” “哎呀，昨天晚上我也没睡好。”程晓雪讪讪的笑着，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互相学习共同进步，这才是最好的。” “是的。”许书凡没有去取笑程晓雪，转移了话题，“昨天你说我们今天是去工商局对吗？” “去询问一下需要的证件。”程晓雪点头，看了一眼挂钟上的时间，加快了吃饭的速度，“最好我们上午就去。” 两人很快吃完的饭，这次程晓雪主动要求来洗碗，让许书凡一边儿呆着去，虽然许书凡把洗碗的事情给了程晓雪，但依旧还是帮着她收拾。 整个过程十分默契，程晓雪有一种在和许书凡过小日子的错觉，而且这小日子过得好像还不错。 竟然有了一点点“如果在一起，也许会很好”的想法，嗯，一切就顺其自然的发展吧。 工商局在双乐市的市中心地带，距离市一中也不算太远，两个人坐了公交车，三个站便到了。 来工商局办事的人很多，整个办事大厅也是要排队的，但秩序其实稍微有些混乱，因为现在还没有那么规范的管理以及拿号的制度。 一个一看就比较市井的大妈眼瞅着程晓雪和许书凡是两个孩子，有心把他们挤到后面去，一声不肯，直接站到了两个人的前面。 对于这种插队的行为，程晓雪是忍不得的。 “大妈，麻烦你排队行吗？”程晓雪不客气的招呼了一声，“这上面写的很清楚，依次排队，遵守秩序。” 办事窗口旁边是立了一个大牌子，上面写着排队的字样，只不过许多人就像当作没有看见。 “我怎么没在排队，我本来就在你前面！”那位大妈居然蛮不讲理的说道，一个白眼接一个白眼的翻给程晓雪，“小孩子家家的在这干嘛，滚，滚一边去。” 程晓雪顿时就气不打一出来，这人不仅插队，说话还这么粗鲁。 “讲道理，你明明就是刚刚插进来的，睁着眼睛说瞎话也不怕遭雷劈啊？”程晓雪立刻回击，“这么着急干嘛，赶着投胎？” “哎呦喂，你这小姑娘家家的说话没大没小的，你大人怎么教你的！嗯？！”大妈转过身来直接和程晓雪理论，一边说一边还伸手去推搡她。 第一百四十章 插队 这位大妈的嗓门很大，周围排队的人都好奇的看着，其实也有不少人看见她插队的，特别是排队在程晓雪后面的，都在指责这位大妈。 不过这大妈脸皮就是厚，仿佛根本就没有听到后面的人的话，不仅骂，还伸手戳着程晓雪。 “不要在这动手动脚的！”程晓雪一把抓住了大妈的手，把她的手狠狠的摔到一边，“你就是插队了，今天我不会让你站在我前面，做梦！” “你还敢抓我的手。”那大妈几乎要跳起八长高，抬起手来就要去打程晓雪，“看我不替你爸妈教训教训，你这个死丫头！” 不过她的手没有落到程晓雪的身上，因为旁边的许书凡已经有了动作，他狠狠的将这位大妈往旁边一推，免得她碰到程晓雪。 这位大妈哪里是个省油的灯，顺着许书凡这么一推就滚到了地上。 “打人了，打人了，打死人了！”大妈就在地上叫着，而且还双手抱住了许书凡的腿，不让他走，“这两个学生要打死我了！” “谁在动手的？是你自己先动手的，我们还没有还手呢！”程晓雪气到不行，她还真很少遇到这样蛮不讲理没素质的人。 “你放开！”许书凡也压着怒火，“不然我不客气。” “救命啊，我就是来咨询一下工商许可证的事情，就遇上了这两个无法无天的学生，当众打人都没有人来管管吗！”那大妈就坐在地上嚎着，“我的大腿痛死了，天呐，肯定是断了，你们要送我去医院陪我医药费！” 感情这还是一专业碰瓷儿的？ “我们这么多人都看着是你先动手动脚，还插队的，你还叫嚷上了？” “就是，不讲道理啊。” “血口喷人，明明这两个少年就没有对你怎么样。” 还好在排队的人因为对这位大妈插队的行为心存不满，所以纷纷开口，声援许书凡和程晓雪。 “怎么回事？”这么大的阵仗，自然是引来了工作人员的关注。 “快让他们别闹了，副局要回来了！”有个声音喊道，“晓丽，快过来把他们拉开，不要在这里吵，待会副局看到了不好！” 程晓雪环视了一圈，便看到了上一次在长途汽车站遇上的那个张晓丽，她上一次也是帮着他们说话，怼了那个中饱私囊和当地地痞勾结在一起的叶平 “来不及了，副局已经回来了！” 而正在此时从公商局门口走进来了几个人，为首的正是李子峰。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李子峰走了过来看着这场景，最后目光落到了程晓雪的身上，大概是觉得有些眼熟。 “副局，这几个人在这里闹事，我们正打算把他们赶出去。”其中一个工作人员连忙说道，“有时候是有这样闹事的人，是我们工作没做好。出去，赶紧出去。” 他一边说着，一边和另外几个工作人员一起把程晓雪等往外面推， “我们是来询问如何办理工商营业执照的，没有闹事。”许书凡挡开了工作人员，朗声说道，一点都不怯场，“是这位阿姨她插队，又讹诈我们，说我们把她推倒了。” “就是你们推倒了我，你们两个年轻人，打我这个老人！”那个大妈嘶吼道。 “这么多人看着很清楚，是你自己先动手动脚，我们想把你推开，免得你伤到我们，你自己要往地上滚。”程晓雪声音也不小，然后目光一转，看向了李子峰，“李局，上次你说过卖奶茶是要办理相关证件的，我这一考试完了就立刻来咨询了。” “哦，你是在长途客运站遇到的卖奶茶的女学生。”李子峰的记性不错，看了看程晓雪就想了起来，“不错，很好，知道要按规矩办事。” 程晓雪的辨识度还是挺高的，首先是她的头发，就和大多数的女孩不一样，再者就是当时她冷静果断的处事，让李子峰的记忆很深刻。 这个女学生不错。 工作人员一看到李子峰和这个女学生是认识的，本来想把他们三个连着都赶出去，现在却有点犹豫了。 “哎哟，你们是熟人啊，你们认识领导了，所以就欺负我这个老人。”那位大妈坐在地上愣是不起来，而且还把帽子往他们身上扣。 李子峰听到这句话，脸上出现了无奈的表情，对工作人员使了个眼色。 “把这位阿姨和这两个学生请到我们的调解室来。”工作人员立刻说道，“赶紧的，不要耽搁了大家办事。” 纵然那位大妈有千斤之躯，也敌不过这么多人又是提又是拉又是抬的，把她弄到了调解室。 “你们联合起来欺负我。”那位大妈真实的流下了眼泪，“先是这两个学生对我动手动脚，然后你们所有人来对付我。” 在一间小会议室里面，这位大妈不停的哭诉。 李子峰冷静的看着她，已经有目睹了整个事情的人，悄悄跟李子峰汇报了事情经过，程晓雪和许书凡也没说话，任凭她一个人表演。 见没有人搭理她，而她现在处于双拳难敌四手的状态，这位大妈总算是停止了不停的痛诉。 她一停下来，整个会议室格外的安静。 “说说你是来干嘛的？”李子峰终于开口。 “办理工商营业执照。”那位大妈说道，“我只是想开一家面馆，如果你们顺利把营业执照办给我了，我也就……” “你真是够了！”张晓丽脾气比较急躁，忍不住呵斥了一声，“刚才我看见你是怎么插队的，外面这多人，我们已经请工作人员去收集了证词，你想要闹！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闹！” “把派出所的同志请来说有人妨碍行政部门正常工作。”李子峰淡定的说道，“反正派出所离我们这儿比较近。” 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大妈大叔听到派出所都十分紧张，刚刚还号称腿站不起来的大妈蹭的就站起来。 “我没有妨碍你们办公啊，我只是我只是……”那位大妈努力的想找台词。 第一百四十一章 关于股票 “你只是什么？只是来办证吗？办证就好好排队，凭什么要插队！”程晓雪说了一句，“我们都是来办证的，凡事讲究一个先来后到，你活这么大把年纪，连这个基本的道理都不懂吗？” “谁说的，要尊老爱幼！”那位大妈强词夺理。 “我觉得还是派出所的同志来和你说道理比较合适。”许书凡补了一句上去。 “好了，你们都不要吵了。”李子峰双手交错放在桌子上，“我们工商局的秩序一向是非常严格的，办证就按照程序去办，我不希望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有的话一定会把人送到派出所。” “我没有。”大妈争辩，不过一边争辩着，却把目光一边溜向了门口，脚步也在朝着那边移着，“你们这边人这么多，也没说多弄几个人来给我们办证，今天我不办了，我走了。” 丢下这句话，那位大妈脚底抹油直接离开，其他工作人员都捂嘴偷笑。 “都站在这里做什么，办公区。”李子峰颇有威严的说了一句，又看向了程晓雪和许书凡，“希望你们理解，耽搁了你们的时间，如果有什么想要咨询的，直接问我也行。” 李子峰对刚才发生的事情十分了解，知道程晓雪是吃了亏，他看程晓雪挺顺眼，这女孩挺不错的，也有心想顺手帮个忙，把工商营业执照直接给办了。 这里还有两三个工作人员听了李子峰这句话都纷纷离开了，唯独只留下了张晓丽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李子峰想要顺手帮程晓雪一把，但张晓丽站在这里让他觉得感到疑惑，便率先问了张晓丽。 “是这样的，李局，你让我留意的几支股票，我看了一下最近的势头，打听了我的朋友，还有周围的评价，大概情况是这样的。”张晓丽拿出一个小本本，指着上面的内容，“其中尚玲，长风的势头特别好，至于那支华旺，确实是不行。” 股票？程晓雪眼睛一亮，李子峰在炒股吗？ 九十年代，炒股的人还真不少，有人赚了，有人被套牢了，跌宕起伏，谁也没有办法完全确定什么是好的，什么不好。 “好的，我知道了。”李子峰点了头，接过了小本本，神色满意。 程晓雪看在眼里，心里却想着如何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告诉李子峰，张晓丽他这个方向根本就是错的。 华旺是一支后来非常出色的股票，崛起的时间正是从九六年七月作为转折点，华旺集团换了决策人，发布了一系列的决策，采取了一些雷厉风行手段，发展势头大好，股票价值直线飙升。 现在买到就是赚到，过了这村没这店了。 至于刚才张晓丽说的长风和尚铃，尚玲这支股票没有什么印象，但是长风集团却爆出了大丑闻，集团董事长卷款逃到国外，内部派系斗争十分激烈，股票大跌。 短短两天之内，长丰股票跌停，缩水了将近80%，要是李子峰去按照张晓丽说的买的话，那就亏大发了。 程晓雪虽然不炒股，但是在工作打拼当中，为了丰富自己的知识宽度和各种证件的含金量，对一些比较典型的股票涨跌案例，她也是了解过的。 可是要怎么说才能不唐突呢，因为现在李子峰根本就不会和她讨论股票的问题。 “每天都遇到这样的人闹事的人。”李子峰等张晓丽走了，看着程晓雪继续说道，“同学你不错，还记得我跟你说的，需要办证的话。” 这年头，餐饮类摆个小摊点是没有多少人会去办理工商营业许可，当时李子峰也是提了一句而已，没想到她就来了。 “这是应该履行的手续啊，不知道除了工商营业许可，我还需要办理什么证件？”程晓雪礼貌的问题。 “一共要办理三个证件。”李子峰说道，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在办理工商营业执照之前，你应该先去办理卫生经营许可证，再来我们这里办理工商营业许可，之后还要去办理税务登记证。” “好，记下了。”程晓雪点头，“谢谢李局。” 其实她还有更多的问题要问，比如说需要带什么证件，办理条件和时间，要走些什么程序，但是这些话应该咨询工作人员更合适。 “不用谢，这本来就是我们工商局做的事。”李子峰一点架子都没有，“只要按照程序来，你们拿下这些证件应该也不会花费太长的时间，我这边的话，待会我会给晓丽打个招呼，下次你来直接找她就是，我记得你的名字叫……程晓雪，对吗？” “是的。”连程晓雪都很惊讶，李子峰竟然还记得她的名字，应该是好印象，否则他不会说要帮他们的话。 “没什么事就先去吧，来的时候要带上卫生经营许可证。”李子峰又说道，再次把目光落到了他刚才记了那几支股票的本子上，“我这里还要搞一搞风投呢。” “嗯。李局，我觉得，您最好不要买长风。”程晓雪脱口而出之后，才开始斟酌着什么样的措辞，才能让李子峰相信自己。 说自己听到了小道消息？可是自己就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学生，还是来自县城的，什么样的小道消息能比一个工商局的局长更广。 说自己有专业分析？那就跟搞笑一样，没准儿李子峰会把自己当成疯子呢。 到底该怎么说呢？ 程晓雪在说出了让他不要买长风之后，就像跳进了自己挖的坑里面一样。 “啊？”李子峰没想到程晓雪会突然说起他的股票问题，股票这个概念还没有完全普及到县城去，他知道程晓雪是县城的学生。 “长风不好。”程晓雪异常坚定，眼神发亮，她想到了一个绝妙的说辞，“而我觉得华旺很好。” “你是看过股票？还是你家里面有人也在……？”李子峰猜测着，停下了手中的笔，歪着头看着程晓雪，“或者你听到了什么消息，是关于这两支股票的？” 第一百四十二章 信则灵 “都没有。”程晓雪坚定的摇头。 许书凡都有些意外的看着程晓雪，他知道她从来不多话，为什么突然插嘴股票问题，而且他们这一个多月的亲密接触当中，也没提到过股票。 “姑娘，那你是凭什么觉得这个好，那个不好？你不要看着只是一句话的消息，为了打听到这句话，我可是花费了很多功夫的。”李子峰有几分兴趣的说道。 “直觉。”程晓雪还是用那样闪闪发亮，坚定不移的目光看着李子峰，“强烈的感觉。” “嗯？”李子峰有点疑惑的嗯了一声，然后哑然失笑，“就是直觉吗？” “这就是我的直觉。”程晓雪强调，更加认真了，“局长，我知道你很帮助我，还特地给那位姐姐打招呼，我也不懂什么大道理，但是我知道别人对我好了，我肯定要报恩。” 李子峰没有插话，而是看着程晓雪听她讲下去。 许书凡更加不明就里，因为程晓雪说话做事都是讲求实际的，突然之间来了一个直觉？ “我的直觉就是长风不好，很不好，很快就会不好。”程晓雪用最朴实的语言说着，“至于那个华旺，真的会很好，请您相信我。” 程晓雪如此认真激烈的态度，让李子峰有几分审视的看着他，也收起了刚才的失笑。 手中的笔，在纸上狠狠的划过几道，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 “其实我这个人还是有点迷信的。”李子峰突然说了这句话。 “请相信我。”程晓雪再次重复，李子峰应该已经有些动摇了，因为她的态度足够坚决，足够具有迷惑性。 其实不需要讲什么大道理，也不需要讲什么证据，不需要什么听风听雨。 股市这东西又有谁能说得准呢，要是真能说得那么准，岂不是个个都发家致富了，又怎么会有那么多人为此倾家荡产？ 程晓雪思来想去，那些分析、那些小道消息都不足以动摇李子峰，让他认真思考自己的建议。 唯一的办法便是剑走偏锋。 从目前李子峰的表现来看，程晓雪觉得自己成功了一半。 “你的直觉很准？”李子峰又望向了程晓雪。 “很准。”程晓雪没有丝毫的犹豫。 站在程晓雪旁边的许书凡轻轻拉拉她，示意她不要把话说这么满，万一到时候这两支股票并没有如同程晓雪所预测的那样，而李子峰又按照程晓雪的建议去做了，那到时候…… 许书凡也能想到，如果要把奶茶店开大的话，和政府部门打交道应该是少不了的。 万一工商局的领导因为听从程晓雪的一个直觉而亏掉很多钱，那到时候无论去那个部门可能都被拉进黑名单了。 “有多少把握？这么自信？”李子峰还是看着程晓雪，他确实比较迷信的风水因果什么的。 他愿意相信是因为他一时心善帮助程晓雪，上天给他安排的一次机缘，让程晓雪报恩给了这么一个“直觉”。 “百分之百。”程晓雪依旧是没有任何犹豫。 “好！”李子峰把刚刚还在写写画画的本子直接合上，“华旺是吧？” “对！”程晓雪一个坚定无比的字。 许书凡觉得程晓雪在踩钢丝，很多时候和程晓雪在一起，他都有这种感觉，昨天晚上不也是踩了钢丝吗？ 偏偏他这样一个求真务实的人，对这种踩钢丝的感觉竟然有点上瘾了。 “我知道了。”李子峰用一种豁然开朗的态度说道，然后站起身来轻轻的拍了拍程晓雪的肩膀，“去吧，好好办证，好好把你的奶茶店开起来。” “我会的。”程晓雪也露出了微笑，点了点头，“谢谢局长。” 和许书凡走出工商局的门之后，许书凡轻轻叹了一口气，他没有立场去指责程晓雪做得对还是错，就算他不认可，但他也会相信程晓雪这么做有她的理由。 “放心吧，我说涨就会涨。”程晓雪没有给许书凡解释什么，她也没有办法去解释这些，只是说了这句话。 “嗯。”许书凡不多说，不多问，这一点真的非常讨人喜欢，“那我们接下来就是去卫生局。” “好。” 两个人顶着大太阳又坐公交车，又是走路的，好不容易才找到卫生局，一番询问之后，了解了具体流程，拿了该拿的申请表以及一些规章制度的小册子之后，又已经四点多了。 两个人找了一家挺出名的小吃店，一边商量，一边吃东西。 “时间流程比较长，受理之后有个审查期，前前后后算下来，大概需要30天呢。”程晓雪翻着规章制度琢磨着，“另外还缺健康证。” 她也是第一次具体来做这件事情，才知道做起来有多麻烦。 “我们得尽快按照这上面的规定，把租下来的店铺简单装饰一下。”许书凡指着小册子上的其中一项说道。 其中审查的过程是要审查他们所租来做餐饮的店面，对店面的布置是有一些具体的要求的，比如厨房的长宽等具体问题。 “奶茶店的厨房应该不算严格意义上的厨房吧，用不了二点五平米……”程晓雪说着，“我们这算不算是头一家奶茶店，会不会卫生局也不知道该怎么审啊？” “这事可能要问问我爸，这方面他比我们懂得多。” “也是，等叔叔回来。”程晓雪觉得许书凡说的有道理，她对于这时候的法律还不是很清楚，“或者打个电话问问叔叔，叔叔说他出去两三天，大概是什么时候回来呢？” “他说了两三天有可能是两三天，但更有可能是二三十天，我们直接打电话。”许书凡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还有，如果我们要尽快着手店铺的装修的话，可能就要经常跑市中心了，会有些麻烦。” 程晓雪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在现代的时候去哪都开车，按照渝县和双乐市的距离来看，未来道路畅通，开车的情况下也不过是半个小时而已，但现在则不同，没有那么快。 第一百四十三章 老司机上路 “我爸临走的时候把车放在了我们在双乐市房子这边的楼下。”许书凡提议道，不过还带了一丝犹豫，“之前我爸是让我开过他的车的，但是我还不到考驾照的年龄，你如果相信我的话，我觉得我可以开车，我们这样跑着比较方便一点。” 程晓雪眼睛顿时就亮了，这时候查驾照不是那么严，只要不出事故，开个车也没什么问题。 “我觉得可以。”程晓雪说道，整个人都轻松明快了很多，她刚刚还在纠结这个来回跑的问题呢，“我也想学开车，方便的话我也想开。” 许书凡看着程晓雪，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他还以为这么危险的事情程晓雪一定会阻止呢，没想到她不仅说可以做，她自己还要亲自来。 “得先征求一下叔叔的意见，万一他不同意呢。”程晓雪又说道，自顾自的补充了一句，“万一他不同意的话，我们就努力说服他行吗？” “……好。”许书凡真的没想到，程晓雪对于开车这个事情比他还积极，比他还热切。 “就是我觉得会比较方便，而且我真的还挺想学的。”程晓雪掩饰着自己的开心，她可是个老司机，喜欢开车的感觉。 “我爸不可能不答应。” 许书凡说的对，许木白这样的性子，确实不会阻拦她和程晓雪去动车，哪怕存在一定的危险性。 “太好了，到时候我回来你们可以来机场接我。”这是许木白的原话，“也省得车放在那里没有人动，多浪费啊。” 当天傍晚，程晓雪和许书凡就开着许木白的车回渝县。 而且，后面一大段不太好开的路，都是由程晓雪来的，许书凡对此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我觉得没有这么简单啊？”许书凡看着程晓雪老练的开着车。 “天赋而已。”程晓雪打着哈哈，“当我摸到这个车的时候，我就感觉自己像是开了十几年的车一样。” 事实就是程晓雪确实开了十几年的车，而且还都开的是手动挡，她喜欢那种掌控的感觉。 到了程晓雪家楼下，两人坐在车里面商议着明天的行程安排。 “还是得再去市中心，带上证件，把卫生局的申请表填了。”程晓雪琢磨着，“还得把我妈捎带上，因为我们俩都不够完全完全民事行为能力。” “完全民事行为能力这个词是我爸告诉你的？”许书凡好奇的问了一句。 “大概是吧。”程晓雪哈哈哈的说，“然后我们得顺带捎一些细软往那边搬家，一次带一点。” “好的。”许书凡点头，“到时候我也可以帮你们搬，我们家没有什么好搬的，我爸都已经弄好了，我就带上我的衣服和书就行。” “我们也不用带家具，王奶奶那边什么都齐全的。”程晓雪说道，“拿些被褥衣服比较方便，现在最大的麻烦还是装修的奶茶店。” “不麻烦。”许书凡笑了起来，“昨天我们商量了这么久，已经把大致雏形都定好了，只要把它付诸实践就好。” 说这话的时候，他也是斗志昂扬的，看来开奶茶店也是充分调动了他的激情。 要知道从理论到实践是一个非常艰难的过程，程晓雪干过装修这活，知道这有多折磨人，现在更大的问题还是在于不知道上哪去买，或者是直接定做？ 她不知道，徐芳就更不知道了。 许木白日理万机，管不了那么多细碎的事情，一切都只能靠他们自己去摸索。 挺好的，成长。 说定明天见面的时间之后，程晓雪便下了车准备回自己家，不过刚刚走到楼下，看见了一个人坐在小区楼下的花坛旁，唉声叹气。 是张强，李蓉的老公。 程晓雪有片刻的犹豫，然后走上前去打了个招呼。 “张叔叔？天都已经黑了，你坐在外面干嘛？”程晓雪问道，“李蓉阿姨在家里的吗？没有再出去了吧？还有小华呢？” 张强正在抽烟，烟雾缭绕中，可以看到他愁苦的脸。 “房子没了。”张强喃喃的说出这句话，“房产证真的被那个死婆娘卖了，卖了八千块。” 程晓雪一愣，赌徒疯狂起来的时候，真是天不怕地不怕。 “说是押给人家，她说想赢了钱赎回来，但是根本就是血本无归。”张强说着，双目通红，“家里面的积蓄全部都没有了，而且还到处借钱，外债都有一万了。” 对张强这样在工厂里面老实工作的人来说，一个月工资也就六百顶天了，现在不仅是房子没了，还背上这么大一笔债务。 原本生活的好端端的，这样的飞来横祸，正常人确实接受不了。 而且一个房本的价格是不止八千的，就这样被李蓉贱卖了。 “小华的择校费也没有交，全让她打牌输了。”张强说道，扔掉烟头在地上使劲的踩着，用捏紧了拳头站起来，“不行，我要打死她，和她同归于尽。” “那小华怎么办？”程晓雪轻声说了一句，“你和李蓉阿姨同归于尽了，小华也要跟着你们去吗？他才十几岁。” 这句话成功让张强压下的冲动。 “你打她也没有办法把被她花掉的钱拿回来，万一把她打残废了，打出什么事情来了，不仅要付医药费，而且她有可能赖着你一辈子。”程晓雪轻声说着，“你要背负着一个赌徒过一辈子吗？” 张强听到这句话跟霜打的茄子一样，又坐下去，他找不到任何办法能解决眼前的问题。 “可能过两天我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张强说着，“我现在是全厂的笑话，上上下下谁不知道这件事情？” “有办法解决的。”程晓雪看着张强，着实是可怜，这么一个老实人，勤勤快快的工作，却被坑的一无所有，“房子也好，还是债务也好。” “怎么解决？”张强兀自摇头，“都知道我们家的情况，没有人再愿意借钱给我们了，能借到的钱都被她拿去赌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举手之劳 “我想你爸妈应该不知道吧，李蓉阿姨如果从你爸爸那里借了很多钱，你就会知道她赌博的。”程晓雪说道。 张强这一辈的父母都兢兢业业工作一辈子，比较节约，会存一些钱，虽然不多，但多少是有积蓄。 “我同学的父亲是律师，我知道一点点的法律知识。”程晓雪继续说道，“你去问出来那个房产证在谁的手里，告诉他，你不知道抵押房本这件事情，是李蓉背着你都做的，根据我国的法律，就算是夫妻双方的共同财产，一方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也是可以作为善意第三者，能撤销民事行为。” “什么？”最后几个词语，张强这个大老粗没有听懂。 “就是说你能够用八千块钱拿回你的房产证。”程晓雪把结果说出来，“我会把法律条文打印出来给你，到时候你就拿着这个法律条文去找对方。” 也是举手之劳的事情，程晓雪对张强是有几分同情的，能帮就帮一点。 “真的可以拿八千块钱拿回来？”张强立刻振作了不少，“我知道李蓉把房产证抵给了谁，就是那个麻将馆的老板娘，我去问过，她问我要一万五才给我。” “到时候如果她还是不给你，你就说你报警举报她开麻将馆，聚众赌博也是罪。”程晓雪说道，“态度一定要强硬，一定要有理有据，我把法律条文拿过来的时候，再给你解释一下那个条款是什么意思，你会明白的。” 张强用力的点头，此时他算是落难了吧，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帮他，只是在背后指指点点的看笑事儿。 程晓雪是唯一一个主动提出解决方法的。 “如果是八千块钱，我问我父母拿一些，然后再问特别好的几个朋友借一点，应该可以凑起来。”张强思考着，已经有了方向。 “至于她欠下的债务，就要看你如何取舍了。”程晓雪提出了第二个问题，“如果你愿意和她离婚的话，在离婚协议当中写明，债务都由她承担，至少大部分的债务要由她承担。” “离婚吗？”张强喃喃的重复着这几个字。 他想过要打死李蓉，和她同归于尽，想过回农村去躲一躲，但是从来没想过要离婚。 “我只是提出一个建议。”程晓雪轻描淡写的说道，这个年代说起离婚还是一个谈虎色变的问题，一般都不愿意做出这个选择，“纯粹是减轻债务方面出发。” “我娶了她，我是个男人，我还是要负责。”张强低声说道，“上次的事情我会想办法，钱也慢慢赚吧。” “对，不要走极端。”程晓雪说道，点了点头，没有立刻就劝说他，更不会告诉他李蓉最后去干什么了，“你想想，十年前的人几十块钱的工资，现在我们都几百了，未来可能几千一万块钱不算什么。” “是的。”张强说话也有力气了许多，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我只给她一次机会，如果下次我再发现她赌，我会和她离婚的。” “嗯。”程晓雪没有再多说什么，“那我先上楼去了。” “谢谢你了。”张强看着程晓雪，“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千万要告诉我，我拼尽全力也要帮你。” 上一世程晓雪对于张强不是太了解，只知道他一直老老实实的工作而已，后来李蓉离开之后，她欠下的债务都是张强自己赚钱还的。 “没事，都是邻居，我也没做什么。”程晓雪笑了笑，便上楼去了。 “妈。”开门以后，徐芳正在屋里收拾什么东西，“你在做什么呀？我回来了。” “这么晚回来，也不说打个电话。”徐芳手里面拿着一件衣服，正在叠着，“昨晚怎么样啊？” 什么叫昨晚怎么样？ 徐芳这个关注点让程晓雪无力吐槽，昨晚她在许书凡的家里，徐芳关心的是她和许书凡发生了什么吗？ 而且这喜气洋洋的态度是根本就不担心，巴不得他们有点什么？ “妈，你不是应该关心办证的问题吗？”程晓雪特别无奈的问了一句，“昨晚就睡觉啊，你以为要发生点什么？” “哦。”徐芳居然是一脸遗憾的说了一声，“书凡真是个好孩子，我非常非常喜欢他，许大哥的人也很不错。” “妈！”程晓雪打断了徐芳，“我知道都不错，而且他还特别热爱学习，我觉得我应该把更多的思想放到学习上，还有开奶茶店的问题，我这么忙！” “对对对。”看到程晓雪面色不善，徐芳才赶忙问了一句，“办证的情况怎么样了？工商局那边怎么说？” “周期可能比较长，大概需要一个月左右，因为要办的证件不止一个，到时候妈妈你还要去办个健康证。”程晓雪说道，“明天可能得跟我们去一趟卫生局，因为我和许书凡都是还没有年满18岁，办不了这些。” “好。”徐芳点头，指了指她正在收拾的东西，“王奶奶说让我先收拾着，把这些东西搬过去，明天不知道方不方便搬啊？” “方便，我们可以开车。”程晓雪无比愉快的说道。 “开车？”徐芳有点差异的问道，“不是听说许大哥已经出门去了吗？谁来开车呀？” “许书凡，和我。”程晓雪说道，带着满脸的笑意，“这些问题你就不用考虑太多了，我来就好，今天就是我和许书凡把车给开回来的。” “可是之前你也从来没有摸过车啊？”徐芳十分不放心的问了一句，“你们两个胆子这样大，就这样开车回来吗？” “对呀，许书凡是学过的，然后他教了我，我觉得我很有天赋，我们俩一路顺顺当当，你不用担心。”程晓雪随口解释。 徐芳有点疑惑，不过也没有再多问了，两个人都开始收东西，看似不大，七七八八的琐碎真不少。 收拾得差不多后，程晓雪先给许书凡打了个电话，麻烦他打印出那几个相关的法律条文，准备给张强，让他维护自己的利益，要回房产证。 第一百四十五章 返校 接下来的一个礼拜，程晓雪过得十分忙碌，在双乐市和渝县之间往返跑动。 卫生局的申请已经交上去了，开始着手奶茶店的装修，不做太过大的变动，毕竟投入不小，而且这时候大家对装修还没有那么严格的要求。 尽量符合自己的方向，尽量低的成本和尽量快的动作。 徐芳迁户口和农转非都办理得很快，这完全是因为许木白的关系，才能够这么顺利，现在就等着程林峰去办理过户手续。 渝县的东西也搬得差不多了，双乐市的房子渐渐有了人的气息，程晓雪和徐芳都住过两回了，只不过王淑琴暂时还没有行动，她大概还是想要和林一飞度过一个暑假。 这林一飞真是个麻烦精，他不知道现在王淑琴要经历多么大的一个劫数。 当然这也不能完全责怪林一飞，因为他又没有预知能力，他应该是想通过一个暑期的努力，能够说服王淑琴，跟他一起回到林家吧。 七月二号前抓紧时间跑关于奶茶店和办证以及搬家的事情，然后她就守着王淑琴。 许书凡和她一起在奔波忙碌，不过这一次他们都恢复了正常，不会再像上一次独处一室的时候出现那么奇怪的状态了。 徐芳开始对开奶茶店不那么确定的，推小摊子她觉得可以，但是开成店面，她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老板了，她总觉得不真实。 不过办证也好，装修也好，徐芳非常积极做所有力所能及的事情，也让自己更加能够面对其他所有的麻烦，并尽量独立思考解决问题。 看到她这样的状态，程晓雪觉得很高兴。 甚至提起程林峰的时候，徐芳的神情也是越来越平淡，包括有一次张强上来问关于离婚的事情。 张强不是来打探徐芳的私事，他只是想问怎么写离婚协议，怎么让协议生效等种种程序，因为他要离婚了。 “又去赌博了吗？”程晓雪询问张强，上次张强说李蓉赌博，他就离婚，看来是又去赌了。 她没有对李蓉的同情，但得防备她，如果她已经再次赌博，就极有可能不择手段的筹措独自，主意少不了打到她觉得有大笔钱的徐芳身上，说不定还会联合钱金花。 程晓雪把存折等值钱的东西也都已经放到双乐市那边了，等陪王淑琴渡劫之后，这边房子大门一锁，把电话一换，彻底脱离钱金花。 “是的，瘸着腿都去赌了，我准备离婚。”张强耷拉着脑袋，整个人还是那样憔悴。 听说这段时间他为了还账，又去接了另外一份十分辛苦的工作，是在工地上的，小华的学校也读了一个很普通的，家里面实在拿不出钱。 唯一保留下来的，就是张强通过程晓雪的方法，用八千块去麻将馆老板娘那里把房本给赎了回来，保住了一套房子，日后这个房子的价值可是几十万。 “赌博真是害人。”程晓雪叹息了一句。 像张强这样老实巴交的人，现在都来上门咨询离婚的事情，肯定是李蓉把他逼急了。 “趁着我去打工又偷来了才赎回来的房本，想去赌。”张强现在可能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一种筋疲力尽，“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遇上这样一个媳妇。” “这次没让她得逞吧？”程晓雪轻声问道，好不容易赎回来的房本又给卖了出去，换做是她的话，可能连杀人的心都有。 “这次是没有。”张强摇头，脸上露出了稍微缓和一点的神情，“小华很懂事，他听我的话乖乖把他妈看着，一看到他妈有什么动静就赶紧来告诉我，我去麻将馆把她拖回来的。” 程晓雪不知道说什么好，赌徒的心态大概就是越输越赌，越赌越输，永无止境，越陷越深。 “这次真的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房本是拿不回来的。本来想请你和你妈都去吃个饭，但我现在实在是……非常拮据。”张强说着，“李蓉欠下的大笔债务，就算离婚了，可能那些人还是会找上我，还拿小华做威胁。” “是高利贷吗？”程晓雪担心的问道。 “是高利贷。”张强点了点头，不过却冲程晓雪笑了笑，“你不用担心，我看到你给我的法律条款很有用，我也去多了解了一些，知道这种高利贷是违法的。” 嗯？还是知道变通。 “所以，高利贷的找上门来的时候，我就报了警，再加上我哥哥在派出所有点关系，和高利贷那边的人谈妥之后，我只用偿还本金。”张强说着，“为了小华。” “会好的，都会好的。”程晓雪对张强有几分刮目相看了，“尽快把婚离了吧。” “嗯。”张强应道，再次重复了一句，“晓雪，真的谢谢你，以后你有任何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只管开口，虽然我没有什么钱，但是力气还是有的。” “都是邻居互相帮助。”程晓雪微笑说道，如果以后她的奶茶连锁店能顺利发展的话，也许能请他来帮忙。 …… 六月二十五日，这不仅是返校的日子，还是领取中考成绩单的日子。 就算是胸有成竹的程晓雪，也有几分忐忑和不安，上一次她的成绩有多差，她记得很清楚，中考好像只考了个二百来分。 “晓雪，我好担心，我好害怕，听说七中的录取线也不低，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够顺利考上。”夏琳琳一大早就念念叨叨，这一次也是直接霸占了胡杨的位置。 胡杨很自觉，连问都没问，就到了夏琳琳的位置上坐定。 “没问题的。”程晓雪十分确定的说道。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c 因为上一世夏琳琳是念的七中，不出意外的话，她的中考成绩是发挥得不错的，再加上这一次还有程晓雪的偷偷帮忙。 作为自己最好的死党，程晓雪肯定是会透题给她的，夏琳琳的成绩本来都算是中上等，加上有这些透题，不会考不上七中。 “好吧，那我勉强相信你。”夏琳琳还是十分焦灼忐忑，又去和后边的向亮、凌宇等人讲话。 …… 完成十更！求表扬！ 第一百四十六章 中考成绩 程晓雪没有加入他们的谈话，想了想走向坐在前排的孙露，她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坐着，也没有同周围的任何人交流。 说实话，自从发生了她的纪律委员被夺走之后，孙露变得格外的低调。 “怎么样？”程晓雪走到了孙露旁边，站着问她，脸上带着友好的笑意。 孙露似乎没有想到程晓雪会主动和她说话，反应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也站了起来，脸上露出一个比较淡的笑容。 “还好。”她说。 “那就好。”程晓雪点头，“你成绩挺好的，我不希望后来的那些事情会影响你，学习是大事，念书也是大事。” 至少在这个年代，学习还可以改变命运。 “没有，其实经历这些事情，让我认识到了很多，我虽然没有对你心存感激，但也没有心存怨恨。”孙露轻声说道，“我有好好反思自己的行为，也有认真想你说过的一些话。” 程晓雪感觉到很欣慰，她不是要孙露感激她，她也不介意孙露是否怨恨，但看到她能够反思自己的问题，能够明辨是非，这已经很不错了。 “廖梦溪也没有来找我了。”孙露又说了一句，“好像她上次来只是让我转达那个东西给你。你没事吧？我知道廖梦溪家里面挺厉害的，而且她爸爸一向很溺爱她。” “我现在是没事的，就算有事也是在高中之后吧。”程晓雪倒是轻松的说道，“谢谢你还关心我。” 孙露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程晓雪准备回自己位子的时候，正好看到了石魔王从外面走进来。 “好了，大家安静。”石魔王喜气洋洋，“给你们一分钟的时间立刻坐到位置上，不要让我花费更多的口舌，不要让我在最后一次班级的课堂上发火。” 石魔王的话一向是很有杀伤力的，所有人都规规矩矩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安安静静的坐下，眼巴巴的望着他手中拿着的成绩单。 “这是你们的中考成绩。”石魔王说道，还是止不住的笑意，“从总体上来说，我们班的几乎每个同学都保持了正常发挥的水平，还有不少人是超常发挥了。” 这句话就给班上每一个同学都吃了定心丸，正常发挥出了水平，那就跟自己预料的不会差太多。 而且还有超常发挥的，那每个人盼着自己都是那个超常发挥的。 “而且这一次我们渝县的中考，第一名是在我们学校。”石魔王一番常态的语速较慢，有一种卖关子的感觉，“两个并列第一都在我们学校。” “哇！”下面的同学是哗啦啦的一片声音，“是谁呀？是我们班吗？是不是在我们班？” “晓雪！听到没，并列第一，两个？而且都在我们学校呢！是整个县城的第一呢！”就连刚刚还很忐忑的夏琳琳都跟着兴奋，“你说会是谁呢？会不会就在我们班！” “你看石老师这么高兴，不是在我们班还能在哪？”程晓雪说道。 “那你猜两个是不是都是我们班？”夏琳琳又说道。 是不是两个都在他们班？程晓雪还真的不敢保证这个第一名，她觉得自己是很有希望的，因为她真的考得挺不错。 中考的每一道题都记得，她要是都这样都考砸了的话，实在是有辱从前的老师、同学，乃至boss和同僚对她学习能力强的点评。 至于另外一个第一名……程晓雪觉得很有可能是许书凡。 学霸就是学霸，程晓雪是亲自见证过许书凡的学霸程度的，如果说都是正常发挥，还不需要他超常，他拿个第一名并不难。 “石老师，你最近咋这么喜欢卖关子？你的性格挺爽直的呀，为什么这么弯弯绕的！”向亮这家伙就是胆子很大，直接就吼道。 当然他的嗓门也很大，这话直接就传到了石魔王的耳中。 “哈哈哈，第一名是在我们班，而且两个第一都是我们班的。”石魔王没有再卖关子了，双眼发亮的在许书凡身上扫过。 “是不是有许书凡！”有人喊了一句，注意到了石魔王目光的走向，不过石魔王目光的落脚点，最后却是程晓雪。 “难道还有程晓雪？” “对！”石魔王这一次没有啰嗦，直接回答了同学的问题，“两个全县的并列第一都在我们班，一个是程晓雪，一个是许书凡，成绩是426分。” 在石魔王报出成绩的前一秒，程晓雪觉得自己的心跳有点凝固，当他报出成绩之后，她的心跳又恢复了砰砰的有力的跳动。 许书凡回过头来看着她，她也看着许书凡，冲他灿烂一笑。 许书凡回过头去，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看到他开始鼓掌，程晓雪也跟着鼓掌。 旁边的夏琳琳简直要疯了，发出了一声声的尖叫，不过这个尖叫淹没在了响亮的掌声当中。 这时候的同学们是多么的单纯啊，虽然不乏有些有小心思的，但是班级取得如此大的荣誉，每一个人都是由衷的开心。 正因为是真心开心，所以才会有这么热烈的掌声。 “好了，好了好了。”石魔王说了好几声好了，整个教室才渐渐安静下来，但都不乏有人在说着自己的小话。 “这种荣誉在我们学校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校长等会儿会亲自过来。”石魔王又说道，“而且这一次还请来了县城报社的同志，要对中考的第一名进行采访。” “天呐，要出名了！” “报社的都要来吗？那到时候是不是要上报纸！” “采访什么内容！” 整个班级再一次陷入了沸腾当中，纷纷讨论起来，包括自己能不能也上个镜什么的。 “我们班是这一次中考成绩最好的班级，我很高兴这三年来带出了你们，我也很高兴……”石魔王也是激动的，声情并茂的抒着自己的感情。 有人迎合，有人笑着，有人在讨论其他的问题。 之后便是将所有的成绩发给每一个人，程晓雪也拿到自己的成绩单，426分，中考分数是460分，这绝对是一个超高的成绩。 第一百四十七章 报喜 不仅是在他们渝县是，就算放到整个双乐市里面，都算很好很好的成绩。 “晓雪你看，我竟然有400分整！”夏琳琳也拿到了成绩单，无比兴奋的放到了程晓雪的面前，“你看我的数学，居然有140多分，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难道你觉得自己作弊了吗！”程晓雪反问一句。 “我不是觉得我作弊了，而是我觉得你太神了！考这么好的成绩，都是因为我有你啊！”夏琳琳挤眉弄眼的说着。 因为她的数学复习是根据程晓雪的指点来的，考试的时候她就发现，这些题都是程晓雪圈出来让她必须要复习的题型。 “直觉太准。”程晓雪笑着一笔带过，她的数学考了148分。 “我最近了解了一个词叫反败为胜，你就诠释了这个词！”向亮从后面窜了过来，叽叽喳喳跟麻雀一样。 “很好，那我帮助你学习了一个单词，你要怎么感激我？”程晓雪笑着，“请我吃顿饭？” “吃饭带上我。”凌宇也是笑着说，他这次也考得不错，至少比之前的吊车尾要好了不少，“这次看来我们班能上一中的应该不少了。” “晓雪和书凡肯定是要上的！”夏琳琳在旁边说道，“其他还有哪些人呢？” “对了，周伟伟应该也能考上。”凌宇瞟了一眼在角落里的周伟伟。 周伟伟没有加入到他们的热烈讨论当中，也没有和任何人交谈，只是看到自己的成绩单。 神色竟然有几分落寞。 程晓雪想起了周伟伟和廖梦溪的联系，又想起了周伟伟对她的维护，如果周伟伟也去念一中的话…… 头大。 但这种担忧只是一瞬间的，因为注意力很快被周围的人都吸引了过去。 “我觉得这一次毕业典礼的学生代表讲话一定是你。”向亮做出了推测，“成绩好是一回事，像是许书凡，一贯成绩好就不够新奇，但是你就不同了。” “你这突然之间的突飞猛进，一定会被作为典型，一定会给你写上你的事迹，上校园板报。”又有人说道。 “本来人家就要上报纸，上的还是我们县城的报纸！” 于是同学们开始对有报社要来采访他们班的并列第一，进行了新一轮的猜测和设想。 整个热闹的教室，是随着教导主任黄素梅得进来才叫停的。 “许书凡和程晓雪到教导处来一下。”黄素梅说道，“应该已经告诉了你们有报社的要来采访一下，到时候你们跟着记者的问题回答就是了，是怎样就是怎样。” 许书凡和程晓雪起立，随着黄素梅走向教导处。 “程晓雪，这一次记者想要主要采访的对象是你，因为他了解到你从前的成绩很差，是突然之间进步。”黄素梅又说道，还是严肃脸，不过有几分得意的表情，“到时候你要说说我们学校的师资力量，教学氛围，学校风气这些有利于学校宣传的内容，听到了没。” “听到了。”程晓雪很痛快的点头。 就算黄素梅不跟她说这些，她也一定会按照这些方向来回答问题的，不然她说什么，说她是重生的吗？ 说她根本就在考试前知道所有的题型，才能如此顺利的做答完所有的问题。 她还没疯呢。 记者的采访进行的也算是顺利，先问许书凡的时候，许书凡这样冷静的人不会有多少紧张，而且作为学生会的人，上讲台讲话的时间也挺多的，所以他还是挺能压得住场子的。 到程晓雪这里就更没有问题了，多少大风大浪她没见过呀，采访、被采访都有，和记者沟通交流的时候不少。 程晓雪回答问题都是按照黄素梅刚才要求的那几个方向，而且头头是道，有理有据，黄素梅在旁边听着都不住的点头。 除了黄素梅要求的那些，程晓雪唯一强调的一点就是宣扬了一下她的石魔王是多么好的一位班主任。 采访结束之后，校长又说了几句话，要求程晓雪回家准备一下稿子，让她毕业典礼的时候作为学生代表上台讲话，以她的自身事迹来激励所有的同学。 程晓雪原本是想推脱的，但在许书凡的怂恿下，还是应该来讲。 学生代表，她还从来没有当过呢，她会好好准备的。 一上午在学校都是闹闹腾腾，中午程晓雪没有在外面逗留，也没有答应许书凡和夏琳琳在聚餐吃饭的要求，而是第一时间就赶回了家。 徐芳正在家等着她，就连王淑琴都在。 “怎么样？”程晓雪一进门，徐芳便迎上来问道，小心翼翼又十分期待，“拿到了中考成绩吗？” “当然拿到了。”程晓雪明白徐芳的性格是经不得什么风浪的，也不卖什么关子，搞什么惊喜就直接说了，“中考成绩是426分。” 徐芳听到这个成绩一秒后身形晃了一下，还是旁边的王淑琴把她扶住了。 “总分是460分对吗？那这个426分是不是，是不是特别高了？”徐芳有些结结巴巴的问道，有些不确定的看向了王淑琴。 “是特别高的成绩了，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我们县城最高的。”王淑琴就是经历过风浪的人，一句话就道出了程晓雪现在大概的成绩排名。 “是我们县城的第一，我和许书凡并列第一。”程晓雪笑嘻嘻的说道。 好消息当然要告诉关心自己的长辈分享，这不是自满和骄傲，而是分享自己的喜悦。 “很好。”王淑琴点了头，“我就知道你这丫头不会差，从前学不好那是没有人激励，现在就不同。” 王淑琴是看着程晓雪长大的，对她的性格还是很了解，也晓得这丫头其实是没长心，不爱学习而已。 她现在所有的改变，包括自身的成长，应对事情的那份沉稳和自信，还有果断的处事方式，包括学习成绩的突飞猛进，王淑琴都归结于是因为程林峰和徐芳的离婚。 现在她觉得这个离婚离的挺好的，因为程晓雪有了很大的成长，而徐芳也变化了很多。 第一百四十八章 一起复习吗 以前王淑琴觉得徐芳是个好人，但是真的不喜欢徐芳围着一个心思根本就不在家里面的男人身上。 现在的徐芳算不上脱胎换骨，但绝对也是一个相当大的改变。 “这个成绩应该能念上一中吧？”徐芳还是不确定，这次她把不确定的目光放到了程晓雪的身上。 “如果以我在报考一中的成绩和这次中考的成绩都不能上一中的话，那我不知道一中要招什么样的学生了。”程晓雪认认真真的说道。 “晓雪你太棒了，你是好孩子，我真的我真的……”徐芳激动得有点语无伦次，眼眶又开始有些红了，好像要流下开心的泪水。 “不准哭，妈，这是喜事。”程晓雪说了一句。 “徐芳，你啊，就是感情太过丰富了，是有些脆弱，这方面你还真得向晓雪学习。”王淑琴语重心长的说道，不过又找补了一句，“但我还是能够理解你愉快的心情的，我也是才知道我孙儿的中考成绩，当我知道的时候，也是很激动。” “嗯嗯。就是这种心情很难说，很难说，特别是她的成绩本来不好，以前一直……”徐芳在诉说着自己的心情。 程晓雪没有听徐芳的说说，她反倒是想到了一个问题，就是刚才王淑琴口中的孙儿的中考成绩。 林一飞这样的人还要参加中考吗？他不是随便动动关系就能进最好的学校，又何必去考试呢？ 而且听王淑琴这个语气，似乎林一飞取得了成绩，也让她非常惊讶激动，那肯定是好的而不是差的。 对了，林一飞确实是一直都是学霸。 程晓雪记得之前了解到的林一飞是这样的，成绩一向名列前茅，而且是属于不怎么努力，随便考考就能考到很好的那种程度。 至于林一飞的中考，程晓雪不清楚情况，只晓得他的高中和大学都绝对是风云人物，而且这个看上去没有任何斯文气质的家伙，念的还是文科。 “你的孙儿，就是那个吵着要来跟你过暑假的吗？”徐芳总算是说了完了自己的心情，开始关心起王淑琴口中的那个孙儿了。 “就是那家伙，他之前竟然有一两个月没去念书，说是都是学过的内容，不想复习，硬是跑到渝县来找我。”王淑琴好像是责怪，但是分明语气是十分愉悦的，“我就是怕耽搁他学习，所以在最后一个月的时候把他骂了回去。” “那他肯定很聪明，缺课这么多，竟然还能取得很好的成绩。”徐芳有些惊讶的说道。 因为她记得程晓雪最后一个月是多么刻苦努力，而相形之下，王淑琴口中的孙儿好像剩下的时间都在玩耍，也根本就不愿意回去复习。 “也就是他们那个市的第一吧。”王淑琴尽量想要表示出一种很随意的表达态度，但实际上说出来的语气是充满了骄傲和自豪的。 “这么厉害！”徐芳惊呆了。 程晓雪没说话，她一点都不惊讶，因为他知道这家伙一向是个变态，做什么都很牛逼。 包括后来在商场上也是所向披靡，年纪轻轻就能建立自己的商业帝国，除了身边的关系，当然肯定也有他自己的能力。 不奇怪，不奇怪，不意外，不意外。 但是一想到林一飞那欠扁的表情态度，程晓雪就觉得心里面有点别扭。 “晓雪啊，他从小启蒙就很早，家里面给他请的老师不少。”王淑琴怕刚刚说的话会打击到程晓雪的积极性，连忙解释道，“你是这一个多月才这么努力的，能取得这样好的成绩，已经特别有天赋。” “王奶奶，你这么夸奖我，我会不好意思的。”讲真，刚才程晓雪表情呆滞，绝对不是因为王淑琴说的话打击到了她。 她只是在脑中又过了一遍林一飞这个变态的种种事迹。 “这次暑假，你说你也要和我在一块，我告诉了那小子，他说正好和你一起复习一下高一的课程。”王淑琴又特别善解人意的补充了一句，“这样挺好的。” 不不不，她根本就不想跟林一飞一起共度暑假，更不想一起复习高一课程，一点也不好！ 程晓雪在心里面呐喊着。 “他也有他的学习方法，你也有你的，你们俩还可以互相学习呢，都是成绩很好的孩子了。”王淑琴还在说着，畅想着。 当然也是在为林一飞着想，林一飞学习好是因为一直都好，而程晓雪的突飞猛进，就连王淑琴都是感到意外的，自然会觉得程晓雪有不错的学习方法。 互相帮助，高中是关键阶段，一定要提前预习。 程晓雪真的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因为她已经说了，她要跟着王淑琴，这是首要重要的事情，其他再难忍受的，都只能忍受着。 一想到要忍耐林一飞很长一段时间，程晓雪都觉得脸蛋疼。 “中考成绩也出来了，应该确定了要去市一中了，你们母女两个可以直接去市里面的房子住着，不要来回奔波了，我看该收拾的细软也收拾得差不多了吧。”王淑琴把话题转到这个问题上，“前段日子说要装修奶茶店，现在怎么样了？” “奶茶店的装修顺利着呢。”程晓雪笑了，“不做特别麻烦的工作，墙都刷好了，晾一晾，订做的家具也差不多可以入场了，我们就自己动手装饰。” 粉刷是许书凡找的人，谈妥的价格，家具是徐芳和程晓雪跑的，不过也是许书凡掏的钱，许木白走的时候留了不少钱给许书凡，让他跟进奶茶店的装修。 听许书凡说，今天许木白就要回来，到时候也请他参考一下怎么装饰。 “那就好。”王淑琴点了头，“好了，你们现在母女两人都应该安心了，就老老实实的等着去市里面开展新生活吧。” “恩。”徐芳乖乖点头。 “我可以好好的休息几天，准备一下我的稿子，7月1号的毕业典礼，我要作为学生代表去讲话呢。”程晓雪说起了高兴的事情。 第一百四十九章 你看我敢不敢 “去讲话吗？”徐芳眼神特别明亮，“那到时候做什么准备啊？” 对她来说，程晓雪能上台讲话是一项极大的殊荣，她肯定会十分重视的。 “我自己写稿子，讲话稿。”程晓雪说道，“其他没有什么要准备的，到时候你就在下面听着我讲话就好了。” 看着程晓雪落落大方的样子，王淑琴也觉得很欣慰。 “到时候可得穿漂亮的衣服。”王淑琴说道，又伸手摸了摸程晓雪的头发，“还是有点长度了，到时候我给你编一个好看的发型。” “她这么短的头发，怎么编发型？”徐芳有些好奇的问道。 在农村的时候，一般姑娘都是两个大麻花辫或者一个大麻花辫，还能变出什么花来呢？ 顶多是在发饰上，红的花绿的花篮的花，不同的花朵而已。 来到县城之后，徐芳发现这里还有好看的夹子，她自己也买过一两个，只不过这几年她都围着家里面，也很少打扮自己的。 “到时候你看了就知道了。”王淑琴笑了笑，又扯了扯程晓雪的衣服，“规定要穿校服吗？还是可以穿其他衣服？” “好像没有规定要穿校服。”程晓雪说道。 “买裙子。”王淑琴一声令下。 “可是我，我好多好多年都没有穿过裙子了，而且现在的裙子样式……”程晓雪把后半截话咽了下去。 她很想说，现在裙子的样式都不怎么好看，现在流行的着实不是她太喜欢。 “怎么？你这丫头眼睛还那么高，没有你瞧得上的吗？”王淑琴笑着问道，“那倒是，这现成的裙子确实不怎么样，双乐市的我还没有逛过，要不你有什么喜欢的样式，你自己设计一下，到时候我拿去一个老师傅那里做。” 程晓雪的眼睛亮了。 怎么说她也是个姑娘，怎么说在十几年之后她也特别爱打扮，大把大把的钱拿来买衣服买口红买包包。 “好，谢谢王奶奶。”程晓雪兴高采烈的说道。 对于毕业典礼上的讲话，她也开始期待了起来。 她又不是波澜不惊的木头人，改变自己的命运，有了一个新的开始，有了全新的定位，她怎么会不高兴不期待呢？ “还有件事情，我也得提醒你一下。”王淑琴突然又说道，不过说这话的时候神色是冷了几分，“可能会有点扫兴，但是你们得尽快。” “什么事情？”徐芳一看到王淑琴这个表情，有几分紧张。 “房屋过户。”王淑琴说道，倒是没有看徐芳，而是看着程晓雪，“拖不得，程林峰那个人，我信不过，特别是有人吹枕边风，房子，不是小事。” “嗯，程林峰今天上午打了电话来的。”徐芳弱弱的说道，“其实，我今天上午和程林峰见了一面……” “什么？”程晓雪差点没跳起来，“他没怎么你吧？” “没有，只是去民政局领了离婚证，离婚协议也算是生效了。”徐芳说道，进屋去把离婚证拿了出来，“我听说原本要调解什么的，他好像找了熟人，直接拿了这个证。” 程晓雪看着那证件，心里松了口气：“挺好的，早该去了，他找熟人也省了麻烦。” 看徐芳提起程林峰的神色，包括见过他，好像也没有对她造成太大的影响。而且，换做从前，她甚至不敢一个人去面对程林峰，现在却独自就把离婚证都领了回去。 “收好。”王淑琴也是点头。 “嗯，他还说，要过户房子的事情。”徐芳又说道，皱了皱眉头，“他说七月一日去过户房子。” “那天不是正好我毕业典礼吗？”程晓雪顿时警惕起来，选择这个她不在的日子，是不是程林峰又有什么小算盘？ “我也觉得很纳闷，本来也想自己去办了，但是他选了七月一号，我觉得很奇怪，所以就告诉你们。”徐芳轻声说道，“是不是不太对，刻意避开晓雪。” “改日期，明天就去。”王淑琴十分果断的说道，“晓雪，马上给程林峰打电话。” 程晓雪立刻点头，看向了徐芳：“他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他现在留的是这个号码。”徐芳从五抽柜中摸出了一张纸条，“不是之前用的，他说要找他的时候用这个号码联系他。” 程晓雪拿过纸条，走到了座机旁边，直接拨通了电话。 “喂。”接电话的是一个十分温柔悦耳的女声，“请问你是哪位？” 这该不会是苏玥的声音吧？程晓雪心里面想着，但也没有被这个声音影响，只是还算客气的说道：“我找一下程林峰。” “峰，你的电话。”那头那个温柔的女声说道。 不出意外就是苏玥吧。 “喂？”程林峰接起电话，“请问你是哪位？” “我是程晓雪。”程晓雪说道，生硬了许多，“你关于过户房子的事情，我觉得明天正好大家都有空，就明天吧。” 一句废话都不想多说，程晓雪直奔主题。 “明天我有事。”程林峰的声音变得很冷漠，连基本的客气都没有，“这段时间我都有事，过户的日子我定在了7月1号上午十点，到时候叫你妈直接在渝县的房管所等我。” “你是不是算准了7月1号我要去参加毕业典礼。”程晓雪冷声问道，“你心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算盘，哄我妈一个人去。” “我只是刚好那天有空，我才懒得管你们呢。”程林峰几乎是用不耐烦的语气说道，“时间我已经通知好了，去不去是你们的事情。” “那我现在就明确告诉你，7月1号我没空，不去。”程晓雪异常果断，“但如果你不把房屋过户给我们，那我就拿着离婚协议把你和苏玥的好事儿闹出来。” “你敢！”程林峰压抑着怒火呵斥了一句。 真是奇怪，最近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总是来问她敢不敢的问题，既然说出来了，就是敢的呀。 “我建议你不要试，因为一试就没有回头路了。”程晓雪说道，绝不给程林峰留半分转圜的机会，“如果你明天不来的话，那我就告诉所有人，是程林峰出轨，出轨苏玥，顺带也说清楚苏玥姓甚名谁，是哪家的女儿。” 第一百五十章 兄弟遍天下 程林峰生气的声音，呼哧呼哧的传到程晓雪的耳边。 “时间地点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上午十点在房管所门口带上你的户口本还有房产证等所有证件，我和我妈等着你。”程晓雪说话十分硬气，“但凡我发现你有半点耍花招的意思，我保证钱金花会去找你的。” 说完这句话，程晓雪果断挂了电话。 “啪啪。”王淑琴赞赏的鼓掌，“晓雪这性子，我就是喜欢，跟我年轻时候一模一样。” “万一他明天不来了，万一他不过户了，这房子……”徐芳还是有担心的。 “放心吧，他这么在意苏玥，一定不会冒险让我有任何可能爆出找苏玥。”程晓雪非常确定的说道，“至于过户房子，我就看看他明天要耍什么花招。” “那我们明天十点去房管所等着他吗？”徐芳又小声问道。 其实她还是不确定的，这个房子她很想拿到，和钱金花已经彻底撕破关系了，徐芳不可能再回农村有什么落脚处，城里的房子其实是王淑琴的，她们只是借住而已。 传统的思想让徐芳觉得需要有一个自己的根所在，而不是漂泊无依。 她对渝县现在的房子是非常非常在意。 如果不是这样在意，怀疑程林峰刻意选在7月1号可能会搞什么小花招，她是不会说出来的。 “十点？”程晓雪摇头，“不是十点，而是九点钟我们就要到房管所去，过户所有需要的手续都要了解清楚，并且由我们自己选择过户的工作人员，不要程林峰来确定。” “考虑得很周到。”王淑琴再次赞赏的点头，“如果有需要的话，明天我可以陪你们去，如果他耍花招，房屋没有过户到你这里也没有关系，只要离婚协议在，他怎么也跑不了，这套房子就是你们的。” 这句话让徐芳有底气多了，用力的点了点头。 “叮铃铃——”正在此时，电话铃声再一次响起。 程晓雪微微皱眉，是程林峰不想明天过户，还要来争论时间问题吗，本来她不想接电话，但看到徐芳已经伸手去拿，她就抢在了前面。 唇枪舌战的事情，还是她来做比较好。 “程林峰，我告诉你，说明天就是明天，十点房管所见，你没带好证件来，那不要说我不守承诺。”程晓雪劈头盖脸一连串，“其他的，我不想废话，浪费我们大家的时间。” “晓雪，是我。”电话那头传来了许书凡迟疑的声音，“你明天要去房管所吗？” 程晓雪一愣，连忙说道：“不好意思，我以为、以为是程林峰打来的电话。是要去房管所，是关于房子过户的事情，离婚协议上，我们现在住的房子是归我们的。” 这段时间一起奋斗奶茶店，两个人已经熟悉了很多，程晓雪对许书凡也没有隐瞒，许多事情也愿意跟他商量——说实话，她从前是一个什么问题都自己解决，不愿求助别人的人。 “听你刚刚的语气，程林峰想要为难你们吗？”许书凡在电话那头轻声问道，“需不需要我？” “我手里面还捏着他的把柄。”程晓雪想了想说道，不过又补充了一句，“只是担心他在过户上面做什么手脚，应该不至于吧？” 从程林峰选定的时间来看，好像就是有什么小动作的。 “我和你一起去房管所，我爸也回来了，他对法律熟悉。”许书凡思考了一两秒就说了这句话，“他也一起，更好一点，免得出岔子。” “会不会太麻烦许叔叔。”程晓雪内心是希望许木白一起的，她和徐芳势单力薄，如果程林峰在房管所有熟人，卡住他们，不让顺利过户，确实会比较棘手。 “不会，没关系的，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许书凡带着笑意说道，“明天见。” 有这样一个人在身边真好，程晓雪心情愉快的放下了电话，再一次加入了王淑琴和徐芳的讨论之中——前者正在给后者传输一些独立自主自强的观点。 …… 第二天早上九点，程晓雪和徐芳已经到了房管所的门口，而许书凡和许木白已经等在那里了。 “许叔叔早、”程晓雪一眼看见，便上前打招呼。 “许大哥，会不会耽搁你啊？”徐芳也跟着上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谨防有人觊觎我大妹子的房子。”许木白一脸充满正义感的说道，“晓雪，放心，有我在，保证今儿办得妥妥的。房管所我可是经常跑的，里面有我兄弟。” 一听这话，程晓雪的心放回了肚子里：“那可不，许叔叔兄弟遍天下。” “别夸他，会过分得意的。”许书凡说了一句。 “哼，我儿子一点也不亲我。”许木白佯装气哼哼的哼了一句。 “谢谢许大哥，麻烦你了。”徐芳还在诚恳道谢。 “不麻烦，这是我应该做的。”许木白笑眯眯的，“你可是我大妹子，晓雪又是我的合伙人，无论从感情角度，还是从经济利益的角度，我都应该维护你们的利益。” 程晓雪忍俊不禁，几个人有说有笑的进了房管所。 “走，带你们去见我兄弟，让他给安排安排。”许木白果然熟门熟路，“对了，待会儿那个谁来了，记得要介绍，我是你请的律师知道吗？” “好。”程晓雪是禁不住笑了起来。 在许木白的带领下，去见了这个房管所的张副所长，这位张所也没有什么房管所副所长的架子，笑容和蔼可亲，说话平易近人，带他们走到一个办事窗口的工作人员面前。 “小庞啊，在忙吗？”张所询问那个工作人员。 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脸蛋圆圆的，有些胖，看到副所长过来有些紧张，立刻就站了起来。 “在整理一些资料，做表格。”小庞忙不迭的回答，毕恭毕敬的说道，“张所，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 “这是我很好的朋友，待会他们要办房屋过户手续，你尽快给他们办了，不要那么繁杂的审查过程。”张锁言简意赅的说道。 “好。”小庞没有任何异议，立刻点头，目光落在程晓雪等人身上，都带着一股讨好的意味。 “谢谢。”程晓雪还是礼貌的说道。 第一百五十一章 好戏 打了招呼，张所和许木白聊天叙旧去了，程晓雪就和徐芳、许书凡找了个偏僻的位置等着，一边小声说着话。 才坐下来，没多一会儿，大概九点半左右，程林峰便来了，他夹着一个公文包，穿得还是人模狗样的，配上他的长相，也算得上仪表堂堂。 进来后，他也没有看周围坐着谁，而是直奔了刚刚张所打招呼的小庞。 走过去之后，两人就很熟络的聊起天来。 果然有猫腻啊，看来程林峰还是没有放弃，要动点手脚。 徐芳也看到了程林峰，望了望程晓雪，就想站起来去直接询问程林峰，不过程晓雪拉住了徐芳，还朝着更不引人注目的角落里面躲了躲。 “等下，看他要做什么。”程晓雪轻声说道。 “嗯。”徐芳了然的点点头。 程林峰，跟小庞闲聊完之后便出门去等着了，整个过程都没有留意到徐芳等人已经来了。 有趣了，程晓雪觉得吧，这下有好戏看了，那位小庞姐姐是会听自己的领导，还是卖面子给程林峰呢？ 十点过十来分钟，程林峰又从房管所到外面走了进来，这一次他皱着眉头环视了整个房间，很快就在等候椅上发现了徐芳等人。 看到他们安安静静的坐在这里，程林峰的脸色稍微有些不自然。 他刚刚跟小庞打完招呼之后，就一直站在房管所到门口等着，都没有看到他们过来，那就证明他们一行人是比他更早到的。 那就是说他给小庞打招呼的事情，他们都看在眼里了。 “你们这么早就来了？”既然看到了，徐芳和程晓雪也站起身来，程林峰走过来，有些尴尬的说道。 “当然是要早点过来，等着你啊。”程晓雪似笑非笑的说道。 程林峰皱了皱眉头，没有搭理程晓雪这句话，但是却看了看跟在后面的许木白和许书凡，许木白十点钟准时来陪着他们了。 “之前我就跟你说过，我同学的爸爸是做律师的，这位是许律师。”程晓雪很自然的做了解释，“我们对过户这些事情也弄不清楚，只好麻烦许律师来给我们把把关。” 程林峰的脸色更难看，程晓雪看到他拿着公文包的手指关节都发白了。 “程先生看起来比较紧张啊？过户而已，放轻松点。”许木白此时没有平时的嬉皮笑脸，而是公事公办的样子，伸出了手，“程先生不握个手吗？” 程林峰僵硬的把手伸出去，和许木白握了握，就缩了回来。 那样子，仿佛许木白是什么洪水猛兽。 “我们过去过户吧。”徐芳轻言细语说了一句，看了程林峰一眼。 看程林峰的眼神，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深情和爱慕，只是带着一丝淡淡的感伤。 程林峰定了定心神，直接把徐芳的人带到了那个叫小庞的人面前。 “同志，麻烦你帮我们办一下过户手续。”程林峰说道。 这个服务窗口是开敞式的，小庞能够清晰的看到来的人是哪些，一方面有给她打过招呼的程林峰，另一方面是他们张所亲自要求要办好过户手续的人。 小庞愣了好几秒，没有说话。 “你看我这个能过户吗？我们是离婚协议，这房子是我的，是从之前的厂属小区买下来的。”程林峰拿出了许多证件，一边说着，一边冲着小庞眨眼睛，“我前妻的户口是属于农村的……” “哼。”许木白冷笑的意思，不过却没有说话。 程晓雪心里面也明白了，程林峰如此说辞，分明就是想让小庞说出这房子暂时不能过户，说徐芳资格条件不够之类的。 但实际上没有这么麻烦，这时候在房子的过户手续管理问题上，还没有这么严苛，而且徐芳已经农转非了。 “我不是农村户口了。”徐芳从包里拿出了自己的证件，“我已经办理完了农转非手续。” 程林峰根本没有想到徐芳这么麻利：“怎么可能，钱金花那样的人，怎么会准许你把户口转走，我看看，你是假的证件吧！” “程先生，徐女士的农转非是我全权负责的，假的？你确定要污蔑我所经手的证件是假的？”许木白冷声开口，“你好好看看。” “这……就算是，这房子过户也不能、不能……”程林峰无话可说，只能寄希望于小庞，“同志，你觉得这个事情，是不是不太符合程序？应该是不能过户的。” 唔，果然是为了不交出房子。 不过小庞有张所的指示，没有按照程林峰之前说的那样为难这一次的过户，她想卖程林峰这个人情也卖不了啊，无论如何她要在房管所生存下去，肯定是听自己的领导的。 “可以过户。”终于在程林峰说完之后，小庞还是说了这句话，干巴巴的，不带任何感情。 程林峰脸色难看，再次提醒道：“情况我已经跟你说了，这种例子在你们房管所是不是不能过的……” “可以过户。”小庞埋着头跟做错事的小孩一样，重复着这四个字。 “真的是可以过户吗？不是不能的吗？”程林峰有些咬牙切齿了，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明明是说好的，怎么就反悔了？昨天晚上他才打个电话给这个小庞，刚刚竟然也打过招呼，连好处费都已经谈好了价格的。 “是可以过户的，马上就能办好。”小庞突然抬起头来，非常果断的说道，“刚刚我请示过我们所长，我们所长说没问题。” 程林峰恍然大悟，他也是在社会上混了这么久的人，当然明白小庞这句话的意思——徐芳找的是房管所的领导，这小庞不管用了。 转过头来狠狠的看了许木白一眼，后者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怎么？你还想改一下房管所的规矩吗？”程晓雪无不讽刺的说道，“我说你怎么这么积极的要过户，还主动提到这个问题，这么看起来，你是安排布置好了是吗？” “是和别人商量好了不让过户。”许木白更加直接，“幸好有我这个大律师在，谁也钻不了空子。” 第一百五十二章 不用挣扎 “这个房子……”程林峰几乎是咬碎了自己的牙齿，做最后的挣扎，“我不能给你们，你们要钱我可以给。” “你这是反悔吗？”程晓雪冷笑着，直接从自己的书包里面翻出了离婚协议，“白纸黑字，有你程林峰的指纹，许叔叔，你说说这种违反离婚协议的会有什么结果？是不是法院强制执行？” “可能还会进行公示。”许木白补充了一句，盯着程林峰，“如果你不愿意交房，要耍赖的话，我只能说，有我在，肯定不会让你欺负书凡的好朋友。” 程林峰对程晓雪和徐芳会直接威胁，但是有许木白在这里才感觉到了没那么轻松，惯用的威胁的台词没有说出口。 “这房子我要。”徐芳无比坚决，“麻烦帮我们过户。” “不行。”程林峰断然拒绝，“这房子不能给你们的，你们本来不是要去市里面吗？听说程晓雪要念一中？只要你们放弃渝县的房子，我保证程晓雪能上。” “晓雪的中考成绩是渝县第一，她上市一中，不需要你。”许书凡看着程林峰，一字一顿的说道。 “第一？不可能，就她这样的成绩。”程林峰的第一反应。 “哈，这种父亲，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的女儿不心疼，啧啧，脑子进水了吧。”许木白相当不客气，“被上报纸了，你却一无所知。” “就算是第一，又怎么样，想念市一中，没有这样容易。”程林峰冷冷的说道，“只要没有拿到入学通知书，就不是铁板钉钉的。我再说一次，放弃房子，我保证你念市一中。” “我念什么学校，在哪儿，都跟你没有关系，也跟这套房子没有关系，这套房子是根据协议你要给我们的，不要找那么多借口。”程晓雪非常理智冷静的说道，“既然都来了，这房子肯定是过户定了，你也不用再挣扎了。” 程林峰很恼火，只恨从前揍程晓雪不够狠，现在许木白父子在，他没办法当众动手。 他过来的时候，对苏玥拍着胸脯说一定把房子要回来，不让徐芳拿着，因为苏玥说了房价肯定会涨多，一套房子要多好几十万。 他虽然做点生意，但是也算不得家大业大，他也想给苏玥和她的孩子更好的生活。 “在这里吵吵什么？”正在此时，张所再次下来了，这一回，他背着手，一副上位者的模样，看着他们。 “张所好！”小庞跟弹簧一样跳了起来，毕恭毕敬的站着。 “张所。”许木白打个招呼。 “不是办理过户手续吗？为什么不办？”张所一双锋利的眼睛来来回回的扫视着他们，“程序合法，资格合适，磨蹭什么！” 此时，可不是刚刚的那种平易近人的态度，很有威信，很有气势。 程林峰在这种气势之下低下头，只是轻声说道：“我们对这个房子存在一些争议，暂时不能过户。” “什么争议？没有争议。我觉得房子的归属十分明晰，这份离婚协议上写得很清楚。”程晓雪说道，扬起离婚协议，“你要撕毁协议吗？” 程林峰又没有胆量说出，撕毁就撕毁。 “我看看。”张所伸手来拿过了那份协议，扫了几眼，“嗯，确实是已经写得很清楚了。证件都在吧，小庞，你愣着做什么，还不把过户手续办了。” 所有人都一愣，没有想到张所会这么果断。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小庞，立刻就拿起了那些证件，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开始办理起来。 “可是我……”程林峰一时间懵了。 “你什么？你不是来办理过户手续的吗？你不来办理手续，你在我们房管所做什么？闹事吗？你这样子我要报警的！”张所一席话。 程林峰瞠目结舌，没找到台词来反驳这位张所。 程晓雪是暗暗发笑，许木白交好的人果然是一脉相承的性子，初时相见以为是和蔼可亲的，没想到这说话办事的风格还是一样的跳脱。 过户还是要自愿的，至于协议什么的，又轮不到他来管。 但他现在就是半强制性质的让程林峰把这个过户给办了，让他无话可说，甚至还倒打一耙。 “不是，我没说要过，这房子还是我的呢，我也没有闹事，这位所长，我……”程林峰皱着眉头阻拦着， “没用的，我们铁了心要这房子，有协议在，你跑不了。”程晓雪对程林峰说了这句话。 不知道是这句话让程林峰茅塞顿开了，还是在场所有人的行动让他死了心，反正程林峰没有再去阻拦关于房子过户的问题。 有张所在旁边监督盯着，整个过户手续办得很快，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就已经全部弄好了。 没有再挣扎的程林峰，配合的按了手印，签了字。 出了房管所，许木白伸了个懒腰，一身轻松，徐芳看着已经变成她的名字的房管证，表情有些复杂，不过看上去似乎是踏实了不少。 至于程晓雪，和许书凡小声说着话。 “程晓雪，你过来。”程林峰在不远处很有家长威严的喊了一声程晓雪，“我有话要跟你说。” “不要过去。”许书凡拉了一下程晓雪，眉头就皱了起来，“跟这样的人没有什么好说的，别让他伤害到你。” “我倒想听听他要讲什么。”程晓雪对于这些要对付她的人要说的话，一向都很感兴趣。 因为说得越多，越能透露他要用什么样的手段，她也好防备。 许书凡这才点了点头，程晓雪走向了程林峰，神色平静无悲无喜——真高兴，她不会为这个无耻的渣男感觉到难过。 即便她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对妻女做出这样狼心狗肺的事情。 “今天你故意联合了这么多人来对付我，对吗？”程林峰第一句话便是阴测测的。 “不是对付你，是保护自己。”程晓雪摇摇头，“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厉害，我只是一个十六岁的中学生。” 第一百五十三章 威胁 “强行从我手中拿钱拿房子，你和你妈本来就没有资格拿这些的，你厉害，你很厉害。”程林峰狠狠的说着，“程晓雪，是我小瞧你了，你要为这套房子付出代价！” “你是不是没有办法跟苏玥交代？”程晓雪特别鄙视的看着他，“所以这么愤怒？” “不准你说她的名字。”程林峰压着嗓门，又看了看许木白，生怕被他听到，纵然许木白整个过程没有表达多少攻击性，但是他还是很忌惮他。 “被我说中了，你也不必表现得这么明显。”程晓雪瞅着程林峰，“还以为你心目中的白月光对金钱毫不在意，没想到也是要牢牢抓在手里啊。” 程林峰听到这句话，有半晌的失神，不过很快便凶狠的说着：“我本来就是为她赚钱，为她努力。” “那很好，你继续啊。”程晓雪无所谓的说道，“你要怎么对她是你的事情，我只希望你按照离婚协议上说的，把该付给我们的付给我们，已经没有找你要生活费和租金什么的，你应该知足。” “是你们不知足！”程林峰低吼了一句，转过头去看了看房管所的大门，今天是他丢城弃甲的一天，“程晓雪，记得我的话，你拿了一套房子，不会这么轻松！” 程晓雪没有说话，只是歪着头，看着程林峰，等着他的表演，就像看一个跳梁小丑。 不轻松，是怎么个不轻松法，你倒是说啊，耐着性子听你说话，就是想听听你想了个什么法子，憋着么久，赶紧放大招啊倒是。 “你想去市一中，那我告诉你，一中不是你想念就能念！”程林峰继续威胁，“我能让你进去，也能让你进不去！” 这句话让程晓雪皱起了眉头，他说得有道理，她上一世就是依靠程林峰才进的一中，程林峰在一中是有人脉的。 要动手脚也不是不可能，该怎么处理呢？程晓雪终究还是开始担心，但她很庆幸，来听了程林峰的这番威胁，到时候出了岔子，不至于毫无准备。 程林峰丢下这句威胁的话之后也没有说别的，转身就走了。 “他说什么了？”许木白过来了。 “威胁我。”程晓雪觉得这事情还是有必要告诉许木白，“是关于我念书的问题，他说他不会让我轻易读到市一中，我不知道他能不能从中动什么手脚？” “这个，就有点麻烦了。”连许木白都微微皱起了眉头，“教委的人，我不是很熟，不知道程林峰到时候会走谁的关系。” “嗯……”程晓雪也只能嗯了一声。 “别太担心，我会想办法的。”许木白又说道，“在录取通知书出来之前，我会提前去市一中打探情况，我们也能提前应对，你觉得呢？” “嗯。”程晓雪点头，“我觉得无论是预热考试的成绩还是我的中考成绩，都已经是市一中的前几名了，如果这样都不录取我的话，嗯，我不介意把事情闹大，也不介意在全市出名。” “我也不介意为你伸张正义。”许木白笑了。 两个人的表情由愁眉苦脸都变得十分愉快，最坏的结果也就是程晓雪不能念一中，那不能念一中也有别的选择。 “他对你说什么了？有没有威胁你？”徐芳收拾好了自己的所有证件，也走了过来，“我看他走的时候气哼哼的。” “妈，你都说了，他走的时候气哼哼的，肯定是我把他气着了，不是他威胁我呀。”程晓雪笑眯眯的说道。 不能告诉徐芳，程林峰威胁她念书的问题，不然徐芳肯定会十分担心，担心之下会做出什么不受控制的事情就很难说了。 “有我这个大律师在，程林峰肯定不敢做什么的。”许木白冲着程晓雪挤挤眼，也对徐芳说道。 “嗯。那就好。”有了两个人的证词，而且还具有说服力，徐芳才放下心来，再一次拍了拍自己的包。 这里是她的根，她也有自己的房子了。 回到家之后，急性子的王淑琴已经在门外等着了，她今天本来也想一起去的，听说许书凡也要去才没一起。 担心徐芳这孤儿寡母的，被程林峰那渣男给算计欺负了。 “怎么样？房子顺利过户了吗？”王淑琴见到他们上楼来便问道，“那个人没有为难你们吧？” “没有。”程晓雪一边说着一边摸出了自己的钥匙，打开了门，将王淑琴和徐芳都迎了进去。 “他是想找人故意让我们过不去，不过幸好我们有准备。”徐芳说道，拉了凳子，让几人坐下，“我们请了许书凡的爸爸帮忙。” “你们欠他的人情可大了。”王淑琴笑了一句，她也是见过许书凡的，“那孩子是不错的，挺有教养。不过，程林峰吃了这么大亏，他……” 王淑琴没说完，只将询问的目光放在了程晓雪的身上。 “反正我们是没事的。”程晓雪愉快的说道，“王奶奶你就放心吧，有我在不会让他得逞的。” 王淑琴深深的看了看程晓雪一眼，她是了解这丫头的，这么故意轻松愉快的说，反而就显得是程林峰放了狠话，有什么威胁的言语。 只不过她很默契的没有再问下去，因为徐芳在这里。 “既然没问题，就赶紧搬过去。”王淑琴转移了话题，环视了一圈这屋子，“该搬的，都搬的差不多了吧？” 竒_書_蛧_Ｗ_ω_Ｗ_._q_í_δ_Ｕ_ω_ǎ_й_g ._℃_c “你那什么都有，我们就搬点衣服被褥过去，这些简单的已经搬好了。”徐芳说道，站起来又望了望厨房，“不过还有我做奶茶的那些家伙事儿。” “到时候都可以添置新的。”程晓雪财大气粗的说道。 “节约点。”这次王淑琴和徐芳异口同声。 “这边的生意可能我暂时就不做了，我想先过去守着那边粉刷墙壁和家具进场，还有定做的部分呢。”徐芳现在可操心这些事情。 而且她有一个巨大的进步，就是现在能够独当一面，面对这些需要去交流沟通、讨价还价的事情，她不再束手束脚，也十分放得开了。 “那你呢？”王淑琴又问程晓雪。 “当然是守着您。”程晓雪嬉皮笑脸的说道。 第一百五十四章 噩梦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徐芳就跟着许书凡来回跑市里和县城，一方面看奶茶店的装修情况，一方面则是再把家里的东西搬过去。 许木白暂时不在双乐市，又去出差去了，他把车子留给了许书凡，一回生二回熟，许书凡开车技术突飞猛进，再也不会紧张了。 当然这一次徐芳也大胆了很多，虽然她觉得会麻烦许书凡，但是想到他们是合作伙伴，便放下了这些思想包袱。 还有程晓雪对她的洗脑——不要觉得麻烦，只有尽快将生意做起来，赚到更多的钱分给许书凡，这才是最好的回报。 徐芳接受了这个说辞。 而程晓雪现在就天天守着王淑琴，几乎要到了寸步不离的烦人程度。 上一次发生车祸是7月2号，现在才6月底，离7月2号还有几天，可是程晓雪不能保证这一次的发生日期也是7月2号。 比如说王淑琴送给程晓雪平安扣的时间，比上一次提前了好几天。 好在王淑琴也不觉得麻烦，她本来闲着也没有什么事情，也就任凭程晓雪缠着她。 一老一小倒是就文学小说、衣饰搭配等各种细小问题，进行了深入的探讨和研究，并且惊奇的发现，两个人共通的地方还挺多的。 王淑琴的思想可真超前。 这几天的时间，程晓雪也拒绝了很多邀请，比如说许书凡叫她一起去双乐市，或者夏琳琳叫她游泳吃东西出去玩儿等等。 这期间王淑琴带着程晓雪去她常做衣服的师傅那里，给程晓雪定做了一身裙子。 裙子的样式和选料都是王淑琴和程晓雪共同商量的，做出来的效果他们都感觉很满意，跟现在流行的是不一样的，但穿上之后十分有气质。 “王奶奶，我今天晚上跟你睡好不好。”到6月30日晚上，程晓雪开始变得更加紧张了。 她不知道凭她一己之力能不能逆转一个人的生死。 明天就是7月份了，就跟渡一个大劫一样。 “行。”王淑琴笑了起来，不过却好奇的问了一句，“晓雪，你最近……是怎么了？不太像你平时的作风。” 程晓雪不粘人，爱玩，一放假基本是跑得没影，怎么可能老老实实在家里呆着。 “就是想亲近你。”程晓雪说道。 “晓雪啊，你王奶奶虽然老了，可是心却清楚得很，你说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王淑琴收起了笑容，认真问道，“是不是那次过户，程林峰威胁了你，你不知道该寻求谁的帮助，所以……” “不是不是。”程晓雪连忙否认。 她没想到王淑琴一直记挂着这件事情，大概真的以为是她想要她的帮助，才这么亲近她，但又不好开口，便这么拖着了。 心底几分感动，王淑琴是处处为她着想，她更是无论如何都要救王淑琴。 “那到底是怎么了？”王淑琴皱着眉头，一双眼睛十分清明，“我可不是你妈，不要忽悠我。” 程晓雪认真的想了想，觉得一般的说辞很难瞒过这位老奶奶，一咬牙，张口便道：“是因为我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王淑琴愣了愣，“是噩梦吗？如果你感到害怕的话，你其实跟徐芳也可以一起的……不对，到底是什么？” “我梦见了你。”程晓雪一双眼睛闪亮闪亮的，“我梦见你出了一个大事故，一场车祸，然后，然后你就。” “死了？”王淑琴轻声说出这两个字。 程晓雪无声的点了点头，垂下头去，她实在是找不到更好的说辞了，大概也只有这样，才能让王淑琴相信。 “梦都是假的，是反的。”王淑琴的脸上再次露出了笑容，“你梦见我出事，恰好是我不会出事。” “梦很真实，真实得让我觉得很害怕。”程晓雪说道，声音很缓慢，每一个字都很用力，“都过去了这么久，还挥之不去那个阴影。” “傻孩子。”王淑琴轻轻拍了拍程晓雪的头。 “是真的！”程晓雪再次强调，“我一定要跟着你，直到安全为止，请你一定要相信我好不好，我不想失去王奶奶你，不想失去任何人。” 也许是程晓雪的态度足够坚定，也许是她脸上表达出来的难过，让王淑琴感觉心软，不管这个梦是真是假，会不会成为现实，反正王淑琴最后是答应了。 “你这丫头真是，那你就跟着我，到你安心为止，反正你正好放假。”王淑琴首肯了，“不过明天你可要回学校去参加毕业典礼。” “好。”程晓雪点头，“那王奶奶你可不可以答应我，明天你不要出门。” 王淑琴哑然失笑，然后说道：“我还想去看你的毕业典礼呢。” “比起我的典礼，我觉得我的那个梦更重要。”程晓雪再次强调，带着几分哀求的语气，“不要出门好吗？” “好。”王淑琴是拗不过程晓雪，笑了一声，只能应道。 “我明天毕业典礼完了，立刻就来找你。”程晓雪愉快的说道，“我不会让你出事的，我一定要让你安安全全的度过这个劫难。” “只是个梦啊。”王淑琴无可奈何的摇摇头。 “不只是个梦，你一定要非常小心，要关好天然气，关好门窗，要注意有没有东西砸下来。”程晓雪千叮咛万嘱咐，万分认真。 “知道了。”王淑琴无奈的笑着，“其实啊，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些东西我早就看淡了。” “飞来横祸才不是生死有命呢。”程晓雪反驳。 “说得跟真的似的。”王淑琴再次摇头，“我答应你明天好好呆在家里，等你过来好吗？” “嗯！”程晓雪这才放下心来。 晚上程晓雪还真没回家去，把徐芳一个人丢在了家里，在王淑琴这边睡觉。两家人本来就是隔壁邻居，真有什么事情叫一声都能听得到。 她还没有过改变人生死的经历，她不确定是否这一次的时间、地点和上一次是不是一致，更不确定会不会还是车祸的形式。 这种时刻，容不得半点闪失。 第一百五十五章 全新的面貌 第二天一大早，王淑琴就起来给程晓雪编辫子。 留了这快两个月的头发，程晓雪的头发长度基本上到脖子，按照徐芳的想法，就是扎两个马尾辫，一边一个小揪揪，张牙舞爪。 王淑琴可没这么干，她将程晓雪的头发从前额一半的地方开始往后编，采用的是蜈蚣辫的形式，编一点抓一缕头发起来，将那些细碎的头发理得整整齐齐。 另一侧没有继续也编成辫子，就这么让那些头发轻轻的自然披散着，大多数别过在耳后，留了几缕鬓发垂在脸颊旁，用纸壳做的卷，稍微的卷了一下，显得十分俏皮，又有层次感。 再由王淑琴提供的翡翠发夹装饰了一下，穿上定制的小裙子，和一双最普通的小白鞋。 “我真不敢相信你是程晓雪！”徐芳揉着自己的眼睛，感动的说道，“这才是我的女儿啊！晓雪，如果你一直是这个样子，我一定不会担心你能不能嫁出去的。” “妈……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早就操心我的婚嫁问题！”程晓雪简直无力。 “是挺好看的。”王淑琴也点着头，以她挑剔的目光来看，这一身打扮的程晓雪也是十分出彩的。 头发收拾得整整齐齐，既有样式又不花哨，更能将她精致的五官显出来，特别秀气水灵。 而身上的裙子是一条无袖的收腰裙，月白色的底色。有蕾丝勾勒的小花朵在上面，并不复杂只是点缀，素雅又有带有朝气。 小v领的开口，更衬得她的脸蛋小巧明艳，背后的领口处是系带的装饰，系成一个蝴蝶结垂在腰部的位置，为这白色的裙子添了几分俏丽可爱。 收腰的款式更是将她的胸脯和细腰都显示了出来，整个人十分有气质，落落大方亭亭玉立。 这一番收拾，可耽搁了不少时间，程晓雪到教室的时候，人几乎已经来齐了。 “哇，这是谁呀？” 当她踏进大门的时候，向亮等几个最调皮的就发出了炸炸呼呼的声音，好些其他同学也是将目光集中在了她的身上，议论着。 “这个发型好特别，额头前的辫子怎么编的？” “发饰好好看，是玉石吗？” “裙子，这样的裙子在哪里买的呀！为什么我没有看见过！” “这是我们学校的吗？这种级别的美女，我怎么会没有印象？” “这位美眉，你走错教室了。”向亮更是吹着口哨喊道，“诶诶，你是哪个班的呀，到时候我去找你玩啊。” “哎，叫你呢，你没有听见吗？这是初三八班！”凌宇一边嬉皮笑脸的说着，一边伸手就想去拉程晓雪的书包。 “你干嘛呀？”程晓雪盯了凌宇一眼，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不怒自威，更是让凌宇的手僵在了半空。 “这美眉还挺烈性的啊！”向亮学着港台腔调笑着。 “程晓雪？”坐在前排位置的许书凡突然出声喊了一句。 他是和她最亲密接触过的人，自从那一晚上之后，虽然他再也没有提起这一茬，但是程晓雪的一颦一笑，她的眼睛，她的眉毛，她的鼻子，她的嘴，她的每一个样子都在他脑中过了很多遍。 所以，即便程晓雪的打扮突然之间改变了很多，班上大多数人都没认出来，许书凡还是第一时间认出了她。 “哎呀妈呀，还真是我的晓雪！”夏琳琳跳了起来。 刚才她只是在观望，觉得这个人十分熟悉，但一时之间她还真没能说出这人是谁。 直到许书凡这么一喊，夏琳琳才猛然想起，这就是她最亲密的死党啊。 平时真是习惯了她一副假小子的样子，这么淑女好看的打扮，三百六十度的改变啊，真的不能怪她没有第一眼认出来。 “程晓雪？！”向亮夸张的喊了一声，往后面退了好几步，还猛的跳了一下，差点撞到了黑板上，“我的天哪，你这是重新投了个胎啊！” “投了你个头！”程晓雪白了向亮一眼。 “哎呀，大美女，你不要这么粗鲁！”凌宇挤眉弄眼的说道，“你的说话言辞和动作表情都得符合你现在的一身打扮嘛。” “对你们太客气了，就要蹬鼻子上脸。”程晓雪相当不客气的说，利落的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胡杨正瞪大眼睛，张大嘴巴愣愣的看着程晓雪，好半天他都没说出话来。 不过他心里面可重复这一句台词——林大少爷和许大学生会主席眼光就是好啊，能从程晓雪之前的假小子的外壳里挖掘出她是个美女。 “喂，喂胡扬！叫你呢，你没有听见吗！”胡杨的自我遐想，在夏琳琳的叫嚷中清醒过来，“你可以去我的位子了。” 胡扬依依不舍的离开了自己的位置，夏琳琳在程晓雪的旁边坐了下来。 “你这个头发是怎么弄的？”夏琳琳无比艳羡的摸着程晓雪头发边的那个蜈蚣辫，“我只看过电影里面的明星这么弄，好好别致哦。” “是王奶奶帮我梳的，回头我可以帮你梳，我已经学会了。”程晓雪说道，拉了拉自己的裙子，“我这身打扮应该还可以吧？” “简直太好看了！跟你好了这么多年，我还不知道你能这样漂亮！”夏琳琳夸张的说道，“简直就是麻雀变凤凰。” “你这什么破形容。”程晓雪撇撇嘴。 此刻就算是已经坐了下来，班上还是有不少目光都落到了程晓雪的身上，都在议论纷纷。 谁不知道程晓雪是出名的假小子，又爱打架，又粗鲁，谁会想到她竟然还能如此亭亭玉立，如同一个从漫画里面走出来的美少女一样。 “他们都在看你呢。”夏琳琳的目光贼眉鼠眼的四处观察着，“我看到了好多人对你都有非分之想了。” “这些小毛孩能有什么非分之想，不过是感觉新奇罢了。”程晓雪笑着说道，“假如今天向亮打扮成一个女孩子的样子出来，你们也一定会十分惊讶的，超过对我现在的惊讶。” 第一百五十六章 毕业典礼 “好像是这样。”夏琳琳认真想了想，“但我觉得你说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哈哈哈，这不重要。” “其实今天好多人都认真打扮了，因为没有要求我们穿校服，所以每个人都穿得特别好。”夏琳琳就拉拉自己的裙子，“你看我都穿上我的碎花小裙子了，还有你看那谁谁，那谁谁……” 夏琳琳用眼神示意，果然同学们都精心打扮了一番，包括平时邋里邋遢的男生，有不少都穿着崭新白衬衣和小西裤，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只不过就算这些人有改变，也没有程晓雪带来的震撼那么大。 两个人高兴的说着小话，接受着不少人的偷偷窥探，点评着每个人的表情和眼神，觉得十分欢乐。 程晓雪心情也很好，而且就是因为她这身打扮被同学们认可，引起这么大的反响，被夸赞和认可带来的愉悦心情。 对，就这么肤浅和外貌协会。 虽然她的心理年龄三十好几了，但说到底她也是个女孩子，当然也会在意自己的外在形象。 谁不希望自己是好看的呢，谁不希望自己的外在能够得到别人的认可，这点儿虚荣心谁都有的。 她凡夫俗子，也会为这样的事情高兴自得。 “好了，同学们，今天10点钟准时在操场进行我们的毕业典礼。”石魔王走了进来，难得的满脸春风，“嗯，让我看看，你们精神风貌都很不错啊，穿着打扮都……嗯？” 石魔王的目光落到了程晓雪的身上，也有一秒的疑惑，不过老江湖就是老江湖，一眼就认出了程晓雪。 “不错啊，都不错。”石魔王满意的点头，“虽然你们是我带过的最难带的一届同学，但是我很高兴和你们一起度过了这三年的时光，在这个丰收的季节，你们也没有让我失望，以最好的成绩来回报了我，回报了我们班。” 石魔王讲了一些话之后，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便让同学们去操场上集合，不过却叫住了程晓雪和许书凡。 “你们两个待会儿都是要上台讲话的。”石魔王格外叮嘱了两个人，“许书凡是要代表学生会讲话，程晓雪是要做学生代表讲话，具体流程是这样的。” 石魔王大致给两个人讲了一下毕业典礼的程序，告诉了两人应该上台的时间。 “石老师，谢谢你对我的照顾。”程晓雪抓紧时间给石魔王道谢。 “我做的是一个老师应该做的。”石魔王轻声说道，“我很高兴你们都能考上自己心仪的高中，都能取得如此好的成绩，为我们学校争光。” “这也是我们应该做的。”许书凡应道。 “你们可能不知道，因为你们俩的成绩，我们学校……”石魔王似乎是在压抑着什么消息，想说又不方便说。 “怎么了？我们学校……”程晓雪还是有些好奇的。 “我们学校不用合并了。”石魔王脱口而出，眼中闪着喜悦的光芒，“刚才我得到消息说是因为两个县城的并列第一都在我们学校，没有合并的必要，而当初那个一定要我们合并的大人物，似乎也松口了。” 程晓雪和许书凡交换了一个眼神，没想到竟然会如此。 不过晨星不用合并，程晓雪其实是高兴的，毕竟这是自己的母校，有珍贵的回忆。 “先不要外传，还没有完全确定下来。”石魔王又叮嘱了一句，便让两人也去操场集合。 十点钟毕业典礼准时开始，校长和教导主任都发表了慷慨激昂的说辞，感染力极强，看得出两个人感情充沛兴致高昂，尤其点名表扬了许书凡和程晓雪，说两人为学校取得了如何巨大的荣誉。 程晓雪心里面有些疑惑的，因为上一世的经历是晨星中学确实被合并了，而且这是林一飞主导的。 林一飞这家伙要做的事情怎么可能会改变？就算是两个县城的第一名出现在晨星中学也不可能。 业绩是一方面，但是学校的合并还是政府部门说了算。 以你们学校出了第一应该继续扩大做强，更有必要合并的概念，那又能怎么办呢？说合并还不是一下子就合并了的事儿。 难道是林一飞自己改变的主意吗？ 就在程晓雪的疑惑当中，许书凡上台开始演讲，程晓雪也去台下候着，做准备了。 这种场合许书凡讲话是不少的，他的面孔在学校也是十分熟悉，大家认真的听，认真的鼓掌。 然后就轮到了程晓雪。 莫名还有点紧张，程晓雪自己写了稿子，但她没有拿稿子，准备脱稿讲，从前她上台讲话的机会也不少，她以为会非常平静，但实际心里面是激动的。 这是她的重生，是她全新的人生开始。 而这第一步她迈得很好，迈得很稳，拿下了她要攻克的第一个难关。 当她站到台上的时候，台下传来了一阵窃窃私语的声音，虽然她没有许书凡的出镜率那么高，但是之前的打架和差生名声也是在外的。 而之后火起来，还要拜廖梦溪所赐，不少人去扒拉了她整个的初中生涯，知道她是一个多么不合格的学生。 有了这样的铺垫，才有了后来的逆袭和反差。 她的成绩突飞猛进，她拿下了考试第一，她成为了学生代表能够在毕业典礼上讲话。 她的事迹早就在学校传扬遍了，所以都是认识她的。 不过当她以今天的样貌站在台上的时候，所有人再一次对她有了一个颠覆性的印象，原来她也可以很美貌，原来她也可以如同一个好学生一样乖乖巧巧。 “尊敬的领导、老师，亲爱的同学们，大家好！”程晓雪用标准的普通话讲着她的开场白，“首先请允许我代表晨兴中学1996届初三524名毕业生向关心教导过我们的所有领导、老师，表示最衷心的感谢。” 场上响起了啪啪啪的掌声，程晓雪停顿数秒，环视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脸，一张张洋溢着青春的脸，一张张充满着笑意的脸。 这一刻她觉得有些恍然，她突然不想照着她准备好的那个稿子念。 第一百五十七章 指名道姓 那些稿子不过是套词，诸如今天是个难忘的日子，更是一个值得铭记的日子，诸如我们从懵懂走向成熟，从无知走向理智，从浅薄走向充实，这些陈腔滥调又有什么意义呢？ “在这里我想分享一个故事。”程晓雪说道，掌声渐渐停了下来，“从前有一个叫阿巴格的人，他生活在草原上，有一天他和他的爸爸在草原里迷了路，怎么也走不出去。” 故事很简单，迷路的父子找不到出路，儿子又累又怕，精神就要支持不住了，这时候父亲拿出了五枚硬币，他把其中一枚埋在了草原里。 他告诉儿子，这五枚硬币分别代表一个人的童年，少年，青年，中年和老年，在草原里用掉了一枚，可它还有四枚，为什么要放弃呢？ 人生应该坚持，遇到任何困难不要轻言放弃，更不要停顿不前，只要一直努力、向上，这样你才能把时间和生命用在广大的世界里。 “人的一生很短，时间很宝贵，我们应当学会珍惜和善待，更应当明白，生命只有一次，不会重来，那么这一次就要用力过好，努力过好，坚持过好。”程晓雪说着，声音有些激昂，“老天不会轻易垂怜你，给你更多的机会，那么你要把握好眼前，把握好你的时间，任何时候开始的努力都不晚，任何时候的觉悟都不会来不及，只要你勇敢去做！just do it！” 说完这句话，全场是一片沉默，程晓雪再次看过那一张张青春洋溢的脸，她不知道这一次毕业典礼的讲话是否合格，是否正确。 但这就是她想要讲的，她想要告诉她的同学们，生活真的是去坚持去努力的。 她是幸运的，她有了这样一次重生的机会，能够把自己的一手烂牌慢慢打好，可是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幸运，那么就从眼前开始做。 假如在她初三的时候有人对她讲这样一番话，她当时就开始努力，开始帮助徐芳，也许不会有后来的悲剧。 可是没有人这样告诉她，那么她现在就告诉所有人应该这样去做。 “啪啪啪！”有一个清脆的掌声，第一个响起。 程晓雪站在讲台上自然是能看到所有人，这个掌声来自于最后一排，来自于不是学生队伍的一个人。 熟悉的身影，熟悉的两个保镖跟在他的身边。 如果没有看错的话，那个鼓掌的人似乎就是林一飞？ 林一飞怎么跑到他们学校来了？程晓雪纳闷的想着，他这么快就回来了吗？没有去找王淑琴吗？而是来了他们晨星中学。 莫非是来看她的毕业典礼的？ 程晓雪的心头冒出这个念头，不过随即就想到，说不定是林一飞那家伙，打算来看看她这个从来没在讲台上讲过话的人，是怎么出丑的呢！ 要不然就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来找她还人情——帮他半夜叫人修门锁的人情。 “啪啪啪啪啪！”随着第一个掌声，热烈的掌声接着响起，此起彼伏，络绎不绝，仿佛大家都反应了过来。 迅速转回了自己的思绪，程晓雪不再沉浸于对林一飞的猜测中，也不再去看突如其来的林一飞，继续着她应该有的演讲。 “光阴似水，岁月如梭，在这三年当中我们努力拼搏，在数理化等各项竞赛中都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绩……光荣啊，身为晨星学子。”就算没有稿子，对程晓雪来说，这种套话也是信手拈来，“最后祝母校越办越好，祝老师们桃李满天下，祝同学们前程似锦。” 结束了自己的讲话后，程晓雪缓步走下了讲台，她本来想回到初三八班的队伍里，不过教导处的黄素梅却满脸笑意的拉住了她。 “晓雪呀，你可是我们的大功臣。”黄素梅难得对她这么好的脸色。 “我没有做什么呀，我只是做了一个学生应该做的。”程晓雪微微笑着说道，她大概明白黄素梅说的是什么事情，是关于晨星中学不用合并的事。 晨星中学不是兼并别人，而是被合并到别的学校里面去，校长也好，黄素梅也好，他们都不能当家作主了，这是肯定不乐意的事。 特别像黄素梅，又这样看重她这个教导处主任位置的人。 “没有没有，是你确实做得很好，获得了认可。”黄素梅特别和蔼可亲，“你快去那边，给那位同学好好道个谢。” “哪个？”程晓雪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不过在黄素梅回答她之前，程晓雪突然反应过来会是谁非要她道个谢了。 “就是站在那边那个，好像姓林，他指名点姓要你去道谢呢。”黄素梅算得上是满脸堆笑了，“你可一定要跟他好好讲话，我看那个同学脾气不太好。” 程晓雪原本轻快的心情，顿时就蒙上了浓浓的雾霾。 林一飞这个无聊的混蛋！ 黄素梅说的她做得好，也不是指因为她取得了县城第一的中考成绩，保住了学校，不用再合并，而是因为林一飞的指名道姓。 看起来，学校不用合并，跟林一飞改变主意脱不了关系，而林一飞改变主意，极大可能是因为要找她程晓雪的麻烦——这个麻烦就是他一贯的无聊套路，让她跟他道谢！ 道谢有这么重要吗，林一飞到底哪根筋不对，连跟皮东报仇示威这件事情也不做了，放弃了合并学校？ 程晓雪心底是满满的反叛情绪，即便保住了晨星，她实在没有办法对林一飞升起感激之情，她很清楚林一飞这样明确的针对她的目的性。 太！无！聊！了！ 即便是一万个不愿意，可是在此时她也不能反抗，只能乖乖的走向了站在人群最后方的林一飞。 大老远的，林一飞就看见了她，脸上已经露出了得瑟的笑容，那神采飞扬的样子，让程晓雪就恨不得拿坨泥巴糊在他的脸上。 “今天讲得不错呀。”林一飞率先愉快的打招呼，以打量货物的表情，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程晓雪，“打扮也不错，勉强合格。” 第一百五十八章 咱俩没完 今天的林一飞穿着简单的t恤和一条牛仔短裤，头发没有梳得一丝不苟，而是有些凌乱的支楞起来。 嗯，不是凌乱的支楞起来，而是特地用定型药水给固定的发型。 整体来看，带着一股痞帅的感觉，比他之前那种正规的打扮更加好看，整个人带着青春活力，大概走在路上，都会有莫名其妙的人上来搭讪的那种。 程晓雪没说话，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林一飞，看他要玩个什么花样出来。 “衣服挺用心，今天还显得挺有气质的。”林一飞说道，歪着头，眯着眼睛看着，“没想到你打扮打扮，也还是人模狗样的。” “你会不会讲话的，什么人模狗样，我看你还打扮得不伦不类。” 对不起，实在是忍不住了，程晓雪没有办法忍耐林一飞的形容，直接反击了。 “诶，你！你才不会讲话呢。”林一飞不高兴了，用手小心翼翼的碰了碰自己的头发，“我这叫新潮，叫潮流，你懂不懂！” “像顶着满头的胶水，丑死了。”程晓雪说道，又吸了吸鼻子，“别告诉我，你还喷了香水的？一大老爷们喷香水，娘不娘啊，瞧不起你！” 林一飞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然后狠狠瞪了一眼站在旁边的阿凯。 他本来不想喷香水的，不过阿凯说喷个香水，女孩都喜欢，容易亲近，所以他才特地喷了香水。 没想到现在就成了程晓雪嘲讽他的攻击点，而他偏偏还找不到反驳的台词，因为他也觉得男孩子不应该喷香水。 站在旁边的阿凯眼观鼻鼻观心，少爷又败下一城，花了那么大心思撤回了合并学校，也没能达成所愿，让眼前的少女对他感激涕零。 讲真，阿凯觉得换做是他，也没有办法对趾高气昂，摆明了要踩在你头上的少爷诚心服软和道谢。 阿凯觉得少爷挺可怜的，挖空心思做了这么多人家看不到的事情，却没能得个真情实感的感谢。 阿凯觉得程晓雪也挺可怜的，原本是安安稳稳的生活，偏被有钱有权的大少爷的无聊小心思弄得不得安宁，整天都被找茬。 “好了，你还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我就走了。”这边程晓雪出了一口恶气，转身就准备离开。 “谁准你走的！”林一飞立刻喊道，“别忘了你过来是干什么的！” “干什么？”程晓雪装作不知道。 “给我道谢啊，道谢！”林一飞强调，说出这句话，好像终于找回了自己的气势，“无论从私人角度还是集体角度，你都应该给我道谢了！” 程晓雪明白他的意思，私人角度就是上一次帮她修门锁，而集体角度就是因为他大发善心，终于不用把晨星给和并过去了。 但她真不觉得这两个点，能让她有多么感恩戴德的谢他才好。 不过黄素梅应该在后面还虎视眈眈的看着她，而且她今天不把这个过程走完的话，林一飞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会闹得满城风雨的。 这人性子咋这么轴？ “谢谢啊。”程晓雪轻描淡写一句话，“这样可以了吧，我可以走了吧？我要回到我的班级去呢。” “一点诚意都没有！”林一飞很不爽，“你这哪里像是道谢的样子，根本就是就是、就是去茶馆买个菜。” “茶馆不卖菜。”程晓雪认真纠正。 “反正就是你没有发自内心，你就是很敷衍。”林一飞叫嚣着，“你这根本就不是道谢，我告诉你，我要是一不高兴的话，我就又把晨星给合并走！” 这世上哪儿这么多儿戏，出尔反尔的事情来一次也就罢了，你一而再再而三，是没有人会接受的。 权力再大都不行，况且你现在还只是个孩子。 程晓雪倒是清楚明白这一点，但她没有点破，她只说了一句—— “发自内心的感谢，自然要让我发自内心，强扭的瓜不甜，你强行要我道谢，永远不会发自内心。” 林一飞听到这句话之后第一反应是反击，不过他张了张嘴巴又合上了，因为他找不到台词。 程晓雪说得没有错，他不得不承认这个道理。 他想要她的道谢，每一次都是他要求她，她从未主动跟他道谢过，所以才会每一次都别别扭扭，因为她每一次都不是发自内心。 “我做的事情不足以让你真心感谢我吗？”林一飞皱起了眉头，沉沉的问出了这句话。 “如果你本着让我感谢你而帮我这种想法的话，我觉得是很难让我真心感谢。”程晓雪同样认真的回答，“而且我就特别好奇了，你为什么非要我感谢你？” “那还不是为了压制你！”林一飞脱口而出。 程晓雪沉吟片刻，然后回答：“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觉得你可能一辈子都不能实现这个愿望。” “嗯？”林一飞挑起了眉毛。 “我最讨厌别人压制我。”程晓雪回答，伸手把被风吹乱的头发别在耳后，“我相信你也是不会喜欢的。” 再一次的无力反驳，林一飞僵在原地，紧蹙着眉头看着程晓雪。 阳光照在他白皙的皮肤上，脸上的表情有委屈，有不甘心，又难受又憋屈的样子，在人高马大的保镖的衬托下，显得那样瘦小。 程晓雪突然有点心软，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在较什么劲儿。 明明他们俩的相遇也算不得是不愉快，明明在相处当中他确实是帮了她很多，可是为什么会成了现在的局面。 是他别扭还是自己？ 程晓雪没有答案，当然也不打算再想了，再次看了看林一飞，放缓了声调：“其实你不需要刻意来做这些事情，也不必花费那么多时间在我身上，真的没有必要。” 林大少爷当然是日理万机，程晓雪觉得她和他天差地别，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林一飞以后有他的商业帝国，程晓雪只想赚点钱，能够养活自己和徐芳，能够独立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我乐意！”林一飞突然狠狠的说道，“咱俩没完。” 第一百五十九章 宣泄 程晓雪刚刚升起的那点心软就荡然无存，撇了撇嘴，白了林一飞一眼，不再说一句话，回到了自己的队伍。 林一飞郁闷的站在原地，眼中就是那个身影，即便她已经淹没在人群里面，他好像也能看到她月白色的裙角，甚至能看到她精致的小脸。 有毒！ 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非要和程晓雪这个又倔又不好看的假小子扯上什么关系——好吧，事实证明她还是好看的。 到底是中了什么邪？ 要怪就只能怪自己的性格，好胜心太强了，林一飞自己也清楚，因为程晓雪也是十分刚强的性子，他就想要她服他。 “少爷……”阿凯小声的说了一句，“你和三叔约的时间就要到了，你得赶紧过去和他吃饭。” “都怪你！”林一飞猛的把目光从裙角收了回来，“让我喷什么香水，我就知道香水这玩意儿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这是真心的建议。”阿凯嘟囔着，“少爷，以后你就知道香水的作用了，你可能会十瓶八瓶的买。” 如果这时候程晓雪听到阿凯的话的话，一定会认可他说得对，因为在采访中曾见过林一飞的屋子，那香水是摆了满满一柜子，岂止十瓶八瓶。 林一飞离开了，程晓雪的余光瞟到了那个趾高气昂的身影走出了操场，她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这家伙走路真是自带光环，那么一个并不高大的身形，偏能让她用余光就看得清楚。 “刚才黄主任让你去哪儿了？”夏琳琳问道。 讲台上正在进行的是家长代表的讲话，他的讲话可没有前面几位那样慷慨激昂，反而显得有些啰里啰嗦的。 “去道个谢。”程晓雪说了一句。 心里面有点古怪的感觉，说不上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而且她十分清楚，这是林一飞带给她的奇特感觉。 其实她平时处事不是这样的，应该会更圆滑一些，面对林一飞这样的人，她索性也就从了他的愿，该道谢道谢，该服软服软，也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情了。 可是偏偏不行，心里面就有一头小怪兽在不断的叫嚣着，她就要跟他杠到底，他越是想让她做什么，她越不做什么，偏不让他得逞。 “跟谁道谢啊？”夏琳琳的八卦体质让她的眼睛闪着亮，直觉告诉她，这一定是一个非常有爆点的事情。 “等会儿跟你说。”程晓雪只能说道，现在前后左右都是人，说句话什么的都会被旁边的人听到，她怎么可能在此时告诉夏琳琳。 有了这句话之后，夏琳琳才消停了。 家长代表讲完了话之后，是每个班级上去合影，初三八班作为明星班级，合影是特别的多，而且把程晓雪和许书凡单独拉出来站在前面，拍了一次又一次。 今天的许书凡穿着一件白衬衣和西裤，身形修长而挺拔，程晓雪一米六八，许书凡一米八三，两个人站在一起，简直是完美的搭配。 “郎才女貌！” “郎貌女才！” 身后的同学有在叽叽喳喳的说着，程晓雪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许书凡，他也看着她，眼底的色彩和今天的阳光一样，那么耀眼夺目。 程晓雪收回了目光，没有再和许书凡对视。 突然有点害怕，这样的阳光和之后的坠落形成鲜明的对比，如果有一天，许书凡的眼中都是阴霾，程晓雪觉得自己很难接受。 至于，他对自己的感情，程晓雪感觉抗拒和担忧，不会也不敢在他面前过于放纵自己的情绪。 “咔嚓咔嚓。”照相机闪动着，拍下来一张又一张的照片。 程晓雪心底突然升起的那些不好的情绪，还是在同学们的打打闹闹之中，慢慢的消减了，暂时放下了未来的事情，不去多想。 拍照完了，就在操场上，初三的同学们相互拥抱着，笑闹着别离。 再次看看这个操场，这时候的操场跑道还是黑炭的，中间的球场上也有不少杂草，不远处的单双杠、篮球场，还有那边的沙坑——她第一次为了跳得更远，摔了个大马趴。 又回头望了望四层的教学楼，上面正在修建微机房，这时候还不叫计算机呢，电脑连鼠标都没有，只有最简单的类似主题医院、海底世界之类的游戏，连仙剑奇侠传在他们这个县城也还没有流行。 最后，程晓雪认真看过每一张她熟悉和不熟悉的脸，一一都铭记在心里。 何其有幸，她可以有这样一次重生，她不会再虚度，不会再迷茫，也不会再如同困兽，更不会整日伤春悲秋，最后逃避情绪，把自己过成行尸走肉。 她未来的任何一刻，都要像此时此刻，有血有肉，充满力气的活着！ “……石老师一直会在这个学校，你们可以随时回来看老师的！” “石老师，我要和你合照，下回回来看你，你可不能再让我请家长了啊！” 同学们好像是都明白这一刻的意义，宣泄着自己的感情，平时藏在心里的话，此时都能够说出来了一样。 “张畅，我要跟你表白。”平时几乎没有什么话的黄桂新叫住了跟她坐了三年同桌的张畅，“我喜欢你！” 两个人的脸蛋都红透了，互相偷看彼此，又躲着彼此的眼，一种青涩又纯粹的感情。 “哇哇哇！表白了！” “向亮，你别叫唤了。”刘久月是黄桂新的死党，使劲儿拉住了向亮，“这是黄桂新鼓起了最大的勇气，来做的这件事情，你别打岔。” “哼，他们两个是不同的学校，还能在一起了不成？”凌宇帮腔向亮。 “要你们管！”刘久月气哼哼的说道，“她只是表达感情，又不是要在一起，你们这些思想龌蹉的人！” “真的是，胆小鬼，看我的。”向亮不屑的说道，眼珠子一转，扫了一圈，目光落在了和夏琳琳、许书凡说话的程晓雪身上，“我也去表个白。” 说话间，向亮就冲到了程晓雪的面前：“我……” “你个大头鬼，边儿玩儿去。”对向亮这家伙绝对不能客气，程晓雪先发制人。 “喂，我还没说话呢！” 就这样笑着、闹着，讲出所有的话，别离的情绪似乎很淡，却分明很浓。 第一百六十章 面粉大战 一上午很快便过去，把依依不舍都藏在了心底，把笑闹留在了操场上。 九六年可不是未来，能够有那么多通讯方式，在这里电脑都还是单机游戏，拨号联网都还没有普及开，手机只有贵得离谱的大哥大，家里装个座机就不错了。 城市的发展，人员的流动性那么大，失去联系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这一别，有的人，可能就是最后一面了。 中午，石魔王邀请了全班同学去他家吃饺子，还有几个科任老师也去了。 别看石魔王平时严厉，外号魔王，但是在同学们心中还是一个公正无私、十分得人心的老师，其他任课老师，肯定也是要给石魔王这个面子的。 石魔王的家是个小院子，院坝比教室还要宽敞不少，容下他们四五十个学生不是什么问题，大家热热闹闹的忙乎着，满院子的欢声笑语。 几个科任老师一直在帮着和饺子馅，擀饺子皮儿，同学们则在热火朝天的包饺子，烧开水，到处找一次性的泡沫饭盒和筷子。 “晓雪，这是我第一次来石老师家，我突然觉得石老师也有点人情味儿了。”夏琳琳在程晓雪旁边包饺子，“我开始有点喜欢石老师了。” “难道你之前一直都是不喜欢的吗？石老师对你又不差。”程晓雪奇怪的看了一眼夏琳琳。 “请了我家长，多少还是有点偏袒学习好的。”夏琳琳说道，眼珠子可没消停的到处看，“哇，你看，李聪和何梦婷偷偷在那边讲话呢。” “学霸的结合。”程晓雪笑嘻嘻的说了一句。 “什么是学霸？我发现你最近有一些很奇怪的词，我都不是太明白什么意思，但好像又能意会，我……”夏琳琳说道，只不过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发出了一声尖叫。 “啊！” “哈哈哈哈！”伴随着夏琳琳的尖叫的，是向亮猖狂的大笑声，“让你变得更白！” 刚刚向亮捧了一捧面粉，直接劈头盖脸的洒在了夏琳琳的头上和脸上，动作迅猛，这波操作真是六到让人触不及防的。 “向亮，我要杀了你！”夏琳琳叫喊着，拿了一把面粉，朝着高兴的蹦跶着的向亮扑了过去。 “你来呀，你来呀，你抓不到我！”向亮跟猴子似地上蹿下跳，通红的脸蛋兴奋极了，双眼放着光，还一边扮着鬼脸。 夏琳琳也是个身手矫健的姑娘，追了过去，和向亮扭做一团，好几个看热闹的，在旁边又是跺脚，又是拍手，又是哈哈大笑。 石魔王都没有去阻止，任凭他们闹腾。 程晓雪无奈的笑了笑，也没有参与他们的大闹，只笑着包饺子。 挺好的，有同学在悄悄讲着话，有的在笑闹，有的在勤快的干活，有的在调皮捣蛋…… 这一幕幕是这样的鲜活热闹，让程晓雪的心里是如此的感动。 上一世，因为程林峰和徐芳闹离婚的时候，她是没有参加毕业典礼的，听说石魔王请了所有同学吃饭，但她错过了这一幕。 “晓雪，教我包饺子。”许书凡皱着眉头，拿着一张皮到了程晓雪的身边，“我觉得皮儿太小了。” 看着被许书凡扯得奇形怪状的皮儿，程晓雪一下子没忍住，笑出声了。 许书凡蹙眉，好脾气的他，难得的一脸不痛块的样子。 也许是学习上太过得心应手，面对这些小小的东西搞不定，心里觉得不服气吧。 “为什么你能包得这样好看？为什么大家都能把它捏成一个团子的样子？而我做不到呢？” 果然是不服气的，许书凡的问题，单纯可爱。 “那你能考试考100分，你能次次拿第一。别人也做不到呀。”程晓雪把饺子皮从许书凡的手上拿了下来，“这些事情交给会的人做，你去做别的。” “我做什么？”许书凡好难得的才把他的目光从饺子皮上移开。 “和面啊，擀皮儿，你看你能这么折腾这皮儿，证明你在这方面也是有天赋的。”程晓雪笑眯眯的说道，“都说了，不要钻牛角尖。” 一边说着，她一边往许书凡的脸上摸了一把，她的手上是有面粉的，这一摸，许书凡的脸上也有了几根白色的指头印。 看到他这个愣头愣脑的样子，程晓雪心情太好，再一次笑出声来。 “怎么了？”许书凡还没有完全从包饺子的怨念之中拔出来，摸着自己的脸问了一句，“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我……晓雪你往我的脸上擦面粉？” “嘿嘿嘿。”程晓雪笑得贼眉鼠眼的，一边悄然往后退去。 许书凡二话没说，伸手在案板上抹了一把面粉，直接抹上了程晓雪的脸。 这练武术的就是动作麻利，即便程晓雪有所防备的在退却，也没有能躲过许书凡这一抹。 顿时，程晓雪的脸也成了一个大花猫。 “好看。”许书凡言简意赅的两个字评价，脸上绽放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礼尚往来。” “什么时候你这么小心眼？”程晓雪佯装生气，索性把饺子皮儿一放，伸手抓了一把面粉，“可别怪我没客气！” “你这也太狠了！” 奇_书_网 _w_w_w_._q i_s_u_w_a_n_g_._c_c “看我的面粉球！” “程晓雪！” “晓雪你们也在玩呀，来呀，一起呀，一起打仗啊，你和夏琳琳一起，我和许书凡一起！” “还有我，还有我！” “……” 一时之间整个院子都闹腾开了，没有几个人在认真干活，翻天覆地，一副要上房揭瓦的样子。 “够了！”唯一能够阻止这一切的一定是石魔王，他中气十足的呵斥了一声，“面粉不要钱的呀！” 欢声笑语萦绕在整个院子里，程晓雪心底有一种从来没有的满足感，她很高兴自己能够重新融入这样的生活，她也很高兴她能有这些愉快的心态。 饺子没吃多少，玩倒是玩了大半晌，下午三点，程晓雪已经再也坐不住了，这边再好玩也得回家去。 今天已经是七月一号，她必须回去守着王奶奶。 好在这时候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石魔王又跟大家说了一些离别的话之后，便让所有同学都回家去了，也欢迎各位同学随时到他家来玩。 原本许书凡和夏琳琳都想跟程晓雪继续欢聚聊天吃饭，但是程晓雪都拒绝了，赶回了家里。 第一百六十一章 林一飞到了 王淑琴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答应了程晓雪不出门，果然就没有出门，在家里等着她。 程晓雪以为林一飞今天已经到渝县，说不定忙完之后，也会来找王淑琴，她都做好了开门就看见林一飞的心理准备，但林一飞还没有来。 稍微打探了一下，王淑琴似乎也不知道今天的林一飞已经到了。 难道那家伙是提前一天到，真的特地来看自己的毕业典礼的？ 到底是什么原因这样关注她呀，程晓雪真的猜不到，而且这一次，林一飞还特地去撤掉了合并学校的决定——这个撤销是比决定要合并更困难的。 嘴里面没有跟林一飞服软，但是程晓雪知道这是因为她的缘故而做的。 事情的发展好像已经超乎她的预料呢。 一整个晚上，程晓雪都和王淑琴在一起，晚上王淑琴出去散了一下步，程晓雪也跟着，两人有说有笑相处愉快。 一晚上相安无事，不过第二天早上吃了早饭之后，王淑琴接到了一个电话，便跟程晓雪说要出门一趟。 “去哪儿？”王淑琴要出门，程晓雪是十分紧张的，虽然问这样的问题是触碰别人的隐私，“我跟你一起，或者能不去最好不去。” “晓雪，你看这几天不都是相安无事吗？不会有事情的，那只是个梦而已。”王淑琴耐心的说道。 “梦里面发生不好的事情就是今天。”程晓雪脱口而出，抓住了王淑琴的衣角，“今天真的不要出门好不好？” “就是去小区门口接个人，不会花多长时间的。”王淑琴说道，顿了顿决定跟程晓雪说清楚，“我的孙子过来了，他找不到路，不知道是哪个门牌号，我就在门口去一趟。” 林一飞来了吗，直接要上门来？ “就在小区那里，没有关系，不会出现什么意外，我保证。”王淑琴再次强调说道，脸上露出微笑，“待会儿介绍你跟一飞认识。” 从王淑琴口中说出来，现在是完全确定了她的孙子果然就是林一飞，而王淑琴就是林家的人。 不过现在听到这个消息，程晓雪也没有时间去震惊，她只是说道：“王奶奶，我跟你一起出去接他。” 她不清楚上一世王淑琴出车祸，是不是因为去接林一飞，但是这一次她有预感，王淑琴这几日都不出门，今天这种情况是不得不出门，极有可能出事就出在现在。 王淑琴只是犹豫了片刻，然后便点头：“好，你跟我一起吧。” 其实程晓雪表现得如此在意她的那个梦，让王淑琴也有些担心的，她虽说不是一个迷信的人，但是这些预兆多少还是会往心里去。 一老一小就出门了，程晓雪穿上了最适合运动的衣服和鞋子，紧紧的扶着王淑琴，生怕她脱离自己的手。 阳光小区不是很大，小区门口有一条马路，程晓雪和王淑琴很快就走到了小区门口。 王淑琴张望了一下，最后目光落在了马路的对面：“晓雪，你看，他们在那里。” 程晓雪其实早就看见了，林一飞这家伙在她眼中就是有光环在，甚至在王淑琴发现林一飞之前，她就已经看到那家伙了。 今天穿得整整齐齐，白体恤，牛仔裤，运动鞋，头发也没有了大量的发胶竖起来，看上去是个乖巧好学生好孩子的模样。 “看到了，王奶奶，你的孙子长得真好看。”无论如何，王淑琴看到林一飞都非常高兴，程晓雪当然要顺着她的意意夸奖一番。 事实上林一飞确实是长得好看的，说这句话的时候也不算违心。 林一飞站在马路那边，他身边只带着阿凯一个人。 这家伙眼神就是很好，已经看到了王淑琴，高兴的挥着手，不过程晓雪发现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扫了好几次，而且一点也不意外。 早就知道她在王淑琴的隔壁住着的，程晓雪突然怀疑是不是因为这个，所以林一飞才非要跟王淑琴一起共度暑假。 不过自己这想法着实是有点自恋的，林一飞会为自己做什么吗，根本就…… 程晓雪本来想否定所有，但是突然想起林一飞为她还是做了挺多事情，虽然这家伙是基于非要让她对他俯首称臣的变态心理。 “比你大一点点，开学之后也是高一。”王淑琴说道，眼神在林一飞的身上都舍不得离开，“我先过去给他打个招呼，你在这边等着。” 按照程晓雪的想法，是要寸步不离的跟着，但是王淑琴的态度非常坚决，程晓雪看得出来，她是想要先给林一飞打个招呼的。 “好。”程晓雪点了头，“过马路的时候小心一些。” 再粘人再不懂事，这时候也不应该再去冒犯王淑琴，其实这几天她一直黏着王淑琴，虽然相处愉快，但是自觉不好意思的。 王淑琴是一个非常独立的人，而且也喜欢清静，她对程晓雪可以算得上是非常忍耐了。 一条不算很宽的马路，基本就没有什么车，这里又不是主公路，有一两个骑自行车的就不错了。 程晓雪点头之后，王淑琴看了看马路两边确定没有车辆经过，迈步走了出去。 看着王淑琴不疾不徐的步伐，程晓雪的心跳突然变得出奇的缓慢，脑中突然浮现了王淑琴上一世被运走的一幕，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深刻。 还是不对！ 程晓雪把目光从王淑琴的身上离开，仔细看着马路的两边，却是没有车辆经过的任何迹象，不过她看到斜对面大概十米的距离有个小巷子。 那是两栋家属区之间的一条小道，阳光晒不到的地方，看上去有些黑洞洞的，让程晓雪感觉十分不安。 也顾不得自己是不是会惹王淑琴的烦，程晓雪只是循着自己的本能，小跑着去追王淑琴。 就在王淑琴走到马路中间的时候，刚才程晓雪所看到的那个小巷子里突然就蹿出了一辆摩托车，速度极快的朝着王淑琴直接冲了过来。 第一百六十二章 舍身 摩托车车手戴着头盔，一身黑色的皮衣皮裤，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只看到他的头发染成了十分杀马特的暗绿色。 这一瞬间程晓雪的脑中转过了许多的念头，王淑琴只是因为意外车祸死亡，还是这车祸是有人蓄意而为！ 刚才的小巷子一直安安静静，也看不到任何人，直到王淑贤走到马路中间突然冲出来，而且全副武装遮住自己的面貌，怎么看都像故意而为啊！ 林家有什么仇家？还是王淑琴有什么仇家？到底有什么恩怨情仇？是不是王淑琴陷入了什么麻烦？而这一次避开了这辆摩托车会不会有下一次？ ……慢着，到底能不能避开这辆摩托车？ 程晓雪都不知道她为什么有那么多时间来思考这么多的问题，这一瞬间时间的节奏是非常奇怪的。 不过她的行为却十分流畅。 因为她已经快要追上王淑琴，在摩托车冲出来的时候，才刚好赶上王淑琴的身边，摩托车的冲击面是比较窄的，程晓雪伸出双手猛的把王淑琴往前一推，自己竭尽所能的把身子往后倒去，希望能避开摩托车。 程晓雪在做出这个简单的动作之后，便瞥见摩托车冲到了她和王淑琴之间，似乎还和摩托车上的人有一个四目相交。 那个人有一双阴沉的眼睛，透着杀气。 程晓雪不知道自己是幻觉还是真的，因为此刻的感觉非常奇怪。 她能清楚的看到王淑琴因为她这一堆，踉跄了一下，猛的朝前冲了几步摔倒了地上，不过却恰好避开了摩托车。 而她则没有那么幸运，虽然她已经竭力控制自己的身体，但是惯性却使得她没有那么快得收回来，所以摩托车还是刮到了她。 她整个人被带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妈耶，真的是痛。 脑中只闪过这个念头，眼花缭乱中，程晓雪似乎看到了飞快的冲过来的林一飞和阿凯，阿凯去扶王淑琴了，而林一飞一脸紧张的奔向了她。 然后，程晓雪就晕了过去。 …… 梦境是缭乱的，但却奇特的十分有序的，程晓雪仿佛回到了她重生之前。 画面一开始就是王淑琴变成了被一具担架抬着、盖着白布的尸体，她送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再也没有出现过。 她不记得那轿车里是否有林一飞哭泣的脸庞。 接下来的一幕幕，却让程晓雪整个人大汗淋漓，被她藏在心里几十年的所有的痛苦，在梦里都被挖掘了出来。 程林峰的冷漠，徐芳的哭泣，两个人吵着要离婚的时候程林峰那些不堪入目的嘴脸，对程晓雪的拳打脚踢，和徐芳的哭泣劝阻。 徐芳跪在村口苦苦哀求，钱金花把钱砸在了徐芳的脸上。 她进入市一中，变成了一个孤僻的不和人接触的人，一个人默默的努力学习，还要想办法打工挣钱补贴家用，没有朋友，不讨人喜欢的阴沉。 徐芳没有什么生活技能，无奈之下回到村里面，成为钱金花做牛做马的工具，被生活压迫得面黄肌瘦。 最后一幕是发了疯的徐芳，不停的喊着“不要伤害她，不要不要”，也不让任何人靠近她，以及最后徐芳冰冷的尸体。 医护人员说她是服用大量安眠药过世的，是自杀。 心痛得不能自己，程晓雪哭着哭着，终于从这个冗长而痛苦的梦中哭醒了。 醒来的时候一张脸的特大写就在自己的面前，那双眼跟铜铃似地盯着她，还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眼角处，忽轻忽重的擦拭着。 “啊！”程晓雪一声低呼的坐起来，冷不丁和就在面前的脸撞了个满怀，头碰头，发出砰一声响。 “你干嘛呀！”对方叫嚷着。 程晓雪想抬手揉揉自己被撞痛的额头，却发现她的左手打了厚厚的石膏，根本动不了，只有右手还是活动的，不过手臂上好几道血痕。 理智和思绪一点点的回来，程晓雪想起了昏迷前的车祸，也看清楚了刚刚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谁。 林一飞一手拿着一条毛巾，另一只手揉他的额头，一脸的不满。 “你凑这么近干嘛？”程晓雪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她身处在病房当中，还是一个单间病房，白色的一切，“吓死人了。” 看来摩托车把她也撞得不轻，手臂的骨折是明显的，手臂和腿儿上好几处擦伤，而她浑身都跟散了架似酸痛，而头不知道是刚才和林一飞撞得痛，还是本来就痛。 刚猛的坐起是凭梦里的那股劲儿，现在才发现，不躺个两个，可能很难实现自由活动。 “我看到你在哭，给你擦眼泪。”林一飞理直气壮的说道，“谁知道你梦见了什么，而且我这么好看的脸，会吓着你吗？” 程晓雪觉得现在她无力和林一飞俩斗嘴，只是问了一句：“王奶奶呢？她还好吗？” 改变生死的事情必定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如果只是骨折了手臂和浑身的这点痛，能够挽救王淑琴的话，程晓雪觉得是值得的。 “在隔壁睡着，没有什么大碍，只是稍微摔了一下，我不放心，让医生做个全身检查。”林一飞说道，也收起了满脸的不满意，“你的邻居王奶奶是我的奶奶。” “嗯。”程晓雪嗯了一声。 王淑琴没事，至少她已经改变了王淑琴被车祸撞死的命运，虽然不知道她还会不会面临其他的劫难。 心里面是一阵轻松，她已经尽到她最大的努力了，程晓雪动作缓慢的重新躺了下去，单手轻轻揉着太阳穴。 “你之前就知道了吗？”林一飞见程晓雪没有什么大的反应，便问道。 “你说知道什么？”程晓雪的思绪还停留在她提前知道王淑琴的生死的事情，所以没有反应过来，林一飞到底在问什么。 “知道我和奶奶的关系。”林一飞认认真真的问道，“你是知道我们的关系，所以才冒死救我奶奶的。” 程晓雪不知道林一飞的自信到底是谁给他的，但是她现在连打击他的力气都没有，因为浑身都还在痛着。 第一百六十三章 消融的心结 “我和王奶奶的感情很好，你可以问她。”程晓雪只是说道，“你和王奶奶是什么关系，对我来说完全没有任何影响，一码归一码。” “嗯。”林一飞有些沉寂，不知道在酝酿着什么。 “你不用想这么多，我救王奶奶是我自己的意愿，我们做了这么多年的邻居，王奶奶一直对我很照顾。”程晓雪再次说道，“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不用觉得我救人是也为了让你道谢什么的，我没有这样无聊。” “我在思考一个问题。”林一飞轻声说道。 “那你可以到一边儿去思考吗？我想要联系一下我妈妈。”程晓雪艰难的说道。 她现在骨折了，肯定是会让徐芳知道的，最好提前给徐芳打个电话，不然徐芳乍一听她出了车祸，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 “我已经替你通知到了，徐阿姨正在赶来的路上。我也跟她简单说了你的情况，没有生命危险，就是手臂的骨折。”林一飞揉着自己的头发，原本打理得一丝不乱的头发被他弄得有些乱糟糟的。 “谢谢。”程晓雪很自然的说道。 “你刚才跟我讲谢谢？”林一飞像是抓住了什么了不得的词语。 “嗯。”程晓雪觉得这无关紧要啊，“你考虑得很周到，我妈不会担心我就好，所以跟你说谢谢。” “我一直觉得让你跟我道谢是一件十分艰难的事情，我做了那么多，你都没有诚心实意的跟我说过，谢谢。”林一飞突然说道，“而现在在我毫无准备的时候，你就把这句话这么轻易的说出来……” 程晓雪觉得这个人的脑回路可能有问题，考虑到两人的思维方式完全不同，所以才干脆就没有插话。 随便他怎么想都好，她刚才确实是道谢了，而之前确实不想跟他道谢，就这么简单。 “我刚刚在思考的就是你说的关于发自肺腑的道谢的问题。”林一飞又说道，“我发现在有些事情上，我确实是走入了误区。” “其实这些真的都不重要，我想休息。”程晓雪只是说道。 王淑琴没有生命危险，摔了一下而且，自己也只是轻微骨折，这是这件事能得到的最好的结果了。 至于林一飞会想什么做什么，真的不是她关注的问题。 “有的，很重要。”林一飞定定的看着程晓雪，“我欠你一个非常大的人情，你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吗？” “嗯？”程晓雪真的没有意识到什么。 “你救了我奶奶的命啊。”林一飞说出这句话来，紧紧的捏着手中的毛巾，“那一幕是我亲眼所见，你不顾自己的安危，舍身扑了过去，就是为了救我奶奶。” “我没有考虑过什么人情的问题，我只是想那样做，真的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程晓雪非常实诚的回答。 “可是被救的人是我奶奶，这就跟我有关。”林一飞认真的说道，“发自肺腑，就是这样吧，我现在想跟你说一句谢谢。” 程晓雪愣了愣，她没有想到心高气傲，尾巴都要翘上天的林一飞会对她说出这句话来。 虽然相处不多，但是她对他也是有一定程度的了解的，知道他是骄傲的不得了，也猜测着他一直跟她过不去的原因，是想让她臣服于他。 林一飞对她说出这句话，就像是低了半个头一样，要让这家伙低头是有多难。 随着他这一句认真的谢谢，看着他那一双好看的眼眸，就这一瞬间，程晓雪之前对林一飞的抗拒反感别扭，还有各种奇怪的心态，都烟消云散了一般。 甚至程晓雪觉得自己那么对林一飞的对抗的态度，也是很有问题的。 明明人家做了帮她的事情，她却一点也不愿意道谢，而且还从各个理由来和他斗嘴的做法来看，她何尝不是做法欠妥，心态有问题呢？ 虽然她现在都没有想清楚，为什么她对林一飞有这么有问题的心态。 不过此时，程晓雪觉得心里面所有的疙瘩和别扭都没有了，放佛有一面原本树立在两人之间的坚实的壁垒，就这样被打破了。 程晓雪再次缓缓的坐了起来，浑身有些疼痛，动作有些艰难，而林一飞看到她这样，便伸出手来，撑住她的背，把她扶了起来。 “坐起来干嘛？是要摆出让我好好跟你道谢的姿势吗？”林一飞精致的小脸儿又有一点儿不高兴。 他不想承认的事情却不得不承认，救了他的奶奶，他是真的发自内心的感激涕零，他知道当时的情景，如果程晓雪不那么及时的出现的话，被撞飞的就是王淑琴。 王淑琴毕竟是老人家的身体，而且以那个角度来看是会撞个正着，生命是有危险的。 “我也应该对你说谢谢。”就在林一飞思考的时候，程晓雪已经轻轻地说出这句话了。 “啊？”林一飞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是关于我通知了徐阿姨吗？你刚才已经道过谢了，不用再说。” “不是。”程晓雪摇摇头，深吸一口气，“谢谢你当时在教室的出手相助，帮我解决了皮东的麻烦；谢谢你送我的那一套漫画；谢谢你半夜找人来替我家修了门锁；也谢谢你，让晨星中学不再合并。” 林一飞瞪大了眼睛，就看着程晓雪，她不卑不亢的态度，真心实意的道谢，让他觉得意外，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他看着程晓雪的小脸，因为流过血受过伤而显得有些苍白，但是却掩不住她精致的五官，还有眉宇间那股让人有些沉醉的气质。 就想要再多看两眼，再多看两眼，越看，越是会觉得这个在他眼中的假小子好看。 那双清澈透亮的眸子，正端端正正的看着他，不带任何厌恶的情绪，而是真诚的感谢，脸上似乎有一丝的微笑，清浅的甜。 林一飞觉得自己的心跳在一步一步的加快，他有点知道这种感觉是意味着什么，他的朋友们没少跟他描述过心跳的感觉。 可是他很奇怪，为什么会对程晓雪有这样的感觉？ 第一百六十四章 不斗嘴会死星人 “你的脸为什么红啊？”程晓雪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 这句话让林一飞回过神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蛋，清了清嗓子，然后说道：“你不觉得这医院的透气做得不好，有点热吗？” “我不觉得呀。”程晓雪笑了起来，一脸的戏谑，“我倒觉得是因为一直想要让我跟你道谢的你得偿所愿，因为太过兴奋，而脸蛋就不由自主的红了。” “不是。”林一飞十分坚定的否定，“你想多了，这种小事情我才不会放在心上呢。” “我觉得就是的。”程晓雪笑着，“你就是个小心眼儿的家伙，这些小事你看得可重了。” “喂，你能不能好好讲话？我什么时候是个小心眼儿的家伙了，我可大方了！”林一飞强调道，“特别的大方，你难道没有感受到过吗？” “大方跟小心眼是两个概念，不能放在一起相提并论。”程晓雪指出了这一点，“王奶奶可说你是成绩特别好的那种，这两个词你不会弄不清楚概念吧？” “谁说的？这是可以通用的！”林一飞脸蛋更红了，“你刚才不是还在跟我道谢吗？现在又不服从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真为你的语文老师感到痛心疾首，也为你上过的思想品德课感觉到浪费的时间。”程晓雪摇着头一脸遗憾，“谁告诉你，道谢就意味着服从？” “我……” “如果道谢就意味着服从的话，如果我没记错，你也跟我道谢了，那是不是意味着你也得服从我呀？” “你强词夺理，巧言令色！” “我就是说了个事实，说了个正确的道理。” “你才出了车祸，怎么就这么有精神，医生说你有点轻微脑震荡，我看你是脑子坏了！” “辩论就辩论，干嘛说我脑子坏了，这是人身攻击！” “辩论！告诉你，我可是辩论队的，要代表我们市出战的，你在我这里不算什么！” “辩论队的吗？我进入高中之后争取也进个辩论队，然后跟你比一比，你觉得怎么样？” “比就比，谁怕谁！”林一飞不服气的道，“告诉你我的英语也很好，语文作文可是得过奖的，你要不要一起比啊？” “好啊，一言为定，奉陪到底。” 三分钟以前，程晓雪觉得自己心头的那个结融化掉了，也说出了对林一飞的道谢，她以为他们俩能够和睦相处，融洽的讨论很多问题了。 然后现实的状况就是，她要想和林一飞和睦相处，愉快讨论，不会斗嘴，这种情况是不可能的。 因为程晓雪觉得，林一飞是不和她斗嘴会死星人。 “病人醒了应该需要休息，你们在干什么！”让林一飞和程晓雪停止争论的，是护士的声音，“吵吵嚷嚷的，走廊都听得到了，别闹了，我叫医生来看看。” “哼！”林一飞傲娇的哼哼。 心结化开之后，程晓雪觉得傲娇的林一飞竟然有几分可爱，很想伸手去掐他白皙的小脸。 医生来做了简单的检查，整个过程当中林一飞还是表现得非常沉稳的，该询问的都询问了，包括整体情况，注意事项等等。 看他在那边忙乎着，竟然让程晓雪觉得有了那么一丝的安全感。 等医生走了之后，徐芳暂时还没有过来，王淑琴还在睡着，林一飞也继续留在程晓雪的病房里，而且主动说起了程晓雪所担心的一个问题。 “今天的意外，你怎么看？”林一飞看似不经意的提起这句。 “纯粹的意外吗？我不确定。”程晓雪也严肃起来，压低了声音，“那辆摩托车……” “我查了。”林一飞脸色也认真起来，“那辆摩托车挂倒你之后，就迅速逃逸，根本就没有停留的意思，好在我的人就在附近，立刻去追上了他。” “怎么说？”程晓雪有几分紧张的问道。 看来林一飞跟她想到一处去了，那辆突然冲出来的摩托车似乎是有目的性的，也许不是一场单纯的意外。 “他自己声称是无意识的冲出来的，但我不相信，将他交给了派出所，我也通知了我家的人，他们很快会到派出所来彻底调查这件事情。”林一飞又说道，“这种事情就不用你担心了，我会处理好的，你也插不上手。” 程晓雪点点头，如果以她的本事，想要抓住那个摩托车肇事的人都抓不住吧。 也亏得林一飞的反应很快，直接去追捕了那人。 “如果问出什么结果，我会告诉你的，我不知道这一次奶奶肯不肯跟我回首都去，如果不肯回去的话，我觉得你可以保护好我奶奶。”林一飞难得有认真的时候，但是他认真起来就给人一种特别靠得住的沉稳感。 “我肯定会保护好她的，但不是因为你，是我和她的感情有这么好！”程晓雪强调了一句。 “我知道，我知道。”林一飞点头，脸上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比如我跟你遇见，而我奶奶和你恰好是邻居，你不觉得一切很奇妙吗？嗯，你相信命运吗？” “我相信命运。”程晓雪很确定的点头，命运的神奇安排让她获得了重生，她怎么能不相信呢，“但我也相信命运可以改变。” 重生至今，程晓雪觉得她在无形之中已经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未来她也将继续改变那些她身边的人不好的命运，路还长着呢。 迄今为止，阻止王淑琴的死，是她做出的最重大的改变了，她觉得自己至少成功了一半。 “奶奶说你之前做了一个梦，梦见她出了事情。”林一飞又问，“你的梦还当真可以未卜先知啊？” “可以呀。”程晓雪点头，忍不住就调戏了他一句，“就像我梦见你最后会成为一个花花公子一样。” 林一飞听到这句话居然笑了，他的点在于：“我就知道你做梦都会梦见我！” “是啊，是这样的，有时候难免会做噩梦吧。”程晓雪白了林一飞一眼，这人就是欠怼呀。 第一百六十五章 我不高兴 “那你刚才在梦里面哭是为什么？是不是梦见我伤你的心，所以你哭了？”林一飞特别不要脸的说道。 “作为一个学生，你的思想也太龌龊了。”程晓雪无奈的摇头，“让我们单纯一点，纯洁一点好不好？” “单纯纯洁？你和许书凡还不知道做了什么呢？！”林一飞提起这茬，就激动得满脸通红。 “我和晓雪做了什么？”门口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请你不要污蔑晓雪的名誉，名誉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是十分重要的。” 随着这句话，许书凡推门而入。 他的额头上有细细的汗珠，脸蛋也是通红的，喘着粗气，应该是一路跑过来的。 “你来干什么？谁告诉你的？”林一飞没想到许书凡也来了，顿时露出了十分不耐烦的神色，“我一点儿也不欢迎你。” “我又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看晓雪的。”许书凡用十分的平静来应对林一飞十分的不耐烦，掠过了林一飞，直接到了程晓雪的床边，“你还好吗？听说你被摩托车给撞倒了，小区里面的人纷纷扬扬的说辞，可吓坏我了。” 温柔的声音，关切的态度，着急却又压抑的样子，想要来触碰程晓雪，又尽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做出格行为的动作，这才是一个正确的看望病人的打开方式好吗？ 哪像是林一飞，就是来吓人的以及斗嘴的，浪费人的精力的。 程晓雪在心中腹诽着，嘴上只回答着许书凡：“你看我好端端的，还有精力和别人进行辩论，就知道没事，只是骨头有些伤着了，可能得养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奶茶店的事情可要麻烦你了。” “奶茶店是我们一起的事情，我本来就有责任。”许书凡似乎是松了一口气，也确定程晓雪确实无恙，“你没事就好。” “你先坐下喘口气，看你跑得这么急。”程晓雪柔声说道，“我这儿不方便行动，你自己给自己倒点水喝。” “我去外面倒水，我爸和阿姨都在外面，停了车就过来。”许书凡说了一句，“我给他们也倒点水。” “好。”程晓雪点头，“谢谢你和许叔叔都过来了。” 她能够明白，徐芳一旦听到她出了车祸一定是六神无主，肯定打电话告诉了许书凡他们，而许木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差回来了，立刻放下了手中事情，就来陪伴她。 心里面是很感动也很感激的，幸好许书凡向她伸出友谊的橄榄枝的时候，她没有拒绝，没有因为上一世许木白的事情而影响到她对许书凡的接纳。 如果错过许书凡，错过了解许木白的机会，程晓雪觉得这会是她这一世最大的遗憾吧。 许书凡擦了擦额头的汗，又出门去倒水去了。 “你们俩感情可真好啊。”林一飞酸溜溜的说道。 “同班同学，三年。而且最后共同奋斗的时光，是别人不能理解的。”程晓雪说得很正当。 她和许书凡确实很正当啊，就算是当时共处一室，在那种箭在弦上的情况下，他们都克制住了，让理智来决定了自己的行为。 “我不高兴。”林一飞撇着个嘴。 “然后你要我哄你吗？”程晓雪歪着头看着林一飞，觉得这家伙如果放开了心态来看他，还真是个好玩的家伙。 “谁让你哄啊！我还比你大呢，需要你哄吗！”林一飞继续撇着嘴说道。 “那好吧，既然不需要的话，就麻烦你先去王奶奶那边，关心一下她的情况，因为我妈和许叔叔要进来了，我估计你们的相处不会太愉快。”程晓雪是真心实意好心建议。 许木白那张嘴是不得了的，如果林一飞和他杠上的话，肯定会被损的体无完肤。 从一定程度上来讲，程晓雪觉得她是为林一飞着想的，而且徐芳过来之后肯定要嘘寒问暖一番，林一飞在这儿也不合适啊，徐芳对林一飞的熟悉程度是比不上许书凡他们的，会不自在。 “我还以为真的能和你好好讲话呢，这才没说两句你的相好的来了，就赶我走，真是重色轻友！”林一飞不高兴的说道，想了想又补充上了一句，“不识好人心！” “刚刚那么发自肺腑，真心实意的道谢，你居然说我不识好人心，那我可要收回我的道谢了。”程晓雪笑嘻嘻的说道，“那我现在……” “我不听。”林一飞捂着耳朵跑出了病房。 看着他跑出去的身影，程晓雪突然觉得他似乎又长高了一点呢，短短一个多月没见，这蹿个儿的速度可真快。 林一飞才跑出去了没两分钟，徐芳和许木白就进来了，许书凡正领着他们。 “晓雪！”徐芳的眼睛是通红的，显然刚刚是流过眼泪的，“我听说你出车祸了，我担心极了，我真怕你有个三长两短，我还怎么活下去啊！” “妈，我这不是没事儿吗？”程晓雪安慰着徐芳，“就是有点轻微骨折，又没有什么大问题，养一段时间就好了，正好我这段时间可就偷点懒了。” “大妹子，你就放心吧，看晓雪这活蹦乱跳的样子，没关系的。”许木白也是跟着安慰。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徐芳对许木白的话是十分相信的，也收拾了自己的情绪，点了点头。 “晓雪你想吃什么就跟妈说，你就安心在这里养着就是了。”徐芳说道，再次揉了揉眼睛，“听说王奶奶是和你一起出事的，我也去看看她。” “好。”程晓雪点头。 “我去咨询一下具体的事情是怎么样的，说当时是有目击者。”许木白说道，“书凡，你待会儿也过来跟着我看看怎么询问那些人。” “嗯，我和晓雪说两句话便过来。”许书凡点了头。 几个人都出去了，房间里面只剩下了许书凡和程晓雪，许书凡在程晓雪的床边坐了下来。 “怎么样？感觉还好吗？身体情况如何？头脑清晰吗？”许书凡用轻柔的声音问道，一双明亮的眸子里面都是心疼。 第一百六十六章 果然出岔子了 “当然是没事的，就如你所见啊。”程晓雪笑着说道，避开许书凡的眼神，看着窗户外，“你们一个个的就是太担心我了，我有这样脆弱吗？” “是出车祸。”许书凡认真说道，“知道那些街坊邻居说得多严重，说是摩托车直接撞上你，把你撞得飞了起来。” “是真那么严重，我还能坐在这里跟你们讲话吗？”程晓雪安慰着他，“不用担心了，当我趁机放个假吧。” “奶茶店的事情我一定会打理好的，不让你操心。”许书凡认真点头，他又补充了一句，“还有件事情我不想现在告诉你，你的状态也不好，但是我觉得如果不告诉你，再迟了的话，可能造成的后果比较严重，我爸也是让我最好确定你身体还好，就直接对说。” 程晓雪一愣，没想到许书凡是要告诉她什么事情。 难怪许书凡如此反复的确定她的情况，可想而知许书凡要告诉她的，可能不是什么好事，大概会对她造成打击，才怕她身体状况不好，接受不了。 按理说，现在的她算得上一切顺风顺水，按照她所预想的好方向发展着，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打击到她，不过看许书凡这个样子，以及回来的许木白，程晓雪突然想到可能会是什么事了。 程林峰的威胁还在呢。 “关于我念书的事情吗？”程晓雪也认真起来，“是不是市一中那里出了什么岔子？” “嗯。”许书凡没有隐瞒的点头，“你先不要太过激动或者担心，我爸还在调查这个事情，确实是市一中那边有人插手了你的录取问题。” “你把具体情况告诉我。”程晓雪说了一句，轻轻皱起了眉头。 没想到这样的事情程林峰还真是干的出来，应该就是他吧，除了他还有能有谁，廖梦溪吗？但廖梦溪可是发来了“战书”，说在市一中等着她，那就意味着廖梦溪没打算让程晓雪不被录取。 所以，程林峰的可能性最大，而且，他通过苏玥的关系，应该也能够做得到——上一世，程林峰确实让成绩渣到极点的程晓雪念上了市一中。 这关系，是绝对过硬的。 “市一中那边要录取的人已经确定下来了，我爸托熟人去询问了一下，我的名字在录取名单里，但名单里却没有你的名字。”许书凡说道，皱着眉头，“我们俩的成绩相差不多，我是位于市一中的前三十名的，你应该一是，怎么刷也不可能把你刷掉啊！” 程晓雪沉吟的片刻，想了想说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情，我可能待会儿要和许叔叔谈一下。” “我爸也是这个意思，让我先给你打个预防针，然后他找到机会再和你详谈。”许书凡点了点头，“我爸和市一中那边的人不是很熟，所以情况了解得没有那么迅速，还要去转弯抹角的托一些关系，不过你放心吧，我爸一定会帮助你的。” “我知道许叔叔一定会帮我，但是我有担心的地方。”程晓雪没有办法说出她担心什么。 市一中多半是苏玥的关系，程晓雪在出事前稍微查到一些苏玥背后的势力，而且好巧不巧的正和许木白提到的某个人有关。 本来许木白在不久之后会莫名其妙入狱，如果再加上程晓雪的事情，只怕牵扯会更多，更不好解决。 “你相信我，我爸在他们那个圈子里面混了那么久，多少还是有些人脉的，你本来成绩都已经足够进入市一中了，这是分别是有人刻意刁难。”许书凡的想法还是比较乐观的，“只要我们把相关的情况调取出来，把你的成绩公诸于众，肯定能够进入市一中。” “嗯。”程晓雪嘴上迎着，心里也知道没这样简单，“你不用担心，我相信许叔叔，我也有了心理准备了。” “嗯。”许书凡听到程晓雪是相信他爸的，便也点了头，没有再想更多的，“我们一定都会在市一中的。” 程晓雪笑了笑没有作答，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就是不能念市一中，但也没有关系，以她现在的中考成绩，挑一个好学校是不成问题的。 只是看她要如何选择，和程林峰刚到底，还是妥协退让。 　　( 重要提示：如果书友们打不开q i s u w a n g . c o m 老域名，可以通过访问q i s u w a n g . c c 备用域名访问本站。 ) “我知道，没关系。”程晓雪，把所有的情绪都收拾了起来，只是笑着回答许书凡，“程林峰和你爸比起来差远了，一定会没事的。” “我也觉得我爸搞得定。”许书凡是十分信任许木白的，再加上他正直的世界观里面，程晓雪的成绩没道理不被市一中录取，于是便转过了其他问题，“那个林一飞没有为难你吧？” “他……” “什么叫我为难程晓雪？是我将她送来医院的好不好！”林一飞突然就推门而入，气冲冲的说道，“搞得我跟豺狼虎豹一样。” “豺狼虎豹，可能都比你温柔一些。”程晓雪白了林一飞一眼。 “你在偷听我们说话吗？”许书凡皱起了眉头。 “我刚好走到门口就听到你在讲我坏话，也幸好我听到了。”林一飞和许书凡对视着，微微抬起下巴，“你在背后说我的坏话吗？” 一人一句，两人之间有一种无形的电流滋过，是一种非常敌对的互不相容的电流，都没有分毫的退让。 “我是在询问一个问题，你不要有被害妄想症。”许书凡沉稳的回答。 “从你刚才的那一句话当中，分明透露出了对我的敌意，将我看成什么人了，是我把她带来医院的，也是我把肇事者给抓住的。”林一飞的攻击性很强，“如果你真的是程晓雪的朋友的话，应该对我表达感激，你却在背后恶意揣度我，我现在对你的人品质疑。” “凡事极端化，这不是一个新时代的学子该有的品行。”许书凡说道，针锋相对，毫不相让，“同时，进门不敲门，直接插入别人的对话，是极不礼貌的行为，如果说品行的话，我认为以你的行为，没有资格说这句话。” 第一百六十七章 保证不早恋 “什么事情都有个先来后到，我本来就来过这病房了，是你后来的，而且当时你进来不是也没有敲门吗？”林一飞轻笑一声反问，“做人不能这么双重标准。” “这不是……” “你们能不能不吵了？我想休息一下。”程晓雪无可奈何的出声打断了这两个人。 这火药味浓得简直要将她的病房都烧起来了，林一飞不说了，跟个刺猬一样，逮谁扎谁，但是许书凡不该这样啊，平时他都是比较温和，对人都彬彬有礼，有时候让一步也就罢了。 唯独对林一飞，寸土必争的感觉。 “你先休息，我和他出去理论理论。”林一飞回答，盯着许书凡没有要退让，也没有休战的意思。 “我去看看我爸，晓雪，你先好好休息。”许书凡没有继续争辩，直接无视林一飞的邀战，扫了他一眼，“我建议你也不要再打扰她了。” 许书凡丢下这句话，又替程晓雪盖了盖被子，然后不疾不徐的离开了这个房间。 “你和这样的人关系很好？”林一飞一脸不屑鄙夷的说道，“你知不知道，他这个样子就是那种，嗯，黄鼠狼给鸡拜年。” “许书凡的心肠很好啊，而且我不觉得他对我有什么不安好心之类的。”程晓雪笑眯眯的说道，“刚刚你们的争辩中，我认为他说的挺对的，你怎么有一种被害妄想症啊。” “我是替你担心！”林一飞一跺脚，“这个人一看就对你居心叵测，图谋不轨。” “什么居心？什么图谋，你倒是说说看？我是有钱呢？还是有色呢？他要图我什么呢？”程晓雪托腮问道。 捉弄林一飞，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在上一世她可没有半点这种想法，一直觉得林一飞是那种成了精的男人，不，是大众男神，国民男朋友。 一旦抛开了之前的抗拒和别扭，十六岁的林一飞真是软萌可爱，傲娇可欺。 “他对你……他对你什么意思，你还看不出来吗？”林一飞着急的跺脚，“你是真傻呀还是装傻呀？你看着那么精明，你都没有察觉到？” 怎么会看不出来，差一点就迈出那一步了，不过程晓雪当然不会说这些，因为她现在很满意她和许书凡的朋友关系，也特别爱看着急的林一飞。 “我觉得是你想多了。”程晓雪回到，还是眉眼带笑，“退一万步说，就算是他对我有什么想法，我觉得我也不吃亏啊！” “这些事情吃亏的都是女孩子，你还有没有点自保的意识！”林一飞简直着急得满脸通红，“我跟你说，他这样就是就是、在诱导一个根正苗红的好苗子走上歧途。” “哈哈哈。”程晓雪真是忍俊不禁，“哪有那么夸张，什么歧途不歧途，你脑子里想得啥。” “就有，这是我男人的直觉！”林一飞脱口而出。 要不是笑起来全身太痛的话，程晓雪真想放声大笑，“男人”这个字眼真的不适合现在的林一飞，他活脱脱的是个少年的模样而已。 “我是在告诉你，应该如何保护自己，对这种心怀叵测的人，你应该拒之千里！”林一飞不住的强调着，简直苦口婆心，“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呀？！” “我有在听，我有好好听。”程晓雪安抚着好像激动得要跳起来了林一飞，可是看他这个模样又忍不住逗了他一句，“可是我这个人哪，一点也不排斥早恋诶，许书凡是个优秀的对象，你觉得呢？” “他再优秀有我优秀吗！”林一飞几乎是喊出来的。 “那你的意思是，如果我要选择，应该选择你吗？”程晓雪歪着头，饶有兴趣的问道。 “不是，我们怎么可能？我和你简直天差地别，我就像天上的星星，你就是地上的小草！”林一飞满口否认，“你不要痴心妄想了，是绝对不可能的。” “你看，我和你天差地别，那我和谁关系好，又和你有什么关系呢？”程晓雪继续笑眯眯的问。 “当然有关系了！”林一飞先是说出这句话，然后开始急中生智的找理由，“你现在多少也是我奶奶的救命恩人，我多少还是要关注一下你的，免得你走上什么人生的岔道！” 他顿了顿，喘了口气，接着说道：“我跟你讲，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不要辜负所有人，包括我奶奶，还有你妈对你的期望，和那个许书凡保持距离，他对你有想法的！” 真是难为这家伙居然还能找到这么个理由。 不过程晓雪也没有继续再逗他了，收了笑容，认真的说道：“好了，我知道了，我应该好好学习，你放心吧，在高中毕业之前，我都不会和任何人早恋之类的。” 听到程晓雪的这句保证，林一飞才如释重负的点了头。 “你自己说的话可要记住，要实行。”林一飞看着程晓雪那双明亮的眼睛，“我会替你记住这句话的。” “好啊。”程晓雪应答道，本来她的整个高中时间要忙着赚钱，要忙着帮徐芳树立自信，也要忙着学习，还要帮助她想要帮助的人，肯定不会花费时间来谈恋爱的。 “开奶茶店是个不错的选择，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头脑。”松口气的林一飞开始讨论别的问题，“我去了g省，那里的奶茶店都发展的不错，我想内地有一天也会发展起来的，说实话我在考虑我是不是应该也在首都那边开一个。” “我这是小打小闹，没有资本的选择。”程晓雪听到林一飞这句话，倒是给了他一个衷心的建议，“如果有资本的话，我建议你尽快投身房地产。” 林一飞听到这话挑了挑眉毛：“你和我爷爷说的一样。” “对，我觉得你可以慎重考虑。”程晓雪说道，“绝对比奶茶店强10倍百倍不止。” “再过两年吧，等我满18岁。”林一飞思考一下，“这两年我也会观察一下情况的，我们家那个谁老说我不是做生意的料，我是想着要做点什么给他看看。” 第一百六十八章 大约是好感 不知道林一飞口中的“那个谁”到底是谁，程晓雪当然也不会问，只是说道：“生意路子方面的问题，你可以问问我，我有很多新奇的意见哦。” “嗯，把你的电话给我吧。”林一飞突然说，从桌子旁边拿过了纸和笔，“等我回去之后。我好给你打电话。” “你走的时候，我再给你电话号码吧。”程晓雪一点也不着急，“不是要在这里过一个暑假吗？” “我得离开一下。”林一飞认真说道，“我要调查一下今天的车祸，我觉得这里面藏着蹊跷，而且我要跟我爸和爷爷说一下，让他们保证我奶奶的安全。” 这确实是需要重视，也需要尽快解决。 如果程晓雪当时看到那个人的直觉是没错的话，这一次的车祸是蓄意的可能性很大，躲过了这一次也许有下一次，所以王淑琴现在的安全是成问题的。 “我怕我下次来你又反悔了，不给电话不联系之类的。”林一飞一副委屈的模样，“我觉得你这个人脾气很难琢磨，一不高兴就翻脸不认人。” “比起你的情绪，我的情绪可好了。”程晓雪给忍不住林一飞一个白眼，“那你记下来吧，我的座机号码是……” 程晓雪说出了自己的座机号码，林一飞一笔一画记录下来，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但我过段时间要搬家，可能会换掉电话号码。” “真是麻烦，不然我送你一个大哥大。”林一飞以一种尽量轻描淡写的态度说道，“反正我手边也有一两部多的，你不用太在意，当做借去用的也可以。” “不用了，你好好收着吧。”程晓雪说道，“你这样送东西给我，才真的是你刚才的那个词，什么给什么拜年呢？” “喂！你不要又不识好人心！”林一飞又双叒不高兴了。 “其实我主要是怕拿了电话之后，你三天两头缠着我怎么办。”程晓雪一副头大的模样，“这样我会很苦恼的！” “谁会缠着你，你不要这样自恋好不好！” “我只是讲了一个事实。” 两人又展开了一番争论，程晓雪此时像分裂成了两个她，一个在和林一飞很幼稚的吵吵闹闹，另一个却在想着一个严肃的问题—— 林一飞对她，喜欢？或者是懵懵懂懂的有好感？ 这个冒出来的念头让程晓雪都有些不敢相信，从前上一世的时候，她对林一飞不是完全没有了解，至少他这样的公众人物，做什么都在大众眼中，自然也有对他的推断。 他说过他是一个不婚主义者，确实做到了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不缺女孩子，只是还没有哪个是他的亲口承认的正经女朋友，男朋友也没有，这可是外界一直热议的一个问题。 按照他自己的说法就是已经过了心动的年纪了，也在心动的年纪恰好没有遇到心动的女孩，所以也就这样。 感情生活一直扑朔迷离，程晓雪私下以为这个人是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事业上，而从小顺风顺水受女孩子喜欢，哭着喊着要跟他在一起的太多，以至于感情对他来说太过轻易，所以也就随意。 “不和你吵了，吵得我头痛！”林一飞终于主动终止了争论，“还是那句话，有本事在辩论场上见，之前你们市一中初中部的辩论队，我可是见过的。” “市一中啊……”程晓雪顿了顿。 现在能不能去市一中还是问题呢，但是代表双乐市出征的辩论队，肯定是市一中的，所以她也没有办法保证自己是否还能在辩论场上遇上林一飞。 当然她是非常期待能在那个场合和他一较高下的。 程晓雪很期望重新进入市一中，过一个正常的高中生该有的生活，好好学习，参加各种社团，在各种学习竞赛中展示自我，融入到集体中。 不过有了程林峰这么一出，就很难保证是否还会实现了，因为所有的命运都可以改变。 她能改变别人的，她自己的人生轨迹也会因为她的行为而受到影响吧。 “放心吧，你的成绩肯定能进市一中的，我给你打包票。”林一飞可能刚才没有听到许书凡和程晓雪讨论的关于程林峰横插一脚的问题，所以很乐观的说道。 “嗯。”程晓雪只是轻声嗯了一声。 “对了，有件事情想拜托你。”林一飞说道，是一种很自然的语气，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他拜托别人做事会这么自然，也许是他在心里面暗暗想着他要为她做一件事情的缘故吧。 “什么事情？”程晓雪拉回了自己的思绪，看着林一飞。 “关于我奶奶的。”林一飞说道，“如果这次摩托车事件如果被证实是那个人蓄意做的，那么我想请你帮我说服我奶奶，请她跟我回林家。” 这个请求是合情合理的，程晓雪思考了片刻之后，便点了头。 “好，我会努力说服王奶奶。”程晓雪应了下来，为了王淑琴的安全着想，“但是我可能需要你跟我说一下，关于王奶奶为什么不肯回林家的问题，只有对症下药才能解决问题啊。” 王淑琴绝对是个要强又固执的人，如果不能找准症结，普通的劝说，无论怎么说都很难说服她吧。 甚至就算是告诉王淑琴，这一次是有人故意想要害她，她也不会因此妥协而回到林家去。 这一次林一飞的脸上出现了为难的神色，他没有立刻说，想了想只是回答：“我需要问一下我爷爷。” “好。” 两个人的交谈还算愉快，还在说着一些琐碎的事情的时候，门被敲响了，是徐芳在外面。 “妈，进来吧。”程晓雪招呼了一声。 徐芳推门进来后看到了林一飞，脸上便露出了感激的神色：“你是王奶奶的孙子，林一飞同学吧，上次我见过你，你还说你是晓雪的同学呢。” “我们都是一年的，所以算得上是同学。”林一飞巧妙的解释着，嘴还特别甜，“阿姨你赶紧坐下吧，这是倒好的水，你喝一点。” 第一百六十九章 命运的轨迹 “这次真的太谢谢你了。”徐芳满脸感激的握住了林一飞的手，“我都听说了，是你将晓雪带来医院的，而且你垫付了所有的费用……” 接下来是徐芳的长篇感激时间，林一飞不着痕迹的抽回了手，然后安静的听着徐芳说话，脸上都是温和的微笑，很有礼貌。 程晓雪的目光时不时的就在林一飞的脸上扫过，难怪这家伙长大之后能那么讨人喜欢，察言观色，哄人的本事绝对是一等一的。 当然，这得看他心情，看他愿不愿意。 现在这幅模样，面对徐芳的时候一脸的乖巧温顺，徐芳心里面肯定是喜欢的。 幸好自己看透了他的真面目。 嗯！程晓雪在心里面确定的想着，要是没有在这个时候遇见他，还发生了这么些纠葛，未来遇见的时候，说不定又再一次被他的假象迷惑。 说了没多一会儿，徐芳和林一飞都离开了，林一飞是有事要处理，徐芳则是要回去准备晚上的吃的。 许书凡和许木白来给程晓雪打了个招呼，也先回家去了。 原本许书凡是想留下来陪伴程晓雪，不过程晓雪婉拒了，而许木白也让许书凡给程晓雪一个安静休息的时间，所以一同离开了。 病房里面安安静静，程晓雪终于可以再一次躺下来，舒舒服服的睡觉了。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这一次陪在她身边的是王淑琴。 “王奶奶，你怎么在这里？”程晓雪看到王淑琴靠在旁边的陪护椅上，有些关心的问，“你应该好好躺在病房休息，怎么能随便走出来呢？” “来陪着你啊。”王淑琴轻声说道。 “你也摔了跤的，应该休养几天。”程晓雪连忙说道，“我这里没事，你看我也就是手和脚伤了一些，养几天就没事了，我年轻着呢，长得快。” 程晓雪一边说着，一边挺起胸膛，示意自己很健康。 其实这么做的时候，身体多少有些酸痛的感觉，但因为想让王淑琴安心，也就咬牙忍着了。 “晓雪，谢谢你。”王淑琴轻轻说道。 “这是我应该做的。”程晓雪有些不好意思，“这么多年，一直蒙受王奶奶你的照顾，好不容易才有机会报答你一次呢。” “我一直以为只是一个噩梦而已，没想到真的成了现实。”王淑琴轻声叹道，“晓雪，我照顾你只是顺手而为，而你是救了我的命，而且是冒着自己的生命危险。” 确实是冒着生命危险啊，就连程晓雪回想起当时的一幕也有些后怕。 她是凭着本能冲了过去，把王淑琴给推开了，万一那辆摩托车撞在她自己的身上呢，就如那些街坊邻居描述的，直接把她撞飞了，她还能活着吗？ 是回到原来那个时间点，还是在重生一次，亦或是就这么死去…… “我们都没事，这就好了呀。”程晓雪把自己从那种情绪里面拔了出来，也不去想那些血肉模糊的画面，尽量轻松愉快的说道，“已经渡过难关了。” “晓雪，真的是谢谢你。”王淑琴再次道谢。 “王奶奶，你如果真的真的很谢谢我的话，那你一定要好好的，不要做有什么危险的事情，尽量保证自己的安全，从任何事情都从安全角度出发，就是对我最好的感谢了。”程晓雪认真的说道。 她现在不提关于林一飞所说的，将王淑琴劝回林家的事情，只是埋下一个伏笔，让王淑琴一定要意识到，一切从她的安全着想。 “我明白，我知道。”王淑琴也很认真的回答，又轻轻叹了一口气，“我这把老骨头，真是难为你们操心了。” 王淑琴的心情可能有些复杂，毕竟是死里逃生，而且是程晓雪反复强调她那个噩梦的情况下。 程晓雪竭力安抚了好一阵子，她才回到自己的病房去休息。 大概到七八点钟的时候，徐芳和许木白来了，带着炖的鸡汤，是许木白开车将徐芳送过来的。 程晓雪喝掉了鸡汤，徐芳便去收拾碗筷，而许木白趁此机会和程晓雪说市一中录取名单的问题。 “你已经听书凡说了吧？”许木白压低了声音，“关于市一中的事情。” “书凡告诉我了，但是没有讲具体的情况，还要请许叔叔跟我说一下。”程晓雪说道，心情也沉了下来，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我去市一中查了他们的录取名单，有书凡的却没有你的。”许木白重重地皱着眉头，“说是有人把你的名字给划掉了，我就找人四处打听，大概知道动手的人是谁。” “谁？”程晓雪问道。 “刘福财。市一中的教导处主任。”许木白说出来的名字竟然还是程晓雪知道的，而且还有一定的认识和了解。 “他吗？”程晓雪立刻就想到了刘福财对苏想的恭维，真的有苏玥指使的痕迹吗？ 只是她心中即便这样猜想了，也不方便直接告诉许木白。 “就是他，我本来想找他，但是他闭门谢客谁也不见，直接拒绝了。”许木白说道，脸上的神情有些烦躁，“这个人最会见风使舵，攀龙附凤。不过关系网确实铺得开，很不好对付。” “许叔叔，你先不要再去拜托别人了，我怕这件事情让你留下什么把柄给别人。”程晓雪轻声说道，“我的成绩光明正大的，足够入选录取名单，我决定从另外的方向来想办法。” “你的意思是？你要想什么办法？直接闹大吗？” “在此之前我可能需要先和程林峰谈一下，如果能够和平解决，那我也希望尽量和平解决。”程晓雪兀自说道，好像没听到许木白的话一样。 “和程林峰谈？”许木白没想到程晓雪竟然会这样说，“这可能不太好啊。” 他知道徐芳也好，程晓雪也好，都不想在和程林峰有什么关系，如果不是逼不得已，又怎么会提出主动去找程林峰谈呢？ 而且，这件事情虽然可能和程林峰的威胁脱不开关系，但是也不能保证就是程林峰做的，也可能是出了什么纰漏，也许是有别的人要占名额。 第一百七十章 你怎么知道 “谈谈。”程晓雪有不能说的理由，只是坚持着说道。 “晓雪，你是不相信许叔叔吗？我可以帮你把你的事情打听清楚，以你的成绩，用光明正大的手段也能解决的。”许木白柔声劝说着。 “不是，许叔叔。”程晓雪挣扎着，不知道是不是此时就要跟许木白说她重生之前得到的那些还没有经过证实的消息，“而是、而是……” “我说晓雪，咱们可都是大丈夫，不拘小节，你不要你妈那一套什么‘我们欠你们的已经够多了，怎还可以麻烦你们’之类的，我可以理解我大妹子的淳朴，但是晓雪你这样，我才不能接受。” “不是的许叔叔，而是有别的缘故，恐怕真的不合适你来帮我了这一次。”程晓雪还是决定说出来，“程林峰的生意一直在县城里发展，这才到市里面没两年，都是他求着别人，谁能担着这么大的风险帮他？” 程晓雪的成绩不是吊车尾，也不是刚刚过线，而且是名列前茅。 这种情况下，直接划掉她的名字，算得上是一个大忙，如果不是关系特别过硬，谁来做这样无聊的事？ “嗯。”许木白只是点头，听着程晓雪说下去。 “可他身边的苏玥不同，好歹苏玥是，苏老先生也是赫赫有名的书法家。”程晓雪继续说道，“许叔叔，你说有没有可能，是苏玥找人来为难我。” “苏玥？对付你？”许木白一瞬间有些诧异，“我是见过苏玥，很骄傲，将自己放得很高，她怎么会花这么大功夫对付你？程林峰一心向着她，她没道理做这事儿啊？” 程晓雪想说，苏玥不仅有闲情逸致来对付她，还花费了大精力对付徐芳呢，因为苏玥要他们母女彻底消失，免得说漏半点她是小三的事情。 上一世，苏玥没有着重对付她，是因为程晓雪是很后来才知道程林峰离婚是为了苏玥，徐芳一直被打压，是因为徐芳很早就知道。 而且徐芳就是苏玥逼疯的，甚至程晓雪怀疑徐芳是被她逼死的——这些都是后来程晓雪查到的一些蛛丝马迹证实的。 “许叔叔，苏老先生看重名节，苏玥小三上位，未婚先孕，嫁给一个离异农村男人，苏老先生会被气死的。”程晓雪说道，“好巧不巧，苏想也在市一中，是苏玥的弟弟，我想苏玥除了不甘心那套房子，不想让我去市一中，也有这些缘故吧。” “小三上位，未婚先孕？！”许木白都有些吃惊，“我没看出来，苏玥这么喜欢程林峰，为他牺牲这么大！” 程晓雪可没说，程林峰只不过是苏玥需要操纵的一个傀儡而已。 “不管苏玥对程林峰什么心态，但是有一点很确定，苏玥对付我是有理由的，她也有这个本事。”程晓雪看着许木白，目光有些锋利，“许叔叔，你的金主，兴许也是苏玥的金主，你不是说，你见过吗？” “你是说叶……”许木白前所未有的凝重，但他也只说了一个姓。 “叶建国。”程晓雪替他说完整了。 许木白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惊讶，他不晓得程晓雪是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你听过他，但是……怎么可能啊？晓雪，你到底是从哪里得来这些消息的？” “许叔叔，不管我是从哪里知道的，我想说一点，叶建国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人。”既然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程晓雪便趁机提醒许木白，“他做的事情，根本就不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许叔叔，你帮他，我怕你也会被拖下水。” 许木白良久没有说话，用一种全新的目光审视着程晓雪。 他就是很疑惑，以程晓雪这样一个初中生，又没有任何势力臂膀，怎么可能知道这些消息。 而且，程晓雪对这些事情表现出来的，不是聪敏反应快，而是一分沉稳，甚至可以说是一分老练。 听到自己的录取名额出了问题，即便她一直表达得这样想去市一中，却也丝毫不急躁，更没有怨天尤人，心态崩溃。而是有条不紊的说自己的打算，甚至建议他不要插手，因为考虑到了如果有叶建国插手的情况。 程晓雪说得很有道理，许木白也不得不承认，刘福财这样的势利眼，程林峰在他眼底不过是个小人物，就算是苏玥，他也未必会做这种“大事”。 但如果是苏玥请求叶建国做的，可就不一样了，叶建国动动手指头，刘福财必然是会贴上去，完成叶建国的一切要求的。 叶建国，现在算得上是双乐市数一数二的，听说不久之后，是直接升到首都去的。 许木白想了很多，心思越票越远了，想到了叶建国在自己手中那个棘手的事情，他也在左右犹豫，到底是按照叶建国的要求踩着底线去办，还是坚持自己坚持的。 当初，叶建国找上自己，其实，他是很高兴的。 作为律师，很多关系，都是他不得不去维护的，如果能够和叶建国搭上关系，以后律所办事，可定会方便很快，毕竟这是个人情社会。 现在他已经觉得左右为难了，而程晓雪刚刚这一句提醒，她说得轻言细语，但对他来说，却如雷贯耳。 他这段时间，频繁的出差，便是为了这些事情，想着如何平衡解决，为此头发都愁白了。 -许书凡是不知道一星半点的，他那个直脑子，要是知道他在做这些才底线的事情，说不定就要和他断绝父子关系了，所以，程晓雪是怎么把这所有联系在一起的。 “所以，许叔叔，我的成绩的事情，你暂时不要过问，如果真的和叶建国有关，你会更难做。”程晓雪的声音将许木白的思绪拉了回来，“许叔叔，你和书凡这么帮我，所以我对你没有隐瞒。” 许木白收敛了自己的思绪，也收拾了自己的表情：“嗯。” 应了之后，许木白又补充了一句：“晓雪，你有任何需要，一定要跟我开口，我会帮你的。” “许叔叔，你有什么话憋在心里难受的，也可以告诉我。”程晓雪说道，“我可能帮不上你，但是也许我会有很多新奇的想法，解开你的麻烦。” 两人相视一笑，许木白觉得，这是一种成年人之间的谈话，同时又担心起了许书凡。 这小子的情路，怕是不会顺利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 出院 程晓雪在病房里面住了三天就出院了，本来身体上都没有什么大问题，主要是皮外伤和骨折。 不过伤筋动骨一百天，她那个打着石膏的手臂起码还得过一个月，一想到大半个月炎热的夏季，她都要裹着这玩意儿，就觉得日子真是艰辛。 徐芳在家收拾准备着，来接她出院的是许书凡，听说许木白又马不停蹄的出差了。 “晓雪，你这几天休息的怎么样？恢复的情况如何？”许书凡一边开车，一边询问，“我都没怎么来看你，总在双乐市那边跑着。” 男孩子对这些东西上手就是很快，许书凡虽然没有驾照，但也开得十分流畅了。 “我知道现在奶茶店的事情很多，我没帮上忙，心里挺过意不去的，哪里还会有责怪你的意思。而且我又不是什么重病号，不过是点皮外伤。”程晓雪大大咧咧的说道，“好得很呢。” 最近因为徐芳要照顾她，基本是留在了渝县，所以双乐市的奶茶店所有事情，都是由许书凡去负责着的。 两头来回跑肯定吃不消，看着许书凡好像都晒黑了一些。 这可是一年之中最炎热的时候，太阳最烈。 “奶茶店那边装修的进展很快，定制的家具进场了，我在做些简单的点缀，按照我们设计的那样。”许书凡汇报那边的情况，“等你拆石膏的时候，我们就可以过去了。” 计划中，他们应该在暑假一开始就搬到双乐市去住，只是现在由于程晓雪受了伤，而许木白又突然忙着出差，暂时不用急着去双乐市了。 “好呀，本来想说这一个月去律所长长见识，看来又要偷懒了。”程晓雪笑着说道，当时提出去律所，她的主要目的是能够帮到许木白，不过有了在医院那一番讨论，算是接上头了吧。 至少，叶建国在两人之间不是一个秘密了。 “我爸这几天的状态特别不好。”提到律所，许书凡有些担忧的说了一句，“好像在担心着什么事情。” “你要理解许叔叔，他要承担一个律所的责任，日理万机的，有那么多事情要操心，肯定会有不好处理的。”程晓雪只是说道，“不过对许叔叔来说，你只要不要给他添麻烦，就是最好的帮忙了。” “可是我担心他不把你的事情放在心上。”许书凡脱口而出，“在我眼中你的事情现在是最要紧的，他迟迟不去打听消息，也不想想怎么应对，万一你不能去市一中了，那怎么办？” 许书凡的心里，自然觉得程晓雪读书这件事情是第一紧要的，错过了是会影响一身的，其他生意上的，不做也就不做。 “关于市一中的事情，我已经和许叔叔说好了，你一点都不用担心。”程晓雪说道，宽慰着许书凡，“我的事情许叔叔是很放在心上的。” “你们俩人已经商议好了要怎么做吗？那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看他那漫不经心的样子还以为他抛诸脑后了呢，他这个人经常忘东忘西的。”许书凡有些心急的说道。 “这个嘛，就是我和许叔叔之间的秘密。”程晓雪露出了一个神秘的笑容，“暂时就不告诉你了。” 许书凡皱起眉头，以他的性子，他没有多说什么，只不过却是闷闷不乐的往前开车。 可以理解，可是也不能告诉他呀，至少程晓雪觉得没有办法讲清楚，而且这是许木白和许书凡父子间的事情，她最好不要插嘴。 很快两人就到了程晓雪的楼下，许书凡去找位置停车了，程晓雪则先上，在楼下迎接她的，是早就望眼欲穿的夏琳琳。 “晓雪！大病号你终于回来了！”夏琳蹦蹦跳跳的过来，把程晓雪的东西接到手里，“听说你出事了，我可是从乡下赶回来的。” 夏琳琳在放假之后，就跟着他爸妈回乡下避暑去了，听说是打电话找程晓雪聊天的时候，被徐芳告知程晓雪出车祸住院的事情。 “你也是不嫌麻烦，我又不是什么大伤。”程晓雪笑着，但是心里面却是十分感动的。 “在我眼里面你掉根头发都是大伤！”夏琳琳夸张的说，又挤眉弄眼，神秘兮兮的说了一句，“走吧，我们快上去。” “你这个表情我觉得有蹊跷啊。”程晓雪多么了解夏琳，当然知道她这表情有别的意义，“我家怎么了？是不是我妈又做了什么或者……？” “不是，你去了就知道。”夏琳琳还是神秘兮兮。 家里面绝对有事，不过应该不是什么坏事，不然夏琳琳也不该这么轻松，既然不是坏事，程晓雪也没有多问，只是跟着她往楼上走去。 “阿姨，你一点都不要担心电费，电费我都给你出了。”一个甜甜的少年的声音正在哄着徐芳，“都是邻居，而且程晓雪救了我奶奶，做这件事情是应该的。” 没听错的话，肯定是林一飞的声音。 这几天这家伙都没有在医院里面露面，还以为他已经回到首都去，或者是全副心思都在调查关于王淑琴车祸的事情了。 这么多事情要做，他怎么有闲情逸致跑到自己家来？ “给你装了空调！”夏琳琳在程晓雪的耳边说道，“有钱家的少爷特地上门来给你装空调，而且是最贵的那种，每个房间一台！” 真是钱多了没地方花……程晓雪满头黑线，这确实还真是林一飞的作风。 “……电费怎么能麻烦你呢，空调都这么贵了……”徐芳的声音可没有林一飞那样中气十足，而是有些断断续续的。 “阿姨我们回来了！”夏琳琳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面，上去之后便喊了一声，“哇，真是好凉快呀，都开着吗！” 程晓雪上楼，还站在门口就感觉到了一股凉意，进门更是舒爽，整个屋子都凉风习习，对于她这样裹着石膏从烈日炎炎走进来的人，感觉是走进了天堂。 “回来啦，赶紧进来，把门关上。”徐芳在里面招呼着，正在厨房里面不知道忙乎什么，“书凡呢，书凡上来了吗？” 第一百七十二章 不肯回去 徐芳走出厨房，手在自己身上的围裙上擦了擦，看到程晓雪，也不关心程晓雪的情况怎么样呢？反而是往门口张望，希望能看到许书凡。 “在楼下，马上就上来。”程晓雪回答了一句，“妈，你都不关心我一下吗？” “你健康着呢。”徐芳这时候的态度和之前在医院看到她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赶紧去屋里坐下，我正在做卤菜，煮好了你们吃。” “还有凉面稀饭。”正在说着呢，林一飞从卧室里面探了个头出来，“快把门关上，热浪老大了。” “一飞，说话礼貌一点，怎么跟晓雪这么凶。”这个声音是王淑琴。 家里到底是有多少人等着她出院？程晓雪顿时觉得受宠若惊了。 程晓雪动作缓慢的脱掉了鞋子，走进了屋里，看到了王淑琴和林一飞都在，小客房的桌子上摆满了瓜果糕点，一副喜气洋洋过大年的感觉。 “王奶奶，你不是要静养吗？怎么过来了？”程晓雪进门之后便对王淑琴说道。 “这边装个空调凉快，我奶奶就不能过来了？”林一飞说了一句，又放大了嗓门，“再说了，徐阿姨做的饭这么好吃，就不能过来吃饭吗？” “一飞。”王淑琴无可奈何的喊了一声，随即又跟程晓雪解释道，“其实是这样的，刚刚才安装了空调，来试试效果怎么样。” 这空调的手笔可是很大的，每间房间都安了一个，程晓雪无言以对的看着林一飞，千言万语都想怼出去，但是因为王淑琴在这里又不好开口。 有钱也不是这么浪费的啊！ “空调是挺凉快的，谢谢啊。”程晓雪这个谢谢，只是因为王淑琴在，要是真让她因为这个事情跟林一飞说道谢，他可能又不是“发自肺腑”。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林一飞做事就是能把一件大好事做成一件槽点太多，让人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吐槽的事情。 “林一飞这孩子其实还是有心的，他就是想到你出院之后还裹着石膏，肯定会非常热，所以才特地在这里安了空调。”王淑琴跟程晓雪解释道，“对了，我还没有好好介绍你们认识吧。” 那天王淑琴本来想要介绍林一飞和程晓雪认识，但是才刚刚见到面，还没有汇合，便出现了摩托车的事件，所以一直还没有给程晓雪和林一飞一个正式介绍。 “他们不是本来就认识吗？关系还挺……哎哟，晓雪你踩我干嘛。”夏琳琳这个没心眼的，愣头愣脑就要讲实话，程晓雪只有踩了她一脚。 “本来就认识吗？”王淑琴眯起了眼睛。 林一飞和程晓雪之间的暗流涌动，她又不是完全看不出来，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经历了什么，好像关系的状态非常奇怪。 说很友好吧，但是分明两个人就是不太对盘。 林一飞平时对人还是挺有礼貌的，但是跟程晓雪说话可一点不客气。 程晓雪最近说话做事都很有分寸，但是她刚才看到林一飞，王淑琴暗暗觉得如果她不在的话，可能就要和林一飞斗起嘴来了。 可你要说两人关系恶劣的话，林一飞鞍前马后的给程晓雪做这个做那个，又不合理。 “就是上次我来的时候和她稍微认识一下。”林一飞特别随意的一笔带过，然后故意说了一句，“程晓雪，你不是说要带我看你的漫画吗？漫画呢？” 什么时候要和这个家伙看漫画了，不过看林一飞这个表情似乎是有话要对她说，而刚好程晓雪觉得她也有必要叮嘱林一飞几句。 “在我房间。”程晓雪回答了一句硬邦邦的话，“琳琳，你先陪着王奶奶，我带林一飞去看我的漫画。” 可能是刚刚程晓雪那一脚踩醒了夏琳琳，夏琳琳这一次总算没有再说要一起去之类的，而是乖乖的坐在了王淑琴的身边，给她拿水果。 “你到我家来到底要干嘛？”进了卧室，程晓雪猛的把门给关上了，把林一飞堵在了里面。 林一飞正在好奇的环视着程晓雪的整个卧室，评头论足。 “被单太丑了，书桌太旧了。”林一飞仿佛根本就没有听到程晓雪在说什么一样，还是环顾着四周，“你这房间也太小了吧，怎么会有这么小的房间啊！” “我问你到底来我家是干嘛的！”程晓雪几乎一字一顿的说道。 “给你装空调啊。”林一飞露出了愉快的笑容，“你看吧，你的手臂裹着热，我就去叫人来给你装个空调。你可别误会，我这么替你着想，纯粹是因为你救了我奶奶。” “好好好，谢谢你。”程晓雪跟哄小孩子一样哄了哄林一飞，“那你告诉我这几天，查摩托车的事情查得怎么样？” 原本林一飞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似乎还想要争论，但是听到程晓雪说起这句话之后，便收拾了自己的表情。 “摩托车的车手失踪了。”林一飞皱起了眉头，“本来叫他到派出所去，想好好询问一下他，只是我家里的人刚到派出所，就听说是有人将他保了出去，等我再找他，就怎么也找不着了。” “嗯。”程晓雪点了点头。 “嗯就完了吗？不是要提点创新的意见？”林一飞问了一句，“到处查都查不到，到底是谁将他保出去的？” “我能说什么？你都查不到的事情，我怎么可能查得到？”程晓雪回答道，又想了想说道，“不过从这样来看的话，王奶奶的事情不是偶然的，这辆摩托车是有人故意安排。” 虽然找不到那个摩托车手，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将他保释出去，但是至少有一点，现在可以确定这个人是被安排来的，而不是什么意外。 “是啊，我也知道。”林一飞叹了口气，“奶奶现在在这里肯定是不安全的，但是我劝说她跟我一起离开，她又不肯。” “你已经尝试过跟她说明情况，然后请她跟你回首都去了吗？”程晓雪问道，虽然这是意料之中的，“而王奶奶斩钉截铁的拒绝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老一辈的事 “是啊，我已经问了。”林一飞有些挫败的说道，“我知道不会轻易的成功，但是没有想到奶奶的态度这么坚决，说什么也不会回去。” “你拜托我的事情就是说服王奶奶，我会尽力而为的。”程晓雪接过了话头，“在这里，确实缺乏自保能力，我也不可能时时刻刻在王奶奶身边，就算在，也不一定能够保护得了。” “是啊。”林一飞有些苦恼，“这次出事都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我真不敢相信他们……” 说这话的时候，林一飞捏起了拳头。 嗯，是得要说服王淑琴，能回林家就回去，只要不是什么深仇大恨，能化解王淑琴和林家的恩怨，王淑琴还是会同意回去的吧。 “到底王奶奶她为什么不肯回林家去，你能告诉我这一点，我才有更多的把握去说服她。”程晓雪便开口说道，“我不是要打探你们家的什么隐秘，而这是我不得不了解的事情。” “就是我爷爷嘛。”林一飞想了想还是说道，“年轻时候犯糊涂，被别人鬼迷心窍的，做了对不起我奶奶的事情，我奶奶立刻就离家出走了。” 出轨？爷爷奶奶辈的风流韵事？ 不过按照王淑琴的性格，如果出现了这样的事情，她肯定是要离婚，要断绝关系，只不过当时可能没有那么完善的离婚手续，所以王淑琴选择了直接离家出走。 这性子也是够倔强的，这么多年都一个人在外面，说什么也不回去。 其实林一飞爷爷的态度很明显，肯定是想让王淑琴原谅他，让他回到林家去，否则也不会允许林一飞来着双乐市寻亲了。 “那你爷爷有没有做出什么挽回王奶奶的事情？”程晓雪又问道，“王奶奶的态度如何？” “我爷爷帮这个人就是嘴硬的很，明明是自己错了，是应该放低姿态，但他就是不肯自己亲自来，虽然心里面担心得要死。”林一飞没好气的说道，“而且我爷爷再三强调，他做的事情没有奶奶想的那么严重，只是一点小错误而已。” “不管是小错误还是大错误，都应该由你爷爷来解释清楚啊。”程晓雪觉得按照王淑琴的性格，如果想要得到原谅的话，肯定要林一飞的爷爷亲自出马。 别人说什么都没有用，因为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而且还是感情的事情，旁人有什么可多嘴的。 越是劝说王淑琴站在大义的角度原谅林一飞的爷爷，王淑琴可能越是做不到释然。 “我爷爷说他给奶奶写了好多信，只是都石沉大海，毫无回音。”林一飞又说道，难得他也是一脸头痛的表情，“说是这种态情况下，奶奶都不肯原谅他，实在是太过分了，他自己跟自己赌气较劲儿呢。” “那这一次你回去可要说清楚，不是赌气较劲的时候，其实我觉得也是，王奶奶回到你们林家会更加安全一些。”程晓雪又说道，“天知道你们惹了什么麻烦，有什么仇家找上门来，欺负一个孤老太太。” “我奶奶才不是孤老太太呢！”林一飞强调着。 “是我用词不对。”程晓雪觉得确实没说对，“就算没有你们，还有我呢，不过如果你要查到底是谁动的手的话，不妨问一下，你们爷爷奶奶辈的到底有什么仇人。” “这些陈年往事要想从爷爷嘴里掏出来，可真是不容易。”林一飞耸了耸肩，“我只能回去尽力而为了。” “那你赶快回去吧。”程晓雪眼睛一亮。 “我怎么觉得你这个态度是，我在这里你很不痛快，巴不得我赶紧走似的，我又没住你家，我住的是我奶奶家，又没惹到你，还帮你装空调，还各种关心你。”林一飞噼里啪啦又是一串，“程晓雪真的，我觉得你总把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 “我没有这个意思。”程晓雪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他可不想王淑琴听到她和林一飞的争执，“我的意思是我们俩八字不是太合适，你看吧，一见面就吵架，还是适合上辩论台，你觉得呢？” “谁要跟你上辩论台了？要是没有我的话，你连辩论台都上不了了。”林一飞嘀嘀咕咕说了一句。 说真的，程晓雪没有理解过来林一飞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没了他连辩论台都上不了了。 不过还没有等程晓雪继续询问，门外已经传来了夏琳琳敲门的声音。 “你们俩看漫画看的怎么样了？书凡都上来好一阵了！”夏琳琳在门口说道。 “就来。”程晓雪应答了一句。 “我们出去之后一定要和和睦睦，你一定要忍住自己的冲动，不要找我斗嘴好吗？”程晓雪按住了门把手，认真的对林一飞说道。 “你也要忍住，不要惹我生气。”林一飞知道在王淑琴面前争吵是肯定不好的，“还有要记住你答应我的事情，帮我说服我奶奶。” “这一点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尽力而为。”程晓雪点头，“那我就开门了，记得开门后是一团和气。” 两人达成了共识，程晓雪打开了门。 不过就在开门的瞬间，林一飞突然觉得自己忘了叮嘱程晓雪一件事情，那就是一定要和许书凡保持距离。 讲真，他一看到程晓雪和许书凡亲亲密密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出来。 “晓雪，快坐下，不要太折腾了。”许书凡看到程晓雪出来，脸上是柔和的微笑，“你想吃什么水果？我给你弄水果。” 林一飞气鼓鼓。 “我想吃西瓜。”程晓雪说道，“你给我一片，我可以自己来的。” 西瓜是切成了大概三四厘米厚的一块一块的，程晓雪可以单手拿着自己啃，不过吃相可能不会太好看，但在场的人她觉得都还算是熟悉，没有必要那么在意自己的吃相。 所以她也就这么随意的对许书凡说了，刚好西瓜放在许书凡坐的那边。 “我去给你切成小块儿，你用牙签叉着吃，更方便一点。”许书凡这么细心体贴的人，肯定不会让程晓雪不方便，不等程晓雪拒绝，他拿了西瓜去了厨房。 第一百七十四章 晚了一些 “无事献殷勤。”林一飞嘀咕着说道，“真是矫情。” 夏琳琳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看看林一飞又回头望望厨房那边，最后把目光落在了程晓雪的身上，好像有千言万语想要说。 “一飞，人家书凡这是细心。”王淑琴招呼了一声，“你应该向人家学习，你看晓雪才上来你就让人家看漫画，应该是要休息一阵。” “程晓雪就爱看漫画。”林一飞嘟着个嘴说道。 “其实我刚才也是想休息。”程晓雪没忍住。 “明明你是想有话要跟我说的，难道不是吗！”林一飞努力为自己找回场子。 “是你有话跟我说。”程晓雪不甘示弱。 “你忘了你刚才说什么了？”林一飞气鼓鼓的提醒。 “我……”程晓雪本来想继续反驳，但是一想林一飞幼稚，她不能跟着幼稚，说好不争吵的，平时有那么多时间，不差这一会儿。 “好吧，我们俩互相都有话要跟对方说，但是我们的话已经说完了。”程晓雪说道，把目光放到了王淑琴的身上，笑眯眯的问，“王奶奶，上次你跟我说的那个……” 两人的争执，因为程晓雪的转移话题才告一段落。 王淑琴怎么会看不出来这些小孩子们之间的一些小情绪，怎么会不知道许书凡对程晓雪的过度关心，怎么会不清楚林一飞对程晓雪的独特。 她这心里面的感想还挺复杂的，她挺喜欢程晓雪这姑娘，就算林一飞真的喜欢他，她也觉得很正常，本来程晓雪就有许多闪光点。 但是分明程晓雪和许书凡的感情已经培养得这么好了，林一飞这时候…… 是晚来了一些呀。 一飞啊，奶奶这回帮不上什么忙了，你这个性子不改改，怕是很难让女孩子喜欢的，不过，你自己清楚对程晓雪是什么感情吗？ 王淑琴觉得，林一飞根本懵懂未知。 整个下午，总算是因为王淑琴和徐芳的存在让气氛融洽，程晓雪和林一飞各自收敛没有再争吵，许书凡和林一飞之间的敌视，那可是波涛暗涌的，不过好像也没有直接对峙起来。 晚上王淑琴和林一飞回到隔壁去了，许书凡也送夏琳琳回家，屋里只剩下了徐芳和程晓雪。 “晓雪呀，你现在的精神状态怎么样？”等人都走了。徐芳还是忍不住再次询问程晓雪的情况，伸手摸着她的胳膊大腿，“身体还疼不疼？” “我都长胖了！妈，你天天好吃好喝的补着我，我就吃吃睡睡，哪里还不好了？”程晓雪笑着安慰徐芳，“倒是你这段时间照顾我是不是瘦了？” “没有没有，我也跟着你享福，吃好的。”徐芳连忙说道。 “这段时间家里面的情况怎么样？”程晓雪又询问了一句，奶茶店那边有许书凡看着倒也无所谓，但是家里面的事儿也是不少的。 通过徐村长的关系，好不容易从钱金花那里拿回了户口本，把户口转了过来，但这不代表钱金花就彻底放弃了徐芳这棵摇钱树和劳动力。 在这里，还有李蓉那个大麻烦，包括街坊邻居也有很多流言蜚语，会不会有对徐芳不利的。 程晓雪不放心，徐芳处理这些事情，有时候是会心软，而且总是对别人盲目的心怀善意。 “昨天村里打个电话来，是你小舅舅打来的，我没有理他。”徐芳对待徐金宝和钱金花现在能够硬得起心肠，“不过你二姨也打了电话来，我跟她提了一下你车祸的事情，他说要来看看你。” 徐芳还有一个妹妹，名叫徐玲，钱金花对这个二女儿的态度跟徐芳差不了多少。 只不过因为徐玲比徐芳稍微连小一点，钱金花把更多的大头的事情都放在了徐芳的身上。 两姐妹小时候算得上相依为命，互相分担，互相帮助，艰难的挺过童年和少女时期。 不过跟徐芳不同的是，徐玲十分硬气，钱金花打她是打不服的，钱金花越欺负她，她越是心里面越是有一根刺，会一直反抗。 这种情况下，在两人嫁出去之后，徐玲和钱金花的往来就少了，徐玲嫁了隔壁村一个老实的庄稼汉，家里面也没有什么钱，钱金花也榨不出什么有效的价值，所以她也不去逼迫徐玲，更多的还是愿意欺负徐芳。 “二姨要来了吗？”程晓雪听到徐玲要来，心里面还是有些高兴的。 小时候过年，他们家里面穷没有衣服穿，是徐玲把做给自己女儿的衣服匀出来给程晓雪，每一次有好吃的，也总记得给他们送些来。 在程林峰念大学最艰苦的时候，也有徐玲的多方周全和接济，不然她和徐芳真的会饿死。 从小，程晓雪就很喜欢徐玲，也喜欢她那种大大咧咧的性格，更喜欢她那股不服输的脾气，敢于和钱金花对抗的勇气。 徐芳不敢和钱金花硬着来，程晓雪那时候年纪小也不敢和钱金花正面刚，唯独徐玲能反抗钱金花，让程晓雪心里面暗暗出气，也让年幼的她看到希望，不觉得钱金花不可违逆。 “具体她也没说哪天过来，她说她最近有点麻烦，稍微处理一下，再找个时间过来。”徐芳又说道，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好久没见到阿玲了。” “妈，如果我们能把奶茶店做强做大的话，我们就请二姨来帮忙好不好？我们给她开工资，让她也不住在农村了，争取也到城里来。”程晓雪小声的说道。 “好啊。”徐芳当然是十分赞同，“不过这话可不能提前给人家说，万一做不到的话，空空给了人家希望就不好了。” “我知道，妈。”程晓雪点头。 两人就徐玲要来的事情又愉快的讨论了一阵，聊着聊着就聊到了街坊邻居的问题上来。 “那个张强上来找过你。”徐芳有几分意外的说道，“好像还是来说关于他和李蓉离婚的事情，这是别人家的家务事，你可不要插手啊。” “我知道。”程晓雪点头，她只是给了张强解决方案，并不算是插手吧，至于离婚她也只是给个人建议。 第一百七十五章 这就是段位 “我对张强没有意见，只是，我担心……”徐芳停住了话头，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妈，我知道的，我的任务是学习，少操心这些事情。”程晓雪点着头，“我都避开张强走，他和李蓉的事情，我才不会插手呢。” 反正不久之后，李蓉都会跑去坐台，筹措她的赌资。 “李蓉最近好像又去赌博了，还厚着脸皮上了门来找我借钱。”徐芳现在说起李蓉的时候，已经可以十分平静了，“这个人算是毁了。” “这种人是要远离的，我们去市里之后也千万不能告诉她。”程晓雪又说道。 “肯定不会说的。”李蓉非常坚定的点头，“也不会让村里的人知道。” 娘俩说着悄悄话，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徐芳便催促程晓雪去休息。 家里面睡得比在医院踏实很多，程晓雪觉得自己好久没有睡德这样香，一个梦都没有的觉了。 第二天日上三竿的时候，程晓雪才醒过来，徐芳不在家，是出去买菜忙活去了，今天也没有来客人，隔壁也是安安静静，不知道是不是林一飞带着王淑琴出去了。 既然都不在，程晓雪正好趁着这个时间做一件事情。 翻箱倒柜，她找出了一个记着电话的纸条，然后拨通了电话号码。 “喂，你好。”电话那边是一个慵懒的女声，一如既往的好听极了，是一种一听又斯文又优雅的声音，辨识度极高。 接电话的，是苏玥。 “麻烦找一下程林峰。”程晓雪在电话里面说道，听到这个声音心，里就升起一股非常厌烦的感觉。 原本好不容易放平了自己的心态，没有把向他们报仇放在第一位，更专注于自己的生活，可偏生这些人不叫她安宁，非要来横插一脚。 “嗯……”电话那头没有立刻答应帮她去喊程林峰，而是沉默的片刻，还是苏玥的声音，“你是不是程晓雪？” 程晓雪一愣，没想到苏玥直接点出了他的名字，上一世的苏玥根本就没有将她程晓雪看在眼中，或许连她的名字都记不清楚吧。 “我是。”程晓雪只停顿了一秒，很快便承认，“你是苏玥阿姨对吗？” 无论如何，有叶建国这个大boss在，程晓雪对苏玥还是有基本的礼貌的，而且苏玥的手段让程晓雪觉得十分棘手。 即便程晓雪心里面是要提防苏玥，甚至以后是要对付苏玥，但是现在也不是彻底撕破脸，亮出自己底牌的时候。 “咯咯咯。”苏玥在那头发出了一阵轻松愉快的笑声，“这么快就知道消息了，电话来，是要询问什么情况呢？” 她不想撕破脸皮，但是苏玥那边没有要遮掩的意思。程晓雪当然明白苏玥这句似是而非的话的意思，指的是市一中录取名单没有程晓雪的事。 程晓雪以为需要追问，对方才有可能承认，却没有想到，她还没问，对方倒更直接。 既然如此，那边敞开了说吧—— “这么说来，市一中的录取名单，确实是你们插手了？”程晓雪问道。 “不能说是动了手脚，只是把你的平时在校的表现反映给了市一中招生办，你有记过有警告的处分在身上，市一中是不会收你这样有劣迹的学生的。”苏玥的声音轻轻柔柔还是那么好听，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十分的阴冷。 “我的警告、记过处分都已经撤销了。”程晓雪心平气和的说道，千万不能急，千万不能被她气到，不然自己可真就会被对方压得头都抬不起，“你所说的都不成立。” 程晓雪的记过，在中考前就全部撤销了，是有她成绩突飞猛进的缘故，学校为了升学率，算是网开一面，这其中也有石魔王的努力。 “但是你确实存在过这些处分啊，你要知道市一中的要求是十分严格，像你这样的学生确实不符合他们的录取标准，我们只是把这个情况反映给了学校而已，他们调查过之后，确认你不能进入市一中啊。”苏玥很淡定的说道，“程晓雪呀，你真的不能怨我们，我们只是反映了一个真实的情况，这样对所有报考市一中的学生才公平公正，成绩不是衡量一切的标准，市一中作为全市标杆，要的是品学兼优的学生。” 这就是段位。 从程林峰说嘴里面说出来的，是他气急败坏的威胁程晓雪，程晓雪不听他的，所以遭受了这些。 而苏玥说出来的，则是他们站在公正的立场做了这件事情，是一件很正当的事情，根本就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恶狠狠的威胁根本就不算什么本事，真正有本事的是像苏玥这样，做了捅刀子的事，还捅得理所当然。 “有句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我曾经是不太听话，但都通过我的努力而改正了，我的成绩是市一中的前30名，如果市一中在这种情况下依旧不录取我的话，我会反映到市里教委去，我也不介意把事情闹大。”程晓雪平心静气，她是在试探，“顺便说说我的父亲和继母是怎样回事。” “好啊，那你就去闹啊。”苏玥的回答简直漫不经心，“市一中取消你的名额，取消得非常正当，你闹到哪儿去都没有用。” “这么说来，苏玥阿姨你是铁了心要对付我了，我真是何德何能啊。”程晓雪也是慢条斯理的语气。 “你的能耐可大着呢，逼迫你爸爸给了你那么多钱，还从他手里拿走了一套房子，是我小瞧你了。”苏玥淡淡的说道，“不管怎么说，峰哥是我老公，我自然要为他出气了。” 说得这样冠冕堂皇，程林峰不过是你保护自己的一个幌子而已，因为你知道你在他心中是白月光，他会对你千依百顺罢了。 程晓雪只是把这话闷在心里，因为这些底牌，她不能轻易给苏玥看，不能让苏玥了解她知道的事情到底有多少。 “所以苏玥阿姨你在意的是一套房子吗，只要我们把房子交出来，你就会把这个名额还给我是吗？”程晓雪慢慢问出这句话。 第一百七十六章 迷茫 至少程林峰表达的态度是苏玥很在乎这套房子，他一定要把这套房子拿回去。 “倒也不是房子的问题了。”苏玥的声音好听得不得了，“只是我觉得你太有心思了，市一中这样的学府，容不得你这样的人。” 言下之意，到这种份儿上，程晓雪说什么，苏玥似乎都不会再妥协。 而苏玥的态度从一定程度上就代表了程林峰的态度，基本上苏玥要做什么，程林峰应该会听从的。 “没有转圜余地吗？”程晓雪反复确定。 “那就要看你的诚意了。”苏玥轻轻地笑着，“峰哥说你骨头特别硬，怎么也不肯服软？我看你还是挺识时务的才对。” “我想念书。”程晓雪说道，“想去好的学校念书。” “这个我是知道的。”苏玥还是声音带笑，“你还挺聪明的，知道打电话来问问情况。” 这话好像话里有话？程晓雪没有直接回答，继续听着苏玥说什么，而且似乎并不是无转圜，苏玥对她有目的，否则不会耐着性子说这么多。 “本来去打了个招呼，按照你的履历，双乐市任何好的学校都不会再收你了。”苏玥的声音还是那样轻缓，“但如果你表现的让我觉得满意的话，兴许我能让你挑一个不错的学校念书。” 程晓雪心中一震，原来不止是市一中，而是整个双乐市的好学校都对她关上了大门。 无论她成绩多好，他们都会以同一个根本不是理由的理由将她拒之门外。 苏玥好大的本事，不，是叶建国好大的本事！ “你想让我做什么？”程晓雪的声音还是终于变得收紧了很多。 “出来谈谈吧。”苏玥轻声说道，“听说你最近伤了，我觉得时间最好缓一缓，等到你的石膏拆了之后再谈吧。” “要拖那么久？”程晓雪没忍住，脱口而出。 明明可以随时就谈的事情，可是苏玥偏要等她石膏拆了，起码也是二十天之后的事情了，各大学校的录取通知书在7月中旬就要开始发放出来，按照苏玥说的时间，程晓雪可能很难有别的选择和措施去应对。 “对，要拖久一点。”苏玥承认得那么轻松，声音柔和得简直能掐出水来，“这样子才方便我们的谈话。” “你是要问我什么？想让我怎么表达？”程晓雪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所有情绪，“我也好有所准备，好让你满意。” “告诉你了，你要准备了，那我岂不是很被动？”苏玥轻飘飘的说道，“7月15号之后再打电话给我吧，看看你的手臂恢复情况，你看，我对你是不是挺好的，为你的身体着想。” 说完这句话，苏玥就把电话给挂掉了。 程晓雪放下电话，心里面有一种很不舒服的阴郁感。 她重生之后有很大一部分的规划都是想要努力学习，想要在好的学校发挥自己的所长，想要真正实现自己上一世被耽搁的事情 她花了那么多时间在专研自己的课本上，没想到取得了成绩却不被认可，别人轻轻松松一条关系就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来 她不得不承认，很大程度上她是斗不过苏玥的，因为苏玥有叶建国，这个连许木白都防备三分的boss。 这一瞬间，她的斗志全部都被压了下来。 有些不知所措，有些迷茫，如果她不能去到一个好的学校，也不能去市里，只能在县城里面继续混着日子…… 也许她可以在给自己打气，在县城里面好好学习也是一样的，也能考上她心仪的大学，但是这却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啊。 被人这样打压，她心里面怎么能咽下这口气呢？ 而且这血淋淋的事实告诉她，这是个人情社会，关系社会，千辛万苦的努力，有时就是比不上别人轻轻松松一句话，努力瞬间化为乌有。 没有任何办法反抗，至少刚才那一通电话是苏玥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来，而且还故意把时间放到了7月15 号之后去，到时候她真的…… 要怎么跟徐芳交代，别人都收到了录取通知书，然而她没有？ 而且她也很担心苏玥打个电话刺激徐芳，否定程晓雪的努力，否定她们母女的未来，徐芳不知道会有多崩溃。 这是程晓雪第一次和苏玥直接接触，上一世她只是知道苏玥做了很多逼迫徐芳的事情，也知道苏玥不是个简单人物，但这些都是在调查中发现的。 实践中，程晓雪和苏玥直接面对面的谈话都没有过一次。 “晓雪。”就在程晓雪站在电话机旁边颓然的时候，徐芳已经进门来了，“农贸市场里面有卖鸽子的，我给你买了一只鸽子，给你炖炖补一下，你想吃什么口味的？” 看到徐芳满脸的喜气洋洋，程晓雪用那么大的力气，才把所有的情绪都给压抑了下去，勉勉强强露出了笑容。 “我妈做的我都爱吃啊。”程晓雪说道。 “嗯。乖孩子，你先去休息一下，中午王奶奶他们也过来吃饭。”徐芳又说了一句，“还有啊，你跟一飞不要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我看你跟很多人都相处的挺愉快，怎么就和林一飞过不去呢？” 程晓雪很想说是林一飞非要跟她过不去，但是想了想还是把这句话咽了下去，只是点了头。 “妈，我跟你保证，待会一定跟他过得去。”程晓雪郑重的说道。 “待会儿你们吃了饭一起温习一下功课，人家林一飞可是成绩特别好的，你要多向人家请教请教。”徐芳一边把买的菜拿出来，一边叨念着，“听说高中的课程特别困难，而市一中竞争又那么激烈，你可一定要努力。” 程晓雪现在听到“市一中”三个字，就觉得心头一阵压抑，点了头之后没有再多说什么，回了自己的房间。 中午吃饭，程晓雪和林一飞没有发生任何争执，虽然林一飞有要找程晓雪麻烦的势头，但是程晓雪通通采取了不回答的态度。 第一百七十七章 喂，程晓雪 饭桌的气氛有些奇怪，因为平时话比较多的程晓雪保持了惊人的沉默。 徐芳以为是自己今天说了程晓雪，所以程晓雪才会变成这个样子，心里面多少还有一些愧疚，便努力的找些话头和王淑琴聊着。 王淑琴则以为是徐芳和程晓雪有什么小矛盾，自然也是不好多问别人的家务事。 吃完饭之后，程晓雪再次回了房间，林一飞也跟了进来，很是自觉的把空调给打开了，给王淑琴和徐芳打了个招呼之后，把门给关上了，然后坐到了程晓雪的床上。 “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林一飞尽量随意的问道，“我都说你吃相不好看，你居然都不反驳我，这不是你正常的状态。” “就是在思考一些人生问题。”程晓雪回答。 “什么人生问题啊？”林一飞好奇的问道。 “你觉得什么样的问题是人生问题？”程晓雪把目光放到了林一飞的身上，心里面还真起了一点好奇的。 她也想知道，这位从小生活优渥的少爷，未来的商界天才对自己的人生问题有什么规划和看法？ “人生问题嘛，就是你未来要做什么事情的，你的整个学习规划职业规划是怎样的，奋斗的目标、对事物的看法，大概来说是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之类的问题。”林一飞的思路清晰明了，显然他也想过这些。 “你的规划都在一步步的实施吗？”不用说林一飞也肯定是有规划的，所以程晓雪就直接问了他第二个问题，是否计划什么就去实践。 “对啊。”林一飞很痛快的点头，“我的人生规划就是登上人生巅峰，俾倪天下。” “我国法律没有设置皇帝这个职位了。”程晓雪白了林一飞一眼，好像跟他互怼真的能勾起她的力气来，不至于太过死气沉沉，“睥睨天下什么的，你想多了。” “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林一飞说道，“我对那些政治事情才不感兴趣呢，我所说的睥睨天下是，我能在我感兴趣的领域上做到最好。” “那你对什么事情感兴趣呢？”程晓雪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当然是赚钱了。”林一飞回答得那么理所当然。 程晓雪忽然被这个答案惊呆了，她想过这位商界奇才都有什么宏大的理想抱负，对他商业规模的规划对他未来事业的一个展望。 所以她根本就没有想到从林一飞的嘴里面蹦出了这么一个言简意赅的答案。 “你觉得这是很奇怪的事情吗？”林一飞好奇的看着戴了眼镜的程晓雪，“你不觉得这对我来说是理所当然的吗？” “你又不缺钱又没有受过虐待，金钱上没有谁苛刻过你，怎么会想到赚钱这个人生规划呢？”程晓雪真是奇了怪了。 “对呀，我就是那种花钱很厉害的人，所以我才需要赚更多的钱来满足自己花钱的强度啊。”林一飞回答得更加理所当然了，“为什么要依赖父母，我肯定是要自己花自己的钱，现在只不过是我年纪还不够，一旦等我满了18岁，我就谁也不靠，我靠自己。” “靠自己吗？”程晓雪琢磨这个词。 她一直都是靠自己的，但是还是在苦苦打拼着，而重生之后，因为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心态也更加成熟了，她认为靠自己应该能实现自己所有想做的事情。 但现在，她发现她错了，如果只是靠自己，甚至从程林峰手中直接拿回这套房子都不是那么轻易的。 面对苏玥的威胁，面对叶建国这个有权有势的人，程晓雪觉得真心无能为力。 她知道苏玥说的是对的，即便她把这件事情闹大，把自己的成绩拿出来，发动所有能发动的力量去闹，也未必会有一个好结果。 试想一下林一飞这样一个小屁孩，看不惯晨星中学的一个学生，说要合并晨星中学，也就合并了，晨星中学连话都说不起。 她的录取名额是一件更小的事情了，不管是否合理，但也算师出有名，一个学校尚且对抗不了有权的人，何况她一个小屁民。 更有的可能是，她发动的人越多，连累的人也会越多。 “你怎么了？在想什么呀？今天我就觉得你的状态一直是心不在焉的，包括吃饭都是。”见程晓雪又走神了，林一飞有几分关心的问道。 “我在想，有的事情靠自己眼看着就不行了，该怎么办。”程晓雪望着窗外，烈日炎炎，好像这普天之下的一切都在阳光的普照下，没有什么阴暗面，“是不是这时候就应该放弃了，安于天命，随波逐流？” 她也不是神，她他也不能永远保持自己的心态不崩，她发现阳光下的阴影还真他么的多。 不管是重生前，还是重生后的现在，很多事情她都是在默默承担，有的话更不能告诉别人，她知道的未来，她努力想要改变的命运。 “或者是选一个更中庸的过法，不计较不抗争，比之前好一点点就行了，至于自己所想的能实现就实现，不能实现也就罢了吧……” “喂！程晓雪！”林一飞突然连名带姓的喊了一声程晓雪，声音还挺大的。 “啊？”程晓雪睁起了一双迷茫的眼睛，看着眼前的林一飞，他已经从她的床上站起来了。 “你在开什么玩笑？天天和我对着干，非要跟我杠到底降到底的人，不是你吗？”林一飞大声说道，“这会儿你倒伤春悲秋起来，你连我林一飞都敢硬扛，别的人你就要低头了吗？！” “不……不是。”程晓雪被吼得一愣一愣的，这也是她第一次被林一飞的气势给直接压制，可能跟她低迷的状态有关吧，因为她真的觉得自己撑不住，想要放弃了，“你都不知道是怎样的事情。” “对，我不知道是什么事！”林一飞好像总有用不完的精力，这么斗志昂扬，“可是不管是什么事情，我都不允许你说‘随波逐流，中庸，就这么着’这样的话！” 第一百七十八章 豁然开朗 程晓雪看着林一飞，突然觉得此时的他比外面的烈日还要更加明亮，而她就像一片绿叶，能从他身上获得光合作用一样。 “从你的言辞上来说，你只是觉得靠自己挺累了，有可能会撑不住，但是你都还没有去尝试，没有想办法，没有用尽各种手段去解决，你就怎么能说自己不行了呢？”林一飞的声音抑扬顿挫，“你这样轻言放弃，这样自我放逐，我告诉你，我会看不起你的！” “刚才你问我什么人生规划、人生问题，我只告诉你一点，在我林一飞的词典里面，没有做不到，既然想了就要去做，如果我想了，而我只是想想不去用尽全力的实现，那我觉得我真是白长这么大了！”林一飞慷慨激昂的说道。 程晓雪突然有点热泪盈眶，她在这一瞬间好像明白了，为什么林一飞会成就那么一个商业帝国，会在那么年轻的年纪就有这么大的作为。 除了他确实有臂膀，但更重要的原因可能真的是跟他的人生观价值观有关的，他所想的就要去实践，就像他所说的，用尽各种方法都要去实现，没有轻言放弃这一说，或者说是根本就没有做不到这一说！ 她现在是面临的是苏玥的威胁，而苏玥说想和她谈谈，那证明她手里面还有苏玥需要的东西，至少是能够威胁到苏玥的东西。 是，在这件事情上她可能真的靠不了别人，但是她还可以靠自己的努力，她重生而来知道未来的许多事情，也知道苏玥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这就是她的优势，这就是她的底牌，她连底牌都还没有打出来，怎么就能说不行了呢？ “程晓雪，你想要对别人低头也可以，你先对我林一飞低头。”林一飞说的每个字都那样用力，“否则，我不准你说安于天命，不准你说放弃！” “低你个大头鬼！”程晓雪本来是瘫坐在椅子上的，此时她猛然站了起来，一把扯住了林一飞的袖子，“你给我从床上下来，谁让你站在我床上的，感情我床单不是你洗的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慷慨激昂的林一飞站到了程晓雪的小床上，挥舞着双臂。 “姐姐你看清楚，这是席子，擦一擦不就完了，而且我脱了鞋子的，我的袜子可干净了，我每天都穿新的袜子呢！”林一飞不服气就是不肯下来，“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你好好给我坐着，聆听我的教诲！” “说得跟是我长辈似的，也就比我大了半年而已，谁要听你说话了？你下来！吵死了！” “程晓雪，我跟你说，放开我的袖子，不要以为你现在手臂打了石膏，我就要让着你，告诉你，我没有把你当成女孩子，所以我不会对你客气的！” “怎么你还要跟我打架了不成？你看清楚，我这个石膏可是很硬的，打人很痛的！” “你的石膏是保护你的手臂了，你还要不要你的手了！” “我要我的手，也要我的床！” “程晓雪你不要这么幼稚，把你的石膏手拿开，不然你真的不要怪我……” 虽然两人吵闹着，拉扯着，但是程晓雪觉得她心里面的阴霾和压抑全部都淡了下去，不再那样低迷和难受。 不可否认，幼稚的林一飞真的给她带来了力量，让她觉得这件事情倒也没有山穷水尽，她还有路可走。 为什么这么快就想着安于天命呢？本来她重生就不是要认命的，本来就是要跟命运抗争的。 之前和皮东和廖梦溪，还有赵红等人的较量，只不过是命运给她开了一个easy模式。 她他把easy模式攻克了，那肯定要给她加难度，比如说开个hard模式之类的。 苏玥大概就是命运给她安排的一个比较难应付的障碍物而已，她现在是看到了这个障碍物比较难以攻克，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甚至她都还没有好好去想办法呢。 林一飞说得很对，她绝不能就此低头。 “砰砰砰！”“哎呀！”“你干嘛呀？”“是你扯我的！”“你起开！” 屋里面发出了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在屋外的王淑琴和徐芳终于是坐不住了，虽然她们一直听着好像程晓雪的房间里面有断断续续的争吵声，但她们把这默认为了程晓雪和林一飞的相处模式。 少年的相处，她们肯定不方便直接干预的，但是现在有了这些声音，她们不得不开门进来，看看两人是不是真的打起架来了。 不过当她们猛的推门而入的时候，看到了这样一幕—— 林一飞压在程晓雪的身上，程晓雪的一只腿勾着林一飞的腰，两个人紧紧的搂在一起的模样，睡在地上，而且脸蛋都红得不是一般。 “你们……？”徐芳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说不出话来，这一瞬间，她大脑里转过了很多念头。 第一个问题是，许书凡怎么办？ “你们两个成何体统！”王淑琴板着脸呵斥了一声，“在屋里面搞什么！” “是她扯住我！” “是他推了我！” “她要用裹着石膏的手打我，说是石膏的硬度高。” “他站在我的床上不肯下来，把我的床踩脏了。” “谁把你的床踩脏了，你看清楚，你的床是干干净净的。” “就是你！” 两个人争先恐后的告状，然后又争执了起来。 王淑琴和徐芳对视了一眼，都松了一口气，幸好只是打架，而不是有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要发生，联想到之前两人的争执，这个情况他们应该早就料到才对。 这两个八字不合的人，怎么可能有什么不可描述。 不过在王淑琴和徐芳眼中，都是明明是挺讨人喜欢的两个孩子，都很懂事圆润，比一般的人更懂得处理身边的人际关系，怎么他们俩在一起就会相处成这个样子呢？ “你们俩先起来，要是合不来，就别在一块儿学习了。”王淑琴义正言辞的说道。 “一飞，你要不要出来喝点我做的绿豆汤？”徐芳是忙着打圆场，“王奶奶你别生气了，他们两个都是小孩子，闹着玩的。” 第一百七十九章 养伤时间 “我看他们俩真是……”王淑琴一个头两个大，“算了，林一飞你明天别过来玩了。” “晓雪你也别……” “我们要讨论学习上的问题。”林一飞瘪着嘴红着脸说道，狠狠的瞪了程晓雪一眼。 “嗯，要讨论的。矛盾才能碰撞出思维的火花。”程晓雪是白了林一飞一眼。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两人的相处不是那么愉快，甚至整天都在吵吵嚷嚷打打闹闹，但是好像这样也挺不错的。 至少刚才程晓雪快要放弃了自己，是被林一飞给拉回来的。 而且像斗嘴这种斗智斗勇的事情，也算是锻炼了身心吧。 王淑琴和徐芳再次对视了一眼，默默无言的退了出去。 好像只有两三岁的小孩子，才会既要和对方打闹，又要想和对方玩儿在一起，到了十五六岁这个年纪，真的有矛盾的话就不会还要在一起，而没有矛盾的话，又何必吵得这样厉害？ 等王淑琴和徐芳两人出去之后，程晓雪和林一飞都气鼓鼓的。 “都是你。”林一飞率先责怪程晓雪，“把我奶奶招过来了，少不了回去之后我奶奶又要说我。” 竒_書_網 _Ｗ_w_w_._q ǐ_Ｓ_u_Ｗ_α_Ｎ_Ｇ_._Ｃ_c “我妈还要说我呢，而且说得更凶，我妈就是那种对外面的人一定要客气的，是你到我家来里，她会说我没有好好招待你。”程晓雪也瘪着嘴。 “你确实没有好好招待我呀。”林一飞说道，“我正在给你讲人生大道理呢。” “哼。”程晓雪哼了一声，“你那个什么破道理，我早就听过了，耳朵都起茧了，不就是不轻言放弃吗？多么简单！” “刚才是谁说要放弃的！” “没有谁说！” 两人开始了又一轮新的嘀嘀咕咕的争执，不过这一次两人都默契了，压低了声音，不再让王淑琴和徐芳听到。 是啊，说不放弃是很简单的事情，但是程晓雪在知道这个简单的道理的情况下，还是起了不再抗争的愚蠢念头。 幸亏有林一飞，身体力行的演绎了永不放弃的精神。 至少在他站在她床上跳的那一刻，是比窗外的阳光还明亮夺目，是比书本里的知识更发人深省，是坚定的他，是让她觉得充满了力量。 程晓雪放平了心态，她决定等着和苏玥谈了之后，再想如何进行下一步的行动。 苏玥说得很对呀，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的把自己的胳膊给养好，她可不能因为苏玥说的话整天伤春悲秋，自我怀疑，一蹶不振。 在吵吵闹闹当中，时间又过去了一个礼拜左右，林一飞这段时间都在王淑琴这里住着，有时候也会出去一下。 许书凡和夏琳琳偶尔都来，不过许书凡和林一飞的不对盘，肉眼可见。 这种不对盘可不是像林一飞和程晓雪这样的，他们俩是有种微妙的关系在里面，而许书凡和林一飞就是敌对。 “他们俩互相看不顺眼就是因为你呀，晓雪，你有没有意识到？” 这句话是来自夏琳琳的，前两天在夏琳琳回乡下之前，悄悄的问过程晓雪。 “你到底要选择他们谁啊？” “我选择学习。” 这是程晓雪的回答，夏琳琳笑得很揶揄，眼神带着戏谑，不过程晓雪巧妙的用夏琳琳考上七中的事情转移了话题。 夏琳琳也拜托家里面的关系去查了成绩，她确实已经被七中给录取了，就等着录取通知书发到她的手中了。 她在临走前说程晓雪很快也会收到市一中的录取通知书，并愉快的约定了，到时候在市里见，一起经营奶茶店，一起吃喝玩乐。 这份小小的约定，给了程晓雪多一份的压力，不过现在压力对程晓雪来说，就是动力。 有这么多人给她期望，也有这么多人给她力量，她肯定要鼓起所有的勇气去面对苏玥，就如林一飞说的，拼尽全力用尽手段。 晚上，王淑琴和徐芳出去散步去了，家里面只有程晓雪和林一飞在一起研究最新出的漫画。 林一飞这家伙很喜欢看漫画，和程晓雪倒是有共同点的，两人在这个问题上能够很默契的讨论到一起。 “我明天就走了。”看完最新出的漫画之后，林一飞合上了书，坐到了程晓雪的小床上。 “好呀。”程晓雪非常淡然的说道。 “你就没有一点舍不得吗？”林一飞脱口而出，又立刻找补了一句，“我是说朋友之间的那种舍不得，我们俩最近这段时间相处得不错，多少也还是有点友谊了吧？” “没有舍不得呀，我们俩斗嘴比较多，友谊比较少。”程晓雪白了林一飞一眼回答道。 “你这个人！我都要走了，你还不能好好讲话！”林一飞不高兴了。 “你这个人才是，哪里这么容易就不高兴了。”程晓雪说道，拉过椅子，在林一飞的对面坐下，“又不是再也见不着了，而且你这回去是办正事啊。” “嗯。”林一飞缓和了情绪，点了点头，“摩托车的线索就已经断掉了，我要回去询问一下我爷爷那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我在奶奶身边也留了人的，不过你可以要帮我照顾好奶奶。” “谁敢做对王奶奶不利的事情，我用我的石膏手打死他。”程晓雪举起了自己绑着石膏的手。 “希望等我回来，你已经拆了。”林一飞看着程晓雪的手说道，“你别乱动了，长歪了怎么办。” “会好的。”程晓雪说道。 “那好，你还要记得你跟我说过的不要轻易说放弃，什么事情都要努力争取。”林一飞似乎还是记得程晓雪当时的那一阵低迷，虽然只有短短的一个小时，“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坏。” “放心吧。”程晓雪说道，脸上是微笑，“我才不会跟你低头呢，所以我不会跟任何人低头。” “从辩论的角度来讲，你这两者没有任何关系。” “怎么就没有关系了？这两者的关系，可是你把他们拉到一起的。”程晓雪笑嘻嘻的。 “算了，今天不和你争了。”林一飞又说，“不要做傻事，等着我回来。” 第一百八十章 敌不动我不动 “嗯？”程晓雪不太明白林一飞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做什么傻事？我要为什么事情而犯傻？” “不会就好。”林一飞抿着嘴，却不直接回答，“我要先回去收拾了，我收好了在家等奶奶回来。” “路上小心。”程晓雪轻声说了一句。 看着林一飞离开的背影，她心里面突然有点伤感，这一个礼拜也算是朝夕相对了，每天都能见着，每天都能吵吵闹闹。 大约这就是他们的相处模式吧，她想找个更和睦的，像她和许书凡那样，其实不适合他们。 想到林一飞要到千里之外的地方，程晓雪心里面升起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这种情绪缭绕在她心头，让她有些不舒服，有些难受。 甚至让她有一点冲动，就是冲上去抱住那个背影。 这家伙好像比她高了一两公分了呢。 记得第一次见的时候，他才是差不多和自己一样高，一定是徐芳最近的伙食开得太好了，才让他噌噌地长个儿。 倒是有一点未来1米8多的苗头了…… 程晓雪就这么胡思乱想着，直到徐芳回来，跟她讲起关于奶茶店的进展，除了装修问题，还有办理的卫生证等问题。 徐芳已经抽了空去把自己的健康证给办了，奶茶店也装得差不多了，家具都进场了，等着审核过了之后就可以去办营业执照等其他证件了。 林一飞离开，程晓雪的日子好像是安生了很多，可是总是有丝丝的想念，这种想念让程晓雪感到非常害怕—— 好像不是对普通朋友的那种想念，而是一种牵挂，担心他在首都那边能不能应付好一切，担心他那个性子会不会又惹出什么麻烦呢。 虽然她知道未来林一飞是一个非常强的人，但谁知道因为自己的介入会不会引来带来什么改变，让他陷入什么麻烦吗？ 徐芳还是在高高兴兴的筹备着去市里面的事，许书凡不时开车带着徐芳和王淑琴去双乐市那边给房子添置一些生活物品。 程晓雪因为胳膊不方便，没有一起，安静在家吹空调，心态也调整平和了，虽然对她能否去念市里面的好的中学，现在很不确定。 …… 七月二十号，不少人都已经收到了录取通知书，好在还没有市一中的人收到，所以徐芳倒也没有起疑。 这一天，徐芳去市里面取奶茶店的卫生许可证，听说是已经过了，审核可以顺利拿到了。 程晓雪刚刚拆了石膏，本想跟徐芳去市里，但徐芳不放心，觉得她还没长好，就让她呆在家里面，苏玥的电话好巧不巧的来了。 “程晓雪？”苏玥的声音依旧是懒洋洋的。 程晓雪一听这个声音，立刻就打起了全副精神，她没有想到，她没有主动找苏玥，苏玥竟然会自己找上门来。 “苏玥。”程晓雪说出这两个字。 “之前还有阿姨这个称呼，现在连阿姨都不叫了，看来你对我，还是心存怨恨的呢。”苏玥的声音轻缓柔和，“一度我还以为你漠不关心。” “怎么会呢？”程晓雪这一次应对比上一次更加沉稳，“我一直听从你的话，专心养身体，等着拆掉了石膏，就来找你谈谈呢。” “这都快七月底了，你一点也不着急吗？”苏玥问道。 虽然听得出，苏玥已经尽量平静的说这句话，但是程晓雪却感受得到，苏玥的意外，她大概以为程晓雪会到处寻求帮助，会忙不迭的上蹿下跳，却没想到，她什么动作都没有。 对，程晓雪就是什么动作都没有。 程晓雪如此稳如泰山，苏玥反而自己着急了起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手中的底牌应该会对苏玥来说非常重要，只是程晓雪自己也没有想清楚她到底握着什么让苏玥在意的。 “着急啊，可是着急也没有办法，毕竟你说了要慢慢拖着时间，那我就听你的呀。”程晓雪一副温顺得不得了的样子，“你说了要让你满意，那我这样听从你的话，应该是会让你满意的吧。” 苏玥在电话那头有好一阵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我以为你对学习是有多么的渴求，没想到也不过如此，连自己上的学校都是悬而未决的，你却丝毫不动。” “这不是动不了吗？”程晓雪说道，声音轻松愉快，“对了，我手臂上的石膏已经拆了，你说等我手臂好了就找我谈谈，嗯，接下来就看你怎么定时间了。” “后天吧，就到双乐市吧。”苏玥轻声说道，“下午两点，双乐市图书馆。” “好啊。”程晓雪立刻就回答，“不知道需不需要我准备什么东西，让你满意的东西。” “你人到就行了。”苏玥简单的说道。 “程林峰来吗？”程晓雪又问，她不确定苏玥是一个人还是有其他人在，所以多问了一句。 “我和你，两个人。”苏玥轻轻地说。 “好。”程晓雪应道，“那就后天见，见面再说。” 说完这句话，她毫不犹豫的把电话挂掉了。 别看她现在如此镇定，但实际心里面还是有很多不安的，她要面临的到底是什么，她也不清楚。 不过苏玥也是人，不能退缩，再厉害也不能比林一飞更厉害吧。 一想起林一飞，程晓雪心里面又升起了一点牵挂，不知道林一飞现在在那边做什么。 这几天她可有按照她和林一飞的约定，努力想要说服王淑琴回到林家去，但是每次一提到林家，还不等程晓雪表达什么，王淑琴就会停下话头。 王淑琴这么精明的人，大概会知道林一飞劝说她回家不成，便求助于程晓雪了。 傍晚，徐芳回来了，王淑琴也过来聊天，议论着今天院子里面发生了一件大事儿。 “小华哭了一下午呢。”王淑琴摇摇头。 “小华怎么了？”小华是李蓉和张强的孩子，程晓雪虽然没有再多嘴过那家人的事情，也没有和张强碰过面，但是多少还是有些在意这件事。 第一百八十一章 突破口 “小华说，李蓉偷走了家里面的房产证，还有家里面所有可以变卖的东西，包括他们家那口挂钟都被搬走了。”徐芳感叹着，“李蓉是要把他们家搬空了。” “一片狼藉，我去看了。”王淑琴轻轻说道，“可怜小华这孩子了。” “不知道他们离婚离掉了没有，如果已经离掉了，李蓉的这种行为可以定性为盗窃。”程晓雪说道，“那张强呢？张强回来了吗？什么反应？” “他们俩是离了婚的，应该是离掉了吧，只不过李蓉赖着不走。”徐芳对李蓉的消息其实还是相对关注的。 好歹，同村这么多年，还是有些情谊在的，再说，还是要顾及着郑奶奶，不过如果李蓉继续作死，徐芳也无可奈何呀。 “张强特别冷静。”王淑琴说道，眼中还有了几分赞赏，“张强说家里面原本就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李蓉爱折腾就折腾吧。” “确实，之前李蓉就把能卖的都卖了。”程晓雪点头。 “最有趣的是，张强说他伪造了一个假的房产证，放在家里面，让李蓉偷，他知道李蓉不拿到房产证是不会死心的。”王淑琴笑了，补充了一句，“他说他把房产证放在十分安全的地方了。” “张强看着憨厚，但是还挺有心思的。”徐芳说道，想想自己从前的种种行为，觉得自己就不如他。 “本来张强还想帮李蓉还债的，不过李蓉死不悔改，大概他也放弃了吧，希望以后他和小华能过安生日子。”程晓雪说道。 她知道李蓉出去坐台了，一时半会是不会回来的，但是她后来也离开了渝县，不知道后续发展，是否李蓉又回来闹他们。 “张强是个不错的人。”连王淑琴对他都有几分认可，“平时待人宽厚，也爱帮忙，却摊上这么个媳妇。” “离了好，离婚好。”徐芳说着。 “从前劝你离了程林峰，你死活不肯呢。”王淑琴说了一句。 这倒是程晓雪不知道的部分，大概在程林峰整天不回家，冷言冷语对待她们母女的时候，王淑琴就劝说过徐芳果断点，只是那时徐芳固守着一些观念。 “当时没想开，我脑子笨，王奶奶你知道，不过现在的日子真的很好，非常好了。”徐芳对眼下的日子是很满意的，脸上都是知足的笑容，“等过两天啊，收到录取通知书，我们就去市里面了。” 程晓雪的心咯噔了一下，还不知道事情会怎么发展，后天和苏玥会谈论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出来。 “所以女人啊，永远都不要把自己一门心思的拴在男人身上，男人是拴不住的。”王淑琴深深的感叹了一句。 “王奶奶，所有的男人都是一个模样吗？都靠不住吗？都会心花花，都没有从一而终的吗？”程晓雪冷不丁问了这么个问题。 “几乎没有。”王淑琴想了想说道，“总之在我的认识里面是没有的。还有啊，晓雪，你别看现在有那么一两个男孩子对你好，但是他们未来会怎么样，我都不敢打包票。” 她说的不仅是许书凡，还有她自己的孙子林一飞。 说真的，王淑琴看到林一飞，觉得他的长相就像是命犯桃花的那种，身边的女孩应该挺多的。 要指望林一飞不被那些花花草草给引诱，这很难。 对这方面，徐芳没有充分的经验，她唯一的男人只有程林峰，这段婚姻经历是惨痛的，但是许书凡也好，林一飞也好，她还真的挺喜欢的。 徐芳不好说是不是每个男人都跟王淑琴描述的这样，但村子里面的那些庄稼汉至少大多数是从一而终的，忙着奔波温饱，哪有那么多花花肠子。 她正在努力结合实际理解王淑琴的话，这时候，程晓雪倒是找到了一个突破口。 “王奶奶。”程晓雪眨巴着一双好奇的求知的眼，“世上的男人都不会从一而终对吗？至少百分之九十九都是这样。” “是的。”王淑琴非常确定。 这位老太太也是性格固执，爱钻牛角尖，以前林老爷子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所以她就一竿子打死了所有人。 忽然，就让程晓雪想起了天龙八部里面的一个人物，也找到了该如何表达，如何让王淑琴表达她的想法看法，找到化解王淑琴和林老爷子关系的化解办法。 “那如果一个人一直对你挺好的，但是他做了一件小错事，是不是永远都不可以原谅？”程晓雪问道。 王淑琴轻轻皱了皱眉头，想了想才说：“这要具体看他做了什么，如果是原则性的，可能就不能原谅了。” “王奶奶你说的原则性是感情精神出轨还是身体出轨？还是撒谎等恶习之类的？”程晓雪又问道。 “都有吧。”王淑琴回答。 “可是人的一生那么长，难免会有一个两个的错误，我觉得最让人不能接受的人，不是犯错的人，而是知错不改的人，最应该用宽容的态度去对待的人不是一个完美无缺的人，而是那个迷途知返的人。”程晓雪轻声说道，“王奶奶，你觉得我说的这句话有道理吗？” 王淑琴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程晓雪，没有立刻回答，这话是有道理的，但是为什么程晓雪突然跟她讲起这些大道理来？ “我记得天龙八部里面有个人物，是王语嫣的母亲。”程晓雪又说道，这就是她刚才突然想起来的人，“她认为段正淳辜负了他，所以她要杀尽段姓之人，也许段正淳确实不专一，该被怨上，但王夫人否定所有人就对吗？” “自然是不对的，怀着怨恨。”王淑琴摇头。 她还是用审视的目光看着程晓雪，这个丫头说这句话绝对不是平白无故的，肯定藏了深层次的含义，怎么隐约觉得她在下套？ “确实不对，每次看到她非要杀掉段誉的时候，我就恨得牙痒痒的。”程晓雪认同的说道，“但是最后却让我十分意外。” 第一百八十二章 他来就好 “嗯？”王淑琴挑起了眉头，她觉得程晓雪要说到关键点了。 至于徐芳，倒是认真的听着程晓雪说的，也不时看看王淑琴，愣是插不上话来。 她心里面觉得，需要学习的不是程晓雪一个人，还有她，她对这些文化知识了解得太少了，也就是因为这些知识的短板，才会让程林峰看不起他。 她只念过小学，认得几个字，文章什么的没有做过，至于小说故事，对她来说更是很遥远的事情。 但如果可以，她想加入程晓雪和王淑琴的谈话。 她要努力学习。 徐芳在旁边暗暗下定了决心，可能程晓雪也不知道，她只是在想要说服王淑琴，但没想到默默不说话的徐芳倒是被刺激影响了。 “最后，那么骄傲的王夫人还是随着段正淳去死。”程晓雪轻声说道，“她为什么还是要选择她那么痛恨的段正淳呢？甚至为了他不惜付出自己的生命？” “感情的事情很复杂，而老先生笔下的人物自然是被艺术化了的。”王淑琴也轻声说道。 “其实我觉得呀，也许段正淳的风流对女人来说真的是种错，但是王夫人选择随他而去，是因为她心里还是爱着他。”程晓雪托腮撑在自己的膝盖上，看着王淑琴，“最后那一刻王夫人才是圆满和释然的吧，她怨恨了那么久的人，依然是她最爱的人。” 王淑琴不说话。 “我想老先生要传达的确实是艺术化的爱情，不过我觉得这里面有一种道理，爱情里面可能没有什么对错。”程晓雪说道，“如果王夫人能够早些放下她的那些骄傲，正视自己的感情，甚至是回到段正淳的身边，也许她不会在怨恨中度过，而是在快乐中度过吧。” 王淑琴听着，思索着，久久的想着。 “有时候你觉得在惩罚别人，再撑一口气，其实最难受的是自己。”程晓雪又缓缓的说道，这样轻柔的声音很有打动人心的力量，“人啊，是不是总是在和自己过不去？” “你是林一飞派来的说客。”王淑琴平静的陈述这句话。 “我谈的是自己的一些小感悟。”程晓雪老实巴交的说道。 她可什么都没说，她连林家都没有提，至于林老爷子曾经做过的事情，她更是不知道。 不过程晓雪小心翼翼的看着王淑琴的表情，她深怕也惹了这位老奶奶不高兴。 她是很喜欢王淑琴的，如果王淑琴对她不高兴了，说不定真的不会理她，就如这么多年，她都不理会林老爷子一样。 “你叫我放下执念，用宽容的心去接纳，去原谅。”王淑琴继续平静的说着，“你想劝我回去。” “回，回哪儿去？”全场最懵逼的可能就是徐芳了。 “你这个女儿啊，简直精得很。”王淑琴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无可奈何的摇着头，“正在跟我玩文字游戏呢。” 没有生气，还好还好，程晓雪看到王淑琴的笑容，心里面松了一口气。 “我真的只是谈谈我的感想嘛。”程晓雪可一千个也不敢承认自己是在找个例子说服王淑琴。 “你这点小心思也就骗骗你妈，骗我还差远了。”王淑琴摇头，“林一飞那小子不知道跟你讲了什么，是不是把我描述成了一个苦大仇深的怨妇？” “没有没有没有。”程晓雪用三个“没有”来表达，“绝对不是这样的，只是我们都很担心你的安全问题。” 绕来绕去，终于通过不提林家的方式，把重点放在了安全问题上。 王淑琴应该知道摩托车事件可能是有人蓄意而为，也知道也许有人是要对付她，因此才会有林一飞和程晓雪的轮番劝说。 “其实早就不计较，但是不愿意回去。”王淑琴主动说起林家，“你以为那里好？深处那里面，人际关系错综复杂，不轻松，不如我现在逍遥自在。” “那现在有了安全问题，这个更优先了，应该回去的。”程晓雪的声音用得很轻很轻，生怕一个不高兴王淑琴就不说下去了，“那……王奶奶你怎么才肯回去呢？” “要回去自然是要他亲自来接我，难道我还要巴巴的贴上去？”王淑琴斩钉截铁的说着。 说这话的时候，程晓雪觉得王淑琴的脸蛋是有一丝的红晕的，与其说是强硬，不如说是需要被老伴安抚的小情绪。 “那个老家伙写的信我都收到了，那件事情解释得倒也清楚。不过，他是腿坏了还是怎么的？出不得门吗？就不能亲自来吗？”王淑琴说着。 这一刻程晓雪觉得已经六七十的王淑琴就像一个少女一样。 也许她在心里面早就释然了，也早就原谅了，林老爷子写给她的信，她都收到了，可能事情也许不如她一开始离家出走的时候想的那样严重吧。 只不过这不计较需要时间，而且王奶奶这脾气还真是大，这么多年了都还闹着别扭呢。 跟林一飞不承认，是因为林一飞是她的孙子，她不好直说，但是程晓雪来问，效果不一样了，所以王淑琴终于表达了出来。 “林老爷子肯定会来的！”程晓雪高兴的说道。 好了，她也算是圆满完成的林一飞的嘱托，王淑琴不是不愿意回去，只是需要一个特定的人出现在她面前。 说起来林老爷子对王淑琴也应该是真爱吧，这么多年了都没有放弃她，以他的身家地位，想要年轻的姑娘，那可不前仆后继的。 不过那些没城府的年轻姑娘，哪里比得上王淑琴一根手指头。 她的王奶奶从头到尾都透着优雅，都透着气质，都透着一股别人没有的魅力！ “其实我还是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徐芳看着程晓雪那么高兴，也看到王淑琴的脸上有笑容，这才弱弱的问一句。 “没什么，说一些好事情，到时候妈你就知道了。”程晓雪说道，迅速把话题给转移开了，“今天办证件怎么样呢？怎么说的？” 第一百八十三章 长途电话 王淑琴是有一丝的害羞的，虽然她表现得不明显，程晓雪觉得继续讨论这个问题肯定会让她感到别扭，所以就不再说了。 “工商营业执照，得去工商局办理的。”徐芳拿出了卫生许可证，她自己的健康证也放在一起，“你看什么时候去办呢？” “后天吧，后天我去。”程晓雪说道，“妈，后天你在家收拾东西就好，我和许书凡先去问问情况，如果有需要的话，再让你一起。” “好。”徐芳点头，不疑有他。 几个人又闲聊了一阵儿，王淑琴便回家去了，闲不住的徐芳开始了惯例的忙乎，收拾厨房，洗衣服，清洁厕所。 程晓雪就开始打电话。 第一个电话是打给林一飞的，拨通了他的手机号码。 “喂？”电话那头传来的不是林一飞的声音，“请问您找谁？您又是谁？” “你是阿凯吗？我是程晓雪，我想找一下林一飞。”程晓雪说道，阿凯那木呆呆的沉沉的声音很容易分辨。 不过她心中却在腹诽着，林一飞这个懒虫连手机都懒得自己接，从小就这么把自己当回事儿，配备了贴身的保镖兼助理。 “少爷，您的电话。”好像林一飞就在旁边，程晓雪听到阿凯离开话筒去叫林一飞。 “忙着。”林一飞冷漠的声音，有些啪啦啪啦的音乐。 “是程晓雪。”阿凯补充了一句，“少爷，你不是说程晓雪的电话你都要接吗？” 听到这句话，程晓雪的心好像漏跳了两拍。 林一飞好像真的很在意她呢。 “喂！”和阿凯无缝连接的是林一飞的声音，他先愉快的“喂”了一声之后清了清嗓子又故作沉稳的说道，“真是的，我是在打游戏呢，你烦不烦呢？” “那我就挂电话，不打扰你打游戏了。”程晓雪从善如流。 “慢点，谁准你挂电话了！”林一飞在那边喊了一句，“给了你我的电话号码，你像是不知道，这么久都不给我打一个电话！” 听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程晓雪几乎都能想象林一飞是什么表情，她闭上眼睛，脑袋里面就出现了林一飞那张俊秀的脸蛋。 长得好看就是祸国殃民，能够这么深刻的印在她的脑海里。 这十来天，她确实是没有给林一飞打过任何电话，但是—— “你也没给我打电话呀。”程晓雪说道，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声音里面带了一丝丝的嗔怪。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忙得很。”林一飞说道，“而且我要是给你打电话，没准你要说我缠着你。” “不要觉得你自己心里想的都是真的。” “我想的都会实现。” “是谁给你的勇气，把自己当成神仙？” “我的世界，我是我的神。” “好了好了，你要在电话里面和我吵架吗？我可没有这个电话费，这是长途！” 程晓雪发现她和林一飞又有斗嘴的迹象，连忙及时阻止了这个事态的发展。 “那你说吧，什么事儿！”林一飞在电话那头很霸道的说道，“是不是特别想念我？没有人和你斗嘴是不是寂寞得慌？” “是王奶奶的事情有进展！”程晓雪强调了一句，“你以为除了王奶奶的事情，我会给你这颗炸药打电话吗？我嫌耳朵太清净吗？” “好好讲话！我奶奶的事情有进展了？是不是你已经说服了她？”林一飞似乎兴奋激动起来，噼里啪啦不知道把什么东西摔到一边去了。 电话那头还传来了阿凯的惊呼，以及一句“少爷这个东西很贵的，你爱惜一点”！ 嗯，未来纵横商界的林一飞确实是应该有这样一个赚钱的宏伟目标，按照他这个花钱强。 “差不多是说服了吧。”说起来能说服王奶奶，程晓雪还是有几分骄傲的，“至少她松口了。” 程晓雪简单讲诉了王淑琴的要求，大概就是要林老爷子亲自上门去接她，当然需要态度放低一点。 “肯回来就好！”林一飞高兴的说道，“就怕我奶奶她固执的不肯回来，渝县那里也实在太不安全了！” “林老爷子是什么想法呢？”程晓雪还是确认了一句，“他是不是愿意来双乐市，将王奶奶接回去？” 怎么想林老爷子都应该也是个骄傲的人，不然也不可能和王淑琴僵持了这大半辈子。 “我爷爷说这一次人命关天，无论奶奶提出什么要求，只要她肯回来，肯回到林家接受保护，他做什么都可以。”林一飞语速很快的说道。 说这句话的时候，程晓雪都能感受到林一飞的激动。 当然了，这个人随时随地都能激动起来，总是精力充沛得过分。 “那太好了！”程晓雪高兴的说道。 “好，既然事情已经差不多落实了，我这边该调查能调查的也都已经到位了，我就来接我奶奶。”林一飞高兴的喊道，“阿凯快去给我订机票，不对，走，现在去找爷爷！” “是。” “程晓雪，你明天去哪儿？后天去哪儿？”林一飞转回电话这头，又兴高采烈的问道。 “明天在家啊，后天去双乐市，要办理工商营业执照，还要去图书馆。”程晓雪可没有忘记和苏玥的重要约会，她没透露要见苏玥，但是去图书馆是可以说的。 “那你在双乐市停留几天，等我过来了，我们可以好好在双乐市逛逛，你要做向导带我走一下。”林一飞在电话那头开心的说道，“对了，你看过电影没有？我带你去看电影，算是对你说服我奶奶的奖励。” “谁稀罕你的奖励了。”程晓雪撇嘴说道，“你堂堂林一飞就给我这点儿好处吗？哼，这么一点不够表达你的诚意啊！” “你不要太贪心啊。” “我这个是提出正当的要求。” “我可记得你说过，帮我奶奶，是你想要做的事情，可不是为了什么好处之类的，现在又问我要奖励。” “是你自己先说起奖励的。” 第一百八十四章 徐玲来访 转瞬之间两人进入了斗嘴的模式，不过谁都没有生气，都十分开心。 通过斗嘴来表达自己的情感和诉求，程晓雪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体验，其实也蛮好的，更加真实和坦然。 这个电话煲可聊得很久，虽然说的都是废话，但是谁都没有挂电话的意思，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直到徐芳催促程晓雪该去洗澡睡觉了，程晓雪才恋恋不舍的挂掉了电话。 嗯，还真的是恋恋不舍的感觉呢，程晓雪在洗澡的时候愉快的哼着小曲儿，脑袋里面想到的是林一飞。 有什么很奇妙很微妙也很美妙的东西在心里面无声的滋长着，叫她心里面痒痒的，但是却是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如同涓涓细流。 …… 奇*书*网*w*w*w*.*q*i*s*u*w*a*n*g*.*c*c 虽然本来应该过一个放松的暑假，但是在徐芳的要求下，程晓雪把这个暑假过得十分有规律。 没有什么晚睡晚起，必须早睡早起。 一切为了身体健康着想，要吃早饭要睡午觉，要出去散步锻炼——在程晓雪的胳膊好得差不多的时候。 所以程晓雪起得很早。 不过在她起来之后，才发现有一个人比她来得更早。 “二姨！”才刚刚穿好衣服开门出来，便看到徐芳和徐玲正坐在客厅里面愉快的聊天。 程晓雪高兴的喊了一声，徐玲站了起来，程晓雪跑过去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二姨我可想死你了，你怎么这么久才来！”程晓雪嘀咕着。 确实对她来说是很久很久了，有十几年那么久。 从徐芳去世之后，她忙于打拼，忙于自己的事业，渐渐的就和徐玲没有联系了，徐玲后来随自己的儿子汪洋去了一个三线城市。 “真想我也不回来看看！”徐玲拍了拍程晓雪的肩膀，从旁边拿出一个包，“看你二姨给你做了什么带过来！” “包子！”程晓雪高兴的喊了一声，“酱肉包！” 徐玲和徐芳都得钱金花的真传，能把简单的东西做得十分美味，极有创意的做出新花样来。 钱金花什么都不好，但唯独在做饭上是真的给了她们极好的天赋。 徐芳是家常菜做得不错，而这一次开发了她对饮料的新认识，她也在不断的创新中，根据自己的经验和感觉，做出来的成品往往出人意料的挺好。 至于徐玲，她可有一手蒸糕点的好手艺。 包子是她最拿手的绝活，看起来人人都会做，但是她偏就把肉能选择得不肥不瘦，蒸出来的包子油而不腻，味道调得将将好，不咸不淡，有一股很香的味道。 而她和的面蒸出来的包子馒头就特别软和特别香，特别容易入口。 程晓雪即便在后来吃过那么多什么港式茶餐厅，什么某某著名糕点师傅的店，都没有吃到徐玲蒸得这么好吃的包子了。 “你二姨也没有什么好东西，我知道你爱吃这些，就给你做了你喜欢的酱肉包。”徐玲很实诚的说道。 “谢谢二姨，我最喜欢二姨的包子！”程晓雪高高兴兴，“那我正好去把它蒸热了，然后拿来吃。” “你的手行吗？”徐芳关心的问道。 “没问题，都拆石膏了，肯定是好了！”程晓雪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她只是轻微骨折，好得还是挺快的。 虽然她中年时期身体各个部件很多出问题，但是在她少女时代，她的身体确实很棒，因为她本来就喜欢运动，饮食方面，徐芳一直给她调理的很好。 程晓雪去蒸包子了，徐芳和徐玲就在房间里面闲聊。 等程晓雪端着蒸好的包子进去的时候，却看到了徐玲和徐芳的神色都不太好，两个人愁眉紧锁。 “怎么了？”程晓雪轻声问道。 徐玲看了徐芳一眼，徐芳点了头之后，徐玲才说道：“还是户口的问题，洋洋他爸想带我和洋洋到县城里面来，他找到一分收入很客观的工作，是给人修车的，对方开出的条件很好，而且也答应帮我们转户口。” “又是户口的问题？外婆她手里拿着你的户口？”程晓雪心下立刻就反应了过来。 当初徐芳结婚的时候，户口被压在钱金花的手里面，而徐玲结婚，好像也没能把自己的户口带走，钱金花当时的说辞光明堂皇，二十岁的徐玲和徐芳拗不过她。 钱金花有的地方还真是挺有手段的，知道户口是个要紧玩意儿。 “是啊，我这次回村去，她不把户口拿出来，非得说我们都到城里来不管她了。”徐玲说道，“又哭又闹的，谁的话都不听，就算是徐村长去了，她也不乐意。” “连徐村长都压不住她了吗？”程晓雪挑起了眉毛。 原来之前在电话里面，徐玲说她遇到的麻烦就是遇到了这个麻烦，还是来自于钱金花，这人真是能生事儿。 “我也觉得很意外，本来我是有准备她不会这么轻易的拿出户口，我以为她会要钱或者要点别的什么东西，但她这些都不要。”徐玲说话是快人快语，“一口一个我们自己去城里享福，要让她死在农村。” “那她要什么？”程晓雪自然能想到钱金花这样要死要活的肯定是要达成什么目的的，她的闹可不是白闹的，她闹了都是要有收益的。 听到程晓雪问出这个问题，徐玲却顿了一下，没有回答。 “对啊，你还没说吗？她到底要什么呢？”徐芳也连忙说道，“你说出来，看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别的人她可以不管，但是徐玲，她是一定要管的，而程晓雪也十分支持。 “没有什么，我自己解决就是。”徐玲却这么说道，“难怪她当时不把户口给我们，就是为了压制我们，永远都要我们给她做牛做马，真的是，我见过偏心的，重男轻女的，但是谁像她那样啊。” 徐玲吐槽，但是就是不说钱金花到底问她要什么。 无论徐芳和程晓雪怎么询问，她只是顾左右而言他的说别的东西，不肯正面回答她们。 徐玲越是隐瞒着，程晓雪越是能够猜测到大概的方向，这事儿恐怕还是和徐芳有关。 第一百八十五章 钱金花的算盘 “我这次来就是看看晓雪，既然晓雪的胳膊好了，我也不耽搁久了，待会儿吃个中午饭，我就回去继续和她耗着。”徐玲利落的说道，好像也不太为这事儿纠结，“好了，不说这些烦心事儿了，说说晓雪的中考吧，我听说成绩特别好，我们洋洋可要向你学习。” “他也就是最近突然开窍努力了。”说起成绩，徐芳还是很骄傲的。 “二姨。”沉默的程晓雪突然喊了一声，眉头皱的很紧，“外婆她是不是说，除非把我妈叫回去，才会把户口本给你？” 徐玲一愣，没料到被程晓雪猜了出来。 “真的是这样吗？”本来已经被转移了话题的徐芳也询问道，“她就是要我回去？真是……” “我们回去，也没有关系啊。”程晓雪倒是有回去的力量，钱金花比起苏玥什么的还是差太远了，如果她对付钱金花都对付不了，又怎么去应对苏玥呢，“什么时候都可以，我们回去帮二姨拿回户口。” “不是这样的。”徐玲摇头，“她的意思是，除非你把户口本拿回去才能换出我的来。” 程晓雪和徐芳简直相顾无言，怎么会有这么蛮横无理的人？ “她就是怕我们都跑了不管她了，或者说不管她和她的儿子们了。”徐玲狠狠的说道，“有时候我就在想，我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妈，还不如没有呢！” 从前徐玲这样恶狠狠的咒骂的时候，徐芳是会阻止的，但这一次徐芳只是保持了沉默，她的心里面可能也是同样的想法吧。 “你们别操心了，程晓雪要开学了，我的事情我自己能够解决的，你知道我和她斗了这么多年，我不怕她！”徐玲反倒是安慰她们母女俩。 徐芳忧心忡忡，程晓雪皱着眉头思考着。 “真的没事，我真的可以自己解决的。”徐玲又继续说道，“我还有时间跟她斗，姐姐你的户口好不容易迁出来了，千万不可以拿回去，说不定她会把我们俩的户口都扣在手里。” “还是要回村去一趟。”程晓雪琢磨着。 很明显钱金花就是不想放弃徐芳，她可以不要徐玲，但是现在对于户口已经转非，还在城里有房子，还做着小生意的徐芳，钱金花是无论如何都舍不得的。 就算这一次，她利用徐玲的事情没能把徐芳给压回去，她也会找到其他的事，有其他的借口。 家里面的事儿都有她的儿子媳妇给她做，她整天闲着自然就是在琢磨这些有的没的。 “晓雪，你不要被她吓着了。”徐玲是连忙摆手，“洋洋的户口已经被迁出来了，也就是我的而已，不打紧，我又不着急，慢慢来嘛。” 幸好当时汪洋的户口是上在他爸那边的，不妨碍念书转校，只是可怜的徐玲，硬是被压在钱金花到手里。 “得想一个法子。”徐芳却陷入了深思当中，表情也十分纠结，“怎么才能让她明白，我们也是她肚子里面掉下来的肉，不至于就成为了工具。” “我觉得这个事情很难实现。”在程晓雪说话之前，徐玲已经斩钉截铁的说道，“这三十多年了，姐你看她有丝毫的改变吗？只是变本加厉。” 徐芳没说话，屋子里面的三个人有一阵儿都是没有声音的。 “二姨，你要是遇到麻烦，一定要告诉我们。”程晓雪打破了沉默，“现在我们还没有在城里面扎下根，都还在县城，等我们有了资本，才好说话。” 经济实力决定一切，当徐芳的力量远远超过钱金花所想象的，她不能再掌控的时候，才可能真的摆脱她。 钱金花对程林峰就唯命是从，唯唯诺诺，因为在她眼里面程林峰是大学生文化文，也是大老板了，而不像徐芳这样小打小闹。 “不急。”徐玲点头，“前几天吧，她越是不把户口给我，我越是想从她手里面拿到，现在我想了想她就拿着呗，洋洋的户口不在她那里就行。” “嗯。”徐芳也没说什么了。 徐玲的情况和徐芳的情况不同，徐芳是为了离婚必须要拿到户口，过户房子在自己的名头下，而徐玲则没有这个麻烦，所以不至于是迫在眉睫。 撇开了钱金花，三个人又高高兴兴能说笑起来。 程晓雪一边陪着她们说话，一边心里面已经有了打算，帮助徐玲，肯定是想办法让她在城里面的立足，徐玲有一门好手艺，可以用起来。 不过想这些还太早了，她现在资本不够，连一家奶茶店都还没有做起来呢。 更重要的是她和苏玥的谈判，她的市一中或者市里面好中学的念书的资格条件问题，否则，她恐怕只能留在县城继续熬着。 第二天一早，程晓雪就起来了，认真收拾打扮了一番，然后拿上已经办好的卫生许可证，约上许书凡一起去了双乐市。 “晓雪你的手已经彻底好了吗？真的可以随意动了吗？”在许书凡的眼中，程晓雪的健康肯定是放在第一位的。 不过让他觉得很意外的是，明明只是去一趟双乐市，按照程晓雪的性子，肯定是穿最适合运动的裤子和衣服，但今天程晓雪穿了一身裙子。 这裙子就是那天在毕业典礼上惊艳全场的裙子，特别显气质的那一身。 后来，班上有同学议论说程晓雪这裙子是有点露骨的，因为没有袖子。不过，好多女同学却比着找裁缝做一样的款式。 而且，今天程晓雪的头发也好好打理了一番。 这一个月过去了，她的头发更长了一些，没有梳成上次那样复杂的小辫子，但是却用夹子装饰了一下，看上去也很好看。 “不用力，应该没问题。”程晓雪笑着说道，轻轻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今天是去工商局，无论如何我都要到场的，除了办理证件，还是看看另外一件事情的进展。” “你是说李局那个事情吗？”许书凡立刻想起了这回事，“你给他提供的股票的建议？” 第一百八十六章 找你很久了 “对啊。”程晓雪笑眯眯的。 “这段日子你没有关注过股票的走势吧。”许书凡有些纳闷的说道。 这时候观察股票的走势，除了个别特别富有的家庭有电脑之外，都是要去证券交易大厅看的。 这段时间她的手臂伤了，足不出户，所以许书凡知道程晓雪根本没有机会去关注股票的情况。 “关注了呀。”程晓雪才不会承认她没有关注过。 “你怎么……？”许书凡有疑问。 “我怎么预测得这么准是吗？因为我的直觉准啊。”程晓雪笑嘻嘻的，根本不正面回答许书凡的问题，也不给他机会，让他问更多。 “真的是直觉吗？”许书凡不敢相信。 他把程晓雪这件事情是记在心上的，他其实很担心，如果程晓雪当时给李子峰出错了主意，他们的工商营业执照可能就没有那么顺利的会办下来了。 就算李子峰不介意，许书凡也觉得不安。 所以从来不关注股票的他，这段时间还是抽空去证券交易大厅看了一下，没想到真的就和程晓雪所预测的那样。 原本被大家看好的股票，愣是硬生生的跌掉了80%的价格，而原本是弱势的那一支股票，就在短短的一个月内突飞猛进。 如果说李子峰是按照程晓雪所说的去买的话，这一个月就不知道赚了多少钱了。 “当然就是直觉了。”程晓雪还是那样的笑，明明很爽朗，但是却给许书凡一种捉摸不透的感觉，“你还不相信我说的话吗？真是让人难过。” “我信你说的。”许书凡表态。 “那就好好开车。”程晓雪愉快的说道，眼神一直望着窗外，“关在家里这快一个月了，真的是憋死我了，外面的风景真好啊，你看那棵树长得是不是很奇怪，还有那花这么热的天被晒蔫儿了……” 一路上程晓雪叽叽喳喳话格外的多，看上去是真的心情很愉快，许书凡看她高兴他也高兴，应答着她的话。 其实只有程晓雪自己才清楚，她心里面有多煎熬。 毕竟是要见苏玥，毕竟是面临她人生最麻烦的一个问题，也是最关键性的一个问题。 到底去哪里读书，到底能不能和苏玥继续维持一个平衡？ 话说到什么程度，应该怎么表达？是激烈的还是温和的？是卑躬屈膝还是昂首挺胸？是服软还是强硬？ 其实程晓雪的心里面也没有一个标准答案，她只有去了之后，再临场发挥。 到达工商局的时候，刚好十点，人比较多，程晓雪在窗口看来看去寻找着张晓丽。 李子峰特地给张晓丽打过招呼，说是她来办工商营业执照的时候，给她行个方便，程晓雪当然不会浪费李子峰的好意。 很快，她就找到了张晓丽，张晓丽到不是在综合窗口，是在一个特别事项咨询的咨询台前，那里的人是比较少的。 “晓丽姐姐。”程晓雪走了过去，嘴巴很甜的说道。 “你是……你就是李局特别关照过的女学生。”由于程晓雪的外貌变化还是有一定程度的，张晓丽还稍微辨认了一下才认出来，“是程晓雪对吗？” “是的。”程晓雪拿出了一堆证件，“我已经拿到了卫生许可证，接下来就是工商营业执照了，我妈有点事情，我可以代为办理吗？” “先别说这个营业执照的事情。”张晓丽一下子站了起来，满脸的高兴，“李局正在到处找你了，你也不说留个联系方式。” “啊？”程晓雪愣了愣。 “你稍微等一下，我马上打个电话给李局。”张晓丽又坐了下来，拨通了座机号码，“李局，你在办公室吗？程晓雪来了，对对，就是她，好，我马上带他上来！” 放下电话，张晓丽再一次麻利的站了起来，笑容更灿烂了：“走，跟我去局长办公室！” “那我们的营业执照？”许书凡问了一句。 “先上去。”程晓雪低声说道。 如果没猜错的话，李子峰应该是按照她所说的那两只股票来买，肯定大赚了一笔，还想着她的缘故也很简单，谁也不嫌赚钱更多。 程晓雪这“直觉”准的吓人，李子峰怎么会愿意错过呢？ 很快张晓丽就带着程晓雪跑上了四楼，工商局是在一个筒子楼里面，有窗户的办公室不多，但是李子峰的就是有窗户的。 “晓雪啊，可算来了！”看到程晓雪走进的李子峰，从他的椅子上弹了起来，主动迎接了出来，“这回你肯定要给我留个联系方式。” “不晓得李局找我有什么事情？”程晓雪一脸单纯的问道。 “嗨，你说还有什么事，当然是股票的事情了。”李子峰拍着大腿，让程晓雪和许书凡都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他则坐在他们的对面，“晓丽，去给他们泡茶。” “好。”张晓丽麻利的去泡茶了。 “你说得太准了，简直是神一般预测，整个趋势就跟你说的一模一样。”李子峰不住的感叹着，“可惜啊，可惜。” “李局里没有按照我说的买吗？”程晓雪轻声问道。 她当时可是反复强调了，哪只股票会涨，哪只股票会大跌，如果李子峰没有按照她说的买的话，铁定会亏。 “也不是。”李子峰说道，“当时我想吧，也不敢完全相信你这无凭无据的，是不是？我那个消息据说是内部消息，但我看你特别真诚，所以还是信了。” 程晓雪点头，没有插话。 “但是买得不多。”李子峰说道，脸上有点遗憾的表情，“买了少量一部分，另外一部分还是随大流买的，不过刚好能把我的亏给填平。” “没亏就好。”程晓雪说道，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如果李子峰亏了的话，即便她说准了，可能他也不会太高兴。 “你真的是直觉吗？”李子峰又问了一句，问得有些小心翼翼。 “是直觉，我看着那些数字和线条，听到名字，就会有一些微妙的感受在心里面。”程晓雪把话说得玄乎其玄，“这是很难描述的一种感觉。” “那你可以接着再预测吗？”李子峰终于提出了自己的目的。 第一百八十七章 开绿灯 “可以呀。”程晓雪是很乐意和李子峰这位工商局的副局长搞好关系，搭上桥梁的，“只要给我看看就好。” 脑袋里面可记着不少股票的经典案例，特别是九十年代的，九十年代的股市变幻莫测，程晓雪认真研究过。 “那太好了！”李子峰搓手愉快的说。 这时候张晓丽已经过来倒茶水了，脸蛋也红扑扑的，她也炒股，虽然资金小炒着玩，但是多少也有投入。 她也听到了李子峰说有一个神预测的小姑娘，如果能够从她嘴里掏的一心半点的信息，自己也可以多赚一点外快。 “但我不能保证每次都那么准。”程晓雪补充道，因为她不是每一次都记得那么清楚，如果问到她不了解的股票，她还真没办法说出来。 “那这一次应该买什么？”李子峰却已经迫不及待了，“来，来我来电脑上看看。” 李子峰这样热情，程晓雪也没有办法拒绝，跟着他坐到了电脑桌前面，到底是工商局的副局长，有可以连网的专属电脑。 “你看看啊，现在是这样的，我买了这些股票，也不是很多，就这么三四支，都是听这个那个说的潜力股。”李子峰说道，站在旁边，给程晓雪解释，“这是这一次买的股票。” 这次是有大部分按照大趋势买的，有小部分按照程晓雪说道买的，差不多刚好能扯平没亏。 “看到了。”程晓雪点点头，浏览过了这几支股票。 其中有一两只是眼熟的，是比较典型的另外两只的koi没有什么记忆了。 “我现在应该怎么买呢？”李子峰声音都放得轻缓了一些，“你看看，你看哪些是比较有感觉的？” “这些都没有感觉。”程晓雪很平静的说道，目光在那几支股票上划过，“止损平仓。” “啊？你是让李局把它全部卖了？”张晓丽对这方面是很有兴趣的，因此也凑在旁边听，听到程晓雪嘴里蹦出这几个字之后，立刻吃了一惊。 虽然这几支股票表现得不是特别好，但是也有一两支还是缓慢上涨的。 而且真的都是千挑万选的，李子峰作为副局长，想要迎奉他的肯定也不少，有什么股票的小道消息，肯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他。 这些消息未必都准确，但是也有一定参考价值。 “是啊，都卖了，我觉得这些股票干扰了我的思维。”程晓雪只是说道，想了想，又补充一句，“或者我不说这么多，我就说一支我看着还不错的吧？” “也行也行。”被程晓雪一句“全部卖掉”给惊在原地的李子峰也反应了过来，点着头。 “这个。”程晓雪指着一支绿得可怕的股票说道，“在两个月之内会涨回来，短期收益很高。” 李子峰和张晓丽对视了一眼。 程晓雪指的这支股票已经被业界列为不可能再起死回生的一支，还在持续下滑呢，据说过不了多久，这支股票将不复存在。 “你确定吗？”李子峰问道。 “这就是我的直觉啊。”程晓雪笑了笑，又看了一眼那些红彤彤的股票，“这些也有会长的，但是我说这些没有什么意义啊，因为本来都是长势，谁都看得到。我要说的肯定就是那些看着不行，但是却可以的。” 许书凡胆战心惊的扯了扯程晓雪，有时候程晓雪的胆子真是大得可怕呀。 “好！”李子峰居然猛点头，“你说得对，说得太好了！” “李局，市委办公室何主任说这支股票一定会跌的呀。”张晓丽还是忍不住小声插了一句。 “上次就是因为没有信晓雪说的，所以亏了那么多，这一次，我就铁了心了。”李子峰对于上一次错失良机还是耿耿于怀的。 其实股票是有一个周期过程的，不是每次都有这样在短时间之内要见效和有收益。 一个时间段之内，想快速增值的，那也就那么一两支，其他势头不错的股票可能会一直保持长红，但收益不会那么大。 这个道理李子峰也懂，他可以要求程晓雪帮他预测，但是程晓雪不能每时每刻都能测到啊。 “这支股票是吗？我记下来了！”李子峰决定快刀斩乱麻，“如果涨了，我就请你吃饭，怎么样？” “好呀。”程晓雪愉快的答应了，“我愿意分享李局的快乐。” “你这丫头真会说话，把你的电话号码写下来吧。”李子峰在对股票的兴奋过后，便恢复了冷静，语气也稍微缓了一些，“放心，我会联系你的。” 程晓雪刷刷的写下了自己的电话，也没有问李子峰的，她很确定李子峰一定会找他。 “李局，今天我是来办工商执照的。”程晓雪这才说道，“奶茶店是以我妈的名义，但是我妈今天有事没来，能不能……” “身份证件带了，对吧？”李子峰询问了一句。 “都带在身上。”程晓雪点头。 “那很好。”李子峰看了一眼张晓丽，“晓丽，赶紧去给她办了。” “好的。”张晓丽没想到事情的进展这么快，她的内心活动还停留在到底该不该跟进那支绿油油的股票。 虽然她嘴里面不太相信程晓雪所说的，更倾向于市委政府办的主任的消息，但上一次的铁证可摆在眼前的。 张晓丽已经暗自打定主意，也按照程晓雪所说的去买一点。 有了李子峰的开绿灯，也有了张晓丽的勤跑腿儿，程晓雪奶茶店的营业执照很快就办了下来。 “雪凡奶茶。” 这是最后商定的程晓雪奶茶店的名字，简单粗暴的用了她和许书凡的名字的结合，也代表了两个人的合伙关系。 虽然这个名字缺乏一些诗情画意，但是许书凡似乎也很满意，到十一点半的时候，两个人已经拿着到了证件站在了工商局的门口。 “真没想到可以办理得这么迅速。”许书凡不停的感慨着，“按照流程来看的话，是要等好几天的。” “是啊。”程晓雪心思不在此处，已经飘到了图书馆去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 碰面了 “那我们回去吗？”许书凡问道，看着心不在焉的程晓雪，“晓雪，你是不是累了？那赶紧就回渝县，我开车，你睡觉。”。 “不，我今天不回去，你先回去吧。”程晓雪摇头，“我要去布置好的新房子，睡一晚上。” “那我陪你啊。”许书凡的第一反应是这样的。 “陪我睡吗？”程晓雪特别流氓的说道。 许书凡的脸唰的就红了，喃喃解释道：“不是陪不陪睡，是你一个人在市里面……” “胡说，整个双乐市也是好几百万人呢，怎么就叫我一个人在市里面啊？”程晓雪歪着头，调侃着许书凡。 许书凡脸有些微红，没说话。 “好啦，我今天晚上在市里面，是要麻烦你回去，明天把我妈接过来，我们好一起去办税务登记证啊。”程晓雪解释道，“原先我没有想到能这么快就办理成功。” 工商营业执照一下子就办了下来，所以下一步就可以去办税务登记证了，税务所那边没有熟人，需要徐芳自己来。 “我回去接阿姨，你一个人在市里面真的可以吗？”许书凡还是有点不放心。 “我这么大人了，哪里都可以。”程晓雪笑着说道，“我就是觉得自己的手受过伤还没有完完全全的恢复，所以才偷懒，让你一个人去跑路的。我们都是同龄人，你哪里来这么多的不放心。” 是啊，他对程晓雪哪里来那么多的不放心。 “那我先回去。”许书凡说道，看了看时间，“我先陪你去吃中午饭，把你送到家里去，我再回渝县。” “好，谢谢。”程晓雪说道。 许书凡就是这样周全，能将她的一切都安排好，而且考虑到她的感受。 只不过苏玥的事情，她不能带许书凡一起，会徒增他的担忧，也可能生出不必要的麻烦。 中午和许书凡一起愉快的吃过饭，许书凡将她送到楼下之后，便再次返回县城。 程晓雪上楼开门进屋，屋里收拾的十分整洁，这段时间在王淑琴和徐芳精心布置下，有各种小装饰小搭配，显得给外温馨。 程晓雪抚摸着沙发，她不确定自己还有没有机会来这里住了。 她也很想来啊，只是…… 打起精神，程晓雪把所有办好的证件收好，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便撑了一把崭新的小阳伞，出门去市图书馆。 图书馆里的人很少，安安静静的，旁边竟还有一个咖啡馆。这年头，咖啡馆还没有流行起来，里面几乎没人，所以程晓雪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咖啡馆窗边的苏玥。 苏玥也看到她了，冲她很优雅的笑，轻轻敲了敲窗户，然后收回了她保养得十分白皙的手。 程晓雪进了咖啡馆，收起了自己的伞，在苏玥对面坐下。 “来得挺早的嘛。”苏玥笑得十分妩媚，声音柔和让人心醉。 她穿了一身白色的长裙，中袖的款式，是这个年代极少有的，上面有轻微的压花，跟程晓雪的花纹有点像。 料子来看的话，也和程晓雪的差不多，要知道程晓雪这条毕业典礼穿的裙子，可是王淑琴亲手把关亲手挑选的，也是王淑琴付钱送给她的。 能够入王淑琴眼的东西都是好东西，自然也不会比苏玥差。 “来得再早，也没有苏玥阿姨早。”程晓雪也笑得特别甜美，她保证她是第一次露出这么刻意的甜美的笑容。 气势上不能被苏玥压下去，包括今天出门前的精心打扮，也是为了不能让苏玥看轻。 有时候，女人之间的斗争就是这样的，从衣着打扮、从微笑气质上就能分一个输赢。 苏玥可能把程晓雪看得比较小，但是在程晓雪的心里面，她和苏玥年纪相仿，她以成年人的心态来对待苏玥。 “因为太阳太热了，早点过来坐坐看看书也好。”苏玥这样亲切，就像是在跟自己的晚辈说话一样，“想喝点什么呀？随便点，不要客气。” “这里是手冲咖啡？”程晓雪看了一眼吧台那边摆放的各种器皿，问了一句。 “呵，乡村来的孩子竟知道手冲咖啡。”苏玥轻笑了一声，眼底有几分意外，“你想的都有，这家咖啡店是我朋友开的，他刚留学回来。服务员，麻烦过来一下。” 程晓雪没有多问是什么朋友，只是随便点了一杯咖啡。 整个过程，态度文雅，动作恰到好处，点咖啡也不卑不亢，而且还十分了解的模样。 苏玥很意外，她这是第一次和程晓雪见面，在程林峰的描述中，程晓雪分明就是那种在乡村田野里面跑的野孩子。 之前是完全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她觉得徐芳母女都是很好对付的，没有想到，程林峰会栽到了程晓雪的手上，所以到念书这个环节，她才亲自出马。 见面之前她以为程晓雪只是有些小聪明，但此时她才真正的正视她，沉稳有度，冷静理智，笑容甜美可爱，不多不少恰到好处。 而且程晓雪一点都不着急的态度，让苏玥觉得她是不是有什么后台或者臂膀，并不畏惧她对她念书的威胁？ 苏玥观察的她，她没有说话，很自如的翻看着桌上的一些杂志，不时也看看苏玥，到咖啡上了之后，她才开口。 “这咖啡的味道很纯正。”程晓雪慢条斯理。 “你真的不急。”苏玥用的是陈述句。 她看人的眼光也十分毒辣，对人的情绪的把控是十分敏锐的，想她在叶建国身边呆了这么多年，接触的各式各样的人多了去了。 所以，她很确定程晓雪是真的很平静。 “我说了我不急啊，既然苏玥阿姨你都有安排，那我急什么？”程晓雪客客气气的说道。 “既然不急，那就聊聊天吧。”苏玥微微一笑，看似很随意的说道，“你从农村的学校转到县城里的有什么感想啊？” “那时候太小了，很多事情记不清。”程晓雪笑笑说道，“应该还是高兴的吧，毕竟农村是小的，县城是大的，县城是有更多的好吃的好玩的。” 第一百八十九章 真正的问题 “你就在县城玩吗？来过几次双乐市啊？”苏玥又问。 “小学来过几次，在程林峰刚刚把布店开起来的时候。”程晓雪回答，“店里的生意可真是好啊，人多得程林峰都没有时间来招呼我们，我妈就带着我走了。” 程林峰开的店是布店，卖的确良、棉绸，也有麻布，等等做衣服用的布料。后来开始扩展卖毛线，羊毛毛线，开司米，各种各样都有。 90年代初，几乎家家户户都有缝纫机，不少家庭是自己裁剪衣服，做点缝缝补补的手工活是每个人都会的事，毛衣什么的都是自己织，鲜少有在外面买。 所以的布店生意很红火，服装店这些的才是真的少，而且门可罗雀，双乐市此时是三四线城市，经济并不算发达。 “那你来双乐市的次数也不多呀。”苏玥若有所思的说道。 “苏玥阿姨，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转弯抹角的我理解不了你的意思。”程晓雪笑着说道。 苏玥这绕来绕去的，显然是要问什么问题，不过她却迟迟没有问到重点上来，或者说不好开口直接问。 “都说了是闲聊，你还着什么急？”苏玥笑了笑，“这二十来天都沉得住气，怎么今天反倒沉不住气了？” “倒也没有，只是我觉得这图书馆不错，想看看书，想节约点时间下来。”程晓雪随意的回答，“如果苏玥阿姨真的这么想要闲聊的话，我也可以奉陪。” “呵。”苏玥再次轻笑了一声，“接着说你到过双乐市的哪些地方？见过什么人？” “这些事，情程林峰都应该能够全部告诉你吧，我才16岁，身上也没有什么钱，我一个人怎么可能到双乐市来闲逛呢？”程晓雪反问了一句。 “可是你却知道你不该知道的。”苏玥终于说出这句话来。 程晓雪觉得这句话才是苏玥找她面谈的关键。 她的大脑在这一刻快速的转动，“知道她不该知道的”，程晓雪能想到的其中一件，是当时闹离婚的时候，她直接对程林峰说苏玥怀孕的事。 苏玥怀孕一定是没有任何张扬的，而她身在渝县，怎么可能知道苏月怀孕了？ 所以苏玥才觉得很奇怪，或者说是担心。 想到此处，程晓雪恍然大悟，为什么苏玥会忌惮自己了，不仅仅因为她要捅破她的小三身，更关键的是她知道她怀孕的事情。 而苏玥最为担心的，恐怕是程晓雪不仅知道她怀孕，还知道一个秘密——苏玥肚子里面的孩子根本就不是程林峰的。 苏玥的孩子是叶建国的，程林峰是喜当爹。 这是上一世程晓雪查到了一个爆炸性的事情，通过dna的比对，发现苏玥生下来的儿子苏思源，根本就不是程林峰的种。 多方调查之后，发现了苏玥被包养的事情，即便是在和程林峰的婚姻期间，苏玥也一直在替叶建国办事，根本就没有和叶建国了断关系。 那时候叶建国已经做到副国级了，位高权重，苏玥一开始一心想当的就是这个官太太，在叶建国还是厅级干部的时候，她就想和他在一起。 只不过苏玥认识叶建国的时候，他已经结婚，他的原配家庭背景极强，对叶建国平步青云帮助极大。 但是叶建国的原配没有生育能力，所以苏玥强行生下的孩子，并且用程林峰当幌子。实际上，她想利用孩子，驳回叶建国的关注。 程晓雪为了查这些事情，自然也查到了一些叶建国的种种黑料。 不过这都是后话。 眼下的问题在于苏玥之所以约见程晓雪，是因为她怕程晓雪知道，她的孩子不是陈林峰的。 或者说她怕程晓雪知道，她和叶建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这才是苏玥关注的重点。 能承认吗？能用自己捏住了这个把柄去威胁苏玥吗？ 程晓雪几乎都不用脑子，在第一时间就已经得出了答案——根本就不可以，不能表露半分她知道苏玥的孩子是叶建国的，甚至不能透露一点点程林峰不是她肚子里面的孩子的爹。 “看来我这句话引起了你的很多回想啊。”苏玥却已经开口说话了，“让我想想，你还知道些什么呢？” “我知道你勾引我爸，明知道他和我妈是婚姻存续关系，你却故意用怀孕来让我爸跟你结婚。”程晓雪开口说道。 她的心怦怦的跳，不要以为这些把柄可以拿捏住苏玥，这只是给自己身上贴了一道催命符，她可能不在乎苏玥会做什么，但是她必须在乎叶建国会做什么。 叶建国的整个升官过程极为不光彩的，在双乐市时，就和市里面的不少涉黑势力有关联，为了上位，说夸张点，杀人放火他都干。 就连许木白也对他十分忌惮，生怕惹到这位金主。 叶建国正在升任时期，如果为外人知道他包养小三，还有私生子，仕途恐怕会遭受极大的打击，他是绝对不会允许这种漏洞出现的。 有的把柄不是谁都能够捏得住的，没资本没能力的时候，握住别人的软肋并不是一件好事，而是会致命的。 杀人灭口，这个词谁都会说的。 不是程晓雪要夸张，而是她很清楚这个社会的残酷，也很清楚自己现在渺小得跟一只蚂蚁一样。 她的面上看着没什么动摇，但内心却真的紧张了，她也会害怕这来之不易的重生，再一次陷入万劫不复。 为了证明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她甚至再次叫程林峰爸爸，不惜激怒苏玥，哪怕这会让自己的学校更没有着落。 苏玥这样的性格肯定是不会承认她勾引程林峰的。 在苏玥的世界观里面，她和程林峰在一起，根本就是辱没了她，是一种下嫁，她瞧不上程林峰，就跟程林峰瞧不上徐芳是一样的。 “勾引？”苏玥嘴角带笑，眼神冰冷，“是程林峰再次遇到我的时候，对我纠缠不休，死缠烂打。” 程晓雪没有说话，她觉得程林峰确实做得出来。 第一百九十章 转移焦点 “把我灌醉之后，才让我怀了孕，我有什么选择呢？”苏玥把自己置在了一个被害人的地位。 她一边这样说着，一边摸着自己的肚子。 可能有三四个月了吧，肚子已经微微隆起来了，不过即便有了肚子，也掩饰不了她身材的美好。 “那千错万错也是程林峰的错，你为什么要迁怒于我们母女？”程晓雪摆出了一些情绪。 只有这样调动情绪，才能把苏玥从她的担心上拉出来，免得怀疑自己还知道别的什么事。 “其实我更希望的是你们母女就跟没有出现过一样，你们很耻辱，知道吗？”苏玥声音很轻，但这些话落在任何人的耳中都会觉得刺耳吧。 “我觉得你更耻辱。”程晓雪说道，反正既然已经激怒了她，所以她不介意将自己的真实感情表达出来，“你要是不给他机会，把你当成白月光的程林峰怎么可能亵渎你？” “哈哈。”苏玥笑了，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也对，程林峰哪儿都不好，但就一点很好，听话。” “这话要是落到程林峰的耳朵里面，不知道他是高兴呢还是难受呢？”程晓雪笑起来，“在电话里面我可听到你一声一声的峰哥喊得可亲热了。” “毕竟现在是我肚子里面的孩子的爹啊。”苏玥说道，说起她的孩子的时候，她的脸上还是真有几分柔和。 她后半辈子的博弈都寄托在这个孩子上，程晓雪是理解的。 只可惜，叶建国并不是她想的那样。 “我不管你们的关系如何，我也不管你们是怎么开始的，程林峰和我妈已经结束了，和我也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我甚至根本都不愿意看到你们。”程晓雪说道，微微皱着眉头，“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要对我念书动手脚呢？” “原因很简单啊。”苏玥倒是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怕你嘴巴大到处乱说话呀。” “我和我妈按照和程林峰的约定，根本就没有说过他是因为出轨，所以才离婚的。”程晓雪耐着性子去解释。 多少她还是希望学校的问题能够得到解决，哪怕现在对苏玥可能要稍微低下头，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村里面的人也好，还是街坊邻居也好，都不知道你和程林峰的事，甚至根本就不知道你的名字。”程晓雪又说道，“我们遵守约定，你也不应该横加干涉，房子也是约好的！” 程晓雪把矛盾的焦点往这些世俗的方面转，给自己的一些作为也提出一个合理解释。 “那套房子我还挺喜欢的。”苏玥说道，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不时的抚摸一下自己的肚子，“绕来绕去，都被你绕晕了，你还没说你是怎么知道我和你爸的事儿的？” “看到他写的字，写了你的名字，猜到有这么个女人。”程晓雪说道，这事得给出一个解释，让苏玥放心，“当时说你怀孕，我也只是诈他而已，因为他那么着急想离婚马上就要办，就是有不得已的理由，我只能想到怀孕一个。” 说出这番话之后，苏玥久久的看着程晓雪，似乎在审视着她有没有说谎，也在思考判断着这是不是真的话。 联系前后来看，程晓雪确实表现出了一种超乎常人的聪明和沉稳，能够这样应对，至于程林峰暗中写她的名字，这个可能性是极高的，苏玥是相信的。 而程晓雪确实没有机会到双乐市来，苏玥也好，还是叶建国也好，她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触到，所以不可能会知道他们的关系。 “确实真聪明。”苏玥说道，端起咖啡轻轻喝了一口，“不过有句话叫聪明反被聪明误，你就是想要的太多，以为自己能把控。不过，房子说给你们就给你们啊，我也想要啊。” “那意思就是只要我把房子给你们，然后我再守口如瓶，坚决不说出你们之间的事情，看到程林锋就当做不认识那样，我就可以念市里面好的中学了吗？”程晓雪目光定定的看着苏玥。 “那得看我的心情，也得看你的表现。”苏玥觉得满意了，因为现在她还妩媚的笑着，而程晓雪的脸上一丝一毫的笑容都没有了。 到底还是那么在乎上学的嘛，就能把别人压制着踩在脚下的感觉，让苏玥觉得满足。 程晓雪看着苏玥，心里面那种厌恶的感觉是到了顶峰，而且她很明白一点，无论做什么让步和妥协，苏玥都不会让她读好学校。 就如上一世，徐芳已经一步一步的退后了，但是苏玥还是要把徐芳逼疯到逼死为止，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之类，单纯是苏玥狭隘的心理。 所以，交出房子也好，还是妥协为她守口如瓶也好，苏玥还是会以逼迫她为乐的。 “那么，你要怎么样心情才好呢？”想明白了之后，程晓雪心里面一点纠结都没有了，她脸上再一次露出了笑容，一如她一开始来的那样甜美。 “先把房子过户到我这里。”苏玥一直看着程晓雪，看着她脸上表情的每一次变化，看到她露出笑容，她就觉得心里面特别不爽。 所以，苏玥提出的第一个要求，就是十分为难人的要求。 无论是哪个时代，一栋房子对中国人来说都是根的所在，徐芳没有自己的房子，而渝县的那一栋是唯一一处。 如果苏玥有心，把程晓雪仔细查过，就会知道程晓雪回村还大闹了一番，那栋房子现在对徐芳母女来说十分重要。 “那我把房子给你了，你就能够放过我们母女吗？”程晓雪慢条斯理的问道。 苏玥说放过的话，她会一个字都不信的。 “看心情啊。”苏玥还是那样笑着说。 不过此时她脸上虽笑，心里却极为不满意，因为程晓雪没有表现出一个让她满意的态度，她会恢复了平静，这是一个与她对峙的状态，不是妥协。 “那怎么样才能让你心情愉快？让我重新念好学校呢？”程晓雪托腮问道，一只手搅着咖啡的搅拌棒。 第一百九十一章 录取通知书 “重新念好学校啊，这挺难的。你看，我叫人家替我办的事儿，现在又要反悔，这样很不太好。”苏玥说道，“将一个原本不合格的学生塞到好学校里面去，这对学校也不公平啊。” 程晓雪真的一点都不生气，心里对苏玥这副嘴脸是早有预料的。 “而且我还担心你把我和程林峰的事情到处乱说。”苏玥接着说道，“你这会儿保证得好，你进了学校翻脸不认人，那怎么办呢？” “所以呢？”程晓雪耐着性子询问。 “所以，你写一份自悔书。”苏玥居然有这么个主意，绝妙极了，“在自悔书里面，你说明你的成绩是通过抄袭别人才有的。” 程晓雪点着头，听着苏玥接着编。 她这可算是开眼界了，她觉得自己有时候想的主意都很新奇，别人都猝不及防，但苏玥提出的这个，让心底善良正直的她怎么也想不出。 确认过了，段位高的人，就是不一样。 “这份自悔书将放在我的手里面，什么时候我觉得你不听话了，我就拿出来。”苏玥接着说道，简直语笑嫣然，“这样子，我就能很满意了。” “这自悔书可能不是一份自悔书，是一份卖身契吧。”程晓雪终于是忍不住笑出声来，“苏玥阿姨，我到底是欠了你什么呀？” 苏玥微微皱了皱眉头，程晓雪突然笑出声，让她有些猝不及防。 “好像让我父亲抛弃妻子的，让我没有了家的是你吧，说起来也是你欠我呀，怎么还要我来写悔过书，而且是为一些莫须有的事情。”程晓雪终于开始反击，“苏老先生知道自己精心培养出来的女儿是这样吗？” “你什么意思？”苏玥厉声问道。 “是这样的，我是明白了你的意思，你是要把我的一生都把控在你的手中，你想怎么折腾我就怎么折腾我，全屏你心情。”程晓雪说道，“是，我很想念好的学校，但是要跟你这样妥协的话，我觉得还是算了吧。” “你不想想你的未来吗？”苏玥问道，一度她还真以为程晓雪会听话了。 “正是因为我严肃的思考了我的未来，我的未来为什么要活在你的阴影之下。”程晓雪说道，脸上挂着冷笑，“你能只手遮天了吗，这里还是有王法的！” “你想做什么？”苏玥死死的盯着程晓雪。 对程晓雪来说，只要苏玥不把她和叶建国联系在一起，不把她和她肚子里面的孩子联系在一起，程晓雪做什么事情，苏玥都没有理由去惊动叶建国来杀人灭口之类的。 “我就不信了，你一个书法家的女儿能够这么大的能耐，左右所有学校的决定，左右教委的决定。”程晓雪朗声说道，已经猛的站了起来，“我的成绩每一分都是我自己考出来的，我的警告和记过已经撤销，由学校为我作证，你非要颠倒黑白，那我们就闹大。” 苏玥眼神阴霾，恨恨的盯着程晓雪。 她不是怕她把事情闹大，因为在她的意识里面程晓雪闹不大，上面有人替她压着。 只不过，因为程晓雪这样的小人物，再次惊动那位，只怕他会不高兴。 “市里面不行，我就去首都，我要去上访，这个部门不行，我就去其他部门，闹得人尽皆知，让你苏玥也出个名。”程晓雪摆出一副鱼死网破的模样，“你要毁我的人生，那我也毁了你的清静。” 苏玥真没想到程晓雪有这样的气势，除了担心那位不高兴之外，她还真的被程晓雪的威胁给拉入了沉思当中。 在叶建国面前，她一直做一个乖巧的女人，所以叶建国对她也是有求必应，但如果程晓雪闹出这样的麻烦，就算是叶建国压起来也比较困难。 不仅如此，到时候万一说出她小三上位的事情，跟家里面也很难交代。 关键是她现在看程晓雪的气势，对方就是敢。 “你不要蹬鼻子上脸，对付你的方法多的是。”苏玥冷声说到，终于把她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你闹，我倒要看看你能闹到哪里去，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能给自己翻个案。” “好啊，你就拭目以待！” “告诉你，市一中的录取通知书你永远都不会收到！”在这一点上苏玥还是可以保证的。 “市一中的录取通知书吗？”就在这时，一个调笑的声音插了进来，“程晓雪，你的录取通知书你要不要啊？市一中的哦。” 这句话成功引起了苏玥和程晓雪的注意。 如果她们俩的耳朵没有听错的话，对方说的好像是程晓雪的录取通知书。 苏玥不知道来的人是谁，但程晓雪还没看到这人的脸，光听他这得意洋洋的声音。就知道他是谁了。 “林一飞，你……？”程晓雪一转头便看到了林一飞。 他把头发剪短了，显得更加精神一些，前面的一撮毛定型水摸到了后面，穿着一条休闲短裤，上面搭配一件花衬衫，很港风的感觉。 “真是好巧啊，居然在这里碰到你了。”林一飞不疾不徐的走了过来，不过程晓雪看到他的脸上和额头上都有细细密密的汗珠。 哪里巧了？程晓雪心里面想着，前天打电话的时候，她是告诉了林一飞，她今天要到图书馆来，林一飞说让她在市里面等几天，她没有想到林一飞今天就能赶到双乐市。 而且这一次是应该有林老爷子一起的，所以程晓雪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这个地方能够碰到林一飞。 “你是谁？”苏玥不认识林一飞，但是却看到他手里面拿的录取通知书确实是一中的。 “就是帮忙送个录取通知书。”林一飞回答得那么轻描淡写，顺手就把录取通知书递给了程晓雪，“程晓雪是吧？好好拿着，看看是不是你的名字。” 程晓雪有些恍惚，仿佛身在梦境之中，她再次看了看林一飞的脸确定那是真实的，然后才伸手接过了那份鲜红的录取通知书。 第一百九十二章 人生的污点 打开录取通知书，第一行字便是“程晓雪同学，恭喜你被双乐市第一人民子弟中学录取……” 就这么简单她就被录取了？不是按照苏玥所说的，她应该是被刷掉了吗？ 这是林一飞去做的吗？是林一飞通过他的关系，为她争取回了名额，让她重新被市一中录取吗？ 程晓雪的心头转过了许多许多的念头，但是每一个念头都有一些停滞，好像思绪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 就在她刚才反抗苏玥，直接回怼的时候，她做的准备是可能真的不能在市里面念好了中学了。 甚至她都在想着，回去之后应该如何给徐芳解释，包括如何处理现在的情况，以及自己未来的重新规划。 可是林一飞出现得这么突然又这么及时，把这一份录取通知书放到她的手中。 “收好啊，别弄丢了，补起来很麻烦的。”林一飞又说到转过头去，看了一眼苏玥，“这位阿姨是谁呀？” “把录取通知书给我看看，不可能的！”苏玥已经回过神来，站起身以命令的口吻说道。 “为什么要给你看？”程晓雪瞥了她一眼，“看来你也不过如此而已，威胁了这半天原来是个笑话。还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呢，连情况都没弄清楚，就这样摆出一副不得了的模样。” 苏玥的内心有点撑不住她优雅的脸蛋和动作，她很想直接伸手从程晓雪的手中直接夺过录取通知书。 但她知道这肯定是不合适的，而且林一飞给她的感觉有点危险。 “你不要得意得太早。”苏玥收拾了自己的情绪，冷漠的说道，“这份通知书是真是假，还不一定呢，只要有我在一天，你休想得到安生。” “到底什么仇什么怨？”程晓雪把录取通知书捏在手里面，盯着苏玥狠狠的问道。 上一世苏玥是跟徐芳过不去，直到把徐芳给逼死，把她程晓雪逼到走投无路，而这一次她转换的目标，是来逼她程晓雪。 “人生的污点。”苏玥冷声说道。 说完这句话，她踩着自己的高跟鞋，转身离开了这家咖啡店。 “她有病吧？”林一飞看着苏玥离开，“你没有被她气到吧？” “没有啊。”程晓雪也看着苏玥的背影，那个优雅无比纤细动人的背影，想着她最后一句话，“我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苏玥正针对他们母女，是源于他自己心里面的不甘心和扭曲吧。 她一直做人小三没有一个光明正大的名分，而她又非常非常渴望有那么一个名分，得不到之下，她心里面一定是也煎熬着的。 最后怀了孩子，叶建国还是不要她，甚至是让她打掉小孩的， 她不肯，坚持之下也没能让叶建国回心转意。 眼见如此，她只能转投了程林峰的怀抱。 程林峰是她当时找到的最合适最顺手的一个人，他在市里面没根基，不会知道她的过往，而且对他一片痴心，也算是还能挣几个钱。 如此情况之下，苏玥勉为其难的跟着程林峰。 只是让她觉得非常恼火的是，程林峰曾也有一段婚姻，她不满意，她高贵的苏玥下嫁给了程林峰，竟然还是一个离过婚的男人。 可是这样内心的不甘和不平能发泄给谁呢？这是她自己的选择，程林峰已经对她千依百顺，而她又要忍着叶建国去维护这其中的关系。 更不能让家人朋友知道她是小三上位，她的怀孕不是现任老公的。 这样的情况下，她还得绞尽脑汁等着孩子出生，让叶建国认了这个孩子。 她的内心是扭曲的，她有那么多的欲望，也有那么多的不如意，而最好的、最直接的发泄对象就是徐芳和程晓雪了。 谁让他们刚好是程林峰的前妻和孩子呢，刚好就是她也非常恼火的点。 她这样学校女神一般的人物，嫁给一个二婚男人，简直太让她没面子了。 官太太没做成，短时间内也没希望，身边的男人又不完美，苏玥的一腔不忿全部都爆发在了徐芳跟程晓雪的身上。 他就是要他们不好过，他就是要把他们踩在脚下，来证明程林峰对自己的痴心，证明叶建国对她的纵容。 “你这没头没脑的，你到底明白了什么？”林一飞好奇的问道。 “明白了刚才那位大姐心里面想的什么。”程晓雪转头看向了林一飞，不再去关注苏玥，“走，我们先出去再说。” 这里毕竟是苏玥朋友的咖啡馆，程晓雪在这里呆着都觉得不自在。 “那个阿姨看着像是的。”两个人到外面，林一飞还在说着，“不过我有听到你们俩的对话，一小部分，她好像在威胁你？” “她就是在切实的威胁我。”程晓雪承认。 “然后你没有跟他低头，我很高兴看到这一点。”林一飞说道，“她就是那个阻拦你去市一中的人吗？” “就是她呀，她是程林峰的再婚妻子。”程晓雪说了这么一句，“我没有想到她会对付我。” 因为上一世苏玥没有直接对付她，甚至程晓雪能够去市一中，也是通过苏玥的人脉。 “什么你再说一遍，她是你爸的再婚妻子？”林一飞惊呆了，“你爸倒是艳福不浅啊，找了这么一个仙女儿似的人。” “看人不能只看外貌。”程晓雪强调道，“那个人是个蛇蝎心肠的人，你看他怎么威胁我的，非要我写一个什么自悔书，说我的成绩是抄袭来的，你说她是不是脑子有病。” “这不是脑子有病，这是心理有问题吧？”难得林一飞没有和程晓雪抬杠，程晓雪说什么是什么。 “还说要把我们家的房子过户给她，她是谁呀？她算哪根葱啊！”程晓雪刚刚憋屈了那么久的心情终于得到了发泄。 “确实臭不要脸。” “我替她保密，我真是太为她着想了。”程晓雪继续愤愤不平，“我就应该把她的光荣事迹宣扬出去，让大家都知道，苏玥这个看似像仙女一样的人物，其实上就是小三上位，未婚先孕。” 第一百九十三章 不用道谢 这两个罪名，至少放在这个时代还是非常严重的罪名。 “破坏人家家庭的行为都是违法犯罪的行为！”林一飞更加夸张的说道。 “不过也好，幸好把程林峰那个渣男给弄走了，不然一直待在我眼皮底下，我还觉得烦呢。”想到这一点，程晓雪才觉得心情好一点。 不过因为心情这么一好，程晓雪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个严肃的问题。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程晓雪看着林一飞。 “不是你告诉我，你在图书馆的吗？”林一飞翻了一个白眼给程晓雪，“不就是暗示我来图书馆找你吗？我还特地提前了两天到，我爷爷都还没到呢。” “哈？我暗示你什么了？”程晓雪觉得十分无语，“这你可真的想多了，我没有暗示你什么，只是你问我要去哪里，我就实话实说了而已。” “很好，我很高兴你对我诚实交代你的行踪。”林一飞趾高气扬的说道。 “大哥……” “诶！”林一飞回答得脆生生的，眼瞅着程晓雪要爆发了，又赶紧说了一句，“大哥我把录取通知书给你拿来了，你还不感谢我？” 对了，录取通知书。 程晓雪停下脚步，再一次翻开了鲜红的录取通知书，再一次看着上面一行行的字，确定了这是自己的录取通知书，最后把目光聚焦在了那个公章上。 “这个录取通知书是真的吧？”程晓雪弱弱的问了一句。 “你说呢？”林一飞瞪着程晓雪，“不是真的，难道说伪造的？我伪造一个假的录取通知书给你干嘛？” “帮我解难啊，免得苏玥踩在我头上啊……”程晓雪继续弱弱的说道。 “帮你解难，也不用伪造的东西啊！”林一飞伸出手来，轻轻弹了弹程晓雪的额头，“一个苏玥就把你吓成这样了，脑子都不清醒了吗？” “疼！”程晓雪揉揉自己的额头，不过也没有还手。 因为心里面有一簇簇的幸福的，开心的，喜悦的小礼花正在绽放着——她拿到录取通知书了，她以为她已经和市一中作别了，没想到林一飞还是替她实现了这个愿望。 所以即便这家伙恶言恶语，还动手弹自己的额头，但程晓雪还是得承认，是因为林一飞，她才能拿到这份录取通知书。 她几乎能想到林一飞是动用了他们家的关系，把苏玥找到关系给压了下去的，这就意味着是压制叶建国的关系，此时的建国在双乐市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了。 这有多难，程晓雪心里清楚。 “就是要让你疼，你才知道自己是谁。”林一飞又说道，“让你清醒一点，让你看清楚这份录取通知书是真是假。” “你怎么知道的？”程晓雪目光落在录取通知书上，嘴上问着，“知道市一中刷掉了我的名字的事。” “听到了。”林一飞用手轻轻摸了摸他打了定型水的头发，“那天你被摩托车撞了之后，我就听到许书凡和你说的这个事情。” 是那天在病房，许书凡反复确定她的身体无恙之后，便告诉了她市一中的录取名单上没有她的名字。 “你当时是在门外偷听了多久啊？”程晓雪有几分无奈的问道。 “幸好我无意间听到了，不然你又不肯告诉我，不肯跟我开口帮忙，你这事儿啊，除了我之外还真没别人能够帮你解决。”林一飞傲娇的说道。 程晓雪不得不承认林一飞说的是事实，她知道这个过程肯定也是林一飞去求过别人，心存感激，正想道谢，却被他阻止了。 “好了，这次你就不用跟我说谢谢了。”林一飞眼神是认真的，“帮你拿到录取通知书，解决掉那些讨厌人的小苍蝇，是因为你救了我的奶奶，我奶奶一条命，怎么也比你这个录取通知书贵上10倍8倍的。” 林一飞没有很严肃认真的就王淑琴的事情道谢过，没想到却是用这样的行动回报。 “所以这份通知书是报你对我奶奶的救命之恩，你我之间就扯平了啊，我不欠你什么了，咱们俩是平等的。”林一飞强调道。 “从来没有觉得不平等过。”程晓雪笑了出来。 这个笑容是这二十几天来，程晓雪感觉最轻松，最肆意的笑了。 她一开始是迷茫低落的，甚至想要放弃，也是因为林一飞的鼓励让她振作了不少，但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她心里面是没谱的。 就在刚才她和苏玥对峙的时候，她已经做好了放弃市内好学校的选择。 可是林一飞的出现，却再次让她走出了人生的低谷。 没有林一飞，程晓雪在苏玥面前可以强，但是不得不在录取名单上认栽，就算闹大了，可能被耽搁的是很多人，鱼死网破，未必能得到任何好处。 但是现在有了林一飞，估计苏玥也会忌惮三分，不会这么轻易妄动。 “好了，你不要摆出一副这么千言万语要对我说的样子，我不习惯。”林一飞拍了拍程晓雪的肩，“记得进入市一中之后，要努力进辩论队，要打入辩论赛，说好了我们要在辩论台上见。” 程晓雪只是郑重的点头。 “不要往心里去了，这只是我的举手之劳。”林一飞很轻飘飘的带过。 只是举手之劳吗？程晓雪觉得不是这样的，因为她清楚叶建国的实力。 “嗯。”程晓雪努力让自己也高昂一点，跟上林一飞的步伐，“你说是举手之劳，那我可就信了，你说不要我感谢，那我就真的不感谢了。” “都是我说的，这下满意了吧。”林一飞把手放在裤子兜里面，一副痞痞的样子。 “反正我是信了。”程晓雪说道。 “对了，还有一点。”林一飞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等你进入市一中后你要注意个人，那个人是教导处的主任叫刘福财，他可能会打压你。” “教导处主任刘福财……”程晓雪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正好和许木白打听到的消息是一样的，她的录取名单好像就是刘福财给想办法划去的，那程晓雪可能在学校的日子不太好过了。 第一百九十四章 顺眼 市一中的校风校纪是不错，听说这一届的校长也干得挺好的，但是有刘福财这样的小人却也不可避免的，而且他身居在教导处主任这个位置，确实有很多机会来折腾程晓雪。 “我见过这个人，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程晓雪嘴上只说到这一句，“我记住了，我会提防他。” “那就好。”林一飞点点头，“我们去图书馆看一看吧。” “好啊。”程晓雪本着既然来了，那肯定也该逛逛的心情，不过她看了看林一飞的身边，“就你一个人吗？阿凯呢？” “他那个形象不适合图书馆这个地方。”林一飞很是直接的说道，“不用管他了，等会我们去找他就行了，现在我们可以聊聊天啊，逛逛街啊。” “谁要跟你逛街了。”程晓雪说道。 “你跟我！”林一飞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程晓雪。 竒*書*蛧*w*Ｗ*Ｗ*.*q*Ι*s*ú*Ｗ*ǎ*Й*Ｇ*.*℃*c 然而程晓雪已经走在了前面，并没有理会他。 “你别走那么快！”林一飞小跑几步追了上来，“这次可真好，我爷爷总算是亲自出马了，也只有我奶奶有这个本事让爷爷出门。” “到了吗？”程晓雪对这位林家的泰山北斗还是十分好奇的，“到时候是不是我也要见到啊？” “两天后到，是要见啊。”林一飞点了头。 “那你们停留几天回去？”程晓雪询问道，“我好舍不得王奶奶啊，以后就可能比较难见到了。” “这有什么好难的，一个机票的问题。”林一飞说道，“不过我可能就不在这里过一个暑假了。” 说出这句话之后，两个人都陷入了片刻的沉默。 程晓雪觉得心里面有点不舒服，竟然是有些遗憾的情绪，搞得跟自己好像很期待林一飞在这里过暑假似地？ 不应该啊，程晓雪琢磨着，就算林一飞这次帮了她大忙，可是也改变不了两个人抬杠的关系。 “你在想什么？”林一飞是个闲不住的人，见程晓雪没说话便主动问了一句。 “在想啊，这个假期终于可以清闲了，剩下的时间你不用三天两头跑到双乐市来。”程晓雪故意笑嘻嘻的说道。 “哼！”林一飞的回答是哼了一声，“我在这里，有这么吵吗？” “我们两个天天都吵架，没有什么好的。”程晓雪说道，笑着安抚，“你看双乐市也比不得你们首都，什么东西都没有你们那边好吧？而且你在这边也没有你的小跟班们。” 林一飞不说话，看表情不高兴。 想到他刚才才为自己做了这么大个事情，录取通知书还撰在手里呢，程晓雪觉得还是有必要安抚一下他的。 “我刚才只是跟你开玩笑的嘛，其实我也挺想暑假咱们一起看漫画。”程晓雪说道，“一起训练辩论技术。” 听到这样的话，林一飞的表情才稍微缓和了一些。 “这还差不多。”林一飞说道，“放心吧，有的是机会过来的。而且你不是有我的电话吗？我们还可以打电话。” 打电话吵架吗……？ 程晓雪在心里面暗暗想到这么一句，但此时是没敢说出来的。 看了看林一飞的侧脸，程晓雪竟觉得看着顺眼了，那好看的侧脸，让她有点移不动自己的目光。 这样的顺眼，让程晓雪觉得心跳得有力而有速度，虽然吵吵闹闹，她竟挺留恋的，一想到他要回首都，很长时间不会轻易来这里，她就觉得有些难过。 这，意味着什么吗？程晓雪一路上都在认真思考着这个问题。 …… 解决了苏玥的问题之后，程晓雪和林一飞逛了图书馆，又顶着烈日炎炎去逛了公园，吃过饭之后，便到了小河边散步。 “有那么高那么大，四角都是金碧辉煌的，你知道正大光明吗？清代皇上立太子的圣旨就藏在那块牌匾的后面，还有啊，其实清代的玉玺是有24枚，每一枚都掌握在……”别说，林一飞这些知识还是十分广泛的，跟他说话不会觉得无聊。 “那你最喜欢哪个朝代？”程晓雪问道。 “当然是汉朝。”林一飞毫不犹豫的回答，“秦朝虽然是第一个封建王朝，但是寿命太短，两任皇帝在做法上是有很多后人诟病的地方，虽然在秦朝的时候，他们的制度已经不错了。” 林一飞又讲起来关于大汉的辉煌，说起那些帝那些经典的事迹，可谓历数家珍。 虽然程晓雪虚长了三十几年，而林一飞现在只有16岁，但是从这方面的知识上来讲，程晓雪不得不说自己看的书是比较少的。 职场上所看的都是有利于她的职业竞争和规划的，但这种历史类的闲书，却没有更多时间去涉猎。 “我跟你说呀，如果要辩论的话，你需要有大量的知识储备。”林一飞又说道，“作为前辈，我就这么告诉你了。” “好，我记住了。”程晓雪应了一声，但是眼神却一直在林一飞的脸上没有离开过。 不是自主意识的选择，而是无意识的就这么做了，就想看着他，看他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听他滔滔不绝。 “我脸上有东西吗？”林一飞也发现了程晓雪的目光，摸了摸自己的脸。 “有蚊子。”程晓雪顺口就答。 与此同时，她也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看着在夜色中有些波光粼粼的河面。 “没有啊。”林一飞在旁边咕哝着，“你是不是看错了？我的驱蚊水在哪里呢？唉呀，在阿凯那里，阿凯……在算了，待会再说。” 阿凯在比较远的地方跟着，这是林一飞的要求，说是要和程晓雪单独说话。 程晓雪看到阿凯笑得那么意味深长，就觉得心儿要碰碰跳出胸膛了，林一飞这家伙真的是不会掩饰自己的感情色彩吗？ 就算他什么都没有说，但是程晓雪又怎么会感受不到林一飞为她做了那么多事情。 “程晓雪，叫你呢，你又听不见，你又在想什么呢？盯着河面看什么呢？水里面有鱼吗？你要不要下去抓鱼啊？”林一飞说着，伸手在程晓雪的眼前晃了晃。 第一百九十五章 味道 “我在想一个问题。”程晓雪转头看向了林一飞。 猛的对上那双明亮的眼睛，林一飞觉得他的心跳似乎也快了两分。 “咳，什么问题？”这回轮到林一飞看向河面，他不敢去和那双明亮的眸子对视，仿佛那样对视就会陷进什么不可控制里面。 “关于公平的问题。”程晓雪的声音很平稳。 “公平问题怎么了？你要和我讨论这个问题吗？对于公平我可是有很多看法的？”林一飞说着。 他又轻轻吸了吸鼻子，好像这一吸鼻子都能闻到程晓雪身上淡淡的香气，那是少女的味道。 “上一次在我家的时候，你说我不能早恋，这是为了我着想对吧？”程晓雪说得更加缓慢了，像是要强调什么，又像是要撇清什么。 “是啊。”林一飞对这个问题记得可清楚了，立刻就点着头说，“怎么你觉得这个对你不公平，你想反悔了？” “不是。”程晓雪摇头，看着林一飞，“我觉得你说得对，早恋对青少年的身心一点都不好，不管是男孩女孩都是一样的，所以你说我不能早恋，你也不可以。” 说完这句话之后，程晓雪觉得自己的心如鼓一样，猛的跳动着。 她这个要求背后透露出的就是她的小心思，林一飞这样聪明，肯定能也能够感受她的小心思。 她不想林一飞早恋，或者说她不想看到林一飞和别的女孩在一起。 到此时，她也能完全理解为什么当时林一飞跟她说不许早恋，因为林一飞也不想看到她和别的男孩在一起。 两个人没有把什么话说破，但是却又像说了什么一样，一种极为微妙的情愫。 好感吗？是喜欢吗？是要在一起吗？这些都是不确定的，但至少确定一点，他们不希望有别人插入。 “好啊。”林一飞抬头挺胸，就这么答应了下来。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不疾不徐也没有多余的话。 “拉勾。”程晓雪抬起了自己的右手，伸出了小拇指。 林一飞一下子笑了，很灿烂，他这笑可真是颠倒众生啊，笑得那样惑人，让程晓雪觉得她可能很久很久都忘不了这个笑容。 “好啊，拉勾。”林一飞也抬起了自己的手，轻轻的勾住了程晓雪的小拇指，“我要特别提醒你一点，和许书凡保持距离。” 程晓雪没有争辩，认真的听着这句话。 在他们右侧是一条小河，河面波光粼粼，小河之上是一轮明亮的月亮，将所有的一切都上一层柔和的月色。 有风吹过，扬起了程晓雪的发丝，落在她的脸上有些痒，只是这一丝丝的痒，不仅在脸上，更漫入了心中。 有风吹过，吹在了林一飞的心坎上，这样舒服，让他感觉就算他回到了首都，恐怕有很长一段时间他的心都留在这里吧。 是喜欢吗？ 这是两个人心中共同的疑问，谁又知道呢？ 时间会告诉他们答案，此时就顺其自然吧， 谁也不去戳破，谁也不再多问，但是都做好了这个约定，在高中时间，不会去和谁谈恋爱的。 轻轻晃了晃手，好像是完成了什么了不得的仪式，程晓雪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不再去看林一飞，林一飞也看向河面。 心跳声那么重，彼此都能听到。 再没有任何多余的话，没有吵闹，也没有高谈阔论，只是看着河上的月亮，看着河中的月亮。 阿凯在很远的地方看着，看到了林一飞和程晓雪拉钩的动作，看到了在月色中河畔边草地上，少男少女站着的身姿。 那样和谐，那样美好，仿佛两人身上都戴着光环，这样的光环，把月色都比下去了呢。 嗯，是恋爱的味道。 …… 第二天，程晓雪在家里面等着徐芳和许书凡来，而林一飞则要回渝县，去见王淑琴。 不过在去渝县之前，林一飞主动上门来找程晓雪。 “怎么啦？”睡了一觉之后，昨天晚上的那样微妙的欲说还休的感觉消散了不少，两个人恢复了正常的状态，“一大清早就过来，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了？” 程晓雪揉揉乱糟糟的头发，她是从床上被林一飞叫起来的。 “给你送东西过来。”林一飞向旁边的阿凯使了一个眼色，阿凯上前递给了程晓雪一个大盒子。 “这是什么……书？”程晓雪接过来之后发现是厚厚的一摞书，崭新的，非常沉重。 “还记得那天跟你打赌吗，就是你考试完之后，在市一中附近。”林一飞居然还记着这事儿，“名侦探柯南的，谁是凶手。” “所以这是灌篮高手？”程晓雪没有想到林一飞还给她带来了。 因为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她自己倒是将这事儿给抛诸脑后了。 “少爷总是把你的事情记在心上呢。”阿凯好死不死地说了一句，“少爷，你瞪我干嘛？” “少说一句话又不会扣你工资！”林一飞说了一声，然后自顾自的进了屋子，“我要坐一会儿。” “好啊，坐啊，你老人家随便坐。”程晓雪无可奈何的说。 她这才起床呢，都还没有洗漱，穿着睡衣乱着头发——她现在的头发倒长不短，一旦睡了觉之后，不好好拿水梳理，就是乱七八糟之类的。 “昨天晚上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情呢。”林一飞又说了一句，“关于那辆摩托车的事情。” “是怎么的？”程晓雪立刻就关心起来。 昨天晚上说那些有的没的说得太多了，把王淑琴这档子大事儿给抛诸脑后了，罪过罪过。 “是我奶奶的情敌。”林一飞非常简单的说道，“幕后那个人找到了，不过动手的人还不知道是谁呢，愣是被保住了。” “这件事应该不会就这么算了吧？”虽然是别人家的家务事了，但是程晓雪还是多问了一句。 “我第一个不答应。”林一飞说道，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觉得你还是要小心一些，你们双乐市这边的治安不是太好，有些社会势力还是挺猖狂的。” 第一百九十六章 关于赌约 “我一小市民和他们沾不上边儿。”程晓雪说道。 但是说的时候，她脑中突然浮现了皮东阴霾的脸，上一次见他，他已经彻底混入了那些社会青年当中，就在市一中的附近游荡。 而且他还说了句十分关键的话，他把林一飞列为他的人生大仇人，他说他要蛰伏，蛰伏到可以报仇的那一天。 程晓雪不知道皮东是否有这样的本事等到那一天，但是终究还是一根刺，横在那里。 但此时皮东没成气候，也不知道他到底会做什么，程晓雪没有提醒林一飞，就算她说了，估计林一飞也不会放在心上吧。 “反正你小心点。”林一飞这头说道，“你惹事的本事一等一的。” “真的不是我要惹事，而是事情非要找上我。”程晓雪努力解释，虽然她也没有弄清楚自己是个什么体质，重生之后多了这么多事情出来。 “还有。”林一飞突然转了话题，“那天晚上打赌不止一个，还有第二个打赌。” 这一点程晓雪是记起来了，第一个是关于凶手是谁，第二个则是香港的回归问题。 程晓雪说的是一定会回归，而且如果回归之后，麻烦林一飞不要再来找他，见到了都当没认识的呀。 “第二个赌约，我记得呀，怎么了？”程晓雪说道。 林一飞就皱起了眉头：“万一你赢了，你一点都不担心吗？” “为什么要担心呀？”程晓雪莫名其妙。 “你还记得内容是什么吗？说的是如果你赢了，那么我们就当不认识，你想跟我当做不认识吗？你想不认识我吗？”林一飞又说道，从表情上看又不高兴了。 “哈哈哈。”程晓雪就笑了起来，“你不觉得那个赌约其实是可左可右的吗？很无关紧要。” “什么叫可左可右？什么叫无关紧要？”林一飞又跳了起来。 “就是说，我说的是当作不认识，但其实我们就是认识的呀，这个不能当做不认识，就算那么当作了，我们也可以重新认识啊。”程晓雪解释道，“不然你以为还能怎么样，真的就不认识吗？按照你的性子，你如果看不惯我的话，就算我赢了那个赌约，你就会放过我吗？你还会去找别的方法来对付我的。” “你干嘛总想着我来对付你？我分明就没有对付过你，我都是在帮你！”林一飞很委屈。 “我知道。”程晓雪点头，“所以如果我真的很厌烦你了，就算没有这个赌，我也会当做不认识你，见到你都绕道走。” “那你现在是不厌烦我的。”林一飞突然兀自脸红，“不厌烦我，那就意味着你喜欢……” “打住，这个可不是非此即彼的关系，打住打住。”程晓雪觉得自己的脸颊也有一些发烫，连忙阻止了林一飞说下去。 “好吧，不说这些问题。”林一飞说道，“反正你搬过来了之后要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把你的电话号码告诉我。” “嗯。” “有什么麻烦要跟我说。”林一飞又说道。 “说给你听之后，然后你嘲笑我吗？”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干嘛总跟我抬杠？” “因为逗你生气，我觉得很有趣。” “程晓雪！你是不是心理扭曲啊？就跟那个苏什么月一样的！” “没有啊。还有啊，你不要提苏玥，提起苏玥，我就觉得很烦。” “苏玥苏玥苏玥苏玥！” “林一飞你还有完没完？我警告你，你在我这儿说说也就算了，你要是让我妈听到了……” 两个人开始了新一轮的吵吵闹闹，阿凯在旁边全程姨母笑的看着，少爷总算是开窍了。 不对，应该是少爷这么久以来的努力，总算是有一点回报了。 林一飞前脚走了没多久，许书凡就带着徐芳来了，几人没耽搁，第一时间去了税务局办理税务登记证。 过程还是很快，几乎没有花什么功夫。 现在做小生意的人还比较少的，因为还没有完全脱离凭票的时代，自由经济不发达。 办完证件之后，许书凡又带着徐芳和程晓雪去机场接许木白，许木白刚好是今天回来。 “晓雪，大妹子，你们都来接我了，真开心，这么多人迎接我！”许木白已经在机场等着，见到他们便是高兴的走了过来。 “爸，你矜持一点。”许书凡提醒着。 “都是自家人，有什么好矜持不矜持的。”许木白大大咧咧的说道，“处理了一个非常棘手的事情，走，今天吃大餐去。” “大哥你辛苦了，我请你们吃饭。”徐芳立刻说道。 “那怎么能行？” “这是肯定必要的，你不知道啊，装修奶茶店都是书凡出了大力气，来回的跑着，晓雪这前天才拆了石膏……”徐芳开始絮絮叨叨的跟许木白说着。 程晓雪和许书凡走在了前面。 “晓雪，我昨天收到市一中的录取通知书了，但我还没有告诉徐阿姨。”许木白是轻轻皱着眉头的，“我在担心你的事情。” 听到许书凡的担心，不知道为什么程晓雪突然升起了一些愧疚的情绪，又想起了昨晚和林一飞的约定。 林一飞那一句“和许书凡保持距离”，好像在她的大脑里不断的回响着。 是应该保持距离了，许书凡对她的好，程晓雪感觉得到，不管她对林一飞是什么感觉，但是程晓雪很确定她对许书凡完全是没有那样的想法。 就算是那一晚上，在许书凡的家里面共处一室，有一些青春期的躁动，也只是因为多巴胺和荷尔蒙的分泌，跟昨晚那种丝丝心痒的感觉不同。 “你不要这样操心我的事情，过于操心了，会让我觉得自己很没本事，而且会给你添了很多麻烦。”程晓雪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因为徐书凡也并没有说其他的话，两个人又是朋友的关系，有的话直接说会很伤感情。 “不会觉得负担。”许书凡只是简短的一句话，摇摇头，“但是你念书这个事情已经非常紧要了，幸好我爸回来了，待会就找个机会跟他说，麻烦他帮忙把录取名单的事情再落实一下。” 第一百九十七章 好消息 “关于录取通知书这个事情，我已经找到解决办法了。”程晓雪笑起来，压低了声音，“我也收到录取通知书了！” 许书凡有一瞬间的吃惊，接着笑容绽放在他的脸上。 “那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所有的担心在一瞬间都化为乌有，许书凡在此时此刻是由衷的为程晓雪感到高兴。 “这下你放心了吧。”程晓雪说道，“刚才啊，就忙着办理证件去了，都忘了把这件事情跟你们交代一下，稍后也要跟我妈说一声。” “好。”许书凡点头。 “不过我把这个事情单独跟许叔叔交代一下，因为我妈是不知道有人从中作梗的，但是许叔叔知道。”程晓雪又说道，声音压得更小了，“能不能麻烦你把我妈……” 许书凡会心一笑，点点头。 “阿姨，有一个关于奶茶店的花瓶的摆放问题，可以和你商量一下吗？”这个借口对于许书凡来说太好找了，立刻就把徐芳叫了过去。 “许叔叔。”程晓雪则走到了许木白的旁边。 “本事大呀，丫头。”许木白先说道，脸上是一丝浅浅的笑，“大人物帮你把事情压下去了。” “许叔叔你怎么知道的？”程晓雪愣了愣，皱起了眉头，有些着急，“不是说让你最好不要介入其中吗？会影响你的！怎么还去查这些事情啊！” “我都还说呢，你这丫头倒是急了！”许木白笑着摇头，“只是偶然得知并没有刻意调查，放心吧。” 程晓雪这才稍微放心了一些，软和了语气，补充了一句：“许叔叔，我只是不想让你有麻烦。” “我有分寸的，在这圈儿里头我也混了这么多年了。”许木白耐心的跟程晓雪说着。 有了许木白这句话，程晓雪稍微放下心来，其实她有在考虑着怎么告诉许木白，他会被所谓的“金主”害得入狱，最后家破人亡。 不过，这都是后话。 和许木白交流之后，程晓雪暂时放下了这件事情，便愉快的跟徐芳说这话，关于奶茶店的事情为主。 徐芳现在把自己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奶茶店之上，说起这事的时候，她总是显得很开心和滔滔不绝。 她从来不算是一个话多的人，能这样开朗，也是一个极大的进步。 差不多也到了吃饭的时间，几个人找了一家名号挺响的馆子，便坐下来吃饭，吃的都是一些江湖菜系，还给许木白点上了二两白酒。 “这次我可给咱们奶茶店带了不少东西。”许木白眨巴着眼睛，“我坐飞机不方便携带，但我委托我朋友给我开车带回来了，他是拉货车的，那些东西到时候一定能派上用场。” “是什么东西？”徐芳好奇的问道。 “是什么东西，就让我卖个关子。”许木白满脸的笑容，“配料什么的自然不用说了，买了很多。” “谢谢许叔叔。”程晓雪甜甜的说道。 “你可别谢他了，这都是应该做的，我们本来也是合伙人，是要跟你们分红利。”许书凡轻声说道，“这样就太见怪了。” “许大哥都是为了帮我们。”徐芳是很帮许木白说话的，“反正也是给奶茶店添置的东西，迟早都会看到的。” 徐芳的心态就是好，程晓雪都觉得自己有些想知道卖关子的许木白到底带了什么呢？ “换一个话题。”许木白笑嘻嘻的，扫了程晓雪一眼，“你们俩录取通知书都拿到了吗？” “拿到了。”许书凡点头，“在家里放着的。” 徐芳一愣，手里面的筷子差点没拿住，一脸疑惑的看向了程晓雪，还带着几分担心和害怕。 “晓雪，你是不是还没有收到呀？我们家没有收到邮件。”徐芳颤颤巍巍的问道，“该不会出了什么岔子吧？不可能考不上啊，是县里面的第一，联考成绩又很好了。” “已经收到了，妈，你可就别担心了。”程晓雪立刻说道，“昨天我朋友给我带过来的，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呢，你看把你给急的，原想给你一个惊喜。” 徐芳的情绪可没有因为程晓雪这句话而缓和，反倒是激动得眼眶又通红了。 “拿到通知书就好了，太好了。”徐芳喃喃的说道。 “大妹子，掉眼泪我可就不高兴了。”许木白端起一杯酒，举杯说道，“这是好事，来，喝，祝晓雪成功考上市一中。” “还有书凡。”徐芳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也端起了酒杯，她也知道自己这个毛病，有时候一激动一高兴一难过，就容易掉眼泪。 这段时间其实已经坚强了不少了，很多时候还是能控制住的。 “祝我们以后都往市里面发展！”程晓雪端起了装茶的杯子。 “祝一切都好。”许书凡言简意赅了几个字。 说话的时候，他深深的看了看程晓雪，实在是太好了，高中真的可以在一起，尽管有些曲折，但还是都成功拿到录取通知书。 “那接下来，该做好奶茶店就要做好奶茶店，该来我这里实习的，就要来我这里实习。”许木白说道，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可不要再耽搁时间了。” 程晓雪对此自然没有异议，点了头又看了看徐芳：“等王奶奶离开之后，我们就搬过来。” “王奶奶要离开了吗？”徐芳对此事还是一无所知的。 上一次王淑琴差点被摩托车给撞到，徐芳只以为是意外，并没有想那么多，更不知道林一飞的来历和林家的来头，当然也没往多的想。 因为之前王淑琴说的是林一飞要来这里陪她住一个暑假，布置屋子的时候，王淑琴也尽心尽力，所以徐芳根本就没想到她要离开。 “大概率是要离开的，她的亲人找过来了。”程晓雪柔声说道，“虽然我也舍不得我奶奶，但是她能够和家人在一起，我更加放心。” “我还以为，能够一起到市中心来，我，唉，也是好，一家团聚是最好的了。”徐芳有些感伤的说道。 第一百九十八章 相处模式 “又不是再也见不着了，王奶奶是和家人团聚，难道你愿意看到她孤家寡人的吗？”程晓雪又安抚了几句，“我们母女两好歹还是在一起的呢，虽然感情好，但毕竟不一样。” “你们还有我们呢。”许木白也跟着说道，有时候程晓雪觉得许木白不仅情商高还很善良，“怎么？还嫌我和我儿子不够热闹吗？” “哪里的话。”徐芳这才展开了笑容。 四个人有说有笑的吃完了这顿饭，吃完饭之后，没有直接回渝县，第一时间是到双乐市的家里，这是徐芳的坚决要求。 直到徐芳看到程晓雪的录取通知书之后，她才彻底安心下来。 确定了通知书，四人没有在双乐市逗留，返回了渝县，许木白一路奔波劳累，自然是回家休息去了，徐芳和程晓雪则回了自己家。 看着天色还不算太晚，徐芳在上楼时就提出想去隔壁找王淑琴，询问关于她要离开的事情，但程晓雪阻止了，因为这件事情还没有彻底确定下来。 不过，两人走到楼上，发现王淑琴也没有在，反倒是林一飞在。 而且这家伙端了个小凳子坐在王淑琴家的门口，开着大门，拿着大哥大把玩，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听到楼道里面有响声就跳起来看。 “你们回来了？”林一飞率先打招呼。 “你一个人在这干嘛？”程晓雪走上最后几步梯子，张望了一下，好奇的问道。 “这是我奶奶家，我在这里不是很正常？”林一飞回了一句，“问我干嘛，你是警察吗？” 反正这家伙就是不能好好讲话，非要带刺他才觉得舒服似的。 程晓雪还以为有了前一晚的约定，他们两个人之间会有什么不得了的变化呢。事实证明，林一飞就是一个欠怼的体质，改不了。 “不正常，因为王奶奶都不在。”程晓雪回了一句嘴，“是，我不是警察，但你一副图谋不轨的模样在我家门口，我当然要过问。” “晓雪，怎么说话的？”徐芳正好跟了上来，听到了程晓雪说的，立刻轻声招呼了一句。 “徐阿姨好。”林一飞对别人就没有这样的态度，而是特别的礼貌和嘴甜，“阿姨累着了吧，赶快进来坐，阿凯，不是有冰镇好的冰糖莲子吗？给阿姨盛一碗来。” 原来阿凯也在，程晓雪想着，阿凯和林一飞还真是形影不离的关系啊，不知道阿凯怎么忍受这家伙的。 阿凯在屋子里面探个脑袋出来，说了一句：“要不要给晓雪同学也分一碗。” “哼，才不要给她呢，反正吃了我的，也不会嘴短。”林一飞撇着嘴说道，不过说完这句，话锋一转，又接着说，“但是吧反正也炖了许多，吃不完的，分一点给程晓雪吧，算你运气好。” “我不要。”程晓雪干脆利落的拒绝，“我妈也不要，你的东西我才不稀罕呢！我妈做的奶茶才是最好喝的，你的就算了，没准有毒！” “你！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好心好意，你一副见到仇人的样子，是什么意思啊！”林一飞立刻委屈起来，“徐阿姨，你看程晓雪，我是好心想把好吃的分享给你们……” 徐芳像是没有听到林一飞那些欠扁的话似的，特别温和的对林一飞说道：“晓雪这孩子就是这样，脾气倔得很，你可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妈？”妈，你不是这样胳膊肘往外拐的人啊？ “不过冰糖莲子就不用喝了，都留给王奶奶。”徐芳又说了这一句，然后拽着程晓雪回到屋子。 “妈，那个林一飞，你不觉得他说话很过分吗？”关上门后，程晓雪还气呼呼的。 说真的，啊在回来的路上还有点期待能够见到这家伙，没想到见到之后，并没有什么昨天一起在小河边散步的温和气氛，而是又进入斗嘴的氛围当中。 满心的期待却换来对方这样的态度，程晓雪觉得不高兴。 “人家可是大少爷，我早就觉得你王奶奶不是普通人了，见到这位同学之后，证明了我的猜测。”徐芳把程晓雪按在了沙发上，去给她倒水，“你看到他那个保镖没有，那么凶，你可不要惹他了。” 程晓雪无语，原来徐芳担心的是这件事情。 “有王奶奶在，他能对我做什么？”程晓雪说道，叹了口气，“但你别胡思乱想了，我和他吧，关系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坏，其实，嗯……” 其实他们常态就是互相斗嘴，互相损对方吗？ 只怕说出来徐芳也觉得不能理解吧，在她眼中关系好，自然是程晓雪跟许书凡这样，融洽和睦，和平共处啊。 “还有哇，你别看着现在和他没什么交集，我们还住着王奶奶的房子呢，以后你没准还要请他帮忙什么的。”徐芳现在的眼光是放得比较长远。 别说，还真让徐芳给说中了，程晓雪又想起了自己那张烫手的录取通知书。 再次回想了一下林一飞的脸，好像他也没有说什么特别过分的话，只是他想要把冰糖莲子分享给她们，但是以他那样傲娇的性子，就是不肯好好说话而已。 自己多大年纪了？干嘛和一个小屁孩那么计较？ 还郁闷和生气的程晓雪突然之间就豁然开朗了——当然这豁然开朗的首要缘故，还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妈，你说得很对，想得很周全，刚刚是我太冲动了。”程晓雪是个知错就改的好孩子，立刻说道。 “知道就好，以后可别跟他对着来了。”徐芳又说道，“人家是大少爷，你就稍微让着他一点。我看他心眼也不坏，那一声声的阿姨叫得我……” 一边说着，徐芳脸上就露出了慈爱的笑容。 怕也是个颜控吧，程晓雪在心里面想，所以自己后来比较看脸，也是因为遗传了她妈。 就因为看到林一飞长得好看，所以徐芳这姨母笑才这么纵容。 “那我是不是应该去给他道个歉？”程晓雪多么心思玲珑，多么明白她妈徐芳是个什么性子，立刻就提出了更进一步的询问。 第一百九十九章 和解 “对对对，应该是去的。”徐芳居然就点了头。 “那我就去了。”程晓雪就站了起来。 其实她也说不清楚她主动提出过去，是因为顺徐芳的意，还是因为她真的觉得刚才自己不应该和他斗嘴，或者只是因为想和他再说会话。 最后这个念头，让程晓雪的心猛然跳了一下，脑中又回想起了昨晚在河边的约定，有些魂不守舍的走向了大门。 脑中乱七八糟是林一飞好看俊秀的脸，但程晓雪又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什么时候，林一飞这家伙就被他放在了心上呢？ 不是的不是的，大概是因为自己的录取通知书他出了很大的力，所以就心存感激了。 一定是这样，不要胡思乱想。 “如果他要给你冰糖莲子的话，你不要太过拒绝，这是人家一番好意。”徐芳又在背后说道，“要客气点，不要三言两语又吵起来了！” 林一飞和程晓雪的相处，在徐芳的印象里面好像总是在争辩各种各样的事情。 甚至有一次滚在地上打滚…… “嗯。”程晓雪嗯了一声走出门去，反手把自己家的门关上了。 看了看对面的门，不知道林一飞是出门了，还是生气了，竟然也关上了门，刚才他明明是开着门在等待着的。 “咚咚咚。”程晓雪很有节奏的敲响了对方的门，然后抚摸着自己的胸口。 怎么会有点小紧张呢？林一飞又不是什么豺狼虎豹，她才不惧怕他呢。就算阿凯看上去很厉害，但其实性格应该是挺温润的。 否则性格不好的，怎么可能在林一飞身边呆了这么久。 林一飞明明就是一个很难伺候的大少爷！ “吱嘎——”敲门之后门就开了，开门的是阿凯。 阿凯本来是一脸严肃，但看到门外是程晓雪，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个不太符合他体型的温柔笑容。 “妹妹，你可算来了。”阿凯开头就是这句话。 程晓雪一头雾水：“我……” “少爷正不高兴着呢，你快哄哄他吧。”这是阿凯的第二句话。 程晓雪一脸懵逼，几秒后她就明白了，刚才她拒绝他，而且还那么凶的态度，于是林一飞这小气巴拉的家伙又生气了。 还真是不好伺候啊。 “阿凯，你是怎么容忍下他的性子的？”程晓雪嘀嘀咕咕的问一句，当然是放小了声音的，“我都替你感到特别的艰难。” “其实……”阿凯笑着正想说什么，但是里面已经有人打断了他。 “程晓雪你这是什么话，我可听到了，我的性格怎么了？不好吗？我告诉你，我的性格特别的好！”林一飞嗓门挺大，不过声音还是那么好听。 字正腔圆的普通话，跟双乐市大多数的同学不一样，这边多少都带一点口音，有时候平舌卷舌鼻音边音是不分的。 所以林一飞的广播腔，就算是大声嚷嚷，也让程晓雪觉得耳朵很舒服。 既然声音这么好听，而程晓雪又不是本着吵架的目的来的，所以她现在是心平气和，没有因为林一飞的这几句话又炸毛。 “是是是，林大少爷的性子特别好。”程晓雪和阿凯对视一眼之后，便走进了房间中。 林一飞端着个小凳子坐在墙角那儿，满脸的不高兴，好像委屈极了。 “哼。”看到程晓雪走进来，林一飞哼了一声。 “要是你再哼哼，我就真的走了，再也不过来了。”程晓雪说道，也拖过了一个小凳子，在林一飞的旁边坐下，“过来是想要好好说话的。” “你才不会跟我好好说话。”林一飞别开脸，四十五度望天花板，“根本不懂我的想法，总觉得我在谋害你似地，太可气了！” “男孩子不能这么小气。”程晓雪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 “少爷平时不小气的。”阿凯从旁边飘过。 “听到了没有！”林一飞像是找到了最强的证词。 “好啦，听到啦。”程晓雪很温和的说道，然后迅速转移了话题，“王奶奶去哪儿了？” “去见我爷爷了。”林一飞眼神一亮，顿时就充满了期待，“没想到我爷爷这么着急，我前脚到了，他后脚就跟过来了。” “这么多年没见了呀。”程晓雪觉得她可以理解，“当然想赶紧一点，好不容易，王奶奶才松口呢。” “我很想跟着去的，但是我爷爷不让我去，让我蹲在家里面等奶奶。”林一飞撅着小嘴儿，又看了看手机，“都这么两三个小时了，还不给我电话，急死我了。” “这是好事儿啊。”程晓雪笑着说道。 突然觉得林一飞着急的样子也挺可爱的，脑中又浮现了他长大以后特别绅士的模样。 简直就不是一个人，他是怎么做到的男大十八变。 “哪里好了？没有消息，不知道他们谈得怎么样呢，万一我爷爷那个急性子一不小心就崩了？”林一飞说着，“奶奶又容易生气。” “怎么可能呢？要是崩了的话早就回来了，这么久没回来一定是相谈甚欢，误会肯定解开了吧。”程晓雪又说道。 不管是不是误会，关于林老爷子从前出轨的事情，最好就是往误会上靠，这样才能为王奶奶和林老爷子和好打下基础。 “这倒也是。”听到这话，林一飞想了想总算松了一口气，“你有时候说的话，还是挺有道理的。” “要是我说的话没有道理，我能说服王奶奶吗？”程晓雪笑眯眯的说道，现在心跳倒是不快了，但是有一种在哄小孩的感觉。 还真是跟阿凯说的一样，要哄哄这家伙。 “那是因为你不是我们林家的人，我奶奶对你没有抵触的心情，其他人一说呀，她就觉得我们是向着爷爷。”林一飞郁闷的说了一句，不过随即又笑了，“如果能谈好的话，奶奶就能跟我们生活在一起了。” “主要是考虑到安全问题。”程晓雪说道。 如果不是王奶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程晓雪又怎么会去插手王淑琴的决定呢？王淑琴可是一个非常有主心骨的人。 第二百章 养家糊口 “那你的安全问题呢？”解决了王淑琴的问题，林一飞也不着急了，有些关心起程晓雪，“想好去市一中怎么面对那个什么教导主任了吗？” “要面对的，又怎么会只是教导主任？”程晓雪想起了市一中的问题，便叹息了一声。 那个教导主任刘福财只是其中一个因素，还有廖梦溪在十一中等着她呢，更别说还有在市中心的皮东。 对于其他人，程晓雪可能都知道一个大概，了解一些底细，但是对于皮东，上一世是从来没有接触过的，她不知道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不过他没有屈服在林一飞把他赶出双乐市的胁迫中，为此不惜加入了那些社会青年的队伍，连气质都变得不一样了，这个人…… 程晓雪回想起来的时候，隐隐觉得有一种后患无穷的感觉。 “那还有谁？”林一飞好奇的问道。 还是不用告诉林一飞把关于皮东的事情，毕竟皮东现在还在双乐市，而林一飞已经回首都了。 至少从目前来说，皮东的手再长，也伸不到林一飞那里去。 而且小混混，能混成气候的，应该也不太可能吧。毕竟在后来的十几年中，扫黑除恶可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这些黑恶势力没有那么容易滋长的。 二十几年之后，林一飞已经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了。 以后要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林一飞此时正坐在一间小屋子里面的矮凳子上跟程晓雪吐槽。 “我有时候觉得你说话就是吞吞吐吐的，什么事情说一半藏一半，至于吗？我是那么不值得信任的人？”林一飞说着，“我一看你这表情分明就是很有事情，但是你分明就要准备说，没有什么大不了，你自己都可以应对之类的，我告诉你，我们是拉过勾勾的，很多事情你应该也让我知道。” “可是我们拉钩是约定的另外的事情啊。”程晓雪忍不住笑出声来。 不过林一飞这家伙察言观色的本事，果然还是十分厉害，她还没有说话呢，他就知道她肯定不会讲有什么事。 她的微表情有这么明显吗？ “但是我们还是拉钩的关系。”林一飞强调着，“这就和别的关系不一样，所以我问你，有什么事你应当说出来！” “我能说什么呀？我又不能未卜先知，我只知道刘福财不好应付，也知道市一中的学习竞争压力会十分大，虽然我短时间内成绩有明显提高，但是基础还是比不上别人的。”程晓雪的说辞一套一套的，“想到这些我就会觉得有些担心，仅此而已。” “这倒也是，你的基础吧，如果我这个暑假在这里过的话，还能给你补一补，但是奶奶要回去了，我就……”林一飞又说道。 说到此处他停下了话头，看表情和声音都是有些惆怅的。 是啊，原本有一个假期可以斗嘴，程晓雪想到还会觉得心烦，但现在一想到没有这个机会了，竟突然就有点遗憾。 人就是贱的。 “没关系，我可以请别的同学帮忙补一下。”程晓雪只说道，她可不希望把气氛搞得伤春悲秋的。 “你是不是要请许书凡？我跟你说过，要和他保持距离！我要跟你强调过，他对你图谋不轨，你要相信我的直觉和眼神！”林一飞简直就是苦口婆心。 “不是啊。”程晓雪很无奈，她没有想到自己简单一句话，就让林一飞说了这么多。 她说找别的同学补习一下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想过许书凡的问题，只是想缓和一下气氛而已。 “我看你这样子分明就是的。”林一飞嘟着嘴说着，还伸出了自己的小指头晃了晃，“你别忘了我们是拉过勾的，约定好的。” 早知道林一飞把这个拉钩一直挂在嘴边，程晓雪当时就不应该主动和林一飞拉这个勾。 “你真的想多了，我说的同学是以后上了高中之后。”程晓雪几乎是翻着白眼说的这番话，“我和许书凡又不一定在一个班，而且他肯定是要学理科的，我是学文科的。” 听到这句话之后，林一飞好像才放心了一些。 “反正你要注意自己的行为。”林一飞强调。 “知道知道。”程晓雪连忙点头，“别说我了，还有你，你身边那些可不少，你自己说的。” 据说林一飞从来就没有缺过女孩子，身边就是前仆后继的，长大成人之后，就更多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林一飞撇撇嘴，“我身边可都是一群好哥们，真哥们，谁要和你们小姑娘家玩。” 程晓雪觉得也是，林一飞这样大男子主义到极致的人，才不屑于跟小妹子们混成一团。 想到这个可能性，程晓雪觉得自己心里面竟然微微有点放松的感觉——这是什么神奇的反应啊？ “那你知道就好。”程晓雪看了看自己的小拇指，在林一飞的反复强调之后，她突然觉得这个小拇指还挺重要的。 “说起来，你得奶茶店进行的怎么样了？”林一飞又问道，“我只知道你大概的选址，但是你没有去沿海地方考察一下，就要引进这港式奶茶，其实不是特别的靠谱，我建议，有机会你还是要去一下那边看看实际情况吧？” 按照常规的思维逻辑，在没有见识过的情况下，又怎么能够凭空想象呢？特别是现在网络不发达，一切都要走到实处去看。 只不过程晓雪以后可见得多了，其实是没有这个麻烦和顾虑的。 “等我的第一家做起来了再说。”程晓雪信心满满。 “你的意思是你还有第二家，第三家，你这是要开始连锁？”林一飞笑着问了一句，一口小牙齿白白的，“看不出来，你野心还这么大。” “这不是野心的问题，这是养家糊口。”程晓雪笑了起来，心情十分放松，“再过几年，金融贸易不断发展，买什么都贵，人们也更注重生活的品质，那肯定是需要赚更多的钱。” 第二百零一章 王淑琴的决定 “这么看来你对未来还是有愿景和展望的？说出来我听听？”林一飞可是带着一脸调戏的申请的，似乎觉得程晓雪说不出什么宏伟远景。 “既然要问我，那你先说说，你对未来有什么展望？”程晓雪反问。 她记得之前问过林一飞关于他的理想的问题，林一飞的回答是赚钱，那么对未来的展望的话，她也想知道这家伙会有什么想法。 “赚钱啊。”林一飞说得更加理所当然，“就是你说的那样，要提高自己的生活品质，要买更多的东西，花自己想花的钱，不赚钱怎么办。” 敢情这么一位大少爷，还是掉进钱眼儿里了。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务实啊？”程晓雪无可奈何摇摇头。 “我觉得我和你是异曲同工的呀，你要开奶茶店，不也是为了赚钱吗？”林一飞托腮看着程晓雪，“所以我觉得虽然你这个人吧，脾气不太好，性子又别扭，但至少有那么两点，还是有和我有共同之处的。” “哪两点啊？”程晓雪好奇的问道。 “第一嘛，就是漫画。”林一飞回答，一双眼睛黑溜溜的，望进他的眼眸里面，有一种莫名其妙就被吸引的感觉，“第二点，当然是对于赚钱的共同认识了。” “好吧，勉强算是。”程晓雪点了头，“其实我觉得还有第三点，第四点。” “第三第四是什么？”轮到林一飞好奇了，望着程晓雪。 “不告诉你。”程晓雪笑眯眯的。 “你这个人就是特别不耿直，我有什么都告诉你了，你来一句不告诉我，你有想过我的心情吗？我最讨厌别人这样了。”林一飞立刻是一大串气呼呼的话，“一点都不公平，一点都不坦诚。” “无论你说什么，我就是不告诉你。”程晓雪觉得自己的心理状态也挺奇怪的，她就爱看到林一飞有这么着急的模样。 “哼！”林一飞哼。 程晓雪一点也不生气，就看着林一飞，脸上挂着笑容，眼睛亮晶晶的。 “你再这样我可就要生气了。”林一飞说着，“不要挑战我的极限，我这个人是很有原则的，如果……” 本来林一飞还有长篇大论要说，但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门外便进来了人，正是王淑琴。 “王奶奶回来了。”程晓雪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低声对林一飞说道，“私人恩怨私人解决，在王奶奶面前可不要表现出我们俩在闹别扭，不然没准不让我们交流了。” “嗯。”林一飞果然压着嗓子“嗯”了一声。 两人都迎向了门口，看到了王淑琴走了进来。 今天的王淑琴绝对是精心打扮了一番，虽然几乎算得上是满头银丝，但一丝不乱，整齐好看。脸上擦了淡淡的脂粉，也点了一点口红，十分清淡的淡妆，素雅却也非常提气色。 依旧是一身旗袍，素白的颜色，穿的是略带一点矮跟的皮鞋，挽着一个非常典雅的小挎包，整个人看上去舒服极了。 “奶奶！” “王奶奶！” 程晓雪和林一飞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喊道，喊完之后都眼巴巴的看着王淑琴，想知道她和林老爷子谈的怎么样。 虽然王淑琴还没有开口，但是程晓雪看王淑琴的表情应该是谈得还比较愉快的，她的脸上有浅浅的笑容，脸蛋有一点红扑扑的。 “晓雪也回来了？”王淑琴的笑容更加灿烂呢，进屋之后把小挎包放在了沙发上，又看了看林一飞，“有没有好好招待晓雪啊？” “我们在……聊天。”林一飞看了一眼程晓雪，“很愉快的，没有吵架也没有打架，我们都不是三岁的孩子了。” 程晓雪听着林一飞这话差点没笑出声来，其实他们俩的相处模式还真的就像三岁小孩子一样。 “那就好。”王淑琴看了看两人的神色，脸上挂着笑容，也没有多问，但眼神却好像十分明白一切。 “奶奶，你和爷爷……”到底是林一飞最关心的人，所以即便是他也不太能沉住气，而直接开口问了。 “挺好的呀。”王淑琴模棱两可的说道。 “到底是有多好？爷爷跟你说清楚了没有？奶奶你是怎么决定的？”林一飞着急了，继续询问。 “王奶奶，什么时候回首都？我们好给你践行。”程晓雪却已经说道。 “哈哈哈。”王淑琴爽朗的笑起来，看了看林一飞，又看了看程晓雪才说道，“很快吧，大概三五天的功夫，那个老家伙出来一趟也是不容易的，为难他了。” “奶奶你是答应了吗？真的答应了吗？你要跟我们回首都去了吗？”林一飞几乎要蹦了起来，脸上都是开心的笑容，“那太好了太好了，我期待这一天期待了好久了，我好想奶奶的。” 林傲娇，稳重一点，好不好？说好的腹黑妖孽总裁呢？为什么是这么一个欢脱臭屁小屁孩的模样？ 简直就是货不对板。 不过，程晓雪她的脸上也是笑容，心里也是为他们感到高兴，为了王淑琴做出的妥协和让步，为了她和林老爷子、和亲人的团聚而真心高兴。 “好了好了。”王淑琴轻轻拍了拍去拽着她手的林一飞的胳膊，“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只是这些年闲散的日子过惯了，才没有回去而已。” “奶奶你胡说，我为了找你可花费了好大功夫。”林一飞有几分委屈的说道，“什么联系方式都不留下，也不和家里面说一声，我们都到处在找你，又怕太露痕迹，你不高兴，或者会威胁到你们的安全。” “怎么？你这是在责怪奶奶吗？”王淑琴佯装生气的说道，“既然心里面还在责怪奶奶，那我觉得奶奶就不用回去了。” 所以林一飞在王淑琴面前真是嫩了不止一点半点，这句话一出，林一飞所有的委屈都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句话也不敢抱怨。 “没有没有，我哪里敢责怪奶奶，我最喜欢奶奶了。”林一飞几乎是带着撒娇的语气说道。 “是吗？我看着不太像呢。” “奶奶，你听我说，我真的……” 第二百零二章 微妙 程晓雪坐在旁边的小凳子上，撑着下巴看着他们祖孙两人，心里面有一种很温暖很柔和的感觉，让她想起了很多美好的事情，也让她对林一飞更加改观。 她对林一飞的改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一开始因为他种种傲娇的行径，以及给她带来的麻烦，所以程晓雪对她是抗拒和抵触，甚至希望永远不要相见的，免得招惹这瘟神。 但后来好像就不一样了，是从意识到自己有时候对他是过分的抵触开始？还是从他帮助了自己？还是从本来就觉得他有个人魅力…… 最后一点就算了吧，有个人魅力的林一飞，此时在王淑琴的面前，分明是个几岁的小孩子一样，笑着闹腾着的小话包子。 她程晓雪可是个成熟的三十几岁的女性的心态，怎么可能对一个小屁孩产生什么个人魅力之类的想法。 只不过，程晓雪忍不住的反复想起自己昨天在河边和他拉钩的场景，好感是真真切切的，是不同于对任何人的感情的。 所以感情这种东西真是非常奇妙，微妙的转变从何时开始，这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也许是一个长期累积的过程，也许就是一瞬间的改变，谁又能说得清呢，但她接受这种感觉，也一点都不排斥，她觉得很好。 “能回去就太好了，到时候我去首都找你们玩。”程晓雪在他们祖孙两闹了一阵的间隙，轻声说了这句话，又冲着林一飞眨了眨眼睛，“可得带我好好玩玩。” “到时候直接考首都的大学吧。”王淑琴提出了一个更加超前的建议，“那里的学校是要更好一些的，晓雪的成绩是一定没问题的。” “好啊，我会尽全力的。”程晓雪点头，又补充了一句，“把奶茶店也开到首都去。” “你看这家伙就是野心勃勃。”林一飞说道，“我跟你说，你要是开到首都来的话，我到时候可要问你收保护费的，要是你不给我交保护费，你的店子说不定……” “从哪里学的这一套！”王淑琴拍了拍林一飞，阻止他说下去，“去给我盛冰糖莲子来，不是说熬好了冰糖莲子吗？” “是。”林一飞点头。 “给隔壁的徐阿姨也送一点去。”王淑琴又说了一句，“愣着干嘛？赶紧啊，还没回去你就不听我的了，那我还回去干嘛？你们林家那个环境我又不是不知道。” 大家族肯定有一些复杂的东西，这可能也是王淑琴后来特别不想回去的缘故之一，所以这次回去也是综合了很多方面的考虑吧。 主要是林老爷子认错态度好，这么急巴巴的跑过来了，而王淑琴肯定也对林老爷子是没有放下的，不然这么多年以她的条件，她要是想找一个有钱的老头子，那还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吗？ “知道了。”林一飞看了一眼程晓雪，其实他心里面清楚，王淑琴是有话要单独跟程晓雪说，故意支开他的，“无论家里面出现什么情况，我都一定站在奶奶这边。” “去吧。” 林一飞按照王淑琴的吩咐去忙活了，而王淑琴则是在房间里面和程晓雪单独说话，单独交代。 “市里面的房子不用担心，你们母女两想住多久就住多久。”王淑琴掏心掏肺说的是非常切实的问题，“即便我不在那边，也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特别是要告诉你妈。” “我知道，谢谢王奶奶。”基于自己目前的情况，程晓雪确实没有办法拒绝，如果再去找房子住未必有这么合适的，而且又会多一大笔开销。 奶茶店才刚刚装修好，能不能顺利在市里面生存下去，还需要时间去验证，虽然未来社会会那么发展，但现在时间还比较早，不知道人们的接受度和消费观念到这个程度没有。 而她还要念高中、大学，需要的开销也必然不少，作为学生，也不可能抽出那么多时间把精力都放在学习之外。 说实话，比起赚钱，程晓雪还是更愿意当学霸的。 赚钱只是为了供养自己，她并不是要做多大的老板，但学习确实她所热爱的，也是她真正想要去做的。 上一世的所有学习都是为了工作而筹备，而这一世她要学一些自己真正感兴趣的东西，给自己更多的选择，长更多的见识，加深对这个世界的认识和探索。 有理想和目标，程晓雪很坚定，她不可能本末倒置。 所以让她考首都的学校，她是绝对愿意的，但是让她花一大半的时间到赚钱上，她觉得这不是她这一次重生要做的事情。 综合考虑，程晓雪目前是确实需要住在王淑琴提供了的现成房子里，这承了王淑琴很大一个情。 “我知道你晓得轻重，也明事理，懂得权衡，所以我才跟你说这些，你妈妈也听你的，她这个人心眼是好，就是有时候考虑事没有你那样周到和有远见的。”王淑琴很中肯的说道，“我们做了这么多年的邻居，我是看着你长大的，我一直很喜欢你。” 从前程晓雪虽然无法无天，但是和她现在又没有本质的区别，只是行事方式更加圆润了而已，思维也更加细腻缜密了。 从自己的本质上来说，她和王淑琴就是气场很合。 “我也很喜欢王奶奶，我很想和你继续做邻居，但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我觉得你应该回去，而且一家人团聚终归还是最重要的事情。”程晓雪用非常轻的声音说道。 “好孩子。”王淑琴柔声的回答，“有什么困难你直接找我，或者找林一飞都可以。不要觉得麻烦，我把你当成我的孙女一样的。” 听到王淑琴的这句话，程晓雪突然觉得眼眶有些湿润了。 她从前和王淑琴的感情是真的很好很好，她也真的将王淑琴当成自己的奶奶，肆无忌惮的享受着王淑琴的庇佑和爱护。 直到王淑琴突然出事，这份关爱戛然而止。 这一次她拼尽全力帮王淑琴避开了麻烦，虽不是天人永隔，却也是一次分别，程晓雪的心里面还是有很多的不舍和难过。 第二百零三章 警醒 “我一直都是。”程晓雪已经脱口而出，“一直都将你当做奶奶，我会听你的话，也不会辜负你对我的帮助和期望，我要好好学习，考上首都的学校，那时候咱们又很近了。” “乖。”王淑琴十分欣慰的点头，“在我离开之前，能看到你在这两个月之内，有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能够撑起一个家，能够帮助你妈妈，我总算是也放心离得开了。” “人总是会成长的，这次程林峰和我妈离婚，我觉得是正确的，也让我有了很大的改变，让我知道了自己身上的责任和未来的前路。”程晓雪说着。 “嗯。陪着你妈渡过难关，什么都不要怕，我就是你们的后盾，一直都在。”王淑琴又说了一句。 程晓雪重重地点头。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王淑琴突然又说了，看表情也十分严肃，而且皱着眉头，好像还让她十分为难。 她在斟酌着怎么开口，是很麻烦的事情吗？ “王奶奶，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我们俩这么亲的关系，没有必要去想用什么措辞之类的，我都会好好听你的，我也会明白你的意思，我知道你不会害我，肯定都是帮我。”程晓雪见王淑琴好一阵儿都犹豫不决，便直接说道。 “关于林一飞。”王淑琴这才说出来，看了一眼厨房，正好林一飞去隔壁徐芳那边送冰糖莲子了。 “嗯？”程晓雪心头一抖，她大概知道王淑琴会说什么了。 她和林一飞的关系，也许徐芳只是心里面想着，但王淑琴能够看出来他们之间的微妙 “你们两个……”王淑琴紧紧蹙眉。 不管王淑琴的接纳程度多高，这终究是在90年代，早恋是绝对不会允许的事情，而且王淑琴很清楚，两个家庭之间的差距会给两个人在一起带来多大的麻烦。 她难以启齿是因为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也看得出来程晓雪对林一飞不是没有好感，林一飞对程晓雪更是关心过度。 让她帮打鸳鸯吧，她觉得为难，可让她什么都不说吧，她怕两个人真的出了什么不可收拾的岔子。 或者说是更担心程晓雪投入感情，不会有一个结果。 男孩子心性不定，这种早恋了的，受伤的往往都是女孩子啊。 所以即便是难以启齿不好开口，王淑琴还是决定要跟程晓雪认真严肃的说一说这个问题。 “你们俩都太小了。”王淑琴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说这话的时候，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愁眉紧锁的样子，一反她刚刚进门时候的轻松。 “我知道。”程晓雪立刻作答，“我知道谈感情多多少少是会对学习有影响的，而且年轻人容易把所有的激情都放到这方面上，反而忽略了学习，但我不会，我和林一飞都不会，这是我们做好的约定。” “你们约定好什么？”王淑琴好奇的问了一句，他没有想过程晓雪可能和林一飞也讨论过这个问题。 两个人已经谈到这个地步了吗？谈论到感情的趋向的问题，王淑琴感觉到更加的危机。 她真怕呀，一旦把持不住，是两个孩子的前途和未来啊。 “就是约定的好好学习，辩论场上见，不早恋。”程晓雪把不早恋放在那最后一点，但也是非常强调的一点，语速很均匀，每一点都很重要。 “就是这个约定吗？”王淑琴问道，“你们在约定这个之前有说别的吗？比如，比如表达什么……” “王奶奶，你不要想太多了，我们没有说别的，只是做了这个约定而已，因为我们都达成了共识，觉得学习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决定互相警醒。”程晓雪把这件事情这么委婉的说道。 早恋问题一向都是家长十分操心的问题，程晓雪也不想让王淑琴太过挂心这个事，所以尽量弱化他们俩之间的感情问题。 “那就好。”以王淑琴的年龄可能也很难去模拟程晓雪和林一飞做这个约定的时候，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场景，但是看程晓雪清亮的眼神，总觉得两人确实没有什么。 “王奶奶，你都说了我是一个做事很有分寸的人，不管是什么事情我都会考虑周到的。”程晓雪又微笑着安抚了一句。 王淑琴的脸上也渐渐露出了微笑，不过却有几分感叹：“你今年都16岁了，像我16岁的时候……不过那时候年代不同啊，现在你们未来都是自由而独立的，不应该把感情作为生活的所有。” 程晓雪真的很欣赏王淑琴，像这样的观念，就是一个现代女性有独立的思想观念啊。 “还有一点。”王淑琴又说道，表情又严肃了几分，“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回林家吗？” “为什么？”程晓雪知道王淑琴一直说的是自由闲散惯了，不愿意回林家，也知道人家内部复杂，可能让王淑琴觉得麻烦。 “林家的家庭成员是非常复杂的，不说直系亲属，还有许多旁枝末节的人。”王淑琴轻轻说道，“你知道一个大家族到底有多少人吗？” “可能会有一个村那么多吧。”程晓雪用夸张的形容。 “算上那些牵牵扯扯的关系，亲的干的表的堂的，也许真的还不少于一个小村子。”王淑琴又说道，“而这些人啊，不少是踩高捧低，还有一种情况是直系的瞧不起旁系的，觉得门第观念是非常重要的，在林家凡事都讲求门当户对。” 听到门当户对四个字的时候，程晓雪突然就明白了。 她和林一飞约定什么不早恋，其实就是有一种微妙的关系，而未来有可能还是会有发展，但他们如果要发展，要面临的一定是林家的反对和质疑。 这种质疑绝对是非常可怕的。 “特别是林一飞他爸呀，就是我的儿子，是个顽固的人。”王淑琴叹口气又说道，“为了林家的发展，为了整个家族的利益，他是连自己的幸福都牺牲了的。” 程晓雪沉默着没有说话，她的心情突然就变得很低落很低落。 第二百零四章 做好了准备 “他啊，曾经有一个在学校认识的非常谈得来的女朋友。”王淑琴讲着林一飞的爸爸的事情，“可是在谈婚论嫁的时候，他还是选择了一个对家族有利的婚事，并且强调了门当户对是非常重要的这个概念，他自己非常痛苦，但是却依旧如此选择。” 程晓雪低着头，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很聪明，但我也知道你很敏感，有的事情也许能够解决，也许能够抗争，但是却会伤到你。”王淑琴又说道，看着低着脑门的程晓雪，她看不到她的表情，心里面总有一种愧疚的感觉，“而且你们太年轻。” 程晓雪依旧没有说话，依旧低着头，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太年轻就有很多诱惑，就会有很长的时间去经历不同样的事情。”王淑琴却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在说着，“林一飞，他是一个很有活力的孩子，他对新鲜事物都非常感兴趣，一个玩具他可能玩上三个月他就腻了，就会换新玩具。” 说这话的时候，王淑琴是狠着心在说，她相信程晓雪明白她在说什么，也许她说了这番话，程晓雪会厌烦她，但是她必须这么做。 她这是为了程晓雪好，她怕程晓雪对林一飞投入了感情，最后会遭到无情的对待，不仅是来自林家，甚至是来自林一飞。 “晓雪，我……”王淑琴还在斟酌着，“我不知道说这些话，你会不会也讨厌王奶奶了，但是我肯定是站在你这一边的，只是有时候，即使是我可能都情愿选择远离，因为那些太烦人了。不是解决不了，而是不愿意那么去做，违背自己的心情，活在那些抗争和算计当中，不如自由自在。” 说完这番话之后是一段很长时间的沉默，程晓雪至始至终低着头，半长的头发垂下来遮住了她的脸蛋，藏在阴影里面，王淑琴也不知道她的喜怒。 肯定是难受的吧，因为程晓雪和林一飞的微妙感情她看在眼里，她甚至觉得两个人继续发展，说不定真的会变成恋人的关系。 但她情愿他们俩是朋友，这样可以永远是朋友，如果是恋人的话…… 王淑琴并不看好他们，她怕他们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所以她要把丑话说在前头。 她知道程晓雪聪明好学，积极上进，但这跟她和林家是两个概念，林家不是聪明好学，积极上进，就能踏进的门槛。 “晓雪你还好吗？你有什么想法都跟我说好不好？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不会做伤害你的事情，我是为了你着想，即便有的话是不太好听，也不太和你现在的意。”王淑琴又说道。 “我知道。”程晓雪已经扬起脸来，脸上都是满满的笑容，眼睛也是清澈明亮。 这个样子和王淑琴所想的黯淡无光、难受伤感，是完全不同的，甚至这种感觉不是她装出来的，而是她真的这样阳光。 “谢谢你，王奶奶，谢谢你告诉我所有的这一切。我都知道，我也清楚，我明白你的意思。”程晓雪带着笑容认真说道，“但我和林一飞……真的，我都没有想过那么长远，只是我们有一种比较默契的，看似很吵闹，但是心里面挺享受的相处方式。” 一边说着程晓雪在心里面一边吐着槽，她和林一飞的相处模式还真是一言难尽，说很融洽吧，根本就不是，但是两个人偏偏就喜欢这样。 “那你们俩到底……”王淑琴难得在这种问题上心急了一次。 都是16岁的少男少女，王淑琴怎能不担心，万一有个什么逾越雷池，万一有个什么过于投入的感情…… “我们俩没有什么，我们俩做的最亲密的事情就是在河边散了个步拉个勾。”程晓雪对王淑琴一点隐瞒都没有，“我们平时的模式你也看到了，都是吵吵闹闹的，王奶奶，那些什么风花雪月是一点都没有。”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就连王淑琴这样的能言善辩思维清晰的人，也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她的心情了。 “王奶奶，我真的很理解你说的是什么，我也很有分寸，我和林一飞会是竞争的关系，也会是友好的关系，会是吵闹的关系，也会是和睦的关系。”程晓雪想了想说道，“我们就是一个矛盾统一体吧，不是有句话说矛盾贯穿于一切事物吗？” 王淑琴无可奈何的笑着摇头：“你的这个形容啊，还真是……” “至于您说的未来的发展，也许、也许我们俩相处当中会有那么一些火花，到我们到大学的时候，有那么万分之一的可能真的成了你所想的那种关系，我会坦然接受。” 程晓雪用非常自然而平和的口吻说着这些事情，一点害羞都没有，而且每一句话都发自肺腑。 “坦然接受吗？就是我说的那些关于他爸爸还有林家的那些？”王淑琴很诧异的看着程晓雪，她相信程晓雪听明白也理解了。 前路是坎，她似乎要迎难而上。 “对啊。”程晓雪点头，“坦然接受所有的一切，尽自己的力量去争取，然后顺其自然的发展。” “你有没有想过，可能到时候所面临的比你想象的要严重多了？”王淑琴放缓的语气，认真的看着程晓雪。 “这倒没有想过，无论如何，不至于危害到我的人身安全吧？”程晓雪玩笑似的问了一句。 不过说出这话之后，她心里面想了想，人家会不会有这样的作风呢？为了林一飞的未来，为了他可以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孩子，然后他爸就对她痛下杀手。 这听起来还真有一点小说故事的情节？ 这么看来，从重生开始，她还真是个女主角的体质了，程晓雪倒有闲情逸致开始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这是个法制社会。”王淑琴摇着头，“不过我还是想提醒你，如果有那一天，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做好了心理准备面对我将面对的所有事情，包括生离死别，包括人生的低谷与高峰，包括所有的挫折与磨难。”程晓雪用非常郑重严肃的语气说道。 第二百零五章 都听见了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c c 是的，这些所有的事情，程晓雪从前都经历过，所以她这一次重生，从重生的那一刻开始，她就能接受所有的事情。 林一飞和她相识是一个意外，就算意外到他们真的能够在一起，程晓雪觉得她也可以去面对。 “好。”王淑琴重重地说了一句，又重复了一次，“好！” “如果真有那一天，我希望王奶奶不要阻止我。”程晓雪轻轻说了一句。 “如果真的是这样，你们两情相悦。”王淑琴突然把这话说得非常白，“我尊重你们，并且会尽所有的力气支持你们。” 程晓雪感动，看着王淑琴，觉得她光芒万丈。 “其实有没有都不一定了，我和林一飞现在只是吵着愉快而已，小孩子过家家打打闹闹的。”程晓雪又用非常软和的语气说道，带着几分撒娇的口吻，“王奶奶，我知道你的担心和忧虑，但是这事情都还没有发生呢，差很远，说不定他遇到什么心仪的女孩子他就跟别人跑了，至于我，说不定我遇到我觉得可以的男孩子，我也就心花花了，我们这些都是没定性的，一切都是未知数。” 顿了顿，程晓雪又接着说道：“再说了，我和他现在，别说八字，连一字都还没有一点呢，就是找到了一个认可的相处模式而已，关于那个什么约定，那也只是互相的警醒，因为我们说好要在辩论场上一较高下，不能花费更多工夫在其他事情上，这是好事啊。” 总之弯过来绕过去，程晓雪还是把王淑琴哄得很开心了，两人又说起了别的事情，包括王淑琴对程晓雪的一些叮嘱之类的。 而此时正在这间屋子门外，阿凯一只手端着一碗冰糖莲子，看着正定在门口的林一飞。 林一飞从王淑琴的担心开始就已经站在这儿了，把里面两个人的对话几乎是听了个一清二楚。 不过他的表情很沉静，几乎没有流露任何情绪，眼神也只是看着门缝而已。 阿凯猜不透此时他这少主子到底在想什么，但是他对屋里面那个叫程晓雪的姑娘好感又上升了几分。 敢做敢当，有礼有度，不卑不亢，不畏惧也不退缩，不冒失也不怨怼，是一个极好的心态和状态。 “少爷？”阿凯小声提醒道，示意了一下他手里面端着的东西，要不要在这时候送进去。 “等一下。”林一飞摇摇头，转身离开了这门口，他听到里面已经是王淑琴和程晓雪愉快的笑声了，没有再说刚才的问题。 “我想好好想一想。”林一飞微微眯着眼睛，走到了沙发上坐下。 刚才他没有看到程晓雪的任何表情，因为她是背对着他的，但是他听到她的所有的说话，那样清晰坚决的声音。 她都做好了所有的心理准备吗？在说这一切之前，而他还懵懵懂懂的，连王淑琴的担心他都没有想过呢。 可是可是这有一个严肃的问题，他对程晓雪到底是什么呢？ 林一飞试想了一下，他和程晓雪手拉手漫步在小河边树林里的场景，甚至是想了一下他的吻落在她额头的场景，他抱着她…… “少爷，你的脸蛋为什么那么红？你很热吗？不是开着空调吗？”阿凯正好路过，在旁边问了一句。 “谁脸红了？你才脸红了，我就是热！”林一飞叫嚷着。 刚才他在想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一飞，你回来了吗？怎么还没把冰糖莲子端进来？”王淑琴听到了林一飞的声音，在屋里面喊了一声。 “来了。”林一飞蹦了起来。 一想到他刚刚脑中想到了那个少女就在屋中坐着，一想到他刚才畅想到那些画面，他就觉得脸好像又更加发烫了呢。 为什么他就做不到程晓雪那么脸皮厚呢？ 林一飞一边苦恼的想着，一边端着冰糖莲子走进了房间。 …… 王淑琴的离开定在了三天之后，因为林老爷子还有事情在身上，不可能在双乐市耽搁太久。 程晓雪这三天也没有去管奶茶店的事情，而是陪着王淑琴和林一飞逛街。 有程晓雪和林一飞陪同着王淑琴，王淑琴的整个精神状态是十分愉快的，虽然要离开多少有些感伤，但也在他们的陪伴中被化解了。 只不过临走之前，王淑琴说林老爷子要见见程晓雪。 她记得传闻中林老爷子是个十分神秘的人，极少出现在公众视野，听说手腕和能力都是一等一的。 想想也是，能够掌管一个家族又怎么会是等闲的人，所以当林老爷子提出要见程晓雪的时候，程晓雪除了感到十分意外，还感觉到非常有压力。 没有为什么说要见她，所以她难免会想东想西，甚至猜测是不是也跟王淑琴一样，会说到她跟林一飞的关系。 不过想归想，见还是要见的，而王淑琴说到时候会跟林老爷子一起见她，有王淑琴在，程晓雪好歹还是找得到主心骨的。 见面的地方定在了机场附近的一家酒店，配备豪华万分，程晓雪还以为自己回到了现代，没想到这时候的双乐市就有这样的配置了。 贫穷限制了她的想象力。 “别担心我爷爷，其实还是挺好说话的，只要你摸准了他的脾性。”林一飞说了一句非常没有用的话。 “我又从来没见过你爷爷，我怎么可能摸准他的脾气呢？”程晓雪无可奈何的说道，“不过我和他没有什么矛盾吧，应该没关系的。” “对。”林一飞点头。 此时两人站在包房之外正小声说着话，林老爷子好像召见了属下，正在商讨其他的事情。 “不知道你爷爷到底要问我什么。”程晓雪小心的掏着林一飞的口风。 也许有很小的几率，林一飞知道林老爷子找她做什么，当然这个几率非常小，如果林一飞知道的话，不用程晓雪问，他肯定已经说出来了。 “我要是能知道就好了，我爷爷就是一个神秘主义者，什么事就藏在心里面，不提前告诉我们，非要玩什么惊喜之类的。”林一飞吐槽道。 第二百零六章 写信吧 程晓雪觉得吧，这不是玩什么惊喜，而是一种习惯掌控一切的上位者会有的心态—— 我做的决定我想的事情，我所了解的，我为什么要让你知道？你只需要告诉我，我要从你嘴里面知道就行了。 就算林老爷子可能是一个非常英明果断公平的人，但也脱不开这些作为当家人会有的惯例性的脾性吧。 “只要不要问让我尴尬的问题就行了。”程晓雪轻声说了一句。 她真担心林老爷子说她和林一飞的关系，在王淑琴面前她可以毫无隐瞒，但是在林老爷子面前可能就没这么好回答和应付了。 万一说错了，程晓雪还是会担心她的人生安全和就学问题。 “其实我爷爷爸很喜欢脾气刚强的人，他上过战场的。”林一飞突然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你不用太过委婉，我爷爷会觉得那种太委婉的人，心里面有很多算计和心机，有什么你说什么就是。” “好。”程晓雪想了想，心里面突然放开了不少。 可能林老爷子英明神武，但他到底也是人啊，总不能吃了她吧，就算她说错什么话就对他印象差一点，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当然尽量还是不要留下一个差的印象就是了。 程晓雪心里想着，又看了林一飞一眼，万一真的有那么一天她和林一飞有什么的话，那总不能让林老爷子觉得她这人很不行吧。 “没事的，没事的。”见程晓雪有些走神，林一飞尽量欢快的说道，“放心吧，天塌下来我给你顶着，这事儿包我身上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拍着自己的胸脯。 “就你这小身板。”程晓雪瞥了一眼，“才跟我差不多高。” “谁说的？我现在已经比你高了。”林一飞不满的说道。 事实上，林一飞现在确实比程晓雪高了一截，男孩子长身体的时候真是窜的快，见光就噌噌的就往上涨了似地。 “等我下次再见你的时候，我一定就比你高很多了，肯定比许书凡还高一点。”林一飞又强调了一句，“我这正是在长身体的时候，不像你们女孩子，生长周期长，发育过程缓慢。” 说话的时候，林一飞将目光落到了程晓雪微微隆起的小胸脯上，但只是一个瞬间，他便红着脸，移开了目光看着天边。 这个样子倒让程晓雪有几分好笑，便说道：“我觉得你吧，也就长得许书凡一样高，再高是不可能的。” 林一飞最后的身高差不多就是许书凡那样的，确实是不可能再高了，这一点总不能随着她的重生而改变吧。 这个应该是从林一飞出生那一刻就决定好的。 “下次见面的时候你就知道了！”林一飞一副懒得与程晓雪争辩的样子，“这种事情用事实说话就好。” “下一次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万一是个三五年之后的呢？”程晓雪脱口而出，“说真的，这一次你走了之后，就不知道啥时候咱们再能见面了。” 竟然升起一丝淡淡的伤感，有了几分不舍的感情，这种不舍得比对王淑琴那种纯粹的不舍，好像要多了几分特别的情绪。 “我想过来随时都可以过来，我说过不就是一张机票的事情吗。”林一飞说道。 “哪有那么随便的，你还得上学，我也得上学。”程晓雪摇摇头，“打电话是你方便，我又不方便，你可千万别说给我配什么手机，用不着用不着，不受嗟来之食。” “那我们写信吧。”林一飞突然说道，“写信还挺有意思的，不是吗？” 程晓雪想了想，这种传统的通讯方式，她还真是很久都没用了，但却隐隐有些期待起来，便点点头。 “记得我们约定好的所有事情，你要是敢忘了一样，我可不会客气的。”林一飞又强调道，“还有，非常重要的一点，待会走的时候你可别伤春悲秋，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我爷爷会误会的。” “我是舍不得王奶奶，你想得太多了。”程晓雪不客气的打击了回去。 “口是心非！” “强扭的瓜不甜，你不要强行把你的思想灌输在别人头上。” “就你这些小心思，我还看不出来？像我这样帅气又霸气的少年，一般的女孩子……” “谁告诉你我是一般的女孩子了？不要这么自恋好不好？我跟你说你这么自恋的话会……” “晓雪同学，请你进来一下。”两人正小声进行着激烈的争辩的时候，包房里面走出来一个类似管家一样的叔叔，声音非常柔和的招呼了程晓雪一声。 “好。”程晓雪看了林一飞一眼，然后跟着那位管家叔叔走进了包房。 林老爷子坐在一张古色古香的长案台前，从头到尾散发着一股长辈和上位者的气势，当然王淑琴坐在他身边是一点都不差的。 “晓雪吗？”林老爷子的声音非常的沉稳，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威严。 长相上来说，林一飞有那么几分林老爷子的影子，只不过林老爷子要刚强刚毅得多，纵然已经有将近七十，但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皮肤也没有彻底松弛，看上去依然是非常强壮。 一个七十的老爷子给了程晓雪一种强壮的感觉，还是非常不容易，程晓雪是在想这位老爷子是不是保持着健身的习惯？ 当然这时候健身还没有流行起来，也许是打什么拳之类的。 不过，林老爷子看上去确实就是当过兵，非常正直，正派，强硬，做事说话很守原则跟规则的那种。 “林爷爷好。”程晓雪问好，然后看着王淑琴，语气则轻松了很多，“王奶奶。” “是林奶奶。”林老爷子威严的说了一句。 “王奶奶，有什么错？”王淑琴白了林老爷子一眼。 “是王奶奶没错。”程晓雪当然是挺王淑琴的，怎么能因为嫁给你就要跟你姓呢？嫁给你了，但我还是独立的自我呀。 一方面从这状态上看，王淑琴肯定压得过林老爷子，另一方面也有林一飞在外面的提醒，林老爷子并不是喜欢一个别人对他唯唯诺诺的人，实际上表现刚强一点更好。 第二百零七章 感激的方式 “随便。”林老爷子倒也没有争执争辩，只是硬邦邦的说了一句。 这硬邦邦的语气还真和林一飞生气赌气时的语气有点相似呢，爷孙就是爷孙，一脉相承。 “不晓得林爷爷有什么事情要吩咐我或者叮嘱我？”程晓雪没有继续的寒暄或绕弯子，也没有跟王奶奶说什么别的事情，直接就问了林老爷子。 “是感谢你救了我内人的命。”林老爷子说道。 看这言辞之间果然是一个传统的老头子，应该还非常的大男子主义，内人都出来，程晓雪反而觉得这老爷爷有点可爱。 “怎么讲话的，你这老头，能不能讲点大白话，这什么年代了？”王淑琴在旁边听不下去了，怼了老爷子几句。 “我夫人对我来说非常重要，如果我和她的误会没有解开，你没有救她的话，我真的会遗憾终生，这辈子都不会安心的。”虽然林老爷子没有直接回答王淑琴，但是在接着说话的时候还是改变了自己的称呼。 “王奶奶对我很好，这是我应该做的事情。”程晓雪说道。 “我是特地来表示感谢，这不管对你来说如何，但对我来说是很重要。”林老爷子说道，把案台上的一张存折推给程晓雪，“我知道你们家的情况不太好，我不喜欢玩什么花的，这是真金白银的，我觉得你们用得着，所以我就给你。” 程晓雪摇头：“不用。” 她知道这是林老爷子表达感谢的方式，但她也没有办法去接受这个方式。 “我都说了不要这样，你这个老头子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又不经过我的同意，说好的我回去之后，事事都要跟我商量！”王淑琴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现在有人在，你别说这些。”林老爷子低着声音对王淑琴说道。 “这不是外人。”王淑琴不满的说道。 “好了好了，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去再说，说好的我是表达感谢的，我用我的方式。说了你也要尊重我的行事方式对不对？”林老爷子继续小声说着。 好像小声说话，程晓雪就听不到似得，但实际上就这么大个包间，程晓雪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当然此时程晓雪是非常识时务的，看着窗外的风景，数着天上的云朵和鸟儿。 林老爷子和王淑琴的感情还是很好的，程晓雪觉得这次回去，王淑琴应该会有一个很圆满的归宿。 “咳咳咳。”两人没有争执之后，林老爷子清了清嗓子，唤起了程晓雪的回头，他还是拿着手上那张存折很执着的说道，“这是我的方式。” “真的不用。”程晓雪依旧摇头，“救王奶奶是我应该做的事情，林爷爷你说表达感激是你的方式，那接受感激也应该用我的方式啊，你的一句感激，我觉得已经很足够了。” “好了老头子，我都说了，晓雪不是会要钱的人。”王淑琴也就说了一句。 “好。”林老爷子也没有继续再坚持，他把存折放到了王淑琴的手里，“你先把它收回去，我想跟晓雪单独说两句。” “你……”王淑琴原本不想走，但是看了看程晓雪，程晓雪微微点头，她便转了话头，“你对人家小姑娘客气点，不要跟个老古董似的。” “那是你的救命恩人，我知道，而且也是她劝说你回来，我也知道，我对她都是感谢。”林老爷子说道，转头又看向程晓雪，“我这人一向一是一，二是二，不因为你年纪小而忽视我应该对你有的感激。” 果然是一个十分讲原则的老爷爷。 王淑琴还是有些不放心，但是看到程晓雪此时的脸色和林老爷子的表态，还是拿着存折离开了房间。 屋里面只有林老爷子和程晓雪两个人，刚刚的几句话交谈之后，程晓雪也卸去了在进门之前的一些压力，而变得自然了很多。 “林老爷子你请说吧。”打破沉默的也是程晓雪。 “第一是真的对你表达最真诚的感谢，你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地方你都可以告诉我，救命，这一点小恩小惠是报不了的，有需要就一定帮你。”林老爷子说话的声音抑扬顿挫，让人觉得很有说服力。 但这话肯定还有后话，程晓雪只是点点头没有插话。 “第二你是一个好姑娘，我看到你没有图我们的回报，也调查了你的品行，发现还是不错，特别是最近有很大的转变。”林老爷子接着说道。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程晓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她不知道是不是林家都是这种行事方式，动不动就调查别人的背景和过往。 况且她还没有怀着任何恶意，她还帮助了王淑琴。 “你不要介意，不是因为我想调查，而是因为我知道你之前的录取通知书出了问题，是林一飞叫他叔叔帮忙的。”林老爷子提起了这茬。 录取通知书的事情，让程晓雪正视起来。 “本来是一件小事，但是因为背后打招呼的人是让人意外的，所以难免会要调查一下你的背景。”林老爷子解释道，“希望你可以理解。” “可以理解，我刚才还以为……”程晓雪连忙说道。 她刚才还以为是林老爷子又去刨根问底，跟林一飞没有什么差别，但听到林老爷子的这番解释，她不仅很理解，还生出几分不安。 因为林老爷子提到了是有人打招呼，要动他的录取通知书。 她当然知道这个打招呼的人就是在双乐市现在已经是风云人物的叶建国，他和首都的人肯定有联系，人家不会不知道叶建国。 “没有关系，我是要跟你讲清楚。”林老爷子很正式，“所以第三点我是要提醒你，也算是直接告诉你吧，你知道打招呼动你录取名额的人是谁吗？” “心里面有猜测。”程晓雪想了想说道，“应该是我爸爸新娶的老婆，她家里面是，可能和教委是有关系的，她不希望我到市里面去影响到她的名誉，散布她的事迹，所以才这样做。” 第二百零八章 包办婚姻吗 顿了一下，程晓雪又补充了一句：“而且我把我爸名下的一套房子要了过来，这让她非常不满吧，可能是激怒了她。” 她一个没有什么背景的小姑娘，又没有怎么去过双乐市，怎么能认识叶建国？ 就如王淑琴所说，林家的枝叶到处都是，关系极为复杂，她又何必去淌这趟浑水说自己知道叶建国呢。 她又要怎么解释她知道叶建国的，这是连周围所有人都不知道的事情，包括程林峰。 那最好的解释只能够是说因为苏玥，这是程晓雪在脑中迅速转过之后的回答。 “不是。”林老爷子却摇了头，“你以为是那个叫苏玥的很正常，但是实际上苏玥不是用了她苏家的关系，而是一个叫叶建国的，你知道叶建国是谁？” 程晓雪睁着一双懵懂的眼睛，一脸迷茫的摇头：“我以为就是苏玥或者甚至是程林峰的关系，但我没想到叶建国，他是谁呀？” “他算是你们双乐市的市领导，以后还会往上爬。”林老爷子说话果然直接，“这个人为人十分狡诈，手段也十分毒辣，既然他动了你，虽然这次保下来了，我不能保证他以后会不会对付你，所以你要谨慎小心提防。” “我会小心谨慎的做事情，会保持着一颗积极学习的心态，不惹事。”程晓雪先做出了保证，然后又说道，“但我不太清楚，这个叶建国为什么……到底是……？” 林老爷子没有说话，沉吟了片刻才回答道：“晓雪，这些事情是大人的事情，你的责任就是好好学习，如果出了大事我一定会保你，但是我不保证他有没有什么阴险的手段，反正你要提防着这个人，你要提防着你们学校的一些领导，但我这只是最坏的打算，最好的就是这件事已经揭过，翻篇儿就算了。” 林家对于政府来说还是个非常大的压力，也许眼下的叶建国，他已经服软了，但是苏玥一定不会，苏玥这个变态心理是要一定打压她们徐芳母女的。 如果苏玥闹腾凶了，不知道叶建国会不会不顾林家。 但是林老爷子给出这个一定保她的保证，程晓雪觉得内心非常感动，这不是一个简单的保证，叶建国确实算得上位高权重，不会比林家差多少。 因为林家到林一飞这一代的时候，多数在朝商业方面发展，经商的又怎么拼得过做官的，所以到程晓雪重生前，叶建国都没有丝毫倒台的迹象，虽然他身上的黑料有那么多。 “林爷爷，我记住你说的话了，是提醒我要小心低调的行事。”程晓雪说道，“我不会去主动招惹麻烦，一旦有了麻烦我也不会逞能，一定会注意保护自己。” 其实还有一方面是林老爷子给了她一个最强有力的保证，也算是给了他一颗定心丸，让她不要担心的太多的事情了。 既告诉她真相，让她了解情况，又给了她保证让她不担心情况，程晓雪觉得林老爷子的处事方式是最大程度的考虑了她。 “还有就是真的非常谢谢林爷爷，给了我这么大一个帮助。”程晓雪说道，“我当时救了王奶奶是出于我的本能，但我没想到我能得到这么大的福报。” 开什么玩笑，她只是伤了一条胳膊，但是林老爷子给她的却是安全的保证，也是她能够顺顺利利念书做生意的护身符啊。 “这是你应得的，我给你那个存折如果你收下了，就没有我这个承诺。”林老爷子轻声说道，脸上似乎有了一丝丝的微笑。 这姜还是老的辣呀，林老爷子一来就给她一个存折，如果她就这么接受了，没有这后话不说，可能印象也不会高一些。 真正有智慧的人不会只看到眼前的钱财，而是会看到更长远的关系。 “我只是已经受了极大的恩惠了，我觉得再收存折实在是……”程晓雪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而且我自己也能养活自己。” “我夫人说你十分聪慧，反应很快，情商极高，果然如此。”林老爷子微微点了头，他的脸上没有笑容，但是眼神里面却还是有些赞许的。 程晓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也难怪林一飞会为你做那么大的事情，去恳求他叔叔，这是他的性格里面绝对做不出来的。”林老爷子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哎呀妈呀，还是说到林一飞了。 而且这话里话外的意思还是在说林一飞为了她做了多大的事情，这个“为了”，可不是普通意义上的表达感谢。 “他说是为了报答。”程晓雪有些心虚的小声说道。 其他问题，她都不害怕都可以坦然应对，不过林爷爷说到林一飞的时候，她就没有办法那么自如了，她都分不清楚她和林一飞到底算是什么样的感情和关系。 “报答？他对人的报答方式都是给钱，而不是真正去思考别人需要什么。”林老爷子笑了一声，“不过呀，林一飞这小子知道怎么去思考关心别人也是好的。” 程晓雪不好搭话，她不知道应该朝哪个方向说才是对的。 “不过，晓雪我想跟你说，他爸妈好像给他看了一家不错的亲事。”林老爷子又说道，“只是现在两方年纪都小，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但……” “包办婚姻吗？”程晓雪目光微微一闪，脸上虽然笑，但是眼神却冷了不少，“看来林少爷也没有他说的那么自由自在啊。” 林老爷子盯着程晓雪眼神锋利，程晓雪丝毫没有收回目光也是看着他，就算稍微有些不礼貌，她也不想退缩。 有时候人就是有天生的逆骨，越是被打压的事情，越是想要去尝试，王淑琴提醒她和林一飞可能没有未来，她还能认真理智的分析，因为王淑琴是真心为他。 但林爷爷是提出来的，是否真心为她还两说，更重要的其实是在敲打，程晓雪不喜欢被别人这样敲打。 第二百零九章 说清楚 “哈哈哈哈。”突然之间林老爷子的眼神就软和下来，还爆发出了一阵愉快的笑声。 这一阵大笑，让刚才还和林老爷子对峙的程晓雪莫名其妙，就像一根紧绷的弦，突然就被拉断了。 “你这丫头的性子还真是有点意思。”林老爷子笑着说道，她这一开怀大笑吧，再也没有刚才严肃正经威武的样子，反倒像是个活泼的老头子，“难怪林一飞那家伙不可一世的谁也瞧不上，就能这么去帮你，也难怪我那性格古怪的夫人还能和你相处那么愉快，那么喜欢。” 程晓雪有点摸不着头脑，是不是这些上位者的心思都能以那么难以揣摩，情绪的变化都是忽然天忽然地的。 “就算是他爸在我面前，我刚刚那种眼神也撑不过三秒，你却一直能坚持不动。”林老爷子说了一句。 “我、我就是、可能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吧。”程晓雪讪讪的说道，她不知道这是表扬呢，还是挤兑，“因为没有见过世面，也不知道厉害人物会有多厉害。” “不错，小姑娘已经很不错了。”林老爷子点点头，看了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你去和我夫人还有林一飞都道个别吧，我们该走了，下次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谢谢林爷爷。”程晓雪起身之后再次说道。 “我应当谢你，让我一家团聚。”林老爷子点头。 “王奶奶她其实还是挺少女心的，希望你能多多宠爱她。”程晓雪衷心的说了一句，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这句话，但她希望王淑琴得到幸福。 和林一飞和王淑琴都告别之后，程晓雪自己坐公交返回了市里面的奶茶店面。 奶茶店是许书凡在守着的，徐芳去置办东西去了——现在的徐芳已经越来越能够面独立对所有的事情，讲价看人眼色都已经有了一个极大的进步。 从家庭主妇到做小生意的转变还是很大的。 “我们的店铺好漂亮。”程晓雪走过去之后，看到许书凡正坐在一张桌子上写写画画，“你在写什么呀？” “上次讨论的时候，你不是提过要做广告单，我在想这要怎么写才合适。”许书凡看着自己写画的东西，“回来了，累吗？” “不累啊，就是有点热。”程晓雪说道，拉过凳子，坐在了许书凡的旁边，“送走了王奶奶，会有一点舍不得。” “对林一飞也会吗？”许书凡的目光是在他的广告设计单上，但是问话的时候却是轻轻的。 “会。”程晓雪很老实的回答。 许书凡的笔似乎顿了一下，再抬眼的时候却已经是灿烂的笑：“以后你可以考去北京，还能再见呢。” “能啊。”程晓雪说道，“我也很期待与他的见面。” 看得出许书凡是在掩饰自己的情绪，但是程晓雪告诉自己不能心软，因为确定了对许书凡没有这样的想法，有些话该说还是要说清楚。 她是很期待和林一飞的见面，她将许书凡当做朋友，那么在一切萌芽的时候，她就要说得清清楚楚。 “挺好的。”许书凡的失落肉眼可见。 程晓雪有些愧疚，但却没有撇清和林一飞的关系，也没有去多做解释什么。 “我还以为你和林一飞特别不对盘呢，没想到吵着吵着你们还有感情了。”许书凡的声音很轻，也说不出来他的语气到底是怎样的，但肯定不是愉快的。 “可能就是欢喜冤家吧。”程晓雪轻声说道，但是却又认真的补充了一句，“我也很喜欢和你的相处，我们俩都这么和和睦睦，细水长流，就是最好的朋友，你懂我的想法，我也尽量去理解你，是知己，这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嗯。”许书凡很轻很轻的嗯了一声。 “我希望永远都和你有这么友好的关系，朋友可以一辈子，可以在任何困难的时候，相互扶持，我喜欢也希望和你一直保持着这样温和的朋友的相处。”程晓雪讲得非常明白。 这也许就是林一飞所说的，跟许书凡说得很清楚吧。 许书凡没说话，他的目光还在他的广告设计单上，其实这几天她陪着林一飞和王淑琴在双乐市逛的时候，许书凡见到她也是失落的，但程晓雪刻意忽略了。 她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她知道她对许书凡温柔暧昧不清，才是对他最大的伤害。 “书凡，我希望你明白我的意思。”程晓雪又说道。 “我明白啊。”许书凡点点头，尽管他是带着笑容，但是看得出来整个状态都极为不对。 “今天也没有什么事情，先把店面关了吧，反正也还没有开始营业，至于广告的那个事情，我来设计，明天我们再来商量修改，你看怎么样？”程晓雪问道，“你先回去休息休息？” “正好我也有点……累，那我就先回去休息一下，我们明天再见面。”许书凡还是维持着自己该有的态度，“我爸那儿的律师事务所去吗？” “去啊。”程晓雪点头，“我们明天见，你今天先好好休息调整一下，其实生活有很多美好的，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 “嗯，明天见。”无论程晓雪说什么，许书凡还是失魂落魄的模样。 也许是因为程晓雪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感受，在上一世的时候就算对人有好感，也只是一点点淡淡的，就算断开了，一旦忙碌起来，她也没有功夫来想这些事情，所以并不会放在心上。 不知道许书凡多久才能调整过来，程晓雪只希望快一点。 等到许书凡走了之后，程晓雪又把奶茶店的清洁做了一遍，收拾整齐，环视着这个已经基本装修好的店铺，心里面感到无比的满足。 整个是小清新的装饰，墙体被刷成了淡淡的绿色，上面有点黄色和粉红色的小花，都是画上去的，带着凸出来来的纹路。 吧台之后就是做奶茶的地方，已经添置了一些基本的用具，装茶的茶桶，奶桶，各种瓶瓶罐罐看上去非常齐全，而且都是那种精致的。 第二百一十章 千丝万缕 旁边摆着三张圆形的小桌子，每桌桌子旁有4张凳子，在入门处被装修成了一个小台子，也能坐上四五个人。 放桌子的墙壁那一面有一个留言台，下面放着笔和纸，可以在区域里用便签纸粘在墙上，留下自己想对某人说的话。 一切都刚刚好，程晓雪觉得自己斗志昂扬，就等着发力宣传把奶茶店做强做大的那一天了。 关上门锁好之后，程晓雪背着自己的小包走在回家的路上，回家的路程也只用十几分钟而已。 此时这是夕阳西下，虽然依然是炎热的天气，但却没有正午时那么晒人，红红的太阳在天边，把云霞都染得绚烂，把一切都镀上了一层通红的颜色。 在这样的美景之下，程晓雪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包括和王淑琴、林一飞离别的心，情对许书凡说清楚，那种愧疚的心情都淡然了。 这是当她迈着轻松的步伐走在回家的路上的时候，却有几个不速之客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程晓雪。”是对方先看到了正在看云彩的程晓雪，并且喊出了声来，“等了你好久了！” 程晓雪循声望去，一眼便看到了冲她喊着的浩子，冉玲冉兰两姐妹也在旁边，还有皮东和石头。 这句话的意思是他们在这里等着她，是知道她要经过这里吗？ “看来我们收到的消息是准确的，这确实是你的必经之路，听说经常在这里看到你路过。”冉玲走上前来，嘴里叼着根烟，一副小太妹的模样。 她的头发染成乱七八糟的颜色，修了一个杀马特的造型，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一副葬爱家族的打扮。 这应该算是非常超前了吧，毕竟葬爱家族在这时候其实还没有流行起来。 “你们在这里干嘛？”程晓雪问道，身上没有带什么钱款，也没有值钱的东西，但是也没有任何防身的东西。 “等你啊。”皮东的嘴里面也叼着根烟，他把烟扔到了地上，踩灭了之后走到了程晓雪的面前，“你今天不是刚送走了林一飞吗？” 程晓雪一愣，没说话。 “别说你和那小子不熟，我们的人好几回都看到你们俩在市中心逛啊，就这两天！”浩子嚷着说道，“一看就亲密得不得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和他谈恋爱。” “那你到底在和谁谈恋爱？”冉兰倒是好奇万分，“不是和许书凡吗？怎么又是这个林一飞了？” “什么谈恋爱？他们身边还带着王淑琴。”皮东说道，脸上的神色是阴霾而狠戾的。 虽然只是简单的两句话，程晓雪却从这话中听出了很大的信息量。 首先现在皮东混得比她想象的好多了，虽然只有短短的两个月，他好像能够在市中心都有自己的眼线，能够查到她的行踪。 双乐市现在的市中心，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人口还是有这么多，皮东却能找到她蹲守她，就证明他们那个系统还有点大。 第二个信息是程晓雪觉得非常骇人的信息，皮东准确说出了王淑琴的名字。 皮东怎么会知道王淑琴的名字呢？他是怎么查到的呢？这会不会太过蹊跷了？ 不由得让程晓雪联想到了之前王淑琴出车祸的事情，那个骑摩托车的骑手也是一副杀马特的造型。 那个人肯定不是皮东，只不过从造型来看还真是一脉相承。 “知道我们来干什么吗？是不是被吓傻了呀？话都不会说了？”浩子惯有的趾高气扬的表情说道。 “我不知道你们来找我做什么。”程晓雪稳了稳心神，“如果是要问林一飞的信息，我相信你们知道的只会比我多。皮东，你不是混得挺好的吗？” “是，知道的也不少了。”皮东冷静的说道，他伸出手来抬起了程晓雪的下巴，“只不过看你最近过得太惬意了，忍不住要提醒一下你。” 程晓雪轻轻地把皮东的手给拂开了，只是她看到皮东的手上有一道很明显的刀痕，应该是新近增加的，还缝过针，似乎才拆线，皮肉都还是嫩肉。 已经走上了那条喊打喊杀的道路吗？ “提醒我什么你就说吧。”程晓雪冷静的说道。 “作为我的同学，你和他关系这么密切，我很不高兴。”皮东淡淡的说道，“你又不提供他的任何消息给我，我就更不高兴了。” “同学吗，只是曾经，而你现在已经辍学了。”程晓雪不慌不忙，看着皮东的眼睛，轻声回答，“就算是同学，我与什么样的人交往，也轮不到你来做主。” “你怎么说话的？”石头扬起拳头就走上前来。 皮东抬手将石头拦下，眼睛还是在程晓雪的身上，没有离开。 “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吗？假如你和别人关系好，皮东阻止，你听吗？”程晓雪看着石头问道，笑了一声，“除非你没有脑子。” “我有脑子，但是东哥说的话我都听。”石头厉声说道。 “那好吧，那是你的选择，我不是你。”程晓雪说道，顿了顿继续，“你说我不能给你提供林一飞的消息，你对林一飞的消息不是掌握得比我还要齐全吗？连他奶奶消息都知道。” 程晓雪说的是奶奶，没有提王淑琴，她就想知道皮东是不是知道王淑琴就是林一飞的奶奶。 这可是非常秘密的消息，如果连这消息都知道的话，那程晓雪觉得上一次摩托车事件可能和皮东这伙人是有关系的。 “是啊，我是清楚得很。”皮东冷冷一笑，“我还知道啊，今天你刚刚送走了他们。” 程晓雪没有说话，用审视的目光看着皮东，皮东比她想象的知道得多多了。 只不过她绞尽脑汁，无论怎么回想都没有想起双乐市有皮东这号人物。可能是她对这方面的事也不清楚的缘故吧，毕竟在后来十几年什么黑恶势力都转成正面的了，都挂个公司。 “东哥，这种人不要和她废话，看不惯她就教训她！”冉玲蹦出来说道，搓着手，“我早就想好好教训教训她了，上次的仇还没报呢。” 第二百一十一章 郁郁寡欢 “就是。”冉兰也跟着说道。 “教训倒不至于，她现在也没有对他们做什么。”皮东轻哼一声，“我已经过了这个阶段了，通过打人的方式来发泄自己的怒火，这没有意义。” “对！东哥说得对！”浩子就是个应声虫，和石头一样，唯皮东马首是瞻，“得像那个廖梦溪一样，被我们拿着把柄，只能听我们的话。” 廖梦溪有把柄在他们手上？程晓雪眼神一闪，突然想起了廖梦溪当时对夏琳琳说的她被人侮辱了，难道是这个把柄吗？ 那一次在市一中后面的小街遇到皮东的时候，他们也是说似乎扒了廖梦溪的衣服，只是不知道后面到底发展到了什么地步。 “浩子，有些话不要在这里说。”皮东自然注意到了程晓雪闪烁的眼神，立刻呵斥了一声浩子。 “你这个大嘴巴。”冉玲不满的说了一声。 “你们到底把廖梦溪怎么了？”程晓雪还是问道。 肯定不只是裸照，裸照当时在校园黑板报上已经展示过了，应该是比这更严重的照片，那程晓雪只能想到…… “你就慢慢去猜吧。”皮东玩味儿的说出这句话，从兜里面掏出了一支烟，点燃叼在嘴里，“如果有一天我觉得你有用的话，我会用同样的方式对待你。” 程晓雪紧紧抿起嘴唇，盯着皮东。 “我只是来提醒提醒你，不要以为你的好日子已经开始了，我随时可能来找你。”皮东扔下这句话一招手，“走吧，我们走。” “等我这么久就是为了告诉我这句话？”程晓雪冲着皮东的背影冷笑了一句，“看来我还是挺重要的，你也不敢随便动我。” 皮东的身形顿了顿，没有任何的表示，接着向前走去。 呼——等他们走了没有的时候，程晓雪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出来，看来这市里面的麻烦事，才刚刚开始呢。 …… 就在程晓雪和皮东的人周旋的时候，许书凡已经到家了，而许木白正好在家里做饭。 “新家新气象。”许木白看到许书凡进来，把菜端到了饭桌上，只扫了他一眼，就发现了自家儿子的异常，“怎么这样没精打采的样子？” “没有什么。”许书凡只是摇摇头。 许木白当然是了解许书凡，他在旁边坐了下来，把饭碗推到他面前：“吃饭吃饭，先吃饭再说。” “没有什么胃口。”许书凡拨弄着碗里面的饭。 “怎么的了？”许木白晓得许书凡是因为什么事情而郁郁寡欢，不过这个状态比他想象的要严重一些的，大概是有一些他没有猜测到的情况。 “是我自己没有处理好，也没有想清楚的问题。”许书凡摇摇头，“但我觉得这个问题我应该独立解决。” “我听我大妹子说，最近程晓雪都在陪着王淑琴和他的孙子林一飞逛街。”许木白也放下了筷子，慢慢的说道，“好像挺忙的。” “是啊。”许书凡点点头。 不提还好，这么被人提起来的时候，他觉得更是难受，就好像是程晓雪说的学习倦怠期，不过这比倦怠期仿佛更难熬，做什么都没劲，只想躺着。 “怎么？因为程晓雪没有替你分担奶茶店的事情。而和别人愉快的玩儿，所以你感觉到不高兴？”许木白慢条斯理的说道，“觉得自己付出更多了？” “不是，关于奶茶店的事情是我应该做的，做多少我都愿意。”许书凡说道，这句话他说得非常坚决，“这是程晓雪的心血，我……” 是她那么想要做到的，他自然要尽他所能支持她，就算她只将他当朋友，他也甘之如饴。 “简言之，就是程晓雪的事情，你付出多少你都觉得心甘情愿。”许木白一句话把许书凡表达的内核点破。 “我……”许书凡张了嘴，但是却找不到合适的台词。 如果承认，好像承认了他对程晓雪真的是有超过正常友谊的想法，可是不承认，他又是在撒谎，在许木白的面前他是从来不撒谎的。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喜欢一个女孩子。”许木白说得更加直接了，“我还不知道你的性子了，喜欢什么就会用尽全力的去付出，根本就不会计较得失。” 许书凡想要争辩，想要说不是，但是却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否定，不久之前，他已经想明白自己对程晓雪的心思，是喜欢的。 他垂下了头，盯着碗里面的白米饭。 “所以你郁郁寡欢的，不是因为你付出多了，因为你心甘情愿，你不高兴的是她和林一飞的关系，你吃醋了。”许木白淡定的说道，“我说中了吗？” “如果只是、只是这样，一起陪着王奶奶，我觉得是可以忍受的。”许书凡终于对许木白承认了，声音生涩而缓慢。 情窦初开，他有点不知道怎么表达这种种错综复杂的心情。 “难道你确定了她和林一飞真的在一起了？确定了谈朋友的关系？”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连许木白都加快了语速。 其实是他不相信，他觉得程晓雪这样理智冷静、能够看得清楚情况的人，不会在这个时刻选择恋爱，更不会轻易和林一飞在一起。 林一飞什么身份来历，可能许书凡不清楚，但是他许木白却一清二楚，特别是对于林家的实力和错综复杂的大家族关系，他的了解比他们这些小毛孩具体多了。 程晓雪冰雪聪明，即便想不到那么多，但不可能意思不到这其中的差距。 “没有确定他们在一起。”许书凡摇头，“但是今天从程晓雪说的话里透露，她似乎对林一飞，对他、对他有什么……” “有想法？”许木白着急的帮许书凡说完。 “也许是吧，她没有说清楚，但是她却强调了一点，她跟我只能是朋友关系。”许书凡沮丧的说道，“她说希望一直同我做朋友，说我们现在的相处状态即是最好的状态。” “你不想跟他做朋友吗？”许木白松了一口气，反问了一句。 第二百一十二章 精气神 “我……” “你不是不想和她做朋友，而是不只是想和她做朋友。”许木白再次一语戳破，脸上带着揶揄的笑容，“我记得不久之前你才说过，早恋是不被允许的。” “我不是要早恋，只是我……” “你是我的儿子，你什么想法我还不清楚吗？你就是对人家有想法，但是人家对你没有想法，所以你感觉到了失落。”许木白说道，摇摇头，“这一点上，你赶你老爸我就差远了。” 许书凡不明就里的看着许木白，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他爸的光荣事迹到底是什么。 其实许木白和许书凡的相处方式更接近于朋友，无话不谈，什么都说，也没有非要父辈的尊严在，而是一个互怼互损的关系。 所以他们俩其实是无话不谈的状态，但唯独关于男女之情的问题，在认识程晓雪之前，一直是他们父子俩讨论的空白地带。 许木白觉得许书凡没开窍，所以也没有多说，但现在却不一样了。 “以前啊，我追你老妈的时候，你老妈可心心念念着别人。”许木白翻了个白眼，“我也没有气馁，我还帮着她出谋划策去接近她心里的那个男生。” “啊？”许书凡根本就没想过还有这样的陈年往事，他爸追他妈，而且还帮他妈去追别的男孩子。 “这叫计策，这叫迂回，这叫不气馁不放弃，这叫坚持终归是胜利，最后你妈还不是嫁给了我。”许木白说道，脸上是得意的笑容，“你想想看林一飞在哪？在首都你在哪？你又在哪儿？你在程晓雪旁边！” “可是她说了……” “她又不反感你，又不排斥你，她又不是个木头人，你对她好，她会感受不到吗？日久生情，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些词你听过了没有？”许木白摇着头，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样子，“我记得你的语文成绩挺好的呀。” 听到这样一番话，许书凡好像想明白了什么，眼神中也多了几分光彩，从死气沉沉到燃起了几分希望。 “所以就算程晓雪是对林一飞有什么想法，那跟你与她的相处又有什么关系呢？林一飞啊，远在天边。”许木白摇着头，“你和程晓雪的进展大多了，你们还有共同的奶茶店，还在同一个学校。” “是的。”许书凡坚定了很多。 “当初我追你妈的时候，我是觉得你妈那个暗恋的男生是绝对不会和她在一起的，我有把握，最后在相处当中，你妈觉得我比那个男生可靠多了，自然就跟着我。”许木白一副挥斥方遒的模样，“林一飞也肯定不会和程晓雪在一起。” “为什么？”许书凡有些不明白这个点在哪里。 “因为差距。”许木白轻声说道。 林家的门槛有多高？程晓雪家的出生有多卑微，这就注定了他们俩不可能越过这道鸿沟。 “什么样的差距……”许书凡还想问这个问题，但许木白却没有再回答，而是说了别的。 “当然，我不是鼓励你一定要投入很多精力在谈恋爱这件事情上，我觉得你和程晓雪自然的相处，如果你们有缘分自然就会在一起。”许木白这时候又正色了，“你好好听着，无论遇到任何事情，我希望你，许书凡，都能保持积极向上的心态，而不是遇到不顺意就郁郁寡欢，我永远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 许书凡看着许木白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但他没有说话，继续听着许木白说下去。 “你看只是一个女孩子而已，你就回来对你爸板着个脸，你说你爸我高兴吗？”许木白说道，“是一个女孩子重要还是你爸重要？” “爸爸。”许书凡毫不犹豫的回答。 是的，他很在意程晓雪，也很顾及她，但是在他心中是没有谁可以超过许木白的位置的。 “很好。”许木白点头继续教育，“喜欢她就去追，他喜欢别人，跟你喜欢她没有半分关系，就算追不到，你也是个愿意甘愿付出的人，我太了解你了。” “既然都是这样的情况，这样的相处，那你不如怀着高兴的心情，你高兴了她也高兴，你们两个相处也才高兴，你们两个相处高兴了也许会更加不一样。”许木白又说道。 “我明白了，我会听你的，我不会再像刚才那样，一副无精打采，干什么都没劲的样子。”许书凡觉得自己现在有力气多了，刚才为什么会这么难受呢？ 他都有些不明白，五分钟之前的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最后我还是要强调一点，要以学习为重，其他的顺其自然。”许木白又轻声说道，这一次他这番话的语调是一反常态的慢，他希望许书凡能够听进去。 “只要你们在一块相处愉快，是朋友的关系，你也可以接受，如果未来有机会能发展成为你所期望的，那就继续，但也有可能你遇到更加心仪的女孩子或者对你更加好的女孩子，你也可以作出选择，你们都是自由的。” 许书凡听得似懂非懂。 “总之还是那句话，顺其自然。”许木白说道，“做你当下应该做的事情，尽自己的努力，做好自己的本分，然后听从命运的安排。” “我明白。”许书凡这才用力的点头。 一番交谈之后，许书凡算是豁然开朗，不会像刚才那么揪心，虽然还是有一点点的难受，但想来想去好像也没有什么大不了了。 “好了，现在可以吃饭了吗？”许木白见到许书凡眼神清明，状态也好了起来，才放心了下来，“不会在为一个女孩子茶饭不思了吧？” “不会。”许书凡脸上有了微笑，有一丝丝的不好意思，“还要忙碌呢，奶茶店的事情，我觉得这做起来挺有意思的。” “很好，看到你对除了书本之外的事情也有干劲，我觉得很欣慰。”许木白点着头，“总算没有被我养成一个书呆子，我可真是担心坏了。” “不知道多少人羡慕你有我这样的儿子！”许书凡白了许木白一眼，拿起了筷子，“吃饭！” 第二百一十三章 忙碌的暑假生活 接下来的时间过得很快，送走了林一飞这个大麻烦，王淑琴的安全也得到了保障，程晓雪的胳膊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就进入了计划好的事情中。 她自己都意想不到的，竟然可以有这么忙碌的暑假生活，她恨不得把一个自己分成四个来用。 首先是搬家，从七月开始，就已经如同蚂蚁搬家一样，把东西一点一点的往市中心挪了，大件家具都有县城的，小布置也弄好了。 所以，这个搬家还不算太麻烦，选择了八月初的一个良辰吉日，把那边所有处理好，正式入住了市中心的房子，不再来回跑。 当然，搬家当天，少不了是有许木白和许书凡的帮忙，忙完了之后，又好好搓了一顿火锅。 渝县的房子没有出租或者售卖的打算，暂时空着。 王淑琴把双乐市的房子和渝县的房子都交给她们母女打理，告诉他们如果要出租也是可以的，租金都随他们收。 不过徐芳和程晓雪都没有去打过这房子的主意，自然也不会想到出租，尽心尽力的帮王淑琴把屋子里的东西收好，也锁好了门，决定空置着。 而许书凡也也从程晓雪搬家那天开始，正式落户双乐市来。 许木白一直是渝县双乐市两头跑，所以其实他们家倒不存在搬家的问题，比程晓雪母女要轻松了不少。 搬家之后，程晓雪按照和许木白的约定，每天上午去许木白的律师事务所，学习法律知识，熟悉事物处理流程，给事务所的台柱子们打打杂。 这其中，程晓雪肯定没有忘记她来律所实习最重要的目的，还是要弄清楚许木白现在主要负责的一些案件，哪些风险性特别高，会让他有入狱的可能的。 另一方面，则是看看许木白主要接触的客户是那些。 基于保密原则，许木白不会说这些事情给程晓雪听，但到了律所就不一样了，很多卷宗和资料，程晓雪还是能够看到的。 再加上，可能是连许木白都没有想到的一点，程晓雪对电脑的操作简直无师自通，熟悉得很，比律所一大半的人熟悉。 所以一些原本只是藏在电脑文件夹里的资料，程晓雪也有看到一些。 当然，这一切最好都是偷偷摸摸的进行，以她一个中学实习生的身份，还没有资格接触这些核心机密。 一番留意之下，程晓雪还是整理了一些可能性的案件和人物，不过最大让她怀疑的，依旧还是叶建国——这人的升官史劣迹斑斑，说不定许木白就是他的一块垫脚石和替罪羊。 叶建国的资料是许木白亲自管理的，所以能看到的机会比较少，有一次程晓雪借收拾卷宗的名义，刚刚翻看到叶建国的卷宗的时候，就撞上了许木白回来。 好在许木白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叫程晓雪去找几个别的东西。 来日方长，程晓雪不会放弃任何挽救许木白的可能性！ 上午在律所忙过之后，程晓雪的下午则是回来收拾整理奶茶店。 当时许木白说的那些神神秘秘的器具也送到了双乐市，除了惯常用的，其中有一台还是非常先进的自动封口机，程晓雪没想过这玩意儿已经有了。 跟现代的那种奶茶店的封口是一样的，把杯子放进去，然后就自动进入机器，打上一层膜给封起来。 按照这个年代来算，弄来这东西，价格昂贵不说，也肯定十分不容易。 其他的物料，有奶精啊，木薯粉啊，椰果粒，巧克力粉，抹茶粉，椰子粉，香草粉……只要是程晓雪能够想到的，真是应有尽有。 许木白这两次出差，可是花了大力气去奶茶店认真考察过沿海的奶茶店，以他出色的沟通协调能力，把相关的进货渠道也弄清楚了，才把这些东西带回来的。 原本程晓雪想把进货的钱都付给许木白的，但许木白拒绝了，说这是“入股”的金额，不用给他了。 这个奶茶店，其实许木白已经出了很多钱了，包括装修，还有这些占了大头的器材和难得的物料的进货，她暗暗决定，要把利润多分一些给许木白。 这头程晓雪也把包装，保温桶，茶叶，牛奶，该谈好的都谈好了，东西虽然没有准备很多，但也齐全，全都放在店面里面。 至于价目表，广告单，会员制度，优惠等级等等，程晓雪都策划了一整套，这其中也有很多是许书凡提的意见，两个人做出来的方案也得到了许木白的认可。 万事俱备，只欠开店。 这几天，程晓雪还是和许书凡每天都碰头，商议各种事情，但是许书凡好像没有把那天晚上程晓雪对他说的话放在心上，对她一如既往。 两人相处的感觉还是温暖舒适，而且程晓雪那晚清晰的表态之后，这种舒适会让她感觉到更加放松，而没有任何愧疚的心情了。 很感激认识许书凡，很高兴有他这样一位朋友，这是程晓雪心里面最真实的想法。 未来许书凡和许木白遇到任何麻烦，程晓雪一定会不遗余力，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帮助他们。 八月十日，十几个人商议之后敲定的日子，而夏琳琳也从乡下赶过来帮忙——根据夏琳琳的说法是，她在村子里面实在呆得太腻了，要回来玩一下。 鞭炮花篮还是必不可少的，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店面，但是造势还是要造起来，得让周围的人都知道这里开了一个新的，不同于任何地方的小店。 市一中已经有不少学生返校了，特别是高三冲刺高考的，已经提前一个月到校上课。 这一天中午，学生们都到后街来找吃的，人流量是不少。 许木白和许书凡把鞭炮点了起来，奶茶店的招牌打了出来，程晓雪和夏琳琳等人就端着试喝产品和价目表宣传单，顶着烈日在这市一中的后街上宣传。 “同学，这是我们新开的奶茶店，有台式奶茶，港式奶茶，是一种非常新颖的饮料，价格也不贵，跟一支雪糕差不多，我们这里有试用品，可以尝一下。” 第二百一十四章 正式开业 按照在渝县的策略，试吃是一个最好的开始，任凭你说得天花乱坠，一杯水要八毛乃至一两块钱，对很多人来说，还是舍不得的。 毕竟有可能有的学生，一个月的生活费也就几十块钱呢。 对于这种新颖的东西，作为中学生，很难不被引起兴趣，特别是这么热的夏天，又是程晓雪和夏琳琳这么两个水灵灵的小姑娘。 所以一番宣传之后，竟然有不少人都选择了试着尝一口。 “这是什么东西？哎，还真挺好喝的？我们去试一下吧！” 奶茶的口味接受度一向是十分广的，不喜欢喝奶茶的人，真的没有几个，到后来，有些出名的某茶店买一杯奶茶，还得排上一两个小时的队。 反正程晓雪就排过不少，比如某喜、某点之类的。 “有点奶味儿，有点茶味，啧。”有小姐姐咂嘴品味着，皱了皱眉头，“我不太习惯这个，有点甜腻了，你们只有这一种吗？” “不是，我们这里的选择很多，你可以看一下，这是我们的菜单，你刚刚喝的是鲜奶口味的，我们这里有淡一些的普通奶茶。” “鲜奶茶和奶茶什么东西啊？我们就一样尝一杯吧？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东西呢。” “我听过奶茶，我还喝过呢。”随着越来越多想要尝试免费奶茶的人围过来，程晓雪和夏琳琳一人被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围在了中间。 “你们有什么口味的奶茶啊？我听说味道应该挺多的，不会是只有一种的。”身边的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还有提出各种问题的。 这双乐市的氛围是要被渝县高出一个档次，当时在渝县打开市场的时候，就没有遇到过这些问题，尝了就尝了， “同学，这是我们可以选择的菜单，这个天这时候来一杯冰饮很舒爽。”程晓雪早有准备，介绍自己自己的价目单，“我们那边也有店面，叫雪凡奶茶，有空去我们雪凡坐坐，有各种口味可以挑选。” “口味？巧克力口味？抹茶口味？抹茶是什么东西？我没有吃过呀，你们的奶茶店叫雪凡吗？在哪儿的？” “就在那边，胡记麻辣烫旁边，开业前三天有打折优惠，也可以办理会员卡等，那边会有我们的服务员给你们详细极少的。”程晓雪礼貌的微笑。 “有优惠，走走走，我们过去看看！” 无论什么时候，优惠活动是最吸引人的，程晓雪觉得按照这个势头和热情，今天奶茶店的营业额就不会差。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她宣传的热情更加强烈了。 “同学，尝一下我们的奶茶，这个是免费送的，不用给钱，这一小杯，我们这是亏本宣传。” “怎么颜色这么奇怪呀？绿的？是不是有毒啊。” “没有毒没有毒。没有没有，这个是抹茶。” “听说你们这有什么什么奶茶而且还有什么抹茶巧克力香草之类的？” “是的，现在免费的香草奶茶暂时没有了，你可以稍等一会儿，或者直接去我们雪凡奶茶店品尝，相信我，我们的饮料是独一无二。” “在哪儿啊？” “胡记麻辣烫的旁边，可以在那里稍微坐一下，而且那边有个留言板，你有什么想写的，想要发泄的都可以写在留言板上。”夏琳琳也凑了过来。 “我好像听过你们的东西，听说是沿海那边流行的，是不是特别贵啊？”有人提出了疑问。 “不会不会，你看一下这是我们的价目表，原味不加任何配料的只要八毛钱，配料的价格在这里，有椰果珍珠红豆芋圆等，可以自由选择，今天我们开业只要8折，开业前三天都是8折的优惠。” “如果没有折扣了，那不是挺贵的吗？” “如果你喜欢的话可以充值成为会员，作为会员我们会有积分奖励，当你积分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我们就可以给你免费兑换奶茶。” “嗯，这个芋圆是什么，嚼起来好特别，我很喜欢诶。”有人询问夏琳琳。 “芋圆啊，就是……晓雪，芋圆是什么？” …… 整个中午，夏琳琳和程晓雪在街巷里走着，有一大半的时间被一堆堆的同学给围住，询问各种新奇的意想不到的问题。 夏琳琳本来就不怕生，所以宣传起来根本就不在话下，程晓雪自然也是驾轻就熟，嘴甜的哄着别人。 而徐芳在店面里，就负责做奶茶现场制作，奶茶是调配好的，但是没有加入口味和配料，这些都是根据不同的需求，现场加入。 当然要原味奶茶的是最省事的，所以也最便宜。 许书凡负责收拾桌子，接待顾客，回答各种问题，许木白则负责收钱记账办理会员卡充值等。 他们用的会员卡是发出的特制的卡片加上人名的登记，每次消息之后，就手工记录下来——程晓雪觉得，她需要一台电脑了。 只不过，离电脑开始进入普通人家，大概还有个几年的功夫呢。 中途，程晓雪回去拿免费尝试品的时候，发现一个小店里面几张桌子，包括外面拉的那个吧台都坐满了，热闹非凡超出想象。 在看看那一面小小的留言墙上，也有了不少留言。 这么热的天气，来一杯冰冰爽爽的奶茶，在这阴凉的屋子里面吹着风扇，算是给在紧张忙碌的高三生活的学生带来一丝凉意。 比较下来，竟然不比旁边那家麻辣烫的热闹程度差——要知道，胡记是整条街最热门的店面了。。 当然，胡记麻辣烫的生意也带动了这边奶茶店的生意，吃了麻辣烫过来要一杯奶茶的，简直人生快事。 整个中午奶茶店都人满为患，一直是一个排队的景象，就算到了下午，竟然也有不少人，这些不是市一中的同学，即使周围各种小店的老板伙计，趁着下午的时间过来尝尝新鲜。 “就是这家，听说了，好新奇啊，之前都没有听过有这种东西。” “现在是8折呢，赶紧尝尝。” 第二百一十五章 生意爆棚 “我觉得还可以，不过就是做的速度慢了点，就是那个大姐一个人做。” “不过我还真没吃过这东西，抹茶有点苦啊，我这不是很好喝，但是你这个巧克力就特别好喝。” “香草也挺好的。” 过了两点之后，程晓雪和夏琳琳没有再到街上去发传单和尝试品，因为他们主要的宣传对象还是学生，学生这时候都上课了。 几个人匆匆从旁边的麻辣烫端了一些吃的过来之后，便接着开始忙碌。 程晓雪和夏琳琳在店里面帮着徐芳打下手，程晓雪手上的动作没听，但耳朵也认真留意着坐在店里面的食客的议论。 眼见得人家要走了，她就连忙上去收集意见。 “姐姐，请问对这个店有什么意见吗？我们的装修或者是我们的饮料，都是可以跟我们提出来的，我们也好改进。”程晓雪嘴甜的模样，让许书凡惊讶。 因为她表现得还是有些傲气的，但这做起生意来，是真的奉行了把顾客当做上帝。 “同学，喝得还好吗？感觉怎么样？口感这些方面还行吗？” “好，您说我都听着，一定会好好改善的。” 下午稍微闲了一点，晚高峰又是手脚不停的忙碌，生意好到超过预期，等他们送走最后一位喝奶茶的同学之后，已经到晚上十一了。 “这比我开律所还累。”像许木白这样搞文字工作的自然不习惯这样的工作，“不过嘛，这个营业额还可以。” 一开始，许木白还打算记账，后来因为忙不过来，只能直接收钱，记账的部分是针对充值会员卡的。 “总共多少钱啊？”徐芳也在围裙上擦擦手坐下来。 “我感觉今天来了好多人，好多好多人，比我们那时候推着摊子卖的人要多多了，而且我卖的价格还要贵些，当然如果我们不打折的话，应该赚的更多吧。” “今天我们一共卖出了……六百三十二六毛。”许木白清点着数目，说出了一个惊人的数字，“这还是没有全校开学的情况。” “这、这么多？”徐芳似乎被吓到了，瞪大眼睛。 “还不止，我没有算上充值会员的。”许木白轻声说着，在最后一个数字上画了一个大圈圈，“算上会员，已经是八百一十二六毛。” 会员最低充值十元，看来今天充值的都有不少人了，他们的奶产很受欢迎。 程晓雪也有意外，但却很欣慰。 “晓雪，我觉得你这个会员充值还有优惠制度，简直是一个天才的主意，你是怎么想出来的？”许木白把赞许的目光放到了程晓雪的身上。 这不仅是赚钱，而且是可以留下回头客的好办法。 “灵光一闪。”程晓雪不好意思的说道，她好意思说，未来都是这样的制度呢，以此来挽留顾客。 未来的奶茶店竞争那么大那么大，如果你不做出这些手段的话，怎么能保证自己生意火爆，经久不衰呢？ “今天除开成本，收入在六百左右，具体还要清点物料才知道。”许木白估算了一个数字，抬起头来脸上是一个非常大的笑容，“试想一下，这是在开学之前，如果开学的话……” 几人脸上都是非常兴奋的表情。 就连许木白也对这收入感到了诧异，他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奶茶店开起来竟然有这么大的威力，比他之前所想的毛毛雨要多多了。 “一天就六百，十天就六千，一个月……”徐芳用一种想都不敢想的语气慢慢地念叨着。 “还要除掉一些水电费的开支，租金的费用等等。”许书凡轻声说道，“阿姨你太忙了，如果继续下去的话，我们应该会请人帮忙吧。” “请人帮忙一定要请信得过的人，因为我们现在卖的是新奇，但凡请了别人来帮我们做这个，掌握了这门技术，竞争大了，我们的优势就弱了。”程晓雪非常理智的盘算着，“我们需要在前几个月尽量的累积资金，然后争取扩店在其他学校周围，抢在别人掌握这门技术，发现这个市场之前，尽量把我们做成一个品牌开到几家连锁。” 如果在今天之前，程晓雪给这几人说这句话，他们一定觉得她在痴人说梦，或者觉得她信心太满了，可是有了这第一天的营业额，所有人都觉得这确实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这时候开店的成本是相对比较低的，程晓雪觉得内心都充满了氢气，整个人好像都要飞起来了。 “还有，许叔叔，我知道你没有记账，但是你能否估算一下，今天我们是什么口味的奶茶卖得多，什么无聊最受欢迎，我们需要时刻了解顾客的需求。”程晓雪又问道，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嘴唇。 “一开始，我以为会是最便宜的原味卖得快，但恰恰相反。”许木白也在心里想着今天营业额的比重，“有些口味是卖得比较贵的，但来喝的人基本上喝的都是带口味的，这里的人普遍没有尝过香草，抹茶，感觉十分新奇，即便有的口味折扣价也是一块五一杯。” “是的，我感觉我今天做了好多香草和巧克力口味的。”徐芳也点点头，“特别是晚上开始。” “好，我知道方向了。”程晓雪胸有成竹的点头，又看了看在场的人，“现在，对奶茶店都有信心了吗？” 在正式营业之前，也许她还是担心众人对这个的接受度高不高，但是从今天的情况来看，众人对新鲜事物还是有很长的接受的。 这是走出了凭票的时代，正是在讲究吃穿用度的时代，很多东西稍微引领一下，就能变成时髦。 “没错，我现在开始对这个事业充满了兴趣，等我们开到第二家连锁店的时候，我们就去注册品牌。”许木白第一个站起来支持了程晓雪。 徐芳有点不知所措的拿着自己的围裙。 “现在加我一个晚不晚？我回去和爸妈商量一下？”夏琳琳弱弱的提出了这句话，“刚好我奶奶给了我爸妈一笔存款，说是给我上高中用。” 第二百一十六章 来自首都的信 “好啊。”徐芳当然是想着好事儿大家一起分享的，第一个答应。 “我觉得可以，许叔叔你们觉得呢？”程晓雪肯定要力挺她的好朋友，她希望夏琳琳能加入他们。 但奶茶店有许书凡和许木白的力挺，才能这么顺利，他们也是合伙人，程晓雪还是要征求他们的意见，不能一个人说了算。 “我觉得没问题啊，琳琳本来就应该加入，现在加入也不晚，赶紧的回去跟你爸妈商量。”许木白很大方的说道，“不过这几天你可回不去，你只能用电话跟你爸妈说一下，这几天的话你还要好好帮忙。” “那是肯定的！”夏琳琳也高兴起来，“谢谢徐阿姨，谢谢许叔叔，谢谢我亲爱的晓雪，也谢谢书凡大帅哥。” “晓雪，明天你是留在奶茶店还是跟我去律所？”许木白又问了一句。 “我想……”程晓雪是更希望留在奶茶店的，因为才开业，她觉得自己还是需要看着，万一出了什么突发状况，徐芳和夏琳、许书凡都没有什么应急的手段和经验。 “跟我去吧。”许木白说了一句，替程晓雪做了主，他又补充了一句，“明天我打算带你去见一见你一直挺感兴趣的那个金主。” “你是说叶……”程晓雪脱口而出。 “嘘——”许木白做了个手势，“不可以泄露客户的情况，虽然相关的资料你看了，但是你还是不能说的。” 程晓雪有些讪讪的，她偷偷翻看叶建国的相关资料，许木白发现也没多说，已经是宽容了，现摘肯带着她去见，她一边感激，一边又有点不好意思。 许木白知道她对这个人是非常感兴趣的，不过，许木白猜到是因为苏玥的缘故，因为当时他提起苏玥和叶建国是有关系的，而苏玥是程林峰现在的妻子，程晓雪会感兴趣，一点也不意外。 “去不去？”许木白又问了一句。 “明天几点钟在哪？是你来接我吗？还是我去找你？去怎么不去？需要带什么？”程晓雪一口气说道。 去，肯定要去，虽然她其实不太想见叶建国，她有预感，这是个麻烦，可这麻烦关系到许木白和许书凡的未来，她不得不去。 “我来接你，早上九点。”许木白敲定的时间。 “你们两个神神秘秘的说的是谁呢？为什么我不知道呢？”许书凡轻声问道。 “别问他们了，他们俩都是不会说的人。”夏琳琳吐槽了一句，“你看我和徐芳阿姨不仅不知道他们俩在说什么，而且根本就不关心他们在说什么。” 夏琳琳此时的兴奋点在于她要加入这门大生意当中，而徐芳的点则在于今天赚了多少钱上面。 “爸爸，那我也想……” “奶茶店这么忙，你没有看到吗？你必须在场。”许木白打断了许书凡的想。 晚上，几个人在后街随便找了点吃的，就各自回家去了，夏琳琳是跟徐芳和程晓雪回到她们家，正好和程晓雪挤在一张床上。 屋里的风扇呼啦啦的吹着，程晓雪很困，也不太能够感受到温度炎热，昏昏沉沉就要睡过去。 “晓雪啊。”夏琳琳推着程晓雪。 “怎么了啊？”程晓雪迷迷糊糊的问道。 她今天觉得特别的疲惫，毕竟是忙碌了一天，而她和夏琳琳都是在太阳底下晒了一中午的，确实是需要休息，都不知道夏琳琳哪儿来的精力。 “我睡不着你陪我说话吧，我感觉我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钱。”夏琳琳嘀嘀咕咕的说道，“我要加入你们的话，我需要拿多少钱出来呀？我需要做什么呀？” “这个问题明天再说好不好？”程晓雪翻了个身。 “那我们来说说另外一个问题吧。”夏琳琳就是睡不着，无论如何都要找程晓雪聊天。 “不说了嘛。” “你想他吗？”夏琳琳问道。 “谁？”睡眼惺忪的程晓雪突然就精神了起来。 脑中闪过的是林一飞的脸蛋，她可没有跟夏琳琳说多少关于林一飞的事情，她只是让夏琳琳看看她家门口有没有信件，因为她当时留给林一飞的地址，是她在渝县的地址。 “你说谁啊？”夏琳琳笑得特别的猥琐。 “你有话可就跟我直说，不要在这儿转弯抹角的。”程晓雪说道。 “你家门口有一封信，来自首都，来自林一飞。” 林一飞写信过来了吗？听到这个消息的一刹那，程晓雪觉得自己好像遽然停止了心跳，再接下来她就觉得小心脏快要爆炸似的，那样激烈的跳起来。 期待，惊喜，各种小情绪都交织在一起。 “咳，是、是吗？”幸好是在黑暗当中，夏琳琳看不到她的表情，程晓雪尽量维持着平稳，看似轻描淡写的说。 “你在我面前还装什么装？你什么性子我还不知道，我现在都能听到你的心跳声了。”夏琳琳笑得贼兮兮的说道。 “我心跳声一直都是这样的，很正常的。”程晓雪抵赖着。 这个死丫头的耳朵怎么这么好？ 不过两个人在同一个被窝里面，夜深人静的，旁边又没有什么声音，肯定能听到她的心跳，就连程晓雪自己都能听到。 夏琳琳咯咯的笑着，程晓雪觉得自己的脸在黑暗中都红了。 “你别在这儿笑了，你看到了信件，为什么早不说？今天一整天都不告诉我！”程晓雪决定反客为主，质问起夏琳琳来。 夏琳琳是今天特地赶过来的，一来了之后，她们都十分忙碌，还真没有时间去说什么信件的问题，程晓雪也忘记问了，估计夏琳琳也是给忘了。 “我的姐姐，今天这么忙，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记得这件事情，但是我怕我说出来吧，骚扰你的心境。”夏琳琳振振有词的说着，“万一你的心思都在一个男孩子的身上了，还怎么好好卖奶茶呀。” “我就不是那样的人。”程晓雪哼了一声，给自己找理由，“只不过我觉得别人给我写的信，我不及时的回给别人，这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行为。” 第二百一十七章 满心期待 “真的只是这样吗？”夏琳琳一字一顿的笑道。 “信在哪儿？”程晓雪终于决定不再理会夏琳琳的揶揄，而是坐了起来，打开了旁边书桌上的台灯。 “姐姐，你不会现在就要看信吗？这么迫不及待吗？”夏琳琳揉着被灯光突然刺激的眼睛。 “当然是要现在看啊，反正你不是睡不着吗。”程晓雪精神抖擞的说道，目光炯炯有神的盯着夏琳琳，“别告诉我你没带过来，你肯定带过来的！” “带了带了。”虽然夏琳琳是没有睡意的，但是她这时候也不想起来，不过在程晓雪的催促下还是下了床，“我感觉要是我说忘记了，你得掐死我。” “掐死你，就没人帮我卖奶茶了。”程晓雪笑说了一句，“快点啊，赶紧的把信拿过来。” “自从你决定努力学习开始，我还没见过你问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包括廖梦溪的大事，包括开奶茶店这些急事。”夏琳琳嘀咕着，“一个林一飞有那么重要吗？” “这不是林一飞的重要问题，这是一个人的礼貌问题，而且反正睡不着。”程晓雪绝对不愿意承认林一飞的重要。 虽然不知道何时在心里面，林一飞的一举一动真的能牵动她的神经和心跳。 “我多了解你啊，我还不知道。”夏琳琳已经从自己随身带的背包中把信拿了出来，放到了程晓雪的手里面，“睡不着？刚刚一门心思要睡觉的不是你吗？”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程晓雪小声嘀咕，轻浮着林一飞的信。 信封是很讲究的牛皮信封，摸上去沉甸甸的，十分有质感，邮票还不是普通的邮票，而是一张精挑细选过，程晓雪觉得可以作为收藏的邮票。 是这家伙的做法。 只不过这信封上的字嘛，还真有点一言难尽，配合不上这高大上的信封了。 林一飞的字不太好看。 在重生之前，根据江湖传言，程晓雪也知道林一飞非常不愿意提起的便是自己的一手烂字了，他只练签名，签名当然可以写得很好看，至于其他的字，据说是很少有人见过。 此时吧，这牛皮信封上的字迹确实比起许书凡那种书法体差远了。 不是歪歪扭扭，而是由于太过笔直，显得生涩而不自然，就像一个小孩学字写的，而且在结构上，左右不协调。 “我知道你肯定不会给我看的。”夏琳琳一双眼睛打量着直勾勾望着信封的程晓雪，“你什么时候和林一飞发展成了这样的关系啊？我不在就一个月你们就……” “没有，你胡说什么。”程晓雪连忙收回了心神。 “还说没有，一个信封就让你心猿意马了这么久，程晓雪呀，你栽了！”夏琳琳摇着头，“不久之前还是你告诉我不要被美色所迷惑，现在看看你，好好看看……” “你要是再说话，我就把你撵出去！”程晓雪已经下了床，坐到了自己的书桌前面，“你先睡觉吧，我要看信和回信。” “现在就要回信？”夏琳琳躺到了床上，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怪不得老师也好，家长也好，教育我们，绝对不可以早恋，影响睡眠啊。” “这是放假。”程晓雪回了一句，开始动手拆信封。 “你有没有想过许书凡？”夏琳琳还是提了他，笑声也收了起来，“看到他今天鞍前马后的样子，你要是说他对你没有一点心思，其实我是不信的，说什么单纯朋友，我觉得有句话说的特别对，男女之间就没有单纯的友情。”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程晓雪的手顿了一下，没有继续拆信封，而是转头看向了夏琳琳。 “我跟他说了，我说我希望一直和他是好朋友。”程晓雪轻轻的声音。 夏琳琳张了张嘴，叹了口气：“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大校草，学生会主席也有这样一天。” “我觉得是有必要说清楚的。”程晓雪想起了今天在店面里面忙得满头是汗的许书凡，“如果他要和我疏远，我也能理解。” “但是他没有。”夏琳琳说道，“自古痴情男儿少啊。” 确实，虽然程晓雪说了那些话的那一天许书凡表现得十分低落，可仅仅是在那一天而已，之后他又恢复了往常的模样。 该怎么相处就怎么相处，该说笑就说笑，所有她遇到的困难，他还是尽全力的帮她。 她不知道许书凡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自己的那番话，他是否听进去了，但由于两人又是合伙关系，程晓雪也不可能在此时远离许书凡。 更关键的是，她知道之后许木白会遭遇到一些麻烦，无论如何她都要帮许家渡过这个难关。 “其实我们所有的感情都是在萌芽阶段，没有到你想的那么深入。”程晓雪想了想说道，“也许许书凡听到我的话，觉得我们能以朋友的方式相处，我希望是这样。” “我觉得现在我们三个的关系挺好的。”夏琳琳扯了扯毯子搭在肚子上，“我希望一直是这样。” 顿了顿，夏琳琳又继续说道：“其实我刚刚提起许书凡，也是因为希望你跟他说清楚。但不管你选择谁，我肯定是支持你。” “还没有到选择这个问题……”程晓雪无奈的摇着头。 从徐芳到王淑琴到林一飞的爷爷，现在到夏琳琳，每一个都觉得她已经做出了什么不得了的选择。 实际上她只是确定了对许书凡是朋友的感情，对林一飞是什么顺其自然而已。 苍天作证，她绝对没有早恋，绝对没有跟谁确定恋爱关系！ 虽然有时候夏琳琳的嘴巴有特别多的话要说，也挺八卦的，但是她也懂得尊重别人的隐私。 比如现在程晓雪想要看林一飞写给她的信，夏琳琳就转过头去自己睡自己的觉，即便前一分钟她还在叫嚷着她一点睡意都没有。 夜是静悄悄的，窗外的月儿高高的挂着，有星星点点的繁星在闪烁着，月色很美，但是不及此时程晓雪美丽的心情。 第二百一十八章 回信 多少年没有收到别人的信了呢，多少年没有这样期待信了，都被更加快捷的通讯方式给取代了。 后来收到信件都是什么信用卡之类的，再也没有了年轻时候的那一份期盼。 程晓雪这辈子几乎没有和别人写过纸质的信件，念小学和初中的时候是接触的范围小，都在这个圈子，街坊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没必要写信。 而到高中的时候，家里出了那么多的事情，她开始封闭自己，也没有和谁写信了。 现在这信，还是来自她有点心动的男孩子的。 从信封里面抽出了信纸，还是讲究的牛皮纸，还是结构古怪的幼稚体字体，不过这字里行间的语气依旧还是林一飞的。 “哼！你不给我写信。” 这是抬头上的第一句话，没有什么称呼呀，也没有什么你好之类的，一点也不符合一封正常的信件的逻辑结构。 看到这句话，程晓雪似乎脑中就浮现了林一飞的表情，还有他说这句话的语气，简直是栩栩如生啊。 “我就知道你这个别扭的人非要等到我给你写信，不要说什么你忙，你能有我忙吗？我才是日理万机的，你知不知道我现在要学的课程有多少？” “要不是我聪明机智，领悟能力强，可能连玩的时间都没有了。” 这家伙真是要争分夺秒的夸奖一下自己才舒服呢，程晓雪一边看一边想着。 “最近我去了一趟长白山，带着奶奶一块儿了，买了好多人参，你要不要啊，那些人参啊，真是活灵活现的，有我胳膊那么粗长……” 接下来是林一飞对他去长白山的描写，虽然字体是丑了点，但写得也算是妙趣横生，好像他见的一幕幕都出现在了程晓雪的眼前。 长白山她也是去过的，虽然只去过一次，但是就看到了传说中的天池全貌，据说看到天池全貌的人都是幸运的人。 当时程晓雪就想，她这么不幸的身世怎么能算幸运呢？没想到现在老天给了她一次重生机会，这样算来，也许还是幸运的吧。 一封信足足写了有5页信纸，字里行间，有高兴的，有埋怨的，有吐槽的，有提醒的。 比如说，就提醒了程晓雪要和周围的男生保持距离，也提醒了她要好好复习，同时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有吐槽自己爷爷跟奶奶的日常的，说他们俩像小孩似的吵吵闹闹。 有埋怨他爸爸严肃得不得了，一见他就要吼他凶他，说自己一定要努力赚钱，脱离他爸爸的掌控。 这么看来这家伙现在也很清楚自己，还得听自己老爹的，程晓雪不由得又想起了林老爷子提起的，林一飞的爸爸好像给他物色了一门还不错的婚事。 不过程晓雪倒也没有十分紧张，要是真的物色好了，那林一飞也同意了的话，程晓雪所知的未来时代的林一飞岂不是早就应该结婚了？ 但实际上林一飞一直是钻石王老五、黄金单身汉，并没有和谁结婚，连正牌的女朋友，他都没承认一个。 把这封长长的信看完了，夏琳琳已经传来了均匀的呼声。 程晓雪现在一点都不困，他拿起了笔，也找了信纸，开始落笔写下想说的。 “见字如面。”程晓雪看着自己写下的字。 她的字体一直是小巧娟秀的，虽然没有什么书法大成，但也算是看得过眼。 “都说字如其人，我是第一次看见你的字，你的字还真的和你人一样，那么别扭又幼稚。” 程晓雪写着，脸上带着微笑，她都能想象林一飞看到这句话的时候，一定是气得脸蛋鼓鼓的样子。 “不过看在你主动给我写信，还写了这么多的份上，我也就忍着辣眼睛的感觉，仔细的把你的信读了一遍。” 接下来程晓雪写了一下她对长白山的认识，让他多买点人参，以后可以卖人参发家致富之类的调侃，也让他要照顾好爷爷和奶奶，承诺了一起努力学习。 告诉林一飞，她已经搬到市里面来住了，留下了自己新的联系电话和通信地址。 接着就写了一下今天她开奶茶店的事情，虽然只是第一天，但看势头还算是不错。 “代我向王奶奶问好。” 当程晓雪落下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翻了翻自己所写的，竟然也有四页纸那么多。 不是什么文采飞扬的话，而是跟林一飞是一样的，都是些流水账，但她觉得心情很愉快，好像有一种很莫名的默契在两人之间滋生着。 把信叠好，又找了一个信封装起来，准备忙过这两天，就寄出去。 做好这一切，程晓雪才躺到床上带着笑容睡去。 这一觉睡得特别的沉，做了一个开头十分愉快，后来十分可怕的梦。 梦里面她和林一飞漫步在首都最出名的大学的校园里，有说有笑的走着，风和日丽，鸟语花香，两人的手在摇动之间，不时的碰到，就差那么一下就要牵到手了。 是不是特别甜美？ 但是画面一转，就是他们俩走进了一间十分宽大的教室，讲台也十分大，是那种演讲台的样子。 讲台左右两边各摆一张桌子，上面写着一辩二辩三辩，主持人站在台上，脸上带着愉快的笑容，用非常类似机器人女声的声音说话。 “欢迎正方选手林一飞和反方选手程晓雪各自入场。” 嗯？是辩论台，于是接下来就成了程晓雪和林一飞各自占了一方，针锋相对的开始了辩论。 辩论的好像还是一个十分复杂的问题，程晓雪觉得她绞尽脑汁，而林一飞蛮不讲理，简直就有一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7 . c o m “够了，真是够了！”程晓雪只记得自己忍无可忍的大喊，然后猛的坐了起来。 “你怎么了？做噩梦了？” 旁边正在穿衣服的夏琳琳吓了一大跳，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蹦起来的程晓雪，拿在手上的衣服都扔到了地上。 “呼——”怎么会是这样的梦，程晓雪自己都没有想到，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好让梦里那种激烈争辩的感觉赶快消散掉。 第二百一十九章 知道为什么吗 “刚刚我翻身下床的时候，明明还看到了你脸上带着笑容，我以为你在做什么少女梦呢，怎么转眼间就变成了噩梦了？”夏琳琳捡起衣服开始往自己身上套。 “没有什么，阴影太深。”程晓雪揉揉自己的额头。 “昨天晚上写信写得怎么样啊？”夏琳琳没多问，反而挤眉弄眼的问道。 “你猜啊。”程晓雪也下了床，拉开了窗帘，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得八了吧，咱们得搞快一点。” “九点钟开门，来得及的。”夏琳琳说道，不过还是加快了动作，“昨天晚上许书凡不是说他先去做准备吗？而且今天你不是和许叔叔去见那个什么他的金主吗？” “对。”程晓雪一拍脑门。 昨晚被林一飞的信件折腾到深夜，她差点忘记了这个大事。 “到底林一飞给你下了什么迷药啊！”夏琳琳也敲了敲程晓雪的脑门，“做个梦，就把你做糊涂了吗？” “就是因为做梦，所以才忘记了。”程晓雪重新把自己扔到了床上，“我还可以再睡一会儿。” 昨晚和许木白约定好的时间是早上九点，现在还没有到时间，她可以在睡会呢。 “赶紧起来。”夏琳琳推了推程晓雪，“看许叔叔的样子，肯定是大人物，你最好早点准备。” 是啊，是叶建国，大boss叶建国。 “我这就起来。”程晓雪再一次起床，这次可算是睡意全无，也清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 上一世程晓雪没有见过叶建国，虽然她所遭遇的事情里面或多或少都有叶建国的影子，知道他的消息也不少。 本来上一次，在她查到叶建国的那么多黑料之后，犹豫了是不是要上门拜访，但是一想到人家位高权重，而此人心狠手辣，还是放弃了。 却没想到就在不久之后，她就遭遇了车祸，重生回到了九六年，细细算起来，程晓雪对于自己遭遇那两无牌照的车祸是否和叶建国有关，是存疑的。 不过，这她确实无法去考证，但这一世，她得正视叶建国的问题。 穿好衣服到了客厅，徐芳已经准备好了两人的早饭，夏琳琳快速的吃掉之后，就和徐芳赶着去往奶茶店了，而程晓雪则在吃了之后收拾碗筷。 等她整理好了一切，也带上了该带的笔记本等东西之后，差不多也是约定的九点了。 这个年代通讯没有那么发达，约定就是死约定，到了点就要到约好的地点。 程晓雪按时楼下，许木白正好赶到。 “上车。”许木白摇下车窗招呼了一声，打量的程晓雪一眼，“打扮很得体。” 今天程晓雪穿的是白色的衬衣和一条黑色半身短裙，是一副实习学生的打扮，干净又大方。 程晓雪上车坐定之后，她没有主动询问任何情况，只是安静的坐在旁边。 “知道我为什么要带你去吗？”许木白一边开车，一边先开口问。 “因为你发现我很关注他。”程晓雪轻声回答。 “这是最主要的原因。”许木白点点头，说话没有了平时的嬉皮笑脸，十分严肃，“甚至我猜测这是你来律所实习的最大动力。” 程晓雪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我知道你对你爸妈离婚的事情还是耿耿于怀，而且这次动了你录取名额的人又是苏玥那边的人。”许木白继续说道，“我可以理解你对叶建国的兴趣。” 这是两人的谈话之间中，许木白第一次明确的说出叶建国的名字。 “是。”程晓雪只能点头，不过，其实她对叶建国这么刨根究底的最主要的真实原因，还是因为许木白和许书凡父子。 如果只是她和叶建国的关系，她可能很大程度会选择回避，因为她知道未来叶建国会发展到什么程度，也清楚他的手段和黑历史。 以她一个小小的初中女同学，没有任何靠山和臂膀的情况下，她实在不敢和叶建国正面冲突，能回避则回避，明哲保身。 但现在因为直接关系到许木白未来一年之内的安全，程晓雪只能铤而走险，尽可能的了解叶建国的种种。 当然，这些想法和预制是没有办法跟叶建国说的，所以程晓雪会选择承认，她是因为徐芳和程林峰的关系，而关注苏玥和叶建国， 这是唯一能够解释得过去的合理理由。 “带你去的另外一个原因是，减少你的好奇心，让你见到叶建国是一个怎样的人。”许木白又轻声说道，“你看人的眼光不错，我相信你应该能够认识到他是一个不要去招惹的对象。” “我当然知道。”程晓雪真是有苦难言啊，她比谁都清楚不能去招惹，可是现在不是她要去招惹叶建国，而是因为许木白的关系啊。 眼前这位大叔根本就不会想到，过不了多久他就会被弄入监狱，这原因还是很大可能是出在叶建国身上的。 “许多事情我都有猜测，但是我们不得不面对现实。”许木白又说道，“好比我大概能猜到他在做一些不是那么光彩的事情，但我作为他的律师，我也得完成他的嘱托，在法律的范围内。” “如果单纯只是一个委托，合约完成之后，能不和叶建国继续交易的话，还是不要跟他接触吧。”程晓雪皱着眉头，声音轻缓而凝重，可能许木白从来没有听她如此凝重的声音。 “你的意思是……？”许木白放缓了开车的速度，很意外程晓雪会突然给出这样的建议。 “就是不要和他接触。”程晓雪语气加快了一些，也更加肯定和有力了。 “是因为苏玥吗？”许木白轻声问道。 “不是。”程晓雪很冷静的回答，“许叔叔你是了解我的，我根本就不喜欢我爸和我妈在一起，我觉得我爸配不上我妈。所以他们离婚我很高兴，苏玥插足就插足吧，我觉得没有关系，苏玥带走程林峰，我觉得是天大的好事，把我妈解放了出来，连怨恨都谈不上。” 第二百二十章 提醒 这是大实话，这一次的重生，程晓雪真的保持了相当平和的心态了，没有把自己带入仇恨当中。 “包括她对我的录取通知书动手脚，我都没有愤怒。”程晓雪接着说道，“我只是觉得她很无聊也很可悲，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这些事情上。” “你对苏玥是这样看的？”许木白一直以为程晓雪如此在意叶建国的事情，是因为对苏玥怀有怨恨或者畏惧的心态。 然而现在听程晓雪的语气这么平静，根本就不像是把苏玥放到心上的模样。 “所以，我并不会跟苏玥一样无聊，把时间浪费在她的身上，现在关键的是关于叶建国的问题。”程晓雪解释着，看着许木白的侧脸，“许叔叔，你刚刚说，接受他的委托，在法律范围内。但他那些不光彩的事情，远超过法律的范围呢？继续接触下去，如果叶建国也找上你，让你帮忙周旋解决呢？你拒绝还是不拒绝？” 许木白皱起了眉头，他想过，所以，这段时间他和叶建国的接触，是很小心的，只做之前约定好的。 “我记得许叔叔说过，你做律师，是想维护心中的正义，我想你会拒绝。”程晓雪不等许木白回答，继续说道，“但我只怕，按照叶建国的行事风格，没有你拒绝的立场和余地。” 这句话后，整个车内的气氛十分凝重，不知道许木白之前想到过这一层没有。 “我之所以说这些，是因为我从林老爷子那儿听到一些事情。”程晓雪又说道。 兜兜转转这么久，她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把她前一世知道的关于叶建国的消息，以光明正大的说辞来告诉许木白了。 “林老爷子？”许木白轻声念着这个名字，开车的速度更加缓慢了一些。 “是的，前段时间林老爷子来把王奶奶接走的事情，你是知道的，临走之前，林老爷子见了我一面。”程晓雪说道，“因为我录取通知书的事情是林一飞帮忙的，也惊动了林家的一些人，所以林老爷子知道了我的录取名额被取消的事情是叶建国打的招呼。” 许木白皱起了眉头，轻轻问道：“那林老爷子是怎么评价这件事情的？” “林老爷子的原话说得很委婉，但是我相信我的理解是没有错的。”程晓雪斟酌着说辞，“让我千万不要和这个人有任何接触，也不要想着报复，他对人心狠手辣，如果我惹到他了，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这样严重吗？”许木白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节有些发白。 “是。”程晓雪以绝对不开玩笑的语气说道，“是真的死，不是一个形容词，他所涉及的黑恶势力非常多，不要妄想扳倒他，他身边的替罪羊一抓一大把，尤其是……” 程晓雪停住了话头，直直看着许木白。 “尤其是什么？”许木白的声音是少见的紧绷着的。 他只是一个律师，可能收入不错，可能人际关系也不错，在圈里面混得还行，但是他也只是一个律师而已。 一个遵纪守法基本上按规定行事的律师。 只是拿人钱财替人从法律角度上辩护而已，包括和叶建国的合约，他之前做的也是给他实际操控的一个公司做法律顾问而已。 程晓雪了解这一点，但是这些公司很有可能就涉及到洗钱之类的行为，稍微一不留神，许木白就成了替罪羊。 “尤其是什么律师，什么会计，什么保镖。”程晓雪把话说完，把严重性往重里说，“要顶罪的时候，他一抓一大把，你说这些人能说什么呢？怎么可能和叶建国抗衡？” 许木白沉默了，其实他心里面不是没有数，程晓雪说出的是他最担心的问题。 “这些都是林老爷子告诉我的，我想了想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程晓雪又说道，认真的看着许木白，“许叔叔，你是我妈认的哥哥，你对我们家的帮助我都记在心里面，所以这样的事情，我一定要告诉你。” “我知道了。”许木白的车速还是很缓慢，说话也有些轻飘飘的，不知道他心里面在想什么。 “所以我关心叶建国的事情，其实和苏玥的关系不大，我干嘛要浪费那么多精力在一个不相干的人身上。”程晓雪诚恳的说道，“我担心的是你啊。” “谢谢。”许木白点点头，脸上再一次露出了微笑，“你这丫头的心思还真是让人难以猜测。” “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贸贸然的这么说，许叔叔你一定会觉得很突兀，因为我知道现在叶建国是你的大主顾。”程晓雪看向了窗外的树，树影在往后飞快的到掠去，“我也担心你不相信我一个学生说的话。” “我从来不以年龄的大小，来区分一个人说的话是否有道理。”许木白笑着，也加快了车速，“你早就应该直接告诉我，不用这么转弯抹角，我对你说的话可是每一句都要认真考虑的。” 从一开始觉得这个姑娘冰雪聪明，到后来在开奶茶的过程当中，一整套的推广计划，一整套的各种各样的制度，许木白是佩服的。 “那我可以当作是许叔叔对我的夸奖吗？”程晓雪又说道，也是满满的笑意了。 她的心里总算是放心下来，许木白是在认真考虑她的话，她能够感受得到，而叶建国构成的威胁，许木白肯定会生出防范之心。 “本来就是对你的夸奖啊。”许木白毫不犹豫的就承认了，“许书凡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我觉得他很有眼光。” “能交到许书凡这样的朋友，我也很开心。”程晓雪由衷的说着，“如果没有许叔叔你们的话，我的奶茶店现在还不知道能开成什么样子呢，肯定不会这么顺利。” 那些少有的人气口味原材料没地儿来，那些方便先进的器材没法弄到，甚至店里人手也是不够的。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嘛。”许木白用了一句玩笑话，“奶茶店我可是要分红的。” 第二百二十一章 不着痕迹 “这是应该的。”程晓雪没有开玩笑的心情，继续确认着，“许叔叔，我听到的消息都告诉你了，也是林老爷子提醒的，你还打算继续和叶建国合作吗？” 这才是她最关心的问题，让许木白保持和叶建国的距离，最好不要有什么往来，以免到时候出了岔子蒙冤入狱。 有时候，知道得多，未必是好事，反而是一种极大的压力，现在程晓雪就深刻的感受到了这种压力。 “今天先去见见吧。”许木白说道，似乎也想通了什么，嘴角有那么一抹轻笑，“放心吧，我也不是掉进钱眼里面的人，我知道分寸的。” “嗯。不希望许叔叔有麻烦。”程晓雪点了点头，许木白确实不是一个那么为了赚钱不顾一切的人，他肯定会考虑周全的。 她也不知道刚刚的这一番提醒，是否足以撼动和改变许木白的未来，但是应该也在他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让他有了更多顾虑。 “晓雪，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问你。”许木白突然又说道，声音居然严肃了不少。 程晓雪这边正因为自己出了压了很久的话，心里面放松下来，突然见许木白严肃，不由得又紧张起来。 “许叔叔你说？” “是关于林家那边的。”许木白放低了声音，“可能会有些冒犯，但是我还是想确认清楚。林老爷子为什么会告诉你这样一些事情，其实这些事情……” 程晓雪明白许木白的疑惑，因为这些事情根本就不是一个高中生应该了解的，包括林一飞可能都不知道这么清楚吧。 而林老爷子也根本就没有告诉过程晓雪这些话，他只是提醒了让程晓雪远离叶建国，至于叶建国做了什么事情会有什么样的手段，他并没有细说。 “因为录取通知书。”程晓雪只能如此说道，“我又是王奶奶的救命恩人，林老爷子十分感激我，担心叶建国还会继续针对我，给我的提醒。” “只是这样吗？”许木白明显还是不相信的。 许木白的态度，让程晓雪有些紧张，她找不到更好的说辞来解释林老爷子对她如此掏心掏肺的缘故，其实，她是王奶奶救命恩人这个已经是最大的理由了。 “是不是也有林一飞的缘故？”许木白却又问了一句。 “大概是有的吧。”程晓雪就驴下坡，“因为我的录取通知书的事情是林一飞插手帮忙的。” “林一飞对你也算是尽心尽力了。”许木白的目光看着正前方脸色有些沉重，“那林老爷子说这些话的意图，是有在敲打你吗？” 程晓雪突然有点不明白许木白的重点在哪里，不过许木白的最后这句话没有说错，林老爷子确实对她有敲打。 “可能是有吧。”程晓雪模棱两可的说道，“他们这些上位者的想法，我也不太清楚，但他确实是告诉了我叶建国的相关事情，也叫我远离叶建国。” “嗯。”许木白点点头，非常认可的说道，“其实我很讨厌这些大家族的行事方式，动不动就一副不得了的样子，敲打别人。” 程晓雪是十分认可的点头：“是啊，有些麻烦不是我主动去找它，而是根本就存在，这跟我其实没有多大关系。我所想所做也很简单，只是为了保护自己和我妈，想考上好学校想要好好学习，不知道是碍着谁了。” “别往心里去。”许木白自然听出程晓雪的话语里面也是有几分怨气的，“林家虽然我没有什么接触，但是也有听说过一些传闻，他们的门第观念非常严重，接触的人非富即贵，稍微普通一些的，便入不了他们的眼。” 程晓雪听着，开始变得有些消沉了，许木白所说的林家的门第观念，从王淑琴和林老爷子嘴里她都有听到过一些，说得都有些严重。 不过，这些话是从林家人的嘴里面说出来和从旁人嘴里面说出来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从前有一单单子，稍微和林家有一点接触，我的当事人想去林家一趟，拜访他们一个旁支的亲戚，那人说我的当事人来自农村，不让人家进门。”许木白接着吐槽，“说来自乡下的都脏了他们的门槛。” “太过分了。”程晓雪忍不住脱口而出，紧紧的皱起了眉头，“这得把自己放到什么位置，以为这是封建社会，他是皇亲国戚吗？没有广大农民群众的辛勤劳动，他们连饭都没得吃，一点也不知感恩。” “我也很气愤，但是又能说什么呢？人家姿态就有那么高的摆着。”许木白摇着头，“不过看王奶奶其实是个不错的人，至于那个林一飞小伙子吧，其实……” “其实恨不得眼睛只看着天。”程晓雪想起了林一飞傲娇的样子。 她不清楚林一飞是不是也瞧不起她的出身，是不是也会有这些门第观念？此时跟她这么交往亲密只是一时兴起，到后来仔细想想，便觉得谁也配不上他？ 冒出这个念头之后，程晓雪想起了林一飞之后的单身，还有林一飞的那些粉丝们，说的是天底下没有谁能配得上林一飞，林一飞才一直单身。 这么想来还真有可能，也许林一飞的眼里并没有觉得哪个女孩是合适的，所以他一直没有谈婚论嫁。 “晓雪，你在想什么？”许木白的声音让程晓雪回过神来。 “没什么。”程晓雪的说道，“只是觉得越是这样抬高自己踩踏别人，才是没有一点大家族的风范。” “是啊。”许木白说道，看了看不远处，“我们快要到了，要见到叶建国了，不要害怕和紧张，不管林家把叶建国形容成什么豺狼虎豹，都有我在，我和我儿子一定会保护你们的。” “谢谢。”程晓雪感激的说道，脸上也再一次露出了笑容，心里面也是温暖的，“谢谢你们。” “我们都这么亲了，哪有什么谢不谢的，你再谢我就要不高兴了。”许木白脸上是大大的笑容。 第二百二十二章 见到叶建国 呼，儿子，你老爸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许木白重重的在心底吐了一口气。 要不着痕迹的，让程晓雪明白她和林一飞的不可能，让她明白我们家对她的好，还真不是那么容易，话一定不能说得太直接，要委婉委婉再委婉，让她察觉不到的，直接进入她的心里。 毕竟程晓雪这丫头啊，聪明，反应极快，稍不注意就会弄巧成拙，引起她的反感。 不过还好，在感情问题上，似乎这丫头也有一些迟钝，现在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大概也是想到了林一飞的一些性格态度和林家的做派而感到不舒服吧。 不管程晓雪和林一飞之间怎么融洽，怎么愿意和彼此相处，但是家庭都不是一个可以跨越的鸿沟，程晓雪肯定会明白这一点。 “到了。”很快，许木白就进入了一个别墅小区，找个车位把车停了下来，“把这些资料抱着，这是他要要的。” “好。”程晓雪接过了那一叠的资料，下车之后，便打量着这个别墅区。 在这90年代中后期，别墅已经开始有了，只不过极少极少，特别是在双乐市这样的三线城市，能有别墅这个思想观念和资源的人，算得上是双乐市的顶尖人物了。 这一处别墅区距离市中心不远，而且依山傍水，不管是地理位置，还是风景风水，都非常好。 程晓雪在未来是听过这一个别墅区的，楼面价和建筑价格都贵得惊人，里面住的人不仅是有钱还得有权力，不然根本就买不到这里的别墅。 叶建国果然是明目张胆，一点也不隐瞒自己的资产和权势。 独栋小别墅，进门就是一个极大的花园，花园里面的花程晓雪大多数全都是不认识的，有专门的两个园丁正在照看。 就算不至于是奇花异草，但也一定十分名贵，极为少见。 花园里面的小路都是用的考究的烤瓷地砖，程晓雪都说不出来这到底是什么材质做的，反正走在上面，就觉得走在人民币上，非常贵。 不远处的楼栋是一个欧式建筑，看上去有几分复古的风格，整个造型既有设计感，又非常有档次。 “欢迎光临寒舍。”才刚刚穿过这个花园走到客厅门口，就听到了一只鹦鹉，用非常悦耳的声音在那里唱着。 “会说话的鹦鹉啊……”程晓雪看着，摇了摇头，“这哪里是寒舍，这都富贵得要跟皇宫似的。” “听说他在花园里面养了孔雀。”许木白又轻声说了一句，按响了门铃，“后面还有一个后花园，假山水榭全部都弄齐全了的。” “胆子好大。”程晓雪说着，当然声音是非常小的，“这么大手笔的一个建筑，也不怕别人诟病。” “是啊，我都没想得通。”许木白跟着说道，“他这样做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动用了国家财产的人吗？” “国家财产他动没动不知道，但国家权力是肯定动用了的。”程晓雪低声说着，因为在未来的时候，她查到叶建国曾经用公权力做了一些买卖。 这些买卖才是他这么大笔资产的来源，也是他最见不得人的黑历史。 在程晓雪重生的那两年，全国正在开展扫黑除恶专项斗争工作，对这些曾经的黑恶势力都进行了清算，叶建国在风口浪尖上，也担心和害怕被人扒出这些消息的。 只不过那时候的网络和技术手段已经那么发达了，只要你做过的事情总会留下污点，不是想掩埋或者杀人灭口就可以彻底抹掉这些污点的。 “这就不知道了，但是肯定不简单。”许木白看着那扇贵气逼人的门，“我也不想知道，你也最好别知道。” 有的事情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程晓雪当然明白这个道理，轻轻的点了点头，抱着一叠文件，做一个安安分分的实习生，一句话也不多说了。 开门的是打扮得十分得体的管家，看年纪不过三十来岁，年轻有力，长得白白净净，十分顺眼。 “是许律师吗？”管家轻声问到，脸上带着该有的礼貌笑容，“叶先生正等着您呢，刚还在问，说你什么时候才能够到。” “怕来早了打扰到叶先生。”许木白也是一样礼貌的笑容，说话声音十分正经得体，跟平时的他截然两样，“刚好是约定好的时间。” “请进。”管家没有多说什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将许木白和程晓雪让进了玄关之中。 鞋子已经准备好了，程晓雪换好之后，跟着许木白走进了这间宽敞的别墅。 装饰奢华富贵，而且搭配的品位看着还挺高的，不是那种土豪的感觉，而是真正有格调的人。 大概有七八十平米的大客厅，挑高应该有两层到三层楼那么高，从最高处垂下来长长的水晶吊灯，错落有致，闪闪发光。 地板铺着地毯，样式复古，踩上去十分柔软，落脚几乎没有任何声音。 虽然是在大夏天，这别墅一点也不热，十分清凉的感觉，肯定是早就开好了空调准备好了一切。 这诺大的客厅中，除了领路的管家，还有两个穿着得体样貌好看的年轻女佣站在旁边，一个手里面托着托盘，一个双手合在大腿前面。 沙发上坐着一个人，四十几岁的模样，浓眉大眼，身体健壮，看上去让人觉得爽朗又舒服。 程晓雪只见过叶建国十几年后的照片，那时候叶建国已经六十出头，算起来现在应该也是快五十的人了，但就看他这模样，说他四十岁，程晓雪也是信的。 他正在翻看着一本杂志，戴着金丝框的眼镜，把他浑身的锐气好像遮掩了一些，显得特别斯文。 “许律师。”叶建国见了许木白进来，立刻站起身来，扬起一个热情的笑容，“快来坐，快来坐。” 他招呼着，举手投足之间很有气度和气势，但是却不咄咄逼人，甚至让人感到了亲和力，错觉就是，叶建国是相处起来很好的人。 第二百二十三章 这个人 “这个小妹妹是？”叶建国的眼神落在了程晓雪的身上。 只不过是瞬间的打量，却让程晓雪感觉到了他的压迫，但这种压迫却不给她一种反感，好像自己到他家来是应该稍微拘谨一点。 这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气场啊？！ 程晓雪也是见过这么多大风大浪的人，而且前不久也才见了林老爷子，也没有这样的感觉。 而且单看叶建国的行事做派，这第一面的感觉，真的很难将他把那个在收集的资料中，手段阴狠毒辣的人联系起来吧。 “这是我的助理，晓雪。”许木白介绍着，脸上是既不过分热情又不过分生疏的微笑，“替我拿一下资料。” “小妹妹看着挺机灵的，晓雪吗？”叶建国的眼神再次在程晓雪的身上溜了一圈，“这名字很好，听着就像邻家小妹。” 程晓雪不知道叶建国是否知道她的名字和样貌，是否知道前几天他插手录取名额的人就是她。 不过看叶建国不断打量她的样子，可能还暂时没有把人和样子对上号。 其实对不对上号都没有什么差别，如果叶建国想要查她，什么消息都能查得出来，不过程晓雪并不担心和害怕这一点。 就如林老爷子说的，林家插手的事情，叶建国应该暂时不敢轻举妄动，一个是首都的，一个是地方的，叶建国的胆子再大，还没有这么厉害。 所以，查证了是她程晓雪，对她而言，暂时不会有影响，而且这还是一件好事。 叶建国是忌惮林家的，那么看到程晓雪在许木白的身边，他要拉许木白做替罪羊，多少也要考虑一下了。 这一趟，值得来，即便可能会卷入麻烦，程晓雪也觉得是应该的。 “叶先生好。”程晓雪自然是不会给许木白丢脸的，不会失态也不会过分紧张，而是落落大方的微笑问好。 “都坐吧。”叶建国没有多问，也没有再多看，做了个手势让两人都坐了下来，“那我们也不多说废话，我知道许律师的时间是非常宝贵的，直接奔着我们的主题吧。” “好的。”许木白点头，“关于您要的那些材料我已经带过来了，我给您做出一些具体的解释。” 一边说着，许木白就把程晓雪手里面的资料拿了过去，参照上面的一些条文内容，对叶建国进行释义。 这部分解释的内容是关于一个金融投资公司的内容，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好像叶建国开了公司，他需要了解一下具体的法律条文。 程晓雪在大型公司呆了挺久的，而且都到了片区经理的位置，所以对这方面的知识还是比较了解，关于法律条文她也给自己普及过很多，所以倒也听得明白。 两个人的谈论一直在正常合理的范围内，程晓雪没有插话，只是摆着合适的表情和动作坐在旁边。 不得不说叶建国是非常厉害的人物，他可能没有专攻过法律，但是通过许木白的解释，他领悟得很快，而且还会提出一些新颖的问题。 大概过了四十分钟左右，资料上该说的，都差不多说完了，许木白想起身离开。 “谢谢许律师，还请你稍微等一下。”叶建国微笑，把资料都交给了身边的管家，“把它收起来吧，小香，把晓雪小妹妹带去吃点东西，许律师，我想和你再单独聊一下。” 是个直接的人，一般的人把这些人悄悄支开就行了，他就会说清楚，他是需要和许木白单独聊一些内容。 和许木白对视一眼，程晓雪没有多说，乖乖跟着那个叫小香的女佣去了餐厅，这里面摆着许多精致的糕点，小香拿出来招待程晓雪。 “小香姐姐，这里好豪华呀。”程晓雪没有拒绝这些糕点，而是一边吃着一边说着，“叶先生好厉害。” “是啊，我们叶先生年轻有为。”小香回答到，满满的都是对叶建国的崇拜，“对我们这些人也很好，待遇优厚，从来不会苛刻，我们遇到什么事情跟他请假都没问题。” 这人设立得不错呀，感觉周围的人对叶建国的评价都挺高的，也难怪他能平步青云，大概以他这样的表象和做派是很能获得别人认可的。 只不过， 内地里已经坏透了。 “那待会儿可以带我到花园里面走走吗？”程晓雪吃得差不多了，放下了糕点，估计许木白和叶建国的谈话一时半会也不会完，与其在这餐厅耗着，还不如到处看看。 不是要打探什么，就算是开开眼，看看孔雀也是好的。 “好，我带你去看孔雀。”小香很热情。 不多，一会儿程晓雪就跟着小香在叶建国的花园里转悠着，听着小香跟她介绍种种景致。 “这里叫曲水流觞。”小香是个活泼开朗的姑娘，“这个名字是不是很诗意，是叶先生取的，因为他的一位好朋友顾小姐弹得一手好古筝。” “顾小姐？”程晓雪听着这个名字，脑中突然就浮现了一个人。 顾千华。 这是她在重生前调查到的，也是被叶建国包养的一个情妇，叶建国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只包了苏玥一个。 就跟小香自豪的说的是一样的，叶建国年轻有为，长相又不差，情商高处事圆滑，在他身边的女人跟春天的花蝴蝶似地，多了去了。 苏玥只是其中之一，只不过苏玥的野心最大，想着借腹中的孩子上位，只是没能得逞而已。 没能得逞她也不能放弃，还是把孩子生了下来，只不过叶建国不认，她就只能找到程林峰来接盘。 和苏玥这样野心勃勃的不同，顾千华则是一心一意跟着叶建国，不管有没有名分。 根据程晓雪得到的消息，叶建国似乎最为宠爱的还是顾千华，他的宅邸是准许顾千华随意进出的，但其他情妇则是不可能。 苏玥虽然很有能力，能为叶建国办事，处理很多叶建国不方便出面的事情，却不是他真正最宠爱的女人。 第二百二十四章 远远的一眼 “坐在这里有流水环绕，然后弹着古筝，叶先生真是很有雅兴啊。”程晓雪说道，“这位顾小姐应该也是个妙人。” “是啊。”小香点着头，但是更多的她却也不说，转身带着程晓雪又去找孔雀。 不过没走几步倒是遇上了一个人，好像是刚刚才进院子的样子。 “顾小姐？”小香有几分意外的迎了上去，“晓雪同学，你先等一下，我去招呼一下叶先生的朋友。” 程晓雪点点头站在原地，她听到了小香那句顾小姐，于是远远的打量着那位顾小姐顾千华。 她穿着一身米色的碎花丝绸裙子，头发梳成一个发髻，化着精致的妆容，眉目长得非常秀气，不是那种长得倾国倾城的，但是却十分耐看，十分有气质。 素雅，温柔，如同月色，又美又给人舒服的感觉。 这就是顾千华吗？难怪能得到叶建国这么多年的宠爱，确实还是有些资本的，看她不疾不徐岁月静好的样子，让人喜欢。 小香跟顾千华解释了之后，顾千华似乎就朝着另外一面的房子走去了，小香才过来继续带着程晓雪转着。 算着时间差不多了，程晓雪再次回到了客厅中，许木白和叶建国的讨论也接近了尾声。 两人正在着说话，不过一开始开门的管家也是在场的。 “晓雪，你回来得正好，我们准备离开了。”许木白说着，看他的表情看不出什么端倪，还是保持得很好。 “好。”程晓雪上前开始整理着那些零散的资料，“这些都带走吗？” “都带走，需要给叶先生的已经给他了。”许木白说着，抬头看向叶建国，“叶先生，那么我们就先告辞了。” “许律师就麻烦你好好考虑一下，我是真的非常欣赏你。”叶建国脸上有几分遗憾的表情，“真的很想与你合作，我会很放心把我的公司交给你打理。” “其实，这稍微是有些违规的，你是国家公职人员，按道理是不应该……”许木白很委婉的说道。 “哈哈哈，规定都是人制定的。”叶建国哈哈大笑起来，眼神有几分闪烁，“你再好好考虑考虑吧。” “好的。”许木白点头。 “我希望在一个月之内，你给我一个非常正式的答复。”叶建国又说了一句，看起来是非常不经意的，“我公司的情况我都坦诚的告诉你了，其实我不太希望再去找别人的，因为这很麻烦。” “但是我实在是……”许木白似乎还想说拒绝的话。 程晓雪却看似一个不小心，失手将刚刚整理好的资料撒在了许木白的脚上，她连忙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笨手笨脚的。” 程晓雪忙不迭的收拾着散落一地的东西，许木白一下子领悟了程晓雪的意思，没有再去直接回绝叶建国。 “没事，收拾起来就是。”许木白说道，又看向了叶建国，声音很轻，“叶先生，这一个月我会非常仔细的考虑的。” “好的，这前面一部分的费用问题，我会尽快结清。”叶建国说道，似乎是信心满满的模样，“希望我们以后合作愉快。” 程晓雪已经麻利的把东西捡了起来，许木白只是再一次道别之后，便带着程晓雪离开了这栋别墅。 许木白的步伐很快，程晓雪几乎一路小跑才跟上了他，上了车之后，许木白重重地喘上一口气。 “他提出了什么要求？”一看这样子就知道是十分为难的事情，本来不该程晓雪问，但是程晓雪觉得可能除了她，许木白也没有别人可以商量了。 许木白有同事，可是叶建国提出的一定是违规违纪的，许木白和律所的律师商量这些问题，不管是他接还是不接，对他来说都是不利的。 这些事情多一个外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而许木白是肯定信任她的。 “他的公司。”许木白摇着头，“这个人的危险程度超过我们的想象。” “我知道他很危险，还知道他会采用非常的手段，所以刚才他那么强势的要求你要和他合作，我好怕你直接拒绝他。”程晓雪说道。 刚才撒掉文件绝对不是她不小心，而是刻意的，她是打断许木白的坚定拒绝。 刚才叶建国说了什么，说他把公司的情况都已经告诉许木白了，这的意思就是你知道了，已经上了这条船，你还想下船吗？ 那是不可能的。 “谢谢你提醒我。”许木白也明白，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如果直接拒绝恐怕……他的公司……算什么公司！” “我们先离开这里，然后再说。”程晓雪说道，回头看了看叶建国那气势磅礴的别墅，“总有办法的。” “很难。”许木白却已经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今天你提醒过我，关于林老爷子说的那些，加上我自己的感受，我本来想把之前的事情结清之后，便彻底和叶建国断了合作，他给出再高的佣金我都不答应，但是现在……” “他的公司，是在违法吧，不仅仅是他作为公职人员开公司的违规。”程晓雪轻声说道，“是它的经营内容。” 许木白沉默了好一阵，才轻轻的点头。 “违法。”许木白一边说一边开始发动汽车，“虽然他没有直接明说他的公司是做什么的，但我隐约也能猜到了，难怪他能这么有钱。” 程晓雪很理解许木白的心情，骑虎难下，进退两难。 “我想过他不是一个好人，想过他有很多见不得光的面，但是没想到他做这种生意。”许木白接着说道，“应该直接拖去枪毙。” 他狠狠踩了一脚油门，汽车飙了出去，程晓雪抓紧了自己的坐垫，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叶建国做什么生意程晓雪是有所耳闻的，不过此时也不好点破。 看得出来许木白十分愤慨，他想当场拒绝，只不过被程晓雪提醒之后，意识到自己如果如此武断的话，可能会遭遇不可预测的事情。 第二百二十五章 骑虎难下 “无论如何还有一个月的时间。”程晓雪说道。 从今天的对话以及现在许木白的表现来看，几乎可以断定许木白在未来的入狱，就是因为叶建国，只要能解决这个问题，就跟王淑琴的渡劫一样，过了就安稳了。 现在所想的，就是怎么解决。 “千万不要告诉书凡。”这是许木白说的话，“这些事情不适合让他知道。” 程晓雪对此有不同的意见，她只是轻声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许叔叔你出了什么意外呢？” “……”许木白没有找到台词来回应。 他之前想自己绝对不会出现意外，因为他不干那些为了挣钱不顾一切的勾当，但是现在事已至此，好像抽身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如果他突然出了意外，许书凡什么都不知道，他要怎么办呢？ “我可以帮他，但是我不是他人生的主宰，他也不能依赖于别人，许书凡是一个聪明独立的人。”程晓雪说道，每一个字都很慢，“而且他非常关心你，他也将你当做一切。” “呼——”许木白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气。 “一个月的时间，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是叶建国给出的时间。”程晓雪提醒了一句，“听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并不是真正的给你犹豫，而是确定了你一定要答应他。” “是我大意了。”许木白微微摇头，“我是学法律的，以法律捍卫人权，但我现在发现了……” “没关系。”程晓雪再次说道，她的双手握得很紧，“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但是不可以听从叶建国的。” “我再想想。”许木白开车的速度极快，窗户打开着，风哗啦啦的在耳旁吹过，“你也不要太操心了。” 对于许木白来说，纵然他可以告诉程晓雪这些事情，好像也可以进行商量，但是说到底程晓雪只是一个高中生，这些成人世界的事情，她也无能为力。 之前她的录取通知书都是依靠林家的势力才解决的，这是基于她救了王淑琴的命啊。 程晓雪自然也不会再多说什么，她也在想办法，但是发现自己除了提前知道许木白会遭遇什么，好像没有别的法子可行。 见机行事吧，至少这一次许木白不是在一无所知中就进入了圈套，成为他的替罪羊。 再说，许木白又不是傻子，既然早就知道心里面有准备，肯定不会让对方这么轻易得逞。 快到中午十二点的时候，程晓雪被许木白送到了奶茶店，奶茶店是一派红火的景象。 今天去做宣传的人只有夏琳琳一个人，不过不需要她来宣传，昨天的口口相传之下，自来的人是很多的。 程晓雪来了之后，也跟着忙碌，这一忙起来倒也把早上和叶建国的事情暂时放在了一边，全身心投入到了奶茶店的生意中。 要怎么解决，许木白肯定不会告诉她，但程晓雪相信许木白不会毫无办法。 时间过得飞快，一天结束清账，今天的生意比昨天的还要好一点，充值会员卡的更多，所以现金收入是比昨天还要多出了不少。 整个气氛很高兴，但唯一有些低沉的是夏琳琳。 晚上两个人躺在床上，本来是疲惫的一天，但是夏琳琳却依然没有睡意。 “爸妈不让我加入。”夏琳琳郁郁寡欢的说道，“说这个没有听过，不稳妥不保险，不让我浪费钱。” 其实这是可以理解的，无论千好万好都是夏琳琳一个人嘴上说，她父母肯定是不确定的。 现在让人去做小生意，多数人还是情愿在工厂里面的安稳，所以大多数人都不会认为做生意是更保险的。 钱自然是要捏在手里面，这是普遍的观点。 “没关系。”程晓雪低声安慰，“你先在奶茶店帮忙，算是兼职这样，我们给你开工资，我给你开高一点，你把这些钱先攒着，然后等着我开下一家店的时候，就让你去负责。” “这样也可以吗？”夏琳琳又燃起了希望。 “肯定是可以的。”程晓雪点头，“如果这个奶茶店是我一个人开起来的，没有许叔叔他们的帮忙，我可能直接就让你入股了，只不过现在多少也要考虑他们的收益。” “好。”夏琳琳满口答应下来。 “但是有一件事情我一定要提醒你。”程晓雪又说道，“学习是一定不能荒废的，不要为了赚钱而忘记了自己的正式事业。” “我知道了！”夏琳琳用力的点头，“我保证不会荒废学习，要跟你一样，以学习为自己的快乐！” 接下来的十来天，一直都在忙碌当中度过，程晓雪和夏琳琳已经不用出去宣传了，雪凡奶茶的生意蒸蒸日上，除了市一中的学生们，包括这周围小区的都有不少来喝奶茶。 甚至出现了一种夸张的景象，这一片区有谁没有喝过，都会遭到大家惊讶的眼神。 徐芳，程晓雪，夏琳琳和许书凡对于奶茶店的各项事物越来越熟悉，为了让奶茶更快的做好，也采取了更多小技巧，分工合作，又十分有默契。 由于夏琳琳和程晓雪都不用出去宣传了，所以在茶店还是忙得过来了，店铺虽然不大，但常常人满为患，不过奶茶是一个十分方便携带的饮料，没有位置了，也可以带走。 程晓雪考虑着之后可不可以拓展外送的服务之类的，但是现在人手不够，什么都不用想。 关键的问题就是，他们三个很快就要开学，到时候店里面只有徐芳一个人肯定是忙不过来的。 招人，迫在眉睫。 可是现在程晓雪不想从外面招人，是怕做奶茶的配方和技巧泄露出去，别人很快就能模仿，她打下的基础，就没有这么领先了。 越晚有外来人越好，知人知面不知心，虽然招聘服务生要她保证不能泄露这些制作的秘密，但人心隔肚皮谁也说不准。 可是不招人，徐芳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 晚上几个人在清点完的营业额之后，便在讨论这个问题。 第二百二十六章 人手问题 现在他们准时晚上十点打烊，收拾整理好了差不多十点半多点，没有像之前一样，把时间拖到了十一点还在接待顾客。 “长期的还是临聘？是兼职的形式还是怎样的形式？”程晓雪嘀咕着，“你们有没有意见给一点。” “我不放心外面的人。”夏琳琳说道，“其实我觉得我们这个挺简单的，只要有原材料谁都能做，现在我们是独一无二的，如果很快就有了竞争对手的话……” “而且我们的定价不便宜。”许书凡也说了这一句，“如果打起价格战来，我们会吃亏。” “价格战是绝对不可取的，只会越演越烈。”程晓雪摇头，“我们要走创新和品质的路线，永远要做别人没做的，但是这种创新性却很受局限。” “主要的焦点是外来的人，是这样吗？”徐芳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好半天才说道。 “是啊。”另外三个人异口同声，这个问题他们已经讨论过很久了。 “晓雪，你二姨怎么样？”徐芳轻声提起了这个名字。 程晓雪噌的一下就跳起来，脸上带着高兴：“好啊，我差点忘了这件事情了，二姨来是最好不过的！” “如果有这样一个信得过的人的话，那更好。”许书凡一见程晓雪的脸色就知道这方法应该是可行的。 “是不是徐玲阿姨？”夏琳琳和程晓雪好了这么多年，对于她家的亲戚还是十分清楚的，立刻就说道。 “是的。” “我记得徐玲阿姨可能干了，她蒸的包子馒头最好吃！”夏琳琳满脸的高兴，“要是徐琳阿姨也过来的话，我们就有口福了！” “二姨怎么说？”程晓雪看向徐芳，“你有问过她的意见吗？他的户口问题解决了没有？现在在哪？” 上一次来的时候，徐玲是愁眉苦脸的，焦虑着关于她的户口被扣押在钱金花的手上的问题。 “她现在去县城了，和你二姨夫在一起的，户口暂时还没有拿回来。”徐芳摇摇头说道，“前两天才跟我说了这个问题，因为没有户口，好像许多正式的工作都不招他，徐玲她也是想要去工作的。” “到我们这边来合适不？二姨夫已经开始替人修车了吗？”程晓雪又问道，“还有洋洋上学的问题解决了吗？这马上就要开学了！” “你二姨夫已经开始工作了，洋洋可以上学的，关键还是你二姨。”徐芳说道，脸上带着担心的神色，“你知道你二姨是个闲不住的，现在在家里面很是焦虑，说到县城开销很大，又说是户口在农村的放心不下。” “先让二姐过来工作。”程晓雪已经当机立断，看向了许书凡，“我们这边人手不够，如果请我二姨来工作，你看可以吗？” “完全可以。”许书凡对此是没有意见的。 “那可不，请你二姨过来，总比请其他外人好多了！”夏琳琳立刻赞成，“不用担心技术被别人学去了。” “书凡，这件事情还是要跟许叔叔说一声。”程晓雪又看向了许书凡，“最近……许叔叔是不是有些忙？” 这几天程晓雪没有去律所，因为奶茶店的生意比较忙，而她最关心的事情，许木白已经跟她摊开说了，所以程晓雪没有必要天天去律所。 这段时间听说许木白又出门了，不知道是忙什么去了，这七八天都没有回来。 “我爸遇到一些麻烦的事情。”许书凡脸色平静的说了这句话，“他现在正在全力以赴的想如何解决，至于奶茶店的事，他都全权交给我了，所以可以不用问他的。” “好。”程晓雪说道。 根据许书凡的说法，看起来许木白还是在一定程度上告诉了许书凡他所遇到的麻烦，那天她提出的不能让许书凡完全蒙在鼓励，许木白还是接受了。 多少要让他知道一些事情，许书凡不小了而且很独立，而许木白也认识到他现在的处境，确实比较危险。 “那我明天就打电话给你二姨。”徐芳也高兴。 徐玲来帮忙，她最放心，也最信任，而且是帮徐玲解决的当务之急，这样一举两得的事情，徐芳自然开心。 “二姨父在渝县，二姨在双乐市，这样合适吗？”程晓雪还是问了一句，“这样分隔在两地的话……” “没有关系，只要你二姨夫干得好，是有机会调到双乐市来的。”看来徐芳和徐玲的通话是不少的，对于徐玲现在的处境十分了解，“他的那个修理厂在双乐市也有，总厂就在双乐市。” “那这样就好。”程晓雪点点头，“至于住的地方，我会给王奶奶联系一下，看看能不能把这边的房子给二姨住。” “别别。”徐芳连忙说道，“我们已经受了我奶奶很多好处了，不应该再去麻烦人家，你二姨和我挤一下就行了。” “嗯……好。”程晓雪沉吟了片刻，还是点了头。 不过想起王淑琴的时候，她又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个十分严肃的问题，那天晚上她是给林一飞写好了回信，但是由于这段时间一直很忙，她没有把信给回去。 林一飞这段时间是不是已经等得暴跳如雷啊？ “没关系，好久没有和你二姨睡一个被窝了。”徐芳没留意程晓雪的脸色，高兴的说着，“今天晚上我们先回去休息吧，明天我就给你二姨打电话，你们很快就要开学报名了。” 报名的时间在二十三号，二十四号开始军训，差不多也就两三天的功夫了，不过这段时间，程晓雪和许书凡都在市一中附近，对市一中一点都不陌生。 “如果可以的话，请二姨尽快。”程晓雪算了算时间说道。 “我可以去接她。”许书凡也说道，“正好我爸出差去了，车子留在家里面，我可以随便用。” “麻烦你了，书凡。”徐芳说着，看了看在场的三个晚辈，颇有些感慨的又说道，“这些事情原本是应该我来做的，让你们好好学习就是，但现在却让你们分担了这么多的责任。” 第二百二十七章 李子峰的邀约 “这是我们共同的事情。”程晓雪轻声说道，“妈妈你不要胡思乱想，我们现在的日子是越过越好，我们……” “叮叮叮——”正在此时，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知道这个电话的人不多，他们的宣传广告上暂时没有留下电话号码，那么会是谁打的电话呢？ “喂。”程晓雪接起了电话，“请问您是？” “麻烦找一下程晓雪同学。”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十分沉稳，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我就是，请问您是？”程晓雪一时之间还真没听出来这个声音是谁的，心头转过了很多猜想。 “我是李子峰。”电话那头的声音说道，“好不容易找到你了，你只留了这个电话。” “李局你好。”程晓雪心头一跳，知道自己那几个预感，已经让李子峰感觉到了极大的好处，所以这才找上门来。 “你明天有空吗？可以见一面吗？”李子峰开门见山，声音中是满满的笑意，“我必须好好的答谢你，并且引荐你见一个人。” “明天吗？”程晓雪有几分犹豫，“我马上要开学了。” “我知道你们要二十三号才开学，抽一点时间吧，诚心诚意的想要感谢你。”李子峰在电话那头非常真诚的说道，“你的预感实在太准了。” 程晓雪只犹豫了几秒，想到了许木白，叶建国，又想到苏玥和程林峰，想了想自己的处境。 无论如何，李子峰都是工商局副局，关系交好总是没错的。 “那好。”程晓雪答应了下来，“明天在哪儿？” “你在哪儿？我们去接你。”李子峰果断说道。 程晓雪这次没有拒绝，很快说出了一个具体的地址，然后约定了时间，便挂断了电话。 “工商局的？”夏琳琳和徐芳不知道这其中的过程，但是许书凡却是见证者，“上次你说的那个股票的问题……” “对。”程晓雪点头。 “什么问题啊？”夏琳琳好奇的问道，“什么股票？” “工商局的领导吗？晓雪，你可要尊重别人，不要惹到人家，如果我们要开奶茶店，工商局的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徐芳现在也知道这些门道了。 “你们都放心吧，是要感激我的。”程晓雪笑了起来，“今晚我们先回去睡觉！” …… 第二天一早，程晓雪才刚刚起来，徐芳和夏琳琳已经准备出门了。 “晓雪，你今天出门要小心一些。”徐芳对于程晓雪要去见李子峰，还是有些不太放心，在她眼里面，这些当官的和普通老百姓都是天差地别的区别。 “你放心吧妈妈，今天我要见的就是上一次在那些无赖欺负我们的时候，帮了我们的那个李局。”程晓雪说道，走到了饭桌前，“这次我们的工商营业执照能够那么快的下来，也是因为李局的帮忙，他对我没有恶意的。” “那就好。”徐芳点头，“我已经和你二姨联系了，你二姨今天要过来一趟，再具体商议一下，等着你回来的敲定。” “好。”听到徐芳已经和徐玲联系，而徐玲主动要过来，程晓雪觉得这件事情应该成了一大半。 “还有一件事情。”站在旁边的夏琳琳像是憋不住话似的，突然说道。 “什么事？”看到夏琳琳满脸憋得通红，眼神滴溜溜的转着，就知道这件事情肯定不简单，一定和什么八卦绯闻有关。 “有个人给你打电话。”夏琳琳眨巴着眼睛说道。 “谁给我打电话了？”程晓雪有些奇怪，因为他们才搬家到这边来，而搬过来之后，都在忙于奶茶店的事情，所以她这个座机知道的人并不是太多。 过去那些同学也许有关系还不错的，但是都没有以后能够走下去的朋友，再加上不想被钱金花那些人给骚扰，所以程晓雪对于这边的住址和电话是基本上没有给别人的。 知道的现在他家里座机的也就许书凡，夏琳琳这么几个而已。 而夏琳琳摆出这个表情肯定不是许书凡，而是某个比较特别的人。 难道是……林一飞？ 程晓雪的心里冒出了这个人，再次把眼神落在夏琳琳的身上。 “是一飞打来的。”回答这个问题的却是徐芳，“王奶奶说让一飞打电话询问一下我们的情况，一飞那孩子到处查询，才查到了我们家的新号码。他留了一个电话号码，叫你醒了之后回过去。” “林一飞吗？”程晓雪的心跳又快了一点，不过她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语速和表情，不想让徐芳看出多少端倪。 “记得回电话给人家。”徐芳只是说的，看了看屋里的挂钟，“琳琳，我们走吧，时间不早了。” “好勒！”夏琳琳精神抖擞的说道，“今天是我最后一天帮忙了，我得回去准备上高中的事情。” 夏琳琳几乎在程晓雪家里住了半个暑假，她虽然考入了七中，但是他们家在市里暂时是没有房子的，会给她选择住读。 不过住读也不影响什么，七中离一中是很近的，她随时都可以过来。 “保持电话联系。”程晓雪说道。 徐芳和夏琳琳出门了，刚刚还在垂涎着桌上的早饭的程晓雪，现在的胃口不是很浓厚，她更关注的是那个需要她回的电话。 记着电话的小条子就放在电话机的旁边，程晓雪拿起条子，清了清嗓子，然后才拨通的电话号码。 是一个座机号，开头是010，来自首都的。 电话铃只不过响了一声就被对方接了起来，不过那边没有声音。 “你好，麻烦找一下林一飞。”程晓雪确定电话通了之后，用非常轻柔的声音说道。 心儿怦怦直跳，好像真的回到了少女时代的恋爱感觉，很期待又很纯粹，仿佛很明白却又似是而非。 “你还知道给我回电话啊！我还以为你人间蒸发了呢！一点良心都没有！约定好的事情什么都做不到！”电话机那边传来咆哮体，是林一飞字正腔圆的播音腔，“我给你写的信你是没收到，还是看了就没往心里去，所以没回啊？非得我到处查你的电话号码？！” 第二百二十八章 怨念 “我回了。”无论如何再回信这件事情上，程晓雪是理亏的，她用非常小的声音解释着，“我拿到你信的当天我就回了。” “那我为什么没有收到？信寄丢了？”咆哮的林一飞稍微缓和了一些，“没道理会寄丢啊，你是不是没有加挂号信，下次记得弄挂号信。怎么会把信寄丢了呢……” “不是信寄丢了。”程晓雪弱弱的说道，“是我当天晚上写了回信之后，这段时间都太忙了，所以，就那个，忘记了寄出来。” “神马？！”林一飞用夸张的声音说道。 程晓雪把电话筒拿开了，离耳朵一尺远的距离都能听到他噼里啪啦的一串嚷嚷，天知道他的嗓门为什么可以这么大。 当然这其中的吐槽和抱怨，程晓雪直接当做没听到。 “是我的不对，但是我真的很及时的回了信，但是我也真的真的很忙。”程晓雪解释道，“我今天就把信寄出来好不好？” “不好。”林一飞气呼呼的声音。 这是一个特别傲娇的家伙，在明显没有受到重视之后，感觉到的憋屈和愤怒，程晓雪能够充分想象林一飞现在的心情。 大概在他心里又要想，我从来没有被别人这么无视过，从来没有被别人这么对待过。 苍天作证，她程晓雪看到信笺的第一刻，可是熬着夜，不顾身体的疲惫就回信给他，而且写了足足有四页纸那么多。 态度已经很端正了，好不好。 “那不好的话，我就不寄了，我就把那封信给撕了。”程晓雪继续弱弱的说。 “不行！”林一飞非常果断的说道，“你写给我的信，虽然没有寄给我，但已经是我的所有物了，我什么时候准许你撕掉了？” “那你又不让我寄出来，又不让我撕掉，那你想让我怎么的？存在那里吗？”程晓雪无可奈何的问道。 “寄给我。”林一飞的声音稍微弱了点，不过还是气哼哼的，“现在立刻马上就去邮局给我寄出来，我要看邮戳上的时间。” “好好好，马上就去寄。”程晓雪跟哄小孩子一样说道。 “加急。”林一飞提出了新的要求。 奇!书!网!w!w!w!.!q!i!s!u!w!a!n!g!.!c!c 程晓雪沉默片刻没有立刻回答，没有这么急吧，又不是什么日理万机的军机要事，还要十万火急的送过去？ “挂号信。”林一飞又强调了一句，“免得你又借口寄丢了什么的。” “我今天就去把它寄出来，保证你能收到好吗？”程晓雪没有答应，而是这样回答，“你要是有更多的要求的话，我就把它放到这儿，你亲自来取！” “程晓雪！”林一飞的电话那头连名带姓的喊了一声。 “这是长途电话，你就不能好好聊天吗？非要和我吵架？”程晓雪觉得就不能哄着这家伙，典型的蹬鼻子上脸，“如果你要吵架的话，我就挂电话。” “我没有跟你吵架，我只是在理论。”林一飞的语气稍微弱了一点，“主要是你这么久没有任何消息，我、我奶奶着急了。” “王奶奶怎么样？在那边还习惯吗？”程晓雪也就顺着林一飞这话问了下去，虽然她心里面很明白，这句，奶奶着急了只是托词。 王淑琴才不会这么着急呢，不然她可以直接打电话来问，着急的分明就是林一飞自己。 不过因为他这一份着急，程晓雪觉得心里有点莫名的小窃喜。 “奶奶原本就是这边的人，当然习惯这边的生活，而且我爷爷每天都陪着她。”林一飞说道，“这天气这么热，他们俩去避暑去了，家里面的事情都丢给了我爸。我爸最近忙得不行，也没有功夫来管我。” “那你岂不是无法无天了？”程晓雪带着微笑问道。 “还好，就是我爸不忙的时候，我也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林一飞才不肯承认他还是被他爸约束着，“不过我爸不在，我到想飞到双乐市来。” “你到双乐市来干嘛？”程晓雪吓了一跳，脱口而出的问道，但是心里面却有一个隐隐期待的答案。 是因为她，所以他到双乐市来吗？特地来看她？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身体里就像充满了氢气，人都有些轻飘飘的。 “来看看你为什么不回我信！”林一飞的怨念还没有完全消除，回答程晓雪的是这句话。 “都说了我很忙！”程晓雪哭笑不得，“要搬家要开店，上午律所下午晚上奶茶店，我觉得我的觉都没睡够。” “怎么你的安排里面没有预习功课这一项？”林一飞提出问题，“因为中考成绩考的不错，所以骄傲自满根本就不在乎学习了，满心思的只有赚钱？” “不是不是，我没有。”程晓雪说道。 不过说真的，这八月份以来，程晓雪确实没有时间没好好预习市一中的课程，而她知道市一中在军训完了之后，会进行一次摸底考试。 考试的题目随着时间的临近，在她脑中已经越来越清晰，很难说不上，但绝对不是高一的学生可以做的。 因为这一次一中的摸底考试数语外三科，直接给的是上一年高考的考题。 程晓雪没有打算一次性考一个满分出来，但是也想了至少要考个不错的成绩，不过按照她现在的日程排档，好像留给学习的时间确实不多。 林一飞这通电话，让她想起了得抓紧时间预习功课，否则摸底考试肯定得栽。 “你的录取通知书是我叔叔直接拿出来的，你学校里知道的人也不少，因为当时我是闹来了一场的，人言可畏，也许会有人说你是凭关系进来而否定你的成绩。”林一飞在电话那头说道，“我知道你们是一中有变态的摸底考，你要做好准备。” “我知道了。”程晓雪回答得很认真，“谢谢你的提醒。” “记得回信。”兜兜转转，这家伙还是能把问题回到这上面，还真是一根筋的特别执着。 “是……”程晓雪简直有些无力，“不会忘的。” 第二百二十九章 小窃喜 “还有你跟我说说你去律所干嘛，是许书凡他爹的那个律所吧？我都说了你要和许书凡保持距离，你还去他的律所，你这样怎么让人放心你会遵守约定？”林一飞不满意的说道。 “我都已经说清楚了，我去律所实习纯粹是我对法律还挺感兴趣的，我觉得律师是个非常神圣的行业。”程晓雪说道，找补了一句，“你要是觉得我不会遵守约定，那你也可以毁约啊。” “听了你这话我就更不放心了。”林一飞立刻回答，“我觉得我还是应该到双乐市来一趟，确保……” “确保什么？”程晓雪在林一飞出现停顿的时候，笑着问了。 他总想着过来，其实她心里面是开心的，虽然他嘴上不承认，找各种理由和借口，但程晓雪又怎么会不明白呢？ “没什么，反正就是我觉得我应该来的。”林一飞的声音有点郁闷，“只不过现在时间上不太够了。” “要开学了。”程晓雪很清楚时间，“好好学习，总能见到的，我还要去给你寄信，还有许多事情要忙，就先不说了。” 如果两个人继续闲扯下去的话，今天一上午扯过也不是不可能，只不过程晓雪还要去赴和李子峰的约，只能选择了挂电话。 “我的话还没说完呢。”林一飞不乐意，“你要是节约电话费，我给你打回来。” “我是要立刻马上出门给你寄信啊！”程晓雪说道，“今天晚上再打电话好吗？” 好说歹说之下林一飞才闷闷不乐的答应了，话里话外的意思觉得程晓雪又会消失一样，直到程晓雪允诺，如果今天晚上她没有打电话，他可以把她家的电话打爆，才结束了这通电话。 放下电话，程晓雪则进入了一个风风火火的状态，快速的扒拉早饭，把碗筷收拾了一下，然后下楼跑去附近的书报刊买了邮票，投递了信件，又返回到和李子峰约定的地点。 比预定的时间早到了五六分钟，却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已经等在那里了。 “妹妹上车。”站在车外等候的是张晓丽，满脸的笑容招呼着她，“外面热，赶紧上来。” 这样热情洋溢的态度，程晓雪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之所以能说中股票，也是因为前世知道这些事情。 当真是占了一个天大的便宜啊！ 上车之后，她和李子峰坐在后座，开车的是张晓丽，车上也只有他们三人，没有别的人。 李子峰说要带她引见一个人，她还以为上车就能见到，不过李子峰没有主动提，程晓雪保持礼貌微笑，不多问不多说。 “晓雪同学，真是麻烦你了。”一开口李子峰就非常客气，“对了，这是特地给你买的饮料，是这边非常火爆的一家奶茶，叫什么雪凡奶茶。” “这家奶茶就是我之前筹备的奶茶店。”程晓雪接过的奶茶，她这几天都没有喝，实在比较忙碌，没有想到竟是以这种方式喝到自己家的奶茶。 “哈哈哈，是吗，看我这记性，倒是忘了开的店就是奶茶店。”李子峰笑起来，“看来干得不错呀，晓丽说排了将近半小时的队。” “谢谢李局和晓丽姐姐。”程晓雪礼貌的说道，“你们尝试一下没有？这老少皆宜，都可以试试。” “年纪大了不爱吃甜的。”李子峰摇摇头。 “我试了一下。”张晓丽却说道，“本来想办会员卡的，但是想到离我住的地方有点距离，所以就没有办了。” “晓丽姐姐住在哪儿啊？下次如果要开第二家店，就争取开到那里去。”程晓雪笑眯眯的说道。 “我住在李家桥那边。”张晓丽立刻说道，笑意满满，“如果你开了第二家店，我一定来捧场。” 李家桥那边虽然是传统老城区，但未来的似乎发展不是很好，那一片成了立交桥，没有形成商业，周边配套落后，房价也低。 有机会的话可以提醒一下张晓丽，她既然有钱也跟着炒股，那应该是条件不差的。 “好啊。”程晓雪也没有谦虚，点点头就说道，按照现在奶茶店的发展势头，开第二家店也是迟早的事情。 只不过人手问题，还有经营模式的问题，更关键的是她的学业问题。 “小姑娘有志气啊，这么小就知道自己开店赚钱了。”李子峰赞赏的说道，“再加上对股票神准的直觉，前途不可限量，不可限量。” “我上次说的那几支又中了吗？”程晓雪顺口问道，“真的跟我说的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有少许的差距，但是大体走势确实就跟你说的那样。”提起这件事情，李子峰的语速都速度加快了。 “那真是太幸运了。”程晓雪谦虚的说道，“我那几句话没有给李局添麻烦，造成损失就好。” “一回可以说是胡言乱语，但是你两回都说中了。”李子峰认真的说道，“晓雪，你自己有没有考虑过也来炒股？如果有本钱的话。” “没有。”程晓雪很直接的说道。 “啊，为什么啊？现在的情况啊……”李子峰也没想到程晓雪拒绝得这么毫不犹豫。 “李局，你就先不问这些问题？见到何主任之后再讨论。”张晓丽提醒道，“说好的在车上不说。” “对对对，我就是有些迫不及待。”李子峰讪讪的笑着，“晓丽你也知道，要是没有晓雪的提醒的话，我不知道亏到哪里去了，可能连房子都卖了。” “炒股需警惕。”程晓雪在旁边说了一句。 “是啊，是要谨慎，但现在不一样了，我有你这个股神了。”李子峰笑起来，“先不说茬，我知道你奶茶店开得红红火火，也不差钱。对了，你学校是确定在哪儿吗？” 李子峰没有去调查过程晓雪的个人消息的，他也知道这是对人不礼貌的行为，而且他把程晓雪当作股神，更不会做这样的事。 “刚好考上了市一中。”程晓雪微笑回答。 第二百三十章 退路 “那很不错啊。”李子峰连连点头，赞许更加多了，“我知道你之前是在县城的，能够考上我们双乐市最好的中学，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情。” “我的理想也是好好学习。”程晓雪格外朴实的说道。 换做是上一世的自己，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一天她的理想只是好好学习，拓宽眼界，增长见识。 当然，程晓雪最需要做到的事情，还是保护徐芳和自己。 “不错不错。”李子峰又点头，“好好学习，然后报效祖国。” 报效祖国嘛，这么一个远大的问题，程晓雪还真的没有想，目前她只是做她想做的事情而已。 所以对于这个问题，程晓雪打着哈哈就含混过去了，没有正面回答。 她不喜欢刻意去欺骗别人，有的问题不好直接回答的，如果能不说谎，她也是含糊其辞而过。 “市一中真的是一所不错的学校，那里面有很广大的舞台，我很高兴你没有把精力只放在奶茶店或者股票等赚钱的事业上。”李子峰又说道，“钱财都是身外之物。” 那你为什么这么热衷于炒股？几乎连房产都要搭进去了，程晓雪在心里面想着，但嘴上应和着李子峰的话：“我是学生，任务是学习。” “我在市一中有一个关系还不错的兄弟，是你们学校的党委书记。”李子峰又说道，找张晓丽来了纸笔，刷刷写下了一个电话号码，“这是他的电话，你记着，今晚我回去就给他打个电话，告诉他一声，我有个很不错的小友，在他们学校上学。” 这倒是意外之喜，程晓雪当时不遗余力的给李子峰说股票的情况，其实很大程度上只是为了能够方便她办理工商营业执照而已。 没想到李子峰还有一个市一中的好兄弟，这让她在市一中的艰难处境应该会有所缓解吧。 党委书记怎么也要压教导主任一头，有了这张底牌，程晓雪心里面放心了不少。 “谢谢李局。”程晓雪接过了纸条，由衷的想着，一会儿一定告诉李子峰她所知道的更多的关于股票的情况。 保证不能让李子峰折本啊！ “没有什么，你帮了我这么多，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报。”李子峰是个实诚人，直接就说道，“不要客气，这些都是我打个招呼的事情，我那兄弟人也很不错的，不过今天我要带你去见的是我另外一个朋友，是市委办公室主任何年晨，他眼下正准备入股市，待会你见到他，叫他何主任就好。” “好。”程晓雪点头。 点完头之后，虽然李子峰还在旁边说着别的，但程晓雪却陷入了沉思，她总觉得何年晨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但一时半会就是想不起来。 车子开的地方不远，很快就到了，张晓丽去停车去了，李子峰则带着程晓雪走进了一家装修得十分古朴的茶叶店，进屋便是满鼻子的茶香。 李子峰跟店主十分熟悉，打了个招呼，简单介绍程晓雪之后，便上了二楼。二楼有几个雅间，推门进入其中一个，是一间布置得十分古色古香的茶室。 这茶室里面只有一个人，看见了他们进来，便站了起来，带着微笑朝他们走过来。 “子峰。”他先打招呼，笑容很浅，但脸上的表情非常柔和，让人觉得十分舒服，“这个就是晓雪了吗？” “是。”李子锋点头，看着程晓雪对他介绍，“这就是我跟你说的，何年晨何主任。” “何主任好。”程晓雪也是礼貌的微笑的问好。 何年晨，从刚才张晓丽透露出来的信息中，他应该是市委办公室的主任，在程晓雪的设想里，何年晨应该在四十几往五十上靠拢了，但其实并非如此。 何年晨看上去比李子峰要小上不少，大概跟程林峰差不多年纪，三十七八吧，穿一身白色的衬衣，西装长裤，身形是比较修长笔直的，脸上的笑容干净，丝毫不见油腻。 整个人的举手投足之间，给人一种温和舒适，具有亲和力的感觉，眼神也不是那种闪烁狡诈的，礼貌又诚恳。 反正程晓雪的第一感觉是非常好，倒真想与这人交谈一下，一点也不反感排斥这种场合。 不过以这个年纪做上市委办公室的主任，简直就是年轻有为，前途无量，要么就是家中臂膀过硬，要么就是自己能力爆棚。 不过看他内敛的作风，并不华贵的打扮，似乎也不是什么臂膀特别过硬的人，当然这也说不定，这些人都深不见底啊。 一个年轻有为前途无量能力爆棚的人，不是该醉心事业吗，怎么也会对炒股感兴趣？程晓雪想着，一边跟着李子峰和何年晨落座。 “晓雪之前喝茶吗？”何年晨看过放在茶盘旁边的很多小罐子，“有没有什么偏好？生普熟普岩茶？” “之前没有怎么喝过。”程晓雪轻声说道，扫过那一排的小罐子，“也不太懂得品茶，何主任可不要见笑。” “年轻的小姑娘自然都是不爱喝茶的，汽水才是你们的最爱。”何年晨微笑着，已经伸手拿过一罐茶，“不过呢，汽水对身体不好，喝茶养身养性，也培养人的品行，可以试一下。” 程晓雪点头，何年晨说话的语调和速度恰到好处，让人很能听得进去和接受。 “拿点一般人都爱喝的口味吧。”李子峰说着，“哟，还搞了纯马肉啊？什么时候好好品品？” “今天喝这个。”何年晨打开了拿过来的茶罐，“茶化石，是普洱古树熟茶，能接受的人是比较多的，糯香丝滑，你会喜欢的。” “这不错呀。”李子峰平时也爱喝茶，看了一眼这茶罐里面的茶叶，“这么小粒的茶化石算是精品了。” 程晓雪不是太懂，但是却饶有兴致的看着何年晨拿过一个巴掌大小，格外精致的红色茶壶，放了适量的茶叶进去。 这茶化石的茶叶并不是平时所见成叶子的形状，而是一粒一粒的比豌豆还要略小一些，圆滑紧实。 第二百三十一章 和他有关吗 “茶化石可以煮饮，但是却少了功夫茶的乐趣。”何年晨似乎根本对股票的事情不着急，缓缓的讲述着泡茶的事情，“它的冲泡方式是，水温高。” 说话间旁边的水壶刚好烧开了水，他提起水壶，一边往茶壶里面倒水，一边说道：“注水平缓，但是出水要快。” 只见何年晨非常熟练的倒了水，然后动作麻利的拿起茶壶，将茶水倒到了公道杯里。 “颜色有一点淡？”程晓雪仔细的看着公道杯中茶的汤色，“有点淡黄，如果这是红茶的话，不是应该稍微更红一点？” “现在是不能喝的。”何年晨耐心的说着，用夹子取过三个极小的茶杯，放到茶盘上，把公道杯里面的茶倒出来冲洗每个茶杯，“这是洗茶。” “原来是这样。”程晓雪饶有兴味的看着，还真对这茶道有些兴趣，仔细闻着，也能够闻到茶的香气，确实是糯香，闻着就舒服。 而且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程晓雪虽然是第一次见到何年晨，但是和他说话，她一点不会觉得拘谨，也不用刻意小心翼翼，十分自然自如。 “没事儿，我看着像是那么容易计较的人吗？”何年晨开了个玩笑，又看了看程晓雪，“子峰也是说介绍一个小友给我认识，既然是友又何必要拘谨？” 程晓雪心底对李子峰还是感激的，虽然李子峰对她有所求，但是他是那种知恩图报的人，帮他看了两只股票，便想着介绍这个引荐那个。 “这是第一泡。”很快，何年晨便把第一泡茶泡了出来，到了茶杯里，推到了程晓雪的面前，“尝尝。” 程晓雪端起茶杯，闻了一下味道，香气扑鼻，然后轻轻地喝了一口。 “糯香丝滑。”程晓雪仔细的感受着唇齿之间的味道，“生津，满口留香，很好喝啊。” “舍得拿出茶化石给你，很不错了。”李子峰也开始喝茶，“这一批的茶化石怕是要绝版了，下一批是新茶制的，就没有这么醇香生津了。” “最近新出了一批班章古树老茶，茶气很霸道，要不要试一下？”何年晨又说道，继续给两人泡茶，“那个姓叶的，还想问我要呢。” 姓叶的？程晓雪的耳朵立刻抓住了这个名字，叶建国也是在政府部门工作，而何年晨是市委办公室主任，肯定和叶建国是有接触的吧。 能够直接问他要茶而且还姓叶，听他的语气还这么鄙夷，程晓雪觉得这极有可能就是叶建国！ “不要理他，那个人自己在外面搞点见不得人的，自以为很有钱很了不起的样子。”李子锋随意的说道，“还处处打压，当初要讨好你的时候，可各种手段都用尽了，现在他踩着你爬上去了，竟然还指使你。” 越听还越像叶建国本人，程晓雪看似专心的在喝茶，但实际上注意力都放在了他们的对话上。 “算了算了，都已经过去了。”何年晨只是轻轻地摇摇头，“只不过被他和罗静摆了一道，升职大概是不可能的，我就安心的做这个办公室主任吧。” 听这对话的意思，何年晨似乎也遭遇了什么打压，正处在事业的低谷期，虽然从他的表情和神态上看着是平稳的，岁月静好的样子。 “那个姓叶的真不是个人。”李子峰有些义愤填膺，“要不是他的话，你现在也不会……” “好了，没事。”比起李子峰的愤慨，何年晨显得淡定多了，手依然十分稳健的泡茶，整个状态也不算差，缓和着李子峰的情绪，“所以我这不是听了你的劝，也决定投身在炒股界吗？” “对，炒股！”李子峰回过神来，热切的目光落在了程晓雪的身上，“这个就是我给你介绍的小股神，白发白中，她这金口一开呀，那股市就跟她说的一模一样。” “没有那么夸张，只是一些感觉。”程晓雪说道，有点不好意思，李子峰这可把她给捧上天了。 “有这么神奇吗？”何年晨也不急，只是微笑。 “我亲自验证的，要不是晓雪，我可能都倾家荡产了，这两次真是被那两支股给害惨了。”李子峰说道，“这可能也是缘分，那天我去渝县刚好就遇到了晓雪……” 李子峰平时看起来是话不太多，而且也比较沉稳，但是和何年晨的相处当中，他的情绪就丰富了很多，有说有笑，有大声的，有故作神秘的，倒是何年晨显得特别的沉稳。 看起来这两个人的感情还挺不错的，而且性格上也挺合的。 李子峰开始讲述着和程晓雪整个的相遇，以及程晓雪来办理工商营业执照的时候，恰好遇到他在买股票，就给了他建议。 说到中途，张晓丽进来，张晓丽也是一个话不少的人，两人一唱一和的跟何年晨描述着程晓雪的神奇。 程晓雪听着他俩的讲述是感觉真的不好意思了，在描述中，她几乎都要成为能掐会算的神仙了。 “听你的，炒股。”何年晨在李子峰描述完了之后，只有这轻描淡写的五个字。 “对，就算事业不顺利，在金钱上咱们也要赚一点。”李子峰见何年晨点头，十分高兴的说道，“咱们不走性叶的那种歪路子，走正路子一样。” “有晓雪在就不怕！”张晓丽也是斗志昂扬的模样。 上一次她是犹豫了要不要听程晓雪的去买，犹豫之后还是决定跟着程晓雪的买一点，没想到这一买她就赚了。 发家致富的路就靠着程晓雪。 “你们不要给人家小姑娘这么大的压力。”何年晨却非常善解人意的说道，“她也是随便感受一下，你们就听他的建议，但是还是要以工作为重。” “对对对对。”李子峰说了一串儿的对，“晓雪啊，你可不要有压力，有什么感觉告诉我们，亏了我是不会怪你的。” 亏了，李子峰的性格确实不会怪，但是还是会不舒服，肯定不会像现在这么热情。 第二百三十二章 好感爆表 程晓雪怎么不明白这个道理，人都是趋利避害的，但她也觉得这是合理的，因为她给了李子峰好处，所以李子峰也才会带她来见的这个人，并且还把市一中的党委书记的电话给她。 算是一种变相的交换，而李子峰这个人还算是有诚信也比较正直。 至于何年晨，不仅举止进退有度，不仅对人温和有礼貌，不仅有亲和力，而且还能够考虑到别人的处境。 这是第一次见面，他也是准备炒股的人，却不急切的把希望放在她的身上，而是提醒着不要给她太大的压力。 与此时此刻，程晓雪对何年晨的好感已经到了一定的高度。 “其实我有个问题啊。”张晓丽突然在旁边弱弱的问，“晓雪，既然你对这些股票是有感觉的，你为什么不把拿去开店的钱拿来炒股呢？” 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在场的其他两人都把目光放到了程晓雪的身上。 是啊，如果说没有本钱的话，程晓雪也有钱去开奶茶店，可是有本钱为什么不用股票这个回钱更快的方式呢？ “原因很多。”程晓雪一边想一边说道，“一方面我的资本也没有很足够，小打小闹。” “也不少。”张晓丽嘀咕着，“足够开一个奶茶店呢，而且生意那么火爆。” “资本只是其中一个原因，第二个原因是我要考虑到我妈。”面对这几个人的时候，程晓雪十分坦诚，“我妈才刚离婚，她是农村妇女，之前的思想观念是比较守旧的，也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我把钱投在开奶茶店上，算是给了她一个精神支柱，让她明白自己的一些人生价值，不是一无是处，不是只能围着孩子和男人。” 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个原因，李子峰和何年晨对视一点，对程晓雪更有几分高看。 母女两相依为命，原以为是母亲支持着女儿，没想到是女儿处处为母亲考虑，包括开奶茶店的最重要的动因也不是为了赚钱而已。 “还有原因，我作为一个学生，我妈作为一个农村妇女，我们又没有电脑，又不可能天天去股市守着，也许我能猜测走势，但是却不适合炒股。”程晓雪又说，“你们炒股是闲钱，我和我妈炒股是吃饭钱，这是不同的，所以我不能这么做。” “原来是这样啊。”张晓丽感叹了一句，“晓雪，我发现你相较于同年女孩是要成熟很多的。” “我第一次见她就觉得这姑娘不一样，眼力架可厉害着。”李子峰笑了笑，想起程晓雪当初只看了一眼，便瞅准了找他们来帮忙解决麻烦。 “小姑娘真不错。”何年晨点着头，“知道女性也应该是独立的。” “你们都太夸奖我了，其实我也没有那么厉害，只是环境如此，我应该学会独立担当和承担责任。”程晓雪又说道，“至于股票的问题，我也只是一些虚无缥缈的感觉，如果你们需要，我都可以告诉你们，但是是要分清主次。” “我怎么觉得这丫头和你是一样的。”李子峰看着何年晨说了一句，“思维太过清晰，太过理智。” “所以我就觉得很不错呀。”何年晨微微一笑。 这句话既是夸了程晓雪，也是在夸他自己，倒还有几分幽默感。 接下来几个人也算相谈甚欢，张晓丽和李子峰的话都不少，而何年晨却十分懂得缓和气氛，在其中起着转承的作用。 程晓雪的话不是太多，大多数情况下她只是微笑听着，有什么问到她才回答，以她目前现在的位置和处境，这是最好的，不张扬不显摆。 主要是他还想再听听关于叶建国的事情，从刚才的字里行间来看，似乎何年晨跟叶建国是有过节，而李子峰是很瞧不上叶建国的。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坚定了程晓雪要多和李子峰交流的想法。 聊到中午，几人又去找了个地方吃饭，酒饱饭足之后，李子峰也没有继续留程晓雪聊天，出门拉着何年晨严肃的说关于炒股的问题。 “那这事儿就这么敲定了！”李子峰认真的说，“不要再那么低落，即便在官场上遭遇了挫折，在商场上也要拿回来呀！” 果然叶建国踩何年晨应该踩得很狠，虽然何年晨状态不错，看似没有什么问题，但李子峰作为何年晨的好朋友肯定是清楚他也十分难捱的。 就像程晓雪给徐芳找一个做奶茶的失业，李子峰也想给何年晨找一个可以做的事业。 “好，我准备把那些定期存款都取出来，按照你们的想法投入到股市当中。”何年晨非常温顺的回答。 与其说他自己非常赚钱，非常想大干一番，还不如说是他想让李子峰安心，反正这是程晓雪的感觉。 “虽然今天没有聊具体股票的走向，但以后还要多依靠晓雪的直觉。”李子峰又把目光放到了程晓雪的身上，“晓雪你也不要觉得压力太大，随便发挥就行了，毕竟这只是我们的副业。” “好。”程晓雪点点头，算了一下时间又说道，“我们八月二十三号报到，二十四号就开始军训，三十号军训结束，三十一号，如果李局和主任有空的话，我们可以见面商量一下关于股票的事情。” 无论如何李子峰这层关系都要保护好，不管是为了她的奶茶店着想，还是因为何年晨可能和叶建国有关，或者是市一中的李子峰的好兄弟。 股票的消息是不可能那么快的，之前那两只也算是异军突起，刚好碰上让程晓雪记住且看到了。 短期内也没有特别突出的股票的表现，但是整个走势程晓雪还是知道的，能把这些消息给李子峰，让他们做一个参考也好。 “这太好了！”李子锋立刻点头。 “这天气很热，军训的时候要注意避暑。”何年晨看着程晓雪笑着说道，善意的提醒，“你们高中新生的军训其实还是挺苦的。” 第二百三十三章 被她看到了 “何主任就是会说话。”张晓丽是个快人快语的，有什么就说。 “小姑娘和妈妈相依为命，过得应该十分辛苦。”何年晨只是说道，“我就先回去了，我自己慢慢走回去，你们把晓雪送到她家去吧。” 告别之后，程晓雪跟着张晓丽和李子峰上车。 “何主任……”上车之后程晓雪想说点什么，但是又没有找到合适的接入口，“我觉得他……” “其实他状态不是很好。”李子峰接过话头，“被他的前妻罗静算计了，事业也遭遇了一定的挫折，钱也被弄走了一大笔，所以我就想让他也来股市。” “我挺喜欢何主任。”程晓雪真心的说道，“整个人显得特别的娴静，淡泊名利的感觉。” “我认定的兄弟人都不坏。”李子峰还是有这点自信，“之前虽然何年晨没有进入股市，但是因为我在炒股，他帮我打听了不少消息。” “不过这个消息就太一言难尽了。”张晓丽在前面补充了一句，“还是我们晓雪的预感灵验。” “我就是突然那么灵光一现。”程晓雪笑了一句。 现在张晓丽对她简直是盲目的信任，李子峰也有一点，不过何年晨还好保持着理智，知道应该只是听她的建议而已。 “对了，我回去之后就会给我在十一中的兄弟打电话，他的名字叫熊竹盛，到时候你报上我的名字和你的名字，有什么麻烦找他就是了。”李子峰想起这件事情，“晓丽你要记得提醒我。” “好，晓雪的事情我是不会忘的。”张晓丽连忙点头。 “谢谢李局。”程晓雪是认真的记下了这个名字。 她去市一中可能麻烦还真不少，学校的党委书记，怎么也能把刘福财踩死，只要她不犯错误，要找茬，也不是那么容易了。 “晓丽姐，我不回我之前那个地方，我想去市一中的后街。”程晓雪提出了地方，“在那边放我下来就行了，快到了。” “到时候要联系，记得八月三十一号。”李子峰提醒了一句，“军训的时候也要注意安全。” 下车之后程晓雪没有立刻回自己的雪凡奶茶店，而是在一中后街逛着，她不是偷懒，而是要为学习做准备了。 针对摸底考试，她打算买一些相关的习题册和笔记来看一看。 只是程晓雪绝对没有想过，就在她不远处，一个她根本意想不到的人已经观察到了她的奶茶店。 今天苏玥陪苏想来学校，苏想这样品学俱佳的好孩子，是愿意早些天到学校来收心，作为学生会的成员，他也要为迎接新生做准备。 “姐，听说那边开了一家不错的奶茶店，同学们都十分推荐。”苏想领着苏玥，直接就朝着雪凡奶茶而去，“说是口味比较正中，我带你尝一下。” 今天苏玥长发随意披散着，她撑着一把小阳伞，穿着比较宽松的连衣裙，虽然她怀孕已经有五六个月，但肚子并没有很突出，而整个人一点都不浮肿，看起来依旧是精致的。 带一点母性的慵懒，素颜也很好看。 “好啊，去看看。”苏玥是十分宠爱自己的弟弟，而她的弟弟也很懂事，非常维护她。 不过才走到奶茶店门口，苏玥却停住了脚步。 因为她看到了在吧台之后忙着的一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徐芳。 苏玥没有直接见过徐芳，却见过徐芳的照片，她的眼睛很毒，虽然徐芳和照片上的有出入，但她还是觉得看着就像是程林峰的前妻。 再加上，这个奶茶店叫做雪凡奶茶，带着一个雪字，苏玥有种不好的预感，该不会这个奶茶店就是徐芳母女搞的吧？ 好像听程林峰提起过，程晓雪出了个什么主意，推着小摊子卖饮料，小打小闹的，苏玥没有往心里去，直到现在看到这个奶茶店。 “姐怎么了？要进去坐一会儿吗？”苏想见苏玥停下了步子，就关心的问了一句，“是不是肚子不舒服了？” “不是。”苏玥摇头，纵然心里面已经惊涛骇浪，但脸上却带着浅笑，“里面人太多了，我就懒得去挤了，大着个肚子也不方便，你去买了出来吧。” “好啊。”苏想点头，快速走到奶茶店门口，开始排队买奶茶。 徐芳根本没工夫去看站在门口的苏玥，而是埋头忙着自己的生意，虽然很忙碌，但是她脸上带着笑。 而苏玥却一眼不眨的看着徐芳，就是他们，就是徐芳和程晓雪在这里弄的奶茶店。 为什么要出来碍眼呢？为什么不能老老实实的呆在农村？为什么还要在这里招摇过市？ 苏玥咬着牙恨恨的想着，她没有想到，以程晓雪这样的毫无背景和靠山的人，居然能够再次拿到录取通知书，而且还牵涉到林家，她被叶建国好好的警告了一番，也不敢再造次。 原本以为掐死徐芳母女跟掐死蚂蚁一样简单，把她们赶回农村只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但没想到人不仅跑到市里来了，还在市一中门口这样开店。 顺便又看了一眼自己亲爱的弟弟，他那样敬重自己，尊重自己，如果知道她是未婚先孕小三上位，不知道会有多失望。 更别说这件事情闹大了，如果让苏家的人知道了，只怕她会一辈子都都抬不起头来。 她苏玥冰清玉洁，高不可攀，从来都是如此的形象，怎么能随便被人败坏了，怎么可以有这么大的污点？怎么能有这么大两个证人在这里出现？ 为什么徐芳和程晓雪不能安静的呆在乡下呢？为什么要来？为什么？为什么？ 苏玥不动声色，但是眼中满是怨恨的盯着，盯着徐芳，盯着奶茶店，这么好的生意，如果到时候影响力大了，如果传出来…… “姐，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要回去休息？”苏想已经买了奶茶出来了，递了一杯给苏玥，“我给你挑的香草口味的，大家评价都很不错。” 第二百三十四章 冤家路窄 苏玥很想粗暴的把奶茶摔到地上，然后踩碎，但是她一贯维持的形象，让她不能这样做。 “我没事，不过人有些不舒服，你不是要买习题册吗？我们买了，就回去吧。”苏玥只是非常温柔的说道，“你姐夫一会也要过来了。” 苏想的点头没有想别的，便领着苏玥去选习题册的地方。 冤家路窄这句话是很有道理的，苏想要买习题册，程晓雪也正在挑选习题册，所以谁也没有想到苏想和程晓雪居然会撞个满怀。 “不好意思，撞到你了，实在抱歉。”程晓雪原本选好了习题去收银台付款，但是想起她要给夏琳琳也带一份，就从收银台匆忙返回去拿。 苏想正在走道上走过来，两个人撞到了一起，程晓雪的习题册落在了地上。 她一边蹲下身子去捡习题册，一边连忙道歉，对方也跟着蹲下来跟他一起捡，并且说了一句没事。 声音是冷了一点，但是却好听，而且有一点点耳熟，程晓雪抬眼一看，便看到了苏想。 她当然记得苏想，苏想是苏玥的弟弟，这是程晓雪没有办法忽略的事情。 “走路要看路。”苏想把捡起来的册子递给了程晓雪，皱着眉似乎想起了什么，“你考上一中了？” 他记得她，当时在教导处，两个女生争论作弊的事情，就是她突然闯进来，说自己可以作证，在刘福财面前这么大胆子，苏想很难不记住。 “是的。”程晓雪点头，没有打算跟苏想多接触，多说话，因为他是苏玥的姐姐，天然就让她有一种抗拒。 说完这句话之后，程晓雪错开身准备离开，但是却突然看到了苏想旁边站着一个人。 苏玥扶着肚子，愣愣的看着程晓雪。 四目相交之间，这一瞬间程晓雪从苏玥的眼神中看到了担忧害怕尴尬等各种情绪，她突然就明白了，苏玥是担心的，她担心程晓雪告诉苏想她的小三身份。 苏玥这样骄傲的人，她肯定不会愿意透露出半分她的污点，而她之所以千方百计要把程晓雪和徐芳逼走逼死的缘故，也是因为她要把这污点彻底抹去。 而这样突如其来的，程晓雪就撞见了她和苏想走在一起，苏玥担心程晓雪立刻就会告诉苏想，她和程林峰的关系，她不知道苏想会怎么看她，她不知道会不会让苏家的人知道。 这一刻，苏玥的大脑是整个炸裂的，更让她害怕和恐惧的是，苏想和程晓雪似乎还认识。 苏想的性格她是知道的，比较冷，对周围的事情不太关心，他能把程晓雪记住，那证明确实两人是有一些交集，而且程晓雪留给他的印象是十分深刻。 苏玥的双手都揪紧了，如果程晓雪马上就说了呢，要怎么办？ “姐，我们走吧。”苏想也没有继续和程晓雪攀谈的意思，只是顺口问了那么一句，便转身招呼苏玥，“姐，你的脸色好差，我带你回去休息。” 苏想走在前面，程晓雪侧身让过了他，而苏玥也从她的面前经过，程晓雪没有多的话，但是却冲着苏玥冷冷一笑。 苏玥的心突然被抓紧，脑中闪过无数个念头要怎么做，甚至杀人灭口都出现了。 不过她此时什么都做不了，她甚至不能做出她和程晓雪认识的样子，只是脸色极差的跟着苏想离开了这个书店。 程晓雪也没有想到买个练习册居然能撞到苏想姐弟，更没有想到苏玥能怕成这样，比她想象的更害怕的模样，放佛随时可能晕过去。 不过想来也是，正是因为苏玥有这样在乎这样害怕，所以在上一世，才会对徐芳和她这样迫害这样逼迫。 程晓雪没有立刻离开，还是在这里挑选着练习册，或者有一种等待，她在等苏玥，她觉得苏玥应该会很快返回来找她，并且警告她不能透露半分。 只是这到底是谁警告谁，谁捏着谁的把柄，可就说不定了。 没有让程晓雪等很久，当程晓雪慢悠悠的挑完练习册，付款出来之后，就看到了苏玥站在书店前顶着大太阳。 “苏玥阿姨，这么热的天你不是不舒服吗？怎么不回去？”程晓雪主动迎向了苏玥。 刚才她不说，一方面是捏着把柄比这把柄用出来要好一点，另一方面是她在那种情况下说了，苏玥多半会恳求苏想什么都不要说出去，反而让她失去了和苏玥谈条件的机会。 以苏想和苏玥这么亲密的关系来看，姐弟感情应该很好，虽然苏玥做了这样的事情，也许苏想会不齿，但是苏想一定不会立刻就告诉苏家的人。 苏玥大可以把责任推在程林峰的身上，说程林峰欺负了她，她怀孕没有办法，而苏想肯定也会帮着苏玥去周全。 又何必给苏玥找一个帮手呢，倒不如留下这个机会，好好谈一谈。 “找个安静的地方，这里人太多了。”苏玥似乎已经调整好了情绪和状态，十分冷静的说道，“我有话想跟你谈一下。” 程晓雪点了头，没有任何的拒绝：“这家书店背后有一处阴凉的亭子，平时没有什么人去，你弟弟应该已经回学校了，也不会看见的。” “嗯。”苏玥点头。 片刻之后，苏玥跟程晓雪已经到了一处阴凉的亭子，虽然亭子有石头椅子，但两个人都没有坐下，就这么站着。 “你什么都不许说。”苏玥率先开口，“这是你爸和你妈离婚的条件，也是我们给出钱和房子的条件。” “你们不找我们要回房子了？”程晓雪挑眉问道。 “一套房子而已。”苏玥还是那么冷静，“说到的话就要做到，如果你们反悔，那你要小心一点，上次是录取通知书，下一次是什么，我可就说不定了。” “我和我妈一直信守承诺，没有把你和我爸的丑事到处宣扬，反倒是你因为一处房子动我的录取通知书，你还拿这个来威胁我。”程晓雪冷笑着，“你这一点诚意都没有。” 第二百三十五章 暂时的平衡 “你想怎么样？！”苏玥狠狠的问。 “其实我一直都没想怎么样，我希望你和我爸好好过日子，你们过什么样的日子，你怎么对待他，都跟我和我妈无关。”程晓雪强调着，“我们没有要求你们给出抚养费之类的，也是想一刀两断，再无往来，是你偏要和我扯上关系。” 苏玥没说话，还是恶狠狠的盯着程晓雪。 “苏玥阿姨，你放心吧，我们一门心思想的就根本就不是和你们要有什么关系，这是我最后一次告诉你。”程晓雪认真严肃的说道，“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本来就没有交集，你又何必要把我们扯在一起，又何必要担心我们总会去说你的坏话，根本就不存在这样的问题，麻烦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苏玥没有说话，她的表情很平静，但心里面却在恨恨的想着—— 有些存在即是原罪。 有如徐芳和你的存在，注定的程林峰不是一个干净完整的备胎，而是离过婚有小孩的男人。 有如叶建国的原配的存在，让她苏玥无法一跃成为官太太，平步青云。 但她此时不会说，她也不会激怒程晓雪，她只是看似很认真的听着程晓雪的话，看似在很认真的思考着，但她心里面只是想着如何让程晓雪不说出分毫她苏玥之于程林峰的身份。 只要暂时不说，她再想办法慢慢把徐芳和程晓雪折腾出去。 “所以你放心吧，我不会说出你和我爸的关系，我根本就当做不认识你，我和苏想也不会有什么交集。”程晓雪说道，盯着苏玥的眼神和表情，“只要你不来骚扰我们的生活，不再动手动脚。” “好。”苏玥似乎没有任何犹豫的一口答应，“一言为定，只要你不说出去，我们就当做不认识再无交集。” 程晓雪没有说话，她看着毫不犹豫的苏玥，其实心里面的信任几乎是没有的，因为她知道上一次发生了什么，她也能猜测到苏玥所有的心态。 执念的扭曲怎么是三言两语就可能改变的，苏玥的扭曲是贯穿她一生的，执着于自己的清高，偏偏卑劣下贱，这样的矛盾注定了她心不平。 一个心不平的人，妄想她可以与她觉得是污点的存在和睦共处，那是不可能的。 无论她接不接受，程晓雪的话还是要说在这里，她现在也不想和苏玥起正面冲突，如果苏玥以肚子里面的孩子要挟叶建国出手，叶建国大概就会帮忙。 苏玥和叶建国的关系不同，她要叶建国帮忙是比较轻松的，但程晓雪却不太想惊动林家，再为她帮忙。 每一个人都提醒她，她和林家的门第差距，而她对林一飞的感情却越来越真切，她有些担心继续发展下去，她真的会喜欢上李一飞。 程晓雪从来都很尊重自己的感情，她如果是喜欢了千难万难，她也会迎难而上。 可是，如果他在此时就三番两次的惹出麻烦，让林家替她收拾摊子的话，以后她将怎么面对？ 就算不能让苏玥彻底放弃对付她和徐芳的想法，但至少要在两人之间形成一个微妙的平衡。 “我没有那么多的闲工夫。”苏玥又补充了一句，“我还有事，我先走了，我希望你能遵守自己的诺言，不要让我听到任何关于我的传闻。” “一言为定。”程晓雪说道。 苏玥离开之后，程晓雪深吸一口气，抱着自己的练习册再次返回奶茶店。 这时候正是下午三四点，太阳很烈，在街上走的人是比较少的，同学们虽然陆续返校，但谁也不愿意在这个点出来闲逛，所以奶茶店的生意倒没有人满为患。 店铺里夏琳琳还在，许书凡不在，徐芳和徐玲也都在吧台后，徐芳正在告诉她怎么弄各种口味的饮料，而徐玲的动作好像也挺顺当的了。 “二姨！”程晓雪看到徐玲过来，非常高兴，冲了过去，“二姨你可算来了，怪我这段时间太过忙碌，都没有和你联系。” “是我没有主动过来帮忙才是，谁知道你们这么忙啊。”徐玲笑着说道，“好了，还要干活呢，还有客人在。” “一杯抹茶和一杯原味。”收钱的夏琳琳招呼了一声。 “好。”徐玲应答，然后手脚麻利的就把该弄的奶茶弄好了，虽然速度没有徐芳那么快，但是却已经不错。 至少程晓雪觉得比她和夏琳琳看起来熟练多了。 到底是在厨房干过那么久而且有天赋的人，所以这种简单的东西上手也比较快吧。 “待会儿晚上关门了再谈。”程晓雪没有打扰徐芳和徐玲，说了这句话之后又抱着练习册，到了夏琳琳身边。 夏琳琳现在身边没有客人，程晓雪正好给她讲一下练习册的事。 “这几本是你要做的练习题，我给你买的。”程晓雪说道，这会儿的态度是十分严肃，“虽然我们不在一个学校，但是我还是会监督你好好学习。” “遵命。”夏琳琳做了一个怪模怪样的鬼脸，愁眉苦脸的接过了那几本练习册，“你比我老妈管得还严。” “这是共同进步。”程晓雪这个问题上是绝不松口的，“以后我们才能上一个大学啊！” “好好，都听你的。”夏琳琳继续愁眉苦脸，不过还是答应了。 一直忙碌到了晚上，许书凡也来了，和许木白一起的，他今天就是去接许木白回来。 “好啊，大妹子的妹妹就是我妹妹。”许木白还是那样兴高采烈的样子，好像没有被叶建国的事情所影响，“能够帮忙是最好不过的。” 许木白对于徐玲来帮忙没有意义，徐玲本人也十分高兴能够和徐芳一起工作，上手也十分快，所以徐玲来帮忙的事情就已经尘埃落定。 “明天你们几个都要开学，要早一点回去休息。”许木白提醒，“夏琳琳你是回哪边？” “我要晚一天才开学，我明天收拾收拾先回家一趟，然后后天和我爸妈在赶来市中心。”夏琳琳说道。 第二百三十六章 正面刚 “那就好。”徐芳点头，“阿玲你得和我挤挤睡了，一米五的床，还算宽。” “好。” 安排妥当，本来准备离开，不过许木白却招呼程晓雪稍微留一下，她有话要单独对他说。 许书凡也留了下来，徐芳，徐玲和夏琳琳则在外面等着。 许木白找的借口是关于律师事务所的事情要对程晓雪和许书凡交代，他们几人都没有参与律师事务所的事情，自然也不方便多听。 其实，许木白要说的是叶建国的事。 “我已经想好了。”许木白看着许书凡和程晓雪第一句话便是这句话，“关于叶建国的事情，我已经有了主意。” “什么主意？”程晓雪问道，声调都不由自主的收紧。 不过看许书凡波澜不惊的样子，他应该在去接许木白的路上，就听到许木白到底打了个什么主意，而且他已经接受了。 “躲也躲不过，干脆就迎难而上。”许木白很光棍的说道，“反正我孤家寡人，好吧，还有个儿子，但我儿子很独立，也支持了我。” “许叔叔你到底要做什么？”程晓雪轻声问道。 听许木白这个语气，其实他要做的事情应该不是什么放弃啊，躲避啊，肯定是要直接和叶建国正面来了。 “我打算收集他的罪证，揭露他。”水木白用这么简单的话就说道，“我做律师本来就是为了维护正义，现在面临这么大一个社会的毒瘤，我却纵容他甚至要帮他干活，想想真是很不应该。” 程晓雪吸了吸鼻子，悄悄看了许书凡一眼，他还是波澜不惊的样子。 当然了，正义感爆棚的许书凡肯定是支持许木白去做这些事情，纵然这十分危险，甚至会牵连很多人。 “这些天我也反复的在拷问自己，我为什么做律师，只是为了赚钱吗？但就如我那天跟你说的一样，我是为了维护自己心中的正义。”许木白没有用平时一贯调笑的语气，而是正经的，“既然是为了正义，我竟然沉迷在赚钱当中，我反思了很久，我所想的不仅是如何从叶建国那里全身而退，更多的是如何对他这种黑恶势力。” “可是，叔叔，你对叶建国又了解多少？”程晓雪轻轻问出这句话，“如果他在你的能力范围之外呢？” 因为程晓雪知道此时的叶建国虽然算不上权势滔天，但是在双乐市绝对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了。 说他黑白两道通吃，这也是没有毛病。 许木白可能人际关系混得不错，律师行业也做的风生水起，但他到底只是一个律师而已。 “我这不正在积极了解吗？”许木白似乎也没有被程晓雪的话给打击到，“这段时间我东奔西走，就是去联络各方人马，看看谁和我意见相合，顺带也更加深入的收集他的资料。” 看来许木白是主意已定，对他而言反正躲也躲不掉，不如就跟叶建国对着干了，总比坐以待毙的好。 “我支持我爸。”许书凡轻声开口，“原本就是这样做才是正确的是，第二是我不认为你们口中那个叶建国会因为各种原因而放过我爸。” 顿了顿他又接着说：“很多事情我愿意相信它更加积极的一面。” 程晓雪沉默不语，她是知道未来，可是许木白和许书凡不知道，他们可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当最坏的打算来的时候，未必能够承受得住。 但至少这一次的情况是不那么完全一样的，因为许书凡是有心理准备，而许木白也在积极的运筹帷幄。 “如果你们都决定了，那我尊重你们的决定。”程晓雪只能说道，“我知道明哲保身可能不是一个那么光荣的词，可是它却是一个我们普通人能做的最好的词，有的时候。” “见义勇为确实很好，可是如果见义勇为搭上了自己的性命，我认为这是一种不合理的风险。”程晓雪还是讲出自己的意见，“叶建国的实力不容小觑，许叔叔，如果你非要去揭露他的话，我建议你采取更加委婉的方式。” “什么方式？” “虚以委蛇。”程晓雪轻轻地说出这个词语。 “我原本打算的是直接拒绝，然后想办法收集他的罪证，能行则行，不能行，我来承担最坏的后果。”许木白说道，“你说的这个虚以委蛇的话……” “一方面，在短期内，你和许书凡的安全都能够得到保证，至少暂时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程晓雪把许书凡带入其中，她知道也许许书凡把正义看得更加重，但是许木白多少还会顾忌自己的儿子，“另一方面，也更好去收集证据。” “你是说做卧底？”许书凡用了一个非常直白的词语。 “大概类似。”程晓雪说道，叹了口气，“如果你们都决定要去揭发叶建国的话，那我觉得这是最好的方式了。” 直接和叶建国硬碰硬，这无异于以卵击石，她肯定不愿意许木白这样做，如果是做卧底的话，也算是以柔克刚了吧。 “这非常危险。”许书凡轻声说道，随即自己又说，“不过，不做卧底也是危险的，对吗？按照你们的说法，叶建国是有涉黑势力的，律师被谋杀，律师的家属被绑架的事情屡见不鲜。” “确实如此。”许木白若有所思。 好吧，看来这父子俩对于最坏的结果已经考虑到这种程度了，不愧是父子啊，不愧是在许木白的教育下长大的许书凡，对正义的想法都是一样的。 “如果许叔叔肯去做卧底的话，也许能联系一些人脉，先给这局那部门之类的说清楚这个情况。”程晓雪有些迟疑着说着，“我不太清楚，也不知道可行性。” 在未来对贪污腐败黑保护伞等势力的打击是非常严厉的，但是在这个年代还没有这么强的力度。 甚至程晓雪都不知道这时候负责这些官员的行事作风问题的到底是哪一个部门？是纪委吗？可是纪委只管纪律，对于这种违法犯罪的，该怎么处理呢？ 或者还是公安部门？ 第二百三十七章 决定好了 “我有一个特别好的兄弟在公安局。”许木白说道，“前两天我也和他吃过饭，聊过这个问题，是一个十分信得过的人，我想我应该还和他再吃一次饭了。” 从这句话，还有许木白和许书凡的表情，程晓雪觉得自己的建议应该还是起作用了，虽然她不觉得这个建议就能保证他们俩的安全，但相对来说会比许木白直接去应对要好一些。 “晓雪，谢谢你。”许木白又说道，“谢谢你一开始的提醒，也十分感谢你现在的建议。” “帮不上什么忙，是我太没有能力了。”程晓雪垂下头说道。 是啊，她也是只知道一些未来的事情，可没有势力和资本，没有人脉和底气，她就连一个苏玥也不能直接撕破脸去面对。 “如果我出事了，麻烦你一定要看好许书凡。”许木白又特别郑重的说了一句，“一定要替我照顾好他，你一定要阻止他做傻事。” “爸——”许书凡皱眉喊了一声，“我刚才已经答应过你，我不会做什么冲动的事情，我会深思熟虑，然后再考虑怎么行动的。” “你呀，太年轻，经历的事情太少。”许木白摇摇头，脸上又是一个调皮的笑容，“我更信得过晓雪。” “我会看好他的。”程晓雪才不管许书凡怎么想，而是郑重的答应了许木白，“许叔叔，你出事了，我也会竭尽全力想办法去营救你。” 说完这些话，几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十分沉重，好像真的已经发生了什么特别不幸的事情。 “现在我还什么都没有做呢，你们想什么呢！”许木白用比较轻快的调子说道，“说的都是最坏的打算，万一有好的结果呢？万一也将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能力通天，万一他有什么看不惯他的人，我们联手合作，一起把他击败了呢？” “嗯，朝着好的方面想。”程晓雪用力点点头。 不过这时候，程晓雪脑中却浮现了今天才见过的李子峰和何年晨，心想着在股票的问题上可要真尽心尽力了，仔细回想仔细研究，最好做个模板表格之类的，让他们一目了然。 把这两尊大神哄开心，应该对她还是有帮助的。 “是的，没有这么差。”许书凡也说道，“爸，你也要放心。” 三人把这件事情说得差不多了，才离开了店面，跟徐芳等人会合，然后一同回家去。 才刚刚踏进家门，程晓雪就听到自己家的电话连催命似的响着。 “谁的电话呀？这么晚了？”徐芳问道。 “就是，难道说……”八卦感天生灵敏的夏琳琳目光落在了程晓雪的身上，脸上带着特别暧昧的笑容。 “应该是我的。”程晓雪脱了鞋子，赤着脚都跑进到屋子里，接起了电话，“喂。” “我给你打了好多电话。”电话那头是林一飞委屈巴巴的声音，“你说了要通电话的，但是你到现在都没有给我打过来。” “大少爷，我刚刚才到家。”程晓雪说道，声音放的很小，因为现在客厅里面还有另外三个人呢。 “今天又这么忙吗？”林一飞问道，“我的信给我寄出来了吗？” “寄出来了，今天一早寄出来的。”程晓雪回答，徐芳带着徐琳进屋去了，夏琳琳也知情识趣的去洗澡，客厅里只有了程晓雪，她说话也方便的很多，“我跟你说，我今天遇到了苏玥。” “遇到她，她有没有找你麻烦？”林一飞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开了，有些关心的问道。 “让我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程晓雪把苏想和苏玥的关系告诉了林一飞，也分析了为什么苏玥那么担心害怕。 两个人就这个问题，一直说了大概有半个小时左右，本来还有其他很多话要说，但是明天是开学的时间，程晓雪主动提出了挂电话。 “记得要参加辩论社。”这是林一飞的最后一句话。 他这句话让程晓雪想起了自己前两天做的梦，梦见在风景如画的校园里面，她和林一飞大汗淋漓的争辩着，简直是个噩梦啊。 不过对于能参加辩论社团之类的，程晓雪十分期待，因为上一次这些社团她都没有参加过。 “要是你真的和林一飞好上了，我有一点觉得无法想象你们俩相处的情景呢。”程晓雪刚刚进房间，夏琳琳已经洗澡出来，用帕子揉着自己的头发一边说道。 “我们是高中生，精力都在学习上。”程晓雪的脸蛋有点发烧，“这些风花雪月的事情，不是我们应该花心思的。” “你猜我信不信你的话？”夏琳琳根本就把这句话当做了耳边风，“那这么看来你大学是要去首都了吧。” “高中都还没开学呢。”程晓雪撇撇嘴，“你想得也太长远了。” “这几天卖奶茶，我发现你们一中的男生质量还不错耶。”夏琳琳挤眉弄眼的说道，“特别是今天有个身材特别好特别帅的男生来了我们奶茶店买东西。” “身材好样貌帅？”程晓雪脑中立刻就浮现了一个人，是今天遇到了苏想，他还真符合夏琳琳的审美标准。 不对，不仅仅是夏琳琳，而是整个高中女生的审美标准。 “就是那一次我和廖梦溪闹矛盾的时候遇到的那个男生，在那个教导主任办公室的。”夏琳琳说道，脸上带着贼兮兮的笑容，“这种帅哥我是过目不忘的。” “怎么，你对他还有想法吗？”程晓雪问道。 “帅哥是用来欣赏的，真正能够相处的是那种特别踏实的憨憨的人。”夏琳琳以一副特别精明的过来人的样子说道，“像林一飞就有花瓶的嫌疑。” 林一飞花瓶吗？程晓雪觉得林一飞就算是个花瓶也是个铁打的花瓶。 “我跟你说那个人叫做苏想，为人很冷，但是却特别受一中女学生的追捧，高一一来半学期就拿下了校草的宝座。”程晓雪都不知道夏琳琳这八卦能力到底是怎么来的，她就知道了这么多消息，“听说是某个书法家的小儿子，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还是辩论社的社长。” 第二百三十八章 报道 程晓雪差点一口血没喷出来，她这和林一飞约定的一定要进辩论社，又和苏玥说了，绝对不会和苏想有什么关系，现在她到底参不参加辩论社团啊？ “……一中的女生都十分追捧他的，不过我现在产生了一个疑问。”夏琳琳头发还没有干，就已经倒在了床上，“晓雪，你说许书凡和他pk谁更胜一筹啊？” “我在想另外一个头痛的问题。”程晓雪才懒得去比较许书凡和苏想，在她眼里许书凡当然比苏想好多了，苏想是苏玥的弟弟，而且十分维护苏玥，指望她对苏想有什么好感，还是算了吧。 “什么头痛的问题？”夏琳琳被程晓雪扯着坐了，“拉我起来干嘛？” “头发没干不许躺，年纪大了会头痛的。”程晓雪扯着夏琳琳，“我在思考我到底应不应该进辩论社，本来我和林一飞约好辩论台上见。” “进啊，这么好一个和帅哥接触的机会干嘛不去？我猜测要进辩论社的人应该挤破了头呢。”夏琳琳没有丝毫犹豫的说道，“等一下，你和林一飞到底什么关系啊？为什么好端端的友好关系不要，非要在辩论台上撕破脸的吵架？” “大概是为我们的争辩找一个更加合理的场所。”程晓雪想了一个自己都不敢相信的。 说出来之后，她觉得这个理由还真合理。 “反正是我的话，我肯定去辩论社。”夏琳琳一副心花花的模样，“管他那么多干嘛？既然你和林一飞已经约定好了，难道因为苏想帅，你还要退缩了？” 也是，不能因为苏玥而改变自己的计划。 反正苏玥也不会放过她和徐芳，程晓雪自然是要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不管社团长是谁，辩论社她是要参加的。 “怎么会，决定好了，参加辩论社团。”程晓雪说道，“我去洗澡了，头发没干不许躺啊。” 明天就要开学了，又是一个全新的开始。 …… 8月23号清晨，火红的太阳冉冉升起，照耀着整个大地，程晓雪起得比太阳还早一些，好好收拾了一番，站在镜子前，看着精神风貌俱佳的自己。 --奇＠ 书＃网￥q i ＆ ＆s u＆ # w a n g ＆. c c-- 镜子里，精神俱佳的少女穿着简单的白衬衣和运动短裙，已经到肩的头发梳了一个整齐的马尾，眉清目秀，一双眼眸闪动着灵动的光芒。 徐芳本来想要去送程晓雪，不过程晓雪拒绝了，让她和徐玲守好奶茶店，自己带上了学费和录取通知书就出门了。 一路上，程晓雪的心情很激动，上一世高一开学的时候，程林峰和徐芳正在闹着离婚，又筹措不够学费，她的报道和整个军训都错过了。 本来是同学们培养友谊的最佳时间，她这一错过就有点格格不入，加上家里面的情况也让她变得十分自闭。 怀着期待，紧张，兴奋等各种心情，程晓雪迈着情况的步伐，如同一只欢快的鸟儿，进入了市一中恢宏气派的大门。 校内绿树成荫，人也很多，有入学的新生，也有陪同来报道的家长们，三五成群的说着话，像程晓雪这样一个人来的，极少。 进门处就设有新生接引标识，一路跟着标识，程晓雪很顺利的找到了新生接引处。 这个接引处设置在一中的食堂二楼，格外宽大，负责接引的都是学生会的成员，对新同学热情洋溢，除了交学费那里的是几个成年人。 深吸一口气，平复着激动和紧张的精神，程晓雪告诉自己，她也是经历的大风大浪、见过的大场面的人，这种高中生报道的场面，她hold住。 学生会设置的路引非常明确，先找到自己所属的班级，然后交学费，领取军训手册，最后离开这里，去自己的教室见班主任和同学。 根据指示，程晓雪拿着录取通知书和户口，排队到了一张课桌前。 “同学，来我看看。”坐在课桌后面的是一个样貌清秀的少女，应该是高二的学生，“程晓雪吗，我来找一下你是哪个班。” 少女说完之后，拿着录取通知书对照着找程晓雪的个人信息，在她手里面厚厚的一沓本子上寻找。 程晓雪忐忑的等待着。 一中高一一共有十八个班，每个班五十人左右，设置了三个尖子班，两个是理科班一个文科班，而在理科班里头，有一个班是一中初中部的直升班，也是整个一中学校最重视、成绩最好的班级。 尖子班之外有四个稍微次一点的重点班，文科理科一样一半，其他都是平行班。 上一次程晓雪是在五班，一个普通的平行班而已。她的成绩在其中不好不坏，也是最不起眼的一员。 程晓雪不知道这一次她会分配到了什么班去，虽然她的成绩很好，但有刘福财和苏玥，她觉得可能不会那么幸运的进入尖子班或者实验班。 不过没关系，程晓雪现在对学习很有信心和动力，最差也就在平行班，但在市一中，即便是平行班的学习风气都是好的，她…… 等下，程晓雪突然想起了一个比平行班还要特殊的班级，高一一班，不是尖子班，不是重点班，也不是平行班，美其名曰实验班。 她入学那一年，由于各种原因，市一中和一个很差的学校签订了一份帮扶协议，协议中约定一中需要拿出一个成绩较好的班级到那个学校的场地上课，以此来带动那个学校的招生、学习气氛等。 那个学校当年打出的招生招牌就是，市一中实验基地，一对一帮扶教育，一中最强师资力量都在他们学校扎根。 协议是签了，但是一中根本不愿意把要用心培养的学生交出去，那学校口碑极差，校风一言难尽，硬件软件设施都不怎么样的，什么带动气氛，一中更担心的是好学生被带坏。 青少年，学好难，学坏太简单了。 于是，一中想了一个办法，把其他区县来成绩还不错或者有些特殊情况学生凑成了一个班级，送到对方学校。 高一一班实验班，由此而成。 第二百三十九章 实验一班 想到实验一班，程晓雪的心情跌倒了谷底，不好的预感一圈一圈的荡开，不出意外的话…… “程晓雪同学，恭喜你进入我们学校的高中。”课桌后的女孩已经找到了程晓雪的名字，抬起头来微笑，用愉快的声音说道，“你被分到了高一一班。” 程晓雪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报道的兴奋激动紧张消失得干干净净，半晌没回过神来。 “怎么了？这很好啊。”女孩带着几分羡慕的语气，“我们学校历来的规矩，年级一班都是作为尖子班的，是学校的门户，配备的教师资源一定是最好的。” 一中是在军训结束后，才宣布一班去帮扶学校的，现在知道这个消息的学生不多。 高一一班作为实验班，交到那个鱼龙混杂的学校去，美其名曰为了不让别人遗忘，所以定为一班，实际上这次实验，惨不忍睹。 那所被帮扶学校校风出了名的差，打架斗殴、聚众赌博，这些是在明面上的，更有暗中涉黄涉毒涉黑，简直就是个大染缸。 实验一班一共有48名学生，高二回到本部的时候只剩了39名，有9名学生要么出事辍学，条件稍好一点的，选择了转校。 有说，一中也故意放任自己学生被欺负，然后去教委、教育局诉苦，说没办法继续帮扶，终止了帮扶协议。 程晓雪当时两耳不闻窗外事，也依稀听说过实验班的事情。 多个学生都遭到了殴打、欺辱，无奈之下，有人选择逃课，有人选择了跟那学校的小混混同流合污。 最开始的一个班主任，听说在那个学校出了事，也被开除了，后来去的班主任根本不管事，其他科任老师确实市内最优的师资力量，但每次上完课之后，老师们几乎是逃离那所学校。 高二，他们回来已经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成了最差的班，里面许多人跟着学坏了，就跟当初在初中的时候皮东他们那个班一样。 进校的时候，这些学生分明都还是好学生，成绩都不差，因为一纸协议而毁掉了。 “同学？”见程晓雪神情恍惚，那女孩喊了一句。 “确定是在高一一班吗？”程晓雪轻轻问道。 “确定啊，你看，是不是太高兴了？” 确实是高一一班，程晓雪的心拔凉拔凉的，她要好好学习当学霸的想法，可能有点难以实现了。 “谢谢。”程晓雪有些僵硬的说道。 “先去交学费，领学生证和军训手册，然后去教室吧。”女孩又说。 程晓雪没有任何挣扎点了头，想起实验班的时候，她就想到了这个可能，刘福财不能直接刷掉她的录取名额，可是把她弄到实验班，还是轻而易举的。 林家能把她拿到通知书，具体的事情，肯定不会再花心思过问了，现在想要去改变几乎不可能，能够进入一中就谢天谢地了，还挑什么班级？ 只是，这“实验班”三个字像是一把沉重的刀刃挂在程晓雪的头上，让她无法安心。 按照流程，程晓雪排队交学费，然后到了军训注意事项领取处，直到到了她的轮次，她才看到坐在这里的是苏想和另外一个个子高挑的女生。 “你？”苏想一眼就认出了程晓雪，但他也没有多废话一个字，只是把东西塞到了她的手，“这是册子。”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冷漠，这样也正好，省得程晓雪还要跟他打招呼。 不过看到清心寡欲、少言寡语的苏想，程晓雪在想一个问题，像他这样的人是怎么成为辩论社的社长的？ 辩论社一个以言辞为刀刃的社团，怎么可能有这么少话的社长呢？ “谢谢。”程晓雪轻声说道。 “欢迎进入一中。”苏想旁边那个个子高挑的女生热情很多，“我们是辩论社的，今天下午的社团选择，你可以来我们社团看一下。” 程晓雪一脸乖顺的点头。 “我们学校有很多各种各样的社团，许多学校没有我们这样丰富，我们走在时代的前沿。”那女生又说了一句，脸上带笑，吐字清晰，“我叫游乐乐。” 她的人和名字是很相符合的，给人一种比较欢脱的感觉。 “我会来的。”程晓雪微笑着回应。 “那就太好了。”游乐乐似乎看程晓雪还挺顺眼的，便点了点头，“到时候期待你的表现哦，我们辩论社招人是有一个小测试的。” “好的。”程晓雪应道。 办完所有手续，程晓雪离开食堂，跟着路标走向教学楼——其实不用路标，她也很清楚教学楼在哪儿。 这一路上都是新生，三五成群的，已经开始有了自己的结交，特别是有的样貌好气质好的，就是容易被攀谈的对象，比如说，许书凡。 半路上，程晓雪远远就看见了被好几个女同学围住的许书凡，本来想悄然滑过，不过许书凡却已经看到了她，打了招呼，快步过来，脱离了那些围着他的女生。 “呼，晓雪，遇到你太好了，总算是……”许书凡心有余悸的看着好像还跟在他身后的女生们，“对了，你被分到了哪个班呢？我是三班的。” 许书凡的眼里有期待，他希望和程晓雪分到一个班。 “一班。”程晓雪说出这两个字，她这会儿心里是平静了不少，接受了这个事实，说话语气也是缓和的，“三班应该是尖子班，挺好的。” 许书凡的眼里有明显的失落，不过也只是一瞬间而已，接着他就说道：“一班应该也是尖子班，听说市一中的惯例是这样的。” 从前的惯例确实是这样，但是偏偏到她这一级就例外了，一班以后会成为最差的最让人头痛的班级。 一路上，两个人随意说着话，许书凡心情没有被不是一个班影响，之前两个人就讨论过文理科的问题，他很清楚和程晓雪大概是不能同班的。 不过，这短短一两百米的距离，来给许书凡搭讪的女同学还真不少。 第二百四十章 连教室都没有 “书凡，你这桃花真是……”又一个女生走开之后，程晓雪不由得笑起来。 “一中的同学很热情。”许书凡一个浅浅的微笑，对于这种搭讪，他好像也算习惯，“高中是人生的关键阶段，有些事情，我不会考虑。” 许书凡很平淡的样子，程晓雪稍微放心了一些，上一次直接对许书凡说那样的话，她一直有些担心，现在看来，大概是想通了。 很快，两人走到了教学楼，大门口有一个告示牌，上面非常醒目的一行字—— 请高一一班的同学到阶梯教室。 “为什么？”许书凡今天皱起了眉头，“为什么一班，没有单独的教室，却在阶梯教室呢？” “我先去看看情况。”程晓雪没有解释，她也不能表达自己未卜先知，“不用担心，既然进了一中，都是一中的学生，而且是一班的，是高一的头面，不会有事的。” 想想程晓雪说的也有道理，许书凡只能先去自己的教室。 阶梯教室么，呵，市一中这放弃的态度还要更明显一些吗？ 程晓雪心头有凉意，迈步进了走廊尽头的阶梯教室。 七零八落大概有二三十个人，在可以容纳两三百人的阶梯教室，这二三十个人确实不值一提，看上去空荡荡的。 由于都是来自不同的地方，互相之间也不认识，而且不少是偏远县城的，所以显得比较腼腆，大多数人都各自占了一两个位置，没有交流。 教室不仅空荡荡，而且一点人气都没有，和教室外热情开朗的感觉差远了。 说好的班主任老师也不在，这二三十个学生，就像是孤儿。 程晓雪找了角落里一个空位坐下，仔细的回想着实验一班的情况，她当时听到的只言片语，调整自己的心情和心态，告诉自己要积极应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阶梯教室正前方那口挂钟滴答滴答的走着，把整个教室衬托得更加安静。 而旁边班级似乎都热闹非凡，不时有掌声传出来，与阶梯教室的冷寂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样的气氛，似乎就奠定了未来整个班级的关系，各自为营，各扫门前雪，别人的事绝不多关心，也不多过问。 直到十点，还是没有任何人来，同学们惴惴不安，不时看着门口，期望着。 程晓雪静观其变。 “怎么回事儿？怎么一个人都没有？这不是最好的学校吗？”终于有个人发声了，语气吊儿郎当，特别大声。 随着这个人的发声，安静的全场自然把目光全部都集中了过去。 说话的是一个刚刚一直趴在桌上睡觉的男生，剪了一个三七分的潮流发型，打理得十分整齐，穿戴也比其他同学要洋气一些。 而且他这个声音不是用的双乐市的地方话，是带着几分港味儿的普通话，脸上的表情也不是忐忑也不紧张，而是不耐烦。 其他同学都只是望过去，依旧没有人说话。 “你们内地的都这样吗？”他又说，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到底管不管啊？要是没有人的话，我就不上学了。” 依旧没有人搭理他，一副明哲保身的样子，特别是有些穿着朴实的学生，眼神都从他身上挪开了，生怕招惹到他一样。 嗯……这样的班级气氛吗？ 程晓雪隐约感觉到，实验一班的前途非常困难，在那个所谓的帮扶学校，应该会举步维艰吧。 呼，不是她想出头，而是没有人来做，这件事情总要有人去做，程晓雪想了想站起来，朝着教室门走出去。 “你要干嘛？要出去吗？我跟你一起。”刚才叫嚷的那个男生看到了比他动作还麻利走向门口的程晓雪，“一起出去打球。” “你们不要出去，学校说了让我们在这里等着，会有人来的。”总算有个弱弱的声音说道。 程晓雪回过头去看到一个脸蛋很小的男生，个子也比较小，看上去像个初中生一样，带着一个眼镜，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 “他们要走就走啊，也不关我们的事。”另外一个在后排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程晓雪听着这声音格外的熟悉，回过头去一看便看到了一个熟人—— 周伟伟，在程晓雪后面三四排的角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此时满脸的阴霾，看着程晓雪就像是看仇人一样。 屋漏偏逢连夜雨，这是程晓雪脑中蹦出了这句话，本来这实验一班的情况就比较复杂，班主任看来也是个不负责任的，科任老师就更不指望了，大多数同学都是秉承着观望的态度，这还出了个周伟伟。 程晓雪可没有忘记周伟伟和廖梦溪的关系，也没有忘记周伟伟一直为廖梦溪抱不平，认为程晓雪是害了廖梦溪的人。 扫过周伟伟一眼，他往后缩了缩，程晓雪移开目光，落到已经跟上来的那个港味男生的身上。 “我是去找老师，你要跟我一起吗？”程晓雪的声音在安静的教室里很较清晰的，“总要有个人去找老师吧，或者我不去，你们谁去？” “没意思。”那个港味男生撇嘴坐了回去。 “晓雪？”前排一个人却突然蹦了起来，声音里面带了兴奋，“晓雪，你是程晓雪吗？我没有认错吧？” 那个人跑了过来，他的个子高高瘦瘦，五官是比较有轮廓的，浓眉大眼，皮肤白皙，满脸是笑。 “你……”程晓雪看着这个十分眼熟的人，大脑在快速的思考回想着。 没错，眼前这个男生她是认识的，但由于过去了这么几十年，程晓雪还真的想不起来他叫什么名字了。 “姜璞！是我呀。”他高兴的跑到了程晓雪的面前，“璞玉的璞！” 程晓雪一下子反应过来了，跟她同个村子，是徐村长的侄孙，和她同辈，小时候也是一块摸鱼长大的，关系很要好。 只不过后来程晓雪到了县城，就和村里面的小伙伴都疏远了，后来偶然回村的时候也没有遇见他，听说是去另外一个县城里面念书了。 第二百四十一章 泼脏水 “你也考上了一中？”程晓雪高兴起来，内心是有点激动的。 上一世，她不知道姜璞也在这里，被分进了实验一班，不过，她有一次回村办理徐芳的事情的时候，从徐村长那里意外听到了姜璞的消息。 说是高三毕业没考上大学，就去南方打工了。 当时村里面的人都在叹可惜，因为姜璞是他们这一辈当中学习成绩最好也最努力的，大家都觉得村里面要出一个光耀门楣的，就是姜璞。 “是啊，是啊，没想到你也在这里。”姜璞无比开心的说着，“太好了，我要回去告诉爷爷，我们……” “待会说。”程晓雪看了一眼现在望着他们的其他同学，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我们先去找老师。” “好。”姜璞点头，也皱起了眉头，“我早就想找老师了，这都过了约定的时间，老师应该来的，而且我们这教室也很奇怪……” 还有同学们也很奇怪，姜璞把后面这句话埋在了心里。 正当两人准备出去的时候，这阶梯教室门口响起了一些声音，由于程晓雪两人离门口是最近的，所以隐约听到了门外的人说了些什么。 “陆煊这个人是怎么搞的？到现在都没来？是不是昨天又宿醉了？”那个声音说道，“让他当个班主任，怎么他还不乐意？不乐意就滚出我们学校去啊！” “刘主任，你不要生气。”另外一个年轻女孩儿的声音小心翼翼的说道，“你也知道陆老师之前的一些事情，可能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嘛，不过校长还是挺器重他的。” 刘主任，是教导处的刘福财吗？程晓雪听得真切，立刻拉了姜璞返回座位。 刘福财有叶建国和苏玥的指示，程晓雪不觉得刘福财不认识她，也不觉得他会放过她，林家山高皇帝远，刘福财要讨好的，一定是叶建国。 即便可能叶建国后来没有让他在做什么，刘福财只会更努力，录取名额的事情，是他没办成啊。 “哼，器重，一个酒鬼有什么用？！”外头刘福的声音飘了进来，“让他去培英中学那个鬼地方试试吧。” 对，一中的帮扶学校是培英中学，程晓雪顿时想起，是后来因为各种问题严重，在大整治专项工作中，直接被取缔的学校。 这学校，在双乐市，很出名。 程晓雪环视一下在这阶梯教室里面坐着的同学们，更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单凭她一己之力，要怎么熬过高一一整个学期？ 很快，刘福财就进入了教室，开门是娇小的女老师，二十几岁的样子，对刘福财毕恭毕敬唯唯诺诺。 “同学们，你们的班主任昨晚喝醉了，你们就不用等他。”刘福财地主大老爷的模样，放佛在场的每个人都是欠他租子的佃户，“待会儿将由李老师跟你们交代一些事情。” 全班同学都有些愕然，班主任居然开学第一天就不出现，这是不负责到一种怎样的地步呢？ 高一一班，不配拥有教室，不配拥有喜迎新生的待遇，连班主任也不配拥有了吗？这还叫一个班级吗？ 一种人人自危的气氛在整个教室弥漫开来。 “我是你们的教导处主任，以后你们有什么纪律作风方面的问题，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我这个人一向对规矩是看得很重的。”刘福财又环视了一圈瑟瑟发抖的学生，又用异常严厉的声音，“既然是市一中的学生，就不要丢市一中的脸，不然退学是小事，更严重的后果你们承担不起。” 没有人敢说话，整个阶梯教室安静得就跟没有人一样。 就连站在刘福财身边的那个李老师，也低着头在受训一般，像是做错了什么事情。 “你们的班主任叫陆煊，按照规矩，他可能今天就会受到处分了。”刘福财又说了一句，“你们可不要像他一样。” 顿了顿，他用那双绿豆大小的眼睛再次看了看教室里的每一个人，像是在寻找着谁，最后他把目光落到了程晓雪的身上，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 “尤其是那个女学生，叫程晓雪对吧？”刘福财直接点名，“当初你牵涉到作弊事件当中，我可记得，不要以为你通过关系进入了市一中，人生就飞黄腾达了，一中凭的是真本事。” 刘福财这么一句话，全班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程晓雪的身上，多数是愤怒的，鄙视的，不屑的。 这里有一大半的学生都是辛辛苦苦凭自己的努力才考上了市一中，是全村人的骄傲和希望，听说有这样一个通过关系进来的和他们同一个班，怎么能够忍呢？ 就连姜璞落在程晓雪身上的目光也充满了诧异。 “你……”姜璞用很小的声音问道，他就坐在程晓雪的身边。 程晓雪没有理他，心里面却是压抑不住的冲动，她没想到刘福财连一刻都不愿意等了，在这开学第一天就忙不迭的过来泼脏水。 也难怪，一个班主任没来的小事儿，能够劳驾他刘主任大驾光临亲自来实验一班说吗？ 也许他的真正目的，是来狠狠的踩上程晓雪一脚吧。 “刘主任，我不知道是不是你事情太多了，所以记错了，当初是廖梦溪作弊，也被取消了资格，而我作证她作弊。”程晓雪直接站起来朗声说道，“怎么就成了我作弊呢？” “你做没做弊心里没点数吗？”刘福财根本就没有想到程晓雪居然敢正面站起来回答他的问题，“而且老师说话，你没有举手没有经过允许，你能随便说话吗？你的中学老师是怎么教的？” “关于这一点，是法律教我的。”程晓雪盯着刘福财，“我被人诽谤，为什么要听之任之？我的成绩是以年级前三十名考进来的，什么叫凭关系？一中作为市里面最好的中学，是可以随便凭关系的吗？那你作为教导主任，是不是没有尽到你的职责？这可跟你说的‘最重规矩’有点出入啊？” 第二百四十二章 硬碰硬 程晓雪一句接一句的反击，声音果断干脆。 同学们的目光游移不定，那个李老师惊诧的抬眼看着程晓雪，她作为学校的老师，对刘福财都十分忌惮和害怕，一个刚刚入学的新生却能这样。 “闭嘴！”刘福财直接吼了一声，“不要以为你有关系，我作为教导主任就怕了你，你有任何事情犯在我手里，我绝不轻饶！” “我可以理解为刘主任你要公报私仇？其实我们连私仇都算不上，只不过是因为你接受了别人的好处……”程晓雪一眼不眨的回答。 “叫你闭嘴！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你不能说话！”刘福财脸都气红了，他怎么知道程晓雪居然是这种臭石头，而不是新生该有的软柿子的模样。 他以为程晓雪只能忍气吞声，谁曾想她居然跳起来把话说得更明了，居然敢当做说他收了人的好处，虽然苏玥确实给了他不少。 在吼出这句话的时候，刘福财拿起桌上的尺子就冲着程晓雪的过来，仿佛是要打她一样。 “晓、晓雪。”被吓坏的是姜璞，虽然第一时间听到刘福财说程晓雪作弊，他是怀疑了，但是程晓雪的反应让他坚定的站在了程晓雪的一边。 而刘福财这样气急败坏要动手的样子，真的让姜璞感到很意外和害怕。 在姜璞的眼中，跟大多数同学的想法是一样的，老师是不可侵犯的，老师是可以决定和左右自己的，这么老师这么凶神恶煞不讲道理？ “不要再说了。”姜璞胆战心惊的说道，拉了拉程晓雪。 “不说就要被揍了。”程晓雪相信刘福财举着尺子过来的样子，不是做做而已，而是真的要动手。 刘福财是什么样的人？程晓雪在市一中呆过三年是很清楚的，打骂学生在他那里是家常便饭。 刚才程晓雪也不可能忍，刘福财直接污蔑她，摆明了不过让她好过，所以她也没有什么好顾及的，忍耐是没有意义的事情，还不如正面来。 而这一份底气不仅是有林家，还有李子峰提供的那个电话号码，那位熊竹盛。 她是不想惹麻烦，但是麻烦已经找上门来了，躲也躲不掉，总不能第一天就被败坏了名声，说她是作弊靠关系进来的，她难道要认？ 不可能。 不过在刘福财说出她作弊靠关系这句话之后，程晓雪的名声可能就很难恢复到很好了。 人云亦云，流言蜚语这是很难控制的事情，而大多数人的本性还是情愿相信那些更坏的部分。 比如现在班上的同学们都用怀疑的目光看着程晓雪，并不会因为她正面驳斥了刘福财，而觉得她就没问题。 “怎么？你要打人吗？”程晓雪盯着刘福财，“你说我作弊，你没有证据就是污蔑我，反驳你解释清楚，这是我的正当权利，如果你要打人我可以正当防卫。” 说话间，程晓雪一把提起了凳子，昂着头盯着刘福财，做好了随时把凳子砸向他的准备。 这一番气势，程晓雪不必刘福财差上分毫。 惊呆的不仅是全班同学，也不仅是那位李老师，包括刘福财自己都惊呆了。 他要打骂学生，哪个敢还手，要不是程晓雪提着凳子就站在他面前，他的大脑中，绝对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画面——被学生提着凳子威胁的画面。 “你敢？”还真的被程晓雪的气势给镇住，刘福财站在原地，前进也不是后退也不是，手上的尺子指着程晓雪尖声说道。 “你要是动手我就敢，我是被冤枉的人，我为什么要忍气吞声？你造谣在先，动手在先，一中有你这样的教导处主任，真是羞耻。”程晓雪继续说道，语气强硬，一双眼直直的盯着刘福财，“我也不介意开学第一天闹得满城风雨，更不介意去校长、书记那儿把这件事情说得清楚。” 闹大，刘福财是不愿意的，至于那个什么书记，一向跟他不对盘，而偏偏从职称上，他还要压自己一头，刘福财不想惹这个麻烦事儿。 更何况，他也知道程晓雪和林家或多或少有关系，他本来想就一句话把程晓雪踩一踩，认为一个高一的女学生也不敢多说什么，却没想到一踢就踢到了铁板。 气氛僵持不下，程晓雪没有丝毫如刘福财的预计当中服软的意思，而刘福财堂堂教导处主任，平时都压在所有的学生甚至老师之上，怎么可能收起已经出鞘的“戒尺”？ “咚咚。”正在此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打断了刘福财和程晓雪的对峙，一个有些虚浮无力的声音说道，“这里就是实验一班吧？哟刘主任，你怎么在这儿？这是在干嘛，刘主任，你要和学生打架吗？哈哈哈哈！” “陆煊，你现在才来，你知不知道几点了？”刘福财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转身就朝着刚刚走进门的男人走过去，避开程晓雪的锋芒，“你作为班主任，这是什么样子？” 进门的陆煊衣服十分邋遢的样子，没有一个人民教师该有的精神风貌，头发乱七八糟有点油腻，面色发青，眼圈发黑。 陆煊……程晓雪对陆煊这个名字印象还真没印象，没有头脑风暴出什么有效信息。 “我这样子不对的话，那我就回去了吧，我的班就交给你管了。”陆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 “我现在去向校长请示开除你。”刘福财狠狠的说道。 “你不是已经请示过好多次了吗？”陆煊冷笑了一声，有些摇摇晃晃的走进了教室，盯着刘福财，“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马上离开我的教室，第二我的班级由你管。” “陆老师，其实刘主任是一番好心，他看到你没来这些孩子们……”旁边的李老师小声说道。 “什么孩子们？不都是十六七岁的人了吗，难道不应该独立自主？需要告诉他们遵守纪律好好学习吗？如果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这道理，我说了有什么用？”陆煊却没听那老师把话说完，直接撵人，“没有事的话你们就赶紧走。” 第二百四十三章 你做班长 虽然陆煊看上去也十分不靠谱，而且对同学、对班级、对自己的教育事业也漠不关心，但是在对待刘福财的态度上，程晓雪还是服气的。 而刘福财似乎拿这个人也没有办法，只能说着威胁的话。 “刘主任我们先离开吧，让陆老师自己管理。”那个李老师连忙说道，“反正这个实验一班也……” 说道这里，李老师停住了话头。 “哼，我们走吧。”刘福财冷哼了一声，带着李老师走了，不过走到门口的时候却猛然回头，狠狠的瞪了程晓雪一眼。 程晓雪一脸冷漠的看着他，如同看一堆垃圾。 “晓雪，这个刘主任他……”姜璞十分诧异的问道。 “没事儿。”程晓雪摇头，“回头我再跟你细说，先看看我们的班主任要说什么吧。” 姜璞脸上的表情很不安，但也没有在说话了。 “碰！”刘福财走的时候，门被狠狠的摔上了，发出一声重重地巨响。 接着，阶梯教室无比安静，每一个高一一班的新生们都陷入了担心和害怕当中，和预想的完全不同，喜迎新生都是骗人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陆煊的身上，眼巴巴的等着他说点什么。 然而陆煊似乎一点也不急，他懒洋洋慢悠悠的坐在了椅子上，一双耷拉着的眼很随意的扫视了在场的同学们。 “我是你们高一一班的班主任陆煊。”陆煊终于开口说话了，声音和动作是一样的，散漫而漠然，“其他班搞的那些形式我也不愿意搞，待会你们想要认识呢，就互相自我介绍，我简单把军训的事情说一下。” 同学们面面相觑，程晓雪的定了定心神看着陆煊。 基本上陆煊的开场白已经讲明了他的态度，他不会是一个负责任的班主任，他对实验一班的想法根本就是想放任不管。 不仅同学们各自为营，就连班主任也是这副德性…… 难怪在上一世实验一班会变成那个样子，有这样的老师这样的配置，真是一点都不奇怪。 心里面像是有股火在冒，也许是刚才对刘福财的时，候没有把怒火完全发泄出来吧。 “明天就开始军训，早上八点，在操场集合，军队的卡车会直接把你们拉到军营，30号会把你们送回来的。”陆煊一个字都不愿意浪费，“9月1号开学。” 顿了顿他又继续说：“军训的注意事项你们手中的小册子都有，如果实在还有不明白的，就问问别的同学或者学生会的，军训的前三天我请假了，后面几天可能会到场吧。” 程晓雪觉得陆煊这三天的假恐怕要当成七天来看待，本来军训也没有要求班主任一定到场，主要是由教官负责，按照陆煊的态度多半是不来了。 “宿舍楼在学校教学楼的后面，你们自己去找吧。”陆煊已经站起了身，“今天的报道就到此为止，自由活动。” 三句话打发了等了这么久的学生，陆煊就已经走到了门口。 程晓雪双手握紧，她有一种爆发的冲动，陆煊不是刘福财派来的，对于育英中学的情况，他也可能也知道，但却是放任这四十八个学生自生自灭的模样。 作为老师，可气又可恶！ “对了。”已经握到门把手的陆煊突然转回头来，“刚才那个和刘福财提着凳子对峙的女生，我很欣赏，就做班长吧，所有的班级事情由她负责。” 扔下这句话，陆煊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而随着他最后这句话，所有的目光再一次落到了程晓雪的身上，怀疑的，鄙视的，皱眉的，什么样的都有。 “晓雪，你做班长了耶。”坐在程晓雪身旁的姜璞小声的说着，声音里面还是有点激动。 可能除了姜璞之外，没有任何人会为程晓雪做班长而高兴吧。 首先在场的同学们多数来自县城，传统的思想观念让他们认为老师说的话都是对的。 既然刘福财说出，程晓雪是通过作弊和找关系才进入市一中的，不管程晓雪怎么否认，但是在同学们的心中还是留下了这么大一个污点。 谁愿意有污点的人做自己的班长呢？ 其次，能够考入市一中的，在原来的环境中一定是佼佼者，众星捧月，对班干部也是有所向往的。 没有经过什么竞选，也没有发表什么感言，在同学们眼中是一个有污点，而且没有任何过人之处的人做了班长，几乎所有人都不服气。 只不过还是那一句，老师说的都对，让在场的大多数同学没有人吭声，只是阴沉着脸。 至于程晓雪自己，也是一脸懵逼。 在陆煊转头就走的时候，她对这个不负责任的老师有很大的愤怒，他就这么放弃了这大多数承担着全村的希望的学子们。 这一转头的功夫，陆煊居然就把班长的任务交给了她，自己走人？！ 陆煊留下这个重磅消息离开之后，一直保持着高度安静的教室终于有了声音，如同蚊子似地议论，怀疑的目光不时的扫在程晓雪的身上。 好像因为程晓雪的缘故，打破了这班上谁也不去主动认识谁的局面，有了一个话题焦点，前后左右坐得近的，大家都愿意讨论一下。 程晓雪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不高兴，她现在有些茫然。 不高兴的理由太多了，不负责任的陆煊，思想比较保守落后的同班同学，没有激情的班级氛围，未来即将面对的艰难处境…… 她这个班长怎么做？做还是不做？ 只不过做与不做似乎都不是她考虑的问题了，因为这是陆煊直接任命。 那么她是否可以选择不予理会呢？ 这个答案只用了一秒，程晓雪便否定了。 她还想好好学习，想做她的学霸，想高二完好无损的回来，不会被班级的气氛和周围的环境影响，那她必然要面对育英中学的师生。 以她一个人的力量自然没有办法，甚至独善其身也不那么容易。 但如果她是班长，如果有这个便利的条件，让她把班级凝聚在一起，面对育英中学的恶劣幻境，也让她有直接更多面对陆煊的机会，也许是一个改变的契机。 第二百四十四章 立威 虽然对程晓雪不服气的和不满的人非常多，但是按照现在这个班级整体的感觉，也没有人敢站出来说什么。 这个报道这么快就完成了，没有人告诉他们去哪里领书，领军训用品，也没有人来带领他们，陆煊完全放任自流，更多人担心和忧虑的，还是这个。 所以在对程晓雪报以各种目光之后，同学们的讨论焦点是转移了。 有窃窃私语的，有好奇的张望着四周的，也有人站了起来探头探脑，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大概有五、六分钟之后，目光又逐渐的集中回了程晓雪的身上。 不知道该找谁，那么按照惯性思维该找的就是班干部。 正好也有一个现成的，虽然同学们并不是那么服气，但这不妨碍在遇到麻烦的时候，把目光投向了程晓雪。 “不是有班长了吗？”这时，那个说话带着港味的男生站了起来，带着几分兴趣，“那个同学叫程晓雪是不是？你是我们的班长，你说说我们高一一班现在该怎么办？” “是啊，你是班长。” “老师不在了，我们现在应该做什么？我们的各种学习用具在哪里领？明天军训应该注意什么事情？” “班长就要负起责任，虽然你这个班长吧，有点……” 面对老师面对教导处主任，这些人不敢说话，但是面对程晓雪，有人起了头，也是有不少人跟着起哄。 “晓雪，怎么办？”姜璞有点六神无主。 他在县城里面念书是没有遇到这些情况的，而且对于一中是十分向往，根本没有料到来到之后遇到的是这样的情况。 有程晓雪在，姜璞倒有了几分主心骨的感觉，小时候打架捉鱼偷红薯，都是程晓雪带头。 “没关系，你先听我的安排。”程晓雪低声说道，然后站了起来。 她拿定了主意，当这个班长，并且决心有所作为，她刚才没有立刻站起来，就是等着这些人主动找他。 大多数县城的，又有少部分是靠着关系稀里糊涂进来，而这关系还是那种不太保险的关系——真正过硬的关系怎么会进要去帮扶学校的高一一班呢，可以料到在场的大多数会缺乏一些“站出来”的勇气。 也许在来学校之前，接受家里人身边人的教育是，全市最好的学校一中人才济济，校风也十分严格，老师的要求也十分高标准，所以不能随便冒头说话。 不懂规矩，就不要乱说，以免多说多错。 这种情况下当然需要一个人，而程晓雪在陆煊的点名之下，已经成了这个非常现成的人。 她迈着沉稳的步子，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稳稳走向讲台。 “她算什么班长，为什么要听她的！程晓雪，滚下台。”周伟伟是第一个刺头，拍着桌子很凶悍的说道，“像这样作弊靠关系……” 廖梦溪的个人魅力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不过周伟伟的智商也确实让人着急。 “啪。”程晓雪拿起黑板擦重重的拍在讲台上，“周伟伟，你要是不服气，你可以滚出去，找陆老师理论，找刘主任理论，找学校的领导理论，现在我们高一一班的当务之急是关于我们的报道开学等各方面事项的问题，麻烦你不要扰乱次序。” 气势十足，有条不紊，一双眼睛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锋利的如同刀子。 震慑至少是有了，而程晓雪的话也说到了每个人的心坎上，是啊，当务之急，是报道开学的问题。 对程晓雪而言，要收服人心这么短的时间不可能，温柔以待的话，只会让她这个班长的位置坐不牢，就算勉勉强强的站在这个位置，到了育英中学，也决定了高一一班是一个可以欺负的软柿子。 所以在程晓雪走到讲台上的这一刻就想好了，她第一点要做的—— 立威，绝不是你好我好大家好，而是我领头我负责，那么你们都要听我的。 既然周伟伟想往枪口上闯，程晓雪自然会成全他。 “你凭什么……”周伟伟跳起来，十分不满的指手划脚的叫喊着，朝着讲台而来，只不过他的话没有说完。 “啪！”程晓雪已经拿起黑板擦，直接砸向了周伟伟。 虽然这阶梯教室比较大，但是周伟伟在蹦跳之间是朝前走的，程晓雪的力气不小，毕竟对体育充满热爱，力量和准头都有。 所以，这一黑板擦直接砸在了周伟伟的肩膀上。 “啊！”周伟伟痛呼一声，往后跳了一下，按住了自己的肩膀，“你打人？” 本来还在窃窃私语的同学，随着程晓雪的行为作风，再一次变得十分安静，所有人都一言不发，看着周伟伟和程晓雪的对峙。 “对。”程晓雪只是很平静的对周伟伟说了一声，“对，我就是打你，如果你离我近一点，我可能还要拿手扇你，拿脚踢你，远了点，我只能用黑板擦。” 同学三年，程晓雪不是不了解周伟伟，调皮是调皮，但怂也是真的怂。 别说在皮东面前，在凌宇面前，在石魔王面前，就算是面对程晓雪的时候，也怂过不止一次两次，这种怂应该是深入骨髓的。 “我要去告老师！”这是周伟伟的惯用台词。 “去啊，我也想知道我们的班主任陆煊老师在哪儿。”程晓雪直接说道，“大门在那边慢走不送，最好是能把陆老师找回来，或者你把教导处主任找来也行。” 无论是哪一个都没有表达出对整个高一一班的好感，周伟伟哪里敢去找这些人？ 出去他也不愿意，因为他也不知道高一开学还有哪些事情该注意，还有哪些事情该做，出门他不属于任何班，在这里，他还算是高一一班的一员。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周伟伟有点为难，而程晓雪根本就没有再继续理会他。 她站在讲桌上，再一次看着班上每一张陌生的面孔，坦然接受各种眼神的洗礼，在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没有任何声音之后，她才开口说话。 第二百四十五章 做与不做 “首先我要说明两件事情。”程晓雪不疾不徐，作为片区经理，这种讲话是经常有的，何况她现在面对的是一群十几岁的青少年，镇住场子还是没问题。 “第一点，关于我怎么进的一中的问题。”程晓雪说道，声音非常的清晰严肃，“我的高考成绩，联考成绩，你们想要查的随便查，即便放到整个学校也是在前三十，我是以我们渝县中考状元的成绩进来的，不信的可以去找报纸。” 顿了顿，程晓雪继续说道：“如果这些成绩都可以造假，那教育局，教委，学校所有的考试都是儿戏了，有点自己的判断力，不要人云亦云。” 同学们交换过眼神，也没有谁在说话，不过眼神中的怀疑稍微淡了一些。 程晓雪必须说明这个问题，刘福财故意摸黑她，她肯定要认真辩解，尤其是眼前这些以后要并肩作战，一同面对育英中学的同学。 她不要求他们完全的信任，但至少，她要表明自己。 “当然这是过去的事情，更重要的是未来，我的成绩怎么样，很快就有分晓。同学们应该都知道，一中是有传统的入学摸底考试。”程晓雪声音依旧那么平稳，“摸底考试以后，我的成绩到底是什么水平，就会有答案。” “可是为什么刘主任要那么说？他可是学校的教导处主任，为什么要污蔑你一个学生？”有声音提出疑问。 “是啊，一定是做了什么事情。” “我们都是很努力考进来的，如果你要做班长，成绩上也必须让我们服气，如果成绩都不如我们，怎么做班长？”最开始坐在前面，脸很小的那个男生很大胆的说出了这句话。 程晓雪不想去解释关于成绩和班干部之间的逻辑关系是否存在，既然这些人让她用成绩说服他们，那么她就做给他们看。 “你叫什么名字？”程晓雪看着那个个子小小脸也小小的男生。 “正直。”那个小男生的声音小了一些，“老师这么突然的任命，我觉得不太合理。” “我也觉得不太合理，我也想和老师理论一下，这个班长，我也不是那么想要当。”程晓雪很认可他的话，“不过我先问一句，我们现在处在什么环境？我们的老师对我们怎么样，你们一点感觉都没有？” 鸦雀无声。 “当一个没有教室、没有老师引领的高一一班的班长，是很幸运还是很光荣？”程晓雪继续反问，“试问，换你们其中任何一个人做班长，你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设身处地一想，大多数都皱起了眉头。 按道理，这种情况就该找老师，可是班主任摆明了不管的态度，教导处主任只是来一个下马威，也没有多关爱他们，能找谁？ 找校长？找书记？找招生办的？找学生会的？ 可是作为第一天进学校的学生，别说有没有这个勇气去找，找了对方会不会理会，第一个问题就是，他们都分不清这些人是谁！ 所有人噤声不语，是啊，看似是班长，可是这分明就是个烫手的山芋。 “言归正传，第一个问题，我想我已经说清楚了，我是凭自己的成绩考入市一中的，不相信的，可以等着我们的任何一次考试。”程晓雪坚定的、充满自信的声音，“那么第二个问题，就是正直同学刚刚提到的，我做班长的问题。” 说完这句话，程晓雪再次停顿，仔细观察着同学们表情和眼神上的变化，要说多信任和服气也没有，但是不满和嫉妒却少了很多。 刚刚一番话，至少让他们暂时放下了刘福财污蔑她的成绩问题，也让他们认识到，这个班长的难度和困境。 “对于这个班长，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提出来。”程晓雪这才继续说道。 “我们以前班长都是经过竞选的，也是要让同学们服气的。” “民主投票，民主选举，民主决定，这才是我们竞选班干部该有的程序。” “你这样子，真的不符合一个班长的标准，要进行竞选啊。” “既然你们有这么多问题，为什么刚才陆老师在的时候，你们不提出来，而是一声不吭的让他走？”程晓雪轻笑一声反问了一句，“不反驳，在任何人看来，只能认为是默认接受。” 其实有这些疑问，程晓雪觉得很正常，但是刚才没有一个人敢说，也实在是……好吧，只能怪陆煊走得太快，任命太突然，没有给他们反驳的机会。 不过，这个班的同学，胆子大的敢来事儿的，真的没几个，也难怪后来会被那么欺负，全班崩盘。 “那么你的意思是你让他走，是你接受了这个位置吗？”有个发色似乎是挑染过的女生用吊儿郎当的语气说了一句，“你想做这个班长。” “想与不想，另当别论，但我确实是接受陆老师的任命了。”程晓雪平静的回答，“而且打算把它做好。” “你配吗？”喊出这句话的是周伟伟，他可没出去，而是找了个位置坐着的，“你配做班长吗？” “那你觉得谁才配？”程晓雪盯着周伟伟，“是你吗？还是谁？” “可是，没能让我心服口服。”有个样貌清秀的女孩子说道，没有什么攻击性，声音比较小，但是就是这么一个比较小的声音却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认可，“班长不仅应当品学兼优，还应该有凝聚力号召力，同学们愿意听从和信服。” “是啊，为什么是你，没有这样的道理。” “就是！” “程晓雪是老师任命的班长，已经是既定事实了，大家应该接受听他的安排。”姜璞见到程晓雪被众人围攻，鼓起勇气，站起身来声援。 “其实我觉得这个程晓雪做班长挺好的，就凭一点，你们谁敢提着凳子和教导处主任对峙？”说话带港味儿的男生也跟着说道，“按我们现在一班的诡异处境，我觉得这样有勇气和胆量的班长，我挺服气的。” 第二百四十六章 团结一致 “刚刚一直没有人来，也是她主动站起来说去找老师，其他人都不动，我觉得她挺负责的，也是能为班级出面和冲锋的人。”角落里一个皮肤特别白净的圆脸女生也说道。 程晓雪对帮她说话的都报以微笑，刚刚那么多话没有白说，至少还是有人听进去了，也觉得可以接受的。 有人赞同，有人质疑，还有更多人的沉默，而质疑的声音在赞同的开口之后，也没有找到什么更强硬的理由来驳斥了。 “我会让你们服气的。”安静下来后，程晓雪再一次收起了脸上温和的神色，挑起一抹冷笑“我是班长已经是既定事实，那么现在我问你们，是要继续讨论班长这个问题，还是来解决开学报道军训等问题？”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老师都不在，我们……” “该找谁，好像没有人理我们？是回去了，等着明天军训，还是等别的班级同学报道完了之后问一下？” “我看学生会的负责引导新生，也许可以去找他们。” 气氛总算是活跃了一些，也不再纠结程晓雪，更关心起这些具体问题的处理，还算是有了一些一个班级该有的感觉。 “好了，现在已经是十点半了，不能再浪费时间了。”程晓雪提高了嗓门，说了一句，“现在，我们做一点一个新开学的班级该有的事情。” 同学们面面相觑，不知道程晓雪说的是什么事情。 “请同学们都坐得近一些，做一个自我介绍吧。” 是啊，他们来了教室这么久了，连自我介绍都没有，谁也不知道谁是谁。 “我叫程晓雪，来自渝县，对于我们现在的处境，我也觉得不安和忐忑，但是我很高兴我做了这个班长。”程晓雪率先说道，“我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们，无论是什么困境，我都愿意带领大家突破。” 也许这番话，在场的同学们此时不理解，但到了育英中学之后，可能就会有更深刻的感受了吧。 程晓雪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真重啊，而眼前这些少年少女们好像还没有意识到这个严重的问题。 “好了，按照座次顺序来。”程晓雪很有气场的说道，“你们先做自我介绍，我需要为你们去做一个班长应该做的事情。” “你要做什么？”港味儿普通话的男生说道，“我叫谢子昂，我先说了，来自香港，本来我不想读书了，但是这样那样的原因吧，家里还是让我来念书。你去干什么？带上我一块儿？” “姜璞，你主持一下。”程晓雪说道，“谢子昂同学，你和我一起，你去找学生会的人，询问所有的物品书籍应该在哪里领取以及开学的各项流程，我去高一五班，请他们的班主任过来，跟我们讲一下开学的相关事宜。” 顿了一下，程晓雪又补充了一句：“我也是学生，很多事情是只有班主任才知道的，既然我们的班主任没有说，那就求助于别的班的班主任，高一五班的张文婷张老师，听说是很不错的人，我去说动她来帮助我们。” 不管程晓雪方才的表现如何，至少这番话是让同学们安心下来不少。 “我……我来主持吗？”姜璞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 “嗯。”程晓雪点头，招手让谢子昂离开了位子，走向门口，不过走到半路，她又回过头来看着全班同学。 “我们高一一班没有教室，没有一个负责任的老师，这种情况是很奇怪和蹊跷的，希望你们都有心理准备，面对困难的心理准备，首要的第一点，维护我们的集体，团结一致！” 姜璞一脸可怜巴巴的望着程晓雪，这种场面他没有主持过，不过他看到程晓雪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只能再次望像一张张陌生的面孔。 而程晓雪转身出门去了，被点名的谢子昂也有一瞬间的发愣，然后身手矫健的单手一撑桌子，跃了过来，追着程晓雪的身影而去。 “你叫程晓雪是吧，感觉你挺厉害的。”谢子昂一口港普那是地地道道的，他一看就是一个话非常多的人，“真没想到看着文文静静的，敢提着凳子和那什么扑街主任来真的。” “要是换做是你，你敢不敢？”程晓雪看着谢子昂，问了这么一句。 这样问是有目的的，这个谢子昂看起来比其他同学要更大胆一些，做事不畏首畏尾，怕东怕西，对班上的事情也不是一点都不过问，多少还是要理会。 如果谢子昂胆子够大，而心性正直的话，程晓雪不知道他能不能在以后的育英中学发挥重要作用。 身为班长，程晓雪要想管理好班级，单凭一个人是不可能的，她有需要能够信任的小伙伴，而目前，谢子昂给她的感觉和别人完全不同。 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谢子昂对学习可能不是那么在乎，来这里是混日子，去了育英中学，有可能被带一带，跟着那些人的方向去了。 所以程晓雪多少还是要确定一下，谢子昂对某些事情的看法。 “当然敢了，看谁不顺眼，当然要揍谁。”谢子昂理所当然的说道。 “那你来市一中是单纯混日子的？”程晓雪问了一句，“看你的样子，似乎也没有打算要好好学习，遵守学校的纪律。” “是啊，没有打算。”谢子昂非常无所谓的点头，“不过这个班上的情况让我有些好奇了，说的是让我进实验班啊，怎么老师这个样子，一个门面担当的一班连教室都没有。” 程晓雪有片刻的沉吟，她在思考应该如何同谢子昂交流，将他从一个可能跟着那些育英中学的人，变成自己的伙伴。 重生之后，做的都是好好学习，收拢人心，还真是好久没有干这事儿了。 “是啊，看来我们的处境很艰辛。”程晓雪笑了一句，“以后肯定比我今天面对那个主任要困难多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办法面对呢？还是随波逐流？” 第二百四十七章 寻求帮助 谢子昂来自香港，家里面应该条件不差，所以才会放到这传说中双乐市最好的一中，只不过因为不是本地人，大概率是被人给坑到这个班来了。 “随波逐流？哈？才不是你们这些乡巴佬。”谢子昂说了一句。 以他香港人的身份，对内地的人多少会有些瞧不上的，不过他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程晓雪的脸色。 “我不是对你有意见啊，我觉得你挺不错的，我是觉得班上那些人全部都是胆小鬼，我最讨厌这样婆婆妈妈，一副怕事模样的人了。”谢子昂解释着，“刚才没有老师来的时候，他们谁也不敢说话，刘主任在那耀武扬威的时候，也没有人说话，我们那个班主任走的时候，他们还是不说话。你是唯一站起来直面那些人的人，班上的却对你指手画脚。” 难得有人帮她说话，程晓雪忍不住心情愉快，这个谢子昂应该是心高气傲的，他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个评判，基本上和她的三观是一致。 至于，对“乡巴佬”这个词语的认识，从谢子昂的角度来看是没错的。 现在的双乐市确实是不怎么发达的一个城市，既不在沿海，也不是省会，而香港经济的腾飞发展是远超中国大多数城市。 谢子昂在他的教育之下有这一份自得，可以理解，而刚才高一一班整体师生的表现也确实让人失望。 “没什么，我也不喜欢那些畏首畏尾的，对老师也该大胆表明自己。”程晓雪笑了，“既然我们俩在很多事情的看法上一致，希望在以后的相处中能够愉快，共同对外。” “共同对外？说得像我们有什么敌人似的？”谢子昂好奇的问一句。 程晓雪不置可否，是啊，未来就是有共同的敌人，但这是军训之后的事情，全校上下都瞒着呢，她也没必要去说，不然她怎么解释消息来源。 “现在你赶紧找学生会的人，时间不早了，我们分头行动怎么样？”程晓雪算着时间差不多了，站在走廊的分岔路口说道。 “好啊。”谢子昂的性子是放得开的，也许是家庭条件的缘故，做什么事情都很有底气，“这么一个简单的事情，交给我吧。” “谢谢你。”程晓雪看着阳光灿烂的谢子昂，心头有几分放松，“谢谢你没有和我抬杠，还主动帮我的忙。” “哈哈哈，我觉得你是唯一有勇气的。”谢子昂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而且他们什么都不做，还要指责你，我有点看不下去了。” “谢谢。” “那个什么，同学之间都是应该的。”跟他道谢的时候，他倒是显得有几分不自在，“你别说谢谢了，很少有人跟我说这句话，我不太习惯。” 看来是平时自高自傲的太多，得罪的人应该不少。 “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尽管跟我说。”程晓雪觉得至少这个开头是友好的，谢子昂也不是在教室里表现出来的那样嚣张。 “我能有什么事。”谢子昂笑了一句，没有再多说别的，挥了挥手走向了刚刚报名的食堂方向。 程晓雪目送他离开之后，深吸一口气，朝着高一五班而去。 她对高一五班是熟悉的，从前她就是从这个班出来的，而高一五班的班主任张文婷张老师，是一个十分负责而耐心的老师。 以程晓雪当时成绩平平、十分孤僻的性格，在班上没有受到任何欺负，这跟张文婷的班主任风格是有直接关系的。 自从徐芳和程林峰出事之后，程晓雪几乎没有亲近过任何人，特别是在高三徐芳疯了之后。 张文婷算是那时候那唯一可以信赖的，程晓雪一直对张文婷充满感激。 [奇^书^网][q i].[s u][w a n g ]．[ｃ C] 而且，程晓雪记得当初高一一班回归的时候，班主任陆煊似乎是出了什么事情，不能来带班，学校把一班交由张文婷来代管。 大家对高一一班都议论纷纷，尤其是五班的学生，对自己的班主任还要去管别的同学而感到不满，还是这样一个学校的耻辱一样的班级。 但是张文婷却耐心解释，也认认真真的去对待高一一班的同学们，直到陆煊回归。 眼下想要找陆煊或者找什么主任领导之类的是不明智的，刘福财和陆煊都来过的，还不能说他们一点没管。 唯一的可能，程晓雪思来想去也只有去找张文婷了。 程晓雪到达高一五班门口的时候，五班的同学都在进行自我介绍，而这里的面孔，才是她熟悉的高中同学的面孔，虽然有些已经叫不出名字了。 五班的气氛和他们班那种消沉的完全不同，一张张青春的脸上满是笑容，插科打诨的不少，微笑不语的也不少，而张文婷只是笑盈盈的站在一边，正好是在门口的这个位置。 “张老师。”程晓雪在门口悄悄的喊了一声。 张文婷回过头来，看向了程晓雪眼中浮现的一点疑惑：“这位同学，你是？你有什么事情吗？是新入学的学生吗？” “啪啪啪啪啪！”教室里响起了热烈的鼓掌声，是一个同学做了一个精彩的自我介绍，让大家由衷的赞叹。 “老师，我是高一一班的学生。”程晓雪轻声说道，“我们……” 一听到是高一一班，张文婷的脸上浮现了几分古怪的神色，眼神里似乎有一丝丝的同情。 不知道张文婷是知道高一一班作为实验班将被送到帮扶学校去，还是知道了他们的班主任是一个毫不负责的陆煊。 “同学你怎么了？你怎么不在自己的班级？”张文婷的声音更加温柔了，“是出了什么麻烦吗？” “是想请老师帮忙。”程晓雪看着张文婷，礼貌又柔和的说道，“我们的班主任来了一趟就走了，许多开学应该注意的事项一点头绪都没有，想请张老师能否来我们给我们讲一下。” 张文婷有点犹豫，回头看了看自己正热火朝天的班级，离开似乎也不太合适，但程晓雪又央求的看着她。 第二百四十八章 他很负责 “不会耽搁张老师多少时间，就是有一些注意事项。”程晓雪再次说道，“比如说开学的时间，学校的一些纪律，课程安排等等。” 顿了顿，程晓雪又低下了头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开学会是这样，别的班都有班主任，我们的班主任却……而且我们一班好像连教室都没有。” 也许是这一份委屈和迷惑打动了张文婷，也许是注定张文婷和高一一班有一丝联系，所以她点头了。 “这样，我们班的同学正在做自我介绍，大概还有一个小时左右，我要求每个人说上三分钟。”张文婷看了看教室，他们班有五十个人左右，“其他事情我也交代完了，我现在就跟你去你们班一趟吧。” “谢谢张老师。”程晓雪松下一口气。 她不确定张文婷是否肯帮忙，但她是她能想到的最合适的人选，能够这么顺利，也是万幸。 “我给我的同学们交代一声。”张文婷还是那么温柔的对程晓雪微笑。 笑过之后她走进教室，等到教室里正在做自我介绍的同学介绍完了之后，她便交代了一下有点其他事情要忙，大概半个小时之后回来。 “走吧。”张文婷领着程晓雪，“是不是在阶梯教室？” “是啊，我们没有教室。”程晓雪说道，想了想问了一句，“张老师，这是为什么呀？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区别呢？我在报道的时候，他们都说一班是实验班，可是……” 程晓雪的话没有说完，顿住了话头，就这么看着张文婷。 “有一些比较特殊的情况。”张文婷一边思考一边回答，“到时候一班可能不在我们本校而去其他学校。” “为什么？”程晓雪皱起了眉头，她没想到张文婷对她讲了实话，“怎么会这样呢？为什么我们不能在自己的学校？” “这是基于学校的安排，但是你放心，会给你们配备最好的师资力量。”张文婷认真的说道，“根据我的了解，我知道给你们安排的老师都是我们学校最好的老师，比尖子班的配比还要优秀。” 程晓雪没有说话，老师是很优秀，但是老师的心并不在这里啊。 “那我们的班主任……”程晓雪提起了陆煊，她不知道张文婷是否晓得陆煊的情况。 “那个家伙……没事，他不会不管的。”张文婷轻声说道，“他不是不负责任，只是经历了一些事情，让他有点迷茫，暂时的。” “真的只是暂时的吗？”程晓雪对这一点很怀疑。 因为高一一班回归的时候，班主任陆煊出事了，没回来，而整个一班成了全校最差的班级，让程晓雪怎么能够信服张文婷这句话。 “他这个人是这样的性子，你如果不去找他，他可能不会理，但是有事你一直找他，他是讲道理的人，不会坐视不理。”张文婷似乎对陆煊是比较了解的，“相信我。” 程晓雪的这句话是持一个怀疑的态度，但基于对张文婷的了解，她还是把这句话放在心上，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她不介意一遍遍的找陆煊。 “但他今天来了之后，说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应该独立自主解决问题。”程晓雪还是说道，“而且，他明确的说了不会管我们的。” “他只是嘴上这样说而已。”张文婷也有几分不确定，但还是尽量宽慰着程晓雪，“对了，你们班的其他同学呢？怎么是你来找我？” “陆老师临走的时候突然点名我做班长。”程晓雪无力的叹了口气，“我觉得陆老师的有句话是对的，问题是要自己去解决，既然他任命我做班长，我就要尽责。我曾经听其他学姐说张老师特别好，所以才来找你。” 张文婷只是笑了笑，然后才说道：“既然做了班长就好好努力，有什么问题如果其他老师不管，你就来找我。” 程晓雪心里无比感动，纵然这进学校的第一天给了她特别大的打击，但是一个姜璞，一个谢子昂，一个张文婷都让她有了力量。 “好，张老师，虽然你不是我的班主任，但我一定会把你当做我最敬爱的老师。”程晓雪认真说道。 从前她对张文婷也是敬爱的，在她最困难的时候，身边没有一个人，张文婷其实是帮过她的。 只不过，张文婷也只是一个老师而已，能帮到的只是给了程晓雪安慰和一些学杂费的减免申请。 “每一个老师都是值得尊敬的。”张文婷柔声说道。 “不是每一个老师都能在学生遇到困难的时候，像你这样帮助我们。”程晓雪摇摇头，“刚才那个刘福财刘主任突然冲过来指责我，说我作弊什么的，我不知道我们学校的教导处主任就是这样的人。” “嘘——”张文婷担心的嘘了一声，“刘主任的话不要乱说，万一让别人听取了传到他的耳朵中……” “只手遮天了吗？”程晓雪压低了声音。 “不是，少说一句你会少一些麻烦。”张文婷有几分担心的看着程晓雪，“按照你刚才说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是那个程晓雪吧。” “哪个程晓雪？”程晓雪愣了一下。 “录取名额被刷掉，但是成绩却是年级前三十，也是你们县城的第一名。”张文婷低声说道，“刘主任以你作弊为由，把你的名字刷去了。” “但我没有作弊。”程晓雪认真说道。 “我也相信你没有，刘主任的为人我瞧不上，谁都会知道他的那点小算盘。”张文婷还是压着声音，不过语调里面有那么一丝的鄙夷，“不过是答应了要帮人办事而已，随便找个由头。” “大概是吧。”程晓雪点了点头。 “当时我正好在学校办事，听到教导处闹到了，才晓得这事儿，后来教委的林书记也来了，把你的名额保留下来。”张文婷又说道说道，“刘主任一直对此耿耿于怀。” “老师们都知道这件事情吗？”程晓雪想了想又问了一句。 第二百四十九章 口下留情 “不是，只是我碰巧在场而已，林书记说了这件事情不能外传。”张文婷说道，“我没有想到那个有争议的学生就是你，也想不到刘主任就直接去找你麻烦了。” 从张文婷的言辞来看，程晓雪觉得她是相信自己的，而且对刘福财颇有微词，只是她在学校做老师，也不能对刘福财怎样。 “张老师，我以后的处境会不会十分艰难？”程晓雪看着张文婷轻轻的说道。 “不要怕。”张文婷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了这句，“你去实验一班，暂时不会直接面对刘福财，你回来了，我也会尽到一个老师该有的责任，维护所有的学生。” “谢谢张老师。”程晓雪无比的感动。 虽然张文婷不是她的班主任老师，但是却做出了这样的承诺，确实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好老师。 没有再多问陆煊的事，也没有再继续抱怨刘福财，程晓雪安安静静的跟着张文婷进了他们的阶梯教室。 张文婷做了自我介绍之后，开始讲起开学注意的一些事情，时间节点以及需要同学们准备的，让大家把事情都记了下来。 “我还要回我的班级，你们放心，你们既然是一中的学生，一中不会不管你们的。”张文婷最后说道，“如果有什么困难也是对你们的历练，你们要勇于承担和面对，要团结一致，齐心协力。” 她没有将实验一班会去育英中学的事情说出来，当然程晓雪有这点默契，在没有公布之前她也不会说。 “你们的班长程晓雪同学是个值得信任的班干部，不要管别人说了什么流言蜚语，要相信自己的判断，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张文婷的眼神在程晓雪的身上划过，“希望一班的同学们开学快乐。” 虽然快乐是谈不上的，但是同学们都开始鼓掌，依依不舍的目送了这位温柔的负责的张文婷老师的离开。 在张文婷离开之后，程晓雪站到了讲台上：“刚才的自我介绍应该还没有完，请同学们继续，就如张老师告诉我们的，我们要团结一致，有什么想法有什么话不要闷在心里面，说出来。” 至少在张文婷的那番话之后，班上大多数同学看程晓雪的眼神，没有了刚才那么多的抵触和不满。 是啊，是程晓雪替他们解决的麻烦，是她站出去找来了可以信任的老师，也是她来安排班上的事情。 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当务之急是解决了。 “到我了！”一个个子特别高，至少有一米八几的男生站了起来，“我叫陈泉，来自临江县，我很喜欢打篮球，初中的时候，我们学校却没有一个非常好的篮球场，都是泥巴。我今天来的时候特地看了看，一中就是好学校啊，篮球场特别棒……” 这个叫陈泉的少年说起话来阳光开朗，黝黑的皮肤看上去十分健康，让程晓雪生出几分好感。 “我叫方晓。”这个女同学是刚才质疑程晓雪做班长的那个，脸蛋白白净净，眼神也看不出什么喜乐，说话好像是带着微笑，但这只是一种习惯性的笑容，“很高兴来到这个班级，很高兴认识同学们，希望在未来的日子里面我们能够互相帮助，共同进步……” 就连自我介绍也是很官腔的，而且这位方晓看程晓雪的眼神分明还是不服气。 不知道这个女学生是不是在原先的班级是那种标准的好学生、班干部，到了这里本来想要有一个竞争的机会，但被陆煊直接任命了班长，她可能心里面还是不平衡吧。 “我叫皮丹。”一个脸蛋圆圆的非常可爱的女同学站了起来，“今天这个开学让我感觉到非常意外，而且我对自己也有点失望，因为我没有像我们的班长一样去寻找解决办法，老师和主任来的时候，我一句话都不敢说，这样不好。” 这个开场白是让程晓雪感到意外的，也是和别的同学的自我介绍都完全不同，一番自我反省。 “陆老师说我们应该自主，我觉得是对的，张老师说我们应该学会信任和团结，我觉得也是对的，程晓雪同学，虽然我不了解你，但是看到你努力为班上的同学奔走，想办法解决问题，我觉得你这个班长是值得我信任的。”皮丹继续认认真真的说道。 “我不清楚我们一班是被怎么安排了，但肯定处境不好，老师对我们的态度是要锻炼我们，真心希望我们能够消除质疑，团结共进。” 这一番话让程晓雪对皮丹刮目相看，她说得也非常真诚，看着程晓雪的目光也是信任的了，和刚才那个方晓的完全不同。 所以和这个年代的高中生相处，是比成年之后在成人社会与职场上的人打交道要好得多的。 在那里几乎听不到一句真话，也看不到这么真诚的纯真的眼神，没有那么深的城府和掩饰。 包括那个方晓，她不满意了，尽管不想表现出来，但也是实实在在的流露出了不满。 “谢谢。”程晓雪认真的对皮丹说道。 自我介绍竟然很有秩序的进行完了，也许是因为有张文婷来交待的各项事情，给同学们一颗定心丸，所以后面的自我介绍要活泼了很多 程晓雪留意了几个介绍中比较突出的同学，有的是已经站在她这一边，表达了为一班努力的心情。 有的则不同，有自己的小算盘，比如说对班干部不满，自己也想当班干部的，有的对学校不那么关心的，也有过于关心的。 当然还有周伟伟这个和程晓雪有过节的人。 自我介绍进行得差不多的时候，谢子昂回来了，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而是有三四个学长跟她一起。 “谢谢各位学长。”谢子昂的港普听起来还真是非常有辨识度，在门口的时候，程晓雪就听到他的声音。 听到谢子昂回来，程晓雪走出了阶梯教室，看看情况。 “怎么样？”程晓雪问道，看到了几个高年级的学生，推着几个大箱子过来了，“这些是什么呀？” 第二百五十章 功劳 “这是你们高一一班的军训用品。”那几个学长说着，看着谢子昂的笑容特别的热情，“分发给每个同学，明天记得要带上，还有这个纸上的都是军训需要带的各种物品，还有我们这些过来人的温馨提示哦。” 没想到一中的学生会帮同学会帮得这么彻底，程晓雪觉得自己以前是没有感受过的，因为到了高二高三之后，同学们会把大多数的时间都花在学习上。 像这些杂事，有空闲的时候顺手一帮，但也不会帮得这么投入，还要亲自把这些东西搬过来。 “麻烦你们了。”谢子昂似乎是不甚走心的说了一句，挥了挥手，“我们把这些弄进去就可以了。” “谢谢各位学长。”程晓雪赶紧的道谢。 “不用的不用的，应该应该。”那几个学生笑得有点点头哈腰的，冲着谢子昂眨巴了好几下眼睛才离开。 “你不会……给了他们好处费吧？”程晓雪对这些事情还是有点眼力价的，这种态度不是学长会有的。 “有钱能使鬼推磨。”谢子昂得意洋洋的说道，“我爸告诉我的是真理。” “金钱不是万能的，很多情况下金钱是罪恶之源。”程晓雪说道，“会诱使人放下自己的尊严理想。” “但是没有钱却万万都不能。”谢子昂有自己的一套道理，“刚才要不是我给钱，你以为这些学生会的会这么好心把东西给我们送过来吗？叫我们自己一个一个去领。” 程晓雪不得不承认这就是现实。 “本来我们班就这个情况了，再叫这些人去领的话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子，我这么做也是为你着想啊，你这班长得拿出点本事来对不对？”谢子昂头头是道的说。 程晓雪觉得这不是说教的时候，而且她也不是谢子昂应该说教的对象，她只是点点头。 “谢谢。” “我还帮你搞到了这个，我们班的学生花名册和一些基本信息。”谢子昂从裤兜里面摸出一张折的皱巴巴的纸，“不要说谢谢了，我现在对我们班有点兴趣。” 今天好像真的说了很多次谢谢了，因为今天遇到的麻烦还不是一般的麻烦，如果没有这些人的帮忙，可能真的很难解决吧。 “你是我们班的一份子，什么叫有点兴趣，你应该努力才对！”程晓雪笑了一句，“刚才张老师来了，给我交代了一些开学的注意事项，待会我再告诉你。” “什么注意事项，在我这里没有注意事项。”谢子昂满不在乎的说道，“啊，对了，我听学生会的说，最近这门口开了一家什么港式奶茶？我今天替你办了这么大个事情，你请我去尝尝奶茶吧。” “你要喝奶茶？”程晓雪没想到。 “为什么不喝？”谢子昂撇撇嘴，“既然是港式奶茶，我当然要去了，好好怼怼这些乡巴佬。” 果然是本着这个目的，不过程晓雪没想到她的奶茶店已经这么有名气了，连学生会都在议论呢。 “嘴下留情。”程晓雪只说了这一句。 “为什么要留情呢？我这人向来实话实说。”谢子昂说道。 “好了，我们进教室吧，都快十二点了。”程晓雪对这位谢子昂同学也有几分无可奈何的情绪。 人家天不怕地不怕，也不是要好好学习的，家世条件不错，性格张扬，和林一飞还有几分相似的感觉。 不过没有像林一飞这样跟她对着干，处处要和她斗嘴，这是程晓雪无比庆幸的地方，不晓得林一飞这家伙今天开学没有，情况好不好。 反正不会像自己这样，步步艰难吧。 回到了阶梯教室，程晓雪招呼了几个刚才感觉不错的男生，帮忙把军训物品从门口推了进来。 “这是谢子昂同学花费了很大力气，才说动学生会的几个学长帮我们把东西搬过来的，省得我们去领。”程晓雪可没有把功劳归结于自己，而是直接说出了谢子昂的功劳。 同学们看谢子昂的脸色是有了几分钦佩，由于谢子昂是来自香港的，而且也没有什么被刘福财直接说的作弊和找关系事件，所以大家对他的态度还是更加友好。 “按照我点名的次序来领取军训用品，姜璞和陈泉你们两个人帮我分发一下。”程晓雪说道，“每人是两套军训服装，一个背包，一双鞋，一个水壶……” 一边清点着物品，一边开始了点名分发。 虽然他们高一一班没有老师来管理，但现在也算是秩序谨然，程晓雪勉强把班上给安定了下来。 “我们的报道就结束了，注意事项有张老师交代了，军训物品也都到位了，记得明天的集合时间。”程晓雪说道，“下午是自由活动时间，学校有各个社团，同学们请积极参与，有报名成功的请给我登记一下。” 她是来做学生的，没想到此时竟然有一种做老师的感觉，交代了这番话之后，看到同学们都点了头，再次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二点了。 “好，今天就到此为止。”程晓雪又说道，手指在名单上点了点，“我们班有住校的同学，请这部分同学留下来。” 住校的一共有24人，10个男生，14个女生，男生中有陈泉，女生中有皮丹，看到这两个人都在，程晓雪稍微放心了一些。 “你们今天来报到的时候，是不是没有给你们安排宿舍？”程晓雪一边对照着名单一边询问。 “是。”皮丹第一个开口说话，她看起来是比较放得开也能说得话的，“来的时候说我们的宿舍要正式开学之后才安排，让我们把东西放到了招待所。” 一中就是怕家长来闹起来，所以非要等到彻底开学之后才说实验班帮扶协议的事情，现在都把这件事情瞒得严严实实，根本不让高一一班的同学知道自己被分到了其他学校。 “但是我看其他班的同学好像都有自己的宿舍了。”陈泉皱眉头说道，“我了解了一下，是因为我们这里的大多数同学来自县城的缘故吗？” 第二百五十一章 都是班长 “市一中不会这么对待我们的，不会这么区别对待。”方晓也在住读的学生之列，立刻摇头说道。 其实她说话做事给人一种沉稳的感觉，而且面相上是具有一定亲和力的，现在就有两个女生紧紧的待在她身边。 不过程晓雪看她的眼神总觉得不舒服，不知道是错觉，还是她有误会。 “学校会怎么做我们也拿不准，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听从学校的安排。”程晓雪想了想，只能这么说道，“那今天晚上你们……？” “学校的招待处可以给我们住，暂时把我安顿进去。”皮丹又说道，她要心宽得多，“反正既然交了住宿费，就是有地方住的，不用太担心了。” “好，就是这样。”程晓雪点了头，“那住读的同学，男生由陈泉负责，女生由皮丹负责，有什么事情跟皮丹和陈泉说，如果能解决就解决，不能解决再来找我，我把我的电话号码留给你们。” 没有手机还真是不方便，不过好歹现在座机是比较普及了。 “好！”皮丹和陈泉齐声应道。 不过在这应答的时候，程晓雪扫了一眼方晓，却发现方晓眼里的阴霾更深了，嘴角都撇了下去。 这该不会是一个对班干部有十分热爱的人吧？ 就是那种从小到大都是好孩子好学生，都是班里面的班干部，要做班级代表、领头，管着别的同学，然后都受到老师喜欢和保护的那种？ 程晓雪一下子就想到了廖梦溪，对方晓得感觉更加不好起来。 不过此时程晓雪也没有说更多的，让同学们回去休息，自己也离开了教室，走回雪凡奶茶店。 中午雪凡奶茶店的生意火爆之极，程晓雪都没有想到口碑效应的效果这么强大，好像全校师生都要来这里求一杯奶茶一样了。 没有耽搁，程晓雪也投入了忙碌的行列当中，帮着徐芳和徐玲一起忙活着。 徐芳心细一些，也沉稳一些，而徐玲则是风风火火的性子，做起事来动作十分麻利，比徐芳还要快上几分。 可就是这么两个能干的人，现在这个小小的奶茶店似乎也要忙不过来了。 好在徐芳和徐玲之前想了点办法，在比较空闲的时候多做了一点奶茶放在旁边，这会儿卖起来也算是勉强能够。 看着这开学第一天的生意，程晓雪已经在严肃思考把店面扩大一点，或者再找几个人手的问题了。 本来程晓雪还在想，如果有同班同学或者认识的人来了，要怎么解释这个问题，她现在的处境也比较特别，但好像他们高一一班都没有人来。 这也算是让她松了一口气，毕竟现在班上的同学对她的态度一言难尽。 许书凡来的时间还要更晚一点，看到这边这么忙碌，也是赶紧投入了工作当中，他这样的暗黑料理家做奶茶不行，就负责收钱。 空闲的时间一边和几人闲聊，据说他们班班级气氛非常好，报道的活动也持续了很久，还竞选了班干部。 “书凡肯定选得上。”徐芳对许书凡倒是很有信心，“初中就一直都是班上的班干部，也是学生会的。” “选了什么？”程晓雪好奇的问道，手里边儿做奶茶的动作没有停下来。 “班长。”许书凡微微一笑，“为同学们多做贡献，我很乐意。” 总体来说许书凡就是一个积极向上的好学生，爱运动，也爱参加活动，他不是那种沉迷学习的书呆子。 “你们三班有你这样的班长，可以省心多少啊。”程晓雪笑了一句。 “晓雪，你竞选了什么？”徐玲更关心程晓雪，她和许书凡的接触不多，在她心里面有一丝丝的好胜心，还是想要程晓雪能够压过许书凡的。 “我没有竞选什么。”程晓雪也摇头，看了一眼脸上浮现了失望表情的徐玲，没忍住补充一句，“但是我现在是班长。” “你也是班长？”徐芳手上的动作停下了，难以置信的问道。 “我们晓雪当然是可以做班长的！”徐玲十分骄傲。 程晓雪默默做奶茶，许书凡却有一瞬间的担心，然后采用非常轻的声音问道：“你们的教室问题……” 程晓雪看了一眼正在开心的议论的徐芳和徐玲，轻轻摇了摇头：“一会儿再说这个问题，暂时是解决了。” 许书凡自然没有再多问，只是说道：“下午社团的选择我们一起吧。” “好啊。”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的，四个人草草吃了点东西，程晓雪和许书凡再一次返回到了市一中。 学校里下午的人没有上过那么多，有的人不是那么热衷于参与社团的活动，不过各个社团可是尽力的展现着自己，一路上花枝招展的展示台。 谁都想到这个时候，多吸收一些新鲜血液。 “你想选择哪？”程晓雪问道。 “篮球。”许书凡毫不犹豫的回答，“还有，诗词。” 每个人的限定可以参加的社团只有两个，虽然一中是鼓励同学们多方位发展，积极参与这些活动，但是作为要进行高考的学生，还是应当以学业为主，才有了这么个限制。 “不错啊，文体两开花。”程晓雪笑了一句，“你是理科的，怎么对诗词感兴趣了？还以为你会选个高数之类的超纲社团呢。” “哪有这样的社团，我爸说我有时候太木讷，需要陶冶情操，我想想也是，所以这么选了。”许书凡笑起来真是好看，“你呢？你想选哪儿？” “辩论和唱歌。”程晓雪早就想好了。 这两个选择，除了本来就是她很感兴趣的项目之外，一个是基于对林一飞的承诺，答应了要在辩论场上见，程晓雪可没有退缩的意思。 至于另外一个声乐社团，则是她的野心。 如果被分到其他班，也许程晓雪就选择老老实实好好学习，不去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但现在情况不同，实验一班的班长，她要当下来，要改变她乃至整个一班的命运，有很多事情，她必须去做！ 第二百五十二章 参加社团 必须保持和学校本部的联系，不能脱节，不能让人遗忘掉有高一一班这个存在，积极参加社团活动，特别是这种会进入公众视野的活动，对一班的存在感是极为有利的。 程晓雪唱歌没有到歌手的级别，但是未来那么十几年当中，在ktv陪酒厮杀这种事情还是做得不少。 她不知道能不能凭借唱歌风生水起，但至少要尽力做出多一点影响力的事情。 “还没有听过你单独唱歌呢。”许书凡说道，想了想，“今天听老师的介绍，好像我们学校的音乐社会有许多比赛，每次大型活动也是要表演的。” “那挺好的。”程晓雪微微一笑，一中算是迈在时代的前沿，甚至曾经在她高二的时候，学校的课间操不是跳操，而是跳的郭富城的一首歌的舞蹈。 偌大的操场上，全校同学一起劲歌热舞的场面还是很壮观的，甚至有报社的记者来采访过。 “我很期待。”许书凡由衷的说道，虽然他很想社团活动能够和程晓雪一起，但是他也记得程晓雪说的，学校的生活是要做自己的选择。 文理科是这样，那么社团的选择也是这样，所以这次许书凡没有提起要和程晓雪一起参加社团。 他选择了自己最有兴趣的篮球和诗词，也希望程晓雪能在辩论和声乐社团当中发光发热。 “到了。”篮球社作为一个最热门的社团在最为醒目的位置，所以进校门没多久，许书凡和程晓雪就看到了篮球社的场地。 就在篮球场的旁边，好像围着很多人都在试着伸手。 “那我先去了。”许书凡眼中有热情，看到他年轻少年的脸上是踌躇满志，洋溢着阳光和青春的气息。 程晓雪由衷的希望，许木白的事情能够顺利解决，不会影响到许书凡，就算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许书凡也能沉稳应对，而不是和上一世一样，一蹶不振，然后销声匿迹。 很快，程晓雪就看到许书凡走到了报名的展台前，有礼有节的交谈着。 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反正负责登记报名的那位学长露出了赞赏的表情，做了一个手势，让许书凡直接到篮球场上练练手。 是一个简单的测试，程晓雪看着，没有立刻走开。 果然许书凡上场之后，周围发出了一阵惊喜的呼声，听周围人的议论，似乎真的是一个测试。 程晓雪不免有点为徐书凡担心，她知道许书凡的体育好，也知道他会打篮球，但是说真的，她还没有看过许书凡打篮球。 上一世她对许书凡也没有多关心，很少在篮球场上欣赏他的英姿飒爽，而这一世等她重生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临近中考，没有什么时间在篮球场上挥洒汗水。 所以程晓雪决定看看许书凡，再去找自己的社团。 要和许书凡交手的似乎是篮球社的一个功力很强的队员，长得也是人高马大，许书凡的个子已经不矮了，对方还比许书凡高了一个头。 “嘘！”刚刚负责登记报名的那个学长吹响了口哨。 篮球在个子更高的那个男生手上，许书凡要做的就是把对方的篮球给截下来。 对方的动作很快，转身运球流畅无比，程晓雪都有一种感觉，那个蓝球是粘在他的手上了。 不过许书凡一点都不着急，沉稳的观察周旋，寻找着空档和时机。 然后就在那个高个子转身的一刹那，许书凡迅速把球拍了出去，以比对方更快的反应和速度冲向前，把球截了下来，直奔门框，到了篮框底下，一个轻松无比的投篮，球就进了。 “哇！”周围是一阵惊呼，“那个学生是谁呀？刚刚和他对阵的，可是我们篮球队的高手啊！” “长得也好帅！” “是我喜欢的类型，以后篮球社里，就有我要追随的人了！” 周围的议论纷纷，特别是女同学，个个都冒出了桃心，许书凡就是有这种走到哪儿都招女孩喜欢的本事。 看到他这么顺顺利利的，程晓雪便也放下心来，没有继续在这里逗留，而是去寻找她的辩论社和音乐社。 首先到达的是音乐社，在音乐教室，跟阶梯教室差不多大小，摆着钢琴吉他等各种各样的乐器，里面也算得上是人满为患了。 音乐社也是一个热门的社团，门槛低，热爱唱歌的人肯定还是挺多的，愿意来试一试，或者长长见识的绝对不少。 关键是篮球社出帅哥，音乐社出美女，在一中是出名的，不仅有要参加社团的，围观的同学不少，包括其他年级的。 “好听好听，这个人唱的特别好，这首歌叫大海是吧？好像我在广播里面听过。”才刚刚进门便听到了议论纷纷。 “是张雨生的大海。” “今年好像唱流行歌曲的比较多，传统的美声好像没有几个。”又有人说了。 “但是我就更喜欢流行歌曲，音乐社就是要这样活泼起来，像以前那样站的一排整整齐齐的多没意思。” “本来这一次高一招纳新鲜血液，就是以唱流行歌曲的为主，这个时代的潮流嘛，而且听说今年我们是要搞什么高中生歌手大赛。” “这是什么比赛，我怎么都没听过？” “好像在比较发达的城市高中都有这种模式，你知道我们一中一向是走在前头的领头羊。” 程晓雪稍微放下心来，音乐社听上去其实更靠近严肃正经的传统唱法，不过听这些议论，似乎今年有一些转变。 正好合了她的意，现在可正是流行歌曲吹满大地的时候。 音乐社的招生也非常简单，唱一首拿手的歌曲，评委就是坐在台子后面的社团的学姐学长，只要投票的人数过半就可以留了。 而他们也是凭个人的喜好，看现场的表演力和声音的特色。 程晓雪先去报名排了队，然后便等着自己的轮次。 一人唱几句的时间还是很快的，没让程晓雪等待多久，便轮到她来演唱了。 第二百五十三章 她也来了 “各位学长学姐好，我叫程晓雪，是高一新生，我热爱唱歌，希望能够加入音乐社。”程晓雪落落大方的说道，比前面不少紧张的同学不知好到哪儿去了，“我要唱的是，张信哲的爱如潮水。” 张信哲的爱如潮水是非常经典的一首歌曲，也是程晓雪很喜欢的一首，未来唱歌很多次，算得上十分熟悉了。 而这首歌现在的流行程度赶不上四大天王的，也赶不上小虎队的，所以当程晓雪开口的时候，听过的人一半一半吧。 “不要问你为何流眼泪，不在乎你心里还有谁……”程晓雪投入的唱歌，唱完主歌，缓缓进入了副歌，“我再也不愿见你在深夜里买醉，不愿别的男人见识你的妩媚……” 不知道是因为她今天状态好，还是因为之后的ktv的历练太多，从她开口开始，整个场面就很安静，所有人都专注的听着，仔细的分辨着歌词，欣赏着这旋律。 一曲终了，程晓雪再次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音乐社纳新的学长学姐身上。 “不错。” “可造之材。” “完全还有提升的空间，这首歌我也听过，清唱到这个水准很棒。” “欢迎你成为我们音乐社的一员。” 程晓雪获得了一致的通过，登记上了自己的名字和班级之后，她便站到了一边，没有立刻走，也想听听接下来的同学们的水准。 有的表现的可以，有的太过于紧张，放松自如的确实没有几个，毕竟都是新生入校，对于这里更多的是陌生感，还不能如鱼得水。 正当程晓雪准备离开的时候，有一个自带光环的女生走了进来，身边还有好几个同伴跟她一起的，一进门她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梦溪，一定没问题的，加油。” “声音这么好听，唱歌不知道多美妙。” 程晓雪的目光一收，她没有想到竟然在这里和廖梦溪遇上了，而且两个人还要参加同一个社团当中。 不出意外的话，按照廖梦溪的各种条件，她肯定是会入选的。 “好漂亮啊。” “这个师妹气质好好，如果能入我们音乐社就好了。” 程晓雪身边几个已经是社团成员的学生，特别是男生，目光都放在廖梦溪的身上，简直无法移开。 “各位学长学姐好，我叫廖梦溪，是高一二班的新生。”廖梦溪说话不疾不徐，声音好听优雅，和她整个打扮十分相符合。 “好，你可以开始表演了。”就连几个作为评委的学长学姐也都带着拭目以待的表情，脸上更是柔和的微笑。 “我看到这里有钢琴，我可以用一下吗？”廖梦溪的目光落在了旁边的一架钢琴上，“学过一些，也想试一下，自弹自唱。” “要自弹自唱啊！” “看起来是多才多艺的，我好期待啊。” 旁边的议论纷纷，廖梦溪还没有开始表演，就已经被捧到了极高的位置上，比刚才的程晓雪要强多了。 “可以啊。”评委台中间位置的是一个微微有些圆润的女生，有一双大眼睛和白皙的皮肤，样子其实是非常甜美的，笑容也具有亲和力。 “谢谢。”廖梦溪特别乖巧的回答，然后坐到了钢琴的旁边，试了几个键之后，便朝这边点头，“我开始了。” 她唱的是一首民谣，配上自弹自唱的钢琴，别有一番风味。 廖梦溪的声音是好听的，虽然可能有几个走调的地方，但是在钢琴的掩饰下不是太明显。 不过程晓雪还是看出廖梦溪有些许的紧张，声音收得有些紧，但底子确实不错，也是适合唱歌的。 短短的一首民谣，不过两分钟的时间，结束之后，立刻引起了全场的掌声和赞扬。 “很好很好！” “音乐社能有这样优秀的学生，真是太值了。” “就冲这个大美女，我也要试一试能不能进音乐社！今天来就是看美女的，没想到看到这么一个让我有种恋爱的感觉。” 这些夸张的溢美之词，让程晓雪有些听不下去，她当然也没有和廖梦溪打招呼的意思，所以在廖梦溪唱完之后，她甚至不用去等结果便转身离开了。 这是冤家路窄还是狭路相逢啊，想想她这高一一开始就诸多不顺了。 被分到高一一班不说，一报道刘福财迫不及待的来找麻烦，又有那样不负责任的老师把她任命为了班长，组织带领高一一班这个艰巨而困难的任务，就落在了她的肩头之上。 还没等她缓口气，本来想参加社团轻松一下心情，也为未来做个铺垫，没想到音乐社的竟然出现了廖梦溪，作为她的死对头的东西，肯定是要各种找她麻烦的。 专门托孙露带了那句在一中等着她的话，廖梦溪才不会对她善罢甘休呢。 至于辩论社，社长就是苏想，苏玥的亲弟弟，也许苏想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但继续这么接触下去，苏想不会不知道，苏玥和程晓雪的千丝万缕。 不过程晓雪一点退缩的念头都没有，反正都这么多的麻烦了，就迎难而上吧，最坏的结果也不会比上一世还坏，上一世她都熬出头了呢，何况这一世，她有那么多的经验教训，也累积了那么多的资本。 一边想着这些，一边努力给自己打的气，程晓雪朝着辩论社的方向而去。 “程晓雪同学，你去哪啊？”她虽然不想和某些人打招呼，但是某些人就偏要找上门来，廖梦溪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音乐社，追上了她。 “溜达溜达，看看有没有感兴趣的社团。”程晓雪没有停下步子，也没回头，就很随意的回答。 廖梦溪快跑几步，走到了程晓雪的身边。 “很高兴在市一中见到你，本来想今天上午就该和你打个照面的，但是一想吧，你要处理那么多麻烦的事情，肯定没工夫搭理我。”廖梦溪笑得温婉娴静，又有谁知道她这娴静的表情之下是一颗充满算计和心机的狠毒心肠。 第二百五十四章 推波助澜 不过，有一点倒是让程晓雪注意的，廖梦溪知道她要处理麻烦事吗？这么看来，她很清楚高一一班的情况，还有她现在的处境。 是廖梦溪提前就知道，还是周伟伟中午告诉她的呢？ “你和我照面又有什么事呢？”程晓雪歪着头看着廖梦溪，“是要跟我分享一下你整个暑假怎么过的吗？但是我没有什么兴趣。” “也不是，就是提醒提醒你，我还在这个学校，让你不要忘记我嘛。”廖梦溪还是那样笑。 “是啊，你不来提醒我，我还真的要忘了你了。”程晓雪轻轻一笑，“我有那么多事情要做，为什么要记得你呢，我不像你这样闲。” 如果不能听到她们的对话，只是看她们的表情，一定以为她们是感情很不错的同学关系。 “那你和许书凡相处得好吗？”廖梦溪又问，“我看到你们似乎是一起到学校来的，已经在一起了吗？” “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你有没有好好的检查一下自己的身体，毕竟从少女变成女人，多少还是要注意一下卫生的。”程晓雪毫不客气的戳向廖梦溪最敏感的地方。 无论廖梦溪的精神多么坚强，心思多么深沉，这种事情她肯定还是在意的，不然她也不会后面根本连学校都不来。 那么急自己上门来找麻烦，程晓雪当然不会跟她客气，当然她也想确认一下，皮东的那些话到底是真是假？廖梦溪是否真的已经…… “你听谁说的！”廖梦溪一愣之后，恶狠狠的说，“是夏琳琳吗？我告诉你我只是随便哄哄夏琳琳，让她无法专心考试而已。” “你恼羞成怒做什么？我这是提醒你，万一怀个孕什么的，你得尽早处理。”程晓雪继续说道，“我还有事，而且我也不想和你说话，像你这么恶心肮脏的人，能不能离我远一点？” 程晓雪的用词已经够毒辣了，但廖梦溪对这些言辞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她还是跟着程晓雪。 “你以为你能得意多久？你们实验一班根本就是学校的弃子，你也一样，开学之前我就很期待了，你到那个学校去会是什么样子。”廖梦溪说起这事儿的时候终于露出了几分得意的表情。 “去什么学校？”程晓雪佯装不知。 “哈哈哈哈。”廖梦溪爆发出了一阵愉快的笑声，这笑声和她端庄淑女的打扮显得格外的突兀，“一所你想都想不到的学校。” “可是我已经是一中的学生了，已经被录取了，也报道完成了，现在在高一一班。”程晓雪有些意外廖梦溪能提前知道关于帮扶协议的消息。 “是啊，你被录取了，我也挺意外，你竟然还有本事被录取，毕竟有人不想让你念这所学校呢。”廖梦溪知道的信息量似乎比程晓雪想象的还要大很多，“不过录取了又有什么意义呢，只会更差。” “我的录取通知书你也……”程晓雪拎起了眉头。 难道说她的录取风波，廖梦溪也参与了的？程晓雪可没有忘记廖梦溪的爸爸是位高权重的。 “没有，我只是提了个小建议。”廖梦溪用非常愉快的语气说道，“建议你去实验一班而已。” 原来这个主意不是刘福财自己想到的，而是有旁人在旁边建议。 难怪刘福财有这么大的胆子，毕竟她程晓雪其实是林家保下来的人，连叶建国都放弃了对付她，而刘福财因为苏玥的撺掇就能这么嚣张吗？ 嚣张到第一天开学就直接上门来泼脏水。 程晓雪一开始以为是苏玥给了他足够的动力和利益，现在看来，原来在刘福财身后的不仅是苏玥一个人，还有廖梦溪。 廖梦溪的爸爸廖长治，可不是一个简单人物，当初刘福财一听到廖梦溪的来头，整个人都点头哈腰了。 可以想象，暑假的各种风波，到现在她直接进入实验一班，这些人都在背后推波助澜。 命运还真不是偶然的，是必然的。 “实验一班挺好的，是学校的门面。”程晓雪只回答了廖梦溪这一句。 “门面吗？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廖梦溪那种愉快简直都掩饰不住，“啊，对了，你现在可是踌躇满志的，当上了实验一班的班长呢！” 程晓雪没说话。 “职位越高，责任越大，到时候你可要挑好你肩上的担子。”廖梦溪每句话都充满着讽刺，“爬得越高，摔得越狠。” “看来周伟伟把很多消息都告诉你了。”程晓雪笑了一句，“其实我最感兴趣的就是，你是怎么做到让周伟伟这么听你的，给了他什么好处？传授一下经验啊？” “那你先告诉我，你刚刚在音乐社唱了什么歌，被直接录取了，看评分还挺高的。”廖梦溪却问道。 “其实有时候我挺佩服你的，你的消息来源真是让我惊讶。”程晓雪说道，“而且对我这么感兴趣，我真的有点受宠若惊了。” “这一切都是你自己找的。”廖梦溪冷笑，“到时候就音乐社里见了。” 程晓雪没说话，歪着头看着廖梦溪，觉得这人可真有意思，不知道未来的廖梦溪到底会成长成什么样子呢？ 她也不介意在廖梦溪的人生道路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既然都到了这种地步，还有什么退让的呢？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当初你和许书凡的关系，是你自己没有处理好。”廖梦溪压低了声音，收起了所有的笑容，“没错，我是失身于人，而且这都是你害的，所以我经历了什么，我一定要让你感同身受，甚至比我痛苦十倍百倍。” 这是廖梦溪第一次认真承认这件事情，程晓雪有一瞬间的哑然，原来皮东真的已经做出了这种事情吗？ 原本廖梦溪失身的事情，程晓雪多少还有一点愧疚，这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是很大的打击，她在这其中，或多或少还是起了作用的。 但是从廖梦溪对她的种种来看，程晓雪觉得罪有应得这个词语，真是个好词，她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第二百五十五章 辩论社的测试 “如果你被人强迫了，你可以直接去告他们，派出所、检察院不是摆设。你心里面觉得不平不问应忿，应该去找心理医生。”程晓雪觉得她给出的是绝对中肯的建议，“你来找我麻烦，对你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 “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但你这一套也只有对付老师，你以为我要听你的鬼话吗。”廖梦溪恶狠狠的说道，“走着瞧吧，让你进入实验一般只是第一步，我会让你生不如死，身败名裂。” 扔下这句凶残的话，廖梦溪扬长而去。 程晓雪只是摇了摇头，也没有多少悲喜，也没有觉得要为这件事情多么揪心难过，毕竟廖梦溪要对付她是早就知道的事情。 而且在她众多需要面对的麻烦中，廖梦溪也排不到前面去。 不过可惜了，这么好的家庭条件，自身资质也不差，却偏要走上这条路，心胸如此的狭窄，以至于现在失衡了，走上偏锋。 程晓雪一边感叹着一边朝着辩论社走过去，很快便到了辩论社。 辩论社其实也算是热门社团之一，不过热门程度肯定比不上篮球社和音乐社这样门槛低一点的。 辩论社也有测试，而且是由辩论社的团长亲自测试。 那就意味着苏想自己挑选自己的社员，苏想这个人吧，一看着就十分严肃古板，出的测试不会很简单，标准和要求也肯定是严格的。 辩论社团有自己的场地，辩论社三个字的招牌就挂在门口，进去之后是一间宽大的类似于舞蹈室的地方，四四方方中间几乎什么都没有，在最前方有几张桌子。 桌子前面排了长长的队伍，单行，一个接着一个。 具体入社的条件和流程就在门口的通知上写得清清楚楚，是要经过辩论社的挑选测试，上面也写明了，因为辩论社的社员是为参加全国的辩论比赛选拔的，所以社员的挑选慎之又慎。 严格的测试就是为了选拔出最优秀的社员，以后能够征战沙场，为辩论社，为一中，为双乐市争光。 而这个测试分为两部分，第一部 分是给你一个题目你作答，第二个部分是，你给出一个题目给考官，各执一方进行辩论。 “真的好难啊。” “我以为只是我们答题，没想到我们还要出题，应该出点什么题呢？又怎么去辩论呢？” “听说一中的辩论社是全市最好的，每年都代表双乐市和其他省市进行辩论，严格点也是正常的。” “头痛，该怎么出题。” “没事，还有时间你看队伍这么长呢，赶紧想想吧。” 程晓雪的前面两个是一起结伴而来的，小声的议论了几句，除了他们两个这几句的议论之外，整个队伍都十分安静，大家都在绞尽脑汁的想应该出点什么题目。 当然也会忐忑，因为谁也不知道一会应对的又是什么题目。 前面答题的同学声音有大有小，辩论社似乎也没有单独隔开，而是让所有人都可以听到答题者的作答。 有的人比较放得开，说话抑扬顿挫，有理有据，有的人虽然声音大，但是会结结巴巴找不到台词，但更多一部分的人是很小的声音，几乎听不到在说什么。 而且来参加辩论社的男女比例大概在3：7，似乎女生更多一点，不知道这些女生是不是冲着苏想这位校草级别的人物来的。 测试分为两组，左边一组，右边一组，左边的那组好像就是有苏想。 至于你会进左边那组还是右边那组，是到了你的轮次的时候才能看到，反正就是一左一右谁有空就去那边。 队伍看起来很长，测试的要求似乎也很高，需要很多时间，但实际上队伍进行的速度没有很慢。 因为第一部 分和第二部分的测试都是同时进行，当前一个同学通过了第一部分测试进入第二部分测试的时候，后一个同学就开始进行第一部分测试。 而很多情况下，有不少学生连第一部 分的测试都没有过，就直接被pass掉了。 严格紧张的气氛，加上别人答题的声音，虽然辩论社里很安静，但其实能静心去思考的人却不是很多。 程晓雪定了定心神开始想，她应该出一个什么题目，如何去展示自己，能够进入辩论社。 来了市一中后，处境的难题暂时放在了一边，她和林一飞的约定，她一定要实现，所以进入辩论社，程晓雪会竭尽全力。 大概过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才轮到了程晓雪，好巧不巧，她被分到了左边的一组，走过去一看真的有苏想。 苏想面前还有一个学生正在给他出题，程晓雪需要经过的第一个测试是游乐乐的，就是今天上午热情的邀请她来参加辩论社的那个学姐。 “学姐好，我叫程晓雪。”程晓雪率先做了自我介绍，声音说不上很大，但是十分清脆清晰。 “我记得你是高一一班的，今天早上是我核对了你的花名册。”游乐乐说道，脸上的笑容还是那样阳光灿烂。 “是。”程晓雪点点头，“我也记得你，游乐乐学姐。” “很不错，来参加我们辩论社。”游乐乐点点头，也没有再多说别的，“那么我们开始吧。” “好。”程晓雪点头，“我准备好了，请学姐出题。” “看过大话西游吗？”似乎对于题目，游乐乐也是可以信手拈来的，她问了一句，“周星驰演的那个，比较冷门，如果你没有听过也没有关系。” “看过。”参加辩论社，程晓雪就没有再藏拙，她要的就是锋芒毕露。 大话西游是1995年拍摄的，到1997年才在内地高校疯狂的流传，现在是1996年的下半年，知道的人确实不多。 不过这样一部经典电影，程晓雪怎么会没有看过呢，让她意外的是，游乐乐似乎也看过，而且还很有兴趣的样子。 “竟然看过吗？”游乐乐一下子就高兴了，“还以为知道的人会比较少呢，我特别喜欢这部电影，看了起码有个六七次，是我们社长找来的资源。” 第二百五十六章 我的题目 看样子，游乐乐很想展开这个话题，不过看了看旁边的同学，突然想到这是在进行测试，于是收回了话头，清了清嗓子。 “那个什么，那你看过西游记吗？”游乐乐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看过。”这一次程晓雪的回答更加毫不犹豫，“从第一次播出，几乎每年都看到，家里面的人也看。” “那你更喜欢哪一部？”游乐乐很痛快的问道，脸上带着笑容，“讲一讲为什么会更喜欢那一部。” 程晓雪没想到是这样的问题，一部是电影经典，一部是国学大作，放在一起比较其实是不合适的，说哪一部更好都是一个陷阱。 不过这个问题其实也不难回答，只要选一个合适的角度。 “西游记是中国四大名著之一，我曾看过它的原版小说，从文字功底所描述的故事场景都是非常新奇而引人入胜的，反应的内核，结合当时的历史环境，更是值得深入思考。”程晓雪说道，“至于大话西游，我虽然没有看过你那么多，但是也刷了两三遍。” “嗯，然后呢？”游乐乐很有兴致的听着。 “为什么会看两三遍呢？是因为很喜欢。”程晓雪笑着回答，“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十六岁的年纪，国学著作固然有它非常精妙的地方，但是从一个普通平凡的少女的角度，我更喜欢的肯定是大话西游。” 前面做了一番铺垫，现在才引出一个答案，有理有据也给出了原因。 但是现在不是完结，而是需要拓展一些，这种语言的套路，程晓雪用起来也算是驾轻就熟。 “我喜欢每个人物的爱恨情仇，喜欢里面的那些笑料，也喜欢那些泪点，喜欢那种苍凉的感觉，那些取景和配乐，喜欢飘逸不羁服饰妆容，也喜欢里面每个演员的表演，最喜欢的还是那份不能成就的爱情。”程晓雪缓缓的讲述着，“因为爱情，至尊宝戴上了紧箍咒，也因为戴上了紧箍咒，他没有了爱情。” 游乐乐一边听着，一边不住的点头，好像每一句话都说到她心坎上，而她从来没有这样完整的表述过。 “有的时候，不是要完美才能证明什么，这种不完美反而给人最深刻的震撼。”程晓雪接着说道，“在老城墙上，至尊宝附身到那个男人的身上，过去亲吻那个女子，成全了他们，而自己则扛着他的金箍棒，留下一个背影。” “那个背影是潇洒还是凄凉？是无牵无挂，还是把牵挂埋在了最深处，留给观影的人无尽的遐想。”程晓雪缓缓的说完，“大话西游和西游记同样都给了我很深的震撼，只是一个更贴近于我的世界，我的生活，而另一个则是我所不能及的，所以我会更喜欢大话西游。” 游乐乐没有说话，看着程晓雪，好像还继续希望她讲下去。 “师姐，我答题完了。”程晓雪说了一声。 已经说了这么多了，而且也说得十分流畅，她觉得今天至少第一部 分测试应该是过关了吧，比她想象的要简单一些，再说多了，就显得有些刻意和矫情了。 而就是这么一段，都已经让在场许多人认真的听着了。 程晓雪说话没有刻意很大声，但也不是那么唯唯诺诺的小声，声音清晰，足够让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楚。 “很好。”游乐乐十分满意，“很好很好，我这一段测试你过了，你可以去下面一关了。” “谢谢学姐。”程晓雪礼貌的说道。 这份赞赏和过关是让周围的同学心服口服的，至少换做他们自己，在面对这个题目的时候，未必能够表达得这么清楚，所以同学们看她的目光还有几分钦佩。 下一关，就是苏想。 程晓雪深吸一口气，走向了苏想，苏想在几分钟之前就已经测试完了另外一个同学，所以程晓雪回答游乐乐的问题的时候，他都听到的。 苏想眼中对她也有了几分刮目相看的感觉。 “坐下吧。”苏想的桌子前面有一张椅子，他指了指椅子让程晓雪坐下，“放轻松一点。” 如果程晓雪没有看错的话，苏想对她的态度是融合了很多，难道就是因为她刚才的那些答题？ “学长好。”程晓雪尽量保持着礼貌。 说真的，看着苏想和苏玥有几分相似的面孔，程晓雪觉得要保持心态的平和，其实要花费不少力气的。 “开学前都见过你好几次了。”苏想对程晓雪的印象果然是十分深刻的，“没想到你对辩论社有兴趣，也没想到，答题这么流畅。” “我可以出题目了吗？”程晓雪却没有寒暄的意思，直接说道，声音有几分硬邦邦的，尽管她已经尽量控制了。 不过苏想并没有介意程晓雪这样的态度，而是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她可以开始出题了。 “假设你是一辆电车司机，这辆电车失控了，刹车不灵了，这时候你接到电话得知，在你面前的轨道上，有一个疯子绑了5个人，如果电车继续开下去就会碾死这五个人。”程晓雪说道，眼神盯着苏想，“但是你现在有个选择，你的手边有一个拉杆，如果你拉动这个拉杆，电车将驶向另外一条轨道，但是另外一条轨道上同样被绑了一个人，现在的问题是，你会如何选择？” 苏想沉默着看着程晓雪，表情万年如冰山的他，突然挑起了一个微笑：“著名的电车难题，1967年，英国哲学家菲利帕.福特首先提出，对吗？” 程晓雪笑而不语，是啊，她就是出了这么一个难题，如果换成别的人，她可能出一个双方都很愉快的题目，辩论一番就完了。 可是眼前的是苏想，程晓雪就不想那么简单。 不过，看起来苏想的知识面也是比较广的，而且记忆力还超强，把什么时间和什么人提出的这个电车难题都说了出来。 其实这个题是无解的，按照正常的逻辑觉得，应该会拉动那个拉杆选择，让电车驶向只有一个人的轨道。 第二百五十七章 辩论难题 但是人的生命不是以数量来衡量的，不是说一个人的生命就比五个人生命轻，就该拿来牺牲，功利主义在人的心灵面前显得狭隘和恶心。 任何人都不应该用来成全别人，用来被奉献，一条命和一百条命都是一样重的。 “对，就是这个题目，电车难题。”程晓雪点了头，“请你选择你的持方。” “你是今天所有来参加我们辩论社的同学当中，让我最感兴趣的了。”苏想却没有选择，冰山脸上真的是露出了笑容，“不用再进行辩论呢，你进入我们辩论社了。” 程晓雪一愣，没想到只是出了一个题目，还没有进行辩论，苏想就宣布了她可以进入辩论社。 当然，苏想作为辩论社的社长，也确实有这个权力，做出这个决定。 “本来招收的目的，就是看对辩论有没有认识，电车难题是一个非常有趣的题目，你是做过功课的，而且刚才你和游乐的对答当中我也听到了，你符合我们招收的标准。”苏想声音不疾不徐，慢慢的说道。 “可是……”程晓雪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这是喜从天降吗？这么顺利的就进入了辩论社了。 可是苏想还没有选择他的持方，她还没有好好请教一下苏想，这位身为辩论社社长的能力和魅力呢？ “没有什么可是，难道你不想进入辩论社吗？”苏想打断了程晓雪的话，眼神微微一挑，“或者是你对我个人有什么意见？” 其实程晓雪对游乐乐的态度和对他的态度的截然不同，苏想是有感觉的，他不明白为什么程晓雪对他会这样，按照一贯的常规，女生见到他都比较热情才对。 程晓雪么，真是个独特的女孩。 “好了，其他在答题的同学都停一下，我看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辩论测试的速度是比较慢的，现在我来说一个统一的题目。”苏想没有再和程晓雪多废话，而是直接站起来宣布，“刚才这位程晓雪同学出的电车难题，我想你们都听到了吧？” 程晓雪是那种声音不大，但是每个词每个字说的非常清楚的人，清澈悦耳的声音是很能让人听得进去的。 苏想刚才也留意到，在程晓雪说电车难题的时候，其实听的人还挺多的，因为她的第一个测试回答，也是十分优秀，有不少人在注意她。 “听到了。”大多数人是听到的。 “很好，现在你们每个人就刚才的电车难题选择你们的持方，发表观点，互相反驳，自由辩论。”苏想说道，“我觉得说得好的，有特别亮点的就将直接进入我们辩论社。” 这还真是……程晓雪不知该用什么言语来评价苏想，也是个性情中人的感觉，有了更好的点子和主意，规则说变就变。 “电车难题？”辩论社的好几个社员好奇的说道。 “你们也加入其中，我来主持。”苏想一挥手，“之前不是说要好好练一下这个题目吗？现在正是机会。我的左手边是拉杆，右手边是不拉杆，选择吧。” 几个社员表情各异的，但没有反驳苏想，而是快速选择了自己的持方。 程晓雪没有走，她也在旁边听着，打算开开眼界，这确实是一个非常难的问题，无论是哪边都是错的，但这个辩论，肯定也十分有趣，可以拓展延伸的方向很多。 同学们分位两方展开了激烈的辩论，这时候的气氛和刚才那种安静和小心翼翼是不同的，随着不断的有人发言，其他人也被感染了，逐渐放得开的畅所欲言。 有的从价值的角度，有的从法律的角度，有的从人性的角度等各个方面去论证自己的持方，找各种证据和例子来证明。 与电车难题相同的还有好几个类似的案例，不愧是市一中的同学，对知识的了解程度很广泛，这个电车难题不是没有人没有听。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和想法，辩论一时之间非常火热。 这才是一个辩论社该有的样子，而不是刚才那种死板的，一个人出题一个人回答，现在敢于表现，勇于表达的人一直在站起来表示自己的观点。 而这其中有不少人确实得到了苏想的认可，直接被纳入了辩论社。 辩论持续了大概有一个小时左右，这一个小时比刚才排队的一个小时可过得有意义多了，就算是程晓雪也觉得自己长了很多见识。 同时她也认识到了自己的渺小，她的口才是在十几年的打拼训练当中确实也不算差，但是就辩论这方面而言，她发现自己还是门外汉。 好多人尤其是已经在辩论社的成员，对于语言的艺术辩论的技巧掌握得十分透彻，换做程晓雪自己在场上，未必是这些人的对手。 如果刚才她硬要和苏想进行辩论，她可能不会是胜利的那一方，可能会被苏想问得哑口无言，说不出话来呢。 苏想也不是看上去的那样冰山和不善言辞，他的话是不多，但是往往每句话就能点到点子上。 “好了，辩论到此为止。”一个小时过后，苏想喊停了这场辩论，“我们的招新也进行都差不多了，进入我们辩论社的同学，希望你能继续努力，没有进入的也不要气馁，一定有你所擅长的地方。” 同学们几家欢喜几家忧，有的去登记，有的准备离开，程晓雪是已经被登记过的，她准备离开的时候，游乐乐叫住了他。 “真有意思，你出的这个题目可缓解了我的死板无聊。”游乐乐看程晓雪的眼神是比较热情的，“我们社长似乎也非常高兴。” “他这个表情是高兴的意思吗？”程晓雪瞅了瞅不远处的苏想，在程晓雪看来，苏想还是毫无表情啊。 “是啊，是兴奋的，话比平时都多了不少。”游乐乐说道，“今天幸亏你来了，我一看你就觉得你是辩论的料子，大方不怯场。” “学姐，你太夸奖我了，我要不好意思了。”程晓雪笑着说道。 第二百五十八章 我的选择 “你是高一一班对吧，到时候留意辩论社门口的通告，有活动的时候，要自己来参加哦。”游乐乐又说，“有时候可能会通知不到那么周全。” “我会注意的。”程晓雪觉得这就有点蛋疼了，因为到时候高一一班不在学校本部，要留意辩论社的通告可能是不那么容易的。 只不过现在她又没有办法来说这个事情。 “咱们辩论社有什么联系方式？”程晓雪问了一句。 “呃……好像没有。”游乐乐想了想，不过随即又笑着说道，“都在一个学校有什么好担心的？” 程晓雪还真没有办法反驳游乐乐这句话，只能点了点头，准备离开。 “程晓雪。”程晓雪还没有离开的时候，苏想走了过来，冰山的表情没有多少变化，不过仔细看他的眼神却是是比平时明亮的。 “学长。”程晓雪声音沉沉的说道。 “如果是你，你要怎么选择？”苏想问道，刚才他没有让程晓雪参与到辩论，就是现在想要单独询问她。 眼前这个少女总让他有一些特别的感觉，至少每次听她说话做事，总是印象深刻。 “你会怎么选呢？”程晓雪反问道，而且不可以的点破，“你刻意回避了这个问题，是因为不知道怎么选吗？” “是。”苏想很坦诚的点头，“选哪方都不对，我不想选择，随心，我会放弃选择。” 顿了顿，苏想又补充了一句：“但如果是在辩论场上，无论是哪一个持方，我都能做出解答和辩论，但如果按照我自己内心，我只能是放弃选择。” 程晓雪看着苏想，一边思考，一边点着头。 “那么你呢？”苏想又问。 “我选择拉动拉杆。”程晓雪说道，但这一次她没有用任何辩论的方式去辩解这个论点，她只是说了一个结论，“救五个人，杀一个人，然后我去承认这个谋杀罪，一命换一命。” 是，人的生命的价值是等同的，选择杀死任何一方都不对，可是，五个人的生命一定是不会小于一个人的生命。 这是程晓雪的选择，可能不一定是符合伦理道德制高点上的人会认可的，但是是她会这么做的。 苏想听到这个答案有一点愣，倒是游乐乐用赞叹的眼神看着程晓雪：“程晓雪同学，你刚刚回答的时候，好像一个侠女啊！” “随心。”程晓雪用了刚才苏想的那个词。 让她放弃选择是不可能的，她的性格就不是这样，随心的话，这就是她的答案。 “随心吗？哈哈。”游乐乐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因为程晓雪这句话分明就有点针对苏想的意思。 苏想也说了随心，但是苏想说出来的是不做选择，这个答案也没有程晓雪刚才那个有担当和气势。 所以游乐乐觉得有些尴尬，只能打着哈哈笑着。 “你在高一一班吗？”苏想好像是不在意，也没有将程晓雪对他的针对放在心上，而是问了一句。 “嗯。”程晓雪回答，她不知道苏想是不是知道高一一班在要面临的帮扶协议。 “把你的座机留给我，到时有什么活，我会打你的电话的。”苏想又说道，“你应该不是住校生吧，我看前几天你都已经在市一中了，好像是住在附近的模样。” “嗯。”程晓雪继续闷闷的嗯了一声，然后把自己的座机报给了苏想，“谢谢学长。” 好吧，还是扯上关系了，不知道苏玥知道之后会有多么的郁闷，这样也挺好的，能给苏玥添堵，简直是人生一大快事。 一个音乐社，一个辩论社，两个社团的活动参加完之后，已经到了下午四五点了，程晓雪一出辩论社的门，就看到了许书凡在门口等着她。 “你怎么找来辩论社了？”程晓雪一见许书凡心里便觉得暖暖的，她愉快的走了过去，“诗词社团的招新怎么样？” “很有意思，而且几乎是去那里的人都可以参加。”许书凡说道，“社团里面的同学都十分热情。” “是不是女生居多？是不是对你热情的女生最多？”程晓雪挤眉弄眼的笑了一句。 “那对你的热情的男生多吗？”许书凡心平气和的调侃。 “哈哈哈哈，书凡你变坏了！”程晓雪大笑起来，“你也知道，我就是个假小子的模样，把我当哥们差不多。” “你现在一点也不假小子。”许书凡笑着说。 程晓雪的头发长了，已经到肩头往下的位置，虽然她今天没穿裙子，但是白皙的皮肤，精巧的五官，小小的脸蛋，怎么看也是一副淑女的模样。 “走吧，回去之后就要忙了。”程晓雪没继续说这个话题，“最近你要好好复习，我们一开学可是有模拟考试的，做好准备了没有？” “一直在准备。”许书凡点头，“一中给我的感觉不是那种死板的，而是非常活泼，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我还以为每个人都用心学习，两耳不闻窗外事呢。” “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肯定是要遍地开花的，怎么可能只啃着书本。”程晓雪说道，“所以我也一直想进一中。” 她上一世在一中呆过，而这么想进一中，除了因为一中是最好的学校，还因为一中的整个氛围不是那种古板的学校，它是活泼的，兼容并纳的，程晓雪喜欢这样的氛围。 即便有刘福财这样的人渣，她也愿意来。 只不过，上一世没有这些人来找麻烦，程晓雪过得十分低调，而这一世，好像情况完全不同了，她想要低调过日子，都不得安生。 “看你这么高兴，辩论社应该也很顺利吧？”许书凡又问道，“刚刚在门口，就听到里面很多呼声，好像很激烈的样子？” “嗯，是有一场辩论。”程晓雪说道，“我很期待辩论社。不过，要在军训之后了。对了，我今天遇到了廖梦溪，她在二班，你隔壁班。” “我知道，我也遇到她了。”许书凡声音沉了一些。 “你也遇到了？”程晓雪觉得许书凡遇到廖梦溪，绝对不可能是偶遇，“她对你……” 第二百五十九章 碰面 “楚楚可怜，一副十分憔悴的模样。”许书凡说这话的时候是皱起眉头的，“看上去整个人都郁郁寡欢，走路都在飘似地。” “是不是好像承担了全天下最大的委屈。”程晓雪补充形容。 这么看起来，廖梦溪对许书凡还是真爱啊？如此的念念不忘特地去偶遇，特地去装模作样，这样就能洗白自己，重新博取许书凡的好感吗？ 可是许书凡也不傻啊，廖梦溪对许书凡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不过，看来廖梦溪得到的消息也不全面，还不知道许书凡已经和程晓雪合作了奶茶店，整个暑假他们都呆在一块儿，算得上是朝夕相处。 她以为凭借自己的样貌和态度，就能得到对方的垂怜？ 像廖梦溪这么有心机城府的人，在感情面前也稍微有点没智商啊。 “那你遇到她的时候，她也是这样的？”许书凡问道，不过不等程晓雪回答，便摇头了，“我猜肯定不是的，她对你应该没有好脸色吧。” “哼，你还知道这个事。”程晓雪哼唧了一句，“她对我当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还不是因为我和你关系好，她对我羡慕嫉妒恨。” 只是关系好吗？ 许书凡明白廖梦溪对他是什么心思，至于他自己对程晓雪的感情，他当然也更清楚，只不过现在在许木白点拨之下，他把这种感情藏在了心底而已。 “本来我想对她十分冷漠，但我怕她不满之后，又把这种情绪转嫁到你身上，给你找来很多麻烦，所以我还是对她维持了同学该有的态度。”许书凡轻声说道，“如果下次你看到我和廖梦溪在交谈，并不是我要跟她关系好，而是因为你的缘故。” 呃……程晓雪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许书凡这是在为她着想，其实她和廖梦溪的恩怨也不能怪许书凡，只是廖梦溪的心胸和思想观念是如此。 “算了，不说这个人了。”程晓雪说道，“对了，我要带你去见我一个儿时的玩伴，是和我一个村子的，你们认识一下哇。” “好。” 中午放学的时候，程晓雪和姜璞约了晚上五点半在阶梯教室门口等着。 姜璞也是住校生，他在双乐市里又没有什么认识的人，除了程晓雪之外，算得上无依无靠了，程晓雪打算将他带到奶茶店，大家一起聚一下。 五点半，三个人在阶梯教室门口汇合了，程晓雪简单的做了一个介绍，让许书凡和姜璞认识了一下，便一起去了雪凡奶茶店。 “这家奶茶店是你开的吗，简直不敢相信！”姜璞看到奶茶店火爆的生意之后惊呆了，“刚才我们宿舍的同学就在说，这学校附近开了一家奶茶店，生意非常好，说一定要来尝一下，没想到就是……” “暂时不要给同学们说是我开的。”程晓雪说道。 她不知道这说了之后会带来什么效果，但她不得不防备会不会有对她看不惯的，带着人来打砸她的奶茶店，开门做生意，找麻烦太容易了。 不过她经常出现在奶茶店帮忙，被发现也是迟早的事情。 她也不可能不帮忙啊，以现在生意火爆的状况，徐玲跟徐芳是完全忙不过来的。 好在这才开学几天，她作为高一新生，第一次和同学们碰面，能认出程晓雪的人不是太多。 不过在许书凡身上的目光可就不少了，这家伙自带人气，走哪儿都招人，刚刚他收钱的时候，不少女同学还真能叫出许书凡的名字。 晚上十点，奶茶店关门打烊，不过就在关门的时候，夏琳琳跑来了，背个小书包，精神抖擞。 “怎么这么晚才来？”程晓雪好奇。 “好不容易把我爸妈都安顿好了，我才跑过来看看奶茶店的情况，明天一早我要报道了。”夏琳琳说道，七中的开学比一中要晚一天，“今天生意是不是爆好！” “生意好到都忙不过来。”徐玲说了一句。 “口碑效应挺大的。”程晓雪笑吟吟的说道。 “就是，学校的同学都在议论我们奶茶店呢。”姜璞眼见见到了一个活泼可爱的姑娘，也开口说话，刷刷自己的存在感。 “什么叫我们奶茶店？你是谁呀？”夏琳琳满是警惕的看着姜璞。 “是我们奶茶店啊，是我们晓雪的奶茶店啊！晓雪也是我们村儿的！”姜璞刚刚的好印象没了，皱着眉头说道。 “这家伙是谁呀？”夏琳琳望向程晓雪，“今天下午我带我爸妈来看的时候没看到他呀，是新招来帮忙的人吗？是你们村的吗？” “我也是一中的学生！”姜璞撇着嘴说道，为自己申辩。 “憨头憨脑的，哪里像一中的学生？”夏琳琳毒舌起来十分厉害。 “你连一中都考不上，你才憨头憨脑！”姜璞很朴实的反击，直戳夏琳琳的心窝。 没考上一中，没能和程晓雪、许书凡一个学校，是夏琳琳一直都痛。 但这个没考上一中，跟廖梦溪有脱不开的关系，而招惹上廖梦溪，也是因为夏琳琳想要帮程晓雪，不过程晓雪想的是，一定要一起考上一个学校。 “好了，你们俩别吵。”程晓雪哭笑不得，没想到她最好的死党和儿时的玩伴一见面就是这个场景，她幻想着两个人和睦相处的场面，仿佛有点困难。 “我才懒得跟他吵呢，一看就笨死了。”夏琳琳嘟嘴。 “是你自己找我麻烦！” “大家都是朋友，你们饿了没有？我去点麻辣烫。”许书凡插话进来说道，免得两人吵得更激烈。 “我来介绍一下。”程晓雪在中间打着圆场，“这是夏琳琳，是我从小学开始的死党，对我最好最贴心。这是姜璞，小时候跟我一块摸鱼挖泥巴，穿着开裆裤长大的。” 由于和程晓雪关系都特别好，两人才各退一步，没有继续争吵，不过谁看对方，都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徐芳和徐玲忙着收拾，没有参与年轻人们的小吵小闹，程晓雪夹在两人之间稍微有点为难，这种场面直到许书凡带来了麻辣烫才缓解了。 第二百六十章 一切顺利 “对了，我今天悄悄带着我妈来看了奶茶店的，我妈看到奶茶店的生意还特别感兴趣，如果可以的话……”夏琳琳一边吃着麻辣烫，一边提到这事儿。 “可以啊。”许书凡直接点头，“我爸很希望你加入。” 他知道程晓雪的为难，如果换做程晓雪自己肯定是希望夏琳琳能参加的，但因为有他们父子的存在，所以多少要顾忌他们的想法，所以许书凡率先表态。 “书凡最好了！”夏琳琳高兴的说道，“我会继续说服我爸妈的。” “没事不着急，按照这个态势发展，我们很快就不得不扩店，然后开上第二家第三家，开成连锁店，做个品牌加盟。”程晓雪愉快的畅想。 “那我也想参加。”姜璞急急忙忙的说道。 他倒不是想要赚钱什么的，主要原因是想融入到程晓雪这个小团体当中，初来乍到，这个城市的一切对他来说是陌生而让他有些紧张不安的。 今天在班上的情况也全亏有程晓雪领路，这更加坚定了姜璞要跟着程晓雪混的想法。 当然了，这也是源于小时候形成的习惯，小时候干嘛也都是程晓雪带头的。 没有争吵之后，晚上的交谈很愉快，到了大概十一点才各自散去，回家休息。 不过程晓雪才到家刚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又接到了夺命连环call，这样的电话必然是来自林一飞这个家伙的。 “今天你开学了，情况怎么样？”一听到程晓雪的声音，林一飞立刻就问道，“有没有人欺负你？” “就算有人欺负我，你远在首都还能做什么呢？”程晓雪嘴上是反问，但心里面却甜滋滋的。 长大后的林一飞是一个有礼有节绅士的模样，怎么现在跟他一打电话，每次一说话都急得不得了，小孩子的臭脾气一览无遗。 “我能做的事情多着呢，你就告诉我有没有人欺负你？”林一飞问道，“有的话我一定替你出气。” “你是指刘福财吗？”程晓雪问道。 “那个油腻腻的大肚子，我一看他就不顺眼，很想叫我叔叔把他处理了的。”林一飞说道，不过又有些气馁的补充了，“虽然他看着很让人烦心，但你还真得小心他，我叔叔说这个人身后盘枝末节的势力可多了。” “我知道了。”程晓雪说道。 没想到刘福财真有这么大的本事，连林一飞的叔叔都有些为难。 这样的人有他的生存之道吧，各种抱大腿跪舔，替别人办事，有的人又服他这一套，又需要有人办事跑腿的，所以多少还是会有人保他的。 一中的校长马良高不是一个昏庸贪腐的，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也没有处理刘福财，可能也是无奈吧。 当然刘福财最大的主顾不就是叶建国吗？ “他没有对你做什么吧？”提起刘福财，林一飞有些担心的问道。 “没有。”程晓雪打起精神否认。 她能说什么？说刘福财把她分到了实验一班，说她现在的处境十分艰难，刘福财一来就搞破坏挑拨她和同学的关系，说她是作弊靠走后门进来的？ 说了这些除了让林一飞担心又能怎么样呢？林一飞如果能处理刘福财，恐怕在录取通知书出问题的时候，就已经处理了，不会放到现在。 与其让他在那头干着急，还不如自己解决。 “可是我听你的声音有点不对劲，是不是真的发生了什么？”林一飞的耳力可真好。 他是熟悉程晓雪的声音，知道她什么时候是高兴的，什么时候是不爽的，而此时程晓雪的声音听上去分明有些气馁和低落。 “哪有！”程晓雪说道，“你是吃饱了闲着没事干吧？还是指望我这出点什么岔子，你才高兴啊？” “我这是关心你，到底懂不懂别人的好心啊！”林一飞不高兴了。 “我这么有能力的人，还怕别人给我找麻烦吗？”程晓雪用轻松愉快的语气说道，“你来找我的麻烦都被我一一应付了，难道还有别人能欺负到我？刘福财算什么？有脂肪没智商，不用担心了。” “那倒也是，你天不怕地不怕，动不动就一副拼命的样子，这些有权有势的人最怕你这样的。”林一飞想想觉得程晓雪说得有道理，声音也放轻松了许多，“记得了，不能有除了我之外的其他人能欺负到你！” “嗯，我知道了。”程晓雪乖巧顺从的应答，不过一想不对啊，“什么叫你能欺负我，你也不能欺负我，你以为你是谁呀？要上天啊？” “我欺负你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林一飞在那头说道。 “那你跟我讲一个天经地义的道理出来？”程晓雪捂嘴笑着。 “道理就是林一飞可以欺负程晓雪，除了林一飞之外，别人不可以欺负程晓雪。”林一飞简直是理直气壮的胡言乱语，“反正你把这句话记住就行了！” “我不知道你们林家这样的大家族竟然教出你这么不讲道理的孩子，林老爷子和王奶奶知道一定会很难过的！”程晓雪搬出了王奶奶。 “我什么样子，我奶奶和爷爷最知道！”林一飞说道，不过也迅速转移了话题，“我不和你扯这个，你今天开学都还顺利吧？” “顺利得很。”程晓雪从最不让林一飞担心的地方出发。 “老师呢？班主任呢？是谁了解吗？对你的印象怎么样？”林一飞像一个管事妈妈一样。 “老师还挺了解的。”程晓雪觉得自己说了句实话，因为她从张文婷那里还真了解了不少陆煊，而且她还再补充上了一句大实话，“对我怎么样嘛，反正直接任命我做班长了。” 没有撒谎哦，这就是事实，至于怎么理解的就是林一飞的事情了。 “同学们好吗？热情吗？对你怎么样？”林一飞继续询问。 “同学们都还不错，作为班长的我，安排他们什么都去做了。”程晓雪在安慰林一飞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第二百六十一章 出发在即 事实上，程晓雪安排的，班上的同学的确是执行了呀，虽然是没有选择的选择，虽然对她不满的很多。 “社团呢？辩论社进了吗？”林一飞又关心起这个问题。 “当然了，你想一想，我的口才会有问题吗？”程晓雪笑嘻嘻的回答。 “你说的都是实话吧？怎么听着这太过顺利了，我还有点不相信呢？”林一飞带着狐疑的语气。 “那你非要听我说点什么不顺利的吗？”程晓雪想了想，还真给他想出一点事情，“对了，我今天遇到廖梦溪了，你要听听我说她的事情吗？” “廖梦溪是谁啊？”林一飞把廖梦溪这个小麻烦抛到了九霄云外，他不觉得廖梦溪能够制造什么困难，不足为惧。 “就是扬言要在市一中等着我的那个。”程晓雪说起了廖梦溪。 当然只是大致说了廖梦溪因为喜欢许书凡，所以对她看不惯而已，没有说更多的信息和细节，也没有说那么多的事端。 “你和许书凡的关系本来就不正常，我也挺不喜欢的。”林一飞直言不讳，“廖梦溪不高兴你，就跟我不高兴许书凡是一样的。” “嗯，其实不一样。”程晓雪想了想两人的行事风格，觉得林一飞和廖梦溪还是差很远，“比只说我，说说你呢，你开学了吗？顺利吗？” “我跟你说今天我遇到一个找我麻烦的人……”林一飞滔滔不绝的说开了。 大概剧情就是人家有眼不识泰山，招惹了他林大少爷，然后他林大少爷低调而又华丽的打脸的故事。 两人嘻嘻哈哈的就聊到了十二点多钟，直到徐芳催促，程晓雪才挂掉了电话。 “又是和林一飞吗？”徐芳看了一眼，程晓雪问道。 “啊？”程晓雪没有料到，徐芳竟然知道电话那头是林一飞。 “除了你跟他用普通话，还有谁用普通话？而且能够说那么久，又吵又笑的，我也想不到别的人了。”徐芳吐槽了一句，“不过你现在和林一飞到底怎么样了？你们两个……” “嗯，妈，我先去洗澡了。”程晓雪决定完美的回避徐芳这个问题。 等洗完澡了之后，程晓雪要忙的事情可不少，她要准备军训的相关物品，罗列了一个清单，对照清单把所有东西都备好。 她不仅要准备自己的，还要准备一些应急的，毕竟她现在是高一一班的班长，而他们的班主任不会来。 军训七天，希望一切顺利。 …… 早上，军训集合时间到的时候，高一一班的所有同学都按时到齐了，由于他们班的特殊性，以至于每个人都精神抖擞，谁也没有在这个关键时刻掉链子。 陆煊没有来，眼巴巴的看着别的班级都有班主任在熟练的带领着，有条不紊的交代各种事项，而高一一班只有程晓雪在主持。 “排好队伍，不要乱了队形，不要让别的班级看我们的笑话，我们没有班主任一样可以做得很好。”程晓雪对全班同学说着，而这一番话还是有很多同学都是认同的。 有时候集体荣誉感是油然而生的东西，不管你对自己的班级是否存在意见，但是面对其他班的时候，总归是一个集体，总有一种要维护集体荣誉的感觉。 班上的同学们一丝不乱，甚至有些对程晓雪不是那么服气和有意见的，也没有多说什么，听从安排的调整队形，检查物品。 “再次确认东西带齐了没有。”程晓雪又提醒着同学们，“我们现在还没有出发，如果缺了什么东西，可以赶紧去准备。” 同学们都在确认随身携带的东西，做最后的确认。 “好了，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询问一些事情。”程晓雪说道，“谢子昂，麻烦你看着班上的同学不要乱跑，要上厕所的赶紧。” “我？”谢子昂作为一个从来是班上的差生，没有被老师重视过，更没有带领过班级纪律的，此时被程晓雪点名，简直惊呆了。 “对。”程晓雪冲谢子昂笑了笑，“不要让我失望。” 谢子昂的表情有点挣扎，不过最后鼓起勇气站到了最前面，开始回想着之前的老师是怎么主持纪律的。 班上的队伍已经排好了，按照高矮次序，这一部分是程晓雪做的，同学们都还算比较听话，随着程晓雪负责任的行动，对她的信任也越来越多。 这头有谢子昂领着同学们在那等，程晓雪则走向了老师们扎堆儿说话的地方。 “张老师！”程晓雪一眼就看到了张文婷，看到她就像看到了灯塔，“我是程晓雪，高一一班的……” “班长。”张文婷对程晓雪的印象很深刻，一眼就认出了她，“我知道，陆老师请假了。” “是的。”程晓雪点头，“待会接送的车怎么安排的？还有去到那边之后，我应该找谁？具体有没有谁在负责这些事情？” “这些是年级主任丁文慧丁老师来安排。”张文婷说道，一边说着也是一边望向不远处一个看上去瘦瘦高高的中年女人，“你们一班应该是走在最前面车，但是你要先跟她说一下，确认车牌号以及你们的教官。” “好。”程晓雪点头。 上一世对丁文慧的印象比较弱，以至于她都忘记了他们的年级主任是丁文慧，随着张文婷这么一提醒，依稀记起了她。 好像是一个十分严肃的人，做事雷厉风行，不过有时候有点吹毛求疵，甚至可以说有稍微的刻薄。 不过总体来说是按照学校规矩办事的，也不是刘福财那边的，好像和刘福财有些过节。 “不要怕，丁主任看起来比较严肃，但只要是合乎规矩的，她不会多说什么。”张文婷轻轻拍了拍程晓雪的肩头，“要不要陪你过去？” “不用。”程晓雪说道，脸上满是感激的微笑，“张老师告诉我这么多已经非常感谢了，其他的，我都可以自己去解决的。” 张文婷没有继续要求跟程晓雪一起，她也希望程晓雪有自己独立解决的能力。 第二百六十二章 面冷心热 张文婷怎么会不知道陆煊的性子，确实是不会怎么多管高一一班的情况，而程晓雪这个班长，就意味着要承担更多的责任。 程晓雪走到了丁文慧身旁，她正在和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说着什么话，两人都是表情严肃的交谈，这个男人应该是负责来接洽军训事宜的。 等着丁文慧和对方说完话之后，程晓雪才赶紧上前。 “你哪个班的学生？为什么不在自己的班上？现在是排队等候的时间，你不应该乱跑。”在程晓雪说话之前，丁文慧已经严厉的说道。 “丁主任，是这样的，我是高一一班的班长，我们的班主任陆煊老师请假了没来。”程晓雪一点也不慌，也没有被丁文慧的态度给吓跑，有条不紊的说道，“我不知道我们的车和到那边去要联系的人，所以想来跟丁主任确定一下。” 一听到是高一一班，丁文慧的表情闪动了一下，再听到陆煊请假，丁文慧的眉头皱了起来。 不过，她对程晓雪的态度却缓和了：“我这里有张联系单子，你稍微等一下。” 丁文慧从随身的文件袋里面拿出了一张单子，手指在上面划过：“你们一班的车在最前头，车牌号是乐a123***，开车的时候叫常彪，到了那边之后，你需要找到教官是伍思杰，他会为你们安排住的地方以及后续的事情。” 程晓雪一边用心记着一边点头，再次确认了车牌、开车师傅及教官的名字。 “我到时候不会跟你们一起去那边，这边还有事情需要我处理，你们的班主任请了三天的假，后四天应该会到场。”丁文慧又说道，“不用太担心，我告诉你的信息小心记下，到时候去联系该联系的人就行了。” “谢谢丁主任。”程晓雪点头。 “军营的要求十分严格，你们高一一班要自立自强好好表现。”丁文慧补充上了这句话。 “一定会的。”程晓雪无比认真回答，“没有班主任，我们也会做得很好！” 看着程晓雪年轻的脸庞，又看了看在那边有些忐忑的望着这边的一班的同学们，丁文慧叹了一口气，叫住了正要离开的程晓雪。 “我带你见一个人，如果你遇到什么麻烦也可以去找他。”丁文慧说道，“跟我过来吧。” 程晓雪愣了愣，然后反应了过来，心里是充满了感恩，虽然有这么多的麻烦，其实老天还是处处给她安排了可以帮忙的人。 她原本以为丁文慧是比较刻薄的，但没想丁文慧看到他们高一一班的情况，主动提出带她去见一见负责人。 “杨帆杨营长，他主要负责这一次我们一中的军训活动。”丁文慧说道，将程晓雪领到了刚才与她交谈的那个人面前，“杨营长，这是我们高一一班的程晓雪同学，她是一班的班长，一班的班主任有事可能不能到军训的场地来，程晓雪会主要负责一班的各项事宜。” “杨营长好。”程晓雪礼貌而有力量的说话。 这些当兵的，都不喜欢那种软趴趴的，程晓雪自然要表现自己朝气蓬勃的一面，因此说话十分具有精神风貌。 “好。”杨帆看着程晓雪点头。 他的长相十分周正，浓眉大眼，身材精瘦却透着力量，十分有精神，不过表情稍微有些严肃。 “程晓雪到底是个孩子，她也才进入高中，许多事情可能会不明白，麻烦杨营长多照看一下。”丁文慧带着微笑，柔声的说道。 说真的，可能极少有人会看到年级主任丁文慧有这样的表情和声音吧，一般人都会看到她十分严肃的一面。 “我知道了。”杨帆点头，看程晓雪的眼神也柔和了一些，“一班程晓雪，对吗？我记下了。” “谢谢杨营长。”程晓雪带着微笑，眼神明亮。 杨帆笑了一下，去忙他的事情去了，丁文慧又交代了程晓雪几句，不过这时候她的表情又恢复了惯常的严肃，根本看不出来她刚才是帮了程晓雪。 “大概就是这些，该记得就记住了，照看好你们班的同学，出了麻烦你要担责。”丁文慧叮嘱着，很严厉，好像在训斥别人一样，“当好班长。” “谢谢丁主任。”程晓雪无比认真的答应了下来，“我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的。” 她很感激，丁文慧面冷心热，跟她想的完全不同。 “我从来不在别人身上放希望。”丁文慧还是冷冷的，根本不承认。 不过即便是如此，程晓雪也从他身上感觉到了暖意。 丁文慧转过头跟别的老师说话交代事情，程晓雪没有立刻回自己班级，而是却确认车辆的位置和开车的师傅，小心驶得万年船。 “常师傅。”程晓雪按照车牌号，很快就在停车的地方找到了自己班级应该用的车辆，“你好，我是高一一班的程晓雪。” “有什么事情吗？妹妹？”常彪看上去也就20出头的模样，长得五大三粗的，“学生现在不是不能随意活动吗？” “我是来确认一下我们的车辆。”程晓雪礼貌微笑，“到时候我们高一一班是坐您的车，麻烦您了。” “哈哈哈，这有什么好麻烦的，是高一一班，好，我知道了。”常彪爽朗的笑着，“不过我要告诉你，军训可要做好准备了，得叫你们脱层皮。” “军训就是吃苦的，体悟军人的不易。”程晓雪也报以微笑，“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和常彪打过招呼，程晓雪这才回到了高一一班。 “程晓雪，有个人说他的军训水壶不见了，硬是要回家去拿，叫我们全班同学等着他。”程晓雪才刚刚回到自己班级，谢子昂便着急的说道，“我想拦住他，他非要回去，好不容易才让他没走。” 这个非要回家拿水壶的人，就站在谢子昂的旁边不远，满脸愤恨和不屑。 两个人看起来都面红耳赤的，似乎刚才发生了激烈的争执，而班上的同学队伍也有些散乱，可能刚才都在看这件事情吧。 第二百六十三章 你可以走 “说了不要丢脸，把队先排好，散散乱乱的，有没有一点要去军训的样子？”程晓雪很有气势的说道，“那个叫正直是吧？站回队伍，要不然你就别在队伍里面呆着。” 声音严肃，表情冰冷，气势迫人，在这种情况下，程晓雪必须得压得住班上所有的人，当然要拿出自己的气场来。 正直虽然想要反驳，但还是扭扭捏捏的站回了的位置。 随着正直的服从，其他同学也都规矩了不少，谁也不想触到程晓雪的霉头上，因为现在程晓雪看起来比较恼火。 其实程晓雪一点都不恼火，但她要是笑嘻嘻的温柔的，这些人还不知道会怎么翻天呢。 “周伟伟，你水壶忘带了？”程晓雪盯着站在一边恨恨的瞪着谢子昂的周伟伟，“是你说你要回家去，让我们全班等着你？” 又吵又闹的人就是他，还真是廖梦思的好帮手，惯会没事找事。 “是啊，我发现我水壶忘带了，我是要去拿呀，不然我喝什么？把你的水壶给我呀？”周伟伟斜着眼睛看着程晓雪，“那倒也是，你是班长，确实要服务我们所有同学。” 其实大多数人对班干部的定义是，管理班上的同学协助老师，但是也有服务同学的意思，被周伟伟这么点出来，好像班上的同学都觉得程晓雪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 “没带水壶，我告诉你应该怎么办。”程晓雪看着周伟伟，声音很清楚，“没带水壶就别喝水，渴死了我负责。” 淡淡的几个字，却透着决绝。 “我偏要回家拿水壶！”周伟伟心头一凉，看着程晓雪这个表情，心里面也很害怕，但是一想到廖梦溪给他打的强心剂，便觉得程晓雪也不过是个纸老虎，她能对他做什么呢，“你能把我怎么样？” “那你就别来军训了，我会告诉老师，班上有个同学把自己的个人事情置于集体行动之上，这样的人不符合军训的标准，至于是否符合市一中的学生的标准，会交由老师定夺。”程晓雪不疾不徐的说道，“我们班少了你这样一个人，我绝对会觉得很庆幸，所以你要回家拿回水壶，校门在那边，请便吧。” 周伟伟没料到程晓雪一点也不生气，对他就是这样一番话，他其实是带了水壶的，他只是想着法子给程晓雪找麻烦而已。 可是要上报给老师，要研究她是否符合一中学生标准的问题，周伟伟是怂的，他千辛万苦才考入一中，怎么敢说不念就不念？ 所以在全班的众目葵葵之下，周伟伟杵在原地一动也不动，根本就没有要回家拿水壶的那个气势了。 “赶紧走啊。”程晓雪怎么会不了解周伟伟，他大脑里面的每根神经怎么转动的她都知道，“大概还有10分钟左右我们就要出发了，我一点都不想带着你这个累赘，不为班级着想，拖班级的后腿，这样的人要来干嘛？” 班上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程晓雪是没有勃然大怒的样子，但是每一句话都让他们感觉到了威严。 谢子昂在旁边看着程晓雪是五体投地，刚才他和周伟伟争执了这么久，也没让周伟伟服软，而程晓雪三言两语就让周伟伟没了气势，如霜打的茄子。 “给你30秒，你可以选择立刻马上给我滚，或者回到班上的位置站好。”程晓雪说道，眼神也扫过了班上的每一个同学，“谢子昂同学你也归队。” “好。”谢子昂愉快的走回了自己的位置，走的时候扫了周伟伟一眼。 而周伟伟在谢子昂经过他之后，也动作了，他拖沓的回到了自己排队的位置，低着头，但是却是阴霾无比。 “刚才周伟伟说班长是服务于同学的，我想纠正一下他这个说法，班长是服务于班级。”程晓雪说道，有条不紊，“为班级的荣誉和利益而努力，但凡有哪一个人要破坏这种荣誉和利益，有哪一个人没有集体感，有哪一个人以自我为中心，身为班长，绝不姑息。” 稍微的停顿，给了他们消化的时间，程晓雪继续道：“听清楚了，我们是一个集体，任何一个人包括我在内，都不可以凌驾于集体之上，都不应该给集体抹黑，希望你们牢记这句话。” 整个一班安安静静，就连刚才站得歪歪扭扭的正直等几个人，都把身体玩儿给挺直了，生怕成为那个没有集体荣誉感的人。 “同学们，同学们。”程晓雪的话才刚刚落音，一个话筒的声音响起，“军训出发在即，有请我们的校长为我们讲几句话。” 他们集合是在操场上，主席台上的老师将校长引上了台上。 一中的校长名叫马良高，四十来岁，十分精干，也是一个十分有能力的人，一中在他的带领下不仅保持着原本的各项荣誉和实力，甚至可以说是节节高升。 整个一中形成现在的良好校园风气跟他也息息相关，总体来说，程晓雪在后来回想起来，对马良高这位校长是敬佩和崇拜的。 “首先欢迎我们新入学的同学们，我们一中是一个团结友爱的大家庭，我们……”这种场面话，马良高不用稿子，也能信手拈来。 一番气势磅礴的排比句，真情实意，感人肺腑，然后马良高又说起了几个小例子，是关于同学们毕业之后依然感念母校的事迹，给在场学生们埋下一个小伏笔——要知恩图报，感恩母校。 随后便强调起了军训的重要性，让同学们认真重视这次军训。 “军训之后回到学校的第一周，我们将进行一个摸底考试，好对同学们有一个初步了解，对你们有没有在这个假期好好复习预习，可是一次检测。”马良高说道，“希望你们在接下来的军训当中，吃苦耐劳，勇于挑战自我，迎难而上，同时也要学会团结一致，在军营中努力积极的表现，不要给我们一中丢脸！” 第二百六十四章 抢车风波 马良高走了之后，出发时间便到了，按照次序，高一一班应该走在前面，不过高一二班的却抢先了一步，冲到了最前。 程晓雪也没有去争抢这一时，而是排在二班的后面，她压在了最后，让谢子昂带在最前。 “晓雪。”程晓雪正看着自己班上的同学们，就听见身后有人在喊他，回头一看，是许书凡正在冲她微笑。 他是班长，也是走在最前面的门面，本来一班和三班中间隔了个二班，但现在二班冲到了前面，自然两个班就在一起了。 “嘘。”程晓雪没有和许书凡闲聊，只是对着他微微一笑，回过头去关注自己班的情况。 三班的班主任好像是在队伍的最后的，是许书凡站在最前面领队，而随着程晓雪和许书凡的微笑互动，三班还是有不少同学看到了。 “班长，那个女生是谁啊？刚刚在对你笑呢？” “长得还挺好看的，是二班的吗？哎，好像不是二班的，我记得二班的班长，是个头发特别长，特别好看的你女同学诶。” 说的是廖梦溪吗？所以廖梦溪也是班长了吗？ “这个也挺好的，看上去大方开朗，二班的班长有点……嗯，说不出来的感觉，总觉得不真。” “班长，那个女同学叫什么名字啊？介绍我们认识认识啊？美女也。” 看起来三班的学生还比较活泼，程晓雪虽然没有再回头，但是后面的对话却听了个一清二楚。 许书凡在班上的人缘还挺好的，这几个交谈调侃的都是男同学，说话自然自由，气氛其实很好，反正比他们一班是要好很多的。 不过美女这个称呼，程晓雪还是重生之后第一次听到，之前都是被叫做假小子，所以发型在一个人的外貌当中还真的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很快，队伍就到了刚刚程晓雪来过的停车的位置，不过却出了一点小岔子。 程晓雪来打过招呼，当然记得自己的车是哪个，位置和车牌都一清二楚，但现在那辆车尾巴后站了不少学生，似乎正要上车。 不过，常彪没有放下车卡后面的挡板，暂时上不去。 “班长，你快过来看看。”在前头谢子昂看到这场景，皱着眉头过来找程晓雪，“我们是一班应该是第一辆吧，但是好像二班的人在这里，要上属于我们的车。” “我去看看。”程晓雪说道，心里大概猜到发生什么了，一边说着，一边就要朝前走。 “等一下，你把这个带上。”谢子昂突然喊住了程晓雪，从他的裤兜里摸出了一支比较粗的圆珠笔，“他们肯定会欺负你。” 谢子昂扫着抢在前面二班的人，他能感受到二班的人对他们的排斥和瞧不上。 “这个是什么？”程晓雪当然不会觉得谢子昂给了她一支笔叫她防卫用，她转动着圆珠笔上的一些按钮，很快知道这是什么了，“嗯……这是……” “录音笔。”谢子昂说道，盯着那辆军用大卡车前的人，“这辆车是我们一班的没错吧，谁要抢都没道理，你把他们说的话录下来，非要闹大了，我们讲道理也有证据。” 谢子昂也看出了二班的同学们是什么想法，甚至能看到对方的老师也在，所以才给了程晓雪这个东西。 “你还带了这个？”程晓雪有点意外，她收起了录音笔，“没事，我知道了。我这过去看看情况。” “用不用陪你去？”谢子昂还有些担心。 “不用。”程晓雪微微一笑，如果连这点问题她都解决不了的话，以后这个班长要怎么当，“你看好班上的同学，带着他们也到前面来，到时候不如二班要强上，你就带着同学们阻拦，硬碰硬也没关系。” “打群架？”谢子昂的眼中露出了兴奋。 “不是！”程晓雪白了谢子昂一眼，“这叫正当防卫，我们不做任别人拿捏的软柿子。” “yes，madam！”谢子昂斗志昂扬。 看到他这种状态，程晓雪放心了不少，深吸一口气，快步从队伍的最尾走向前面。 这一次在这走的过程当中，全班同学都眼巴巴的望着她，虽然只是做了一天的班长，但她着实是给了班上同学可靠的主心骨的感觉。 大多数人都看得出来二班是什么想法，而二班的班主任也在那里，他们这个班的就没有底气了，也只能将希望寄于程晓雪的身上。 此时高二二班的同学正围在第一辆车前面，班主任站在车头的位置和开车的常彪说着什么，而主持的班上纪律的是廖梦溪。 程晓雪绕过二班的学生，他们的议论可是每个字都钻入了她的耳中。 “我们要坐第一个车，第一个车有红旗，虽然我们是二班，但是我们的成绩是全校最好的！” 确实如此，他们这一级的二班是文科尖子班，三班是理科尖子班，八班是之前一中初中部的直升班，也是理科。 “我们左老师去接洽了，肯定能让我们坐上第一个车的，相信左老师。” “听说，我们左老师打算把两个车都要下来，一班的班主任不在，没关系，不用理他们，让他们一班去和别的班级一起挤一挤。” “那挺好啊，那我们坐着宽松了，这个大卡车的后排，挤挤挨挨的，我们五十多个人，是整个年级十八个班中，人数最多的，挤在一个车里面不被闷死吗？” 程晓雪一边听，一边迈着平稳的步子朝着前面走过去，目光锁定在和常彪交谈的那个三十几岁的中年女性身上。 二班的班主任，左秋红，教学质量是不错，性格十分急躁，要强，平时非常严厉，而且以护短出名。 有什么好事他们二班一定要占着，有什么出风头的活动他们二班也一定要参加，二班的同学被别的班欺负了，左秋红一定泼妇上门，这就是左秋红的行事风格。 但凡不让他们二班这些好处的，左秋红撒泼打滚，绝对不讲道理。 第二百六十五章 绝不退让 据说左秋红的丈夫好像是政府部门的，有点小权力，所以学校的领导很多时候还是由着左秋红，这种放任自然也有对好学生好班级的偏袒。 所以这些议论当中的说，左秋红去要第一个车也好，还是两个车都要要下来也好，都应该是真的。 真是麻烦啊。 “程晓雪。”廖梦溪对于程晓雪的出现总是十分敏感的，所以一眼就看到了程晓雪的行踪，主动上前来招呼，拦住了她的去路。 “嗯？”程晓雪扫了廖梦溪这拦路虎一眼。 “这么急匆匆的干嘛呀？”廖梦溪的脸上挂着浅笑，任谁也看不出来她对程晓雪恨之入骨。 “有事。”程晓雪现在可没有时间和廖梦溪耗费，扔下这两个字，绕开了廖梦溪，继续朝前走去。 “别走啊，诶！”廖梦溪就是想拖出程晓雪，她当然知道左秋红去做什么事情，她肯定巴不得能把程晓雪班上的车给要过来。 这是多么精彩的场景啊，高一一班没有车去军训场地，还要惊动学校的领导来解决这事儿，真是有趣。 哪怕从后面的结果来想，左秋红肯定会被领导批评的——毕竟抢占他人的车子是违规的行为。 看到程晓雪的背影，廖梦溪眯起了眼睛，心里却是高兴的。 “常师傅。”程晓雪没有和别人招呼，而是直接到了开车司机常彪的面前，同时也招呼了一声常彪身边的人，“左老师。” 左秋红正在和常彪争辩，根本就没有理会程晓雪：“是这样的，我们班是人数最多的，而且我们到得最早，坐第一个车也是应该的呀，至于高一一班的，按照轮次来就行了，后面总有他们坐的车。” 左秋红有她自成一套的逻辑体系，分明是插队，强占别人的车辆，但是却头头是道。 “不是，刚才有个女同学来说了，他们高一一班……诶！同学是你啊，你快来跟这个老师解释一下。”常彪估计是被左秋红缠得头疼，他这个当兵的，口才哪里是当老师的左秋红的对手。 看到程晓雪，常彪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同学就是因为和你约定好了，要等着你们一班，我才和这个老师纠结了这么久。” “常师傅，谢谢，我是一班的班长程晓雪。”程晓雪顺着常彪的这声招呼就上前了一步，“我们的班级已经到了。” 左秋红皱起了眉头，盯着程晓雪：“我们二班先到，我们要坐这第一个车。” 程晓雪不疾不徐，指了指旁边的第二辆车：“那这辆车你们用吗？你们不用我们就上这辆车。” 程晓雪就好奇，这左秋红要占强到什么地步，如果她多少还考虑到一班也需要车辆的话，可能程晓雪退一步海阔天空，不会和左秋红多做争执。 但如果秋红两辆车都要，他们一班没有车可坐，那程晓雪绝对会抗争到底了。 “那也是我们的车，那是分配给我们班的，本来就是我们班用。”左秋红果然说道，就跟他们高一二班说的一样，她就能蛮横到这种地步。 “那这辆车是分配给我们的车，是不是我们应该用这辆车？”程晓雪指了指常彪的车，“我就想请问一下，左老师你是要按照分配的来坐车，还是按照先来后到的来坐车？” “我们班人是最多的，两辆车我都要。”左秋红直接不讲道理了，“你们班不过四十几人，我们班五十多个，当然应该用两辆车。” “你们班五十四个人，我们班四十八个人，相差不过六个人，你们就要用两个车，这是搞特殊啊？”程晓雪在左秋红面前一点都没有胆怯，“我不知道一中的校风是可以搞特殊？” 左秋红皱起了眉头，她原以为只是一个女学生，随便吓唬两句也就放弃了。 “我说了，按照先来后到的原则，第一个车给我们最先到的二班是理所应当的，按照分配的原则，第二个车也是我们的。”左秋红厉声说道，“难道我说得有错吗？” “按照你的原则，我们是分配到第一个车的，第一个车属于我们，我们是第二个到，第二个车也属于我们，是不是你们二班才是没有车的那个？”程晓雪摸出了圆珠笔，其实她不想浪费太多的口舌，尽早解决这个问题最好。 至于得罪左秋红么，程晓雪倒不觉得存在什么得罪，在左秋红眼中，除了他们二班之外的其他人，都是敌人。 而且左秋红确实很护短，但倒不至于有什么下三滥的行为，这一点程晓雪还是知道的。 “你说的什么屁话！”一听自己班的车居然要被别人抢去了，左秋红直接炸毛，“你算是什么东西，在这里又叫又嚷的，作为一个学生，你自己站好你的队伍去！” “左老师，对学生说‘你算什么东西’是一个老师该有的言辞吗？”程晓雪的录音笔已经打开了的，刚刚左秋红的话一字不差的录了下来，“因为你是老师，可以随便用双重标准来衡量一切吗？你想要两辆车，那你让我们一班去哪里？” “我管你们班去哪里，我只管我们班，你们班能和别人挤就挤一挤，不能和别人挤，那就活该！”左秋红言辞非常锋利毒辣。 “也就是你非要抢我们一班的车对吗？因为一班的车是第一个，上面有红旗，你觉得这样是为二班抢来了面子？”程晓雪不疾不徐的反问。 “我再次重申，我们二班本来就是成绩最好的班，你们班一群乡下来的乡巴佬，还想和我们抢什么？”左秋红确实是瞧不起一班的，程晓雪也知道这一点，因为从刚才二班同学的议论当中，就看得出左秋红对他们传递的是什么观点了。 “我们只是想坐自己分配的车去参加军训，是你硬要横插一脚。”程晓雪声音清晰，还是看着左秋红，“今天你就是非要让你的学生上了我们一班的车，让我们一班无处可去，对吗？” 第二百六十六章 差点打起来 “对，我就是要这辆车，我坐定这辆车了！”左秋红的嘴角挑起一抹冷笑，“你们一班本来就没有人管，而且你们一班根本就是被学校放弃的，军不军训有什么大不了？没有人会理会你们一班的！就算你去问校长，校长也不会管你们一班！” “好，左老师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下来了，那现在就请你跟我去见校长。”程晓雪说道。 左秋红一愣，没想到程晓雪居然直接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过她一点都不慌，口说无凭，她可以否认她说的这些话，常彪已经到一边去了，也没有听到这些。 没有证据，在校长面前，一个学生能喊什么冤？ “好啊，你跟我去见校长。”左秋红非常有底气地说道，同时一挥手，“同学们上车！” 二班的同学本来就在车前面站着呢，看到了左秋红的手势就想要上车去，不过谢子昂也领着一班的同学到前面来了，看到的这场景，一班的同学都慌了。 当然事情的经过大致他们也看得清楚，就是原本属于他们的车辆被二班抢，而且是二班的班主任带头。 程晓雪在据理力争，但是那个老师好像丝毫不让一点也不讲道理。 “谢子昂，带我们班的同学拦住他们！”程晓雪同样喊了一声，转过头来对左秋红说道，“如果你想打架，我也奉陪，反正出了什么大岔子，你老师担的责任绝对比我学生的多。” 左秋红没想到程晓雪这样强硬，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对方根本无所畏惧，甚至包括她想让同学直接上车，程晓雪居然敢叫她的同学跟她对着干？ “你说不想让我们军训那好啊，我们不军训你们也别想去，鱼死网破，玉石俱焚的事情，我程晓雪干得来！”程晓雪又补充上了一句。 左秋红突然有点害怕，她遇上的都是还比较讲道理的，像程晓雪这样跟她一样不讲道理的，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对付。 “他们要抢我们的车，我们不能让他们抢走！”谢子昂十分有感染力，像个革命斗士一样喊着，加上她不像程晓雪那样被刘福财踩过，所以班上的同学对谢子昂还是比较听从的。 当然，虽然一班的学生不如其他班那么大胆放得开，但是已经欺负到头上来了，该阻拦的，还是有不少人上去阻拦的。 至于像方晓之类没动的，程晓雪把这些人记在了心里。 “慢着，别动手！”眼见两个班的同学就要撕扯到了一起，左秋红还是有点担心，“哪有第一天开学就打架的，你们等着，我马上带这个女生去见校长，车一定是我们的！” 左秋红大言不惭的说道，转身就朝着刚才的主席台那边走去，校长马良高应该还在那边。 程晓雪却没有立刻跟上，她转回头跑到了站在驾驶室旁边的常彪身边。 “常师傅，作为一个军人，是不是要遵守自己的承诺？”程晓雪问道，语速很快，表情也十分严肃。 “是，是啊。”常彪一愣，好不容易程晓雪来把那个不讲道理的老师给拉走了，他才喘口气。 “刚才我们约定好了，你的车是接我们一班的，不能因为二班的老师蛮横不讲理就听从了她的，这是助长了歪风邪气。”程晓雪说道，眼神那么认真，“常师傅，我相信你是一个好的军人，会遵守自己的承诺，希望你载的是我们一班的同学，不会放任二班的学生上去。” 常彪探出头来望了望，看到了两边对峙的一班和二班的同学们，眼神一凛，点了点头：“放心吧，我知道我是该载哪个班的，我们的营长也有交代过！” “谢谢。”程晓雪看着常彪严肃的表情，稍微放下心来，冲他露出了一个感激的笑容。 接着她还是没有去追已经走在前面的左秋红，而是走向了正在和二班对峙的一班的同学前面。 像陈泉、皮丹和姜璞等十几个人都是冲在前面，有的人则缩在了后面，特别是周伟伟还在一旁说风凉话。 “同学们，车是我们一班的车，谁也别想上，希望你们能捍卫一班该有的东西，如果现在这时候缩在后面，我真的是为还在躲闪的人感到羞耻。”程晓雪言辞犀利，“想清楚自己到底是哪个班的，应该为班级做点什么！” 扔下这句话，程晓雪才转身跑向主席台。 呼，带班真是累啊，比做一个学生要累多了，程晓雪觉得自己工作打拼了这么多年，都很少遇到这么大的挑战。 关键是一班好多同学还没有转变观念，很多时候是在等着别人为自己做什么，而自己就想着坐享其成，生怕出头，生怕惹事，胆小怕事。 慢慢来，总能带动的。 如果实在带领不动，程晓雪也只能放弃了。 只不过这才是一个开始呢。 程晓雪跑到主席台后的时候，果然马良高还在，而左秋红已经率先告状了，情绪激动，放佛真的是受到了极大的冒犯，气到不行，委屈得很。 “……那个一班的女学生还厉害，居然指着我的鼻子骂。”左秋红夸张的说道，“说什么，就算叫一班的人来打架，也一定要抢到第一个车。” 这颠倒黑白，恶人先告状的本事还真是炉火纯青，出曾晓雪突然觉得自己刚刚是错误的估计了左秋红——什么不会用下三滥的手段，这时候的左秋红，也就是这点伎俩了。 不过，看起来，左秋红和廖梦溪还真是臭味相投，能够分到一个班真是缘分，行事风格，装委屈，告黑状，做起来一套一套的。 “本来我们二班都是先到的，我们坐了第一辆车又怎么了？”左秋红还在继续说着，程晓雪也走了过去，她看了程晓雪一眼，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笑，然后继续对马良高说着，“第二辆车让给他们一班就是了，有什么好争抢的？” 左秋红刚刚跑得这么快的意思，就是为了先跟马良高说这些，她很清楚，要抢两个车怎么也说不过来，就算是二班非要去坐一班的车，也不合理。 哪个班哪个车是定好的，左秋红现在在为自己开脱，把程晓雪塑造成挑事的那个。 第二百六十七章 说出的话要负责 程晓雪一言不发，静静的站在一边看着左秋红的表演，眼中都是鄙夷。 好吧，其实她的内心是在吐槽的，遇上左秋红这样的，也算她倒霉，好端端的都能弄出事端。 “你就是程晓雪吗？一班的班长？”马良高已经把目光放到了程晓雪的身上，他的表情很严肃，声音也很平稳，对程晓雪是打量的眼神。 程晓雪这个名字，他听过而且有记忆，因为这个名字是当时刘福财一意孤行非要除掉录取名额的，非说她卷入了作弊的事情。 刘福财也隐晦的透露了，是上面有人要求不让程晓雪拿到这个录取名额，而马良高本人也接到了叶建国的电话，说是有事委托刘福财去办，要麻烦校长通融一下。 所以即便是知道这样是不合规矩，马良高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让刘福财动手操刀，将原本成绩激极好的程晓雪这个录取名额给划掉了。 不过没有想到，林家居然来人了，还是直接压着学校的教委的林家人，大吵一场，直接让程晓雪的名额再一次被录入，林家那位大少爷还把录取通知书给带走。 这么大一件事情，马良高是当然知道的，而程晓雪这个名字在他的印象里也是浓墨重彩的一笔。 而后关于分班的事情，他没有再关心，程晓雪的个人情况，他也没有再多加询问。 这种牵涉到两个大势力的事情，马良高本着能少问则少问的院子，刘福财要在中间掺和，那是刘福财的事情，马良高不会愿意去趟这趟浑水。 既然不会参与，当然是知道得越少越好。 现在左秋红闹上来，大概说了刚刚的事情，马良高心里面其实很明白，这多半是左秋红占强所致——她在市一中已经呆了这么多年了，她什么样的性子，马良高很清楚。 本来他也没放在心上，打算稍微缓和一下，按照规矩办事便好了，但突然就听到左秋红提到了程晓雪的名字。 他这才知道程晓雪被分到了那个很麻烦的高一一班，他也知道高一一班的班主任是陆煊，陆煊因为经过之前的一件事情之后，没有走出低谷，陷入迷茫，对班主任的责任置之不理。 而程晓雪阴差阳错成了高一一班的班长，现在还和左秋红发生了争执，按照左秋红的言辞，程晓雪可是欺压到她头上的。 当程晓雪静悄悄的进门，冷眼看着左秋红的哭诉的时候，马良高的注意力已经不在左秋红身上，而是在程晓雪的身上，他在观察着她。 沉稳平静，不卑不亢，不愠不怒，甚至连一点着急或者要辩白的意思都没有，亭亭玉立的少女就这么静静的听着左秋红说着那些话。 这个女生，不简单呢。 “马校长好，我就是程晓雪，就是左老师口中那个要强占他们班的车辆，对她还出言不逊的学生。”程晓雪用无不嘲讽的语气说道，“在左老师的口中，我简直十恶不赦，蛮不讲理，嚣张跋扈，根本就不配成为一中的学生。” 左秋红瞪了一眼程晓雪，但她内心是有点不安的，因为程晓雪没有忙着争辩，也没有什么急切的表情。 越是沉稳，越是让左秋红觉得她胸有成竹，早有准备。 “那么你要告诉我的情况又是怎样呢？”马良高不疾不徐的问，同样的沉稳有度，和程晓雪一样。 左秋红突然有点发慌，马良高可是一个十分精明的校长，而且对待学生也算得上是公正公平的，从来不会偏听偏信，对事情的判断和直觉极为准确。 而且左秋红知道，高一一班并不是被放弃的对象，而是出于无奈之下，马良高只能做出这个选择。 虽然当初协议商讨会，左秋红没有参家，但是听说马良高在会上表达了对这个班级的愧疚，他可不认为一个班级就能带动育英中学那整个学校，多半是被整个学校压制。 也是因为心里面的这份愧疚，所以马良高配给高一一班的科任老师都是最好的，把他们定为一班，也是马良高的主意，为了确保不要让众人遗忘他们高一还有一个班在其他学校。 “马校长问我实际情况么，实际情况还是由左老师来告诉你吧。”这边程晓雪已经回答了，她摸出了那支圆珠笔，“咔哒”一声，按下了播放的按钮。 左秋红的声音响起，虽然有很多杂音，但是她的声音格外的清楚，她的嗓门儿很大，气势很足，在录音里面显露无疑。 “……你算是什么东西……对，我今天就是要抢这辆车，你们一班哪辆车也别想上，这都是我们二班的……你们能不能军训有什么关系，没有人会在意你们一班……你们一班是被学校放弃的，就算到校长那儿，校长也不会管你们！” 录音里除了有左秋红的声音，还有程晓雪平静的反复确认和问答，马良高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而左秋红仿佛整个人都缩小了不少，往后退了好几步。 “你竟然、竟然这么阴险，偷偷的把我说的话都录下来！”左秋红恶狠狠的对程晓雪说道。 “马校长你听清楚了，左老师亲口承认这就是她说的话。”程晓雪根本不理会左秋红，只是看着马良高说道，“里面说的每一句话我都有非常多的疑问，最大的一个问题，请问高一一班真的是被学校放弃的班级吗？” 马良高一愣，然后才说道：“如果真的是要放弃，你们就是十八班，而不是一班。” 看着马良高严肃的表情，认真的眼神，程晓雪有几分相信这位校长可能真的不是要舍弃这个班级，而是无奈之下的选择。 “那左老师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我们高一一班没有教室，也没有一个合格的班主任，然后连续军训的资格都没有是吗？”程晓雪盯着马良刚问道，“是不是我们真的如左老师说的那样，去不去军训没有人在意，我们一班48个学生是做错了什么事情吗？” 第二百六十八章 铁证面前 “不是。”马良高摇头，他在想着如何跟程晓雪解释。 “那么今天这件事情，我们班的车子要被二班给抢走了，是不是也任凭左老师这么去抢夺，那是我应该做什么才能平息左老师的不满？”程晓雪继续问道，每一个字都那么清晰，而这一次她把目光转向了左秋红，“你是维护你们二班，只有你们二班的学生才是学生，我们一班的学生都是垃圾吗？如你所言的乡巴佬，不值一提，不配在这个学校？” 左秋红说不出话来，她当然是维护二班的学生，但是被程晓雪这么一字一句的质问，就算是口才过人的她，也找不到什么反驳的言辞，来为自己的行为做一个合理的解释。 铁证在面前，她刚刚说的那些伤人的话，就算是放到现在来听，左秋红都有些惊讶，这些恶意中伤的话是出自自己之口。 那时候不是一时着急了，想着怎么能被一个学生给压着，在一个学生的要求下就要让出自己看中的车嘛，所以才口不择言了。 在左秋红的逻辑里面是不允许二班利益被消减，自然把自己内心的那些对一班的瞧不上给扩大化了，还没经大脑直接说了出来。 谁知道这个女学生居然带着录音笔？ 沉默，外面嘈杂的校园声音显得很大，而他们三个人谁也没有先说话的意思，程晓雪手中捏着录音笔，就看着马良高，而左秋红一言不发了，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口若悬河，巧言令色。 而马培高看看程晓雪，又看看外面，最后把目光落到了左秋红的身上。 “左秋红。”马良高的声音异常的严厉。 可能是因为马良高平时的为人都是比较和蔼随和，所以他连名带姓，用这样的声调喊出左秋红的名字的时候，左秋红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知道哆嗦就好，程晓雪冷眼看着，这个左秋红还是有敬畏的，在马良哥的面前，她再蛮横护短，也没有造次。 “马、马校长。”可能二班的同学都想不到左秋红说话也会有结巴的时候吧，程晓雪真有一种冲动，把此时左秋红的样子、态度和语调录下来。 “道歉。”马良高的声音并不是非常重，但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语气。 “啊？”左秋红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啊了一声。 “我说道歉，作为老师你说出这样的话，并且还把整个一中给带进去，难道你不应该道歉吗？”马良高声音真的是轻缓，可越是这样，今晚越是让左秋红瑟瑟发抖，“首先你要对我道歉，刚才进来的时候你说了什么？从头到尾都是谎言，作为我们学校聘请的老师，你对学校的校长撒谎，你觉得你应不应该道歉？” 左秋红垂下了眼眉，她知道这件事情，今天她是彻头彻尾的栽了，就算她搬出她老公，恐怕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因为她这是欺上瞒下，这位极有手段的校长怎么会允许他的老师对他撒谎呢？ “对不起。”左秋红已经说出这句话了。 程晓雪站在旁边没动，等着马良刚做出接下来的安排，她现在是一点都不着急，反正都闹到校长这里来了，而马良刚也表达了对一班的态度，绝不是左秋红说的不管不顾。 所以不管军营拉人的卡车走没走，只要马良高一句话，一班是肯定能够参加军训的。 “第二点，你要跟程晓雪说对不起。”马良高目光锋利，声音平缓，“左秋红，不用我说为什么吧？” 左秋红抬眼看了一眼马良高，稍微挣扎，一咬牙，还是认命地转向了程晓雪。 “对不起，老师刚才说话太激动了，有些口不择言，你不要挂在心上。”左秋红虽然有点心不甘情不愿，但还是这么对程晓雪说了。 确实是理亏，刚才那些言辞一个对不起，其实算是比较轻的惩罚，按照一中的校风校纪，身为老师这样侮辱学生，更严重的处罚都可能会有。 左秋红明白这是马良高看在自己老公的面上，没有做出更严肃的处罚。 “程晓雪，你的意思呢？”道完歉之后，马良高又把目光放到了程晓雪的身上，“你是否接受左老师的道歉？” “接受。”程晓雪很痛快的说道。 原本左秋红就是这样争强好胜的性子，就算不是他们一班，是别的班，左秋红可能也会争上一争，只不过他们一班没有班主任，她争得更加凶而已。 程晓雪当然不会在一个人的本性上跟她多做计较，不管左秋红这个道歉是真心还是假意，有马良高为一班说话，已经足够了。 左秋红和马良刚对于程晓雪如此坦然的就接受了道歉，也感到有些意外，说实话刚才那些话，换做别的女生可能都哭哭啼啼的吧。 一句轻描淡写的对不起，很难平复对方的心情才对。 多少会表现出委屈，难受，纠结等等挣扎之后，才说可以接受，而程晓雪好像完全无感，就接受了。 “好。”稍微的迟疑之后，马良高已经又说话了，“左老师，还有第三个道歉对象，希望你能好好想想，认真反思，去做一个真诚的道歉。” “是谁？”左秋红一直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对校长也好，对程晓雪也好，她已经低下了她的头，那还有谁需要她道歉的？ “高一一班的所有同学。”马良高轻轻的说出这句话来，“你的那些侮辱，是针对他们的，应该向他们道歉，在全校师生面前。” “但是他们没有听到我说的那些啊。”左秋红急急忙忙的反驳，“对吧，程晓雪，这里面的录音内容你没有给他们听的吧？” “没有。”程晓雪摇头。 “没有听到，校长，我可以不用……”左秋红着急的说道，眼神恳求。 在这里跟马良高也好，跟程晓雪也好，都是私下解决，没有伤到她多少面子，可是放到外面去跟整个高一一班的同学道歉，那就是不一样的性质了。 第二百六十九章 磨平对方 “他们没听到，但是你说了。”马良高说得有理有据，“一个人真正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不是要别人听到，而是你确实有这样的言辞，那就是错的，所以你应该跟他们道歉。” “可是……不行不行，我没有必要跟一班的人道歉。”左秋红反驳。 “必须去，否则你这个班主任的位置，我将慎重考虑。是否是只让你做一个任课老师，更合适。”马良高已经开口了，态度十分坚决。 而他这一次的坚决也是有目的的，一方面左秋红向来争强好胜，马良高都忍了不少，而这一次这是一个人赃并获的契机，可以敲打她，给她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和教训，让她意识到自己以后的行为应当收敛。 另一方面则是为了一班着想，一班没有班主任，而且又被分到帮扶学校去，看起来像是学校的弃子，左秋红欺负了这第一次，虽然是道歉，但是没有触及她的骨髓，第二次她可能还会欺负到一班。 就算左秋红不欺负，其他老师甚至同学可能也会认为一班是被放弃的班级，说不定也会欺负上去。 综合考虑之下，马良高一定要做这件事情，压一压左秋红，同时也警醒一下其他老师和学生。 程晓雪倒没有想到这么多，不过她有些惊讶马良高的坚决，分明就是毫不手软的绝对要杀杀左秋红的威风。 “王校长，我只不过是说了一些话，不至于到这种地步！”左秋红眼睛有些泛红，盯着马良高说道，“而且我已经给程晓雪道歉了。” “我现在是让你去给高一一班道歉。”马良高毫不退步，脸上的严肃显而易见，“我给你三分钟的时间考虑，如果你不去道歉的话，我会直接换掉二班的班主任。” 左秋红的嘴唇抖动着，眼眶越来越红，程晓雪觉得这个不可一世的左秋红似乎就要掉下眼泪来了。 左秀红转到了一边，面对墙壁，背对着马良高，气氛变得十分的僵硬。 “马校长，那这三分钟的时间我可不可以问个问题。”程晓雪的关注点根本就不在左秋红的身上，“为什么我们高一一班没有教室？” 马良高刚沉默着，没有立刻回答。 “虽然我不太清楚具体的情况，但是从一些老师的态度来看，似乎我们一班不能在我们学校？”程晓雪继续询问，“马校长，拖延和隐瞒并不是一个好的策略，如果有什么决定，请尽早告诉我们高一一班，我们也好有个心理准备啊。” “本来我是想在你们进校的时候就告诉你们，但是，由于诸多原因，决定放在开学以后再说。”马良高终于说话了，“但现在看来确实出了不少问题。” “马校长，刚才听你说的话，还有你做事的态度，我知道你肯定不是像传闻中的那样要放弃我们高一一班，所以有什么具体情况，请你直接告诉我们班所有同学。”程晓雪说道，“现在人心惶惶，大家都很紧张，我们的班主任……” “有些安排，唉……”马良高是轻轻叹了一口气。 其实程晓雪也明白，处在马良刚这个位置，他要周全的肯定是学校的各方势力，很多事情他可能是有决定权，但是却不能按照最理想化的来决定。 “好，我可以告诉你们高一一班的同学具体情况。”马良高像是下定了决心，皱着眉头，轻声说了一句，“马上跟我去操场，我会当众宣布这件事情。” “谢谢马校长。”程晓雪觉得，这时候由马良高来说这件事情，比后来他们突如其来的知道，或者由她程晓雪说要合适多了。 “关于这件事情，其实是我们和别的学校有一个帮扶协议……”马良高简单的将帮扶协议的事情提前告诉了程晓雪，“你们的成绩是当得起重点班的成绩的，我们绝对会好好培养你们，一年的时间很快就过去，这一年我会积极争取，下一年不会再有这样的帮扶协议了。” “这一年我们在育英中学也会好好的努力学习。”程晓雪对马良刚说道，说起来是一句多么简单，耳孰能详的话，但实际上要在育英中学完成这句话是十分困难的事情。 不过他们班的成绩只是重点班的水准吗，程晓雪还以为都是尖子班的级别呢，看来还需要继续努力，提升空间很大。 “至于你们的班主任陆煊，我会给他两个月的时间，如果这两个月他还是这样吊儿郎当，不务正业，那么我将替你们换一个雷厉风行的班主任。”马良高作出承诺，“程晓雪同学你不用担心，学校是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学生的，也请你把这句话传递给高一一班的每一个同学。” “好。”程晓雪用力的回答。 “陆煊虽然不管事，但是他能任命你做班长，其实还不错。”马良刚再次看了看程晓雪，“思路清晰，敢作敢为，我相信即使在育英中学，你也能够管理好高一一班。” “我只能尽力而为。”程晓雪只是说道，又补充了一句，“班上的同学什么样的性子都有，我这人有时候也比较着急，所以……” “这个世上就是有很多尖锐的石头让你磨平自己的棱角。”马良高意味深长的说道，“或者你把对方磨平。” 前面一句话程晓雪都听腻了，她没有打算让别人把自己的棱角磨掉，上一世这样圆润的生活已经过够了，她这一世就是要锋芒毕露。 不过马良高这后面一句“把对方磨平么”，还真让程晓雪突然间就斗志而言，一群十几岁的中学生，她还搞不定吗。 对方用尖锐的一面来对待她，她就把对方磨平！ “谢谢马校长的提点！”程晓雪的声音雀跃了很多，“我会努力去做的。” 看到朝气蓬勃的程晓雪，马良高一直绷紧的脸色也松了一些，看了看时间，把目光放到了左秋红的身上。 “你想清楚了吗？左老师？”马良高问道，“是去道歉还是卸去这个班主任的职务？” 第二百七十章 当众宣布 左秋红没有回头，还是背对着马良高，好像是不愿意面对，也不想作出选择。 “我在问你话，你转过来，是不是连我们一中学校的老师也不想做了？”马良高却异常严厉，“之前是对你太过放任了，所以养成了你这样的性子，得寸进尺吗？” 说真的，这样去斥责一个老师确实还是比较重的话，程晓雪觉得这场面要是下不来的话，耽搁的时间更多不说，万一左秋红还留这这个学校，岂不是更将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虽然，左秋红将别的班级都当做敌人，但是尤其被针对，程晓雪还是不愿意的。 从刚刚左秋红道歉的利落来看，她对自己说的话其实还是有几分后悔，毕竟说的太过分了，这样去羞辱一帮学生，她到底也算是一个负责任的老师，稍微换一下角度就知道她不该这么说。 而现在的关键问题在于，左秋红肯定不愿意当着全校师生的面给高一一班的同学道歉，这让她在学校怎么生存下去？ 本来左秋红就是个要强的性子，这样让她没了脸面等于要了她的命啊。 虽然马校长现在的意思，就是有点要左秋红的命的意思。 “……”在马良高的严厉之下，左秋红还是转过来了，但是嘴唇动了动没有一个台词，还是低着头。 “马校长，左老师道歉这件事情，其实我有个提议。”程晓雪轻声开口。 “什么提议？”马良高把眼神放到了程晓雪的身上。 就连一直低头不语的左秋红，也把目光看向了程晓雪，犹疑不定，她不知道程晓雪是要趁机落井下石，还是要真的为她说话。 “左老师确实说了一些针对一班的同学的话，不太好听，也确实因为抢我们的车，让我们班的同学对左老师是有些意见的。”程晓雪说道，“所以想请左老师在待会在我们班的同学都上了车之后，你也到我们的车上来，在车里面对同学道一个歉。” 这是一个折中的法子，既让左秋红道歉，又不至于是在全校师生的面前。 左秋红的眼里面燃起了一点希望，神态也比刚才积极了不少，相较之下，这个脸她觉得丢得小多了，不是在全校师生面前就好。 本来是让她活不下去的事，程晓雪把它化解成了，在车里面只对一班的人道歉。 以左秋红的角度来说，无论如何，程晓雪确实是帮她说的话。 而以马良高的角度，其实也是松了口气，他硬是要左秋红道歉，其实要杀杀她的威风，可是左秋红这副样子分明就有点令死不屈了。 马良高没想过要真的开除左秋红的，而此时程晓雪提出这个建议，正好也是给了马良高一个梯子下。 “本来这些事情都是小事，如果非要道歉的话，只要跟我们班的同学说就行了，不需要有其他人。”程晓雪又说道，“弄得全校师生都知道，万一有有心之人挑拨离间，岂不是让我们一班和二班的关系变得十分不好？” 程晓雪换了个角度继续说着：“这才开学没多久，两个班之间就生出嫌隙来，我觉得是不值的。” “你说的很有道理。”马良高在程晓雪的话刚落音的时候，就微微点头，“左老师，你现在的意思呢？” “我接受。”左秋红生怕马良高反悔似的，立马就回答道。 “那么走吧。”马良高一挥手，“左老师，你去让丁文慧主持一下高一师生，立刻到操场上来，我要宣布一下高一一班的事情。” “好。”这会儿左秋红可积极了。 一方面她不用再全校师生面前掉面子，另一方面也保住了自己班主任的光荣位置——从一定程度上来讲，左秋红确实是个很负责的班主任。 程晓雪再次对马良高道谢之后，才跑回刚刚的位置去。 常彪坐镇看着，一班和二班的同学各站了一边对峙，那辆卡车的挡板是关的严严实实的，谁都没有上。 出现了这样的情况，也有不少人知道左秋红和一班的班长发生了争执，直接去找校长去了，其他班级的同学也没有立刻上自己的卡车，而是在旁边观望等候。 程晓雪的回来引起了不小的骚动，不过没有人主动上来询问什么，她一路跑回了班上。 “没事了，不用担心。”程晓雪站定之后，对眼巴巴的看着她的47个同学说道，“军训会正常进行，但是现在校长要宣布一件事情。” “宣布什么事情？”谢子昂问道，“难道是和我们班有关的？” “对。”程晓雪点头，爽快回答，“不是疑惑为什么我们班没有教室吗？待会校长就会给我们一个解释。” 说完这句话之后，程晓雪又补充了一句：“学校很重视我们一班，别人的风言风语不用往心里面去。” 这句话像是给了全班同学一颗定心丸，毕竟刚刚程晓雪才见过马良高马校长，得到的消息肯定是准确的。 一刻钟之后，本来已经在军营的卡车前面集合了的同学们再一次回到了操场，而马良高已经站在了主席台是上。 “有件事情要跟同学们宣布。”马良高声音沉稳，开门见山，“是关于我们高一一班的问题。” 此话一出，整个高一年级的同学们都有了几分骚动，关于昨天报道的时候，高一一班没有教室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学校，什么样的猜测都有，甚至有不少人有小道消息的，已经知道了高一一班的去向。 老师们倒是保持着缄默，看来几乎大多数老师是知道内情的。 “所有人都知道我们一中是双乐市最好的学校，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就像一个班级里面，成绩好的同学会一对一的去帮助成绩不那么好的。”马良高用尽量委婉和通俗的解释说道，“学校之间同样也存在着帮扶，一个学校去带动另外一个学校，而实现的方式便是通过实验班的方式，高一一班就是我们的实验班。” 第二百七十一章 艰巨光荣的任务 “帮扶？” “我们要去别的学校吗？” “是一个很差的学校？帮助他们的同学努力学习？” “这怎么可能啊？” “我一点都不想去，我想留在一中，我喜欢一中的氛围。” “对方学校会不会特别差，差到根本就待不下去的那种？” 程晓雪不知道别的班是怎么议论的，反正她自己班的议论，她是听了个清清楚楚。 “育英中学就是我们的帮扶对象，实验班的同学作为引领者去带动育英中学的同学们。”马良刚说道，一步一步的拔高实验班，“而我们实验班的每一个学生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都是能吃苦，能奋斗，能在逆境中不断进取的好学生！除了成绩之外，他们的坚韧的品质是超过一般同学的，是值得我们学习的对象，因此才能进入我们实验班！” 校长就是校长啊，一番话将实验班的学生捧到这样高，给了他们一种光荣感和使命感。 刚才那些还说不想去的同学们都沉默了，而之前对一班一直十分鄙夷的，也投来更加复杂的目光。 这可是校长亲自挑选的品质比其他同学更坚韧的。 不过程晓雪却恍然大悟了，为什么这个班来的多是县城的学生。 因为县城的学生确实有两个品质，第一个就是埋头苦读书，两耳不闻窗外事，不会去搞那些花里胡哨的，也不会跟着吃喝玩乐，也没有条件和金钱整天逃课出去玩。 第二个品质则是由于确实是自身的生活环境没有那么优越，是在艰苦的环境中奋斗出来的，论坚韧坚强，确实要超过一般的同学。 马良高还真是深思熟虑，也难为一中在他的带领下能够蒸蒸日上，越来越好。 抬眼再看了看站在主席台上的马良高，他环视了站在操场上的学生们，声音格外的郑重：“高一一班的同学们除了自己的学习任务之外，肩负着如此重要的帮助他人的艰巨任务，是值得敬佩和学习的，请我们所有的同学对高一一班的同学报以最热烈的掌声！” “啪啪啪啪啪！” 随着校长的呼声以及带头，整个操场上都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程晓雪看到班上的同学们脸上也浮现了几分自豪的表情。 不过这种强心剂只是一时的，稍后所有人都会反应过来，他们要去一个场地更差，校风更差的学校，而要面临着什么，可能是他们还没有猜测到。 其他班级也会明白过来，这实验班的任务绝对不是什么好猜事，就跟马良高说的是一样，艰巨得很呢。 “现在我把事情全部都说清楚了，请同学们不要再互相传谣言以及猜测，高一一班不是被学校放弃的，是学校最为重视的班级，所以才定为我们一班，是我们学校的门面！”马良高再次强调，“我们一班的同学也不用担心，最好的老师会分配给你们，其他班级有的所有的东西，你们都有，也请所有同学不要再非议，要是让我听到半个字，我一定会严肃处理！” 最后这几句话十分严厉，操场又恢复了静悄悄。 “时间也不早了，耽搁了杨营长的时间，是我们学校的过失，但我们出了点小岔子需要及时解决。”马良高简短的说完，“现在请同学们迅速集合上车，去往军营军训，要锤炼自己的意志，努力争光，不要丢一中的脸！” 马良高的一番话是很有感染力的，最开始还四分五裂的同学们，现在就很有精神的朝着军营的卡车方向而去。 对于车辆的分配再也没有了争执和疑问，按部就班，一个班一个班的按照分配和次序，不争不抢的上车。 程晓雪领着一班的同学在卡车后面的位置站好之后，左秋红如约而至。 “程晓雪，我是来……”左秋红站在车下，仰着头看着程晓雪，态度有些复杂，不过没有了刚才那么浓的敌意。 “左老师，你先上来吧。”程晓雪在卡车挡板的边缘将左秋红拉上车来了，低声说了一句，“刚才你说的那些话，我没有告诉我们班的同学。” 这是提醒，马良高要左秋红道歉，更主要的原因是在于左秋红对一班学生的侮辱，说他们来自县城，都是乡巴佬，说学校不会管他们之类。 程晓雪这番话的意思是说，班上的同学并不是知道她左秋红说了这些，所以左秋红道歉的重点可以转圜一下，不用提那些他们不知道的。 左秋红一愣，看了程晓雪两眼，用非常低的声音说一句：“谢谢。” 程晓雪没有说什么，将她带到了班上同学面前，简短介绍道：“同学们，这是二班的班主任左老师。” 全班同学面面相觑，刚才他们都看到左秋红是怎么强行要他们二班强占一班的车的，此时自然对左秋红也没有什么友善的脸色。 “同学们，左老师是来给你们道歉的。”左秋红自己开口，脸上没有什么多的表情，声音也很轻，“刚才要强占你们的车，是老师不对，一念之差。” 不管怎么说，虽然这是最后程晓雪替左秋红争取来的比较挽留颜面的方式，但是对她来说，面对这么多学生道歉，还是让她觉得十分不痛快。 而班上的同学，觉得是莫明的，也很意外，左秋红这居然上门来道歉了？和之前那个强抢车辆的，简直是判若两人啊。 不知道程晓雪用了什么法子，在校长面前让左秋红服软，还主动来道歉。 班上的同学除了对左秋红的些许敌意和莫名其妙，更多的，是升起了对程晓雪的佩服和信任。 她解决问题，处理麻烦的本事，真是让人不得不服气。 “左老师刚才也是一时冲动，问题已经解决了，我们和二班依旧是友好的关系。”程晓雪帮腔了一句，“没事，左老师，我们班的同学不会和你计较。” 一班的同学到底计不计较左秋红刚才的种种行为其实并不重要，对左秋红来说，没有什么多大的意义。 第二百七十二章 想法就要讲出来 一班的同学不会因为左秋红这个不走心的道歉而就欢迎她，对她点头微笑，可不是每个人都有程晓雪的想法和不在意，有的人，就是在意和计较的。 而左秋红只是完成马良高的要求，保住自己班主任的位置而已。 程晓雪也不想加深左秋红对他们一班的敌意，能揭过当然是揭过最好。 “谢谢你，程晓雪同学。那么，一班的同学，军训加油，希望我们一班和二班能互帮互助，共同进步。”左秋红勉强说这句话之后，也就不在这辆卡车里停留了。 程晓雪扶着她也一起下了卡车，礼貌而客气的说道：“辛苦左老师走这一趟了。” 左秋红没说话，只是摇摇头，表情也不爽利，刚刚一班的人对她的敌意和排斥她又不是感受不到。 “校长那边如果问起来，我会如实说左老师做到了他要求的事情。”程晓雪保持微笑，态度良好的说道，“至于今天发生的事情，希望左老师也别往心里面去，开学第一天我不想和左老师发生什么恩怨。” 这是程晓雪态度这么好的原因，她不指望左秋红经历这个事情就改变了她争强好胜的性子，只是希望左秋红不要把他们一班作为第一个针对的对象。 “程晓雪，你很大度。”左秋红这才说话，声音很轻，“今天的事情，我确实有很多不对的地方，我知道我的性格也是这样，我不会把这次的事情记在心上，并针对你们一班。但是，该竞争的时候，我还是会去竞争的，为我们班。” “公平竞争是应该的。”程晓雪对此毫无异议。 “育英中学的情况不好。”左秋红突然又说了一句，“里面的那些小混混很多，甚至和社会上的一些人是有来往的，那些老师和校长根本就不管事，那个学校进少管所的也特别多。我看你应该一直都是成绩不错的好学生，对这些人的接触是很少的，不太了解他们。” 程晓雪点头听着，这些情况她是了解的，但她没想到左秋红会特意提出来，这算是一个善意的提醒吧。 “记得千万不要妇人之仁，绝对不要像今天帮我一样，为那些人求个情什么的，对你来说没有好处。”左秋红特别有远见的说道，“我当了这么多年的老师，我很清楚，有的顽劣的学生不是你对他好一点，就能收服和改变，你要做的是比对方强，各方面都要比对方强！” “好！”程晓雪点头，“谢谢左老师的提醒。” 至少和左秋红最后的结局是比较和睦的，没有因为争抢车辆的风波而彻底结怨，程晓雪稍微松了一口气。 她要头痛的人已经很多了，从班上的周伟伟到其他班的廖梦溪，再到苏玥，刘福财，廖长治和叶建国等等，程晓雪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接下了这么多梁子。 有句话是，债多不愁，程晓雪现在就有这种感觉。 因此，程晓雪以一个很有精神的状态爬上了卡车，到最前面的小窗口，对开车的常彪招呼了一声，表示可以出发了。 车子发动之后，程晓雪站到了最靠近卡车挡板的位置，转身面对所有站得整整齐齐，小声说着话的同学。 “同学们，今天的风波已经解决了，对于我们一班的情况和未来的安排，你们心中也都有数了，有什么想法现在可以说出来。”程晓雪趁着这个时间肯定要再交代一番。 班上的风气好像是遇到事情都闷在心里面，谁也不愿意做第一个开口说的，这要引导起来还真是麻烦。 风波只是其中一个小插曲，关键是最后马良高所宣布的高一一班要去育英中学履行帮扶协议的事情。 当时在操场上，同学们表现出来了一份自豪，但是现在却更多的是担心。 听到程晓雪的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第一个开口。 “皮丹，你先说。”程晓雪直接点名了。 “育英中学……其实我很担心，我听过育英中学的名号的，以乱和差出名，老师甚至连课都不上。”皮丹轻声说道，“校园里面打架的事情屡见不鲜。” “还有呢？” “刚才校长说我们是去带动他们学校的学生，但以我们一个班的力量，怎么可能带得动他们整个学校？”皮丹说出她的担心，“会不会反而被他们带偏？” “你说的这个可能性发生的概率有90%。”程晓雪认可的说道，“其他同学是不是也有同样的担心吧？” 大多数同学纷纷点头，少数的静观其变，无动于衷。 “所以，你们知道我们要做的第一点是什么吗？”程晓雪严肃的看着他们。 “团结。”这是陈泉大声说出来，“团结一致，抱成一团才不会被对方给欺负，互相警醒才不会有人被带偏！” “说得很好，团结是第一。”程晓雪点头，眼神一转看向了她的儿时玩伴，“姜璞呢，你想到了什么，说出来。” “坚定信念。”姜璞说出了第二个关键点，神色肃穆，每个字都很用力很认真。 他也没想到他兴高采烈的来到了一中，要去的，却是另外一个学校，虽然有校长的承诺，但和他所预想的大相径庭啊。 “哈哈。”周伟伟冷笑了一声，“别人拿拳头来揍你，你有信念有个屁用！” “周伟伟，你现在说风凉话没关系，我只说一点，你如果跟着育英中学的学生对付我们班，我绝对不会对你有任何一点手软。”程晓雪厉声说道。 周伟伟被欺负或者成绩差，都不关紧要，更紧要的是自己班出了这种心就不在一起的人，有什么事情透给别人，带着别的人来对付自己班，就麻烦了。 “我既然有办法让左老师来我们班上道歉，让马校长当着全校的面宣布这件重要的事情，把我们一班说成是光荣的班级，那么对付你一个周伟伟，绰绰有余。”程晓雪这句话说得不急不徐，但是却十分有力，因为她所做的也都让周围的人看到了。 第二百七十三章 有本事你来 是啊，别的班那么强势的要他们班的车，是程晓雪为他们守下来，他们人心惶惶，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教室，其他人都说他们是弃子，是程晓雪找到校长把事情交代清楚。 扪心自问，换作是自己，绝对做不到。 在程晓雪的气势压迫之下，周伟伟缩了缩头，没有再像刚才那样冷嘲热讽的出声。 “好了，回到我们刚才的话题。”程晓雪的目光转向了其他人，“姜璞说得很好，是坚定信念，那么应该有怎样的信念呢？” “努力学习，不被外物所影响！” “不能搞个人主义，要注重整个集体。” “齐心协力才是我们在育英中学的生存之道！” “相信我们一班一定能够熬过一年，不说能带动他们那些育英中学的人，也能自保！” 有了第一个人开头，终于让班上的气氛活跃了不少，大家纷纷都开始说话，表达决心，提出建议和想法，尤其是刚才在对抗二班的时候，站在前面的人。 这些人是更加有集体荣誉感，也更容易把自己置身于集体当中的，肯出力肯奉献，也肯从这个角度来认真思考班上面临问题。 “说得很好，都很好！”看到这样有些积极的场面，程晓雪觉得有点感动，第一天来的时候，因为没有班主任一个人都不敢说话的氛围，总算是有了些许的改变。 随着大家都越来越熟悉，随着时间越长，应该这种改变会更加明显吧。 马良高说得很对啊，别人的尖锐对向了自己，不是非要把自己变得圆润，才能解决这个问题，而是用自己的强硬把对方的棱角磨平。 程晓雪这一世要做的，就是这样一块顽石。 “这事哪有想的那么厉害呀，我们关上门来自己学习自己的，就算用他们学校的场地，互相之间的交集也可以避开一些。”谢子昂满不在乎说了一句，“攻克敌人可能很难，自保还不成吗？” “对，你们最后这几句话都说到了关键点，关键点在于自保！”程晓雪强调了这个词。 她没有打算以一班的力量去带动对方整个学校，育英中学就是烂透了，要在那里保存自己，那肯定是以自保为主。 “是不是有点自私啊？我们的任务难道不是应该去带动其他人吗？”方晓娇声娇气的开口，一脸的正义感爆棚，“刚才马校长也说了，这是我们光荣的使命呢。” 说真的，程晓雪真是不喜欢方晓。 “也是啊，我们就这么自私的说自保，那不是违背了学校的初衷？” “是不是应该打开我们的教师门，与其他同学沟通交流起来，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坏的，一定能够被带好的。”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方晓盯着程晓雪，有几分与她对抗的意思，“我的信念是，我就是那个赤子，我能够去带动他们。” 这一份坚定的话，这一份无私的奉献精神，还真是让不少人对方晓刮目相看。 方晓确实具有亲和力，对人颇有几分廖梦溪给人的感觉，挺会笼络人心，左右逢源，说些场面话。 如果不是程晓雪昨天和今天已经帮一班解决了这么多的问题，说不定偏向方晓的人是更多的。不过，现在更多的人还是愿意听从程晓雪的。 “学坏容易学好难。”程晓雪只是轻描淡写的说，“就如皮丹等同学对那里是有了解的，试想一下，街上遇到那些头发染得乱七八糟的小混混站在那里，你可能都要绕着走，别说你要去带动他们了。” 按照程晓雪本来的性子，她才懒得解释这些话，不过现在作为班长，很多时候确实要耐着性子。 “试问如果我们进校的时候，看到一群那样的人，头发五颜六色，穿得吊儿郎当，嘴里面叼着烟，手里拿着榔头，你是要去带动吗？”程晓雪微笑看着方晓，“方晓，有这样无私奉献的精神，有这样的勇气和信念，到时候你要走在第一个吗？” “我会的！”方晓大声说道，“这是我们班级的义务和责任！” “你现在说的这样好听，那刚才在二班要抢我们车的时候，我们一班的同学冲在前面的人里好像不见你啊，你缩在最后，生怕被误伤，这时候，你的勇气在哪儿？”程晓雪不客气的戳穿她，“你这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还真是轻松愉快。这样吧，我跟你保证，到时候去育英中学出现这种场景的时候，我会把你拎到前面来，你能搞定得定你做班长。” 方晓的脸唰的红了，随之眼圈也红了，整个人低下头去往后缩了缩。 而刚才被方晓说得有些斗志昂扬，也想要去感染之类的人，想到那个画面和场景，也不敢大言不惭的说，一定会跟着去感染别人。 “那边是个什么样的情况，我们只有去看了才知道。”程晓雪把话题拉回来，“记得我们的两点，第一点是要团结，第二点是要坚定信念。” “好！”班上大概有二三十个人都应答了。 程晓雪还是比较满意的，一盘散沙的情况下，现在至少有这么些人是愿意听从她的话的，不枉她这两天跑上跑下，用尽心思了。 “还有第三点。”程晓雪又说道，“这一点非常非常重要，一定不要惹是生非，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我们商量解决，但绝对不能冲动妄为。” 看起来班上大多数的同学都不是冲动妄为的人，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更符合他们一贯的人设和行事作风。 看着一车的同学纷纷点头，程晓雪又继续说道：“军训肯定是非常艰苦的，不然也不会直接把我们拉到军营里面去了，这对我们是一次锤炼，也是一次考验，就如马校长说的，我们一班不要丢脸，努力为自己的集体为一中争光。” 一路颠簸，大概开了将近一个多小时的车，才到了军营。 下车之后，程晓雪询问了常彪之后，直接找到他们的教官伍思杰。 第二百七十四章 军训开始 这是一个差不多二十岁的小伙子，皮肤黝黑，非常精干，一双单眼皮，但是看上去却十分帅气，越看越帅的那种，笑起来又两颗虎牙。 “你们就是高一一班的？”伍思杰看到了队伍整齐的一班同学们，点了点头，“精神风貌不错，跟我来吧，现在分配宿舍。” “是！”同学们精神抖擞的回答。 军营的宿舍非常大，一个房间里面能放下十几张床，这床是上下铺，一间宿舍能住二十几个人，因此他们班只用了两间宿舍，男生一间女生一间便住下了所有人。 整个过程由伍思杰安排，程晓雪绷着的神经总算松懈了一些，她也不想管这么多的事情。 “你们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收拾准备，一个小时之后军训开始。”伍思杰说话是带笑的，看起来并不十分严厉，“从今天开始，你们就由我来带你，未来七天，我说什么就是什么，这里的第一条规则就是服从，你们的班主任就只是你们的生活老师而已，平时他们不会出现的。” “好的！”同学们松散的回答，“我们的班主任本来就不会来。” “你们还有一个小时的松散时间。”伍思杰还是面带微笑，一副好脾气的模样，“一个小时之后，可就不是这样了，我保证，我是一个严厉的人。” 对伍思杰严厉的认识，从他们开始军训就深刻体会到了，看起来说话笑嘻嘻的，但实际上在训练当中对动作标准的要求是十分严格的，不允许同学们弯腰驼背或者偷懒。 当然这是后话。 一个小时之后，同学们在军营的操场集合，此时已经是烈日炎炎，将水泥地晒得滚烫滚烫的。 杨帆杨营长，就是负责这一次军训活动的人，站在主席台上，用话筒讲一些基本的事情。 “……一个班级为一个排，三个排为一个连，你们整个高一十八个班为一个营，所有的事情我负责。”杨帆就十分严肃，完全有军人该有的感觉，“我不管你们是学生还是什么，也不管你们是来自农村还是富家子弟，到了军营你们就只有一个身份！” 杨帆用严厉的目光扫过在场所有的人，然后用郑重的语气说出两个词：“士兵！” “作为士兵，就要服从军营的所有规定，就要吃苦耐劳，就要挑战自己的极限！”杨帆的声音十分洪亮，在整个安静无比的操场回荡，“如果违反军营的规定，我们将严格处罚，我们……那个同学，你站出来，九排第二行第七个男生，就是你，告诉我你刚才在笑什么！” 一个长得有些虎头虎脑的男生站了出来，脸上还挂着嬉皮笑脸的笑容，挠挠头：“哪有这么严肃，我们就是……” “军营就是严肃的！”杨帆厉声说道，“九排排长出列！” “到！”负责九班军训的教官站了出来，冲着杨帆行了一个十分标准的军礼。 “带着你们排在这种严肃场合随便嬉笑的同学跑十圈，跑完到我这里来报到！”杨帆一点情面不讲的话，再次看了看周围其他人，“如果觉得我是说笑或者你们是来玩的，那可以立刻离开我们军营，我们不欢迎这样的人！” 整个操场鸦雀无声，没有人动。 “既然现在你们都没有意义了，那么军训开始！” 随着杨帆这一声中气十足的军训开始，一中的十八个班就进入了要求严苛的军训生活，而操场上那个嬉笑的男生一圈一圈的跑着步。 一中将他们送来军训绝对不是走走形式，而是真的锤炼他们的意志。 训练是高标准严要求，伍思杰看上去笑嘻嘻的，都没有丝毫的松懈，反倒是表现出另外一面，让同学们重新认识了军营的严酷。 而军训的第一天就干了一件事情，站军姿。 是最基本的，看起来也很简单，但实际上在烈日炎炎之下，收紧全身肌肉，一动不动的定在那里，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旁边训练的就是二班三班，也就是二排和三排，都出现了女生中暑晕倒的情况——二班的可就包括病娇的美少女廖梦溪。 他们一班还好，大家都规规矩矩的站着，果然也来自县城为主的同学们体质都更加好一点，不是娇弱的城里面的千金小姐。 程晓雪这样身体素质不错的，在站到下午四点多的时候，都觉得有些头晕眼花，全身都痛。 “所有人听令！”伍思杰能够看到同学们的面庞和精神状态，一声令下，“全部到树荫底下坐下，休息半小时！” 这时候没有什么卫生不卫生干不干净的，所有人都快速闪到树荫底下，按照之前的次序依次，就这么坐到了地上。 “班长，这个要训练多久？”坐得离程晓雪最近的女生，程晓雪记得她的名字叫王凤，一开始是有些胆小，但现在仿佛也逐渐放得开了一些，会主动搭话了。 “今天应该都是站军姿吧，之后会有一些其他训练。”程晓雪说道，“调整队形啊，左右看齐啊，走正步啊之类的，而且我们还有一天的拉练，最后一天应该是走方队。” 程晓雪从前也军训过，对军训的流程还是比较了解的。 “班长，我发现你知道得好多。”王凤有些钦佩的说道。 “那不然怎么能做我们的班长呢？”另外一边的皮丹转了过来，笑嘻嘻的说道，她的额头都是汗水，“你们看对面好像是三班的，他们的班长长得好帅啊！” 好巧不巧，三排的也在休息，就在他们对面的树荫底下，他们这一二三班作为一二三排，又在一个连，军训的场地差得不远。 对面的树荫离他们这边树荫不过三四米的距离，所以对面的同学们能够看得一清二楚。 “我打听过了，叫许书凡。”另外一个女生也凑了过来，“我叫刘念，我和皮丹在一个宿舍。” 她说的是招待所，她暂时和皮丹分在了一间房间。 第二百七十五章 拉歌 刘念是一个样貌十分乖巧的女生，戴一个小眼镜，说话也斯斯文文的，不过程晓雪对她没有什么具体的印象。 “许书凡是我的初中同学。”程晓雪觉得这件事情没有必要隐瞒，本来许书凡也会跟她打招呼，她又何必装作不认识。 “真的吗？”皮丹的脸色飞舞起来，“那他有没有女朋友什么的？” “没有哦。”程晓雪笑了，“他就是一门心思要学习，考上一中的时候和我一样，都是县里面的第一名，我们俩并列第一。” 周围几个女生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不过随着这点小八卦，几人之间的距离仿佛也近了一些。 至于周围的情况，同学们的相处，程晓雪在和这几个女生闲聊的时候也留意了一下，方晓身边有好几个女生，几人也在笑嘻嘻的聊天。 其他的三三两两的聊天的同学，程晓雪都没有很在意，对于方晓，她不得不怀有警惕，因为方晓给她的感觉跟廖梦溪实在太像了。 至于男生那边，是十几个都在一起说笑，中间的主要演讲者就是谢子昂，数他的声音最大，那一口广普也十分引人注目。 另外有几个站在一边的安静的发呆，而其中一个就是周伟伟，目光时不时的阴测测的望向程晓雪的方向。 服气，也不知道是什么仇什么怨。 “同学们，军营的歌会不会？”伍思杰也是个闲不住的，稍微缓过劲来之后，在树荫下就望着全班同学说道。 同学们你看看我看你，没有第一个说话的。 “你们都不会吗？”程晓雪带了个头，“会有什么关系？会还不能讲出来了，休息时间唱唱歌怎么了？” “我会团结就是力量！”有人应答。 “这首歌谁不会？”气氛也随之活跃了不少，纷纷都说起话来，“我也会这首歌！我还会军中绿花！” “我会那个什么‘一二三四一二三四像首歌’！” “很简单的我也会！” 同学们七嘴八舌的讨论开了，休息时间不再那么沉闷，而是大家都热火朝天的聊起来，笑脸洋溢着，青春与汗水飞扬的感觉真好。 这一刻，程晓雪莫名兀自感动，从前工作的时候，她也怀念过军训，可是没有想到自己真的可以重新回到军营，来体验这样的生活。 有苦有累，却有一种莫名的集体才能带来的感觉。 “不错，这么多同学都会。”教官其实也是个年轻人，看到大家活跃起来，也变得十分高兴，“我来教你们唱一首歌吧。” “什么歌？” “教官还会唱歌？” “好呀！” 同学们都很开心，程晓雪也跟着大家一起起哄，伍思杰要交给他们唱的歌，真是非常简单。 “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伍思杰自己唱的很陶醉很投入，“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比铁还硬比钢还强！” 不去考虑音准的问题，反正伍思杰唱得非常有力量，真能调动起在场同学心头热血，让人感受到集体的力量。 教了一边之后，全体同学齐声合唱，都用足了自己的精气神，一首简单的歌唱得朝气蓬勃。 本来这种歌就很容易上口，而且会唱的人也不少，一遍之后大家就会了，于是教官又开始教第二首歌，兴致勃勃，乐此不疲。 正在一排的同学们自娱自乐的时候，对面树荫下三排的就闲不住了，在他们的教官的手势下齐声喊起了口号。 “一排的，来一个！来一个，一排的！” 对方齐声高喊，声音洪亮，更是目光灼灼的望着一排这边的方向，他们的教官还很有节奏的鼓着掌。 “我们也来我们来！”男生们率先躁动起来，可不愿意被别人这样就拉了歌，“我们也叫他们来。” “好！”伍思杰扯开了嗓门，“三排的！” “来一个！”同学们齐声应答，那可是脸红脖子粗的喊着，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刚刚的站军姿分明那么辛苦，好像榨干了他们身体的每一份力量，但现在这种时刻又爆发了最深处的潜力，浑身又像有了使不完的劲儿。 一时之间，树荫两旁的年轻面孔个个都神采飞扬。 “来一个就来一个，怕他们不成！”伍思杰率先说道，“我们先来唱一首歌，就是我刚才教你们的。” 全班同学齐声合唱团结就是力量，没有伴奏没有鼓点，但是每一个人都唱得非常用力，有一种质朴，又有一种雄壮。 “轮到你们三排了！”一班的同学唱完之后立刻就喊着，“不是你们还没学不会唱吧？可不能唱和我们一样的。” “我们就来一首……”三排的教官面部表情非常丰富，还故意卖个关子，拖长了语调，“打靶归来。” 在这里席地而坐，没有任何音乐的唱歌，却有一种特别舒服的感觉，是一种纯纯的力量，也是有一种可以让人融入集体的魔力。 至少程晓雪现在就称浸在这种氛围之中。 两三个回合，一边都唱了几首歌，玩得不亦乐乎，快到休息时间结束的时候，对面的教官还抛下了一句。 “你们的伍教官跳舞很好看哦，他是专门学过的！” 这句话可不得了了，一班的同学就没有要放过伍思杰的意思，催着着让他赶紧露一手。 伍思杰这个大男孩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扭扭捏捏像个大姑娘！”对面的教官可真是神助攻，即便他们同学都开始排队了，他还喊了一嗓门。 “行，给你们跳一段。”伍思杰爽朗的一笑。 他跳的是一段霹雳舞，就是街舞的前身，在九十年代中正是流行起来的时候，特别是对外开放的一些城市，双乐市还不是太多。 不过，耍酷的姿势，流畅有节奏的动作，不同于传统舞蹈的时尚感，顿时就吸引了同学们的注意，还一边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好，伍教官跳得真好，再来一个，再来一个！”同学们喊着。 “嘘——”伍思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吹响了口哨，“集合，谁在拖沓，俯卧撑五十个！” 第二百七十六章 自由活动 有了这个休息时间的互动，愉快的放声歌唱，一点点小小的比赛，还有伍思杰的舞蹈这个小插曲，同学们再次投入军训的时候又有了力量。 虽然是苦，但是却有了一点盼头，那样的欢乐在学校是体会不到的。 由于是第一天军训，所以吃过晚饭之后没有安排其他活动，让同学们稍微缓一下，适应这里的环境。 第一天的军训结束，累肯定是非常累的，脚痛是必然，但是所有同学都觉得很愉快，对于大多数来说，这是一次全新的体验。 而且，年轻人这点累也不算什么。 天黑之后是自由活动的时间，程晓雪原本没有想过要做什么，正当她打算拿出随身带的书看的时候，皮丹主动来找她了。 “走，出去逛逛。看帅哥！”皮丹身边还跟着王凤。 “好啊。”程晓雪愉快的点头，看了看其他的同学，有的三三两两出去了，有的觉得特别累，留在了宿舍里，闲聊或者看书。 程晓雪属于精神比较好的，也很愿意融入班集，就跟着皮丹出门去。 虽然天已经黑了，但是军营里面各处还是有灯，闲不住的同学是大多数的，三五成群的在他们高一军训活动范围晃荡着。 当然其他地方是不能去的，而这种随意晃荡也是给了高中的同学们一个特殊的优待，按道理军营是个严肃的地方，不能让你这样随便晃游嘻哈打闹。 “你看他们在打篮球！”皮丹的眼神可亮了，一眼就瞅到了不远处的篮球场，“有好多人都在看呢。” “那我们过去看看吧，说不定三班那个长得特别好看的班长，叫许书凡的，也在打篮球呢。我知道，他好像就在篮球社。”王凤双眼放光，满脸的期待，“之前篮球社选拔的时候，我就看见他了。” 程晓雪都没有表态的余地，就被皮丹和王凤拉着走到了篮球场边，挤挤挨挨地透过围得水泄不通人缝，看着正在场上拼搏的男生。 确实是他们高一的男同学，有两个教官也在其中，而场上也确实有许书凡的身影。 高高的个子，帅气的面庞，流畅的动作，娴熟的篮球技巧，还有和同学们的配合，以及不经意的笑容和蹙眉，围观的女生可是一阵又一阵的尖叫。 程晓雪觉得吧，可能等不到军训结束，许书凡就要成为校园的风云人物了。 大概有的人的体质就是天生如此，有一种万众瞩目的感觉，即便许书凡其实是个心态比较平和，没有要出风头的性子。 “天呐，好帅！”王凤用拳头堵着自己的嘴，生怕自己失控，喊的太大声，“班长，你怎么可以和这么优秀的男生是初中同学呢！” “不是，关键在于，班长，我觉得你的魅力也挺不小的，为什么没有把他拿下！”皮丹也目不转睛的看着球场。 “不可以早恋。”程晓雪吸了吸鼻子，“我们都是学生的，主要的任务自然都是学习，共同进步，努力学习是最好的！我和书凡都是这么想的。” “班长，我看你不像是这么迂腐的人！”皮丹直言不讳，“怎么会恪守着什么不早恋的原则。” “现在不早恋，以后就晚了！”王凤很有见地的说道，两人简直一唱一和。 “班长，有没有人追你啊？”皮丹八卦兮兮的询问，“我们班长长得又好看，做事又有能力，成绩又好，肯定身边有许多追求者吧！” “没有。”程晓雪仔细想了想，她整个初中好像都处于一个假小子的状态，算得上追她的男生真是少之又少。 许书凡也许曾经大约表达过一点那样的意思，但是程晓雪已经把他拒绝了，两人之后也恢复了朋友的关系，不算是追过吧。 至于林一飞嘛，嗯…… 一想起林一飞，脑中浮现了他的脸庞，程晓雪的思绪就越飘越远，都没有在留意篮球场的动静，而是在想林一飞现在在干什么。 不知道那家伙是不是也军训了，开学之后是不是秉承他一贯高调的风格，成为了学校的一方霸主，走路都是横着的。 或者他在高中就开始蜕变，变得懂得用绅士和礼貌来伪装自己的任性霸道，说话做事有礼有节，不再那么张扬？ “……我们班长确实不错，但是我跟你说，我看到二班那个女班长好像也是个美女。”王凤的消息都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来的，其八卦能力和夏琳琳简直不相上下，“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我知道。”旁边一个声音突然响起，而且辨识度极高，是谢子昂的，“我知道二班的班长是谁，我特地询问过。” “小声点儿，周围好多人呢。”程晓雪提醒了一句。 其实他们议论的声音要落入别人耳中也不是很容易，因为周围的人是真心把注意力都放在了篮球场上，目光追随着在奔跑运动着的那些男生。 “谢子昂，你怎么在这里？”皮丹问道，白了他一眼，“该不会是你觉得这个场上的男生不错，也想来看吧？” “谁说的？是我们几个男生随便逛逛，逛到这里而已。”谢子昂笑了起来，他身后确实还跟着一帮男生，好像他们班的男生一大半都跟来了。 “逛这里？”王凤诧异的问道。 “我想看看篮球，我也参加篮球社了，那个许书凡我知道，当时我们篮球社的社长就直接点名，让他可以参赛了。”陈泉的目光落在了篮球场上。 “我是想学打篮球……”姜璞小声说道，“以前学习的时候没有怎么运动过，我妈就说我缺乏锻炼。” “我也想学打篮球。”跟着好几个男生都认真的说道。 “那你们想学打篮球的先去看篮球吧，我和我们班长聊聊天。”谢子昂说道，冲着那一帮男生眨巴了一下眼睛，“可别说我们发现的秘密基地哦！” 大概有一半的男生就去看篮球去了，另外一半则晃悠到别的地方去了，谢子昂则真的留下来聊起天来。 第二百七十七章 组建篮球队 “什么秘密基地？”程晓雪一看谢子昂就觉得这家伙满肚子的坏主意，“你可别带坏他们。” “我哪里是在带坏他们，是我看到班上的同学都太沉闷了，带他们散散心。”谢子昂一副油腔滑调的样子，“对了，刚才你们说到二班的班长对吧。” “就是特别好看的那个。”王凤点头。 “叫廖梦溪。”谢子昂看来已经把情况了解清楚了，“听说她一直都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只不过我想查她初中是哪个学校的，却查不到。” “是我们学校的，和我同班。”程晓雪说道，想了想又补充完整，“我和许书凡还有廖梦溪，还有周伟伟都是同班同学，我不知道这里还有没有我们班的其他同学。” “你们是什么神奇学校啊？一个个的出来都这么厉害，一二三班的班长都被你们均摊了。”谢子昂夸张的说道，“那个周伟伟就忽略不计吧，每次我看到他就想揍他。” “都是同班同学，不要喊打喊杀的。”皮丹提醒了一句，目光也看向了程晓雪，“班长，你们班优秀的人好多呀。” “我不喜欢那个廖梦馨，虽然长得很好看，第一次见到的时候还吸引了我的目光，但是今天在争夺车辆的时候，她站在二班前面，摆出那副样子我就觉得真恶心了。”谢子昂撇嘴说道，“不过我们班好多男生可沉浸在她的美貌中无法自拔呢。” 程晓雪很高兴，谢子昂是一个能够透过表象看本质的人，不过让她有点遗憾，今天廖梦溪都带着二班要抢他们的车了，居然还有男生沉浸在她的美貌中。 “尤其是那个周伟伟，把廖梦溪夸到不行，说得天上地下绝无仅有。”谢子昂摆了一个夸张的呕吐的表情，“什么美丽，善良，友好，什么自强不息，努力学习，在逆境中进取，什么琴棋书画样样都会……啧啧，我看呢，周伟伟应该是很喜欢廖梦溪吧。” “初中的时候周伟伟就很喜欢廖梦溪了。”程晓雪对这两个人的事情一点都不隐瞒，“而且周伟伟对廖梦溪是言听计从的。” “那周伟伟对你那么有意见，是不是因为你和廖梦溪有什么……”谢子昂的反应真是快，立刻就琢磨到了这一层。 程晓雪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好在这时候皮丹的打岔，岔掉了这个问题。 “你看那是不是廖梦溪？”皮丹的眼神真是好，朝着他们的斜对面示意着。 “对对，就是也是。”谢子昂也把目光望了过去，摆了个夸张的表情，“oh，my god！皮丹，你这个眼神怕不是人的吧？” “是你自己眼神太差了。”皮丹和谢子昂似乎也有一个愉快的互怼模式。 不过基本上是以皮丹的胜利告终，因为程晓雪感觉到谢子昂对班上的女生还是口下留情，没有过多为难。 “她也在看篮球赛吗？”王凤看着那边的廖梦溪，“你们看，廖梦溪的眼神是不是粘在许书凡的身上，根本无法移开？我没看错吧？” “好像是，难道说廖梦溪对许书凡其实也是……”几个人的目光都放到了程晓雪的身上，满心期待她能给出答案。 程晓雪缓缓的点了点头。 “那可不行！”皮丹第一个说道，“班长，你去把许书凡抢过来，这样好的一个男生不能让廖梦溪给夺走了，她跟我们一班过不去呢。” “就是！”王凤也跟着说道，“今天在抢车的时候，我看见那个廖梦琪就是一副很有心机的样子，这样的人最讨厌了。” “你和廖梦溪是不是有什么过节？”谢子昂再一次把疑问提了出来，“还是说你们……我觉得班长你藏了什么事情没说？” “其实……”程晓雪正想说话，她在斟酌犹豫，要不要讲出廖梦溪最后辍学的事情，以及她的照片事件和笔记本那些阴狠的内容。 还没等她讲出来，周围的学生爆发出了一阵尖叫，看看篮球场上，似乎是许书凡投进了一个很漂亮的三分球。 算了，干这种背后说人坏话的事情，程晓雪觉得有些不习惯，而且既然有尖叫声打断，也说明是老天没有想让她说的意思吧。 姑且就这样认为。 “那个许书凡有那么优秀？”谢子昂挠挠头，“比我还优秀？” “你就算了吧，普通话都讲不好。”皮丹也是有毒舌的潜质的，直接扔了这句话给谢子昂。 王凤在旁边捂嘴笑。 这一番尖叫倒是让几个人肯把注意力放到篮球场上了，虽然许书凡很厉害，但是其他几个人也都不弱，特别是和他们做对手的教官。 这几个教官长期在军营里生活锻炼，他们的身体素质和反应能力是很强的，因此双方打比赛还是有些胶着。 比赛很精彩，篮球在双手手里断来断去，虽然不是那种十分快节奏的，你进一个球我进一个球的场面，大概有三分钟都是在场上抢球，但却激烈得很。 就连程晓雪这样对篮球没什么兴趣的门外汉，也看得津津有味了起来。 这一小节的比赛很快就结束了，以胶着为主，进球的数量比较少，但每一次进球都能引起一阵欢呼和尖叫。 尤其是许书凡。 不过对于许书凡来说，这种外物对他造成的影响是不太大的，有时候篮球打了出来，他主动跑出来捡球的时候，会冲面前的同学们一笑。 那一片的女生就会哗啦啦的尖叫一片。 “班长，我们成立一个篮球队好不好。”中间休息的时间，陈泉带着班上的男生跑了过来，非常兴奋的说道。 “好啊，我绝对支持。”程晓雪点头。 “那太好了。”陈泉高兴起来，“一中的篮球场地很好，而且随时都可以去借用篮球，我们……” 说到这里，陈泉的畅想戛然而止，因为同学们都想起了一个事情，就是他们到时候是不在一中本部的，而是去育英中学。 第二百七十八章 遇到胡杨 作为师资力量，教学力量，硬件软件都很差的学校，他们也不知道那里是否有一个好的篮球场地，是否可以随便借出篮球。 “场地是肯定有的，至于篮球嘛，到时候我们班用班费买一个。”程晓雪已经快速给出了答案，“不能因为我们有一年不在本校，而把篮球这个兴趣也荒废了。” 几个男生用力的点头，不过脸上还是有些许失落的表情。 “我们就要在艰苦的条件下，把篮球的技术练好，到时候年级学校有什么比赛，我们可以大展雄风。”程晓雪努力打气，“你看就是这样的，他们肯定以为我们连篮球队都没有，但实际上我们有一支非常优秀的篮球队，到时候让本校的学生大吃一惊，你们说的不对？” “对！”几个男生用力回答。 “不要气馁哟，一定要非常努力，就是要在别人以为不可能的情况下做到最好。”程晓雪又说道，“我们是不会轻易输给任何人的！” “就是！不过，什么班费不班费的？没有篮球，到时候我买一个给你们，买个最贵最好进口的。”谢子昂很痛快的说道，“就算那边没有场地，我就自费给你们租用场地，怎么也要把我们班篮球队搞起来。” 有了财大气粗的谢子昂和精神抖擞的程晓雪双重鼓励之后，这几个打算组建篮球队的同学才振作了精神。 “我们一定会练好的！”几个男生保证说道。 “好，就是有这点精气神，我们……”程晓雪正在说着点燃斗志的话，旁边的王凤突然拉了拉她。 “班长，那边有个人一直在看着你。”王凤指着不远处，“个子高高瘦瘦的，看上去有点女气的那个。” 程晓雪顺着王凤的手看了过去，然后第一眼就认出来那是谁。 “这个也是我初中的同班同学，我过去和他聊聊天。”程晓雪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她还真没有想到能和胡杨在这里狭路相逢，“那是我的同桌。” “不得了不得了，你们班的同学都是厉害的，这么多人考上市一中。”谢子昂咂嘴赞叹，“我老爸跟我说进市一中是多么多么不容易的，在你这儿好像就是家常便饭，身边是个人都是一中的。” “这难道不是正常的吗？我是一中的学生，那我身边的人当然都是一中的。”程晓雪笑说了一句，“你们先在这里聊着，我过去一下。” 胡杨正看着她，一脸眼巴巴的渴望的表情，考虑到同桌三年，而且两人后面的关系还算是融洽，程晓雪三步两步就过去了。 “不错啊。”程晓雪拍着胡杨的肩膀，大大咧咧的说道。 讲真，她还真没把胡杨当成男的，他给她的感觉就像一个妹子一样。 “今天看到你了。”胡杨扯了扯自己的军训衣服，“之前就知道你肯定是念一中，那么好的成绩，不会出岔子的，但昨天来学校都没有看到你呢。” “我没想到你也是在一中的。”程晓雪笑着，“看来你中考发挥得不错啊。” “是最后我的数学帮我提了很大的分数，石魔王给的那些题都压准了的，我好好复习了的。”胡杨细声细气地说道，“你被分到了实验一班吗？” 他脸上有同情和担心两种表情。 “是啊。”程晓雪轻松的说道，“挺好的呀，按照我们校长说的，这可是一项光荣的任务，我很乐意去承担。” “我打听过了，你们要去的那个育英中学真的是个可怕的地方，老师都被打进医院了。”胡杨压着嗓门更加担忧，“你去那边一定要收敛自己的性子。” 程晓雪没说话，歪着头看着胡杨。 “有的事情能忍就忍了，不要和别人硬碰硬，说到底你也只是个女孩子。”胡杨简直有几分苦口婆心，“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情，那可要怎么办啊……” 胡杨心里面想的是林一飞的那句话——但凡程晓雪出了岔子，他胡杨陪葬。 拿了林一飞那么多零花钱，而且现在还在继续为林一飞办事，说好了要替他看着程晓雪，处处照顾周全，不能让程晓雪出事的。 一想到育英中学那个鬼地方，胡扬就很焦虑，那里环境恶劣，而他在一中本部也够不着那。 不过胡杨这番苦口婆心的话，在程晓雪听来就觉得心里很感动了，最开始初一初二他们还经常打架，转变也是初三之后才有的，没想到胡杨知道她到了实验一班，能够这么担心她。 “真的没事。”程晓雪说着，“我解决问题的能力，你还信不过吗。” 胡杨睁着一双水蒙蒙的大眼睛，看着程晓雪。 “你现在是一班的班长，责任也很大，今天我就看到你跟二班的班主任左老师对上了，幸好左老师是讲道理的人，没有跟你计较，还让他们班的同学不要再去针对你们一班。”胡杨说着。 “你的消息还不少呢，都知道得这么清楚了？”程晓雪很诧异胡杨打听到了这么多的消息，“左老师真的这么说了？” 不过胡杨对左秋红的为人是存在一定误解的，她才不是什么讲道理的人，左秋红的服软和退让，更多的是因为校长的压迫。 当然左秋红也不是完全蛮不讲理，如果真是如此的话，最后程晓雪和她也不会和解。 “是啊，我跟二班的人问过了，左秋红说是不要和你们一班过不去。”胡杨点头，程晓雪的每件事情他现在都非常上心，当然会去打听，“不过我跟你说，廖梦溪，你真的要小心点。” “我一直挺小心的。”程晓雪点头。 “不是的，她总是喜欢玩那些心机和手段。”胡杨的眉头拧成了一团，“今天我跟二班的人打听消息的时候，他们说廖梦溪说你早恋，打架和小混混往来密切，说你爸妈离婚，说你妈不守妇道，到处乱搞。” 前面部分程晓雪还觉得自己能够承受，后面部分说到徐芳的时候，程晓雪就捏紧的拳头。 第二百七十九章 隐患 “这件事情已经很多人知道了吗？”程晓雪问道，她没有想到她刚才在犹豫要不要讲出廖梦溪的那些丑事，而廖梦溪已经开始散播她的谣言了。 “就是在他们二班小范围的传说，几个人知道，还没有说开，因为二班有一个同学是我的发小，所以我才问到了这些事情。”胡杨老老实实的说着，“我很担心这些谣言扩大，一定会对你产生不利的影响的。” 程晓雪垂下头，皱起了眉头。 岂止是一点点的不利影响，这种语言的暴力有时候是真的非常可怕的，精神意志差一点的，甚至会被摧毁整个人。 悠悠之口，又有谁能堵得住呢？现在只是几个人在说，说不定哪天就有许多人传开了。 “今天我听了之后，一直记挂着这个事情，想要找到你，然后告诉你。”胡杨又说道，“我本来想在宿舍休息的，但一直放心不下，便想着出来逛逛看能不能遇到你，不然军训七天过去了，如果这个谣言不阻止的话，不知道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这个谣言暂时不会发展到很大，因为我还没有那么高的知名度，但是一旦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估计就会出现这些早就有苗头的负面新闻。”程晓雪轻声说道。 廖梦溪不是要现在对付她，而是要埋下这些隐患，到时候一起爆发。 程晓雪发生了不好的事情，她可以趁机落井下石，让她万劫不复，程晓雪光荣优秀的事情，她可以以此来把她拉下水，让她染上污点。 没想到廖梦溪的动作这么快，而且采用了这种麻烦的方式，有时候谣言就是很可怕的东西，人云亦云之下，一句玩笑话也能成一个严重的事情。 这会儿还是网络不发达的时代，只能口口相传，影响力没有那么大。 到了网络电脑开始普及，一切就更加可怕了，网络暴力屡见不鲜，键盘侠不负责任，喷子的口诛笔伐。 程晓雪记得她曾经看了一个例子，是一个学生因为一句玩笑话被毁掉了整个青春的十年，被全网误认为是一个爱慕虚荣谎话连篇早恋乱来的女生。 后来还是给她平反了，但她失去的那十年再也回不来了。 “那现在该怎么办？”胡杨揪心的问道。 程晓雪出事就等于他出事，他是见过林一飞的手段的，他不认为林一飞会放过他，林一飞必定是言出必行的人。 “怎么办嘛，这个关键在于你。”程晓雪把目光放到了胡杨身上，用非常轻柔的声音问道，“你愿意帮我吗？” 通常情况下，谣言的当事人去申辩说明，反而好像是在坐实了这个谣言，像是心虚的狡辩洗白，所以程晓雪根本不方便自己出面。 而胡杨现在有现成的条件可以帮到她，只是不知道胡杨愿不愿意淌这趟浑水。 程晓雪是不确定的，因为胡杨以前的性子就是那种明哲保身，而且没有敢作敢当的气魄。 虽然后来有所转变了，但是人的本性，程晓雪觉得很难变化。 所以她要先询问他的意见。 “当然愿意！”胡杨连忙回答，生怕程晓雪不相信似的，“我要是不想帮你的话，我也不用这么拖着我很痛的双脚来找你了，就任凭那些谣言随便发展。” 陈大小姐，你千万不要出任何事情，千万不能被这些谣言击垮，你一定要想到办法来回击这些谣言啊。 这是胡杨内心最深切的呼唤，尤其是不能让林一飞知道程晓雪和许书凡还有绯闻——这一点他刚才没说，根据他同学说法是，程晓雪对许书凡死缠烂打。 “那好。”程晓雪点头，“我问你，你今天听到这些谣言的时候，你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我为你澄清了。”胡杨立刻说道，这是他当时能做的唯一的事情，“我跟我的发小说，你不是这样的人，也没有这些事情，是廖梦溪造谣的，当时他将信将疑，说廖梦溪不像是会造谣别人的人。” 廖梦溪确实容易给人留下好印象，取得别人，尤其是男生的信任。 “没关系，都不着急，接下来你还要继续跟你的发小说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比如，廖梦溪和我有过节，廖梦溪对许书凡有想法，她很喜欢他。”程晓雪嘴角一抹冷笑，“而我和许书凡的关系很好，是因为我们合作的奶茶店。” 程晓雪和许书凡前两天都有在奶茶店帮忙，看到的人是不少的，尤其是许书凡这样引人注目的。 虽然现在程晓雪不想让很多人知道雪凡奶茶店是她的，但是这件事情传出来也是迟早的事。 不如现在就说出来，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一方面是坦诚，另一方面是以一个更大的谣言去压迫之前的小谣言——廖梦溪说的那些，相较于雪凡奶茶店是程晓雪和许书凡合作的，爆炸性绝对没有那么强，人们的关注点，一定是放在更劲爆的事情上。 什么早恋、打架，都是说说而已，奶茶店可是实实在在的存在在这里的。 “那是你们的奶茶店？！”胡杨惊呆了。 学校门口出了一家十分火爆的奶茶店的事情，全校同学几乎都知道，口碑十分好，口口相传，都想去喝一杯。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这家奶茶店是程晓雪和许书凡合作开的。 “对啊，这很意外吗？你也不想想名字是什么。”程晓雪一脸坦然，“雪和凡，我跟许书凡的名字里面的，奶茶店的布置装修，也是我和许书凡一手一脚弄出来的。” 林一飞知道吗？ 这是胡杨心里面第一个产生的想法，林一飞知道程晓雪和许书凡合作奶茶店，并且还取了这样一个名字吗？ “那你们你们真的在一起了？”听到这样的奶茶店的名字，就知道两个人是合作的，但这样传出去是很难让人不对他们俩的关系浮想连篇的。 “当然没有。”程晓雪很坦然的回答，“要是在一起的话，我们也不用遮遮掩掩了。是这样，我觉得我跟许书凡说般配的话，互相也配得起，我们都是各自班级的班长，我们都是县城第一的成绩，至于样貌嘛，我很难看吗？” 第二百八十章 破除谣言的方式 听到程晓雪的头头是道，十分自信的分析，胡杨突然觉得他一直以为优秀得登峰造极的许书凡，实际上程晓雪够得着也配得上。 程晓雪什么时候已经变得这样优秀了呢？ 至于难看吗？ 胡杨觉得现在的程晓雪算得上是美女那一边，而且是那种越看越耐看的，五官十分精巧，好像仔细多看看比廖梦溪还要好看几分呢。 “那这么说的意义是什么？”胡杨问道，他有些摸不透程晓雪的想法。 “唉，只能是借许书凡的好名声啊。”程晓雪叹了口气，“然后借你的口。” 按照这个势头，许书凡肯定在短时间内都就成为学校的风云人物，而且是那种正面积极的，他一看就长了一个正派人物的脸嘛。 女生容易对长得好看的男生盲目，就如男生也容易相信好看的女生一样——很多人不就是被廖梦溪的样貌给欺骗了吗？ 所以，程晓雪在已经有这样的谣言和说辞的情况下，也只能借许书凡的名声了。 许书凡这样的好学生和别人合作奶茶店，他的合作对象会是一个十分差的不堪的人吗？ 大多数人会朝着好的那方面去想，而程晓雪表现得足够积极努力，成绩也跟得上的话，尽管传她跟许书凡有点什么关系，也无所谓了。 关于她什么打架贪玩的谣言，甚至是找关系进学校的说法，都会不攻自破。 而提出这个奶茶店的目的，还有另外两方面，第一方面是证明她程晓雪吃苦耐劳，自己养活自己，她都这么忙碌了，哪有时间去跟小混混玩耍呀？ 廖梦溪的说辞是有一点漏洞的，之前的程晓雪是要打架，那时候她就是一个假小子的模样，但现在他不是了，至少在众人眼中她也像是一个淑女了。 另一方面，廖梦溪不是把徐芳带进去了，徐芳每天都在奶茶店，所有同学都能看到，但凡有一个男人去找徐芳吗？ 徐芳也是在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和女儿，把这些画面摆到众人的眼前，总比廖梦溪那些无中生有的中伤，实在多了。 破除这样一个小小的谣言，一方面是用更大的爆炸性的新闻去吸引眼球，是她和许书凡合作奶茶店，另一方面是用事实说话，把所有的遮羞布都扯下来，把事情摆在眼前。 “许书凡的好名声……”胡杨仿佛明白了什么，“啊，我知道你的意思！我知道该怎么说了！” 一边说着他一边笑起来：“哈哈哈哈，廖梦溪还对外宣称你非要缠着许书凡，现在你跟许书凡都合作了奶茶店的，她又能说什么呢？你们这是你情我愿的事情！” “不要乱讲，我跟许书凡是同学关系，好朋友的关系。”程晓雪重重地重复，“千万不要说错了。” “明白明白。”胡杨连连点头，不过突然笑了一下，“程晓雪，要是传出你和许书凡合作奶茶店，我猜学校的很多女生都要对你各种嫉妒了。” “总比败坏自己的名声好。”程晓雪叹口气，说道，“我和许书凡的关系也是光明正大，摆在明面里面的关系。” “程晓雪你太厉害了！”胡杨是由衷的说道，“我听到谣言的时候就只知道担心，都没想到有什么办法可以去破除它呢。” “嗯，说起这个，你顺带也跟你的发小说一下廖梦溪的那些好事吧。”程晓雪微微一笑，“比如什么模仿别人的字迹，做栽赃陷害的事情，比如在日记本里面写出利用自己最好的朋友，挡自己的错误，比如那些照片。” 本来程晓雪还不想说这些的，毕竟是落井下石的，很不好，难听的话，而且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 多少程晓雪还顾虑，廖梦溪是个女孩子，没有想用这样的手段。 但现在可好了，廖梦溪这一招叫逼上梁山，程晓雪决定成全他。 “好，她的那些好事啊，绝对能够让二班的人感兴趣的！”胡杨高兴的说道，那个样子像是解决了他自己最大的麻烦，而不是在帮别人忙一样。 “谢谢你啊。”程晓雪都不明白胡杨这么掏心掏肺的对她是为了什么，看来同桌三年是真的很有情义的。 只能这么解释了。 “对了，晓雪，能不能把你的电话号码给我？到时候有什么情况我能直接联系你啊。”胡杨又压低的声音，还很警惕的看着四周的人，“直接碰面的话，别人会觉得我是听了你的意思，故意去做这些事情，但如果……” “好，不碰面直接电话联系。”程晓雪又说道，把自己的电话号码报给了胡杨，“你也小心一点，我怕廖梦溪要直接对付你。” “放心吧，我会很小心的。”胡杨拍拍自己瘦弱的胸脯，“而且就算为你两肋插刀，也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嗯？都到两肋插刀的地步了吗？ 程晓雪真的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和胡杨成为了这样肝胆相照的关系，不过有胡杨这样的帮忙，程晓雪是要松一口气的。 和胡杨商量完了如何处理解决这个隐患之后，程晓雪再一次回到了篮球场边，篮球赛还在进行中，围观的人只多不少。 好像那些原本在宿舍休息的，听说这里在进行一场精彩纷呈的篮球赛，都跑了出来。 “许书凡，加油！” “雄起！许书凡！” “张教官，加油！” “钟文斐，加油！” 当程晓雪走到边上的时候，听到的便是这样排山倒海的拉拉队的声音，其中还是属许书凡的呼声最高。 不过却多了一个钟文斐的名字，程晓雪好奇的询问八卦能力也很强的王凤，这个钟文斐是哪里冒出来的？ “是八班的，听说是他们原来初中直升上来的班级，他的呼声一直挺高。”王凤的目光简直不能从篮球场上移开，“长得很有味道，不是那种白净的帅，而是一种充满男人气的帅，而且你看他的个子好高，比许书凡还要高半个头呢。” 第二百八十一章 关系很好啊 “听说从前钟文斐一直是他们初中部非常受欢迎的男生！”皮丹也插了一句，“看到没？这就是我喜欢的型！” “我还是更喜欢许书凡类型的。” “刚刚有人说，钟文斐知道这里在进行篮球赛，才特地过来的，本来他在宿舍休息。”王凤不知道是从哪里听说的，“看这两大帅哥打篮球真是养眼！” “你们这些女生就是来看帅哥的吗？都不好好看看篮球比赛！”谢子昂在旁边吐槽了一句，不过他这句吐槽被狠狠的无视了。 “看了看了。”程晓雪还是安抚了一句寂寞的谢子昂，“不过看起来你对篮球似乎也兴趣缺缺呢？” “是啊，本来就没兴趣，不过你们都在这看，我也就看个热闹。”谢子昂耸耸肩说道，“顺便我要看一下许书凡到底有好帅，被你们吹的那么神。像我这样的……” “啊啊啊啊！”谢子昂后面的话直接被淹没在了一片尖叫声当中。 现在的战况是白热化的，场面依旧十分僵持，比分也咬得很紧，尤其是在钟文斐加入之后。 在挤挤挨挨的人群当中，程晓雪也不知不觉被挤到了最前面，看着许书凡就在眼前挥汗如雨的奔跑，她也情不自禁的为他加油起来。 许书凡作为她的好朋友，她当然希望他能胜利的。 程晓雪本来就是一个好奇心很强的人啊。 “许书凡，加油！”程晓雪声嘶力竭的跟着同学们喊着。 “啪！”一个蓝球被抢断的时候，队员手滑了，球直接飞到了程晓雪这边，程晓雪不客气的捡起球，投掷了过去。 而是投过去的瞬间正好和许书凡四目相交。 许书凡冲她粲然一笑，伸长胳膊就接到了篮球，再一次的投入了比赛当中。 不过，他可不知道他这一笑又是引得周围的女生一片的尖叫，纷纷羡慕着是程晓雪捡到了这颗篮球。 “你也会打篮球？”陈泉看出程晓雪投球的时候还是很有力的，好奇的追问了一句，“班长，我发现你体育很好哎。” “还可以。”程晓雪笑了笑，“不过不会打篮球，只是刚才用力投出去了而已。” “陈泉，你的关注点太奇怪了！”王凤的声音变得尖尖的，“我刚才看到的是许书凡冲着程晓雪的那一笑，真的笑得好温柔。” “他这个人本来就很温柔。”程晓雪说道，“而且我跟他也是朋友关系啊，好了，先看球看球。” 反正已经吩咐了胡杨那边要去做宣传，程晓雪一点也不介意她和许书凡的友好关系被人知道，再也没有了回避的理由。 “碰！” 随着最后一个三分球的投进，许书凡的队伍以两分的优势领先了对方，可谓是险胜啊。 比赛才刚刚结束，很多女生就冲上前去，给许书凡和钟文斐等人拿毛巾递水，殷勤极了，也不知道她们是什么时候准备好的。 “哎呀，我们都忘记准备水了！”王凤无不遗憾的说道。 “好啦，走啦，回宿舍去吧。”程晓雪笑着说道，“已经很晚了，早点休息，明天军训肯定又是特别疲惫的一天。” 他们的活动场地也就这么大个场子，转来转去就这一圈，篮球赛也看了，同学们都在纷纷的散去，他们也没有停留的必要了。 “好吧。”皮丹是有点恋恋不舍的。 一班的男生们一边朝着宿舍走，一边商讨他们组成篮球队的大计，甚至已经在讨论着，是不是明天也可以用场地来练篮球。 这几个说要组成篮球队的，其实一部分还是有些功底，像姜璞这样完全没有接触过的是少之又少。 不过正当程晓雪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悦耳的声音。 “晓雪。”许书凡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程晓雪回过头去，看到许书凡正朝着她跑过来，他这一喊一跑，可带来了无数的目光。 他也是一点都不避讳啊…… 不过想想也没有什么好避讳的，他们就是好朋友的关系，难道还见不得人了吗？难道因为许书凡受到万众瞩目，他们就要变得装作不认识吗？ 这也太奇怪，太刻意了吧，而且按照现在两人的合作关系，也不可能没有交集啊。 程晓雪也不想和许书凡疏远，也是还记挂着许木白的事情了，这事儿还悬着没解决。 “怎么了？”但是程晓雪还是不知道徐书凡突然冲她跑过来是什么事情。 “我带了东西给你，但现在不在我身上，半个小时后能否在宿舍门口等一下。”许书凡温和的说道。 “好啊。”程晓雪点头，“是什么东西啊？” “用得上的。”许书凡只说了这四个字，回头看看他的队友们正在招呼他，“我先过去了。” 许书凡一阵风似的跑了，程晓雪准备也离开，不过旁边的王凤跟皮丹像是被点了穴似地，半晌都没有动。 “人都走了还看什么呢？”程晓雪无可奈何，她推了推她们俩，“走了。” “近看更好看！”王凤花痴的说道。 “班长，你没有说你和他的关系是这么好的呀？”皮丹动了动嘴，好不容易才说出这句话来，“他还特地给你带东西，而且他直接叫你晓雪，这可不是一般的同学关系？” “我们关系挺好的，是非常好的哥们儿的关系。”程晓雪很随意的一带而过，“不要胡思乱想了，如果我和他有什么想法的话，我们俩早就在一起了，那我现在哪还有闲工夫和你们一块走，肯定是跟他手拉手走了。” “这倒也是。”王凤还是很遗憾，“不过他看你的眼神好温柔啊。” “岂止是温柔。”皮丹很犀利的说道，“如果不是因为他是许书凡，不是因为我们班长反复强调，我肯定会觉得他对你有意思的。” “许书凡对人都挺好的。”程晓雪笑得有些无奈，“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也是个非常上进的人。不过那个钟文斐打篮球好像也很厉害耶，他们八班是不是厉害的人特别多？” 第二百八十二章 拉帮结派的人 程晓雪不着痕迹的把话题转移开，再继续讨论许书凡什么的，她还真不好回答了。 “八班可是学校的亲儿子。”皮丹用了一个精准的形容，“学校可是将他们捧在手心上的，当然里面被重点培养的学生也很多。” “钟文斐就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一个。”王凤说道。 “我和你们是一起进学校吧？怎么我觉得我知道的消息这么少呢？”程晓雪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们是住读生啊，昨天晚上住的时候，我们就讨论了好多问题。”王凤愉快的说道，“其实有些人在来学校之前就打听了不少的，那个方晓就是。” “方晓是从哪里来的？”程晓雪决定要重视方晓和廖梦熙这样的问题。 一个不小心就被这些人坑得万劫不复，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她本来就是双乐市的人，她说她爸爸是当官的。”皮丹很朴实的说道，“还说她自己从小都是当班上的班长，同学们都很信任她的。” “难怪。”程晓雪明白了，果然就跟她想的一样，方晓就是想坐班长的那个位置，就是对班干部有一种莫名的执念。 不过让程晓雪有一点奇怪的是，如果真的方晓的家长是当官的，为什么会让她进实验一班呢？ 一中和育英中学的帮扶协议，多少还是有风声会流露出来，但凡关心自己子女，手里又有点权势的，肯定会想办法让孩子去别的班。 就算是去一个平行班也好啊，毕竟去育英中学不仅是学习问题，还可能涉及到人身安全问题。 “听说方晓很想当班干部呢，没当上班长，她就已经有怨气了，结果你把女生宿舍这边也交给我管了，她对我也十分看不惯。”皮丹很直白的说道，“她心里不知道多难受。” “她在背后说了可多小话了。”王凤撇着个嘴，“但好些同学还挺喜欢她的，因为她对人也比较大方，昨天晚上请了不少人吃饭呢。” 看来利诱这一套她已经用起来了，本来高中生有时候关系就很简单，就是吃一顿饭，有一个共同爱好，就能形成非常亲密的关系。 程晓雪没有住读，她还要投入一些精力在奶茶店上，主要精力自然也是在学习上的，所以不可能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到管理班级，与方晓去争夺这些。 “我没有住读。”程晓雪若有所思的说道，“很多事情，可能没有她那样有时间和心力。” “那你给我建议一下我应该怎么做？”皮丹是个爽朗的性子，立刻就说道。 “我们俩是住读的，我们可以帮你。”王凤也非常积极，“明明你都对班上的同学这么好了，方晓还在搞这些，我实在是不喜欢。” 让她们做些什么吗？程晓雪思考着，可是和方晓的问题也暂时没有上升到需要有具体的措施去针对她，不像廖梦溪这样，已经有了行动了。 而且虽然军训的七天不在，陆煊这位班主任不再，但之后肯定还是会回来的，多少还得管理一下一班，陆煊的态度依旧决定着很多事情。 “要团结同学。”最后，程晓雪说道。 “本来我就很团结同学啊？”王芳有些不明就里。 “我明白了！”皮丹眼神一闪，“不仅是要团结同学，更是要争取阵营！” “其实我希望我们班整个都是统一战线的，不要有什么分裂，也不要拉什么小团体。”程晓雪轻轻叹了一口气，“本来我们要去育英中学所面临的事情，都还不能想象，这才两三天就开始拉帮结派，不是我所想的。” 顿了顿，她又补充了一句：“我并不是要所有同学都听从我的，也不是我一人说了算，而是大家能在齐心协力的情况下，求同存异，兼容并纳，我希望到最后我这个班长不用站出来说话，每个人都是自觉的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哪有这么好的事情？”王凤摇摇头，“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高的思想觉悟，我们为集体着想，但是有的人却不是这么想的。” “就是，方晓已经开始拉拢她的小团体了，我们总要有对策。”皮丹着急的说道。 “嗯。”程晓雪点头，“所以我说我们要团结同学，尽可能多的。” “好！”皮丹立刻点头，脸上有着信心，“这件事情我还是挺会做的。” “男生那边也不用担心，谢子昂好像能够把控住，除了少数几个像周伟伟那样阴阳怪气的。”王凤也积极的出谋划策。 三个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已经走到了宿舍门口，好像这一步的交谈已经形成了一种莫名的同盟关系。 皮丹沉着一些，王凤显得特别兴奋，好像她从来没有参与过这种“争权夺势”的事，带着一种莫名的神秘感和优越感。 进门之后，发现班上的女生几乎都在宿舍了，好些都在讨论着刚才精彩的篮球比赛，看来最后出去看的是不少的，怎么也比闷在宿舍强。 方晓的床边围着好几个人，她拿着大白兔奶糖，正在发给她们，有说有笑的样子，旁边有不少同学还是比较羡慕的看着。 这个时代的零食不多，而进军营的时候，要求是不可以携带任何零食，没想到方晓还是想方设法的带进来了一些糖果。 程晓雪没多说什么，就当做没看见，这时候去指责方晓会引起其他人的不满，她也不是一个恪守成规，不懂变通的人。 安静的坐在自己的床上，翻看着她带来的数学习题，程晓雪要抓紧每分每秒的复习。 虽然她不苟同于成绩决定一个人能否当班干部，但是她也得用成绩去让同学服气，不然别人还真会说她是凭关系进来的。 要摘掉这顶帽子，肯定是用成绩说话，军训完了之后回去就是摸底考试，程晓雪就打算一定要拿一个非常好的成绩给所有人看。 摸底考试的试题，在她脑中已经越来越清晰，虽然时间不多了，但是她完全可以针对性的复习。 第二百八十三章 给予帮助 今年高考的试卷，语文英语没有什么大问题，主要还是在数学上，程晓雪思考着自己应该考出一个怎样的数学成绩才比较合理。 直接拿满分也是有点可怕的，虽然她可以对照题目找到标准答案，但这样显得真有些作弊的嫌疑了，毕竟她才入高一。 程晓雪的位置在最角落处，是个下铺，虽然有同学在默默看着她的举动，但更多的还是没有关注到这个角落的。 “班长。”当程晓雪沉浸在复习题目当中的时候，逛了一圈的皮丹悄悄过来了。 “怎么了？”程晓雪合上了书本。 “那个，柳叶云大姨妈来了，没带卫生巾，正在暗暗着急，只用了手纸。”皮丹压着声音说道，“另外有一个，方晓关系比较近的陈丽，好像有点中暑的症状。” “柳叶云是那个个子比较娇小的女生吗？”程晓雪对班上的同学不能完全记住名字，但大概还是有一点印象的，“看上去比较柔弱。” “是她。”皮丹点头，“她刚刚去厕所了。” “陈丽呢？”程晓雪迅速看了一下四周，“没看到他人呢？” “好像是自己摇摇晃晃出去了，说看能不能找别的班的人，问问有没有药。”皮丹又说道，瞅了一眼在那边说笑的方晓，“这两天陈丽跟方晓跟得可紧了，但现在陈丽不舒服，方晓一点要管她的意思都没有。” “知道了。”程晓雪叹口气合上了书本，下了床，在自己的随身背包里面找了几样东西，揣到裤子兜里，“你在宿舍呆着，我去找她们。” 如果皮丹跟程晓雪走得太近，时时都跟着她，别人多少会非议皮丹是个跟屁虫，也许对皮丹的接纳程度也不会那么高了。 本来现在程晓雪直接被任命为班长，班上的同学的情绪都还没有完全稳定下来呢。 “好。”皮丹也没有要求跟着，只点了点头，“我再去看看其他同学的情况。” 皮丹悄然离开了程晓雪的床，程晓雪就出了门，柳叶云是比较好找到的，程晓雪在厕所的门口遇到她。 “你是柳叶云，对吗？”程晓雪确认了一次，“脸色怎么这么不好？看上去有点苍白？” “我、我亲戚来了。”柳叶云低下了头。 说话的时候，她对程晓雪似乎还有几分畏惧，在她眼中程晓雪是班长，是管理班级的同学，自觉就要低了一头。 每个班上都有这样比较柔弱怕事的女同学吧，你不能指望班上的所有人都像皮丹一样直来直往，也不能指望班上的，所有人都像夏琳那样热情开朗，一百个人有一百种性格。 “肚子不舒服吗？”程晓雪尽量温柔平缓的问道。 “还好，肚子不痛。”柳叶云双手交叠在一起，还是有些局促，“但、但是我没有、没有带那个，我不知道这里哪里可以买到。” “给你用。”程晓雪从兜里摸出了一片，“我本来就担心班上的同学会突然有这些事，所以都随身携带着的。” 柳叶云的脸上立刻露出了惊喜的笑容，却没有立刻伸手来接，而是有些迟疑的问：“这是给我的吗？” “拿着吧。”程晓雪不由分说把这张卫生巾给了她，“这个时候一定要注意卫生，不能随便用别的纸凑合，我那里还有，但是你得节约一点。” 军营里面会不会卖卫生巾，程晓雪还真要画个大大的问号，首先她没看到这里有小卖部，其次这里都是男人。 肯定也是有女兵的，但是不在军训生活的周边区域，需要买的话，肯定还要去问。 如果没有其他人也凑到这时候突然来大姨妈，程晓雪所带的卫生巾还是够柳叶云用的，能不去惊动别人当然更好。 “好。”柳叶云小小的脸上是大大的感激，“谢谢你，班长你真好，考虑得真周到。” “这是班长的职责。”程晓雪报以微笑，“那我先过去了，刚刚好像说有人有点中暑了，得去看看情况。” “是陈丽，我刚刚看到她好像是去那边了，那边是教官休息室。”柳叶云给程晓雪指明的方向，现在她对程晓雪的抗拒已经少了大半，主动提供信息。 “好。” 程晓雪直接奔向教官休息室，到教官休息室门口的时候，看到了徘徊的陈丽。 教官休息室关着门的，这个房间是给教官们临时休息的，而不是让他们晚上住宿的，教官都是有自己的宿舍。 所以陈丽在这个时候到这里来是扑了个空，一个人都没有。 陈丽的状态似乎不是太好，手扶着旁边一棵树喘着气，有些难受的模样，甚至都不能好好走回宿舍。 “陈丽。”程晓雪连忙上去了两步，伸手扶住了她，“你不舒服了怎么不来找我？一个人跑出来，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不，不用你。”陈丽别扭的说道，轻轻从程晓雪的手中抽出了自己的胳膊。 “不是你要不要用我，而是现在你必须要依靠我。”程晓雪皱起了眉头，果然是紧跟着方晓的，“我不管你谁管你，你指望方晓吗？她正和同学们吃糖聊天，开心得很呢。” 陈丽一听，神色黯然了不少，她和方晓是分在一个招待所房间的，方晓跟她说那么多好听的话，她对方晓是十分信任的。 刚才她说不舒服，方晓说要不要去看医生，她说自己可以，于是方晓就自己玩，其实这件事情也怪不了方晓。 可是，可是她真的很不舒服啊，她那句自己可以，也只是客套话而已，惯例性的不想给别人添麻烦。 但实际上，她走路都头重脚轻的，根本就没办法走稳，她是想要方晓陪她的，但方晓紧跟了一句，她的脚痛得很，不想走路了，于是陈丽没提任何要求，自己出门。 “我说过遇到事情要找我，我是你们的班长。”程晓雪再一次扶起了陈丽，“跟我说你现在是什么感觉？有哪些不舒服的地方？” 第二百八十四章 下意识的希望 这次陈丽在没有推开她，任凭程晓雪扶住了她。 “就是有点头重脚轻，有点恶心反胃。”陈丽用很低的声音说着，“其实没什么大毛病的，我本来想来问下教官这里有没有中暑药。” “先把这个人丹含在嘴里。”程晓雪摸出了人丹倒出几颗，塞到了她嘴里，“不要逞强，有事要说。” “其实没什么的大碍。”陈丽有些倔强的说道，“而且怎么好麻烦班长你。” “我也不想管你，你以为我愿意管这些麻烦事儿吗？连休息都休息不好。”程晓雪皱着眉头，语气不大好的说道，“我也想像有的人一样，风凉话说得不少，但遇到事情的时候缩在最后，也想像有的人谈笑风生可以，遇到麻烦坚决不理。” 这番话没有直接点名指姓，但是也含沙射影了，虽然她和方晓的矛盾还没有升级到明面上，虽然她程晓雪没有针对方晓什么，但是方晓在暗地里却已经说了程晓雪不少坏话了。 陈丽是在方晓旁边很近的人，她本来也是支持方晓的，但是现在听到程晓雪的话有些动摇。 是啊，方晓什么事情都只是说说而已，他们班的实际问题摆在眼前的，都是程晓雪去跑上跑下解决的。 “我还正在看书呢，上个厕所的功夫，就听到有人说看到你摇摇晃晃的一个人走出来了。”程晓雪依旧是语气很不好，“是我说的话是害了谁吗？为什么就不肯听呢？你要是一个人倒在路上怎么办？这会儿都到熄灯睡觉的时间了，你要在这里躺一夜吗？” 一想到躺一夜这个可能性，陈丽连忙摇头。 “到底是谁给了你这样的勇气，让你一个人出来的？你不是和那些女生关系还不错嘛，都没有一个人陪你吗？”程晓雪接着质问。 陈丽抿了抿嘴没有说话，她也希望有人陪她呀，可是她客套的拒绝了一下，方晓便带着所有人继续聊天，让她自己来了。 原本有一个同学是想陪她的，也被方晓拉住了。 好像是方晓才喜欢那种众星捧月的感觉，而程晓雪只是默默的在一个角落里看书而已，刚才她都看到了。 “问你呢，现在情况怎么样？”程晓雪伸手摸了摸陈丽的额头，也不是很烫，“你的身体情况你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怎么处理？要不要去找杨营长。” “不，不去找杨营长。”陈丽连忙摇头，“我没有关系，因为这点小事而惊动营长，我实在……” 其实看得出来陈丽是那种比较独立的女生，也挺能吃的苦的，现在一个人在外面也没哭没闹，身体不舒服也是自己强撑。 “如果严重，要说。”程晓雪认真看了看陈丽的脸色，是有些苍白，也有一些汗珠，但好像确实不是那么恼火，不至于马上要躺到医院的病床上。 “我没有什么很严重的，就是需要吃点中暑药。”陈丽又说道，“刚刚只是突然晕了一下而已。” “你确定？”程晓雪反复确认。 “我确定！”陈丽坚定的说道，“嗯，不知道哪儿有中暑药？” “我这里就有。”程晓雪说道，开始扶着陈丽往回去的路上走，“你吃点中暑药，明天看一下情况，如果还是不舒服一定要请假休息。” 最后这句话是带着关心和温柔，陈丽觉得暖到了心里，才来班级她有很多不适应，原以为方晓是那种温柔的人，但实际上却不是。 现在在她最需要人的时候，给她帮助的是那个看上去有点霸道跋扈的班长。 “知道了。”陈丽轻声说道。 程晓雪带着陈丽回到了宿舍，给她吃了药将她安顿好之后，差不多时间都过去了半个多小时。 糟了，忘记了和许书凡的约定。 程晓雪连忙再次跑出了宿舍，好在女生的宿舍和男生宿舍隔得不是很远，她刚刚走过去的时候，在路中间就遇到了许书凡。 “对不起，刚刚班上的同学出了一点事情，耽搁了一点时间。”程晓雪连忙说道，看着许书凡的脸色，小声问道，“你不会生气吧？” “我不会生你的气的。”许书凡温柔的微笑。 永远都不会生你的气，无论你做了什么事情，何况只是等你啊。 “那就好，我们书凡脾气最好了。”程晓雪也扬起了笑脸，再次认真看向许书凡，他应该已经洗完了澡，在风吹过的时候，带来一阵皂角的香气。 头发是飘逸的，脸上没有了汗珠，军训的衣服在他身上显得那么帅气，就连那双解放鞋，好像也不是那么土了。 颜值真是决定一切。 “这个是给你的。”程晓雪胡思乱想的时候，许书凡递给她一个小药盒，“是我爸从沿海那边带回来的特效的中暑药，我怕军训的时候你吃不消，所以特地给你带过来。” “谢谢。”温柔周到细致的许书凡啊，程晓雪在这一刻想，如果许书凡对她还是抱有那样的心思，她应该怎样回避这份感情呢？ 她也知道许书凡是个十分执着的人，就像那次他们看乱世佳人的时候，许书凡说的，如果他喜欢的一个人，就是一辈子的事情。 程晓雪不敢让许书凡耽搁一辈子啊，她的心里面已经有了另外一个家伙，纵然她和那家伙好像也没有什么未来可言，那家伙还不是个靠得住的性子。 但，程晓雪尊重自己内心的想法，顺着自己的感情。 如果继续这样发展下去，程晓雪决定，等许木白的事情解决之后，她要和许书凡保持一个相当的距离。 这样对许书凡来说才是最好的。 “说什么谢谢。”许书凡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我爸也让我照顾着你，怕你在军训被人欺负或者吃亏。” “我像是会被人欺负的人吗？你们这是担心过度！”程晓雪露出了笑容，“刚才我看到你打篮球了，很帅，周围的女生可都为你倾倒了，有没有考虑一下？” 下意识的，希望许书凡能够有一段好的感情。 第二百八十五章 撩到心上 “今天晚上打了篮球感觉很愉快。”许书凡却答非所问的说道，“看到你也来给我加油，很高兴。” “我们这么好的关系，为你加油，本来就是我理所应当做的事情。”程晓雪嬉皮笑脸的说道，“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等一下。”许书凡却叫住了程晓雪。 “嗯？”程晓雪回过头来看着许书凡，理了理自己被风吹乱的头发，脸上带着她惯常对他的微笑。 初秋夜晚，微风撩人，许书凡觉得眼前这少女的头发，像是撩到了他的心上，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目光，眼神看向了别处。 “没什么。”许书凡把想说的话给收了回去，“注意身体，你们班的事情一步一步来，不要操之过急。” “我知道。”程晓雪点头，脸上的笑容柔和美好。 “关于育英中学。”许书凡终于还是斟酌着开口，“你……” 他想说的就是这个，其实给中暑药也只是一个托词，更重要的还是想关心她现在的心情，今天由校长宣布，他们一班将去育英中学。 许书凡当然知道程晓雪考入一中付出了多少努力，成绩从一个吊车尾，一下子跃到县城第一，这其中是多少本书籍和习题，砸出来的，旁的人怎么知道。 程晓雪对一中的学习生活肯定是展开了期望，却没想到被分到了育英中学那边。 “还好啊，既来之则安之。”程晓雪微笑着，她的心态确实已经平和了。 许书凡还是皱着眉头，他本来对育英中学不了解的，但今天在马良高说出那个消息之后，同学们都在议论这件事情。 所以他也留意听了不少育英中学的情况和传闻，知道那并不是一个好地方。 “是不是程林峰之类的刻意安排你去？”许书凡比程晓雪本人还要担心，也许是因为程晓雪已经做了好几天的心理准备了，而许书凡是突然得知吧。 “说起来还不是程林峰。”程晓雪想了想，告诉了许书凡今天廖梦溪说的，“廖梦溪自个来认了这个功劳，说是她给刘福财的建议。” “怎么又是她？”许书凡现在心里面对廖梦溪的厌恶已经应该已经到达了一个顶点，“呼，我真想……” “跟她好好谈谈吗？”程晓雪笑起来，“是骂她一顿还是劝她改邪归正？是努力说教让她好好学习吗？” 听到程晓雪的这一番调侃，许书凡忍不住也是失笑了，找廖梦溪谈，能谈出一个什么结果呢？ “可是就这样任凭她欺负你，我又无能为力，感觉自己很弱。”许书凡看了看自己的手，重重的捏成了一个拳头，“本来你的成绩可以来我们班的，或者……” “你们班是理科班为主，在分班的时候，学校都有侧重的，二班才是文科班。”程晓雪提醒道，“如果让我去二班，和廖梦溪一个班，还是算了吧。至于八班，你也知道，学校的亲儿子，不让外人进的。” 许书凡沉默了，没有说话。 “没有这样严重的，我觉得在一班也挺好的，是一个锻炼自己的机会。”程晓雪笑着安慰许书凡，“而且你想啊，我到育英中学那边去了，能避开很多麻烦的，比如说刘福财之类的。” 许书凡只是微微点头，也不知道这句安慰他是否听在了心里。 “不过我要提醒你一点。”程晓雪想了想又说道，“我觉得廖梦溪对你还是没有死心的，我怕她用什么是非常手段来逼迫你，你也要小心她。” “小人难防啊。”许书凡轻轻地说道，脸上有些许惆怅的表情。 “看你这样子，好像她已经对你做了什么了？”程晓雪轻声问道，这才开学没两天呢，廖梦溪能有这么多功夫来做这些事情？ “你知道二班和三班就一墙之隔，廖梦溪很明确的表达了对我的想法。”许书凡摇着头，“不了解她的，都会觉得廖梦溪给人的感觉是挺好的，班上起哄的人很多。” “真是像苍蝇一样。”程晓雪觉得用什么词语去形容廖梦溪都是侮辱了这个词，包括苍蝇。 “而且我还听到一些传闻，说我初中的时候还追过廖梦溪。”许书凡呼出一口气，“不知道这是哪里来的。” 提到谣言的事情，程晓雪本来没有想说廖梦溪对她的造谣，但既然她对许书凡也做了同样的事情，程晓雪觉得还是应当告诉许书凡。 “其实我也听到了一些，说他们二班有小道消息是我对你纠缠不清，还有什么我早恋，逃课打架，跟小混混一起玩，甚至还波及到了我妈。”程晓雪说道，提到徐芳她就带着几分愤怒，“据说这些都是出自廖梦溪的口。” “你已经有所行动了吗？”按照许书凡对程晓雪的了解，如果谣言只是涉及她个人可能还会缓和一些，但一旦涉及到徐芳，绝对不是程晓雪可以容忍的。 “有行动了。”程晓雪坚定的说道，“本来我不想做这些事情，过去的很想让它过去，可是对方不让我们清静啊。” “需要我帮忙吗？”许书凡轻声问道。 “如果可以的话。”程晓雪这次没有回绝，人多力量大，“不动声色的将廖梦溪在毕业前夕做的那些事情，公诸于众。” “伪造别人的字迹，日记，还有那些照片吗？”许书凡当然明白程晓雪说的什么意思，“这些都是事实，我们没有诽谤别人，我不介意让同学们知道廖梦溪是什么样的人。” 很高兴和许书凡在这个问题上达成共识，还担心许书凡觉得这样的行为比较不耻，看来廖梦溪给许书凡造成的心理负担还是挺大的。 “谢谢。” “没有，她也传了我的谣言啊。”许书凡只是说道。 他嘴上这么说着，但是他内心却十分清楚自己为什么愿意做这样的事情，是廖梦溪对程晓雪做得太过分了。 按照许书凡一贯的思想观念，背后说人坏话，不是他的价值观会选择的。 第二百八十六章 拉练 “太好了，你能这么想，我总算是放心了。”程晓雪是松了一口气，“不用担心你被动挨打。” “我像是是被动挨打的人吗？” 两人又说笑了几句，程晓雪再次宽慰了许书凡，让他不要担心自己去育英中学的事情，也说了自己班的情况良好，两人才告别。 几乎是踩着军营里面的哨声，程晓雪跑回了宿舍，才刚刚躺到自己的床上，就已经熄灯了。 虽说是放松休息的一个晚上，但程晓雪感到这个晚上她也尤其的忙碌啊。 …… 接下来的军训时光是过得比较顺当的，累是累了点，但欢笑也是有很多的，教官们很活泼，除了军训的时候十分严肃之外，其他时候都和同学们有说有笑。 在整个军训当中，同学们最期盼的除了阴天之外，就是军训中间的休息时间了。 休息时间意味着他们可以嬉笑打闹，可以进行拉歌比赛，也可以击鼓传花，拿到花的人就要表演节目。 接下来的几天晚上都安排了活动，比如观看革命先烈的电影，又或者是全部高一学生在操场上唱歌，也有晚上的紧急集合训练。 由于安排得比较满，一班的男生们去借篮球场来试试手的想法就破灭了。 不过由于有成立篮球队的想法，让男生们很容易的就凝聚在了一起，以陈泉和谢子昂为中心。 陈泉是有行动力的，而且说话做事比较沉稳可靠，谢子昂总是有感染力，还有就是有钱。 所以不管放在哪个时代，有钱确实比较容易笼络人心。 女生这边方晓还是在拉拢自己的小团体，不过程晓雪和皮丹等几人没有放松行动。 方晓用她的钱和好听的话来拉拢，程晓雪就用自己的威信和为班级解决难题的事实，以及更入微的关心来拉拢，至少陈丽就是其中之一。 拉小团体不是程晓雪所愿的，但她不能眼睁睁的看到方晓分裂人心，这种分裂又不是为班级着想，是为她个人的当班干部的愿望。 看来这从小的家庭教育，就是要当官啊。 接连三天的军训过去了，同学们皮肤晒黑了一圈，但是却站得有模有样，迈正步转身动作都挥洒自如。 第五天是拉练，早上八点准时出发。 一开始的时候还欢声笑语，越到后面就越是气息奄奄了，因为他们走的路都是山路，爬坡上坎，没有工整的步道，都是泥巴土路。 从一开始的唱歌说笑，到后面根本就没有力气说话了，专心爬山路，就连身体素质很好的程晓雪都感觉到了吃力。 而教官们也非常小心学生的安全，因为这里是山路，一不小心摔倒了，有可能就滚下去了，出了安全事故，也不好交代。 出发之前，伍思杰就和程晓雪商量好了，两个一个在前一个断后，一定要把班上的同学都保证好，不能走丢走失，不出意外。 按道理这一次的拉练，班主任是应该到场的，不过陆煊没来。 虽然陆煊只请了三天的假，但是果然没让全班同学失望的是，他的后四天也依旧不来，据说是让杨营长带了一句话，嗯，说没有车进来。 对于陆煊，班上的同学几乎对他不抱任何期望。 程晓雪本来对他也没有任何希望，不过心里还是惦记着张文婷的那句话，她是相信张文婷的，张文婷那么说应该有她的理由。 更关键的是，程晓雪其实还有点好奇，到底陆煊经历了什么事情，以至于从一个“被校长很器重的人”，到了这种不负责的地步。 当然，这没有人可以告诉她，也没有人知道是为什么。 程晓雪走在最前面，保持精力充沛，干劲十足，她也让她信得过的几个同学在队伍中负责班上每个人的安全，在遇到爬坡上坎的地方互相拉一把。 上午都顺顺利利，中午到达了山峰，拿出随身背着的干粮，高中一年级的同学找了一大片空草地，就这么一点不讲究的席地而坐。 这次是以三个排围坐一圈，程晓雪他们很不幸的要跟二班面对面。 虽然从胡杨那里得到消息，左秋红要求班上的同学不可以再针对一班，但是在经历了抢车事件，相互之间的对峙之后，关系哪里有那么容易缓和。 而且现在的军训也是存在竞争的，最后一天的走方队，是要评选出最优秀的班级，几个被命名为什么尖子班、重点班、实验班的，都是卯足了劲儿，想要拿下这个名头。 包括一班的同学们，这几天的训练格外的认真，程晓雪都看在心里面。 甚至有些对班级的事情好像不那么上心的学生也在努力，像方晓那样的瞄准班干部，看中个人利益得失的，都有在认真的走队形。 当然了，这么认真也有一个缘故，是因为还有个人的奖状，每个班可以评出两个军训标兵，方晓这样的人肯定是想要拿下标兵的。 她是会拉小团体，遇到事情的时候不出面会缩在后面，但是倒不至于会破坏整个班级。 这也是程晓雪就觉得，她和方晓还没到撕破脸皮的地步的缘故。 如果但凡有一天方晓不顾班上的荣誉，为了个人的私欲做出有损班集体利益的事情，到那个时候程晓雪就觉得是应该秋后算账的时候。 一上午都在赶路，同学们虽然很疲惫，但到达山顶的时间比预计的是要早一些，因此休息的时间也更多了一些，吃过饭之后，还可以休息将近一个小时。 所以，自然而然的就组织了拉歌比赛，这次是以三个排一个连为单位，这拉歌可是声势磅礴。 一个连的人用尽全身力气喊着那些拉歌词，整个山都在回荡着这些声音。 这样的比赛让疲惫的同学好像又恢复了精力，程晓雪觉得军营还真是有一套办法，知道什么样的情况，可以调动起所有人的积极性。 翻来覆去那几军营的歌也唱遍了，于是一连的又决定进行击鼓传花，按照惯例，拿到花的人是要表演节目。 第二百八十七章 击鼓传花 一整个连队有差不多一百五十个人，这花要想传到自己手里面还真不容易，因此大家的精神都放的比较少。 不过让程晓雪意外的是，第一个被传到花，上去表演的人是廖梦溪。 “哇！是二班的大美女！”身边的声音可都叫嚷开了，廖梦溪的美女名头已经传开了。 “还是他们的班长，品学兼优！真的是女神啊！” “哎，不对呀，我好像听到传闻，她有什么果照啊……”一个细微的声音轻声说道，在程晓雪前面几排，“还有传闻她写什么日记里面的内容啊……” 程晓雪听到这声音就为之一振，这么看来胡杨是到位的，这么快就把消息给放了出来。 廖梦溪这样的大美女，人人都想亲近的班花，自然也是关注的重点对象，越是受人关注，越是知名度高，个人的私事就越容易被人议论。 廖梦溪不是想用这一点来对付她程晓雪吗，不知道她有没有想到，程晓雪也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程晓雪可不是什么白莲花，也不是什么圣母玛丽苏。 “什么果照？快跟我讲讲！” “听说初中的时候，廖梦溪好像和那些小混混有往来，结果不知道什么事情得罪了别人，就被拍照了，那些照片啊……” 可惜程晓雪离说这话的人距离还有点远，他后面的话被淹没在了掌声当中，因为此时廖梦溪已经走到了所有人的中间，脸上带着略显羞涩的笑容。 “同学，你要表演什么？”伍思杰是个积极的，看到这么好看的姑娘，忍不住就上前问道。 “那我给大家唱首歌。”廖梦溪当然不知道在座的同学们，除了有人称赞她的好看，说她品学兼优之外，还有人在悄悄传递着她的负面消息。 在掌声之后，廖梦溪浅浅的笑着，保持着自己女神该有的模样，轻轻捋了捋她的头发。 “歌名叫童年，是一首校园民谣。”廖梦溪的脸上带着少女的纯真和纯洁，那样的笑容，估计对着镜子练习过上百遍吧，足够迷倒不少少男呢。 “好！”啪啦啪啦的，又是一阵阵的掌声。 “嘘——嘘！”掌声之后，有人自发发出了嘘声，让在场的同学们都保持着安静，安心的听廖梦溪唱歌。 “池塘边的榕树下，知了在声声的叫着夏天。”廖梦溪开口，声音妙曼，唱得格外有味道，“老师的粉笔在黑板上吱吱嘎嘎的……每次要等到考试前才知道功课只做了一点点……” 有一点还是必须认可，廖梦溪作为在条件优越的家庭里面长成的千金小姐，且不说她的人品和价值观念有没有问题，在才艺上是绝对合格。 一手毛笔字写得很好，而这一嗓门的歌也唱得足够动人心弦。 她也很会挑歌，在这样的情景下，选择一首童年，就像是在诉说着每个人都曾经经历过的事情，让所有人都有一种共鸣。 本来她就唱得好，在这种共鸣感之下，只会认为她唱得更好。 “谢谢大家。”廖梦溪唱完之后，冲着大家行礼，特别有礼貌的样子，而脸上的笑容更是好看极了，红扑扑的脸庞又显得青春洋溢。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这次的掌声更加热烈和经久不息，“再来一个，再来一个，唱得太好听了！” “就是，一首歌怎么够嘛！美女再来一首啊！” “嘘——”有胆大的，更是吹起了口哨，“美女不要走啊！” 这是第一个表演节目的，就引起了如此的反响，好像对后面的表演者，都没有那么多的期待了。 程晓雪在人群里面看着廖梦溪，看到了她脸上满意的笑容，这就是廖梦溪想要的吧，众星捧月，光环自带。 初中那些阴霾和最后受到的侮辱，仿佛都已经成为过往的事情了，不会再有人提起，不会有人说她廖梦溪的丑陋不堪了。 “好了好了，还要继续游戏呢！”二排的排长出来主持了，“你们还要不要击鼓传花了？” “要。”“不要。” 声音竟然分成两派，当然还是以要继续游戏的居多，毕竟这是集体的活动，又不是个人的演唱会，廖梦溪表演一首已经足够了。 红绸做成的花朵在同学们手中传递着，程晓雪刚刚接过来，正准备传给下一位，那击鼓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 哈？ 程晓雪一时之间懵逼了，她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会中招，因为人这么多，怎么会轮到自己呢？ 好死不死，这一秒就停在了她的身上。 “程晓雪，是我们班的班长！”谢子昂率先吼道，“班长，可不要让我们失望啊，你是我们一班的骄傲！让我们看看你的才艺！” 这一刻程，晓雪不知道谢子昂是不是敌人派来的逗逼，什么叫不要让班上的同学失望？万一她就没有什么一技之长呢？ “来，程晓雪出列！”伍思杰招了招手，程晓雪应声站了出去，“不要有压力啊，随便表演一下就好了，反正就是个游戏。” 刚才廖梦溪表现得这么好，而且廖梦溪也是他们二班的班长，而程晓雪现在作为一班的班长也要表演了。 其实或多或少会有一点比较，伍思杰很善解人意的叫程晓雪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也是个美女班长诶！” “听说做事非常果断，雷厉风行，他们一班没有班主任，都是她一个人在带，处理所有事情！” “好像有说她以前初中不是个好学生，是不良！” “谁知道呢，这些美女都是有故事的人，看起来程晓雪还不错吧，跟不良有点差距啊？” 议论声音可是此起彼伏，程晓雪没想到，这几天的时间，她在高一的名号也是叫得出来的了。 大概因为一班的情况实在特殊，而她又作为一班的班长，陆煊又没有到场的情况下，她抛头露面比较多吧，所以高一不少师生是知道她名字的。 “你要表演什么呀？”三排的排长笑眯眯的问，“是唱歌呀？还是跳个舞呀？还是讲个笑话呢？” 第二百八十八章 一首歌的时间 “哈哈哈，姑娘你可别唱歌了，刚才我们二排的班长唱得这么好，你这一唱就相形见拙了。”二排的排长嘻嘻哈哈的说道。 其实他没有什么恶意，只是随便调侃一下，不过廖梦溪的眼神却盯在了程晓雪的身上。 她也没想到这么巧的事情就发生了，前一个是自己，后一个就轮到程晓雪表演。 不过她一点都不介意，因为他自信自己刚才那首童年，是征服了全场观众的心，而程晓雪再厉害也不会有自己这样经过专业训练的好。 这个暑假，她专门叫她爸爸请来了声乐老师，训练自己的发声。 她知道进入一中是一片广阔的天地，成绩只是一部分，要想成为学校的风云人物，必须要有多才多艺才行。 而书法这种才艺不太适合随时展示，唱歌跳舞是更容易出彩的选择，只是跳舞要立刻抓起来不容易，他很多年没练了，韧带筋骨都拉不开，干脆就从唱歌着手。 对啊，她所做的一切都是要成为学校同学们提起来就知道的那种人，学校的校花女神，全校男生的暗恋对象。 对，这就是廖梦溪要的。 “她也是我们音乐社的。”廖梦溪轻轻松松的开口，“应该也是要唱歌吧。” “哇，都是音乐社的，都是班长，都长得挺好看的！”其他人听到这话就赶紧起哄，“有看头，有看头！” “比比看，到底谁唱得更好啊！” “肯定是我们班长最好，我们的廖梦溪是我们的骄傲！” “我们班长才是最好的！” 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一个个的都是…… 看着这帮已经争论起来的热血沸腾的学生们，尤其是一班和二班一个个面红脖子粗，一联想到第一天发生的争执，好像都会在此刻爆发。 “我唱歌。”为了避免他们继续争执下去，程晓雪大声说道。 “你也唱歌吗？”伍思杰从来没有听过程晓雪唱歌，不知道她是什么路数，但他知道刚才那位廖梦溪是唱得极好了。怕程晓雪被比下去。 “我唱一首英文歌。”程晓雪微微一笑，“we will rock you！” 来自皇后乐队的最经典的摇滚歌曲之一，更被评为滚石500首最具影响力的歌曲其中的一首。 “英文歌！” “这首歌我知道是一首摇滚歌曲！超级好听，超级燃！” “什么叫摇滚歌？” “听了你就知道了，就是特别带感的，哇，我有点兴奋了！” “不知道她能不能唱好英文歌呢，毕竟还是很有难度的，我就只会铃儿响叮当那首英文歌。” 程晓雪在说出自己要唱的歌之后，整体又陷入了新一轮的讨论，有知道摇滚的已经有不少人站了起来，摆出了摇滚的传统之势，冲到程晓雪挥手。 虽然摇滚在此时还没有普及和流行，但是已经被不少人所接受，而且被深深的喜欢。 微风在吹，日头正烈，周围渐渐的安静下来，程晓雪看了看天空，亮开了嗓门。 “buddy you are a boy make a big noise……” 第一句就让全场震惊，程晓雪虽然没有经历过专业的训练，但是英文对她来说是信手拈来的事情，而这首歌在ktv里面还真是唱过不少次了。 每一次都能带动全场燃烧全场，不夸张的说这是程晓雪的拿手歌之一。 说好了锋芒毕露就要锋芒毕露给你看，一首童年确实不错，不过我这英文歌已经从语言上显得更有难度，而唱腔上绝对比你更能带动全场。 随着歌曲的不断进行，随着程晓雪到位的节奏感，在场的同学们都不由自主的随之鼓掌跺脚。 “we will we will rock you！we will we will rock you！” 重复着高潮部分，全场几乎都沸腾了，更有会唱的同学是跟着一起在唱，歌词到这部分是比较简单的，就算是不会唱的也能嚷嚷两句。 从程晓雪一个人独唱变成了带领大家一起合唱，气势磅礴，感染力比那首童年不知强了多少倍。 就连其他连队的也好奇的望过来，甚至是直接过来围观了。 一曲完毕，所有人意犹未尽，脑袋里面好像都回响着这首洗脑的歌曲，嘴里面还在念念叨叨，也还在挥舞着自己的手。 “太棒了！”伍思杰是第一个大声喊出来的，“会唱英文歌怎么不早点说呀！早知道之前休息时间，我都点你出来表演节目！” 程晓雪只是笑了笑，冲着大家行礼之后，也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虽然她是退回来了，但是这议论却是没有断过，所有人都在讨论着刚才那首引爆全场的歌。 “这首歌太好听了，叫什么皇后乐队吗？是一首摇滚歌。” “就听你们说什么摇滚摇滚的，这第一次听到现场，真的感觉好喜欢，我整个人都要沸腾了呢！” “一班的班长叫程晓雪是吧？唱歌唱得好厉害，而且好有带动力，爬了一上午的山，我这么累，都随着她的节奏摇摆！” “程晓雪，我亲爱的班长，你真的是多才多艺啊，这首歌，简直神了！”皮丹恨不得把程晓雪夸上天。 “太棒了，给我们班争光了，没有输给那个什么廖梦溪，比她强多了。” “廖梦溪那软绵绵的，和我们班长唱的，哪里有什么可比性啊！” “我们班长还比她更好看！” 之前程晓雪那么努力的为班上跑上跑下，也没有得到这么多的赞扬，一首歌的功夫就让这些人对她五体投地。 唉，天真的学子。 不过总体结论是好的，程晓雪也算舒了一口气，现在这嗓门还不错，甚至比成年后，因为陪酒而伤了的嗓子要好多了。 选择这首歌，程晓雪也是有计算的，根据她未来看综艺节目的经验，一首好听的动人心弦的舒缓的歌曲，会让人发出“好听”的称赞。 但实际上真正能让全场沸腾为之动容的，还是那些能够点燃激情、引爆情绪的歌。 廖梦溪还是嫩了点，不过程晓雪在非常认真的思考着一个问题——廖梦溪的唱歌功底是强过自己的，她必须得承认这一点。 第二百八十九章 人不见了 两人同在音乐社，程晓雪绝对不想被廖梦溪压上一头。 看来以后的日程当中又多了一项，好好学唱歌，多多练习，虽然不能完全以技巧取胜，但一定要以智谋取胜。 今天这一仗，暂时还是胜了。 不仅是唱歌，在传谣言方面，程晓雪从刚刚的议论声中已经发现廖梦溪的谣言不比她少，而且更具有劲爆性。 现在程晓雪有些后悔，当时她没有想办法把那些廖梦溪的果照留一些下来，如果能有这些照片的话，在她手里面就是王炸。 虽然同学们也强烈要求程晓雪再来一首，但程晓雪肯定不会再继续出这个风头，击鼓传花的游戏继续，之后拿到花的同学都不敢唱歌了，而是选择了其他的表演方式。 大概休息了一个小时左右，同学们整装收拾，准备下山回军营了。 下山的路上，大家的腿都在打抖，更是互相搀扶着帮助着对方，一趟拉练大大拉近了同学们的距离。 程晓雪很满意的看到一班的同学越来越凝聚在一起，面对事情的时候，也没有了一开始那样的胆小怕事，谁也不敢冒头说话。 人多力量大，关系也到位了，有一个人出头，其他人也跟着上。 尤其是男生那边，陈泉和谢子昂都是具有凝聚力的人，男生们拧成了一股绳，至于少数那几个，只能暂时忽略不计了。 下午六点，全体同学都回到了军营，虽然累得筋疲力尽，但也是非常有意义的一天，而中午程晓雪和廖梦琦的表演更是被人津津乐道。 “各排清点人数！”杨营长在主席台上喊道。 “一排都有，列队，向右看齐，报数！”伍思杰立刻振作了精神，喊起了口号。 不过这一报数，程晓雪和伍思杰都发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 班上少了一个人。 刚才程晓雪是走在前面的，伍思杰是走在后面的，按道理来说，没有人随便掉队，掉队一定会被发现，怎么这会儿一清点人数就不见人了？ 扫视了一下班上的同学，程晓雪甚至不用去确认就知道少了谁。 “谁看到周伟伟了？”程晓雪大声问道。 “周伟伟？我刚才看到他了，好像是朝着那边方向去了，他去上厕所吗？” “之前下山的时候，他说他有点不舒服，会不会是回宿舍了？怎么会不见了呢？” “谁是最后一个跟他说话的？”程晓雪问道，“有没有谁和他一块上厕所了？知道他的去向吗？” 同学们都摇头，本来周伟伟在班上现在就是处于那种隐形人的角色，基本不出现，出现就是泼冷水，反正不讨人喜欢。 又不讨人喜欢又没有个好脸色，谁会愿意跟他多说话呀？ “这个周伟伟刚才我看到他下山的，我还单独跟他说要等着集合点名。”伍思杰皱起了眉头，“怎么就自己跑了？一点纪律性都没有。” “陈泉，你立刻去宿舍确认。”程晓雪迅速说道，“姜璞，你去厕所找他。谢子昂，你带几个男生把整个活动区域都找一遍，地毯式搜索。” 程晓雪觉得周伟伟的这个突然失踪，不是偶然的，而是有预谋的，觉得他是故意要给他们班找麻烦？ 虽然心里面有这个怀疑，但程晓雪也没有立刻说出来，只希望能够在宿舍或者厕所把他给找出来。 由于他们班上差人，全班同学都在寻找等待，其他班级都解散去吃饭了。 这是杨营长的要求，不可以掉队一个人，而他们班差了一个人，伍思杰和程晓雪身上的责任就大了。 虽然伍思杰保证周伟伟是跟着下了山的，下山之后也有同学说看到他，但杨帆还是会担心是不是周伟伟在山上出事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所有去找周伟伟的同学都一无所获，所有的宿舍房间包括厕所，包括那些小树林，都没有见到周伟伟的踪迹。 “怎么办？如果人真的不在的话，问题就有点严重了。”伍思杰十分担心，“我真的是看到他下山了呀，难道是我认错人了吗？” “会不会真的出事了？”谢子昂也是少见的比较严肃，“如果他掉下山了，虽然我会很开心我班上少了这么一个毒瘤。是也不能在学校出事啊，他要出事回家出事嘛。” 一班的同学们围在一起一筹莫展，程晓雪和伍思洁商量着，是否应该上报给学校了。 “程晓雪，你们班的人不见了吗？”廖梦溪碰巧从这里经过，身边一左一右挽着两个女生，“那你们可要好好找找，要是人不在了，你这个班长责任就大了。” 说话的时候，她的眼神有点闪烁，带着很明显的幸灾乐祸。 “谢谢你的提醒，我们会找到的。”程晓雪上前一步对廖梦溪说道，“我们班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如果出了事我会负责的。” “会找到吗？”廖梦溪嘴唇轻轻动着，松开了挽着她的女生，也朝着程晓雪走近了一步，声音很小，“周伟伟可不是那么好找的。” 说了这一句嘲讽的话之后，廖梦溪后退了一步，一脸纯真的说道：“那你们可要加油哦，希望我们学校的同学不要有任何一个出事。” 程晓雪盯着廖梦溪离开的身影，脑中转过了无数个念头。 “我会报告营长，营长将继续上报，整个军营都会认真找他。”伍思杰叹口气，“你也要联系你们学校了。” 顿了顿他又接着说道：“这下麻烦就大了，我弄丢了一个学生，不知道会不会受到处罚，你们学校应该不会罚你吧，毕竟你也是学生，虽然是班长，但这个事情应该是班主任负责的，你不要太担心了。” 伍思杰即便自己面临着处罚，还在宽慰着程晓雪。 “不忙上报。”程晓雪摇摇头，目光还在廖梦溪的背影上，“不会不在的，他也没有出事，他就在军营，藏在某个地方。” 廖梦溪就算知道他们一班有同学不在了，也不应该知道是周伟伟啊，而且刚才那句话，她说找不到周伟，那就证明周伟伟是刻意隐藏。 第二百九十章 找到了 程晓雪不知道这几天周伟伟和廖梦溪是不是找了个地方偷偷碰面，是否周伟伟听了廖梦溪的话，在拉练之后将自己藏起来，故意给程晓雪找麻烦。 呵，廖梦溪还真是会想办法，这件事情说大可大，说小可小，如果追究起来，她作为班长是有一定的责任，非要以此做文章，确实也可以给她处罚。 特别是如果周伟伟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一直找不到他人的话。 “这么确定他还在这里吗？”伍思杰听到程晓雪的话，愣了愣说道，“而且你用的词是藏起来，你认为他是故意的？” “对。”程晓雪点头，“教官，你稍微等一下，不要着急，我先问一下我们的同学，我们今天晚上一定会把周伟伟给找出来的。” “好。” “还有一个问题。”程晓雪又说道，目光锋利，“如果在军队里面有人故意违反纪律，故意搞失踪，是不是可以揍他？” “可以。”伍思杰的眼中也露出了锋利的目光，“如果是故意的，我会第一个揍他，我懒得管他是不是学生，反正来我们军营的就要遵守军营的规定！” 程晓雪重重地点了点头，转身就找到了谢子昂。 “还是没有找到。”谢子昂正在焦头烂额，“班上的同学都没有吃饭，都在找他呢，这次大家好像都比较齐心协力，除了少数几个人。” “这几天你都带着男生在这里闲逛，你们知道这里哪里有适合躲藏的地方吗？”程晓雪问道。 “什么躲藏的地方？这个军营我们的活动区域就这么大，哪里有什么地方？”谢子昂摇摇头，“而且周伟伟那个智商，他能找到什么地方？” “我记得上次篮球赛的时候，我听你们说了，你们发现了一个秘密基地？”程晓雪问道。 “啊，对了！”谢子昂一拍手，“是有这么个地方！” “叫上班的同学，跟我去秘密基地。”程晓雪脑中第一个浮现的地方就是这里，她转头看向伍思杰，“教官，我们也去。” 一班几乎全班同学都参与了这次去找秘密基地的行动，伍思杰是跟着一起的，但是他们没有惊动别的教官，也没有告诉杨帆。 谢子昂等人发现的秘密基地，实际上就是在一块被推得很平整的场地下方的堡坎，堡坎有一块地方是被挖空了的。 里面可以钻进去，大概能容纳一个人，外面有杂草，非常隐蔽，如果不是仔细看，就不会想到藏着人。 而周伟伟确实就藏在这个堡坎下面。 当他看到几乎全班同学都出现的时候，他的表情也是僵硬的，不过，他没有动作，还是是缩在那里，放佛要与全世界为敌的样子。 “出来！”最生气的是伍思杰。 因为如果周伟伟真的不见了，伍思杰受到的处罚应该是最大的，周伟伟故意躲藏，给别人带来的麻烦，根本自己就没有想过。 “不。”周伟伟还在嘴硬。 伍思杰已经动手了，直接伸手抓住了周伟的胳膊，将他硬生生给拖了出来。 周伟伟像女孩子一样发出一连串的尖叫，对着空气又踢又打，好像自己是被欺负和受委屈的那个。 “要是再叫一声，我就把你胳膊扭断。”伍思杰是在拼命控制着自己的愤怒，按照他的暴脾气真的会把周伟伟给狠狠的捶一顿。 至少打到他半个月下不了床，不过伍思杰也没有办法真的动手，因为周伟伟确实不是他们军营的人，是交了钱，来军训的学生。 伍思杰只能忍耐。 但是伍思杰这句威胁还是奏效的，因为周伟伟感觉自己被拖着的手好像真的要扭断了似地，所以才停止了尖叫和踢打。 把周伟伟从那个洞里面拖出来之后，伍思杰狠狠的摔了手，任凭周伟伟躺在地上，他抱着胳膊退了一步，气哼哼的站在一边。 “站起来。”程晓雪盯着周伟伟。 周伟伟挣扎犹豫了一下，他很想继续赖皮的躺在地上，但是周围这么多人，他知道自己也躺不了多久，如果他自己不站起来的话，肯定会有其他人上来“帮助”他站起来。 于是他磨磨蹭蹭地站了起来，还假装去拍自己身上的灰，整理衣服，抚摸胳膊，好像自己受了委屈。 他有些不敢看周围同学的眼神，因为每一个人看他都是愤怒的，每一个都好像恨不得扑上来揍他一顿，他突然就有点心虚了。 周伟伟可能没有想到这个后果，他觉得他自己躲起来又不影响别人什么，凭什么这些人怎么愤恨他？ 一定都是程晓雪搞的鬼，程晓雪就是要联合全班同学孤立他吧。 程晓雪没有说话，伍思杰生气的不想说话，而其他同学谁都没有率先开口，只是看着周伟伟。 “我觉得很累了，所以我找个安静的地方休息一下怎么了？”周伟伟自己先找了一个台词，好像是在为自己辩解，“我有自己的权利。” 周伟伟说完了，看着程晓雪，程晓雪二话没说，上前一步抬起脚，猛的踹在了周伟伟的肚子上。 这一脚绝对不轻，踹到周伟伟一下子就弯下腰去，喊痛都喊不出来，而额头上迅速冒出了汗珠，脸色也瞬间变得惨白，是痛的。 “啊！你打人。”周伟伟的呼声延迟了好几秒才喊出声了，“痛死了！” 不过程晓雪并没有因为他的喊叫而停止自己的动作，她跟上一步，第二脚已经又踹了过去，这一次直接踹在了周伟伟的屁股上。 周伟伟直接朝前飞出去了两三米的样子。 “你……”周伟伟连喊痛的时间都没有，抬起头来看着程晓雪，惊恐的说道，“你还要打我？” 上前两步，程晓雪又是一脚，依旧踹在他的屁股上。 周伟伟这下连喊都不喊了，捂着自己的屁股，连滚带爬的站了起来，就想跑。 程晓雪没有给他跑的机会，伸手抓住他后脖子的领子，把他拖了回来，手一甩，让他面对自己。 第二百九十一章 揍人 “你！”周伟伟趔趄着，慌乱极了，他想还手，但是他害怕，怕周围的同学，更害怕程晓雪，而想跑，他被围在了中间，无路可逃。 “啪！”程晓雪一个耳光扇在了周伟伟的脸，她一言不发，紧紧抿的嘴唇，眼神中都是肃杀的感觉。 “我……”周伟伟连喊痛都没喊，只是绝望的捂着自己的脸，而他这句“我”还没说完整，又被程晓雪强硬的打断了。 “啪！”又是一耳光，毫不客气，绝不含糊，把周伟伟给打蒙了，而周围的同学也都惊呆了。 都知道程晓雪办事能力很强，平时对同学们好像也非常有威信，一个眼神瞪人确实有杀伤力，行事作风不是温柔的那种。 但是谁都不知道，程晓雪打人也这么凶悍。 不过即便是看到程晓雪这么凶猛的去打周伟伟，周围的同学却没有一个人去拉住的，因为这就是他们想对周伟伟做的动作。 “好了好了。”伍思杰第一个反应过来，他本来还十分生气，但看到程晓雪这一系列不含糊的大人动作也吓到了，“别打了。” 他倒不是真的怕程晓雪把周伟伟给打坏了，这么几下也就是痛一痛，而且他看得出来程晓雪都是往着有肉的地方打，连收点伤都挺难的。 关键是这么个打法，肯定是要受处分的呀，身在军营，伍思杰对处分这种事情是十分敏感的。 程晓雪还想动手，但是被伍思杰给拉住。 “放开，我要教训他。”程晓雪说道，她的声音不像她的动作那么凶悍，而是十分平稳的，“这样的人不教训他，他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以为全世界都围着他转，为他做什么都是理所应该，以为自己受了委屈。” 一口气的说着，程晓雪死死地盯着周伟伟，就像盯住猎物一样：“头脑简单，被人撺掇两下，不计后果的做事情，反正我们说的话他也不往心里面去，那我就打他，打到他知道痛了为止。” 周伟伟是知道程晓雪打起架来的那股狠劲儿的，但是他从来没想过程晓雪已经晋升为班长，成为了老师眼中的好学生，还能跟从前一样大人。 而且，从前他也从来没被程晓雪这样打过。 程晓雪甩开伍思杰，不管不顾，继续朝到周伟伟走过来，一边走，一边把军训衣服的袖子也挽了起来，分明是要继续大干一场。 “你别过来，你再打我，我要告老师！”周伟伟尖锐的说道。 “告老师？你去告啊，顺便说说你做了多么欠揍的事情，解释解释你为什么要脱离集体，藏在这里。”程晓雪说道，“而且，说我打你，有谁能作证我打了你？” “这么多人都看见了！”周伟伟声音还是那么尖细，不过脸色更加苍白，表情更加惶恐了。 “没有人打人。”谢子昂第一个反应过来，双眼看着天，“你们有谁看见谁打人了的吗？” “我看到周伟伟自己摔着了。”有人说的。 “真是活该，老天有眼，最好摔倒缺个胳膊少个腿儿，长长记性。” 自己做了这么天怒人怨的事情，连累的全班同学都吃不了晚饭，到处寻找他，不但不知道半分的愧疚，还是这样的态度，谁能为他说话呢？ 就连方晓这样希望程晓雪不好过的人，也都保持了沉默。 “你听到了没有？”程晓雪继续朝着周伟伟逼近，手上的动作和眼中的神色，分明还是要继续揍他。 “你别过来！”周伟伟害怕极了，“你把我打伤了，无论如何你都要负责的！而且你没有权利打我！” “那是谁给你的权利，让你躲在这里？”程晓雪厉声问道，其实她也没有再继续动手，站在周伟伟的面前。 好说歹说说不听，放任不理他，他却要搞些事端出来，那么只能采取别的手段震慑他，叫他害怕，至少在恐惧之下，周伟伟不敢轻易胡作非为。 他本来就是一个胆小认怂的人，最怕的就是老师，廖梦溪可能也是抓住了周伟伟这一点，告诉他一班没有班主任在，他可以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现在程晓雪就让他知道，人还是需要害怕的。 “别打了，你别打我！”周伟伟抱着头不断的往后面退着，退到了堡坎处。 “不收拾你，你就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一有机会，你下次还这么干。”程晓雪厉声说道，“不收拾你，以为全班都应该等你找你。” “我没有叫你们任何人等我，我就是累了休息一下。”周伟伟还在狡辩，尽管已经结结巴巴，中气不足。 “我告诉过你，拉练完之后要集合点名！”伍思杰忍无可忍的说道，“你当时不是答应得好好的吗？” “我……” “我们的军训都知道规矩是要听从安排，就算不是在军训，集体活动之后集合点名不都是惯例吗？”有同学生气的说道。 “什么只是休息一下，像谁不知道死了你的那点小心思，就是为了为难班上的同学。” “太可恨了，班长打得好，替我们多打几下！” “我想自己动手。” 不用程晓雪说什么，在场的一班的同学们群情激奋，纷纷都在支持狠狠揍周伟伟。 周伟伟已经彻底的靠在了堡坎上，如果只是程晓雪和伍思杰针对她，他可以说自己被欺负了，但现在是全班同学都在指责。 周伟伟心里其实也是虚的，他知道这么做是违反纪律的，自己悄悄走，怎么也没有说得过去的理由，而且他也不是回宿舍休息，藏在这里，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是故意躲着。 “我没有要为难你们，我只是想让程晓雪负起责任！”周伟伟终于脱口而出，“我只是想让她不好过。” “为什么要让班长不好过？班长为我们做那么多事情！” “我们班长为我们跑上跑下的，解决各种难题，要不是她的话，我们现在都不知道我们要去育英中学。” “军训也没有这么好的待遇，连车子都被二班抢走了。” 第二百九十二章 谁指使你的 “还有在开学的时候，去找老师，去找学生会的，都是程晓雪！” “今天中午的拉歌，班长也压过了廖梦溪，为我们班争得了荣誉！” “就算你和程晓雪有什么私人恩怨，也不能用这样耽搁集体的事情，真想打开你的脑袋，看看你到底怎么想的。” 一番七嘴八舌，同学们已经将周伟伟的哑口无言，而且随着这些质问，大家的情绪都越来越愤怒。 不过程晓雪听到他们的话，却觉得心里面有些温暖，虽然有些人对她这个班长不是那么服气，但在此时此刻却认可了她做了那么多的事情。 “我我……”周伟伟这一次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了。 “是谁让你这么做？”在议论声渐渐小下去之后，程晓雪再次上前一步，拧住了周伟的衣领。 程晓雪觉得以周伟伟的胆量和脑子，想不到这么绝妙的失踪主意，他是调皮捣蛋，但是初中的时候表现出来的也是瞬间可以认怂的怂包。 扎小人儿，写字条诅咒之类的更符合他的作风，身体力行的搞这么大个事，如果不是有人出谋划策，打气加油，周伟伟想不到，也做不出。 再加上刚才他们在找人的时候，廖梦溪过来那突如其来的一句，“周伟伟不是那么好找的”，程晓雪觉得这事儿和廖梦溪脱不开关系。 现在这样质问周伟伟，一方面是要确定是不是真的廖梦溪在背后搞鬼，另一方面，如果是廖梦溪做的，她就要让全班同学看到他们共同的敌人是谁。 “没有谁。”周伟连忙摇头。 “没有什么谁？按照我对你的了解，如果没有谁给你打气，你敢这样做？”程晓雪已经举起了拳头，“反正挨打的也是你也不是别人，反正别人只是动动嘴皮子，承担一切后果都是你。” 周伟伟的眼神是有些闪烁，他这人最怕挨揍了，也最怕承担什么后果，现在这个场景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他已经不知道怎么应对了。 “你躲在这里影响的是我们整个班级，影响的是教官，影响的是我们一中的脸面，影响的是我们整个军训活动。”程晓雪不疾不徐，抽丝剥茧的对周伟伟分析，“你以为你一个‘休息一下’就能瞒过去吗？谁能相信你躲在这里休息，身上还带着干粮。” “他就是想在这里呆几天，到我们军训结束都找不到他！”有人说道。 “实在是太可恶了，要是找不到他的话，说不定会影响到我们学校和军营的关系！” “简直不能想象！” “你听到了没有。”程晓雪盯着周伟伟，“你以为是让我承担麻烦，我只是一个学生而已，我能承担什么麻烦？假装失踪的是你的事情，受责罚也是你，你以为有别人替你受罚吗？你做出这样的事情影响这么大，就算开除你也是理所应当的。” “开除我？”周伟伟一下子慌了。 程晓雪单手抓着周伟伟的领子没有松，她转过头看着伍思杰：“伍教官，我们找到人了，要跟杨营长说一声，免得他担心。然后我会报告我们学校的校长，周伟伟不顾军训的规定，脱离集体故意玩失踪，影响整个学校和军营的关系，请求校长狠狠的处罚他，也要请他们家长好好的管教他，伍教官到时候帮我们做个证。” “没问题。”伍思杰立刻说道。 “这次给伍教官和杨营长添麻烦了，真是不好意思，请你们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往心里去。”程晓雪礼貌的说道，“周伟伟我们一定严肃处理，绝不轻饶。” “不，我不要，不要请家长，不要处分。”周伟伟惊慌失措的说道，在他眼中这两件事情就是对他人生影响最大的事情了。 “不要？你做出这样的事情，让我们整个班到处找你担惊受怕，连饭都没有吃，杨营长也忐忑不安，都要惊动整个军营去山上山下搜救你，校长可能都在赶过来的路上。”程晓雪冷笑一声，“你现在说不要就不要？” 其实也没有这样严重，只是往严重里说，才能击破周伟伟的心理防线。 “怎么会惊动校长了？这只是个小事。”周伟伟慌乱的说道。 “你以为这是小事吗？”程晓雪嘴角挑起一丝笑，“是谁告诉你这个事情只是个小事的？你就这么愚蠢的相信了？” “我……”周围的眼神闪动的更加厉害了，“我不是，我不知道，不要告诉校长啊，我没有这么想过。” 听说已经到了校长，到了整个军营，周伟的背脊发凉，额头大颗大颗的汗珠冒出来。 “说吧，是谁告诉你的？”程晓雪厉声问道，“是谁让你这么做的？你不说，就是你一个人的责任，如果你只是听了别的撺掇，你是从犯，坦白从宽，可以考虑减轻处分。” “是廖梦溪。”周伟终于用极小的声音说出了这个名字。 站在周围的同学都是一片哗然，谁都没有想到做这事情的，是廖梦溪那样看上去如此漂亮的姑娘。 虽然他们对廖梦溪也没有什么好感，但是也不至于到现在这样对她有一个重新的认识。 “怎么可能是廖梦溪？” “怎么不可能是廖梦溪，本来我们一班和二班都存在竞争关系，之前抢车就是结下了梁子。” “我的天哪，怎么会用这样的手段，是要让我们整个一班出丑，是要让我们整个一班成为军营和学校的麻烦！” 军训期间哪个班级出了岔子，就是哪个班级的责任，肯定也是会丢脸面的。 “太可恶了！” “不过周伟伟为什么这么蠢，为什么会听廖梦溪的？” “还不是因为廖梦溪长得好看。”有人一句话点出了真相，“就听她的花言巧语呗，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同学们所议论的跟程晓雪想的差不多，不过程晓雪比他们对廖梦溪所作所为的接受程度要高很多了，因为廖梦溪就是这样的人啊。 她本来猜测的也是廖梦溪指使周伟伟这么做的，现在只是确认一下。 第二百九十三章 受人撺掇 “周伟伟，你把事情的整个经过，以及廖梦溪怎么对你说的，全部都说出来。”程晓雪松开了周伟伟的领子，语气也缓和了一些。 “我说出来你们就不告诉校长了吗？”周伟伟还开始讨价还价，“也不会请我家长，处分我吧？” “这要看全班同学的意思。”程晓雪没有自己做主，而是转向了全班同学。 “我想处分周伟伟！” “但是我更想知道廖梦溪说了什么，整个事情的经过是怎么样的，廖梦溪的动机是什么，还有什么其他更卑劣的手段没有？” “廖梦溪是不是就是今天唱童年的那个女孩？”伍思杰有些后知后觉的问道，“真想不到她会做这样的事情，她又是二班的班长，看起来人气还挺高的，你们还是应该弄清楚廖梦溪事情。” 伍思杰的话表明了一个态度，也让拿不定主意的同学们有了一个方向，希望听到整个事情的人的呼声越来越多。 程晓雪却一点都不急，等着议论声音平息下来之后，她再次看向周伟伟。 “这里本来就没有讲条件的余地，但是看在你也是我们班的同学，我也不想这么针对你，所以……”程晓雪声音轻缓清楚，“所以，只要你能作证是廖梦溪指使你做的这些，你就是个无辜的人，责任是在于廖梦溪。” 周伟伟紧绷的表情有了一瞬间的松动，程晓雪这番话对他的冲击是很大的，他心动了，表情开始有了犹豫和挣扎，嘴唇也动了好几次。 一直以来他都将廖梦溪奉为自己的女神，现在让他来指证廖梦溪，一时半会，他有点过不了自己心里根深蒂固的暗恋的感情。 只不过周伟伟并不是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并不是一个想象中的救世英雄，在害怕之下，他是会选择自保的人。 程晓雪很确定这一点。 “我要怎么指证廖梦溪？”周伟终于挣扎出了一个结果，用很轻很轻的声音问道。 “去杨营长，那里该怎么说就怎么说。”程晓雪就很果断，“说出真实情况就行了。” “知道了。”周伟伟低下了头，看不到他脸上的神色，其实程晓雪也不是很放心，她不知道会不会在面临那些领导的时候，周伟伟会不会当场翻供。 不过也没有关系，如果他不愿意指证，那就自己来承担这个责任和处罚。 “还有，你现在要对全班同学说清楚，廖梦溪是怎么跟你说的。”程晓雪又说道，声音坚定，不容置疑，“你是怎么决定躲起来玩失踪，讲讲你的心理历程，给全班同学一个交代。” 她这么大张旗鼓的带着全班同学来找周伟伟，就是要让同学们都有一种参与感，都了解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来做主处理解决。 透明化，公开化，所有人都应该参与到集体的困难和问题中，集体商议怎么解决。 “今天中午不是击鼓传花吗？廖梦溪和程晓雪都表演了唱歌，然后程晓雪引起的反响更大，我看到廖梦溪有点低落，我就去安慰她了。”周伟伟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述起来，目光游移不定，有种不知道该看哪儿的感觉，“我和廖梦溪、程晓雪初中都是一个班的。” 这会儿，周伟伟说话再没有了刚才的抵抗，顺从而老实的模样，不过随着他说出这些话，好像脸色也变得好了，额头也不再冒汗了。 反正事情已经摆在所有人面前，周伟伟也不在心虚害怕什么了——只要程晓雪不打他就行。 “廖梦溪就跟我说，她觉得有点委屈，而且不服气。”周伟伟继续说道，开始抬起头来，终于肯看着全班同学了，“我就说，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到她的地方。” 伍思杰和程晓雪交换了一个眼神，程晓雪只能是默默摇摇头，像周伟伟这样头脑简单，一门心思想要帮助自己女神的，果然是送上门去的。 “她说她在二班也不能做什么，而且她是二班的班长，有些事情她不可以去做。”周伟伟在说这话的时候，自己好像醒悟了什么，“她不方便去做，所以就叫我去做……我、我是不是有点蠢啊？她都知道是不好的事，为什么要叫我去呢，难道我做就好吗？” “本来就很蠢！” “接下来怎么了？廖梦溪给你出了一个什么主意？就是让你躲起来吗？” “廖梦溪说，她一定要赢过程晓雪。”周伟又说道，越说，他越是皱起眉头，可能在这个讲述的过程中他才发现，是廖梦溪一步一步引导他犯傻，“我们后天不是要评比军训优秀班集体吗，如果我能失踪，那我们班就评不上优秀班集体了，廖梦溪也能压过程晓雪一头。” 全班都无语，这种事情周伟伟不知哪根筋不对，居然听信了廖梦溪的话，不知道故意躲起来，就跟逃兵一样吗？ 在法律里面，叛逃罪可都是很严重的罪名。 “她还说如果我能失踪，程晓雪肯定会很焦头烂额，会遇到麻烦，会被老师责怪没有看好班上的同学。”周伟伟又说道，渐渐的变得流畅，声音也放大了，“我一想，这是个好主意，因为我跟程晓雪的关系也不好，我觉得既可以帮助廖梦溪，又可以对付程晓雪，所以我就……” “你是笨到什么地步了？你故意藏起来不参加军训，你不知道这是要被学校处罚的吗？”陈泉恨铁不成钢的摇着头，“因为你不是出了意外，而是主动失踪，你觉得同学、教官、老师会怎么看你？除非你真的永远不出现！” “当时没有想那么多，我看到廖梦溪那么楚楚可怜，她还、她还靠在我肩膀上哭了呢……” 周伟突然结结巴巴的补上了这句话，脸蛋有些微红。 “她主动靠在你肩上？” “她居然做这种事情，这分明就是诱惑你，我的天哪，这样跟那些小姐有什么差别？” “廖梦溪竟然是这样的人！我觉得那个传言是真的，就是说她有果照的那个……” 第二百九十四章 深入敌方 随着周伟伟这句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的话，大部分同学的思路都被带偏了，都到了讨论廖梦溪的行为作风这个问题上。 女生们是鄙夷、瞧不起、唾弃，男生们则是有几分好奇，期望问出更多。 “那她只是靠在你肩膀上吗？” “她有没有做别的行为？说别的？” “她好像亲了一下我的脸。”周伟伟语不惊人死不休，“当时我就迷糊了，我就想我怎么也要让她舒心一点，一个军训优秀班集体不得就不得，又有什么关系？” “啧啧啧，你这可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谢子昂调侃了一句，“不过我可真的要重新认识那个廖梦溪了，居然是这样的人，我也可以找个机会跟她示好，看看她能不能也主动投怀送抱。” “谢子昂！”程晓雪叫了一声谢子昂的名字。 这家伙这是什么好话不说，专门说一些鼓动人心的，虽然这是大多数男同学心里面的想法。 诚然，廖梦溪的行为手段让人不齿，但是她到底也是个美女啊，期望软香柔玉靠能在身上，是这一群荷尔蒙旺盛、情窦初开的少年会有的情绪。 而程晓雪现在也特别理解，为什么像周伟伟这么胆小怕事的人居然做出这么大胆的行为，不仅有廖梦溪的言辞挑动，更有这些肢体语言的表达。 那时候周伟伟大概脑门一热，感觉为廖梦溪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了吧。 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懂得用这些小伎俩去蛊惑人心，让别人为自己办事，廖梦溪是一个越来越值得重视的麻烦了。 不过她倒是高估了自己的魅力，高估了周伟伟对她的忠贞程度，周伟伟就不是什么能够信守承诺，死守秘密，死心塌地的人。 “程晓雪你放心，我就是占个便宜，她让我做什么事，我才不做呢，顺便还可以收集一下情报，了解一下她的手段啊，我这叫深入敌方。”谢子昂头头是道的说道。 “深入敌方的时候，叫上我一起啊！”好几个男生都跟着猥琐的笑起来。 好吧，原谅这些青少年。 程晓雪也相信谢子昂不是会被廖梦溪三两下就迷糊的人。 “整个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她还把她的干粮给我了，让我藏起来，我想了想，就藏到了这个地方。”头脑简单的周伟伟说道，“其实我中间都想出来了，我在这里蹲着，也不能蹲上两三天啊。” “那你刚刚还那么嘴硬？” “我要是承认了，我故意藏起来，那岂不是要受到处罚吗？”周伟伟再一次低下头，“刚刚我躲在这里的时候，就想到可能是不是有点不太对劲，正想出来你们就来了。” 真是一个，让人无语的蠢蛋。 “好了，这件事情先到此为止。”程晓雪说道，目光望向了伍思杰，“伍教官，食堂还能有吃的吗？我们班的同学都还没吃饭。” “肯定有，杨营长让食堂留了饭的，同学们赶紧去吃饭吧。”伍思杰立刻说道，“要是再不去吃饭的话，可能真的就没有吃的了。” 班上的学生都把目光望向了程晓雪，似乎在等待她的首肯。 “你们赶紧去吃饭。”程晓雪说道，深吸一口气，“伍教官，麻烦你带我和周伟伟去找杨营长，事情还是要尽快说清楚的。” “好。”伍思杰点头。 “还有，同学们，关于今天这件事情的处理。”程晓雪再次看向还没走开的班上的同学，“我们知道是廖梦溪挑唆周伟伟玩失踪，所以待会我会在杨营长面前说清楚事情。” 顿了顿，程晓雪声音清楚的继续说道：“但是至于怎么处罚，也是由杨营长和学校的领导来决定。” “学校有可能不会处罚廖梦溪吗？”皮丹反应很快，立刻问道。 “时候学校的决定不一定会符合我们的意思，学校有学校的考量。”程晓雪这是在提前给班上的同学打预防针，“今天我们一班也算是有惊无险，人也没有真的失踪，事情不算很大，同学们不必太担心，好好休息，迎接明天的训练。” 虽然程晓雪很不齿周伟伟，但是刚才也答应了周伟伟，如果能指证赵梦溪的话，就不会那么严厉的去追究他的处罚问题。 至于廖梦溪，程晓雪不觉得因为这个事情，学校的领导就会狠狠的处分的廖梦溪。 毕竟只是周伟伟的一面之词，而廖梦溪又有那么深厚的背膀，刘福财又是护着廖梦溪的，就算能够讲明真的是廖梦溪有这些小手段，但事情被解决了，没有造成大英雄。 所以程晓雪觉得这件事情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后会激不起多少波澜就化为无形。 虽然同学们不能想到这么多，但是却明白程晓雪说的作处分决定的事情都是学校的老师和领导，程晓雪能做的是把真实情况反映上去。 至于那个很傻很蠢的周伟伟，给班上的人带来了麻烦，但程晓雪一番暴揍，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再加上最后周伟伟的态度还算配合，该交代的事情都一五一十老老实实交代了，也开始意识到自己的问题。 在程晓雪这番话之后，同学们开始朝着食堂的方向而去，程晓雪本人则是跟着伍思杰带着周伟伟快速去杨帆的办公室。 杨帆就在办公室里面焦虑的等着，看到伍思杰带着人来了，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人找到了？”杨帆的目光落在周伟伟的身上，看到了他脸上的巴掌印，皱起了眉头，“在哪里找到的？” “躲在我们军营里面。”伍思杰有力的回答。 杨帆的目光顿时就冷了起来，眉头也皱着，看着周伟伟的眼神带着压迫和杀气，不再是和风细雨。 他怎么会不明白躲在军营里面是什么意思，他当营长这么多年，见过那些训练的逃兵，就是到处躲藏。 他也能理解周伟伟脸上的巴掌印是怎么回事了，这巴掌，扇到了他的心坎上，看着就舒爽。 第二百九十五章 你不仁我不义 “还好，我还没有上报，只是联系了你们年级主任。”不管怎样，人找到了，杨帆是舒出了一口气，“如果我往上报的话，事情就麻烦了。” “幸好我们找到得很及时。”伍思杰又说道，“多亏了程晓雪，是她想到了这个学生可能躲藏的地点。” “整个事情到底怎么回事？”杨帆拧眉看着周伟伟，而周伟伟只是低着头，不和任何人的目光接触。 “故意的，这小子就是故意躲起来！”伍思杰撇嘴说道，“我们找了好久才找到他，也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伍思杰将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讲明了周伟伟也是受了廖梦溪的撺掇。 “廖梦溪就是2班的班长，长得挺漂亮的那个女同学？”杨帆对廖梦溪似乎也有印象，“她竟然因为优秀班级和唱歌比不过人家，就怂恿同学做这样的事情？” “真的是她叫我做的。”周伟伟主动开口，“她告诉我说这只是一个小手段，她说不会造成大麻烦。” “把那个廖梦溪叫来！”杨帆直接说道，“你们的年级主任丁老师也快过来了，正好一并交待清楚。” 程晓雪还是挺相信丁文慧的处事方式，而周伟伟这会儿在杨帆面前都指认了廖梦溪，丁文慧来了之后他应该不会再改变说辞了。 “是！”伍思杰行礼，转身就出门找人去了。 “你们先在这等一会儿，我去打个电话。”杨帆又说道，“我得通知其他教官，让他们不用再去寻找你了。” 周伟伟的脸红了，低下头去，他才知道原来真的惊动了这么多人，他以为是小事的事情，弄得全部人都鸡犬不宁。 事情好在解决得比较快，没有造成更大的影响，如果扩展到杨营长的上级领导，知道军训的一个学生失踪了，有可能是掉下山崖，不知道新闻报道，还有整个舆论会怎么导向呢。 军营也不希望出现这样的负面新闻，而一中更不能出这样的岔子。 杨帆出去之后，办公室就只剩下程晓雪和周伟伟。 一开始气氛很安静，程晓雪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但没多一会儿，周伟伟主动开口的。 “我不知道会造成这么大的麻烦和影响。”周伟低声说道，“我真的在躲起来的时候，觉得这只是我跟你之间的小问题。” “廖梦溪说什么就是什么吗？”程晓雪问道。 周伟轻轻地摇头：“我现在知道她是哄骗我的了，她那么聪明，她肯定知道我这么一个故意失踪，会引来很多麻烦，包括我自己也会受到处分，但她根本就没有想过我的处境，她只是一门心思想到要给你和一班制造麻烦。” “我很高兴你现在想明白了这一点。”程晓雪确实是由衷的高兴，周伟伟没有一门心思的沉溺在廖梦溪的美色当中，继续为她保驾护航。 “可是，为什么廖梦溪说是你害得她在我们初中学校没有了名誉，说是你让她拍下那些照片的，她说她恨你。”周伟终于脱口而出，“你到底有没有对她……” “我不知道为什么事实摆在眼前，你不好好看看，当初伪造字迹写我和许书凡表白字条的就是她，她的日记本里说得清清楚楚，那确实就是她的日记本。”程晓雪说道，又笑了一下，“你知道我的家庭情况不是很好，我连相机都买不起，我用什么去拍照？” 这个简单的理由却让周伟伟的眼睛亮了，豁然开朗。 “原来不是你。” “本来就不是我，我的成绩从班上的倒数要进步这么快，你以为是不需要时间和精力去努力的吗？我哪有功夫来搞这些事情？”程晓雪觉得这解释这是在浪费她自己的口水。 “可是我一直以为是你害得我们班最好的女生变成了那个样子。”周伟伟的声音渐渐弱下去。 “因为你被廖梦溪蒙蔽了双眼。”程晓雪很尖锐的指出，“许多证据和事实摆在你眼前，你不肯相信，非要自己被人利用了，你才知道厉害。” “她是在利用我吗……” “难道你以为她真的喜欢你？她的日记本里，还有所有表现行动上都表达的清清楚楚，她喜欢的是许书凡啊。”程晓雪说道，“我以为你是想心甘情愿的做她的护花使者，为她做牛做马都愿意呢。” “我一开始是这么想的，但我发现她在骗我。”周伟伟有些虚弱的说道，神兽非常黯然。 也许他想过，就这么暗恋着廖梦溪，为她做所有一切的事情，但是他没有想到廖梦溪就是利用他的暗恋，来如此践踏他的感情。 周伟伟可以为廖梦溪做牛做马，但是肯定不能接受感情被践踏和利用啊。 “所以我一直在想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从开学开始你就跟我各种过不去。”程晓雪摇头，“你扪心自问，我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吗？” “没有。”周伟伟摇头。 “你知道就好。只要你以后是不是要听廖梦溪的，我不会针对你什么。哦，还有，不要再给班上添麻烦了，也不要那么单纯的去做你觉得是小事的事情。”程晓雪说道，“你可以对我继续保持不满，我没有意见，我从来没想过我要招每个人都喜欢，我只希望你不要那么蠢！” “不会了。”周伟伟用力的摇头，“不会了，绝对再不会了。” 至于到底会不会，是未来的事情，程晓雪暂时选择相信，周伟伟至少可以消停一阵子吧，这件事情对他的刺激应该是挺大的。 “那就好。” “我真的不会有处分吗？”周伟伟又问起他最关心和在意的问题，“只要我说出是廖梦溪做的。” “那你用你的脑子思考一下，你觉得你偷偷的故意玩失踪，应不应该受到处分？”程晓雪换了一个角度来问。 周伟伟没说话，他就是不想被处分呀，可是好像真的做错了事情。 做错了也不想认，干脆都推到廖梦溪的身上好了，既然廖梦溪要利用他，将他推到这种地步。 你不仁我不义，周伟伟恶狠狠的想，待会一定要多说些廖梦溪的坏话。 第二百九十六章 倒打一耙 然而事情的进展没有周伟伟的这么顺利，丁文慧是来了，廖梦溪也来了，但是左秋红还来了。 虽然周伟伟一口咬定是廖梦溪让他做的这件事情，廖梦溪才是那个应该受到责罚的人，但以护短出名的左秋红，果然说这是周伟伟自己的行为决定，廖梦溪不过是一时气愤而已。 说因为唱歌不如别人优秀，肯定心里面会升起小委屈，这很正常。 甚至，左秋红摆出了更霸气的言论，说什么想周伟伟失踪，让一班添麻烦，也都是为了二班着想，是一个学生可以有的正常的为集体争光的想法。 程晓雪真的不得不佩服左秋红狡辩的能力。 “虽然这样的方式不是太合适，但这也是为了班级着想，我完全可以理解她的想法。”左秋红说起来那可是有理有据，“而且我猜测她只是顺口这么一提，是周伟伟自己往心里面去的并付诸实践。藏起来可是他做的事情，跟廖梦溪又有什么关系呢？” “可是是她让我做的，极力怂恿我。”周伟伟有些面红耳赤，在左秋红的压迫之下，他说的话如此没有力度。 “哼，你是一个十六岁的男生，廖梦溪一个女孩子能强迫你什么？”左秋红冷笑了一下，“我觉得这件事情就是你自导自演，因为不想承担责任，所以就……” “左老师，听听廖梦溪同学怎么说。”丁文慧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打断了左秋红的话，“事情的经过，我们只听到周伟伟一个人说的，还是要听一下廖梦溪的说辞呀，左老师你别忙着争辩。” 从进门开始到现在，廖梦溪一句话都没有说，跟个不相干的人似的，站在旁边，脸上还有一些迷茫的表情，不过渐渐的都变成了楚楚可怜和委屈。 虽然她一言不发，但是好像已经充分表达了她的态度和感受了。 “廖梦溪，具体是什么情况你就直接说。”左秋红的目光放在了廖梦溪的身上。 按照她的性子，发生这样的事情，她肯定是各种维护廖梦溪的，就算廖梦溪真的错了，她可以私下再来教育解决，惯性思维让她都忘了问廖梦溪，是否就跟周伟伟说的一样。 “廖梦溪同学，你有什么委屈就讲出来。”杨帆看着廖梦溪，声音比较柔和的问道。 他对廖梦溪的印象还是很好的，实在是有些难以相信，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廖梦溪一开口，声音里面满是疑惑和惶恐，还带着委屈和不解，“今天我唱歌没有程晓雪唱得好，自尊心让我确实有一点难过。” 程晓雪也在场，听着这开场白，心里已经很明白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廖梦溪应该会讲一套和周伟伟不太一样的台词。 本来廖梦溪和周伟伟之间的对话，也只有他们两人知道，如果各执一词，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廖梦溪肯定会更容易取得别人的信任。 周伟伟这回是被坑惨了，程晓雪现在开始想的是，如果丁文慧要狠狠的责罚周伟伟，她应该用怎样的说辞才能让周伟伟不会受到那么严厉的惩罚。 丁文慧不是一个会放水的老师，同学们违反纪律，她都会严加惩处。 “我和周伟伟原本是同班同学，他就来安慰我了。”廖梦溪接着讲述，一边说着，一双好看的眼睛就落到了周伟伟的身上，“可是我并没有让你藏起来，假装失踪啊，也没有说要给一班造成什么麻烦，更没有要对付程晓雪之类的，我从来都没有这样想过。” “你明明就说了！”周伟伟难以置信的喊了出来，“是你说你一定不会让程晓雪好过的，叫我要一直帮你，一直想办法为难程晓雪，从开学起就是。” “今天，你是主动说了要帮我出气，可是我是在唱歌的问题上有一点难受，能帮的只有我自己，我只有不断的进步，唱得比别人好，才是真正的守住自己的尊严。”廖梦溪的场面话讲的可比周伟伟的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我从来没有想过通过其他的手段啊。” “不是的不是的，你不是这样说的。”周伟伟惊呆了，他说的是实话，他没有想到廖梦溪可以直接颠倒黑白，而且说得这样坦然，脸不红心不跳，一点不慌张。 “周伟伟，谢谢你今天中午对我的安慰，不过我没有想到你想说帮我，竟然是用这种方法。”廖梦溪义正词严，简直就是正义的化身，“这样做是不对的，我也不需要你这样帮忙。” 周伟伟比刚才还要惊讶，甚至都忘了慌乱，忘了担心如果老师们都相信了廖梦溪，他会受到怎样的处分。 “廖梦溪，我发现我今天是第一次认识你！”周伟伟摇头张嘴后退一整套动作，廖梦溪颠倒的，不只是黑白，还有整个周伟伟的想法和认知，“分明是你说只要我失踪，就让一班评不了优秀班级，就会让程晓雪受到责罚！” “我没有这样说过。”廖梦溪非常坚定的摇头，声音又好听，脸蛋又好看，那样认真的表情很难让人不相信，“我不知道你这样说，是为了让自己无辜而故意诬陷我，或者还是有别的什么人让你这么做的。” 说到此处，廖梦溪甚至不着痕迹的把目光放到了程晓雪的身上。 她的言下之意很明显，是不是程晓雪故意指使周伟伟这样说的，是要特地泼她廖梦溪的脏水。 好一招倒打一耙呀，程晓雪都不得不佩服廖梦溪的反应能力和表演能力。 杨帆对同学们都不是很了解，而且身在军营，接触的都是直男，女生这些弯弯肠子他不清楚，现在他脸上露出了迷茫的表情。 两个女生给他的印象都还挺好的，他相信那廖梦溪不是会去指使周伟伟做这样事情的人，他也相信程晓雪不会教唆周伟伟来到指认廖梦溪。 所以，杨帆所有的怀疑点和不爽点都只能在周伟伟的身上。 第二百九十七章 逼狠了 “不是、我不……”周伟伟语无伦次，思绪混乱。 “你住口！”杨帆凶了周伟伟一句。 “好吧，也许你真的不是故意的，是有人叫你这么做的吧。”廖梦溪又补刀，还是委屈兮兮的模样。 “廖梦溪同学，请你不要空口无凭的随便指责他人。”伍思杰已经开口了，到底是年轻人，脑子转得要快一些，“你这话说得像是我教周伟伟这么说的，我跟你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说你。”廖梦溪连忙摇头，但在程晓雪的身上更明显了，“伍教官你不要误会。” “你这话像是在说我一样。”程晓雪轻轻一笑，“今天唱歌你觉得你比我略逊一筹，你比我弱，你都没有想过要怎么打击报复我，我一个唱得比你好的人，为什么还要花心思去想怎么对付你？我这不是浪费精力吗？” “我和程晓雪是一起在找周伟伟，我知道程晓雪有多着急，也有多生气。”伍思杰又开口说道，“根本就不可能是程晓雪从中教唆周伟伟，这一点一排的全体同学都可以作证，全体同学都参与了寻找周伟伟。” 这一提醒，倒是让在场的几人的目光落到了周伟伟脸上的巴掌印上。 那个巴掌是比较小的，不是大人的巴掌，那肯定是程晓雪动的手，廖梦溪言下之意的程晓雪指使周伟伟故意诬陷她，看起来确实不像是那么回事。 要是一场戏，程晓雪又怎么可能把周伟伟打成这样？ “我只是随便猜测，因为我实在想不到周伟伟这么说我的缘故。”廖梦溪低下了头，声音更微弱了一些。 廖梦溪这一番操作这一番表演，是真的让周伟伟叹服到话都说不出来，当然他心里面肯定还有更多复杂的情绪。 比如今天中午还靠着他的肩头跟他哭诉着的廖梦溪，现在却翻脸不认人，他想着要去做她的护花使者，而他的话目前所做的事情，只是进一步的将他的感情狠狠践踏。 就和程晓雪说的一模一样，他周伟伟是彻头彻尾被廖梦溪利用了，现在还要替她背锅。 “我说嘛，这根本就不关我们班同学的事情。”左秋红却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一副尘埃落定的样子，“是你们一班的事情，为什么要扯到我们二班？我们可以走了吗？” “我所做的真的是廖梦溪教我的！”周伟伟不死心的争辩着，但是他也发现自己这番说辞显得多么无力。 他能感受到在场的人除了程晓雪和伍思杰之外，其他几个能做主的，都觉得是他周伟伟在撒谎了吧，他缓缓低下头去，双手捏成了拳头。 程晓雪站得离周伟伟最近，他能感受周伟伟在压抑着什么，又或者是在酝酿着什么吧。 “周伟伟同学我真的没有那么告诉你，很谢谢你今天对我的安慰，但是你不可以这样污蔑人。”廖梦溪却再一次狠狠的踩上了周伟伟一脚，“左老师，丁主任，杨营长，还有伍教官和程晓雪同学，请你们相信我，我绝对没有要针对你们一班，或者针对程晓雪的意思。” 这几位被廖梦溪主动点名的人还没有说话，周伟伟突然爆发了似的，上前一步，站在了廖梦溪的身前。 “我没有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我这三年来都对你很好，你叫我做什么我都替你做，你现在却这样说。”周伟伟不甘心的恶狠狠的说道，一反刚才的软弱和无力，“今天中午是你躺在我怀里，亲着我的脸颊，说只要帮你对付程晓雪，你可以对我更好一些。” 这句话一出，在场的人脸色都变了变，包括廖梦溪都没有想到这位直接捅出了这一茬。 “你说什么呀？我没有什么靠在你怀里！”廖梦溪面红耳赤，“左老师，周伟伟实在太过分了！” 左秋红立刻就像出言维护廖梦溪，但周伟伟却更快。 “你就这么做了，虽然我们是在小树林后面，但是我看到有人看到了，我当时没有告诉你，因为我心里面洋洋自得，看见的我们搂抱的同学就是你们二班的学生，我想你们班的班花能够躺在我的怀里面，我多得意！”周伟突然说出了这件事情，“不信可以去二班问，就是有人看见的！” “你胡说！”廖梦溪一跺脚，眼泪哗哗的，“你不仅诬陷我，现在还要毁了我的清白吗？” “去二班问，真的有人看见！”周伟伟却强调着，目光望向了丁文慧，“我不知道那个人叫什么名字，但我知道他是二班的，我所做的都是廖梦溪撺掇我的，她就是想要对付程晓雪，之前在初中的时候，廖梦溪她为了陷害程晓雪……” “啊——”廖梦溪发出一阵尖锐刺耳的叫声，她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眼泪哗哗的掉了下来，“我不想听他胡说八道了，我不愿意和这样的人在一个屋子里面，实在是太可恶了，侮辱我的清白！我和这件事情没关系，我不想再解释了，如果非要处罚我，我也认了！但是我不要和周伟伟再说一句话！” 廖梦溪一边哭着，一边就跑出了这个办公室。 “我去看看她。”左秋红肯定是相信自己的班长，看到廖梦溪如此失控的模样，是心痛得不行，立刻就说道。 也不管丁文慧和杨帆的态度如何，左秋红撂下这句话后，都来不及针对周伟伟，就连忙追了出去。 周伟伟被廖梦溪的那一番尖叫给弄懵了，他本来想要说出之前他一直刻意忽略的事实，就是廖梦溪要陷害程晓雪，廖梦溪为了得到许书凡不择手段。 可是被廖梦溪这么一喊，他就有点卡壳。 哭喊着廖梦溪出去了，头头是道的左秋红也出去了，本来以一种报复心态想要说出一切的周伟伟懵了，这个办公室显得有点安静。 “丁主任，这件事情，怎么解决？”杨帆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他把征求的目光放到了丁文慧的身上。 第二百九十八章 尘埃落定 “双方各执一词，又缺乏证据。”丁文慧摇摇头，感觉有些为难，“杨营长，像周伟伟这样擅自离开的学生，你们军营会不会有什么处分？” 周伟伟一下子紧张起来，心思都放到了处分的问题上。 “这个……”杨帆犹豫了片刻，然后才说道，“虽然是来军训，但是毕竟也不是我们军营的人，肯定不能按照军营的规定处分，应该是交由你们学校来处理才最合适。” 确实杨帆不好来做这件事情，委婉的说了这句话。 “你们一班的班主任也不在。”丁文慧叹了一口气，“伍教官，你的意思呢？” 伍思杰之前听到程晓雪说的，不会追究周伟，所以他斟酌了一下才说道：“人是找到了，没有出什么大乱子，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况且他也是被人教唆着来做这傻事。” “这件事情还没有确定呢。”丁文慧摇摇头，“又没有什么证据。” “他们二班有人看见……”周伟伟嘀嘀咕咕的说道。 “好了。”程晓雪对周伟微微摇头，示意他不用再说了。 左秋红一门心思护着廖梦溪，自然会相信廖梦溪的说的，认为周伟伟就是胡言乱语，而丁文慧是一个十分精明公正的人，她能够看出来廖梦溪到最后是不想对峙了，用尖叫和逃避来回应爆发的周伟伟。 所以程晓雪认为丁文慧自然会想到廖梦溪可能真的是和周伟伟有肢体接触，再继续推下去，也就是廖梦溪真的有针对程晓雪和一班的意思。 包括周伟伟那句“初中的时候，廖梦溪为了陷害程晓雪”的话，也十分清楚，丁文慧肯定听到，现在在处理周伟伟的问题上，才为难的征求他人意见。 虽然周伟伟故意藏起来，但幕后的是廖梦溪，在丁文慧的原则里，最应该处分的是廖梦溪。 “既然伍教官说没有造成什么大的影响，而周伟伟也认识了自己的错误，那这一次就……口头警告你一次。”丁文会做出了决定，眼神也显得严厉了很多，“如果下次你再有违纪行为，绝对不会这么轻松让你过关。” 随着丁文慧这句话，在场好几个人都是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尤其是周伟伟。 “我不会再做这样的事情了，我也不会再听信她的话了。”周伟伟认真的说道，“今天是我做的不对，我跟杨营长和丁主任，还有伍教官都道歉。” 似乎丁文慧不处罚的决定，让周伟伟回过神来，也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说话，怎么表态认错了。 “别人怂恿我，我会有自己的判断，不再盲目做蠢事。”周伟伟又说道，“我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我知道以后应该遵守学校的纪律，凡事也应该为班级着想。” 程晓雪不知道周伟伟这段话是真心的，还是因为没有受到处分而感到庆幸说的这些场面话，但无论如何她很确定一点—— 周伟伟对廖梦溪应该是彻底死心了。 “不要再说他人了。”丁文慧却摇摇头，“没有证据证明你所说的那些话，但无论是谁，这一次没有造成很大的影响，所以就此揭过。” 周伟伟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只是站在他旁边的程晓雪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 说再多也没有意义，丁文慧已经做好了决定，他周伟伟没有受到严厉的处分，已经是万幸的事情，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多说无益。 “辛苦杨营长和伍教官，是我们没有管理好学生，以后一定会更加注意的。”丁文慧又歉意的对杨帆和伍思杰说道，“给你们添麻烦了。” “既然来我们军营军训，我们就有责任管理他们，这也是我们的职责。”杨帆微笑说道，“没事就好，赶紧回去休息吧。” 丁文慧领着程晓雪和周伟伟走出了杨帆的办公室。 “程晓雪，陆煊老师没有来，一班的情况你一定要负责好，我不希望下一次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丁文慧出门之后，就很严厉的说道，“这才开学，而且情况比较特殊，所以这一次没有追究你们的责任。” “谢谢丁主任。”程晓雪说道。 “丁主任，我真的有证据可以证明廖梦溪确实对我做的那些事情，他们二班有人看见我和她……”周伟伟不死心的说道。 “够了！”丁文慧打断了周伟伟，提高了嗓门，“廖梦溪是个女孩子，周伟伟，这些话你不要再随便说了。” “可是……” “你以为我为什么没有处分你？”丁文慧再一次狠狠打断了周伟伟的话，“真的是因为初犯吗？真的是因为这是小事没有这么大影响吗？在我的原则里面这件事情你就该被狠狠的惩罚。” 突然严肃的丁文慧让周伟伟抖了一下，不敢再多说别的了。 不过，程晓雪不知道周伟伟听懂了丁文慧的话中话没有，丁文慧在说，她没有处分，是因为知道始作俑者真的是廖梦溪，廖梦溪既然都不会被处分，那周伟伟就更不应该了。 这才是丁文慧没有处分周伟伟的真正原因。 “周伟伟，你别多说了，你去那边先等着我，我和丁主任说几句话。”程晓雪指了指不远处，示意周伟伟先过去，“别走远了。” 周伟伟本来不想走，但是稍微权衡一下之后。便听从了程晓雪的安排。 “丁主任。”周伟伟走了之后，程晓雪只是喊了丁文慧一声，却又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就这么生硬的顿住了话头，欲言又止。 “怎么了？你想跟我说什么？”丁文慧微微皱着眉头，她当然知道程晓雪是有话要对他说，“有什么就直接说出来。” “今天的事情确实就是廖梦溪教唆周伟伟做的，肯定有证人看到了，廖梦溪靠在周伟伟的怀里。”程晓雪重复了周伟伟的话，但是却不一样的语气，很平静，只是陈述一个事实，“我知道，丁主任有自己的为难之处，不方便直接处罚她。” 第二百九十九章 寻求庇护 直接点破，让丁文慧的脸色有点难看，她皱起了眉头：“廖梦溪一直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可能是一时之间想岔了，而又被周伟伟扩大化，名誉是大事，我不想这件事情耽搁一个学生的前程。” 这只是一方面的原因，另外一方面是因为刘福财特地交代过丁文慧，一定要照顾好廖梦溪。 虽然丁文慧跟刘福财过不去，但是实际上丁文慧是要矮刘福财一头的，她也不好和刘福财对着干，再者，她还没有到对廖梦溪深恶痛绝，一定要收拾的地步。 所以，就算知道这件事情廖梦溪有掺和，她也不能直接就处分的廖梦溪，只能让这件事情悄然抹平。 “可是我不知道丁主任有没有听到周伟伟说的，从初中开始廖梦溪就针对我。”程晓雪低声说道，“我不是要丁主任对廖梦溪进行什么明面上的处分，我只是想、只是有些担心……” 程晓雪的话没有说完，她低下头去，仿佛在组织着自己的台词。 丁文慧突然明白了程晓雪的纠结和为什么一定要单独和她说话，她不清楚程晓雪是否知道廖梦溪和刘福财的关系，但程晓雪说得没错，廖梦溪确实在针对她。 “我怕她以后还有其他的方式来对付我，我没有像廖梦溪那样维护她的班主任，也没有那么多对她言听计从的男同学，而且我知道教导处刘主任很不喜欢我。”程晓雪用非常担忧的语气说道，“丁主任，我觉得自己有点岌岌可危。” “没有这样严重。”丁文慧异常坚定的摇头，“只要你好好学习，不要去惹是生非，就算对方想找事也没那么容易。” “可是这一次就是我好好的在军训着，她就让人来这么做。”程晓雪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之前初中的时候也是为了诬陷我，她用了好多手段，就因为我和她喜欢的男生关系好。” “廖梦溪她……”丁文慧很想说廖梦溪不是这样的人，可是想到今天的种种，还有眼前的程晓雪，让她又不敢断言。 而程晓雪却沉默着，还是一脸忧虑的表情。 “程晓雪。”丁文慧突然很郑重而严肃，不过声音确实轻柔的，“我是你们高一年级的年级主任，我不能保证每一个学生都在我的保护之中不受任何伤害，但是我能保证，只要你做好自己的本分，我就保护你。” 听到丁文慧这句话，程晓雪一颗悬着的心，放到了肚子里。 她要的就是这句承诺。 她不知道廖梦溪之后还会用什么法子来各种折腾，反正她肯定是不会消停的，但这次发生的事情，对程晓雪和丁文慧的关系是一个契机。 因为程晓雪感觉到丁文慧是有一定程度相信周伟伟的话的，不处罚廖梦溪是她个人的考量，并不是相信的廖梦溪是无辜的人。 既然如此，程晓雪就觉得可以向丁文慧寻求帮助，就算以后发生什么事情，作为年级主任的丁文慧，也是能说得上话的。 甚至有些事情不必到刘福财那个层级，丁文慧就能解决了。 “谢谢丁主任。”程晓雪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如果有丁主任的庇护，我对我的高中学习生涯也有了信心。” 看到程晓雪露出来的笑脸，看到她轻松的语气，丁文慧突然哑然失笑，这姑娘就是要借此问自己要一个保证吧。 罢了，至少不像廖梦溪那样，心术不正，用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去蛊惑别人做不光彩的事情。 而如果廖梦溪铁定要对付程晓雪，在她天时地理都比较优势的情况下，程晓雪的处境确实不好，她这个年纪主任有责任和义务来维持这份公平正义。 “好好安慰一下周伟伟。”丁文慧看了看不远处站着的周伟伟，“当然也要好好的教育一下他，不要让他这么头脑简单，居然以为自己玩失踪是小事。” “知道了。”程晓雪乖乖的答应。 “回去吧。”丁文慧又恢复了特别严厉的样子，“管好你们班，不要再让我操心了，我的事情是很多的。” “好。” 程晓雪觉得自己上一世对丁文慧的认识可能还有点不准确，丁文慧是那种面冷心热的人，看起来很严肃严厉，但实际上同学遇到困难的时候，她是有自己的责任感和使命感的。 这样的老师是个好老师，不一味护短，也不偏颇谁，但是却能平衡。 “你跟丁主任说什么了？”周伟伟见程晓雪走过来就忙不迭的问道，“你替我解释了吗，说清楚那是廖梦溪叫我做的吗？” 虽然周伟伟不是廖梦溪那一边的了，但是程晓雪觉得周伟伟也不是一个值得深交的人啊。 每一个出发点都是从自己出发，每一次担心害怕的事情都是自己做的蠢事。 “丁主任说不追究这件事情，对你和廖梦溪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了。”程晓雪无奈的摇头，“你以为就算是廖梦溪怂恿你做的，你就能脱得了干系吗，非要深究下去，到时候丁主任一个不高兴，两个人都罚了，你觉得这样更好吗？” 是啊，能够侥幸逃脱处分，已经是周伟伟能想到的最好的结局了，他还在奢望什么呢？ “我知道，因为廖梦溪颠倒黑白的事情让你觉得心有不甘，一定要报复她，但是你现在确实没有能力去对她做什么。”程晓雪说道，“老师们还是更喜欢她的呀，再者说他爸爸是当官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周伟伟沉默了，他只是个普通家庭，而他对廖梦溪的家庭情况其实也是了解的，知道他们家有权有势有钱。 “就算有人看到她和你搂搂抱抱了又怎么样？那个人是二班的人，二班的人是会听从左秋红左老师的，一定会以班级的利益出发，怎么又会去揭发廖梦溪呢？说不定还会说是你胡言乱语。”程晓雪继续说道。 “所有人都这样是非不分，信口说胡话吗？”周伟伟用很轻很轻的声音问出这句话。 第三百章 纪念品 “那你想想你自己以前做的事情呢？”程晓雪反问了一句，“不也是人云亦云，没有什么正义和价值吗？” 周伟本来想反驳，他张开了嘴，但是又迅速的闭拢了，然后低下头去。 从前的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好像真的是一件值得反思的事情，好像对廖梦溪死心之后，自己有了一些豁然开朗的感觉呢。 “这件事情就先到此吧。”程晓雪说道，“回去之后，希望你好好跟同学们道道歉，也要真的想想自己做错的事情，谨记在心里。” “我知道了，我会道歉的。”周伟伟还是很低的声音，“但我觉得能够接受我的人可能没有几个。” “时间还长，继续努力改变自我就可以。”程晓雪安了一句，这一回，他等于是得罪了全班同学吧。 目送周伟伟回到了生宿舍，程晓雪也回了自己的宿舍，才刚进门，就发现这一个宿舍的人都在眼巴巴的望着她，等着事情的结局。 “怎么样啊？老师和营长是怎么处分的？” “周伟伟真的可以免除处罚吗？” “廖梦溪呢？她作为二班班长，老师们好像都很喜欢她，真的舍得处罚她吗？我觉得可能性不大吧。” “我们赌了五毛钱呢，班长你快揭晓答案吧。” 七嘴八舌的问题就接踵而至，估计在程晓雪和周伟伟去见杨营长的时候，他们都一直在讨论这件事情吧。 “丁主任说我们才开学，而且在军训的时间，情况比较特殊，这件事情也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所以谁都不处分。”程晓雪宣布了结局，“好了，睡觉。” 周围响起一片遗憾的叹息，无论是处分周伟还是处分廖梦溪，都是他们愿意看到的事情，没想到就这么化于无形了。连小浪花都没翻起一个。 而参与了五毛赌博的，则是几家欢喜几家愁的数钱去了。 晚上大家都休息得不错，第二天精神抖擞，这是愉快的一天，上午走了方队，下午就去了靶场，直接趴下，用真枪打把。 真枪实弹在自己手中，这感觉确实不一样，是军训来最大的收获和体验之一了，有的人准头很好，有天赋，有的人连靶子在哪儿都没看到。 程晓雪发现自己不是拿枪的料子，枪的后坐力让她觉得肩膀生疼，不过打了两枪之后，她还是捡走了自己的两个弹壳带走作为纪念。 一个留着，另外一个弹壳想给林一飞，军训的时间都没有联系，她有点想他了。 晚上回到宿舍之后，程晓雪就拿出了笔记本开始给林一飞写信。 “见字如面。军训的时间过得好快啊，明天就要结束了，这几天全班同学的凝聚力和集体荣誉感都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我觉得在开学之前学校安排军训是一件非常明智的事情。” 军训能够在短时间内让大家齐心协力，团结一致，找到那种集体的归属感和荣誉感。 本来进入高中之后，所有同学都不熟悉，但有了这一次的军训，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也解决了一些矛盾和纷争，虽然也产生了一些问题，但是终究是利大于弊的。 “同学们的训练非常刻苦，我们班的人身体素质还是挺高的，大多数同学都很能吃苦。”程晓雪在笔记本上写道，“我觉得如果明天发挥正常，我们班也是有可能拿到军训优秀班级的。” “对了，我今天打靶了，我们一路上唱着打靶归来，回到了宿舍，那种感觉真棒。我留了一个弹壳给你，你看还说我不惦记着你，我连我第一次尝试打靶的弹壳都寄给你了。” 程晓雪抚摸着那枚金属弹壳，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了一丝笑容。 她在笔记本随随意意的写着，都是些流水账，有些时候又是自己的感悟，洋洋洒洒就写了四五页出来。 “为了给你写信，还耽搁了我复习的时间，怎么补偿我，你就好好想想吧。明天回去我会把信给你寄出来的。又及，希望明天回家不要收到你的电话轰炸，我妈会觉得我和你的关系不正常。” 她和林一飞的关系正常吗？程晓雪想着，这样是不是有一点朦朦胧胧的在恋爱的感觉啊？ 她这个三十几岁的老阿姨，早就忘了少年心动的感觉是什么样子的，大概可能也许就是现在这样吧。 哪怕前途未卜，哪怕坎坷重重，哪怕天涯海角千里之隔，哪怕两人之间天差地别，也总想要试一下。 军训最后一天，只有半天的时间，是全高一参加军训的班级在学校领导和军营领导面前走方队，算得上是对军训成果的一个验收吧。 杨帆肯定是必须在的，作为了主持人，还有他的上级领导似乎也来了，而一中校长马良高也自到场了，还是非常重视这一届的新生的。 “那个是马校长，那个是刘福财刘主任，那个人是谁呀？”皮丹和程晓雪的个头差不多，两人是站在一排的，站队的时候皮丹忍不住就好奇的问题。 主席台上，除了马良高，刘福财和丁文慧，还有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他的位置就在马良高旁边一个，根据这个座次，这位大叔的身份，应该比刘福财还要高一些。 “那个是我们学校的党委书记熊竹盛。”前排的陈丽说道，“也是很严肃的学校领导，对同学们的要求非常严格。” 陈丽这段时间还是在跟方晓玩，但是对程晓雪却没有那么抵触了，她的中暑情况在第二天一早就缓解了，接下来身体也没有出什么毛病。 这个就是熊竹盛吗，程晓雪看着他，他一看就是比较严肃的那种，脸上没什么笑容，人很瘦，没有李子峰那样的和蔼。 嗯，想起李子峰，程晓雪突然就想到了他和李子峰约了明天还是要见面的，关于股票的相关，她今天下午回去加班加点整理一下。 随着音乐的响起，走方队的队伍已经开始行进，程晓雪收回了思绪，专心跟着班上的队伍，迈着正步，精神抖擞的向前进。 第三百零一章 优秀军训班级 熟悉的音乐，激昂的鼓点，还有精神风貌俱佳的一班的全体同学，让程晓雪感到非常的欣慰。 有句话说，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军训好像也是这样，辛辛苦苦训练了七天，走方队的时间也就那么一分钟而已。 高一十八个班走完了也没有一个小时，还包含了整理队形等各个流程。 清点人数完毕之后，台上的领导们分别讲话。 马良高是脱稿讲的，这种场面对他来说，要说的话那是早就烂熟于心了，一番鼓励，一番褒奖，也祝贺同学们顺利的完成了军训。 接下来，便是扣人心弦的军训优秀班集体评比时间。 早就准备好的奖状被拿到了马良高的手中，这么看来才不是什么以方队走得好与坏来评比军训优秀班集体，而是早就内定好的。 程晓雪由于上一次没参加军训，所以不知道到底是哪个班被评了优秀班级，虽然这一次她觉得自己班是很优秀的，但也不敢保证，因为他们这个实验班确实比较特殊。 “我们全年级十八个班一共评出两个军训优秀班级。”马良高拿着奖状在上面，精神抖擞的宣布着，“一个是高一八班，在这次军训活动中，八班表现了惊人的团结，在各项训练里积极主动，吃苦耐劳，在走方队环节的展示中是最为齐心、最为一致的班级，因此军训优秀班级，高一八班实至名归，大家掌声鼓励。” 在马良高的带领下，全场是齐刷刷的掌声，羡慕的望向八班的方向，看着他们的班长钟文斐抬头挺胸，步伐稳健的走向主席台去领奖。 果然是学校的掌上明珠，如此褒奖溢美之词都用在了八班身上，力挺八班作为最优秀的班级出位。 只是不知道另外一个班级是什么班级，程晓雪在掌声停下之后，看了看旁边几个班，大家都伸长了脖子，满脸的期待。 “另外一个被评为军训优秀集体的班级，同样是顶住了极大的压力，克服了心里的委屈和疑惑，团结一致，互相帮助，在军训中受到教官和杨营长的褒奖，我们高一年级的丁主任也十分称赞。”马良高先给这个班级戴上了这么多高帽子。 听着这台词，程晓雪差不多能猜到这是哪个班了，她不知道这是马良高的同情，还是出于愧疚的弥补——不出意外，马良高口中“克服了委屈和疑惑”的，一定是他们高一一班。 军训出发前，他们知道要去育英中学，马良高肯定能想到在听说育英中学的情况后，他们会不满的。 这么一个军训优秀班级，多半有安抚的意思吧。 “是我们的高一一班。”马良高朗声说道，“请同学们以热烈的掌声，对他们表示祝贺！” “班长，快上去领奖状。”谢子昂等好几个人立刻兴奋的喊了出来。 “我们班是军训优秀班级！总算没让二班的奸计得逞！太开心了！” “我就喜欢这样的感觉，看看二班的眼神，好爽！” 同学们十分兴奋，都很希望能够获得这个奖状，但竞争这么大，其他班也不差，现在花落在自己家，怎么会不高兴呢？ “安静安静，我们是优秀班集体。”伍思杰出来主持了一下纪律，“程晓雪同学，赶紧上主席台去领奖。” 得到这个奖真是在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马良高可是抓紧任何机会表达他对一班的亏欠。 越是这么表达，程晓雪对未来去育英中学越感到前途堪忧。 同学们传言育英中学是一个不好的地方，那只是传说，但是马良高都这样表达了，那就证明育英中学的情况真的值得深思。 走上讲台，旁边的钟文斐已经站好了，他似乎是瞟了一眼程晓雪，并没有拿正眼看她。 好吧，这些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校草级人物，长期都被众人捧着，自然不会拿正眼瞧别人。 况且钟文斐比她高了足足有一个头，程晓雪觉得自己个子已经不矮了，但是站到钟文斐旁边，就觉得自己像个小矮人。 “这是你们的奖状。”马良高亲手将奖状交到了程晓雪和钟文斐的手中，“请你们一定要继续保持班级的优秀，让你们的集体在整个一中发光发热。” “是。”钟文斐的回答，真的有点战士的感觉，抑扬顿挫，十分清晰，中气十足，声音洪亮。 是个男子气概十足的少年，程晓雪侧过脸看了看他，他的五官轮廓没有许书凡那样精致，样貌似乎要差一点点，但胜在阳刚的气势。 “程晓雪同学，你带领一班不容易，一定要继续保持。”马良高的目光落到了程晓雪的身上，十分柔和的说道，“我知道军训当中你们也出了一些状况，辛苦你了。” 即便是程晓雪这样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被马良高如此温柔的对待，也觉得有些受宠若惊。 “都是我应该的。”程晓雪连忙说道。 马良高微微点头，他这时候是没有带话筒的，把奖状交到了程晓雪的手上，他又拿起了话筒。 “我们的两个班级都是我们学校的骄傲，希望其他班级也要向他们学习，积极向上，展示出一个新时代中学生应有的风貌。”马良高说了些激烈的套词，接着他话锋一转又说道，“在这里我尤其要表扬一下程晓雪同学，也就是我们高一一班的班长。” 呃？ 程晓雪没想到刚才马良高已经对她特地表示了慰问之后，还要当着全校同学的面再次表扬她，这荣誉来得来凶猛，她承受不起啊。 “一班的班主任因为临时有事并没有来主持开学报到，也没有参加军训活动，一班的所有事情都是由程晓雪负责的。”马良高说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将这些了解得这样清楚，“她把一班管理得井井有条，让整个班级团结凝聚在一起，这才是我们一中一个优秀班干部的样子，希望大家都能够向程晓雪学习。” 第三百零二章 随便讲两句 好吧，就这么不知不觉出名了，这马良高也是要故意捧高她。 “同时也希望一班去了育英中学之后，程晓雪同学能够继续发扬自己的长处，做好一个班长，管理好同学们，为集体服务！”马良高又说道，“程晓雪同学，现在就请你作为学生代表，讲两句吧。” 啥？程晓雪真是惊呆了。 他们第一天到军营这边的时候，其实有学生代表已经讲过话，现在军训结束，没说要选出学生代表来讲话啊。 就算要选择学生代表，程晓雪也觉得是从八班，他们学校老师们更熟悉的班级里面挑选，而不是从其他班级，更不会是她程晓雪。 更更没有想到的是马良高这兴致一起，直接让她现在讲话。 马校长，不带这么随意的啊？ “来吧，说出你的真实感受就行了，包括你对学校的安排，对军训的体悟，对未来的展望都可以。”马良高直接把话筒递给了程晓雪，脸上还是那样的温柔的笑。 程晓雪的大脑迅速的转动着，接过了话筒，这骑虎难下的，叫她说点什么好呢，真的要吐槽学校的安排吗？还是老老实实的讲场面话？ “首先我要感谢杨营长，感谢我们排的伍教官，感谢每一位在这七天里面和同学们相处的教官们，你们对我们的包容训练，我们将铭记在心。”程晓雪是一边想一边说的，“军训的日子虽然艰苦，但是其中酸甜苦辣却是我们这辈子很难在其他地方品味到的，我想这将是我们一生都难以忘怀的回忆。” 场面话谁不会说呀，程晓雪对这算不得特别的驾轻就熟，但是也能忽悠上两句。 “其次，谢谢我们的校长，也谢谢学校的老师和领导，对我们一班给予了充分的信任，认可我们一班，将我们评为了军训优秀班集体。”程晓雪说道，感觉自己真像是一个长在红旗下的好学生，“我们班将不负这个称号，不仅在军训中是优秀的，在学习上、在生活中、在德智体美劳各方面我们都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做到最好。” “好！”马良高的眼神闪闪发光，落在程晓雪的身上就像看到了一块宝石，随着她说出的话，点头赞叹。 这么突如其来的一次发表感言，其实是对一个人的综合素质和临场应变能力的考验，程晓雪事前没有收到要讲话的消息，也不可能提前做什么准备，但她这番话说的有理有据，有条不紊，思路清晰。 马良高觉得，这孩子是个好苗子，幸好林家把她保下来了，不然她去别的学校，该多可惜。 “至于去育英中学的问题，说实话，我们一班是惊讶错愕的，也有不解的地方，特别是在听到了一些关于育英中心的传闻，我们也忐忑不安，也惶恐担心。”程晓雪这一点是讲得非常明白。 马良高的脸色收紧了，他猜不到接下来程晓雪会说什么。 “如果可以，我们是更想留在本校。”诉求还是要表达的，不管领导们怎么想，程晓雪继续说道，“但既然已经决定了我们去，也看到了校长对我们的关心，并没有抛弃我们一班，而是真正把我们当做门面，我们自然不会辜负校长对我们的期望。” 马良高松了一口气，这话还是让程晓雪给绕回来了。 而且程晓雪特别点出了马良高对他们的关心，也是在告诉全校师生，他们一班才不是什么弃子，校长非常看重他们，他们就是门面！ 校长作为学校的最高领导，他的意见代表了很多政策和方向，同学们就算心里有想法，也不敢太过非议。 “不管去到那个学校的环境如何、情况如何，我们一定会初心不变，保持自我，努力学习，无论顺境逆境，都不断的鞭策自己，提升自己，使自己成为一个真正优秀的中学生。”程晓雪又说道，声音清脆有力，“如果可以，我们也愿意去带动周围的同学共同进步，一起奋斗，努力成为国家的栋梁！” 顿了顿，程晓雪又把话题再一次带到军训上来：“这一次的军训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让我们班从一开始的一盘散沙，到现在凝聚在一起，大家都有了共同的目标和想法，愿意一起解决和面对班上所有的麻烦和困难，优秀班级这个称号，我们一班当得起，我们也将不负这项荣誉，继续努力，不断前行！” “很好，程晓雪同学讲得非常好！”马良高带头鼓掌，“非常有思想觉悟，而且条理也很清晰，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知道班上的同学应该做什么，由你作为一班的班长，我是很放心的。” 再一次把程晓雪捧到了极高的位置，程晓雪吐出一口气，她是想自己要锋芒毕露，于是就真是给了她各种机会，让她露锋芒啊。 退回自己的位置之后，她又悄悄看了看丁文慧，丁文慧在冲她微微笑。 只不过在丁文慧旁边的刘福财，正虎视眈眈的看着她，就像看着阶级敌人一样，恨不得直接过来封上她的嘴，让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至于熊竹盛，是一种打量的目光看着程晓雪，不过在程晓雪说完之后，是微微点了点头，也轻轻的鼓了鼓掌，还算是认可的。 李子峰不是已经给熊竹盛打过招呼了吗？程晓雪猜测熊竹盛也是听过她的名字的，如果可以，明天最好问李子峰确认一下。 高一一班的同学们拿到了军训优秀班级的奖状，又和伍思杰告别之后，便坐上了返回学校的车。 回学校还有一个简短的集合，需要老师来交代一些开学注意的事项，以及分发课本教材，没有教师的高一一班依旧是在阶梯教室。 有了这几天的熟悉，陆煊来不来好像都不是大家太关心的事情了，习惯性的等着程晓雪的安排。 程晓雪叫皮丹和姜璞负责班上的纪律，自己则叫上谢子昂、陈泉等几个男生，去领教材等学习用品。 第三百零三章 陆煊露面 当程晓雪把教材领回来的时候，竟然意外的发现陆煊来了。 他今天的状态看上去比上一次似乎好了一点，至少衣服穿整齐了，头发也梳整齐了，虽然脸色也不好，还是睡眼惺忪的模样。 “……听说我们班还得了一个军训优秀班级啊。”进门的时候正听到陆煊才说着，可能他也是刚到阶梯教室没多久吧。 “是的。”回答陆煊的是皮丹，皮丹看陆煊的眼神中是带着抵触和抗拒的情绪。 这种情绪，其实是班上大多数同学的情绪。 完全可以理解，在军训的时候其他班都有班主任老师像保姆似的关心着自己班上同学的生活起居，缺什么东西都主动积极去争取。 唯独只有高一一班，什么事情都必须靠自己，没有一个强有力的老师可以依靠。 “不错，你们表现得很不错啊。”陆煊又说着，还是那么随意和漫不经心，看到程晓雪等几人推着装书籍的箱子进来了，“哟，这自己去把学习用品都领过来了，值得表扬，值得表扬。” 程晓雪没有搭理陆煊，让她对陆煊有什么好的想法，估计这还是很难做到的，即便有张文婷的话。 “看来我选的这个班长做得挺不错的。”陆煊说着，好像根本也意识不到自己不被班上的同学喜欢，“把高一一班管得井井有条。” “陆老师，这是班上所需要用的课本，我现在把它发下去吗？”程晓雪不接陆煊的话头，只是问道，“还是你先交待事情，我再发？” “你发，现在就发。”陆煊说道，拉了一把椅子，自己在主席台上坐了下来，看着程晓雪他们发课本。 “自己好好看下书吧，周五的时候进行模底测试。”陆煊至少还记得这件事情，“我们的课任老师……我有点不记得了，但是这不重要，反正是学校配来的给我们班的，就是最好的。” 同学们的脸上都是皱眉和不高兴，这些重要的事情他居然就用一句“我不太记得”给带了过去，放到谁那里，谁也不能高兴。 “后天是开学，明天晚上住读的同学先到育英中学集合，到时候我会出现的。”陆煊看着课本发得差不多了，又交代了一句，“哦，对了，你们应该知道那个消息了，我们作为实验班，将履行学校和育英中学的帮扶协议，被放到育英中学去带动那里的同学。” 有的人点了点头，有的人没有理会，只是盯着他，看他到底要讲点什么出来。 “既然都知道了，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吧。”陆煊站起了身，“好了，没有什么事情了，都走吧。” 又是这样，用三两句话就把全班同学都打发了，什么都事情都不说。 同学们情绪是比较生气的，可是问他又能说什么呢？难道了把他拦下来，质问他所有的事情吗？他们能拿这样的老师怎么办呢？ “陆老师。”程晓雪已经赫然起立，“我有问题想要问一下。” “什么问题？”陆煊停住了步子，转头看向程晓雪，眼神中带着打量和审视，也有几分好奇。 他虽然没来军训，但是却知道程晓雪解决了一些麻烦，也知道被评为优秀军训班级的时候，马良高直接表扬了程晓雪。 至于程晓雪和左秋红的一点小插曲，全校那么多人看着，他也耳闻了一些，他当时只是随手给了一个班长，确实还是很有能力。 不过当时程晓雪敢和刘福财直接提着凳子对峙，回答刘福财的问题的时候有条不紊，头头是道，陆煊一眼就觉得这个学生不错。 看来他没有看错人，这样挺好的，有个能干的班长管着一班，他能省不少事情呢，如果出了岔子都来找他，那该有多头痛。 这些学生他一个都不想管，一个个都是白眼狼，一个个都将老师的责任无限放大，老师也是普通人，没有这么大的责任。 “我们的课程表，我们的任课老师，还有我们住读同学的情况，需要陆老师给我们说一下。”程晓雪的声音很坚定，“陆老师你身为班主任，这些事情是应该你来做，也只有你才知道的。” “我忘记去开班主任的会了。”陆煊一摊手，“所以我不知道。” “陆老师，你到底想不想做我们的班主任？如果你不想做的话，请你告诉学校的负责人。我们班的情况本来就比较特殊，如果你不闻不问，我们班不知道前进的方向在哪里。”程晓雪直接说了出来。 有这个胆量说出来，让班上的同学都觉得惊讶，虽然知道程晓雪一向胆子比较大，什么话什么台面儿都敢上。 不过直接这样针对未来的班主任，还是有些…… “哈哈哈，知道我为什么选你做班长吗？”陆煊似乎一点都不生气，还哈哈的笑了起来，“就是看中你这点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敢于质问，敢于讲出自己心中的想法，不管对方是谁。” “我讲的只是一些基本道理。”程晓雪说道，“如果我说得不对，陆老师你可以指出来，我一定仔细思考，虚心接受。” “那好，你刚才问我想不想当你们的班主任，那我就告诉你们，我不想当。”陆煊也非常直白了，“我也给校长说过，但是你知道我们的马校长很有自己的想法，非要说这是在锤炼我的意志，给我一个重新振作的契机。” 原来真的不想当，原来是马良高强行把这个任务安排给陆煊的。 程晓雪觉得头痛啊，因为陆煊自己没有这个想法，当然就不会管任何事情了，至少要他有想当班主任的想法才会有责任感嘛。 “所以你说怎么办？只有你这个班长辛苦一点了。”陆煊笑起来，“什么课程表啊，什么任课老师啊，你去找丁文慧，她会告诉你，明天我能带着同学们去住读那边已经不错了，考虑到你是女同学，可能很难和那边的师生接洽。” 第三百零四章 质问 程晓雪无语，她应该感动吗？因为陆煊想到了育英中学的特殊情况，所以勉为其难的决定自己出面。 “好了，我相信程晓雪的能力，这个班级我就全权交给她打理了，你们加油。”陆煊继续走向门口。 “陆老师！”程晓雪又是声音清脆，直接叫住了他。 “还有什么事？”陆煊没有显出不耐烦的神色，只是转过头来看着程晓雪，“我都给了你这样大的权力，你可要好好行使，这都是锻炼你们独立的好机会，我相信我们一班的同学以后出去，是比任何一个班的同学都具有自强独立的品质的。” “我不是要说你是否把事情交给我们自己处理的问题。”程晓雪摇头，上前一步，只能看着陆煊的眼，也许在他的眼眸深处，还是有那么一丝明亮的地方吧，“刚才你说校长给你一个重新振作的机会，既然这也是你的机会，你为什么不振作？我相信以前你是意气风发的，也是认真负责的班主任，是什么让你一翘不振？” 陆煊皱眉了，神色不痛快起来。 “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一定不是我们一班现在的同学，既然不是，你为什么要迁怒于我们？”程晓雪却没有因为他的不愉快，而停下自己的问题。 陆煊被程晓雪这一番质问给问得脸色难看，他没料到他只是顺口说的一句话，就透露了信息给程晓雪，让她抓住来这样说自己。 同学们目瞪口呆的看着程晓雪又一次的爆发，谁都能感受到程晓雪语气平缓表情平静，但是这分明是她十分生气的状态。 当时，她把周伟伟从堡坎抓出来的时候就是这样的，说话很平稳，但是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气势，真担心，她会不会动手打老师。 对，此时程晓雪心里面就憋着一股怒气，这股怒气就来自陆煊，如果不是他突如其来点了一个班长给她，程晓雪也不会在这几天殚精竭虑，这么辛苦。 她自己的安排已经很满了，要学习要赚钱，还要处理各种小麻烦，所以她发现她现在连抽个时间给林一飞寄信，好像都很难。 回到学校之后忙着处理杂事，询问相关事宜，她都没有去奶茶店看看情况，奶茶店离学校就那么几分钟的路。 而其他同学是有自由活动时间的，都已经去逛街了。 回头陆煊来了之后，还口口声声的你们怎么样你们怎么样，因为你程晓雪可以管得下来，所以你就活该累吗？ 又没拿工资！ “我没有迁怒你们。”陆煊皱起了眉头，只回答了这个问题。 “但是你也没有尊重我们。”程晓雪开口说道，“你以玩笑的态度说训练我们一班的独立能力，为你自己的不负责任找借口。那你自己呢？你身为班主任有的事情确实就应该你做，你凭什么甩给别人？你可知道在军训的时候，别的班都有老师在关怀，而我们却只能靠自己，不是什么时候学生出面都有作用的！” 顿了顿，程晓雪接着说道：“这些事情你不做都可以，没关系，我们可以当锻炼自己，但是我们去的是育英中学，那里的情况怎么样？你作为班主任给我们交代了一声吗，对我们的情绪进行过一分安抚吗？” 说实话，如果他们一班不用去育英中学的话，现在应该是非常轻松愉快的，但是其实现在不少同学心里面都有些忐忑。 明天后天就要去那个学校了，谁也不知道那边是个什么情况，没有人给一个准话，而班主任的消极态度，其实是让他们觉得雪上加霜。 “无视就是一种最大的伤害，我们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伤害你的事情，我们努力听你的，但是你却这样来伤害我们，你觉得合理吗？”程晓雪盯着陆煊，一点退让都没有，每一个字都很清晰，每一个字都很用力。 陆煊也看着程晓雪，看了好久，班上陷入了僵持的安静当中，没有人敢说话，连大声呼吸的都没有。 谁都以为陆煊也会随之爆发吧，不管怎么说，陆煊可是他们的班主任，如果爆发了说不定…… 会惩罚班上的同学们？但班的同学没有谁说话，那会惩罚程晓雪吗？但是程晓雪说的话都是有道理的呀，也没有对陆煊表达不尊敬或者怎样，只是说了很多疑问。 让人惊讶的是，陆煊什么都没有说，连回来的意思都没有，他直接转身就朝门口接着走去。 走到门口他又侧过脸来，对班上的同学说道：“所有的住读生，明天晚上六点到育英中学门口集合。” 扔下这句话，陆煊就这么十分潇洒的走了。 呼！程晓雪在原地站了好一阵，叹口气摇着头，在全班的瞩目中，走到了讲台上，班上的同学都没有解散，在等着她的安排，因为确实还有很多事情没搞定。 “这样吧，有一件事情需要先落实一下，我们班的班干部竞选问题。”程晓雪一开头就说了这个，“你们也看到了，陆老师可能跟其他的班主任不一样，而我们的课任老师只有在上课的时候才会到我们班级，因此对我们班来说，班干部显得尤为重要，我一个人处理不了那么多的事情，我需要同学们一起分担。” “好啊，我要竞选个班干部！” “报告班长，我可不可以参选？”这是谢子昂的声音。 “有没有什么成绩之类的限定条件呢？以什么方式来竞选的？按照以前的民主选举吗？还是班长你要搞点新花样？” “民主选举。”程晓雪说出这几个字，“没有任何成绩的门槛，但是对品行和个人能力是有要求的，如果有同学心思不纯正，把个人利益个人都置于集体之上，那么选出来的班干部，我有一票否决权。” “一票否决权？这是什么意思，就是她说不行就不行吗？” “这是不是有点……太……独裁了？” “但是我觉得我相信程晓雪，她这样做可以。” 第三百零五章 竞选班干部 同学们的议论声小了一些，程晓雪就是担心班上有些一门心思只想做班干部，就没有想过要为班级做贡献的那种人，只喜欢那个名头而已。 比如现在已经开始左右交流者的方晓，她肯定是想当班干部的。 “当然了，这个品行的问题，我会交给全班同学来一起商议，这要发生具体的事情才能定夺，现在我不会说什么的，只是民主选举而已。”程晓雪又说道。 对一个人的品行决定如何，这是一个非常难以评判的标准，程晓雪肯定不会在此时对自己看不惯的人都说，你不合适。 “选举的班干部包括这些……”程晓雪转身在黑板上刷刷的写下几行字，“学习委员，生活委员分为男女两个，纪律委员，劳动委员，宣传委员……等。” 程晓雪把该设置的班干部都写好了之后，转身看向同学们：“你们还有没有什么补充的？没有的话就暂定这些班干部。” “暂时没有。”同学们齐刷刷的摇头。 “具体流程就这样，由皮丹和姜璞负责主持，想要竞选班干部的同学就到前台来发表你的演讲，当然他们两人也是可以参加的。”程晓雪简单的讲着流程，“凡是参加竞选的，说明自己想要竞选哪个班干部，为什么要竞选，竞选了之后能做什么，对自己的职位有什么安排和打算，不要讲那些套话，什么我选上了要努力团结同学之类的，要务实具体。” 同学们看着程晓雪，想要竞选班干部的屏气凝神，现在应该已经在脑中打着腹稿了吧。 而这样的人还挺多的，至少程晓雪就发现有几个都是跃跃欲试的眼神，不过更多的人是在冥思苦想，应该用什么样的说辞来打动同学们。 除了仔细思考的，也有诸如方晓这样左右逢源八面玲珑的人，正在笑嘻嘻的跟周围的人说着话，拉着关系。 “到讲台上来竞选的同学，把自己的名字写到对应的班干部之下，每个人只能竞选一个。”程晓雪点了点黑板上的那一排班干部名字，“竞选研究之后，全班同学进行不记名投票，同样是每个职位只能选一个人，以票数多为决定。” 同学们纷纷点头，这个规则和小学竞选班干部是差不了多少的，都很熟悉。 “不过有一点我要提醒你们，我们班的班干部不是挂一个好听的名头，是真真实实的要办事，为班级办事。”程晓雪强调，“同学们一定要仔细分辨每一个竞选者所说的，怎么为集体服务，并且要认真记下来，如果没有那么去做，那随时都可以撤销这个班干部。” 该强调的话还是要强调清楚，程晓雪说完之后，又补充了了一句：“我不参加投票，也不参加计票，我现在要去找丁主任，询问我们的班主任不肯告诉我们的事情。” 提到陆煊，程晓雪的心里面还是有点冒火。 交代完了之后，程晓雪便离开了阶梯教室去找丁文慧。 丁文慧在高一年级办公室，这时候办公室里面只有她一个人，科任老师今天不用来，而班主任老师都在自己班里面安排事情。 “咚咚咚。”程晓雪先敲门，虽然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但是礼貌还是要有。 “程晓雪？”丁文慧抬眼便看到了程晓雪，“你怎么……” 她的话没有问完，就了然的停住了，直接拿起手边一个文件夹：“这里面是你们高一一班的任课老师名单，课程安排，以及到育英中学区那边的联系人，还有学校的图纸等一些相关资料。” 丁文慧也预料到陆煊又不会管这些事情，所以提早准备好了，本来就打算找个时间交给程晓雪的，程晓雪这来得正好。 “谢谢丁主任。”程晓雪愉快的道谢，没想到会这么顺利，连话都不用说一句就直接拿到了想要的东西，而且还比她想的资料更加齐全。 “里面有住读生的宿舍分布，你看是把这个交给你们住读的同学还是……”丁文慧询问道，敲了敲文件袋。 “明天我争取也去一趟。”程晓雪想了想，说道。 明天一整天她还有许多事情要忙，奶茶店已经七天没过问了，账目之类的都要理一下，而且开业将近一个月了，是时候应该结一下帐，该和许木白分利了。 好久没见到许木白了，也不知道许木白和叶建国的斗智斗勇进行的怎么样，程晓雪很想见见许木白，关心一下他这些事情。 当然另外一件最重要的，她和李子峰还有一个约会呢。 希望到晚上六点前能完成所有的事情，这样才能有时间去育英中学探探底，虽然陆煊去了，但是程晓雪多少有些不放心。 “好。”丁文慧点点头，把文件袋推给程晓雪，“这里面有我们学校领导的联系方式，出了什么问题一定记得要联系这边。” “好。”程晓雪再次点头。 本来她应该离开了，她也确实转身了，但是转到一半，程晓雪顿住了身形，突然之间回过身去看着丁文慧。 “还有什么事？”丁文慧刚刚才把眼镜带上，推了推眼镜，“你知道我喜欢有话就说，不要吞吞吐吐。” “我想问陆煊老师的事情。”程晓雪一鼓作气的开口，“我曾听说陆煊老师从前不是这样不负责任的，他今天在班上也说，校长想让他重新振作，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也许是程晓雪的问题太过直接，丁文慧一时之间没想好怎么回答，就看着程晓雪。 “因为他是我们的班主任，但是他现在……”程晓雪没说完，实际上陆煊怎么对一班的，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也许陆老师曾经不是这样，我想如果可能的话，期望能帮助陆老师重新振作。” “是发生了一件事情。”丁文惠思考了片刻，长叹了一口气，“其实也不久，就在半年前吧，他也休息了半年，谁也没想到他回来就是这个样子。” 第三百零六章 事故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听到丁文慧这个语气，程晓雪知道丁文慧是愿意讲的，便趁热继续问。 “他带的班，有一个学生自杀了。”丁文慧说道，神色有些黯淡，“就是上学期的事，还有三个月就高考了，那个同学却顶不住压力自杀，从我们学校教学楼的顶楼跳下。” 程晓雪一愣，没想到还发生这样的事情，因为现在的网络没有那么发达，社会舆论的传播度不及未来，所以即便是一中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故，知道的人还是不多。 “陆老师非常喜欢的她，而且她的学习成绩好，也是一个很有前途的学生。”丁文慧继续说道，“那个学生是单亲家庭，父亲长期在外打工，对她也寄予了厚望，她是住校生，陆老师对她十分照顾。” “难道她跳楼自杀之后，所有的责任都变成了陆老师的？”程晓雪大概能够猜测到事情会发生成什么样子。 “是的，她的跳楼自杀众说纷纭，有说她遇到了感情问题，有说就是学习压力太大了，谁也不知道到底什么事情是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丁文慧摇摇头，“但是她出事以后，刘福财第一时间就追究了陆煊的责任，对外宣布，因为陆煊的管理不当，所以才造成了学生的跳楼，这事儿报纸上也登过。” “是不是陆老师和刘主任原本就有什么过节？”程晓雪轻声问道。 “老师之间的事情不要多问。”丁文慧没有直接回答程晓雪，“不过刘福财这一次这样处理也是有缘故的，那个学生在跳楼自杀前，曾用寝室的座机拨打过很多次陆老师的电话，陆老师有事不在家，没接到电话，警方查到了这一点，认为陆老师可能和她有什么……” “不正当关系？”程晓雪轻轻的说出这句话。 “警方只是怀疑，因为该学生成绩一直保持得很好，按道理上一个重点大学是没有问题的，她身边的同学也没有谁说她有自杀的倾向，却在给陆老师打了很多电话之后，选择了从楼上跳下来。”丁文慧说道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根据一份口供，那个女生寝室的好友说她其实是喜欢陆煊。” “于是陆老师就成了罪人？”抽丝剥茧之后，程晓雪差不多把整个事情给清楚了。 也许跳楼的那位真的对陆煊有什么想法，但是陆煊可能就是将她当做一个家庭条件有些凄惨的同学，而看她又有才气，便多加照顾了。 女生的跳楼是个谜，却和陆煊扯上了关系，这样香艳的故事总是容易被人接受的，于是陆煊在众人口中成为了那个逼死女同学的人。 “他的爸爸，从外地回来之后，拉了家里面的亲戚，在学校门口跪成一长串，说是陆煊欺负了他的女儿。”丁文慧继续说道，“整个学校的舆论也说陆煊辜负了女同学，才导致她跳楼。” “于是一段时间之内，陆老师千夫所指？”程晓雪顺着丁文慧的话往下说。 “陆老师拼命解释，他和那个女生没有任何不正当的关系，他也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那个女生的事情，他给予那个女生的是老师该给予她的关怀和帮助。”丁文慧又叹了一口气，“但是却没有任何效果，全校师生都选择了相信那些谣言和舆论。每天学校门口就是那位家长带着他的亲戚们跪着。” “最后事情是怎么平息解决的？”程晓雪轻声问。 “学校赔了很多钱给那个家长，拿了钱之后，那位家长就不再来了。”丁文慧说道，声音平缓了很多，“后来警方也在跳楼自杀那位同学的遗物里面发现了一封遗书，知道该女生跳楼的主要缘故是因为父亲叫她辍学，还给她安排了一门亲事，让她回到农村去出嫁。” “呼——”这样的家长，程晓雪摇头。 “后面解释清楚了，校长也出面专门召开了全校师生大会，来澄清这件事情。”丁文慧又说道，“并且让陆老师休假半年，调整一下心情，那段时间陆老师是十分崩溃的。” “新学期开始，就安排了实验一班给他吗？”程晓雪轻声问道。 “是。”丁文慧点头，“原本让他带八班，他不肯说自己担不起这个责任，说他已经没有能力再带学生了。” 陆煊说的是实话，他确实拒绝了学校，但是马良高却不愿意这么一个好老师被荒废掉，所以把实验一班给了一个急需振作的老师。 这是以毒攻毒吗？以恶劣的环境来增强老师的进取心？ 程晓雪白思不得其解，也只能这样想了。 “所以陆煊老师这一次开学之后的表现，也让我们感到十分意外。”丁文慧把眼镜摘了下来，拿出手绢擦了擦眼角，“完全就是变了一个人，根本没有了从前那种意气风发，也没有了对学生的责任心。” “我知道了，谢谢丁主任告诉我这些。”程晓雪还是感激的说道，“也就是说陆老师从前真的是个很好很负责任的老师，而经历了这一次的变故之后，他对学生失去了信任，对自己的事业也没了兴趣和热爱，所以才有今天的局面。” “大概是这样吧。”丁文慧点了点头，“刚才你说你希望能够感染带动陆老师，我也衷心希望你能够做到，我也想看到从前那个认真负责的陆老师。” “尽力而为。”程晓雪看着手中的文件，又想起了陆煊今天的种种表现，感觉这种重大的挫折和创伤，让他转变过来确实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好像又把麻烦揽到身上了，但这一次不算是完全的麻烦，因为如果陆煊有所转变，能像从前一样认真负责，她的担子是要轻松很多的。 “陆煊老师的本质是很好的，不是现在所见的模样。”丁文慧坚定的补充了一句，眼神格外认真，“我相信时间过去，有了新的经历和感悟，陆煊会有所改变。” 第三百零七章 流言传开了 “但愿如此。” 程晓雪应道，心里却想起了陆煊今天在离开的时候说的话，他还是选择了明天要去育英中学，带住读的学生熟悉环境。 也许潜藏在他心里面的，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责任心吧，如果完全不负责任，他可以连程晓雪这个班长都不确定，一班更会乱作一团。 “谢谢丁主任给我的所有帮助。”程晓雪再次道谢之后，离开了办公室，回到阶梯教室。 班干部的选举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连竞选的同学都没有发表完自己的竞选台词，而这一次参与竞选的人非常多，加起来总共有二十来个，都占到班上的一半了。 程晓雪回来之后，同学们似乎有了主心骨，竞选也更加热火朝天。 有的人讲得好，有的人讲得稍微差一点，但基本还是符合程晓雪的要求。 “同学们好，我叫方晓。”方晓这样久经沙场的人自然深谙竞选班干部的规则，越晚出现，给同学们印象会相对较高一些，本来她不想在程晓雪回来之后发表竞选演讲，但没想到程晓雪能回来得这么快。 方晓上台发表竞选演讲，程晓雪的注意力也放到了她的身上，她想听一听并仔细的记下来。 “这次我竞选的职务是，宣传委员。”方晓的口齿还是非常清晰的，“从小学到初中我都是班长，但这一次呢，班长由我们的程晓雪同学担任，她在之前的军训活动中充分展示了一个班长的能力和责任感，我是信任她的。” 一边说话，方晓一边还转过来，对程晓雪报以微笑。 程晓雪好不容易才扯动脸颊，回了她一个笑脸，她才不相信什么方晓对她是信服的。 只是因为现在大势所趋，方晓一边想要当班长也没有机会了，只能从其他位置着手。 宣传委员，是一个需要跟很多同学沟通打交道的位置，也算是一个十分重要的位置，有什么大型活动的策划，宣传委员肯定都是要参加的。 所以，方晓瞄准了这个位置。 “……我在这方面是有很多经验的，从前我负责过很错字策划活动的事情，在我们一班，我更有信心做好宣传文员的工作。”方晓滔滔不绝的说着，她手中有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提示词，看来是做了充分的准备，“如果我能当上宣传委员，我将会积极的开展我们班的文体发展，组织策划好每一次的大型活动，遇到困难的时候一定冲锋陷阵，走在最前头不会让同学们失望的。” 还是以套话为主，不过这一番话比较流畅，自然也受到了全班同学的掌声，程晓雪留意了一下，竞选宣传委员的没有几个，可能是因为这个位置的责任还是比较重的。 但这其中，赫然就有谢子昂的名字，并且排在第一个，以他的性子，应该是第一个上台发表竞选演讲的，真可惜，没有听到谢子昂是怎么胡扯的。 “如果没有竞选上班干部，我也不会气馁，我会继续努力，积极配合班干部的行动，同时也严于律己，争取在下一次的竞选中能够脱颖而出。”方晓继续说完，然后很有礼貌的弯腰行礼。 方晓下去之后，陆陆续续又有其他几个人上来竞选，整个竞选的第一阶段就结束了。 第二阶段是投票环节，大多数同学还是本着公平公正的原则，把票投给了他们觉得适合的人选。 当然也有少数的几个人是要讲一讲关系的，比如说方晓就不断的跟身边的人使眼色，让他们一定要投她的票。 投票结束后，程晓雪找了四个同学唱票，他则是监票人，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请问程晓雪同学在这里吗？”正在此时，有个女生敲响了阶梯教室的门，探个头进来张望着。 “游乐乐学姐？”程晓雪迎了上去。 “是辩论社的事情，待会你这边结束之后，赶紧到辩论社来一趟。”游乐乐简单的交代着，“我们社长等着你呢。” “好。”程晓雪点头。 虽然不知道辩论社有什么样的事情，但既然是游乐乐亲自上门来通知，那肯定也比较重要，而程晓雪是十分重视辩论社的。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和辩论社脱节，她要通过辩论社，参加全市乃至全国的辩论比赛，和林一飞同台竞技。 虽然只是游乐乐这么一个小插曲，坐在位置上等待统计票数的同学们还是开始议论起来。 “班长，你参加了辩论社？” “听说我们学校的辩论社特别难进，而这一次的招新好像只招了十个人，想想我们整个年级有几千个人呢，才招十个。” “关键是辩论社的社长苏想，是我们学校的校草，他的辩论风格以冷漠毒辣见长，刀刀致人命。” “我就好奇了，你们的消息来源咋这么广？谁是谁，是怎么样的，为什么都能这么清楚呢？”程晓雪在第一排找了个位置坐下，转头望向后面的同学们随意的聊着，“是不是因为你们太闲了呀？” “哪里，我们都很忙的！” “我感觉最忙的就我，周五就要摸底考试了，我现在心里面还没谱。” “班长，你可千万不能考砸了，你要是考砸的话，那个刘主任不知道还会说什么呢？我相信你肯定不是找关系进来的。” “我也相信，但是你还是要用事实说话。” “我持保留意见，我没有见过哪个女生又能当班长又能打架，又能和老师对着干，还能成绩好的？” 这句大胆的吐槽来自谢子昂，这句话是他嬉皮笑脸的玩笑话。 难得这家伙心态这么轻松，程晓雪还关注着宣传委员的票数情况，她是由衷的期望，谢子昂能够胜过方晓。 “谢子昂，就数你毛病最多是不是？保留意见你个头。”程晓雪不客气的说道。 随着程晓雪的笑骂，同学们都是嘻嘻哈哈的笑做一片。 “对了，班长，听说你开了家奶茶店啊，门口那家雪凡奶茶店是你和许书凡合作开的吗？”问出这句话的是正直，眼睛中闪动着八卦的眼神。 第三百零八章 竞选结果 “对，奶茶店的事情，我们早就想问了！” “你们怎么知道的？”程晓雪回头看着正直问了一句。 看来胡杨对她的事情确实很上心啊，这么卖力的去做“宣传”，这些流言都能够传到一班，其他班陆陆续续知道的人应该不少了吧。 “是我和许书凡的合作开的。”程晓雪大方的承认了，又补充了一句，“其实是我们俩双方的家长合作的，我们也在店里面出了很多力帮忙。” “原来是真的呀！” “奶茶店是你的，难怪你那天让我口下留情，现在我可算明白了。班长，那我们去喝能不能打个8折呀？” “我们一班的同学一律打六折。”程晓雪特别大方的说道，“欢迎大家前去品尝，有什么提意见的地方，尽管提。” “意见暂时还没有，但我有个好奇的问题。”有个女生说道，程晓雪记得她的名字叫黄珊珊，是一个话还比较多的女孩子，“你和许书凡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句话一问出来，全班同学都目光闪闪的盯着程晓雪，包括正在唱票计票的几个人。 其实这句话在他们心里面都憋了很久了，本来以为这种只适合背后议论的八卦小消息，不应该当众问出来，但是既然有人问出了，程晓雪这么坦然的回答了，他们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同学关系，朋友关系，如果非要再进一层的话……”程晓雪还是那么微笑着，“那就是合作伙伴的关系。” “噫！”全班同学都表达了统一的不信任，发出了嘘声。 “怎么你们还觉得我跟许书凡是恋爱关系吗？学校是规定了不许早恋的，我怎么会做违反学校规定的事情啊？而且但凡你们哪个看到我和许书凡有拥抱亲吻的镜头，我就把班长让给谁做。”程晓雪依旧是非常坦然的说道。 她肯定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不过她留意到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方晓可又是燃起了希望的眼神。 无论如何，一个宣传委员的位置怎么能够比得过班长呢？方晓想做的还是班长啊，而且一班这个班长的权力是很大的，因为陆煊几乎把权力都下放给了班长。 方晓是真的很享受能够管理班级，管理他人的感觉。 “你们俩真的没关系？好可惜哦。” “好了啊，不要乱说话，校风校纪我们还是要的，可要记清楚了，我们是学校的门面！” “班长你对早恋怎么看？如果班上有同学早恋，你也会棒打鸳鸯吗？” “交给老师处理。”程晓雪圆滑的回答，回避了这个问题。 “这不是你的作风！” “那我的作风是什么？把早恋的两个人打一顿，只要我打一顿，你们就不早恋了吗？就能把你们的爱情打断吗？”程晓雪微微一笑，“只怕是你们心里面一边对我恨之入骨，一边保持着地下党一般的恋情？” “哈哈哈哈。”班上的同学们爆发出了一阵愉快的笑声。 “我发现班长你也不是那么严肃的，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感觉你要把全班同学都吃到肚子里面！” “我胃口可没这么好。”程晓雪摇头摊手，“而且我觉得，我总体来说应该还是一个挺温柔的人吧。” “吁——”再一次是来自全班的嫌弃的质疑和嘘声，“班长，你误会了什么？温柔两个字跟你没什么关系。” “那我要是不温柔的话，现在你们这么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采访我，我是不是应该暴跳如雷，拒绝回答所有问题，并且狠狠的把你们批评一顿啊？” “哈哈哈，也是，没有想到我们班可以这么愉快的聊天。” 除了那几个苦逼的唱票计票的人，其他人确实很随意的聊天，谁都可以自由发言，谁都可以随便说话，不用顾忌什么。 这种状况是永远不会发生在老师在的时候的，而程晓雪在这里却又可以，虽然她是班长，虽然她被校长老师点名要管理好一班，但是她到底也是同龄人，是同学啊。 而且，谁都没有想到程晓雪就是这种有问就答的样子，在严厉锋芒毕露的表象下，似乎也不难相处啊。 这一次的氛围比上一次开学报到的时候不知道好上了多少，班上的同学都其乐融融，似乎忘记了刚才的班干部竞选还是非常激烈的。 闲扯淡的时间是过得很快的，唱票计票的同学很快就完成了统计，谁的票多谁的票少，一目了然，公正透明，想作假也没机会。 而程晓雪从头到尾都没有插手，所以这些班干部都不是由她来决定，而是由同学们自己决定的，在全班的目光下进行。 “让我来看看啊。”程晓雪站到了黑板旁边，手指着黑板上的名字，“首先我们最重要的一个位置，学习委员的位置，嗯……向天乐，麻烦这个同学站起来一下？” 向天乐是一个看上去长得壮壮实实的男生，样貌十分憨厚，程晓雪没有看到他竞选的时候讲了些什么，对他的印象也不太深刻。 而这位向天乐站起来之后，似乎自己都有些意外，他竟然能够入选。 “得票是十八票。”程晓雪随即看了看学习委员名单上的其他几个人，分别是十二三，十四五这样的票数，差得不多，但票数比较分散。 对于这位同学当学习委员的位置，班上信服的人其实不是太多，对于学习委员的认识，大家都是想着至少学习成绩要很好，只是现在条件有限，谁也不能判断学习成绩好与坏。 “嗯，根据我们投票的结果，向天乐同学就是我们学习委员了。”程晓雪说道，其实她也有些不确定，便看向全班，“同学们都确认了吧？” 没有人说话，算是默认了。 “那么第二个我们的纪律委员，很好，姜璞。”程晓雪说道，“姜璞同学，成为了我们的纪律委员。” 这段时间基本上要组织班上纪律的时候，程晓雪都点名让姜璞来主持，看来给同学们也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他自己也勇敢的竞选了这个位置，并顺利的当选，得票率有三十几票，算是众望所归了。 第三百零九章 服务集体的心 “接下来是生活委员，女生这边是皮丹，男生这边是王杰。”程晓雪又看到了一个不是太熟悉的名字，但这个王杰她是有印象的，好像在男生那边也和大家关系不错，平时也热情开朗，也是个话包子，肯来事儿，做生活委员应该没什么问题。 至于程晓雪抱有期望的陈泉，则竞选的体育委员，这也符合他的想要建篮球队之类的想法。 而让程晓雪十分意外的是，劳动委员的位置竞选成功的同学，竞选劳动委员的人不多，因为都知道劳动委员是一个比较辛苦的单位。 而在竞选的人名中，赫然就出现了周伟伟的名字，并且周伟伟的票数竟然有40票之多，简直是碾压其他人。 程晓雪进门的时候听到了周伟伟最后一半的演讲，说的是因为之前做了错的事情，他愿意来做劳动委员，为班级更好的服务，做更多的事情挽回和弥补自己的过错。 也许是这番诚挚的话打动了同学们的心，把劳动委员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位置交给了他。 最后到了宣传委员上，看到票数的时候，程晓雪有几分吃惊，但是却又很庆幸。 “那么我们的宣传委员就是谢子昂同学了，谢子昂以两票之差险胜方晓同学。”程晓雪微笑起来，“恭喜谢子昂同学！” 竞选宣传委员有四个人，但最后票数最高的两位就是谢子昂和方晓，谢子昂是团结了几乎全部的男同学，他的得票率在男生中绝对是非常高的。 至于方晓，虽然她拉拢了自己的小团体，但到底也只是一个小团体而已，而且很多比较信任程晓雪的，对于方晓有些非议程晓雪的行为其实是不满的。 因此，最后的结果便是方晓输给了谢子昂。 “谢谢同学们对我的厚爱，我对我们班的宣传活动是非常有信心的，而且缺钱什么的我家出。”谢子昂就是有这么中气十足，有钱就是他的底气。 “不要一来就提钱不钱的。”程晓雪无可奈何的摇头，“好了，这次我们的班委就竞选到此，我没有设置更多的班干部的职位，也是为了避免职能的重复和冗杂，如果到时候人手不够的话会增设。” 对程晓雪来说，今天的班干部选举算是圆满结束，完美收官，不过还有些班上的负责各项事情的位置，暂时还没有选出来。 “另外，我们班的团支书这部分由学校来任命，各课的课代表由老师自己选，而我们的小组长等后天到学校去之后，再来选。”程晓雪要继续补充说明，“同时鼓励同学们积极参与学生会的选举中去，这也能成为学生会的成员。” 程晓雪讲完之后，擦掉了黑板上的粉笔，正想宣布关于上课老师和课程安排的事情，却有一个小小的声音说了一句—— “班长，方晓哭了……” 哭了？程晓雪转过头来，果然看到方晓趴在桌子上伤心得不得了，背部一耸一耸的显然就是在哭泣。 哭你妹啊哭。 这是程晓雪内心咆哮的一句话，但是她肯定不能当着全班这么去说方晓，一碗水还是要端平的。 “方晓同学，是觉得有什么委屈的地方吗？请你告诉我们。”程晓雪看着哭泣的方晓，直接点名说道，“是你对这次选举的过程和结果有什么不满吗？我们班是一个民主的班级，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说出来？” “方晓，方晓。”坐在方晓旁边的陈丽轻声喊着她，“你别哭了，在问你话呢，全班同学都在看着你呢。” “是我不好。”方晓抬头，泪眼婆娑，别说她这样梨花带雨的模样，还真有几分惹人怜爱。 程晓雪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抿起了嘴唇，不出意外的话，这位方晓大概会和廖梦溪一样，充分发挥自己的演技，表达她的难过之情，还会讲上很多场面话。 “是我不够优秀。”方晓这一开口，程晓雪就闻到了浓浓的官腔的味道，“是我做得不够好，所以才没有选上班干部，其实、其实我是真的很想很想为同学们服务的。” “方晓你这么说，我怪不好意思的，刚好压了你一头，这可怎么办呢？”谢子昂估计也是个见不得女生哭的，他和方晓也没有什么直接矛盾，有些为难的说道，“你可别哭了，你这么一哭，我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什么错事一样？” 听到谢子昂这句话，方晓哭得更厉害了，两只眼睛像泄闸的洪水一样，哗啦啦的流着眼泪。 那股委屈劲儿，像是全班同学都欺负了她。 “要、要不这样吧，其实我也没有当过班干部，我这都是心血来潮，因为之前军训的时候吧……”谢子昂说道，好像是打算让出来的位子了。 坚决不可以。 “方晓同学，刚才我说了，你如果没有竞选上我们的班干部，你还可以去争取做团支书，甚至还可以去学生会，都是很不错的发展，为什么要执着于一个班干部呢？”程晓雪已经打断了谢子昂转头行的话，同样用很官方的语言对方晓进行安抚，“我能理解你想要为同学们服务的心情，但是只要你有这颗心，不管是不是班干部，你都可以为班级作出贡献的。” 最后这句话说服了在场所有同学，方晓口口声声称她想为班级做出更多的贡献，那是任何一个人都可以，不是非要班干部啊。 “班干部就只是一个名头，一个真正优秀的学生怎么会在意这些事情呢？”程晓雪这会充分发挥了站着说话不腰疼的立场，“方晓同学，你这样在我们开学第一天就为了这样的事情哭的话，我觉得你的心里稍微有些脆弱，你可要多多坚定自己的意志，我们军训也是为了锤炼意志，怎么七天你没有进步呢？” 连带的就把方晓打压了一番，还说她自己的心态不好，军训没有进步，想来是合情合理，而这番话也是能得到同学们的认可的。 第三百一十章 班干部集结 方晓是恨得牙痒痒的，原本谢子昂都自己主动的提出要让出位置了，她都准备欣喜若狂的接受，就是这个程晓雪说什么，只要是同学都可以服务班级，不要在乎班干部的位置。 她自己是班长，当然可以这样说了，有本事把班长让出来呀，她方晓来当多好。 眼见装委屈卖可怜博同情这一招已经被程晓雪给狠狠压制，方晓倒也没有继续哭泣不止，而是抬着头含着泪花，努力的表态。 “好，我会努力的，就算这一次做不到班干部，下一次我也会尽全力。”方晓认真说了，“我只是觉得自己有些不争气而已，是在恼火自己，是我太脆弱了，同学们别放在心上，请班长继续讲班上的事情吧。” 看吧，方晓还是很识时务的，知道这时候不应该继续再闹下去了，便讲了这样的话，不会遭到同学们的反感，而刚才那博同情也博到了。 “好，那我接下来讲一下关于我们的课程安排和任课老师的具体事情。”程晓雪不再理会方晓，拿出了文件袋里的东西，开始讲起来。 大概用了十分钟左右，程晓雪就简明扼要的交代了比较重要、和同学们都关心的事情。 “我们的课程表和任课老师就是这些，就跟马校长说的一样，我们的任课老师放到全市，都是数一数二的，只要我们认真听讲，跟上老师的讲课进度，我们的学习不会落下。”程晓雪说道，“另外这几天社团活动还在招新，同学们积极参加，我们不要和学校本部脱节。开学之后，宣传委员谢子昂同学负责把所有同学参加的社团汇总成表，报给我。” 说完了这些之后，程晓雪又留下竞选成为班干部的同学，开了一个短会。 “首先，恭喜各位同学成为了我们班的班干部，这即是荣誉，也是责任。”程晓雪说道，环视着在场一张张或陌生或熟悉的脸，“后天，就要前往育英中学，我们一定要同心协力，维护班集体的利益和荣誉，保护我们班的同学。” “没问题的。” “说得像我们要去什么龙潭虎穴似的。” “也许育英中学的情况没有那么严重，反正我们就算不能带动他们，也能保证自己好好学习。” 程晓雪想到了上一次高一一班回来后的情况，其实对于去那边的情况很不乐观，这一次的变数也就是因为她成为了一班的班长而已。 她不知道自己的力量是否够大，能够改变一班这么多人的命运。 “小心驶得万年船。”程晓雪只是说道，“我们去了那边人生地不熟的，也没有老师时刻照看我们，所以尽量谨慎，小心，这才是我们应该有的心态。” 这一点上同学们都是达成共识的，通通都点头，应了下来。 “明白，班长不用太担心了。”谢子昂立刻说道，“就算那边真的小混混很多，像我这样就是古惑仔出身的，一定会把他们打趴下的。” 谢子昂现在的造型怎么看也不像古惑仔，不过看他平时行为跳脱的风格、大胆的说话方式，去了育英中学那边有什么麻烦，他是能出得起头的人。 “不要喊打喊杀的。”周伟伟低声说了一句，“打架对谁都没有好处。” “我觉得强身健体很重要。”体育委员陈泉很有思想觉悟，这时若有所思的说道，“尤其是我们篮球队，到时候出了什么岔子一定是要能冲锋陷阵。” “篮球队算我一个。”姜璞也是跟他说道，“虽然我技术暂时没有，但身高还是够的，应该是有底子的吧。” 陈泉专心的打量姜璞，研究他到底有没有底子了。 “班长，我以前只做过学习委员，也没有做过其他的职位，我不知道我们班大概还需要做些什么？”项天乐还是憨憨的问道，“我总有一种我们要去那边大干一场的感觉。” “我觉得我们班有班长和我们的宣传委员谢子昂同学在，和谁干架都没问题！”生活委员王杰特别乐观的说道，“我愿意当一杆枪，指哪儿打哪儿！” “又不是去打仗的……”来自皮丹很无力的吐槽。 “我只是说要小心行事，并不是说我们要和育英中学同学的人干起来。说实话，面对他们，我希望如果可以，最好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程晓雪再一次强调自己的观点，“当然另外一句话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我就喜欢你这最后一句话！”谢子昂嬉皮笑脸。 “你们的任何行动尤其是像谢子昂这样的，都不能莽撞冲动，但凡有大的冲突，一定要及时跟我说。”程晓雪又强调，然后拿出那张丁文慧给的住读同学的情况表，“皮丹和王杰同学，你们是分别负责男生和女生宿舍的生活委员，这是住读同学的情况表，你们抄写一份。” “好。”王杰很积极，立刻就去拿来纸和笔开始抄下来，皮丹见到他这么积极，也连忙跟了过去，不想自己落后。 “还有一件事情，我也想跟各位同学说一下。”程晓雪将这些班干部留下来，除了要叮嘱一些班上的事情，她还想分享一个想法。 “什么事情啊？这么严肃的样子？”谢子昂调笑道，“是要打算单独请我们去喝奶茶吗？” “是关于我们的班主任陆煊。”程晓雪轻声说道，“刚才我跟丁主任询问了一下陆煊老师的事情，知道了他在上半年经历了非常大的挫折，所以才会变得这么不负责任，他从前是一个很优秀的老师，同学们喜欢，学校领导器重。” 同学们面面相觑，提到陆煊都是他们心中的痛，表情不是太好，而且对这番话也是抱有怀疑态度的。 “这件事情如果你们打听也能打听得到，但与其从别人口中听到一些变形的版本，还不如由我来告诉你们。”程晓雪又说，没卖关子，“陆老师上学期带的是高三的一个班，但是他特别照顾的一个学生跳楼自杀了。” 第三百一十一章 统一联盟 程晓雪没有任何隐瞒，将丁文慧告诉她的关于陆煊事件前后都原封不动的告诉了他们。 这件事情虽然没有传到整个双乐市都知道，但是学校里面知道的人肯定是很多的，只要留意去打听，也是会查到事情的来龙去脉。 只不过，从其他人口中说出来的未必有这样公正。 “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王杰瞪大眼睛。 “我之前就听到一些传闻。”皮丹说道，“说是他带的学生出了事，担责任是他的。” “这么看起来陆老师其实没有那么大的责任，最后警方不是找到了遗书吗？证明和陆老师无关啊，分明就是那个拿了钱的家长才是罪魁祸首！” “把那个家长找出来，让他把拿到的钱吐出来！” “那个学生的心理承受能力也稍微差了点吧，而且她最后不清不楚给陆老师打那么多电话，把他连累了。” 几个人议论纷纷，不过对陆煊的态度有了一个比较大的转变，本来他们对陆煊这种不负责任，拿他们班的同学当不存在似的的态度是感到不满和愤怒的。 虽然现在也有不满，但是好歹能够理解他变成这样的原因是什么，对他也多了一份同情。而且也明白了学校不是故意刁难他们一班，委派了这样一个老师。 “陆老师挺可怜的，我开始有点理解他了，莫名其妙被自己的学生坑了一把，心里不知道多大的阴影。” “但是坑他的又不是我们。”周伟伟果然是个利己主义者，一切都从自己的角度出发。 不过这个角度是更理性更冷静的，有时候也确实能够看到事情的本质，当然更多的时候是被自己给蒙蔽。 “确实不是因为我们的缘故，使陆老师变成这样不负责任的样子。”程晓雪声音轻缓，顿了顿，在大家都安静的时候，清晰的说出了她的想法，“但是他现在的学生是我们，我们有责任让他重新振作。” 说出这最后一句话之后，在场的几个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在思考这句话的重量。 “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去帮助他吗？”好一阵之后，向天乐第一个开口说话，打破了沉默，“帮助他重新振作，恢复成以前那个认真负责的老师？” “你愿意吗？”程晓雪看着向天乐。 她对这个同学不了解，不过看面相倒是没有什么反感的地方，反倒觉得憨头憨脑，挺可爱的。 当班干部自然还是要有一份机智和反应力，所以她想看一下向天乐的行为方式、为人处事是什么风格，先率先问了他这个问题。 “当然会。”向天乐点头，眼神清澈。 “为什么要帮他？”发出这个疑问的是周伟伟，他吸了吸鼻子，“万一他就是不想管事，我们怎么帮他，这是他个人的选择。” “因为我们是他的学生啊，我们不帮他还有谁。”向天乐很理所当然的说出这句话来。 “哪里来的责任？我们是学生，照顾我们才应该是他的责任！”周伟伟反驳道。 “你看你吧，周伟伟，好不容易让你当了个劳动委员，要有点奉献自己，牺牲自己的精神，你现在就开始计较什么什么这啊那的，我看你一点改变都没有，这个劳动委员不应该给你当。”谢子昂很犀利的怼了回去，“至于向同学，我觉得有点可爱。说实话，我也不太愿意帮，他不是老说着要培养我们独立性吗？他一个二十几岁的大男人，难道不应该独立自主，还要靠别人？” “人生要经历很多挫折，在某些关键路口，确实需要某些特定的人来拉一把。”程晓雪说道，看了看周伟伟，“而且帮他，也是帮我们自己。” 有人认为向天乐说的对，从更慈悲的角度来看，作为他们班主任的陆煊，他们帮他好像是应该的事情，而且他确实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值得同情。 而有人就像周伟伟这样的，是觉得这件事情跟自己没关系，但实际上程晓雪也点明了，帮他就是帮自己。 所以无论是哪一方的，从任何一个逻辑点出发，都是可以帮助陆煊的。 “我觉得相信班长没错的。”皮丹在那边说了一句，她是程晓雪的忠实拥趸，程晓雪说什么她都愿意去做。 “我既相信班长，也觉得应该去帮助陆煊老师。”姜璞认认真真的发言说道，“一方面他是我们的老师，另外一方面我也希望我的老师是负责任的，再者，能够帮助别人，本来都是作为一个新时代的中学生应该做的事情。” 几人表态之后，大家最后都确定了统一的意见，在条件允许的能力范围之内，尽量帮助陆煊重振旗鼓。 而且这件事情要悄悄进行，不能大张旗鼓的宣扬，也要给陆煊留面子，一步一步来，徐徐图之。 “想想吧，虽然陆煊这样不负责任，明天他还是说要带住读的同学看一下育英中学，也是因为心里面还是不放心吧。”程晓雪又说道，“明天我也尽量赶来，毕竟是我们第一次和那边学校的人接触。” “班长来了我就放心多了。”王杰很高兴的说道，在他旁边的皮丹也松了一口气，有了主心骨的感觉。 “那我明天要不要来呀？”谢子昂跟着说了一句，“反正就我一个人在家，就只有一个保姆、两个保镖看着我而已，我怪无聊的。” 有钱就是任性，不知道他在香港出了啥岔子，他的家人弄到内地来念书，看样子还是扔过来一个人呆着的状态，也难为他还心态积极，一点不在意。 “行啊。”程晓雪点头，伸出自己的手，手背朝上，“那我们班干部就形成一个统一的联盟，有事商量解决，齐心协力，一致对外，共同进步！” 另外几个人都把手叠放到了程晓雪的手之上，掌心的温度给了人一种踏实感，几个人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好，加油！” 交代完了所有的事情，程晓雪将该收回来的资料整理好，装在文件袋里面，然后拿上自己的书包就赶往辩论社去了。 第三百一十二章 这个人真毒舌 刚才游乐乐还让她尽快过去，她这又是竞选班干部又开短会的，耽搁了挺久了，不知道传说中等着她的社长苏想还在不在。 程晓雪到辩论社门口的时候，有几个学生正陆续的走出来，脸上都有些气馁的神色。 “程晓雪同学你可算来了。”游乐乐正在门口等着，脸色有点憔悴，看上去有几分疲惫，“你再不来社长，可要发火了。” “我在处理班上的事情，你们都应该知道吧，我们一班情况比较复杂。”程晓雪老实的说道。 “哦，对，听说了，你们要去育英中学那个学校，啧啧。”游乐乐叹息了两句，不过小心的看了看程晓雪的脸色，却没有继续讨论这个尴尬的问题，“快进去吧。” “今天还在招新吗？我看到好些同学有些神色灰暗的出去了？”程晓雪说道。 “对啊，社长正因为这个事情很不高兴。”游乐乐摇摇头，“非得说这一届的新生不如上一届优秀，但实际上我看有些同学得表现不错，我悄悄留了名字，到时候等社长气消了，再跟他建议一下。” “就是因为同学们的表现没有达到他的预期，所以苏想不高兴吗？”程晓雪挑眉问道。 苏想不仅看着冷漠，实际上对人也这么寒风般的无情吗？顺带还有点喜怒无常，脾气暴躁的感觉？ 果然和苏玥是姐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不是因为这个事情。”游乐乐叹了一口气，“是因为七中邀约我们打一场友谊赛，说是友谊赛，但是其实杀气腾腾的，而且还说明要求要新生参赛，让同学们有点新鲜感。” 程晓雪心头一动，这该不会是苏想招她来，让她参赛吧？ “刚才说想让几个招进来的社员试着辩论了一下，但是效果都不是很好。”游乐乐又说道，“我不知道你听说没有，苏想在我们这里可有冷面王的称号，特别严肃呢。” “我只知道他有校草的称号。”程晓雪小声说了一句。 “噗嗤。”游乐乐一下子就乐了，“冷面校草。” “走吧，我们进去看看吧。”程晓雪说道，不过也是打足了精神，大学的时候，她在自己那个不好不坏的学校里面参加过辩论社团，辩论的套路大概还是知道的。 加上这十几年来的知识储备，一些超前的新颖观点，程晓雪对自己的辩论还是有一定的底气和信心。 当然这辩论选手肯定是要经过专业训练的，她怀着一颗学习的心情，一定要努力在这辩论社的时间，把自己训练成一个优秀的辩手。 “跟我来吧。”游乐乐和程晓雪说笑两句之后，状态似乎也轻松了一些，带着她走了进去。 “我很好奇。”才刚刚走到辩论社的大厅，就听到了寂静如雪的辩论社大厅里面，苏想的声音格外的清冷，“既然你对辩论一窍不通，是谁给了你勇气来参加我们社团的？” 游乐乐大大的抖了一下，程晓雪也变得有点沉重了——这辛辣毒舌的程度，颇有点功力深厚的感觉呢，要求果然高得惊人。 “我更好奇的是，你的小学初中的语文老师是怎么教你的？普通话能差成这样？”苏想的声音继续回荡。 游乐乐愣在原地，似乎都不敢往前走了，远远的看着坐在主席台上的苏想，像个帝王一样。 程晓雪自然也没有动，也跟着游乐乐站在原地，她胆子算挺大的，经历的风浪也不少，遇到过毒舌的上司也有，但是像苏想这样一毒舌起来，如寒冬凛冽的感觉的还是比较少的。 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气场，程晓雪觉得吧，可能她要重新刷新一下对苏想的认识。 是了，要想了解认识一个人，不能通过他的家庭成员，而是要真正和这个人接触，虽然苏玥是个彻头彻尾阴险心机的女人，但苏想好像有点不一样。 至少苏玥看起来就很温柔，而苏想一看就是那种冷面无双，没有隐藏自己的。 姐弟俩截然相反，不过还是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两个人长得都好看。 苏玥不说了，程林峰的白月光，要知道徐芳都是村里一枝花，程林峰的眼光是很挑的，苏玥的样貌不说略胜徐芳一筹，至少在打扮和气质上是绝对出挑的。 至于这个苏想，穿着搭配简单大方，以程晓雪的目光来看，是走在时代前沿的，而样貌……一中人才济济，能做校草的，又怎么会差？ 即便这会儿苏想对所有人都是寒风凛冽，却也不能阻止不少女生对他的花痴。 确实很帅，这种冷面和毒舌仿佛将他衬得更帅了，帅得别具一格。 “还有你。”苏想已经找到下一个毒舌的目标，“想要咬文嚼字就弄清楚诗词的出处，不然就是个笑话。” 一番毒舌，三个在台上的同学们，就像刚才出去的学生一样，垂头丧气的走了下来。 不过他们辩论社的成员好像比较了解苏想的性格，立马有上去安抚的。 “还有谁来？”苏想环视了一圈在场的人，大概有三四十个，声音像是从冷冻室里面拿出来的。 没有人敢说话，就连游乐乐也不敢在此时把程晓雪推出去，这推出去，就是往枪口上撞啊。 “游乐乐呢？”苏想却直接点名。 “在，在这里。”游乐乐硬着头皮走了出去，回头给了程晓雪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低声说了一句，“加油啊。” “我叫你去通知的人呢？上次参加我们辩论社的还有两个没来吧？”苏想的记忆还是十分好，“一个叫程晓雪，还有一个叫钟文斐。” “是，两个都到了。”游乐乐已经点头了。 “出来。”苏想冷声说道，“就由程晓雪和钟文斐进行辩论，这几天的传闻，这两个可都是高一年级的风云人物。” 啥？她和钟文斐？ 程晓雪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她知道自己应该也会上场去辩论，但是她没有想到她的对手是钟文斐呀。 第三百一十三章 高标准严要求 钟文斐不是应该参加篮球社吗？为什么也要来辩论社凑热闹？有这么闲吗？好好做一个体育尖子生不好吗？非要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吗？ 程晓雪深刻的感受到，一中的同学还真的是卧虎藏龙，她没有听过钟文斐说话，但是按照惯例，一个优秀的学生很有可能在各方面都挺优秀的。 既然他参加了辩论社，那应该也是有两把刷子的。 钟文斐和程晓雪都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两个人的步伐都比较稳健，也没有因为苏想刚才对那些同学很毒舌的态度，而惊恐或者不敢上前。 两人在主席讲台两侧的辩论台站定，互相看着彼此。 “虽然才军训一个礼拜，但是你们两个的名字在学校的传播度还是挺高的。”说这话的是苏想身边的一个男同学，“希望两位不要让我们社长失望了。” 苏想失望就代表整个辩论社都没有好果子吃，有可能会面临更加严酷的训练，所以辩论社的成员由衷的希望这两位能够让苏想满意。 程晓雪还以为她只是在高一年级比较出名了，没想到其他年级都知道了，才刚刚结束七天的军训，马良高表扬她的事情也才发生在上午呢。 流言的传播速度，让人惊叹。 至于钟文斐的出名程度，那是从他初中开始的，毕竟是从学校的亲儿子八班直升上来的班长，一中的高中部和初中部在同一个校区，出名都是全校出名。 再加上他在篮球赛场上也有不俗的表现，上一次和许书凡也算是打得酣畅淋漓，可以看得出他的拥护者也是众多的。 当然他和许书凡是完全不同的类型，许书凡温润谦和，谦谦君子，而钟文斐黝黑健康的皮肤，不苟言笑的表情，虽然不像苏想那样冷漠，但是看得出来是一个比较严肃的人。 这些看起来就不是话很多的人，怎么都来参加辩论社，是为了锻炼自己的口才吗？ 还以为在辩论时，遇到的都是像谢子昂王杰那样话很多的人呢。 话很多的，不知道是不是平时说话太多了，反而去参加了其他的社团，对辩论社只是有一种凑热闹看热闹的心情而已。 此时程晓雪和钟文斐对视着，两个人也算是有过一丝的交集吧，上午的军训优秀班集体的评比，两个人是同台领奖了，这才下午，又再次同台，想要忘记彼此也不容易啊。 当马良高在各种夸奖程晓雪的时候，说不上来钟文斐是一种什么眼神，大概类似于审视和好奇吧。 至于现在钟文斐的眼神，打量警惕，看上去是十分认真对待的模样，绝不松懈。 “你们的辩题是，高中生是否可以谈恋爱。”苏想没有说其他任何多余的话，直接说明了辩题，“至于持方……” 还不等苏想宣布双方的持方，在场围观的同学们都是一阵热切的议论，这可是个热门的话题，放到这个九十年代中后期，是非常敏感的。 其实答案是很明显的，无论是学校也好还是家长也好，早恋都是不可以的，高中生谈什么恋爱，那是应该好好学习的黄金时段。 当然这个问题放到未来十几年之后，是相对开放的很多，也宽容了很多。 只不过现在嘛…… “钟文斐的持方是反方，高中生不可以谈恋爱。”苏想直接宣布了双方的持方，没有什么抽签，也没有什么猜拳，而是由他指定，“至于程晓雪，你的持方是正方，可以。” 听到苏想的这个宣布，所有人都向程晓雪投来了同情的目光，谁都知道这个辩题哪一个持方更容易找角度和找论据去辩驳。 而程晓雪站在正方，无论怎么说，从出发点开始就是错的呀，至少在现在的同学们的观点里，早恋确实是错误的行为。 不仅不被允许，也会被大家拿出来议论诟病，甚至多少有些不光彩的意思。 “声明一点，由我指定的持方并不代表个人的想法是这样，我只是要看你们的表现如何，怎么找角度为自己辩驳。”苏想重复道，“其他围观的同学也不用把他们在辩论台上说的话，作为他们本人的想法。” 同学们齐刷刷的点头，这句话根本就没往心里去，只是目光更加热切的看向台上两个人，期待着他们会有怎样的表现，怎么来阐述这个问题。 “你们猜拳决定谁先发言，一人有三分钟自由发表言论的时间，三分钟之后，进行自由辩论。”苏想简单的说道，“我喊停你们就可以停了。” 说完这番话之后，苏想的目光落在了程晓雪的身上，程晓雪也正看着苏想。 眼神相交之间，如果程晓雪没有看错的话，苏想似乎是对她抱了一点点的期待，好像期待她有什么不俗的表现。 是因为上次她说那个电车难题以及她的回答，引起了苏想的注意和赞赏吗？所以这次故意给了她一个更难的持方，就是想看她在困境中如何为自己辩论？ 程晓雪也只能这么想，再不然她要就想到苏玥是不是告诉苏想，她程晓雪是程林峰的女儿了。 当然这是绝对不可能的，苏玥不会告诉苏想，她的丈夫有过前妻和女儿，这么丢人的事情对苏玥来说是奇耻大辱，能瞒一天是一天，尤其是不能告诉她的家人。 两个人用石头剪子布决定了发言的顺序，钟文斐胜利了，由他先来陈述自己的观点。 难怪刚才苏想对同学们的表现都不太满意，因为苏想的规则里，根本就没有考虑辩手们做准备的时间，宣布规则，确定顺序后，立刻开始。 直接进行辩论就是考验他们的临场反应和知识储备，这是一种非常高标准的挑战和考验。 普通的中学生平时哪里会研究这么多奇奇怪怪的问题，在苏想的寒风凛冽之下，更是受到了精神的双重压迫，肯定发挥得好的人是极少数的。 “中学生当然不可以谈恋爱。”钟文斐开口了，他的声音是那种十分沉稳的，甚至有一点点老气横秋的感觉，和他运动阳光的外表有点不相符合，不过跟他严肃的表情倒是如出一辙。 第三百一十四章 解放天性 观点摆明之后，钟文斐从学习的角度，从自我保护的角度，从未来发展的角度这三个方面来论述了早恋的不可行。 虽然这些观点都是陈腔滥调，属于大家都知道的知识点，但是钟文斐在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能够十分流畅的说出来，并且还举出事例来佐证，已经算是发挥得很不错了。 至少严厉如苏想也是连连不住的点头，脸上的表情也缓和了许多。 “所以中学生谈恋爱很大程度上会耽搁学习，会造成身心上的伤害，而在未来并不会修成正果，毛主席说过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所以这样耍流氓的事情并不适合我们中学生来做。”钟文斐做了最后的总结陈词，“这就是我的观点，谢谢大家。” 看着一本正经的钟文斐，说话抑扬顿挫的样子，还是十分有自己的风格和气势，虽然是作为自己的对手，但程晓雪对他是赞赏和佩服的。 在场的女生们今天可是饱足了眼福，有苏想这位大校草又有高一八班的人气选手钟文斐，即便是承受了来自辩论社社长的寒风凛冽也是值得的。 “下面由反方选手发表自己的观点。”说这句话的是游乐乐，再次给了程晓雪一个加油的表情。 说实话，游乐乐的心里面也有一些为程晓雪担心的，一方面现在苏想是在不高兴的点上，另一方面她这个辩题实在很难回答，怎么找到合理又合适的理由在作证自己的观点，又怎么构成严密的逻辑呢。 “首先我的观点是中学生可以谈恋爱。”程晓雪不疾不徐，口齿清晰，态度平稳，说话同样有自己的节奏，“刚才对方辩友说会耽搁学习，那我请问一句，难道不谈恋爱的同学成绩就会好吗？谈恋爱和学习没有直接的关系。” 钟文斐的神色非常严肃，程晓雪稍微做了一下停顿，然后接着讲下去：“至于保护身心和未来的发展也是同理，这两项内容是从社会、从生活、从环境甚至个人意志等各方面严肃决定的，不只是谈恋爱一项，所以你说的三方面的不利影响其实和谈恋爱是没有直接逻辑关系的。” 作为第二个发言的选手，肯定是要简短驳斥一下对方的言论，程晓雪说了这番话之后，开始讲述自己的观点。 “我方觉得高中生可以谈恋爱是从以下三个原因出发。”程晓雪保持着自己的节奏，精神集中，脸上带着若有似无的一丝微笑，看上去可没有钟文斐那样的严肃，“第一，从人类的天性出发。” “男女之情跟父母之情，朋友之情是一样的，是人类会自然产生发展的情感。”程晓雪陈述着她的第一个论点，“爱是人之天性，爱涵盖着方方面面，不是学校的校规和家长的棍棒可以压抑住。” 她紧紧有条的讲着，在场的同学们都认真的听着，钟文斐也是一眼不眨的看着她，苏想的目光同样集中在程晓雪的身上，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眼神没有那么冷冽了，多了几分柔和。 程晓雪用例子结束了第一个观点之后开始进入第二个点：“第二点，从高中生的身心发展程度来看，高中生已经是16岁的年纪，从民事法律上来说是具有一定行为能力的人了，有自己的判断力思考力，同样也有更浓和的好奇心和求知欲，同时，高中生的身体也逐渐趋于成熟，荷尔蒙和多巴胺的分泌，都促使着一个事实的发生，即异性相吸……” 这个观点相对比较新颖而大胆，涉及了同学们闭口不谈的生理课的话题，程晓雪也给出了一些研究数据，举了古代男女结婚的年纪作为例子。 “至于第三点，高中生可以谈恋爱，更是基于成人社会的复杂和学校的纯洁。”程晓雪觉得自己的嘴都说得有些干了，刚刚在班上宣布了那么多事情，连一口水都没喝呢。 “现在我们作为学生，所想的事情，所接触的社会圈都是相对更加单纯的，喜欢一个人就是单纯的纯粹的喜欢，而当你长大成人，进入成人社会，里面涉及到现实的问题会层出不穷，面对一些感情的抉择，你要考虑的事情超出你想象，感情会在这些考虑中变质……” 这个点相对升华了一下，一些更加现实深刻的社会问题，程晓雪没有谈多少，看同学们一时之间也理解不了，尽量从高中生可以接受的范围出发。 “综上所述，高中生为什么不可以谈恋爱？我认为是可以的，只要你们是一个积极的心态，互相促进，互相鼓励，就应该解放自己的天性，不要再压抑自己的感情，勇敢去爱，勇敢去追逐，免得到未来某一天你发现自己想早恋却已经晚了，想有一段纯粹的干净的感情，却已经无从寻觅。” 程晓雪恳切的说道，她都不知道这说辞是不是对在场的同学有一种误导作用，“如果有那么一个合适的，与你携手相伴真诚以待的人，你们有着共同的奋斗目标，共同规划的未来，高中生也可以拥有自己的爱情。谢谢大家。” 程晓雪说完之后，全场先是一阵寂寞，随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似乎每个人都感到了欢欣鼓舞。 说真的，谁的心里面没有偷偷藏着那个可能暗恋的人，没有那个心动的，想要多跟他说两句话的对象。 程晓雪敢保证在场的99%都是有的，真正清心寡欲，毫无感情的高中生，简直就是稀有动物吧。 正是懵懂的时候，正是跃跃欲试的时候，正是想对这些事情一探究竟的时候，都想要冲破所谓的家长学校的阻碍，解开这层神秘的面纱。 掌声那可是轰轰烈烈，比刚刚钟文斐说话之后，可要热烈多了。 看似是个更难的持方，却赢得了更多的支持，因为程晓雪所阐述的，才是同学们的心声，讲出了他们所想，产生了极高的共鸣。 第三百一十五章 自由辩论时间 程晓雪这三分钟的自由发言时间讲完之后，伴随着经久不息的掌声的，是同学们无比热烈的讨论，有一种停不下来的趋势。 刚才由于苏想的气场造成了整个场面冰冷的感觉，已经消失了，辩论社变得热火朝天。 “好了，同学们，好了！”在主席台旁边的那个男同学再次出来主持纪律，“看来同学们对这个辩论题目十分感兴趣啊，刚才我们程晓雪和钟文斐两位同学的发言都非常精彩。” “还不错。”苏想只用了三个字来评价，目光在众人的脸上扫过，然后宣布，“现在开始自由辩论环节。” “好，接下来就要进入最为精彩的自由辩论了。”似乎是作为主持人的那位男同学，继续兴高采烈的说道，“这也是在场同学们最期待的环节吧，刚才是由反方钟文斐同学先发声的，那么现在由正方程晓雪同学率先进攻。” “对方辩友，我有个小小的问题，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你到十六岁的年纪，你是否从来没对一个女生动心过？”程晓雪的第一个问题就犀利得不得了。 而且这个问题问出了在场不少同学八卦的心声，钟文斐这样看上去一脸严肃的模样，是完全没有对谁动心过，还是也有暗自倾心的对象呢？ 钟文斐这实诚的孩子，还真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心，仔细思考之后回答：“也许有一些朦胧的感觉，对一个女孩。” “是谁啊！”台下的人立刻说道。 “没想到我们的钟文斐同学也有暗恋对象吗，我的天，大新闻啊！” “纪律！”寒风冷冽的字来自于苏想，台下立刻就安静了。 “很好，我猜你要告诉我，你并没有去捕捉这些朦胧的感觉，你压抑了自己的感情，选择了放弃和遗忘。”程晓雪才不会问到底是谁呢，她对这个问题又不感兴趣，她是在进行辩论，“那么现在你还是摸着自己的良心，你告诉我，你感觉到遗憾吗？” 钟文斐摸着自己的良心，过了半晌才说道：“有一点吧。” 嗯，程晓雪有点不知道怎么接话了，感觉钟文斐真是一点反抗都没有，好像在认真思考她提出的问题，并给出真实的答案。 大哥，我们俩人是在辩论啊。 “钟文斐同学，现在不是问答时间，而是辩答时间。”苏想提醒了一句，也看出钟文斐的状态似乎陷入了程晓雪的问题中。 “是，我选择放弃，原因之一，那本来就是一些很朦胧的感觉，并不确定，不是非要不可。”钟文斐已经快速恢复了自己的理智，“其二，正因为我没有放纵自己的感情，所以我今天能够顺利考上一中的高中部，并成为班长，也做到了老师和家长对我的期望，起到了榜样的作用，因为本来高中生就不适合谈恋爱。” “那个女生呢？”程晓雪问得是出其不意。 “没有考上一中。”钟文斐轻声回答，声音又有些低落，表情也是皱起了眉头。 “是不是因为你残忍的拒绝了她？明明你们俩都有情意，但是却因为你觉得不可以早恋，压抑自己的感觉，而女生却因此受到伤害，所以影响了学习，所以没有考上一中。”程晓雪的语速很快，“你之所以遗憾，既是因为你们没有考上一个学校，也是因为你明白她受到了你们之间感情的影响，你心里面存有愧疚。” 钟文斐张了张嘴，再一次没有立刻说话，其实在辩论台上出现这种情况是很不利的。 大概是程晓雪的问题太过锋利，直接戳中了钟文斐内心的柔弱吧。 “所以，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当时你顺应感情的呼唤，和她有了进一步的发展，是不是两个人可以共同努力，互相帮助，共同进步。”程晓雪又说道，“是否你们俩人现在就在同一个学校？为一道数学题的解法而争论，为辩论赛的辩题而讨论，在课余时间，呆在一起，通过看电影，看书的方式放松，午休的时间在学校的小树林里面，互相看看彼此，再看看手中的习题，一起安静而默契的做作业，你是否有想过？” 画面太美好，以至于让在场的同学们都陷入了遐想当中。 “所以，对方辩手刚才你举例证明说高中生不可以谈恋爱，现在你自己的例子却是告诉我们，高中生也可以谈恋爱，只要你有一个正确的价值观。”程晓雪又说道，“你说对吗？” “不是。”钟文斐有力的回答，似乎那种失声的状态也只不过是一瞬间而已，现在他已经重新振作，他的目光非常坚定，“我虽然有些许的遗憾，但是我不后悔，我不能保证我是否未来和她在一起，我没有勇气许下这个承诺，所以，我不开始。你说的什么在一个学校那样美好的画面只是其中一个的幻想而已，假设我跟她在一起之后，我们沉迷于彼此的感情，不能好好学习，这同样是可能存在的情况。” 顿了顿，钟文斐继续讲：“更大的可能性是我们一起偷跑玩耍，甚至会探索一些不属于我们现在的年龄段该探知的事情，对她身心造成伤害，我们也会受到来自学校来自家长的禁锢和压迫，就会成为一个更加严重的事件，对我们一点都不好。” “未来的路还很长，我们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也许那个正确的合适的人在未来等待着，又何必在中途浪费时间。”钟文斐继续说道，“人生太多可能性了，所有的选择都是一中舍弃，不可能两全其美，有的时候只能两者相较取其轻，高中生确实不适合，也不应该，更没必要谈恋爱。” 不得不说他也说得非常有道理，赢得了在场同学的一致认可和掌声，无论怎么说，早恋造成的负面影响一定是大于带来的益处。 而且这也是钟文斐自己非常坚定的信念和认知，所以辩论起来他也十分有条有理，观点和立场非常坚定。 第三百一十六章 你喜欢过谁吗 “人生有很多可能性，每一次的经历都是自己宝贵的生命组成的一部分，过去已经过去，未来还未来，我们应当活在当下。”程晓雪又说道，“既然要活在当下，就要尊重自己的感情，尊重自己的喜怒哀乐。而压抑所带来的负面，是比你所谓的那些负面更加严重，关系到一个人身心发展的健康。” “面对问题，回避也好，克制也好，都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在感情方面同样如此，无法诚实面对自己的感情，以‘高中生应当怎么样’来作为限制条件，我觉得是一个很没有担当的人才会做的事情。” “对方辩友，你一口一个作为高中生，那你可有考虑过作为高中生应该遵守校规，听从老师的教诲？”钟文斐又找到了新的进攻点，“早恋本来就是不被允许的。” “法无明文禁止即为可行。”程晓雪微微一笑，“法律禁止了高中生谈恋爱吗？这是违法行为吗？如果不是，你又怎么说，这一定是不可以的？” 两个人不断的从各个点对对方的观点进行了攻防战，你来我往，唇枪舌战，毫不相让。 精彩的辩论持续了多久，谁也没有计算，只是投入的看着台上两人的比拼，直到苏想喊停。 “可以了。”苏想站了起来，开始鼓掌，冰封的脸上仿佛也有了一丝春回大地的感觉，嘴角勾起了一点点的笑容，“很精彩。” 辩论社的成员们都松了一口气，而围观的女同学们则是兴奋的看着苏想脸上的笑容，用拳头塞到嘴里，生怕自己不小心发出了尖叫声。 真是很帅啊，程晓雪不由得感叹，苏玥家的基因确实还是挺强大的。 程晓雪和钟文斐都走出了辩论台，走到了主席台前，钟文斐朝着程晓雪伸出了手，脸上有淡淡的笑意。 程晓雪握住他的手，脸上也是笑容，而心里面却是佩服和赞叹。 这些看着不善言辞的帅哥们，说起话来真是锋利无比，句句戳人要害，刚才她有好几次都觉得自己有点难以辩驳了，不得不承认对方说得对。 事实上，早恋的事情确实不太适合。 “太精彩了，刚才前面的人都是铺垫啊，这两个才是大魔王。” “不愧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才刚刚军训一个礼拜，这些名头的人果然都不同凡响。” “钟文斐这是意料之中的，毕竟人家是八班直接升上来的班长啊，就这个程晓雪吧……” “反正我对她是跪服了，五体投地。” “说得真是很有道理，我们就应该解放自己的天性啊，追求中学生时代纯洁的爱情，不然就没有了。” “其实八班的班长有点太上纲上线了，我爸妈就是高中开始谈恋爱，到现在他们很好啊，比那些相亲的，包办婚姻的好多了。” 同学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苏想看了一眼程晓雪，想了想说道：“我觉得你有必要声明一下，你刚才的观点只是为了辩论，否则传出去，不知道说我们辩论社在传扬些什么言论。” “你的那些话太蛊惑人心了，搞得我都觉得我应该去谈恋爱了。”游乐乐在旁边笑说了一句。 “那你干嘛不答应我。”刚才做主持的那个男同学插了这么一句劲爆的话，“我就是个现成的呀。” “死一边儿去。” 由于苏想的心情愉快，辩论社的成员也活跃了起来，程晓雪答应了他们之后，转头看向在场还在围观议论着的同学们。 等他们稍微安静了一点之后，她才又开口说话。 “谢谢刚才同学们的鼓励和支持，给了我这样热烈的掌声。”程晓雪朗声说道，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但是我想我还是要强调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其实钟文斐同学说得很对，学校的规定有它的道理，家长的担心也有他们的立场，早恋是一个比较敏感的问题，带来的负面影响大概率是大于正面的，所以还是劝同学们不要贸然去放纵自己的感情，好好学习才是正道。” “吁——”刚刚还在对程晓雪赞不绝口的同学们都是一阵嘘声。 “我们的思想观念都处在一个转变的阶段，是不稳定的，这样的不稳定的状态下去发生的感情也是不稳定的，对谁都没有好处。”程晓雪无可奈何的笑着把这句话说完，“这才是我的真实观点。” 不过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程晓雪自己都有些不相信，她对她的感情向来是放纵的，如果她喜欢上的人一定不会觉得因为是在高中，所以就压抑。 她会去追逐，她会去建立两人之间的感情联系。 什么早恋不早恋她才不管呢。 “那你有没有喜欢过谁！”正在这时，台下突然有人喊道，这个问题正是刚才程晓雪进攻钟文斐的问题，“要摸着你的良心。” 程晓雪摸着自己的良心认真思考了一下，上一世都是成年之后的事情了，不纳入早恋的范围，而且就算加上上一世，她好像都没有认认真真的喜欢过谁。 而到了这一世，程晓雪第一个浮现在脑中的是林一飞，她对他是有好感，但是没有到喜欢。 于是，程晓雪摸着自己的良心，很认真的说道：“我很负责任的告诉在场所有的同学，我程晓雪从一岁到十六岁，没有喜欢过任何人。” 这绝对是没有毛病的话，就算是上一世到一岁到十六岁，她这样后知后觉的女孩子，确实没有什么感情线啊。 “我们才不相信呢，刚才你言之凿凿，说哪一个人能这么大都不动心啊？没点情情爱爱的，那不是异类吗？你自己就是异类？” “就是，都说长得好看的女孩子，一定故事都比较多，怎么可能没有追求者？怎么可能没有一个让你动心的？” 面对同学们的质疑，程晓雪哭笑不得。 “我身边的男性朋友把我当哥们的比较多，可能是因为我性格比较率直，跟男生也比较像，而且我在感情方面是比较迟钝和木讷的吧。”程晓雪耐心的说道，“我没有喜欢过谁，而且我也不支持早恋。” 第三百一十七章 训练时间冲突 “辩论是一回事，自己个人的价值观取向又是另外一个事情。”苏想用一句凉飕飕的话，结束了同学们的疑问。 既然是社长大人开口，其他人都没有说话了。 “辩论社今天的小型内部辩论已经结束了，观看的同学们可以自行离场，我们辩论社还有一些其他事情交代。”游乐乐看了看时间说道。 同学们又是失望的一阵嘘声，不过不管是事前还是事后，苏想都强调和申明了，这只是辩论场上的一些论点，并不代表个人的观点。 游乐乐说了之后，该退场的同学们退场，最后是在辩论社的大厅里没有剩下几个人了，这些都是辩论社的成员，有新成员也有老成员。 “其实在和你辩论之后，我对早恋这个问题的看法是有一定程度的转变的。”在苏想安排老成员的时候，钟文斐对程晓雪说了这句，“我在想如果当初我跟她……也许真的会出现像你描述那样的画面，因为我们两人相对都是比较积极的学生，而她确实是因为我的拒绝之后，成绩落下了很多。” “就像我刚才说的，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你也不要太挂怀，太放在心上。”程晓雪安抚道，“相信她那样积极的学生，在平息了内心的伤痛之后，努力振作，一定成绩也会赶上来的。” 钟文斐微微点头，没有再说别的。 不过两人这一番同台领奖，这一番辩论之后，对对方都有了认可和敬佩的感情色彩。 “今天其他同学表现的平平，不过程晓雪和钟文斐确实让我惊艳。”苏想说话真是直白，也不考虑那些其他“表现平平”的同学们的感想如何，“至少半个月之后和七中的辩论赛，我们有了合适的人选。” 果然是半个月后的辩论赛，游乐乐把这个消息已经提前透露给程晓雪了，而看钟文斐的表情，应该是才知道这个消息。 “和七中辩论赛是正式的比赛，还是友谊赛啊？”有同学问道。 “是一场友谊赛。”苏想回答，不过却又补充了一句，“在我眼中友谊赛也好，还是正式比赛也好，都应该是严肃对待的比赛，不可以松懈，也不可以掉以轻心，能不输最好别输。” 严肃的话让在场的同学们都噤声不语，聆听着冷面社长大人的教诲。 “从九月一号开始，你们这十二个新进的社员每天晚上放学之后来这里集合，训练半小时。”苏想已经说道，“每周末的周六晚上也是辩论训练时间，如果你们觉得时间调整不过来，三天两头要跟我请假的话，那就不用进辩论社了。” 军训前苏想挑选了十个进入辩论社的社员，而今天再一次的招新却只挑两个出来，看来今天他的要求确实十分严格。 “我热爱辩论，我愿意为辩论付出我的所有时间！”一个声音有些尖细的女声说道，她说话口齿非常伶俐，样子看上去也比较大胆。 “很好，孟珍瑜同学。”苏想点头，跟她说话的样子还比较宽容，“以后你就和程晓雪，钟文斐组成一组。” “我跟他们两位大神一组啊，压力好大。”孟珍瑜吐了吐舌头，不过看表情还是十分高兴的。 谁都看得出在今天的内部辩论之后，优劣就分得很清楚了，程晓雪和钟文斐都是属于比较强悍的，而孟珍瑜应该也不错，虽然程晓雪不知道她之前和谁辩论，情况怎样。 “社长，我有个问题。”程晓雪想了想开口，“开学之后，我不在本校上课，而是在育英中学那边，到这边应该有半个多小时的路程吧，我不能做到下课之后，就立刻来参加辩论社的训练。” 听到这句话之后，苏想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也确是一个现实存在的问题。 “而且那边的情况还不清楚，我需要去了解一下。”程晓雪又补充了一句，“我不是不想参加辩论社的训练，我也对辩论是很有兴趣和热情的。” “你先去了解那边情况，到时电话联系安排时间。”苏想很快说道，“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解散。” 同学们三三两两的离开了，而程晓雪本来准备独自离开，钟文斐却快两步追了上来。 “你是回家还是怎么的？”程晓雪停下步子，等他追上，两人一路并肩而行，个子高的人，真是让人觉得压迫啊，“班上的事情都忙完了吗？” “我们班主任非常负责，不像你，什么事情都自己去做。”钟文斐轻声说道，虽然还是不苟言笑的模样，但说话的声音是比较缓和的，“我这个班长做得可比你轻松了很多。” “我这样更能锻炼人。”程晓雪笑着，“今天辩论也算酣畅淋漓，希望以后的合作能够非常愉快。” “好啊。”钟文斐点头。 “不过让我觉得意外的是，你为什么会参加辩论社呢？之前看你打篮球很不错，还以为你只会专心于篮球社呢？”两人一路走一路就闲聊着。 “因为她说我很笨，不善于表达自己，我觉得我也没有那样笨，所以就参加了辩论社。”钟文斐果然很老实，有话直说，“我知道她也要参加辩论社，她说话很强势，老是能赢过我。” 这个“她”，程晓雪很明白是谁，就是钟文斐口中那个还有些遗憾的女生吧，看起来其实他并没有放下她。 说得那么坚定的不可以早恋，也只不过因为长期接受的固有的教育而已。 “你也很不错呀，很稳健，自己想什么要表达什么，清楚清晰，逻辑连贯，也十分强势。”程晓雪说道，又笑着补充了一句，“而且还是很老实。” “老实是不是辩论的大忌，容易被别人抓到把柄。”钟文斐说道。 “是有些让人抓住把柄，但是你却非常明白自己的主心骨在哪。”程晓雪又说道，“我觉得你还挺适合辩论的，做一辩手。” 观点清晰，立场坚定，咬定青松不放，很合适。 第三百一十八章 我才不会压抑 “大概吧，但我觉得我还需要更多的训练。”钟文斐点头，目光看着前方，“我一定会好好的锻炼自己，和七中的那场友谊赛，我希望能看到她。” “不要执着于这个事情，顺其自然。”程晓雪安抚了一句。 “今天他们问你没有喜欢过的人，那如果你有了，你还是会压抑自己，如你所说的那样坚决不支持早恋吗？”钟文斐却问了这个问题。 “我不会压抑自己的感情啊，我说的要遵循自己的感情，要活在当下都是真的。”程晓雪一点都不隐瞒，跟这种在辩论场上都跟你讲实话的老好人，她怎么好意思玩一些花花肠子，“我是不支持早恋，但是我没有说，不可以早恋。” “文字游戏。”钟文斐一下子笑了，他这么爽朗的笑起来，但还真有几分运动男生阳光的感觉了。 “不管怎么说，今天和你的辩论是非常愉快的，也很高兴，我那样下套子去说你，你都没有生气。”程晓雪对钟文斐的好感上升得很快，“谢谢你的大度，还主动跟我握手。” “辩论场上自然都是要尽力去为自己争取，我觉得你真的说的很好，真的说动了我。”钟文斐又说道，两人已经走到了校门口，“去育英中学有什么麻烦可以告诉我，我尽量帮忙。” “好，我不会跟你客气的，毕竟我们同个学校，是要互相帮助的呀。”程晓雪心情愉快的说道。 “希望你去育英中学那边一切顺利，到时候能够赶回来和我们一起参加辩论训练。”钟文斐由衷的说道。 两人道别，各走一边，程晓雪则是赶回自己的奶茶店了。 一路上她的计算着从她现在住的房子去育英中学的距离，这段路是要比到一中远一些的，到一中得到十几分钟，到育英中学大概要走半个小时左右。 从育英中学到一中，也要走半个钟，以后在路上耽搁的时间都不少了，不知道能不能够顺利赶上辩论社的训练。 当程晓雪走到奶茶店门口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左右，许书凡正在店内帮忙，一点也没回避这么多来买奶茶的一中同学们。 而慕名而来的同学们，在奶茶店门口排起了长队。 从前都是旁边的胡记麻辣烫排队，程晓雪的奶茶店沾他们的光，而现在是反了过来，程晓雪的奶茶店排队的阵势是比胡记麻辣烫长很多。 奶茶嘛，什么时候都可以喝，想喝就喝，麻辣烫得是吃正餐的时候才吃的。 “就是程晓雪和许书凡开的。”还没进门就听到排队的同学在议论着。 “是高一的新生，听说今天上午，老师好好的把她表扬了一番，高一一班班长程晓雪。” “许书凡的是不是那个长得特别特别帅的，三班的班长？打篮球打得可好了，惊艳全场。” “是啊，我就是特地来看许书凡的，他好像在店里面呢。” “程晓雪和许书凡是什么关系啊？真的是恋爱关系吗？他们这样，这种关系应该是得到家长认可的吧，学校怎么会允许呢？” “听说两个人只是很好的朋友关系，但是如果他们家长都允许的话，学校也不能说什么呀，而且两个人好像都品学兼优，挺不错的。” “许书凡品学兼优我是相信的，但是程晓雪嘛……” “很强的，高一一班没有班主任，是她管下来的，他们一班对她都很信服。” “可是，有小道消息说，我们的教导处主任刘主任在开学第一天的时候，就去找了程晓雪，说她是凭关系进来的，才不是什么凭成绩呢。” “一中凭关系进来的人也不少啊，不过程晓雪她一个单亲家庭有什么关系啊？她家不就是开了个奶茶店吗？” “而且听说是从农村来的，在双乐市哪有什么关系？” “那可就说不定了。” “管他有没有关系，管他成绩怎么样，我只关心奶茶好不好喝，他们都说雪凡奶茶的味道特别好，有许多口味是我们听都没听过的。” “……” 听着站在门口排队的同学们的议论纷纷，程晓雪也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 她还想着要通过什么什么手段，去为自己争取锋芒毕露的机会，要参加各种社团来保证自己的出镜率，保持着高一一班不要和本校脱节。 但没有想到吧，她这还什么都没有做，知名度就已经这么高了。 当然一方面有马良高今天表扬的力度，确实让全校师生知道了程晓雪这个名字，另一方面也有高一一班的特殊情况，在加上她和许书凡的双重效应。 另外还有一点，程晓雪觉得胡杨在这其中推波助澜的功力是不少的，比如雪凡奶茶店是她和许书凡共同合作的，就是用胡杨的嘴里面传出来的，而从现在的知晓率来看，传播度很高了。 这些小道消息的流传速度，惊人！ “快看，是不是程晓雪回来了？” “真的是她！我绝对不会认错的，今天军训的时候，校长表扬了她，他们班是军训优秀班级，她上台领奖了。” “这就是你们一年级的程晓雪啊，跟我想的，长得有点差别呢，样子还挺好看的，像是那种小明星。” 程晓雪对这些议论和目光都选择了一个报以微笑及不往心里去的态度，穿过人群就到了吧台后面。 “妈，二姨，我回来了。”程晓雪精神抖擞的说道。 “哎呀，你怎么这么晚。许书凡都来了好一阵子。”徐芳看了眼旁边的许书凡，“他来了之后啊，这生意真是好得……” 简直就是活招牌，程晓雪心里面笑起来，看来结算利润的时候，是应该多分一点给许书凡了，应该把广告费也算进去。 “晓雪，怎么晒黑了？”徐玲是非常心疼程晓雪的，“而且还瘦了一些，军训是不是很累啊？你和书凡都别忙了，你们今天回去好好休息就行了。” “没关系的，阿姨，你们才是真的忙和累，我们军训就算是一场活动，还好。”许书凡带着温文尔雅的微笑说着。 第三百一十九章 第一个月的收益 许书凡这一笑，让旁边的女同学们可是眼光发亮。 “妈，我来帮你。”程晓雪放下了书包，直接投入了忙碌当中，“对了，书凡，今天许叔叔来吗？” “刚好我才和我爸联系了，他是要过来的。”许书凡点点头，“不过，他在外面忙事情，说是可能要稍微晚一点，让我们不用等他晚饭。” “早晚没关系，反正我们明天休息。”程晓雪也很想见到许木白，一个礼拜过去了，不知道他的情况怎么样了。 接下来，奶茶店的生意几乎就没有断过，一直都在陆陆续续的忙碌着，人来人往，到了关门的时候，都还有不少同学在排队。 本来今天到学校来报到的同学就很多了，除了高一也有其他年级的，而高一新生也是军训完之后今天返校。 不过，遵照规矩，程晓雪他们无论如何还是准时在晚上十点钟就打烊了。 许木白来的时间是比程晓雪想的要早一些，大约九点半左右就到了，看他的状态还是挺不错的，程晓雪便麻烦他去算一下帐。 作为数学不是那么好的程晓雪，对数字也不敏感，这种算账的精细活，最好还是交给许木白来完成。 这也是表达了对许木白的信任，更是一种在合作中公平公正的做法，不能又她好和徐芳做一家之言啊。 等着程晓雪和徐芳他们把整个奶茶店该做的收尾工作收好了之后，许木白的账目也算得差不多了。 “好了，所有的账目都在这里了，这利润，简直超乎想象，你们可以要做好心理准备。”许木白用夸张的语气说道，“八月份我们开业以来，整个营业时间大概半个月左右，每天的营业额在六百到七百左右，当然其中有几天疲软的时候，但是在开学的最后这几天生意非常火爆。” 所有人都眼巴巴的望着许木白，等着他宣布这个月的收入。 “相信在彻底开学之后，我们奶茶店的生意还会蒸蒸日上。”许木白又说道，“除开物料的成本，我们八月份的利润为八千六百。” 徐芳的身体晃了一下，她真的没有料到一个奶茶店的收入是普通人一年的收入不止，当初她每个月推着小摊子卖的时候，能卖上千块钱，都已经觉得是一个暴利行业了。 而现在当许木白把第一个月的营业成绩说出来之后，徐芳有一种头昏目眩的感觉，幸好旁边的徐玲及时扶住了她，不过徐玲也是张大了嘴不敢相信的看着。 徐玲来了才一个礼拜的时间，对于奶茶的价格她是知道的，但是对于到底收入多少，她从来没有过问过。 就连许书凡这样波澜不惊，对金钱没什么兴趣的人，都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半晌没有说话。 可能唯一保持得比较镇定的就是程晓雪了，虽然这个营业额的数字也超过了她的想象，她没有料到奶茶店的生意会这么好。 也许还是占到了先手，这个地理位置也很好，离一中跟七中都非常近的一条街，周围的居民也很多，人流量是很大的，而且他们没有竞争对手。 至少这十几二十来天，还没有人来模仿他们的奶茶。 “很棒。”程晓雪由衷的说道，“谢谢所有人，是我们共同的努力，才有了这样火爆的生意。” “是你的点子好。” “要是夏琳琳知道的话，不知道会不会蹦起来了。” 徐芳和徐玲还有其他人也总算是回过神来，开心的说着这个巨大的收益，并憧憬着接下来的生意会更好。 “关于利润的分配。”程晓雪想了想，“我提一个方案出来，然后大家来说出自己的意见好吗？” “你说了就算。”徐芳立刻说道，她对程晓雪是绝对完全的信任。 “我只是来帮忙的。”徐玲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关于利润分配，我没有任何意见。” “不要太帮着我们父子就行了，这样很亏待你们自己的。”许木白怎么会不明白程晓雪的心思，知道她肯定是不会让他们父子吃亏。 “其实我们也没有出多少力，在店里面忙的都是阿姨。”许书凡也说道。 “当时我们说好的是四六分，就按照这个规矩来。”程晓雪严肃的说道，“而且能有这样的口碑和生意，全靠许叔叔不远万里，从那些比较发达的城市带来的物料。” “还有这些仪器、茶桶什么的，也节约了制作奶茶的时间，是很方便的。”徐芳也连忙说，“不然每天都忙不过来，也卖不了那么多出去。” “这本来都是我应该做的事情啊，就算我不去做，程晓雪自己也能做到的。”许木白一点都不邀功，“我们这像什么样子啊？好不容易赚点钱，谁都不肯要，推来推去的，大家都钱很多啊？” 几人都笑开了。 “而且刚才我算的这个是已经除开了物料的成本的，扣除在外的成本我肯定是会拿走的，放心吧，我不会亏待了自己。”许木白又笑嘻嘻的说道，“那些器具，回去我对一下账本也会扣出来。” “还有装修的费用。”程晓雪微笑，“装修都是许叔叔你们出的这笔费用，应该算在成本里面，从这次的利润里面扣除应该还不够。” 虽然程晓雪没有参加到直接到装修当中，但也知道装修是花费了很多钱的，更别说许书凡投入了大量的精力。 “还有你们的房租。”许书凡提出来。 “嗯，对了，还有徐玲妹子的工资。”许木白的目光放到了徐玲的身上，“就开个一千吧。” “不不不，哪里能这么多？”徐玲是连忙摇手，乡下务农，一年到头千把块，她怎么也想不到做做奶茶这种轻巧活，一个月能一千，“我就是打杂帮忙干下活而已，根本就不值一千块。” “这活儿可不轻松，24小时都是活呢。”许木白哈哈大笑，“就一千，说了就这么定了。” 现在人均工资也就五六百的样子，而且还是在工厂里面比较体面的工人工作，在小店铺里面打杂到哪里能拿这么高的工资？ 第三百二十章 垃圾场 “可是我真的这样，我会不好意思的，我都不知道……”徐玲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 “就是这么多，许叔叔都开口了，有什么好拒绝的。”程晓雪厚着脸皮说道，“那关于这个月的收益，就先给许叔叔你们装修的费用。” “装修费用分批次。”许木白还是更有经济头脑，“不能立刻都拿来给我出装修费用啊，首先需要的是准备下个月的物料费，我会出差去那边，买齐所有原料，到时候也签订一个合同，定期让他们发货过来，我们也不用每个月去跑了。” 几人商量了一下关于支出费用和利润分配的问题，现在暂时是属于奶茶的起步阶段，分到手里面的钱也没有多少，索性全部投入到奶茶店当中，先让奶茶店一步步走上正规，走出规模。 “太好了，总算是能够自己养活自己。”徐芳看着那一串串的数字，眼中有闪动的泪花，“我以为我一无是处。” “我妈最能干了，说什么瞎话。”程晓雪挽住了徐芳的手，“就是太辛苦你了，下个月稳定之后，看看需不需要再招人。” 现在的火爆很大程度是因为唱个新鲜，要真正喜欢奶茶的人群数量，可能还要再通过时间的观察。 再加上这么火爆的生意一定会引来别人的眼红，效仿者肯定会层出不穷，而且动作麻溜的，也就这么一两个月时间，就该出来和他们竞争了。 出现竞争者生意一定会被抵消一些，至少要经过三个月才能看出奶茶店的情况到底如何。 说清楚了奶茶店的事情，徐芳才又关心起了程晓雪军训的事情以及学校的情况，关于程晓雪的高一一班被分到育英中学的事情，她暂时还不知道怎么说。 干脆就明天再来解释，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许木白的事情，这可关系到今后他和许书凡的命运。 “妈，二姨，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有点关于律所的事情，想要询问一下许叔叔。”程晓雪直接说道。 徐芳和徐玲没有多想其他的，便自己先行回去了，奶茶店里面只剩下了许书凡，程晓雪和许木白三人。 “爸，现在情况怎么样？”许书凡也很久没有见到许木白，心里也是担心的。 “那个期限？”程晓雪是更加紧张的，当时叶建国非要拉许木白入伙的时候，可是给了他一个期限问题。 如果这个期限已经过去了，许木白还在拖着的话，不知道叶建国会不会有什么其他行动。 “我答应了呀。”许木白似乎一点都不为这件事情担心，一脸的笑容，“不然你以为为什么这么风平浪静呢？但凡我不答应，只怕我的律所都岌岌可危，哪还有时间来奶茶店算账啊。” “奶茶店是条退路。”程晓雪十分认真的说道，“许叔叔，如果以后律所继续开展下去，会给你带来很大的危险的话，我建议你先停一停，专心经营奶茶店怎么样？奶茶店需要你这位高管啊。” “你这小丫头骗子就会说些好听的来哄我。”许木白一眼就看穿了程晓雪的潜在意思，“不就是担心我出事儿，干脆想让我今天洗手不干了吗。” 程晓雪讪讪的笑笑，没说话。 “其实如果真的有危险，你暂时不做律所也是可以的呀，等以后有机会再重开律所。”许书凡的心里正义地位很高，但再高还是没有他爸的位置高，虽然他希望他爸可以伸张正义，但是他更希望他爸能够安全过渡。 “要是那么容易说退出就退出的话，我可能真的还要严肃考虑一下关于提前退休钓鱼的问题。”许木白还是那样的笑，“你们两个就不要太担心我了，其实没有什么关系的，我做事是有分寸的，而且我这么多年在律师界混着也不是白混的呀，多少还是有些人脉。” “再说了，你们所担心的那个人权力再大，那也要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对吧，越是身居要职，他越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稍微过火落到别人嘴里面，尤其是他的政敌嘴里面，那可都是值得好好诟病一番的。”许木白又说道。 只是这些话当中有几分是安慰几分是真的，可能也只有许木白自己知道了。 “一切都要小心，千万不要被他与利用了，他让你做任何事情都要留下证据，不是你的意思做的。”程晓雪只能千叮咛万嘱咐，“保持好你和公安局还是国安局的兄弟的联系，要表明你的身份和倾向。” “放心放心。” “实在不行，你不呆在双乐市，去其他省市，甚至其他国家散散心。”许书凡提出了更加夸张的建议。 “嘿，你们两个有这么不相信我吗？”许木白无可奈何的摇头，“我没事的，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应该做什么，能做什么。” 在许木白保证自己人身安全的情况下，程晓雪和许书凡总算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哪里来这么多这样那样的担心啊！”许木白无奈的感叹着，被这两个人追问得头大。 但他不知道的是，程晓雪是因为知道未来所以才会这样担心，而许书凡大概是被程晓雪给感染了，也意识到这是一个十分严重的事情。 “你们开学的情况怎么样？”他们担心完了，则轮到许木白来操心他们的事情，“你们两个都在哪个班？军训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事儿？老师们都怎么样？” “我都还好，只是……”许书凡的目光落到程晓雪的身上，带着几分犹豫，他不知道应不应该由他来说，还是由程晓雪自己讲。 “有麻烦？”许木白挑起了眉头。 “不麻烦，我觉得这是对我人生一个很好的锻炼。”程晓雪说道，简单的讲了事情，“我被分到了高一一班，高一一班是实验班，将被送到育英中学作为帮扶他们学校的班级。” “育英中学？那个臭名昭著的垃圾场？”许木白用了一个非常尖锐的词，同时眉头也拧了起来。 第三百二十一章 林少爷眼线真多 “那个学校有这么严重的情况吗？”许书凡顿时就十分担心了，原本在程晓雪的安慰之下，他觉得一切还好，“爸，你对那边是有了解的？” “稍微有些了解吧，育英中学那边出来的青少年犯罪案件可真是不少。”许木白摇着头，眼神非常严肃，“晓雪，有没有机会可以调换班级？” “估计是没有的。”程晓雪摇头，心中想起了她班上的同学们，那些支持她的，那些一个个对她越来越信任的面孔，“而且我已经决定好去面对育英中学的一切了。” 越是知道那里的情况险恶，她越是没有办法做到抛下她的同学们。 “那边真有几个特别厉害的刺头，少管所都去过几回了。”许木白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有些真的还是和社会上的黑恶势力是有关联的。” “无论如何那里也是一个学校，多多少少有的事情不能摆到明面上。”程晓雪轻声说道，“我去那边能够做到明哲保身，绝不去插手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千万别惹事。”许木白也只能说到。 对于育英中学的学生，许木白也只是听过一些传闻，知道发生了不少恶性的事件，但也如程晓雪说的，他们高一一班只是在学校范围内，不至于和那些人跟着去外面混。 几人说完之后便离开了奶茶店，程晓雪赶回到家里面，徐芳和徐玲已经收拾好了，在客厅看电视。 “晓雪，有人打电话找你。”程晓雪才刚刚进门，徐芳便说了一句，脸上有一丝古怪的笑容，“讲的是普通话，让你回电话过去。” “知道了。”程晓雪心头一跳，她知道这个电话是谁来的。 “说真的，你和林一飞到底什么关系？”徐芳忍不住脱口而出，“你才回来，他就立刻打电话给你，对你的行程情况很清楚啊。” “就是关系还不错的，朋友关系。”程晓雪含糊而过，“那我先到角落去打电话，你们继续看电视，不用理我。” 程晓雪抱着电话机，拖着电话线到了一个角落坐着，然后拨通了电话号码——她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对林一飞的电话烂熟于心。 “怎么又是这么晚回来？是不是又在奶茶店啊？”电话接通之后，林一飞的声音便传来了。 不过今天林一飞的声音听上去一点都不是那种情绪激动的，反而显得有些沉稳，不符合他情绪化的作风啊。 至少这位少爷要表现一下高兴或者不高兴啊。 “对啊，当然要看看奶茶店，军训七天才回来嘛。”程晓雪说道，“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 “你当我是傻子吗？不会算时间吗？军训是七天时间，你是二十四号出去的，三十号晚上就应该回来了。”林一飞在那头说道，“就是今天啊，也不知道主动打个电话给我。” “我在军训的时候给你写信了。”程晓雪对着电话笑得特别甜，“而且还准备了一个小的纪念品给你。” “你给我准备了礼物？”听到这件事情，林一飞的语气顿时欢快了起来，“算你还有良心，还记得我。” “我敢忘了你吗？忘了你说不定就飞到双乐市来揍我一顿了。”程晓雪吐槽道，“我可没有那个时间和你过招，我很忙的。” “做了你们高一一班的班长那可不忙，而且你们一班又是那种情况，那个育英中学我调查过，很不好。”林一飞却已经在电话那头说道，“我在想，要不要再请我叔叔将你调回学校本部，不去那个麻烦的地方。” “不用不用。”程晓雪立刻拒绝了，不过顿了顿，却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你怎么会知道我们高一一班的情况，而且你还知道……” “我不可以去查一下吗？难道你会怀疑我的本事？我想要得到的消息难道不能得到？”林一飞很是自信的说道，“我就猜到你遇到麻烦也不会告诉我，所以我才主动去查的。” 想来也是，林家的势力遍布方方面面，只要林一飞留意查探肯定也会知道，双乐市一中出的大新闻——那个帮扶协议。 程晓雪在一班他是知道的，再用心查一下育英中学就会知道整个事情是怎么样的了。 “这不算麻烦，这算是对自己的一个锻炼，如果我连这点问题都克服不了，还要跟你说的话，那我怎么和你……”程晓雪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话头。 “和我怎么？”林一飞在那头收紧的声音。 和他怎么？程晓雪没想到自己差点脱口而出的是，和他在一起之类的话了，真的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说出来了…… 肯定不能说出来，这是程晓雪下意识的想法，并且立刻为自己找到了改口的说辞：“和你斗智斗勇，同台竞技啊，难道不需要自强独立的实力吗？” “哼。”林一飞哼了一声。 不知道他这个“哼”是高兴还是不高兴，还是有什么别的情绪包含在里面，但他没有再就此追问下。 “那你军训完了没有？你的情况怎么样？”程晓雪关心起林一飞的情况来，“我可没有你们家那么多的眼线，我只能问你了，你最好老实交代。” “什么老实交代不老实交代的，有时候我对你的用词真的是非常有意见。” “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真是的，这是你在问我事情呢，什么态度，这么恶劣，也就我能忍着你了。我当然是好着呢，我跟你说……” 林一飞在那头滔滔不绝的说开了，他肯定是顺风顺水，比程晓雪这边顺利多了，作为林家大少爷，全校师生那可不都让着点顺着点吗？ 这个电话随便聊聊，就聊到了十二点多钟，直到去睡了一觉的徐芳醒过来，上厕所的时候，非常严厉的催促程晓雪的洗澡休息。 “军训了一个礼拜你不累？我看着你都累又黑又瘦的，还不赶紧洗澡睡觉！”徐芳少有的严厉的语气。 她只是心疼程晓雪没有休息。 第三百二十二章 面见熊书记 “就算有说不完的话也明天再说！”徐芳又严厉的叮嘱了一句。 “你又黑又瘦？”林一飞在那头问道，“军个训就把你训得又黑又瘦了？不是传闻你是一班的美女班长吗？” “你从哪里听到奇怪的传闻。”程晓雪摇头，“而且我也没有又黑又瘦，只剩我妈心疼，我得去睡觉了，明天还有很多事情呢。” “那你记得把信寄给我”林一飞说道，“还有，我也会寄东西给你的。” 寄东西给他？程晓雪倒没有想到这一茬，连忙说道：“你可不要寄什么奇怪的东西过来，我什么都有，什么都不需要，而且我现在奶茶店赚钱了，我自己能买。” 然而林一飞却没有听到她后面的这么多话，直接把电话给挂掉了。 这一晚上程晓雪睡得非常踏实，也许是这段时间真的是很疲惫了，军训不累人就怪了，而操心班上的事情让她觉得心力交瘁。 早上她还没起来，是徐芳叫醒了他，说电话找她。 “就说我在睡觉。”程晓雪睡眼惺忪的跟徐芳嘀嘀咕咕，根本不想起。 “是工商局的李子峰打来的。”徐芳用非常小的声音说道，“你赶紧起来，你要跟人家客气一点。” “好。”程晓雪立刻就来了精神。 李子峰打电话来跟她约时间的，将时间约到了下午一点半吃过午饭之后，说是喝个下午茶。 程晓雪很庆幸李子峰约的这个时间，她也正好利用这段时间来把股票的事情做一个简单的盘点，好让他能够一目了然，知道整个走势是怎样的。 尤其是程晓雪还要想一两只股票，是比较异军突起，能让他们在短时间之内受益。 “妈，今天我就不跟你们去奶茶店了，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忙，一些开学的准备，而且要见一下李局。”程晓雪简单的交代了一下。 徐芳自然没有意见，和徐玲就已经出门了，而程晓雪则开始忙自己的事情。 等她差不多整理好东西，也给自己弄了午饭吃了之后，就已经到该出门的时刻。 今天李子峰没有来接她，而是给了她一个地址，让她自己过去。 其实让她自己去挺好的，每次都来接她，也会让程晓雪感到不自在，她又不是什么大领导之类的，哪能劳烦工商局的局长这么操心。 下午一点二十左右，程晓雪绕路去邮局把给林一飞的信寄了，就已经到了李子峰给她的地址，其实就是上一次去过的那个茶楼，程晓雪进门之后，茶楼老板竟然还记得她，直接将她指引上了楼上的包间。 包间里面坐着三个大男人，张小丽不在，在场的是李子峰，何年晨，以及熊竹盛。 “晓雪，到得挺早的呀！”李子峰第一个站起来，熟络的打了个招呼。 “李局好。”程晓雪回以微笑，并且看向了何年晨和熊竹盛，“何主任好，熊书记好。” “妹妹，来坐，今天茶是老曼峨，是我非常喜欢的一款生普，茶气是比较重的。”何年晨对茶似乎情有独钟，招呼程晓雪来坐下。 “程晓雪同学，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真是意外。”熊竹盛对程晓雪似乎也有印象，微笑着说道。 “你们两个，在学校已经打过照面了？”李子锋好奇的问道。 “我们校长对程晓雪同学赞不绝口啊。”熊竹盛说话非常沉稳，带着微笑，不过这种笑总有一点不达眼底的感觉，对人还是有距离感。 熊竹盛不让人反感，只是有别于何年晨给人的亲切，他对人更多的是审视和观察，可能跟他接触各种行行色色的老师，学生和家长有关系吧。 “我们晓雪这么能干吗？才开学一个礼拜，不，都不算是开学，只是军训了一个礼拜，你们那位挑剔的马校长就能认识晓雪了？”李子锋好奇的笑着问道。 程晓雪没有回答他，只是坐下来，看着何年晨，看着他缓缓的泡茶的动作，真是赏心悦目。 李子峰的问题自然有熊竹盛去回答，而且熊竹盛也会有他的说法，她程晓雪插什么嘴？ “把一班管理得井井有条，你知道我跟你聊过我们学校那个挺麻烦的左秋红吧，听说程晓雪第一天就和左秋红发生了矛盾争执，但却奇迹的和平解决，左秋红居然退了一次。”熊竹盛还是有笑容，然后看向程晓雪，“我一直想问问你，是怎么让那位护短的左老师肯退一步风平浪静的？” “是马校长明辨是非。”程晓雪怎么好意思说，她用了点小手段把左秋红说的话录到音之类的。 熊竹盛只是笑没有去点穿程晓雪，只又说了一句：“而且发生这个小摩擦之后，我听说左老师不仅没有按照她惯常的行为模式去找你麻烦，反而让二班的同学不要针对你们一班。” “左老师宽宏大量。”程晓雪只能笑着回答。 “我在学校这么多年，左秋红是个什么性子我还不知道了，宽宏大量只是对她自己班上的学生而已，对其他人但凡有一点肚量，我今天就生吃了这些茶叶。”熊竹盛说道。 看来是真想问出程晓雪是怎么和左秋红相处的，估计左秋红是给熊竹盛带来不少麻烦的。 “当时左老师说了很多比较难听的话，有一定羞辱的嫌疑吧。”如果再隐瞒就显得自己特别不懂事，所以程晓雪简单的将事情说了一遍，“马校长要左老师当着全校师生的面道歉，是我替左老师说了情，而后在我们班也是我替她打了圆场，左老师其实也没有那样心胸狭窄，她说该竞争还是会竞争，但是不会刻意针对我们班，这样我就觉得已经是最好的了。” 熊竹盛看着程晓雪清澈的眼眸，但却不得不在心里面承认，她之所以能管理好一班并不是偶然的。 左秋红这么多人都搞不定的老师，却能和她在发生矛盾之后，化干戈为玉帛，程晓雪在这其中展示了很高的情商。 第三百二十三章 不会换班 难怪李子峰能够如此推崇她，还特地带来见一见，特地要熊竹盛在学校多多照顾他，程晓雪有她独特的处事方式和魅力。 “这件事情知道的只有我和校长，还有左老师，熊书记你……”程晓雪说完之后，又轻声说道。 “你还担心我随便宣扬吗？”熊竹盛大笑了，“放心吧，我不是这样的人，更没有这个闲情逸致。” “我没有冒犯您的意思。”程晓雪还是感觉和熊竹生有一种距离感，亲近不起来，虽然她说的实话，但是熊竹盛似乎对她依旧是审视。 “喝茶，吓唬一个小女孩干嘛？”何年晨不知道听到他们的对话没有，反正这时候把一杯茶摆到了熊竹盛的面前。 “怎么会吓唬她呢？这可是老李心中的小股神啊。”熊竹盛笑容更灿烂了，目光又落到了程晓雪的身上，“虽然你去育英中学那边，但是我还是会尽我所能照顾你的。免得老李又要说我不把他的事情放在心上。” 无论如何，熊竹盛虽然对她不亲近，但至少也没有恶意吧，而且这个保证是当着她的面说的，程晓雪相信他是能够做到的。 “不是一中吗？”正在仔细品尝着老曼峨的，李子峰突然呛了一下，“怎么是育英中学啊？对了，我想起你曾经提过的那个帮扶协议对吧。” “育英中学的口碑不是很好啊，去年就解决了两起麻烦事儿，还惊动了市政府的。”何年晨正把一杯茶放到程晓雪的面前，皱着眉头说道。 “是有点麻烦，但是这是教委和政府的强制要求，我们学校能怎么办呢？校长也不愿意，但是无奈之下还是妥协了。”熊竹盛一边说着，一边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程晓雪，“晓雪，马校长非常重视一班，你们坚持过一年就好了。” “嗯。”程晓雪点头。 “有没有办法换班级啊？”李子峰和程晓雪是最熟悉的一个，而且对程晓雪也最为感激，否则他真的倾家荡产了，因此比较上心。 毕竟育英中学全市臭名昭著，李子峰肯定不想程晓雪以身犯险。 股神是一回事，但到底也是心智不稳定的青少年，万一被那些小混混随便一带…… “程晓雪，你的意思呢？”熊竹盛却将目光放到了程晓雪的身上，“你想要换班吗？你现在是一班的班长，我看一班的同学们对你都挺拥护的。” “别拿班长说事儿。”李子峰招呼了一声。 “我没有打算换班。”程晓雪笑了笑。 昨天到今天接二连三都让她换一个班级，如果她不是班长，经过一个礼拜的军训和同学们又有了这么多接触的话，说不定她还真的想换一换呢。 只不过没有什么如果，她既然已经是一班的人了，也记得昨天她和几个干部把手叠在一起的时候，那种斗志，不会退缩和逃避的。 “虽然知道会有些困难，但是我愿意迎难而上。”程晓雪轻快的声音，“您就别费心了，我没关系的，如果有困难，我一定不会客气的去麻烦熊书记。” 熊竹盛这时候看程晓雪的眼神，才多了几分认可的意思，知情识趣，没有想拿这个来麻烦别人。 而且看到她坦然的态度，对于去育英中学是真的没有那么抗拒。 “有事也可以给我打电话。”何年晨却说道，并且身体力行，动作麻利的从随身的文件包里面掏出了纸笔，在一页纸上写了一个电话号码，“拿着吧。” 程晓雪心里面感动，连忙接过来对何晨说道：“谢谢何主任了！” “老熊，你看看你，人家小何就特别耿直，你呢？”李子峰吐槽道。 程晓雪对李子峰还真是感激，虽然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觉得他是高高在上的领导，但是之后的接触中发现这位领导还真是可爱。 对炒股是有热情的，对帮他的人也是掏心掏肺的帮忙。 跟他严肃认真的外表可能不是那么相符。 “把这张纸给我。”熊竹盛当然不会拂了老朋友的面子，拿过了刚才何年晨给程晓雪的纸，在上面也留上了自己的电话号码，“我叫丁文慧把学校领导的联系方式都给你了，但那个留的是办公室的，这个是我私人的。” 程晓雪没有想到熊竹盛看似对她是疏离，但实际上还是应了李子峰的要求去打了这个招呼，难怪今天丁文慧会这么周全。 “谢谢。” 这两个电话号码对她来说都很重要，程晓雪小心翼翼的收起来，然后便拿出了自己整理的关于股市的情况交给了李子峰。 拿到程晓雪这份精心准备的关于股市行情的表格和文字表述，李子峰的表情简直如获至宝。 “老熊，快一起来看看，年晨你也不要闲着，过来。”李子峰喜气洋洋的开始招呼他们研究起来。 程晓雪在旁边安静的喝茶，她上一世是不喝茶的，不过这一次感觉茶还越喝越有味道，别有一股香气，而且给人一种安定的感觉。 她没有插话，他们几个讨论的时候，有什么需要问的问题，程晓雪也会回答。 两个小时都在热烈的讨论和闲聊中度过，虽然年纪相差了这么多，但是程晓雪和他们呆在一块儿，一点也没有觉得有违和感。 老干部的生活，还挺有意思的。 到下午三四点的时候，本来说要程晓雪一起吃饭，但是程晓雪惦记着她的同学们，于是便说要去育英中学和住读生们一起看一看那边的情况。 李子峰等人自然也就没再多挽留，熊竹盛还特地叮嘱了几句，便让程晓雪自己去了。 五点二十几分，程晓雪就已经到了育英中学的门口，她到的时间是比较早的，同学们似乎还没有来，她也没有贸然进学校，只是在学校门口找了一个卖冰粉的店子坐着。 就连卖冰粉的都是身体十分彪悍的一对夫妻，一个冰粉店里也摆着菜刀，旁边还放着钢管和棍棒啥的，看来没点儿真功夫，都不好意思在这里混下去。 第三百二十四章 这里的学生 冰粉店的对面就是育英中学的大门，这个大门看上去有些老旧了，墙上的漆也是斑驳的，而且还有不少划痕，给人一种城春草木深的感觉。 校门口的保安亭里面没有守门的，校门就这么随意的敞开着，好像谁都可以进去——一般高中进学校还是要看看校牌的，看来育英中学没有这个配置。 由于已经到了开学的时间，虽然不如一中学校那么热闹非凡，但是陆陆续续还是有看年纪跟学生差不多的，在学校附近走过。 这里面的画风确实和一中那边差很多，一中学生的精神风貌整体打扮，都是一个欣欣向荣的学子该有的样子。 然而现在在这边，杀马特就比较多了。 从穿着打扮上，大家都恨不得往奇装衣服上靠，特别夸张的大喇叭裤，配一个超短的上衣；五颜六色的格子衬衣，想要效仿港风却又不伦不类…… 至于头发的颜色，那可就没有统一这个说辞了，发型都是千奇百怪。 而且程晓雪还发现有不少在附近徘徊晃荡的青少年，肩上直接扛着棒子或者钢管，嘴里面叼根烟的，嚼着口香糖的，也不走远，似乎在慢慢的聚集和等待。 程晓雪一边吃着冰粉，一边看着这些来往的学生们，心里的感慨还是挺多的。 想要带动他们一起学习还是免了吧，只要班上的同学不被带走就好了，想要和他们打斗也最好不要，对方装备充分，经验充足。 不过，在这里来来回回的学生中，偶尔也有好几个成群结对在一起的同学是比较整齐的，不过看他们的行动似乎都小心翼翼，看到那些打扮独特拿着棒子的人都是绕道走开。 “你是新生吗？”冰粉店现在的生意不是很好，也就程晓雪一个人而已，那位卖冰粉的大妈此时闲了下来了，倒有闲情逸致坐在程晓雪的对面问道。 “是啊。”程晓雪没想到是在问自己，愣了几秒才回答。 “那你怎么不进学校去？被这些往来的人吓到了吗？”大妈言辞很直白的问道。 “嗯，是觉得有些不太像学生该有的样子。”程晓雪也很直接的回答，“而且，这些人似乎在这里聚集起来了。” 那些拿着武器徘徊的青少年，却是开始聚拢，并且好像是分成了两拨，互相在敌视着，不过这种趋势暂时还不至于特别明显。 “你像个好学生，很乖巧的样子。”冰粉大妈嗓门比较大，“而且看起来应该是成绩比较好的那种，怎么跑来育英中学？” “是有一些比较复杂的原因。”程晓雪不知道如何解释。 “反正，你到时候跟那些好学生一块走就行了，你刚刚应该看到有些好学生的吧。”大妈看着彪悍，但是还比较古道心肠的，“那些什么聚众抽烟的，打牌的，你不要去招惹他们。” “不会的。”程晓雪点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这个点头点得比较随意，没有诚惶诚恐的样子，让大妈有些不放心，继续跟她补充着这边发生的事情。 “这边晚上有打群架的，特别多，特别是学校后面那个废弃的钢管厂，工具又现成，经常打得血流成河的。”大妈夸张的说道，“我这个冰粉店都被掀了好几次了，真是讨厌。” 竟然被掀了好几次，为什么还有勇气在这里开下去？程晓雪在心里面暗暗想着，不过当然没有问出来。 “我不会参与到那些事件的。”程晓雪还是认真的说道，“谢谢阿姨告诉我这些，我初来乍到，对这里都不熟悉，我知道自己的任务是学习，有很坚定的心念。” “对，要有自己的主心骨。我跟你说啊，到时候你又特别注意一些人，学校里他们的那个什么，高一四班，不对，是现在是高二四班了。”大妈压低的声音，“领头的那个和隔壁缺区那个地皮混的很好，叫什么豹子的，整个班都是跟着打架，不分男女，可千万不要惹到他们。” “阿姨，这边的校风校纪真的有那么差吗？”程晓雪轻声问道。 “也有一些好的同学，特别是才进高一的时候，好学生是比较多的，但是在这种大染缸里面你也知道，你带我我带你，就跟着一块去了。”大妈咂嘴叹息着，“我在这边摆了冰粉都有四五年了，真见了不少进学校的时候还是乖乖女的姑娘，就像你这样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没过个半学期就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 程晓雪听着大妈的絮絮叨叨，跟她讲述着这里有班级的情况，其实还是收集了不少的信息。 随着时间的过去，校门口聚集的两拨人越来越多，一边大概都是四五十个，戾气很重，俨然是两军对峙，但谁也没有先动，似乎在等待。 这等待的，有人聊天，有人抽烟，有人却眼睛到处扫，看到了冰粉店的程晓雪，直接有评头论足，看上去就不怀好意的。 “姑娘，我跟你说，你可不要把自己打扮的这么漂亮，招人。”大妈又善意的提醒了一句，“没事的话，你赶紧回学校或者回家，不要在这逗留了，待会晚了我都要收摊了，他们应该约好了架。” 程晓雪点点头，深刻严肃的意识到她应该回去跟许书凡练习下自由搏击，否则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了。 再不然，她也要努力练习一下跑步，至少跑路的时候能跑得快嘛。 好在，没让程晓雪在焦躁的等待多久，五点五十分，班上的同学来了，而且这一次竟然还是学校派了一个车，将二十几个人一并拉过来的。 陆煊在车上，让程晓雪真是大感意外，难为他这一次还负责了。 “我的同学们过来了。”程晓雪对卖冰粉的大妈说道，“谢谢阿姨，我在这个学校一定会非常小心的，不会惹乱子，也不会让自己变成不好的样子。” 付了钱之后，程晓雪离开了冰粉摊子，走向了那辆车。 第三百二十五章 荒凉的校园 同学们接二连三的下来，不过下车之后都懵了，因为他们此时的位置正处在刚才聚集的两拨人的中间，也正是学校的大门口。 那两拨人许多人都是叼着烟的，手上扛着棍子或者钢管，也好奇的看着他们。 程晓雪快速迎了上去，看到了陆煊眯着眼睛站在中间，打了一声招呼，也跟同学们打了个照面。 好些同学特别是女生都紧紧靠在一起，有种瑟瑟发抖，而男生们都十分警惕，可能他们在来之前也没有想到，下车就会遇到这样一番场景吧。 “走吧，进去吧。”陆煊都还是平稳的，没有被这气势吓倒，“他们应该是有自己的事，跟我们无关的。” 同学们连忙跟着陆煊往校园里面走，不过后头却传来了谢子昂的喊声：“我来了，等等我，你们也到的太早了。” 谢子昂像是对两旁的人群都不关注的，直接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好在那些人有自己要解决的事情，没有跟进来，也没有找麻烦的。 校园里面是一片凄凉的景象，跑道还是碳扑的，并不是塑胶跑道，操场中间的草长得有膝盖那么高，也没有人打理，还有不少水洼。 旁边的一些体育器材，则更是缺胳膊少腿，伤痕累累。 教学楼就在操场面前，连接着主席台，对着操场，而这栋只有四层，宿舍楼在教学楼后面，也只有两栋六层的小楼而已。 整个学校的场地，又小又破旧，无人打理的荒废模样，这都要开学了，不知道到时候体育课要怎么进行，或者根本没有体育课一说？ 至于陈泉十分期待的篮球场倒还算干净，只是球框是坏的，他正在和几个准备加入篮球队的研究着怎么修复球框，整理球场。 “刚才那是怎么回事？”对于学校的场景，似乎都没有刚才门口那两拨人的冲击来得大，进门之后便有同学小声询问和议论。 “打群架的吧。” “这校风也实在是……就在学校门口吗？都没有人管一下吗？” “真是太可怕了。”方晓的脸色尤其的难看，“这样一言不合就拿刀拿枪的打架吗？出了事情怎么办？” 大小姐，你怕还是生活在幻想里面吧，难道你觉得这里应该给你热烈欢迎吗？在来之前关于育英中学的传闻听得还少了吗？ 同学们的脸色有些苍白，都放低了声音说话，这学校里面也有三三两两的同学，好在穿着打扮行为举止没有外面那样夸张。 “果然跟传说的一样啊，下车就能看到这样的场景。”谢子昂的嗓门到哪都大，这时候也没有收敛一点，“程晓雪，你到了早一点，看到他们是怎么回事？” “不太清楚。”程晓雪摇头，“而且跟我们没有什么关系。” “对，他们怎么样跟我们无关的。”皮丹立刻说道。 “陆老师，我们现在应该找谁呢？直接去宿舍楼吗？”王杰被选为了生活委员，尽职尽责的询问道。 陆煊从进门开始表情就比较严肃，但没有出现什么胆怯害怕退缩之类的情绪，听到了王杰的问题，把目光却看向了程晓雪。 “你去宿舍那边问一下，我去他们教学楼办公室找找看，按道理说是应该在门口等我们的。”陆煊说道，也不等程晓雪的回答就直接走了。 “皮丹和王杰，你们负责主持一下，我去看看。”程晓雪多说了一句，跟着便朝着宿舍的方向而去。 穿过荒凉的操场，看着周围路过的同学们小心翼翼的望着他们的表情，程晓雪对这个育英中学的气氛真是一言难尽，不过安慰的是，陆煊似乎没有甩手不管。 学校的情况，跟预想的也坏不了多少了，硬件设施破旧，这事早就有心理准备的，所以也不算意外，唯一让同学们感到惊异的就是在校门口那两拨人了吧。 很快程晓雪就到了宿舍，宿舍楼的楼管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瘦高女人，总算还在这里，听到程晓雪是一中来到学生之后，脸上浮现的打量的表情。 “你们一中的同学已经到了呀？”楼管很刻意的假笑，“这好学校的学生的精神风貌就是不一样，看起来就不错，啧啧，真好。” “请问我们现在可以进去了？男生宿舍那边的管理人员，我应该去哪里找呢？”程晓雪询问道，露出了和这位楼管一毛一样的假笑。 “都是我在负责。”楼管很痛快的说道，从她的桌上拿了一大把的钥匙和一个本子，“我这上面记了，你们一中是分到哪些宿舍，叫他们过来吧，我带他们进去。” 事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麻烦，甚至进行得格外的顺利，当她和楼管说好之后，出来操场与同学们汇合，陆煊也已经找到对接的人了。 “这位是教导处的汪睿汪主任。”陆煊看到程晓雪过来，对刚才跟着他的那个40来岁的中年男人做了介绍，“这是我们市一中高一一班的全体住校同学，这位是我们的班长程晓雪同学。” “你们这么好的重点中学的学生可来我们学校，这是我们的荣幸啊。”汪睿的笑容也带着几分浮夸的表情，“听说你们今晚要过来，我特地加班在学校已经等了你们很久了。” “谢谢汪主任。”陆煊皮笑肉不笑的回答，“我们进校门的时候，看到你们校门口似乎有同学在对峙？” “啊，这个事情啊，我不太清楚。”汪主任一脸迷茫，不过又特别爽朗的笑了，“反正出了学校门口，发生的事情都跟我们学校无关，你们一中的同学也不要随便出校门口吧，如果有这样提着棍棒的对峙情况，最好绕开。” what？这就是一个学校的教导主任的行为做风吗？自己学校的学生在门口聚众打架，居然说的是出了校门就不关他的事。 而且，还特地叮嘱着不要插手，绕得开一点。 程晓雪不知道别的同学是怎么想的，反正她自己心里是一万头神兽奔过，这育英中学的校风成为这样，也不是没有道理。 第三百二十六章 危言耸听 陆煊的脸色也十分精彩，而且他像是那种不会隐藏自己情绪的人，脸上的笑容就显得格外的意味深长。 “难道不是自己学校的学生都应该……” “哎呀，陆老师，你是没有在我们学校呆过，不知道我们这些老师的为难之处。”提起这个，汪主任的脸上露出了十分沮丧的表情，“管啊，从前也管过，只不过哪里管得住啊？别说管了，我跟你们讲，我们前任教导主任就是被徐盛重伤住院，而且他还没怎么管，只是稍微说了一个女生一两句。” 在场的全部都面面相觑。 “这些学生啊，凶得很！”汪睿是不停的摇头，“揍你一顿，你不一定能抓到是谁，就算抓到了，你上哪儿告去？他们一群没满十八岁的，也算不得故意伤害罪？更何况还有不少是低年级的，连十四岁都没有。” 说起这些，汪睿是有满肚子的苦水要倒，拉着陆煊就真的说起来，也不着急安顿他们的事情。 “他们都狡猾得很，如果是十四岁就要入刑的事情，他们就让十四岁以下的低年级学生去做，你知道这些低年级的学生又没有什么主心骨，被高年级的一带就跟着去了。”汪睿脸上的表情简直耷拉了一团，“有的也有高年级的做了，可家里面的臂膀也硬啊。” 在汪睿的口中，这些学生不仅没救而且还无法对付，反正绕着道走就对。 “我也是为了你们一中的同学好，我知道你们来一趟也不容易，我们学校的领导也十分感激，我也不想你们卷入那些事情受到伤害，对吧？”汪睿苦口婆心的劝说着，“到时候你们出了事情，我这个主要负责对接的教导处主任，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教委的追究下来……” 汪睿一开始带着假笑，程晓雪还以为他是那种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颇有城府的人，但这会这掏心掏肺的说词是摆得非常明了。 简言之，我们不要你们帮扶带动什么的，你们安安静静的在学校呆着就是了，千万别惹事惹事了，我担待不起。 “汪主任你放心吧，我们班的同学都是十分听话的同学，不会随便惹事的。”难得看到陆煊比较正经的一面，虽然对于汪睿的言辞，他感到可笑和不满。 “那就好，你们是先去宿舍，还是先去看看教室？”无论如何，汪睿对他们的态度还是很好的，非常配合，甚至有点卑躬屈膝的态度。 “先去宿舍放东西，然后再去看教室。”陆煊说道，“你看可以吗？我们的同学都拿着大包小包不少东西，不太方便。”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汪睿立刻点头。 “程晓雪，宿舍楼那边的情况，你问清楚了吗？”陆煊又把目光放到了程晓雪的身上。 “嗯，楼管阿姨正在那里等着的。”程晓雪回答。 如果，陆煊每天都能够这么负责，过问班上的事情，主动出面，她程晓雪这个班长不知道做得多轻松啊，根本就不用操心这么多的事情。 甚至，程晓雪觉得，她今天完全都可以不用来的，陆煊表现出的，是一个班主任老师应该有的状态，也相信他曾经都是这样的一个认真周全的老师。 于是，他们一班二十几个人，浩浩荡荡的就朝着宿舍楼去了。 “汪主任，这个操场没有人打理吗？”过去的路上，谢子昂是个闲不住的，便问道，而且还特别骄傲的做了自我介绍，“我是班上的宣传文员，因为可能要负责班级活动什么的，这里的操场，让我感到忧心忡忡。” 程晓雪差点笑出声来，这煞有介事的模样，像是他身上承担着的，是多么大一个项目呢。 “操场啊……”汪睿对于自己学校的操场似乎是一点都不在意的态度，“是这样的，我们学校的经费实在有限，肯来我们这里念书的，家里情况多数是不大好的，因此……没有钱来请人打理操场。” 你能不要这么直接吗？程晓雪默默在心里吐槽。 “打理是一回事，那篮球场上的篮球框坏掉了，学校也不负责修理吗？”陈泉问起他最关心的问题，“如果要用的话，要自己出钱吗？我是我们的体育委员。” “啊，使不得使不得。”汪睿立刻露出了夸张的担心的表情，“篮球场是四班的聚集地，是他们的地盘，你们可千万别去了。” “四班？”程晓雪一下子就记起来了冰粉店老板娘说的话来，“开学就是高二四班的那个班吗？” “是。”汪睿一提起四班，那像是提起一个死神一样，“头疼，一整个班的不上课，在外面玩儿，逃课，没有一个听话的，之前有十来个乖一点的学生，要么退学了，要么转校了，唉。” 程晓雪突然对汪睿的处境，也感到了同情，作为教导处主任，学校的校风是这个样子的，他心里肯定也不会很愉快，只是他什么也做不了。 “可是，我们要组成篮球队，怎么可以没有篮球场呢？”陈泉已经皱起了眉头，一筹莫展，“难道就可以被一个班给霸占吗？没有这样的道理啊！” “同学，我跟你说，别看你个子高，但是你打架一定不会是那些人的对手的。”汪睿生怕陈泉想不开，却找对方讨要篮球场，“你们知道的吧，隔壁那个‘豹子头’，最喜欢找四班的人玩儿了，我跟你说啊……” “好了，别说了。”陆煊已经开口，打断了汪睿的危言耸听，“篮球场的事情，到时候再商量，但是尽量不要和这里的同学们发生冲突。” 至少有陆煊最后这句话，汪睿稍微放心下了一些。 “不过，你们把所有的班委都已经选出来了？”陆煊眼神有些飘忽的问了一句，最后看着程晓雪，“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件事情呢？” 在场同学一时之间愣了，没有说话，是啊，班委选举这样的大事，好像他们的班主任陆煊老师并没有参与，全程都是程晓雪决定进行，并做了最后确定。 放佛大概，这不太合适，班主任怎么能不知道这件事情？ 第三百二十七章 撕破脸的挑拨 “陆老师，您不知道选班干部这件事情吗？”这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方晓突然大惊小怪的喊了一声，“我还以为这件事情陆老师您知道。” 好些同学对方晓投去了反感的目光，当然也有几个人是团结在她身边的。 “既然陆老师都不知道，那程晓雪同学这次班干部的竞选是不是不作数啊？”方晓又继续问道，一脸单纯无害的模样，“这么重要的事情，肯定是要班主任老师参与的，我还以为是陆老师全权授权给你了。” “当时竞选的时候，你那么积极，也没说不去选呢？”有个人说道，“更没有质疑陆老师在不在的问题。” “而且你不是没选上还哭了吗？”谢子昂本来对方晓没什么感觉，但此时带上几分厌恶，“难道你现在说这句话就是因为你自己没选上班干部，所以想重新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方晓委委屈屈，一脸可怜的看着陆煊，“陆老师，我只是以为你知道班干部的竞选这件事，但是你如果不知道的话，我觉得这有点太不尊重了你了。” 三言两语之间，方晓就开始给程晓雪上纲上线，虽然她没有直接点名是程晓雪不尊重陆煊，但是话里话外就是这意思，在场的同学们都听得出来。 这可能是第一次方晓抓住了这个机会，即便这得和程晓雪撕破脸皮，也要在陆续面前表现一番。 程晓雪这么不尊重陆煊，跳过他直接进行班干部选举，方晓认为这一次陆煊肯定不会再说什么都交给程晓雪，心里也肯定也会对程晓雪产生芥蒂吧。 最少这次班委的竞选是作废的，刚才陆煊可表达出了不知情的不高兴，再把陆煊的怒火挑动一下，也许程晓雪这个班长的位置就要让出来。 所以方晓孤注一掷，没有维持自己一贯“弱小善良”的形象，而是直接含沙射影的指责程晓雪，想要博得陆煊的青睐。 陆煊没有理会他，目光还是放在程晓雪的身上。 “陆老师，如果你晚走一会儿，你就会参与到我们的班干部竞选当中。”程晓雪一点儿也没有胆怯回避，迎着陆煊的目光看着他，“当时你说了培养我们独立自主，那我可不可以认为，你对班上的事情都是持一个自然发展的态度呢？” “所以呢？” “所以我们肯定要竞选班干部啊，开学在即，学校肯定会有各种事情，我一个人是忙不过来的。”程晓雪很直白的说，“而且我认为，我应当没有辜负你对我的期望，确实积极主动的管理我们一班，负责认真到我自己都有点感动。” 气氛很冷静，没有人说话，陆煊还是默不吭声的看着程晓雪。 “另外一方面，我们选出来的班委都是同学们民主投票、民主选举的，全班都是证人，不是我的一家之言，即便方晓同学你有意见，也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说是我直接认命的吧。”程晓雪又说道，“所以陆老师你是想要怎样呢？重选还是……” “为什么要重选？”陆煊突然绽放了一个笑容，别说他笑起来还有几分帅气的感觉，“你做得很好啊，班长就是应该这样，而不是我吩咐你，你才去做。” 程晓雪吸了吸鼻子，她有在委婉的指出陆煊的不负责任，迟到早退，不知道陆煊有没有感受到。 “我只是稍微感到有点惊奇而已。”陆煊无所谓的耸耸肩，这次看向了方晓，“你叫方晓是吗？没有选上班干部，也不要心存怨念，应该继续努力啊。” 方晓的脸刷的红了，眼眶也跟着红了，垂下了头，悄悄落到了同学们的后面。 “程晓雪就是我指定的班长，我认为她很有能力，也可以胜任班长的位置，我交给她全权负责，自然就是由她全权负责，做什么都没有问题。”陆煊毫不含糊的说道，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程晓雪，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呃……程晓雪表示无言以对。 在旁边的汪睿看着这一个班级的互动，从刚才的点头哈腰也好，假笑也好，变成了一脸高深莫测的模样。 不过目光却时不时的在程晓雪的身上扫过，以他老练圆滑的处事经验来看，程晓雪恐怕才是这个班，能带动班上同学，也最能说话的。 隐隐有些超过陆煊这位班主任的意思，毕竟刚才好几个人都挺身而出，在班主任面前为程晓雪说。 更关键的是陆煊自己都说了，所有事情交给程晓雪打理。 “这就是我们的宿舍楼了，男左女右，这边是男生，那边是女生。”汪睿似乎心情恢复得不错。 他对外面要进行的打群架漠不关心，对陆煊保证的班上同学不会随便惹事，感到放心，自然也没有了一开始见到的时候，那种比较忐忑拘谨的情绪。 一中都是天骄之子，他很怕这些天骄之子自视甚高，走路横着，惹到了那些麻烦人，到时候真不好收场。 陆煊看了看这宿舍楼的环境，只是轻轻皱了皱眉头，但却没有多说什么，让程晓雪叫来了楼管那位阿姨，安排住读生进去，放置自己的行李。 “程晓雪，去看着点。”陆煊很是自然的吩咐。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摸出了裤子口袋里的一盒烟，抽出来递给了汪睿一只，自己也拿了一只，用打火机熟练的点上，很悠闲的站在楼下抽烟。 程晓雪只能和谢子昂分别去看男生宿舍和女生宿舍，不过两个生活委员都在，他们不需要多说什么，主要交给他们来处理。 宿舍楼进门之后是一个三室一厅的小户型，三间卧房，每个小卧室能睡四个人，客厅也在一处画出了块区域放下两张上下铺，也算作一间寝室能睡四个人。 根据楼管阿姨说的，这两栋男女生宿舍都是这样一模一样的小户型，每层两套，每栋六层楼。 程晓雪算了算，他们班上住读的女生十四个，男生十个，这就意味着，他们班的同学要和育英中学的学生共处在一个大寝室里面。 第三百二十八章 报警也没用 虽然平时有各自的小房间，但是要共用洗手台，共用厕所和浴室，另外还有吃饭的台子，做作业的桌子都是要共用的。 而且，男生和女生分别有两个，得和育英中学的学生住一个小寝室，程晓雪其实有点不太愿意，这样容易出现事端啊。 “阿姨，我们是和哪个班的同学一个寝室？”程晓雪最为关心的是这个问题，“他们……” “你们女生这边是和高一五班的在一个寝室，放心吧，学校特地做了安排，高一五班都是比较认真学习的孩子。”楼管阿姨是很明白程晓雪到底在问什么，直接给出了答案。 “谢谢阿姨。”程晓雪至少稍微放心了一点点，“那男生那边？” “男生那边……”楼管阿姨的眼神一闪，含糊的说了一句，“应该也是和高一的同学吧，不用太担心了，都是新生，差不多的。” 听到这句话，程晓雪不免有些担心起来，但高一的和高一的分在一起，又无可厚非。 不管怎么说，姜璞和陈泉都在，王杰看上去也比较负责，应该能够管理好男生吧。 刚刚分配好每个同学的床位，就遇上了住在客厅的两个人回来了，她们是一起行动的，看样子果然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看到程晓雪她们在，也只是回避的到了自己的床位上坐下。 没有热情好奇的打招呼，但是也没有投来围观的眼神，漠不关心，好像当她们是透明人。 不过现阶段，这样的态度也是好的，过分接触对她们来说并不是好事。 同学们都要收拾一下自己的行李，程晓雪也了解了宿舍的情况，就没有继续呆在宿舍，而是到楼下，正好看见陆煊和汪睿在聊天。 她犹豫着是过去呢，还是悄然站到一边去，却被陆煊发现了，直接喊了一声。 “程晓雪，过来。”陆煊招呼道。 程晓雪走了过去，陆煊的嘴里面还是含着烟，不过这一根烟是新的，应该是汪睿给他的。 “情况怎么样？”陆煊问道，可能觉得一边抽烟一边跟自己的学生说话有点不妥，他把烟拿下来扔到地上踩灭。 程晓雪看着在地上冒青烟的烟头说了一句：“女生这边还好，男生那边的情况不确定，我多问了一句，似乎室友不算特别理想。请问一下，汪主任，住读的床位是怎么安排的？” 既然汪睿在旁边，程晓雪有问题，自然可以直接问他。 “啊？”汪睿其实有点迷糊的“啊”了一声，然后才说道，“宿舍的问题都是校长亲自安排的，听说女同学安排的是高一成绩最好的一个班的，这位男生那边……好像是入校成绩不太好的一些同学。” “为什么要这样安排？”程晓雪皱起了眉头。 “按照班级的排列，确实就是这样。”汪睿为难的说道，“校长安排的时候，觉得女生需要保护，可是男同学不应该像女生一样柔弱，就按照规矩来排的位置。” 根据汪睿这话的意思，似乎女生那边还是特地照顾了一下，而男生那边是按规矩进行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宿舍的的安排也没有错呀，到了学校是应该遵守学校的规矩，宿舍正是就由学校来定的，一般来说确实是根据班级排的。 “先就这样吧。”陆煊看程晓雪还想争取什么，便摇了摇头，打断她的话，“我们来这里，是要和同学们共同学习，不是搞特殊的。” 程晓雪立刻明白了陆煊的意思，本来来这边是履行帮扶协议，原本一些成绩不太好的学生都不喜欢甚至是仇视成绩更好的学生，觉得他们是书呆子，有一种嫉恨心理。 如果在安排各项校务的时候，搞一些特殊化，对高一一班特别优待，他们一班只怕还没有正式进入这个学校，就已经招来了许多人的非议了吧。 女生那边确实是出于对女同学安全性的考虑，但男生这边，不应该再像对待女生一样了。 “谢谢汪主任的解释。”程晓雪已经开始冲着汪睿微笑，很快转移了话题，“对了，请汪主任多给我们讲一下在学校应该注意的事情。” 陆煊没有再说话的打算，是默认了程晓雪的这个询问。 “其实我们学校也没有那么多规矩。”汪睿非常认真的想了想，“校规什么的，其实很多人都没有遵守，我们也不要求你们一中的同学遵守，毕竟你们是一中的嘛。” 简言之，这里的校规形同虚设。 “需要注意的是，对于有的人，最好不要和他起正面冲突，他看似是一个人，但他可能一下放学就能招来上百个人。”汪睿压低了声音，“这种事情我可见得多了，就是学校都管不了。” “汪主任，我真是十分理解你的难处。可以想象上百个地皮流氓，手持棍棒刀枪聚集在你们学校门口，学校的老师也只有这么多，难道全体出动和他们对着干吗？”陆煊笑着调侃了一句。 “报警也没用吗？”程晓雪是很认真的在问。 上一世高一一班回归的时候，听说确实有同学被打到重伤，没有再来上学，一班少了好几个人就是因为出了事。 班上的同学，虽然大多数可能比较认怂，但总有几个心气比较高、自尊心比较强的同学，难免会和他们学校的发生冲突。 一旦冲突之后，打架就是必然的事情，这是人家的地盘，他们想想多少人就能喊多少人，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再则，高一一班的凝聚力不是那么强，别指望一人出事，全班帮忙——开学第一天，程晓雪就这么感觉了，而在她做了班长之后，似乎还有了些许的改变呢。 为了避免到时候发生起冲突的情况，程晓雪总要弄清楚，万一真的出现了大批人在门口蹲守他们班的同学，是否有什么手段可以解决？ “报警？”汪睿笑了起来，很痛快的摇头，“报警有用的话，学校一半的学生都要被抓起来的吧。” 第三百二十九章 说话要留证据 程晓雪的脑中突然浮现的那句非常出名的台词——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那现在，报警都没有用，又应该做什么呢？ “有句话叫法不责众，你看他们有一大半都是未成年人，又没有严重的刑事犯罪，警察来了也是白来。”汪睿非常现实的说道，“你想啊，百十号的人，警察怎么也得来好几车，但是在这里一个人也抓不回去，白白的出警，浪费了警力资源，谁还愿意往这里跑啊。” 程晓雪点了点头，她很理解现实，连警察都没有用，学校的老师手无缚鸡之力，都是文弱书生，难怪这里的学生越来越嚣张。 “所以别说是报警有没有用了，就是警察来了都没有用，现在警察根本就不愿意往我们学校跑。”汪睿接着说道，“如果不是出现了严重的流血事件，警察是不会来的。” 程晓雪没说话，陆煊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看起来表情是很平静的。 “同学，还有陆老师，不是我要说这些来吓唬你们，想想看，我一个学校的教导处主任，学校的校风是这个样子，我不丢脸吗？”汪睿实诚得不得了，“我也丢脸得很呢，但是我不说清楚，万一你们出了什么岔子怎么办？” “晓雪，你听明白了汪主任说的是什么意思了吗？”陆煊看着程晓雪，还特别亲切的喊她的昵称。 程晓雪觉得全身冒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她和陆煊还没有这么熟，但总觉得陆煊这话是有一种考验的意思。 “让我想想。”程晓雪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慢慢的从随身携带的斜挎包里面拿出了一支很潮的圆珠笔，又拿出了纸张。 她打开了圆珠笔，在纸张上写下了四个字。 “明哲保身。”既然汪睿这样直白，程晓雪也丝毫没有隐瞒，就当着他的面说了，拿了张纸这四个字，很坦然的给两人看。 汪睿嘿嘿的笑着，丝毫没有觉得程晓雪这样说，对他有什么不尊敬。 “这位同学啊，我是希望你们能够保护好自己。”汪睿很是认可的说道，“不是我们要推卸责任，而是实在我们也没有办法来保证你们的人身安全，我们的学生和校风，你们也见了，你看看门口那些打架的人就知道。” “明白，汪主任对我们一中最大的期望就是，不要在这里起冲突惹麻烦，最好能平安过渡，至于帮扶协议什么的，那是次要的，对吗？”程晓雪慢条斯理的说，咬字非常清晰，拿着圆珠笔，“汪主任，这是不是你的意思？” 她手中的，正是当时谢子昂给她的录音笔，此时已经是打开录音的状态了。 “这不是我一个人的意思，这是我们学校领导层所有的意思。”汪睿苦笑着说，“我只是起一个传达这些给你们的作用，我们也都是为了你们好。” “程晓雪问的是帮扶协议的问题。”陆煊微笑着说道。 程晓雪感激的看了陆煊一眼，他看起来漠不关心，仿佛置身事外，但实际上他很能抓住问题中的关键点。 一对一帮扶是政府的决策，一中对口育英中学是教委的决定，政府和教委让他们一中的学生来到育英中学，可不是为了让他们在这里过度一年，而是让他们帮扶带动这个学校的学生。 他们不说要拿出什么成绩成效来，多少应该看到一点措施手段，至少是尽力去这样做了的。 而不是一来想的就要避开育英中学的学生，就自己顾自己，领导们又怎么会满意？ 程晓雪故意在此时这样询问汪睿，并且打开了录音笔，要的就是一份口供，就算到时候教委的来追他们一班的责任，他们也可以拿出这份录音告诉他们，这可是育英中学自己提出来的，不需要履行帮扶协议。 “关于协议啊，其实，这领导部门的事情我们也不清楚，突然就给我们安排了一个帮扶的好学校，我们也很惊讶。”汪睿摇着头。 “按照帮扶协议的内容，我们应该是深入你们其他班级。和同学们进行沟通交流，形成友好的关系，促进共同的进步。”程晓雪说着，朝着汪睿走得近了一些，“汪主任，你觉得有这个可能性吗？我们可以这么去做吗？” “不不不不。”汪睿四连否定，脸上都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去不得去不得，有的班级根本就是连教室门都别踏进，还要什么交流？” “那么……” “就如这位同学刚才说的，我们并不是要你们来履行这个协议，更不要你们深入其他班去了解情况并带动他们，我们希望的是你们不要去其他班，千万不要和他们接触，特别是有几个重点的班级。”汪睿继续苦口婆心，“你们出了事情，我们真的没有办法负责，到时候你们一中的问起来……帮扶协议里面也说了，我们要负责你们的安全，如果没有做到的……” 汪睿是一脸的为难，说到后面都有些没法去描述了，他感觉自己该说的就都说了，为什么程晓雪还要来反复逼问他？ “好，谢谢汪主任为我答疑解惑，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程晓雪点头，“这个协议也不是你们去要来的，也并不想我们真正的去履行，你们学校的具体情况，可能领导层的也不是十分了解，所以才会有了这样一份协议。” 汪睿松了一口气：“领导当然是好意，只是想想我们学校的学生是连警察都懒得管的……” “我们尽量不给你们添麻烦，至于帮扶协议我们也不敢贸然去实施，以免让育英中学的老师和领导们为难。”程晓雪收起了录音笔，小心翼翼的放回了自己的包。 谢子昂这支笔还真是好用，军训前她用上了，后来想着要还给他，没想到今天带来，还没还给给谢子昂，便在此处派上了用场。 程晓雪觉得这支笔，以后可能还会经常派上用场的，她决定向谢子昂讨要这只录音笔了。 第三百三十章 陆煊的表态 “程晓雪的问题很好，不愧是我们班的班长。”陆煊若有所指的说了一句，只是不知道汪睿明不明白这个意思，也不知道陆煊晓不晓得，程晓雪悄然把汪睿说的那些话录了下来。 “你们的同学都出来了，我们去看教学楼吧，看完之后，正好我也下班了。”汪睿看到了不远处走过来的学生们，“陆老师，今天我给你们叮嘱的事情，请一定要告诉你们的同学，年轻人不要火气那么旺，息事宁人海阔天空。” “汪主任不要担心，程晓雪同学应该会传达得非常到位的。”陆煊居然就这么说着。 程晓雪一脸的生无可恋，刚才她还在想着和陆煊配合默契，而陆煊有了些许的改变，可能会对班上负责，但现在居然又继续甩锅给她。 班上住读的同学都到齐之后，就在汪睿的带领下去参观教学楼，他们的教室在一楼，而且是属于采光比较好，位置也比较好的一间。 育英中学的学校领导确实没有为难他们一中学生的意思，尽量把好的优越的条件都已经给他们了。 即便是最好的教室，看上去也有一种破旧的感觉，像是八十年代的教室，课桌歪七八糟，不过好歹还是凑齐了四十八套桌椅，根据汪睿的说辞，有的教室可能好桌子还没有那么多。 “你们学校的桌子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坏的？特别是少了腿儿的，还有椅子也是？”方晓在旁边轻轻的问道，看来她已经从刚才的挫折中走了出来。 恢复能力真是很强啊，看得出她是越战越勇的类型，会和程晓雪继续抗争到底的，为了她班干部的位置。 “宿舍楼里面也是，我在上下铺的钢条上发现了刀子的划痕。”另外一个女生也小声说道。 “都是打架造成的。”汪睿用非常稀松平常的语气说道，“以前宿舍里面发生过提刀互砍的事件，这个事情发生之后让我觉得元朝实行的菜刀管制制度，是可行的。” 汪睿觉得自己很幽默，笑了笑。 程晓雪觉得汪睿有点神经质，这个的笑点在哪里？听到的同学们都是满脸的惊恐，不仅有正常的打架，还有提刀互砍吗？ “咳咳。”陆煊适时的清了清嗓子，“我们的教室还是不错的，椅子和桌子都是齐的，把它稍微整理一下就好，教室的清洁明天再来做吧。” “你明天来吗？”程晓雪直指问题要害，看向了陆煊。 “来呀。”陆煊先是说了一句，然后又找补了一句，“应该要来的。” 后面这半句“应该要来”是什么鬼，但是程晓雪还没来得及吐槽，就被汪睿的声音给打断。 “这就是我们一班的教室，明天有一个全校开学典礼，我们校长也会宣布你们的到来，到时候你们要派一个同学做代表来讲话。”汪睿说道，“这边我要记录一下代表的名字。” “程晓雪。”陆煊已经直接回答了，“就是这个小姑娘，我们的班长别看她长得一副挺秀气的样子，做事还挺彪悍的。” “太彪悍了不好，容易和别人起冲突。”汪睿一副老好人的语气，“小姑娘长得白白净净的，就应该做一个大家闺秀嘛。” “提着凳子和我们的教导处主任要干架呢。”陆煊似笑非笑的说起程晓雪的光辉事迹，“我就是冲着她这脾气，让她做的班长。” 汪睿脸都白了，看程晓雪的眼神都带着几分惊恐。 “汪主任，刚才你的提醒我都听到了，而且也会注意我们班的同学的言行举止，但是有一点我还是想说的。”陆煊又正色道，“我们班的同学不会去找别人的麻烦，找了麻烦我一定亲自把他腿打断，但是你们学校的人欺负我们班的同学怎么办？他们主动挑事儿怎么办？” “就忍忍啊。”汪睿轻声说，“我们学校的领导也会为你们做主的。”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王杰突然喊了一句，陆煊和汪睿的目光顿时都落到了王杰的身上。 “这句话是程晓雪教我们的。”方晓轻言细语的开口，看来她现在已经不打算保持和程晓雪的表面和睦，真是不遗余力，抓住每一次的机会呢，“汪主任你不要担心，我们班的同学脾气都挺好的，会忍耐的，不会惹事的，关上门我们好好学习就是了。” 程晓雪第一次产生了想打方晓的念头，她这句话虽然大多数的同学表示了一个轻蔑的眼神，但是也有不少认为方晓说的对。 “关上门再好好学习？人家砸你门呢？” “方晓，我真的觉得你有时候说话很奇怪呀，开始我还觉得你对你印象不错。” “我们方晓也没说错呀，就是应该关上门好好学习啊，又打不过人家。” “好了，不要分裂了，我们一班是一个集体，内部不能出现这样的分歧。”程晓雪开口说，“有的人有自己的想法无可厚非，其他人能团聚在一起的就凝聚起来。” “方晓同学，你也是我们一班的一份子，其实很多时候应该听班长的。”陆煊再一次力挺了程晓雪，“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我觉得这句话说得很好，汪主任这也是我的态度，有的时候别人骑到头上来了，你让我们一班的人忍气吞声，可能不是那么容易做到。” 陆煊这句话让在场的同学眼神一亮，谁都没有想到，不负责任的陆煊也有这样的气势，直接压倒了汪睿的唯唯诺诺。 “陆老师说得好！”谢子昂斗志昂扬的喊了一声。 “还是那句话，我们不会挑事的，主动上门欺人太甚的时候我们也会反击，但也会听从你们学校的，尽量能够做到忍耐。”陆煊再一次表态，说得非常清楚了，然后他把目光再次转向了程晓雪，“程晓雪，你记下来了吗？明天你作为我们一中的代表，你就要把这几点思想表达清楚。” “好。”程晓雪再一次对陆煊有了些许的信心。 第三百三十一章 需要你的指点 程晓雪都不知道自己这是不是在坐过山车，一会儿觉得陆煊不错，一会儿又觉得不负责任，一会儿他又能给自己拉一点印象分，一会他有一句话把她踹到谷底。 教室大概就看了一遍，顺带又看了看教室后面的小花园，还有旁边一个废弃的实验楼。 “这里有重大事故发生过，说是闹鬼，于是就封锁起来了。”汪睿简单的解释，“反正我们学校的学生也不多，这栋楼也是多余的，也没有开什么实验课了。” 育英中学的学生确实不多，他们这一批的高一总共才五个班，还要算上程晓雪他们高一一班，也就是他们招生的才四个班，总共两百多个人。 别说这实验楼了，就是他们上课的教学楼一楼也空了好多教室出来，只有他们这一面的一排是有班级的，而对面那一排全是空屋子。 程晓雪的关注点在学校的人数上，其他同学们的关注点都在另外一个非常稀奇的问题上。 “闹鬼？” “我才不相信什么闹鬼不闹鬼的，我们什么时候去一探究竟啊？” “这楼看着破破烂烂的，会不会倒啊？门口有把大锁怎么开？” “同学们，汪主任还在这里，你们都想着怎么撬开实验楼？是不是显得我们一班的同学很不守规矩啊？”陆煊无可奈何的提醒了一句，“我记得第一天见你们的时候，你们是连话都不敢说的。” “那时候不是不熟嘛，而且在我们班长的带领下，大家都放得开了。”谢子昂又开口，“难道我们这样热烈的气氛不好吗？非得死气沉沉的跟这鬼楼一样？” 同学们笑起来，汪睿在旁边只是看着也没插嘴，程晓雪倒是时不时的留意着汪睿，观察着他的表情和情绪。 她说不出到底汪睿是个怎样的人，乍一看的时候很官方，然后掏心掏肺很实诚，再然后有点被学校的校风搞得神经质了，但是有时候看他，又觉得他非常有城府。 算了，以后再慢慢相处吧，至少表面上汪睿还对他们一中是比较恭敬的，而且相对来说各种安排也比较照顾了。 在汪睿的带领下，同学们顺着学校绕了一圈，整个学校给人的感觉都是凄凉荒芜，但是却在某些小角落里面带着点美感，让人觉得还挺舒服的，炎炎夏日之下有了一丝清幽的感觉。 程晓雪不知道一个学校出现清幽的感觉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但肯定也是另外一番体验。 九月的天虽然黑得不是特别早，但到了八点左右已经完全黑透了，加班的汪睿终于结束了他两个小时的带路，下班回家。 住读的同学们也回到了自己的宿舍，程晓雪和陆煊、谢子昂三人一起走向学校门口。 校门口已经没有了刚才的两拨人，不知道他们去哪儿了，不过地上还留着好几根棍子，烟头更是一大堆一大堆的，看周围的景物似乎都还完好，这里应该没有发生什么大事情。 也许，刚刚那波群架，并没有开打。 “陆老师，你今天给我的感觉很不一样哎！”谢子昂是个话包子，上哪儿都有话要说，此时已经憋不住了，对陆煊说道。 “怎么不一样？”陆煊挑眉看着谢子昂。 “就是变得更加负责，也会维护我们。而且你刚才说汪主任的时候，我感觉你特别的帅气。”谢子昂由衷的说道，“不再是油腻腻的飘忽摸样” “本来不想来的，但既然来了，多少也要说点该说的话吧。”陆煊很随意的回答，“好了，我要回家了，你们俩是怎么回去？” “我的司机来接我，应该很快就到。”谢子昂很愉快的说道，“程晓雪，你要不要搭我的车。” “我走路回去，很快的。而且我有一点关于明天发言的事情想请教一下陆老师。”程晓雪说道，看了一眼已经走开的陆煊，“你先在这里等着你的司机，我和陆老师先走一步啦。” “那你去吧，明天一定要好好的表达一番我们的意思，我们可不是好欺负的，要说清楚这一点！”谢子昂抬起了自己的下巴，很傲的说了这句话，“再见。” 程晓雪快走几步，追上了陆煊，陆煊侧过头来好奇的看看她，然后说道：“听说你的临场应变能力特别强，口才说辞十分犀利，怎么，还需要请教我吗？” “本来我也不想请教你，但是你是我们的班主任。”程晓雪心情愉快的说道，“陆老师，今天很谢谢你，很感激你能来。” 陆煊把目光从程晓雪的身上移开，看着别处没说话。 “虽然吧，这本来就是你的责任，你不来是你的失职，但是你作为一个不负责任的老师，竟然来了，真是意外之喜，所以我感激。”程晓雪继续说道，“更要紧的是，今天从你和汪睿的对答当中，我感受到了我们的班主任还是有希望的，可以振作，可以带领我们班。” “你到底是要夸我呢？还是要贬我呢？”陆煊停下了脚步看着程晓雪。 “表达我的真实情感，我也不知道是夸还是贬，这要根据你的想法来，你觉得是夸奖就是夸奖，你觉得是贬低就是贬低。”程晓雪还是笑嘻嘻的模样，“然后我又报了更多的期望，是希望陆老师明天也能来，后天也能来，每天都能来。” “看情况。”陆煊闷声说。 “陆老师你来了，我们才知道怎么应对，明天是我们开学的第一天，我们不知道同学们是什么样的，也不知道学校的校长会说什么，我毕竟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女，对于很多人的话并不能完全的吃透和理解。”程晓雪的声音很轻快，“可是陆老师你不一样，你是校长曾经最器重的老师，你有你的过人之处，我希望能有你的提点和指导。” “选个班委都不跟我报告一声。”陆煊闷声说了。 “因为昨天也有一些小小的生气，陆老师你来又走了，我上哪找你报告去？”程晓雪摆出了几分委屈的样子，“而且我也不确定你今天是否真的会来。” 第三百三十二章 苏想来电 “今天就不该来，你自己去面对也可以应对得很好。”陆煊则是说道。 “没有你来的话，哪里有校车来接送我们的住读学生，没有你来的话，汪睿也不会任劳任怨的陪我们这么久。”程晓雪很诚实的说，“陆老师，你对我们一班来说很重要。” “我并不想当班主任，我不是一个合格的老师，我的心态也没有调整到一定要对你们非常负责，所以你不要对我抱很多希望。”陆煊突然换了一副非常冷漠的表情，“我不想再和学生有什么良好关系。” 程晓雪一愣，她想起了丁文慧告诉她的关于陆煊的事情，她知道这是之前留下的心理创伤，当然不是凭她这三言两语就能修复和改变的。 “可是我觉得我和陆老师会有一个非常好的关系，我们整个一班都会给陆老师带来斗志和快乐。”程晓雪依旧是非常认真的说道，即便陆煊一脸的冷漠。 陆煊根本就不理会自顾自的往前走着。 “育英中学的情况，我相信有一大部分汪睿说的是真的，今天陆老师对他说的话，我们一班不会那么好欺负，我很感激陆老师有这样的态度。”程晓雪又说道，“我希望我们一班全体同学和陆老师一起，共同守好我们班级！” 陆煊身形似乎停顿了一下，但片刻之后，他又大步流星的朝前走自己的路，程晓雪悄无声息的跟在他身后，没有说话，也没有直接追上去和他并肩而行。 这样走了一两百米之后，陆煊还是停下脚步，回头看看程晓雪在哪儿。 当陆煊停下回头看到的时候，程晓雪是粲然一笑——虽然嘴里说着不会负责任，但其实还是担心她在这里遇到什么麻烦，这一片都是属于育英中学附近，是不太安全的。 陆煊有点恼火自己，但对程晓雪又无可奈何，他瞪了她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加快步伐朝前方走去，不再关注程晓雪了。 这个陆老师，还有点小孩子脾气的可爱，程晓雪看着那个背影想着，嗯，反正来日方长。 程晓雪回到了家中，时间刚好八点四十过一点，徐芳和徐玲还没有回来，她也没有去奶茶店帮忙，需要收拾东西，复习一下功课，准备明天的发言稿。 摸底考试在即，程晓雪会把这一项任务作为重点，考试成绩对她来说很重要，她会非常努力学习。 不过，程晓雪才回到家中没多久，电话铃声就响起来。 林一飞？程晓雪的第一个想法，欢快的跑到了电话机的旁边，这家伙怎么知道她今天这么早就回家了？打电话来得这么及时，是在她身上装了什么监控吗？ “喂？”程晓雪声音轻快，略带嗔怪，“天天打电话的，电话费不要钱吗？我告诉你，我可是要复习功课的，忙着呢。” 电话那头有片刻的沉默，程晓雪突然意识到，她好像还没有确定这个电话是不是林一飞的，万一是……许书凡的怎么办？ “咳咳，喂，你是？”程晓雪迅速调整了自己，重新问道。 “是程晓雪同学吗？”电话那头的声音非常好听，是个男生，声线略带沙哑磁性，还透着一丝丝的冷。 “我就是。”程晓雪还真没有分辨出这声音是谁的，会给她打电话的男生也就许书凡和林一飞的，但这两个人的声音她都十分熟悉，“请问您是？” “我是苏想。”电话那头的声音回答。 哈？苏想？程晓雪一时间感慨万千，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打电话来都会是苏想，不过稍微再联系一下这几天的事情，觉得也可以理解。 她不是加入了辩论社吗？辩论社要和七中进行一场友谊赛，要求新生参赛，苏想对她是寄予厚望的。 “你好，你好。”程晓雪反应过来之后立刻说道，“请问你是要说辩论社训练的事情吗？” “是。”苏想言简意赅，“当时你加入社团的时候是留了电话号码的，我想要确认一下，你去看你们育英中学的情况怎么样？是否能够抽得出时间回学校练习？” “我不知道，估计会稍微有点困难。”程晓雪轻声说道，“我们高一晚上是八点二十结束晚自习，我以最快的速度从育英中学返回一中本部，大概需要二十到三十分钟时间，到一中差不多要九点了，可能你们已经结束训练了。” “你最晚多少点回家合适？”苏想又问。 “我家对我回家的时间没有限制，只不过我们周五要进行模底考试，我可能还要留时间做作业学习。”程晓雪觉得有些为难，“可能其他的高一新生也是同样如此。” “比赛在即，我不希望有任何一场比赛输在我的手中。”苏想却说道，从话语当中感受到他的好胜心是十分强的，“这样吧，你放学之后先在育英中学复习，和你们住读的同学一起，我记得住读生的晚自习结束时间是十点，我这边完事我就过来找你。” “啊？”程晓雪没有想到苏想提出了这么一个建议，“你的意思是……” “在辩论中，看得出来你虽然言辞锋利，有条有理，逻辑清晰，但是应该没有什么辩论的基础，我需要告诉你一些小技巧，还有一些注意事项。”苏想的语速还是那么平稳，“我希望在半个月后的辩论台上，你是以一个非常正规的辩手的状态出现。” “你要来对我进行单独的培训？”程晓雪很诧异。 “对。这本来也是我应该做的。”苏想却回答，“坚持半个月，两周的比赛之后，就不会这么辛苦了，不会耽搁太多时间，除非又有比赛。” “我……”程晓雪有点犹豫。 犹豫的原因有很多，比如她确实有很多事情要做，要准备考试，也要管理班级，另外一方面考虑到育英中学的环境不好，苏想来之后在做训练，大概就要到半夜了，也不知道那时候的学校是否安全。 第三百三十三章 为什么要回避 还有，这样麻烦一位社长来回奔波，程晓雪觉得有点过意不去。 但是最最重要的一点是，苏想是苏玥的弟弟，程晓雪不想和他单独共处一室，而且还要持续半个月。 这是一种天然的抗拒，程晓雪对苏想不厌恶，但是基于对方的身份，她没有办法去亲近，也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内心的抗拒。 “就这么定了。”而苏想已经一锤定音，“我是辩论社的社长，你是社员应当听我的，你不用觉得这很麻烦，这是我的好胜心和自尊心要求我这样做。” 还真是坦诚，也足够了解自己，知道这是基于他自己的好胜心和自尊心。 “再者，我觉得你是可造之材，我希望任何一个可以闪闪发光的原石，都不要磨灭在我的手里。”苏想虽然声音偏冷，说的话也不太长，但却把他自己的原因讲得非常清楚，“你不用觉得麻烦我，这都是我自己想要去做。” “那既然这样的话……”程晓雪依旧不是很确定。 “明天晚上八点四十，你在你们学校门口等我。”苏想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希望你明天能找到一个适合训练辩论的地方。” “我是没什么问题，但是你这样……” “程晓雪同学，我听说你从来不是一个婆婆妈妈的人，做事都很果断，是因为你对辩论社不够上心，所以才推三阻四吗？”苏想却已经打断了程晓雪，“你来辩论社并不是因为热爱，也不想在辩论台上发光发热，所以这样不积极？” 以苏想的立场，他已经尽可能的提供给程晓雪方便，甚至不惜自己耽搁时间来回奔波。 “明天八点四十，我会找好地点的，并且在校门口等你。”程晓雪深吸一口气，很确定的说出了这句话。 扪心自问，她是热爱辩论的，想学习进步，也想要在辩论台上展示自我，为什么要因为一些乱七八糟的理由就放弃和回避呢？ 选择了，自然就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时间只要合理安排总是有的，才开学，高一的课程还不是很繁重，而且苏想已经讲清楚了，只是半个月而已。 就连苏想这样高二的都能抽出时间来，她这个高一新生凭什么借口忙，推三阻四，确实是一种不负责任的态度啊。 更何况苏想已经做出了这样的让步，程晓雪没有理由再去拒绝。 “好，明天见。”程晓雪答应以后，苏想没有发表任何感想，也没有更多的言辞，直接挂断了电话。 还真是个…… 程晓雪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苏想，也没有花更多的时间和关注在他的身上，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继续做她应该做的事情。 晚上十点多钟，徐芳和徐玲一起回来，虽然白天都很忙碌，但是赚钱的动力，让她们感觉到自己很充实。 徐芳有说有笑的，再也不是那个闷声不响，一个人呆在家里面的家庭主妇，再也不会看程林峰的脸色，整日担惊受怕。 “妈。”程晓雪听到开门的声音，就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脸上满满的笑容，“我给你们做了酸梅汤，要不要喝？” “好啊。”徐玲高兴的说道，“我们晓雪最能干了。” 几个人在客厅中坐了下来，徐芳和徐玲按照惯例是要收拾去洗澡睡觉，也在催着程晓雪赶紧休息。 “你明天就要去开学上课，赶紧睡觉。”徐芳叮嘱着，还是十分操心，“需不需要我早上叫你起来呀？早饭的问题？” “不用叫我，我也可以自己做早饭。”程晓雪摇摇头，然后才拉住徐芳的手对她说，“对了，妈，这两天比较忙，我都还没有告诉你，我们学校安排我们到另一个中学的场地去上课。” 徐芳一下子就愣了：“不是在一中吗？如果是一中的话，中午你还可以出来吃饭，我和你二姨都商量好，我们上午出门之前就把中午的饭做好，到那边之后热一热就行了，天天在外面吃，怪浪费钱的。” 他们定的奶茶店的开门时间在早上十点，因此不用赶上学校上课的早高峰，主要是卖中午和下午、晚上，因此，上午徐芳和徐玲的时间是相对比较充足的。 “你不是一中的学生吗？为什么不在一中本部？”徐玲也是十分诧异的。 “我们班不是实验班吗？学校和其他学校签订了帮扶协议，我们作为实验班，作为学校的门面，要过去帮助那里的同学。”程晓雪尽量把话说得漂亮一点，“那个学校的同学成绩相对差一点，我们要去带动他们。” 短短一翻话，让徐芳和徐玲花了不少的时间来消化，都有些面面相觑，而且开始浮现了担心的神色。 “虽然帮助别人是好事，但是在一中不是更好吗？为什么要让你们去啊？”徐芳是一个非常乐于帮助别人的人，但是涉及到程晓雪的事情上，她自然希望给予程晓雪最好的。 “那个学校在哪儿？远不远？你去看过了没有？那里的学生，还有教学设备怎么样？”不知道是不是徐玲最近在这里卖奶茶，耳濡目染，也知道了一些学校的硬性装备之类的东西。 “我去看过了。”程晓雪点了头，“条件肯定是不如一中好的，但是比我之前那个中学还要好一点，至于那里的学生，现在开学还没有接触过。” “要去多久啊？还会不会回来？还是高中三年都在那边吗？” “就是一年的事。”程晓雪尽量让她们放心，“没事的，我们学校很照顾我们，老师给我们配的是最好的，那边的教导处主任已经见过了，对我们也格外的关照，我们的教室都是那里最好的。” “在什么地方不是学习呢？都是好好学习，对吧？”程晓雪又说道，“妈，二姨，你们还不放心我吗？我看着像是那种调皮捣蛋不听话的，不自觉的孩子吗？” “以前是的。”徐芳想了想，说道，“这几个月改变挺大的。” 第三百三十四章 正式开学 “姐，我们还是要相信晓雪。”最后是徐玲说了一句公道话。 在程晓雪的不断保证之下，徐芳和徐玲才稍微放心了一点，况且这是学校的决定，也没有什么转圜余地，所以她们也没有再多说了。 第二天一早，程晓雪六点半准时起床，自己给自己做了早饭，吃完之后六点五十出门，一路快步走过去，七点一刻就到校了。 他们要求的到校时间是七点半，开始早读，不过今天是第一天开学，学校要举行开学典礼，所以不用早读。 程晓雪到的时候，班上的人基本上到了一半了，对于育英中学的情况都是有几分忐忑，所以到的时间都相对比较早，来看这里的情况。 同学们看着课桌摆得比较乱，在姜璞的主持下收拾整理着，周伟伟作为劳动委员最为积极，没有推卸自己的责任，卖力忙乎。 看到这样一番忙碌的景象，程晓雪觉得有几分欣慰，至少他们知道自己的责任是什么，而且来自县城的同学们都比较肯出力肯劳动。 偷懒耍滑的没有几个，互相帮着，开始把桌子和椅子搬到应该对齐的位置。 一共八个小组，每组坐六个人，分成四个大组，刚刚好能够坐得下，这教室也比较大，后面还有富余的空间，是破旧了一点，但收拾出来还不错。 程晓雪到了之后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加入到了整理收拾桌子的队伍当中。 七点二十五，陆煊奇迹般的出现在了教室门口。 真是难为这位老师没有迟到，准准时时的来了，甚至还提前了五分钟现身，穿戴整齐，头发没有油腻毛躁，精神面貌相对还可以。 陆煊看着忙活的全班同学，眼中闪过几丝复杂的神色，也没有说什么，转身又出去了。 不过出去之前却撂了一句—— “程晓雪，把同学们的座位安排好，然后整理一份座次表给我。” 陆煊还真是不管事，程晓雪本来还在赞叹他今天的精神风貌，觉得有所改变了，但没想到下一秒，他就能没事找事，让她吐槽。 她才不想做安排座位这种事情，安排座次绝对是个技术活儿。 因为同学们虽然没有什么直接矛盾，看似也还算比较团结，但是总有一些个人恩怨在里面。 有的人关系好愿意坐一起，有的人关系不怎么好的，就不想挨在一块，有的男生对女生有想法的，那可不得亲近一些，诸如此类。 “高矮次序站好。”程晓雪看着桌子收拾得差不多了，便把同学们都引到了走廊上，“按照军训时的队伍。” 军训时是男生两排，女生两排。 “都有，报数。”程晓雪也在队伍当中，这些列队也好报数也好，都是训练过的，她招呼一声之后同学们倒也整整齐齐的报数。 “双数的同学，往后退一步。”程晓雪说道。 这种四排变八排的队形，军训的时候也有训练过，同学们有条不紊的就完成了，作为军训优秀班级体，他们的动作和气势都还比较标准。 “女同学坐在二四六八小组，男生坐在一三五七小组。”程晓雪说道，“就按照你们现在的高矮次序，矮个子的在前，高个子的在后。” 对于这样的座位分配，同学们没有什么意见，都按照程晓雪的要求去做了，座位很快就调整好了，程晓雪的同桌是向天乐。 不过他们刚才在走廊上那一番动作，可引起了不少学生悄悄地出来看。 虽然已经到了七点半，其他班的老师都已经在教室了，但是这里的学生好像并不是那么在意老师，想出教室就出教室，是比较自由散漫，没有什么纪律性。 “这就是那个市一中的班级，来借用我们的场地，市一中传说我们全市最好的学校。” “这些学生看着土里土气的，连一个帅都找不出来，不过女生都还有几个长得不错。” “他们班发号施令的那个是谁呀？样子挺好看的，回头找她要个联系方式。” “这些成绩好的，你跟他们玩什么呀？无聊，又不是一起的人。” “就是要把成绩好的泡到手才有成就感。” 简直就是肆无忌惮的议论，不过程晓雪完全没有在意他们说什么，安顿好了自己的同学，便坐回了教室。 “请全校同学注意，开学典礼将于八点半准时开始。”虽然这个学校是很破旧，但是好歹还算有个广播，每个人都能听得清楚，“请同学们八点二十到操场集合。” “好，趁这个时间我们正好说一下每组的小组长以及值日生。”程晓雪想了一下，就交代这件事情了。 “值日生就从第一位同学开始。”程晓雪点名了，第一排第一个的同学，“依次往下，这是我们的课程表，每天负责把课程抄到黑板右边，老师下课之后要负责擦黑板。” 这个年代可没有什么先进的投影幕、电脑之类的，都是最简单的粉笔在黑板上写字，每节课都要值日生擦黑板，整理讲台。 “现在就抄写课表吗？”那个同学询问。 “现在。”程晓雪点点头，“上午有四节课，前面两节是陆老师的语文课，今天我们是从第三节 课开始上课，任课老师还没有来。” 今天上午要开学典礼，所以估计第一二节 课是没了，但是后面两节是要上课的，一中本部的老师按照一中的时间，不随这边的。 “至于小组长……”程晓雪有点犹豫，应该以什么方式选出小组长，如果再搞一次竞选的话，又显得太过正式而且耽搁时间。 “小组长由我来定。”陆煊在这时候走了进来，看了看坐得整整齐齐的同学，“很不错，我来定小组长吧，顺便说一下我们的办公室。” 陆煊随手就把每一组的小组长给点了出来，那真是随意得不得了，可能他连对方名字是什么都不知道，单纯是看着顺眼而已。 这是不负责任呢？还是随性呢？也不好评价，不过被点成小组长的同学，大多数还是很开心。 第三百三十五章 不要惹事 其中，方晓如愿以偿，成了他们那一组的小组长。 接下来陆煊介绍了一下他们在这边的教室办公室，就是在对面的空教室，陆煊说他已经简单的整理了一下，到时候任课老师来也会在那边办公。 “常驻在这里的只有我，你们有事可以找我，但我不一定都在，所以有事最好找程晓雪。”陆煊就是这么痛快直白，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负责。 好在班上的同学都习惯了他这一套，也没有表现出更多的失望了。 “科任老师，我不保证他们在这里呆的时间有多久，你们要趁着上下课前后有问题尽管问。”陆煊又说道，“每周五下午我们将返回本校，参加本校的活动课。” 由于现在是高一，课程还没有那么沉重，给高一的加课课时并没有那么多，所以周五下午还是腾的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长期不回本校，马良高会觉得和本部脱节的缘故，所以还是特地定下一个周五下午的时间，给他们回校园。 “另外，昨天我和这边的教导处主任汪睿对接了，也了解了一下这边学校的基本情况。”陆煊又说，直接在讲桌前面坐了下来，没点正形，“我要跟你们简单说说注意事项。” 这真是难得陆煊主动提出要告诉班上同学一些事情，这跟他开学前几天的作风完全不同。 “不要惹事。”陆煊淡定的说出这四个字，“有些走读的同学不知道，昨天住读的同学们已经见识过了，学校门口打群架，这个学校的老师和领导是不会管的，报警也是没有用的，所以你们要记住的第一点是不要冲动的事，吃了亏，很可能没地方申冤。” 同学们面色有点沉重了起来，特别是住读生，其实刚才已经跟其他同学宣扬过昨天在门口遇到的那两拨人的事情，那种气势，还是很可怕。 在住读生的渲染下，走读生理解到的是两方人马凶神恶煞，提着刀枪棍棒，马上就要开战了。 “第二点，刚刚我也说了，有问题先找程晓雪。”陆煊又说道，“特别是和别的班发生了冲突和矛盾，不要以为自己就可以解决，要和班上的班干部报告商量。你们要相信程晓雪在开学不到七天的时间解决了那么多的麻烦，她的能力是足够帮你们的。” 程晓雪微微皱了皱眉头，她肩上的担子什么时候有这么重了，她已经是一个很负责任的班干部，可是她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处理。 不仅有家里面的事，有奶茶店的生意扩展问题，还有学习的问题，以及自己的兴趣爱好。 可是现在是陆煊在当着全班讲话，程晓雪也想过想让陆煊重新振作，她不想在此时站起来和陆煊对着干，昨天两人才有一个稍微好一点的关系转圜，不能因为一时冲动又给破坏了。 虽然陆煊话是这么说，但是具体操作的时候，程晓雪会让他们去找陆煊。 只不过，不适合在此时讲出来。 “第三点，我最讨厌吃里扒外的人，在这里，尽量不要和其他班去交朋友，对你们没有好处。”陆煊说的时候皱起了眉头。 班上好些同学都是默默的点头认可，他们也没有想过和这里的人有什么深交，不过，有几个却有一种跃跃欲试的感觉。 “帮扶协议之类的，昨天我们问过汪主任，汪主任说不需要我们履行协议，我们要是履行协议，他们会觉得很麻烦，我们安分的过自己的学习生活，他们才会觉得谢天谢地。”陆煊强调了一点，“所以尽量和这里的学生保持距离。” 不管同学们什么样的情绪，反正陆煊觉得他已经说完了他该说的，很悠闲的坐在讲桌后面，没有再讲其他。 同学们开始窃窃私语，程晓雪旁边的向天乐，主动找了她说话询问。 “班长，昨天你们来之后，是了解到怎样的情况？陆老师说得好严重啊。”向天乐小心的问题。 他是个走读生，昨天是没有来的，平时他也比较内向，不是太爱说话，和班上还没有特别聊得来的朋友，早上渲染昨天事件的时候，他也正好错过了。 “就是遇到了门口有打架的。”程晓雪简单的说道，“主要还是汪主任说的那些话，其实陆老师就是转达了一下汪主任说的。” “汪主任就是这里的教导处主任？”向天乐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做到的。不过班长，你肩上的担子好重啊，陆老师好像把什么事情都交给你。” “不是还有你们吗，我们都是班上的班干部。”程晓雪微微一笑。 “是，我会做好我学习委员的职责。”向天乐坚定了点，“给陆老师和你都分担责任。”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八点二十广播再一次响起，催促同学们到操场集合，陆煊才招呼同学们出门。 他们在一楼，出了教学楼的大门面前就是操场，汪睿一看到陆煊便迎了上来，主动跟他们说明他们高一一班所划定的站位。 主席台前最前方，最醒目的位置，就是留给他们的。 开学典礼的前面部分是按照升旗仪式进行的，什么升旗，奏国歌，唱国歌之类，虽然全校同学懒散，声音七零八落，但是还算是勉强完成了这些步骤。 做完之后，主持人便宣布让校长来讲话。 “同学们，很高兴我们迎来了新的一学期，首先对我们高一和初一的新生报以最热烈的欢迎。”育英中学的校长是个五十多岁将近六十的老头，头发都已经完全花白了，不过看上去脸色比较红润，长得也比较圆润。 有一种鹤发童颜的感觉，不仅慈爱，精气神又很好，程晓雪记得丁文慧给他的那张联系表上有这个学校校长的名字，是叫谢国华。 稀稀拉拉的掌声算是在回应这位校长，不过校长却一点都不在意，还是满脸的笑意。 “看到你们这么精神抖擞的样子，我觉得特别的感动。” 第三百三十六章 程晓雪的发言 谢国华说着，不知道他是不是老眼昏花了，从哪里看出学生精神抖擞。 原本是应该穿统一的校服，但是学生们的衣服穿得五颜六色，原本应该是男生板寸女生马尾辫，但这里的同学披头散发跟妖魔鬼怪似地。 原本应该是站得笔直，青春洋溢，朝气蓬勃的看着校长讲话，但此时分明一个二个吊儿郎当，歪七倒八的模样，队形跟虫爬似地。 程晓雪已经环视过了整个操场上的所有班的，可以说百分之八十都是这种样子。 有少数站得笔直的都是异类，而且脸上都带着小心的表情，大概是长期在这种环境中学习，而形成的一种谨小慎微，生怕触怒了不该触怒的人。 就像汪睿说的，你惹到一个人，可能他会叫来一百个人。 谢国华在台上絮絮叨叨，照着他的稿子念，不仅夸奖了在场的同学，还硬是凑了几个荣誉给自己学校争脸。 什么最尊重学生自由的，什么校园植被保护得最好的…… 植被确实很好，现在在他们右侧那一片地方都是小腿那么高的草，不过这会儿倒是有一个看上去年纪很大的老人在慢慢的除草。 “今年除了我们圆满完成了招生任务之外，教委的领导还给了我们学校一个非常巨大的帮助。”谢国华说完前面那些套词之后，将目光放到了在他面前这个班的同学。 “相信所有人都听过我们双乐市的一中，那是最好的学校，在全国范围内都是能排的上名号的，为我们市争了许多荣誉，他们的老师是全市最好的老师，他们的学生也是最努力最认真的学生，而现在我们拥有了他们！” 程晓雪听着这句话差点没吐出来，什么叫“拥有了”，麻烦这位大爷解释清楚，用词能不能不要这么惊悚？ 当然这个词，不仅有一班同学的集体反胃，其他同学也是摆出了各种稀奇古怪的表情。 旁边一个班的不少同学，甚至夸张的做出了呕吐的样子。 “我们高一一班，就是市一中的高一一班，到我们学校来进行帮扶，到时候我们高一一班的同学们会深入了解其他同学，团结一致，促进大家的共同进步。”谢国华讲得那是一个抑扬顿挫，“请全校同学对我们高一班同学的到来报以最热烈的掌声！” 这一次的“热烈掌声”，比刚才还要更加稀稀拉拉一些，不少人都是一种嘲讽或者鄙夷的眼神看到高一一班。 他们才来什么都还没做呢，看不惯他们班的人就还有挺多，程晓雪不由得为前景感到忧虑。 “我们一班的同学是我们这一次中考中……”谢国华又开始絮絮叨叨的讲开了，讲着高一一班是多么的优秀，是多么能够激起全校师生的学习。 程晓雪都不知道，谢国华这些话是讲给他自己听的还是讲给在场的同学们听。 不过这和汪睿说的有点出入，汪睿说学校上下都没有想过他们要进行帮扶，但是谢国华现在讲的似乎还真要他们高一一班做点什么实效出来。 程晓雪有点拿不定主意，看了看站在前方不远处的陆煊，他只是抱着胳膊，站姿跟那些不学好的学生一样吊儿郎当，不过看到他侧面的表情，似乎在认真思考着什么。 谢国华这些话不是在帮他们高一一班的，简直就是在拉仇恨，好不容易熬完了他的讲话，主持人上了台，笑容有些讪讪的。 “下面有请我们高一一班的学生代表，程晓雪同学上台来讲话。”主持人说道，不知道他是不是意识到谢国华讲得太过火了。 程晓雪从队伍中走出来，深吸一口气，迈上了这育英中学的主席台。 站在主席台上的感觉和身处在人群中是完全不同的，这一次在主席台上和上一次也不同。 上一次是马良高要她表一个态，相对要简单很多，这一次却是陆煊交代了她一个任务，对于程晓雪来说，这次的讲话是更为重要的。 既不能示弱，也不能挑事儿，既能够对这个学校的学生说，也能够对这个学校的领导说，还要对一中也是能够交代得过去的。 “各位尊敬的领导、老师，亲爱的同学们，大家好。”程晓雪有礼有度，说话非常清晰，声音也很好听悦耳，“很高兴能站在这个台上，作为学生代表发表我的感言。” “首先，我们班能够作为实验班，被选派到育英中学来，是教委对我们的信任，是学校对我们的器重，根据帮扶协议，我们在育英中学的任务是任重而道远的。”程晓雪轻言细语的说。 她看了一眼陆煊，陆煊似乎微微眯起了眼饶有兴味，而旁边的谢国华听得十分认真，至于汪睿，脸色很平常，看不出端倪。 不过还有一个比所有人认真的，是站在谢国华身边的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程晓雪还不知道她是谁，她好像对她的讲话十分关注。 “这是一项长期而艰巨的任务，想要在协议期限的一年内完成是有些困难的，但我们在这一年一定会尽我们所能，在保证我们学习的同时，与育英中学的同学们和睦相处。”程晓雪有条不紊的说道。 程晓雪将这项任务给转移成了一项长期的工作，那么他们在一年内想要出什么实效也是不可能的，这番话十分圆滑，挑不出什么毛病，但却委婉的卸掉了身上的重任。 开什么玩笑，一年内想要带动这个学校的学生们，简直是天方夜谭，比登天还难。 “我们初来乍到，也是新入学的学生，尤其是作为实验班来到育英中学，对我们育英学校是不太熟悉的，如果有做得不太好的地方，请老师同学尽量指正。”程晓雪继续说道，目光在身边的谢国华身上停留了片刻，稍微停顿才继续说。 “经过你们的指正，如果确实是我们的不对，我们会深刻反思，仔细改正。”程晓雪语速还是保持着那样不疾不徐，“但如果并非是我们的错误，我们也会坚持自我，相信真理，相信公道和规矩。” 第三百三十七章 镇得住场子的人 很简单，这句话表达的就是陆煊要求的，我们不惹事，但是不要找我们的麻烦，如果要找我们的麻烦，我们是不会妥协的。 程晓雪原本以为按照育英中学的情况，很认真听学生代表讲话的肯定没有几个，但现在她发现在场的师生们有一大半竟然对她都充满了好奇。 刚才她讲这番话的时候，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是比较多的，虽然有的人还是那样歪瓜裂枣了站着，他们也未必会听明白她这话里的意思，但却在听，甚至指指点点，评头论足。 程晓雪抬头挺胸，面对微笑，不卑不亢，不冒进也不畏缩，有自己的态度，也有该有的礼貌。 无论如何该传的话是传达完了，讲完前面的两点，程晓雪又说了一些比较官方的话，旁边的谢国华听到这些官方话之后，不住的点头。 她的讲话稿并没有很长的内容，也写得十分精要，讲完了之后，程晓雪行了礼便下台了。 掌声是来自于他们高一一班的，相对来说很热烈，其他班级依旧是稀稀拉拉，不过在程晓雪从主席台走回自己班级的这一路上，可是受了所有的注目礼。 “希望我们学校的同学能和高一一班的同学和睦相处，能够一起愉快的学习，有更多的交流和更融洽的氛围。”主持人上台之后又套上了两句，“下面有请我们的教导主处主任汪主任来给我们宣布学校的一些注意事项。” 汪睿上台了，一点教导处主任的架子都没有，跟刘福财完全两样，说话的时候有点弯腰驼背，看上去就没什么自信，更别谈魄力。 这样的状态当然不能让同学们信服，不过他说的是一些学校的作息时间和一些将要举行的大型活动等内容。 “希望同学们在这学期继续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为祖国争光。”汪睿在最后几句话，可是画得非常大的，连祖国争光都出来了。 整个学校理会汪睿的没有几个，这一次连掌声好像都显得更加的拖沓，甚至有不少学生开始讲着话，不知道汪睿说了什么。 更夸张的是在汪睿快要讲完的时候，站在后排的学生有直接喊的。 “烦不烦啊？啰嗦！” “汪汪，快下去吧！” “走，我们走了，开学典礼真没意思，浪费时间，走，打台球去。” “同学们安静！”汪睿的脸色有些发白，就镇不住场面的时候，有一个女老师上台了，朗声说道，“作为一个学生就要有学生的样子，我们高一一班的同学还在，你们这个像什么话？这是开学典礼，是学校，不是菜市场，也不是茶馆酒楼，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想说话就说话！” 这个女人就是刚刚站在汪睿旁边的，认真关注程晓雪讲话的那个。 “这个人是谁？”程晓雪旁边的皮丹小声问。 “我也不知道。”程晓雪眯着眼睛望着台上说话的这位女老师，她的长相是比较清瘦的，个子也很高，穿着一个高跟鞋，气势十足。 “好了，现在是我们学校的党委书记刘文涛同志给大家强调一下学校的纪律。”主持人也没有上台去招呼这位老师，在旁边赶紧补充了这一句。 育英中学党委书记刘文涛？程晓雪还是看着台上说话的那个女老师，中气十足，表情严肃，以她这份魄力，她是能够镇住场面的人。 可能全校唯一有点气场的就是这位刘文涛了吧，在她说话之后，那些叫嚷的同学们没了声音，讲着要走的也都回到了自己的班级，继续歪歪斜斜的站着。 “今年的纪律问题是我们学校重点整治的问题！”刘文涛说道，一双有威慑力的眼睛扫视着在操场上站着的同学们，“虽然上学期我只来了一个月，但是对我们学校的情况也比较了解了，你们汪主任做不到的事情由我来完成。” 汪睿在旁边有些尴尬，但是这句话却让程晓雪像找到了灯塔。 刘文涛看起来是要真正的整治育英中学的各项问题，不过她也没来多久，好像才一个月，但是仅仅一个月的时间就让学校的师生对她这么忌惮。 程晓雪觉得这位刘文涛会是关键时刻的救命稻草。 刘文涛火力全开的宣布了一系列学校校规和校风的问题，不仅把这些内容说了，也点明还会根据具体情况来修改，而由她来全权决定。 “如果再让我发现，我会让你们知道我的手段。”刘文涛微微抬起下巴，就这么盯着那些特别重点关注的班级，眼神跟刀子似地。 “切！” 虽然刘文涛能压住大多数的学生，但还有一些刺头是特别嚣张的，发出了这样的声音。 程晓雪注意到这个声音的来源，就是从汪睿和冰粉店大妈都特别提起的高二四班的位置。 本来这个“切”声不算太大，但是在刚刚整个无比安静的操场之中，却也十分清晰，站在前面位置的程晓雪头听到了，台上的刘文涛肯定也能听到的。 “刚才是哪个同学发出了这样的声音？”刘文涛可没有像汪睿和谢国华那样，面对这些挑刺的同学当做看不见，她停下了了她正在讲述的校风校纪的内容询问。 她声音不算十分严厉，但是却让整个气氛都显得非常凝固，而且一时之间没有人敢站出来。 “呵，连承认自己发出了一个声音都不敢，还要学着成年人，去喊打喊杀？”刘文涛冷笑一声，却没有放过的意思，“简直幼稚！” 一番话说得全场更加寂静，汪睿却胆战心惊的上前开始打圆场。 “刘书记不要生气嘛，这开学典礼不能弄得大家都不愉快，这不是市一中的高一一班的还看着呢。”由于程晓雪站的位置是最靠近主席台的，虽然汪睿没有用话筒说话，但是她还是勉强听到了他说的什么。 其实这样对高一一班是很不利的，包括校长也好还是汪睿也好，好事坏事都拿高一一班来说事，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高一一班的存在，他们育英中学的一些“家丑”不方便拿出来给他们看到。 第三百三十八章 雷霆手段 言下之意，高一一班是外人，他们内部怎么污七八糟都没关系，但是高一一班在这，就让他们觉得有些不太好意思。 如此一来，其他同学尤其是那些被放纵惯了的同学，如果被要求做什么事情，很大程度会自然的觉得这是高一一班的锅，让他们高一一班在这里如何自处？ “我是在认真讲道理。”刘文涛却没有吃汪睿这一套，“我就想知道，刚才是哪个胆敢在我说话的时候发出嘘声，根据学校的校规规定，全校开会，领导讲话的时候，学生发出这样的声音是违反校规的，理应受到惩罚。” 刘文涛的声音可是通过话筒，非常清晰的传到每个人的耳朵，她也根本就没有要掩饰的意思。 程晓雪觉得，刘文涛特地抓住这个点不放，就是为了配合她刚刚说的话，她对校风的要求，不只是说说而已，还是要执行到位的。 她有点好奇，如果发出声音的同学站出来了，刘文涛又将要怎么处理？是责骂几句，还是拉到教导处去教育，或者最严重的就是请家长。 教育责骂什么的，有用的话，汪睿也不会说报警都没有用了，请家长，也是个笑话，这里很大部分“自由发展”的学生，家长早就管不了。 “怎么？你们可以在学校里面抽烟，可以约人打架，可以各种放狠话，却连承认一个是谁说的话都不敢？怂成这样了吗？”刘文涛继续说道，语气里分明是挑衅，“这样的人我都瞧不起，你们还要跟着他混？” 程晓雪觉得刘文涛用的激将法，她就是要揪出刚刚发出嘘声的人。 汪睿还想阻止，可是刘文涛根本不听他讲任何一句话，无论他说什么，都当他不存在似地，继续挑衅嘲讽着，一点不回避这全校师生。 汪睿只能无可奈何的讪讪走下了主席台，垂着头站在了一边。 “是我说的。”就在此时，一个头发染成了黄色的男生走了出来，把刚刚还掉到嘴里面的烟扔到了地上，整个人歪斜着，把手揣在兜里面，标准的街头小混混的模样。 都被刘文涛这样侮辱了，如果他再不站出来，以后还怎么混得下去，周围的兄弟肯定会那这件事情嘲笑他是没种的，虽然他也不想来触这个霉头。 刘文涛这个泼妇凶神恶煞的名头在外，听说她曾经也是在一个校风特别不好的学校，硬生生让那个学校的学生规矩了不少。 教委特地把她调到育英中学来，也是为了育英中学的校风校纪的问题。 “哪个班的？”刘文涛盯着那个站出来的男生，“你上来，到台上来，我们好好聊一聊，也让全校同学都认识认识你。” 程晓雪不由得为这位刘文涛和鼓掌，她这个请上台的动作，真是霸气，程晓雪真心欣赏她的行事方式和说话风格，按规矩办事，根本就不怕事。 这样一对比之下，汪睿是显得要多畏缩就有多畏缩。 那个男生也是个不怕事儿的，站都站出来了，还能退回去不成？于是，他就这么直接走上了台，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超大的喇叭裤在他的腿上晃荡着。 “我上来了，谢谢刘书记给我一个让全校同学都认识我的出名的机会。”那个黄毛男生自以为很帅气的撩了撩头发，“我叫孙强，放学了可以来隔壁的台球室找我玩，前提是要长得好看的妞。我……” “啪！”刘文涛手上是拿着一叠a4纸的，上面是她刚刚在宣读的校规校纪的内容，她就拿着这一叠纸啪的一下，当着全校同学的面打在了孙强的头上。 孙强一时间被打蒙了，愣愣的望着刘文涛，他没想到对方竟然敢打人，而且还实打实的打在了他身上，而且台下一两千双眼睛看着。 他刚刚还在耍帅，自以为态度刚一点，就出名了，可以是他的谈资，跟刘文涛对着干过的，但没想到刘文涛直接把他的面子踩到了地上摩擦。 “你打我？！”孙强顿时就跳了起来，就想朝着刘文涛身上扑，不过旁边站了几个眼疾手快的主持人和护旗手，包括汪睿和谢国华已经慌忙上去拉住了孙强。 “我作为学校的领导，你在老师发言的时候，你发出如此不尊重的行为，挑动全校同学，还说这些污言秽语，难道我不应该打你？”刘文涛站着没动，就这么微微抬起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孙强。 “放开我，我要弄死她！”孙强大声喊，丢脸让他失去了理智。 “你是高二的学生吧？你已经年满17岁了，从我国的刑事法律上来看，你表达了你要杀我的意图，你这是不是有杀人的企图？”刘文涛不疾不徐，“是可以进监狱的。” 虽然没有这么严重，但是孙强也有稍微被唬住一些，至少扑腾得没有那么厉害。 “就算进局子怎么了？我杀了你我……”孙强嘴里面还是叫嚣着，“我就要把你，先奸后杀你，居然敢当着全校同学的面打我，我会让你……” “麻烦汪主任立刻打电话给警察局。”刘文涛打断了孙强，面色没有丝毫改变，不客气的说道，“就说是我报警，有人要杀我，麻烦把这个人拘留起来，以免造成什么社会危害性。” 刘文涛说得轻描淡写，汪睿一愣一愣的，不过在刘文涛的眼神之下还是跑回了办公室，真的就去打电话了。 刚才还吊儿郎当的全校的同学们，这会儿都振作了精神，看着刘文涛这惊人的一幕。 “刘、刘书记，这开学第一天我们不要这样好不好？”结结巴巴说话的是老好人谢国华，他有点手足无措。 想象中，开学的场景应该是其乐融融，大家高高兴兴的讲完话鼓完掌，该干嘛干嘛去，不爱听的可以悄悄的走，没碍事的。 怎么突然刘文涛就把这个挑事的学生交上来了，他要走就走嘛…… 至少这是谢国华的想法，但是谢国华不敢这么说，因为刘文涛是上面的领导派来的，就是为了整治他们学校的校风校纪。 第三百三十九章 事情的源头 上学期他们学校确实是出了几个大事，还是比较严重的流血事件，跟黑恶势力也有一点关系，政府办公室也好，教委也好，还有几个公检法的部门都严肃警告过他们学校了。 谢国华当时说他管不了，于是就派了这个刘文涛。 虽然他才是一校之长，但是现在更能说的话的分明就是这个刘文涛，上学期末她好像来了也没有什么作为，只是比较喜欢去各个班级了解情况。 对他谢国华不说多尊重多恭敬，但也没有证明顶撞的行为。对学生是严厉一些，比较有威信，却也没有这么过火的行为啊。 怎么新学期一开始，这刘文涛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开学就是要给大家敲一个警钟，我们这学期就是和上学期不一样！”刘文涛盯着在场的同学，孙强依旧还是被几个人拽着，不过这会儿他有点发懵。 他只是习惯性的叫嚷着那些恶狠狠的话，当然心里面也想着要找人把刘文涛狠狠的打一顿，甚至想到了是否要强暴她。 但是他还什么都没有做呢，刘文涛居然就敢叫人来把他抓进警察局。 没道理，不可能的，可是看刘文涛一点不着急、言之凿凿的样子，似乎自己真的是铁定进局子。 虽然进局子也是出来后的谈资之一，但是被限制了人身自由，他肯定还是不高兴也不愿意的。 “政府各部门很重视我们学校。”刘文涛一双严厉的眼睛，看着学校的同学们，“这个学期就是要重点整治，包括市一中高一一班的同学来，也是为了给大家起一个示范榜样的作用，大家要向他们学习，我希望到一年之后，你们都能成为这样的班级。” 程晓雪对这些领导简直无言以对，这个给他们高一一班拉的仇恨不止一点，试问现在育英中学的哪个学生会对他们高一一班有好感？ 抬高别的学校的班级，来贬低自己的班级，还要自己处处跟着他们学，听他们的话…… 就连普通的一些学生，都会很自然的产生反感的感觉吧，换位思考，程晓雪觉得如果是自己，就一定会不爽这么一个外来班级。 “第一点是学习进步，第二点，我要强调的是学校的管理。”刘文涛继续说道，手中的a4纸指向了孙强，“孙强的这些话足够让他进局子蹲一段时间，信不信随便你，以后你们哪个敢在学校说这样的话，我保证把你们送进去。” 掷地有声的话语，和刚才谢国华、汪睿这种和稀泥的是完全不同的，她的态度也表达得非常清楚明白，整治和改革是必须的，育英中学不能再这样下去。 “我既然来了就要负责，不管你们是哪路妖魔鬼怪，只要在育英中学，在这里就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学生。”刘文涛厉声说道，“你们要想胡作非为也可以，请你们退学，像孙强这样的学生，我们学校要不起。” 没有人敢说话，有些老实一点的，甚至有了瑟瑟发抖的感觉。 “孙强，你也不用在这儿不满或者叫嚣，你要对我先奸后杀，行，你去局子里面慢慢想。”刘文涛说话一点都不含糊，“你是高二四班的是吧？高二四班的班主任，请你立刻把孙强的家长请来，我要劝退。” 下面没有人回答，程晓雪望向了高二四班的地方，只看到站在高二四班前面那个年纪轻轻的女老师，似乎是唯唯诺诺的点头了。 “你们都听好了，谁要违反校规校纪，我会严格按照校规校纪来处理，该处分的处分，该退学的退学，哪怕这个学校一个人都没有了，我们还可以重新招，完全建立一个新的学校。”刘文涛每一个字都非常重，“学校是学习的场所，不是你们摆谱的地方。” 好强势好厉害好威武，程晓雪颇有些崇拜的看着刘文涛，虽然她看上去比他们高一年级的年级主任更加凶恶，可是在这个学校就是需要这样的人。 不过从今天刘文涛的谈话和态度来看，政府、教委，还有其他的部门，都想要好好管理整治育英中学。 原本想着帮扶协议只是做做过场的，听到刘文涛的这些话，程晓雪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有这么一个帮扶计划，为什么他们一中迫不得已要来育英中学。 这是包括市政府办公室在内的许多部门共同商议的决定，马良高就算不愿意，也只能接受。 也难怪刚才刘文涛在她讲话的时候那么认真仔细的听，她要知道的是高一一班的态度，程晓雪算是恍然大悟，把一切联系在了一起。 不过可能刚刚她的讲话会让刘文涛有点失望吧，没有跟她想象的那样积极主动，而是有推脱的嫌疑，但是就算让程晓雪知道有刘文涛，有上级部门的决议，她大概还是会讲同样的话。 这一世的改变只有啊做了高一一班的班长而已，上一世肯定刘文涛还是来到这个学校，但没有任何改变。 高一一班依旧成为了那个样子，依旧有那么多学生受到伤害，依旧整个班级的同学可能一生都因此改变。 以为进入一中是一个好的开始，没想到却被分派到这边的学校来堕入深渊。 虽然现在看到刘文涛非常强势，也很有手腕儿，手中也握着权力，但不知道会不会激起那些混混们的反击，最后造成更大的伤害。 很后悔上一世她没有仔细了解实验班的情况，也没有多八卦八卦育英中学的情况，她只知道育英中学大概两年就彻底关闭了。 这样的关闭必然是出了大事，只是不知道是怎样的大事。 秘而不宣，大概是更加严重的事件，会造成一定的社会影响，而上一世，程晓雪确实没有怎么听到什么传闻，消息被封得听死。 越是这样没有信息，越是让程晓雪担心，甚至隐隐为刘文涛担心。 一个开学典礼本来是一派祥和的气氛，就连程晓雪也没有表现出自己的强势和强硬，而是更加委婉，但在刘文涛上台之后一切都改变了。 第三百四十章 你们不积极 将那个挑事的刺头拉了出来，直接送去了警察局，甚至要劝他退学，这手段分明就是杀鸡给猴看。 “……今天下午，我们学校将重新组建学生会，听说有两三年都已经没有学生会存在了，但一个学校怎么能没有学生会？”刘文涛宣布这事，“但凡还想好好学习，还想学校风清气正的同学，请今天下午来参加学生会的竞选。” “同时我们将成立一个纪检小组，专门巡查整个学校的校风校纪情况。”刘文涛继续说道，说完这句话，她把目光落到了高一一班的方向，“另外有一点，高一一班的同学，请你们务必有两名以上的同学来参加我们的竞选。” 刘文涛可能也知道，这个学校能够指望得上的人是不多的，所以更多的期望是放在高一一班的身上。 她又讲了一些其他的事情，重点还是围绕着校规校风，提出了诸如服饰发型这些更加具体的要求，也许刘文涛现在没想过要全校同学的成绩上来，但关键第一点是作风问题必须把握好。 “初一和高一入学的新生们，你们是学校的新生力量，我希望你们更加积极主动，参与到学校的管理中。”刘文涛又强调。 本来前面三个人说的话的时间都不长，但是刘文涛说话却占了挺长的时间，而且也是所有人讲话中，同学们纪律和状态最好的一个。 她这么长的讲话，再没有人来打断她，更没有那些小混混们的质疑和嘘声，当然也没有什么掌声。 刘文涛走下主席台之后，那位主持人都愣了好半晌才上台。 “我们的开学典礼就在愉……就结束了。”主持人本来想照着稿子上那些轻松愉快的词语念，但是现在他念不出来，因为最后根本就不是愉快的。 宣布结束之后，同学们一边议论着，一边解散回教室，不过高一一班还没有彻底解散开的时候，汪睿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陆老师，还有程晓雪同学，我们的刘书记请你们去一下，就在二楼办公室。”汪睿说着，一张苦瓜脸好不容易挤出笑容，“说是有事要商量。” “回到教室之后，姜璞和向天乐主持一下班级的纪律，让同学们预习课本，我们的第三节 课是数学。”程晓雪果断说道，然后看向了陆煊，“陆老师，我们走吧？” 程晓雪一点都不排斥刘文涛的召唤，她也很想会会这位风格让她钦佩的党委书记。 五分钟以后，程晓雪和陆煊就站在了刘文涛的面前，此时谢国华和张睿两个都一脸愁苦的窝在沙发里。 而站在窗口前面负手而立的，是刘文涛。 “来了？”刘文涛此时倒是露出了笑容，不是像刚才在台上那么锋芒毕露的严厉，“陆老师您好，还有这位程晓雪同学，麻烦你们走一趟。” “刘书记您好，不知道找我们来有什么事情？”陆煊是个很直接的人，开口就问。 “我想知道你们高一一班的态度，你们一中的态度。”刘文涛淡淡的说道，看了一眼程晓雪，“刚才这位同学作为代表发表的讲话，我有认真听，也认真理解了，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你们似乎不是很积极。” 虽然脸上带笑，但是话里话外的意思可一点都没有客气。 “昨天我们来的时候，就遇到了你们学校的人在门口打群架，据说你们学校是不管的。”陆煊没有直接点名是谁说的，但是却把话也说明白，“我们见到这个阵势能说什么？” 窝在沙发里的汪睿低下了头，也暗自庆幸，幸好陆煊没有直接说出他的名字，不然不知道他会面对刘文涛怎样的怒火。 “昨天接待你们的是汪主任吧？”刘文涛却扫了一眼汪睿，“可能汪主任比较秉承学校过去的理念，但是现在却不同了。” “刘书记，上学期你来的时候，说只是观察观察并没有……”帮汪睿说话的是谢国华，有些小心翼翼。 “上学期是观察，这学期难道不应该进行行动？”刘文涛冷笑了一下，“谢校长，上学期召开关于育英中学校风问题整治大会的时候，领导们明确提出了，绝对不是忽视不管和不理会，而是不放弃每一个学生，要通过各种措施和手段来改变扭转，我记得当时你和汪主任都有参会吧。” 谢国华和汪睿两个人都低下了头，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 “所以，陆老师，我不管汪主任昨天给你传达了什么，反正我今天要告诉你的，我在主席台上已经讲得很清楚了。”刘文涛又说道，“希望你们一班能够做出实效来。” 刘文涛的气势压迫之下，就连陆煊这样无所谓的样子，似乎都收敛了很多，没能立刻说出话。 “还有这位同学，你的发言稿是你自己写的，还是陆老师给你写的？”刘文涛把目光放到了程晓雪的身上。 陆煊也看着程晓雪，这篇发言稿是程晓雪自己写的，但是却是受了陆煊的指示，昨天陆煊明确提出要写进哪几点，表达什么样的意思。 “是我自己写的。”程晓雪没有任何犹豫，而且还补充了一句回答刘文涛真正想问的问题，“发言稿上所讲的内容也是我的真实感想。” “这么说昨天你也来了，你也看到了在校园门口约架的同学们，也听到了我们汪主任说关于学校的情况？”刘文涛的嘴里角挑起一抹笑，但是这笑根本就没有任何温度，只让人觉得寒。 这种气势，程晓雪莫名觉得喜欢得很，即便那种寒冷，包括了对自己。 “是，我看到了，我也听到了汪主任所说的那些话，甚至包括育英中学的情况，我事先也打听过不少，耳闻过不少。”程晓雪认真说道，“无论刘书记你有怎样的理想和抱负，对我而言，我是一班的班长，我首要要保护的是班上同学的安全。” 停顿的片刻，程晓雪继续补充了一句：“而且到今天你上台之前，我也不知道育英中学还有这样一位领导。” 第三百四十一章 一场配合战 刘文涛的冷笑突然就变成了失笑。 刚才僵硬的气息突然就缓和了很多，包括紧绷着的陆煊都放松了不少，谢国华和汪睿突然松了口气。 虽然只是一个失笑而已，但却没有了刚才那么锋利的气势，让空气里面的感受好了很多。 刘文涛之所以笑，是因为程晓雪不着痕迹的拍了她的马，顺应了他，所表达的中心思想并不是要反抗，并不是继续的不积极和不作为。 程晓雪的作为学生代表，发表的那番讲话虽然刘文涛不满，但是程晓雪有充足的理由，刘文涛有自己的情绪，但是也能想到程晓雪的立场。 但是后面这句话，程晓雪表达的意思是，啊之所以不敢那么冒失的要做些什么，是因为不知道这边学校的态度，汪睿和谢国华传达的都是放任自流。 程晓雪他们的高一一班作为外来的学生，怎么可能又强插一脚呢？ 但是有了刘文涛这位雷厉风行手段果断的党委书记，则又是另外一种情况，跟之前是截然相反。 “我们来这边学校，肯定是要听从这边学校的安排，我们要自我保护，但是也不会毫不参与。”程晓雪还是说得很委婉。 她没有说完全不管，但是也没有说全部都要管，至于帮扶协议的问题，她有汪睿的对话作为证据，就算刘文涛到时候找他们麻烦，她也有话可说。 “我们做不了你们学校的主。”陆煊已经反应了过来，接着话头说道，“以一个班的力量要撼动整个六个年级的同学也是不可能的，这一点还希望刘书记能看清楚现实。” “今天我在发言上说的，这是一项长期而艰巨的任务，并不是在推脱什么。”程晓雪和陆煊一唱一和，“而是正视了现实。” 陆煊立马点头：“我相信育英中学形成这样的校风校纪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也是一个长期的缓慢的过程，跟周围的环境，还有教育等都有关系。” 陆煊和程晓雪之所以这么同心协力，是因为他们知道，这个事情如果由高一一班来完成，真的去帮扶，真的打开门和不知道素质高低的其他同学交流，后果是很难预料的。 他们不能保证刘文涛是不是能彻底压下这个学校的不好，看目前的情况也没有这么容易压得住，所以说话要有留有余地，不能冒失应承。 无论如何，他们都要从保护班上的同学出发，这一点陆煊和程晓雪在无形中形成了一个默契的，所以两人才有共同的说辞。 当然，另一方面两人没有对帮扶协议这事儿这么上心，也是因为马良高的态度，他其实也没有要求高一一班要做什么，他所想的也是一班的同学能够自保就好。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程晓雪其实觉得刘文涛有点可怜，她看起来这么强势，又有改变这里的坚定信念，只是现实…… 上至学校领导，下至老师同学，可能没有几个会支持她吧，一腔热血却没有追随者，这样的大事该如何完成？ “也不是我们学校的责任啊，周围的环境真的影响很大。”谢国华抓住陆煊这句话，讲出了他的心声，“我也想过改变呢，但是没有这样容易的。” “刘书记你今天太冒失了，那个孙强和那个什么豹子关系特别好，你能抓他一个，但是你不能抓他们那一伙啊。”汪睿又是昨天的苦口婆心的模样，“刘书记，你这段时间要早点下班回家，最好由你老公来接你。我真是为了你好。” 谢国华和汪睿在学校待了很多年，不知道是接受了这些学生怎样的刺激，以至于到现在都分分钟抓住机会说服刘文涛不要贸然出手。 “够了！”本来刚刚缓和的气氛，却因为谢国华和汪睿的话又变得凝固起来，刘文涛狠狠的说了一声。 刚刚还在唱双簧的谢国华和汪睿，便不吭声了。 “陆老师，还有城小学同学，我清楚你们的态度和立场，但是既然在我们学校就要听从我的安排。”刘文涛正色的看着陆煊和程晓雪，“这一点你们能做到吗？” “可以。”陆煊和程晓雪异口同声的回答，“能力范围内，肯定尽力而为。” “那多谢了，记得今天我在主席台上讲的那些话，希望你们高一一班能派出至少两个同学加入我们的学生会及纪检小组。”在现在这个阶段，刘文涛也没有提出更多的要求，只是这么说的。 “程晓雪回去安排一下。”陆煊很自然的吩咐了程晓雪。 “在未来我有更多的动作的时候，希望你们积极配合。”刘文涛又说道，总算是露出了那么一丝丝的笑，“麻烦你们了，耽搁你们的时间，赶紧回去看着你们班的同学。” 程晓雪和陆煊点头，准备离开。 “对了陆老师，暂时没有给你们学校准备一个办公室，就用了空教室，有什么需要你就直接告诉我们。”老好人汪睿弱弱的声音说道，“你们一班的任何要求我们都会尽力的完成的。” 刘文涛很不爽快的瞪了一眼汪睿，在刘文涛的眼中这是他们的地盘，没必要这么讨好别人。 汪睿这不是单纯的提供方便，真的是摆出了一种讨好的态度。 程晓雪和陆煊对视着，也没有说话，只是应了之后便离开了刘文涛的办公室。 “呼——”出门后，两个人是整齐的松了一口气，说真的，程晓雪重生之前也是有三十好几，而且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但是像刘文涛这样有气势有魄力的却十分少。 如果她的身份是和刘文涛一样的，处于领导阶层，可能不会畏惧，但是她现在的身份是一个学生，对刘文涛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敬畏的。 “这位刘书记不得了啊。”就连陆煊这样连校长都没有怎么放在眼里的，也是由衷的感叹一句。 “他想做到的事有些困难。”程晓雪轻声说道。 “以后面对这位刘书记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相信你能够应付过去。”陆煊特别满意的看着程晓雪，“刚才反应很快，表现得也很好啊。” 第三百四十二章 我要去竞选 “我一个学生哪里能直接越级面对学校的党委书记，肯定是陆老师你出面。”程晓雪说道，很无奈的叹口气，“我只是一个学生，你觉得耽搁我的学习，来管理着所有的班级的事情合适吗？我又没有拿你的工资！” “我把我工资分给你也行啊。”陆煊居然不要脸的说他。 “陆老师请你严肃正经一点，我们处在这么一个漩涡中心，左右为难，进退两难，你还这样说这些话，刚才我还觉得和你挺有默契的，你现在……”程晓雪忍不住是吐槽。 五分钟之前，她觉得刚才在面对刘文涛也好，还是谢国华和汪睿也好，她和陆煊的配合战是打得很好的。 “千万不要觉得和我有默契，这不是什么好事，我也不愿意。”陆煊撇嘴说，“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待会儿数学老师来了之后……你干嘛？” 就在陆煊说走的时候，程晓雪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角。 “你今天要是走了，我这班长也不当了。”跟这样无赖的人就不应该讲什么道理，同样得耍无赖呀。 “班长是你说不当就不当的？”陆煊摆出了班主任的架子。 “那上班时间，你说走就走？”程晓雪皱起眉头，声音有几分恼火，“我还要上课还要复习，还要参加摸底考试，麻烦你还是稍微想一下我的学习情况，我要是考不好，刘福财就更有说辞说我是靠关系进来的，我不想这样！” 也许是因为程晓雪说这段话是带了怒火，也许是因为提到了刘福财这个名字，陆煊总算是没有脚底抹油乖乖，回到了教室。 由于陆煊没有走开，所以和任课老师对接的事情，就不用程晓雪来操心了，虽然陆煊不负责任，但是科任老师还是会直接找他。 回到教室的时候，同学们正有条不紊的在温习功课，程晓雪坐回来了自己的位置，旁边的向天乐很勤奋的翻看着课本。 不知道刚刚她和陆煊在楼上的时候，他们一班的同学是不是也热火朝天的议论了这位刘文涛，现在还不清楚班上同学的想法。 由于任课老师是从一中本部到这边来，所以尽量都是安排的连堂课，三节四节都是数学，下午的一二节是英语。 数学老师是一个姓袁的女老师，程晓雪从前在一中的时候，是没有上过这个老师的课，但是却听说过她的名号。 用很简单的图形模型，告诉同学们题目的解法，打开同学们的思维很有一套办法，她的课深受同学喜爱的，生动活泼又能让你明白。 但是，开学之后的第一堂数学课却没有让程晓雪有这样的感受，袁老师像是在完成任务一样，机械的把课给讲完了，匆匆忙忙留了点作业，便直接离开。 下午的英语课要稍微好一点，老师也是学校数一数二的英语老师，是一个男老师，以善于引导同学练习口语，实际交流见长。 他的课绝不照本宣科，按照他的说法，课本上的内容是应该你自己去学习的，只要认真听了他的课就应该看得懂，他讲课的内容是另外备课。 程晓雪感觉作为英语课的邓老师相对来说是比上午的袁老师，要负责很多的。 邓老师临近下课还在叮嘱同学们应该怎样去学习英语，要努力完成作业，丝毫没有因为高一一班的同学不在一中本部而区别对待。 关于课代表的问题，由于老师们来的时候，陆煊就告诉他们要选择自己的课代表，所以袁老师随便指定了最为积极的方晓。 邓老师则表示，这件事情不着急，由学习委员代为收着英语作业，等模拟考试结束之后，他会根据成绩和同学的综合表现来选择。 可见科任老师对高一一班的态度都是不一样的，语数外三科最重要的语文是陆煊教课，暂不评价，而数学老师显得有些不负责任，敷衍了事，不过英语老师还算好。 接下来的其他课，程晓雪有几分期待，不知道号称最好的师资力量，具体是怎样的感受。 下午的第三节 是班会，陆煊显然很不耐烦班会，这意味着他不得不出现在班上，并且不得不找一些话来说。 陆煊是现在很想直接让程晓雪来组织，随便她怎么弄都可以，但程晓雪坚定的拒绝了，用了上午的说辞，你要是不出现，我就不当这班长。 至少从现阶段来看，这套说辞陆煊还是比较服的，很不情愿的出现在了班会课上。 “咳，今天的班会课……”陆煊开口，看着一张张这么专注望着他的脸，他觉得很不适应，他有些不想看见，每次看见这样的场景，他就会想起从前。 想起从前，就想到那个死去的学生，继而他所爱的同学对他误解唾骂的场景就会出现，百口莫辩，他倾尽精力的，全选择了不相信他。 不过，陆煊脑中在浮现在这些过往的时候，突然就看到了程晓雪，她一双明亮的眸子正炯炯有神的看着他，似乎十分期待他要怎么来主持班会。 “咳，班会。”陆煊又清了清嗓子，恢复了他的吊儿郎当，“给你们两个选择，一个是自由活动，另外一个是有程晓雪来安排。” 安排你大爷！程晓雪差点没直接在全班面前爆粗口，好不容易才压住内容的冲动，正在脑筋急转弯的想着让陆煊自己主持的措辞，有人却在前头说话了。 “陆老师，今天下午，不是育英中学学生会和纪检小组的竞选吗？”方晓举手起立，轻声说道，“我们几个想去参加竞选，可以吗？” 陆煊听到这话，还反应了好几秒，眉头微微皱起，但是看到方晓那么认真恳求的眼神，又和程晓雪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他还是应允了。 “去吧，遵循自由的原则，想去竞选的都可以。”陆煊说道。 虽然他和程晓雪一致认为，这一去学生会和纪检小组，肯定少不了和这里的“那些学生”会发生不少冲突，麻烦是肯定躲不掉的了。 第三百四十三章 她应该会入选 不过，至少有刘文涛扛在前面。 而且，这也是刘文涛的要求，至少两名以上去参加，他们也是答应了的。 现在，既然有人主动提出来，陆煊没有任何理由阻拦，但也不用在去选派参选的人了。 “最好是进学生会，至于纪检小组，不太好做，又辛苦又不讨好的。”陆煊还是提醒了几句，“去吧，要去的就去，不去的可以自由活动了，记得六点二十开始上晚自习，今天数学和英语都有作业吧？” 自由活动课，高一一班的同学们表现出了一种比较惊人的自我约束素质，出去玩耍的没有多少，大多数是在教室里面看书复习。 有周五的摸底考试的压迫，更有这个学校的氛围给人的压迫。 在方晓的带领下，去育英中学参加学生会竞选的人大概有个七八个，程晓雪不担心他们是否能够竞选上，她心里想的是，这个人数刘文涛应该是满意的。 反正程晓雪没有去，她不打算淌这趟浑水。 这节自由活动的班会课，程晓雪也没有去玩耍或者跟周围的同学聊天，而是专心致志的复习功课，和身边投入学习的向天乐一模一样。 晚上苏想要来，程晓雪只能尽快在晚自习的时间范围内，把该做的作业都做好，再腾出一点时间来针对性的复习摸底考试的内容。 试题已经在脑海中，非常清晰了，她需要掌握练习，尤其要对数学划定一个合适的分数，拿下合适被高一学生解决的题目。 班会课结束之后，程晓雪跟着皮丹和王凤一起去学校食堂吃饭。 虽然育英中学条件是比较落后的，招生的人数也不多，平均每个年级有四五个班就不错，初中部这次竟然只有三个，但是学校食堂还是有，而且吃饭的人不少。 育英中学没有像市一中那样的后街，周围吃饭的地方几乎是没有。 “昨天晚上，方晓和那两个别的班的女生聊得可好。”皮丹现在很不喜欢方晓，跟程晓雪说，“好像还在讲你的坏话。” “我都听到了，而且我还当场说了他，但是他又摆出了那种委屈可怜的表情。”王凤撇着嘴，“搞得我像是个恶人。” “其实不用太理会方晓。”程晓雪摇摇头，“她对我最不满的地方，主要是在于她想当班长，只是被我横刀夺爱了。” “她来当班长，我们班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根本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好。”皮丹快人快语的说道，“而且像谢子昂那样的那些男生会听他的吗？根本就不会，而且她也不会让谢子昂来当班干部。” “我觉得谢子昂还不错。”王凤突然有点害羞的说了一句，“性格开朗，长得也很好看。” “小凤凤，你这句话……”皮丹的眼睛一下就亮了，刚刚的愤愤不平，都化为了乌有，“有点儿深意啊。” “你可别胡思乱想，我就是觉得他人还不错，挺肯帮助别人的。”王凤小声的说道，“还能为班级出头，哪里像方晓啊！” 话题又转回到了方晓身上，皮丹摇摇头：“她这次去什么学生会，我觉得她肯定进不了的，那个刘书记一定是个火眼金睛的人，一定能看出方晓就只会做面子功夫。” “方晓应该能够选入学生会。”程晓雪轻声说道，“不仅能够选入，而且还会成为比较重要的位置上的人。” “啊？”王凤有些担心的说道，“那可怎么办啊？回头她不是更要压着你了？” “她是负责这边学校的，我只管我们一班的事情，至于学校的活动，我也只会去一中参与，与育英中学关系不大。”程晓雪头脑很清醒的说道。 她才不会像方晓这样，为了能所谓的“当官”，不管是在什么地方，不管面对的是什么人，不管是什么样的处境，都想要展示自己。 方晓的表现肯定不会差，她的嘴上功夫，那些场面话，刘文涛在此时此刻应该是会非常欣赏，再加上她高一一班的学生的身份，会给她安排一个重要的位置。 只是越重要，只怕方晓要面对的事情越麻烦。 程晓雪只希望方晓到时候惹了麻烦，不要连累一班就行，她得想个辙子，怎么来免除这个后顾之忧，不能让方晓成为高一一班的“代言人”啊。 “程晓雪，你在想什么？”皮丹刚才似乎在跟程晓雪耳语，但是程晓雪在想自己的事情没有听到她说了什么。 “就是在想方晓当学生会的干部的事情，希望她不要拿着育英中学的学生会干部的身份，来压制我们班的同学。”程晓雪认真的说道。 “没有人会听她的，班上现在好多人都不喜欢她。”王凤皱起眉头，“而且就像你说的，她是育英中学的，又不是我们市一中的学生会干部。” 程晓雪微微点头，正想说什么，却被身边的皮丹重重的拉了一下。 “怎么了？”程晓雪轻声问道，刚才皮丹似乎就想跟她说什么。 “晓雪，我发现好多人都在看你呢。”此时她们已经进入了食堂，食堂里的人挺多的，皮丹这双眼睛是经过考验的，十分犀利。 刚才程晓雪专注于自己的思绪，没有留意周围的环境，此时看到确实在看她的人是不少的。 这些人都是育英中学的同学，有高年级的，也有初中部，眼神中都是好奇的目光，而且有不少穿得乱七八糟的人，更是很直接大胆的打量着她。 “有的人还在指指点点的，好不礼貌。”皮丹又补充了一句。 “今天是作为学生代表讲话了，而且我们又是比较特殊的班级，所以会受到特别关注吧。”程晓雪调整自己的心态，没有对这些目光去抱以什么样的情绪，“我们吃我们的饭，不要理会就行了。” 今天她在台上讲的那一番话是委婉的，表达了他们班级不会太插手这个学校的事情，只是育英中学的领导们处处要拉上他们高一一班，所以招致这些同学们的特别目光。 第三百四十四章 示威来了 招都招来了，程晓雪也不能说什么，保持好自己的心态。 皮丹和王凤紧紧的跟在程晓雪的身边，跟着她打饭吃饭，小声的讨论着班里的事情，还有学校的社团之类的。 正吃着，突然有人走过来，直接站到了程晓雪的桌子面前。 埋头吃饭的程晓雪，看到阴影压过来的时候，还以为这么快就有育英中学的人过来找她麻烦了，他们还什么都没做呢，不过抬头一看，来的人是方晓。 她身边还跟着黄珊珊和陈丽。 陈丽有点不敢和程晓雪的眼神对视，在她生病的时候，是程晓雪最关心她、帮助她的，虽然她还是跟方晓保持了友好的关系，但却不说程晓雪的坏话，方晓说的时候，她也从来不参与。 而且对于方晓，陈丽是越来越有想法，但她的性子又让她没有去反抗方晓。 黄珊珊什么时候和方晓关系这么好的，程晓雪不知道，不过程晓雪对黄姗姗还是有不少印象的，因为她是属于胆子大爱讲话的那种女生。 “班长，你不让方晓做班上的班干部，方晓现在成了学校的干部。”黄珊珊有几分得意，率先开口，带着一股了不得的炫耀。 可能方晓拉拢黄珊珊的时候，说的就是她被程晓雪欺负了，她明明表现得这么好，成绩也不差，程晓雪却故意不让她当班干部。 也许是出于同情，也许是方晓给黄珊珊的好处比较多，所以两个人走到了一起，而黄珊珊还肯为方晓说话。 “那恭喜啊。”程晓雪的心态和心智，这种挑衅对她来说真的是毛毛雨都算不上，一点感觉都没有。 方晓站在两人中间，脸上带着非常得意的表情，她被压抑了这么久，总算是扬眉吐气了。 “谢谢。”方晓非常得意的说道。 “程晓雪，其实我们方晓真的挺不错的，你为什么要针对她？”黄珊珊居然又说了这么一句。 “我什么时候针对她了？班干部的选举是全班选的，我既没有参加投票，也没有唱票，我怎么针对？”程晓雪笑了，“是宿舍的位置给她安排得不好，还是课本没有发给她，还是联合了全班同学排挤她？黄珊珊同学，怎么叫针对？” 黄珊珊被程晓雪如此质问，脸蛋红了，因为她有点找不到该怎么反驳。 “相反，我觉得在背后拉拢小团体，讲别人坏话的才是针对某个人。”程晓雪微笑补充。 “就是，心胸狭窄，一点气度都没！”皮丹重重地把筷子一摔，生气的时候。 在她看来，是方晓当上了学生会的干部过来跟程晓雪耀武扬威，而且说话还这么夹枪带棒的，像是程晓雪给了方晓不好过。 “没有气度？今天刘书记说方晓的气度大得很呢，很欣赏我们方晓。”黄珊珊挑了挑眉头，“班长，你为什么不去竞选呢？一点都不积极，不肯配合育英中学的行动，不肯履行帮扶协议！” 不知道是不是黄姗姗的声音有点大，帮扶协议四个字，让周围好几桌的同学都把目光聚焦了过来，而且带着是那种反感的不爽的眼神。 “你们站得远一点，我们吃饭，不要和你们说话。”王凤也不高兴。 “没什么胃口了，我们走吧。”程晓雪只是轻轻的放下了筷子，她可不想再招来更多人的记恨，方晓要出风头尽管出，“我们去校门口吃冰粉，我请你们吃。” “好。”皮丹也留意到周围的眼神，想和方晓拉开距离。 三个人站起来把该餐盘碗筷放到了收拾台那边，直接绕过了方晓。 “程晓雪，我告诉你，我现在不仅是学生会的纪律部长，承蒙刘书记的信任，我还兼任了纪检小组的组长。”方晓却在后面非常大声的喊道，“我希望你也能好好遵守纪律，不然我不会对任何一个违反校规的同学放任不管的。” 几乎有好几处重重的放筷子的声音同时响起，方晓这番话无疑是挑战的这里不少人的权威和自由，也激起了不少刺头的怒气。 本来今天在出了孙强的事情和刘文涛的讲话之后，全校师生对校风校纪这个问题都是比较敏感的。 方晓这是往枪口上撞。 好大的胆子，这怕是被“当官”的喜悦给冲昏了头脑，程晓雪侧过脸来看着方晓微笑。 “好啊，我觉得育英中学的校风校纪是非常有他自己的风格。”程晓雪的声音也不小，“你非要扭转，非要把自己凌驾在所有学生之上，我只能说，方晓，加油。” 程晓雪真的一点都不介意方晓的出名，她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反正劝也劝不住。 但是有的话，她要说清楚，她不是帮着这个学校的学生说，而是不想和方晓扯上任何关系，包括一班和方晓的关系，、她觉得也要尽力撇清。 尽管是在认真吃饭的时间，但现在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程晓雪和方晓的身上。 有纯粹好奇围观的，有被激怒想要动手的，也有单纯看笑话的。 “作为高一一班的班长，你这样不负责任的态度真是很让人失望。”方晓的声音更大，生怕在场的同学听不到她对程晓雪的质疑似的。 昨天只是在陆煊的面前说一些程晓雪不好的话，而现在她倒是直接有勇气跟程晓雪撕破脸。 当然，身份不一样了，方晓认为现在她背后撑腰的是刘文涛，是这个学校最有本事的女人，而她就是她身边最得力的助手。 “方晓，你听清楚了，你做的学生会干部是育英中学的学生会干部。”程晓雪的声音清晰无比，确保在场关注的同学们都能听，“你行使纪检小组长的权力也好，还是行使学生会纪律部长的权力也好，代表的是你个人行为，是育英中学学生会的行为，跟我们高一一班无关。” 刚才她还想着怎么在一个合适的场合，把方晓和他们高一一班稍微撇清，现在方晓自己找了个机会出来蹦哒。 第三百四十五章 招惹了麻烦 不是程晓雪没给方晓机会，她一直没和她多做计较，这是方晓自己要找上门来，程晓雪又不是圣母。 既然你方晓如此满意自己作为育英中学的干部和什么小组长之类的，那你就好好做呀。 程晓雪当然没有义务去提醒她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提醒她多考虑考虑后果，多留意一下现在她四周凶神恶煞的目光和面孔。 “你千万要遵守好校规，不要犯在我手里！”方晓的声音尖锐得有些变形，“我会按照刘书记的叮嘱和吩咐，绝对不会姑息违反校规的……” “我他妈最讨厌是一口一个刘文涛！”突然有人把盘子丢在地上，发出了巨大的声音，“那个女生，你是什么玩意儿？” 方晓本来在展示自己，听到这个声音，刚才所有的气焰都没有，惊恐的看着三四个男生围到了她们身后。 “我我……” “你什么你？刚才这么嚣张一口一个纪律部长，什么纪检小组组长，今天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管我们的校风。”一个头发留到脖子那么长，挑染成黄色的男生，一把揪住了方晓的领子。 黄珊珊惊恐的退到了一旁，生怕被卷入其中，而陈丽是忙不迭的走到程晓雪这里来，寻求她的帮助。 “班长怎么办？”陈丽低声说，“方晓是我们班的学生啊，是高一一班的一份子，虽然她、她刚刚说话太过分了，但她只是太高兴当上了这些干部，她想的太久了……” 程晓雪皱起了眉头，依她的脾气是转身就走才好，没有道理她再来帮向方晓处理麻烦。 但是陈丽有句话确实很对，方晓至少现在还是高一一班的。 “怎么办啊？我们管不管？”皮丹也纠结了。 “不太想理会她。”程晓雪有些冷漠的说道。 “就是，不要管他。”王凤疾恶如仇。 三个人站在原地看着被包围的方晓，陈丽在旁边恳求的看着程晓雪。 真是让人十分为难，按照程晓雪的性子，她和方晓有这样的过节，而方晓直接针对她，叫嚣威胁，程晓雪是没有道理去帮他的。 但是方晓确实是一班的一份子，如果她出了什么大麻烦，她这个班长也是难辞其咎，说不过去。 “看着还细皮嫩肉的，啧啧。”抓住方晓的那个男生，直接伸手就摸上了方晓的脸蛋，“手感还不错。” “高一一班的女生质量还是可以的，老大，我也来摸一下。” 那几个男生就直接对方晓上下其手，在她脸蛋上，腰上都随意的摸着，就差直接摸上胸了。 这众目睽睽之下，方晓就被人这样轻薄，她羞愧难当，可是根本就挣脱不了这几个人的手，尖叫声也无济于事。 周围的人都是看着，没有一个肯上前的，包括那些窗口打饭的大妈也毫不在意，一边剔牙，一边饶有兴味的议论着，大概是司空见惯了。 在场的学生，几乎都是见怪不怪的表情，甚至有议论的声音在说，谁让方晓刚才那么嚣张的叫嚣。 “走，把她带到实验楼后面。”那个长头发的男生却已经一挥手说道，“让我们好好感受感受，高一一班的纪检组长是个怎么样的女生。” 程晓雪不清楚这些人只是说着玩，或者只是恐吓一下方晓，还是真的要对她做什么超出法律范围的事情。 “程晓雪……”陈丽这是真的急了，就连皮丹和方晓也觉得必须要插手了。 “呼——”程晓雪深吸一口气准备上前，虽然她有一千个不愿意为方晓出任何头，但她的三观里还没有到能看着方晓被人这样带走。 不过还没等程晓雪彻底上前，一个威严的声音却在此时响了起来。 “你们在做什么？”刘文涛从食堂的侧门走了进来，她身边还跟着十来个青春洋溢的面孔，看上去都像是新生，应该都是高一的。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集中在了刘文涛的身上，而且纷纷退开了一些，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有些人甚至脚底抹油直接离开了。 刘文涛的威力不止一点两点，特别是她今天早上对孙强的雷厉手段之后，更是给育英中学的同学心里面都种下了深深的恐惧的种子。 “还不放手！”刘文涛已经看到了这边发生的情况，厉声道都有些破音的喊了一句，“大庭广众之下你们要犯法吗？” 而处在漩涡中心的那个男生，倏然收回了自己的手，另外几个也都放开了被他们推到墙上压制着的方晓。 暂时没事了，自己也不用出面了，程晓雪的心里面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就算她站出去，帮方晓说话，也未必有什么效果，甚至可能会把自己给搭进去。 而现在刘文涛来了，则是完全不同，不管未来的发展方向是如何，至少现在刘文涛是能够压得住场子的。 “刘书记。”方晓是受了一万分的委屈，眼泪哗哗的就朝着刘文涛跑了过去，站在她的身边，简直都要泣不成声了，“他们……他们实在太可恶了，就这么这么对我……” 看着方晓哭成这样，刘文涛还是有几分心疼的，因为在今天下午的选举中，她对这个女生是非常欣赏的。 她轻轻拍了拍方晓的肩头，安慰着她，然后把她叫到了她身后那些学生的身边。 “简直胆大妄为，无法无天！”刘文涛上前一步，气势汹汹的看着那几个男生说道，“你们想要跟孙强一样的下场吗？想要的话我大可以成全你们！” 只知道孙强今天被带走了，但具体是怎么处理的，全校同学都还没个谱呢。 “是她自己先是在这里说狠话，说她是什么纪检小组的，要对我们怎么怎么样！”为首的那个男生还是有点倔强的说道。 不管怎么说，直接就对学校的领导低头，不是他们这种小混混干得出来的事，说出去会丢人的。 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挣扎一下，表达自己无所谓。 即便在程晓雪看来，那个男生现在在眼里面写满了惊慌，连和刘文涛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第三百四十六章 校风整顿即将开始 “孙强已经被抓进警察局了，是要拘留这段时间的，因为他确实有了杀人强奸的动机。”刘文涛的声音非常具有威慑力，她的眼神也如刀子一样锋利，“而且今天下午我已经叫来了他们的家长，他们的家长已经给他办了退学手续，所以现在孙强已经不是我们学校的一员了。” 整个食堂寂静无声，没有人说话。谁也没有想到，刘文涛真的做到了，直接让人进局子，而且直接让人退学。 “我说过新学期就是不一样的新开始，像孙强这样的毒瘤，我们学校是不会再继续留着他。”刘文涛继续说道，目光落在那个长头发的男生身上。 “这样的学生根本就不配为一个学生，不配呆在学校，污染学校的环境，如果你也想离开，那也行，叫你的家长来替你办退学手续，我成全你。” 那个男生低下了头，不敢再多说一句，终究还是在强势无比的刘文涛面前认了怂。 “待会儿你们几个跟我过来，好好的给方晓道歉，而且我将会对你们处以警告并通报全校。”刘文涛快速的说了她对他们的惩罚。 没有人敢发出声音，除了方晓若有似无的抽泣。 程晓雪觉得方晓的表现还是弱了点，如果换作是廖梦溪的话，此时应该是不会让自己流下眼泪，就算眼眶再红也要表现出自己倔强的一面，能够承担得起。 “至于现在我来食堂，也是要跟你们宣布一件事情。”刘文涛已经又开口说道，目光环视着在场的所有同学，“我们的纪检小组已经成立了，我身后这些同学便是我们纪检小组的部分成员，而至于刚刚的这位女同学方晓，是纪检小组的组长。” 被点名的方晓挺直了自己的腰杆，用手狠狠的擦去了泪水，好像一副要振作的样子。 “一旦发现你没有违纪违规的行为，纪检小组的成员会直接记录下来，而小组组长方晓同学有权来惩罚你们！”刘文涛继续宣布，“你们都听清楚了，都记好了！” 鸦雀无声的食堂，育英中学的同学们表情各异，有的担心害怕，有的幸灾乐祸，有的如释重负，有的毫不在意。 “我们走吧。”程晓雪招呼了一声。 “你们、你们就走了吗？”陈丽看着程晓雪，她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我……” 其实她想说，她不愿意跟在方晓身边，她想跟程晓雪一起走，但是她又没法直接说出来，而且她也做不到完全不理会方晓了。 她的性子就是这样，优柔寡断很难下决定吧。 “陈丽，你平时跟方晓要好，我觉得我还是应该提醒你一句。”程晓雪看了看陈丽，想了想还是说，“有的事情操之过急，锋芒毕露会给自己招来麻烦的，今天有人这么对方晓，说不定以后也会有人继续这么做。” 陈丽没说话，紧紧的抿了抿自己的嘴。 “不要以为有刘书记在就一切万事大吉，刘书记不能时时刻刻的看着方晓，这个育英中学好歹还是有几千人，而纪检小组只有十几个人而已。”程晓雪又补充一句，“你还是稍微劝说一下她吧，我只是不想有人给高一一班带来巨大的麻烦。” 陈丽认真的看着程晓雪，还是抿着嘴的模样，不过却重重地点了头。 “走吧。”程晓雪再次招呼了一声。 皮丹和王芳没有再去关注食堂的情况，跟上了程晓雪的步伐，离开了食堂。 而食堂之后，刘文涛的声音还在断断续续的飘来，那么中气十足，那么响亮，那么有魄力。 “……只给你们一个礼拜的时间，你们的着装打扮，发型全部都要按照校规上规定的才可以！” “……违纪的人我绝对不会手软和轻饶，要约着打架的，你可以滚去远处，不要在学校附近，不要被我知道和发现……” 声音渐渐远去，终于到听不见了。 食堂之外清新自由的空气，几人都大口大口的呼了好几口，才感觉自己舒服了一些。 “那个刘文涛刘书记好厉害。”皮丹第一个发出感慨。 “不知道她能不能真的把这个学校的校风校纪规整过来。”王凤忧心忡忡的说道，“我怎么感觉她好像是喝止住了，但却……” “这不是真正让人服气，不是让人真正打心底的要配合她的行动。”程晓雪将这句话补充完整。 “对，就是这种感觉。”王凤立刻点头。 “可是我现在有点担心。”皮丹显得有些忧虑，“如果方晓作为纪检小组的组长，她按照她今天说的那些对其他同学有什么过分的行为，我怕会给我们高一一班招来很多仇恨。” “我觉得这是难以避免的事情。”完全是可以预见的未来，程晓雪也只能无可奈何的摇摇头。 这才当上纪检组长，都还没有宣布的时候，方晓就迫不及待的来食堂展示她的“权威”，更何况刚刚刘文涛又给了她那么大的权力。 “我更担心的是方晓她以她什么学生会干部和纪检小组组长的身份，来欺负我们晓雪。”王凤也觉得很忧虑，只不过她和皮丹的思考方向不同，皮丹是从大方向来思考，而王凤更关注个体。 “我是那么容易被欺负的人吗？你觉得我和方晓的交锋当中，我什么时候被啊压制了？”程晓雪笑了，“再说了，她的那些什么干部身份都是育英中学的，又不是我们一班的，更不是市一中。” “那倒也是，都管不到我们头上。”王凤听到这句话愉快了一些。 程晓雪一点都不担心方晓的什么干部之类的权威，陆煊是更信任她的，这一点在方晓挑拨她和陆煊关系的时候，陆煊已经证明了。 至于和一中本部那边，丁文慧对她也算是照顾，在马良高的面前她程晓雪也是有知名度的，更何况还有一个熊竹盛的存在。 程晓雪一点都不担心方晓，比起廖梦溪来说，方晓都弱了很多。 第三百四十七章 隐藏盟友上线 “不知道刘书记这样的手段和方式，到底能不能把育英中学改变过来？”走出了校门口，皮丹的声音都大了一些。 “今天我翻看词典，发现了一个词，叫物极必反。”王凤突然说道，摇了摇头，“你看啊，我觉得刚才程晓雪说什么操之过急是很有道理的，刘书记给我的感觉也是超之过急啊，她没有给这里的学生一个缓冲的时间，直接就是这样的雷霆手段，我觉得会引起反扑哎。” “到时候如果刘书记也倒下了，可怎么……” 程晓雪其实想的也是一样的，刘文涛虽然现在看起来确实有本事能够管制住这里的学生，仿佛一切都是会变好的。 但是上一世，结果是并没有扭转一切，育英中学还是在争论当中关闭，高一一班的同学不仅能帮扶这边反而被拖垮了。 这样的结果来看，刘文涛并没有改变一切，甚至自己也深陷泥沼，更有可能是她遭遇了重大的事故，没办法继续管理育英中学了，否则以她这样坚定不放弃的性子，她还会撑住的。 程晓雪当然是期望刘文涛真的能够转变育英中学，他们高一一班回去也好交差，而且在这里的学习生活也更轻松一些。 只是这只是理想的情况而已，现实是残酷的。 三个人一边讨论着，一边就走到了学校门口的冰粉店，这时候正是吃饭的时间，冰粉店的人比昨天程晓雪来的时候要多很多。 有看上去打扮规矩的好学生，也有抽着烟一副吊儿郎当模样的小混混。 皮丹和王凤都紧紧的挨着程晓雪，跟着她找了一张角落里面的桌子坐下。 旁边的桌子也围坐了几个男生，穿着校服，虽然头发有些乱糟糟的支棱着，但整体也还算好，他们正在议论着一个程晓雪也比较关心的问题。 “晚上去打扑克还是打台球啊？” “我才不想打扑克，这个月的零花钱都被你们赢光了。” “我也不想打台球，每天都打台球，好无聊啊。” “其实我是想打篮球的，既然我们都是看完灌篮高手的人，为什么不能像里面的人那么在篮球场上拼搏？很热血啊，我很想去。” “可是篮球场被高二四班给霸占了，谁也去不了啊，他们都放话说了，那块地盘就是他们的。” “现在可不一样了，有刘书记在那儿上蹿下跳的，他们高二四班哪能那么嚣张。” “对啊，而且今天孙强已经被处理了。我们去把高二四班霸占篮球场给要回来吧，然后组织几个班可以打打篮球赛什么的。” “我们高二一班一个班怎么可能做得到？”有个男生垂头丧气的说道，“除非有好多班级能够一起去跟学校的领导们建议。” “跟校长和主任建议肯定是没用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刘文涛，但是也不知道刘文涛会不会支持我们。” “刘文涛根本就不喜欢我们，她喜欢的只有那些成绩特别好，特别乖巧，一看就是三好学生的那种。” 这几个男生在那里议论着，程晓雪和皮丹，王凤则是仔细的听着，他们班的陈泉也想组建一个篮球队，拉球场这件事情一直是她们比较关心的事情。 “我们要不要现在……？”王凤眼瞅着那几个男生要走了，连忙说道。 “不着急。”程晓雪摇头否定了，“记得他们是高二一班的就行。” 她记下了他们的班级还有这几个男生的长相，现在绝对不是马上就去讨论篮球场的时刻，至少要等到刘文涛稍微把整个学校的情况平静下来。 几人吃完了冰粉一路回到学校去，这时候离上晚自习还有一点时间，程晓雪让皮丹和王凤仙回了教室，自己则在教学楼这边空着的教室转悠着。 苏想说让她找一个适合练习辩论的地方，虽然不知道苏想今天会不会按时到，但程晓雪还是得把地方先选好的。 他们这一排教室的对面走廊的教室基本上都是空着的，而在最角落边缘的地方有一间相对小一点的类似储物室一样的教室。 门没有锁，里面也不算太杂乱，比较空荡，只放了几把椅子和一两张桌子而已。 这个地方还不错，程晓雪看了一阵之后，便把这里作为她和苏想训练辩论的地方了。 晚上是语文晚自习，陆煊没有走，过来留守教室了，程晓雪觉得他的表现越来越好了，至少没有像他扬言说的那样，完全不管。 不过在晚自习上，他也没有任何要讲课的打算，只是叮嘱了一句—— “马上就是要摸底考试了，我希望你们能够好好复习，好好发挥，如果成绩考得不好的话，我们的马校长可能就没有办法能帮助我们了。” 这句话说得那是相当的直白，他们实验班虽然不算是高一中成绩最好的班，但是也算得上是名列前茅。 也正是因为有这样的成绩，学校的各阶层领导才支持了马良高给高一一班的特殊优待。 非常现实的就是，如果这次他们高一一班的摸底考试发挥不好，成绩不怎么样的话，就算马良高想要帮他们，也确实找不到什么合适的理由。 一中跟育英中学可是完全不同的，育英中徐只有谢国华和汪睿这样可以完全数出来的几个领导，但一中的则是一个领导体系，什么班子都有。 有了陆煊这句话，全班同学跟打了鸡血似得都非常努力的开始复习起来，就连谢子昂这样纯凭关系进来的，也翻开了课本。 按照谢子昂的话来说，他现在也算是一中的班干部了，成绩太差了，他自己也不好意思。 至于程晓雪的同桌向天乐，那可真是一个非常努力学习的孩子，程晓雪就觉得他做题的速度，甚至比自己还快还专注。 八点二十整，走读同学的晚自习就结束了，陆煊没有任何耽搁，宣布了下课，自己走在最前面，飞快的离开了学校。 住读生们还要继续上课，程晓雪是拖在后面，在走读生里几乎是最后一个才离开教室的。 第三百四十八章 一对一培训 程晓雪去找来了抹布拖把，把她选好的地方仔细的打扫了一遍，然后便去校门口等着苏想了。 这时候学校门口的人已经不多了，比较稀稀落落的零散几个人，而且也没有约群架的事情存在，所以校门口显得比较安静。 她才在校门口站了没多久，还不到八点四十分，便看到了马路那头，苏想一路小跑着朝她走过来。 苏想穿着一中的校服，简单的白t恤和黑色运动裤，头发也剪得比较短，单肩背着一个非常普通的黑色书包。 但是就是这样随意普通的打扮，在走过来的路上却引得学校门口过往的同学们的关注，像是闪着光一样。 “程晓雪。”苏想一眼就看到了程晓雪，三两步过来，在她面前站定打了一声招呼。 “社长。”程晓雪回应道，看着苏想的额头都是细细密密的汗珠，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一路赶过来的，以她的步速要从一中到育英中学至少也得走二十分钟，可是苏想这十来分钟的时间就跑到了。 有点感慨与苏想做事的认真与执着，无论如何都要程晓雪去参赛，无论如何都要培训她。 “这就是你们学校吗？”苏想看着育英中学的招牌，语气很平缓的问道。 “是啊。”程晓雪也看了看斑驳的招牌，补充了一句，“暂时借用一年的学校。” “比我想象当中好一些。” “就这样一个景象，还比你想象中的好，那你想象中的该有多差呀？”程晓雪失笑了。 育英中学大门给人的感觉是破旧的，像是七八十年代的建筑，连那个红字招牌都掉了一些红漆。 “传闻中，育英中学校门口经常有约打群架的，这里时不时有恶性流血事件发生，校园门口的墙都是血溅三尺。”苏想眨巴着一双特别明亮的眼睛，“我没有看见血。” 程晓雪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她不知道这是苏想的正常描述，还是这位冰山社长开了一句玩笑。 不过程晓雪必须承认，她没有get到这个玩笑的笑点。 初秋的风，吹得微微有点尴尬。 “那什么，我们先进去？”为了避免尴尬，程晓雪主动提了出来。 “嗯。”苏想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转头自己率先迈入了学校。 校园里面也没有什么人，而且不像市一中那样，路上都有路灯照明，这里的路灯三三两两的坏了，所以隔很长一段才会有一点微弱的光亮。 整个校园显得黑溜溜的，没有一个学校该有的人气和氛围。 “那边是杂草？”苏想穿过操场的时候，看到了那些到小腿高的青草。 “是啊。”程晓雪点头，“上午有一个老大爷在锄草，可能他一个人并没有这么快做完吧。” “嗯。” 又是非常单纯，干脆的一个字，让程晓雪无法再接话。 “教学楼？”穿过操场，绕过主席台之后，便到了教学楼的楼下，苏想看了看这栋楼没有几个教室亮灯，“好像没什么人上自习？” “上自习？这里有人上课都不错了。”程晓雪回答了一句。 “嗯。”苏想又是这么一个字。 接下来便是一路无话，程晓雪领着苏想走到了她选定的那间类似储物室的教室，在比较隐秘的转角处，进门之后把门关好。 “他们招生不够，一楼空了很多教室出来，这里应该还合适吧？”程晓雪深刻的感受到和苏想聊天真的好累。 “嗯。”苏想拉过桌子和椅子坐了下来，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了笔记本和笔。 “今天辩论社的其他同学训练得如何？”虽然程晓雪没有闲聊的意思，但是该关心的问题，她还是要询问的。 “很不错。”苏想言简意赅。 好的吧，冰山大帅哥，我不说话了行吧？我等着你来安排我，程晓雪在心里面暗暗吐槽，反正她说什么对方也不怎么搭理她。 “坐下。”苏想指了指她对面的那张桌子，“你准备好了笔记本了没？” 程晓雪拿出了笔记本，以实际行动告诉苏想，她都准备好了。 “很好。”苏想点头，“今天我想告诉你的是一些最基本的关于辩论方面的礼仪，我不希望我的辩手出去显得特别没有气度。” 讲课开始。 苏想的讲课方式是非常简洁明了的那种，他说话虽然很少，但是却能句句切中要害，点名要点，程晓雪领悟起来是很快的。 比想象中的进展快了很多，程晓雪听得很专注和认真，她不会浪费这些时间，既然付出了时间自然是要有收获和成长的。 时间就在两人的讲课与听课当中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走廊上传来了一些住读生散场的声音，才把两人带回了现实。 “十点多了。”程晓雪跳了起来，时间太晚了，本来预计是九点半就应该结束。 “今天就到此吧。”苏想开始收拾笔记本。 “谢谢社长。”道谢的话该讲还是要讲，虽然程晓雪对苏想还是有天然的抵触，一看到他就会想到苏玥。 “对了，我知道你们安排的周五都是回学校本部参加活动课，而且没有晚自习。”苏想是非常突兀的说了这句话。 然而程晓雪在第一时间就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说道：“我会在活动课结束的第一时间赶到辩论社，与同学训练默契和合作。” “嗯。”又是一个简单有力的“嗯”字。 “那……？” “你家住哪？”苏想已经收拾好了，把自己的书包挎到了肩上，很随意的问道。 “就在一中后街附近。”程晓雪没有隐瞒回答，这些在学籍上都能查到，以苏想辩论社团及的位置及他的家庭关系，想要查这东西太容易了。 “我送你。”苏想三个字扔给了程晓雪。 “不用不用，我可以自己回去。”程晓雪连忙摇头拒绝，“又不是很远，而且这一路都是大马路。” “我送你。”苏想已经走到了教室门口，准备开门。 “等一下，等那些住的同学都走得差不多了，我们再出去。”程晓雪招呼了一声，又说道，“我真的可以自己走。” 第三百四十九章 顺路送你 这会儿她和苏想双双从这个没有人的储藏室出去，看见的同学不知道会说什么来议论她了，程晓雪可不想现在有多少流言蜚语再来缠身。 特别是和苏想。 “我只是顺路。”苏想继续说道，“顺路送你。” 这个人还真是拗到不行，虽然程晓雪很想质问苏想到底住哪儿，怎么个顺路法，但是她觉得她问了也没有用，以苏想现在的状态及他表现出来的行事作风，他说了要送就是要送。 大男子主义，加冷漠别扭，钻牛角尖。 程晓雪没有再挣扎，等着走廊里面的声音安静一些之后，两人一起走出了学校门口，一路无话的朝着程晓雪家小区而去。 虽然说是送她，但两个人保持着一米左右的距离，而且全程无话。 程晓雪是不想跟苏想说话，她和苏想的关系是辩论社成员及社长的关系，她又没有想过要和他建立成什么朋友之类更加良好的关系。 而且两人在一定程度上是敌对的，她为什么要和苏想浪费口舌，甚至要浪费感情去交朋友。 这根本就是无聊的行为，程晓雪想都不想就没有进行的打算。 而苏想也是一句话都没有，程晓雪猜测这本来就是他的性格吧。 到了程晓雪的小区门口，两人互道了一声再见，并约定明天同一时间在储藏室见面之后，就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时间有些晚了，程晓雪有点担心徐芳，她三步两步跑回到楼上，徐芳和徐玲都已经回来了，而徐芳正在讲电话。 “……没事了没事了，不用找了，书凡，你也不用过来了，程晓雪已经回来了。”原来徐芳正在给许书凡打电话，正好看到程晓雪回来便和许书凡道了再见，挂掉了电话。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徐芳迎到了门口，接过了程晓雪的书包，但语气十分不痛快。 “妈，你别生气啊，我要参加辩论社的训练，忘记跟你说了。”程晓雪十分不好意思的说道。 “你可急死你妈了。”一向都比较维护程晓雪的徐玲，这次也没帮程晓雪说话，“我先去洗澡了，自己好好跟你妈解释。” 程晓雪用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把徐芳给哄好了，也说明了之后接下来回家的时间可能差不多都是这样。 “这太晚了，我来接你。”徐芳在深思熟虑之后得出了这个结论，“这很不安全。” “不要，我们辩论社的社长是跟我顺路，正好把我送到楼下。”程晓雪立刻拒绝，“妈，你就好好卖奶茶吧，奶茶店都指望着你。” “辩论社的社长是个男生吗？”徐芳有时候的关注点真是让人一言难尽，“又是个男生。” “我去洗澡了……”程晓雪无力的说道。 她洗了澡出来之后，又给许书凡打了电话，说了一下辩论社的事情，告诉他，自己没事，这才回到自己的房间上床休息。 开学第一天就在风平浪静……也许是跌宕起伏中过去，不过一切都好，至少比程晓雪想象的好。 虽然苏想是苏玥的弟弟，但是在辩论的事情上，苏想很负责任，而且是就他个人而言，是个很不错的人。 虽然育英中学的情况不好，但是至少有刘文涛这个雷厉风行的出来镇压一下，应该在一段时间内会有所收敛和好转，高一一班的日子不会那么艰难。 虽然陆煊不是个尽职尽责十分合格的班主任，但是程晓雪自己觉得她和他还是有一定默契的，而且她很期待陆煊的改变。 虽然方晓也当上了她梦寐以求的干部，但被人羞辱的事情应该会传开的，再怎么叫嚣，也掩盖不了她在食堂的痛哭流涕。 想想这一天还是比较顺利，程晓雪就在这些思考当中缓缓的入睡。 …… 第一个礼拜匆匆而逝，除了开学的第一天有许多事情发生之外，接下来的时间竟然奇妙班的没有出什么大岔子，真正的风平浪静的过去了。 该来讲课的老师还是会来，根据程晓雪上一世的记忆，加上这一次听来的各种消息，确认了果然马良高确实按照最优秀的老师配过来给高一一班的，只不过不是每个老师都那么负责。 像邓老师那样认真的老师有，但是也有像袁老师那样敷衍了事的。 袁老师甚至懒到连作业都不愿意批改，把标准答案给了数学课代表，让课代表代为批改作业，她连多看一眼似乎都觉得是浪费。 按照她在不经意间透露的话来说，这里的空气就让她难受，在这样一个学校，她根本就没有任何要教书的欲望，请不要为难她。 综合比较下来，历史老师和地理老师挺不错的，没有因为他们是特殊的高一一班而不认真上课，物理老师也不错，生物跟化学老师就不是那么负责。 这两科老师比较敷衍，这很大程度上可能是因为现在高一上半年暂时还没有分文理科，化学和生物的分值都占得非常少，所以老师的热情也不高。 陆煊讲课跟他当班主任的风格差不多，都比较随性随意，他倒是会省事儿，直接把努力认真的向天乐作为了他的语文课代表。 其实语文的学习除了句子的理解，词汇量的累积，很大程度上还是在于对语文的悟性。 从小学开始语文就好了同学，一般一直到高中毕业，语文都不会太差，但是从小开始语文就不那么好的，其实是很难通过硬性的背记，拉升其的语文成绩。 至于对周五的模拟考试，语数外三科除了数学老师之外，另外两科老师都有尽力去押题，包括陆煊都认真对待着这件事情，不惜将新课程的进展往后推了一些。 “有可能是考高三的试卷。”这是英语老师邓老师说的，也许他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但谁又想得到他就一语中的了。 陆煊的关注重点则是在作文上，毕竟在语文考试当中，作文是占分值最高的，他也把高三的作文题目拿出来给同学们做。 第三百五十章 回校 程晓雪很庆幸她的语文和英语就算拿出个高分，也是可以说得过去的。 至于数学，对此她还是感到头疼的，因为她的数学确实不好，确实是需要一个很负责任的老师来讲解，虽然袁老师的讲课是按照她平时的课件，但却讲得没有那么认真。 程晓雪也只能去尽力理解，也幸好袁老师也算是全市数一数二的老师，再差都有几层。 学习各方面来看，虽然有麻烦，但总体很顺利，至于育英中学的环境，和某些人的作为就有些一言难尽了，特别是在刘文涛的领导下，成为了她面前第一红人的方晓。 方晓作为纪检组长和纪律部长，这几天在学校走路都恨不得横着走，她的出名程度也很快，几乎压过了程晓雪。 因为这是和育英中学的学生息息相关的事情，程晓雪到底只是一个外来的高一一班，除了作为学生代表上了一次台，在食堂和方晓一点小争执，再没有别的什么特殊表现了。 不过也许因为程晓雪那天在食堂的撇清还是比较有力度，所以育英中学的学生到没有直接把方晓的作为算到高一一班的头上。 不过根据皮丹和王凤的情报说，全校看不惯方晓的人已经很多了，程晓雪觉得，也许用不了很久，方晓会重新认识到什么叫现实。 苏想依旧是每天晚上八点三十几分就到学校来给程晓雪进行一对一的培训，确实讲了很多小技巧，让程晓雪也领悟了很多。 苏想也告诉程晓雪，周五回到学校将和社团的同学进行一场辩论赛，辩论赛的题目会提前给参加辩论的社团成员，题目简单粗暴，是感情重要还是婚姻重要。 程晓雪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深刻的题目，有些脱离他们高中生的水准了，不过苏想的行为作风向来跳脱到也可以理解。 不过，这个题目是不够严谨的，程晓雪原本先给苏想提出来，但才开了头被苏想岔开说别的了，她也没有再提出——她何必帮苏想操心他的错漏？ 另一方面，奶茶店的生意还是那么火爆，徐芳和徐玲已经说真的是忙不过来，一到学生的放学时间就排成了长龙，特别是晚上，连七中的学生都过来。 徐芳和徐玲已经决定将奶茶店的打烊时间延长到了十一点，她们也是想赚更多的钱，想按照程晓雪构建的蓝图，扩店，做成连锁品牌。 听说夏琳琳倒是有空就去奶茶店帮帮忙，不过和程晓雪根本就没有碰上面，因为程晓雪现在回去的时间都比较晚了，是直接回家的，两个人只能是保持电话联系。 至于许书凡，这个礼拜都没有见着，而且电话都没有通一个，除了那天，徐芳担心程晓雪给许书凡主动打了个电话。 也许许书凡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吧，毕竟是开学第一个礼拜，他也参加了各种社团，肯定也参加了班干部和学生会的竞选。 再者许书凡也很重视学习，周五的摸底考试他肯定会慎重以待。 大家都这样忙碌而充实，既是会互相帮忙义不容辞的关系，也不会太过亲密，发展成不可收拾的样子。 程晓雪对这样的距离是更加喜欢的，也觉得这样挺好的。 林一飞那边，程晓雪这个礼拜也只接到他一个电话，据说他也很忙，林一飞说收到了程晓雪给他的小礼物，吐槽了她给他的子弹壳是多么的丑。 不过当程晓雪说要把子弹壳要回来的时候，这家伙又不愿意了，说送给他了就是他的东西。 除了方晓这个小麻烦，第一个礼拜一直到周四，都是十分顺利，而周五，他们是要回到一中本部参加高一年级的摸底考试。 为了方便住读生，同学们是集体在育英中学门口集合，然后一同回到一中去。 一个回本部，高一一班的同学搞得像秋游一样，一大清早的，每个人都十分开心，像是要回家了。 不管育英中学是否比他们想象得好，是否第一个礼拜还算顺利，他们也在适应中，但到底也是借用别人学校的场地，他们真正的归属还是在一中啊。 “我要回去参加读书社团。”皮丹高兴的说道，“幸好社团活动都定在了周五的晚上。” “我参加的是灵异社团。”王凤开心又神秘的笑容，“我要回去告诉他们，这边有个实验楼，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兴趣过来探探险。” “不要说这些让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刘念现在时不时的也跟她们走在一块，抱着自己的胳膊，“反正我去我的音乐社。” 说完这句话，刘念把目光放到了程晓雪的事：“班长，你也参加了音乐社团的，对不对？我听说你是特别优秀的一个呢。” “是参加了，不过也没有很优秀。”程晓雪笑着说，“不过我今天能去音乐社的可能性是比较小，我会去给社长打个招呼，请个假。” 现在还没有举行什么唱歌比赛的，程晓雪只能先优先去辩论社。 “不对，我们是不是应该先担心考试的问题。”皮丹检查自己的东西，“考砸了可不行。” 一路大家都这么笑着聊着就到了一中，而马良高确实很给力，一中的大门就摆着“欢迎高一一班回归”的字样，很是隆重以待。 “记得你们的考试成绩很重要，请你们慎重对待，千万不要给我出什么作弊的事情，我可是不会管的。”这是陆煊的叮嘱。 末了，他又轻描淡写的补上了一句：“我把你们送到学校我就不管了，你们自己去找自己的考场，下午也不用集合什么的，自由活动。” 陆煊丢下了这句话，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学校，一副放飞自我的模样。 同学们集团是一片抱怨声，接着有不少人把目光放到了程晓雪的身上，等着她说点什么——这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了，但这时候方晓却抢先了。 “考试完了之后，我们还是集个合。”方晓说道。 第三百五十一章 你有资格吗 听到这个声音，同学们面面相觑。 而方晓已经一副上位者的姿态走出了队伍，站在了最前面，指点江山的气场：“集合的地点，就还是在这里，可不要随便乱走，我要点名。” 她这一出声全班同学都愣了愣，因为一般情况下都是程晓雪来做安排，什么时候轮到方晓了呢？ 不过最近方晓作为纪检小组组长，又是育英中学学生会纪律部长，平时还经常去跟刘文涛汇报工作，班上还是有几个人觉得她现在的权力是比程晓雪大的。 程晓雪觉得真是有意思，还真把自己当成班里面的老大了？ 需要解决问题的时候，没看她以什么部长组长的名号去解决麻烦，就算是刘文涛身边着力培养的，她现在所做的也是去给刘文涛汇报而已。 就跟打小报告一毛一样，真是非常招人讨厌的行为。 “你算什么？我们班长都还没说话呢！”有人在队伍里面喊了一声。 “就是，当纪检组长了不起啊，整天耀武扬威的。” “最开始还拿正眼看人，现在恨不得说话眼睛都瞪到天上去，什么人啊！” 班上同学不少都提出了质疑，更有人说出方晓这几天的态度的巨变，跟最开始那种谦逊，柔弱，善良的态度是截然相反的。 典型一当上班干部，手握一点权力，便露出了自己的官僚主义。 “方晓要管理学校的学生，肯定要有点态度啊，这很正常！”黄珊珊帮着方晓说话，嗓门特别大，“你们这些是眼红吧，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程晓雪不知道方晓是否还记得，前两天在食堂，她被那几个男生围住的时候，黄珊珊是闪得最快的一个。 “人家是学生会的干部，而且还是纪律部长呢！”正直却帮着方晓说话，“她当然有资格说这话。” “有资格吗？”程晓雪终于说话了，她慢慢的走出了队伍，站在了所有人之前，跟方晓隐隐形成了一个对峙的感觉，不过，她现在没有跟方晓说话，她是看着正直的。 程晓雪的个子在女生中算是比较高的，正直这种矮个子男生在程晓雪面前得仰着头，所以当程晓雪看着正直质问的时候，正直是倍感压力。 “为、为什么没有资格？”正直稍微有一点结巴，但还是尽量面对着程晓雪的压迫，“我又没有说错，方晓身为学生会的，又是纪检小组的，肯定是比我们班班干部更大一些的。” 方晓很满意正直的说辞，看着程晓雪的时候，更是趾高气昂。 “程晓雪，麻烦你回到自己的队伍去，我要管理班上的纪律。”方晓慢条斯理的说道，充分展示着自己的权威。 这种感觉，就是这样的感觉，太棒了！方晓的内心在呐喊着。 “我才是我们班的纪律委员！”姜璞喊了一声，“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我们班上的纪律？！” 他很生气，想出来跟方晓理论，不过程晓雪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让他稍微等一会。 “正直，我想问你一个问题。”程晓雪还是看着正直，面带微笑，一点也不生气的问，“你是市一中的学生还是育英中学的学生？” “我当然是市一中的！”正直大声回答出来，“你连这个问题都还要问我，你还是不是我们一班的班长？而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要把我……” “第二个问题。”程晓雪不疾不徐，还是看着正直，“方晓当的干部是育英中学学生会的还是市一中学生会的？纪检小组组长是育英中学的纪检小组还是市一中的纪检小组？” 这句话把正直给问懵了，不仅是正直，包括站在程晓雪面前的方晓，也突然觉得自己矮了一头。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方晓担任的是育英中学的干部。”程晓雪这次的目光看着方晓，“就算你再有姿态那你应该到育英中学去，而不是在市一中，这里是市一中，我们是市一中的高一一班。” “请方晓同学立刻回到队伍，不要站在队伍前面，作为纪律委员，我要清点人数。”姜璞也立刻在此时说道，“我才是由我们一班选出来的纪律委员。” 方晓咬着嘴唇，她不想下来，她这已经站上来了，下去的话怎么也挂不住面子，可是帮她说话的几个人在程晓雪的掩护之下一个字也说不出。 其他人更是愤怒的看着方晓，根本就是不服气。 程晓雪说得是很有道理的，方晓就算是干部也不是市一中的。 再者，方晓这一个礼拜将她本来还不错的路人缘都给败得差不多了，维护她的不过是个别几人。 “麻烦方晓同学站回位置。”程晓雪无不嘲讽的看着方晓，“赶紧回去吧，不要耽搁大家的时间，快要开始考试了，你是育英中学的纪律部长，应该明白纪律的重要性。” 一班没有人说话，所有的目光都落在方晓身上，包括有一些过往的其他班级的学生也都看着这边。 方晓虽然有自己的骄傲，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她在上面就像一个笑话，她很明白大势已去，最后不得已，方晓灰溜溜的回到自己的位置。 方晓心里面是恼火的，一旦回到育英中学，一旦回去，她一定会找到程晓雪的小辫子。 他们还要在育中学呆一年呢，她有的是时间和程晓雪较劲。 程晓雪再次强调了三科的考试时间，让同学们认真对待考试，严肃考场纪律，同时说考试完之后不用再集合，大家自由活动。 简单说完，程晓雪便原地解散，自己也去找考场了。 完全不出所料，就跟程晓雪记忆中的一模一样，考试的试题就是今年高考的考试试卷，对于高一新生来说，这样的试卷可能会是解不了的。 兴致勃勃回到市一中的高一一班同学们都被这次的考试给弄得灰头土脸的。 不过不止高一一班的，整个一中的高一年级在考试完之后，都压抑着一股阴郁的气氛。 第三百五十二章 假惺惺的友好 毕竟这里是市重点中学，是全市最最好的学校，同学们对成绩的在意程度是非常高的，而且都是从各个区县来的优秀的学子。 这第一次摸底考试就出了这么难的题，而他们很少有人知道这是今年的高考题。 也许一中用这样的题目也是为了锉锉他们的锐气，以免他们太过骄傲，都以为自己是天骄之子。 “晓雪，我感觉我考砸了。”皮丹和程晓雪分到了一个考室，考试结束之后，皮丹一脸忧虑的对程晓雪说。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是今年的高考题。”程晓雪很平静的说道。 “啊，你是怎么知道的？”皮丹大吃一惊。 “因为我有留意关注今年的高考题目。”程晓雪波澜不惊的说道，“这里面的很多题我都有看过。” “那你岂不是……？”皮丹惊呆了，“岂不是会考得非常好，能拿年级第一吗？能为我们高一一班拔得头筹吗？” “那我就不知道。”程晓雪笑了笑，“所以你觉得自己考得不好也不用太担心，我想大多数的同学都应该不会考得很好，毕竟这是高三的题目。” “好难啊，语文还能勉强的做一些，英语连蒙带猜吧，数学根本就无从着手！”皮丹吐槽，不过听到程晓雪的安慰，却已经不像刚才那么忧虑，“那我感觉大家都差不了太多，毕竟不会谁都去看今年的高考题。” 程晓雪不置可否，语文和英语她是按照自己的真实水准发挥的，至于数学，她做的一些题目以高一的笨拙的方式是能够解开，更多更难的她现在完全没有涉及的，比如计算概率，特别复杂的方程式等，她也放弃了。 “放心吧，至少我们班的语文不会太差，当时陆老师可是让我们做过今年高考的作文题。”程晓雪又说道，看了看时间，“我要先去一趟音乐社。” “好，你去吧，我去我们读书社了。”皮丹愉快的说道。 程晓雪和皮丹挥别之后，便迅速的赶往了音乐社，现在是下午四点左右，她到达音乐社的时候，这里的人还没有几个。 不过，廖梦溪已经到了，她身边围着好几个男生和女生，都在和她说着话，看眼神对她是倾慕。 因为此时廖梦溪坐在钢琴旁边，修长的手指在钢琴键上拂过，按下个别音节，又跟身边的同学说着什么，脸上的笑容像天使一般。 不知道这个礼拜，廖梦溪在这边是不是也顺风顺水，军训的时候，传出来的那些谣言，对廖梦溪有没有产生影响。 不过以现在廖梦溪的状态来看，似乎影响不大。 “晓雪你来了？”廖梦溪看到程晓雪进门来，脸上带着友好的微笑，主动打了声招呼，还称呼了程晓雪的昵称。 “是啊。”程晓雪也是微笑，没有和廖梦馨撕破脸。 “今天的考试怎么样？”廖梦溪一副对程晓雪十分关心的样子，“题目有些太难了，我听说是今年高考的题目。” 看看人家廖梦溪的情报来源，就十分灵通，这么快就知道了是高三的题目。 “碰巧我看了一些今年高考的题目，所以还有印象，还好。”程晓雪不疾不徐的回答，环视了一圈在音乐社相互交流的同学们，又问了一句，“不知道我们社长在哪？” 程晓雪的话才刚刚落音，就从刚刚的钢琴旁边走过来一个个子高挑穿着束腰裙子的女生。 “我就是。”音乐社的社长是个女孩子，她走出来的时候，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举手投足之间有一种高雅的气质。 她的样貌算不上特别好看，但是气质确实是非常出类拔萃的那种，即便在人群中，也能让人第一时间就注意到她，而上一次的评委席似乎并没有看到她。 “我是音乐社的社长，秦雅。”她又说道，她说话的声音都像是在唱歌一般，那么动人那么悦耳，“你是程晓雪吗？” 程晓雪不知道这位秦雅也是知道她的名字的，更不知道从哪儿知道的，她只是点了点头。 “是的，我是程晓雪。”程晓雪很直接，态度彬彬有礼，“社长，我想跟你请个假。” “第一次社团聚会就要请假吗？”秦雅平静的说道，也听不出她是高兴还是不高兴，至于她的脸上，还是维持着刚才的表情。 “是因为辩论社的比赛在即，还请社长理解一下。”程晓雪只能如此说道，这也是事实情况。 “苏想的社团。”秦雅没有再为难程晓雪，柔和的说道，“去吧，今天我们社团是让大家彼此认识一下，再看看每个人的声线如何，如果是辩论赛的比赛，那你就尽管去参加，这是为校争光的事情。” “谢谢。”程晓雪点头，这位秦雅社长看起来人还不错，虽然给人一种距离感，让人觉得有点高不可攀。 “苏想是个很认真负责的社长，你要跟他好好学习。”秦雅似乎对苏想也比较熟悉，“但是我们下次音乐社有比赛的时候，你也一定要这样积极哦。” “好。”程晓雪认真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位秦雅社长的感觉，就有点觉得他像是林志玲，只不过她的声音不是林志玲那样带着嗲，而是也如她的名字一样，十分清雅。 “晓雪，我还想今天和你一起在音乐社一块学习呢。”廖梦溪继续对程晓雪示好。 真的，程晓雪觉得这样真的特没意思，还不如像方晓那样直接跟她撕破脸，两人互动起来才有劲儿嘛。 程晓雪根本就没有理会廖梦溪这句假惺惺的话，而是径直跑出了音乐社，赶往辩论社。 一中的地盘比育英中学不知道大了多少，单是从音乐社到辩论社，就走了大概有十分钟的样子。 当她到辩论社的时候，还好不算是最晚的，不过苏想这时候已经在主持分组了。 “程晓雪。”苏想现在对程晓雪十分熟悉，招了招手让她过去，“还记得我们今天要进行一个初步的辩论比赛吗，辩题我已经跟你说了，希望你有好好准备。” 第三百五十三章 她的队友 这段话的意思，其实除了让她好好比赛之外，是在提醒她，苏想并没有告诉其他学员，他每天晚上单独去给程晓雪开了小灶。 “我有好好准备。”程晓雪点头，她又不傻，这些事情，她是一个字也不会多说的。 至于准备，每天晚上花费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在训练辩论上都是白来的吗？今天辩论的题目她也思考过不少了，虽然苏想没有告诉她，她的持方，但是她两方都有认真想过。 只不过，这一次的题目，程晓雪微微有些无力感，她的经历还是太少了，无论是感情还是婚姻。 “你们三个，钟文斐，孟珍瑜和程晓雪在这边，你们是一组的，也是我暂时定的在一个礼拜之后和七中进行友谊赛的成员。”苏想把钟文斐和孟珍瑜都叫了过来。 “又见面了。”钟文斐冲着程晓雪微微一笑，他的状态和气势都看起来不错，这开学的一个礼拜应该过的也挺好的，没有被上一次他们辩论的那个辩题影响到。 “程晓雪，可算见到活的你了！”孟珍瑜虽然个子娇小，声音比较细，但是说话利索极了，“虽然你人不在我们一中，但是你的各种传闻可传遍了。” “什么传闻？”程晓雪突然就想到了音乐社的秦雅社长，也是知道她的名字的。 “你和许书凡，许书凡就是我们学校新进的校草有力竞争者之一，一起合作开了奶茶店，雪凡奶茶店生意可好可好了，你们俩的关系扑朔迷离，谁也说不清。”孟珍瑜噼里啪啦的说着，“还有啊，你当时是怎么战胜左秋红左老师以及搞定了班主任陆煊老师，这两个人都非常不好对付呢。” “老师不能用对付这个词。”钟文斐在旁边提醒了一句，尊师重道是钟文斐的传统理念。 “这是一个夸张的形容词，我们在做辩手的时候，有时候就是要用的夸大的方法，才能取得辩论的胜利。”孟珍瑜振振有词，看起来果然是一个十分擅长诡辩的，“还有呢，还有呢，就是你上一次的辩论，关于是否支持早恋的观点，在整个学校也传开了。” “哈？”这真是超乎了程晓雪的想象，她和许书凡开奶茶店的事情倒没有刻意隐瞒，反正迟早也会被知道，又何必藏着遮着掩着。 而且爆出了这家奶茶店是她们俩一起合开了之后，根据反馈来看，生意是越来越好，同学们都要来试一下，虽然有人恶意差评，但是也有很多支持者。 至于她上一次关于早恋的那些观点，她在说完之后不是还强调了只是辩论的观点吗？她并不是一个早恋的支持者呀。 “确实是传遍了整个学校，不少人都想一睹你当时的风采。”钟文斐笑着说道，还自嘲了一句，“我都完全成为了背景板，是你的陪衬。” “不是，我当时强调这个……”程晓雪不知道说什么好。 “反正你现在在我们高一的新生当中可有名了，其他年级的都知道你，可惜你不在学校本部，不然的话你们教室门口一定会围上好多人。”孟珍瑜夸张的说道。 “围着好多人来看大熊猫？”程晓雪是哑然失笑，“对了，你们每天晚上都有训练，感觉怎么样啊？” “我们……”本来孟珍瑜叽叽喳喳还有话要说，不过这句话却被苏想给打断。 “钟文斐和孟真羽是有一定默契的，程晓雪由于是在育英中学没有和你们训练过，所以今天我们要进行一场简单的辩论赛，就是训练你们的默契。”苏想说话有他自己的节奏感，“辩题你们都知道了。” “现在就要开始了？”程晓雪问道。 “嗯。”苏想最常用的一个字。 “嗯”了之后，他只是给了游乐乐一个眼神，游乐乐立刻开始招呼整个辩论社的其他同学。 “各位同学都注意了，我们辩论社的成员基本已经到齐，请大家坐到座位上，现在将由我们挑选出来的三名新社员，与老社员进行一场辩论。”游乐乐的嗓门很大，“请大家掌声欢迎他们上台。” 这是完全一点缓冲时间、准备时间都不给，也不让他们商量什么的，直接就吩咐他们上台。 “走，我们该上去了。”钟文斐还是那样，非常沉稳的模样。 “走吧走吧。”孟珍瑜恰恰相反，她显得十分兴奋，但是却丝毫不紧张，她对那个变轮胎带着一种渴望的眼神看着，跃跃欲试。 “我们一二三辩是怎么分的？”程晓雪迟疑着问道，苏想在给她的培训中，没有说她是做哪个位置的辩手。 “社长安排的是我做一辩。”钟文斐轻声说道，开始朝着辩论台走去。 “我是二辩。”孟珍瑜低声对程晓雪说，“社长说钟文斐老道沉稳适合作为一辩来陈述观点，而我情感调动力强，可以二辩，既可以攻又可以守就做三辩，既要否定前面的一些错误的观点，又要讲清楚我们的结论。” 简言之，任重而道远。 程晓雪跟着三人走上了辩论台，而他们对面的是辩论社的老社员，看上去就是一副久经沙场的模样。 “我们的辩题是，婚姻重要还是感情重要。”还是游乐乐在主持着，“我们的新社员将秉持感情更重要的观点，我们的老社员的持方则是婚姻更重要。” 这个话题其实有很多可以扩展的点，只是高中生能不能想到就是另外一个问题了，不知道苏想为什么会选择这样切入点很杂，也不好找的问题。 其实也可以理解，毕竟能够拿来辩论的一定都是存在争议，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现在！开始！”游乐乐的声音里面也带着几分兴奋，“首先，由我们的正方选手婚姻更重要陈述观点。” 对方的一辩是一个看上去长得肉乎乎，十分憨厚的男生。 不过他一开口就证明了他一点都不憨厚，颇有一种油腔滑调的感觉，而且举手投足，挥斥方遒，很有自信。 第三百五十四章 婚姻是爱情的坟墓 “在场的同学们，我就问你们一个问题。”一开口就是与观众的互动，“如果感情比婚姻重要，那你们结婚干嘛？有感情就可以了，婚姻根本就是多余的，对不对？” 由此作为切入口，那位男生滔滔不绝的讲述了他方的观点。 虽然只是高中生，但是切入点却比较深刻，从社会现实，从人的发展成长，从三观等各个层面都阐述了婚姻更重要，虽然讲得中规中矩没有什么特别出彩的地方，但是却把问题分析清楚了。 苏想这位认真负责的社长培养出来的辩手果然十分厉害，随便哪一个都是能够拎得上台面的。 这边就轮到了钟文斐发言，他的风格是比对方更加沉稳的，对这个问题他也是早有准备，把自己的观点罗列得清清楚楚。 不过有好几个观点和程晓雪是重复的，程晓雪不得不在纸上写写画画删删减减，以充实自己待会儿要讲的东西 两个一辩的风格都比较稳，进攻性没有那么强，不过程晓雪感觉到经过这第一个礼拜的训练，钟文斐的表达方式变了一些，更加清晰的能够说出自己的观点 而且这次的钟文斐没有像上一次那样，再去纠结于对方讲的东西，不小心就会钻入对方的圈套。 他的重点在于自己要讲什么，自己的观点是什么，要守住他的观点不放。 对方的二辩跟一辩的风格差不多，不过稍微显得活泼了一些，又拓展了几个新的点，顺带还把钟文斐的点给反驳了一些。 至于孟珍瑜的表现，程晓雪还是觉得很惊叹的，虽然孟珍瑜说的都是一些比较常见的思路，但是在于她的情绪感染力非常强。 抑扬顿挫的声音，丰富的面部表情，时不时的肢体动作，排比感叹的句式，都充分的展示着她的情绪，以此来带动全场观众的情绪。 而对方三辩是一个非常犀利的人，能够抓住前面两个人的不妥之处，进行攻击并由此衍生出自己的理论。 “有句话说得好，爱情不是面包，你要面对的还是衣食住行生活琐事，如果没有婚姻作为维系，感情是个屁。”对方最后说出这句话，“连一纸承诺都不肯给你的人，讲感情还是算了吧，我只会告诉你一句天真。” 对方的三辩讲完之后，便轮到了程晓雪。 程晓雪在讲之前下意识的看了看苏想，无论她和苏想的个人恩怨是什么，这段时间苏想给了她很大的帮助，而且也付出了很多。 苏想冲她微微点头，示意她可以讲出自己所想的，而且眼神中有一种鼓励的意思。 “我觉得前面我们的辩论都显得有点可笑。”程晓雪第一句话便是这样的，石破惊天，“首先我们来讲一下什么是感情，只有爱情才是感情，亲情不是吗？友情不是吗？恻隐之心同情之心怜悯之心，种种情绪都是感情。” “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把所想的狭隘地限定在爱情之内？”程晓雪提出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是在准备辩题的时候就想到的，当时她就觉得这样的辩题其实定义是不够完美的，她应该问的是爱情重要还是婚姻重要，而不是感情重要还是婚姻重要。 不过当然她不应该挑这个毛病，只是质疑了这一句之后，她便说出了下一句：“这一点如果扩展开来你方是必输的，但按照你们的逻辑把它限定在爱情范围内，那我也有句话也想问问大家。” 苏想松了口气，他这时候才意识到他选的这个辩题是真的存在一点问题的，好像在培训的时候程晓雪有隐隐提出，只不过他没有当回事。 “有句话叫爱情是婚姻的坟墓，我不知道你们听过没有？”程晓雪轻描淡写的问。 观众们纷纷表示了点头，都似乎听过这句话。 “这句话是有一定道理的，因为婚姻代表着各种各样的琐事。”程晓雪说道，“它会消磨很多，如果一个人真正想要一份纯净的感情，婚姻是一个多余的东西。” “你方辩手说，连一纸婚约都不肯给你谈什么感情，那我问你，如果没有感情谈什么婚姻，如果有感情又需要什么一纸婚约？” 由于她作为三辩的选手，她的观点前面两位都阐述得差不多了，所以她的主要是在于进攻性，进攻对方说话中的错漏。 同时也提出了一些较为新颖的观点，只不过没有更多的延伸，因为她自己对婚姻的理解也不是很深，对感情的体悟也没有很多。 “爱情是婚姻的基础，是婚姻的先决条件，也是婚姻继续的纽带，是相伴到老的最深切的誓言，所以感情才是最重要的。”程晓雪有力的结束。 双方一二三辩手都陈述完了之后，便进入了自由辩论的时间。 场上的六个人都是敢于说话敢于表达的人，所以你来我往好不热闹，不过苏想肯定是培养过大家的礼仪的，所以虽然都在说，但是却没有出现那种说话像吵架似的场景。 进退有度，你一句我一句，互相进行着自由攻击。 灵光一现的言论，有的特别精彩的，台下的观众们是不由自主的鼓起掌来，而苏想在台上也是跟着点头，表示对这场辩论还是满意的。 整个持续时间进行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他们便结束了这场辩论。 围观的同学们该干嘛干嘛去了，而剩下的便是苏想带着他们几人进行总结，指出他们在辩论中表现出来得不好的地方，需要改进的一些做法。 “程晓雪，你这一次的表现比较平常。”苏想在指正完他们的问题之后，突然看着程晓雪说道。 “是。”程晓雪自己也点了，“这题有点超纲，因为我没有谈过感情，更没有经历过婚姻，所以……” “所以你们发现了，辩论的一个重点是，你要在生活中在周围的事情中在自己的经历中去找素材，才能讲得更加打动人心。”苏想轻声说，“这就告诉我们，平时要细心留意，仔细观察，这是一个好的辩手该有的素养。” 第三百五十五章 什么更重要 几人都是纷纷点头。 生活的经历吗？要仔细观察嘛，程晓雪看着苏想，忍不住问出了一个问题。 “其实你今天说的婚姻重要还是感情重要，有一个我们都没有提及的是关于小三和出轨的问题。”程晓雪突然说。 “嗯？”苏想没有想到程晓雪还有新的想法冒出来，也没有阻止点了点头，示意她接着说下去。 “社长，如果抛开因为辩论而选择了持方的问题，让你来谈，到底是爱情重要还是婚姻重要，遵循本心，你会选择哪一个？”程晓雪就这么问了出来。 她问这话是有深意的，因为她想到了苏玥，想到了程林峰，想到了苏想是苏玥的弟弟。 “爱情重要。”以苏想的个人经历来看，他也没有什么婚姻，她还处在一个单纯的少男时代，自然会觉得感情是胜过一切的。 至少在程晓雪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的第一个反应是如此。 “如果一个已婚的男人，他有一个很贤惠的妻子，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他的事情，但是他却喜欢上了别人，你觉得可以吗？”程晓雪缓缓的问出了这句话，“而他喜欢上的这个女人，因为各种原因和这个已婚男人发生了关系，并且还怀上了孩子，这也是可以的吗？” “所以刚刚我一直在强调婚姻更重要！这怎么可以？小三？出轨？这样的男人应该拖出去杖毙！”刚才对方的三辩立刻说道。 “而且这个女人还知道，这男人是个已婚的男人。”程晓雪却没有回应那人，说话的时候还是直直的看着苏想，“你觉得是爱情重要吗？” 苏想没有回答，眯着眼睛看着程晓雪。 “这题很难解啊，一方面是两个真心相爱的人，但是另一方面却是一个无辜的妻子。”孟珍瑜有些为难的说。 “不难解。”程晓雪却已经摇头，“如果这个女人有点廉耻之心，有点道德的观点，就会主动和有妇之夫保持合适的距离，不会去主动接近甚至到勾引。” 她在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是说这些话的时候，语速还是忍不住加快了许多，没错，她说的就是苏玥和程林峰的丑事。 “而这个有了妻子的男人，如果你的心不在家，不在妻子的身上，那你可以选择离婚，而不是在婚内出轨。”程晓雪想起了痛苦不堪的徐芳，“当别的女人怀了你的孩子之后，你来谈你们的爱情，是我没有办法觉得爱情比婚姻更重要，我只觉得这是一对狗男女！” 也许是程晓雪的言辞激烈引起了在场人的震惊，都没有料到平时看上去总是微笑待人的程晓雪会突然失控。 大家都望着她，包括苏想，他有些惊讶于程晓雪的怒火，而且他能感受到这种怒火是在他身上的。 “呼——”程晓雪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控，轻轻地呼出一口气，迅速的低下头去说，“对不起。” 她也不知道这句对不起到底是说给谁听的，反正觉得刚才自己这样做，是很失礼的事情。 “没事。”苏想摇头，“我说的爱情重要是正常的健康的爱情，你说的这个问题是另外一个问题，跟感情和婚姻都没有直接关系，你也不要太过激动。” 顿了顿，苏想又十分认真的说道：“你说的这种极端情况，我也是不认可的，包括你刚才用的那个词，我觉得形容那一对男女是贴切的。” “是吗？”程晓雪颇有深意的看着苏想，“希望你能一直这么认为，站在你所认定的正义的一方。” 众人莫名其妙，程晓雪也无心解释，苏想皱着眉头似乎在反思什么。 不过这样的气氛很快在几个人的叽叽喳喳中就过去了，到底都是做辩手的，所以话还是很多，不会有尴尬的时刻，至少将刚才那一刻掩饰过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由于有程晓雪那么突如其来的疑问，所以辩论社的聊天没有再持续很久，大概到六点多钟就结束了。 “那么大概就这么定下来，和七中的那场友谊赛，由程晓雪，钟文斐和孟珍瑜出战。”苏想最后总结陈词。 “好！”孟珍瑜是万分有力的回答。 “明天下午两点准时在辩论社集合，我们将再进行培训和。”苏想又说道，“游乐乐明天也来帮忙。” “好。”游乐乐应道，一脸无奈的转向了他们几人，“我们的社长就是一个工作狂，一旦有比赛的时候，便什么休息都顾不上了。” “程晓雪，你能到吗？”苏想又问了一句。 “我可以。”虽然程晓雪想过问奶茶店的事情，但现在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了，辩论社无论如何都是要更加优先的。 “解散。”确定之后，苏想再没有多的言辞，起身挥手，一气呵成。 程晓雪走出校园的时候，才七点过一点，是她这一个礼拜，最早结束其他所有事情的一天，所以她转身之间就去了奶茶店，想着能帮一下徐芳和徐玲的忙。 当程晓雪到奶茶店的时候，没想到她却是最晚的一个，许书凡，夏琳琳甚至连许木白都到了。 奶茶店不仅店里面坐满了人，连店门口都摆着好几张桌子，排队的队伍还是长长的。 “班长！”程晓雪还没来得及走进店里面，就听到了谢子昂高昂的声音，“我请我们几个男生来喝奶茶，你先过来呀，嘿嘿。” 确实是平时和谢子昂都走得很近的几个，现在嬉皮笑脸的看着程晓雪。 “味道怎么样啊？”程晓雪走了过去先和他们打招呼，“可以提意见，但是太过严苛的要求我接受不了，条件有限，无法满足。” “班长，就一个意见，你这奶茶店的人气太好了，我们排了大概有半个小时的队，才拿到呢！”王杰在那儿兴奋的说道，“好喝极了，从来没有喝过。” “味道方面还行，我没想到还有这些创新，原材料是不是都从沿海那边运过来的？”谢子昂一边喝着一边问。 第三百五十六章 齐聚一堂 “舌头还不错，就是这样的。”程晓雪笑了起来，“所以有什么意见呢？” “没有！”谢子昂大大的吸了一口奶茶，声音又放小了一些，挤眉弄眼的看着程晓雪，“班长，你在一中可出名了，今天都遇到好几个人来询问你的情况呢。” “问我什么？”程晓雪没有想到一个礼拜的时间发酵，她已经有了这样的知名度，回头又看了看奶茶店火爆的生意，可能和她个人也是有关的。 当然，也和许书凡的人气密切相关，程晓雪觉得在场排队的一半女生，可能都是为了看到许书凡吧。 “问你和许书凡有什么关系？有人把你那天在辩论社的那个关于早恋的观点一起说出来，就说你和许书凡已经怎么怎么了。” “然而并没有，而且那个辩论社的观点我真是服气了，明明就是为了辩论说的。”程晓雪哭笑不得。 “放心吧，我都帮你解释清楚了。”王杰拍着胸脯说道。 “有我们在呢，我们相信班长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小声点，不要让别的班的同学听到，以为我们班长搞什么独裁，特别是还有那个方晓在外面到处乱说话。” 方晓肯定是不服气，而且是越发的不服气，谁知道他会说什么呢。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有一个关键的问题我还没有问你们呢。”既然碰到了，程晓雪该关心的还是要关心，“今天的考试……” “嗨，别提了，我们这学校的考试也实在太难了，根本就不会做，后来出来问了一下，才知道拿的是今年高考的试卷，我们这才进高一呢，哪里会做高中的试卷？”陈泉也在旁边皱着眉头说。 “反正全年级的同学都考得差。”谢子昂特别乐观，“但我觉得我的语文还行，陆老师说的那个作文题目我可是有认真思考，精心准备的。” “就你那水准算了吧，你那什么认真思考完全就是瞎扯淡。” 几个人开始笑着吐槽谢子昂，程晓雪没有继续和他们闲聊下去，又打了声招呼，便自己进店帮忙了。 姜璞也在店里面，他和徐芳是认识的，此时正鞍前马后的给同学们打包递奶茶，动作还十分熟练。 “班长你来啦？”看到程晓雪过来，姜璞高兴的喊了一声，他以前叫她晓雪，现在跟着班上的同学叫她班长了。 “对啊，那边忙完了，就过来看看奶茶店的情况。”程晓雪微笑回答，“你怎么在这里？” “姜璞过来，我就叫他进来帮忙了，反正忙不过来。”旁边的徐芳说了一句，“这小子上手还挺快的。” “晓雪！可想死我了！”程晓雪这里还没有和徐芳说完话，一个身影就飞了过来，扑到了程晓雪身边，一个大大的熊抱。 “夏琳琳，你要勒死我了。”程晓雪无可奈何的说道。 不过说起来她和夏琳琳确实很久没见了，至少有半个月那么长，她从上小学开始就没有过这样的事情。 以前可是天天见面，现在现在夏琳琳去了七中，而她在育英中学，每天又要弄到那么晚回家，所以两个人确实没碰到。 “谁让你那么忙的，完全都不见人影！”夏琳琳的手上还有奶粉，在程晓雪的脸上抹了一把，“我现在要忙去了，待会再找你算账。” “今晚琳琳来我们家睡觉。”徐芳在旁边笑得特别慈爱的补充一句。 “今晚早点打烊，完了之后我请你们去吃烧烤。”许木白又在算账，他扬起了帐本，高兴的朝着程晓雪挤挤眼，“好着呢。” “那你好好记账。”许书凡在收银，就插嘴说了一句话而已，“晓雪，今天晚上要好好聊聊天。” “好啊。”程晓雪应答，“我们几个……” 不过她这句应答已经被下一个顾客给打断了，是一个女生，面泛桃花的看着许书凡，声音都颤颤巍巍。 “许书凡同学，我要……我要……我要什么来着。” 可能在她眼中，这么近距离的看到许书凡，是比买奶茶重要得多的事情，更何况现在许书凡瞅着她啊，笑得特别的温柔。 这男生的魅力，无法阻挡啊。 程晓雪心里面想着一边，一边笑着也去帮忙去了。 虽然外面排队的人很多，但是由于现在在店面忙着的人也不知是徐芳和徐玲两个，所以队伍的进程是十分快的，十点钟，他们准时打烊了。 “每天卖出将近一千杯！”关上门了之后，许木白面对着眼巴巴望着他的众人，兴奋的宣布着，“毛利润已经达到了惊人的一千五，每天！” “每天一千五？！”夏琳琳惊呼着。 夏琳琳今晚跟程晓雪去他们家，所以还在，姜璞已经和高一一班的那些男生一起离开了，她上一次没有听到上个月的利润。 “没想到能有这么多。”程晓雪说道，看了一眼许书凡，“看来我们的生意真是格外的好啊。” “嗯，我们学校，特别是高一的，好像都知道了这家奶茶店是我和你合作开的。”许书凡轻声说道，“好像是原来我们初中的同学传出来的。” 许书凡对于这么突然间这么多人都知道了他和程晓雪合作开奶茶店的事情感到惊讶，虽然和程晓雪扯上关系，许书凡不觉得有什么，但是，他觉得这些谣言，会对程晓雪产生负面影响。 女生对他的关注度，许书凡自己也知道，他更担心的是，如果有的偏激的女生，会因为他和程晓雪的关系，而他们这家“雪凡奶茶店”做出什么恶劣的破坏行为。 比如，像是廖梦溪那样的，许书凡现在完全对漂亮好看温柔的女生，有了一个新的认识——看人一定不能看表面，一定要深入了解，才会知道对方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你们这店铺的名字取成了这样，而且有不少同学都看到你和程晓雪出现在这个店铺内，肯定会知道的。”许木白倒是说道，“怎么，你还想遮掩着，不叫别人知道吗？我都觉得这没什么。” 第三百五十七章 勇敢的扩店吧 “书凡这个礼拜来帮了不少忙。”徐芳也轻声说道，“还是有很多人看见了，甚至我听到有同学都在直接询问他和程晓雪……” “都是同学关系，不知道这些小脑瓜子里面想的是什么。”徐玲立刻说了一句，不过说的时候目光却在程晓雪和许书凡身上来回。 “我解释过。”许书凡看着程晓雪，他怕程晓雪误会。 他知道程晓雪对他是无意的，好不容易两个人的关系恢复如初，能够相处愉快，他不想因为这些流言蜚语，再一次让彼此的心里有什么芥蒂。 “这些人就是爱捕风捉影。”夏琳琳也是看了程晓雪，“我们做我们的事情，管别人怎么想。” 可能在大多数人的观点里，传出这样的绯闻，对女生来说的伤害是更大一些的，所以大家都很照顾程晓雪的感受。 不过谁也不知道，程晓雪的心里简直就是波澜不惊，她和许书凡合作奶茶店的事情，根本就是她自己放出的话，现在的效应，基本都是预料之内的事情。 “琳琳说的很对，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和书凡就是好朋友的关系，别人怎么想怎么看，我不会太在意的。”程晓雪微笑，风平浪静的说道，“不过我们俩考试成绩可不能有什么问题，一定得考好，否则就会被别人诟病了。” “我就欣赏晓雪的这点心态，不拘小节，不会为这些事情纠结不堪。”许木白夸着程晓雪。 虽然嘴里是夸着，但心里面却在为自己的儿子担心，如果程晓雪表现出一点害羞或者在意的情绪，反倒是自己的儿子有希望了，而程晓雪如此坦然，那就更说明她的心智确实非常坚定。 什么近水楼台先得月，什么日久生情，许木白的火眼金睛下，觉得程晓雪好像不太吃这一套。 “对对，一定要专心学习。”徐芳赶紧说道，一边又有些担心的看着许书凡，“书凡啊，其实你平时晚上可以不用来的，我和徐玲能够忙得过来，你应该好好学习，来这里太耽搁你的时间了……” “没事，不耽搁，我在这边也就是收钱，我有在听复读机，英语口语听力什么的。”许书凡微笑解释。 虽然许书凡是这么说了，程晓雪也相信许书凡的学霸天赋，可是高一的课程会越来越重，如果他晚上都经常到这边来，多多少少会影响他的学习效率。 人手不够，这是眼前需要解决的最主要的矛盾，至于解决的方法…… “请人，扩店。”程晓雪突然站起来，十分果断的说道。 在场的人都看着她，目瞪口呆，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什么时候？”许木白挑起了眉头，他对这个问题是最感兴趣的，“位置在哪里？你都想好了吗？” “这个月之后，我们在七中门口开店，夏琳琳，你觉得怎么样？要加入吗？想好了吗？”程晓雪看向了夏琳琳。 “没问题！”夏琳琳已经拍着胸脯保证。 “她呀，前几天都拉着她妈妈来，她妈看了这里的生意火爆，把她爸也叫来了，他们对奶茶店是真的有兴趣了。”徐玲笑着的说道。 “我爸妈已经问我，能不能立刻加入合伙了，我就告诉他们要等，谁让他们一开始不答应呢。”夏琳琳特别傲娇的说，不过又眉飞色舞起来，“我们在七中门口真的要在开一家店吗，我跟你说，我们七中有好多同学晚上都跑过来买奶茶呢，如果能在学校门口的话……” “就是看到七中不少学生都过来了，而且那边不是有一家织布厂和一家搪瓷厂吗？那些年轻女工们晚上也经常过来喝奶茶。”程晓雪又说道。 虽然她没有每天到奶茶店来，但对奶茶店情况，她是跟进了解了的，也在电话里面问过夏琳琳关于七中学生对奶茶店的评价。 所以，程晓雪知道七中的学生和那边两个厂的年轻女工们都经常过来买奶茶，而且还十分喜欢。 特别是年轻女工，她们的消费能力比学生还要更强一些，毕竟是已经进入社会工作，有自己的收入了。 “好，可以，我也支持！”许木白很快就表了态，“先下手为强，与其等着别人来模仿我们的茶，还不如我们自己去那里新开一家。” 顿了顿，财大气粗的许木白又说了一句：“如果是扩店的资金不够，直接问我，我这里先拿出来。” “资金方面，按照每天一千五左右的毛利润，那么一个月也够一个店面的启动资金了。”程晓雪盘算着，“如果夏琳琳加入，资金应该还会有富余，正好可以采购物料和仪器。” 这不像当时许木白和她之间的合伙，那时候是许木白本着帮他们的意图，没有直接拿现钱出了，这一次夏琳琳父母入伙，需要拿出入伙费了。 “我跟我爸妈说，他们绝对不会再阻拦这件事情了。”夏琳琳又说道，顿了顿，“我妈她那个破厂子听说要破产了，正好她也可以过来专心做奶茶。” 她想了想，突然眼神一亮：“破产好像有一笔买断费……” “行了，不是要拿许多出来，按照比例来就可以了。”程晓雪当然不会去占夏琳琳的便宜，笑着说道。 “还有就是原料的问题。”徐芳指了指她身后放的那些物料，许多瓶瓶罐罐都空了，“昨天还在跟书凡说，物料快用完了，需要麻烦许大哥了。” “我知道了。”许木白点头，“我这次过去进货，再多跑几个地方，看能不能定下来到底哪家的货最好，到时候直接签订合同，让他们发货过来，就不用每次跑了。” “许叔叔。”程晓雪突然说道，“十一放假的时候，我跟你一块儿去沿海那边看一下，也熟悉下进货厂家的问题。” “这是不相信我吗？还要跟着监工？”许木白这句话是句玩笑话。 “我是怕许叔叔以后忙起来，万一进货那边出了什么岔子，没有空过去，我也能去处理。”程晓雪说道。 第三百五十八章 未来可期 “我也好想去沿海城市……”夏琳琳弱弱的说了一句。 “我……”就连一般不太爱表达自己情绪的许书凡，也是跟着张了张嘴，他念书之后都在专心念书，没有离开过双乐市，“我也想。” “到时候再看，根据你们的成绩决定要不要带你们去。”许木白眨巴眨巴眼睛，“成绩不好的，在家复习。” 许木白这句话得到了一致认可，成绩不好不在家复习，难道还要跑出去浪吗？ 这个问题许书凡和程晓雪都不太担心，至少许书凡是完全不担心的，他的成绩什么时候又差过了，唯一对此感到揪心的是夏琳琳。 “好吧，我会尽力的。”夏琳琳只能如此说道。 “言归正传，许多事情还要解决和确定，每个月所需物料没统计出来，扩店还要仔细考察。”许木白正色说道，“人手的分配，店面制度的规范等。” “周末我来做个分工表。”程晓雪也说道，“琳琳，下个礼拜最好请叔叔阿姨也来跟我们一起商量，了解奶茶店的行情。” “好。”夏琳琳立刻说道，“我爸妈这次真的是非常认真，想要参与到奶茶店的生意。” 程晓雪见过很多次夏琳琳的父母，经常去她家蹭饭，她父母都是老实本分的普通人家，一直是工人，没做过生意，所以一开始才不敢胡乱加入。 小学这么多年，程晓雪去夏琳琳家里面蹭饭，也不知道多少次了。 “嗯，我也会做个统计，每天卖出这么多的奶茶需要多少物料，以及每个口味倾向的受众，顾客流量时间段分类等。”徐芳轻声说道。 听到徐芳说出这些，程晓雪大感惊讶，在她的印象里，似乎还停留在徐芳只是特别勤劳的做奶茶，对这些是不了解的。 “书凡跟我说的，还推荐了书给我看。”徐芳看着程晓雪的眼神，不好意思的解释着，“卖奶茶，靠得不仅是勤劳，更需要动脑，所以我有留意各种情况。” “我妈最细心了。”程晓雪看着徐芳的进步，她是由衷的高兴，也打心底的感激许书凡。 “那可不，是我大妹子。”许木白笑嘻嘻的，合上的账本，“大妹子，我觉得你可以学习怎么管帐了，以后开成连锁，做奶茶的事情不用你亲自操刀了。” “管账吗？我、我没什么文化……”徐芳小声说道，有着不自信。 “姐，你说什么话呀？小时候你就说我们中成绩最好了，只是我妈她不让你念书了。”徐玲立刻给徐芳打气，“我记得小时候老师都说你的学习能力特别强。” “没关系，慢慢来，都是从零开始。”程晓雪也给徐芳信心，“我们的任务还是主要在学习，许叔叔还有他的律所要打理，账目的问题你要学会整理。 “我知道了。”徐芳点头，衍射坚定了很多，“我会好好学习的。” “来日方长。”许木白又看了看整个小清新的奶茶店，“没想到这才一个月都不到的功夫，奶茶店可预期的收益简直要超过我的律所。” “许叔叔你可就别开玩笑了，你一个案子都是几十万的标的，我这是小巫见大巫。”程晓雪笑着说，“最近怎么样啊？” 程晓雪没有回避奶茶店的其他人，她在问许木白，关于叶建国的事情，许木白自然能明白。 “都挺好的，放心吧，没有问题，就算我遇到什么不顺利的事情，也一定会跟你和许书凡说。”许木白大大咧咧的说道，“看我的样子，像是能藏得住事情的人？” 其实是藏得住的，不过程晓雪没有点破这一点，就目前许木白的精神状态来看，应该确实没什么大问题， “有事大家想办法，集思广益总是更好。”程晓雪说道，接着转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许叔叔，可说好了要请我们吃烧烤，这后街附近好吃的烧烤店可不少呢！” “走，吃饭！”许木白笑着点头，“我们的队伍会越来越壮大的。” 一行人说笑着就离开了奶茶店，去找了一家口碑还不错的烧烤摊子坐下来，吃着烧烤喝着小酒。 好久没有这么惬意了，亲人朋友都在身边，其乐融融，有一个共同的目标，有同样奋斗的事情。 酒到正酣，许木白说着浮夸的案件，徐芳和徐玲捧场的听着，程晓雪则和许书凡、夏琳琳说着关于学校的事情。 “听说你们市一中的考试特别难啊，我们的摸底考试是在一个月之后，也就是国庆考试前。”夏琳琳说道，“不知道会不会也很变态，我看我们学校的学生一个个都非常努力，反正要和你们一中比来比去。” 七中也是整个双乐市数一数二的学校，和一中的距离那么近，学生们经常碰面，竞争在所难免。 比如，一个礼拜后的辩论赛，也是一中和七中的友谊赛，相信在其他各个方面也是会有不断的比赛。 “不过这样子让我感觉到我离你们其实很近。”夏琳琳这个人就是乐观，天然就往好的方面看，“我过来也很方便，还经常蹭阿姨的饭。” “要交伙食费。”程晓雪笑嘻嘻的说道。 “你最近到底在忙什么呀？连放学都不见你。”夏琳琳还是关心程晓雪的，“而且我听说你们高一一班去育英中学，那边情况好像不是太好？” “晓雪，我也很担心，到底怎么样？”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许书凡望向了程晓雪，“都是一些传言，我愿意听你告诉我们。” “首先回答一个你们都很关心的问题，我在育英中学过得到底怎么样。”说起这茬的时候，程晓雪还是小心的看了看徐芳和徐玲的动向，他们俩正在专心的听着许木白高谈阔论，并没有注意他们几个小辈儿的说话。 “看我好胳膊好腿儿，精神抖擞，和班上的同学也处得不错，你们觉得我过得怎么样？”程晓雪笑着捏了捏自己的脸蛋，“要是不好的话，我应该是一个萎靡不振的状态，对不对？” 第三百五十九章 他们是姐弟 看程晓雪活蹦乱跳的样子，确实不像是受了欺负，而且她也不会是那种被欺负了，闷声不吭的人。 “那就好。”许书凡松口气，对于程晓雪在那边的情况如何，其实传闻不多，高一一班的同学似乎都很团结，不肯随意将班上的情况透露给别人。 虽然他们周五几乎是回来了一天，和别的班的同学也有接触，包括社团里面也有高一一班的学生，但想问高一一班的情况，大家只是说还不错。 其实同学们在期待一点爆炸性的事情，比如说和育英中学的学生干起来，比如那边有各种奇葩的事件发生。 要知道，就连苏想都认为育英中学的校门口该是血溅三尺。 “我只听过周围的同学说育英中学可吓人了，简直是个豺狼虎豹之地，平时放学要经过那边，都要绕路走的。”夏琳琳吐了吐舌头，“各种夸张，你一个礼拜不怎么露面，还以为你遇到了什么。” “哪有想的那么可怕，他们也不是没事儿找事儿的嗜血妖怪。”程晓雪笑了，“不管是校长也好，还是老师也好，包括我们自己，都对我们一班的要求是不要惹是生非，尽量低调。” “这是对的。”许书凡点点头，“你们去到那边是外来者，肯定应该谨慎一些。” “放心，谨慎着呢。”程晓雪点头，“至于第二个问题，这个礼拜我在忙啥，其实主要是关于辩论赛，下个礼拜，和你们七中有一场友谊赛，我们社长对我们的要求是只准成功不准失败，只能加班加点训练。” “你们辩论社的社长苏想，就算是在七中也很有名号，长得特别好看，学习成绩好，听说他还是出来的孩子，他父亲可是书法大家。”夏琳琳得到的消息还真不少，她冲着程晓雪挤了挤眼睛，“晓雪，怎么样，有没有点兴趣？” “苏想这个人……”程晓雪皱了皱眉头，看了看许书凡和夏琳琳，这都是她身边最亲的人了，所以在片刻的迟疑后，她说道，“对苏想，我对他有天然性的抵触。” “为什么呀？这么大一个帅哥？虽然是冷一点，但是冷得有特色呀，冰山大帅哥不就是这样吗？”夏琳琳很意外。 “琳琳，你刚才说什么来着？”许书凡却已经反应了过来，“苏想的父亲是书法大家？双乐市姓苏的书法大家没有几个……” “怎么了？”夏琳琳还是不明白。 “程林峰的出轨对象和再婚对象是苏玥，苏玥是苏想的亲姐姐。”程晓雪直接给出了答案，“现在明白了吗？” 这一瞬间夏琳琳的嘴巴张得那么大，一时半会儿都没有反应过来，而许书凡表现的还算镇定，刚才他就意识到了这个可能性。 “你让我在辩论社怎么处？我本来还挺喜欢辩论社的，可是又是苏想做的社长，我现在啊……”程晓雪摇摇头。 “这个真的是……”夏琳琳现在找不到台词，她知道苏想很优秀，而且口碑非常好，除了冷一点简直无可挑剔。 包括夏琳琳自己第一次和苏想的相遇，是在刘福财的办公室，当时在刘福财已经明显偏帮廖梦溪的情况下，苏想却帮她们两个无权无势的小女生说话了。 夏琳琳没有办法否认让她对苏想的印象是挺好的。 “辩论社又是我一定要去的，这关系到我和别人的约定。”程晓雪又补充了一句，“而且就苏想个人而言，他人品品质真的挺好的，为了比赛，他每天晚上跑到育英中学来对我进行培训。” “这样负责吗？”许书凡轻声说道，他也没有和苏想接触过。 “不辞辛苦，牺牲自己的时间，为了辩论的胜利，也是为了你的进步。”夏琳琳摇着头，又撇了撇嘴，“但是还是改变不了他是苏玥的弟弟。” “而且，苏玥和苏想的关系非常好。”程晓雪叹口气，“你们都不知道我每天晚上回来的路有多煎熬，苏想坚持要送我回家，而我们一句话都不说，各走各的，像陌生人一样。” “呃……好可怕。”夏琳琳夸张的说道。 “我去接你。以后晚上我去接你回来，不用和他一起，免得觉得尴尬和不舒服。”许书凡立刻开口。 夏琳琳颇有深意的看了看许书凡没有说话，而程晓雪已经摇头拒绝了。 “我这么大的人了，哪里需要你们来接送，放心吧，没事的。”程晓雪说道，“而且总共半个月的时间而已，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礼拜，还有四天了。” 这么一说也是，没剩几天的功夫了，许书凡没有在坚持，再坚持下去就像他对程晓雪有什么企图一样。 “就再给你四天的时间脱离集体。”夏琳琳伸出四个指头，“还有啊，不管遇到什么麻烦，你都要说出来，就像你对许叔叔说的那样。” “我还真有一些小麻烦。”程晓雪没客气。 “什么麻烦啊？”一听到程晓雪说有麻烦，夏琳琳立刻就来了兴趣，热切的看着程晓雪，似乎等着她讲出一个惊天霹雳的困难。 而许书凡只是微微笑着，优雅的吃东西。 他是了解程晓雪的，她很轻易说出来的麻烦都是些小事情，她自己就能解决，而真正遇到大事，她能在心里面闷上一辈子的感觉。 今天她肯把苏玥和苏想的关系告诉他们，已经算是把他们当成极好的朋友了，恐怕这件事情连徐芳都不知道。 是的，程晓雪也在学着坦露心声，而不是自己一个人承担所有。 “麻烦之一就是廖梦溪，我和她呀，冤家路窄的都在音乐社，你知道千金小姐出身嘛，声乐是经过培训的，发声特别好，而且又会弹钢琴。”程晓雪摇摇头，“我觉得我在音乐社的发展不大了。” “其实你去音乐社我都觉得很意外，我还以为你会去什么田径体育类的社团。”夏琳琳琢磨不透程晓雪的各种选择了，“小学的时候，你可是五音不全的。” 第三百六十章 一点小麻烦 “就是因为以前接触得少，所以现在才要多接触一些呀。”程晓雪说得理所当然。 “等一下，程晓雪小学的时候五音不全？”许书凡好奇的插嘴问。 “是啊，你不知道吗？”夏琳琳奇怪的说道，“军训的时候，你们没有唱歌什么的吗？你听到啊唱歌的吧，难道没有听出来？” “军训的时候是唱歌了，而且程晓雪唱了一首英文歌，艳惊全场，把廖梦溪都压了下去。”许书凡说道，“一首英文摇滚歌，现在这首歌在我们学校都还挺火的，有不少人都在传唱。” “难道就是那首we will rock you？”夏琳琳也惊呆了，“这首歌都传到我们七中来了，说是你们一中在军训的时候有个女生唱得特别好，难道这个女生就是……” 夏琳琳看到程晓雪。 “对啊，就是我。”程晓雪吃下了一块土豆，含在嘴里，含混的说道，“突然发现我唱英文歌挺有天赋的。” “你这个突然发现的天赋真是惊呆我了，程晓雪呀，你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情，我以为我对你了如指掌了呢。”夏琳琳摇着头，戳着碗里面的菜。 “其实我小学的时候也没有五音不全啊，只是不太爱唱歌而已。”程晓雪为自己申辩，“不要诋毁我。” “是是是，不诋毁你，你天赋异禀，爱好广泛，是我对你的了解不够好了吧。”夏琳琳认命的说道，“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忙了，因为你的学校生活真的挺充实的。” “而且我还有几个新的事情，我都不知道我还有没有时间去做。”程晓雪说道，有些苦恼的想着，“你们给我建议一下。” “什么问题？”许书凡看出此时程晓雪是真的想请求他们的意见，他感到很高兴，立刻问道。 “第一个呢，是要求许书凡同学，你要履行以前跟我的约定。”程晓雪看向了许书凡，“说好的，我是要跟你学习自由搏击的，而现在我觉得很有必要。” 程晓雪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十分认真的，她当然觉得很有必要，因为在育英中学的生活中，虽然暂时来看好像没什么大麻烦，但是必须要有忧患意识。 以方晓现在的所作所为，程晓雪不觉得这一年的时间都能那么顺利，迟早会出事的。 她需要一些自保的能力，不说一挑十，她对自己的要求也就是提升到一打二。 “可以。”许书凡立刻点头，“如果你有时间的话，不如我们每天早上六点十分碰面，训练一个小时左右，然后各自去上学。” 程晓雪没有想到，许书凡不仅答应了，而且立刻拟定好了训练的时间。 她现在晚上的时间剩的已经不多了，所以也只有早上，而这个六点十分的点，程晓雪也觉得可以接受，六点起来，洗漱收拾，下楼集合。 关键是练习自由搏击已经迫在眉睫，不应该耽搁了。 “那就这样，一言为定。”程晓雪已经说了。 “你们这么快就约定了一个事情，没有丝毫的犹豫，不想一想是否合理之类的？”夏琳琳是来来回回看着两人，“我怎么觉得太随意了，好像这是吃个饭睡个觉之类的。” “难道还要特别郑重？我真的要对许书凡三拜九叩的拜师？”程晓雪调笑了一句，“都这么熟了，没必要对吧？” “必要是没有，但是在训练的时间内你得叫我师傅。”许书凡微微一笑，“多少让我有点成就感啊。” 其实这么快就决定了这件事情，两方都有各自的原因，程晓雪是觉得必要而急切，而许书凡是想到能够每天早上见到程晓雪，那每天的一开始都是非常愉快的，当然，他也是真心想帮程晓雪的。 许木白说的那些话似乎又在他耳边回响了，他自己要抓住这些机会。 “那好吧，六点十分实在太早了，我觉得我不能参与你们这个有益身心的活动。”夏琳琳有些苦恼的说道，“而且我是住读生，住校那么早起来，会影响到宿舍的同学。” “我是因为身处在育英中学那个地方，有备无患，你生活在七中那么优秀的环境需要什么呀？”程晓雪戳了戳夏琳琳的脸蛋，“就一个礼拜，一个礼拜之后，每天晚上我们都可以在奶茶店碰头呢。” 夏琳琳心不甘情不愿的点了点头。 “好了，我的第一个麻烦，师傅已经帮我完美的解决了，我一定会非常努力的学习。”程晓雪用轻松愉快的语气说，“至于第二个小麻烦，是这样的，我们班出了一个跟廖梦溪超级像的人。” “还有第二个廖梦溪？”夏琳琳的关注点立刻被吸引了过去。 “是啊，不过段位没有廖梦溪高。”程晓雪笑着说，这次她现在又不是寻求解决麻烦，就是纯吐槽。 “那你肯定和她合不来。”许书凡多么了解程晓雪，像廖梦溪性格的人，她能够相处愉快吗？那是不可能的。 “一开始还忍着她，毕竟她也摆出了柔弱可怜的样子，而且没有和我撕破脸皮，我不好多说什么，到底我是一班的班长，要顾全大局。”程晓雪的眼底是愉快的。 “怎么听你说起来你还一点郁闷都没有？显得很高兴？”夏琳琳歪着头看着程晓雪，“是已经把他处理掉了吗？不可能啊，这才一个礼拜？” “不是，是因为她做了一件在我看来十分愚蠢的事，她对这件事情还沾沾自喜。”程晓雪心情愉快的将方晓参选育英中学干部以及在食堂示威的事全部都告诉了他们。 “不行不行，要笑死我了。”夏琳琳听得哈哈大笑，“你说的那个，今天她被你们班上同学赶进队伍的时候真是太好笑了。” 夏琳琳大大咧咧，而且她对程晓雪十分相信，觉得这些小问题她都能够处理好，也觉得那个方晓的段位太低，根本翻不出什么浪。 “虽然今天压制了她，但回到育英中学，只怕她对你会更多的不满，到时候会不会……”许书凡是看得更长远的，而且更担心程晓雪的切身安全。 第三百六十一章 我很独裁吗 “是啊，万一方晓真的故意找你的麻烦，那个刘文涛也不会手下留情呐，我觉得。”听到许书凡说的，夏琳琳也开始担心起来，“你不是说，刘文涛要给她撑腰的吗？” “刘文涛到底是育英中学的书记，她是要管理我们高一一班，但不会那么严苛，而且我没有什么小辫子让方晓可抓呀，她要无中生有，也需要有证据有事实。”程晓雪说道，“放心，我一定会小心防备。” “嗯，有的小人做事防不胜防，而且你们班好像还是有几个人是听她的吧。”许书凡点头说。 “没关系，我觉得方晓嚣张的日子不会很长。”程晓雪安抚着他们两人，“育英中学不满意方晓的人已经很多了，包括不满刘文涛的也很多，下个礼拜要开始整顿着装发型的问题，我猜育英中学会群情激奋，到时候怕是会出大事。” 几人互相看看没有说话，像育英中学那样的地方出大事，就很难说是什么样的大事了。 上个学期的流血事件不是假的，上一任的教导处主任被打成重伤也不是假的，育英中学许多学生进过局子进过少管所也不是假的。 “这问题还不是太急迫的，我倒是有个十分紧迫的问题，不知道该怎么抉择。”程晓雪又说了别的，毕竟现在担心方晓这个未知的也没有必要。 “还有麻烦的问题吗？”夏琳琳深切的为程晓雪担心起来。 相比之下，她的高一生活真是顺利极了，同学们都挺好相处的，老师也认真负责，舍友们团结友爱。 学校条件好，学习氛围好，软硬都具备。 “我是否应当参加一中的学生会竞选。”程晓雪犹豫的问道，“我知道选举是明天上午举行。” 这件事情本来应该陆煊告诉他们，但是陆煊没有说，不知道他是忘记了还是觉得不重要，不过同学们从各个路径还是晓得了一中学生会选举的事情。 育英中学的学生会程晓雪可以毫不在意，可是从长远来看，她对一中的学生会还是比较在意。 “选。”这一次许书凡和夏琳琳格外的统一。 “啊？” “如果你没有说方晓的事情，我可能还会从你时间和精力的分配来思考。”许书凡很理智的说道，“但你既然说了方晓的问题，那我觉得学生会的竞选你必须参加。” “是啊。”夏琳琳也是跟着说道，“而且还有一点，你们高一一班在一中学生会必须要有代言人，否则，有什么事情，说不定会真的漏掉你们。” 程晓雪也有犹豫过自己的时间和精力，所以才会把这个苦恼的问题说出来，她也想过许书凡和夏琳琳说的理由，但是结合她自己的时间，确实不太好处理。 “累也就累这么一年，反正年轻累得起。”夏琳琳说道，拍了拍程晓雪的肩膀，“我知道你一直是个精力旺盛无处消耗的家伙。” 重生回来之后，程晓雪是觉得年轻的身体，精力会旺盛很多。 “奶茶店这边，我会留意得更多些，你也不用担心。”许书凡轻声保证，“而且现在进入学生会，作为新生也只是干事，可不会像方晓这样直接被任命为纪律部长，考虑到高一一班的特殊性，暂时也不会安排太多的任务。” “但是你一定要进学生会。”夏琳琳强调着。 “好，我知道了，我听你们的。”程晓雪点头。 开始的犹豫已经化为乌有，听了两位好朋友的话，程晓雪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该做的事情就要去做，只要把时间合理规划。 “好难得，你竟然愿意听我们的。”许书凡笑着说道。 “你这话说得，像我是一个非常自我独裁武断的人。”程晓雪佯装生气的翻了个白眼。 “不是不是，我们的晓雪哪里武断，也就是做事比较相信自己的直觉而已。”夏琳琳看似在安抚程晓雪，实际表达了跟许书凡一个意思。 “哼，你们联合起来欺负我。”程晓雪的白眼翻得更厉害了。 “哪里敢啊？你现在是我们的智多星。”夏琳琳笑着，“不过晓雪，我发现你身上的事情越来越富有戏剧性和故事性了。” “我倒是想像你这样一身轻松呢。” “不管是戏剧性还是故事性，我们都是参与者，也希望晓雪你以后有什么事情，就像今天一样都告诉我们，我们帮你出主意，一定是为了你好的。” “好了好了，我们书凡又要开始说教了。” 几人笑着闹着，时间过得很快，已经到十二点才散了场，虽然很疲惫，但是每个人都觉得很开心。 开学的第一个礼拜就这样过去，纵然有那么多事情要做，可是程晓雪觉得干劲十足，特别是看着徐芳和徐玲脸上的笑容，看着许书凡和夏琳琳对她的关心，看着精神抖擞的许木白。 希望这样的日子能够一直持续下去，希望所有的问题都可以被完美解决。 …… 第二天一早，程晓雪六点准时起床，昨晚约好的学习自由搏击，是从今天就开始的，每周日早上可以休息一天，作为缓冲。 虽然许书凡不是特别厉害的高手，但是也算是练过的人，一个打三个应该都不成问题，程晓雪不求多么厉害，只希望遇事能够自保。 由于程晓雪一直都热爱体育运动，打架这件事情从前也是经常做的，所以对自由搏击，她的上手速度是挺快的。 “动作很好，姿势很好。”许书凡做什么事情都非常认真、尽职尽责。 今天开始训练之前，他已经检查过程晓雪手和脚的韧带，虽然不如小时候那么拉得开，但是也算是保持的不错。 至少现在让程晓雪劈个叉，她还是能做的。 至于力量方面，就更是不用担心了，小腿和手臂上都是肌肉，看起来并不强壮，但实际上还十分有力。 程晓雪和许书凡试着掰了一次手腕，确认许书凡在尽全力的情况下，她也能和他僵持好一会儿。 耐力是差了一些，不过爆发力是够的。 第三百六十二章 接头 “保持着跳跃，身体的灵动性。”许书凡继续说着，“这个礼拜都做一些基础性的运动和动作，之后再慢慢加，不用着急，你已经做得很好。” 程晓雪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是按照许书凡的节奏做着基本练习。 训练一直持续到了七点，许书凡说到此为止，他知道程晓雪要抽时间完成作业，上午要参加学校社团的竞选，下午要参加辩论社的训练，这一天的安排很满。 “今天我也会去学生会参加竞选，到时候见。”许书凡微笑说道，“回去吃早饭吧，吃完赶紧来。” “回头见。”程晓雪心情愉快的点头，经过了一番运动，她觉得浑身舒畅。 回家洗澡吃饭，然后程晓雪就出门去往学校。 虽然是星期六，但是一中校园内也是有不少的人踢球的、搞集体活动的，背着大累书要上自习的都很多，在加上要进行学校学生会的选举，更是为周六校园的热闹增添了一分人气。 学生会的竞选在学校的大礼堂进行，程晓雪去的时候人到得还不多，她绕着场地转了一圈，看了一下竞选规则，也认真了解了各个部门。 上一世，她没有参加这些活动，所以不太清楚。 这回她仔细看过之后，不由感叹，到高中这个阶段，学校的生活已经是有自己的一套规矩制度了。 一中的学生会很正式，跟大学的学生会几乎如出一辙，以学生会的主席团为中心，下设个部门，包括办公室，学习部，外联部，纪律部，文艺部，宣传部等等。 招收干事是由每个部门的部长自行决定，当然有一些品学兼优之类的硬性规定，每个部门招收的人数大概在二至六人之间。 程晓雪深思熟虑之后，还是选择了竞选一名办公室的干事——这个部门的竞选是最为激烈的，因为学生会主席团的成员，有一半都会从办公室升任。 办公室是统筹整个学生会的，关键核心部门，既然都决定了参与到学生会，程晓雪自然会按照最重要的去。 确定了竞选的部门，程晓雪去排队拿了自己的号码牌，她是第五个秩序。 而这个过程当中，程晓雪发现陆陆续续来了不少熟悉的面孔，每个班级的学生都十分积极，像廖梦溪，方晓这样的，肯定不会放弃竞选学生会的机会。 不知道方晓是不是昨天被刺激了，她觉得还是应该以一中的学生会干部为主。 他们班除了方晓，陈泉、姜璞、刘念等人来了，连一向胆小的柳叶云都去竞选的文艺部，而皮丹这样大胆的去了外联部。 许书凡和程晓雪一样，也选择了办公室作为自己的竞选目标，他来了之后就和程晓雪坐在一起，他的秩序在二十六去了。 “感觉人好多呀，这一届的高一新生好像对这些活动比较热衷。”许书凡感叹道，“看来竞争会非常激烈。” “我们也是竞争对手。”程晓雪笑了，“能竞争上就好好干，如果不能也没有关系，一切随缘。” “嗯。”许书凡笑得特别温柔。 两个人没说两句话，程晓雪就看见了不远处一个角落，有个男生一直在看着她，简直目不转睛，似乎就是为了引起她的注意。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胡杨。 “我去上个厕所。”程晓雪说道，她猜测胡杨是有话要跟她说。 一见到程晓雪离开座位，胡杨也忙不迭的跟她出来，两人在走廊的转角处，找了个没人的楼梯间角落碰头了。 “搞得像革命烈士接头。”胡杨一看到程晓雪，紧张兮兮的压低了声音，“被人发现了就……” “被人看见了又怎么样？我们初中俩是同班同学又认识，还不能说两句话了？”程晓雪对这些倒是无所谓。 “那倒也是，只不过不方便以后的行动。”胡杨说着，给程晓雪陪着笑脸，“我本来想打电话给你，但是前几天晚上打了好多电话你都不在，你家的电话没人接，那你该不会给了我一个假的电话吧。” “我像是那么无聊的人吗？而且我们这是在共同合作。”程晓雪忍不住笑了，“怎么了？这么急切的找我有什么事情？” “当然是有事情。”胡杨说到此处，皱起了眉头，“而且是比较急的事情，必须要跟你说清楚。” “嗯？”程晓雪有几分意外。 “这关系到你的人身安全。”胡杨压着嗓子，非常小心的说道。 “你知道了什么消息？还是你晓得谁要对付我？”程晓雪也严肃了起来，他觉得胡杨不会跟他开这样的玩笑，“到底怎么回事？” “确实是有人要对付你。”胡杨声音更小了，“而且不是什么像廖梦溪啊这些人，他们不能对你的安全造成直接的伤害。” 程晓雪明白了胡杨说的意思，像廖梦溪之类的只会从利益上对她造成伤害，但是胡杨强调的是她的人身安全。 “你说的是？” “你还记得皮东吗？”胡杨提起了一个很久没有出现的人。 “记得。”程晓雪想起了变得十分阴郁狠戾的皮东，想起了他对自己的威胁，但这开学第一个礼拜他还没有来找麻烦。 “我有一个认识的发小，曾经是发小，现在关系变得很普通，就是偶然在这里遇到了。”胡杨说着，“他现在就是跟着皮东混的。” 其实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发小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偶然遇到，他更没有去打听过关于皮东的消息。 这些事情都是林一飞告诉他的。 至于林一飞是怎么查到这些的，胡杨却不知道，但是林一飞给他打了电话，让他给程晓雪提醒。 当然也让他胡杨要保护好程晓雪，但凡程晓雪少了一根头发，他胡杨头上的毛，一根都保不住。 “皮东在找你，他已经知道了你在育英中学，而且知道你在高一一班。”胡杨轻声说道，“应该就是下个礼拜吧，他指使了一些人去给你点颜色瞧瞧。” 第三百六十三章 有人要对付你 听到这句话，程晓雪是重重地拧起了眉头，其他问题她都可以想办法解决，但如果是皮东要求那些小混混刻意来找她麻烦，她应该如何应对呢？ 大脑在迅速的转动着，是依靠陆煊还是依靠自己？还是利用刘文涛和方晓？ “他们要怎么来给我颜色？你知道消息吗？”程晓雪一边思考着一边询问，“你能不能具体的把你发小告诉你的话，都说一遍？” 胡杨有点为难，努力的开动思维想着怎么说出来，程晓雪才更加相信。 林一飞说他会给程晓雪说，但也要求胡杨再说一次，表达要帮程晓雪的态度。因为林一飞觉得他告诉了程晓雪，程晓雪也不会寻求别人帮助，他只能让胡杨主动表达他知道，也方便帮到程晓雪。 而林一飞说他家里有些事情，他暂时也走不开抽不出人来解决皮东这个麻烦。 “我发小说有育英中学的学生跟皮东走得很近的，好像是高三某个班级的，那人想着高三毕业之后就跟着皮东发展的。”胡杨说着，尽力把话说圆，“具体是方式，好像说在你上课的时候直接到你班上来，当着你全班的面，挫挫你的锐气。” “这样啊。”程晓雪稍微点了点头，心情也放松了一些。 如果是在放学回家的路上找她麻烦的话，还真不好解决也防不胜防，如果是上课的时间，老师同学都在，也意味着育英中学不会不管。 那么刘文涛和方晓是最好的挡箭牌，至少比她一个人在外面面对好。 “据说是这样的，但是我也不能完全确定，你最好小心一些。”胡杨又说，“放学不要一个人走，不要落单，早点回家。” “这个有点困难，我放学之后有许多事情要做。”程晓雪没有隐瞒胡杨，“不过你放心吧，我会很小心的，而且我不会一个人走。” 看胡杨的表情，他一点都不放心，忧心忡忡的样子，超过了她自己。 “谢谢你告诉我。”程晓雪认真道，“你也不要和那些人太过多的接触，现在的皮东可不是过去的皮东了。” “我一点都不想跟这些人接触。”胡杨几乎是哭丧着脸说道。 “对了，上次麻烦你说出廖梦溪的事，也谢谢你了，我这次回来听到很多传言，知道你已经尽力了。”程晓雪再次道谢。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胡杨继续哭丧着脸，“只要你平安就好。” “呃？”程晓雪很意外的看着胡杨，如果不是胡杨眼里没有半分倾慕，而且他一直有点娘，也许程晓雪会觉得胡杨对她产生了什么意料之外的感情。 “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告诉我。”胡杨已经快速的调整了自己刚刚哭丧的情绪，尽量振作的说道，“我帮你看着廖梦溪的，她这一个礼拜没有什么动作，就跟在初中一样做一个乖乖好学生。” 程晓雪点头，可以想象这样的形象一直是廖梦溪的保护色。 “还有那个刘福财，他也很安分，好像这个礼拜是出去和别的学校交流了。”胡杨又说，“关于你什么作弊靠关系进学校的事情没有传开，反倒是你的其他事迹，同学们都对挺好奇的。” “那就好。”程晓雪有些不知这是好是坏了。 “但也有对你不满，你们奶茶店最好也要注意一下。”胡杨又说了一句，“免得有人打砸抢之类。” “好，我知道了。”程晓雪再次愉快点头，“暂时也没有什么要做的，如果廖梦溪和刘福财他们有什么行动的话，或者学校出现了什么不好的谣传，你尽快告诉我就是。” 和胡杨分别走回大礼堂，一路上，程晓雪心里还是在想着这件事情。 多少还是有点担心，不完全确定皮东的手段和意图，他找她程晓雪麻烦，是为了试探林一飞，还是单纯出气，或者有别的目的？ 感觉皮东壮大的速度很快，而且现在他躲在暗处，给人一种卧心尝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气势。 此时学生会的竞选已经开始了，都按照号码的秩序排好了队，程晓雪已经迅速调整了自己的心态，酝酿着待会机选的稿子和措辞。 各个部门的竞选是同时进行的，每个部门占据第一排的两三张桌子，中间空开一些，各自进行，虽然都能听到，但互不干涉。 程晓雪就注意到她前面的那个女生讲得十分流畅，稿子是早就准备好的，不仅讲出了自己的决心，还讲得颇有些妙趣横生的感觉。 “为什么想来办公室？办公室的杂事最多，最为刻板，没有别的部门那么活泼。”在那个女生讲完之后，学生会办公室主任却慢条斯理的问了这个问题。 “因为，因为我觉得办公室……最能锻炼人。”那个女生找到了台词，“我希望在这里能够培养自己的能力，发挥所长，为学校作出贡献。” “真的不是为了升任主席团吗？”办公室主任却似笑非笑的问道，颇有几分刁难人的意思。 程晓雪看到前面的女生脸都红到了耳根，显然她确实是想要进入主席团的，所以才来的办公室。 只是不好意思承认，她怀着这样的目的，感觉是不光彩的，学生会的宗旨是为学生服务的，怎么能以自己升任主席为目标？ “好啦，没关系，下一个。”主任挥了挥手。 “同学，你已经讲得很好了。”在办公室主任身边的一个女生却微笑说道，“我们会认真考虑你说的那些，对我们的办公也是有帮助的。” 那女生微微点头，离开了，接下来便轮到了程晓雪。 “你是5号？程晓雪？”办公室主任翻了翻名册，念到程晓雪三个字的时候，饶有兴味的抬起头来，看向了她，“是高一一班的程晓雪？” “是的，我是高一一班的程晓雪。”程晓雪点着头，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各位前辈好。” “精气神不错，你的名号在我们一中还是挺出名的。”办公室主任给人感觉有点刁钻，他问程晓雪的话也藏有深意，“因为自己出名，所以就来竞选办公室吗？” 第三百六十四章 稀奇古怪的问题 程晓雪真的是忍不住就笑了，她也看着办公室主任：“其实我不知道这两者有什么逻辑关系？主任你是怎么把它们联系在一起？” “是啊，因为出名所以就往重要岗位上竞选，自信满满，觉得自己一定能入选。”办公室主任歪着头说道。 他倒不是刻意为难程晓雪，而是他平时为人就是这样，他不喜欢虚伪和假装，他就喜欢把话挑明。 “假如我要保证自己入选，我可以选择一个竞争更小的部门。整个高一新生出名的何止我一个，我看来竞选的不少人都挺出名的。”程晓雪不疾不徐，也没有生气，“况且我一个礼拜都在育英中学那边，对我的名声和传闻，我自己都不是很清楚，更不会知道主任你晓得我的名字。” 稍微停顿的片刻，程晓雪摇了摇头笑着说：“其实我不是太明白，我从头到尾也没有做什么特别值得称颂的事情，为什么就成了大家都知道的人？” 办公室主任看着程晓雪的眼神更加有兴致，他没有打断她，听着她继续说道。 “在做出我认为有意义值得传颂的事情之前，这种出名我觉得对我来说毫无意义，我也不会在意。”程晓雪没想到在她发表竞选演讲之前，就被提问，“既然我自己都不在意，那么各位前辈，你们在意什么？” “哈哈，挺有趣的，你们辩论社苏想培养的人还真不错，都挺会狡辩的。”办公室主任这句话也不知道是褒义还是贬义，“好吧，你可以开始你的演讲了。” 不过，没想到苏想的名号这么响亮，好像不管是谁都知道他，程晓雪转过了这个念头，然后才开始说着自己的竞选演讲词。 “……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我认为我已经准备好了……”程晓雪的这套演讲词是充满自信的，说的话也具有一定的进攻性。 本来她准备的是一套稍微委婉一些，跟前面那个女生相同的，但是在听到前面那个女生的台词之后，这位古怪的办公室主任并没有表现出特别喜欢。 索性，程晓雪就率直一点，剑走偏锋。 “而且，我希望高一一班能和学校本部保持最紧密的联系，我作为班长，我应该起到这个纽带的作用，我认为我进学生会是必要的。”程晓雪说得十分果断，连听的那些干事们脸上都露出了惊诧的表情。 这番话简直是在说，如果不选她做办公室的干事，就是对不起学校和高一一班了。 至于程晓雪的身后，她听到了一些倒抽冷气的声音，似乎被她这样的大胆给惊讶到了。 “至于学生会的工作，我可能不像其他同学那样有很丰富的经验，我在初中没有做过这些，班长之类的我也是第一次体会。”程晓雪继续说道，“算是第一次做，但是我不认为我比别的班长差。” 这是大实话，当时一班和二班起冲突，程晓雪和左秋红正面刚的事情已经传开了，知道的人是很多的。 毕竟左秋红在学校的知名度同样很高，与她对着干的当事人，会被同学们议论上很久。 “当然我有自己的毛病和缺点，在工作当中我会不断的改进。”在满满的自信之后，程晓雪还是替自己找补了一句，“我也可以保证我是一个虚心学习的人。” 说完这些，程晓雪又讲了一些套话，就结束了自己的竞选演讲。 “胆子很大。”办公室主任看着程晓雪，身子靠在了椅子上，虽然他是坐着，但却是一种挑剔的居高临下的目光，“比今天参选的其他人都大。” “感觉胆子不大，不合你的胃口。”程晓雪笑容是没有变过的，“而且我也很坦诚，是什么就说什么了。” “那刚好，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办公室主任坐直了身子，双手放到了桌子上，手中转动着一支笔，“你觉得我们会选你吗？” “看你心情。”程晓雪的回答是非常随性的。 “哈哈哈哈。”办公室主任笑了起来，笑声有些夸张，都引起了旁边在竞选的几个部门的注意，他转过头看着身边的干事们，“听到没有？她说看我的心情？而不是看我们办公室干事的投票。” 干事们没有说话？但是他们心里面想的都是同一个内容——事实上，他们办公室的竞选就是看这位主任的心情啊。 “你们心里面是不是都想着就是看我心情？”办公室主任扁了下嘴，收起了笑容，再一次看向程晓雪，“第二个问题，真的可以早恋？” “不可以。”程晓雪这次回答得更加果断。 纵然这位办公室主任的问题这么跳脱，而程晓雪却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她觉得什么问题从他嘴里面问出来都是可能的。 这人还真的有点意思，刁钻古怪，但他能做办公室主任，也意外这极强的沟通协调能力，处事能力和手段。 “你不是说法律没有禁止即为可行？”他居然把程晓雪当时辩论的台词给背了，现在反过来问她。 程晓雪不由得感叹，苏想那次的辩题真是选到了同学们的心坎上，她那番为了辩论而说的话，已经被传得人人都知道了似地。 “校规禁止了。”程晓雪心平气和的说道，“难道办公室的不熟悉校规吗？难道作为学生不应该遵守校规吗？只有违法，才是不能做的事吗？校规还是很重要的。” “你们这些辩手……真的是，口是心非的典范。”他又笑了，“最后一个问题。” “你问吧。”程晓雪特别的随意和自在，连半分拘谨都没有了，在排队的时候，她还稍微有一点点的忐忑，因为眼前这人给她的感觉，就是放飞自我。 “如果我说要跟你谈朋友，你愿意吗？”办公室主任撑着自己的下巴，一双眼睛眯起来，“并且只有你愿意跟我谈朋友，你才能进学生会成为办公室干事。” 这可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程晓雪都听到后面的同学们爆发出了一种惊人的哗啦声，根本没料到办公室主任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第三百六十五章 不喜欢啊 刚才程晓雪才说，校规是禁止早恋，而作为办公室的头号人物，居然公然违反校规吗？ 而且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丝毫没有缩小自己的声音，还是那么大，与他并排坐的几个部长都是统一让面前的同学停止竞选，好奇的看着他们这边。 “你愿不愿意呢？”办公室主任甚至还再问了一次，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而且声音反而更大了，“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只有你愿意，才可以进学生会哦。” “不愿意啊。”程晓雪痛痛快快的说了出来。 “啧，一点面子都不给我？”办公室主任似乎对程晓雪的拒绝一点都没有生气的情绪，还是那样笑眯眯，“这么多人看着，你就不怕我报复你？” 所有同学在压抑着自己沸腾的情绪，都好奇的看着程晓雪和这位部长的对答。 “你要怎么报复我？这是法制社会，这是公平公正的市一中。”程晓雪声音平静得很，脸上也带着笑容，“况且我也不认为，你就能那么轻易的报复我，我有我的处事方式。” “真是自信得过分啊。”他摇着头站了起来，双手撑在桌上，“那你讲一讲，你这么果断拒绝我的原因？别跟我提什么校规不校规的，不爱听，你讲点新鲜的。” “讲新鲜的？讲为什么？”程晓雪笑容更灿烂了，“我还以为我拒绝你的原因，根本就不用说呢？” “为什么不用说？当然要讲清楚。”他一副痞笑的样子看着程晓雪，“像我这样玉树临风，被评为校园三大校草之一，我，楚临风，你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说真的，程晓雪不知道面前站的就是什么，校园三大校草之一的人选，如果夏琳琳是在一中的话，这些消息应该会给她普及。 当然，如果他们高一一班是在学校本部，可能王凤和皮丹都会告诉她。 校园的哪几大是谁谁谁，看到他们一定要多看两眼，争取能同个框合个照之类，都是风云人物。 但这些都是如果，所以程晓雪并不知道楚临风是谁。 刚才她也是一门心思的参加竞选，而且被楚临风说前面那几个同学的态度给震惊的，所以换了一个自信满满的竞选演讲词。 至于什么楚临风的样貌，她还真的没在乎，直到现在，楚临风自己挺胸昂首的站在程晓雪面前，说他是校草级，她才想起看看他的样貌。 好的吧，程晓雪在仔细看了看楚临风之后，不得不承认长得确实是那么好看，一种带古风的英俊，潇洒而风流的感觉，剑眉星目，鼻梁挺拔，薄薄的嘴唇，白皙的皮肤。 和当初拍神雕侠侣中，扮演杨过的古天乐有几分相似，嗯对，就是那样的气质和盛世美颜。 “说啊，说说看啊，我们整个大礼堂的同学们都等着你给出这个答案呢。”见程晓雪只是在打量着他，楚临风又询问了一句，“还是被我的魅力倾倒，忘记了怎么回答？” “不是，我拒绝你的理由，跟你的样貌和什么校草的定位无关。”程晓雪摇摇头，拉回了自己的思绪，“但我觉得拒绝你不是一个很人之常情的事情吗，就是那句话，我认识你吗？为什么要答应做你的女朋友？” 是啊，就是这么简单的理由。 听到程晓雪给出了这个无懈可击的理由，周围的同学们似乎又爆发出了新一轮的议论，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有什么好议论的。 程晓雪真是觉得莫名其妙，难道不是这个道理吗？也不知道楚临风是谁给他的自信和勇气。 “你不认识我？”楚临风不高兴了。 “不认识。”程晓雪摇摇头，“不过现在认识了，你叫楚临风，是办公室的主任，但是一见钟情这种事情，我是不太相信的，所以……” “好吧。”楚临风坐了下来，“你回答得很好。” 啥玩意儿啊？程晓雪一头雾水，估计她身后等待竞选的同学们都是一头雾水吧，不过其他部门的部长和干事倒是一脸波澜不惊。 可能楚临风就是这么跳脱的性格，出格的行为举止，所以他们都已经习惯了，而且并不放在心上。 既然楚临风已经坐下，整个好戏差不多已经收场了，其他部门也继续开始了自己的竞选。 “最后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楚临风看着程晓雪，眼底隐约有几分期待，“为自己再争取争取进入办公室的机会？” “没有什么要说的了。”程晓雪也看着楚临风，一双眼眸格外明亮，说话的态度也不卑不亢，既不气馁失落，也不自得骄傲，“刚才你说如果我不答应你就不能进办公室，那我还争取什么？反正我已经拒绝你了，而且你再问还是拒绝。” “我就欣赏你这点脾气。”楚临风就笑了，不过他也没有多说别的，只是挥了挥手，“好的，你就回去等通知。” 程晓雪还是礼貌的行了个礼，然后离开了这张桌子，走出了大礼堂，呼吸着自由的空气。 其实那个楚临风给人的压迫感确实挺大的，而他的自信是来源于学生们对他的追捧吧。 像他这样特立独行做事大胆的人肯定有不少追捧者。 当然最关键的一点是，他长得确实很帅。 程晓雪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许书凡才走出来了，脸上的表情不是很好看。 “怎么了？是不是那个什么楚临风又为难你了？”程晓雪觉得他每个人都会为难一遍，像许书凡这样长得好看的，说不定楚临风会为难得更厉害。 “没有，很顺利，只提了一两个问题，但我觉得不算为难。”许书凡轻声说道，“只是他在故意为难你，我心里面有些不痛快。” “我都没有不痛快，你有什么不痛快的？”程晓雪一下子笑了起来，“而且我还真的不觉得他那个算什么为难，他就是一时兴起吧。” “没关系，如果你进不到办公室，下学期可以再参加竞选的。”许书凡却又说道，“我知道那个楚临风已经高三了，他今年就毕业了。” 第三百六十六章 谁寄来的东西 程晓雪耸了耸肩，她对此是真的无所谓的：“没事，不要放在心上，我真的没有介意，我自己已经尽力了，至于什么结果就等通知吧。” 确定程晓雪没有小情绪之后，许书凡点了头。 “对了，刚才发生了一件事情。”许书凡又说道，脸上带着笑，“你们那个方晓，被楚临风给为难哭了。” “又哭了吗？”程晓雪简直无言以对，“感觉这人好给我们高一一班丢人啊，这么脆弱不堪。” 两人就在对方晓的吐槽中回到了奶茶店，中午吃了饭，下午程晓雪则去参加了辩论社的培训，许书凡去了篮球社的活动，夏琳琳也回了七中参加他们的活动了。 下午的辩论训练是很顺利的，程晓雪和钟文斐、孟珍瑜的合作很愉快。 三个人各有特色，各自守住自己的位置，按照自己所擅长的方式发挥，在就一个问题展开了临场发挥的观点之后，苏想难得的露出了笑容。 “保持这样的气势，虽然我不知道七中今年的水平怎么样，但是应该不会输。”苏想难得这样满意，“只要你们正常发挥，我不认为你们会输给任何一个新生代表队。” 这句话无疑给了在场几个人很大的自信，因为苏想说的话是肯定具有可信度的，他的判断力一般很准。 “关于对方辩手的情况，我在这个礼拜内也会打听清楚。”游乐乐在旁边也说道，“可以根据他们的特点来克制。” “不过你们肯定也会被对方打听。”苏想说道，“我们一中和七中的竞争一向很激烈。” 辩论的培训结束之后，程晓雪回到奶茶店，该帮忙就帮忙，该复习就复习，晚上回家休息。 周日是最轻松的一天，没有任何安排和活动，程晓雪没有选择投身学习或者投身奶茶店，而是和夏琳琳相约愉快的逛个街，买了衣服，给徐芳和徐玲一人带了一身。 本来夏琳琳还提议程晓雪给许书凡和许木白也带，但是程晓雪觉得这样不合适，她也不清楚他们的尺寸是什么。 中午，她们在市中心吃了一家老字号，心满意足的回到了家中。 不过程晓雪才回家没多久，就听到门被“碰碰碰”的敲响了，开门之后是一个憨厚的中年大叔。 “我是邮局的，你是程晓雪是吗？”那位大叔说道，见程晓雪点头之后，把一个大箱子推了过来，“这是你的包裹。” 包裹？程晓雪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包裹，现在网购还没有流行开，很少会有收到包裹的情况。 而且程晓雪觉得自己在外地好像也没有什么朋友，更没有谁说要给她寄东西。 不过当她看到包裹上的邮戳是写着北京，突然就明白了这是谁送来的。 “谁给你的东西啊？这么多？”夏琳琳好奇的看着，“是北京来的，是林一飞给你的？” “大概是吧。”程晓雪的心儿怦怦直跳的，把箱子弄进了屋里，从抽屉里面找到了剪刀开始拆包裹，这种愉快的心情是很难描述的。 “你和林一飞到底进展到什么地步了？”夏琳琳上一次还做了一次信使，也看出程晓雪对林一飞非常在意，连夜给他回信。 “就是互相通个信。”程晓雪很含糊的说道。 “只是通过信吗？”夏琳琳对程晓雪多么熟悉，看着她微红的脸蛋，“我怎么觉得你们之间已经有了了不得的关系？” “你想什么呢？你想多了！根本就没有什么！”程晓雪否认。 “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害羞吗？”夏琳琳好奇的看着程晓雪，笑得特别揶揄，“这可不是你平时彪悍凶狠的样子。” “作为我的好朋友，说我彪悍凶狠，你觉得合适吗？”程晓雪动作没有停，非常麻利。 “你看看你这拆箱子的功力，简直像拆过几百几千个一样，那么熟悉。”夏琳琳夸张的形容，“超级暴力凶残。” 程晓雪不想告诉他，她就是拆过那么多。 箱子很快就被打开了，里面的东西码得整整齐齐，不过程晓雪没有在意，她最在意的是放在最面上的一封信。 拿过信，程晓雪就打开了，坐到沙发上开始看。 而夏琳琳则是关注着箱子里面的东西，她戳了戳程晓雪：“我可以看看箱子里的东西吗？” “当然可以。”程晓雪点点头，心思不在那些东西上。 “子弹壳就归我了，算你有点良心还记得。” 信的一开头就是非常林一飞式的说话风格，一点礼貌都没有，一点信件该有的格式都没有。 前面一两页是针对程晓雪上一封信写给他的军训的内容作出的看法和感想，反正逮着机会就要怼程晓雪两句。 这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算没有见面，就算只是在信纸上，也要保持着两人的交流风格吗？ 程晓雪一边看着，脸上都挂着痴痴的笑容。 除了吐槽程晓雪遇到的事情，林一飞又讲了自己是多么的顺风顺水，成为了学校数一数二有头有脸的人，身边的小跟班和追求者众多。 然后，他说他在改变自己对人的方式，觉得以前的方式太过直接了，不够展示出他的气度和高贵品质。 写到文末的时候，林一飞提醒了她，胡杨告诉她的事。 “我特地调查过，育英中学的某些人好像和皮东是有联系的。如果皮东知道你在育英中学，说不定会找麻烦。” 林一飞还是这么写着。 “我是在查育英中学的事情中，才发现皮东没有离开双乐市，真是胆子太大了，不过我最近忙着开学，而且上次在双乐市那边闹了一场之后，我爸警告了我，我要处理皮东，需要等一段时间。” 好在林一飞在信中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忧心忡忡，总觉得她要出什么麻烦，只是做了他该有的提醒。 “不要让我失望啊，你说过的不可以让除我之外的任何人欺负你。” 什么叫除了他之外，程晓雪已经想好了她回信的第一句话，谁都不可以欺负她，包括林一飞。 第三百六十七章 你对他有好感 很快就看完了这封信，程晓雪小心的把信给折好了，才过去看夏琳琳收拾清点箱子里的东西的情况。 “啧啧，有钱人啊。” “大手笔，大手笔，太厉害了。” “这随手一送就送这么多，真是，帝都的少爷都这么财大气粗的吗？” 夏琳琳似乎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程晓雪已经站到她身边，看着那些盒子里的东西，不断的发出感叹。 “到底什么东西啊？”程晓雪看着已经被夏琳琳摆到外面的那些东西。 “你自己看吧。” 当程晓雪清点完那些东西之后，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确实就跟夏琳琳说的那样，林一飞把财大气粗四个字都写在了这所有的东西上了。 燕窝——她还年轻用不着，人参——大概就是他说的去长白山买回来的，高档营养品——她真的还年轻，美白护肤——还是进口的。 程晓雪突然想起了上一次她和林一飞通电话的时候，徐芳似乎在旁边喊了一句，她变得又黑又瘦。 那一次是军训才回来。 难道就是因为徐芳说她又黑又瘦，所以林一飞才寄来了这么多的营养品以及美白产品。 “这些东西是什么呀？我好像只在电视里面看那些上海的贵妇人用。”夏琳琳看着护肤品，眼里面都是羡慕，“还是英文的呢。” “林一飞觉得我黑了，让我美白。”程晓雪简直哭笑不得的说道。 “叫你美白？”就算夏琳琳平时还算思维非常敏捷的，此时也愣着了，上上下下的看着程晓雪，“你比我都白，你还需要美白吗？” “这不是我需不需要，而是林一飞给我寄来的东西就是这个意思。”程晓雪依旧哭笑不得，“不晓得他脑袋里面装的是啥。” 夏琳琳表情古怪的看着程晓雪，没有立刻说话。 程晓雪在收拾其他东西倒也没在意，不过过了好一会儿，看到夏琳琳还是那样看着她。 “怎么了？我脸上很奇怪的表情？”程晓雪摸摸自己的脸蛋。 夏琳琳也伸出手来，捏了捏她的脸，非常认真严肃的说了一句：“晓雪，你不需要美白了，你白着呢，你要对自己有自信。” “扑哧。”程晓雪没有忍住，一下子笑出声了，“林一飞这是闲得慌，不过，这些东西还真不好处理……” 程晓雪看着这些价格不菲的东西，心里面是有些喜悦的情绪，只是却让她十分苦恼，她是收下还是不收。 不收的话，可以想象林一飞又要炸毛了，而且他还能找出各种理由来说明他这个送礼的合理性，程晓雪不接受是非常过分的行为。 如果接受这些礼物，按照程晓雪无功不受禄的性子，这么多东西多少也要回礼，可是回点什么给林一飞才合适？ 价值不能差太多，但她现在也拿不出什么钱来，又要面临着扩店呢，可如果不回礼…… “晓雪，林一飞对你真的很好很好。”在夏琳琳纯朴的观念里，林一飞可是花了这么多钱给程晓雪，是真的很用心，“我现在能够理解你为什么更倾向林一飞了，我也更倾向了。” “琳琳，你该不会觉得是林一飞送我贵重的东西，所以我才选择他？”程晓雪挑起眉毛。 “当然不是。”夏琳琳非常郑重严肃的摇头，然后突然就笑开了，“总算把你的真心话给炸出来了，你果然是选择了林一飞，你和他果然不一样？到哪一步了？确定关系了？” 程晓雪这才恍然大悟，刚才夏琳琳的那番话是一个陷阱，故意说一个让她误解的东西，把重点放在了为什么选择，而忘记了她其实还没有选择不选择这个问题。 “什么到哪一步，我们就是、就是……”就是什么呢，程晓雪自己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形容，来形容她和林一飞之间的关系。 “你对林一飞有好感。”夏琳琳已经非常确定的说道，“跟我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在强调你们是普通朋友的关系吗？普通朋友会给你送这么多东西，而你表现得这么高兴？” 程晓雪的脸颊开始发烫，虽然她平时行为做事胆子挺大，脸皮挺厚，但是遇到这种事情，她还是难免觉得会很害羞。 “我们晓雪肯定不是因为这点东西而选择了林一飞，但是这些东西也证明了他对你的用心。”夏琳琳一副很老练的样子说道，“你看，营养品美白品都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很踏实的男同学。” “他才不是什么踏实的男同学。”程晓雪顿时就想起了林一飞后来的各种绯闻。 “不管他不踏实，反正你对他……他对你也有……”夏琳琳微笑着看着程晓雪，就没把这话说完整，说一半留一半。 “我对他是有好感。”程晓雪总算是承认，藏在心里面一个多月，把它讲出来，突然觉得轻松了很多。 “然后呢？”夏琳琳听到程晓雪这么说，顿时眼神发亮，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自己最要好的死党，从一个假小子变成了美少女，而且还有了情窦初开的对象，她怎么着也要出谋划策，为死党的幸福未来，做出自己的贡献。 “但是我们现在都才进入高中，学习很重要，年纪也很小，而且分隔两地存在很多差异。”程晓雪看着夏琳琳，“上次我见他爷爷，其实他爷爷有敲打我……” 程晓雪将她和林一飞的家庭差异，还有林家的一些观点都告诉了夏琳琳。 除了夏琳琳之外，她也没有别的人能够这样信任，能够这样敞开心扉的把这些女儿家的小心思给说出来了。 “难怪你一直说你们只是朋友关系。”夏琳琳皱着眉头，“那林一飞是怎么想的？你们在信里有没有比较甜蜜？” “甜蜜跟我们俩有关系吗？你什么时候看见我跟林一飞相处是和睦的，从来都是吵吵闹闹，写信也改变不了什么。”程晓雪说道，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他多多少少应该还是在意我的，不然也不会……” 第三百六十八章 我是他父亲 “不会对你的事情这么上心。”夏琳琳点头，认真思考着，“早恋就是一个麻烦的事儿，可我觉得林一飞还挺不错的，如果你想和他继续的话，需要他的态度坚决。” “我们俩才认识没多久，而且又有这么远的距离，很多事情是很难说清楚的。”程晓雪说道，“顺其自然，这是我目前的打算和想法。” “也是。”夏琳琳跟着点头，“你现在手里面都有这么多事情做了，也不可能真的到他那里去，不过以后大学你不是也可以考到帝都？” “我就是打算考到那边去。”程晓雪很痛快的承认，然后目光闪闪的看着夏琳琳，“你也考去那边吗？最高学府都在那边呢。” “好啊。”夏琳琳很痛快的答应了，不过歪着头用一种非常审视的目光看着程晓雪，“晓雪，我发现你是真的很热爱学习，从你告诉我，你要好好学习那边开始。” “对啊。”程晓雪笑了，“世界那么大，我那么渺小，我到不了每个地方，也去不了过去未来，那么唯一能做的，就是多了解一些，多知道一些。” “我渐渐的，开始对你升起那么一丝丝的崇拜之情了。”夏琳琳用夸张的眼神说道，“我开始还以为，你会选择什么金融管理之类的，好好经营你的奶茶店，做成大老板，超过你爸那种。” “不冲突啊，赚钱和我认真学习一点不冲突，这还是相互促进的。”程晓雪笑嘻嘻的说道，“言归正传，你说说看，我这些礼物是收还是不收呢？” 夏琳琳望着这琳琅满目的东西，想了很久之后，做出了决定：“收了。” “为什么？”程晓雪好奇的问道，她不知道刚刚夏琳琳的内心是经历了怎样的挣扎。 “因为寄过来寄过去，不要钱吗？”夏琳琳的理由无懈可击，“寄这么多东西，邮费是非常昂贵的！” 程晓雪再一次忍俊不禁，对夏琳琳这番话报以了极大的认可：“你说得没错，这是太过浪费和折腾了。” “而且我猜测，按照林大少爷的性格，你要是给他寄过去，没准他还给你寄回来。”夏琳琳一副一切尽掌的模样，“反正我觉得是没有这个必要。” “那我应该收下？”程晓雪歪着头看着夏琳琳。 “对。” “可是你看看这么多的礼物，价格应该也不便宜，我就这么白白收了，感觉以后是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要是和他吵嘴的时候，都要矮一头了。”程晓雪若有所思的说道，“收了礼物之后都是要回礼的，你说我应该回她什么？” 这个问题着实把夏琳琳也难住了，虽然她的性子比较八卦，但是对于男女感情的事情，她自己也毫无经验啊。 “送点什么好呢？而且这些贵的东西我也不知道……”夏琳琳摇着头，“最有经验的就是许叔叔了，要不去问问？算了算了，不能问他。” 虽然这一点夏琳琳和程晓雪没有说破，但是许书凡对程晓雪的心思，两人多多少少都还是有感应的。 如果拿林一飞送程晓雪的事情去问许木白，还不知道许木白会怎么说，怎么想呢。 “而且我也不可能真的和林一飞送的东西比着来，他财大气粗，我没有他那么多的钱，至少现在不可能。”程晓雪皱起眉头。 “不要担心，我有个好办法，不能比钱，我们可以比用心嘛。”夏琳琳眼神突然一亮，“你打电话问问他，看看他怎么说，讨点他需要的想要的，然后我们再来商量。” “行。”程晓雪立刻点头，眉头也舒展开了，脸上都是笑容。 她自己都不清楚，她现在觉得轻松愉快是因为夏琳琳帮她找到了一个给林一飞打电话的理由，还是真的觉得这个电话可以解决问题。 片刻之后，程晓雪已经拿起电话，熟练的给林一飞的大哥大拨了过去。 “喂？”程晓雪在电话里喊了一声，只不过等了大概有差不多一分钟那边都没有声音，按道理，林一飞听到她的电话一定是咋咋呼呼的，怎么会悄无声息呢，“喂，你好？” 就算是阿凯接的电话，也应该作答呀。 “……把电话给我？” 终于，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是林一飞气呼呼的叫喊，而回应林一飞的是一个非常沉稳的中年男士的声音。 “电话那头就是程晓雪？你让你三叔出手帮忙的那个？” 年纪，口吻，气势……这个人该不会就是林一飞的父亲了吧？ 程晓雪不知道林一飞的父亲叫什么，上一世她也没有仔细调查过，因为林一飞父亲这一代经历过不少风波，行事风格相对是比较低调的，也就到了林一飞这一辈，才这么张扬。 听这话的意思，林一飞的父亲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存在，甚至知道林一飞为了她做了很多事情，而听他的态度并不愉快。 之前林老爷子就提醒过，林一飞的父亲对这些事情是有多介意，还说他已经给林一飞安排了一门不错的亲事。 如果林一飞的父亲知道，自家儿子和别的姑娘有什么过于亲密的往来，而坏了自己想好的那门亲事，估计是会立刻阻止。 “你要么把电话给我，要么把电话挂掉，我的事情我自己解决，你不要跟她讲话。”林一飞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再次响起，嗓门很大，程晓雪能听得一清二楚。 而这一次林一飞用的也不是叫喊的语气，是以一种非常沉稳的谈判的语气。 “电话是我的，人也是我认识的，事情是我做的，你不要去跟人家说道理。”林一飞又强调着，“有时候，我们两谈。” 只是不管的林一飞怎么说，程晓雪还是在电话里面听到了他父亲的声音，而且是在对她说话。 “程晓雪同学，你好，我是林一飞的父亲，林远臻。”林远臻的态度非常平和，没有怒火，但是却非常冰冷，冷得让人发抖。 “你不要和她说话，她不应该被你……”林一飞愤怒的喊道。 第三百六十九章 你们是不可能的 “捂上他的嘴。”林远臻的吩咐，接着便再也听到林一飞的声音了。 “您好，林叔叔。”程晓雪刚才没有挂电话，没有被父子俩的争执别吓到，她就想知道林远臻到底要跟她说什么，她保持着礼貌，回答了林远臻。 是警告吗？是为难吗？是威胁吗？还是给她好处叫她离林一飞远远的，比如给她100万，再也不要和林一飞联系之类。 这一刻程晓雪的脑洞开得很大，想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但实际上听到林远臻的声音的时候，她觉得他要说的根本就不是她所想的。 “这么和你说话是有些唐突，但是请你不要介意，因为我只有这个儿子，对于他的人生，我已经规划好了，我不希望有任何意外出现，影响到他。”林远臻很平静，“你是你们县城的第一名，也深得我母亲的喜欢，应该是个聪慧懂事的孩子，所以有的话我会说得非常明白，但并不是针对你。” “林叔叔，您说，我洗耳恭听。”程晓雪同样平稳的回答。 从刚才这简短的一段话来看，林远臻其实对她的情况已经调查得清清楚楚，至于她和林一飞的关系进展，恐怕林远臻也掌握得十分详细。 林远臻一定是通过自己的衡量，发现林一飞和程晓雪之间，绝对是超过了普通朋友之间的关系，才会这样出现在程晓雪的电话里。 上一世的传闻，从小开始，在林一飞身边的女孩子从来都没有少过，但是林远臻不会插手去管，因为他足够了解自己儿子。 他知道林一飞对这些女孩都不屑一顾，根本不需要他紧张。 “他是他们这一辈当中最优秀的一个，他的未来要为林家做很多光宗耀祖的事情，程晓雪同学，虽然你们俩之间没有形成什么特定的关系，但是一切可能出现的危险我都将排除。”林远臻真的是相当直白，“你和儿子过去不可能，现在不可能，未来更不可能。” 程晓雪捏着电话筒的手指有点发白，脸上一丝笑容都没有，在旁边一直专注着的夏琳琳自然看出她的异常，有点担心，但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敢贸然开口。 “就如你所说，我跟林一飞，还什么关系都没有，你何必……” “什么关系都没有，他都对你这么上心，日记里面竟然有好几次出现了你的名字，思念，想去找你。”林远臻说道，“如果继续发展有什么关系了，我再处理，恐怕都有些晚了。” 思念吗？林一飞思念她，想见她？程晓雪的心儿跳动得那么激烈，她也思念他的。 “我的原则是将一切危险扼杀在摇篮，程晓雪同学，我不是对你有意见，而是我对我儿子有期望，我们全家对我儿子的期望都非常高。”林远臻又说道，“包括我的父亲和母亲，他们也不会认同你和林一飞。” 冷酷的声音，将程晓雪从刚才关于“思念”的思绪中拉了出来，她紧紧的抿着嘴，思考着如何回答。 “程晓雪同学，请问你听明白了吗？”林远臻顿了顿之后，又问出这句话来，非常的正式和严肃。 “我听明白了，您认为我的出现会扰乱林一飞的人生规划，所以希望我从他的世界消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程晓雪觉得心里面一阵一阵的刺痛。 她想过会面林家的阻挠，但是她没想到这阻挠来得这么快，多少也要她和林一飞有确定的关系，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没想到林一飞的父亲这么警觉，就意识到自己的儿子感情方面有了新的发展，而且雷厉风行的出手。 “我已经很认真的调查过，你们认识不超过三个月，相处的时间也很短，也许你会说对你的感情造成的伤害，甚至对你的尊严造成伤害，我们林家会补偿你。”林远臻在电话那头又说道，“你希望怎样的补偿都可以，金钱方面，学业方便，我们尽量满足。” “呜——放开、咳咳……”电话那头传来林一飞一些断断续续的声音，他还在挣扎，还想阻止。 程晓雪没有说话，事情来得太突然，超出了她的预料，甚至她自己也没有拿定主意—— 是该就此放弃，各自安好，还是非要抗争，为一段未来不可预知的情感，而得罪林远臻？ “我知道你还面临一些麻烦，你在育英中学上课，我可以直接把你弄回本部，你们学校的那个对付你的刘福财，我们也可以直接处理掉，即便没有林一飞作为你的护身符，也没有谁敢对付你。”林远臻的声音又缓和了一些，“你是我母亲的救命恩人，我应当感谢你的。” “可是你只是在警告和威胁我。”程晓雪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的嗓子说出这句话。 在旁边听着的夏琳琳惊呆了，她不知道电话那头发生了什么，但是她知道一定是非常不好的事情，特别到现在程晓雪说出这样的话来。 “如果你要这么认为也不是不可以。”林远臻没有丝毫的委婉。 “刚才你说你要感谢我，我没有感受到。”程晓雪一边说话一边告诉自己，千万不要怒气冲天，不要恼火，越是恼火，越是不能冷静理智的处理，“你说伤害我的尊严，要弥补，你的弥补方式就是进一步的伤害吗？” 林远臻沉默了。 “我不需要你帮我什么，也不需要你感激我什么，你不对付我，不警告我，不威胁我，我就非常感谢了。”程晓雪已经继续开口，“刚才我说我和林一飞的关系并没有怎么样，你以一段上不存在的关系来威胁警告，我实在不能接受。” “我知道你们俩在通电话，也知道你们俩在通信。”林远臻又说，“这就是危险，对我儿子的一种扰乱。” “如果说通信通电话的关系，就可以扰乱你儿子的人生，那你儿子的心思也未免太过不坚定，而你对他的信任度是完全没有吧。” 第三百七十章 你看中的女孩 林远臻那头没有了任何声音，连刚刚林一飞弄出来的那些细碎响动都没有了。 程晓雪的声音同样很冷，也没有停下，她继续说道：“父亲对寄予厚望的儿子，连这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甚至觉得一份通电话通信的关系就要扰乱他的整个人生，我真的觉得有点可笑。” 程晓雪以为这番话会激起林远臻的愤怒，至少是要狠狠的回击她，但实际上林远臻继续保持了沉默。 “再则，你做这些的出发点，也让我非常疑惑。你生了一个儿子，把他当成家庭的爱的结晶来疼爱，还是只是生下了一个延续了你的理想的存在？”程晓雪忍不住带上了质问，“没有问过林一飞想做什么想要什么，连基本的交友自由都不给他，我真心觉得林一飞有点可怜。” “我的家事我的做法轮不到你来评判。”林远终于开口了，是在压抑着怒火。 “是，原本确实轮不到我来说，但是你的做法对我产生了影响，那么我就有资格说。”程晓雪说道，“你刚才很坦白也很直接，所以我也很坦白很直接，我和林一飞只是一个顺其发展的自然关系，而且我会继续顺其自然，至于你要怎么对林一飞，而林一飞要怎么做，是你们的事情，你不需要跟我多说一句话。” 又是沉默了好一会儿，林远臻才又开口：“你说得很对，我确实不应该找你，那么打扰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林远臻直接挂掉了电话。 程晓雪其实还有好些台词没有说出来，也不知道林一飞的情况到底怎么样，被林远臻这么一挂电话，她从压抑着的怒火变得有点懵。 “怎么了？”夏琳琳这才轻声问道，连忙又给程晓雪端来了水，“不是林一飞接电话的吗？是谁啊？我怎么嗅到一股棒打鸳鸯的味道。” 虽然她听得不明白，但是程晓雪的话她还是能够理解的，多少猜测得出来。 “嗯。”程晓雪点头，接过了水，喝了一口，“是林一飞的爸爸，林远臻。” “他怎么了？不同意你们吗？就跟你刚刚和我说的那样？”夏琳琳皱着眉头问道，“你们这不还没有确定什么吗？这样的家长真的是……” 程晓雪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 林老爷子说的还真是一点不假，林远臻果然是那种古板恪守的人，林一飞后来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挣脱他爸的束缚，有了自己的一番作为。 不知道林远臻对林一飞的要求，是否也是让他建造一个商业帝国？ “晓雪，没事的，说好了顺其自然，你刚才的表态简直太有勇气了，我太喜欢了，不愧是我的死党。”夏琳琳怕程晓雪情绪低落，又忙着安慰。 “没事。”程晓雪露出笑容，“我是真的没事，这是早就预料到的，真的一点也不意外，只不过，稍微快了一点，林一飞他爸还真是警觉啊。” “他们会不会对付你什么的？”夏琳琳又担心起这个问题来，“刚刚你的态度挺不好的的，万一他爸记仇的话……岂不是会……” “不会，这肯定不会。”程晓雪摇头，“王奶奶才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呢，林一飞的爸爸也不至于是这样的人吧？我一个小姑娘，他要怎么对付我？” 不会对付，但是肯定很不痛快，不然，刚刚也不会这么着急的就挂掉了电话。 她远在双乐市，林远臻的怒火又不能发泄到她身上，而现在林一飞就在他身边。 这么一想，程晓雪突然有点后悔，刚刚为什么要去激怒林远臻，怕是会让林一飞不好过，而且说不定林一飞就真的从了他父亲，疏远了程晓雪。 不，不可能。 根据程晓雪对林一飞的了解，才不可能是林远臻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让他不做什么，他就不做什么，这个天生反骨的家伙，说不定会更猛烈的抗争。 “你这么确定真不会对付你，为什么还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呢？”夏琳琳还是担心的看着程晓雪。 “我是担心另外一个人。”程晓雪叹了口气，再次看了看摆了一桌子的各种东西，“这些东西先收着，我现在只有等着他来联系我了。” 她今天这个电话打过去得真不是时候，也许正是林远臻和林一飞对峙着，她的电话就到了。 “林一飞那家伙有什么好担心的，再怎么着也是他父亲啊，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夏琳琳对林一飞的关心肯定没有对程晓雪的多，大大咧咧的说道，“没事的。” “嗯，也是，反正我现在担心也没用，他这么分分钟要上天的人，还不能自己解决吗？”程晓雪自我安慰着，“我们来收东西，做晚饭，然后给妈妈她们送过去。 “我爸妈今晚也到奶茶店，还有许叔叔也要来，一起商量一下关于我爸妈入伙，还有扩店的事情。”夏琳琳总算说了一个让她心情愉快的，“我们得多准备一点晚饭。” “嗯。”程晓雪点头，起身行动起来，“今天我和林一飞的这个事情谁也不能说，这是我们的秘密。” “遵命。” 这头，程晓雪已经开始做自己的事情了，虽然心里面记挂着林一飞，但林一飞的日子可就没这么好过了。 “啪！”林远臻挂断了短话之后，一下子把电话扔到了地上，价值一两万的大哥大，就这么在林一飞的面前摔成了两半。 刚才一直拉着林一飞的阿凯，这才松开了手，呼了一口气，默默的站到了一边 他这是为了少爷好啊，如果是二爷身边的人过来抓住林一飞的话，可能动作就没有这么轻了，不知道少爷懂不懂他的良苦用心。 “这就是你看中的女孩？”林远臻对林一飞可没有对程晓雪的压抑和隐忍，怒火直接就爆发了，“说话就是这样的态度？一点都不知道……” “是你自己没事找事，好端端的要接她的电话，又是威胁，又是警告，你还指望她跟你服软吗？”林一飞现在也是怒火冲天。 第三百七十一章 细水长流 刚才程晓雪的话他都听见了，他很高兴程晓雪没有被他爸爸的威逼利诱给收服，而且还义正词严的质问出了他一直想问的问题。 他也很想问问林远臻，究竟是将他林一飞当作他自己的延续，还是将他当做独立的个体？ 为什么他做什么事情，都要根据他的规划来，都要在他首肯的范围内？难道他就不能有自己的想法和梦想吗？包括在选择女孩子的问题上。 “闭嘴。”林远臻怒喝一声，“怎么？你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 “不是有没有道理，而是她问出了我想问的，而我一直不敢问。”林一飞抬头挺胸看着林远臻，“你究竟生我是当我为儿子，还是把我作为你的寄托？” “都是。”林远臻很痛快的回答，“我本来就反对你和这样的乡下女孩有什么来往，现在听了她的话之后，我觉得你更不能和她有任何往来。” 林一飞瞪着林远臻，眼神就充分表达了他的不满和不服气。 “她说的话对你太有蛊惑力了，她就是一个威胁。”林远臻说道，“你以为刚才她向我展示了什么吗？是骨气吗？不是，她是让我认识到，确实应该现在就阻止你和她的往来。” 刚才之所以林远臻这么痛快地挂掉电话，一方面是程晓雪说得很对，他跟她说什么都是无用的，因为他们彼此不相关，他没道理去干涉她的行为。 而他能管住的是自己的儿子，所以他是在浪费时间。 当然另外一方面，程晓雪的每句话都非常刺耳，而他知道林一飞都听得到，越听程晓雪说话，他就觉得心惊胆战。 切中了最深处的要点，能够挑起林一飞的反抗。 他平时其实是不怎么管束林一飞的，但是要在他的原则范围和规划之内，如果不是在林一飞的日记本上发现了他思念程晓雪，林远臻可能还没有这么快行动。 “你越是阻止我就越要和她联系，我们又没有做错，没有早恋，没有影响彼此成绩，我们只是关系好聊得来。”林一飞毫不退缩的说道。 “看好林一飞，把他所有的零花钱没收了，二十四小时跟着，不让他打任何电话，监控他的信件和邮件。”林远臻厉声说道，“你们知道我的意思，至于那个女孩……不用管她。” 一锤定音，无论林一飞再说什么都无法反抗他爸爸铁血一般的决定。 “二爷，我会看好他的。”阿凯立刻做出了保证。 “德叔，你也跟着。”林远臻是多么了解阿凯和林一飞的关系，知道阿凯肯定会放纵的林一飞，所以就多叫了一个人。 “是。”德叔对林远臻的话是绝对听从的，林一飞感觉到一阵难受，如果只是阿凯，他还好办。 而林远臻扔下这个安排之后就离开了，无论林一飞在后面说什么叫什么，他都不予理会。 “少爷，没用的，请安静一点。”德叔不苟言笑的脸上看不出来任何表情，“节约体力。” 呼，林一飞重重的喘了一口气，他知道德叔说得对，他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他得自己想办法。 “走，我们去看奶奶。”林一飞眼珠子一转，便说道。 “明天就要上学了，这一来一去的路程都要两个小时，回来太晚了。” 德叔本来想阻止，但是林一飞坚持，看望王淑琴这件事情上，又没有什么阻拦他的理由，时间也说不上太晚，德叔也只能去安排车。 一个多小时之后，正在把做好的饭菜装到搪瓷盅里的程晓雪，就听到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她和夏琳琳对视一眼，迅速把手中的东西一丢，三两步就跑到了电话旁边。 如果她没有预感错的话，这个电话肯定是林一飞打来的。 “喂。”程晓雪接起了电话，立刻就说了一声。 “是我。”林一飞的声音压得很小，“我只有是两分钟的时间跟你简单说一下，不然一会被发现了，可能我的人身自由都要被限制。” “说？” “我爸不让我们来往了。”林一飞说道，“就跟今天他和你说的一样，他觉得你是对我来说是威胁，会打乱我的人生计划什么的，真是的，你一个小小的程晓雪，能对我产生什么影响？” “是啊，叔叔太大题小做了，我只是个小小的程晓雪嘛。”程晓雪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顺着林一飞的话就说道。 听到她的声音还算好，精神头十足，应该也没有受到什么虐待——当然这完全是多余的担心，林远臻对林一飞的爱还是深沉的。 “放心吧，我不会听他的。”林一飞咬牙切齿的说道，“我现在就要想办法让他意识到……” “不用急，这是个细水长流的事情，你爸对你的认识需要你通过很多年的时间去改，不是一时半会。”程晓雪反而是心平气和的，“不要有什么极端的想法和措施，慢慢来，细水长流，采用迂回的战术，委婉的方式，如果你直接和他硬碰硬，只会换来更加强力的镇压。” 程晓雪说的都是实话，林远臻也是人上之人，而且他对儿子的观点根本就存在一定的问题，现在林一飞对他做什么强硬的措施，也只会换来更强硬的镇压而已。 林一飞愣了愣，然后才说：“你的意思是？” “我不是指我与你的事情，而是你爸对你的态度，对你的什么人生规划和期望，我觉得那太厚重了，也不是你应该去承担的。”程晓雪轻言细语的分析，“我与你的只是小事而已，更重要的是你的整个人生，你不希望你的整个人生被你爸爸掌控吧？” “绝不。”林一飞坚定不移的两个字。 “但是他毕竟是你的父亲，而且他是爱你的。”程晓雪轻声说道，“正因为他爱你，你不可以把你们的关系搞得十分难堪，让父子反目成仇，你只能通过温和的方式。” “比如？”林一飞对此是听进去了。 第三百七十二章 我会想你的 本来林一飞想的是通过非常极端的粗暴的手段，去回应林远臻对他这一次的压迫和威胁，但是他觉得程晓雪说的很有道理。 他知道林远臻是爱她的，而他对林远臻也是敬爱的，如果因为他的极端措施而导致父子关系恶劣，不是他所愿。 林一飞是个聪明的人，程晓雪三言两语就让他冷静了下来，刚刚的冲动消失无踪。 “比如你可以拉拢其他人，你的爷爷奶奶，还有你妈妈。”程晓雪说道，“比如你可以时不时的通过电视、通过你身边的人给他举个例，让他明白，人生都是属于个人自己的，如果强行去压制，可能会引来非常不好的事情。” “你说得很对。”林一飞的声音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咬牙切齿，“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也知道我应该怎么做了。” “至于我和你，原本我们俩就不存在什么关系呀。”程晓雪安慰着林一飞，“你看我们俩都挺忙的，少联系一点也就少联系一点，如果真的很聊得来，下次有机会说话，还是会有得聊的。” “我不愿意……”林一飞这一次的声音非常小，小到程晓雪几乎都要听不见了。 “你要做的是先顺从你爸，让他高兴一些，才能让他听得进你的话。”程晓雪知道林一飞不愿意的是什么，她也不愿意呀，不愿意两个人断了联系。 可是没有办法，亲情同样是很重要的事情，程晓雪希望林一飞能够维护好，处理好。 “我会找所有机会联系你。”林一飞却十分郑重的说道。 “不用找什么机会呀，到时候辩论台上总能见到的。”程晓雪压下心中的不舍，用尽量轻快的语气对林一飞说道，“下个礼拜我就要打比赛了，忙着呢。” “嗯。”电话那头是闷闷不乐的林一飞。 “还有，你给我寄了那么多东西我应该怎么处理啊？你想要什么我怎么回礼啊？”程晓雪轻声问道，大概她和林一飞的交流当中，她极少用到这么柔和的声音吧。 “这些东西是收了你的子弹壳给你的回礼。”林一飞还是闷闷的，不过比刚才稍微好那么一点点。 “一颗子弹壳，价格这么昂贵啊！”程晓雪笑着，“那我可不是赚大发了？早知道当时捡个十个八个的，都寄给你。” “那些吃的用的都好好的利用起来，不要浪费。”林一飞又说道，“反正你用的时候，都要想到我。” “好。”程晓雪像哄小孩子一样，顺着他的话就说了出来，“我会想着你的。” 说完这句话之后，程晓雪的脸蛋唰的红了，有些害羞，而夏琳琳在旁边也听到了这句话，一下子就笑开了花。 “一言为定。” “还有，我白着呢，我才不需要美白，以后不要买这些奇怪的东西了。”程晓雪摸了摸自己有些微红的脸蛋。 “哼。”林一飞轻轻哼了一声，“不和你说了，我现在在奶奶家偷偷给你打的电话，以后就没这么方便了，你小心一些，遇到麻烦千万要说，你那里的事情这么多，我……真是不放心。” “像皮东这样的小喽啰我能对付。”程晓雪笑嘻嘻的说，“我不会让自己吃亏的，放心吧。” 结束了和林一飞的电话，程晓雪的心里面五味杂陈，纵然在电话里面她是安慰了林一飞，各种叫他放心没关系，但是实际上她也觉得不舒服。 明明两个人通着电话通着信，能够这么愉快，但现在却…… “一脸失恋的表情赶紧收起来，我们要去送饭了！”夏琳琳提醒了程晓雪，“打起精神，不然待会儿可不是我不帮你瞒着，而是你自己的表情就出卖了一切。” “我知道了。”程晓雪努力给自己灌入了力量，站起来开始收拾东西，跟着夏琳琳出门，去奶茶店送饭。 因为这是周末，奶茶店的生意很好，不过由于现在不像上学的时候，都挤在放学或者下班高峰期来买，所以徐芳和徐玲游刃有余。 夏琳琳的妈妈已经到了，跟着徐芳学习怎么做奶茶，几人还算相处愉快。 不多一会儿许木白和许书凡也来了，趁着奶茶店生意稍微缓和一些的空档，几人就开始商量着关于入伙和扩建的事情。 夏琳琳的父母都是老实人，对这些事情也不太了解，而由于程晓雪和夏琳琳的关系特别好，所以她父母也给予了他们最大的信任，表示了一切都愿意听他们的， 整个关于合伙谈下来十分顺利，当然程晓雪也不会亏待他们，许木白更不是占别人便宜的人。 夏琳琳的妈妈说，等她把厂子那边的事情办完，正好就可以过来着手奶茶店了。 这样也好，本来人手不够，多一个人也是好的，而且如果到时候七中那边也开了奶茶店，生意分流一些，这边就不至于那么忙碌了。 程晓雪全程都把林一飞的事情压着，没有表露在脸上，参与了大家的讨论，讨论结束之后，大家没有再逗留很晚，都回家休息了。 还有三个学生，明天是要上课的。 周一上课，按照惯例是要进行升旗仪式，今天陆煊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又没有来，方晓在周六的学生会竞选中被楚临风打击了，此时也显得无精打采。 程晓雪和姜璞主持的纪律，让同学们到操场上集合，等着升旗仪式的开始。 前面的程序走完之后，便是刘文涛刘书记拿着一叠a4纸直接上台讲了，还是那样的意气风发中气十足，带着无比严肃严厉的表情。 “首先我要宣读的是这次选举选出的我们学生会的成员以及纪检小组的成员。”这件事情在刘文涛看来是非常重要的，她深知以她一人之力。要管理整个学校还是有些吃力，一定要选出自己得力的助手。 “这些同学都是我们的勇士，肯在我们学校校风这样的情况下，站出来为我们的学校做贡献，是我们应该学习和尊敬的对象。”刘文涛说着。 第三百七十三章 校风清查开始 “现在我宣读名单，并请学生会各部部长及纪检组组长和副组长到主席台上来，让同学们都认识一下。” 程晓雪注意到在刘文涛说这些话的时候，汪睿和谢国华只是认命的站在一边看着。 他们想要阻止又阻止不了，但是根本就不想参与和帮忙这件事。 至于全校同学的表情，带着几分新奇和好奇，尤其是那些站得歪歪扭扭的同学们，更是把挑剔嘲讽的目光放到了主席台上。 不过程晓雪留意到，虽然这些同学站得不端正，衣服也不整齐，但是有的人还真把头发收拾了一下，颜色也变得规整了一些。 而且，这一次参加升旗仪式的竟然比上一次参加开学典礼的人更多，因为刘文涛之前就说了，这一次是要清查纪律情况。 看来刘文涛上一个礼拜的雷霆动作，还是收到了一定的成效，有的学生到底还是知道自己是个学生，多少会收敛一些。 刘文涛照着她手上拿着的a4纸，一个一个的念着同学们的名字，并将她刚才说的那些部长、组长什么的都叫上了台。 被宣布为纪检组长兼任学生会纪律部长的方晓，在听到了刘文涛的特别赞扬之后，刚才颓废的表情一扫而空，终于显得精神了很多。 在上台之前，她还狠狠的瞪了程晓雪一眼，然后才站到了主席台上离刘文涛最近的位置，也是整个主席台最为显眼的位置。 不知道这位小姐的家庭出生到底是什么，对掌握权力有这么浓厚的兴趣，但是却少了一点城府，树大招风这个道理，她是真的不懂，还是假装不懂啊？ 对于这些选举成为学生会干部和纪检小组的人，其实多多少少，全校的同学之前已经知道了一些。 毕竟那一次刘文涛带着人到食堂来的事，并不是小事，听说那个冒犯方晓的同学，受到了十分严厉的处分，还好好跟方晓道了歉的。 不过，现在这样光明正大的全部再介绍一遍，则又是另外一种感觉，因为刘文涛不仅宣布了他们都是些谁，而且还说明了交给他们的权力。 “请全校同学都记好现在站在主席台上的同学们，他们就是我在这个学校行使管理权力的代言人。”刘文涛收起了a4纸，拿着话筒，目光威严。 没有人发出嘘声，因为刘文涛确实有震得住场子的气势，处理他们，绝不手软。 程晓雪眯着眼看着台上的十来个人，表情各异，有的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有着畏畏缩缩站在人后，有的昂首挺胸，有的小心翼翼。 看来这些选举出来的人也是参差不齐，可能当时去参选的人也没有多少吧，刘文涛才挑了这么些。 至于他们高一一班去的，除了方晓之外，竟然还有正直，虽然他没有成为部门的负责人，但是刚才刘文涛的名单里面也念到了他的名字。 是纪律部的干事，难怪最近正直这么喜欢为方晓说话。 在一个部门，方晓是纪律部的部长，正直作为她的下属，肯定要听从她的，至于那个黄珊珊，也成为了纪检小组的成员。 看来这几个人就是方晓拉拢的小团体了，好像除了这两人，倒也没有其他同学再参与到育英中学的学生会或纪检小组中。 “这一周，开始进行穿着打扮的检查，作为学校的学生，你们的穿着打扮就应该符合一个学生的标准。”刘文涛又说道，“给你们一周的时间，下周一进行统一清查，但凡不符合学校标准的，将直接警告处分，屡教不改的，劝退。” 顿了顿，刘文涛又补充上了一句：“不用怀疑我的处理手段，对照校规，还有我们纪检小组制定的一系列规矩，你们就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刘文涛说完之后，将话筒交到了方晓的手中，示意让方晓来宣读关于着装打扮标准的具体要求。 方晓简直是受宠若惊，说话的声音都带了几分颤抖，说了好几句之后，才慢慢恢复了正常。 “……男生一律留板寸，不得超过两寸长，女生的头发必须梳成辫子或者马尾，不能披头散发……”方晓学着刘文涛的威严，想要自己也气势十足，让所有人都臣服于她。 只不过方晓始终不是刘文涛，就算她再怎么想要摆出那个样子，却没有那份气度和气势，终究是画虎不成反类犬。 而且这些条款对育英中学的大部分学生来说，都是十分严苛的要求，和他们一贯的打扮大相径庭。 要知道这里的学生都是崇尚张扬个性，甚至是要特立独行来标榜自己，你现在让他们全部统一成一模一样，所谓好学生的模样，这些人怎么可能接受？ 刚才刘文涛讲话的时候，下面是没有人议论的，但是现在轮到方晓来宣读这些规矩标准的时候，议论声则像嗡嗡的愤怒的蜜蜂。 “服装必须要穿校服，我们的校服……”方晓还在说着，不过看着下面同学的反应，声音有点不流畅，“那个，校服是我们学校的，的……” “校服是一个学校的精神象征，是严肃正经的，是一个学生的标志，但凡你们还要留在这个学校，将自己当作学生，那么就请你将校服穿戴整齐。”刘文涛拿过了方晓的话筒。 随着她的讲话，整个操场渐渐又开始安静下来。 “这些标准以及我们的校规和要求，都将张贴在校园黑板报上，由我们的宣传部部长负责。”刘文涛说道，“我给了你们充分的时间，希望你们好好完成，不要让大家都不好过。” 刘文涛的话讲完之后，全校的同学才解散，各自回到教室准备上课。 “刘书记好厉害呀。”程晓雪的同桌项天乐摸了摸自己的头，“像我这样一寸的板寸是没问题的吧？” “当然是没问题的。”程晓雪笑了笑，环视了一圈班上其他的同学，“不过我们却有一个问题，我们没有育英中学的校服，这件事情需要先跟刘书记说一下。” 第三百七十四章 众矢之的 育英中学要求穿戴他们学校的校服，但是他们高一一班有的只是一中的校服而已，说到底他们不算是育英中学的学生。 “没有校服？那自然是应该去买校服的，我已经跟刘书记说了，我们高一一班全体同学将再买一套育英中学的校服，以统一育英中学的校风校貌，这也是刘书记的意思。” 不知道方晓的耳朵哪里来这么灵敏，听到了程晓雪的这句话，立刻抢先宣布：“今天下午的班会课，我将和黄珊珊同学一起收校服钱，校服会在十天之内送到我们班级。” 她这句话说的很大声，引起了全班同学的注意，其实还没有上课，也没有陆煊在，任课老师也还在办公室里面休息，但因为方晓这句话，全班都陷入了安静。 片刻之后，有人开始说：“我们又不是育英中学的学生，为什么要穿这个学校的校服，还要自己掏钱去买！” “既然在这里上课，就应该遵守这里的校风校貌。”方晓现在既然已经失去了一中的学生会的位置，也没有讨得一中许多老师的喜欢，而刘文涛相信她，方晓决定站定刘文涛的边儿。 “我已经决定好了，刘书记也是这么要求的，她认为我们高一一班的同学应该穿育英学的校服。”方晓又抬头挺胸说道。 “不好意思啊方晓同学，你不能代表我们班的同学做决定。”程晓雪走到了方晓面前，朗声与她对峙，“关于买校服的问题，请全班同学现在表决，是要再买一套育英中学的校服，还是坚守我们一中的校服？” “当然是一中的！”百分之九十的同学都是大声说道，有几个没说话的，只不过因为胆子小而已。 在他们心中，肯定他们是一中的学生，而且要自己花钱，为什么凭什么？ 所以方晓有时候就把问题想得太理想化，他以为先斩后奏就可以行得通吗？以为刘文涛说的，他们就一定唯命是从？这样的强制，只不过会给自己找难堪而已。 “我和刘书记已经说好了，你们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反正就是交钱买衣服！”方晓有些急眼的说道。 “你是谁呀？你凭什么让我们交钱买衣服？” “我们是一中的学生，又不是育英中学的，没有道理要穿育英中学的校服？就算是在这里，也只是借用他们的教室，基于帮扶协议。” “再说了，刘书记到底有没有做这个要求，还是你自己为了邀功说我们班的同学都这么买啊？” “我就是奇怪了，你要是不拿自己当一中的学生，你干脆去育英中学的班念书好了，何必要待在我们班？” 同学们七嘴八舌根本，就用不到程晓雪开口说话，都已经把方晓驳斥得哑口无言，站在那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出去也不是。 “我们是在这个学校，能讲点道理好不好？当然要入乡随俗！” “你们现在说得坚决，不买衣服，到时候育英中学的纪检小组开始检查的时候，查到你们，要警告处分，可不关我们的事！” “我们在这里就要遵守这里的纪律！” 方晓也有她的小团体为她撑腰，而且正直和黄姗姗都是比较能说，而且还比较倔的那种。 “说这么多也没有用，我去找刘书记，问清楚事情的情况，是否我们高一一班的同学有必要也穿上育英中学的校服。”程晓雪打断了争执，“还有我们高一一班的同学没有不遵守这里的校风校纪，看清楚，我们的着装打扮绝对整齐，是这里的典范。” 扔下这句话，程晓雪也懒得和方晓他们多在这里做什么口舌之争，直接就朝着二楼刘文涛的办公室而去。 “你不要去打扰刘书记，刘书记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你给我回来！” 背后还传来方晓的叫声，似乎是想要追出来，却被同学们给围住了，不让她出教室。 刘文涛在办公室，正在手写这什么东西，程晓雪注意到似乎是一份给政府的请示函，她为了改变育英中学的情况，是真的殚精竭虑。 程晓雪看到这样的刘文涛，心里有一丝的唏嘘和叹惋。 “刘书记。”程晓雪在刘文涛的面前站定，态度礼貌，“你好，我是高一一班的……” “班长程晓雪。”刘文涛点点头，放下了手中的笔，严肃的脸上有那么一丝若有似无的微笑，“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关于我们班的校服问题，因为我们班现在都穿的是一中的校服，所以可能到时候不能遵照这边的纪律，穿上育英中学的校服。”程晓雪声音很平稳，直接开门见山的讲她来的目的，“不过高中生的校服都差不多，我们学校也是蓝白相间的，就算我们班穿一中的校服，也不会有违和感。” 刘文涛脸上的那一丝笑容消失了，她微微皱起了眉头：“方晓没有跟班上的同学说吗？” “她有说，但是我很好奇，是刘书记要求我们必须购买育英中学的校服吗？”程晓雪问了出来。 刘文涛愣了愣，然后说道：“情况是这样的，你们虽然在我们育英中学，但到底还是属于一中的学生，所以我没有强制你们要购买校服，只不过方晓说你们一班的同学都愿意主动来购买。” “不是。”程晓雪才不会帮方晓留什么面子，直接就否定了，“方晓说是你说的，要我们班的购买育英中学的校服，但我们班的同学对此是存有异议的，我们已经交过一次校服钱的，很多同学是从县城来的，家庭情况也没有那么好，再者，我们确实还是隶属于一中。” “纪检小组开会的时候，我有询问方晓，她说没问题，而且强调了在这个学校，应该统一。”刘文涛轻声说道，看样子没有生气，而是在讲道理，“我想了想，也确实是这样，毕竟，你们是在这里生活学习的。” 第三百七十五章 我很失望 稍作停顿，刘文涛一双具有穿透力的眼睛看着程晓雪：“还是你们觉得育英中学不好，不愿意穿上这里的校风，觉得……丢人？” “刘书记，我说这番话并没有针对育英中学的意思，不是排斥抗拒育英中学，请你不要误解。”程晓雪立刻解释，“我们既然来了，也非常遵守学校的纪律，尊敬每一位老师和领导。” 刘文涛严肃是严肃，但是却有耐性听取别人的意见。 “刘书记，其实，我还有一个问题，是关于校服的。”程晓雪不疾不徐的问道，“为什么我们要穿校服呢？校服的意义是什么？” “明确一个学生的身份，规范学校的校风校貌，我已经说了。”刘文涛不知道程晓雪突然问这个问题的意义。 “那即便是一中的校服，是不是也可以明确学生的身份？是不是也是学生的风貌？”程晓雪轻声反问，“都具有同样的目的，为什么非要区分是育英中学的校服还是一中的校服？” 刘文涛若有所思的看着程晓雪。 “其实我觉得校服可能还具有其他意义，比如说能增强同学们的集体荣誉感，能够消除贫富差距之间的歧视。”程晓雪声音还是那么轻，“但这并不是非要规定在哪个学校的校服，每个学校的校服都能达到这样的目的。” 其实程晓雪是偷换了一个概念，刘文涛要的是统一，程晓雪把穿校服的意义扩大化，并且广泛话，来模糊刘文涛的焦点。 “我们知道，刘书记的意思是要规范学校的纪律，请刘书记相信，我们高一一班的同学一定能够非常遵守纪律。”程晓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绝对不会给刘书记添麻烦，所以也请刘书记能够通融，不恪守成规，非要校服来证明什么。” 说句老实话，既然他们生活学习在育英中学，就算要求他们穿育英中学的校服也有一定的道理，只是双方争论起来可能没休没止，各自的出发点不同。 程晓雪不想和刘文涛争论，更不想把高一一班和刘文涛之间的关系弄得僵硬，所以便用了比较委婉的说辞。 “你说的确实也有一定的道理。”刘文涛在思考了片刻以后，终于是点了头，“其实我一开始也没有强制要求你们穿育英中学的校服，我想的是能穿上校服就行了。” 之前，刘文涛也想过关于高一一班的校服问题，其实她也觉得，现在的校服样式款式都差不多，不必麻烦高一一班再来重新买一套。 况且高一一班也只是在育英中学呆一年而已，没有必要，她也没有权力做这个要求。 “我也觉得刘书记不是会强制要求同学们花钱的人。”程晓雪看着刘文涛，皱了皱眉头，“只不过是方晓同学说，刘书记你这样说的，所以我才上来跟刘书记说情。” “方晓说的吗？”刘文涛微微挑眉，“大概她也是因为从学校的校貌出发，你去你们班上的时候把方晓叫上来，我会告诉她我的决定。” “谢谢刘书记。”程晓雪点头，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刘书记，如果以后你对我们高一一班有什么安排，请直接告诉我，这样我才能更好的理解刘书记的意思，免得旁人传话，多少会有出入。” 不着痕迹的给方晓上了次眼药，免得她太过嚣张，在班上还真拿自己当个事儿了。 “好。”刘文涛是不动声色的，她只是点头，但却也补充了一些，“程晓雪同学，其实你没有来参加育英中学学生会干部的竞选，让我有些很意外，我是很期待你的出现的。” 与其说是意外，不如说是失望，刘文涛看得出程晓雪很有能力，而且能够管理好高一一班。 她期望的是高一一班作为帮扶学校，能够尽自己的力，能够主动积极一些，而不是明哲保身。程晓雪如果加入育英中学学生或，则是很能说明高一一班态度的事情。 只是程晓雪没有出面，当时在谢国华面前，程晓雪和陆煊也是一唱一和，分明说的还是他们没有办法插手育英中学的事情。 那这个帮扶协议有什么用？刘文涛是期望这样一个优秀的班级，能够起到带头示范作用的，真心能够实现协议中的内容。 所以陆煊也好，程晓雪也好，都是让刘文涛有些失望。 所以，刘文涛即便看得出非常积极的方晓多少有点表里不太一致，有些急功近利，但是她还是重用了她。 很简单，因为这样的人很好用，也因为方晓始终是高一一班的学生，只要她赋予她代表性，她就具有一定的代表性，到时候高一一班不得不管。 程晓雪脑中稍微一过，也能明白刘文涛表现的是失望的情绪，只是说得很委婉。 “因为我的事情很多了，我参加了一些学校的社团，而且家里面也有私事要处理。”程晓雪只是如实回答，“我不敢落下我的功课，所以只能有选择性的舍弃一些原本很想进行的活动。” “你舍弃了育英中学的学生会干部，这原本是一个非常意义重大的事情啊。”刘文涛轻叹一句。 “刘书记，你放心，我说过力所能及之内，我们高一一般会尽力而为。”程晓雪直接表态，“只是在能力范围之外的，我怕不仅不能起到正面作用，反而会是负效应，我们这都是青少年时期心智都不稳定，希望刘书记能够理解我们这个年龄段的同学们的苦衷。” 言尽于此，程晓雪也不知道刘文涛是否能够理解她话里话外的意思，不过她的态度是很诚恳的。 “去吧。”而刘文涛只是揉了揉太阳穴，并没有再多说什么，让程晓雪下楼去了，“快上课了。” 程晓雪很快就走回了教室，教室里双方的对峙似乎还没有结束，不得不说方晓团伙的战斗力还是挺强的。 大概今天在升旗仪式上，上了主席台，又有刘文涛点名委以重任，当着全校同学宣布了他们的权利，让他们有了底气和力量。 第三百七十六章 找上门来了 “都别吵了。”程晓雪已经站到了讲台，“刚才我和刘书记交流完了，刘书记并没有要求我们高一一班的同学一定要穿校服，只是方晓的主意而已。” “切！” “真是多事！” “给点颜料就要开染房啊，以为自己是谁啊，真的是育英中学的人了吗？我们是一中的学生，搞清楚一点，好不好！” “还好，刘书记是通情达理的，走，回座位了，上课上课，不要理会那个疯子。” “军训的时候还好端端的，现在就像什么似的，不就是个学生会干部吗？当了学校的干部，就非要跟自己班级做对？” 同学们一边议论纷纷着，一边回到了自己的位置，议论的话，一边倒的都是将方晓损了个体无完肤。 方晓的脸色很不好看，没有群众基础的干部她还从来没当过，从前他们班的同学都很听她的，众星捧月，她没有这么挫败过。 都怪程晓雪，都是被程晓雪捷足先登了，一定是她趁她不注意，给班上的同学灌输了什么思想，让他们都鄙夷她，嫌弃她。 “方晓，刘书记让你上去一下。”程晓雪不知道方晓此时的心里面在想什么，也没有空去关心，只是把刘文涛的话带给了方晓。 方晓如释重负一般的跑出了教室，去找刘文涛了，另外跟着她的几人也都坐回到自己的位置。 很快，上午上课开始，高一一班的前两节语文课陆煊缺课，原因不明。 程晓雪去办公室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有找到陆煊，询问了其他老师，也不知道她的情况，这位任性的老师，神龙见首不见尾，程晓雪也拿他没办法。 没有人上课，同学们都比较自觉的在自习。 接下来的课顺利进行，老师依然有负责任的和不负责任的，程晓雪和班上的同学们都在努力适应着，把精力放到学习上。 不过，到下午第三节 班会课的时候，突然接到了学校的广播，说是要全校每个班派出两名代表，学校要宣布公共区域的清洁划分责任问题。 这件事情，程晓雪交给了周伟伟和谢子昂去完成，她则在班上组织班会。 其实也没有进行什么活动，只是愿意上自习的就上自习，愿意在校园里面走走的，就走走，而大多数同学都选择了上自习。 所以一中的学生果然还是非常在意自己的学习成绩，所有的精力都愿意投身到学习上。 过了大概二十来分钟，周伟伟和谢子昂就回来了，脸上带着喜气洋洋的表情，似乎分配的区域还不错，是一个轻松的，让他们满意的地方。 “哪儿的？”程晓雪率先问道，教室里的同学都把目光放到了进门的周伟伟和谢子昂的身上。 “我们负责篮球场的清洁。”谢子昂十分高兴的说道，喊了一声最后一排的几个人，“陈泉，我们负责篮球场的清洁诶，有机会把篮球场抢回来了！” “那太好了！” 跟着好几个男生都特别高兴的蹦起来，他们一直在纠结篮球场的问题，因为据说是被高二四班那个混混班给霸占着的。 但现在则不同了，如果他们能够负责篮球场的清洁，自然可以有光明正大的理由把高二四班给请走。 “我们抽个晚上去看看篮球框的情况，怎么坏了，需要怎么修复或者买什么东西，我来出钱！”谢子昂是兴致勃勃的说道。 男生们都高兴的讨论了起来，其他同学关注篮球的，则听着他们讨论，不关注的，则再次埋首到自己的课本中。 程晓雪可没有他们这几个这么乐观，心里面却有了不太好的预感和想法。 “谢子昂，这个清洁区域划分是谁安排的？”程晓雪问道。 “是那个叫汪睿的安排的。”回答的是周伟伟，“看起来还比较和蔼，对同学们也很好，不像是其他学校的教导处主任。” 一般能做教导处主任的，都是凶神恶煞十分严厉的那种，而汪睿确实是个例外，他看上去就是十分和睦的老好人。 是他安排的吗？ 程晓雪又想起了他的各种表情，总觉得此人城府很深看不透，而且这个安排并不是一定是好。 请离高二四班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吗，也许他们去做清洁都会被别人撵走，汪睿这是真的在给他们高一一班安排了一个好地方，还是故意要看他们高一一班和高二四班的碰撞？ 程晓雪分不清楚，暂时也没有去分辨，目前的情况也只有等到第一次大扫除的时候，才能知道具体会面临什么麻烦了。 然而事实却没有让程晓雪等这么久，到第一节 晚自习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汪睿的这个安排就显示出了威力。 “这里就是高一一班啊？” 高一一班的教室很安静，虽然陆煊不在，但是同学们还是自觉自愿的在完成作业。 程晓雪坐在讲台上，算是在守着同学们的纪律，她也正在题海中遨游着呢，门口就突然出现了这么个声音。 “果然市一中是全市最好的学校，你看看，一个个的是不是一模一样的书呆子和乖乖女？” “啧啧，要不是要跟他们打招呼，我还真不想踏进这个班级里面，这种气氛真是让人不舒服。” “就是，看到他们拿起笔，都想揍他们一顿。 这样嚣张的毫不掩饰的言论，自然是引起了全班同学的注意，程晓雪站了起来，看了看那几个站在门口的男生，然后走了过去。 “哟……朝我们走过来？啧，长得还挺好看的，这个就是他们高一一班的班长吗？好像开学典礼学生代表讲话就是她吧？” “条子也不错。” “这冷若冰霜的气质，我最喜欢了，可以泡到手里玩玩儿。” 门口一共有三个男生，没有穿校服，头发也没有剪整齐，是典型的混混的模样，为首的一个嘴里面还叼着烟，丝毫不拿学校当学校。 程晓雪走了过去，没有跟他们交流，也没有问话，她只是拉过了教室门准备关上。 第三百七十七章 这是不可能的 “关门干什么？”叼烟的那个男生一脚踹到了门上，皮笑肉不笑的，“我们是来找你们班的同学的，有个事情要跟你们商量一下。” “你们是谁？有什么事情？”程晓雪停住了手中的动作，退后了一步，表情平静的看着眼前的几个男生。 “我们是高二四班的。”叼烟的男生还是那样的皮笑肉不笑，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在程晓雪的身上上下打量。 听到他们这么一说，程晓雪的心微微沉了沉，反正都是来者不善。 “我们是来找一下你们那个方晓，传说中的纪律部部长，还有什么纪检小组的组长是吧？”叼烟男生旁边一个青春痘脸说道，一边说着还一边挤着自己脸上的痘痘。 还真是一点儿都不意外呢，程晓雪心里面想着，看了一眼方晓，她分明已经听见了门口的男生说的什么，但是她就是不站起来。 “方晓找你的。”程晓雪喊了一声。 难道对于方晓，程晓雪还要维护她，说没有这个人，或者说现在上课时间，他们谁也不可以找人吗，程晓雪才不会去触这个霉头。 “我不认识他们，我不知道你们是谁，不要找我。”方晓是害怕的，声音有一丝颤抖。 “平时不是那么嚣张吗？走路都恨不得横着走，现在找你商量个事情，你就变成这样了？”叼烟的男生说话慢条斯理的，就想迈步走进来。 “不好意思，我们在上自习课，有什么你现在可以直接对她说，她能听到。”程晓雪虽然不维护方晓，但是也不想这几个男生进自己的班级，踩坏了这块地。 “也行，我们就在这儿跟你说吧。”那个男生的注意力都在方晓身上的，对程晓雪也没那么在意，他就站在教室门口，对坐在前排的方晓说道，“是这样的，你们高一一班的清洁区是篮球场，和我们高二四班换吧。” 程晓雪听到这话心头更加沉重了，她知道这件事情恐怕方晓根本解决不了，而她又不能不管。 “我是学生会的，我管纪律的。什么做清洁的问题，你要问就问她，问那个程晓雪，她是我们的班长。”方晓倒是个省事儿的，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净，握着自己的课本，“我还要做作业，你们别找我。” 方晓这番话是激起了班上同学的一阵鄙夷和愤慨，不过这几天方晓好像已经彻底习惯了这样的眼神和这些议论声音。 “那可不行，你是我们刘书记面前的红人儿，就算你不管这些，你一句话，那不是班上的同学都要听你的。”青春痘脸还在继续抠自己脸上的青春痘。 “他们不听我的，找程晓雪，他们都听程晓雪的，你们找她去。”方晓甚至别开了身子，根本就不敢和这几个混混打扮的学生对视。 程晓雪都忍不住鄙夷，这么点出息，还想着要怎么着？刘文涛怕也是看走眼了，方晓根本就靠不住，比预想的还要怂还要怕事。 “原来纪检组长就这一点脾气啊，这么胆小？我还以为是个多么了不得的人物。”叼烟的男生特别嘲讽的说道，然后把目光放到了站在他面前的程晓雪身上，“你就是程晓雪，高一一班的班长？” “嗯。”程晓雪点了头。 “那很好，我现在告诉你，我们高二四班是扫女厕所，以后就由你们高一一班去清扫，我们来负责篮球场。”那个男生没有丝毫犹豫的说道。 “不可能。”程晓雪直接摇头，“我们尊重和听从学校的安排，学校安排的我们清洁篮球场，那我们的责任就是篮球场，至于女厕所，和我们没有关系。” “你的意思是，你们班不会和我们班的交换公共清洁区域？”那个男生把烟头狠狠的扔在地上，狠狠的盯着程晓雪，很有威胁力的说道。 随着他这个动作，班上好几个男生都站了起来，迅速的站到了程晓雪的身后，隐隐约约是一种保护她的意思。 程晓雪很感动，她没有想到他们班的同学已经有这样的意识，看的动作不对，不是退缩或者逃避，而是直接站了出来。 包括一向胆小的周伟伟，此时也站到了程晓雪的身边。 “我是我们班的班干部，今天我们去开会的时候，汪主任说了，我们负责的区域是篮球场，我们也不接受任何调换。”谢子昂义正词严的说出这句话。 他说话的样子表情和语气都是十分嚣张的，这是他长久以来形成的习惯，面对这三个混混一般的男生，他也没有丝毫的改变。 “我们说换就换，我们只是来通知你们一声，你们还真以为我们要征求你们的意见？”另外一个男生也开口说道，他一说话就带着一股烟嗓的沙哑，“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们高二四班的名声。” “都是学校的班级有什么名声不名声的，而且是什么好的名声吗，值得你这样得意和骄傲？”程晓雪冷笑一声，“要交换清洁区域是不可能的，我们高一一班不接受，也请你们回去吧。” 直接下了逐客令，可是这几个男生可没有那么容易就走，为首那个刚刚叼烟的上前一步，伸出手来，直接掐住了程晓雪的下巴。 “我跟你讲，态度要好一点，不然我……啊！”那个男生吃痛叫了一声，“你竟然踩我的脚？” 刚才程晓雪在他用手捏住她的下巴的时候，丝毫没有犹豫狠狠的一脚跺在了那个男生的脚上。 程晓雪的这一脚绝对不轻，那个男生的脸色都变白了，而且迅速的收回了刚才捏着程晓雪的手，单脚朝后跳了两步，瞅着冷气。 班上的男同学几乎都站了起来，而女生们也有好几个围上来，保护着程晓雪。 “下次你再对我动手动脚，那我就要踢爆你这里。”程晓雪指着他的裤裆，声音轻巧，“我不管你们是高二四班还是高三四班，我们是听从学校的安排，也请你们服从学校的安排，你们有意见请跟学校提，不要来找我们。” 第三百七十八章 你得替我出头 那几个男生退后了两步，谁也没有料到高一一班的人竟然这么强硬，还以为这群书呆子就是欺负一下就会害怕的，其他班不都是好捏的软柿子吗。 “你们是现在自己走，还是要我们动手帮你们走？”程晓雪又问。 “不要得意得太早。”青春痘脸的男生狠狠的擦了擦被他自己挤出来的血，一副狠戾的样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好好跟你们说，你们不接受，那很好，星期五很快。” “还有那个叫方晓的，不要以为你是什么部长，什么组长就不得了了，我们要弄你随时随地，孙强的帐就算在你的头上！”旁边那个男生也指着方晓恶狠狠的威胁。 孙强的事情是刘文涛处理的，而现在全校上下都知道方晓是刘文涛的左膀右臂，那么不能或者说是暂时不敢直接对刘文涛动手，第一个的出气口肯定是方晓。 也幸好，程晓雪发现自己的声明是有效的，虽然很多人对方晓不满，但是没有直接牵涉到高一一班，而这一次高二四班针对他们一班是因为清洁区域和篮球场的事情而已。 至于方晓，程晓雪希望她自求多福，不要出什么大麻烦，到时候收拾起来可不好办。 方晓听到这句话，脸上都是惊恐的表情，整个人都在往后缩着，生怕这三个男生直接冲进来打她似地，至于回答，她好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当事人方晓不说话，程晓雪等人也没有为她回答的必要，而且，班上现在厌恶方晓的几乎占了一大半，谁也不想帮她。 那三个男生做了一些威胁的手势，又摆出那种不可一世加吊儿郎当的表情，大摇大摆的离开高一一班的教室。 虽然那三个男生走了，但是班上的同学们全部陷入了寂静当中，这种寂静持续了好几分钟，窃窃私语开始逐渐漫开，大家都讨论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我们不会让出篮球场的！”在程晓雪说话之前，以陈泉为代表的不少同学发出了非常坚定的表态。 “我们才不是任人欺负的！” “今天让出的是篮球场，明天让出的又是什么？这是我们的尊严！” “如果一个篮球场都守不住，我们拿什么在育英中学立足，只怕是被全校的同学都看笑话吧！” 热血方刚的男子汉们，一个个的都说出了这样的话，但是也有不少同学带着担心的表情。 “听说高二四班是全校最凶的班级，和这条街区的小混混是有往来的，万一、万一……” “是啊，万一他们招来好多人，要打我们怎么办？” “我们还不能还手，打回去了？”有人提出了反驳，“就算发生这样的情况是他们挑衅在先，找人来动手在先，我们可以报警！” “不是说报警没有用吗？” “报警有没有用，看孙强还不知道吗？刘书记不是把孙强送进了警察局，而且他还没做什么，只是在全校同学面前挑衅了几句。” “可是老师说过我们不要惹麻烦，有的事情最好是忍一步。” 各有各的说法，各有各的立场，有的人是更冲动热血，有的人是稳妥起见，低调行事。 程晓雪此时也没有彻底拿定主意，到底该怎么面对高二四班的挑衅。 直接就和他们硬碰硬，甚至挑起打斗之类的争端是肯定不合适的，可是让他们平白无故就应了调换清洁区域的要求，又不可能。 只要他们不答应，那周五可能出现的情况…… “晓雪，怎么办啊？” “对啊，班长你说句话呀，这件事情我们应当怎么处理？” 程晓雪的主意一向很正，而且带领着他们高一一班突破了那么多的难题，所有同学们对她都十分信任，想听听她的意见。 程晓雪刚才一直保持着沉默，蹙眉思考着什么。 “这件事情的发展可大可小，我不能妄自做主，同学们也先不要争执，我会先告诉陆老师，然后告诉汪主任和刘书记。”程晓雪说道。 听到程晓雪的安排，同学们就没有再说什么，回到自己的位子，拿出课本和练习册来，该复习还是要继续复习。 虽然心思不一定完全都在书本上，也有小声议论的，但程晓雪说的在理，这件事情不是他们能够完全决定的。 其实，如果能通过刘书记或者汪主任把这件事情解决了，对高一一班来说是更好的。 就在整个教室渐渐恢复平静的时候，一个弱弱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带着颤抖。 “那我应该怎么办？” 说这句话的是方晓，程晓雪好奇的望向方晓的位置，满脸疑惑，什么叫她应该怎么办？ “他们要来找我麻烦，我应该怎么办？”方晓这会有些惊慌失措，双手捏在一起，“他们要对我动用暴力，我一个女孩子，我应该……” 即便是在高一一班的教室里，在学校，即便是程晓雪这样一个已经很有气势的人，刚才那三个男生不是说动手就动手了吗？ 方晓以为在学校这些人就不会对她怎么样，可是这和她想象的似乎有出入，而且对方还专门点名了她，还要把孙强的帐算在她的头。 “孙强不是我处理的，孙强跟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找我的麻烦？”方晓颤抖着说道，目光放到程晓雪的身上。 “这跟我们也没有关系啊，她说的是以你作为育英中学纪律部长和纪检小组组长的身份。”程晓雪很平静的回答，“请你不要再打扰同学们的学习了。” “我也是高一一班的学生，我也是一中的学生！程晓雪，你作为高一一班的班长，你不能不管我，如果他们要找我麻烦的话，你去帮我对付他们！”方晓一双眼睛瞪得有些突出，整个面部都有点扭曲。 “excuse me？”程晓雪忍不住的就笑了，“他们来找你，我替你出头？凭什么为什么？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自己不负责任吗？” “你是班长！你不能不管！”方晓尖锐的声音。 第三百七十九章 抓住你的小辫子 “我是班长，管理都是高一一班的事情，我和你又没有什么私交，为什么要去为你的个人恩怨出头。”程晓雪收起了笑容，十分严厉的说道，“再次警告你，不要扰乱课堂纪律。” “那应该谁来管？谁来帮我？”方晓喃喃的说道，突然眼光一闪似乎是想到了一个人，“我要去找刘书记，我要去告诉刘书记……” 抓住这根救命稻草之后，方晓似乎也顾不得这是不是在上课，直接就跑出了教室。 这副模样让全班同学都感到唏嘘和鄙视，方晓面对他们的时候，可是一副耀武扬威的嘴脸，而这会儿三个男生一吓唬，她就像吓破了胆似的，生怕别人找她麻烦。 程晓雪也没有阻拦她，她爱怎么说就怎么说，而且有方晓打头阵，把情况说得十分严重，她明天再去找刘文涛等人说高二四班上门挑衅的事情也更方便一些。 方晓这个小插曲结束，同学们再次投身到了学习当中，慢慢的也都进入了状态，不在纠结于刚才的事情。 放学之后，程晓雪依旧到那个秘密基地去等着苏想，进行辩论赛的培训。 苏想真是尽职尽责，风雨无阻，无论如何都能按时到达，即便是一路跑过来也是气喘吁吁的。 晚上九点半左右，程晓雪和苏想结束了训练，这时候住读上晚自习的同学还没有结束晚自习，两人便悄悄地离开了教学楼。 不过好巧不巧，正当他们走到教学楼门口的时候，遇到了不知道从哪里回来的方晓，正朝教学楼里面走。 刚刚从她跑出教室开始，她就一直没有回来过，不知道她是否找到刘文涛，但是从她现在的状态来看，平静了不少，应该是已经从谁的身上获得了力量，让她觉得安心了。 不再惊慌失措的方晓，此时一双眼睛滴溜溜的往程晓雪和苏想的身上来回打量。 “程晓雪？你是辩论社的社长苏想？”方晓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脸上带着几分兴奋的表情，“不应该呀，你们俩不应该同时出现在这里啊，而且是这个时间。” 被谁撞见不好，偏偏是被方晓，程晓雪觉得有点头痛，这件事情恐怕没有这么容易善了了。 苏想没有说话，程晓雪也没有说话，于是方晓更觉得自己像是抓住了什么天大的把柄一样，脸上都忍不住露出了明显的笑容。 “你们俩该不会是在这里幽会吧？”方晓把手背了起来，抬起了自己的下巴，目光灼灼的盯着程晓雪，“我怎么说的来着？不要让我抓到你的小辫子。” “我是在程晓雪训练辩论。”苏想率先开口，非常简短。 程晓雪是懒得开口，因为她很清楚，无论她现在辩解什么，方晓也会强行说她就是和苏想幽会。 “什么训练辩论？需要半夜三更在这里吗？我看你们俩分明就是有什么不轨的行为！”方晓厉声说道。 苏想是微微皱起了眉头，神色不悦的看着方晓，估计他还很少遇到这样对他横眉冷眼十分蛮横的女生吧。 以苏想在学校的名气和地位，还有他帅气的容貌，一般女生对他都是温柔以待的，怎么会像是方晓这样直接说他和程晓雪有什么关系？ 而程晓雪一反自己平时的伶牙俐齿，毫不争辩的样子，好像就任凭方晓那么说。 “程晓雪你说句话呀，是不是被我抓到了现行，而感觉心里面很害怕呀？”方晓有一种报复的快感，她是多么期望程晓雪向她求饶啊，她一定会用尽手段去折腾程晓雪。 并且在折腾完之后，她才不会放过程晓雪，她会将她的丑事公诸于众，让全校所有人都知道程晓雪违背校规，不顾校风，不要廉耻，偷偷和别人早恋！ 早恋的人啊，简直就是十恶不赦！ 今天也好还是之前也好，方晓觉得所有在程晓雪这里受到的屈辱都可以一并报复回来了，自从报名那天开始，她从来没有这样痛快过。 就连成为刘文涛最信任的人，当上了纪律部长兼任纪检小组组长，她都没有这样的高兴。 “你看见我们牵手了吗？你看见我们拥抱了吗？”程晓雪摇摇头，拿起手中的笔记本，“你看不见我们手中的笔记本吗？你不知道我们周末要进行一场辩论赛吗？” 一连四个问题，程晓雪没有方晓想象中分毫的害怕和恐惧，而是非常淡定，甚至带点不屑的看着她。 “你胡说，你这是在狡辩，你分明就和苏想在在偷偷幽会！”方晓强调着这句话用手指着程晓雪和苏想，“这个时间点，孤男寡女干柴烈火，你们在一个没有人的地方……” “这里是学校，到处都是人。”程晓雪似笑非笑，“这样吧，就算你不相信，那我们直接到刘书记那里去对质，刘书记应该还在吧。” “你们这点破事也想打扰刘书记！”方晓尖锐无比的说道，“你们分明就是、就是……对了，程晓雪，你是不是在刘书记面前说我什么坏话了？” “我能说你什么坏话，你方晓行得正坐得直，有什么坏话可以让别人说？”程晓雪歪着头，“或者你认为刘书记是一个偏听偏信，黑白不分的人？” “不是，刘书记是最厉害的人！”方晓脱口而出，在她心中刘文涛就是非常厉害的，能够压得住整个育英中学这些坏学生。 “你又不愿意对质，你又不相信我们说的，那你想怎么样？造谣生事，说我和苏想的约会？”程晓雪挑眉看着方晓，“我劝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面对高二四班的人的事情。” “有刘书记在，我什么都不怕！”方晓回答道。 看来刚才刘文涛确实给了方晓足够的安全感，让她不再那么惧怕高二四班，至少给了她方案，告诉她，她可以对付他们。 “你们本来都在约会！” “没有约会。行了，你继续在这里，我没工夫和你争执，我还要回家做作业。”扔下这句话，程晓雪带着苏想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第三百八十章 谁的安排 “程晓雪你不要嚣张，你现在就是被我抓住了把柄，你和苏想的事情迟早有一天……” 声音越飘越远，程晓雪也没有再去听了，其实对于方晓会做什么他，她也是很清楚的，这件事情绝不可能偃旗息鼓，当做没发生一样。 走出校门，按照惯例，苏想是要送程晓雪回家的，即便刚才在教学楼门口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苏想似乎也没有受到影响。 沉默不言，相距一米的回家路。 “明天换个地方。”快到程晓雪小区门口的时候，苏想突然说道。 “哪儿？”程晓雪平静的问道。 有些话不必说破，两人其实心知肚明，方晓刚才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要将他们这件事情捅出去的。 不过程晓雪肆无忌惮的原因有一个，是因为方晓没有抓到任何证据。 程晓雪和苏想不同时出现，没有旁的人看到他们单独相处，误会就不会那么大，也不会传得那么开。 不管方晓在回去之后说了什么，只要程晓雪处理得当，不会有那么多人去相信程晓雪和苏想有什么关系。 毕竟，苏想是全校出名的冰山。 他们不需要太在意方晓接下来要做什么，因为缺乏有力的证据，但是却不能再让方晓或者其他人看到他们俩在晚上共处一室。 就真的就和方晓说的是一样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很难让别人不生出什么一点暧昧的念头。 程晓雪知道苏想想的应该和自己差不多，她不得不承认，在某些点儿上，她和苏想确实有一定的默契。 “八点四十，你家奶茶店。”苏想言简意赅的说出这几个字，“只多十分钟的路程，不会太浪费你的时间，而且时间只剩三天，摸底考试也过了，请坚持一下。” 程晓雪一愣，她没有想到苏想提出的地方是这个地方，不过转头一想她就明白了苏想提出这个地方的意思。 为了避免方晓将她和苏想单独在一起的事情宣扬出去，在口口相传当中。变成了程晓雪和苏想有什么见不得的关系，索性把这一切摆到明面上。 谁都知道苏想是个工作狂，谁都知道他很看重辩论社的成败，而程晓雪在育英中学确实不方便参与到训练，苏想这位所长在辩论赛前夕对程晓雪进行训练，是说得过去的。 不是在暗处，而是放在明处，让所有同学都能够看到。 光明正大的，就算方晓到时再说出什么不利的言论，也不会被人们所相信。 同学们自然会相信自己所看到的，苏想确实和程晓雪在一起，只不过是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进行着非常正经的辩论比赛赛前培训。 “周三周四我会叫上钟文斐和孟珍瑜，一起到奶茶店进行默契的训练。”苏想又补充。 “明白了。”程晓雪轻声回答。 即便心里面不愿意，可是也得承认苏想的考虑是很周到的，而且迅速想出了解决办法，避免她陷入不利的谣言中。 这个人啊，越相处，越是觉得挺不错的，面冷心细，为什么偏是苏玥的弟弟呢？ …… 事实上事情的发展有点出乎程晓雪的意料，第二天，程晓雪到学校来之后，发现方晓并没有发布任何不利于她的言论。 她和苏想在育英中学学校出现的事情没有传开，似乎还是除了方晓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 程晓雪都产生了一种错觉，是否昨天遇见方晓只是幻觉而已，她竟然一点也不利用这么好一个可以打压程晓雪的机会？ 不过，今天方晓的状态很好，没有了昨晚的惊慌失措，所有老师的课程都认认真真，积极主动，跟之前一样，尽力去表现自己。 也不知道昨天刘文涛到底给了方晓怎样的强心针，以至于方晓现在彻底振作了，把所有的担心都收拾了起来。 上午陆煊还是没来，不过周二的上午是没有语文课的，程晓雪抽了课前的时间分别去找了汪睿和刘文涛。 汪睿一脸茫然的样子，表示对这件事情完全不知情，而且他也不会插手过问，又说高二四班到目前位置没有做出什么具体的行为，他没有理由去针对他们班。 当然了，汪睿的劝说是，如果四班的人真的那样要求他们高一一班了，最好还是能调换就调换。 “免得惹出什么事端，到时候不好收场。就是一个清洁的问题，大家多一点少一点不存在的，到时候再重新给你们高一一班调换一个好的位置就行了。” 这就是汪睿的原话，还是那样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可是为什么要安排我们高一一班去清洁篮球场？汪主任，你不会不知道篮球场是高二四班的据点吧？”程晓雪没有忍住，直接问出了这句话。 汪睿这一刻的脸色似乎变得有点阴沉，但是只是一瞬间而已，下一秒已经恢复了他正常的和事佬的样子。 “其实不是我安排的，都是学生会的人做的，我没有注意就随便的……”汪睿挠了挠自己没有几根头发的头顶，“我想这都是刘书记的意思，所以也不好多说什么，况且你不来告诉我，我都不知道你们是去的篮球场，而四班是去女厕所了。” 汪睿将自己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装作什么都不知情，当然他更不会负责了，程晓雪觉得与再他多说什么也是白搭。 大概汪睿所想就是让这个学校维持原貌，能维持多久就维持多久，继续他教导主任的日子，打着酱油。 这种人是不希望改变的，他适应了之前随波逐流的方式，对学校的情况，他觉得就这样，没有什么大影响，他只是领一份工资而已。 离开了教导处，程晓雪再一次到了刘文涛的办公室，简短的将昨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也告诉了刘文涛，汪睿的说辞。 “安排是学生会主席团做的，具体我没有过问，交给了汪主任审核，没想到他……”刘文涛欲言又止，但也没有多去责怪什么，只是对程晓雪说道，“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去追究谁安排了，已经没有用了。” 第三百八十一章 是故意的 “那我们现在应当怎么办？”程晓雪也问。 如果现在再来重新划分清洁区域的话，其实是不合适的，将篮球场在直接划给高二四班吗？那这问题相当于是没有解决，高一一班还是在高二四班面前认了怂。 可是不重新划分，让两个班直接杠上？ “昨天方晓也对我说的这个问题，我也有好好思考。”无论刘文涛的行事风格如何，她都一定是个非常负责的人，“方晓的意见是由学校出面重新划分，但我觉得这不妥，而且不能达到整治的目的。” 听到刘文涛这番话，程晓雪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清洁公共区域的划分，其实刘文涛是清楚的，包括她也知道篮球场是高二四班的聚集地。 她要的目的是整治，要的是高一一班履行那份帮扶协议，发挥应有的作用。 其他班级在这个学校的时间是比较长的，也没有其他的支撑力量，对抗高二四班可能没有那么容易，也习惯了城府与淫威。 当高一一班则不同，他们是市一中的，全市重点市一中，有市一中的人，还有政府部门的领导撑腰，高二四班包括其背后的社会青年团体，只要有点脑子，多少就会估计。 所以，要撬开学校的校风体系，高一一班去对抗高二四班，是最合适的人选。 这是刘文涛权衡之后做出的决定。 突然明白了这前因后果，程晓雪也不能表现出来，虽然心里郁闷，但是也不得不承认这是刘文涛在困境当中能够想到的比较好的办法。 她有她的立场和目标，她自然是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来实现自己所想，达成目的。 “第一次大扫除是周四下午的活动课进行。”刘文涛说道，目光灼灼的看着程晓雪，“现在时间还没有到，等到时我们自然知道高二四班会摆出什么样的阵势。” “如果在学校范围内，也许我们还能对抗，但是万一走到学校门外，就很难说我们班的学生会遭遇到什么。”程晓雪说道，深吸了一口气，“其实我们并不想有这样的麻烦。” “何止是你，我也不想有这样的麻烦，甚至我也不想当这个学校的书记。”刘文涛只是很轻描淡写的说，“不过，在其位尽其职，所以我全力以赴。同样，你们在这个学校也应该找准自己的位置，确定自己的态度。” “我只希望周四不要出什么麻烦。”程晓雪没有刘文涛那样的宏图大志，要去改变这个学校，“也许会很自私，但是我更想保护的是高一一班的同学。” “我很理解你的立场和处境，这一次的周四大扫除我会在场，而且会做一些准备，放心吧，你们不会出事。”刘文涛很严肃，“但我希望到时候你能配合我，拿出一些态度。” 程晓雪明白刘文涛说的这个态度是什么样的态度，事已至此，他们高一一班根本就不可能置身事外了。 她不是任人宰割的人，所以唯一能做的自然就是拿出态度，坚持与高二四班对抗。 和刘文涛交谈完了之后，程晓雪的心情并不太愉快，只不过这些是暂时没有必要跟同学们说。 下午陆煊总算是来了，程晓雪才将这件事情告诉了陆煊，包括她和几位领导的谈话及他们的态度，还有自己的猜测。 “故意的。”陆煊皱着眉头。 “可没有办法呀。”程晓雪轻轻的摇头。 “见机行事吧。”陆煊只说了这句话，也不知道他是真的拿不出什么主意，还是因为心思不在班上的同学。 “陆老师。”程晓雪看着陆煊的心不在焉，非常认真严肃的说道，“我希望到时候你在场，千万不要再离开，我们很需要你。” 陆煊微微蹙眉，其实他刚才真的是有在想是否在此时离开，如果班上出了大事，他能不能不当这个班主任了。 可是这个念头才刚刚闪过，陆煊便立刻否定了，他做不出来丝毫不过问，尤其是在看到程晓雪正认真的表情以及她说出来的话。 “我会到场的。”那双明亮的眸子促使陆煊说出了这样的话。 呼，自己挑的班长，也只能自己维护到底。 周二周三的课照常进行，日子过得普普通通，好像没有什么大的差别，同学们对于即将面临的周四大扫除，虽然也有议论，不过陆煊在课堂上直接告诉了同学们，不用担心，他会撑场。 纵然，陆煊不是一个那么负责的老师，但是他的态度给人的感觉是强硬的，在对抗那些小混混上，好像还能信得过。 所以，同学们多少还是比较安心了一些，当然程晓雪一直都在，这也是他们安心的一个主要原因。 方晓那边依然没有任何动作，没有任何谣言，甚至她的态度比之前要缓和了很多，不再横眉冷对，而是有了几分友善。 不过虽然方晓没有给出什么其他的反应，但程晓雪还是按照和苏想的约定，直接在奶茶店进行了辩论比赛的培训。 在奶茶店门外，一张小桌子占了一个角落，过往的同学们都能看到苏想在对程晓雪进行辩论训练。 这其中也有认识他们两个上来询问，也没有对此多产生什么议论。 苏想冰山大魔王、工作狂的名号可不是白来的，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行事风格，也不会有人觉得他和程晓雪有什么暧昧关系。 这两天程晓雪也担心过关于胡扬和林一飞给她的提醒，说育英中学高三某班的学生会来找她麻烦，但没有这样的人出现，一切风平浪静。 不过周四上午，在一堂数学课上，正当袁老师无精打采的念着课本上的公式，教室的门被人直接踹开，响动很大，不少打瞌睡的同学都被惊醒了过来。 “你们是谁？”袁老师本来睡眼惺忪，此时是魂飞魄散的尖叫了一声。 来的人有五个，看年纪应该是学生，就是育英中学的才对，但他们还是坚定不移的没有按照学校的校规去整理头发，颜色出挑，发型诡异。 第三百八十二章 找麻烦的 至于穿着，三个男生穿的根本就不是校服，另外两个女生都倒是穿着校服，不过被她们剪掉了一截，露出了肚脐，陪着大喇叭裤。 这9月中旬的天露着肚脐，还是比较凉快的，程晓雪觉得她们的小身材板的身体真好。 而且无一例外的，这五个人都叼着烟，包括两个女生都十分老练的抽烟，三个男生的手上不仅叼着烟，还拿着棍子和钢管。 “我们是高三的，也是这个学校的。”为首的一个男生个子有点高，皮肤比较黑，看上去很健壮，长相还算周正，“我叫罗冲。” 自报家门，一点隐瞒都没有，脸上挂着一丝笑容，一边说着话，一边把他那截钢棍扛到了肩上。 “你们……你们……”袁老师表现出了极度的害怕，一直往后面退缩，好像生怕这几个学生手中的武器就要砸到她的身上，“我只是来上课的，其他的事情，我都不负责也不知道。” “这位老师，你紧张什么。”其中一个耳朵打了一排耳洞的女生走上前，轻轻地拍了拍袁老师的肩头，“听说你们一中的老师不是都特别厉害吗？怎么胆子这么小？” 袁老师似乎被这轻轻的一拍，差点拍到了地上，又往后哆嗦着退了好几步。 程晓雪都有点看不下眼，即便这位袁老师是全市最优秀的数学老师，教学质量和教学方法极好，但她也很不喜欢她，一直都不喜欢。 而门口这五个人说是高三的时候，就让程晓雪一下子联系到了林一飞和胡杨给她的提醒。 该不会，这几位就是皮东的狐朋狗友？那么他们来就是找她的了？ 程晓雪捏紧的拳头，她这几天都有跟许书凡每天早上进行自由搏击的训练，但她才刚入门，其实什么都还不会。 暑假两个月确实有点荒废了，应该提前开始的。 只是她那时候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会被分到育英中学来，也没有想到皮东这么阴魂不散，真盯上她了。 “老师，我们是来找人的。”那个叫罗冲的还故意摆出了一副很有礼貌的样子，只是他的动作表情嚣张极了，“找她问个事情就可以了。” “你们找谁？赶快找他，不要、不要找我……”袁老师居然就这么说，一点都没有当老师的自觉，丝毫没有维护自己学生的想法。 班上同学面面相觑，而不少人把目光放到了方晓的身上，因为都知道高二四班的人曾放话要找方晓麻烦。 方晓也有些战战兢兢，低着头根本就不敢看教室门口的五个人。 “请问程晓雪同学是哪位？”罗冲就这么迈步走进的教室，目光在高一一班全班同学的脸上扫过，一副菜市场挑选大白菜的模样。 不过很快，他就瞄中了程晓雪，带着几分调戏的口吻：“难道就是这个样子最好看的女生？” 虽然没有精心打扮，但程晓雪的样貌确实不差，白皙的皮肤精致的五官小巧的脸蛋，还有长头发的修饰，确实是班上模样最好看的。 “你找我们班长做什么？”姜璞第一个站起来，“我们这是在上课，请你们出去，不要扰乱我们的课堂纪律，有什么事情下课再说。” 姜璞不愿意程晓雪被为难，站起来为她出头。 “就是，你们给我们出去！” “这是我们高一一班的教室，这也是上课时间，你们不上课我们还要上课！” “我们班的班长也不认识你们，你们赶紧走！” 随着姜璞第一个开口说话，第一个站起来应对，其他同学也都从开始的震惊中反应过来，没有退缩和无视，七嘴八舌的撵人。 程晓雪很感动，班上有这么多人都愿意为她说话，即便面对的是这些小混混，像姜璞这样淳朴的村里孩子，却没有畏惧。 “你是谁？”罗冲用手中的钢管指着姜璞问道，“有本事你站出来，我们俩好好聊聊，关于上课纪律的问题。” 充满威胁的言语，充满进攻性的武器，毕竟是没有怎么打过架，面对过腥风血雨的好孩子们，班上的声音立刻小了些，事实上他们还真的干不过这些小混混。 不过姜璞却没有退缩，他真的就站起来了，走向了那几个人。 “我是程晓雪，你们找我有什么事？”程晓雪也站了起来，摸了一只钢笔在自己手上，走上前两步，追上姜璞的步子，“姜璞，你回去坐下。” 程晓雪深知这些人手中的武器不是闹着玩的，皮东已经不是学生范围内的小混混的，他真的已经融入了那些社会青年的团体。 这些人说动手伤人，甚至杀人，都是做得出来。 她一个人的麻烦又何必牵连到姜璞。 “回去？站出来了，可别走回去了，咱们多少也是要聊聊的。”罗冲似笑非笑，头稍微一摆，一个眼神，他身边两个男生上前抓住了姜璞，“说话语气这么冲，请我们离开？你们班的同学都这么厉害？我觉得作为育英中学的一份子，我有权利让你们知道我们育英中学的规矩。” “放开！放开！”姜璞想要挣脱，但是奈何抓住他的两个男生个头和力量都不小，一左一右的夹着他，根本不是他一个人可以对抗。 “放开他！” “太过分了，在我们班上欺负我们班上的同学！” 虽然班上有一半的同学被吓得说不出话，包括那个袁老师都已经蹲到角落里面去了，但是还是有不少同学站了起来，想要去阻止这些人的行为。 “你们别过来，过来，我就拿我手中的钢管打爆他的头。”罗冲说得是轻描淡写，但是却带着一股血腥。 而他的眼神也十分狠辣，表示绝对不是说着玩玩而已，钢管这一敲下去，如果运气不好，真的是会没命的。 这一番威胁，直接就是要人命的，班上的同学真的还被唬住了，没有谁敢动，包括程晓雪都不敢轻举妄动。 “你刚才说要跟我们谈纪律？我们的规矩就是对前辈学长不尊敬，那就要吃一棍子。”罗冲又转向了姜璞。 第三百八十三章 戳爆她的眼睛 此时姜璞已经被架到了讲台上，面色有些苍白，而罗冲拎着他的钢管，在姜璞的左肩和右肩比划着，神情轻松，好像这些事情，他做得稀松平常。 “是左边的还是右边？”罗冲用一种非常玩味的语气说道，“嗯，我这一棍子下去，多少也是要废一个肩膀的。” 众目睽睽之下的行凶，毫不客气，张扬跋扈，让人很难相信这是一个中学生说出来的话，也让人很难说服自己现在是法制社会，他们是身处在学校。 因为此时此刻，分明就是暴力能够压制一切，班上的同学真的被吓住，有想上前的，也被罗冲杀人的威胁定在了原地。 姜璞咬着嘴唇没有说话，眼神是倔强的。 “真有意思啊，这个班的。”那个打了一排耳洞的女生转着圈走着，饶有兴味的样子，直接跳到了讲桌上坐着，“还真把这里当成一中了吗？你们不知道，这里是育英中学？” 是啊，这里是育英中学，臭名昭著，简直是未来犯罪分子的摇篮，开学两个礼拜较为平静的声音，刘文涛压场子的威力，都让人以为它的名声过于夸张。 而罗冲现在展示给他们的，正是这里暂时被掩盖着的腥风血雨和等级规则。 “你说说，我是拿左肩还是右肩？”罗冲又把眼神放到了程晓雪的身上，他似乎很享受这个过程，享受大家对他惧怕的过程。 “放开他。”程晓雪盯着罗冲，声音很沉，“你是来找我的，有事我们直接说，不要牵连旁的人。” “听说你的性子很倔，脾气也很强，胆子更大。”罗冲好奇的打量着程晓雪，“看起来还真是这样。” “放人？你想多了。”坐在讲台上的女生笑嘻嘻的。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罗冲眼神一转，突然说道，“如果你答应做我的女朋友，我就放了他。” “冲哥？你要她做你女朋友？那我怎么办？”讲台上的女生跳了下来，一脸不高兴的说道，“我才是你的女人，你还要她？” “哎呀，我错了，我错了，说顺口了。”罗冲嬉皮笑脸赔不是，再次转向程晓雪，“应该是你陪我这两个兄弟玩一晚上，就可以放了他。” “应该还是个雏儿吧？”现在还在罗冲身后的那个女生捂嘴笑，“这可便宜他们两兄弟了。” “冲哥是我的。”打了一排耳洞的女生说道，转身又看到程晓雪，“怎么样，陪睡一晚上，你这个同学就会没事，但是你要拒绝的话，我们当场就把他的手打断。” 果然是来找麻烦，找麻烦吧，都大同小异，反正就是让她难看不好过，让她付出点什么代价，认识到自己的渺小，低头服软。 其实，程晓雪设想过，皮东叫来的人，会给她带来怎样的麻烦，但是也没有想到这么严重，嚣张到这种地步，这算是违法犯罪的事情。 看起来他们不是青春叛逆期，不是闹着玩，而是真的打算变成像皮东那样的，彻底融入黑恶势力，将这条路当做是帅气的自己的出路。 服软？陪睡？那怎么可能？ 程晓雪深吸一口，已经有了动作。 打了耳洞的女生离程晓雪是最近的，程晓雪一把抓住了她，一个锁喉的动作，将她掐了自己的身前，同时刚才一直捏在手中的钢笔，直接对准了那个女生的眼睛。 这个动作是许书凡教她的动作，能够让人动弹不得，而她本来就比那个女生高一些，对方的力气也没有她大，所以比较轻松的制服了她。 “放开我同学。”程晓雪非常冷静的说，死死的盯着罗冲，“如果你们不放开他，那我就戳爆她的眼睛。放心，我说得出做得到，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 罗冲脸色大变，他自然是听过皮东对程晓雪的介绍，说他可能会踢到铁板，所以，他才会用这么嚣张的方式，也拿捏住了这个班上的普通同学。 但他没想到她的伸手这么麻利，而且那种狠绝，一点不比他们差。 “补充一句，手臂骨折可以长好，眼睛戳爆了，就废了。”程晓雪冰冷的声音，丝毫不带感情。 不仅是罗冲等人被震住了，就连全班同学，还有那位恨不得能溜出教室的袁老师都惊呆了——知道程晓雪很有气势也很有脾气，但是没想到她也可以这么凶狠。 被程晓雪制服的女生尖叫不已，扭动挣扎，奈何喉咙被程晓雪锁住，怎么也摆脱不了。 罗冲有点进退两难，这超乎了他的预料，程晓雪的动作和态度他想都没有想过，从进门开始他就觉得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特别是那位袁老师畏缩在角落的样子，让他和他的同伴们都更为得意。 正是因为这种得意松懈，所以给了程晓雪可乘之机，也正是因为不断的言语挑拨，让程晓雪不得不采取非常手段进行反击。 罗冲其实也是担心的，好歹她手中的女生现在是他的马子，如果程晓雪真的动手了，也是他没面子，而且眼睛跟胳膊比起来，眼睛肯定是更重要。 “另外再说一句，我今年是十六岁，所以我这些紧急避险的行为，不用担负法律责任。”程晓雪的平静和冷静是超过所有人的预料，“而你们高三已经十八岁了，伤害了我的同学就是故意伤害罪，判个十年八年很容易，你的青春少年时期都在监狱里面度过吧。” 波澜不惊的程晓雪，一点不比罗冲的狠戾差，关键是她手中挟持着人，拿着钢笔对着别人眼珠，手却一点都抖动都没有！ “你要是不放开她，后果很严重，你会知道的！”虽然罗冲心里有点犯怵，但此时他绝对不会示弱。 然而有所动作的不只是程晓雪一人，随着她已经控制了那个女生，班上的其他同学也都行动了。 “滚出我们教室！”谢子昂第一个跳起来，提着板凳就朝着罗冲砸了过去，“还真以为我们高一一班好欺负，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第三百八十四章 场面十分混乱 随着他这个动作，陈泉和王杰等几个人高马大的就冲了上去，拉扯着刚刚抓着姜璞的两个男生。 其他同学更是跟着谢子昂的动作，纷纷抄起自己的板凳，砸向了门口的那几个人，用足了力气。 一时之间，板凳纷飞，叫嚷声不断，整个教室的场面十分混乱。 虽然踹门进教室的罗冲等几人十分嚣张，但是面对高一一班全体同学的进攻，他们五个就算是武林高手，也是招架不住的啊。 况且他们几个也只是高中学生而已，手中提几根棍子和钢管，就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吗？ 罗冲被好几根凳子砸中，不停的往外退，姜璞被解救了出来，陈泉等几人联合一起把那两个抓住姜璞的男生也丢到了教室门口。 眼见姜璞没事了，程晓雪也不再拿捏手中的女生，同样用力的把她推了出去。 随着这来闹事的五个人都被推到了门口，不敢贸然进来，同学们才渐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不过目光都是狠狠的盯着他们。 罗冲上别的班级找麻烦也不是一次两次，但是还真的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被团结一致的同学们推出了门外。 “你们、你们高一一班，很好！很好！”罗冲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但是他却畏惧的看着整个班面色不善的同学们，不敢再进来了。 刚才被程晓雪捏住的那个女生更是躲在了后面，钢笔就在她眼睛前面，分分钟就要刺下来的样子，历历在目。 “我们高一一班本来就很好，我们既没有招惹你们，也没有去主动找你们的麻烦，是你们找上门来，我们没道理任凭你们的践踏！”程晓雪声音洪亮的说道，“滚就快滚，你们不滚也可以，反正我们的凳子也不是吃素的。” 罗冲怎么可能拿他们五个人来对高一一班四十几个人，而且现在他面前的这些面孔虽然比他低了两级，但是一点都不示弱，每一个都愤慨着。 “冲哥，我们快走吧。”他旁边的几个人都开始轻声的说道，“本来我们只是来、只是来找程晓雪，要找她其实我们可以放学后，在路上堵她。” 这句话说得很小声，只有离得特别近的几个人才听到了他对着罗冲说的话。 “你们等着！”罗冲往后退了几步，指着程晓雪他们说，“你们等着，今天你们做的事情，不会就这么算了，竟敢对本大爷动手！” “告诉皮东，要找我，他自己来。”程晓雪看着罗冲，走上前两步，压着嗓子说道，“不要像个缩头乌龟藏头藏尾，生怕被别人知道他还在双乐市吗？” 罗冲的眼神一闪，看着程晓雪的目光也带着一丝惧怕了，他没想到程晓雪能够如此轻易的说出是皮东指使他来的。 看起来，她很了解情况，而且程晓雪和皮东也有具体接触才对。 罗冲只是按照皮东的吩咐办事，并不知道皮东真正和程晓雪有什么往来和过节，他算是跟着皮东混，既然程晓雪能够直面皮东，那他还是最好不要插手。 罗冲也不清楚程晓雪背后是否有可以和皮东相提并论的力量。 尤其是现在程晓雪毫无惧怕的态度。 “我们走……走！”罗冲做了个手势，快速的带着那些人离开，就连想丢下几句威胁的话都没有。 “回教室。”程晓雪看了看身边的同学说道。 其他同在一楼的班级由于听到高一一班这么大的响动，也有不少探头探脑的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过他们看到的一幕，只是门口好些散落的椅子，还有罗冲等几个人逃似的跑了。 也有认识罗冲的，肯定会联想很多猜测，但是结论却是——高一一班不那么好欺负，团结一致的把上门找茬的罗冲给打跑了。 程晓雪领着同学们都回到了教室，也把桌子和凳子全部都摆在了应该在的位置，关上了教室的门。 “袁老师，你还要继续讲课吗？”程晓雪看到从头到尾躲在最角落，生怕被卷入纷争中的袁老师，冷漠的开口问道，“还是恨不得马上离开？” 现在的袁老师对程晓雪简直是畏惧三分，刚才她掐住那个女生的脖子，要拿手中的钢笔戳人家眼睛的时候，她都看得一清二楚。 这样凶残的学生不是她的学生，她的学生都是听话乖巧的，根本就不会打架。 “不，不不，不讲了。”袁老师连着说了三个不字，“你们也没有作业，你们随便吧，以后的课我会来给你们上，但是我不会提前来，也不会留堂。” “明天我回学校，直接找年级主任请求换数学老师。”程晓雪非常平静的说道，从今天这位袁老师的所作所为来看，她已经突破了她的底线了。 之前她教课的心不在焉，各种敷衍的态度，她已经忍耐了很久，而今天就是一个爆发点，这样的老师，别说保护他们的，他们的数学根本就不会学好。 就算是最优秀的数学老师又怎么样？心思根本不在教课上，只想着怎么把这四十五分钟拖过去，赶紧离开育英中学，回到她的舒适圈。 袁老师一愣，没想到程晓雪直接说出了这个要求。 “我相信这也是袁老师你的意思，你不想来回这样奔波吧？”程晓雪没有戳破袁老师对他们高一一班的区别对待，“我想袁老师似乎身体不是很好，奔波着也很辛苦，不如我们就一起去找丁主任，提出请求。” “好，好啊。”袁老师高兴起来。 其实最开始她怕程晓雪去告状，说她没有好好教课，她确实没有认真，但现在程晓雪讲清楚了，把这个理由归为她身体不好，不方便来回奔波。 只要她确认说她最近确实健康情况欠佳，跑来跑去不利于休养，更会影响她专心教其他班的同学，再加上程晓雪他们自己的请求，学校肯定会同意。 “今天估计袁老师也没有什么心情上课了，那就请袁老师回吧。”程晓雪直接下了逐客令。 第三百八十五章 谢谢你们 袁老师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教室，一丝一毫的留恋都没有，满脸的轻松。 虽然这一次同程晓雪没有征求全班同学的意见，但是同学们看到袁老师的如此表现，谁也不会想她继续当他们的数学老师。 “同学们对我们所有的任课老师有什么意见，汇总成表交给学习委员向天乐。”程晓雪也没有立刻说刚才打架的事，继续安排，“开学了半个月了，有的老师十分不负责任，对我们的学习没有任何好处，我们要向学校反映这些情况，下午前整理好给我。” “我早就想提意见了，那个什么化学老师简直就没有分毫要上课的样子！” “我喜欢我们的英语邓老师，邓老师很认真也很负责，我喜欢听他讲课，我觉得我的英语有了很大的进步，似乎也找到了窍门。” “我也喜欢英语老师。” 同学们议论开了，这一番议论倒是将刚才打架的那种激烈感和冲突感给弱化了不少，大家悬着的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 “好了，这件事情先不要议论了，向乐天负责收集同学们的意见，汇总给我。”程晓雪压下了同学们的议论，“关于刚才的事情……” 后面这短短几个字，让全班都陷入了沉静，刚才他们干了什么？算打群架吗？ 如果说不是的话，他们确实集体出手，可是那几个人真的很气愤，上课时间直接打扰他们学习不说，还挟持同学，说那些威胁侮辱人的话。 但凡有点血性的，又怎么会看得下去呢？ “谢谢你们。”程晓雪用非常轻柔的声音说了这四个字。 一切尽在不言中，其实有不少人都应该看出罗冲是来找程晓雪麻烦的，姜璞是主动为她出头才被抓住。 只要班上的同学不做声，罗冲不会找他们的麻烦，这份过节也不会记在高一一班的头上。 但是他们挺身而出了，没有因为只是程晓雪的事情而置之不理，真正将自己当做了一班的一份子，努力维护一班所有人的利益。 大半个月的时间，仅仅是大半个月的时间，同学们都有了这样的提升和进步，程晓雪真的觉得她快要感动到热泪盈眶了。 她所有的决定和做法都是值得的，包括之前有那么多人提议给她调换班级，她坚定的守了下来。 现在程晓雪是有信心的，有信心能够改变高一一班的命运，让它不在一年之后，如上一世那样已经成为了一个被放弃的班级。 听到程晓雪这四个字，同学们打着哈哈，嬉闹着笑开了。 不过也有人不是那样高兴和豁达，会担心这样的行为会不会给他们以后的学习生活带来什么麻烦，招惹上了育英中学的小混混们。 这可是个混混学校，刚才那个罗冲可是提着武器在校园里面横行霸道的人啊。 “我们班上的同学这样团结，那今天下午去面对高二四班，我就有了很多信心了！”谢子昂兴致高昂的说出了这件事儿。 他是觉得兴奋的，他本来就不是什么乖乖学习的好孩子，虽然这段时间，他也在努力改变自己，跟上同学们的学习步伐，但对于刚才这样的刺激的事情，他还是觉得燃起了他的热血，让他无聊的高中生活，有了一点鲜艳的色彩。 不过，在谢子昂说出这件事儿的时候，教室有一瞬间的安静。 刚才他们都忘了，虽然罗冲可能是冲着程晓雪来的，但是高二四班，可是冲着他们高一一班来的。 如果刚刚全班都置之不理，他们拿什么去面对高二四班？只有像那样团结一致，才能把欺压他们高一一班的人撵走。 片刻的安静之后，同学们又说开了，表达的都是如何坚定不移的去对抗高二四班，提出了设想，也积极寻找解决方案。 本来这节课是数学课，数学课不过进行了一半而已，既然袁老师已经连滚带爬的走了，那同学们就把它当做了自由活动课。 刚才经历了那种震惊以及大多数同学人生的第一次尝试的群体打架项目，肯定要有时间来消化发泄一下情绪，高谈阔论表达自己刚刚砸凳子的力道和准头之类的问题。 不过此时，程晓雪心里则是想着皮东，她不知道皮东接下来会不会真的出现在她面前，又要给她带来什么的麻烦，这人还真是阴魂不散。 一开始把程晓雪和林一飞联系在一起的就是皮东，而把事情弄得这样严重的，也是因为皮东的不善罢甘休，当然这和林一飞的个人性格也有关系，睚眦必报，分毫不让。 就因为她程晓雪被夹在了中间，皮东愣是把她当作了什么存在，找她的麻烦有意义吗？ 不过程晓雪也能理解为什么皮东会不断找她，就好比高二四班的人对方晓放的狠话。 压制他们的是刘文涛，可是他们还没有这个胆量直接对刘文涛动手，所以只能去威胁方晓，作为发泄点和报复的口子。 皮东仇恨林一飞让他流离失所，父母分离，但他没本事找林一飞，只能找与林一飞联系最为紧密的程晓雪，以此来不断强化自己复仇的决心。 …… 陆煊这次真的没有让程晓雪失望，他很及时的到了学校，甚至在上午的课结束之前。 对于上午数学课上高一一班发生的争执，陆煊是已经知道了，说是整个育英中学传得沸沸扬扬。 高一一班的同学，并不是想象中的好孩子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而是硬碰硬的直接和罗冲打了起来。 团结一致的一个班，岂是三五个人能够对付的，罗冲等人落荒而逃。 “是你先动的手？”陆煊正在询问程晓雪这件事情。 “肯定不是我先动手，我先动手是故意伤害，对方先动手我是正当防卫，或者紧急避险。”程晓雪还是要把双打打斗中的要点讲清楚。 这是一个本质的差距，她动手都是有道理的。 “听说是拿着钢笔戳人家的眼睛？扬言要直接把人给戳瞎？”陆煊脸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 第三百八十六章 事前准备 “我其实没有这个胆子，毕竟手上也不想沾血，只不过对方都要打断我的发小兼同学的胳膊了，我总不能一点办法不想。”程晓雪解释，“而且趁着他们被我吓到的时候，我们班的其他同学才有机会动手，把姜璞抢回来，把他们撵出去！” 程晓雪看着陆煊，她不知道陆煊对她这个做法要给予什么样的评价，她上午的动手是不是有点出格？ “做得很好。”陆煊的脸上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完全是你的行事风格，这不由得又让我想起了你提着凳子对着刘福财的时候。” 程晓雪吸了吸鼻子。 “陆老师，如果当时你在场的话，也许就不用我出手了，好歹我也是一个女孩子，我还是要维持一下自己温柔的形象。所以我希望以后陆老师能够都在学校，看着我们。” 听到程晓雪这句话，陆璇一下子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今天下午面对高二四班，我就会在，到时候你就可以维持自己温柔的形象了。”陆煊也顺着说了一句玩笑话。 “不知道下午高二四班会怎么对付我们。”程晓雪说道，叹口气，“我们也没有什么眼线，而且好像也没有帮手，有种孤军奋战的感觉。” “其实我们可以寻找一下帮手。”陆煊若有所思的说道，“除了刘文涛和她的学生会，其他班级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拉拢一下？” 顿了顿，陆煊补充：“高二四班一直在学校作威作福，我就不相信没有其他班级对他们是不满的，就没有生出过想要反抗的念头。” 听到陆煊说出这句话，程晓雪脑中一闪，突然想起了那次她和皮丹、王凤在外面吃冰粉的时候，那个冰粉店里面的男生的议论。 他们想要拿回篮球场，只是他们惧怕高二四班，根本就不敢动手。 “我有一个想法。”程晓雪眼睛一转，脸上出现了一个笑容，把自己的想法叽里咕噜就跟陆煊说了，“陆老师，你觉得我这个想法怎么样？” “行，就按照你的想法做。”陆煊的脸上也绽放了大大的笑容，“这是现阶段能够想到最好的办法了！” “那我去多找几个班上的干部一起。”程晓雪看了看办公室挂着的钟，“时间不多了，能够多争取一些，就多争取一些。” 程晓雪动作麻利的离开了办公室，开始行动起来，她觉得这个行动成功的可能性还是很大。 到时候，不是他们想办法来面对高二四班，而是高二四班的想办法，怎么给自己找台阶下了。 下午的两节课很快就过去，同学们有些躁动不安，不过班上的班干部却显得胸有成竹了很多。 “没事，放心吧！我们是有帮手的！”谢子昂的嗓门就从来没有小过，给班上的同学们鼓气，“你知道吗？有句话是兄弟齐心其利断……” 不管怎么说，谢子昂无比乐观的态度和言辞还是带动了同学们的信心，让他们敢于去面对。 “全校同学请注意，本周四活动课为清扫公共区域的时间，请全校同学准备好自己的清洁工具到指定区域进行清洁。” 广播适时的响起，同学们拿着扫把，拖把以及各式各样的棍子，在教室门口集合，迈着正步走出了教学楼，走向了篮球场。 篮球场的篮板虽然破破烂烂，但是至少没有像操场那样长满的杂草，还是比较整齐。 而此时篮球场上已经有二三十个人，这些人穿着歪七八糟的校服或者根本就没有穿校服，一个二个都叼着烟，眼神嘲讽的看着高一一班。 看来高二四班严阵以待，他们手中准备武器的可不少，程晓雪甚至看到了水果刀和西瓜刀这样的存在。 呼，但愿不要发生什么流血事件，他们手中的棍子虽然不至于有刀片那么大的杀伤力，但多少防卫一下的力量还是有。 程晓雪不由得也用谢子昂的那句话来鼓励自己，人多力量大。 在陆煊的带领下，他们高一一班的步伐没有停下，依旧整齐的朝着篮球场而去，而篮球场的那些人都聚集在了一起。 旁边清扫学校校园的同学们几乎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好奇的看着这边的动静。 对于高二四班直接上高一一班挑衅的事情，其实学校有很多人都知道了，都在好奇今天的高一一班会给出怎么样的应对方式。 全校同学似乎都跑出来在看这场热闹，看看到底要怎么收场。 两个班终于在篮球场的场地上相遇，陆煊走在最前面，程晓雪紧跟在他旁边，其他同学则是女生在队伍中间，男生在队伍四周。 “哟，看到你们高一一班是倾巢出动了。”高二四班为首的一个男生用手夹着烟，慢条斯理的，“听说你是陆老师吧，陆老师好，哦，还有，班长程晓雪同学，你们好。我叫周恺，竖心旁的恺。” 他长得浓眉大眼，十分周正，他的胳膊上有一条刀痕，像是被菜刀砍过的，很深很重，但没有伤及到筋骨，他的手活动还非常自若。 他煞有介事的台词，让站在他身边的人都是一阵哄笑，而程晓雪这边的，更是加强了警惕，对方嚣张得真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 “麻烦让让啊，这是学校安排我们做清洁的地方。”陆煊走上前去，声音懒洋洋的。 “让？这是我们的地盘，那天不是通知你们了，我们坐这里，你们去做女厕所。”周恺同样的懒洋洋，脸上似乎还挂着笑。 “我们只听从学校的安排。”陆煊简短的一句，微微眯起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周恺，“意思是你们不让？” “当然。”周恺把烟头丢在了地上，用脚踩灭，刚刚还在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无踪，他举起了手中的棍子，指着陆煊的胸口，“滚。” 这个“滚”字让程晓雪的血液冲向了脑门，她不知道学生还可以在学校嚣张到这种地步，真是视学校为无物，视校规为摆设，认为自己无法无天，谁都不能压住。 第三百八十七章 众怒 “呵，少年，你是古惑仔的电视看多了？”陆煊轻轻的把那个棍子移开了，“怎么，想打架？” “皮痒的是你们。”周恺冷声说道，“最后给你三秒钟的时间，你如果不动的话，那我们就要先动手了，就凭你们班这四十来个乡巴佬，还想跟我们作对？” 听着他的话，班上的男同学把手中的棍子握得更紧了，包括程晓雪，她拿着的是扫把，死死盯着眼前这些人，随时准备应战。 “可能我们不止这么点人。”陆煊微微一笑看向了程晓雪。 “嘘——”程晓雪吹响了脖子上的口哨，三长一短，响彻整个校园。 随着她这个口哨周围，不少原本在看热闹的同学竟然渐渐的聚集起来，也走向了篮球场，而他们的手中也拿着各种扫把拖把。 “把篮球场还给我们！我们要打篮球！这不是你们高二四班作威作福的地方！” “从前你们班的同学把我们班的同学打惨了，告诉你，我们班不是这么好欺负的！” “抢劫我们的班主任，又不敢承认自己去局子，简直是缩头乌龟，你们高二四班烂透了，还真以为整个学校都没有人敢对你们说一个不字吗？” “今天要和高二四班打架，算上我们班这十个人，我们是绝对不手软！” 周围至少聚起来了七八十个人，这些都是程晓雪和班上的干部们分别去联系的，通过他们收集的各个消息，得知和高二四班有过节或者想要篮球场之类的诉求的同学。 约定好了，等程晓雪吹响口哨，他们都过来。 很好，这些人没有失约退缩，虽然这些班上同学不是每一个都愿意参加，但总有几个有血性，能凝聚起来的也是一个不小的数字。 也许在这种校风规则之下，很多人是怕事的，但是总有那么几个热血方刚的，会有自己的想法，也想要反抗这样霸凌其他班的同学的班级。 这样的情况可能连高二四班都感到意外，这些分明都是他们收拾过，对他们俯首称臣，再也不敢造次的班。 “你们怎么敢冒出来？看来以前是对你们太过手软了！”周恺却一点都不紧张，非常阴沉的说道。 “哼，也就在学校里面这么嚣张，出门之后还不是给我们又跪又磕头，怎么，以为现在傍上了高一一班就抱上了大腿吗！”周恺旁边的男生也跟着说道。 “今天就让你们这些人都看看我们高二四班是怎么收拾高一一班，你们要参与也可以，报上你们的班级和名字，我们会一一记下来。”后面有人叫嚷着，“几天没收拾就蹬鼻子上脸了？” “今天你们这些其他班的敢动手，到时候再一个一个的去找你们算账。”周恺还是用那样缓慢的，却带满了威胁的语气说着。 “这里是学校，不是社会，就算是社会也是一个法制社会，你以为你们是法律吗？到底还是太年轻。”陆煊冷声说，“最后问你们一次，让还是不让？” “带头打架的老师，你不是第一个，但是我会打到你绝对不敢再有第二次。”周恺再次抬起了棍子指向陆煊。 “在人数上还是我们更有优势，你们就这么二三十个人，我们有一两百个呢！。”旁边有的同学叫嚷，“看，我们的人越来越多了！” “你们赶紧认错吧，滚出去！” 还是有反抗的声音，回答刚刚周恺的威胁，但也有的同学却在高二四班的威胁下往后退了几步，他们是真的害怕被报复。 “我们就这么点儿人吗？”周恺却突然又笑了，他举起了手中的棍子，挥动了几下，往前一指，“都出来吧，让他们开开眼！” 篮球场背后原本是一片比较密集的小树林，随着他这个动作，从小树林里面陆陆续续出来了好多人，目测一下应该有四五十个之多。 这些人不是育英中学的学生，而是正儿八经的社会青年，穿着乱七八糟的衣服，留着乱七八糟的发型，手中更是各式各样的武器。 “早就知道你们高一一班是决定要和我们硬碰硬，就像你们上午对付罗冲的那样，也知道你们想要拉拢其他班级，别以为你们的动作可以逃出我们的眼睛！”周恺笑得十分冰冷，“我们高二四班，是能全校称霸的班，你们以为就这么简单吗？” 程晓雪看着这阵势，听着周恺的话语，确实要承认这件事情不这么简单。 高二四班能够制霸全校，并不只是因为他们打架厉害，跟着小混混的多，有人罩着他们，更因为他们有头脑，有凝聚力。 不是莽夫，不冲动，也不情敌，他们会去观察对方会做什么，再决定他们以什么样的方式来应对。 这么多人一出来，而且又是那些一看就常年打架闹事的社会青年，好不容易被程晓雪他们召集起来的人，起码怂了一半。 “今天我们高二四班要对付的是高一一班，你们现在走还来得及，我可以既往不咎，但你们要继续和我们对抗，那么……”周恺把棍子重重地敲在了地上，“你们不会不知道我们高二四班的行事风格！” 好多人都要退走，程晓雪和陆煊对视一眼，感到十分不妙。 “那么现在……”周恺很满意眼前的学生出现的害怕的表情，不过正当他想说什么的时候，却突然被一个尖锐刺耳的警笛声给打断了。 “嘟嘟——”警笛声响，而且直接在校园中，但是他们四处张望，有没有见到警车，不过却有一个人手中拿着正在发出声响的警铃走了过来。 “你们高二四班的行事风格是什么？欺压同学，霸凌校园，把这里当成你们撒野的地方吗？”刘文涛站在了陆煊之前，直面周恺。 她身后没有跟着任何人，包括学生会的人也不在，但是她一个人就有这样的气势，如同定海神针一般，让那些准备退去的同学们都定在了原地。 第三百八十八章 你们被包围了 “又是你？孙强的帐我还没有和你算？你现在又要来找麻烦吗？”周恺死死的盯着刘文涛，眼中不仅是愤恨，还有一丝惧怕。 “这不是找麻烦，这是整治校园、管理校园、管理同学们，有我刘文涛在的一天，就不会让我学校的学生对你们这样的社会垃圾感到害怕。”刘文涛的每个字都那么用力。 而且这也是程晓雪第一次感觉到刘文涛的怒火，她将眼前的高二四班的学生，还有那些社会青年直接称为了垃圾，其实，这不该出自一个老师之口。 其实这也是程晓雪想说的话，也是程晓雪对这些人的评价。 “找死！”周恺脸色阴沉无比，恶狠狠的从嘴里面说出了这两个字，“我现在身边这些人就算掀翻整个校园也不是不可能！” “你现在身边这些人啊，有一部分是警察正在追捕的人，有各种各样的刑事犯罪在身上。”刘文涛冷冷的说，“不要以为我拿个警铃是闹着玩的，我已经请来了我们双乐市市警察局的同志，他带领着双乐市的精锐警力正在校园门口等着你们。” 这句话一出，刚才还耀武扬威的高二四班，包括他们请来的社会青年都是大惊失色。 这些在校学生也可能暂时不能被列为被抓捕的对象，但是他们今天请来了这么多社会青年当中，械斗、聚众斗殴、故意伤害、强奸、做皮肉交易等违法犯罪被记录在案的可还真是不少。 看着刘文涛手中的警铃，听着刘文涛的话，刚才还一副耀武扬威表情的社会青年们，忍不住就张望着退路。 不少人脚底抹油开始往外闪，这动作速度是比刚同学们听到高二四班的威胁，闪得要快得多。 “没用的，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刘文涛慢慢的说道，但是每个字都十分用力，“束手就擒吧！” 看着刘文涛已经轻松控制住了局面，程晓雪是彻底放下心来，刘文涛不仅仅是知道这件事情了，而确实是做了最充分的准备，甚至可以说是算无遗策。 虽然刘文涛的种种行为都是在逼迫他们高一一班，但是程晓雪也不得不承认，刘文涛的所作所为着实是为了这个学校。 她是敬佩她的。 “你不要在这里说这些吓人的话，我们不会相信你的，我们，我们……你们别走啊，不要怕她！”周恺还想强撑，但是在他身后那些社会青年却已经做鸟兽散。 他们这些只是出于一个江湖道义顺便来帮帮忙，也没想过要打多厉害的架，但是已经涉及到可能要牺牲自己的个人人身自由，那肯定是不合算的。 高二四班的厉害是在于背后有豹子等人的支持，并不是高二四班本身有什么大作为，或者班级里有多了不得的人物。 周恺应该是他们高二四班领头的，此时却已经出现了惊慌的神色，而周围的同学看到平时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周恺有了这样的表情，脸上都是笑，都忍不住议论开了。 刘文涛对学生是都很严厉，要求也十分严苛，但不得不说她这样的处理，这样强硬的对付高二四班，是大快人心的。 首先一个是孙强，接下来便是周恺以及整个称霸校园的高二四班。 至于那些已经往外面跑的社会青年们是否会被堵在外面的警察给抓到，这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刘文涛对此也没有十分在意，社会青年不属于她管辖的范围内，她只针对育英中学的学生，尽到她的职责。 “还有什么话要说？”眼前就只剩下了二三十个高二四班的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刘文涛踩着高跟鞋，平静却冰冷的问。 周恺紧紧的闭着嘴，脸色铁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请纪检小组的同学过来。”刘文涛只招呼了一声。 在人群后，出来了一队人马，正是由方晓带队的学校新成立的纪检小组，他们迈着整齐的步伐，手上都拿着一个小本本。 “把高二四班今天参与了这件事情的同学的名字都记下来。”刘文涛淡定的吩咐，转头又看向高二四班，“对于你们将要接受的处罚，你们有心理准备了吗？” “我们不会在乎你的处罚的！”周恺这时候努力的抬起了自己的头，声音非常尖锐的说道，“以为学校这些处罚会对我们怎么样吗？” “首先请家长，我会把今天的事情，包括你们之前犯下的错误，全部都告诉他们一遍。”刘文涛很平静，“其次该记过的记过，该警告的警告，该劝退的劝退，该开除的开除，按规定处理。” “刘文涛你今天这么做了，你想过后果了没有？”以周恺为首，高二四班有不少人依旧横眉冷对的看着刘文涛。 是嚣张惯了，也是将学习学校视为无物惯了，所以此时，即便是刘文涛提出了这样的处理方式，他们也丝毫不服软，甚至是叫嚣。 “想过。”刘文涛一双眸子闪动着冷光，“就是你们高二四班一个人都不剩下，我们学校的高二直接少一个班级，挺好的。” 刘文涛就是下了这样的决心，绝不是什么法不责众之类的心态，但凡触犯了学校的校规的，她就会按照校规来处理。 “你们中不是有很多人都想做社会青年吗？都不愿意呆在学校吗？可以，我通通成全你们。”刘文涛接着说道，“我这个人有个很大的优点就是很民主，尊重你们的个人想法，不会强制要求你们在学校。” 是，高二四班有很大一部分人真的不愿意好好学习，更向往那种混吃混喝打架的日子。 虽然程晓雪实在想不明白他们的脑回路是怎么的，这种日子对他们有什么吸引力，是因为觉得酷、帅、霸气、屌炸天吗？ 不过还是有部分人是怕家长的，不想让父母知道自己在学校做了这样的事情，也不想退学。 有的人面临着一旦退学，家长就会强制要求去工作，不能吃喝玩乐，而更多的人的惯性思维还是是觉得好像虽然他们想玩，但是更应该上学。 第三百八十九章 盖棺定论 “如果你们其中有非常想要留在学校，并且决心改过自新的，我也会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刘文涛话锋一转，“只要你们写一份申请书和保证书交到我这里来，记录在案，我就会给你们这样的机会。” 刚才非常愤慨的高二四班的同学们，真有几个出现了退缩的表情。 刘文涛将这些学生的心态是研究的非常透彻的，知道不是每个人都如周恺那样，不要命，天不怕地不怕，就算被退学也无所谓。 多多少少是有在意的，她要的就是挑拨分化，把愿意留在学校的学生留下来，而不愿意的就滚。 “你这个老妖婆！”周恺的脸有些红，从和高一一班的对峙开始，他没有出现这样的情绪失控。 其实程晓雪觉得这个周恺是十分有城府的，所想的东西也比较多，他可能大概明白刘文涛这番话的意思，也能感受到他身后的那些学生们的躁动。 “你要开除就把我们全部开除了！退学？想让我们主动退学不可能，学校是我们的地盘！” “不要太嚣张，迟早有一天你会……” 高二四班的还是有不少人跟着周恺叫骂着，可是现在他们除了叫骂，又能做什么呢？ 上前打架吗？他们现在只有二三十个人，那些社会青年已经一哄而散，而在他们面前的，岂止他们的三五倍，他们是打不过全校这么多人的。 直接离开学校吗？更是罪加一等，刘文涛就更有理由开除他们。 所以他们只能骂，可是骂又有什么用呢？刘文涛根本就不为所动，这些学生她已经观察了很久，有的人她没有想过要圣母的去拯救完，该放弃的就要放弃。 “方晓，快去记名字。”刘文涛只是说道。 “我们去记名字。”方晓此时是特别的趾高气昂，她带着纪检小组的同学走到了高二四班的学生的面前，挨个认真的去询问对方的名字。 不过她的态度不是很好，就好像自己是正义的执行者，是审判者，是裁决官，比别人就要高上一头。 这样的态度激起了高二四班不少人的愤怒。 这些人都是平时嚣张惯的，突然被别人嚣张到头上，他们怎么能够接受？程晓雪都能预计到，方晓很快就会遭遇到他们的反扑吧。 “还有，你叫周恺是吧？是你们高二四班所谓的龙头老大？”刘文涛是把调查工作做得很细的。 周恺没有说话，但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盯着刘文涛，那眼神仿佛能把她吞下去。 “根据你所犯下的种种过错，违反的多条校规，你已经被我们学校开除了。”刘文涛宣布，“现在请你立刻离开我们学校，我特别不希望有你这样的害群之马在这里出现。” 周恺眼睛一下子睁大，他没有料到刘文涛就这么三言两语，直接开除他的学籍。 其实他没有做过这个心理准备，他还想着把高三混完，刘文涛会处罚他，但他没有想到她这么武断的直接开除。 “你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周恺终于发出了声音，声音都扭曲得变形了。 “我是学校的党委书记，我就有这个资格，至于你的开除意见书，我已经写好了，我相信按照你所犯下的累累罪状，教委也不会有意见。”刘文涛说道，突然脸上挑起一个笑容，“怎么？你还很怀念学校生活吗？很想做一个学生吗？难道不是早点脱离这里，奔向你所喜欢的那些打打杀杀吗？” 周恺再一次说不出话来，程晓雪看到他只是捏紧了自己的拳头。 不管他愿不愿意，不管他是怎么想的，刘文涛已经盖棺定论，直接将他开除学籍。 他也没有什么可争辩的，不用去追究他以前做了什么错事，他今天召集这么多社会青年进入学校，要围殴高一一班的行为，已经足够他被开除了。 周围不断的响起议论声，围在篮球场旁边的人已经越来越多了，几乎全校师生都出动了，都聚集在这里。 “高一一班的同学很好，是我们最值得表扬的。”在方晓记名字的同时，刘文涛又开口说话了，而这一次她拿了喇叭，让操场上的同学们都能听到。 程晓雪的注意力也被拉到了刘文涛这里，听着她这个开头，她不由得叹了口气。 用脚趾头都能猜到刘文涛会把他们高一一班褒奖一番，并且让全校的同学向他们学习，不过，这不是程晓雪想要的呀。 “……表现出了团结一致的精神，大无畏的勇气，不畏所谓的强权和霸道，敢于反抗，敢于维护自己的权利。”刘文涛用极尽渲染夸张的手法，其实这不符合她个人十分严谨严肃的作风，“在他们的反抗下，所谓的学校称霸的班级，也不过如此。” 陆煊看着程晓雪，程晓雪看着陆煊，两个人相顾无言。 “我们要感谢高一一班为我们做出了表率，我们全校同学都应该向他们学习，积极向上的努力，做一个学生该做的事情，不惹事，但也绝对不怕事……” 是他们没错，但是不要给他们戴这么多高帽子。 “同学们，高一一班是市一中的学生，他们来就是给我们做这个带头示范作用，希望同学们能够加强和高一一班的沟通交流，友好相处，共同进步。” 终于刘文涛把她的套话说完了，学校同学们有几个听进去了，愿意接受这个说法，就不得而知。 不过有一点还十分确定，因为今天高二四班被压下来，学校高兴的同学还是很多的。 至于担忧的，肯定也有，有的班级也是那种混混玩的，现在最为凶狠的高二四班都被刘文涛压制，可能育英中学真的要转变风向了吧。 “陆老师，谢谢你。”刘文涛在说完那些话之后，把话筒交给了身边的学生，走向了陆煊，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陆煊不着痕迹的抽回了自己的手，脸上是不情不愿的表情：“看来刘书记是早就计划好了。” 第三百九十章 赢得漂亮 谁都不喜欢被别人利用和算计，陆煊当然也是如此，甚至尤为不喜欢。 “程晓雪，你也很勇敢，谢谢。”刘文涛似乎也不计较，只是微笑着对程晓雪说道，然后又转向了高一一班的所有同学，“谢谢你们的勇敢。” 刘文涛的心情很好，程晓雪也看得出来，班上的同学有的应答，有的没有应答，程晓雪也只是冲她笑了笑，心情比较复杂。 是啊，是被她利用了，从安排学校公共清洁区域开始，刘文涛把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计划好了吧。 包括众人的反应和做法，以及她的应对方式。 这一杖，刘文涛赢得很漂亮。 无论是高二四班还是高一一班都在她的掌控之中，高二四班对篮球场的执着，高一一班的那一份不服气的傲骨。 她要的就是他们的冲突，在这冲突之中，她横空而出，找到这么个合适的理由和时机，把高二四班瓦解。 这是全校最难缠的班，杀鸡儆猴，不仅是从孙强开始，而是从整个高二四班开始。 程晓雪觉得经过这么一次，育英中学的校风会有一次很大的转变，而刘文涛更是展示了她足以压制住这里，手段，能力，魄力。 虽然被人利用了，可是程晓雪也不得不说，因为刘文涛的存在，才能解决这件事，不然真的可能是流血事件吧。 他们高一一班的去报警未必会有警察会来，而刘文涛则不同，她在空降到这个学校之前，肯定就已经取得了各部门的支持。 所以她能够直接叫来这些人，不会被推诿。 最后的结局来看，总算是没有发生任何冲突，他们班的同学都保住了，而另外一方面，如果育英中学校风改变，对他们高一一班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结束这件事情，虽然谈论的同学是很多的，但大家都算是恢复了平常该有的学习状态，不再纠结和担心了。 放学之后，程晓雪回到奶茶店和辩论社的同学进行了又一次的训练，就要面对明天的辩论赛了。 周五活动课，高一一班全体同学再一次回到了一中本部，各自都要参加活动，而程晓雪他们的辩论赛在下午三点举行。 她到学校的时间是两点，趁着这个时间，她找到了年级办公室找丁文慧。 她要说的是关于任课老师不负责任的问题，但这些话她必须说得委婉，得罪了学校的老师也不是一件好事。 袁老师正在年级办公室等候着，看到程晓雪来了，主动迎了上来，极少对他们高一一班露出笑脸的袁老师，对程晓雪是满脸的堆笑。 “我今天上午已经跟丁主任提了提，谢谢你待会为我作证。”袁老师说道。 程晓雪点头微笑，说是这么说，但是以丁文慧的经验和阅历，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些老师根本就不愿意去他们高一一班那边。 果不其然，当程晓雪拿着她汇总的意见表上，整理的几个老师的名单，提出这些老师身体不是很好，可能不适合来回奔波的时候，丁文慧那张严肃的脸上露出了不着痕迹的冷笑。 “这么多老师都身体不好？”丁文慧看了看站在旁边的袁老师。 “是、是最近天气变化。”袁老师期期艾艾的说道，“而且他们高一一班的同学也不太喜欢我的教学风格，所以……” “袁老师说得没错，她好几次上课都累着了，气都喘不匀。”程晓雪添油加醋的说道，看着丁文慧的眼神却十分认真，一点也不开玩笑，“这样确实太麻烦老师们了，索性就让愿意去那边的老师来教我们。” 程晓雪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清楚，这些老师不愿意，又何必强求，他们也不会用心上课，都不好好讲课，如果是愿意的则是不同的。 “像是我们的英语老师邓老师那样的。”程晓雪又说了一句，“他就很热情，因为年轻身体好。” “我知道了。”丁文慧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指责批评袁老师的推诿责任，“关于老师的调动问题，我会征求一下老师的意见，再汇报给校长，如果可以，尽量在国庆节前给你们调换完。” “谢谢。”程晓雪和袁老师是异口同声的说道。 看着袁老师如释重负的表情，程晓雪也如释重负，她才不愿意有这么一位数学老师在浪费她的时间和光阴。 “袁老师，你身体不好就先去休息吧，我还有点话要单独问一下程晓雪，了解一下高一一班在育英中学的情况。”丁文慧又说道。 “好。”袁老师简直心情愉快，在临走之前她又补充了一句，“那个学校的学生真的很恶劣，那天发生的事情你好好跟丁主任讲一下，丁主任会为你们高一一班做主的。” 扔下这句话她走了，程晓雪望着丁文慧，不知道是她现实说话，还是等着对方先开口。 “许多事情都听说了。”丁文慧拿起了旁边的茶杯，喝了一口，不疾不徐，“尤其是昨天发生的事。” “但是都已经很好的解决了。”程晓雪强调着结果。 “还是有些太过大胆了，其实你们应该告诉我们学校，由学校来想办法，你们知道和别人打架斗殴，到时候……”丁文慧压着嗓门儿，声音有些快。 “如果都要等到汇报给学校，再由学校来研究决定怎么处理，可能事情都过了三秋。”程晓雪很直白的说道，“我们也代表着一中的脸面，不能向别人低头服软，特别是这样被欺凌的事。” 丁文慧没有说话，她只是皱着眉头看着手中的茶杯，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或者说是在斟酌着要不要告诉程晓雪一些事。 “丁主任，如果你认为我是一个信得过的人，对我们高一一班你愿意伸手帮助，如果有什么话请你直接说。”程晓雪轻声说道，“这样我才知道我们应该怎么做更好。” “昨天上午有同学冲到你们高一一班。你们全班同学动手打人，昨天下午你们高一一班和他们一个比较特别的班级在操场对峙，这两件事情我都听说了。”丁文慧终于开口。 第三百九十一章 辩论赛开始 程晓雪只是点头，承认确实发生了这两件事情。 “虽然事情的原委，我猜测应该是对方找你们的麻烦，但是我希望如果可能，你们尽量避免这样的麻烦。”丁文慧有些语重心长的说道。 “其实我们也希望尽量避免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可是昨天两次都真的是别人直接找上门来了。”程晓雪低下了头，声音中带着丝丝的委屈，“如果……如果我们也在本校的话，就不会出现这种事情。” “我知道。”丁文慧认真说道，“我和马校长都知道，并且也很理解，但是有的人，他们的观点可能是比较严厉的。” 有的人？ “有的人是指教导处主任？”程晓雪脑子很快，立刻感受到丁文慧的欲言又止，并且想到了这是为什么，关键在于那个“有的人”。 虽然马良高是学校的校长，也能压住学校的其他人，但因为刘福财背后的臂膀，所以即便刘福财总是在踩着学校的底线，马良高对他也是忍让的。 丁文慧刚才说，马良高和她都觉得可以理解他们高一一班的所作所为，而有的人不理解，那一定是能和马良高相对抗的力量。 不言而喻，这个人就应该是刘福财了。 丁文慧没想到程晓雪直接点出了这个名字，问得这样直白，不过听到她点出来，她的脸上也没有出现太意外的神色。 “他确实对你们高一一班的所作所为不认可，觉得你们动了手，也就是违反了校规，本来还说要处罚你们，是被校长拦了下来。”丁文慧叹口气说道，“所以以后一定要更加小心。” “只能尽力而为。”程晓雪没有办法保证，“有的时候，为了自保，可能不得已会有些比较过激的行为，但我们绝不会主动惹事。” “辛苦你们了。”丁文慧只是又说道，“校长的意思也是，能保护自己，肯定要从保护自己的角度出发，至于刘主任那边有校长在，我只是想给你提醒一下，一定要注意尽可能用一些更加委婉的手段。” “谢谢丁主任。”程晓雪轻轻点头。 其实，心中是感激的，她没有想到丁文慧能掏心掏肺对她说了这么多的话，甚至把他们学校领导之间的一些权势争斗都点了出来。 大概是真心希望他们高一一班能够顺利度过这一年，而且这也是对她程晓雪极大的信任。 “我听说了，一会儿你要参加辩论比赛，加油，为学校争光。”丁文慧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给程晓雪加了油，便让她离开。 辩论赛的举行就在市一中的辩论社进行，除了双方辩论社的社团成员，还有一中的党委书记和几个老师，而七中则是副校长亲自带队，来一中的助威团有大概一两百人之多。 也幸好他们辩论社的场地很大，是足够容纳四五百人的大阶梯教室。 看来，这一次的辩论赛虽然只是小试牛刀，但还是很受重视，连双方学校的领导们都出动了，大约都想看看对方学校这一次的招生素质如何。 当然，肯定也是相互比拼的意思，新学期第一场比试，为双方学校的较劲拉开序幕。 “我还是有点紧张啊。”第一次上台的孟珍瑜脸蛋有些红，不停的搓着自己的手，忐忑不安的样子，“虽然我觉得我们三个都很厉害了，但对方肯定也不弱，这么严阵以待的样子。” “我也有一点。”就连一向很沉稳的钟文斐也表达了自己的情绪，但他没有那么明显的面部表情，他只是来回踱步，蹙着眉头。 其实程晓雪倒很想问问他，是真的因为比赛紧张吗？还是因为他要见到那个被他拒绝的女孩了？ 不过此时程晓雪也没有心情去顾及他们俩的情绪，连多的话都没有一句，因为她也觉得有点紧张——这可出乎她的预料，她上过那么多的台面，很少因为这种小场合紧张。 程晓雪仔细想了想，这种紧张的情绪很大程度上是苏想带来的，苏想如此认真负责投入的，给她做了训练，如果她不能赢了这场比赛，总觉得会对不起苏想。 对不起苏玥的弟弟……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让程晓雪自己都吓了一跳。 苏想就在他们的最前面，一会儿他要上去先做介绍，和对方辩论社的社长简单交流，然后才把他们带上台。 他根本从头到尾都没有回过头，只留下一个挺拔修长的背影，专注于自己的事情，对于他的对手们的情绪也没有丝毫要照顾的意思。 根据游乐乐的说法，苏想一向是如此要求辩手的独立性和应变能力，绝对不是一个体贴关怀的社长。 苏想和对方社长是比较熟的，而今天主持辩论的是熊竹盛。 双方介绍完之后，也没有过多的套话，辩论就开始了，这是程晓雪第一次站上辩论台，看着对手，看着队友，她的心情慢慢的恢复了平静。 而且当辩题公布出来的时候，程晓雪有几分惊讶，因为这道题就是当时她在参选辩论社的时候，提出来的电车难题。 不是原本的题目，而是只是更简单的题目——如果杀死一个无辜的人，能够拯救全人类，你是否会杀死那个人？ 没有任何条件设定，没有任何前提，所有的都可以自己假设和想象，规则范围内都可以说，给了辩手很大的发挥空间。 准备时间是半个小时，不过，包括苏想在内的一中辩论社的社员都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虽然他们没有完全准备这道题，但全体成员都参加了这道题的辩论和假想。 不完全一样，但可以用的观点和逻辑却很多。 双方辩手的持方是抽签决定的，各自派代表到台上筹钱，程晓雪这边拿到的持方是会杀掉那个无辜的人。 她和钟文斐，孟珍瑜已经有一定的默契，三个人先写出自己的观点，综合整理完善，前期准备工作他们做得还是比较充分的。 剩下的就是临场发挥了。 第三百九十二章 胜利 苏想在这时候是没有给他们任何压力的，甚至在他们的讨论中，他也没有多说一句话，对个别观点稍微提点了一两句而已。 半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辩论正式开始。 对方辩论桌前坐的三个人中有两个都是男生，只有一个女生，那个女生看上去小小巧巧，清清秀秀，是一个小家碧玉的模样。 而这个女生的目光不断的落在钟文斐的身上，有着十分复杂的情绪，当然还有很多的意外。 可能她没有想到像钟文斐这样看似不善言辞的人，也会来参加辩论赛吧，就是不知道她会不会意识到钟文斐之所以参加辩论赛，是因为她的缘故呢？ 继而能不能推测到其实钟文斐对她也是有心，只是一些固有的观念，让他没有办法迈出那一步，选择了退缩。 无论钟文斐和那个女孩是否有眉目传情，在辩论赛开始的时候，两个人都收敛了心神，不再为对方分心。 程晓雪这一边是有巨大的优势，他们有准备过，选择的持方是更能直观的说服人。 每个人站在自私的角度来看，杀掉一个人可以拯救全人类，那这个人是应该去牺牲的——即便从道德上来讲，没有哪个人有应该牺牲这个说法。 七中的同学也不是吃素的，看的出来他们也有精心准备，而且对面三个应该在初中阶段就已经有过辩论的相关经验。 也许他们没有在近期内训练过这道题，但是在发挥中却十分出色和稳定，抓住了人性的弊病，痛斥自私自我，义愤填膺，也算是说到激动人心。 最后轮到程晓雪。 “如果是我，我会杀掉那个人，然后选择赎罪，以命偿命。”程晓雪平静的说出这句话，这也是当时她给苏想的答案，“我承认杀人是不对的，我也承认，不是一千一万条人的命，就一定大于一条人命，但一千一万条人命一定不小于一条人命。” “如果能救的是全世界的人，我可以做这个刽子手，这道题问的不是这么做对不对，而是问的，你会不会。”程晓雪这一次说得十分简短，“我会，我不会坐着看着全人类的灭亡，我做这个罪人。” 这一番话无疑是非常打动人心的，程晓雪换了一个角度，不去讲这件事情的对与错，只讲会不会这么去做。 其实对与错是一个悖论，你不杀那一个人，你牺牲了其他人就对吗？你杀掉那一个人救了其他人也对吗？其实都不对。 题目给得很好，她不是让你说这个问题对不对，而是问你会不会。 程晓雪的答案就是会并且为此赎罪。 这样就够了，至于他们无论说了多少的观点来佐证杀掉那一个人的对错，在这道题的面前都没有多大的意义。 程晓雪讲完之后，全场有片刻的沉静，接着爆发了热烈的掌声。 接下来的时间是自由辩论，钟文斐保持着他一贯的稳定和坚守的特性，无论对方说什么，他都咬定自己的观点不放，绝不动摇。 而孟珍瑜依旧是以情动人，慷慨激昂，充分的表达了自己的情绪，带动着全场观众的感情。 至于程晓雪，这一次她没有让自己太过锋芒毕露，而是在中间起一个润滑转承的作用，太过锋利的言辞她会稍微找补一点，缺乏进攻性的时候她就猛烈进攻。 一场辩论下来，和对方的交手是针锋相对，精彩纷呈，观众们不断的是鼓掌的声音，来带领导老师们也都不住的点头称赞。 最后是熊茂竹宣布了辩论赛的结束。 谁胜谁负由全场的观众们投票，投票唱票环节很快，获胜的果然是他们一中辩论社的队伍，事实上，在辩论中，他们一中确实要压七中一大头。 听到获胜的消息，苏想的脸上终于放松了，至于笑容是不要想的，不过却不再那样紧绷。 辩论赛圆满的落下了帷幕，一中喜气洋洋，七中虽然多少也有点不高兴，但也不至于垂头丧气，约好了下次再来好好笔试。 很快辩论社场地就只剩下了辩论社的几个成员，熊竹盛也没有立刻离开，在和他们亲切的交谈着。 “表现得不错。”熊竹盛看着他们辩论社的成员，脸上是微笑，点着头夸赞，“苏想同学做辩论社的社长，我是绝对放心的。” “是同学们都很努力。”苏想说道，看了一眼程晓雪，“尤其是程晓雪同学，在育英中学，却没有放松对辩论的训练，每天晚上赶回来。” “不错。”熊竹盛朝程晓雪微微笑。 他们那层小关系当然不会告诉别人，不过看得出熊竹盛对她的感情色彩似乎要认可了一些，不再如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样疏远，甚至是带着审视与防备。 “身为辩论社的成员，这都是应该做的，既然我选择了，就要付出自己的努力。”程晓雪说得理所当然。 “好了，你们接着继续，我就先走了。”熊竹盛带着笑容离开。 “请你们吃饭。”他走了之后，苏想很平静冷淡的说了这句话，“私房菜餐馆。” 本来程晓雪想拒绝，除了正常的工作合作关系，她不想和苏想有什么其他的交集，他人品再好、性格再不错、长得再好看，她也是苏玥的弟弟。 不过游乐乐、孟珍瑜等都兴奋的答应了下来，显得十分高兴，兴高采烈的议论着要吃多少，程晓雪觉得在这种情况下她说不去是不是会很煞风景？ 她和苏想是有个人恩怨，可是她和辩论社的同学们相处还是很愉快的，她的队员们她都很喜欢。 “其实我……”无论如何，程晓雪还是想要试试拒绝，“我还有事，我……” “哎呀，我知道你是大忙人，但是也不差这一天去忙，我们一起吃个饭吧，这是我们赢下来的第一场胜利！”孟珍瑜跟程晓雪在训练中已经挺熟悉的了，她很热情的说道。 “就是，要知道我们的社长可是个铁公鸡，让他请吃一顿饭的话……”游乐乐快人快语的说着。 第三百九十三章 林间玥私房菜馆 不过她话还没有说完，苏想冷冰冰的目光就落到了她的身上，特别具有杀伤力，她立刻住了嘴。 “社长请吃饭，不吃白不吃！”平时做主持那个男生叫杨木，说起话来可一点儿都不像木头儿，是十分活泼，“我就盼着这一顿呢！” “一起吧。”就连钟文斐也说道，真诚的看着程晓雪，“我都推了其他社团的邀约，今天是我们的第一次比赛合作以及胜利。” 这种情况下，程晓雪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呢？ 程晓雪以为苏想说的私房菜馆就在学校附近，她之前租奶茶店的时候，其实有看过这一圈的店铺，没有发现私房菜馆，一般都是大排档居多。 所以，实际上走到苏想说的私房菜馆是有相当一段距离的，大概花了四十来分钟才走到。 不过由于辩论社的成员们一个个的都是话包子，这一路上并不寂寞，热热闹闹的，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各种问题，四十分钟的路程也很快。 这和程晓雪跟苏想回家的路是两种完全截然不同的感觉，他们俩回去的路上可是一言不发的。 “林间玥？” 很快他们就走到了一家餐馆的前面，在一处闹市的背街位置，说位置不好也不然，位置还是挺不错的，虽然并不当着闹市，却也有相当的人流量。 更为关键的是，这间私房餐馆的装饰来看也并不适合当街闹市。 “好精致的装修啊，竟然这里还种着竹子，像是真的走到了林中！” “门口这些花是什么花？还有这些别致的盆栽，看起来好漂亮。” “林间玥私房菜馆，嗯……真有这几份感觉是闹中取静，社长，你选的地方真好，和一般的大排档完全不同。”这是钟文斐的评价。 确实就如他们所说，这家餐馆无论是装修还是气势，包括站在门口等着的服务员都是穿着旗袍的，给人的感觉格外有素养，极具格调。 不过这些都是次要的，程晓雪杵在门口，脸色有点难看，当她看到这个餐馆的名字的时候，心中就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程林峰？苏玥？林间玥？ “这家餐馆是才开的吧，从前我在这里过上过下都没有见过。”孟珍瑜似乎对这一片比较熟悉，“我就住在这附近，这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餐馆。” “开业大概三四个月，是我姐姐和姐夫开的。”苏想声音轻缓，“人不是很多，都是我姐和我姐夫的朋友在这里吃饭，谈生意聊天的比较多，平时也可以喝茶、下棋。朋友带朋友，对外也没有大力宣传” 听到苏想的承认和介绍，程晓雪脑中只冒出了一个念头，走，立刻马上走，一秒都不想停留。 然而，老天爷并没有给程晓雪立刻就走的机会，就在她上前想跟苏想说自己有事必须先离开的时候，苏玥已经迎出来了。 “想想，来了？”苏玥一贯的温柔，平易近人的笑容。 今天她穿的依旧是一身白色的无袖连衣裙，是十分精致的缎子，上面有暗花花纹，素雅又不张扬的好看。 她的肚子隆起已经比较明显了，但是却丝毫不影响她整个人的气质，至少从辩论社的其他成员的表情来看，都被苏玥的出场惊艳了。 “我们社长的姐姐像是大明星，好漂亮，跟电视机里面走出来的一样。” “像小龙女！” “不对，像神仙姐姐！” “反正都是同一个人，难怪宿舍长的样子这么帅，他姐姐也这样好看，果然是基因遗传好。” “而且感觉特别的有亲和力，笑容真是很能感染人，比我们的冰山大社长好多了。” 身边的社员们都在议论着，程晓雪低着头，她在想她现在是走还是不走呢？如果就这么走的话，也十分突兀，苏玥更会注意到她，她和苏想的联系，苏玥肯定会知道了。 所以走与不走也没有什么关系了，她又何必惧怕苏玥，非要选择不断的回避呢？ 事已至此，本来想直接离开了程晓雪停住了自己本来想走的计划，她往后退了一步，站在这几个人靠后的地方，不要那么显眼。 “是的，姐姐，来晚了点，没想到走过来还是走了将近四十分钟。”苏想看着苏玥的时候，脸上是有了笑容，“这些都是我们辩论社的同学，今天我们取得了胜利，拿下了这学期的第一场比赛。” “是吗？那太好了，是应该好好庆祝一下。”苏玥的声音还是那样柔和，如同仙乐一样，“赶快进来吧，你姐夫也在里面，你们……” 苏玥正在说的时候，目光也扫过了辩论社的同学们，不过她声音陡然停住，因为她看到了程晓雪。 这一瞬间，苏玥脸上的表情真是精彩极了，一直维持在脸上的柔和亲切立刻就要绷不住了，一丝阴霾直接出现在她的眼神中。 “这都是你们辩论社的同学吗？”苏玥迅速的调整了自己的状态，不让那种阴霾流露在这些同学的面前，只是再次确认道。 当然，她最不想让苏想看到她最不堪的一面，她要继续维持着她完美姐姐的好形象。 “是啊。”苏想的心思很细腻，观察力十分敏锐，一眼就看出了苏玥落在程晓雪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的不爽，“今天我们参加辩论的是这三位同学，钟文斐，孟珍瑜和程晓雪。” 苏想以为是程晓雪落在后面，没有跟其他同学一样对苏玥那么热情，让苏玥觉得有些芥蒂，所以主动介绍。 他心里面有些纳闷，虽然程晓雪不是一个对谁都很热情的人，但是却十分有礼貌，跟辩论社的同学关系都处得比较好，不过此时却面无表情。 是的，面无表情的程晓雪，看上去气场和平时完全不同，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 从苏想说要请他们吃饭，程晓雪就有点不情不愿，刚才站到这个门前的时候，程晓雪不住的在看回去的路，好像想要离开。 是真的有什么急事吗？苏想想着，但现在也不是询问的好时候，只能先做介绍。 第三百九十四章 察觉到异常 在潜意识中，苏想很不希望苏玥不喜欢程晓雪，或者程晓雪反感苏玥，至于为什么他有这个想法，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这三个是我们的大功臣！”游乐乐似乎是见过苏玥的，十分热情的说道，“这是我们的一辩钟文斐，这是……” 苏想说的话言简意赅，但游乐乐就很懂得为他补充完整，向苏玥介绍了他们今天参赛的三个人，包括他们在辩论中发挥的作用。 “程晓雪是我们的三辩，是结辩选手，攻防兼备，十分厉害，我们苏社长可器重她了。”游乐乐没有苏想的眼力价，看不出苏玥的神色越来越凝固，“表现最好的也是她，现在是我们新一批当中最优秀的选手。” 苏想很疑惑也很纳闷，他不知道为什么苏玥对程晓雪会有这种抗拒和厌烦的情绪——也许旁人看不出，但是作为苏玥的弟弟，苏想十分清楚苏玥现在所有的情绪。 程晓雪好像是不动声色，只是面色特别平静，平静得有些过分的听着游乐乐的介绍，然后冷眼看着苏玥。 “赶紧打招呼。”游乐乐推了推程晓雪。 “苏阿姨好。”程晓雪脸上飘起一抹微笑，眼中却十分冰冷，不过还算是应承了游乐乐的要求，简单打了个招呼。 “什么阿姨不阿姨的，是姐姐，这是我们社长的姐姐，怎么你要叫苏社长叔叔吗？”孟珍瑜笑了起来，“今天辩论用脑过度了，这点辈分都忘记了？” 程晓雪没有回答，她可没有忘记现在的苏玥是程林峰的妻子，即便她不承认，可是程林峰在生理上也是她的父亲，按照辈分的话…… “是阿姨。” 不过程晓雪这三个字说得比较小声，而且苏玥也没有给机会让她解释这个问题，也不愿意让人多问多在意这个问题，因为她不敢。 如果程晓雪对在场的所有人说，为什么叫阿姨，是因为她是她的继母，她所有精心维持的颜面，营造的形象不就一扫而空了？ 她高高在上的苏玥，万众瞩目众星捧月的人儿，怎么能是继母？ 让程林峰对徐芳和程晓雪妥协签订的离婚协议，付出了那么多的代价，不就是为了让徐芳母子对于程林峰出轨以及她是小三的事情守口如瓶吗？ 此时如果激怒程晓雪或者逼急了她，她说出了事实，苏玥将怎么面对？前面的妥协，都毫无意义了。 “既然都是想想的同学，赶紧进来坐吧，杵在门口干什么？”苏玥嗓门提高了一些，盖过了关于程晓雪对她的称呼那个问题，这声音和刚刚她的温柔不太一样，热情也比她惯常拿捏的分寸要过了一点，“想想，带同学们进来。” 也许别人不觉得苏玥怎么样了，但是苏想对于苏玥的反应看得清清楚楚，这绝对不是他的姐姐该有的态度。 再次看了看程晓雪，她还是那样面无表情的平静。 是阿姨？苏想想着程晓雪的称呼，他确定程晓雪绝对不是口误喊错了人，她刚刚说得分明十分确定，甚至还带上了一丝咬牙切齿？ “特别是这位程晓雪同学，谢谢你为我们想想的社团做出的努力。”苏玥说道，有些夸张的笑，“赶紧进来。” 程晓雪似笑非笑的冲着苏玥点点头，跟着已经进门的游乐乐和孟珍瑜的步伐，也进了这间“林间玥私房菜馆”。 听苏玥说程林峰似乎也在这餐馆里面，不知道程林峰看到她会有什么样精彩的表情。 程晓雪从一开始有些忐忑避让的心情，变成现在觉得是看好戏了。 既然已经出现在他们面前，既然苏玥也已经知道她在苏想的社团，那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本来就在一个学校，难免会有所接触，她不是刻意要接近苏想，她是本来就要到辩论社，一开始就想好了，不会因为苏玥的缘故，而放弃自己要做的事情。 只不过，碰巧苏想是辩论赛的社长，只能说人算不如天算。 进门之后，同学们对林间玥的装修十分感兴趣，好奇不已，探头探脑，因为里面真的像是进入了小树林，错落有致的都是树木。 不算是枝繁叶茂，但是都具有独特的造型感。 就连程晓雪也不得不承认，苏玥的品味确实高出很多人，而且很超前，这样概念性的餐馆，在未来十几年之后才火起来。 而现在苏玥就有了这样的想法，打造了这样一家餐馆，已经投入了运营。 这么看起来，程林峰布店的生意是不错的，已经开始扩展到餐饮行业了。 想了想，未来程林峰算是一个成功的商人，是好几处商业广场的股东，还是上过电视的，而苏玥在这其中绝对起了很大的作用。 她的人脉很广，头脑好，见识多，思想超前，又有叶建国的支持。 当然是要有更多的产业，才方便叶建国资金的洗白。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餐馆呢，好特别，完全长见识了耶！” “我们真的是到餐馆了吗？而不是到了什么旅游景点？” “是餐馆没错，我闻到饭菜的香味了。” 前面的同学在议论着，而程晓雪落在后面，苏想似乎也特地落后了几步，站在了程晓雪的身边。 苏玥在前面带路，她虽然看到苏想落后了，却不好在此时说什么，只是十分警惕的不住的看着程晓雪和苏想的一举一动。 “我姐……”苏想似乎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 “挺好的。”程晓雪嘴角挑起笑，用了八个字，“温柔大方，善解人意。” 苏想抿起了嘴唇，虽然程晓雪说的是大多数人对苏玥的评价，但是苏想却敏锐的从这个评价当中听出了嘲讽的意思。 为什么程晓雪会对他的姐姐这么大的敌意呢？这敌意大到简直都没有怎么掩饰，恨不得直接表露。 也许是自己的错觉？苏想安慰着自己，他没有和程晓雪继续说话，而是快走两步到了苏玥的旁边。 这一次不等苏想开口询问什么，苏玥比苏想还要急切的问了起来：“刚才那个程晓雪跟你说什么了？你看起来不太高兴？” 第三百九十五章 有点神似 苏玥很紧张，紧张到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她很怕很怕程晓雪对苏想说出她的那些事情。 简直不能想象这种事情被苏想知道了，她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苏想，这是她最疼爱也最在意的弟弟啊，她一定要是完美的形象啊。 “没说什么，说你很好。”苏想只是轻轻摇头。 “她说我很好？真的吗？”苏玥还是有点紧张，尽管她已经尽力控制了，“还有没有说别的什么？” “我同她只说了两句话。”苏想知道，苏玥是一直在关注着他和程晓雪的交流，便轻声说道。 “这样啊。”苏玥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因为那个同学看起来似乎不太开心，我担心她不喜欢，或者在这里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所以才多问了两句。” 这句话算是为自己刚才那么紧张的找补，至于可信度，苏玥很确定苏想不是那么相信的。 苏想很懂她的情绪，虽然不够深入的了解她，对她某些观念和思想他不知道，但是对于她的高兴，难过，紧张，平静，生气，不论她怎么掩饰，苏想都能一眼看出来。 这是因为苏想对自己的在乎，苏玥也是开心的，但此时她却为这个事实而感到非常不安。 苏想没有多问，也没有质疑什么，不多问不质疑不是代表他已经相信了，而是他明白这两个人之间绝对有什么很严重的事情。 纵然两人都没有说，但这种不说却越发说明了事情的严重性。 苏想知道程晓雪是来自县城，而自己的姐姐从小就是在双乐市长大，距离很远，再则从年纪上看，两个人相差了差不多十八九岁。 怎么看也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会有什么过节呢？程晓雪来双乐市也不过一个月啊，姐姐怀着孕，出门极少的，怎么会呢？ 苏想决定要弄清楚，但不是此时，因此他没有任何的表示，还是温顺的跟着苏玥，走进了苏玥早就为他们准备好的包间。 “欢迎同学们，听说是小玥的弟弟的同学，我特地将最好的包间给你们留出来了。”程林峰已经等在包间里，脸上是得体又绅士的微笑，“小想呢？” 因为苏玥很喜欢苏想，在意她的弟弟，程林峰想要苏玥顺心高兴，对于苏想的事情也十分上心，知道苏想要带同学来吃饭，还真是将最好的包间留出来的。 “姐夫。”苏想上前，脸色是平静的，但他却是十分仔细的观察，尤其是观察着程晓雪和苏玥。 苏玥是紧张的，比刚刚在路上的时候更紧张，似乎这包厢里面有什么定时炸弹，苏想注意到此时她的手都不由自主地捏成了拳头。 而程晓雪是面无表情，冰冷的程度是苏想从来没有见过的。 “让我看看来了多少客人啊，上多少菜合适，一、二……七、八……”程林峰在清点的人数，不过当他数到八的时候声音就戛然而止了，“你……” 他的失态很明显，远超苏玥的明显，苏玥只是一瞬间的失神和阴霾，而程林峰是直接张大了嘴，直勾勾的盯着程晓雪。 任凭谁都看得出来，程林峰和程晓雪是有关联的，肯定认识，还是不好的关系。 关键是在他张大嘴之后，眼神中还闪现了惊慌，就好像程晓雪是什么豺狼虎豹毒蛇猛兽。 他还想脱口而出的问，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但是在他问出来之前，苏玥已经率先说了。 “是不是和以前你的一个邻居小孩特别相似？刚才我看到的时候也是惊讶了。”苏玥率先做出了一个比较合理的解释，“她叫程晓雪，是他们辩论社的成员，还是他们今天赢得比赛的大功臣。” 随着苏玥的这个提醒，程林峰已经快速的反应了过来，不能露馅，装作不认识。 “是啊，真是太像了，简直、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程林峰好难得把自己的舌头屡直了，说出这句话，“我还以为是我认错了呢，那个小孩已经不幸夭折，所以刚刚失态了，不好意思。” 夭折？亏得你也想得出，程晓雪冷冷的想着，却连笑脸都没有给一个，就看着苏玥和程林峰的一唱一和，说得像是真的。 而程林峰在说这句话，眼神中的各种情绪还是没有苏玥藏得好，至少苏想就看得清清楚楚。 这其中绝对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问题，不仅仅是苏玥和程晓雪，似乎还牵连着程林峰，不过，这三个人似乎都不愿意表现出来。 或者，是程林峰和苏玥更怕为人所知。 “是吗？真的和我们晓雪长得很像吗？”孟珍瑜好奇的说道，“晓雪算是我们这一届当中长得十分好看的，我还以为能出一个就不错了，是吧，大钟？” 大钟是孟珍瑜对钟文斐的外号，本来是大笨钟的，不过想想这样喊，万一真的喊笨了，不利于他们的辩论，所以把那个笨字给去掉了。 钟文斐笑着点头，算是应答，程晓雪还是连笑都没笑。 “说起来，我怎么觉得晓雪和社长的姐夫有几分神似？”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说出了这句话，“这个嘴和眼形，我……” “杨木，你瞎说什么呢。”游乐乐扯了扯杨木，“哪里相似了，要相似也是社长姐姐肚子里的孩子才对。” “是是是，看我这嘴碎的。”杨木连忙说道。 然而这几句议论之后，程林峰的脸色是彻底挂不住了，他只是安排他们坐下，然后说自己还有事情便匆匆离开了包厢。 “你们先聊着，我就不参与你们小辈儿的谈话了，我去给你们上菜。”苏玥保持得很好，已经从一开始看到程晓雪的震惊当中恢复了过来。 他们都离开了，包厢里面又恢复了热闹，辩论社的成员们有说有笑，十分开心，每上一道菜还要议论一番，同时也不忘夸赞苏想的姐姐是多么的好看，姐夫又是多么的英俊。 苏玥和程林峰在外貌上是十分登对的，一个高大英俊，一个温婉可人，只是在内地里这两个人都坏透了。 第三百九十六章 都听到了 程晓雪全程保持着冰冷的笑容，没有怎么参与大家的谈话，但也没有打断，再说什么讽刺的。 苏想看似在听着大家的话，但实际上更多的注意力是放在程晓雪的身上。 他还想问这到底怎么了，因为一个是他最关心的姐姐，另外一个却是他现在最器重的社员。 而且程晓雪是个很特别的女孩子，苏想想着，看着程晓雪脸上的表情，又记起了她每一次的演讲和表现，那样的风采，光芒万丈，让他每每都移不开目光。 包括苏想其实是有留意程晓雪在育英中学的情况的，听说昨天她带领着全班跟别人打起来，刘福财生气的还想处罚她来着。 一个女生在那样的环境里面无所畏惧…… 思绪越飘越远，直到苏玥进门之后，突然招呼了程晓雪出去，说有特别的东西要给她看。 苏想看到程晓雪一脸冷笑地跟着苏玥出去了，而苏玥出门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那么阴霾，他这个角度看了个一清二楚。 偷听别人说话绝对不是一个好习惯，但是苏想真的按耐不住，他悄然也跟出了门，看看她们到底要说什么。 这个餐馆本来都设计得七弯八绕，里面有一些树作为遮掩，所以苏想找到一个比较隐蔽的位置就能听到几棵树木的那头，程晓雪和苏玥的对话了。 “你为什么在这里？”苏玥那么阴冷的问道，如同蛇蝎，“找死吗？” 苏想在树林后是忍不住的一颤，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一向温柔贤惠的姐姐，能够发出这样阴狠的声音，说出这样威胁人的台词。 甚至苏想的这一刻有错觉，这个说话的人不是他的姐姐，而是一个别的不知道是什么人。 “我为什么不可以在这里？”程晓雪却笑了，“你开门做生意，我就不能来了吗？” “你少在这里跟我玩文字游戏，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你为什么要接近苏想？！”苏玥的声音简直有些尖锐刺耳，“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你想多了，我没有故意接近苏想，我巴不得和他相隔十万八千里。”程晓雪很痛快的说道，“你的弟弟，你觉得我有兴趣跟他交流吗？” 站在树林之后的苏想突然觉得心口像是被一把钝刀给刺中，不是尖锐的痛，可是却是钝痛得厉害。 他突然想起了程晓雪和其他人都有说有笑，唯独面对他的时候，除了他辩论的事情，再也没有多余的言辞，似乎连话都懒得说。 他每天送她回家，程晓雪从来不会主动跟他讲一句话，而且永远和他保持着一米远的距离，好像生怕与他有什么接触。 开始苏想以为是他在外头的冰山名头，让程晓雪不敢与他多做交流，但是现在他突然明白了，并不是因为他的什么性格，而是因为…… 因为他是苏玥的弟弟吗？ 究竟苏玥和程晓雪有什么样的过节，让程晓雪对他避之不及，而苏玥又为什么会对程晓雪又恨又怕？ “我警告过你，让你离我弟弟远一点，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辩论社？”苏玥狠狠的问，“你就是想给我难堪，让我不好过是吗？” “苏玥阿姨你真的想多了，我去了辩论社之后，才发现社长是苏想，但是辩论是我的兴趣，我凭什么要因为你而抹杀我的兴趣？”程晓雪冷声回答，“你对我的人生已经造成了足够糟糕的影响，我为什么还要继续因为你而耽搁！” “你给我退出辩论社！”苏玥不管不顾，咬牙切齿的要求，“不准你和苏想有任何往来，不准你和他接触。” “呵。”程晓雪轻笑。 “不准你笑。”苏玥几乎有几分歇斯底里和气急败坏，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猛地抓住了程晓雪的衣领，“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当你出现在一中的时候，我就没有打算让你好过！让你出来招摇过市，你应该带着你那个村妇消失得干干净净！双乐市是你这样的乡巴佬来的吗？你们滚回去！” 在树林后面的苏想瞪大了眼睛，心里面的感觉错杂到了一个极致，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姐姐在背后竟然是这样一副面目。 不是一直都很温柔，一直都善解人意，一直都对人友好和善，心底善良，充满同情心吗？究竟是程晓雪做了什么事情，让苏玥恨之入骨？ 可是听程晓雪的话，好像并不是她对苏越做了什么，而是苏玥对她的人生已经产生了很不好的影响？ 至于现在也是苏玥一副要针对程晓雪的样子，还说从程晓雪进一中开始就没打算让她好过，说要程晓雪消失，不要出现在双乐市。 程晓雪现在在育英中学，日子是没有在一中好，而苏想也听说了，程晓雪虽然成绩优秀，但在被录取的时候似乎也出了岔子，被人划掉了录取名额，后来教委插手，才拿回了录取名额。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苏想想不清楚，他捏紧了拳头，他很想冲过去质问她们俩人，可是他的性子不允许他做这么冲动而有失风度的事情。 而苏玥现在掐着程晓雪的领着，情感上虽然苏想是更想相信苏玥是好的正义的一方，但此时的情景却是让他没有办法再相信苏玥在他面前一直维持着形象。 “如果你不想一尸两命，你最好松手。”程晓雪看了一眼苏玥的肚子，声音清冷，“我不动手是我怕有的人发疯，并不是我打不过你。” 顿了顿，程晓雪接着说道：“但是有句话是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你欺人太甚，没准我愿意跟你鱼死网破，你继续掐着我的脖子，我就一脚踹到你的肚子上。” 听到程晓雪的威胁，苏玥只有一瞬间的犹豫，然后迅速收回了手，护住了自己的肚子。 在不知情的人看来，也许是苏玥很在意她和程林峰的孩子，但实际上她这个孩子根本就不是程林峰的。 这是她的筹码，她最重要的筹码，而且她只有这一次机会，她不会让肚子里面的孩子出任何差池。 第三百九十七章 颠覆性认识 “我没有对苏想说出你做的那些丑事，也没有说你是如何针对我，打压我，怎么欺负我妈。”程晓雪又说道，“我在辩论社，只是因为我对辩论感兴趣，就如我读一中，只是想好好学习，你收起你的那些龌龊心思，有的事情咱们就还能维持住，你一步步的紧逼我，我只能将一切公之于众。” 苏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却说不出话来。 “而且我保证这后果不是只有苏想一个人知道，你们苏家，你们苏家的亲朋好友，还有整个双乐市的人。”程晓雪死死的盯着苏玥，“再有这样的动作，我保证你不仅身败名裂，你肚子里的孩子，我和他同归于尽。” “你敢？！”苏玥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吼。 “你看我敢不敢。”程晓雪却是异常平静，与她的歇斯底里形成鲜明的对比，“我本来不是有这么多闲情逸致来对付你的人，我只希望你和程林峰滚得远远的，但你偏要来找我的麻烦，我总不能任凭你踩踏吧。你们……” “程晓雪！”就在这时候，原本说出去办事的程林峰却突然出现在他们俩的面前，他往前站了半步，挡住了苏玥，“你敢欺负她？” “不要这么搞笑好不好？我怎么敢欺负她？她不是你的心头肉，白月光吗？”程晓雪对程林峰就更加不会客气，“我欺负了她，你不找我拼命吗？” 对苏玥的时候，程晓雪多少还要顾忌一下苏玥身后的叶建国以及苏玥的歇斯底里和不顾一切，而程林峰，她不会有那么多惧怕。 “滚出去。”程林峰只是恶狠狠的威胁，“还是你让我亲自动手把你丢出去？” “你对我动的手还少吗？都说虎毒不食子，你禽兽不如。”程晓雪一点不介意将两人气得暴跳如雷。 虽然没有见到他们的时候，她不会把他们放在心上，不会为他们耗费太多的心神，但是既然见到了，而这两个人摆出了这样的态度，那她自然是以牙还牙。 口舌之争，程晓雪觉得，这权当是对她辩论的训练，心态也好，言词也好，都是一个锻炼的机会。 “闭嘴！”程林峰吼道。 “我劝你才是应该闭嘴的那个，你的声音这么大，你也不怕被别人听到了，怎么想你们俩。”程晓雪嘴角还是那样的笑，“两个本来是性格都很好，一对特别和睦的夫妻，对一个中学女生又吼又叫又动手又辱骂，不知道被旁人知道了，会怎么看你们呢。” “你！”程林峰挽起袖子就想上前来。 “峰哥，不要被她给激怒了，她就是要气我们的。”苏玥扶着自己的肚子，她刚才已经把自己的情绪调平，“程晓雪，如果你能恪守你所说的，做好你的保密工作，不随便把有的事情张扬出去，我暂时不会对付你。” “你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我告诉苏想什么吧？放心，和他多说一句话我都不愿意。”程晓雪挑眉笑，“但是让我知道你们在背后又做些小动作来针对我，信守承诺这件事情就不要指望了，因为首先不守承诺的是你们，我录取通知书的事情还没有找你们算账，还有那个刘福财跟疯狗一样，麻烦你们管管。” 说完这句话，程晓雪转身：“我还要和我们辩论社的同学吃饭，就先不奉陪了。” 程晓雪潇洒的走了，苏玥和程林峰站在原地，程林峰气得暴跳，苏玥在安抚着她，在程林峰的面前，苏玥还是要维持自己的形象。 “没事，总有办法的。”苏玥轻声的说道。 “我怕她在苏想面前乱嚼舌根，早知道我就不应该将她接到县城来，不应该将她接到身边。”程林峰后悔万分，“谁知现在养成了这样一个刁钻、软硬不吃的性子。” “软硬不吃，却也总有办法，她虽然嘴上说的厉害，但是心里面也有忌惮，她是不敢告诉任何人，因为她清楚只有这样能牵扯着我们，她更害怕的是我们动手。”苏玥很理智的分析。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继续让刘福财……” “刘福财那边先叫他按兵不动，程晓雪在育英中学已经有够多的麻烦要处理了。”苏玥摇头否定，可能谁都不知道，苏玥对程晓雪简直关心过度。 怀着孕她，无所事事，又不能诱惑叶建国，她的兴趣和心思就放在了缓解自己已经扭曲的心理上，去关注对付程晓雪母女。 “那就放着她吗？你能咽下这口气吗？她这样说你侮辱你气你，我心疼极了，无论如何都要叫她好看。”程林峰心疼的看着苏玥。 “从程晓雪到一中，我就想着一定要让她知道厉害，不知死活，偏要出来现眼，自然要付出代价。”苏玥眼神微闪，“现在不用直接对程晓雪，她自顾不暇的，我们可以从另外一个方面动手，会比程晓雪好对付很多。” “另外一个方面，哪个方面？”程林峰的心眼没有苏玥那么多。 “他们不是在一中附近开了一家奶茶店吗？现在不是有徐芳在打理吗？”苏玥声音很轻很轻，“我们是不是可以想想办法？” 其实苏玥要做的事很简单，她并不是只是要阻止程晓雪说出她的这些丑事，她更大的心态在于一定要让程晓雪和徐芳不好过。 能够直接抹杀她们存在是最好的，只是这世界毕竟杀人还是要偿命。 就算是叶建国，出了一条人命要摆平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苏玥现在也不敢搞出这么大的乱子来，而且她也没有什么人脉去做这些事。 “我知道了，我来想办法。”程林峰对苏玥言听计从，立刻点头，“我先扶你回屋子去，住外面凉，别受了寒，肚子里的小宝贝要紧。” 程林峰和徐芳走了，而程晓雪早就走得没影儿了，苏想却迟迟的靠在那棵树后面没有动。 他十七年的观点和认知都受到了极大的颠覆，他以为是多么完美的姐姐和多么登对的姐夫，却在背后这样一番嘴脸和模样。 第三百九十八章 正好同路 如果不是他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任凭谁跟他说，他的姐姐姐夫是这样的人，他也不会相信。 虽然他没有听到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只言片语已经足够高智商的苏想能够想到是怎么回事了，有的话，还是说得很明白的。 不出意外，程晓雪该是程林峰的孩子，而程林峰抛妻弃子，跟他姐姐结了婚，却对外宣称他们都是头婚。 程晓雪和她的妈妈估计是应该被掩埋起来，没想到程晓雪很争气，考上了一中，而程林峰和苏玥是想办法要去掉她的录取名额的。 包括现在程晓雪在育英中学也都是苏玥和程林峰造成的吧？ 原本被抛弃的对象才是受害者，但是施害者却不断的再三的再去针对她们，真是可恶到了极点。 难怪那一天程晓雪会失态，苏想想起了他那次提出的辩题是婚姻重要还是感情重要，在辩论完之后，程晓雪突然冲他发出了那些疑问。 程晓雪确实是做到了守口如瓶，即便他们有那么多单独相处的机会，他姐姐那样针对她，可是她却没有说半分关于他姐姐的事情。 而苏玥呢，一方面说只要她恪守承诺，她就不针对她，而在背地里却又想着各种法子来对付程晓雪母女。 苏想的思绪万千，情绪极为不稳定，一向理智的他理来理去也理不出一个头绪，也想不到自己对这件事情是应该秉持怎样的态度。 是维护他多年来和姐姐的感情，还是去帮助受到各种欺负和针对的程晓雪？抑或是什么都不管，装作不知道。 按照他苏想的三观，对这件事情装作不知道，他是做不到的，而且就在苏玥已经想好要对程晓雪他们奶茶店动手的情况下。 “社长，你在这里做什么？”游乐乐找了出来，“你这个厕所也去得太久了吧，而且这里和厕所是两个方向呢。” “透透气。”苏想说了三个字。 好在他平时说话都这么冷漠和言简意赅，游乐乐没有多问，只是说道：“你姐姐来了，在包房正在问你去哪了呢，你赶紧回去吧。等等，社长，该不会是想赖账吧？” “回去。”苏想点头。 再次回到包厢里，不知道苏玥是因为和程林峰已经计划好了下一步的打算，还是心态足够坚定，这一次她没有再离开这个包厢，而是就坐在这里，甚至是坐在程晓雪的旁边。 他知道他姐姐的人格魅力能和很多人打成一片，所以他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苏玥笑盈盈的和同学们交谈着，大家都围着她，很热情。 原来他的姐姐不是友善温柔，而是这样一个有心机和城府的人。 再看看程晓雪，她只是冷眼看着苏玥的表现，也不怎么说话，但是也不直接离开，保持着该有的礼貌和镇定。 一顿饭，社员们是吃得非常开心，有说有笑，把这次当成了真正的庆功宴，是他们拿下第一场比赛的祝贺。 而事实上，却有三个人不是这样的，苏玥是在示威，是在表达自己主人公的地位和能力，是要程晓雪膈应，表达她的沉稳有度。 程晓雪只是时不时的冷笑一下，或者是和旁边的孟珍瑜说着愉快的话，根本不怎么搭理苏玥。 苏想在千思万绪中看着苏玥和程晓雪的表现，内心做最为激烈的争斗，想着他到底应该如何应对这些事。 这可能是十七年来对他最大的挑战了吧，他本身很聪明，智商高，学习能力又强，天赋又好，而家庭条件也不错，外在条件也很优秀，所以一切都顺风顺水。 虽然他的心智是比较成熟，做事也很理智，但是遇到这样的麻烦事还是第一次。 他的性格一向直来直往，黑白分明，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对就对，错就错，可眼前的事情，又岂能用是非黑白对错来区分呢？ 到底是他的姐姐，即便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是，即便性格阴暗城府深，也是十分疼爱在意自己的姐姐。 包括苏玥如此针对程晓雪，其中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她担心程晓雪对他说什么吧。 他应该袖手旁观吗？ 程晓雪已经遭遇到了麻烦和困境，包括未来可能遇到的，他都要坐视不理，听之任之吗？ 程晓雪是他的社员啊，也是他觉得很不错很欣赏的一个女孩子，就算没有在任何一个条件，她也是个无辜的人，他心中的正义感当如何自处。 一顿饭，就在苏想的挣扎中结束。 出门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苏玥挺着肚子并没有送他们多远，只不过她阴测测的目光一直落在程晓雪的背影上。 程晓雪能够感受到这样的目光，也能够想象到，不过她没有回头，也没有多在意。 上一世的经历已经充分的告诉了她，苏玥不会轻易放过她们母子，她那样扭曲变态的心理，一定会将她们逼到走投无路。 这一世是因为她拿了苏玥的把柄，而且又有林家的关系，所以将苏玥对她们的针对往后拖延着。 苏玥的推测是没错的，程晓雪不会轻易告诉苏想，是因为她知道这是一个把柄，当她告诉苏想的时候，这个把柄就化为乌有，她手中的底牌又少掉一张。 辩论社七八个人各自确定了自己的方向，和同路的人一起离开，而苏想迟迟没有说他要去哪里。 “程晓雪，你是回家还是回奶茶店？”苏想先问的程晓雪。 “奶茶店，帮忙。”程晓雪说得理所当然，虽然天已经黑了，但是现在是八点多钟，正是奶茶店的高峰时期，她回去正好帮忙。 “那我正好和你通路。”脱口而出的言语，是比自己的大脑转动速度更快的，也许潜意识里面，这是苏想想要做的事情吧。 和程晓雪单独同路，有些话他要问她。 “你应该不是去学校那个方向？”程晓雪好奇的问了一句，“怎么会和我同路？” 她不想和苏想同路，就跟她平时不想让苏想送她回家一样，不过考虑到自身安全，以及懒得和苏想多做争辩才答应的。 第三百九十九章 我都知道了 再说那个时间只有半个月，现在半个月已经结束，程晓雪不认为她和苏想还需要单独相处，最好永远不要有。 这种抗拒不是由于她答应了苏玥要和苏想保持距离，而是基于苏想这个人是挺好的，程晓雪怕越是相处，越是会觉得不错，想要与他交好。 或者，换个说法是不由自主的与他交好。 “我要回学校拿点东西。”无论是哪一个说辞，苏想都有办法说和程晓雪同路。 “看起来我们社长是很想和程晓雪同学一起的。”游乐乐这人精儿似的，立刻就说道，还挤眉弄眼的，“那我们这些电灯泡就赶紧走了。” 在笑闹中，游乐乐带着其他同学离开了，就剩下了苏想和程晓雪。 还是没有一句话，还是保持着一米的距离，程晓雪自顾自的走着，也没有太留意苏想的行为。 她脑中都没有再想刚才苏玥和程林峰对她说的那些话，她更多的是关心奶茶店这个星期的生意和收益如何。 今天也是夏琳琳爸妈要上来的时候，明天和后天正好去七中附近，选择合适的店面，看看能不能有谈得下来的。 “程晓雪。”苏想主动打破了沉默，声音严肃而正式地喊了一声程晓雪的名字。 这个声音把程晓雪的思绪从奶茶店的种种情况上拉了回来，她看向的苏想，不知道苏想要跟她讲什么。 “我都听见了。”这是苏想的第一句话。 有点突兀，程晓雪有些莫名其妙，不太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只是歪着头看着他，也没插嘴多问，只是眼神示意他接着说。 “我都知道了。”苏想的第二句话。 还是这样没头没尾，程晓雪微微皱起的眉头，隐隐之间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慢慢的抿起了嘴唇。 “我都猜到了。”苏想第三句，他也皱着眉头，不过眼神却格外的平静，好像对他来说，说出来的这一刻，他内心的挣扎就停止了。 因为，他已经做出了决定。 “要么就说清楚，要么就一句话别说，这样没头没尾的，没意思。”程晓雪对苏想一向没有什么特别温和的态度，硬邦邦的。 “今天你和我姐还有姐夫，在树林后面说话的时候，我碰巧都听见了。”苏想说道，顿了顿又补充一句，“也不算是碰巧，我看到你们三个见面的时候就知道有蹊跷，我很在意，所以就出来……” 真是个实诚的人，还特地说明他不是碰巧听见，是因为在意才留意他们的动向。 “偷听了？”其实在苏想说第二句话的时候，程晓雪已经差不多想到了这个可能性。 确实在他们三个碰面的时候，苏玥和程林峰表现出来的惊讶，实在是太过明显，苏想这样敏感的人不可能不察觉。 而后，他一直在仔细的观察他们。 当程晓雪被苏玥叫出来的时候，她也留意到苏想的目光，一直看着她们，满是疑惑。 最后返回到包间里继续吃饭，程晓雪看见苏想更陷入了另外一种状态，很纠结很难受很挣扎。 “是。”苏想点头，深吸一口气，“如果不听，可能我会永远被蒙在鼓里。” “其实这件事情对你来说不重要。”程晓雪想了想说道，“而且未必是一直被蒙在鼓里，如果苏玥有过分的行为，我也会告诉你她的事情，虽然我很清楚告诉你，可能也没有什么用，因为她是你姐姐，从感情上来说，你可能一时半会儿难以接受，但过一段时间你就能够默认。” “不是的……” “现实的状况是你姐和你姐夫是合法的夫妻，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程晓雪不想与苏想多谈这些，“我们俩来讨论他们的事情没有意义。” “不是讨论，而是我现在……”难得的一向言辞锋利的苏想词穷。 “我知道你一时半会儿觉得很震惊，苏玥的所作所为，还有她刚才对我的言行举止，肯定颠覆了你对他的认识。”程晓雪停下步子，认真看着苏想，“但还是改变不了她是你姐姐，你注定是一定会维护她的，所以我们俩之间没有什么任何可谈的。” 苏想紧紧蹙眉，什么也说不出来，他没有办法否认程晓雪所说的。 “嗯，有一点。”程晓雪又说道，“就是你现在应该清楚了，我对你的态度为什么总是这样疏远，不是你人不好，而是有的事情是注定的。” 除了这句话之外，程晓雪觉得她也没有什么好跟苏想说的，事实就摆在眼前，苏玥就是他的姐姐。 苏想没有反驳，他必须承认这一点，程晓雪说得很对，也正说出他内心最挣扎的事情—— 无论苏玥是什么样的面目，真的温柔善良，还是心思恶毒，无论她对别人做了多么不堪的事情，她对他苏想都是掏心掏肺的，她就是他的姐姐啊。 苏想没能搭上程晓雪的话，程晓雪也没有等着他说什么，只是继续迈着步子朝前走着。 “不管你是怎么猜测这件事情的，将我程晓雪想成什么养的人，我都不会告诉你具体情况，这是我的承诺。”程晓雪只是说道，“唯一的期望是你不要因为你姐姐的缘故针对我，辩论社是我十分在意的事情。” 说这句话不是程晓雪真的想要信守承诺，而是她说什么都没有用，苏想肯定会站苏玥，与其她来啰嗦解释，倒不如让苏想自己去查去想。 苏想既然选择跟着她走向这边，询问她这件事情，再加上他整个过程当中一直表现出来的纠结和挣扎，程晓雪猜测在苏想很差不多能够推测出事情的前因后果，苏玥当时说的话，表露的态度，苏想应该看得很清楚。 所以也无须程晓雪来多说什么，苏想的心中有一杆秤，只是称是称，他的做法则是另外一回事。 “我会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苏想快速走了两步，跟上了程晓雪的步伐，和她并肩而行，“今天的事情，也希望你不要说我知道。” 第四百章 提醒 “以你的性格，要当做不知道的话可能有点困难。”程晓雪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转念一想，又道，“不过其实也不难，平时你的表情就不多。” “我保持沉默就好。”苏想轻声说道，“我只是不想给你添麻烦。如你所言，姐姐和姐夫已经是既成事实，过去对你造成了什么伤害我无法弥补，但现在至少我不会再给你带来更多的伤害。” 苏想很清楚的知道，假如他表达他晓得这件事情了，苏玥一定会把这个责任怪到程晓雪的身上，对付起程晓雪来更加不会顾忌什么。 他这一番诚恳的话，对程晓雪来说还是有所触动的，她也愿意相信苏想说的是真的。 “弥补什么的，我没有想过，我只是不希望有更多的麻烦。”程晓雪轻声说，“谢谢你的理解，谢谢你能保持沉默。” 走着走着，就已经走到了分叉路口，一边是通向后街奶茶店，而另外一边是通向学校。 程晓雪很清楚苏想不是要回学校，只是要跟她说话而已，但言尽于此，两人之间也没有什么更多可以说了。 “我要走这边，你应该是走那边？”程晓雪指了指岔路的两头。 “还有件事情。”苏想没有立刻走，他停下了脚步看着程晓雪，“我怕我姐姐心里面还是意难平，今天她非常非常生气，所以你要多予留意自己，还有身边的人，包括你们的奶茶店。” 这是他反复斟酌之后的台词，他不愿意说出，苏玥已经计划好了要对付程晓雪，就从奶茶店动手。 显得他的姐姐是多么的丑陋难看，他只能做出这样的提醒，他会在暗中继续留意，如果知道苏玥已经动手了，他会阻止的。 “身边的人和奶茶店吗？”程晓雪无声的笑了，“真的谢谢你的提醒，我会非常小心的。” 苏想应该不会这样无缘无故的提醒，但有的话他不会说得太彻底，他还是要维护苏玥的，所以程晓雪认认真真把这句话听在了心上。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苏玥不会对她直接动手，但是说不定会搞些小动作来针对徐芳以及奶茶店。 苏想能做到这种地步已经很不错了，如果被苏玥知道，多半会说他是胳膊肘往外拐吧。 “一切小心。”苏想收起了所有的表情，恢复了他惯常的冷漠，“辩论社暂时没有比赛，如果有什么训练，我会及时通知你，时间充分的情况下，希望你要到场。” 这家伙切换得还真是够快，上一秒在十分担心的说关于她和苏玥的问题，而这一刻就说起学校辩论社的事情来，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我对辩论社的事是不会松懈的。”程晓雪认真的保证。 说完这一句之后，程晓雪再次转身准备走向自己的路，不过身后又传来了苏想的声音。 “如果你有困难请告诉我。”苏想的声音还真是非常好听，带着一股蛊惑人的魅力，让人愿意相信他似地，“我想帮你，而且我感到抱歉。” 程晓雪没有停留，也没有回头说什么，全当没听见，直接离开了。 奶茶店的生意还在如火如荼火爆得很，周五他们店里面的帮手是到得很齐的，几乎都在。 程晓雪深刻的感觉到这个店面的面积是小了，人一多，感觉客人都容纳不下多少了，如果到七中那边去租新的店铺，一定要面积更大一些。 现在夏琳琳和许书凡占了一张小小的桌子，两人在做作业；许木白和夏琳琳的父母又在另外一张桌子，桌上有一些合同，许木白在讲解着什么。 不过这两张桌子都摆在奶茶店门外的地方，倒也不是特别占位置，店里面几乎都坐满了人，更多的是排着队的正在买。 徐芳，徐玲，还有姜璞倒是在忙碌着，看见程晓雪进来，徐芳和徐玲只是点头，暂时还没功夫跟她多说什么话。 “你也来帮忙了？”程晓雪给姜璞打了个招呼。 “今天我的活动结束之后，就过来看到徐阿姨忙得不行，于是我就跟着帮忙。”姜璞本来就是一个热情肯干的孩子，和徐芳、徐玲又很熟悉。 “谢谢你。”程晓雪说道。 “我们两有什么好说谢谢的，不过你那个同学……那个夏琳琳，老说我这不对那不对。”姜璞小声的跟程晓雪抱怨了一句，“我是招她惹她了吗？” “她这人就是嘴坏一点，你男子汉大丈夫就让她一点嘛。”程晓雪只能笑着说道，也不知道为什么夏琳琳和姜璞从第一次见面两个人就不是太对盘。 按理说夏琳琳平时不是这样一个爱针对别人的，好像姜璞从出现开始，夏琳琳就有点特别的喜欢说他。 今晚回去好好问问是怎么回事。 周末晚上奶茶店的生意格外好，许书凡和夏琳琳做完作业，也跟着来帮忙，就换程晓雪去做作业。 而夏琳琳的父母也在谈完合同之后，投入到了学习做奶茶的各个环节当中，斗志很足，大家忙归忙，但是相处融洽十分开心。 这可都是看得到未来的，只要他们奶茶店的生意继续这么发展下去，肯定会做大做强。 人手一下子变得十分充足，姜璞和夏琳琳不知道又有什么问题不对，两个人开始小声的斗嘴。 许木白则是在算账，整理这一个礼拜的成本收益等各个内容，时不时找徐芳确认一下物料的使用情况。 “今天我去看你的辩论赛了。”许书凡走到了程晓雪的旁边，笑容还是那样干净，眼神还是那样清澈，“第一次看你在台上的样子，很帅气。” “谢谢你用了帅气这个词。”程晓雪笑起来，“我还以为你去参加什么社团活动了，没有来看比赛。” “你的第一次登台，我一定会在。”许书凡说道，看了看旁边他们都在认真的做其他事情，又压低了声音，“我爸好像有些麻烦事儿，虽然他没说，但是我看得出来他这次的状态不太好。” 第四百零一章 有情况 程晓雪一下子紧张了起来，轻声问道：“是……他那边出了什么问题？他有什么表示没有？” “他什么都不肯说，只说是小麻烦，他可以解决。”许书凡皱着眉头，“而且他订了机票，明天上午就去沿海谈关于奶茶店进货的问题，没有时间问他了。” “那我们也只能等他回来再说。”程晓雪虽然脸上表现得不多，但内心却十分担心，“不管怎么说我们要相信他，他说能解决，就是能解决的。” 许木白的性格，他要是不肯说，打死也不会说的，程晓雪只能静观其变。 她不是记得很清楚，许木白上一世出事出在什么时候？是许书凡高一还是高二了。 而这一次有了新的动作，许木白是否会延缓他出事的时间？ 听了许书凡说的，奶茶店打烊之后，虽然许木白是一副喜气洋洋的模样给他们宣布上一个礼拜的收益，但也掩不住他微微有些充血的眼睛以及眼睛下的青痕。 没有休息好，十分疲惫，而且烦心的事情应该比较多，他一贯打理的十分整齐的头发有些油腻，肯定是好些天没有洗了。 大家准备各自回家的时候，程晓雪故意落在后面，想要问一下许木白情况，但许木白就如跟对许书凡的态度是一样的，闭口不谈，只说他能解决。 “如果一个礼拜之后，你从沿海回来还是这个样子，无论如何你都要跟我们讲清楚，说好的同舟共济。”程晓雪的极限是只能忍耐一个礼拜，“这一个礼拜是我们对你的信任，如果一个礼拜之后，你不说，就是你不信任我们。” “好大一顶帽子。”许木白是无奈的摇头，“行，要是一个礼拜之后我没有解决问题，我就告诉你们。” …… 第二天一早，程晓雪带着徐芳和夏琳琳以及夏琳琳的母亲，去了七中附近察看那里的实地情况和店铺分布，物色合适的位置。 “奶茶店的选址一定要当道醒目，人流量要足够，店铺的大小虽然我是倾向于比较大，但如果没有太大的，小一点也可以，重点是位置。”程晓雪小声说。 “那要不要看看风水？”夏琳琳的妈妈问道。 “如果会的话，当然可以看，如果不会，我们也只能从世俗的目光来看。” 七中门口的人气比一中后街的人气稍微差一些的，学生们和附近小区的更愿意去一中后街，好在七中周围有两个厂。 不过这两个厂持续存在的时间不会太久了，很快就会宣布破产，这些工作的女工都会下岗。 但程晓雪记得七中这附近的两个厂拆掉之后，是修成了一个广场和步行街，人流量后来变得比一中的后街大多了，算得上小心商业区。 不知道拆迁修的时候，这边修建店铺，她能不能提前在这边买下一些，更关键的问题是能不能存够这么多钱？ 买房要趁早，只是她一方面要顾及到奶茶店的扩张，另一方面要抽钱出来买房子，会比较紧张，不太好周转和计划。 “那边那个店铺怎么样？上面贴着门面转让，之前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卖部，生意不是很好，因为在旁边着一家小卖部品种更多。”夏琳琳对七中的环境是十分熟悉的，在程晓雪思考的时候，她指着一个店铺说道。 “走，我们去看看。” 一上午的时间，就在实地考察中度过，虽然看了不少低昂，但程晓雪没有拍板，下午让徐芳和夏琳的母亲两个人相约出来看，她则和夏琳琳去做作业。 有的事情，她不能亲力亲为，要培养徐芳的独立能力，让她有自己的观察和决断，挑选扩张店铺的事情，程晓雪交给徐芳全权负责。 徐芳一开始是不愿意的，但是想到程晓雪必须要抽时间去学习，她也咬咬牙承担下了这个责任。 周末两天，程晓雪没有再出门，都是专心在学习中，听说在国庆节之前要进行第一次月考。 一中就是一中，各项考试从来不松懈，从高一开始就培养学生们的紧张感，让他们适应这种学习的节奏，以免高三突然加重课业，会接受不了。 高一的第一个月压力就很大，因为这是从初中到高中的转变，同时又面临着众多的课程压身，还没有分文理科，不能专攻一项。 程晓雪已经决定好要念文科，高一下期就要分班，但无论从哪一方面的原因，高一上期，她都不可以让自己的成绩落下，要保持着年级排名。 这个周末，程晓雪打算把大部分的时间花在学习上，对于奶茶店的事情，她也只计划在周六陪徐芳和夏琳临的母亲进行第一次的踩点。 周六晚上，夏琳琳跟着她父母一起回去，准备商议一下关于在七中附近租房子的事情，对于即将展开的开奶茶店的工作，他们都投入了很大的精力和热情。 至于徐玲上也不在，徐芳说她是回县城去看丈夫和儿子了，这快一个月了，她都还没回去看看，难得这两天人手足够，她正好去看看。 非常难得，今天晚上只有夏琳琳跟徐芳两个人在家，母女两人很久没有单独相处了，这时候才能说一些只有他们俩个人的悄悄话。 徐芳对于这段时间很感叹，而且说忙于生意没有照顾好程晓雪，她觉得心里很愧疚。 “妈，这才是我希望的你的样子。”程晓雪几乎是用语重心长的语气了，“我希望你把关注点和精力更多的放在这些事情上，我知道你疼爱我，但是我不是你生活的全部，你该有自己的事情，甚至是事业。” 如果是在以前，徐芳肯定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说辞，根本也不能理解，农村传统的思想观念的教育就是女人以家庭为重，照顾孩子和丈夫，就是终生事业了。 女强人的概念，完全没有在村里出现过，就算有这样的稀奇，那也会被当做是异类。 但现在不同了，徐芳走出了离婚的阴霾，摆脱了钱金花的控制，有了底气和资本掌控自己的人生，她稍微体验到了，她现在很明白程晓雪说的是什么。 第四百零二章 鬼鬼祟祟的人 “我会努力的。”这是徐芳说的话，这简单的一句话，饱含了很多意思，然后她又说道，“但是晓雪，我心里最挂念和最在意的，是你。只要你好，我什么都好，你要是不好，我再好也是没有意义的。” 这一瞬间，程晓雪的眼睛有些酸楚，她没有反驳或说教，她点头：“妈，我会很好很好的。” “那就好。”徐芳点头，似乎不想气氛变得太过伤感，转移了话题，“对了，这段时间你二姨很出力，夏琳琳的父母都可以做店长的话，是不是你二姨也可以……” 徐芳和徐玲的感情最好，她也知道徐玲现在的处境是需要钱去供养正在念书的孩子，同时还需要尽量去补贴家用的。 而徐芳更希望的是徐玲也能到双乐市来，带着她的丈夫儿子，但这一切的基础都离不开钱。 虽然现在许木白给徐玲开出的工资不算低，但是到底也没有分红的多呀，尤其是现在生意蒸蒸日上的情况。 徐芳不是对夏琳琳的父母有意见，只是希望徐玲也能分到一杯羹，她不是自私的人，但当然也会更多的想要照顾自己的亲人。 况且徐玲是这世上除了程晓雪之外，对她最好的亲人了。 “不急。”对于这个问题，程晓雪也有想过，“我们的奶茶店生意会越做越好，只怕到时候是人手不够呢，只是需要时间发展。” 徐芳现在也确定这一点，她从来不晓得一个奶茶店的生意可以这样好，可以挣到这么多的钱，连许木白都认真起来了。 许木白一开始只是想帮助她们母女，并没有想过真正参与这份生意，但现在许木白的积极程度已经是超过了最开始的帮助而已。 “但我们现在才要扩第一家店，而且也答应了夏琳琳他们，他们是有出钱的，也正因为他们的出资才能顺利的扩建，至于二姨……”程晓雪没有说完。 出力是一回事儿，但是如果要合伙生意，肯定是要出钱的，夏琳琳家拿出了能拿出的所有钱，几乎足够再开一家店，但徐玲现在不可能拿出这么多钱来啊。 “我明白。”徐芳点头，“等以后有机会，她再攒一些钱，我们再帮助她一些，应该也可以。” “其实关于二姨的发展，我是有另外的打算。”程晓雪本来现在没有想说出这个想法，但是徐芳有些为徐玲着急，她也只能先说出来，“奶茶店只是一个方面，我们还可以做做别的。” “你的意思是让你二姨去做别的生意？”徐芳眼睛亮了亮，她现在很相信程晓雪的生意头脑，“你已经有想法了？” “糕点。”程晓雪轻声说。 “你是说的包子馒头吗？”徐芳没有像程晓雪这样重生，自然不晓得未来十几年里，关于甜点这一块的发展壮大和惊人的受众。 她淳朴的思想观念，第一反应自然是包子、馒头之类的，而且她显得很开心，觉得只是有奔头的，因为徐玲做的包子馒头确实是一绝。 “包子馒头是稳打稳扎的，我们要走一点稍微冒险的路线，有风险才会有更大的收获。”程晓雪说道，“做甜点，嗯，就是蛋糕一类的。” 虽然徐玲并没有做过蛋糕，但程晓雪很相信徐芳和徐玲在厨艺方面的天赋，而徐玲在面点上确实又要比其他人更厉害一些。 “这个好卖吗？后街那边就有称蛋糕的，两块钱一斤，有好大一包，这个生意比奶茶店赚钱吗？”做了这几个月的生意，徐芳对于收益是十分在意和敏感的。 “我们不做那种称斤数的，我们卖个数。”程晓雪摇了摇头，“现在也还不确定，要等我再多想想再说。” “如果需要我留意什么，尽管告诉我，我现在知道怎么去了解市场行情了。”徐芳认真说道。 “好。”程晓雪看着徐芳明亮的双眼，心里面是感动的，因为这样的眼神，她从来没有在徐芳脸上看到过。 从前徐芳的眼里面总是带着一种不安心一种畏惧，到后来是一种癫狂、惧怕之类的负面情绪。 现在是因为有了自信和底气，有了自己的目标和资本，所以徐芳渐渐光彩夺目起来了。 “我们先存钱，有了钱怎么扩张都可以，根据具体情况。”程晓雪说道，“操之过急，绝对不好，二姨是我的亲人，对我那么好，我肯定是为她着想的，妈，你不用担心。” “我不担心。”徐芳点头，想了想又说道，“你二姨说这次她回县城顺带要回一次村里面，看看能不能从村里带回户口。” 回村吗？拿户口意味着要面对钱金花，这不是一件省力简单的事。 “只怕没有那么容易，不过我相信二姨是不会吃亏的。”程晓雪这一点对徐玲还是有信心。 徐玲不是徐芳，不会处处对钱金花都忍让，她一直对钱金花的过分命令和要求都是反抗的，她不是任人拿捏的性子，钱金花也总不能把她关起来。 “希望徐玲能带出户口，不然迟早又会成为……她拿捏我们的把柄。”徐芳现在有一些避讳提起钱金花，上一次的一幕幕是彻底伤了她的心，她不想再称呼这个人为母亲，可是事实上她还是必须要承认钱金花和她的血缘关系。 “别想太多了，船到桥头自然直。”程晓雪只能如此安慰，并且迅速的转移了话题，“对了，今天店里面的情况怎么样？” “今天……你不说我还没想起，你一说我就记得，我一定要跟你说个事情。”徐芳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今天门口来了两个男的，鬼鬼祟祟的模样。” “鬼鬼祟祟的男人？”程晓雪皱起眉头，“他们做什么别的事情没？骚扰客人或者找我们的麻烦？” “只转了一圈就走了，但是来来回回两三次，虽然我很忙，但是我一直有留意我们的客人都是什么样的，所以我记下了他们。”徐芳有些担忧的问，“这会不会就是那些竞争对手之类？” 第四百零三章 喜欢一个人的感觉 “大概可能。”程晓雪说道。 她嘴上是这么说，但是心里却没有这么想，如果是竞争对手，想要来抢奶茶生意，肯定是会进店来买奶茶，看菜单价格类别等，作为考察。 对方只是来转了几次就走了，这种动作更像是踩点的？ 谁会来针对他们呢，而且找来的是这样的社会人士，不太像是学生的手笔，所以，程晓雪的第一反应就是昨天苏想的提醒。 苏玥可能会对他们的奶茶店做出什么举动，也许这些人就是苏玥派来的？ 只是这件事情程晓雪没有办法告诉徐芳，涉及苏玥的必然是徐芳最痛处，她只是安慰了她两句，说这些竞争是迟早会出现的，他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徐芳是踏实肯干的人，也觉得程晓雪说得对，便稍微放心下来。 两人又说了些别的，程晓雪没有表现出对苏玥的担心，看着时间晚了，便各自洗澡睡觉了。 第二天周日，程晓雪依然没有出门，也没有去奶茶店看情况，继续在家好好学习，筹备复习着月末进行的第一次月考。 考试题目，随着时间的临近，她很清楚，但她现在已经越发不满足于这种因为提前预知，而取得的成绩，她需要的是凭自己努力的成绩。 她能保证之前考过的成绩好，但万一她没有考过的呢？她要怎么答题？ 成绩只是一方面，程晓雪要的是自己真正的进步。 学习的时间是过得很快的，中午程晓雪简单吃了个蛋炒饭，准备午睡的时候，就接到了李子峰的电话，他是询问一些股票的具体事情，两人自然也闲聊了几句。 程晓雪很高兴和李子峰的关系能够维持的这么好，很幸运李子峰的随和大气，没有因为她的年龄比较小，就是以长辈对晚辈的态度来对她。 从因为股票有了的私交开始，李子峰似乎就将她看作平等、甚至是平辈的人，让两个人的交流很顺畅，相处也很舒服。 闲聊中，程晓雪稍微提及了何年晨，在李子峰、何年晨和熊竹盛三人中，她最喜欢的就是何年晨，而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知道何年晨在仕途上似乎不顺利，这种不顺利和叶建国还有关系。 一种同仇敌概的心情自然是油然而生，所以程晓雪对何年晨是多了几份关注，也有几分想要多接触的心思。 只不过李子峰说最近政府出了一些事情，何年晨在忙着处理，暂时是没有空的，说是等何年晨处理完手中的事情，几个人又可以约出来喝茶。 “好啊，等着何主任忙完了，我们就出来，我很期待下一次何主任会让我喝什么茶。”程晓雪高兴的说道。 “保证不会让你失望的，那家伙，私藏的可都是些好茶啊。”李子峰在电话那头爽朗的笑道，“还有，你有什么事情千万要告诉我，我肯定会帮你的。” “我没有……”程晓雪第一反应自然是不去麻烦任何人，但说到此处她突然停住了，因为她想起了昨天徐芳所说的那两个鬼鬼祟祟的男人，“有，我有一件事，想请李局帮忙。” “有什么事情，赶紧说？”托程晓雪的福，李子峰最近是大大的赚了好几笔，他这个人是有恩必报的，一直在想找什么机会能够回报程晓雪。 本来是找熊竹盛罩着她，奈何她去了育英中学，熊竹盛的作用不能马上体现，李子峰怕程晓雪有想法，绝对他是白白占便宜的人。 现在，程晓雪说有事需要他帮忙， 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李局，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查一件事情。”程晓雪轻声说道，“你们工商局肯定能查到，关于一个人在双乐市大概开了些什么店铺、店铺信息以及地址。” “你想查谁的？身份证号是多少？”李子峰没有问程晓雪为什么要查，“只要有身份证号，我就能够查到。” “身份证号是有的。”程晓雪垂下眼，声音很轻，“我想查的是程林峰。” 苏玥如果真的要对她的奶茶店动手，程晓雪绝对会以牙还牙，反正大家都是开店的，谁怕谁呢，而这第一步当然是要了解对方的情况。 之前只是知道一些大概的，但不知道现在程林峰具体的产业到底有多少了，比如那间林间玥私房菜馆就是在她意料之外的。 “行，这事儿交给我吧，周二给你答复。” 李子峰痛快的应答了，因为他的帮忙，程晓雪的心情也轻松了很多，更有底气一些，放下了电话，程晓雪便上床午睡。 虽然经历了苏想和苏玥的小插曲，但是她的心情和计划的事情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感觉这个礼拜还是过得比较顺利。 唯一让她有些放不下的就是……林一飞。 这个周末没有接到林一飞的电话，从那一天，林一飞的爸爸和程晓雪通过电话之后，林一飞便是人间蒸发，彻底没有了音信。 别说电话，连信都没有，程晓雪本来以为周末林一飞可以找到机会给她打电话，但却没有等到。 她也不敢主动打给林一飞，林远臻上一次应该把林一飞的电话给没收了，就算她打过去很可能会自讨没趣。 这么久没有电话联系，没有听到他的声音，程晓雪觉得心里面有些想念。 这样的思念是她从前从来没有体会过的，一转头一转念可能就会想到他，连自己也控制不住，无时无刻，如影随形一般。 这，大概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吗？ 本来是想午睡，程晓雪在想到林一飞之后，却转辗反侧，有些难以入眠了，而且心里越发有一种冲动，无论如何，都要旁敲侧击的问一下他的情况才好。 一旦有了这个念头，更加抹不去，她本来就是个行动派的人，想到就要去做，尤其是在这种感情问题上，她没有想过要控制，也控制不了。 而旁敲侧击联系也是有途径的，王淑琴留了电话给程晓雪，虽然程晓雪不可以直接打电话给林一飞，但却可以联系王淑琴啊。 第四百零四章 对你的特别 五分钟之后，原本躺在床上努力午睡的程晓雪已经坐到电话机旁边，拨通了王淑琴的电话。 “喂。”电话接通之后，程晓雪莫名觉得有点紧张，嗓子有点发干，甚至大脑都有些迷糊她应该如何开口。 因为这次的动机是不纯的，虽然她也关心王淑琴的生活现状，但是通过林一飞她知道王淑琴过得挺好的，现在却是她要通过王淑琴就询问林一飞的情况。 这么久没联系王淑琴，一打电话，就是要问林一飞，程晓雪觉得有点无法开口。 更何况王淑琴没有阻止她跟林一飞，但是上一次她离开时表达的态度却也不是那么支持，所以让程晓雪问王淑琴，她觉得有点难以启齿。 “晓雪？”王淑琴第一时间分辨出了程晓雪的声音，“是不是你啊？我这老太婆没有听错吧？” “是我，我王奶奶可年轻着呢，站在街上，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程晓雪嘴甜的笑着说道，“王奶奶，你在首都那边过得好吗？” “我在这边过得怎么样，只怕林一飞那个小子什么都告诉你了吧。”王奶奶笑着说了一句，主动提起了林一飞，“虽然我人老，但是心却不老，林一飞那点小心思能逃过我的眼睛吗？” 程晓雪特别不好意思的嘿嘿的笑着，看来林一飞对王淑琴还是足够坦白，把他和程晓雪的联系都透露给了王淑琴。 就是不知道林一飞是故意透露的，还是无意间让王淑琴知道了，亦或是王淑琴仔细观察过。 “不过前几天他爸发了很大的脾气呢。”王淑琴话锋一转，声音显得沉重了一些，“把他的电话没收了，而且派人监视着他，大概就是因为你们联系的事情。” “很严重吗？”虽然知道是这样的情况，但程晓雪的心里面还是生起了更多的担心，“林一飞没有怎么样吧？” “那小子天不怕地不怕的，他爸能把他怎么样？也就是看管起来。”王淑琴说这话的时候还是比较轻松的，“让他不能和外界取得更多的联系。” “林一飞很不喜欢被人限制。”程晓雪则没有王淑琴这样的轻松，有些闷闷的说道，“这对他来说就是最大的惩罚了。” 林一飞一直没有和她联系，这看管怕是比监视还严格吧。 “有时候远臻这孩子倔起来，就连我和老头子发话，都是没有用的。”王淑琴跟着叹了一口气，“我本来说让孩子自由发展，但是他不同意，他有他的规划和一套道理。” “谢谢王奶奶。”程晓雪轻声说道，听这话，王淑琴已经为她和林一飞的事情说过话了，至少是为了林一飞的自由找林远臻交谈过。 “你和一飞到底是怎么回事？”王淑琴还是忍不住问出口，“本来吧，还说我们这些老家伙们不要管你们，但现在既然远臻插手了，多少我还是要过问一下的，以免林一飞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 王淑琴既很了解林远臻，也非常了解林一飞，她明白如果采取对林一飞极度压制的手段，只怕会引起林一飞的疯狂反弹。 所以王淑琴现在想要了解情况了，至少知道林一飞和程晓雪进展到了什么地步，她才好有应对的方法。 “其实你们都想多了，我和林一飞真的只是通电话和通信，平时就闲聊一下，也没有说别的事情，更不可能谈情说爱风花雪夜。”程晓雪直接明了的回答了王淑琴真正想问的。 “真的没有确定关系吗？”王淑琴却不太信任似的。 “王奶奶在，你面前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程晓雪是更加坦诚了，“实际中，我和林一飞只是保持了这样的联系。至于感情上，林一飞对我是什么样的情感我不清楚，但是我承认，我对林一飞有好感。” 王淑琴在那头没说话，只听到她的呼吸声有些重。 “但这种好感也不至于让我丧失理智，非要和他长厢厮守之类的，我只是觉得顺其自然就好。”程晓雪很中肯的说道，“我肯定不希望有人阻拦我跟他的友好发展，我是自由的个体，林一飞也是，所以林叔叔的干涉让我觉得无法接受。” 也许是因为程晓雪这一番话有些生硬，王淑琴在那头很久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思考。 这样的沉默让程晓雪有些懊恼自己刚才说话太过冲动，可是如果她都不告诉王淑琴，她真的不知道她和林一飞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 就此被彻底打压吗？再也不用联系了吗？连这样照顾她的王淑琴，也是持一个反对的态度吗？ 一想到这样的可能性，她和林一飞再也没有交集，再也不能说话吵闹，程晓雪就觉得难受得很，也接受不了这个可能性。 在程晓雪看来，也许她和林一飞没有到情深意重非彼此不可，但却因为这样的压制，而特别想要冲破，特别想要放手一搏。 大概这便是人的叛逆心和逆反心。 “我是很支持你这样的自由开放的观点的，我自己便是这样的人，晓雪，你不用担心，我并没有要阻拦。”王淑琴轻声说道，“只是利害关系，我想让你知道清楚。” “林老爷子也有提点过，我知道林叔叔对于某些观点是看得非常重要。”程晓雪放缓了自己的语调，“可是现在就这样做，真的让我觉得很莫名，因为我和林一飞还没有怎么样……” “现在是没有，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如果继续发展下去你们俩彼此喜欢的概率在百分之八十以上。”王淑琴理智的说道，“也许会成为朋友，可就算是如此，对林远臻来说也是对他儿子未来的威胁。” 她又不是什么定时炸弹，也不是什么狐媚妖魔，为什么林远臻会这样的防备！ “也许你不太能理解，但是一直在林一飞身边的人都清楚他对你是有多特别。”王淑琴补充说道，“连我都以为你们俩已经在一起了，要知道他竟然从他爷爷这里要了不少珍贵的人参拿去寄给你，这些都被她爸爸发现了。” 第四百零五章 你是喜欢他的 林一飞啊……这家伙明明知道自己的爸爸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还做这些事，才会引起林远臻如此的警惕啊。 程晓雪此时的感情是很复杂的，一边为林一飞对自己的热情而觉得开心窃喜，而另一方面却因为面临的现状感到纠结和为难。 “晓雪，你和一飞在一起，我是没有任何意见的，只要你们两情相悦。但是我很担心家里面的那些，唉……”王淑琴欲言又止。 程晓雪其实很明白，王淑琴离家出走，而在外面漂泊这么久都不肯回去，直到最近发生了生命攸关的事情，又有林一飞这个孙子的诱惑，最后是林老爷子亲自出面才将她请回去。 她在回去之前也说过，她不想面对林家的那些事情。 大家族的复杂，各自的算计竞争，还有利益关系错综复杂，林一飞作为林老爷子最疼爱的孙子，作为林远臻的独子，身份是很重要的。 程晓雪如果要和林一飞好，不仅是林一飞父母的阻拦，就算他们不阻拦了，她未来肯定也是要面对这些王淑琴都懒得面对打理的事情。 王淑琴从小就是大家闺秀出身，家世不弱和林老爷子配得起，在林家是有存在感和威严感的。 而程晓雪现在的出生和情况…… “年轻人的想法，我曾经也很清楚，我在婚嫁的年龄也生出过要不要和当时心仪的那个穷困少年郎私奔。”王淑琴说道，“但那个少年接受了我家的财产，选择了认命，就疏远了我。” 这样隐私的事情，王淑琴都告诉了程晓雪，就如她所说，她不是一定要阻止她，而是要让她了解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和可变性。 “未来还很长，有那么多的不确定，我希望你和一飞都能够有幸福的人生。”王淑琴轻声说道，“晓雪，顺其自然的发展是一回事，但是这种顺其自然可能会带来很多意外麻烦的时候，你是否应该规避？” “可是我不愿意。”程晓雪脱口而出。 “很好，所以你要的不是顺其自然的发展。”王淑琴说得那么确定，“你对他也不仅是好感，你想和他在一起，只是碍于距离、年龄、各种差距，没有戳破这层纸而已，但已经和林远臻最担心的事情是一样的了。” 程晓雪没有办法否认这种想法，是啊，如果不是那么在意的顺其自然，在遇到这种麻烦的时候，她肯定会选择回避了，趋利避害是人的本性。 为什么即便是这样的情况，她还要打这个电话给王淑琴，还想着要和林一飞联系呢？就是因为她想要和林一飞在一起。 她低估了林一飞在她心中的位置，也低估了她和林一飞之间的联系所代表的意义。 他们俩自欺欺人的说着，嗯，我们只是通个信、通个电话，可是在旁的明眼人看来，分明已经是另外一种倾向和约定了。 “王奶奶你是在劝我，不要再继续了吗？”程晓雪终于问出这句话。 “因为你认为一切都是可变的，我和林一飞的年龄都还太小，很多未来我们掌控不了，也预计不了，现在盲目在一起对我造成的伤害会是最大，对林一飞也会产生很大的影响，怕他走上不属于他应该走的路。对吗？” “是的。”王淑琴承认，却补充上了一句很关键的，“但只要你和他都愿意去做这一次的尝试，我还是会帮你们，包括替你们联系，包括尽力去说服他的爸妈。” 最后这句话让程晓雪热泪盈眶，不是因为她和林一飞有了什么希望，而是因为王淑琴对他们无条件的帮助。 明知道是这么不可能这么麻烦的事，她却愿意被牵涉其中。 “谢谢。”除了这两个字，程晓雪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晓雪，我说过，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就跟我的亲孙女儿是一样，我所说的话也许有不好听的，你听着不如意的，但一定是为了你好。”王淑琴在电话那头的声音很轻缓，“你要坚持的事情，他本身没有错，我就会支持。” “王奶奶，我想好好想一想。”程晓雪不得不承认她现在的心情非常低落，而且脑子里面的念头乱七八糟，“想一想我到底是应该回避，还是该继续。” “好。”王淑琴没有再多说其他的了。 该说的她已经说完了，好听的难听的他都讲在了前头，剩下的是程晓雪自己去作出选择。 “你在那边还习惯吗？我很想你。”程晓雪现在的情绪有些伤感，“我怕在那边会有人让你不顺心。” “不会的。”王淑琴安抚着程晓雪，“这么多年修身养性，我是知道该怎么应对这些人的，从前我就是太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而现在我只关心我关心的。” “那就好。” “还有啊，听说你在那边的麻烦不少，一飞还让我要叮嘱你，千万不要去惹麻烦，他现在腾不出时间来解决这些事。”王淑琴说道，“晓雪，我知道你有独立解决事情的能力，只是这是林一飞想带给你的话。” “你让他好好听话，不要做冒失的事情，这一点之前我就告诉过他，他好像接受了，所以王奶奶也不用太过担心。”程晓雪明白王淑琴刚才话中的意思，便提出了这一点让她放心。 “难怪这一次他还算比较听话，没有又吵又闹。” “还有一些事情，我想请王奶奶帮我确定一下。”程晓雪又说道。 “你说。” “我想知道林一飞对我到底是什么想法？”程晓雪看着窗外，窗外的树上有鸟儿在枝头，“他是否只是将我当做朋友，或者只是有一些懵懂的情绪，还是已经明确了自己的情感。” 在王淑琴的领导和言词之下，程晓雪明白了自己的想法，但是她也不能一厢情愿啊，多少要弄清楚林一飞的想法是什么。 “晓雪，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会把我对你说的都告诉林一飞，看看他的选择又是什么。”王淑琴说道，又笑了起来，“这把年纪了，没想到还做了一次传话筒。” 第四百零六章 校风整顿 “麻烦王奶奶。”程晓雪颇有些不好意思。 “不麻烦，为你们俩的事，我是愿意努力的，而且我现在也是闲着嘛，能有这些事情让我操心，我倒觉得充实一些。”王淑琴还是笑着说。 “有林老爷子陪着王奶奶，想来也不会太无聊。”程晓雪说笑着，“林一飞说了你们俩的相处，林老爷子可宠你呢。” “别说我，你的奶茶店呢？”不再说关于林一飞，王淑琴将话题转向了程晓雪的其他事业，“还有你的学习情况，同学们的情况？” “学业比较繁重，不过好在高中和初中并不是承接的那么紧密，所以虽然初中落下了一些，但现在好好听课，能够跟得上课程。”程晓雪调整着心情，让自己的语气也尽量愉快一些。 “同学们挺好相处的，一开始稍微有些冷漠，但现在熟悉起来之后，大家都多了很多信任，肯定也会有那些麻烦的人，这是人生在世上都会经历的……”对于这部分程晓雪一笔带过，更没有具体什么廖梦溪和方晓。 “奶茶店的生意可好可好了，简直超过我的想象，而且我们研发了不少新口味，我妈他们也掌握了流程，比以前熟练了。” 程晓雪嘀嘀咕咕的说着，把奶茶店预备要扩店，她还要在国庆节的时候去沿海城市做考察的在这些事情，全部都告诉了王淑琴。 大多数都是好消息，王淑琴听着，渐渐的也变得愉快开朗了很多。 “去了g省，记得要吃早茶，那里的早茶还挺有意思的，你还可以了解一下那边的服装市场，那可是最接近时尚前沿的地方。”王淑琴对g省还是比较了解的，介绍着。 两人最后在愉快的讨论中挂掉了电话，虽然中间部分程晓雪觉得很揪心，也很挂念，但在说完之后，最后还是心情开朗了。 她是要好好想想她和林一飞的关系，想想她现在为止的感情已经到了什么程度，是否非他不可，但她也要确认林一飞的想法是什么。 其实，程晓雪能够想到在这个十六七岁的年纪，对于感情的执着，林一飞肯定不会说要放弃，而她程晓雪也绝不是会轻易放弃的人。 人生就是一场赌博，就是一场概率性地挑战，她就算是和别人在一起也有不确定，而她现在和林一飞有了这样的感情，她为什么要因为不确定就放弃呢？ 是的，她喜欢林一飞，她思念他，她想要见他，甚至想要跟他在一起。 这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情，也不是什么丑事脏事，她和林一飞光明正大，堂堂正正，更没有因为这样的情感而影响到彼此的学习生活。 所以，为什么不可以承认，为什么因为别人的压制就要克制和压抑正当的情感？ 这世界原本就不是那么公平呐，能够在公平尊重自己的情况下，程晓雪无论如何都要努力，除非说要放弃的是林一飞。 心里头有了这些念头，拿定主意，程晓雪觉得精神抖擞，也没有再去床上躺着午睡，更没有伤春悲秋继续纠结，反而是投身到了学习中。 也许她的家世和出身不好，那她自身就要足够优秀，她知道未来的林一飞也是那样的优秀，她要跟上他的步伐。 好好学习，考上首都的大学，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不理会别人的诟病，赚钱，扩大生意，独立自主，能够养好自己。 …… 周一，又是一周开学日，程晓雪回到了育英中学，这仿佛是平常无比的上学的一天，但今天对育英中学的学生来说是检查着装发型的一天。 育英中学学生会和纪检小组联合组成的一个队伍，在升旗仪式的时候，对全校同学进行了检查。 他们高一一班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其他班或多或少的查出了问题，人数还不少，好一点的班两个三个，差一点的班十个二十个也是有的。 这样大的一个违反着装纪律的基数，还是让雷厉风行的刘文涛为难了。 本来应该是发现这样的人，在周一的时候就要进行处罚，而且是从严处理，但考虑到这么多的人数，刘文涛采取了其他的法子。 首先，这些没有按照规定着装和整理头发的人被记过一次，其次，她直接喊来了一支理发师的队伍，当场就对头发乱七八糟的同学，进行发型的处理。 有那么一两个学生的头发颜色特别出挑的，什么绿的，蓝的，紫的，愣是被刘文涛责令剪成了光头。 本来有的刺头是想要反抗的，可是一想到孙强和周恺的下场，就没有人敢正面和刘文涛刚，动口都没有勇气，更别提动手了。 孙强在拘留当中，而周恺则是被劝退了。 听说周恺回家之后被狠狠的毒打了一顿，好像被家里的人扫地出门，周恺不是原生家庭，他爸妈离婚之后，他跟着他爸，而他爸娶了一个继母。 继母生了两个弟弟，周恺对于整个家庭来说是多余的，犯下了这么麻烦的事情，他父亲是直接把他撵出家，让他去工地工作。 听说周恺没有按照父亲的安排去下苦力，而是混迹于豹子他们一伙，准备专门做小混混，砸场子收保护费，当打手混日子。 由于有孙强和周恺这样的前车之鉴，被修正的学生心里极为不服，把刘文涛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遍了，但在行动上还是只能被按在了理发椅上。 一时之间，育英中学几乎随处可见光头学生在各处躲着抽烟。 是的，现在是躲着抽，以前是光明正大的拿着烟在校园里面走动，但现在因为刘文涛，他们要顾忌多了，至少知道抽烟是不被允许的行为，需要躲避起来。 想象中，因为刘文涛的大力压制，很多人必然会出现反扑，但实际上并没有这样的情况，育英中学的校风似乎是得到了一个质的飞跃和提升。 逃课的人变少了，因为按照刘文涛的规定，你既然要逃课，那逃掉一定课时的时候，你就可以直接退学。 第四百零七章 还是没改变啊 着装打扮变整齐了，因为根据刘文涛的要求，不按照学生打扮的肯定是不想当学生，你就可以直接退学。 打架惹事的，都到校外去了，因为刘文涛明确学校是学习的地方，非要在学校打架，你就可以直接退学。 纪检小组的队伍是在扩大的，最开始担心观望的人，看着刘文涛的强势，纷纷加入，一时之间好像整个育英中学都有了刘文涛的人，能够观测到同学们所有的行踪。 当然作为纪检小组的组长，方晓的权力越来越大，她现在几乎是一下课就离开了教室，有的课甚至根本就不到教室，全身心投入在她的纪检工作当中。 本来有科任老师还要招呼一下方晓，但陆煊采取了放任自流的方式。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陆煊找方晓认真谈过话，但方晓说了她要以育英中学的事情为重，她身上的担子很重，让陆煊理解她，陆煊也不好说什么。 甚至陆煊悄悄告诉了程晓雪，方晓有意在一个学期结束之后，加入育英中学的尖子班。 原本育英中学没有尖子班一说，但据说根据刘文涛的计划，在校风整顿告一段落之后，她将会给每个年级组织一个尖子班出来，突击学习，带领同学们都学习。 刘文涛果然是深谋远虑思考得很周全，有那么多的宏图大业要实现。 程晓雪一方面衷心希望刘文涛能够实现她所计划的事情，真正把育英中学变成一个好的学校，另一方面却时不时的想起上一世的种种。 她只是到了这个学校来，还没有对育英中学做什么实质性的改变，更没有对刘文涛、对育英中学的人造成什么影响，她不认为上一世的结局已经改变。 她相信这些事情，上一世的刘文涛也是做过的，但结果是更加惨烈。 不过对于高一一班，程晓雪的想法是更加乐观一点，因为她当上了这个班的班长，她猜测上一次当班长的应该是方晓。 方晓的班长，可以想象她只是为了自己的虚荣和权威，一班同学们没有凝聚力，也许陆煊也没有任何改变，继续对同学们保持一个不管的态度。 这一世，她是班长，改变了这么多，肯定会不一样的。 这两天的校风整顿，让纪检小组的同学们都非常忙，方晓几乎除了语数外等课程要上，其他的课包括生物化学的都直接翘掉了。 不叫翘课，而是以检查为由。 程晓雪不知道刘文涛是否允许方晓有这样的翘课行为，还是方晓自己给了刘文涛什么保证。 不管怎么说，育英中学看似波涛汹涌，但是没有人去掀起大风大浪，一切都在刘文涛的掌控之中。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程晓雪又没有了辩论赛的压力，奶茶店也不需要太过操心，她是更加努力的学习，补足自己上一世落下的课程。 关于奶茶店的情况，据说夏琳琳的父母和徐芳找到了一处不错的地方，说周末的时候，可以等所有人到齐了都去看看。 周三晚上，程晓雪放学就回到奶茶店，一边做作业一边看着这里的情况，这几天，她都是来奶茶店做作业的。 奶茶的声生意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并没有疲软，不过随着时不时的降温降雨，有不少学生开始要常温的奶茶，甚至是加热的。 程晓雪想着，要不要顺势推出几种热饮品？ 就在她拿出这个想法和刚刚做完作业的夏琳琳商议的时候，却发现门口来了两个男人，鬼鬼祟祟。 那两人在旁边兜圈子观望了好一阵之后，其中一个走上前来说要买奶茶。 这种三十多岁的男人来买奶茶，在他们的奶茶店是比较少见的，奶茶的生意都是学生和女顾客居多。 而且这个男人拿到菜单之后，并没有立刻点餐，而是反反复复的看了很多遍，还询问每一种的特色和口味，整个价目表上的，都问了个遍。 好不容易纠结点了餐，他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又拿过了多备份的菜单，还拿出了笔和纸，就这么开始抄写着菜单上的内容。 “那个人！我去说说他！”夏琳琳也看到了，警惕的说道。 说完之后，她走过去，没想到那个男的看到夏琳琳走过来，把纸和笔一收，拿着奶茶，以很快的速度就这么跑了出去。 “妈，刚才那个是不是就是上一次来的人？”程晓雪没有追，她只是走到了徐芳的身边询问。 “是。”徐芳只瞄了一眼，继续埋头于她的工作。 今天徐玲还没有回来，虽然夏琳琳的母亲来帮忙，但是她的速度和熟练度是没有徐玲那么快，所以徐芳是要更忙碌一些。 “是找麻烦呢？还是同行竞争？”夏琳琳出去撵了一阵，没撵到，她又回来，“他在抄写的，肯定是我们奶茶店的品目和价格。” “这很正常，说不定有的人已经抄好了，都在筹备开店呢，只不过这个被我们发现了。”程晓雪说道，再次看了看外面那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已经不见踪影。 开始她听到徐芳说的时候，以为这种鬼鬼祟祟的是苏玥等人找来的，但是现在看他们在抄写价目表，这种动作倒像是要开店与他们竞争呢。 “一个多月了，出现竞争者很正常。”徐芳对此倒也不觉得有什么。 “那出现了我们怎么办？”正要扩店、作为新店主的夏琳琳母亲，有些担忧的询问，“这样就被别人抄袭了，都没有人保护？” “我们需要尽快去注册我们的品牌，这算是一种保护了。”程晓雪说道，想了想又说道，“不用太担心，有人模仿很正常，但我们要不断的创新，保证口味和口感的质量，就不会有人可以超越。” “正好国庆去沿海那边看看，多考察学习。”夏琳琳点头赞成。 “你的成绩这样，你还想去，你好好学习！”夏琳琳的母亲立刻说了她一句，“马上就要月考了，月考成绩不好，哪也别想去。” 第四百零八章 麻烦将来 夏琳琳立刻缩回了头，坐回了桌边，而程晓雪也跟了过去，坐在她旁边，拿出练习册和课本。 是啊，月考。 晚上十点，程晓雪和徐芳一起收拾回家，才到家，便看到徐玲正在收拾东西，看来也是刚刚才回。 “回来了吗？”徐芳脱了鞋子，立刻迎了上去，“怎么样？还顺利吗？” “还好。”徐玲回过头来冲着徐芳笑了笑，“丈夫和孩子都好得很呢，我跟他们商量了关于来双乐市的事情，他们都说好，大伟说他会跟老板申请的。” 虽然说的是让人放心的话，但徐玲这一回头，程晓雪立刻觉得情况不好。 因为徐玲的神色看上去是有些憔悴的，眼神是暗淡的，更关键的是，程晓雪发现在她的脖子上有血痕，是被指甲抓出来的血痕，胳膊上有一块青了，徐芳小心的遮掩着。 “太好了，一家人都能够到双乐市来最好。”徐芳已经被徐玲报的这个好消息给吸引过去，倒没有留意到她身上的伤痕和脸色的变化。 “我刚到，这一身风尘仆仆的，我先去洗一下衣服。”徐玲知道自己状态不好，不敢和徐芳多说，怕她看出来，“晚点再和你细说。” “行，晓雪，你先去洗澡，你洗完了，你二姨就洗。”徐芳不疑有他，吩咐道。 程晓雪犹豫了片刻，既然徐玲不想让徐芳知道，那她也不好点破，两人都知道徐芳这性子，一旦担心起来，就总也走不出心里面那个怪圈，会一直纠结。 等着徐玲和程晓雪都洗完了澡，徐芳去洗的时候，程晓雪才有机会询问。 “二姨，是不是特别不顺利？”程晓雪坐在了徐玲的身边，她正坐在沙发上缝补着一件衣服。 这件衣服是徐玲经常穿还比较喜欢的，看着破的地方似乎也是被人扯坏，扯出线头了。 “就还好。”徐玲含糊。 “二姨，你知道我从小眼就尖，你不告诉我实话，我就只能找我妈来一起问你了。”程晓雪嘟着嘴，“如果你现在说，我就帮你瞒着妈。” “唉，大伟和洋洋是没事的，大伟的老板人很好，对他们比较体恤，而洋洋的入学也很顺利。但是农村那边……好像户口就是我们脖子上的一根绳子，钱金、妈要始终捏在手里面，随时都要掐死我们。” 徐玲用了一个十分精准的形容，程晓雪深以为然，而且钱金花的是真的精明，没有在嫁女儿的时候把户口也迁出去，反而都要握在手中。 好像她预测到这户口本对她们来说都十分重要，她就要拿着这个命门。 不过钱金花一开始的初衷，也许是想拿户口本多分一些集体财产吧，毕竟多一个户头，在农村集体经济分配的时候，就能多分一点。 “我有时候想我们到底是她养的女儿呢？还是养她养的畜生？”说起这句话的时候，徐玲捏紧了拳头带着愤恨，“她说，要不拿出五万块钱去买回我的户口，要不就让我把姐的户口本给偷回去。” “偷回去？”程晓雪真是忍不住就笑出来，“这是一个当妈的该说的出来的话？” “是啊，你离开农村的时间比较早，你还不知道她后来的话简直就是越来越过分。”也只有在徐芳不在的时候，徐玲才能痛快的表达她对钱金花的各种不满和怨恨，“而且她这一次竟然还直接动手抓伤人，如果不是徐村长来得及时……” “总有一天可以和她断绝关系的，反正她现在也找不到我们。”程晓雪也要起了牙齿。 她简直就能想象到那个画面，钱金花的撒泼打滚、不管不顾，非要让自己的二女儿去偷大女儿的户口簿或者是拿回钱。 她的另外两个儿子在旁边，像看好戏一样看着这场钱金花的个人秀。 “不，有一个事情，我偷偷听到了。”程晓雪话刚落音，徐玲突然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在回去的时候，听到妈跟徐金宝说，姐在市里面开了奶茶店，挣了大钱，他们过几天就要到市里面来找她。” “钱金花是怎么知道的？”程晓雪一愣，让钱金花知道他们在市里面，并且还开了店挣了钱，这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这意味着无穷无尽的麻烦，也意味着难以斩断的关系。 “我也不知道她从哪里知道的，但是好像他们连大概地址都晓得了。”徐玲重重的皱着眉头，“说是在你的学校附近，而他们知道你在市一中。” 程晓雪心下微沉，这分明就是有人故意告诉钱金花的，不然以钱金花现在在村里面的情况，她没那么大的神通能够追查到市里。 “我这些伤就是他们逼问我，非让我说出我姐在哪里。”徐玲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他们还说去了渝县，发现县城没人，还闹到了程林峰原来的单位，非让人家把你和姐交出来。” “简直是不可理喻。”程晓雪咬牙，不过现在不仅仅是对钱金花的愤怒，而更多的是在担心奶茶店会不会出状况。 “晓雪，万一妈和徐金宝他们真的找来了，我们应该怎么办？”徐玲估计更担心的也是这个问题。 “我会想办法的。”程晓雪咬了咬嘴唇，“总之他们……” “叮铃铃——”电话声音突然响。 林一飞？程晓雪现在一听到电话铃声，就觉得会是林一飞打来的，但是当她拿起电话听到那头传来的声音，却不由自主的愣了。 “社长？”程晓雪用比较冷漠的声音招呼了，“是有什么辩论社的事情吗？比赛或者训练？” 电话那头是苏想的声音，程晓雪也没有办法表现得热情，特别是在真相挑明之后。 “有事情，明天想找你商议。”苏想言简意赅，“关于我姐，还有你。” 程晓雪原本不想和苏想商量什么，可是又想到今天晚上来的鬼鬼祟祟的人，以及有可能要上门的钱金花，程晓雪觉得苏想这个提议她还是有必要接受。 第四百零九章 生不出恶意 万一苏玥也有其他动作，她好提前应对。 “好。” 听到程晓雪答应，苏想似乎是松了一口气才又说道：“八点四十，育英中学那个我们做辩论训练的地方。” “好。”程晓雪答应了这一个字之后，将电话给挂了。 “怎么了？”徐玲看到程晓雪的脸色有些凝重，便又问道。 “没事，是学校的同学的电话。”程晓雪回答，“二姨，外婆那边的事情你不要太担心，反正你帮着我妈做奶茶就行了，其他的事情我来应对。” “好。” “至于你的户口，我会让钱金花的乖乖交出来的。”程晓雪攥着拳头说道。 …… 第二天晚上放学之后，程晓雪没有立刻回家，在教室里面上自习，等待着苏想的到来。 晚上在这里上自习的走读生，除了程晓雪之外，有不少住得离育英中学比较近的，也愿意在学校复习，或者偶然也有同学没做完作业，坚持昨晚再走。 所以程晓雪多留一阵，没有人特别留意。 八点四十分，程晓雪收拾东西，准时去了上次她和苏想做辩论训练的那间小教室，进门之后发现苏想已经在里面等着她了。 这个教室门是没有锁的，平时也没有任何人会来。 “你到得挺早的。”程晓雪先开口，她看到了苏想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珠，不知道他是以怎样的速度狂奔过来。 不过他的脸色看上去十分平静，依旧是没有什么波澜起伏，果然是一座冰山。 不过这座冰山却因为内心的愧疚或者什么其他情绪，而决定到这里来和他商议关于苏玥的事情，程晓雪心底有着许多小感慨。 “跑过来的。”苏想站了起来，走到了程晓雪的面前，“不想耽搁你的时间。” 看似冷得不行，但实际上心思细腻，察言观色也好，还是洞察别人的需求和情感也好，十分敏锐，而且尽力不让别人为难。 “你要和我说关于苏玥的什么事情？”程晓雪真的不想自己对苏想产生什么好感，迅速把问题切入主题。 “我姐姐她其实……其实只是意难平，太在意自己的脸面，所以才会有极端的行为。”短短这么几天，苏想已经弄清楚了苏玥针对程晓雪和徐芳的动机了。 苏想对这件事情的关心程度，比他表现出来的要多得多。 也许在那天晚饭之后，苏想就认真去查过这些蛛丝马迹，知道了整件事情大概是怎样，也推测出了苏玥这么担心，又这样想把程晓雪和徐芳赶走的缘故。 就是不知道苏想查到苏玥和叶建国的关系没有，程晓雪想着，看苏想现在的样子，似乎应该是没有的，这个刺激，会比苏玥和程林峰的婚姻更大吧。 “不管她什么心态，她的所作所为难道我应该理解吗？”程晓雪只是轻声问道，“我不是一个心胸那么大度的人，对我来说，这很难。” “我也不是要你理解的她，她……”苏想本来还想解释，不过看了看程晓雪的脸色，索性停住了话头，“你不要误会，我来和你说我姐的事情，并不是让你们和解之类的，而是我想提醒你。” “提醒我什么？”程晓雪忍不住讥笑道，“怎么？跟你姐一样提醒我，不要惹是生非，不要抛头露面，最好像个隐形人一样过日子，或者最最最好的是和我妈一起回到农村去，永远不要出现在这里，永远不要对她苏大小姐的名声造成丝毫的影响？” 一口气儿说到这么一串，程晓雪还没有停下的意思：“是不是还要再加上几句威胁？如果我对外说出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就要怎么怎么对付我，从你的角度自然是不让我参加辩论社之类的？” “不是。”苏想似乎没有被程晓雪的这些冷嘲热讽影响，面色依然很平静，目光如水。 看到他这样淡定如水的目光，程晓雪突然有点觉得自己情绪过了，苏想从头到尾都没有表示出任何敌意。 是她在进攻他。 “我只是听到一些事情，我知道我姐想要去找你外婆家的人，来给你们的奶茶店添麻烦。”苏想没有卖关子，直接说道，“我姐和姐夫还商量了，要开奶茶店跟你竞争，已经在选择店铺位置了。” 程晓雪在这一瞬间情绪极为复杂，一方面是因为苏玥的应急机制还真是够快的，看到她和苏想有所接触，一边说着不会动手，一边却在暗地里有了这么多的动作。 这两天鬼鬼祟祟的两个男人果然是苏玥派来的，看他们的价目表，了解他们的行情。 至于昨天徐玲说钱金花已经知道他们奶茶店的位置了，程晓雪觉得很大可能也是苏玥叫程林峰告诉钱金花的。 不然，钱金花怎么会知道呢？ 而另一方面，程晓雪却被眼前的苏想拉扯着思绪，苏想竟然把这些事情告诉了她，没有完全站在维护他姐姐的立场。 再者，苏想能够知道这些事情一定是去小心打探，甚至是偷听了苏玥和程林峰的对话的。 还是那样的感觉，应该和苏想保持距离，应该对他有一种天然的抵触和反感，但是看着他的表情、想着他的所作所为，程晓雪没有办法对苏想产生什么恶意。 “谢谢。”程晓雪低下头，别过脸，苏想这个人的危险程度比苏玥还大。 “对不起。”苏想却说了这三个字。 “没有什么对不起，做了那些不好的事情的人又不是你。”程晓雪脱口而出，抬起头来，看向苏玥，“你是你，苏玥是苏玥。” 说完这句话之后，她对苏想的感觉突然有了一个极大的变化。 为什么她可以劝说苏想，告诉他，做这件事情的不是他，不需要对不起，而自己却因为苏玥的缘故，对苏想格外冷漠和疏离。 就如她自己所说，他是他苏想，苏玥是苏玥，是完全两个独立不同的人，怎么能因为另外一个人的所作所为而迁怒不相干的人呢？ 第四百一十章 你们在谈恋爱 “但是她是我姐姐。”苏想看着眼前的程晓雪，看着她秀气好看的脸庞和那双忽闪忽闪的眼睛，内心同样是错杂的情绪。 只是他习惯将所有的情绪都掩藏在心里，独自消化，不表达出来。 “以前我对你有什么冲撞的言语，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程晓雪无声的叹口气。 无论如何，眼前这个人都是苏玥的弟弟，虽然他是在有帮她，但是他绝对也不会让苏玥的根本利益受到伤害。 但凡她程晓雪要对苏玥不利，苏想豁出一切也定会护住苏玥。 “没有。”苏想轻轻摇头，“没有什么冲撞，我到希望你打我骂我，把对姐姐的怨恨，发泄到我的身上，兴许我会好受些。” “我不会这样做。” “我知道。” 简单两句对话，又是沉默，苏想想告诉程晓雪的提醒到位了，好像没有什么要说的，但两人都觉得似乎还有话没有说完。 “苏想。”程晓雪再次直视苏想的眼，喊出他的名字。 “嗯？”苏想心跳突然快了几分，也许是程晓雪的眼神太过认真，也许是她第一次这么喊他的名字，声音又是这样的好听，也许只是夜色正好，月色撩人。 “如果，苏玥要对付我，我会还击的。”程晓雪讲明自己的立场。 一句话，将苏想所有的心猿意马拉回了现实，他也看着程晓雪，点头：“我理解。” “没什么事的话就回去吧，你先走我再走，免得被同学看见不太好。”程晓雪轻声说道，“还有，其实如果你要告诉我这些事情，在电话里说也可以。” 苏想突然愣了一下，这一瞬间发愣的表情很明显，程晓雪不清楚反应力极快的苏想为什么一副好像没有理解过来的样子。 打电话说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难道是她说错了什么？ 苏想并不喜欢电话，或者在电话里面他觉得会被监听，甚至苏玥有可能发现？ 可是现在苏玥是跟程林峰住在一起的，不至于呀。 “好，以后电话说。”苏想却已经迅速的整理了表情，做出了回答。 他刚才是有一瞬间的心颤，为什么非要见面呢？为什么自己那么急切快速的跑来呢？电话里或者慢一点都没有关系的。 难道是因为……只是因为自己想见到眼前这个女孩？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苏想觉得很可怕，在他正直的三观里面，产生这样的情愫是对他定力的一种极大的挑战。 他有非常确定的人生目标和未来规划，直奔华山一条道，而他的目标和规划里面都没有谈恋爱，或者喜欢某个女孩这一内容啊？ “嗯。”程晓雪奇怪归奇怪，已经点头应答。 “那我先出去。”苏想恢复了正常冷漠平静的表情，正想开门出去，而门却突然被踹开了。 “哈哈哈哈！”一个尖锐的笑声传来，“程晓雪，你终于被我抓住了吧！你和哪个人在这里偷偷约会？！” 是方晓，进来的还有几个纪检组的成员，其中黄珊珊跟着方晓的，脸上是兴奋无比的表情。 “哎呀，是我们辩论社的社长苏想大帅哥！”黄珊珊简直是口没遮拦的说道，“程晓雪，你真是艳福不浅啊，一边勾搭着许书凡，一边又跟苏想不清不楚，还有我们的运动少年钟文斐好像也和你特别亲密！” “真是个水性杨花的人！” “啧啧啧，没想到一班的班长真的在偷偷早恋，而且还同时和这么多人保持着暧昧关系！” “虽然吧，是一中的学生，但是在我们育英中学约会，这肯定是要严肃处理的！” “交给刘书记，让刘书记给她警告，顺带再联系一中，也让一中的领导知道程晓雪是一个怎样的人！还是我们组长有先见之明，早就晓得程晓雪不是好东西。” “我马上就去请刘书记，我们刚刚开完会，她应该还没走！” 几个人进来就是一番七嘴八舌，根本就没有给程晓雪和苏想说话的机会，铁板钉钉的就给程晓雪定了罪判了刑，言之凿凿。 更关键的是，他们还牵涉到其他几个根本就不在场的人，仿佛他们开了天眼，程晓雪平时的一举一动他们全部都能看到。 随着他们这几个人的一番嚷嚷，本来安静的一楼整个走廊都听得到他们的声音，有在自习的高一一班的同学不少都过来了。 程晓雪开始就保持着沉默，任凭这些纪检小组的七嘴八舌的说着，而苏想对这些只是有点皱眉不耐烦，并没有其他表示。 “怎么回事啊？” “这不是我们班长和辩论社的苏想吗？怎么也在这里？” “难道在谈恋爱？不可能啊，不是说苏想是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吗？那些追求他，给他送蛋糕的女生，他连多看一眼都没有！” “其实这么看起来，我觉得我们班长跟苏想挺般配的耶！” “别说，还真是郎才女貌，这是强强联合呀！” 高一一班的议论和纪检小组的议论完全是两个画风，各自跑偏向了一个截然不同的方向。 纪检小组是抓住了小辫子一样那么的兴奋，一班班上同学也很兴奋，但却是因为程晓雪和苏想的登对性进行各种比较，并且还有不少祝贺的声音。 “你们别闹了，这是违纪的行为，我们学校的校规明确规定了不可以早恋，更不能在学校这种神圣的地方做这种肮脏的事情！”方晓尖锐的声音打断了其他同学的议论。 “我也不知道你的想象力为什么这么丰富。”程晓雪冷冷一笑，“你哪只眼睛看到了我们在早恋？更别提什么肮脏的事情？我们有接触到对方的肢体吗？我们有搂搂抱抱亲亲吗？我们的相距大概有一米多远，我们能做什么？” 方晓被程晓雪这一番台词说得是哑口无言，他们进门的时候就看到苏想跟程晓雪相距那么远，苏想到教室门边了，程晓雪还杵在教室正中。 “我们在做辩论训练，你们可以看看黑板上的字。”程晓雪指了指黑板，这是他们前几天做辩论训练的时候留下来，“自己看看，都看看好了！” 第四百一十一章 绝不遮掩 黑板上写的就是辩论的辩题，以及一些要点方式之类的，而字迹是苏想的。 “这、这一定是你们提前准备的！你们俩就是偷偷摸摸的在这里早恋！”方晓厉声说道。 “半夜三更的，一男一女共处在一个小房间里面，而且还要避开别人，不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还能是什么？” “原来不是谈恋爱呀，我还挺希望班长和社长有一段什么什么的。” “对对对，感觉是一段佳话！” “你们这些作为学生的，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到底要不要遵守校规？要是让刘书记听到的话，有你们的好果子吃！” “你们不要整天拿着纪检小组的权威来压制别人，不对，是借着刘书记的名头！” “这是刘书记赋予我们的权利！” 两方人几乎就要开骂了，就在这个剑拔弩张的时候，刘文涛踩着高跟鞋“蹬蹬”的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刘文涛皱着眉头看着两方的人，最后目光落到了还在教室里面的程晓雪和苏想的身上，“这间教室不是已经没有人用了吗？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刘书记，就是我跟你说的那样，程晓雪和他们学校辩论社的社长苏想在这里约会呢！”刚刚去请刘文涛的人快人快语的说道。 讲真，程晓雪真讨厌这种打小报告的，这一副嘴脸就是让人天然恶心。 “对对，我们把他们抓了个现行，正好看见他们俩人在这里！” “我们俩人在这里干什么了？就如我刚才所说，我们相隔这么几尺远，叫谈恋爱吗？”程晓雪反驳，然后把目光落在了刘文涛的身上，“我们在做辩论训练，这黑板上是我们训练的一些点，刘书记你不相信可以看一下。” 刘文涛看着黑板上的字迹，又看着整整齐齐清清白白的程晓雪和苏想两人，确实看不出他们俩之间有什么情愫。 作为当了这么多年的学校的领导人，尤其是整顿校风校纪，杜绝早恋问题，对于学生之间有什么暧昧的感情，看一个眼神就能看出来。 苏想和程晓雪之间不仅没有什么亲密的感觉，甚至有一种疏离和别扭。 “刘书记你好，我是一中高二的学生苏想，也是程晓雪辩论社的社长，我来这里是对她做一些辩论训练，因为他不能赶回市一中。”苏想很平静的，总算是开口了，“而她是我非常器重的一个好苗子，我不想她跟不上其他辩论社成员的进步。” 这种平稳的自信的具有说服力的声音，是远远超过刚才那些告状的，刘文涛有她的分辨能力，她听着苏想说的微微点头。 “还有……”苏想把目光转向了在场的同学，“如果我和程晓雪要谈恋爱，为什么要到学校来？学校外面这么广大的世界，难道容不下我们吗？再有一点，如果我苏想要谈恋爱，绝不偷偷摸摸遮遮掩掩！” 虽然是平静得带点凉意的声音，但气势十足，不容置疑，让人不得不信。 程晓雪觉得自己什么都不用说了，在场的人，别说是一直对她十分信任的一班的学生，有惊人判断力的刘文涛，就连纪检小组的成员，也觉得苏想说得没毛病。 他们两人好像真的只是在这里做辩论训练，不是在谈恋爱。 “不是，你们分明就是在偷摸着做见不得人的事情。”方晓不死心，继续对刘文涛说着，“刘书记，你不要相信他们，你要相信我。” “那你告诉我，你看见的是什么？”刘文涛把目光转向了方晓，平和的询问，“是否看见他们牵手？有没有什么亲密动作？” “我、我……”方晓说不出话来。 “我们看见了，看见他们牵手了！”黄珊珊突然喊了一句，“对，就是牵手了，你们也应该看见了吧？我们几个先进来的，这么确定他们在约会，就是看见了！” 唔，这个黄珊珊的胆子比方晓还要大，就这么睁着眼睛说瞎话。 “是、是的，是的。” “看见了，就是好像在牵手。” “大概，真的。” 好几个人都跟着黄珊珊的台词说道，一开始没有什么底气的方晓也挺起了胸膛。 “呵。”苏想冷笑了一声，这声音没有遮掩，那么明显，轻描淡写一句，“原来，纪检小组的成员，是这样的素质，难怪育英中学……” 苏想这强大的气场的，程晓雪忍不住升出了几分佩服，他确实能够压得住其他人，就算黄珊珊颠倒黑白，只怕也没有办法与苏想对抗。 而刘文涛脸色顿时不太好看，但是却不是对苏想，而是对纪检小组的成员。 “你们是我精心挑选出来的优秀学生，在我看来是思想品德很好的。”刘文涛异常严厉的说道，“撒没撒谎，我一眼就看得出来，你们看见的是什么，就是什么，敢说谎的，我会比其他同学更严厉的惩罚。” 这一番话，让好几个纪检小组的成员都悄然低下头去，不敢再附和着黄珊珊多说什么。 “董琥，你先说说，到底进门看见的是什么？”刘文涛直接点名，点了一个头埋得最低的，“说！实！话！” 刘文涛可是能够压住育英中学那么多小混混的学生，这三个字充满了压力，一双眼睛更是锋利无比，让人望而生畏。 “没，我没看见他们牵手，我进门的时候，看到这个男生要离开，女生还在教室里的，隔得很远。”董琥比比划划的说道。 “那你呢，看见的是什么？” 刘文涛又询问了下一个。 一个接一个的问下来，有了董琥这个开头，其他人都说了实话，跟董琥说的一样，再也不是黄珊珊的那句什么看见他们牵手的台词。 “那你呢？”刘文涛最后才询问黄珊珊，“你到底看到的是什么？” 黄珊珊眼中露出了害怕的神色，左右顾盼，好像期待谁能帮她回答这个问题似地，她以为三人成虎，刚刚只要他们纪检小组统一口径，刘文涛肯定会相信他们。 第四百一十二章 狗咬狗 “我、我……”黄珊珊一边说着，一边往后小步退着。 她没料到苏想的气势，也低估了刘文涛的眼神和判断力，更是不清楚刘文涛对程晓雪的信任和期待，可是她不想面对刘文涛的质问。 她是第一个说看见程晓雪和苏想牵手的，而现在所有人都说没有看见了，她要怎么解释她的话呢？说她看错了，还是—— “是方晓叫我这么说。”黄珊珊这甩锅的功夫是一流的，找到了她认为绝佳的说辞，“是她一直想对付程晓雪，一直想方设法要抓她的小辫子。” 刘文涛挑了挑眉，估计她没有想到方晓和程晓雪有这样的恩怨过节。 “我没有。”方晓立刻大声说道，“我没有叫你这么做，是你自己不喜欢程晓雪，说什么班干部的竞选也好，还是组长也好，没有安排到你。” “是你想当班长，结果程晓雪更得人心，你没当得上，所以你一直耿耿于怀，怀恨在心！”黄珊珊的嗓门比方晓更大，“你一直暗地里就想着要对付她，包括今天你说她好像没有按时放学，有什么猫腻，所以你就带着我们的人故意来抓她。” “那是因为我上次就看到她跟苏想出现在我们学校，我怀疑她早恋，我这么做是维护学校校风！”方晓反驳，“而且我现在是学生会的干部，兼任纪检小组的组长，我对程晓雪没有什么记恨的心，明明是你一直记恨。” “我又不想当班长，我有什么好记恨的！” “我怎么知道你怎么想的，反正你就不喜欢程晓雪和班班的同学关系好，你觉得你才应该是那朵交际花。” “才不是，方晓你可别忘了，你当上了学生会干部的第一天就想去找程晓雪示威，我还帮你说话，而现在你却不承认自己的责任。” “我没有叫你那样说，故意诬陷别人，是你自己睁着眼睛说瞎话！”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争吵了起来，好一副狗咬狗的画面，程晓雪好整以暇的看着，刘文涛听着她们的争吵，眉头是越皱越紧。 “够了。”刘文涛厉声说道。 两个人同时都停住了争执，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黄珊珊害怕的低下头，而方晓则是委屈的看着刘文涛。 单就这件事情来说，第一个想要颠倒黑白的确实是黄珊珊，而方晓在黄珊珊说出那些话之后，只是没有反驳，但却也没有跟着别的人应和。 刘文涛看着方晓，又看了看黄珊珊，最后目光在程晓雪和苏想的身上扫过，做出了决定。 “黄珊珊暂时不要任纪检小组的成员了。”刘文涛轻描淡写的说道，“至于程晓雪，你和这位男同学，以后也不要在这么引人联想的地方，做什么辩论训练。” “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程晓雪利落的回答。 “都回去吧。”刘文涛有些疲惫的挥了挥手，白天她要处理学校的事情已经够麻烦的了，晚上还要解决这些小矛盾，“方晓跟我回办公室，我有话要再跟你谈一下。” 程晓雪很理解刘文涛，也许刘文涛意识到黄珊珊说的一些话可能是真的，方晓对她程晓雪确实存在着嫉恨的心，但是现在方晓又确实做了一个合格的纪检小组组长应该尽到的职责。 试想一下，谁能够连课都不上了，去完成纪检小组的任务啊，也就只有方晓了，她肯定还得跟刘文涛保证，她不会落下成绩。 方晓的成绩算是不错的，就算是吃老本，一时半会她的成绩也不至于太差，而且听说晚上她还是比较努力的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 刘文涛现阶段非常需要方晓这样的人，即便知道她有这些小瑕疵，也只会稍微敲打警告，但不会像对黄珊珊那样直接任免。 “是。”方晓跟着刘文涛走了。 黄珊珊虽然平时一向脸皮厚，但此时被当众剥去了她引以为豪的纪检小组成员的位置，她觉得难受极了，杵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平时耀武扬威，嘴巴又坏，班上也没有同学愿意安慰她，都是跟程晓雪和苏想说笑两句，回到教室继续上自习。 “走吧。”苏想招呼了程晓雪。 两人走出了育英中学大门，很自然的习惯，苏想就要送程晓雪回家，而程晓雪这一次没有拒绝，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 看着苏想的背影，程晓雪在斟酌着，是否应该对苏想说点什么。 “今天还是给你造成麻烦了。”苏想却先说话，声音很轻，“好在你们这位刘书记明辨是非，没有为难，换做是刘福财的话……” “刘书记正在整顿育英中学的校风，力度很大，充满决心，是一个很有能力的学校领导，我很佩服她。”由此打开了话头，程晓雪用平缓的声音说道，“希望育英中学能够真的变好。” “嗯，便好了，高一一班的同学的处境也会更好一些。”苏想点头，却突然说道，“我……依旧感觉有很多地方对不起你。” “你别这么说了，说得好像你是什么负心汉，对我做了极不负责任的事情。”程晓雪朝苏想露出一个笑容，“难为你这一次跑一趟了。” 也许两个人的心境都比较复杂吧，简单两句话之后，又没有再说话，还是一前一后的走着，相距还是一米左右，不过这一次，苏想落在了后面半步。 在旁人看来，也许两人都是各自回家并不认识吧。 这样挺好的，原本就没有办法成为特别亲密的朋友，或者有更进一步的关系，又何必拉很近呢。 正在走着，心里想事情的程晓雪突然听到旁边传来了摩托车尖锐刺耳的声音。 她下意识侧过脸去，看到一辆摩托车朝她呼啸而来，那气势分分钟就要撞到她的身上了，这可不是什么意外擦挂，而是就是要撞飞她的即视感。 人猛然处于险境之际，有那么一瞬间的大脑空白，而此时，程晓雪就呆立在原地。 第四百一十三章 果然来了 不过程晓雪身后的苏想反应很快，伸手一把拉住了她，把她使劲拽了过来。 摩托车擦着程晓雪的手过了，而苏想把程晓雪搂在了怀里，堪堪避过了摩托车的正面冲击，总算是化险为夷。 程晓雪惊魂未定，吓得话都说不出来，她盯着那辆摩托车，摩托车却已经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并且把车尾摆了过来，面朝着程晓雪。 摩托车上的骑手很痛快的把安全帽摘了下来，是一个陌生的男人，他居然很得意的冲着程晓雪笑，笑得那叫一个毛骨悚然。 就是故意的，这人是谁？真的是要她的命吗？ “程晓雪。”与此同时，背后一个声音响起。 程晓雪认得这个声音，简直是阴魂不散，而她也迅速在平定自己的内心，脑中转过了念头，把前面的摩托车骑手和后面这个声音的主人连了起来。 “什么事儿？”程晓雪转过头看着站在后面的皮东，语气已经恢复了平常，大脑也开始正常，甚至是加速运作。 皮东的左右护法石头跟浩子也在，他们两人好像也没有上学了，冉兰姐妹这一次没在一起，而是换上了另外几个男的，年纪小的十四五，大的二十来岁了，都跟在皮东身后。 而其中一个男生，程晓雪一眼就认了出来，是育英中学高三年级的罗冲，上一次在皮东的授意下，来找过她的麻烦。 程晓雪努力让自己的心平静了下来，面对这些人这些事儿，她不能够再像刚才那样被吓傻了。 对方就是要他她被惊吓，被恐吓，就是要她服从他们。 她偏不！ 她拉开了苏想抓着她的手，离开了他非常有安全感的坚实怀抱，低声说了一句：“你先走吧，这是我的私事，你不要卷入这些事情。” 苏想没有说任何话，但是也没有动，依旧站在程晓雪的身侧。 呼，程晓雪明白，按照苏想的性子是不会离开的，可是她不想接受更多苏想的好处，他接受苏想的帮助一分，就意味着她对苏玥的底气少一分。 刚才虽然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但是分明是苏想救了她。 也许那辆摩托车要不了她的命，按照刚才那个速度，把她撞成重伤也是绰绰有余的。 如果不是苏想及时拉开她…… “听说你觉得你要我亲自出马才舒服？”面前皮东的声音拉回了程晓雪的思绪，她看着他。 虽然夜色很浓，不过旁边的路灯还是能隐约照得出皮东暗淡的脸颊，他看上去不再像一个学生了，脸上似乎又多了一道疤，整个人的戾气很重，穿着打扮更是贴近社会人士。 原本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却根本没有半点少年该有的朝气蓬勃。 “我是很好奇，你究竟要找我干什么？我既没欠你钱，也没欠你情，我真疑惑，你对我这么死缠烂打的，到底是出于什么？”程晓雪声音平稳。 “啧啧，东哥，我跟你说，我就欣赏程晓雪这点胆量，刚刚都差点被撞死了，这会儿站得稳稳的，说话还这么平静。”浩子抢在前头，插嘴说道，“石头，你从哪里想到这个主意的，不行啊！” “廖梦溪说的，撞不死她也可以吓死他。”石头回答。 廖梦溪和石头已经是这样的关系了吗？程晓雪听到这句话是真心惊讶。 廖梦溪不是被皮东的人给那什么了吗？她对皮东等人不应该恨之入骨避之千里吗？现在反而和石头有了什么奇妙的联系。 廖梦溪在学校依旧是女神一般的存在啊，品学兼优的千金小姐，高情商高智商，笑容可人，老师同学们都喜欢的班长。 当然了，程晓雪对于廖梦溪想要找人来，吓死她撞死她之类的，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这就是廖梦溪会做出来的事情。 “看来廖梦溪这个主意不行啊，她不够了解程晓雪的胆量。”浩子摇着头不满意，“话说你和廖梦溪……” “闭嘴。”皮东打断了话包子浩子，目光依旧落在程晓雪的身上，“对你有什么目的？我已经说过了，很简单，帮我对付林一飞。” “哈哈哈。”程晓雪笑起来，“我何德何能啊？” “你去主动联系他，找他，他对你挺好的，也挺在意你的，我相信只要你主动的话会有机会。”皮东说道，脸上一丝一毫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你真是太看得起我了，我在双乐市，林一飞在首都，相隔千里之远，我没这个本事找他。”程晓雪回答。 “我相信你的本事，你是我最好的突破口，我也不怕跟你明说，林一飞是我这一辈子一定要对付、除掉的人，为此我会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不择手段。”皮东恶狠狠的说道，“我知道你和王淑琴的关系，你在林一飞的眼中一定会特别，程晓雪你不要逼我，这是我最后一次好言好语的跟你说，下一次这辆摩托车也许不会撞到你，但是指不定会撞到你的家人身上。” 程晓雪捏紧的拳头，她可以防备可以无所畏惧，但是危及到她的家人…… “我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半个月之后我会再找你，我希望那时候你已经和林一飞取得了联系。”皮东很淡定的说道，“我需要掌握林一飞的所有行踪和发展，还有我要了解他的家里面的人的各种资料。” 看来皮东是打算干票大的，他很清楚林家的实力，他做了很多功课。 “我不需要马上就得到全面的，可以细水长流。”皮东说道，“程晓雪，不管你愿意也好，还是不愿意也好，你都得为我办事。” “给我们东哥办事是你的荣幸！”浩子叫嚷着。 “程晓雪你在嚣张啊，看看你有多厉害！”罗冲特别得意的喊道，上次他被程晓雪杀够了威风，在学校都抬不起头来了。 “时间到了我自然会去找你，你家的奶茶店奶茶也挺不错的。”皮东慢慢的说道，“我们走。” “东哥，就这么走了吗？”罗冲其实是不满意的，“不对付一下她？给她点颜色瞧瞧？” 第四百一十四章 及时雨 “瞧什么瞧啊，没有看到她身边那个护花使者一副虎视眈眈的样子？”浩子说道，“我们东哥说了，打架是野蛮人做的事儿，我们这些干大事的，是要用脑子的……” 那一伙人的声音渐渐飘远，程晓雪站在原地做了深呼吸，然后侧过脸来看着苏想。 “不好意思。”程晓雪轻声说道，“我麻烦有点多，感觉是个招人厌的体质，什么人都想踩我一下，对付我一下，再不济也是要利用我。” 今天本来苏想是在提醒她，苏玥是要想办法对付她，又让他见识了黄珊珊和方晓对她的特别针对，以及刚刚遇到了皮东的威胁。 “你的私事我不好过问，但是有问题你可以找我。”苏想只是如此说道，“我看那些人像是社会青年，如果他们有过激的行为可以报警。” “报警？”程晓雪摇了头，“警察不可能永远待在我身边，待在我的家人身边，不可能帮我们看守奶茶店，所以这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那你……”苏想有些担心的问题。 “没事，这些威胁习惯了，我回头在想应该怎么处理。”程晓雪只是一笔带过，“刚刚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的话，只怕摩托车……” “应该的。” “我到家了。”没说上几句话，两人就到了程晓雪的家楼下，“我没事的，你回去吧，无论如何谢谢你，但我申明对苏玥的立场是不会变的，即便你救了我。” 苏想只点了头，然后目送程晓雪上楼去了，直到她的背影消失不见，他才轻轻叹口气，神色有些暗淡的离开。 越是了解，越是想要靠近，却越是发现根本没有办法化解。 他很担心，担心以后事情会变得更加极端，他知道自己姐姐的性格，看似温柔，实则要强到极致，从不认输，也不许自己比别人差，不许自己有瑕疵。 她对程晓雪母女只怕是……苏想不敢想，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会怎样。 …… 这头，程晓雪回到了家里，先放下了其他事情，把该写的作业写了。 皮东的事情暂时还有一段时间，她没有立刻去思考这个问题，而且和皮东之间应该是个长期战，他身在暗处，现在做事也十分小心，想要对付他，确实麻烦。 不过，眼下最紧要的是苏玥的问题。 苏想特地来提醒，说明苏玥已经开始行动，他们的奶茶店面临着扩店，如果中间出了什么岔子，真是不好处理。 特别是钱金花等泼皮无奈上门闹事，肯定会阻碍到奶茶店的生意，就连徐芳和他的名誉也会受到影响。 至于苏玥想要开奶茶店跟他们竞争，这一点程晓雪倒也还没有十分担心，毕竟奶茶店的生意红火之后，眼红的人肯定很多，模仿者会争相出现。 苏玥要模仿他们的奶茶，也只是其中之一而已，面对竞争，是程晓雪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 如何应对钱金花，才是程晓雪最为头疼的事情。 不过这个头痛的问题在程晓雪洗完澡之后，倒是解决了一部分，让她有了想法和应对的主意，因为她接到了李子峰打来的电话。 李子峰已经把程林峰的资产情况调查清楚了，比程晓雪预计的要详细多了。 而且程林峰的产业也是超过她的想象的，就算是上一世，她也只知道程林峰在和徐芳离婚的时候有三间布店，却没想到此时的程林峰身价已经翻了番儿。 布店已经不是他现在的主要生意，他把最大的精力投入在了服装店，现在开了两家，统一的名称，统一的装修风格，统一的服装，看样子是要打造一个连锁。 这两家服装店的生意还是不错，越来越多的年轻女孩喜欢去那里买衣服，提起来也算是有口碑的了，程晓雪想象应该是苏玥有把关操作。 苏玥的眼光和衣品，确实是更胜人一筹。 不仅有这么两家店面已经开了，还买下了两处店铺，暂时没有自己用，而是租赁的出去。 至于这些店铺的地址，李子峰都全部告诉了程晓雪。 程晓雪千恩万谢，不过李子峰却说这都是他应该做的，又提到何年晨手中的事情，说是要稍微缓解一些了，便约了周末出来品茶聊股票。 程晓雪当然是一口应答。 放下电话之后，程晓雪对于如何应对钱金花，已经有了计较，先是和徐玲商议之后，才跟刚已经洗好澡的徐芳提起了这件事情。 “姐，这次我回去，我不知道妈从哪里晓得了我们奶茶店的地址，妈说她要来。”按照和程晓雪商量好的，徐玲提起了这件事情，“我怕他们要来闹事。” 一听到钱金花，原本表情轻松的徐芳整个表情都皱成了一团，脸色格外的凝重。 “其实我心里面想过有这么一天，没想到这么快。”虽然表情凝重，但是徐芳显得不是很意外，似乎是早有心理准备，“晓雪，不要担心，你好好上学，我会解决的。” 程晓雪很高兴徐芳有这样的勇气，这样一份沉稳，但是她还是要询问清楚。 “妈，你打算怎么解决？”程晓雪问道。 “直接上法院，和她断绝母女关系。”徐芳咬着牙说出这句话，虽然说这话的时候她很坚定，但是看得出眼神中也带着很多难受的情绪。 如果不是逼于无奈，谁愿意选择和自己的亲人断绝关系呢？钱金花实在是欺人太甚，而且徐芳应该也充分认识到钱金花没有将她和徐玲当成女儿。 有这样的决断，除了最近几个月的经历，还有徐玲在耳边吹耳旁风。 程晓雪晓得徐玲一直很厌烦钱金花，一直都是反抗，唯有徐芳对钱金花是忍让的。 “这件事情我已经询问过许大哥，他说他可以帮我。”徐芳早有准备，她努力露出一个微笑，“晓雪，我现在分得清是非，我也不会再让别人欺负我，我不争气的让人欺负了，也就是你会被人欺负，我要保护你。” 第四百一十五章 祸水东引 为母则刚，程晓雪心中感动不已。 “断绝母女关系的话，也拉上我一起。”徐玲一听这个主意，顿时眼神就是一亮，“我早就想和他们脱离关系，蛀虫吸血鬼，就知道压榨我跟你。” “断绝关系的事情并不能一劳永逸。”程晓雪虽然很佩服两人的勇气，但是却摇摇头，“且不说外婆是否愿意，法院是否真的就会判决你们断绝了关系，如果她非要吵闹，就算一纸断绝关系的文书到她手上，她也不会认的。” 徐芳和徐玲一愣，随即都是跟着点头。 她们都很了解钱金花的撒泼打滚，蛮不讲理，跟她讲法律等于对牛弹琴，什么判决文书她才不信呢，她只会强调是她生下了徐芳和徐玲。 “我们开门做生意，她天天来闹，就算我们站着理，这生意也做不下去呀。”程晓雪轻声说道。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难道就只能逃避躲着她吗？我们去哪里开店，都不能让她知道吗？”徐玲一脸憋屈的问道。 “她是怎么知道我们开店的位置的？是谁告诉她的？”徐芳这时候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是程林峰。”程晓雪轻描淡写。 “我猜就是程林峰！”徐玲大声说道，“他就是见不得我姐好，就希望我们消失。” 听到很久没有提起的程林峰的这个名字，徐芳的脸色微微有些黯淡，可能她也没有想到在离婚之后，程林峰还要找钱金花来这么对付她。 当然她不知道这是因为苏玥的关系，她也不清楚苏玥的为人和心态。 “晓雪，你有什么想法吗？”徐芳知道程晓雪的主意多，“你肯告诉我，就证明你已经有了解决方案。” 虽然徐芳不是多么聪明的女人，可是对于自己的女儿她还真了解，如果是麻烦的事情，她不会轻易说出来。 “祸水东移。”程晓雪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我们都很清楚，外婆最想要的是钱，弄清楚对方的需求很重要。所以我们要做的是主动出击。” 程晓雪把自己的计划和主意告诉了徐玲、徐芳，两人都是连连点头，也答应按照她说的去做。 在现在的情况下，肯定是要优先保护奶茶店的生意的，也如程晓雪所说，断绝关系并不能阻止钱金花的无理取闹，只能采取别的迂回一点的措施。 三人商议完之后便上床睡觉了，但这件事情还需要夏琳琳的父母和许木白的帮助，程晓雪说许木白那边由她负责，而夏琳琳的母亲就由徐芳去告知。 许木白明天就要回来，程晓雪正好有许多话要问他，进货倒是其次的，最关键的是叶建国的问题，不知道他解决了没有。 …… 第二天一早，程晓雪便到了学校，她今天来得稍微迟了一些，因为昨天晚上睡得有点晚，所以几乎是踩着上课铃声才进去。 不过还没等她坐下，陆煊就把她叫到了办公室。 “黄珊珊失踪了。”陆煊皱着眉头，第一句话便是这样一个劲爆消息。 “啊？”程晓雪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听宿舍的同学说昨天她没有回宿舍，今天她也没有来上课，谁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陆煊说道，“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我不太清楚具体情况，但是昨天发生了一点小风波，她和方晓大吵了一架，说起来这起因也是因为我……”程晓雪把昨天晚上关于方晓带人来抓她和苏想的事情告诉了陆煊。 “这就麻烦了。”陆煊揉揉自己乱糟糟的头发，“这样吧，你去把她找回来。” 虽然陆煊在有所改变，关键时刻，他似乎还是会出现撑场面，但是他有时候就有很多这种不负责任的言辞，让程晓雪真的很有揍人的冲动。 “我去把她找回来？”程晓雪加重了语气，“我不用上课吗？我去哪里找她呀？你都找不到，我怎么找得到？我又不是警察、侦探。” “那怎么办啊？学生不见了，责任挺大的。”陆煊头疼的说道，不过眼神突然亮了，“不过这样也好，如果学生失踪了，我是否可以不当班主任？” “如果学生不见了，你不是不当班主任的问题，而是你直接被开除教师籍的问题。”程晓雪语重心长，“虽然你现在处于人生的低谷期，对什么都没有信心，但你还要吃饭，还要养活自己，我猜你暂时还没有轻生的想法吧。” 听到程晓雪这一番话，陆煊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嘴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好像有许多问题要问。 “你从哪里听说什么我的人生低谷期？”最后陆煊找到了这个点问道。 “你的事情，像是什么秘密似的，我听过了，没什么大不了的。”程晓雪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以为你心胸开阔，思维通透，是个很聪明的人，没想到困于过去，无法走出来，还迁怒于无辜的人，真是傻极了。” “啧，诶，程晓雪，你有时候胆子真的很大诶，我是你的班主任老师，有你这样跟老师说话的吗？”陆煊哭笑不得。 “那有老师让学生不上课，去替自己找同学的吗？有班主任什么都不管，让班长来管理的全部琐事吗？”程晓雪摆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 其实有时候陆煊确实是个开明的老师，他不是那么难相处，也没有那么多老师的架子。 陆煊还真的被程晓雪说得哑口无言：“你们这些辩论社的，真的是……” “真的是很有逻辑性，很能找到道理。”程晓雪脸上露出了微笑，不过只笑了一下，又收起了笑容，严肃起来，“我昨天直接离开了，不知道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其实你可以询问一下住读的同学，他们知道的情况应该更多。” 顿了顿，程晓雪又接着说道：“如果黄珊珊二十四小时还没有出现的话，就可以报警，至于现在要不要通知她的家长，就看你了。” “我是在想她能去哪啊？”陆煊摇着头，“一个女孩子一晚上不回来，肯定……” 第四百一十六章 摸底考试成绩 育英中学的附近不是太平，小混混又多，黄珊珊怎么说也是个黄花闺女，半夜走在外面，没准就被坏人掳去，怎么怎么了。 “咚咚咚。”就在此时，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 程晓雪和陆煊回过头去，看到了门口站着的一个女孩，正是黄珊珊本人。 她的脸色有些疲惫，但整个人完好无损，好像也没有受到什么伤害，精神状态也还好。 “陆老师。”黄珊珊说道，走了进来，“我昨晚回家去了，我家就在林北县，离这里很近的，我搭的我一个亲戚的车回去的，今天也是搭车过来，所以来晚了。” 竟然自己出现了？程晓雪没有想到，她看着黄珊珊，虽然看起来没什么异样，但总觉得有了不同的地方。 “怎么突然要回去？”陆煊观察着黄珊珊。 “昨天发生了一些事情，有些难受，觉得自己很孤独，所以就回家去了。但现在已经没事了，我家里没人安慰了我，我也想开了。”黄珊珊说得十分流畅，像是背好的台词，“让老师担心了，十分不好意思。” 而全程说话的时候，她都没有看程晓雪一眼，就好像程晓雪不存在。 程晓雪当然也没有要多停留，或者多听黄珊珊说话的意思，对陆煊使了个眼色，她就悄然退出了办公室。 黄姗姗的行动让她感觉到蹊跷，但是至少人出现了，没给班上和陆煊带来什么麻烦，程晓雪也就懒得多想了。 下午，在自习课之前，陆煊带来了第一次摸底考试的成绩和排名。 “这次我们考试是今年高考的卷子，你们都听说了吧，现在成绩也出来了。”陆煊坐在讲台前，样子还是吊儿郎当的，“我们的学习委员是，嗯……对，是向天乐，你把成绩发给每个同学。” 这位班主任也没有表达同学们考得好还是不好，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反正就是蛮不在乎的样子，更别提该有的鼓励之类的了。 “对了，我还是跟你们说一下，我们班的第一名是程晓雪同学，都不意外吧。”陆煊在向天乐开始发成绩的时候，总算是补充了一句，“所以我挑选的班长是很厉害的，语数外三科总分四百五十分，人家考了三百三十几分，这成绩，差不多能直接参加高考了。” 还是拿了高分吗？平均下来每科有一百一十多分的了，确实比她想象的还高。 程晓雪有几分意外，她能够预测到她的数学应该是在六七十分左右，这个成绩是她严格掐算之后决定好的。 至于语文和英语，真的就是凭实力发挥。 同学们交头接耳的议论，现在是彻底打破了上一次刘福财说的那些话，什么凭关系进来的，人家就是凭考试成绩进来的。 程晓雪心里是高兴的，虽然数学根据上一世的记忆考的，但语文和英语自由发挥的水准，真的超出预料，看来多吃了十几年的米也不是白吃的。 从向天乐的手里拿到了成绩，程晓雪也看到了自己的排名，在班上是第一名，但是在年级上也是四十几名了，真不知道那些考到前一二名的，是怎样的成绩。 拿到成绩之后，同学们都是交流着，他们这个班的学生大多数还是十分在意成绩的，当然像是谢子昂这样家里有矿的除外。 “班长，你的成绩真好。”向天乐现在看程晓雪的眼神更是充满了崇拜，“平时看你要负责班上那么多的事情，又要开奶茶店，还要参加各种社团活动，学习成绩还能保持得这么优秀，你是怎么忙得过来的。” “时间挤一挤总是有的。”程晓雪笑眯眯的说着。 “求班长传授学习方法。”前排的刘念也回过头来，“我的天啊，班长，你是英语是怎么做到这么好的？这是高三的英语试题啊，词汇量根本不是我们可以掌握的！” “我平时就比较喜欢英语。”程晓雪一笑而过。 “不过这么好的成绩了，怎么年纪排名才四十几名，其他人的成绩有那么好吗？” “是啊，这不合理啊。” 周围好几个同学探过头来说着话，看着程晓雪的成绩，直到陆煊在讲台上清了清嗓子，再次开口。 “有的同学是尝试过做今年高考的试卷的，特别是他们高一八班的。”陆煊虽然看起来两耳不闻窗外事，但对学校的消息，多少还是知道，“他们的数学老师就有这么无聊，愣是让他们这些高一的做了高三是试题，还特地讲解过，所以他们班的成绩是最好的。” 听到这样的话，同学们的心态才放平了一些。 晚自习之后，程晓雪走路回家，这一次，她可是一点没耽搁，而且还和比较顺路的柳叶云同路了，她不是住读生，她家也住在一中附近。 才开始相处的时候，柳叶云的话不是很多，但是相处一段时间之后，两人还是能够比较融洽的闲聊一些有的没的。 比如明星啊，好看的电视剧啊，讨论剧情，讨论歌曲什么的。 “班长，周五有音乐社的活动，你是音乐社的，要不要去参加？”柳叶云问道，“我有一个初中的好朋友也是在音乐社，她说这几次，廖梦溪都出尽了风头呢。” “嗯，参加吧。”程晓雪犹豫片刻之后，决定参加。 提到廖梦溪，她就想起了昨天遇到皮东等人，石头说的是廖梦溪出的这么个主意，想要她的命，程晓雪对廖梦溪的现状多少有点好奇。 “班长，其实还有一件事情。”柳叶云似乎是有些犹豫挣扎。 “什么事情？”程晓雪看向了柳叶云。 “是黄珊珊的。”柳叶云说道，顿了顿，“今天下午，我去上厕所的时候，看到黄珊珊和那次来找你麻烦的男生在说话。” “罗冲？”程晓雪诧异了。 “嗯，黄珊珊好像很听他的，而且两个人的动作十分亲密。”柳叶云的声音放得更小了，“好像说要针对、针对我们高一一班，黄珊珊答应了。” 程晓雪拧起了眉头，果然黄珊珊有问题，昨晚一夜没回，是去投诚了吗？ 针对高一一班吗？她倒要看看黄珊珊要做什么。 第四百一十七章 入选 晚上回去，许木白正在奶茶店里清点东西，他这次带回来了不少的物料，放到店里面的只是部分，另外有一部分放在他家。 这两天，原本好几个热销的口味都缺货了，就等着这一批的原料呢。 程晓雪到的时候，许木白和徐芳已经交接得差不多了，她正好上前去单独询问许木白。 “我知道，我知道。”当程晓雪把许木白叫到一边的时候，许木白是率先就开口，“我知道你是想问什么，现在没事了，看我的脸色，是不是气色很好，红润，容光焕发。” 确实如此，按理说出去跑了这么三天应该比较辛苦疲惫，但许木白现在的状态是比他出门的时候好得多的，没有愁眉苦脸，忧心忡忡。 “真没事儿了？”程晓雪认真的看着许木白，“你可不要骗我，骗人良心会痛的，尤其是骗我们这样关心你的人！” “程晓雪同学，你说得很对。”许木白拍了拍自己的良心，“是真的没事了，本来我以为叶建国要动手去做一件事情，而且要指使我去做，你懂的，这种事情就是……” 违法犯罪，为了自己谋利，程晓雪很明白的点了点头。 “我正犯愁该如何处理，但是这事情他没能成行，因为政府的有人插手了。”许木白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我感觉我的运气真是好。” “政府部门有人插手？”程晓雪没有想到竟然还有人敢干涉叶建国的事，毕竟叶建国在整个双乐市黑白两道风生水起。 既要有胆量，也要有一定的势力，还要有正义感。 念及此的时候，程晓雪的脑中没来由的就想起了何年晨，李子峰说何年晨现在有点麻烦的事情，是不是也和叶建国有关？ 何年晨虽然对仕途有些灰心丧气，但是假如他知道叶建国要做什么违法违纪的事情，他肯定会插手阻止的。 “是以前他使过绊子的人，死对头。”许木白心情愉快的说道，“像他这样的人其实对头还挺多的，只要联合起来对付他，扳倒他的机会很大。” 许木白很乐观，他也只能乐观，否则无路可退。 “是啊，如果能全部联合起来的话。”程晓雪也是点头，没有再去想是否这次让许木白化险为夷的，就是何年晨。 叶建国这条升官路上是血淋淋的，踩下去的人是不少的，总有人心里不服气，总有人也有一点残存的势力，总有人还怀有期望。 如果能够联合起来，也许真的能把叶建国给推翻。 程晓雪觉得解决许木白的问题，已经不是回避叶建国就可以了，唯有将他连根拔起才是解决之道。 而如果解决了叶建国，苏玥也没有这么嚣张，后来也不会能够有力量对付她和徐芳了。 “慢慢来，我现在有信心。”许木白眨巴眨巴眼睛，“我和我的好兄弟都在努力呢，想方设法周旋，这次政府的人插手，就是我们的人故意放出了风声。” 原来是这样的，想来已经平静过去的事情，实际上是暗流汹涌。 “那就好。”程晓雪点头，“书凡已经知道了吗？” “回来就问我了，他放下心了，他现在在家收拾整理那些物料。”许木白说道，微笑着，“要不要去我家看看？我这次买的东西可多了，准备了两个店的。” “说起两个店这件事，现在我们面临一个麻烦。”程晓雪将苏玥的所作所为告诉了许木白，许木白也同意是钱金花最为头痛。 “这种泼皮无赖才是最恼火的。”许木白皱了皱眉头，“特别是还和你们有亲戚关系，虽然大妹子说要和她妈断绝母女关系，但是……” 这个但是不用讲出来，程晓雪也理解。 “所以我有了一个其他的法子，还要请许叔叔合我们。”程晓雪微笑着说道，“不一定能一劳永逸，但是能缓解眼前的麻烦。” “你说。” 程晓雪简单的把她想到的主意说了，许木白点头应答，对此没有什么异议之后，两个人又就奶茶店的各种问题详细讨论。 …… 一晃就到了周五，周五下午一点半，高一一班的同学准时在一中本部集合。 除了第一次回校有横幅夹道欢迎之外，这一次回校就没有了那样的待遇，当然太过大张旗鼓也不是很好。 点完名之后，程晓雪发现方晓、正直和黄珊珊都没有来。 方晓和正直是因为要参加育英中学学生会的活动，而选择放弃了一中这边，黄姗姗则是请假了，说家里面有事。 方晓和正直的选择，程晓雪可以理解，至于黄珊珊的行踪，程晓雪则是存有疑惑的，如果她要和罗冲等人搅在一起，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本来周五下午的活动课都是自由安排，她也没有立场去强制要求他们必须到这边。 毕竟连陆煊都没有做出这样的要求。 点名解散之后，程晓雪先去的是上一次竞选学生会干部的大礼堂，据说是经过了一个礼拜的深思熟虑，才决定今天公布入选学生会的成员。 而入选的名单就张贴在大礼堂外面的板报栏里。 程晓雪也很好奇她到底能不能入选，上一次楚临风提出了那么些刁钻古怪的问题，她没有顺着他的意回答，应该是让他不痛快的。 大概，可能，不会入选吧，但她得关心一些别的人的情况。 然后，程晓雪就在学生会办公室的入选名单里面找到了自己的名字，还有许书凡的名字，另外还有两个新生入选，是程晓雪没有听过的人名。 没想到竟然入选了，程晓雪的脑中又浮现了楚临风的脸，虽然他的能力肯定很强，但性格也实在太古怪了，她不敢保证她能否忍耐得了他。 好在许书凡也同样入选了，所以程晓雪心里面多少还是有点安慰，有个同仇敌忾的人嘛。 除开学生会办公室招了四个人，程晓雪看了一下别的部门名单。 廖梦溪这样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孩子，自然也是进了学生会的，她进的是文艺部，很是奇怪她这一次没有来争夺学生会办公室的位置。 第四百一十八章 你等着吧 至于其他高一一班的同学，有陈泉进了体育部，柳叶云进了外联部等。 在名单之后附有一个通知，是周五下午三点统一在学校的大礼堂开会。 程晓雪一看时间也差不多到三点了，便直接进了礼堂去，各部门都有自己的位置，程晓雪找到了学生会办公室的区域。 “书凡。”程晓雪一眼就看到了许书凡，招呼了一声，坐到了他的身边，“你来的这么早啊？” “嗯，正好中午也没有什么事情。”许书凡微笑，“看到你的名字也在上面，我都不知道是高兴好，还是为你担心好。”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不就是一个楚临风吗？那么多大风大浪我都经过了，和程林峰我都能斗智斗勇，一个高中生还不行了？”程晓雪笑着说道，然后捏起了自己的拳头，“再说我现在不是有师傅你在教我自由搏击吗？” 程晓雪每天早上都有跟许书凡进行自由搏击的训练，现在还是在做基础训练，许书凡也教了她一些简单的动作姿势了。 “慢慢来。”许书凡眼神清澈，笑容依旧，“我有了解过一下楚临风，好像这个人的性格是挺古怪的，但是人品挺好的，不会有什么坏心，说话比较直接。” “嘴坏一点就嘴坏一点，总之我嘴上功夫也不会吃谁的亏。”程晓雪明白，“直接的人总好过那些肚子里面满是坏水，表面上又对你笑嘻嘻的。” 程晓雪正说了这句话，就看到廖梦溪从他们俩的身边款款而过，她身后有两个男生跟左右护法似的。 廖梦溪看到许书凡和程晓雪冲他们微微一笑，有礼貌极了，不知道的旁人会以为他们之间的关系有多好呢。 当然跟在她身后的两个男生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他们的目光都花痴的落在廖梦溪的身上。 “你们俩天天在一起，怕是别人会误会吧。”廖梦溪微微停住了步伐，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话，“学校对这方面，看得很紧的，别说我没提醒哦。” “你天天和这么多男生在一起，被误会起来可能会更惨。”程晓雪回敬一句。 “是吗？”廖梦溪的涵养就是很好，她举起芊芊玉手，轻轻抚了抚自己的头发，妩媚一笑，“程晓雪，待会儿你就好好的等着吧。” 好好等着什么？程晓雪一愣，猜测到一会儿可能没有她想象中的只是开个会那么简单，就是不知道廖梦溪准备了什么惊喜给她。 “我们走吧。”廖梦溪留下这句话模棱两可的话，侧过脸对身后的两个男生轻声招呼了一句。 “好，你小心梯子。” 看来现在廖梦溪，越来越懂得如何运用自己的魅力去驱使别人，诱惑青少年们，让他们为她服务，为她倾倒，为她失去理智。 当初的周伟伟就是如此，不过现在周伟伟差不多走出了廖梦溪的影响了，不知道石头到底是被廖梦溪驱使的那个，还是廖梦溪被石头制服了？ 当然程晓雪更相信的是前者，之前听说石头十分喜欢廖梦溪，为了他差点进局子，而那天听他提起廖梦溪的态度，也已经让何不再带着怨恨。 真是好本事。 程晓雪没有将皮东的威胁告诉许书凡，这是关乎她和林一飞的事情，王淑琴和林一飞现在都没有给她答复，程晓雪不确定林一飞是怎么想的。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等着林一飞和她联系。 “来、了？”程晓雪和许书凡正在小声闲聊的时候，头顶一个声音响起，这声音十分具有辨识度，尤其是这语调，一般人也弯不出来这样的调调。 站在程晓雪和许书凡旁边的就是楚临风，他也没有去办公室主任在前排的位置，反倒是一屁股就在程晓雪的旁边空座上坐了下来。 “怎么样？没想到吧？”楚临风挑着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看着程晓雪，兴致勃勃，“没想到把你选进来了吧，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意外。”程晓雪回答。 “只是觉得意外，不觉得惊喜吗？”楚临风的脑回路果然和一般人完全不同，“毕竟你得到了像我这样一位心胸开阔的领导，不应该感到庆幸吗？” “就……还好。”这话真的问得，程晓雪不知道该怎么接。 “放心吧，既然我选择你们成为我们学生会办公室的成员，我就会对你们负责的。”楚临风已经又说道。 他这句话不仅仅是对程晓雪说的，也是对许书凡和另外两个在旁边的新加入办公室的成员说的。 “这位程晓雪同学，虽然你进入了学生会办公室，但我想我们共事的时间不会太多。”楚临风有点遗憾的看着程晓雪，“你回学校来的时候，我就已经毕业了。” “那挺好的。”程晓雪脱口而出。 “你这么说我可就不高兴了，可是我把你选进来的。”楚临风强调一句，不过好像也没有太介意，“你怎么这么无情，我明明这么好看。” 程晓雪抿抿嘴，没有回答，而且周围的一些办公室的成员们都忍不住窃笑起来，看来就是传闻中的那样，楚临风是嘴巴坏，性格古怪，但是人还不错，不然这些办公室的成员也不会这么放得开的笑起来。 “没事的，随便说，我们主任人很好的，很维护我们的。” “虽然有时候要求严格一点，但是每次严格之后，总要请我们吃个饭才过得去。” “几个新同学，这次召开的是大会，开完之后我们开个小会，你们都不要太紧张，虽然我们的招新是严肃，但我们部门很团结。” 坐在前排的几个学姐学长们，对后面的新人们说道，看着楚临风的眼神也是带着笑意。 好像气氛还不错，程晓雪想象中比较难相处的场景没有出现。 再次看了看坐在自己旁边的楚临风，他一边翻着白眼，一边和几人对答，身上没有了上一次招新时的那种迫人的气势。 程晓雪和许书凡对视一眼，许书凡似乎也松了口气，之前他一直担心楚临风会不会为难程晓雪，现在看样子一切都好。 第四百一十九章 发难 很快就到三点，有学生会的主席团的上台主持，又请了学生会主席做一些具体的介绍。 包括主席团的成员，包括各部门的负责事项及负责人，学生会的规矩等具体情况，等他介绍完了之后，他说了一句让程晓雪不由得皱起眉头的话。 “下面，掌声有请我们的教导处主任刘主任为我们致词！” 大礼堂里面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程晓雪看到刘福财一脸骄傲霸气的走到了主席台上，一副官僚主义的模样拿起了话筒。 “今天是学生会的招新大会，虽然是件喜事，好事，但是，我作为教导处的主任，不得不在此时强调一些煞风景的事情。” 刘福财拿出他的架子，抑扬顿挫的说道。 强调的无非是学校的纪律，以及他自己的权威，表达了但凡有人敢触碰这两点的，他一定会严肃处理。 看得出，不少同学脸上都露出了不太乐意的神色，但是碍于刘福财的权力都选择了噤声不语，沉默无言的听着他大放厥词。 “好了，我们的纪律问题，我简单的强调了。”刘福财起码说了半个小时，其中不乏说了他是如何处理违纪的学生，“所以你们要听清楚了，我对我们学校的校风是十分维护的，但凡有破坏的，我一定会严肃的处理，绝不姑息，就算校长来说情都没有用。” 这番话简直直接把自己凌驾在了马良高之上，也不晓得马良高如果在场的话，刘福财会不会这么说。 “同时，我在这里要点名处理一件事。”刘福财突然话锋一转，目光落到了学生会办公室的这片区域，“程晓雪，我看到名单上你被选成到办公室的干事，这件事情我是不同意的。” 又来找茬儿？ 安安静静坐在位置的程晓雪，怎么也没有想到刘福财会突然点出她的名字，更没有料到刘福财这么“关心”她，处处都关注着她。 “又是程晓雪？” “就是高一一班那个程晓雪吗？我怎么发现从她入学开始，在她身上的事情就没有消停过？” “到底是一个怎样神奇的存在？焦点人物吗？” 听着这些议论，程晓雪也很无奈，虽然她没有想过要过低调的高中生活，但是也没有想到处处都被点出来了。 而且被刘福财点名出来，不是什么好事。 开学第一天刘福财到高一一班来造谣，程晓雪是用的实际行动和强有力的事实来证明的，也花了很多功夫和心血。 甚至因为他那一番简单的话，一开始班上的同学有那么多不服气她，对她质疑，也不太配合她的工作和班上的行动，影响大约到第一次摸底考试成绩出来，才算真正化解。 而现在看来刘福财是打算把造谣的范围扩大到整个学生会，到整个学生会就意味着到整个学校都会知道程晓雪的各种污点。 刘福财真是迫不及待要给她出名，就是不知道这是苏玥授意的，还是刘福财自作主张决定的，或者是刚刚给过她善意提醒的廖梦溪。 “程晓雪起立。”刘福财见程晓雪就这么安然坐在位子上，皱起了眉头，非常不满意的说了一声，“我是在点名批评你，你还敢坐着？” 程晓雪站了起来，一脸的平静看着刘福财：“不知道我做了什么事情，刘主任要点名批评我，并且不允许我成为办公室的干事？” “带头打架，扰乱校风。”刘福财盯着程晓雪，厉声说出这八个字。 “刘主任，虽然你是教导处的主任，但是说话也要讲求证据，我什么时候打架了？我带谁打架了？我和谁打架了？又有谁看见了？”程晓雪声音清晰，每个字都那么有力。 “刘主任，一开始你就不想让我进市一中，在我成绩靠前的情况下，你还故意把我的名字刷掉。怎么，现在我凭自己的本事考进来了，你又要想办法来收拾我？到底什么仇什么怨，值得你这样费尽心思？” 对于刘福财就是不能给他机会，让他慢条斯理在营造他的节奏，程晓雪一开始就打乱了刘福财的计划，一开始就慢慢的攻击性，这攻击力度绝不比刘福财的差。 “我都不知道，除了我之外，是否还有别的同学，成绩明明够上一中，你却因为你的私事儿刷掉别人的名额。”程晓雪继续。 将刘福财做得那点事儿大声讲出来，利用职权任意决定学生录取这样的重要事情，把遮羞布完完全全的扯掉，曝光在所有人面前。 刘福财惊呆了，大脑嗡的一声炸响，他知道程晓雪不会任凭他说，他知道她会反抗，但是他把焦点放在打架这个问题上，这可是事实。 虽然他刘福财没有在育英中学，但是这些消息他还是能收集到的。 程晓雪和育英中学高三的学生是直接动手了，而且在同一天，她带着全班同学和高二的一个班要打群架，是育英学校的党委书记出面阻止的。 刘福财掌握这两条罪状已经有一个多礼拜了，到今天才在这样的场合讲出来，为的就是一举把程晓雪给压制下来，要好好处理她。 程晓雪倒好，他还没有质问她，她倒是给了他一番下马威似的问题，而这问题，至极打断了刘福财的节奏，他想都没想过，程晓雪尽然敢说？！ 这一说，牵扯的不知是他，还有学校的领导，市一中的名誉。 是要鱼死网破吗？ 不不不，刘福财怕，他可不愿意失去这个位置，不愿意离开市一中，他还要继续享受这种压制着这么多所谓优秀学生的感觉，他对他的现状很满意，不会跟谁玉石俱焚。 “你……”所以刘福财结巴了，思路乱了，找不到台词来反驳程晓雪。 “刘主任，你说的任何话我都不想听，因为你对我抱有成见和偏见，我不知道你是听了谁的指使。”程晓雪就这样大胆，每一句言辞都在挑战着在场所有人的神经，“如果你要对我有任何处罚，我请求校长和党委书记出面，希望由他们主持公道。” 第四百二十章 压制 顿了顿，程晓雪很不客气的大声补充一句：“我就奇了怪了，堂堂市一中，作为双乐市的重点中学，你一个教导处主任就只手遮天吗？你说白就是白，你说黑就是黑，你说我打了架就是打了架吗？” 不仅说出刘福财常常颠倒黑白的一些作为，同时还贬低了他，说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教导主任，市一中轮不到他决定做主。 “你……”刘福财气得整个脸都憋红了，他想叫骂，但是他嘴真的没有程晓雪的快，才将将说了一个字又被对方打断了。 “开学第一天，你到我们班上来造谣生事，说我是凭关系进学校的，我用成绩证明了自己，现在你又想给我扣上一个打架的名头。”程晓雪不仅说得很快，而且说得非常清晰大声，“欺人太甚就是你这样的吧，本来我尊敬你是老师，不想与你争执，愿意忍一时风平浪静，你偏不肯，步步紧逼，我为了自己的名誉，自己的清白，我总要为自己说公道话！” “程晓雪！”刘福财几乎是尖叫了一声。 像他这样的大幅便便的中年男人发出这样的声音，真是让人觉得恶心丑陋至极，在场有大部分人都露出了嫌恶的脸色。 程晓雪适时的停住了话头没有再继续说，她该说的已经抢先说了，至于刘福财在要说什么，她再见机行事。 不过从现场的反映和议论声来看，更多人是倾向于相信她程晓雪的，本来刘福财的名声就很不好，在学校长期作威作福惯了。 程晓雪入学以来，表现得也算是突出，但是都是比较优秀的表现，包括在辩论赛场上，甚至包括是学生会的招新，她和楚临风的对答。 “刘主任，你请讲。” “你在那里胡言乱语，侮辱老师，我要处罚你！你不能成为学生会的干事！我要、我要想办法开除你！”刘福财声音更加尖锐刺耳。 “我哪一句话侮辱你了？”程晓雪甚至带着一丝微笑，“请你指正出来。” 刘福财的小眼睛难得的瞪得这么大，他盯着程晓雪，那么怨恨，想要生吞活剥了她一样，可是他真的找不出来她是哪一句话不对。 程晓雪的每一句话都刺痛着他的神经，他觉得每一句话都是那么大逆不道，可是让他现在具体指出来，对方好像说的都是事实指向性的语句，没有任何侮辱性质。 “既然刘主任你找不出来哪一句话是侮辱魔的话，那你这第一项的指控我侮辱老师之类的就不成立。”程晓雪还是平静如斯，“至于胡言乱语？我胡言乱语什么？如果你觉得是胡言乱语，我们可以请学校的领导和知情人来作证，刘主任，你愿意当众对质吗？” 当众对质？关于他取消程晓雪的名额，关于她在开学第一天就去他们班上造谣的事吗？ 刘福财根本就不敢对质。 学校有很多人看不惯他，他是知道的，如果他被抓住了什么麻烦，虽然不至于被开除学校，但是多少他不得不去求别人帮忙。 特别是要请到某些大人物，因为这样的小摩擦而去惊动他们，到真的发生大事的时候谁还来保他。 刘福财不敢，他只是个喽啰，他不敢随意生事，他现在之所以敢作威作福，也是基于那些人将他当做喽啰。 如果他造成了一些麻烦，对方可能一脚就把他踢开了，他还怎么在市一中立足？ 对质，刘福财是不会去走这条路的，因为事实上确实是他针对了程晓雪，程晓雪说的是真话。 刘福财的沉默，就像是佐证了程晓雪说的每一句话一样。 “好吧，刘主任既然对质你也不肯，那你又有什么理由来开除我？”程晓雪几乎是带着几分讥讽，“哦，你不是要开除我，而是要想办法开除我。” 整个大礼堂的所有同学都保持着惊人的沉默，好奇的看着程晓雪和刘福才的你来我往。 虽然刘福财是教导处的主任，平时都欺压在同学们的头顶上，要处罚谁就处罚谁，但此时，程晓雪面对他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半分退缩。 这种气势就是程晓雪把刘福财压得死死的，让他无话可说，也让他无气可撒。 不少人都有种大快人心的感觉，平时刘福财以自己的权威插手学生会各部门的事情是不少的，而且都是为了他自己的私欲，很多人敢怒不敢言，怕他打击报复。 程晓雪现在表现出来的这种勇气、这种气场，真真让人佩服不已。 而刘福财是气得够呛，可偏偏将程晓雪无可奈何，他总不能在此时挽着袖子冲上来，和程晓雪直接打架吧。 至于一开始他发难的源头，说程晓雪带头打群架的事情已经被彻底淡化掉，大部分的人甚至包括是刘福财本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他们俩的矛盾上。 “你不要太嚣张，你只是个学生，你只是一个学生，我才是学校的领导，我是教导处的主任，我可以决定你的去留，我有这样的权利……” 也不知道刘福财这番话是在说给自己听，还是在说给在场的同学听。 依旧是每句话都强调自己的权威，但他确实也只是个教导处的主任，开除学生的事情还是要经过校长的。 “咳咳。”程晓雪以为只是她自己在跟刘福财过招，却没想到在刘福财说完这番话之后，身边的楚临风突然间清了清嗓子，站了起来。 “刘主任你好，我是学生会办公室主任楚临风。”楚临风脸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是这样的，我们学生会办公室部门的干事问题可能也轮不到刘主任你来做主，学生会是独立的，跟刘主任无关，尤其是我们部门的干事，是由我们决定。” 程晓雪没有想到楚临风在此时竟然站起来维护她，还真是应了刚才前面的学长说的话——楚临风是个护短的人呢。 不管在进入学生会办公室的时候，楚临风是怎样为难她，但在她确定进入学生会成为其中一员的时候，楚临风在这样的情况下竟然能够站起来表态。 第四百二十一章 配不上他了 程晓雪敢于和刘福财撕破脸皮，是因为两人本来就没有什么脸皮可言，不管她是什么样的态度，刘福财都只会用一种态度对她，所以她当然就直接和他对峙。 但楚临风不同，他还在这个学校，而且他要高三了，如果刘福财要打压他的话…… 只是，看上去楚临风根本就不在乎刘福财。眼神也带着一种厌恶，大概是厌烦他很久了吧。 “你说什么？”刘福祥现在被程晓雪气得吐血，一时之间没有听明白楚临风表达的意思是什么。 “我的意思就是，程晓雪是我们学生会办公室的干事之一，这一点不会改变了。”楚临风慢条斯理，“如果刘主任你有什么意见，请直接反映给熊书记，我们是熊书记的直接领导的。” 刘福财哑口无言，气得够呛。 “刘主任，你还有什么话要训斥我们吗？”包括刚才的学生会主席也是，上前询问，“如果没有的话，最好是开始下一个议程。其实本来也没有请刘主任你来讲话，只是……” 爽，程晓雪的心里面升起一股大大的爽感，看来这整个学校没有几个人是喜欢刘福财的。 学生们多少还是有些骨气和自己的资本，一旦有人带头对抗刘福财，其他人不会狗腿的去抱刘福财的大腿，反而也是狠狠的踩上去。 比如现在的楚临风，还有这位学生会主席，态度都非常明确。 刘福财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把目光再次放到了程晓雪的身上：“程晓雪，你等着，你等着！” 说完这句威胁性的话，刘福财狠狠的把话筒往地上一扔，就甩手走下了主席台。 “话筒坏了，麻烦刘主任赔偿。”主席台那头还飘来一个声音，对正在离开的刘福财说，“这是我们学校配的话筒，挺贵的。” 刘福财的脸都已经涨成了猪肝色，那双绿豆大小的眼睛里面充满了血丝，可能在学生面前他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气。 没有搭话也没有回头，他以最快的速度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大礼堂。 学生会的主要会议开完之后，便是他们办公室的部门会议，只是一个小短会，楚临风并不是一个啰嗦的人，很快就结束了。 对他们新招录的干事科普了一下学生会办公室的主要职责，也做出了一个初步的分工。 不过，这个分工中，程晓雪基本没有分到什么任务，因为她平时都在育英中学，楚临风说只是为了加强高一一班和本部的联系，给程晓雪暂时挂个职。 对于暂时没有分到任务，程晓雪觉得其实还不错，因为她确实很忙。 学生会这边的事情完了之后，程晓雪先去辩论社看了看，最近是没有什么辩论比赛，所以没有要求他们必须要参加。 而今天来辩论社的同学好像也不是很多，听说学校有一场篮球赛，大多数人都去关注这场篮球赛了。 程晓雪想了想，没有去围观篮球赛，而是去了音乐社。 音乐社这一次的人同样也很少，原因跟辩论社人少是一样的，都在关注这场篮球赛，就像上一次他们辩论社打比赛一样，很多非辩论社的同学都来看他们的辩论比赛了。 人没有多少，但是廖梦溪却在。 “开学都三个礼拜了，总算看到你出现在我们音乐社的社团活动场地。”廖梦溪抚摸着钢琴，她身边本来有几个同学，但她此时离开了他们，走向了程晓雪。 脸上自然是笑吟吟的，动作自然是优雅的，任凭谁也看不出来，她对程晓雪有半分敌意。 就连程晓雪自己都感觉不到敌意，廖梦溪这城府绝对不是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子有的，这份心机之深沉，让人觉得可怕。 “前段时间忙比赛。”程晓雪心平气和，但是却带着警惕。 “是啊，听说你忙得不得了。”廖梦溪还是微笑，“经过今天刘主任的事情，你在学校的知名度恐怕又要上升了吧。” 程晓雪挑起眉毛笑了：“应该也算得上拜你所赐吧。” “不，你误会了。”廖梦溪笑容更灿烂了，“我早就明白这些文的手段对你没有用，你这嘴上功夫很厉害，而且头脑也很清晰，刘福财如果一直这样温和的，用造谣啊，点名批评的方式，对你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只会给他自己找难堪。” 程晓雪对廖梦溪是真的有点服气，不仅是对她的态度和臣服，更是因为她对事情的分析。 “这么说不是你要求的？”程晓雪歪着头看着廖梦溪。 “当然不是。”廖梦溪不疾不徐，“今天是刘福财主动告诉我，他要想办法给你点难堪，所以我还善意的提醒你，你对我这么警惕干什么呢？” 这恰到好处的笑容，温柔似水的眼神，程晓雪真的从她身上看不到任何进攻性。 “不过呀，你惹的麻烦可真多，想要对付你的人真的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还要强。”廖梦溪显然把许多事情都打听的很清楚，“只是，他们的手段都太温和了。” “所以你就找了皮东。”程晓雪现在能够确定这一点了，“还不惜对石头投怀送抱，以此换取他对你的信任。” “这才是拜你所赐的。”廖梦溪还是笑。 不过这时候，她的笑容中就透着一股阴狠，眼里面是满满的怨恨，那种冰冷的目光如同尖刀，要把程晓雪生生活剖一般。 “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别人对你做了什么，而是你自己咎由自取，想想你一开始做了什么吧，有因有果。”程晓雪平静的说道。 “做了什么？我只是想要得到自己所喜欢的那个人，想要他也喜欢我。”廖梦溪轻轻的捋了捋自己的长发，“但我现在什么都不想了，我只想要，狠狠的，报复你。” 最后六个字，她说得很慢很慢很轻很轻，那种轻柔仿佛是微风拂在脸上，可这风，冰冷刺骨。 “就是因为你，我再也不可能和许书凡在一起，他依旧是我的男神，但是我不再有奢望，我配不上他了。” 第四百二十二章 毁掉他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亲耳听见，程晓雪真的不相信这句话是从廖梦溪嘴里说出来的，她怎么会放弃，她一定会纠缠到底的人。 不过接下来她说的话，程晓雪便信了。 廖梦溪很慢又接着补充了一句：“是的，我现在没有什么清白可言，既然如此，那我就要好好的利用这一点，利用自己的资本和魅力。” 程晓雪不置可否，廖梦溪有这样的想法，真是一点都不奇怪。 从前她都表现出了她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对身边的朋友也没有什么感情，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 “我不仅要报复你，让你品尝到我的痛处。”廖梦溪声音轻得几乎都要听不见了，她离程晓雪很近，“而且还要毁掉许书凡。” 顿了顿，廖梦溪又说道：“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咱们来日方长，我这个人就是记性好，谁让我受苦了，我绝对不会忘记，也绝对会十倍相还。” 如同毒蛇一般的言论，程晓雪看着眼前这个美丽如斯的少女，心头虽然冰冷，但却十分坚硬。 也许她对廖梦溪也应该采取一点更加激进的手段了，她既然都联系了皮东，投怀送抱给了石头，那要采取的不是像刘福财那种言语上的，就如她所说，她要从实际上打击她，对她造成真实伤害。 更何况，廖梦溪把许书凡也算进去了，要许书凡毁了，程晓雪不知道她要通过什么样的手段，更不清楚上一世许书凡的堕落是否也跟廖梦溪有关。 “痛苦的只有你，因为你的心中只有仇恨。”程晓雪盯着廖梦溪。 “你没有听清楚我所说的吗？我有多痛苦，我就会让你们有多痛苦。” 廖梦溪笑靥如花。 “你们俩在说什么呀？”旁边有个同学过来了，“梦溪，你今天的头发是怎么梳的？很好看哦，这个辫子扎得好别致。” “这个同学是程晓雪吧？”另外一个同学也过来了，“早就听说你上一次在军训的时候，唱的那首歌特别震撼，想要听一听。” “这种歌我们私底下听一下就好了，我们秦雅社长喜欢那种高雅的歌曲。” 大家开始讨论开，程晓雪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既没让自己呆在一边，显得特别不合群，也没有话特别多，显得自己多善于交际。 今天音乐社的主题是欣赏古典音乐，秦雅的品味还是挺高的，选择的歌曲是程晓雪三十几岁之后比较喜欢听的。 所以在讨论的时候，程晓雪有自己的一番感慨，讲出来也得到了秦雅不住的点头。 音乐社的活动完了之后，秦雅把程晓雪留了下来。 “社长，你留下我还有什么事情吗？”程晓雪有几分意外。 “主要是上一次你没有来，我知道你是参加辩论社的活动去了，平时你也不在学校，所以我们音乐社的活动，你肯定还不知道。”秦雅是真的很高雅的那种女孩，从骨子里面散发出一股雅致，但又不会显得特别高冷，而是平易近人的。 “上两周确实是辩论社的事情，但我对音乐社不是没有热爱，也不是不积极。”程晓雪诚恳的说道。 “没关系，我很理解。”秦雅微微笑着，“十月份，就是下个月中旬将要举行校园歌手大赛，我知道你唱流行歌曲是比较适合的，希望你可以参加。” 校园歌手大赛吗，程晓雪想着，然后点了头：“好。” “今天的事情我也听说了。”秦雅却又说了一句。 “啊？”程晓雪赢了，她都不知道秦雅说的是什么事儿，因为发生在她的身上事情有点多。 “刘主任找你麻烦的事。”秦雅轻声说道，“你很勇敢，我很佩服，但是以后要小心一些，避开着他，毕竟他是学校的教导处主任。” 程晓雪无声的点头。 “你要知道，他能够成为教导处主任，总有他的理由。”秦雅又说。 “谢谢。”一个基本没有怎么接触的同学，能够给自己这样的提醒，程晓雪觉得充满感激，她也明白秦雅说的是实话。 “不用谢。”秦雅的笑容还是那样好看，“这是对你今天对我挑的那首歌的评价的奖励，你说得很好，不仅说出了我的心声，而且还说得更完善，我很高兴我们音乐社有你这样的成员。” “我这样粗枝大叶的，也就胡扯的……” “是不是瞎说的，我很清楚。”秦雅轻轻摇摇头，“我看人从来不会只看表面，而是看到眼睛里看到心里，他们很多人觉得廖梦溪是不错的，但我更欣赏你。” 直接拿她和廖梦溪做比较，程晓雪倒没有想到。 不过听到秦雅这样的表态，她心里面是比较宽慰的，倒不是因为自己比过廖梦溪，而是因为这样廖梦溪想要在音乐社对她做什么手脚就不容易了。 活动结束之后，程晓雪回到了奶茶店，周末的奶茶店生意是最为火爆的，川流不息的客人，买奶茶的一直都没有停下过。 好在夏琳琳的母亲也在，徐芳和徐玲动作都很麻利，程晓雪和夏琳琳也不时的帮帮忙，一切有条不紊，是忙得过来的。 今晚许书凡没有来，他参加篮球比赛了，好像说取得了胜利，要出去跟队员们聚餐。 许木白大概在七点的时候到了，到了之后就投入到了计算账目中。 “徐芳，你这个孽障，你给我滚出来！”就在生意最好的时候，一个泼妇似的声音响了起来。 程晓雪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看向了门口。 钱金花已经到了，她身边一左一右是徐金宝和徐金龙，跟左右护法似的，脸上可都是同仇敌概的表情。 “来了。”早有心理准备，程晓雪是一点都不意外。 她看了一眼徐芳，又看了一眼许木白，在和夏琳琳母女确认的眼神之后，在钱金花叫喊出第二声之前，程晓雪就出去了。 排队买奶茶的同学有不少看着的，不过倒还没有十分在意，因为现在还没有闹起来。 第四百二十三章 谁去讨债 “外婆。”程晓雪看到钱金花的就喊了一声。 钱金花看到程晓雪愣了一下，表情有一瞬间的诧异和担心，不过也只是一瞬间而已，很快就恢复了她的强势。 “妈。”徐芳是跟着许木白一起出来的，轻声喊了一声。 “你还知道我是你妈啊？”钱金花的嗓门就是很大，“你心里面还有我这个妈？你不是要和我断绝关系吗？你不是翅膀硬了吗？” “你就是她的母亲？”许木白此时没有平时一点的嬉皮笑脸，一脸的傲气，甚至有点趾高气昂的表情。 “你是谁？”一看不太好对付，徐金龙皱着眉头问了一句，推了推眼镜，带着审视和观察，“你怎么也在他们的奶茶店里？” “我是这家奶茶店的老板。”许木白微微抬起下巴，扫了他们几个一眼，“你们来干嘛？有什么事情？嗓门这么大，吓走我的客人了，你们赔钱吗？” 许木白这么强势的态度，钱金花三个向来欺软怕硬，惧外压内的顿时态度就缓和了一些，没有刚才那么嚣张。 “这是你的店吗？”钱金花疑惑的问道，“这不是、不是徐芳开的吗？徐芳和程晓雪开的奶茶店才对啊？” “谁告诉你，是我和我妈开的奶茶店？”程晓雪冷笑一声问道。 “徐芳不是在这里做奶茶吗？程晓雪你也在这里呢，”徐金宝一边搀扶着前进花，一边冲着他们三人问道，“就是你们的店吧。” “我在这里工作而已。”徐芳说道，态度倒是平和的，看着钱金花的眼里是满满的疏离，不再有从前的委曲求全和一味忍让。 这样的眼神，让钱金花很不舒服，她没有感到从前的服从，觉得是被挑衅了。 “这家奶茶店，我说了算。”许木白慢条斯理的说道，“这店面是我出钱装修的，店里面的物料是我出钱买的，就连徐玲的工资也是我开的，你们认为这家店是谁的？” 许木白的态度拿捏得刚刚好，是一个老板该有的样子，而且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实话。 “开始是徐芳在卖奶茶呀，我知道她在渝县的时候，就推着小车走街串巷卖奶茶，很能赚钱的。”钱金花重重的皱着眉头，轮番看着许木白和徐玲。 她以为来的时候，只会看到徐芳、徐玲和程晓雪三个人，没想到看到的竟然还有这么多人，除了这个男人，那店里面还有别的女人也在。 而且眼前的许木白穿着西装革服，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分明就是很有气势的城里人。 “她一个乡下来的，想在城里面开店，你觉得有这么容易吗？我是看她手艺不错，所以弄了个店面，算是聘用。”许木白慢条斯理的回答，“再说一次，你现在把我的员工叫出来是耽搁我做生意，赔了多少钱，我可以找你赔。” “不是、不是的，有人说了这个店是徐芳和程晓雪开的。”钱金花摇着头，“你是哪里来的？” “我是这个店里来的！你们要是再不走的话，我就要报警了。”许木白十分霸气的说道，“真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是程林峰告诉你的吗？”徐芳在此时忽然轻声问道。 钱金花闭着嘴没说话，徐金宝和徐金龙也交换了一个眼神，不开口了。 “除了程林峰，我也想不到其他人了，就算离婚了，他也不肯放过我们母女。”程晓雪声音比徐芳的要强硬多了，“明明是程林峰自己出轨在先，非要跟我妈离婚，却让我妈连工作都没法做。” 苏玥，你不仁我不义，我按照我们之前的约定，没有将你和程林峰的丑事公诸于众，但是你却想方设法来打压我们。 那没有办法，既然你要这样做，我也只能讲出来。 钱金花这个大麻烦是你们叫到城里来的，那就由你们去招待吧，没道理我们替你担着。 “程林峰出轨？” “是姐夫在外面养了女人，所以不要你了？” “居然说是你自己要离婚，原来是他要求的，那怎么行？婚是他说离就离的吗？当初是他先招惹了你，他必须对你负责，离婚简直大逆不道！” “不仅如此，在离婚之前，程林峰就背着我妈开了餐馆和服装店，这些都是我们不知道的财产。”程晓雪带着诱惑的语气说道，“只告诉我们有三间布店，我们可一分钱都没有分到。” “餐馆，服装店，还有布店……”徐金宝的眼神闪着光，轻轻的推着钱金花，“妈，姐夫开了这么多店，不知道能赚多少钱呢。” “是啊，他花了十几万在市里面买了房子。”程晓雪继续补充，“我们现在在双乐市都是借的别人的房子住，并没有自己的房子，日子拮据得很。” “十多万的房子！”徐金龙都咽了咽口水。 “这些钱财，你们一分钱都没有分到？五六间的店铺，十多万的房子，他全部都拿去养那个野女人了？”钱金花几乎是咬着牙齿说道。 “当初我念在过去的感情，没有把他做出的丑事说出来，而是想着和平分手，但没有想到他却不放过我们。”徐芳的声音里面带着难受。 “本来那么多的店铺，不让我们知道，就是因为没有娘家人的撑腰。”程晓雪看着钱金花，“程林峰念大学的时候，是我妈省吃俭用，一分钱一分钱把他供养起来的。” “对！他程林峰能有今天，都是我姐的功劳！” “开了这么多的铺子，一点都不分给我们徐家，怎么行，我们都是有分的！” “太可恶了，妈，不能放过这样的人，我们得去找他，至少要把铺子分一两间给我们，是不是？” “妈，反正这家奶茶店也不是姐姐的，我看样子她也就是个帮别人打工的，我们去找姐夫吧。” “你们有完没完，这是我的店，我还要做生意呢。”许木白瞪着钱金花的，非常不满的说道，“搞清楚这里是城里，你们想闹事，我有无数的办法对付你。” 第四百二十四章 送走麻烦 许木白一副很大佬的样子说着，还真能唬唬人。 徐金宝往钱金花的身侧躲了躲，徐金龙闭口不言，至于钱金花努力的撑起自己的气势。 但这几个人都有点欺软怕硬，面对徐芳的时候，他们可是欺压惯了，可是许木白这样强势的反，而硬气不起来，没有了一开始的叫嚣。 而且这时候他们也不占个理字，这店不是徐芳的，他们没道理让徐芳拿钱啊。 “徐芳，你最好说的是实话，反正你的店铺也在这里，我随时可以过来。”钱金花放下狠话，然后把目光转向了程晓雪，“你这么确定，你爸有那么多店铺，你知道店铺在哪吗？” 去程林峰的店就不同，虽然钱金花也有点惧怕程林峰，但是程林峰出轨，养别的女人，这是程林峰的不对呀。 钱金花传统守旧的观念里面，不管程林峰是否已经离了婚，和徐芳没了关系，在她眼里，程林峰就是欠徐芳的，这么多的店铺，不应该让他一个人独吞。 当然还是一个钱字、贪财在作祟。 “知道啊，当然要打听清楚。”程晓雪忍住就要露出来的笑容，尽量表情严肃的说道，“我也想着哪天上门去找他讨债呢，拿到钱我好念书。” “讨债这种事情，你怎么会做呢？还是我们来做吧！”徐金宝连忙说道。 他是担心的，万一程晓雪讨债拿到钱就自己吞了，不让他们拿到一分怎么办？当然是他自己亲自去拿钱最好。 “那我们赶紧去吧。”想到这里，徐金宝简直有点迫不及待。 “把他的店铺的地址给我。”钱金花抬起了下巴，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说道。 “给你们也不是不可以。”程晓雪却在这时候卖了关子，没有像送瘟神一样立刻送走他们，把地址交给钱金花。 “怎么？你还有条件？”徐金龙吼了程晓雪一句，“你有什么资格跟你外婆讲条件，叫你拿出来就拿出来！” “徐金龙你给我闭嘴！”一直说话细声细气的徐芳却突然爆发，“你有什么资格来凶晓雪，她是我女儿，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也是我侄女儿。” “是你的侄女，你给她买过一件衣服，给她吃过一顿肉，吃过一颗糖？”徐芳难得这么强势，“只怕是把她的东西都克扣到你那儿吧，如果你再凶晓雪一句，我绝对不客气。” 由于徐芳平时都是十分温柔的，所以一旦她凶起来还是十分有威力的，关键在于谁都知道触及到程晓雪的事情，徐芳就能激发一股凶悍的力量。 包括之前在农村，凡是这些人想要欺负程晓雪，徐芳就能强硬起来，连钱金花的都不敢随意找程晓雪的麻烦。 “地址你们拿不拿出来！”钱金花提高了嗓门，但这句话是对徐芳说的。 “晓雪？”徐芳看向了程晓雪，她不知道程晓雪为什么在此时突然不给出地址了，分明之前说好的就是把钱金花送到程林峰那几家店铺去。 “凭什么要交给你，本来是我们去讨钱，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拿了地址就是你们讨了钱归你们。”程晓雪点破几人的心思。 但越是这么说，越是不肯轻易交出来，越是让钱金花的相信能从程林峰那里拿到钱，是一个发一笔横财的好机会。 “妈，一定要叫程晓雪开口，看她这样子这么紧张，程林峰的店铺不知道有多大。”徐金龙忙道。 “如果你不拿出地址来，那我就叫你这奶茶店的生意做不下去！”钱金花蛮不讲理的说道。 “这是我的店铺，你们要让我的店做不下去，那我就让警察把你们抓起来。”许木白也不客气，“我在这城里面多少还是有点关系的。” 听到这话，钱金花几人又怂了一下，虽然他们可以很不讲理，但是多少也意识到自己是农村人，而这里是城市，他们没有什么关系。 单凭蛮不讲理撒泼打滚，可能没那么容易取得他们想要的东西。 “程晓雪，你要怎么才肯拿出地址？你说？”徐金宝着急的问道，“你要知道，就是你们孤儿寡女的去讨也讨不回来，只有我们这种身强力壮的才能做主。” “要给你们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们要把二姨的户口给我。”程晓雪提出了条件。 她故意卖关子，想的就是利用这个机会，拿回徐玲的户口，她为这件事情，都焦虑了好长时间了，如果现在不趁着钱金花有要求拿回来，下一次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不行。”钱金花立刻摇头，“除非你把你妈的户口拿给我。” “那就不用想了，地址我们自己收着，妈，我们回去，不要理他们了。”程晓雪直接转头就走，“许叔叔，麻烦你报警找人把这些人带到警察局去，他们这样寻衅滋事，扰乱正常商贸交易，就是违法行为。” “站住，别走！”徐金龙喊了一声，转头对气呼呼的钱金花说道，“妈，我看就把徐玲的户口给他们，反正在我们那儿也没有多大的用处，再说徐玲也是个硬骨头，不好收拾。” “是啊，妈我们现在是要拿到程林峰的那些店铺地址，想想那么多的店铺值多少钱啊？只要我们能要回来两间，就算一间，那也够我娶个媳妇了！”徐金宝又说道。 “对啊，这样子我们在城里面就有立足之地了。”徐金龙连忙应承，“妈，程林峰他不给，我们就天天找他了，这事儿他不在理呀，他本来就自己养了一个女人在外面，我们闹得人尽皆知，看他怎么做生意！” 终于在两个儿子的劝说下，即便钱金花的不情不愿，还是稍微点头。 “把地址拿来。”钱金花说道，朝着徐金龙使了个眼色，“徐玲的户口本带着吧，待会一手交户口，一手交地址。” “带着呢！” 他们带着徐玲的户口的意思，其实是要来交换徐芳的户口，觉得拿捏徐芳的户口更好，但现在能够换到更有价值的东西，他们当然是愿意的。 第四百二十五章 我挺想你的 “你们等一下，我去拿张纸写给你。”程晓雪转身回到奶茶店，把写好的店铺地址交给了钱金花。 这就是她想的主意，既然苏玥和程林峰要把钱金花的叫到市里面来，她就祸水东引，你们自己去应付这三个难缠的母子吧。 送走了钱金花，程晓雪和徐芳暂时松了一口气。 而且还拿回了徐玲的户口，这个问题可也让徐玲苦恼了很久，徐玲现在要抓紧时间去把手续办了，就能把户口迁到和汪大伟在一起了。 下一步就是想办法把徐玲的户口迁到城里来。 就是不知道苏玥看到钱金花的母子上门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又会怎么对付，反正不出点血是打发不走的。 如果苏玥愿意拿钱息事宁人，暂时钱金花母子不会再上门来找他们，除非等他们把这笔钱花完了，有了新的要求和诉求。 “大妹子，没事了，都解决了。”许木白安慰着徐芳，“他们就算再来，我们还是用一样的说辞，他们总没有办法去查我们开店铺的证明。” “嗯。”徐芳的神情还是有些低落。 “不要对他们再抱有希望了。”程晓雪知道徐芳的低落是什么，她不是在担心店铺是否又会受到骚扰的事情，她是因为自己的亲人如此的面目而感到难过。 “只是觉得……怎么会这样子。”徐芳轻声叹息，“还是希望他们到了程林峰那边不会遭到什么不测。” “外婆和两个舅舅那么强悍，不会有什么的。”程晓雪很确定这一点，“而且现在是外婆拿捏着程林峰和苏玥最担心的事情，他们一定会好好送走他们。” “嗯。”徐芳点点头，努力让自己振作一些，“我们把户口给徐玲拿过去，她担心了好久了。” 回到奶茶店，徐芳把户口给了徐玲，徐玲是如释重负，说想回家打电话给汪大伟报告这个好消息。 程晓雪也要回家做作业，由徐芳和夏琳琳的母亲留在奶茶店里面忙活，她则和徐玲回家去。 徐玲愉快的跟汪大伟通了电话，然后自己去洗澡收拾，程晓雪在房中做的作业，但心思却有点飘。 一周已经过去，她是不是该主动给王淑琴打个电话问一下呢？还是继续等着。 而且这边还有皮东的事情，程晓雪思来想去，决定还是要跟林一飞商量一下怎么处理。 皮东是个长期的隐患，如果不能一举拔除，就不能太过分的硬碰硬，主要是程晓雪会担心关乎她的家人和朋友的人身安全。 就在程晓雪坐立不安的时候，电话铃终于响起，而这一次打来电话的是王淑琴。 “王奶奶。”程晓雪接到王淑贤的电话的时候，心里没来由的有点忐忑。 “是不是有点焦急？”王淑琴对于程晓雪的声音十分熟悉，一听她的语气就能感受到她的情绪。 “也不是，只是……只是……” “少女的心思我懂的。”王淑琴哈哈笑了一下，“这个礼拜怎么样？过得还好吗？” “都挺好的。”程晓雪回答，“王奶奶，那个林一……” “吃得好吗？” “吃得挺好，就是林一飞他……” “睡得好吗？”王淑琴再次打断程晓雪的话，兀自问着她的问题。 而且这些问题，真的是有点无聊的问题。 “我也睡得挺好的。”程晓雪彻底放弃了，不再急切的询问，“王奶奶你吃得好吗？睡得好吗？休息的好吗？这个礼拜过得怎样？” “哈哈哈哈！”王淑琴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你这孩子，最近几个月沉稳得有点过头，我就是故意逗逗你，你想问林一飞的态度对吗？” “嗯。”程晓雪闷声闷气的回答。 “那让他自己告诉你。”王淑琴愉快的说了这句话，对着旁边的谁招呼了一声，“过来电话，你们俩先聊，我就先去门外给你把把风，省得你爷爷看见了，又要说你。” 电话的话筒换了人，王淑琴走出去带上房门的声音，程晓雪都的听见了。 “喂。”林一飞熟悉的好听的声音。 这声音像是一股带着暖意的微风抚在了程晓雪的心上，让她心里面的小溪泛起一丝丝的波澜，却又十分的舒服，放佛风里带着甜丝丝的花香。 “好久没听到你的声音了。”就连程晓雪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带上了一丝对别人从来不曾有过的嗔怪。 “实在找不到机会。”林一飞说道，顿了顿，用非常非常小的声音，含糊的说了一句，“我挺想你的。” 说完之后，他还故意大声咳嗽，好像来掩饰刚才这句话，好像这样程晓雪就听不到他说了什么似的。 “我也是。”程晓雪听得清清楚楚，心儿怦怦直跳，然后非常大声响亮的说了这三个字。 “是、是吗？”口齿伶俐的林一飞突然就变结巴了。 “是。”程晓雪觉得他们俩的对话也真是没营养，跟王淑琴问她吃了睡了是差不多的概念。 但偏偏就是这样没营养的话，也让她觉得满心雀跃。 “那个什么，我奶奶告诉我说，你、你的意思是，嗯……你对我……”林一飞继续结结巴巴，好像不知道怎么组织自己的语言似地。 这时候，也没有了他平时傲娇臭屁的态度，就像是一个有些紧张忐忑的普通少年。 听到林一飞说起这个，程晓雪也有点紧张了。 她上次告诉王淑琴，她喜欢林一飞，想和他在一起——这是在王淑琴的“威逼利诱”下说出来的话，但她也不知道王淑琴是怎么告诉林一飞的。 “怎、怎么？”结巴似乎是可以传染的，程晓雪也跟着就结巴了。 “奶奶说你给我、给我打了电话。”林一飞还在努力组织着自己的语言，“不对，是给她打了电话，但是是想问我一些事情，关于我的态度，关于我、我对你。” “嗯。”程晓雪只应了一声，算是回答。 然后，两个人就陷入了沉默中，电话里只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知道对方还在。 第四百二十六章 我们在一起吧 身为老阿姨的程晓雪，在此时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只怪自己感情经历太少，也没有在这件事情上花更多的心思。 “你多大了？”就在程晓雪犹豫要不要开口的时候，林一飞却突然说话了。 “十六。”程晓雪轻声说道，“你问这个干嘛？” “我快要十七了，比你大一点。”林一飞没头没尾的说道。 “所以呢？”程晓雪知道林一飞比她打了半岁左右，生意是在冬天，摩羯座。 这一番问话真是让她摸不着头脑，这家伙是要跟她比谁的年纪大小吗？这有什么意义呢？ “所以，我们的年纪刚刚好，可以在一起。”林一飞在电话那头说出这句话，而且他一点都不结巴，十分流畅。 “我们、我们在一起？”突如其来的这一句话让程晓雪的心几乎要跳出了嗓子，脑门好像也充血了，整个脸颊和耳朵都变得滚烫起来。 林一飞是在主动提出要跟她在一起吗？是谈恋爱的那种在一起吗？她应该没有理解错吧，她应该也没有听错吧，是这样的吧。 这一瞬间，程晓雪是不相信的。 好像还停留在上一世的记忆中，林一飞是一直单身到了三十几岁，身边那么多莺莺燕燕的绯闻，他都没有承认过，不知道他是否在过程中和别的人好过。 但是肯定不是自己，因为上一世的林一飞根本不认识她。 “好吗？”林一飞在电话那头又问了一声，小心翼翼的，带着不确定。 “我，我们……” 程晓雪不知道是答应好还是不答应好，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要怎么办，在王淑琴的逼问下，她也表达了自己的心思，是想和林一飞在一起的。 而且这一个礼拜，她一直在等待这么一个结论，等待着林一飞对她是什么样的感情，是只是觉得有点特别，所以关注了她，还是确定的喜欢。 “我奶奶说，你、你是喜欢我的。”林一飞闷声闷气的说出这句话，“现在你不愿意了吗？你是逗我玩，还是逗我奶奶玩？” “不是。”程晓雪抚着自己的心口，心脏跳得那么激烈啊，“好啊。” “什么好啊？” “你说我们在一起，我说好啊。”程晓雪突然发现自己也不结巴了。 原来是这么奇妙的感觉，一旦把心里面那句好像难以启齿的话说出来之后，一切就变得坦然。 她都对王淑琴承认了自己的感情，王书琴也肯定会传达给林一飞她的想法，她现在又有什么好掩饰的，又有什么好扭扭捏捏的。 “那就这么定。”林一飞说道，声音突然变得轻快而雀跃，“那你就是我的女朋友了。” 当女朋友这三个字说出来的时候，又是一种别样的感受，程晓雪好像还没有正正紧紧的和谁冠上过这样的名头，真是让她甜到心坎里。 “应该是的。”程晓雪说道，“既然你提出了要求，而我答应了你，那我们之间好像是形成了这个关系。” “咳咳，你说得没错，咱们是有了这样一个关系。”林一飞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惯常的傲娇的态度。 程晓雪心跳渐渐恢复了正常，脸上都是她自己也没察觉的笑容，她顺着林一飞的话接下去。 “是啊。”程晓雪说道，又小声补充了一句，“那你是我的男朋友。” “我们是不是违背了自己的约定？”林一飞突然说道。 当初，林一飞要离开双乐市的时候，他们俩互相约定了谁也不许谈恋爱，但现在没想到在情况的促使之下，竟然是他们都违背了约定。 “我们说的是不可以和别人谈恋爱，我们是和彼此谈恋爱，不是别人。”程晓雪抓着自己的文字游戏，“不过从严格意义上来讲，我们都是未成年人，算是早恋了，你反对早恋吗？” “我不反对啊。”林一飞在那边笑着，“反正我又不吃亏。” “你不吃亏，意思是你要让我吃亏了？”程晓雪哼了一声，“那我不要做你的女朋友，这才刚刚确定关系呢，你就想让我吃亏。” “谁说的！你哪儿吃亏？！”林一飞嚷嚷起来，“能够做我的女朋友，是你天大的荣幸，占尽了便宜好吗？” “你小声点，你想让别人听到吗？你想让你爸派人二十四小把你监视起来，连王奶奶都不让你接触吗？那你就再也找不到机会打电话给我了。”程晓雪提醒道。 “心情有点激动，突然间有了一个奇妙的身份。”林一飞压低了声音，不过听得出来他还是非常激动和喜悦的。 “只不过你家……”无论如何还是要正视这个严肃的问题，程晓雪轻声说道，“虽然我们俩在这确定了关系，但是你爸肯定不同意的，到时候为难起我们……” “等我翅膀硬了，我就再也不受他的管制了。”林一飞坚定的说道，“放心吧，我会尽快让自己强大。” 强大起来可以照顾保护你，可以光明正大的和你在一起，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打个电话都要偷偷摸摸的，天各一方，见面难上加难。 “嗯。”程晓雪轻声嗯了一声，“我也会非常努力。” 虽然出身上确实和你门不当户不对，但是我会让自己变得非常优秀，让自己有资本和实力可以和你媲美，不会被你们家的人瞧不起。 “你离我好远。”林一飞在电话那头又闷闷不乐的说道，“第一次确定的女朋友就相隔千里。” “大学我会考到首都去的。”程晓雪承诺。 “感觉大学还有好久好久呢。”林一飞轻声说道，“我现在好想见你。” “我也是，想见你。” 虽然是才确定了关系，但是这个关系一旦确定之后就和刚才不一样了，刚才林一飞说一句想她了，都想用咳嗽来掩饰，但是现在说出想见面却这么自然。 “好在我奶奶是支持我们的，以后我们的联系只能让我奶奶帮忙。”林一飞悄声说道，“我奶奶说，也会帮我妈说服爷爷，我爷爷是中立的态度。” 第四百二十七章 约法三章 “你不要和你爸硬碰硬，这样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我们未来就更没有可能了。”程晓雪提醒道，“如果你不是只是想和我玩闹一下的话，你就要想办法转变你爸的观点。” “我当然知道，我没有和我爸来硬的，要是按照我以往的脾气，我早就离家出走了。”林一飞说道，“因为听了你的劝说，所以我才没有采用的手段，而是尽量去讨他欢心，然后按照你的方式用别人的例子游说他。” “所以就算我们现在确定了关系要悄悄的，不能张扬。”程晓雪小声说道，“除了王奶奶，谁都不能告诉。” “你也不告诉徐阿姨吗？”林一飞有点不乐意了。 “我妈会很担心。”程晓雪摇摇头。 “哼，总感觉名不正言不顺。”林一飞说了一句。 “是啊，名不正言不顺，所以当务之急是首先要缓和你爸的态度。”程晓雪说着，“其次呢，对我们未来有什么发展，现在也……” “快了。”林一飞打断了程晓雪的话，“我还有5年，你还有4年。” “啥？”程晓雪一脸懵逼，不知道林一飞这说的是什么。 “没什么。”林一飞只是兀自在那头挺高兴的，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从现在开始你要注意自己的行为，要和所有的异性保持三米以上的距离，有不得已的接触，必须先跟我打报告。” “哈？” “什么一起吃饭呢？，什么放学约个作业之类的事情就不能再发生了。”林一飞继续说着，“不能交男性朋友，这些都是潜在危险，不要跟我说什么男女之间有纯洁的友谊，我不吃这一套。” “哥，大哥，你现在是在说些什么呀？！”程晓雪简直是哭笑不得。 “我现在是在强调我对你的所有权，你是属于我的，我要禁止你和其他任何男生的往来，就你那模样，就你那性格，太招男生了。”林一飞在那头哼哼的说道，“我必须防范于未然，跟你强调清楚这些原则性的问题。” “你还要不要我有一个正常的高中生活了？”程晓雪无可奈何的说道，“你对我就没有点信任吗？我要是想和别人好，早就和别人好了，还等着你，还和你这样通电话，明明你爸都不同意了，按照我的性格，你觉得我愿意委曲求全吗，要不是因为我对你……” 程晓雪的话头戛然而止。 “要不是因为你对我真的喜欢，而且非常喜欢。”林一飞这小子也是好哄的，虽然程晓雪这脱口而出的话吞了回去，但他知道她要说的是什么，很是兴高采烈。 “不是，你能不能别那么自恋。”程晓雪这一瞬间有扔掉电话的冲动，但是一想到这一次扔掉电话，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和他通话了，硬生生的压制住了这份冲动。 “喜欢我是件多么正常的事情啊，像我这样长得又好看，又优秀的男生，打着灯笼也是找不着的。”林一飞继续自恋。 “那你的意思是身边喜欢你的女生还挺多的？”程晓雪眼珠子一转就问道。 “那可不，我告诉你，我这才上高中，都接到了好多封情书了，我连拆都没拆开就扔掉了，有的人的都懒得接呢。”林一飞的语气充满了骄傲。 隔着这么长的电话线，程晓雪都能想象林一飞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那臭屁又得意的表情。 “简言之，就是你招蜂引蝶的本事比我可厉害多了，我只是和同学进行正常的交往，而你分明就是有那么多的追求者，你说是你的危险性大还是我的危险性大？”程晓雪反将一军。 “我又没去和她们说话，是她们自己要来找我的。”林一飞强调，“魅力摆在这里，又不是我自愿的。” “哦，你没和那些女孩子说话，人家都对你前仆后继，那你和别人说的话那还得了？”程晓雪忍住自己的笑意，继续将林一飞的军，“这么说的话，你也不可以和任何的女孩子说话，你这一说话，那我可不绿了。” “什么绿了红了，你想太多了。”林一飞说道，“这种事情我有经验，处理起来可方便了，你根本就不用担心。” “不行，我觉得我们有必要约法三章。” “你说得对，我也觉得有必要，特别是对你。” “是对你！” 两个人笑着闹着就说了好一会儿，直到外面传来王淑琴轻轻的敲门声，林一飞才放低了声音。 “时间应该差不多了，我得出去了。”林一飞轻声说道，“我爸的人来接我了，要是看到我在打电话，以后就不方便来奶奶这边了。” 对此程晓雪表示了充分的理解，不过快要挂电话的当口，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林一飞，有个事情我跟你说一下，是关于皮东的。”程晓雪加快了语速，“那天他在我们家附近堵了我。” “他怎么还不消停？”林一飞的声音顿时阴沉起来。 “他根本就没有离开双乐市啊，而且他现在将你视为第一大仇人，要找你报仇。”程晓雪简单将皮东现在的状态告诉了林一飞，包括他现在混社会的情况。 “我早就知道他没有离开，但是我现在……”林一飞有点为难，“没有办法着手去处理，特别是我爸还在监控我的情况下，他根本就不允许我再触碰关于双乐市的任何事。” “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一声，要小心防备着。”程晓雪轻声说道，“皮东的事情是次要的，你不用太担心，我可以应付。” “你千万不要和他硬碰硬，你就按照他说的，假装你和我联系上了。”林一飞说道，“时不时的透露一点我的信息给他也没关系，毕竟他现在身处在那个环境中，也有自己的人脉，肯定也能打探到我林家。” 林一飞说的是有一定道理的，皮东现在不要命的情况，程晓雪没有办法和他来硬的。 而且就算她不告诉皮东关于林一飞的事情，说不定皮东也会知道。 第四百二十八章 ：交代清楚 既然对方已经阴魂不散的缠上她，非让她来为他做事，在暂时无力反抗的情况下也只能先顺着了。 “我知道了，我会看着办的。”程晓雪应道。 “不是看着办，而是你要按照我说的做，让我放心。”林一飞强调道，“等我坚持完这段时间。” “好。”程晓雪只能点头。 明知林一飞现在想要帮她处理皮东的问题，却无法实现，他心里面肯定十分着急，自己如果再说有什么其他主意，估计会让他更不放心的。 “一飞。”门外传来了叫林一飞的声音，就连电话这头的程晓雪也听到了。 “记得你现在是有男朋友的人了。”林一飞又补充了一句，严肃正经，“我会保护你的，这是我的责任。” “好。” 听到别的人说要保护自己，程晓雪心里面升起来的是感激，无以为报和想办法报答，但是听到林一飞这么说，她的满心里都是甜丝丝的感觉。 甜到头脑都有点发晕了，这一刻仿佛是他说什么便是什么。 “不许沾花惹草。” “你也不许招蜂引蝶。” “等着，我会打电话给你的，找到机会就联系你，你没有大哥大，太不方便了，要不我……” “太贵了，不用。”程晓雪立刻说道。 “我奶奶说你国庆要去g省，到时候你把你的时间和航班号都要告诉我奶奶，我要随时知道你的行踪。”林一飞又说道。 虽然还是这么霸道这么傲娇，语气也不怎么温柔，但是程晓雪就是甜到不行。 “好。”可能面对徐芳的时候，她都没有露出这么温顺的一面吧。 两个人挂了电话，程晓雪窝在沙发上半晌都没有回过神，还沉浸在她和林一飞确定了关系，她是他的女朋友，他是她的男朋友这个问题上。 她现在是早恋了吧？上一世三十多岁都还没有开过桃花的她，这也是才刚刚过来就和从前的男神…… 程晓雪捧着自己的脸蛋，脑袋里面想的都是林一飞。 “晓雪？你不做作业吗？洗不洗澡？睡不睡觉？”徐玲已经收拾完了，转过来转过去都看到程晓雪坐在沙发上傻笑，“你在傻笑什么？刚刚和谁通了电话？” 在这种问题上，女人都是敏感的，徐玲就觉得程晓雪这表现是肯定有问题的，多半是和男孩子有什么关联。 “没什么，我去洗澡。”程晓雪先收拾了自己的表情，站了起来。 暂时这个问题她还不能告诉徐芳和徐玲，因为她没有得到林一飞家里面的人都认可，加之林一飞又隔得那么远，徐芳肯定是一万个不放心。 就算徐芳表现出她对早恋没什么防范之心，林一飞也不是一个合适的对象。 整个洗澡的时间，程晓雪都心花怒放的哼着歌，心情好得不得了，整个人像是一只充满了氢气的气球，随时可以起飞。 洗了澡出来之后，时间还早，碰巧又接了个电话，这个电话是李子峰打来的，和程晓雪约星期天下午，在上次那个茶楼喝茶，晚上在一起吃个饭。 说是何年晨已经彻底忙完了，他们正好也可以跟他讨论一下关于股票的问题。 程晓雪欣然应了，心里面想着不知能否从何年晨的嘴里掏出一些关于叶建国的事情，不知道让许木白化险为夷的，会不会真的和何年晨有关？ 接下来，这个周末钱金花等人没有出现，周五晚上来闹了一痛，拿到程晓雪提供的地址之后，就没有再到这边来找麻烦，也不知道苏玥那边是否解决了她。 但她没来就是最好，程晓雪才懒得主动去关心，反正现在徐玲的户口也拿回来了，基本没有什么大的把柄在钱金花的手中。 另外她和林一飞确定关系的事情，让她每个晚上的梦都是甜的，好像梦里面都有林一飞。 这大概就是恋爱的小心情吧，而且程晓雪意识到自己之前虽然有过大概是男朋友的对象，但却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周六，程晓雪跟着徐芳和夏琳琳的母亲去看了她们之前看好的店铺，综合位置价格等各方面条件都还不错，也确定了下来。 至于店铺的装修打理，这一次程晓雪交给了夏琳琳和她的母亲负责，唯一的要求就是，要和雪凡奶茶店保持统一的风格。 本来这个分店都是以夏琳琳他们家作为主要负责人，既然都是合伙人了，就要对他们充分的信任，不应该事事都自己去插手。 不然既是浪费自己的时间资源，也是对别人的不信任和不尊重。 “这没问题，我完全理解雪凡奶茶店的装修精髓。”夏琳琳拍着胸脯，“我对装修设计房子是最有兴趣的了，我自己都模拟了好几次，我可以。” “好。”程晓雪和夏琳琳走在前面，徐芳和夏琳琳的母亲走在后面说着话，“对了，有一个事情我觉得我要跟你交代一声。” “什么事情啊？”夏琳琳这么敏锐的八卦体质，顿时就意识到程晓雪跟她讲的，是不得了的大消息，“才两天没和你好好聊天，你就有什么秘密瞒着我了，赶紧说。” “哪里敢瞒着你，这不有什么消息都告诉你吗？”程晓雪笑起来，回头留意了一下徐芳的动静，转过来才对夏琳琳说道，“我告诉你的，你可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特别是不能让我妈和我二姨知道。” “放心，虽然我平时大大咧咧的，但是你交代我不要说的事情，我从来不会说。”夏琳琳拍着胸脯保证。 这么多年的实践，对于夏琳琳的口风，程晓雪还是十分信任的。 “我和林一飞确定了关系。”程晓雪用非常小的声音说道。 “什么？”夏琳琳愣是没有按捺得住自己的反应，差点原地蹦了起来，“你再说一遍？” “你的反应能不能不要那么夸张和激动，会被发现的。”程晓雪无可奈何的扯了扯了夏琳琳，“就是你听到的那样，我和林一飞确定了关系，我和他是男女朋友了，我谈恋爱了。” 第四百二十九章 什么体质 三句话交代得清清楚楚，再也没有了任何的歧义。 夏琳琳捂着自己的嘴，瞪大一双眼睛，像是尽力在克制自己的震惊，走路都是被程晓雪拖着往前走。 “呼——”好一阵儿，夏琳琳才总算从这个消息当中缓过劲来，似乎也接受了，“嗯……不错。” “你这算是什么反应，什么叫‘嗯，不错’？”程晓雪白了夏琳琳一眼。 “其实这应该早就在我的预料之中。”夏琳琳若有所思的说道，“原本你们俩的关系都只是捅破一层纸的关系了，什么通信啊，电话啊，什么寄东西啊，鬼才相信你们只是朋友呢。” 程晓雪无言以对。 “唉，可惜啊可惜。”夏琳琳又叹息了一句，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 “可惜什么呀？” “有些人可惜了。”夏琳琳若有所指的说道。 程晓雪很明白这个有些人是指的谁，只不过现在她已经尽量和许书凡保持一定的关系和距离，许书凡似乎也没有那么主动的来找她，包括每天早上的自由搏击训练都是比较公事化的。 许书凡依旧对她很好，而她也一定会不遗余力的帮助许书凡渡过难关，但确实不如初三时那样紧密联系，各自在忙各自的事情。 不刻意约在一起，更不会说任何出格的暧昧的话语，这样的状态，其实还好。 只是程晓雪的心里依旧有些不安，她期望许书凡真的如表现的这样，两人是朋友，她期望许书凡以后会遇到很好的女孩子。 “你想啥呢？我是说你们学校那些人可惜了。”夏琳琳见程晓雪不高兴，连忙找补说道，“虽然我身在七中，但是一中和七中隔得这么近，你们一中的那些八卦我都知道的。” “不会是你在七中也听到关于我的八卦了吧？”程晓雪诧异的说道。 最近她的知名度确实挺高的，在什么大会上都容易被点名点出来，好的也有，坏的也有，她的态度都比较刚强，个人风格也比较明显。 所以她知道，虽然她在育英中学，但是一中本部关于她的一些风言风语的消息，还是挺多的。 “什么你们社团的社长苏想，据说抓到你们两人单独约会。”夏琳琳对程晓雪的消息简直如数家珍，“还有什么，学生会办公室的主任要求和你做男女朋友？和一中亲儿子八班的班长钟文斐关系亲密？更别说你和许书凡合作的雪凡奶茶店，说你们俩都是家长认过的关系了，还有什么……” “够了够了，真是够了。”程晓雪扶额。 “反正就是很多的。”夏琳琳挤眉弄眼的说道，“你说这些人可惜不可惜，尤其是那位苏想大帅哥，听说他之前是没有和女生传过一点绯闻的，但是遇到你吧，就……” “我和苏想？被抓到单独约会？”程晓雪从忧伤感叹的情绪当中恢复了理智，突然想起了这个问题，“可是不应该呀。” “怎么？”夏琳琳好奇的问道，“怎么不应该？这个消息可有不少人都知道，反正都传到我们七中来了，说是你们俩晚上单独在一起。” “当时我和苏想是在做辩论赛的训练。”程晓雪皱起了眉头，“抓住这件事情的人是育英中学的人，而且当场就解释清楚了，还有刘文涛刘书记作证，怎么还会传出这样的话，说我和苏想约会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是传得可是有鼻子有眼的。”夏琳琳说道，表情也严肃了起来，“我对你是了解的，我当然知道你心里面装的是谁，不会和这些人搞乱七八糟的关系，但是别人不了解，还以为你是多么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孩子呢。” “嗯……”程晓雪在沉思，看来还有人在刻意传她的谣言，而且就是他们高一一班或者是育英中学的人。 “需要我帮忙吗？帮你澄清？”夏琳琳看着程晓雪的表情问道。 “这倒不用。”程晓雪摇头，“你先把你的学习搞好。” 提到学习两个字，夏琳琳顿时是萎靡了不少，立刻点头，高一繁重的学习让她是有些吃不消的，而且她的心思很多放在奶茶店上面，确实让她的学习不那么专注。 “还有你跟姜璞是怎么回事？”程晓雪冷不丁的问了夏琳琳。 “啥？”夏琳琳脸色一红，眼睛立刻就飘向了别处，佯装不知道的样子。 “你老是针对人家，没事儿找事儿，你不是这样的人啊，到底是什么情况？”程晓雪仔细的看着夏琳琳的脸色，“你该不会是对他……” “哎呀，我就是觉得他憨头憨脑挺可爱的。”夏琳琳给自己找了一个台词，“一逗他他就着急，还要跟我回嘴，我就觉得特别有意思。” 这是什么抖s体质？程晓雪无力吐槽。 “你要真想跟人家好好的交流，就不要整天找他的茬啊。”程晓雪摇着头，“你对人家……” “没有没有，你想多了。”夏琳琳否定得老快了，“我会注意的，以后不那么经常的欺负他，你可以叫他多来店里面帮忙。” 夏琳琳这丫头的意图还不够明显吗？程晓雪正想说点什么，她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转头就去喊她妈妈和徐芳了。 程晓雪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也跟她去招呼徐芳和她妈妈。 周六就这么过去，周日下午，程晓雪按照和李子峰约定的时间到了那间茶楼，这次都基本不用茶楼老板带路，她熟门熟路的就找到了他们常在的包间。 今天在的同样还是李子峰和何年晨，他们已经到了，一边喝着茶一边说笑着，气氛十分轻松。 “晓雪。”李子峰看到程晓雪进来，便热情的招呼着，“来，先喝一杯，给我们庆祝一下，这一次托你的福都赚了不少呢。” “就是运气好，运气好。”程晓雪笑眯眯的坐下，端起了茶杯，里面是已经倒好的茶，她放到鼻尖闻了闻，“好香啊，是一种兰香。” “尝一尝。”何年晨微微笑着。 第四百三十章 确认过是一路人 程晓雪轻轻抿了一口，闭着眼睛慢慢品味了一下：“是一种非常妖艳的兰香，仿佛是在岩石直接盛开的娇艳的花，大气。” “差不多就是这种感觉。”何年晨也喝了一口，“这次的茶叫奇兰。” 程晓雪微微点头，接着又喝了一口，感觉神清气爽。 “我们不是来聊茶的，我们是来聊股票的。”李子峰是更务实的，对这个问题是更感兴趣的，“晓雪，你来看一下，我做了一个分析表，你替我瞧瞧，把把关……” 李子峰果然对炒股非常热诚，程晓雪也自然愿意在这上面添砖加瓦，出自己的力。 她上一次给李子峰的已经不是纯粹的哪支股票好与差，而是稍微有对整个股市的分析，而这个分析正是股市的发展趋势。 何年晨也跟着讨论了一下，不过他只是应应景而已，程晓雪看得出他对股票兴致其实不大的。 “好，我明白。”大概说了将近一个钟，把股市的问题说得差不多了，李子峰点了头表示了满意，“晓雪啊，你说是不，这喝茶怎么也得找你来。” “别给人家小姑娘施加那么大的压力，股票就随便聊聊。”何年晨就十分温柔，“最近怎么样？育英中学的刘书记似乎大刀阔斧的整改，好像初见成效。” “刘书记雷霆手段，在育英中学确实能压得住场子，暂时是比以前好了很多。”程晓雪点头，却话锋一转，“只不过我有点担心。” “怎么？”何年晨是很愿意听程晓雪的意见的。 “太过激烈的镇压，我觉得这些学生在一段时间内没有反应过来，可能是勉强服从，但是当积压一定的愤怒愤慨和不满之后，可能会遭到报复。”程晓雪还是说出自己最为担心的事情，“我怕会有疯狂的极端的反扑。” 何年晨微微皱起了眉头，陷入了思考。 “我觉得解决育英中学的问题，不仅仅是要压制学生，而更重要的是要改善周围的环境，周边那些什么小混混什么地头蛇，才是这里的学生学着打架逃课假装社会人的重要原因。”程晓雪说道，“如果能把豹子那些人直接打掉，我觉得不需要在育英中学形成多么强烈的镇压，学习氛围校风校纪自然会好很多。” 这是程晓雪的看法，那些地痞流氓小混混的存在，才是育英中学的学生总是会学坏的原因。 当然她这么说，也是有一定私心的，何年晨是政府的官员，如果他能对育英中学的周边环境的重视，向政府反映这个影响育英中学最关键因素，政府也许会采取不一样的行动。 皮东正也融入在这些人一伙的，比如他和罗冲的联系，就能说明他混的也是这边，如果政府出面解决的话，说不定也可以把皮东一起一锅端。 “你说得不错，我也觉得之所以育英中学被誉为垃圾场，是因为周围的环境所致。”李子峰也找到了地方发表自己的观点，“这种青少年时期面临转变的时候，学坏是很容易的，主要还是周围有了榜样。” “这确实是一方面原因。”何年晨表情有些凝重，“我也想过要去反映这个问题，只是关于豹子那边……你知道这是叶建国他那方的。” 听到何年晨提起了叶建国，程晓雪的耳朵都要竖起来了。 也就是说，育英中学附近的那些什么地头蛇是叶建国罩着的，所以也不方便直接对他们动手，这也是这一片的人特别嚣张的缘故。 “又是他！”李子峰顿时就愤愤不平的说道，“上两个礼拜就是他想搞点事情，害得你忙了那么久，才让他那点儿小心思没能成。” 程晓雪没插嘴，但是此时她注意力最为专注的时候，真的就跟她所猜测的一样，何年晨的忙，也是因为要压住叶建国想做的违法乱纪的事情。 何年晨和他们真的是一路人！ 一想到这个可能，程晓雪就觉得很开心，她就是天然的很喜欢何年晨这位大叔，如果有机会，让许木白和何年晨认识，他们两个人能联合起来的话…… “晓雪，你放心吧，育英中学的问题一定会被解决的，政府是很重视学校的教育，而派刘书记去也是想要彻底的整治。”何年晨眼中有精光，“不要着急，稍安勿躁，我一定会找到一个契机，在此事上做文章。” 虽然何年晨没有说得很清楚关于契机、文章之类的问题，但程晓雪隐约也能想到，有些事情，不是一股热血去做，需要等待时机。 而且程晓雪心里面是很感动的，因为何年晨和李子峰说这句话的时候都没有回避她。 这是多么充分的信任啊，要是她传出去半句，可能就会给他们带来大麻烦的。 “晓雪，你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其他的不用管，有什么麻烦尽管开口说。”李子峰安抚着程晓雪，“对了，老熊说你在学校表现不错，辩论赛上，发挥很好。” “我对辩论挺感兴趣的，就是尽自己所能，也是我们的队员配合很好。”程晓雪谦虚的说道。 几人又说了一些其他的，时间就到了下午四五点。 “走，一起吃个饭去。”李子峰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次就让我请客，反正最近赚了不少，晓雪，今天你可要跟我们一起，说好的下午和晚上都要留出来。” “好。” 李子峰是开了车来的，载着他们直奔据说是早就预定好的好地方。 “新开的一家私房菜，我觉得环境不错，做得也不错，而且还是书法家的后人开的。”李子峰兴致勃勃的介绍着，“我和这位书法大师多少还有一些交集，今天就带你们去照顾一下她女儿的生意。” 程晓雪差点没有把一口口水喷出来。 这前后的信息连接起来，没错的话……难道就是苏玥那家，林间玥私房菜馆？ 答案是，是的。 所以当程晓雪站在“林间玥私房菜馆”这个招牌前面的时候，心情真是无比的一言难尽。 第四百三十一章 我和她老公很熟 “这家私房菜还不错，我老朋友的女儿和女婿开的。”李子峰指着这家店铺，“你看装修得十分具有意境，雅致有情调，整个双乐市暂时都找不出来第二家。” 这是大实话，就算程晓雪那么厌恶苏玥，也得承认她的品位和眼光。 不过从这种情况来看，李子峰和何年晨应该都不知道苏玥和叶建国的关系吧。 当初许木白能够那么清楚的点出苏玥和叶建国的关系，是因为许木白可以出入叶建国的庭院，知道他的不少秘密，也可能直接见过苏玥在那里。 也许从一开始，叶建国就看中了许木白的能力，故意透露这些秘密给他看，就是想要拉他入伙。 “走，我们进去，我已经预约好了。”李子峰笑嘻嘻的说道，“连菜都定好了，这里的特色菜，晓雪，你可以好好尝尝。” 程晓雪这一次一点回避的想法都没有，就这么跟着李子峰和何年晨走了进去，她就有点好奇，当苏玥再次看到她的时候，会有什么样的表现？ 顺带她准备告诉何年晨和李子峰，苏玥和叶建国的关系，让他们有点防备之心。 “李局，你来了，你要的小包房已经给你准备好了。”苏玥等在前台，她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跟在后面的程晓雪，“何主任，我特地准备了太平猴魁，是从安徽那边运来的，知道你喜欢茶。” 看看苏玥就是这么周到，这么心思细密左右逢源，她今天穿的是一身淡蓝色的连衣裙，头发披着，但把鬓发梳在了脑后，整齐淑女。 虽然她的孕肚微微隆起，但这不仅不影响她的气质，反而更让她整个人散发出一股母性的光泽，更有韵味了。 不过这种韵味，在看到程晓雪的那一刹那就凝固了起来。 “这……”苏玥看到程晓雪出现在两人之后的时候，整个脸都绷紧了，瞪着她半晌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原本来拿菜单的手都僵硬着。 苏想带着程晓雪来也就罢了，为什么李子峰和何年晨这样有点权势的，也会带着程晓雪呢？他们是怎么认识的？程晓雪怎么能和这些人有接触？ 第一时间是震惊，第二时间是害怕惶恐，她怕程晓雪告诉这两位关于她和程林峰的丑事。 “怎么，苏小姐认识我们这位小友？”何年晨的眼力是多么的惊人，一眼就看出了苏玥眼中的惊诧和慌张。 “不、不是。”这可能是程晓雪第一次听见苏玥说话结巴了。 “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我们的小友，特地也带她来开开眼界。”李子峰要稍微粗枝大叶一些，并没有太在意苏玥的诧异。 “怎么不认识呢？是认识的。”程晓雪微微一笑看着苏玥，“我和苏想是同学，苏想不是你的弟弟吗，上次苏想还带我来过你这儿，苏阿姨。” 苏玥的脸色真的很精彩，张嘴也不是闭嘴也不是，更不知道要说点什么才好，一向八面玲珑的她，真的在程晓雪的面前颇有一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对，我忘记说了，晓雪也是一中的，好像也在辩论社，听说你们苏想是在辩论社担任社长吧，那肯定是认识的。”李子峰还是没有太在意，只是介绍道。 而何年晨却没有再说话，他已经很清楚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细节。 他看得明白，苏玥和程晓雪的关系也不只是他们嘴上说的那么简单，什么苏玥弟弟的同学之类的，尤其是苏玥的情绪，绝对不是正常的反应。 “是，这么一说，好像是见过。”苏玥讪讪的笑着，尽量调整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李局，我先带你们去包房，你之前预定好的菜，我尽快给你上来。” “晓雪饿了没？现在要不要上菜？”李子峰很关切的看了程晓雪一眼。 “好啊。”程晓雪的整个表现是十分坦然的，这种感觉真是好，看着苏玥的惊慌失措。 进了包房，面积不大，里面摆着各种古朴素雅的装饰，一张方桌，大概四人坐的样子，他们三人坐定之后，李子峰还在褒奖这家私房菜馆的装潢。 “真是不错。”李子峰笑着说道，“你刚才所见的那个老板娘苏玥，我还以为她会独身到底呢，没想到还是结婚了，她老公也是个挺不错的男人，晓雪，以后你要找老公就要比着这个标准找。” 李子峰没有留意到程晓雪奇怪的笑容，还在继续说着：“我可瞧见了，她老公对苏玥那可是捧在手心上的，他们现在有了孩子，她老公更是对她好的不得了，走个路都要搀扶着，听说两人是大学同学，都没有结婚，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又遇到了彼此，才结了婚。都说啊，他们就是在等着对方的出现呢。” “她老公我挺熟的。”程晓雪有点忍不住了，微微笑着，说出这一句。 “啊？”李子峰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 “我瞧着这里面就肯定有故事，你没有留意到苏玥看到晓雪的时候，那个脸色变得那么惊慌吗？”何年晨拿起桌上放着的太平猴魁，仔细的闻了闻，“没听到称呼吗，苏想是苏玥的弟弟，晓雪和苏晓是同学，但是晓雪却叫了苏玥阿姨，你觉得合理吗？” 好仔细的洞察力，每一个词每一个表情都抓得很到位，程晓雪不得不佩服，她都猜测，是不是何年晨已经猜到了她和他们的狗血联系。 “还真是。”李子峰一拍大腿，“我是觉得今天苏玥看起来有点不对劲，特别是看到晓雪之后，说的话都没那么利索了。” “是啊，看来苏玥是有什么小秘密。”何年晨看向程晓雪，“就看晓雪有没有打算告诉我们这点小秘密了。” “就是怕有人不愿意我说。”程晓雪笑着。 她的话才刚落音，包厢门就被人推开了，正是苏玥带着人进来上菜，上完菜之后，苏玥却没有立刻走的意思。 “这位同学，是叫程晓雪是吧。”苏玥望着程晓雪。 第四百三十二章 不惧威胁 程晓雪似笑非笑的点头。 “苏想说有东西给你呢，你跟我来一下。”苏玥保持着微笑，对程晓雪说道，“你说怎么就这么巧，他落在我这里了，你又来我店里吃饭。” 是啊，就是这么巧，又被带到你这里吃饭，看来你生意很好嘛。 “我和苏想不是很熟，有什么东西叫他自己给我吧。”程晓雪是断然拒绝。 苏玥没有料到会被直接拒绝，因为程晓雪一直对她的威胁都还挺在意的，不该乱说的话，他们确实没有乱说。 而且只要她找程晓雪私聊，程晓雪没有不从的。 “要我亲手交给你。”苏玥继续笑，但是这笑一点温度都没有，语气也很强硬，“怎么，这么不愿意吗？” “晓雪你去吧，看看苏小姐到底要给你什么。”何年晨却说道，慢条斯理补充了一句，“放心吧，苏小姐又不会吃了你，我们都在这里呢。” 程晓雪略作思考，点了头跟着苏玥出去了。 如果她这会不答应的话，还不知道苏玥要怎么死缠烂打，反正就是一定要她先出去跟她聊一聊。 其实这聊一聊的内容，程晓雪都很明白的，无非是陈腔滥调的警告她、威胁她，叫她不能乱说话，继续维护她的名声。 “好本事啊，你真是好本事！”转到一处没有人的林子，苏玥已经收起了刚才所有的笑容，满脸阴霾的看着程晓雪，声音比脸色还阴霾。 “你过奖了，一切都是机缘巧合。”程晓雪保持着自己平静的心态。 “机缘巧合，哼，分明就是你，有心思城府的去攀附这些人。”苏玥厉声说道，“你以为这两个人有多大本事，他们不过是……” 苏玥很想说他们不过是叶建国的手下败将，可是，她不能说出她和叶建国的关系，只能把话给收了回去。 “不过是什么？”程晓雪歪着头看着苏玥，“看起来你挺瞧不起他们的，怎么面对他们的时候，你还点头哈腰，一副讨好的笑呢。”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苏玥当然不会说，叶建国吩咐她要和这两人尽量搞好关系，多打听他们有没有什么小算盘，做没做什么小动作。 “那倒也是，跟我没有多大的关系，所以你叫我出来干什么？又是威胁我，叫我不能说出你和程林锋那点破事儿吗？”程晓雪冷冷一笑，“如果是这件事的话，我觉得我没有什么和你好聊的。” “你什么意思？你要说出我们的事吗？你胆敢说出去，我保证你吃不了兜着走！”苏玥厉声威胁。 “我什么意思？我还没问你什么意思呢，我们说好了桥归桥路归路，你却偏偏对我们纠缠不清的，想尽方法来折腾我们。”程晓雪盯着苏玥，“你是当我很好欺负还是当我傻，你各种下三滥的手段都用尽了，我说出一点事实又怎么了？” “我用什么手段的？我可什么都没做！”苏玥一口否认。 看到了这个表情，程晓雪有一点意外，是钱金花还没有上门吗，所以苏玥还不知道她已经将钱金花送到她门前来了？ “你做没做什么，你心里清楚，有的事情不需要证据，我也能推测出前因后果。”程晓雪没有点破，“至于你做小三，未婚先孕的事情，说不说全凭我心情。” “你给我站住！”苏玥有些担心的看着要转身离开了程晓雪，非常凶狠的吼了一句，“如果你敢说出去，只要你敢，我保证拆了你们家的店，毁了你妈和你二姨！” 这句恶狠狠的话让程晓雪还是停住了脚步，有的时候把别人逼太急了，确实是会让对方做出狗急跳墙的事情。 苏玥刚才说的威胁，以她的能力和心态，她也做得出来。 “纸包不住火。”程晓雪只是盯着苏玥，“我说过各走各路，你偏不愿意，你说要毁了我家人，那我也很简单，对付你就够了，无论是婴儿也好，还是胎儿也好，都很脆弱，比一个大活人脆弱，有本事你苏玥门都不要出，不然没有我程晓雪做不出的事。” 来呀，就互相威胁啊，程晓雪毫不在意。 程晓雪特别清楚，在苏玥的衡量里，她最在乎的是在肚子里的孩子，这是她的资本赌注和筹码，比脸面什么的都重要，她无论如何也不敢拿这件事情来赌。 “除非你做得出草菅人命的事儿，否则只要我有一口气，我就不会让你安生。”程晓雪扔下了这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你不许说！你不能……” 苏玥的声音还在后面，不过她也没有追上来，啊明白这份威胁对程晓雪没有用了，她也明白自己的那些手段，大概被程晓雪猜到。 虽然是她自己动手去对付他，但她可不认为自己有错，而程晓雪要说出她和程林峰的事情就是罪该万死，等孩子生出来，平安了，她会让她知道厉害。 眼下，就算程晓雪把他们的事告诉何年晨和李子峰，其实苏玥也没有那样介意，因为这两人原本就是叶建国的死对头。 撺掇叶建国来对付他们是很轻易的。 程晓雪回到了包房，何年晨和李子峰不知道在说什么，样子都有几分严肃，不像刚才那么轻松了。 “晓雪，她说什么了？有没有做出伤害你的事？”看到程晓雪进来，李子峰率先开口，“如果有，你直接告诉我，我绝对不会让你受别人欺负。” “这也不是欺负的问题。”程晓雪微微摇头。 “刚才我示意你出去，是因为如果你和苏玥有什么敌对关系，你最好听她的一些言辞，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何年晨轻声说道，解释着，“我也相信以你的心态和沉稳不会被她带偏，而是有自己理智的判断。” “嗯。”程晓雪点头，“其实没事儿，就是惯常的威胁，让我不能说出这个，不能说出那个，然后又觉得她做一些各种手段来折腾我们家是天经地义的，简直有病。” 第四百三十三章 闹上门来 “哦？这么听起来是个十分精彩的故事。”李子峰脸上的表情松弛了一些，因为程晓雪现在表达得像没事儿人一样。 “愿闻其详。” “事情很简单，就是她现在的老公是我的爸，我爸抛妻弃女，跟了她，他是婚内出轨，苏玥是小三。”程晓雪轻描淡写，“就是这么个事儿。” “没想到苏老的女儿竟然是这样的人！”李子峰还是很意外的，“看起来苏玥就是大家闺秀，乖巧温顺的样子，却没想到……” 李子峰在感叹，而何年晨却十分沉稳，他又问了一句：“为什么她要针对你……” “我爸和我妈离婚的时候，我就说，各走各路互不相干，你愿意和别的女人过，那你就过去。”程晓雪还是那样轻描淡写，“我们虽然这么想，但苏玥却不这么想，因为她出生在，名声是很重要的事情，她爱幕虚荣好面子，生怕我们的存在会让她的人生染上污点。” “所以她采取各种手段打压你和你妈。想把你们逼走？从双乐市彻底消失？”何年晨立刻说道。 “是这样的，手段越来越过分，我已经一忍再忍，实在是忍无可忍。”程晓雪摇摇头。 李子峰还在十分惊讶的状态，可能他真的没有想到自己好友的女儿竟然是这么一个龌龊的样子。 “你现在说出来，会不会对你有什么危险？”何年晨又问。 “哪来那么多危险，苏玥虽然心思是肮脏了一点，但也不过是个女人，做点生意，她又能做什么？”李子峰说道，“也就是找人威胁，遇到这种事情，你直接找我，我帮你摆平。” “不是，不会是这么简单的威胁，苏玥也不是简单的做点生意。”程晓雪轻轻地摇摇头，沉默了片刻之后才又说道，“我有个关系很近的叔叔，他曾经受理了叶建国委托，他说苏玥和叶建国有不正当的关系。” 如果说前面的消息只是让李子峰有点惊讶，让何年晨微微蹙眉的话，那么这一句话就如同一颗炸弹投了下来，在他们两人之间爆炸。 两个人都震惊不已，互相看着彼此的眼神，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苏玥是叶建国的情妇？”何年晨有些喃喃自语的轻声说着这一句。 “这、这怎么可能……怎么会呢？”李子峰先是否定，然后又联想起了不少事，“难怪……我记得有一次遇见叶建国的老婆，来拜访苏家，和苏玥在小房间里面谈了很久，当时我还以为是她们关系好，在说女人间的悄悄话。” “苏玥这么久不结婚也是有理由的。” “还有那一次，我一个朋友说看到苏玥下了叶建国的私车，我还跟他说肯定是看错了。” “叶建国的情妇不少，但是每一个都比较低调，我们也查不出来到底是谁，而且听说他的情妇们都必须是未婚的，他魅力不小，艳福不浅。” “那为什么苏玥结婚了？是因为他们已经断了关系吗？”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开了，还是像刚才在茶楼一样，说什么话都没有回避程晓雪。 程晓雪咬咬牙，心一横：“其实，我有一个非常大胆的猜测，这个猜测我没有告诉任何人。” 李子峰和何年晨停止了议论，都看着程晓雪。 程晓雪看了看四周确定无人，也没有什么监控之类的，才用非常小的声音说道：“苏玥恐怕是有了叶建国的孩子，然后和程林峰结婚，也是为了保住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不然我猜叶建国是不会留下这样的祸端。” 这一次，两人脸上的表情都是那么惊讶，不过都没有再说话，而是选择了噤声不语，因为这里毕竟是苏玥的餐馆，在这里讨论这个问题是不合适的。 “我们待会出去说。”何年晨立刻说道，“我联想到了许多事情，有的还需要查证，有的需要跟你们商讨。” “晓雪，我相信你的判断。”而李子峰只是表了个态，“就像是这个股票一样，你总能一眼就找准哪一只股票是最好的。” “还好了，说起股市，其实刚才还有几个问题我还没说完。”程晓雪就此展开了话题，一派轻松的说道。 对何年晨和李子峰来说，今天得到的消息都是爆炸性的，而且跟他们可能息息相关，但对程晓雪来说，这些消息是在她的心里已经埋藏了许久的。 既然随便说起了别的，中间有人进来上菜上酒，他们也没有回避或者忌讳。 “……哎哟，我的天，这苍天何在，有的女人狐媚勾引人，拐了我女儿的老公，这种不要脸的小三居然还敢开店，占着我女儿和女婿的店面……” 几人正要吃完的时候，外面敲锣打鼓的传来了一些声音。 而这最尖锐刺耳的泼妇声音，正是程晓雪十分熟悉的钱金花的声音，看阵仗和气势还不小。 原来刚才苏玥装作不晓得，是因为钱金花真的还没有找上门来，也没想到这么巧，程晓雪在这吃饭呢，就遇到了钱金花上门。 “怎么回事儿？”李子峰张望着外面。 这包间的窗户前有小树遮挡，不过这窗户望出去的位置正好是看到这家餐馆的大门口。 “那个中间的是我外婆，敲锣打鼓的是我的两个舅舅。”程晓雪站到了窗口介绍着，“哦，难怪迟了两天，原来我外婆把家里面的其他亲戚也起来了，还有我舅舅的孩子们都来了。” 是的，钱金花是要干票大的，门口站了十多个人，都是他们农村的亲戚，还有钱金花认的两个干姐妹。 大妈的杀伤力是很强的，这么一声嚷，就引来了周围所有人的侧目和注视。 “你请来的？” “是苏玥请来的，她自己请来的当然要自己消受。”程晓雪微微一笑，没有解释太多。 “你这丫头就是鬼点子多，不过只怕这次真的是会惹恼苏玥，你的日子……”何年晨无奈的摇摇头，他大概猜得到发生的是什么，“现在如果牵涉到那个人的话，我们要直接插手，也许还不是人家对手。” 第四百三十四章 只能选择息事宁人 “不至于，那个人肯定不愿意暴露出他和苏玥有关系，但是我们却可以光明正大的帮晓雪。”李子峰立刻摆明了立场，“晓雪你放心，保护你这点事，我还是能够做到的。” “谢谢。”程晓雪真心的道谢，“我们先看看这场好戏。” 大门口钱金花又哭又喊，好不热闹。 苏玥很快就出来了，看到钱金花简直目瞪口呆，她怎么也不会想到钱金花居然到她的店里面来了，不是应该是去折腾程晓雪和徐芳吗？ 而钱金花充分发挥了她的胡搅蛮缠，一见苏玥像是那个狐媚小三，立刻就扑上去抱住他的大腿，趴在地上，又喊又叫，恶言恶语。 苏玥惊慌失措，这种恐慌不是那种心理的，而是身体上就害怕，像钱金花这样的农村妇女在她看来是很脏的，再加上她肚子里面还有宝宝，她害怕受到伤害。 只不过苏玥的声音说话很小，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 但苏玥肯定说中了要点，因为很快钱金花很麻利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叉着腰。 “我们就是来讨债的！”钱金花的声音却听得很清楚，“不然我就把你这破鞋的丑事闹得整个城里的人都知道，让所有人瞧瞧你是什么货色！除非你拿钱出来！” 苏玥似乎是松了口气，一听是钱能解决的问题，马上就把钱金花请进了饭店里，趁着事情还没有彻底闹大，街坊邻居还没有看到，她得把这件事情扼杀。 “我们走吧。” 眼见钱金花的人已经被带进了店面中，程晓雪不再逗留，万一一个不小心让钱金花的撞到她在这里，少不了又是麻烦。 甚至可能苏玥会带着钱金花来找她，程晓雪才没有这个闲情逸致再跟钱金花周旋，当然是脚底抹油，先行溜之大吉了。 虽然是有风险，但现在亲近看到钱金花的来折腾苏玥，程晓雪还是觉得大快人心。 特别是钱金花这七大姑八大姨的都来了，这是做了充分准备工作的，他们是要干大事的，虽然刚才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但是这个私房菜馆的服务员们肯定是知道了。 此刻苏玥可以压下钱金花的闹腾，但她的名声已经不再完整，谣言一旦风起，怎么解释，怎么压制，怎么弥补，也不会恢复到一张白纸。 “都不是省油的灯。”李子峰感叹了一句，拿上自己的东西，把车钥匙拿给了何年晨，“我去结账，年晨，你先带晓雪去车上。” 何年晨带着程晓雪离开了这家私房菜馆，原本门口走廊里都站着服务员，而此时却都不见了，大概都去招呼钱金花他们了。 程晓雪顺顺利利的离开，坐在车上安静的等待。 “原本是带你吃个饭，没想到吃出这么多的乱子。”何年晨颇有些歉意的说道，“苏老和苏玥我都曾接触过，但知人知面难知心。” “任凭谁看到苏玥，都会觉得那是个不错的女人。”程晓雪回头看了看苏玥的菜馆，“不知道苏玥会怎么处理外婆他们。” “肯定是息事宁人。”何年晨回答，“苏玥这样在乎她的脸面，肯定是要拿钱封住他们的口。” 顿了顿，何年晨又补充：“不过按照苏玥的性子，而且还有你今天的作为，只怕她会指使你外婆他们又来找你们麻烦。” “其实对付他们也不难，我知道他们的性子，其实就是欺软怕硬，得理不饶人。”程晓雪解释着，让何年晨放心，“面对我和我妈，他们一不站理，二我们硬气，他们做不了什么。” 何年晨微微点头，程晓雪的脾气，他多少还是了解的，绝对不服软。 “只是怕对付他们，会影响奶茶店的名声。”程晓雪叹息，“这一次是突然间知道他们要来，没有什么充分的准备，没有时候和他们划清界限，仓促间只能想到这个主意，转移焦点，让苏玥承担着。接下来，我会想法子，和他们尽量断绝关系。” “你妈是什么态度呢？”何年晨对程晓雪十分关心，“我不是想打探你的隐私，我只是……” “何主任，认识你真的是一件十分高兴的事情。”程晓雪带着微笑，非常真诚的说道，“无论是你说话做事，还是你的细心细腻，包括你的穿着打扮，我都非常非常喜欢。你关心我，我真的觉得受宠若惊，我也不会觉得这是在打探我的隐私，我愿意告诉你这些。” 虽然程晓雪对李子峰也是有好感的，但是没有对何年晨这么喜欢，好像在他面前轻松又自在，也不必有所隐瞒，他是可以完全信任的人。 “那就好。”何年晨笑得十分温柔。 “我妈是一个非常良善的人，对家人总是忍让，不过你知道，外婆他们这样的，只会因为你的忍让更加变本加厉。”程晓雪这才开始说家里面的事情，“但现在经历了这么多，我妈也看清楚了，决定和我外婆断绝母女关系，也许听着有点不孝，但实在是……” “你妈挺不容易的。”何年晨只是感叹。 丈夫出轨，抛妻弃女，她一个人带着一个女儿在城市打拼，娘家人都是靠不住的，别说是帮忙，只要不添麻烦都算不错。 偏偏娘家人三天两头吵上门，无非就是为了拿钱，压榨自己的女儿。 “我妈以前总是妥协，但是现在已经在学着坚强了，这是她人生的一个转变的过程。”程晓雪轻声说道，脸上有了一丝温暖的微笑，“我相信我妈会越来越好。” 不会再像上一世一样发了疯，不再认识她，最后死于非命。 “会的。”何年晨点头，“再说还有我和子峰给你撑腰，就算是叶建国又怎么样，不用怕，也更不用担心苏玥。” 有何年晨这句话，程晓雪是充满安全感的，虽然这句话未必能够实现，但是听到他说，程晓雪就知道他一定会尽力而为。 “何主任，你也挺不容易的。”程晓雪也跟着感叹。 第四百三十五章 可以一约 何年晨在和叶建国的争斗中处于下风，被叶建国踩了下来，而且家庭上，自己老婆又和别人勾搭了，还想还做了出卖他的事情，然后和他离婚。 生活上事业上，何年晨都遭受了极大的挫折，也是一个人生的转折。 “已经过去了。”何年晨声音很平淡，“这些经历，反而让我豁然开朗了，我只能做我力所能及的事，比如说这次阻止叶建国开公司洗钱。” 原来叶建国是洗钱的事情，程晓雪又想起了许木白，略微思索之后说道：“何主任，我有一个叔叔，也就是跟我说起苏玥和叶建国关系的那一位，他是个律师，之前接受了叶建国的委托，做了他的法律顾问。” “你说的是许木白许律师吗？”没想到何年晨直接说出了许木白的名字，“圈内闻名遐迩，业务能力很强，非常有实力的一位律师。” “是的。”程晓雪没想到许木白的名声这么大。 “我听说，最近他已经彻底沦为叶建国手下的一枚棋子。”何年晨微微蹙眉，斟酌着说道，“这次洗钱的事情，似乎本来就是要许木白来当公司法人。” “不是的，你们都误会了。”程晓雪摇头，本来她想自己告诉何年晨关于许木白和叶建国之间的关系，但是想了想转口说道，“这样，我回去征求一下许叔叔的意见，你们如果能约出来谈一谈的话，也许更好。” 何年晨轻轻挑了挑眉毛。 “许叔叔并没有投靠叶建国，他对叶建国也是深恶痛绝，只不过他能力有限，有的时候只能虚与委蛇。”程晓雪说得比较委婉，“但我觉得你们的最终目的是一致的。” 何年晨没有立刻说话，似乎是在思考。 程晓雪也不知道自己提着个是不是稍微冒进了一些，太涉及这些大人们之间的事情了，按道理不是她这样一个高中生应该插手的。 “好。”就在程晓雪反思的时候，何年晨给出了这个答复。 “那太好了。”程晓雪开心的说道。 “这可是基于对你的信任，我相信你看人的眼光不会错。”何年晨真的是无比信任的说道。 “相信我，真的。”程晓雪的语气还是很愉快的，她很感激何年晨对她的信任。 “什么太好了？”李子峰正巧在这时候打开了车门坐了进来，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道。 “回头跟你说。”何年晨说道，“里面情况怎么样？” “里面啊，我看苏玥有点焦头烂额的。”李子峰心情愉快，“晓雪，你外婆可不是个简单人物啊，那词儿一套一套的，说得苏玥面红耳赤，在场的还有好些他们餐馆的服务生。” “那就算苏玥现在压下来了，可能这件事情也会传出去吧。”程晓雪轻声说道。 “那不挺好的，自己做的事情就要自己承担这个后果。”李子峰撇嘴，开始发动车子，“之前苏玥和叶建国的老婆往来，我就说过几句，但苏玥一副高深莫测不理会我的样子。” “她有她个人的选择。”程晓雪其实是很理解苏玥的。 心太高气太傲，偏生命不太好，遇上了一个有权有势的，却是有妇之夫，而且不可能为了她离婚，她耗了这么多年也没有一个名分。 争强好胜的苏玥，自然是不甘心的，无论如何不择手段想达到目的，越是得不到越是拼尽一切力量。 “其实，苏玥的名声坏了，不一定是好事。”何年晨考虑得更加周到一些，“这样晓雪没有了她的把柄，她就更加无所顾忌，更会变本加厉的报复给晓雪他们。” “怎么会是个这种性格。”李子峰头痛的说道。 “暂时还不会吧，她有够忙一阵。”程晓雪说道，对于苏玥名声败坏后是否报复她，她其实不太介意。 无论苏玥名声的好坏，她都会针对徐芳和她，上一世已经将她们母女逼到走投无路，将徐芳逼疯逼死，还有比这更糟的结果吗？ 与其被动等着对方动手，自己当然是要主动一点，她已经做过退让，遵守了承诺，但是苏玥没有丝毫的改善，依旧如此。 三人在车上说着苏玥的事情，便回到了程晓雪的奶茶店，程晓雪想着今天吃了李子峰一顿饭，便邀请他们去奶茶店坐一坐。 原本也没有什么其他事情，两人便点头。 “这就是你们的奶茶店啊，做得挺不错的！”李子峰有些赞叹的看着，“这装修也挺有品位的，都是你想的吗？” “就是胡乱想的。”程晓雪有点不好意思，带着他们走了进去，“妈，这是李局、这是李叔叔和何叔叔。” 刚才在车上的时候，三个人都说好了，程晓雪不必再李局、何主任的，直接叫他们叔叔就好了，这样显得亲密一点，在外头吃饭的时候，那些称呼总觉得太官僚化。 “快请进吧。”徐芳看到程晓雪带来两个叔叔级的人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先是愣了愣，然后热情的邀请他们，“里面坐。” 现在这是晚饭时间，来喝奶茶的人不是很多，店面里还有空的桌子。 徐玲回家做饭去了，夏琳琳母女正在筹备新店的事情，在七中那边忙乎，许木白和许书凡也不在，暂时就是徐芳一个人守着店面。 “你们要喝什么口味？”徐芳拿过了菜单过来，脸上是温柔的笑容。 徐芳的长相是没得说的，眼高于顶的程林峰能够看上徐芳，当初也是因为徐芳的美色。 虽然生了程晓雪，但是徐芳生得早，所以身体恢复很好，身材还是有的，这些年也没有下地劳作，都是在家里做做家务，也比较白皙。 最近几个月，程晓雪可是好好给徐芳置了几身衣服，此时的徐芳正穿着一身利落的短裤加白色t恤的打扮，是上个礼拜程晓雪买给她的。 这样的简单打扮是最考验一个人的身材的，徐芳驾驭得挺好的，既不显得招摇，也不显得大妈和沉闷。 第四百三十六章 校园袭击事件 当然徐芳没有考虑这些，她只是觉得比较方便做事。 “要抹茶和香草，至于我要一个蜂蜜柚子茶。”程晓雪说道，给李子峰和何年晨点了最新的口味尝试，“常温的，我和你一起做。” “你陪着两位大哥，我来就好了。”徐芳宠溺的看着程晓雪，又何年晨和李子峰微微点头，才转过身去，在吧台后忙活起来。 等到徐芳去忙碌了，李子峰压低了声音，看着程晓雪：“你妈看起来好年轻啊，而且很漂亮。” “我妈当初就是被程林峰骗了。”程晓雪说道。 “终于知道你的好样貌从哪里来了。”何年晨只是微笑，转过头又看了徐芳一眼，“你应该像你妈比较多吧。” “我倒希望我一点都不像程林峰。”程晓雪很直接。 不过嘛，她的样貌是两个人都有点像，确实也更倾向徐芳，程林峰和徐芳长得好看，程晓雪取了两人的优点，算得上是青出于蓝。 “我见过程林峰，你一点也不像他。”李子峰笑嘻嘻的说道，显然事实不是这样的，他只是哄程晓雪高兴罢了。 “你妈看起来挺能干的。”何年晨洞察力就是很强，他此时观察着徐芳的动作，看着她做奶茶，干净利落的动作，“而且还很温柔。” “对啊，我妈美丽善良又温柔。”程晓雪夸自己的妈是不遗余力的，“我妈以后会有更好的归宿。” “归宿？”李子峰突然颇有深意的笑起来，挤眉弄眼的看着何年晨，“这里可不就有一个现成的吗？” 程晓雪一愣，有点不好意思了：“这个……” “不要听他胡说。”何年晨是无奈的摇头，“你又不是不知道子峰，平时在单位看着严肃正经，其实熟了之后说话就口没遮拦的。” “你这样在晓雪面前说，我可就不高兴了。” 几个人说说笑笑的说开了，徐芳把奶茶做好，给他们端上来之后又自己去忙活，也没有参与到他们的谈话当中，丝毫不晓得刚才她正是他们在议论的对象。 七八点钟的时候，奶茶店的生意开始变得很好，何年晨和李子峰没有继续停留了，只说了有空在约，便离开了。 “有任何麻烦一定要给我打电话。”在临走之前，何年晨非常严肃的对程晓雪说道，“不管是苏玥的事情，还是育英中学的事情，你要是真心像你说的那样，喜欢我这个做叔叔的就不能隐瞒。” “好。”程晓雪用力点头。 苏玥和钱金花的事情只是暂时告一段落，但是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苏玥又会用什么样的手段来折腾他们，钱金花会在什么时候突然降临。 至于育英中学的事情，正是如今天程晓雪说出的担心那样，何年晨应该是放在心上，也许那些学生们在突然的压制和镇压下会疯狂反扑。 晚上，程晓雪睡得很好，梦里有林一飞，有徐芳，有何年晨，还有好些她亲近的人，是一个好梦。 一大早她起来先跟许书凡做了自由搏击训练之后，便到了学校。 程晓雪的到校时间一般都是卡点的，不会到得太早，所以她到教室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在了。 只不过她才刚刚进高一一班的门，就看到了非常不同寻常的一幕。 正直是个子比较小的，所以他的位置是在第一排，程晓雪一眼就看到了他，他鼻青脸肿，头发缺了一块，像是被人胖揍了一顿。 本来作为班长，程晓雪应该上前询问，但是看着正直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她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向天乐，正直怎么了？”程晓雪问起了她的同桌，向天乐也是住读生，应该会更了解情况一些。 “被人揍了，好像是高三的。”向天乐小声的说道，“但他说他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做的，没有看清楚人。” “被揍了都不知道是谁？”程晓雪有些意外，正直虽然人品待定，但是说话做事还是机灵古怪的。 “说是在他从食堂回宿舍的时候，路过一条比较僻静的小路，就被人直接拿黑布蒙头一顿打。”向天乐说道，“据说对方说的就是要对付这些纪检小组和纪律部的人。” 程晓雪没有说话，但心里却咯噔了一下，这样具有针对性的行动，是否意味着育英中学那些学生的反击开始了？ “正直和班上的男生关系不太好，他不想别人去嘲讽他，所以也不怎么说。”向天乐又说道，看着正直的方向，“我们知道的也只有这些。” “嗯。”程晓雪若有所思的点头，“这件事情最好交给陆老师或者刘书记来处理。” “听说不仅是正直，好几个纪检小组的成员都被揍了，方晓已经被叫去开会了。”向天乐又说道，“她让我跟你说，今天升旗仪式的时候，她可能不在班上。” 程晓雪对于方晓的行踪不是太关心，反正现在方晓已经不把自己当成一中的人，而是当成育英中学的一份子。 而听到是高三的人动手的时候，程晓雪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放到了黄珊珊的身上，她想起柳叶云说黄珊珊和罗冲的私下接触。 此时的黄珊珊神清气爽，正和身边的人热烈的交流着，好像她不担任纪检小组的成员，她的人缘很快就变得还不错了，只少有人愿意跟她说话。 原本黄珊珊就是那种开朗活泼的女生，只不过当上纪检小组的成员让她觉得高人一头，所以对同学们颐指气使，而现在褪去这个身份，倒显得平易近人了。 再加上当时她跟方晓一伙，班上很多人是反感方晓的，自然也不愿意理她。 不过，程晓雪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只是一种直觉而已。 “向天乐，如果可能的话，麻烦你帮我留意一下黄珊珊的动向，因为你们是住读的，我平时也观察不了那么多。”程晓雪很信任身边这位学习委员，他就给人一种踏实可靠的感觉。 “好。”向天乐没问为什么，只是点头。 第四百三十七章 新的整顿措施 随着朝会铃声的响起，升旗仪式便开始了，陆煊没有来，程晓雪和姜璞组织了班上的纪律，让班上同学在规定的位置站好队列。 现在高一一班的同学大多数是很自觉的，而且对程晓雪也服气，所以即便没有陆煊在，也不需要费什么劲，纪律就能维持得不错。 升旗仪式前面都是走流程，本来流程走完就应该结束，但是这几周都加了新的一项，便是刘文涛的讲话。 “上周我们整顿着装风貌的整体情况不错，虽然还是有部分同学没有完全的遵守校纪校规，但是我也看到了你们的改变。”刘文涛这次没有拿上稿子，先是褒奖了学校的同学，“比如说我们的高二一班，我们的……” 刘文涛点名表扬了一些班级，也点名批评了一些班级，操场很安静。 “上周，我一共开除了十九名严重违纪或者是屡教不改的学生，有的人或许觉得我这样的行为太过极端，但我不这样做的话，这些学生会影响到我们正常的想学习的同学。”刘文涛继续说道，“另一方面我也是成全的这些被开除的，还是那句话，既然不想做一个好学生，那就不要留在学校了。” 刘文涛肯定知道学校的师生是对她有很多微词的，特别是某些典型，但是她还是非常坚定自己的立场和决定。 什么怀柔啊、劝说的手段，已经是没有用了，对这些学生只有用强硬的镇压。 “不过，昨天我们学校发生了一些恶性的袭击事件。”话锋一转，刘文涛用非常严厉的声音说道，“我这次给你们一个机会，不去深究到底是谁，但是下一次只要让我发现了是谁在做这些事情，我一定让你们全部退学。” 一句话，像是掌握着所有人的生杀大权。 程晓雪佩服刘文涛的勇气和魄力，但是在她说这话的时候，她在观察着学校的其他学生。 有一大部分是敬畏且愿意顺从的模样，但是却有小部分一副嘲讽不耐烦的样子，表现得很明显，没有之前那么多的畏惧了，分明要和刘文涛对抗到底。 而且就在刘文涛说完这句话之后，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冒出来一个声音—— “孙强已经出来了，即将抵达战场！” 孙强当初被判的是拘役十几天，算算时间确实应该被放出来了，听这话的意思，孙强是要和刘文涛杠到底。 “孙强已经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刘文涛义正词严，“他不配再进入这个学校。” “对呀，所以你管不着他了！” 角落里的声音再一次传来，而且是直接和刘文涛的对话，在整个安静的操场上显得十分的突兀。 这个说话的人没有站出来，而刘文涛却也没有去追究这个说话的人，她只是在声明自己的立场，宣布自己的措施。 “今天起，除了我们将继续整顿学校的校风校纪，我们学校的门禁即将开始，凡是不能拿出校牌的，就不能进我们学校，我将加派保安，同时也会组成学生自卫队。” 对于突然的袭击事件，刘文涛是有措施的，而且这么快已经做出了反应。 “今天下午就是我们学校自卫队的竞选，希望同学们踊跃参与，勇于去抵抗那些所谓的校霸势力，还我们一个风清气正的校园环境。” “同时关于我们学校门禁的时间，以及一些新的纪检措施，现在由方晓同学来说。”刘文涛把方晓叫上来讲。 这可是一大系列的措施，方晓照着稿子念了足足有二十来分钟才宣布完，也不知道在场的同学们到底听进去了没有。 “再次强调，我们进出校园的时间是早上七点至八点，中午十二点至一点，下午五点至六点，晚上八点至十点。” 方晓念完之后，刘文涛再次上台强调：“凡是在这个时间段之外进出学校的，必须由班主任或者是由我亲自放行，那些不应该进出校园的社会人士将摒除在校园之外。” “哗——” 即便是由刘文涛亲自宣布这条规则，还是有很多同学发出了嘘声。 他们所谓的朋友，这个片区的小混混，就不能在学校随意进出了，以前这个学校可是经常会看到这些人随便出去进来的。 “同时，我们学校的财政已经决定好了，将修补校园围墙，有人敢翻墙进出的，当作盗窃行为，一律送去警察局。” 规定是一条比一条严苛，也一条比一条全面，着装风貌只是第一步而已，这才是刘涛的后续动作，由浅入深，一点一点的整顿。 升旗仪式结束了，程晓雪在回教室的路上，都能够听到学生们的议论纷纷。 现在育英中学的整个气氛是十分奇怪的，而且颇有些错综复杂的感觉，一方面是顽固的混混势力，为了自己的权利和利益在想法反抗，另一方面是谨小慎微生活的，似乎找到了新的方式，纷纷投入刘文涛的怀抱，成为纪检小组、学生会，和即将组建的学生自卫队的成员。 当然，还有一部分中立，明哲保身，更加小心的在学校生活着。 至于他们高一一班，按照程晓雪和陆煊商量好的，甚至是马良高的明示暗示，当然是周全自己就好，不要涉入育英中学的事情。 但，这分明已经是不太可能的。 方晓这位原本是一中的，高一一班的学生，成为了育英中学首屈一指的大人物，现在学校的人似乎没有不认识她的，在刘文涛的引导之下。 当然，刘文涛也给了高一一班安排好了角色，领头者、榜样、学习的对象和典型，套路一个接着一个，想要推脱都不容易。 “班长，我们班的同学，要不要参与学生自卫队啊？”才刚刚回到班级，趁着还没上课，不少同学都开始议论这个问题，而且直接问了程晓雪的意见。 程晓雪犹豫片刻，只说道：“自愿原则，想去的就去，这是个人的选择，没关系的。” 想要阻止其实已经不太明智，明哲保身，关起门来学习的路子，在刘文涛的拉动下很难行得通，而且某些人已经开始针对他们班了。 第四百三十八章 正直不见了 这个礼拜不太太平，事实证明，程晓雪之前所一直担心的事情成为了现实，育英中学包括周边的小混混，终于开始疯狂的反扑。 方式也很简单粗暴，却足够让刘文涛焦头烂额。 他们采取的方式就是，袭击学校所有学生会成员，纪检小组成员，包括新成立的学生会自卫队成员，有时候甚至是普通的学生，但是是那种成绩好的，也会成为攻击对象。 虽然学校有了门禁，保安和门卫终于肩负起了他们应该有的责任，严格的检查每一个进出的学生，包括学校破损的围墙也在快速的修建修复当中，不属于育英中学的人不能再随意进来。 但这样却免不了学校的人总要出去，总会遭遇到那些埋伏好的要袭击他们的人，尤其是上述的那些人，一旦出门有百分之六七十的可能会受到攻击。 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得到了这么清楚的名单，知道刘文涛成立的各部门的成员到底是些什么人，谁又是谁，谁的成绩好与不好。 短短三天时间，到周三的时候，整个学校已经人心惶惶，平时谁都不敢随意出校门，一旦要出校门，至少是三五个人一起，根本不敢落单。 这样担惊受怕的氛围肯定不是刘文涛愿意的，这也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只是对方打的是游击战，又不露出真面目，上来便是套上黑布一顿胖揍，而且那些动手的人人数还比较多，就算派出所、警察局都很配合刘文涛的行动，也不知道要抓谁呀。 除此之外，传来的消息说学校的一个保安也受到了攻击，伤得还有点严重。 正在修建的校园围墙，眼看着已经修复了不少，但却在半夜被人给破坏了，比之前还破损的厉害，直接出现了几个大窟窿，是用榔头砸坏的。 这些事情都充分展示了一个真理，要想建立一个好的环境远远比破坏一个好的环境要艰难得多。 高一一班的，除了正直之外，其他人暂时还没有受到袭击，而正直现在是紧紧的团结在了方晓的周围，跟着她进进出出，谁也离不了谁的样子。 不过两个人的活动范围都局限在了校园内，绝对不离开学校。 在学习任务上，他们高一一班也是十分紧张的，因为月考即将到来，这是开学之后的第一次月考，所有科任老师都比较重视。 就连陆煊也时不时该来督促同学们的学习，虽然他大多数时候还是漠不关心，但从这些细节上，程晓雪就觉得他转变很大。 或者可以说不是一种转变，而是他本质上对学生就是这样的，只是用刻意的行为来掩饰自己。 为了避免投入更多，像上一次受到伤害，受到质疑。 不得不佩服马良高的安排是十分合适的，因为将陆煊放到这个学校是规避了本部的那些流言蜚语，而在这里更是给了陆煊一个成长历练的机会。 都知道高一一班在育英中学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如果陆煊能够带好高一一班，则可以重新在学校本部立足，再有人质疑，他也拿得出底气。 至于他们考试的时间定在了九月的最后两天，二十九号和三十号，等到月考考试完之后，就放国庆节的长假。 中间只休二十八号周六一天，周五的活动课也取消了，他们高一一班不必回本部，除非有必要的事情。 在自由选择的情况下，大多数的同学都愿意留在班上复习。 程晓雪对月考是不太担心的，因为题目都在脑中，她很庆幸上一世念高中，虽然她成绩不太好，但是每次考试都有认真参加，题目记得清清楚楚。 当然记得题目只是一方面，程晓雪是努力的，真正去掌握这些学习知识，她要做到的是就算不提前知道题目，也能考出好成绩。 所以她的时间几乎都放在了学习上，虽然育英中学有这么多的情况，她也没有耗费太多心神，毕竟这是刘文涛应该主力去解决的。 这种不理会学校事情，一门心思学习的心情，一直持续到了周四晚上。 周四，第一节 晚自习结束的时候，程晓雪就注意到一个人一直不见踪影，那就是正直。 虽然正直有点喜欢和她对着干，而且也特别爱跟着方晓，但是在学习上，正直是放在第一位的，他非常在意学习成绩的好坏，当初对程晓雪不满，也是因为他以为程晓雪是靠关系进来，而成绩不怎么样。 听说，一直以来，正直都有在背后说程晓雪的成绩很差，进来靠的就是关系，刘福财说得对，而平时上课，程晓雪也不是那种积极回答问题的。 直到程晓雪的摸底考试成绩出来之后，他才没有再诋毁程晓雪的成绩问题。 所以方晓不在可以理解，甚至是其他同学不在都可以理解，但这么介意成绩问题的正直不在，是让程晓雪觉得有点担心的。 再联想到他被人揍过，又是纪律部的成员，平时也比较嚣张，不晓得是不是又被人盯上了。 最近育英中学校内校外的袭击事件层出不穷，听说有特别严重的是被送到了医院。 课间时间，程晓雪问了一下其他同学，又叫人去宿舍看了看，都没有找到正直的踪影，不知道他到底去哪里了，他肯定不会出校园啊。 第二节 是英语晚自习，邓老师在班上守着，他没有讲课，但是坐镇着回答同学们的问题。 可以说邓老师是所有老师当中最负责任的，既是是在换过一次老师之后。 不过就在第二节 晚自习刚刚开始没多久，一个其他班的同学就过来了，好像是学生会的，程晓雪记得看到过他。 “麻烦方晓同学和程晓雪两位同学到刘书记的办公室来一下。”那个同学只是匆匆忙忙的说一下，对邓老师解释，“老师不好意思，是发生了紧急的情况。” 邓老师点点头，方晓立刻就蹦了起来跟了出去，程晓雪则是微微皱了皱眉头，再一次看了看正直那个空位子，才走了出去。 该不会…… 第四百三十九章 害怕到极点 墨菲定律确实具有一定的道理，越是担心什么，什么就越会发生，程晓雪才刚刚走到刘文涛的办公室，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而地板上滴了不少鲜血。 学校医务室的一个医务人员正在紧急处理着躺在沙发上的一个血肉模糊的人，程晓雪看着那个身形和发型，很像是正直。 “……催过了120都没有？”他们进门的时候，刘文涛正拿着电话在问，“赶紧通知他的父母，通知到了吧，是不是快到了？” 电话那头似乎是有人给出了确定的答案，刘文涛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放下了电话，她抬眼才看到了进门的方晓和程晓雪。 “你们班的正直同学出事了。”刘文涛开门见山，看着那个躺在沙发上血肉模糊的身影，“被我们学校自卫队的同学发现躺在草丛里。” 方晓看着那边，一步脚都动不了，她惊呆了，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场景在她的面前，这是学校啊，这是法治社会啊。 “情况怎么样？”程晓雪更关心的是正直的情况，虽然她不喜欢正直，但是毕竟是她的同学出了这样的事情，她作为班长是有必要关心的。 “不太好，但应该没有生命危险的，只是流血有点多。”刘文涛摇头，声音很低，“已经打了急救电话，准备送去医院输血，进一步检查。” “伤在哪儿？”程晓雪上前几步，皱眉看着人事不醒的正直。 走近了，才看到正直整张脸上都是鲜血，他的头给人打破了，所以才会失去知觉陷入昏迷，而身上多处伤痕，甚至是有刀伤在。 “最严重的是头部的伤。”正在护理正直的那个医务人员说道，“其他的都是外伤，只是有点失血过多，特别是他腿上险些伤到了靠近动脉的地方，不能随意移动了。” 程晓雪了解情况后，松口气，外伤居多，不会死，她退后一步，看到了忧心忡忡的刘文涛。 “太恶劣了。”刘文涛坐到了沙发上，脸上满是忧愁疲惫，各种负面情绪，甚至有一点颇受打击的感觉。 “其实之前的那些措施肯定会激起这些学生的反抗，刘书记你肯定想到的。”程晓雪轻声说道。 “好……好可怕……”方晓这时像是反应过来似的，在旁边喃喃自语，一边后退着靠着墙壁，远远的避开了正直的方向，“会不会找上我，我会不会变得跟他一样，我不要，我不要……” 方晓说后面这句话的时候眼神落在刘文涛的身上，仿佛在寻求一种帮助，寻求一种安全感。 “不会。”刘文涛微微皱眉，想了想叹了口气，“方晓，你还是先回去班上吧，反正事情大概是这样，你也不要对外声张，正直虽然现在伤得很严重，但不会有生命危险。” 方晓听到这句话，如获大赦，连忙就离开了办公室，这浓重的血腥味让她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她怕得不得了，最近这一个礼拜，她都担惊受怕的，看到跟她几乎形影不离的正直变成这样，她如同惊弓之鸟，害怕到了顶点。 她知道这些人针对的就是他们学生会和纪检小组的，她不仅是纪律部的部长，还是纪检小组的组长，这曾经让她引以为豪的双重身份。 她还仔细回想了一下，在这当干部的两个礼拜里，她对很多违纪的学生都是又凶又恶，充分展示自己的权威的，很多人对她不满，她知道。 她觉得现在针对的都是委员干事这种，是因为要把她留在最后，肯定要用最残酷、最可怕的手段方式对付她，方晓不能保证自己一直呆在学校，甚至就算在学校她也不能保证自己安全。 就像是正直，他肯定是没有出学校，但是被打得这样惨，那个修补的围墙越修越破，现在还是有人可以直接翻墙到学校来的。 像孙强啊，周恺啊什么的。 学生的自卫队又怎么样？始终不是那些带着棍棒的不要命的小混混的对手，甚至这些人还带着刀。 方晓那么担心那么害怕，她在刘文涛面前所做的最大的勇气，就是不吐露这些藏在心里的所有这些想法，压制住她想甩手不干和刘文涛撇清关系的冲动。 她不想做这个纪律部长了，更不想做这个纪检项目的组长了，这些虚名有什么用，她现在才明白，最重要的还是自己的人身安全。 “方晓还是差了些。”刘文涛看着方晓夺门而出的身影，摇摇头，满脸的失望，“遇到这种逆境之时，需要的是更有勇气的同学，而不是这样担惊受怕的。” 刘文涛是发自心底的失望，耀武扬威谁不会啊，她撑得住的时候，他们没有任何担心，她需要他们撑场面的时候，却是这样的表现。 “可是现在，只怕全校的同学都人人自危吧，尤其是之前被选入什么学生会和纪检小组的。”程晓雪倒是很平静，眼前会发生的事情都在她的预料当中，只不过没想到这么恶劣而已。 “你们班虽然纪检小组和学生会的没有几个，但是自卫队的好像还是有不少男生。”刘文涛若有所指的说道。 像陈泉他们那几个喜欢打篮球的，平时关系也比较好的，就统一加入了学校自卫队。 程晓雪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他也没有阻拦，她也知道这些男生加入自卫队的意思，因为篮球场作为情景区域虽然当时是拿回来了，但是高二四班的人其实不时的在那里站着并不让位。 比如今天去做公共区域的清洁，清洁前，高二四班的人在那里，清洁的时候，他们一言不发的让开，站在旁边看着他们做清洁，清洁一结束，他们立刻再次占领那片场地。 以至于已经出资好的谢子昂，都没有办法重新安装篮筐，并且把篮球队彻底的开展起来。 “刘书记，我知道他们参加了，而且我没有想过发生这些大事之后，我们高一一班可以置身事外。”程晓雪苦笑了一句。 第四百四十章 一个人的力量不够 “嗯？”刘文涛露出感兴趣的表情，听着程晓雪继续说下去。 “当我们被分配到篮球场作为清洁公共区域，当我们和高二四班对峙，当我们把周恺撵走，当高三的罗冲到我们班来的时候就注定了，有的事情避无可避。”程晓雪叹口气。 大姐，这不就是你要的吗，也是你一直做的，把我们高一一班拉进来。 “很高兴你能和我同一战线。”听到程晓雪的这番台词，刘文涛似乎是松了一口气，转眼又看了看正直，“但我没有想到居然会这样……” “原本他们在学校的时候，有个学生身份的压制，所以行为是有所收敛，现在直接被开除出学校，遭受到了家人的唾弃责骂，他们索性便彻底的走向了那些小混混。”程晓雪还是点出了这个。 是啊，是刘文涛亲手把这些人推向那边的，虽然那些人迟早会去那边，但是她提前到这个时间，并让他们变本加厉，在报复心态下，不顾一切。 “这么恶劣也是因为发泄吧。”程晓雪又轻声说道，“你的整治相对于这个学校来说是过于严刻的，而且没有给他们缓冲的时间，他们自然是变本加厉的反扑。” 刘文涛垂下眼帘，似乎是在沉思，好久才开口：“程晓雪，我想听听你的意见，已经发生了，我们也没有办法再去改变，那么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才好？” 顿了顿，她又说道：“是我的错吗？是我不对吗？是我的手段有问题吗？我应该温和吗？可是温和劝说对他们有效吗？” “你的手段做法，其实我很欣赏，你说的没有错，温和对他们也没有效。”程晓雪很认真的说道，“只不过我们的用劲方向都错了。” “嗯？”刘文涛一愣，没有明白程晓雪说的是什么。 “这些学生变成这样，胆敢这样，有条件这样做，无非是因为周边有那些所谓的小混混团体，有什么地头蛇，有什么豹子之类的人物带领着。”程晓雪说道，“真正要处理的，是这些人。” 刘文涛的眼神似乎是亮了亮，认可的点着头。 “要风清气正，不应该只是我们一个学校的小范围，而是整个大环境，甚至是整个社会，我希望在我们党的领导下，所有的一切都是风清气正。”程晓雪义正词严。 “话是没错的。”刘文涛似乎想到了什么，露出了一些为难的神色，“曾经政府有人提出要整治这一片的治安，但是……” “但是他一个人的提议和力量是不够的。”程晓雪接过了这句“但是”，她在努力控制着她语言中的激动。 对，她现在就是在说服刘文涛，刘文涛无论是能力、人脉还是性格，程晓雪都是佩服的，所以她在联合、说服刘文涛。 她一直在做的，面对叶建国，要联合一切可以联合的对象。 前几天和何年晨聊过，何年晨指出这一片的不少势力其实是在叶建国的保护下，个别的人提出要整治这边，可能会被叶建国压下，可是如果人越来越多，事情越来越严重，也许是一个很好的契机。 是现在的叶建国位高权重，但是还不至于在双乐市只手遮天。 “你的意思是……”刘文涛这么高智商的人当然是一下子就明白了程晓雪说是什么，“联络有意整治这里的人，对这里的治安等情况，做一个彻头彻尾的清理？” “这是我能想到的，在这进退两难的情况下，唯一的破局方式。”程晓雪缓和了语气，用轻柔的声音说道。 刘文涛用强烈的镇压方式却遭到了反扑，而不用强烈的方式并不能压制学生，所以她是进退两难的。 正如程晓雪所指出的那样，针对学生其实已经不太好入手了，更重要的关键，是处理周围的环境。 而刘文涛现在相当认可这一点，也认为这是解决的方式。 “这需要一些时间。”不过，刘文涛又皱起了眉头，“为了这些学生，为了我的责任，我可以去运筹帷幄，可以去拉拢联合，但这肯定不是一蹴而就的。” “我明白。”程晓雪点头，“你需要一个能够立刻缓解眼前状况的措施。” “对！”刘文涛带着期翼的目光看着程晓雪，“你有什么想法吗？” “倒有一些想法，几个可以用的措施和需要立刻着手做的事情。”程晓雪说道，脑中已经有了一系列的主意。 “你说。” 刘文涛和程晓雪接触也有这么长时间了，从第一次开始刘文涛就希望程晓雪能加入她的阵营，为共同整顿育英中学尽所有力量，但程晓雪选择了避让。 而现在应该是头一回，程晓雪主动跟她说起她对这些事情的处理手段和措施的建议。 虽然是一个比自己小了二十几岁的少女，但是刘文涛却莫名有一种信任的服气的感觉，尤其是当听到她开始说之后。 “第一，这些事情必须引起社会舆论的重视。”程晓雪很有条理，“刘书记，我相信以你的人脉，让报纸刊登这个事情是不难的，同时我们的地方还有一款双乐百姓事的电视节目，正直这件事情是足够的大，让人在地方电视台上报道这件事情，舆论声势要造起来。” 刘文涛已经麻利的拿出了笔和纸，开始记录起来。 “如果刘书记你一个人做起来吃力和困难的话，你可以直接联系市一中的学校领导，因为这件事情受伤的是一中的学生，一中的领导不应该坐视不理。”程晓雪直接把一中也拉了进来。 他们可没有惹事，他们高一一班的同学都是遵纪守法，特别是受伤的正直，虽然他做了育英中学的纪检部的干事，虽然对同学的态度有些张狂，但他并没有违反纪律啊。 这没有违背马良高一一开始说让他们不要惹事的想法，程晓雪也相信马良高不会不管。 “你说得很对，我们要把这些事情宣扬出去，引起足够的重视，才好有下一步的行动。”刘文涛敲着她刚刚记下的几行字，“然后呢？” 第四百四十一章 怀疑对象 “第二步，请求政府的支持，加强对学校安全环境、周边环境的巡视巡查。”程晓雪说道。 这一步她就没有详细说了，因为这是刘文涛肯定能够想到的主意，而且她肯定会马上着手去做。 既然是教委和政府的人一起派刘文涛来处理育英中学的麻烦，那他们没道理拒绝她提出的这个要求。 “这没问题。”刘文涛非常果断的说道，语气也十分确定，“我也正想这么做。” “第三点是我们自己要进行的行为，除了你的那一系列的措施之外，我觉得还可以加一个举报措施，凡是发现身边的人携带了各种械斗的武器，可以进行匿名举报。”程晓雪又说道。 当然这些是次要的，也是刘文涛能够想到的，只不过她还要提供更关键的。 “第四，我可能大概知道一个线索，我有一个想法。”程晓雪把目光放到了正直的身上，有一丝的犹豫，“不是太确定的怀疑。” “有什么样的想法，你尽管说。”刘文涛点点头。 之前她就觉得程晓雪这个女同学是很不错的，但此时才真正让她刮目相看，处理事情沉稳，思维之清晰，手段之周全，完全超乎她的预料，不符合这个年龄的缜密。 “其实，这是我听到被袭击的一些同学之后，就产生的怀疑，被袭击的听说都是学生会的、纪检小组的，校园外的那些人不会这么清楚这些人到底谁。”程晓雪轻声说道，“就算拿到这个名单，也不一定能对得上人啊。” “你的意思是学校里面有他们的……不对，是学生会和纪检小组，有人帮他们？”刘文涛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 “是。”程晓雪点头。 “可是不应该啊。”刘文涛仔细想了一下，“我也有过这样的念头，可是我挑选的每一个学生都是我自己亲自把关的，他们不可能……” “所以可以再进一步的分析，尤其是发生了现在这件事情。正直是在学校里，在自习的课间时间，被人准确的抓到。”程晓雪低声说道，“正直这段时间一直很小心，别说出学校，连出教室都很难，可是今天自习课，他直接离开了教室，还去了一个僻静的小路，这是为什么？” “有人故意引导。” “这个故意引导的人，在一定程度上和正直还相对比较熟悉，所以正直才会听她的话。”程晓雪再次看了看此时呼吸稍微平静一些，也止住了血的正直，“我怀疑我们班的黄珊珊，把同学的行踪告诉了外面的人。” “黄珊珊？！”刘文涛显得有一瞬间的吃惊，但是听到这个名字之后似乎是非常认可。 黄珊珊现在虽然不是纪检小组的成员，可是她从前是，而且她和方晓关系那么近，能够得到学生会整个的名单也不意外。 早前的两个星期，黄珊珊对学生会、对纪检小组是非常热衷的，也经常和这些人来往，她很清楚这些人谁是谁。 其次，正直的行动，作为同班同学的黄珊珊有条件可以去引导。 再次，黄珊珊被当众剥夺了纪检小组成员的位置，当时她是显得非常难堪，她是不被信任的那个，她对一班的同学、对育英中学，甚至是对刘文涛怀有恨意都可以理解。 “而且我知道黄珊珊和高三的罗冲是有往来的，被我们的同学看到过。我很怀疑她，但是没有证据，”程晓雪吸了吸鼻子，“这可能要等到正直醒来之后，我才知道他为什么要去那条路上……” “咚——”程晓雪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对三十几岁的男女冲进门来，“我儿子怎么了？” “你先回班上去，我明天再找你。”刘文涛只说道。 程晓雪点点头离开了这个即将陷入混乱的办公室，刘文涛需要去应对正直的父母，而救护车的声音她也已经听得到，应该在学校附近了。 回到教室的时候，不少的同学在议论纷纷，方晓趴在桌上抽泣，一副谁委屈了她的模样。 “邓老师，情况是？”程晓雪看了看坐在讲桌上有些为难的邓老师，开口问道。 “说你们班上的正直出了事，同学们都在议论。”邓老师紧紧皱着眉头，“方晓说他有生命危险，要死掉了……” “正直受到了袭击，有些失血过多，但是没有生命危险，他们的父母来了，救护车也到了，他会被送到医院，会好起来的。”程晓雪大声宣布。 就知道方晓这个人，最能搞事情了，明明没什么事情也弄得人心惶惶。 “正直这件事情我会汇报给学校领导。”邓老师小声对程晓雪说道，然后转向全班同学，“既然正直同学没有事的话，请同学们专注于复习，不要忘记月考还要继续。” 有了程晓雪这个主心骨宣布的消息，班上的同学总算是稍微安静了下来。 而这个过程当中，程晓雪不时的留意着黄珊珊的表情，她似乎是心不在焉的，既没有听老师说话，也没有看程晓雪，眼神却不住的望向窗外。 脸色没有多意外，也没有高兴也没有难过，仿佛平静如水。 “向天乐，你有注意到黄珊珊的行动吗？”程晓雪坐回位子之后，小声询问旁边的向天乐。 “她回到宿舍的时间我不知道她的情况，她回的是女生宿舍。”向天乐尽职尽职的说道，“至于她这几天的动向，有时候她下课时间出去了，我有跟着，但她非常小心，我只有一次看到她似乎是去了高三那边。” “黄珊珊和正直有什么接触吗？今天。”程晓雪的注意点更在今天的事情上。 “没有。”向天乐的摇头，不过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补充了一句，“今天晚上吃饭中途，我回了一趟教室，似乎是看到黄珊珊刚要离开，而她离开的位置好像就是在正直的第一排，她往他桌上放了什么东西。” “就是这个。”程晓雪现在是确定了自己的怀疑，但是还是没有证据。 第四百四十二章 顺藤摸瓜 “难道今天正直受到伤害，和黄珊珊有关吗？”向天乐一下子反应过来，问道。 “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程晓雪摇头，“你要更加密切的注视黄珊珊的行动，但是也千万要小心自己的安全，绝对不要被她发现你在看着她，否则我担心……” 担心向天乐会遭遇到和正直一样的，虽然说没有生命危险，但受到的伤害是绝对很严重的。 “好。”向天乐的十分严肃的点头。 晚自习结束，同学们还是停留在对正直的事情的讨论上，程晓雪没有立刻回家，她再次回到了刘文涛的办公室，虽然这一次刘文涛并没有主动找她。 刘文涛还在，办公室的血腥味还有一丝，淡淡的，室内已经点了檀香在冲淡这股味道，而其他人都已经离开了，该收拾的也都收拾好了。 “我还以为你放学会直接回家呢？”刘文涛抬头看见了站在办公室门口的程晓雪，微笑着冲着她招手，脸上有疲惫，但却很欣慰，“进来吧。” “都处理好了吗？正直确定没事吧？”程晓雪先问道。 “我们的校长和教导处主任都陪同正直的父母，跟着正直去了医院，刚刚接到电话，确定是没有生命危险了，只是头部受到轻微创伤，需要休养，应该在明天就能醒过来。”刘文涛说道，“他父母的问题，当然是由校长去安排安顿。” “这样的大事情本来就该校长解决，但校长却……” “我们的校长大发雷霆，责怪了我，说我这段时间太过压制的手段，才会招来这样的结果，伤到了学生，是我的责任。”刘文涛说这句话的时候，倒没有什么难堪的样子，而是十分坦然，“我猜很多人都会认为是我造成的这一切。” “改革总是面临着各种各样的误解和各种各样的困难，我想刘书记在做这一切的时候，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程晓雪微微一笑。 “真是个聪明的孩子。”刘文涛感叹，“我们可以接着刚才的问题说了，我一直也在想关于黄珊珊的事。” “其实，在这之前，我就让我同学留意黄珊珊的动向了，正直出事可能跟她脱不开关系。”程晓雪将刚才问到的消息告诉了刘文涛，“不过还是没有证据。” “正直就是最好的人证。”刘文涛很沉稳的说道，“明天我将去拜访郑直和他的父母，我希望你告诉你的班主任，让他到时候也到医院来。” 今天一整天，陆煊都没有出现，程晓雪打过他电话，但是是惯例的找不到人，如果今天正值出事的事情传回一中，而作为班主任的陆煊不在的话，这是一个极大的失职。 “好。”程晓雪想起了丁文慧给他的联系方式里面说不定会有陆煊的家庭电话，这个点回去打电话给他，他应该在吧，现在的夜生活还没有这么丰富。 “至于黄珊珊，我在想应该如何处理她，是现在就把她抓出来作为典型，还是放长线钓大鱼。”这头，刘文涛轻轻说道，蹙眉思考。 虽然是刘文涛自己提出的问题，但是她和程晓雪对这个问题都有一个共同的答案——肯定是后者更为妥当。 黄珊珊不过是因为受到了刺激和挫折，才选择了跟那些小混混厮混在一起，实际上她并不是身在其中的人，对方也只是践踏她利用她而已。 要想把这件事情控制下来，肯定要抓住始作俑者，那就顺藤摸瓜，正好通过黄珊珊去摸，到底是哪几个人在策划指使着这种种袭击行动。 “肯定不能打草惊蛇。”程晓雪利落的回答，“前几天他们动手的对象都是一些比较边缘的人物，不涉及到与你相关作为核心的学生，而且伤势也是很严重。今天重伤正直，我觉得是一个信号，接下来，他们的动作会更迅猛，针对的对象……” “就是学生会主席，纪检小组组长，以及各部门的部长。”刘文涛很明白程晓雪在说什么，“甚至是包括我自己。” 程晓雪点点头。 “而最容易作为目标，又有黄珊珊牵线搭桥的，方便掌握行踪和动向的，肯定是方晓。”刘文涛轻声说出来，“那我们现在应不应该告诉方晓，关于黄珊珊的可能性。” 按照程晓雪的意思，她肯定不愿意告诉方晓，整个计划顺藤摸瓜的行动，她也不想让她知道，因为一旦方晓知道，那黄珊珊就无法接近她，只能去寻找别的目标。 别的目标可就不如方晓这么容易锁定，因为可能是任何人，可能是任何时间，任何手段方式。 刘文涛虽然今天对方晓可能有些失望，但她依旧还是倚重她的，方晓这将近一个月的拼命努力工作，又不是假的，都是她牺牲自己的时间来做的。 “这件事情我不发表任何意见，由刘书记你做主。”程晓雪权衡之后，只是这么说道。 刘文涛有她自己的思考和周全，也有她和方晓的私人关系，她是这个学校的党委书记，她的想法也好，手段也好，都当得起这个党委书记。 程晓雪尊重她的任何决定，她只出谋划策，想办法配合行动，但是事情的决定权，是在刘文涛手上的，包括对方晓的方式在内。 “今天只是正直的事情，就让她如此的害怕，如果告诉她更多只怕是……”刘文涛微微摇头，也很为难，不过还是拿出了决定，“你密切留意他们的行动，不要让方晓的受到伤害，黄珊珊的事情，暂时不要告诉她吧。” 程晓雪点头。 刘文涛说完之后，程晓雪这才离开了学校。 她走到了回家的路上，今晚只有她一个人而已，这一路回家她都小心翼翼，一旦看见有三五个人在靠近她，她就会迅速的避开。 作为高一一班的班长，作为被罗冲点名要对付的对象，虽然始作俑者也许不会单独针对她，但是罗冲一定会把她作为首当其冲的发泄者。 第四百四十三章 陆煊需要的 毕竟，让他这个高三的“龙头老大”颜面扫地，落荒而逃的，正是程晓雪。 程晓雪要尽量避开这些人，一路上也是非常非常的小心，看着时间比较晚了，再加上月考在即，程晓雪没有去奶茶店，直接回了家。 先收拾整理了一下，看着时间大概到了九点半左右，程晓雪翻出了两张被她收得很好的电话名单，其中一份是丁文慧塞给她的。 程晓雪找到了陆煊的家庭电话，她第一个拨通的是陆煊的电话号码。 “喂。”程晓雪原本质疑陆煊的电话会不会有人接，但铃声只响了两三声，程晓雪便听到了陆煊懒洋洋的声音，她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陆老师，我是程晓雪。”程晓雪直接开门见山，“今天你没有来学校。” “哈，那个什么……”陆煊看来是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含糊的说着，“今天老师有点事情。” “那你跟学校请假没？”程晓雪追问，“还是你干脆就忘了今天是周一应该来上班，你把周末当成三天过了？” “程晓雪同学，你的语气有点太冲哦。”陆煊努力拿出自己的威严说道，“今天就是有事，耽搁了，至于什么事……老师有事情不是你能过问的。” “今天学校出事了，正直被人打了，送去抢救了。”程晓雪言简意赅，“作为班主任你不在场，到现在都完全不知情，你觉得合适吗？就算马校长愿意给你机会，但是非议的人肯定也会很多。” “正直被人打了，送去抢救？非常严重吗？到底怎么回事？”陆煊的声音收起了所有的笑意和打哈哈，变得十分正经。 “具体怎么回事，我们也不清楚，要等正直醒过来之后才会知道。”程晓雪说道，对这位班主任她真是无可奈何，“但是我建议你现在马上去医院，医院的位置……” 程晓雪从刘文涛那里记下了正直所在的病房，并告诉了陆煊。 陆煊在电话那头没有说话，也不知道他记下位置没有，愿不愿意去，还是要坐视不理，不管不问。 “陆老师，我说的，你都记下了吗？”程晓雪见他不说话，只能主动询问。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陆煊突如其来的问道，声音很沉静也十分平稳，听不出他的情绪。 “因为我希望你做我的班主任，我希望你振作起来，我不愿意再去适应别人，我不知道别人会不会对我这样信任。”程晓雪十分认真，而且又诚恳的说道，“我也相信马校长的决定，更相信张文婷老师对我的提点，说你是靠得住的人，要给你时间，更要信任你。” 既说了自己的立场，也表明了她的私心。 不仅是因为什么冠冕堂皇的，“我希望陆煊你振作，这也是大家的希望”，而是从自己的角度出发，“我不愿意适应别人，而且我知道你信任我”。 陆煊又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一直都没有说话，那种安静让程晓雪都以为是不是对方挂掉了电话。 “喂？陆老师？”程晓雪招呼了一声。 “跟我说一下正直现在的情况。”陆煊再次开口的时候，声音非常平稳了，好像没有受到程晓雪刚才的影响，也好像没有听到她的那一番表态。 程晓雪一五一十的将正直的情况告诉了陆煊，甚至包括她和刘文涛讨论的关于对黄珊珊的怀疑，当然，尽量精简了语言。 “我知道了。”陆煊没有发表更多的看法，“那大概你和刘书记已经商议了一整套应急措施了？” “算是吧，刘书记做这些很有经验。”程晓雪说道，“我提了一些建议，当然特别是在关于黄珊珊这条重要的瓜藤上的想法和猜测。” “那行，你明天到办公室来跟我说清楚，我现在去正直的病房。”陆煊在电话那头果断的说道，“具体情况我明天也会和你做一个交接。” “好。”程晓雪应答，然后又提醒了一句，“这件事情虽然受欺负的是我们班的同学，但是千万不可冲动，具体要怎么处理还要等学校的决定，今天的晚自习老师是邓老师，他说会汇报给学校的领导，我想学校的领导最迟应该明天就会介入了。” “行。”陆煊说话其实是很爽快的，一点都不拖沓，不过他又多问了一句，“方晓呢？离开刘书记这种关键性的商量，方晓没有参与吗？” “本来她和我一起去刘书记的办公室的，但是她看到正直血肉模糊的样子，好像被吓坏了，刘书记就让她回班上了，我回去的时候看见她在痛哭流涕呢。”程晓雪说道，“所以我和刘书记商议的事情她都不知道，而且也说不告诉她。” “好的，我知道了。” “记得一定要去医院，再迟了，只怕不好交代。”程晓雪说道，“那就先挂电话了，陆老师，你明天一定要到学校，最好这段时间都到学校，这么不太平，你不能缺席了。” “嗯。”陆煊一点都没有反对，很顺从的嗯了一声，嗯了之后顿了顿，他又突然说了一句很轻声的话，“谢谢你对我的信任，你找的点很对，你知道……” 知道陆煊的需要，他不需要多少鼓励、安慰和同情，他最需要的其实是来自学生的信任，这就是他从前丢了的东西。 “我们高一一班一定能挺过这一年。”程晓雪没有多去说什么煽情的话，而是只说了这句振奋人心的。 和陆煊结束电话之后，程晓雪的心情轻松了很多，至少从陆煊最后的状态来看，似乎是理智严肃振作的，他不会不管事儿的。 程晓雪由衷的希望，陆煊可以有所改变，可以肩负起一个班主任应该负起的责任，这样才可能攻克难关。 要知道现在他们下手的对象已经是他们高一一班的人了，下得可是狠手，超过对别人，而接下来在一班的还有一个纪律部部长兼纪检小组组长的方晓。 第四百四十四章 帮个小小的忙 挂掉这个电话之后，程晓雪拿起了另外一份电话名单，这上面只有三个人的名字，李子峰，熊竹盛和何年晨。 “喂，你好。”程晓雪第一个拨打的是熊竹盛的电话，听到了熊竹盛自己来接的电话，声音很缓和沉稳，和他平时一样。 “熊书记你好，我是程晓雪。”程晓雪用的是平缓合适的语气，“是这样的，我们高一一班的正直同学出了一点事情，我不知道这件事情是否已经传到了一中，我想应该先告诉熊书记你一声。” “没有接到什么消息，你说。”熊竹盛的声音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今晚突发袭击事件，我们班的正直同学在育英中学遭到了攻击，伤势比较严重，拨打了120的电话，也报警了。”程晓雪轻声说道，“现在还昏迷不醒。” “这么严重，在哪个医院？我立刻过去看看？”熊竹盛立刻说道，“你告诉我就行，你在家好好复习。” “不是不是，这是我悄悄告诉你的，应该是由陆老师或者育英中学的校领导告诉你才对。”程晓雪言尽于此。 她告诉熊竹盛是基于他们的私交，正常程序应该是由这些人来告诉熊竹盛，如果他们没有主动跟他汇报，熊竹盛没有必要在此时做出他已经知道的样子。 “这……”熊竹盛有点为难，受到袭击的是他的学生，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情，而且还在抢救，他怎么能不担心不关心。 如果放在现代，这样的事情早就在整个学校传遍了，但此时的通信根本就不发达，消息没有那么灵通，估计育英中学也想着要压一压。 学生是在他们育英中学出事的，他们肯定也要想着怎么解释，至少等情况稍微平静一些。 “正直是没有生命危险的，”程晓雪赶紧说了这个关键点，“熊书记放心，现在时间也晚了，不着急，还是要给育英中学一点准备缓冲的时间。” “好。”熊竹盛在犹豫了片刻之后，听到程晓雪这句话，终究还是点了个头，“那我就安心的等学校的消息。” “嗯。”程晓雪本来也只是提前知会熊竹盛一声而已，当然还是有一件事情是她想要熊竹盛小小的帮个忙，“还有就是关于我们的班主任陆煊老师……” “陆煊是不是还是老样子？我听去一班教你们的科任老师说他经常不在。”熊竹盛以为程晓雪要说的是这个，“是不是想换一个班主任？如果这次事情他也不在场的话，我大可以有理由换了他。” “不是，陆煊老师是在改变的，他需要时间，我没有想换班主任。”程晓雪连忙说道，“这次事情发生的时候，他确实不在场，但是他现在已经赶往医院去了，如果学校的其他人责难陆煊老师，甚至要换掉他的话，希望熊书记能帮忙说两句话。” 对于程晓雪提出这个要求的是大感意外，他以为像是陆煊这样不负责任的，程晓雪一定想要换掉，毕竟上一次程晓雪主动提出换掉了不少任课老师。 “行。”熊竹盛可不会认为程晓雪吃了亏或者受人威胁，才要留下陆煊，她这样说自然有她的思量，所以他便一口应下。 “谢谢熊书记了。”程晓雪又说道。 和熊竹盛挂掉电话之后，程晓雪拨出了第三个电话。 “书凡，是你吗？”程晓雪拨通的依然是座机，不得不说在没有手机的时代是多么的不方便，很多时候想要找到某个人，总觉得有些周折，“许叔叔不在吗？” “是我，我爸现在应该在奶茶店。”许书凡说道，“晓雪，怎么了？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吗？” 许书凡是很了解程晓雪的，没有事情不会在这个点儿往他们家打电话，而且直接开门见山就要找许木白。 “不是帮忙的事，而是有一位叔叔，我觉得可以和许叔见一下，对于许叔叔在叶建国身边的事情是有帮助的。”程晓雪原本就说这个礼拜争取找个时间，能把何年晨和许木白约到一起，让他们认识认识，交流交流，但一直她都还没有做这个事情。 今天她正好要给何年晨打电话，告诉他关于刘文涛决定要运筹帷幄、联合拉拢的措施，请他看看能否方便帮衬着，一起解决育英中学的问题。 这也是牵扯到叶建国的，关于那附近的小混混们的处理。 “他应该在十点左右就会回来。”许书凡轻声说道，“如果是比较重要的事情，你也可以到我家来坐一坐。” 许书凡和程晓雪住的地方离的很近，走路大概也就不到十分钟的路程而已，所以早上练习自由搏击才会那么方便。 “不用，就是三言两语的事情。”程晓雪说道，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把这几天的事情都告诉了许书凡，“书凡，我不知道你听说没有，最近我们学校出现了一些袭击事件，但是你要相信我很安全，我不是还有你这位师傅教我自由搏击吗？所以不管怎么谣传纷纷，你都不要担心我。” “原本我也想问你这事儿，是听到了一些传闻。”许书凡说道，“但你一直都没有提，所以我也没有问，我相信你。” “没事的。” “但是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请一定要告诉我。”许书凡声音还是那样柔和，如同暖风，“我们是很好的朋友，会一直是朋友。” 这句话触到了程晓雪心里一个非常柔软的点，她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和回应，她也不想流露更多的情绪。 “你这句话是多余的话，我们俩本来就是好朋友，一切都在不言中。”程晓雪用轻松愉快的语气说着，“还有你爸的事，我们俩一定要商量好通好气，你要相信我，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站在你们一边。” “这个世界上除了我爸之外，我最信任的也就是……” “是谁啊？”正在这时，电话那头传来了许木白的声音，看来他已经到家了，“该不会是正在和晓雪通电话吧？” 第四百四十五章 牵线搭桥 “爸，你回来了，晓雪正要找你呢。”许书凡招呼了一声，又对着电话说道，“晓雪，我爸回来了，你和他说话吧。” “好。”程晓雪很高兴许木白提前回来，她也省得打那么多电话了，特别是打到奶茶店去，也没有这么清静，这么方便讲话。 “月考加油，考试完了之后我们一起去g省，我爸说就当带我们出去旅游。”听得出来许书凡对出去的事情还是比较期待。 电话交给许木白之后，程晓雪便很直接的说了关于何年晨的一些事情。 “你是说，政府办公室主任何年晨，这个人我听过，风评很好，只不过前段时间被打压了下来，好像是家庭私生活出了什么问题。”许木白也是听过何年晨的，“不过据我得知的消息，这是叶建国故意设计陷害的。” “他本来就和叶建国有矛盾，何叔叔这个人我接触过几次，我非常喜欢。”程晓雪看着手中的那张电话单，上面有何年晨的电话。 “我知道，上一次我说的麻烦事情似乎就是他在针对叶建国的时候，顺带解除了我的危机。”没想到许木白是知道这件事情的，“按道理来说，我还应该感谢他呢。” “他只是做了他认为正义的事情，就像当时你觉得做律师维护正义是一样的。”程晓雪对何年晨的用词都是赞美和夸赞，她确实也很喜欢他。 “其实这个人我还挺愿意接触的。”许木白只是说道，“排除其他因素，我也觉得他是个挺不错的人。” “那我就给你们约个时间？”程晓雪再次确认。 “好啊，最近几天我都没有什么事情，不会出差，晚上都是空出来的。”许木白似乎也比较愉快，“本来计划的是专心于奶茶店的扩店事宜。” “好。”程晓雪本来就觉得许木白应该不会排斥和抗拒何年晨，而两个人虽然性格差异很大，但是程晓雪觉得他们的内核是相似的。 都有一些小执着，小固执，都是品行俱佳的人，有智商有情商，又有颗正义良善的心肠，而且都是她喜欢的长辈，程晓雪觉得自己看人的眼光没有问题。 放下了许木白这个电话，程晓雪直接拨通了何年晨的。 “喂，何叔叔。”程晓雪接通电话之后，用温和的声音说道。 这是她第一次打电话给何年晨，但却一定不紧张，反而有几分期待，何年晨天千叮咛万嘱咐，她发生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他，而程晓雪也有这个意愿的。 “是晓雪吗？”何年晨竟然直接听出了程晓雪的声音。 “是的。”程晓雪应道，“我们学校发生了一些事情，我想告诉何叔叔，听听你的建议和意见。” “你是说你们学校的突袭伤人事件？”何年晨轻声说道，“u尤其是今晚这个受伤的同学。” 程晓雪没有想到熊竹盛暂时不知道，何年晨却已经知道了，但转念一想，这种重伤事件报警之后，政府部门肯定会有所觉察。 而且又是十分敏感的育英中学的事情，就算发生在下班时间之后，何年晨多少也会收到消息的。 “是这个事情。”程晓雪说道，她不清楚何年晨知道了多少，她按照她所知的告诉了何年晨，“这次遇到攻击的是我们班的正直同学，伤势比较严重，当时是很危急，不过暂时稳定下来了，我和我们学校的刘文涛刘书记也商议了很多……” 从事情的发生，到她和刘文涛的商讨，包括学校的一些关系情况，以及对黄姗姗的怀疑，和顺藤摸瓜的计划，程晓雪都说出来了。 把这些都说出来，也是对自己压力的一种释放，本来程晓雪习惯什么事情都喜欢自己扛着，不告诉别人，但是面对何年晨的时候，她却觉得能够轻松自如的讲。 “我知道了。”何年晨在耐心的听着程晓雪说完之后，用一种安抚的口吻说道，“政府这边的事情我会尽力而为，配合刘书记的计划和行动，促成一次整顿，这也许就是上一次我们所说的契机，整顿育英中学周围环境的契机。” “希望可以。”程晓雪其实还是感到忧虑，她已经开始介入这些事情了，不知道能不能改变上一世的结局。 “你也要小心一些，有的人的手段不是你我可以想象的。”何年晨又认真提醒，“最好我们这些大人出面就好，你在学校乖乖当一个学生。” “嗯。”程晓雪应了，但是心里面却想着关于皮东的问题，她想避也避不了啊，她也想简单的做一个乖乖的学生，但每件事情似乎都有一些奇妙的因果。 皮东的事是发生在初中的，但没想到能够牵涉到她现在的高中，而且和她所处的环境息息相关。 第二天一早，程晓雪破天荒的很早到了学校。 “昨天晚上又有袭击事件！”才一进门，就听到教室里面的人都在议论，“是学生会副主席，是个女生，而且这一次听说、听说那个女生被侮辱了。” 接二连三，层出不穷，昨天才把正直打成重伤，还能腾出手来，昨天晚上继续作案，找到机会就要下手。 程晓雪不认识学生会的副主席，甚至见都没见过，但是听到这样的事情还是觉得咬牙切齿的恨。 这些小混混到底有没有良心？到底知不知道作为一个人最基本的良善？为什么要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呢？为什么要对付那么多无辜的人呢？ 作为学生，他们学着混社会本来就是错误的，打架抽烟喝酒，哪样是一个学生该做的？ 刘文涛不过是按照一个学生的要求，来要求了他们，当他们不听话的时候，刘文涛选择了让他们退学，也没有非要他们改正，非要他们当一个乖孩子。 他们为什么反而要生起报复心，这报复心的来源究竟产自于何处？是何种信念给了他们自信，让他们觉得自己没毛病，这样来报复？ 第四百四十六章 提前得知的消息 当然作为正常思维的程晓雪是没有办法理解那些心态和观念已经有些扭曲的人，虽然隐约能够猜到是什么为面子啊，看不惯啊，这些幼稚的理由。 “那个女生没有重伤，但是精神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好像哭啼不止，他的父母正在学校校长办公室吵着闹着，要一个说法。” 这个年代，一个女生的清白毁了，基本上等于毁了半个人生，可不像现在那样看得开的，包括放到现在被别人强暴侮辱，也是十分痛苦的事情。 “班长，刘书记找你。”程晓雪还没有走回自己的位置，就有同学告诉了她。 “好，我马上就去。”程晓雪放下了自己的书包，“姜璞，你主持一下纪律，让同学们进行早自习。” 说是要进行早自习，但是在这种人心惶惶的情况下，谁能安下心来学习啊？ 环境的好坏，周边发生的事情，真的很能影响一个人的状态，就连程晓雪都无心复习，更别说其他人了。 可是月考在即，程晓雪虽然没期望他们高一一班的整体成绩要力争第一名什么的，但也不能比别的班差很多啊，至少要保持着中游水准啊。 她看了看教室里面的人，正直的位置是空着的，方晓的位置也是空着的，就连黄珊珊的位置也空着，向天乐也不再，不知道是不是跟着黄珊珊出去了。 放下书包，程晓雪走向楼梯口，不过刚刚走到楼梯的时候，就看到了向天乐正从上面匆匆忙忙的跑下来。 “怎么样？”程晓雪叫住了匆忙的向天乐问道，向天乐这才发现了程晓雪，“跑得这么着急？” “班长。”向天乐一个急刹车，大口大口喘了几口气。 “你说？” “刚刚黄珊珊悄悄和高三的罗冲见面，在一个非常偏僻的角落，两个人还搂搂抱抱。”向天乐压低了声音，脸上是心有余悸的表情，“我差点被发现了。” “别着急，慢点说。”程晓雪带着罗冲下楼，到楼梯转角处站定，确定四周没人之后，才问他具体情况。 “黄珊珊应该和罗冲有不正当的关系。”向天乐小心翼翼的说道，“好像黄珊珊在为罗冲做什么，说是今天晚上要对付方晓。” “怎么对付？说了没有？”程晓雪皱着询问。 “具体要用什么手段没有说，但是罗冲让黄珊珊把方晓引出学校，走到冰粉店背后，他们的人就会上来动手。”向天乐的声音几乎小的都听不见了，“难道也是揍方晓一顿吗？” “不是的。”程晓雪的大脑快速的转动着，想到了昨天那个传闻中被侮辱的女生，对方肯定不是揍一顿这样简单轻松。 身体的疼痛哪里有身体和心理双重打击来得厉害，对于一个女生最致命的，应该就是毁了她的清白，让她无地自容，彻底摧毁一个人的心念。 方晓这样虚荣又好面子的，最惧怕的恐怕就是这样的，这足够对她造成致命性打击。 如果再联想一下罗冲和皮东也是有来往的，他当初是怎么对付廖梦溪的，有可能就怎么用在方晓的身上。 “班长，你知道他们要怎么对付方晓吗？”向天乐看着程晓雪的表情问道。 “大概能够猜测，但不一定就是这样。”程晓雪又向周围看了一下，“你先回到教室去，千万不要声张，方晓的事情我一定会想办法解决。” “我要做的就是继续留意黄珊珊的一切动向，特别是当她和方晓接触的时候，我就第一时间告诉你。”向天乐虽然看上去十分憨厚，但是反应还是比较快的。 “好。”程晓雪点头。 向天乐就离开了，程晓雪也离开了这个转角，继续往楼上走，但是依旧是没走两步，就撞到了他们班上的另外两个同学。 陈泉和谢子昂。 看起来两个人一个是憨厚的乡下来的孩子，一个是来自香港的富家子弟，但在这开学之后的一个月中，两个人莫名其妙成了极好的兄弟。 “你们？”程晓雪不知道两人从上面下来干什么，一般他们高一一班的活动范围都在一楼，轻易不会上2楼。 “正想找你呢，班长。”谢子昂率先开口，声音还是那样大嗓门儿，“我们怎么把篮球场弄回来啊？现在高二四班那些人还是一天到晚站在那儿。” “本来想去找刘书记，但刚才犹豫了一下，学校发生了这么多大事也不好去找她。”陈泉接上了一句，“现在这个情况育英中学到底能不能……” 整个育英中学能不能规范起来，这是陈泉想问的问题，看似开始紧紧有条，刘文涛一步步的进行着整改，高二四班虽然还是占着篮球场，但好歹不像以前那么嚣张，有刘文涛在，他们一直认为应该很快能够拿回篮球场。 但是现在突然出了袭击事件，他们对此也不很确定。 “班长，我看你也特别忙，正直的事情还好吗？”谢子昂又说道，“我们去也不仅是想问篮球场，而是想问刘书记关于怎么应对学校这些情况的想法，我和陈泉都是学生自卫队的，还是应该出力。” “是的，我们的意思还是想从高二四班左手，借由要回篮球场再次压制他们。”陈泉补充说明，“本来想找你，但是一直都没找到。” “不着急，压制不是现在要进行的办法了。”程晓雪摇摇头，脑中又转过刚才向天乐跟她说的，“你们俩是学生自卫队的，嗯……今天晚上我们要保护一个同学，你们一起，可以吗？” “保护谁呀？” “今天晚上是要出大事吗？” 两个人都分别询问道，程晓雪没有详细回答，只是让他们回到班上不要乱跑，这几天不要去想篮球场的事情，现在情况复杂，他们要安心等待。 学生自卫队的成员是有理由去对抗那些小混混的，假如今天方晓被人围攻，他们学生自卫队出手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好像大概又有一场群架要打了…… 第四百四十七章 痛心疾首 程晓雪的脑中一边想着这场关于群架的念头，一边就已经到了刘文涛的办公室，刘文涛早就到了的模样，不过她正在打电话。 “我会尽快解决。”刘文涛的眉头几乎都要拧到一起了，而且看她的脸色和神色，昨晚分明没有睡好。 平时她总是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此时有点凌乱的感觉。 “政府那边我已经联系过了，确定这件事情是可以进行的，但是我还需要多确认一下，请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刘文涛还在对着电话说话，但是已经招手让程晓雪进门，“关于今天那个女生被侮辱的事情在在进一步调查中，汪睿主人正在安抚女生的父母。” 看来今天说的那个女生被侮辱不仅仅是传闻，而是事实，刘文涛正在处理这件事情，看上去十分不好应对。 刘文涛又说了几句别的，才把事情勉强的说清楚，然后挂掉电话把目光放到了程晓雪的身上。 “又出事了。”刘文涛开口，拳头捏着手中的文件，“这次的事件比昨天更加恶劣，更加令人发指。” 事情应该超过了刘文涛的控制和想象，她没有想到这些小混混能够嚣张到这种地步，能够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没有良知，简直目无法纪。 “这是犯罪！”刘文涛咬着牙齿，“这些穷凶极恶的歹徒！” 看来被侮辱的那个女生应该伤得十分严重，不对，应该是对方的情节十分恶劣，让女生受到了极大的身心创伤。 刘文涛身为一个女性，肯定也不能接受自己的学生受到这样的侮辱，所以才会如此的愤怒和咬牙，如果能够找到幕后主使，程晓雪猜测，她可能会直接动手打人的。 “有句话说无知者无罪，就是这句话才让他们如此的有恃无恐。”程晓雪轻声开口，希望能够缓解刘文涛的情绪，“如果因为对方的错误，自己这样生气是不值得的，我们应该想的是，如何对付他们。” “我知道是不值得，可是没法控制。”刘文涛眼睛通红，“那个女生才十七岁，花儿一般的年级，秀秀气气的，是这个学校不可多得的好学生。” 程晓雪没有说话，只是认真听着，因为现在刘文涛需要的是发泄和倾诉。 是，她是女强人没错，她是能够解决很多问题，她有时候也表现得铁血不近人情，但实际上她能做出这样的决定，来整顿这个学校，证明她是最有情有义的人。 她想拯救的是许多的学生，是迷途的少年少年。 不是铁血，不是对自己自负，而是太过良善，以她的能力，肯定是有更好的，更有前景的选择，她没有去，而是到了这个水深火热的地方。 “她很乖巧，认真的完成我所交代的所有事情，也很努力的在团结同学，她对那些所谓的坏学生也没有那样凶恶，还是温柔的。”刘文涛说话的时候，眼眶似乎都含着泪花，“她不是一个开朗的胆子很大的女同学。” 在刘文涛的描述当中，这个受到侮辱的女生是个温柔善良，有些内敛害羞的孩子。 “你知道那些人多可恶吗？他们不是一个人，而是好几个人把她、把她……”刘文涛说不下去了。 原来是这样，真的是恶劣极了。 “而且听说过程十分的不堪入目，我不知道那个孩子这辈子能不能走出这种阴影。”刘文涛摇着头，似乎要流出泪水来了，“而对她犯下这样罪行的人，我去抓不住，却让他们逍遥法外。” “她的家庭情况也不是很好，父母都是农村的，本来是考上了更好的学校，但是因为交不起学费，而选择了我们学校。”刘文涛说着，陷入了深深的自责，“是我没有保护好她，是我将她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是我让她承受了这一切，都是我，都是我的错……” “不是，错的是他们，是做到这些罪行的人。”程晓雪重重地说道。 在上来见刘文涛之前，她听到这样的事情，也是感到非常的愤怒和痛恨，现在看到刘文涛的表情和状态，在这愤怒痛恨当中又多了一份心痛和难受。 “不能因为别人的罪行惩罚自己，责备自己。”程晓雪又说道，“我们更要做的是保护其他人。” “对。”刘文涛点头，声音还是有些柔弱。 “已经发生的，我们极力弥补，对没有发生的我们需要做好保护措施，刚才我听到了一些消息，关于他们要针对方晓。”实际存在的问题，才能够拉回刘文涛的思绪。 听到这样的话，刘文涛立刻回过了神来，收拾了起了自己的情绪。 “有消息了，你说？”她又恢复了惯常的女强人的样子，眼神锋利有神。 如果不是她拿出手帕轻轻地擦拭着自己的眼睛的话，真看不出来她刚才是有过情绪波动的。 “我们班的同学听到说是今天晚上就对方晓动手，要把她骗出学校，我猜不是揍一顿这么简单，也许会用对付今天这个女生的手段对付方晓。”程晓雪一口气说完。 “绝对不会让他们再得逞！”刘文涛说着已经赫然站起，捏紧了拳头，“我们带着人守着他们，只要他们对方晓动手，我们就直接拿下。” 程晓雪没有立刻应答，而是沉吟了片刻才说道：“其实我有一个计划，我们需要找到策划做这些事的人，而不是他们派出来抓人的小喽啰，而且我们需要他们做下袭击事件以及侮辱女生的事件的证据。” “那你有什么想法？”刘文涛询问，“现场抓住那些人？跟踪着？” “不仅仅是这样，我们需要更多，要有让就算想要为他们开罪的人，也无法否定的证据。”程晓雪把自己所想的告诉了刘文涛，两人稍微商议了一下，定下了今晚的行动计划。 这些人真是够了，绝对不会再让他们如此嚣张，至于，所谓这边的地头蛇，程晓雪相信在何年晨等人的联动之下，一定能够整顿。 第四百四十八章 离开的第一个 程晓雪和刘文涛现在要做的当务之急，就是肃清这些对学生动手的。 这些人多半是和育英中学有所关联，有可能就是从育英中学退学的学生，像那些小混混才不会干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今天正直醒过来，情况已经彻底稳定了下来。”商定计划之后，刘文涛说起这茬儿，“你们的班主任陆煊老师去了守了一整夜，他今天一早就又到一中汇报情况。” 程晓雪很高兴陆煊如此的转变，而且有条不紊的进行工作，没有等着其他人去汇报，被动接受召唤，选择了自己亲自去说。 “那就好，陆老师出面的话，会更方便和一中的接洽。”程晓雪微微点头，“那正直说什么没有？” “正直说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看到一张纸条，说了他个人的小秘密，让他去某个地方等着，他担心这个他不想让别人知道的秘密被宣扬出去，就去了。”刘文涛轻轻叹了一口气，“其他的，问他什么他也不肯说。” 程晓雪也皱起了眉头，正直其实在这些方面是很计较的，如果谁伤了他，他肯定会想方设法的报复回来，而不是现在沉默寡言。 “虽然我和这个学生接触不多，但是他也是我们学生会纪律部的干事，我还是有印象的，似乎很积极，我从来没见过他今天这样的模样。”刘文涛的语气有些难受，“除了我问他的具体情况之外，他只向她父母提了一个要求，他要转学。” “要转学了吗？”程晓雪一愣。 “他说他不想死在这个学校。”刘文涛这一句话包含了她许多许多的情绪，整个人都消沉了不已。 程晓雪知道正直是那种胆小又惜命的，爱出风头却又怕惹事，这一次他确实遭到了近乎威胁到生命的攻击，他肯定害怕担心，无论别人说什么，在他固有的思想观念里面，这个学校是不可能和那些小混混对抗的了。 也可能是在他挨揍的时候，对方说了许多凶狠的威胁的话，让他胆战心惊，不敢再回到育英中学。 “那他的父母呢？”程晓雪觉得心情很古怪。 “他的父母也同意了，已经快速的商议好了去哪个学校，很快就会来办理转学手续。”刘文涛轻声说道，“陆煊老师劝了几句，但是劝不住，今天陆老师回一中本部的时候，他的父亲已经跟着去了。” “那这么说，正直已经确定要离开了。”程晓雪虽然和正直没有什么私交，但他毕竟也是一班的一名同学。 此时在她的脑海中，浮现的是高一一班在一年之后回归的时候少了九个人的事实，而正直是离开的第一个。 不知道接下来是否还会有…… 不，她要改变，她要阻止上一世的重蹈覆辙，她一定不会让这些高一一班的同学再次陷入恐慌，再一次变成那样的班级。 至于刘文涛，她不知道上一世刘文涛的结局，但是这一次她一定会尽力帮她。 “今天我也和好些部门的人联络了，有的说要请示领导，有的说要看一下动向。”刘文涛轻声说，这方面好像进行得也不是十分顺利，“愿意跟我一起联名上报这边的情况，申请整顿的，只有那么两三个人。” “这才开始，慢慢来。”程晓雪说道，“他们需要时间，他们也怕担责。” “我也是这样想的，这只是一个上午，接下来我会慢慢争取，慢慢的寻找可以拉拢的人。”刘文涛这方面倒是不着急，“关键就是今晚。” “一定会没事。”程晓雪冷静的说道，“就按照我说的做。” 等程晓雪回到教室，早自习都已经结束了，马上开始第一节 课课任老师已经来了，而陆煊在第三节课的时候才回到学校。 当然他回校的第一时间就把程晓雪叫到了办公室。 “情况怎么样？”程晓雪还没有开口，陆煊倒是先说道，“我是说班上的情况还算稳定吗？有没有再出什么岔子？” “我们班上的同学都还算稳定，只不过这几天的事情，肯定是影响了大家的学习状态。”程晓雪微微皱着眉头，“而且今天这边学校又发生了一件事情，是学生会的副主席，一个很乖巧的女孩子被侮辱了。” 陆煊的脸上露出了几分震惊的神色，随即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简直无法无天。” “刘书记也生气极了，我也没有想到他们竟然能这么丧心病狂。”程晓雪声音低沉，“还是几个人，把一个小女生给……” 是啊，她只料到这些小混混学生们是跟着打架抽烟啊，做点刺激的事情，但这样侮辱女生分明就已经是违法犯罪，还是情节极其恶劣的那种。 当然，袭击同学造成重伤的，也算是故意伤害罪了。 而且这些都是恶性犯罪，就算没有满十八岁，也是应该负起刑事责任的，这些这么具有社会危害性的人不关起来，真的要放任他们在外面胡作非为吗？ “总得要收拾收拾这些人。”陆煊听到这样的事情也是激起了他心中的血性，声音都有些沙哑了，“这不是整顿校风校级的威力，这是整顿社会治安的问题了！” 程晓雪沉默着没说话。 “今天我回学校汇报了正直的事情，马校长很重视，他说会积极处理。”陆煊对程晓雪是一点隐瞒都没有，“我也提出了你昨晚说的，不是学校的问题，而是周边环境的问题，马校长已经在联系公安部门，动用他的人脉了。” 听到这个消息，程晓雪还算是安慰了一点，马良高没有因为事情发生了育英中学，就放任不理，还是很积极的去发动关系。 “那太好了，回头跟刘书记说一声。”程晓雪说道。 “他们两个应该联系上了，今天一早，刘文涛就给马校长打电话，两人是达成了一致的。”陆煊说道，“现在，我们要配合公安揪出到底是谁在做这些事。 …… 恢复每日五更，昨天少更了两章，今天先补上，接下来还有五章~ 么哒 第四百四十九章 按计划行动 “是，这也是我要向你汇报的，是关于今天晚上的事情。”程晓雪把关于罗冲等人要针对方晓，以及她和刘文涛的应对计划全部告诉了陆煊，“陆老师，今晚你能和我们一起？” “当然。”陆煊义不容辞的说道，“你们是我的学生，我有责任保护你们，绝对不会让这些小混混得逞。” 程晓雪听到陆煊说出“他有责任”的时候，真的是感到无比的欣慰。 她相信昨天她的说辞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让陆煊振作和管理这些事情，但是她更相信马良高的安排。 马良高将陆煊放到育英中学，可能也预见到会有一些危险情况，只有在危险中才能激发出陆煊这些潜藏在心里面的正义感和责任感。 否则一直在一中本部那个比较稳定的环境中，陆煊可能就会一蹶不振，就这么混日子。 “那太好了，有你在，我觉得心里面踏实很多。”程晓雪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了微笑。 “但是我觉得你们的计划中，你要负责的那个部分实在是太过危险的，不如由我出面，这样更好一点。”陆煊想了想说道。 “如果你们出面的话，一定会引起他们的猜疑，进而防备，只有我出面才会让他们膨胀，而说出我们想要的东西。”程晓雪摇头。 “那你千万要小心。” “你们都在旁边呢，我不担心什么。”程晓雪微笑着，“陆老师，你中午抽一点时间休息一下，今天晚上的大概可能是个体力活。” 陆煊看上去就是一夜未眠，应该是在医院守着正直一直都没有睡觉吧。 “好。”陆煊朝着椅子的后背靠了靠，“我就眯一会儿，班上的事情你要管理好。” “班上的事情，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程晓雪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今天去学校汇报，还算是顺利，刘福财又想开除我，不过这次熊书记竟然还帮我说两句话呢。”陆煊想起来说道，“还叫我一定要好好干。” “熊书记是慧眼识人。”程晓雪心里面对熊竹盛是感激的，将她这个小小的女学生的话放在了心里。 “只是正值同学应该会离开了。”陆煊叹了一口气，“这次事件对他的刺激很大的，我今天看到他，都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 “他有他的选择，希望他到了新的环境当中能够过的顺心如意。”程晓雪也只能是如此说道。 “去吧。”陆煊跟着也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在这个时刻，我得班上露个面，顺带强调一下学习的问题，再过两天都要月考了。” 陆煊也很无奈，偏要在月考的时候，遇到了这些麻烦，他们高一一班虽然不是成绩上最好的班，但是总体也是属于比较靠前的。 如果来这边一个月，成绩就有了大幅的下滑，那还真不好交代。 这时候陆煊已经想好要做高一一班的班主任，要认真的做下去，而不是跟前面一个月一样混日子。 所以他要关心同学们的成绩，这是他能否继续担任这个班主任的先决条件，尤其是在刘福财很看不惯他，对他处处挑刺的情况下。 上课铃刚响起，陆煊便到了教室，占用了英语课老师的几分钟的时间。 “你们听好了，虽然这边学校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们一点，马上就要进行我们一中的月考了，如果你们还想做好一个骄傲的一中学生该有的，那就请你们这几天好好复习，不要被外物所影响。”陆煊很有力气的说着。 对于陆煊突然这么长篇大论的关心他们的成绩，同学们都是大感意外，不过陆煊说得是在理的呀，月考在即，他们确实应该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考差了的，到时候分班被分出我们高一一班，可不要怪我。”陆煊又大声说道，“你们能考入一中都是天之骄子，都是能学习的好苗子，不要把自己荒废了。” 同学们整整齐齐的点头，外带有几分好奇的看着像是被打了鸡血一般的陆煊。 陆煊说完这几句话就悄悄去办公室休息了，虽然只是几句话而已，但也让同学们意识到了月考的紧迫性。 接下来的时间。对于育英中学发生的事情讨论声变少了，埋头学习复习、做作业变多了。 不过这一整天，一向认真听课的程晓雪有些心不在焉，脑中不断的想着今晚会发生的事情，而眼睛不时的看向黄珊珊和方晓。 两人虽然没有直接的接触，黄珊珊也没有再去找罗冲等人，但是程晓雪却发现了黄珊珊在跟方晓传纸条。 到晚自习的时候，方晓和黄珊珊似乎是去走廊上说了几分钟的话，然后才来回。 程晓雪是没有办法弄清楚黄珊珊到底跟方晓说了什么，但是也是能确定黄珊珊一定是在想方设法引诱方晓今天晚上出校园。 这几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方晓一直谨小慎微，连教室门都不怎么出的，不知道黄珊珊有没有这么大的能耐把方晓给拐出去。 事实证明是有的。 晚自习结束，走读生都走了，程晓雪没有立刻离开，还是翻着课本，像是在十分认真复习的模样。 跟她一样没有离开的，还有走读生谢子昂，随时等待着程晓雪的号令。 住读生的晚自习没有老师看着，进出教室都是十分自由的，什么时候想离开就离开，一直到教室熄灯为止。 程晓雪看似在对着课本，但她的注意力几乎都放在了黄珊珊和方晓的身上，当方晓收拾了书包，起身站到门口，等待黄珊珊的时候，程晓雪马上给谢子昂和陈泉等几人使了眼色。 在原本的计划当中，刘文涛提出让学生自卫队的成员都跟上，人多一点，才会多几分安全。 不过程晓雪却否定了刘文涛的这个提议，因为她不清楚学生自卫队的人里面是不是也会有眼线。 就算没有眼线，会不会有走漏消息的也很难说，人多口杂，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泄露的危险，所以她只让了他信的过了几个同学跟在一起。 第四百五十章 被掳走了 谢子昂，陈泉，还有姜璞三人。 时间是九点十多分，程晓雪领着三人悄悄地跟在了方晓和黄珊珊的身后，而黄珊珊果然把方晓带出了学校。 学校里面的人比较少，散散落落得很安静，程晓雪跟在前面一点，让三个男生跟在后面一点，而方晓和黄珊珊一边走一边说话，声音能够勉强听到一些。 “……之前都是我不好，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隐隐约约能听到黄珊珊的声音，带着万分的讨好和道歉，“我请你吃冰粉。” “……本来不想出学校了……”方晓的声音就要小很多，几乎都要听不见了，而且听起来很是没有力气。 “没关系，我保护你，现在时间还早呢，我们就买个冰粉就回来。”黄珊珊花言巧语起来的时候，也极少有人能够拒绝，“就当是我给你的赔罪好不好？我想来想去，这个高一一班也只有我们两个能相依为命了，其他人他们都都听程晓雪的，我们更应该联合在一起。” 听到黄珊珊那句话，程晓雪觉得她真是很有头脑，她知道方晓现在处于一个紧张害怕的阶段，但由于和班上的同学关系处得不好，加上唯一和她形影不离的正直又出事离开了，她这时候趁虚而入，方晓很难有拒绝的理由。 情感上，方晓需要一个人在她身边；安全顾虑上，方晓觉得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合适；当然还有在终极目标上，黄珊珊提出了两人都讨厌的程晓雪，极能够引起共鸣。 所以就算方晓不想出学校，但是在黄珊珊如此诚恳的邀请之下，她想着也就是到学校对门去买个冰粉，不会出什么大岔子，而且时间也没有很晚，所以就跟着出去了。 冰粉店是有人的，大概有三四个成年人，这让黄珊珊和方晓都感到有几分意外，因为这里一般来吃冰粉的都是学生。 不过这几个人看上去着装整齐，到不像是什么小混混，所以方晓也没有很担心。 她们买了冰粉走出冰粉店，黄珊珊说着什么，就这么拉着方晓朝着旁边走，没走两步，似乎拐到了旁边一个比较暗一点的角落。 程晓雪他们几个人心头一凛，预感就要出事了，连忙是赶紧跟上，他们刚刚到转角处就听到了方晓的呜咽。 “放开我，放开放开、黄珊珊你救我……呜——”方晓的嘴大概被捂住了，这句“黄珊珊救我”之后没有了任何声音。 程晓雪他们四人躲在角落里，这时候的路灯可没有现在这样多，在转角小巷子里面，如果不特别留意，小心躲起来是根本没有人会发现的。 他们看到黄珊珊匆忙的从他们前面跑，月色下她的脸色好像很泛白，也很慌张，她跑的方向是朝着学校而去。 而这一头，方晓已经彻底被人制服，挣扎也挣扎不掉，喊也喊不出来。 “走，去废工厂那边。”不知道制服方晓的是有几个人，但是听到有个人的声音说道，“强哥和恺哥都等着呢。” 听到这两个名字，程晓雪恍然大悟到底是谁来做这些事情了，就是孙强和周恺，两个被开除学校的人，两个都是高二四班的。 至于他们要去的地点，程晓雪也弄清楚了，废工厂，这是第一天她来吃冰粉的时候，冰粉的老板告诉她的，在学校后面有个废弃的工厂。 “我们走。”程晓雪没有走和他们一样的路，转身到了冰粉店，冰粉店最里面的一张桌子坐的一男一女两个人，“刘书记，陆老师，方晓已经被掳走了，我们知道地点了，是我们学校后面的废弃工厂。” 在冰粉店最里面的，是等待的刘文涛和陆煊，而刚刚在外头坐着的几个男人，是便衣警察，他们会一并过去，直接抓他们的犯案现场。 “知道了。”刘文涛点头，“马上带人去，我这就去通知人等信号。” “我和你一起。”陆煊站起来跟着程晓雪，“这样你更加安全一点。” “嗯。”这次程晓雪没有拒绝陆煊。 废弃工厂那边情况未明，万一对方有很多人，她一个女生，直接出面，可能是羊入虎口。 她可不觉得自己是个女超人，能够一打十之类的，这次的行动虽然冒险，但她也不会拿自己的安全来开玩笑，多一个陆煊总是稳妥一点。 这是程晓雪第一次到废弃工厂来，她有些找不到路，但是陈泉和谢子昂显然不是第一次来了，他们轻车熟路的带着程晓雪朝着仓库那边走。 “肯定就是在仓库那边，那边的照明还是可以用的，而且是在室内，门没有锁，要是我要干这种事情，我肯定就在那里面。”谢子昂可能天生字典里面就没有害怕两个词吧，什么时候都胆大包天的，包括现在。 “哦，你们之前说探险的地方就是这边啊？”姜璞还是更乖一点，他没有参与他们的探险活动，但是却听过。 “来过好几次呢，本来看看这边有没有场地适合做篮球场的。”陈泉还真是一个篮球爱好痴迷者，无论何时何地，都心心念念的记挂着关于他的篮球场的问题。 “篮球场肯定会有的，陆老师跟你们保证。”陆煊难得拍个胸脯作保证。 程晓雪就觉得这三个人一路画风好偏啊，本来是小心翼翼的行动，但和他们说话，总觉得画风不太对，好像是在散步闲聊一样。 “有陆老师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陈泉点点头。 “陆老师，我连篮球都已经买好了，我们队的成员差不多也确定好了，就差一个场地。”谢子昂继续带偏画风，“那个高二四班还在篮球场站着，我真想我们同学像上一次一样，集体抄着扫把，跟他们干一架。” “你们打架我要负责。”陆煊和程晓雪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道。 当然陆煊以前是没有这个词，绝对是什么事情都推给程晓雪，而程晓雪这么说是因为一中本部还有个虎视眈眈的刘福财，一直在想办法找她的岔子。 第四百五十一章 你可千万要来 上一次的事情刘福财就专门点名批评过，也好在他们没有打出架来，而在真的主动去挑衅打架的话，事情就没有这么好揭过了。 “嘘，那边是不是仓库，我们要到了，我们是不是说话应该小声一点？”唯一理智的可能就是姜璞了，他的神经绷得比较紧，仔细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他所说的方向正是一个铁皮搭建的小仓库，里面似乎有一点灯光传出来。 “走。”程晓雪领着几人靠近仓库，“我先进去，以我的口哨为号，或者你们见势不对，都可以冲进来。” “千万要小心。”陆煊十分不安心的叮嘱。 “其实这种事情，我觉得我来更合适。”姜璞很担心程晓雪自己进去会不会出现什么危险。 “套话这种事情，还是由我这个辩论社的成员来干比较合适。”程晓雪微笑，虽然她脸上是微笑，但是心里面也是十分紧张的，她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 而且这种事情在她上一世没有发生过，她不知道这一次的决定会不会改变她整个人生，会不会跟上一个女生一样，也被他们给压制。 刘文涛带着那几个便衣警察在后面，随时可能支援过来，但是，不确定因素实在是太多了。 几个人靠近了仓库，这仓库只是一层铁皮，而且门又没有关得严，所以里面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具体情况也可以通过铁皮间的缝隙能够勉强看到一些。 “把她的头套和嘴里面塞的破布都取下来吧。”方晓似乎也是被刚刚拉到这里来。 她双手绑着绳子，身边一左一右两个男生压着她的肩头，让她无法站起来，只能跪着。 她的前面正是周恺和孙强，还有罗冲也站在边上，不过孙强和周恺之间留了一个主位，是这个仓库最好的椅子，是空着的，似乎在等谁。 整个仓库里面有三十来个人，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多一些，而这些人有一大半都是他们认识的，确实是从学校被退学的，还有一些没退学，但是在学校表现特别顽劣的。 只有一两个社会青年，其他的还真都是他们育英中学的学生。 方晓本来想尖叫想喊救命，但是当她看到眼前所有的人之后，她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脸色变得煞白，整个人瑟瑟发抖。 “怎么？平时在学校不是耀武扬威的吗？平时不是指着我们的鼻子，说我们着装不整齐，头发没剪好吗？”周恺挑着眉毛冷声说道。 “不，我不，不不不。”方晓很害怕，害怕得可能都有点精神错乱，语无伦次了，她只是慌忙的摇着头。 “不是你做的吗？”孙强笑起来，玩味的说道，“这些在场的有一大半可都是被你说过纪律问题的，你怎么就这么健忘呢？” “着装问题。”有人在人群中喊了一句，“说我们着装有问题，我也想让她的着装有点问题。” “你这个主意很好。”周恺笑起来，猥琐而丑陋，“来，把她的衣服给我扒了。” “啊——不要不要！”方晓还听得懂这句话的含义，她想站起来，被压下去，只能尖声嘶喊着，想要阻止着他们，“不要把我的衣服，我是个女孩。” “哈哈哈哈。”围站在周围的人发出了非常大声的哄笑。 “我就想听她的尖叫，越是尖叫我越是觉得痛快。” “她知道自己是个女孩儿啊，不错，我们今天要的就是个女孩啊，我们这二十几个兄弟还等着呢，等着一个个品尝你的滋味。” “就是，昨天那个女生听说还不错，就你们几个享用了，都没有让我们来。” “所以今天才把你们叫来嘛，换一个更带劲儿的给你们。昨天的事情，育英中学连屁都不敢放一个，现在知道害怕了，知道这样压制我们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强哥，我有点迫不及待了，我们谁先上啊。” “先扒了衣服，让我们欣赏欣赏。”周恺流里流气的说道，“至于谁先上的问题嘛，等我们东哥来了再说。” 东哥？皮东也要来？ 有没有可能今天趁此机会，把皮东一并给抓住？程晓雪的心情突然变得有点激动，脑中立刻转过了这个念头。 这种涉及到集体犯罪，皮东作为他们的领头人，应该是问最重的那个吧。 虽然他还没有满18岁，但这已经是恶性犯罪，如果能把皮东抓到监狱里面去，他也会少掉很多麻烦啊，不必去应对他的死缠烂打。 皮东你可千万要来，千万要表现得更加恶劣一点，千万不能让我失望。 程晓雪都在心中祈祷。 “有人要来的话，我们往旁边躲一下。”陆煊提醒了一句，带着几人绕到仓库背后，“晓雪，你要等着他们说的那个人过来吗？还是现在进去，我怕方晓会受到……” “他们再有动作，我就进去，但是，要等那个人过来，我套出了话，你们再进来。”程晓雪非常坚定这一点，“只要没有发生任何实质性的伤害，你们就不要进来。” “他们口中等的那个人很重要？”姜璞好奇的问道。 “是那个人给了这些学生这么大的底气，让他们胡作非为，肯定要抓住他。”程晓雪快速说道，“至于方晓，我先去周旋套话，尽量把时间拖长一点，你们在外面小心一些。” 现在跟着皮东身边的人是不少的，只是不知道他这一次会带多少人来。 “就算那个人没来，如果你和方晓有什么危险，我们也会提前进来。”陆煊是强调了一句。 “嗯。”程晓雪没有反驳，拿出了录音笔，调试着。 这是今天的重要工具，不仅要抓住这些人在现场，还要让他们说出之前的罪状，用录音笔记录下来，作为证据，让他们无法反驳。 不过，陆煊说得很对，什么调查取证，什么一举歼灭皮东都是次要的，当然是自己的人身安全要放在第一位。 仓库里的戏码还在继续着。 第四百五十二章 你来救她 方晓抽抽噎噎，旁边的人不住的嘲笑羞辱着她，这一个月，她立下的对头真不少，被她得罪的，估计得有半个学校的人吧。 “扒了她的衣服！虽然等着东哥来了再决定要不要先品尝品尝，但是我们可以摸一摸，捏一捏啊，玩一玩啊。” “平时不是总指着我们鼻子吗？今天轮到我们来摸她全身。” “哈哈哈哈，我简直迫不及待了。” 这些人七嘴八舌，一个一个笑得特别的猥琐下流，其间有几个女生，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窃窃私语着，都是幸灾乐祸的表情。 “动手！”孙强不疾不徐的开口说道，指着方晓，“把她衣服脱掉！” “啊啊啊啊，不要！”方晓几乎是发出了杀猪一般的尖叫，“你们这样对我，我爸是不会放过你们的，我爸、我爸是是档案管理局的。” 知道方晓家是有在政府部门工作的，但听说是从紧要岗位“流放”到闲职上，这次在方晓的入学问题，也没有使上多少力，还被人故意放到了高一一班，来育英中学这个水深火热的地方。 “档案管理局？哈哈哈，逗我呢，他能做什么？你也好意思说出来？”周恺是放声大笑。 不得不说，档案管理局确实是一个比较冷门的部门，也没有什么实权，算是弱势部门，没有谁会卖他面子。 “但是我爸以前是发改委的，市发改委的领导，我爸以前的关系……”方晓为了自保，把她能想到的都说了出来，“他如果知道你们这样对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还有警察局，派出所，还有……” “还有什么？”周恺完全无所谓，“我爸还是检察院的，我骄傲了吗？” 原来周恺也是有臂膀的，难怪如此有恃无恐，难怪做出这种事情来他也没觉得有什么，而且他还很机灵的，叫来这么多人。 他觉得法不责众是其一，其二是他们没成年，其三则是最关键的，这么多人，谁来顶罪都可以，他周恺完全可以脱身。 随着周恺这句话，在场的人发出了更大声的哄笑。 方晓嘴里面还在哭喊着什么，但是这一点用处都没有，只会换来他们更放肆的取笑和嘲讽。 按住她的人，已经有一个开始扒她的衣服了，这初秋的季节，天气开始有点凉了，方晓里面是一个短袖，穿上了校服外套。 校服轻轻一扯就落到了地上，至于她的短袖，已经粗暴的一拉，刺啦一声，一大条口子就出现了，看到见里面的小内衣了。 “我先去了。”再不进去，可能方晓的衣服都要被扒光了，这对她的人生来说是一个极大的阴影，“录音笔我已经准备好了。” 程晓雪对身后的几个人说了一声，然后绕到了仓库门口，深吸一口气，看了看这撩人月色，摇摇牙齿，直接踹门而入。 “碰碰！”铁皮的门发出了巨大的声音，随着她这个动作，在场的三十多个人的目光全部都落在了程晓雪的身上。 意外，诧异，惊讶，还有被惊吓到的。 “你们这群禽兽！住手！”程晓雪进门之后，一声怒喝。 刚刚还热闹的场面，突然之间就安静了，谁能想到有一个人这么闯进来，而且还是一个女生，而且还敢这样气势汹汹。 还没有等他们都反应过来，程晓雪已经很利落的冲上前去，直接拉住正在扒拉方晓衣服的一个男生，将狠狠推到了一边。 程晓雪手上的劲儿可不小，那个男生也是突然之间被推，所以退出了一两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方晓看到了程晓雪，她的脸上全是眼泪和鼻涕，嘴唇煞白，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但是眼睛里因为她的出现，升起了希翼的目光。 “你没事吧？”程晓雪压着嗓子问了她一句，因为从刚才看起来，方晓好像就失去了理智，她怕她精神受到太大的刺激，所以要先确认。 如果太受刺激，为了她的人生安全，精神状态，可能等不到皮东，就要尽快把方晓带走，一面她受到更大的伤害，难以恢复。 “没事。”方晓说话似乎流畅了一些，也有点回过神来了。 她脑中一瞬间转过了程晓雪多次英勇大胆的行为，无论面对谁，她程晓雪都敢对着来，今天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没想到是程晓雪出现在她的眼前，帮她。 她一直很不喜欢程晓雪，在背后说了她那么多的坏话，甚至还做过小动作，她一直想把程晓雪踩在脚下，一直想要超过她，压制她。 踩踏程晓雪的画面，方晓都在脑中构想了无数次，每一次都觉得痛快极了。 唯独她没有想过这样一幕，当她方晓被别人这样羞辱的时候，是程晓雪一个女孩子挺身而出，毫不惧怕这在场的三十多个无法无天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学生。 她不害怕吗？她不担心自己也是羊入虎口吗？她就为了她方晓，不顾自己的安慰？ 方晓的内心复杂极了，她都忘记了害怕恐惧这件事情。 也许，这一刻，她被程晓雪的无畏感染了吧，她站在她身前，把压制她的男生扯开的样子，这样英姿飒爽，这样高大可靠。 “程晓雪？！”罗冲没有想到程晓雪来了，一看到程晓雪，那可就咬牙切齿的，“强哥恺哥，这就是高一一班的班长程晓雪，就是东哥要对付的那个。” 看来皮东要找她程晓雪的麻烦，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 “她就是程晓雪？”孙强带着打量的目光，“听说很厉害的呀，周恺，我在里面的时候，她上次还和你对着干？” “是挺厉害的一妞。”周恺微微点头，“那次我们在篮球场，，她就带着他们高一一班的全体同学来了，好像是要和我们来干架来着。” “不过，她一个人现在能做什么呀？” “也是送来给我们的吧！” “好事成双，那挺不错的，省得兄弟们都排着队着急，一边分一个。” 第四百五十三章 套话是门艺术 “这个人要留给东哥。”周恺还是十分冷静的，颇有一些做大哥大的潜质，“不过我有点好奇，这位女同学，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我看到了。”程晓雪早就准备好了台词，“黄珊珊本来和方晓的关系不好，她把方晓往校园外头带，我就觉得奇怪，这几天我看见黄珊珊老往你们高三的地盘跑。” “原来是黄珊珊……”在程晓雪身边的方晓，用非常微弱的声音说道。 她只是以为遇到这些人，是她运气不好，出门刚好碰上埋伏着的，根本没有想过是黄珊珊刻意引导她出来的。 “黄珊珊啊，这种女的，上起来都快没意思，一点儿也不反抗，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挑战性都没有。”罗冲这可找到机会来炫耀自己。 “就是你最近睡的那个？”孙强扫了罗冲一眼。 “对，就是她，现在很听话。”罗聪谄媚的笑着，“我让她给我收集的学生会成员和纪检小组的名单，也让她把人物特征告诉我们的，所以最近行动起来，总能准确的找到那些人。” “这么说还是一个大功臣了，可惜她今天不在，好歹也要让她看看她讨厌的这个女生是怎么被我们轮着上的。” “她说，她要回去，免得引起怀疑。”罗冲笑着说道。 “这个都无所谓，关键是我们眼前这个。”周恺感兴趣的目光落到程晓雪的身上，“你这送上门来，我们不收下也不太好，反正东哥也马上来了，就把你送给东哥好了。” “东哥看到程晓雪一定会非常高兴。”罗冲在旁边连忙说道，“上次东哥还让我去高一一班，警告程晓雪，给她点颜色瞧瞧呢。” “然后被人给打出来了，听说。”旁边有人旁边有人嘲笑罗冲一句。 “那次是没有做好准备，没想到他们一个班的人都上来了，恺哥，到时候我们可要好好的处理一下高一一班，他们那么针对你我。”虽然罗冲从年纪上是比周恺和孙强大一岁的，但从这阵势上来看，他显得弱势很多。 “不忙，让我们来问一下程晓雪。”周恺看着程晓雪，真是相当的有兴致，“你这么冲出来，是觉得自己能单枪匹马救了方晓吗？” “总不能看着你们扒掉她的衣服！”程晓雪厉声说道，“你们昨天晚上是不是侮辱了那个女生吗，听说那个女生平时没有对你们怎么样，你们怎么可以……” “谁让她是学生会的主席！”孙强阴沉着说道，“是学生会的，就是刘文涛的走狗，刘文涛那个贱女，迟早我要她跪在我面前给我舔……” 后面的词汇不堪入目。 “昨天的事情，那个女生的被侮辱，真的是你们做的，还有之前的袭击事件，包括我们班的正直同学被你们打成重伤？”程晓雪反复确认。 “是又怎么样，法不责众，我们这么多人，而且都没有成年，能把我们怎么样？”周恺得意洋洋，“而且我爸是检察院的，我妈是法院的。” “你爸是检察院，你妈是法院，你怎么到这个学校来学成这样？真是丢你爸妈的人！”程晓雪不客气的回敬。 “我愿意去哪儿就去哪儿，他们俩谁也管不着我。”周恺有点生气。 “谁也管不着你，那你出事了却指望着他们，你这是犯罪行为，强奸、故意伤害，每一项都足够你进监狱。”程晓雪大声说道。 “哈哈哈哈。”旁边发出了一阵哄笑，“我们这么多人，而且我们还有豹子哥罩着！” “你简直是太天真了，你以为凭你们的指正，就能让我们送进监狱？”周恺大笑，“我们会相互作证，我们有不在场证据，是你们故意诬陷我们，妄自猜测，你连一丝证据都留不下。” 现在还没有什么毛发，dna等先进的检测技术，就算发生了这些事情，也确实很难确定就是他们。 周恺的思维是比较周全的，一个是他的年龄不够，第二个是他知道怎么去应对这些麻烦，他们互相之间做不在场证明同时，又有周恺的父母帮衬，确实要送他们进监狱也是很难的。 而且侮辱女生这是非常严重的事情，很多女生是闭口不言，什么都不愿意说，就如今天那个学生会副主席。 不过现在则不同了，程晓雪手里面的录音笔已经把他们的对话一字不差的记录下来。 周恺，孙强都已经承认了之前的那些违反犯罪行为是门做的了，并且说他们要做伪证。 待会儿警察局来的人就会人赃并获，非法拘禁他人是肯定有的，强奸未遂也是有，加上昨天的犯罪，程晓雪觉得足够轰动。 育英中学三十几个人，在自以为有社会人士的支撑下，自以为在公检法有保护伞，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必须严加惩治。 刘文涛说她联络了报社和电视台的，会直接记录这件事情，到时候社会效应大了，传播度高了，谁还敢包庇，谁还敢放任？ “这是个法制社会，以法为先！你们的所作所为，肯定会遭到报应的！”程晓雪丝毫不怯场，还是用非常大的声音说道。 “遭到什么报应啊？”正在此时，程晓雪背后的门传来了熟悉的声音，程晓雪不用回头，也知道说话的是皮东，“如果要遭报应的话，林一飞是不是应该首当其冲，让我家破人亡的是他呀。” 家破人亡？程晓雪抓住了这个词，她只知道林一飞确实让皮东流离失所，让他在双乐市没有立足之地，但是也不至于家破人亡啊。 不过还没有等程晓雪问什么，孙强、周恺等人赶忙就迎接了上来，像是恭迎圣上一样，把皮东迎到了那个空着的椅子上。 皮东身边四个人，一个女生是程晓雪不认识的，浩子和石头肯定是跟着的，另外一个则是上一次骑着摩托车来撞程晓雪的那个。 这个人的年纪比在场的要大一些，大概有20多岁，笑得特别阴沉，眼神带着冷意和杀机，的程晓雪总觉得这个笑容十分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 第四百五十四章 一个关键点 啊，对了。 上次骑摩托车撞王淑琴的，是不是也是这一个骑手？ 一样的非主流打扮，一样的乱七八糟、五颜六色的头发，还有一样的阴森森的笑容，和充满杀气的眼神。 “程晓雪，我们又见面了！”浩子看到程晓雪还有几分激动，“啊，我们还在说这两天要去你们家附近堵你呢，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了，真是省了麻烦。” 程晓雪没有说话，她拧眉看到前面几个人，不过她的心儿却在怦怦直跳，怎么让这些人说出他们也参与了犯罪，有犯罪行为呢？怎么能把他们一起送到监狱去？ “这是你的仇人吗？”方晓在旁边问道。 从程晓雪出现开始，方晓就竟然莫名其妙的不是那么害怕了，说话也不结巴了，身体也不发抖了，而是看着事情的发展。 程晓雪也不知道这么厌恶她的方晓，难道能从她身上获得了安全感？这真是神奇的世界啊。 她也没有回答方晓的问题，她只是看着皮东他们，因为皮东现在正在一眼不眨的看着她，她不会怯懦，不会在气势上败下阵来。 “怎么样？上次给你说的事情，你考虑清楚了吗？”皮东挑眉问着程晓雪，原本还有几分清秀的五官，此时已经完全不见，“不对，换个问法，是你已经和那个人取得联系了吗？” 程晓雪咬着嘴唇，没说话。 “怎么？害怕了呀？害怕可不是你程晓雪的行事风格。”真不知道浩子为什么这么兴奋。 “廖梦溪说，程晓雪肯定和林一飞是一直有联系的。”旁边的石头冷声说了一句，“我觉得廖梦溪的这些判断，肯定是正确的。” 又是廖梦溪，这一次更是坐实了廖梦溪和石头的不正当关系，而石头对廖梦溪，仿佛有点言听计从的感觉，大概已经完全被廖梦溪征服了吧。 “说话，回答问题。”皮东没有回答石头，但是却呵斥了程晓雪一声，“你要是不说话的话……” “东哥，你让我们做什么我们都做！”孙强立刻豪爽的表态，他搓着手，“对付程晓雪，绝对没问题的。” “回答你的问题可以，但是我也有个问题。”程晓雪在思考着，然后问出来，“育英中学的学生和你无怨无仇，为什么你也要参与这些故意伤害，甚至是强奸的事？” “你想多了，我没有参加这些事情，我只是听说今天这里有大场面，就来开开眼界。”皮东一句话将程晓雪的计划给打乱。 原来皮东没有直接参与这些，不过想想也是，幕后主使就应该是要报复刘文涛的孙强和周恺，皮东只不过是他们所认为的外援和帮手，但实际上皮东没有插手这些攻击及强奸事件。 “那你今晚想对我和方晓做什么？”程晓雪继续问。 “没想做什么，就看看，碰巧遇见你了，多了点乐趣，省了点麻烦。”皮东慢条斯理，“想清楚了吗？要不要按照我的吩咐办事？” 也不是要加入这些蠢蠢欲动的男生的狂欢，这些说法根本就不够皮东跟他们一样入罪，而且皮东的年纪也只有十六七岁，还不到十八。 这些说辞不够，不够把皮东跟这些学生同等定罪，更别提什么主谋之类的…… 怎么办才好呢，怎么才能让皮东的罪行也必须要进警察局，必须要好好的接受调查…… 程晓雪大脑快速的转动着，目光看着前面的几个人，捏着拳头，突然她把目光落在了那个她不太认识的摩托车骑手的身上。 “我为什么要按照你的吩咐办事？你想让人来撞死我。”程晓雪找到了一个绝佳的点，恶狠狠的说道。 “我什么时候让人撞死你了，上次也不过是吓吓你而已，根本就没撞到你。”皮东摇摇头，脸上挑起一丝笑，“我可是要你为我办事的。” 周围的人都好奇的看着皮东和程晓雪的对话，知道两个人肯定是认识的，但是却不知道他们有什么过节，而且也不知道皮东对程晓雪到底是什么目的。 要拉拢程晓雪为他办事，孙强和周恺对视着，很难理解这是怎么回事儿。 “不是在双乐市你们要撞死我，而是在渝县。”程晓雪目光如刀，“你们要撞死王淑琴，就是你身边那个男的动手的，我是见证人！” “哈哈！”被程晓雪点名指姓的那个摩托车骑手，突然笑起来，“我都戴着头盔，你居然还认识我，是啊，上次本来是要撞死王淑琴，能收一大笔钱，但是你不是不顾生命的扑了出来，可惜啊可惜。” “王淑琴跟你们无冤无仇，只是一个与世无人无争的老人家，为什么要撞死她！”程晓雪的心怦怦直跳，快了，快了，马上就要让皮东说出某些的话来，“皮东，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一个老人！谋杀一个老人！” 听到杀人事件，旁边的这些学生都肃然起敬了，他们也就跟着打打架，就算要强暴女孩子，都还要集体行动，生怕一个人会被追责。 皮东虽然比较沉稳，但此时面对这么多肃然起敬的目光，他也是有些飘了。 “是啊，本来是要撞死王淑琴的，谁让林一飞弄得我没有家可归，那我弄死他的奶奶是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皮东有几分得意，“再说，一大笔的报酬呢。” “苍天有眼，没让你们得逞！”程晓雪恶狠狠的说着，已经拿起了手中的口哨，“你这是杀人犯罪！” 她要的说辞已经要到了，就是要皮东亲口承认他有这样的动机和做法，这样子。皮东就算和育英中学的事情无关，也足够他入刑。 “上次是没有得逞，但总有一天我会要了林一飞的命，还有他所有在意的人。”皮东说起林一飞是咬牙切齿恨之入骨，“他让我尝到的，我要十倍百倍的报复在他的身上。” 很好很好，程晓雪在心里面想着，皮东更是给他自己加上了一条社会危害性的罪名。 第四百五十五章 开打吧 “你永远都不会成功。”程晓雪大声说道。 “恐怕这件事情不是你说了算的，我最后再说一次，如果你不为我办事，我将会有其他的手段。”皮东看着程晓雪，“孙强，你们要怎么对付方晓，就怎么对付程晓雪吧。” “先把这两个女的衣服都给我脱光！”孙强一挥手，满是兴奋，遮掩不住。 方晓再次被按到了地上，但这一次她竟然没有尖叫，反而在被按下去的时候，还是看着程晓雪，好像程晓雪在，就没有人能对她做什么。 另外有两个男生朝着程晓雪扑过来，程晓雪好歹也练过几天自由搏击，小学初中的时候打架基础也不弱，愣是把这两个男生踢到了一边。 同时，程晓雪还腾出手来，上前把压着方晓的一个男生也掀翻在地。 程晓雪觉得，许书凡教给她的自由搏击还是很有用的，虽然她只练了这大半个月，但是一些格斗的技巧却很能在实践中发挥优势。 “很厉害啊，这妞。”周恺特别感叹的说道，这是他今晚第二次说这句话了。 “初中的时候可不是高中时候这样，初中打架逃课什么都干，调皮捣蛋你们班她算第一名，成绩吊车尾。”皮东笑了一声，“经常看到她在教室门口被罚站。” “多几个人上去把她抓着！”孙强又招呼了一声。 在场的可是有三十几个男生，孙强这一招呼，顿时上来了十来个，直接围向程晓雪和方晓。 “你是怎么弄到程晓雪的？”皮东一边看着好戏，一边抽出烟来。 “就是她自己出来的，说是看到方晓被我们抓住，就跟上来了，我们正要扒了方晓的衣服呢，她就冲出来。”罗冲讨好而谄媚的说道，给皮东点烟。 “自己出来……”皮东赫然站起，把烟一扔，“不对，这件事情不对，程晓雪不是这样没有准备的人，她绝对不会一个人贸然出来，她……” 皮东的话还没有落音，仓库的门再一次被人踹开了，陆煊带着三个男生直接冲了进来，手中都拿着钢管棍棒，把围着程晓雪的几个男生往旁边丢。 与此同时，口哨声响起，响彻整个废弃工厂。 “时间掐得刚刚好。”程晓雪毫发无伤，又一脚踹飞了一个男生，对陆煊笑着说了一句。 “你的战斗力真是惊人！”陆煊一棒子打在一个扑过来的男生腿上。 “班长，你以前是逃课打架，这种学生？”谢子昂简直是充满了兴趣，“我就说你怎么身上有一股匪气。” 谢子昂拿着一根钢管，又蹦又跳的敲在几个男生的后背上，对于打架这回事情，他真是开心极了，好不容易能重操旧业的感觉。 “匪气这个词是谁教你的？”程晓雪皱着眉头，虽然对手是有不少，但是她觉得这些男生都弱爆了，甚至没用武器。 “我教的。”陈泉人高马大，徒手就能把扑过来的人扔到一边。 “晓雪，从小就是挺顽劣的孩子啊，你们才知道啊，我都替她瞒了好久了，你们也记得要替她瞒着，不要让班上的其他同学知道。”姜璞正在解开绑着方晓的绳子。 “给我打，给我狠狠的打，我们三十几个人，难道还压不过他们几个！”周恺蹦了起来，自己也抄起凳子要上前。 “打架这事儿，我们这些人可不能丢人了！”孙强也非常高声的说道。 这场群架，他们五六个人还真暂时站了上风，因为手中都带着早就准备好的棍子钢管之类的，而对方此时很散漫，突然之间也没能集中精神。 所以在挥舞的棍子和钢管间，也没有几个人能真的欺身上前来，他们几个背靠着背，把其他人给揍得近不了身，这感觉，痛快极了。 “不对，这件事情不对！”皮东语速很快，“石头，浩子，我们走，赶紧走，立刻跑，别回头，程晓雪绝对不会打无准备的仗，这是她算计好的。” 也不知道皮东这一番话，在这片混乱当中到底有几个人听到，不过程晓雪一直很留意皮东的动向，自然是听得清清楚楚。 皮东带着浩子和石头，还有那个摩托车骑手就要趁乱离开。 “无论如何要留住那个穿皮衣的男青年。”程晓雪对谢子昂说道，语速非常快，“千万不要让他跑掉了。” “得令。”谢子昂兴奋的冲了过去。 而程晓雪一脚踹到了右边过来的一个男生肚子上，他弯下腰去，半晌也站不起来，她另外一只手一个上勾拳打到了左边扑上前的人的下巴上。 甩开这两个人，程晓雪快速窜出，拦住了皮东，坚决不能让他从这个仓库出去。 警察还没有立刻进来，不过听到那些响声，应该很近的，马上就能进入这仓库，但如果让皮东一旦出了这里，仓库外一片漆黑，这些人说跑就跑了。 不行，绝对不行。 “想走啊？”程晓雪拦在了皮东的身前，石头和另外一个女生一起的，在另外一边，而和皮东一起的是浩子，她一点也不惧怕这两个人。 “让开。”皮东看到程晓雪的神色，知道自己所想的一定是对的，“不然，你以为你一个女的能够拦住我们两个人？这几月，我打的架，比你三年的都多。” “不让。”程晓雪把穿着的校服外套脱掉了，直接扔到了地上，脸上还是挂着笑容，“既然来了，当然不能就这么走，你不是要让我跟方晓一样吗？我怎么也得对你有点回礼。” “你是算计好的，程晓雪，我一直都不该低估你。”皮东冷声说道，“浩子，动手，我们一定要出去，我怀疑警察已经就在附近了。” 皮东一声令下，浩子就更上了发条一样，操起旁边的凳子冲向了程晓雪：“东哥，你先走，这里有我呢，我没事的，你快离开！” 程晓雪才不会给皮东这个机会呢，她好不容易才守着他来，好不容易才套出这些话，皮东又不是这些学生，都查得到，他溜了，肯定就躲起来找不到了！ 第四百五十六章 混战 别看浩子平时说话是嘻嘻哈哈，比其他两个人随和多了，但这时候扑过来的样子，相当具有攻击性，拼命三郎的架势。 他手中提着凳子，程晓雪要徒手去挡还真不方便，正在为难之时，旁边传来了一直关注她的陆煊的声音。 “晓雪，接着。”真是难为在打斗中的陆煊还能一直关注着她的情况。 程晓雪回过头去，看到陆煊朝她扔过来一根棍子，她准确的一把接住，迅速往后一跳，避开了气势汹汹的浩子，让他凳子砸了个空。 同时，程晓雪从侧面绕上去，抄起手中的棍子矮身朝着浩子的双腿扫去。 浩子本来在向前冲，这时候躲闪不及，双腿被程晓雪的棍子给扫中，一个趔趄，往前一扑，结结实实的摔倒在了地上。 “唉呦唉呦。”浩子抱着双腿不断的叫唤。 程晓雪刚才下手不轻，直接打到他的小腿腿骨上，不知道打折了没有，反正肯定伤得不轻，让他一时半会没有战斗力。 “哼。”皮东冷哼一声，双手捏成拳头直接冲了过来。 皮东打架的经验是不少，力气也不小，不过程晓雪在许书凡的指点下，技巧上更甚一筹，接受过专业指导比非专业的野路子多少强那么一丢丢。 再加上，程晓雪的目的不是要打败皮东，而是要阻拦他，让他没有办法从这里出去，皮东则是想快速击败程晓雪，从这里逃走。 一个沉稳有度，一个心烦意乱，高下立现。 不过在皮东被程晓雪拦住的档口，又有好几个人围了上来，其中就有周恺，他手中可拿着武器，不是棍棒，而是刀子，比划着靠近程晓雪。 有句话说双拳难敌四手，程晓雪虽然战斗力不弱，但是有这么几个人围上来，她也没有办法全部都挡下，特别是从背后攻击的，她后脑勺上没眼睛啊。 而且她最为留意的是皮东的动向，无论如何都要缠住他，留下他，就算自己受点伤也无所谓。 这种情况之下，程晓雪的身上是挨了几拳头，手臂上还被周恺给划了一刀，有点狼狈的应付着，不好几次都差点被他们压制。 不过和程晓雪打斗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手中有这么一根棍子，至少有两三个都抱着腿蹲在地上，喊着痛，没有再冲上来。 几个回合下来，周恺手里的刀子也被程晓雪给打掉了，不知道掉到了哪里，他的嘴角也在冒着血，脸皮还破了一块，一只手被敲中。 而一班的其他几人已经从最开始突袭的优势，转为了劣势，被围在中间，谢子昂去拦那个摩托车骑手，也被几人围攻，非常惊险的躲避着棍棒拳头。 “程晓雪，你小心我弄死你。”皮东大口大口喘着气，他看起来还是蛮好无损的，但是实际上肚子和关键部位都被程晓雪给踹了好几脚。 后背更是挨了她狠狠的一棍子，现在生痛生痛的。 “你哪也别想走。”程晓雪咬着牙齿。 “哼！”皮东冷哼一声，他周围有周恺在内的两三个人，“上啊，我们四个男的还弄不死他一个吗？” 程晓雪捏紧了手中的棍子，做好了应战准备，此时她也不能去指望其他人，其他人都自顾不暇。 警察怎么还不来？是不是每次都要等到战斗结束了他们才会登场？就跟电视里面演的一模一样。 “都给我住手！”就在他们几个人快支撑不住的时候，仓库的铁皮门再一次被踹开了。 几个便衣警察领着大概有二三十人的警察队伍气势磅礴的冲了进来，迅速把中间的人都围住，这个小小的仓库顿时有了一种水泄不通的感觉。 不过，这一声还是并没有阻止这场混乱的群架，该动手的还是在动手，互相打斗着，都打红了眼，哪里还知道周围的事情。 “警察来了！”就在此时，程晓雪背后一个声音响起，“东哥你快走，我来拦住程晓雪！” 程晓雪回头一看，是刚才被她打中了双腿，蹲在地上好久没起来的浩子，此时他已经缓过来了，手中抱着一个箱子就朝着程晓雪砸了过来。 眼见已经要砸到她的身上了，从旁边突然窜出来一个并不高大威武的身影，狠狠的撞在了浩子的身上。 浩子的重心不稳，身子一偏，这个大箱子没有砸中程晓雪，他手一松箱子落到了地上。 “你是谁？你敢撞我！”浩子回过头，看到一个女孩子，“老子可没有什么不打女人的规矩，你既然动手了，那就不要不要怪老子不客气！” 浩子说完这一句，就和那个女生扭打在一起，那个女生根本就不是浩子的对手，被他彻底压制，身上挨了好几个拳头。 这个和浩子扭打在一起的女生，是方晓。 刚才在千钧一发之际，把浩子撞开的正是方晓，方晓已经被姜璞解开了绳子，双手双脚都自由了，但不知道她刚才蹲在哪里躲着。 她看到程晓雪被人围攻，差点被浩子偷袭成功，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勇气，从后面冲过来，用足了全身的力气把浩子撞开。 程晓雪暂时没有心思和念头去想方晓的问题，连谢谢都没有来得及说，因为回过头来，她面前还有三四个虎视眈眈的男生。 “浩子，你马上走。”其他人可能不在乎警察，但是皮东却看见的，“我无牵无挂无所谓，你还有父母，去和石头汇合！” 皮东一边冲上来，和程晓雪打斗，一边大声喊道。 “东哥，我……”浩子把方晓扔到了一边，方晓蹲在地上大口的吐着气，手臂和小腿都擦破了。 “走！”皮东再次大喊。 他清楚得很，程晓雪是有备而来，这次来的警察已经说明了一切，程晓雪是故意设的圈套，而且刚才和他的对话当中，似乎他讲了一些不该讲的。 比如他要杀掉王淑琴，这个是杀人未遂，只要被抓住，一定会进监狱，他不想让石头和浩子跟他一起蹲监狱。 第四百五十七章 警察来了 皮东想得很清楚很明白，特别是程晓雪无论如何拼了命，也拦着他不走的架势，更能说明问题。 周恺就在皮东的身边，他不明白为什么皮东非要叫他的人走，虽然他也看到了警察，但他也不是太害怕，更没有第一时间就把警察的出现和和程晓雪这些人联系在一起。 但他比其他人更先给自己留后路，他把手中的钢管直接扔到了一边，也不再跟着皮东进攻程晓雪，而是躲开了，显得自己局外人一点。 警察穿的制服还是十分好辨认的，不少人渐渐注意到，相互提醒着，有的人害怕和惶恐的停下手来，场面开始变得安静。 但是却有不少打红了眼的人，一副要拼命的势头，才不管什么警察不警察，直到其中一个警察鸣枪示意。 “砰！”枪声的威慑力是巨大的，这一声更具有穿透力，让整个仓库倏然间就变得安静，再也没有人敢乱动，棍子钢管啥的，扔了一地。 “所有人都抓起来！”领头的警察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十分威严，看上去还算是那种比较有正义感，他扫视了在场所有人，厉声呵斥。 刘文涛站在这个人的旁边，表情十分严肃，但是她没有立刻上前来关心陆煊一干人等的状况，后续工作都是她的，她需要一个公正铁血的态度。 而随之进来的是架着摄像头的媒体工作者，将这里的一切拍了个清清楚楚。 除了率先离开的石头和浩子，还有跟他们一起来的那个女生，其他人全部都被抓了起来。 谢子昂虽然伤痕累累，但是总算把那个摩托车骑手给留了下来，程晓雪把录音笔交给了领头的那个警察，简单说明了情况。 他们当然也跟着去了警局一趟，不过由于这是事先安排设计好的，刘文涛早就和警察局的人说通了，知道是为了抓住昨晚两起恶性事件的罪魁祸首，所以他们在警局没有呆多久就出来了。 不过警察局的人说，随时要配合他们调查这件次的大型械斗及非法拘禁事件。 而程晓雪尤其指出了关于皮东和那个摩托车骑手妄图谋杀一位叫王淑琴的老人的事情。 她还特别强调，这位王淑琴是教委负责人林远恒的母亲。 不管当初林家的人调查的情况是怎么样的，是否是跟王淑琴有什么恩怨的派来了杀手，是否选择了内部消化，没有深究下去。 程晓雪可没有什么义务为林家这些内部消化的事情做贡献，王淑琴是她尊重的长辈，被人差点撞死，她是恨不得抓住凶手绳之以法。 好巧不巧，皮东和这个摩托车骑手就是动手的人，程晓雪自然要把他们送到林远航的面前，至于是怎么处理，那是他们林家的事情。 程晓雪也不认为林远恒会放任这样直接对王淑琴动手的人，这个消息肯定会传到首都去，就算不对付幕后指使的，但这两个动手的绝不能轻饶。 这一点程晓雪还是有信心的，王淑琴在林家的地位也是很高的，否则不会任性了这么多年，她的一家主母的位置都没有其他人可以替代。 从警察局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左右了，刘文涛还在和那些政府部门的人接洽，好像已经惊动了很多人，今晚的双乐市政府不少部门的负责人，可能是个不眠之夜了。 继育英中学的故意伤人和强暴的两项恶性案件之后，这次又爆出了大规模的械斗，如果不是某个老师带着同学去把被抓起来的女生就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至于刘文涛要怎么和那些人说，新闻媒体会怎么报道，则是刘文涛去处理的事情了，程晓雪已经完成了她的部分，功成身退。 走在夜晚的大街上，这时候人们还不太流行什么夜生活，此时的人是很少的，陆煊领着他的五个学生，也没有立刻要让大家回家的意思。 “去不去医院？”陆煊看了看他们几个。 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挂了一点彩，但好在都不算严重，就是擦破皮或者一道小口子，至于在打斗中被踹的部位，虽然还有些痛，但是也无伤大雅，都是皮外伤。 “不去。”像是谢子昂这样的，肯定是立刻就摇头，“这都是小擦挂，这样就去医院的话，说不定还没走到医院门口，伤口都愈合了。” “我也不用去，我好着呢。” “不去。” “陆老师，如果你想去医院的话，我们可以护送你去。”程晓雪笑眯眯的，忍不住开了一句陆煊的玩笑，“让我看看啊，啧啧，你这头发应该收拾收拾了，长头发不适合打架。” 陆煊应该是很久没有打理他的头发，倒长不短的，这也是他看起来很邋遢的一个重要缘故。 “你说得很对，我应该去剪个头。”陆煊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表示了认可，“不过现在理发店应该都关门了，只有等明天。” 说完这句玩笑话之后，陆煊把目光放到了走在这几人最后的方晓身上：“方晓同学你刚才好像也挨了几下，确定不需要去医院看看吗？” 他知道程晓雪几人都是大大咧咧的，这点小伤肯定不放在心上，至于方晓，可能这种打群架的事情是第一次做吧，而且今天她是主人公之一。 “我不去，我不用去。”方晓的声音很小。 “让我想想啊，这时候开着门的，我觉得只有火锅店了，我请大家吃个火锅吧！”陆煊兴致高昂。 仿佛这一场打架到把他的血性给打了出来，再也不像之前那样萎靡不振，反而是一个热血青年该有的模样，打完了架浑身畅快，需要吃一顿压压惊。 “好哇！”其他几个人都是热烈的应和着，“今天晚上我一点睡意都没有，根本就睡不着觉，太兴奋了！” “方晓去吗？”唯一和大家的兴高采烈格格不入的，就是比较沉闷的方晓，陆煊还是比较关心她的询问，“要是你想休息的话，我们先送你回学校。” 第四百五十八章 开解 程晓雪以为方晓不会去，然而方晓的回答却出人意料：“去。” “走，去火锅店了，我知道附近有一家特别好吃的，还能看江景。”陆煊可能早就在盘算这一顿火锅了，语气欢快的说道。 “江景？这黑漆漆的，大半夜看什么江景啊！” 几个男生在说着，而方晓没有吭声。 程晓雪回头看了看她，她落在几人之后，只是默默的跟着，一路上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是也没有像之前一样哭哭啼啼，显得很柔弱的样子。 在警察局，她的话就很少，除非有什么她非说不可的，其他时候她一直都没有开口，像是在思考着自己的心事。 无论如何，对方晓来说，今天是受了非常大的刺激，虽然程晓雪对她没有好感，但考虑最后方晓挺身而出，再加上她们又是这里唯二的女生，只能她去关心和安慰方晓了。 程晓雪的理智和自己的喜恶作了片刻的斗争，然后告诉自己，如果不是因为方晓，说不定她被浩子砸趴下，皮东就趁乱跑了呢。 皮东要是跑了之后，她的麻烦就大了。 陆煊本来是想出口安慰方晓，但是觉得不合适，所以正巧对程晓雪使了一个眼色，程晓雪点点头，落后几步，特地和方晓并肩而行。 “陆老师，你打架的样子挺帅的。”前头，谢子昂在大声的说着，“刚才那个人扑过来的时候，我看见你一个上勾拳，把他打得找不到北……” “夸张了，夸张了，那可不是为了保护你们吗？”陆煊笑嘻嘻的。 很久很久他都没有和学生这么轻松愉快的聊过天了，更没有感受到学生崇拜和感激的目光。 “谢子昂，你不是说你打架很多吗？怎么我们在共同抗敌的时候，你一个人跑去找人单挑去了？”陈泉吐槽了一句，“最后我们都要挡不住了。” “那可不是我们班长的要求吗？要留下那个杀人犯。”谢子昂的反应是真的快，他明白程晓雪要留下那个摩托车骑手的意思。 刚才程晓雪一个人在里面谈话的时候，谢子昂在外面也听得清清楚楚。 “说起来我们班长真是厉害呀，她一个女生单挑了三四个男生，好强啊，上前的都被她打开了，姜璞，班长从前在你们那儿的时候，也这样吗？” 前面几个人讨论着，程晓雪把注意力放到了方晓的身上。 “刚才谢谢你啊，要不是你冲出来的那一下，我可能就被砸到了。”程晓雪率先开口，“那个箱子那么沉重，说不定我直接就被砸晕了。” 方晓依旧是没说话，好像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维当中，程晓雪有点犹豫，她也不知道是否应该继续。 毕竟方晓对她是十分排斥的，就算有了刚才那一场打架也不能改变什么吧？大概？ 但程晓雪还是决定试一试，这个角度她没开口，程晓雪则说了下一句：“没事的，我们班的同学、老师都会保护班上的每一个学生，不会让育英中学的那些小混混逍遥法外，随意欺凌我们，今晚是有惊无险，你也别太往心里去。” 至少虽然是那种场面了，但是方晓的衣服没有被扒下来，而且挨打她也是最少的，大多数时候，都是他们几个人在战斗。 “为什么？”方晓还是低着头，不过总算是开口了。 “不为什么呀，我说了你是我们高一一班的一员，我也受不了那些人的目无法纪，有恃无恐。”程晓雪很平静的说道，她知道方晓问的这个为什么是指的什么，“换做我们班的任何一个同学，我今天都会挺身而出。” “我以为如果是我，你恨不得我……” “恨不得你怎么样？被他们当众扒掉衣服，被他们轮番侮辱吗？”程晓雪笑了一下，“是，我们俩是不太对盘，我也不太喜欢你，但这个世界上原本就是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喜欢你，也不是你可以喜欢每个人，但不喜欢是一种内敛的情绪，不是需要把它放大到伤害别人。” 顿了顿程晓雪继续说了一句：“一个人最基本的就是良善，我想如果是我被围攻的话，你作为育英中学的纪律部长和纪检小组的组长也会上前阻止的。” 其实方晓会不会阻止，程晓雪还真不知道，但是她不想看到方晓这么消沉的样子，只能通过这样的说辞去让她打起精神来。 “我不知道。”方晓用很轻的声音说道，也很迷茫。 “不要紧，反正现在我们已经在着手针对这些小混混了，今天他们全部被抓起来了，就算不是每一个都被送进监狱，但至少他们不敢再有之前那样过激的行动。”程晓雪很确定的说道。 这些人再无法无天，也不干了，这么多警察直接把他们抓起来，其中有一半肯定都足够入刑的，只是看是拘留还是管制或者送去少管所。 孙强和周恺作为首当其冲的，刘文涛自然会要求警察局的严肃处理，绝不会轻易放任他们。 有媒体记者在，就算周恺的父母是检察院或者法院的，也不敢那么明目张胆的徇私舞弊。 即便周恺被保下来，他在短时间之内也不会抛头露面的，只能躲起来过日子。 这些学生们在这样一番震慑之下，又没有了领头作乱的，程晓雪就不信谁还有这样的雄心豹子胆，要继续报复反抗，或者作出故意伤人等犯罪行为。 到底还是学生，到底还没有彻底沦为那些社会青年，而被今天被抓的这些人，已经算是育英中学最为出挑的一些坏学生了。 他们都被直接抓捕，其他人就不用想了，加上媒体的影响力，育英中学的当务之急应该是勉强解决。 至于整顿学校周围的那些恶势力，则要下一步的行动，是更加深入，也是更加困难的行动。 程晓雪当然会继续关注，但这跟学校的学生关系已经不大了。 “为什么你可以这样勇敢？”就在程晓雪兀自思考这些前因后果的时候，方晓又开口。 第四百五十九章 化干戈为玉帛 “啊？” “就算你知道警察会来，知道会有人进来帮忙，你怎么敢一个人冲进来面对这三十几个人？”方晓抬眼看着程晓雪，“他们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一个个都跟饿狼似的，你怎么做到和他们说话那么平稳？” “其实还是有一点紧张。”程晓雪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你不要再想刚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 “没法不想。”方晓果然是个执拗的爱钻牛角尖的。 “刚才是化险为夷，没有受到什么伤害的。”程晓雪又说了一句，说实话，在安慰别人方面，她好像也不是太擅长，“就翻篇过去。” “不是，我一直在想你刚才出现在我面前，那种感觉。”方晓挣扎着说出这句话来。 “啊？” “光芒万丈，像是救世主一样。”方晓用了很直接的形容词，“那样无所畏惧，好像无所不能。” “没有没有。”被从前踩着自己的死对头这样夸奖，程晓雪觉得有点无所适从，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最后你不是也是挺身而出，帮我把浩子撞开了吗？” 不过，其实她很能理解方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当时方晓已经被架在那里，要扒掉衣服，她整个人是非常绝望的，而程晓雪突然出现，在她眼中自然自带光环。 “要说谢谢的是我，我应该对你千恩万谢，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你不及时出现的话，我不知道我……”方晓的声音低下去，“也许会和那个女生一样吧，学生会副主席。” “其实没有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我是我们班的班长。”程晓雪简简单单一句话。 “是的，你是我们班的班长，是我们班唯一的班长。”方晓突然说道，“程晓雪，谢谢你，还有对不起，对我以前做的那些事，说的那些话，我不知道应该怎样报答，也不知道该怎样弥补。” “不需要报答和弥补啊，我都说了，这是我应该做的，也是我自愿做的。”程晓雪微笑着说道，“你只要继续做好你自己就行了，不过如果可以的话，尽量能给我们班少添一些麻烦。” 最后一句还是有必要提醒的，做人要低调，否则会招来什么样的威胁和危险，真的难说。 “不会添麻烦的，这一个月大概我被猪油蒙了心吧，我知道我应该怎么做了。”方晓的声音依旧很轻，不过却听得出一种坚定。 “哦，还有，千万不要为今天的事情影响，他们的险恶心思没有得逞。”程晓雪又说道，“不要消沉忧郁，要保持积极乐观。” “我会的。”方晓用力的点头，“我还是会和你竞争，但是我希望是良性的，我会分得清主次，我也会向你学习，学习你的勇气和智慧。” 被方晓这样夸赞，程晓雪是真心不好意思，不过这一场架却让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有了非常微妙的变化。 没有了之前非要拼个你死我活的感觉，是一种平和的，甚至有一丝莫名的默契在里面。 方晓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似乎很明确她以后该怎么样学习生活，不在迷茫和难受，说出来了，放佛是一种对自己的承诺。 一路说着，几人就到了陆煊赞不绝口的那家火锅店，叫好望角火锅店，生意还挺好的，这十一点多钟了，几乎人满为患。 “老板，六个人。”陆煊和老板似乎很熟，招呼了一声。 坐下之后，几个男生还在讨论着关于刚刚打架的问题，尤其是谢子昂，一直高谈阔论，滔滔不绝。 “……那个厉害呀，我这么一转身一回头。”谢子昂简直是连比带划的说道，“完美的身法，感觉我就是个武林高手。” “那是你不知道，陈泉在后面帮你摔了两个人出去，不然你直接就被人敲到地上了。”陆煊笑着说，“哦，还有你刚才那个回身的时候，姜璞可是帮你挡了一个凳子，看人家的手都划伤了。” “陈泉和姜璞是我的好兄弟嘛。” “陆老师也很厉害呀，我们手忙脚乱的时候，都是陆老师替我们扛。”陈泉说道，目光落到了刚才没有参与讨论的程晓雪的身上，“当然，最厉害的还是我们班长。” “对啊，比小时候还要厉害呀。”姜璞也跟着说道。 “因为身处在育英中学总觉得不太太平，所以最近是练了一点自由搏击，稍微有点感悟吧。”程晓雪得意洋洋的笑，“后来我身处危险的时候，方晓也帮忙了，帮我缠住了一个人。” 程晓雪主动提起方晓，大家的目光才落到了现在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的方晓身上。 和程晓雪一番谈话之后，方晓虽然还是像刚才一样话不多，但是至少不是那种沉闷迷茫的，而是坚定平和的了。 “你们是来救我的，我才是那个累赘，什么也做不了。”方晓轻声说道，然后站起来端起了茶杯，“陆老师，还有你们几位，从前我做了很多很傻的事情，希望你们原谅，也谢谢你们今天不顾一切的来救我，以茶代酒，谢谢！” “哎呀，不说这些，都打过架了，大家都是好兄弟。”谢子昂的心胸是最为豁达的，笑嘻嘻的说道。 陈泉和姜璞其实和方晓也没有什么直接矛盾，都是笑了笑，端起了茶杯，一饮而尽。 程晓雪也拿起杯子做了一个手势，没有再说别的话了，露出了一个微笑，稍微喝了一点茶水，回敬方晓。 看到同学们都表现出了很团结的一面，而且程晓雪和方晓又化干戈为玉帛，方晓更是一副顿悟的样子，陆煊其实感到很欣慰的。 他最希望的就是班上团结一致，也希望他自己能和班上的同学相处好，大家既能有严肃正经的一面，也能嘻嘻哈哈的笑到一团，更重要的是彼此之间是绝对信任。 在废工厂的仓库一战之后，陆煊觉得自己找到了这样的感觉，不对，是找回了曾经的感觉，做一个优秀的好的班主任的感觉。 第四百六十章 警察局有请 当然今天最为欣慰的就是程晓雪了，即便她肚子还有点隐隐作痛，而手臂上的刀口有点火辣辣的，回去少不了还要接受酒精的刺激。 但她觉得今天是最完美的一天。 陆煊因为这件事情是有所改变，不对，是发生了极大的转变，整个状态和之前的完全不同了。 至于方晓，她们两人虽然不会成为很好的朋友，但总算是不再像以前那样针锋相对，她不知道方晓对她的感激到底有几分，但是她知道她不需要防备着她了。 最为关键的是皮东的问题暂时解决，石头、浩子没有皮东的指令，暂时是不成气候的，她不用再担心家里面的人受到他们的威胁。 和那些社会青年关系紧密、融入一体的是皮东，浩子和石头，只是跟着他混而已，小混混和黑社会是不同的概念，这些小混混，程晓雪可以应付。 等他们吃完这顿火锅，回到家都十二点多钟了，不过程晓雪提前就给徐芳打了招呼，说今天学校有事情，让她和徐玲早睡觉。 客厅是给她留了灯，程晓雪悄悄地洗了澡，把自己的伤口简单处理了一下，然后才回到床上躺下。 疲惫而紧张的一天结束，程晓雪今晚睡得特别香甜。 第二天一早，还是六点过一点，程晓雪就下楼和许书凡做自由搏击的训练。 “你的胳膊怎么了？怎么有刀伤？”许书凡的眼睛多尖啊，一下子就看到了程晓雪身上带伤，“还有你的嘴角有点破皮，膝盖怎么了？擦伤？手臂这里为什么青了？”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昨天感觉没有什么，今天才发现，一场群架真是打得伤痕累累。 “嗯，昨天我……”程晓雪在心中想着说辞，最后想了想，说一个谎话要用一百个个谎话去圆，许书凡又不是傻子，她还是讲实话的好。 所以，程晓雪就把昨天发生的事情简单的告诉许书凡，尽量省略了她单枪匹马的惊险缓解，还有皮东的部分也省略了一些。 许书凡显得有些生气，虽然他不说，但是程晓雪知道他在气什么，他是气她自己去面临这样的危险，没有告诉他，没有让他帮忙。 不过在程晓雪说完之后，许书凡也只能无奈的叹口气。 “以后你记得告诉我，我可以帮忙。”许书凡只有这样一句话。 他是真心觉得很无力，而且有点难过，程晓雪现在是会告诉他很多事情，但是在真正面对这样危险的时候，他希望他在程晓雪的身边的。 当然他没有办法去这样要求程晓雪，因为程晓雪会告诉他，有学校的老师，有同学，还有已经联络好的警察局，她很安全，没有生命危险。 但这伤痕累累的模样，着实让他心疼，可他不能表现出这样的心疼，他不想她疏远他。 无奈的叹气，是许书凡唯一的表达。 “我只是……”看到许书凡这样的表情，程晓雪莫名觉得很自责，仿佛自己做了什么错事。 “没有什么。”许书凡努力打起精神，“好好练习。” “这一次真的是涉及育英中学的事情，又有班上的同学在，所以才没有提前告诉你。”程晓雪再次解释，“我们班的同学出手算是紧急避险，如果你也出来，会给你带来麻烦，我知道你不怕麻烦，可是我不想你有麻烦！” 许书凡点点头，他明白程晓雪的意思，他也清楚程晓雪说得对，可是他就是想在危险的时候在她身边啊。 只是这样一个简简单单的想法。 “下次有这样事情的时候，我保证告诉你好不好，师傅？你笑一个吧。”程晓雪努力想让许书凡高兴起来。 “你还想有下一次？”许书凡露出了微笑，“加紧训练，看你这惹事的体质，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变，比初中更加变本加厉了。” “那不是仗着有师傅教我的自由搏击吗！”程晓雪嘴甜的说道。 许书凡没有再和程晓雪计较太多，也没有再强调什么，脸上是露出了惯常的温和的笑容，耐心的指导着程晓雪的动作，只是他的眼底藏着几分失落。 程晓雪也不知道她还能做什么让许书凡高兴一些，她能做能说的只有这样多了，再过于的行为她不敢去触碰，她怕过界，怕让他有希望。 今天结束自由搏击的训练比平时要早一点，因为程晓雪想早点到学校，昨晚发生了这么大一件事情，她想知道今天学校是不是已经开始有所反应。 七点过五分，程晓雪就到了学校，班上的同学似乎还有到得更早的，不过看大家一派风平浪静的样子，似乎昨天的事还没有传播发酵。 不过，在早自习开始之前，陆煊便来找了程晓雪，说是警察局的召唤。 这是预料之中的事情，昨天晚上时间比较晚了，又有刘文涛的担保，所以只是简单的问了一些问题，把他们几个先放回来。 但涉及这么多人的案子，性质又比较特殊，情节也十分恶劣，牵连甚广，肯定要反复审讯。 与程晓雪一同被叫去的，当然还有参与了昨天事件的谢子昂，陈泉和姜璞，陆煊也在其列。 谢子昂来得比较晚，看上去睡眼惺忪，他的心很大，昨天的事情似乎没有对他的睡眠造成什么影响，该说笑说笑，该吃吃，该睡睡。 姜璞和陈泉这样的乖乖孩子，则是担心一些，看上去都睡得不是特别好，精神头没有谢子昂这样充足。 至于陆煊，程晓雪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找的时间，竟然真的把他有些半长不短又十分凌乱的发型修正了，变得整整齐齐，清清爽爽。 露出了浓眉大眼，看上去是个英俊帅气年轻有为的老师了。 这一番形象被谢子昂大大的夸赞了一番，两个人勾肩搭背的说笑，对于要去警察局接受审讯的事情，一点不担心的模样。 “今天一早就叫我们去警察局吗？”姜璞询问道，“我们应当怎么回答？” 第四百六十一章 你觉得怎么处置 “当然是如实说。”程晓雪说道，“不用担心的，我们是正当防卫、紧急避险，是在同学遭遇危险的时候，见义勇为的好学生。” “是的，我们是正义的一方。”陆煊也点头。 “这种话我最会说了，放心吧，有我在，你们只用附和我就行了。”谢子昂是个能言善辩的，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班长我懂你，我知道你的意思。” 真懂还是假懂？程晓雪还不好说，不过谢子昂肯定是不会吃亏的人，虽然是一口不太地道的光谱，但舌灿莲花的样子一点不差。 当他们到警察局的时候，刘文涛也在，她看上去是一夜未眠的样子，不过还十分精神，整个人也是整齐的，妆容也补过了，气场在。 “我在会议室，一直在开会，一直在争取。”知道陆煊等人来了，刘文涛是从会议室出来，给他们简单的交代，“这些人是不会跑掉的，至于要不要整顿育英中学学校周围的情况，还需要继续努力。” “至少把学校的问题暂时解决了。”陆煊脸上是笑容，“我就不信，这么大力度的收拾之后，学校还有学生一窝一窝的敢不遵守校规，敢乱来。” “一中的校长和书记都来了，还有相关部门的领导都在，这一次是我发言的好机会。”刘文涛是绝对能抓住机会的人，所以把自己收拾得这样整齐，即便彻夜未眠，“待会我会尽量把事情说得大些，强调周围环境的影响。” “嗯，不急，步步为营。”程晓雪轻轻点头，“我们得去接受审讯了，刘书记，你那边已经跟警察局的人……” “不用担心，已经说好了，这点人脉我还是有的。”刘文涛让程晓雪等人放宽心，不过，顿了顿却又说道，“晓雪，关于你牵扯出来的那件谋杀未遂的事件，可能会被单独问话。” “好啊。”程晓雪完全有心理准备。 “等你们全部都问完话之后，有媒体记者要采访你们。”刘文涛又说了一句，说到此处的时候，她眨巴着眼睛很轻松，“我已经和他们打好招呼了，是你们见义勇为，帮助被小混混绑走的同学。” 一句见义勇为，将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他们当然对外不会宣称是为了抓住这些人，故意设下的圈套，顺藤摸瓜，早就埋伏好了。 肯定会把这件事情形容成一件偶然事件，程晓雪很庆幸自己只让这几个信得过的人参加，其他人都不知道。 “我要上电视了吗？”谢子昂有点高兴，“还有报纸是不是？” “冷静点，摆出一个见义勇为的同学该有的状态。”陆煊说道，“一定不要这么兴奋，否则别人哪里看你像是见义勇为去救人的，倒像是冲着打架去的。” “知道了。”几个人都异口同声的说。 “对了，晓雪，教委的林远恒林书记，有话要跟你说。”刘文涛不知道程晓雪和林家的关系，“应该也是要询问那件谋杀未遂，听说那个老人是他的母亲。” “好。”林远恒要见她吗，虽然程晓雪没有预料到这茬，但是却也不觉得意外，“是现在去见林书记，还是审讯完之后再见？” “当然是现在。”刘文涛说道，“我这就去请他出来，你好好跟他说话，育英中学的整个问题，他是至关重要的人物。” “嗯。”程晓雪轻轻的点了点头，深呼吸，调整情绪，她其实不太知道林远恒到底要说什么，会不会跟林老爷子或者林远臻一样，敲打她和林一飞的关系。 应该不至于吧，林一飞又不是他的儿子，他不会管这样多吧？ “那我们先去接受审讯。”警察还跟着他们一起的，陆煊看了一眼程晓雪说道。 “好，等会我去找你们。”程晓雪点头。 其实按照现在他们几个这样敏感的身份，在这里不会有这么大的自由，不过因为一切都是计划设计好的，又有刘文涛比较过硬的关系在，所以才能轻松许多。 陆煊跟着带领他们的警察走了，程晓雪也在一个小的休息室里面见到林远恒。 “林书记。”程晓雪率先打招呼。 林永恒的脸色和气色看上去都不怎么好，紧紧的皱着眉头，不过这样也掩饰不了他的中年帅气大叔的气质。 所以林家的基因确实是很不错的，林一飞样貌出众，林远恒也是“质量过硬”的五官和身材，当然了，王淑琴这样一个大美人，生出来的儿子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程晓雪啊。”林远恒开口，“你是特地把皮东送到我们面前来的吗？” “不算是特地吧，正巧他也出现在那里，所以我就顺带问了一下关于王奶奶的事情。”程晓雪很平稳的说道。 林远恒还用一种打量的目光一直看着程晓雪，那种审视的意思是一点遮掩都没有，表情是不愉快的，气场是有些压迫人的。 好吧，确实是给林远恒找麻烦了，原本王淑琴的事情已经勉强压了下去，没有人再提，但程晓雪突然把这动手的凶手送到面前，林远恒应该如何处理？ 对付皮东和那个摩托车骑手是不难，但是难在如何处理幕后的人，这不是他林远恒一个人能决定的，而是要整个林家来决定。 叫人对付王淑琴的，是林老爷子从前的相好，林老爷子不想对对方赶尽杀绝，哄好了王淑琴，压下了这件事，现在挑出来，是要审还是不审他们，审又到什么地步？ 万一那两个人供出了幕后的人，又是一番大麻烦。 “你觉得要怎么处置才好？”林远恒还是看着程晓雪，用并不愉快的语气说道。 “我一个高中生说了自然不算，要处理肯定是按照法律来处理。”程晓雪说得很官腔，“虽然当时我救了王奶奶，但是他们就是有杀人的动机，这是成立杀人罪的。林书记，要杀你自己的母亲的凶手就在眼前，你来问我怎么办？” 第四百六十二章 直接威胁吗 言下之意很明显，你这不是摆着让我嘲笑你吗？连这点事情你都拿不定主意，都一副为难的样子，还是不是个男人，还有没有点血性？ 只不过程晓雪没有把这些话说出来，只是林远恒这个状态在他面前，她心里面确实有故怒火。 她不懂这些大家族之间的勾心斗角，也不知道林家是怎么步步为营，她只知道是谁胆敢伤害徐芳，她会拼尽全力，也一定要让对方付出代价。 “你胆子真是很大。”林远恒冷声说道。 “如果我胆子不大，也不可能一个人去面对这三十几个穷凶极恶的小混混。”程晓雪依旧是那么平静，“我没有刻意要给你添麻烦，故意让你为难，我只是做了我认为正确的事情。” 顿了顿，程晓雪又接着说道：“还是你觉得我在面对一个杀人凶手的时候，应该闭口不言，装作没认出来？” “我没有这样说，也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林远恒拧眉说道，程晓雪的质问，让他回答不出来，“我只是想问问你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 “林书记，你这个问题有点奇怪，这跟故意或者无心都没有什么关系，我只是看到了他，认出了他，确认了他们的罪行，然后交到警察局的手里。”程晓雪心里面有几分厌烦，但是想到她和林一飞才确定了关系，所以没有太过激烈的言辞，“只是碰巧他们针对的那个人是你的母亲。” 林远恒还是看着程晓雪，好像是有几分不信任，就好像程晓雪有什么阴谋诡计，要来谋害他们。 不知道林远臻是否跟林远恒说了林一飞和她程晓雪的事情，是否是有了林远臻的叮嘱，所以林远恒才对程晓雪如此戒备 当然程晓雪知道，她的录取通知书是林远恒插手而拿回来，也许林远恒本来就知道，林一飞很看重程晓雪，暗中为她做了很多。 门第观念不是一个家的某一个人，而是一个家族大概都是这样的，作为兄弟两人，思想观念在一定程度上肯定是相成的。 简言之，在林远恒对程晓雪的打量之中，就包含着瞧不起等情绪，虽然他已经尽量掩饰了。 这种瞧不起不是说我对你不尊重，而是如果你想进我林家的门，那是不可能的。 呼，程晓雪明白林远恒的眼中所包含的意思，她也在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告诉自己，这是她想好好和林一飞在一起的时候，就知道要面对这些眼神和态度。 她劝解林一飞，不可以和林远臻太过激烈的对抗，那她对林远恒和同样应该放软态度。 他们不是要和林家的长辈拼个你死我活，也不是撕破脸也无所谓的关系，有的事情还是得忍耐。 “林书记，我和王奶奶的感情很好，在上一次对方蓄意谋杀的事件当中，我也是当事人，而且为此还受了伤。”程晓雪又说道，语气也缓和了一些，“我没想到皮东他们会来，我只是对付育英中学的那些小混混而已。我在问话之前，也不完全确定，当时想要撞人的就是他们。所以，一切只是巧合。” 林远恒听到这样的话，脸色也缓和了一些，是啊，事情是怎么样的，其实他很清楚，刘文涛事前打过招呼，他们要针对的是育英中学的事件。 谁都没有想到有皮东带着那个当时要撞死王淑琴的人一起过来了，更没想到他们这么大胆和嚣张的承认了。 “不会放过那两个人的，伤害的是我的母亲，我肯定会将他们绳之以法。”林远恒的眼神转向了窗外。 那就好，程晓雪松了口气，然后又补充了一句：“他们还有几个同伙。” “这些人，我都会继续追究，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解决育英中学的大事件。”林远恒说明了自己的态度，“但是程晓雪，我要提醒你一句，这也是我们整个林家都希望的，你不要和林一飞有过密的往来，对他的前途会造成影响。” 程晓雪没说话。 “我可以让你进一中，也可以让你离开。”林远恒的这句话是带着威胁的了，“这也是一飞他父亲的意思，如果是我出手会更轻松一点，如果是一飞父亲的话，可能你会更难受。” 程晓雪没有回答，她低下头，紧紧的捏着拳头。 恼火，生气，愤怒，林家的人到底是怎么了？一个个的脑子都进水了吗，是什么样的观念给了他们这样的傲慢，都已经是现代社会了，却固守过去那些无聊的思想。 好吧，这也许不是无聊的思想，而是他们基于利益和现实做出的选择，只是为什么要牵扯她，一个个都来警告她威胁她。 言下之意，让她退学离开这里是她和林一飞继续交往最好的结果，如果林远臻亲自动手，说不定还会对她构成人身安全的危险吗？ “我希望你答应我。”林远恒可没有把程晓雪的沉默当作是答应，反而是再次提醒，“认真回答我，不可以和林一飞再有过于亲密的交往。” “呵。”程晓雪抬眼笑起来，“我到底是什么豺狼虎豹啊？” 这句简单的话问得林远恒是一愣，眼前的少女看上去五官精致，样貌算得上出类拔萃，还心怀良善，主动挑重任，努力解决育英中学的恶性事件，怎么能说是豺狼虎豹呢？ 林远恒又在一直关注她，知道她念了高中，成绩也是数一数二，学习十分努力上进。 沉稳，勇气，聪慧，惊人的反应，这个小姑娘几乎都具备了，可以说是十分优秀。 关于程晓雪和那三十几个小混混对峙的过程，他也听过录音笔，程晓雪一点都不慌张，不疾不徐的套出了她要的话作为了证据，来将他们送到警察局。 再有后来的打斗当中，好像程晓雪也不逞多让，并不是一个娇滴滴的柔弱的女孩子。 种种事迹，种种表现，林远恒都是知道的，其实心里面是佩服，而且欣赏程晓雪的。 第四百六十三章 有人维护 只是，这是林远臻的交代，一定要用严厉的、极端的说辞来吓退程晓雪，至于他们的说辞是否会兑现，则是另外一回事。 因为王淑琴肯定是会帮程晓雪的，他们这些做儿子的也不敢太过分，只能是言语上的威胁。 “啊？林书记，你回答我这个问题啊？”程晓雪直直的盯着林远恒，她一直在控制压抑自己的脾气，一直在忍耐，但是对方却咄咄相逼，甚至还提出了这样的威胁，“我对你们林家到底造成了什么伤害？我对你们林一飞到底是做了什么？你们至于一个个都来敲打我吗？” 程晓雪一口气说出来：“我扪心自问，林一飞来渝县，遇到麻烦的时候是我挺身而出，反而给自己惹了一身骚，王奶奶遇到危险的时候，我不顾自身安危救了她。” 林远恒对于这些事情的清楚程度是超过林远臻的，因为他就在双乐市，他有一直在关注自己侄儿的动向，程晓雪所说的句句属实。 “王奶奶一开始不愿意回林家，是我在旁边引导劝说。我和林一飞的交流期间，我是影响了他的学习吗？影响了他正常的生活吗？是让他有了不良的习气吗？”程晓雪继续说道，“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危害你们林家的事情？林书记，我真的很愿意听听你们是怎么说的？” 其实一件件细数起来，程晓雪对林家的帮助还挺多的，而他们所做的对程晓雪最大的帮助，就是拿回了她的录取通知书。 她自己的成绩，她在辩论赛的表现，她成了班长、学生会干事，她开的奶茶店，她在育英中学的抗争，他们林家是没有帮忙，也没有插手的。 包括林远恒听到刘福财在对付她，这其中甚至有叶建国的影子，他都没有出手帮忙，因为这是大哥的交代。 任凭程晓雪自生自灭，他们林家不会帮她，因为影响了她的儿子，会为不服从他们说的远离，可是说起来程晓雪到底影响了林一飞什么呢？ 现在上了高中，他的侄儿在学校依旧是风云人物，成绩优秀，各方面全面发展，甚至林远恒知道林一飞在离开的时候说他要非常努力，免得被程晓雪赶上。 这是一种良性的，互相竞争，共同进步的关系啊。 “程晓雪，你这样的行为有点飞蛾扑火，我提醒你也是看在你救了我妈的份上。”林远恒还是找到了自己的说辞，“林家和你想象的不一样，你所见的林一飞也只是一个面而已。” 程晓雪紧紧的抿着嘴。 “所以我再次问你，你是否做得到和林一飞保持距离？”林远恒看着面前倔强的女孩真觉得有点为难，他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他真想马上打个电话给林远臻，让他自己来应对程晓雪，这少女可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她对林一飞也不是看上他的权势或者金钱之类的。 从她清澈的目光当中，林远恒真不觉得程晓雪会对这些东西在意。 “我……”程晓雪很想恶狠狠的吼，我就不我偏要，我已经和林逸飞确定了关系，我们俩就是要在一起。 不过还没有等到程晓雪的爆发，他们这间小小的休息室的门被人敲响了，随后有人推门而入。 “林书记。”熟悉的好听的声音响起，招呼了一声林远恒，“晓雪，你还在这啊，我还在找你呢。” “何叔叔。”程晓雪一转头就看到了何年晨。 看到他的一瞬间，程晓雪像是看到了最大的靠山，所有积压的怒气都变成了委屈，眼眶都有些微微泛红的喊了一声何年晨。 何年晨一见程晓雪这般模样，顿时就皱起了眉头，看向林远恒也没客气了：“程晓雪同学是我们昨天针对育英中学行动重拳出击，第一步行动取得成功的最大功臣，林书记，你这是在单独审问吗？”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知道，林远恒肯定对程晓雪说了不好听的话，才让程晓雪变成这个模样。 “哪里敢。”林远恒先是愣了愣，然后笑起来，礼貌的说道，“我只是询问一些关于我母亲的那件案件，是育英中学学生之外的那两个人的事情。” 何年晨还是不大痛快，只是微微点头：“程晓雪是我的小友，我很欣赏她，林书记有什么话也不用关在小屋子里面说，以免被人误会。” “哈哈，何主任说的是，我只着急关心我母亲的事情，有些疏忽了这一点。”林远恒笑了笑说道。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程晓雪和何年晨有关系，而看样子何年晨还十分关心程晓雪，像是长辈对晚辈的关心，还因为程晓雪的委屈，而对他十分不痛快的样子。 而何年晨在他看来是一个也要避让和忌惮的人物，虽然现在何年晨是被叶建国给踩下来了，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何年晨当初是要坐上叶建国那个位置的人选啊。 与何年晨交好的人其实是很多的，他的关系和势力并不差，只不过因为家庭私生活的谣言，对造成了影响，所以他有些一蹶不振，没有再耗费心思在仕途上，去做了一个政府办公室的主任。 但林远恒认为如果何年晨有了新的想法，他要崛起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甚至可以直接和叶建国抗衡。 “晓雪，你没事吧？林书记没有怎么为难你吧？他说话就是有点太过严肃，没有吓到你吧？”何年晨关心的说道。 话里话外还是有些指责林远恒的意思，怎么能这么对一个高中生进行单独质问，作为教委书记，这种行为是有些失格的。 林远恒自己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没有多说什么，脸上也没有出现不满的情绪。 “没有吓到，只不过林书记有一些要求，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而已。”程晓雪也是相当的直接。 随着何年晨这样为她说话，这样维护她，程晓雪的愤怒也好，委屈也好，都快速的消失。 第四百六十四章 想看看那小子 从心智上来看，程晓雪不是一个小女孩，不会因为一时的情绪而让自己的理智一直掉线，更不会在何年晨面前露出过于失态的样子，或者提出无理的要求。 她只是说了这一句之后，又替林远航找补了一句：“但我想林书记也只是比较关心自己的家人，我可以理解的。” 如果她非要去说林远恒的不好，也会让何年晨和林远恒难看，何年晨如果真的拉下脸来数落林远恒，也不好收拾，没有必要造成这样的局面。 林远恒对程晓雪的看法更是又多了几分认可，刚才他如此逼问甚至是直接的威胁，程晓雪也没有爆发，现在还缓和他和何年晨之间的气氛。 “是我有些太过关心自己的家人。”林远恒顺着说道。 这样说会让何年晨以为是关心王淑琴那件事情，但实际上程晓雪指的是，林远恒对于林一飞和她的关系提出了要求。 这说的是实话，但是也没有说的太明，也算给林远恒一个台阶下了。 “何主任似乎还有话要和程晓雪说，那我就先去会议室那边了。”林远恒又跟着说了一句，然后便离开了这间休息室。 “他没有怎么你吧？”何年晨说道，带着关心，“刚才我进来的时候，看到你的表情不是很好。” “没有怎么样，只是说了让我觉得很讨厌的话。”程晓雪想了想，对何年晨直接坦白了，“何叔叔，我和林一飞……嗯，就是关系比较好，可能会有一点点超越正常的朋友关系。” “林一飞？”程晓雪说得有些没头没脑，何年晨一时之间没有明白过来，“是谁？” “林一飞就是林远恒的侄子，就是他们林家的人，他们林家的门第观念很重，觉得我这样的出身和林一飞不应该有什么过密的交集。”程晓雪叹口气，“然后他们家的好几个人就轮番敲打我。” “这样的事情？这个林家真的是……”何年晨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对于林家的行事作风他是有所耳闻的。 他们林家的子女的亲事，几乎都有联姻的性质，而且是那种从小就确定娃娃亲，一直培养感情，长大就联姻，非富即贵的累世之家。 这方面，他们做得是一套一套的。 何年晨当然也不认同，他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出身，自己能有现在的成就，都是他一步一步拼打上来的。 “没关系，我有我自己的决定和做法，他们管不着。”程晓雪非常强硬的说道，“何叔叔，这件事情我只告诉了你和我最好的死党。” “知道你对我的信任。”何年晨微笑，“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但是我作为过来人还是要提醒你一句，对于感情应该保持一定的理智，要有自己的判断，而且感情不是生活全部。” “我明白的。”程晓雪认真的点头。 和何年晨的相处是如此的舒服，她可以告诉他这些小秘密，他又不会问很多，而且会给她一个正确的建议，像是她最强的后盾一样。 “倒想见见林一飞那小子。”何年晨开玩笑的说了一句，“看看是什么三头六臂，能让你心动，且愿意为他这样强硬的，要和整个林家抗衡的样子。” 在何年晨看来，程晓雪非常优秀，也非常的沉稳理智，他本来以为早恋这种事情，是不会在程晓雪的身上发生的，更想不到会有同龄人能打动程晓雪。 不过转念一想，正是因为这种成熟，所以发生感情是更加可能的。 “只是不喜欢别人总在警告我敲打我，明明是一件没错的事情，就像我做了伤天害理的，让林一飞跌入了泥沼和麻烦。”程晓雪说道。 “但是你还是要小心林家的人。”何年晨对于程晓雪和邻家的林家以及王淑琴都不是特别清楚，只能提醒她更加小心，“昨天没事吧？听说你冒了那么大的险。” 没有再说关于林家和林一飞的问题，程晓雪和何年晨说了昨天发生的事情，幸好她今天来的时候，特地穿上了长袖的校服，这样何年晨也看不到她身上的伤了。 否则，少不了又是一番担心。 “这次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育英中学的整顿是肯定会进行下去了，这些学生也没有谁可以被轻易放过。”何年晨跟程晓雪说了基本情况，“至少我们大部分的人是秉持着这个态度。” “那就好，如果他们这次还能嚣张的脱罪，那育英中学真的就没救了，违法犯罪不被处理，哪个学生还会遵守法律？”程晓雪非常尖锐的说道。 “那是肯定的。不过关于整顿育英中学周边环境这件事情，可能还要进一步的协商，你稍安勿躁，而且进出也要注意安全，我怕有的人……”何年晨又提醒，“这一次是你出了风头，树大招风。” “我知道了。”程晓雪点头，“我会尽量低调的，而且会和同学们结伴回家，保证路上的安全。” “我和刘文涛已经达成了共识，我们会一致朝着这个方向努力，对付叶建国的那些小喽啰是迟早的事情。”何年晨又说道，“刚才那个林远恒，虽然他之前表态是中立的态度，但这一次经历了这一番事情，应该也被刘文涛拉了过来。” 虽然刚才林远恒有威胁程晓雪的举动，但林远恒所代表的林家是一股很大的势力，何年晨觉得还是应该告诉程晓雪关于林远恒的态度。 “如果林远恒态度坚决，也要整顿，那机会更大一些。”程晓雪轻声说道，“叶建国一个人，不能得罪这么多人，至少现在还不行。” 未来的叶建国更加强势，更难对付，而现在叶建国还在发展上升，还可以压制的。 “还有，我和许木白也通过电话了，我们今晚会约出来见一面。”何年晨又说。 “那你和许叔叔要好好谈一谈，希望你们俩也能达成共识。”程晓雪是由衷的期望。 又和何年晨保证了自己会注意安全，确定了昨晚对她没有造成什么心理上的影响，何年晨在彻底放心之后，才回到了会议室。 第四百六十五章 慷慨呈词 程晓雪则去找陆煊他们，他们前面几个人的审讯已经结束了，就等着程晓雪去。 虽然这件事情是事前通好气，但是审讯还是比较严谨的，单独的进了审讯室，不过负责询问的警官是比较和蔼，没有为难他们。 按照正常流程，问话做笔录，一切进行得很顺利，整个过程也非常快。 关于皮东的问题，之前在渝县是报过警的，双乐市警察局这一次动作很麻利，已经把那边的档案调过来，和程晓雪再核对了一下这件事。 问完话之后，程晓雪便去另外一个小会议室，找正在接受媒体记者采访的陆煊等人。 进门的时候，程晓雪就发现这场面不小，刘文涛几乎是把在双乐市有点影响力的电视台和报纸，包括杂志的记者都进来了。 “……这些学生不好好整治一番，都不知道一个学生应该做的是什么！” “可惜了那个学生会副主席，如果当时也能救到她的话就好了！” “幸好第二个女生没有同样出现这样的恶性事件，这些犯罪的学生也都被抓了起来！简直大快人心！” “这么大一件事情必须好好报道，好好的表彰这些见义勇为的同学和老师，好好教训那些丧心病狂，不知天高地厚的青少年！” 不知道陆煊他们前面说了什么，反正等程晓雪进去的时候，就听到这些新闻媒体的记者在七嘴八舌的议论着，甚至有些义愤填膺的感觉。 “可不可以采访一下那个被绑走的女生啊？” “还有之前受到袭击的同学，如果可能的话，我们去你们学校进行进一步的了解是可以的吧？” “这件事情必须跟踪报道，必须要给所有的老百姓一个！听说那些做出这样事情的青少年，有的父母还是公职人员，这是怎么教育的呀！” 议论的声音一直没有断，不时还有问话，谢子昂非常自如的游刃有余的回答他们的问题，陆煊在旁边帮衬，他的口才也是不弱的。 至于陈泉和姜璞，两个人都不怎么会说话，只是点头微笑，任凭这些闪光灯打在自己的脸上。 看他们两人的模样，是很紧张的，大概是他们第一次面对这么多人的采访，也第一次面对这样的镜头吧，连笑容都有些僵硬。 “晓雪来了！”谢子昂在回答那些人问题的空隙，竟然还有时间来关注程晓雪的动向，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程晓雪。 “晓雪，过来。”陆煊招了招手，“这是我们的班长程晓雪同学，这一次她是最为勇敢的。” “刚才你们说的就是这位程晓雪同学，第一个直面那些小混混，单枪匹马率先冲进去救被掳走的女同学？哇 ，竟然这样一个小美人！” “程晓雪同学，请问当时你冲进去的时候是怀着怎样的想法和心情？” 程晓雪人都还没有走到，那些媒体记者就围了过来。 “没有什么想法，只是本着要救同学，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做出这些丧心病狂的事情！”程晓雪虽然不愿意成为焦点，但看这架势，那几个人已经把她架在了焦点之上，她现在想退也来不及了。 早知道刚才她就在外面等着，不进来了，还怕他们应付不来，但看起来谢子昂很有这方面的天赋，把这些媒体记者哄得开开心心。 “那些手持着武器的小混混们，就没有让你感到害怕吗？你就没有想退缩吗？”七嘴八舌的询问。 “你不怕自己打不过他们，反而被抓住吗？” “万一你也遭受了不测怎么办？” “进去的时候就没有想过这么多，但是我在进去之前也是有报警，还有赶快叫同学去通知其他人。”程晓雪利落的回答。 “一直以来育英中学的情况，所有人都是知道的，都是敢怒不敢言，尤其是在育英中学生活学习的学生们，生怕遭到报复，我想总有人需要做这第一个站起来的！” 既然不得已不要说出自己的想法，那程晓雪就索性说得更加热血一点。 “我相信人之初，性本善这句话，我也相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骨气和血性，面对这些欺凌，我想总要有一个人站起来激励他们，学会自保自卫，学会反抗与斗争，学会不畏强权强势！” “说得好，就是这样的，我们中华的崛起就是我们中国人挺直了自己的背脊！你们学校也是一样的，要挺起自己的背脊！” 不少人也应和着，还把这件事情抬高到了一个新高度，程晓雪听到这个形容，都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这顶高帽子，她戴不动。 “我就不相信整个学校的人都是小混混，整个育英中学真的是个垃圾场！所有人都没有了人情，所有人都高高挂起。” “我想他们只是习惯了忍受，那么就应该让他们看到反抗，也应该引起社会、引起政府部门的重视，彻底整治育英中学的不良风气，就如我们的党委书记刘文涛刘书记所说，还我们育英中学一个风清气正的校园环境。” 程晓雪这一番话，慷慨激昂。 “不仅仅是育英中学校内，还有整个育英中的环境，那些学生是可恶的，可是更可恶的是教这些青少年学会作恶的人，给了这些青少年为非作歹的底气的人，那些才是社会的渣滓，应该彻底整治和铲除的对象！”程晓雪义正词严，“这一次，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让整个社会重视青少年的发展问题的机会，正是肃清我们双乐市社会毒瘤的机会，” 把问题的关键点说清楚讲明白，指出形成这样的情况的根本原因，为刘文涛的整顿校园周边环境的计划助力，社会舆论到位了，政府部门也是有压力的。 叶建国能保得住好久，能压得下多少人，程晓雪拭目以待！ 这一群媒体记者一边肯定程晓雪的话，一边疯狂记录着，这是个大新闻，是个大动作，而且不是这一次报道就结束，是一个长期性的时间，有得精彩，有得报了！ 第四百六十六章 事情的进展 暂时结束了这第一阶段的事情，接下来的几天时间，程晓雪是在一半平静一半热闹中度过的，当然无论是平静还是热闹，她都十分忙碌。 学习上，最后两天是月考，程晓雪丝毫不敢懈怠，把全副的精力都用在了复习功课。 奶茶事业上，周六她抽空再确认了七中那边的店铺，和对方谈妥了，把店面租了下来，就由夏琳琳的母女主要负责装修问题。 夏琳琳的母亲刚好破产下岗，也非常急迫的想要工作，所以要尽快把店铺装修出来，争取在十一月之前，所以国庆去g省的事情，夏琳琳就只能放弃了。 好在这个店铺的装修也不算是太麻烦，店铺挑选的时候，特地挑的是基装比较好，也和在一中附近的店铺比较相似的，装饰的工作大约装修的工作。 许木白把许书凡、程晓雪和他三个人的机票订好了，确定了十月二日一早就出发，直接落地到了g省g市，许木白对那边也比较熟悉。 奶茶店的生意在一定程度上，经过一个月的火爆，差不多已经才稳定了下来，喜欢奶茶的人群差不多确定了，虽然不至于排队得那么长，但是顾客人群是饱和的，在七中附近那边开个店正好分担这边的生意。 而上一次钱金花来闹过之后，一直都没有出现，程晓雪不晓得钱金花在苏玥的餐馆是否拿到了想要的好处，苏玥会不会又给钱金花灌输一些新的思想，继续来找徐芳的麻烦。 但无论如何，这段时间应该是不会再来，应该能够消停一阵子的。 程晓雪现在要做的就是加快奶茶店的发展，再看看有没有其他的生意可以拓展，足够强大的时候，钱金花想来闹，她在实力强劲的情况下，也有很多办法再去对付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被动的一些小技巧来规避。 还有就是程林峰的生意版图拓展得很快，程晓雪觉得，如果有机会，她也不妨和程林峰竞争竞争，毕竟苏玥都想好要开奶茶店的跟他们抢生意了。 而另外一个问题，则是育英中学的事情了。 在新闻媒体，电视台、报纸、杂志的大肆宣扬之下，育英中学的恶性事件被头条头版的大篇幅报道，所用措辞十分激烈。 媒体的描述方式多多少少都是比较夸大的，所以育英中学的事情，在形容中是比实际发生的情况更为夸张，更为恶劣，涉及面影响了力度更大。 本来对于育英中学一直以来的臭名昭著，老百姓们是议论纷纷，这是青少年教育问题，这个问题是所有老百姓都会关心的问题，政府部门的手段重视度，也是被人诟病的。 因此这次的事情像是一个爆发点，在宣传和扩散之下，几乎成为了一件双乐市全民皆知的大新闻，每个人都会谈论一番。 头一天对事件本身是报道得十分详细的，重点也在学生的反应和学校的问题上。 看到老百姓的反响这么大，政府自然也是不愿意了，干涉了媒体的报答。 因此，接下来的报道重点是政府部门痛下决心，采用各种手段来阻止这样的事情继续发生，对青少年的教育问题更加重视，更要投入更多的人力物力财力。 对于已经发生的，绝不姑息，绝对全过程公开的报道这件事情的进展情况，一定会给双乐市全市人民一个满意的答复。 由于证据确凿，又抓到了现场，当时和程晓雪他们对峙的那三十几个学生，大多数都被扣在警察局。 但是却有几个关系过硬的，暂时被弄回了家，比如说周凯。 这毕竟是少数，不会影响到整个大趋势的走向，肯定是从严从重处理，这一次，在舆论压力之下，绝不因为他们是学生而轻饶。 当然在这其中陆煊带领程晓雪等几人见义勇为的行为，自然也是被好好的宣扬了一番，各大媒体真相报道，想要采访他们，只不过都被陆煊给拦了下来，由他出面去应付这些事情。 好歹，陆煊总算是担起了一个班主任应该负有的责任，知道什么事情是应该成为学生的挡箭牌，知道怎样才是对自己的学会最为有利的。 他们的“见义勇为”被定义为了一中和育英中学帮扶关系的典范行为，说是一中的学生在带领带动育英中学的学生，这是一切转变的开始，这是奋不顾身的帮助。 一中发挥了作为双乐市最好高中应该有的风范，不是自私自利只顾自己，而是从大局出发，一中做到了以教育为己任，在一中的影响下，育英中学的风气会越来越好。 程晓雪不知道这和一开始马良高说的明哲保身是不是南辕北辙，但是听说马良高在知道新闻媒体的反应之后，不仅没有要和育英中学划清界限，反而出面接受了一次专门的访问，说这都是他们应该做的，也是他这位校长对高一一班在育英中学所希望的表现。 看到这则出现在双乐市日报上的报道的时候，程晓雪真的没有忍住笑出了声。 徐芳也通过报纸、新闻和同学们议论，知道了程晓雪的壮举，不免还是十分担心她的情况，忍不住数落了程晓雪太过冒进。 但程晓雪反问徐芳要见死不救，任凭好端端的一个女同学被人侮辱吗，徐芳也只能默认了程晓雪的行为，再加上事情已经过去了，程晓雪保证问题解决了，徐芳才没有再多说什么。 至于育英中学的问题是否已经完全解决了，还真不好说。 虽然这两天学校的纪律整个都是被压了下来，学生们越发的规矩，之前还有比较出挑的刺头，都收敛了行为，服从了学校的校规，袭击事件也不再发生，而周围的小混混似乎也跟着销声匿迹。 但程晓雪其实还是不得不小心翼翼的行动，放学回家都是和同学结伴而行。 现在是在风口浪尖之上，总有那些人的“江湖兄弟”，想要报复她。只不过这些人暂时还不敢动手，但是一旦稍微缓和一点，就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有其他的动作。 第四百六十七章 干了票大的 新闻报道上，可是将她程晓雪形容成了一个英雄，成了反抗这些黑恶势力的标杆，那他们如果要报复的话肯定第一个找她。 再加上皮东的好哥们浩子和石头都趁机溜走了，石头现在和廖梦溪又交往过密，不晓得会不会整出什么法子来落井下石。 她整个国庆节都不在双乐市，她个人的人生安全倒是不用担心——这些人还不至于那么厉害，能把手伸到g省去吧，唯一有些放不下的，就是奶茶店的事情了。 基于这种情况，程晓雪拜托了姜璞和谢子昂，麻烦他们帮忙看着点，如果发生什么事情，谢子昂是个有主意，能解决问题的。 程晓雪相信谢子昂可以维护奶茶店的正常营业，不过为此，可是承诺了谢子昂，一定要在国庆回去之后的第一个礼拜，就把篮球场给拿下来。 篮球场的问题，程晓雪觉得现在要拿回来也不难，只不过是刘文涛一句话而已，高二四班现在不会再那么嚣张横行霸道了，他们班的两个台柱子都已经垮了。 二十九号、三十号的月考是回一中本部进行的，程晓雪的准备很充分，脑中又有提前的题库，所以对这次的月考，她也是游刃有余。 月考当天，程晓雪和夏琳琳两人小聚，约好夏琳琳晚上来他们家睡觉，两个人可以再说会儿悄悄话。 程晓雪要准备收拾去g省的东西就先回了家，夏琳琳去了新店看情况，晚上九点半左右，程晓雪刚刚洗了澡出来，就接到了林一飞的电话。 这是距他们上一次确定关系后的第一次通电话，这期间他们是没有任何联系的。 不过这段时间程晓雪也在忙于处理育英中学的事情，还要应付月考，着实也腾不出空来，就连思念林一飞，都只是在晚上睡觉前。 “前几天我给你打了电话，但是一直没有人接，我守到了十二点，徐阿姨接的电话，说你要晚点回来。”林一飞听到程晓雪的声音，哼哼的说道，“你现在必须跟我解释解释，一个女孩子半夜十二点还不回家，你在哪里玩？” “没有玩啊。”程晓雪自然想得起来是什么事情，那一天应该就是她去对付周恺和孙强，打完了架去吃火锅补充能量了，晚上回来确实很晚了。 “那你跟我说说你做什么去了？”林一飞不依不饶。 “我亲爱的的林少爷，我们俩好不容易通一个电话，你就是质问我吗？”程晓雪略带嗔怪的语气，“我是你女朋友，不是你的犯人吧。” “你也知道自己是我的女朋友，那你还半夜不回家。”林一飞不满的嘟囔着，“还不老实交代到底干什么去了？” 程晓雪想一想，她不跟林一飞说，林一飞迟早也会知道，毕竟这件事情是惊动了林远恒的，而且报纸也有刊登，只要林一飞稍微查证便会晓得。 “其实是这样的，我去干了票大的。”程晓雪不好意思的笑着说道，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风轻云淡一些。 好像这样就能弱化这件事情的严重程度，及她当时所面临的危险。 “然后？”林一飞听到似乎并不意外。 “大概就是育英中学最近出了袭击事件，我刚好找到一点线索，就上报给了我们学校的领导，然后学校领导就出面……” 程晓雪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林一飞给打断了。 “你确定是你们学校的领导出面，而不是你自己身先士卒冲锋陷阵？”林一飞反问了一句。 听到林一飞这句话，程晓雪是瞬间就反应过来：“哼，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 林一飞是一点都不意外，还有他刚才问出了这句话，也是显示了他对这件事情是有所耳闻的，程晓雪也猜到他会晓得。 “这么大的事情你不提前告诉我一声，你真是……”林一飞有些痛心疾首的说道，“万一出事了怎么办？万一那些小混混有不要命的，或者有其他的准备？” “没有什么万一，我这不是没事吗？而且我也是想要解决皮东的问题。”程晓雪安抚着林一飞，“免得他总是要找我，而且总说要对付你，我现在就让他先进监狱，老老实实安安分分的呆着。” 顿了顿，程晓雪又委委屈屈地补充了一句：“你现在行动也不方便，我要找你也找不到嘛，哪有机会跟你随时报备？况且，这件事情也是临时发生的。” 说完这句话之后，林一飞那边没有立刻回答，他是有些恼火他自己的无能为力。 如果没有林远臻的监控，林一飞一早就飞到双乐市来了，把皮东这个小麻烦给处理的，也不会让程晓雪有这些危险。 不过林一飞也了解，现在育英中学的情况比较复杂，因为他所涉及的不仅是学生，还有周边的一些势力，那是和叶建国有关的。 就算他现在到了双乐市，以他现在的本事和底气，如果不靠家人，他可能也不能单枪匹马的彻底解决育英中学的麻烦。 还是太弱小了，不够强，林一飞没有办法否认他现在无能为力的事实，但是他的骄傲让他说不出这样的话来，只能保持沉默。 “没关系的，我自己能解决。”程晓雪多少了解林一飞的情绪，“你看我现在不是没事了吗？而且学校周边的环境也会整顿的。” 其实会不会整顿还是未知数，但是程晓雪相信，事情一定会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她的参与和努力，她对事情的提前预知和准备，会化解育英中学的问题的。 这次育英中学的袭击事件，因为有她的介入应该和上一次的结局不同吧，上一次没有人会注意到黄珊珊的行动，也不会有人去阻拦方晓的受到侮辱。 口头上说重视又有什么用呢？只要不能抓到那些罪犯，刘文涛也没有更有力的手段、措施和说辞，也不能惊动警察局和各部门。 “我三叔来电跟我爸说了这些事情。”林一飞缓和了自己的情绪，轻声说道，“其实，他是主要询问怎么处理皮东和那个摩托车骑手，顺带提到了你，还有双乐市现在的大新闻。” 第四百六十八章 帮她说好话？ “怎么处理皮东？”程晓雪有点紧张的只有这个问题。 “当然将他们绳之以法，而且要从重处理。”林一飞说道，声音更加轻微，“像我爸这样谨慎的人，就连我和你的关系过密，他都要严格阻止，更何况是皮东那样放下狠话，要对付我们林家的人呢？” 在程晓雪拿到的录音当中，皮东是说了一定会让林一飞碎尸万段，也一定会让林家所有人都付出代价，他现在是在蛰伏，是在寻找机会而已。 “那倒也是。”程晓雪点头，“不过皮东的两个跟班跑掉了，不知道能不能抓回来，如果放任不管的话……” “肯定抓不回来。”林一飞摇头，“皮东对我林家来说皮东是最大的威胁，所以是最为关注的，我三叔第一时间了解了具体情况了。” “你的意思是皮东已经经过了审讯？”程晓雪立刻问道。 林远恒虽然在和程晓雪的对话当中，并没有表现出对皮东的在意和关注，也没有表现出十分的急迫和紧迫，但实际上在私底下，已经有了动作吗？ “是的，已经审讯过皮东和那个人，但他们俩什么都不肯说，只说是他们俩做的，一人做事一人当，跟旁人无关。”林一飞还是想办法了解到了这些情况，“你说的他的两个同伴既没有参与撞我奶奶的事情，也没有跟着育英中学的那些小混混一起去侵犯和攻击学生，所以……” “所以没有抓他们的理由。”程晓雪明白了。 就连育英中学那些聚众闹事的，也只是处理情节特别严重的，其他人则不会真的被判刑，更何况只是当时出现在现场，凑了个热闹的浩子和石头呢？ “所以你还是要小心。”林一飞又提醒，转移了话题，“不说这个了，我今天其实主要是想问你去g省的事情，是什么时候？哪一个航班？在哪里停留？” “那你一开始还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程晓雪也不想和林一飞的难得的通话就讨论皮东，嘟哝一句，也顺着他说下去，“我确定好了去的时间地点了。” 程晓雪跟林一飞汇报了自己的行程，两个人又讨论了一下那边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畅想着如果他们能够一起去的话，要怎么怎么玩。 前面的谈话是比较严肃，但后面就很愉快，只是这样的愉快时间也过得很快，不多一会儿，好像还没有说两句话，就有王淑琴敲门的声音。 “不能说了，奶奶叫我了，我是躲在奶奶这里给你打电话的。”林一飞小声说道。 “你爸的态度还是没有丝毫的软和吗？”虽然不抱希望，但程晓雪还是多问了一句，“会不会有所改变？至少不再那样管束你的自由？” “现在管束得可紧了，不然我也不至于躲着给你打电话了。要是他知道我跟你已经确定了关系，不知道会怎么对付你我呢。”林一飞有点惆怅，“你不知道我爸那个人……” 程晓雪确实不太了解林远臻是一个怎样的人，但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并不是一个容易妥协和容易改变自己观点的人。 “慢慢来。”程晓雪也只能如此说道。 来日方长，只要林一飞不变心，他们一直这样坚持下去，总有一天，林远臻还是压制不了林一飞。 不过压制不了是一回事，程晓雪更希望的也是林远臻的同意，毕竟那是林一飞的父亲，她不想与他撕破脸，更不想林一飞因为她跟他父亲反目。 “对了，你这次在你们育英中学的事情中是表现得比较出色吗？我三叔对你的评价好像还挺好的，似乎跟我爸说了你不少好话。”林一飞又说了一句。 “啊？”程晓雪对此事大感意外，因为她和林远恒的对话并不愉快，甚至到最后林远恒是直接对她进行了威胁，要她远离林一飞。 所以程晓雪根本就想不到，林一飞居然说林远恒说了她不少的好话？ “我没有听到具体是怎么回事，我派阿凯去偷听的，阿凯听得也断断续续。”林一飞说着，“也不知道他的转述对不对，但肯定是说的好话，你怎么这么意外？我三叔挺好相处的一个人，我很亲近他的。” “因为当时他对我的态度并没有那样好，先是质问，然后是质疑，接着就是一顿威胁。”程晓雪没有对林一飞隐瞒，“所以我是真的奇怪。” “对你是这样的态度吗？怎么可能啊？”林一飞是大感意外，“我三叔人真的挺好的，平时工作虽然很严肃，但不至于会威胁人，而且还说了你的那么多好话赞赏你，阿凯不会骗我的吧。” “对啊，我也没想到他会帮我说好话。”程晓雪心里面想着，她以为林家人都是一脉相承的门第观念，对她是不屑一顾的。 “但是威胁你这事太过分了，我要去找三叔理论理论。”林一飞对程晓雪说的绝对信任，一想到林远恒竟然去威胁程晓雪远离他，不管是什么原因，他都觉得有点生气。 “别。”程晓雪摇头，“我相信阿凯偷听到的消息是没有错的，你三叔确实是在你爸爸面前说了我的好话，他对我的那种态度大概是你爸的要求，再者他也知道我和你要在一起是十分困难的，索性吓退我吧。” “这你都能给三叔找到说辞？”林一飞对程晓雪的态度也有些意外。 “你要知道整个林家，除了王奶奶没有别人在为我们俩的事情说话了，而你三叔虽然第一时间对我是威胁的，但是这是和我面对面的时候，他在我背后就说我的好话，这样的人难能可贵啊。”程晓雪说道，“对我是没有坏心的，他更不想你爸出手对付我。” “其实我爸也不至于出手要对付你，他肯定是打压我呀，我爸不是那样的人，就是有时候手段……”林一飞说起了林远臻的时候其实是很无奈的，“再耐心等一等，如果一直用比较服软的态度，我爸没有任何改变的话，我会反抗的。” 第四百六十九章 修成正果 “我不希望你因为我，和你爸关系变得不好。”程晓雪再次强调。 “这跟你无关。”林一飞的那头语速加快了，“无论我有没有和你在一起，我都不会接受我爸对我的安排，我迟早也会反抗他。” 程晓雪想起了上一世，林一飞的所作所为确实没有按照林远臻给他规划的路线那样进行，而且他到三十几岁都是黄金单身，也说明了林一飞没有听从林远臻的话，没有去结什么娃娃亲。 “好了，我得挂电话了。”从王淑琴敲门开始，林一飞和程晓雪又说了这好一会了，“再见。” 再见，再见不知道是哪一天哪一月呢，按照现在林一飞被彻底监控的情况。 “那我们什么时候……”程晓雪的问题还没有问完，就听到林一飞已经快速的挂掉了电话，“再联系啊……” 最后几个字，程晓雪都是说给自己听的，林一飞这动作之麻利，都不关心一下她去g省的行动是否安全，也没有更多的叮嘱。 前面那么多时间那么多废话都说了，现在就多一句都不行吗？ 程晓雪在心里吐槽，不过也没有生气抱怨，毕竟林一飞现在的情况是比较特殊，当她选择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就想好要接受这些事情。 有些惆怅的放下了电话，程晓雪又给何年晨去了一个电话。 “何叔叔，是我，晓雪。”程晓雪听到电话接通，调整了轻快的语气。 “嗯，听说你要去g省了，一路可要注意安全，不过有许木白跟着你，我也比较放心。”看看，何年晨的第一句话就是关心程晓雪的。 “你和许叔叔谈得还算愉快吧？”程晓雪询问道，周五她吗两人见了，程晓雪一直还没有问问情况。 当然，问这句话是有些多余，因为从何年晨刚才说的话来看，他对许木白是信任的，不再像之前对许木白跟着叶建国办事而有质疑。 “挺好的，也了解了他的一些想法和行动，我这边可以尽力配合他。”何年晨没有多说他们俩商议了什么，“你呢？最近学习情况还好吧？” “就是新闻媒体的记者有点多，但这也是好事，能把育英中学的事故宣扬出去，影响力增大，政府才没有办法置之不理。”程晓雪笑着说道，“有的人才不敢那么明目张胆的徇私舞弊。” “我这头整体还算顺利，我和刘文涛还有教委的林远恒，联合提出要整顿育英中学周边情况的提案。”何年晨说了这个关键的事情，“国庆之后的第一个礼拜应该就会有答案，所以这国庆期间我会比较忙。” 程晓雪可以想象，这国庆期间何年晨去要去周旋交流，以便在征求意见的时候，能够得到其他人的支持。 “谢谢何叔叔。”程晓雪由衷的感激，“要不是你的话，我的高一生活可能真的会毁掉吧。” “这本来都是我应该做的事情，而且这也是对付叶建国的事。”何年晨说得很干脆，“我和叶建国那点破事告诉你也没关系，反正就是他为了往上爬把我踩下来了。” 程晓雪不是个八卦的人，但她很高兴何年晨的告诉她这些，一点都没有隐瞒，也没有因为她的年纪小上许多，而觉得不适宜跟她说之类的。 两个人又商议了一些关于育英中学的事情，程晓雪也保证自己去g省的时候一定会注意安全，才挂掉了电话。 晚上夏琳琳回来了，和程晓雪躺在一个被窝里。 这一个礼拜，由于程晓雪太过忙碌，和夏琳琳几乎是没有碰面儿，也没有通电话的，在周六，也只是因为奶茶店的事情商议了一番而已。 夏琳琳要准备月考，而她的母亲对月考的事情是非常重视，所以夏琳琳也必须投入大量的精力在学习中。 两个人好不容易能躺在一起，自然有许多话要说的。 “晓雪，你真的已经成为了这边的风云人物了。”夏琳琳在被窝里面拉着程晓雪的胳膊，“一中也好，七中也好，你的事情都议论纷纷，简直就是传奇人物。” “太出名了，其实不太好的，枪打出头鸟，我这样做了，说不定会有人对付我呢。”程晓雪对此事一点兴奋感都没有，“我平顺的高中生活就此了结了。” “青春嘛，就是要跌宕起伏，那么平顺有什么意思呢，人生说出去都是黯淡无光的了。”夏琳琳说道，“不过，我好担心你一个人去面对那么多人，是哪里来的勇气……” “是底气啊，我知道他们都在。”程晓雪笑起来。 “那下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也要把我作为你底气的一份子。”夏琳琳说道，“不然我都觉得我和你疏远了，你有什么事情都不告诉我。” 程晓雪没有从什么安全的角度出发，而是点头：“好啊，一言为定。” 夏琳琳这才高兴起来，又询问起了关于林一飞的情况，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进展，程晓雪无不惆怅的告诉她，她和林一飞的情路简直是坎坷。 本来就是异地恋，只靠一根电话线保持着联系，现在连这根电话线都不是那么稳固了。 他身边的人会反对他，程晓雪也没敢告诉徐芳，她相信徐芳也不会支持的，她和林一飞的差距那么大，徐芳肯定怕她吃亏和吃苦。 在加上，程晓雪一直觉得林一飞是处于一个心性未定的阶段，他身边的花花草草那么多，她是早就知道的。 万一有个谁让林一飞心猿意马了，她程晓雪远在天边又能做什么呢？ 就如王淑琴一直担心的，她觉得和林一飞在一起，程晓雪是会受到伤害的，万一没有一个结果，又被打压了，青春不都是喂了狗吗？ “我觉得你们最后一定会修成正果。”这是夏琳琳对程晓雪的安抚，“我的第六感一向很准，我也不觉得林一飞是会变心的人，我更相信你的魅力。” 程晓雪知道未来的许多事情，但唯独不知道她和林一飞的结果，因为这是上一世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第四百七十章 幸运的事 林一飞虽然表现得对她还是比较热情，而且也表达了要跟林远臻抗衡的坚定信念，只是像他今天这样敷衍的态度，也让程晓雪不知如何应对。 确定关系开始到现在，都没有见过一面，程晓雪也觉得心里面不踏实。 初恋的患得患失，对一个人的牵肠挂肚，转念间的思念，这种种的情绪她上一世没有品尝过，而这一次可算一次尝了个够。 十月一号，程晓雪在家收拾好之后，就和夏琳琳去逛街了，买了不少东西给徐芳和徐玲，当然还有夏琳琳的父母，也给许木白父子带了小礼物。 辛辛苦苦工作得到的回报，不是拿来把钱全部存起来，而是要对自己好一点，程晓雪正在对徐芳进行这方面的言传身教。 徐芳总是习惯节约，把钱当作是死的钱，总习惯存起来，好像有存款才会安心，而对于自己，也比较苛刻，什么都舍不得买，吃的东西都是将就。 程晓雪是要徐芳过上好日子，不是要她勒紧裤腰带养她。 晚上几人都到了奶茶店集合，许木白把九月份一个月的营业额和净利润大概算了一下。 “营业额达到了三万两千四百二十八，而我们的利润大致在两万左右。”许木白最后说出了这个数字，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当然这个净利润还要进一步的核算，我们才开业，许多资金没有分配清楚，还没有形成一定的规制。” 对于进一步的核算什么的，在场的人几乎都没有很在意，他们只听到了那个惊人的数字，差不多两万的利润，这是他们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不过徐芳的表现倒是让程晓雪有些意外，前几次听到这样的数字，她一定是整个人震惊，激动，说不出话来，但这一次却十分沉静。 那种感觉，就像是她对这个数字是已经知道的。 “由于我的工作比较繁忙，而且我不是主要老板，接下来我将着手将账目交给徐芳来主管。”许木白又说道。 因为在场的也有夏琳琳的父母，现在他们也加入了合伙，虽然大家是彼此信任，但是这样的合作关系，该算清楚的帐还是要算清楚的。 而许木白的意思很明显，不管怎么合作，不管赚多少钱，奶茶店最大的老板都是徐芳母女。 “好。”徐芳的眼神很平静，就这样坦然的就接受了。 程晓雪还记得一个月之前，当许木白说要把账目给徐芳打理的时候，徐芳总觉得自己管不下来，再三推脱，而这一次沉稳有度，胸有成竹。 是不是因为她开学这一个月实在太忙了，没有和徐芳好好交流？ “接下来我就和晓雪、书凡去g省，确定供货商和渠道，奶茶店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许木白又说道。 许木白说完这些事情之后，大家又稍微讨论一下，每一个脸上都洋溢着期待和兴奋，直到看着时间不早了，便各自回家去了。 由于是放国庆节，徐玲今天下午就已经离开了，去县城和自己的老公孩子团聚。 当然她这一次回去，也是要商量关于老公孩子一起到双乐市来的事情，现在她的户口已经到手，奶茶店的生意又在蒸蒸日上，她没有什么后顾之忧。 回到家，家里只有程晓雪和徐芳。 “妈，你看我给你买的裙子。”程晓雪拿出了今天购物的成果，“这个颜色我觉得很适合你，还有这个样式的，看上去非常淑女，能够显出你的身材。” 虽然徐芳觉得这很浪费钱，但到底她也是一个女人，女人对美好的事物是有天生的追求的，所以徐芳一边说着别浪费了，她不需要，一边还是爱不释手的摸着这些裙子。 她的衣服几乎都是好多年前的，没怎么添置新的，程林峰是给了徐芳生活费，但是生活费之外，他没有给徐芳更多的。 徐芳一边要负担着家庭的日常开支，一边还要想着为程晓雪多买一些东西，因此只能苦了她自己。 至于想要程林峰给徐芳添置什么，那就算了吧，他一门心思都只有自己，只有苏玥，徐芳穿什么衣服，他才不关心也不在意。 “这样好看吗？真的好看吗？”徐芳在程晓雪的怂恿下试着衣服，她们家里没有穿衣镜，只有一个半身镜，她看不到全部。 “我妈好看极了。”程晓雪由衷的说着。 徐芳本来底子就很好，只是以前在程林峰的那种对待和压迫下，她的整个精神状态不佳，也没有收拾打理自己，因此显不出她的美好而已。 现在他正在逐渐成为一个独立自主的新新女性，对某些事物已经有了极大的改变，某些观点已经不同了。 在这些观点的影响下，加上自己所见识的事物越来越多，自然也会影响到她的状态，整个人的气质是有所改变的，抬头挺胸，勇敢面对生活了。 “就是太浪费了，现在又在扩店。”徐芳还是有些心疼说道，“需要用钱的地方还很多呢，你才高一呢。” “我们的生意会越做越好的。”程晓雪说着，“而且这也不算浪费，只是给你添置了几件新衣服而已，你看你的衣服都旧了。” 确实不是浪费，程晓雪又没有去买什么奢侈品牌，买的都适合用的，物美价廉的，她也清楚这是在创业的起步阶段，用钱的地方肯定还很多。 “我知道是你的一番心意，我会穿的，只不过现在做奶茶也没有适合穿这些漂亮衣服的场合。”徐芳说道，一边把衣服整整齐齐得收拾，“谢谢你啦。” “妈，你跟我还说什么谢谢啊。”程晓雪连忙说道，但是从这番言谈举止来看，程晓雪还是觉得徐芳的改变很大，“奶茶店的事情辛苦你了。” “没有，我不觉得很辛苦，而是觉得很充实，觉得生活有了指望和奔头。”徐芳轻声说着，看着程晓雪，“我真的很庆幸，也觉得自己很幸运，有你这样一个女儿。” 第四百七十一章 我能做好 一开始对程晓雪只是母亲的爱，但现在却有了几分感激在里面，她知道程晓雪的用心良苦，也知道她提出的这个主意，让她整个人走出了那种阴霾和无助。 “妈，你说什么呀？是我有你这样的母亲才是幸运的。”程晓雪依偎在徐芳的怀里，嗅着她身上好闻的味道，“我的生命都是你给的，我一辈子都无以为报。” “傻孩子。”徐芳拍着程晓雪的肩膀。 “在奶茶店上，你遇到什么麻烦一定要告诉我们。”程晓雪又轻声说道，“现在要开始记账了，又涉及到三方合伙，情况是要复杂一些的。” “没事，我能做好。”徐芳的声音还是很轻柔。 不过这样轻柔的声音，像是撞击在了程晓雪的心上一样，因为这句话透露出的是徐芳的自信，这是从前徐芳最为缺失的东西。 “我报了一个会计基础班，这也是许大哥建议的。”徐芳说着，“许大哥对我们的帮助实在是太大了，这次你跟他出去一定要认真学习。” “我肯定会的。”程晓雪保证。 许木白对他们家的帮助是不用多说的，尤其是对徐芳的影响很大，程晓雪清楚徐芳的积极乐观很大程度是因为许木白的带动，许木白本来就是一个具有感染力，而且洗脑力也很强的人。 有的话其实由程晓雪来说，徐芳不一定听得进去、听得下去、接受得了，但是由许木白对徐芳说，则是另外一种效果了。 这又是上一世没有发生的事情，许木白和徐芳的交好，所以程晓雪觉得，徐芳未来被逼疯逼死的结局一定已经改变了。 无论如何，程晓雪都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无论是谁，敢伤害徐芳，她会让对方得逞，也一定会叫对方付出沉重的代价。 “你的那个同学叫谢子昂是吧？他和姜璞一起来了，今天给了我很大的帮助。”徐芳又说道，提起了这茬，“回来得好好谢他们。” “这我知道。” “还有那个谢同学说，附近好像出现了一家奶茶店，招牌都已经做好了，只是还没有开业，可能国庆结束就会开业。”徐芳又说了一句。 对此程晓雪还不知道，因为她还没有时间在后街闲逛，可能是谢子昂今天在这边帮忙的时候，出去逛了逛，发现了这家奶茶店。 程晓雪不意外，徐芳也不意外，只不过程晓雪有点好奇，这第一家竞争者到底是谁开出来的？ “以后可能会面临更多更大的竞争，我们的奶茶要从品质和创新上取胜。”徐芳又语出惊人。 程晓雪真的很感叹于徐芳的成长，这样的词语，这样的想法，她从前是怎么也不会产生的，但她现在在短短的几个月时间内，已经知道了这些东西。 “这次我们去考察，就是要想办法多学习，多创新，多进步。”程晓雪对于有竞争者出现也十分平静，“店里面就辛苦你了。” 两个人又愉快的说了一些关于程晓雪学习方面的事情，程晓雪保证自己的月考绝对没问题，徐芳才放下心来，学习，才是徐芳关注重点。 “其实还有一个事情，我一直想问你，但是没提。”把其他该询问的都询问完了，徐芳又突然说道，而且神色有些复杂。 “妈，你和我之间还有什么秘密？”程晓雪笑说了一句，她一时还真没有想到什么事，“有什么事情你就尽管说，我们俩之间可不能相互瞒着。” “那我可就说了，这不是我要瞒着你，是你对我有了秘密。”徐芳看着程晓雪，不疾不徐的说道。 从语气上听是没有什么责怪的情绪，不过声音里，尽量在掩饰着她真实情绪的流露，尽量让她自己表现的和平时一样。 这些掩藏的情绪有担心，有好奇，有兴奋，有激动，也有忧心忡忡，很是错杂，而且也说不太清楚。 程晓雪觉得这样的徐芳不太正常，不过听到徐芳说是她对她有秘密的时候，她突然就有了猜测，想到徐芳大概会提什么事情。 “你和林一飞？”徐芳轻声说道，果然是这件事情啊，就知道很难瞒过徐芳的。 程晓雪有些心虚的咽了咽口水，是啊，她和林一飞的事情，她本来想着不告诉徐芳，因为怕徐芳担心，而且她更不想有徐芳的阻止。 这件事情上，很难去猜测徐芳的态度，虽然徐芳好像不是那么反对早恋，但是这么远距离的，而且家庭差异这么大，不知道徐芳会有怎样的想法。 “我们……” “不能有小秘密，可是你说的。”徐芳脸上似乎带着一丝微笑，“而且我是你妈，虽然可能不是那么聪明，但是你的很多小情绪和细节，我是最在意的那个。” 知女莫若母，程晓雪心里面浮现的这句话，她知道徐芳可能大概已经猜测到，至少是有很大的联想。 有什么好隐瞒的呢？是什么就说吧。 “嗯……我和林一飞确定了关系。”程晓雪用非常轻的声音说道，眼神有些躲闪，不敢去看徐芳，“就是确定了男女朋友的关系。” “我就知道！”徐芳一拍大腿，神色有几分兴奋。 只要不是愁眉苦脸、焦头烂额就行，程晓雪无比庆幸的想着，徐芳的反应有时候还真的出乎她的意料，这么兴奋干嘛？ 一般家长听到自己的子女出现了早恋的情况，特别是女孩子的父母，都会显得比较担心紧张，也不知道徐芳真的那么害怕她嫁不出去吗？ 程晓雪觉得到目前为止，自己的表现还是挺优秀的呀，就跟夏琳琳说的那样，她身边的男生都不差。 有没有什么追求者、暗恋者，程晓雪不知道，但她觉得肯定是有的。 好吧，稍微有点自信和膨胀了，不过程晓雪觉得自己是有这个自信的资本，所以更加难以想象徐芳的兴奋来自何方。 “林一飞这孩子我很喜欢。”徐芳似乎是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语速却比较快，“上次啊，我接到他的电话的时候，他是很有礼貌的，而且他买的那些东西……” 第四百七十二章 尊重你的感情 徐芳提起了林一飞寄里的那些昂贵的各种保健用品，什么燕窝呀人参呀，所以有时候吃人手短是真的，就连徐芳这样心中有正义的人，也被林一飞买的那些东西打动了。 那家伙是不是就是算准了这样会讨好的长辈，所以才送来的？ “但是你还是要保护自己，不能让自己吃亏。”徐芳在夸奖了一番林一飞之后，突然又收拾了脸色，比较严肃正经的说道。 “这我肯定知道，我会保护好自己，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少女情窦初开的时候，哪里知道那么多，你妈我当初就是被人给骗了。”这次是难得的徐芳自己提起了程林峰，但说起来的时候，她却一点都没有难受的表情，“要有自己的判断，要有自己的主见。” “妈，我像是一个没有判断力和主见的人吗？”程晓雪无可奈何的反问。 “你很有自己的主见和判断力，所以我才对于你和林一飞确定关系，没有持什么反对的意见。”徐芳点了头，“但是我必须提醒你一件事情。” “嗯？” “这也是许大哥说的，你和林一飞家庭之间的差距，我很努力，让你过上日子。但是，我知道林家是一个大家族，就像古时候说的，门楣要相对，我们家和他们家是对不上的。”徐芳说这话的时候特别的严肃，“我不反对你有感情经历，但是我绝对不希望你受到任何伤害，也不希望你傻傻的一味的去付出。” 原来许木白已经给徐芳打过预防针了，不过徐芳还是更尊重程晓雪的感情，所以没有横加阻止。 “我很喜欢林一飞这孩子是真的，他很优秀也是真的，我觉得你完全和他般配得起，但是他们家未必这样认为，而林一飞够不够坚定，需要时间去验证。”徐芳又说道，“孩子，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这是过来人的忠告，徐芳愿意相信感情，但是她也清楚男人的善变，这是她自己亲身经历的事情，这其中痛苦，她不希望程晓雪尝到。 “妈，我知道。”程晓雪用非常严肃认真的态度跟徐芳保证。 这可能是每一对面对自己的子女早恋的父母，都会最为担心的问题，关于一些规矩，禁果和逾越的问题。 “以后有这种事情不要瞒着我，发生了什么都要告诉我。”徐芳又说道，“就算你不说，我也会从蛛丝马迹中发现。” 程晓雪乖乖点头，作为母亲的，都是心细如发的，尤其是徐芳这样关心她，关注她的。 “如果林一飞欺负你，你也要告诉我，我不管他林一飞林家是什么样的，只要敢对你不利，我就要和他们抗战到底。”徐芳又非常坚定的说道。 “好。”程晓雪在徐芳的怀里拱了拱，“谢谢你的支持理解，也谢谢你的不横加阻拦，更谢谢你作为我最坚强的后盾，一直在我的身边。” “好了，这都是一个母亲应该做的。”徐芳又拍了拍程晓雪的背。 “所以我对你最好的回报，就是保护好我自己对吗？”程晓雪说道，觉得这时候特别温馨，“妈，那你对我最好的安慰也是照顾好自己，不要太辛苦太劳累，也不要太苛刻自己。” “不会的。”徐芳点头，“许大哥开导了我很多，我现在能明白你所想的到底是什么，也知道你的一些做法是为了我， 更知道自己应该如何。” 最近许木白从律所一回来，一有空都是来看奶茶店，所以他对徐芳的开解和劝说也是更多的，而且他的方式也更适合徐芳。 “很感激许叔叔。”程晓雪无比庆幸和许木白的认识，他给予她和徐芳的帮助，不只是表面所看到的那么一点点，而是深入到了思想里。 “不过，倒是书凡这孩子啊……”徐芳突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晓雪，你应该知道书凡对你的想法吧。” “那是之前的事情。”程晓雪承认，也跟着叹息着说道，“至于现在，我都说清楚了林一飞的事情，我们俩是朋友的关系，而且其实我有注意避嫌的。” “如果你能和书凡好，那该是多么好的事情……”徐芳还是叹惋了一句。 无论是从哪一个方面来看，徐芳肯定都是更倾向于许书凡的，许书凡温文尔雅知书达理谦谦君子，而且许木白又和徐芳的关系这样好，两家这样近，更都没有什么门第观念。 在徐芳看来，如果程晓雪能够和许书凡好的话，是最为顺理成章的事情，也是天作之合。 只是感情的事情谁也不能强求，徐芳是知道这一点的，就像当初的程林峰，他喜欢的是苏玥，无论她徐芳多么的贤惠，多么为他着想，也不能让程林峰回个头。 徐芳经历过，很清楚，肯定也不会去勉强和为难程晓雪的情感。 “书凡其实值得更好的，我相信他也会有更好的。”程晓雪非常坚定的说道，“人生还有那么长。” 人生有那么长，你不会知道自己将会遇见谁，将会遇见什么样的事情，会和什么样的人发生什么样的交集，一切都是未知。 这样的未知是充满新奇和挑战的，也许书凡在某方面是比较专一，但这世上原本就没有一成不变的感情。 也许到程晓雪和许书凡没有什么前世今生的因果，所以这一次没能彼此在一起，但总有那么一个人是和许书凡牵在一条姻缘线上的。 无论是重生前还是重生后，程晓雪都觉得命运是一个存在而有趣的东西。 命运之手总是让你觉得措手不及，突然间的一个转角间的相遇，就让你的人生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程晓雪如此，她相信许书凡同样如此，也许这时候，许书凡对她可能还有想法，但是会有那么一个转角处，有某一个人，让许书凡的人生发生改变。 “我也觉得一定会有。”徐芳当然也是希望希望许书凡一帆风顺。 第四百七十三章 他所没有的 “不说这个了，妈，要是你也能去g省就好了，虽然这一次没有机会，但是我相信我们未来一定可以有很多时间，我会带你去好多好多地方……”程晓雪说起了愉快的事情。 上一世，徐芳就困守在双乐市，一辈子没有离开过，但这一世，程晓雪一定不会让徐芳限制在这里，会让她看见更广阔的世界。 在程晓雪即将出发去g省之前，这是母女俩相处最为温馨的一个晚上，两人大概聊到两点才睡觉。 第二天一早，程晓雪就和许书凡、许木白集合，三人一起到了机场。 虽然程晓雪是在这一世第一次坐飞机，但是却已经驾轻就熟，并不觉得麻烦，倒是许书凡显得有几分兴奋，许木白则不说了，他就是个空中飞人，经常飞来飞去。 登上飞机之后，程晓雪由于昨天睡得比较晚，本来是想睡觉的，但是坐在旁边的许书凡则一直非常精神。 “晓雪你看那云。”许书凡指着窗外的云，在飞机之下，一层一层的铺开，如同波浪一样。 正是太阳东升之时，白云一团一团的，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特别的好看，红红的太阳像是一个咸蛋黄，一点都不刺目。 考虑到许书凡是第一次坐飞机，对这些窗外的景色一定非常感兴趣，程晓雪也打起了精神和他讨论。 “这云好像棉花糖，像是能够扒拉下来吃一口。”程晓雪笑着说道，“或者很想有一种跳下去踩着云朵上，那种感觉应该是软绵绵的。” “更像有仙女要从这云从后面跳出来。”许书凡也开心的说着，他的开心也是比较收敛的，“原来从云层上看云，是这样一番感受。” “别闹了，你们俩这样会从这云像掉下去的。”许木白在旁边特别煞风景的说了这一句，给了两人一个白眼，“都是大气层有什么好看。” 程晓雪和许书凡一人回敬了许木白一个白眼。 “爸，你就好好睡觉吧，不要打扰我们。”许书凡不客气的怼了许木白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有这么一个，一点浪漫细胞都没有的老爸。” 许木白原本想要反驳许书凡，但考虑到这是在飞机上，而且看着程晓雪和许书凡现在相处得特别融洽，他便缄口不言，没有再说话了。 “这边的云在飘，你看看，刚才还在这里，但是现在在这，一层一层的慢慢的拨开。”许书凡说着指着窗外的云，“还有这太阳，开始有些刺目了，没有刚才看的那样柔和。” 也许在此时此刻，许书凡的表现才更像是一个青少年该有的样子，平时他都端着自己的沉稳，连笑容都是收敛的，并不完全表达自己的情绪和情感。 但是程晓雪觉得，也许在许书凡的心里面，有这样一个活泼的蹦跶的孩子，只是因为从小没有了母亲，让他觉得自己应该成熟和分担。 所以即便程晓雪也想像许木白那样睡觉，但却更愿意和许书凡讨论着这些关于云朵的太阳之类的，并不怎么有兴趣的问题。 “有时候觉得大自然是如此的玄妙，人类是如此的渺小。”程晓雪感叹着，“有的意想不到，真的会让人惊讶万分。” 程晓雪说的意想不到和惊讶万分，是说她的重生，看着这云朵，好像都看到了从前自己在从空中飞来飞去的日子。 恍如隔世。 她不知道重生的原理是什么，是时空的某个节点出现了错漏，还是某个分支发生了问题？而她又是怎么回来的？还带着这样的记忆。 但她知道这是老天爷对她的一次馈赠，所以就算她这一世也并不怎么太平，还是有这样多的麻烦，甚至比上一世只多不少，她也觉得没有关系，一切都可以应对。 因为这一世，本来就是一次福利局。 所以她肆意妄为，胆大包天，所以她做了那么多从前她没有做的事情，所以即便知道应该是低调行事更好，她也更想去出风头，所以晓得林一飞并不是一个合适的对象，她也飞蛾扑火，迎头直上。 这一世，她不仅是要改变那些不好的一些，更要做的就是不后悔，所有想做的，不管后果先做了，事情发生了再想如何解决。 一切的发生都是顺其自然的发生，都是应当发生的发生，那何必要去阻止，当事情发生的时候，自然会有解决的方法。 “晓雪，你在想什么？”许书凡虽然目光是看着云朵，但是也没有忽视程晓雪的任何一个表情。 刚刚那一瞬间，他觉得程晓雪光芒万丈，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让她整个人都斗志昂扬，像是戴着光环，闪闪发光。 不过这样的光环，更让许书凡觉得他离程晓雪很远，觉得他对她的了解真的是少之又少。 他的心情很错杂，他有些想靠近这光环，但是又知道不能。 而且在这一瞬间，他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他对程晓雪有向往的缘故，因为，程晓雪现在的模样，就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模样。 他做事一向都理智冷静，前因后果的思考，可程晓雪有时候就有一种冲劲儿和拼劲儿。 他知道对人要遵守礼貌，即便是面对厌烦的人避而远之就好，也不应该和对方对峙，这样是会让自己掉到和对方一样的层次。 这是他一直以来接受的教育，他也信服这个观点是没错的。 可是他每次看到程晓雪和那些可能素质不是那么好的人对峙的时候，他就觉得心里面的某个点，仿佛被点燃了。 程晓雪有他没有的活力，有他没有的勇敢，有他没有的冲动，甚至有他没有的韧劲儿，所以他才会被她所吸引。 “我在想啊，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太阳依然东升西落，云朵依然聚了又散，散了又聚，所以我觉得人也应该这样，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像这云舒云卷一样，能够想得开，看得开，能够舒展。”程晓雪轻声说道。 第四百七十四章 云卷云舒 她看了看旁边似乎在睡着的许木白，她不知道这一世许木白的结局是否能真的改变，叶建国的事情，不是她一个人力所能及的就可以改变。 她相信上一世何年晨应该也做过对抗叶建国的事情，但并没能挽救得了许木白，他锒铛入狱了。 甚至最后叶建国还升职了，到首都去了，他的势力依旧在双乐市内叱咤风云，而何年晨却名不见经传。 程晓雪猜测，上一世何年晨之后和叶建国的争斗也输了，可能输得更加彻底吧。 她对叶建国的了解也只有后来的一些调查，只言片语而已，而且现在程晓雪严重怀疑，自己当时就是因为调查到了某些事情，所以才会遭遇了那场奇怪的车祸。 也许叶建国的势力比她想象的要大多了，他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所以程晓雪不敢打包票，在许木白如此铤而走险的情况下能够全身而退。 只要有机会，程晓雪觉得可以不厌其烦的告诉许书凡，一个人一定不能堕落，一定要振作，无论遇到什么样的逆境都要积极向上。 “我觉得，云和我的心态是很像的，我觉得我可以做到这样舒展，能够看得开。”许书凡轻声说道。 他说这话的时候，一定没有想到许木白会出事，一定也不知道自己上一世变成了什么模样。 “我有一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妈被人给逼疯了，最后还被人逼死了。”程晓雪缓缓的说道，“试想一下这样的场景，我看见我妈的尸体。” 许书凡一下子愣了，他根本就没有想到程晓雪做过这样可怕的梦。 顿时，他就想到了，如果许木白的尸体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会怎么样，这一刻他发现自己真的是做不到像云那样舒展，他觉得自己一定会崩溃，一定会疯掉。 “在梦里面的我积极努力打拼，活出了自己的一番天地，然后去寻找当时逼死我妈的那个凶手，找他报仇，最后我成功了。”程晓雪说道，“我没有放弃过帮我妈报仇，但是我也没有堕落，我觉得我做得到积极向上，我希望你也如此。” 也许这番话在许书凡听来会有些莫名其妙吧，程晓雪想着，这是她的真实经历，虽然她最后并没有能够成功，但她必须给许书凡打鸡血。 她担心许木白还是会出事，她必须让许书凡做好这样的心理准备，给他打好预防针。 很久，许书凡都没有说话，只是望着窗外的云朵，望着太阳的光越来越刺目，最后不得不把遮光板给拉下来。 许木白一直在睡觉，连中间有飞机餐送来的时候，他都没有醒，好像这几天也特别疲惫了。 直到飞机开始降落，遮光板再一次被打开，飞机在云层中颠簸的时候，许书凡突然说了一句话。 “晓雪，我知道你对我的担心，对我爸的处境的担心，你放心吧，有你在，有身边这些朋友在，我一定不会自甘堕落。”也许这是许书凡想了很久的答案，“我会跟你一样，跟梦里的你一样。” “那就好。”程晓雪露出了笑容。 飞机落地，按部就班的下了飞机，许木白让许书凡去拿行礼，他们的行李不多，只有一个箱子而已。 “好啊，晓雪，又去恐吓我儿子？”等到许书凡一走开，许木白就开玩笑似的说了这句话。 “这哪里是恐吓，我是让他树立一个坚定的信心。”程晓雪辩解道，哼了一声，“许叔叔，你不好好睡觉，偷听我们讲话！” “哪里是偷听，我是光明正大听的。”许木白笑嘻嘻的说道，不过话锋一转，却比较严肃的看着程晓雪，“晓雪，你总觉得我的前景不容乐观。” 许木白是多么聪明的人呢，程晓雪如此三番四次的给许书凡打预防针，许木白怎么会感觉不到程晓雪是担心他出事呢？ “了解越多，我觉得你的处境是真的很艰难，虽然你从来不表现，也从来不说。”程晓雪认认真真的说道，“说真的，许叔叔，我是真的很怕你出事，非常害怕。” 顿了顿，程晓雪又说道：“不仅是我怕，不仅是许书凡会崩溃，我想我妈也接受不了，所以许叔叔你一定不能出事，你不要冒险的去做某些不应该有的行动，一切都可以商量。” “所以你才给我找来何年晨这样的帮手，积极应对育英中学的问题，也真是为难你了。”许木白摇着头，“我猜，如果我说让你只关心自己的学习，你是肯定做不到的。” 他很感动，也很感激，而且他知道最好的方式怎么回报程晓雪，便是帮助徐芳，帮助他们建立建成奶茶店，这是程晓雪最希望的。 “对，我是肯定会帮我身边重视的人，你们的安危是放在第一位的事情。”程晓雪立刻承认，“叔叔，我很关心你，我也会不遗余力的做力所能及的事情。” “你这个丫头。”许木白拍了拍程晓雪的肩头，有些无奈，“你放心吧，以后有什么进展和情况，我都会告诉你，我有什么重大的决定也一定会提前和你说。” 不管许木白能不能做到这句话，至少有了这句话，程晓雪心里面还是安稳一点，许木白分明也是个冲动的性子，生怕他一个热血上脑，就去献身了。 两人没有再多说几句话，许书凡那边已经在跟他们招手了，许木白和程晓雪就走了过去。 一边走着，许木白就在想，如果程晓雪真的能做自己的儿媳妇，该是件多么好的事情呢，这都是他和徐芳所希望的，只是可惜啊。 怎么会有林一飞那个家伙横插一脚呢，许木白无不惆怅的想着，林一飞那个家伙怎么就阴……魂……不……散…… 想到最后一个词的时候，许木白的目光定定的望在接机通道方向的一个人的身上，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那个人是不是…… 许木白的目光回到了身边的程晓雪身上，他看见程晓雪也一直盯着他刚刚看见的那个人，整个人脸上都是惊讶极了的表情。 第四百七十五章 天大的惊喜 是的，那个人是一个少年，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一个看上去就能够吸引周围所有人的目光的少年。 无论是穿着打扮，还是气质气场，放在人群当中绝对出挑，一眼就能看到他，怎么也错过不了。 这个人就是林一飞。 程晓雪看到在接机通道处，林一飞把手抄在裤兜里面，肩上挎着个包，站在那里，一副不怎么正经的模样，但偏偏帅得无与伦比。 她没有看错吧，这真的是林一飞吗？还是只是长得和林一飞像而已，这世上有谁长得和林一飞这么像吗？连气场气质，连脸上的表情都一模一样。 不过他的个子好像要高了一些，上次见到还比自己只高一点点，现在似乎要高上不少了呢。 程晓雪一直觉得自己的大脑是转的挺快的，但此时她的大脑就有点不听话，像是忘记了怎么运转一样，当机的定定的看着那个人。 林一飞？不可能吧，应该不是林一飞吧？好像真的是他耶……他在朝着自己走过来，脸上那不耐烦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程晓雪怎么也想不到，林一飞会出现在g省g市的机场，在这个机场通道等着她。 不过程晓雪倒是想起来，林一飞在最后一通电话里面，反复跟她确认她到g省的时间和航班。 难道他就是为了在这机场等着，给她一个惊喜吗？ “过来呀。”林一飞的眼里面也只有程晓雪，看到程晓雪的步伐越来越慢，像是不敢相信似的，他伸出手来，朝她勾了勾手指。 看见他思恋了这么久的那个女孩，穿着牛仔短裤加一个白色t恤的简单搭配，把t恤扎在牛仔裤里面，显得腿那么长，腰又那么细。 精神却又亭亭玉立的少女，背着一个双肩包，自然又随意，但是却好看得让身边的不少人都盯着她。 甚至耳边还传来了不少“看，那个靓女”，“靓女看这边的声音”，真是的，穿得这么简单都这么招人。 不知道在学校有没有招蜂引蝶，这可是他的女朋友，这些人为什么可以看，林一飞很想把那些人的眼睛都给蒙起来。 心里面只有一个想法，赶紧把她领走，不能让这些人白白看了去。 “快点过来。”林一飞再次招手，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跟在程晓雪旁边的许木白和许书凡，他的眼里面就只有程晓雪而已。 这句“快点过来”在程晓雪的耳朵里面，也像是幻听一样，但她的双脚像是踩小轮一样，加快了步子，鬼使神差的朝着他走了过去。 她没有看错吧？她没有听错吧？她也没有想错吧，这个人就是林一飞吧。 是她的男朋友林一飞，独一无二的林一飞，这嚣张的不耐烦的模样，除了林一飞也不做第二人之想了。 程晓雪走到了林一飞的面前站定，她整个心儿砰砰直跳，脑袋的转动还是那么缓慢，她都忘记了身边的人，也忘记了身后的许木白和许书凡，她只是把目光落在林一飞的身上。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只是浮云，他们眼中只有彼此而已，就这么看着，就这么望进对方的眼睛里，看着对方眼中的那个自己。 千言万语，许多的话，好像全部都说不出来，时间就像停留在这一刻也没有关系，他们俩相见的这一刻。 “这个就是你女朋友？”正在林一飞和程晓雪互相望着彼此，忘记周遭事物的时候，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小子真是有本事啊，这么漂亮的妹子都被你勾搭到了。” 程晓雪这才猛然拉回了自己的思绪，望向那个女孩子，她站在林一飞的身侧，说一口非常地道的京片子。 这是一个和他们年纪差不多大的女生，和自己一样，也是穿着牛仔短裤加短袖的打扮，只不过程晓雪穿的是浅色的牛仔裤加白t恤，而她是一身黑色。 这个女孩儿的五官是十分精致的，不过带着一股帅气，像是武侠小说里面的女侠一样，眉毛不是女孩子一般会有的柳叶眉，而是一双剑眉，眼睛也是凤眼，看上去有几分上挑几分张扬。 行为举止洒脱利落，说话更是毫不客气，快人快语。 还有别的人，而且是这样一个女孩，程晓雪心里的疑问有那么多，林一飞不是一个人在这里的吗，不对，林一飞为什么可以在这里？他父亲不是把他严格的监控起来了吗？怎么会放任他到g市来？ 而他身边这个女生到底是谁？看上去两个人关系还比较密切，相互之间也十分熟悉。 程晓雪还没有想到她应该先问什么，第一句要怎么表达她现在复杂的感情色彩，林一飞倒是先对怼了那个刚刚说话的女孩子。 “你走开一点好不好？不要闹，没看见我和女朋友很久没见了，需要安静吗？”林一飞对那个女生也不客气，只不过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却还在程晓雪的身上。 只是他这个想要和程晓雪单独相处的愿望，不可能立刻实现，因为不仅是他身边有这个女孩子，程晓雪身边也有许书凡和许木白啊。 两人本来都在程晓雪的身侧，隔得不远，也听清楚了林一飞说的话。 “林一飞？”许书凡也是认识林一飞的，轻声开口说道这一句，他聪明的大脑，这是的转动也有点慢，他好像听到不得了的词。 “女朋友？”许木白抓重点的能力肯定是比许书凡强的，直接抓住了这个要点，“你刚才说什么？程晓雪是你的女朋友？你们两个确定关系了？” 许木白这一刻是真的伤心极了，他一直觉得许书凡是近水楼台，应该是要先得月的，持之以恒终会有回报，林一飞那么远，不可能的啊…… 即便许书凡也反复跟他说过，程晓雪对他没有那个方面的意思，讲得很清楚，但许木白还是心存希望，毕竟自己儿子也是这么优秀啊。 但没有想到，这句话从林一飞的嘴里说出来，似乎程晓雪和林一飞已经确定了男女朋友的关系了。 第四百七十六章 初次见面 程晓雪丝毫没有反驳的意思，而且看林一飞的眼神，是她看其他男生从来没有过的，许木白这个过来人是看得清清楚楚，程晓雪喜欢林一飞，而林一飞也喜欢程晓雪。 两个人的眼睛里面只有彼此，即便好像他们没有肢体接触，也没有浓情蜜意，但许木白也知道这两个人是那样的关系没跑了，而且是阻力也很难分开的那种。 当然，许木白不会有这样的想法要去拆散他们，只是为自己的儿子感到有些痛心罢了。 悄悄看了看许书凡的脸色，果然是是十分暗淡的，表情有些凝滞，虽然他已经尽量维持着平稳了，尽量让自己保持礼貌的微笑。 这是他儿子惯常有的状态，什么事情都往心里放，什么苦都不说出来，全部都自己扛着。 很多人也许看来他现在是带着微笑一点也不意外，但实际上，许木白很清楚，许书凡的心情应该是难过的。 “你没有告诉他们吗？”林一飞对于程晓雪没有跟许木白和许书凡说他们俩的关系，是感到不满的。 “怎么告诉啊？你人都不出现。”程晓雪撇嘴说道。 “我这不是来了吗？为了见你，你知道我摊上了多大的麻烦吗？拖着宋芸这个拖油瓶。”林一飞指了指他身边那个女生。 “什么拖油瓶不拖油瓶的，要不是因为要帮你见你女朋友，我至于来这里吗？”宋芸不满的说道，不过对程晓雪是大大方方的伸出了手，“你好，你叫程晓雪是吧？我知道你是林一飞的女朋友，他都跟我炫耀过好多遍了，他终于有女朋友了。我叫宋芸，你肯定没有听过我。” 宋芸，宋家掌上明珠，众多的男丁中唯一的一个女孩子，深受宋家老爷子的喜爱。 行为跳脱大胆，敢爱敢恨，敢做敢当，二十几岁的时候喜欢上了一个当演员的男朋友，十八线的那种演员，后来发现这个男生劈腿，立马把他扔了，一个小时之内搬出了他们俩的爱巢。 而且宋芸也是到三十几岁还没有结婚，她的年龄和程晓雪、许书凡和林一飞都是一年的，同岁，好像连月份都和她差不多。 程晓雪是听过宋芸的，而且她还见过她，当然只是商务上的场合见过一两次而已，宋芸走到哪儿都是交际花，众星拱月。 关于宋芸的各方面传闻是很多的，什么其实是个拉拉并不喜欢男的，所以到了三十几岁还未婚，什么她有一个秘密情人在台湾，什么她的男朋友其实一茬又一茬，只是大家不知道而已。 但程晓雪觉得宋芸不是这样的人，在见过的那几个场合，她觉得宋芸是个特别干净纯粹的性子，丝毫不做作，和某些千金大小姐完全不同的。 程晓雪对宋芸的印象十分好，她知道宋芸和林一飞也是好朋友，所以对于宋芸，她没有什么防备隔阂的心态，她伸出手去，大大方方跟宋芸握手。 “你好。”程晓雪微笑，“我猜测一定是因为你同林一飞一起，所以林一飞的父亲才准许他来g市的。” “bingo。”宋芸打了个响指，特别洒脱的样子，瞅了一眼林一飞，“你女朋友还挺聪明的嘛。” “开玩笑，也不看看是谁的女朋友，再说了她再聪明也没有我聪明，逃不出我的五指山的。”骄傲自负林一飞，得意洋洋的说道。 程晓雪在他的朋友面前当然不会吐槽，只是暗中给了林一飞一个白眼。 不过这头和宋芸认识完了，程晓雪也回过头来关注许木白和许书凡的情况。 该怎么说呢？她是没有对许木白说起她和林一飞的事，就连徐芳知道，也是昨天在她的逼问下她承认的，本来这件事情，她不想惊动身边的人。 她和林一飞的可能性是比较小的，大多数人都不会看吧，而且现在又相距这么远，她没必要把这样的事情广而告之。 更何况许书凡对她的心思还没有完全淡化完吧，她告诉他们，岂不是在许书凡的伤口上撒盐。 现在这突如其来的情况还真是…… “叔叔，我和林一飞……”程晓雪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早恋。”许木白半晌挤出了这两个字，然后又开始叹息了，“不是说了不早恋吗？为什么要早恋？而且还是和林一飞这个小子。” 林一飞脸上有极为不爽的表情，而宋芸在暗自发笑，不过程晓雪在场，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耐着性子，忍耐着打了一声招呼。 “许叔叔。”林一飞对程晓雪的事都很清楚，他知道，程晓雪很喜欢许木白，知道许木白帮了程晓雪母女很多忙，他也不会去为难程晓雪。 至于林一飞对许书凡，是怎么也没有愉快的神色了，这是来自男生间的直觉，许书凡虽然内敛情绪，但是林一飞感知敏锐，知道许书凡对程晓雪的情谊。 两个人只是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这位帅哥是谁啊？”而宋芸则是一脸好奇的模样看着许书凡，“晓雪，这是你朋友吗？” 上一世程晓雪和宋芸认识的时候，她也是个十分自来熟的人，对出场的人的名字都记得很清楚，对自己有点兴趣的就直接称呼算昵称了。 没想到这一世也是一样的，刚刚见面第一面就叫了“晓雪”，程晓雪也没有拒绝的意思，她喜欢的就是宋芸这样爽朗的性子。 “我来介绍一下，这是和我一起开奶茶店的叔叔许木白，这是我的同学许书凡，他们是父子。”程晓雪言简意赅的说着。 介绍的时候，程晓雪还是看了看许书凡的脸色，似乎他恢复得比较快，把情绪都收拾了起来，开始的错愕也没有了，对着宋芸微微一笑点点头。 也许许书凡对于程晓雪的心思是了解得更清楚的，早就知道了他们两人没有什么可能性，早就把这样的感情藏在心里，在慢慢的消化淡化着。 所以当程晓雪和林一飞突然以确定关系的身份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并没有那么意外，至少没有许木白那样的意外。 第四百七十七章 意外的相谈甚欢 眼见许书凡没有失态的样子，许木白似乎也放下心了一些，开始和程晓雪、林一飞和宋芸正常的说实话。 林一飞把程晓雪的行程是打听得清清楚楚，所以订的酒店也跟他们订在了一起，也不用去找车之类的麻烦了，因为宋芸家的车过来接他们。 一个七座的商务座，坐下他们五个人是绰绰有余。 “宋家千金，知道。”许木白对于这些首都的大家族的子女的情况大概还是了解的，“不是听说你们俩是指腹为婚的吗？还是京城一段佳话呢？强强联合。” 坐在车上的时候，许木白冷不丁的说到这句话。 关于宋芸和林一飞指腹为婚的事情，程晓雪还真不知道，听到这茬，她把目光望向了林一飞。 不过林一飞还没有说话，宋芸倒是先说了：“什么指腹为婚啊，这都是老掉牙的故事了，我才不接受什么指腹为婚，我和林一飞从小就是哥们，哪有什么男女之情，这不是为难我们吗？” “我和她没有什么关系，我对她一点想法都没有。”林一飞只对程晓雪说。 他本来还指望从程晓雪的脸上看到吃醋、在意之类的表情，但是程晓雪几乎无动于衷，她本来就知道宋芸和林一飞是没关系，两个人未来也没有在一起，而是各玩各的呀。 就算是喜欢造谣生事的新闻媒体，也没能造出林一飞和宋芸有什么超过兄弟之情的其他感情。 宋芸是女汉子的事情，似乎是全体网民都晓得的事，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怀疑她是不是拉拉，是不是性取向跟普通女孩子不同。 所以林一飞有点失望，因为程晓雪就是满不在乎的，对于他和宋芸的关系连多问一句都没有，而且看宋芸的眼神分明还是比较喜欢和赞赏的。 程晓雪这家伙到底神经是不是有问题啊？身为自己的女朋友，难道就不介意和他定下娃娃亲的人吗？难道他就猜不到，这就是他父亲所说的，早就跟他定好了结婚对象吗？ “父母之命要违抗起来，可能还是比较困难的。”许木白若有所指的说了一句。 多多少少还是想为自己的儿子争取一下，让程晓雪意识到她所面临的问题，虽然这样的说辞带了这么一点点的小心机。 “爸，别说了。”许书凡用很小的声音提醒了一句，他知道许木白的意思，但是他不希望许木白这样做。 “这有什么难的，我要做什么，他们还能阻拦得了我？”宋芸说话间就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社会是在向前发展的，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是一些陈腔滥调，没有意思的东西，我们现在生活在一个文明的社会，讲的是道理。” “文明的社会？”许书凡因为最近许木白的遭遇，而对这个社会的文明产生了一定的质疑，像叶建国那样的人，在他正义的观点里就应该是直接被拿下的，怎么还会位高权重，能让许木白如此为难，身处险境。 “我吃掉了文明。”许书凡脱口而出了这句话。 程晓雪不知道这句话是来自哪里，以为只是许书凡的一句玩笑话呢，她身边的林一飞也没有在意。 “出自阿道司·赫胥黎的《美丽新世界》。”没想到宋芸却接上了许书凡的这句话，“约翰和他们另外两人离别的时候，约翰说的这句话，对吗？” 《美丽新世界》这本书，程晓雪有所耳闻，听说是反乌托邦的名作，只不过她对反乌托邦并没有特别感兴趣，所以没有读过这本书。 “嗯，是的，是这本书。”原本情绪有些低落的许书凡眼神亮了亮，“比较小众，好像看的人也不是太多，没想到你都记得里面的台词。” “印象比较深刻，这个世界的架构让我觉得很新奇，也很超前。”宋芸的眼睛也是闪闪发亮，转过头来望着坐她后面一排的许书凡，“赫胥黎真是太担心我们了，担心我们被我们所喜欢的东西给毁掉，所以写了这本书。” “不知道你看过《1984》没有？”许书凡说话的时候还是有礼有度，声音非常好听，“同样也是反乌托邦的小说，只不过他所担心的是我们被我们恐惧的事物给毁掉。” “他们俩可真有趣，那我们应该怎么过呢？”宋芸心情愉快的说着。 “顺其自然，就像云会散会聚一样的，一切都是自然而然，顺理成章，水到渠成。”许书凡笑起来，想起了在飞机上和程晓雪说的话，“他们所说的两种情况，我都没有那么担心，但我觉得这两本都是非常好的作品。” “那你看过《重返美丽新世界》没有？”宋芸兴致勃勃的问道，“我觉得这本书是比他之前的那本《美丽新世界》更加好看。” “这本书还没有看过，准备看来着。”许书凡轻声说道，“《美丽新世界》这结局让我反思了很久，我一直在想，如果我是约翰，我做出了那样我所深恶痛绝的事情，是否也会选择了断自己？” “这是一种抗争还是一种妥协？”许书凡又说道，“我想活着才是抗争吧，如果……” 许书凡和宋芸就反乌托邦类的小说展开了他们之间热烈的讨论，当然宋芸不忘吐槽了林一飞一句，说林一飞就只晓得看漫画这种没有营养的东西。 程晓雪很高兴许书凡能够和宋芸聊得这么愉快，至少能缓解许书凡因为知道她和林一飞确定关系之后的低落心情，而这也是许木白乐见其成的，因此他又开始了假寐。 “漫画书怎么就没有营养了，我觉得里面所传递的精神也是很有看头的。”林一飞嘟囔着，“世界的架构，热血的剧情，让你意想不到却又在情理之中，那些大开的想象力，同样是十分惊人的。” “是啊，我也喜欢漫画。”程晓雪附和着林一飞，相比于这些意义深沉的小说，她肤浅的更喜欢漫画，“对了，全职猎人出到哪里了，更新得不是很快。” 第四百七十八章 有点意思 许书凡和宋芸在热烈的讨论着他们的小说，程晓雪则和林一飞开始说起了漫画，各有各的兴趣爱好，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人与群分呢？ 车上的气氛从一开始的尴尬冷场，到现在热热烈烈的说着话，很是融洽和缓和的气氛。 由于是订在一个酒店，所以安顿住宿也比较方便，林一飞、程晓雪和宋芸都是一人一个房间，许木白和许书凡住的一个房间。 “本来想回家住的，不过林一飞这家伙怕他家里面的人问起来麻烦，所以干脆还是都住了酒店。”宋芸说话爽朗利落，她很快就安顿好了，自己到程晓雪的房间里面来玩。 这自来熟、热情大方的本事和上一世是一模一样的，程晓雪不会拒绝这样的女孩，她也挺喜欢宋芸的。 “这次麻烦你了，我知道你是陪林一飞过来的。”程晓雪还是道谢。 思念这么久，在确定关系之后好不容易见到，也是林一飞想尽办法才能达成的吧，程晓雪虽然在两人见面的时候没有表现出来——毕竟周围有这么多人，但是她心里面是十分明白也十分开心。 “这些都是小事，我和林一飞是好兄弟，你是他第一个女朋友，我也想见见。”宋芸痛快的说道，“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呢，相处模式也不是我以为的甜腻。” “我们都是初学乍恋的，对于男女朋友关系怎么相处还在摸索中。”程晓雪不好意思的说道。 “多调教他，他这家伙就是欠调教。”宋芸说的这话也是程晓雪的心里话，说完这句话，宋芸突然去把房门关好，转过来，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的问程晓雪，“对了，那个许书凡，我想问一下他……” 提到许书凡，宋芸则显得有些羞涩，而且有些吞吞吐吐，像是说不出来的样子。 诶？有戏？ 程晓雪是多敏感，对于宋芸这样的表情她一眼就看得明白。 当然了，他们家许书凡本来就是十分优秀十分招女孩都喜欢的体质，平时在学校走着都有来搭讪的女生呢。 更别说在车上，两个人还相谈甚欢，都有共同的兴趣爱好，像反乌托邦类小说这么小众，也难得寻得一两个聊得来的吧。 宋芸会对许书凡有好感有兴趣，程晓雪真是一点都不意外。 大概宋芸身边都是那种纨绔子弟，富家子弟比较多，像许书凡这样沉稳有度又有风度，又看上去十分养眼的男生不是那么多吧。 而且从性格上来看，程晓雪觉得许书凡和宋芸应该是完全相反的两个极端，同极相斥，异极相吸，这确实是很有道理。 就好像她跟林一飞的性格不也是完全不同，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吗？ 就宋芸这么一句简单的话，就让程晓雪特别的兴奋激动，突然有点了解夏琳琳为什么听到她的一些消息，那么有八卦的激情了。 “我和许书凡是一个初中的，后来上了一个高中，我们是很好朋友，我们的父母也合伙开了一家奶茶店。”程晓雪简单的介绍她和许书凡的关系，然后补充上一句，应该是宋芸现在最关心的问题，“学校追他的女生是很多的，但是他都不假以辞色。” “真的吗？”宋芸当然读懂了程晓雪的意思，这是在告诉她，许书凡现在是单身状态，“像他这么优秀的男生，身边追求的女生肯定很多。” “你怎么就知道他很优秀了？”既然宋芸也自来熟，程晓雪也比较放得开的揶揄了她一句。 “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是个非常好的好学生了，应该是那种学习标兵、三好学生、学生会的优秀干部之类的吧。”宋芸说起这些还一套一套的，“那他身边的那些女生有没有……有没有跟你一样优秀的呀？” 这小嘴还真是会夸人，一边把许书凡夸奖了，一边还把程晓雪也不着痕迹的夸奖了。 “哪有什么优秀不优秀，不过，许书凡对身边的女同学都保持着该有的礼貌，绝对没有很过近的距离，我跟他是因为共同开了一家奶茶店，而且我妈和他爸的关系挺好的。”程晓雪挑着话讲，“其实书凡是一个挺好相处的人，你们可以多交流交流，正好你们也有共同的兴趣爱好啊。” 程晓雪其实是担心许书凡看到她和林一飞在一起，会失落消沉，但今天许书凡和宋芸聊天的时候，他脸上眼底流露出的是比较高兴的情绪。 她希望许书凡能够一直是积极的心态，所以宋芸主动想要和他交流，程晓雪自然也会撮合。 “我就知道他是一个非常有绅士风度的男生。”宋芸的脸蛋有些微红，眼睛看着门边儿，不知道是不是这样就能够透过门缝看到许书凡，“而且他长得好好看，不是那种用钱用打扮装饰出来的好看，而是那种很干净很干净的。” 是的，许书凡给人的感觉就是很干净很纯粹，让你看到他就像看到了阳光，跟他说话就是像非常温暖的风轻拂过自己。 宋芸有点犯花痴的表情，程晓雪只是望着她，没有说话，含笑不语。 “你不要误会啊，我只是觉得和他说那些小说很投缘，他的阅读面非常广，跟他聊天很舒服。”宋芸赶紧解释，在程晓雪的目光下，她的脸蛋更加红了，“我同龄的那些男生，没有几个爱看书的。” “嗯嗯。”程晓雪一脸姨母笑的点头。 “你不要这样笑了，你这样笑，让我觉得好像我有什么企图心一样。”宋芸的脸蛋都红透了，“反正我就是觉得吧，挺欣赏他的，他是个很不错的男孩子。” “嗯嗯。”程晓雪还是笑。 “我……” “我们今天的安排是自由活动，许叔叔要去处理他的事情，明天再去考察一些奶茶店的相关事宜，所以今天下午你要跟我们一起玩吗？”程晓雪已经发出了邀请。 “那当然啦！”宋芸立刻高兴的回答，毫不犹豫的答应，“我和你们一起。” 第四百七十九章 单独相处 不过她才说完这句话，她背包里面的一个东西就响了起来，她摸了出来，是个大哥大。 “我在酒店安顿下来了，你们不用管我，对了，让你们去买的那本《重返新世界》买了没有？买了立刻给我拿过来。”宋芸果然是个雷厉风行的，刚才许书凡说他没有看过这本书，她立刻就叫人去买来了。 心思也很细腻，反应极快。 “买了？那立刻给我拿上来，我就在楼梯口门口等着。”宋芸风风火火的挂掉了电话，然后对程晓雪说道，“那个我找了一本书，就是刚才我和许书凡的讨论中提到的那本，我叫人给我带上来了，我现在拿过去给他。” “去吧去吧。”程晓雪了然的笑容。 虽然后来有那么多传闻，但是宋芸确实没有真正的和男生发生什么绯闻，唯一一个，也是快刀斩乱麻，而且宋芸是一个非常独立的，有自己性格的人。 程晓雪不知道宋芸是不是她今天所想的，在转角处那个等着许书凡的人，但至少现在她表现出来的，跟许书凡是有共同兴趣爱好又能聊得起来的。 更关键的是，许书凡看见她是会真诚的笑着聊天的，证明许书凡对她不排斥。 宋芸离开之后，程晓雪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把东西都拿出来放好，她要在这边停留五天的时间呢，都决定住在这个酒店。 早上比较疲惫，又坐了那么久的飞机，程晓雪就趁着这个时间去洗了一个战斗澡。 这个酒店订得是比较好的，所以配有吹风筒，程晓雪一边吹着头发，一边想着要不要直接去隔壁的房间找林一飞，这千里迢迢见一面，却连单独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呢。 不过，现在就孤男寡女单独处在一起，是不是不太合适呢？ 她正犹豫着，酒店的门就被敲响了。 程晓雪打开了门，看到林一飞站在门口，他似乎特地整理过头发，也换了一身衣服，一条牛仔裤，配上一件白衬衣，简单，却又有feel。 他确实是高了不少，男孩子窜个子真是很快，不过几个月，就比程晓雪高了半个多头出来了，身材修长挺拔，配上他祸国殃民的脸，穿什么都好看。 “你弄好了吗？”林一飞一边问道，一边走了进来，不过看到她的时候，脸蛋就有些微红了，吸了吸鼻子，“怎么这么香？” “刚刚洗了个澡，有点疲惫，就清醒一下。”程晓雪抓自己湿漉漉的头发，心跳又开始加速了。 他们是男女朋友关系了，现在共处一室，应该说点什么呢，关键是这个房间就只有他们两个人，而且她又刚刚洗了澡，只是穿着睡衣，头发也这么乱着…… 整个房间都是一股醉人的香气，林一飞的脸蛋也变得越来越红。 “咳……”他似乎用嗓子来掩饰自己的不自在，“你今天看到我有没有很高兴？是不是根本就没有想到？是不是特别惊喜？” 呼，终于能找到台词了，这是林一飞心里面想的。 在确定关系之前，无论是见面，还是在电话里的时候，他和程晓雪都有说不完的话，总也停不下来，但是这见面了，怎么会觉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而且这该死的心脏一点都不争气，一直在怦怦的直跳。 心跳的声音这么响，林一飞真担心程晓雪会不会也听见，觉得他特别没经验，特别不像一个男子汉啊。 男子汉是不会害羞的，就算面对自己的女朋友也应该强势一点，霸道一点，应该表现出久经沙场的样子，而不是像他这样手足无措。 这样搞得他像一点经验都没有，好吧，事实就是他一点经验都没有。 “很高兴。”程晓雪声音很小，她怕她自己说大声了，她的声音会带着颤。 林一飞什么时候进来不好，偏在她洗完澡的时候就进来了，这样的气氛下，她真的有点心猿意马呢。 “那你应该应该怎么感激我？”林一飞居然提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程晓雪抬眼看着林一飞，瞪了他一眼，红扑扑的脸蛋儿说道：“你不是我男朋友吗？你来看我，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还要我感激你？” 怎么感激，要以身相许吗？这句话程晓雪没能说出口，还是把她吞下去了。 “那你知不知道我为了这次出行，做出了多大的牺牲，而且还要跟宋芸签下卖国协议，你别看她说得那么好，其实这哥们心眼可多了。”好像开始吐槽宋芸的时候，林一飞终于自在了一些。 “人家宋芸挺好的。”程晓雪说道。 “哪里好了？要不是她的存在，我爸怎么可能逼迫我？”林一飞撅起嘴，“不过你真的一点都不介意吗？也不吃醋吗？” “就算没有宋芸，也会有白云黑土介绍给你，所以我要介意什么？”程晓雪现在的大脑反应速度是很慢的。 “介意我跟宋芸的关系啊，订亲的关系。”林一飞强调着，“平时在电话里面，你不是说我不能和别人怎么怎么样，这会儿我都把她带来了，你好像就根本就不关心？” “难道你希望我因为这件事情吃醋，跟你发脾气？”程晓雪在认真思考着林一飞的脑回路。 “你这样是不在意我的表现。”林一飞还是不高兴的撅着嘴。 “我怎么不在意你了？”程晓雪脱口而出，两个人是面对面站着的，距离也不远，就半个胳膊而已，“我挺想你的。” 是挺想的呀，她都没有这样去思念过一个人，很多时候明明在做别的事情，但一转念就会想到他呢。 “我妈已经知道了我们俩的事情了，她也没有表示反对，现在就是你们家的问题。”程晓雪委委屈屈，“你看吧，跟你爸通一个电话，你爸就那样警告我，而你三叔更是威胁我，我都还没有跟你说我心里面的想法都难受呢，就因为我出生及不上你家吗？你是大户人家，我是乡下来的，所以我就……” 第四百八十章 亲密接触 “不是不是。”一见程晓雪委屈了，林一飞连忙朝着程晓雪走近了一步，有点手足无措，“我知道这件事情上，是我没有处理好，但是我在努力嘛。” 两人的距离更加近了，程晓雪几乎能看清楚林一飞脸上的毫毛。 白皙的皮肤，棱角分明的脸蛋那样好看，嘴唇殷红，像是一种诱惑，而他身上的气息真的好近好近。 “我知道是有些委屈你，我也知道是我能力不够，我也想牵着你的手，光明正大的出现在我家里面人面前。”林一飞格外认真说道，“无论他们怎么反对，我都会坚定的和你在一起的。” 程晓雪头脑有些发晕，她不知道是不是每一对谈恋爱的男女在热恋时候，都会这样子有山盟海誓。 但她知道林一飞其实不是一个会承认自己的弱点和弱势的人，他一般都表现得非常的傲娇跟嚣张，而现在他承认了在家人面前，他没有办法做到维护她。 感受得到林一飞对她的在意和认真，而程晓雪觉得这一刻好像就要相信了夏琳琳的那句话，她一定会和林一飞修成正果。 她伸出手来握住了林一飞的手，点头之后，说出了一句她在心里面一直想着自己要做到的话。 “不是你一个人努力抗争，而是我也要努力提升自己，让你们家人认可我，觉得你和我在一起是般配的。” 是的，程晓雪要的就是林家的认可，她不要林一飞一个人去面对那些压力，她需要通过另外的方式，她也得足够强，足够优秀。 “林一飞，既然我们俩在一起了，所有的事情都应该是共同去面对，我要的也不是躲在你身后，而是和你并肩而立。”程晓雪又说了这句话，“你相信我吗？我是可以做到的。” “相信。”林一飞毫不犹豫的回答。 眼神的交汇是炽热的，心跳的声音还是那么激烈，两个人都能听得到彼此的心跳，而手心传递的温热，滚烫着两颗心。 这一瞬间，程晓雪觉得自己之前的那些感情经历都是个屁啊，那根本就没有两个人的情投意合，根本就不是因为感情而在一起，而是为了某些现实的世俗的东西而已。 原来恋爱是这样的感觉，温度可以升得这样高，心可以这样近，好像他们俩只要牵着彼此，就能对抗全世界，就能打败全世界，就能做到之前做不到的事情。 四目的相交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林一飞突然松开了程晓雪的手，张开双臂把她紧紧的搂在怀里面。 这个动作似乎是突如其来，但是却又顺理成章。 滚烫的躯体，搂抱着自己，程晓雪感受着他的温度，听着他的心跳，然后毫无保留的回抱着，她的双手也紧紧环着他的腰。 现在两个人的身高高度刚刚好，她的头可以放在林一飞的肩头之上，双手可以用力的搂着他，就像他用力的在箍着自己。 纵然有些勒得痛，但是却不是一种伤害，就是单纯的想要靠近对方更近一点，更近一点，把对方揉进自己的怀里面，用力的感受着彼此。 “我挺想你的，想见到你，想抱着你，想听你说话，和我斗嘴。”林一飞的声音在程晓雪的耳边呢喃着。 热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耳畔边，一种原始的冲动，又像是一种炙热的情感，很纯粹又很错杂，交织在一起。 程晓雪觉得自己的头晕乎乎的，平时的理智也好，思考也好，什么都抛在了脑后，她只想静静的抱着林一飞，然后告诉他—— “我也很想你，我吃饭想你，睡觉想你，做作业想你，处理各种麻烦事情还想你，我白天想你，晚上想你，日日夜夜，一转头一转念都是你。”程晓雪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有这样的天赋，可以说出这些肉麻的话来。 可这都是事实啊。 一转头一转念，林一飞这家伙就跑到了自己的脑海中，许久没有联系，那种思念如火如荼，越来越浓烈。 林一飞没有说话，他只是更热烈的拥抱着程晓雪，手触及到她湿漉漉的头发，鼻子闻着她身上的香气，心儿不受控制。 为什么会这样呢，林一飞从来没有想过有一个人会让他如此失控，会让他跟平时的自己完全不同，改变他的行事方式。 从前他的父亲如果压制他，按照他的行为模式一直都是反抗，他要做什么就去做了，现在却听了程晓雪的话，徐徐图之。 他做什么事情都专注于自己的事，但现在就像程晓雪所表达的那样，他也会时不时的就想到她，会想尽一切办法给她打电话和她联系。 甚至这一次是直接跟宋芸低头了，这是之前绝对不会发生的事情。 可当他见到她的那一刻，看到她从机场走出来，他觉得做什么都是值得的，而现在抱着她，他更是觉得一辈子都不要分开，就这样抱着吧，时间就算在这一刻凝固也没有关系。 呼吸交织在一起，温度交织在一起，心跳交织在一起…… 也不知抱了多久，反正双手都抱疼了，程晓雪轻轻的松开了自己的手，微微抬起了头，眼神朦胧而迷离的看着林一飞。 林一飞也看着她，一切都是无声而自然的，程晓雪的唇慢慢往上靠着，移向林一飞的唇。 林一飞的身体似乎更加炙热，更加僵硬，程晓雪感受着他，缓缓闭上了眼睛，等着他的唇。 很近很近，程晓雪感觉到他的鼻尖碰到了自己的鼻尖，感到他抱着自己的手更加用力，感到他微微侧头，唇就要印了下来…… “咚咚咚！”清脆有力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这敲门声像是一声巨大的钟声敲在两个人的身上，突然间松开了对方，各自往后蹦了一步。 “我去开门。”程晓雪觉得自己的脸简直热得不像话，好像放个鸡蛋上去都能煮熟一样。 “嗯好。”林一飞点头，也有些慌乱，转过了身，冲向了洗手间，“我去洗个脸。” 第四百八十一章 关于占便宜 林一飞进入洗手间开始哗啦哗啦的冲洗自己，一边洗，脑中一边是乱七八糟的念头，刚才怎么了？那种冲动，简直是太可怕了。 他老爹说得很对，感情的事情真是不可控的，越是任其发展，越是到最后不可收拾。 林一飞抬眼看着镜子，镜中映出的好像不是他自己的脸，而是程晓雪的脸，是啊，不能控制，可是对那种情绪和那种感觉喜欢得紧呢。 一点也不想抗拒，一点也不排斥，反而想一直这样，一直这样…… 在外面的程晓雪打开了门，站在门口的是许木白，看着湿漉漉的程晓雪愣了愣，后退了一步。 “刚洗了澡吗？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啊，不过就两句话，我不用进去，跟你打个招呼，我先下去办事，你们今天先自己玩着啊。”许木白说道。 “好。”程晓雪点头。 “还有啊，你和林一飞那小子就这样了？怎么说你好呢？你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吗？”许木白叹了口气，“这其中艰难，你自己也不清楚吗？” “就是因为艰难才需要去做，才有挑战性啊。”门外吹来阵阵凉风，程晓雪的神志已经清明，不再像刚才那样晕晕乎乎，笑着回答了许木白。 “真是，你这丫头。”许木白还是很无奈，“大家族的苦恼，你看一下王淑琴迟迟不肯回去，你就知道了” 就算许书凡对程晓雪没有那样的意思，他也不支持程晓雪和林一飞，因为他不愿意看到程晓雪牵涉入林家的那些事情之中。 “知道了，许叔叔。”程晓雪笑嘻嘻的说道，“我知道该怎么办，不过说起大家族的问题吧，宋芸那个妹子怎么样啊？” 许木白只是愣了愣，看着程晓雪狡黠的眼神和戏谑的笑容，顿时明白了程晓雪的意思。 所以有时候，和程晓雪说话很难将她当做一个少女，因为她三言两语之间就能点出他们这些成年人，明眼人才看得出来的。 程晓雪这句话点出的不仅是宋芸对许书凡可能有意思，暗指牵涉入大家族的，不仅是她，现在许书凡也是有可能的，更点出了他许木白对宋芸的这份有意思一点都不排斥，反而主动让出位置，给宋芸和许书凡相处。 程晓雪是知道刚才宋芸去送书了，而这才没过多，许木白就要出门，那不是故意留时间给宋芸和许书凡吗？ “我明白，我很明白。”程晓雪还是那样笑嘻嘻的看着许木白，“一切尽在不言中，我知道你这颗慈父心。” 因为怕许书凡难过，宋芸能够让许书凡开心，这也是许木白能看到的，所以才会把时间留给宋芸。 “晓雪，你要是个男孩子的话，我肯定揍你八百回了。”许木白是无可奈何的笑着说，“你这是在取笑我这个做长辈的，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的意思。” “那不是幸好我是个女孩子吗？”程晓雪还是那样嬉皮笑脸。 “是个女孩子，就要注意自己的行为，不能让林一飞那小子占到便宜去，现在你们才开始呢，未来怎么样谁都说不清楚。”许木白又提醒道，“出门的时候，你妈可是让我照顾好你，你要是让人占了便宜，回头我怎么跟大妹子交代？” 搂抱亲吻算是占便宜吗？程晓雪在心里面想着，不过却点着头应承了许木白。 “我知道了，许叔叔，我看起来这么聪慧机灵，才不会被林一飞那家伙占便宜的。”程晓雪说道，又补充了一句，“我妈也知道我跟林一飞的关系了，她没有反对。” “大妹子也是什么都听你的，你这丫头啊……”许木白露出了无可奈何的神色，然后看了看手上的表，“时候不早了，你们自由安排，我给书凡那里留了钱，吃饭什么的，让他出钱就是了，虽然宋家千金和林家少爷都是大户人家的，可我们也不能让别人看扁了，我们现在也赚钱了。” “是是是。”程晓雪笑着顺从的点头。 许木白转身离开了，程晓雪再次关上门，这时林一飞已经从洗手间出来了，头发湿漉漉的，他甩着头发，水花四溅，像一只小狗。 “你干嘛还去洗了个头啊？”程晓雪没想到林一飞的动作这么麻利。 她一边说着，一边上前两步，伸出手摸了摸林一飞的头发：“你怎么用冷水洗头？以后会头痛的，不准用冷水洗头，知道吗？” “我这是保持头脑的清醒，免得被你占了便宜。”林一飞看来刚才是已经听到了许木白的那些话。 “哼。”程晓雪轻哼一声，揉揉林一飞的头发，“我占你的便宜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不给我占便宜，难道你还想给别人占便宜？” 色女本色，流氓本色。 “那你这么说的话，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林一飞说到此处脸蛋有些红了。 也可以什么，也可以随便吃程晓雪的豆腐吗？摸摸她，抱抱她，亲亲她？像刚才那样，两个人搂抱着缠绵在一起，互相占便宜？ 一回想到刚才的场景，回想到那种气息，林一飞就觉得他可能又需要去洗手间洗个头了。 “我瞧着你的样子就不敢。”程晓雪笑起来。 林一飞还真不敢，听到程晓雪的取笑，他的耳朵根也红了，紧紧的抿着嘴，愣是没说出后面他在心里想的那些话了。 这家伙也就是嘴上嚣张而已，实际行动上啊，还是非常小心也紧张的，他去洗头的动作，程晓雪也明白是在控制自己呢。 心里对他的好感更多了几分，知道控制，知道有的事情是不可以做的，拥抱和亲吻可以，但是更近一步是现在不合适的。 这种不合适不是对他林一飞，而是怕对她程晓雪造成任何伤害。 不是随便玩玩，而是负责任。 “那我们下午去哪里玩？”对方都这么负责任，程晓雪怎么好意思再继续调戏他，就问了这个问题。 “这边有条还不错的街，很多吃的和可以逛的，街道下面是以前的古街道，挺有意思的，还有一个博物馆。” 第四百八十二章 别以为我不敢 林一飞在来之前大概是做好了攻略，有条不紊的说着：“不远处有游乐场，那附近有夜市，我们可以今天下午开始挨着一条线逛过去。” “就是我们在电话里面说的，你要带我怎么玩吗？”程晓雪心情尤其愉快。 “嗯。”林一飞点点头。 看他乖顺可爱的样子，程晓雪就像看到了一条很可爱的小狗，伸手又忍不住摸到他的头上。 “不要弄乱了我的发型！”林一飞对自己的外形是特别在意。 “你这哪有发型啊？”程晓雪笑起来，“都冲了水了，还想怎么的？要不要我给你搞个新发型出来。” “你就算了吧，我有专门的发型师，只是这次没有带过来。”林一飞傲娇的说道，“实在太不方便了，阿凯都不在身边。” “你爸这次能放你出来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你要多谢谢人家宋芸。”程晓雪提醒道。 “我是付出了代价的。”林一飞强调，“而且这一次我过来，还要去找我姐姐呢，你要不要去见见我姐姐？我们俩的事情不用瞒着我姐姐，她一定会帮我们的。” “啊？”程晓雪一愣。 她对林一飞的家庭情况其实知道得还比较清楚，毕竟以前林一飞是她的男神啊，所以她也是调查了解过的，而且在那个网络发达的时代，什么事情都能查出来。 所以，程晓雪一直都不知道林一飞有一个姐姐。 “这么意外干嘛？”林一飞看着程晓雪满脸的惊诧，问道。 “是你的亲姐姐？还是表姐堂姐之类的？”程晓雪慢慢的问道。 林一飞是林远臻的独子，只此一个，没有什么兄弟姐妹才对，可是现在听林一飞说的这个姐姐，似乎不同于其他的表姐堂姐，而是很正经正牌的亲姐姐的感觉。 “当然是我亲姐姐。”林一飞理所当然的说道，不过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同父异母，在我爸跟我妈结婚之前的。” 私生女吗？程晓雪恍然大悟，林远臻肯定是要把这个事情彻底掩盖起来，但没想到林一飞知道，而且还和他这个私生女的关系挺好的。 而且程晓雪突然就想到了当时林老爷子跟她说的，林远臻在结婚之前，是有一个非常喜欢的女孩子，但为了家族的利益，他选择了和林一飞的母亲结婚。 “既然你说可以见见，那我自然是愿意见的。”程晓雪没有拒绝。 “好。她在念大学，是这边最好的学校，专业是学服装设计的。”林一飞说道，又补充了一句，“但是我有一个姐姐的事情，不要再告诉别人了，毕竟我家，嗯……” “知道了，不会说的。”程晓雪当然明白，“你爸愿意让你来g市的缘故，也是因为你这个姐姐在这里吧，让你过来联络一下亲人间的感情？” “是啊，因为我爸觉得对我姐亏欠很多，所以我就怂恿我姐说想见我了，我爸才同意的，并且让宋芸和我一起，这样他就放心了。”林一飞为了来g市见她，可真是机关算尽的感觉了，“为了见你，我是欠了多少人情啊。” 程晓雪看着林一飞那满脸的惆怅，突然上前一步，扬起脸来，在他的脸蛋上轻轻地落下了一个吻。 如蜻蜓点水一般，只是轻轻碰了一下，迅速的就离开了，并且推开了一步。 再过亲密的行为可能不允许，但是这样的吻纯洁又干净，程晓雪觉得心花怒放，尤其是看到林一飞那错愕的表情，迅速红的脸蛋以及眼里面的羞涩。 “你，你干了什么？”林一飞捂着自己的脸蛋，结结巴巴的问道，耳朵根子都跟着红了。 “我亲了你的脸。”程晓雪特别臭不要脸的说道。 “我我的脸，是你随便可以亲的吗，我我我……”说不出话来的林一飞还真是少见，他此时应该是很紧张的吧。 程晓雪的心情超愉快，之前和林一飞确定关系，她不知道他们俩会是这样的相处模式，还以为林一飞会占据主导，比如说壁咚她之类的。 但没想到这家伙呀，竟然是个羞涩范儿的，连亲一下脸蛋儿都会紧张成这个样子。 那刚才他们那样的搂抱甚至差点接吻的行为，岂不是差点让林一飞炸掉吗？难怪他会忍不住去冲了个冷水头，来保持清醒。 “你不给我亲，你要给谁亲啊？按照你刚才的那个说法，难道你要去给别人亲你的脸蛋？是不是有超多人亲过啊？”程晓雪故意说道。 其实看林一飞这个样子，分明就是没有和女生有过什么亲密的接触，嘴上说的身边的女孩子多得要死，但实际上他自己是个纸老虎。 纯情男孩林一飞，程晓雪又在心里面给他取了一个新的外号。 “没有，你胡说什么呀，程晓雪我不知道你这样的流氓，真的是！”林一飞差点蹦起来，“不行，不能这样，我林一飞怎么能被你压制了？你是我的女朋友，我应该压着你！” 林一飞声明着，强调到自己的主动权。 “所以，你要怎么压制我呀？”程晓雪笑嘻嘻的问道，“我可是拭目以待的。” 哼，她已经看穿了在情感上林一飞纸老虎的本质，她根本就不方。 “你亲了我的脸蛋，我也要，我也要亲回来！”林一飞通红着个脸说道，伸手又摸了一下刚刚被亲了脸蛋。 那种淡淡的轻轻的被撩拨的感觉，真是让他心猿意马，好难忘怀，觉得会一直一直记在心里面。 “来呀。”程晓雪无所畏惧，侧过自己的脸，用手指点着脸蛋的位置，“左边还是右边？我都给你准备好了！” 看着程晓雪白皙的脸蛋，俏皮的笑容，还有那明亮的眼睛，林一飞真是压不住自己的冲动，可是偏偏心里面又紧张得不得了，平时身手一向很灵活的他，现在有点僵硬的感觉。 “你别以为我不敢，你站在那里别动，我这就这就……”林一飞鼓足自己的勇气，捏紧的拳头，像上战场一样，朝前走了一步。 第四百八十三章 独处时间 程晓雪歪着头看着他的动作，特别的开心，嘴上还说着：“来呀，让我见识见识呀！” “你别以为我治不服你这个女流氓！”林一飞对程晓雪已经有了新的定义。 程晓雪现在还真是好奇林一飞能害羞到什么程度，她都这样子了，对方连亲她一个都不敢吗？ 刚刚哪里来的勇气抱住了她，不对是她先牵他的手了，所以他才抱她吗？程晓雪在脑中回到刚才的画面。 林一飞盯着程晓雪，像是在坚定了自己的决心，他似乎是鼓足了所有的勇气，才用迈上来一步和程晓雪拉近了距离，他稍微探身就能吻到程晓雪的脸蛋了。 然而这个探身的动作，像是卡机一样。让他卡了好久，一直卡到房间的门被敲响了。 由于这一次不是刚才那种紧张的画面，所以程晓雪心情愉快的去把门打开，把林一飞晾在了原地，而门口站着的正是宋芸。 “下午去哪啊？”看得出来宋芸也十分高兴，不知道刚才和许书凡的聊天当中，啊是不是也挺愉快的，“呀，林一飞也在呀，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我要不要回去再和书凡聊聊天？” “没有打扰。”程晓雪笑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再拖下去就晚了，今天下午我们的行程很满的。” “嗯？你们已经商量好了吗？”宋芸对于林一飞在程晓雪的房间里面既不意外也不感觉到不妥，而是非常自然的问道。 “下午已经说好了，我们计划的是这样的路线……”程晓雪简单的说道，林一飞在旁边补充着。 “好，我这就告诉书凡，我们半个小时之后在楼下集合，一起去吃饭，然后一起玩。”宋芸兴高采烈的说着，在关门的时候她又悄悄对程晓雪补充了一句，“放心，我是个知情识趣的人，我会拉着书凡，给你们制造一个两人单独相处的空间。” “正好你们俩人也单独相处。”程晓雪贼兮兮的笑。 这一笑就把宋玉的脸蛋笑红了，什么林一飞和程晓雪的两人空间，其实宋芸也没有那么在意，更关键的是她和许书凡的两人空间呢。 他们先去吃了g市比较流行的茶点，然后到了许书凡说的那条步行街。 最上面这一层是他们现代的步行街，但是下面的是在玻璃之下，有宋代的，明代的，清代的街道留下来的痕迹。 地面是下沉的，但是还是可以看得清楚历史的印记。 四个人一路走着，一路聊着天，热火朝天的议论着，虽然许书凡不是一个太爱说话的人，但此时有另外三个人说着，他也没有显得特别沉默，时不时的说几个比较有专业性的话。 说着说着，又不由得说到程晓雪所在学校问题。 “这事我都知道。”宋芸说着，“你们那个什么中学的大事件吗？这是首都也有耳闻的，因为这是教育上的大问题啊，恶性事件。” “你眼前这个姑娘就是单枪匹马，自己去面对那些小混混的。”林一飞说到此处，既有几丝骄傲，又有几丝无可奈何，“我都说过无数次，让她不要乱冲。” “我在跟书凡学习自由搏击。”程晓雪说道。 此时的许书凡要落后几步，程晓雪不想他一个人走，所以利用谈话将他拉进来，至少宋芸肯定会热烈呼应的。 “自由搏击吗？”果然，宋芸显得兴致勃勃，“我学了点巴西柔术，书凡，指点指点？” 宋芸抓住这个完美的机会，立刻和许书凡走到了一起，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兴致勃勃。 感染力这种魅力还就是天生的，宋芸是一个很有活力很活泼的女孩。 虽然许书凡刚才表现得不是那么积极热情，但是在宋芸的比比画画之下，似乎脸上也有了笑意，渐渐的和她激烈的讨论起来。 不得不说这两个人的共同爱好和所学习的方向还真是很一致，程晓雪故意放慢的步伐，和林一飞落后了几步，拉开了前面两人的距离。 “天天跟着他学自由搏击啊？”林一飞醋意很浓的说道，看着许书凡的背影，心里面特别不舒服。 “那是为了自保。”程晓雪说道，伸手戳了戳林一飞的脸蛋，“怎么，这就不高兴了？” “自由搏击是难免有肢体接触的，换我去教别的女生自由搏击，你能高兴吗？”林一飞嘟着个脸。 “可是你不会自由搏击，所以没有这个机会。”程晓雪指出了非常关键的一点，真是让林一飞无法反驳。 “反正你，你……”林一飞想找点什么词语来反驳程晓雪，但是却没能找到。 让她不学自由搏击吧，其实她现在身处在育英中学，多多少少可能会遇到麻烦，学点这种防身之术总是好的，林一飞很支持。 让她学吧，跟着许书凡，林一飞又特别不放心，他嘴上是没有承认，但是心里面不得不承认许书凡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 这种优秀程度，几乎都快要和他林一飞不相上下了，除了许书凡的家世没有他强悍。 可是现在，他的家世反倒成了他和程晓雪光明正大在一起的阻碍，而且林一飞也看得出，许木白是对许书凡和程晓雪有期望的。 “好了。”程晓雪主动伸手握住了林一飞的手，十指相扣，“给我买个冰淇淋吃。” 接触到程晓雪的手，被她紧紧的握着，林一飞所有的不舒服吃醋等情绪全部都消散一空了，也是紧紧的握住了程晓雪的手。 g市这边的甜食甜品吃的可比双乐市要多了，琳琅满目，什么稀奇古怪的品种都有，有的是在未来延续下来的，有的是已经淘汰的。 程晓雪上一世可没有在九十年代来过g市，所以这次也算是来开眼界了。 而且无论吃什么东西，有自己的男朋友买单，虽然并不昂贵，她自己也买得起，但是这种感觉却是不同的——被人宠着惯着的感觉。 这是国庆节，街上的人还是比较多的，宋芸和许书凡在前面走着走着，就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程晓雪和林一飞手拉手闲逛着，也没有去找他们。 第四百八十四章 给你买 “这家衣服店还挺好看的。”g市现在已经有了小规模的商场，程晓雪看着商场门口的衣服是比双乐市的要潮流很多。 品牌什么的概念，此时还没有完全掀起来，尤其是服装品牌。 程晓雪不由得又想起了苏玥开的那两家服装店，似乎是在打造自己的品牌，思想确实挺超前的。 “你们双乐市的衣服是不是比较少啊？”林一飞也是挑剔的看着程晓雪身上的衣服，“你这一身还不错，虽然是简单的看着顺眼。” 程晓雪这身衣服无论放在哪个年代都是合适的，只不过买却不是那么容易。 “是比较少，而且现在都流行穿运动裤，牛仔裤真的比较少见，在双乐市我也是找了好久，和夏琳琳逛遍了大街小巷才买到的。”程晓雪承认。 运动裤布裤子，是现在的学生大多数会穿的，像是牛仔裤，这种东西极少见，双乐市似乎还没有大量引进。 牛仔裤……服装店？ 有什么念头在程晓雪的脑中划过，只不过转念一想，开店是需要成本的，他们现在刚刚扩建了一家奶茶店，肯定是腾不出资金来干开服装店的事情。 基于资金问题，程晓雪也只能暂时收敛了自己的想法。 “没事，今天我们可以再买多一些，你看上什么，我给你买。”林一飞财大气粗的说道。 程晓雪上辈子就没有过这样的经历，有个男生，跟自己说这样的话，什么都可以买给她，无论她是否需要，这感觉真是……好到爆炸！ “嗯，你这个男朋友合格的。”程晓雪笑嘻嘻的说。 “你说我在北京整个服装店怎么样？”林一飞倒是突然说道，目光也在那些衣服店上流连，“毕竟我亲姐是学服装设计的。” “我觉得你这个主意不错。”程晓雪挑了挑眉毛。 “你现在有奶茶店，也算是个小老板了，我要是不开家店，不做点什么生意，是配不上你的身份的。”不知道是不是被程晓雪牵手牵得心花怒放，林一飞说话也没有那么傲娇了。 “哈哈，你说得对。”程晓雪哈哈大笑，“关于你要开服装店的想法，其实我有很多建议的，看在你是我男朋友的份上，我就不收费，免费跟你交流交流。” “看在你是我女朋友的份上，我也就花费我的时间勉强听一听吧。” 两个人一边说，一边走，一边东瞧瞧西望望，一边吃着东西，脸上都洋溢着开心和满足的笑容。 这才是一个谈恋爱的青少年男女该有的状态，程晓雪不时的看看她和林一飞握在一起的手，即便手心都出汗了，林一飞似乎也抓她抓得很紧，根本就不愿意放开。 就连吃东西，也只让她拿出另外一只没有被他握住的手而已。 游荡着就到了晚上，两人在这条街的街头碰到了等待着他们的宋芸和许书凡。 远远的看过去，宋芸站在许书凡的身边，一脸热情的望着他，眼中有崇拜的神色，脸上的表情无一不写着对许书凡的钦佩和爱慕。 至于许书凡只是微微笑着，似乎也心情比较愉快的在讲着什么，宋芸不住的点头不住的应和，两个人应该谈得很愉快才对。 程晓雪很高兴看到这一幕，看到许书凡没有因为她和林一飞的事情而郁郁寡欢，而是能和别人进行正常的愉快的交流。 她之前打的预防针，和许书凡保持的距离做法是对的，所以现在看到她和林一飞的关系，许书凡才能够接受吧，至少比许木白的接触程度高多了。 许木白可是把对林一飞的不痛快都写在了脸上。 “宋芸表现得也太明显了。”还没有走到他们跟前，林一飞就看到了宋芸和许书凡，特别鄙夷的说道，“可惜我没有带相机，不然就把他这一幕拍下来，回头让她好好看看自己这幅样子。” “宋芸对其他好看的优秀的男生都会这样吗？”程晓雪好奇的询问。 “你看她对我这样好看的优秀的男生这样过吗？”林一飞撇嘴问了一句，“她平时和男生都跟哥们一样的称兄道弟，哪里像现在一样一副小女生情窦初开的模样。” “你和宋芸关系很好啊，从小是不是一块长大？”听着林一飞对宋明的了解，程晓雪终于有了一点酸酸的感觉。 林一飞把目光放到了程晓雪的身上，眼睛里面透着开心闪闪亮亮的：“你吃醋了？” “没有。”程晓雪失口否认。 “你就是吃醋了，之前还在说什么，这种事情你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原来你也会吃醋的呀。”林一飞特别的得意，程晓雪吃醋，他开心。 “我在好好问你问题呢，许书凡也是我的好朋友，我当然要关心他身边的女生什么样的。”程晓雪才不会让林一飞这么得瑟，一句就戳中他的痛处。 “你这么关心许书凡，怎么不见你这么关心我？”林一飞果然就收起了得意的表情。 “谁让你气我的，谁让你说我吃醋的，你才是个醋坛子。” “我不是醋坛子，我这是，这是对自己主权的在意。” “什么主权不主权的。” 两个人又幼稚的斗了好一会儿嘴，直到快走近那两人才停下来。 “放心吧，宋芸从来没有对其他男生这样过，我也是第一次看见，她对你们许书凡真的有意思。”林一飞说道，眼神中又带了几分好奇，“我还真有点期待她会怎么追求一个男生呢。” “想要攻克许书凡的人可不少。”程晓雪说了一句，“不过许书凡对宋芸似乎不排斥，反而也比较欣赏。” 是的，许书凡看宋芸的眼神是明亮的，虽然没有如宋芸那样热切，但是却也带着认可。 毕竟一个女生能跟他聊反乌托邦小说，又能跟他说学习上的事情，更能和他讨论一下自由搏击方面的，还是十分难能可贵的。 至少在许书凡身边的其他女生是没有的。 更何况大多数女生都会像廖梦溪那样，稍微有点收敛，摆出十分淑女的一面，像宋芸这样大大咧咧展现自己真性情的，也是极少数的。 第四百八十五章 摩天轮 许书凡本来就喜欢那种爽直的人，不喜欢肚子里面藏着花花肠子。 “你们可算过来了，走得太慢了，路上吃东西没？我们俩吃得挺多的。”宋芸总算是注意到了林一飞和程晓雪走了过来，“要是你们再想吃东西的话，我们陪你们吃一点，然后我们去坐摩天轮吧。” 之前计划中就有附近有个游乐场，他们要去玩一下，但是他们在这条街上吃吃逛逛的，也花费了不少时间出来，没想到已经晚上了。 “摩天轮？”许书凡肯定没有坐过，带了几分好奇。 “我们也吃好了，先去坐摩天轮吧，然后我们可以一起吃个宵夜。”程晓雪心情愉快的说道，“摩天轮应该看到这里的夜色吧。” 现在的g市虽然灯火辉煌，但是说夜景有些勉强了，不过夜色应该还挺不错的。 “好。” 几人对这个行程都没有意见，都表示了一致的认可。 进了游乐场，其他的娱乐设施差不多都停了下来，唯独摩天轮还在转动。 宋芸身手矫健的抢着去买了票，然后特别高兴，特别愉快的领着他们三个人去坐摩天轮。 “林一飞，你和你女朋友坐一个吧，那我就和书凡坐一个，这可是给你们俩创造一个单独相处的机会哦。”宋芸说得那叫一个冠冕堂皇，“作为兄弟，我对你仁至义尽了吧。” 说是为程晓雪和林一飞创造机会单独相处，但实际上也是给她自己制造了机会，能和许书凡坐在一个摩天轮的小格子里面。 程晓雪和林一飞默契的没有点破，不知道许书凡能不能够感受到，不过程晓雪还是注意到在宋芸说到林一飞和他的女朋友的时候，许书凡的脸色还是有些暗淡。 “可以吗？书凡，我和你坐一起？”宋芸说完之后还看了一眼许书凡，这姑娘也是个眼尖的，“书凡，你的表情，好像不是太高兴怎么了？” 眼睛是很尖，不过心思没有那么细腻，果然是比较大大咧咧，可能她没有想到许书凡对程晓雪其实是有意的吧。 当然了，在她的心里她已经默认好了，程晓雪是林一飞的女朋友，跟许书凡毫无关系，又怎会多想到这一层呢？ 再加上她现在的心思，都是要多和许书凡相处，想和他接近，想和他亲近，想和他有进一步的发展，这种迫切的热烈的心情，自然会让她忽略到其他一些事情。 “没事，好啊，让晓雪和林一飞在一起吧。”许书凡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脸上是浅浅的笑意，“我们总不能去当电灯泡。” 分配妥当之后，他们分别上摩天轮的了两个小格子。 小小的空间总能营造出暧昧热烈的气氛，特别是两颗年轻的想要靠近的心。 本来摩天轮里面的座位是一边一个，但程晓雪挨着林一飞坐了下来，手扣着他的手，距离很近很近。 看起来林一飞嚣张霸道，好像一副胆子很大，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但对男女的那些恋爱小事，实际上他就是没有任何经历。 现在程晓雪坐在他身边，他就僵硬着身体，好像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眼睛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手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搁。 程晓雪也不晓得自己是哪里来的恶趣味，就愿意看到林一飞这么紧张局促的模样。 摩天轮摇摇晃晃的往上升着，转动着，离开地面越来越远，程晓雪很自然的把头靠在了林一飞的肩头。 山不过来她就过去，两个人本来都是男女朋友的关系，既然林一飞不知道怎么主动，程晓雪也不介意自己主动，相见不宜，当然要珍惜。 “怦怦。”这是林一飞的心跳，很清晰的传入程晓雪的耳中。 “你平时不是话很多吗？怎么这时候一个字都没有了？”程晓雪轻声问道，手在林一飞的掌心轻轻的挠着。 “有只小猫在挠我。”林一飞闷声闷气的说着。 “我跟你讲一个传说呀。”程晓雪觉得此时特别的舒适，虽然她的心也跳的很快，但是却特别享受，“传说如果能在摩天轮升到最高处的时候，男女朋友互相接吻，他们就一定能在一起。” “接……接吻。”林一飞咽了咽口水。 现在就是这样，牵着程晓雪的手，感受到她的身体靠在自己的身侧，他都觉得整个人要炸掉了，如果是接吻的话…… “你觉得是真的吗？”程晓雪又问道。 她深刻的感受到和林一飞的恋爱中，自己果然是老阿姨啊，这样步步为营的引诱青少年。 对啊，她就是对林一飞那樱红的薄薄的嘴唇觊觎了挺久了，她就是想尝尝的味道是什么。 喜欢一个人就有这样天然的渴望，就想要靠近他，想要黏着他，想要亲近他。 程晓雪从前也没有发现自己有这样女流氓的气质，这不也是跟林一飞确定关系之后，才会有这些冲动的想法和做法。 但是没关系，她这一世就是要做一个冲动的任性的自己。 “我不知道，我没有听过这个传说。”林一飞很紧张。 “那我们要不要试试？”程晓雪的声音在林一飞的耳畔。 林一飞感觉自己的脸蛋再次红了，他心里面想着，为什么程晓雪就能那么轻易的让他的脸红心跳呢？他明明有一颗非常强大的心脏和非常坚定的立场，从来不会为这些事情而紧张忐忑。 谈恋爱真是个麻烦的事情，真是会让人变成白痴，嗯……不知是哪位前辈说的这句话说的真对。 “嗯？”林一飞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的时候，耳边，程晓雪的声音在一次响起，提醒着他，“你的眼神飘到什么地方了？” “我……”林一飞转过头，看到了程晓雪的脸庞，那么近，那红红的唇儿是无限的诱惑，就在眼前，近在咫尺，“我就是在酝酿感情。” 程晓雪再一次靠在了林一飞的肩头，没有在说话，握着他的手，就算不亲吻，其实这样也挺好，仔细感受和记住这样的时刻。 第四百八十六章 今晚月色真美 舒适而安静，气氛从躁动和炽热渐渐恢复了平静，就这么依偎着，紧紧的握着彼此的手，静静的听着彼此的心跳，感受着摩天轮摇摇晃晃的慢慢的上升着。 窗户外已经是夜色笼罩着整个g市，看出去是越来越小的人，越来越小的树，还有越来越明亮的月亮。 “今晚月色真美。”程晓雪轻轻的说了这句话，如同呢喃。 “是啊。”林一飞似乎也从刚才那种紧张不安中缓过来了，他用手环着程晓雪的肩膀。 “你知道夏目漱石吗？”程晓雪又问道，一只手握着林一飞的手，一只手扯着他的衬衣下摆。 “嗯？”林一飞愣了愣，“你说的这个人应该是个日本名字吧，除了动漫外，我不太喜欢日本，所以不是很了解。” “夏目漱石是日本的一个作家，我跟你讲个他的趣事吧。”程晓雪又说道。 “什么趣事？”林一飞问道。 “有一天夏目漱石的学生问他，老师如果我想跟一个人表白，我应该怎么说呢？”程晓雪说道，声音缓缓的如同泉水一样，“夏目漱石说，你就告诉她‘今晚月色真美’就够了，这已经是最美的表白了。” “为什么？”林一飞不明就里。 “因为在日语里面的发音，‘今晚月色真美’和‘我爱你’是差不多的。”程晓雪缓缓的说着。 林一飞想了许久，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也突然顿悟了，为什么程晓雪会告诉他这么一个趣事。 因为就在刚才，程晓雪对他说了那句话——今晚月色真美。 这是不是就是程晓雪对他的表白呢？程晓雪不是在赞叹月亮的美，而是在告诉他，她喜欢他！ “你的意思是？”林一飞马上就要再次确认。 “嘘——”程晓雪轻轻嘘了一声，阻止了他再问什么，“好话不会说第二遍的，我什么都不会说了。” 你知道我的心思就行了，有的话是要余下来才会更多，不是要肆无忌惮的挂在嘴巴，在心里面悄悄珍藏起来才是最美好的。 虽然程晓雪是从未来回到现在，但却丝毫不觉得未来那种天天把爱呀喜欢啊，挂在嘴上的情感就一定是好的。 她喜欢这样细水长流，她喜欢这样突然告诉你，然后又藏起来，让你摸不着。 “可是我还想再听一遍，你用日语说。”林一飞提出了要求，他的语气非常愉快，也没有了刚才的那种局促。 “我用日语说，那你用什么说？”程晓雪还是靠在他的怀里面，闷声闷气的问道，但这可不是生闷气的那种，而是带着一点点的撒娇。 “作为一个男人，这种话我才不说呢。”林一飞特别骄傲的说着。 “这种话就是应该你们男生多说。”什么男人不男人的，还是个小屁孩呢，程晓雪在心里面想着。 “有时候用行动表达，会比用言语表达强多了。”林一飞强调，“你看我千里迢迢来找你，给了你这么大一个惊喜，我还要怎么表达我的心思，我会为别人做这样的事情吗？” 是啊，是这么不远万里的过来，而且按照他的说法还欠了那么多人情，程晓雪心里很满足，这是一种自己被心爱的人所珍视的满足。 这世上最美好的事情，可能真的莫过于我喜欢你，碰巧你也喜欢我。 “林一飞，谢谢你。”程晓雪又那么轻的声音说道，“看到你的那一刻，我都以为自己看错了，我没有想到你竟然会到这里来，给我一个这样的惊喜。” “哼。”林一飞傲娇的哼了一声。 “当我特别特别想你的时候，你就这样出现了。”程晓雪往林一飞的怀里拱了拱，靠得更近了一些，“我们能一直这样吗？一直这样好下去。” 温温柔柔的声音，轻轻巧巧的询问，让林一飞的心变得十分柔软。 “程晓雪，我不知道你还有这样温柔的一面。”他没有立刻回答程晓雪的问题，“我以为你一直都是凶巴巴的。” “怎么可能？”程晓雪笑起来，“其实是这样的，我就像是一面镜子，你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你，你现在温柔的抱着我，那我就温柔的跟你说话，你平时非要找我麻烦，那我肯定跟你斗嘴。” “就属你的道理最多。”林一飞轻轻弹了弹程晓雪的脑门，捏了捏她的鼻子，“好了，回答你的问题，会的，我才不是一个会变心的人，我会一直很专一。” “专一的喜欢我吗？”既然林一飞不主动说，程晓雪也可以主动询问啊，反正今天中午她已经颠覆了自己在林一飞心中的形象了。 林一飞都直接叫她女流氓了，她还有什么好掩饰的？ “不要一天把喜欢都放在嘴上。”林一飞看来也不是一个喜欢说这些甜言蜜语的人，“今晚月色很美，嗯，就很好了。” 这家伙真是会活学活用，就这么完美的避开了程晓雪的问题，用了他的回答方式，傲娇的表达了他的心意。 “如果现在需要交版权费的话，可能我们两人都需要向夏目漱石先生交费了。”程晓雪笑着开玩笑。 “没关系，有我在，这个费用交得起。”林一飞财大气粗的说道。 “可是我还是想听你说。”程晓雪略带撒娇的语气。 “听我说什么？”林一飞这个直男思维的肯定不会明白程晓雪到底问的是什么，或者就算他明白了，也不愿意讲出来。 “听你说，你喜欢我。”程晓雪直接说道。 “你都没有说呢，那你先告诉我，我再告诉你。”林一飞害羞的红了脸，“这种事情，肯定是女士优先啊。” “你说的女士优先是没错，女士的需求是应该率先被满足，我就想听你说。” “我还以为你的温柔是持续的呢，没想到就这么昙花一现，然后就跟我争辩起来？”林一飞佯装不高兴，“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 即便是像是在吵嘴，但也觉得一种甜甜的感觉在两人之间漫开。 第四百八十七章 水蜜桃味的初吻 这样的气氛很好很和谐，像是又回到了开始的吵吵闹闹，可是又有哪一点不一样，因为两个人的心境完全不同了，这样的时刻对他们来说是无比甜蜜的。 摩天轮虽然很慢，但是也晃晃悠悠摇向最高处。 “……小样，等你到了十八岁，你瞧瞧你还敢不敢嚣张，我一定会让你……”说这句话的时候，林一飞有点面红耳赤。 因为刚才程晓雪又引导他说了一些少儿不宜的话题，林一飞只能这么反击。 虽然他现在对这些事情还是多少有些了解的，作为一个正常的直男，有些小电影在兄弟们的带领下还是会看的。 他也想要尝试，只是他也很明白这样吃亏的会是女孩子，是一种极不负责的做法。 “十八岁还早着呢。”程晓雪特别得意，看着脸蛋又红透了的林一飞，觉得他可爱极了，“摩天轮快要到最高处了。” 是啊，即将爬上顶点，转到最上面。 这一次林一飞没有退缩，也没有回避，他看着程晓雪，先是她的脸，然后是她的眼，最后目光落在她的唇上，一种原始的悸动。 林一飞尝试着朝程晓雪靠近，但是还没碰到，程晓雪突然把他推开了。 “等一下。”程晓雪从随身小包里摸了几颗糖出来，“有荔枝味儿的，苹果味儿的，水蜜桃味儿的，你喜欢什么味道？” “嗯？”林一飞不知道在这个时刻程晓雪突然摸糖出来干嘛。 “选一种最喜欢的。”程晓雪心情愉快的说。 “水蜜桃。”林一飞挑选了一种他觉得比较喜欢的味道，“喜欢这样的甜美。” 程晓雪麻利的剥开了糖纸，把那颗水蜜桃味道的糖果塞到嘴里，嚼烂之后，吃了下去。 “你这是干什么？”林一飞疑惑的问道。 “林一飞，我是你第一个女朋友吧？”程晓雪询问，今天宋芸确认过她是林一飞的第一个女朋友，但是她想再问一次林一飞。 “当然是。”林一飞点头。 “那好，那这肯定也是你的初吻。”程晓雪那么认真的看着他，“你说你喜欢水蜜桃的味道，那你这个初吻就是水蜜桃味儿的，以后就算我们分开了，你只要和别人接吻就会想起我，想起我的味道。” 林一飞仔细想了好一会儿这句话，然后突然笑起来：“不会分开的。” “这可就难说了，你们这些男生有时候说变就变，谁也说不准。”程晓雪说着，“有句话不是说自古男儿多薄情吗？” “不要胡思乱想。”林一飞有几分宠溺的看着程晓雪，摇了摇头，他又看了看窗外，“到顶点了。” “是啊。” “闭上眼睛。”林一飞转回头来，眼神格外明亮，语气很强势。 “嗯。”程晓雪是特别乖巧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扬起脸蛋，抿着嘴唇等着。 “我们不会分开的，我们会一直在一起。”林一飞声音很轻，但很确定，“相信我。” 话一落音，林一飞吻了上来。 没有之前那种慢慢的试探，他动作很快的伸过手来，揽住了程晓雪的肩膀，而另一只手托着她的后脑勺，让她仰起脸来。 唇落在了程晓雪的唇上，毫不犹豫干脆利落。 温热的触感，柔软的唇瓣，分明只是肌肤的相碰，却给了程晓雪一种触电似的感受，她的浑身好像都软了，一股莫名的暖流在全身流动着。 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来，环住了林一飞的脖子，紧紧印着他的唇，大脑一片空白，只有身体的触感，尤其是毛细血管最多，皮肤最薄的唇瓣。 林一飞的唇一开始没有动，只是停在她的唇上，接着像是一种本能，她轻轻的用唇瓣在程晓雪的唇瓣上摩挲着。 这样的行动无疑是进一步刺激着程晓雪的神经，身体更加松软，整个人都挂在了他的身上。 明明只是接个吻，为什么有一种恨不得能以身相许的感受，这种大脑充血是会让人失去理智的吧？ 程晓雪觉得自己的行动都有点不受控制了，本来她没有任何动作，只是任凭林一飞的亲吻，但此时她却反被动为主动。 程晓雪微微张开了唇，轻轻的含住了林一飞的唇瓣，用舌尖轻点，划过，描绘着他的唇形。 妈耶，和心上人接吻是什么样的神仙感觉？ 那句只羡鸳鸯不羡仙，真是天大的真理。 林一飞也像是受到了程晓雪的鼓舞，她的动作仿佛打开了他身上的什么机关。 不再轻柔和缓慢，而是十分激烈起来。 林一飞也张开了唇瓣有些没轻没重的含住了程晓雪的嘴，舌头探进来和程晓雪的轻轻触碰，然后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 两个人越抱越紧，两具火热的躯体越来越热，窗户外的月亮照着这一对年轻的男女。 既美好，又热烈。 林一飞那样用力的抱着她，那样用力的亲吻着她，程晓雪没有任何抗拒，抱着她同样是激烈而热情的回应着。 水蜜桃的气息在两个人的唇齿之间漫开，那样的滋味简直好极了，让人流连忘返，没有克制，一切都遵守着本能，索取着。 就算喘不过气来也没关系，就算可能有旁的人会看到他们俩这么羞人的动作也没有关系。 不过，摩天轮突然大大的颤抖了一下，这个颤抖像是在给他们俩提醒似的，让两个人的理智都稍微回来了一些。 程晓雪率先松开手，低下头，轻轻的喘气，刚才真的差点吻到她窒息了，那种浑身都酥软的感觉，真让人迷醉，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感受过。 而林一飞则是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这是他第一次和别人接吻，而且这第一次就是这么深入，他感觉自己有些用力过猛。 期间是不是咬到了程晓雪的舌头，还是他咬到了自己的嘴唇，他都有点分不清楚，但他又不好意思询问。 而且他还想了解一下刚才的接吻过程当中，程晓雪感觉舒服吗，喜欢吗，会不会觉得他很生涩，一点经验都没有，给了她的不好的体验？ 第四百八十八章 理想 不过和程晓雪亲吻的感觉，让他沉迷，那样好的滋味，可能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真是一个有心机的女孩子，怎么会想到用水蜜桃的糖果来让他永远忘不了呢？ 虽然现在林一飞也没想过要和程晓雪分开，可是有些懊恼于自己都没有任何准备，好让程晓雪跟他一样，牢牢记住他们的初吻。 为什么这段感情当中，他倒像是那个新手，而程晓雪显得游刃有余多了，包括第一次的牵手，第一次的搂抱，第一次的亲吻。 他干嘛这么害羞，这是他的女朋友，他不管是牵她亲她抱她，都是理所应该的事情啊。 就像他应该保护她，照顾她，给她买买买，把她养得白白胖胖的，这就是他份内的事。 林一飞的脑袋乱七八糟的想着，其实他平时的思维方式一直是很有逻辑，很有条理，唯独在遇到程晓雪的时候，这种逻辑条理好像就混乱了。 也许是因为刚才接过吻，大脑有些充血的缘故吧，林一飞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空气甜腻而暧昧，两人都有点说不出话来，如果继续说不下去，这种暧昧会不会变成尴尬，林一飞有点担心，所以努力想要找一个话题。 “刚才摩天轮颤了一下？”林一飞从来没想过自己居然也会有这么嘴笨的时候，这是什么话题啊？ “不会掉下去的。”程晓雪接了一句，她刚刚也在努力调整自己的心情。 和林一飞接吻的刺激远远超过她的想象，这样的浓情蜜意之下，她竟然突然升起了一些担心，不知道她和林一飞最后会不会因为各种原因分道扬镳。 “掉下去我也会抱着你。”说这句话的时候，林一飞伸出手来揽住了程晓雪的肩膀，很自然的抱住了她。 很好，这是一个巨大的进步。 林一会在心里面给自己打气，今天他已经把牵手跟拥抱这两件事情做得很顺手了，接下来就是要把接吻也做得顺手。 这需要练习，就是不知道他怀里面的人儿愿不愿意陪他一起练习。 这样美好这样舒服的事情，应该不会被拒绝吧。 但是自己这样会不会有点不正经，有点流氓。 反正林一飞的脑袋里面就是乱七八糟的这些想法，直到程晓雪开口说话，把他拉回了现实。 “你刚才咬到我的舌头了。”程晓雪伸出自己的小舌头，“你看这里是不是红的？” 刚刚还觉得斗志昂扬的林一飞，突然就泄了气，果然他还是经验不足啊，竟然接个吻也能把对方的舌头给咬红。 不过泄气的同时，看到程晓雪生出来的小舌头，他突然又有一种想咬上去的冲动，那软绵绵的让他觉得大脑充血的存在。 “那是你自己先伸出舌头的，你还咬了我的嘴唇呢。”林一飞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压制自己的冲动，那就是和程晓雪斗嘴，“笨舌笨嘴的。” “你才笨舌笨嘴的。”程晓雪开始还击，“还以为这种事情你能无师自通呢，没想到亲个嘴，你还能吃到我的舌头。” 这种以为林一飞能无师自通的想法是源于林一飞后面的各种绯闻，那么多女生都喜欢他，程晓雪自然觉得林一飞在情场上是无可匹敌的。 然而事实证明，这家伙现在还是个楞头青，不过这种青涩的感觉却给了程晓雪很大的刺激。 “你这个女流氓，本来我就只是想亲你一下嘴唇，没想到你就有了下一步的行动。”林一飞继续，“也就是遇到了我，要是换作别人的话，还不知道人家会怎么说呢。” “换做别人？你要我去和别人接吻吗？” “你敢和别人接吻？我把对方的舌头都给他割掉！” “你这是故意伤害罪！” “你才是故意气我罪呢！” 林一飞和程晓雪热热闹闹的吵着架，而另一旁的宋芸和许书凡也比较热闹。 宋芸的话是很多的，许书凡也不是那种书呆子，不会聊天，他只是分对象而已，他愿意聊天的人，其实他是有很多话可以讲。 “……量子空间是一个很有趣的东西，但是我觉得我现在的学习知识是很不够的，以后我可能会向这方面发展。”宋芸在兴致勃勃的说着。 许书凡不由得对宋芸更有几分刮目相看。 她的知识面很广，兴趣也很广泛，所涉猎的东西很多，她在谈论这些的时候，整个人也在闪闪发光呢。 这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女孩，颠覆了许书凡对千金小姐的认知。 许木白之前就告诉了许书凡，他知道宋芸的来头和家世背景，以及她在家里面的地位。 但是在宋芸的身上，许书凡并没有感受到那种娇弱的需要被捧在手心的感觉，她是非常自然而洒脱，而且性格非常活泼热闹。 她也没有仗着自己家世不错，而无所事事的混日子，反而是对各方面的东西都很有兴趣，充满了活力。 廖梦溪那样也算是千金小姐吧，但是却给了许书凡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用程晓雪的形容就是“装”。 是啊，就是端着那个架子，装作自己很淑女很有气质，装作自己很善良很大度，但实际上她并不是这样的人。 与廖梦溪相反的，宋芸真实得不得了。 “以后你不用管家里面的事吗？”许书凡问着打算深入研究量子空间的宋芸，“这方面的研究会花费你很多时间。” “我有那么多的哥哥，他们相互之间争这些家族的事情都忙得很了，我又何必去插手。”宋芸很利落的摇头，“我的志不在此。” “那你的志在哪里？”许书凡好奇的问道。 如果程晓雪听到许书凡这样的行为，一定会非常吃惊的，因为许书凡的性子是不会对一个才见面没多久的人，打听她的隐私。 一个人的志向本来就是她的隐私，而现在许书凡这样顺理成章都问的出来，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希望有一个志同道合的人，能和我在科研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第四百八十九章 喜欢与放弃 宋芸脱口而出，目光那么明亮的看着许书凡，“当然了，最好和我有差不多的兴趣爱好，有聪明的大脑，有温柔的性格，有绅士的风度，有好看的脸蛋，有运动细胞，还有完美的身材，我的要求是不是很高？” 这要求听起来确实是很高，但是几乎就是比着许书凡说的，许书凡就是这样的一个现成的人选啊。 “这是你理想中的。”许书凡其实也是很直男的，倒没有觉得宋芸就会对他产生什么想法，只是觉得两个人可能都有一种遇见知己的感受而已。 “理想总有一天会变成现实。”宋芸对此是十分确定。 别说理想了，其实之前她想都没有想过，她会对一个男生有这样浓厚的兴趣，甚至她觉得自己会单身一辈子吧。 许书凡的出现就颠覆了这个想法，她这时候希望自己打扮得更加淑女一些，知识更多一些，更能契合他的喜好一些，希望展现更好的一面在他的面前。 “不一定理想都能变成现实。”许书凡的目光望向了在下面一点的，程晓雪和林一飞的那个小格子。 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些，但是看得不真切，他们两人好像依偎在一起，十分亲密的模样。 纵然已经在不断的开解自己，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但是心里面却忍不住的一阵酸楚。 他们俩这样好，而他只能远远的看着。 “有可能你喜欢的人，她并不喜欢你。”许书凡的目光停留在下面，说出了这句话来，“理想就变成了一个遥远的破碎的梦。” “嗯？”宋林没有想到许书凡突然变得这样感伤，“你所说的问题是一个更加现实的问题，如果你喜欢的人不喜欢你该怎么办，这样一个问题。” “是呢，该怎么办呢？”许书凡在问自己。 之前在许木白的鼓励之下，他想就算程晓雪暂时没有喜欢他，他也可以努力，甚至他已经做好了准备，程晓雪喜欢了别人，他也可以在她旁边，默默的付出。 但是他发现这种默默的喜欢，是一件非常残忍的事情。 也许是他的心胸不够豁达，觉悟不够高，耐性不够坚韧，所以做不到做一个麦田的守望者，他高估了自己，他以为他可以不求回报。 有所求，所以会痛苦。 “那还不简单？”这时候，宋芸已经开口说话了，在她看来这个问题真是相当的没有难度，“对方不喜欢你，当然是转身离开啊。” “转身离开？”许书凡的目光收回来，看着宋芸。 “我说的离开不是实际上的离开，而是心里面的转身离开，就是放下，在心底最深处挖个坟埋了她。”宋芸干脆利落说道。 她仔细的观察着许书凡的神色，许书凡的目光一直有些漂移望着外面，证明他在提这个问题的时候，心里面是有所想的。 看来程晓雪的情报也不是太准确啊，虽然许书凡现在可能单身，但是他却有一个心上人，但是那个人不喜欢她。 宋芸做出了这样的判断，那她肯定要开导许书凡，让他走出那个人的阴影。 “你这话说起来很容易，可是做起来却很难。”许书凡摇摇头。 “不难，在于你想不想这么去做。”宋芸认真的说道，“你喜欢的人不喜欢你，你自然是要放下，不要以为什么默默的喜欢就好了，其实这是最白痴、最具有破坏性的一种做法。” “我知道这种做法很傻，但是破坏性在哪里？”许书凡没能理解宋芸这句话。 “我看你在其他问题上反应挺快的，怎么这个问题怎么迟钝？”宋芸叹了口气，“是不是你们这些男生在这种感情问题上都比较容易钻牛角尖？比较容易想不开？” “大概可能是？”许书凡有点迷茫，“可是破坏性到底在哪里？” “其实女生都是很敏感的，你即便藏在心里默默的喜欢对方，对方又怎么会完全不知道呢？”宋芸头头是道的说着，“但凡对方是个善良的女孩，她已经喜欢上了别人，可是你还这样默默的喜欢她，她会在心里面多少对你有一点愧疚和自责的心理，你说你这样的喜欢，对她是好的吗？其实对她是一种负担！” 是负担吗？ 许书凡仔细回想着，突然醒悟了一点，为什么程晓雪看到他的时候总有一种淡淡的忧伤和一种小心翼翼。 是啊，程晓雪这样聪明的女孩子，即便他收起了自己的心动，可是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所以她是知道的，所以她才那样小心，所以才会有故意的疏远。 他对程晓雪确实是造成了负担，这是许书凡不得不正视和承认的一个事实。 “而且你沉浸于自己的思想里，只要默默的喜欢一个人不接受其他人，对关心你的人来说都是一种伤害。”宋芸继续说道，“你试想一下，你的父母其实是很希望你过得开心快乐，也希望你身边能有一个照顾你，和你相伴的另一半，但是你却因为心中的执着，不去接受别人，甚至时有低落伤感。” 顿了顿，宋芸放缓的语气，缓缓的问道：“你说你这种行为是不是对身边所有在意你的人都是一种伤害？” 许书凡无声的点头。 他想起了许木白对他的开解，也想起了许木白在暗中做的各种努力，他以为是自己一个人的感情，但却给身边的人都带来了麻烦。 “当然伤得最深的是你自己。”宋芸接着说，“森林有那么大，好看的风景有那么多，你为什么要挂在一棵歪脖子树上不走了，那棵歪脖子树还有另外一个与她缠绕的连理枝呢，你说你这电灯泡当得真是的……” 听到这样的形容，许书凡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可能是他从看到林一飞和程晓雪手拉手在他面前开始，第一次真心的笑了起来。 他一直觉得他这不是钻牛角尖，只是对感情的一种认真负责的态度，他也不觉得他这样一个人的感情，会给别人带去什么麻烦，但听到宋芸这样的分析，再结合现实，他真的是给身边的人带去了很多的麻烦。 第四百九十章 难的是放下 如果他能放得下来，其实他和程晓雪应该是很好的朋友啊，应该更加亲密无间，更能并肩去面对很多麻烦。 “而且你现在才多大年纪啊，你和对方接触了多久，又有什么感情基础，凭什么就觉得喜欢一个人就要放不下，就要一直喜欢下去，当然是要放下转身离开呀。”宋芸做了总结，“你觉得我说的这些话有没有道理？” “有。”许书凡点头，很确定，“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会仔细思考的。” “仔细思考才是一种错的，你要做的是想都不想，直接放下。”宋芸再次给许书凡洗脑，“现在你能接受放下才是面对一个不喜欢你的人，正确的选择了吗？” “只不过需要时间。”许书凡若有所思的说了一句。 是啊，需要时间，宋芸顺着许书凡的目光，望向了那一间属于林一飞和程晓雪的小格子。 心里面突然明白了什么，不过她也没有说破，保持了沉默。 只要时间够长，只要林一飞和程晓雪够好，许书凡会放下的，宋芸非常坚定这一点。 “说起这个喜欢和放弃的问题，我倒是想起了一个故事，是关于穿越时空的喜欢与放弃。”当然不能让许书凡太过消沉，要让许书凡感受到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都是开心的，所以宋芸找了别的话题。 两个人又愉快的聊起来，直到下了摩天轮，等着慢一些的林一飞和程晓雪。 …… 不知道别的情侣是不是这样，反正程晓雪和林一飞就是有这样的本事，本来是两个人你侬我侬的坐个摩天轮，却能以幼稚的斗嘴收尾。 不过，这就是他们俩的相处模式。 刚刚才完成了交出自己的初吻这么一件人生大事，又是在摩天轮，这么一个小小的空间里面，于是心照不宣的用这个方式就是缓解。 所以许书凡和宋芸看到的就是吵吵闹闹的程晓雪和林一飞。 “你们两个吵架？”本来宋芸的所有关注力都在许书凡的身上，但是还是忍不住被这两个人吸引了。 “不算吵架。”林一飞一把拉住了程晓雪的手，十指紧扣。 棒极了，他现在可以做到，去牵她的手而不觉得不自然，他本来就是她的男朋友，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就是争辩一些事情。”程晓雪也说道，脸上也是笑容。 许书凡看着两人，他知道这是两人的默契，并不是真的在争吵，而是一种甜蜜的体现。 程晓雪过得好，就是最好的，许书凡在心里面告诉自己，他应该学会祝福，还有放下。 刚才在摩天轮之上，宋芸说的那些话，说到了许书凡的心坎里面，让他顿悟了他迷茫了很久的问题。 如果执着于喜欢一个人，却对身边的人都造成了伤害，他怎么还能这样自我呢？ 人啊，大概最难的不是执着一件事物，而是学会放下吧。 他会努力去做到。 “吵吵闹闹也挺不错的，是他们俩的相处方式。”心里想通了这些，也坚定了这个信念，许书凡能够比较轻松自在的开口了。 “林一飞这家伙就是和谁都能吵得起来。”宋芸笑着说了一句，“也就是我让着他而已。” “喂，大姐，我是辩论社的。”林一飞是不满的抱怨。 “反正就是爱吵架，争强好胜的性子。”宋芸轻松愉快的说道。 “和他说话呀，有时候我都觉得自己的智商被拉低了，好像也变得幼稚了。”程晓雪笑着插刀。 下午才见面的时候，程晓雪还想着给林一飞留面子，但现在看起来，和宋芸的关系不是需要刻意注意自己行为的关系。 “说得对。”宋芸和程晓雪一唱一和，“就是个幼稚鬼，还不自知，还要摆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像谁不知道你的底细似的。” “喂！宋芸！”林一飞还直接喊了一声，“我们可说好的，在我女朋友的面前，你要给我留面子的。”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和晓雪单独说会话。”宋芸很自然的挽起了程晓雪的胳膊，“你们走。” 这是有话要单独跟他说吗？程晓雪立刻就意识到了跟了上去，至于身后的许书凡和林一飞怎么大眼瞪小眼，她也管不着了。 林一飞才和她接了吻，这种男朋友的胜利感应该是有的，不至于对许书凡太过分，而许书凡看起来好像坐一个摩天轮要开朗和愉快了一些。 “刚才我们在摩天轮上聊了好多天了，我对书凡简直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宋芸尽量把她对许书凡的想法说得更加自然，“但是我还是有些问题。” “你说？”程晓雪看着宋芸，“你和我都是痛快的人，我知道你有话想问我。” 宋芸咬了咬牙，终于决定说实话：“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对你的朋友许书凡有一种一见钟情的感觉。” “看得出来。”程晓雪一点都不意外。 “好吧，可能是我这个人太热情了，什么事情都放在脸上，表现得特别清楚。”宋芸对自己的性格也很清楚，“不过这个是次要的。” “那主要的是什么？”程晓雪的语气很轻快。 她的心情很不错，因为刚才和林一飞在摩天轮里的那些接触，还因为宋芸对许书凡的心思。 她很高兴在此时此刻，有像宋芸这样各方面都很优秀的女生看上许书凡，碰巧也是许书凡不排斥的。 程晓雪真心希望许书凡能够放下她，开启新的篇章。 “许书凡问了我一个问题，说喜欢一个人，如果对方不喜欢你，该怎么办的问题。”宋芸很坦白。 “然后？”程晓雪轻松的语气收了一些。 既然都聊到了这一步，而宋芸又来找她单独说话，不难想象，许书凡对她的心思被宋芸看出来了。 宋芸的性子是大大咧咧的一些，但是她又不傻。 “然后我就觉得他对你有什么想法。”宋芸很直接的问道，表情也比较严肃的看着程晓雪，“我没有说错吧。” 第四百九十一章 我要追求他 “可能是吧，但是许书凡从来没有对我直接表露过他的想法，我们俩一直是以朋友的关系相处。”程晓雪的声音也是正经严肃的，“而且我很明确的告诉过许书凡，我对林一飞的好感。” “嗯。”宋芸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你对这个问题是不是有什么看法，会不会觉得我……” “不会。”宋芸摇头，很果断的说道，“我只是想弄清楚，之前许书凡和你发生了什么没有？既然没有什么的话，我就要进攻了。” 其实宋芸想要了解的，只是想知道许书凡和程晓雪表白了没有，他们俩有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动作，还是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许书凡的单相思。 “哈？”程晓雪没有了解这个进攻的意思是什么，难道现在宋芸就要对许书凡发起追求，或者说她意思是接下来才会发起追求吗？ 难道她整个一下午那么热烈的表达，都不算是在追求吗？ “没什么，我只是确认这一点，知道我应该怎么做。”宋芸的眼睛扑闪扑闪的，“晓雪，你肯定会支持我的，对不对？” “会啊。”对，这一点程晓雪是毫无疑问的。 如果是旁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可能程晓雪还不敢这么一口答应，因为对方是完全没有了解，不能随便撮合，万一坑了许书凡呢？ 但宋芸就不一样，程晓雪听这个名字可是听了很久，也有过接触，再加上今天下午的认识，她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女孩。 “那太好了。”宋芸脸上已经露出了笑容，没有了刚才的严肃，“这一次跟林一飞来这里是正确的，不仅认识了你这个朋友，而且还见到了许书凡。” 宋芸兀自说着，像是把程晓雪当做了自己的闺蜜：“我这个人看人就是很准，第一眼我就知道我是喜欢这个人，还是不喜欢这个人，能做朋友还是不能做朋友，就像我看到你，我觉得就是可以做朋友的。” 嗯……大概阅人无数的宋芸是有这个能力？ “我看到许书凡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是我的真命天子。”宋芸简直是神采飞扬的说着，“晓雪，你说这是不是很有意思，本来我和林一飞是指腹为婚，但是我们彼此看彼此不顺眼，但现在吧，我看上了你的朋友，你又和林一飞好了，这是不是一件特别完美的事情。” “大……大概？”面对热情洋溢的宋芸，程晓雪有点不知道说什么。 “我只是有些激动。”宋芸努力做着深呼吸，收拾着自己的情绪，“你放心，虽然林家那些人可能会阻止你和林一飞，但是我一定会力挺你们的，到时候我一定能发挥至关重要的作用。” 对于林一飞和程晓雪好，宋芸能不能发挥作用是个问号，但是宋芸和林一飞能够解除婚约，程晓雪相信她能发挥很大的作用。 “谢谢你告诉我实话，也谢谢你坦诚的承认，其实我也是想看看你愿不愿意承认这个事情。”宋芸特别得意，就算程晓雪没有什么台词，她也能兀自说下去，“我看的人都是没有错的，我知道你不会是脚踏两只船的人，一边和林一飞确定男女朋友的关系，一边又吊着许书凡的胃口。” “我不会这样做的。”程晓雪这一点还是很坚定，不过她想了想，还是提醒了一句，“宋芸，书凡不是一个很急进的人，你要对他发动攻势，我希望是细水长流的，可能这样更合适一点吧。” “放心，我知道怎么做的。”宋芸的自信跟林一飞简直如出一辙，难怪两个人是好哥们的关系，“我宋芸连这点魅力都没有吗？我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 好的，宋家大小姐，希望你的情路一路顺畅。 程晓雪也只能在心里面默默的祝福，不过对于她和许书凡，程晓雪很期待，也不知道结果，因为上一世没有发生过。 不是说任何事情都要确定它是好的才可以进行，人生嘛，本来就是一场冒险，就像她和林一飞又何尝不是在冒险呢。 这头宋芸和程晓雪愉快的讨论着，林一飞和许书凡在后头僵硬的走着。 “许书凡。”两人相距还是有一段距离，不过彼此说话能够听到，率先开口的是林一飞，“我想跟你强调一点。” “我知道啊，程晓雪是你的女朋友。”许书凡脸上带着微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竟然不是那么心酸了，“她很喜欢你，很在意你。” “我当然知道她心里是我，我只是想跟你强调一个问题。”林一飞撇着嘴，说这话的时候有些不情不愿。 “嗯？”许书凡以为林一飞只是跟他宣布他对程晓雪的所有权呢，于是先帮他说了，但是现在林一飞要说的好像不是这个问题。 “自由搏击的事情，就麻烦你好好教她了。”林一飞却说出了这句话，“我不在她的身边，很多时候保护不了她，她希望自己有自保能力，而你正好可以教她，他也是信任你的。” 许书凡很意外，他以为林一飞对他是十分防范的，根本就不愿意他和程晓雪有任何可能的私底下接触的机会。 但没有想到林一飞居然从程晓雪的安全出发，对他说了这样一番话。 不是一味的占有，而是真心为她着想。 听到林一飞的话，看到林一飞的态度，许书凡是更加释然了，他觉得程晓雪的选择是没有错的，林一飞不是想象的那样，只顾自己的纨绔子弟。 “我会好好教她。”许书凡郑重的说道，“虽然你不在她身边，但作为她的朋友，我也会保护好她的。” 作为朋友这几个字，许书凡咬字很重，他是在对林一飞强调这一点，打消他的顾虑和防范，让他放下心来。 “谢谢。”林一飞很少对别人说这两个字，但是此时却对许书凡说了。 “有没有你，我都会这样做。”许书凡微微一笑，“还有啊，恭喜你们了，没想到就这样确定了关系，晓雪这样冲动，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第四百九十二章 释然 “我们俩做事肯定是要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林一飞的心情好起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之前看到许书凡的时候，总觉得他对程晓雪有想法，所以他对他是比较防备的，但现在的交流却感受到了许书凡的真诚。 他是真的想作为程晓雪的朋友，也是真的在祝福他们。 林一飞的直觉和感觉都是非常准的，他相信他此时感受到的，他也更相信程晓雪的眼光，不会看错人信错人。 “以后可不能辜负她。”许书凡又轻声说道，还微笑着开了一句玩笑，“不然可是你最大的损失。” “我知道。”林一飞也冲着许书凡笑，“刚才和宋芸聊得怎么样啊？看你们俩还有很多共同话题呢，这很让我意外，因为宋芸平时不怎么和我们说这些。” “我也挺意外的。”许书凡点头，“挺有意思的一个女孩子。” 这时候别说是程晓雪、许木白，就连林一飞也希望许书凡和宋芸有点什么，不过他知道，许书凡的性子肯定是急不来的，慢慢的接触吧。 两人虽然算不上相谈甚欢，但也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气氛还算融洽，所以当程晓雪回过头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一幕。 她所有的担心顿时都没了，林一飞没有对许书凡横鼻子瞪眼，许书凡也没有阴沉着脸面对林一飞，两个人似乎是有了一种奇妙的默契发生。 哎，男生，搞不懂。 几人愉快的一起吃了个宵夜，气氛是前所未有的融洽，至少在他们这一天的相处当中，都没有此刻的舒适。 也许是两两之间该谈的话都谈了，彼此的态度也十分清楚，所以隔阂都消除了。 程晓雪特别欣慰的是许书凡的态度，不知道是受了什么样的点拨，让他豁然开朗。 回到酒店，许木白已经在这里等着了，看到了他们几个有说有笑的回来，他也感到十分欣慰。 不仅是欣慰，甚至还有点惊奇，因为他的想象中许书凡应该会十分低沉。 他把这一个效果归功于宋芸，对宋芸是有了大大的好感，宋芸自然对许木白也是讨好的。 要搞定许书凡，自然要从他身边的人下手，虽然宋芸没有相关的实践经验，但理论知识还是很丰富的。 …… 第二天，许书凡和程晓雪没有了休闲玩耍的时间，做他们应该做的正事，跟着许木白跑点，把比较大型的可以协商的供货商都需要走一走，聊一聊。 摸清情况，这是第一步，一天时间，还走不完这么多事前许木白有意向的。 许木白是谈判高手，把在法庭上的技巧都用到这里，对付这些供货商还是绰绰有余。 程晓雪以前也经历过类似不少的场合，甚至比这更加高端，所以整个应付起来也游刃有余。 许书凡就是真正的长见识，不过对于这样的交际和应酬，他还是不太习惯。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分工和长处，许书凡自然有他的擅长的地方，只是不在这里而已。 不过对于程晓雪的沉稳和熟练，许木白是真正的感到惊叹。 这天赋，这无师自通的本事，真是让他不知道该如何评价的好，这姑娘就不像是第一次出来谈这些业务的，而是像做了十几二十年的老手。 有的要点，关注得比自己还要细致，有的点，他都没有想到的，而程晓雪却能周全到。 在与对方的对谈过程当中，她知道怎么去攻破对方的心理，而且也知道怎么留下余地，同时尽量为自己争取到最大化的利益。 “晓雪啊，你是不是在哪里偷偷练过呀？自打娘胎开始，你就自己跟自己练习这种业务洽谈吧？”终于在大半天跑下来吃完饭的时候，许木白是忍不住感叹。 实际上还真是如此，程晓雪谈业务的经验真的有十几年那么多，而且她下的功夫比别人更多，更加用心，看过的书也更多，知识逻辑体系更加系统化。 “没有没有，就是跟着许叔叔学的。”程晓雪笑着说道。 “算了吧，跟着我学，我都没有你谈得好。”许木白摆摆手。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事情。”许书凡还是一如既往的帮程晓雪说话，“我觉得我们晓雪想做的事情就没有做不好的。” “还是有的。”程晓雪连忙说，“哪有那么全才，很多地方都是不擅长的领域呢，只不过这种说话的技巧，我可能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天赋。” “就你这嘴皮子和头脑，再加上林一飞那个古灵惊怪的，你们以后生一个孩子出来，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许木白可能因为今天谈得比较顺利，又喝了点小酒，整个人十分兴奋，这句话就脱口而出。 当他说完之后，程晓雪和他的目光都落到了许书凡的身上。 林一飞和程晓雪确定关系也就罢了，现在许木白居然畅想起了他们生孩子这样的事情，许书凡还在旁边呢，听到心里会不会难受？ 心里面是有一点点难受的，不过许书凡现在已经能正视这样的难受，并且轻轻地把它就从心里面划开。 “是啊，强强联合，无论取得你们俩谁的基因都是十分厉害的。”许书凡微微笑着。 看着两个人紧张的看着他的表情，他现在更是确定了宋芸说的那句话的正确性，他要默默喜欢某人，并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而是真的会对周围的人都造成伤害和破坏。 为什么要如此紧张？他其实没有那么难过，他所想的也就是程晓雪能够幸福开心，既然她已经有了幸福，自己当然是祝福，然后功成身退。 看到许书凡如此悠闲自得的模样，能够这么轻松的说出这样的话来，许木白和程晓雪都是双双一口气。 大概是真的看开了吧。 吃过了这个下午茶，回到酒店是四点多钟，林一飞在等着，一听到声音立刻就跑了出来。 跟林一飞一模一样的反应的是宋芸，她几乎也是同一时间打开了自己的门。 第四百九十三章 背我 这两个家伙好像都没有在做自己的事情，反而是听着门边的动静，一旦听到了程晓雪他们几个的声音就立刻蹦了出来。 “晓雪，晚上跟我出去玩。”林一飞朝着程晓雪眨巴眼睛。 “好。”程晓雪点头。 这是昨天就和林一飞说好的，他今天要带着程晓雪去见他姐姐林梦兰，已经和他的姐姐联系好了。 “晚上书凡跟我去逛书店好吗？”宋芸也热切的邀请着，好像是担心许书凡会拒绝她，又特别加上了一句，“等我们逛完书店之后，可以一起去等晓雪他们，今天我带你们吃另外一家更好吃的宵夜。” “我累了，我要休息了，你们爱怎么玩就怎么玩。”许木白知情识趣，绝对不会当一个电灯泡来打扰他们的两两组合。 “爸，你不跟我们一起吗？”许书凡看了一眼许木白，“听说这里书店的书是更加齐全的，我有好些在双乐市买不到的，来这里正好逛逛。” 从这句台词来看，他并没有拒绝宋芸的邀请，等于是答应了，不过他心无旁骛，想的是许木白也能一起。 “哦，有两本书你帮我找一下，我就懒得去了。”许木白挥手。 其实这是他们昨天也提到的，宋芸夸张的有一家书店的书籍十分齐全，让他们一定去看看。 许书凡本来就是一个爱书的人，当然是欣然前往。 …… 兵分两路，宋芸和许书凡轻轻松松的去书店了，两个人都背了一个空书包去，看样子是要进行大采购。 而程晓雪则和打扮的花里胡哨的林一飞一同去见他的姐姐林梦兰。 程晓雪打扮得比较素雅，是一身比较规矩的白色连衣裙，就是王淑琴给她挑选的那一件，她觉得这件衣服在什么场合穿都是非常合适的。 不过因为怕晚上的风冷，她在外面加了一个嫩黄色的小外套。 头发没有跟平时一样梳成马尾，而是学着王淑琴在头发边缘边了一小条的辫子，再配上一个有一朵小黄花的发卡，与外套呼应。 亭亭玉立，美目盼兮，巧笑倩兮，如同出水的芙蓉一般。 所以当这样的程晓雪站在门口等着林一飞的时候，林一飞是愣了愣，觉得她越发出落得漂亮美丽。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的时候，是一副假小子的模样，穿着松松垮垮的布衣服裤子，头发短得跟板寸长不了多少。 而现在这一番收拾打扮，却已经完全不同，林一飞骄傲的觉得程晓雪的气质和模样可以秒杀身边那些所有的千金小姐。 他自己却穿得有点花里胡哨，不过程晓雪也不好吐槽，因为这是最近的流行，那种几何图案的格子衬衣。 好在林一飞的底子就有这么好，穿上去到也不觉得特别的奇怪。 夜风微凉，两个人手牵手走在路上，这边走去和林梦兰约定的地方大概也就半个小时左右，本来林一飞说叫个车，但是程晓雪更希望两个人散步。 “今天累不累？”林一飞用轻柔的声音问道，但是好像这样的温柔和关心是他自己都不习惯的，他又加重了语气，“反正做生意都是会这么累的。” “累。”程晓雪平时不是娇气的人，但是她现在就想在林一飞的面前撒娇。 停下了脚步，揉了揉自己的腿，程晓雪一脸可怜巴巴的说：“走不动了，今天脚都走酸了，可不像你，大少爷要是累了，一招手就有车子来接送。” 感觉自己好做作呀，程晓雪一边这样做着，一边想着却就想看看林一飞对她有什么反应？ “那怎么办？我就说了不走路嘛，我去叫个车。”林一飞皱着眉头。 他知道程晓雪今天跑了很多地方，也知道他们大多数是靠双脚在走，这是他的女朋友，他怎么舍得她受累呢？ “不叫车。”程晓雪摇摇头。 “那要怎么办？你不是脚痛吗？”林一飞一时之间不知道程晓雪到底是什么意思，心里面有点着急。 按照他的想法是程晓雪最好是躺在椅子上，然后他再叫两个按摩师给她按按肩揉揉腿，让她缓解一下疲劳，不过是这里是g市又不是他家。 而且现在就算去他家，他也不敢这么做，林远征不打死他？ “你就想不到在不叫车又让我不累的法子吗？”程晓雪挑起眉毛，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林一飞。 林一飞一瞬间心动得那么厉害，这心一动大脑就更加缓慢，还真没想出来别的法子。 “背我。”程晓雪用上了她觉得算得上是病娇的声音。 换做是正常情况下，别说她自己，就让她听到别人说这样说话，都会觉得忍不住反要取笑一番吧。 “啊？”林一飞呆立在原地。 “我已经提出了解决的方案了。”程晓雪撅着嘴，“我走不动了，你背我。” 林一飞呆呆的没有反应，好半天都没有理会程晓雪，虽然他表情呆滞，但是从眼神来看，大概在经历什么激烈的思想斗争？ 程晓雪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过分，这么去为难一个大少爷。 “算了，我自己走吧。”程晓雪恢复了正常，“那什么，刚才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看你愿不愿意……” “过来。”林一飞并没有跟上程晓雪的步伐，还是站在原地。 不对，不是站在原地，而是半蹲了下来。 “不是要我背你吗，这么简单的事情，直说就是了，还要说自己脚痛，我就说你什么时候是这么娇弱的女孩子了。”林一飞黑着个脸。 “那你愿意背我？”轮到程晓雪有点不敢相信。 “过来呀，还愣着做什么。”林一飞有几分不耐烦的催促了一句，“我这个半蹲的姿势很辛苦的。” 程晓雪心花怒放，三两步就跑到了林一飞的身边，开心的看着他半蹲着等待她的模样。 “上来。”林一飞又说了一句。 虽然他是不是那么情愿，但是看到程晓雪笑得这样开心，他又觉得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就是背她吗？背她能让她这么高兴的话，林一飞觉得每天背一下也是没有关系的。 第四百九十四章 他的姐姐 夜风徐徐吹来，程晓雪趴在林一飞的背上，整个人都贴着他。 她觉得此时的自己矫情极了，但是也幸福极了，这是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感觉，而且是一体验就会上瘾的感觉。 “我沉不沉啊？”程晓雪问着林一飞。 “你自己感觉呢？”林一飞气喘吁吁，幽怨的说了一句，“自己这体重多少？心里没点数吗？” “好了好了，我下来自己走。”虽然被背着的感觉是很好的，但是程晓雪也舍不得林一飞这么累，主动要求下来。 “我可以再背一百米。” “不然就在两百米？” “只有五十了。” “哼，一百就一百，可不准给我打折扣。” 两人一路说着笑着就走过了这一百米，程晓雪没有继续要求林一飞背着她，因为这里和林梦兰约见的地方已经不远了，让人家姐姐看到自己弟弟驮着一个姑娘多不好。 好胳膊好腿的，其实也没有那么累，还是要给人家留一个好印象。 约见的地方是一家咖啡厅，林一飞熟门熟路就带着程晓雪进去了。 “这是我和姐姐的据点。”林一飞说道，和咖啡店的老板点头打招呼，那个老板就领着他们朝里面走去，“我每次来找我姐姐，就在这里见。” 咖啡厅装修得十分欧美风，在双乐市应该找不出来任何一家像这样的，有品位的咖啡厅吧。 程晓雪好奇的看着这里的装饰摆设，看着前台看着老板，有一种穿越回到了未来的感觉，这确实是一个好地方，林一飞的姐姐很有眼光。 “嗯。”程晓雪轻轻点头。 她算是一个胆子比较大的人，但这一次要见林一飞的姐姐，多少还是有点紧张。 有了昨天和今天跟林一飞之间的突飞猛进，程晓雪是跟希望他能有一个好的未来，当然会想和林家的关系相处愉快。 因为有期待有想法，所以才会紧张。 再加上现在首都林家的人态度是要反对的，尤其是林远臻，坚决不允许绝对封锁，甚至直接阻止了林一飞和程晓雪的来往。 程晓雪能够隐隐的猜到林一飞之所以带她来见他的姐姐，也是为了获得多一份的支持。 所以林梦兰对程晓雪的看法，对他们俩之间关系的态度十分重要。 “林小姐已经到了，在老位置等着你。”老板又说了一句，停在了一个转角处。 “嗯。”林一飞点了点头，看得出他也有点紧张，等老板走了之后，程拉住了陈晓雪的手，“没事的，我喜欢的我姐都会支持。” “我希望你姐能够喜欢我。”程晓雪认真说道。 “做好你自己就好了。” 说完这句话，林一飞没有再说别的，而是非常坚定的紧紧的抓着程晓雪的手，领着他走了进去。 在窗户边，一个穿着十分潮流前卫的女人坐在那里，她的手指间夹着一根烟，另外一只手端着咖啡，眼神望向窗外。 还没有看到正面，在烛光和灯光的映照下，光是这个侧影，就像是一幅画一样，特别具有美感。 有点颓废，有种性感，又有种莫名诱惑的女人。 “我姐要抽烟。”林一飞小声说道，还看了看陈晓雪的脸色。 这个年代抽烟的女生实在是不多，读书会和坏孩子坏女生打上标记，林一飞怕程晓雪一时接受不了。 “没事。”程晓雪说道，深呼吸一口，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我们过去跟你姐姐打个招呼。” “嗯。” 两人手拉手走了过去，在林一飞还没有完全走近的时候，那个家这边的美女已经侧过脸来看着他们。 不得不称赞您家的基因真是好，就算是这个没有写入林家族谱的女儿，每一个五官也非常精致，合在一起更是勾魂摄魄的美。 很少有男人不会追，在这种诱惑里面吧，既性感又忧郁，眼角带着轻佻的笑，可眼神分明是拒人千里。 就是这种感觉，危险的诱惑。 她在笑着，看着林一飞，看着程晓雪，看着他们俩紧紧握在一起的手，似乎在打量，不过好像没有恶意。 “姐姐。”林一飞抓着陈晓雪的手更加紧了，他带着她走，上前招呼了一声。 “姐姐好。”程晓雪礼貌的说着。 没有过分亲近，也没有过分的生疏，既不紧张也不急促，就是平平稳稳的，带着微笑说了这么一句。 “晓雪。”林梦兰感兴趣的目光，在陈晓雪的身上，直接就无视了自己的弟弟，“坐呀。” 她在笑，笑得很好看，没有刻意掩饰自己的胆量，但是也没有任何进攻性，她把手中的烟摁在了烟缸里灭掉，也放下了咖啡杯。 林一飞和程晓雪在她的对面坐下，程晓雪也有些好奇的看着眼前的林梦兰，颓废而忧郁的美在她身上是一种非常明显的特色，她似乎也知道自己的特色在哪里可以搭配这样一身彰显个性的衣服。 “喝点什么？随便点。”林梦兰似乎还比较愉快，“那个老东西给我打了不少钱，不花他的白不花。” “老东西”这个称呼陈晓雪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说的应该就是他们的父亲林远臻了吧。 “姐——”林一飞拖长了语调。 “好了，我知道他可疼你了，你当然不愿意，我这么说他。”林梦兰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到时候他要是不准你和这小姑娘在一起，你不知道用什么词儿骂他呢。” “怎么会不准，我和晓雪在一起是一定的事情。”林一飞说这句话的时候非常坚定。 林梦兰伸手托住了下巴，似笑非笑，目光还是落在程晓雪的身上：“小子眼光倒是不差呀，晓雪妹子长得真好看，比你描述的要好看多了。” 林一飞经常跟林梦兰说她吗？而且还描述了她的样貌，程晓雪有几分意外。 “姐姐，以前我也觉得自己挺好看的，但是看到你之后呢，我发现一个人好看是要由内往外的一种气质，那种魅力才能叫人不可抵挡，而不是空有一副皮囊。”程晓雪带着微笑说道。 第四百九十五章 你和他不一样 商业互捧嘛，反正刚才林梦兰也这么夸她了，程晓雪自然也要夸回去。 说的话虽然有些夸张的成分，但是也比较符合实际，林梦兰确实是一个不可方物的女子。 “哈哈哈，这么嘴甜吗？”林梦兰爽朗的笑起来，“我还以为你见到我的时候会比较不好意思，没想到是个大方的女孩子。” “开始确实是有些拘谨，但是看到姐姐你笑的这么好看就……”程晓雪要安心夸奖一个人，还是有很多言辞的。 “不错不错。”无论如何，一个女人总是希望被别人夸好看的，从林梦兰比较精心的打扮来看，她应该也是个颜控，“听你说话，我真觉得开心。” 林一飞实在没有摸得着程晓雪和林梦兰的聊天套路，但无论如何，看到两个人表情愉快，气氛也轻松，他也是放心了不少。 不过他本来也没有那么担心，因为他知道两个人都不是难相处的人。 “你们两个也真是太夸张了，要是说长得好的话，谁有我林一飞长得好看？”林一飞特别骄傲的插嘴。 这一说话也没有了刚才他的忐忑和紧张，而是十分自如。 “作为一个男生，你和女孩子比长得好看？”程晓雪白了林一飞一眼，虽然想着在林梦兰的面前多少要给林一飞留面子，她也已经尽量克制了，但谁让林一飞说这样欠怼的话。 “作为一个男生，你居然要比好看？”林梦兰的吐槽是比程晓雪更狠的，“你好意思吗？你要是好意思，我都替你不好意思？” “你们两个不应该是分别帮我，怎么还联合一起来说我。”林一飞撇着嘴说道，“这样就不好玩了，早知道不让你们见面了。” “咳咳。”程晓雪清了清嗓子，见面还是有必要的，毕竟要争取林梦兰的支持。 “是吗？不让我们见面啊？”林梦兰似笑非笑。 “算了算了，我什么都没有说，待会儿咖啡来了，我自罚三杯行吗？” 几人一边说笑着，一边就坐了下来。 这一个见面比想象中的要轻松许多，根本没有什么严阵以待，无论是程晓雪也好，还是林梦兰也好，三言两语之后，都表现出放松自然的状态。 林梦兰给程晓雪的感觉是爽朗，但是却有一种不是一路人的感觉，两个人的成长经历，想法和性格应该差别很大。 不过，这并不妨碍她们愉快的聊天。 “设计专业？”程晓雪好奇的说道，“还是服装设计，现在在国内学这个专业的人应该是比较少的吧？也不太受重视。” “是比较少。”林梦兰点头，“所以我在计划出国的事情。” 这时候在国内学设计专业，一般都没有什么出路，肯定是要去国外进行深造的，林梦兰虽然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办法成为林家认可的子女，但是林远臻肯定不会亏待她。 “爸肯定会同意的。” “我觉得恰恰相反，那个老家伙才不会同意呢，他都给我安排好了一条很合适的路子，非叫我按部就班的跟着他安排的走。”林梦兰又从随身携带的小包里面拿出了一盒烟，“你们介不介意？” “没事。”程晓雪当年洽谈业务的时候，吸过多少二手烟自己都忘记了，所以对这件事情也不介意。 看起来提到林远臻，林梦兰的情绪似乎不是很好，所以才会不由自主的拿出了香烟。 林一飞虽然没有动手阻止，但是却皱了皱眉说道：“吸烟对身体不好，你要是心情不好，你可以跟我倾诉，不需要依赖这种东西。” “谁说是心情不好。”林梦兰挑眉笑着，“吸烟很帅，对吧，晓雪？” “别有一番诱人的韵味。”程晓雪认可的点头，“不过……” 后面的话程晓雪没有说出来，因为林梦楠把手指竖在唇边，让程晓雪不要说了。 程晓雪当然也是知情识趣的，自然不会再多说。 “说是给我找了一个不错的男人，让我现在就开始相亲，至于工作，说自己给我安排得妥妥帖帖，让我衣食无忧。”林梦兰点燃的手中的香烟吸了一口。 看来林远臻还真是喜欢安排自己的子女，明明他们有各自的人生路要走，他却以一种主宰的姿态干涉着。 “我会帮你的，姐。”林一飞也皱起了眉头，“我也最烦他那样，好像算无遗策，什么都考虑得清清楚楚的模样。” “帮我就是帮你自己。”林梦兰笑了笑，不过这时候的笑不像刚才那样爽朗，而是带着一种自嘲，“只有我反抗成功了，你才有机会也能反抗成功。” 顿了顿，林梦兰又补充上了一句：“不过你比我难多了。” 是啊，肯定是蛮多了，林一飞可是林远臻名正言顺的儿子，不仅仅是林远臻，就是林家的人都对林一飞寄予了厚望，对他的人生是有期待和要求的。 这个人生不光是事业上的发展，自然也包括婚姻上。 “你和晓雪啊，可能得经历好多挫折了。”林梦兰笑得很漂亮，却满是香烟缭绕的颓废，“想想我妈多少啊，竟然自杀了。” 程晓雪一直都默默听着，没有开口，难怪林梦兰显得叛逆，又有些忧郁，是经历了这些人生挫折。 林远臻但凡有点良心，对林梦兰应该非常的歉疚吧，为了自己家族而逼死了心爱的女人。 留下一个女儿，也不能接到身边来照顾，钱上是给的很足，但是精神上漂泊无依。 程晓雪听到这番话的时候是有些唏嘘，她看了看林一飞，林一飞冲她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她也不要说话。 “不过这也好，就给了我充分的摆脱他的理由。”林梦兰重重地吸了一口烟，“一飞，这件事情你放心吧，你和晓雪我一定会尽力促成，如果那个老东西想要阻止你们，我就会出面，他欠着我妈一条命，他还想让你跟他一样走上同样的路吗？我绝对不允许！” 林梦兰这句话说得斩钉截铁，眼中是坚定无比，而且隐隐有一种幽怨。 第四百九十六章 自己赚钱是正道 一气儿说完这么一段话，林梦兰好像还不够发泄似的，继续说着。 “合着那个老东西坑了我妈还不够，还要来坑晓雪？自己板着个脸过了一辈子，还要让一飞你也跟他一样吗？” “我是绝对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林梦兰越说越激动，“所以不管你看上的姑娘是谁，不管你开不开口，我都不会让他压着你，让他来干涉你感情方面的事情，我一定会叫他好看。” “姐……你还要考虑一下出国的事情，还要依靠他呢，出国要花的钱可不少，我的事情我自己知道怎么处理。”林一飞看着如此激动的林梦兰，这是难得的心平气和的态度，和一贯的他完全不同，“我只是把晓雪带给你看，你是接受的，我就很开心了。” “接受，当然是接受。”林梦兰一边说着，目光又放到了程晓雪的身上，“我很高兴，还以为你小子是个不会把女孩子放在心上的人呢。” 林一飞的脸微微有些红，嘟囔着：“没有把谁放在心上，只是随便……” “随便的？”程晓雪挑起眉毛。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林一飞其实就是害羞而已，不想方面承认他对程晓雪的在意。 “哈哈哈，看着你俩这样真是羡慕。”林梦兰由衷的说道，“哎，这回那老东西给我安排的相亲对象我决定去见一见，看我不气死他。” “其实吧，他对你确实是很愧疚，他想你过得好，只是方式不对。”无论如何，林一飞还是不希望林梦兰和林远臻反目，“姐姐，我觉得你无论是要出国留学也好，还是不想接受相亲也好，还是有可以商量的余地。你又不是我，从小就被安排了。” 毕竟林梦兰的存在对林家来说是隐形的，很多人并不知道，所以她不需要承担什么林家的联姻之类的事情。 “说得通的话，只怕就没有你了。”林梦兰是看穿一切的眼神，“好啦，我自己有分寸，我不需要他，其实我也可以出国留学，看我自己挣的钱和本事。” “嗯？上回你说的服装生意有门路了？”林一飞好奇的问道，“你的那些设计恐怕现在能够接受的人不多吧。” “我给你看的那些设计是一回事，我要赚钱的设计又是另外一回事。”说起自己的专业，林梦兰的情绪要好了很多，又把烟给掐灭了，眨了眨眼睛。 “你已经悄悄有动作了？”林一飞也跟着兴奋了起来。 “当然了，难不成我还真指望着被那个老东西养一辈子，那不是一辈子都在他手中，任凭他的拿捏。”林梦兰笑得很好看，“一飞啊，我告诉你，你要摆脱他就要有自己的立足之本，赚钱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你长期身在林家可能意识不到这个事情的重要性。” 林梦兰作为私生女，没有去过林家，平时能拿到钱都是林远臻悄悄给她的，她虽然不缺钱，但是不是那种千金小姐。 她知道自己每拿一分钱，都是受了这个逼死自己母亲的人的恩惠，她觉得心里面别扭，她早就想要摆脱了。 她担心林一飞习惯了那样的环境，用钱也大手大脚，根本没有意识到钱的重要性和紧迫性。 “我知道，我现在也是想向你讨教一下怎么赚钱的门路。”林一飞认真说道，看了一眼程晓雪，“这家伙赚的钱比我还多，我可不能被她比了下去。” “晓雪在做生意吗？”林梦兰看了看斯斯文文面带微笑的程晓雪，分明还是一副青涩的少女模样，一点也想不到她会去做生意。 而且程晓雪的年纪还小，听说是农村出生的，应该没有那么前卫的意识。 别说是一个未成年人了，就算是成年人，在这个年代也没有多少愿意出来做生意的，都觉得在厂子里的铁饭碗才是正途。 “就是开了一个卖奶茶的小店子，最近在筹备扩一家，所以来这边考察，看看有没有什么激发创新灵感的。”程晓雪微笑着说道，“不断创新，才能不断进步。” 林梦兰不由得对程晓雪高看几分：“不错，不仅知道要自己赚钱，还知道创新是一个生意持续下去的动力。” “奶茶店比较好上手，竞争压力大，必须要创新，不能被别人超越。”程晓雪点点头，“我相信在创新方面，姐姐这样做设计的，才是走在前端的人。” 又把林梦兰稍微夸了一句，林梦兰自然笑得更开心了。 “姐姐，你现在在做什么衣服呀？你说的能够卖出去的那种。”林一飞其实也很有兴趣，“找好服装厂和商家了吗？一切都已经选好了吗？” “做了一批灯芯绒的夹克，这部分是已经找好厂家和商家了，生产出来销路挺好的。”林梦兰的交际本事应该是不差，“已经约好让我设计下一批的灯芯绒夹克，这对我来说很简单，只要符合大众审美就好。” “你的意思是还有一部分吗？”程晓雪也有兴趣的问道。 苏玥和程林峰现在在做服装店，也在想要插手奶茶店的生意给她找麻烦，程晓雪不介意多了解了解一下服装店的门路，也许她也能抵他们一抵。 “对啊姐姐，除了灯芯绒夹克这样比较畅销的以外，是不是还有比较麻烦的？”林一飞也跟着问道。 “顺带也做了一批微喇的牛仔裤，暂时这一批还没想好出处。”说到这里，林梦兰微微皱起了眉头，“厂家是帮我做了一批，商家说现在接受的人不是那么大，更多人是选择了布料，毛料，牛仔裤这个东西还没有流行起来，更别说是微喇的，所以暂时滞留在厂家。” “什么是微喇的？”就连林一飞这样关注潮流关注自己的，穿搭的也还暂时不太清楚。 “就是比较小的喇叭裤。”程晓雪帮忙解释了，“但我觉得能接受的人很多，应该能掀起一阵潮流。” 第四百九十七章 尝试这笔生意 林梦兰用有几分惊异的目光看着程晓雪，这批裤子在走在时代前沿的g市的接受度都不高，何况是身在双乐视的程晓雪又怎么会知道呢？ 现在流行的都是那种裤脚有些大的阔腿直筒格子裤，或者是灯笼裤，超大的喇叭裤，微喇的穿的人是很少的，市面上卖的更少。 “这样的裤子真的能流行起来吗？现在都喜欢松垮的啊。”林一飞有些诧异的问题，“而且我觉得喇叭裤很好看啊。” “我就觉得微喇版型的牛仔裤是比喇叭裤要好看的，而且我觉得直筒的小脚的会更好看，更好穿搭衣服。”程晓雪很直白的说道，“上半身配一个衬衣毛衣都很合适。” 林梦兰看程晓雪的目光更带几分惊喜，颇有一种英雄所见略同的感觉：“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就是那些商家都没有远见，停留在现在已经流行的。都不知道流行是要带动的。” “是要站在流行的前端，等着流行赶上我们的步伐。”程晓雪微微一笑，想了想，问了一句，“姐姐，你这一批牛仔裤的定价怎么样？” 虽然别的商家没有接受，但是程晓雪是很有意向的，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用不了多久，在天气转凉的时候，有几个明星带头先穿了这样的牛仔裤，于是路人纷纷效仿。 一时之间，微喇的牛仔裤成为了流行时尚，像灯笼裤、喇叭裤之类的，慢慢就被淘汰了，当然，未来流行的复古风是另外一回事。 如果她能拿到林梦兰这批已经做好了裤子回到双乐市，稍微筹备一下，等着时间差不多了，开始成为流行时，她立刻卖出来，比别人要去订做等的时间快多了。 这笔生意是很合算的，就是不知道林梦兰的定价是怎样。 “厂家给我的价格是十块钱一条。”林梦兰说道，“我一共做了五百条。” “厂家给你定做都要十块钱一条，你这价格不便宜啊。”林一飞先吐槽了一句，“你该不是被敲竹杠了吧？” 这年头，一个月工资才几百块，一般来说，一条裤子十几块就不错了，按照这个订做价，接受的买得起的人群可能就不是那么多了。 “这个料子是我亲自选的，而且我设计了一些小心思在牛仔裤上，做起来也比较麻烦，十块钱还是很合适。”林梦兰摇头说道，“只不过现在没人肯帮我卖，我实在有些不知道怎么处理，很大一笔钱了。” “五千块钱而已。”林一飞随随便便砸一个飞机都是好几天的飞机，自然也不会把这个五千块看在眼里，“我给你钱，你别为这裤子头痛了。” 五百条五千块，而且有林梦兰亲自把关，应该是布料优质，做工精良的才对。程晓雪想的却不一样，她虽然没有看到货，但觉得一定不会差。 “姐姐，我想帮你卖这批裤子。”程晓雪直接提了出来，“五六千块钱，我刚好可以拿得出来，你看，我从你这里拿货，算十五块钱一条可以吗？” 牛仔裤本来也比其他裤子贵一点，大概二三十一条，如果做工特别好，她可以卖价五十，算起来也算是一笔很大的收入了。 而且程晓雪非常确定，这批牛仔裤一定能够顺利的卖出去。 “啊？”林一飞就没有想到程晓雪这么快就提出了要帮林梦兰卖裤子，“你想清楚了这裤子……算了，这几千块钱我给你出。” 在林一飞的心里，这样做也算是帮了林梦兰，她说她要出国，而且不想依靠林远臻，钱对她来说都是很重要的，刚刚林一飞就想直接拿钱给林梦兰，不过林梦兰的性子很难接受。 也好，一方面可以让程晓雪随便折腾，另一方面，也能让林梦兰接受了他的钱，也算为她的出国添砖加瓦了。 裤子能不能卖出去都不重要，反正他在意的两个人乐意开心就行了，几千块钱的事情，平时他妈塞给他的林花钱都不止这个数。 不过林梦兰和程晓雪似乎并没有留意到林一飞说什么，她们的关注点在认认真真谈交易这件事情上，谁也没想着白拿别人好处，收别人的钱。 就算是林一飞的，也没有想过。 “这么有信心帮我卖这批商家不愿意要的裤子？”林梦兰有几分好奇。 商家不要这裤子，一方面是因为不是流行趋势，未必能卖得出去，另一方面是因为生产价是相对偏高的。 g市这边的服装生意是一个大生意，许多服装生产厂家，很多衣服都是论斤卖，而林梦兰这成本价都是十块钱一条，商家觉得利润不高不好卖。 “是我对姐姐有信心，我相信姐姐的设计一定能掀起潮流。”程晓雪特别笃定，她当然不会说，因为自己提前知道有些明星要来引领这潮流。 “你这么信任我，我也愿意把这些裤子交给你。”林梦兰微微一笑，补充了一句，“而且我不会收你的钱的。” “那怎么行啊？我们这是交易，该怎么收钱，必须要收的。”程晓雪摇头，非常认真，“万一我卖得很好，以后还要和姐姐合作，那怎么能开了这个不收钱先例？姐姐，你的裤子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而且你还花了心思设计的。” “说得好像有点道理。”林梦兰笑眯眯的看着程晓雪的坚持，“那就这样吧，一条裤子收你十一块钱，而且要卖完之后再给我钱，多的没有卖掉的你退给我，我自己处理。” “这也太便宜了，我觉得……” “就这么定了。”林梦兰打断了程晓雪的话，“我可不是一个喜欢讲价啰嗦的人，干脆点痛快点，你信任我，我自然也信任你。” 原本程晓雪还想再说点什么，让林梦兰多手一点钱，或者交点定金之类的，但是她知道多说只会引起林梦兰的不耐烦和反感，她本来就是一个痛快干脆的人。 “行，这一次姐姐说了算。”程晓雪没再啰嗦，一锤定音。 第四百九十八章 林一飞的门路 这次她也许是占了便宜，以后如果还有新的设计和衣服，程晓雪觉得她也可以着手这门生意，和林梦兰直接谈妥条件，给她给多的好处。 这次的裤子，如果顺利，算是抛砖引玉。 “那什么时候跟我去厂家看货？我到时候把货发到你们双乐市，等你卖出去再说钱的事情。”林梦兰十分痛快，而且雷厉风行的就谈到了下一步。 “我需要规划一下时间。”程晓雪微微沉吟，“这两天可能还要跑一跑其他奶茶供货商，然后才能确定时间，姐姐你都在这边吧。” “都在的，我国庆节没有事，随时都有空。”林梦兰点头，“你确定好时间直接让林一飞联系我就是了。” “好。” “你们俩就这么快把生意给谈妥了？”刚才在程晓雪和林梦兰的一问一答之中，林一飞愣是没有找到缝隙插话，她们两人全程就无视了他，谁也没想要征求他的意见看法。 “不然还要怎么的？”程晓雪笑眯眯的，“要磨叽很久吗？” “都是自己人，难道还要讲很多吗？写个合约按个红手印之类的？”林梦兰大大咧咧的说道，“就五千块钱的事儿，卖不出去算我的。” 林梦兰和程晓雪都不想让对方吃亏，林一飞想要表现一下自己的机会都没有。 “那是不是你们卖衣服什么的，应该分我一杯羹啊？”林一飞提出了这一点，“姐姐，还有晓雪，你们俩都不是在告诉我一定要自己赚钱吗，我也想做生意。” “你想做什么样的生意？”林梦兰这才把目光放到了自家弟弟的身上，刚才她的眼神一直热切的看着程晓雪，虽然可能不是一路人，但是性格上，是挺能聊到一块的。 “当然是非常赚钱的，我这个人又没有什么耐心。”林一飞言简意赅，“翻倍很快的那种。” “股票？”九十年代炒股是一个大热门，这也是林梦兰第一个反应出来的项目。 “不喜欢。”林一飞摇头，“那些乱七八糟的线条看着都头疼，而且我四叔说，这就是有钱人的游戏，赚的都是老百姓的羊毛。” 现在的股市还好，未来可就跌宕起伏，赔惨的人也不少，赚钱的都是大户，小老百姓哪里那么容易有进账，特别是在经济形势不稳定的情况下。 不过，林家也有成为金融大亨的底蕴和潜质，毕竟家世和财富是摆在这里的，只不过林一飞志不在此，他不喜欢这些。 做金融的，他们林家另有其人，是和林一飞同辈的，后来也听有名的，只不过不是像林一飞这样，在娱乐圈风生水起。 “那你想做什么？哪儿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林梦兰白了林一飞一眼，“我就会设计衣服，也帮不了你什么忙，你再拖延下去，起步可就比别人晚了。” “是啊，林一天那家伙，已经开始动手了。”林一飞想了想说道，“听我哥们说，他现在也挺能赚钱的了，基本每月花家里的钱，他只比我大了三岁。” 程晓雪虽然不特别清楚林一飞家的族谱，但是在未来，对这些林家出名的人物，多多少少还是有所耳闻的。 林一天和林一飞齐名，不过林一天是一个相对正经很多的，他后来就是金融大亨，从事的就是金融行业的，听说从高中开始就已经赚钱，大学就有了自己的公司。 他是林一飞的大伯的儿子，林一飞的父亲林远臻排行第二，上面有一个哥哥，下面有两个弟弟和两个妹妹，林一飞是林远臻的独子，但林远臻的其他兄弟姐妹的子女很多。 林家是个大家族，这嫡系的就很多了，更别说林老爷子的兄弟姐妹们…… “你知道就好。”林梦兰似乎对林家的人名也不陌生，大概在暗中也是了解过的，知道得还算是清楚，“我没让你像林一天学习，但是也得有自己的路子。” “其实，房地产是一个好产业。”程晓雪在旁边慢慢说道，“我看过国外的房地产发展趋势，在城市化进程中，必然面临着城市地区低价的金贵，首都肯定是首当其冲的。” 顿了顿，程晓雪继续说道：“更重要的是，改革开放不断的深化中，我们国家的对外开放程度会越来越高，经济会和世界融为一体，房地产会成为我们的支柱产业，发展模式一定是腾飞的，有几个对外开放程度高的城市，可是重点关注。” 林梦兰瞪大眼睛看着程晓雪，乍一看见这个女孩的时候，觉得斯文文静，聊上几句，又觉得似乎是比较开朗，嘴也挺会说话的。 听到她开奶茶店，又果断决定帮她买衣服，林梦兰就觉得很惊讶了，但现在，对未来发展的行业侃侃而谈，着实是令人刮目相看。 而且，在说的过程中，程晓雪虽然用的是比较平缓的语调，但分明就是胸有成竹，对此很有信心和把握，也十分相信自己的判断。 “嗯，之前你提过，我就有认真想过这个问题，只不过起始资金还是有点太大了。”林一飞蹙眉说道，“得从其他方面入手。” “服装店。”程晓雪提醒了一句，笑眯眯的看着林梦兰，“姐姐设计衣服，与其给别人做，还不如你在首都开店，买姐姐设计的衣服，做一个品牌，以后做大做强。” “跟你的雪凡奶茶店似的？”林一飞笑起来。 “我觉得晓雪这个主意可行。”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林梦兰对程晓雪说的话就产生了一股莫名的信任，“我对我的设计有信心，我们不做那种完全中规中矩的，我们做潮流服饰。” “潮流服饰更能够卖得起价。”程晓雪非常认可，“走品质路线。” “这个可以。”林一飞的眼睛也是闪亮闪亮的，“服装店的成本不大，我完全可以用自己的零花钱开起来，我也想做品牌，自创的。” “我有几个好朋友，都跟我一样的服装设计的，明后天找个时间出来见一见，让他们一起来设计衣服，如果是要开成品牌店，我一个人的设计还不够。”林梦兰已经立刻说道。 第四百九十九章 雄心壮志 两个人就这么热闹的讨论开了，对未来服装店的规划、品牌的创建、如何发展壮大步步扩张，已经有了进一步的详细的探讨。 林梦兰本来就是想要通过设计服装赚钱，所以也联系过一些厂家和商家，多少也有一些了解，更有自己的对比，已经选择了几处物美价廉的在联系。 而g市本来就是服装产业的一个重要基地，开放程度相对比较高，有先天的优势，所以这些问题倒是不让林一飞操心了。 有林梦兰在前面铺好的路，林一飞这次服装店的开展应该比较顺利。 “明天，对，就明天，把你几个信得过的朋友招集在一起，资金我这里会想办法，在首都、g市我们都开上几家店。”林一飞现在是雄图大志的样子，说完这句，又看了一眼程晓雪，“当然双乐市虽然没有很发达，但是也可以开上一两家，就由你来负责吧。” 无论如何，是不是一个傲娇的态度，还是把程晓雪放在了关心的位置上。 “晓雪开店，我很放心。”林梦兰很有眼光的说道。 本来如果只是林一飞这么说一下，程晓雪估计还要怼他两句，但是林梦兰都开口了，程晓雪只能微笑点头。 “如果姐姐想要做一个服装品牌，我肯定尽力而为啊。”程晓雪笑着，“只要你们信得过我。” “我记得你爸，那什么程林峰也是开了服装店的？”林一飞说道，之前程晓雪跟他提过这茬，他做了一个锁喉的姿势，“干掉他。” “那必须的。”无论如何，干掉程林峰是现在程晓雪开服装店最大的动力。 本来奶茶店就足够赚钱，也耗费了她很多时间，但是既然苏玥和程林峰对奶茶店的生意虎视眈眈，她程晓雪也不介意插手一下他们服装店的生意。 几人讨论得热火朝天，约定好明天林梦兰带上她的几个朋友和林一飞见一面，然后再详细的谈一下，出一下主意和点子。 程晓雪要继续跟着许木白跑奶茶物料供货商的事情，就没有办法参与明天的商议活动了。 不过程晓雪一点都不担心，林一飞从前就是做服装生意起家的。 他说过他开的第一家店是服装店，机缘巧合之下试着开了几家，作为原始资金的积累，因为那时候刚好赶上潮流的发展，潮流服饰是一个挺不错的生意。 程晓雪当然不知道林一飞这个机缘巧合，指的就是他的姐姐林梦兰，是做g市这边学服装设计的，简直就是天时地利人和啊。 不过上一世林一飞并没有创建起一个品牌，只是开了几家还算赚钱的服装店而已，后来他专注于其他生意，服装店转给别人了。 “后天或者大后天，反正在你回去之前，那批牛仔裤要去看看的。”这一点没有变，林梦兰还是把做的那批牛仔裤交给程晓雪，“牛仔裤是我单独设计的，我那几个死党没有参与，这件事就暂时不纳入我们创建品牌服装店的大计了。” “好。”程晓雪自然没有异议。 从头开始开一家服装店，肯定还有许多前期准备工作要做，也没有这么快，其中也有不少复杂的过程和需要沟通协调的。 程晓雪这次是捡了个大便宜，既然是做成品牌，自然有林一飞和林梦兰等人去跑主要的事情，程晓雪只是等着时机成熟了，再跟着在双乐市开上一两家而已。 这样算起来时间还早着呢，而程晓雪目前确实需要拿到一批她觉得炙手可热的服装，来打压一下程林峰和苏玥，即将流行的微辣的牛仔裤是一个很好的切入口。 这一次的见面比林一飞和程晓雪预料的结果都好多了，不仅只是认识了一下林梦兰而已，双方还达成了合作的协议，有了共同奋斗的事情。 目标很一致，钱对他们来说是一方面的内容，另一方面跟他们如此打鸡血的动因，是他们都要摆脱林远臻，自己主宰自己的人生。 林梦兰对此事很热心很积极，一是她自己要出国，二是她真心不希望林一飞变得跟林远臻一样，娶一个所谓门当户对，但是不爱的女人，最后郁郁寡欢的板着脸过一辈子。 在相谈甚欢的情况下，就谈到了十点多，比预计的时间还要晚了，这个点在这个年代来说已经算是深夜，这家咖啡厅都要打烊了。 别过林梦兰，在回酒店的路上，程晓雪拉着林一飞的手，两个人走在g市的街头，虽然没有未来的那么多霓虹灯，但是空气也相对更加清新，也没有汽车的噪音。 热闹的城市，但是不嘈杂，夜晚更有一番宁静。 “我姐说她很喜欢你，在你去洗手间的时候。”林一飞心情特别好，紧紧的握着程晓雪的手，“她说你是她见过的最好的女孩。” “哪里的话。”程晓雪有些不好意思了，林梦兰这么夸她，也实在是过了。 “我姐还教训我了，说我要是辜负了你，她一定不放过我呢。”林一飞看是嘟着嘴，但是实际眼神里面都闪着高兴的情绪。 程晓雪能被林梦兰接受且喜欢，林一飞当然是欣喜。 由此也可见，林一飞肯定也希望林远臻同样接受程晓雪，因为他希望得到长辈的任何祝福祝福，而不是通过自己的反抗，得到爱情，却父子关系僵硬。 独立和摆脱掌控是一方面，但是林远臻对林一飞的疼爱，从这话里话外程晓雪能够感受得到，林一飞其实心思也挺细腻的，他一边嫌弃林远臻，也也敬爱自己的父亲。 “所以你敢辜负我吗？”程晓雪看着林一飞，“要是你要招惹别的女孩子，你姐姐还有王奶奶都不会放过你的，你可想清楚了。” “我哪里去招惹别的女孩子了？是你找的男孩子比较多。”林一飞憋着嘴，“虽然我不在双乐市，但是你的动向我还是很清楚的。” “我的动向你很清楚？”程晓雪抓住了这个词。 …… 最近有点懈怠，今日起恢复每天4-5更 第五百章 谁在监视我 是啊，她有时候就是很奇怪，为什么林一飞在那么远之外都能那么清楚她的情况，他到底是通过什么方式掌控她的行踪呢？到底眼线是谁？ 之前程晓雪是没有太关心，但既然话也说到这里，而且两个人现在又这样亲密，程晓雪就起了心思，想要问问清楚了。 “那当然。”由于心情很好，林一飞得意洋洋，说话也没有太过缜密的思考，比较随意。 “所以到底是谁在跟你随时汇报我的行踪？”程晓雪问道，“你该不会雇用了什么私家侦探之类的吧？我的消息泄露出去，其实一点好处都没有，万一被坏人拿去了怎么办？” “我才不会请什么私家侦探的，我也信不过那些人，那些都是唯利是图的家伙。”林一飞立刻说道，不过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虽然跟我说你消息的家伙也有点贪财，但绝对没有什么坏心。” “到底是谁？”程晓雪追问。 仔细的想了想，从他们第一次相识开始，林一飞就在很短的时间内打听到了她整个初中生活的过往，在她进入高中之后，也是对她遇到的麻烦很清楚，就算她没有告诉他。 这个人就在她身边吧，和她甚至是有接触的，是认识的，甚至不算陌生。 同学？是初中同学？程晓雪的脑中突然浮现了这个想法，换做她是林一飞，在当时他决定找程晓雪麻烦的时候，肯定第一个能找到打听程晓雪过往的最捷径的方式，就是找她的同班同学。 而她的同班同学当中，对她非常熟悉，但是两人关系又一般坑，因为林一飞的利诱而会说出她的消息的人…… 不过，在她和林一飞关系转好后，突然之间出现要帮她忙，对一副死心塌地样子的…… “这可是我的秘密武器和眼线，我要藏着，你有什么事情敢瞒着我，我都会知道。”林一飞可是非常得意，也没有打算告诉程晓雪。 随时跟林一飞汇报她的情况，对她的事情尤其的关注，对她的安危也尤为在意和关心…… “所以程晓雪，我告诉你，你要检点你的行为，想清楚你是有男朋友的人，如果被我发现你和别的男生有什么过密的接触，我就会……”林一飞还在滔滔不绝。 “是胡杨对不对？”程晓雪的脑中已经得出了这个答案，直接说出了名字。 就觉得这家伙很奇怪，突然对她十分上心，总在她遇到麻烦的时候冒出来千叮咛万嘱咐，比对他自己还要关心的模样，对她交代给他做的事情，也是竭尽全力的去完成。 程晓雪从来不觉得她和胡杨有什么友好关系，从前当同桌都是打架的，她也更不会觉得比较娘的胡杨会喜欢她之类的。 现在思来想去，按照林一飞的说辞，在给林一飞提供她的情况的人，似乎就是胡杨！ 许多她之前觉得诧异的解释不通的事情，现在就有了答案，而林一飞这么清楚她在校园里的情况也可以解释了。 听到胡杨这个名字的时候，林一飞的脸色顿时僵住了，他大概没有料到程晓雪从众多人选名单当中，一下子就猜出来了。 “不是。”林一飞失口否认。 “从你的表情和反应来看，一定就是他这个家伙，我回去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他，以后把他拉入黑名单，屏蔽他。”程晓雪不高兴的说道。 眼见程晓雪怎么确定，林一飞也没有什么好挣扎的，便换了一种说辞。 “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好，你什么事情都喜欢自己扛，我当然只能找人看着你照顾好你。”林一飞头头是道的说道，“得和你有一定的交集，但是又没有和你有特别好的关系，不然会出卖我。” “你倒是考虑得周全，哪有做男朋友的叫人来监视自己的女朋友？”程晓雪挣开了林一飞的手，“我记得很早之前我就跟你说过，我不喜欢被监视的感觉。” “可是我关心你。”林一飞有几分委屈，“我也想帮到你的忙，可是你又是那种非常独立的性格，越是棘手的事情，你越是瞒着，我能怎么办？” “我可以自己处理……” “你看你看，就是这样的语气和态度，什么都可以自己处理，那你要我这个男朋友有什么用？我的责任就是要保护你，照顾你，这没有什么毛病，你要给我这个机会！”程晓雪还没有说完，林一飞便说了一串。 虽然程晓雪听到林一飞找胡杨见识她，她的第一反应是不高兴的，但是看到林一飞委屈的表情，又听到他这番说辞，好像还真有点道理。 林一飞不是真的要监视她，只是想知道她好不好，想要帮上忙，想要尽他所能的做一点事情。 “你不要叫别人来监视我，以后有什么事情我告诉你。”程晓雪想了想，认认真真说了这句话，“无论是不是严重，我都说，可以吗？” “那你没有生气了吧？你能理解我的苦心了吧？”林一飞一边有点不高兴，一边却又想知道程晓雪还生他的气不，语气别别扭扭。 真是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家伙，程晓雪在思考着自己应该怎么回答他这番话，而林一飞已经有了下一句。 “那你把手给我。”林一飞伸出手来。 “嗯？”程晓雪伸出手去，放到了林一飞的手上。 林一飞扣过了自己的指头，紧紧的牵着程晓雪的手：“牵着，不许再挣脱了，要时刻牢记自己的身份，是我林一飞的女朋友，这么一个光荣而荣幸的身份。” 被他牵着手的那一刻，程晓雪都觉得自己的内心像被融化了，也不想跟他争执什么，傲娇就傲娇吧，自恋就自恋吧，她认识的林一飞就是这个样子的啊。 刚才那点小不愉快烟消云散，知道他的心意和出发点是好的。 “那我不知道你在北京的情况，我只能选择相信你，有什么事情，你也要告诉我。”程晓雪声音轻缓了很多，带着几分娇嗔。 第五百零一章 撮合进行时 “嗯。”听到程晓雪这样的声音，林一飞觉得刚才的不愉快都消失了，反而是内心被她挠得痒痒的，握着她的手轻轻捏了捏，“彼此都要坦诚和信任。” “异地恋可真麻烦。”程晓雪还是感叹了这一句。 “还有两年半的时间。”林一飞表示认同，并且提出了这个时间节点，“你大学会考来首都的对吧？最好的学府都在这边，你一定要来。” “当然。”程晓雪十分确定的回答。 接下来是难能可贵的两人没有吵架的相处模式，愉快的谈论着今天和林梦兰的见面。 又说了一些关于开服装店的事情，林一飞有很多想法和主意，听起来还挺超前的，程晓雪觉得他一定能把这事儿做好。 不过听到林一飞对服装店的畅想，程晓雪还是有了不少感慨。 当初她想开个奶茶店，需要推着车子卖那么久的奶茶，还要从程林峰那里斗智斗勇的讨债，再拉一两个合伙人才能顺利开起来。 现在林一飞一想就是要在几个地方同时开出一个连锁的形式，这就是财大气粗啊。 有钱人真的可以任性，起点也比别人高，资金也比别人足，人脉也比别人有优势，甚至见识都超过一般的人，眼界和志向完全不同。 这样做起来，当然成功率是更高的。 对于林一飞能不能赚钱，程晓雪是一点都不担心，未来的事实就摆在眼前，林一飞绝对是做生意的料子。 …… 第二天，程晓雪跟着许木白、许书凡一起继续跑奶茶物料供应商的问题，同样也是跑断腿的一天，不过收获还挺大的。 通过了两天的谈判和比对，晚上许木白和程晓雪在商议和争论中，敲定好了几家物美价廉的，确定以后就从他们这里进货。 许书凡对此的意见不是很多，但是却听得很仔细，也记得很认真。 第三天，宋芸邀请他们一起去g市市内一处历史景点玩儿，是明清时期一户大户人家的宅子加祠堂的建筑，说里面有很多新鲜玩意。 许书凡对此事很有兴趣，只不过有点犹豫，因为今天是有安排的，约定好要和确定好的几家供货商再次商议，签订合同协议。 许木白和程晓雪多默契啊，既然是宋芸邀请许书凡，两个人都是本着撮合的心思。 “书凡，晓雪，今天林一飞去忙他的了，不叫他了，我们几个一起去看吧，那里真的很有意思，里面有牙雕啊，镂雕啊，可多精致的小东西了。”宋芸热情起来，其实是很难让人拒绝的。 许书凡有点心动，程晓雪没有感觉，因为这个地方她去过好几次，未来做成景点之后，比现在还要更加全面一些，也修整得更好。 “你说的是*家祠吗？”许木白已经开口，“这个地方我也去过一次，我觉得不错，书凡，记得我从前跟你说过这个地方吗？是很有意思的，可以长见识。” “对啊对啊。”既然有许木白的助攻，宋芸是更加热情的邀请，“建筑也是三进的宅子，书凡，那天我们去逛书店的时候，你不是看到这个图片，说很想看下实物吗？” “我是挺想去的，但是今天确实有事情要做。”许书凡是一个会把正事优先的人。 “想去就去啊，我是怎么告诉你的，事情是想到就要去做，错过就没了。”许木白那个着急啊，他多么希望宋芸能够把许书凡拐到手。 这样许书凡就彻底的能放下程晓雪，这是现在的当务之急。 虽然这几天许书凡看起来是比较平静，好像已经放下了，但是作为对自己儿子最了解的许木白，自然知道许书凡是一个多么执着的人。 他当然希望能有宋芸在，可以多分散一些许书凡的注意。 国庆一过，再一会去，就没有这么好的治疗机会了，其他姑娘别说能不能入许书凡的眼，他许木白这一关都过不了，他又不是什么人都愿意接纳的。 “书凡，你就去吧，你别跟着我们碍事儿了。”程晓雪很默契的和许木白做配合，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策划经营你可能更擅长一些，但是这种谈业务的事情就由我们来好了。” “术业有专攻。”许木白又说。 “书凡，走吧，你过不了几天就要回去了，以后再来这里都不知道多久，我知道高中的课程是非常繁忙的。”宋芸继续。 “许叔叔，我们走吧。”程晓雪更果断拿出了自己的小背包，抓着许木白就朝外走，同时回头对宋芸说道，“宋芸，带好书凡，不要把他弄丢了。” “好勒！”宋芸开心的应答。 本来她想的是把几个人都喊上一路，但没想到，许木白和程晓雪这么给力的，给她创造了一个两人相处的单独空间，她自然是高兴的。 这头程晓雪和许木白踏上了去谈业务的路程，两个人也是心情轻松愉快。 “真好。”坐在出租车上，许木白由衷的感叹。 “凡事都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的事。”程晓雪说道，“人得乐观点，朝着好的看。” 她这句话有两层意思，第一层自然是指许书凡没有和她程晓雪好，但是却迎来了宋芸，一个也很优秀的女孩，这是好事。 但第二层是在说，宋芸的家世和复杂的情况，给许书凡带来了的是什么，却也说不定。 “无论结果，就这过程来看肯定是好事，我有时候就担心书凡只瞄准一样东西，却忽视了其他，缺少了经历，人生不够丰富，做事就会走上极端。”许木白则有他的想法，“和多的女孩子接触，能给他的感情经历多上几课，他自然也就看得开，放得下。” “许叔叔，话是这么说，可是你和书凡其实还是很像哎。”程晓雪笑起来，“你这不也是守身如玉这么久吗？” “晓雪，你这个丫头，我发现你真是越发的口没遮拦了，什么叫守身如玉呀？”许木白的老脸才不会红呢，反而是嬉皮笑脸，“我呢，只是没有精力来关注这些事情了。” 第五百零二章 一支发簪惹的祸 “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许叔叔有个伴儿。”程晓雪只是笑着。 “缘分到了自然就会有的。”许木白对此似乎并没有很排斥，但是也不强求，“我现在是觉得自由自在惯了，你可不要小看你许叔叔，那些阿姨们，追在我身后的可是不少的。” 程晓雪对这句话绝对相信，许木白作为一个黄金单身汉，样貌身材俱佳，又有本事，还能挣钱，儿子也这么优秀，那些阿姨们甚至是小妹妹，可能都会有想法吧。 不过，许木白对这样的事真的不怎么上心而已。 “那当然了，我许叔叔最帅。”程晓雪哄了一句许木白，惹得他哈哈笑。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朝着谈业务的路上而去，虽然是比较忙碌的一天，而且要斗智斗勇，但是对两个人来说都不是麻烦事。 做律师的一贯是斗智斗勇，而程晓雪之前谈业务是有丰富的经验，驾轻就熟，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为难。 而另外一头自然是宋芸带着许书凡到那个大户人家的宅院观赏去了。 为了这一次带许书凡来这里，宋芸这两天临时抱佛脚也是做了充分的准备。 不给许书凡压力，让他觉得两人的身份家世差距，所以是带着他坐公交车，顺便也体验一下g市的风土人情，感受一下这里的交通情况。 为了让他有良好的旅游体验，所以事先做了攻略，认认真真的看了关于这个宅子和祠堂的介绍，就算没有导游，宋芸也能侃侃而谈。 有得玩自然要考虑吃的事情，宋芸也提前找好了附近好吃的东西。 有句话说的好嘛，拴住男人的胃才能拴住一个男人，虽然菜不是她宋芸做的，但是她宋芸能够找到这些好吃的，许书凡肯定会对她留恋，记忆深刻。 宋芸觉得自己长了这么大，从来没有对哪一个人这么花心思过。 可是就算昨天熬了几乎大半个通宵，这么辛苦的翻阅各种资料，还劳烦了自己家的人兴师动众，她也丝毫不觉得麻烦，而是一种甘之如饴的感受。 原来追求一个人是这么愉快的事情啊，原来看到他的一颦一笑，就会让自己心花怒放，原来他同自己多说一句话都会让自己快乐上天。， 喜欢一个人是这样好的感受，宋芸觉得自己已经爱上这种感觉了。 而且许书凡的知识真的非常丰富，就算她这样是做了充分准备的和他说起这个祠堂和宅子的事情的时候，许书凡也能对答如流。 面对一些新鲜的玩意儿，是许书凡没有见过或了解过的，他也能提出非常一针见血的问题，说出自己的观点和见解。 越是相处，越是让人喜欢，越是会沉迷呢。 不知道程晓雪天天和许书凡在一块，为什么就没有喜欢上许书凡呢，反而是选择了林一飞那个自恋自大自负的家伙。 像许书凡这样彬彬有礼，微笑都带着阳光的人，程晓雪居然没有近水楼台先得月，反而是拒之千里。 不过，幸好便宜了自己。 宋芸现在是万分庆幸她做了这回义气的兄弟，陪着林一飞来见他女朋友，虽然是想见识一下林一飞这个眼高于顶的家伙的女朋友会是什么样子，但没想到让她遇到了许书凡这样一块瑰宝。 宋芸的内心活动十分丰富，嘴上也没停过，热情的跟许书凡说这说那，许书凡也不是那种很闷的人，两个人可以说很多话。 感觉一辈子都说不完的话呢，宋芸想着。 逛了大半天，差不多逛完了这个宅子，他们两人走了出来，外面是个热闹的巷子，两人也就随便看着那些小摊贩卖的东西。 许书凡觉得心情很愉快，和宋芸的相处确实让他觉得很舒服很自然。 宋芸那种热情洋溢的笑容是很有感染力的，许书凡觉得自己会被她带动。 逛着看着一阵，便看到了一个比较别致的摊子，卖的是古代发簪、头饰之类的东西，看上去十分精巧，比较吸引人的眼球。 “这个是什么？”许书凡一眼就看中了一支发簪。 “这个是梅花发簪，簪子是银子打造的，上面装饰的这朵小花是翡翠的。”摊主是个老大爷，立刻介绍起来，“这可是我家祖传的。” “大爷你就别逗了，要是祖传的，你怎么舍得拿到这里来卖？”宋芸说笑着，“别你这一摊子的都是祖传的吧。” “嗨，小姑娘，你这句话说得还没有错，真的都是祖传的。”老大爷笑着说道，一点也不生气。 “那你跟我说道说道，这些东西都有什么来头啊？既然是祖传的，总有那么点故事嘛。”宋芸笑眯眯的，很自然的和老大爷聊起来。 而许书凡没有听这些，他已经拿起了刚才他一眼就看中的那支精致的梅花发展。 用银子打造的，簪子本身上都雕刻有花纹，很好看，簪头也是一个梅花的形状的底儿，在簪头之上固定着一朵翡翠的小梅花，梅花下垂了两颗晶莹剔透的黄翡。 许书凡想到程晓雪有一条黄色碎花小裙，也想到了她最近的头发越来越长，又那么多。 这支梅花发簪配上她的裙子和她的头发，应该会非常好看吧。 来一次g市，送一个小礼物给她也是合适的，许书凡想着，就是作为朋友那样送她。 心里面有些微微苦涩的感觉，但是却又觉得这发簪真的很适合她，就是有一个强烈的念头，想要送给她，不是讨好表白，更像是送出这个发簪就了断的什么似地。 他没有送过她什么东西，这个送给她，是对自己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画上一个句号的表达吗？或者是留下一个纪念他这段逝去的感情的东西。 许书凡不知道，但是内心却很坚定的想要带回这只发簪了。 “请问，这只发簪多少钱？”许书凡没有听宋芸在和老大爷叨叨些什么，而是问了这一句，“爷爷，我是真心想买，请你给我一个实在的价格，我也不想讲价。” 第五百零三章 大概是上火了 “这发簪不便宜啊，是要买来送给喜欢的姑娘吗？”老大爷多么精明的人，一语就道破了许书凡的眼神中透露着的情感。 “只是送给一个朋友。”许书凡却摇头。 纵然宋芸之前很清楚许书凡对程晓雪的情感，也知道自己现在要横插一脚，估计是有难度的，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却忍不住酸了好久。 “一千五块。”大爷说道，看着许书凡微微蹙眉，想了想，“算你一千块吧，肯定是送给你心上人的，就当老头子我成全你们了。” “太贵了吧。”宋芸因为心里面酸，所以插了一句。 一千块在宋芸的心里面也不算贵，她就是觉得有点难受，总要找个地方发泄一下自己的情绪。 “这哪里贵啦，你看看这是纯银做的，而且你别小看了这上面的翡翠花和这两颗黄翡的珠子，价值连城啊，我都是亏本卖给你们。”大爷就叨了一串，“这黄翡接近冰黄的种啊，这翡翠花，上面带色，看到没，这里有色根的……” “就一千块吧。”许书凡已经开始拿出自己的钱包，摸出了整整一千块的现金，“大爷你收着。” 这一千块钱是许木白给他在g市这边做零花用的，他之前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花，一直没有动过。 可能他这辈子花得最大笔的钱，就是这一次的一千块了吧，但却一点心痛的感觉都没有，这种喜欢的情感，一千块来衡量，真的不贵。 “我帮你付。”宋芸皱了皱眉头，她是很难受的，但却不想许书凡花钱，她知道一千块对许书凡来说一定是不算少的。 “我自己来。”许书凡摇头。 “就让他自己付吧，这是对自己的感情负责。”老大爷还添油加醋的说了一句，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宋芸，“慢慢来啊，姑娘。” 宋芸的眉头锁得更紧了，她看着许书凡拿过那支发簪，小心翼翼的放到盒子里，老大爷也提供了一个特别漂亮的绣花布口袋，给许书凡提着。 买好了发簪，两人往回走，不过这会儿的气氛可就没有刚才那么愉快了，宋芸没有说什么话，许书凡也显得有些心事重重。 宋芸现在很懊恼，她哪里不好走，为什么要走到门口，有这么一个卖东西的老头子，害得许书凡想起了程晓雪，非得买下这支簪子。 再偷眼看了看许书凡俊美的侧脸，心里面真的有点开始嫉妒程晓雪了。 凭什么呀？为什么呀？她不比程晓雪差呀，许书凡怎么就放不下，现在程晓雪都是林一飞的人了，这个木鱼脑袋难道不明白吗？难道不会看看身边的她吗？ 她都表达得这么充分了，对他的热情和好感，许书凡是一点想法和感受都没有吗？有这么迟钝吗？ 由于两人都没有说话，一路上很沉默，而宋芸在这里兀自想着，越想越生气，女生一生气了，总有一点很作的想法，刷自己的存在感。 “我要去那个巷子，那个巷头有一家老字号的凉茶，我要喝一点下火！”宋芸指着一个相对偏僻一些的巷子说道，“我觉得你也需要喝一点。” 凉茶是g市的特色，有些是比较苦的，宋芸自己苦了，也想让许书凡尝尝的苦涩的感觉。 “好。”许书凡并没有太在意，他刚才一直在想自己的事情，所以当宋芸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他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今天的天气是有些热，这边也比较干燥，确实容易上火，我请你喝。” 宋芸听了更加生气，可又无处发泄。 不是智商超高的许书凡吗？为什么在这些问题上这么木鱼脑袋，她对他的感情看不出也就罢了，难道现在看不出她的情绪不好吗？ 她这不是天气不好上火，是因为他对一个名花有主的姑娘念念不忘的上火，更上火的是，他对她的情绪一无所知的样子。 “你看起来有点焦躁不安的，可能真的是上火了。”许书凡的思绪从程晓雪的身上拔了出来，看着宋芸说道，刚刚是走神了，是他的疏忽。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刚刚还有一篓子话要说的宋芸突然之间没了声音，他这才察觉到不对。 虽然这时候已经入秋了，但是g市的天气还是有些热的，许书凡想，也许走了一天，说了一天的话，是宋芸热着了累了吧。 宋芸这次是真的无言以对了，好像她做什么表达都是多余的，因为对方根本就没有理解到她的点，还真当她上火了，那一脸关切的表情，让她连生气都是多余的。 她果然是挑了一个超高难度的来追求呢，不过，如果难度不高，也不是她宋芸的风格了。 一向乐观的宋芸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安慰自己，尽量让自己有点阿q精神。 从一开始就知道许书凡不是那么好到手的，她也想好了要打持久战的准备，甚至都谋划到她去双乐市给他惊喜的事情了，更有几个军师告诉她需要慢慢来，怎么能因为一只发簪而丧失斗志呢？ 发簪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分钟了，她不应该再想它了，而且也不应该让许书凡继续在想着那支发簪，她要做的，是带动他的情绪，转移他的注意力。 开什么玩笑，他在自己身边，以她宋芸的魅力和本事，怎么能给时间和机会让他去想别的人，别的事，当然是要把注意力拉回来！ 想到这里，宋芸总算是打起了精神，也扬起了笑脸，看向许书凡。 “是有一点累和热，刚刚你又一直不说话，我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像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宋芸露出了稍微有些委屈的神色，“不敢打扰你，只能想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让你不高兴了。” 听到宋芸说这样的话，看着她的小脸上那几分委屈的神色，许书凡莫名生出几分愧疚。 宋芸这么带他玩，这么陪他，他竟然还一心惦念着程晓雪的事情，是有些说不过去的，都说好了要放下程晓雪，他不应该这样。 第五百零四章 遇袭 “是我刚才走神了，在想着……”还没等许书凡编一个合适的说辞出来，突然一个人影从他身边快速的跑过，同时双手猛的抓住了被他提在手里装着发簪的布袋子。 许书凡的心思也没有放在自己手上的东西，因此对方发力的时候，直接从他手中夺过了那个绣花布袋。 那个人应该是个惯犯，抢过了布袋撒腿就跑，而且从他这么熟悉的认准许书凡手中的东西是最值钱的来看，应该是从开始他们逛街的时候，就跟着他们了。 “追！”宋芸的反应是比许书凡还快的，大喊一声，已经动身追了上去。 因为是千金小姐，长得又娇滴滴的，他们家生怕她以后出什么意外，所以从小就训练她的体能和武术之类的防身功夫，不管是疾跑还是打架，她都是女中豪杰。 宋芸的爆发力很强，追出去很快，竟然在几步之内缩小了和那个抢劫的人的距离。 许书凡也迅速反应过来，快步追了上去，不过以他尽全力的速度，竟然都不能在很快的时间内追上那两人，他皱了皱眉头，加快了速度。 宋芸毕竟是个女孩子，那个小偷看着就是惯犯，身上没准有什么武器，这很危险。 “我抓到你了！”宋芸果然是个女汉子，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她已经抓住了抢劫的人，拽到了对方手中拿着的属于许书凡的布袋子，“把东西还给我们，我要送你去派出所！” 被抓住的小贼是个矮瘦的个子，典型的g市人长相，脸颊特别消瘦，两只眼眶也凹陷下去，整个人看着就像骷髅一样，阴险冰冷。 宋芸本来就是个直来直往的人，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面对这样的情况，既然被她抓住了犯罪的人，她肯定是要把他扭送到派出所去的。 不过，对方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抢劫，也不是完全没有准备。 在宋芸抓到他的那一刻，他就迅速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把水果刀，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在阳光下，明晃晃的，看着就十分锋利。 他没有丝毫的犹豫，拿起那把水果刀就往宋芸身上划，动作之快之狠，一点犹豫都没有。 “书凡快来，我抓住他了！”宋芸此时正转回头跟许书凡喊着，眼睛脸蛋上都是兴奋，“我把你买的发簪抢回来了，不会让他抢走的！” “小心！”许书凡自然看得真切，看到此时在宋芸背后的那个小贼正把刀往她的胳膊上划拉，只恨自己的步伐不够快，着急的喊着，“快松手！” “为什么要松手，这是你的！”宋芸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手上狠狠的一痛，一股凉凉的液体从自己的皮肤流出，“啊……我的手……” 她这才转回头，看到自己的手臂被划出了很长的一道口子，鲜血汩汩的流出来，尖锐的痛感刺激着她大脑的神经，痛得她直抽冷气。 “放开！”抢东西的那人也没有松开，也紧紧的抓着布袋子，狠狠的威胁，“不然我就捅死你！” 他想的是抢点财物，弄出人命肯定是他不愿意的，所以他只是划了一刀在宋芸的手臂上，威胁着她，没想到宋芸吃痛，竟然还没有松手。 “不，这是书凡买来送给他的心上人！”宋芸非常认真的说道，虽然手那么痛，但是她抓着的布袋子没有放，大声喊着。 “别怪我！”小偷咬咬牙，拿着刀子就扎向宋芸的颈部，他需要这钱，很需要，到手的，肯定不能松，不管是两个学生而已，他有武器，他可以对付。 只不过他低估了宋芸和许书凡，两个都是练家子，随便其中一个，打两个他都绰绰有余。 这千钧一发之际，许书凡已经到了，他一把抓着那个小偷的衣服领子把他往后一拖，让他的刀子离开了能够威胁宋芸的范围，同时一个过肩摔，把他摔到地上。 小偷还真是认死理，抓着那布袋子没放，宋芸的胳膊在流血，随着许书凡的往后扯，她一吃痛，还是没有抓得住她怎么也没放开的绣花布袋。 拉扯之间，绣花布袋最后还是被小偷拖走了，被许书凡的一个过肩摔扔到地上之后，布袋子从小偷的手上脱手而出，掉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 “有人抢劫！”不知道是旁边的谁喊了一句，“有人受伤了，快来人啊！” 虽然这巷子比较僻静，人也不算很多，但好在是白天，总有那么一两个过往的人，所以看到这一幕纷纷上来帮忙。 小偷被彻底的制服，扭送去了派出所，许书凡和警察简单交代之后，就忙带着宋芸去往医院，胳膊上那一道可不轻啊。 “这么大一条口子，怕是要缝针。”许书凡刚才在警察那里要了一些处理伤口的东西，只是简单处理了一下，把宋芸的胳膊扎起来叫了车，赶往医院。 “不缝针。”宋芸咬着嘴唇，眼泪汪汪的。 是真的疼，啊从小到大连打都没有挨过，受伤什么的更是不会发生在她宋家大小姐的身上，长这么大，人生第一次这么痛。 “不缝针愈合不好。”许书凡的心里面隐隐生出了几分心疼。 宋芸是很倔强的，许书凡当然清楚被划了这么大一道伤口会有多么的痛，但是她愣是咬着嘴唇没有叫出来，就连眼泪也是包在眼睛里面。 越是这样子逞强，越是让许书凡觉得难受。 “不。”宋芸咬着嘴唇坚持。 “为什么呢？”许书凡不知道她这个坚持的点在哪，从治疗的角度，肯定是缝针好得快。 “缝针会留下疤痕的，我不要，我的手臂那么难看，我以后还要穿裙子。”宋芸说道，说完这句话后，她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我要留疤了，留下疤痕就没有人要了！” 宋芸抽抽搭搭哭得特别伤心。 一看到这样的女生哭，许书凡是真的手足无措，他本来就是一个良善的人，而说到底，他觉得是宋芸为了帮他抢回东西才受了这样严重的伤。 第五百零五章 没有缘分吧 “不会没有人要的。”许书凡在这方面的经验也不多，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如此安慰。 “会的，你们男生都喜欢女孩子是完美无瑕的，我这么一道刀疤，多么丑啊。”宋芸可怜兮兮的说道。 疼不疼？肯定是疼的，但是她看到许书凡眼里面的关心和心疼，她觉得就算这点疼也是值得的，身上痛着，心里可快乐着。 至于会不会留疤，她倒不是很担心，以她宋家的本事，什么各种疤痕愈合的灵丹妙药找不到？好好修复，估计也留不了什么疤痕。 她就是故意把这件事情说的很严重，说饿没有人要她，这样许书凡会不会说他来负责呢？ “不是，我就不是。一个女孩子最重要的是内在，气质、性格、喜好、为人处事，这才是最重要的。”许书凡认真说道，“一道小小的疤痕而已，没关系的，而且我会帮你找最好的药，一定不让你留下疤痕。” 虽然许书凡终究没有说出那句宋芸期待的“他来负责”，但是宋芸还是觉得很满足。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家里面的人都说她宋大小姐的性格难以伺候，很难满足她的想法和愿望，更难去琢磨她古灵惊怪的行为方式。 但是面对许书凡的时候却完全不同，他只需要只言片语，她就觉得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很快就到了医院，医生检查之后，说他们大题小做了，虽然伤口是有点长，但是刀口不是很深，也不需要缝针，上了药之后拿绷带包扎起来。 “养上个把星期，小姑娘的恢复能力是很强的，没事的，多吃点胶原蛋白。”医生看着紧张兮兮的许书凡，“你这个做男朋友的也真是的，怎么照顾女朋友的，划了这么大一道伤痕。” 许书凡愣了愣，突然脸颊一红。 在这几天的相处当中，他对于宋芸的性别观念是比较模糊的，因为林一飞和宋芸一直称兄道弟，加上宋芸的性格一直热情大方，大大咧咧，所以下意识里的也把她当成男孩子一样的对待。 他和宋芸一起逛街一起玩，也没有觉得有什么，直到这个医生说出来这句话，像是捅破了一层纸。 是啊，宋芸是个姑娘，还是个挺漂亮的姑娘。 “他不是我男朋友，我们是朋友关系。”宋芸看看许书凡的脸红，连忙为他解围，生怕他觉得尴尬，以后两个人不好相处，“这道口子也不是我们不小心划的，而是我们刚才逛街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抢东西的人……” 听到医生说不留疤了，而且上了药包扎好也没有那么疼了，宋芸又恢复了她一贯的热闹，跟医生讲述着，两人就聊了起来。 直到后面有新的病人来，宋芸才和许书凡离开了。 “还疼吗？还担心吗？”两人没有立刻走，而是在医院走廊找了座位坐下休息，许书凡去帮宋芸拿了药过来，柔声问道。 “不疼了。”宋芸笑得特别甜。 “那就好。”许书凡也是彻底的放下心来。 气氛是很安静而温和的，跟他们俩之前的有些不同，有那种稍微微妙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医生那句男女朋友关系的话而引起的。 “咳，你买的发簪呢？”宋芸找了个话题，关注起这件事情来。 “被拿到警察局去，当做物证了。”许书凡很是随意的回答，“而且摔坏了，我看了看，摔成了两半。” 当时宋芸手臂受了伤，她自己也有点慌张，毕竟流了那么多血，呆在一边安静的时候，许书凡和警察是有简单的交流的。 对于抢劫的人的去向，以及发簪的去向，他比宋芸更加清楚。 “在警察局？摔坏了？”宋芸一下子就苦了脸，“那可是我用自己受伤的手臂换回来的，怎么能拿给警察呢？就算是摔坏了，修补修补就好了。你很喜欢那个东西，是要拿给他送人的吧。” “不是很喜欢，只是觉得适合那个人。”许书凡想起了那支发簪，在脑中又浮现了程晓雪的影子。 他才买下的时候，是有很多思绪都沉浸在发簪和程晓雪的身上，不过在宋芸受伤了之后，他连想都没有想过这些事情了。 好像他很看重的，要给他的单恋画上一个句号的仪式感已经不那么重要，更重要的当然是人，特别是在自己身旁的，为了自己这么努力的。 至少现在许书凡的心里面是浮现的是这个想法，对于宋芸对他的热络，在医生的提点下，他后知后觉的有些反映了过来。 宋芸咬了咬嘴唇，然后鼓起勇气问他：“那个人是你的心上人吗？卖东西的那个老大爷都说了这支发簪肯定是……” “不是。”许书凡不疾不徐的否定。 “不是送给心上人的，那枉费我这么费劲的去抢，早知道就松开手了。”宋芸说着，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心里面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其实她很清楚，像许书凡这样的男孩子接触的女生是有限的，他也不会多么喜欢和女生交际接触，再加上从种种迹象来看，他对程晓雪就是有意，只可惜程晓雪已经名花有主了而已。 所以许书凡买下那支发簪，宋芸认定就是送给程晓雪的。 许书凡的否定，是顾虑她的感受，还是不想跟她透露自己的真实想法呢？ 宋芸斟酌的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问出下一句，还是最好乖乖的缄口不言，什么都不问了，果然还是什么都不问才最合适吧，问得越多错得越多？ “是送给程晓雪的。”没有等宋芸问出来，许书凡已经直接回答了，“只不过可能没有这个缘分。” 最后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许书凡是一种释然，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好不容易千挑万选了一支发簪，一心想着要画个句号留个念想之类的，结果先是遇到抢劫，宋芸费那么大的劲儿抢回来，却摔在地上摔成了两半。 比如他和程晓雪，可能一开始是他们相识最早，相处最融洽，但他们终究不是最合适的。 一切都只有命中注定吧。 第五百零六章 完全值得 听到许书凡就这么承认，看到他脸上浅浅的微笑，宋芸一瞬间变得欣喜若狂。 许书凡已经放下程晓雪了吧，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在意，看这个样子，似乎这件事情在他心中已经过去了，而他更关心的是自己呢。 “那我们我们再买一只送给晓雪好吗？”宋芸觉得自己一定会成为最善解人意的女朋友吧，可以怂恿自己的心上人给情敌买东西，“我看到那个老大爷那儿还有好些好看的小东西。” 不过程晓雪她挺喜欢的，觉得送一个发簪也是合情合理，就算没有许书凡这一出，她也想着要送什么东西给程晓雪呢。 “那可都是老大爷的传家宝，咱们选一个就完了，要是都给他选了，可不亏死他了？”许书凡见宋芸不再说手臂疼，也放心下来，很自然的就开起了玩笑。 “那倒也是，我们可以挑一张别的给她，还有林一飞。”宋芸畅想着，“那待会我们去逛另外一个地方吧，我知道那里可以淘一些东西出来。” “你的手臂手上的伤口应该休息，不要再出去折腾了。”许书凡说道。 “我没事，我好着呢！”宋芸精神抖擞的挥手，不过这一挥手可痛得她嘶了一声，“疼……” “不要乱动了，是很大一道伤口。”许书凡有几分无可奈何的笑着。 宋芸吐了吐舌头，天哪，这笑容是不是带着几分宠溺呢？许书凡对她有宠溺的感情了呢！ 心花怒放，这次一道小伤口还真是值得。 “小云，不要这么傻，自己的安危要紧，怎么能为了发簪这样的身外物受伤呢？”许书凡温柔的声音像是一种迷魂药，让宋芸神魂颠倒。 “以后不会了。”宋芸的脸蛋红红的，声音像小猫一样温顺的说道。 “好了，我们回去休息吧。”许书凡可没有在纵容宋芸带着他去逛街，而是将她领回了酒店休息，“这两天都在酒店吧，我可以陪你看前天买的书。” “好。”陪着她呢，陪她呢，许书凡要陪她！ 可能宋芸都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这么听从一个人的话，一句反抗的台词说都说不出，随便他带她去哪儿都可以，还高兴得不行。 两人回到酒店的时候，许木白和程晓雪已经到了。 “手怎么了？”程晓雪一眼就看到了受了伤的宋芸，皱起了眉头，有些担心的问道，“遇到什么麻烦了吗？你们还好吧？” “当然还好啦，不然怎么能安然无恙的回来？”宋芸高高兴兴，因为许书凡对发簪、对程晓雪的释然，让宋芸看程晓雪更加顺眼的。 程晓雪可没有吊着许书凡的胃口，而是说得清清楚楚，表达得明明白白，也才能让许书凡死心。 “你们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我应该留个你的电话，也好方便联系。”许木白也是说道，看着宋芸，心想是该留个联系方式，为儿子的未来打算。 本来去逛的*家祠并不大，大概也就大半天的功夫就能逛完了，程晓雪和许木白还说等着他们回来一起吃饭，没想到左等右等，都等到天黑了才见他们俩人回来。 毕竟身在异地他乡，还是怕会出事的，这时候的治安也比不得未来，小偷扒手还那么多。 “其实就是发生了一个小插曲。”宋芸满不在乎的说道，心情好得不得了，“我和书凡买了一个东西，结果被人抢了，那个小偷手上有刀，划了我一刀，就在手臂这里，不过不碍事，医生说养个把星期就好了。” “没什么大问题，那个小偷也被抓住送到警察局去了。”许书凡沉稳的说道，又补充了一句，“是宋芸为了帮我抢回东西才被伤了。” 有了许书凡的开口，又见两人都好端端的，许木白和程晓雪才放下心来。 不过看着两个人的气氛又更融洽了一些，那些说不清的情愫似乎浓厚了一点，尤其是许书凡话里话外对宋芸的关心，程晓雪有种很高兴的感觉。 干得漂亮啊，宋芸，程晓雪在心里面赞叹着，能抓住机会就好，可能是受了点小伤，但是似乎换来了许书凡对她的疼惜。 “g市的治安是怎么搞的？怎么光天化日之下还有人抢东西呢？”许木白皱着眉头，“以后你们遇到这种情况，千万不要去夺回自己的财物，保护人身安全更重要。” “因为那个东西，书凡看得挺重的。”宋芸轻声说道，“是拿来送人的。” 她有些藏不住话，说这句的时候，目光是忍不住落到了程晓雪的身上，放佛在说东西是要送给程晓雪的，程晓雪心里面动了一下，但却佯装不知。 “以后要保护好自己的安全。”许书凡只是非常郑重的对宋芸说道，“其他的都是身外之物，不重要的，万一留疤了，你可不哭得更伤心。” 程晓雪和许木白相视一笑。 从此刻许书凡看宋芸的眼神里面，多多少少是流露着一丝情意，不过这样的情谊很淡很淡，估计迟钝的许书凡应该没有感受得到吧。 但终究经过这么一次突发事件，两人之间的一些东西是不一样了。 “你们在说什么呢？”几人正在许木白的大房间里说着的时候，林一飞敲门进来了，“晓雪也在啊，我正想跟你说一下昨天的事情。” 林一飞今天还是和林梦兰去商量他们要开品牌服装店的大计划，和不少人联系见面商量，这两天他的忙碌程度是不比程晓雪低的。 看他兴奋的样子，应该是有了极大的进展。 “宋芸，你手怎么啦？没我罩着你，你就受伤了？”林一飞对不熟悉的人说话会谨慎，但是对熟悉的人，他就没什么城府，大剌剌的就说了出来。 也不想想宋芸是和许书凡一块，这受了伤，就像是许书凡的责任一样。 “我要是跟你一块儿，没准伤得更重呢。”宋芸白了他一眼，她才不高兴林一飞说任何许书凡的不是，就算是无心的也不行。 第五百零七章 推波助澜 “是我没有保护好。”许书凡说道，“以后回去得勤加练习。” 林一飞和他们说话是没有城府，但不代表他笨，他的反应可快了，一见宋芸和许书凡这样彼此维护的模样，笑容就有些暧昧了。 “那就好，以后我们宋家大小姐安全就交给许书凡你保护了。”林一飞若有所指的说道，满脸的嬉皮笑脸。 宋芸难得的羞红了脸，瞪了林一飞一眼却没有反驳——要是许书凡真的随时在她身边，保护她，那该多好啊，她简直愿意极了。 许木白笑得很慈爱，满心欢喜的看着宋芸，越看越喜欢。 只有许书凡在此时下意识的看了程晓雪一眼，有一种不想她误会什么的心态，只不过，当他看到程晓雪的目光都在林一飞的身上的时候，又是自嘲的一笑。 又何必那么在意，只是林一飞的一句玩笑而已，自己还要担心害怕什么程晓雪误会吗，她的心思不在此的，所以他这样的心态是要放下的。 不会那么难过，只是一点点的别扭，随即大家又说笑着商量去哪里吃东西，最后还是宋芸让他的管家找了一个不错的地方。 “宋芸的家族生意在这边做得挺好的，所以在这里特别熟悉，等以后去到我的地盘，我也能什么好吃的都找给你们。”林一飞这次没有发挥向导作用，总觉得好像被宋芸的熟门熟路给比下去了一样。 “行，以后你要带我们吃好吃的，玩好玩的。”程晓雪笑着。 “你们的事情忙完了没有？奶茶供货商敲定好没？是不是明天还有一天的时间，后天你们就要回去了？”林一飞又问道。 “是的，我们定的是六号回去的机票。”回答他的是许木白，“他们两个还要去上课呢，提前一天回去，需要收收心筹备一下。” 顿了顿，许木白又补充了一句：“奶茶的事情已经商议的差不多了，你们有什么计划可以自由安排，至于我，明天后天有一些律所的事情要处理。” “我要带晓雪去见我姐姐。”林一飞说道，朝着宋芸眨巴眨巴眼睛，“宋芸，许书凡就交给你了。” “没问题。”宋芸高兴万分，即便刚刚她还觉得自己的手臂有点痛，但此时好像那些伤口都不碍事了一样。 “你手上还有伤了，需要休息。”许书凡说道，看着宋芸几乎又要手舞足蹈的动作，连忙阻止了她，“不要乱动，影响恢复。” “我可以休息，但是你说的你要陪着我。”宋芸又很小的声音说道。 但即便是很小的声音，他们三个人还是听了个一清二楚，互相对视一眼，揶揄的笑着却没有再说话，生怕破坏了两人间的气氛。 三个人撮合一对儿，没道理还凑合不上，而他们三个可都是高智商高情商的人啊。 再一次给宋芸和许书凡制造了单独相处的机会，而两个人都没有反抗的意思，肯定宋芸是非常积极的，至于许书凡，在宋芸说出要他陪着她的时候，他也是默认点头。 这就非常难能可贵了，不知道许书凡是刻意避开程晓雪和林一飞，还是真的要兑现自己的承诺，抑或是对宋芸也有了那么一点的心思。 第三个可能性是比较小的，许书凡不是那么快的人，对这方面也比较迟钝。 …… 五号，许木白忙着自己的律所生意去了，也有可能是处理关于叶建国的事情，做联络等等，不过他没有说，程晓雪和许书凡暂时也不会问。 宋芸策划了和许书凡去野生动物园加游乐场的组合，虽然是应该好好休息，但她是个闲不住的，而且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她就是想制造更多和许书凡共同的回忆和经历。 留在酒店里面看书，互相陪着好像也不错，但宋芸本来就活泼爱动，她当然是希望能有更多许书凡从前没有体验过的经历留给他。 说不定一起看书的事情，程晓雪和许书凡就经常做，宋芸才不要许书凡在两个人相处的时候，想起他和程晓雪的过往。 许书凡是强调了让宋芸休息，但是拗不过宋芸的坚持以及另外三个人的推波助澜，最后还是答应去游乐场和野生动物园了。 至于程晓雪，则是跟着林一飞去找林梦兰。 他们动作确实很快，在这两天把关于开服装店的生意的事情已经商量得差不多了，听说林梦兰有一个朋友开过服装店，只不过是那种小型的，自家经营的。 路数不太完全一样，但是是有经验的，所以也给出了非常有用的建议，为林一飞减少了不少麻烦，更知道整个流程大概是怎样的。 供货商，服装厂等他们都已经找好了，剩下的就是将他们的设计付诸实践，亲自把关生产，最后由林一飞出资开店销售。 “我是最大的股东。”林一飞得意洋洋的说道，“我们已经想好品牌的名称了，就叫amazing。” “真是言简意赅啊。”程晓雪对如此简单的品牌名称是忍不住笑了起来，“那你要赶紧去注册商标，这个名字很容易被别人抢注的，知识产权的保护很重要。” “知识产权你都知道？”林一飞笑起来，紧紧的握着程晓雪的手，满脸开心和自豪，“有时候我就觉得我这女朋友特别聪明的。” 要知道傲娇自负的林一飞是很少夸奖别人的，程晓雪听到他这番话真是哭笑不得。 “没有没有，哪里有你聪明。”程晓雪笑着说道，你夸我我夸你，商业吹捧，互相恭维才是正道。 “那可不。”林一飞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两个人一路说笑着，便见到林梦兰，林梦兰这样雷厉风行的人一点不啰嗦，直接带着两人去了服装厂，看她那批滞留在那里的牛仔裤。 看到牛仔裤的第一眼，程晓雪就觉得眼前一亮，除了是版型上的设计比较新颖，这批牛仔裤在用量上也是花了心思的，是磨旧的那种好面料，有些设计，比如边上有一些故意留下来的线头，造成一种街头感。 第五百零八章 坚定信念 在程晓雪的记忆中，这正是90年代末期非常流行的牛仔裤，即便放在未来，也是能搭配衣服，穿得出去的类型，非常经典的一款。 “好，我就带回去。”程晓雪没有再仔细检查，一锤定音，“至于本钱的问题，我觉得我还是应该先给你，我现在能够拿出这笔钱来，我……” “我现在也不急需这笔钱，就当先存在你那儿呗，而且我知道你在开奶茶店，需要钱，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林梦兰心情愉快的说道，“别跟我客气，跟我客气，就是不拿我当姐姐。” 这几天和林一飞商讨关于开服装店的事情，让她觉得未来有了出路，终于可以摆脱林远臻了，所以她一直都保持一个心情很好的状态。 直接把程晓雪划为了她一家人，听到林梦兰的话，林一飞也开心得很。 看完这批存货，时间还挺早的，林梦兰说和她的朋友还有约，便让程晓雪跟林一飞自己逛去。 他们两人也没有找什么热门景点，而是去了附近一个生态公园，手拉着手悠悠闲闲的逛着这里，一边说着话聊着天，这种像是相处了好多年的模式。 “以后我们老了，就可以在这种公园附近买一栋房子，吃过了晚饭了我们都出来散步。”林一飞畅想着，看着公园的湖水，“鸟语花香，呼，真舒服。” 不知道是不是每一对情侣都是这样，在一起情浓的时候，总会是想到白头偕老的那一刻，总会为未来规划设计很多。 有时候往往是因为这些规划设计没能实现，会给自己带来极大的痛苦。 “林一飞，你说，我们真的能走到那么长久吗？”程晓雪忍不住就问出来，上一世的跌宕起伏，让她心里对未来十分不确定。 “为什么不能？”林一飞的表情非常严肃，望着程晓雪，“你是对自己不自信，还是对我没有信心？程晓雪，你不是这样伤春悲秋，做事犹犹豫豫，十分不乐观的人，但是你总是对我们的关系反复提出质疑。” 林一飞的这番话是没错的，程晓雪确实总是觉得他们走不远。 “我这么努力，你都看不到吗，就算我家人反对，你觉得按照我林一飞的性格，会随了他们的愿吗？”林一飞又说道，握着程晓雪的手紧了紧，“我们两个的本事，想要自己生活得很好，也不是不可能，当然这是最坏的打算，我在争取我爸的转变，也还有我的奶奶帮着我们，你不要这样担心，好吗？” 林一飞以为程晓雪最为担心的就是来自他们林家的反对，其实，程晓雪不是最在意这个，她只是老是会想到从前的林一飞，是怎么绯闻八卦不断，蜂蝶前赴后继，身边的姑娘就没有消停过而已。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林一飞的正缘，还是只是过客而已。 不过看到眼前信誓旦旦的林一飞，程晓雪又觉得自己太过杞人忧天。 活在当下不是一个很好的词吗？过好眼前不是一个挺好的人生理念吗？为什么她总要去忧愁那些尚未发生的，至少在这一世是没有发生的。 这一世和上一世已经完全不同，她不应该一直活在上一世的阴影当中，她也好徐芳也好，她周围的朋友家人也好，都不一样了。 那些曾经踩着她们的人，也不能再如上一世那样肆无忌惮的为难她们，她们有了自己的底气和资本，也有了愿意帮助他们的人。 就算是这一世惹上了那些麻烦，她也有信心全部解决，就如林一飞说的，她的信心呢？ “好。”程晓雪格外用力的说道，也回握住了林一飞的手，“以后我们就在这样的山水公园旁边买上一栋小房子，养点小猫小狗，小鸡小鸭，再种点小菜，养几颗果树，悠悠闲闲的养老。” 听到程晓雪这样说，脸上也没有了担忧的表情，林一飞总算是放下心来。 “好啊，约定好了。”林一飞笑得眼睛弯弯的，格外好看，“还有我们昨天约定的事情，还有、还有前天约定的事情，通通都要做到。” 这两天两个人相处的时间算是比较多的，好像在说笑之间确实是约了很多事，有的无聊，有的正经。 “我都记在心里。”程晓雪用力点头。 这甜甜的恋爱的感觉，真是让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甚至她觉得自己以后的一些决定，可能都会为林一飞而改变。 可是两个人本来就是完全不同的，差异又那么大，要在一起肯定都会有彼此的让步和改变，才能有一个好的结果呀。 时间一转眼就过了，离别的日子说来就来，快得让人措手不及，林一飞和宋芸送程晓雪三人到机场来了，他们俩是要晚一天回去的。 挺感伤的，但是林一飞和程晓雪都不愿意那样哭哭啼啼婆婆妈妈，两个人依旧是吵吵闹闹，说说笑笑，以此来掩饰不舍和难过。 而宋芸则是拉着许书凡在一边说话。 “说好了，我们要打电话交流，我有不明白的可以问你，有感兴趣的问题，我可以分享给你。”宋芸说着，眼神明亮的看着许书凡的每一丝表情。 “好。”许书凡笑得非常温柔，眼前的少女，总让他有一种无法拒绝的感觉，虽然明知这样的亲密，这样的热情，多少是有点过界的，“保持联系。” “对了，我有个小东西要送给你。”等着许书凡答应了之后，宋芸又小声说道，“这一次是我送给你的，你不可以再给任何人。” 许书凡愣了愣，然后看到宋芸从自己的随身小包里面，摸出了一个十分眼熟的绣花布袋。 这是那天他买的那只发簪装的布袋，被小偷抢走之后，许书凡没有拿回来，他选择忘却，不去做那样无意义的事情了。 “这是那个发簪？”许书凡认是认出来了，只是没有想到宋芸居然把这东西拿回来，而且还给他。 “对，就是那支梅花发簪。” 第五百零九章 这是我送你的 宋芸的脸上是好看的笑容，她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了装着发簪的小盒子打开来，呈到许书凡的面前：“你看。” 发簪不再是摔成两半，而是已经修好了，看上去上面的一些雕工更加精细，原本摔出了裂痕的翡翠花朵，用描金的手法遮掩起来。 看上去是完美无缺的，甚至比上一次看到更加精致好看，许书凡知道，要修复成这样，不仅需要很多钱，更需要心思和精力。 “你怎么把它拿回来了？原本我就想直接作为证物，也没想要再拿到它。”许书凡轻声说道。 “因为你很喜欢呀，我看得出来，而且这是你花了那么多钱买来的东西，本来就属于你的，我自然应该替你拿回来。”宋芸说得理所当然。 许书凡拿起了那支发簪，端详了几眼，然后把目光落到了宋芸的脸上，心里的感受很复杂，有意外，有感动，还有一些他自己也说不清楚的东西。 “但是你要答应我，你不能再拿他送给别人。”宋芸再次强调，认认真真的等着许书凡的回答，“在这么短的时间要弄好，我费了很大的功夫，又请了人花了高价才把它修复好，所以我不希望你给别人了，可以吗？” “我不会再给别人了，我会一直留着它的，这是你送我的东西。”许书凡非常郑重的说道。 “那太好了。”宋芸是由衷的高兴，脸上焕发的神采，她知道，许书凡对她的接纳每一天都多一分，对程晓雪每一天也淡一分。 她会继续努力的，绝对不会放弃。 两边的人都道别结束，许木白一直在旁边看着这两对人，他心里是千头万绪感慨万分。 大概程晓雪说得真的还对，他是不是应该也考虑一下关于伴侣这个问题，看到他们这样甜甜蜜蜜的样子，他还真有几分羡慕了。 这几天，他还真是吃够了狗粮，老过着一个人孤苦无依的日子。 离别，登机，起飞，睡觉，下飞机，打车。 不到中午的时间，许木白和程晓雪、许书凡三人就已经回到了双乐市。 这次的g市之行，虽然有些小插曲，小波折，但是是圆满结束的，无论是他们中的哪一个，都算得上收获颇丰，感叹颇多。 许书凡学了很多新知识，也买到了自己想买的书，更是认识了宋芸这一个一个神奇的女孩，他的心里也不是毫无感觉，两个人未来会怎样，谁都说不准。 程晓雪则是见到了心心念念的林一飞，也处理好了奶茶物料的事情，更是和林梦兰达成了一笔合作。 至于许木白，搞定了自己的事情，同时看到许书凡似乎终于从程晓雪那个坑里面爬出来，跳入一个新的坑。 虽然另外一个也是坑，但是他很满意，要吊死，也不能只在一棵歪脖子树上，人生嘛就是要这些丰富的经历，无论成败。 更何况，这一个可不是许书凡巴巴的想追人家，而是姑娘热情似火想方设法的要对许书凡好，作为老父亲，许木白为有人对儿子上心而欣慰。 三人打车直接去了奶茶店，这放假期间，奶茶店里的生意热火朝天，徐芳正在忙乎着，夏琳琳，姜璞和谢子昂都在帮忙。 “你们可算回来了，还想着去机场接你们，但是现在徐玲回县城去了，人手不够。”徐芳看到几人平安归来，脸上是止不住的笑容，“打个电话说声到了就行了，你们应该先回家休息，看你们风尘仆仆的模样。” “一点都不累，就是坐个飞机的事情。”程晓雪高兴的上前跟徐芳打招呼，看着徐芳精神很足，又看了看帮忙的几个人，“辛苦你们了。” “奶茶店也有我的份，一点都不辛苦，甘之如饴呢，我妈在七中那边装修，用不了多久应该就能弄得好。”夏琳琳快人快语的说道，转头就看了姜璞一眼，“姜小白，你看你笨手笨脚的，又把奶茶弄洒了，慢一点啊。” “哦。”姜璞闷声闷气的哦了一声，似乎习惯夏琳琳这样了，包括什么“姜小白”的外号也就这么没有反抗的接受了。 看来两个人虽然熟悉了一点，但夏琳琳还是没变，颇有点以欺负姜璞为乐的样子，而姜璞一脸的认命和无力反抗足以说明他的态度。 “g市怎么样啊？”谢子昂一手拿着记录的账本，一手拿着奶茶喝着，“我都有点想念那边的早茶了，这边没有早茶店，请来的厨师也做不出那个味儿。” “那边都还不错，这几天也谢谢你了。”程晓雪对于谢子昂守在店里是十分感激，有他在，应该能解决许多突发事件和临时问题。 虽然这时候的奶茶生意看上去很正常，但谁知道中间有没有小插曲。 “当然得谢谢这位谢同学，前几天有小混混上门来找麻烦，是这位谢同学把他们赶走的。”果然，程晓雪的预料没错，就听到徐芳这么说道，“如果不是他在，我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处理呢。” “怎么回事啊？”许木白则是十分关心的问道，“居然有小混混上门闹事儿？是谁叫来？严重吗？来了几次？怎么处理的？” “不知道是谁叫来的，但是肯定背后有人指使。”谢子昂放下了账本，晃荡了过来，看着程晓雪，“放心啦，我都用钱摆平了。” “用钱摆平”？程晓雪一口老血差点没有喷出来，这家伙驾轻就熟的样子，看起来还处理过不少类似的事情，经验丰富呢。 “具体怎么的，你说说？”程晓雪还是要询问的。 可能谢子昂不知道是谁叫来的，但是程晓雪根据实际发生的情况，也许或多或少也能推论出到底是谁，反正她的仇家就这么几个。 “你们走的当天我们这边生意爆好的时候，就有人过来闹事了，也不买奶茶，就在调戏我们的客人。”谢子昂特别鄙视说道，“手段一点都不新鲜，特别没意思，但你别说，这一招还是吓退了不少客人的。” 第五百一十章 有人来闹事 “我当时都六神无主，不知道要怎么处理。”徐芳接了一句，“想要报警，但是派出所的人都不肯来，说又没有什么伤人的事情发生。” 这是她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肯定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些无所事事的小混混，派出所也不怎么管这些小混混，就算抓了他们，也会很快放出来，继而变本加厉的来找麻烦了。 放任不管吧，绝对是影响生意的，买奶茶的都是女孩子居多，怎么能容受别人的调戏？ “我先是叫来我的管家和保镖们，轻轻松松就把那几个小混混拎到了一边。”谢子昂说道，非常老练而自然，“然后我就逼问他们，到底谁叫他们来的，但是他们怎么也不肯说，威逼利诱都不肯说。” 谢子昂在说着，周围一圈人都听着，不过徐芳只是站在吧台后一边忙乎着，没有插话了。 “威逼利诱都不说，那一定就是这里有权有势的人，他们不敢说，怕遭到更严重的打击报复。”许木白立刻说道，和程晓雪对视了一眼。 “也有可能是地头蛇身边的人。”两个人心中已经有了人选，虽然有关联，但是不完全一致。 “你们说的人是……”许书凡也反映的过来，但是却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因为在场这么多人，也是不方便提叶建国的。 “没有确定的人选。”程晓雪迅速说道，“只是猜测这个人可能的身份。” 许书凡心领神会，不再多问多说，听着谢子昂继续讲下去。 “他们不说就算了，我只是给了他们一笔钱，让他们滚蛋。”谢子昂摊摊手，“威逼利诱的事情，我还是做饿挺熟练的，然后他们就没有来了。” “花了多少钱？”程晓雪觉得自己有责任承担起这笔开支。 如果是她在，可能处理方式不同，但是谢子昂已经这么做了，也把影响减到了最小，她还是要感激他的，而且必须承认，用钱是最为简单的方式。 “没多少钱，你就别问我了，这钱我也不会让你给。”谢子昂怎么会不明白程晓雪的意思，“我答应帮你看着奶茶店，不出事儿，那怎么处理是我的方式，你就不用再出钱了。” “不行，你毕竟是为了我们店才这样……” “干脆这样吧，以后我来你们这儿喝奶茶，你都给我全免费就行了。”谢子昂眼珠子一转，又是一个主意，“这样总行了吧？” “可以。”程晓雪点了头。 她知道自己再坚持也没有什么意义，谢子昂财大气粗有资本，对这点小钱是不放在心上的，如果她硬是要给他，就好像两人的关系特别物化了。 不如留一个人情，谢子昂也提出这样的要求，程晓雪自然是答应。 “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你知道大概是谁在做这样的事情吗？叫人来对付你们的奶茶店？”谢子昂好奇的问道，“我那天可是挖空心思，他们都没有说到底是谁呢。” “对啊，到底是谁来做这样的事情？”夏琳琳跟着问道，她对八卦最有兴趣。 “大概就是眼红我们奶茶店生意的人吧。”程晓雪心里比较倾向的是苏玥，不过也不方便跟他们说这件事情，前因后果理起来就没完了，再说徐芳在这里。 那些小混混不肯透露出是谁，那就证明这个人非常有权势，有可能就是叶建国，而如果真是叶建国亲自出面的话，也不会因为谢子昂这个外来人的一番威逼利诱就放手，没有再来骚扰第二回 ，因此，指使小混混来的只可能是苏玥。 她借着叶建国的名号，这些小混混只能听她的，被抓住的时候，又不敢说出幕后主使。 但她也只是借着叶剑国的名号，小混混们收了别人的好处和威胁，大概就跟苏玥说了，这事做不了，苏玥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说起这件事情，不远处的奶茶店明天开业。”谢子昂来了精神，他把这件事情打听得十分清楚，“我看了一下，一切都是仿造我们的，从装修风格，包括卖的品种，但是他们没有抹茶和香草两种比较特殊的口味。” “但是他们的价格是有优势的，比我们便宜。”夏琳琳说道，不怎么开心，“距离我们也不远，就两百米左右，摆明了的抢生意。” “就是我们的复刻版。”许书凡说道，抬眼看了看招牌上那五个字“雪凡奶茶店”，这是他和程晓雪一手一脚的打造起来的。 这么快就被人模仿了，眼红的人肯定很多，而以后也会更多。 “我去看了看，那边声势造得很大，我打听了一下周围的同学似乎愿意去尝尝鲜的还有不少。”姜璞也皱起了眉头，“琳琳说，他们七中那边也有这样的情况，想去尝鲜。” 看来这几人都尽心尽力的在帮着她开展奶茶店的声音，去收集了解了这么多的消息，程晓雪心里又感动，又感激，上一世，她错过了多少值得的朋友啊。 “毕竟价格便宜。”夏琳琳又补充了一句，“而且晓雪啊，他们才不是我们那样当街发传单，而是直接打上了广告，在那个广告牌上，可大了。” “嗯。”程晓雪点头。 对于他们描述的情况她也不感到意外，不过听到姜璞对夏琳琳的那个称呼，她则是有点惊奇了。 之前姜璞还来跟她抱怨过，是夏琳琳处处针对她，而夏琳琳说她就喜欢捉弄他，她刚刚看到的他们俩也是这样的状况，怎么这称呼上听着，却有了实质性的变化 短短几天的时间，两人在一个奶茶店，莫非摩擦出了什么火花？ 话说夏琳琳此时不应该在七中那边的奶茶店守着装修的问题吗？怎么跑到这边来帮忙了，这有点说不过去呢，难道可能大概是为了来和姜璞玩儿？ 今天晚上是得好好的审问审问夏琳琳，一定有她什么不知道的事情发生，当然她也愿意跟夏琳琳分享一下她和林一飞的进展。 第五百一十一章 不愧是班长 “晓雪，该怎么办呢？”姜璞又问道，还是十分担心，皱着眉头。 虽然他并没有介入奶茶店的生意，但作为程晓雪的发小跟玩伴，又一直被徐芳照顾着，他肯定是希望程晓雪的奶茶店一切都顺顺利利的。 “我们做我们的品质和创新。”程晓雪一点都不担心，也没有多少不开心，“放心吧，以后还会有很多这样的竞争者，我们能做到最好，顾客们就会忠于我们这一家，不会轻易离开。” “我们班长这点自信，我就很欣赏，遇到什么问题都胸有成竹。”谢子昂点头，“不愧是我们的班长。” 见程晓雪对此不意外，似乎也有应对的方式，几人都没有那么担心了，又说起了在g市的见闻和经历来，展开了讨论。 晚上大家一起去吃了个饭，热热闹闹的，徐芳要继续回奶茶店那边守着，但明天徐玲就回来了，她也就不会那么忙碌了，程晓雪则是和夏琳琳先回家。 “程晓雪同学！”刚刚一进门，夏琳琳就背起了自己的手，一副过来人的模样，“我见你面色红润面泛桃花，你在g市是不是见到什么人！” 作为自己的死党和闺蜜，对她的了解程度还真是准，一点细微的表情变化，她都能察觉到。 当然这要归功于夏琳琳那个八卦体质，就有这么灵敏的观察，狗仔一样的嗅觉。 “我见到了林一飞。”程晓雪的笑容很甜，也没有任何隐瞒。 “哇，他去g市找你了吗？我当时就听你说他反复追问你g市行程，就觉得他才不只是担心你的安危那么简单，一定是想给你什么惊喜！”夏琳琳无比开心的说道，“有没有很感动，很惊喜，很意外！” “有啊，有觉得谈恋爱真是件不错的事情。”程晓雪老老实实的点头，“之前我对早恋，一直是比较排斥和观望的态度，尤其这对象也不可能是林一飞，缘分真奇妙。” 是啊，缘分真奇妙，她就和一开始那么不对盘的林一飞在一起了。 “看你这样子，简直都甜齁了，像喝了一罐蜜糖那样。”夏琳琳眨巴着眼睛，不过突然一顿，“那不是林一飞去g市了，许书凡见到你跟林一飞在一起了，还有许叔叔，他们都知道你们的事了？” “知道了啊。”程晓雪点头。 “那许书凡他、他还好吗？”相处这么久，夏琳琳自然也是把许书凡当成朋友的，有些担心的问道。 许书凡对程晓雪的心思，夏琳琳这样的小八卦自然也看得出，见到程晓雪已经和林一飞在一起，不知道他会受到怎么样的打击呢？ “你看他今天的状态怎么样？”程晓雪歪着头，不疾不徐的问道，“有没有面泛桃花，面色红润啊？” “我没有仔细看他，但是许书凡一直都是面犯桃花，走在学校都有女同学跟他递情书，他有桃花，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夏琳琳是个聪明机灵的姑娘，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这次去g市，他也有艳遇？” “有。”程晓雪提到宋芸就觉得挺开心的，“那姑娘可是铁了心要追许书凡，而且是那种百折不饶的性子。” “追许书凡有难度，许书凡那个执拗的性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彻底的放下你。”夏琳琳有的地方确实跟人精儿似的，清楚得很，“而且能入许书凡的眼的姑娘怕是不多的吧，不知道你提的这一位，能不能和他愉快相处？” “我提的这个姑娘非常优秀，他们俩非常聊得来，我和许叔叔，还有林一飞给他们制造了很多单独相处的机会。”程晓雪笑嘻嘻的，“而且许书凡一点都不反抗。” “啊，你说来听听？”夏琳琳对许书凡的不反抗是非常惊讶的。 两人聊着别人的八卦，程晓雪说着在g市的经历，宋芸是如何追求许书凡，许书凡和宋芸莫名的切合点有多少，和睦的程度超乎你想象。 “我觉得这不仅仅是两人聊得来，而且还是宋芸正好趁虚而入，你想想啊，许书凡看到你和林一飞在一起了，该多难过呀，这时候有一个活泼可爱热情大方的姑娘闯入他的生活……”夏琳琳畅想着，“啧啧啧，天时地利人和，就连许叔叔也会十分支持吧。” “是啊。”程晓雪点到头，画风一转，却把话头扯到夏琳琳的身上，“你和姜璞怎么回事儿？” “相处愉快。”夏琳琳脸蛋儿微红。 “说清楚。” “也没有怎么样，可不像你和林一飞那样都手拉手的，亲个小嘴儿了，我跟姜璞就是觉得，现在能够有我们的相处模式。”夏琳琳声音很轻的说道，“程晓雪，你不要笑话我呀，我就是觉得欺负姜璞很有意思，他又不反抗，那闷头闷脑的样子太可爱了。” 每个人的点可能都不同吧，只不过程晓雪没有想到夏琳琳能和姜璞有一段，这也是好事，两个人都是程晓雪很喜欢的朋友。 程晓雪和夏琳琳在房间里面小声说着话，聊着聊到了很晚很晚才睡觉，这一睡过去，程晓雪就第二天到了中午才醒过来。 这几天去g市，虽然说休息得也不错，但到底是在外奔波，要操心的事情也很多，体力也是透支的，所以这一觉是睡得特别的沉。 等她醒的时候，夏琳琳已经出门了，应该是去忙奶茶店的事情，徐芳更是早就不见踪影，现在她对奶茶店是最上心的，隐隐都要超过对程晓雪了呢。 程晓雪莫名有点吃奶茶店的醋了，徐芳该不会是更喜欢奶茶店了吧。 不过当程晓雪看到桌上摆着吃的，都是她喜欢的一些早点，是徐芳亲手做的，她才觉得那种柠檬酸的味道消失一空， 吃掉了早饭，程晓雪没有出门，而是拿出了课本，开始看书写作业，认真学习。 她这出去好几天的时间，课业都落下了，她得赶紧补回来，再说国庆节的家庭作业还摆着，只做了一部分，没有完成。 第五百一十二章 我妈手艺可好了 下午四点多，程晓雪才把学校布置的作业做完了，就这个速度来说已经算是很快，也幸好老师并没有狠狠的给他们留很多作业。 收起了课本，又准备着明天上学需要的东西，程晓雪的思绪和思维已经开始拉回到学校生活上来。 想到在国庆假之前，发生的那么大的事情，不知道现在的动静是怎么样，昨天也忘记问问谢子昂他们了，不过问他们可能也问不到她最为关心的。 关于处理整顿育英中学学校及周边恶势力问题的进展，想了想，程晓雪拿出了电话本，给何年晨去了一个电话。 “喂，何叔叔吗？”电话通了之后，程晓雪很自然的问了一句。 “不是，是我，李子峰。”电话那头传来了李子峰的声音，带着疲惫，不像他平时说话那种中气十足的，“是晓雪吗？” “是。”听到李子峰的声音，关键还这么疲惫，程晓雪的心是忍不住一紧，该不是何年晨出了什么事情吧？叶建国对何年晨下手了，还牵连了李子峰，“李叔叔，你怎么在、在何叔叔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别紧张，是出了点事情，但是不严重，只不过老何这个性格，真是别扭得很。”李子峰是无奈的说道，“操的心又那么多，爱逞强。” 听到李子峰这无可奈何的语气，何年晨这边的，应该不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估计也是小麻烦吧，程晓雪在稍微放下心来。 “李叔叔，请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告诉我，我看我能不能帮上忙？”程晓雪缓和了语气又说道，不像刚才那么焦急了。 李子峰简单的说了说，其实就是何年晨一直有胃病，这是老生长谈的问题了，只不过他逞强不爱去医治，觉得这是老毛病而已。 这几天他应酬特别多，去了很多应酬局，喝了不少酒，见了不少人，每天都弄到大半夜，吐着回家，这一折腾下来，胃病就又犯了。 听到这里，程晓雪猜测是何年晨为了争取对付叶建国的那些势力，而不得不去做的周旋，拉拢更多的人，推动整顿育英中学周边情况。 程晓雪有一些愧疚的感觉，她总觉得，多少也是因为她怂恿了何年晨，何年晨才会这么拼命吧。 “叫他去医院，他又不肯，明天还非得去上班，你说他们那个食堂吧，弄得又麻又辣的，怎么适合他这个有胃病的人。”李子峰摇着头，“一点都不爱惜自己，之前不拼命的时候，工作的事情管都不管，现在要管了，就一门心思扎进去，不要自己的身体了。” 李子峰吐槽着。 他今天本来想打电话给何年晨，两人出来喝茶聊天，却没想到知道他病了，几乎是下不了床的状态，只能痛得在床上躺着，他就赶过来照顾了他一天。 但他也是个大老爷们儿，很多事情也不会弄，叫何年晨去医院又不肯。 这个年代很多生活方面没有现在那么方便，买个药买个饭都要出来找很远，而且还不一定能找得到，哪像在现代，只要叫一声外卖就可以送到手上。 “我又不太会弄吃的，这可怎么办？明天他又不请假，家里也没个人，”听得出李子峰是非常的头疼，他希望自己的老朋友能够好好休息，但何年晨不是个会听话的人，“现在吃什么，可真把我给愁死了，他也出不了门啊，他家附近又没什么吃的。” 程晓雪也想帮上忙，奈何她也不是做饭的一块好料子，思来想去，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 “这样子，我让我妈煮点粥，弄点养胃的吃的，给何叔叔送过去。”程晓雪说道，情急之下，她第一时间只能想到徐芳，“我妈的手艺可好了。” 无论如何，何年晨现在这么拼命的状态，多少也是有她程晓雪的因素在里面，程晓雪觉得有点愧疚。 当时何年晨跟她说，这个国庆期间他要去应酬的时候，程晓雪也非常支持他，没有料到何年晨有严重的胃病，以至于现在身体情况不好。 想要做点补救的措施，但她又需要上学，照顾人确实也不是她擅长的部分，更何况，她也分身乏术，只有求助于徐芳了。 “这怎么能行呢，实在太麻烦了。”李子峰连忙说道，“你们还要忙着开奶茶店，老何这边我自己想办法。” “没事，这是我力所能及的，我也想帮忙啊。”程晓雪是真的关心何年晨，也想尽自己的力。 “这样总不太好了，老何肯定也不愿意的。”李子峰还是有几分犹豫，可是让他来负责何年晨的饮食，他又没有这个本事，况且他也是有家庭的人。 “就这么定了，你不是说和叔叔的吃饭成问题吗？我让我妈做好养胃的吃的送到那边去，你看行吗？”程晓雪的脑中已经迅速有了主意。 既然何年晨决定不去医院，估计也没有谁能拗得过他，而现在李子峰最担心的就是何年晨的吃饭问题，程晓雪能想到的，自己能帮上忙的也只有这一点了。 “如果何叔叔的单位不太方便，我妈可以先把饭带给别的人，让我想想，看看谁去比较好。”程晓雪斟酌着，徐芳是女人，何年晨才离婚。 一个女人给何年晨送饭，如果被看到了，少也不太好，程晓雪可不想给何年晨造成什么负面影响，便想着找人代送。 “我去。”李子峰迅速接话，“下个礼拜我们没有什么事情，我就给老何送送饭，我来你家这边拿饭，反正我可以开车，也不麻烦。” “好，辛苦李叔叔了。最好也别说是我这边做的，不然何叔叔肯定不愿意接受，你就说在外面买的饭好了。”程晓雪想了想，又说道。 “考虑得还真是周到，放心吧，我不会说的。”李子峰压低了声音，称赞了程晓雪一句，“晓雪啊，你不知道，就老何那个性格呀，真的是……唉，你怎么过来了？” 第五百一十三章 钱来得太快了 李子峰停住了自己的话头，然后程晓雪就在电话里面听到了何年晨的声音。 “我自己家的电话响了，我就不能来看看了，你聊得这么起劲。”何年晨说道，有些虚弱的感觉，“是晓雪的电话吗？” “你都听到了？”李子峰顿时紧张了，程晓雪也跟着紧张起来，生怕何年晨听到他们商量给他做饭送饭的事情。 “听到你在说我这个性格怎么的。”何年晨没好气的说了一句，看来是没有听到之前的话，也就听到了最后这一句而已，“我来接电话吧，晓雪打电话来，是找我的。刚刚你没有把我的情况说得很严重吧，你可别胡说哦。” “我……”李子峰支支吾吾。 其实还很难想象像李子峰这样的一局之长，什么时候会有支支吾吾的情况，平时在下属面前，他都是个严肃正经的人呢。 “喂，晓雪。”何年晨直接从李子峰的手中拿过了电话，对程晓雪和颜悦色的说道，“我只是一点小毛病，可别听他瞎说。” “何叔叔你要注意身体，千万不要逞强，一切都以身体为重。”程晓雪认真说道，“其他都是次要的。” “没事儿，我做的都是我自个儿愿意做的事儿，要是不做呀，我这心病可能就会落得更厉害，两者相较取其轻嘛。”何年晨说着，“对了，关于你们学校的事情，你放心吧，虽然不能立刻就下整顿的政策措施，但是一定会有所动作，只是还需要时间，走一些程序。” 程晓雪很相信何年晨的话，而且她觉得能有现在的成果，何年晨不知花费了多大的努力。 “这件事情急不得，何叔叔你也别太操心了。”程晓雪关心的说道，她着实也不想何年晨为此累坏了身体，落得病恹恹的。 “放心吧，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有数。”何年晨回答，又关心起程晓雪来，“你这次去广州的情况怎么样？一切都还顺利吗？” “都挺好的，等何叔叔你的病好了，我们再出来谈。”程晓雪希望现在何年晨能好好休息，也不想在电话里头长篇大论了。 “好了老何，你赶紧去躺下，别在这儿强撑。”李子峰是又提醒了一句，“否则我就直接打120。” 等何年晨离开之后，李子峰又偷偷摸摸的和程晓雪商定了送饭的接头方式，把徐芳帮何年晨做点养胃饭菜的事情给敲定。 “其实我还挺高兴，看他这样振作起来。你都不知道，之前很长一段时间，他完全是无所事事，把自己当成一个闲人。”李子峰压低声音在电话里头说着，“看似风轻云淡毫不在意，但实际上我就知道他啊……” 何年晨是很有事业心和进取心的，不然怎么会晋升得这么快呢，不过被叶建国打压之后，加上家庭带来的负面影响，才会一蹶不振。 而这一次程晓雪的出现及育英中学这件事情，正是一个契机，让何年晨找到了可以奋斗的目标和动力。 “无论如何还是要看好何叔叔的身体。”程晓雪没料到何年晨会有胃病这件事情，“平时少喝一点喝茶了，太浓太频繁会伤胃的。” “知道，这一次你去广州把事情搞定了没？”李子峰知道程晓雪要扩店，“商家渠道都已经确定好了吧？开店这头，你放心，可以包在我身上。” “这没问题。”提起这茬，程晓雪倒是想起了一个关键点，“李叔叔，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情，可能要稍微麻烦你一下，我想要知道更多的关于程林峰和苏玥开的服装店的情况。” “你不说我差点忘记了，我这里还真查到一些。”李子峰说着，似乎拿过了手边的什么本子在翻着，发出“哗哗”的声音，“我委托税务那边的朋友查了一下他们的收税等情况，按时交税，但是收入却存在一定的问题，钱来得太快了。” 程晓雪愣了愣，她知道在未来苏玥一直都是叶建国的洗钱渠道，程林峰和苏玥是坐拥几家商场的人，操作起来是很容易的。 但现在，他们只是开了两家服装店而已，如果流水账太多，仔细查查确实会有猫腻。 “我都想象不出到底是卖什么样的衣服，才至于一个月的流水有二十来万。”李子峰用很小的声音说道，“他们这只怕是不干净吧。” “这件事情暂时不要声张，也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你在查。”程晓雪立刻叮嘱，“我猜测应该是和叶建国有关，你知道叶建国……” 既然是涉及到叶建国，李子峰肯定也是清楚情况的，毕竟他和何年晨是十分要好的朋友，在官场有这么多年了。在加上上一次，程晓雪也直接点名了苏玥和叶建国的关系。 “我明白了，我会小心的，不过我建议你暂时也不要去动他们，否则很容易惹一身骚。”李子峰中肯的说道，“苏玥背后的势力不容小觑。” “李叔叔，你查的这种就是触及他们的底线，但我不会去踩他的底线，就算我有动作，也是其他的。”程晓雪很理解李子峰的担心。 “其他动作？晓雪你可不要吓我呀，最好你不要有什么动作，现在的情势比较敏感。”李子峰是连忙说道，“老何这会儿的身体又还没有恢复，我担心……” “我只是想开一家服装店，选在离苏玥和程林峰的店面很近的地方。”程晓雪笑起来，“我就想恶心恶心他们。” “什么时候开呀？”李子峰松了一口气，不过对于程晓雪又要开服装店的事情是大为惊讶，“你的奶茶店生意……” “服装店还早呢，大概也要筹备很久。”程晓雪开服装店肯定是跟着林一飞一起，他和林梦兰已经想好了要干票大的，肯定前期工作是要花费不少时间。 “不着急慢慢来。”李子峰郑重承诺，“反正到时候你这些开店的事情，我一定会帮你的。” “谢谢李叔叔。” 第五百一十四章 新开业的奶茶店 两个人又闲聊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程晓雪看着现在时间还早，想了想，找出了苏玥和程林峰两家服装店的地址，准备去了解了解敌情。 不过在去那两家服装店之前，程晓雪还是先回了一次自己的奶茶店，毕竟奶茶店离他们住的地方也很近。 今天一去，还没进门，程晓雪就发现奶茶店的生意没有往日的好，门口没有排队的人，甚至连店里面都没有坐得很满，稀稀落落的。 “那边开业了。”徐玲已经回来了，第一时间就赶到了奶茶店忙活，她心里想着拿了一千块这么高的工资，必须要好好工作，才配得上。 看到程晓雪进来，徐玲的第一句话就有点丧气。 “吸引走了大部分的顾客。”徐芳虽然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局面，但此时显得有一些落寞，“来的人，锐减，少了大概三分之二那么多。” 习惯了这一个多月火爆的生意，突然之间这么清闲，心里自然会产生落差，会觉得很不习惯。 “这是正常的，新店开业，再加上价格又比我们便宜，换做是我，我也想去尝试一下。”程晓雪是很理解的，设身处地的想着。 “不过我们的会员制度还是留下了不少人。”徐芳轻声说道，“晓雪，还是你比较有远见。” 会员制度是需要充钱的，而且有一定的折扣，在这样的折扣之下，并不比那边要贵多少，而且又不需要花现金，会员还是会选择这边。 “我打算过去看一下。”程晓雪是心情轻松的说道，轻松归轻松，但是具体情况还是要了解的，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更何况，程晓雪也特别想要知道到底是谁，在开那家奶茶店。 “谢同学也在那边的，说是打探敌情。”徐芳又说道，“你们班上这个同学真不错，这段时间一直在帮助我们。” 言下之意，就是要程晓雪好好的感激人家。 “好。”程晓雪点头，“对了妈，我还有点事情要麻烦你一下，因为这个人是我很尊敬的一个叔叔，希望你也能够帮助他。” “什么事情？” 自从她和程林峰离婚之后，程晓雪似乎从来没有主动提出要徐芳帮她做什么，从来都是她在帮衬着徐芳。 这算是第一次，程晓雪提出要请徐芳帮忙。 程晓雪将何年晨的事情大概说了一下，需要徐芳帮忙做一点吃的，要清淡又比较养胃养生的，大概做个把星期的样子，再看情况。 徐芳自然是一口答应，说这不麻烦，反正现在奶茶店的生意也没有之前那么火爆，徐玲一个人也是能够忙得过来的，她抽空回家把饭菜做了送过去便是。 程晓雪就把她和李子峰约定好的时间地点，都告诉了徐芳，麻烦徐芳来完成这件事情。 “既然那个叔叔这么帮助你，而且又积极的要整顿育英中学的麻烦，我觉得是这样的人是个善良的人，我们能够尽到什么力就要尽力。”徐芳的思想观念一向很淳朴，而且她一向良善。 听到程晓雪说了之后，在她看来帮忙是义不容辞的，就应该负起这样的责任，如果对方不介意，她都想亲自去照顾呢。 “谢谢妈妈，可能要辛苦你了。”程晓雪心里还是带着几分歉疚，她总不想给徐芳添很多麻烦，她想的只是带徐芳享福而已。 “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不会觉得这很辛苦，也不觉得麻烦。”徐芳微笑着，“作为我的女儿呢，有时候还是不要那么懂事，要会撒娇，会耍赖，会任性。” “好。” 程晓雪真心觉得欢喜，此时的徐芳看上去豁达又明朗，她记得上一次高一的时候，看到的永远是徐芳的愁眉苦脸要和郁郁寡欢。 “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你和那个林一飞，你一定要把握好，不可以太过轻易付出自己的感情。”其实程晓雪和林一飞谈恋爱的事情，徐芳一直记在心里，她想好好的引导程晓雪，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句话是她深思熟虑之后最淳朴的表达，也不管机会是否合适，她都要先强调这一点。 “我知道。”程晓雪给了徐芳一个安心的表情。 离开了自己家的雪凡奶茶店，程晓雪去往不远处那家新开的店。 果然是声势浩大呀，虽然店铺装修的跟他们的风格相似，比较素雅田园风，但是店门口却是大红招牌挂在上头，非常醒目。 “非凡奶茶”，看看，不仅是装修、价格、经营模式，就连这个招牌都和他们有几分类似，更有一份要超越他们的意思。 店铺的门口摆着几个大花篮里面插的是鲜花，一看就价值不菲，而前面铺着红毯，红毯上有许多鞭炮的尸体。 想来今天开业仪式的时候，这家奶茶店一定是弄得风风火火，四面八方的人都应该知道这里有一家新开的奶茶店了吧，铆足了劲，赚足了眼球。 而程晓雪也非常佩服他们选择开店的时间，不是国庆一放假的时候，那时候有不少学生是要回家的，选在了国庆假结束的前一天，正好是假期，而且很多同学又已经回来了。 “程晓雪！”程晓雪还在张望着那家奶茶店，谢子昂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拍了一下程晓雪的肩膀，“你也过来勘察敌情了？” “肯定是要了解情况的。”程晓雪说道，又看了看这家奶茶店，“你了解到多少了？感觉如何？” “你试试就知道了。”谢子昂的手里面拿着好几杯奶茶，似乎是每一个口味他都买了一杯，他塞给了程晓雪一杯，“首先，作为一个食品店，最重要的一定是口味，你先试试他们的口感怎么样。” 程晓雪插上了吸管，吸了一口之后皱起了眉头。 不是每个人都有徐芳的天赋和手艺，不是每个人随便调一调，弄一弄，就能弄得那么丝滑入口，那么好喝，这个奶茶喝起来确实是奶茶的感觉，但是奶和茶的比例显然是不对的，奶味儿太淡，茶味偏浓。 第五百一十五章 竞争对手 加了炼乳，仿佛又加多了，有些甜腻，只喝了两三口，程晓雪就觉得闷得头痛。 如果只是这样的口感的话，她都觉得不用她用什么手段，这个奶茶店的生意都不会比他们好，最多会又贪便宜的和不计较口味的来这里喝。 现在还没有生产出奶茶粉这种东西，正常的人在喝过他们奶茶之后，只会想到是奶和茶调配的，其他的配料可能猜测得就没有那么详细了。 尤其是比例，温度，时间，这些微小的差异，他们是经过徐芳和徐玲两个天赋极高的人共同商量，不断实践，才最后确定的。 还有原材料，许木白凭本事和人脉才在g省找到，不知道对方是否去考察过，还是只是研究了他们的雪凡奶茶店，自以为掌握了。 就算是这家新开的奶茶店的店主做过深入的研究，也不一定能找到合适的原材料。 他们这前前后后算起来也是做了四五个月才有了现在的成果，才确定好到底从哪里进货，用什么料，什么比例，也是在不断的实践当中出来的。 这家店想要从口味上赶上他们，可能还有一段距离，至于价格也便宜不了很多，在他们雪凡奶茶店充值一个会员卡就和这边的价格相差无几。 价格优势不大的情况下，就开奶茶店想要抢他们的生意，可能没那么容易。 再者在现在在七中那边也开了一家，距离更方便的七中和那几个工厂的人，所以到时候来这边的可能会少一些了。 生意会进入一个稳定的阶段，但这是正常的，程晓雪觉得完全可以接受。 “感觉怎么样啊？”谢子昂看到了程晓雪皱眉思考的表情，便轻声问道，“是不是一言难尽，这个配比也敢拿出来卖，心里没点数吗？自己都没有先尝一下吗？” “大概是我们的嘴喝挑嘴了，所以才觉得喝起来不太对，其他人也许觉得还好，能接受。”程晓雪放下了这一杯，换了第二杯。 这个时代对口味的要求，其实是没有那么高的，有得吃喝就不错了，奶茶已经是新鲜的饮品，对口味什么的，也许没有那么严苛的要求。 未来程晓雪是喝过那么多的奶茶，所以才会对比出什么好喝与不好喝，现在的受众大概还没有那么刁钻的舌头。 “可是这也太不堪入口了。”谢子昂还是十分不满意，拿出了另外一杯递给程晓雪，“你尝一下这个巧克力口味的，我怀疑是直接用高乐高来兑的。” 程晓雪没有喝，打开盖子看看里面的颜色，就大概知道，确实可能是用的高乐高，在杯子的边缘似乎都还有粉末。 “太不用心了。”谢子昂挑剔把手里面的杯子都给放下了，“我觉得我现在需要找一个垃圾桶，把这些垃圾都丢掉，然后去你那儿喝一杯香草口味的洗洗嘴。” “也没有那么夸张，其实还好。”程晓雪说道，又看了看这家奶茶店，无论如何，现在还是排起长龙的。 “别看他现在生意火爆，用不了一个礼拜，他就完了。”谢子昂怕程晓雪看到这边的生意，心里面不舒服，便安慰。 “饮品店的利润是很大的，如果说他们还持续这个价格的话，可能应该干不过我们，但如果他们降价采取非常低廉的售价的话，也有可能抢一部分生意。”程晓雪若有所思的说道。 “价格战是最不明智的选择，你应该不会和他们打价格战吧？”谢子昂提醒了一句，“两败俱伤的事情不要做，况且肯定是我们损失更严重，我们的材料都是从外地运来的，很艰辛的，成本也更高。” 程晓雪很高兴谢子昂和他有一种同仇敌忾的情感，她点了点头：“放心，不会价格战，我说过我们要走的是品质和创新的路线，不会和他们一样的。” “那我们还去里面看看吗，深入了解一下，还是就这么离开？不知道对方知不知道你就是雪凡奶茶店的店主。”谢子昂又问道，“里面的人实在太多了，我只看到两个做奶茶的阿姨，好像没有看到店主在，稍微有点手忙脚乱的样子。” “看来我们是错过了开业的时候，店主的露面时间了。”程晓雪对此是一点不着急，虽然也有点好奇，但是来日方长，“只要在这里开店，终究是会见到的。” 本来是打算离开，不在这时候去凑热闹，因为对他们的口味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程晓雪还是更加信任自己的。 不过还没有等她走远，排队的那边人群靠前的地方突然发出了一阵尖叫，女生们欣喜的声音，直接就穿透到了程晓雪的耳中。 “苏想！看到没有，是苏想！他是这家非凡奶茶店的老板！” 哈？程晓雪是一愣，不过迅速已经反应了过来，与其说这个店是苏想开的，还不如说是苏玥开的。 似乎苏玥没有任何隐瞒的意思，请出苏想，就是摆明了要和程晓雪竞争，抢夺这里的生意，分这块蛋糕。 “苏想不就是你们辩论社的社长吗？”就连谢子昂也是惊呆了。 说想这个名字，作为一中的学生，多少都是听过的，绝不会陌生，即便不在一中本部，他们高一一班的也是都知道。 “是。”程晓雪轻轻点了点头，“就是我们社长。” “那他怎么出现在这个奶茶店，他是买买奶茶的还是来干嘛的？”谢子昂的语气当中已经充满了敌意，“还是说他明知道你开奶茶店？自己还开？” “可能这是他姐姐开的吧。”程晓雪想了想回答，“也许是他姐姐故意宣传造势，营造出一种这家奶茶店就是他开的感觉。” 她没有立刻就像谢子昂一样充满敌意，是因为她和苏想多少是有接触的，她记得很清楚，苏想之前一直说不会偏袒他姐姐，更对程晓雪充满歉疚。 说真的，程晓雪至少在这一时刻是更加信任苏想，他不觉得这家店是苏想的主意，至于他出现在这里，也许是另有原因。 第五百一十六章 不是我开的 “可是苏想都出现在这里了，就算不是主谋，也是帮凶。”谢子昂还是有些愤愤不平，“你们在一个社团，他知道你开奶茶店，却还故意来抢生意，这绝对不是什么君子风范。” “原本市场就是开放的，就算没有他抢，也会有别人的。”程晓雪说道，脸上带着笑容， 反而是她在安慰谢子昂，“别太往心里去了，没事的。” “你倒是看得开。”谢子昂摇摇头，“不会也是被苏想的美色所迷惑了吧？我跟你讲，你做出这样的行为，是一种非常不义气的表现，这个人不值得。” “我跟他原本就没有什么交集，哪里有什么义气的存在。”程晓雪在安抚谢子昂的过程中，自己的心态是更加释然。 也许，苏想做出了保证，甚至态度也表现得非常好，要帮她程晓雪，甚至告诉她，苏玥要找她麻烦的事情，让她提前做准备。 但这不代表苏想有责任和义务这样做，相反，以苏想和苏玥的亲密关系，保护帮助他姐姐，才是他最义不容辞的责任吧。 “算了，你说得也是，没有苏想，也有张想，李想，反正就是打开门做生意，咱们各凭本事竞争。”谢子昂嘟哝着，“咱们的奶茶店，一定会千秋万代，屹立不倒的。” 程晓雪很高兴谢子昂这么帮她，站在她的这条战线上，还记得开学的时候，她以为谢子昂一定是个特别难搞，特别调皮，特别不好管束的人呢。 但没有想到，两个人的关系可以发展成这样，谢子昂确实十分义气，说帮忙，就一定是帮死心忙，不计回报。 “托你吉言，那你千秋万代都有免费奶茶喝了。”程晓雪推了推谢子昂，打算直接离开。 不过，在她挤出人群的时候，还是看到了苏想。 苏想是从这家非凡奶茶店出来的，周围的尖叫着喊他的名字，他自己倒是一点表情都没有——不对，不是没有表情，而是不爽，不满的表情。 虽然苏想是万年冰山，但是程晓雪也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训练了这么久的辩论的，每当他们几个表现不好，苏想的脸上就是这种表情。 不会骂你吼你，但是一个眼神看过来，你觉得背后发凉，那气场能冻死人。 所以，苏想带着这样的表情，眼神扫过那些兴奋的看着他的女生的时候，像是自带消音器一样，尖叫声算得上是戛然而止，只有些胆大在小声的议论着。 “别忙，别忙。”谢子昂拉住了想要离开的程晓雪，情绪平静下来之后，他眼神闪动着兴奋的光芒，“苏想好像有话要说，看起来很不高兴，你说这新店开业，他怎么就不高兴呢？” 这种不爽不高兴的情绪，就连对苏想不太熟悉的谢子昂都一眼看了出来，可见他真的是表现的十分明显了。 到底是什么事情让苏想这么不高兴呢？在旁人看来，新店开业，不是天大的喜事，应该喜气洋洋的吗？但在苏想的身上，真的一点喜悦都没有，是一种暴风雨前的黑暗感。 而苏想走出奶茶店后，走了几步，走到了人最多的地方的时候，却停下了脚步。 周围虽然给他留出了1~2米的空间，但是却都围着他，好奇的看着他，这状态，他分明就是有话要说，在酝酿着什么的样子。 “苏想好像有话要说呀？” “是要宣布关于奶茶店的事情吗？” “我真没想到这是苏想开的奶茶店，以后我要天天来光顾，就算味道不怎么样，我也认了，我要来偶遇他，照顾他的生意。” “不要跟我讲口味儿，口味好不好也都是苏想做的，跟我讲苏想，这是我离男神最近的时刻。” 周围议论的女生特别多，都目光闪闪的看着苏想。 大众情人，学校校草，超级冰山王，这些名头都不是盖的，号召力对女生来说是十分致命的，一出场，就是视线集中的焦点。 “刚才我走出来，听到了一些议论，你们都在说这家奶茶店是我开的，对吗？”苏想开始说话了，平稳有力的声音，略带沙哑的声线，让人听了耳朵怀孕，“但我现在要强调一句。” 当苏想开口的一刹那，整个场面恢复了奇迹般的安静，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没有华丽的舞台，没有话筒音箱，也没有bgm，但是苏想站在这里，就像是有了所有的这一切效果。 “这家奶茶店不是我开的，请同学们不要误会。”苏想用非常冰冷的声音说道，不带任何感情和情绪，“更不要因为我个人的原因，而选择或者不选择这家奶茶店。” 听到苏想这句话，谢子昂张大了嘴巴，他很意外，苏想会站出来这么说。 “不是他开的，那是谁开的呀？可是分明看到他从奶茶店二楼走下来，听说这家奶茶店的老板就是在二楼的。”也不知道谢子昂从哪里打听来的消息，“他们把这上下两层楼都租了下来。” 当然周围的人也是议论纷纷，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确定这家奶茶店是苏想开的，刚才才有那么响亮的尖叫，而现在突然遭到本人否定，可能会引起议论。 程晓雪听到苏想这番话，一种感动的感觉从心底涌起，他做这一番解释，多多少少还是因为她程晓雪开了奶茶店的缘故吧。 苏想不想抢她的生意，更不想让她误会，不想让任何人误会他来争夺奶茶声音，他不知道她程晓雪在不在这里，但是他却对所有有误会的人都解释清楚。 “我以后也不会来这奶茶店一步的，你们在这里也遇不到我。”苏想继续说道，还是那样的面无表情，“请根据你们自己的口味判断喜好，来选择适合奶茶店。” 说完之后，在场的人纷纷发出了各自的议论，充满了疑惑，有的人觉得苏想做这番解释也是有些大题小做了。 “原来不是苏想开的，可是也没有必要这样说明嘛，就好像他跟这家店主有仇似的，生怕我们因为误会来多了，让这里生意好了似地。” 第五百一十七章 撇清关系 “你别这么说，苏想本来就不喜欢这些商业交易，我们都以为这店是苏想开的，苏想肯定不想被我们这种关联消费呀。” “再说了，我尝了尝这家奶茶店的口感，真的很一般，比起雪凡奶茶店不知道差了多远，原材料肯定也比不上，难怪要便宜一些。苏想肯定也不想让我们以为他是这么没有品位的人，做的东西没有品质。” “刚才我就在说这口味……本来想着是苏想开的，我也就认了，但不是他开的，那我还来干嘛，扔了！” 看来程晓雪是想多了，一个东西的好喝与否，同学们还是很有甄别能力的，不是可以随便糊弄和忽悠的。 “苏想是我弟弟。”就在此时，一个好听的女人声音响起，奶茶店内缓步走出一个非常有气质的女人，即便她挺着孕肚。 走出来的人是苏玥，她现在怀孕应该有七八个月的样子，肚子已经高高的隆起，但即便如此，依旧遮掩不了她清丽的外表。 随着她的出现，周围好些人都惊叹于她的外貌。 “好漂亮的姐姐。” “这是我看到的第一个怀着孕也这么美丽的人，一丝不苟，完美无瑕。” 是的，从发型到衣着，就是一丝不苟，收拾得整整齐齐，挑不出任何毛病，包括脸上的笑容和说话的分寸，完美女神的状态。 “这个人就是苏想的姐姐呀，苏家可真是基因好，姐弟俩都这么出色。” “别人说不信，但是这个姐姐说她是苏想的姐姐，我就相信，我也想不出像苏想这样的人，还能有别的什么样的姐姐了。” 七嘴八舌的议论，谢子昂更是自来熟的加入了他们的讨论当中，程晓雪全程没有说话，她只是眯着眼睛看着苏玥和苏想。 苏想和苏玥的感情一向很好，互相都很在乎彼此。 只是不知道现在苏想是否已经跟苏玥摊牌，说他知道她和程林峰的事情，包括程晓雪和徐芳与他们的关系，还是暂时什么都没有说。 不过至少现在证实了程晓雪的一个猜测，这家店确实是苏玥开的没错，而且开这家奶茶店的目的也很明显，就是要抢徐芳母子的生意。 苏玥就是看不得徐芳和程晓雪好，就是不想让她们顺心，加上可能在钱金花的问题上，她是吃了不少亏，所以现在她要找补回来。 甚至一向沉稳有度的苏玥，这一次是有点操之过急，对奶茶的研究没有很到位，口感上确实比不上他们雪凡奶茶店，她就匆匆忙忙开业了。 苏玥其实是一个很有商业头脑的人，从她开的餐馆、开的服装店来看，对品质都是有要求的，唯独这家奶茶店是降低了自己的水准。 还是因为心急吧，早点进入市场，早点和程晓雪他们抢生意，早点让程晓雪不好过。 这大概就是苏玥所想。 不知道苏玥这么做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做这些损人的事情，会不会损了肚子里面孩子的阴德？怀孕的人，不是该平心静气，修身养性吗？ “这家奶茶店确实不是苏想开的，大家是有误会，但是这家奶茶店是我开的。”苏玥慢慢的走到了苏想的身边，脸上带着笑容，“谢谢今天大家都来热情的捧场，有什么意见请尽管提，写在我们的留言板上就行了。” 为了做到和程晓雪这边的奶茶店尽量的相似，尽量恶心程晓雪，就连留言板这一规则也是照抄不误。 看苏玥的样子，丝毫没有觉得不好意思或难为情，仿佛这留言板收集意见，就是她自己发明的一样，放佛她一直这么尊重任何顾客。 “也请大家以后多多支持，作为苏想的姐姐，我都没有对同学们道声谢，苏想在学校也多谢各位的关照和照顾了。”苏玥非常有理有度的说道。 她一边说着，一边还把手放到了苏想的肩头，似乎要弄出一副姐弟同心的温馨场面。 只不过苏玥站在苏想的背后半步，看不到苏想的脸色已经变得更加难看，连眉头都明显的拧在了一起，整个人都在压抑和克制着什么。 苏玥说这话的意思很明显，这店是不是我弟弟开的，但我是他姐姐，而且我们姐弟俩关系很好，所以你们照顾我的生意，也就是在对苏想示好。 程晓雪看着苏想的表情，又看看苏玥脸上的笑容，突然明白了什么。 大概苏想没有想过要配合苏玥做这个奶茶店的宣传，但苏玥却强行要苏想这么做，她把他拐到奶茶店来，没有讲明意图就造势，让所有人都以为是苏想开的。 借的就是苏想在学校响当当的名头，以及极强的号召力，还有众多女生的爱慕。 算是利用吧，别说是骄傲的苏想了，换做任何人，都会不高兴，就算是苏玥做的，苏想也会觉得十分难受，再加上还有程晓雪这么一层原因。 苏玥没明说，但是苏想肯定知道苏玥这么开店是针对程晓雪的。 周围的人还是在好奇的议论着，程晓雪站在人群当中，看着苏想和苏玥两个人之间的互动，谢子昂兴奋的和身边的人讨论着。 程晓雪沉默无语不过，却还是看到苏想的目光落到了她站的方向，两个人四目相交，程晓雪很确定的看到苏想是认出了她。 有那么一秒像是时间停顿了一样，周围的声音似乎有些小，程晓雪望着苏想的眼，他乌黑的眼眸眼里，是一种非常难受的情绪。 为什么会这么难受呢？除了苏玥利用他的名头造势这一点，也不至于难受到眼底啊，或者自己在这出现也是有些碍眼？ 她是不是应该悄悄的离开，在这里像是在打探什么，其实她也就看个热闹。 还没等程晓雪想清楚是不是转身离开就好，苏想已经移开了目光，并且开始说话，声音还是那么沉。 “同学们，奶茶好喝与否，请你们要有自己的判断，还是那句话，这家奶茶店我不会再来。”苏想还是再次强调，态度非常明确，“姐姐，我先走了，还有我不喜欢这样。” 第五百一十八章 为什么不放过你们 就连这最后一句话，苏想也没有放低声音，听到的人还是不少的，就连程晓雪这个位置，都听得很清楚。 不喜欢怎样？不喜欢被苏玥利用，不喜欢苏玥打着他的名号来做宣传，不喜欢她做这些动作来针对程晓雪。 对自家姐姐的反感是更深，可是他又没有办法直接挑破说明，知道苏玥是小三上位，还反复的去想办法找自己老公前任的麻烦。 他什么都不能说，只能憋在心里面，甚至他都没有看苏玥一眼，只是把他的她给拂开了，大步朝前，快速的离开了现场。 可能苏想对苏玥的从来都是维护，很多时候都迁就了她，所以当苏想这一次这么明显的反抗她的时候，苏玥的脸上是出现了非常难看的神色。 眼圈直接就红了，一副被伤了心的样子，不过她也不想在这么多的同学面前流露出这一面，更不想同学们都坐实她和苏想的关系不好。 明明他们姐弟两人的感情很深厚，互相维护，互相帮助，从来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的。 是，今天她把苏想叫到奶茶店来没有给他打招呼，也没有说这是她的奶茶店开业，甚至她开这家奶茶店，也没有提前知会苏想。 苏玥知道苏想和程晓雪认识，同在一个辩论社，而且看起来关系还不错，毕竟苏想都肯带程晓雪来她的餐馆吃饭了。 那程晓雪开奶茶店的事情，苏想肯定也知道，按照苏想这样的性子，肯定不会答应让她在这学校周边也开一家，跟她的社员抢生意。 苏玥想的是先斩后奏，她开都开了，苏想也没有办法，只能帮着她呗。 计划中是这样，然而现实却狠狠的给了苏玥一巴掌，苏想这一次是调头就走，刚才在二楼的时候，甚至直接指责她是在利用他。 自己的亲弟弟怎么能这么说自己，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利用苏想啊。 就算利用全世界的人，她也不会利用自己的亲弟弟啊，至少苏玥觉得心里面是怎么想的，她也没把这当成一次利用，她就是要弟弟帮她而已，只是帮她，怎么能指着她呢？难道作为她的弟弟，不应该帮她吗？ 苏想竟然没有做天经地义就该他做的事情，真是伤透了她的心！ 不敢在这么多同学面前在流露出更多的感情，苏玥也快速转身回到了奶茶店。 “走吧。”程晓雪扯了扯谢子昂，“回去吧。” “你先回去。”谢子昂眨眨眼，压低了声音，在程晓雪耳边说了一句，“我再打听打听情况，我觉得这可真有趣，你认识这个苏想的姐姐吗？看起来他们姐弟俩的关系有点一言难尽啊。” 程晓雪没有阻止谢子昂的八卦，她自己转身先走向了雪凡奶茶店。 开学前一天，学校后街的人是非常多的，程晓雪专门找了人比较少的巷子穿过去。 “程晓雪。”还没等她穿过这个小巷子，背后有个人喊了一声。 程晓雪转过头去，看到了苏想，他正站在巷口，神色还是像刚才一样，带着几分压抑和难受，那种说不出的揪心的感觉。 “苏想。”程晓雪犹豫了片刻，还是迎了上去，没有直接离开，“你怎么在这里，刚刚我看到你好像已经走了？” “我在等你，想跟你说两句话，刚才我看到你也在人群里。”苏想没有绕弯子，“我想说的是关于我姐姐开的那家奶茶店的事情，我之前根本不知情。” “其实没有什么，做生意嘛，公平竞争。”程晓雪说得很坦然，“就算你姐姐不开，其他人也会开的，我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也一直都有迎接竞争的打算。” 不等苏想多说什么，程晓雪就以这样的状态带着微笑说了自己的态度，很平静，也很真诚。 刚才苏想所说的那番说明，撇清和苏玥的奶茶店的关系，着实是让程晓雪十分感动的。 也许是她太过自信吧，她就觉得苏想这么做还是有她的缘故在里面，换做是以往，也许苏想就认了，任凭他姐姐怎么折腾。 可因为有了程晓雪这层关系，他知道了苏玥对于他们母女的步步相逼，死不放手，所以这一次，苏想才会这么坚决的要撇清。 “我不知道，要是我提前知道的话，一定不会允许，一定会阻止。”苏想轻声说道，“别人可以竞争，但是她不可以，她是故意的，她怎么能故意做这样的事情！” 苏想的语气有几分激动。 “没事，毕竟是市场，又是赚钱的生意，你姐姐想做也是无可厚非。”程晓雪垂下眼眉，轻声说道。 当然，苏玥做这门生意绝对不是因为赚钱，只是程晓雪也不想苏想那么难受，只是用这样的台词去安慰他，没必要跟着苏想一起指责。 就算苏想是苏玥的弟弟，就算他们姐弟关系很好，可苏想已经做到了这份上，程晓雪心里面多少是感激而感动的，对苏醒的态度也没有那么排斥。 就如她一开始就听到那些人说这家奶茶店是苏想开的时候，她的第一个想法并不是像谢子昂那样，对苏想产生什么愤懑的情绪，她的第一反应还是这家店应该不是苏想开的。 事实证明，程晓雪的判断没有错，苏想不是那样的人，他跟苏玥不一样。 “你不用安慰我，其实你我心里面都清楚，我姐她不缺钱，更不缺这一家奶茶店。”苏想压着嗓子，带着一股愤怒，“她已经夺走了你的父亲，不仅想办法给你们添麻烦，现在都想到了开店抢生意，怎么还不放过你们母子？怎么就不给你们一条生路？！” 程晓雪没有抬眼，看着自己的鞋尖，是啊，苏玥从来没有想过要给徐芳和她一条生路，上一世和这一世都一样的，没有变过。 她扭曲的心态里是要把程晓雪和徐芳彻底的抹杀掉的，怎么能容许他们在双乐市过得风生水起，不仅念到一中这样的好学校，还开了奶茶店，生意火爆。 第五百一十九章 找死 既然怂恿别人动手，不能影响他们的生意，还给她带来了麻烦，那么她苏玥亲自动手。 抢生意的事情，她苏玥又不是没有做过，做起来驾轻就熟，这几十年在叶建国身边，不是白混的， 程晓雪很明白，可能苏玥都想好了之后一系列的打算，来进行恶性竞争，鱼死网破也要搞垮他们的奶茶店，让他们母女无处容身。 谢子昂之前说的价格战已经是最光明正大的，暗中有什么下三滥的招数，真的不好说。 “对不起。”苏想深深吸了一口气，收敛了自己的情绪，“刚才是我太过激动了，只是有的事情，颠覆了我这十几年来的认识。” “我知道你和你姐的感情很好，她对你也挺好的，她……” “不是，我现在才认识，她对自己是最好的，她对我好就不会背着我开这奶茶店，她明知道我和你是社长与社员的关系，我虽然没有说我已经知道了那些不堪入目的事情，但我却对她强调过你是我最看重的社员。”苏想认真说道，“我这样说是希望她不要再来针对你，但她没想他却变本加厉。” “你有没有想过，你这句最看重我是一句催化剂。”程晓雪还是忍不住要提醒一声，“苏玥那么在意你，而你却说你最看重我，她那么厌烦我，自然会更加想办法来拔掉我。” 苏想微微张了张嘴，然后闭上，这些女人的小心思，他真的没有琢磨这么多，他当时只是想着苏玥是在意他这个弟弟的，那么就会在意他的想法，他看中的人她多少会手下留情吧。 “如果他看到你再来找我说话，说不定还会觉得是我引诱了你，会更加针对我，打压我，手段也许会越来越恶劣，甚至是踩在法律的底线也有可能。”程晓雪不是危言耸听，这是实际就发生过的事情。 别说是踩着法律的底线了，就算是违法行为，苏玥她也会去做的。 苏玥为叶建国办事办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哪一件不是违法行为，哪一件都比故意伤人是更加严重的。 她才不怕呢，她也真的做得出。 “对不起。”苏想重复着这句话，“好像还是给你添了很多麻烦。” “其实跟你无关，是你姐姐的心态问题，我觉得她有很多求而不得的事情，所以才会造成心理扭曲。”程晓雪直言不讳，“而且我也不觉得平常手段的劝说和安抚引导，会对她有什么改变，她会执着于自己的思想。” “那应该怎么办？”苏想觉得他真的遇上了这辈子最大的难题。 他最爱的姐姐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而且一步步的露出了更多他从来没有见识过的面目，她的形象彻底的崩塌着，苏想本来就很难接受。 而另一方面，他对程晓雪充满愧疚，本来是想要帮程晓雪，才发现自己无能为力，甚至是一句简单的话，可能都引起了更严重的后果。 “没有怎么办，我们俩就保持距离，正常的社长与社员的关系，有什么社团活动，让我参加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你不要太过操心，你从前是怎么过的，还继续怎么过。”程晓雪说得风轻云淡，“这样子你姐姐才不会把你的改变，算在我的头上，我身上的锅也就轻一点。” 苏想摇头，他不知道程晓雪这番话是认真的，还是只是一种反讽的手法。 “我说真的，我和她之间的事情，我会用自己的手段去解决，你放心吧。”程晓雪用的是非常认真的语气，“我感激于你这一份想要帮助我的心情，其实你不用愧疚，因为做出这样的事情的人不是你，而且你不知情，我也不想给你添麻烦。” “我不会觉得这是麻烦，我觉得只要力所能及，我愿意去做很多。”苏想看着程晓雪的眼。 那双眼眸非常明亮，而且好像对这些发生的事情并不那么在意，也没有多少怨恨的情绪，反倒是他在提到程晓雪的时候，总能从苏玥的眼中看到怨恨。 该怨恨的人一点也不怨恨，不该怨恨的人却怨上了别人，苏想想不明白。 “社长，你是一个很好的人，很好的人就不应该过多的牵涉入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当中。”程晓雪若有所指的说着，“你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你有你的未来人生道路，是康庄大道，你不要再问我和苏玥之间的事情了，没有必要我也不愿意，我和苏玥都不愿意，你又是何必呢？” 苏想找不到反驳的台词，因为程晓雪的态度太过坚决，是要和他彻底划清界限，不是怨恨的划清界限，只是不想和他有纠葛和牵扯。 “我知道你想帮我，但是我明确的告诉你，我不想接受你的帮助了，真的谢谢，也真的对不起。”程晓雪不知道为什么她要说这句对不起。 可隐隐约约，就觉得此处应该有一句对不起吧。 “我……”苏想还想说什么，但是看着眼前程晓雪的表情神态，他知道她很坚决，她就是不需要他的帮助，也不想他插手。 有的事情，还是要你情我愿的，苏想想要帮忙，可是对方不接受，况且，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好，之前的一些话，反而还发酵出了更不好的后果。 这奶茶店开得这么仓促，苏想也觉得是因为自己和程晓雪的关系，让苏玥觉得十分警惕，她不想看到这样的发展，她也不能对苏想做什么，只能转嫁到程晓雪的身上了。 “没事，快回去吧。”程晓雪摇摇头，“我也得回去了，我还有事。” 苏想不再多说什么，他回复了自己惯有的表情，微微颔首：“那你小心。” “嗯。”程晓雪转身，继续穿过这个小巷子。 苏想站在原地，知道程晓雪的身影彻底消失了，他才离开。 不过，这一幕却尽数落到了另外一个人的眼中。 苏玥站在非凡奶茶店的二楼，从这里另外一个房间的窗户，刚好能够看到那个小巷子，看得清清楚楚，她看到了苏想和程晓雪两个人在那里。 “好一个程晓雪，竟敢勾引苏想，找死！” 第五百二十章 古韵服装店 程晓雪回到奶茶店之后，只是稍微跟徐芳、徐玲说了一下那边的情况，对自家的口味表达了自信，虽然那边现在生意火爆，但迟早顾客还是会回来的，让她们两人吃下定心丸。 至于苏想的小插曲，程晓雪也没有办法跟徐芳和徐玲解释，而且她也暂时不能完全预测周围的同学们对今天发生的事情，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想要支持苏想，想要对苏想示好的人肯定是很多的，这家奶茶店虽然不是苏想开的，但确实是苏想的姐姐苏玥开的，这跟苏想的也没有多大的差别。 可是另一方面，苏想却反复强调，他不会踏进这家奶茶店一步，是否是说明了苏想跟苏玥的关系很不好，那苏想迷妹们还有支持的必要吗？ 姐弟俩的关系怎么会很不好呢？苏玥明明也是天仙一样的人，看上去就和苏想是亲密的一家人，而且传闻中苏家姐弟的感情影响是很好的。 这件事情只能等着后续，程晓雪也没有再去想，和徐芳打了个招呼，便又出门去了。 对手已经把店开到了她的家门口，这么明目张胆的抢生意，程晓雪肯定也要加快行动，对苏玥的服装店，要进行深入的了解和考察。 现在的双乐市还没有作为特别的经济发展区，所以发展程度还比较慢，整个城市也不大，从一中的后街到苏玥开的服装店，走路也不过四十来分钟。 程晓雪不嫌麻烦，没有坐车，就这么走了过去。 第一家店面是个非常低调的铺子，大门的装修风格就是古色古香的，店铺的名字就叫做“古韵”，门外没有打版的假人模特，撑出一个小摊子，放着几匹质地很好绸缎。 一般人看着平淡无奇，但识货的一眼就能看出这绸缎质量上好，这家店铺里面卖的衣服应该也是走的高端品质的路线。 程晓雪和程林峰的感情是不好，可是程林峰做生意这么多年，她多多少少还是见过一些的，他们家开的就是布店，她认得出这绸缎是程林峰的藏品。 为了迎合满足苏玥，程林峰确实是舍得。 程晓雪很确定现在苏玥在忙奶茶店的事情肯定不会过来，所以她不疾不徐走了进去，佯装要挑选衣服，进一步了解情况。 从整体来看，店面的装修有格调有气质，和苏玥一贯的品位非常相似，是那种有钱和有气质的人会喜欢的。素雅高端是第一感觉，每一件衣服都有单独的衣架撑起来，不是那种批发市场的货。 有点像是未来走的高定系列，店里面的一个小牌子上也写着可以接受定制，包括样式，材料都行，一切以顾客为上帝，坚持顾客至上的原则。 这里的衣服每一件挺别致的，做的是复古的风格，一般是长裙加旗袍风格的半身衣服，每一件儿都很有韵味，上面的刺绣也十分精致，栩栩如生。 看来这家店，苏玥是下了血本的。 她确实非常有经商头脑，不会乱七八糟的什么都弄，她有自己的主意和思路，风格统一，定位明确，针对的人群也很清晰。 喜欢这种风格的，会非常喜欢这个店铺吧，整个双乐市很难找出第二家，能够拿出这么高端的产品，又有这些精致的设计和精细的做工的。 当然，不喜欢的，看都不会看一眼，更会觉得这衣服贵得离谱吧。 贵，是肯定很贵的，即便没有标价，看着架势，这装修，不用问，程晓雪都知道苏玥是要宰人的天价，普通老百姓买不起也不会买。 不过这些精致的衣服，以程晓雪的目光来看，她都有一种要不要给徐芳和徐玲一人买一身儿的冲动，出门充场面，完全没问题。 因为真的很好看，真的会超级显气质，只要你举手投足稍微得体，穿出去就会显得是大家闺秀，名媛贵族，绝对给你涨身价。 “干嘛的？”程晓雪正看着这衣服呢，那个守店的店员非常趾高气昂的走了过来，“别摸别摸，这衣服贵着呢，摸坏了怎么办？” 虽然程晓雪在心底对这家店面和衣服都给了极高的评价，但是这店员一出场，就让程晓雪的印象分大打折扣，态度恶劣，狗眼看人低。 程晓雪一身学生的打扮给这店员的感觉，就不是来买这里的衣服，她可没有这个闲情逸致，她的工资是靠提成为主，不买衣服的，她不伺候。 “看你年纪这么小，你也不适合这里的衣服，不买就别摸。”店员走过来，从程晓雪的手里夺过了衣服，“我们这的衣服都很贵的。” 程晓雪也没有立刻退缩的意思，她只是看着那个店员说道：“我想给我妈买两身衣服，” 那个店员再一次打量了程晓雪两眼，看着她并不出众的打扮，不是一个有钱人的千金小姐的气质，她把衣服挂回了架子上，还是用鼻孔对着她说话。 “我都告诉你了，这里的衣服很贵的。”她满脸鄙夷的说道，“不是谁都可以买得起的，手上汗滋滋的，摸到我的衣服上，掉色了怎么办？” “姐姐，真是奇了怪了，衣服一摸就掉色了，那你这衣服的质量是不是有问题啊？”程晓雪没有再客气，“有质量问题的衣服，还敢卖高价？” 眼前这个店员大概是二十七八的样子，即便化了妆，即便穿着这店里统一风格的衣服，举手投足，说话言辞和眼神之间，也颇有一种乡土气的感觉。 不知道苏玥从哪里弄了这样一个店员，都没有经过培训吗？就直接让她来卖衣服吗？这样市侩的模样，恶劣的态度，不知道撵走多少客人。 不过也许这个店员所做的，正是将苏玥所想的落到了实处。 苏玥这家“古韵”店，不是要针对所有人，而是只针对高端消费人群，所以对其他人他们是很不礼貌的，也许按照苏玥的想法，就是觉得穷酸的人走进来是脏了她家的店。 这符合苏玥的行为方式和思维逻辑。 第五百二十一章 有谱了 “这不是我们衣服的质量有问题，而是要保证良好的品质。”店员继续拿眼睛横着程晓雪，“你懂什么？不懂就别说话，一看你就是没有见过世面的。” 这个店员的话刚刚落音，就有其他顾客进门来了，而且是熟客。 “小娟？在忙啊？”门外一个声音非常温和。 “秦夫人。”原来这个店员的名字叫小娟，她立刻就谄媚迎了上去，“您来了？玥姐就是说您今天要来，让我特地候着您，晚一点关门。” 原来这小娟不是不会好好讲话，只是分人而已，对这位秦夫人那可是鞍前马后鞠躬尽瘁的模样，那夸张的笑容都把她的脸挤出了褶子。 “不好意思，有一点事情耽搁了，来晚了，辛苦你了，小娟。”秦夫人说话的声音非常柔和，走路的姿势极为优雅，脸上更是和颜悦色的笑容，“有客人在吗？那我就再等一会儿，你先把她招待完。” 秦夫人的目光落到了程晓雪的身上，对她微微点头微笑，和小娟的态度完全两样，那笑容让程晓雪觉得舒服。 “她不是来买东西的，她就是、就是走错地方了。”小娟立刻就说道，瞪了程晓雪一眼，“你赶紧走吧，不要在这耽搁我们做生意了。” “这位姐姐，刚才我已经说了，我是想替我妈选两身衣服，我这才进门，你就撵我走是什么意思啊？是看着我买不起，连看都不能看吗？你们不是打开门做生意的吗？”程晓雪存心让她不好看，“我没有见过谁家卖衣服像你这样，见我是个学生的模样，就直接撵人，你们是不是太不尊重人了，只是唯利是图，看着有权有钱的那些贵妇人才会接待，其他人都是耽搁了你们？” “你胡说什么，我们是顾客至上的原则。我也不是你说的这个意思，你看我们这衣服其实很挑人的，你还没长大，你要给你妈，就把你妈叫来啊。你……”小娟脸色有点难看。 “既然你们只针对这些有钱有权的客人，那又何必开个店，你们不如把店门关起来，等到你们确定的客人进来，你们再招待。”程晓雪继续气呼呼的说着，“都已经是社会主义新时代了，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人，是要给我们划分阶级等级吗，店门口干嘛不贴上只准资产多少钱以上的进？！” 反正就往严重里面说，把大帽子往小娟的身上。 “小娟，进门的都是客人，还是要好好招待的。”秦夫人微微皱了皱眉头，“我一直觉得你们店的服务态度很好，也很客气的，怎么能对小女孩就这样子？” “不是的，秦夫人，她看起来就不是要买衣服的，这些衣服万一被她弄脏了怎么办？你看她……”小娟着急着说着。 “每个人都是平等的，你这种做生意的方式就是公然的瞧不起人，侮辱人，把人分成了三六九等！”程晓雪跺了跺脚，“你们这样的店，不买东西也罢，我也不稀得多待一秒！” 程晓雪扔下这句话，转身就走了。 她不敢把事情闹得太大，如果弄得太大了，说不定会招来苏玥和程林峰，她刚才已经充分把发生的事情展示给了那位秦夫人。 如果秦夫人是一个内心温柔、公正的人，可能会重新审视这家店铺吧。 而她也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对苏玥他们的这家店是有了一定的了解，走的是高端品质的路线，卖的是名媛贵族贵妇人，对一般人是瞧不上的。 如果要想和他们这家店竞争生意肯定不太容易，这不仅是需要品质，需要大量的成本和精力，而且还需要人脉作为支撑。 程晓雪敢保证，这跟那家私房菜馆是一样的，一定程度上，是为了收拢人脉，打通关系而存在的，高端消费的，在双乐市也就那么几个。 林一飞和林梦兰要设计的潮流服饰品牌肯定和这家古韵是南辕北辙，不是同类产品，没有什么可比性，谈不上抢生意。 不过，当程晓雪走到另外一家程林峰和苏玥开了服装店的时候，就有谱了。 这家店走的是潮流服饰的路子，面向的受众都是年轻人，确切的说是年轻的有钱人，因为程晓雪大概看了一下定价，也不便宜。 做工和品质方便，确实没得挑，连样式上确实也比较超前，跟得上时代的发展，来这家店铺逛的年轻人还真是络绎不绝。 位置是在商业街，当然还不是那种大规模的商业中心，只是一个小型商场的楼下而已。 程晓雪决定就在这里入手，旁边的店铺，她也顺便都看了看，了解情况，有没有近期想要脱手装让的，价位又大概是什么。 把两家店都看了一下，心里面有了谱，程晓雪又逛着去了七中那边即将开门营业的奶茶店，就算全权交给夏琳琳他们，她还是要关心的。。 之前选择租的店铺的时候，就是看中了这个门面的基装还不错，只需要做一些小的修整调整，再买新的家具就行了，现在程晓雪来，发现家具都正在安装中了。 夏琳琳和姜璞两个人在这里守着，夏琳琳正在说笑的什么，眉飞色舞，整个人神采飞扬的模样，而姜璞低着头，闷头闷脑的样子。 不过，虽然他是闷头闷脑，但看表情却也是乐意的，眼神温和顺从，就听着夏琳琳噼里啪啦手舞足蹈，甚至有种宠溺感。 “你们？”程晓雪看到姜璞在这的时候，真的下巴都要惊掉了。 “我们在看家具进场。”夏琳琳解释了一句，刻意忽略了姜璞也在这个问题，“我妈今天回家去给我爸收拾一些东西，叫我来看着点。” “我是说……” “那边那家竞争对手的奶茶店开业情况怎么样？早上我去看了看，看到生意特别火爆，不知道下午的情况？”夏琳琳打断程晓雪。 “你慢着……” “我跟你说，我可没有买那家的奶茶，我才不会为他的生意添加任何一份贡献。”夏琳琳继续打断程晓雪，“据说口味不怎么好。” 第五百二十二章 看破不说破 “这些待会儿再说，我现在要说的是……”程晓雪把目光放在姜璞的身上，你们两个到底现在是什么关系啊？她差点就脱口而出这句话，不过还是没有问出来。 “我怕夏琳琳一个人不方便面对这么多五大三粗的汉子，所以就跟过来一起看看。”姜璞开口了，对程晓雪解释着，“是我自己过来的。” “对，就是他自己过来的，死皮赖脸的，真的是，我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了他这份好意。”夏琳琳通红着脸说道，“大热天的，谁也不容易。” “噢，原来是这样。”程晓雪来回看着两人，眨巴着眼睛，缓慢的点着头，脸上露出了暧昧的笑容，但是却没有说别的了。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也许姜璞确实和夏琳琳之间有了那么一丢丢的好感，但是两个人没有挑破关系，不敢现在就说明白，那程晓雪自然不会多嘴。 这种事情，就交给两个人慢慢来吧。 “本来我也想拉姜璞入伙跟我们一起干，但姜璞说我们已经有三个人合伙了，是不太合适的。”夏琳琳提起了这一句。 合伙的人越多越不方便，约容易出矛盾，到时候不好调和解决，所以，奶茶店的生意，程晓雪其实也没有打算再拉其他人。 就连徐玲，程晓雪都不想把她拉入，要做别的生意，再叫徐玲去，奶茶店的合伙人已经足够了。 “而且我有感兴趣的事情，对赚钱做生意，我实在是操作不来。”姜璞老老实实的说道。 “那你对什么感兴趣？”程晓雪询问。 她还真的有点好奇了，上一世她不知道姜璞未来走向了哪条道路，但是这一次她是在自己身边很好的朋友，她当然要关心他的。 “计算机。”姜璞和夏琳琳异口同声。 不仅有默契，而且有了对彼此的了解，程晓雪是越发看好他们两个了。 “咳咳，我觉得在未来这是一个非常新兴的产业，应该会有极为高速的发展，而且我觉得这是非常有趣的一项工作。”姜璞清了清嗓子，稍微掩饰掉他刚才和夏琳琳异口同声的尴尬，说道。 计算机确实是未来的支柱产业，不过作为程序员这个工作一点都不有趣，反而是十分枯燥。 但这种工作可能更适合姜璞的性子吧，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十分活泼的人，他就是沉得住气的那种，即便机械重复的工作，他也有耐心认真完成。 踏实，可靠，一点都不浮躁。 “挺好的。”程晓雪笑起来，“有自己的兴趣爱好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我也觉得挺好的，我没想过他这个呆头鹅，竟然还有自己的目标和志向。”夏琳琳看着姜璞，眼里都在发着光，“放心吧，我会支持你的，加油。” 有两个人的支持，姜璞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用力点头。 “那你们继续在这里看着这些家具，我就先回去了。”程晓雪多么知情识趣，绝不在这时候当电灯泡，扔下这句话，不管脸红红的两个人，直接回了家。 到家刚刚坐下，想到了夏琳琳和姜璞在一起的一幕幕，程晓雪脸上忍不住就露出了姨母笑，心念一转之间，又想到了林一飞。 想要给他打电话，却又不知道打到哪里去，正在这时，她的电话铃响起，程晓雪几乎是在想了一声之后，就迅速拿了起来。 心儿突然开始怦怦跳，她有一种预感。 “喂。”程晓雪用轻柔的声音说道。 “喂，程晓雪。”电话那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真是林一飞的声音，他的声音压的很低，“偷偷给你打一次电话真不容易，不过你今天接电话好快。” “因为我就坐在电话旁边。”程晓雪心情愉快，抚了抚自己的小心脏，“而且我也正想着要不要给你打电话找你，但是又不知道去哪里找。” “我找宋芸支援了我一个大哥大，我马上把电话号码给你，大哥大就藏在学校，这样我们就可以联系了。”林一飞兴奋的说道。 “那太好了。”程晓雪高兴起来，不过突然想起了一个严肃的问题，“可是你把电话放在学校，都是在上学时间，我也在上学，我没有电话可以打给你啊。” “啊……我忘了……” 两个人顿时又开始垂头丧气，不过程晓雪迅速找到了办法，为了恋爱，真的可以让人变得很机智呢：“我去找我们班主任借电话，打电话给你。” 陆煊的办公室是有电话的，而现在他们办公室除了陆煊，其他老师又不常住，程晓雪跟陆煊又十分熟悉，借个电话打一打应该没问题吧？ 她可以交电话费……程晓雪在心里面盘算着。 “好！”林一飞这才高兴起来，“那我给你说一下可以打电话的时间，这些时间我都把电话带在身上，我等着你找我。” “现在的大哥大像个砖头一样，实在太不方便。”程晓雪嘟哝了一句，想着林一飞整天穿着那么一大个在身上，也真是麻烦。 “没关系，听说国外已经有了那种小小的手机，很方便的，等国内可以引进了，我就去弄两个，我们俩来用。”林一飞说着，“快把我的电话记下来。” 记下了电话。约定好了时间，林一飞说起他和林梦兰的开服装店的大计，听起来十分有前景，好像随时随地都能开起来了一样。 “最多半年，明年我就让你在双乐市也开上连锁店。”林一飞做出承诺，“我要迅速的累积资本，林一天这家伙有时候说的话还是很有用的，有的方面我还是得跟上他。” “我这边的情况也还好。”程晓雪一五一十的讲了她这里的情况。 说起了苏玥开的奶茶店，只不过口味不好；说起她去考察了苏玥的两家服装店，她计划针对的其中一家；又说起了自己家的奶茶店即将扩建的事，包括姜璞和夏琳琳的小暧昧。 就如之前约定的一样，一五一十，什么都没有隐瞒，好的坏的她都告诉了林一飞。 第五百二十三章 学校的转变 林一飞一边听着一边跟着程晓雪吐槽，一边还给她出一些主意，倒没有那种过分的担心，而是对她表示了充分的信任。 “我相信你能够解决好的，但是有麻烦你一定要告诉我，我要尽我所能的保护你。”林一飞又说着，“对了，跟你说个事儿，宋芸这家伙不得了啊，今天居然和许书凡通了大半天的电话。” 程晓雪这才想起来，今天许书凡没有到奶茶店，也没有出现在外头，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还以为在家做作业，但看起来似乎宋芸已经“动上手了”。 “那挺好的。”程晓雪愉快的说道，“我觉得有戏，而且，两个人挺般配的。我第一眼看到宋芸，还以为没有人能够驯服她的。” “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啊。”林一飞是由衷的感叹，“不可一世的人啊，总有那么一两个人，让你低头服软，重新认识自己。” 也不知道林一飞这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在说宋芸，反正这句话放在他们两个人身上都适用。 “宋芸现在的状态好吗？”程晓雪一边笑着，一边关心着，“一门心思都在书凡的身上吗？你还是要劝她，千万不能操之过急。” “放心吧，她肯定没问题，比起宋芸来，许书凡还是太正直了，花花肠子太少了，迟早也会落入宋芸的手中的。”纵然平时林一飞都是怼宋芸，但其实对她非常有信心。 两人说笑一会儿之后，才依依不舍的放下了电话，现在林一飞依旧还是躲在王淑琴这里打电话的，实在不是煲电话粥的好时候。 第二天一早，程晓雪早早到了学校。 一个国庆长假，大家在月考之后，都是敞开了在玩儿，再加上国庆之前发生了那么重大的事情，育英中学的气氛是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校园里，之前那种小混混几乎是少到没有了，看上去大家都着装整齐，统一穿着校服，头发都修剪成了该有的样子，染发的成了屈指可数的珍稀动物。 按时到校变多了，学校有了一个学校该有的人气和氛围，不再如同之前那样压抑紧张，有的人嚣张的横行霸道，有的人连走路都小心翼翼。 自由而放松了许多，特别是从前比较听话比较乖的学生，终于迎来了春天和阳光。 上一次的事情，在放假前还没有完全发酵，所以那两天看不出来有什么变化，但这一开学，则能够充分感觉这种不同了。 “班长，我妈都知道你了呢，还在问起我关于你的事情。” “谢子昂，平时嘴那么坏，看不出你这么义气，为了救人，冲入了那么危险的地方，抓住了那帮违法犯罪分子了，太帅了！” “陈泉，现在我们组建篮球队是不是有希望了？能够拿回我们的篮球场了吧？这个学校不会再有校霸什么的了吧？” “姜璞，平时闷声不吭的，是个办大事的人！” 才一进教室门，就被同学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给包围了，上周末，忙着准备月考，事情也还没有彻底传播开，所以影响力度、讨论力度都没有那么大。 但现在则不同了，同学们有了闲情逸致来热热闹闹的议论他们班的大事件，这个假期，在家看到的报纸，看到的电视，或多或少都有提到育英中学，说起社会非常重视的教育问题。 育英中学大事件，似乎成为了整顿教育，甚至是整顿治安乱想的切入点和契机。 当然，也会说到一中现在正在帮扶育英中学，两个学校是同气连枝的关系。 面对同学们的包围，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他们几个人的反应是各不相同的，谢子昂就可以在其中高谈阔论，滔滔不绝。 把一个普通的救援过程，营造成一个惊心动魄的，从劫匪手中抢人的故事，那叫一个跌宕起伏。 而陈泉和姜璞都保持着沉默，就这么静静的听着谢子昂在那里吹牛逼，不过两个人没有拆他的台，时不时的应和两句，顺着他说。 其实相较而言，来询问程晓雪的是比较少的，因为程晓雪身为班长多少还是有威严在，他们会更情愿从谢子昂的嘴里面知道那些明显偏离实际情况的故事。 “说时迟那时快，我们的班长程晓雪同学，提着一根凳子就冲了上去，你们没有见到那场面，她一个女生面对十几个的男生，毫无畏惧之策。”谢子昂是直接站在了椅子上，口若悬河，唾沫横飞。 “那你们几个男生在干嘛呀？” “就是，怎么故事的前半段都是我们班长的冲锋陷阵，正面对敌，套话找证据，拯救弱小，这种事情应该是男生来做！” “我们当然也在呀，我们是后来冲上去的！”谢子昂说道，“我们怕我们一下子冲这么多人进去，会引起他们的注意，所以先是悄悄的潜入！” 他们可没有说这是早有准备的事情，而是把它描述成了一个临时发生的事件。 知道是早就准备部署好的，也就陆煊等几人以及刘文涛而已，对外所有的宣称都是统一的口径，偶然遇见才抓到了他们。 而在他们描述整个事情的时候，全班可能唯一一个不那么在意，毫不关注的，甚至恨不得自己是个隐形人的，只有黄珊珊了。 黄珊珊坐在位子上，手中拿着课本，仿佛一门心思都在复习功课，全程听不到周围的人在说什么。 不过程晓雪却很明白，她在担心害怕，她苍白的脸色，微微颤抖的手指可不是假的，也不是因为没有睡好，或者身体不好。 当时她在一班有些呆不住，遭到同学的鄙视，又得不到刘文涛的信任，转头她就投向了罗冲的怀抱，她觉得罗冲在整个学校乃至周围都混得挺好的，是可以保护她的人。 她也享受了好几天被别人“大嫂大嫂”喊来喊去的尊贵感，享受被一个男人滋润的感觉，但这才没几天，她就彻底跌落了深渊。 第五百二十四章 离开的第二人 包括正直在内的好些学生会干部和纪检小组成员被袭击的事情，都是她黄珊珊促成的，她知道谁要被打了，知道在什么地方。 她把这些人的资料信息都透露给了罗冲他们，特别还点名了方晓，让他们一定要狠狠的报复她，给她点厉害瞧瞧，让她吃点苦头。 但她真的没有想到，这么快罗冲就被抓了起来，如果警察问起，罗冲是怎么知道这些人谁是谁的，肯定会把她供出来的。 黄珊珊才不相信罗冲是那种为了保护她什么都不说的人呢，况且也不止只有罗冲知道是她说的，他们那一堆的人都知道。 她当时还把这件事情当做是功劳，是她进入他们这个圈子的资本，她骄傲着，飘着呢，没想到这飘着飘着，触不及防的就摔到了地上。 她把目光投到了程晓雪的身上，她真的低估了这位班长，当时她觉得方晓能够干得过她，后来又觉得周恺能够搞得定，再后来觉得罗冲联合那些所谓的小混混，能够把她拿下。 但现在，程晓雪，这是这件事情的关键人物。 黄珊珊一直不觉得自己有多么出色的智商和本事，并不能够位于人之上，可是她心里又有这种野心和渴望。 所以从初中开始，她实行的方式就是和班上最有权势的人搞好关系，和最有权力的最说得起话的老师不断的打小报告，争取信任。 这一直都是她的生存方式，没想到在这里竟成了给自己挖下一个天大的坑。 就在此时，程晓雪突然也把目光看向了她。 四目相交只不过是一瞬间，黄珊珊已经心虚的低下了头，她不敢和她有任何的对视，她害怕，害怕极了。 程晓雪一眼就看出了黄珊珊有多么害怕，但这一切是她咎由自取，罪有应得，如果她老老实实安安分分的学习，就不会遭遇这些。 如果没有她，可能不会有那么多同学被打成那样，正直也不会转学，那位学生会的主席不会遭到人的强暴。 黄珊珊就应该受到处罚，而且该是严厉的处罚，不知道她现在为什么还要来学校，是审讯进展的速度比较慢，还是那边咬死了没有松口说她黄珊珊也有参与的份儿。 不过她的录音口供里，可有提到“功不可没”的黄珊珊。 “同学们安静。”教室热火朝天的时候，陆煊进门了，脸上的表情不是惯有的轻松和微笑，而显得有几分凝重严肃，像是一个严厉的班主任。 看到陆煊少有的这样的表情，所有人都没有在敢多说话，老老实实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安静的坐下，等待陆煊的安排。 “现在学校进入了一个新阶段，要知道，在一个变革当中，所有的行为都将会被重新衡量。”陆煊看起来心情就是不太好，“吵吵嚷嚷的像什么样子。” 在发生方晓被绑架的事情之前，陆煊对他们班几乎是一种放任不管的态度，现在却这么严厉，倒真有了几分班主任的样子，程晓雪其实是有点安慰的。 不过没有想到陆煊这当班主任的风格，颇有几分会带入个人情绪的感觉，会是那种比较带感情的老师。 一番开场白之后，全班同学都安静了下来，陆煊开始正儿八经的强调班级的纪律，再次重申班干部的分工，明确班级的秩序。 “关于上个礼拜发生的事情，小范围的讨论可以，但是不要太过夸张和渲染，尤其是某个人。”陆煊版目光重点放在了谢子昂的身上。 刚才谢子昂的精彩演说，他也是有听到一些的。 “现在是敏感时间，各相关部门也在想办法积极解决育英中学的问题，我们应该低调。”陆煊又说道，看着同学们一个个的点着小脑瓜，他也稍微缓和了表情，“一会儿的升起仪式，由姜璞负责主持班上的纪律，程晓雪和黄珊珊跟我来办公室。” 终究还是点到了黄珊珊，程晓雪再次看了看她，她脸上的慌张掩都掩饰不住，整个人似乎是大大的抖了一下。 “对了，方晓同学在刘书记的办公室帮忙，已经给我请过假了，升旗仪式的点名不用算她。”陆煊又给姜璞打了一声招呼。 难怪进门之后，就一直没有看到方晓在，原来是去帮刘文涛的忙了，可能刘文涛这几天也是手忙脚乱吧，学生会主席出了事情，学校又面临这样大的转变，人手肯定不够。 程晓雪心里一边想着，一边就跟着到了陆煊的办公室，黄珊珊磨磨蹭蹭的，半晌才走了进来，她甚至想过直接逃走，不愿面对。 办公室里面不只是陆煊，不只是第一二节 课的任课老师邓老师，还有几个警察也在场，带着各种证件，正在这里的等着他们。 “哪一个是黄珊珊同学？”见到陆煊领着两个女同学进来，为首的一个警察上前问道，态度公正严明。 “这个。”陆煊介绍着。 “那具体情况我已经告诉你了，陆老师，黄珊珊就请交给我们，请她配合我们的调查，她的家人已经通知到警察局了。”那个警察说道，“涉及育英中学，打人强奸案，黄珊珊是参与者。” 黄珊珊整个身子都软了，靠在了墙上，嘴里面喃喃说着：“不是不是，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要喊我，我要上课。” 陆煊深深地看了看黄珊珊一眼，只说了一句话：“好好配合警察的调查，你还小，也是初犯。” 积极配合改过自新，还是不会判严重的罪，毕竟她只能算是帮凶，甚至可以把她归为协从犯，这具体要看她怎么表现了。 黄珊珊几乎是拖着被警察带走了，走了之后，办公室的气氛一度有些沉默。 这是离开的第二个，程晓雪在心里想着，她要改变一班的命运，但是似乎命运还是有她自己的力量，上一世，高一一班一年时间少了八九个学生。 而现在，已经走了两个，不管他们是什么原因离开的。 第五百二十五章 都在改变着 “解决了？”邓老师也一直在办公室，感觉气氛沉闷，一向是个开朗的他便开口说话，“没想到这边学校发生了这样多的事情，我教书这么些年，都没有遇到过这么恶劣的情况。” “暂时稳定下来了，相信我们的刘文涛刘书记能够把控全局，也相信我们政府部门的各位领导，肯定会重视学生的教育问题，不会让这样恶劣的情况继续发展。”陆煊用非常公式化的口吻说道。 “陆老师，这一次你可出名了，还有程晓雪。头条头版都是你们，我们学校可也是把你们当成了英勇救人的好榜样。”邓老师十分随和的开着玩笑，“我可得跟你好好学习啊，可惜啊，我这个做科任老师的，没有表现的机会。” “我们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情。”陆煊谦虚的说道，“还是邓老师，你最勇敢，在知道育英中学这种情况下，还热情的跑到这边来教课。” “什么叫热情的教课？作为一名人民教师，教育学子就是应该是我的责任。”邓老师笑着说道，又感叹了一句，“陆老师，能看到你振作起来真好。” “哈哈，我从来都是一个十分积极乐观的人啊。”陆煊大言不惭，也不想想他之前是怎么颓废，怎么不管事儿的，“怎么，你要装作不了解我吗？” “切，是你故意疏远我，看见我话都不说。”邓老师撇撇嘴，“晚上请我吃饭赔罪，我还能告诉你一中的内部消息，跟你讲，学校现在的态度可完全转变了。” 程晓雪在旁边笑眯眯的听着两人的插科打诨，看来他们曾经关系是很不错的，彼此也比较熟悉。 从言谈之中，听出邓老师肯来这边这么认真的教他们，也是有陆煊的缘故，想要帮陆煊一把。 这一次的事情作为一个转折点，在一中所造成的影响也是很大的。 无论如何，帮扶协议始终把一中和育英中学联系在了一起，学校的领导之前的态度是明哲保身，但是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肯定也是要不遗余力的帮忙。 程晓雪突然有点想见见刘文涛，想和她交谈交谈，想知道这个国庆她过得怎么样，事情进展得怎么样？是否一切顺利？有没有什么特别棘手的麻烦？ 因为胃病的缘故，昨天程晓雪并没有从何年晨那里问出太多消息，没有多问，只是让他好好休息，但却可以问问刘文涛的，她知道的情况，不会比何年晨少。 程晓雪对整个事情十分关心，因为她知道上一次的结局是什么，她希望这一次能够发生改变，希望过去的那些噩梦不会再重蹈覆辙。 “黄珊珊的事情，有警察处理，你也就不要想太多了。”陆煊和邓老师说了一会儿之后，转过头来看着程晓雪，“你的责任是好好学习，关于育英中学也好，还有政府各部门也好，都不要太过操心。” 他特地把程晓雪叫来，就是想要强调这一点，让程晓雪把注意力放到学习上，这些是他们大人应该解决的事情，不应该再让她一个学生分心。 “我知道了。”程晓雪郑重的点头，“作为学生，我知道什么才是我的主要任务。” 简单的叮嘱两句，听到外面升旗仪式的铃声响起之后，程晓雪没有继续杵在这听邓老师和陆煊的叙旧，她也跑到了操场外，回归了他们高一一班的队伍中。 这一次的升旗仪式显得尤其的精神抖擞，像一个精神风貌十分好的学校才会有的样子，同学们都及时的按照规定的站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没有吊儿郎当，都站得规规矩矩，十分笔挺。 无规矩不成方圆，从前的散漫只是从前而已，现在有了刘文涛的雷霆手段，有了摆在你眼前的事实，有了孙强罗冲周恺等人的下场，但凡还有一点理智和自知之明的，多少会明白自己学生的身份，知道该做的是什么。 刘文涛显然也是很满意的，虽然她看上去有些疲倦，但是依然被她的精神抖擞给掩盖了过去。 走过升旗仪式前面的流程，刘文涛先是请学校的校长谢国华上台讲话。 谢国华也变成了意气风发的样子，好像学校能够有现在的精神风貌，都是他一手的功劳，都是他含辛茹苦教导出来的。 也不想想他从前是怎么不支持不配合刘文涛的工作，觉得她是在做多余的事情，是在扰乱学校原本有的秩序，是在打破他苦心营造的平衡。 至于汪睿，程晓雪特地留意了一下他，他站在台下的一角，整个人显得十分的颓废。 脸上是挂着惯常的和睦的笑容，但是眼神一直是飘忽的，像是心不在焉的样子，像是现在学校的状态让他十分的不满意不痛快，并没有达到他的预期。 这倒是让程晓雪有点意外，虽然他这个教导主任不是很负责，但之前也只认为他是明哲保身，现在学校的风气已经扭转了，作为教导处主任，无论如何都是应该高兴的，就像谢国华一样。 然而程晓雪没有从他脸上和眼神中，找到任何发自内心的高兴的样子。 汪睿并没有占据程晓雪太多的思维，哪个人都有点自己的小心思，她当然不可能关注到每个人，等刘文涛上台讲话的时候，她把注意力放到了她的身上。 还是那样具有主心骨的感觉，中气十足，气势迫人，能够镇住整个场子。 “经过开学一个月的检查突袭和整改，我们学校有了极大的转变，我看到我们每个同学的脸上都是朝气蓬勃，一个学生该有的样子，这非常好，我希望你们能够保持着这一份精气神！”刘文涛意气风发。 前几次她讲话都是那种令人胆寒的气势，在尽全力压住这些人，而这一次却轻松了很多，因为不需要她的刻意压制，她能够感受到服从。 学校的校风整顿有了这么大的进展，虽然之前是出了一些小纰漏，但总算是引起了跟政府的重视，总算是除掉了几个刺头，暂时不会有人敢再掀起那样的风浪，刘文涛怎么能不高兴呢？ 第五百二十六章 有请 “首先我们请方晓同学对上一个月的纪检工作进行一次总结。”刘文涛招呼了一声。 方晓上台，按部就班的宣读了上一次的工作，拿出了一些具体的数据，讲明了具体成效，这份报告她应该也是下了功夫的。 程晓雪看到方晓的状态恢复不错，上一次被周恺和孙强绑架的事情，虽然当场是让她吓得好像疯了一样，但此时她却恢复了正常，那件事情似乎没有给她留下心理阴影。 甚至比之前更有自信，汇报工作的时候有条不紊，十分淡定，而且也没有那个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反而多了几分谦逊。 等方晓汇报完之后，有其他部门的干部进行汇报，最后才是刘文涛再次上台。 “我对上一个月我们的学校工作感到非常满意，接下来我们在保持我们校风校纪逐步变好的同时，应该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学习上。”刘文涛慢慢的说着，“对于学习，我的安排和计划是这样的。” 校风校纪是学习的前提，整顿这些环境，也是为了给学生一个良好的学习氛围，学习是学生最主要的责任，是一切工作的宗旨。 育英中学的整体水准和成绩就是很差，要提高学习，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更大的功夫，这是一个长期的缓慢的过程，一时半会之间肯定不能见效。 但刘文涛的安排就是从长远来打算的，而且她很有信心。 包括成立学习互助小组，包括聘请优秀教师。包括闲暇和自习时间的一些安排，周周到到，处处为他们的学习提高而着想。 程晓雪不得不佩服刘文涛，不知道她在周旋于政府官员，为育英中学周边情况的整顿争取的时候，是哪里又找出了时间，制定的这些计划和方案。 这样一个女强人啊，不知道她的家庭和子女是怎样的。 仔细想想，好像从来没有听过刘文涛提起她的家人的情况，也都没有见过她的家人，程晓雪也没有去打听过她的这些消息。 在这些事情发生之后，在此时这个中间风平浪静的阶段，程晓雪倒还针对刘文涛的家庭产生了兴趣，不知道他们对刘文涛的工作是否支持呢？ 这个念头也只是一瞬间而已，别人的隐私是不能随便打听的，所以程晓雪也就放下了，没有多想。 讲台上的刘文涛还在非常有条理的说着，她所制定的这个帮扶计划当中，其中就有和育英中学的协议，看来马良高校长和刘文涛已经深切恳谈过了，并且改变了自己之前的态度，决心要真正帮助育英中学。 虽然老师不能完全共享，但是却愿意派一中的老师来给育英中学的同学们上几节示范课；虽然高一一班只是有一年的帮扶，但这一次却愿意成立帮扶小组，让一班的同学走出一班。 马良高肯做出这样的让步，也是大势所趋，以及环境的好转。 随着刘文涛的安排讲话完毕，汪睿又上台象征性的强调了一些事项，整个升旗仪式才算是结束了，结束之后，原本安静的校园则热闹了起来，同学们都议论纷纷。 虽然刘文涛的讲话通篇没有提关于孙强、周恺等人的处理，也没有说他们的情况，但是却实打实的表示了学校再不同往日。 “好好学习诶，学习帮扶小组，开设新课堂，没想到我们学校也有谈好好学习的一天。” “我妈一直期望我好好学习，但是之前你要是好好学习就像是不合群似的，我都不敢天天看书，会被人嘲笑，不过现在学习才是主要风气吧。” “管他的，不用再去迎合那些小混混就好了，本来他们在学校出没，每次走到了我旁边，抽着烟的样子，我都感觉到很害怕。” “就是啊，我不想跟着他们混，可是不跟着他们就会被他们打，现在不用了，也不用整天提心吊胆，会不会又去打架。” “刘书记真好。” “就是太严厉了一些，讲话的时候都没有什么笑容，如果违反校纪肯定会严格处罚的。” “逃不了课了，也只能听老师的话了，没有以前的自由了。” “别说什么自由不自由的，那不是什么好事。看看孙强他们的下场，现在就在警察局里面吧，这次可不会像之前那样轻易的出来了。” “听说是特别严重的犯罪，不关个三五年都过不去。” “不仅如此，不是政府什么的，都是头版头条的说要整顿整个育英中学及周边的那些小混混吗，我今天来上学都没有看到他们的人。” “不光是今天，这整个国庆节，那些台球室的大佬们好像都不在了，晃荡的人也变得少了，我们这条街附近清静了很多。” “那是因为警察多了。” 虽然程晓雪这些天没有在双乐市，前天回来之后对奶茶店的关注情况也是超过对学校的情况的关注，但现在她听到的消息也是不少的。 不用去询问刘文涛，大家都知道学习周边是已经有了行动，虽然没有正式文件方案下来，不过却引起了各方重视，不再放任不管。 很好，都是积极的转变，上一世可没有育英中学的事情被这么大面积的曝光，反而是出事就被压下，出事就被压下，直到最后压成了整个学校被查封。 程晓雪原本想回自己的教室，但是方晓却来找到了她。 “刘书记让你去一下她的办公室，她在办公室等着你，有话要说。”方晓现在对程晓雪的态度已经完全不同，声音很轻柔，眼神低垂，看着地面。 不是那种亲密的人会有的态度，但是却没有了敌意，甚至有一份亏欠和愧疚在里面。 “好。”程晓雪也没有打算去调整改变方晓对她的态度，这样也挺好的，两人可能真的就会井水不犯河水，各自走各自的路。 至于方晓是否还会选择留在育英中学，跟着刘文涛继续做她的学生会干部，还是最后回到市一中，则是她的个人选择。 第五百二十七章 整顿方案 程晓雪一路快步走到了刘文涛的办公室，一进门就见到刘文涛正在对着电脑打字。 打字的速度很慢，她手指一根一根的戳着，但是态度十分认真，表情也很专注，直到程晓雪进来，她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刘书记，方晓说你找我？”程晓雪态度愉快，声音轻松，脸上带着笑容，因为她看到刘文涛在看向她的时候，也是笑着。 “是啊。”刘文涛点点头，指了指旁边的沙发，“来，我们坐下。” 她从自己的办公椅上站了起来，走到了沙发边上，先坐下，示意程晓雪坐到了她的对面，然后她亲自给她倒了一杯水。 “刘书记，你这，让我有点不习惯？”刘文涛之前虽然对程晓雪也比较客气，也会征求她的意见，但是没有这样子的态度。 “你和办公室主任何年晨关系很熟吗？”刘文涛面带微笑。 “啊？”这突如其来的一个问题，还真让程晓雪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和何年晨的关系没有别人知道才对，而且也不适合让人知道。 “没事，不用紧张，这是何主任告诉我的，说因为你的缘故，他愿意为育英中学及周边情况的整顿做出自己最大的努力。”刘文涛轻声说道，“当然呢，你只是其中一个缘故，何主任也说了，面对这样的非正义的事情，他一定是会做出正义的举动。” 虽然刘文涛找补了一句，但是程晓雪还是感受到何年晨充分的在刘文涛面前展示了对她的重视，这也是让刘文涛要好好的保护她吧。 心里对何年晨生出了更多的感激，原本两个人没有很亲密的接触，也不像是李子峰，她为李子峰指出了股票的道路，何年晨对炒股基本上是没什么兴趣。 两个人几次相遇，几次相交，好像就特别投缘，何年晨就如此尽心尽力的照顾她，程晓雪真的有一种无以为报的感觉。 “何主任原本就是很负责任的人，他肯定也不忍心看到育英中学的学生因为遭受周围那些小混混的影响，而耽搁自己的大好未来。”程晓雪自然是把话往大的方向说，不会套到个人感情上。 “你说得对。”无论如何，刘文涛很高兴，因为程晓雪这一层缘故，在政府办公室这一层关节的打通上，她省了不少功夫。 不仅如此，何年晨也帮忙在其中运转，其带来的效应是比她一个刘文涛要强得多的。 何年晨当初也是差点坐上市领导的位置的人，只不过因为他们的权力斗争而落了下来，但这并不能说何年晨就没有自己的势力和人脉。 刘文涛特别庆幸，因此对程晓雪也多了几分莫名的感激。 “那这段时间，不知道事情进行得顺利吗？我国庆没有在双乐市，所以具体情况也不是很了解。”程晓雪拉回了话题，转到了更加切实际的具体问题上。 “如你所见，一切都很顺利，按照我们之前所计划的那样，利用新闻媒体大肆宣传，引起民众的广大反应，而政府这一次的动作非常及时，表态一定会重视学生教育问题。”刘文涛说着，“当然不只是说说而已，落到了实处，能够立刻做到都立刻做到，需要从长计议的。已经着手在制作工作方案了。” “那太好了。”程晓雪点头，由衷的为事情的进展感到高兴。 “我手里面正在写一个整顿的方案，我在斟酌是要更加重拳出击，还是稍微触及就好，这其中分量还比较难以拿捏。”因为何年晨的关系，刘文涛也更愿意跟程晓雪交这些底，“你有什么意见呢？” 程晓雪不仅主意正，现在还代表着何年晨的一些态度，刘文涛十分重视，所以才特地叫她来征求意见。 “这……”程晓雪没有想到刘文涛会问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说实话，这种决定不是她一个学生应该干涉和多嘴的。 “你说，不用忌讳什么。”刘文涛十分直接，“我要问你，就是真心想要征求你的意见，之前的事情，我们能够取得这么大的进展，别人不知道，但我却知道你是最功不可没的那个。” 程晓雪想了想，既然已经参与了，索性就参与到底吧：“对于这件事情，我觉得既然动手要处理，那就斩草除根，否则必然后患无穷。” 深吸了一口气，她又继续说道：“这些小混混，很多年纪都比较小，冲动容易被洗脑，多数人是被一个‘义’字一撺掇，总觉得自己的哥们被干掉了，要上门来生事找麻烦报仇都很正常，卷土重来的可能性太大了，一定要他们彻底被打击到，再无翻身之力。” “你的意思是重拳出击？”刘文涛问道，想了想，“我不知道你和何主任的交谈中，是否有提到某些人，我们育英中学周边的恶势力是被某些人照顾着的。” 原来刘文涛也知道，看来叶建国有某些黑道势力，是一个人间皆知的事情，并不是什么大秘密。 “我知道也不意外，因为我在处理这边学校的事情，肯定做过详细的周全的调查。”刘文涛看到程晓雪迟疑的眼神，明白她是知道什么又不方便直说，便解释了一句，“可能有的事情，比你们知道的还要详细。” 听到这句话，程晓雪就更加心动，她要拯救许木头白，还要保护她自己和徐芳，最好的办法，肯定是要把叶建国给彻底搬倒。 对叶建国的某些势力，其实她知道得不清楚，上一世也没有详细调查，如果刘文涛能够提供更加具体的情况的话，肯定是能够帮上忙。 资源整合，同心协力！ “我知道一些。”程晓雪迅速承认，“就算是有某些人，我们也不应该低头。” “你继续？”刘文涛非常郑重其事的听着。 “第一，事情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我们或多或少肯定是触及了某些人的利益，他们要对付我们，这也是迟早的事情。”程晓雪说道，非常平稳沉着。 第五百二十八章 不求和 刘文涛一边听着，一边点头，没有插话。 “既然是这种既定局面，我们难道还要去服软求饶求和？”程晓雪反问了一句。 “哈哈哈。”刘文涛爽朗地笑起来，“你说得很对，我刘文涛的字典里也没有求饶服软之类的说辞。” “第二点，出于心中的正义，我不希望有这样的人，权势当道就只手遮天。”程晓雪又说道，“这是一个法制社会，我们作为公民，就应该去维护我们的法律，为我们的法律斗争。” “说得好！”这番话也许听起来很中二很热血，甚至有些傻，但是刘文涛本来就是一个心中有正义的人，不觉得程晓雪说这话有什么毛病。 “第三点，就是我们的手法问题，第一步我们联合能联合的势力已经去做了，那么第二步关于整顿方案的问题，我们不需要在方案当中就体现，把他们赶尽杀绝。”程晓雪做事一向是有条不紊，而且从来不会急于求成，“我们面上写得风轻云淡，在他们可以接受的范围，不会逼得狗急跳墙，再一步步的深入，慢慢加大力度。” “很好，你这个想法。”刘文涛重重的点头，“确实不能在现在就踩着对方的尾巴，要留一点余地让他可以接受这种损失，然后再推进着整顿的深入，到时候他也没有办法阻止。” 就差直接说出叶建国的名字了，不过两个人都很默契的没有点破。 “但具体要怎么操作，还是要根据以后的发展。”程晓雪又说道，“对方这么强大，我们只能见机行事。” “嗯。”刘文涛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突然叹了一句，“我本来是个教育工作者，没想到竟然牵涉入这些事情当中，世事难料。” 是啊，她本来只是一个做教育的，以育人为主要职责，但是却因为她的能力出众，被指派到这个学校来，整顿改变这里的情况。 那一次的指派已经算得上和政治挂钩，接着这边发生的事情，让她不得不和某些人扯上关系。 “我也只是个学生啊。”程晓雪微笑。 说起被卷入，她程晓雪只是一个学生而已，现在也被卷入得很深，如果那些小混混要打击报复，恐怕她程晓雪首当其冲。 “放心吧，会保护好你的。”刘文涛点头，“对了，还有你家里面的人，你把他们的情况和工作地点也告诉我，我可以找人照顾着他们。” 于公，刘文涛认为还是亏欠了程晓雪很多，让一个学生冒了很多险，在这样的情况下，她确实应该充分保护程晓雪，至少在一段时间内。 于私，一方面她很欣赏程晓雪，另一方面，程晓雪和政府部门似乎也有旁枝末节的联系，刘文涛也愿意搞好这份关系。 “这个真的不用麻烦了，我的家人想躲也躲不掉，我们开门做生意。”程晓雪摇摇头，突然问了一句，“刘书记不知道你的家人……” “我离婚了。”刘文涛一点没有避讳，不过说起这话的时候，脸上的神色还是有几分落寞，“我女儿十岁，跟着她爸，他们两个都说我太醉心于工作，关心自己的学生多过关注于他们，所以……” 所以，一个女强人是很难做到事业跟家庭两方面都兼顾，好像只能择其一。 刘文涛的取舍，是选择了奉献于自己的教育事业，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会把育英中学作为首要任务，去尽心尽力的完成。 “我的好朋友也说我嫁给了我的工作。”刘文涛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茶，兀自感叹，“有时候，我也在想，这值不值得？” “刘书记，我相信会有一个支持你工作的另一半出现的。”程晓雪认真说道，“思想观念是要转变的，女人也可以把工作作为是第一位，男人也可以做家庭主男。” “哈哈哈哈。”刘文涛再一次笑了起来，虽然她知道程晓雪这句话是很理想主义，基本不可能实现，但还她还是配合了点头，“我也相信你说的。” “随着时代的发展，一切都会变的。”程晓雪看着刘文涛一丝不苟的发型和衣着，长相也不差，能力又这么出色，会有人欣赏她的。 “我就是有时候有点想我的女儿，虽然她不是那么亲近我。”刘文涛说起女儿的时候，脸上有一丝宠溺的笑，但却带着苦涩，“好了，你该上课了，赶紧去。” 可能也是不习惯自己多愁善感，刘文涛停下了关于这方面的讨论，起身，整了整自己的头发和衣服，让程晓雪回教室去。 程晓雪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对刘文涛报以微笑，离开了她的办公室。 一整天的课十分充实，虽然第一次月考结束了，放佛是可以放松一下，但是其实第二次月考已经在向他们招手了，按照老师的话说，只有半个月了。 作为一个高中学生，就没有什么闲暇的日子，要时刻准备着战斗，随时随地都能上考场。 这是新任数学老师给他们的宣言，让他们必须快马加鞭，跟上学习步骤，两年时间学完三年学习内容，最后一年拉通复习。 几乎所有的重要科目都是这样，这还是没有分班的情况下，分了班之后只怕每一科的老师更是卯足了劲儿吧。 一中就是一中，不像别的中学高一可能还是一个缓冲，在一中没有什么缓冲不缓冲，高一就是战场。 晚自习结束之后，程晓雪离开了教室，本来还想在中间抽空去找陆煊借电话打给林一飞，但去过一次陆煊不在，而其他时间程晓雪也忙着做作业，就把这事给忘了。 不知道今天一整天林一飞是不是抱着手机都在等她的电话，下一次接通电话的时候，林一飞会不会又是一副赌气的样子。 正当程晓雪想着林一飞，面带微笑走出教室门口，就被人给叫住了。 “程晓雪同学，刘书记请你去她的办公室一趟。”堵在门口的是程晓雪不太认识这个学生，应该也是学生会的，看着稍微有些眼熟。 第五百二十九章 林远恒找她 这个点儿了，刘文涛还要找她？ 程晓雪有点意外，毕竟今天上午她们已经聊过很多了，按道理来说，如果不是有什么急事，刘文涛不会下了晚自习再叫她去的。 “好，我这就上去。”程晓雪放下心中的疑惑，应答了这个传话的同学，便朝着刘文涛的办公室去。 走上去的路上，她不禁在心中想着，也亏得这是在育英中学，如果是在一中的话，那么大的校园不知道学校书记的召唤，会让她走上多长的路。 “咚咚。”刘文涛办公室的门是虚掩着的，程晓雪敲了敲门，“刘书记，是我，程晓雪。” “晓雪，你来了，进来吧。”刘文涛亲自打开了门，招呼了程晓雪进去，脸上是满满的微笑，声音也很柔和，“林书记等你很久了。” 林书记？林远恒？ 程晓雪脑中迅速就反应了过来，心里忍不住是一紧，该不会是林远恒知道了她也去了g市，和林一飞见面的事情，这会儿就来找她麻烦了？ 难道林远恒一直在关注她的动向，甚至监视了她的所有行踪？ 她这是兴师问罪，还是如同上次的威胁那样，要将她或者她的家人怎么着？给刘文涛又说了什么？会不会有负面影响？ 不过看刘文涛的脸色倒是正常的，还带着微笑，不像是被林远恒为难了的样子——如果林远恒要对她程晓雪做什么，刘文涛肯定会帮她的，程晓雪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程晓雪定了定心神，走进门去，看到了林远恒正怡然自得的坐在沙发上，桌上的茶水状态来看，他和刘文涛两个人似乎已经聊了很久了。 “林书记。”程晓雪尽量收起自己所有的情绪，平稳的打了个招呼，当然是带着满满的疏离和警惕，眼神脸色一点笑意都没有。 刘文涛平时和程晓雪聊天，都觉得她是很放松的状态，也不知道为什么，林远恒一出现，程晓雪就变成了这样紧绷的样子。 刚才林书记也没有说什么呀，只是想见一下这位见义勇为的同学，顺带再问一些情况。 “嗯，坐吧。”林远恒很有主心骨的感觉，招呼程晓雪坐下。 “晓雪，林书记其实来了挺久了，他都一直在等着你，就是怕耽搁你的学习，说等你下了晚自习再找你。”刘文涛为了缓和气氛说了一句，“不要太紧张了，林书记，只是有些话要再问一下，你如实说就行。” 程晓雪点点头，冲着刘文涛笑了笑，示意自己完全没有紧张或者忐忑。 “那我先去楼下开个小会，我召集了纪检小组的成员，今晚要开会。”刘文涛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说道，“如果你们提前聊完了，把我的办公室门带上就是，不用锁。” 这也是林远恒提前就跟她说好的，有话要单独跟程晓雪说，作为教委一把手的林远恒可是刘文涛现在最为依仗的对象，自然也不会忤逆他，再说她对林远恒也是信任的。 给了程晓雪一个安心的眼神，刘文涛带上了门下楼去了。 “林书记，你有什么事情请直说？”刘文涛一走，程晓雪直接开口，声音比刚才更加生硬了一些，面无表情来掩饰所有情绪。 即便后来她和林一飞有谈到林远恒对他们之间关系的态度，甚至有说到林远恒在林远臻的面前，为她说了好话，但也改变不了林远恒当时对她的威胁。 “首先是要告诉你皮东等人的事情。”林远恒说道，上一次他是说对这件事情有些为难，说要请示林家的人，现在已经有了结果。 “请说。”虽然语气生硬，但该有的礼貌，程晓雪还是没有少，她不会讨好林远恒，但也不至于想着要撕破脸皮跟他讲话。 “关于皮东的处理，他作为伤害我母亲的罪魁祸首之一，虽然他们不肯讲出幕后主使，但是对他们的处罚依旧是最为严厉的。”林远恒说话的声音非常平稳，“即便他是未成年人，在我们这些被害人的督促下，也要求按照成年人的刑法来执行。” 所以有时候权力就是可以通天，本来皮东作为未成年人，又不是直接行凶的，只是一个从犯而已，不至于受到太过严厉的处罚，但有有权势的人这么要求，一般情况下就会满足他们的要求。 皮东还是弱势群体呀，终究还是低估了林家的权力。 祸从口出，要不是他有那些大言不惭的话，说要将林家赶尽杀绝，将林一飞碎尸万段，表达了这样大的深仇大恨，也不至于会这样吧。 “那些皮东的同伙，我们在全力追捕中，所以他们想要出来作乱也是不可能的，这一点你大可放心，不用担心你自己的人身安全。”林远恒又说道。 程晓雪确实因为这个消息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她一直会担心石头和浩子来找她的麻烦，但林远恒的这句话解决了这个麻烦。 “谢谢林书记。”程晓雪轻声说道，“把这些消息告诉我，让我心里面有底。” 这算是缓和了气氛吧，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但林远恒来告诉她这些，属于超纲范围，换做一个普通的陌路人，她都应该心存感情。 姑且放下她和林家人之间的一些隔阂，该道谢还是要道谢。 “没有什么谢不谢的。”林远恒又说道，“还有一件事情。” “您说？”程晓雪和林远恒对视着，没有退缩，她隐隐感觉到现在林永恒要说的才是关键点，皮东的事情只是顺口提一提而已。 “我碰巧知道你也去了g市。”林远恒只说了这一句话，便若有所指的看着程晓雪，似乎在等着她的解释。 “是，我去了g市。”程晓雪不知道他是从哪里知道的消息，但她本来去那边就没有隐瞒，知道的人也挺多的。 林远恒要是有心打听的情况，肯定是会知道的，至于是不是偶然，已经不重要了，反正他知道了这个事实，并且有了判断。 第五百三十章 你们见面了吧 “我侄儿也去了。”林远恒又说。 “嗯。”程晓雪只是嗯了一声，让她说什么呢，说她和林一飞见面的事情吗？程晓雪觉得她没有什么必要来说这句话，对林远恒做解释。 “你们见面了吧？”见程晓雪不说，林远恒只能开口，“别说你们没有见面，我侄儿这么热心的要去那里，甚至带上了宋芸，恐怕就是因为你要去。” “宋芸是个挺招人喜欢的姑娘。”程晓雪想了想，回答了。 虽然她没有正面说她和林一飞是否见面，但这句话足以表明她不仅见到了林一飞，还见到了宋芸，两人相处愉快，没有矛盾冲突。 见了又怎么的，难道还能让时光倒流，让她不去g市或者让林一飞不去吗？ 或者现在林远恒就要马上给林远臻告状，说他们两人又偷摸着见面了吗？把林一飞更加严密的监控起来，彻底的断绝他和外界的联系？ 拜托，马上就是二十一世纪了，那套几百年前的做法在现在是行不通的，也是不合适的。 “我三四号的时候知道这个消息的，但我没有告诉我二哥。”林远恒又补上了这一句，眼神还是看着程晓雪，似乎在斟酌着。 程晓雪挑了挑眉毛，听到林远恒这句话，心头突然放松，敌意也没有了，忍不住笑了：“林书记，上一次你可说如果我敢和林一飞再有联系，你就要怎么怎么的？” 林远恒的眉头跳了跳，这丫头还真是敢说，就不怕激怒他，他真的做点什么让她不好过吗？ “你觉得是我不敢还是不能够？”林远恒硬邦邦的说道。 程晓雪歪着头看着林远恒的表情，又一次想起了林一飞说的一些话，突然觉得他真的帮她说了好话的吧，而且这番话，程晓雪觉得是林远恒在说明他个人态度。 他没有和林远臻一样坚决反对，他只是有点左右为难。 “是你不愿意。”程晓雪突然一笑，没有了敌意，说话也就随意了起来，“从一定程度上来讲，你也是一名教育工作者，而我是一名莘莘学子，成绩还不错，上进有努力，积极又主动，还能有勇气见义勇为，为学校做贡献。” 程晓雪是不客气的把自己夸奖了一番，笑容更加灿烂了：“从个人角度，我觉得林书记你没道理会不喜欢我这样的学生，您说，我说得对吗？” 林远恒是哑然失笑，他不得不承认，程晓雪说的这句话就是事实，是啊，这样优秀的学生，各方面全面发展，他有什么厌烦的理由呢？ 不光个人能力很出众，而且有正义心，还有勇气，成绩也是数一数二的，他调查过她，知道她的所有表现，从初三末开始，便让人惊叹。 除了成绩，就连处理各种麻烦也是十分沉稳有度，反应极快，不会掉入别人的圈套，也会为自己据理力争，想办法解决了各种麻烦。 从私心说，林远恒觉得林一飞和程晓雪还是般配的，只不过谁让他的二哥将门当户对四个字看得那么重呢？ 当然，也不能完全怪他二哥，整个林家包括那些旁支，都紧紧盯着这个四个字，把门楣、门槛，身份地位之类的事情看得比什么都重。 “有时候，看着你突然就很明白，为什么林一飞这样谁也想不服的人，居然能够这么执念的要跟你在一起。”林远恒没有说自己的态度，把话题转到了林一飞的身上。 “那我可以当做是林书记在夸我吗？”程晓雪笑了笑，半开玩笑。 这样说话的方式和状态倒让她放开了心胸，没有了刚才的疏离和警惕，说话也随意了很多，也是她惯常说话会用的方式。 林远恒这么严肃的人也是失笑了，似乎思考了片刻，然后才开口说话：“我是否夸奖你，我对你的态度如何，其实都不是很重要，放在双乐市来说，你是一名优秀的学生，也是榜样，如果你继续保持现状，能够全面发展，我肯定会十分欣赏你。” 顿了顿，林远恒继续说道：“但也仅仅是欣赏，这并不代表林家的态度。” “嗯。”程晓雪点头，没有说其他的。 这是她早就知道的，也是能够想象到林远恒的为难之处，从个人角度而言，林远恒对她没有成见，甚至是欣赏认可，只是从林远臻的想法和要求出发，林远恒是应该处处警告程晓雪的。 “有些固有的思维，传统的行为模式，是很难被改变的，也没有改变的条件和环境。”林远恒又说道，“程晓雪，我对你没有什么敌意，甚至包括我二哥对你也没有敌意，只是……” “只是你们看我不顺眼，不希望我出现在你们面前。”程晓雪接着把话说完，“确切的说，是看到我和林一飞在一起，就会让你们如梗在喉。” 没有什么个人原因，不是她不够好，而就是因为出身门第，她程晓雪再优秀，也没有办法高攀林家这种累世之家，很难被接受。 尤其是现在还在九十年代中期，改革开放的程度还不够深，一些传统是占据主流的。 出生那一刻就决定好的事情，又能怎么办呢？ 只能说投胎不会选位置，没有一落地就含着金汤勺，就是掌上民族。 程晓雪说的这句话是带着一定的进攻性的，刚才比较友好的气氛化为一空，林远恒深深地看着程晓雪，似乎还在斟酌着说辞。 “林书记，我也不是针对你，我只是想告诉你们林家的所有人，我的一个态度。”程晓雪深吸一口气，缓和了语气，但是却非常认真和坚定，“我不会因为这种家世差距，而选择和林一飞在一起或不在一起，这不是决定我们这段感情走向的因素，我不会受到它的影响。” 林远恒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程晓雪，眼神非常冷静，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相信你们林家也是光明磊落的人，不会因为我和林一飞的关系而对我有什么下三滥的手段。”程晓雪这句话算是试探。 …… 端午快乐呀，宝宝们，高考的宝贝儿加油呀！！ 第五百三十一章 电视剧情节 顿了顿，程晓雪又说道：“我想今天林书记特地叫我，也是再次表态告诉我，不应当再继续和林一飞有什么纠缠和往来，那我要告诉的林书记也是我的态度，我不会因为你们的干涉而选择退缩避让。” “给你很多钱？”林远恒突然间扔出了这句话，“或者将你保送入高等学府，让你和你的家人衣食无忧，让你的前程广大。” 程晓雪哑然失笑，对呀，这是惯常的手段，应该也是最和谐最温柔的手段了吧，电视剧发生的情节似乎就要发生在她的身上了。 “这些是我二哥承诺的，只要你愿意和林一飞保持距离。”林远恒又说道，直直看着程晓雪，带着审视，“所有的这一切，别人千辛万苦才能得来的，你都能可以轻易实现。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我林家完成起来，没有什么难度。” 程晓雪看着林远恒，他没有在开玩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这可能也是在他们兄弟两人的商量当中，林远臻给出的底线。 无论如何，林远臻都是要程晓雪走开。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会想尽各种办法，程晓雪甚至都怀疑，刚才她还在想对方不会用什么下三滥的，照目前这个情况来看，也许还真说不准…… 如果林一飞的父亲做出某些超过程晓雪底线的事情，程晓雪有点纠结，她自己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了。 “认真思考一下，我可以给你时间，想清楚了之后，你再回答。”见程晓雪迟迟没有给出答案，还陷入了深思，林远恒便说道，“这可是一个天大的好机会。” 心底是有一些失望的，他以为他说出这句话，程晓雪会立马断然拒绝，但没想到程晓雪的态度跟他想的似乎不一样。 她这认真思考的表情，是在想着是否接受吗？只要开出的价码合适，她刚才那些什么义正言辞的她和林一飞不会分开，也只是说笑而已。 林远恒有点叹惋可惜，但却也能理解，毕竟是这么大的诱惑。 “不。”在林远恒提醒程晓雪给她时间之后，程晓雪终于做出了回答，“不用给我什么时间，我现在就可以明确说出我的态度。” 林远恒看着程晓雪，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我说过不会因为这些原因离开林一飞，包括金钱也好，包括前途也好，都不会是打动我的理由。”程晓雪带着一丝微笑，缓缓地昂起了头，“钱我可以自己挣，我的前程我会自己规划，我不需要别人的施舍，我自己就能做得很好。” 声音不大，但态度坚决，气势十足。 “我的感情不是我未来的筹码，而是我生命和生活的一部分，是我珍贵的东西，不可替代也不会交易。”程晓雪不急不急的说着。 听到程晓雪这样的回答，林远恒似乎一点都不意外，脸上甚至还露出了一丝赞许的神色，但是这一丝神色是小心的藏起来，没有明确表达出。 “如果可能的话，也请林书记告诉一飞的父亲，就如我最开始说的那样，要干涉我和林一飞的感情，也是从他的儿子身上着手，而不是我这个暂时和他没有任何接触的人。”程晓雪说得轻描淡写，“虽然我年纪小，但是我也懂得脸面和尊严，我也有我自己的原则和底线。” 也许这样的话传到林远臻的耳中，会产生更加不好的影响，林远臻会更加厌烦她吧，更不会接纳她，但是一个人还需要有自己的尊严和傲骨。 程晓雪没有不尊敬他们，但是她也希望他们能够尊重她。 她有自己独立的思想见解，有自己的骄傲和尊严，在她的底线范围内，她能做出让步的，她会对长辈做出让步，但不可以踩着她的底线。 拿钱来打她的脸，就是在踩她的底线。 “这些话我不会告诉二哥，我只会告诉他，你不是用钱可以收买的。”林远恒脸上的笑容是比较明显的，“其实上一次我有告诉二哥，请尊重孩子们的感情。” 程晓雪微微点头，她相信林远恒说的是真的，不过嘴上却说道：“我还以为林书记真的要像上次你说的那样，如果我继续和林一飞纠缠不清，你就要不择手段的对付。” “就像你说的，一个人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林远恒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作为一个教育工作者，我不是那种人，不会不择手段的对付自己的学生。” “谢谢。”程晓雪轻声说道。 “不用谢我，其实我也没有做什么，我只是表明我的态度而已。”林远恒笑起来，“也是为了避免我二哥让我做更多匪夷所思的事。” 说完这一句，他又补充道：“但是你要清楚，我绝对不是要帮你。” “我知道。”程晓雪十分理解这一点，“林书记你没有赶尽杀绝，我已经千恩万谢。” 作为教委书记，他要对程晓雪动点什么手脚，那是非常简单的事情，但他没有这么做，而是选择了开诚布公的和她谈一谈。 随着这样的坦诚，气氛似乎又缓和了下来，林远恒的脸上带着笑容，不知道他这个笑容是因为程晓雪态度的暖和，还是因为她刚才那一番比较有骨气的话。 “我还可以给你一些建议和我个人想法。”就在程晓雪以为谈话告一段落的时候，林远恒突然又说道，“是我推测的，我二哥有可能接受你的几种可能性。” 程晓雪一愣，她没有想到林远恒帮她竟然帮到这种程度了，都想过了林远臻可能妥协的情况。 这可不是单纯的提点一句，而是基于对林远臻的了解，认真思考之后，林远恒得出的结论，对程晓雪和林一飞在一起是有极大帮助的。 这种帮助甚至仅次于王淑琴提供场地，让林一飞和程晓雪联系。 不过见过两面，甚至也是身在林家的人，受到他们观念影响了这么多年的林远恒，竟然愿意帮她，程晓雪真的非常惊讶，当然也十分感激。 第五百三十二章 可能性 程晓雪内心隐隐有点激动，这可能是她最贴近林远臻接受她的可能性的时候，林远恒给出的，绝对是宝贵的意见。 她捧起了桌上的水杯，这是刘文涛之前就给她准备好的，喝着水压压惊，缓解自己内心的激动。 “第一种可能就是林一飞自甘堕落，变得十分不上进，成为人家的耻辱，我二哥对他失望透了，不会在管教他，随便他发展。”林远恒不急不许地说道。 听到这句话，程晓雪差点没把喝到嘴里面的水给喷出来。 感情林书记看她这么激动，这第一个可能性是逗她玩儿的吧，虽然仔细想想，林远臻确实会基于这样的情况，不再阻止她和林一飞，只不过程晓雪是绝对不会允许林一飞堕落的。 “林书记，你这是开玩笑啊，我和林一飞在一起，我希望带给他的是正能量，无论如何都不会看她变成林家的耻辱之类的。”程晓雪无可奈何的笑着说。 “当然这个可能性，我只是试探一下你是不是为了和林一飞在一起，不择手段。”林远恒却有自己的理由，“从你的反应来看，我还比较满意，至少你没有想过要拖累林一飞，而是共同进步。” 程晓雪哭笑不得，却又不得不承认林远恒这么说这么做，没有什么大毛病，而且是在为自己的侄儿着想呢。 “这个可以pass掉了，那第二个？”程晓雪问道。 “第二个可能性林一飞和林家断绝关系，真的伤了我二哥的心。”林远恒的脸色严肃了一些，“我二哥真的不再管他，不将他当做自己的儿子，这是最坏最坏的打算，如果二哥继续阻止你们，而你们俩的感情又真的那么深刻，我怀疑林一飞最后会走到这条路。” 这一个可能性，也是在试探程晓雪的想法，林一飞怎么做其实跟程晓雪是息息相关的，所以在林远恒看来，必须要掌握好程晓雪的心理活动。 “不行。”程晓雪果断的摇头，“父子反目，而我就是罪魁祸首，我知道林一飞和林叔叔的关系其实是挺好的，林叔叔其实也挺疼爱林一飞，只是方式的问题，我不希望走到这一步。” “他们两个都是十分固执的人，谁也不能说服谁，尤其是我二哥，连自己的幸福都牺牲掉了，何况……”林远恒只说了一半，这涉及到林远臻的私事，他当然不方便全部说出来。 而程晓雪却是知道的，因为见过了林梦兰，联系前因后果，能够推测出林远臻为了家族，放弃个人情感，而做出的联姻。 他这么要求自己，肯定也会这么要求自己的儿子。 “按照林书记的说法，似乎怎么做都不行。”程晓雪轻轻皱起了眉头。 她知道这件事情很难，她以为林远恒能够给出一些可行的方式来，稍微改变林远臻的态度。 “其实林家不仅是我二哥，还有上上下下那么多人，都秉承着门当户对的观念。再有林家现在是爸在做主，但是接下来由谁接班的问题，就很难说了，有挺多人都愿意争上一争的。”林远恒若有所指的说道，“所以，一飞的婚事，所有人都盯着。” 家族内斗，程晓雪虽然没有经历过，但是也能够想象，如果在这时候林一飞一意孤行，选择了她这个没有什么助力的姑娘，只怕对林一飞父子都会带来拖累。 “所以你明白了吗？程晓雪，你要从你自身出发。”林远恒这才说到了重点，“这种自身的努力，不仅仅是学习成绩，更有个人能力，还有人脉，还有重要性关键度。” 程晓雪这么冰雪聪明的姑娘，当然一下子就明白了林远恒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简言之，就是你要进入林家的门不是不可能，关键在于你自身的资本。 成绩好只是作为一个学生应该有的事情，但如果要进入林家的话，成绩真的不值一提了，需要的是更多的东西，底气，底牌，人脉，势力。 为什么要求门当户对，是因为同样是累世之家的对象，肯定已经天然具备这些东西，而程晓雪现在是没有的，所以她需要自己去努力。 虽然听起来非常离谱，甚至是有些不公平，有些瞧不起人，可是不得不承认，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大家族的内部肯定有许多权力争斗、利益争斗，每一个人都想为自己这一支争取更大的利益，那就需要集结联盟，需要支持者，需要能够压制别人的力量。 “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林远恒声音很轻，眉头轻轻奏起，“你只是个年轻的小姑娘，原本这些事情不想让你牵扯进来，但是我看你们俩真心两情相悦，我不知道未来是否依然如此，但我现在能够为你们做的就是这么多。” 就是把这一些可能性告诉你，你如果想要和林一飞在一起，需要做的努力，以及努力的方向。 程晓雪的沉思着，脑中闪过了许多的画面，有现在的有过去的，有上一世的经历，有许多许多。 就算没有林一飞，程晓雪也会这么努力去扩展自己的实力和资本，她没有忘记要保障她和徐芳的幸福生活，必须要扳倒叶建国这件事情。 叶建国是一座多么不可逾越的高山啊，她本来就需要很努力很努力的壮大自己的势力，才能和他对抗。 所以这是她原本就要做的事情，根本就没有什么为难不为难。 “这很难，如果你觉得这特别难的话，其实也不必勉强自己。”林远恒见程晓雪陷入了深思，便提醒道，“程晓雪，你明白刚才我所说的话的意思吗？” “我很明白。”程晓雪点头，目光平静，直直的望着他，一点都没有回避，她重复了一句，“我很明白，我知道很难，就算很努力也未必可能实现，但是我的字典里没有放弃两个字，我不会因为这样的困难而退缩。” 林远恒看着程晓雪那双明亮的眸子，看了很久，然后笑了：“是现在的年轻人都有这么一股冲劲儿，为了那些感情而愿意付出自己所有的努力吗？” 第五百三十三章 尽最大努力 “不仅是为了感情，也是为了自己。”程晓雪轻声说道，“为了保护身边所爱的人，为了自己足够强大，为了自由。” 不是放纵自己的一些欲望就是自由，真正的自由是建立在拥有了资本之后，能够凭自己的实力建造一片天地，在这片天地当中所拥有的自由，才是自由。 “很好。”不管程晓雪的豪言壮语最后能不能成真，但此时此刻，林远恒是愿意相信她的，“非常有勇气，很好。换做别人我可能会觉得是在胡说八道，但是你的话，我会相信，至少我会相信你会这么努力。” 什么天才之类的都是骗人的，没有努力，就算是天才，也会变成一块废材，而程晓雪的用功用心，其实林远恒很清楚。 “谢谢。”这是今天程晓雪对林远恒第二次道谢。 他不是一味的站在她这一边，说一定要帮他们，但也不是真正的反对，他支持一个旁观者提醒者的态度，尽到了引导的义务，也尽到了传话的义务，剩下的便是看他们自己的发展。 “其实我又没有做什么，只是跟你谈了一谈，你不用跟我道谢。”林远恒摇摇头，又说道，“那现在你还有什么别的问题吗？都可以问我。” 程晓雪沉吟片刻，然后开口：“林书记，整顿育英中学周围情况的方案，能够落到实处的可能性有多大？” 林远恒是愣了愣，刚才还在谈这些感情方面的事情，他以为程晓雪都一门心思就在其中，没想到她问出来的问题竟然是关于学校的问题。 这感觉起来，倒像是他这个老头子儿女情长了，程晓雪显得干练和理智多了，丝毫不醉心于这些。 “林书记？”程晓雪看着有些走神的林远恒，又问了一句，“是不是不太方便回答，如果实在是不方便的话……” “不是。”林远恒摇摇头，恢复了惯常的严肃，“这个方案要写出来之后，根据具体情况调整才能确定到底有多大的可能性，对这件事情现在是有很大的阻力，但是也有很大的助力。” 简言之，这是一场博弈，鹿死谁手，林远恒也说不清楚。 “你很关心这个问题吗？”林远恒又问道。 “对，我非常关心这个问题，因为我算是身在其中的当事人。这件事情被爆出来，我起了很大的作用，而且我也在育英中学念书。同时作为一名学生，我也希望学校环境是风清气正。”程晓雪轻声说道，“我希望这个世界是正义的，我希望这些不法的行为和存在，能够被彻底消灭。” “这世界总有一个灰色地带，彻底消灭是不可能的。”林远恒说得很现实，“你现在要做到的，是做好一个学生的本分。” “如果只是做好一个学生的本分，可能就很难完成刚才林书记说的那些，拥有自己的资本之类的事情。”程晓雪笑着摇摇头。 “你想借由这件事情，收拢一些……”林远恒话没有说完，他的内心是非常诧异的，因为程晓雪在他眼中毕竟是年纪太小了，他想的至少也是十年之后。 十年之后，如果林一飞和程晓雪还能在一起，能够长期抗争，就算是他这个旁观者也会支持的吧。 而程晓雪把时间线带到了现在，从现在开始，她就要去累积这些资本了吗？ “我没有想收拢一些，我只是想经历。”程晓雪笑起来，“我几斤几两，心里面还是有数的。” 这样的说法让林远恒接受了，他点了点头，想了想说道：“整顿方案的事情还在进行当中，但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还育英中学一个风清气正的校园环境。” 无论结果如何，至少有了林远恒的承诺，程晓雪心里又觉得多了一分底气，一番对抗叶建国的底气。 和林远恒说完话之后，程晓雪便离开了刘文涛的办公室，已经过去了比较长时间了，她下楼刚好遇到刘文涛开完会上去。 “你们这才谈完吗？”刘文涛看到程晓雪这时候离开，十分诧异，她以为就是三言两语的话，没想到两人竟然说到现在。 “林书记多关心了我几个问题。”程晓雪毫不客气的把锅甩到了林远恒的头上，“所以才稍微耽搁了一些时间。” 刘文涛看到程晓雪今天面色如常，但还是有些不放心，就又问了一句：“他没有为难你吧？” 她不知道林远恒和程晓雪的关系，更不晓得林一飞的存在，虽然她对林远恒是很信任的，但潜意识里面觉得不应该聊了这么久。 “没有。”程晓雪十分果断的说道，“只是多聊了一下关于学习生活的事情，没有为难我。” 也算是没有欺骗刘文涛吧，聊的确实是关于学习生活的方方面面，至于为难什么的，肯定也谈不上。 听到程晓雪这么说，刘文涛点了点头，放下心来，自己加快了上楼的脚步，想着和林远恒再说上两句，这一层关系是她最为在意的。 …… 这几天的学校生活过得很快，充实忙碌的学习，让程晓雪没有那么多闲暇时间想别的问题。 中间抽过两次空，给林一飞打了电话，两次他都接到了，由于是在学校，而程晓雪更是借用的陆煊的电话，肯定不能多聊，只是交代一下身边发生的事情。 这家伙嘟嘟囔囔对她这么久打一个电话来十分不满，但是考虑到具体情况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潜意识里，林一飞觉得是因为自己没有解决好父亲母亲的问题，所以才造成了两人的情路这么坎坷，联系变得这么不方便的。 这两天，程晓雪的身边没有什么大事，学校的风气越来越好，校园纪律已经渐渐恢复成了一个正常学校该有的，那些还想出挑的刺头都被一一的压下去。 程晓雪也没有遇到什么麻烦，虽然同学们对她当时的作为还在议论，这件事情的余热也还没有过，但实际上对她产生的影响比较小。 第五百三十四章 女超人的诞生 唯一的比较大的影响，就是各科老师都知道她的名字，总爱点名让她回答问题。 虽然老被点名回答问题不是一件特别愉快的事情，但是程晓雪本来也是努力学习的，全把这当做是对自己的锻炼和考验。 另一方面就是奶茶店的事了，苏玥开的那家奶茶店的生意还是比程晓雪他们家的要好一些，但已经远不如头两天这么火爆。 这还在非凡奶茶店有力度比较大的折扣上，但已经有不少顾客回到了程晓雪的奶茶店，吐槽那边的奶茶口感实在是糟糕。 做饮食的肯定还是要以口味取胜，不然旁边的胡记麻辣烫为什么火了这么多年，生意都这么好，旁边卖麻辣烫的并不少，却永远比不过他。 奶茶也是一样，不要以为随便拿点茶和奶勾兑一下，就是可以拿出来赚钱的奶茶了，这还是需要花心思和时间功夫的。 至于苏想的口碑效应，在苏想头一天的强力澄清之下，并没有多少人认为那家店就是苏想的，也不认为自己去那里，就是对苏想的支持，更不期望能在那个店里遇到苏想。 江湖传闻，苏想和苏玥的关系极差，只是维持着表面联系而已，包括开这家奶茶店，苏想也是一点都不知道，更不会和她有什么关系。 不过是苏玥看着这边奶茶的生意红火，想要分一杯羹，再漂亮的仙女，那也是一个商人，还是以赚钱为主。 一个是苏想和苏玥的关系，另一个是口味问题，再有一点就是服务。 听说那边是一旦忙碌起来，对同学们的态度就没有那么好，经常拿错餐品，回去理论的时候，态度极其恶劣，绝不退换。 这不禁让程晓雪想起了在那家古韵服装店遇到的店员，看来由苏玥亲手调教出来的都是一脉相承，你花大钱买东西才是上帝。 你不买东西或者你花的钱就那么几块，在苏玥看来都不是值得花费心思，值得去尊重的。 这些因素加在一起，致使苏玥的奶茶店生意渐渐下滑，顾客的流失情况严重。 面对顾客们纷纷回来，徐芳和徐玲自然是很高兴的，虽然是又恢复了往日的忙碌，但这意味着资金流回来。 这一次程晓雪和许木白在物料上是精挑细选，都是性价比最高，口感最好的，再由徐芳和徐玲两人调配之下，可比之前还要好上一些。 这么一对比，和非凡奶茶店的品质是优劣立显，这一次回来的顾客充了会员卡的是比之前多多了，都接受了这种会员制度。 程晓雪对此也放心下来，不再过多关注，她相信徐芳和徐林就能够处理得很好，也能够挽留下客人。 同时，他们也对从七中那边来的或者那几个厂矿的顾客进行了宣传，告知他们即将在七中附近开业一家奶茶店，他们也不必走这么远了。 至于在七中那边的奶茶店，家具入场之后已经整理好了，等放个半个月，气味儿散去之后就将开业。 现在夏琳琳的母亲经常都在这边的奶茶店帮忙，学习制作流程、一些技巧和各种配方上的小细节。 也亏得有夏琳琳的母亲常在这边帮忙，所以店里面才能忙得过来，因为现在徐芳多了一个额外的事情，就是每天要回去做饭。 早上中午两顿要给何年晨送去，程晓雪和李子峰通过一次电话，李子峰说何年晨非常吃得惯，不然何年晨打算不吃东西的。 对徐芳也是一番夸赞，说她的手艺特别好，拿来的饭菜特别香，他都想吃掉，即便是不太符合双乐市麻辣口味的清淡菜式。 程晓雪特别感激徐芳能在这么忙碌的情况下，还抽空去做这个事情，这是程晓雪自己的关系维护，却要麻烦徐芳。 不过徐芳倒是说不碍事儿，也就顺手做一下，顺带也给店里面这边带过来，她是听程晓雪提起过李子峰和何年晨等人的，知道他们很是照顾她。 程晓雪估摸着送饭最多持续半个月，何年晨也该缓过劲儿来了，半个月后，刚好七中的那边奶茶店开业，夏琳琳的母亲也就过去忙了。 夏琳琳和姜璞最近是越走越近，几乎一放学姜璞就会到奶茶店，而夏琳琳也跟着来了，两个人互相商讨作业，仿佛是一个班的，但其实上作业都是不同的。 程晓雪在这种情况下当然不愿意当电灯泡，自觉的回到了家里面复习功课。 周五上午的课结束之后，下午，同学们统一回到了一中本部。 虽然学习很忙碌，老师也把课程拉得很快，把压力压得很紧，但是周五下午的活动课还是保留着的，他们能够回到一中本部，参加学校的各种社团活动。 而这个周五的活动课，除了各社团的基本活动，还有一项全校性的大型活动，即校园歌唱比赛。 当时秦雅问她的时候，程晓雪说了她要参加，当然现在也没有忘记这件事情，上一世没有体验过丰富多彩的学生生活，这一世程晓雪可不愿意错过。 中午就到了一中本部，程晓雪先去了辩论社的社团场地。 “晓雪，你可来了！”才进入辩论社的时候，里面已经到了不少人，而社团成员们见她进门，有不少都是立刻就兴奋围了上来。 第一个开口说话的是快人快语的游乐乐。 “上个月底，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没有碰到你，都没有机会问，那些报纸上说的都是真的吗？”孟珍瑜和程晓雪相对是要比别的人更加熟悉一些，所以说话也更加随意。 “拳打小混混，脚踩校霸，拯救被欺负的女同学，以一己之力，几乎撼动了整个育英中学的校园规则？”旁边的人也是跟着就问道。 “啊？哪儿有这么夸张？”程晓雪是哑然失笑，在育英中学，一班同学的讨论中，都还算是正常的，最为夸张的，要和就是谢子昂那家伙嘴里说出来的。 但现在，在这里，程晓雪听到的哪里还是她自己，分明就是一个女超人！ 第五百三十五章 夸张了 “晓雪，你可就别谦虚了，报纸上、电视上都说的很清楚呢，你现在是我们双乐市的大红人，谁不知道你的名字啊。”有人在旁边说着。 程晓雪真的没有想到影响这么大，按照她的想法，这个时代的网络不发达，信息传播应该没有那么广泛，强度也不至于那么高啊。 虽然她是接受了一次采访，但她也不认为自己一个小小的学生能够嫌弃多大的风浪。 况且在育英中学一个多礼拜，她也没有感受到这种影响力。 “真的，我妈都知道你。” “是啊，连着好几天报纸，都是你和陆老师等几人的采访，连台词我都要背下来了。” “电视台也播了，虽然没有露你的脸，但是提了你的名字啊。” 好吧……程晓雪还真没有想到这么多，事情发酵到这个里地步，已经不是她在学校出名了，肯定新闻媒体见这件事情有热点，过度炒作了。 虽然还没有进入流量时代，没有炒作这个词语，但作为媒体工作者，这种先天本能是绝对有的。 也许在育英中学的事情完全解决之前，她可能都会成为人们口中茶余饭后的谈资吧，加之这年代也没有那么多新闻，能说的也不太多。 “我说真的，我只是路过的时候救助了我们班上一个女同学，而且也不止我一个人出手，还有那么多人和我一起的。”程晓雪解释着，“不然以我一个人的力量，哪里能撼动那么多男生。” 虽然她明白这样的解释没有什么力度，在平淡的生活当中，人们肯定更期望的还是那些波澜起伏的故事，就好比未来的人都爱看英雄片一样。 “报纸媒体什么的都是夸大的，为了塑造一个英雄榜样的形象，但实际上我不是这样的。”程晓雪耐着性子说道，“这次我贸然出手，没有造成这么大的损失，还十分幸运的遇上了附近有巡逻的警察，也因为老师和同学都在。” 程晓雪反复解释了好几遍，同学们好像才渐渐相信了一些。 这辩论社不过几十个人而已，解释起来尚且都这么麻烦，如果是面对更多的人非要给她扣上一个英雄的帽子，她可能也推不掉的。 虽然大家是有些相信了程晓雪的说辞，觉得报纸夸张了，但是话题依然围绕着程晓雪。 从她在育英中学救人的所作所为，延伸到了她开的奶茶店，甚至是提到了苏想的姐姐苏玥的奶茶店和她的奶茶店的竞争关系。 “我去喝了，比你的奶茶店味道差多了。”孟珍瑜真情实感的说道，特别嫌弃的砸吧着嘴巴，“难怪苏想一早就要解释清楚，像他姐姐这么不用心的做奶茶，我要是她弟弟，我也不愿意承认。” “苏社长这样出尘脱俗的人，怎么会醉心于赚钱那种庸俗的事情。”游乐乐是十分维护苏想的。 “晓雪，你不用担心，虽然那个什么非凡奶茶店和我们社长有一点点关系，但我们社长已经澄清了，我们会支持你的雪凡奶茶店的。” “就是，一切凭味道说话。” “还有服务态度，有一次我去买一杯原味奶茶，我就是想喝原味奶茶嘛，对方却因为我不选择更昂贵的巧克力味儿的，而给我特别难看的脸色。” 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着，狠狠的吐槽了一番非凡奶茶店，听到这些真实的反馈——70%应该是真实的吧，程晓雪还是放心了不少。 热闹的讨论一直持续着，不断发散思维，要知道辩论社的成员们几乎没有几个嘴笨的，直到苏想出现到，大家才安静下来，听着他宣布关于全国高中生辩论大赛的事情。 “这一次的比赛对我们学校来说十分重要，因为我们每一次的比赛都能代表双乐市出战，希望这一次也不会例外。”苏想说道。 全国高中生辩论大赛，算得上是最高规格的高中生辩论大赛了，首先是各个市内的高校互相比赛，选出前三名参加到全省的比赛，全省选出前三名，进入全国厮杀。 在双乐市，历年来获得的最好成绩就是全国季军，这是三年前的成绩，也是由他们一中创造的。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一中对辩论赛十分重视，从来没有懈怠过，而且学校也是全力支持，将这个优秀传统继续发展下去。 苏想是第一年接任辩论社社长的职务，非常重视，加上他的好胜心一贯的十分强，从来不会允许自己失败，更不会屈服于谁。 不能输，全力以赴，不成功便成仁，他在这一次的集会当中非常严肃的强调了他的观点。 “比赛将在十一月初正式拉开序幕，一直持续到明年上半学期结束。”苏想说着，“从现在到十一月初，我将选出我们学校的辩论队，参加双乐市的市级比赛。” 一年一度的全国高中生辩论大赛又要开始了，参加辩论赛的同学有一大半都是十分兴奋的。 本来所有社团的选择，都是基于个人兴趣参加，加入辩论社的，大多数肯定也都是愿意在辩论台上一展自己风采的人。 迎来了这个机会，每个人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苏想介绍了如何选拔队员的规则，也是十分严苛的，谁都可以参加，但是谁能代表一中出站则是凭实力说话，他会亲自把关。 很快苏想把规则就介绍完了，宣布同学们自己组织活动，下周五将正式进行选拔，辩题也给了大家，让大家在完成学习任务之后，用心准备。 交代完这些事情，苏想就离开了，把辩论社的主持工作交给了游乐乐。 整个过程苏想没有和程晓雪的交谈一句，也没有提起他奶茶店的事情，虽然在刚才的讨论当中有不少同学都问到这个问题。 就如那一次，在小巷子里说的，程晓雪决心要和苏想保持距离，互不相干，苏想真的是这么做了，就连放在程晓雪身上的眼神都刻意控制了。 …… 端午要结束啦，收心上班啦！ 第五百三十六章 有情况 虽然，眼神总忍不住的想去看一眼她，越是刻意不关注，越是控制不住，像是一种奇妙的逆反心理。 “希望我们还能合作。”钟文斐在听过规则之后，对程晓雪说道。 刚才他们俩人坐在相邻的位置，期间也有小声的讨论，钟文斐一开始也许是因为某个女生才加入辩论社，但是现在也充满了期待。 不知道是不是上一次的辩论比赛，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让他喜欢上了这种感觉。 “好啊。”程晓雪爽快的点头，压低了声音调笑着，“你的那个小姑娘怎么样了？你们联系上了吗？有没有什么后续呢？” “那次辩论下之后，她来找过我问过为什么要参加，甚至质问我为什么要出现在她的面前。”钟文斐说道，不过看表情却十分轻松，大概这质问的最后，得到的却是一个好的结果。 “然后呢？”程晓雪微笑。 想来这种问题，钟文斐肯定不会对身边的人倾诉，他这样的直男肯定都是把这些闷在心里的。 也就上一次，程晓雪偶然从他嘴里面知道了有这么一个故事，所以现在他才会讲出来吧。 肯定也是愿意分享的呀，不管是好的还是不好的，这些情窦初开的事情，一个人闷着会闷出事儿的，需要倾诉与分享。 程晓雪觉得自己现在很愿意以一个老阿姨的心情扮演倾听者的角色。 “然后我就告诉她了。”钟文斐微微一笑，声音压的更低了，“告诉她，我一直都喜欢她。” “哈哈，然后呢？”程晓雪的声音一波三折，笑容更加暧昧了。 “然后我们就约定要努力学习，考上同一个大学，等我们上了大学之后，我们就带彼此见父母。”钟文斐倒也没有被程晓雪的表情给弄得害羞，反而是十分大方的笑着说道。 “很好。”程晓雪点点头，“那你们一定要积极努力向上，争取完成约定，手牵手的一直走下去。” 这时候的感情是最为纯粹的，没有未来的那么多浮躁，程晓雪心里都是祝福，由衷的希望他们能有一个美好的结果。 “那么你呢？”钟文斐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啊？”程晓雪突然心虚了一下。 “一看你这个表情，就知道一定有情况。”钟文斐是一个观察入微的人，一眼就看出了程晓雪的表情是有情况的，“好像还不是我们学校的，因为在学校没有听到你有什么传闻。肯定不是许书凡，你们俩这样的关系，摆在大庭广众之下，反而是不可能的。” “实则虚之，虚则实之，万一呢？”程晓雪卖了个关子。 “你们俩没有那种感觉，我见过你们俩的相处，买奶茶的时候。”钟文斐笑起来，“我可是有去照顾你的生意的，包括那个什么非凡奶茶店开业的时候，我依旧是去的你们的奶茶店。” “你要喝奶茶？”程晓雪看着人高马大的钟文斐，难以置信的说道。 “是她要喝，她在七中那边，过来还是比较远的，我就买了给她送过去。”钟文斐笑着说道。 看来这也是个好男友，知道把暖心奶茶送到女朋友的手中——虽然从刚才钟文斐的言辞当中，看出两人并没有完全确定关系，但是其实也就差捅破那层纸了。 “首先，谢谢你一直照顾我们的生意，我们会用最好的口味来回归顾客的。同时，你报上你的名字，我叫我妈给你打折。”程晓雪笑眯眯的说，“其次，告诉你一个不太好的消息，七中那边也要开一家我们雪凡奶茶店的分店，你可要少一个送奶茶的表现机会了。” 钟文斐无可奈何的耸耸肩，然后说道：“恭喜啊，看来以后不能叫你晓雪同学了，要叫你程老板了。” “可以啊，我接收了，程老板这个称呼。”程晓雪差点笑出声来，不过接着说：“第三，你这么坦诚的告诉我你的情感故事，那我也肯定会坦诚的告诉你，我确实也谈恋爱了。” “是哪一个这么有幸，能够获得你的芳心？”钟文斐不意外，但是却带了几分好奇的问道，“大概率是我不认识的吧？不然我觉得你不会这么坦诚。” “什么话，认识我也会告诉你的。”程晓雪点头，“不过你说得对，他确实不是我们学校的，他在首都，离我们这边很远，但是我也坚信我能到首都的大学去，跟他在一起。” “好啊，我们一起努力。”钟文斐鼓励的，“你看在我们身上所体现的都不是早恋是一件坏事，而是一种激励人的力量。” 程晓雪很高兴钟文斐的波澜不惊，没有表现出太大的诧异，也没有追根问底，只是知道了这个事情，然后给彼此鼓励。 她和钟文斐并没有很多的接触，平时的交集也很少，但是有的事情，她就觉得可以坦诚的告诉钟文斐。 她相信他是守口如瓶的人，当然她也觉得自己和林一飞的关系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所以可以坦诚的说出来，告诉值得说的人，没关系。 “不要告诉别人。”程晓雪还是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虽然不是见不得人的，但是多事之人知道了，必然也会刨根问到底，人云亦云之后，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子，多一些麻烦。 程晓雪现在身上的麻烦已经够多了，当然不愿意再增加这些谣言，便还是叮嘱了钟文斐这么一句。 “嗯。”钟文斐非常认真的点头，确定的说道，“我不会辜负你的信任的。” 两人结束了愉快的聊天，程晓雪还有其他事情，给游乐乐报备了一声之后，就离开了辩论社的社团。 这时候的时间是两点，下午三点正式开始校园歌手大赛的海选环节，程晓雪和声乐团的秦雅社长联系过，秦雅说已经替她报名参赛了，她只需要准点过去就行。 而这个时间，程晓雪则是赶往了学校的大礼堂，这件事情是陆煊通知到的，说是他们学生会办公室的主任楚临风，说周五要程晓雪到大礼堂等着他。 第五百三十七章 二人世界请珍惜 程晓雪到的时候，楚临风已经在那里，而且只有他一人而已。 “到了？”楚临风的手中拿着一份报纸，翘着二郎腿，悠闲的坐在椅子上，整个人显得吊儿郎当。 “是。”程晓雪站在他的面前，“请问主任有什么事情？” 对楚临风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仔细想象，找个比喻形容，就是如果放在武侠小说当中，是那种亦正亦邪，很难判断的存在。 而且还是一个十分厉害，十分有气场，十分压迫人的存在。 “其实不是我找你，是我们校长要找你，只是通过我的嘴，好说一些。”楚临风放下了报纸，也放下了自己高高翘起的二郎腿，“来，先坐下。” “不是校长找我吗？”程晓雪挑起眉毛。 “对啊，校长说的是两点过，我这会儿就正好和你聊聊天。”楚临风非常自然自如的说道，“多少女生都盼着这种和我聊天的机会，现在我给了你，我们一个二人世界，怎么，你还不愿意吗？” “既然有那么多女生都盼着和主任有所交集，我又何必来凑这个热闹？”程晓雪笑了笑。 这人的自恋程度真是和林一飞有的一拼，不过他的为人处事和自身条件来看，也确实有这个自恋的资本。 看在他长得还不错的份儿上，就原谅他了吧。 综合起来，程晓雪觉得自己果然还是很看脸的一个人啊。 “赏你这个脸，你就珍惜这个机会吧。”楚临风大言不惭的说道，“你这撇嘴的表情是什么？不愿意吗？我告诉你，我不高兴起来，还是挺可怕的。” “我的表情应该已经充分说明了我是否愿意及是否惧怕。”程晓雪四平八稳的说道，“主任，你找我是想聊什么呢？难道也是关于报纸上的事情吗？” 程晓雪看到刚才楚临风放下来的报纸上面，正是她的头版头条，看来他也一直在关注着这件事情，所以便这样猜测了。 “对呀，我是挺想问一下的。”楚临风一点都没有隐瞒，伸直向前弹，单手撑住了自己的下巴，打量了程晓雪，看着她姣好的身段，“有这么厉害吗？” “你这样火眼金睛的人，会分辨不出来报纸上说的和实际情况到底有没有差别？”程晓雪笑起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和楚临风说话，就不太愿意特别尊敬和正经。 越是尊敬这个人，这个人就越是会尾巴翘上天，跟林一飞差不多，至于正经还是算了吧，看他的态度，就没有办法正经起来。 “基本上事实应该是这样，只不过夸大了一些细节。”楚临风说道，“对吗？毕竟你也只是一个正常的高中女生，并不是三头六臂的哪吒。” 程晓雪没忍住，一下子笑出声来，这形容真有趣：“对呀，我不是哪吒。” “那你知道校长为什么找你吗？”楚临风眯起了眼睛。 别说，他这样的丹凤眼眯起来特别有一种诱人的感觉，看起来比正经表情，还要帅一些，一种特别的魅力。 “跟我谈谈育英中学的问题？”程晓雪能猜到七八分，这是最有可能的，当然心里面还有其他的猜测，她没有再讲出来。 她不知道马良高是否清楚她和何年晨，还有林远恒之间的关系，如果知道的话，可能谈话的内容会更加丰富。 “他是要你成为三头六臂的哪吒。”楚临风若有所指，但他却没有多说，站了起来，“走吧，看来你一点也不珍惜我和你单独聊天的机会，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姑娘。” “去哪儿？”程晓雪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刚刚还一副要和她促膝而谈的样子，这说变就变。 “当然是去见校长。”楚临风说得理所当然，“你是我们学生会办公室的成员，能维护你的，我都会尽量维护，但是对方是校长，当面的时候，咱还是顺着他，不愿意做的事儿，回头你告诉我，我替你扛了。” 程晓雪深深的看着无所谓的楚临风，他这句“我替你扛了”说得是十分的轻描淡写，十分随意，但这种担当和气魄还是让她折服。 难怪以楚临风这样任性古怪的性子，学生会办公室的人都还顺着他，听从他的，都维护着他，这不是没有道理的。 还有那些看上楚临风的女生，也确实很有眼光，像这样有担当气魄的，在高中阶段还真难找出来几个。 程晓雪仔细回想了一下，觉得自己身边的男生，几乎都是特别的优秀，虽然性格和风格完全不同的，但每一个都有自己的长处、优势和闪光点。 上一世，她究竟在干嘛呀？一中这么多藏龙卧虎的人，这样又去的灵魂，她竟然什么都不知道的，浑浑噩噩的过了三年。 “谢谢。”程晓雪没有推脱，也没有多说，只是接受并道谢。 是啊，她是学生会办公室的一份子，楚临风是学生会办公室主任，他这样护短的人，没有什么毛病，程晓雪还挺欣赏和喜欢的。 “走着。”见程晓雪没有废话什么，楚临风也心情愉快，做了一个手势，领着程晓雪，就朝着校长办公室而去。 校长办公室离大礼堂不远，这也是楚临风选在这个地方见程晓雪的缘故，一路上楚临风也有其他的话要说，不多不少，不会过多的关心她的隐私，但是也不会尴尬沉默。 “辩论大赛，我知道你肯定是要参加的，最近马上要开始的歌咏比赛，你参加吗？我听说你在军训的时候，唱歌也表现得不错？”楚临风关心的都是这些问题。 “都参加。”程晓雪精神抖擞。 “年轻啊，就是有动力和活力。”楚临风说得自己像是一个老头子一样，“我现在就忙于学习，什么都管不了了。” 程晓雪一点都没有看到他是忙于学习的态度，高三的学生，哪里还有时间来管学生会办公室的事情，都在忙着复习功课才对呀。 可这会儿楚临风不是十分悠闲的带着她去找校长吗？ 第五百三十八章 “面圣” “主任，你哪里的话，我就觉得你的精力也很好啊。”程晓雪说了一句，“高三，面临升学压力的情况下，还把办公室管理得井井有条。” “哈哈哈，你在取笑我吗？”楚临风自个倒是笑了起来，“我看你又是面临初中到高中转型的一个过程，有那么的繁重的学业，又要开你的奶茶店，还要参加各个社团活动，还要忙着见义勇为，啧啧，我年轻的时候啊，也没有你这样的精力和时间的。” 程晓雪想想自己要做的事情确实有那么多，但是安排妥当了，倒也不觉得有多费劲。 就是不知道，如果她告诉楚临风，她要再开一家服装店，并且奶茶店也即将扩展到第二家，还不知道楚临风会怎么感叹呢。 当然，程晓雪选择缄口不言。 “我以为你私底下会是话非常多的一个人，在面对很多人的时候，你总是口若悬河，”其实还是楚临风的话更多一些，程晓雪大多数时候都在倾听，“是我没有给你平易近人的感觉吗？让你不怎么愿意开金口？” “正是因为主任你的平易近人，让我心态平和，能够静下心来听你说的话。”程晓雪微笑，“至于时间问题，我想如果分配妥当，一个人是可以做很多事情的。” 因为楚临风的那句“我替你扛”，真的触到程晓雪内心深处的点，即便楚临风的话有很多槽点，她也选择了嘴甜的方式来和他说笑。 “嗯，那现在校长让你做哪吒，你可要想清楚愿不愿意做。”楚临风又提醒了一句，两个人已经走到了校办公楼楼下，“话我已经说了，有的事儿我还是能扛得起的。” “谢谢。”程晓雪乖巧点头，再次道谢。 到了校长办公室之后，楚临风并没有进去，而是在外面等着，让程晓雪单独“面圣”，接受马良高的教导。 虽然一中是比较提倡简朴的作风，但是作为校长，马良高的办公室还是装饰的十分高规格。 不是那种一眼就看得出的富丽堂皇，但是却处处透着品位和格调，周围挂的字画，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至少程晓雪认得其中一幅是齐白石的。 屋里的家具是复古的风格，全是实木的，木料应该是极好的那种，尤其是那张茶台，一大块的整木，上面摆着的茶具都做工精致，肯定也是精挑细选的。 马良高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后，皱着眉头，他的桌上摆着厚厚的一沓材料，他手里拿着钢笔，旁边放着印章之类的东西，正在批阅。 “马校长。”程晓雪主动出声。 “来了？”马良高放下了手中的笔，和颜悦色的对程晓雪说道，“随便坐，千万不要拘谨。” “嗯。”程晓雪觉得越是和这些人相处，越是学会了厚脸皮和放得开，他让她坐，她就规规矩矩的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也不先问是什么事情，反正马良高是会问她的。 “想喝点什么？”马良高离开了自己的座位，走到了程晓雪的面前，看样子还想给她倒茶水，“茶，还是白开水，冷的还是热的？” 程晓雪是连忙站了起来，主动拿过了水壶，看了一眼茶台上的茶壶，里面似乎有先前的茶叶，茶叶没有完全泡开，公道杯里面也有茶水。 “马校长是在喝茶吗？这茶喝了几泡？还可以继续吗？”多多少少在何年晨的熏陶下，程晓雪也知道泡茶的基本流程。 虽然马良高表现得很客气，也是他把程晓雪叫到这里来的，但是她终究是他的学生，要在他的手底下“讨生活”，那可不得有点眼力价。 这种倒水端茶的事情，怎么可能让堂堂的校长来做，程晓雪虽然脸皮厚，但是不代表没有礼貌和基本的常识，不懂得如何为人处世。 “刚泡了一泡，接着喝吧。”马良高也没有特别的客气和啰嗦，更没有抢着和程晓雪争水壶，任由她拿了去，“冰岛龙珠，比较淡的口感。” “好，我很少泡茶，可能技术不太好，还希望校长不要太介意。”程晓雪一边说着，一边泡起茶来。 在何年晨的训练下，会是会，但是实践经验还少，动作稍微有些生涩，但还算顺利的把茶给泡了出来，自己尝了一口，发现味道也还好。 整个过程，马良高只是带着微笑观察着她，没有说更多的话，也没有打断她的任何动作。 “校长？”程晓雪又喊了一声，也不能这么耗时间啊，她待会还要参加歌手大赛，该说的话，三言两语说了，她好走啊。 “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尤其是上月底的时候。”马良高不疾不徐的开口，“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留意报纸新闻，你呀，已经在风口浪尖之上。” 程晓雪默然点头，她也没有料到这件事情会把她推上风口浪尖，成为双乐市的名人。 好在不是负面影响，不是那些乱七八糟的绯闻，对她的名誉是没有影响的，这是他特别庆幸的地方，盘算一下，也许借用这知名度，宣传一下她的奶茶店？ 嗯，还真是个主意，回去她得好好想想，谋划谋划。 “我们一中也在风口浪尖之上。”马良高还是那样的慢条斯理。 他的语气听起来非常平稳，没有任何情绪，也不带个人感情，但实际上这句话是在说，因为程晓雪的缘故，所以一中上了风口浪尖。 这个锅程晓雪可不敢背，她笑了笑，说道：“一中作为我们双乐市最出名最优秀的学校，一直都在风口浪尖之上啊，树大招风，总有人想打点主意或者心怀觊觎。” 这话说得挺直白的，不知道为什么马良高似乎要让程晓雪有一种负罪感，好让她觉得一中现在处于一个微妙的位置，是她程晓雪造成的。 程晓雪自然是明确的讲出一中作为这样一个学校，怎么可能风平浪静，一直都在漩涡之中的好吗？ “你说的也有道理。” 第五百三十九章 态度鲜明 马良高没有质疑程晓雪，反而是顺着她的话：“但这一次啊，和育英中学的关系可就不好处了，对我们的领导部门也好，对社会公众也好，都不太好交代。” 言下之意，还是因为程晓雪的缘故，把这件事情闹大了，之前讲的低调熬过这一年的措施，是不能再执行下去，帮扶协议，把两个学校密不可分的绑在了一起。 “原本帮扶协议就不是一个好交代的事情。”程晓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她不太喜欢马良高此时的态度，一种推卸责任的感觉，“我被分到了育英中学，也接受了，努力去适应，并且按照马校长你的要求，尽量低调，不和别人发生正面冲突。” 马良高没说话，微笑着还是那么和颜悦色，不愠不怒的样子，像极了一个脾气很好的老好人。 “但我身为高一一班的班长，我有责任保护自己班的同学。”程晓雪接下来的话说得非常坚定，“甚至我就算是不是班长，不是任何班干部，我看到一个同龄人，哪怕我不认识她，在她遇到这种危险的时候，我也会挺身而出。” 两人对视着，程晓雪情绪上的波动表现得很清楚，但马良高好像是宽广的大海，没有任何波澜。 片刻之后，马良高才说道：“程晓雪同学，在救助同学的问题上，你做得很好，我相信你是这样一个充满正义感的新时代好青年。” 程晓雪不置可否，也没有回答马良高这句话，只是依旧看着他的眼睛，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她不太知道马良高说这些的意思到底是什么，是在敲打她，告诉她给一中带来了麻烦吗？还是要推她出去承担责任，或者将要遇到什么麻烦，打算让她做替罪羊？ 在马良高说话的时候，程晓雪脑中转过了这许多的念头，但终究没有抓住一个确实可能的。 看起来马良高人畜无害，程晓雪也觉得他应该是个人品过得去，也有自己原则底线的有道德的人，但同时，程晓雪也很清楚，马良高肯定也是一个非常懂得运筹帷幄，有自己的手腕和手段的人。 不然怎么能稳坐一中校长的位子这么多年，并且带着一中发展得越来越好，保住双乐市第一中学的名号。 毕竟是连刘福财这样的人渣都忍下来的呀。 毕竟也是在陆煊一蹶不振的时候，依旧给他锻炼机会的人啊。 毕竟在上一世是悄无声息的掩盖过了育英中学这件大事情和一中关系的人啊。 这只是一些小例子，但足以说明马良高的为人处事和他的本领，手腕以及心态，很高明，很周全，知道在风雨中如何保存一中。 他不是一个完全意义上的好人，也不是一个充满正义感的人，他会有一些灰色地带，但他绝对不是一个坏人，对零容忍的事情，他坚决扫除，只不过这种扫除，肯定是有他自己的风格。 马良高是一个非常有智慧的人。 “我没有任何责怪你的意思，就如你所说，一中总是会被卷入这样那样的事情当中，作为校长，我已经十分习惯了。”马良高说话的态度是十分诚恳的，“这一次和育英中学扯上的关系，也是我们能力不够，但换一个角度想，这未尝不是一次变革的好机会，让全社会都能够重视学生教育问题。” 程晓雪随着他的话点头。 “刚才我这样问你，只是想看看你的态度，看你是一个软弱怕事的人，还是一个敢于承担和担当，又有自己思想和智慧的人。”马良高继续解释。 “校长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我去做吗？”既然有测试和试探，那就代表有任务要交给她了，程晓雪又不傻，自然是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马良高这行为背后的意义。 “是有一件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前思后想能够参与这件事情的，除了你，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马良高说道，又安抚了一句，“不是要你具体做什么，只是要你参加一个比较严肃的会议，说明你作为学生代表的态度。” “一个比较严肃的会议？”程晓雪重复着这个词语，“还要发言对吗？” “是的。”马良高认真的点头，表情也比之前更严肃了一些，“我其实可以找任何一个听话乖巧的学生，来按照稿子发言，但我觉得那缺乏真情实感，也缺乏说服力，我相信你。” 程晓雪有些意外，马良高之前问话的那种态度，好像要甩锅给她背，是在责备她让一中卷入麻烦，她觉得很不愉快，言辞是相对锋利的。 但没想到话锋一转，马良高说出了他的真实目的。 这就是楚临风口中说的，马良高要她做哪吒吗？这个会议看来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会议，甚至是会影响到之后事态的发展方向。 虽然马良高这时候说，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既然楚临风用了哪吒作为比喻，程晓雪绝不会把这件事情往小了看。 一个会议，有时候就有决定性的作用，当年解放战争的时候，会议是多少事件的关键转折点啊！ 一直以来，程晓雪都想改变身边的人不好的命运，首先是徐芳的，再者是许木白和许书凡的，接着是她接触到的高一一班的同学们。 她是在尽力而为，但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小角色，想要撼动那些大人物，她是使不上什么力气的。 而现在马良高似乎把她扯入了一个非常重大的事情当中，也许她一个高中生始终扮演不了特别重要的角色，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但是却能具有相当的影响了。 这一刻，程晓雪的心儿在怦怦跳着，好像命运的齿轮正在以她不知道的角度转动，推动的方向和上一世是完全不同。 如果她拒绝，她可能参与不了这样命运性改变的事件当中，她会觉得遗憾，失去了掌握自己命运的机会，但她参与的话，会不会给自己招来麻烦呢？ 第五百四十章 重要任务 “如果你有什么疑惑，你都可以问出来，我会回答。”马良高用的是非常诚恳的态度，“我肯定是尊重你的个人选择和个人意愿，我从来不会强迫我的学生，我也会从保护我的学生的立场出发。” “我相信马校长是这样的校长。”对于马良高的基本品行，程晓雪还是十分信任的，他最重视的就是他的学校和学生，还包括学校的老师。 马良高脸上的表情松弛了一些，他怕自己刚才的那些试探行为，会让程晓雪对他产生抵触和反抗，但程晓雪的情绪和态度转换很快，似乎没有大影响。 “首先马校长，我想请问这是一个什么会议？”程晓雪的声音非常缓和，而且一点也不着急，非常有自己的节奏。 “整顿整个教育行业的乱象，整顿校园霸凌的情况，整治学校周边恶势力的存在。”马良高说道，“教育行业是关乎到国家未来的一个重要行业，程晓雪你也是一个学生，你其实是身在其中的。” 这句话将程晓雪拉入了当事人的角色，同时马良高其实很相信以程晓雪的责任感和勇气，他确定她会站出来承担这个角色的任务。 “这是一件好事，也是我非常愿意尽自己力气的事情。”程晓雪轻言细语，“尤其是关于育英中学周边恶势力的整治。” 是的，这里的势力牵涉到叶建国，能撼动一点是一点，能让叶建国损失，就让叶建国损失，程晓雪绝对愿意为此付出很大的努力。 当然她面对马良高所表现的态度不是这样的急切，是平稳的。 “好。”马良高点了点头，程晓雪虽然没有明确给出答案，看似只是陈述了一个观点，但实际上能这样说，已经代表了她的态度。 “其次，我想问这个会议，是个什么规格的会议？”程晓雪又问。 “不仅仅是双乐市的领导，包括我们x省的领导也会参加这次会议。”马良高认真说道，“有中央关于教育方面的专家和领导也会出席。” 顿了顿，马良高继续说道：“你不要小看了媒体的影响，比你想象的是要厉害多了，这件事情已经传到中央上层，知道的人是非常多的了。” 程晓雪确实小瞧了这个时代媒体的影响，她以为只是在几十年之后，在网络的影响下，才能发挥这么大的效果，但没有想到现在是一样的。 “教育部的人尤其关注这件事情。”马良高摘下了眼镜，“再加上我们双乐市被划为经济发展特区，将直属中央管理的事情正在积极的推动和研究当中，教育方面也不允许出这样的纰漏，更何况这还牵涉到治安方面的问题，以及整个社会的风气。” 关于双乐市将划为经济发展特区直属中央管理的事情，其实在民间也有不少风声，程晓雪知道在第二年的三月份就拍板，双乐市从x省脱离，成为相当于省级的一个市。 这也是后来叶建国能青云直上，直接从市领导，变成了中央领导的缘故。 现在已经是九六年的下半年，无论是哪一方的领导和利益团体，都不允许出这样的岔子。 育英中学打人事件的不断发酵，让双乐市出现在了中央领导的面前，有这样的污点，也会是影响成为经济发展特区的因素。 程晓雪没有将这些联系在一起，因为当时事件发生的时候，她没有想到能够直通中央，上面的人都知道了育英中学这个三流都算不上的烂学校。 “是不是很意外？一开始这件事情应该是被压下来的，但是我们双乐市有一些势力，却愿意把这事情掀上去。”马良高苦笑着说道，“我一个小小的校长，却也被架在了火架子上烤。” 马良高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而且，这一次在会议上，不允许我发表讲话，只允许我的学生代表讲话，也就是我选中的你，程晓雪。不仅是讲话，讲话完之后，还要回答领导们的问题。” 程晓雪这时候突然明白了马良高是什么样的处境了。 以他的容忍度还有大智慧，肯定是以学校为最优先，其他政治方面的事情，他都是打太极，能圆滑过去则圆滑过去，不会真正的去站队分派。 但此时此刻却不同了，双乐市内部应该会有两派势力，一派是把育英中学这件事情给压下，而另一派则是要把它闹大，闹到最上面，彻底处理。 程晓雪对于这其中的政治因素是想不明白的，这肯定涉及到各方的利益和权力斗争，她虽然有比较丰富的社会经历，也是一个成年人的思维，但是她没有从事过政治方面的活动，对这些的了解得不透彻的。 她只明白现在的马良高，是不得不站队了。 这个重要会议大概就是马良高会表达自己态度的一次“讲台”，而程晓雪虽然说是作为学生代表，作为育英中学和一中两个学校中间纽带的一个存在，但更重要的，她还是会代表马良高的立场。 学生的嘴是最容易问出真实消息的，就算台词被统一了，被洗脑了，但是从反应从态度上，更能比这些老油条探查出东西。 大概是在各方面势力的争斗之下，而造成的马良高失去了这个发言权，只是让给了一个学生代表。 这对学生代表的素质要求是非常高的，不仅是有坚定的立场，还要有聪慧的大脑、灵敏的反应能力，能够应付那些具有压迫力的场面。 “马校长，既然你这样开诚布公的跟我说了这些原本不是我一个学生应该知道的事情，我很感激你对我的信任，你有什么样的态度，请你明确的告诉我。”程晓雪换了一种非常郑重的态度说道。 程晓雪很感激马良高对她这样的信任，她捏紧了自己的拳头，心还是跳得很厉害，她不知道这一刻自己冲动的决定是不是对的。 但她已经决定好了，这种历史性的大事件，她就是要参加，她要为自己的命运争取和做主。 第五百四十一章 她的立场 她也要为所有的学生代言，真正的做到一个学生代表表达出学生的诉求，讲清楚教育的重要性，抨击那些恶势力，阐明那些地头多应该被扫清。 她不管什么双乐市会不会成为经济发展特区，也不管那些从政的人权势斗争是怎么样的，她要讲的是自己。 对，这是她的立场，如果马良高的立场跟她的立场是相左的，想要强行压下，或者从小范围处理，程晓雪可能就要做一些违背他的事情。 “我虽然现在是一个学校的校长，和政府部门都有密切的往来，甚至也在某些比较关键的常务会中挂职，但我首先是一名教育工作者。”马良高说道，语气又放缓了一些，态度也十分平稳，这可能也是他早就想好的，“一开始我也没有想到这件事情能通天，能够造成这么大的影响，成为了许多人波涛暗涌的契机，但我始终秉承一个态度。” 程晓雪认真的看着他，看着他脸上的每一次皱纹，那都是岁月的痕迹，眼前这个五十不到的男人迎来送往了多少学生，也培育了多少学生啊。 “青少年是未来的花，我是一名园丁，我会尽心尽力的呵护这些花朵。”马良高淡淡的说着，“程晓雪，我选中了你，是因为我对你有一定的了解，我知道你是一个一定不会退缩的人，我也知道你的态度是什么，无论这件事情造成了多大的影响，你的出发点一定是要为同学争取一个风清气正的学习环境。” 是的，她的出发点很小很小，就是育英中学周边的环境，一方面是为了同学们，一方面也是为了自己。 程晓雪没有说出为了自己的那方面，但是她坚定自己的立场和出发点都是好的。 “校长，你也是这样的，对吗？”程晓雪说道，为学生争取，为教育事业争取，而不是为某些人的利益和权势服务，为他们所用。 “是的。”马良高没有任何犹豫的点头，“我们不管别的人怎么说怎么做，我们只做我们应该做的。” 依旧如此，依旧是不会站队，依旧是从学校的利益出发，从学生的好歹出，程晓雪明白了马良高的意思。 至于对于那些派系的斗争，他们各方的利益和目的，程晓雪其实还是不太清楚，她也不会再多问这些。 至少她不会从马良高这里再问什么，他们两个的目的和目标是一致的，就是要严肃处理育英中学的问题，就是要把方案落到实处。 而不是只处理那几个挑刺的刺头，那几个小混混而已。 不过程晓雪也在心里想好了，这周末她还是要问一下何年晨的态度。 她不知道在她去g市努力拓展赚钱渠道，顺便谈谈恋爱的过程当中，何年晨和刘文涛在这边做了些什么，以至于弄出了这么大的阵仗，惊动了最上层的人。 她想知道的是，何年晨是否有自己的站派，代表的是哪方面？ 甚至她对这个答案有些紧张，她很害怕和担心何年晨不是她想的那样，当他投身于工作之后，有了自己的野心和目的，于是也改变了初衷。 “程晓雪同学，你有信心做好这个学生代表吗？”马良高的声音将程晓雪的思绪拉了回来。 “我会尽我所有的努力去做。”程晓雪郑重其事的点头，“在马校长的指导下，坚定立场，也表达清楚。” “嗯。”马良高重新把眼镜戴上，又喝了一口茶，似乎是松了一口气，“你是我思来想去最合适的人选，尽力就好，其他的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程晓雪点点头，一边又替马良高泡了一壶茶。 “是不是觉得很唏嘘，一个多月前在军训的时候，我告诉你尽量低调就行了，帮扶协议的事情应付过去就好。”马良高似乎在自嘲着说道，“而现在，我却要你和我并肩作战，努力为育英中学，为整个教育行业都做出积极正面的努力。” “事情的发展总是始料不及，我也没有想到。”程晓雪也喝了一口茶，有些失笑，“我是真的没有想到。” 重生之后的两三个月，她还算能够把控事情的发展，知道自己是要参加中考，考一个好学校，然后摆脱苏玥，改变徐芳的命运。 但没有想到，现在事情的发展越来越超乎她的预料，林一飞的出现，让她需要奋斗的目标多了一个。 许木白和许书凡的无私帮助，让她想要改变的人的命运又多了一份。 莫名其妙进入了上一世没有进入的高一一班，解决了那些小麻烦，没想到最后却变成了她觉得自己要拯救高一一班的所有同学。 于是现在的局面就是摊上的事情越来越大，人生的轨迹啊，注定要划出一道闪亮的光彩吗？ 程晓雪只能用这样的形容来安慰自己，她在心里面想这一世一定不要平平淡淡，该出头时就出头，老天爷这有趣的老头子还真是让她出尽了风头。 “看起来你有很多感慨，有什么都可以告诉我。”马良高看着程晓雪，眼神是很具有穿透力的。 “因为事情风云变幻，因为觉得自己要成为学生代表了，多少还是有点不是那么平静。”程晓雪老老实实的说道，“然后，还想到过一会儿就要参加歌手比赛，我现在都没有想好要唱什么歌呢。” “哈哈哈。”马良高笑了起来，看着程晓雪明亮的眼睛，这姑娘不仅是他想的那么沉稳有魄力，而且还有少女该有的青春浪漫呢，“去吧，加油。” 这句参加歌手比赛就是在提醒他，她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不能陪他这个老头子发感慨了。 “谢谢校长，你说的事情我会仔细思考，认真准备，你有什么要求的话……”说到此处，程晓雪停顿了，因为她还没有具体问马良高对她的要求是什么，也没有具体问到这个会议的各项事项。 到目前为止，他们聊的也只是知道有一个重要的会议要参加，然后她要发言要接受质问，也知道了马良高的态度，其他的事情，她都还不清楚。 第五百四十二章 行走的霸总 “明天我有个行程安排了，这样，后天上午吧，你到学校来一趟。”马良高说道，“我在办公室等着你。” “好，上午九点半，我到。”程晓雪点头。 这件事情肯定要仔细的商量和计划，她也需要知道更多的消息，才知道应该做出什么样的准备。 都说了她不是什么超级女超人，自认也玩不过那些政客，肯定是要多花心思的，多做准备，对她要面对的人都应该有所了解。 离开了马良高的办公室，发现楚临风还在门外等着，这一等可能都是半个小时，程晓雪还挺佩服他的耐心。 “主任，我还以为你回去了呢。”程晓雪说道。 楚临风不知道从哪里拉了一根凳子，就坐在校长办公室的门口守着，不过他手上捧着一本习题册，似乎正在认真做习题。 “是我把你带到校长办公室来的，我肯定要完好无损的把你带走。”楚临风用严肃的态度说道，“我们校长啊，有时候想的就是些乱七八糟的，万一他有什么过分的要求，你们俩吵起来了怎么办？我还是得起一个缓和气氛的作用啊。” “我怎么可能和校长吵起来？”程晓雪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 “那可不一定。”楚临风摇摇头，“按照你的性格，你都能和我吵起来，能和我杠上，对校长要是他说了你不高兴的，你估计也要回嘴回去了。” “那好吧，我换一个说法。”程晓雪想了想，“校长怎么可能和我吵起来？” “嗯……很有道理。”楚临风若有所思，然后点个头，“我们马校长的性子还是十分温和的，是不可能和一个学生吵架的，他的心胸不可能这么狭窄。” 而且你也不是缓和气氛的料啊，程晓雪这句话埋在了心里，没有吐槽，至少到现在为止，楚临风所表现出来的都是对她作为学生会办公室干部的维护。 有这样一个强势的人会维护自己，程晓雪觉得还挺享受的，当然愿意稍微忍耐一下楚临风的自恋，所以面对他，现在她的态度是不回怼。 “是啊，马校长是个温和的人。”程晓雪顺着楚临风说道。 “那这么说你答应了他，让你做哪吒的要求了吗？”楚临风好奇的问了一句。 “算是答应了吧。”程晓雪笑起来，哪吒这个形容是三头六臂本是滔天，“我只是答应了马校长提出的要求，但不是做什么哪吒。” “我知道是什么事情，参加个什么会议，让你站在风浪上，展现你的滔天本事。”楚临风一语道破。 “我以为这件事情不是随便对外人说的，你却知道？”程晓雪还真是有点意外，她也不知道楚临风到底是个什么来头，消息面很广不说，底气也这么十足。 “我不是外人。”楚临风挑眉，“是不是全校只有你一个人不知道，我的外公就是校长啊？” “哈？”程晓雪长大了嘴巴，她还真是不知道。 “那看来你也不知道，我爷爷是x省的领导了？”楚临风歪着头看着程晓雪，“我以为你人缘不错，难道都没有人告诉你这些吗？” “那可能是我的人缘不够好吧。”程晓雪真的不知道楚临风的家世这么显赫。 “不是你人缘不够好，而是你对我不够关心，你都不关心你的上级领导是什么样的来头吗？”楚临风以一种孺子不可教也的目光看着程晓雪。 “嗯，其实是这样的，我一直觉得打探别人家里面的隐私是一个不好的行为，所以……”程晓雪认真的解释。 “算了。”楚临风一挥手，“我爷爷和我外公的关系不好，这次的事情，我爷爷似乎找我外公谈了一次，两人又不欢而散。” 程晓雪对这些事情还真的不是太感兴趣，没有搭话，任凭楚临风说着。 不过这也充分说明了，为什么程晓雪在楚临风的身上总能看到林一飞的影子，这种显赫世家的孩子啊，天然自带一股气势，压人一头。 就说吧，为什么楚临风这么嚣张，这么稳坐办公室主任的位置，所有的一切都是有理由的。 仔细想想，程晓雪觉得自己有时候的胆大和嚣张还真是冒失啊，因为她也没有什么显赫的家世，没有什么可靠的臂膀，全凭一腔勇气。 这些来头不小的少年们都不中二，他们清楚自己的实力，实际上，她才是个热血中二少女。 “我不知道是什么麻烦的事情，本来我说我出面，但是我外公他不信任我，说我一定会乱说话，偏要找你。”楚临风噼里啪啦说了一顿，“你可要给我们一中表现好了，绝对不能丢脸，代表的也是我们办公室的人啊。” “遵命。” “那你接下来去哪？”楚临风又问了一句，看样子他还真的是闲，一路都在跟着程晓雪走着。 “参加歌唱比赛。”程晓雪指了指前面的一张硕大的海报，上面宣传着歌唱比赛的事情，“前面就是多功能厅了，比赛就在那里举行，你要去吗？” “让我想想。”楚临风沉吟了片刻，然后迈开了自己的大长腿，“我去看看你的表现，给你把把关，他们这种比赛猫腻很多的，有我在，谁也不敢给你穿小鞋。” 嗯……真是一个行走的霸道总裁。 歌唱比赛会不会有猫腻内幕之类的，程晓雪还真不清楚，说实话也不太在意。 一开始，她决心要参加歌唱比赛，不过是因为要保持高一一班和本部的联系，要让自己曝光度一些，他们高一一班的人一定得有知名度。 在某些时候，她作为班长才好好说得起话，才有机会为高一一班争取更多。 但现在，在有了上月底的事情之后，其实程晓雪已经不太需要歌唱比赛这件事情，来增加自己的知名度和曝光度了。 因为不管她自愿的还是意外的，终归高一一班和她都成为了一中的明星，没有人会不知道他们，也没有人会遗忘他们。 第五百四十三章 超前思维 甚至现在整个一中的许多重大决策，都跟他们高一一班息息相关，今天马良高的态度已经说明了很多，他作为校长，他的立场，代表着整个一中的走向。 而这件事情的起因，是因为在育英中学的高一一班带来的。 但既然报名参赛了，程晓雪自然也不会弃赛，丰富多彩的校园生活，她是不会放弃的，她也想体会一下歌唱比赛的乐趣。 “市一中第三届歌唱比赛。”楚临风看着海报上的字，颇有几分感慨的说道，“想当初我进高一的时候，刚好是第一届的，那时候我也参加了一下，真是，像红五月的歌咏比赛一样。” 再早上个三年，开放程度还没有现在高，流行文化的接受度和知晓度都是极低的，可以想象三年前的歌唱比赛，一定都是以红歌为主。 包括这一次，也是一种浓厚的革命风气，还有各种讲求技术的美声唱法，但不得不承认的是，一中果然是人才辈出，艺术方面的尖子生不必学霸少。 听众们是很多的，将这偌大的一个多功能大厅塞了个满满当当，除了评委等人，是没有桌椅的，全场都清空了，而人群都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 程晓雪领到了自己的排号，她是排在第五十三位，每个人有一分钟的表演时间，清唱没有任何伴奏，随意发挥，歌曲不限，唱法不限。 至于评委，则是由学生会及声乐团的人，也有学校的两名音乐老师，还有从外面聘请来的专业评委，还几个看上去像是商人模样的人。 程晓雪猜测，这几个商人模样的，估计是赞助这次歌唱比赛，弄出一个比赛，需要的配备很多，资金的来源肯定不仅仅是学校的支持，也需要学生自己努力。 如果所有社团活动，都要学校出资，恐怕学校也负担不起，再则，程晓雪相信一中学生会的外联部肯定不是吃素的，决定能够拉来很多赞助。 一个学校的歌唱比赛，能有这样的排面，程晓雪心中佩服得很——所以，她上一世到底干嘛去了，错过了这所有的精彩？ “那个秃头是哈哈乐的片区经理，他旁边西装革履的中年帅哥是超人服饰的，那个是……”虽然楚临风既不是文艺部宣传部的，也没有参加这次的歌唱比赛，但他对这件事情还格外了解，看着程晓雪的目光落到了那些商人身上，他居然还能介绍个一二三四出来，“那个是双乐大小事节目的人。” “哇，这些人是怎么请来的？”程晓雪是真的有点好奇，她参加的时候没有想到规模搞得挺大的，搞出了整个校园，意思要做很大的宣传推广一样，“而且，你怎么会知道呢？” “我当然知道，这些赞助一大半都是我去拉来的。”楚临风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语不惊人死不休，“那个媒体的也是我请来的。” “这……”程晓雪不知怎么评价。 “包括这次活动的整个赛事制度我都有参与制定，我是学生会办公室的主任嘛，学校的大大小小的事情，我多少都应该关心和过问。”楚临风说得非常自然，“办公室是任何一个团体理所当然的核心。” “嗯……我以为拉赞助是外联部的事情，以为组织这样的文艺活动，是文艺部和宣传部的事情，所以……”程晓雪小声说。 “他们哪里能有我拉的赞助那么多，哪里能有我的策划好。”楚临风无比自信的说道，“也是他们来拜托我的，不然我也不想管这些麻烦事儿。” “主任，你的精力确实很好。”这可是一个高三学子啊，说起来应该全副精力在投入学习，现在他告诉她，他不仅处理办公室的日常事务，还要去帮其他部门做事。 难怪脾气古怪，骄傲自恋，人缘却还不错，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有能力的人在哪里都受欢迎，指不定别人就要求到你的头上。 “这些小事情，举手之劳而已。”楚临风说得轻描淡写，深深的看了程晓雪一眼，“可惜了，要是你能在本部待一年，我好好带带你，一年之后，我觉得你就是下一个的我。” 程晓雪没好意思说，她一点也不想成为下一个的楚临风，但她还是委婉的表示了遗憾，于是楚临风更高兴了，侃侃而谈着。 “我跟你说，这次比赛的制度是我精心研究的，我看了不少国外的选秀节目，他们那种评比制度我觉得很有意思。”楚临风滔滔不绝，“你看过没有？” “也略微了解了一下，不是但一次的比赛，而是一层一层晋级，就更辩论赛的赛制有点像。”程晓雪回答，“你的意思是，把这个赛制也放到了歌唱比赛上？” “对，这能增加全校同学的参与感，让他们跟进全过程，这个过程有助于我们拉赞助。”楚临风开心的说着他的思路，“上一次的歌唱比赛可不像这一届，这一届与其说是单纯的歌唱比赛，不如说是一个秀，你知道秀的意思吧？” 思想还很潮嘛，在国内暂时没有这种比赛选拔的方式，他已经借鉴了国外的那些形式，不过，其目的居然是为了拉赞助？ “也就是说这一次的歌唱比赛，不单纯的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比赛，更是一个展示类的节目，给全校同学带来一场人人都可以参与的娱乐消遣活。”程晓雪琢磨着说道，“你的意思是这个。” “真是聪明。”楚临风十分赞赏的看着程晓雪，“对，我就是想把这个歌唱比赛给我们枯燥的大学生活增添一丝风采，那种一个个挨着上去唱歌，最后选个第一名的方式太简陋了，我这次弄得比较复杂，出发点当然还是为了那些商家和我们学校的友好关系。” 程晓雪不得不感叹，学校是自家外公的就是不一样，做事也更加尽心尽力一些。 而楚临风能够这么顺利的拉赞助，作为校长的外公和在省里党领导的爷爷都是发挥了极大的影响力作用的，也难怪外联部不如他。 第五百四十四章 选歌问题 “用一中的影响力，吸引商家也关注这场比赛，利用比赛，促进和商家的关系，方便拉赞助。”程晓雪觉得楚临风真的是个人才，以后肯定会有一番作为吧，“也能把这次比赛办得更好，让同学在枯燥中，多一道丰富的色彩，一举多得。” “对极了。”楚临风连连点头，“真的是很遗憾，你为什么不在一中本部呢？我完全有可能把你培养成我的接班人啊，你知道吗？我跟其他人讲这些利害关系可讲了大半天，好歹才说动了他们，而你就瞬间领会了我的意思。” “没有，是主任解释得很到位。”程晓雪也很佩服楚临风，“层层选拔，可以让比赛充满期待，跟看连续剧一样，剧情更丰富，更动人。” “我觉得这样的形式应该能够带动全校同学的热情，甚至是其他学校的，大家会有自己特别喜欢的参赛选手，每个选手会有支持者。我拉来的赞助商，可能也会有自己中意的形象，利用这种人气，说不定会被拉去拍广告。”楚临风简直是意气风发的畅想着。 他可不是随便说说，他真的觉得自己的这个想象可以成为现实，虽然他从来没有实践过，但他决心在高三干票大的，把一中的影响力再推一推。 也算是为外公的招生在贡献自己的力量，这么孝顺的心，楚临风自己都很感动。 “确实，一切都有可能。”程晓雪绝对认同，对他的赞叹，都不知道怎么用语言形容，是的，非常超前，超前的放到现在也很实用。 就是这个模式，人气模式。 看来这次歌唱比赛，她还是了解的太少，最开始也以为只用唱一两次就完了，没想到是跟现在特别贴近的一个方式。 心里又多了几分激动和期待，当然拍广告什么的，程晓雪只想到了自己的奶茶店和服装店了。 接下来便是等待，五十几号不算很远，因为每个人只有一分钟的表演时间，加上准备和磕磕绊绊以及打分，大概一个人三分钟左右，程晓雪来的时候已经进行了十来个号，她只等了一个小时，差不多就要到她了。 “不要紧张，自由发挥就行了。”楚临风拍拍程晓雪的肩膀，一副长者的模样说道，“这种事情都是玩的，太过认真，你就输了。” “嗯。”程晓雪点点头。 “那你想好了唱什么歌没有？”楚临风又问道，“听说你流行歌曲唱的不错，英文歌也很厉害，你现在准备表现哪一首？” “主任，我发现你特别的关注我耶，连我唱过什么歌你都知道。”程晓雪笑了一句。 她总共只在学校的同学面前唱歌过两次，没想到这两次，楚临风都知道得很清楚，而且应该是他都不在场的情况下，他都给打听来了。 “谁让你的名气这么大呀，你的各种事迹是被深挖到底的，包括你初中是一个多么调皮捣蛋、逃课不认真学习的学生。”楚临风歪着头看着程晓雪，“我都很难想象你初中是什么样子的，我想象力已经这样丰富了。” 程晓雪笑出声，摇了摇头：“主任，有没有人说你挺幽默的？” “我知道啊。”楚临风伸手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即便他只是个半寸而已，却也撩出了飘逸感，“会不会被我的魅力倾倒？” “这倒不会。”程晓雪说话轻松自在，一开始和楚临风是有隔阂的，但现在越是交流越，是觉得能够放飞自我，“就是觉得你会被我的魅力倾倒。” “做梦一样的。”楚临风撇嘴，满脸都是不屑。 “没有做梦啊，我真是很怀疑啊，不然你巴巴要跑到这里来看歌唱比赛，不就是为了听我唱歌吗？”程晓雪笑嘻嘻的，当然这只是一句玩笑话。 “第一我是看你可怜，在育英中学要面临的事情应该挺多的了，而且还要被我外公抓来当壮丁，我外公干的坏事，我只能来弥补。”楚临风对程晓雪的处境表示了无限的同情，“第二，传得你唱歌是神乎其神，我就要看看你到底是有多少才艺，多大能耐。” “哈哈哈哈，那我就要尽力表演了。”程晓雪清了清嗓子，想了想说道，“我打算唱一首《声声慢》。” “李清照的《声声慢》吗？这个可以是歌曲？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这首词也被谱上了曲儿？”楚临风更多了几分好奇，“哦，我知道了，我听说过古代的那些诗词其实都是唱出来的，你要这么唱？那还听新颖的。” “我唱的是一首改编版的《声声慢》，词曲完全不同。”程晓雪摇摇头，她唱的这一首诗《声声慢》是2017年才发布出来的。 刚才她仔细听了其他同学唱的歌，其实还是以歌唱祖国，歌唱大好河山为主，民谣美声唱法的都有，流行歌曲的相对来说是少部分。 但实际上每首流行歌曲只要唱得稍好一点，同学们都非常捧场，掌声不断，议论纷纷，脸上都是兴奋的神色。 是啊，作为年轻人肯定自然的、天然的对这些流行的事物是更感兴趣的，虽然不应该，但这些将情情爱爱的就是更有诱惑力和吸引力。 因为同学们的反应，不少参加比赛的人是临时改了参赛曲目，纷纷唱起了流行歌，但是参差不齐，毕竟没有现在那么普及的ktv给他们练手。 “给我一杯忘情水，换我一夜不流泪……”这首刘德华在1995年唱的忘情水，是点唱率非常高的一首，比较好上口，也足够动人。 此时台上一个男生正在动情的唱着，虽然是清唱，但是唱得也算不错，没有走调，而且还充满感情，像是一个过来人。 不过在程晓雪听来，这个演唱程度还是就一般而已，但在这个年代已经算是很不错了，同学们都纷纷鼓掌。 “《声声慢》听起来不是流行歌曲啊。”楚临风似乎没有在意台上的人在唱什么，反而是看着程晓雪好奇的问道，似乎有点担心她的选歌问题。 第五百四十五章 一曲声声慢 “我们这个比赛赛制，其实是很迎合观众的，流行歌曲的话，其实更讨好。”楚临风又说。 “我不知道这首歌算不算流行歌。”程晓雪也不好界定，想了想，“确切的说，这是一首古风歌曲吧，反正是我很喜欢。” “你喜欢就好。”楚临风点了点头，“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你看周围观众的反应，对流行歌曲的敏感度是更高的，你确定好了吗？” “确定好了，我唱歌只是为了娱乐而已，又不是真的要拼个什么名次，肯定选自己喜欢的，刚才你说的，认真就输了。”程晓雪笑嘻嘻的。 楚临风开始在宽慰她不要在意，但实际上他表现得比她还要在意一点，很希望她能入围。 “第五十二号开始上台表演，第五十三号，请到台下做准备。” 主持比赛的小姐姐在台上喊了一句，程晓雪跟楚临风打了个招呼，便从人群边上的通道走去，通道口有检查的人，看了程晓雪的号码牌之后，便让她在台子旁边的楼梯旁等待着。 台上的女生唱了一首“洪湖水浪打浪”，女生是一个娇小的个子，但是从一开口，声音一起，就知道她肯定是经过专业培训的。 中气十足，声线也很优美，嗓门又亮堂又大方，歌曲唱得婉转动人，几乎算是程晓雪听到的所有人唱歌的人中能排上前三的了。 在这么优秀的同学后面演唱，压力还是有点大，毕竟她也是个非专业选手，果然这次是娱乐赛，当初想要借此增加知名度的想法，还是稍微有点天真。 不过现在程晓雪的心态放松，也不很紧张，只是欣赏着前面那个同学表演，反正她的风格和对方是完全不同的。 一曲完毕，随着那个同学鞠躬，台下是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还有较好的声音，评委也简单问了台上的姑娘几个问题，她确实是唱得很好，哪怕不是流行歌曲，也很吸引人心。 评委们哗哗的打着分，不停的点头，还互相交流着，都是对这个同学的赞赏，对她感到很满意。 “请五十三号同学上台表演，五十四号准备。” 程晓雪听到这个声音，深吸一口气，调整了心态上了台去，站在这台上的感觉和站在台下是完全不同的，虽然就几步的距离。 从台上望下去，台下黑压压的都是一片人头，都目光灼灼的望着她，带着好奇的小声议论着，当然，既然站上来了，就是给人评头论足的。 刚才，她也是在台下议论别人的其中一个。 话筒就在前面，固定的位置，程晓雪走上前，先对在场的所有人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拿起了话筒。 “我要唱的歌是《声声慢》。”程晓雪语调平缓的说着，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 这时候的比赛规则和秩序都不是那么的完善，并没有提前就登记好要唱的是什么歌，所以程晓雪也才有机会在这临时想，而其他人也可以改变自己选择的歌曲。 这一次的海选是清唱之后，由评委们打分，最后挑选出评分靠前的前五十个人，进入接下来的比赛。 层级制度还是比较靠近现代了，程晓雪不得不感叹楚临风的深谋远虑，也很庆幸没有参加一个枯燥无味的歌咏大赛，而是一次具有挑战性的歌唱比赛。 “开始吧。”评委中的一个就是秦雅，她做了一个手势，微笑温和的看着程晓雪，眼中也带上了几分期待，程晓雪的名还是她帮忙报的呢。 “青砖伴瓦漆，白马踏新泥，山花蕉叶暮色丛染红巾，屋檐洒雨滴，炊烟袅袅起，蹉跎辗转宛然的你在哪里。”程晓雪开始唱着，即便没有伴奏，她也全身心的投入了这歌曲之中。 她喜欢这样的感觉，清清淡淡清清雅雅，如同倾诉一般，慢慢的将一幅画卷描绘在所有人的面前。 她的声音很干净，却又有一点点与众不同的磁性，而在这个多功能厅浭水自带了几分空灵，自然而舒展的声音，身心投入的演唱，让全场安静无比，都认真听着她唱歌。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月落乌啼月牙落孤井。零零碎碎，点点滴滴，梦里有花梦里青草地。”一句一句，不是声声慢，却胜似声声慢，“长发引涟漪，白布展石矶，河童撑杆摆长舟渡古稀……” 不是特别流行的现代歌曲和现代唱法，也不是那种传统的美声唱法或民谣唱法，就是一种古色古香的气息，自然随性的表达。 程晓雪没有去留意其他人的表情，她沉浸在自己的歌曲里，她只是将她所喜欢的这首曲子分享给大家。 心无旁骛，仅此而已。 唱完之后，程晓雪再次鞠躬道谢，全场也响起了和刚才那个女生一样，非常热烈的掌声。 不会太差吧，无论如何这样的曲子的接受度应该会比较高，没有十分出挑，但绝不是死板的中规中矩，而且这种特别不是另类，而是让人舒服的感受。 “同学，你这首歌的名字叫《声声慢》是吗？我开始还以为是李清照的那首词呢。”真当程晓雪想下台的时候，作为评委的一个音乐老师开口问道。 这个老师四五十岁了，看上去像个女艺术家一样的打扮，穿的高雅的连衣裙，画着完整的妆容，指甲也涂过的，每一处都用心装点过。 “不是，是一首改编的歌曲。”程晓雪微笑着，非常有礼貌的回答。 “很好很好。”老师轻轻地鼓了鼓掌，算是对程晓雪的认可，“你的名字叫程晓雪对吗？你要是有空的话，可以周末到我的音乐室来，这首歌我很感兴趣。” “谢谢老师。”程晓雪有点犹豫，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道了个谢，然后从讲台上走了下来。 她很清楚为什么这个老师特别留意这首歌，因为是现在还没有流行起来的曲风，很特别，也不会有任何人听过，毕竟来自未来。 …… 更新还是每天四到五更哦~ 第五百四十六章 挺迷人的 程晓雪下台来，在走过同学们的时候，可听到了不少的议论。 “她就是程晓雪呀。” “她一上台我就认出她来了，虽然和报纸上有点出入，看起来比报纸上的要漂亮多了，但是我还是能够认出来的，就是她。” “我开始还以为能和那么多男生直面的，一定是个非常强壮的女孩子，没想到这么具有文艺气息。” “不是文艺气息吧，我觉得长得算是那种挺出挑的漂亮，在高一新生里，十分亮眼呢。” “唱的歌也很好听的，反正刚才那首歌是醉到我了，吐字非常清晰，把那个画面展现在了我的眼前，这是前面的歌手都没有给我的感觉。” “我一直觉得只有流行歌曲才符合我们这些青少年朝气蓬勃的气质，但这首歌我觉得我很喜欢，没讲情情爱爱，也很动人。” “我有点期待她接下来的表现了。” “她不忙吗？我觉得她一天要做的事情很多，辩论社的比赛上也能看到她的身影，她还要从育英中学到我们本部来回奔波呢。” “所以啊，这就是为什么别人是名人，我们只是小透明的缘故。” 至少这一路的议论听到的都是比较中性的，甚至是赞扬的评价，程晓雪还是很高兴的，之前廖梦溪想要给她制造的负面影响没有产生。 说起廖梦溪，程晓雪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来晚了，她没有听到廖梦雪的表演，甚至都没有看到她人。 稍微有点遗憾呢，还是想知道廖梦溪的表现怎么样，多少作为自己的对头，程晓雪也愿意多了解她的，她可不认为廖梦溪会因为皮东等人落网，她就放手。 目光再一次在场内所有人中扫视了一遍，虽然没有看到廖梦溪，却看到了另外一个人。 苏想站在比较靠前的位置，他身边一个男生正在跟苏想说着什么，不过苏想没有理会身边的男生，反而是在看着程晓雪。 眼神交错的瞬间，程晓雪没有回避，也没有什么神色的改变，她只是微微的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苏想似乎也没有面部表情，同样只是回以点头。 算了，做个点头之交也是不错的，程晓雪想着，然后走向了在等着她的楚临风，也不知道她这位办公室的主任今天咋这么有闲情逸致，非得守着她。 “表现得不错呀。”楚临风一巴掌拍到了程晓雪的肩头上，像十分哥们的模样，“你唱歌的样子跟你说话的样子完全不同。” “我说话是什么样，唱歌又是什么样？”程晓雪好奇的问道。 “你说话啊，正常的时候感觉你有理有度，没有什么进攻性，要为自己争取利益的时候，就十分强势压迫别人，面对谁都不会退缩，那份气魄让人很难不折服。”楚临风评价道，“至于唱歌嘛，终于像个小姑娘了，像是我的学妹了。” “主任，要不你也上去唱一首，我还有点期待你唱歌。”程晓雪玩笑了一句。 越是和楚临风相处说话，越是觉得轻松自在，一点负担都没有，好像想说什么就说了。 不会有什么弯弯绕绕落井下石，更不会有什么花花肠子别有用心，就是直来直往的，两个人想到什么就说是什么，夹杂着调侃和玩笑。 “不去，我怕我一上去，迷倒的小女孩就更多了，到时候难以收拾，本来那些情书啊礼物啊，都让我很头疼了。”楚临风干脆利落地摇头，“况且我是这个活动的策划者，干嘛还要参与比赛呢？” “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那我就无缘得听主任的天籁之音了。”程晓雪也不知道楚临风这么推脱，是因为他五音不全，还是因为太过优秀，她会觉得前者居多。 “人要保持一点神秘感，不然你以为为什么这么多人都迷恋我。”楚临风又撩了撩自己的板寸，“不过程晓雪同学，我预测啊，你这段时间的表现肯定也会成为不少人的梦中情人了。” “不不不不，不可能的。”程晓雪连忙摇头，否定了一串。 从小到大，她就和别人的梦中情人这四个字没有什么关系，即便她一直样貌出挑，颜值在线，因为她的路线就不是这样，梦中情人是要端得起的，就像廖梦溪、秦雅表现的那样，有那份气质。 程晓雪始终觉得自己身上不具备这些女神应该有的东西，她终究是太过直接，而且攻击性太强，不会成为大众情人的。 “我说会就会，我的眼光不会错。”楚临风就是这么的相信自己的所有判断和直觉。 “其实这无关紧要。”程晓雪想了想，说道，“只要不影响到我正常的学习生活就行了。” “很好，你知道把学习生活放到第一位。好啦，今天我也算送佛送到西了，我要回去复习功课了。”走出了多功能室的门口之后，楚临风说道。 “主任，今天你怎么特别的维护我，跟着我走了这么多的路，还守着我参加完歌唱比赛？”程晓雪还是有点奇怪和疑惑，索性就直接问了出来。 “因为我觉得我外公很为难你，多少有点对不住你，所以我得更多的照顾你。”楚临风的脸上又出现了那样的同情神色，“你呀，承受了你这个年纪不应该承担的重任。” “其实不是什么麻烦的事情。”程晓雪笑了笑，认真说道，“我只需要表现自我，表达自我，坚定自己的观念和思想就行了。” “这恰恰是一个人最难做到的。”楚临风点头评价了一句，“去吧，去忙你的事情。” “谢谢主任，再见。”程晓雪说道，转身准备离去。 不过还没有等她走远，身后又传来了楚临风的声音。 “程晓雪，你唱歌的样子真的挺迷人的。” 声音不是开玩笑的，也不是调侃的那种语气，反而有几分正式的意思，程晓雪转过头去，却看到楚临风已经走远了，只留给她一个潇洒的背影。 呼，她是不是应该真的和男生都保持合适的距离啊？程晓雪想起了林一飞，感觉她现在的体质真的有点…… 第五百四十七章 去看篮球赛 甩了甩头，程晓雪告诉自己，不要因为只言片语就想过多的，就觉得别人有什么想法了，这样会让自己迷失，也会显得非常自作多情。 接下来，程晓雪都没有什么事情了，但时间也还不算晚，思考片刻，她决定去篮球场看看，按照惯例，周五都是有比赛的。 篮球场果然是人声鼎沸，而许书凡在这短短的一个月中，俨然已经成为了篮球新星。 “书凡加油，书凡加油！” “书凡是最帅的！” “胡说，钟文斐才是最帅的！” “你没有眼光，我们书凡才是最厉害的！” “你们才不会看人呢！钟文斐这么man，这么有男子气概，而且他还是辩论社的，全面发展！” 还不等程晓雪走到最里层，就能听到周围的人都在讨论着，围观的同学里面有男有女各占一半，当然刚才那番争论都来自女生。 男生是真的来看篮球比赛，看一种激情和热血，而女生更多的是来看帅哥的，毕竟新一届的篮球队出了两位挑梁子的帅哥。 一位是钟文斐，一位就是许书凡。 程晓雪好不容易挤了进去，看到了两队的人在厮杀，她开始还以为许书凡和钟文斐是对立面的，但才发现两个人竟然是同一队，在和别的学校的人对战。 “这是哪个学校的？”程晓雪好奇的问着刚刚尖叫了一番，好不容易停下来的一个女生。 “当然是七中，七中什么地方都要和我们一中争一争，争又争不过！” “这次是什么比赛啊？是代表各自学校的比赛还是友谊赛？”程晓雪继续询问，她发现不在一中本部，很多消息还是脱节和滞后的。 关键是，一中本部也这么大，每个活动发布信息的地方都不完全相同，想要找全的话还是不容易。 当然是身在本部能够听到所有的消息，口口相传总会知道。甚至有时候老师也会宣布一些学校比较重视的比赛、活动啊之类的。 比如说，程晓雪刚刚参加的歌唱比赛，就是被老师和学校都好好的宣传了一番——主要原因是有赞助商，这是楚临风说的。 “这是一场友谊赛，不过这场比赛之后，下周就要开始不间断的进行高校的篮球联赛了。” “你在我们一中都不知道这些事怎么？也太孤陋寡闻了吧，同学我跟你说，参加集体活动是很重要的。诶，你是程晓雪？快看，是程晓雪耶，也是来看许书凡打篮球的吗！” 程晓雪还真没想到自己就被认了出来，好几个人都转过头来看着她，似乎有话要问她，不过正巧在这时候，周围的人爆发出了一阵欢呼。 “进了进了进了！”随着一个漂亮的三分球投进篮筐，又是一阵大喊，程晓雪觉得自己的耳朵都要被震聋了。 也好，这个篮球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程晓雪不着痕迹的往旁边移了移，离开了这几个认认出她的同学，省得她们问她问题。 她的目光也放在篮球场上，钟文斐挥斥着汗水，紧紧的皱着眉头，但就是这个皱眉的动作，却让他显得更帅气了几次。 另一个则是许书凡。 程晓雪好像很久都没有见到许书凡了，最近许书凡来奶茶店的时间是比较少的，听说是回去忙着做功课。 不过，根据程晓雪从林一飞那里得知的消息，是因为每天晚上宋芸都要给许书凡打电话，两个人都要聊上一阵，每天宋芸都会找理由和许书凡约定好明天。 这些理由，有不少还是林一飞出谋划策的。 关系是越来越亲密，许书凡似乎也从一开始的觉得不太合适，到渐渐习惯了宋芸每天找他，每天跟他说话聊天，而且习惯得很快。 习惯是一个可怕的力量，在许书凡不排斥的情况下，程晓雪觉得那句男追女隔层纱说的是真有道理。 现在来篮球场，程晓雪就是想看看许书凡的，作为朋友，她想知道他的状态如何，情况如何，当然也要为他的比赛加油。 篮球赛比足球赛好的一个地方就是，攻防转换很快，整场都是兴奋点和刺激点，不会让你觉得特别的沉闷无聊。 程晓雪本来不太爱看篮球赛，但此时也把注意力投到了这场比赛当中，甚至随着周围的同学一起跟着喊许书凡和钟文斐加油。 她来的时候比赛已经进行了一大半，所以没过多久整场比赛就结束了，他们一中也以十多分的比分领先于七中，胜利得还算漂亮。 等他们一中的几个男生下场的时候，周围许多女生，尤其是刚刚扮演啦啦队角色的，都上去送水递毛巾，把他们围在了中间。 程晓雪本来今天过来是想等着许书凡一起离开，但看到这个场景，也不知道自己是该继续待下去，还是先回奶茶店去。 “晓雪？”不过许书凡的眼神就是很好，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程晓雪，脸上带着笑容，眼睛也闪着亮光，喊了她一声。 “程晓雪？你来看我们比赛吗？”钟文斐随着许书凡这个声音，也看到了程晓雪，他直接走了过来，“歌唱比赛怎么样？” 许书凡一见钟文斐都过来跟程晓雪打招呼了，他当然也不会站在原地，也快步走了过来。 “不好意思，我今天比赛都没有给你的歌唱比赛加油。”许书凡有点歉意的说道，他知道今天是程晓雪的歌唱比赛，他分身乏术。 就是这样一个温柔的人，觉得作为朋友，他是应该到场的，没有出现，会觉得好像没有完成自己该做的事情。 “所以我过来给你们加油了呀。”程晓雪看了看钟文斐和许书凡，“你们两个的表现都超级棒，帅惨了。” 眼见程晓雪突然间就被两个他们心目中的校草级人物给围住，周围都是艳羡的目光，还有不少往这边涌过来的，有胆大的想上来插话的。 程晓雪也没想到她的这个角落这么快就成了中心点，还是那句话呀，颜值即正义，看脸的人永远是大多数，帅哥效应永远存在。 第五百四十八章 放下之后 “我想你今天的歌唱比赛应该也表现得很好。”钟文斐是笑着说道。 “嗯，反正我自己觉得挺享受。”程晓雪回答，目光扫到了钟文斐身后不远处的人群里，有一个眼熟的女生，“钟文斐同学，你看那边是不是你的同学呀？” 这就是和钟文斐两情相悦，互相约定的姑娘，上一次在辩论场上是见过的，程晓雪当然要提醒他：“她好像也来看你的比赛。” 钟文斐回过头去就看到了她，他的脸蛋微红，用毛巾擦擦额头对程晓雪说：“那我先过去看看她，她过来也没跟我说一声，我都不知道她来了。” “去吧。”程晓雪笑得特别的暧昧，“不过现在周围可多人看着哟。” “嗯。”钟文斐明白程晓雪的提醒，被传出绯闻，肯定是麻烦事，“我会注意的。” 等钟文斐走了之后，许书凡才又说话。 “晓雪，你稍微等我一下，我和我们篮球队的开个短会就应该结束了，我们一起去奶茶店。”许书凡快速的对程晓雪说道，“那边我们的队长在叫集合了。” “好，我就在这里等着你，本来我就是特地过来等你的。”程晓雪心情愉快的点头。 看到许书凡的状态，她真的非常欣慰，没有郁郁寡欢，没有一蹶不振，反而是精神抖擞，能在篮球场上这么活力四射。 她很感激宋芸的出现，她相信许木白也总算是放下心来。 程晓雪在原地等着，周围还有不少的议论的声音传来，不过她现在已经习惯了这些议论，甚至没有花费多少心思去留意倾听。 她更多的是在思考，关于今天马良刚所说的，让她做学生代表的事，以及明天将要接到的林梦兰发来的那批牛仔裤，她该怎么去卖？ 这些实际得多的问题，让程晓雪无暇来关心流言蜚语，反正她知道不是太负面的就行了。 很快，篮球队的短会就开完了，围观的群众们也渐渐的散去了，许书凡快速去换了一件干净衣服，就过来找到了程晓雪。 两人一起走到回家的路上。 此时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程晓雪和许书凡一开始是十分安静的，谁也没有多说话，享受着这久违的两人默契相处的宁静时刻。 “最近过得怎么样？”走了好一会儿，许书凡才很随意的问着，“好像很久都没有……” “哪有很久，也就几天的功夫，一个礼拜不到吧。我过得还挺好的，风平浪静，心情也格外放松。”程晓雪如实回答。 除了认真学习，她现在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事情了。 之前要稍微防备方晓，但现在方晓已经对她没有了敌意，两个人能够和睦相处，甚至面对一些问题的时候，有共同的立场。 在育英中学，那些不学好的学生已经被压制了下去，没有人再调皮捣蛋，至于校园外的那些小混混，最近都销声匿迹。 所以，程晓雪的学习环境很好，精神放松，身心轻松。 至于其他的，廖梦溪虽然也是一个隐患，但她到底是在一中本部，而她依仗的石头等人也没有办法帮她，所以程晓雪暂时不用在意这个人。 比如这一次回来，她都没有碰到廖梦溪，很难有交集。 当然还有一个苏玥和叶建国，苏玥开了一家奶茶店，应该在忙着运营奶茶店的事情，想从奶茶店上抢程晓雪的生意，现在她应该忙着想怎么拉拢顾客吧。 根据同学们的反应来看，非凡奶茶店的口碑不太好，程晓雪这边的顾客流量已经回来了，苏玥怎么会甘心，她只风光了一个礼拜不到。 叶建国倒是个问题，但现在也轮不到她出面。 而之前最让程晓雪所担心的，就是皮东对她的针对和要挟。 这个问题已经被彻底解决了，程晓雪相信，既然林远恒那么说了，就肯定不会放过皮东，包括皮东的一伙人应该都在东躲西藏吧。 她的安全问题得到了保证，也不用太过担心徐芳和奶茶店，程晓雪自然是心情放松。 在这种放松之下，所以国庆回来之后的这一个礼拜，她都没有跟许书凡学习自由搏击，许书凡也没有提起这件事情，两个人都忘了。 不过现在想来，她还是应该未雨绸缪，万一有其他的麻烦的人和事出现了呢。 隐患还是存在的，一些必要的防身术，程晓雪觉得她应该继续学下去，不该松懈，停滞不前。 “那就好，因为最近的新闻还是挺多的，我怕给你造成负担和烦恼。”许书凡的担心是在这一点，“我看到刚刚就有好多人围着你。” “这倒没有什么。”程晓雪摇摇头，“这些都是心态问题，只要心态放平放正了，就不会太介意外界的纷扰。” “我知道你的心智一向十分坚定。”许书凡多了解程晓雪呀，知道她有自己的规划和路线，不会为外物所扰。 所以这也是这段时间他没有怎么担心程晓雪的缘故，如果遇到什么事情需要帮忙，许书凡相信程晓雪会跟他开口的。 一旦心情放开之后，没有之前那么纠结，不会把程晓雪的一举一动都使劲儿搁在自己心上，两个人的相处反而会更加自然和自如。 “心智是一方面，但是体魄也很重要，所以师傅，咱们还是从下周一开始恢复自由搏击的训练怎么样？”程晓雪笑嘻嘻的。 “好。”许书凡自然是义不容辞的一口答应了下来，“我也觉得这对你特别必要。” “那你最近在忙什么？奶茶店都要不管了吗？”程晓雪笑了一句，“我们的扩店在即，你也要参与哦。” “最近、最近……”许书凡本来想找一个措辞，说他在认真学习，或者说学校的社团活动和学生会的事情多，所以才没有出现在奶茶店。 但是面对的是程晓雪，他也不想有所隐瞒。 “其实是最近晚上会花上一个多小时和宋芸通电话。”许书凡直接说了实话，他有些困惑的皱了皱眉头，“好像成为了一种习惯，如果哪一天不通电话应该会非常难受。” 第五百四十九章 新的困惑 “那就一直通电话啊。”程晓雪笑起来，非常自然的说道，“在有条件的情况下，当然是可以通电话的，你们彼此都不排斥，能够交流的很愉快，也会在交谈当中增长自己的知识和见识，为什么不呢？” 程晓雪才不会在此时提出风花雪月等儿女情长的事情，许书凡不会接受，他现在有困惑的表情，代表他对他和宋芸之间的关系存在不解的地方。 当然呢，许书凡没有什么感情经历，肯定会为他和宋芸的关系感到迷惑。 而程晓雪所要做的，就是告诉许书凡他们正面的积极的影响，不是现在去点明那些若有若无的情愫，许书凡对感情的接受度不会这么快、这么高。 一旦说出来，许书凡极有可能回避宋芸。 “好像是这样。”许书凡点点头，他和宋芸的聊天对话确实能让他感觉到丰富。 “不要违背自己的心意，又不是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人活在世上已经十有八九不如意了，那一两分能如意的地方，为什么还要违背自己的意愿？”程晓雪又说道，“还有啊，书凡同学，你是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心思放宽阔一点，不要想那么多，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这个词不错。”许书凡认可，表情也开朗了一些，“只不过我始终有些担心，对我和宋芸之间的关系，可是担心什么，我又说不出。” “宋芸又不是豺狼虎豹，你对宋芸也没有谋财害命，正常的交流与交往，多一个交心的朋友不好吗？年轻人要活在当下。”程晓雪劝慰着。 其实她很清楚，许书凡没有get到的他自己的担心的点是什么。 因为宋芸的家世，他会觉得自己差了她一截，富家千金买个什么东西都是任性妄为，虽然许书凡家里也算是殷实，但到底没有那样豪气。 像许书凡这样，虽然他不是摆在明处的自负和自恋，但却有自己的骄傲，他肯定不愿意被女生压过去多少，作为一个直男，多少是有些大男子主义的。 更会担心，如果他和宋芸继续这么聊下去，是不是会产生男女之情，继而有不可控的发展。 本来年轻人谈恋爱就是凭一腔勇气，程晓雪其实不愿意许书凡这样一个青少年现在就前思后想，把一些原本是纯粹的感情的问题现实化。 就如许木白说的，不管他和宋芸最后的结果是什么，这是一段珍贵的经历，就愉快的享受它的过程。 “嗯，知道了。”许书凡点点头，表情彻底放开了，“跟你说一下，我觉得心里面舒服多了，不然我其实也不知道这些问题应该告诉谁。” “之前你可说了，我有什么问题疑惑麻烦都要告诉你，你也是一样的。”程晓雪很高兴她和许书凡的关系渐渐回归于知己该有的关系，“咱们无话不谈。” “好。”许书凡的脸上是浅浅的微笑，迎着夕阳，看上去特别的舒服，“这个周末你有什么安排？是不是很忙？” “是挺忙的，安排还挺多的。”程晓雪仔细算了算，有些惆怅，“哎，都快要没有时间挤出来好好学习了。” 明天上午她要去七中那边的新店看情况，选定日子差不多就要开业了，无论如何，作为“第一大股东”，小事她可以交给别人，但是拍板验收，她也得亲自把关。 其次，她明儿一定要找个时间去看何年晨，一是关心他的身体如何，第二是要问一下现在的局势情况。 周日她还要去见马良高，跟他商议在那个重要会议上她的发表的言论该是怎么样的，侧重点是什么，这些都需要时间，需要脑力去思考。 日程排得满满的，程晓雪觉得现在她有一种时间不够用的感觉了，所以下午那个音乐老师提出要不要去她的音乐室的时候，程晓雪没敢答应。 “还是要注意自己的精力分配，就像你说的，你希望我能愉快而自在，我也是这么希望你的。”许书凡认真说道，“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 “嗯，奶茶店的事就麻烦你多分担一些。”程晓雪点头，“明天我忙完之后来找你，跟你聊聊一些问题，牵扯还挺广的，我应当和你深谈一次。” 本来许书凡就知道了许木白和叶建国的关系，而现在这个局势，其实是牵扯到叶建国的，程晓雪希望这些事情都告诉许书凡。 整个事情许书凡都参与了，如果就算她没能阻止许木白出事，许书凡也有个心理准备，肯定也能接受，也知道该如何正确积极的应对。 “行，明天我就在奶茶店等你。”许书凡点头。 两人一路说一路走，很快就到了奶茶店，周末的晚上，同学们都出来放风了，所以奶茶店的生意格外的好，又是热闹排队的景象。 刚才路过非凡奶茶店，发现门口没有坐几个人，再也没有了开业当日那样火爆的情况了。 没有看到苏玥的身影，当然苏玥也不是个闲人，这个奶茶店只是她用来恶心程晓雪的，她还有那么多的店面需要打理。 今天他们雪凡奶茶店的人到得很齐，大家对开新店的事情畅想了一番，日子也就定在下个礼拜了，宣传也做得还不错。 夏琳琳是个有头脑的，在姜璞的帮助下，两个人搞了宣传册子，来这边买奶茶的都会发上一份，一个是介绍他们店里面的各种奶茶产品及原料，说明他们的优势和品质，另外一个则是对七中那边的新店进行宣传。 热热闹闹的闹到了奶茶店打烊，程晓雪和徐芳、徐玲回到家里，洗了澡之后，程晓雪就开始做作业，一直到十二点多才去睡觉。 第二天一早，程晓雪正准备去七中那边看情况，家里面的座机就来了电话，是林梦兰的。 “晓雪，昨晚一直打你的电话没有人接，我是想告诉你，我们约定的那批货物，昨天一早已经委托我熟识的那个货车司机顺路带过来了。”林梦兰在电话里头说。 第五百五十章 新店准备就绪 “今天应该能到？”程晓雪琢磨着，算着时间差不多。 “不知道，但我叫他明天一早给你送去，他说可以。”林梦兰说道，“我把你的电话留给他了，他明天一早会联系你，你告诉他送到哪里方便。” “谢谢姐姐。”程晓雪愉快的说道，“那这个货款的问题，我是不是还是……” 钱还没有给，林梦兰已经十分周到的把东西送上门了，程晓雪觉得不应该拖欠着。 “你不用太过着急，关于这批牛仔裤的买卖问题慢慢来嘛。”林梦兰打断了程晓雪，“卖出去了再给我钱，我现在资金充足着。” “那好，我会等一个时机，再卖牛仔裤，现在暂时囤着。”程晓雪点头。 五条牛仔裤其实也不太占地方，程晓雪打算暂时放在王淑琴空出来的另外一套房子里。 王淑琴当时是想住过来的，那边也收拾好了，但因为她回到首都去了，所以这套房子就空出来了，也没有出租，程晓雪正好可以暂时借用。 “跟你说，我们的品牌服装店大计现在进行得很顺利，林一飞的家伙也已经搞到了投资了，又从林一天那里挖了两个门面，我这边联系好了商家对我们前期设计的一些成品已经准备开始制造了。”林梦兰在电话里面非常开心的对程晓雪说道，“晓雪，到时候你可要在双乐市抢占一个好地方。” “会的。”程晓雪笑着说，“一切都会很顺利的。”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林一飞发家致富的赚下来的第一桶金就是做的服装生意，迅速扩张的生意，在当时是一个奇迹呢。 有人脉、有资源、有雄厚的资本，目光也很精准，定位很明确，找得准现在年轻人喜欢的口味是什么，抓住了潮流的时机。 也许旁人听到有人要做服装生意，一做就要做成全国连锁，做出自己的服装品牌，可能会不太相信，觉得痴人说梦，天方夜谭，但程晓雪却坚信一定能够成功。 放下了和林梦兰的电话，程晓雪主动拨出了一个电话，这个是先打给李子峰的。 “李叔叔。”接通电话之后，程晓雪确认了是李子峰的声音，便礼貌地说道，“这几天的情况怎么样？何叔叔还好吗？” “好着呢。”李子峰的声音轻松愉快，不像上次程晓雪从g市回来之后那种郁郁寡欢的感觉，“已经迷上你妈的手艺了，吃别的菜都吃不惯。” “吃得惯我妈做的菜就好，他身体恢复得还行吗？”程晓雪对何年晨是真心的关心，因为何年晨也是如此真心的对她。 以心换心，程晓雪从来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 “恢复得还可以，这一个礼拜清淡的饮食，把他的整个状态稳定下来了。”李子峰回答，“一定要好好感激你妈，回头我要请她吃饭啊，她风雨无阻的送饭送菜，我都真心很感动。” “没有告诉何叔叔是我妈做的吧？”程晓雪又问。 “哪里敢告诉那个家伙，要是告诉他了，他绝对不会再吃东西了，说不定还会骂我。”李子峰紧张兮兮的说道，“晓雪啊，你也不要告诉他，我一直说我在外头买的。” “不会说的，我只是希望他身体好。”程晓雪认真回答，她没有想过要邀功。 和李子峰又闲扯了几句，确定何年晨现在在家休息之后，程晓雪放下了电话，拨出了何年晨的电话号码。 “何叔叔？”电话接通，程晓雪听到了何年晨的声音，虽然还是比较虚弱，但是比上一次好很多了，“在休息吗？还好吗？” “晓雪。”何年晨声音带着笑，“是不是老李又跟你说了什么，让你担心我的身体，其实我没事的，你好好关注自己的学习就行。” “没有跟我说什么，是我很担心何叔叔的身体，你一个人在家，又没有人照顾，胃病不是小事儿，要时刻将养着。”程晓雪说道，“好好吃饭，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胃，不要再喝酒。” “尽力而为。”何年晨没有满口答应，只是微笑着委婉说道，“你也知道现在有很多大事，有的时候……” 何年晨没有说完，但程晓雪却十分理解，从马良高那里知道了事态的发展现在是越来越严肃、越来越紧迫，甚至越闹越大，何年晨这个位于漩涡中间的人，肯定闲不下来的。 该见的人得见，该吃的饭得吃，该有的应酬，他也不能缺席。 “何叔叔，你今天下午或者晚上有空吗？我想过来看看你，而且有些问题也想请教你。”程晓雪直奔主题，“很重要的问题。” 如果她只是说想看看他的话，何年晨一定不让她跑这一趟，但如果是有问题请教，何年晨就不会拒绝。 “有问题吗？我今天下午在家，晚上有一个应酬，你可以下午过来。”何年晨立刻回答。 “那我上午先去看一下我新开的那家奶茶店，然后我就过来。”程晓雪和何年晨约定好了。 放下电话，程晓雪没有再耽搁，直接出门而去，直奔七中那边的奶茶店。 夏琳琳和她的父母都在现场，姜璞也跟在旁边，几个人正在摆设一些小物件，让这个奶茶店看上去更加充实饱满，生机勃勃。 程晓雪走了进去，奶茶店里面的味道很小，没有那种装修后特别难闻的气味儿，因为整个装修工程不大，加上家具特地选的那些在外面展示过的，所以不用担心气味问题。 整个风格和一中后街的奶茶店保持了一致，都是小清新的装修，而这里更有一些夏琳琳自己的小心思和风格，很具有特色。 不管别人怎么看，反正程晓雪十分喜欢，走进来之后，就有一种愿意坐着，慢慢的喝茶聊天的感觉。 嗯，奶茶也是茶。 “晓雪，你来了，你快来看看，验收一下我们的成果，能不能顺利投入营业当中了？”夏琳琳的眼神很好，一眼就看到了程晓雪，热切的跑了过来。 第五百五十一章 迷上了 “很好看，可以。”程晓雪抽了抽鼻子，又面带微笑的看着夏琳琳的父母，“叔叔阿姨好，如果你们已经准备好了的话，这边随时都可以开业了。” “原材料什么的都有了吗？还有机器？”姜璞关心的问道。 虽然他没有股份，但是程晓雪是他的好朋友，他自然关心她的生意，当然还有夏琳琳……他就是希望她好，特别的好，希望她一切都称心如意。 知道夏琳琳也想像程晓雪那样开奶茶店，他便不遗余力的来帮忙，几乎是全程陪着她跑了这边的装修，任劳任怨，甘之如饴。 “不用担心，这些都已经准备好了，我闻着这边没有味儿，我们可以把那些器具和原料都放过来了。”程晓雪笑眯眯的看着姜璞。 上一次他们去广州的时候，已经把新店所需要的器具材料、物料等必需品都全部算进去了，一并下了订单。 前天许木白说货物已经到了，随时都可以送过来。 “晓雪，谢谢你给我们这个机会。”虽然夏琳琳的父亲是一个普通工人，但却说话做事却斯斯文文的，听说从前也是高材生。 “是啊，不然我也不知道我能干些啥，我能去哪儿。”夏琳琳的母亲是尤为感激，她本来下岗之后很是忧伤自己未来的出路，而现在程晓雪就给了他这样好一个机会。 而且她在一中那边的奶茶店参与过很多，知道奶茶店的收益是非常大的。 “爸妈，你们可要好好干，让我们的奶茶店做强做大。”夏琳琳斗志昂扬，“不过妈，这边的生意可能没有一中那边好，毕竟这里的人流量不如那里，我仔细想过了，我们……” “你的责任是好好学习，可不要胡思乱想。”夏琳琳的父母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道，“你看看，要是你学习成绩好的话，本来国庆节就能跟着去g市玩。” 夏琳琳达拉着脑袋，求助的眼神看向了姜璞。 “阿姨放心，我会好好辅导夏琳琳的功课的。”姜璞认真说道。 好吧，姜璞能从村子考到这里来，他的成绩是很好的，本来他当时就担任着全村人的希望，从来都是村长家的骄傲。 “麻烦你了，姜璞同学，你是个好孩子。” 虽然夏琳琳和姜璞把他们的关系表面成朋友关系，包括学习上的互帮互助关系，但是程晓雪看得清楚明白，这两人分明就已经有了感情。 甚至通过夏琳琳父母的这一句话，程晓雪觉得他们也看得出，言辞之间算是接受了姜璞吧。 本来姜璞长得就不差，眉清目秀的个子又高高大大，平时为人处事十分沉稳，不是那种花花肠子很多的，是长辈会喜欢的那种。 而平时的相处当中，夏琳琳能够压住姜璞，这是人人都看得出的事情，姜璞基本上都是听从夏琳琳的。 在这个年代，谁家不喜欢这样的男生，围着自己的女儿转啊，女儿也不会吃亏。 程晓雪笑得非常欣慰，跟他们几人又挨着确定了一下店铺的装饰细节，商议好了正要送过来的各种器具和物料数量单子。 这一番折腾已经到了中午，几人一起吃了个饭，程晓雪没有回自己的奶茶店，也没有回家学习，便直接赶去了何年晨的家。 电话里，何年晨把他的地址给了程晓雪，程晓雪这一路找过去也是顺顺当当，直接就到了他的家门口。 敲响门之后，门被打开了，何年晨微微笑着将程晓雪迎接了进去。 他住的不是那种老的小区，也不是单位的集资房，而是最近时兴起来的商品房，位置和环境都还不错，而且是难能可贵的电梯房。 虽然户型、小区内部的规划比起现代是要差一些，但是不失为一个挺不错挺有品质的小区。 而家里面的装修是最让程晓雪感到意外的，她以为会是那种复古的中式装修，但没有想到是贴近美式装修的风格，非常亮眼。 算不上华贵，但很舒适，也是程晓雪所喜欢的。 客厅中铺着地毯，程晓雪踩上去软软和和的，她心里面想着等她有钱买了房，一定也要在房间里面铺上地毯。 就算很难打理，她也喜欢这种软和的感觉。 “随便坐。”何年晨这屋子当中唯一有些格格不入的就是在茶几上放了一个复古的茶盘吧，他正在泡茶，“今天喝的是普洱。” 普洱品类的茶相对是比较养胃的，耳濡目染，程晓雪多少也知道了一些茶的知识，有的茶其实很伤胃。 尤其是何年晨这样好茶的人，有时候他喝的茶还泡得挺浓的，这样的喝茶方式其实并不健康。 “何叔叔，你也是的，胃不好的情况下，最好还是别喝茶了。”程晓雪轻声说了一句。 她知道何年晨不会因为这样的话生气，但他肯定不会听，何年晨才不是什么耳根子软的人呢，只不过她该要提醒的还是要提醒。 他现在的状态看上去还不错，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整体精神头还是很足的。 走路也比较有力，说话也有了气，应该胃病是缓和下来了，程晓雪放心了不少，至少确定了他的身体在逐步的恢复中。 “我也就这点爱好了，而且这是熟普。”何年晨笑着说道，“我这段时间已经喝得很少了，我跟你说呀，老李不知道从哪里发掘了一家好吃的餐馆，可以外带，这段时间我吃得还真不错。” 程晓雪笑嘻嘻的没有说话，听着何年晨赞不绝口的夸赞徐芳的手艺。 “我这两天不是好一点了吗？老李就不给我送饭来了，而且我问他那家好吃的餐馆在哪儿，他怎么也不肯说。”何年晨果然是十分喜爱的，“晓雪，你回头替我悄悄打听一下，那老头子肯定会告诉你。” “那、那我有机会问一下。”程晓雪含糊着。 “那种味道真是让人觉得很温暖，做饭的人一定非常用心，而且应该是个善良温柔的人。”何年晨又感叹了一句，“我想带你去尝尝。” 第五百五十二章 站出来的人 好吧，现在程晓雪算是理解了，李子峰当时为什么说何年晨是迷上徐芳的手艺了。 这吃的菜还把人的性格都吃了出来，程晓雪吃了这十几年，只知道徐芳做什么都好吃，但真还没有这么认真品味，是她不够懂徐芳吗？ 不过，想来何年晨本来都是一个很细腻的人，就像品茶一样，他做什么事情都会仔仔细细的去感受吧。 尤其是生病的时候，大概心思也比较脆弱，会更加敏感。 何年晨今年才刚刚到四十岁，算起来比她重生前也大不了几岁，程晓雪觉得自己比起何年晨，还真是幼稚了不止是几岁的差距。 关于徐芳的手艺，何年晨又说了好一阵之后，才切入正题。 “你说过来有什么问题要问我？”何年晨主动询问。 “是不是最近有一个很重要的会，不仅有我们双乐市的领导要参加，还有x省的，甚至包括教育部也有人来。”程晓雪问道，“上上下下都很重视，而且，和育英中学的事情有关。” “是有这么个事情。”何年晨点了点头，略作思索，突然问道，“马良高是不是选择你做学生代表了？” 果然，何年晨对这件事情很清楚，甚至知道马良高得找一个学生代表，成为他的代言人的事情，根据程晓雪的问题，他也能推测出，马良高是找上了程晓雪了。 “是的。”程晓雪回答，“而且我答应了。” 何年晨皱起了眉头，轻轻叹了一口气：“怎么就想着答应了呢？其实说起来是出风头，但未必是一件好事，我觉得你应该能够想得到的呀。” “我没有想过这是不是件好事，我只是想，这件事情非常重大，我有责任和义务，也应该去参与。”程晓雪说道，“事情因我而起，甚至因为我把不少人都牵连了进来，我怎么能自己避重就轻，躲在一旁呢？” 包括何年晨，程晓雪觉得也是她把他拉入的，否则按照何年晨之前比较消沉的样子，应该不会想到要去和叶建国对着干吧。 何年晨没有说话，依旧是微微摇头。 “何叔叔，其实我想来就是想问你，关于你的态度问题。”程晓雪没有继续解释自己为什么答应，她相信就算他不说太多，何年晨也是理解的，虽然他的初衷肯定还是不愿意让她参与。 在关心她的人看来，终究这件事情是大人间的事情，她的责任是好好学习，过自己愉快的高中生活。 有的事情看似风光无限，但实则是心力交瘁。 “你知道了多少？马良高具体告诉了你一些什么？你的立场呢？”既然程晓雪主意已定，何年晨知道劝说也没有用，便正色问道。 “马校长没有说很多，他只是告诉了我他的态度，要争取这件事情被彻底的处理，我也是这样的态度，不能姑息那些人。”程晓雪认认真真的说，“这是难能可贵的一次契机。” “嗯。”何年晨似乎若有所思，并没有多说什么。 程晓雪给了他一段时间思考，一直没有说话，直到茶都喝了两泡之后，她才又开口。 “何叔叔，是不是让你为难了？”程晓雪不知道何年晨到底是想压下这件事情，还是掀开这件事情。 因为牵扯的，不仅是要针对叶建国的那些势力，还在双乐市即将成为特区的节骨眼儿上。 “有些事情很复杂。”何年晨紧紧的皱着眉头，其实他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这是成年人之间的事，晓雪，如果你确定要听，我也可以告诉你。” “我听。” “好。”看着十分坚定的程晓雪，何年晨不再犹豫，开始了讲述。 简单而言，现在的大局势是这样的，双乐市的人肯定都是希望双乐市能够成为特区，但是x省则不是那么愿意。 虽然双乐市不是x省的省会城市，但却也能带来不少的经济效益，也是一个有低端特色的城市，把这么大一块肥肉分出去不说，以后还会争夺x省资源，x省不乐意是必然。 而育英中学事件引出的双乐市治安问题、社会风貌问题，把这些严重化，扩大化，是肯定是会影响到双乐市能否顺利成为特区。 有的人要压，想把这件事情消灭于无形，就终结在教育部，作为教育问题处理；有的人想闹大，抹黑双乐市的形象，影响特区事件。 反正就是各有心思，各有自己的算计。 “至于我，我肯定是希望双乐市能够蒸蒸日上。”何年晨也很犹豫，“但如果继续执着于育英中学及整顿，有的人会对此上纲上线，我怕会影响……” “作为一个有地方特色的城市，作为我们华国重点关注的城市，我觉得应该有担当和气魄。”程晓雪认真说道，“出了事情就压下，这样也不是一个真的好的城市，它的骨子里面还是烂的。” 何年晨的眼神渐渐明亮。 “所以我觉得，其实把这件事情闹出来，彻底的解决，并不和成为特区冲突，反而是一次建功立业的机会。”程晓雪看着何年晨，“我相信那些领导人们其实是很明白双乐市的情况的，也知道双乐市的治安存在问题。” 双乐市的治安一向不太好，恶势力挺多的，这是历史原因和现实原因，加上地理原因等综合形成的，上级不是不知道，只是不好处理。 “如果这时候有一个人站出来，承担着这一次的整顿任务，并且能把这些恶势力给清除，我觉得不仅是会将双乐市作为典型模范来表彰，同时会对这个敢于站出来的人给予极大的褒奖和赞扬。”程晓雪又说。 她的话没有说得特别白，但是她相信何年晨会明白她的潜在意思。 上一世，虽然程晓雪没有从政，但是一些政治大事件她还是知道的，双乐市的恶势力是得到过整治的。 而且这个出面整治，扫清这些恶势力的，不是别人，正是叶建国本人。 叶建国也凭借这些事迹，青云直上，直奔中央。 第五百五十三章 如果是你呢 只不过叶建国的这种整治是把那些其他势力清除了，只留下了他那一支悄悄的潜藏起来，双乐市还是存在恶势力，但不会那么明目张胆，而且转换为了其他形式。 在市场经济的影响下，传统恶势力是以完全不同的形式表现出来，打打杀杀的是低端人群，该包装成商人的包装成商人，该洗的钱一样洗得干干净净。 这是叶建国的高操作，具体他怎么做到的，程晓雪却不知道。 但程晓雪知道叶建国平步青云的这个契机，他确实是出卖了很大一部分当时投靠他的人。 而这一世，如果这个站出来的人不是叶建国，而是何年晨呢？ 至于这个整治的契机已经提前了，不再是几年之后，而是现在，有了育英中学的事件作为前提，有了上级的重视，完全可以现在着手。 程晓雪相信这些恶势力终究会被社会的正义和法律的压制，程晓雪也相信，虽然她重生前，叶建国看似还居于要位，但迟早有一天他也会遭到报应。 因为那时候，就连程晓雪都能收集到叶建国的黑料，那其他人知道也不意外，总有一个人来收拾他。 不过这一世她重生了，她就不会给叶建国这个平步青云的机会，她情愿抓住机会的这个人是何年晨，既然何年晨已经振作起来，有了雄心壮志。 “晓雪，你的思维真快。”何年晨由衷的称赞。 是啊，他一直担心这个事情会给双乐市带来麻烦，会影响双乐市的精神风貌，但就如程晓雪所说，领导们又不是吃素的，双乐市是什么情况，难道真的能瞒得过去吗？ 也许领导们要的原本就是整治，只是苦于没有一个敢挑大梁的人，在各方势力的拉扯下，谁都愿意明哲保身。 如果这时候他站出来……他也有一些资本和力量可以站出来…… 何年晨的思绪已经在快速的转动，想着该怎么做，该如何综合各方的视力，该怎么平衡那个点，该怎么去说服他的同僚，还要做哪些调查和准备工作。 当然这些具体的操作和细节问题，程晓雪则没有办法关心和帮忙，她知道何年晨已经接受了她的说辞，在思考下一步，她便安安静静的泡茶喝茶，不说话。 何年晨长时间的沉默着，程晓雪也没有打扰他，她知道他现在心里面一定在想着整个事情，想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茶已经喝得有些淡了，程晓雪默默的倒上了白开水，安静的等待着。 这件事情对何年晨来说会是一个极大的转折，甚至是他仕途上最重要的一刻，此时他做出的决定将会改变他整个人生吧。 上一世程晓雪不认识何年晨，不知道最后他是什么样的，安然在现在的位置上混日子，还是转行做了别的，但知道一定没有在领导席位上占据一席之地。 因为程晓雪在调查叶建国的过程当中，没有看到何年晨这个名字，后来双乐市的领导中也没有他。 可是从目前的接触来看，程晓雪觉得何年晨是有这个实力和品行的。 这样的沉默也没有什么不好，这恰恰证明了何年晨对她的信任，他没有像对外人一样摆出表面上的神色来敷衍她，而是认真思考她的建议。 “我知道了。”何年晨终于重重点头，从自己的思绪中拔了出来，“你说得很对，是要有一个人站出来，这是一次建功立业的机会。” “何叔叔，我见你之前，李叔叔就说过，你遇到了一些挫折，相对是比较消沉的，我不知道你的人生规划当中有没有奋起反击这一条，但我认为这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时机。”程晓雪认真说道，“但这也存在风险，如果没有做好，没有处理好，可能会承担比较麻烦的后果。” 风险从来和机遇并存，程晓雪觉得她不应该只忽悠何年晨好的，还是要提醒他想清楚，毕竟是这么大一件事。 “任何事情都有风险的，人生本来就是一条冒险之路。”何年晨似乎已经彻底想通了，脸上的笑容很坦然，“本来我是想着安安静静的混个日子就算了，但当我看到你的时候，我觉得这种想法已经改变了。说真的，如果不是你，我不会想到要对付何年晨，更不会插手育英中学的事情，扔给教委就行了，我大可以甩手不理。” 因为她吗？果然如此，程晓雪没想到何年晨就这么直接的承认，她很感激何年晨的帮助，也很开心他没有隐瞒她，一切都坦诚的说出来。 “晓雪，你是个好孩子，我很喜欢你，我也希望你学习生活都平顺。”何年晨又说道，“我的想法改变是因为你，但是你不要有任何的压力，一个人混吃等死并不是什么好事，至少现在我想尽我所能去做一些事情是更好的，是你带动了我，这样的带动是好的，做正义的事，你觉得呢？” 是啊，程晓雪也不希望看到何年晨混吃等死他的内心，那一点点小小的负担也消除了。 “这世上也许没有绝对的好人和绝对的坏人，但是却有相对的好和坏。”程晓雪没有评价何年晨说的话，反而是这样回答，“在我看来叶建国就是那份相对的坏，我们一起努力扳倒他。” “嗯。”短促有力的一个回答，却给了程晓雪莫大的信心。 也许昨天她确实答应了马良高关于作为这个学生代表的事情，也想好了自己的立场和态度，但心里面多少还是有点顾忌。 她今天来询问何年晨，并说服了他，解除了他最后的犹豫，何年晨已经决定和她同一战线，也做那个站起来的人，她就有底气多了，最后的担心也没有了。 “关于学生代表那个会议，我有些话要提醒你。”何年晨没有再陷入自己的沉默当中，做好决定，他便跟程晓雪讲起了局势，“既然你已经身处在这件事情当中，知道得详细一些更好。” 第五百五十四章 新情况 “谢谢何叔叔。”程晓雪乖巧点头。 是的，她没有从马良高那里问到这些势力的分布，但现在听何年晨说是很有必要的，她也才知道在会议上应当怎么回答别人的提问和质询。 不同的人要说不同的话，不同的立场肯定接受的答案是不一样的。 何年晨详细的告诉了程晓雪很多具体的情况，包括市里面的人和省里面的人，甚至将要参加这次会议的教育部的人具体是什么立场他都清楚。 常年混迹于官场的就是不同，能够把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都打听明白，而她程晓雪是绝对没有这个能力和本事去做到的。 “……在双乐市里也有人愿意把这件事情闹出来，尤其是一个叫赵迪的领导。”何连成突然提到了一个名字，“很有个性的人。” 赵迪？赵迪，不就是特区之后双乐市市长吗？ 为人十分正派，也把双乐市带领得风风火火，在他作为市长的那段时间，双乐市的发展实现了腾飞，社会风气、治安等情况也整顿得很好。 赵迪，是当时双乐市市民人人都称赞和拥护的市长，任期到之后，他就高升了。 “不过他身边的人支持他的不多，因为他有时候做法是比较奇怪的，看起来不关心实事，但在某些紧要关头，他就会出来表达他自己的观点。”何年晨察觉到程晓雪的神色有些关注这个人，便详细解释了，“背景深厚，各种传闻挺多的，但没有确定。” “你和他关系好吗？”程晓雪脱口而出。 “点头之交，没有直接矛盾，但也谈不上有私交。”何年晨如实回答。 “那……那你可以和他搞好关系吗？”程晓雪十分认真的询问。 “怎么了？”何年晨有些诧异的问程晓雪。 “何叔叔，我对股票的直觉是不是十分强悍，让人觉得神奇？”程晓雪说道，“我总能看出哪只股票是最有潜力和价值的。” 何年晨点头。 “我听到赵迪这个名字，我也产生了一些感觉，就像看到一支潜力股一样，我觉得他的前途不可限量。”程晓雪不可能说她重生，只能这么解释。 “啊？”何年晨显得非常诧异。 “要和他搞好关系，如果他也愿意把这件事情掀起来。”程晓雪有些着急的说，“至少也是一个同盟啊。” “嗯，我知道你的意思了。”用同盟做解释，何年晨是更能接受的，当然他也稍微有点相信程晓雪所说的玄学，“我会由这次机会，和他多接触。” 那种直觉是很难描述的，反正在李子峰的口中是吹得天花乱坠，说只要程晓雪有直觉的股票，从来没有跌过。 看人，也许就像看股票吧。 “一定要和他搞好关系。”程晓雪又强调。 她知道后来叶建国是双乐市的市委书记，是第一把手，但是赵迪这位市长也很强悍啊，其位置多少也可以和市委书记据理力争一些事情。 如果这一次，何年晨能够和赵迪联手，应该能打下一定的革命友情和基础，虽然不知道赵迪对叶建国的态度，但至少多一个朋友。 何年晨答应了之后，程晓雪也安静了下来，没有再强调赵迪的事情，他就接着说其他人去了。 要想把这些人事关系全部都讲清楚，一时半会儿也是做不到的，何年晨也只是给程晓雪讲了个大概，让她至少心中有数。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何年晨晚上还有自己的安排，程晓雪便懂事的离开。 回到奶茶店，刚好赶上吃晚饭，是徐芳做的饭，仔细品尝了一番，果然是好吃中透着温柔，程晓雪不由得又想起了何年晨对徐芳的手艺占不绝口。 虽然她能保证她不对何年晨说做饭的人是徐芳，但是如果哪天何年晨吃到徐芳的饭，没准就认出来了呢。 按照她现在和何年晨这么好的关系，他吃到徐芳的饭也不会是一个很意外的事情。 到时候再想怎么解释吧，反正这些都是小事，最关键的大问题解决了，关于何年晨的立场问题。 许书凡现在也在奶茶店，按照他昨天和程晓雪说好了，正在等着她呢。 不过许木白没有来，按道理，许木白应该来清点账目的，但好在现在徐芳已经接手了账目的问题，许木白不来也没有什么大影响。 “好久没有见许叔叔？”放下碗筷之后，程晓雪一边收拾一边跟许书凡说，“都没有问他最近的情况怎么样？没有出差吧？” 是的，这整整一个礼拜程晓雪都没有见到许木白，连七中那边奶茶店的事情，作为合伙人的许木白都没有去关注一下。 “我猜他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我也想问问他呢，他现在在家，要不你跟我去我家？”许书凡说道，“我们来个突然袭击。” “好。”程晓雪想了想，点了点头。 把该收拾的收拾好了，和徐芳打了个招呼之后，程晓雪就跟许书凡一起去往他们家了。 一路上，两个人走得很慢，一边走，一边聊着天，程晓雪简单的将目前的局势告诉了许书凡。 “也就是说现在育英中学周围那些恶势力其实和叶建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也是你一定要求整顿到位的缘故？”通过程晓雪的一番表述，许书凡抓到了重点，“之前做的那些事情，也是为了此做铺垫。” “对。”程晓雪点头。 “我明白了，这可以从一定程度上削弱叶建国的势力，好让我爸摆脱他的控制。”许书凡很能理解，“顺带的，不仅有刘书记的帮助，还有政府部门的几个人也是站在你这一边，你和他们已经有了接触。” “是的。” “晓雪，在无形之中没想到你已经做了这么多的事情，相比之下，我什么忙都没有帮上。”许书凡叹了口气。 尽管他已经很努力了，但是却发现能够够得上的地方确实很少，他没有程晓雪那样的机缘巧合，认识何年晨，身边也没有一个刘文涛，更没有身处在育英中学那个漩涡。 第五百五十五章 用心险恶 而且许书凡觉得自己在这方面的反应是要慢上很多的，真的是比不上程晓雪。 “我只是碰巧遇到了这些事情，我相信你如果处于我的位置，肯定比我做得还好。”程晓雪认真说道，她这不是安慰许书凡的话，她是真的这么想的。 “还是差得远。”许书凡摇摇头，“现在你要准备的就是作为学生代表在那个会议上发表讲话，需要我帮你做什么吗？” “嗯……需要大才子帮我准备一份慷慨激昂的演讲稿。”程晓雪微微一笑，“最近实在是太忙了。” 其实这种事情她自己做也可以，但是交给许书凡会让他有些参与感，也可以发挥他的作用，当然，程晓雪也乐得偷个懒。 “好，我一定尽力完成。”许书凡听到程晓雪这么信任他，把这么重要的演讲稿子交给了他，自然是精神抖擞斗志昂扬。 “那我们现在就是去确定许叔叔的态度和状态，汇报我们这边的事情进展。”程晓雪脸上带着微笑，“也看一下他对这些事情的看法。” “这个礼拜他都挺忙的，确实没有和他好好聊聊。”许书凡点头，叹息了一句，“呼，真不知道他怎么摊上了这么大的麻烦。”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程晓雪说道，又提醒了许书凡，“如果我们要坚定不移的铲除那些恶势力的话，对叶建国肯定是个打击，他不会坐以待毙，会想办法反抗，说不定会利用许叔叔，到时候许叔叔可能会有麻烦的。” “这次不打击，放到以后只会让他越来越嚣张，我爸迟早也会被他派上用场。”许书凡的目光沉沉，“这一次是我们发动的攻击，还能做一些预防措施，让我爸提前做好准备。” “嗯。”程晓雪点头。 两人一路说着，很快就到了许书凡的家里，许书凡用钥匙开的门，开门之后，正好看到许木白背对着他们在阳台上打电话。 “……这事儿不好办。”许木白的声音从阳台飘进来，沉甸甸的，“如果有我出面的话，我肯定会被牵涉其中，说不定会被……” 说到关键之处，他的声音下意识的放小了一些，程晓雪和许书凡也没有听到，不过两个人都静悄悄的，没有打断他的电话。 大概有五分钟左右，断断续续的都是许木白比较担心的声音，具体什么事情没有听出来，只知道好像有人要他去做一件非常棘手的事儿。 打完电话之后，许木白把转过头来，一眼就看到了许书凡和程晓雪坐在沙发上望着他。 “你们？”许木白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说的话你们都……” “没到多久，你说的话我们没有听全，只听了一部分。”程晓雪率先开口，“许叔叔听起来有麻烦的事情啊，来，我们商量一下。” “……” “老实交代。”许书凡对许木白的处境肯定是最关心的，他站了起来，走了过去，一脸严肃的看着他老爹。 “坐下坐下，坐到沙发上。”许木白推了许书凡一下，跟着坐到了沙发上了，脸色还算是平静的，“是有一些事情，之前就有征兆。” “看来这事情还有一段时间了，但是许叔叔都悄悄的没有告诉我们是不是呀？”程晓雪说道。 “爸，说好的，有什么事情都要跟我们商量，你为什么不说？”许书凡皱着眉头，“如果不是我碰巧回来听到，你是不是要一直隐瞒下去。” “不是，我会告诉你们的。”许木白认真说道，“之前没有说是因为我没有完全确定对方让我做到什么事，但现在确定下来了。” “你说。” 程晓雪和许书凡都摆出了不依不饶、洗耳恭听的样子，绝不再让许木白一个人扛着这些事情。 “第一件就是从局子里捞出一个人，无论用什么手段，都要把他捞出来。”许木白叹口气，“说起来，这个人晓雪是认识的。” 程晓雪瞬间头脑风暴了一下，立刻就有了答案：“是不是让你把周恺给捞出来？我思来想去也只有他能让叶建国这样要求你了。” 周恺有背景有靠山，他父母都是从政的，也许正好就是叶建国那头的人，作为父母的宝贝儿子，肯定他的父母会想尽一切办法把他弄出来的。 “是。”许木白点头，“周恺这个人什么情况你很清楚，是你把他送到警察局的，人赃并获，证据确凿，又是在现在风口浪尖，我要怎么把他捞出来呢？” “捞出来也不难，对方要求的应该是说了给他一定的人身自由，又没有说让他完全脱罪。”程晓雪很明白这其中的关节，案子拖一拖，也许就能拖化掉，父母的当务之急都是让儿子不要被拘留。 “是不难，但是却让我觉得恶心。”许木白咬牙说道，“况且这只是其中一件事，另外还有件非常棘手的。” “什么？”许书凡心急的问。 “你们都知道育英中学附近的那些恶势力，虽然现在看起来是销声匿迹了，但是抓到了那么多学生，顺藤摸瓜迟早会被摸出来。”许木白又说，“据我说知，那些被抓起来的学生供出来很多涉嫌犯罪的事情，线团越扯越大，专案组忙得焦头烂额，其中故意杀人、藏匿枪支、包括贩、du的组织卖、yin的，什么都有。” “这每一条都是重罪。”程晓雪没有想到育英中学周边的恶性事件这么恶劣，比她想象的还要深，还要多，还要严重。 “竟然是这样的情况？”许书凡对这些黑暗面的接触是很少的，此时听到是这样，他觉得十分震惊，甚至有些不能接受。 “叶建国想的是要保住这些人，所以，他需要把他们的行为合理化，让他们不被卷入那些案件当中。”许木白又说道。 “那他让你做什么？也是只告诉你目的，然后不择手段就行了吗？”程晓雪轻声问道。 第五百五十六章 吃力不讨好 “让我成立一家安保公司，以我的名义。”许木白眉头拧得很紧，“把以豹子汪海为首的人都纳入这个安保公司，把之前的那些行为掩盖起来，最多退出几个替罪羊，要保存大部分势力。” “怎么可以这样做，实在太过分了！想钻法律的空子！”许书凡立刻义愤填膺，“而且还让你来背这个锅，如果查出他们的那些犯罪行为，把你也拉进沟里去了。” 是啊，许木白会被卷入，甚至很难说得清关系，可是让许木白卷入，让他身上有污点，叶建国才能控制许木白，也才能真正相信许木白。 “老谋深算，自己不出面，全是威胁控制别人。”程晓雪捏紧拳头，“有转换的余地吗？至少你不能成为这个安保公司的负责人？” “没法推脱，他拿我和我身边的人，包括亲人、朋友、同事的安全作为威胁。”许木白说道，“简单的说就是由不得我不干。” “用犯罪行为把你拉入火，让你再也无法摆脱他。”许书凡虽然声音很轻，但咬牙切齿。 敬爱的父亲被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他怎么能容忍得下，肯定是想要奋起反击，哪怕有威胁在，可是，他却深感如果真的威胁来临，他未必能够应对。 “许叔叔，你现在的打算是什么？”程晓雪没有着急去表达自己的情绪，而是认真的看着许木白。 虽然许木白表现得十分纠结，但是程晓雪却知道，像他这样主意很直的人，应该早就拿定的决心。 “按照他说的做，取信于他，才能接近更核心的秘密。”许木白不疾不徐的说出了这句话来。 “不行！”许书凡赫然站起，断然反对。 无论实际情况如何，许书凡第一时间肯定是反对许木白做这么危险的事情，这是他下意识的反应，所以他说得非常坚决。 “这是唯一的办法，这也是我的决定。”和许书凡的激动不同，许木白格外的平静。 虽然他在说这个决定的时候是有挣扎犹豫，似乎没拿定主意，其实在他心里面已经想过无数遍了。 “怎么会是唯一的办法？一定还有其他路可走，留下的污点怎么洗得清？就这样任凭他的摆布吗？”就连程晓雪也没有见过许书凡如此快的语速。 “不是这样的，只是我现在必须按照他所说的……”许木白想要解释。 “按照他说的！”许书凡尤其激动，打断了许木白的解释，“按照他说的，他就是要把你坑入谷底，真正出事的时候，他就把你当做替罪羔羊！” “先听许叔叔说，他肯定有他的想法和理由。”程晓雪在中间轻声说了一句，“别忘记了，许叔叔已经和公安的朋友取得了联系。” “是国、an的朋友。”许木白强调，“这件事情我已经和他商量好了，我说过我做的是类似卧底的性质，书凡你不是也是支持我的吗？你忘记了吗？我怎么可能没有准备就这样听他的？” 听到了这里，看着许木白胸有成竹的样子，许书凡才稍微平静了一些，重新坐回了沙发上。 “是我有些太过担心。”许书凡轻声说道，尤其多看到程晓雪一眼，“我……” “没事，许叔叔本来就不是一个让人省心的爹。”程晓雪微笑着调侃了一句，然后看着许木白，“现在你可要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是跟我说的那样，我和我的朋友打好了招呼。”许木白认真说道，似乎有片刻的犹豫，但还是说了出，“只不过现在因为我们手里面没有掌握任何叶建国有违法行为的证据，需要我收集到这样的证据，他的朋友才能报告给他的上级，正式调查叶建国。” 程晓雪顿时明白许木白说这话的意思了。 他只说了给他朋友打个招呼，但是他朋友在那个部门到底是什么样的职位却不知道，像在某个有权有势的人身边安插卧底的事情，肯定还是要有一些实际的理由。 虽然叶建国的一些作风问题确实让人质疑，而且也有不少人知道他背地里做了踩着法律底线的事情，只要仔细查，不会什么也差不多，现在的叶建国还不可能做得这么干净。 但就像刚才许木白的那句话，谁都没有证据啊，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怎么能平白无故怀疑一个领导。 不存在怀疑，那又怎么可能派人去调查？ 许木白之所以要去自告奋勇的做这个卧底，是因为他已经牵涉入了这些事情当中，不是谁给他了这个任务。 任务成不成行，还是要他朋友所在的那个部门的领导来决定的。 “你这句话的意思是……？”许书凡的敏感性没有那么高，他能听出这其中有不对的环节，但却没能抓住关键。 “我的意思就是，我要去收集他的证据，我们才可能真正的打败他，然后摆脱他。”许木白用斩钉截铁的语气说道，显得意气风发，“那才是彻底的扳倒，而不是暂时的避其锋芒。” 程晓雪张了张嘴，但许木白却瞪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再说了，他是怕许书凡放心不下。 “呼——”程晓雪重重地喘出一口气来。 这样其实是不好的，如果许木白因此而出事，许书凡多难接受啊，还不如现在就告诉他，让他掌握情况，可是这样做也存在问题。 按照许书凡对许木白的在意程度，他肯定不愿意许木白在没有保障的情况下去做这个卧底，一方面可能受到叶建国的打压，甚至是直接对付，说不定会涉及到人身安全，而另一方面，还会被有关部门给误会，许木白在为叶建国办事。 也就是说在证据确凿，他的朋友正式申请到上级对叶建国的调查之前，许木白做的都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这些藏在话里的真实情况，一点不说，程晓雪总觉得放心不下，甚至她有一种预感，如果许木白现在这样做了，会被叶建国拉下水，坑入监狱。 但是现在许木白在场，他的意见就是什么都不说，所以程晓雪也只能闭口不言。 第五百五十七章 货到了 “但这依旧很危险，你千万要小心行事，如果能够撇开关系最好……”许书凡被许木白说服是一点都不意外，虽然他还是有些担心，但也算是默认了。 “嗯，放心吧。”许木白是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他又跟两人说了一些关于安保公司的细节问题，说他之后应该会比较忙，因为叶建国的要求是很快要把这公司筹备起来。 虽然许木白并没有说一个万全之策，但好歹他的坦诚让许书凡和程晓雪都相对放心了一些。 程晓雪也明白，虽然许木白是在没有任何人承诺的情况下就去冒险做这样的事情，可是现在的他进退两难，为了保全自己，保全身边的人，也只能做出这样的选择。 三人聊到了挺晚，程晓雪才离开。 第二天一早，程晓雪虽然没有跟着去奶茶店帮忙，但也是起得挺早的，她在等着林梦兰说的货车师傅的电话，等着那一批牛仔裤。 八点整，货车师傅打了电话，和程晓雪确定了她的位置之后，只用了半个小时就把五百条牛仔裤送了过来，说不用付送货费，林梦兰那头已经给过了。 程晓雪还特别不好意思，等货车师傅一走，她就立刻给林梦兰打了一个电话道谢。 “不许这么客气，要是这样客气的话，以后可不和你合作了。”林梦兰在电话里头大大咧咧的说道，“好了，不说了，我马上出去选定一批材料，资金已经到了，我们得抓紧时间，年底前就开起来。” 说完，林梦兰就挂掉了电话。 还真是雷厉风行啊，这才过了一个礼拜，就已经开始投入生产了，程晓雪和林一飞的电话中，她还真没有问过林一飞是怎么搞到资金的。 钱的问题，可能在林一飞那里还真不是问题吧。 挂了电话，程晓雪仔细看了看牛仔裤，和她在g市看的是一模一样的，做工十分精致，物料也是精挑细选。 至于版型，程晓雪没客气直接拆了一条穿到身上，上面只搭配了一件简单的黑色t恤，扎到牛仔裤里，然后把裤脚卷起来，穿成九分裤的样子。 踩上一双小白鞋，程晓雪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觉得仿佛回到了现代。 是应该开一家服装店，加入林一飞他们绝对是个好选择，哪怕是满足自己的穿着打扮也好，她相信林梦兰他们设计出来的一定是跟得上时代潮流，走在前端的。 虽然程晓雪现在的任务是想做一个学霸，但也不妨碍她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毕竟是个女孩子，更不妨碍她开店赚钱，谁会嫌自己太漂亮，赚的钱太多呢？ 不过，倒是有一个问题，林一飞的服装店很快就能够开起来，他提出，给程晓雪启动资金，让她在双乐市的店和首都上京的同步开业，一起并肩而行。 对此，程晓雪没有明确的表态，她和林一飞虽然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但她并不是看中了林一飞的钱，所以也不想落人口实，花林一飞的钱。 用了他的资金来开店，传到别人的口中，一定就是她没有本事，依靠的是林一飞。 程晓雪希望是通过自己的努力，想办法凑足开店的钱，仔细算算，想要在年底前就弄到开店的资金，好像不太容易，她可不想赊账，更不想欠着林一飞的。 现在，奶茶店是在扩店，但绝不会像前两个月那么生意火爆，独此一家，别无分店，既然有了苏玥的非凡奶茶，之后出现什么超凡奶茶、不凡奶茶都是很正常的，竞争者会越来越多。 一旦抢生意的多了，奶茶店要做的就是品质和口味，她不打价格战，但是利润不会特别高。 就算是保证了口碑，保证了固定的顾客，也肯定会因为其他各方面因素，失去一部分的客源，这些人回去别的地方买奶茶。 奶茶店依旧会盈利，也肯定不少，但不会再如之前那样以令人发指的速度成长。 再者，奶茶店的经营稳定化之后，关于利益的分配，肯定也会逐步成型，这是合伙生意，又是在扩张阶段，她将资金抽出来开她的服装店，这是不合适的。 因此用奶茶店的盈利来开服装店的想法，也许说出来许木白和夏琳琳的父母都不会反对，但是程晓雪自己会过意不去，也开不了这个口。 所以要想别的方法来筹措这笔资金，但怎么赚钱呢？这还真把程晓雪给难到了，有了重生，她确实知道不少生财的路子，但这需要起始资金。 一边想着生财之道，程晓雪一边暂时把货物堆到了王淑琴空出来的那套房子中，她也没仔细清点牛仔裤，因为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得去学校。 周五就和马良高约好了，今天早上在校长办公室要详谈关于作为学生代表参加那个重要会以的事情。 有了昨天和许木白、何年晨的分别见面，深入恳谈，程晓雪对这件事情已经有了自己坚定的主意，没有什么拿不准的了，她只需要把自己想好的告诉马良高，再听取马良高的意见，综合处一个更确定的态度和表达方式。 九点二十，程晓雪到校长办公室的时候，马良高已经在里面坐着了，他没有在忙着工作，而是在看报纸，态度是比较轻松悠闲的。 “你看，这条新闻。”见程晓雪进来，马良高也没有跟她客套，直接招呼了她坐到沙发上。 程晓雪看着报纸上的新闻，头条头版，而她和陆煊的照片占了很大版面。 “我们需要这样的英雄。”这个标题真是，让人汗颜极了，程晓雪分明觉得自己的脸皮挺厚的，但现在也是讪讪的说道，“这可太夸大其词了，真谈不上是什么英雄。” “看看内容。”马良刚对题目并没有太在意，反而是指着其中的几点，“看这里，这是双乐市的晨报，这篇文章说得上是大胆发声。” 程晓雪顺着马良高的手指看着，上面写着，育英中学的事情一定不是个例，还有不少学校都存在这样的情况。 第五百五十八章 大胆发声 所以，他们报社的记者，通过一段时间的深入调研，确定了在双乐市不少学校存在混混横行的发展趋势，青少年处于心性不稳定的时期，容易被带偏，去做一些不该他们做的事情。 是什么让学校周边有了资深恶势力的土壤，是什么阻碍了祖国花朵的茁壮成长，是什么给了这些恶势力的勇气，在学校周围耀武扬威？ 为人父母，看到这样的情况，难道不为这些孩子们而痛心吗？作为学生，同龄人在遭受恶势力的荼毒，难道不感同身受吗？作为教育学生的园丁，难道能眼睁睁的看着辛勤呵护的花儿被污染，最后凋零吗？ 这篇文案不是那种惯常政策性的格式，而是一篇发人肺腑、情感充足的文章，描述了个别学校周围环境对学生影响的恶劣情况，同时发出了一声声的呐喊，呼吁全社会都应该关注学生教育问题，从育英中学作为着手点，一定要彻底清除那些恶势力。 “整个双乐市的社会风貌，将有此开始发生改变，我们需要更多的陆煊，需要更多的程晓雪，需要这样的老师同学，更需要育英派出所这样的勇气，站出来，维护辖区所有居民！更需要政府的支持，需要所有部门通力合作，需要勇士站出去，不再所缩头乌龟，坚决打击保护、san……” 报纸的呼吁的这最后一段，倒是回归了常用的台词，但结合前面，还很具有扇动力，程晓雪都觉得这段话差点就直说，你们这些当领导的，必须做出正面榜样，必须铲除恶势力。 “竟然敢这样说？这可是晨报。”程晓雪有些惊讶。 双乐市的晨报代表的也是政府的一些风声和风向，但按照马良高之前的说法，现在双乐市的领导想的是把这件事情压下来。 这段时间是有宣传报道，政府也说会拿出一定的措施，但更多的立足点和落脚点，只是双乐市，只是见义勇为的程晓雪等人，作为人物新闻。 这样的新闻，一段时间之后，热度就会消退，事情也就慢慢没有人追究了。 但晨报这篇文章无疑是再次把热度给挑起来，并且转移了关键点，从小往大，往严重了延伸，拉扯到了整个社会风气，报出了其他学校。 是谁敢往明面上这么说，尤其是在这个动荡的节骨眼上，程晓雪突然间就想到了赵迪，何年晨说赵迪一直想把这件事情彻底整治，是否在媒体这一方面，他是出了很大的力的？ 叶建国现在都在逼迫许木白，让他成立安保公司保住他的人，也许正是因为赵迪的态度，当然更有赵迪的强势，让他忌惮。 程晓雪的心里面转过许多念头，马良高没在意这些，他已经说话了。 “所以我想告诉你，这是一个好消息，虽然我们面临的问题难度是比较大，也许其他很多人想要压下，但是至少在双乐市里也有人是力挺我们，想要整顿教育界的问题。”马良高说得非常轻松，“关于这篇文报道，我还特地打听了一下，是谁示意发布出来的。” “是某位领导吗？”程晓雪问道。 “一位姓赵的领导的要求。”马良高故作神秘，不过说了这一句之后，他又转换了语气，“是我们双乐市的副市长，他现在分管的就是新闻媒体这一块，其实这一次，刘书记能够这么顺利的把这件事情捅出来，闹得这么具有影响力，也是因为有赵市长的支持。” 原来赵迪是副市长，程晓雪只知道赵迪后来成为了市长，但是在这之前他是什么职位，她却没有了解过。 也难怪刘文涛之前进行得这么顺利，程晓雪一直在猜测，是谁在背后支撑她，她一个小小的学校书记想要弄出这么些动静，其实也不太容易，因为是有赵迪的全力相助吧。 “怎么赵市长他这么支持？”程晓雪问道，“不是说在升特区这个节骨眼儿，谁都不想把这件事情闹出来？赵市长作为我们市的领导，他不担心吗？” “那些领导之间的事情我也不怎么清楚，你只要知道这个人是支持我们的就行了，另外办公室的主任何年晨也是力挺曝光。”马良高又说。 程晓雪相信马良高对这些形势多少也是了解的，只是他不方便跟她一个学生说而已。 因为幕后还涉及一个叶建国，涉及很多人，而这些人之所以这么力挺曝光行为，多少也有私人恩怨，更有对付叶建国的意思。 “但是你要记住，在双乐市是市纪检部部长叶建国为首的，极力反对闹大。”程晓雪还在脑中想着叶建国呢，马良高已经开口提醒，“可能到时候他会为难你，你要十分警惕。” “我知道了。”其实昨天从何年晨那儿知道的，是比马良高这里的多，但程晓雪不会表现出来，只是安静的听着，像这些情况，她都知道。 “另外，这次教育部来的有一个副部长姓陈，陈部长是非常支持叶建国的行动。”马良高又说，“这几个关键人物你要记一下，我把他们的外貌特征都告诉你。” 程晓雪用心听着，又和马良高是商议了一下她到时候在回忆上，会用的措辞，演讲稿的内容以什么形式表达，情绪把握到几分的细节问题。 不得不佩服马良高，虽然他说他只是一个教育工作者，常年都是在学校，也是为学生奔走，但是除了学校这些事情，在官场他也相当的老练和圆滑。 一个上午，程晓雪觉得自己受益颇多，如果不是马良高这么提点，很多需要注意的地方，以她的人生经历和阅历还真做不到。 “这次的任务比较艰巨，但你按照我们商量的好的说就行了，也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马良高又和蔼的说道，“剩下的就是尽人事听天命。” “好。”程晓雪郑重点头。 快到中午，程晓雪才从马良高的办公室出来，心情也轻松了很多，没有了一开始的负重感。 第五百五十九章 他的善意提醒 也许任务是很重，也很要紧，但是她已经联系过所有能联系的人，了解了她能了解到的情况，也想好了自己的说辞和立场，她能做到也就这么多了。 周日的校园人很少，程晓雪走得悠悠闲闲，又开始思考起来她如何找到一条生财之路的问题。 奶茶店这个事业，她想全心全意交给徐芳去打理，有那么多的合伙人，程晓雪也很放心，她不想以个人的想法，影响奶茶店的发展。 这样安静的校园，两边都是枝繁叶茂的大树的林荫道，走在其上，其实是很适合思考问题的。 “程晓雪。”身后突然一个声音传来。 由于脑中在仔细思考自己的问题，程晓雪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听出来这声音是谁的，也没有反应过来，直到那人都走到了自己的身侧。 “苏社长？”程晓雪一愣。 上周在小巷子里面遇到苏想对她解释关于苏玥开的奶茶店的时候，当时程晓雪明确提出了，想和他保持距离，而这一个礼拜苏想都没有和她有任何接触。 包括周五在辩论社的时候，苏想也没有和她单独交流，哪怕苏想最为器重程晓雪，按道理，应该给他看中参赛的人选多提点几句的。 “有什么事？”程晓雪看了看四周，没有其他任何人，她这是下意识的动作，因为她不想别人看到她和苏想的接触。 “我拜托一个同学去奶茶店找你呢，说你不在奶茶店，所以我就到学校来看看你是否在这里。”苏想真是言简意赅，“没想到还真的让我碰上了。” 这缘分，也真是很厉害了，这么大一个校园，几率这么低，居然也碰上了。 “是有很急的事情？”听到苏想这么解释，程晓雪便问道，“你说？是辩论社的……？” “不是的。”苏想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昨晚，我本来想和我姐单独聊一下，她听生我气的，我不想……但是我正巧听到她在打电话。” “又要来找我麻烦？”程晓雪顿时明白了。 “她拜托了别人，要对你们奶茶店的卫生进行突击检查，说无论如何都要找点麻烦给你们。”苏想很简单的说道，“至少也要让你们停业整顿。” “卫生局的来吗？”程晓雪询问。 “我不知道是谁。”苏想再次摇头，“我能告诉你的也只有这么多了，不仅是有突击检查，而且我姐说会找人来暗中制造一些不卫生的情况，你小心防备。” “我知道了。”程晓雪真的很感激。 而程晓雪这句回答之后，苏想什么话都没有说，直接转身离开。 程晓雪也没有挽留他，更没有说谢谢，她知道苏想非常难受，最爱的姐姐的形象在一点点的坍塌，可是十几年来的姐弟情谊，他没有办法指责苏玥什么。 内心的正义，让他觉得愧疚，觉得特别对不起程晓雪，力所能及的，只能告诉她这些情况，其他的，他却帮不上忙，没有办法也不可能来帮忙。 他不能对付他的姐姐啊，他唯一能做的，只是这么微不足道的事情。 他大概也不想听到她的谢谢吧，只会让他内心的愧疚和自责更多一分，他选择转身离开。 看着苏想修成的背影，程晓雪内心的感觉有些复杂，其实苏想完全可以置之不理，什么都不管，什么都当做没听到，但他听到了苏玥要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来对付他的时候，他还是四处找他，赶紧给她提醒。 如果没有他这句话，程晓雪肯定也料不到苏玥这么快就有动作。 这才一个礼拜，她以为非凡奶茶店怎么都要撑过大半个月，等生意特别不好的时候，苏玥才会想办法来打压她。 而且程晓雪天真的想着，首先进行的应该是价格战才对，他们奶茶的制作成本，肯定比不上程晓雪家的，果然还是低估了苏玥，怎么会觉得她走常规路线呢？ 肯定一出手就是泼脏水，就如之前找钱金花来闹事是一样的。 卫生问题吗？程晓雪觉得自己有必要去一趟奶茶店了，苏想只说了对方要进行的方式，提醒了她会找人来动手脚，但是却没有具体的时间地点。 单是知道这样一条消息还真是防不胜防，时刻盯着店面吗？那又不可能，请人来看着吗？现在又不合算。 他们店目前还只是一个小店，况且也没有什么奶茶店请保镖的先例啊。 像苏玥这样的手段还真难处理和解决，程晓雪皱起了眉头，加快了脚步，苏玥这么着急，应该动手的时间会很快，今天是周日了，明天卫生局的人就要上班了。 有没有可能，就是今晚，苏玥就叫了人来，偷偷摸摸给他们奶茶店弄成“卫生不合格”的标准？ 越想越觉得今晚的可能性是最大的，这事儿拖着又有什么意义呢？肯定是立马行动最好，苏玥这么骄傲自恋的人，肯定受不了她的奶茶店落于下风。 也不想想，她的品质如何，又是怎么对待顾客的。 或者，奶茶店，苏玥根本不想花心思，她一直想的，只是用这个奶茶店来恶心程晓雪，来破坏她的生意，她的关注点，还是在别的事情上。 比如，可以拉拢人际关系的“林间玥私房菜”、“古韵”等，做的都是有身份地位，至少也是有钱人的生意，普通老百姓、连完全民事行为能力都没有的人，从来都不是苏玥的目标。 从学校到奶茶店的距离不远，程晓雪一路想着，一路就已经回去了。 得找许书凡和夏琳琳在共同想办法，这少不了需要人在这里蹲守，许木白现在是最好不要去麻烦他，他肯定忙得焦头烂额。 至于徐芳和徐玲，要负责白天的生意，只能他们几个，看是否在店里住一晚了。 不过，问题是，万一苏玥不在今晚动手呢？而是其他时间呢？ 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程晓雪才刚刚走到奶茶店，就发现奶茶店多了几尊门神，连带生意都被影响了不少，她的眉头顿时拧紧了。 第五百六十章 泼妇上门 “这几个人是谁呀？看起来这么凶神恶煞的？为什么站在雪凡奶茶店这边？” 程晓雪听到了不少站在旁边的同学的议论，她紧紧的抿起了嘴唇，现在可没有办法解释这几个人的来头，这不是能说得清楚的事。 “是啊，他们站在这里，我们怎么去买奶茶？” “现在可别去买奶茶了，这几个人说我们买奶茶的钱得交到他的手上才行，说这个店是他们的，刚刚硬生生抢了两个同学的奶茶钱。” “我的天，这跟抢劫又什么差别？” “后来被阻止了，现在不敢抢钱了。但是就杵在这里，说是不会走的，除非把店给要回去，让现在这店里的人走，让两个徐阿姨都离开。” 开了这两个月的店了，不少同学都知道徐芳和徐玲的姓氏。 “这不是程晓雪的店吗？这几个人跟她什么关系啊？好奇怪啊！” “今天还是别买奶茶了吧，这里感觉有点危险，我们先去非凡奶茶那边买吧。” “不，我不去，我情愿不喝，也不去那边受气，而且还难喝，没事儿，以后就有两家雪凡奶茶店可以选了。” “那你还是想喝这边的话，我们就在这边排队吧，正好看看热闹。” “关键是钱交给谁？” “交给那个妹子，她是他们奶茶店的人，我知道，是程晓雪的好朋友，她在挨着点餐，收钱，给我们安排奶茶，还是可以买的，只不过没有之前方便。” “这事怎么收场啊？” “谁知道呢，等一会儿吧，看看热闹，听说他们奶茶店的人已经去报警去了，派出所的人会来的吧？” “派出所的人已经来了，只不过你看，这几个人可不走，你们来晚了点，错过了刚才的大戏，那个老婆婆坐在地上抱着派出所执勤人员又哭又闹。” “今天是周末，派出所只有一个人值班，而这又不是什么违反犯罪的事情，来的这几个也不是地痞流氓，好像说是程晓雪家的亲戚，派出所也管不了。” 是的，是她家的亲戚，还以为钱金花等人上一次被苏玥打发走了之后，能够消停个一两个月，没想到这大半个月不到的时间他们就又来了。 难道是苏玥给的钱不够，这么快就花干净了？或者觉得这个闹一闹的方式来钱太快，苏玥都给了，徐芳也得给钱息事宁人？ 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钱金花这样贪得无厌，再加上还有徐金宝和徐金龙两个人的怂恿，在家里闲着没事，不找麻烦难道去种地吗？ 这时候闹上门来不意外，真是一点都不意外。 程晓雪没有再听周围人的议论，大概情况她已经了解清楚了。 不知道今天什么时候钱金花等人来的，这几个人是怎么宣布对这个店的所有权，意思徐芳的就是他们的。 这一回许木白不在，夏琳琳父母又在七中那边的店，没有人可以威慑到钱金花的人，她才不相信徐芳说的任何一句话。 反正摆明了就是要钱，恨不得直接动手抢的那种。 可能徐芳和徐玲的态度特别坚决，他们不能从两姐妹手上拿到钱，于是就跟其他买奶茶的同学说，钱都得交到他们手上。 钱金花带的是徐金宝和徐金龙两个壮汉，同学们自然不知道该怎么给钱，生意也被影响了。 报警是去报警了，只不过周末，只有一个值班的执勤人员，而钱金花根本不吃这一套，才不会觉得这些人有资格去管她。 在钱金花看来这是他们的家务事情，其他人都不能插手。 深吸一口气，程晓雪调整了心情和心态，朝店里走去，而身边不少人都发现了她回来了，议论的声音放小了一些，但好奇的神色更重了。 走进店门口，程晓雪才发现不仅是有钱金花，和她带着的徐金宝、徐金龙两兄弟，还有钱金花自己的两个弟弟，钱多和钱来。 这真还算得上全家出动，看来钱金花这一次所图甚大，不然不会带上这么多有力气的庄家汉。 这四个五大三粗的在门口一杵，加上黝黑的皮肤，一副标准乡下人的打扮，一脸的凶相…… 嗯，程晓雪觉得现在围在雪凡奶茶店门口还没走的，多半都是看热闹的，真的想要买奶茶的却没有几个了，当然，也有看好戏，顺带买杯奶茶解渴的。 带着红袖章的，应该是派出所来的人，是一个女同志，才二十几岁的模样，拿这些不讲道理的人也没有办法，着急得脸都红了，而钱金花就是撒泼打滚的样子。 那个女同志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别说管理这档子麻烦的家务事儿，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因为，钱金华非要找她说理。 “这个徐芳就是我的女儿，程晓雪就是我的孙女儿，他们开的店是不是就是我的？难道钱不应该全部交到我手上，由我来做主吗？”钱金花蛮不讲理，“我家那口子走的早，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把徐芳拉扯大，我就是一家之主，他们都得听我的，之前把我丢在农村不管我，现在我想清楚了，我得把这个店拿回来，这是我应得的！” 嗓门很大，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听得到她钱金花是多么委屈。 “你说你是派出所的，是政府工作人员，那你替我做做主，把这个奶茶店还给我！”钱金花进而提出诉求，“是不是看我乡下人好欺负呀，是不是因为我没文化，什么都不懂就糊弄我？我今天就要说明白，这个店就是我的！” 不知道钱金花这回回去是不是认真讨论了一下，讨论出了一套新思路，还是根本就是苏玥出的主意，给她讲的所谓的“道理”，她这是茅塞顿开，抓住这句话不放。 是徐芳开的，所以就是她钱金花的，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这种逻辑关系。 而这位值班的女同事真的很为难，因为这是人家的家务事，她能说什么？ 至于徐芳和徐玲，他们各有分工，在尽力保持着奶茶店的生意，不被这几个人影响，不让他们得逞。 第五百六十一章 你要什么 徐芳还在做奶茶，有条不紊，根本就不理会钱金花，程晓雪心里顿时放下了不少，这几个月，徐芳的变化和成长真的好大。 从前，遇到这样的情况，她一定是忍不住哭泣，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做什么好，遇上这样的母亲，她只能忍受，最后迫于无奈的服从。 但，现在不同了，徐芳几乎都没有多看钱金花，她就忙活着，当然，没有平时的笑容，遇上这样的事，换做是谁都会觉得很闹心吧。 本来钱金花见徐芳不理她，像是看不到她一样，她很生气的想扑过去找徐芳，但是程晓雪看到那个值班的女同志还是把钱金花拦了下来。 扑上去找人麻烦，就是人身安全问题，这个问题派出所就要管，虽然是个女同志，但是作为派出所的执勤人员，她的力道还是比钱金花大一点的，能够拉住她。 不过这一拉就脱不了手了，钱金花再一次抱住了那位女同志的大腿，就出现了刚才议论中的那个画面。 钱金花不依不挠，抱着人家大腿儿又哭又闹。 所以那位女同志是牺牲了自己，把她的大腿交给了钱金花，任凭她抱着自己哭诉，换来了徐芳可以不收直接干扰，继续自己的生意。 徐芳做奶茶，而夏琳琳就在旁边收钱，非常镇定，收好的钱放进她胸前背的一个包里面，紧紧的捂着。 同时，她还耐心的安慰那些买奶茶的同学。 “不用担心，小问题，这些撒泼打滚的，根本就是不合法的，我们都是有知识有文化的人，根本就不用理会他们，等打烊了，我们再来处理。” 当然夏琳琳敢这么说，是有人在前面挡着那四个人高马大的庄家汉，他们一时半会儿过不来，没办法找她，更没机会抢她包里的钱。 是的，徐金宝等几人被挡着了。 此处，程晓雪不得不佩服徐玲，就算钱金花的两个弟弟，在壮得像牛一样的四十来岁的钱多和钱来跟前，徐玲也没有退后半步，把他们拦在买奶茶的队伍之外。 徐玲叉着腰站在那里，不让他们靠近夏琳琳，也不让他们去打扰到其他同学。 同时，她嘴里面的话也没有停下，数落着钱多和钱来从前的不看任何情面，小时候，徐芳和徐玲去他们那儿连饭都吃不上一口，现在又什么脸在这里拿她们的辛苦钱。 至于徐金宝和徐金龙，是由许书凡挡着的。 许书凡本来都学过自由搏击，就算徐金宝和徐金龙两个人都上，也未必是他的对手，一个常年不愿意下地干活，一个假装自己很有知识文化，也不太做农活。 块头是在那里，但是论打架技术肯定比不上许书凡，他们两个也是嘴上逞能，打架都想躲在对方身后那种，面对许书凡，根本就不敢上。 而且，估计两人是吃了一点苦头，现在他们两个坐在一边，嘴里骂骂咧咧，互相推推搡搡，而许书凡只是面色冷峻的看着他们。 “闹够了没有？”程晓雪走进了奶茶店，盯着正在撒泼打滚的钱金花，声音不大不小，但是十分冰冷，也很具有穿透力，让周围都安静下来，目光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看到程晓雪过来，钱金花的眼中闪过了精光，立刻就停下了哭喊，直接从地上窜了起来，动作麻利，一点也不像是一个老人家。 不哭也不闹，眼神狠狠的盯着程晓雪，然后厉声开口：“呵，你总算是回来了，我知道徐芳和徐玲都等着听你的安排，那很好，我现在就来听听，你要给我一个什么说法。” “你想要什么样的说法？”程晓雪平静得几乎有些冷淡的说道。 要什么，无非是钱，但是她才不会主动说出来，更不会露出丝毫的气急败坏。 “要么，你把这个店面给我，要么，你给我们钱。”钱金花微微眯起眼睛，她也是五十多岁的年纪了，但这双眼睛可一点都不昏花。 周围的同学其实不少也听到了程晓雪和钱金花的对话，对这场闹剧的前后，多少还是有些了解了——这种戏码，也不是多新奇，就是争夺家产。 当然，一看就是撒泼打滚模样的钱金花，同学们对她绝对是非好感的，更别提几个直接要动手抢钱的庄稼汉了。 “程晓雪，什么都不要给她啊。” “不能让这样的老妖婆得逞！” 周围的同学，不少发出了这样的声音，虽然声音不大，但也足够让程晓雪和钱金花都听得到。 当然，钱金花对这些事情是不会在意的，她只关心钱的问题而已，至于程晓雪，她真想为刚刚出声的同学鼓掌——老妖婆这个定位是多么的精准呀。 “为什么要给你钱？给我一个给你钱的理由？”程晓雪声音柔和，甚至都要面带微笑了。 有这么多人看着，也许钱金花想的是人越多，越是方便她闹大，越是可以威胁到程晓雪和徐芳，殊不知，人越多，程晓雪越是可以借此机会说清楚。 她看了一眼徐芳，徐芳虽然还是在做奶茶，但是动作比刚刚慢了很多，时不时的也看看程晓雪。 但是，徐芳一点都不慌，而且精神状态格外平稳，再也没有上几次钱金花上门闹事的那种状态了，可能在徐芳的心底，钱金花的母亲地位已经慢慢别她自己折腾得没了，人心都是肉做的，不是钢铁。 需要经历千锤百炼的是钢铁，人心是会碎的。 “因为我把徐芳养大了，她就应该给钱给我，一个人没有孝心，不知道孝顺父母，是会遭到天打雷劈的。”钱金花大声说道，还环视了一圈周围的同学们，“程晓雪，你这么对我，你是会遭到报应的。” “第一点，这个店，是我们和别人合伙开的，赚的钱是要共同分配。”程晓雪要的不是钱金花能够听得懂，是要周围的人都听得懂，“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 “我不管，反正你们有钱，你们要给钱。”钱金花不依不饶。 第五百六十二章 下定决心 “第二，我妈从有工作开始，给了你多少钱？从我妈出生开始，给你做了多少事？你的两个儿子，都是我妈在带，家里的农活，我妈做得最多。”程晓雪才不会直接回答钱金花，“这些都没关系，关键是，在我小时候吃不上饭，你却连一口都不肯施舍给我妈，说她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你胡说！” “胡说？村里上上下下都看着呢，还是郑奶奶接济我们的。”程晓雪冷冷一笑，“按照你的理论，既然是你眼中泼出去的水，麻烦你不要来找我们。” “反正徐芳就是我的女儿，我一定要……”钱金花不是一个容易气馁的人，“你们要把钱拿出来，必须拿出来，有人给我算过账，你们赚得很多的！” 这个有人算过账，程晓雪能够想象，应该就是苏玥吧，这个账目有夸张的成分，甚至，现在钱金花提出另外一个构想，让程晓雪交出这个店面，说不定就是苏玥出的主意。 反驳钱金花不是什么麻烦的事情，程晓雪正想开口，但是徐芳却从后面转了出来，离开了做奶茶的吧台，站到了钱金花的面前。 “不好意思，我赚多少钱，都跟你没有关系。”徐芳很平静的说着，“上次不是跟你说得很清楚吗？我要和你断绝母女关系。” “你敢？！”钱金花没有想到徐芳在这么多人的面前，竟然直接说出这句话来，而且丝毫没有转换的余地。 上次，徐芳是说过，但是钱金花没有想过她真的敢付诸实践，甚至不认为她还敢这么说，更不敢相信，徐芳是如此平静而冷漠的面对她。 “我已经交给律师处理了。”徐芳很淡定的说着，程晓雪看着她，她也看了程晓雪一眼，补充说了一句，“已经麻烦许大哥了。” 这件事情程晓雪没有关注过，她没有想到这次徐芳是真的下定决心了。 徐芳的成长和精神状态的稳定，程晓雪真的感动得想要流泪，她相信，这一世，无论发生什么样的情况，徐芳都不会再陷入那种疯癫的状况了。 “还有我，我也要和你断绝关系。”在那边拦着钱多和钱来两个人的徐玲也跟着说道，“这样只有儿子的母亲拿来干什么？难道还要留着过年吗？” 是啊，钱金花只把儿子当做亲生的，女儿要不就是干活的机器，要不就是摇钱树，从来没有花过心思，也没有真心疼爱过，这样的母亲要来干嘛？ “你们简直反了？！”钱金花刚才还能保持平静，但现在徐芳跟徐玲说要跟她断绝关系，她就彻底爆发，这是她的摇钱树，劳动工具，竟然敢说不给她钱，也不给她干活了？ “这是我前思后想的结果。”徐芳说道，“从我记事开始，你给过我几次好脸色？过年你给我置办过一次衣服？小的时候，所有好吃的好喝的都是留给徐金宝和徐金龙，哪有我徐芳徐玲的份儿？” “不仅如此，从我们成年开始，你就想着把我们卖到哪家去，好换钱给你娶儿媳妇。”徐玲也跟着说，“我姐出嫁，没有收到聘礼和彩礼，于是你便说了不认她，我的彩礼可是全部给你了，用来给徐金龙娶媳妇。” 钱金花想要插话，但是没有她的机会，因为徐芳说得很快，直接接上了徐玲的话。 “徐玲嫁给了邻村的，你也常叫回来给你做事儿，每次回来如果不是带包小包，你连饭都不让他们吃，后来徐玲索性也就不回来。”徐芳说道，“而我就更可怜了，因为当时程林峰不赚钱，于是你根本就不理我，就算要被饿了，你也是指着我的鼻子说活该。我记得那一年下很大的雪，大过年的，我抱着晓雪在你家门口，你连门都不让我们进，最后还是隔壁的奶奶给了我们一口汤喝。” “等着我姐有些钱了，你别逼着她把所有的钱都拿给你，想要把她榨干。”徐玲的嗓门比徐芳要大多了，“我们姐妹俩真的不亏欠你什么，是你把我们生下来的，但是我们从来没有感受到你作为一个母亲该有的职责和爱护，既然在你的眼中只有两个儿子，那索性断绝关系吧，你有你的儿子照顾你。” 一番控诉，在场的人听得很清楚，这时代虽然没有完全开放，但是都开始渐渐摒除重男轻女的思想，尤其是这些学生。 但他们不是不了解这种重男轻女，对钱金花的所作所为，他们是义愤填膺的，指责着天底下哪有这样的母亲，根本不拿女儿当人。 “就该断绝关系，都什么年代了，还指着养儿防老吗？” “既然想着养儿防老，那就不要来找女儿了，反正都有儿子啊。” “这个老太婆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没想到不仅是撒泼打滚耍无赖，更有这些狠心肠的行为，虎毒不食子，真是禽兽不如。” “你听到了吗？你认为你有什么资格，让我们给钱给你们？”徐芳冷声说道。 “你们走吧，我们法庭上见，这个关系，我是断决定了，我不想再受你的打扰，烦人。”徐玲更加决绝，“这几十年，我不欠你什么了。” 程晓雪很明白，因为有徐玲的存在，徐芳才能下如此的决心，众志成城，一个人总是犹豫不定，尤其是徐芳这样优柔寡断的性格，但徐玲则不同，她是很能下决心的。 两个人是早就商议好了，也是决定一定要做成。 “前段时间因为没有给你们钱，那时候我想着要供小雪念书，你们竟然撬门而入，跟强盗似的把我们家破坏得乱七八糟。”徐芳捏紧了拳头，“我没有这样的母亲。” “你你你……”钱金花被徐芳和徐玲这么一顿抢白，也愣是说不出话，因为他们说的都是事实，每一句话都说的是曾经她做出来的事。 对啊，她就是这么偏心，就是不把女儿当人，就是只心疼自己的儿子。 第五百六十三章 天理何在 甚至，现在钱金花也是一门心思地想着利用徐芳，把徐金宝的娶媳妇的问题解决了，同时还能解决徐金龙两个孩子到城里面来念书的问题。 这两个孩子跟程晓雪不同，这是她的孙女儿和孙子啊，那当然是宝贝疙瘩，程晓雪这个外孙女多一个“外”字差距是很大的。 不过，现在看到徐芳和徐玲双双这么坚定的态度，钱金花真心担心自己的主意并不能落到实处，她只是要拿钱走人，只是要收到好处。 不行，绝对不能让她们这么轻松，是她生养了她们，怎么可能让她们说不管她就不管她，说断绝就断绝，她生了女儿就是补贴儿子的，女儿本来就是赔钱货，本来就是别人家的，她做得没错！ 但是看到徐玲和徐芳的态度如此坚决，钱金花立马换了一种应对方式。 “哎呀！天理何在啊！”钱金花往地上一坐，眼泪说来就来，感情充沛极了，“我自己生的两个女儿，竟然不认我这个当妈的，这是要被天打雷劈的事情啊！” 此时此刻，程晓雪觉得钱金花无论去哪个剧组，都绝对有一席之地，这样一个演技到位、情感丰富的群演，到哪都有饭吃吧。 而且，不得不承认的一点是，钱金花抓得很准，她无论如何都是徐芳和徐玲的生母，从一定程度上来说，只要她咬死这一点不放，徐芳和徐玲还真拿他没办法。 就算从法律层面上能够和钱金花断绝关系，且不说周围的人会不会觉得徐芳、徐玲太没有良心，钱金花也依然不会因为一纸文书而放过她们。 该闹事还是闹事，难道真的把他们送到派出所去扣押起来吗？这又不太合适，徐芳和徐玲也做不出，但继续这样闹着的话，真是永无宁日。 这一波三折的大戏，周围的同学看得是津津有味，但从态度来看，程晓雪认为站在他们这一方的是更多一些，至少舆论方面，没被钱金花颠倒黑白。 刚才徐芳和徐玲的表述很到位了，把钱金花曾经做出的事情，多么冷漠无情，还有她重男轻女的思想，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这世上哪有你们这样不孝顺的女儿啊，我又不是要断了你们的活路，又不是要对你们赶尽杀绝，我只是希望你们能够和自己的兄弟团结一致，希望你们两个混到城里来的，帮助你的两个弟弟！难道连这点基本人情，你们都没有吗！”钱金花给徐芳两姐妹扣上了一顶大帽子，“你们都是从我肚皮里面爬出来的，我是没把你们养活养大吗，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摊上这一双女儿……” 一番控诉，一副老泪纵横的模样，钱金花坐在地上那无助委屈的劲儿，和刚才那个撒泼打滚的人判若两人。 同学们的议论声小了一些，虽然刚才倾向程晓雪这边的是多一些，但看到钱金花这样的态度，多少觉得一个老年人还是有点可怜的。 钱金花不算很老，可是由于在农村，也没有什么保养护肤的措施，早年要带几个孩子，确实也十分操劳，所以她看起来比实际要显老一些。 这样的状况，让程晓雪有几分难办，说道理说不通，钱金花翻来覆去抓住这一点就没有办法推倒她。 就如她不疼爱徐芳一样，是事实，而她是徐芳的母亲也是事实。 动粗吧，眼下这情况，且不说他们几个能不能敌过这四个庄稼汉，单是对钱金花下手就会让人觉得十分难堪了，怎么也得摊上一个欺负老人的坏名声。 再者，动起手来闹大了，造成的不良影响是十分难以弥补的。 可是什么都不动，任凭钱金花在这里吵闹，这生意还真做不下去，今天拖过了，那明天呢，他们继续来坐着，那该怎么办？ 请派出所的人来吗？就如今天这个值班女同志一样，家务事，要怎么处理？ 要知道，现在可不是法律十分普及的时代，文书判决的断绝关系，也会遭人非议，更多的责任会是在作为晚辈的头上，就算断绝，别人多半也会劝说两句，毕竟还是你妈啊。 “哟，这里还挺热闹的呢。”正在这时，一个宛若仙月的声音响起来，打破了钱金花的哭哭滴滴，只不过这声音却带着十分的嘲讽和幸灾乐祸。 苏玥从人群外走了进来，她一手扶着腰，一手轻轻摸着她的肚子，身边跟着一个四十来岁的妇女，还有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保镖。 她穿得也是十分的精致，妆容同样完美无缺，提着一个精巧好看的小包。 这出行的架势和状态，还真跟古代的贵妇人一模一样，随身带着丫头和保镖，随时随地的完美无缺，搭配得当，彰显着自己的身份地位。 “这个就是非凡奶茶人的老板，也就是苏想的姐姐。”旁边有人说着，声音压得小小的，“我跟你描述的没出错吧？” “天呐，长得真的好好看，就算挺着这么大的孕肚，也丝毫不影响她的美呢。” 不出意外的，苏玥出场，总是有人夸赞她的美貌和气质，苏玥对此大概是习以为常，并以此为傲。 “怎么？这么多人欺负一个老人家？”不知道苏玥这出场是和钱金花商议好的，还是单纯闲得蛋疼，过来推波助澜。 “家丑。”程晓雪淡淡一句话。 就在看到苏玥的这一刻，她心里面突然有了想法，知道该怎么处理和解决眼前的难题了。 “就是他们欺负人，一点都不懂得尊老爱幼，不懂得孝顺长辈，尤其是这个程晓雪，伶牙俐齿的完全都没有一点孝心。”钱金花立刻说道，“想要赶走我们，还挑拨她妈和我断绝母女关系。” 哎哟喂，这帽子可就大了，但程晓雪一句话没说，和钱金花理论，等于浪费口水。 “作为一中的学生，怎么能这样子呢。”苏玥看着程晓雪，微微皱眉，像是在教育她的样子。 第五百六十四章 底气 “无论长辈有天大的过错，作为晚辈都应该尊重和孝敬呀，中国自古以来讲究的就是一个孝道，没有不是的父母，只有不是的子女。”苏玥轻言细语，温柔极了。 “哦，真的是这样吗？”程晓雪挑眉，“苏阿姨，我就是有一个问题，想好好问问你，若是你的丈夫，背着你在外面找了年轻美貌的女子，你这孩子要还是不要啊？” 这问题针对的是苏玥和程林峰的关系，是程晓雪在提醒苏玥，如果你站在这里和钱金花一唱一和，那就不要怪我把你的事情捅出来。 苏玥的脸色微微有些难看，对此她还是有些忌惮，虽然上次钱金花一闹，在她的餐馆周围，还是有人对她有了非议，但至少范围就在那一块，也没有实际证据。 她没有和钱金花商量过要来帮她拿下程晓雪的店，她只是听说这边出了事情，来看看，凑个热闹。 苏玥没有想过主导事情的进展，但是煽风点火还是可以的。现在点了火，程晓雪又开始暗中威胁，她也不想节外生枝，在这么多同学面前找麻烦。 这些可都是苏想的同学，虽然苏想最近因为奶茶店的事情不高兴，但到底是她最亲最疼爱的弟弟，她还是要维护好她完美姐姐的形象的。 “你看看，我只是在善意的提醒你，你却转移话题，罢了，家丑不外扬，你们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苏玥没有久留，转身离开，留下一句话，“可是如果连自己的家庭都搞不定，一个奶茶店里，你又如何能搞得好？” “生意是一回事，家庭是另一回事，品质和口味，我雪凡奶茶店如果说是第二，这双乐市没有人可以称第一。”程晓雪就有这个底气。 这话口气很大，让苏玥离开的背影也顿了顿，但她没有办法反驳。 最近，关于口味的问题，在这边可是议论纷纷，几乎百分之九十的人都说，雪凡奶茶店的口味是最好的，香醇浓郁，才不像是他们那边用水勾兑的。 这些死小孩的嘴真是刁钻得很，有得喝就不错了，竟然还挑三拣四。 “所以，外婆你听到了吗，为了保证品质和口味，我们付出了很多金钱，在这个店里根本没有闲钱给你们。”程晓雪转向了钱金花。 是对着钱金花说话，但是程晓雪这话可是说给在场的顾客们听的，他们做的就是口味品质，就是成本比别人高，用料比别人足。 “你胡说，怎么可能，明明有那么多的现金，你当我是瞎的吗？”钱金花说到钱的时候可有劲了，一反刚才柔弱哭泣的状态。 “开店不要租金，做奶茶不要成本？你想多了吧。”程晓雪冷笑了一句，“你这样三天两头来闹，你以为生意没有影响吗！” 钱金花当然明白，她来闹事生意肯定有影响的，但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要让程晓雪他们知道她的厉害，才会乖乖把钱交给她。 钱金花盯着程晓雪：“你要是想安心做生意，就给钱，给钱我们就走，这可是为了你妈的兄弟，姐弟之间，本来就该互相帮助，给钱是你们天经地义的事情。” 这番话，引起周围同学的嘘声，不过钱金花毫不在意，还补充了一句：“不然我们就天天闹，让你们的店开不下去，一分钱也赚不到！” 那恶毒的样子，贪婪的眼神，真是丑陋极了，程晓雪得看得一阵作呕。 “杀鸡取卵的道理你懂吧，家里养一只鸡，你要是杀了它，你就没有鸡蛋了。”程晓雪用的是非常朴实的道理，相信钱金花能够理解，“你三天两头上门，你以为是你厉害吗？那只不过是那个奶茶店没有了生意，你想拿钱也再也没有了，没有钱，徐金宝娶不了媳妇儿，徐金龙的两个孩子也进不了城。” “妈，我们可不能闹太狠！”徐金宝一听到这话，连忙在那边喊道，“不能把这个店给搞垮了，否则我上哪娶媳妇去。” “是啊，妈。”徐金龙也连忙说道，“这进城念书可要大笔的钱，光是我们种田的收入肯定不够。都是一家人，有什么都可以好商量的。” 程晓雪就特别佩服这两兄弟，每次钱金花一个人冲锋陷阵，唠个不停的时候他们俩不说话，一旦涉及到钱的问题，这有两个人可就总算是有存在感了。 随着这两个人的话，加上程晓雪一点不客气的威胁，再看看那些围在周围的人都是看热闹，没有几个真正买奶茶的，钱金花终于妥协了。 作为一个农村妇女，对养鸡这回事她还是非常了解的，想要细水长流，想要天天有蛋吃，那就得把母鸡给养好了，可不能弄死。 程晓雪的第一步也是稳定下钱金花，让她不在这里又哭又闹，又喊又叫。 “带着你这几个人到一边去等着，我们晚上十点打烊，打烊了再过来。”程晓雪冷静的说道，“有什么话，那时候再讲清楚。” 钱金花起码有三十秒就在思考，是继续弄下去，还是等着打烊之后，过来和程晓雪好好谈谈？ 钱金花看看毫无转换余地，神色甚至有几分冷漠的徐玲和徐芳，再看看一脸平静的程晓雪，又看了看那么多的围观人群，最后她目光渴望的在夏琳琳怀中抱着的装钱的包上扫过之后，终于做出了决定。 “走，我们先去那边。”钱金花一轱辘爬了起来，“程晓雪，徐芳，徐玲，你们给我等着，十点我过来好好找你们说说。” 别看钱金花只是个个子并不高大的老婆婆，这四个男的都是听她的，她一声令下，刚才还在僵持着的几个人都退开了，走到了店门外。 “妈，我们现在去哪？”程晓雪听到徐金宝在小声问道。 “还用问吗？就是刚才那个大肚子的女人那，她以为她就能脱得干净关系，哼，当了小三，抢了人家的丈夫，我妈还不得好好收拾收拾她。”徐金龙立刻说道。 第五百六十五章 让他们狗咬狗 “就是二姐说的那个，把程老板给抢走的女人，就是她啊？可真是好看。”钱多说道，舔了舔嘴唇。 “开了好多家店，而且好有钱的。” “她刚才过来看了我们一眼，不就是想看热闹吗，我也正好趁这个时间让她热闹热闹。”钱金花简直就是意气风发的说道。 嗯，精神可是真是好，没想到这次来并不是只是要找她们的麻烦，就连苏玥也没有想到自己也脱不了干系吧，亏得她刚刚还过来推波助澜。 大概她以为自己上一次给出的好处已经够多了，又给钱金花支出了一条路，让她在这里折腾。 钱金花可不是好打发的，而且也不会放弃任何可得的利益。 就像她认定徐芳是她的女儿，就该给她钱一样，在她看来，苏玥是抢了她的金龟婿的罪魁祸首，她也绝不手软，好处可得捞够了。 贪得无厌，大概就是行为她的吧。 钱金花带着几个人离开了，耀武扬威的，一扫刚才所有的弱小可怜无助，简直就是趾高气昂。 可能同学们也是惊叹于钱金花这么一个乡村来的老太太，能够有这么强悍的演技，都自动让开了一条路，默默望着她的离开。 等钱金花走了之后，奶茶店的生意渐渐才恢复了正常，徐芳和徐玲先忙着给刚才就等着的同学们做好他们点的东西。 程晓雪，许书凡和夏琳琳几人则找了一个角落，开始具体讨论这个问题。 “十点他们还要过来怎么办？”夏琳琳皱着眉头。 “而且这种缓兵之计，只能用一时，他们明天后天接着来，这生意还要不要做，我们还要上学的，只留下两个阿姨在这里可能……”许书凡有更多的担心。 “我妈倒是可以来帮忙，但是我妈也是个女人，对面那几个庄稼汉有点难，要是他们动起粗来……”夏琳琳摆出了一脸不敢想的样子，“也就徐玲阿姨能够压制得住，但她也一个人没办法压住四个呀。” “就算有人能压住他们四个，也没有人可以压住钱金花，嗯，我那个彪悍无比的外婆。”程晓雪说道，不过她的神色是比较淡然的，声音也很平静。 是啊，一个钱金花能当十个人呢，不仅个人能力很凶悍，连演技也很出色，知道什么时候来硬的，不行就服个软的，不行又来硬的。 而且她能抓住那个关键点，她就重申这一点，徐芳和徐玲就拿她没办法。 “从你脸上我看到了哀莫大于心死。”夏琳琳颇为感叹的说道。 “明天是不是应该请警察局的来，以寻衅滋事将他们拘留起来？”许书凡轻声建议了一句，“就算会被当做家务事，但是如果有我爸出面说两句的话，也许能……只不过这样不太好处，他们毕竟是你的亲人。” 是啊，毕竟是亲人，虽然说了要断绝关系了，但如果这样赶尽杀绝，多少也有点不合适。 徐芳和徐玲的想法是老死不相往来，可是也没有想过将他们送到牢房里面去。 “这是下下策，如果实在没有办法阻止他们的时候，我们就走这一步。”程晓雪思考了片刻说道，“至于现在我有别的办法。” “什么办法？”夏琳琳和许书凡是异口同声。 “你们今天看到苏玥了吧，有没有表现得特别的意气风发？”程晓雪说道，“不仅是她看到我们这里被人找了麻烦，更关键的是她找来了人。” “嗯？” 程晓雪简单的将她知道关于卫生局要来检查的事情，告诉了许书凡和夏琳琳，当然她没有透露这个消息是苏想告诉她的。 “你推测今晚苏玥就要叫人来动手脚吗？”许书凡问道。 “万一今天没有来怎么办？”夏琳琳也担心的说，“真没想到苏玥这么快就有动作了，还真是迫不及待，而且这么下三滥。” “正是因为苏玥这么快，所以我觉得她等不及了，才会推测她一旦想到这个主意，就想立刻动手，明天就让卫生局的人来查我们。”程晓雪解释着，“我们多好一天，她就多难受一天，像是苏玥这样扭曲的性格，才见不得别人好。” 也许在旁人的眼中，至少在大多数人的眼中，都觉得苏玥是仙子，谁能想到在她这样一副漂亮的皮囊下，是一颗已经变态了的心。 “也是，一个礼拜的生意不好都受不了，肯定一天都等不及了。”夏琳琳耳根子软，程晓雪说什么她总容易相信，“是有多么扭曲啊。” 许书凡没有开口，安静的在思考着什么。 “这只是我的推测，但是我们可以一直用我所想好的计划，直到他们动手为止。”程晓雪又说道，“利用来闹事的钱金花等人，让他们狗咬狗。” “怎么弄？”许书凡询问。 “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不过我现在要打几个电话，卫生局那边一点都不能马虎。”程晓雪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所以我要先回趟家，你们先去帮我妈她们。” 程晓雪回到家实际上只打了一个电话，就是打给李子峰的。 虽然苏玥做了两手准备，一方面让人来他们的店里面，给他们的东西动手脚，另一方面则是让卫生局的无论如何都要找他们的茬。 动手脚这方面，就让钱金花的人去挡着，至于卫生局的找岔，程晓雪自然要找李子峰帮忙。 “小事一桩，我和卫生局的局长关系好着呢，他现在在跟着我炒股。”李子峰笑了起来，“我打个招呼就是，回头也带他见见你。” 程晓雪突然觉得，虽然她自己没有利用炒股赚钱，但是却用这个未卜先知的能力，拉出了一整条的关系线。 李子峰真是一朵“交际花”，程晓雪都记不得，第一次见到李子峰的时候，他给人的第一感觉是多么的正经严肃，一丝不苟。 谁能想到私底下，竟是一个这么活络的性子，跟许木白一样一样的兄弟遍天下，谁的关系都跟他还不错。 第五百六十六章 狮子大开口 在打电话之前，程晓雪就想到工商局跟卫生局，这样经常有什么联合检查的，部门关系肯定不会差。 她不知道苏勇动用的什么关系，但是她也相信李子峰。 “你说是苏玥这个人是不是闲的蛋疼，好好的生自己的孩子不行吗？为什么三番四次的找事儿。”李子峰还是感叹的一句，“早知道我就卡一卡她的工商营业执照，只不过这事是我不知道的。” “还是不要做得太明显了，毕竟她的背后是叶建国啊。”程晓雪说道，“但这一次，这个检查的小事，她不至于让叶建国出面吧，现在叶建国可忙着。” “放心，叶建国可具体不到这一块。”李子峰大大咧咧的说道。 两人对苏玥和叶建国又进行了好一阵子的双重吐槽，达成了一致共识，程晓雪才挂掉了电话，觉得身心都舒爽多了。 本来她想着要不要给何年晨打一个电话，但是想到他的身体才恢复，手边也有这么多事情要处理，这点小事还是暂时不要惊动他了。 有李子峰保驾护航，程晓雪觉得应该没问题了。 接下来，就是再次回去面对钱金花了。 晚上十点，奶茶店全体人员在这里严阵以待，甚至连特别忙碌的许木白都出现了，至于商量好的说辞和计划，程晓雪已经和他们都定好了。 解决钱金花的问题，是要她自己知道知难而退，这就特别需要像许木白这样做律师的人出来唱一个黑脸。 钱金花是特别凶悍，但她有一点欺软怕硬的特性，尤其惧怕有身份地位的男人。 像是念完了大学、赚了大钱的程林峰，就是钱金花讨好又害怕的对象，上一次见到许木白，许木白就保持着有威严的一面，所以还是把他请来镇场。 十点钟了，有不少好看热闹的人，都想要看看这家在学校附近爆红了两个月的奶茶店，面对这样的麻烦的事情，到底会怎么处理。 不过，可惜的是，这次他们看不到了，因为程晓雪直接把门关了起来，把钱金花等人都叫了进来。 这个奶茶店的店面其实不太大，钱金花等人五个，程晓雪这边也是七个人，十二个人，把这个奶茶店挤了个满满当当，一点也没有少人。 不过，在不算明亮的灯光下，程晓雪从徐金宝和徐金龙的脸上身上还是发现了一点不正常。 这五个人，没有刚刚出门去的意气风发了，有点垂头丧气，而钱金花更是有些气呼呼的，钱多和钱来，也是耷拉着脑袋。 嗯？看来刚刚他们去找苏玥的时候，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顺利，遭遇了什么麻烦。 动手大概是动手了，徐金宝和徐金龙的脸上都挂了彩，有点血痕，配上一身比较旧而破烂的衣服，看上去竟然哟了几分可怜兮兮的样子。 苏玥，当然不是这么好欺负的，之前那一次，是突然袭击，她完全没有任何准备，被大乱子阵脚，又怕她的小三身份被传来，但这一次，不同了，她肯定会做准备的。 “怎么？不顺利啊？”程晓雪先开口调侃了一句，“苏玥把程林峰收拾得服服帖帖，你们连程林峰都干不过，觉得她很好对付吗？” “一个大肚婆，迟早有一天，我不会让她好过！”徐金宝没有什么城府，刚刚受了气，平时都被钱金花宠着的他，哪里挨过揍呢？ “你连人家面儿都见不着。”徐金龙白了徐金宝一眼，“那么多保镖，就是等着我们的。” “保镖是啥玩意儿？”钱多一脸楞楞的。 “你可别说话了。”钱来拍了钱多一巴掌，“等二姐处理这边的事情，那边人多，我们不去了。” 看吧，欺软怕硬，就是一脉相承。 “好了，别说这事儿，程晓雪你别露出这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我告诉你，一码归一码。”钱金花打起了精神，提高了嗓门，“说吧，你叫我们现在来这里，你打算拿多少钱出来？” 虽然钱金花在强撑着，但是其实，她的精神也没有下午那样足够了，今天一早就出门，从村子到这边，还是一路很颠簸的。 到了之后，兴冲冲的找过来找麻烦了，他们本来不认识路，这一路问过来，还真是特别不容易。 没想到撒泼打滚，都没有了从前的效果，不会换来徐芳和徐玲的妥协，而程晓雪根本就不吃她这一套，她怎么折腾也没有用，又不想把这店给折腾没了。 去了苏玥那里，她故技重施的一套，但那边早有准备，她的什么法子都没有派上用场。 折腾得精疲力尽，然后一无所获的就回来了，出师不利，让他们很挫败，想着要拿钱，但是却一分钱都没有拿到，哪一处都不讨好。 “要钱？你想要多少钱？”程晓雪眯着眼睛看着钱金花，不疾不徐的问。 “两万！”徐金宝是着急的开口。 这是他们来之前，钱金花说的最少要徐芳拿出这个数来，而且要现金，立马拿出来，这个钱够徐金宝在农村娶个媳妇儿，而且还是风风光光的那种。 两万块可不是个小数目，毕竟这个年代，种上一年的地，有没有几百块的结余都成问题，两万块，有可能是一辈子的积蓄都达不到的。 “闭嘴，谁跟你说的是两万！”这时候，钱金花狠狠的瞪了徐金宝一眼，厉声说出了这句话，“我们要五万，就是五万块，一个子儿都不能少，两万块打发叫花子啊，我们这么多口人呢！” 还真是狮子大开口，钱金花怕是这一辈子，除了从程林峰这里招摇撞骗的一些钱，自己连一万块都没有吧，居然敢说出五万块这个数？ 大概是在苏玥那里，长见识了？知道钱这个数目，跟她原本的认知是不一样的，动辄几万十几万很正常，而不是她之前觉得五百块都是巨款。 “呵。”程晓雪冷笑了一声。 “你们这么多口人，有手有脚的，不知道自己赚钱啊？”许木白冷冷的开口，“徐芳的钱还要养孩子，还要供她念书，不是来供你们这些祖宗的。” 第五百六十七章 去找程林峰啊 “你不要说话，上次你就骗我说什么，徐芳是给你们打工的，实际上徐芳才是这个店的老板。”钱金花应该是从苏玥那里把这些关系弄得明明白白。 “不好意思，我是这里的老板，你们有谁认识字吗，合同在我这里。”许木白拿出了一叠看似很正式的文件，“这个店我有份，还有这位夏太太也有份。” 夏琳琳的母亲站出来了一步，脸色平静：“是的，这里面的钱也有我的，所以你们是哪里来的？凭什么你们要拿我们店的钱走，还抢，我真想把你们送到警察局去，要不是看在你们和徐芳有点亲戚关系。” 许木白和夏琳琳的母亲都站出来这么说，而且又有那个她看不懂的文件在那里，钱金花稍微退后了一步。 “我不管，今天我是来找徐芳拿钱的，要是不拿钱的话，这个店……”钱金花今天在苏玥那里吃了大亏，在这里她不能再吃亏了。 苏玥是个外人，她不了解敌情，况且苏玥是城内人，她这个乡下人也打不过，但徐芳就不同了，徐芳是她从小压制到大的女儿，她不信徐芳今天真的要翻天。 “不拿出来你就要把这个店怎么了，强占了还是怎么？”徐芳冷冷的开口，她已经受够了钱金花的这副嘴脸，“我会毫不犹豫的报警。” “哈，你敢威胁我，你今天还不是报警了，但是有用吗？警察也拿我们没办法，这是家务事！”徐金龙很自以为是的说道，“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个问题只能我们自己关起门来解决。” 他就是吃定徐芳了，徐芳的都是他的，这是在长久以来形成的思想。 “谁告诉你这是家务事了，你在我的店里面撒野，这就不是家务事，我就可以叫警察把你们抓起来，判个三年五年的也不是问题。”许木白说的，那叫一个轻描淡写，“这种案子我又不是没有处理过，警察局的人我也熟得很。” 无论如何，许木白一开口，其他几个人都安静了不少，尤其是钱金花，随者许木白这番话，显得有些犹疑不定，对方是没动粗，但话也说得很明白了。 “你们不可能没钱的，必须必须……”钱金花捏紧了拳头也要坚持，她这次来风尘仆仆的来，花了这么多的路费，可就是为了拿到钱，不可能一点收获都没有就回去。 “这里是由我这里做主，由我说了算，至于你们的家务事，如果不是看在徐芳和程晓雪的面儿上，我真想叫你们滚出去。”许木白再次厉声说道，“不要以为我这里的人好欺负，也不要以为我是吃素的，苏玥怎么对你们的，我同样可以用更严酷的手段对你们，不要仗着徐芳的脸面在这作威作福，我告诉你，有时候撕破了脸，结果不是你们能承受的。” 果然，许木白这个眼尖的也看出了钱金花等人在苏玥那里是吃了苦头。 “二姐，这要怎么办？”钱多现在有点紧张。 “行，我也不和你们扯，徐芳，你跟我出来，我们俩单独聊聊，把你身上所有的钱都给我，否则明天我还会来这个店门口，我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我只管问你拿钱。”钱金花索性耍无赖。 “没有钱。”徐芳说得斩钉截铁，“我还欠着夏太太和许律师钱呢，你以为开店不要本钱的？要是实在缺钱，你就去找程林峰要啊，你找我有什么用，你又不是不知道，程林峰才是最有钱的。” 是啊，程林峰才是最有钱的，这是钱金花一直以来的认知和认定的。 “我会去找他的，但不是现在，今天那个女人给我的难堪，我一定会叫她同样难过！”钱金花在村里面也是横行霸道的人，心里面早就在盘算着如何把村里面的人都弄过来，一定要把苏玥的店给打砸抢了。 当然她想的不是打砸枪，而是讨回公道，她自认为自己受了欺负，也认为苏玥当小三，抢了程林峰，本来就是应该被千夫所指，不然程林峰的，徐芳都有份，也就代表着是她钱金花的。 殊不知，她的那套古老的思想在这里早就行不通了，而且程林峰和徐芳已经达成了协议，和平离婚，苏玥现在就是程林峰的合法夫妻。 对于这一点，程晓雪才不会去点出，闹啊，就是要你们闹大闹好看，她才好乐得清闲。 “你是没有饭吃了吗？还是要病死了？为什么要叫我妈拿钱给你的儿子娶媳妇儿，我妈没有这个抚养她一个好手好脚的弟弟的义务。” 程晓雪的声音很重，态度也十分锋利。 “他是不会做农活吗？还是脑袋痴呆了？如果是不会做农活，脑子痴呆，又何必娶媳妇去祸害人家姑娘？”程晓雪说道，“如果精神正常，手脚健全，干嘛不去自己赚钱，一个大男人吃家里面，住家里面的，什么事不做，害不害臊？” “徐金宝就是头猪，连猪都不如。”徐玲在旁边恶狠狠的说，“一头猪你常常给它吃的，它看到你都还要亲热几分呢。” “你才是猪，我不是，我我、我不干活，但是我会哄我妈高兴。”徐金宝拼命找着台词，“才不像你们这样，让妈操心，还让妈生气！” “那你这样，你出去赚钱，把钱给妈，然后给我们花，你乐意吗？你这个没有心肝肺的……” “徐玲，你给我闭嘴，谁让你这么说话的！”钱金花满口脏话的叫骂，“你们俩挣的钱都归我管！尤其是徐芳，既然你已经离婚了，你就应该回娘家，你的每一分每一厘都是娘家的！” “没有这样的道理。”许木白皱着眉头，他没有想到钱金花不要脸起来，到这种地步，“你搞清楚，这不是你们农村，这是法制社会。” “呵，不是我们农村？徐芳不是从我们农村出去的吗？就应该遵守我们农村的规矩！”钱金花自有自己的逻辑体系，还一套一套的，“我不管，今天我非要拿钱。” 第五百六十八章 做出退步 “我再次告诉你，我没有钱可以给你，我也不会给你钱，虽然我们俩的断绝关系的程序还在走，但是很快你就会收到传票。”徐芳语速出奇的快，跟平时她完全不同，态度异常坚决坚定，“至于现在你要是不走，许律师麻烦你明天请警察局的人，如果他们再出现，就把他们带到警察局去，我不会再顾虑什么亲人的情分。” “你……徐芳，你是我养出来的，你不是这样的人，你怎么能敢说这样的话？”钱金花瞪大眼睛，她真的想象不到徐芳的这两个月到底经历了什么，能够有这么大的变化。 “姐姐，你说得好，说出了我的心声！”徐玲是为徐芳拍手叫好。 而其他人则是诧异的看着徐芳，因为徐芳对外的形象一直都是温温柔柔，从来不与人争执计较，而且为人非常和善，看到有困难的，都愿意帮助。 但是没想到她对钱金花竟然能有这样决绝的一面，说不管就是不会管，说不顾念情分，就真的是要朝着撕破脸的那方向走去。 “我相信警察局是一个会讲得清楚是非黑白的地方，有人来阻碍别人开店做生意，这就是寻衅滋事，就是违反犯罪。”徐芳的思绪似乎非常平静，她没有被周围的人给影响，继续说她没有说完的话，“一口一个农村来的，难道你们不是我们国家的公民吗？既然是公民，就应该遵守法律，如果不遵守法律，就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 如果可以，此时的程晓雪真想为徐芳大声欢呼，大声尖叫。 这些话本来是她讲的，但是她没有想到徐芳可以讲得这么好，逻辑条理清晰，态度平稳，不压迫人，可以不退让，这几个月她应该非常用心的在学习吧，跟上时代的潮流，跟上现代人的思想。 了解的不仅是生意上的常识，人情世故的常识，还有这些法律方面的常识，她都去了解，学习，记忆。 她是怎么在做奶茶的空余时间去了解这么多事情的，程晓雪很感动，也很感激，她知道徐芳这么努力这么认真的去学习，这些都是为了保护她。 在徐芳的眼中，现在没有了程林峰，是由她来照顾和抚养程晓雪，她要做她的保护伞，做她最坚强的后盾。 而徐芳真的做得到，她现在已经在慢慢证明着，程晓雪感动得眼泪汪汪。 “什么法律不法律，什么警察不警察！”钱金花多多少少也有点意识到自己这么做是否有违法问题，苏玥当时也强调过这一点。 苏玥说他们这样做是犯法的，说她也要报警，只不过当时钱金花叫嚷苏玥是小三，苏玥才选择了善了，没有采取暴力的手段。 考虑到这些，钱金花也怕呀，怕自己的两个儿子被关到监狱里面去，那就真的是一辈子都毁了呀，再也没有了出路了。 人呢，都是有一个惯常的弱点，对自己不了解的事情会有过分的恐惧，过分的害怕，或者过分的低估与高估。 就像一开始，钱金花低估了她自己这样的行为的违法性，以及现在高估了违法性所带来的后果一样，她想得特别严重，因而沉默不语。 “所以妈妈，我现在还这样叫你，我再次告诉你，钱是没有的，我不会给你的，你自己的钱愿意给谁就给谁，我也不要你一分。”徐芳和徐玲并肩而立，徐芳声音很清晰，“但是你在想让我来帮你养你的儿子和你的两个孙子，我是绝对不会再这么做的。” 至少现在还没有断绝关系，虽然徐芳的心里面已经是这样的想法。 “我也不会，想都别想，一个子儿都不会给你们，就算是拿去施舍给乞丐，也不便宜你们！”徐玲的嘴比徐芳的毒，而且她说得是咬牙切齿的。 “不行啊妈，我们必须要拿到钱！”徐金宝是急得眼睛都红了。 钱金花还是没有说话，身体在往后退着，显然她意识到她没有办法来抗衡这么坚定的一群人，每一个人的眼中对她都是排斥反感，她相信他们会真的去叫警察。 而她带来的几个人只是出出力而已，至于精神层面上的，只有钱金花一个人在战斗，其他人只是想着拿钱，该怎么做，也只是听安排。 当然了，尤其是徐金宝和徐金龙长期都在钱金花的羽翼之下，从来没有独当一面的思想观念。 “还有退一步的法子，我们当时不是说过吗，他们不拿出钱的话，我们就、就这个店，妈，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啊……”徐金龙赶紧的提醒。 “对，不给钱可以，你们这么赚钱都拿不出来钱，我也没有办法从你们手上抢，我又不是强盗，你们没有孝心就等着天打雷劈，但是我要做的事情我还是要做。”钱金花重新找到了自己的台词，“这个店，徐芳是有份的吧，把徐芳这份交出来。” “做梦。”许木白只说了两个字。 “你们这真是和抢劫也没有什么区别。”夏琳琳非常愤怒，脸颊通红，狠狠的盯着他们，“这么臭不要脸的人，我还真是第一次见。” “没文化真可怕，一个母亲不仅没有尽职尽责，重男轻女到这种地步，可笑迂腐。”许书凡也说着。 “关你们这些毛孩儿什么事！”钱金花瞪了他们两眼，“店你们也不给，你们想要怎样？让我们走？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 “你们可以让徐玲来这个店里，为什么不能让我和金宝也来店里面，你们给我们开工资也行！”徐金龙这时候是退了好几步。 他的脑袋比较活络，他也看出无论钱金花怎么软磨硬泡，怎么强硬，怎么服软，都不可能从徐芳和徐玲这里拿到任何钱财。 店面就不想了，店面跟钱其实是同一个道理，而且他们的两个合伙人肯定也不太同意。 徐金龙的主要目的不仅是钱，还有一个，他要在城市立足，他便想到了自己来在这个店里面干活，既然徐玲可以，当然他也是可以的。 第五百六十九章 进套 “徐金龙，我猜测要钱对你来说是其次，你主要是想你的儿女都能来进城读书，对一个父亲有这样的想法，我可以理解，但也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啊。”程晓雪一语点破了徐金龙的心思，“你想来我们店里面干活，你能做什么呢？你会做什么！” “我有力气。”徐金龙说道，这会儿他只能考虑他自己，自己出面争取了，因为他发现钱金花已经不能再压制徐芳等人。 从徐芳离婚之后，无论是徐芳也好，还是程晓雪也好，变化都是很大的，再也不是从前那个任他们拿捏和欺负的模样。 “光有力气有什么用，做奶茶不需要这么多力气。”程晓雪说道。 “我不管，我就是要在这个店里，我不知道你们给徐玲开了多少工资，反正我要一千五一个月，而且还要给我解决住宿问题，我要把我的儿女带来。”徐金龙开出条件，“不然的话，我也来闹，我不会像今天一样抢钱，但我就站在门口，就数落你们，就让你们的生意做不下去。” “对，你要是不答应我们的要求，我们就这么干，让你们的生意做不下去，大不了鱼死网破。”钱金花从徐金龙的启发当中找到了一个新的突破口。 机智无比呀，这老大娘的脑袋转得可真是快，这么会算计的心思，真是可惜了她生在农村。 “还有、还有我的钱，我的彩礼钱。”徐金宝跟着叫嚷着，“反正你们不答应我们的要求，我们就跟你们耗到底，看谁耗得过谁，反正现在农闲。” 这确实是个麻烦事，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说他们违法，人也没干违法的事情，可是杵在那里，就像今天一样，奶茶店怎么开得下去？ “徐金龙，你刚才说想在我们店里干活？虽然你没有什么技术，也不会做奶茶，确实没有什么大用，但是倒可以派上一点用。”程晓雪走的是分化路线。 她才不会答应他们每个人的要求，她只抓住了徐金龙一个人，说来说去，钱金花想为她的两个儿子争取利益，徐金宝没什么脑子，只要搞定了徐金龙就挺好说。 “你要让我干什么？”听到有可能性，徐金龙的眼睛一亮。 他自认为自己有知识有文化，真的不适合在农村，如果有机会到村里面来，他是肯定愿意来的。 而且到的是他姐姐的店，他不会受到什么亏待，徐芳这个人他能压得住的，现在也就是有这么多人给徐芳撑起了气势，一旦徐芳落单她相信她能把握的好。 “守夜。”程晓雪吐出两个字，“你就守夜吧，试用一个礼拜，如果可以，就让你留在城里。” “那我呢？”徐金宝蹦了起来，“妈，还有我，你快跟他们说，还有我呢。” “就是，还有金宝的问题，你们也得解决了，你们不能只……” “妈，你别着急，先把我的问题解决了。”徐金龙是连忙打断了钱金花。 其实，他们今天都看出来了，想要徐芳像以前那样妥协，说拿钱就拿钱，说让店就让店是根本不可能的。 虽然他们说了鱼死网破，但很难保证是不是这个律师找几个警察来，就可以安个罪名把他们抓走了，那可是警察呀，他们怕得很。 而现在好不容易程晓雪愿意松口，至少愿意解决徐金龙的问题，徐金龙当然从自己的角度出发，才不管徐金宝的娶媳妇呢，他只管自己能不能留在城市。 钱金花是很为难的，但如果能够先解决徐金龙，她相信解决徐金宝的问题也不远了，而现在要他们答应两个人的要求，可能真的很困难。 这就是人的一个微妙心理，也是今天程晓雪用的战术。 先给你一个绝对不可能、绝对不松口的局面，让你想着要鱼死网破了，突然给你打开了一条口子，你就像抓住了救救命稻草。 自然会想着，能不鱼死网破，至少安顿了一个人，也算是有了一定的效果，只要钱金花认了，其他人就不会有什么意见了。 徐金龙这几年可没少花心思好好的哄着钱金花，钱金花虽然对她的爱不如对她小儿子那么用心，但是毕竟是儿子，她也是很希望徐金龙能好。 尤其是徐金龙下边还有两个孙子孙女儿，这可是钱金花的宝贝啊。 “妈，妈！”徐金宝不甘心，一直深深地叫唤着，就像一个巨型巨婴。 “你先别闹，先解决眼前的问题。”钱金花拍了拍徐金宝，安抚着他，然后看着程晓雪，“你能做主？做主让徐金龙留下来？” “我能提出这个建议，但是做主肯定还是要许律师和夏太太。”程晓雪说道，“而且是有试用期的，如果一个人不好好工作，那我们留着他干嘛，就像一个人不好好种地，那还不如荒了这块地呢。” 说完这一句，程晓雪看向了跃跃欲试满脸期待的徐金龙：“我说了试用期是一个礼拜，如果你做不好，上班偷偷睡觉，不好好守夜，出了什么岔子，你就立刻滚蛋。” “有你这么跟叔叔说话的吗？”即便程晓雪这么不礼貌，徐金龙的脸上都是笑，他终于可以不做农村人了，他可以到城市来，“到时候要解决我的孩子的读书问题！守夜多简单啊，没问题！” “解决你孩子的读书问题，我不会考虑的。”许木白断然开口。 “我没这个本事替你考虑，也没有这个义务。”徐芳表态。 “你想要你的孩子来城里，可以自己通过考试，我就是自己考的。”程晓雪很坚决，“先说断，后不乱，留你在店里打工已经不错了，其他的，你别想。” “真是烦人，这个店多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人。”夏琳琳的母亲是故意这么说的，这台词是他们之前都商议好的，“干脆我把我的出资退出来。” “那可不行，你退了，店就要开不下去了。”许木白一唱一和的说道，转头又看向程晓雪，“真的留他下来守夜吗？” 第五百七十章 挖好的坑 “嗯，既然他这么愿意。”程晓雪说道。 “我可以做得好的，妈，你别拉我，我觉得先就这样，其他的以后再说，否则，他们不愿意，我们这一次也是没有任何收获，现在点头，保持着情分，以后也才好说话。”徐金龙简直就是兴奋。 “那多少要签订一个协议。” “签订协议？还要签订什么协议？”徐金龙有点不明白，看着提出这个要求的许木白，“我来工作就是了呀。” “不是的，在城里工作都需要有劳动合同协议。”许木白很淡定的解释，“徐玲也是签订了合同协议的，当然你也要，这是对你的保障。” “是的。”徐玲特别瞧不起的白了徐金龙一眼，“你以为想工作就工作，想来就来，空口无凭的，万一你诬陷我们，那我们怎么办？” “是不是要按手印呢？”徐金宝在旁边问道，“哥，你可以要考虑清楚，大姐不会坑二姐，那是她们姐妹两个感情好，至于你就不一定了。” 听到要按手印，总觉得要担任什么责任，徐金宝往后退了半步也不着急非要加入这个工作当中，反而还有几分幸灾乐祸。 包括徐金龙都有几分犹豫，尤其是钱金花特别犀利的提出问题。 “你们是不是要欺负我们没文化，不知道你们要搞什么花样！”钱金花问道，“程晓雪，我知道你的鬼主意、坏心眼儿多得很，你是不是想坑你叔叔？” “要是你们不相信，我们也不愿意你们在这里工作，那就赶紧走啊，又没有让你们来。”程晓雪撇了撇嘴，“是你们这哭着喊着求着，非要留在这里，关我们什么事？选择权在你，签不签也在你。” “程晓雪，我告诉你，不要嚣张，我说过，耗到底的事情我也是做得出来的，你们说徐芳顾念情分，我钱金花也是顾念了情分的，不然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和你们谈？你们连钱都没有给出来。”钱金花抬了抬头，环视着这装修得还挺不错的小店，“就你们这几个人，就这么大的地方，我们要给你们砸掉，简直就是太简单了。” “你说得这么轻松，你以为砸了，不用负刑事责任啊？外婆呀，我觉得你是不是脑子不好使啊，巴不得你的一双儿子都进监狱了，你才舒服？带着他们天天做这种违法的事情。”程晓雪歪着头看着钱金花，“你问我们怕不怕天打雷劈，我就问你们怕不怕牢底坐穿？” “我们没有要砸你们的店，我们现在是在认真谈工作的问题，只要我留在城里面一切都好说。”徐金龙连忙说道，生怕两边掐架。 他现在是最为急切的一个，因为一直坚定不移的程晓雪好不容易对他提出的要求松口了，就算现在没有答应要解决他的孩子的问题，但是只要他留在城里面，以后再慢慢想办法，总能让徐芳他们出钱出力。 钱金花肯定也不会看着自己的孙子就在农村混日子，以后就是干农活，肯定也想着要培养得有出息啊，这可是徐家光宗耀祖的事情。 徐芳的女儿姓程，只有他徐金龙的儿女才姓徐，这是钱金花早就认定的事情，才不会把程晓雪的出息算到徐家，是要自己培养徐家人的。 “其实不签合同也没关系，反正有一个礼拜的试用期，如果试用期都没有过的话，那就不用签合同了，何必要浪费这一页纸呢？”许书凡在旁边轻巧开口。 “也是。”许木白点了点头，“确实不用这么复杂，很麻烦，行，那就不用签合同了，今天晚上开始你就守店。” 本来现在也只是程晓雪的计策，用徐金龙来对付苏玥派来的人，到时候再找个理由把徐金龙打发走，这种理由，也不难找。 真要留下徐金龙在这里？可不是留下一个天大的麻烦和累赘，无穷无尽的问题，程晓雪才不会干这种事情，徐金宝的担心没错，她这次是坑了徐金龙。 “好。”徐金龙高兴的点头，“不按手印就最好了，都是一家人，那里这么麻烦。” “但是我要先讲清楚，你们在场的所有人都要做好证明，这店里面但凡有任何的财物遗失，有任何东西被人破坏，就是你的失职，那你就可以回家了。”许木白说得严肃，“虽然晓雪提出建议让你留在这里面守夜，但是合不合适，最后是由我来决定的，你要想留着，你就表现好点，我这里不讲什么人情、情面。” 严肃的许木白是很有杀伤力的，就算钱金花和徐金宝等人的目的没有达成，但看到徐金龙连连点头，满口答应，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当然，好几次徐金宝都想开口再次提前提他娶媳妇要钱的事情，但是钱金花却没有再这样做。 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对方团结一致，每一个人都在共同对抗着他们，可不像她，所有说话出主意的都是她钱金花，而她两个儿子真是一点没用。 对，到此时此刻，钱金花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宝贝儿子是没用的。 她这费尽千辛万苦为他们讨要各种有利条件，他们只会躲在她身后，从前徐芳听她的，她说什么就是什么，钱金花没有觉得费劲儿，但现在徐芳不听她的了，钱金花觉得这段日子累惨了，无论干活还是出钱。 徐芳真是她的顶梁柱啊，又出钱又出力的一把手，还没有怨言，徐芳真是好啊，她以前可从来没有想过呢。 呸，为什么能这么想？徐芳是嫁出去的人，不是她徐家的了。 现在来找徐芳，是因为她生了她养了她，她当然应该拿钱给她，她一个人在城里吃香的喝辣的，她的弟弟在农村种田受苦那怎么行？ 如果旁的人听到钱金花这类的想法，一定会惊叹于她的双标和愚蠢。 今天晚上折腾一晚，钱金花觉得自己真的没有了力气，程晓雪一直让她很难对付，也很头疼，现在她肯松口，也算是给了一个台阶。 第五百七十一章 她也觉得累了 来日方长，等她回去养精蓄锐，再带上大票的人来找麻烦，而且下一次，要把苏玥那一份也一起算上，这些城里人，太会欺负人了。 只要没有杀人放火，他们大家都到这来，也只是在讨回公道，那些警察公安没理由为难他们，反而是应该为他们这些乡下来的弱小人群主持公道。 钱金花脑袋里在转动什么，程晓雪暂时没留意，她现在是松了口气，斗智斗勇，虽然是累，但没有被压制，还顺带解决了别的麻烦。 眼下的事情算是被平息了下来，钱金花从一开始的要钱要店，变成了只要徐金龙在这里工作，徐金龙还真是挺自私的。 钱金花没有开口再提要求，其他几个人就算心里面有想法也不敢多说。 关键是对方威胁也威胁了，道理也讲了，如果真的要抢劫的话，他们也做不出，知道城里面有很多警察是会抓人的，是会坐牢的。 见事态稳定下来，夏琳琳母女先回去了，许木白没有走，和徐芳一起告诉徐金龙需要看好的东西，千万不能遗失和损毁。 徐金宝跟在旁边想要动手动脚，徐玲生怕他弄坏了什么，也生怕他顺手牵羊，一直盯着他，两个人不住的吵吵嚷嚷。 钱多和钱来在门外面抽着旱烟，程晓雪原本和许书凡是站在一起的，她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钱金花，想了想跟许书凡打了个招呼之后，走向了钱金花。 “外婆。”程晓雪主动喊了她，主动走向这个从来没有将她当做自己亲人的妇女。 “哼。”钱金花是冷哼了一声，不过这哼声也是有气无力的，到底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今天这么折腾了一整天，都到这个点了，她也觉得累了。 要不是累了，她才没有这么容易收手呢。 “我跟你有仇吗？”程晓雪轻声问道。 这会儿，只有钱金花坐在这张桌子旁边，周围没有别的人，程晓雪就萌生了这个想法，她就想问问钱金花，心路历程到底是什么。 上一世她没有采访过这位徐芳的母亲，自从徐芳过世之后，她再也没有和钱金花有任何来往，自然钱金花也没有找她，她不认程晓雪，也不觉得程晓雪会有钱。 失去联系之后，双方都不知道对方后来怎么样。 所以，程晓雪一直都没有机会问问钱金花，在她的心里面，她到底是把徐芳放在什么位置，把她程晓雪当做什么人，怎么看待她们。 就跟今天同学们所议论的那样，虎毒不食子，血缘关系是摆在这里的，钱金花也一口一个，她就是徐芳的母亲，难道就对自己的女儿，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一点疼惜都没有？ “本来是没有仇怨，但是现在有了。”钱金花的声音不算很大，一个是她今天闹得太多，嗓子都有些哑了，另一个则是不想让其他人听到。 她知道徐金龙很渴望到城里面来，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对方好不容易才松口的，她也不想破坏徐金龙的机会。 “那你说说，是什么仇什么怨？”程晓雪看着钱金花，她的脸上刻着风霜的痕迹，操劳了半辈子，但凡她善待一点点徐芳和徐玲，一定会有一个非常无忧的晚年。 她却不这么做，她把所有的精力和心思都放在了为徐金宝和徐金龙争夺一切上。 这一切是徐芳和程晓雪辛辛苦苦建立而来的，钱金花根本就没有顾及徐芳和程晓雪的处境，也不管她们的死活，她只要儿子而已。 “你自己好好想想！”钱金花听到程晓雪这么问，反而是气不打一处来，“你做了什么事情你不清楚吗？这么不懂得孝顺，说是什么高材生，孝道都没有的人，怎么能称得上是高材生，你怎么对我这个做外婆的？喊打喊杀，怂恿你妈不给我钱，要和我断绝关系！” “我仔细想想，从我出生开始，似乎就没有花过外婆你的一分钱，也没有吃过你给我的一块肉一颗蛋。”程晓雪认认真真的说道，“所谓孝顺，那也得有长辈对自己的疼爱，这是一种回报，可是没有付出，你为什么想要回报？怎么会想到我要把我所有的无私奉献给一个连一碗汤都不给我喝的人？” 程晓雪说得非常平静，钱金花却瞪大了眼睛，想要找台词来反驳，都准备好话了，但是程晓雪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继续说着。 “小时候，我看见弟弟妹妹，其实也还是挺羡慕的，因为你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给他们，我连吃一块红薯都要去隔壁的奶奶家要，我就好奇了，到底隔壁的奶奶是我的外婆，还是你是？”程晓雪继续反问，“在你心里是不是就是那句话，嫁出去的女儿，就不再是你徐家的人了，就像你应该也不叫钱金花，叫徐金花才对吧。” 钱金花重重地拧起了眉头，这话她还真没办法反驳，是呀，小时候她连一块红薯都舍不得给程晓雪这个外姓人吃，她觉得不是她家的人。 她就是认为徐芳嫁出去了，就不再是她的女儿。 但是这种关系是根据金钱来的，程林峰赚钱了之后，钱金花就很认徐芳了，虽然对她的态度依旧不好，但是她认准了徐芳是她生养的。 “看来就是这么想的吧，既然你不把我当成徐家的人，为什么你要要求我对你尽孝呢？”程晓雪继续反问，“你跟我解释解释这个道理？” 钱金花眼珠子转了半天，终于才找到了一句话：“我没有要你对我尽孝，我要的是徐芳对我尽孝，是我生她的，养她的，你别忘了这一点！” “可是也是你说的，她是嫁出去的女儿。而且，你是怎么对我的呢？我妈看着不难过吗？还怎么对你尽孝？”程晓雪又说，“我打个比方，如果村里有人连一颗糖都不给徐金宝和徐金龙吃，你还会和这个人关系好吗？” 钱金花再次张张嘴，她怎么会和这么不善待徐金宝和徐继东的人好呢，她肯定是追上十八条街，喊破嗓子也得骂死人家。 第五百七十二章 什么仇什么怨 “如果你的儿子孙子要饿死了，旁边的人吃香的喝辣的，却连一口汤都不肯给他们，你觉得你对他们能心存感激，还要报答吗？”程晓雪又问。 钱金花无法回答，她是来自农村的，也没有什么问话，但是她并不傻，恰恰相反，她的脑袋转得很快，她知道程晓雪说这话是在打什么的比方。 程晓雪是在说，就算要饿死了，她都没有给她们母女分一口分饭，是啊，换位思考，就算是陌路人，如果不接济他们母子，她钱金花也是会记恨上一辈子。 “我妈给了你很多很多的东西，很多很多的钱，从前能给你的都给你了，能为你做的事情都做了，你为什么还不放过她，所以我就想问问你，你们到底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以至于你要这么折磨我妈？”程晓雪认认真真的说，说到最后的时候，都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本来是母女，却被钱金花当做工具一样对待。 “我没有折磨她，我只是要求她……” “要求她？为什么不要求你的儿子呢？你想着给你养老送终的是你的儿子，你应该好好教育他们，而不是来找我妈。”程晓雪又说道，“或者在你的心中，你也很清楚的认识到，你的两个儿子根本就是靠不住的，所以你才无论如何都不想对徐芳松手。” “我的两个儿子很孝顺，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们、他们可比你们好多。”钱金花立刻反驳。 但她说这话的时候，连自己都不是很确定，被程晓雪这么一点，是啊，她想到了，因为自己的儿子没有出息，而不得不由她来出面找徐芳。 今天她在这里又哭又闹的，各种为他们争取的时候，他们俩只是站在一边，像缩头乌龟一样。 “这是一个很奇妙的问题，你觉得养儿防老，所以你有了重男轻女的思想，一向重视儿子而轻视两个女儿，从小就觉得他们会嫁给别人，认为她们嫁出去了就不是你的，但现在她们都已经出嫁了，你又何必再来找她们，你的儿子就应该足够照顾你了呀。” 程晓雪说这话的时候，嘴角带着一丝讥笑：“但是我看着事实不是这样，我还挺可怜你的，本来你这个年纪应该好好休息了，却要为儿子的事情奔波，两个儿子根本就没有为你分担任何事情，只是不住的对你提要求。” 钱金花张了张嘴，回头看了看一副卑躬屈膝跟在许木白身边的徐金龙，又看了看摸摸搞搞的徐金宝，突然感到很失望。 “你无奈之下，只能来找你看不上的女儿，说真的，外婆，我觉得你确实是累，你这么不得安宁的缘故，是你自找的。”程晓雪的声音很轻很轻。 可是这句很轻很轻的话，就是敲在了钱金花的心上，尤其是现在疲惫不堪很想休息的钱金花。 回想村里面的不少人，跟她一样一般年纪的，有很多都已经在休息了，不用再管儿子的事情，享着儿子的福，而她却不得不出来奔波。 就是因为两个儿子说要钱，说姐姐赚了钱，要她这个妈出面来拿钱，其实她要这么多钱回去，真的都是贴补在这两个儿子的身上了。 她这是为了什么呀？ “我妈其实能够照顾好你，只不过你把我妈逼走了，所以才和你断绝关系。”程晓雪继续说着，“连最后一点情分，都被你这一次完全的折磨光。” 最后一点情分已经折磨光了吗？ “无论如何都折磨不光的，不管怎么样，她都是我的女儿。”钱金花说这话的时候，咬着牙齿。 她突然感到一阵害怕，如果徐芳真的不认她了，她老了可以靠谁呢？ 她的两个儿子，一个聪明有知识，一个听话乖巧，这都是假象吗？ 那个聪明有知识的徐金龙一门心思想着来打工，带出自己的儿女到城里来，从来没有提过要带她这个当母亲的也来，提到没有提过。 那个听话乖巧的，确实什么都听她的安排，但却只是不停的问她拿钱，不停的问她要媳妇儿。 这两个，有哪一个真正的考虑过她，真正的孝敬过她，为她做了具体的事？ 反倒是徐芳跟徐玲，以前每一次回来都带着很多东西，而做事最多的也是这两姐妹，从小开始，就帮她分担各种家务农活。 看着沉默的钱金花，程晓雪知道她的话，对她很有影响。 她本来就非常确定这一点，钱金花真的不傻，她只是有点迂腐，思想观念被农村那一套给带走了，执着于儿子就是最棒的。 她不是不懂得很多事情的处理，也是不是不知道变通。 恰恰相反，钱金花很懂得看时局看方向，泼辣也能干，不然她一个早年丧夫的妇女，怎么可能带得活四个孩子，撑得起一片天地。 所以这也是程晓雪花了这么多的力气和口舌，来跟钱金花讲话的缘故，她不知道他的话能否让金钱话听进去，能否让她反思，但至少这是一个机会。 程晓雪虽然看到徐芳一脸的平静，但是她知道徐芳这样良善的人，要和母亲断绝关系，肯定也是十分难受，认识他们的人，也会对徐芳有非议的，如果钱金花经常来闹，徐芳怎么受得了。 但无论如何，经过这一次，钱金花要想徐芳再如从前那样一门心思的对她，什么都忍耐着她，孝敬给她，已经不可能了。 “所以外婆，在我说了这么多的话之后，我还是想再问一句，到底我和我妈跟你有什么仇什么怨？”程晓雪再一次把问题回到了她问的第一句话。 她没有说钱金花在觊觎不属于她的，说把她们母女逼到了什么绝路，她只是在讲眼前最切实际的东西，讲的都是钱金花最在意的。 让她仔细看看，仔细想象，她的那对儿子是什么样子，她又是怎么对女儿的。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钱金花不可能感受不到，也不可能完全什么都感觉不出。 第五百七十三章 狗改不了吃屎的 这一次，面对程晓雪的提问，钱金花没有像一开始那样直接说出否定的答案，或者直接来反问程晓雪，而是陷入了深思。 “没有什么仇怨。”其实，钱金花的骨子里是一个非常自负和骄傲的人，她也绝不会轻易低头，就算她已经认识到程晓雪所说的话的一些问题，“但是你妈给我就是应该，至于我给谁是我的分配。” 乍一听好像和之前没有任何差别，但是态度上已经完全不同，钱金花不是那种咬牙切齿义愤填膺，而是相对平稳了很多。 “我要说的也这么多了，我从来没希望你对我，像你对你的孙子那样，我只希望你不要不停的来闹，对谁都没有好处，不仅是你会鱼死网破，我和我妈也会。”程晓雪的声音轻飘飘的。 至于这个鱼死网破，钱金花能不能听懂，则是她的领悟力了。 “还有，如果你觉得别人欠你的，那么我倒是有个好建议，我认为程林峰是欠我妈的。”程晓雪不着痕迹把这祸水引向苏玥那头，“欠我妈很多很多，包括做小三的那个女人，如果你真的要觉得需要跟谁讨要，那么你就去讨这个公道。” “放心吧，我不会放过他们的，那对狗男女。”钱金花又眯起了眼睛，眼中闪动的斗志。 程晓雪也不知道把钱金花怂恿到苏玥那里去闹事。是对还是不对，但她真的不希望这样的麻烦事才出现在这里。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如果钱金花把精力放在那边，那么对他们的威胁就更少一些。 程晓雪可不认为自己这一番话就能彻底扭转钱金花的想法，她只是会对自己的儿子也怀有防备之心，或者是换一种方式去调教他们，但绝不代表她不贪财不贪婪，不想要把徐芳的所有一切据为己有。 俗话说，狗改不了吃屎，钱金花这几十年都是在那种环境下耳濡目染，加上她自己坚定的思想观念，和贪得无厌的性格，有的事情，说什么都不会有转变。 只是希望不要再来伤害徐芳，让她多多少少有点良心，发现她钱金花其实是对不住徐芳的，徐芳给她的，偿还生养之恩已经足够。 至于她这个外孙女，从来没有被这个当外婆的疼爱，自然也谈不上回报，就连钱金花也不会对程晓雪提过分的要求。 闹了这么多次，其实钱金花只是在针对徐芳，她不敢针对程晓雪。 一方面是程晓雪的强势，另一方面还是她的思想观念问题，她认为程晓雪是程家的，跟她徐家其实没关系，她找不到名目。 该说的已经说完了，该提醒的也都提醒了，程晓雪没有继续和钱金花坐在这里闲聊，她站起来再次站到了许书凡的旁边。 她不知道这些话对钱金花的触动会有多少，但也就是几分钟的功夫，不碍事儿，也不浪费口水，没有发生争吵，也没有多少情绪波动。 如果真的可以让钱金花认真思考反省自己的话，多少算是一件好事。 徐芳对她真的是够有情有义了，对她的忍耐可比徐玲对她的忍耐多多了，更别提好吃懒做只知道索性的徐金宝兄弟，只要钱金花仔细想想就会明白。 不过当然指望更多是不可能的，甚至包括希望钱金花不从徐芳这里薅羊毛，钱金花跟她的名字是一样的，围绕着一个钱字，徐芳的钱，她一定是放在心上的。 “怎么样？”许书凡问程晓雪，刚才程晓雪提出要过去的时候，本来他不是太放心，怕俩人又争执起来，“她没有说什吧？” “没什么，挺好的，把该说的话说了，其他的就随她吧。”程晓雪很平静的说道，“今晚谢谢你了。” “分内之事。”许书凡微微一笑，“只是明天我们都不在，不知道两位阿姨能不能应付好，万一真的卫生局就这样来了……” “应该没问题的。”程晓雪现在对徐芳是有信心的，她的成长超过她的想象，“况且李子峰叔叔那边，我也打好招呼了。” 他们预测的是明天卫生局的人要来，今晚苏玥会派人来动手脚，这些事情都告诉了奶茶店的每一个人，大家一定不能让苏玥得逞。 从今晚开始，所有的事情就要交给徐芳来解决，程晓雪和许书凡都要上课，许木白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这算是对徐芳的一次考验，从今天徐芳对钱金花的态度，还有那些说话的方式及逻辑，程晓雪觉得徐芳会做得很好。 那头，许木白跟徐金龙交代清楚了需要注意的事情，就准备离开了。 “徐芳，你给我站住。”正要走出门的时候，钱金花突然呵了一声，凶恶的，放佛徐芳欠了她好多钱没有还，“你想就这样走？” 徐芳停下脚步也没答应，只是转回头看着钱金花，如同看一个陌生人一样，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语气，也不会大惊小怪，更不会难过。 “这大半夜的，你不安排我们的住宿，你说走就走？”钱金花提出了要求，“你得把你的房子，让出来让我们住，不然我们睡哪儿？” “首先我没有房子，这城里面我可买不起房子。”徐芳脸上波澜不惊，而且回答得很快，似乎早就预料到钱金花会这样，“其次，我现在不能让出来，我也要睡觉，而且也安顿不下你们。” 顿了顿，徐芳又补上了最后一句话：“最后，就算我有办法安顿你们，我也不愿意。你这么凶神恶煞上门抢劫似的，我还要给你安排住的地方，是欢迎你下次继续来抢吗？我看上去是蠢笨好欺负到了这种地步吗？” 说完这句话的一瞬间，程晓雪看着钱金花，她似乎是很想扑上来，似乎想要扭打住徐芳，但她却压制住了，没有任何动作。 眼里面从一开始立刻闪现着仇恨的怨恨的目光，到紧紧的皱着眉头，一言不发的盯着徐芳，她在想，想此刻的徐芳在想什么。 第五百七十四章 就是不管 “对，打个比方，你要来杀我们，我们还得把刀递到你的手上？”徐玲也补上了一句，“怕是我们没有这样贱骨头吧。” “我妈是你们妈！你们怎么能这样对她？”徐金宝在旁边嚷嚷着，“我不管我，们的住宿问题你们要解决了，难道还要我们掏钱出去住吗？一分钱不给我们，还要我们自己贴？” 徐金宝才不管不顾到底是怎么回事，更不会留意钱金花的脸色和眼神，按照一贯的方式继续压迫徐芳的才对。 也不想想，他们是为什么到这里来的，是徐芳请了他们，他们是来帮忙的，还是来找麻烦的，这么闹事，还指望别人伺候？ “别说了。”钱金花就阻止了徐金宝的叫嚷。 此时，她在心里面想到的是程晓雪刚才给她说的话，她这一次来是把徐芳对她的最后的情分全部都消磨光了，真的消磨光了吗？ “如果你们愿意，在这里打地铺也可以。”程晓雪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意见，没有住处，这几个人肯定是不会消停的，就算有那么一丁点的可能，钱金花会反思，也不会让她放弃从徐芳身上着住处的想法。 他们确实没有多少钱，最大点的钱应该在钱金花的身上，她肯定没有拿出来，捏在手里呢。 出去住宿不是一笔小数目，这几个人不一定是拿得出来的。 而且今晚在这里打地铺吧，可能更方便抓住苏玥的人，也不知道苏玥的人要来几个，这里多两个更有抓住他们的把握。 “收拾一下，挤一挤应该还是住得下的。”徐芳也是很果断的说，“我可以给你们送两床被子来，但其他的我不会再管了。” 好在这是十月份的天气，不至于太凉，也没有很热，其实还蛮适合休息睡觉的，他们的店铺不大不小，把桌子推到一边，睡下五个人不成问题。 说完之后，徐芳带头走出来奶茶店，不再理会钱金花等人的任何一个，真的彻底的把奶茶店扔给了徐金龙。 “姐，你还好吗？”在上楼梯的时候，徐玲就忍不住问道。 因为一路上徐芳都没有怎么说话，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脸色是平静的，但是心里面却说不准，徐玲和程晓雪都小心翼翼的没有打扰她。 “妈，有什么你就说出来？”既然徐玲开头了，程晓雪也跟着问。 “就是有些感慨，为什么同样是一个妈生的，却有这么大的区别待遇，就算是儿子和女儿不同，你可以更疼爱儿子一点，但也不能把女儿彻底的当做工具和利用对象啊。”徐芳确实不能理解。 “对啊，我也想不通，她自己都是一个女人。”徐玲跟着点头。 程晓雪想了想才开口：“从前她一个人带孩子吃了很多苦吧，可能娘家的人也不管她，就让她形成了这样的思想，嫁出去的女儿再和娘家无关。” “既然无关了，为什么还要找我们要钱？” “因为他们没钱，因为她看不得别人有钱，都习惯了我妈对她的忍让，对她的处处顺从，对她的孝敬。”程晓雪用很轻的声音说道。 “是啊，一切都是习惯了，就像她惯坏了徐金宝和徐金龙，我也惯坏了他。”徐芳感叹的点头，“让她以为什么事情，我就应该听从她。” 说完这句话之后，三个人是一阵沉默，默默的上了楼梯，默默的开门，默默的进了房间。 “你说他们能看好店吗？”进来之后，徐玲不放心的问道。 “不知道。”徐芳摇头。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更倾向于他们彪悍的战斗力，会抓住那些小贼的，因为他们把这奶茶店视为是自己的财富，肯定不愿意被人窃取，肯定尽心尽力。”程晓雪说道。 暂时留下徐金龙，一方便是化解钱金花带来的矛盾，另一方面自然是解决苏玥的问题。 “如果他留下来，赖着不走了怎么办？”徐玲又问，这是她最担心的，“我可不想每天看到徐金龙那张脸，看到他我就觉得恶心。” 徐玲一向嫉恶如仇，这么多年来没少被徐金龙和徐金宝欺压着，也不知道是做了多么恶心的事情，才让徐玲留下了这么深的心理阴影。 当然，程晓雪不会去问。 “知道，不用担心，他不会留下来的，许大哥一定会想办法解决他。”徐芳是很相信许木白的能力的。 其实今天他们在和徐金龙的谈论之中，已经把伏笔都埋好了，许木白可是反复强调，做出决定留不留下徐金龙的是他，程晓雪只不过是提出一个建议而已。 “这倒也是，有许大哥在倒不用担心。”徐玲是跟着点头，“学金融的人没什么头脑的，还自以为了不起，在许大哥面前不过是个小菜一碟。” 由此可见，许木白平时也充分展示了他的业务能力，让徐芳、徐玲都很相信他。 “至于钱金花，她耗不了那么久，最多明天她就要回去了。”徐芳则是说道，“看得出她今天也累了，而且继续在这里呆着，她没有住的地方需要花住宿费，又要吃饭，她不愿意的。” 一个钱字足够推测出钱金花的大部分行动，徐芳其实是很了解千金花的，程晓雪也觉得钱金花应该过不了明天，就要回村子。 “那我们今天晚上还……？”徐玲又问。 是睡觉，还是等着那边的动静是个问题，如果睡觉的话，万一那边出了什么事情该怎么办？虽然当时是留了个电话给徐金龙，但不能保证他们知道及时的打电话回来。 如果是等着，也不知道到底苏玥今晚动不动手，现在一切只是推测，又没有定论，万一连着等好几天都可能没有动作呢。 人的精力可是扛不住的，白天程晓雪要上学，徐芳和徐玲都要去做奶茶工作，那边又要开新店的，实在是忙不过来呀。 “睡觉吧。”徐芳心里面已经有了决断，尤其是看着程晓雪，声音严厉，“这么晚了，你明天还要上课，不睡觉你想干嘛？” 第五百七十五章 果然动手了 突然之间异常严肃的语气，让程晓雪吐了吐舌头，也不敢和心情不太好的徐芳多做争执，听了她的安排，立刻就去洗澡上床睡觉。 一夜很安静，程晓雪开始还想多等一会儿，看看奶茶店那边有没有动静，大不了明天稍微在课间时间补一下瞌睡，但终究还是架不住身体的困倦，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早醒来，桌上没有徐芳做好的早饭，而且徐芳和徐玲两个人都不在家。 程晓雪心头明白，昨晚肯定是出事了，估计她睡得太死，连电话铃声都没有听到，她很想赶去奶茶店，但是现在已经是要上课的时间。 呼，交给徐芳处理，相信她。 程晓雪最终没有选择去奶茶店操心，但还是打了个电话过去询问情况。 “抓住了几个小贼，没关系。”徐芳在电话里面很平静的说着，“打碎了一台封口机，我让夏琳琳的母亲把他们那边的那台拿过来用，那边毕竟还没开业，暂时顶一顶。” “昨晚到底是怎么的？”程晓雪还是十分关心的问道，“我都没有听到电话，你们是半夜就出去了吗？” 既然事情发生的节点是在昨天晚上，大概不是徐芳口中的几个小贼这么简单，有很大可能是苏玥派来的人。 “我一直在沙发这里守着，电话一响就接起来，幸好没有打扰你睡觉。”徐芳在电话里面压低了声音，她那边有些吵，好像人还不少，“应该是苏玥的人吧，一共来了三个，从他们身上搜出了一些化学用品，警察局的人进来了，马上要去派出所调查，我也跟着去。” 从前遇到事情，徐芳总是害怕担心哭泣，但现在却能非常利落的处理，完全可以独当一面。 “另外，我把整个店面仔细检查了一遍，特别是那些物料和食材，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徐芳虽然希望程晓雪立刻去上学，但是她知道她肯定放心不下，于是索性把具体情况都告诉了她，“根据徐金龙的说辞，他在店里面守着，有人来了，还没有任何动作的时候，就给他抓住了。” “那徐金龙他们呢？”程晓雪问起徐金龙的情况，“昨晚他们几个都在，对付三个人不是问题的吧？对方是社会人士吗？” “刚刚警察说，这些人是附近的小混混，徐金龙被打伤了一只手，一个大男人在那哭哭啼啼的老半天，说这活干不下去了。”徐芳说这话的时候，几乎带着冷笑，“现在跟着闹到派出所去，要让对方赔医药费。” 这样挺好的，即抓住了急切动手的苏玥的人，又让徐金龙知难而退，甚至都不用许木白出面来解决了，他要回家养伤是最好。 希望伤得重一些，消停的时间也长一些吧。 “好。”程晓雪没有多说什么了，该了解的情况已经了解到了，“店里也要留人守着，应该很快是有卫生局的人来突袭检查，要准备好。我，嗯，马上就上学了。” “好好上学，什么都不要担心。”徐芳再次说到。 两人挂掉了电话，程晓雪快速去往学校，在路上随便买了点吃的，应付了一下，填饱肚子就行。 到校的时间不早不晚，过了没一会儿，就开始了升旗仪式。 从升旗仪式的精神风貌，可以看出这个学校的变化，第一次吊儿郎当的人那么多，缺席的不尊重台上的人的，各种各样的都有。 甚至，那时候有人当着升旗仪式的面儿，在后面抽烟，完全无视学校纪律，无视领导老师。 但是现在这样的情况已经彻底绝迹，学生就有学生应该有的样子，穿着整齐的校服，梳着规矩的头发，没有奇装异服，和出格的举止。 抽烟的即便有烟瘾，也是非常偷摸的躲着抽，偶然有被抓住，但不会再像之前那么猖狂，光明正大的拿着烟，在校园里面晃荡。 班上的人到得十分整齐，由此看出育英中学的学生也不是那么少，不过高二四班就突兀的人少，稀稀拉拉的，因为那一次的事件，把高二四班的大部分人全部都清理掉。 “……学校的纪律问题，大概就是这样子的情况。”学生会主席已经把整个学校的情况宣读了一遍，然后请上刘文涛，刘文涛对整个学校的变化也比较满意。 “另外有一点，就是关于我们的篮球场问题。”刘文涛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篮球场，“可能同学们已经发现，有人正在整修篮球场，没错，应该在这个礼拜之内就会把篮球场重新给同学们修建好，还同学的一个该有的运动环境。” 听到这个消息，台下不少人是一阵欢呼，都是中学生，对运动还是有一定热爱的，特别是现在灌篮高手这么流行，想打篮球的不少。 篮球场长期被人霸占，以至于整个学校没有一支像样的篮球队，但现在则不同了，他们有了可以运动的场地，可以跟其他学校的人一样了。 “足球场，也将被彻底的整理，我申请了一笔经费，计划在今年下半年，将学校的跑道也建成塑胶跑道。”刘文涛又宣布了一个好消息。 足球场上有杂草，但是现在已经渐渐的变得很少，至于跑道，现在是用炭铺成的，摔一跤下去还是十分恼火，换成塑胶跑道是一个喜大普奔的消息。 “另外关于篮球场，我要着重感谢一下我们高一一班的谢子昂同学。”刘文涛又说道，“是他捐资给学校，以最高规格和标准来整修重建我们的篮球场，请大家对他报以掌声。” 热烈的掌声响起来，献给了谢子昂这位土豪，班上的同学都看着他，尤其是陈泉等几个篮球爱好者，简直是充满了感激。 “好了，其他没有什么事情了，同学们散会吧。”一声令下，该散的就散了，没有上一两次那样，长篇大论的强调一些规矩。 看到刘文涛的心情十分好，就代表事情进展顺利，代表何年晨那边也没有什么阻碍。 第五百七十六章 继续保持 程晓雪跟着也心情好了起来，就算奶茶这里面还有一些小麻烦，她也没有那么担心，觉得一切都在步入正轨，她就安心做一个快乐的中学生。 学习的时候认真学习，课间抽了个时间给林一飞去了个电话。 “周末一个电话都没有。”林一飞一接通电话便说道，带着克制过的幽怨。 “周末我打哪儿去啊？你的电话不是在学校吗？我怎么找得到你啊？”程晓雪嗔怪着，甩锅给他，“哼，是你不给我打电话。” “谁说我没有给你打电话，给你打电话，你家里面都没有人接，我能怎么办！”林一飞郁闷的说道，“好不容易跑到宋芸那里去，借到她的电话，而你人却不在。” “周末很忙，基本不在家，有事的。”程晓雪只能解释，“我跟你说，我这个礼拜做了很多事情，这边可是个多事之秋。” “宋芸都找到了许书凡，两个人说了好久的电话，我在旁边干着急，难受死我了。” 嗯，可以想象到当时的场景了，宋芸和许书凡高兴的聊着天，而林一飞在旁边吃着狗粮，又找不到她人，说不定还被宋芸取笑了。 心情突然愉快了不少，程晓雪就哄了两句：“好了，是我不好，但是真的有事，你要不要听我这边发生的事情，你不要听的话，我就挂电话了。” “谁准你挂电话的，”林一飞立刻说道，“你那边到底是什么事情。” 程晓雪简要说了重点，第一个就是她要参加一个重要会议的事情，讲了一下何年晨这个重点人物，也说了马良高的态度。 第二件事情就是钱金花上门闹事，刚好赶上苏玥也要找麻烦的节点，她就把两个人的事情交叉在了一起，一同解决，还顺带把钱金花引向程林峰。 “你那边怎么整天都是这些事情啊，可真是麻烦。”林一飞叹息，“真希望高中生活早点结束，考到同一个大学，那样你在我身边，我也就放心了。” “时间过得很快的，一眨眼就过了。”程晓雪说道，“都不是什么大事，都能解决，而且现在我妈她可沉稳了，完全靠得住……” 程晓雪把徐芳是大大的夸奖了一番，也许徐芳做的事情在林一飞那儿都不是什么事儿，但是听到程晓雪这么高兴，他就顺着她的话说。 “……我跟你说，我参加了歌唱比赛和辩论赛，辩论赛是到明年的，我觉得明年我们就能在赛场上就到了。”程晓雪继续高兴地说着。 除了在徐芳跟前，其实她在大多数的人面前都是一副沉稳有度的样子，超乎她年龄的理智和理性，说话做事很有分寸。 但是在林一飞的面前，程晓雪也能真正像一个少女一样，肆无忌惮的表达自己的情绪，高兴与不高兴，包括是一些幼稚的细小的事情，她也可以事无巨细的讲给他听。 就算是她知道这些事情讲出来，多半会被林一飞这嘴坏的取笑，也觉得这是快乐的。 两个人在一起就是要互相分享，互相分担。 “那我可告诉你，在辩论场上我是不会让你的。”林一飞在电话那头得意洋洋的，“我这边的事情都很顺利的，店面和资金到位了，我审过的衣服已经投入生产，就等我姐那边把货生产好了，给我发过来，我就要正式开业。现在，我连广告什么的我都已经打上了。” “广告很重要的。”程晓雪提醒一句，“还有品牌代言人，形象代言人，可不要小看了明星效应。” “我从来不会小看这些效应，就好比我吧，在学校就有很多人跟风。”林一飞再一次的骄傲自负，“我穿什么衣服，他们总爱效仿，我用什么包包他们也跟着买，我喜欢踢足球，打篮球，也跟着一起，啧啧，我就是潮流。” “行了，能别自恋了吗。”程晓雪忍不住吐槽，“只是高中生都喜欢这些而已，你想多了。” “我可没想多，你要是在我身边，你就能知道。”林一飞说着，“我可不像你，一天那么多的麻烦事儿，我最大的麻烦就是搞定我爸以及各种各样的情书，那些情书啊，真的是……” “叮铃铃——”就在林一飞想要炫耀一下他的情书有多么多，多么让他苦恼的时候，程晓雪这边的上课铃声响了起来。 “不说了，我要去上课。”程晓雪没有听到林一飞那边的铃声，但他们这边已经到时间了，“话说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过你们那边的上课铃声？” “因为每次上课铃响的时候，我都把电话话筒捂起来，不让你听到。”林一飞很自然的说道，“我们已经上课五分钟了。” “啊，那你不怕……”心里甜丝丝，嘴上忍不住担心了一句。 “你觉得我堂堂林一飞会怕老师吗？”林一飞的那头笑起来，“好了，不说了，再见，你去上课吧。” 挂掉电话，程晓雪脸上都是笑容，甜蜜的，带着欣喜的，可能连她自己都没有感受到这种笑容的感染。 “程晓雪同学，作为我们高一一班的班长，你这带头早恋，让我这个班主任说什么好呢？”陆煊在旁边是听了个全程，“而且还要帮你打掩护，把电话借给你，这电话费我可要自己去交的。” 电话虽然是学校装的，电话费按道理也是学校出，但是打了这么多外地电话，肯定是说不过去的，所以这电话费他得自己去交。 “那个交了多少钱？我到时候补偿给你。”程晓雪还是有一点点的，不好意思。 虽然在这几天当中，她已经完全习惯了在和林一飞通电话的时候，陆煊在旁边用一双眼睛看着她，但是关于这电话费的事情，她还是要落到实处。 “这不是钱的问题，是你的作风问题，要是让刘文涛书记知道了，你觉得她应该哭还是该笑？”陆煊摇着头，“她是应该高兴一个漂亮好看的小姑娘找到了自己心爱的人，有一段纯洁美好的爱情，还是应该心疼，作为一个尖子生居然去谈恋爱！” 第五百七十七章 都是我的人 “不是的，不是的，陆老师你知道这是有个前提的。”程晓雪嬉皮笑脸，“不务正业的早恋肯定是不应该的，超越底线的早恋肯定是该被禁止的。” 陆煊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在某些问题上，她的口才还真不是程晓雪的对手，她这歪理呀，一套一套的。 “但我这是互相进步，共同努力，你能听到我们的约定好在辩论台上见面的吗？而且大学一定要考上上京的顶尖大学。”程晓雪愉快的说道，“难道作为我的班主任，你不是应该鼓励我继续保持吗？” “继续保持早恋？”陆煊无可奈何的看着程晓雪，“你觉得合适？换做别的班主任，只怕你早就……” “嘘——”程晓雪把手指竖在嘴唇边，“陆老师你最好了，我知道你是最棒的班主任，最开明最通人情，根据实际情况，具体处理，不是一竿子打死。” 面对如此甜言蜜语的程晓雪，陆煊只能摇头：“别被其他同学看到了！” “我们班同学都没问题，都是我的人。”程晓雪笑起来。 之前有方晓等人要对付她，但是现在方晓已经彻底转变，再也不是从前那个样子了。 她现在在刘文涛身边也干得很好，还是刘文涛的得力助手，尽心尽力的主持着学校的纪律，育英中学校风的转变，她肯定有很大的功劳。 所以，程晓雪现在在这边不用提防谁，不用特别小心翼翼。 “是是是，就是属你人缘最好，都是你的人。” 陆煊也不得不承认现在高一一班有这样好的情况，程晓雪是做出了极大的努力的，包括他的改变也是因为程晓雪而起。 简言之，如果没有程晓雪，高一一班现在是一盘散沙，他陆煊还是不管事的样子，而整个育英中学可能风气也没有改变得这么快。 无论如何，刘文涛能找到这个契机，都是程晓雪出谋划策，找到了线索，给刘文涛提供了极大的帮助和便利。 看着这个不过十六岁的少女，一副活泼可爱满脸笑盈盈的模样，谁能想到她是可以提着凳子和三十多个小混混对峙的人。 赞叹感叹欣赏，又有几分庆幸。 马校长这个安排是对的，把他安排到高一一班，否则他可能真的从此一蹶不振，只会混混日子吧，而现在，他找回了信心，也找回了从前。 心情愉快的程晓雪当然不知道陆煊在想什么，在她看来现在一切进行得有条不紊，她需要一个人去承受和操心的事情越来越少。 她有亲人有同伴，有同学有老师，还有林一飞。 上完了一整天的课，程晓雪精神抖擞认真听课，在学校抽时间把作业做完之后，才回到了奶茶店，到的时候已经九点多钟。 奶茶店的生意比平时好了不少，不如最开始的那么火爆，但却还是有排队的人，看起来生意似乎没有受到影响那样。 种种迹象都表明，今天关于卫生局也好，关于苏玥、徐金龙也好，所有的问题都被解决了。 “妈。”程晓雪迈着轻盈的步伐，踏进了奶茶店。 “嗯。”徐芳这会儿没有做奶茶，而是在做账目，她抬起头来，看着程晓雪，“回来了，作业做完了吗？今天有没有认真听课。” 徐玲在奶茶店吧台后面忙乎着，只是对程晓雪笑了笑，继续手中的工作，其他人都不在。 “当然有认真听课，作业也做完了。”程晓雪放下书包，坐到了徐芳的旁边，“那你可以跟我讲讲，今天怎么处理和解决的吗？” 凑近看到徐芳的眼下有青痕，脸色有点憔悴，她昨天晚上守在沙发旁边，可能就是为了电话铃声不要吵到程晓雪吧，肯定是一夜没睡的。 所以，电话响的第一刻她就接了起来，而程晓雪根本就没有听到，才会没有意识到奶茶店出了事，一夜睡得香喷喷的。 今天一整天，徐芳肯定也在忙着解决各种问题，这会儿还在做账目都没有休息过，程晓雪有些心疼。 不过现在徐芳坚强的样子，却又让程晓雪由衷的欣慰和开心。 “当然可以告诉你啊，昨天凌晨四五点，徐金龙就打了电话，说店里面进了贼。”徐芳放下手中的笔，看着程晓雪，讲述起来，“我就赶着过来看了，是三个小混混，从来没有见过，当然也叫来了派出所的人。” “然后你做主，建议搜身？”程晓雪询问道。 “让钱多和钱来动手的，你知道，你外婆她肯定是把这家店看成是自己的，受到了外人的干扰，她第一时间还是要针对外人，所以她也支持一定要弄清楚，他们拿走什么东西没。”徐芳又说道，“于是，搜出了一些他们藏得特别隐蔽的化学用品，具有危险性和毒性。” “警察局的人怎么说呢？把他们当成一般入室盗窃的小偷，还是会进一步的侦查定罪？”程晓雪问道。 这个搜出了不安全的化学药品，就和一般的行窃不同，徐芳家做的是奶茶店，她带着化学药品而来，有可能就可以定为投毒罪。 投毒罪是比一般的行窃要严重的罪名，程晓雪自然是希望从严处理，才有可能从他们的嘴里面撬出真正幕后主使他们的人。 简言之，程晓雪希望他们供出苏玥，虽然这比较困难。 “之前我就研究过，也询问过，许大哥说了，这是投毒，所以我就明确的告诉了派出所的人，派出所的人做不了主，请来了警察局的。”徐芳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再加上徐金龙的手臂受了伤，虽然不是很严重，但看上去是血淋淋的，加上他自己叫嚷得特别严重，所以作为了故意伤害罪，这两个名目加在一起，警察局特别重视。” “那他们这个事情应该在调查当中，你今天肯定也去配合了，而徐金龙应该会不依不饶的让对方给个说法。”程晓雪明白也会心一笑，“相信我外婆也不会放过他们吧，让自己的宝贝儿子吃了这么大的亏，她不会善罢甘休。” 第五百七十八章 兵不血刃 “是啊，徐金龙说他干不了这活了，他要回去好好休息，而徐金宝肯定也不愿意干，钱金花现在更关心的是徐金龙的伤势，加上要去讨要医药费，她应该没有精力在来折腾我们。”徐芳眼中闪动着非常有神采的光泽，即便她的面容是有些疲惫。 “这倒是一场热闹的大戏了，那些小混混没有什么钱，给不出来，所以外婆要怎么办呢？”程晓雪若有所思的说道，“冤有头债有主，这找不上我们吧？” “不打紧，我给了你外婆指了一条明路，我告诉她这些人极有可能是我们的竞争对手，那家非凡奶茶店的老板找来的，而那个老板就是苏玥。”徐芳现在也懂得利用形势，为自己省麻烦。 只是这一句话，程晓雪就明白了徐芳的用心，让钱金花去找苏玥讨要医药费，再找苏玥给说法。 即便有警察局，那些小混混应该不会那么轻易的说出幕后主使，但是徐芳直接告诉了钱金花，钱金花就可以自己去找人。 钱金花本来就对苏玥非常愤怒，不仅是抢了她金龟婿的人，还是让她吃了苦头，现在抓住这个机会，手中有苏玥的把柄，她一定能充分发挥自己的动能的。 苏玥非常在意名声，而钱金花的破坏力很大，肇事能力惊人，闹大了传开了，她不仅非凡奶茶店做不下去了，她连做人的脸面都没了。 而且她肯定也会担心，如果钱金花非得叫嚷出她是指使别人来投毒的人，警察少不了也要多查探，这事情闹大了，苏玥摆不平，也不得不去惊动叶建国。 叶建国现在在处理育英中学的世界，已经焦头烂额，知道苏玥还在添麻烦，肯定也不会给他好脸色。 苏玥肯定不敢这么做，因为叶建国是她最想要攀附的对象，最大的靠山，她不敢得罪，她不会如同对别人一样，不思考对方的处境，任性为之。 不出意外的话，这一次苏玥不得不再花点，把钱金花这边给摆平。 拿到钱的钱金花，应该会高兴的回去。 “妈，有没有告诉外婆，这开口不能开小了，苏玥可是大财主，有钱。”程晓雪带着几分笑容说道。 “当然有说了。”徐芳点点头，看着程晓雪，发出了一声感叹，“晓雪，你妈从前是不是很笨，什么事情都跟不上你的思路，而现在有没有稍微好一点。” “我妈什么时候笨了，以前只是不愿意在这些事情上花心思而已。”程晓雪连忙说道，“一个能把饭做到精彩绝伦的人，怎么会是笨的人呢？这可是要细心细致，还有自己的动手能力及应变能力。” 做饭可不是个轻松的活，程晓雪借由这一点，把徐芳好好的夸奖了。 不过徐芳这句话确实是的，从前的徐芳真的跟不上程晓雪的节奏和思路，也跟不上她的做法，而现在徐芳所做的颇有程晓雪处事的风范啊。 “你就嘴甜哄着我吧，让我找不着北。”徐芳也笑得很开心。 “对了，妈，今天卫生局的人来怎么说？有没有为难你们，故意找茬什么的？”程晓雪又问道，“虽然我是给那边打了招呼，但是具体……” “没事。”徐芳已经一派轻松的回答了，“卫生局的人来了，但是我们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什么东西都弄得干干净净，他们当时没有查出一点毛病。” “那就好。”程晓雪放下心来，“过程当中，他们没有找茬吗？” “其中有一个人，总是想挑我们的毛病，窜出来说了很多不好听的，不过另外有两个人却说他在颠倒黑白，没事找事，我们这里分明已经是卫生典范了。”徐芳说道，“然后我又告诉他们，我们不远处也有一家奶茶店，请他们也过去检查一下。” “干得漂亮。”程晓雪现在是由衷的赞叹徐芳的反应能力，这么机智的相处这一出，“那他们在那边查出什么问题来，你知道吗？” “这我就真的不知道，我没有时间跟着去看，当然也不合适。”徐芳摇摇头，“不过我听其他同学说，那边吵起来了，又说是在茶桶里面发现了不明的小虫子。” “简直就是意料之中。”程晓雪哈哈笑着。 苏玥对这个奶茶店的不认真程度是看在眼里，这些食材和物料，肯定都是按照最便宜的去买，出点什么小岔子，真要查起来，是绝对查得出的。 徐芳这边有万全的准备，而苏玥那边毫无应对。 李子峰做事也算是周到了，虽然当时程晓雪没有提出要不要顺带去看看苏玥的奶茶店，但是李子峰肯定打过招呼，否则不会徐芳一个建议，卫生局的人就去了。 他知道卫生局的人是苏玥找的，他也知道苏玥在那边开了家奶茶店，顺手这么一提，也顺便解决了一个大问题，他们这是正规检查，你不合格，就是不合格。 “哪里只是很小虫子而已？”徐玲的嗓门就比较大，而且喜气洋洋的，“做奶茶的奶也是不合格的，还有那些添加剂，都送去好好的检验了。” “咱们的顾客反应怎么样？”程晓雪微笑。 “都说再也不去喝那边的奶茶，对我们的奶茶表示了无比的信任。”回答的还是徐玲，“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真金不怕火炼！” “对，就是真金不怕火炼。”程晓雪也被她们的高兴给感染了。 本来以为今天遇到的会是两个大麻烦，很难处理，但没想到两个事情都完美的解决，一方面苏玥的计谋没有得逞，而徐金龙因为受伤也不想干下去。 甚至不用他们自己人出面，就把他们完美的打发了，这就叫兵不血刃，不损一兵一卒直接解决问题。 另一方面，当然是通过这次卫生局的检查，证明了他们雪凡奶茶店的品质和卫生，而查出了非凡奶茶店存在的毛病。 一个多礼拜的时间，非凡奶茶店不仅没有抢过雪凡奶茶店的生意，甚至还给雪凡奶茶店做了一次免费的广告，自己的招牌也被自己砸掉。 第五百七十九章 辩论赛初选 同学们最终还是回来了，而且会更加信任雪凡奶茶店，这可是经得起突击检查的奶茶店。 就算这时候周围再开出其他的奶茶店，可能同学们也会更加慎重一些，毕竟有非凡奶茶店的前车之鉴，不是什么奶茶，都是好奶茶。 从口感到服务到最后的卫生问题，都不能给一个满意的答卷，谁还能够轻易相信其他才开出来的新店呢。 “虽然这次波折也挺折腾人的，但是结果还挺好，我相信我们七中那边的奶茶店开起来，生意也会很好。”徐芳再次拿起了笔，“好了，晓雪，你先回去吧，这边的账目我要继续做下去。” “嗯。”程晓雪没有在奶茶店久留，点点头就离开了，当然是学习要紧，好不容易有时间和空闲呢，日理万机的她，可得分配好时间问题。 所以祸福相依就是这样的，你看似别人给你挖了一个坑，实际上你可以将计就计把别人拉下来，自己在坑上看着他们。 虽然避开了这一次的麻烦，也许还有其他麻烦，但程晓雪现在有充分的信心，因为她身边的人都越来越强大，大家在一起战斗。 这一个礼拜，也过得风平浪静，周一好像每次都是事件的高峰期，但周一之后，一切都是平顺的。 学校生活也好，奶茶店的生意也好，都没有让程晓雪觉得有什么麻烦，更没有需要她出面去处理的，也不会觉得头疼。 至于马良高说的那个会议将在周日举行，许书凡早就把写好的演讲稿子给了程晓雪，程晓雪按照她和马良高商量的，再改动了一些，就准备用了。 期间，程晓雪也给何年晨打了电话，了解事情的进展，了解最新的情况和方向，以便到时候接受质询能够有底气和信心。 不过在这个重要会议之前，周五的社团活动，同样也有程晓雪的事情，而且是有够她忙的。 首先第一个好消息是，程晓雪上一次的歌唱比赛已经入围了，跻身升进前五十名，周五的晚上将进行一次内部彩排，完成这场秀。 周六早上，将在学校举行第一次的公开演出。 楚临风搞这些还真是一套一套，一会儿弄一个投票制度，一会儿整一个代表制度，反正就是很贴近于现在的选秀模式。 程晓雪对这个模式既不排斥也不陌生，相对于其他同学还花时间去了解，她都没有这么麻烦，而且她也相信楚临风的安排。 周五回去的时候，楚临风还特地给她强调了一下这个赛事的具体情况，叫她需要准备的歌曲。 “三首。”楚临风竖起了三根指头，“第一首是要最好的，这是每一个人都会唱到的，后面则是pk，万一你要进入pk环节，那你就需要准备更多的。” “知道了。”程晓雪很感激楚临风的提醒。 这位护短的办公室主任还真是护短到底，甚至提出了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办公室有两个人都参加了这次歌唱比赛，他才懒得去搞这个制度，拉这些赞助。 三首歌，程晓雪还在脑中过了一下的，上一次的《声声慢》带来的效果不错，她便想着，这一次也选一首比较偏古风的歌曲来。 唱着不费劲儿，而且又新颖又好听，受众也比较多，接受度相对高一些，从老到小都能接受，既然参加了，当然是要好好表现。 另外两首，则是一首选了流行歌曲，另一首选的是英文歌。 pk的时候当然是用英文歌，更能凸显自己的能力和强项，比唱中文歌的多少要显得高大上一些，更容易拉到票，让自己晋级。 彩排的事情放在晚上不急，程晓雪先是去了音乐社团，将她准备好的第一首歌给报了上去。 第二件事情当然是要回到辩论社，这可是她最为关注的项目，也是她和林一飞约定的，程晓雪是全力以赴，一定要进入比赛的。 也亏了这个礼拜没有什么麻烦的烦心的事情，让她操心，所以程晓雪是花了心思去准备这次辩论赛提前给出的那个辩题。 制度非常简单，通过抽签的模式，两两pk，一个固定的题目，给一分钟的战术时间，一个临场的题目，苏想随机给出，只有三十秒的阐述。 考的就是应变能力，反应能力和临场发挥，抓住要点的本事，而最后的结论不是pk双方的二选一，而是通过综合打分，由苏想来宣布他挑选出的参加辩论赛的队友。 简单的说，其实在辩论社，苏想说了就算。 至于辩论题目，是真的很简单也很贴近生活，在高考的考场上发现自己的好友作弊，到底是举报还是不举报，程晓雪抽到的持方是不举报。 真是个恼火的问题，如果按照正常的思维来看，以程晓雪这样的性子，肯定是无论遇到什么样的情况，都是应该举报的。 以至于她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几乎有点绞尽脑汁，好不容易带入了，如果夏琳琳在高考场上作弊，她应该怎么办？ 答案是不举报的，只能以此为她的切入点去思考，转化这个很难找到辩论点的问题，多少也算总结出了一分钟的发言。 这次辩论，她的对手是一个学长，也是社团的老成员，说话的风格是老辣犀利的。 他的持方是比较容易答辩的，而且他也是先说的那个人，条理清晰逻辑畅通，不过整个一分钟的表现下来，倒也没有什么出彩之处。 无非就是什么公平正义，什么人的原则底线，什么是为了对方着想之类的。 程晓雪感觉他说得意犹未尽，时间就结束了，然后就轮到她。 她看了看坐在台子上的苏想，在那双好看的眼睛当中，带着对她的期待，又看了看台下的围观群众们，他们的表情都有些热烈。 程晓雪可以说是市一中的名人了，对她的关注度是很高的，同学们都望着她，期待她如同那次早恋一样，有什么语出惊人的台词。 第五百八十章 转换问题焦点 “首先，我还是要说我的观点仅仅是在这次辩论当中，并不代表我真正的观点。”程晓雪第一点是强调了这个，“不要衍生。” 作弊是肯定不对的，无论是谁，都不能该支持和宣扬作弊，这个辩题十分敏感，也不知道苏想为什么选择这个，是要看一下同学们找的角度和切入点。 抛开这些杂念，程晓雪开始说。 “发现好友高考作弊该不该举报，我认为不该。”程晓雪说道，很平静，“因为这个举报毁掉的是两个人。” “首先，第一个被毁掉的人一定是被举报的那个，因为他这样的行为，肯定会遭到各种严厉的处罚，传出去之后，他再也抬不起头来，被打上了道德烙印，这辈子他都没有办法挺直腰杆做人。”程晓雪说道，“他只是一念之差，却毁掉了一辈子，我认为是不值得的。” 程晓雪换了一口气，继续说着。 “另外一个被毁掉的人，是那个举报的人，因为他举报的是自己的好朋友，他的良心会受到折磨，看着他的好朋友郁郁寡欢，过得不好，这个这件事情会在他的心里永远留下阴影。” 因为要控制在一分钟之内，所以程晓雪说话的速度还是比较快的。 “第二，举报并不能改变什么，只是伤害了两个人而已，本来在任何一场考试当中，想要彻底杜绝作弊的行为都是不可能的，考试并不能做到完全的公平。” 好吧，这就是诡辩，程晓雪都忍不住吐槽自己，考试追求的就是公平，这些不公平，就是对其他人的伤害。 但是没有办法，她的持方是这样，她得为自己找论点。 “第三，也是我最重要的观点，不举报不代表我认同作弊的行为，在任何情况下作弊都不是该被提倡的，选择不举报，通过私下劝解劝告的方式，不会激化矛盾，不会造成不可逆的后果。”程晓雪的着重强调了这一点，“作弊零容忍，但对付作弊的手段可以考虑，不是只有举报才是唯一的手段。” “一分钟时间到。” 程晓雪刚刚说完，时间就到了，这也是她掐算过，吐出一口气，刚刚的辩论中，她要做的就是把对作弊这个是非问题转化成是否用举报的手段问题，这样有利于她发挥和辩论。 “反方同学的第三个切入点很好。”苏想微微点了点头，“那么现在要做的就是你们俩交换观点，一个人三十秒，不可以重复别人的观点。” 程晓雪忍不住笑了，苏想这个提议还真是…… 两个人都对自己刚刚的言辞头头是道，一副自己就是正义那一方的样子，现在马上就要自己打自己的脸了。 这一次，由程晓雪先阐述自己的观点。 “刚才我提到了手段问题，但是这个题目有个要点，就是高考。”程晓雪开始打自己的脸，“高考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考试，不同于其他任何的考试，这影响的是全国的同学，你一个人作弊了，就是对其他所有人都不尊重，就是对这么严肃的一次考试的亵渎，其他时候可以采用其他手段，但是面对高考的时候，我觉得举报是唯一的途径。” 不过是前后一分钟的功夫，就听到程晓雪斩钉截铁的这么说，台下的同学都是忍不住笑了。 刚才还在说着什么伤害了两个人，什么举报不是唯一手段，什么不要造成不可逆的后果，不可以因为一次考试而毁了一个人的人生。 现在立马坚定不移，绝对应该举报。 “高考，是大多数人人生当中最重要的一次转折和台阶，用不公平的手段去竞争，将永远遭到唾弃，用不光彩的方式为自己谋划，这一辈子都是黑暗的。”程晓雪就狠狠的往重了里说。 她生怕自己刚才的论点太有说服力，以至于其他人会觉得真的不用举报，那怎么能行呢？ 三十秒的时间比一分钟更短，没说这两句话，就已经结束了，轮到了程晓雪的竞争对手。 而程晓雪的竞争对手，则有些为难。 双方交换持方之前，他的立场是非常容易占据优势，很容易说服别人，也确实是相对正义的一方，但现在转换之后，却让他为难。 本来不举报这个观点，就很难找到可以切入的地方，能说的都被程晓雪说了，尤其是她那个把是非问题转换成手段问题的巧妙地方。 可是还没等他继续就这个地方发扬光大，程晓雪就自己把这个观点给否定了，强调了高考是唯一一次人生最重要的，不同于其他任何的考试。 好在他之前也试想过程晓雪会如何辩论，所以也勉强能找到一两个观点，把三十秒钟凑足了。 胜负还是挺容易看出来的，程晓雪的优势是很明显的，两个人礼貌的握手，然后各自下台。 台上三分钟，台下十年功，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程晓雪在台上不过两分钟的时间，在台下起码等了两三个小时，才结束了这一次辩论赛的初选。 “现在由游乐乐宣布成绩排名，前二十名同学准备一下，下周一晚自习之后，在辩论室集合。”苏想说道，“周一我将选出最后的五名同学，跟我一起参加全国高中生辩论赛。” 辩论社的人是很多的，不过最终只有选出五名，也算是精挑细选的，当然来参加辩论赛的人，很多是冲着苏想的名头，看热闹的心态居多。 差不多到下午五点的时候，辩论社的活动终于结束，程晓雪不出意外的，进入了前二十名，周一晚自习结束，她要感到这边来进行第二次选拔。 但是这一次，苏想没有说会采取什么样的方式，只说了时间地点而已。 程晓雪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吃饭收拾，然后就要参加六点歌唱比赛的彩排。 这马不停蹄的日子啊，真是充实。 五点四十左右，程晓雪已经吃好了东西，走向了阶梯教室，她的动作一向很快，也习惯于一个人处理各种事情，没有非要找上朋友一块儿陪着。 第五百八十一章 你是什么体质 虽然只是彩排，但在阶梯教室，她还真是遇上了好几个熟人，皮丹和柳叶云都在，她们一个是在文艺部，一个是外联部，两个人都参与到这次活动当中。 一年一度的歌唱比赛，算得上是一中的盛事了，这不同于辩论赛的紧张严肃，这是一个充满娱乐性的比赛，全校师生，乃至其他学校的，都愿意来凑这个热闹。 虽然范围是在校园内，但是还是有其他学校单位过来参观，更有拉赞助的拉了很多企业单位来。 校园性活动，但是声势浩大，宣传也十分到位，好像学校里面的每一个角落，都在热火朝天的讨论着这件事情，都充满了期待。 也就因为程晓雪平时不在本部，所以才不知道，其实一中本部的同学们最近都在关注着，对每个选手都是有各自的看法和议论。 尤其是这进入了前五十名的，每个人都大头照都被挂在了学校宣传栏里，还有几排字的介绍，尤其是其中好几个话题人物或者公认的男神女神，每天都被讨论着。 虽然程晓雪没有想过热度的问题，但是她不出意外的，就是被一个被热议的任务，这开学一个月，她的出镜率已经够高了。 “班长。”才刚刚进入阶梯教室，皮丹就看见了她，非常高兴的朝着他招手，“快过来，我正在安排出场呢，这次你唱的也是古风歌吗？” 这句话的信息量，还是挺大的，程晓雪走了过去，皮丹作为文艺部的干事，也是深入参与了这件事情。 听说平时她打都经常在放学之后跑到这边来，跟进同学们的安排布置，尽量不拖下后腿，也贡献自己的力量，一点也不怕苦不怕累。 她在文艺部的好评还是挺多的，这是楚临风说的，说是文艺部部长最为看好的新成员就是皮丹。 热情开朗，能说会道，做事也一丝不苟，又十分能干，学东西快一点就透，招人喜欢。 “什么叫演唱的又是古风歌，这么说你知道我上一次唱的古风歌？”程晓雪走到了皮丹的身边，“不对，是谁告诉你们这是古风歌？” “听说是我们部长亲自去问的楚临风，就是你们办公室的主任，我们部长很喜欢这类型的歌，说太少见了。”皮丹挤眉弄眼的说着，“说是楚临风全程都陪同你参与了上一次的初选。” “什么叫全程陪同啊？那天只是凑巧……” “班长，我发现你真的艳福不浅，学校几个出名的校草班草都被你囊括了，你这是什么体质？”皮丹是特别羡慕的说道。 “就是碰巧，真的只是碰巧。”程晓雪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是啊，她也很纳闷，上一次楚临风怎么这么闲，非要陪着她走了全程。 这可好了，他们俩都是话题体质，肯定被旁人看到，指不定这一个礼拜都在议论着程晓雪和楚临风，传播着他们的“绯闻”。 亏了楚临风，他今天一点异常的表现都没有，还是怎么平静沉稳的跟她讲话，不过大概他对这些事情已经习惯，毫不在意了？ “是吗？”皮丹的这个“是吗”简直一波三折，充满了无限的内涵。 “皮丹同学，我就想请问一下，我在我们学校的名声是不是特别差呀？什么水性杨花，沾花惹草之类的？”程晓雪是特别头痛的叹了一口气。 “这个，这个是没有的，不过大家对你的感情走向还是非常关注的。”皮丹压低了声音，一脸八卦，“所以班长，你到底最属意谁啊？” “我走了，再见。”程晓雪无奈的说道。 “别走啊，别走，我们来讨论歌唱比赛的问题。”皮丹赶紧用严肃的表情喊住了程晓雪，“你想在第一个出场，还是最后一个出场？” “哈？”程晓雪一时没有理解到这个意思。 “是这样的，因为我们来了很多商业赞助，所以要保证这次歌唱比赛的吸引度和热度。”皮丹小声解释着，“这就要求，我们必须安排好节目的出场顺序，以保证每一组都有一个亮点。” “所以……？” “所以恭喜你，班长，你是亮点之一，你要撑起这一组的看点。”皮丹微微一笑，“你的选择和表现，我们都要认真斟酌，希望你能够尽量晋级。” “呃，所以其他的都是炮灰？”程晓雪歪着头。 没想到啊，这些高中生都深谙其中规则，不过好在没有直接告诉她，说有内幕可以保证晋级。 至少从一定程度上，还是要他们认真比赛的，只是安排上有策略而已，程晓雪不由得想起了下午的辩题，这事情都有连贯性吧。 高中生，已经是一个小社会了，道德问题，利益问题，牵扯其中。 “也不算吧，各自发挥好就行。”皮丹笑着，“你先选一个组别吧，我想你要不放在第一个一鸣惊人，要么就最后一个压轴。” 难怪都说皮丹学得很快，看这样子，就像是一个老手，做起这些安排根本不逊色，都已经考虑到了各个组别的亮点热度之类的。 “我其实就是想安静的参加一个比赛。”程晓雪特别无力，“能不能把我放在中间。” “啊，中间的看点比较弱啊，好吧，我看一下。”皮丹其实挺明白，程晓雪不想再出名的意思，因此也没有多说什么，“虽然有点可惜，但是如果这是你的意愿的话，那我就安排在中间。” “我看一下这个。”程晓雪好奇地看着皮丹手中拿着的那个安排表，“看看我的竞争对手都有哪些，有没有熟悉的人。” 不管怎么说，有熟人就是方便，想要看这些资料就随便看了，一般的参赛选手应该是看不到的吧。 还真是有几个熟悉的名字，尤其是程晓雪把目光落到了廖梦溪三个字上，她刚刚被皮丹放到了第一组。 很显然，廖梦溪这样的女生，肯定也是热点人物，也得撑得起这一组的排面。 继续比赛下去，她和廖梦溪肯定会有pk的一天，当然，如果她发挥得好，顺利晋级的话，真没想到还没在其他场合好好的较量一番，倒是先在这里进行了。 第五百八十二章 你过得好吗 “廖梦溪嘛，虽然我不喜欢她，但是我们文艺部部长说了，她有这个本事和热度。”皮丹看到程晓雪的目光落在廖梦溪的名字上，便解释道。 “没有，我就是看一下。”程晓雪倒是非常平静的回答，目光在名字上划过，最后落到了廖梦溪选定的曲目上。 当她看到她选择的曲子的时候，程晓雪有几分意外。 “她唱的是一首日文歌。”皮丹撇撇嘴，“想着你上次的英文歌大放异彩，她就也想唱一个，听说为了练习这次日文歌，她确实是花了很大的力气。” “《北国之春》，我是真的很喜欢。”程晓雪说道，她是挺喜欢听歌和唱歌的，所以对歌曲多少也有了解，哪怕是隔壁日国的，“这首歌是中岛美雪的吧，好多人翻唱过她的歌，这首应该也是被翻唱过的。” “好像是的。”皮丹再次不屑的说道，“但是她要唱的是日文版的，我就看看她到底唱得好不好，又没有学过日文，发音什么的肯定有问题。” 由于当初军训的时候，廖梦溪刻意针对过他们高一一班，搞了那么多的事情，又怂恿周伟伟去做那些，以至于高一一班差点连优秀班级都评不上。 所以，现在不管别人怎么评价廖梦溪，说她是学校的女神也好，仙女也好，大众情人也好，他们整个高一一班是没有一个人喜欢她的。 “客观来讲，她这首歌应该能够撑得住场面，作为开场曲子可以了。”程晓雪一点都不在意这些，“应该能艳惊全场。” “这对我们来说一点都不好，班长，我希望你能够赢过她，我就看不到她得意洋洋的样子。”皮丹嫉恶如仇，压着嗓门说，“你看，她来了，身边带着好些人呢。” 是的，廖梦溪是一个被人簇拥着的状态，有男同学也有女同学，身后跟了十来个人，都是她的助威团队，出场有派头气势。 “上次初选也是这样，恨不得所有人都为她加油呐喊，虚荣心，全都是虚荣心作祟。”皮丹又说道，“烦死了，待会得由通知她是第一个上场的，还要告诉她注意事项以及第一个出场的重要意义。” “而且，你还要记得一定要面带微笑。”程晓雪笑着补刀一句，“作为一个文艺部的干事，要如同春风一样照顾到每个人。” “知道了，放心吧，我才不会表露什么的。”皮丹深呼吸一口气，“你的位置给你安排在中间，你要唱的歌是……《盗将行》？这是什么歌？为什么从来没有听过？” 这要怎么解释呢，程晓雪认真思考，而且到现在她才想到一个严肃的问题，这歌是没有发行过来，怎么会有伴奏呢？ 让她把谱子扒拉出来也不是不可能，就是要费些功夫麻烦一些，关键在于搭配的乐器，原歌曲是吉他为主的，主要都是和弦。 程晓雪不会什么乐器，也不能自弹自唱，这首歌的伴奏怎么处理，让她有点头痛了，自己还是粗心和疏忽了，实在不行就清唱吗？ “班长，你这是什么歌呀？万一找不到伴奏怎么办？”皮丹是负责安排这些事情的，有些担心的问道。 “这个……”程晓雪想了想，突然冒出了一个主意，“稍微等一下，我可能需要和我们的音乐社社长商量一下。” 说完这句话，程晓雪就立刻去想找秦雅，她刚才进来的时候，看到秦雅也在这里的，不知道她能不能帮他这个忙。 “那你还是确定要这首歌吗？”皮丹拉住了程晓雪，“如果存在什么麻烦，现在改还来得及的。” “确定要这首，就算我找不到伴奏，清唱也是可以的。”程晓雪已经快速做了决定，“就这样吧，唱歌随缘，到什么程度都听天由命。” 她可没有懈怠或者不认真对待，她已经非常精挑细选了唱什么歌，也想办法怎么解决没有伴奏的歌。 其他的，就如马良高的那句话，尽人事听天命。 “好吧，那你准备一下，现在的彩排部分我们也不需要伴奏，但明天在登台之前，你一定要把伴奏找好。”皮丹知道程晓雪一向有自己的主意，别人说什么也不会改变的。 和皮丹确定好之后，程晓雪立刻就去找秦雅，然而现在秦雅不在刚才的位置，不知道去了哪儿，让她有一点焦急，她想快点确定秦雅愿不愿意参加。 “程晓雪同学，你在找谁呢？”一个好听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而且这声音还十分熟悉，听起来是这么的温柔关心人，“需不需要我帮忙？” 程晓雪停下了脚步，转回头去看向背后的人，正是廖梦溪，但不是被人簇拥着，就她一个而已。 “你要帮我找吗？我可不敢，我能请得动你千金大小姐的大驾？”程晓雪微笑，“不敢劳烦你。” “瞧你说得这么客气，咱们可是同学一场，初中到高中，这就是缘分。”廖梦溪同样是回以微笑，“又何必这样生分和见外？你这么着急，到底找谁？” “我要找谁，然后你好把人藏起来吗？”程晓雪看着廖梦溪，“算了吧，我们俩又何必在这儿讲什么客套话，没有必要。” “怎么没有必要，我就是想问你过得好不好？”廖梦溪还是那样笑。 看到她这样的笑容，程晓雪觉得有点烦躁，平时撕两句也就算了，这会儿她还有事呢。 “挺好的。”程晓雪一边回答着廖梦溪的话，眼神一边望着别处，看看有没有秦雅的踪影。 “可能你的好日子很快就要结束了，做好心理准备哦。”廖梦溪又说道，脸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出了这么大的风头，你以为不付出代价？” “做了这么多的坏事儿，你觉得你应不应该受到报应？”程晓雪撇了廖梦溪一眼，“哦，对了，你已经遭到了报应，虽然大方向是说你冰清玉洁，但是也有不少人知道你背地里干了什么。” 廖梦溪的脸色终于变了变，压着嗓子：“你闭嘴。” 第五百八十三章 社长，请你帮忙 “怎么？说到你的痛处了吗？”程晓雪挑起嘴角，“我还以为你这段时间毫不在乎，已经习以为常了呢。” 说完这一句，程晓雪朝着廖梦溪走近了一步，贴在她的耳边轻言细语：“习惯了，被各种男生压在身下。” 廖梦溪的脸刹时间就红了，这不是害羞的红，也不是紧张的红，而是愤怒的红，她捏紧了拳头，控制住自己狠狠给程晓雪一拳的冲动。 “好了，你慢慢去享受你的众星捧月，我还有事要做。”程晓雪退开了，“可怜的石头，还把你捧在手心上。” “石头不会放过你，程晓雪，你得意地太早了，你以为皮东出事了，就没有人可以对付你了吗？我告诉你，皮东不在了，反而是我可以操纵他们。”像是为了缓解程晓雪刚才对她的刺激，廖梦溪狠狠狠的说道。 程晓雪看着廖梦溪，没有立刻走开，但是也没有回答她的话。 她知道这时候廖梦溪是愤怒的，一个人愤怒了就会做出一些冲动的事情，泄露一些不该泄露的。 “这么说你和石头有联系？”程晓雪似笑非笑的说道，“要是让人知道你堂堂一中女神，和一个通缉犯有什么不得了的往来，你说这是一个多么大的新闻啊？” “哈。你敢吗？”廖梦溪是冷笑了一声，“那么一个学校的知名人物，空口无凭诬陷另一个好学生，是不是也是一个很大的新闻？” “那又有什么关系，互相伤害啊。”程晓雪满不在乎，“我这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又没有什么人设，没有什么形象，不像你。” 顿了顿，程晓雪继续说：“况且我的父母朋友都了解我，支持我，这是真实的我，而你的父母你的朋友了解你吗？你只不过是拼命的营造了你的一个形象而已，天天带着面具生活，你不累吗？” 累不累，这句话到时把廖梦溪给问懵了，她是从来没有表露过真实的自己，一直带着面具生活。 “什么累不累，我很习惯。”廖梦溪回答，经过这几句话的你来我往，她已经恢复了平静，不再像刚才那样被程晓雪刺激得情绪波动。 “人生如戏，祝你演戏演得愉快。”程晓雪不去拆穿她，也不再去刺激她。 她已经知道了她要的信息，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就是廖梦溪帮着窝藏了石头他们，至少他们是有联系的。 不仅如此，廖梦溪还能说动他们，策划他们来对付程晓雪，把一切的锅都扣到她的头上。 当然了，要说动石头跟浩子很容易，石头本来就非常听从廖梦溪的，而浩子也没有什么脑子，就算有其他有脑子的人，看到那么多的报纸新闻，同伴被抓捕的愤怒一定会转嫁到程晓雪的头上。 要想具体问廖梦溪要做什么动作，那也不可能，而程晓雪现在已经听到了想要听到的，她会提高警惕的，所以她不想再浪费时间。 况且，她看到了秦雅。 扔下那句话之后，程晓雪根本就不再理会廖梦溪了，直接走向了站在那边的秦雅，朝着她打招呼，秦雅也看见了她，脸上露出笑容。 “怎么了？”秦雅看到程晓雪过来，出声问道，声音那样温柔，跟她人一样。 “社长，有个事情我想拜托你，是关于歌唱比赛的。”程晓雪说道，也没有啰嗦，直接奔向了主题，“希望你能够帮助我。” “作弊可不行啊，这个歌唱比赛都要拼实力。”秦雅开了个玩笑，即便是玩笑话，声音也是那样轻柔。 “事情是这样的，我选定了一首原创歌曲，但是遇到了一些麻烦，我找不到任何伴奏。”程晓雪开始说，“而且我、我也不会什么乐器。” 她在参加歌唱比赛的时候，没有想过要不要唱未来的歌，她想到的只是把她喜欢的分享出来，第一次初选清唱，没有注意这些细节。 但是这一次有彩排，还有正式的公演，就需要有伴奏，程晓雪自认没有这个清唱震惊全场的功底，说不定也会被人诟病不认真对待。 关于这首需要伴奏的歌，程晓雪已经报上去了，她没有办法说这首歌是来自未来，大概会被当成神经病吧，只能说是自己灵感突发奇想。 这样的行为也许不是很好，但也只是眼下的一个应急措施和方法，是唯一能找到的说辞。 她现在总不能变一个原创歌手出来，认领了这些凭空出现的歌吧。 但是她不会从这条路出道什么的，她没有想过要走这条路，所以只是这一次歌唱比赛，而且她以后肯定不会再贸然唱未来的歌曲了。 总觉得这样的做法，对不起未来的原作者。 “真是原创啊？其实我和我老师都挺好奇的，因为上一次你唱的歌特别好听，但是后来查遍了，也查不到。”秦雅来了兴致，“我和我的音乐老师讨论了很久，本来是想等你周末来找我们，但是没有想到你没有来音乐室。” 听到秦雅这么说，程晓雪一下子就想起来了，上一次她在唱完了初选的歌之后，其中有一个评委老师很感兴趣的，邀请她去音乐室讨论。 但是当时她的事情太多了，周末见了马良高，她忘记去音乐室，就回家了。 “那个老师……” “薛老师。”秦雅微笑着说道，“她对你的歌非常感兴趣，也是她十分喜欢的，如果你现在有类似的歌曲，而且还没有伴奏，我们就可以求助于薛老师，正好她这次也不是评委老师。” “但是我们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明天就要直接登台演出。”程晓雪再次确定，“这样可以吗？会不会耽搁你们休息？” “音乐就是薛老师的生命，放心吧，你尽快把这边的彩排走完，然后我带你去找薛老师。”虽然歌曲还没有听到，但秦雅已经答应了下来，“就算这首歌不合她的意，把上一首的《声声慢》给她，她也肯定也愿意帮这个忙。” 第五百八十四章 别无分店 “好的，谢谢。”程晓雪道谢，“实在是麻烦你了，社长。” “没事，你是我音乐社的成员，这样有关音乐的事情，我本来就应该鼎力相助。”秦雅很温和的说着，“而且对我来说，我觉得这很有挑战性，很有趣。” 虽然秦雅看上去温温和和与世无争，但是内心也喜欢做这样充满挑战的事情，所以人不可貌相啊。 程晓雪说动了秦雅之后，再一次去找了皮丹，把她彩排的顺序调到了前面一点，她要早一点唱完。 六点彩排还没有开始，过了大概半个小时，才陆陆续续的准备好了彩排工作，效率是慢了点，但来的同学们热情很高。 这一次能够进入这阶梯教室的，可不是随便每一个人，而是拿到了前五十名的，而且每个人也都只能带一两个同伴来。 至于为什么廖梦溪可以一次性带了十个人，给她做拉拉队，那还真是她的个人本事，她本来就是文艺部的人，大概有特殊优待吧。 彩排开始之后，先是主持人串了一下词，然后便按照秩序，让同学们挨个上去清唱自己准备好要唱的歌。 第一个上台的果然是廖梦溪，一曲中岛美雪的《北国之春》，简直就是带来了极大的震撼，就算没有任何伴奏，也是那么的优美，那么多动人心魄。 一曲唱完之后，无论是工作人员还是在场的其他的参赛选手，都情不自禁地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 必须承认，廖梦溪唱得很好，虽然她不会日文，但确实是下了苦功夫，将每一个发音咬得很清晰。 而且日文唱这首歌给人一种特别的感觉，比用中文唱出来是要好听一些的，加上廖梦溪本身的唱歌底子都不错，她这表现，让人惊叹。 “真是美妙啊，没想到我们学校有这样好的声音。” “那可不，这是我们学校的大众情人，全民男生初恋对象的廖梦溪，不仅是唱得好，你不觉得她长得也很好看，打扮也让人心动。” 是的，从一定程度上来说，廖梦溪就像缩小版的苏玥，每一处每一个举手投足之间都要求完美，都要做到像男生心中的白月光。 “不过，听说她不是有一些不好的传闻吗？初中的时候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不仅诬陷别人，还不把自己的朋友当朋友。” “还有啊，上了高中之后，没有觉得她身边的男生特别多吗？好像她特别愿意和男生交流。” “和一些小混混也有往来。” 在对廖梦溪的唱歌热烈鼓掌之后，在那些赞美声音之后，却响起了这一些议论，而且范围还挺广，知道得还挺全面。 程晓雪想起了胡杨，这个作为林一飞眼线的人，之前那么尽心尽力的为她做事，替她宣扬出廖梦溪的传闻，现在能发展到这种地步，想必胡杨也没有闲着。 不知道是胡杨自发的继续做这些事情，还是林一飞又给了他新的叮嘱。 突然之间，程晓雪很想去见胡杨，很想问问他和林一飞是怎么搭上线牵上桥的，更想问问作为林一飞的眼线，有什么感受。 正当程晓雪天马行空地想着这些的时候，台上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就过去了，速度都很快，唱得也都很一般，也许是没有尽全力留了一手，也许是实力就是如此。 反正再也没有一个人像廖梦溪那样，引起其他人的反响和关注，也没有了那么热烈的掌声，只是礼貌性的鼓掌而已。 很快，在皮丹的有意提前之下，就轮到了程晓雪上台。 “大家好，我是程晓雪，要唱的是《盗将行》。”程晓雪先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从来没有听过这首歌。” “不知道和上一次是不是一样的风格？” “上次我没有来，是什么样的风格呀？比较特别吗？好听吗？民谣还是美声唱法？” “都不是，就是很美的一首歌，这次的不知道能不能和廖梦溪所唱的那一首相提并论，现在虽然中间过了那么多人，但我的脑中还在想着廖梦溪唱的那首《北国之春》，我回去也要找找看能不能找到从哪里听。” 还没有开始上，台下的人都议论开了，这么热闹的议论，也让刚刚有些打瞌睡的人提起了精神。 所以这种安排是很有道理的，如果一直是持续好的或者一直是持续不好的，总会让人的精神疲惫。 就是要这种错落有致的安排，既能保证好的晋级，又能让观众们时时刻刻都被抓住注意力。 “劫过九重城关，我座下马正酣，看那轻飘飘的衣摆，趁擦肩把裙掀。”程晓雪开始唱着，轻柔的声音在这个阶梯教室响起。 “踏遍三江六岸，借刀光做船帆，任露水浸透了短衫，大盗睥睨四野。”程晓雪唱得很投入，把自己的感情也唱进去，想象着自己就是那歌声里面的人。 有时候动情是比技巧更能感染人，更能引人入胜。 “枕风宿雪多年，我与虎谋早餐，拎着钓叟的鱼弦，问卧龙几两钱，蜀中大雨连绵，关外横尸遍野，你的笑像一条恶犬。撞乱了我心弦。” 她唱的每一首歌基本上都不含男女之情，唯独这最后一句，透露了一丝丝的情愫，但偏偏这一句，就叫人回味悠长了。 明明前面都是古色古香的，偏这最后一句却带着一股那别样的气息，有一种洗脑的功力，缭绕路人的耳中。 一曲完毕，程晓雪鞠躬，然后放下了话筒，默默无声的就退下舞台，当然是伴随着热烈的掌声。 “啪啪啪啪……”不绝于耳的掌声比刚才廖梦溪的不差。 而且，不仅是掌声动人，议论声是更多，脸上都闪动着新奇的神色，并且还有不少人在询问这首歌是哪里来的，从前怎么没听过。 这样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廖梦溪的歌唱得好，唱得动人心弦，但是有一个问题很重要，多多少少还是有别人听过的，而且就算她唱得再好，肯定也比不过原唱。 再者这首歌是稍微相对冷门，但却也不是这个时代没有流行的，类似的同类型的歌曲不少。 但程晓雪的则不同，只此一家，别无分店。 第五百八十五章 再来一首 “唱得太好听了，这到底是什么歌呀？真的从前从来都没有听过，既有一种古色古香的感觉，这又是契合我们的流行趋势。” “我觉得还是更倾向于古韵一点，但我一点也不觉得枯燥或者哀怨，反而是一种洒脱的气质。” “上一次是叫《声声慢》，好像还是古诗的名字，歌词多少也能套得上，而这一次的歌好像完全都没有古诗词是能够契合的。” “有小道消息说这是原创歌曲，连伴奏都没有，程晓雪说她自己想办法搞伴奏呢。” “天啊，这个程晓雪还要给我多少惊喜，我没有想到我的高一同学竟然能出这样一个大神，结合她之前的事迹，啧啧。” “你们说她和廖梦溪到底谁更强一些？廖梦溪的样貌好像比程晓雪好看一点，穿着打扮也更加淑女，更加像一个小仙女。” “胡说，我觉得程晓雪的样貌一点也不比廖梦溪的差，反而还要干净纯粹很多，廖梦溪是修饰过的，而程晓雪是真的天然。” “廖梦溪修饰过？她化妆的？” “听说是出门要收拾打扮一个小时，我看程晓雪这简单的打扮，应该十分钟就能出门，我更喜欢这样不做作的女孩。” “而且听到廖梦溪说话，都捏着小嗓子，一不小心就是个林妹妹的模样。” “其实我还最不喜欢廖梦溪身边总是一大堆的男生，然后她就像个公主一样，让那些男生给她鞍前马后，她还会说‘哎呀不是我叫他们做的’。” “那程晓雪还不是一样的，身边男生多，而且个个都还是质量很高的帅哥，想想苏想啊，钟文斐啊，许书凡啊，还有楚临风啊……”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廖梦溪身边的，都是那些质量不怎么好的男生，就是她随便忽悠的那种，但是程晓雪身边的都是有质量的，这些人可不是随便就能忽悠来的，证明程晓雪是真的有个人魅力。” “不不不，不，作为一个男生我告诉你，更有吸引力的一定是廖梦溪，谁不喜欢一个女孩子有个女孩子的样子，程晓雪一看就太彪悍了。” “想想，一个人单枪匹马闯进小混混堆里面救人。” “就是这种勇气让人敬佩，可以和她做兄弟，但是做女朋友的话，我可能接受不起。” “做你的春秋大梦吧，程晓雪才不会做你的女朋友，你才配不上她呢，还说什么接受不起？。” “嘘，别闹了，她走过来了。” 程晓雪就是在这样的说说笑笑当中，走过了人群，他们的议论声音没有刻意压小，其实她也是听到了不少的，但也没在意。 听起来她的正面评论还是要多一些，至少没有出现像刚才廖梦溪下台的时候，那么多她的黑料。 最多就是说她身边的男生多，但是换个角度讲，是啊，她身边哪个男生是好忽悠、好收拾的，分明个个都是妖孽好嘛。 而且程晓雪和他们都没有什么过界的关系，有的有女朋友，有的有追求对象，有的已经明确的拒绝了，还有的是保持着合适的距离。 emmm，程晓雪很满意自己的行为，这挑不出什么毛病。 不过，倒是有一点让她觉得微微有些不爽，因为这些人好像特别爱将她和廖梦溪放到一起做比较。 程晓雪压根就不想和廖梦溪做什么比较，本来就不是同个世界的人，人生观、价值观和行为方式、处事方式都完全不同。 再者了，以廖梦溪现在的追求以及她做出的那些事情，程晓雪觉得和她比，就是拉低了自己的水准，显得特别的low。 当然这些话，她肯定不会说出来，而同学们也不是每个人都知道廖梦溪有那么多的黑料，并且相信。 毕竟眼见为实，谁都没有看到，只是以讹传讹而已。 廖梦溪还是好看的，成绩还是好的，同学们还是很喜欢她的，而老师也是很信任她，更何况她还有本事能够说服刘福财，放过一些他想要处理的同学。 她的身边不是一个人都没有，反而围着她的人很多，就算知道她一些黑料的，也会帮她隐瞒下来。 就好比廖梦溪跟小混混有来往，知道的人不少。 廖梦溪和好多男生有过界行为，那些跟她过界的男生可都缄口不言，根本不提有这一茬，生怕这样会玷污了廖梦溪的名誉。 虽然这些人不说，而且也不准别人乱说，但只是包不住火的，偌大一个校园，这么多学生，在某些时刻多多少少都会有看见的。 只不过，因为能从廖梦溪那里得到好处的人是不少的，人嘛，还是利益所向。 当然，对程晓雪等各种议论在她走过来的时候，总会消停一些，等她走过去了才小声的继续。 “别走啊，再来一曲，就还是那种歌啊！我在别处都找不到！” “就是，程晓雪再来一首，我爱听这样的歌，好听极了！” “来一个来一个！” 不知道谁起的头，转眼之间，整个阶梯教室就拉起了歌来，热火朝天的架势，好像程晓雪不再唱一首，就不让她走了似的。 然而程晓雪却没有回头，也没有满足这个再唱一首的要求。 这既不是演唱会，也不是军训时候的拉歌比赛，这是一次歌唱比赛的表演彩排，后面的人都安排上了，程晓雪当然不会去出这个风头。 她也没有想过这两首她很喜欢的歌，受到了这么多热情的褒奖，喜欢的人竟然这么多。 这只能说明她的眼光很好，能够找到符合大众口味的。 说实话，这样学校的歌唱比赛在楚临风的操作下是更贴近于一场秀，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歌咏赛，所以，比拼的，并不是唱歌的技巧和实力，更多的还是在人气热度这些具体的问题。 程晓雪快速离开了阶梯教室，应该没有再需要她的地方了，就算有皮丹也会通知她。 走出阶梯教室的门口，秦雅已经等在那里了，她看着程晓雪的眼神是带着几分惊喜的。 第五百八十六章 交给我们 平时都比较沉稳的秦雅，语气有些轻快的询问：“程晓雪同学，你说的你想唱的歌就是这一首？我刚才仔细听了一下，这曲谱不太难，关键就在于乐器上的配合。” “是的，如果要伴奏的话，一定要讲究这个。”程晓雪点点头，又轻声问了一句，“社长，这首歌你还算喜欢吧，让你帮我想办法伴奏，会不会为难你？” 其实从秦雅的表情动作来看，她对程晓雪的这首歌是格外满意，而且应该是也很喜欢的，那明亮的眼睛透露着一种想要一试的感觉。 虽然看出来是这样，但是该问的还是要确定好，也是对秦雅的尊重，完全确定她的想法。 “当然，我非常喜欢，一点也不觉得为难，我很愿意为这首歌的伴奏出谋划策。”秦雅平时说话都比较慢，而这时候是加快了一些语速的，“我相信薛老师也很喜欢，她本来就对这样的歌曲很感兴趣，她会的乐器很多的，我特别佩服薛老师。” “那好，我们就去找薛老师吧。”程晓雪点点头，“不知道我上一次的周末没有去音乐室找她，薛老师会不会介意？” “完全不会，薛老师是一个十分大气的人，不过可能嘴上会说笑两句，但实际不介意，你跟她道歉一两句就好。”秦雅善意的提醒了一句。 “好的，我会恭敬一点的，谢谢社长的提醒。” 一路上秦雅都比较兴奋，和程晓雪热烈的讨论着这首曲子，从词到曲，很惊叹于为什么程晓雪有这样的想法，能够有这样的创作。 程晓雪有点不好意思，因为这歌她也不是原唱，只是搬到了这里来发扬光大。 “很妙很妙，我很喜欢，这样的表达方式。”都走进了音乐室的门口，秦雅还在赞叹，“待会你一定要给出建议，你觉得用什么乐器来演奏最合适。” 程晓雪默默的点头，所以有的时候，你不要看着一个人特别的话少，好像很高傲的样子，那是因为没有触及到她感兴趣的擅长的话题而已。 像是秦雅，平时跟谁都是一种淡淡的点头之交的感觉，而现在说到音乐上的问题，尤其是她自己喜欢的则滔滔不绝。 “薛老师。”推门而入之后，发现薛老师确实在这个音乐室，正在翻看着一本书籍，手边摆着一把吉他，“薛老师，你什么时候开始摆弄这个了？” 程晓雪跟在后面，进来之后，她环视了这音乐室，是非常大的，与其说是一个音乐室，不如说是一个多功能厅。 不仅大，而且这里面什么音乐设备都有，更关键的是还摆着各种乐器，从西洋乐器到古典乐器，从非常常见的到极少见的。 薛老师可能平时没事都把自己关在这里，投身于她热爱的音乐事业当中吧。 当一个中学的音乐老师有点埋没她了，程晓雪心里面想着，而且她觉得这位薛老师应该有更加远大的梦想，只是缺乏一个契机和一个舞台，可能？ “对啊，我一直都会啊，只是你们大多数更感兴趣的是古典乐器。”薛老师放下了手中的书，看着秦雅，很自然的回答，说完这些之后，她的目光落在了跟着秦雅的程晓雪的身上。 “这个同学是，嗯，就是我周末等了一天，但却没来的程晓雪同学是吧，一首《声声慢》打动了我，却不给我答疑解惑。”薛老师带着几分玩笑似的说道。 尽管是玩笑，但这等了一天，却还是一句比较重的话。 “薛老师，对不起，因为我上周的事情特别多，所以没有来音乐室，我没想到薛老师这么重视，实在是抱歉。”程晓雪认认真真诚诚恳恳的说道。 道歉的人一定要有道歉的态度，尽管程晓雪觉得这不是自己的错，本来就没有说好一定要去找她，但是既然薛老师这么说了，她现在要有求求别人，肯定要表现好一点。 “薛老师，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你就不要和她一般见识了。”秦雅这么嘴甜哄人，应该是难能可贵的。 像她这样的大小姐，一般都是别人哄她吧。 所以当秦雅这么说的时候，薛老师的脸上又露出了笑脸：“我只是给开个玩笑，怎么会真的记恨于同学？我是这样小气的人吗？” 这师徒两人，还真的很有意思，程晓雪对他们的好感倍增。 “我就知道薛老师宽宏大量。”秦雅笑嘻嘻的，“对了，我今天带她来，是因为刚才在彩排的时候，我听到她唱了一首特别好听的歌。” “好听吗？是和上次那一首是异曲同工的？说实话，我对上次那首是非常感兴趣的。”薛老师目光灼热地看着程晓雪，满满的都是期待。 嗯，果然这师徒两人都是热爱音乐的人。 “是的，是和上次那样的差不多。”程晓雪点点头，“需要我现在唱出来吗？” “稍微等一下，我去把笔和纸拿过来，你唱的时候我顺便把曲谱记下来。”秦雅小天使就去拿过了笔和纸，坐在了钢琴旁边。 是的，就是小天使，助人为乐，真正的充满爱的千金小姐。 程晓雪开始唱起来，缓缓的轻轻的，声音非常动人，如流水一般淌入人心间，特别是在这个多功能厅的空旷效果当中。 一曲完毕，薛老师站了起来，鼓了掌。 “很好，这就是我在寻找的歌曲，就是我想要的。”薛老师点点头，“那么程晓雪，你想在音乐上继续发展吗？既然你带着这首歌来找我。” 程晓雪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求助的看向了秦雅。 “薛老师，她只是参加了歌唱比赛。”秦雅解释着，“这首歌是她原唱的，打算在比赛上表演，但是却没有伴奏，我想也许我们能帮上忙，给她弄一个伴奏出来。” “伴奏？好啊，没问题交给我们。” 事情简直进行的出乎意料，就连秦雅也没有想到，薛老师居然如此痛快的就答应了，甚至什么具体情况都没有问，仅仅是听了一遍歌而已。 第五百八十七章 生财之道 刚才秦雅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还小心翼翼生怕被薛老师断然拒绝，都想了好多说辞，想着一定要帮程晓雪拿下薛老师，让她点头首肯，愿为伴奏出力。 事实证明，这些腹稿啊说辞啊都是多余的，薛老师什么都没有在意，她只看中了这首歌，对这件事情很感兴趣。 “薛老师，你这就答应了？”秦雅有些不敢置信的再次向薛老师确定，“这个伴奏的问题？” “为什么不答应？这么有趣的事情。”薛老师微微一笑，“难道我是一个心胸很狭窄的老师吗？因为程晓雪没有来音乐室找我，所以我就要在这个问题上，让她为难吗？” “当然不是。”秦雅摇头，“只是这首曲子你第一次听到，好像都没……” “都没有好好思考吗？我在听这首曲子的过程中，已经认真思考了，这是否是我能胜任的，是否是我喜欢的，是否是我愿意做的。”薛老师的长相打扮都是那种很淑女典雅的女性，但说起话来却风风火火，“这么长一首歌的时间，我还不能思考好了？” 秦雅似乎很习惯薛老师这样的说话方式，便笑了笑，不再多说什么了，她知道是薛老师真心喜欢的。 “所以程晓雪，你听到了吗？这首曲子我愿意帮忙，就像我刚才说的，你要伴奏什么的交给我就行。”薛老师再次转向了程晓雪。 “谢谢薛老师。”程晓雪连忙说道，没想到薛老师这么痛快，一是没有像其他人那么磨磨唧唧，好像要思考一会儿，二没有在计较她是不是放了他的鸽子。 “因为帮你也是有条件的，话我可要说在前头。”薛老师眼神明亮的看着程晓雪，“你说我们是先讲讲条件，还是先谈谈伴奏？” “老师，你要给她提什么条件？”秦雅有几分紧张。 程晓雪是她社团的社员，她肯定还是要维护程晓雪的，并且她认为提供帮助是理所应当的，哪里还要谈什么条件啊。 然而程晓雪却一点都不紧张，因为她甚至大概可以猜到薛老师会提出关于什么事情的条件了。 这么痛快又这么有兴趣，都是对她的这两首古风歌，不出意外的话，这位热爱音乐的老师，提出的会和这两首歌有关。 不会有什么利益要挟，也不会是什么特别让人为难，让人没法做的事。 “你这个丫头紧张什么？你是我教出来的学生，你还不了解我？”薛老师白了秦雅一眼，目光再次落到程晓雪的身上，“那么我提的条件你能答应吗？” “你都还没有提出什么条件呢……”秦雅还在旁边小声的说。 “可以呀，答应啊。”程晓雪却痛快得令人不敢相信，比刚才薛老师答应帮她整伴奏的事情还要痛快。 “啊？”秦雅惊呆了。 程晓雪的答应比薛老师还夸张，薛老师是没有犹豫，而程晓雪是都不知道薛老师要提出什么样的要求，就这么信任她吗？ “痛快，果断，你的伴奏，我一定尽心尽力。”薛老师却爽快地笑起来，“至于我的条件，我还是提前跟你说一下，你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你说。”程晓雪点头。 她还真有点期待，薛老师到底会说出什么样的条件，会不会和她所猜测的相差很远，刚才她也只是赌一把而已。 “你的这两首歌，我想收录进我最新的音乐专辑里。”薛老师慢慢的说道，“应该都是没有伴奏的吧，伴奏由我来，唱词儿还是你来。” “薛老师，你是说你精心准备的那一张……”秦雅估计是非常意外了，她捂住了嘴巴，眼睛瞪得很大。 “就是那一张专辑，我觉得程晓雪这两首歌刚好弥补上我一直在寻找的元素。”薛老师微微一笑，“程晓雪同学，你在我们学校也算出名，我相信你的人品，这两首歌应该是不会出现什么纠纷的，我可以收录进我的专辑吗？” “当然可以啊，非常荣幸，而且刚才我已经答应你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难道程晓雪现在说不行，不能收到你专辑里面吗？ “那就太好了。”薛老师吐出了一口气，显得非常欣慰，“我真的找这样的曲子，找了很久很久了。” “晓雪，你可能不知道，其实这一次薛老师参加评审也是因为想听听有没有这些歌曲。”秦雅已经从一开始的震惊中恢复过来，微笑解释。 “薛老师能够看上这两首歌，我真的非常荣幸，我也很高兴有幸能够进入薛老师的专辑。”程晓雪保持着礼貌，保持着感激。 “另外一点，你也可以十分放心。”薛老师对程晓雪的态度是满意的，然后又说了另外一个问题，“肯定不会白白收录你的歌，你看看你是希望买断还是分成。” “你是说的收益问题？”程晓雪一下子惊讶了，她刚刚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个收入。 “当然。”薛老师点头，“我又不是会占别人小便宜的人，这歌是你的，我收入到专辑里面，肯定是要给你版权费的。” “晓雪，薛老师做的音乐专辑销量都是很好的。”秦雅没想到自己促成了这么一件大好事儿，立刻说道，“你的收益应该很不错。” 程晓雪明白，这是秦雅在提醒她，可以选择分成的形式，而不采取买断。 “胳膊肘往外拐了？”薛老师笑了秦雅一句，又看向程晓雪，“那么……” “这件事情不急，主要是伴奏的问题。”程晓雪决定先不讨论这个问题，“因为是明天就要演出，所以时间比较紧迫，就只有今晚。” “对，没错，先弄这个。”薛老师立刻起身，“你看我这一高兴，忘了正事了，来，再唱一遍，秦雅扒谱，我来看看和音。” 说完，薛老师走到了钢琴边，坐下来，准备用钢琴。 程晓雪看了看钢琴，目光落到了刚才放在她手边的吉他上，小心翼翼的提出了一个建议。 “其实我对用的乐器是有一点想法。”程晓雪说道。 第五百八十八章 一腔热爱 “哦？”薛老师转头看着程晓雪，“来说说你的想法，我们讨论讨论研究研究，虽然我不是每个乐器都会，但是这里摆着的乐器只要放了，我的学生都是会的。” “主要的乐器是吉他。”程晓雪说道，“在辅以笛和箫。” “这样的结合吗？”薛老师看着程晓雪兴致更浓了，眼中闪动着特别明亮的光芒，“曲子和唱词都是古风的，然后你打算用吉他作为主要的乐器？” 对于程晓雪的这个提议，薛老师跃跃欲试，可能她之前也从来没有想过可以这样组合。 “我试一下用吉他的和弦来配你的曲子。”薛老师又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萧，最后目光落到了笛子，“太多会太杂，我觉得笛子应该很合适，因为其他的音色是这样的，用笛子的话……” 程晓雪只需要提出一个建议，薛老师就有很专业的见解，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分析，同时发散思维提出了很具创意的建议。 “行，你这个主意不错，吉他和笛子的结合应该会有非常神奇的效果，今天晚上我们好好的来搞一搞。”薛老师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秦雅，你吴师姐应该还没有走，她吹笛子的功底不错，把她叫过来，晓雪你再来唱几遍这首歌，我来扒谱子，试和弦。” 三言两语的功夫，薛老师就把几个人的分工都安排好了，而且立刻就投入了实践当中。 程晓雪觉得自己这个想法真是不错，找到了秦雅，解决了伴奏这个大问题，否则她真的有可能是上台清唱。 事实证明，这些艺术工作者一旦投入到某项自己热爱的事业当中，便再也没有了时间观念。 他们几乎折腾到了半夜两点才把伴奏全部搞好，也和程晓雪的曲子合上了，效果是非常不错的。 至少一开始程晓雪没有想到，这首曲子竟然能够合出这样的感觉来。 不得不佩服这些大咖，像薛老师，看起来只是一个高雅典雅的，好像在混日子的高中音乐老师，但实际上她的音乐造诣真的非常深。 也难怪能够出专辑，而且销量不错，想来在业界也是很有名气的，而音乐老师只是她的一个副业而已。 “主要是发觉有潜力的学生。”薛老师对于自己从事高中音乐老师的职业是这样解释的，“不能闭门造车，其实那样会使一个人堕落。” 程晓雪还挺欣赏这个观点，有的很多搞音乐的人都是关上门来，在自己的迷幻世界当中，好像这样更酷帅一样，但薛老师不同，她走了出来。 而且她确实是一名合格的老师，她想的是把她所热爱的音乐传递下去，出专辑什么的，大层面上讲，同样是因为她的爱好，当然盈利也是必须的。 “我就很愿意跟着薛老师深造。”秦雅对薛老师是有一种崇拜在，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小雅，你是幸福的，你的家庭情况足以支撑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行，我还得出专辑呢。”薛老师说道，“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们赶紧休息，明天一早我们都还有演出。” 也不知道秦雅到底是什么样的家庭情况，但听说是非常好的家世，从她平时的举手投足中也能推测出来。 那种大家闺秀的气质从骨子里面散发出来，对人也是友善和蔼，能帮上忙的都尽力帮忙，她的优雅可不是像廖梦溪那样故意装出来的， “好。”几个人都是点头。 “谢谢薛老师和吴师姐，这么尽心尽力的帮我的忙。”程晓雪再次道谢。 “这有什么谢不谢的，反正你是有条件付出的，所以完全不要放在心上。”薛老师很愉快的说道，“这次表演后，你要抽时间来我的音乐室，咱们要商议这两首曲子的问题。” “没问题，我一定会到的。”不通于上一次，上一次程晓雪是没有答应，而这一次她是答应了薛老师。 而且程晓雪也特别的痛快，心里那点小小的内疚感已经没有了，她一直在想着如何赚钱，而现在这条生财之道就在她的面前。 有现成的渠道，有已经做得差不多的专辑，只要放两首歌进去，她也能分到一定的收益。 具体的虽然没有聊，但是她相信以薛老师的为人应该不会亏待她。 希望这个收益能够快点到账，毕竟林一飞的服装店就要开起来了，她是真心不希望从林一飞那里拿钱来开店，她想凭自己的本事。 “好了，都回去吧。”这头薛老师说道，“实在是辛苦你们了，来配合我这样一腔热血。” 其实原本伴奏很快就已经搞出来了，他们几个都是熟手，这么一首比较简单的歌曲伴奏起来并不复杂，但是薛老师精益求精，总想弄得更好。 这可不是单纯的，只是帮个忙，而是投入了精力，花了心思去思考去完善，就连程晓雪都很感动。 甚至感动到如果她这一次歌唱比赛不全力以赴或者不拿一个好的成绩，是对不起这些人的付出的。 人家都比她重视多了，也比她努力多了。 “程晓雪同学，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表现得很好。”吴师姐也说道，“你的音准就不说了，虽然技巧性是差一点，但是感染力特别强，声音也特别的好听，很有吸引力的。” “谢谢师姐的夸奖，其实没有这么好，我只是很自然随意的……” “就是这一份自然随意。”秦雅柔声说道，“你知道吗？唱歌的时候那些技巧很花哨的东西，听多了就会觉得腻，偏偏这种自然随意，从最根本的出发才是音乐的本质。” “是的，回归音乐本身，而不是炫技，不是为了虚荣而唱。” “仅是因为爱好。” 任何事情都是这样吧，当你把它功利化之后，它便会失去了本来的味道，其实今天在彩排的时候，程晓雪听到有的人是唱的不错的，只是这种不错，却缺乏一种打动人心的本质。 第五百八十九章 声势浩大的比赛 回到家里，所有人早就睡下了，尤其是这几天特别疲惫的徐芳，程晓雪悄悄的回到了房间，直接倒头就睡。 第二天一大早，她便在闹铃声中醒过来，洗了战斗澡，吃点了东西，然后赶着出门。 不过，她才刚刚走到楼下，就看到许书凡和夏琳琳等在她家楼下，在愉快的聊着天。 “你们怎么来了？”程晓雪没有想到能看到他们两人，她昨天回学校也没有看到许书凡，这两天没和夏琳琳联系碰面。 “当然是要去给你加油助威的。”夏琳琳说得是理所当然，“今天你的歌唱比赛，我们都记着呢，别说你自己给忘记了啊。” “怎么可能忘记，昨天晚上在薛老师的音乐室，我折腾了很久。”程晓雪解释道，“因为选的歌曲有点特别，找不到伴奏，只能请求助于薛老师。” “就是我们学校的音乐大神薛老师？”许书凡身在本部对这些情况是了解一些，“听说她的性格比较古怪，也不可能轻易帮别人。” “有秦雅社长出面，再有一些别的情况，所以她答应了。”程晓雪笑嘻嘻地说道，“回头我告诉你们具体的，反正现在这个问题是暂时搞定了。” “搞定就好。”许书凡点头，“昨天晚上一直给你打电话，但一直都没有人接，后来问了徐阿姨，才知道你要留在学校，准备歌唱比赛。” “不好意思啊，因为事情发生得比较突然。”程晓雪知道她的这两个朋友是很关心她的。 “好了，没事，走吧，去你学校听你的演唱。”夏琳琳兴高采烈，整个人都是精神抖擞，“我妈好不容易才准我放风，不然又要拉我去奶茶店那边做最后的准备。” “下周周五就开业。”许书凡说了一句，“最近你挺忙的，所以我爸他们几个就直接商议好了，没有告诉我们这些上学的学生，说这些事情不该我们操心。” “那挺好的，下周五应该是个好日子。”程晓雪笑着，时间好快，都要开业了。 “不说奶茶店的事情，今天呢，关键是你的歌唱比赛，我听说好多商家都来了，而且还有新闻媒体的。”夏琳琳还是那样兴奋，“我们学校很多人都要去看，我猜测周边几个学校的都会去吧。” “宣传是很到位。”程晓雪不由得感叹。 “听说这次的宣传策划是由楚临风负责，他很擅长这方面。”许书凡说道，“我都不清楚他一个高三的学生哪里来这么多精力，又要跟上学习任务，在处理办公室的事情之余，还要去别的部门帮别人分担。” “谁知道。”程晓雪对楚临风也是佩服的，“精力超乎常人的旺盛。” 几个人就这么一边说着话，一边就走向了学校。 就如夏琳琳了解到的那样，一中这一次的歌唱比赛，虽然是校园范围内，但是其他学校的，还有很多社会界的人士来得真的很多。 这时候，一点都不像是平时相对比较安静的周末校园，校园内格外热闹，同学们都带着兴奋的表情，将歌唱比赛当做了一场盛事。 这还只是前五十米的比赛，如果是决赛的时候，到底要搞成什么样子啊，楚临风还可以做到怎样的升级？ “太多人了。”许书凡几次礼貌给人指路让路，反正找机会跟他搭讪的妹纸特别多。 “我觉得我们两个作为拉拉队员是不是少了？我看到有参赛选手，带了好多人呢。”夏琳琳有点不安心的说道，看着周围，“而且还有背着鼓的。” “我们只是给晓雪加油的，人多人少无所谓。” “其实都不重要，你们抽空听我唱歌，我就觉得很开心的，我告诉你们，这一次我的唱歌可是很特别。”程晓雪心情也很愉快，甚至没有什么紧张。 不仅有两位好友在身边为自己打气，而且到时候在台上，她还有并肩战斗的人。 薛老师和吴师姐将现场亲自为他伴奏，只要音响效果好，程晓雪觉得她们的表演应该会很出彩，让人耳目一新，更有感染力。 全力以赴，程晓雪想着，现在对她来说，不单单是一个唱歌比赛而已。 一路说笑着，他们三个随着人流，就到了比赛的场地。 一中的升旗仪式操场，可以容纳几千人的场地摆满了椅子，而周围还围了很多很多的人，是站着的——这还在比赛没有正式开始的情况下。 主席台装饰得高大上，各种音响设备，看上去就让人觉得这比赛真是非常正式，比那些草台子不知道有气势到哪儿去了。 而且周围已经有不少新闻媒体的记者了，架着长枪长炮，正在调试着镜头，甚至有的在采访比较热门的几个参赛选手。 “班长班长！”程晓雪才刚刚走进这场地，便看到谢子昂兴奋的跑了过来，“昨天从皮丹那里知道消息，你进入了前五十强，而且还是热门选手，我们现在几乎是全班出动来给你加油了！” 程晓雪一愣，顺着谢子昂的眼光望了过去，果然看到了班上大部分同学都在，眼中闪着期待的目光，脸上都是笑容，朝着她挥手。 “怎么这么多人？”刚才夏琳琳还在说他们的拉拉队少了，现在就出现了这么大一票，“其实没有必要的，只是一个小小的……比赛而已……” 好吧，就眼前楚临风整出来的阵仗，怎么看也不是一个小小的比赛。 “只要是我们班长参加的，都不是小比赛，我们都必须重视。”刘念也跟着过来，“我们分了两拨人，方晓带了一队，在场外是没有位置的，有位置的部分是皮丹帮我们搞的入场券。” 程晓雪心里面特别的感激，从一开始像散沙一般的高一一班已经完全凝聚在了一起，她想在这其中自己还是发挥了很大作用。 虽然平时她没有和大家特别亲密的插科打诨，笑闹玩耍，也没有特别亲密的和某些女生拉成小圈子，黏糊在一起，但是每次遇到事情，高一一班的同学们都绝对挺她。 第五百九十章 自带伴奏 “这有内部人员就是不一样。”姜璞也出现在几人之后，不过只看了程晓雪一眼，目光便粘在了夏琳琳的身上，“你来了，我给你留了一个位置。” “得有两个位子，你还得找个位置给许书凡。”夏琳琳立刻说道。 你要说这两人没问题都不可能，程晓雪微微笑着，特别欣慰的看着他们俩，其他人也都是眼神特别暧昧，一副了然的模样。 “这个，那要不然我的位置……”姜璞是个老好人的性格，就想说牺牲自己成全他人。 尤其是要成全夏琳琳提出的要求，不过夏琳琳可没有想过要和姜璞分开坐，脸上也露出了为难的神情。 好在这时候许书凡笑着说道：“这就不用了，楚主任给我们办公室的干事都留了位置，我去那边坐就行。” 嗯，没毛病，护短狂魔楚临风肯定会留下位置给所有的办公室成员。 大家又寒暄了几句之后，该入场的入场就坐，去场外站台的就站着，程晓雪则是去了后台报道，还要和薛老师及吴师姐做最后的确认。 负责登基报道的也是皮丹，所以整个过程很顺利，一点麻烦都没有。 “班长，我们班的同学可都来了，到时候你一定要表现好一点，大家都为你加油呢！”皮丹一边给程晓雪签到，一边有些紧张的说道，那感觉倒像待会儿参加比赛的是她一样。 “惊动了这么多人，耽搁同学们的时间，我还有点不好意思。”程晓雪轻声说道。 “班长，你这是什么话？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高一一班，同学们都清楚着呢，给你加油是应该的，再说了，这样大的一个活动，同学们都愿意参加。”皮丹解释着，“对了班长，你的伴奏到底搞好了没有？我们还是没有找到你的那首曲子。” “没问题，我的伴奏已经有了。”程晓雪微笑点头说道，“就是需要你们多准备两个话筒和音响，一个给吉他，一个给笛子。” “哈？”皮丹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这么说，你自己带的现场伴奏？”楚临风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那我就有点期待了，听说昨天晚上你那首歌很好听，比上一首的还要好。” 没有没有，比起其他很多选手，我觉得我真的算不上出类拔萃，我所做的，也就只是尽力表达而已。”程晓雪望向了楚临风。 这神出鬼没的行踪真是让人防不胜防啊，说冒出来就冒出来。 “谦虚是美德。”楚临风说着，“那给你伴奏的是谁？你该不会是去找了秦雅吧？” “我不找我们社长，还找谁呀？”程晓雪笑起来。 “那你是要用钢琴伴奏吗？但我没有看到你抬钢琴过来，这个是要提前准备的，钢琴可不轻啊。”楚临风摇摇头，“你真的有认真准备。” “当然认真，我的伴奏不是钢琴。”程晓雪认真回答楚临风的问题，“而是吉他和笛子，给我伴奏的是薛老师以及她的一个学生。” “薛老师给你伴奏，你能请得动薛老师？！”楚临风惊呆了的样子，“好吧，程晓雪，是我低估你了。” “只是薛老师恰巧对我唱的那两首歌比较感兴趣。”程晓雪解释着，“而且又有秦雅社长的极力支持。” “那倒也是，薛老师一向非常喜欢秦雅，秦雅去说情，她会同意的，而且你的两首歌确实比较特别，薛老师这样热爱音乐，对你有兴趣也不奇怪。”楚临风点了头，又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纸和笔，“给你多准备两个话筒给吉他和笛子对吧？我这就去给文艺部部长说。” 由楚临风去做安排，程晓雪真是一点都不担心了，而皮丹这头要负责跟进整个流程，可能也没有办法去给她安排得这么周到。 “比赛还有一段时间开始，你可以先休息一下，在那边选手的休息区，不过可能会有记者来采访，你可不要放弃这个机会哦。”皮丹眨巴眨巴眼，“好了，我要继续统计其他人。” 程晓雪走到了选手休息区，参赛的选手已经到了大半，果然有不少记者在采访，有学校的小记者，也有报社电视台的资深记者。 比如，现在就有一个双乐市电视台的记者在采访廖梦溪。 廖梦溪今天打扮得是格外漂亮，就算她什么也不演，站在那里，就足够吸引眼球，美得不可方物，不去做演员，不出道真的有点可惜。 不知道通过这一次的歌唱比赛，廖梦溪会不会被发掘，然后出道发专辑演电视，最后登上人生巅峰。 程晓雪一边想着，一边找了一个比较角落的位置坐下，等待着薛老师和吴师姐的到来，刚才给皮丹打了招呼，她应该会告诉她们，她在这里。 不过薛老师两人还没有来，就有一个记者先过来，一脸八卦的神色望向了程晓雪，那样子就像一只等候了很久猎物的豹子，终于找到了目标。 “程晓雪同学，我等你很久了。”这是一个校园记者，应该会比程晓雪大一点点，可能是高二高三的，“一直都想采访你呢。” “有什么问题问吧。”程晓雪的内心是拒绝的，不过脸上还是保持着笑容。 “关于这次歌唱比赛，你有没有想过拿什么名次？”首先问出的问题还肯定还是贴近于这次比赛的，“听说你的呼声很高，你应该知道吧。” “当时只是想要唱歌，并没有想过没有名次什么的问题，现在也是同样如此，一切随缘。”程晓雪回答。 “那么这次歌唱比赛呼声最高的两个女生，就是你和廖梦溪。你对廖梦溪有什么看法，对她的唱功做一个评价？”这位记者同学接着提问。 “挺好的呀，优秀。”程晓雪微笑着。 虽然她很不耐烦应对这些人，但偏偏就是这种人的本事不容小觑，稍微给你写点什么，你的人生可能都发生转折。 让她怎么评价廖梦溪，难道说我们两个人根本就势同水火，廖梦溪无时无刻的想要想办法来针对她吗？ 第五百九十一章 不重要 “那你觉得你可以赢过她吗？”这位记者同学接着询问。 “我觉得这个问题不重要。”程晓雪平静的回答，“我参加这次比赛也不是要赢过谁，有一个舞台分享我觉得好听的歌曲给大家。” “这么高尚啊？我还以为你们参加歌唱比赛多少都是对名利有想法的。”记者问道，简直每一个问题都是笑里藏刀，“程晓雪同学，你应该知道吧，如果这次表现很好的，会有商家直接拉去拍广告的，到时候可是大街小巷都是你的名字。” “没想过这个问题。”程晓雪言简意赅。 “那你现在想想啊。”他手中拿着笔和本子，胸前挂着校园记者证，上面的名字是王峰，“试想一下，如果你赢了比赛，拿了冠军，如果你去拍广告了，又或者可以想一下，一个你很感兴趣的广告，被廖梦溪给拿下了，你的感想。” 王峰看来是一定要套出一些材料来了，虽然他的脸上一直是笑容，但是这笑容假得彻底。 程晓雪真想直接摔椅子走人，但她还是回答了，就当是对自己心智的一份磨练，反正身处在社会当中，也会遇到这样的人。 “没有发生的事情，我不愿意去想，我现在只是想好好唱歌而已。”程晓雪淡定，“而且虽然你是在采访我，但是我认为你对廖梦溪同学是更感兴趣的，要不你去问问她？” “我当然会问她，只不过我现在对你更感兴趣。”王峰没有掩饰自己的态度，“因为你不在我们一中本部，所以对你的接触是比较少的，传闻中，乐于助人，能力很强，能够解决很多问题，有人缘，老师们都喜欢，还有学校很多比较出名的校草级人物，好像都对你青眼有加……” 王峰这是列出了一大堆别人对程晓雪的评价，看似在夸奖她，实际上程晓雪知道这是一种质疑。 怎么可能有这么完美的人，肯定也存在一些黑料的，因为程晓雪的出名，所以这个王峰就要从她身上弄出一点大新闻。 正面材料已经没有意义了，一定要从程晓雪的身上挖出负面材料才具有轰动性。 “其实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中学生，遇到事情没有推卸责任。”程晓雪平静的回答，“我也没有感觉到什么特殊的地方。” 王峰的假笑闪动了一下，然后才说道：“你太谦虚了。” “我说的只是事实，而且同学你对我的采访应该是基于这一次的歌唱比赛，其他的……我觉得和这次歌唱比赛是没有什么关联的。”程晓雪提醒了一句，“你是我们一中校园报的记者吧，我觉得校园报是应该报道一些积极向上，具有正能量的东西。” 想着挖别人的黑料，是狗仔做的，一个学校本来应该宣扬的是正面的东西。 “看起来程晓雪同学不是很想接受我的采访？”王峰问道，手中的笔转动着，似乎还没有放弃。 “没有不愿意接受你的采访，只是你问的问题让我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程晓雪看了看不远处，薛老师和吴师姐已经过来了，“我的同伴来了，不好意思，我可能需要先去和她们商量一下歌唱比赛的事情。” “好的，程晓雪同学。”王峰也没有强留，“希望你好好表现，也希望你一直保持自己优秀的作风，等你回到一中本部，我们应该还有接触的机会。” 程晓雪想说她一点也不想和这个王峰有任何接触，但她还是点了点头，以假笑回应他的假笑，然后起身迎接向了薛老师。 摆脱了这个叫王峰的记者，程晓雪觉得简直是身心舒畅，果然不管是不是经历比其他人丰富，是不是忍耐力比其他人强，她都不愿意和这些人打交道。 “怎么样？都安排好了？”薛老师果然和平时出现在同学们面前，那副典雅淑女的打扮不同，做事是雷厉风行，“表演的事情。” “妥当。”程晓雪露出微笑。 “行，我们把乐器都搬来了。”薛老师拍了拍她背着的吉他，“你的表演秩序大概是什么时间，我好调音，准好准备工作。” 程晓雪把自己的表演时间告诉了薛老师，配合着她一起调试，有薛老师在，程晓雪就有一种很有主心骨的感觉，听着她勾动吉他琴弦，也觉得舒畅。 唯一的一点点紧张，也在慢慢消失。 很快比赛开始，台下座无虚席，而操场周围都围满了人，有周边学校的学生，有看热闹的周围居民，还有一些觉得这次歌唱比赛有利可图的人。 整个学生会忙得不可开交，不仅仅是文艺部、宣传部、外联部等，所有部门都来帮忙了。 程晓雪在后台发现，协调整个工作的果然还是楚临风，有条不紊的安排着同学们的运作，处理一些突发的紧急事情，分毫不乱。 是金子哪儿都会发光，楚临风现在就在闪闪发光。 比赛的出场是按照昨天彩排的次序，分为了五个组，第一个登台的果然就是廖梦溪，一首《北国之春》献给了在场的所有观众。 这一次可不同昨天，昨天只是清唱而已，廖梦溪可能也只用了八分力道，而今天有了伴奏有了音效，廖梦溪十足的认真。 效果可想而知，在她唱完之后，是全场掌声雷动，不少人欢呼叫好，就连那些不是一中学生、不知道廖梦溪名声的都在纷纷询问这个同学是谁。 各位评委更是毫不犹豫的给了她极高的分数，十分的满分，打十分的就有两个，另外几人都是9.5以上的评分，综合评分相当高。 这一次楚临风安排的评委一共有十人，有学校的、有社团的、有从外界请的所谓专业人士，更大的一部分是赞助商们。 他们赞助了这次活动，当然要有决定权和话语权，这也是吸引他们积极参与，大方掏腰包的要点之一。 “你看到没有？程晓雪，我要求待会儿你也有这种效果。”楚临风此时倒是一点都不忙，因为该负责各部分的人，他都已经分工下去了，所以这么他很有空闲的来找程晓雪闲聊。 第五百九十二章 惊人的想法 “我觉得有点难度。”程晓雪摇摇头，“廖梦溪确实唱得很好。” 事实上就是这样的，本来《北国之春》这首歌就很好听，用的又是日文，再加上她本身的唱功，即便是放在现代去参加选秀，程晓雪也觉得她能包进。 当然了，她靓丽的外表，出色的气质，精心的打扮，也是很加分的。 “我们办公室可不能输给他们文艺部。”楚临风说道。 廖梦溪是学校的文艺部干事，选择这个部门可能也是为了凸显她女神的文艺范儿吧，文艺部部长是十分看重她，有重点栽培的意思。 “主任，这是文艺部策划的活动，他们肯定得出点风头的。”程晓雪笑起来，“而且要达到廖梦溪效果真不容易，我的歌曲可能没有这样震撼。” 她选择的古风歌曲好听是好听，但是却是一种轻柔的方式，不是像廖梦溪这样直入人心的。 “我告诉你，你要是出彩，不仅是给我们办公室争光，更是会为你自己带来好处。”楚临风简直是苦口婆心的说道，“你要用心啊！” “我有很认真的对待啊。”程晓雪认真说道，“花了很多心思，把薛老师都请来了，昨晚练习到半夜，就是为了最好呈现这次表演。” “这只是一方面，还有得好好的对待那些新闻媒体记者，你为什么不主动去找他们采访，你看廖梦溪就很聪明，她就去找了晨报啊日报啊，主动给自己增加热度。”看来楚临风一直都在关注着她。 程晓雪是应该表示一点感动吗？ “那是她的选择，我没有想这些。”程晓雪讲明态度，虽然她知道楚临风是希望她出彩，希望她能获利的。 “程晓雪同学，你这么聪明，难道你不明白我搞这么大的，几乎弄成了全市都知道的活动是为了什么？”楚临风摇着头，“你好好想想。” “我想想。”程晓雪看着一脸憋了好多话的楚临风，从小入手，“第一，肯定是为我们学校宣传造势，让所有人看到我们学校的一个全面发展，丰富多彩的状态。” “这是最基本的，不用想的。” “那么第二，是给同学们一次全新的活动，在繁忙的学习之余，有这么一个调剂的事情。”程晓雪又说道，“第三，拉赞助，和赞助商维持良好关系。” “除了这些常规的，难道你就想不到别的？”楚临风很忧伤。 “对你自己的试炼？看看自己的组织策划能力？”程晓雪试探着，从一个非常自恋的人的角度出发，“看看自己能搞多大阵仗，或者干脆把这个歌唱比赛，也搞成一个小规模的选秀活动？捧一两个你一手发掘栽培的苗子？” 随着程晓雪越来越大胆的话，楚临风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不住的点着头。 “弄出几个明星，不至于火遍大江南北，至少也是在我们双乐市受追捧的？”程晓雪继续联想，不然楚临风拉这么多赞助商来干嘛。 还有那位叫王峰的记者说的，可能还要拍广告的，不就是出道这条路吗？ “差不多了。”楚临风高兴的点头，对程晓雪这么快领悟到了他的意思，是很满意的。 程晓雪非常吃惊，盯着他，大眼瞪小眼。 上一世，她记得学校是有个唱比赛，但是好像没有这么大的声势，难道上一次的楚临风没有萌生这样的想法吗？ “你……” “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天才般的主意，让人震惊，你一时半会接受不了，是的，天才都不是那么容易被人理解的。”楚临风陷入了自己无限的自恋中。 程晓雪看着他，无话可说。 “可能说起来你不相信，我这次策划这么大，因为看到了你的知名度，带来了各种效应。”楚临风压低了声音，“不是决定性，但影响非常强，我觉得媒体新闻，真是个有趣的东西，你说得没错，我想看看自己能否应用。” 好吧，真的是因为她，让楚临风产生了这么大胆出格的想法，而且很有超前性，未来的媒体，真的可能左右很多事情。 无论如何，对于楚临风这么朝前的想法，还直接付诸实际，程晓雪是服气的，真心服气。 “那我，祝你成功。”程晓雪不太确定的说道。 “你我合作，达成双赢啊！”楚临风突然就目光灼灼的盯着程晓雪，“我要把你造势成我们双乐市的明星，不仅是你个人会有很多收益，还能增强你的影响力，持续推进整顿育英中学乃至那些其他学校周围的恶势力的事情，你不心动吗？” 讲真，有点心动。 “你既然答应我外公，出头做这个哪吒，那么，这次的歌唱比赛，我把你捧出来，就算有些领导想要压制，也压不住你。”楚临风的说辞很具有打动性。 只是，程晓雪没有想过通过这种方式：“我不想做明星想要实现整顿学校的方案，有其他别的途径。歌唱比赛，我会尽力，其他的顺其自然。” 程晓雪很坚持，楚临风眼神中的意思肯定没放弃，但是他此刻也没有多说什么。 “你只要能认真对待，好好表现就好。”楚临风笑容颇有深意，“其他的，我自有安排，我先去关怀一下其他重点选手。” “唔，好吧。”程晓雪只能点头，看着楚临风走开的身影，无数的槽要吐，但是却找不到切入点。 一点毛病都没有，楚临风确实已经实现了他所设想的大部分，这火爆的场地、全民参与的态度已经能够说明很多问题，预测未来发展了。 正想着，程晓雪看到皮丹向她走过来，知道自己该要上场。 “下面，由程晓雪同学演唱一首《盗将行》。” 听到这个报幕，程晓雪上台，薛老师、吴师姐也一同上去了，各站在一个话筒前，互相确认眼神之后，师姐的笛子率先响起。 悠扬的笛声和之前所有的那些伴奏都不同，一下子就抓住了全场观众的心，接着吉他声起，和弦和这笛子的声音别有一番魅力，这样的中西结合在现在是极少见到的。 第五百九十三章 一颗新星 前奏过，主歌部分开始，程晓雪用轻柔的声音唱出了第一句，一旦开唱，所有周围的那些嘈杂的声音都远离了她，她专注于自己的歌曲。 听到薛老师的吉他声，就像在牵引着她的神经一样，她随着这乐器的声音，用自己的节奏和感情唱着，描绘着这一幅幅的画卷，讲述着这一个简单却又有点意思的故事。 彩排的时候，没有任何音乐的牵引，她觉得有些干涩，但此时有了吉他声，她如鱼得水。 不是欢乐的音乐，不是高亢的曲调，不是流行音乐的情情爱爱，也不是歌唱祖国的红红火火，却有一种动人的美好婉转。 唱一首歌，很多时候不是单纯的唱，而是要表演出来，让人们受到感染。 程晓雪觉得自己的歌声还是有一定感染力的，虽然技巧上差一点，但是在感情上应该能弥补一些，而现场伴奏的形式，独特的类型，一个新颖有趣贯穿。 而且这种歌的接受度很高，不会让人觉得反感，很容易就吸引别人。 共鸣同感新奇新鲜，要的就是这一套。 非常流畅的唱完了最后一个音符，一曲完毕，台下掌声雷动，程晓雪的心情格外轻松。 中途没有出任何岔子，伴奏也配合得十分完美，她自己的感情也很饱满投入，她觉得这就是最好的表演了，她已经竭尽全力，对得起之前的准备和付出。 “谢谢。”程晓雪拿着话筒对在场所有的观众说。 她看到了密密麻麻的人群，特别是看到了她的拉拉队，正在高声呼喊着她的名字，就算是站在高高的台上，她也能够听得到。 看到那一张张熟悉的脸上洋溢着的笑容，她觉得内心无比的满足。 楚临风说了很多颇有诱惑性的话，什么造星啊，什么成为知名度非常高的人啊，什么增强影响力，什么名利双收之类的。 这些又有什么关系呢，程晓雪仔细想了想，她真的不太在乎。 至于赚钱，她本来是想要解决关于现在资金短缺的问题，但是既然有了薛老师提供的那条路径，程晓雪觉得这是更好的。 谢幕之后，程晓雪走下了台，不多一会儿裁判们的评分就出来了，没有廖梦溪的高，虽然有两个满分，但是在9.5以下的也有一个，综合评分要低一点。 “谢谢薛老师。”第一件事情当然是道谢，如果没有薛老师和吴师姐的伴奏，程晓雪这初赛应该就差不多止步于此，“谢谢吴师姐。” 就算是歌曲比较新颖，但是没有伴奏就是态度不好，也没有这样的音乐效果，只清唱是很怪异的。 “没事儿，我们就先回去了，我要把刚才的曲谱再整理一遍，太有意思了。”薛老师对音乐是充满热爱，“下午你完事了就记得过来，我们要商议关于那两首曲子的事情。” “好。”程晓雪点头。 目送薛老师离开之后，作为参赛选手，她暂时还不能离开，等待着最终进入下一轮比赛的名单出炉。 这一次是五十进二十五，同样还是根据评委的评分，选出前面二十五名就行了，不过楚临风透露在进入前十名之后，有一些其他评分赛制的。 程晓雪都不用去打听，就明白这些设置一定是模仿选秀的模式，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看了多少国外的选秀节目。 正当程晓雪想到楚临风的时候，这家伙就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表现得还是不错，现场伴奏很有气氛，比其他的新颖又有活力。”楚临风是对程晓雪表示称赞的，“而且刚才我去打探了一下他们的口风，你和廖梦溪一半一半。” “啥？”程晓雪真是无奈了。 “我拉来的那几个大赞助，他们对你和廖梦溪的偏好是各占一半，如果非要挑一个拍广告的话，你们俩可以一拼了。”楚临风兴高采烈的说着。 “我真的不是太想……”程晓雪无力的说了一句。 “放心吧，哪有这么容易，你们的竞争对手多着呢，你们一共分为了五组，每一组都有1~2名比较出色的，这些都是竞争对手。”楚临风说道，手里面就凭空变出了一份名单，“这些人都是重点培养的对象，尤其是他。” 程晓雪看到楚临风圈出了一个名字，是一个男生的名字——肖凯，这名字，未来很耳熟能详啊，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人。 “这个人是几个商家都非常青睐的对象，很清秀，漂亮得过分，根据他们的说法，就是长得特别具有观众缘。”楚临风的目光望向了现在准备上台的一个人，“看到没有，身材也非常好。” 程晓雪望了过去，看清楚了这个人，还真是她印象中的那个肖凯，今后的大明星，个人简历来看好像高中没有毕业就直接去了香港发展。 二十几岁的时候就被封为影帝，票房和收视率的保证，绝对是个传奇人物。 据说他确实在内地的高中念过书，在念书的时候，机缘巧合，被星探发掘，拍摄了一支非常出名的口香糖广告，而后被经纪公司签约。 十七岁，去香港接电影，接电视剧唱歌，做上了三栖明星。 那么这一次，哪怕楚临风有他个人的打算，但不出意外的话，最后被选中拍广告的，应该就是肖凯才对，可能他这一世被发掘的途径，和上一世不太一样。 这一世，该是从这个唱歌比赛吧。 原来肖凯就是从他们一中出来的，程晓雪无比后悔自己上一世到底是在过怎样水深火热的生活，这些事情都完全没有留意到过。 “看傻了？”楚临风发现程晓雪的目光黏在肖凯身上简直就移不开，“这是你喜欢的类型啊？” “不是，只是觉得他的外形很适合拍广告，他应该会成为明星吧。”程晓雪说道，心里面萌生了很多想法，“观众缘是个很重要的东西。” “反正现在商家属意他的挺多，如果他表现得好的话，也许会有人愿意找他的。”楚临风是不确定的，“当然了，你和廖梦溪分别都有不少支持者。” 第五百九十四章 比你嫩 “嗯……”提到自己的时候，程晓雪尽量不搭话，转移话题，“主任，给你一个真心的建议，好好培养肖凯，我觉得他绝对不会让你失望，他在这方面的前景，比我和廖梦溪都强。或者说，比我们学校的任何一人都有可能，像你所想的那种大红大紫。” 楚临风眯着眼睛看着程晓雪，似乎在认真思考着她这句话。 “相信我。”楚临风这么维护她，程晓雪觉得自己这样的提醒，也算知恩图报了。 “嗯，我会认真考虑，我看到了你眼中传递的一种很玄妙的东西，让我觉得着力培养肖凯，好像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楚临风摸着下巴思考。 “没错的。”程晓雪点了头，目光转回了还舞台上，“我想听一下肖凯唱歌。” 开什么玩笑，未来的三栖明星影响力是很大的，程晓雪偶然听过肖凯的现场演唱会，虽然不是主攻唱歌这一项，但声音是真的好听，千禧年初，他可有几首传唱度非常高的歌。 “他唱的歌就厉害了，beyond的《《海阔天空》》，这是一首粤语歌，说实话我也有点期待。”楚临风把目光也放到了台上，“毕竟我也是beyond的忠实粉丝。” 这么漂亮的男生上台，观众们的注意力都被集中了起来。 其实他的身材是相对偏瘦一点的，但是唱歌的爆发力却非常强，这首beyond的《海阔天空》高音部分也不低，但是肖凯能够轻松的唱上去，声音的底子确实很不错。 不仅音准很不错，嗓门很好，就连粤语发音也是掌握得很准的，程晓雪都听不出来他到底是什么地方的人，甚至怀疑他是不是跟谢子昂一样，就来自香港。 看起来这次比赛肖凯也是势在必得，跟廖梦溪一样花了很大功夫去准备练习的，既然廖梦溪能够练出一首日文歌，那肖凯掌握一首粤语歌也不难。 更为关键的一点，肖凯本来就很有天赋，不然也不可能从水生火热香港影视圈杀出一条血路，未来成为那样红的大明星。 一首《海阔天空》，唱得是气贯长虹，颇有震撼力，加上音效的效果，整个操场都热了起来。 刚才在程晓雪唱过之后，这算是最能带动大家的一首歌了。 而且这时候beyond是火遍大江南北的，因此会唱这首《海阔天空》的人是不少，虽然大家的粤语都半生不熟，但是也能跟着哼哼嚷嚷。 一曲完毕，全场响起了掌声，这掌声甚至是超过廖梦溪和程晓雪的。 说句实话，来看这个歌唱比赛的肯定是女生居多，男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比如说去游戏厅打打游戏，比如说在运动场踢踢足球，打打篮球。 唱歌这种事情，肯定更吸引女生，基于异性相吸的原则，女生也是肯定会更加关注男生一些。 长得好看，唱得好听，肖凯今天应该是一鸣惊人。 “怎么样？”楚临风问程晓雪的意见。 “很好听很好听，想和他认识一下。”程晓雪很直接的讲出来。 “不是吧，这真的是你的理想型啊？程晓雪，我看错你了，我还以为你不是看外貌的人，没想到！”楚临风夸张的说道。 “人都是视觉动物啊，我觉得肖凯长得好看，唱歌好听，自然想要认识一下。”程晓雪说得很理所当然。 不过实际上，她想认识肖凯的原因不是这样的，具体而言是基于两方面的考虑。 第一，肖凯未来可是会成为大明星的人，程晓雪现在和他搞好关系，指不定林一飞的服装品牌店都需要请到他来做个广告什么的。 第二，程晓雪不想成为明星，不想被那些赞助商拉来拉去，但是她也不想廖梦溪能够出头，如果肖凯能够压住廖梦溪是最好的，她要助肖凯一臂之力。 “没道理，不可能，不可能！既然你看脸，那像我这么帅气的人，当时在竞选学生会办公室干事的时候，你就应该答应做我的女朋友啊。”楚临风不知道程晓雪在想什么，只是纠结于这个问题，“我觉得我这张脸绝对是比肖凯好看的。” “他的可塑性比你强，他比你年轻。”程晓雪说的更加痛快。 诚然，楚临风长得不差，但是肖凯确实可塑性更强一些，以后的事实也证明了，他演什么角色就像什么角色，演技超棒。 而楚临风的个人特色太明显了，好吧，楚临风其实也挺好看的，但程晓雪有了林一飞，还看别的什么脸啊。 肖凯也也是因为他的各方面考虑才想要认识一下，又不是真的看脸。 “你这样说，我感觉有点伤心。”楚临风摸着自己的脸，十分不信任的样子，“程晓雪，我看走眼了，我觉得你没有什么欣赏水平。” “亲爱的主任，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每个人所喜欢和偏好的肯定是不同的，我又没有觉得你长得难看，对吧？”程晓雪说道，“对于肖凯吗？比起他的脸，我更觉得他唱歌唱得很好，所以想要交流一下，这样可以了吗？” 如此一番安慰之后，楚临风才稍微好了一些，不过表情还是有一些不愉快的。 这人虽然自恋于自己聪明的大脑、强大的交际能力和策划能力，但对自己的脸蛋儿同样也是非常自负。 都是被女生惯坏的人啊。 “那肖凯是什么来头啊？之前为什么都没有听说过他？”程晓雪又好奇的问道，此时肖凯正在鞠躬准备下台了。 “就是高一新生啊，不过之前并不出彩，这一次歌唱比赛初选，我就发现他唱得真不错，于是特地找了他，把他打造了一番。”楚临风解释道，“前面一个月大家都裹在校服里面，剪一个平头，什么都看不出来的，最多觉得清秀一点。” 果然是人靠衣装，还是需要包装和打扮才行，再加上肖凯不是现在欣赏的那种充满男性力量的美，而是一种稍微有些阴柔的俊秀。 目前的审美趋势，暂时还没有流行他这一款，所以也没有受到女孩子的追捧，而这一次打扮之后的唱歌，那是相当圈粉。 第五百九十五章 主动搭讪 《海阔天空》这么中气十足，还是展现了他阳光的一面，在鞠躬道谢的时候，又有几分害羞的样子，让不少女生都发出了尖叫。 “我们主任最有本事了，完全可以打造出一条明星生产线。”程晓雪恭维着，缓和着楚临风的情绪。 好吧，无论如何，现在楚临风不仅他的顶头上司，还是马良高的外孙、省里某位领导的孙子，而且对她很照顾，非常护短。 程晓雪又不是不识好，又不是不知道回报别人，虽然暂时和楚临风还算不上是朋友，但是她也愿意和他保持一个良好的关系啊，当然不会去触他的霉头。 “也不是我想要包装打造他，而是这次唱歌比赛中出钱最多的赞助商，是个做口香糖的，他很想要找一个合适的男生来做广告。”楚临风讲出了真正的缘故，“我觉得肖凯还不错，而他对肖凯也比较满意，所以……” 好的吧，果然是万事都以利益为先。不过这也暗合上了上一世， “主任，我觉得你的眼光没错，这家赞助商一定能看上我们的肖凯同学，我也觉得他很适合打这个口香糖的广告。”程晓雪几乎都想告诉楚临风就是他了，没错。 “今天肖凯的表现很不错，应该不会让对方失望。”楚临风也点着头，若有所思的看着程晓雪，“我怎么你对着这件事情，挺期待的。” “啊哈哈哈，其实也没有。”程晓雪打着哈哈，“就是觉得这是一个双赢的好事啊。” 恭维之下，楚临风才没有多说什么了，开始介绍自己在中间做了什么事情，为双方拉拢了这根红线。 程晓雪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楚临风这个堂堂的学生会办公室主任，在这一刻怎么就有点像是拉皮条的？ “程晓雪，只要你愿意，我要把你包装出来，找一个人给你拍广告也不是不可能，怎么样，想不想？”楚临风用一种充满诱惑的口吻说道，“这可是名利双收的事情。” 果然是个拉皮条的…… “不不不，我没兴趣。”程晓雪果断摇头，“我说主任，你已经充分证明了，你有这个能力和实力做到你想做的策划和包装打造炒作一系列，你可就放过我吧，我只想好好学习，开店赚钱。” “我不过也只是跟你介绍一条多的赚钱路子，好吧，好吧，我知道了，你不愿意出名，那就随你的发展，那我就不多说了。” 虽然楚临风表现出了一定的失望，但好歹还是尊重程晓雪的个人选择，没有在游说她。 “我现在要去和肖凯小小的聊一下，让他接下来的表现一定要努力。”自己重点培养的对象，楚临风肯定是会负责的。 程晓雪目送楚临风走向刚刚下台的肖凯，把注意力放到了台上接下来的表演，不过接连好几个人都比较平平无奇，直到观众们有些犯困的时候，才又出现了一个唱得特别好的女生。 这个女生唱的是一首经典歌曲，1989年登上春晚的《东方之珠》，程晓雪刚刚有点打瞌睡的感觉，愣是被这首歌给抓了回来。 市一中真是卧虎藏龙，在这个年代没有那么多的ktv给大家练歌，也没有那么丰富的娱乐生活，发展自己唱歌这些副业，但这里都已经出现了很多唱得很不错的人。 比起这些几乎有专业水准的，程晓雪真心觉得自己弱爆了。 如果下一次不好好选歌，说不定连前十都进不了，直接被刷掉，胜负之心，人皆有之，程晓雪肯定是希望比赛的名次越靠前越好。 如果这次能争取到前二十五名，她一定要跟薛老师好好的临时抱抱佛脚，看看有没有什么方式可以提高自己唱歌的技巧和本事。 这个女生之后，接下来又会有几个比较平淡无奇，评委们也没有什么兴趣。 程晓雪没有和周围的其他选手攀谈，不像廖梦溪这样，身边已经有了好几个人在和她热烈的讨论着，她只是安静的坐在一个角落。 不过，这有一个好处，就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程晓雪同学，你的那首《盗将行》好好听，可不可以教我呀？”正在程晓雪百无聊赖的时候，一个非常非常悦耳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这样好听的声音，让人有一种初恋的感觉，怦然心动。 程晓雪一回头，就看到了一张同样会令人怦然心动的初恋脸，如果不是此时林一飞强行插入她的大脑的话，说不定她真的会小鹿乱撞。 她是有男朋友的人，程晓雪提醒了自己，看脸是可以的，但是不可以心花花。 “肖凯同学，你唱得也非常好听，而且咬字很准很准，你是怎么练习粤语的？”对自己感兴趣的人，程晓雪就能信手拈来聊天的话题。 还没有互相认真的做自我介绍，也没有互相恭维，两个人就进入了粤语练习这个话题，进而延伸到其他语言的学习上。 “我知道你的英文特别好，上一次月考，你的英语拿了满分。”肖凯对程晓雪这样的名人也不是一无所知。 “就是兴趣爱好，相较于枯燥的数学物理化学，我会更喜欢语言类的学科。”程晓雪笑着说道。 “我学习粤语也是兴趣，我就特别想去香港那边看看，去试试那边的生活，只不过现在香港……”肖凯有几分遗憾的说着。 “会回到祖国的怀抱的。”程晓雪无比确定，“你怎么没有去和他们聊天，那边好多人好像都对你还挺感兴趣。” “因为楚主任说你想认识我。”肖凯笑得特别阳光灿烂，露出了两颗小小的虎牙。 好吧，这一瞬间程晓雪老脸红了。 楚临风这个家伙优点确实很多，比如说护短啊，比如说工作能力啊，但是有的时候，他的行为方式真的是很欠揍。 她是对他说，想要认识一下肖凯，也不至于他就主动跟人家提了，肯定也是他叫肖凯过来的。 “我只是觉得你唱歌特别好听，所以……”程晓雪连忙解释着。 第五百九十六章 骗到手的承诺 “你唱歌也很好听的，本来我也想认识你。”肖凯微笑着替程晓雪解围，“刚才是我说了不合时宜的话吧，你别介意。” “没有没有。”对方这么坦然，让程晓雪有点不好意思，“是我挺想认识你的，因为我觉得你唱歌也好听，长得也好看，你知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就是觉得你真的很不错。” “挺好的呀，正好我也想认识你，咱们俩不谋而合，算是很有默契吧。”果然肖凯的情商很高，也难怪能在那边杀出一条血路，“你看台上这个人唱得怎么样？这首冬天里的一把火。” “嗯，这首歌相对来说算是老歌了吧，缺少一点热情，我记得费翔唱的时候，那叫一个激情澎湃。”程晓雪明白肖凯是替她转移尴尬，她便也接着说道。 和这个人聊天真是愉快，不仅赏心悦目，而且顺心舒畅。 虽然楚临风这家伙做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但是看在她和肖凯现在能够相处愉快的份儿上，也就不跟他一般计较了。 没想到肖凯真的能来主动攀谈，想来名人效应还真是有的。 如果换做是一个名不见经传，在比赛当中也表现平平的人，可能肖凯也没有什么心思非要和人家认识，即便是楚临风递话了。 “是啊，不过感觉大家都使劲浑身解数。”肖凯看着台上的人，若有所思的说道，“继续下去，都不知道要唱什么歌才好。” “以你唱歌的水平，什么歌都好。”程晓雪笑着说道，“不然再找一首粤语歌？好像还是有些挺多不错的。” 这年代正好流行港星，许多粤语歌都被人称颂，传唱度也很高，这个选择是最好的，按照现在肖凯的水准应该能够信手拈来。 “不好。”肖凯却摇头，非常认真的说道，“太过重复的表演一种类型的歌曲，不能引起观众们的喜欢，评委们也会审美疲劳的。” “你对这次比赛很重视？”程晓雪看着愁眉紧锁的肖凯，轻声问道，“或者说这次比试对你来说很重要？” “是的，很重要。”肖凯很坦然点头，“这次比试如果赢得第一名，能够拿到一笔不菲的奖金，足足有五百块，我的学费就有着落了。” “啊？”程晓雪快速的在脑中思考着，她记不得肖凯的家庭情况是怎么样了，新闻中很少提起这茬，好像大概不是很好？ 但她没有想到差到这种地步，促使肖凯来参加这次歌唱比赛的动因，竟然是那五百块的奖金。 “我父母都不在了，我寄住在舅舅家。”肖凯很平静的说道，“我得想办法为自己凑出学费，我不想问我舅舅舅妈要钱。” 寄人篱下的日子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滋味，程晓雪，有些理解肖凯为什么这么重视这次比试，这么努力用功了。 “而且楚主任说了，如果这次比赛能够取得好成绩，说不定会被那些赞助商看中去拍广告，如果拍广告的话，一定会有不少钱的。”肖凯真是非常纯粹的说着，“可能说起来不太好意思，我确实是为了钱才参加比赛。” “这没有什么，这是正常的途径，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程晓雪笑着说道，心里想着该如何安抚两句。 但看着肖凯坦然自如的表情，没有隐瞒，也没有什么别扭，又觉得自己多言去安抚，显得会有些刻意，索性没有说别的。 “是我笨了一些，不能像你这样开一家奶茶店。”肖凯笑笑，摇摇头，“而且我也没有什么本钱和技术。” “唱歌就是一门技术啊。”程晓雪立刻说道，“长得好看也是技术。” 听到这句话，肖凯不好意思起来：“这都是没用的，这次歌唱比赛的高手那么多，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拿下，连下一首唱什么都没有想好呢。” “唔，我觉得我有一首歌推荐给你。”程晓雪想了想，突然说道。 未来肖凯是有几首比较出名的歌曲，现在把未来他的歌给他，也不算是有什么版权问题吧，反正都是肖凯的。 “什么歌呀？”肖凯问道。 “你会吉他对吧，而且弹得还不错。”程晓雪露出笑容，肖凯吉他很强，他的粉丝一直宣扬着的，“我这里有一首吉他曲，叫《会否亲睐》。” “《会否亲睐》？这是什么曲子？我从来没有听过？”肖凯有几分纳闷。 “是一首吉他曲，一会儿比赛完了，找个地方，我唱给你听，你来配和弦，我相信你可以的。”程晓雪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她觉得自己稍微有点坏，这首歌曲本来就是肖凯自弹自唱的，听说作曲也是他，不过是在他出道一年之后。 而现在唱给肖凯听，不知道他会有什么样的感觉。 “就跟你前面两首一样，是你原创的吗？”肖凯的眼神一闪，程晓雪的那两首歌都是很不错的歌曲，他也听过了，很欣赏，“风格上难道也是……” “不是，完全不同。”程晓雪摇头，“淡淡的忧伤的风格，讲的是一个成长的故事，我觉得是很适合你的。” 歌名听着好像是在讲情情爱爱的故事，但其实这一首歌据说是肖凯描述了他的童年生活，是一个比较辛苦的环境，他在问是否能得到老天的亲睐。 “好，谢谢你。”肖凯点头，没有拒绝程晓雪提出的这个建议，他相信程晓雪的作词作曲能力。 “要不这样，待会儿比赛结束后，我要去找一下薛老师，等我找到薛老师商量完了事情，我再把这首歌给你。”程晓雪又说，“你在薛老师的音乐室外等我好吗？大概两三点的样子。” “好，你这么帮我，我也没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肖凯没有拒绝程晓雪的帮助，但是却在想着他应该如何回报，“你有什么需要……” “以后帮我拍广告就行。”程晓雪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不准反悔，一定要答应哦。” “我很愿意啊，只要你不嫌弃我。”肖凯立刻回答。 第五百九十七章 晋级 怎么会嫌弃呢？未来的超级大明星，只怕是好多钱都请不动你拍广告，现在就要了这样一个承诺，怕是你自己都想不到我赚得有多大。 程晓雪在心里面想着，很是愉快，不仅是拿下了免费的广告，另外也觉得有她助攻肖凯，压过其他所有人，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程晓雪，其实学校关于你的传闻是很多的，但我没有想到你人竟然这样好。”肖凯又是由衷的说道。 他们俩现在同样都是参加校园歌唱比赛的选手，是非常明确的竞争关系，而程晓雪却这么如无私的帮助他，肖凯怎么会不感激。 若是换成别的人提出这样的帮助，也许肖凯多少还会心怀警惕，但这是楚临风让他来接触的人，他觉得楚临风不会害他的。 而且程晓雪的眼神清澈，心无旁骛，肖凯觉得自己莫名的愿意相信她，虽然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帮自己。 大概是因为他真的长得挺好看的，肖凯摸了摸自己的脸，他从前真的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直到楚临风把他包装出来，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和之前完全不同。 他从来没有几件好衣服，头发也都是最简单的发型，没有修饰过，而包装打扮过是完全不同的。 他自己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他可以靠脸吃饭。 “怕是有不好的传闻吧，但是传闻归传闻，要了解一个人是怎样的，还是要和他亲自接触。”程晓雪说道，又感叹了一句，“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哈哈，是这个道理。”肖凯笑起来，“除了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的广告，你有没有其他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如果有的话请你尽管开口。” “我不会客气的。”程晓雪点头。 两人又说了一些别的，聊的还十分投机，不管是对台上人的表演，还是对周围的事情的看法，一些感叹，竟然有几分相似之处。 虽然自己的身世比较悲惨，但是肖凯看上去是积极向上的，努力想要改变现状，而且他没有想过要靠别人，不抱怨，不气馁，默默摸索着。 目标也相当的明确，他没有想要当学霸什么的，他的成绩也就是一般般，他想的就是怎么赚钱。 没毛病，这是他的出路。 两个人一边聊着台上的表演，一个个的进行下去，很快就结束了，全部打分之后，最后宣布了进入前二十五名的人，既有程晓雪也有肖凯。 当然，廖梦溪同样也是不出意外的进入了二十五强，还有一些别的名字，或耳熟的，或根本没有听过的。 不过肖凯身在本部，多多少少他都了解过，因而也可以跟程晓雪介绍一些。 宣布完了二十五强，召集进入下一轮的选手开了一个短会，确定了下周六，同样是这个时间，进行第二次的表演，而这一次的赛制就精彩了。 不再是完全由评委来打分，而是让所有的观众都有参与权。 二十五进十五，还是比较残酷的，因此比赛是整整一天。 上午是单独演出，由评委打分，评分最高的直接晋级。下午则是两两pk，由观众投票，pk胜利的那一个人就能晋级。 除了通过pk晋级的十二个人，另外有两个名额，由评委根据具体的表现，选出两个被淘汰的人进入十五强。 程晓雪之前还想着要不要跟楚临风提一下复活赛什么的，但按照楚临风现在弄出的比赛制度，没个两个月可能都比赛不完。 程晓雪决定在这些事情上不要多嘴，不要再出谋划策了，会越搞越复杂的，楚临风现在已经把它做得够强够大了。 比赛结束，程晓雪和肖凯没有再多说什么，开完了会，打了一声招呼，就各自离开了后台。 “班长！”在刚刚一走出去，操场上就有一大群的人迎了过来，“我们班长是最棒的！” 这其中就数谢子昂的嗓门最响亮，即便是在散场时刻这么嘈杂的操场，他的声音也具有穿透力。 “小声点，低调点。”程晓雪满脸笑容的走了过去。 “班长辛苦你了，我给你捶背。” “来喝水，又给我们班上增加荣誉了，下次一定要把陆老师给找来。” “就是，这次不知道陆老师在忙什么，硬说他有要紧的事情来不了，下次绝对不能放任他不参与集体活动，不然我们就写匿名信举报他不负责。” “班长的歌唱比赛必须来为她加油助威！” “班长，听说这首歌也是你的原唱，从前都没有听过，你哪来这么多的功夫，既能保证学习，又要帮助同学，还能作词作曲？” “教我唱唱吧，我觉得好好听哦，我就喜欢那样古色古香的一幅画卷，让我回到了武侠小说故事里。” 这个年代更加流行的还是武侠小说，不像后来有了什么玄幻修真，传统的武侠小说都渐渐的没落了。 同学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程晓雪一时半会儿也回答不了这么多的问题，就跟着大家一起高兴，而他们也不是真的要听她回答。 她的心里面是由衷的很欣慰，所有的付出都是有回报的，当初她没有接受其他人的帮助，继续留在高一一班，这样的决定是正确的。 在其他班未必有这么多挺她的同学，未必有大家的共同患难建立起来的友情和基础。 他们来为她加油，为她站台，是她最坚实的后盾，也是她全力以赴参加比赛的另一份更重要的力量。 有了这些信念和信心，程晓雪更有了好好比赛的坚定想法。 和同学们又热闹闹闹的说了一阵，回答了他们一些奇奇怪怪的各种小问题，程晓雪打了个招呼，没有继续停留在这里，而是去音乐室找薛老师了。 接下来的比赛，程晓雪不打算拿出那些过去的歌曲，而是从现在已经有了歌曲上做文章，但是薛老师却给她提了一条生财之路，这是程晓雪非常重视。 夏琳琳和姜璞一块玩去了，而许书凡也被楚临风拉走，要他参与到办公室为整个歌唱比赛出谋划策制定赛制的活动当中。 第五百九十八章 三言两语定下来 其他同学则是说要聚一聚庆祝一下，也不知道进了一个二十五名有什么好庆祝的，如果进了前几名，那不知道还能乐成什么样子呢。 音乐室门外安安静静，程晓雪虽然是第二次来，但是却有一种轻车熟路的感觉，昨天晚上可是在这里待到了大半夜。 还没敲门，就听到音乐室内传来了钢琴的声音，这曲子，正是她今天唱过的这首歌的曲子。 之前是用吉他和笛子来表演的，但现在用钢琴弹奏出来，别有一番风味，同样也是很好听的，应该是薛老师在研究发挥。 等到这一首曲子弹完之后，程晓雪才轻轻的敲响了门。 “进来吧。”薛老师的声音在里面响起。 程晓雪应声进去，偌大的一个音乐是只有薛老师一个人在而已，当然陪伴她的还有各式各样的乐器和音响设备，她显然不孤单。 “薛老师好，我那边已经忙完了，吴师姐没有来吗？”通过一个晚上的相处，两人之间的距离是近了很多，程晓雪没有第一次来的时候那么拘谨，自如的说道。 “我让她回去补瞌睡去了，昨天晚上熬到那么晚，今天又起得早，她需要休息。”薛老师说道。 “其实薛老师您也需要休息，昨天实在是太麻烦你了，今天的表演效果很好，而且我已经进入了前二十五名。”程晓雪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薛老师。 “表演完之后，我就觉得你铁定是进的，要是你没有进的话，我就把我的吉他给吃下去。”薛老师说话的风格真的不是她外表打扮的那种淑女。 “要不然就是有内幕，我一定不会对他们客气的，反正正在场有那么多新闻媒体记者。” “评委们都挺公正的，而且这次有薛老师给我加码，其他评委怎么说也要给你这个面子，对不对？”程晓雪哄着薛老师，“我这次可是沾了您的光。” 从秦雅那里学到的，知道薛老师还是比较服哄人这一套。 “好了，你跟秦雅一样，嘴巴都甜的。”虽然知道她是在哄她，但是薛老师也高兴起来。 “那我们来谈谈关于那两首曲子的事情，我想薛老师也希望尽快的定下来。”程晓雪主动提起。 吴师姐都去休息了，而薛老师却在音乐室等着她，程晓雪可以想象雷厉风行的薛老师，应该是想现在就确定好这两首歌的各项事宜。 毕竟是要放入专辑之中，肯定涉及的事情还是挺多的，除了版权还有收益问题。 “你是怎么想的？全权交由我负责吗？”薛老师开门见山。 “当然。”程晓雪没有任何犹豫。 就赌这一把了，她觉得薛老师不是那种会见利忘义的人，她一定会考虑到她，不会有占便宜让她吃亏之类的事情。 “这么相信我，咱们俩也不过见了两次，相处了一天而已？”薛老师虽然没有拒绝，但是却对程晓雪这样的信任感到有兴趣。 “对啊。”程晓雪的目光很清澈，“我相信薛老师能够替我处理好这两首歌，就像相信薛老师能够在一晚上的功夫就弄出很好听的伴奏。” “你这真是省事的，让我不知道说什么。”薛老师有些无奈的笑，“交给我全权负责也可以，但是有些事情你还是要配合我。” “好啊，只要薛老师你吩咐了，我力所能及的，一定做到。”程晓雪没有丝毫推脱。 有时候人的相处就是这样的，相处不来的人说更多的话都是在浪费时间，但有的人，就可以快人快语。 “行，其实也不麻烦，就是这和弦最后弄出来，还是要跟你合一下，到时候我要带着你进录音棚。”薛老师说道，“说过这歌还是得你来唱的。” “那在这期间，我可能需要多请教一下薛老师，关于唱歌的一些技巧，毕竟我现在就如吴师姐说的，是原生态唱歌。”程晓雪主动提出。 “很好。”看到程晓雪自觉自愿的学习，薛老师是比较欣慰的，“其次就是买断和分成，你要选择一种。” “分成。”程晓雪记得秦雅的提点，立刻作出选择。 “分成可以，那按照销量我会给你一定比例的抽成，到时候我们会签订一个合同，合同的拟定，如果你没有意见的话，就由我这边来弄了。”薛老师又说道。 “好。”依旧是干脆利落的一个字。 “再者，你到录音棚来录音，我们会给你一笔费用，这是关于你演唱的费用，大概一首是五千，这是一个新人价，你愿意接受吗？”薛老师又问。 “愿意，简直太高兴了。”程晓雪稍微一盘算，两首歌就是一万块，对她来说就是一笔意外之财。 是否足够开出第一家服装店不好说，但一万块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稍微节约一点，再从其他地方找一点资金，应该能够开起来了。 原先她以为专辑上市，等着分成可能要经过一段周期，没有这么快拿到钱，但现在突然有了这一万块，又缓解了程晓雪的燃眉之急。 就算林一飞的服装品牌店很快就要开起来，她也应该能够跟得上他的节奏了。 “大概要谈的就是这两点。”两个人都是不费事的人，三言两语就把这事给说定了，“现在我需要你多唱一下你唱的第一首《声声慢》，我得把谱子给扒拉出来。” “好。” 不同于《盗将行》是昨天晚上他们已经研究了很久的，《声声慢》薛老师也只听到过一次，具体的曲谱，她肯定还不知道。 程晓雪没有吃中午饭，就一直和薛老师耗到了大概三点多钟，差不多薛老师才喊了停，也不知道等在外面的肖凯是不是等得有点着急。 和薛老师弄完这边的歌曲，程晓雪走出音乐室的门就看到了肖凯，他坐在不远处一棵树下看着书。 阳光透过树荫落到他的身上，肖凯很舒服的曲着一条大长腿坐在草坪上，靠着身后的树，那样的少年感，让程晓雪的目光都移不开了。 第五百九十九章 给你的歌 虽然他现在的打扮很简单，就是校服而已，但好看的人是怎么都掩饰不住好看，那种清秀俊秀，那种水嫩，真是让人流口水。 当然现在审美，可能暂时还真的没有接受度这么高，而程晓雪未来已经看过了那么多小鲜肉，肖凯放在其中绝对是佼佼者。 掐掐自己的脸蛋，让自己不能沉迷美色，程晓雪深吸一口气走向了肖凯。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程晓雪用温和的微笑跟肖凯打招呼。 肖凯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和碎草，一身的清隽阳光，一脸的清秀微笑。 “没事啊，本来我也是打算复习功课，在这里坐着挺好的，比较清静。”肖凯笑得眼眉弯弯，“今天上午表演过之后，跟我搭讪的同学太多了。” 不仅长得好看，声音也这么诱人犯罪，程晓雪突然明白了，未来在评选心目中校园初恋校草的人选的时候，肖凯为什么会排名第一。 人家就是有这样的资本和气质！ “那不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吗，我们楚主任出手包装你，哪能有不火的道理？”程晓雪笑着调侃了一句。 “看来你是对这种搭讪都习惯了。”肖凯把书合了起来，放到背包里面，然后又提起了旁边的一把吉他，“工具都准备好了，就等你的歌了。” “怎么？等不及了？” “不是，是很期待，期待你究竟会拿出怎样的歌曲？《会否青睐》，为什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肖凯重复着这首歌的歌名，若有所思的说。 岂止是似曾相识，这就是你未来自己作词作曲的歌。 当然，程晓雪现在没有办法把这句话说出口，就算他说出来了，也没有人会相信吧。 音乐室这边人是比较少的，两人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有石桌和椅子，打着拍子就唱了起来。 这些年，传唱度非常高的歌都有一个特点，就是朗朗上口，肖凯这首明年就火遍大江南北的歌，也是这种类型。 因此虽然肖凯的音乐能力肯定是没有薛老师的强，但是在一个多小时之后，还是把这首歌的曲谱给扒了出来。 “这首歌我好喜欢，从作词到作曲就像是我某天会写出来的一样。”肖凯很感叹的说道。 程晓雪在唱完第一遍的时候，他是震惊，整个人都没有话说，好像陷入了什么深思当中。 程晓雪明白这首歌唱的就是肖凯过去的生活，唱的是他的成长，所以他才会有这么大的感触，本来这就是他自己写的。 而后他就显得很兴奋，程晓雪一边唱，他就一边把歌词和曲谱都扒拉出来，甚至还合了一部分的和弦。 就有一种水到渠成，丝毫不需要犹豫和为难的感觉。 “是啊，我觉得这首歌也特别适合你，而且没有别的人能够唱出这种感觉来，就算是我也只能是东施效颦而已。”程晓雪挺不好意思的说着。 “这怎么可能，这首歌原本就是你给我的。”肖凯看着曲谱，“到时候一边弹一边唱，应该会非常出彩。” “那肯定的，不仅同学们会争相追捧你，就是那些赞助商肯定也会拉拢你，找你拍广告，你就能凑到学费了。”程晓雪心情愉快。 上一世，肖凯是有怎样的机缘，怎样的摸爬滚打，找到这个机会的，她不知道，但这一世是她程晓雪是出力帮忙的，肖凯大明星应该不会忘记她吧。 不管忘不忘记，多个朋友总多条路，也没有花费多长时间，就当和肖凯结个善缘。 “是因为我告诉你我要凑学费，所以你才这么帮我吗？”小肖凯的眼中浮现了感动，又有一丝的失笑，“我确实，确实很久都没有被别人这样关心过。” “同学之间，本来都应该互相关心，其他人可能也是因为不知道你的情况，你看着就不像是一个会把苦难挂在嘴边的人。”程晓雪安抚着肖凯，“这些都是小事，只要你把这首歌练好了，未来肯定是条星光大道。” “谢谢，谢谢你。”肖凯再次道谢，不过又反复确认了一句，“真的是要把这首歌给我吗？” “不仅是要给你，而且你不能说是我的，你就说是你自己原创的。”程晓雪非常坚定的说道。 “啊？为什么要说是我原创的呢？这明明是你给我……” “我不想有很多麻烦的事儿，我的志向不在于唱歌什么的。”程晓雪认真解释，“参加歌唱比赛是因为一时的兴趣爱好，但未来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不能花费太多的时间在这个事情上。” “那也不能把这首歌就直接给我呀，如果你……”肖凯连忙摆手。 “我说的给你就是给你，你不是也觉得这首歌特别的熟悉吗？就算我不写出来，未来有一天，你也会写出这样的歌来。”程晓雪义正辞严，“你就当是帮我好了，我真的不想让别人知道这首歌是我做的。” 在程晓雪的反复要求之下，肖凯虽然不是太能理解程晓雪的想法，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我一定会好好演唱这首歌，表达出该有的情绪。”肖凯用力的说道，“这样才不辜负你这一番帮我的心思。” 从言辞之间，肖凯对程晓雪是真心充满感激，寄住在亲戚的家里，和同学们又很少提及这些事情，平时比较穷困，长得又比较柔弱，可能身边交好的朋友也没有几个吧。 这一次的参赛，至少程晓雪没有看到有朋友为他站台或做他的拉拉队。 “对，你一定要好好唱，一定要唱出头，这样才不辜负我。”程晓雪笑眯眯的，“但是你可别忘了，不管你有多忙，你都要记得给我拍广告。” “我说过，只要你不嫌弃我，只要是你找我拍广告，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的，不管是什么不管有多少。”肖凯保证。 这时候的程晓雪特别想找谢子昂，再拿一支录音笔，把这番话给录下来，天啊，这样一个天大的承诺，程晓雪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占便宜了。 “到时候你可别说我占你便宜。” 第六百章 入场 “一言为定。”肖凯再次点头，“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得上忙的地方，你尽管开口就是，包括这次的歌唱比赛，需要我给你伴奏，需要我给你和弦都可以。” 这句话应该是肖凯最大的诚意的表现了，因为很多人都知道这次这场比赛所牵扯的利益是比较广的，人人都在拼命争取。 就连廖梦溪这样看似是个女神范儿的，家里面情况也不差，也想要在这次歌唱比赛上出人头地。 可见楚临风是卯足了，就拉来了很多诱人的利息。 “好的，没问题。”程晓雪没有拒绝，肖凯提出的帮助，一味的拒绝会打击到他的自信心和自尊吧。 “那这次你想好要唱什么歌了吗？”肖凯放松了一些，很随便的问题。 “嗯，差不多有一个眉目了。”程晓雪点了点头。 之前她也不知道，但是在今天听了歌唱比赛，又和薛老师，肖凯聊过音乐之后，她倒是对下一首歌有了大胆的想法。 “也是你之前唱的那些古风歌曲吗？”肖凯轻声问道。 “不是，不再是古风歌曲了。”程晓雪摇了摇头，她已经下定决心不再把未来的歌拿过来唱，她只会从现在有的歌来想办法。 但是就和肖凯说的是一样的，反复的唱一个类型的歌，肯定是不能引起别人的关注和欣赏，想要再晋级也没那么容易，而程晓雪自己的唱功水准其实比不上很多人，因此那就只能从新意上着手。 “我还以为你还会继续唱那种古风歌曲呢，说实话，那个类型没有别人唱，现在是很受别人的追捧，如果保持风格，算得上是乘胜追击。”肖凯自己的问题解决了，开始为程晓雪出谋划策，“但是如果你想转变一下路数的话，我觉得还是适合轻柔一些的。” 程晓雪的声音就是偏这个风格的，非要去唱那些高亢的，未必能把握好，说不定还会出洋相。 “天空之城你听过没有？”程晓雪脸上露出了微笑，没有对肖凯有任何隐瞒，讲述了自己的想法。 “那是一首日文歌，你难道你打算……？”肖凯脸上露出了震惊的表情，“日文的发音不容易掌握，前有廖梦溪演唱了那么好听的北国之春，如果你再唱天空之城的话，可能就没有那样的效果了。” “吟唱版。”程晓雪笑了起来，“就是没有唱词的，我直接哼哼，新奇吧？” 现在的肖凯还只是一个家庭贫困比较苦逼的穷学生，还没有见过那样的大世面，所以果然没有听过这样的唱法。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不过这期间我可得好好的请教请教薛老师，我已经和薛老师说好，明天就继续来找她。”程晓雪说道。 明天在她开完那个重要的会议之后，想起那个会议，程晓雪想着她应该和马良高再打一次招呼，因此也没有在和肖凯这里闲聊，先离开了。 直接走向马良高所在的办公楼，幸好他是在办公室的，再次确定了稿子，又坚定的互相之间的态度，约定好了明天碰头的时间，程晓雪便回去了。 去看了看奶茶店，一切都是井井有条的，七中那边筹备妥当，夏琳琳的母亲也过来帮忙了。 这段时间的生意又恢复了很好的状态，因为非凡奶茶店周一的时候，查出卫生不合格，又一批的顾客回流。 程晓雪和徐芳报告了自己歌唱比赛进入二十五强的好消息，便回家去做作业，还抽了时间再次熟悉那篇稿子。 第二天一早八点，程晓雪到了学校门口，坐上了马良高的专车，本向政府大楼开会。 上一世，她作为片区经理，其实这种政府性的会议也参加过，但以学生的身份出席这样的会议，还要面对那么多人的质询，都是第一回 。 程晓雪的心情还是有些紧张和复杂的，不过想到会议上会有支持他的人在，她才觉得心里面舒坦了一些。 看起来身边的马良高似乎比她更紧张，话都不怎么说，捏着一份报纸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待会发言的又不是他，而且他也不能接受咨询，只是默默旁听而已。 权当是马良高为自己而紧张，程晓雪应该心存感激。 到了会议的场地门口，不少人三五成群的相互聊着，都是些西装革服，穿得特别得体的中老年人。 “马校长，这位是程晓雪同学吧，刘书记已经来了，你们可以先去找她。”迎接上来的是何年晨，他身边跟着两个年轻一点的人，应该是陪同他招待的。 这一次的重要会议就是由他们双乐市的政府办公室主办，因此具体事项的负责、来参会的人员的安排，全部都是由他们负责。 何年晨很忙，不过精神状态很好，脸上也满是笑容，他表现出和程晓雪不太熟悉的样子，只是随意的打了一个招呼，就告诉他们去找刘文涛。 程晓雪也只是点点头，马良高倒是热情的应答了几句话，转头又有旁边的两个人迎了上来，和马良高寒暄。 这小老头的人缘果然不错呀，左右逢源的模样。 “马校长，今天你可是主角呀。” “不对不对，主角应该是马校长的高徒，这位女同学啊，在报纸上见过，真人看起来还真是挺俊的一个小姑娘。” “这位是周局，这位是陈局。”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哪一个部门的，反正马良高介绍了，程晓雪便乖巧的微笑打招呼。 “周局好，陈局好，谢谢你们参加这次会议，这么重视我们学生的问题。” 何年晨看他们聊开了，便去迎接其他人了。 “待会儿可要好好表现哦。”其中那个陈局很热络的说道，“这个教育问题啊，是我们国家最重要的问题，也是总书记最在意的问题，是一定要处理的。” “诶，这话可就不对了，有的问题是要循序渐进，现在这局面吧，就有点太急于求成。”旁边有人插话。 两个人开始面带微笑的争执起来，马良高眼见势头不对，和他们说了一声之后，便领着程晓雪进入会议场地了。 第六百零一章 单聊 入口处便是红色的地毯，踩上去软软的，质量特别好，而且是崭新的，两边有迎接的礼仪小姐，面带微笑的为他们指路。 这感觉真是像走红毯一样，程晓雪还没有受过这么高规格的待遇。 拐了一个弯之后，就进入了主会场，虽然外面的阵势可能挺大的，什么标牌横幅，什么红地毯，但是进入里面之后，却发现这个会场并不能容纳很多人。 这个小会议室是圆桌会议，大概能坐下五十来个人，桌子围成了一圈，根据会场座牌来看，应该也只有五十多个人参加。 会场里面跟门口是差不多的感觉，那些政客们三五成群的站在一起，个个面带微笑的闲聊着，因为现在还没有正式开始举行会议。 马良高在走进来的过程当中，有不少人都跟他打招呼，由此可见他在整个政府的知名度也是很高的。 程晓雪打量着这些人，都是她不认识的，环视了一圈，最后她把目光落到了刘文涛的身上。 刘文涛已经就座了，她身边有两个人正在和她说话，她面带微笑，非常得体的应答着，看上去游刃有余的样子。 程晓雪在刘文涛的座位旁，也看到了自己和马良高的座牌，她没有打扰马良高和老朋友们寒暄，自己走到了座位上坐下。 座位上放着座次表和会议流程，程晓雪认真扫了一遍，果然是非常高规格的，来参会的上至教育部副部长，省里面的领导也是来了一堆。 像她这样的，可能算是说整个过程当中，身份最低的一个。 程晓雪扫过每一个的名字，最后落到了双乐市市委副书记叶建国这名字上，她也找到了叶建国的坐牌，好巧不巧就在她的正对面。 “晓雪，准备得怎么样了？”程晓雪专心致志的看着的会议流程的时候，旁边一个轻柔的声音响了起来，正是刘文涛。 “还好。”程晓雪拿出了收拾得非常整齐的笔记本和那一叠稿子，“刘书记，你呢？” 虽然马良高被剥夺了发言权，但是刘文涛还保留有，因此她也是要发言的，而且在程晓雪之前。 “我还好，不过提问的环节，让你这个学生来回答，既不是我也不是马校长，实在是太过分了。”刘文涛摇着头，“摆明了就是要欺负我们。” “不管欺不欺负我们，反正这件事情造成的轰动已经这么大了，不然也不会摆出这么大的阵势，我们到时候自然应对就好。”程晓雪很沉稳的说道。 和刘文涛正在说着话，程晓雪便看到了门口有一个人被簇拥着进来了，身边带着好几个秘书，伺候着他，排场比某些省里的领导都大。 而这个人程晓雪认识，不像其他人，还要反复确定一下是否能和脑中的印象对得上号，这人只用看一眼就知道他是谁。 叶建国。 上一次，许木白去找他谈事情的时候，程晓雪也去见过，上一世，程晓雪也在电视里面看过这个人。 正值壮年，事业上升期，即便是这么对他不利的事情，他也显得意气风发，脸上带着不多不少的笑容，跟每一个靠近他的人打个招呼。 看到领导级的人物，他就会一个箭步冲上，特别殷勤的笑迎。 在叶建国就坐之后，一眼就看到了他正对面的程晓雪，这时会议还没有开始，他居然对着程晓雪微笑了半天，甚至直接走了过来。 这走过来的方向直直的，就是朝着她程晓雪而来，眼神也没有离开过。 叶老师，你现在可是市委副书记，这么大一个官，不用来关注我这个高中生吧，程晓雪心里面想着，但是看到他走来，也只能站得起来对他微笑。 “程晓雪同学是吧？我们之前见过。”叶建国笑得十分亲切。 “叶书记好。”程晓雪特别有礼貌的应道。 “没想到，我们再见竟然是在这里，还以为你会成为许律师的助手，没想到啊……”叶建国似乎十分感叹。 “是啊，我也没想到。”程晓雪不知道叶建国现在的姿态是埋下了什么伏笔。 “刘书记，我能和程晓雪同学单独说两句吗？”叶建国是一个人走过来的，身边没有带人，程晓雪作为一个学生，自然也不会有人来跟她打招呼，但是刘文涛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这……”刘文涛有一点犹豫。 “没事。”程晓雪主动离开了她的位置，跟着叶建国走到了旁边的角落，保持礼貌，“叶书记，不知道要给我什么提点？” “我知道你和许律师的关系不错。”叶建国还是那样的笑容。 “幸好许律师不嫌弃我。”程晓雪回答。 “你不仅跟着他学习法律知识，在他的律所实习，你们俩还一起合作开了奶茶店。”叶建国把许木白和程晓雪的关系调查得很清楚，“所以我就特别诧异，为什么在这节骨眼上，你要做这个学生代表。” 哦，原来是要说关于立场问题。 “我作为学生，自然想为同学们争取最大的利益，上一次发生的恶性事件，让我感慨很多，也对我们的教育现状很忧虑，所以这一次，做学生代表也是我自愿。”程晓雪说道。 “那你知道许律师最近在成立一家安保公司吗？”叶建国似笑非笑。 这一瞬间，程晓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知道吧，那她要怎么解释，在明知这安保公司有可能会危及到她所代表的立场的时候，还能和许木白保持友好关系，合作开奶茶店什么的。 说不知道吧，万一许木白告知了叶建国，说他告诉了程晓雪呢。 不，不会说的，许木白肯定不会和叶建国谈论她程晓雪这些细微的事情，不值得许木白提及。 “不知道。”程晓雪已经迅速的回答，几乎只有一秒钟的停顿而已，她装作思考的样子，“只知道许叔叔最近很忙，但是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这安保公司，是我让他帮我成立的。”叶建国慢条斯理，“算是为育英中学学校周边的环境，做一个正规化的整治。” 第六百零二章 各自的态度 讲得还真是冠冕堂皇，程晓雪面带微笑，心里mmp。 “我们双乐市政府已经有所行动了，只不过这是要慢慢做的事情，你的态度应该要柔和一点，像我一样，否则也是会影响到你许叔叔的。”叶建国又说道。 没有理解错的话，这句话是带着威胁的性质的，是拿许木白在做威胁。 程晓雪歪着头，像是完全听不懂的样子，一脸懵逼的看着叶建国：“叶书记，既然你也是要整治育英中学的那些情况，我觉得我们俩的目的和立场是一致的，谢谢你对这件事情的支持。” 这一瞬间，叶建国脸上的笑容松动了一下，程晓雪怀疑他想打人，她就是在曲解他的意思，而且还做得很懵懂的样子。 “呵，罢了，该给你的提醒我已经提醒了，好自为之吧。”叶建国扔下这句话，转身走了。 程晓雪深吸一口气，回到位置，对一脸关切的刘文涛摇头，什么也没有多说。 不可以多说，也不能够多说，甚至是不敢多说，刘文涛知道得越多，说不定也会被叶建国给盯上。 而此时回到了位置，程晓雪还是看到叶建国在注视着她，他眼中的威胁，一点都没有少。 好在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参会的人也陆续入座，会议正式开始。 主持人正是何年晨，这是程晓雪第一次看到他在工作中的样子，虽然他比不上那些老头子很有气势似的，但是却有自己的风格。 有条不紊的介绍了本次会议的主要目的，宣布了具体的会议流程。 首先是民政部的领导讲话，讲话的内容极其简短，大概只有两三分钟的样子，他只强调了，因为对这个事情非常关注，所以来了解情况，具体的要待会所有人发完言之后，他再来总结。 至于他的态度立场，教育部这次带着什么样的意图来，则是一点也没有透露。 其次便是省里面的领导，发言的是一个姓楚的主任，年纪跟马良高不相上下，眉目之间能显出年轻时候的俊朗，顿时让程晓雪想到了一个人。 “马校长，这是不是就是楚临风的爷爷呀？”程晓雪小声问道。 “是的。”马良高点头，“这老家伙平时总爱和我过不去，但是这一次还算给力，和我是交流过的，我们俩是在一个战线，所以你待会不用害怕，他也会帮你圆场，我特地叮嘱过的。” 马良高也许说不上什么话，他只不过是一个学校的校长而已，就算是再厉害的校长，也比不上当官的有实权啊。 而楚临风的爷爷则不同，人家可是实打实的省部级干部，说的话是绝对很有分量的。 “我知道了。”程晓雪点头。 楚主任讲话很果断——此楚主任并非楚临风，而是楚临风的爷爷，楚国志，无论如何都要整治学校周边的各种恶势力，尤其是以育英中学作为切入口。 言辞坚决，没有那么委婉，跟他看上去的模样一样，不容别人质疑，也不容别人反驳的感觉。 看楚国志的作风，应该也是那种有话就讲得明明白白，比较霸气的，不会畏手畏尾，也不会惧怕别人的。 马良高听着楚国志讲话，状态放松了很多，虽然没有对程晓雪说更多的，但是看他脸上的表情，也知道楚国志的发言给了他很大信心。 楚国志讲完之后，何年晨还没有介绍下一个议程，叶建国倒是拿过自己手边的话筒，笑着反问一句—— “楚主任，可能你不太熟悉教育方面的工作，其实对我们是有误会的，我们讲完你就知道。”这态度也看不出对楚国志有多少的惧怕，甚至已经有一种针锋相对的意思。 知道在民政部的人有的是支持叶建国的，这就是叶建国的底气。 “下面有请我们的双乐市副书记叶建国讲话。”何年晨没有给叶建国说更多挑衅的话的机会，直接介绍了下一个议程，打断了他的话。 叶建国自然也不会当着这么多的面，和楚国志把关系闹得特别难看，因此他只是笑了笑，顺着何年晨给他的台阶讲他原本该讲的。 不得不说，叶剑国是绝对有水准和头脑的，全程他就没有看稿子，脱稿讲。 他说的那一些话，就跟刚才跟程晓雪说的是一样的，他说他们不是没有针对教育的问题出重拳，也不是对育英中学的周边恶势力容忍了。 说他们已经在整治了，只不过是比较委婉的温和的方式，以免影响到学生的发展，更避免了引起社会的恐慌，维护着社会的安定。 这样的说辞是很太极的，一方面是顺着你们大家的意思，我可没有说我不整治，另一方面，整治嘛，可轻可重，你可以是做做样子，也可以是落到实处，那都是由他把控。 说完了整个打太极的过程，接下来才是刘文涛说话。 刘文涛的态度和楚国志是一样的，只是在表达的方式上和着重点稍有不同，但是态度非常坚决，她的出发点肯定是从育英中学开始。 基层工作过跟坐在高位上的是不一样的，在基层呆过的人就很清楚具体的问题是什么，刘文涛列出了很多数据和实例。 一个个鲜活的案例，在刘文涛充满感情的讲述之下，着实是震惊了这些政治家们，程晓雪觉得有些态度暧昧的人一定被刘文涛给打动了。 相较而言，她觉得自己的发言稿相对是有点单薄的，但她这次发言代表的是马良高，所以言辞方面，没有刘文涛这么激进。 而且身为一中的学生，所以不能处处以育英中学来作为自己的立场，她的发言稿是比较规矩的。 刘文涛之后便是程晓雪了，介绍同样是由何年晨介绍的，看到何年晨给她的那个坚定而温暖的眼神，她虽然有些紧张和忐忑，但也尽量克服了这样的心态。 手里面的稿子，程晓雪反复读过很多遍，因此也能做到脱稿。 这是她和马良高字斟句酌之后的结晶，讲话不如前面的那样惊心动魄，也不是那么强硬，但却给人一种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感觉。 第六百零三章 重要发言 “学校是孕育学生的土壤，青少年是祖国的未来，为还给青少年一个健康的成长环境，这是非常重要的事情，我身为一名学生，在那个恶劣的环境中待过，深知风清气正这四个字的不易，更深刻感受到这四个字的重要。” 程晓雪没有看稿子，而是看着在场的各位，尤其是在第一个发言的那位教育部副部长身上，他是这里最有权威的人，而他的立场并不是确定的。 “我是一中的学生，我深感一个良好的学校氛围起到的促进作用是多么的强大，学校生活丰富多彩，同学们积极向上。而我在育英中学念了这几个月的书，也同样体会到了一个学校人人自危的感受。” 全程以学生二字作为出发点，从自身感受着手，尽量把这情理表达清楚。 程晓雪没有像刘文涛那样都是从育英中学这一个角度出发，进而扩散到所有的其他学校，整个教育行业，那是刘文涛的立场。 她的着重点在于以育英中学和市一种作为对比，两相比较之下，两个学校的差异立刻就显示出来了，然后她把这种差异的原因大部分归结于是学校的环境所致。 诚然，这样讲是具有一定的夸张性的，影响没有这么大，但是这确实也是育英中学的学生成绩和素质比市一中差那么多的缘故。 “……尊敬的各位领导，也许你们平时的工作岗位和学校、学生接触并不是那么多，但是我以一个在两个学校都待过的学生的立场，以我自己切身的感受，深深的感受到学校的周边环境对学校的不同影响。” 程晓雪差不多要讲完了，她看了看叶建国，后者正盯着她，眼神中那种锋利和阴霾写得清清楚楚。 但她没有受到他的影响，而且随着她说了这么多的话，随着何年晨、刘文涛等鼓励的眼神，随着楚国志那位老先生不住的点头，甚至包括那位教育部的部长那样专注的思考了神情…… 程晓雪觉得自己说的话可能不能决定局势，但是却一定能打动了很多人。 当然，这种打动肯定是有刘文涛之前的发言作为加成的，还有很多原本就在各方的动员下，支持整顿教育行业、收拾叶建国势力的人。 “我倡议对育英中学周围的恶势力，进行一个彻底的整顿，一定要重拳出击，加大力度，一定不能给那些势力逃逸的机会。”程晓雪说得斩钉截铁，“这也是给其他学校周边类似情况的一个警示，代表我们的决心和信念，代表我们对学生、对祖国花朵的重视，代表着迈入新时代之后，这些旧社会的陋习，纵容地痞流氓小混混存在的这个风俗，应当被彻底的斩断和铲除。” 封建时代乃至旧社会确实存在一些默认的规矩，比如说这些收保护费的小混混和地痞流氓，总觉得他们存在是很正常的。 扣上新时代的大帽子，把他们划归为旧社会的残留，这政治意义就重大了，在华国这些问题是很严重的，谁也不愿意背上这口锅。 程晓雪说得最为坚决，最为极端的话也就是这一句，这是她临时加上去的，她把这一句放在了最后，要的就是要刺激他们的神经。 “谢谢各位领导聆听我这样一个青少年的发言，也谢谢各位领导给了我这样一个机会，我很高兴能表达出我的态度，能够代表我的同学们说出一个学子心中所想。”程晓雪礼貌的带着微笑，“希望我的倡议能够得到各位领导的支持。” 说完这句话，程晓雪在掌声之中坐。 虽然这鼓掌大多数是礼貌性的，但是看得出来，至少引起了他们的一些深思，看她的目光也带着探究，她说的话，不是毫无意义。 不过这个坐下，并不代表程晓雪的任务已经完成，恰是她是最艰巨的部分的开始。 “好，各位领导也听了我们的学生代表的发言，根据我们商议的，自然也是认为学生代表说的话才能最代表学子。”何年晨的目光在程晓雪的身上，是一种信任和欣赏，“那么有疑问的，可以跟我们的程晓雪同学提问，赤子之心不会作假，会告诉我们最真实的答案。” 最艰巨的就是这个提问的环节，程晓雪深吸了一口气，保持着自己的镇定和沉稳。 “我想请问一下，育英中学的恶性事件是真实的吗？”问这句话的，是一个刚才都没有发言的老大叔，说话非常和蔼，“伤人，乃至强暴。” 当然这个问题也没有什么攻击性，只是一个抛砖引玉的问题。 “是真的，见证者不止我一个。”程晓雪认真说道，“领导只要你愿意，你可以找到很多受害者向你证实这件事情，育英中学的学生被霸凌同样也屡见不鲜，人人都是证人。” “很多的受害者吗？”那位老大叔若有所思，“看来情况确实很严重啊。” “因为这不是一起单独的事件，而是一连串的事件，甚至追溯起来，从很早之前就形成了育英中学这周边的风气，那些恶势力的存在也影响了学生的发展。”程晓雪沉稳有度的说着，“它能不断的发展壮大，也是因为把这些学生变成了他们的后备军。” “太可恶了，竟然把学生作为小混混的后备军！”有人交头接耳。 “我倒是调查过这件事情，真的就像这个学生代表说的，当时我看到那些现场图片、还有统计的数据的时候，可让我惊讶极了。” “是啊，那些耸人听闻的伤害事件，竟然都是学生自己一手做出来的，也有那些小混混在背后怂恿参与。” “而是带来的影响，不仅是从身体上伤害了无辜求学的学生们，更关键的是从心灵上影响了他们的发展，这才是最严重的伤害。” “确实是有教育问题，怎么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学校周边，而且还不止一起，而且还不止一所学校。” 第六百零四章 唇枪舌战 虽然只是那位老大叔一个简单的问题，程晓雪回答得非常详细，引发了一连串的讨论，都不用她再多说什么。 从这讨论的方向来看，大多数还是倾向于她的，并且对这个问题十分重视，言辞之间，如果不彻底整治，实在都说不过去。 当然现在发言讨论的，都不是双乐市的领导，是省里的和部里的，他们不太清楚双乐市的具体情况，而双乐市的大多数人保持了沉默。 “程晓雪同学，你言之凿凿，那些恶性事件是真的发生的，那我就想请问一下，是否出现了有人死亡或者重残的事件？”这时候一个人提问了，这人是坐在叶建国旁边的。 “没有人员死亡或者重残，如果出现这样的事情，都还需要开会来讨论到底要不要整顿，那我真的是很失望。”程晓雪言辞是相对激进的。 在这个关节口，她要是不激进，还继续委婉的话，不知道这些人会说出什么话来，她只能先封住对方。 果然对程晓雪这么一堵，那个人不知道说什么了，程晓雪猜测他本来想说的是既然没有出现死亡或者重残的事件，又怎么算恶性事件？ 这一番话一说，那人倒是没有再继续追问，出来再问的话，就显得这个会毫无意义，他自己也会失了分寸。 在场的，可都是人精，话里有话谁都会，而听出这些话里话，也是他们的基本技能，根本就不用担心那些一语双关或者夹枪带棒的话，他们听不出来。 “确实是恶性事情。”叶建国开口了，“但是所有参与了这些事情的学生都被抓了起来，不是吗？现在育英中学的情况已经在一步步的变好，也没有出现你所说的恶势力在周边不断游荡的事情啊。” 顿了顿，叶建国又说：“刘文涛刘书记，我记得前几天的一份报告里面，你写到，育英中学的校风现在变得非常好，那些害群之马已经被赶走，对吗？” “育英中学的事情是有所好转，但是这是……”刘文涛回答，正想解释，却被叶建国打断。 “育英中学本来就是一个个例的事件，其他中学并没有出现这样具体的情况。”叶建国非常淡定的说着，“你所说的周围的恶势力的影响，我相信是不存在的，不然也不会你处理了那些违规的学生之后，学校的风气就立马得到改变。” “对，按照刚才学生代表的说法，如果真是这种影响持续存在，又怎么会变好呢？” “真有地痞流氓，那些地痞流氓的报复心是最重的，怎么可能容忍学校现在变好，而刘书记你安然无恙的坐在这里，程晓雪同学还能成为学生代表，不觉得很不可思议？” 随着叶建国的那一番话，他身边的好些人都跟着说了这些，说得好像是程晓雪和刘文涛夸大了那些恶势力的存在和影响。 而且，他们安全的坐着，没有被打击报复，那些恶势力就是不存在的一样。 “按照叶书记的意思，似乎这件事情是一个单纯的事件，而且是由学生主导的。”教育部的副部长开口。 “安部长，我们这次讨论的目的是要指导双乐市是否对教育行业进行一个重拳出击的大整顿，如果育英中学的恶性事件是普遍存在且影响很大的，那就有必要，但现在看来似乎并不如此，育英中学已经变好了呀。” 说话的，是坐在那位教育部的安部长身边的，也是教育部的，但从恭敬的态度来看，他的身份地位没有安部长的高，眼神一直在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而且，这个态度明显说明了他是向着叶建国的，程晓雪知道叶建国在教育部有人的，大概就是这一位吧，处处帮着他。 “是吗？”安部长并没有立刻相信他，只是挑眉问道，也没有多表态。 从他这样的状态来看，程晓雪反而是更放心的，因为这位安部长似乎真的是要调查这件事情，不是随便开个座谈会，听一下众家之言就完了。 他在判断，在分辨，在确定谁说的是更贴近于真实事实的和具体现状的。 这就说明了这位教育部的大佬，如果觉得这件事情是很大的，值得重拳出击来整治的，那么就有机会。 程晓雪甚至怀疑，他不会只是开一个会议，也许他还会走访调查，明察暗访，真正了解这件事情的情况，他不是一个只听的人。 “育英中学是否根本性的变好，作为一个学生，我是最有发言权的。”程晓雪主动开口说话，“发生了那样大的恶性事件，才严厉的处置了犯下罪行的学生，难道有人傻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来闹事吗？” 顿了顿，她继续反问：“那些地痞流氓小混混，本来就居无定所，无所事事，新闻媒体铺天盖地的宣扬着要彻底整治，他们还敢在这时候出来报复，不是找死吗？” 两句质问的话，把刚才叶建国的那番巧言令色给压了下去。 “安部长，请问教育部最关心的是不是青少年的教育问题，是不是最关注青少年的健康成长？”程晓雪更把目光直接放在了安部长的身上。 心里面有一团火在燃烧着，尤其是叶建国等人在那儿诡辩的时候。 虽然用温婉的方式，可能会慢慢的讨论着，他们不见得会落于下风，但程晓雪就觉得这样是没有意义的，还不如直接一点，针锋相对又怎么了，反正叶建国也会针对她，她根本不在意是否得罪他。 “我身为一个教育部的公职人员，如果我连我职责范围内的事都做不好，连青少年的成长和教育都不关心，那我觉得我可以不干了。”安部长对程晓雪表态，“同学，我看你有很多诉求，也有很多情绪，我相信你所说的话是真的，我知道之前发生的那些恶性事件真实存在，也知道这样的影响不是一朝一夕，更不会因为这一次就彻底的根除。” 第六百零五章 一团怒火 很好，这是安部长第一次表态，程晓雪感觉有戏，她没有推脱责任。 “安部长你放心，你在上头指挥我们，我们整个双乐市肯定会全力以赴的配合上级的安排。”叶建国已经马上说道，“我们的整治行动一直在循循有序的推进，明年那件大事确定之后，我们一定会第一时间解决教育问题。” 面对态度也算是强硬的安部长，叶建国搬出了这句话。 “是啊，安部长明年的事才是大事啊，我们肯定也会整治教育问题，但现在不是时候，绝对不是我们不重视。” “现目前的形势控制得很好，那些小混混在这段时间肯定不敢出来。” “我们慢慢调查，顺藤摸瓜，给一个时间来布局，不管是从教育角度，还是从治安角度，到时候，我们都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 马上有好几个人都拿出了双乐市即将成为特区的事情来做文章，意思现在这件事情才是头等重要的，才是领导最为关心的。 其他的，可以靠后，当然也冠冕堂皇的用了什么循序渐进，什么运筹帷幄，慢慢布局来作为找补。 “安部长谁也不愿意做无用功，我们现在的重中之重就是特区的问题。” 更有双乐市的一位干部，直接说出了这样的话来，就等于说，其他问题都靠边站，反正先成为特区再说，做的要是领导们关心的。 “学生代表，我想请问，你是不是双乐市的市民啊？你知不知道现在我们在什么节骨眼上？”更有人直接把矛盾对向了程晓雪。 “程同学，一个小小的学校的周边问题，明明已经得到了整治，你却在安部长的面前胡言乱语夸大其词，如果不是看着你是一个年轻的学生，我一定要以寻衅滋事罪起诉你。” “安部长，其实事实情况，我们这里有详细的材料，您都可以看看我们的材料，不用听他们的一家之言。” “这些学校的校长也好，书记也好，还是这个学生也好，他们的站位肯定没有我们这样高，我们是要站到政治高位上。” “程晓雪同学，你的情绪我很理解，但是你的同学现在已经安全了，你不用这么激动，你说是不是？” “学生代表，既然之前的事件中没有出现什么重伤残疾的，学校的风气也在一点点的变好，你刚才那番慷慨激昂的陈词，是为了自己出风头吗？” 一时之间，会议场上有那么多的问题，铺天盖地，几乎都是在质问程晓雪的，将她置于一个很不利的地步。 句句都是在说她的眼界低，自私心重，考虑的只是他们的问题，把双乐市的问题置于一边。 甚至有说她是为了出风头而夸大其词，把一件小事描述成一个大问题，来为自己争取什么不得了的功绩一样。 言辞之锋利直白，情绪之饱满慷慨，就差直接指着程晓雪的鼻子说话了。 程晓雪看了看那位楚国志似乎想为程晓雪说话，而何年晨也想说话，但是七嘴八舌的，谁也说不上话，也不太好找切入点。 安部长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保持着沉默，周围的人说的话，似乎都落入了他的耳中，他没有什么表情，也不置可否。 不过程晓雪却不能任凭这些妖魔鬼怪继续随意发挥，她的面前是有话筒的，她把话筒的音量稍微调的大了一些。 “那你们对我提了这么多的问题，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问你们。”程晓雪朗声说道，目光直直的望着刚才发难针对她的叶建国。 虽然叶建国没有说很多的话，但是在关键时刻，他那一两句如同刀子一样直扎要害之处。 说话少，不代表不能左右方向，叶建国就凭着这三言两语能够左右着大家的感受，带动着话题，尤其是影响那几位教育部的大佬。 随着她的开口，所有的目光都注意到了她的身上，而何年晨也适时提醒了一句，这时候是在提问的环节，并不是自由讨论环节，是应该程晓雪发言的。 “我们讨论的焦点一直在这些恶势力究竟该不该立刻处理，对此我们有各自的见解，但我觉得我们忽略了一个根本性的问题，是什么原因造成这些恶势力能这么耀武扬威的膨胀？” “是什么原因，在产生这些恶势力的情况下，居然还有人说，应该用缓和的手段处理？一群歹徒，你对他缓和？” “是什么原因，让我们需要开这么大个会来争论，到底要不要整顿教育问题，无论何时何地，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想要朝气蓬勃的发展，青少年的教育问题永远会排在第一位，不是此刻我们应不应该整顿，而是每时每刻我们都应该重视，出现任何事情都应该及时的处理，而不是耽搁了这么多时间在这开会！” 这是程晓雪忍无可忍的一番话，她不想管这些人的政治斗争是什么，也不想理会各自的立场是什么。 也许她不是局中人吧，也许她真的只是一个学生的立场吧，她只是很恼火，为什么出了这么多的事情，有女生被强暴，有学生被重伤，那些身体和心灵的伤害，难道不是摆在眼前血淋淋的事实？ 因为各自的利益，而选择在这里不断的争论，争论有意思吗？ “双乐市要发展，更要敢于担当，有句话说人无完人，我相信一个城市也是一样的，她必然有其不完美的地方，为什么不能接受且改变，而是遮遮掩掩？” “咳咳。”何年晨咳嗽，来打断程晓雪。 “晓雪。”坐在程晓雪左右两边的刘文涛和马良高，都忍不住出声了。 程晓雪这句话非常的锋利尖锐，她直指双乐市的整个内部的政治集团，说他们一门心思为了特区，这句话应该会触碰到很多人的根本利益。 这不是预定好的立场，也不是商量好的态度，而是她非常冲动的一个表达，因为她真是烦了这些人不断的争执。 第六百零六章 互相质问 程晓雪就觉得这个会都开得毫无意义，该讲的道理，该说的话，难道说得不清楚吗？ 包括叶建国的那点小心思，也在她的言辞之下几乎要昭然于世，大家都知道那些恶势力多多少少和他有关系，他是在自私的想要徇私枉法。 叶建国现在也不过是双乐市的一个厅级干部而已，比起再往上的，还差很远，可以对付他的人很多。 当然程晓雪敢于这么冲动，这么直接的态度，也是因为那位最大佬的教育部副部长，说的那句话—— “我身为一个教育部的公职人员，如果我连我职责范围内的学生都不能保护好，那我觉得我可以不干了。” 虽然这句话只是带笑所说，但这也是他的一个态度，程晓雪倾向于相信这位教育部的副部长是分得清是非黑白，同样也是干实事的人。 一番话不仅明着暗着指出了那些恶势力的存在，是因为有人支持，也说出了双乐市的那些不想闹大的人的心态，同时也表明了教育问题是放在任何时候都重要的问题。 重要到，不需要这么去讨论，就该整顿的问题。 “我们的学生代表很大胆啊，把所有问题都说得这样明白，少有学生有这样的担当。”坐在圆桌另外一头一个人说话了，他在程晓雪视野的盲区，一直没有看到他。 但他熟悉的声音，缓和的语调，还有那种不容置喙的语气，程晓雪没有看到他脸，也知道他是谁——是林远恒，当然，教委的一把手是必须要到场的。 林远恒表现得还真是很低调，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似乎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没有参与大家的寒暄，安静的坐在角落。 双乐市教委的一把手，虽然在这个会议上算不得是官面大的，但是他所代表的是双乐市教委的态度，而现在讨论的正是教育问题。 当然更关键的在于他背后是林家，他的想法、动向就是林家的意思，虽然在这个三四线小城市，但林家的脸面，是谁都要给的，只要他开口，就会有人会顾及。 在评论了程晓雪一句之后，在场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林远恒又继续说话。 “程晓雪同学这一番慷慨激昂的话，应该已经回答了大家刚刚提出的不少问题了。”在这沉默的档口，何年晨没有给程晓雪继续说下去的机会，“也请程晓雪同学先坐下，稍微平复一下情绪。” 刚才说到激动之处，本来是坐着的程晓雪已经站了起来，既然这些人要质问她，她也不妨把这些问题丢给他们，让他们来好好回答一下。 当然问题的答案，她没有指望这些人当场就回答，不过还是打太极，各种推脱而已。 但关键点在于安部长的态度，程晓雪不知道自己刚才那一番按照稿子讲的发言，是否打动了安部长，但至少在刚才，她说完那些言辞锋利的话之后，安部长看她的眼神又有所不同。 一种深深的审视和探究，在她说的时候，甚至安部长是拿起了手中的笔，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似乎在认真记录着什么。 整个这么多人讲话发言，安部长都没有提笔记录，唯独程晓雪在慷慨激昂，句句反问的时候，他才有动作，证明他是十分重视的。 目的已经达到，程晓雪该表达的都表达完了，她坐了下来，喝了口水，缓了缓刚刚的状态。 “看来马校长所选择的学生代表，不是一个情绪稳定的人啊。”何年晨才刚刚让程晓雪坐下，正准备终止这一个交流询问的环节，叶建国却已经不疾不徐的开口，“那你所说是不是真的能够代表学生的意见？” 都不用其他人再说什么，程晓雪直接冷笑起来：“叶书记，这话给我一种转移焦点的意思？” 叶建国没说话，皱起了眉头，显然程晓雪对他是一点都没有尊重，连基本的面子都没给他了。 “我相信，我从一开始进门到发言的时候，情绪都是相当稳定的。正常情况下，我也是个理智冷静的人，否则也不会让我作为学生代表。”程晓雪转眼看向了其他人，接着说。 “是的，刚才我的情绪比较激动，是因为我没有料到这个会议会开成这个样子，成为了对我的一场质问，请问我做错了什么？你们犯得着这么多长辈来质问我一个晚辈吗？” 没有人说话，围攻一个女学生，说出去，都有点丢人。 “事情的根源和现状，刘书记讲得清清楚楚，事情的经过和具体的情况，以及作为学生的感受，我也讲得清清楚楚，所以我就听到有些人把问题的焦点转移到了，什么双乐市将成为特区。”程晓雪继续说道，“其实这根本就是两码事，没有直接联系。” “确实这是两码事，今天我们的会议主题是是否重拳出击整顿，整个双乐市学校周边的恶势力存在的问题现状。”何年晨帮腔了程晓雪一句。 “其实我们省里面的态度，也是支持能够彻底的处理，双乐市的治安和这些势力猖狂，放眼全国，都比较严重了。之前是因为没有这样一个重大事件作为契机，现在新闻媒体都在报道，如果我们置之不理，成什么样子？”楚国志也是说道，“只不过你们市内的某些人一直以特区这件事情作为挡箭牌，所以这次特地请教育部的同志，给我们指导。” “就是我刚才说的，有问题就解决问题，不是转移的问题，也不是推脱问题，更不是用缓兵之计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程晓雪认真说道，“叶书记，如果你真的是为了双乐市着想，身为双乐市副书记的，你难道不应该想着它越变越好吗？” 叶建国的脸色比较难看，虽然他已经尽力在克制，但却紧紧的抿起了嘴唇。 气氛一度在此刻陷入了僵硬的状态，刚才是剑拔弩张，此时倒是沉默不语，站在叶建国那头的，都在听到他的下一步的发言是什么，但他迟迟就是不开口。 第六百零七章 重磅炸弹 本来留给大家询问的时间都不是那么多，何年晨见场面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没有再继续留给大家相互交流，而是进行了下一个流程。 “前面几位领导还有同僚都发言了，我们的学生代表也讲明了立场，同时回答了大家的疑问，相信各位领导和同僚们心中都已经有数了。”何年晨说着，态度十分温和，声音都带着点儿温柔，“下面就由我来说两句。” 也许何年晨原先准备的稿子不是这样的态度，但此时在这种气氛之下，他就尽量说了些缓和的话。 说的是对整个情况的了解，对刘文涛和马良高的工作的支持，表的态是说他们政府一定会认真严肃的、慎重的对待这个问题。 何年晨没有把话说死，只是说了一个比较有缓和余地的台词，当然这种情况下，他也不适合再讲得跟他们一样，很激进。 等何年晨说完之后，整个会场的气氛稍微又缓和了一些，有了互相之间的小声讨论，也没有了刚才的脸色难看和慷慨激昂。 在场的哪一个不是在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的，都是人精，对于自己情绪的把控是很到位的，尤其是叶建国，他已经有说有笑的与旁边的人说着这件事情，状态放松而自然，像个没事儿人了。 刚才咄咄逼人的、被程晓雪噎得话都说不出来的人，仿佛都不是他了。 这么重要的一个会议，流程是比较长的，和年轻人说完话之后，又有另外两个比较关键的部门说了自己的态度和立场，不过都表达得比较中庸。 等所有这些人的发言完了之后，最后才是安部长的总结。 “各位同仁的话，我都认真听了。”安部长整理着手上的那一叠稿子，后来他又陆陆续续记下了不少，“你们每一个人的联系方式，刚才我也安排我的秘书收集了起来。” 安部长先是这一个简单的开头，但就这两句话都是不同凡响的。 每一个人的联系方式他都收集了，那就代表他还要分别来了解情况，他在表明，这件事情不是开一个会议就完了，而是他在这里就是要深入调查。 嗯，这跟程晓雪预计的一模一样，她觉得很好，就是要深挖彻查。 “今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表态和侧重点，我也尽量去理解你们每个人的立场和感受。”安部长说得非常的缓和，“对于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在来之前我就了解过，再加上今天听你们说了，我大概心里面有数了。” 这绝对不是一个好糊弄的领导，他肯定是要干实事，落到实处的，对于这一次的事情，他不会说我来参加一个会议就走了，而是真的会去弄清楚。 “但是对于现状，还存在我的疑问。”安部长又说，“不过今天继续开会也讨论不出一个什么结果，我会继续跟进这件事情，我在这里停留的时间大概为一个礼拜左右，一个礼拜之后，我会告知你们，教育部的决定。” 一个礼拜的考察时间会不会太短了？程晓雪的心里想着，和身边的刘文涛、马良高，都互相对视了一眼，生怕这不够长。 再看了看对面的叶建国，以及刚才几个纷纷质问程晓雪的人，他们倒是面色如常，对此大概是早有心理准备，可能已经有对策了。 好像也只是一个星期而已，这一个礼拜如果安排得当，找些事情拖住安部长等人，也是一眨眼就过去了，安部长未必也能真的考察出什么来。 原本那些小混混都是游击战，今天在这里，明天在那里，他们也可以连着几天不出来。 况且，现在的局势就跟当时程晓雪在渝县卖奶茶的时候，遇到的那些强行收保护费的是一样的。 他们不是单纯的自己行动，他们的老大和政府部门多少是有些盘根末节的关系，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是第一个藏起来的。 “另外，还有件事情我没有对你们说，我们敬爱的元总理在近日也会到双乐市来考察。”安部长这一次是投下了一枚重磅炸弹，“具体的时间和行程未定，到时候会由我亲自接待，何年晨从旁协助，你们都不用操心，至于考察的内容，自然也是围绕着特区，不过他很关注这次育英中学事件引发的教育和治安问题，他也会重点考察这一块，你们做好准备。” 有什么领导来考察，一定是人心惶惶的，目前来的就只是一个教育部的部长，都让大家严阵以待，全市几乎都出动了。 而接下来将要来的，竟然是那一位，程晓雪看到在场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凝重的神色，包括叶建国和何年晨都是在内的。 升级成为特区的问题，是所有人都十分重视的，就算是何年晨，肯定也期望能够成功。 程晓雪心里面有谱，知道这件事情不会因为一个教育问题而黄掉，但她能理解他们的忐忑。 不知道接下来他们会有什么样的行动，来应对上面的检查和考察，又会在教育和治安上做出什么样的措施，表达自己的决心态度。 但现在的天时地利人和，程晓雪觉得都在推动着彻底整顿的进行，叶建国这一世想要悄悄过渡，大概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了。 会议就在安部长这样没有表态的情况下，结束了。 并不是尘埃落定，而是一次接受检验的开头，刚才的每一个人发言完之后，大家都有小声讨论，唯独安部长讲出这个炸弹之后，全场寂静。 目送安部长离开了会议室，其他人才站起来，陆陆续续的准备散开。 程晓雪紧紧的跟在马良高的身边，没有再和任何人打招呼，不过也有人主动招呼马良高，跟着就会问上程晓雪一两句。 “真是名师出高徒啊，马校长的一中，果然是我们双乐市最好的学校，连着学生代表的口齿这么伶俐，在这么多人面前都没有怯色。” “是啊，程晓雪同学，刚才的发言实在是十分精彩，我看到那个姓叶的脸都绿了。” 第六百零八章 我是有福之人 “小声点，小声点，这种话留着私下再说。” 过来跟马良高打招呼的，多半是对叶建国有意见的，也是支持马良高的行动，因此对程晓雪怀有善意。 “程晓雪，你就是临风那小子特地提起，让我关照一下的同学吗？”差不多走到门口了，却发现楚国志正等着他们，他好奇的打量着程晓雪。 “您说的是楚临风楚主任吗？我是他学生会办公室的干事，他对我十分维护。”程晓雪礼貌的回答，“刚才谢谢楚主任在会上为我说话。” “不是为你说话，是觉得双乐市的有些老头子实在太过分了。”楚国志很直接的说道，“而且你也说得很有道理，这样的事情都不整顿，还开什么狗屁会议，简直无聊。” 看这说话的态度和性子，也是不拘一格的，程晓雪没接话，只是露出微笑，且保持微笑。 “行了，不要跟我的学生说这么粗鄙的话。”马良高打岔，“没什么事的话，我们还是不要做更多交流，免得有人说闲话，说我们拉小团体，拉帮结伙。” “我和谁拉小团体也轮不到你。”楚国是特别傲娇的说，“但是这个程晓雪同学，我可是要提醒你，叶建国的报复心一向很重，刚才你那些意有所指的话，我觉得是叶建国他肯定不会放过的。” 程晓雪刚刚又说那些恶势力不被整顿，是因为暗中有人罩着，也就是说的叶建国，有的人还是能够听得出来的。 “谢谢楚主任的提醒，当时说话的时候，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不管他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对付我，我都会抗争到底。”程晓雪很用力的说道。 “就怕有的事情是你抗争不起，假如他派几个人悄悄的暗杀你怎么办？”楚国志压低了声音，有几分危言耸听的感觉。 但程晓雪很明白，他这绝对不是危言耸听，因为叶建国确实是有可能干出这样的事情，刚才在会议上的时候，他那眼神就恨不得杀了她。 “别吓着我的同学了。”马良高提醒。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我相信我是一个有福的、命大的人。”程晓雪只能这么说，“我也相信，举头有神明，苍天不会轻易饶了谁。” “马良高，可要保护好你的学生。”楚临风没有再多说别的，只是深深地看了程晓雪一眼，便领着已经在等着他的司机和秘书离开了。 “我们先走吧，这里鱼龙混杂的，要我们一起吃饭的事情就免了，我请你去吃顿好的。”马良高的声音不是很大，很快的说道。 “好。”程晓雪乖巧的跟着马良高离开了这里。 很可惜没有和何年晨说上话，而且她觉得在一段时间内，她要和何年晨有当面的闲聊都很难了。 这一个礼拜，那位教育部的安部长就在这里，更何况不知道这个礼拜的哪一天，元总理就要来考察调研，安部长点名何年晨协助。 作为双乐市的办公室主任，何年晨绝对是有得忙的。 和马良高一起吃了个中午饭，马良高的感叹是挺多的，但他没有叫其他人，似乎在和程晓雪说很多掏心窝子的话，没有避讳。 包括他现在的处境艰难，包括程晓雪的发言，会引起的一些影响的猜测，担忧也是很多的。 程晓雪看着马良高头上的苍苍白发，觉得他做校长也做得挺不容易的，如果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学校，也许他不会这么忙碌，可是在这样全市最为关注的明星学校，想要低调也是很难。 他个人需要处理的人际关系，也比其他的校长要多很多，幸好，还有楚国志帮衬着他，也有其他的一些老友肯支持着他。 程晓雪突然想到了谢国华，育英学校的校长，他就跟隐形人似地，一直都没有出现，这么一个重要会议，也没有任何表态。 这个校长，真是当得轻松愉快，育英中学周边情况，也有他的一分“功劳”。 中午大概两点多的样子，程晓雪跟着马良高回到了校园，马良高走回办公室加班去了，程晓雪犹豫了一下，去音乐室找了薛老师。 薛老师果然是泡在音乐室的，还有之前吹笛子的那位吴师姐以及他们的音乐社团社长秦雅。 三个人正在热火朝天的讨论着程晓雪之前给他们的那两首曲子。 就这么一两天的功夫，他们几人不仅把谱子扒拉出来了，和谐弄好了，甚至还尝试了不同的乐器，录音下来之后，看效果，讨论着哪一种合音最合适。 “……这不对啊，我原以为箫声应该是很好听的，但可惜……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萧吹得不好。”这个声音是吴师姐的声音。 “不是技术的问题，应该是还是声音的问题，程晓雪所说的笛子确实还不错。”秦雅的声音，“我们会乐器的人还是少了点，如果能招更多的人来试一下各种乐器，也许效果更加不同。” “毕竟是要进入专辑，我也不想惊动太多的人，而且这是程晓雪的歌，闹得人尽皆知的，总觉得对她不好。”薛老师说道，“本来我都觉得给她的版权费相对比较少，也不知道我这次的专辑能否卖得好。” “薛老师做的专辑一定是精品，肯定销量是没问题的。”程晓雪见音乐室的门是虚掩着的，也听到他们的说话了，没有在门口久站，而是推门而入，笑着说了这句话。 薛老师傲娇归傲娇，但却挺吃被哄这一套的。 “程晓雪，你忙完了？过来了？”薛老师招呼了一声，脸上笑吟吟的，“打你家的电话，也一直都没有人接，说是你出门去了。” “是的，有一点事情在忙，忙完了我就立刻过来看看情况，没想到你们真的在这里。”程晓雪笑着说道。 “晓雪，你总算是来了，我们试验了好几个版本，你也听一下好吗？”秦雅非常热情，脸上带着温柔的微笑，好听的声音，让人心头放松。 第六百零九章 选定了 “好啊。”程晓雪立刻点头，“刚才都听到你们说了，尝试了不同的，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我自己只是唱了个歌，却被你们这样研究，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你这两首歌唱得非常好听，我们都很喜欢，要是不喜欢，谁会研究呢。”薛老师翻了个白眼。 “薛老师，翻白眼这个动作不适合你。”这是来自吴师姐的吐槽，“我的好几个乐器用得是有点生疏的，晓雪，你就将就着听。” 程晓雪报以微笑，当然不会挑剔对方的表现，她什么乐器都不会，连乐理知识都一知半解，只是会唱而已，这唱吧，还不是她自己的…… 仔细一想，还真是惭愧到不行。 很快，几人一边说笑着，一边就打开了录音机，把这两天他们录音的demo都放了出来。 婉转的音乐流动在整个音乐室里，四个人都沉浸其中，每一种不同的乐器都有不同的配合和和弦。 程晓雪是非常惊讶的，在这短短的两天时间内，薛老师是以怎样充沛的精力弄出了这些曲子。 前天晚上，她跟他们一样，也是没有睡多少觉的，而昨天和今天，她似乎整个人都泡在音乐室里面。 看她的状态似乎也没有很差，而是精神抖擞的，不过仔细看看，眼睛中还是有一点点的红血丝。 一边听着，一边讨论着，他们三个是专业的，可以从乐理啊，和谐性等各方面进行一些专业的阐述，而程晓雪对这些确实一窍不通。 她只能从一个纯观众的角度来表达自己的想法和感受，同时仔细理解他们所说的。 最后在三个人的激烈讨论和程晓雪的偶尔插话当中，敲定了两种风格，打算送到录音室，请那边的专业人士再给建议。 “这个礼拜，我就跑这个事情了。”薛老师心情非常愉快，开始收拾选出来的那两盘带子，“小吴啊，我的音乐课就麻烦你帮我代课了。” “收费。”吴师姐笑着说。 看来，这种事情是经常发生的，吴师姐显得一点都不意外，还跟薛老师开起了玩笑。 “行，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薛老师很愉快的说着，一点都没在意，“这专辑里，也有一首你的曲子，到时候我就要从抽成里面扣就是了。” 原来坑在这里，秦雅和程晓雪的旁边乐呵呵的看着吴师姐的脸，由笑脸变成了苦瓜脸。 “算了算了算了，收费什么的永远都不要想，从你这里占便宜，比登天还难。”吴师姐很无奈的说道，“那我也只能祝福你这次专辑大卖，我才能多抽一点银子。” “我也是这么希望。”程晓雪跟上。 “反正你们卖得好就请我吃饭，最近我又发现了几家很不错的餐馆，口味特别好。”秦雅说道。 秦雅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着实是让程晓雪意外了，她看上去，怎么也不像是一个特别贪吃和爱吃的人。 但从她的说辞和薛老师、吴师姐的反应来看，秦雅似乎对吃的还情有独钟，说到吃的时候，她的眼光都在发亮。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几个人说说笑笑，程晓雪和薛老师约定了等着她的电话通知，随时可能要请假去录音棚录音。 想着要从陆煊那里请假，也不是什么麻烦的事，只不过学习的问题，她得更加努力了。 果然娱乐生活的丰富，总会落下学习的进程。 这也不能完全算是娱乐生活吧，这可是一条生财之道，程晓雪必须要重视的事情，不是纯娱乐。 她这忙碌的事情其实都不能算是为了自己的娱乐，不管是开奶茶店还是唱歌，还有今天上午。 想想今天上午，面对的那个场景，程晓雪自己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胆量，能够那么镇定，而又能大胆的说出那些话。 薛老师等三人还要再讨论一下，程晓雪则先离开了，她的作业还没做完，这个周末几乎被全部占满。 不过她才出门没走多远，就听到旁边的小树林里面传来了十分熟悉的吉他声。 嗯？停下脚步仔细听听，就是昨天她告诉肖凯的那一首《会否青睐》，已经练得十分流畅了。 不过这不是主旋律，而是和弦，程晓雪只是给了他歌词和曲谱，至于这和弦都是肖凯自己琢磨。 又是一个下了功夫的人啊，程晓雪觉得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在录音的时候，问一下她的那一首吟唱版《天空之城》的小技巧了。 一边想着，她一边还是走进了那个小树林，这可是未来的大明星，人脉资源是非常丰富的，她和他搞好关系总之是没错。 再者，她从肖凯这里还要了那么大一个承诺，要他拍多少广告就拍多少个，程晓雪可不希望因为疏远而致使他赖账。 小树林里，昨天他们做的那张石桌旁边，正是肖凯在弹奏着《会否亲睐》，婉转动人的曲调，轻缓的在讲述着一个故事。 讲着一个少年，从小承担着那么大的压力和辛苦，却没有放弃，积极向上，一步一步朝着自己的梦想努力。 最后的最后，他走上了那条星光大道，纵然前途可能也有迷茫，也是经济坎坷，但他会一直像一个追着太阳的少年一样走下去。 程晓雪认真的听，没有打断他，她看到肖凯的背影，虽然有些消瘦，但却格外的坚强。 他应该很努力吧，每一个成功的人，背后都应该付出了很多的心血，没有谁的成功是那么容易的。 比如现在，肖凯也应该是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训练这首歌了，不然也不会在一个晚上的时间，就弄出和弦。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因为这首歌本来就是肖凯的，他的心里面多多少少有音乐，所以能够很顺畅。 一曲完毕，最后一个音好像还在这里回荡着，程晓雪觉得她真的沉浸在这首歌曲的情绪里。 纵然音乐声更大，肖凯的唱词是小声一些的，但她也觉得整个身心都被打动。 过了好一阵，本来应该是她主动跟小凯打招呼的，最后却是肖凯先发现了她，对着她微笑。 第六百一十章 你会成功的 这样的微笑不是林一飞的张狂，不是楚临风的自负，不是苏想的冰雪融化，也不是许书凡的温柔。 肖凯的微笑是一种青涩的诱惑，是了，没错，就是初恋的感觉，会让你心头小鹿乱撞。 “什么时候来的？我都没有看见，是不是不太好听，让你见笑了。”肖凯很不好意思的说道。 “没有。”程晓雪回过神来摇着头，在肖凯的对面坐了下来，“很好听，我刚才发愣，就是因为太好听了，一时之间没有回过神来。” “真的吗？但我觉得，嗯，还有很多地方不是很确定是不是应该这样。”肖凯摇摇头，“我自己还没有很满意。” 程晓雪听过原版的会否亲睐，也会唱，在ktv里面也唱过好多次，因为是一首她很喜欢的舒缓歌曲。 经典之所以是经典，不管是作曲还是作词，都是后面很多歌无法比拟的。 这首歌是肖凯的心血之作，写的是他自己，绝对不是那些后来的口水歌，真正是一首有深度有感情有热爱的歌。 程晓雪对这首歌，虽然不至于熟悉到每一个地方她都知道是怎么样的，但是确实刚才听的过程当中，有的和弦稍微有些生涩，并不是最完美的表达。 和原版有细微的出入，确实就如肖凯所说，不是那么尽善尽美。 “好啊，你跟我说哪里觉得还有疑问。”程晓雪点头，“虽然我的乐理知识不怎么样，也不会乐器，但是乐感还挺好的，也许能够给你一些参考性的建议。” “好，先看看。”肖凯说话也是那种柔柔的，像是一个好欺负的小男孩。 面前的石桌上，放着几张作业本纸，上面写的都是曲谱，有的地方划掉改过，特别是有几个地方密密麻麻的，反复修改了好几次，竟然都没有达到很满意的程度。 作词作曲都是挺不容易的事情，程晓雪深感惭愧。 肖凯指出了不少地方，程晓雪仔细的看着，听他拨动吉，听他唱出那些地方，尝试用了好几种方式，反复琢磨反复研究。 直到最后她觉得和现在是一样的了，才点头。 如此一来，也讨论了个把小时的功夫，才把肖凯好几处拿不定的地方都确定了下来。 最后演唱了一遍，这一遍，程晓雪倒没有沉浸到情绪当中，而是仔细分辨着现在的伴奏和唱词，和她原先的听到的有没有差别。 一遍结束之后，肖凯用期待的眼神看着程晓雪，等着她的“审判”。 “很好，我觉得就是这样了，不用再改动了，再多一点或少一点都是一种多余。”程晓雪认认真真的说道，“你所纠结的这几处，现在已经表达出来了，这些就是我的意见。” “谢谢。”肖凯那双好看的眼中满满都是感激，明亮得像是天上的小星星，“我以为我还要弄上好几天，才能确定，有你在，真好。” “这不是有缘分吗？刚好我从音乐室那边出来，就听到了你在弹这首歌。”程晓雪笑着。 她也没有想到肖凯会在这里练歌，真的只是碰巧而已。 如果她不主动出现在这里，可能肖凯也没有想到要求助于她，而是自己一个人默默的慢慢磨练。 程晓雪觉得，最后肖凯也会拿出一个像现在一样的版本，因为这就是他最后确定的，但时间可能真的不会这样快。 “其实我猜测你可能会到音乐室来，所以刻意在这里等着，万一能遇上你呢。”肖凯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那也是缘分啊，如果你正在研究曲谱，没有发出声音，可能我就走过去了，也不会听到。”程晓雪笑嘻嘻的。 “真的谢谢。” “好了，不要再说这些了，说太多了，我听到耳朵都起茧了，年纪轻轻的就这么啰嗦啦？”程晓雪安抚着这个羞涩的孩子。 也许现在肖凯还是羞涩的，但在他进入娱乐圈之后，绝对不会再是这般模样，任何名利场都是最黑暗的。 他能出人头地，绝对转变很大。 “我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对你表达感谢，但是除了感谢，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肖凯又说道，微微蹙了蹙珠眉，是在想着措辞，“这种感谢不是因为你对我的帮助，更是因为这首歌。” 程晓雪瞬间就明白了，肖凯说的感激这首歌的缘故。 “因为你就像就像是另外一个我，说出了我在心里面酝酿很久的话。”肖凯想着怎么表达他的情绪，“我一直想着怎么表达，用什么样的音乐来表达，但是我一直都没有找到最为合适的，但这一首就像、真的像是讲述着我……” 肖凯似乎还没有表达的全面，他不知道程晓雪真的充分理解。 “我不知道我说的，你是否、是否能够理解到，会不会觉得我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其实我没有，我真的就是很感激很感激有这样一个人，给了我这样一首歌……是的，是我，是的，我也想问问老天会否亲睐我。” “我都懂，我都理解的，我真的很明白。”程晓雪认认真真的点头。 也许她不知道肖凯童年和青少年时期，到底经历的是什么，他的心路历程是什么，但是她理解现在肖凯所讲的内容是什么。 肖凯表达的感激，是因为这首歌写出了他的内心，写出了他最想表达的部分，一切刚刚好的那么合他的意。 “是不是觉得我的话有点多？”肖凯又低下了头，脸蛋微微有些泛红。 程晓雪记得肖凯的出道后，接受的第一部 电影，好像就是饰演的这样一个年轻的学生，获得了无数的好评。 真的是不可否认，这样的样子很让人心动。 “没有话多，我真的知道你刚想要表达什么，但是真的不用感激我，这首歌原本就是你的。”程晓雪认真说道。 听到这句，原本就是他的，肖凯的脸上出现了一些迷茫的神色，他不太理解，为什么这是他的。 “没有关系，不用想太多了，你好好表演就是。”程晓雪转移了话题，“我觉得你心中如果有梦想，你热爱唱歌，就朝着这条路去，我相信你会成功的。” 第六百一十一章 女主人即视感 虽然肖凯说他只是为了那笔奖金，才参加歌唱比赛，但是他能在这么艰苦贫困的情况下，依然买一把吉他自学自练，证明他对唱歌的热爱。 “我是挺热爱唱歌的，如果能把唱歌和赚钱结合在一起，我也相信能够激发我的潜能。”终于肖凯多了一点自信，脸上的神情也明亮了起来。 程晓雪鼓励的看着他，听着他继续说下去。 “会的，我会全力以赴的表演，绝对不会让你失望，也不会辜负所有现在喜欢我的人的期望。”肖凯说这话的时候像是在说一番誓言。 “好，我相信你。” 不知道如果有旁的人经过，看到她和肖凯在这里说这话，会不会有什么联想或者猜测，但他们俩人都是非常单纯的心境。 没有什么男女之情，也没有到什么朋友的关系，但却有一种莫名的默契，说不清楚的东西在里面，而连接点，就是那一首歌。 程晓雪也不知道自己这一番鼓励的话，是否对肖凯产生了什么影响，但就算有影响，肯定也是积极的。 音乐弄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程晓雪拒绝了肖凯说要请她吃饭的要求，直接回到了家里。 全心全意做作业，全心全意复习，在学习的时间，一定要全神贯注的学习，第二次月考很快就要来了，她已经没有时间再耽搁下去。 脑中的考试题目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但要真的吃透掌握，却还需要她付出更多的努力，亏得她的领悟能力很好，学习的进程是很快的。 晚饭，她就随便吃了点，煮鸡蛋面条，吃完之后，本来想只要继续做作业复习功课，但是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总会有多余的情绪。 所以，呲溜着面条的程晓雪就想到了林一飞。 好像又有好几天没有联系了，昨天和今天的事情发生之后，她还没有跟他汇报，之前两个人约定好的，等她一完事儿就要告诉他的。 想了想，程晓雪拨通了王淑琴的电话，一边拨电话心里面一边想，这长话费都受不了了，异地恋，真是一个费钱的事情。 也许，她可以跟林一飞报销？作为女朋友，是不是天然有这个权利啊？ “喂。”电话街头，不过那头却是一个娇俏的女孩儿声音，听起来非常好听，年纪也比较小的样子，一口地道的京片子，“您找谁呢？” “您好，麻烦找一下王淑琴，王奶奶。”程晓雪礼貌的说道。 “找奶奶吗？稍微等一下，她现在有点忙。”那个女孩子的声音很愉快，“稍后，我请奶奶给你回电话。” 听到电话那边的声音，确实是比较嘈杂，好像周围有不少人都在，程晓雪意识到自己这个电话打得不是时候。 “没关系，王奶奶先忙，有空再联系。”程晓雪又不知道那边到底有什么人，是不是林远臻也在，最好是不要惊动他们。 “没事儿了，我们正准备走。”那个女孩的声音说着，“你是程晓雪吗？我看你的来电显示应该是双乐市那边的电话号码，奶奶在双乐市待过一段时间，我听说过之前的传闻，你是奶奶的救命人。” 程晓雪没有立刻回答，因为她不知道这个女孩是谁，主要还是因为她这次打电话来的目的，是为了林一飞，被林家的人察觉了就不好了，总有些心虚的感觉。 “我一直想找机会跟你亲自道谢，但一直都没有你的联系方式。”那个女孩却兀自说着，声音里面果然是洋溢着满满的感激，“虽然我不是奶奶亲孙女儿、外孙女，但是我们两家是世界，从小王奶奶就对我很好，她不在的这些年，我一直都很想她，也幸亏你，她才能够安全回来。” 刚才听到这个女孩那么热闹的称呼王淑琴为奶奶，程晓雪还以为她是林家的人，但没想到只是世交而已，想来确实跟王淑琴感情不错。 不过，程晓雪还是不清楚这女孩是谁啊，只能进行礼貌性的回答，这突如其来的感激，她真的觉得有点尴尬，几次想挂电话都没能成。 “程晓雪，真的是谢谢你，让我再次见到了王奶奶。”那个女孩又说着，“你什么时候到上京来，我一定会好好的招待你，好好的感谢你。” “不用不用，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再说林家也帮了我很多忙。”程晓雪是真的有点纳闷。 虽然两家是世交吧，但这个女孩子也不用因为她救了王淑琴，而用一种主人家的态度对她表示感谢。 是的，就是一种主人家的态度，好像王淑琴就是她的亲奶奶。 也许两家人的关系就有这么好？程晓雪在心里面想着，可是这样太过热情的感觉，总让她觉得有些不舒服，可具体也说不上来是哪儿的不舒服。 “怎么会不用呢，这是必须的，到时候你来了，我和林一飞一定会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你。”那个女孩很自然的说出这句话。 程晓雪刚才的那种不舒服立刻转化为了警惕，什么叫她跟林一飞，这话说的，仿佛她就是林家的女主人，好巧不巧，林一飞就是男主人。 他们两个手挽手，然后来招待她程晓雪，那画面，程晓雪觉得简直忍不了。 “不必了。”程晓雪也没控制情绪，顿时就冷硬了不少。 也不知道是不是电话听筒的传达不到位，那个女孩似乎没有感受到程晓雪的变化。 “这是一定要的，林一飞那个家伙啊，有时候就是大大咧咧的，肯定是没有好好的跟你表达感激。你不要见怪，男生没有这么细心，他从来也不是个贴心的人。”这个女孩还在说着，每一句话都在刺激着程晓雪的神经，“反正你来了一定要告诉我，这边鱼龙混杂的，什么人都有。” “不用了。”程晓雪心里呵呵，“也不用再打扰王奶奶，让她先忙，我先挂电话了，下次有空，再来问候她的身体情况。” 程晓雪说完这句话之后，没有再等那个女孩说什么，直接挂掉了电话。 第六百一十二章 没吃醋 哼，真是浪费对她的电话费，啰嗦了这半天，还句句激得她心儿直蹦跶。 那是哪里冒出来的情敌啊？这种自发的把自己当成女主人的态势，真的是有点厉害，而且应该还很难处理，因为看起来王淑琴和她的关系还挺好的。 程晓雪心里斟酌着，如果待会儿王淑琴真的回电话，她要不要询问一下这个女孩的情况，旁敲侧击一点，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不知道现在林一飞是不是也在场，这会儿不是两家世交都在吗？如果也在王淑琴的在这里面，没准能找到机会给她通过个话。 不过，现在这会儿肯定是不行的，等王淑琴那边的反应。深吸一口气，把那些负面的情绪吐出去，程晓雪拿过作业本，安心的做起作业了。 没有让她等很久，才刚刚做完一张卷子，电话铃又响了起来。 “喂。”程晓雪蹦过去，接起电话，先是试探性的喂了一声。 “忙完了吗？”熟悉的让她心动的声音，在电话里面响起，参加这一次参加歌咏比赛，她听到了不少好听的声音，但最让她心儿怦怦直跳的，还是林一飞。 “忙完了就给你打电话，想着你有没有可能在王奶奶这里。”程晓雪说道，刚才还想着一定要态度强硬的质问一下接电话那个女孩的事情，听到林一飞的声音，这种强硬就没有了。 几分温柔，几分嗔怪，自己都没察觉。 “今天我爸带了他拜把子的好兄弟，一起来奶奶这里了，我当然也是跟着的。”林一飞很自然的说道，“听小灿说，刚刚是你打了来电话。” “小灿？叫得这么亲热？”程晓雪挑起了眉毛。 “余小灿。”林一飞总算是报上了刚才那个女孩子的全名，“她的名字就叫小灿啊，我们小时候也算一起，长大后把她当成妹妹，都是这么叫她的，什么亲热不亲热的。” 好的，妹妹。 “看起来，你们感情很好啊？”程晓雪语气是酸得不行，“熟悉得很啊。” “就……还好。”林一飞有点迟疑，他也听出了程晓雪语气的古怪，“你可不要胡思乱想，我一直把她当成妹妹的，而且我们两家交往确实比较密切，奶奶也很喜欢她。” 刚才的电话里面，程晓雪没有感受到对方讨人喜欢的点，但是既然林一飞这么说了，肯定是大家比较认可的一个女孩儿。 再加上，她确实也没有见过这位小灿妹妹，也不好做什么评价，也许她就这么熟悉，所以把自己当成了林家的一份子，说话这么随意。 本来她和林一飞都是异地恋，还要受到家长的阻挠，平时撒撒小脾气就算了，能不吵起来还是不吵起来，不然没法和好啊。 “哼。”于是千言万语，程晓雪化为了这么一句轻轻的哼声。 “怎么了？吃醋了吗？”林一飞居然高兴起来，喜气洋洋的语气，藏都没有藏。 也不知道这家伙的脑回路到底是怎么的，她吃醋了他就很高兴吧，因为这代表她在意他？其他地方难道就不能证明，非常通过让她吃醋吗？ “没有。”程晓雪撇嘴，“就怕她吵吵到你爸都知道我打电话给王奶奶，那就不好解释了，反正到时候也是你的麻烦。” “她只是悄悄跟我奶奶说了，你打来了电话，其他什么都没有多说，她还是挺懂事的。”林一飞解释着，“奶奶就让我过来给你回电话，她在外面应付着。” “这艰苦卓越的地下恋情啊。”程晓雪感叹的一句，不过这种悲伤的事情，不好多说，下一句，她就转移了话题，“我这个礼拜可是完成了两件大事。” 程晓雪将歌唱比赛和会议的事情，都告诉了林一飞，歌唱比赛只是一笔代过，说自己进入了二十五强，关于会议的事情，林一飞一直非常关心，她当然要认真描述。 “三叔这一次非常低调。”林一飞听完之后说道，“你已经尽到了最大的努力，还有啊，我觉得那位楚国志楚老先生对你的提醒是很对的，你要提防着一点。” “我会的。”程晓雪认真说道。 “这三年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过得去，你才能考到上京来。”林一飞再次叹息，恨自己无力的双手，不能周全到那么远的程晓雪。 “很快，你看现在第一年都过去一半了。”程晓雪安抚着，“三年的时间一眨眼就过。” 其实这一眨眼就过，也是说说而已，这么多艰难困苦的事情都需要去解决，程晓雪也希望她去上京之前能够把这里都安定下来。 又问了一下王淑琴的身体情况，问了林一飞现在有没有和林远臻争执，确定了一切紧紧有条，没有大矛盾和大问题，程晓雪才依依不舍放下了电话。 如果可以，她也想和林一飞聊聊天荒地老，但是时间不允许，林一飞还得出去会客，消失太久会引起怀疑，程晓雪也得完成自己的作业。 …… 周一的白天，是忙碌的一天，把学习任务结束之后，程晓雪利用了所有的课间时间做作业，在放学之后立刻赶到一中本部，参加辩论社的选拔。 苏想的意思是要在今天选拔出，最终确定跟他参赛的辩论社成员，总共是五个人，至于选拔的方式，之前他也没有具体说。 然而等程晓雪到了之后，才发现苏想真的是任性到了极致，他没有再搞什么选拔比赛之类的。 “今天的选拔很简单，就是你们每一个人，来到我这里，跟我讲你一定要参加这次辩论赛的理由。”苏想的每次决定果然很直戳人心，“你们谁能说服我，我就让谁去。” 随着苏想宣布规则，在场的人都发出了一阵小声的议论，但谁也不敢质疑苏想苏大社长的意思。 这一次，是到了二十多个人，程晓雪旁边站到的就是孟珍瑜。 “害我准备了那么大半天，还猜测了很多次辩题，自己给自己做训练，想象着苏社长会弄个什么问题出来。”孟珍瑜摇着头。 第六百一十三章 心里话 “我也用心准备了，但没想到是这个，不过这个也好，我们会省了很多功夫不是吗？”程晓雪笑着说道，“而且，这个目的性的问题，确实也很重要。” “我发现你的心态真好。”孟珍瑜羡慕的说，“我觉得这一次，我应该进不了决赛，因为参加辩论赛我也想不到有什么理由，反正就是随波逐流。” “加油，一切皆有可能。” “那你打算怎么说？”孟珍瑜好奇的问道，“我猜测那些为学校争光啊，热爱辩论之类的说辞，应该打动不了苏社长。” “我打算实话实说。”程晓雪很直接，“编造那么多理由都不走心，还不如说实话。” “也是。”孟珍瑜很识趣，没有问程晓雪的实话实说是什么内容，只是点了点头，“那我也实话实说，就是，大家说辩论赛不错，所以我来了。辩论赛，嗯，其实我觉得我还可以再训练一年，高二参加不迟。” 好吧姑娘，你这话，应该是进不了苏想的选拔了，因为你自己就不想今年去比赛啊…… 二十个人排队到苏想跟前儿说悄悄话，过程简单粗暴，也不耗时，因为不需要每个人的长篇大论，只需要言简意赅的讲明要点。 大家都知道，苏想不喜欢别人废话太多，说太多，只会引起反感而已，将清楚观点，说明自己的理由，这样就可以了。 很快就轮到了程晓雪，她走到了苏想的桌子面前。 身后的人隔着他们大概有四五米远，声音放轻一点，周围的人也是听不到的，更何况他们还在窃窃私语着。互相议论。 “为什么参加辩论社？以及为什么参加这次辩论赛？”苏想的眼还是那么的冷，一种墨色在他眼中晕开。 他看着程晓雪的眼睛很专注，程晓雪不知道刚才苏想看别人是不是也是这种眼神，好像没有这样的认真，也没有这么好看的色彩。 两个人之间是有一些其他的东西在的，因为苏玥的缘故，虽然表面上相处正常，但是每次面对彼此，就有一些不合时宜的想法。 比如说程晓雪立刻就想到了苏玥，想到苏玥是不是现在在弄什么幺蛾子，或者还是专心的生孩子。 听到了苏想的问题，程晓雪收回了思绪。 “因为要完成和一个人的约定，说好了要和他在辩论台上见。”程晓雪认真的说道，“这是我参加辩论的最重要的一个原因。” “和一个人的约定吗？” “是的。”苏想的眼神很平静，程晓雪也不知道他在心里面在想什么，但总觉得有一种沉甸甸的样子，导致她说话也格外的沉。 “不知道是一个怎样的人，会让你有这样的约定，能有这样的决心？”苏想很少提问，但现在他问了，而且涉及别人的隐私。 “我男朋友。”程晓雪坦诚的说道，林一飞又不是见不得人。 “哦。”苏想只有这么一个字。 “其实也还有其他的，我本来也挺喜欢辩论的，这非常考验一个人的思辨能力和口才能力。”程晓雪接着说，“我也不是为了一个人就做一项重大决定的，本来我的时间也挺忙的。基础，还是因为兴趣和热爱。” “是挺忙的，周六的时候听到你唱歌了，很好听。”苏想淡然的说道，“确定是想要参加辩论赛？” “是。”程晓雪点头。 “那么参加辩论为你带来了增益吗？”苏想又问。 “有。”程晓雪很肯定，“面对有些问题，我比以前的反应能力是快了很多，知道怎么去表达自己，逻辑也好，还是说话方式也好，比从前强。” 顿了顿程晓雪，又用非常小的声音补充了一句：“认识社长你，应该也算是一种增益，否则我的奶茶店早就出事了，我本人可能也没有这么安稳。” 不管苏想是不是苏玥的弟弟，都不能否认苏想帮她很多次。 这一刻，苏想脸上似乎有一瞬间的笑容，但只是一瞬间而已，立刻就恢复了很平静很淡然的表情。 听到程晓雪说参加辩论的理由的时候，他的心情是很错杂的，原来有那样一个人在她身边，好像她很坚定的是这个人。 但现在她告诉他，认识了他，也算是在辩论社得到的收获，苏想觉得莫名的释然，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心里的愧疚似乎少了那么一点点。 “那挺好的。”苏想一贯的言简意赅，内心一百集的连续剧，说出来也只是简单一句话而已，放佛波澜不惊，一切都很平常。 问答之间，很快就结束了，程晓雪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肺腑，既没有故意去夸大什么，也没有隐瞒什么，坦诚对待苏想。 甚至程晓雪用的时间还比其他人少一些，没有更多的废话，也没有更多的表态，直接说完就走。 二十个人，一个人连三分钟都不到，所以没用一个小时的功夫，苏想就结束了所有的问答。 “好了，接下来我宣布我挑中的5个人。”苏想很轻缓，也很果断，不卖关子，不搞悬念，“游乐乐，杨浩，钟文斐，程晓雪，李霞。” 五个人当中，其中程晓雪和钟文斐是新人，另外三个都是辩论社的老成员了。 就他们五个的表现来看，游乐乐等资格比较老的，同学们自然没有任何意见，而程晓雪和钟文斐都算是新人当中的拔尖者，大家也没有异议。 所以宣布完这五个人之后，同学们都没有什么不满的情绪，都其乐融融的表示了恭喜和加油之类的。 一番互相之间的热闹之后，除了这五个人，其他人都离开了。 “比赛很快就要开始，我希望你们绝不懈怠的投入，尤其是现在还参加了别的活动的同学，不要耽搁了辩论比赛训练的时间。”苏想一般情况下都是这么严厉。 这番话是若有所指，像程晓雪就参加了歌唱比赛，大家都应该知道，而这场比赛肯定也是很花时间的，苏想就是在提醒她。 第六百一十四章 加盟模式的构想 “凡事要懂得取舍，懂得轻重缓急，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苏想又说，目光尤其在程晓雪的身上扫过，“每周一三五，都是我们辩论社的培训时间，周日同样如此，我不希望有谁随便缺席。” “是！” 好密集的训练，程晓雪心里面想着，果然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光是这时间的分配，她就不好搞了。 不过苏想说得很对，是有轻重痕迹，她确实应该有所取舍。 等会开完之后，程晓雪去了奶茶店，生意和平常一样，没有排队，但是陆陆续续都有人来买奶茶，非凡奶茶店还在停业整顿。 苏玥现在肚子很大了，她管理下的店面也有那么多个，估计没有时间立刻解决奶茶店这边的问题，她的重心也不是在这里。 她到的时候，夏琳琳和姜璞站在门口很卖力的宣传，重点是，将七中那边的奶茶店星期五开业的事情广而告之，请大家去捧场。 对那边奶茶店关注的人还是挺多的，尤其是七中过来的学生和那边厂矿的女工，那边开业后，这意味着他们就不用走那么远了。 新店开业当然意味着折扣上面的优惠，更有程晓雪推出了两种口味，为新店开业添砖加瓦。 “妈，现在弄账目你弄得过来吗？”许木白自然是忙着去处理叶建国的事情，现在的账目都是徐芳在弄，程晓雪在她身边坐下。 “可以，没问题，已经越来越熟练。”徐芳微笑，非常自信的说道。 自信这个词在徐芳身上是极少见的，她一边看着账目，一边熟悉的写着，一边回答程晓雪的问题。 “如果多开几家店呢？”程晓雪玩笑着问道。 “多开几家店，自然要雇人来帮忙，我们是负责总揽全局的。”徐芳说得很淡定，但这传达出的思想观念已经和从前完全不同。 徐芳以前都是拿手一张张的数钱，数赚了多少，凡事都要亲力亲为的去做，都要亲自去操心。 现在，也许是知道生意都有模式去运转，也许是许木白洗脑洗得好，更有徐芳买来了大量生意经的书在看，她不断的进步着。 她知道一个生意越做越大，不是要你去亲自过问生意里的每一件事情，一个人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经历做到。 总揽全局，明确自己的分工和职责才是最重要的。 “妈，我开始有点崇拜你了。”程晓雪笑眯眯的，“那我们这最近一段时间的收益怎么样？” “虽然没有前一个月那么火爆，但是收入很稳定，而且由于我们的做法的更新和成本上的节约，其实收益还是不错。”徐芳很理智的说道，“一个月万把块钱的纯利润，不成问题。” “那很好。”这可不是营业额，而是纯利润，徐芳把成本和付出控制得很好。 “不过考虑到七中那边的新店开业，多少会对这边的生意造成一定程度的影响，可能下个月没有那么多。”徐芳又说，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附近陆陆续续好像又有其他的奶茶店要开业，我听说就连另外机个区都有奶茶店了。” “嗯，所以我们还要继续扩张。”程晓雪看着门口那个雪凡奶茶店的大牌子，听到这些，她不意外，但是却有想法，“而且要快速扩张。” “没有那么多的资金。”徐芳摇头，“我也希望快速扩张，但是……” “妈，你听过加盟模式吗？”程晓雪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嗯？加盟吗？”徐芳点了头，“就好像德克士那样的运营模式，全世界都是有德克士的店，但不是一个人开的，而是加盟？” 很好，徐芳绝对是有在做生意上投入功夫，花心思仔细思考的。 “对。”程晓雪认真说道，“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我希望在明年这时候，我们已经可以开始运作加盟模式了，我们需要把我们的品牌做起来。” “可是我们现在已经做得不错了，怎么扩大它的知名度呢？”徐芳问道，“这周围提起我们雪凡奶茶店，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是再远一些的地方，确实是不知道的。” “广告。”程晓雪已经瞄准了肖凯。 “广告吗？” “不用担心人，我已经找好了，知名度也是有。嗯，现在还小，但以后也会有。”程晓雪补充了一句，毕竟现在的肖凯还没有出名，“更重要的是，资金问题，我们现在需要大量的资金。” 徐芳点了点头，把目光再次放到了账本上。 “不用担心，这些我会告诉你怎么做。”程晓雪认真说道，融资也是一条路，只是现在走不到这一步。 “好。”徐芳的表情同样是严肃的，“我也会认真思考。” 和徐芳达成一致之后，程晓雪没有再说多的话，让徐芳专心做账，等着奶茶店收工，她也就跟着回家洗澡收拾看了看书，休息睡觉。 第二天是同样的忙碌，她本来想去办公室打电话给林一飞，说说奶茶店的事情，讨论一下关于加盟这个制度，但陆煊说接到了薛老师的传唤。 “去录音棚，赶紧的，这是地址。”陆煊看着程晓雪，“我就想看看你到底要做多少惊天地的事情，居然跟着薛老师出遗音乐专辑？薛老师怎么看上你的。” “那是因为我闪闪发光啊！”程晓雪得意的说道。 “成绩下滑你就知道有你受的。”陆煊说道，“还有，专辑里表现不好，我可是不会说你是我的学生，说出去丢人的。” 程晓雪在陆煊的取笑中匆忙出门，请假的事情就交给陆煊全权负责了，她赶往了录音棚那边。 双乐市的城市范围现在还没有扩张得那么厉害，所以一个市区范围内的地方都不算太远，大概40多分钟之后，程晓雪就到了。 薛老师正在门口等着她，见到了她来了，就迎了上来。 “怎么样？陆老师没有说什么吧，我感觉他还是挺好说话的。”薛老师先担心的是程晓雪请假的问题。 第六百一十五章 你的感受 “没问题。”程晓雪点点头，看了看薛老师身后高大上的别墅，“不过我现在有点紧张，因为第一次……” “什么事情都有第一次，习惯就好了，这一次只是试音，你不用紧张，试完了之后，你还可以回去去上课。”薛老师安抚着，“这里的几个人我都很熟，他们人都挺好的。” 事实确实就像是薛老师说的那样，这个录音室里面的几个人都是很好说话也很好相处的，并没有程晓雪想象中的严厉和严肃。 这应该是私人建造的一个录音室，就是位于一栋别墅中，设置设备倒是非常的高规格。 根据薛老师的描述，这就是一个有钱人玩玩而已的项目。 程晓雪今天只是试音，试音之后，他们后期还要来商讨，到底采用什么样的曲风搭配，要根据音色再来确定。 专业的还是专业的，像程晓雪在这里，就真心觉得自己是个门外汉，听不懂的词太多了。 也就是在90年代，她能有机会录个音唱个歌，放到未来的十几二十年之后，她会被虐成渣渣的。 试音结束之后，薛老师果然叫她回去上课，还说一定会打电话给陆煊，确认她是不是回去了。 程晓雪当然是回学校，还有那么多的课要上，高一可是个新阶段，她可不想落下课业。 就算刚才差了的那两节课，她都问旁边的学习委员同桌拿到了课堂笔记，利用课间时间来补上她差掉的课。 接连两天白天，程晓雪都被叫去了录音棚，开始熟悉那里的程序和各种设备，录音试音。 在这个试唱的过程中，程晓雪问这几位专业人士请教了吟唱版天空之城的一些小技巧。 她不求在一朝一夕之内，就成为唱功很好的人，但至少也要有一些技巧性的东西，才能把握好这首歌。 好在薛老师等人都是倾囊相授，尽量指导提点程晓雪。 周三的晚上，又参加了辩论社的培训，这次的培训是比上一次比赛之前的培训，还要严肃的多。 苏想的态度已经是把他们当成正规军来对待，他的胜负心那么强，是不允许失败的，成绩至少不能比从前差，更好当然是最好的。 程晓雪就在这样的忙碌生活当中过到了周四，感觉自己像一枚陀螺，几乎没有什么喘息的时间，就连课间的时间都利用了起来。 连上厕所都在背单词，吃饭都在听听力。 放学上学的路上还要听听歌，找找乐感，早上还要跟着许书凡训练自由搏击，她可没有忘记来自四面八方的威胁。 虽然这些威胁还没有直接出现，但未雨绸缪总是没错的。 周四中午，程晓雪跟着皮丹等人在食堂吃了饭，准备回教室看书，然后稍微午休，结果才走到教室门口，就被陆煊给叫去了。 “有人找。”陆煊表情淡定，但眼中分明在压着很多情绪。 “嗯？”程晓雪一看这个表情，就肯定是有事的，“陆老师，什么事情啊？稍微透露一下，我好有个心理准备。” “看来我们育英中学事件的阵仗是不小的，引起的重视都超乎我们的想象。”陆煊低声说着，“领导来了，而且是高到你从来没想过自己除了在电视机外，还能看到他的。” “你是说，元总理吗？”程晓雪的心里面咯噔了一下，立刻问出这句话，“还有安部长，还有市里面的领导？” 陆煊微微点头，然后又对程晓雪说道：“你先去我的办公室吧，他们都在那里，我现在要去叫方晓。” “好。”程晓雪深吸一口气，重重地点下了头。 “别担心，刘书记在，马校长也在，还有好些你见过的市里面的领导都在，而且是站在我们这一方的。”陆煊安抚着程晓雪，“我去叫方晓，也是方便给她做一些心理建设，叫她不要紧张。” 不管怎么说，陆煊对程晓雪是稍微放心一些，他怕方晓看到那些大人物，连站都站不稳了，他自己都有一些胆战心惊。 陆煊转身就走了，程晓雪心情有些忐忑，但是还是深吸几口气，然后走进了陆煊的办公室。 亲自过问这件事情，说明对方的重视，而且这一位一向都是有口皆碑，非常亲民，爱民。 进门之后，发现屋内果然已经坐了不少人，有她认识的，有她不认识的，她看到了何年晨，也看到了林远恒，看到了赵迪，还看到了刘文涛和马良高。 “程晓雪同学。”第一个出声的不是何年晨或者刘文涛这些人，而是安部长，“总理，这位就是程晓雪同学。” 白发苍苍的元总理，脸上带着亲和的微笑，但却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他招呼着程晓雪。 “快进来，到我这边。” 不慌，一点都不用慌，对方是来关怀这件事情的，又不是要吃掉她，程晓雪给自己打气，然后走了过去。 “总理好。”程晓雪也不知道该如何问好，该不该伸手握个手之类的，好像按照她的辈分轮不到握手。 “来，坐下。”元总理指了指他对面的一根凳子，“同学，耽搁一点你的学习时间，因为有些情况我想了解一下，是关于育英中学的事情。” “好，总理您请问。”程晓雪乖巧的坐下，乖巧的点头。 “我想问的就是你的感受，对于这件事情，你想说什么，你都告诉我，听说你在会上发言很精彩，几次出头也都是你，胆量很足。”元总理把背景都了解得很清楚了，“我就想听听你怎么说。” 啊？哈？嗯？ 程晓雪绝对是黑人问号脸，她以为是要回答一些问题，但没想到让她直接发表感想，这在她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 那也只能实话实说了，反正都到那个地步了，她总不能退缩，硬着头皮也得上！ “我的表态其实在周末的那个会议上已经说了，我希望教育问题得到重视，希望学生有正确的榜样引导，希望学校风清气正，更希望我们生活的环境是治安良好的。” 第六百一十六章 请严肃处理 这话很官方，像是提前准备过稿子似地，这确实也算得上是程晓雪当时在会议上的稿子里面，其中一段话，她记得很熟悉，第一反应就说出来了。 但这话也是不得不说的，周围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他，带着满满的期待，就是希望她能说点什么。 程晓雪有一个优势，就是她是一个学生，而且这是临时过来询问她，元总理肯定认为这样更能问出接近于实际的，更能听到民声，了解民意。 她不知道他们之前问什么问题没有，怎么回答的，是否有过对这件事情的相关讨论，在场的人都是缄口不言的，但现在的态度来看，她的话是很重要的。 当然，还有一个方晓，程晓雪不知道方晓等会会怎么表现，又要问她什么问题。 不过，程晓雪还是很相信她的，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方晓是要沉稳很多了。 “我知道你的表态。”元总理点头，“是想问你现在的感受。” 这个问题其实是问得很宽泛的，什么叫现在的感受，对学校对周围？对他们？还是对什么事情？感想？体悟？经验总结？ 不过，不管是什么，元总理要听的，肯定是实话。既然要听实话，程晓雪深吸一口气，拿出了一种豁出去的心态，就打算实话实说了。 “首先是对各位领导的感受，召开会议，认真商讨，甚至现在来到学校进行实地调研，我真的非常感激。”程晓雪说着，“证明了对这件事情的重视，我深受感动。” “祖国的花朵，就是祖国的未来，怎么能不重视呢？”元总理微笑着，柔和的声音，“这本来就是我们应该做的，为人民服务是我们的宗旨。” “谢谢。”程晓雪的点点头，“随着这种感觉，其实我还是有一种纳闷。” “嗯？” “很疑惑为什么有人会阻挠这件事情？可能我的年纪比较小，很多觉悟不够高，但我真的不能理解，有什么值得阻挠的，面对那些非正义的，难道就不应该去消灭它？还要犹豫什么呢？” 程晓雪发出了最大的疑问，对这个问题，她多少是有答案的，但却要反映出来，让元总理听到，不管他是不是了解掌握一些细节。 在场的每个人都摒气凝神，小心翼翼的看着元总理的表情，生怕他有什么不高兴，会对程晓雪发火，都为她捏了一把汗。 这种质疑是对决策的质疑，其实很容易引起领导的不高兴的，而这位领导又是这么大一个。 “嗯。”元总理则是微微点头，脸上还是那样的微笑，示意程晓雪继续说下去。 “除了这个疑问，最大的感想就是期望，我相信所有宣扬正义，想要祖国的花朵好的人，都是这样的期望。”程晓雪没有说得特别多。 “不错，敢想敢问敢说。”元总理点点头，转头看向了旁边的安部长，“我也有这样的疑问，为什么这么严肃的问题却还要犹豫？” “总理，其实是这样的，并不是犹豫要不要处理，只是在犹豫，用什么样的手段去处理。”安部长解释着，“是温和一点的，还是激进一些。” “手段还用说吗？”元总理正想做出决定，程晓雪听到他这话心都捏紧了。 这位大佬的话，就代表着接下来会怎么处理，代表着最后会落到双乐市的执行力度上的问题，意味着这次是不是一个打压叶建国的契机。 然而他还没有说出来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敲响了，是陆煊领着方晓走了进来。 陆煊的表情镇定了不少，看上去还很自若的介绍了方晓，而方晓就显得十分紧张，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的，整个手足无措。 “不要害怕，挨着你们班的班长坐下吧。”元总理还是那么和蔼的招呼着，“我就随便问几个问题。” 方晓在程晓雪的身边坐了下来，随着靠近程晓雪，她好像整个人没有那么紧张了，呼吸也平稳了不少，放佛程晓雪给了她力量。 “这些话可能会引起你一些不好的回忆，但是我需要了解。”元总理又说，他说话的声音非常轻缓，是在照顾方晓的情绪。 方晓看看程晓雪，然后点点头。 程晓雪也不知道方晓为什么要看了她之后才点头，难道她还要给他什么暗示不成，按照实际情况说就行了呀。 不过，这样的大场景大场面，就连程晓雪都有点紧张，更别提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方晓了。 至少坐在程晓雪的身边，大概是会让方晓觉得有人和她是同一处境，她也会安慰很多，毕竟有同伴在。 “说说当时发生的事情？”元总理和颜悦色的问，“那天，你被同学绑到那个小屋子里面，到底……” 提起这事儿，方晓的脸色有了变化，先是一些错愕，然后变得非常的难过，接着紧紧的捏起了拳头，夹着着愤怒，和一丝丝淡淡的后怕。 “那些想要侵犯我的人，是我们育英中学的同学。”方晓终于开口，声音有些嘶哑，“他们把我绑在椅子上，说着下流的话，那一刻我以为我的人生都完了。” 她的用词也好，说话的方式也好，都很简单直接，口水话，没有书面语，但恰是这种简单能够充分的表达她的情绪，而且非常真实。 方晓描述了当时的场景，对她下手的人，以及她的内心感受，然后她就讲到了一个挺关键的地方了，这也是元总理提出的问题。 “……我去那个地方，是因为我信任的一个同学，她是我们一班的，我们关系很好。”方晓说道，“我们是发生了一点小矛盾，但是我没有想到她会这样报复我，我不知道她跟着那些小混混到底学了什么，在短短的时间内，就跟他们一样了，竟然想要、想要强暴我泄愤。” 方晓在说的是黄珊珊，当时是黄珊珊设计哄骗方晓，去那个被绑的地点。 那段时间，那么多学生会和纪检小组的人出事，方晓也很害怕，她几乎不会出校园，都在安全范围内，是因为黄珊珊，她才出了校园。 第六百一十七章 绝不姑息 “我感觉到很可怕，曾经一个那么积极努力向上，想要考一个好大学，想要进入学生会的同学，为什么在一两个星期内就变成了可以随便跟男生睡觉，用歹毒的方式来对待朋友的人……” 一旦打开了话匣子，方晓说话也顺当了很多，讲述着这可怕的巨变，给她带了的惊讶，对那些小混混恶劣程度的新认识，以及最后造成的严重后果。 程晓雪不知道这是陆煊提点过的，还是方晓自己想讲的，从前她没有听过方晓讲这些心理故事和心路历程。 在发生事件的当时，方晓有提两句，但是她还不知道这是黄珊珊算计的，而且那时候估计是吓呆了，没有这样多的感叹。 “我知道各位领导是想要了解这件事情，决定要不要严肃处理那些周边的恶势力。”方晓又说道，“请各位领导一定要严肃处理，我不希望再有下一个黄珊珊了，一个人学好要花那么多的功夫，但是被带坏，只要瞬间而已。” 完美！到位！ 程晓雪就差鼓掌称赞了，方晓这一番的表达很好，切入点是黄珊珊，受害者是她自己，说出来的话很具有感染力，让人觉得感同身受。 而黄珊珊从一个能够考入一中的学生，被周围的小混混一带已经恶劣到这种地步，足以说明。 “不仅仅是我们的治安问题，更有对我们的成长带来的影响。”方晓用自身的体验和实例，充分证明了这一点，“不严肃处理，这些事情时时刻刻都在青少年身上发生着。” 元总理听着，表情还是那样淡定，没有什么情绪的起伏，等方晓说完了，他点点头：“确实是我们的力度不够，强硬不足，没有保护好你们。” 虽然表情缓和，但是语调坚决和严肃，他顿了顿，接着说下去。 “安部长，刚才我在说，是要严肃处理或者缓和处理这个问题，你现在有答案了吗？”话锋一转，元总理就颇有深意的看着安部长了。 “坚决严肃处理，绝不姑息。”安部长斩钉截铁的回答，领导的眼神和意思，他第一时间就读懂了。 元总理虽没有明说，但话里话外以及他的实际行动，他就是非常重视，不用在调研什么，有了他的这一句话，安部长立刻就会布置下去。 “很好。”元总理面露微笑，突然一转眼，看向了另外一个人，“老赵啊，你觉得严肃处理有没有什么问题？” 被点名的人是赵迪，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还带着点意外和惊讶。 老赵这个称呼就很有意思了，不是名字也不是职称，直接喊了一句很亲热的老赵，看来关系不一般。 果然这赵迪是背景深厚，此时何年晨就坐在赵迪的身边，不知道何年晨当时有没有听从程晓雪她的建议，和赵迪多接触，尽量搞好关系。 看样子是应该有的，否则如果两个人视同水火，干嘛要坐在一起？ “没有，这就是我的意见，我也支持这么做。”赵迪的回答当然很果断，“不过，现在有的人可不愿意，找了个借口，说怕会影响双乐市成为特区。” “这件事情处理得好，我们将作为典范来宣扬，怎么会影响成为特区呢？反而是成为特区的助力。”元总理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是解决了所有问题，解决了所有人的担心。 “那太好了，谢谢总理。”周围的人都接二连三的舒出一口气，气氛一下子放松了很多，好几个人都是跟着说道，这就是他们之前有犹豫的点。 元总理发话，育英中学事件会转危为安，更是一个契机，给双乐市塑造一个好形象的契机。 “不过呀，你们这内部意见相左得厉害呀，这不是一个团结的特区政府该有的样子。”元总理话中有话，“现在也不是说到这种时候，等到明年是要好好调整一下你们的分工，这样的小问题还要开大会，还要犹豫，真是的。” 有了几分责怪，胆小一点的，又垂下头，噤声不语了。 “总理，你日理万机，实在是太耽搁你的时间，是我们办事不够牢靠，以后一定会不断的改善和改进。”有会说话的，马上就表出了自己的态度。 “总理是解决了我们的大问题，我们拿不定主意，总理给我们指明了方向。” “实在是辛苦总理了。” 虽然这些马屁拍得十分明显，元总理这样的人肯定也会知道，但是人嘛，总爱听点好听的话，听了心情肯定舒畅些，没啥毛病。 至少这个大问题解决了，确定了他们要怎么这处理个事情的方向，有了元总理的保证，就如同拿到了尚方宝剑，谁也阻拦不了。 “总理，我们的市委副书记叶建国，他是分管教育这一块的，好像他对这件事情的态度……”何年晨突然开口，直接点名叶建国。 哇，何叔叔帅，何叔叔胆子比自己还大，程晓雪目光闪闪的看向了何年晨的方向。 何年晨要在元总理这里，将叶建国的军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既然做了，领导碰巧来了，在关注这件事情，虽然不至于立刻能把叶建国如何，但绝对是要充分上上眼药，让他难受一点。 当然能够让叶建国实际受损，那就更好了，这都是全凭元总理一句话而已。 “叶建国吗？他怎么了？”元总理微微蹙眉，“这次也不见他来参与这件事情，每次就在说特区，我问他，还一笔带过，有点敷衍的意思。” “他觉得工作重心是在特区这件事情上，觉得恶势力似乎……”何年晨没说完。 “他正好分管教育、治安，这两方面，现在恶势力这么猖獗，跟他的态度是有关系的。”赵迪是个狠人，很直接，居然说出这句话来。 如果叶建国知道赵迪这么说他，能告他一个污蔑诽谤，说他随意诋毁他人了。 赵迪，真汉子！ “那这样吧，老赵，你来全权负责。”元总理很快就这么一句话，“你办事果断，更适合做。” 第六百一十八章 没那么容易 “总理，是要调整分管领导吗？”有人的声音都热了起来。 教育和治安可是非常有实权的两大块，如果把这权力从叶建国那里扒拉出来，叶建国受到的打击，跟折翅的鸟儿是一样的。 “不调整，我这也管不着啊，我现在是考察特区的事情，顺带了解育英中学伤人事件。”元总理摇摇头，“这是大事，我一家之言可不算。” 这话就谦虚了，总理一句话，肯定立马落实到位，当然，没人敢这么说这么表达，都是拍着马屁，点着头，认认真真听着。 “这样，年晨，你回头去写一个请示，就说成立一个育英中学事件专项调查小组，以及成立一个清扫恶势力办公室，为期一年的，送到省里，我打个招呼就行。”元总理起身了，“好好处理。” 在元总理这里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这件事情就困扰了他们很久，现在有了他的这番话，还有这个决定，一切都有得说了。 “是是是，谢谢总理，一定按照总理的吩咐去做。”一位年纪看上去有50出头的人说道，“年晨，今天你就写好请示，让吴秘书送到我的办公室。” “好的。董书记。”何年晨不卑不亢的回答。 董书记？原来这位就是双乐市的一把手，市委书记啊。 程晓雪当然知道现在的市委书记是谁，但是却没见过，现在元总理在这里，市委书记当然是得陪着。 “好好学习，其他的事情就由我们这些大人来操心。”元总理在走到门口的时候，转头对程晓雪和方晓说。 说完这句话，他离开了，看着他的背影，程晓雪觉得心里面有些澎湃，有些感动，如此操劳这些事情，真的是那四个字…… 鞠躬尽瘁吧。 所有人陆陆续续的离开，有的和马良高刘文涛寒暄了几句，有的对程晓雪和方晓报以微笑，也有鼓励的。 何年晨跟程晓雪擦肩而过，他只用非常小的声音说道：“今天晚上，我给你打电话。” “好。”程晓雪放下心来，今天一下课，她就要回家去等着这通电话了。 这几天的双乐市应该是风云际会，各方势力都在做着自己的准备，都想争取元总理的支持，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何年晨暂时取得了胜利。 而发挥了重要作用的，绝对是赵迪，赵迪跟元总理的关系可不一般，这老赵的称呼就能代表很多问题了。 这些人走出了办公室，最后只留下了马良高，刘文涛，陆煊，还有程晓雪和方晓，每个人都是重重的吐出一口气来。 “太好了。”刘文涛很是激动的搓着自己的手，“实在是太好了，我的整顿方案可以落实了。” “两位同学都表现得很好。”马良高还是要沉稳很多的，首先是表扬了程晓雪跟方晓，“说到了要点上，也打动了总理。” “我们都说的是真实的感受，因为真情流露，所以才能感染人吧。”程晓雪回答，“对吧，方晓？” “嗯。”方晓似乎还没有从见到这么多大人物的震惊当中回过神来，说话有些慢半拍。 “表现得都很好，都不错，谢谢马校长的支持，也谢谢你送来了这么优秀的学生。”刘文涛的语气还是轻快的，“方晓，你先跟我回办公室，我有些任务要安排给你。” “啊？好。”她现在也不适合在这里发呆，听到有任务了，便跟着刘文涛走出了办公室。 “呼——”他们两人走了之后，本来是站着的马良高再一次坐到了沙发上，重重的吐出一大口气，“太好了。” “是啊，太好了。”陆煊在马良高的旁边坐了下来，几乎是用一模一样的语气叹息了一句。 “挺好的。”程晓雪也是觉得腿有些发软，在他们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尘埃落定，方案可以落实，一切都会严厉的执行。” “晓雪同学，你发挥的作用我很清楚，我知道不仅仅是这两次的发言，还有其他的，谢谢你。”马良高说道。 “这是我应该的，是我的职责和本分，也是我的义务。”程晓雪自然不会说她本来就和叶建国有梁子，有办法对付叶建国，她一定会不遗余力。 轮番叹息之后，程晓雪回到教室上课，马良高和陆煊似乎还有悄悄话要讲，她也不好打扰。 这边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何年晨忙着去写请示，而另一头的叶建国已经听到了消息。 “是吗，确定好了要彻底的整治？而且还是非常严厉的手段？”叶建国正在打电话。 至于电话那头，是谁在跟他通风报信，则是谁也不知道的事情。 “还要从我这里分权力出去，成立什么专项小组和专门的办公室？”叶建国虽然笑着，但是眼神满满的是锋利的刀子，“不仅想要铲除我的人，还想要把这个作为自己的功劳？” 他的脸上挂着讥讽的微笑，耐心的听着电话那头把话讲完。 “好了，我知道了，他们想要成为典范，想要成为权力的中心？”叶建国最后说道，“呵，没有那么容易。” 放下了电话，叶建国看着站在他身侧的一个人。 “许律师，你这么聪明的人，你应该知道发生了什么吧。”他刚刚接这个电话，全程是没有回避许木白的。 “看来那位大人物已经下了决心了。”许木白抿着嘴唇，轻轻说道。 “你说我应该怎么做呢？一个安保公司应该不足以来保证那些人的安全，也不会逃过赵迪的眼睛。”虽然是这么大个事情，但是叶建国似乎一点都不慌。 许木白只是微微摇头。 “安保公司继续办理，而且要加快脚，只不过这个负责人交由那边的小头目豹子。”叶建国吩咐，“同时你要充分的收集他们违法犯罪的证据，把这些证据整理好了给我。” “你……？” “既然保不住了，也不能成别人的功绩，当然是要为我所用！”叶建国慢慢的说出这句话，“我的棋子，一个也不能浪费。” 第六百一十九章 弃子 许木白已经明白，叶建国是要做什么，他心里有无数个念头，但脸上只能保持平静，尽量不表现出来。 “许律师，你应该清楚，这一次我把你保了下来。”叶建国用慢条斯理的语气说道，“我希望你知恩图报，搞清楚自己的立场。” 由赵迪负责的专项小组和专项办公室将全力的针对育英中学事件，深挖彻查，那就意味着以豹子为首的那些小混混是保不住了。 所以这个差不多已经成立起来的安保公司，肯定也会被作为被打击的对象，将不复存在。 如果以许木白作为负责人会被牵连其中，而现在叶建国知道消息之后，让许木白把负责人交给豹子来担任，就是在保他了。 许木白可不认为这是叶建国对他的好，而是暂时还用不着他去做替罪羊，有豹子在，豹子应该是叶建国的弃子了。 叶建国不打算再维护他们，让许木白积极收集他们的犯罪证据，他是要自己把这些人，作为他往上爬的踏脚石。 诚然是有专项小组来负责这件事情，但是治安和教育还是由叶建国分管，如果叶建国抢在赵迪的前头，抓住这些人，把他们一网打尽，那功劳依然是他叶建国的。 而叶建国想要抓住豹子他们，拿到证据，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而出面收集证据的事情，叶建国让许木白去做，到时候就算他罩着的其他相关势力心有芥蒂了，叶建国也可以把责任推到许木白的身上。 是一箭双雕，把锅扣在两方人上互相甩，自己则置身事外。 许木白心里面明白通透，但嘴上却只能说：“谢谢叶书记，谢谢你对我的信任和体谅，我一定会好好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我也相信你有这个能力，能够处理好这一切。”叶建国看了许木白一眼，“但是我就是有一个小疑问，你好像和程晓雪的关系不错，又是合作开奶茶店，又是经常密切往来。” “还行。” “那你知道程晓雪前两天参加的那个重要会议，在会议上怎么发言的吗？是怎么明里暗里说我的吗？”叶建国似笑非笑的问道。 “我知道她去参加会议了，也知道她的态度和立场，但我没有办法干涉她，更不可能要求她要怎么做。”许木白很淡定，也很强硬，“生意合作是一回事，但是这些学习、生活上的事情，我又不是他爹妈，我做不了主。” 虽然现在许木白妥协了，为叶建国办事，但是叶建国想要把他当做走狗一样，让许木白对他马首是瞻，那是不可能的。 这些话，许木白该说的还是会说，该表的态度还是会表达出来。 “哈。”叶建国笑了一声，“你说啊，有时候我为什么这么希望你为我办事儿，是因为你就和别人不一样，咱们俩已经是这样的关系了，你却还能如此大胆的说话。” “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我是学法律的，我非常尊重个人的自由意愿。”许木白很平静，“我拿你的佣金，为你做事是一回事，但我的个人生活，又是另外一回事。” “其实，往后你就会发现这是一回事。”叶建国若用所指。 叶建国这句话带有半威胁的意思，许木白没有接话，只是保持了沉默，在他身边的时间越久，越会发现这人会把威胁挂在嘴边。 好像把对别人的威胁当做是自己权力的一个展示，也是他安全感的所在吧。 “程晓雪这丫头有点意思，本来我不想花功夫来对付她，但是我倒有个现成的人选愿意和她周旋周旋。”叶建国淡然说道，“这事你就不要操心了，就算程晓雪出了什么麻烦，我希望你也不要插手，否则很难说，像你的宝贝儿子会不会也牵连其中了。” 许木白还是没有说话，左不过都是威胁吧。 “去吧，办事要快。” 许木白走了，叶建国看到他走得没影儿之后，才拿出了自己的大哥大，拨通了一个非常熟悉的地方。 “玥玥，最近身体怎么样？孩子怎么样？”叶建国的声音出奇的温柔，“说的什么傻话，是咱们俩的孩子，都这么大了，我怎么可能再不要他。” 那头是惊喜的女人声音，叶建国只是微微蹙眉。 “身体好就好，只不过最近我不能来看你，你之前说的那个程晓雪，我没有在意，但现在她给我搞了个大麻烦出来，我还不好亲自出面处理。”叶建国用忧愁的声音说道。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叽叽喳喳，说了好大一串，叶建国的嘴角挑起了一抹微笑。 “那怎么能行呢？你怀着孕，怎么能让你去做这些事情？” 叶建国随意的说着，看着树上的叶子一片片的落下，心不在焉地掐下一片叶子，捏在手里。 这世上的万事万物，总有一天都会像这叶子一样，被他捏在手里面，随便处理，这就是站在权力的顶端，他要的就是这样的地位。 “那好，但是你一定要小心，不要动了胎气，更不要用极端的手段，要不就是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的，要不就是光明正大的通过民事的手段，给她找麻烦。”叶建国淡淡的说道，“目前是紧要关头，如果她突然出事也不好交代。” 得到了对方的应答，叶建国满意的关上了电话，苏玥办事，他一向还是比较放心的。 虽然他知道苏玥的野心不小，有自己的图谋，但他只要拿捏得当，苏玥就永远是他的一枚棋子，而且这个女人够心狠够手辣，适合做一杆枪。 而另外一头，许木白从叶建国的别墅中出来，直接回到了他的律所，然后拿出座机拨通了某个人的电话。 “何兄，我是木白。”许木白听到电话接通之后，招呼了一声，“关于今天上午总理说的话，叶建国这里已经得到了消息，他已经有动作了，我先知会你。” 电话那头的何年晨不知道是回答了许木白什么，反正许木白露出了笑。 “放心吧。”许木白说道，“好了，我告诉你，他具体要做的事情是这件事……” 第六百二十章 许木白的决定 晚上一放学，程晓雪就快速的回到了家里，等着何年晨的电话，她迫切的想要知道上层的消息，现在可是关键时刻，何年晨似乎也算准了她回家的时间。 电话铃声如期而至，两人就关于这次会议，以及今天元总理来的事情，讨论和剖析了很长时间，讲了目前的处境、态势和各自的看法。 总体结论是好的，因为有总理的支持，无论如何，那些严肃的整顿方案都会落到实处。 更何况，这一次算是大获全胜，不仅要彻查，而且这权力到了赵迪手上。虽然只是成立了一个专项办公室，好像实际上并没有剥夺叶建国的权力，但这就是一个关键点。 在请示上关于职能职责的划分，何年晨写得是非常有考究的。 可不是只局限于育英中学这个单独的事件，专项小组、专项办公室的工作权限是囊括了所有学校周边的教育和治安的双重问题，赵迪都有权处理。 不管他们怎么写，反正有元总理去打招呼，省里面肯定会通过这个决议，到时候叶建国就算不愿意，也得交出一部分的权力。 程晓雪很高兴也很放心，正想挂电话的时候，何年晨又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情，是关于许木白的，讲了今天他们电话联系的内容。 “……你和许叔叔已经联系过了？许叔叔告诉了你叶建国的行动……”程晓雪琢磨着，“看样子是要牺牲原本驻扎在育英中学周围的那些势力了？” “是这样的，他让许木白去收集那些犯罪证据，估计他要自己抢功。”何年晨低声说道，“这次本来是肃清行动，但如何着手，其实我们还要从长计议，但叶建国不同，他和他们很熟悉，要拿住他们的犯罪证据，轻而易举。” 程晓雪没有立刻回答，他想起了上一次叶建国之所以能够平步青云，也是因为在扫黑除恶当中，他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不仅好几个重要的官员落马，而且还清除了很多黑恶势力，他的个人能力在这次行动当中得到极大的展现，因此受到了上级的重视。 虽然，上一次这个行动应该是放在特区成立之后，但现在出现这样的紧急情况，也许叶建国把他的计划提前，反正他迟早通过出卖“队友”，洗白自己。 从他让许木白做的，似乎就是这个事情。 “我们不能比他慢。”程晓雪轻声说道，“不能让应建国抢了这次功劳，我们要赶在前头。” “我和许木白也是这么商量的，他收集到的证据，率先给我们，我们先发制人，但是这样做，会有一个问题。”何年晨放缓了声音，“很严肃，也可能会很严重的问题。” “许木白的安危。”程晓雪说出了这个严肃的问题。 如果许木白帮着他们，肯定会被叶建国察觉，那么叶建国对许木白就绝对不会手软了，手段还会十分恶劣。 “但是，木白坚持要这么做。”何年晨叹口气，“他说这就是关键时刻，如果他不在此时做出决断，非要等叶建国抢了功劳，再来撼动他，是更加困难的。” 许木白说得没错，而且他对形势也看得很清楚，对叶建国也十分了解。 所以程晓雪没有第一时间出言去阻止，阻止也是没有用的，许木白认定了这么做是对的，她肯定拉不回来他，而且她也找不出更好的理由来拉回。 “我劝说过是否能通过别的方式，但是木白他坚持了。”何年晨轻叹一口气，“我现在只能想着用什么样的方式，能够让他尽量免受叶建国的伤害。” “这一次能够彻底铲除叶建国吗？”程晓雪很快说问出，如果能够由这次铲除他，许木白也就不会受到威胁了。 “我觉得是很困难的。”何年晨摇头，“他的势力又岂止是那些小混混，还有官场上的，商场上的，三教九流什么都有。” 人脉是叶建国非常大的资源，他这些年没少去拓展人脉，收买人心，威逼利诱，总有不少人听他的，而且他现在有钱，也能够拉拢很多人。 他选择牺牲那些恶势力是最小的损失，因为这些人是花钱又可以再买回来的，其他的人脉则要细心维护。 “我会找个时间好好跟许叔叔说一下，看看他是怎么决定的。”程晓雪只能说道。 现在都是何年晨的转述，具体许木白要怎么做怎么讲，程晓雪还是要问他，而且到时候她也一定会把许书凡给拉上一路。 许书凡不能被蒙在鼓励，他需要了解，接受，才能面对，才能成长。 “好。”何年晨轻声说道，“你先去做你的功课，这才是你最重要的事情，我手里头也有几个材料要写。” “谢谢何叔叔告诉我这些，再见。” 放下电话，程晓雪的心头有点沉甸甸的，但她还是没有再纠结这些，而是做到书桌前，拿出课本和习题册，认真做功课。 这周剩下来的几天顺利过去，繁忙的功课，还要抽时间到录音棚练习，又要接受每周一三五的辩论社的训练，程晓雪没空想别的。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到了周五，程晓雪下午就回到了一中本部，到学生会办公室开了例会之后，再次回到辩论社。 苏想的训练非常的严厉，而且到这种地步的时候，辩论赛的训练比她想象的要辛苦的多。 不是稍微打一下口水仗就完了，而是你要建立自己的逻辑体系，找到切入点，同时还要揣测对方可能从什么样的角度来进行辩论。 提前做好预防，才能一一击破对方，而不是在自由辩论的环节，被对方一问就哑口无言了，辩论赛也是一场必须有准备的杖。 晚上六点，结束了辩论社的训练，苏想今天没有拖拉时间，直接让他们休息了。 程晓雪立刻从一中奔向了七中那边的新奶茶店，她可没忘记，今天是第一家分店开业，定的是晚上六点，正是同学都放学的时间。 第六百二十一章 坦白局 程晓雪急急忙忙跑过去，到底的时候，差不多是六点半左右，前面的那些开业仪式和讲话之类的，都结束了，正在散发传单，销售奶茶。 这家店的开业仪式，程晓雪是全权交给了夏琳琳母女来负责，他们搞得还是比较隆重的，比当初一中那家开业，隆重多了，无论如何声势是要造起来。 开业总是能迎来火爆的生意，此时奶茶店的门口也排起了长龙大队，大家都兴奋的讨论着，尤其是对推出的两款新口味。 程晓雪走进了店内，夏琳琳的父母都在，今天徐玲也过来帮忙了，当然姜璞也在忙碌着，许书凡也在。 徐芳应该是一个人守在那边的店里面，没有过来。 “晓雪，你可算来了，我知道你特别忙，都没有催你呢！”夏琳琳喜气洋洋，“你看这生意多好啊，要是每天都是这养的生意的话，我们用不了多久，都要发了！” “好啦好啦，会的，我们的生意会一直这么好。”程晓雪的心情也很愉快，这一次的奶茶店她也没有操太多的心，基本都是他们在负责，而且还做得很好。 “本来我还有点担心，是不是没有什么人，我都准备好要回去继续追我的《蜜糖时光》，看我的大帅哥了。”夏琳琳又说道。 “《蜜糖时光》就是那部热播的青春偶像剧吗？”程晓雪立刻反应了过来，随着心儿也跳动。 流行起来的微喇牛仔裤，就是从这《蜜糖时光》开始的，里面的女主角都穿的是这种牛仔裤，特别好看，收到了大家的追捧。 这也是九十年代难得一见的偶像剧，火遍大江南北，海峡两岸，里面的穿搭引领了青少年们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的流行趋势。 “对呀，就是那一部，我觉得他们穿的衣服都好好看啊，又潮又时尚。”夏琳琳眼冒星星的说道，她也注意到了这个点。 果然如此，就是这部，她最近都忙着各种各样的事情，而忘了关注流行趋势了，《蜜糖时光》开始热播，就是她卖牛仔裤的好时机了。 “已经演了多少集了？”程晓雪也控制不住语气的激动，询问着。 “天哪，你是不是和我们生活在一起的呀？难道你们的同学都不讨论的吗？已经演到十六七八集了，火了都这么久了。你才知道？”夏琳琳跟看外星人一样看着程晓雪。 好吧，这真的不能怪程晓雪，她的上课下课、周末时间都已经被充分的利用起来。和同学们交流，其实也真的是相对比较少的。 要训练这个，要训练那个，确实没有时间讨论电视剧的问题。 “我知道了，我会努力跟上时代的潮流。”程晓雪笑眯眯，“好了，你先忙着奶茶店吧，看着这里顺利开业，我就放心了，然后我现在要回去做功课。” “啊？”夏琳琳诧异，新店开业，程晓雪这个创始人，怎么着也要驻场才对。 “你这就要走？”就连在忙活着的许书凡也走过来问道，“作业特别多吗？你们班上？” “是因为我今天下午参加了辩论训练，明天我还要参加歌唱比赛，后天我还有一个大计划要实行，所以……”程晓雪有点不好意思，“我看到奶茶店进行得这么有条不紊，真的不需要我了，你们很棒。” “晓雪，你把自己搞得太累了。”夏琳琳用很轻的声音说道，“你应该知道取舍，什么都参加的话，你真的会忙不过来……” “我知道的。”程晓雪点头，其实她心里已经做好了决定，“我会有取舍的，明天的歌唱比赛，你们会来看吧？到时候你们就知道我的取舍了。” “你的歌唱比赛，我们一定会到场。”夏琳琳立刻是百分之百的保证，真想再多说点什么，又给旁边的人叫了过去，问关于奶茶的事情。 夏琳琳去忙活了，许书凡这头却对程晓雪说了一句：“我爸说有大事情要跟我们宣布，如果有空的话，你看……” “有，如果是许叔叔的事情，随时都有空。”程晓雪是立刻说道，“他现在在哪？我也很想见见他。” “他在我家，这样，今天晚上十点钟，我和我爸去你家怎么样？”许书凡转头看了看忙碌的奶茶店，“我把这头忙完。” “那好，我现在请你回去做作业，然后等着你们过来。”程晓雪重重的点头。 她知道许木白要说什么，是关于他做出了决定，要如何对付叶建国的问题，他肯定不会隐瞒，因为他知道何年晨也会告诉程晓雪。 程晓雪比较高兴的是一点是，这一次许木白打算跟许书凡也坦诚，或者说征求许书凡的意见。 晚上十点，许书凡和许木白如期而至。 许木白这一次果然很坦诚，开门见山就讲了现在的处境，叶建国让他做的事情，以及他的打算和计划。 “可是这样的话，叶建国如果不能被一次性的搬倒，肯定会对付你的。”许书凡的眉头皱眉，他听完许木白的决定，也是第一时间反映出了这个问题。 “是啊，我知道啊。”许木白却是一贯的轻松表情，笑得特别柔和，“我已经做好准备了，难道你还没有吗？” 这句话是反问的许书凡，那样明亮的眼神一直盯着他，有期待。 “你说的，正义的事情就应该去做，难道我现在做的不正是你期望的吗？你要反悔了？”许木白继续问道，“男子汉大丈夫一诺千金，难道你忘了？” “我没有。”许书凡低下头去。 “事情还没有想象的那么糟，就算我那么做了，叶建国也不至于会那样轻易的对付到我。”许木白又说道，“在你眼中，难道你爹就那么不堪一击？” “不是。”论争辩，许书凡还真不是许木白的对手。 “那不就结了，还有什么疑问？”许木白微笑着。 程晓雪都特别佩服他，因为是很严重的一件事情，他就能说这样轻描淡写，好像不值一提一样。 第六百二十二章 说服了 “晓雪……”许书凡回答不了许木白的问题，只是把目光放到了程晓雪的身上。 “确定只有这条路可以走了吗？”程晓雪询问，其实她知道答案。 “确定这一定是一个非常好的时机，可以消减叶建国的力量，成就何年晨，成就了何年晨，也就是给我们所有人一个非常大的保障。”许木白对程晓雪说话的时候，却十分平静。 这番话让程晓雪的心里面微微有一些震惊，因为许木白所考虑的，竟然比她想象的要多很多。 不仅是因为这是个好时机，可以打击到叶建国，也不仅是因为他不想过这样的卧底生活，最重要的是他的敏感性和反应力。 既然这一次已经到总理过问的地步，那如果能够做得好的话，其中做好得人，一定会受到表彰，被重重的提拔。 扳倒叶建国，其实是其次的事情，最重要的是要帮护着他们的人一把，也就是把何年晨给推上去。 何年晨本来都有一些政治资本，心地也比较正义，加上和程晓雪的关系不错，肯定会维护他们，是许木白看中的对象。 这次也是何年晨很好的机会，叶建国想要牺牲豹子，成就自己，许木白也可以选择牺牲自己，成就何年晨，让他上位，这才是长远之计。 “我这个主意是不是很好，是不是超过你们的想象。”程晓雪和许书凡的双双沉默，让许木白很是得意的说道。 “我原本以为你如此牺牲，只是想要削减叶建国的力量而已。”许书凡轻声说道，是啊，没想到不是这么单纯。 “怎么可能，如果只是消减他的力量，就要搭上我自己，又不是彻底扳倒他，我才不会干这么吃亏的事情。”许木白特别得意，“我不想被他威胁，但是以我的身份地位，又不可能真的凭我一己之力扳倒他，那我就要把希望放到更有力的人身上。” “何年晨是一个合适的人选吗？”许书凡看向了程晓雪。 “如果是问我的话，我肯定是带有个人感情色彩的，因为何叔叔对我很好，我也十分信任和喜欢他，所以我认为他肯定是一个合适的人选。”程晓雪说道，很中肯，也很坦白，“但是另外一方面，许叔叔，我不希望你身陷险境。” “从我决定接受叶建国的邀请，为他办事开始，我就已经身陷险境了。”许木白一边说着自己是一个危险状态，一边却嬉皮笑脸。 “爸……”许书凡真是无力吐槽。 “反正我是提前告诉你们了，我决定这样做，做了之后肯定会遇到一些麻烦，甚至书凡和晓雪你们都要注意自己的人身安全。”许木白恢复了严肃的神色，“我也会积极想办法，来规避叶建国对我造成的直接打击。” 看来许木白的深思熟虑是比他们要成熟很多的，考虑也要周全很多。 现在他们都说什么好像都没有什么意义，因为许木白不会改变他的决定，他已经确定了一条道走到黑。 “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你只要能告诉我们的，就要告诉我们。”程晓雪沉声说道，她知道其实摆在许木白眼前的选择也不是很多。 “好。”许木白还是笑着，“你看这一次，我就坦诚的告诉你们了，晓雪应该已经是答应了吧，那么你呢，书凡，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做好了你的父亲要以身犯险的心理准备了吗？ “做好了。”许书凡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说出这句话来，“我尊重你的决定，支持你的决定，如果出了任何事情，我会尽我所有的力量来挽救。” 纵然现在的许书凡只是一个学生，好像一无所有，也没有什么能力，但是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是用足了所有的力气。 上一世的实践证明，许书凡确实是不遗余力不择手段，甚至不惜把自己陷入了深渊。 这一世，程晓雪只希望因为她的存在能够让许书凡的方式变换一些，不再那么极端，能够找到其他出路。 她相信在有出路的情况下，许书凡是不会轻易失去心里面的那杆天平。 征得了程晓雪和许书凡的同意，许木白的心情似乎更加愉快了，更加确定他这个决定是没有错的。 具体要做的事情，他只是一笔带过，而许书凡和程晓雪问细节也没有用，这是许许木白自己去操作的。 差不多十一点了，父子两人就决定回家，徐芳也已经回来了，走在门口的时候，许木白又交代了一声—— “叶建国似乎是准备了什么人来对付你，你要小心。”许木白认真说道，“这个节骨眼上，他可能不会让你出什么大事，但却能让你陷入不断的麻烦中，一点一点的消磨你。” “我知道，我甚至能够猜到他要用谁。”程晓雪说道，“苏玥，应该是他现成的最好用的人选。” “知道就好，书凡你要帮着晓雪，我自己的事情，我自有分寸。” “嗯。” 父子两人走了，程晓雪和徐芳又交流了一下关于奶茶店的事情，也简单说了说双乐市可能要进行一个教育和治安两方面问题的大整顿的事。 徐芳虽然暂时还不能完全跟上程晓雪的节奏，但她在努力，除了生意上的，还有这些时政上的。 第二天一大早，程晓雪就起来了，这是市一中歌唱比赛的第二场重头戏，她已经因为辩论社的训练错过了昨天的彩排，今天怎么也得早点去踩点。 今早七点，程晓雪就在已经搭好的舞台上试音，调试位置，找到感觉。 也亏得楚临风和皮丹两个内部人员给她的特殊关照，她才能在进行比赛之前，自己独自演练一遍。 甚至还捎带上了也很早就到了，在一旁有些跃跃欲试的肖凯。 “因为是要自弹自唱，昨天在彩排的时候，只是在彩排室没有实地勘察。”肖凯的小声解释。 “有什么需要你尽管跟我说，我说了，只要是你提出的，我都会尽力满足。”楚临风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第六百二十三章 我退出 看来楚临风真的把肖凯当作第一培养人来培养，可能经过上一次的表演，那些赞助商对肖凯是更加的满意。 “怎么好意思麻烦楚主任，这些小问题……”肖凯还是那样羞涩的，不好意思的样子。 “你好意思跟程晓雪提出要求，就不好意思跟我说了？”楚临风看了看程晓雪，又看了看肖凯，“该不会你们两个有了什么不可描述的关系？” 肖凯的脸刷的红了，动了动嘴唇，只是小声说着“没有”、“不是”，但这样的台词在楚临风看来，更像是坐实了他们之间有什么奸情。 “楚主任，你的脑袋里面一天在想什么呀！”程晓雪可比肖凯直接多了，“纯洁的同学关系不可以吗，我们俩看上去压根就没有配对的感觉，好吗？” cp感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虽然程晓雪觉得自己长得不错，肖凯也算是样貌出众，但是两个人在一起就是没有cp感。 “这倒也是，你们俩站一块就感觉不协调，不像是男女朋友，倒像是姐姐和弟弟。”楚临风退后一步，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两个人。 “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是我们两个待会都要参加比赛的人，我们得抓紧时间彩排，不然一会人多了就不方便了。”程晓雪说道。 “我没有关系的，我就是看一下场地，知道自己的走位。”肖凯朝后退了一两步，“不用麻烦大家，给我留出上台时间。” “你要拿出主人翁的气势，真是的！”楚临风抬头挺胸的教育着肖凯，“你过来，我需要和你好好谈。” 不可否认，现在肖凯确实需要楚临风的引导，因为他对舞台也好，对观众也好，都不是那么坦然的面对，缺乏一种超自信的感觉。 程晓雪觉得，楚临风能够把他的超自信分给肖凯。 八点多钟的时候，陆陆续续就有人开始来了，程晓雪这一次没有配伴奏，她也不想成为焦点，所以躲在了角落，避免被记者采访。 尤其是像王峰那样的记者，一看就是要扒拉她的黑料的。 程晓雪过去的黑历史也不算少，虽然知道的人也挺多的，但是万一添油加醋，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反正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随便说说的话，她可能会增加很多麻烦。 她悄然缩在一边，而有的人则特别的热火朝天，好几个热门选手都是被围着采访的对象，尤其是随着一中校园歌唱大赛宣传的不断扩大。 现在偶像这个概念正在兴起，就比如《蜜糖时光》这部青春偶像剧，给人的思想带来的改变是很大的。 电视上有了，那在自己身边肯定也希望有这么一个完美形象的梦中情人，因此歌唱比赛非常受到追捧。 最重要的一点，《蜜糖时光》的男主角唱歌也很好听，弹个吉他，能迷倒一大片妹子。 这个年代，还没有完全的进入拼爹时代，年轻的少男自弹自唱，撩妹是非常轻而易举的事情。 程晓雪觉得今天肖凯的表现一定会惊艳全场，他肯定立刻跃升为校草排行榜前三的人物。 “你又躲在这里干什么？还是不愿意接受采访吗？”楚临风这位主持大局的人就像是很悠闲似的，又晃到她的身边。 “对啊，采访有什么意思，还得花费脑细胞，说一些并非是发自本心的话。”程晓雪撇嘴。 “像你这样辩论社的选手，这样是信手拈来的。”楚临风挑眉。 “不是的。”程晓雪想了想，用严肃的表情看着楚临风，“楚主任，其实我今天做出了一个决定，我希望得到你的理解。” “嗯？”楚临风一脸不理解的把眉毛挑得更高了。 程晓雪也不管他到底能不能够理解自己，但她觉得还是应该先打个招呼，所以就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了他。 最后的结果是楚临风虽然不高兴，但是还是勉强接受了，不过他说他会好好找苏想谈谈，让苏想赔偿他。 程晓雪的表演秩序被安排在了比较靠，登上台的时候，看到了台下黑压压的一大片的人群。 这一次的场地和上一次的场地是一样的，但这一次的阵势比上一次还要更夸张，人挤得密密麻麻，整个操场被塞得满满当当。 而且程晓雪看到前面的摄像头，都多了好多个，连评委和赞助商都来了挺多的。 楚临风真正把这次校园内的比赛营造成了一场盛世，甚至是能纳入整个双乐市的盛世。 “啊啊啊！是程晓雪！” “古风歌曲特别棒的程晓雪！就是她没错了！” “我这次特地来，就是听她唱歌的！” 随着程晓雪上台，台下爆发出了一大片的尖叫，程晓雪也很意外，没想到自己已经成了这么有名气的人，而且还有了这样多的支持，受到这么多人的喜爱。 看到这些热情的望着她的脸，熟悉的，陌生的，这样被追捧的感觉，确实让人沉迷，她都想真的走上这条星光大道。 只不过她还是抵住了诱惑，到底是经历过未来十几年的人，是有自己的目标和意志力的。 一首吟唱版的《天空之城》，献给了在场所有的人。 优美的吟唱，婉转的曲调，融合在了一起，仿佛真的把人们都带向了那个纯净的、没有一丝嘈杂和污染的天空之城。 只有钢琴一种乐器而已，没有鼓点没有贝斯，只有程晓雪特别好听的声音契合在这音乐之中。 全场十分安静，几乎没有一个人说话，都在专注地听着她唱歌。 程晓雪则是闭着眼睛沉浸其中，享受着这种感觉，她要把这样的美好铭记在心中，全身心的去体会。 唱完了这首歌，程晓雪睁开了眼，大家都还回味着这音乐，没有立刻有反应，而就在此时，她已经说话了。 “谢谢各位对我的喜爱，谢谢各位的对我的掌声，这是我在这个舞台的最后一首歌，希望你们能喜欢。”程晓雪说得很平稳，“接下来的比赛我将不再参加，我把我的祝福留给所有人。” 第六百二十四章 帮我个忙 语出惊人，程晓雪就这样轻描淡写的在这一场十分精彩的比赛场上，说出了“我退赛”这个决定，放弃了多少人羡慕的名利双收。 在这首歌唱完之后，全程还没有来得及爆发出掌声，就已经爆发出了一阵惊叹。 这个歌唱比赛影响力这么大，而程晓雪的支持者这么多，继续比赛下去肯定是前途无量。 当然只是说在这个歌唱比赛上，倒不是指别的前途。 要知道有很多当时没有参加歌唱比赛比赛的人，看到现在已经弄成了市级的比赛，都纷纷有些后悔，已经参加的肯定都是全力以赴，就要拿到一个好名次，引起更多的关注。 唯独程晓雪，这个支持者本来就这么多的人，唱的歌也那么好听，突然之间，在一首又十分惊人的歌曲之后，她竟然宣布了退出。 不仅是观众们都惊呆了，就连评委们也不知道该不该打分，因为他们没有料到有人会直接退出。 明明这首《天空之城》的曲调很优美，而且采用吟唱版的方式也让人觉得耳目一新，尤其是程晓雪在好几个小地方处理的技巧都显得很不错。 当然这些处理小技巧，是在这一个礼拜的录音棚训练当中，程晓雪问薛老师的人讨教的，有大师级别的人指点，自然是事半功倍的。 可是，现在都没有人来赞美和讨论这首歌了，都在议论着程晓雪为什么会选择退赛。 全场唯一一个一点都不意外的，可能就是楚临风了，刚才程晓雪就是给他说了这件事情，他很不高兴，但他也还是尊重她的决定。 “再次感谢大家对我的喜欢，至于我的前面两首古风歌曲，将收纳于我们学校的音乐老师薛老师最新专辑当中。”为了财路着想，程晓雪还是宣传了一次薛老师即将推出的新专辑，“如果有兴趣的同学，请多多支持。” 打完了广告，程晓雪十分从容的下了台。 即便她已经站到了后台，可是前台对她的议论还没有停止，以至于没有人认真听下一个人唱歌，裁判和主持人稍微暂停了一下比赛的进程，缓和了一阵之后，才让比赛继续下去。 “当然是尊重她的决定了，本来歌唱比赛都是个人意愿的，又没有什么协议和合同，她想参加就参加，不想参加就不参加。”楚临风是帮程晓雪说的话，“就直接说宣布退出了，一点都不用觉得为难。” 楚临风在帮程晓雪应对着整个歌唱比赛工作小组的人，回答着看好程晓雪的赞助商们的疑问，而程晓雪则是躲在角落在和肖凯说的话。 “为什么要退出？我看你这么认真，我还以为你要继续下去呢。”肖凯同样也是非常惊讶，“而且你刚才那首吟唱版的《天空之城》，真的很好听很好听，肯定是能进入下一轮的比赛的。” “能不能进入下一轮的比赛，我不是很在意，肖凯同学，我更在意的是，你什么时候来给我拍广告啊？”程晓雪嬉皮笑脸的转移话题。 “随时都可以，只要你需要。”肖凯立刻说道，“只是我为你可惜。” “真的一点都不用可惜，我自己都很坦然，甚至觉得轻松。这是我的取舍，我要做的事情太多了，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程晓雪非常认真的说，“就好比你选定的一条路，你咬定轻松不放，这是对的，那我面前有很多路，我也得有所选择。” 肖凯还是有几分遗憾，但看到程晓雪这么坚决，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所以你要更加努力的表现，你要带着我的那一份，在台上继续发光发热，层层通关，站到最后，把所有的对手打败，尤其是廖梦溪。”程晓雪还是那样的笑。 她厌烦廖梦溪的事情，对肖凯也没有任何隐瞒，包括廖梦溪的一些黑料，她也是抽空跟肖凯科普了一下，以此鼓励肖凯奋起努力，力压廖梦溪。 “我知道了，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我现在对自己越来越有信心了。”肖凯用力的说。 随着这一次唱歌比赛的不断白热化，他受到的追捧越来越多，和喜爱他的人也越来越多，这种热度是完全的填补了肖凯之前缺失的自信。 有了自信，是会让自己加分很多的，肖凯的羞涩中，其实也有了底气，胆子更大了一些，上台从容了许多，有了更多对自己的认可。 “那我就放心了，这个舞台有你就够了。”程晓雪欣慰的说道。 “你对我的赞赏，让我很感激，因为从前都没有人这么相信我。”肖凯轻声说着，他又重复了一次，“还有，晓雪，虽然你退赛了，但我们的友谊要一直在。如果你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告诉我。” 他知道程晓雪对他的帮助和照顾都很多，他一直以来都是被忽略的对象，一直单打独斗，从程晓雪这里，他感受到了没有过的关怀。 而且，程晓雪写出的那一首歌，真的是写到他的心坎上，虽然接触不是很多，认识也不是很久，但肖凯就是有一种遇到了知己的感觉。 他也想要回报程晓雪，不只是说说而已，而是落到实处。 看着肖凯真诚的眼神，程晓雪仔细思考了一下，突然说道：“倒还真有一个事情想你来帮忙，今天的比赛完了之后，你有空吗？” “有。”肖凯立刻点头。 “下午三点半，在元佳广场等我。”程晓雪算了一下时间，“可以吗？” “元佳广场吗？可以！”虽然不清楚程晓雪说的是什么事情，但肖凯还是一口就答应了下来，“我会准时到那里等你的。” “那你现在好好准备上台，我得去给工作小组打个招呼了。”程晓雪笑着说道，“我这突然退赛，还是要给一个说明的。” 肖凯点头，程晓雪走进了后台划分出来的工作小组的临时办公室，他们还在议论着退赛一时，态度也各有不同，但有楚临风在主持大局，这件事情应该没什么问题。 第六百二十五章 轻松惬意 幸好程晓雪灵机一动，还是先征得到了楚临风的同意，现在才有他现在帮她说话，不然程晓雪自己解释起来，怪麻烦的。 虽然她可以坚定自己的意愿，但是她也不想太得罪其他人啊。 “程晓雪来了？”有人看到了程晓雪进来，停止了他们刚刚的议论。 “来了？既然来了，那就说两句。”楚临风瞅了一眼程晓雪，表情还是很不愉快的，别别扭扭。 “不好意思各位，因为我个人的生活和事情真的实在太多了，不得不做出这样的选择。”程晓雪当然还是要表明自己的诚意和理由，“我们的舞台上有那么多优秀的歌唱者，我相信这一次的比赛肯定会越来越精彩。” 一番话下来，有的人应和，有的人没说话，但程晓雪表明了自己就可以了，再次跟楚临风确认了一遍，她便退出了后台，直接走向了观众台。 刚才她在台上可是有找到高一一班的拉拉队所在的位置，所以出来便径直走了过去，当程晓雪走过去的时候，大家又是一阵议论。 高一一班的同学，发出了好大一阵的哀嚎和叹息，纷纷围了过来，夏琳琳和许书凡也在此列，也跟着一起的。 “班长，我亲爱的班长，你也太任性了，为什么说退就退啊！” “就是啊，班长你唱歌这么好，现在很多人都在热议你，连我楼下的奶奶都知道你了，我都放话说，你一定会拿下第一名，被人看中，走上歌唱家的道路了。” “你唱的歌是别人都没有的风格，你不再比赛真的是太可惜了，我的满心期待啊，都完全落空了。” 七嘴八舌的说着，都表达的是遗憾和不解，不过也有少数几个人对此没有什么看法，觉得程晓雪高兴就好。 “不就是一个比赛吗？既然班长决定退出，那就退出，我们是要支持她的。”谢子昂对这些名利之类的事情真的不在乎。 “就是啊，我们班长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她这样继续卖命，应该吃不消身体要紧。” 这句话是姜璞说的，他最近是看到了程晓雪是有多么的马不停蹄，当然陈泉啊，刘念啊的人都是附和着，虽然遗憾，但是也从程晓雪的角度来出发。 “我这样就有更多的时间为我们班上服务了，我可以参加篮球赛比赛的拉拉队，也可以好好的复习功课，反正总之就会多很多时间出来。”程晓雪笑嘻嘻的，“而且现在多好，我能坐在台下，跟你们一起欣赏台上的人的表演呢。” 没有压力负担，没有数不尽的准备，就是纯粹的单纯的听着台上的人唱歌，这样才是真的惬意。 “就是，多点时间陪我追电视剧。”夏琳琳也很意外，但是却觉得十分理解，她早就劝说了程晓雪了，她知道她有多忙。 “晓雪，我真高兴。”至于许书凡，就是只有这句话，他是真心高兴她的选择和勇气，“也很佩服你。” “之前我有点贪多嚼不烂。”程晓雪把头发别在耳后，扬起笑脸，“也没了解，我的高中生活能有这么多的事情，应接不暇。” “好啦好啦，还有比赛呢，还有好几个我很期待的选手，我们继续看比赛吧。”谢子昂热热闹闹的说道，做什么他好像都精力十足，“现在可好了，我们班长能跟我们一起欣赏歌唱比赛，没有压力多好。” “走走走！”大家都返回了赛场，继续看这场比赛。 在程晓雪之后唱歌的人还是不少，也有几个唱得特别好的，当然其中就有肖凯，当他上台坐在凳子上，翘起一直腿，拨动吉他的琴弦的时候，全场就是女生们压抑的尖叫。 清秀俊美的少年，真像是从现在女生们都爱看的漫画中走出来的，再加上那个姿势，那个范儿，就是撩得少女们心儿痒痒的。 “夜空中的微雨在滴落，枕边昏黄烛火……” 肖凯唱歌的声线带着一丝丝的暗哑，很适合这首歌的曲调，这一垂眉，一侧脸，一开口，不少尖叫的女同学把拳头塞到了嘴里，瞪大眼睛一眼不眨的看着她。 怕控制不住自己，发出尖叫声，怕这声音打扰了他，打扰了这首曲子，打扰了这幅画。 这幅画，这首歌，这个坐姿和起式，都是程晓雪帮着出谋划策的，包括肖凯什么样的角度最好看，都是她研究发掘的。 当然，楚临风的包装也功不可没，同样是简单的穿搭，但质地的不同，小细节的不同，就让肖凯整个人都提升了好几个档次。 现在的化妆技术还没有那么鬼斧神工，但绝对也是有加成作用的。 肖凯啊，一个新星冉冉升起，程晓雪真高兴为他添砖加瓦了。 此时，全场都专心听着他唱歌，就连程晓雪身边不怎么爱表露自己情绪的柳叶云，都是通红的双颊，眼睛简直就不能从肖凯的身上移开。 直到一首歌唱完，热烈的掌声爆发出来，才有了停不下来的议论。 “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孩子！” “怎么会有声音这么好听的男孩子才对！” “不是，他不仅长得好看，而且声音好听，而且我超喜欢他那样害羞的样子，跟其他我们学校的校草可不同，其他人都是要么自负要么冷漠，但你们看看肖凯，就像邻家的小男孩，但是却又这样好看。” “太帅了，我要爱上他了！” “我觉得他弹吉他的时候，和《《蜜糖时光》》里面的那个男主角简直一模一样，勾魂夺魄，特别能够勾动我这颗沉寂的心。” “他比那个男主还要好看好不好？那个男主哪有他的清秀啊，我们一中真是人才辈出，什么样的美色都有，囊括了各种风格！” 这些议论，让程晓雪觉得很高兴，她也融入了他们之中，讨论着这些问题。 这才是一个高中生应该做的嘛，前段时间她把自己也逼得太狠了，而且她也要如夏琳琳所说的那样，跟上时代的步伐和潮流。 第六百二十六章 新挑战 讨论着，就又讨论到了《蜜糖时光》里面的穿搭，同学们是很有兴趣的，而且不少人想要效仿，但是就是找不到在哪里可以买到类似的衣服。 “我让我妈给我做那个衬衣，我妈做衣服可好看了，但是我买不到牛仔布的材料，做不了那样好看的牛仔裤，穿着腿儿也太美了。” “我连衬衣都还没有呢！” “白色的连衣裙也很好看，看上去特别的清纯，好干净的模样。” “不不不，我觉得还是白衬衣配牛仔裤很好看，不仅是满满的青春气息，而且一点也不油腻。” 就是在这样不断的热闹议论当中，程晓雪看完了整场比赛，比赛最后宣布的结果，肖凯当然是理所当然的进入了下一轮。 几家欢喜几家忧，而且这一次的比赛，除了参赛选手没有立刻离开，连大多数的观众都是听着到底哪些人进入了下一次的比赛。 名单宣布完之后，文艺部的部长还上台大概说了一下，同意程晓雪不参加比赛这件事情。 “……我们充分尊重每个同学的个人意愿，这次比赛有个别同学不愿意再继续下去，我们也是选择同意了退赛请求……” 话是说得冠冕堂皇，既有同意也有祝福，完了之后，才宣布了比赛的结束，所有人都可以散场离开了。 程晓雪算得上是一身轻松，虽然她也有些遗憾，没有继续做她上一世没有做的事情，但至少接下来她可以抽出更多的时间，不必再忙碌这个事情。 散场之后，程晓雪和许书凡、夏琳琳一起吃了个饭，小聚了一下，便回家忙着做了功课，做到下午三点左右，她带收拾整理了一大包东西出门了。 负重出行，程晓雪奢侈的坐了一个摩托车，到达了和肖凯约定的元佳广场，这里是未来整个双乐市最热闹的步行街的前身。 刚刚下了摩托车，她还没有看到肖凯，肖凯倒是跑了过来。 “晓雪，我没有来晚吧？”肖凯的眼神还是很好的，一眼就望到了程晓雪，迎接了过来，“你怎么带了、带了这么多东西！” “帮我搬一下，我一个人有点搬不动。”程晓雪先没有解释。 肖凯有些意外很好奇，不过他还是立刻上前来，帮着程晓雪把这东西从摩托车上卸了下来，然后他才有机会来打量程晓雪。 “晓雪，你今天这一身很好看，虽然简单，但是说不出的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尤其是裤子，好像是最近那部热播剧里的女主角，最爱穿的一款裤子？” 所以作为未来的大明星，一定是有一定的时尚敏感度，程晓雪什么都没有说，肖凯就一眼看到了她这身打扮的不同，尤其是裤子。 “对，这就是我们今天要做的事情的主题，卖裤子。”程晓雪意气风发，“这里面的，都是我今天要卖的裤子，跟我身上穿的一样。” 出门的时候她可是特地打扮过的，把自己作为了活招牌，搭配了一件好看的t恤，尤其是能展示出裤子，显得出腿长腿直的优点。 这裤子让程晓雪显得既时尚又漂亮，加上精致的做工，贴合身形的版型，合适吸引人的目光。 “卖裤子？”肖凯惊讶至极的瞪大了眼睛，“你不参加歌唱比赛，就是为了卖裤子吗？” 嗯……好像这么理解也没错。 “不是卖裤子，而是完成一番事业。”程晓雪提升了一下这说法，毕竟以后还要拉肖凯来做广告，总不能让他觉得卖裤子是很low的事情，“挑战自己，看看能不能做得好宣传工作。” 肖凯没说话，但是看他的表情，一时之间很难接受程晓雪居然退赛，就是腾时间卖裤子的。 又不是什么固定的店面，也不是什么大牌子，而是一个小摊小贩，看上去和那些批发的大妈大婶没差别，肖凯肯定不能理解程晓雪。 当然不能理解是一回事儿，但该帮忙的，他还是按照程晓雪的要求帮忙。 “在这里吗？选择这个位置？”这时候，还没有那么多的城管，摆摊比较随意，只要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就可以支起一个小摊子。 程晓雪选择的位置是苏玥的那家服装店的对面不远处。 “对。”程晓雪笑起来，指了指苏玥的那家生意很好的服装店，“今天我们要做的，就是和对面的服装店抢生意，你有信心吗？” 肖凯很难表达自己有充分的信心，他只是点了点头：“需要我做什么的，尽管吩咐就行了。” “首先，我们把我们的小摊子搭起来。”程晓雪精神抖擞。 这种有挑战性的事情，她就非常乐意的做，更何况还能给苏玥添一点堵呢。 而且很碰巧的，现在苏玥的店面也正在促销牛仔裤，店门口就是一张宣传广告——惊爆价的牛仔裤，仅需五十元，大促销，大打折。 这里的人流量很大，苏玥这家潮流品牌店生意一向很好，这可是苏玥花了心思来打造，不是那家奶茶店，单纯为了恶心程晓雪。 很快，两个人就搭起了摊子。 最下面铺着一层塑料，上面一层是程晓雪精挑细选的一块还不错的绸缎布料——说来这布料还是从前程林峰留下的，他开着两家布店，家里面最不缺的就是布料了。 颜色比较浅，然后放上了牛仔裤，正面，背面都有，其他的叠放在一边，然后拿出了一块大牌子，上面是用黑色水彩笔写的字。 “《蜜糖时光》同款牛仔裤，让你做一次女主角！” “八十一条，不议价！” 牌子立上了，程晓雪歪着头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心里还真有点小激动，因为这确实具有挑战性。 这一次，可不像是卖奶茶，大家都没喝过，这牛仔裤都是满大街都有的，更何况，对面苏玥那家以贵和新潮出名的店，卖的牛仔裤也才五十一条呢。 “晓雪，这能行？”肖凯是特别不确定的问道，“要不我们换个地方，或者把这个八十一条的牌子先拿掉？” 第六百二十七章 卖的就是自信 他也看到了对面的价格，看到了对面的装潢，在看看他们可怜兮兮的小地摊，胆敢打出这么昂贵的价格，还不接受议价…… 肖凯有一种感觉，觉得今天可能要白站在这里一天了，好吧，就当是陪着程晓雪吧，反正她在旁边也不会无聊，他们可以愉快的聊聊天之类的。 “肖凯同学，这几天的相处当中，我一直告诉你，我们最缺的就是自信，我们要的就是自信。”程晓雪那是一个义正词严，“我们这个裤子卖的，也是自信。” 可能肖凯从来没有见过程晓雪这么一面吧，之前和她讨论音乐，过程都是比较平缓的，此时的程晓雪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斗志昂扬。 “虽然我们的摊子不怎么样，但是我们有几大优势啊，第一我们卖的款式是最潮流的款式，整个双乐市都找不出来第二家。”程晓雪头头是道。 肖凯不得不点头，因为程晓雪说的是事实，他也觉得那部偶像剧里面女主角穿的牛仔裤特别好看，但是真的在市面上找不到，而且班上的、周围的女生似乎都在想要买这样的牛仔裤。 连他舅妈都想要。 “第二个，模特的效应。”程晓雪叉腰，摆了一个风情万种的姿势，撩了撩了自己的头发，展示了她的大长腿，“难道我这样的活招牌一点诱惑力都没有吗？你不觉得我穿上这条裤子确实还是挺好看的？” “觉得是比平时穿校裤，要显得腿长和直很多。”肖凯老实巴交的说着，“就算搭配的是一件简单的t恤，都很好看，整个人特别有精气神。” “很好，你能够认识到这一点，其他人也能认识到。”程晓雪得意的收回了自己的腿，然后竖起了第三个指头，“第三，就是做工和质地，如果是识货的人，就会发现我这批货用的是最好的牛仔布料，上面的刺绣是精工制作的。” 潮流时尚有了，做工质地有了，价格是贵一点，但是宣传和偶像剧的效应加在一起，虽然程晓雪也不知道结果怎么样，但她认为牛仔裤的销路应该不会太差。 “你说的很有道理，楚主任经常说你是辩论社出身的，不要与你争辩，我觉得他说得对。”肖凯若有所思的点头。 程晓雪不知道楚临风跟他传达了什么思想，但听起来好像是好坏参半的样子，真是的，肖凯可是她看中的人啊，可千万别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那是因为我说得很有道理，是不是？”程晓雪缓和了语气，收敛了激动的情绪，“那么我们现在就要开始卖牛仔裤了。” 有句话说万事开头难，确实万事开头绝对是非常难的，因为在这里待了半个小时，暂时还没有生意。 有人路过看了，只看了一眼价格就望而生畏的退开，更多的是直接走向了对面那家苏玥的服装店。 “晓雪？”小凯有些焦急。 虽然货不是他的，但是他也期望程晓雪能够卖得好啊。 “不急，我先去打探一下的。”程晓雪却十分沉稳，对现在面临的情况，她是有心理准备的，你摆一个地摊要价这么高，一般人不会来看。 程晓雪走到了苏玥服装店的门口，这门口搭了一个挺大的货柜台，上面乱七八糟的牛仔裤，都是打折的。 大概围了四五个女生挑选，毕竟这个店50块钱一条的牛仔裤算是便宜的了，不少人都愿意买。 “都是喇叭裤啊，其实我想要那种，就是《蜜糖时光》里面女主角穿的那种。”有个女生一边在翻看着，一边皱着眉头。 “我也是想要那种，我还以为这家店会有呢，都说他这里是最新潮的了。”她的女伴回答道。 “微喇牛仔裤啊，我也想要。” “确实没有，而且这打折裤子质量不太好啊，你看这里的线头都没走好，这里有小裂缝，买回去我妈肯定得骂我。” 都是买衣服的，大家互相挑选都挑不出来好的，就抱怨这几句。 “爱买买，不买就走，不要把这里翻乱了。”这家店员果然还是继承了苏玥一贯的品质，颐指气使。 “什么态度？”那几个女生有点不高兴起来。 “这么便宜的东西，还要挑三拣四的，说你们两句怎么了。”店员很有道理似的，“看着就不像是要买东西的。”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东西好人家自然要买，你这又有线头又有裂缝的，凭什么让人家买？你这就是劣等货，卖50块钱，我看按成本价10块钱都不到吧。”程晓雪站了出来。 “我给你10块钱，你去给我买这样的货，你能买多少，我给你多少。”那个店员说大话了。 “好啊，没问题，你给我吧，我帮你买，你给我多少，我给你买多少回来。”程晓雪立刻说道，她声音不小，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我就是做这个生意的，刚才我路过，见到你这么欺负几个同学，实在是看不过。” 想要买裤子的都是几个女学生，也正是因为是学生，所以这店员才瞧不起她们，认为她们付不起钱，买不起贵的衣服。 可是程晓雪却不这么认为，这几个女生身上穿的，可是毛料和的确良的料子，家里面条件应该不差的。 这个店员一点眼力价都没有，只看到人家在挑牛仔裤，却不想想人家挑牛仔裤，就是想挑合适的，谁让你这儿没有流行的款式。 “你，你又是哪里来的？！”那个店员也不知道进货价是多少，但是听到程晓雪这么说，顿时慌了，她也不可能真的拿出很多钱让程晓雪给她买牛仔裤啊。 “就是看不过你们这么欺负人的，因为店大，所以不把顾客当上帝吗？你要知道顾客才是你们的衣食父母。”程晓雪说得理直气壮。 不少人都围在了周围，有人还在议论着。 “他们这家店本来态度都不是很好，看人给脸色。” “听说老板娘很清高，做生意就是要卖贵的，没钱的人他们不待见，不过谁让这家店是最时兴的款呢。” 第六百二十八章 鱼儿上钩了 其实苏玥这家名为潮服饰的店，生意虽然好，但是口碑却不怎么样。 又贵，质量又比较普通，胜在款式新潮，而且大众是有一种虚荣心作祟，认为能买得起这家店的衣服的人，都是有钱人。 愿意打肿脸充胖子，装作有钱人的人还是挺多的，当然还有很大部分是追求潮流的弄潮儿。 而苏玥抓住的也真是这种虚荣心理和潮流心理，所以才能把生意做得如火如荼，而且是在成本付出低的情况下。 “款式最时兴的店吗？那为什么连微喇牛仔裤都没有？”程晓雪一脸鄙视的说道，“我看未必是跟得上最时兴的速度，这裤子在沿海地方都已经流行起来，现在你们却连货源都没有。” “谁说的，我们把这批牛仔裤清仓了，马上就要进那种牛仔裤。”那个店员不满的说。 “马上就要进？那也得等生产出货，在运送过来，这么一算，一个月半个月就过去了，说不定又有了新的款式。”程晓雪嗤笑了一句，“而且你们这种赶工出来的，没准儿又是线缝开裂的！” “你是不是来砸场子的！信不信我叫我们的保安过来！”眼见完全说不过程晓雪，而旁边看热闹的越来越多，场面有些控制不住，店员只能搬出这招。 这家店很大，人流量也很大，苏玥是请了两个看门的人。 “惹不起，惹不起。”程晓雪撇嘴，一点不恋战，转身就走，“我走了。” 说完，她就准备走开，迈的可是六亲不认的步伐，尤其是要展示出她身上那条已经是最新款的微喇牛仔裤。 程晓雪本身长得就挺好看的，身材也跟不错，除了胸小一点，没啥毛病。今天出门，她可是刻意打扮了一番，穿了一件高腰的t恤，尤其显出这条牛仔裤。 从质地上看，肉眼可见的比潮服饰那些打折的好了不知道多少，精细的绣花也是一大亮点，更别说本来就是现在最流行的款式。 “等一下，同学，你身上这条裤子，不就是《蜜糖时光》里的同款吗？在哪里买的呀？” 果然，这样六亲不认的妖娆步伐，引起了刚才被那个店员出言不逊的几个女生的关注，其中一个跟上来好奇的询问。 “你是说这条吗？”程晓雪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牛仔裤。 “是啊，这不就是《蜜糖时光》里面女主角穿的吗，而且还要更好看一些，你看这绣花这做工，哇，摸起来好舒服……” 这个女生也是个十分大方的，一边说着，一边就直接上了手，当然前提是程晓雪抬起腿来让她上手。 “穿上好好看，显得你的身材特别的好。”跟在她身边的同伴也说道，眼睛都在放光。 另外好几个人也围了过，都七嘴八舌的议论着，询问程晓雪这条牛仔裤到底是哪里买的，他们跑遍了全城都没有找到，就连代表最流行的潮服饰店里面都没。 “这是我国庆节去g省的时候，定制的。”程晓雪轻轻一笑，嘿嘿，鱼儿就这么上钩了。 “你就只定了一条吗？刚才我听你和那个店员争执的时候，说你也是做这个生意的，虽然你的年纪看起来比较小，但是……”有个女生追问，不管年纪小不小，是不是做生意的，有货就成。 看吧，女生对于服装和化妆品，就有这么强烈的执念和需求，一旦看中了，就没法克制那股洪荒之力，总会想方设法的买到。 买它，必须要买！ “这是我的一个兼职和外快吧，当时我看到这个款式的裤子，就觉得特别好看，没想到真的流行起来了。”程晓雪笑着，“我大概就定制了百来条，你们想要看的话，就在那边，我摆了一个小摊。” “走，我们过去看看！”顿时，这几个女生就兴奋了。 要知道她们为了找这条裤子，可是逛了整整一整天了，走了那么多店面都要放弃了，最后决定来潮服饰这里看一下，没想到还被冷嘲热讽一番。 现在遇到程晓雪可真是机缘巧合，而且她的上身效果，就是她们梦寐以求的那个样子，这实际看起来，比电视上看到的，还要更好看一点。 肖凯正守着摊子，刚刚又迎来送往了好几个人，他们只是看一看，摸一摸，就走了，连问都没有多问。 他没有什么做生意的经验，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和对方交流宣传，只能等着程晓雪回来，内心还有一点点的愧疚，觉得自己没有帮上什么忙。 这一转眼间，程晓雪去对面店那边逛了一圈，就带回了四五个女生，几个人还特别兴奋的讨论着，尤其是对程晓雪身上的裤子指指点点。 一看就是很有戏的样子啊，肖凯站了起来，卯足了精神，脸上露出了他觉得最好看的笑容，热情的招呼。 不过，现在面对梦寐以求的裤子，那几个女生的目光暂时先放在了裤子上，拿起了摆着的裤子，捏在手里轻轻的摸索着感受着。 有的直接在身上比划，看看合不合适，询问着同伴的意见。 “好舒服的面料，一点都不硌手，而且看上去不会掉色，怎么捏，我手里可都没有染色，比对面那家不知道好了多少。” “你看看我这样比划着，是不是很合适，搭配一件白衬衣，会不会很好看。” “搭配衬衣和t恤都好看，这裤子本来就超好看的，好吗？百搭款！” “八十一条，不讲价的吗……？”看到写着价格的牌子的时候，这几个女生还是稍微有些犹豫，尤其是不议价几个字。 现在买衣服，多数还流行那种杀价的模式，可不是后来的商场，标价是什么价，就是什么价，除非有折扣，不然就不存在杀价的情况。 “这个质量是特别好的，成本就比其他的贵很多，您也感受到了，这摸起来都是不一样的。”程晓雪正想解释，却没想到肖凯更快，说得彬彬有礼，“看这绣工，特别的精致，能把其他衣服都给比下去。” 第六百二十九章 帅哥效应 “而且，整个双乐市也只有我这一批，再过个十天半个月也许会有其他人开始卖了，但那时候就不是走在最前端的人了，潮流嘛，就是要引领的，等就等过时了。”程晓雪很确定这几个女生都比较追求潮流，否则也不会花了这大半天，就为找微喇的牛仔裤。 “要是你们能够穿上，身边的人看到都会非常羡慕吧，而且这条裤子会显得你的腿特别的长，真的很好看。”肖凯特别认真，他的认真中带着他惯有的青涩。 这种青涩会让人觉得非常的真诚，很容易就被他打动了。 本来注意力都在牛仔裤上的女生，这时候抬起头来看到了肖凯，其中一个眼尖的，在看了好几眼之后，居然捂住了嘴，喊了出来。 “这这是肖凯诶！” “肖凯？就是在一中歌唱比赛当中，表现得特别好，跟漫画里面的大帅哥一样的肖凯吗？” “真的是他，你真的是肖凯吗？”几个女生是兴奋的，又蹦又跳，那种红了脸，眼睛发光的状态，真的像小粉丝见到大明星。 大概肖凯就是注定的明星体质吧，虽然只是唱了两场歌，确实表现得还不错，但是已经受到了很多的追捧，这态势，超乎想象。 大概人的命运就是命中注定的吧，之前肖凯被隐于厚厚的书本之中，还戴一个一百来度的眼镜，发型也是干巴巴的，本着又旧又破的书包，只穿着校服，确实不引人注目。 现在包装好了之后，没有了眼镜，设计了发型，有了一身出门衫，衬托着他本来就出众的模样，走到哪里都能引起女生的尖叫。 他这一类型的，还真是特别的招人稀罕，不是那种霸道的让人崇拜的，而是让人忍不住就喜欢和亲睐的。 有一种很独特的亲和力，加持在他俊秀的脸蛋上，就形成了特别的诱惑和聚光灯效果。 “是我，谢谢你们认得我，也谢谢你们喜欢我的歌。”肖凯先是愣愣的，然后继续很有礼貌的朝着他们鞠了半个躬，“谢谢。” “啊啊啊！” “哇！” “天啊，我居然这么近距离的见到真人了，还以为我也得去一中蹲点，看有没有机会看到真人呢！” 就算是在本校内，但凡是那种特别好看的帅哥，总有女生三五成群的蹲在门口，就为了一睹校草风采，跟看大熊猫没有什么差别。 “嘘。”肖凯竖起一根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他的脸也是红扑扑的，“引起别人注意就不太好了，我和我的同学是想来卖牛仔裤的，我们的牛仔裤真的挺不错。” 肖凯真是个好孩子，被人一番尖叫追捕，也没有飘忽。他还没有忘记他现在的目的是要卖牛仔裤，就连程晓雪也在关注着这几个女生对他的反应，心里面感慨着，都忘了卖裤子这件事情。 “对，牛仔裤！”有个女生立刻就说了，“我和我的同学都要，我们俩一人一条，一个s码，一个m码的。不贵，讲什么价，其实也还好，质量这么好，而且款式又这么新潮，确实也没有第二家了。” “我们三个也买，本来我们今天逛了一上午，就是要找微喇的牛仔裤，想的是只要一百块以内，都可以接受！”另外几个人也是立马就说到。 呼，质量过硬，做工精良，再加上程晓雪自己身上的上身效果，以及最重要的肖凯的帅哥脸的加持。 程晓雪这牛仔裤生意总算是开张了，一共卖出去了五条，都没有讲价，而且没有废话，直接拿了合适的尺码，她们就走了。 “今晚我们就穿出去逛街！” “我要穿到我妹妹家去，让她羡慕死，她也可喜欢《蜜糖时光》里面的女主角的穿搭了，一直说她会找到哪儿卖这牛仔裤的。” “我看电视里的娱乐新闻，好像很多港星都穿的这样的牛仔裤呢，搭配上小衬衣。” “对了，我要去告诉小林她们，这里有卖这样牛仔裤的，她们肯定也会来买的。” “对对对，我妈也很感兴趣，不知道她要不要！” 几个人一边议论着，一边走了，程晓雪的脸上露出笑容，按照这个热度，她一点也不会担心能不能卖出去的问题了，只怕会供不应求。 她刻意告诉她们只有百来条，就是让她们意识到货是不多的，很快就会卖掉，饥饿营销才能让他们有紧迫感，才能促使他们下单。 “晓雪，我们总算是卖出去了。”肖凯对此非常开心，这确实是一件有挑战性的事情，对他来说也是完全没有经验的。 所以，说服了这几个女生来买裤子，他的内心是很有成就感的。 “主要是因为你，看来你的歌唱比赛表现得很好，她们都认识你，而且很喜欢你的。”程晓雪笑嘻嘻的。 于是肖凯小朋友又红了脸：“没有，其实没有那么好，只不过、只不过……可能是因为那首歌好听，也是因为你给我的歌。” 说到歌的问题，程晓雪又想起了肖凯未来还有几首其他的歌也都还不错，《会否青睐》是描述了他个人的成长生活，更贴近他现在的心境，所以当时程晓雪给出了这一首。 “其实，我还有那么一两首觉得适合你的歌。”趁着这会儿也没有什么生意，程晓雪说道，“正好你参加歌唱比赛用。” “不用。”肖凯却是立刻摇头。 “怎么？害怕我的歌不好吗？真的是超级适合你，就是为你量身打造的感觉。”程晓雪极力游说，“再说，我现在又不用参加歌唱比赛了，我更有时间全心全力帮你夺冠。” “不是的，其实、其实我自己写了歌的。我有几首曲子，但还不是很成熟。”肖凯小声说道，“之前我就挺喜欢吉他的，省吃俭用的买了吉他，就试着自己创作了。” 顿了顿，他看着程晓雪眼睛那么明亮，语气也快了一些：“所以我有写几首曲子，但是我觉得还不够完善，如果你能帮我一起研究的话……” 第六百三十章 战果斐然 “没问题。”程晓雪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下来。 肖凯的个人魅力和价值，比她想象的要大多了，就是站在这里卖个裤子，都能引来女粉丝们的追捧。 如果不是因为肖凯在这里，没准刚才那几个女同学，还得讲讲价，再磨蹭一下呢。 当然除了这些衡量之外，肖凯这小朋友还挺不错的，青涩又坚强，不消沉，积极向上，心态摆得正，程晓雪觉得与他相处很愉快，也挺喜欢他的。 “那今天晚上我们卖完裤子之后，你就帮我一起看看曲子好吗？我觉得你的乐感真的很好。”肖凯白皙的脸上露出了红晕，看上去很是高兴。 “不用等卖完裤子，今天我们只有卖到晚上八点，然后帮你看曲子，再回家怎么样？”程晓雪心情愉快的说道，“这要卖完，也没那么容易。” 她的乐感强不强是一回事儿，她也不太确定，但是肖凯现在所写的那些不成熟的曲谱，应该跟未来出专辑发的曲子相同。 程晓雪要做的，就是按照她记忆中的那些曲子进行指导修改，相信很快就会有成品出来。 毕竟出专辑的曲子，是经过了肖凯后来的专业团队的精心打造的，比他们两个愣头青要成熟得多，更加合理和技巧的处理了的。 两个人兴高采烈的议论着，不过实际情况却有点超乎意料，程晓雪才说今天她应该卖不完，然而…… 不多一会儿的功夫，就开始门庭若市，来挑裤子看裤子的人络绎不绝，热爱时尚追寻潮流的人，就是肯一个月不吃不喝买件好衣服的人。 八十块一条，是稍微贵点，但是其实还好。 刚才买了牛仔裤的那五个女孩子绝对是实力派的，她们不仅自己买了，而且转了一圈就很快回去，带来了大概有十几个人。 “就是这里，幸好还没有走，看到没有？微喇的牛仔裤，双乐市的唯一一处，是我们找到的！”随着她们的介绍，其他人都跟了上来。 “欢迎欢迎。”程晓雪立刻有了充沛的精神。 “哇，你们换上这个牛仔裤，真的好看，比大喇叭裤和灯笼裤精神多了，而且显得身材特别好。”肖凯不遗余力的夸赞着已经换上裤子的几人。 “是吧，以前也不知道我怎么想的，为什么会喜欢大喇叭，明明这种微喇的，才更好穿，穿上去才更像样子，不拖沓，精神。” 随着他们的招呼，其他人也是一边摸着牛仔裤，拿起来在自己身上比划，一边询问同伴的意见，还不忘了赞美意见穿上的人。 “真的是这种版型，而且摸起来好舒服！这个面料，啧啧，好货就是好货，跟劣质的感觉完全不同。” “反正我一定要买，从《蜜糖时光》播出开始，我就找了好多地方，都没有，就算已经进货了的，问了问至少也是半个月以后才会有定制的货到！” “太好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废功夫。” “一点也不贵，才八十一条，我要两条，我和我妹妹一人一条，我妹妹肯定会开心死的！” 程晓雪和肖凯还没有卖力介绍，过来的人就热闹了，自己挑选开了，有痛快的，直接付钱选择尺码，准备拿货走人了。 “这个，是肖凯也！看到没有，肖凯！” “真的是他，比报纸上看到的帅多了，真人好清秀啊，脸好小！” “我没有见过唱歌的肖凯，哇，真是的，男孩怎么怎么会这么好看！” 当然除了买裤子的，更有一波肖凯的粉丝，看他眼神都发着光带着热度，肖凯的脸蛋红了又红。 不过看起来，他应该还是挺享受这种感觉的，虽然羞涩，但还是尽力照顾到关注他的人，这些人让他找到自信，他同样十分感激。 做生意就是讲究一个人气，人来得越多，自然觉得这里的货比较好的人就会多，除了那几个女生原本带来的，周围刚刚只是看看的，也回头来看。 要特别感谢《蜜糖时光》这部热播剧的影响力，这条牛仔裤真的大受欢迎，而且微喇确实更显身材更好搭配，好像全城追求时髦的姑娘都在找。 一阵忙碌之后，程晓雪今天带出来的裤子竟然在七点左右，就已经卖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了几条尺码特别小的，暂时没能卖出去。 “没有了吗？什么时候才有新货呀？不会又要等上十天天半个月的吧？”来晚了的姑娘特别惆怅的问道，“那就不时兴了。” “叫你早点过来吧，非要磨蹭到吃完晚饭，你看，现在没有了吧。” “谁知道会卖得这么好，一转眼间就全部卖光了。妹妹，真的没有了吗？什么时候可以……”遗憾的人不死心的询问着程晓雪。 “我还有一些存货，明天下午三点开始。也会在这里卖。”程晓雪很快就回答道，脸上是职业微笑，“如果你们想要买的话，就早一点哦。” “太好了，只要还有就好，我还以为真的没有了呢。” “回头我叫三姐她们也来看看。” “得趁早，这回我们可赶在时髦的前面了。” “明天你可一定要来！” “放心吧，明天下午三点，我还是会在这里摆摊。”程晓雪点头，“和今天的裤子是一样的，尺码一定是齐全的，但是错过明天，可能就得下个礼拜了。” 九十年代末期，人民生活水平不断改善，物质的追求也越来越高，对时髦都有一点想法和野心。 尤其是爱美的姑娘们，怎么也不能错过好看的衣服，思想上，会更倾向于跟风，尤其是电视剧啊、明星啊，这些穿搭，是她们学习的对象。 等人都散开了，程晓雪和肖凯把东西收了起来，然后带他到了附近的一家德克士，准备吃点东西。 原想吃点更好的，比如来顿火锅，吃个点菜之类的，但是基于就近原则和节约时间的原则，程晓雪还是选择了德克士，关键德克士肉多呀。 第六百三十一章 那我送你礼物 肖凯从生意好起来开始，忙碌之余，看着数钱的程晓雪就有些目瞪口呆了，他没想到随便摆个地摊买一条价值不菲的牛仔裤，还能卖得这么好。 对比之下，他平时要赚点钱是多么不容易啊，送报纸送牛奶，帮人照看孩子，暑假的时候甚至代过环卫工人去做扫大街的工作。 从前这样一分一厘的辛苦钱，才把他的吉他给挣得出来，为此还被舅妈嘲讽了很久，说他既然能挣钱，为什么不自己交学费？ 点餐的时候，程晓雪抢着付了钱，肖凯的神色有些心疼，因为这一餐不便宜，还是要了五六十，他也想付钱，但却有点力不能及。 忙碌到了这七点多钟也是很饿了，两个人是狼吞虎咽的把点了的吃的都一扫而空，一边喝着可乐，一边开始清点销售情况。 “……卖出了九十八条。”程晓雪觉得自己这个不议价的原则是很好的，省得很多讲价的功夫，虽然中途也有一些大妈大婶的拿着牛仔裤，特别不乐意的，嫌贵啊之类的。 但程晓雪就保持着自己的态度，买就买，不买就不买，反正就是八十一条，说什么也不会让出一分的价格，不然对已经买的顾客不公平。 其实，当时她拿到这批货物的时候，想着卖五十一条就不错了，但是一看苏玥那家潮服饰的，那么差的牛仔裤都要卖五十条，她这必须得把价格拉上来，不然的话显得他的档次低了。 “只剩了八九条裤子，两条超大码，其他都是最小码。”肖凯在帮程晓雪清点货物，剩下的裤子都被他抱在大腿上叠放着。 所以，在德克士吃饭也有这么一个好处，环境比较好，也方便清点货物，不会有服务员来酸人。 “这些裤子不急，下周末把这些断码的做清仓处理。”程晓雪琢磨着，手里面还在数着钱，“……哇，今天我们的营业额一共是8840块钱。” 短短一天的功夫，她就把成本给卖回来了，而且还有盈余，剩下的裤子都赶紧的卖出去，程晓雪觉得她应该能够凑够开店的“首付”了。 “这么多钱？”肖凯看着程晓雪手中的钱都看呆了，眼中有渴望，但是却小心的收敛着，“你赶紧放好了，别叫人看到，说不定有坏人起歹心。” “好。”程晓雪点了点头，目光灼灼的望着肖凯，微笑说道，“肖凯同学，你今天陪了我一下午，帮我卖裤子，我要给你一点工钱。” 一边说着，程晓雪一边从零钱里面点出了五百块，放在桌上，推给肖凯：“拿着吧，幸好有你的脸蛋儿在那里，所以才会招来了这么多的女生，二话不说的买衣服。” 其实这也是程晓雪叫肖凯来帮她卖衣服的原因之一，第一当然是她需要一个帮手，其他人都挺忙的，尤其是她身边的人，要帮着夏琳琳那边才开业的奶茶店。 程晓雪这个创始人没有出现也就罢了，甚至还要拉着他们来帮她私人的忙，不顾奶茶店的生意，那怎么可能，所以她就拉了肖凯。 当然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肖凯长得好看啊，现在在双乐市有一点知名度了，也是上过报纸的人，喜欢他的女生还挺多的。 试验一下明星效应，没想到这效果超乎想象的好。 “不不不不，我怎么能要你的钱，本来你就帮了我很多，我都无以为报，还要拉着你，跟我商讨音乐的事情。”肖凯连忙把钱推向了程晓雪。 是啊，他很需要钱，可是他有自己的脾气和骄傲。 “这是我感激你的……”程晓雪说着，但是这个度却又必须要拿捏好，她怕刺激到肖凯的自尊心。 别看他总是害羞的小样子，但是其实肖凯也是一个很有自尊心的人，而且还是稍微有些脆弱的，毕竟成长的过程并不是那么。 “不要，说好是我帮你的，就是帮你的，怎么能收你的钱，那我成什么人了。”肖凯摇头。 程晓雪觉得再逼迫他收下这五百块钱，显得特别不朋友的样子，不过突然之间，她灵机一动，就想到了一个很好的主意。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应该是十一月的生日对吧。”程晓雪问道。 “啊？对？你怎么知道？”肖凯诧异的问道，也不清楚为什么她问起了这个。 “之前你登记歌唱比赛的时候，有写自己的基本信息，皮丹是我的好朋友，我就顺带看了一下。”程晓雪解释道，“你的生日是11月11号，这可是一个没有办法忘记的日子。” 双11全民狂欢节，程晓雪只看了一眼，就把肖凯的生日给记了下来，而且绝对忘不了。 “这……是不是因为数字太单一了？”肖凯笑了笑，以后他会明白双十一的含义的，残忍中带着期待，“不过你问我的生日怎么了，我生日还有一段时间呢。” “今天我好不容易赚了钱，我就给你送一个生日礼物吧。”程晓雪笑起来，既然肖凯不肯接受她给他的工钱，那她就送他礼物。 “不要，还早着呢，而且……”肖凯特别的不好意思，想要拒绝程晓雪，但是他在说话的时候就意识到，这拒绝肯定不是程晓雪的对手。 尤其是现在程晓雪这目光闪闪的看着他，肖凯感觉这种热度，他是没有办法推脱。 “我们都是有这么深厚的革命友谊了，你推三阻四的，我就觉得你不把我当朋友，那我们之间谈什么互相帮助。”程晓雪撇起嘴，装做不高兴的样子，“我送你生日礼物怎么了？我不该送你生日礼物吗？还是你看不上我送你的生日礼物。” “你知道不是这个意思……”肖凯特别无力。 “我不管你什么意思，反正你表达的是拒绝，就是拒绝我的好意，我会感觉到很伤心，而且你把我拒之门外，不把我当朋友。”程晓雪的语速很快，“我就是想送你一把吉他，你正好现在用得上，等着到了十一月送，就没有意义了。” 第六百三十二章 一把吉他 提起吉他，肖凯的神色一下子明亮了不少，眼睛也热切了起来。 他现在这把吉他是他省吃俭用勤工俭学了好久买的，而且是初中买的了，过了三年了，当时买的是最便宜的几十块钱一把。 平时自己弹着也就还好，勉强能听，自娱自乐，可是上了舞台，在音响的放大效果下，吉他的一点点的瑕疵音，都听得非常清楚。 他现在确实需要一把稍微好一点点的吉他，学校暂时不会给他准备，他也开不了这个口，但他知道贵一点的吉他也要一两百块钱，他现在是没有钱去买。 程晓雪送他，是一个很贵重的礼物，可是内心又有一个小渴望，他是真的想要吉他。 “你要知道，今天没有你在的话，我可能连两条裤子都卖不出去，就是因为你往那里一站，那个女生才一点价都没有给我讲，我卖得这么快。”程晓雪尽量把今天卖衣服的功劳往肖凯的身上推。 “我知道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我不在那里，你衣服依然能够卖得出去，真的是因为质量好，而且款式新潮。”肖凯有正确的认识。 “那么多人来围观，你还说你没有给我的生意助力吗？你这么谦虚的话，明天怎么让你继续帮我？”程晓雪撇着嘴，“是的，我就打了这么个主意，送一个礼物把你收买了，你明天也好，后天也好，都可以帮我卖衣服。” 一边以生日作为由头，一边再让肖凯付出相应的劳动，他接受这个吉他，才会接受的心安理得。 “可是……” “好了，虽然你长得是很漂亮，比女孩子还好看，但是你也是个男子汉，做事说话这么拖拖拉拉的干嘛。”程晓雪已经站了起来，“这个点，琴行应该还没有关门，跟我走。” 程晓雪不由分说的就把肖凯给拽了起来，拉着他冲向了琴行，这元佳广场可是后来的步行街，什么样的店铺都是有的。 从德克士走到琴行也不过五分钟的路程，确实还开着门，而里面正好有好些很不错的吉他。 终究是按捺不住对一把好吉他的渴望，再加上他心里面想着之后要更加努力的帮助程晓雪，肖凯才开始挑选起自己心仪的吉他。 最后综合比对试音，有一款价格六百多的特别不错，但是肖凯说什么也不要，只拿了一把外形和那只六百多特别相似的，只要两百块钱的吉他。 “这就可以了。”肖凯认真的说的，六百多块钱对他来说是天文数字，是他一年的所有花销的总和，甚至要把学费都包含在内。 怎么可能拿这么多的钱去买一把吉他呢，要知道，之前他那把吉他连六十块钱都不到呢。 程晓雪眼珠子一转，她拿起了肖凯挑选的那把两百块的吉他，说是就这把了，然后让他抱着打包的那些货物到门口等。 “把那把六百多的吉他给我。”等肖凯一出门，程晓雪就对琴行老板低声说道，催促着，“请快一点，别让他看到，包装起来，对，包好，不要让他看出来。” 样子是相似的，就算肖凯待会拉开看一看，一定也看不出来是更昂贵的那一把吉他，等他拿回家去用起来了，就没有什么退的理由了。 “是你男朋友啊，这么用心？这六百多块钱可不是个小数目啊，妹妹。”老板也小声说道，脸上露出了揶揄的笑容，“真是太舍得了。” 六百块钱等于一个成年人一个月的工资还要多一些，老板自然是感叹程晓雪出手的大方。 “不是我男朋友，是我弟弟。”程晓雪解释着，可不想别人误会，她看了看门口乖巧站着的肖凯，“是不是长得特别好看，以后他是要走上音乐道路的人。” “祝福你们。”老板也特别痛快，麻利的包好了吉他，收钱的也只收了程晓雪六百块，把零头给去掉了。 “老板，记得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退货，就说一经出售该不退货。”程晓雪又叮嘱了一句，才抱着吉他，高兴的跑了出去。 肖凯在门口等着，看着夜色，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看到程晓雪跑出来，他手中拿着货物，就只能拉开一条拉链的缝，看了看里面的吉他。 乍一看还真和两百块钱的是一样的，所以肖凯也就没有细细的检查，跟着程晓雪一起走回学校。 肖凯是住读，他是要回学校的，程晓雪住在学校附近，所以两个人是一个方向。 “谢……” “你要是说谢谢的话，我就不和你做朋友。”程晓雪立刻打断了肖凯的话，“我知道我有什么麻烦，你会帮我，而且你今天也已经帮了我，所以我们俩老是说谢谢，就没意义了，你看，你帮我站台站了一下午卖裤子，我有说谢谢吗？” 是的，程晓雪没有说谢谢，没有那么多客套，反而大大咧咧，肖凯看着程晓雪明亮的眼睛，露出了一个非常温柔的笑。 这笑跟他平时的那种习惯性笑是完全不同的，是一种发自心底的笑容，这样的笑容，真是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程晓雪本着从欣赏美好事物的角度出发，想着一定要让肖凯多笑一点。 反正和肖凯相处的时间肯定也没有多少了，大概歌唱比赛结束，到肖凯正式被挖掘去到港台那边发展，也不过一年内的功夫。 到明年这个时候，肖凯已经开始崭露头角，走入大众视野，成为有一定知名度的明星了。 本来约定的是卖完裤子之后，两人商议音乐的事情，但是肖凯想要去试一下吉他，而程晓雪想着明天还要卖裤子，索性就约定了明天中午一点钟在学校见。 一点到两点半，他们商量音乐的事情，然后三点继续来元佳广场卖裤子，还是请肖凯帮她的忙。 当然，肖凯更是义不容辞的一口答应。 “我应该也弄一点男装，你站在那，穿着男装，肯定也是个活着。”程晓雪愉快的盘算着。 第六百三十三章 你帮我花 未来的大明星肖凯，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会被程晓雪安排来做男模吧，这可真是安排得明明白白。 “我合适吗？会不会起到反效果呀？”肖凯只是在担心这个问题。 “绝对不会，请你对自己自信一点，好吗？难道今天不能验证你的颜值魅力吗？”程晓雪那可是一个信心满满，“今天感觉还好吧，累不累？” “不累。而且对我来说是一个全新的体验，不过我真的很佩服你，好像什么事情在你手里面都可以变成一个赚钱的路子，我那么多年想着认真赚钱，都没有实现过。”肖凯小声说着。 “那是因为你年纪太小了，而且还是没有本钱的缘故。”程晓雪说道。 如果不是因为肖凯的面前是条星光大道，估计她就会拉肖凯入伙她的服装店的事情了，免费的男模，不用白不用是吧。 “也不知道这次歌唱比赛能不能挣到奖金，能不能有机会可能拍广告，听说拍广告的报酬还挺高的。”肖凯低声说着，侧过脸看了看被他背在背上的吉他，“不知道唱歌能不能赚钱。” “相信自己，绝对可以，你以后会赚很多很多钱，多到你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花。”程晓雪笑起来，天地良心，她这绝对是发自肺腑的大实话。 “那要是我赚了那么多的钱，不知道怎么花，那我就请你来帮我花。”肖凯只是随口的一句玩笑话。 不过，听到他这句玩笑话，程晓雪的第一反应是真想立马变出一个录音笔来，请肖凯再说一遍，她要把这句话给录下来。 “行啊，花钱这种事情我绝对是很有办法的。”程晓雪特别开心的回答，“不过我不会乱花钱，你把钱花在我这里，我给你的回报会更多。” 花钱搞投资，转头回报肯定会算给肖凯啊，程晓雪绝对没有想着白白的占肖凯的便宜，她从来也没想过要占谁的便宜。 两个人一路说着，一路笑着，很快就到了一中附近了，是一条岔路，要兵分两路。 “要不我送你回去？”肖凯提出来，“现在都八点过了，不早了。” “不用，我到奶茶店去，待会和他们一起回家，路上很多人很安全。”程晓雪笑眯眯的，“赶紧回去给吉他试试音，明天我们就来搞一搞，到下周说不定就能上台。” “好。”有了新吉他，肖凯还是非常心动，也非常想要试试的，而且现在也不算太晚，因此他没有坚持要送程晓雪，“路上要小心，明天见。” “明天见，拜拜。”程晓雪挥挥手转身就准备走。 “晓雪，虽然你不爱听，但是我还是要说谢谢你。”肖凯看着程晓雪，眼睛比天上的星辰还要明亮，“你是从我记事开始，对我最好的人。” 听到他这样的话，程晓雪的心里面有很多的动容，她一开始接近肖凯，想认识他，只是因为知道他是个大明星，会为自己带来益处。 可是渐渐深入的接触，她发现肖凯真的是个很可爱的孩子，而且很坚强，很独立，也许成长的环境不好，但他没有变成那种抑郁寡欢的性格。 他没有抱怨一切，反而是对所有获得的，都保持一种感恩的心态，对自己没有的，那就努力去争取，积极向上，坦坦荡荡，不怨天尤人。 真是个很不错的性子，程晓雪觉得他能成功，是应得的，也是必然的。 “我觉得我应该对你更好一些，来配得上你这句话。”程晓雪回答着，此时她的心里面特别的柔软，“以后真的会很好，对你好的人也会很多很多，但是你要明辨是非，保持初心不变。” 她不知道未来的肖凯到底会成为什么样子，娱乐圈始终是鱼龙混杂的，出淤泥而不染的说法几乎不存在。 也许能期望的，也就初心不变四个字吧。 “对你，我会始终保持感激，如果你有任何的麻烦，只要是我力所能及，我绝对义不容辞。”肖凯非常的认真，把手放在心口的位置，“我也知道，我的本心是什么。” 关于帮助程晓雪的这句话，他之前说过好几次，但这一次说得格外的用力。 他看到了程晓雪，凭自己的本事也能赚钱，虽然他眼前还没有明确的路子，但是在程晓雪的不断鼓励之下，他渐渐有了自信。 他觉得自己也可以，未来可以很强大，他也一定会很强大！ 程晓雪没有多说，只是对他露出一个特别灿烂的笑容，然后转身便跑向奶茶店了，心里想着今天徐芳一个人肯定是累得够呛，她得赶过去帮帮忙。 不过，就在回去路上，程晓雪发贴在电线杆上的广告宣传，在另外一条小巷子那边，似乎新开了一家卖收音机的店面，现在还亮着灯。 会不会有录音笔呢？作为证物的录音笔，还在警察局，程晓雪觉得特别有必要再买一支，身边常常备着，尤其是在和肖凯说话的时候。 想着距离也不是很远，就是绕一个小巷子而已，鬼使神差的，她就跑到了那边店铺去，找了一下有没有录音笔卖，没想到还真让她找到了。 价格是不便宜，花了足足有一百块钱，不过老板人很好，给程晓雪调试好了，有跟她详细怎么使用，应该怎么录音，怎么备份。 这只录音笔比谢子昂给她那一只要小一些，而且另外一头是钢笔头，又长又尖锐，用来自卫也绰绰有余了。 程晓雪对这支笔非常喜欢，爽快的付钱，放到了自己的包里。 然后，她穿过这条巷子走向自己的奶茶店，这是她第二次走这条路，第一次是苏玥刚刚开店，苏想想跟她解释的时候，也是在这个巷子。 这条巷子的位置稍微比较偏僻，连接的两头有另外一条更方便的路可以走，所以这边既没有什么店铺，也没有什么路过的行人。 就连路灯也只有远远的一盏，惨白惨白的，将这巷子照的忽明忽暗。 第六百三十四章 歹徒出没 程晓雪一开始一点都不害怕，心情很愉快，不过一个人走在这里，多少会有点心里面发怵，越走越觉得后面似乎有人跟着她。 而这种感觉从开始的错觉变成了一种真实的感知，程晓雪看着地上除了自己的影子，被拉得特别长之外，另外似乎真的有两个人的影子。 有影子的就不是什么鬼怪，而是实在的人，可是这两个影子不疾不徐的跟着她，慢慢的在拉近距离，就让程晓雪不得不提高警惕了。 她的怀里面就挎着一只很小的小挎包，里面除了装满钱，只有一支刚刚才买好的录音笔，其他没有任何防身可用的武器。 不知道是谁的人，是廖梦溪让石头他们来找麻烦了还是叶建国的威胁真的落到了实处，亦或是她今天露了白让人盯上了，想要抢他的钱。 程晓雪不知道是哪一种，反正她拿出录音笔，拔掉了钢笔头那边的盖子，捏紧了手中的笔，想着自己也算是训练了这么长时间自由搏击，也许能有用。 再加上她本来的打架功底就不错，爆发力也强，应该能防备！ 一边想着，她一边加快了脚步，那两个影子也跟着上来，同样也是在加快脚步，于是，她开始跑起来，跟着的那两个影子跑得比她更快…… “哈，跑什么呀，小妞。”程晓雪还没来得及跑出这巷子，在她前面，从巷子中间一间民居内，突然蹦出了一个人，冲她笑着说。 “你们要什么？”程晓雪一个急刹车停住了脚步，她现在是两头受敌，这是条窄窄的巷子，前面是这个男人，后面还有两个跟着的。 果然她的感觉没有错，后面的两个人也露出了身形，看他们的打扮，应该就是街头小混混。 程晓雪这一瞬间是真的想不通，虽然发生事情的是育英中学的周边，但是各大部门包括上级领导对这件事情的重视，是人人皆知的。 报纸媒体新闻那么积极的报道，还有人赶在这个节骨眼儿跑了出来？三个人这么有预谋的围攻她？顶风作案，这胆儿也太费了！ 这条巷子可是一中的后街，这些小混混也被纳入学校周围恶势力的范围，如果被发现的话，肯定会被作为典范，绝对是严惩。 躲都还来不及，居然蹦出来？ “劫财劫色。”前面那个拦路的人，龇牙笑着说道。 程晓雪往后站了站，贴近巷子的墙壁，她身后是厚厚的墙，两边的人已经聚集到了她身侧，朝着她靠近，把包围圈不停的缩小。 她在寻找着空荡和时机，看能不能够争取跑出去，也计算着以她的速度能不能跑过这几个成年男性。 虽然看不清楚他们的脸，但是程晓雪能够十分确认这几个人都是那种比较壮实的，动起手来绝对不弱，刚刚跑得也特别快。 有点难办了，她今天不至于栽在这里吧？ “老大，我看只能是劫色吧，财？她一个女学生哪有什么财？”右侧一个男人说道，带点区县的口音。 嗯，这么听起来，这几个人倒不是一开始就盯上了她，而是她走入这个巷子，可能是他们的地盘，所以想要顺带“收收费用”。 “你才来，所以不知道，这个小妞可不简单，开了两家奶茶店了，怎么会没有钱？”为首的那个解释，“生意可以是这附近最好的。” “而且长得还特别好看，今天无论是财还是色，都归我们了！”另外一个一直没有说话的开口，搓着手，一副十分亲热的模样。 等一下。他们知道自己是谁？程晓雪立刻就反应的过来，不然怎么会知道她开了奶茶店，而且还在这昏暗的灯光下知道她长得好不好。 程晓雪明白过来这一点的时候，就开始了疯狂的头脑风暴。 分析自己的处境和具体情况，她处于弱势，但是这条巷子跑出去也不远，大概二百米左右，大声叫喊应该也能叫到人来。 不过，就怕他们一下子急了，直接捂住她的嘴，把她拖走，她还真不是他们几个的对手，动手来硬的，暂时不是明智之举。 那……肯定要想办法转移这几个人的注意力。 第二点，她手里面有的武器除了一包钱，还有就是这只录音笔了，她得在转移注意力的同时，从这些人嘴里面套出有价值的话。 至少她要知道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是谁叫来的？目的又是什么？ 分析他们刚才的几句话，说的是劫财劫色，那就不是要她的命，如果是叶建国出手，程晓雪怀疑肯定会要命的，而且也不会这么嬉皮笑脸不专业。 其次，从这几个人的年纪来看，都偏于二十好几，如果是廖梦溪的话，应该是石头那个年纪才对。 石头还会亲自出面找她麻烦，而不是就来这几个人，她一个也不认识。 那么就还有两个可能性，一个是这些人就是看准了她是开奶茶店的，有钱，所以顶风作案。 另外一个可能性则是，这些人是苏玥雇来的，这是排除了廖梦溪和叶建国之后，程晓雪唯一能够想到，会用这种手段来对付她的人。 就在程晓雪讲的这些的时候，这几个人已经把包围圈收到了大概只有一米左右，伸手就能抓到她了。 “你们要钱，我可以把我身上所有的钱给你们。”程晓雪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打开了录音笔，藏在裤子口袋，“只要你们让我走，我也绝对不报案什么。” “报案，你以为我们怕你报案吗？你觉得报案能够抓到我们吗？” “哈哈哈，听说你在你们学校还挺聪明的，怎么就想不到我们敢在这时候出来，肯定也是有人罩着的！” “无非是别人给了你们好处，我给出更多的，你们放过我就好！”程晓雪继续说道，同时，一只手从小包里面抓了一把钱。 今天她卖牛仔裤都是十块五块的收钱，甚至还有一块一块的，她也没有去兑换成整钱，所以这八千多块钱真的是相当厚的一叠了，随便一抓就是一大把。 第六百三十五章 关键字句 “你不就开了个奶茶店，能比得上给我们好处的人吗？她开的店可……”有一个人就脱口而出。 哦，开店，程晓雪已经锁定了目标了。 “是苏玥叫你们来的？”程晓雪沉声问道，努力让自己不要慌乱，“她给了你们多少钱？只要你们放过我，我就给你双倍的钱。” 只要能用钱解决的问题，还真不是问题。 “你有那么多钱吗？”为首那个趾高气扬的问道。 “说不定她真的有，她也开了两家奶茶店，我看她的生意那么好，不会比苏玥老板那边的差。”跟着他旁边的那个人小声的建议着。 真的是苏玥，程晓雪确定了下来，这时代这些小混混可没有后来的那么精，本质上比较老实淳朴的，说话有时候比较大大咧咧，不怎么过脑子。 轻轻一诈，就把话给诈出来了。 “闭嘴。”为首的那个人听到，把苏玥的名字直接说出来，就立刻呵斥了一声，看似要维护苏玥，但实际上他抱出了一句更严重的话。 “苏小姐只是个老板的问题吗，这只是钱的问题吗？她身后可是有叶建国的，你知道叶建国是谁吧！他罩着我们，告诉你们多少次了！” 语不惊人死不休，程晓雪无比庆幸自己刚刚好去卖了录音笔，而且刚刚好把这句话给录了下来。 也许这句话不至于对叶建国产生什么实质影响，他可以说是诬陷他，说是别人造谣的，但是多一份他的黑料总是更好一点的。 所以，这领头的这个，肯定清楚的认识到钱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是苏玥背后的叶建国，他打定主意今天要摆平程晓雪。 看来关于苏玥和叶建国的联系也不是那么隐蔽，多少还是有一些知情人的。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就算苏玥再怎么遮掩，再怎么把自己塑造成女神的形象，她和叶建国的蛛丝马迹还是流露了出来。 尤其是最近，苏玥经常借着叶建国的名头，召唤这些小混混来针对程晓雪等人，更是暴露了他们俩之间的关系。 行，没关系，就算她程晓雪承受一点麻烦也是值了，至少让叶建国和苏玥自乱阵脚，两个人都频频出手，出手就有破绽，就会留下证据。 至于这一次这几个人冒出来的人，是苏玥自己出手的，还是叶建国怂恿下来就很难说了，楚国志可提醒了她，得提防叶建国，这次可能叶建国和苏玥两方面都有吧。 “听你的意思，那就是我给多少钱，你今天都还是会要对付我？”程晓雪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再次开口说话，“不会放过我，对吗？” “反正你身上带来的钱都是我们的，你给我们，跟我们抢过来是一样的道理，我说了有人罩着我们，你以为你一个女学生能够翻起什么大浪？”领头那人非常自得的说道。 他显然是低估了程晓雪的影响力，就连叶建国也必须要慎重的，严肃的对待她，就足以说明她这个女学生掀起的风浪了。 “那这些呢……”程晓雪直接扬起了抓着那把钱的手，“这么多的钱，你们不仔细看一下吗？绝对不会比苏玥给你们的少！” “钱，是钱，全部都是钱！” “这小妞身上的钱好多呀，老大你看！我的天呐！” 之所以走上小混混之道路的，多半是出身贫困，家里面没有什么人管的，所以他们是没有见过大钱的，甚至多数加入小混混，是为了混口饭吃。 程晓雪这里算不上大钱，但是这么大一把一下子拿出来，很有震撼力，尤其是这个工资500块钱一个月，又没有各项眼花缭乱的兼职的时代。 “别看钱，只是次要的，我们……”带头的那个人还有几分镇定，毕竟他手里面拿着苏玥给他的钱，他分了大头，只分给了手下一个人五十块而已。 好吧，就算苏玥给的钱，也总共四百块而已。 但是眼前这小妞手上的这一大把的钱，怎么说是一两千了，他们得辛辛苦苦的帮人打多少次架，收多少次保护费才能赚回来呀。 “真的不要吗？”程晓雪双手捏着这些钱，说话那叫一个平稳淡定，“那我就撕掉了。” 说到做到，程晓雪已经动手开撕，嗞啦的声音，像是撕在了他们的心上，还有不少握不住的落到了地上，但她真的是一点都不心疼，只是非常专注的看着眼前三个人的神色。 最有定力的就是领头的那个，但是另外两个人已经蠢蠢欲动，马上就要冲上来，但又怕程晓雪真的把钱全部给撕毁了，就没有什么用。 “有话好好说，你别着急，我们劫个财就是了，色什么的，我们对你没兴趣，你还小……”已经有人连忙说道。 “放下来，赶快放下，这是真金白银的钱哪，可不是废纸！”那个区县口音的，急得眼都要红了，说话都有些咬字不清楚了。 他才从县城来到城市，每天有个十块钱度日就不错了，这两天他跟了这个老大，才日子好过了一些，有得吃喝了，但真没见过什么钱。 “只要你们不找我麻烦，你们求财，我求平安。”程晓雪心里面已经有了逃脱的把握。 在说话的档口，她不仅问出了她要的消息，而且也掌握了这几个人的心态，预测了他们的反应，同时还观察到了她现在的退路。 他们从三面围过来，只要一面稍微松懈了，她就能够立马冲出包围圈，冲向巷子口，而手中的钞票至少能够拖住这两个比较贪财的人。 至于为首领头的那个非要追她的话，她也是会自由搏击的，不至于被他直接给拿捏住。 “求财！我们求财！” “你们俩是不是傻？只要把她给拿下了，所有的钱都是我们的，她人也是我们的，我们能拿两份的钱，为什么……”领头那个虽然也眼红，但是还算保持着理智，也记得苏玥对他的叮嘱。 他在这里混的时间是比较长的，自然明白叶建国三个字的意义，而他手下这两个人可就没有那么明白了。 第六百三十六章 脱身 只不过还没有等他完全解释清楚，或者直接动上手来，程晓雪已经扬手一挥，她抓的那一大把钞票，铺天盖地就撒了下来。 程晓雪也没有来得及看，不知这一把是大额的比较多，还是小的比较多，她这一扔，两个更好财的人都扑了上来，在天空上抓着钱，在地上抢着钱。 抢到手的是自己的，不会被老大给把持着，这是他们心中唯一的想法。 于是，程晓雪就趁着这个空当，立刻从一个人身侧跑了过去。 几乎是用足了她所有的爆发力，拼命的冲向那个巷口，只要出了这巷子，巷口外就是后街主街，那里的人是很多的，这几个小混混没有到这么无法无天的地步吧。 “站住！你别跑！”领头那人果然心里面还是有杆秤，立刻就朝着程晓雪追过来，还喊着，“你们两个废物，先别忙着抢钱呢，先来抓她，抓住她！收拾了她，我们才能交差！” 程晓雪不知道那两个被他称为废物的人追上了没有，她只是头也不回的快速跑着，可能连考试都没有跑过这么好的速度吧。 不过男人确实有优势，就算程晓雪已经这么快了，那个人还是在距离巷口只有五十多米的距离的时候，追上了她。 “你以为你跑得掉？”他抓住了程晓雪的一只手，声音里满是得意。 只不过这得意还没有持续过一秒，他已经发出了一阵尖叫：“啊啊啊，什么东西痛死老子了，妈的，你拿着刀子吗？！” 程晓雪动作相当麻利，在脑中已经演算过了，在他抓住她的胳膊的时候，她捏着那只录音笔，拿非常尖锐的那头，直接戳向了他的手臂。 钢铁遇到皮肉，是分分钟就能够破开的事情，那人发出了一阵尖叫和痛哭，松开了抓着程晓雪的手，抱着胳膊，捂着流血的地方。 程晓雪回身一脚踢向了那人的脸，这是自由搏击的姿势，是许书凡教给她的防身术，这正好就派上了用场。 那人手臂吃着痛，本来动作都比较缓慢，愣是被程晓雪这重重的一脚踢了个正着，身子朝外飞了过去，撞在了巷子的墙上。 程晓雪看了一眼，后面起那两个人总算是暂时放弃了钱财的诱惑，追了上来，想要抓住程晓雪，但是他们这上来已经慢了，程晓雪飞快的朝着巷口跑了出去。 大概不过六七秒的时间，程晓雪已经站在了后街主街，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九点多钟的主街在周末是非常热闹的，人来人往，有不少人好奇的看着气喘吁吁、满头大汗、脸色苍白的程晓雪，不知道她怎么了。 也有人好奇的望了望程晓雪刚刚冲出来的那个巷口，不过都只是看一眼，路人很快就该干嘛就干嘛去了。 程晓雪调整了呼吸，也回头看了看那个黑黝黝的巷口，巷子里有很微弱的灯光，但是看不到人影。 他们不会追出来了，他们不敢追出来。 程晓雪松了一口气，至少现在化险为夷，她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快速走向了奶茶店。 奶茶店那里是徐芳在忙碌，许书凡也在这边收钱，徐玲应该去七中那边的奶茶店帮忙了，现在没有在店内。 程晓雪沉着脸色，几乎是面无表情的走进了奶茶店，直接冲到了吧台后，也不管周围有没有人，她紧紧的拥抱了一下徐芳。 “怎么了？”见程晓雪如此，徐芳是吓了一跳，就连正在收钱的许书凡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头看向她。 “没事。”程晓雪松开徐芳转身走到了角落里的一张矮凳子上坐下，抱着自己的双臂，一句多的话都没有。 她需要冷静一下，这算是她重生以来遭遇到的最大的威胁了，虽然在应对的时候，她从容不迫，没有紧张害怕，但此时想起来，却是一阵阵的后怕。 这不像是上一次去育英中学后面废工厂的那间仓库救人，那时候她知道周围都有周全的准备，同学们随时可以支援，有警察就在附近，马上就能到。 她心里面有底气，所以无所畏惧，最多也就是受点伤，绝对不会有什么性命危险，或者真的被怎么着，无法抬头做人之类的。 但是这一次则不同，是她独自己=走进了那个小巷子，遇到了几个小混混。 如果那几个小混混再穷凶极恶一点，话再少一点，如果不是苏玥找的是那种比较水的，而是叶建国派来的杀手，根本不在乎金钱，只是要她的命…… 程晓雪不敢想，但现在也许她就是尸体一具了吧，就算学过自由搏击又怎么样，对方两个人把她拉住了，她一个十七岁的少女，在毫无准备，也没有武器的情况下，根本就可能挣脱。 这样的危险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就会越演越烈，不是偶然的，而是别人有计划有预谋的，要对付她，防不胜防。 她不可能随时随地都生活在别人的保护下，她也不可能永远不在晚上出门，去的地方更不可能永远都是在人多的地方。 简而言之，如果叶建国是铁了心要她的命，她不能保证自己每一次都可以全身而退。 “晓雪？”许书凡快速的把那几个买奶茶的钱收了，然后就走到了程晓雪的身边，蹲了下来，关切的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星辰般的眸子担忧的看着程晓雪，想问却又不敢问得太狠，而且徐芳现在也真忧心忡忡的看着她。 “没事。”程晓雪拉回了自己的思绪，用力摇了摇头。 摇完头之后，她也没有理会任何人，只是打开了她的小包，清点着里面剩余的钱，大部分钱都还在，不过扔出去的应该也不少。 徐芳和许书凡目瞪口呆地看着程晓雪变出了一大把钱，谁也不知道她今天下午到底是出去做了什么，遇到了什么，更不晓得她进了牛仔裤，准备进军服装店行业。 如果不是了解程晓雪的个人能力，又对她十分熟悉的话，真以为她刚刚去抢过银行呢，不然哪里天上掉下来这么多的钱，而且只是一个下午的时间。 第六百三十七章 不能坐以待毙 “晓雪，到底怎么了？”徐芳对钱的关注是没有那么强烈的，她只是有些担忧的问道，想放下手中的活过来询问，但一直都有买奶茶的人，她也没有功夫，只能回头看看。 “没事。”程晓雪再次重复了这句话，然后就站了起来，把清点好的钱拿个袋子装了起来，“妈，这些钱放在你这里，待会你带回家。” 这里大概有六千多，少了两千三百多块钱。 “好，但是你……”徐芳很担忧。 “我的事情我自己能够解决好，说过你要相信我的，就像我相信你能处理好奶茶店，交给你全权打理。”程晓雪说话的时候非常平稳。 平稳得几乎有些冷漠了，因为她此时的脑中所想的并不在这里，而是在刚刚发生的事情，她的情绪很错杂，种种交错在一起，让她必须平静才能思考。 她也得做点什么，不能这么做以待毙，既然对方已经光明正大的用这种手段来对付他了，她好像也没有藏着遮着的必要。 不然别人总觉得她是待宰的小羊羔，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随便叫来这样的小混混，就把她给解决了，呵，没这么容易。 “需要我陪你做什么吗？”许书凡也跟着站着起来，虽然程晓雪嘴里面说着没事，但她现在的状态分别就是经历了很大的事情。 也许此刻没有多说什么，大概是因为徐芳在，徐芳会担心，程晓雪肯定不想让徐芳担心。 况且，许书凡也不知道程晓雪究竟愿不愿意告诉他所有的事情，还是决定一个人扛着。 看得出，程晓雪的情绪不是特别稳定，尽管她说话平稳得可怕，所以他只能提出这个陪伴的要求，也许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好。”程晓雪用力的点头，没有拒绝许书凡，这让许书凡是松了口气，“我现在是打算去做一件事情，如果你能陪我一起的话，就太好了。” 许书凡是她最好的朋友，此时此刻程晓雪已经有了决断，想要以牙还牙了，可是她一个人确实是势单力薄了一点，就连重新返回那个巷子，一个人都肯定不行。 许书凡如果能在她的身边，她会更有力气和勇气。 情绪在颤抖着，但是大脑却格外的冷静，对于她将要做的事情，她想得非常清楚，有条不紊一丝不乱，连时间点都掐好了。 记忆也好，线索也好，都特别清晰。 “本来就应该陪你一起，别忘了我是你的师傅，出了什么事情，我会替你扛着。”许书凡脱口而出，而且他还给了林一飞承诺，要照顾好程晓雪。 但他这句话说得非常小声，徐芳是听不到的，她只看到程晓雪和许书凡在脸色严肃的说了些什么。 无论如何，现在有许书凡在程晓雪的身边，徐芳是放心了很多，两个人商量商量的，有什么事情一定能解决，徐芳很信任许书凡。 “妈，我和书凡先出去一会儿。”程晓雪跟徐芳打了一声招呼，“晚上你先回去，你回去的时候，我就应该到家了，我没什么事，我就去散散心。” 徐芳稍微有些犹豫，但是看到许书凡在程晓雪的身后点头，于是便应了下来。 “路上注意安全，一定要和书凡待在一块。”徐芳叮嘱着，两个人一块，不会出事的，程晓雪看上去脸色难看，确实需要散心。 这个理由，徐芳觉得是可以理解的。 “好，我会陪着晓雪的，照看着她。”许书凡点头，“阿姨你先忙着，徐玲阿姨应该一会儿也会过来了。” “没事儿，这会儿生意还好。”徐芳点了头，“我忙得过来的，待会我会打电话叫徐玲直接回去。” 现在的生意是比较平和的，既不好也不坏，暂时忙得过来。 毕竟七中那边的新店开业，很多人愿意去尝一下那边的口感，而且这九点之后，渐渐的人就会变得少一些，徐芳一个人应该没问题。 征得徐芳的同意后，程晓雪和许书凡一起走出了奶茶店，她领着许书凡，就走向刚才她被人拦截的小巷子。 一路上，许书凡没有多问一句话，只是默默的跟着程晓雪而已，程晓雪也是一言不发，她的脑中还在回想着刚才的事情。 后怕过去之后，是一种愤怒，一种必须要主动出击的觉悟，回避和逃避都不是办法，她逃不掉的。 这里过去非常近，不过两三百米的距离，穿过热闹的人群，很快就到了那条毗邻后街的巷子。 “就是这里。”程晓雪指着这个光线昏暗的小巷子，里面现在是一个人都没有，“刚刚就是在这里，我遇到了三个小混混，要劫财劫色。” 许书凡的心里面先是紧张了一秒，不过看到程晓雪安然无恙的样子，知道她自然是全身而退了。 “刚刚是不是吓到你了，以后你晚了回来，就告诉我，我去接你。”许书凡柔声说道，“现在是非常时期，我得保证你的安全。这是我爸对我的要求，也是我作为一个朋友兼师傅应该尽到的。” 程晓雪摇了摇头，低声说道：“这些小混混是知道叶建国的名字的，也知道叶建国在罩着他们，虽然他们可能是最下层的，但是证明这边的那些恶势力，也是和叶建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叶建国的势力很大，除了我们看得见的，还有藏在暗处的。” “嗯。”许书凡点点头。 “而且，他的名声，在暗势力这边还挺大的，他又分管治安这一块，做他们的保护伞，可真是方便得很。”程晓雪继续说着，“这些街头喊打喊杀的，挺信服叶建国这个名字。” 程晓雪说得没头没尾，许书凡也没有立刻问话，只是安静的听着她接着讲。 “刚才他们说他们是苏玥叫来的，也提到了叶建国，似乎他们对苏玥和叶建国的关系也有所耳闻。”程晓雪又说，其实她这不是在跟许书凡解释，而是在捋清楚自己的思绪。 第六百三十八章 打回去 顿了顿，程晓雪皱了皱眉头：“我不知道这是苏玥自作主张，还是有叶建国的故意怂恿，但我猜测是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他已经直接对付你了吗？”许书凡是紧紧的拧起了眉头。 从许木白跟他说了那些事情之后，他更担心的是许木白，也想到自己会被为难，或者有人来找麻烦，没有想到程晓雪比他们都先遭遇到这些事情。 “他对付我，跟许叔叔的关系不是特别大，更多的是因为我在元总理面前说了一些话，促使他的权力受到影响。”程晓雪说道，“总理还在这里，他肯定不方便直接出手，于是就让别的人对我动手。” 许书凡是重重的吸了一口气，他知道程晓雪一直很忙碌，在做各种事情，积极推动铲除叶建国。 但没有想到，她已经可以直接在总理的面前说话，并且还发挥了一定的作用，这作用一定是不小的，不然叶建国也不会狗急跳墙。 “这是个节骨眼儿……既然总理都在这里的话，叶建国他怎么敢……”许书凡有一些不敢相信。 “大概是狗急跳墙吧，多少要给我一个没有什么根基的女学生一点颜色看看，而许叔叔是因为他现在还用着，他不好出手，以免引起倒戈。”程晓雪的语速很快，开始领着许书凡走进那条巷子，“要给我点颜色，对他来说，苏玥一定是最好的对象，这可是一直想要铲除我的一个人。” “没关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这么急不可耐的动手，也证明他们的处境不好。”许书凡冷静的说道，“露出破绽，我们才有机会。” 事情到这个地步，许书凡很明白，让许木白逃避是没有用的，所以才同意了许木白提出这一次，他要牺牲自己的想法。 因为，必须彻底扳倒叶建国，他们才可能真正安全，不过，那会是一把一直悬在头顶的匕首，想要逃走，那就是不可能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程晓雪说道，同时目光在这条小巷子里面搜索着，看着到底有没有人影。 “你在找什么？”许书凡见程晓雪停下了脚步，有些好奇的问题。 此时两个人站在这条空无一人的小巷子中间，只有一盏昏暗的灯，周围的事物都看得不是太清楚。 许书凡开始以为程晓雪带他来这里，是主要为了跟他讲述事发地，也是宣泄她的情绪，所以他在尽力与她讨论，让她从害怕中走出。 但没想到，程晓雪直接走进来了，而且还一副在寻找什么的模样，这让他感到不解。 “这里有钱。”程晓雪的目光在地上，刚才她撒了一大把票子，零碎的比较多，现在地上还有一两张一块两块的，没有被捡起来。 “是，是有两三张。”许书凡有些疑惑，他不知道程晓雪突然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这些钱……他联系到了刚刚程晓雪也拿出了打把现金。 “这些钱是我撒下来的，他们没有捡完，不过没关系，这就是我要确定的位置。”程晓雪抬起头来，再望向了周围的民居。 刚才那个为首的一个人，是从这中间突然跳出来的，就在这附近，想来这附近应该有他们的窝点才对。 “你撒了这么多钱？是为了逃走吗？”许书凡弯腰捡起了一张，也看了看四周，“他们应该走了吧。” “不是，还在这里。”程晓雪特别确定的说道，有自己的判断，也有一种直觉。 “那我们是来找他们的吗？”许书凡说完后之后，突然反应过来程晓雪来这里的目的了。 “是的，刚才他们怎么对付我的，我知道怎么回回去。”程晓雪冷静的说道，目光落在了一扇窗户，那扇窗户很大，破破烂烂的，随便一跳就跳出来，而这窗户内是有光线的。 刚才那个拦住他的带头的人，应该就是从这窗户跳出来的吧。 “这里吗？”许书凡也看到了，“你在这里等着，我先进去看看？” “不，一起。”程晓雪非常坚定，她在周围找了一下，找到了两根比较结实的木棍，“进门之后，什么都不要说，我们直接揍人，完全不用客气，这些人多少在派出所是有暗底的，最怕去派出所，被我们揍了，他们也不会报警。” 程晓雪把其中一根棍子递给了许书凡，也没有问许书凡意见，她知道如果她要做什么，他一定会支持她的。 果然，许书凡虽然有一瞬间的犹豫，但什么都没有说，接过了那阵棍子，咬咬牙，跟着程晓雪绕到了这扇窗户的正门那边。 “碰。”程晓雪一脚就踹开了门。 进门之后，是一个比较开阔的堂屋，里面什么都没有，除了几张凳子和一张桌子，有三个人就坐在那张桌子旁边，其中一个手臂上帮着破破烂烂的布条，有血迹。 屋中只有一盏挂在墙上的圆灯泡，光线也没有比外面强多少，三个人正在数钱，应该就是程晓雪刚才撒下来的那一大把钱。 “一共有一千八百五十二块，那个小妞的身上怎么带了这么多的钱？”他们正在说着，“开奶茶店真的能这么赚钱吗？我都想开一家了。” “人来了！”他的话才刚刚说完，为首的一个人正对着大门，立刻站了起来，盯着门口进来的程晓雪两人，“你还敢来？你……” 不过，还没等他们三个反应过来，程晓雪提起旁边一根凳子，直接就朝着站起来的那个人砸了过去，然后低声说道：“上！” 接下来的三十秒，这屋中不断的传来“哎呦哎呦”的声音，以及凳子被砸到旁边“砰砰”的声音。 昏暗的灯光是几条晃动的人影，还有两根高高举起的棍子。 “别打了，别打了，我的姑奶奶！” “救命啊，要打死人呐，救命啊！哎哟，轻一点轻一点，骨头都要打断了！我的妈呀！” “年轻人不要这么冲动，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要打人，不要打人！我们也是拿到别人的钱，替人办事，而且还没有把你怎么样！” 第六百三十九章 我好欺负吗 大概两分钟之后，程晓雪和许书凡停下了手。 另外三个人蹲在角落里面抱头，被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大气都不敢喘，跟别说还手什么的。 当时他们冲进来，打的就是一个措手不及，他们带着武器，另外三个人什么准备都没有，在棍棒凳子的压制下，毫无还手之力。 简言之，是心态崩了。 其实他们平时打架也挺多的，但是奈何程晓雪和许书凡都是有套路的，自由搏击和普通的打架自然是不同的，肯定要多一些技术含量。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气势，程晓雪一进门就杀气腾腾，二话不说，铺头盖脸的就是一顿的棍子和凳子。 那几个人真是被打懵了，而且他们也没有料到，程晓雪居然敢找回来，还找到了他们所在的地方。 前一分钟，他们还在那么高兴的清点今天的收获呢，除了苏玥那里的四百块，居然从程晓雪这里拿到了一千八百多块的意外之喜。 其实这几个人刚刚返回来捡钱的过程当中，各自都偷偷藏了一两百块钱，这就是归他们私自所有了。 一两百，绝对是大数目，一个月的饭钱都有了，可以少打很多次架，少砸很多次场子，尤其是现在要整顿，他们都不太敢出来接活儿。 “我的姑奶奶，你到底想干什么呀？刚才我们也没有对你怎么样啊！”脸上手上都是破皮和青肿的地方，为首的那个人特别苦闷的问道。 他想站起来，但是还真怕一站起来，又会被一顿拳打脚踢，这两个少年看上去年纪轻轻的，下手可一点都不轻。 尤其是他刚刚想上去抢棍子，手腕就被折了几次，这两个年强人看起来就是练家子。 苏玥说了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学生，但没有想到这个女学生打架这么彪悍，这股杀气腾腾的样子，哪里还像是一个学生啊。 他有点感觉是面对他的老大了，那种气场。 “把钱交出来。”程晓雪来就是讨债的，她才不会白白把自己辛辛苦苦赚到的钱，就拱手就送给了他们。 反正现在苏玥和叶建国也是要对付她，她也不怕露脸了，不用跟之前一样遮遮掩掩，还生怕明着互相作对，怕对方知道她的存在，变本加厉对付她。 是他们先动手的，她程晓雪也不必想是否会触及他们的底线了。 “什么钱？” 一提到钱，这三个人可就不乐意了，这可是他们刚刚辛辛苦苦从地上把所有的钱捡起来，收集起来的，差不多都想要好怎么分了呢。 “你们很清楚。”程晓雪走到了桌前，上面有刚刚他们清点完的一千八百多，她拿了起来，一点不客气的塞到了自己的小挎包里，“还差五百多。” 这五百估计每个人都藏了一两百块钱，没有拿出来清点的。 他们看到程晓雪收起了钱，那叫一个肉痛，可是谁也不敢把这些钱抢过来，因为抢也抢不过啊，他们以暴制暴的信条里，现在他们可是被制服的一方。 被制服了，打不过了，那还不是只能认栽。 “姑奶奶，我们也真的只是办事，你说的钱，我们不知道，只捡了这么多。”桌上的没了，剩下的是怎么也不可能承认的了。 “就是啊，我们捡到的钱都在这桌上了，其他的，你觉得少的，可能是是被风吹走了吧……” “路上还有别的人路过，说不定被别人捡了。” 肯定是不愿意交出来了，程晓雪没有继续逼迫，反正只是五百块钱而已，她已经拿回了大头，如果逼得太狠了，这些人没准会狗急跳墙。 虽然这会儿是被她和许书凡给压了下去，但这到底是三个大男人，真要拼命起来不会比他们差。 凡事留一线，程晓雪今天已经找回了场子，拿回了是失去的东西。 “算了，那有几百块钱就当是我赏给你们的，我想应该不会比苏玥给你们的少。”程晓雪手中捏着棍子，一脚踏在了椅子上，特别街头霸王的盯着那三个人，“苏玥是不是告诉你们我很好对付啊？” 几个人是连忙的摇头：“不不不不，没有、没有的事。” “我问的是苏玥是不是这么说的，不是你们的感受。”程晓雪重重的重复，握着的棍子杵在了地上。 “苏玥、苏玥是这么说的。”终于，之前为首的那个，结结巴巴的承认了。 “很好。”程晓雪拍了拍手，“我相信你们也只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那我现在给你们的钱，比她给你们的多，你们还要替她办事吗？” “没有，我们也只是、只是无奈啊，生计所迫。”几个人连忙是唯唯诺诺的回答，“姑奶奶，我给你保证，以后我们绝对不招惹你了。” “如果是叶建国的要求呢？”程晓雪轻言细语。 提到叶建国三个字，自即便是如此害怕的他们都保持了沉默，没有办法一口答应出，如果是那个人的要求，他们也能不对付程晓雪。 “其实你们很清楚，整顿就要开始，叶建国的实际权力已经受到了影响，他不但不会保你们，而且还会把你们卖出去。”程晓雪声音很轻，“不信你可以问一下，豹子那边是不是在成立一个安保公司，豹子以为叶建国在保他们，但实际上那个安保公司是打包被叶建国送去给政府，作为他的政绩。” 许书凡的眉头立刻动了动，他知道程晓雪这么说的意思了，也知道程晓雪回来找他们的主要目的了。 拿钱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是通过这些小混混的嘴，让他们晓得最后出卖他们的是叶建国。 但凡叶建国想拿许木白作为替罪羊，把豹子的安保公司被一锅端的事情扣在收集证据的许木白身上，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这些恶势力之间是都有联系的，豹子被一锅端，总有一两个跟他们交好的人，想要报复。 果然程晓雪继续在说—— “你们以为这次整顿，叶建国不拉几个人出来做他的替罪羊，为他扛下那些黑历史吗？你们就是他最好的棋子。”程晓雪很轻的声音。 第六百四十章 几斤几两 “这怎么可能，他、他一直都是在罩着我们，如果不是他的话，我们也不可能生活的这么安逸。”为首那人满脸的疑惑，抬起眼来看着程晓雪，“进了局子也能很快出来。” “形势不一样了，叶建国野心勃勃，怎么会陪着你们葬送在这次整顿中？”程晓雪冷笑着，“这次要动手的大人物是叶建国都扛不住的。” “可是，怎么会……”那几人还有话要问。 “到时候你们就知道。”程晓雪却不把话说死，说尽，留一个想象空间给他们，“好好想想吧，为什么苏玥以叶建国的名号找你们来对付我一个女学生呢？那是因为我知道的事情很多，信不信由你们。” 几个人面面相觑，脸上都是惊恐的神色，如果真如程晓雪所说，没有人罩着他们了，按照他们整天打架抢劫之类的行径，那不是就惨了。 虽然不应该全部信了这个女生说的话，但是她的话也真的很有道理的样子，尤其是苏玥说叶建国也是要对付程晓雪的。 本来，苏玥叫他们几个，他们不想动手，知道这在整顿，是关键时刻，出点麻烦，不好收拾，一开始苏玥说因为奶茶店的生意而已。 他们没答应，苏玥就搬出了叶建国，还当着他们的面儿打了电话给叶建国，他们才确定真的是叶建国要对付这个叫程晓雪的。 是啊，一个女学生而已，他们都晓得这是关口，不能轻举妄动，叶建国这么个大人物，风口浪尖上的，怎么会铤而走险呢？ 那就是，这个程晓雪真的很关键，不是一般的女学生。 确实不一般，不仅从他们手中跑了，而且还敢找回来，把钱拿回去，把他们胖揍一顿，厉害极了，从头到尾，都没看她惊慌过。 他们几个是不太聪明，一直属于比较下层的，混混日子而已，不过程晓雪的话入情入理，好像听着是真的，如果叶建国真的要卖了他们。 不对，要卖的是豹子那个地盘的人，跟他们好像暂时没关系。 几个人的脸色都是变化来去，而且还有小声的讨论，程晓雪没有走，一直在观察着他们的反应，揣测着他们的心理活动。 “你们不是傻子，能够想得明白，我是看你们不是像是其他的小混混，不知天高地厚，还知道服软，知道自己的斤两，才告诉你们的。”程晓雪淡定的说道，“今天说的话，你们好好消化吧，记得，不要随便乱传出去。” “姑奶奶，我们哪里敢说叶建国要卖我们啊，恐怕一开口就要被……”那人做了一个掐脖子的动作，“灭口啊，我们虽然没见过，但是也听过。” “我们就是混口饭吃，没想着要成为龙头老大，那也不是我们能够做到的。” “俺妈说了，饭可以多吃，话不能乱说。”区县口音的那个也赶紧说道，“就算是我才来，但是我也知道，这些大人物的事不是我一个小喽啰可以插手的。” 这几个人虽然身处底层，又不是太机灵的那种，但是却有准确的定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做什么样的事。 现在说这些谣言是不合适的，但是之后等事情发生了，他们如果要再要说的话，就很正常了。 “反正我给你们的提点也到这里了，如果我是你们，这几天我就安分守己，工地啊码头啊都是需要人的，你们可以凭自己的劳动赚钱。”程晓雪又说道。 反正她也仁至义尽了，几百块钱她没有逼迫他们拿出来也留给了他们，虽然打了他们，但都是皮外伤，也不至于太恼火。 关于叶建国的即将要采取的行动，她可是提前知会了他们，他们敬而远之最好，如果还要为叶建国办事，那就等着也成为他的弃子吧。 洗心革面的话，程晓雪也劝说过了，至于他们究竟是继续在小混混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还是真的老老实实找份工作，就是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记得你们说的话，不要再惹我，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如果你们再对我动手，我绝对不会客气，绝对会比今天的结果严重十倍百倍。”程晓雪用非常霸气的声音宣布。 钱也给了，狠话也说了，程晓雪觉得这几个人应该不至于再来自讨苦吃。 “我们走。”程晓雪对许书凡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便离开了这间民居，走回了那条僻静的巷子。 “放过他们了吗？”出来之后，许书凡问道，“报不报警？” “不放过还能怎么办呢？真的把时间耗费到和这些小混混周旋上吗？那是我们的不合算。”程晓雪回答，“再说他们还有他们的剩余价值要发挥呢。” 她刚才告诉他们关于叶建国的事情，虽然叮嘱了不能随便乱说，在事发之前，他们也绝对没有勇气说。 但是一旦爆发出了安保公司被一波端之后，他们会相信程晓雪说的是真的，到时如果有涉及到他们这个团伙利益的事情，他们三个是不会不说叶建国的手段的。 现在他们是旁观者，叶建国失去了豹子等人，一定会找别的人成为他的爪牙，找上一中这边人的概率是很高的，那时候便有好戏看了。 “对你，我是真的很佩服。”许书凡由衷的感叹了一句。 平心而论，他自己遇到这些事情，肯定做不出这样的决断，也不会回过头来找那些小混混，控制了自己的情绪，找回了公道不说，还埋下了伏笔。 他会选择报警吧，可是报警又有什么用呢？那些流动的小混混，不知道姓名地址，连样子都没看清楚，又怎么能抓得住？ 再说了，还有一个叶建国呢，即便是搬出他的名号，警察局的人恐怕都还是要顾及几分的。 “有什么办法呢？形势逼人强。”程晓雪也觉得很头疼，她真心不想处理这些，她本来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做，现在都已经退赛了，这个歌唱比赛没时间继续参与，她还挺遗憾的。 第六百四十一章 这事儿还没完 本来今天一下午很顺利，赚了那么多钱的，程晓雪心情愉快，和肖凯的关系也更上一层楼，但却在这里遇上了麻烦 也罢也罢，遇上了，索性就一起解决了吧。 “我们现在又是去哪儿呢？”许书凡询问道，发现程晓雪不是要回家的路，而是在急匆匆的赶往另外一个地方，“还有别的事情？” “我要再去买点东西，就在不远处，转过去就到了。”程晓雪领着许书凡走向了刚才她买录音笔的地方，那家店正要关门。 不过，老板看到程晓雪来了之后，停下了关门。 他以为是录音笔出了什么问题，但没想到程晓雪已经把他的录音笔派上了用场，而且还用得很到位，很顺手，并决定多买一点。 “再来三只。”程晓雪说的言简意赅，反正现在怀里揣着钱，“老板，你的录音笔很管用，戳人特别疼，可以作为防身武器。” 老板也没有想到。程晓雪开门见山就是这句话，不过既然是生意上门，他也很高兴，而且又不会再啰嗦什么了，收钱交货。 他转身拿过了三支笔，还附送了一个小的录音机，一起给了程晓雪。 出来之后，程晓雪还是没有停下步伐，继续朝着主街走着，也没告诉许书凡去哪里，许书凡只是紧紧的跟在她的身边。 两人出门之后，程晓雪站在路口，看到一辆空的出租车，直接招手拦下。 这时代是有出租车的，只是车辆比较少，毕竟可能坐出租车、用得上出租车的人是很少的。 这时候摩的更发达，但程晓雪懒得等那么久了，再说她和许书凡是两个人，做摩托车也很拥挤，现在的时间已经差不多快到十点了，她还得去另外一个地方。 一个起步价就到了程晓雪的目的地，下车之后，许书凡发现这是一个非常高档的小区，而且是新建起来的，入住率还挺高的。 “这里……？” “我爸和苏玥住的地方。”程晓雪嘴角挑起一抹笑容，望着这万家灯火，“你猜我上门去，我爸和苏玥会怎么办呢？” 许书凡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苏玥和程林峰会有什么反应，因为其实他不是太了解这两个人。 他也不知道程晓雪现在就上门找来是要干什么，但肯定因为今天那几个小混混的事情，深深的刺激了她，她是要为自己讨回公道，也要杜绝以后频繁的发生这样的事情。 录音笔买来就是有用的，许书凡怎么会不明白呢，带上他也是很有必要的，因为他打架的本事还是不错。 一个人挑两个成年人绝对没问题，就算是练过的，他也相信拼尽全力，他能够拿下，毕竟练了这么多年的自由搏击，又不是花架子。 “我有点期待苏玥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如果一个不小心，有些不该说的话都说出来，那也不能怪我了，你说是不是？”程晓雪看了许书凡一眼。 许书凡不明白程晓雪这句不该说的话，到底涵盖了哪些内容，他不知道程晓雪捏着苏玥肚子里的宝宝的亲爹到底是谁的把柄。 就连苏玥自己都不知道吧。 “你记得他们在哪吗？”虽然是新建的高端小区，但门卫方面还是没有现代做的好，程晓雪和许书凡看上去又像是两个学生，顺利的就进了这小区的大门。 “记得很清楚。”程晓雪刚才坐在奶茶店的时候，就确定了自己是记得程林峰新家的位置的。 这是她在重生回来之前收集的一些材料，知道程林峰和徐芳离婚时的财产是哪一处，在哪个小区。包括门牌号都在她的脑海里。 不过，五分钟的功夫，程晓雪和许书凡就已经站在了一户人家的门口。 “这支录音笔你拿着，记录我们全程的谈话。”程晓雪递了一支录音笔给许书凡，果断干脆，“按一下这里，就可以用了。” 许书凡接了过来，放在自己的口袋里面，他现在是打起了全部的精神，万一待会要动武的话，他一定会护着程晓雪的周全。 程晓雪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然后伸手敲门。 很快门就开了，都已经十点多钟的点了，苏玥这个孕妇肯定是在家里面的，不过开门的却是一个中年女人。 程晓雪见过这个中年女人，应该就是苏玥请来照顾她的阿姨，随时都跟着她身边的，就是不知道苏玥请的保镖在不在家里面。 “你是……？”那个中年女人一脸的不耐烦，皱着眉头，“找谁呀？大半夜的是不是敲错门了？” “找苏玥。”程晓雪很平静，“你就说是程晓雪来找她，问她敢不敢见个面，如果不敢的话……” “哟，程晓雪呀？我还当是谁呀，这大半夜的迫不及待找上门来，兴师问罪还是怎么的呀？”苏玥就在客厅，听到门口的声音，探个头出来冷嘲热讽的问道。 她的心情很好，她自然认为是程晓雪遇到了什么麻烦的事情，一腔的愤慨不甘心和怒火，所以才会上门来找她，看来她找的那个人还挺靠谱的，这么快就收拾了她。 程晓雪能干什么？不过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女，她遇到了那些被欺负的事情，还不是只能往肚子里面咽，难道真能告出来？ 告出来丢人的，传出去，她以后怎么见人，就算是告到警察局去了，警察就会帮她吗？有叶建国在，这些警察局的人，还不是都得听他的。 所以，程晓雪上门，苏玥丝毫没觉得有什么危险，甚至还有一点想笑。 “也不算是兴师问罪吧，就是觉得有必要和你聊一聊。”程晓雪的面色是很沉的，没有任何的笑容，也不轻松，“不然你以为这件事就完了。” 她现在是连假笑都懒得挤给苏玥了，是浪费时间，浪费表情，增加她长皱纹的可能性。 “算了吧，我还要休息呢，你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在外面等着，等到明天我醒来了，兴许就愿意跟你聊聊。”苏玥特别得意的说道。 第六百四十二章 只能服软 她现在是站在那个中年阿姨的身后，很有安全感，后面就是她的房子，她一点都不想出来。 此时的苏玥大着个肚子，穿着一件随意的睡衣，是真丝的，雍容华贵，头发湿漉漉的，看起来是刚刚洗过，整个人很美。 那一头长发，也不知道平时是怎么护理的，看上去就是让人觉得很舒服。 美貌是女人的资本，苏玥一直都很明白这个道理，如果不是因为她的美貌，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沉迷在她的石榴裙下呢？ 她在叶建国身边这么多年，三十多岁出来之后，追求者还众多，任凭她挑选，还能找到程林峰为她离婚，为她鞍前马后做牛做马的。 这可不都是因为她气质出众，长了一张好看的脸吗？ “听到没有？赶紧走，赶紧走。”那个中年阿姨一脸不耐烦的开始撵人，伸手就要想拉过门上关。 “既然来了，你让我在外面等着，你觉得可能吗？我是这样任凭你差遣和吩咐的人吗？”程晓雪一把抓住了门，“我说的是我要和你聊聊，而不是我想要征求你的意见，再和你聊聊。” “放手。”那个中年阿姨没料到程晓雪的力气那么大，一拉门，差点把她拉得趔趄了一步，更加不痛快，“你不放手别怪我不客气。” 说话间她索性松开了门，撸起袖子，就想对程晓雪做点什么似的。 然而许书凡从旁边站了出来，伸手抓住了门，一脸淡然的看着那位撸袖子的阿姨，但眼神中满满的都是杀气，不怒自威。 刚刚才揍过那三个小混混，这种气势还在，一个眼神就让那个狐假虎威的阿姨怂了半分。 “这个是居民住宅，你们要强行闯进来的话，我们是可以报警的！”来凶的不行，那个阿姨开始讲法律，“别以为你们是学生就、就……” “报警？苏玥真的要报警吗？我愿意奉陪啊。”程晓雪似笑非笑的看向了苏玥，“刚才我揍完了三个人，那三个人也许愿意做个证什么的。” 苏玥一愣，她自然知道自己是找了人去对付程晓雪，她以为那三个人对程晓雪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没有想到她说她把人揍了一顿。 这言下之意，她不仅没有遭遇到什么麻烦，还反击了？只是一个高中女生而已，哪来这么大的能耐，就算有旁边这个男生帮着，也不是几个大男人的对手啊。 她说她揍了他们，那几人都臣服于她了吗？他们对她说了什么？她又知道了什么，这么胸有成竹的样子？ “苏玥，你真的应该感到很庆幸，我没有直接去警察局或者新闻媒体报纸，而是过来找你，跟你聊聊，那就说明事情还有缓和的机会。”程晓雪歪着头，看着神色已经变了的苏玥，“怎么，这个机会你自己不要？” “你到底要做什么？你又知道了什么？不要摆出一副耀武扬威的样子，我告诉你，程晓雪，我要弄死你跟掐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苏玥厉声威胁。 现在家里面，就只有她和这个保姆而已，程林峰出差去了，她还真有点担心她压不住现在气势冲天的程晓雪，会吃亏。 “……你还得庆幸的第二点，是程林峰今天不在家，你还可以继续在他身边装作女神的样子。”程晓雪又说，“不然我会当着他，毫不客气的把你的真面目戳穿。” “哼。”苏玥冷笑。 即便嘴上冷哼，好像满不在乎，但是她心里面真的有点担心，因为她确实有很多见不得人的事，而这些都是程林峰不知道的。 那个保姆左看看右看看，她也不知道是直接撵人，还是退到一边，不过就算动手撵，她敢肯定，自己也不是这两个年轻人的对手。 所以她暂时是站着没动，等着苏玥的下一个命令。 “我只给你三秒钟的考虑时间，然后我就不客气了。”程晓雪的语气里面满满都是威胁，“苏玥你要相信，我们两个人能够打过三个男人，对付你们俩，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苏玥退后了半步，她还怀着宝宝，而且现在肚子已经这么大了，行动是很不方便的，一个保姆不可能保护她的周全，就算是她现在打电话给保镖，让他们赶过来，也需要一定的时间。 千算万算，她真的没有算到程晓雪会上门，她也不知道程晓雪是怎么弄到她的地址的，当时程林峰说过，程晓雪不知道他的新房子到底是哪个门牌号。 而且看现在程晓雪的样子丝毫不会退缩，分明就是要和她刚到底，今天说了要进门，就是要进门，她苏玥根本拦不住。 无可奈何，苏玥在程晓雪的面前好几次都有这种感觉，这是更加加深了她的怨恨，想要弄死她的冲动。 “哦，对了，你说什么？要弄死我跟掐死蚂蚁一样简单，如果真那么简单的话，我相信我已经是一具尸体了。”程晓雪继续说道，“以你的性格，怎么可能容得下我。” 僵持不下，程晓雪已经开始数数，许书凡走到了门前，把门推到了一边，随时都可能把挡在门口的保姆给推开，随时可以不请自入。 那个保姆也很害怕呀，她只是照顾一个孕妇而已，可不负责和别人打斗，她也没有这个功能。 所以保姆推后了几步，退得比苏玥还后，不想面对许书凡跟程晓雪两个杀气腾腾的人。 “要和我聊聊可以啊，既然你都上门来了，那我也愿意奉陪。”见如果来硬的，她肯定不是程晓雪的对手，苏玥只能服了个软，虽然嘴上还是说得非常骄傲。 片刻之后，程晓雪和许书凡很非常安逸的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苏玥自己坐在了单独的一边。 沙发对面的电视墙上，挂着苏玥和程林峰的结婚照，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去拍的，墙上的两个人好像满满的都是幸福。 不过有一个人应该是幸福的吧，另外一个人的目光则望向了别处，苏玥眼中，从来程林峰都只是一个跳板而已。 第六百四十三章 含沙射影 “说吧，你想说什么，长话短说，我还要睡觉。”苏玥冷静的说道。 “其实我觉得你挺本事的，能够把程林峰迷得七荤八素，把自己的那些风流往事藏得严严实实。”程晓雪开口，“他就跟跟傻子一样。” “你什么意思？”苏玥一下子警觉了起来，关于她过去的事情，确实还不少，在攀附上叶建国之前，她还跟其他的官员好过。 而且都是五六十的老头子，反正她就想好了，要当官太太，所以从来都是不择手段的往上爬。 也正是因为睡过了这些老头子，她才有机会能够接触到叶建国，才会成为对叶建国有用的女人，因为她的裙下之臣，一直听多的。 “什么意思啊？你心里面不是很清楚吗？哦，不是风流往事，叫上位历程。”程晓雪把话说得特别明白，就这么看着苏玥，看得她心里发毛，“人在做天在看，有句话是纸包不住火，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说话不要这么阴阳怪气的，你要怎么威胁我，你直说。”苏玥咬着牙，尽量让自己不显得气势很弱。 “有的事情你做得越多，露出的破绽越多，留下的线索也就越多，苏玥，这句话我也想问问你，我看起来很好对付吗？”程晓雪问苏玥。 苏玥没有说话，虽然她始终说程晓雪不过是一只蝼蚁，她可以随便掐死，但是几次交锋当中，都是他落于下风，从任何方面。 而且她很精明，听程晓雪这句话，因为她之前过多的行为，她抓住了什么把柄和证据，特别是有关她之前的那些为了上位的往事。 但是她不清楚程晓雪到底是掌握了哪一起，如果按照近期她的动作算来，苏玥推断应该是和叶建国的事，让她给察觉了。 那几个小混混原先不答应帮她在这时候出手对付别的人，她心高气傲，当然容不得这些人拒绝他，于是便打了电话，故意让别人知道这是叶建国的主意。 是这个破绽吗？所以程晓雪顺便推导出了她和叶建国的关系？ 真是如此的话，那还真得慎重的对待，因为叶建国不希望在这时候传出任何不利于他的消息。 苏玥也知道，局势很复杂，元总理在这里，还有那个安部长，包括现在又有赵迪成立了一个什么专项办公室，就是来分叶建国的权力的。 这些政治上的事情，以做官太太为目的的苏玥，自然是非常关注。 程晓雪所提出来的是不可小觑，更关键的是苏玥知道程晓雪和那位元总理直接对话过，安部长也有程晓雪的直接联系方式。 “你今天到底有什么目的？”苏玥不得不更加重视程晓雪。 之前程晓雪只是掌握了她做小三的证据，苏玥确实挺紧张的，但是后来因为钱金花来闹过一次，苏玥已经知道这件事情，可能最后是瞒不住，她也就看清看淡了。 不管过往如何，现在是她和程林峰在一起，徐芳不过是前程往事，就算有人诟病，也不能把她怎么着。 唯一让她头疼的就是苏想的问题，但苏玥也想明白了，苏想始终是她的弟弟，只要她好好哄哄，他还是会向着她的，他们是至亲。 这段时间，因为开奶茶店的苏想确实对她有意见，但他几次主动和苏想解释，苏想已经缓和了很多，对她又像从前一样。 至于其他人，苏玥不在乎，所以她才这么大张旗鼓的对付程晓雪，因为觉得程晓雪所掌握的把柄，已经不再是问题，她不在意了。 只是，现在有了她和叶建国的关系握在程晓雪的手里，如果真是如此的话…… “我知道你有什么目的，我很了解你，苏玥，我比你想象的还要了解你。”程晓雪就是不把话说清楚，说了一半截，留给你猜，“你关注的那位大人物，他现在可不愿意出任何的岔子，至少在成为特区之前，出了麻烦就会直接影响到他的仕途，你很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苏玥咬紧了嘴唇，是的，这一年都是关键时刻，所以她即便怀着他的孩子，也没敢闹大，只能下嫁给程林峰，暂时缓冲。 “虽然我只是个高中学生，但是我现在在双乐市也是有知名度的，说的话能够说服的人还是挺多的。”程晓雪微笑，“你要知道，人们对负面消息是更有一种追逐和相信度，所以，苏玥，这是我最后一次跟你谈话。” “你如果敢闹大的话，你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既然你知道那是位大人物，你就该知道他手里面的权力，就知道他要对付你，比我对付你更加轻松。”苏玥咬着牙齿。 “我知道啊，越高就越容易掉下来，摔得就越狠，就越怕这些风言风语。”程晓雪慢条斯理，“我只是一个光脚的，你得知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本来只是想安安静静的上个学开个店，如果你非要继续来闹的话，那大不了，我们鱼死网破呀，反正我也损失不了什么。” 拥有得越多，越怕鱼死网破四个字。 面对程晓雪，苏玥第一次感到有些畏惧和害怕，她不得不承认，程晓雪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切实的。 这就是节骨眼儿，就是叶建国非常在意的时刻，就是不能出任何岔子，他也说过要对付程晓雪，一定要不着痕迹，不能留下把柄。 苏玥还是大意了，她当时想着一定要杠过那几个小混混，让他们听她的，于是就搬出了叶建国。 她不知道那几个小混混说了什么，但是她却知道程晓雪说的话，证明她已经知道很多，把个中关节要素都分析得很透彻，看准了他们的软肋和担心。 “好了，我要表达的意思已经表达清楚了，我希望看到你的诚意，否则，不等你这个肚子里的宝宝出来发挥他该有的作用，你的愿望就全部落空。”程晓雪这句话更是若有所指。 这句若有所指的话，让苏玥更加骇然，她似乎知道她肚子里的宝宝不是程林峰的？这该有的作用，到底是什么意思？ 第六百四十四章 退一步 可是苏玥没有机会跟程晓雪确认，因为她已经和许书凡站了起来，转身走向了大门口。 “再次提醒你，我需要看到你的诚意，而不是你默默的无所作为，更别说什么再找麻烦。”程晓雪扔下这句话，转身就离开了。 言尽于此，至于苏玥要怎么做，就是她的悟性了，程晓雪相信苏玥这一次真的不敢生事了。 看着程晓雪和许书凡头也不回的离开的背影，苏玥是紧紧的咬紧了嘴唇，狠狠的瞪着他们。 门被砰的一声关上，苏玥的眼神还死死盯着那扇门，刚才已经缩到一边的保姆此时才上来，端着个被子，小心翼翼的问她喝不喝水。 “哗啦——”苏玥猛的把那个保姆递上来的水摔到了地上，杯子四分五裂，水也溅了一地。 “夫人……”保姆害怕的问道，“我、我刚才、刚才只是……” “张妈，刚才发生的所有事情，你都不能让程林峰知道一个字，否则不仅是你，还有你的宝贝儿子、女儿、都没有好果子吃。”苏玥能冷声说道，“我想要处置他们，易如反掌。” “我知道、知道了……”张妈结结巴巴。 平时伺候，她都觉得苏玥温温柔柔，说话似乎声音都很小，典型的是一个非常知书达理的名门世家的女儿，很好应付。 她做什么事情也特别有分寸，讲礼貌，从来不会对人一凶二恶。 但是今天，她完全是长见识了，虽然她尽量缩在角落，想要避开这些事情，但她还是听到了她和那个女学生的对话，知道了苏玥根本就不是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她隐瞒了程林峰很多很多。 她不是第一次做保姆，她做了很多年了，也伺候过不少有钱有势的人，她知道一个基本原则，这些大户人家的秘密，能不听的就不听。 知道得越多，越没好果子。 她今天不想听，可是对方找上门，她能躲到哪里去呢，就算她躲到房间里面一个字都不知道，只怕苏玥也不会放过她的。 “张妈，虽然你是程林峰找来的，但是你要清楚，这家里面是谁说话算数。”苏玥站起了身，瞥了战战兢兢的张妈一眼，“把这地上的垃圾给清扫了，我要回房间休息。” “是。”张妈连忙说道，“夫人，我的每一份工钱都是你发给我的，我知道我应该衷心于谁。” “很好。”看到她说话利索了不少，而且立刻就表了衷心，知道见风使舵，苏玥放下心了，她知道这个人是用钱和势力可以收服的。 转身回到房间，苏玥坐在了床上，看着床头柜上的电话机，沉默片刻之后，拿起了听筒。 “峰哥，是我，我就是有些思念你了。”拨通电话之后，她说话的语气那叫一个柔柔的，黏糊糊的，“你什么时候回来？” 电话那头自然是哄着她，而且是惊喜于她对他的表白，苏玥真的是非常满意程林峰的反应。 程晓雪带来的那些不快和威胁，都因为这么听话的程林峰，让她得到了极大的心理满足，缓和了刚才的情绪，演技更加自然。 “我不想开奶茶店了，咱们不开那家非凡奶茶店了，好不好？程晓雪想要赚钱，就让她赚钱，反正我们也不缺钱，我觉得太累了。”即便是心情好，苏玥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手也折着被子，把它捏成了皱皱的一团，“是的，我不想做了，我想全心全意的养好我们的宝宝。” 苏玥说什么，程林峰会说半个不字吗？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更何况不再继续那家已经停业整顿的奶茶店，也给程林峰减少了不少麻烦。 程林峰可深刻的感受过现在的程晓雪有多犀利，如果真的非凡奶茶店损害了她的生意，她一定会闹上门来的，他真心头疼。 当初苏玥说要去开奶茶店的时候，他其实有稍微的阻拦，但是架不住苏玥的软磨硬泡啊，现在她主动提出来不做了，他别提多轻松了。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之后，苏玥就说累了，要休息了，放下了电话。 呼，现在已经说好不做奶茶店了，算是给程晓雪表达了一个她要的诚意，先稳住她，让她不要轻举妄动，再试探她到底是什么把柄。 放下这个电话，苏玥可没有真的去休息，而是思考了很久，终于，她沉下脸色，做出了决定，再次拿起了电话听筒，熟练的播出了第二个电话， 这一次，苏玥的脸色比刚才凝重和慎重多了。 “哥哥。”苏玥的声音是温柔的，但是却多了一份知性和理性，她知道他喜欢她这样的状态，而不是一味的撒娇发嗲，“刚才，程晓雪找上门来了。” 每次和这个人说话，她都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他可不是其他的那些男人，他们好糊弄，他却精明的很，她跟在他身边这么些年，也捉摸不透他。 不是万不得已，苏玥真的不想和叶建国说这件事情，但是她又很清楚叶建国的性格，如果他从别的地方知晓了程晓雪掌握的把柄，只怕他会勃然大怒，指责她隐瞒不报。 “什么事？长话短说。”叶建国的声音是那么的公事公办，“我正和我老婆在做家里的清洁，收拾着。” 听到这句话，苏玥非常的不爽，叶建国虽然有众多情妇，他老婆也不是完全的不知道，但却容忍了他，也因为他的容忍，再多小妖精也翻不起浪花，不可能登堂入室。 叶建国的老婆其实是高官之女，家里面的权势挺大的，叶建国当初和她结婚也是因为这个背景，之后一路平步青云也是得了亲家鼎力支持。 否则他怎么会娶一个长相平平、头脑也不够灵光的女人，还一直对她十分尊重，甚至会传出惧内。 而且这个女人还不能生孩子，没有生育能力，也正是因为她不会生孩子，心有愧疚，所以就纵容叶建国在外面养着各种女人。 叶建国很明是非，他不会让任何一个女人轻易有他的孩子。 第六百四十五章 死人才不会乱说话 苏玥是花了好多心思，好不容易才有那么一次意外，怀上了他的孩子，而且叶建国知道之后是大发雷霆。 本来苏玥想借孩子的事情登堂入室，反正他老婆也接受叶建国有情妇，但是却因为双乐市即将成为特区，这是个关键时刻，而叶建国也明确表示他要通过这个契机争取再往上爬。 苏玥当然不会阻断自己金主的官路，于是选择了隐忍，但是她却没有按照叶建国的吩咐把孩子拿掉，找了程林峰喜当爹。 现在叶建国明确说他和他的媳妇在一起，就是告诉苏玥不要打扰他们，除非是要紧事，不然一句话也别废话。 “程晓雪刚才找上门来了。”苏玥绝不啰嗦，捡着重点的话，“之前你说让我去对付程晓雪，我行动了，但是我却不知道她从哪里知道了我和你的关系，似乎还有什么证据。”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一直都没有声音，苏玥有些紧张，因为这件事情是她没办妥，她怕叶建国生气。 “哥哥。”苏玥的声音温柔得都能掐出水来了，这是她对叶建国的称呼，两个人情浓的时候，叶建国曾说他希望有一个像苏玥这样的妹妹，于是便有了两人这样的爱称，“我……” 他一直不说话，她只能主动询问，担心害怕，战战兢兢的心情，用尽了全副力气和精神，生怕下一秒，就听到叶建国的叱责。 “程晓雪的事情你不用再管了。”叶建国冷静的说道，“也不要在插手。” 他和苏玥的事情是比较隐秘，但也不是完全没有人知道，尤其是最近几年，有些事情他需要交给苏玥打理。 特别是那些涉及到暗示力的，多少都晓得苏玥是他的代言人。 叶建国作为一个政府官员，很多时候并不方便出面，他又不是一个轻易会相信任何人的人，于是便想到作为他整个人的苏玥。 他知道苏玥对正房这个位置很觊觎，但正是这种觊觎，让他确定苏玥对他叶建国的在意和忠心，所以才把这方面的事情慢慢交给苏玥去做面。 他没有说苏玥是他的情妇，但是那些知道苏玥的人心照不宣都这么认定的。 况且，苏玥的能力手段，情商智商，叶建国还是比较认可的，她又有足够的隐忍，也愿意且很积极的协助他做这些事情。 所以，有谣言传出他和苏玥的非正当关系，并且让程晓雪察觉到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叶建国心里确实很恼火，只不过碍于他老婆在身边，他不好表现出来。 这件事情就是苏玥没有处理的好，太大意了，让程晓雪知道了是苏玥出手，联想到是他叶建国，才会有了程晓雪上门威胁这一出。 “哥哥，对不起。”苏玥委屈的说着，“本来当时想造成一个意外抢劫事件，让程晓雪吃点苦头，收敛了一段时间，但没有想到她……” “好了。不要解释。”叶建国可不是程林峰，凡事都要听她的，他打断了苏玥的话，再次重复，“这件事情你不用再插手了，安安分分的待在一边吧。” “好。”苏玥的心里面别提有多难受了，但是叶建国提出这样的要求，她也没法反驳，“我会乖乖的，不会给你添乱的。” 本来她还想询问一下叶建国到底要怎么对付程晓雪，她能否给出什么本便利条件，做什么补救，但是叶建国已经粗暴的挂掉了电话。 听着那头传来的嘟嘟的声音，苏玥猛的砸了电话，摔到了地上。 然后，苏玥躺在了床上，睁着一双大眼睛盯着天花板，脑中嗡嗡炸响，但是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最后她把手放到了小腹上，才终于安心了。 没关系，她有杀手锏，叶建国现在连一个孩子都没有，而她怀着一个，他说着不要，但是一旦孩子出生了，他不会不在意的。 想到了自己还有最大的资本，苏玥才平缓了下来，闭上眼睛。 只是在叶建国那边却没有办法像苏玥这样平静，他也没有再和自己的老婆一起收拾屋子，而是进了书房，思虑很久，拿起了一支藏在抽屉伸出的电话。 “是的，把程晓雪彻底的处理了，处理得干干净净，安排一个可靠的人就可以，只要一个。”叶建国的眼中满是杀机，对电话那头的人说道，“昨晚就让他走。” “是个女学生，但是碍手碍脚的实在太麻烦了，给她点颜色瞧瞧？呵，要动手就是赶尽杀绝，只有死人才是最安静的，才不会乱说话，赶紧把这事儿办了吧，弄成意外事件，弄死就成。” …… 这头许书凡和程晓雪走了出来，许书凡观察着程晓雪的表情，她还是那样沉着冷静，可是这种沉着冷静却给人一种疏远的感觉。 “晓雪，事情已经解决了吧？”许书凡主动打破了沉默。 “没有完。”程晓雪只是摇头。 “还没有完吗？那你打算怎么办？现在是去报警或者是……？”许书凡询问着，他真的猜不透程晓雪在想什么，“我知道报警是没有用的，那么我们接下来是要做什么？” “有备无患，做准备工作，以防有人杀人灭口。”程晓雪说得是那么的淡定。 而许书凡听到杀人灭口几个字的时候，真的是睁大了眼睛，这种话，在小说里电视上是经常看到，但是放到现实当中，又有谁会真的做到杀人灭口这件事情呢？ 至少在许书凡的身边不会有，不过他很快就想到了已经出现变动的种种迹象。 比如许木白，他也身陷险境，如果有一天他做得不好，说不定也会被叶建国杀人灭口，他的势力可不是小混混那么简单，他能指使那些穷凶极恶的歹徒。 “你打算找谁帮忙？”许书凡问道。 是的，报警没有用，如果报警有用的话，叶建国早就死了十回八回了，那些歹徒也不会那么逍遥法外。 这确实是法制社会，他也相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但是法律是补救性的，尤其是刑法，很难提前预防。对方没动手，连报警的理由都没有。 第六百四十六章 绝妙的主意 一切只是他们的猜测，绝对对方会对付他们，采取非常恶劣的手段。 “找谁帮忙？当然是找始作俑者来保护我的安全。”程晓雪挑起了一抹微笑。 “始作俑者？苏玥吗？苏玥或者叶建国？可是他们又怎么会帮你呢，只怕现在你直接捅出你知道这些事情，那个叶建国会……”许书凡其实是很担心的。 不仅是程晓雪现在的状态，更担心的是之后的事情。 他也听到了程晓雪所说，她知道苏玥和叶建国的关系，那番威胁，苏玥怎么可能不告诉叶建国呢？一旦告诉了叶建国，叶建国绝对会采取措施来针对程晓雪。 所以杀人灭口四个字真是现实的，他叫几个歹徒，找准机会把程晓雪直接给…… 一想到程晓雪有可能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许书凡就怕得不得了，他恨不得24小时都能跟在程晓雪的身边，但就是他跟着，也未必能抵挡歹徒的搏命。 “对啊，就是叶建国，你别忘了，叶建国还有一个身份是政府官员。”程晓雪冲着许书凡多出一个灿烂的微笑，“我一个学生受到了生命威胁，寻求政府官员的帮助是合适的吧？” 听到程晓雪已经有了主意，而且是这么一个主意，许书凡仔细想想觉得是可行的，虽然他不知道程晓雪到底要怎么去操作。 “放心，没事，我在奶茶店坐了那么一阵，就是在仔细的想着所有的事情，想好了才出发行动的。”程晓雪安抚着许书凡，“我还要照顾好我妈，我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知道了。”许书凡点了点头。 换做是他，可能他又要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吧，果然他是书呆子，没有程晓雪这么灵光，不过是坐在那儿一会儿工夫，就想出了一整套的计划。 不仅主动出击讨回公道，并且还杜绝以后会发生类似的事情，同时为自己找到了退路。 让想要对付程晓雪的叶建国来保护她的安全，真是一个绝妙的主意。 “书凡，你最近也要小心一点，叶建国可是真的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人。”程晓雪又提醒道。 “嗯。”许书凡点头。 他把程晓雪送到了楼下，自己也回家去了，而程晓雪上楼之后，徐芳才刚刚回来，正在收拾着。 “晓雪，你回来了？”徐芳打开门，有些欲言又止，想了想什么都没有问，“桌上我给你留了一点水饺，是我中午抽空回来包的，你吃一点吧。” “好。”虽然她吃了早饭中饭晚饭，但是晚上这么一番折腾，程晓雪真的觉得很饿。 是生理上的饿，还是心理上的饿，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但听到是徐芳留下的水饺，想到那香喷喷的属于徐芳的味道，她就觉得心里面暖了很多。 当着水饺吃到嘴里的时候，程晓雪才觉得一直都冰凉的心口有了温度，一直都冷静理智的情绪有了起伏。 “我没有事。”徐芳在旁边收拾着东西，但是却时不时的注意着她。 她是想问的，但是她尊重程晓雪的选择，如果她不想说。她就选择相信她，什么都不多问，这是徐芳做出的决定。 她越来越知道关心疼爱一个人，并不是要了解她的每一件事情，而是真正了解她的需求。 程晓雪需要的是信任和独立，徐芳就给她信任，让她独立，给她充分的自由，安排自己的人生。 “是出了一点小岔子，但是妈妈你要放心，我身边有朋友，有帮助我的长辈，我很幸运的。”程晓雪温柔的笑着，“我不告诉你，不是因为我不信任你，或者刻意隐瞒，而是因为这样的事情告诉你，只是给你添乱而已。” “嗯。我会把奶茶店做好，专心致志的。”徐芳是越来越能跟上程晓雪的思维，“告诉你啊，我们七中那边的生意很好，到时候分红也能分不少了。” “那就太好了，那分了红，妈妈要给我买好看的衣服。”程晓雪笑起来。 “当然了。”徐芳也很高兴，“我还研究了一下关于你说的加盟的事……” 两个人就加盟的事情讨论了很久，直到程晓雪吃完了水饺，徐芳才去收拾碗筷，程晓雪便去洗澡去了。 洗澡睡觉，第二天程晓雪一点都没睡懒觉，一大早就起来了，八点半左右，她已经把自己收拾妥当，而徐芳也已经出门了。 程晓雪没有看书，也没有立刻出门，而是打出了一个她必须得打个电话，事关紧要的电话。 “何叔叔吗？昨天我遇到了一件事。”程晓雪打电话的对象就是何年晨，这个点，他应该还在家里面，准备出门去奉陪安部长和元总理。 “你说？”何年晨知道程晓雪在这种时刻打电话来，一定是非常紧要的事情。 “安部长和元总理都还在双乐市吧？何叔叔，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这关乎到我的生命安全。” 程晓雪用尽量简短的表述，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以及她的应对措施全部告诉了何年晨。 “我希望安部长或者元总理，能够让叶建国负责我的人身安全。”程晓雪说出了自己的诉求，“何叔叔，你觉得这样可以吗？” 何年晨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就说道：“这当然可以，绝对可行，本来就是在整顿治安和教育的问题，你作为这样一个领头先锋人物，典范人物，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就是重大事件，是政府的失职，叶建国本来就分管教育和治安，由他来负责，你的安全再好不过。” 何年晨多么上路，完善了理由，加重了这件事情的重要程度和严肃性，并且提出了让叶建国无法拒绝的立场。 顿了顿，他接着说：“如果他敢让你出事的话，就是没有完成好中央领导交给的任务，他想要再升职，可能就有点困难了，至少元总理这一关就过不了。” 程晓雪知道何年晨已经的充分领会了她的意思，要把叶建国的这个架子上，要把程晓雪的安危和他叶建国的晋升之路直接挂钩。 第六百四十七章 忘不了的味道 也就是，那位大人物在职一日，程晓雪如果出了事，他叶建国都有不可推脱的关系，就是不重视领导的安排和任务，就是不够资格升职。 而程晓雪在双乐市具有知名度，具有宣传度，关于她的风吹草动，想瞒着也是瞒不住的，尤其是还有何年晨等人的推波助澜。 只要元总理对叶建国提出这个要求，叶建国就算是拼了老命，也得保护好程晓雪了，更别说要对付之类的。 “谢谢何叔叔，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程晓雪这才重重的输出了一口气，从昨晚发生事情开始，到她一系列的行动之后，到现在为止，才算是解决了所有的问题。 “也亏得你能想到这个主意，不然你胆子也真是太大了，怎么就直接上门去，还暴露了那么多。”何年晨保证归保证，但是程晓雪这么冲动的行为，还是让他一阵后怕。 而且用叶建国作为保障也不是100%的，何年晨没有明说，他自己会做出一些行动来，从侧面保护程晓雪的安全。 “我敢这么做，还不是想到有何叔叔在。”程晓雪笑着，嘴特别的甜，“等这段时间忙过了，何叔叔，我一定要好好感激你。” “你能感激我什么呀，要是我有个跟你一般大的儿子，你倒可以以身相许。”何年晨开了个玩笑，“这样吧，如果你真要感激，就去问李叔叔，之前给我带来的那些饭菜到底是在哪家买的？我要吃。” 程晓雪忍不住一下子就笑出声来，感情何年晨还惦记着徐芳的手艺啊。 当然了，吃惯了徐芳的手艺，就算是程晓雪去外面吃东西，也觉得总差一些味道，谁也比不上徐芳的，确实是带着感情和心意的味道。 “这很难做到吗？”听到程晓雪的笑声，何年晨可不乐意了，“说得那么好听，要感激我，这么一点小要求都达不到吗？” “一定为你办到。”程晓雪笑起来。 当然了，就算不能说出到底是哪里买的，她也可以直接端着徐芳做好的丰盛饭菜，送上门去啊。 “行了，我还有事，挂电话了，记得你要自己保护好自己，不可以再惹是生非了，这么胆大的行径必须先跟我汇报。”何年晨又提醒了一句。 “遵命。” 放下电话的程晓雪心情愉快极了，至于今天的叶建国心情会不会很愉快，就很难说了。 说清楚了这件事情，有了何年晨的支持和保证，把收尾工作做完，程晓雪不用再那么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问题，终于能够静下心来做功课。 下午，按照和肖凯约定好的时间，程晓雪到了学校，找了个相对僻静的地方，和他商议起关于他那几首珍藏的还没面市的歌曲。 果然是和程晓雪所想的一样，这些歌曲就是肖凯未来会发布专辑的歌，只不过现在还不够成熟。 曲谱和歌词都已经初具雏形，只是还没有形成完整的样子，有地方可能不够完善，连接不够顺畅。 有程晓雪在，肖凯这创作的功夫可就事半功倍了，毕竟程晓雪是能直接拿出他这些歌的成品的人。 成品都是精雕细琢过的，再也挑不出什么毛病，虽然有的地方和肖凯一开始的想法不完全相同。 “本来我是这样想的，但是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似乎是更合适，更合适唱给大家听。”肖凯认真思考后的结论。 他的作词作曲是以自己的心情和感受为主，这样比较迎奉自己的歌，肯定不太适合拿出来唱给大家听。 斟酌之后，他还是按照程晓雪的意思来了。 虽然他表现的不是很明显，但是程晓雪也知道肖凯是有野心的，赚钱的野心，出人头地的野心。 程晓雪由衷期望他能成功，也相信他能成功。 两点半左右，两个人其实也只是改出了一首歌，这首歌已经是未来发布之后的样子了，肖凯本人很满意，程晓雪也很高兴。 “那我下周的比赛就唱这首歌。”肖凯眼睛闪亮亮的跟程晓雪说道，“还是像上次一样自弹自唱。” 俊秀的少年，加上那双闪亮的眼睛，着实是一种迷人的魅力，程晓雪本着欣赏的心情望着他。 “我觉得很不错，这首歌一定能帮你进入下一轮的比赛。”程晓雪绝对赞成，“你又要收获一帮迷妹了，只怕你以后走在路上都得戴口罩了。” “哪有这么夸张，我只是一个高中生而已。”肖凯不好意思的说道，又摸了摸他怀中抱着的吉他，轻轻爱抚了几下，“我现在越来越有信心了，我相信我一定能比到最后。” “毕竟你的身上承载着我们两个人的共同努力啊。”程晓雪开着玩笑。 “所以我必须表现德很好，有动力才有压力，我发现有了你的支持，我更有进取的心情了。”肖凯特别认真。 “我也是很有进取的心情，走吧，我们去卖裤子了。”程晓雪的进取心体现在了赚钱上，“你的路子是走上星光大道，我的路子只是发家致富，现在我助了你一臂之力，该你为我站台了。” 随着两人的渐渐熟悉，说话都随便了很多，肖凯觉得程晓雪这样的说话方式，让他的生活多了很多色彩。 有一个可以说话的知心人，真好。 “那我先去把我的吉他放起来。”肖凯说道，“然后我们在校门口碰头，再然后我们就去为你的卖裤子事业杀出一条血路。” “完全ok！” 三点过一点点，程晓雪和肖凯已经站在了昨天卖裤子的同样的位置，他们才刚刚到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在等着他们了。 三五成群的女生，有的穿着昨天已经从程晓雪这里买到的牛仔裤，有的就是满心期待的等着买到裤子。 随着程晓雪和肖凯到场开始摆货物，那些人纷纷涌上来。 这开头的一个小时，忙碌得不得了，几乎都没有怎么挑，多数人是付钱就拿走货物，生怕自己选好的尺码被别人挑走了。 第六百四十八章 生意上门 程晓雪从来没有想过生意可以这么好做，她不用任何的宣传，已经有人蜂拥而至，而且这些人并不挑剔，都是看好尺码直接付钱。 至少这前一个小时，他们就没有遇上那种反复讲价或者挑三拣四的。 更多的人是怕错过这村儿就没这店儿了，知道程晓雪今天也只有一百多条裤子，早早的在这排队等着的都有三十四个人。 而且从众心理是一种非常微妙的心理，眼见这么多人在程晓雪这里围着买裤子，其他人也认为是好货跟着上来，纷纷抢购。 对比之下，摆着打着降价牌子的潮服饰店面的生意就有点门可罗雀了，几乎没有多少人去那家价格贵，质量一般，关键是服务人员态度恶劣的店了。 程晓雪和肖凯一直很忙碌，从三点到五点半左右，才发现裤子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卖得差不多了，只剩了几条最小码，连大码都被买走了。 程晓雪今天拿货还是比较均衡的，按照留下的比例拿出来售卖。 不过她很清楚，这一个礼拜是黄金礼拜，下个礼拜陆陆续续应该就有这样的牛仔裤了，她这里不是唯一，而且她一个摆地摊的比不上别人开店的，再说她的价格也不便宜。 家里的存货还有两三百条，程晓雪在严肃考虑着她是否能抽出时间，在周一周二的时候，到热闹的夜市卖卖，否则滞留一个星期，时效上的优势就不在了。 “卖得好快啊。”肖凯和程晓雪一边准备收摊，一边感叹着，“我以为得跟昨天的时间差不多才能卖完呢。” 这时候几乎没有多少顾客了，对潮流时尚有追求的，又知道程晓雪这里有的，已经来买过了，其他人多是看看而已。 “我预计的是六点半左右，没想到提前了一个小时。”程晓雪清点着不多的几条裤子，“果然我们双乐市的人比g市的人尺码略大一些，这些太小了，除非是是特别纤细的姑娘。” “那要不要打折出售？”肖凯询问，“甩卖完了，省得拿回去。” “暂时不要。”程晓雪摇头，“下午才买完裤子，晚上就打折，对于那些才买的裤子的人来说，一定非常不痛快，会觉得不值这个价。” “你那里还有多少条裤子啊？我们下个礼拜还出来摆摊吗？”肖凯又问道，“会不会市场饱和了，没有这么多人需要了？” 弄潮儿有是有，但是毕竟不是大众都是弄潮儿，不是每个人都愿意花八十块钱买一条地摊上的牛仔裤，就算是时尚新品也打动不了他们。 今天来买的多少年轻的女人或者学生，年纪更大一点的就十分挑剔，看了看，因为价格直接就走了。 “肯定下个礼拜要卖的话，生意就没这么好。”程晓雪略微有一些头疼，“我可能要想一下营销策略和方案，我们先收拾一下，准备走。” 程晓雪七点钟还要参加辩论赛的训练，这会儿收拾了摊子，回去吃个晚饭，正好赶往学校。 “好。”肖凯点点头。 两个人正收拾着，突然有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穿着一身的西装，有些微微发胖，夹着个公文包，很正式的样子。 “看那个人。”程晓雪眼尖，一眼就看到了这个男人，轻轻推了推肖凯，“我觉得我们又有生意上门了。” “我们卖的不是女裤吗？”肖凯嘀咕道。 不等程晓雪回答，对方果然笔直的朝着他们的小摊子走过来，他的脸上满是笑容，眼光落在两条还没收好的裤子上，加快了步子。 “请问是你们这里在卖和《蜜糖时光》同款的牛仔裤吗？”微胖的男人走了过来开门见山直接问道，眼中带着期待，他的样子看上去其实是有些疲惫，像是奔波了一整天。 原本是摸过头油的头发，都有些凌乱了。 “是的。”程晓雪有一种预感，这是一笔大生意上门。 “你们的裤子已经卖完了吗？只有这么几条了？”男人弯腰拿起了裤子，“这做工这个质地，就跟他们说的一样，是非常好了。真的，没有了吗？” “其实还有，但是今天没有拿出来，你看我们也是小本经营，一次性也拿不了这么多。”程晓雪说道，态度非常热情，“请问，您是想要买裤子吗？” “是啊，我是想买。”那人脸上露出了一些为难的神色，跟程晓雪解释，“我们厂要组织一个十年庆的活动，宣传部的书记，也是这《蜜糖时光》的忠实粉丝，看上了这个款式的裤子，非让我买这个。” 程晓雪大喜，看来她的直觉是没有错的，她的语速加快了不少：“请问你需要订多少钱呢？价格方面有没有什么要求？” 这个文艺部的书记一定非常强硬，说了要这裤子，就要下属一定找到，而且这么任性，又是厂里面的活动，程晓雪直觉钱对他们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 眼前这个满脸为难的男人，应该是想让这位上司满意，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找到对方指明要的裤子。 “我要订两百条。”那个男人说道，眼中透出了期翼的目光，“你有吧，没有的话，我都不知道去哪里找了，我这几天走遍了整个双乐市，但是只有一两家有，价格贵得离谱，动辄一两百一条。” 程晓雪有点为这个男人捏把汗，看来他是不会怎么杀价的，一见面就说了自己要多少，表明了是什么目的，和自己的为难，切实的表达出了他的迫切性，其他人肯定是漫天要价呀。 谁都知道现在这款裤子是最时兴的，整个双乐市也找不出几家来，这个男人又一定要满足他上司的要求，只能被宰了。 “放心，大哥，两百条裤子我是有的。”程晓雪点了点头，立刻保证，“尺码也比较均衡，应该能满足你的要求。” “都是一样的做工，一样的绣工，质地都这么好吗？而且一定要这个版型的，不能拿别的凑数的。”那个男人反复确定，“而且真的有两百条那么多？” 第六百四十九章 大赚一笔 他去别家问了，是有这种版型，但是因为还没有流行起来，他们进的货都比较少，有个十几二十条就不错了，一次性拿出两百条来，确实很为难。 “质量方面绝对保证。”程晓雪立刻说道，这是基于对林梦兰的信任，“刚好我们也有这么多条。” “那就太好了。”这个如释重负的男人连价格都没有问，“那我在这里买，请问什么时候我能拿到货物呢？能不能够在三天之内，我很着急。” “当然可以呀。”程晓雪点头，将真，对方的配合和利落，让她觉得自己的运气真是好到爆，“你的领导非常有眼光啊，这裤子是现在整个双乐市乃至全国都流行起来，大家都在寻找的，如果你们的员工都能穿这样的裤子，搞活动肯定非常壮观，说不定能上新闻，说你们掀起了时尚潮流呢。” 在改革春风的吹拂之下，潮流和时尚也成了大家追求的东西，新闻媒体比以前有了更灵敏的嗅觉，对于这些八卦也是乐于报道，娱乐百姓。 那个男人只是苦笑了一下，时尚不时尚的他不懂，他只知道他现在是捏着一大把预算资金，却买不到上司指名点姓的裤子。 现在可好了，总算是让他给找到了，而且，看起来质量过硬，可不是滥竽充数的，这样的品质，就算贵一点，也应该会让他的领导满意。 “那关于价格，您看……”对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程晓雪主要主动询问这个关键问题。 哪有买衣服不问价格的吗？这家厂不知道是多么的财大气粗，一口气要买这么多衣服，而且毫不在意价格问题。 “你不是写的八十块一条吗，不能再涨价了！”那人指着旁边那块牌子，“小妹妹，不能因为我现在急需，而给我涨价呀！” “当然不会给你涨价，做生意还是要讲究一个诚信，我本来想给你便宜一点的，毕竟你一次性采买这么多条。”程晓雪微笑。 这家伙是怎么当上采购的，买东西就是这个德性吗？完全不计成本，大概他买东西只要是在最高额的预算之内，就买了吧。 程晓雪主动提出让价，当然是为以后服装店的发展做准备，这么大的厂矿，一看效益就很不错，万一他有其他需要买服饰的活动，基于这一次的良好合作，说不定他就能再次找她呢？ “你……你要给我降价？”那个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惊讶的说道，“我还以为无奸不商，趁火打劫是商人做的事情，没想到你居然主动……” “这不是正常的吗？批发价肯定是比零售价要便宜一些的。”程晓雪笑得特别的单纯无害，“我还不是商人，我只是一个学生而已。” 那个男人的脸上露出了感激的笑容，也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不仅完成了领导表演的任务，而且还比他预想的价格要便宜一些呢。 “那你打算什么价呀？” “就六十五一条吧。”程晓雪想了想说道，开出了这个价格。 成本价十块钱，她最早本来想五十块钱一条的零售价，卖应该能够卖得出去，没想到因为市场的缘故，在苏玥的潮服饰的衬托下，八十块钱一条也卖出去了。 她有些担心，再晚一个星期就不好卖了，没想到这居然有一条大鱼送上门来了，是解决了她的燃眉之急，她肯定也得给对方诚意，让他感觉到甜头，拿下这单生意。 “好，就这么定。”那个男人一锤定音，“我们是不是要立个字据什么的，我什么时候能够来看货呀？今天行吗？如果能直接拿，就再好不过了。” “今天可以，但是时间稍微有些赶，我不知道你是否统计了你们厂矿工人的尺码，如果有完善统计好的，我这边可以立刻清点货给你。”程晓雪说道。 还不到六点，还有一个半小时，她的辩论赛训练开始时间是七点，动作麻利的话，应该是来得及的。 “我已经准备好了。”那个男人脸上都是笑容，拍了拍他的公文包，“尺码还有现金都在，就等着提货回去了。” “那走吧。” 程晓雪也是个痛快人，虽然这是一笔大生意，但是既然两人对价格货物方面，都没有什么异议，那肯定是尽快完成交易。 一个小时后，程晓雪站在自家楼下，跟那个微胖的男人挥手。 “孙大哥，这次的合作非常愉快，以后你有什么需要的潮流服饰，都可以来找我，之后我会开一个服饰店，一定给你最优惠的价格，保证你要的款式能够及时到。”程晓雪把自己的座机号码给了孙大伟，也留下了他的名片。 现在她知道这位大款采购是哪个厂矿的了，这是双乐市最为出名的乐安厂，后来转型生产汽车，经济效益一直非常好。 难怪这采购大叔能够这么大方，一点都不需要节约钱，本来他们在文化宣传这方面投入的资金和预算，都是非常充足的。 “晓雪妹妹，这一次真的是非常感谢你，你不知道，要是我找不到的话，我的那个领导不知道发多大的脾气，更年期的妇女，真是很不好伺候。”孙大伟说道，“我要是买不到的话，她扬言是连饭碗都要给我砸了。” 所以虽然说他花了很多钱，但是找到了领导满意的裤子，他是非常高兴的，终于保住了自己的工作。 在这个时代，以乐安厂的经济效益，在厂里工作等于是有了铁饭碗，下岗这个词在所有人的眼中听起来，还是非常可怕的。 这孙大伟一看就中规中矩，没有什么下海经商出门捞钱之类的想法，就想安安心心的上个班，拿个死工资，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我们就是互相帮助，相互合作。”程晓雪当然不会把功劳都揽到自己的身上，“以后还会有很多机会合作的。” “那当然，我们单位可是经常搞这些活动的。”孙大伟说道。 第六百五十章 动了胎气 “早就听说过你们乐安了，特别有厂矿文化。”程晓雪点头，“从来不会亏待职工。” “好是好，但是每次都要买新的文化衫演出服，每次我们那个领导特别难满足，我们之前的采购，调岗都调了两个了。”孙大伟摇摇头，一脸苦逼，回头看了看他车上的那批牛仔裤，“我就不相信这次的版型质地都这么好的，她还不满意。” “还有什么指令需求尽管来找我，虽然我人微力薄，但也许能够帮得上忙。”程晓雪礼貌的说着。 双方可以说是非常愉快，孙大伟圆满完成了任务，程晓雪也收入了一万三块钱整，剩下的几十条裤子，是有些缺码了，下周末刚好可以处理掉了。 送走了孙大伟，肖凯可就是感慨万千，才两天的功夫，他就眼睁睁看着程晓雪，从身无分文赚到了两万多块钱，还十分轻松。 他不知道这批裤子的成本价到底是多少，但满打满算应该不会超过一万块的成本吧。 “那么今天，就辛苦你了，我……”程晓雪在犹豫今天要不要再给肖凯工钱，但她觉得肖凯不会接受。 果然，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肖凯就已经说道：“可不要跟我提钱的事情，按照你的说法，谈钱伤感情。” 两人相视一笑，程晓雪不再坚持，也不再多说什么，昨天那把吉他，也许肖凯知道不止两百块钱，但两人都没有说破，就这样有默契就好了。 肖凯要继续回去练他的曲子，他现在的全部心思都扑在了歌唱比赛上，尤其是看到程晓雪这么大把的赚钱，他也希望自己能有这个本事。 而程晓雪则是匆匆的吃了一点东西，就赶往了学校，参加辩论社的训练。 苏想在训练上绝对是十分严格的，严格的有些不近人情，迟到和缺席绝对不允许，他的理念就是既然参加比赛，就不能不拿名次。 时间的充分利用，就在于你做这件事情的时候，一定要全部心思的投入，程晓雪告诉自己选择了辩论赛，一定要全力以赴。 就当苏想正在辩论社里，针对一个比较有趣的辩题，提出个人的看法和切入点的时候，门外一个人匆匆忙忙的跑进来了。 “苏想，夫人出事了。” 一个突兀的声音插入其中，程晓雪觉得这声音有点熟悉，她回头望过去，看到扶在门边大口喘气的，正是昨天她在苏玥家里见过的那个保姆。 “张妈，你慢点，说怎么了？”苏想迈步走了出来，“我姐她怎么了，没在家里面养胎吗？” “夫人今天下午出门去了，说是要见一个重要的客户，刚才打电话回家，说叫你赶紧去林荫路车站接她，她好像动了胎气，又不愿意惊动别人。”张妈说着。 她的嗓门挺大的，虽然已经尽量压制了，但是在急切之下还是让周围同学都听到。 苏想回过头来望了望这辩论社里面的人，正想开口，而游乐乐已经善解人意的说了—— “社长，有事就赶紧去忙吧，我们可以自由的训练。” “对啊社长，你姐姐的事情可不能耽搁了，动了胎气是大事。”旁边的人也是跟着说，大家都表示了理解。 程晓雪什么的话都没有说，她只是望着苏想，苏想的眼神也在她的脸上划过，但两人连目光交汇都没有，就各自撇开了眼神。 程晓雪太清楚，这么在意肚子里面宝宝的苏玥怎么会跑出去，还动了胎气，她也很意外，但她今天确实和苏玥没有任何的交集，肯定不是因为她。 和昨天的事情有关吗，程晓雪也不知道，而且也不打算深究。 苏想点点头，没有再耽搁犹豫，跟着张妈就快速的离开了辩论社。 其他同学也不敢去讨论苏想这位大冰山的家庭私事，都全身心投入了刚才的辩题当中，对于训练的模式，他们已经很了解，就算苏想不在也可以顺利的进行。 这头，苏想迅速的赶到了张妈说的地方，苏玥一个人撑把伞坐在公交车站捂着自己的肚子，脸色苍白。 “姐姐。”苏想一见苏玥是这个样子，也是一阵揪心，这可是从小都很疼爱他的姐姐，“赶紧去医院。” “不去，不碍事。”苏玥却摇了摇头，倔强的说着，握着伞柄的关节发白，说完话之后，又咬着自己的嘴唇，像是在掩饰情绪。 “夫人，这可不能不去啊，你肚子疼，一定要检查宝宝有没有什么事情！”张妈尽职尽责的说道。 也许之前她还有些许的敷衍，觉得苏玥是好打发的，但是经历了昨天那件事情之后，她深知苏玥的水之深，不是她可以想象的。 “有事就有事吧，就注定他出不来，或者他本来就不该存在。”苏玥根本就像是在和谁赌气。 “姐姐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姐夫欺负你了？”苏想轻声问道，“姐夫呢？” 按理说，苏想很难想象程林峰会欺负苏玥，程林峰看着苏玥的眼睛都是发光的，把她捧在手心里都怕摔到了。 那种爱意，也是促使苏老答应把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他的原因。 苏老可是个很重门第的人，程林峰没有什么家庭背景，从农村来的，其实苏老是瞧不上的。 只是眼瞅着苏玥的年纪也大了，程林峰又对她很好，个人也很上进，便想着有个安稳的人也不错，这才同意了他们的婚事。 “不是他，他不在这里。”苏玥只是摇摇头。 不过听到苏想这个问题，还有他关切的眼神，苏玥放下心来，程晓雪至少没有把她和叶建国的关系告诉苏想，苏想不知情。 “那至少得去医院看看，我知道姐姐你很爱这个宝贝，我也希望他出生是健康的。”苏想耐心的劝说，“多少去医院看一看，还吗？” 是啊，这是个宝贝，就算她再怎么生叶建国的气，再怎么觉得委屈，也应该把这个筹码保护好，特别是现在叶建国不重视她。 第六百五十一章 赌到低 是的，确实是因因为叶建国，她才动了胎气，她不敢告诉任何人，刚才就在叶建国的车里，叶建国是狠狠的将她踹下车的。 就在路边，丝毫不管她的死活。 也是她活该，她也想着昨天做错了事情，今天应该来讨一讨叶建国的欢心，趁着程林峰不在，她亲手做了精致的点心，给叶建国送过来。 好不容易求得了叶建国的见面，还不等她把她女人温柔手段都用出来，叶建国已经用阴森森的一句话把她推向了冰窖。 “总理让我保护好程晓雪等人的安全，如果她出了事情，我这里乌纱帽也不用要了。”这是叶建国的原话，“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苏玥从小就冰雪聪明，怎么会不知道这话的意思？ 她当时只是很惊讶，惊讶于程晓雪是怎么做到的，让元总理要求叶建国来保护她的安全，这就杜绝了叶建国要对付她的可能性。 叶建国确实有不错的背景，在双乐市也是风生水起，包括他的老婆的娘家，也给了他很大的支持。 但是在元总理面前，他叶建国一个小小的市级分管领导，又算个什么呢？ 这个保护任务压下来，连他拒绝的余地都没有，否则别人还会说他有别的心思，叶建国再没有了任何可能性去对付程晓雪，还必须得保护好她的安全，不能让她出任何事。 昨天苏玥就有想到叶建国说她不用插手了，她知道是叶建国也要亲自动手，想着程晓雪也逍遥不了多久。 但她真的料不到，程晓雪的本事通天，愣是求来了这么一道尚方宝剑，让叶建国无可奈何。 一腔怒火、一腔憋屈的叶建国，把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到了自己找上门来的苏玥的身上，更是突然迁怒与她偷偷摸摸的怀了他的孩子。 苏玥据理力争，说是为了叶建国着想，为他留个后代，而叶建国并不领情，把她一脚踹下了车。 作为大众情人的苏玥，是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对待过，就连之前，叶建国也是很宠爱她的，她办事也十分得力，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睡得牙床，是叶建国对她的评价。 可这一次，她是第一次领会到叶建国的无情和绝义，她开始有些怀疑，她视为最重要的筹码的宝宝是否能够牵扯住叶建国。 挫败失落，身体上的痛，心理上的打击，都让她感觉到肚子的不舒适。 她不想找任何所谓的闺中密友，那些人都是假的，都是逢场作戏而已，她没有知心朋友。 思来想去，她唯一能够信任的也只有苏想，于是便打电话让张妈叫来了苏想。 看到她最亲的弟弟出现在她身边的时候，苏玥总算是放下心来，也最终听从了苏想的劝说，去医院做检查。 一开始就知道这是一场赌博，既然千辛万苦怀上了这个孩子，她就要把这赌，赌到底，她就要看看叶建国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 忙碌的周末过去了，第二天是星期一，程晓雪一早进行了自由搏击训练后，就到了学校。 育英中学的校园纪律和风气已经越来越好了，周围那些形迹可疑的小混混再也不见了，而学校中的学生都有了学生的样子。 那些曾经凭借外面的小混混，在学校横着走的校霸，要不就是随着周恺的事件，被一同处理，要不就是彻底收敛，不敢在充当刺头。 谁都知道，现在在刘文涛的领导下，再也不是当初那种自由散漫的日子，这里不是茶馆，也不是菜市场，而是学校，是学习的地方。 当这个意识一开始建立的时候，很多人无法接受，也不习惯，但慢慢的大家都习惯了，也接受了，并且努力说服自己融入其中。 青少年的可塑性是很强的，也许中途走偏了路，但用对了方法和手段，总能拉回来的。 当然，不能说整个育英中学再也没有了从前那样的校霸，或者恶劣的学生，这些人有还是有，但是不再像从前那样作为作福，毫无顾忌。 育英中学的校规对他们是有约束力的，除非他们自己申请退学，不做这个学校的学生。 篮球场上已经能看到同学们热情拼搏的身影，陈泉一大早就领着他们高一一班的篮球队在那里训练，直到开始升旗仪式。 看着班上的男生们，一个个汗流浃背的，程晓雪心里面也满是欣慰，也许不久之后，他们就能回一中去和本部的学生一同竞技篮球了。 升旗仪式结束，这一次结束的时间是比从前都要快一些的，刘文涛没有上台讲话，只是让方晓宣读了上个礼拜的纪律情况，就宣布散会了。 程晓雪在散会之后没有立刻回教室，而是跑到了陆煊的办公室。 陆煊现在可是个认真负责的班主任，按时上下班，到了学校和同学们一起插科打诨聊天笑闹，把关系搞得十分融洽，当然也有严厉严格的一面。 这会儿他是在办公室的，正在看着课程表写写画画，似乎要调整一些课程。 “又来打电话？”陆煊头都没有抬，就知道就是程晓雪，“你们年轻人谈个恋爱有这么黏糊吗？” “陆老师，你是不是母胎solo？”程晓雪好奇的问了一句。 “你说的是什么？不要以为你英文好，就可以讲英文，告诉你现在是在华国的国土上！”陆煊义正词严，“而我是你们的语文老师。” “没什么。”虽然没有听到陆煊的答案，但程晓雪在暗地里已经默认了他就是母胎solo。 “赶紧打电话，只给你一刻钟的时间，然后我要跟你交代一些事情。”陆煊看了看手表，说道。 今天散会早，距离第一节 课中间大概有20分钟时间，他留了15分钟给程晓雪，另外5分钟，他有一些事情要跟她说。 “遵命。”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现在程晓雪可是因为在陆煊这里，才有机会随时和林一飞联系的。 一个周末都没找到机会，没通同上电话，程晓雪挺想他的，而且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她都没有跟他交代。 第六百五十二章 要回去了 还有就是牛仔裤的生意，她卖得这么好，必须跟他炫耀一下，顺带询问他们服饰店的货物生产进程，她现在已经有本钱开店了。 电话拨通了，程晓雪把陆煊当成不存在一样，就跟林一飞说起前天发生的关于遇到歹徒的事，以及最后自己的处理手段。 说完之后，程晓雪本来是等表扬，但是很久，林一飞那边都没有说话。 “一飞，我……”程晓雪想要说点什么填补他的空白。 这沉默，程晓雪很明白是什么意思，她经历的这些事情也是也算得上是惊心动魄，如果不注意，程晓雪说不定就会…… 而林一飞远在天边，根本就无法帮到她，他原本又是一个比较大男子主义的人，他将程晓雪视为自己的羽翼下，却没法护住，肯定觉得心里面很难受吧。 “干得漂亮！”程晓雪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林一飞却已经说话了。 精神抖擞，丝毫不见消沉，程晓雪所期望的夸奖的话接踵而至，简直是变着方子夸她，有些夸张得过分的语气，分明像是在掩饰着什么。 “我哪有那么厉害。”无论林一飞是故意隐藏自己的情绪，还是真的已经放宽了心，程晓雪听他说这些，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当然有，我挑中的女朋友必须有这么厉害。”林一飞在那头笑着，“对了，你刚刚说你已经把我姐的那批滞销的牛仔裤处理出去了？” “对啊，所以我有了开店的本钱，你不用支助我了。”程晓雪高兴的说道，“你的那家amazing品牌服装店，什么时候开起来呀？” “我计划的是上京，g市，还有你们双乐市，三家店面同时启动。”林一飞说起这个，意气风发，“11月1号，我觉得时间充足。” “这么快？”程晓雪觉得自己办事都挺有速度了，也不得不佩服林一飞，“现在的货物是够的吗？” “先上线，再慢慢补充货物，现在的生产量应该能够填满三个店了，中间还有一些宣传过程，筹备是来得及的。”林一飞说道，“我姐他们的目光真是很独到的，我最近也有观察全国的流行趋势，那些流行元素是我姐之前他们的设计里面就有。” “我相信amazing，肯定会给我们一个巨大的amazing。”程晓雪认同，“反正我这边开店的钱，你不用担心了，进货的成本我都有了，我……” “先卖出，卖了之后再算成本，如果卖不出的，可以退回厂家，作为尾货处理。”林一飞把这其中套路已经摸得很清楚了，“我们现在有固定的两家代工厂，这是他们的承诺。” “好。”程晓雪也是点头，她很宽心，跟着林一飞做生意，绝对没什么问题。 两个人又说了几句话，十五分钟很快就过去了，林一飞那头没有在询问关于叶建国的事情，好像已经抛出了脑后，两人更多的是畅想开店的问题。 “这个周末，你做的事情都很利落，我会给你奖励的。”在挂电话之前，林一飞又说了一次，严肃了很多。 “什么奖励啊？你倒是给我透点风啊？”程晓雪好奇的问道。 “当然是会让你惊喜的。” 只有这么一句话而已，林一飞就挂断了电话。 这个家伙真是的，知不知道和自己的女朋友通话，是永远不可以先挂电话的，程晓雪无可奈何的望了望听筒，也挂上了电话。 “说完了？”陆煊转着手中一支笔，在那头询问着。 “对啊。”程晓雪放下电话，叹了口气，在陆煊的对面坐下，“陆老师，现在我所有的秘密你都知道了，你可要替我保密。” 刚刚对话之中，告诉林一飞的，就是最为秘密的事情，什么叶建国、苏玥，什么何年晨之类的，虽然她没有跟陆煊解释过，但只要陆煊听了，多少也能猜到一些。 “周六晚上，你遇到了麻烦？”陆煊看着程晓雪，“还真是叶建国找的人？直接威胁你的人生安全，你也想要办法去解决了。” 程晓雪点头。 “难怪今天一早我就听到了消息，说是叶建国叶书记现在全权负责你的安全。”虽然这件事情不是广而告之的，但是陆煊作为程晓雪的班主任，肯定是也被通知到位。 “已经确定了吗？”程晓雪自己可还没有收到消息，关于这件事情定下来了，虽然她一直很相信何年晨，肯定会迅速的办妥。 “今天元总理临走之前，还再次强调了的。”陆煊说道，“晓雪啊，你都要成我们的政治任务了，全市上下各部门都很关注你，你可千万要注意自己的人身安全。” 原来是元总理在临走之前亲自交代的，程晓雪觉得现在叶建国肯定不敢再对付她，至少短时间内，他不会做明目张胆的行动。 “那我的生命暂时没有危险了。”确定这个消息的程晓雪是松了一口气，“真是谢谢叶书记的好心。” “所以，叶书记今天上午会来见你，到我们学校来。”陆煊又说道，叹了口气，十分无奈，“你现在还觉得是好心好意吗？” 程晓雪抿起了嘴唇，她真的不想见叶建国，怪麻烦的，但这种事情，又由不得她来做主。 “这是第一件事情，第二件事情就是马校长给我透的风声。”陆煊认真对待自己的工作开始，知道消息还挺多的，“你要听吗？” “马校长说什么了？是关于我们高一一班的安排吗？”程晓雪的反应多快，立刻就问道，“是不是……关于我们的去向问题。” 很显然，他们高一一班已经发挥了应有的作用，育英中学越来越好，马良高也在整顿教育环境的事情上，出了很大的力气。 但是他肯定不想高一一班进学生继续留在育英中学，万一再出什么岔子，岂不又是一大麻烦的事，这一次，他已经焦头烂额了。 如果不是高一一班因为帮扶协议在育英中学，他不至于被牵扯其中，一反他之前尽量在政治立场上边缘化的作风，不得不强势站了个队。 第六百五十三章 叶建国莅临 之后，再有这些事，马良高绝不愿意参与，他是个教育家，他要搞好他的市一中，志向又不是在政坛上，自然想抽身而出。 所以，只要有机会，马良高会提出重新安排他们高一一班，尽可能提前结束帮扶协议。 “确实如此。”陆煊点头，“下学期，我们应该就可以回学校去。” “那太好了。”对于回到一中本部，程晓雪是由衷的高兴，无论育英中学这边如何改变，都比不上一中本部那样丰富多彩生机勃勃的校园生活。 “本来高一下学期，你们都将面临分文理科，如果还要进行帮扶协议，就意味着还得搬一个班过来，也不好处理。”陆煊说道，“马校长现在就此事跟刘书记积极的协商。” “刘书记会同意的，毕竟这一次马校长帮了她这么大的忙，要是这个面子都不卖给马校长，刘书记也太不知情识趣了。”程晓雪笑着。 在陆煊面前，她说话是很随意的，她知道陆煊的性子，也知道陆煊对她的包容和信任，而且两个人也共同经历了挺多的事情。 “叮叮叮——”话才刚刚落音，上课铃声就响了起来。 “陆老师，那我就先回教室上课了。”程晓雪站了起来，陆煊应该要说的事情就这两个吧。 “等一下。”陆煊叫住了她。 “陆老师，还有什么要求和吩咐？”程晓雪看出陆煊还有话要说。 “我只有一个要求。”陆煊认真的说道，“我希望你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学习上，高中阶段十分重要，对你的一生都有很深远的影响，你不可以因为赚钱或者参加学校丰富的课余生活，而忘了自己的主业和本职。” “不会的，我是学生，我的任务是学习。”程晓雪义正辞严的保证。 回到教室上课，程晓雪今天上午的精神力其实没有十分的专注，因为她脑中还是想着陆煊所说的，叶建国要来见她的事。 然而，叶建国一直到上午的课上完之后，才出现在了育英中学。 他的出现是大张旗鼓的，又是专车接送，又是在校门口亲切慰问，还有记者媒体的采访，谢国华和刘文涛都出面去迎接了他。 而叶建国在进了学校的教学楼之后，没有去刘文涛的办公室坐坐，反而是绕到了程晓雪的班上。 “请问程晓雪的同学在这个班吗？”叶建国满脸的亲切微笑，身后跟着一溜的记者媒体，带着长枪大炮的摄像仪器，正在拍摄着。 好吧，叶建国就是要做给上面的领导看，让所有人都看到，他是将元总理的吩咐放在了心上，亲自来关心程晓雪的情况。 这么大一个官，到他们学校来视察，尤其是到了他们高一一班，班上的同学们又惊又喜。 都在位置上坐好，端端正正，不敢多说一句话，紧张又好奇，而陆煊也在讲台上，目光来来回回的在叶建国和程晓雪之间。 “程晓雪同学，能见到你实在是太好了。”叶建国三两步跨上前来，走到了程晓雪的桌前，别提有多主动了，他伸出手来，“总理很关心你的情况。” “叶书记好。”程晓雪可没有伸手，而是站起来给叶建国鞠了一躬，“谢谢总理的关怀。” 握手？想得美，她现在碰到叶建国就觉得恶心，她才不会和他有任何的肢体接触呢，就算是做面子也不要。 当然呢，鞠躬是一个更礼貌的行为，这些媒体记者，包括叶建国本人，是挑不出什么毛病的。 “你最近学习生活都还顺利吧？有没有什么人找你的麻烦？”叶建国就站在程晓雪的桌前，关切的问候，“如果有，你要告诉我。” “是遇到了一些麻烦，不知道是谁指派了一些小混混，想要对付我，大概是报复吧。”程晓雪一点都没隐瞒，即便有这么多媒体对着她，也没有昧着良心说什么“她很好”之类的话。 “还真有这样的事？”叶建国故作惊讶。 “是啊，我也没有想到，在叶书记这么英明神武的领导下，居然还有人在节骨眼上兴风作浪，简直是不知死活。”程晓雪含沙射影的说着，“但是现在则不同了，我知道总理特地吩咐了叶书记负责我的人身安全，实在是辛苦叶书记了。” 其实，叶建国没想要把这件事情捅出来，他只是要表达对程晓雪的关心，新闻媒体一报道，自然总理也会看到他按照他的吩咐做了。 至于上级吩咐他要周全程晓雪的安全问题，他是一点都不愿意声张。 尤其是政府内部很多人知道他的立场的，当然明白程晓雪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而现在他接到这么个任务，这不是对他最大的嘲讽吗？ 叶建国行事作风不要脸，可在某些点上，他要出奇的很要脸面。 “都是分内之事，你是双乐市的群众，我有责任保护你的安全。”叶建国虽然脸色不好看，但还是勉强维持住了笑容。 “我相信在叶书记的保护下，我肯定不会出事的，否则那些人是对叶书记的不尊重，也是对叶书记能力的轻视。”程晓雪笑得特别的甜美。 程晓雪这句话说得多好，周围一片阿谀奉承之声，称赞叶建国英明神武，更是让叶建国难受的不行。 找了这些媒体记者，还是给自己挖了个坑，不知道刚才摄像头是否有拍进他不是太爽利的脸色。 说了几句之后，叶建国打发了媒体记者，让他们在学校采访一下同学们的感受，也有采访刘书记的，而他自己则单独和程晓雪进了一个办公室。 “程晓雪，你很厉害啊。”单独的小办公室，没有任何人，叶建国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盯着程晓雪。 可不是刚才那样的亲切问候，而是一种威胁的气味。 “不敢当，不敢当，只是为了保护自己。”程晓雪笑得特别的乖顺，“以后在叶书记的羽翼下，相信我的人生道路一定会非常平顺。” 第六百五十四章 录音真好用 “呵。”叶建国冷眼看着做戏做全套的程晓雪，“既然没有旁人，你又何必跟我演这些戏？” 这话听着像是要跟她撕破脸似的，程晓雪想了想，悄悄把手放进的兜里面，她现在可是随身装的录音笔的。 “什么叫演戏啊？我是真心实意的觉得现在自己安全了。”程晓雪话虽然还是平和委婉的，但语气没有了刚才的恭敬。 说完这一句之后，她按下了录音键的按钮。 “之前是我小瞧你了，用几个小混混来对付你，倒像是对你的侮辱。”叶建国盯着程晓雪，似笑非笑，“但是你不要得意的太早，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 “叶书记，我可以把你这番话理解为威胁吗？”程晓雪微微眯起了眼。 “威胁？我只是在和你说事实。”叶建国慢条斯理，“然后给你警告，我不管你手中拿到了什么把柄，什么证据，你最好老实一点，但凡我收到任何风声，你在背后搞小动作，就算是由我负责你的安全，我也有办法让你从这个世界消失。” 冰冷的话语，如同毒蛇一样的冷眼，还有浑身散发出来的那种气场，果然是很有杀伤力的。 “谢谢叶书记的提醒。”程晓雪微微笑着，很高兴录音笔记下了这些，“我一定谨小慎微，我也只是想平顺的度过我的高中生活而已。” “关于你们高一一班要回一中本部的事情，我也会推波助澜，回去之后，这育英中学的周边情况就跟你无关了。”叶建国又说道，“许木白也与你无关。” “许木白？许叔叔怎么会跟我没关系呢？”程晓雪丝毫不犹豫脱口而出，“我跟他现在是合伙关系，他的好歹也影响到奶茶店的生意。” 这没毛病啊，当然她很清楚，叶建国的这句话同样是威胁，是拿许木白在威胁她。 “是吗？”叶建国冷笑一声。 “是啊。”程晓雪于他对视着，丝毫也没退缩，现在她胆儿也算肥了，到这地步，其实什么都扯得比较明白，她也没什么好惧怕的。 好几秒之后—— “好了，我要说的话就这么多了，该提醒你的，我已经说了，你轻举妄动的话，可想清楚结果，也许是你无法承受。”叶建国说话间已经站了起来，“好自为之吧。” 说完这句话，他率先走出了这间小办公室，他相信程晓雪是聪明人，知道他警告她这番话的意思。 “叶书记，只要许叔叔的安全没有问题，那么我手中也没有什么把柄啊、证据啊，你说笑了。”程晓雪送上了这一句话给叶建国。 叶建国回头看了她一眼，露出了一丝微笑。 勉强算是达成共识，程晓雪以手中握着的他和苏玥的把柄为由头，交换许木白的安全问题。 但是叶建国并不知道程晓雪手中握着什么，她这个录音证据也许并不是决定性的，她对苏玥说的，是一种威吓，故意让自己显得很有底牌。 不过随着和他们这些人对话录音的增多，有效信息也越来越多，程晓雪也觉得自己手中的筹码，还是在增大的。 叶建国走了，带着他招来的那一溜的媒体，不用想，今天的晚报以及后面几天的报纸的头版头条，一定就是叶书记亲自视察育英中学，亲切问候程晓雪等典范人物。 他走了之后，该上课还是上课，该参加训练就参加训练，程晓雪依旧用心的过好她现在所有的每一分钟时间。 合理分配，劳逸结合，还要把赚钱的事情也继续下去。 在录音室的录音越来越顺利，程晓雪也逐渐的适应和提高自己的唱歌技巧，好在她这两首歌都比较平顺，要的是一个新奇，技巧性没有那么强的。 所以一个礼拜的功夫，她已经在薛老师等人的指导下，完成了她的两首歌的录制，收录进了专辑当中。 至于她这录两首歌的钱也到账了，又是整整一万块，加上她之前买裤子赚的两万，现在手里有三万块钱的活动资金了。 开个服装店应该绰绰有余，况且林一飞说的方式还是先卖货，再收回成本，这样更方便了程晓雪的运作。 她可以选一个位置当道，人流量大的店面，其实程晓雪已经有一个合适的地方，那就是现在苏玥的潮服饰的对面，除了本来那里就挺好，当然也有故意作对的意思。 她之前摆摊的时候，看到她对面那家店正好要转让，程晓雪打算抽时间去接洽一下，看看能不能拿下来。 做功课认真学习，参加辩论社的训练，参加音乐的录制以及看店面的形成，已经满满的占据了程晓雪整个一个礼拜的时间。 她过得是非常的忙碌，但这种忙碌是充实的，她也觉得自己精神抖擞，可以应付，并且乐在其中。 周五下午，结束了辩论社的训练之后，程晓雪则带着肖凯一起去看店铺了，关于卖衣服的事情，肖凯是全程参与的，他也很愿意帮忙。 “差不多一万块钱才能盘得下来，再花一万多块钱认真装修，我觉得可行……”程晓雪掐着指头盘算着。 她已经询问过苏玥对面那家店的情况了，对方也有诚意，只不过同时有好几家都在问他店面的问题，他正在考虑租给哪一家。 这是他本人的房子，他不想拿来做饮食餐饮类的，怕弄得乱七八糟，至于做那些会堆放很多零件的生意，他也不愿意。 程晓雪说要开服装店，这个是最合他意的，只不过看着程晓雪是个学生，他有点不放心。 定在了周日再次面谈，具体到整个合同事项，看能不能就每一条、每一个细节，都达成一致。 “晓雪，这店面开起来，生意可能会不那么好做吧，你看周围好几家的服装店，竞争很大的。”肖凯是非常中肯的给程晓雪的建议。 “是啊，竞争很大，所以我得准备一些宣传措施，增加我们amazing的影响力和号召力。”程晓雪琢磨着，然后就把热情的目光放到了肖凯的身上，“11月，我的服装店就开起来，到时候你来做我的广告模特吧？” 第六百五十五章 大获成功 “哈？”肖凯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可是已经答应了的，说好的话，就不准反悔。”程晓雪笑得贼兮兮的，“本来我卖的都是青春服饰，你来做代言人很合适的。” “代言人？广告？”肖凯重复着这几个词。 “所以你明天要好好表现，争取让你们的迷妹再翻一番。”程晓雪又说。 她这会儿冒出了好几个新鲜的词，都是肖凯目前的知识水平理解之外的，不过和程晓雪这么熟悉了，他还是能意会到她大概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明天的人多不多呢，听说楚主任又拉了好些赞助商，把舞台扩大了一倍。”提到明天的比赛，肖凯有些紧张，“我觉得我一人一个吉他填，不满那个舞台。” “不用画面上的填满，你要用音乐填满。”程晓雪说着，看了看时间，“那我们回去练歌吧，我看我还能不能给你一些建议，关于你明天的穿搭，楚临风也给你安排好了吗？” “都已经安排妥当了。”肖凯点头，“我心里面是既紧张又期待，我希望明天我能表现得特别好，这样给你拍广告影响力也能增加一分。” “记得，你说过给我拍广告是永久免费。”程晓雪按下了录音键。 “你让我做什么都义不容辞。”肖凯完全没料到这是一个圈套，直接就往里跳了，“开广告是小事一桩，我绝对不会推脱。” 哈哈，这一次总算是让她录到音了，程晓雪特别高兴，几乎是和肖凯勾肩搭背的才回到了学校，丝毫没留意背后一个镜头记录下了这一切。 …… 周六一早，虽然程晓雪今天不用参加歌唱比赛了，但是本着纯欣赏的态度，她站在了观众台下。 今天，她可要做好肖凯的拉拉队。 本来她只是和夏琳琳约好了一起去，然后让她意外的是，当她到达比赛场地的时候，他们一班的很多同学也在，尤其是女生，特别的多。 “你们也来了？”程晓雪心情愉快的跟柳叶云和刘念等人打招呼，走了过去，环视了周围，“我们班的男同学呢，怎么没见？” “那些男生自然是要去打篮球去了，约好了和六班的友谊赛。而且，班长你又不参加歌唱比赛了，他们就不来加油了。”刘念快人快语，“班长，要是你也在台上就好了，咱们一班一定到得很齐。” “看他们表演一样的。”程晓雪笑着，“今天我是给肖凯加油的。” “我好期待，我也是来看肖凯的。” “好巧啊，我们都是来看肖凯的，希望他今天也是自弹自唱。” “肖凯真的太帅了，从前怎么没有发现我们学校有这么帅的帅哥。” “唱歌超级好听，而且难道你们不觉得他像是电视里面的男主角了？要是他去演电视剧，我一定每一集都追着看，房间贴满他的海报？” 后面也不等程晓雪在多说什么，一大群女声已经七嘴八舌陷入了花痴的讨论当中。 夏琳琳和程晓雪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很靠前，离贵宾席最近——这是从楚临风那里拿到的内部票，占据着一个非常有视野的位置。 比赛开始，这一次搞得比前几次都还要郑重一些，舞台果然大了一倍，非常奇怪，观众当然也很给力，人山人海，整个操场满满当当，超过某些歌手开演唱会的气势了。 而且，就算是人这么多，当主持人开始宣布唱歌的时候，却也能保持安静。 程晓雪看了看全场，尤其注意了一下她前面几排的贵宾席，其上坐着的可都是赞助商，还有广告商们，西装革履，也是很认真的对待。 他们都是有投票权的，决定着一会儿上台表演的人的去留。 对于市一中这一次搞出来的歌唱比赛，大家都看到了商机。 只是一个中学的歌唱比赛，但是选出来的，至少在双乐视是绝对有号召力的，尤其是这个明星的影响力已经逐步显现的时代。 比赛到这个阶段，留下来的真的是都是很有实力和特色的，程晓雪对于自己能否在这个台上继续唱下去是打问号的，因为她不得不承认这些人唱得都很好听。 技巧绝对有，不乏经过专业训练的，尤其有好几个女生唱得是真不错，感情也很到位。 廖梦溪也上台了，她从小就有这方面的训练，所以表现起来也非常得心应手，她的呼声也非常高，掌声和口哨声满场。 程晓雪留意到，在她表演完之后，坐在贵宾席的那些人不住的点头，显然有十分满意她的表现的。 不过这种满意在肖凯登台之后，就转成了对肖凯的大加赞赏。 “原创，肖凯这首歌绝对是原创，我绝对没有在任何地方听过。”夏琳琳特别兴奋的说，“唱别人的歌，算什么本事，只有像肖凯这样，唱原唱的拿奖，才能让我服气。” 她的这个观点正是大多数人的观点，当然是要唱自己的歌，才有那种感觉，尤其是这样自弹自唱的，才能显示出自己的才华。 唱得好的可不少，可是又能唱，又能自己作词作曲的，那就是凤毛麟角了。 “小伙子，绝对是可塑之才。” “这个人不错，我看中了，你可不要跟我抢，我预定号好了，要他拍我的广告。” “广告嘛，咱们可以合拍一个呀。” “刚才那个女生也挺不错的，叫什么廖梦溪的，看上去还挺有女神范的，我有点喜欢那个小姑娘，笑容甜美，眼睛会说话。” “女生不行，要说广告的号召力，还是男生，男生一带动，很多小妹妹就去买了，我们的消费主体还是以女性为主。” 程晓雪和夏琳琳坐的位置是离贵宾席非常近的，所以能听到他们的议论。 这些话让程晓雪感到很放心，不出意外，在这样的打造之下，肖凯应该能够出人头地了，无论那方面，他都是数一数二的。 原创在气势上，在感觉上，是压过那些翻唱别人歌曲的人的，算是廖梦溪也不能从翻唱中脱颖而出，虽然肖凯的唱功可能不够专业，但对歌曲的诠释超过其他任何人。 第六百五十六章 做感兴趣的事 肖凯表演完之后，是获得了全场的尖叫，他还是那样羞涩、青涩的样子，看上去很礼貌也很柔和的，给大家鞠躬，然后拿着自己的吉他下了舞台。 程晓雪看到他下台之后，等在台下的一大帮记者都围了上去。 这次来的不仅是校园记者，更多的是那些媒体杂志报刊的记者，从这个侧面也反映出了楚临风的成功，证明了大众对这件事情的关注度。 一场比赛完了，肖凯基本上已经是压轴的，由楚临风亲自上台宣布了这一次进入下一轮比赛的人，有肖凯，也有廖梦溪。 下一次就是半决赛了，再下一次就是决赛，淘汰制还是很残酷的，而且整个进程比想象的还是要快一些，再有半个月这项盛事就结束了。 半个月之后，都几乎要到12月份了，同学们都要筹备期末考试，肯定不能拿这样的事情，再来耽搁大家，娱乐归娱乐，还是学习要紧。 楚临风是拉快了进程的，大概因为这一次他策划的活动收到的成效比他预想的还要好一些。 既然已经证明了自己的本事和能力，也推出了肖凯等好几个受人喜欢的校园歌手，他也算得上是功臣身退，不需要再折腾了。 比赛结束之后，程晓雪跟着夏琳琳到了奶茶店，看了一下七中的奶茶生意，这边的生意很好，人流量很大，甚至隐隐比一中那边还要好一点。 因为这边不仅有学校的学生，更还有几个厂矿的女工也热爱奶茶，还消费得起，她们到场的时候，夏琳琳的父母都在。 还有，程晓雪以为去打篮球的姜璞也在帮忙，看上去十分热忱的模样，就算夏琳琳跟着程晓雪去看歌唱比赛了，他也守在了这里。 看这种情况，姜璞似乎已经得到了夏琳琳父母的认可，对他也非常好，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等一到法定的结婚年龄，就可以领证了。 当然这种年少轻狂的感情，谁也说不清楚后来的走向，程晓雪希望如果他们是好上了，那就长相厮守下去，最好能白头偕老。 “晓雪啊，这生意实在太好了，我想要不要请一两个人来帮忙，这边我想把旁边的店也盘下来，这样留给学生们坐的空间也多一些。”一见程晓雪来了，夏琳琳的母亲脸都笑圆了。 她本来下岗了，觉得生计很难维持，但没有想到，有了这么一个机会，让她赚到盆钵满体。 是的，她从来没有想过一天就可以赚这么多的钱，那个钱跟流水似的，哗哗的流进店铺里，生意顺利得让她怀疑之前自己的所有价值观。 甚至，夏琳琳的父亲都想辞职，跟着一起经营这个奶茶店，把工作生活都搬到双乐市里来。 “晓雪啊，真是谢谢你了，给我们加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如果不是你的话，我还以为我们的日子会过得十分艰难。”夏琳琳的父亲也特别感激的说道。 “叔叔阿姨，我本来也要请人来帮忙，正好你们是我信得过的长辈，那如果我们能一起合伙的话，就最好不过了。”程晓雪笑着说道，“我可是少操了好多新，多亏了叔叔阿姨的帮忙。” 程晓雪嘴甜，也把功劳算到夏琳琳父母的身上，哄得他们十分高兴，一边忙活着，一边说着话，不过说着说着，突然提到了一个问题。 “不知道可不可以让姜璞的父母也……”夏琳琳的母亲突然提出，“在其他地方开个奶茶店，还是在我们双乐市，但在其他区。” “加入合伙人吗？你的意思是？”程晓雪一下子有点为难，不知道怎么拒绝，尤其是姜璞还在场的情况下。 姜璞是她的儿时好伙伴，她自然也希望有钱一起赚，但是再加合伙人则不是她的本意，合伙人越多，这生意可能未来出问题的几率就越大。 “不用了、不用了，我父母对这些事情不会感兴趣的，他们对如何振兴乡村更有兴趣。”姜璞挤了一个苦笑脸，“晓雪是最清楚的。” 作为村长的儿子，姜璞的父亲一向都把他们村子的事情作为第一要务，做生意下海捞金之类的，就不是他考虑的范围。 “你不来吗？其实我也希望……”夏琳琳有些期待的看着姜璞。 “我自己更感兴趣的是计算机，你知道的呀。”姜璞挠了挠头，“我现在自学了不少计算机语言，我觉得这很有趣，我想做的，也是我有兴趣的事情。” “也好也好，真是个好孩子。”夏琳琳的父母当然喜欢这样肯学习、又吃苦耐劳的少年了。 “对计算机感兴趣吗？”程晓雪对于姜璞这个兴趣倒是有点惊奇，“虽然计算机未必一个很好的专业，程序员的日子挺苦逼的，但是它衍生出来的电商，如果能走在前头，确实很不错的。” “什么是电商？”姜璞一脸的迷惑。 “没有什么，你先专心学习，对，我们要做的就是自己感兴趣的事情，赚钱只是一方面而已，我开奶茶店也是生计所迫，那看现在赚钱了，我就忙乎别的去了。”程晓雪笑了起来，“阿姨，至于你说的把旁边的店面盘下来，其实我有另外的建议。” 卖奶茶本来就讲求的是一个流动性，而不是咖啡厅，要提供给人们一个聊天说话的场所，所以扩大店面虽然是能够方便学生，但并不能提高奶茶的收益。 反而会增加成本，也增加一些麻烦的事情。 与其盘下旁边的店，扩大这个店面积，还不如直接新开一家店，所以程晓雪提出了开新店的问题。 “新开店的话，意味着人手不足，肯定得招人了，到时候我们的配方如果流传出去就……”夏琳琳的母亲有些担心的说道，“要不，找熟悉的人？” “关于配方的问题，其实流出去也是迟早的事情。”程晓雪说道，“现在来效仿我们开奶茶店的已经很多了，除了我们这片的区域之外，其他区已经有了。” 第六百五十七章 加盟模式 “是啊，我也知道，我还特地去看过。”夏琳琳的父亲说着。 “这些人真的是可恶，我也听说了，有什么雪雪奶茶店、凡凡奶茶店，恨不得直接打上我们雪凡奶茶店的名号。”说起这茬儿，夏琳琳颇有些义愤填膺。 而程晓雪对这样的问题却是非常坦然的，因为知识产权的保护，专利的保护，即便是在未来也没能做到十分到位。 各行各业的盗版、仿品、假货，都是十分猖獗的现象，防不胜防。 “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三点，第一点是尽量申请专利保护，第二点是尽量创新。”程晓雪说着，这几点她之前就强调过的，“第三点就是保证品质。” “我们一直是这么做的，我和芳姐在有空的时候也会研究一下新口味。”夏琳琳的母亲说道，“对于物料的保存和检查都十分认真。” “品质上面，我们用的材料一定要选用好的，绝不能因为有人打价格战而去应战，这样吃亏的，其实是我们。”程晓雪又解释着，“即便有其他人的仿照，我们终究也是第一家，知道我们雪凡奶茶店的名号的还是很多的。” “要是能做到家喻户晓就好了。”夏琳琳有些惆怅的说了一声。 “就像吃火锅，你看我们整个双乐市内，多少家火锅呀，可是老字号就是有吸引人的魅力，包括那些江湖菜的老店，认准的那一家，就算有其他的店，肯定也愿意到老店去吃。”程晓雪一点都不急。 “也是。” “而且我最近打算做一个广告，到时候我们可以在电视上播一下，宣传我们的奶茶店。”程晓雪又说，“虽然广告也不能做到家喻户晓，但至少可以提升我们奶茶店，相较于其他奶茶店的高端。” 听到打算做广告这个建议，其他好几个人都是兴奋了，这可是上电视的事情，上电视就是大事。 电视上那些广告的啊，都是大品牌啊，都是可靠的可信的，如果他们的奶茶店能上电视的话，也等于说是一个大品牌了。 “另外，关于配方流出的问题，我打算把它合法化。”程晓雪笑起来，“专利和注册商标我会再确认一遍，然后我们开启加盟模式，提供一个途径给别人学习。” “什么是加盟模式？”其他几个人都是惊讶而疑惑的问道。 “就是说我们像开一个学校一样，别的人都可以从我们这里拿到配方，拿到原材料，由我们发货给加盟商。”程晓雪说道，“他们的店可以打出我们雪凡奶茶店的旗号，我们授权，不用做仿品。” 提供物料是中间商，赚的就是差价，而且打上这个奶茶店的旗号，程晓雪也省去管理的功夫，主要由加盟商们自己负责。 但是加盟费是一笔费用，平时要的物料费也是一笔费用，如果加盟的人多，他们不用辛苦卖奶茶，也能有很高的收益了。 配方虽然是关键，但是原材料的供货商同样关键，因为配方的口味都是根据进货的材料进行调配过的，如果不从他们这里进物料，也不能做出一模一样的味道。 至于进货到底是从哪几家进的，这就是机密问题了。 听到程晓雪的这一番解释，几个人都是连连称奇，无比佩服程晓雪居然能想出这样的办法和主意，让他们大开眼界，涨了知识。 “这就是肯德基，德克士的运行模式啊，很正常的。”程晓雪被夸奖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我也就是借鉴他们的模式而已。” 有了程晓雪的一番安抚，夏琳琳的母亲也收起了想要把旁边的店拍下来的心思，而是想着等以后做起了加盟的模式，就坐着数钱。 他们都是勤劳的人，也愿意开发研究新的东西，但是天天这样站在奶茶店里面做奶茶，这些没有多少技术含量的活，肯定没有什么意思了。 交谈了一阵之后，程晓雪便准备离开这边的奶茶店，不过夏琳琳却跟了出来。 “怎么啦？这么忙，排了这么多人，你不好好的帮忙？”程晓雪看着夏琳琳，然后又挤兑了一句，“不要和姜璞待在一起吗？” “不是。”夏琳琳特别的不好意思，脸蛋是红的，一看到她这个表情，程晓雪就知道肯定有什么猫腻。 “你是不是有什么小秘密要跟我分享？”程晓雪揶揄着夏琳琳，“是不是和在你们店里面忙前忙后的姜璞同学有关？” “就是、就是我和他确定男女朋友的关系。”夏琳琳的声音小到不行，“不是我不告诉你哦，我们也才前几天确认，而且你又挺忙的，我就想到周末的时候在……” “恭喜恭喜，什么时候请我吃饭啊？”程晓雪笑得特别的灿烂。 看着娇羞脸色的夏琳琳，她有一种老母亲的心情，既为她高兴，有一个像姜璞这样的好男孩照顾她，又有些担心学生时代的恋情能不能持续到最后。 因为在上一世，她不知道夏琳琳和姜璞分别跟谁好了，所以这一世他们俩在一起了，结果会怎么样是一个未知数，她也没法说他们就是良配。 “等你的林一飞过来了，我们四个一起吃饭。”见程晓雪没有调戏她，夏琳琳特别的高兴，脸上满是笑容，也没有那么害羞了 “行吧，等他过来就让他请客，不过这等的时间可能会有点长，他呀……”程晓雪是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面。 “会来的，说不定一个不经意间他就到了。”夏琳琳有几分同情的看着程晓雪。 异地恋的滋味她不清楚，但她却知道，如果两天见不到姜璞，她就会非常难受，而程晓雪这连着几个月都见不到，而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 “是啊，希望我们能在辩论台上见到。”程晓雪斗志昂扬。 两个人又说了几句，夏琳琳的母亲在那边叫她赶紧过去帮忙，她便就过去了，而程晓雪随便吃了点东西，就返回了学校，在校门口等着肖凯。 第六百五十八章 录像了 他们今天要去再次确认店铺的问题，程晓雪找肖凯全程参与了他卖衣服的事情，才好让他拍广告啊，有参与感，他才有积极性。 不过今天上午比赛完之后，肖凯肯定要面临不少的事情处理，所以程晓雪和他约的是两点半在学校门口见。 两点多一点点，程晓雪就已经溜达在校门口，她才找了一处长椅坐下，没多久，就见到一个熟悉的人，正好从她面前走过。 “胡杨！”程晓雪大喊一声。 没错，从她面前经过的人就是胡杨，就是林一飞的眼线，好久都没有见他出现了，自从她拆穿了林一飞有这么个眼线之后，胡杨就像消失了一样。 “程、程晓雪。”胡杨的声音结结巴巴，整个人一个激灵，“你怎么在这里？好久不见啊，最近、最近你挺好的吧，我看你……” “是啊，好久不见、你还那么关注我吗？”程晓雪一脸笑容的看着胡杨，“来跟我说说，你这么紧张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你。” “我不是紧张，我这不是被你吓了一跳。”胡杨终于把自己的舌头捋直了，说话正常了不少，“我看到你的歌唱比赛很棒，我还录了像。只是可惜，为什么要退赛呢？” “录了像，你再重复一遍？你把我的歌唱比赛的录像了，是不是传给谁了？”程晓雪一听，就抓住了关键点，“来，我们来好好聊聊这个问题。” “没有，我能传给谁呀。”胡杨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矢口否认。 “你能传给谁呢？让我猜一下？”程晓雪似笑非笑的看着胡杨，“比如说林一飞，你觉得有没有这个可能性？” “没没没，没有，没有。”胡扬第一反应是一连串的否定。 不过他自己否定完了之后，突然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似的，一副认了命的表情，特别无奈的说道：“是啊，就是林一飞。” “嗯，不错。”程晓雪点了点头，还是带着那样的笑容看着他，“然后呢，你再继续多说一点？” 今天，她单纯是觉得心情不错，正好遇到了胡杨，就想调戏一下。 “没有，然后啊，因为他知道你参加歌唱比赛，他说他看不到很遗憾，如果让你给他录像肯定不愿意，所以就……”胡杨低下了头去。 “所以就让你录像了？”程晓雪看着胡杨，“说说他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前前后后你收了多少钱？” 胡杨开始扳指头，然后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好吧，你既然说不出来也没有关系，但是我需要你老实告诉我，他现在让你做什么。”程晓雪又问。 林一飞给的钱应该是不少的，但程晓雪也能理解，他只是随便问问，又没想真从他那里拿回什么钱之类的。 多少是被他给监视着这么久，她的消息可能大部分也是由他透露给林一飞的，程晓雪当然要找点场子。 “最近没有让我做什么，除了歌唱比赛的录像，就是让我盯着廖梦溪，让她别搞出什么乱子。”胡杨立刻就回答了。 想来也是，她什么都跟林一飞汇报了，而且现在她的主战场也不在学校，所以胡杨也发挥不了作用。 “那廖梦溪做什么没有？”程晓雪问道，这段时间她应该在认真筹备关于唱歌比赛的事情，没工夫来折腾什么吧？ “看起来好像没有做什么，但是她经常会去一个地方。”胡杨想了想说道，“而且每次去那个地方的时候都十分小心翼翼，还会带上很多吃的。” 程晓雪一下子就来了精神，她大概能够猜到廖梦溪带着吃的会去干什么，石头等人东躲西藏，肯定也需要食物和生存的必备条件。 整顿得这么厉害，而皮东不仅是参与到了周恺的事件当中，又牵扯到了要谋杀王淑琴的案件，作为他左膀右臂的石头和浩子不得不藏起来。 “具体是哪儿？”程晓雪立刻追问。 如果能把他们一网打尽最好，否则的话很容易会牵扯到她自身的个人安全，廖梦溪狠话都放下了，会让石头来找她的麻烦的。 浩子也许做不出来什么过分的事情，但是石头这人狠起来，就真的有点狠。 “具体是哪儿真不知道，他她太过小心了，本来我也想是查到了，第一时间告诉林一飞。”胡杨又说。 “看来你还真是对林一飞忠心耿耿啊。”程晓雪挑眉。 “拿了他的钱，当然要为他办事了，而且还对我挺好的。”胡杨有点不好意思的垂下头去，但是随着他已经承认了他跟林一飞的关系，说话也利索了很多，“这就像是一份工作一样，我拿到工资，那就得尽职尽责。” “好吧，你这个比喻也是没错的。”程晓雪歪着头，“但是我希望你以后不要把我的什么事情，都告诉他。” “这个……啊哈哈哈。”胡杨却没有一口答应，“听说你们俩现在正式在一起了，关系特别好？” “他好像还什么都愿意告诉你啊？” 其实程晓雪很明白，胡杨看起来就真的是比较听从林一飞的，要他不把她的消息告诉林一飞，那基本等于不可能。 “……晓雪姐姐，你至少要相信一点，我们没有做任何伤害你的事情，都是想要保护你啊。”胡杨苦着一张脸。 “那就替我看好廖梦溪。”程晓雪也没有继续为难胡杨，“至于你和林一飞……想来我说什么也干涉不了你们俩，对不对？” “嘿嘿嘿。”胡杨干笑了两声，不过他想到一件事情，转移了话题，“还有一件事情，那个校园报记者王峰你知道吗？” “我知道。”程晓雪当然记得，“我最后一次参加比赛的时候，他就想挖我的黑料。” “他现在也还在挖你的黑料，而且扬言说要跟踪你，一定要拆穿你的真面目。”胡杨低声说道，“这句话他倒没有对外说，只是跟我宿舍的一个同学说了，他们俩是老乡。” “我会小心提防。”程晓雪皱眉点头。 第六百五十九章 眼线这职业 “他是一个非常难缠而且阴险的人。”胡杨对这件事情十分在意，又提醒了一句，“这一切都是他在秘密的做，具体他已经查到了什么，我也不清楚。” “我知道了。”程晓雪点一下头，“但我身上确实也没有多少黑料，从前那些过往大家都知道，现在……” 除了开店赚钱，参加辩论社，和林一飞的秘密关系，其他也没有什么了。 不过，跟何年晨、李子峰的交际可能也要小心一点，免得被王峰添油加醋，程晓雪是深知谣言的力量，一旦传出她和政府官员交往过密，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说辞。 不知道能不能利用王峰，不是喜欢挖人的黑料吗，比她黑料那么多人有的是。 “王峰他的理想就是成为一名记者，想在大学毕业之前就有相关经验，所以他一直想找一个大材料。”胡杨是用心了解过的，“本来他的目标是廖梦溪，但是廖梦溪的知名度不如你程晓雪，所以他最后选定了你，他认为一个人是不会完全没有污点。” 程晓雪若有所思的点着头，想出名想挖出大材料吗……如果可以的话，她都希望能够直接和王峰对话，把他引到叶建国或者苏玥那些方向。 这些人知名度、影响力可比她要大多了，如果王峰真想出名，就从这些人身上下手。 “所以，姐姐，我确实从林一飞那里拿了不少钱，但是你要知道我这些钱不是完全花在我自己的身上。”胡杨又苦着一张脸，“消息，可都是要花钱买来的。” 程晓雪忍不住是扑哧一笑，不得不说林一飞的目光还是真是很毒辣，直接就找到了胡杨，胡杨这性子还真适合做眼线。 这才多长时间的功夫，已经把调查和挖消息这一套都弄得十分清楚了，做起来、说起来毫无违和感。 “……我要小心翼翼的跟踪廖梦溪，所以要乔装打扮，有时候我还不能亲自出马，被她发现就很不好了。”胡杨又解释着，“那我就要找路上的小朋友啊，流浪汉啊，帮我跟着她，这样才能知道她到底去干什么。” 程晓雪有些惊讶的看着胡杨，她完全是低估他了，她还以为胡杨自己去跟踪，没想到已经摸清了这些门道。 “再然后，要知道那些消息，比如说那个王峰，我就得和我寝室的那人搞好关系，那少不了是要花很多钱的。”胡杨这会儿像是诉苦似的，“你说我不这样做的话，就会露出马脚，想要知道什么，都知道不了了。” “你做得很好，非常好。”程晓雪不得不发自肺腑的称赞胡杨。 这同桌三年，程晓雪还真是不了解他，胡杨做一个普通的中学生，真的是委屈他了，完全搞消息跟踪监视的人才啊。 “还有啊，这其中还是需要演技的，要灵活运用说辞，不能让别人发现我是在为谁办事。”胡杨诠释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几个字的精髓。 “好吧，我知道你也不是很容易，而且刚才只是随口问问，难道真叫你把他给你的钱拿出来吗？”程晓雪笑起来。 看到程晓雪这么轻松的笑着，胡杨也是放下心来，至少没有再为难他了。 其实他一直都有担心，如果被程晓雪发现他为林一飞办事会怎么样？程晓雪的性格他是了解的，比较爱憎分明，他这样出卖她的消息，一定会被狠揍的。 但他又不能说什么，因为现在程晓雪已经是他的金主爸爸的女朋友了，他只能忍着呀。 “你能这么想，简直太好了，太善解人意，通情达理了。”胡杨是长长的输出了一口气，心情愉快之下，他倒是说了一句，“对了，你歌唱比赛的时候，我给你录像，你要不要一份啊？我拍得特别好。” “可以啊。”程晓雪都没有想到胡杨还有这个功能，“拍得不好的话，我可是会生气的。” “放心吧，真的很好，我自己都很满意。就连林一飞都特别的满意，夸奖了我。”提起林一飞的夸奖，胡杨别提多高兴了。 “真的这么好？”程晓雪有点意外。 林一飞绝对是个挑剔的人，肯定也不会轻易夸奖别人，尤其是胡扬还只是个为他办事的，他能出言夸奖，那就证明真的拍得特别好。 “我都说了，我赚这一分辛苦钱是不容易的，既然答应了林少爷要拍你的歌唱比赛，那我就一定要拍到非常好，为此我做了很多训练，也向很多人学习。”胡杨特别的认真，“还加入了摄影社，好多个不眠不休的晚上，总结经验，尝试各种拍摄镜头和方式，当然也认识了不少搞摄影的朋友。” 听胡杨这么说起来，还真是相当的不容易，不过程晓雪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如果你真的拍得很不错的话，我希望你也替我做一件事情可以吗？”程晓雪眼睛一亮，询问道。 “你的事情就是林少爷的事情，林少爷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所以你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只要是我力所能及不会为难的，我都一定去做到。”胡杨立刻拍着胸脯说道。 程晓雪是从来没有觉得眼前这个同桌了三年的同学，这么男人的那一刻，一点都不见平时的娘。 “帮我拍摄一段广告，你见过电视上的那些广告吧，我想做一个关于奶茶的广告，有一个清秀帅气的男生做男主角。”程晓雪简单的讲明了自己的要求，“我有没有说清楚？” “很清楚了，是为你的奶茶店做宣传广告，广告的主角是一个年轻的少年。”胡扬还是很会抓关键的，“那么要传达的主题是什么呢？” “这里还要想一下，抓一两个亮点。”程晓雪琢磨着。 “行，那你确定好了，再联系我，我这段时间好好学习一下怎么拍广告。”胡扬特别认真努力的回答，“顺带问一下那些拍广告的朋友。” “谢谢。” 两个人从一开始的不自然，到后面交谈得特别的愉快，约定好之后，胡杨就先离开了，程晓雪继续在原处等着肖凯。 第六百六十章 新的选择 没过多久，肖凯就出来了。 可以看出他这一次的情绪是非常好的，大概在歌唱比赛之后，处理的事情进行得非常顺利，所有的发展都是朝着最好的方向。 不过就算是他非常高兴，表现出的却也比较内敛，只是话比之前多了一点点，笑容还是那么青涩。 程晓雪也稍微关心询问了几句，知道已经有广告商确定了要他去拍广告，而且会在这个礼拜之内，就支付他一大笔定金。 这一大笔钱，不比程晓雪卖裤子的钱少，至少在肖凯看来是很多很多的，足足有一万块。 “等我拍完广告，我就可以独立出来，不用住在舅舅，舅妈家了。”这是肖凯最大的愿望，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但是毕竟舅舅，舅妈养了我，所以我也会分一些钱给他们的。” 程晓雪都是微笑着听着，这孩子还是很有良心的，虽然他的舅舅等人对他不是特别的好，但他却能记住好的地方。 “我要给他们钱，你会不会不理解呀？”肖凯又询问着程晓雪。 “当然能够理解了，舅舅、舅妈对你没有必然的抚养义务，毕竟他们让你长到了这么大，回报是应该的。”程晓雪站在肖凯的善良的角度，“可能会有为难你，但毕竟也没饿着你，或者让你不读书，大概在家需要勤快一些，有额外的开支需要自己赚钱，但这正是一个人的独立性的体现。” “对，我也是那么想的。”肖凯用力点头，“晓雪，我觉得有时候你真的非常非常的理解我。” 肖凯从前并不出色，不算开朗，也没有热心交际，所以一直处于隐形人的角色，也没有谁会尝试理解他。 “你能这么说，我也觉得很开心。”程晓雪确实是很高兴，本来当时只是随口一提想要认识一下，但没想到交集下来，两个人在很多地方是能互相理解，说到一块的。 “对了，刚刚有一个人突然来找我。”肖凯又说道，表情严肃了一些，“我也想不到这件事情跟谁商量，你就只能跟你说了。” “该不是有谁让你去做明星吧？”程晓雪笑起来，但这个笑容是善意的，绝对不是取笑。 “确实是。”肖凯点了点头，语气也比较正式了，“他找到了我，说是我非常适合他们在找的一个男主角，是一部青春偶像电影。” 程晓雪点了点头，想了想，问道：“他还说了什么？具体跟你提了什么要求？还有，他说的这部剧的名字已经定下来了吗？你知道吗？” 她不太记得肖凯出道的第一部 电影是不是青春偶像类型的，但他在大陆有了一定知名度是因为第一张专辑，而后才是电视剧和电影。 所以，她才想要确定一下，对方提出的这部电影是否已经定好名字，如果有名字的话，她就能知道这部剧是否很火，或者是肖凯演的。 “我和他没有聊到很具体，他确实是提了那部电影的名字，叫《火爆鲜师》，说其他演员都定得差不多了，就缺一个扮演学生的男一号。”肖凯说道，“他还说，这部剧启用的都是新演员为主的，只有饰演的老师那一位，是一名有名的大咖。” 听到这部电影的程晓雪，一下子就激动了，这确实是当时肖凯演过的，而且在九七年下半年上映，然后立刻就掀起了一阵热潮。 第一张专辑让肖凯有了知名度，而这第一部 电影让他火遍大江南北，之后各种资源接踵而至，那好几年，都可以说是肖凯的年。 不过，程晓雪还是压抑了内心的激动，认真的问道：“你对参加演电视剧或者电影有兴趣吗？这份事业的报酬应该也十分丰厚，成为明星……绝对能赚到很多的钱。” 她知道肖凯是喜欢唱歌，但是对演戏，他可能从来没有接触过，而他这一次参加比赛的动机，最主要的还是为了赚钱。 接拍广告也是，他个人对出名可能感触还不是那么深刻，也不是太善于面对，但涉及“丰厚报酬”四个字，会让肖凯很心动的。 “我以前没有接触过，我不知道自己能否表演得好。”肖凯说道，不过他的眼中却有一种奇异的光泽，“但这些都是我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其实、其实我很有兴趣。” 这个年纪，肯定是对很多事情都愿意去尝试的，更何况这还能带来巨大的收益。 “所以，你想去吗？”程晓雪的态度绝对是非常认真的。 “呼，我拿不定主意。”肖凯摇了摇头，眼中的那些光彩稍微暗淡了一些，“我是一个学生，我知道我还是应该学习，要考大学，考上了好的大学，才能找一份好的工作。” 这是大多数人的思维，因为每个人都在做着同样的事情，认真念书，努力考上大学，然后出来工作，过安稳的日子，也是大多数父母长辈的期望。 在这年代，这才是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想法，要是你有好好的念书的机会，你不念，去唱歌演戏，大家会一定会觉得你疯了。 更何况，这年代的明星可没有未来那么大的诱惑力，也是前途未卜的行业，完全是他们未知的领域，纵然肖凯可能也会有兴趣去尝试，但他却不知道未来。 “你对学习的兴趣，只是基于你是一个学生，你要做大家都在做的事情，但是你未来的目的，是要上大学，找份好工作，如果现在就有一份工作摆在你的面前呢？”程晓雪又问，“这是你的价值取舍的问题，如果最终目的都是找一份工作，那肯定会选择自己更有兴趣或者更具有挑战性的。” 顿了顿程晓雪，继续说着：“人生只有一次，肯定要做让自己不后悔的事情，如果你觉得十七岁的年纪，应该能在学校好好学习，你也愿意这样做，那你就选择留下。如果你觉得学校按部就班的生活，并不完全是你想要的，也许你可以有新的开始。” 第六百六十一章 绝对支持 程晓雪虽然说得比较中肯，但是难免还是更倾向于让肖凯去走上那一条星光大道，她很清楚，那原本就是为他准备好的路啊。 “你说得很有道理。”肖凯陷入了沉思，轻声说道“是啊，我究竟是要什么，是做每个人都要做的事情，还是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程晓雪轻轻的点头：“我觉得留在学校，付出很多事前去学学校，是因为我想要学习，我想要知道未知的知识，想要充实自己。” “我……只是因为每个人都在学习，因为父母留下的遗愿是让我要念好书，还有舅舅、舅妈也要我上学。”肖凯轻声说着，“但有时候我确实想摆脱，这样是不是很不孝顺啊？” “孝顺并不是完全的顺从，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志向。”程晓雪决定再给肖凯加上一把火，“其实我认为你很适合走这条道路，甚至我觉得，你刚刚说的这一部电影非常适合你。” “你这么支持我吗？支持我去做这些所谓不务正业的事情吗？”肖凯是非常惊讶的，因为之前他买一把吉他都是偷偷摸摸的。 他也从来不敢在同学面前演唱，更何况还是拍电影这样更加遥远的事情了。 “是的，我是支持的。”程晓雪没有任何的犹豫，也没有隐瞒，更没有中庸的说一切的尊重你的选择，她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为什么？”自己都拿不定主意的肖凯，惊讶的看着坚定不移的程晓雪。 “就像我感觉你能唱得好那几首歌一样。”程晓雪露出微笑，“你天生就有这样一种做明星的气质，可塑性也非常强，如果你恰好对此感兴趣的话，也许可以做一个尝试，年轻就在于尝试，输了可以从头再来。” “输了可以从头再来……”肖凯琢磨着这句话，程晓雪说的每一个字都给了他很大的勇气。 其实他也是想的，只是一个人在一个熟悉的环境中待了很久，而且做的都是大家做的事情，突然让他跳出这个安逸的圈子，让他去挑战新的事物，多少是有畏惧和惧怕的心理。 “但是我还是得说，这条路肯定是非常非常艰难，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顺利，你去接触一个全新的事物，你得付出非常多的努力，去学习去适应。”程晓雪强调，“你要努力要坚持，要像你之前一样，做好自己，保持初心，不能被浮华的一切蒙蔽双眼蒙蔽心灵，更不能懈怠，不能听信那些诱惑的言语，沉迷在某些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事物里。” “你说得我好像要去一个大染缸似的？”肖凯笑了一句，他深刻的感受到了程晓雪的担心和忧虑。 她对自己是否发展这条路一点不犹豫，她只是在他去了这条路上之后的事情，感到非常不放心，总觉得他会变成另外一个人一样。 肯定不会的，肖凯坚定的想着，他就是他，他能够保持清醒和自我。 “你要知道，那个人给你提供的一条当明星的路明星是什么？就是名利场，涉及到名和利的事情，绝对有很多黑暗面和见不得人的。”程晓雪却异常的认真，“我不希望你变成那样子，我希望你能保持住自己的本性，要唱歌就磨练自己的唱功，要演戏就磨练自己的演技，当然也要学会圆滑的应对，学会隐忍自律。” 程晓雪有许多许多的话要说，有许多许多的原则，想彻底的灌进肖凯的脑中。 但是她却没有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这些，她十几年来摸爬滚打的经验教训全部告诉他，让他深刻领悟。 现在的肖凯也不过是十六岁的少年，懵懵懂懂，他有想法有意志力，有野心也有自己的兴趣使然，但是暂时还不是一个成熟的成年人。 “我一直都有用心记着你的那句话，保持初心不变。”肖凯也恢复了非常认真严肃的表情，“我明白你所说的，有新的挑战，也有新的诱惑，有新的危机，如果我要选择这条路的话。” “嗯。”看来肖凯已经理解了很多，程晓雪没有再多说，只是点头。 “那么我这个犹豫已经没有了，还有第二个犹豫的点，就是对方说，我愿意接受，愿意听从他安排我的发展的话，我就要去香港。”肖凯又说道。 现在香港还没有回到祖国的怀抱，去那边确实是个很遥远的事情，这时候的人们连出门旅游的概念都没有，背井离乡需要莫大的勇气。 “香港明年会回归祖国的怀抱。”程晓雪直接说道，“这一点不担心。” “可是好远，很陌生。”肖凯用了两个词形容了他对香港的感受。 “远近不是什么问题，坐飞机的话，也就两个多小时的功夫而已，以后你都成大明星了，你以为出门还能赶公交不成？” 程晓雪这一句调侃，让两个人都笑了起来，飞机虽然也很遥远，但好歹已经进入了他们的生活中了。 “至于陌生，那是很正常的，既然你选择的就是一个完全你不熟悉的领域，那所有的一切，肯定都是陌生的。”程晓雪又说，“但你得知道温水煮青蛙，也许跳出去，才是更广阔的天地。” “晓雪，我怎么感觉你的言下之意，我铁板钉钉的就以后会成为大明星，万一只是一个永远的跑龙套呢？”肖凯其实对此也是有心理准备的。 虽然对方给他画下了很大一个饼，说他适合演男主角，但他也不知道这部剧到底是那种三流制作，还是精良制作，到底能不能火。 周星驰的电影他也是看过的，尤其是那部喜剧之王，想要成为明星，想要出人头地的人何其之多，不是每个人到那里，都会有一番作为，也许真的永远只能混口饭吃。 甚至连饭都吃不饱，一无所有，最后灰头土脸的回来。 “对呀，我就觉得你铁板钉钉上的就是一个大明星。”程晓雪无比自信，“我觉得我的直觉还是很准的，就像我觉得你唱歌为大获成功一样。” 第六百六十二章 不能丢下的 对此，肖凯还真是找不到话来反驳，有时候程晓雪笃定的事情，她就有这样十分的自信。 “再说了，刚才不是说了吗，你还年轻，如果混不走了，随时可以回来，再过那所谓的，每个人都过的平凡生活。”程晓雪又说道。 “我觉得你说的每句话都很有道理，我都找不到台词来反驳，虽然我心里面还有不确定，但是我所担心的，好像每一个理由都被你否定了。”肖凯笑着，“不过你否定之后，好像我觉得轻松了很多，因为思来想去，我找不到任何不去的理由了。” 程晓雪只不过是给了他助力，在肖凯的心中，其实他就是想摆脱眼前的生活，纵然他对他舅舅、舅妈是有感恩，觉得他们养育了他，但是那样寄人篱下的生活并不是肖凯所想要的。 如果有一个机会，有一条全新的道路摆在眼前，就算没有程晓雪，肖凯在最后的犹豫之后，多重原因之下，肯定也会选择那条道路。 “但是你不可以放弃课本，就算你选择了这条路一切顺利，你甚至是直接去了香港，你也不能忘记抽空学习。”程晓雪又说，“除了什么唱功演技之类的，我们高中课程应该学的课，你不要落下，在参加高考的时候，你也应该回来考试。” 上一世的肖凯，最大的一个为人诟病的地方，就是年少出道之后，彻底放弃了学业，所以只是一个初中毕业的文凭，许多人用此来挑事。 就算之后他通过自考自学的方式，也算是有了大学生的学历，但却不被人认可。 “选择这条路，我还要回来考试？”肖凯是意外的。 在他的心中这是一个二选一，非此即彼的选择，也就是选择了去当明星，那就放弃了学业，而程晓雪现在才告诉他，两样都不能放弃。 “对啊，就算是明星，你也应该起到一个正确的引导，不是告诉每个人，当明星不用学习，只要赚钱就好，明星的效用不是这样的。”程晓雪认真解释，“应该做的是一个更加积极的方向，我既能演戏唱歌，还能保证我的学习，告诉所有人，就算我挣的钱，足够我的生活，但学习还是每个人必不可少的事情。” 这话听着有些矛盾，一开始程晓雪说了，工作不就是为了赚钱吗？那现在既然可以赚钱了，为什么不选择那边？ 但现在，她却告诉他，还是要学习。 “也许你高中、大学学到的知识未必能物尽其用的，但是有一点很重要，一个人的学历文凭就是进入社会的一张入场券。”程晓雪说着，也不知道肖凯能否接受和理解，“就像人民币是我们的流通货币一样，文凭同样是衡量一个人价值的一部分，纵然这不是唯一的标准，但却是通用的标准。” 肖凯只是点着头，然后听着程晓雪继续说。 “我不知道我能否解释清楚，但我想告诉你的就是，也许你两边都不放弃，会更苦更累，但只要你撑过去了，对你未来只有好处。”言尽于此，肖凯怎么做，就是他的事情了。 “虽然我不是特别明白，也没有想到特别清楚，为什么既然我能赚钱，还要学习。”肖凯说道，“但是就像你相信我能成为大明星一样，我也相信你说的每句话，我想你是为我好的。” 程晓雪听到肖凯这样说是很高兴的，被一个人这样无条件的信任，内心满是感激。 “我现在没有完全下定决心是否要去，我内心还是有犹豫、担心和害怕，但如果我去了，我一定会像你说的，两不误。”这是肖凯特别认真的承诺。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程晓雪点头，“其实还有很多话我也想说，但是你还没有做出决定，而且我也说不好说不全，我……” “放心吧，就像你说的，就算我去了，和这里也不过是两个多小时的飞机的问题，再说了不是还有电话吗？我有什么困惑或者心事，一定会跟你倾诉。”反倒成了肖凯来安抚程晓雪。 因为他看出程晓雪是有很多不放心的，虽然她在鼓励他做出新的尝试，但鼓励是一回事儿，不放心又是另外一回事。 “那可要记得你说的。”程晓雪点了头。 不是因为肖凯日后要成为大明星，她才这么帮他，而是真的基于这个人，基于他们这段时间的相处，以真心换真心的。 “你是我唯一可以说话的人了，不找你我还能找谁呀？”肖凯笑着，“你也是我最最最信任的人。” 也许两个人认识和结缘的时间并不是太长，但却就有这种默契在，更何况肖凯一直觉得程晓雪是非常懂他，理解他的。 从那首歌开始，包括到现在的分析和决定，他其实很敏感，他知道程晓雪一直都在为他着想，他原本就是一个心存善良的人，而且又别人这样真心待他。 “好了，一切都还不是定数，反正你记得你说的每句话就行了。”程晓雪松了口气，好像自己把气氛搞得太严肃了，“对了，拍广告的事情我找了一个差不多的人，到时候我们试着一下吧？” “没想到我还没有给那个赞助商拍广告，倒是会先给你拍了。”肖凯的笑容特别好看，一口答应下来，“好啊，下个礼拜抽空。” “嗯！”程晓雪点头。 确定了这件事情，又和肖凯说了这么会儿，他们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元佳广场，程晓雪已经和那家店铺的户主约定好了今天见面。 也许是有肖凯这位未来大明星的加持，有一定的幸运值在，一切都很顺利，原本犹豫的老板，最后在钱的份上，还是敲定了和他们签合同。 于是程晓雪就拿下了这家店铺，在苏玥店铺的站对面，户型十分方正，面积大概有一百五十多个平方，租金为五百元一个月。 放在这的时候，已经是比较昂贵的租金，但因为地段比较好，所以程晓雪也没有任何异议。 第六百六十三章 搞定 这一租就签了五年的合约，程晓雪在合约中提出了要对内部的陈设进行装饰装修，但是对房屋主体不会造成太大的改动。 对方也都通通的痛快答应，也没有多加为难。 谈好了店铺，程晓雪把她上次卖完那单大生意之后，剩下的几十条裤子也拿到上一次摆摊的位置，准备彻底的清理掉。 肖凯没有去忙自己的音乐，也没有忙着筹备广告，或者去和挖他的那个人聊具体事宜，反而是愉快的陪着程晓雪卖裤子。 “这一次这么便宜啊，只要五十一条？”肖凯非常惊讶于程晓雪这一个礼拜之后，就断崖式的大降价。 “对啊，清仓处理。”程晓雪正在写着价格的牌子，“这一次我想卖得快一点，不用在花费时间在这些裤子上了，意义不是太大了。我得筹备新店，新货物” “可是我都不知道你其他的货物是什么呢？也没见你去进货或者……”肖凯有些疑惑。 “之前就已经联系好了呀，而且这批裤子卖了是本钱。”程晓雪笑得特别的灿烂，“我这卖的就是时尚，一个礼拜过去了，那部《蜜糖时光》都要播放结束了，等着新的热播剧来了，潮流又要换一换的。” 肖凯再一次佩服和承认程晓雪，她的眼界就是这么超前，就是这么果断。 他就眼见她什么都没有，把裤子卖起来，到现在盘下了一家店，准备搞一个大的生意出来了，整个过程好像也就两个礼拜的功夫。 不过他现在也没有那么多羡慕和自卑，因为他也有一条新的路可以选择，而且是别人没有的选择。 对于肖凯提出的，为什么这一次这么便宜这个问题，不仅是他问了，后来来买裤子的好多人都问了。 虽然蜜《蜜糖时光》即将播放结束，但是这种微喇的牛仔裤还在流行当中，也会持续流行很长一段时间，所以想要买的人还是挺多的。 程晓雪上次这一卖，已经卖得比较有名气了，以贵和质地好，时尚流行出名，所以还是有人来询问。 有的是来碰碰运气，但没想到真的碰到了，看到价格这么便宜，比之前的八十便宜了足足三十块钱，那更是毫不犹豫的就买。 唯一的问题就是，现在尺码不是特别齐全，大码和小码的比较多，越到后面缺码的情况越严重，不少人都是失望而归，只询问什么时候才能有货。 不过这也是很正常的，任何卖衣服的，都存在最后的缺码清仓。 看到码数有特别小或者特别大的，几个捡到便宜的小姐妹又去叫了自己的闺中密友过来买了。 当然在整个交谈过程中，程晓雪可没有忘记宣传她的amazing品牌服装店，虽然还没有开起来，但她现在决定把名号打起来。 因为店铺的位置已经确定了，品牌名也已经确定了，她可以开始宣传了，她甚至觉得应该提前做一些名片，边卖边发。 尤其是这一次，她的微喇牛仔裤就在整个双乐市时尚的前端，不少人都来纷纷询问这里还有没有其他的潮流的衣服可以进货卖。 来日方长，程晓雪相信如果等服装店开起来，生意一定不会差，双乐市明年就将成为特区，整个发展更是突飞猛进的。 经济发展起来，对外开放强起来，人们的意识会越来越超前，温饱问题解决之后，便有了其他的物质需求。 尤其是爱美的女孩子们，服饰是必不可少的一样事物。 在未来的十多年，店面卖衣服还是非常流行的，不过在过几年之后，程晓雪便决定加入第一批电商，为某宝添砖加瓦，成为其中的先驱者。 畅想归畅想，现在还是脚踏实地的迈出第一步。 不到三个小时的时间，基本上所有的存货都销售一空了，最后几条特别小码的也以四十块一条的价格，卖给了一个初中老师。 她说这是她准备用来奖励她的学生的，在运动会上如果取得好成绩，就准备以此为奖品鼓励他们。 初中生的尺码是比较小的，程晓雪的裤子刚刚好。 卖完了裤子之后，程晓雪和肖凯一边说笑着，一边收拾着准备离开，不过他们俩还没有完全收拾完，就有人主动过来了。 来的人是潮服饰那边店铺走出来的，而且……是苏玥本人。 “那不是苏想吗？你们辩论社的社长？”肖凯的注意点则在苏玥身旁的一个人身上，他有点奇怪，“他们是过来找我们的吗？”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的。”程晓雪停下了收拾东西的动作。 果然苏玥跟苏想走了过来，两个人的脸色都特别平静，不过苏想看上去有些皱眉为难，而苏玥目光带着愤恨，却在压抑。 “他们来做什么？苏想身边的那个，该不会就是前段时间开了那家非凡奶茶店的苏玥吧？说是苏想的姐姐。”没想到肖凯也听说过这件事情的，“就是和你抢生意的。” “是他们。”程晓雪点头，“你看到的那家潮服饰的店，也是苏玥开的。” “她……怀着孕还能做这么多事情？”肖凯真是意外了，“而且，听你的意思，她真的就是为了抢你的生意吗？她和你是不是有什么过节呢？” “嗯，是有点过节。”程晓雪也盯着苏玥，“她是我爸爸的再婚妻子，嘘，不要说，你就装作不知道这样，免得她会找你的麻烦。” “知道了。”肖凯眼睛还是有意外的，内心的感想也十分丰富，但是现在不是询问的好时机，因为苏玥和苏想已经走到了他们面前了。 “程晓雪，你抢我的生意？”苏玥开门见山，“这一次，是你来找麻烦，你是故意的，对不对？在我的服装店的前面，这样卖！” 一听到苏玥这话，程晓雪一下子就乐了，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阿姨，你对抢生意的定义是什么？”程晓雪反问一句，而且直接称呼了阿姨，也没有顾及在苏玥身后的苏想，“打开门做生意，这里到处都是卖衣服的。” 第六百六十四章 服软的姿态 “你……” “我就卖了一种牛仔裤而已。”程晓雪又说，“你卖那么多衣服，家大业大的，我能抢得过你的生意吗？周围这么多摆摊的，你就来找我，还说是我找你的麻烦，你觉得……你的逻辑说得过去吗？” 苏玥一下子就语塞了，她确实本意不是过来找麻烦的，否则她也不会带着苏想一起，但是一看到程晓雪在这里卖裤子，生意这么好，都卖光了，她就觉得不爽。 “姐，你不是要说奶茶店的事情吗？”苏想终于在身后提醒道，让苏玥回过神来，“他们在这里卖衣服，也没有什么影响啊。” 苏玥咽下了心中的那口气，不能失态，要保持她的落落大方和优雅气质。 是的，她不是来找麻烦的，她是来做出一个姿态，是程晓雪要的姿态，而且她特地还把苏想叫来做见证，也是要让苏想看到她的转变。 本来，苏想对他她多方为难程晓雪就很不满，这正好是一个机会，来转变苏想觉得她为难程晓雪的看法，所以，她得收敛自己。 苏玥没有和苏想求证过，他是否已经知道了她跟程林峰的种种，包括徐芳怎么和程林峰离婚的经过，知道她做小三的事实，她也不会求证。 大概率，苏想应该多多少少知道，就算程晓雪不说，他也会猜到，她的弟弟从来都是个十分聪明的人，苏玥最是清楚这一点。 “奶茶店的事情吗？”程晓雪听到苏想对苏玥的提醒，有些好奇的挑起了眉毛。 这么看来这两个人不是来找茬，也不是来找麻烦的，而是有别的事情——当然呢，苏想在这里，程晓雪觉得应该也不是来生事的。 无论如何，程晓雪对苏想是相信的，有他在，苏玥也不至于太过分。 而且上个礼拜，程晓雪才找了她当面威胁，再由叶建国被指派来保护程晓雪的安全之事，她就不相信苏玥在这时候还敢闹事。 “是的，之前你不是说要我给你个诚意吗？所以我已经把非凡奶茶店关门了。”苏玥非常冷静的说道，“另外，你外婆那边我送了一笔钱去，够他们花一阵子了，也不会上门来闹事。” 非凡奶茶店关门的事情，程晓雪是知道的，心底也清楚大概是苏玥的表态，但是钱金花那边，程晓雪还真不知道，苏玥也有所动作。 这段时间，钱金花并没有出现，程晓雪也就暂时没有放在心上，徐芳和徐玲想要和钱金花断绝关系，但是许木白最近这么忙，也没有空来处理。 他们不闹上来，这边暂时也不会找他们，这是程晓雪比较满意的状态，但是听苏玥的意思，似乎她还打点了一下钱金花。 “那么我……”程晓雪犹豫着，按照礼貌她是不是应该说谢谢啊，但是她真的对苏玥说不出谢谢这两个字，客气的话都很难讲出来的。 “这是我之前承诺的，所以，麻烦你也收敛你的行为，不要有什么触碰我底线的举动。”苏玥说得非常正式，“就如你最先说的，我希望跟你相安无事。” 此时此刻的苏玥，虽然对徐芳和程晓雪，尤其是程晓雪怀有浓浓的恨意，恨不得将程晓雪碎尸万段，但是基于现实的各方面原因，她不能这么做。 是的，她现在真心希望能和程晓雪不发生任何矛盾，至少把这一年多坚持过去。 等到成为了特区，等到处理完了所谓的整顿事件，等叶建国有了更强大的权力，怎么处置程晓雪都行。 这可是叶建国给她的原话，苏玥牢牢记在了心中，也是她现在能做出这么大让步，主动过来给程晓雪服软的重要缘故。 既然做了让步，既然要摆出一个服软的姿态，苏玥当然就做得很彻底，不仅是非凡奶茶店的关门，还有对钱金花的安抚。 她也知道，如果不把钱金花安抚好了，只要钱金花上来找程晓雪的麻烦，程晓雪就会把她支过来，少不了又是一番矛盾，说不准她也控制不住自己，或者是踩入了程晓雪的全套。 苏玥是见识过钱金花那种农村泼妇的模样，她也不想再来处理这些事情，如果能花钱解决的，那还真是无比轻松和省事的方式了。 这一年，她想安心养胎哺乳，把孩子养大一点，一切稳定了，来日方长，她怎么收拾他们都可以，只要她现在听从叶建国的。 “相安无事吗？这是我一直都期望的。”程晓雪现在怎么会不清楚苏玥的心里打了什么算盘，她太了解苏玥不是一个会不计前嫌，放下扭曲心理的人。 但是她也不想在此时挑拨，说以后怎么怎么的，至少现在大家能够维持一个平衡就不错了。 现在的程晓雪，不过是一个高中生，没有什么实际的力量，就算能够达到现在平衡的状态，也是有好心的贵人相助，才能周全。 否则，她程晓雪早就是任凭苏玥和叶建国拿捏的软柿子了。 “那很好，我们也算是达成共识了。”苏玥又说道，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看了一眼苏想，“没事了。” “嗯。”苏想没在说什么，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程晓雪，记得明天的辩论赛训练，下个礼拜开始，我们将要进行辩论赛了。” “好。”程晓雪立刻点头。 下个礼拜，辩论赛正式开始，先是双乐市市内各大高校的比赛，然后再是省级比赛，最后是全国比赛。 市级比赛和省级比赛都是淘汰赛，据说流程进行得比较快，最慢的应该是全国的比赛。 全国三十多支辩论队，要进行车轮战，双方按照积分制度来比拼，最后决出八强，然后是四强，最后才是半决赛和决赛。 而苏想现在更加重视的是市级和省级比赛，因为淘汰赛的制度就非常残酷，只要你一场没有发挥好，可能就和晋级失之交臂了。 因此，无论拿到有利的论点，还是不利的论点，都必须用全部精力的准备，保证好最好的临场发挥，不容错，不能有失误。 第六百六十五章 送货上门 “程晓雪，既然你要参加辩论赛，你就不要在这里卖衣服了吧。”终于，苏玥还是忍不住说道，“你在这里，不就是和抢生意吗？” “这位姐姐，这边到处都是卖衣服的，你总不能让每一家都不卖衣服了，只留你独一家吧？”肖凯则是有些看不下去，“苏想学长，你说是不是这么一个道理？” 打开门做生意，就面临着竞争，其实苏玥也是知道的，只是竞争者是程晓雪的时候，她就觉得心里面很不爽。 当肖凯提出质疑，苏玥是想反驳的，但他却喊了苏想一声，苏玥也只能保持了沉默，不再多说什么了，免得让苏想不高兴。 好不容易缓和的姐弟关系，苏玥不想给弄砸了。 之前，她就听说他们门口上个礼拜有一家摆地摊的，在卖微喇牛仔裤的，听说质量超好，做工一等一的，而且版式是最新款。 苏玥就有点好奇，这一个款式是才流行起来的，她这里的货已经是双乐市最潮流的了，怎么还有人比她的速度和动作更快呢？ 这一看不打紧，原来是程晓雪在这前面卖东西，于是苏玥的矛盾焦点，从到底是谁能拿到这么前端的货，成了竟然是程晓雪在这里找事。 “嗯，开门做生意，到处都是这样的挑战。”苏想这话是跟苏玥说的。 “我知道的。”苏玥柔和的点头。 “苏玥阿姨你放心吧，我做生意一定是按照最公平合理的手段，大家该怎么竞争就怎么竞争。”程晓雪只是很冷静的说道，“我不是刻意要摆摊在你对面，而只是恰好这个位置。” “公平竞争，我乐意奉陪。”苏玥保持着自己高傲而优雅的态度，“走吧，苏想，我们回店里面去吧，进了一些新的衣服，正好给你穿。” 苏想没有拒绝苏玥的要求，也没有多和程晓雪说话，他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程晓雪，便转身离去了。 等他们俩走了之后，轮到肖凯开始十分担心。 “他是辩论社的社长，你还要跟他去打比赛，但是他的姐姐又是你的……继母？”肖凯好艰难的，那才说出这个词语来，怎么想怎么不对味儿。 “不重要，也不要紧，你不知道，前期我已经和她进行了充分的抗争和战斗，经验十分丰富的。”程晓雪说起来十分轻松，“而且我还必须告诉你，我已经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 她相信在一段时间之内，至少在双乐市成功成为特区之前，她的安全都是有保证的，从苏玥和叶建国这里不会有什么麻烦。 而叶建国还要保证她也不能受到别人的威胁，保证她的人身安全。 “我相信你，你现在说你把天上的月亮摘下来了，我都相信。”肖凯是无比的佩服，“晓雪啊，说真的，我就觉得没有你做不到的事情。” “我做不到的事情可多了，比如说我要现在就想去上京念大学，就不太可能。”程晓雪说了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够不上，成绩还是差了很多。” 她要想和林一飞长相厮守，但是她觉得这不太可能立刻实现，倒不是她家有什么问题，而主要出于这两方面，一是林一飞的家庭阻碍，第二方面则是自己的学业。 肖凯不清楚程晓雪指代的具体是什么事项，也没有追问，只是说笑着，两个人就心情愉快的离开了元佳广场，回学校去了。 第二天是星期日，程晓雪今天是主动请缨，一大早就去了奶茶店，负责奶茶店的生意，虽然她做奶茶比较生疏，但是有徐玲在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她主要负责收银之类的。 而徐芳被她留在了家里面，理由很简单，恳请徐芳给她做一些好吃的东西，她要送去给帮了她大忙的何年晨，表示感谢。 元总理和安部长都走了，专项办公室和专项小组都已经成立了起来，赵迪在总揽这件事情，何年晨应该轻松了不少吧。 所以程晓雪就想着趁着周日大家都有空，她就上门，给何年晨把吃的送上，算是对她上一次的承诺的一个回复。 她说要帮何年晨问出李子峰到底在哪里买的那些吃的，虽然她不能直接说出来，但是把吃的送上门，总也有诚意了吧。 顺带的她也请了李子峰，到时候何年晨步步逼问的时候，李子峰自行回答最好了。 中午十二点，程晓雪用食盒提着不少做好的菜式，就上了李子峰的车——有工商局的副局长专车接送，真是非一般的待遇。 何年晨在家休息，正等着他们呢，说是上个礼拜可忙的够呛，这周无论如何是不会去加班了，硬生生把这一天和空了出来。 他也想和李子峰、程晓雪小聚，暂时离开这些尔虞我诈的官场。 “难道不是出去吃吗？而是你们又给我外卖打包来了？”何年晨满是疑惑的看着程晓雪和李子峰搬着好多的食盒，把菜摆到了桌子上。 “家里吃外面吃，不是一样的吗？家里氛围可要好多了，而且我们给你亲自送上来，你还想要怎么样？”李子峰撇着嘴说道。 “我怎么觉得这其中有什么猫腻呢？”何年晨一边说着，一边拿来了筷子，夹起一样之前徐芳做过给他吃的菜，尝了一口，“味道是这个味道，是我想了很久的味道，但是……” “但是什么？”程晓雪就比较紧张了，她生怕做得没有之前好吃，会不会让何年晨不满意？ “但是为什么你们死活不带我去那家餐馆吃饭呢？我觉得这肯定隐瞒了我什么！”何年晨锋利的眼神望向了李子峰，“老实交代，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哪有怎么回事儿，反正就是吃嘛，你想吃就跟我说，我给你带过来就行了。”李子峰含糊着，尽量打着太极，“这服务，还不够周到吗？” “不对。”何年晨放下了筷子，盯着他们两人，现在他算是轻松了，终于有闲情逸致来过问这些事了，“我不信，今儿我还问不出个答案呢，晓雪，说实话。” 第六百六十六章 你是我的贵人 “我……我这不是没有参与吗？一直都是李叔叔他……嗯，那个啥……”程晓雪也不好说呀，这事儿要李子峰自己做主。 “你肯定知道真相，看你这表情，你就一清二楚，但是你不方便说。”何年晨眼神是多么的犀利，一眼就道破了真谛。 “哎呀，你何必去问晓雪呢，你问我就行了，我这边吧，我就跟你这么说吧，反正你……”李子峰在拼命的找着说辞，还真有点说不出个所以然。 在何年晨越来越锋利的眼神下，他就是随便扯都有点扯不下去了，因为一个餐馆而已，凭什么不能带他去呀，有什么这么秘密的。 “李叔叔，不然就告诉何叔叔真相吧，你也是为了他着想。”程晓雪只能说道，这瞒来瞒去也瞒不住啊。 要是再次去编造一些谎言，只怕一个谎言，要更多的谎言来圆才行。 “好吧，好吧，那我就直说了。”李子峰才开了口，“老何呀，其实你那段时间胃不好的时候，吃的饭都是晓雪的母亲，徐芳做的饭菜。” “啊？”何年晨的脑中可能有很多设想，但是怎么也没想到是徐芳做的。 “何叔叔是这样的，其实当时我打电话给李叔叔，知道你情况不好，我也想帮忙，但是又做不了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给你送点饭菜了。”程晓雪自己也参与有份，所以她才那么不想隐瞒。 此一时非彼一时，当时何天晨是怕麻烦到别人，但他现在又不需要这样去麻烦别人，那自然是可以说的了。 “确实是的，徐芳妹子的手艺很好，而且当时你又挑嘴得不得了，我也想不出什么折子，只能这么办了。”李子峰看着何年晨的脸色，生怕他不高兴，“我知道，你向来是不喜欢麻烦别人，但是晓雪的妈妈，也不算是外人吧。” “哎，让我说什么好呢！”何年晨是无可奈何的叹口气，“算了，我知道你们俩人都是为了我好，我要是责怪你们，就显得太不近人情了，但是确实是太麻烦晓雪的母亲了，改天我得亲自上门道谢。” “没有没有没有，我妈知道你帮了我很多，非常感激你。”程晓雪连忙说道，“虽然我没有跟她告诉他具体的事情，但她知道你可是我的大贵人，没有何贵人的相助，我怕是早就成为一具尸体了吧。” 听到程晓雪夸张的描述，夸张的表情，两人都是忍俊不禁的笑起来。 “不过，你这一次要是真不及时告诉我，恳求了元总理面对叶建国下了那个命令的话，很难说你现在的安全问题了。”何年晨是正色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这不是因为想到了有你在，所以才敢这么大胆吗？”程晓雪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这不也是借着你的面子，求来了一个护身符嘛，所以感谢你是绝对应该的。” “我怎么觉得我有点跟不上你们的思路呢，我满心以为，今天我们来讨论的，应该是关于股票的问题，但好像最近你们的大事挺多的。”李子峰有些疑惑的询问。 他虽然也是工商局的副局长，但是前段时间的教育和治安整顿问题，他是没有直接参与的，听说过一些，但到什么程度他不了解。 他知道何年晨在忙这个事情，也知道程晓雪在其中扮演着一定的角色，但他想有他们在，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现在这一听起来，好像还是很惊心动魄的，都涉及到人身安全了。 李子峰可没把他们俩当外人，不清楚的就直接询问了，程晓雪和何年晨自然也不会对李子峰隐瞒什么，是什么情况，直接回答了。 基本上，这一下午的时间，都在为李子峰答疑解惑，顺带程晓雪也汇报了一下，关于周一叶建国亲自见面和苏玥今天来服软的事情。 对此，他们俩是颇为感慨，说至少苏玥这个态度侧面反映了叶建国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再来对付程晓雪，除非能做到毫无痕迹。 但是有赵迪和何年晨盯着，量他也没有这个胆子，所以暂时程晓雪是安全的。 何年晨也说了一下，元总理前前后后的一些具体事情的安排，包括现在赵迪在着手筹备的工作。 “整顿是肯定要整顿的，既然成立了专项小组和专项办公室，就没道理会让这件事情大事化小。”何年晨对于这一点是十分笃定，“首先，就是育英中学的周边。” “他们现在销声匿迹，方便着手吗？”李子峰问道，“我听说现在那些小混混，包括其他地方的，都不怎么出来了，暂时性的，都藏了起来。” “育英中学那边有着手点，是因为我们有内线。”何年晨很轻声的说道。 听到内线这两个字的时候，程晓雪是立刻就反应了过来，这说的就是许木白，育英中学周边以豹子为首的那些小混混，是要成立一个安保公司的，而许木白就是在负责这件事情。 叶建国要许木白收集豹子等人违法犯罪的证据，直接交给他，他会把豹子卖出去，但是许木白会把这些证据交到何年晨的手中。 这头一份的功劳，不会让叶建国得逞，这是赵迪和何年晨建功立业最好的机会，打响第一炮。 “有内线就好，想来你应该是安排得十分妥当了，那我可以高枕无忧，继续炒我的股票。”李子峰最关心的还是这个，掏出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晓雪，好久没有问问你的灵感了，最近你的灵感如何呀？” “灵感啊，倒是有一些，不过有个事情，还想请李叔叔先帮帮忙。”程晓雪笑了起来，这可是她眼下最为关注的一件大事了。 “需要我帮忙，那你直接说吧？”李子峰心情愉快。 两个人也这么熟悉了，互相帮助了这么多次，提起这些事情都不会太过意外和生分，有什么需求都是直说。 “我要开一家服装店，就在元佳广场。”程晓雪脸上满是笑容，嘴甜甜的，“李叔叔，这个工商营业执照的问题能不能……” 第六百六十七章 顺心如意 “行，小事一桩。”这可就是李子峰的老本行了，他做这事是非常轻松简单的，只需要打一个招呼，“什么时候准备开起来啊？” “大概就是十一月中下旬吧。”程晓雪算了算时间，“这几天，我要把店铺整个装潢一下，整理出来，布置收拾妥当才行。” “那好吧，你看哪天方便，就来办了吧，到时候直接找小丽就行，她知道的。”李子峰说道。 程晓雪又不是什么违反犯罪，只是程序上稍微简化一些，快捷一些而已。 张小丽也是跟着在炒股的，受了程晓雪不知道多少的恩惠，程晓雪的事情，她办起来最是积极了，就算没有李子峰的吩咐，她也会竭尽全力的。 “晓雪，你这奶茶店才扩了新店，你又要开服装店？”何年晨非常惊讶，“而且学校的事情，和叶建国的事情也才刚刚摆平啊。” “对啊，就是因为摆平了他们，所以我才能腾出更多的时间，阻力也要更小一些，不会有他们来找麻烦。”程晓雪语气欢快的说道，“奶茶店的事情，我已经交给我妈全权负责，而且还有好几个合伙人，我都不用担心。” “之前都没有听你提过服装店的事情，这么仓促，来得及吗？本钱够吗？”何年晨还是十分关心的问道，“那些货物啊，生产线啊，准备好没有？” “服装店是我酝酿了很久的这件事情，不麻烦，我有朋友在负责生产这一条线，而且是做品牌化的，我只需要销售就可以。” 程晓雪就噼里啪啦的解释了一通，关于她这一次服装店的运营模式，不需要她太过操心。 当然了，何年晨不是干这行的，隔行如隔山，听不太明白，也不是很关心，但他听起来，好像程晓雪十分熟悉且了解的样子，也就不多问了。 李子峰要稍微好一些，能和程晓雪聊着，而且他对于这些做生意赚钱的事情，是远比对政治上的事情感兴趣的，还能提出不少建议来。 几个人扯东扯西，很快就到了晚上，将就中午的饭菜热了热，又吃了一些，时间差不多了，程晓雪就回到了家去做功课了。 ……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可以说是程晓雪过得最为风平浪静的一段日子。 不管是学校也好，还是生意上的事情也好，包括学习上也是一帆风顺的，没有什么人给她找麻烦，她所担心的几个造就麻烦的人，都销声匿迹了。 包括廖梦溪，也没有什么作为，胡杨可没有松懈对她的监视，只是说她还是会去秘密的地方送些吃的，但是去哪儿依旧没有找出来。 程晓雪也是乐得逍遥的人，既然他们没有来找麻烦，她就用全部力气学习和赚钱。 在学习上，经历了一次月考，成绩出来之后，简直是非常喜人的，因为她的脑中本来就有试题是什么样的，所以程晓雪考得也算是非常轻松。 依旧是班上的第一，年级的前十名，可能这就让要挖她黑料的某些人失望了，因为成绩没有落下，很难去抹黑她，说她不务正业之类的。 辩论赛则是步步的晋级，一周大概有两场辩论赛，在苏想的带领下，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现在已经进入了省级的比赛，程晓雪参加了一半的赛程，另一半则没有上场，在台上观战，当然也参与了前期的准备工作。 苏想的安排是较为简单的，辩论赛论点比较好切入的，立场也很容易站稳的，就交给新手们上去，较为复杂的由他们老社员自己上。 这样既可以确保辩论赛的层层胜利晋级，又可以锻炼到新的社员，不至于让他们白白来挂一个名头，却没有贡献自己该贡献的力量。 另外一头，肖凯的歌唱比赛的决赛，就在本周周末，肖凯的呼声，已经高到整个双乐市几乎没有人不知道他了。 作为一个校园的歌手，他就凭借自己那几首原创歌曲，硬生生的唱出了双乐市的范围，就连整个省内都有很多人在讨论他。 注定了当明星，就有这样的气运，即便和上一次的道路可能有所不同，但是该收获的效果，却一点不次于上一世。 尤其是在楚临风的运筹帷幄之下，肖凯的发展更好，成了各大赞助商广告商们非常抢手的对象，都想要请他来为自己的商品做广告。 至于廖梦溪，因为在肖凯的压制下，一直没有达成自己出个大名的目的，彻彻底底的被抢了风头，知名度也好，热度也好，根本闭上肖凯。 她也试着拿出了一首原创歌曲，但是根本没有肖凯那样的效果，反响也很一般，甚至连当时程晓雪唱的那两首古风歌的受欢迎程度都比不上。 她还是市一中的女神，但也仅仅只是市一中的女神而已。 程晓雪和肖凯的见面时间都变得少了不少，楚临风这么一个懂得营销策划的人，当然是在这种热度上带着肖凯参加了不少的赞助活动，让他充分发挥自己的效用。 当然，既然是在这么忙碌的情况下，肖凯也是抽出了时间，按照程晓雪的要求，拍了一个雪凡奶茶店的广告。 这一支广告的创意是程晓雪自己想的，而拍摄者是由胡扬以及他请来的一个朋友去拍摄，也是由他们来剪辑完成的。 虽然不如那些专业拍摄的效果好，但程晓雪觉得，在没有成本的情况下，这已经是能做到最好的了——胡杨可是一个免费劳动力。 至于广告的播出问题，她则把主意打到了楚临风的身上。 在电视上播出广告肯定是要花钱的，但是如果有楚临风这个和各大广告商、各大媒体都熟悉的人出马，就能打不少折扣了。 这事儿还在酝酿之中，要找一个楚临风心情极好的时候，程晓雪才有可能忽悠他来做这件事情。 雪凡奶茶店的生意已经进入了比较稳定的阶段，需要一个广告，来刺激一下增加知名度和品牌效应。 第六百六十八章 许木白的交代 她也想了几个亮点，穿插在了广告当中，这种事情她之前就做过不少，作为片区的经理，要打广告的时候，肯定得有自己的主意。 一个品牌一定要有自己特别吸引人的地方，突出一个到两个的亮点，就足够抓人眼球了。 服装店的店铺正在装修当中，程晓雪算得上是亲力亲为了，每天放学都在那边守着，一边做做作业，一边监工。 好在这个店铺的改动不是很大，因为铺面的户型本来就十分方正，也很宽敞，主要是刷墙，做一些简单的软装饰来提升整体感觉。 她也把服装区做了几大块的划分，男装和女装各一块，也专门设置了打折区域，上新区域等等。 她的这种划分放在现在的相对来说还是比较超前的，因为这都是未来正规商场的服装店会有的风格和形式，更为方便顾客的选择。 和林一飞的联系也在继续当中，林一飞好像最近也特别忙，也是因为服装店的事情，他在上京那边要同时开两家店，这家伙野心可真不小。 当然了，林梦兰那边也是忙得马不停蹄，她不仅要开店，又要负责设计新样式及生产这一线，也亏的是他们的人手比较多，还算能够忙得过来。 程晓雪已经把上一批牛仔裤的货款打给了林梦兰，林梦兰本来说不收钱的，不过程晓雪又加定了两百条，这样林梦兰才收了。 这五百条的牛仔裤卖下来，程晓雪足足赚了了两万块，加上专辑两首歌的一万块，三万块启动资金，是足够她很好的装修出一个店面。 程晓雪对目前的生活十分满意，如果一直这么风平浪静的，那也是挺好的，但她很明白这种风平浪静很快就会被打破。 随着整顿的深入开展，对育英中学周围那些势力的打击，由许木白暗中负责收集证据的安保公司，是肯定保不住的，要作为第一份的功绩被献祭出来。 那个公司出事，叶建国就会知道许木白没有按照他的吩咐吧，他没能拿到功劳，那么许木白肯定会有麻烦。 而这一天来得并不晚，11月9号，程晓雪在元佳广场那边结束了忙碌的一天之后，赶回了奶茶店。 到的时候还没有到十点，奶茶店暂时没有打烊，程晓雪发现，许木白竟然也在，不过看他的样子，非常憔悴，放佛很多天都没有休息好。 许书凡也在，面色是很平静的，这种平静绝不是平时他的那种平静，气氛有些不寻常。 “大妹子，我有些事情，要处理很长一段时间，我可能不能及时出现，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相信，我不会害你，也不会害程晓雪。” 程晓雪才刚刚走进奶茶店，就听到了许木白对徐芳说这番话。 徐芳是一脸的诧异，而且表情立刻就担心的起来，这许木白的台词分明就像是在说什么后话之类的。 “许大哥，你可别吓我。”徐芳紧张的说道。 程晓雪站到了许书凡的身边，许书凡很僵硬的站着，只是看着徐芳和许木白的对话，一言不发。 她也是保持了沉默，现在是许木白对徐芳的交代，他们说什么都不合适，等到交代完了之后，许木白自然知道，要跟他们也交代。 而程晓雪现在还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什么事，让许木白这么正式的来打招呼，而许书凡可以僵硬到这种程度，整个人都是寒气逼人的感觉。 “关于账目的事情，我知道你现在已经能一个人独立的处理了。”许木白却没有理会徐芳询问的话，而是非常认真的吩咐，“我们的合伙合同，我已经把我的合伙份额，转到许书凡的头上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徐芳紧张得不行，根本不关心什么账目啊，什么股份的问题，她只关心许木白的安危。 在她最困难最无助的时候，是许木白一直在帮助她鼓励她，在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的时候，通常都是去请教许木白。 虽然当初，许木白认她做妹子只是一句玩笑话，但是这一认，他就真的把她当做妹妹一样对待。 徐芳有很多弟弟，但她却没有一个这样照顾她的哥哥，没有哪个亲人做到像许木白这样对她，不仅是关心照顾，更是人生路上的导师。 她的内心很感激，也一直把许木白当做自己的依靠，然而现在，许木白却一副交代后事的模样，徐芳是怎么也承受不了的。 徐芳没有在卖奶茶，也不做了，而是反复询问着许木白到底怎么了，她能否帮得上忙。 其实徐芳也清楚，如果是许木白都出了不能解决的事情，以她现在人微言轻，她真的帮不了什么，能够照顾好奶茶店，照顾好许书凡，就是最大的帮忙了。 “看好书凡，可要让他好好学习，平时多给他吃点饭，青少年长身体的时候。”许木白只是这么交代，“那样我就会非常放心。” “许大哥，到底是怎么了？你是出了什么事情？还是身体有什么问题？”徐芳的双眼通红，眼泪分分钟都要掉下来的模样，抓着许木白。 “没事，只是要处理一些事情，可能会花费很长的时间，才能慢慢的解决得掉。”许木白还是保持着乐观的笑容，“当然，我也希望是没事的，但我说不准，我这不是做好最坏的打算吗。” “会怎样？” “可能会被关起来，也可能被人杀人灭口，你知道的，做律师，其实是个高危行业，知道了很多不该知道的秘密。”许木白虽然没有完全跟徐芳说清楚，但是还是承认了一部分。 “不会出事的！”许书凡突然说道，异常的坚定，声音也不小，跟平时温柔的他不太一样，他重复着，“爸，你不会出事的！” “这人算不如天算，我去做那件事情的时候你就知道。”许木白转向了许书凡，冲他也露出一个笑容，“但是你记得我留下的后手啊，有人会保我的呀。” 第六百六十九章 今晚行动 其实重点不是保护他，而是保护许书凡和程晓雪，这才是许木白目的，许书凡又怎么会不清楚呢？ 所以他这句留了后手保他，只是一句安慰许书凡的话而已，可是许书凡只能咬紧了牙关，一个字也说不出。 “会的，许叔叔，书凡，你们都要放心。”程晓雪终于说话了，“妈，你也不要太担心了，既然许叔叔跟你交代了，那我们都有安排。” 何年晨不会将许木白至于不管不问的境地，程晓雪非常确定这一点，当然也会说出来。 “好，我会照顾好书凡的，也会把我们的奶茶店做得红红火火。”徐芳只是说道，终于不再多问。 她明白，她再问什么，许木白也不会告诉她的，她也知道不告诉他的原因，是怕她担心，而且她帮不上忙。 那与其去操这份闲心，还不如做她力所能及的事情，做好对许木白的承诺，让他没有后顾之忧，不用担心。 晓雪说得对，做分内之事，不操分外的心。 “那就太好了。”许木白的脸上是一如既往的笑容，徐芳应了，他不用再想法子解释，“大妹子，你先忙着，我和书凡、晓雪再交代几句话。” 徐芳点点头，开始收拾起整个奶茶店来，生意已经做完了，她不仅要洗干净那些器具，还要整理一天的账目，还有好一阵子。 他们也没有离开奶茶店，只是找了一张角落里的角落里坐着，三个人围成一圈，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许书凡和许木白是父子，此时他们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程晓雪也不知道如果开口的话，她要说什么才好，怕说错话，让他们更不高兴。 “今晚他们就已经开始行动，一举拿下豹子现在的安保公司。”既然程晓雪和许书凡都保持着沉默，许木白想了半天之后，还是决定自己主动开口。 许书凡只是点点头，什么话也没有多说。 许木白这说了话，比没有说话的气氛还要尴尬和僵硬，本来他只是想缓和气氛跟他们说明情况，但是许书凡显然情绪很糟。 “今晚就行动啊？”程晓雪打破了沉默。 当初许木白迈出这一步的时候，他们都已经料到了这个局面，而现在许木白也只是说明有这么一件事情的发生，具体发生之后，他会怎么样，则是另说。 一切还不是定论，只是基于许木白对徐芳的交代，让程晓雪和许书凡两个心里的感受很不好，跟徐芳一样，怎么听着都像是在交代后事。 “对，就是今晚，因为叶建国已经迫不及待要自己先拿下这个功劳，所以和何年晨商议之后，我们把行动定在了今晚。”许木白点了点头，“我收集的证据已经交给了何年晨，那些证据非常足够了。何年晨和赵迪的关系现在非常好，你知道的，赵迪现在是全权负责这件事情的人。” “知道了。”程晓雪轻声说道，“也就是说，今天只是这件事情将要发生，发生之后，叶建国肯定会知道你是把证据给了何年晨，他和你撕破脸皮，到时候会怎么对付你，你也不清楚。” “是的。” “那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也就是你现在说那些话给徐阿姨听，只是因为你担心会出什么严重的事，而现在所有的严重的结果，都不是一定会发生的。”许书凡总算是开口了。 “是这样。”许木白见许书凡语气缓和，立刻点头，“我只是得提前打好招呼，因为之后我可能不会来奶茶店了，我怕会牵连到奶茶店。” “尽量躲起来？是不是的？”许书凡一下子眼睛就亮了。 他明白了许木白的意思，不是说他一定会遭遇不测，而只是因为他目前不方便出现在奶茶店，所以才给了徐芳这个交代。 不过程晓雪总觉得许木白还没有说完全的实话，似乎是留了一手，或者是有什么决定或者结果，不知道怎么开口跟许书凡说。 只是一种直觉而已，所以程晓雪保持了沉默， “是会躲起来呀。”许木白特别愉快的笑起来，“我连我的律所都交给我最信任的哥们打理了，我现在不是律所的法人。” “呼——”许书凡神色一下就轻松了。 “许叔叔，你刚才那一番说词真是要吓死我们了，还以为你马上就要怎么样了。”程晓雪轻声说道，试探着，“我就说何叔叔怎么可能对你不管不顾，让你陷入险境呢？” “何年晨建议我出国。”许木白愉快的说出这句话来，脸上还是他惯常的那种调笑，“说出国的费用，都可以给我报销，你说这些家伙多缺乏觉悟呀，我一个非公人员怎么报销？真的是。” “那你就出国呀。”许书凡却说道，脸上的表情更加明亮，“不要谁给你报销，省吃俭用一点，我们的脚底还是足够的，你可以出国啊。” “我不想出国，我热爱这片土地。”许木白却一口拒绝，“我吃不惯，住不惯，天气也不习惯，在国外等于受罪，我要待在这里。” “不行，你离开这个国家，我就不相信叶建国的手有这么长，能够查到你去哪儿，还能找到人来对付你。”许书凡从安全角度出发，是肯定建议许木白出国的。 “我不出去。”许木白非常坚定，“第一点，我好不容易花了这么大的心思来对付他，我多少看一下他的结局是怎么怎么样的，要是不能亲眼见证，那我不是白费功夫了吗？” 好像很有道理，简直无法反驳，许书凡和程晓雪相视一眼，都皱起眉头。 “第二点，你别说，叶建国的手说不定还真有那么长，他在国外也是有人脉的，而且他有钱，有钱就能通天。”许木白摆出了第二个理由，“你们想一下，我在国外又没有什么认识的人，如果那时候叶建国要对付我，那我真是哭都哭不出来，在异国他乡我能做什么？连语言都不通。” 第六百七十章 主意坚定 不得不承认，这一点是非常现实的问题，在国外，叶建国的本事说不定还要更强一点，因为可以更加目无法纪，没有阻碍。 “晓雪，你也是知道的，这边有赵主任和何主任两座大山做我的靠山，我要出事儿，也没那么容易。”许木白又说道，“我要出去了，一座靠山都没有，只怕在那里遭遇了什么不测，都是个无人认领的尸体吧。” 连这样严重的后果都说得出来，也确实存在很大的可能性，许书凡重重的皱起了眉头，沉默了，不再要求许木白出国去了。 “确实是很有道理。”程晓雪应答着许木白的话，点着头，“那你想好应对措施没有？怎么解决他的怒火？那万一他疯起来，非要给你点颜色瞧瞧怎么办？” 其实程晓雪很明白，出国也好，甚至是出省也好，许木白都不会答应的，因为他要留在许书凡的身边。 按照叶建国的性子，他那么大的怒火，如果没有宣泄口，找不到许木白，肯定会发泄到他亲近的人身上，首当其冲的一定就是许书凡。 程晓雪有护身符，但是许书凡却没有，何年晨就算要周全，也周全不了那么多人，防不胜防啊。 只有他许木白在这里作为活靶子，来分散叶建国的注意力，才可能保护许书凡。 而既然许木白讲得这么透彻，了解得这么清楚，该安排的事情都已经安排了，那么他一定就有准备的，他果然留着很多话没说。 也许可能这种准备是要根据叶建国的反应来看，而且是不太好的下下策，所以许木白才没有直说？程晓雪猜测着，不知道还该不该追问。 “这可是整顿的关口，他再怎么疯都是有限度的。”许木白说着。 “那可就不一定了，他不用亲自出手啊，豹子多少也有一些好兄弟，万一他的好兄弟没有在这个安保公司囊括的范围内，还逍遥法外，愿意为他报仇呢？”许书凡盯着许木白。 “当然不排除这个可能性，但是……”许木白说道，眨巴着眼睛，“虽然我不算得上人脉通天，但多少也有一些好兄弟愿意帮忙的。” “所以？”许书凡也秀出了许木白早有准备的味道，“你到底是打算避到哪儿去？不是出国的话，肯定你也不会选择出省，那你……” 结合许木白给徐芳的交代，他确实会很长时间不出现，那这个不出现，不仅仅是怕连累那奶茶店，而是因为他所想好的对策才对。 “是这样的，我打算去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躲一段时间。”许木白见两人都听出了端倪，索性也不隐瞒了，“这个地方，你们简直想都想不到，有的时候我都特别佩服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天才的主意。” “说重点。”程晓雪和许书凡异口同声。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不知道你们听过没有。”许木白笑得特别的开心，“我之前也告诉过你们，我一开始就说过，有一个特别好的兄弟是在警察局的。” “你……？”程晓雪这小脑瓜长得多聪明呀，一下子就反映出许木白到底想拿个什么主意了，惊讶得不行，“你要去……？！” “监狱。”许木白吐出这两个字。 “什么？”向来都十分具有正义感的许书凡，简直理解不过来，自己去坐牢，这怎么可能？ “我给自己安排了一个渎职罪，还会和豹子的安保公司有联系，被牵扯去调查，应该过不了两三天就会来带我去审讯了。”许木白那么轻松愉快的说着，“我的朋友会亲自负责看管审问我，当然也有何年晨和赵迪等人的帮助，我将在监狱里面度过一段时间。” “这个也很危险！”程晓雪差点蹦了起来，她怎么也想不到，许木白的下下策，真的是下到没边儿了，他怎么还能做到眉飞色舞的！ “渎职罪和其他的那种暴力性犯罪不一样，再说了，我到时候会住一个单间，很安全的。”许木白一副早就安排好了的模样，“晓雪呀，书凡不清楚，你还不相信你何叔叔的能耐吗？” 只能用程晓雪来说服许书凡了，这是现在许木白能够想到最好的办法，他身在这双乐市，叶建国就没有道理把怒火发泄在许书凡的身上。 他进入了监狱，也算是叶建国出了一口气，但叶建国再把手伸到监狱，不会那么容易，有赵迪何年晨，还有他挺有能耐的兄弟。 其实程晓雪也不确定这个方法到底是不是安全的，但是许木白和何年晨都已经同意了，这样的作为的话，那程晓雪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也帮不上什么忙啊，能做到的，也不过是给何年晨和许木白牵线搭桥。 如果许木白觉得监狱是安全的，何年晨也认同许木白这个天才般的主意的话，那程晓雪也只能认了，肯定有他不清楚的理由。 “许叔叔，我也不能打包票，你去监狱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但如果这是你们的决定的话，我自己没有强大的力量去帮助你们，只能选择认可。”程晓雪轻轻叹了一口气，“我相信你们都已经安排好了。” “不要说得这么勉为其难嘛。”许木白还是笑嘻嘻的，“相信我，我自己心里面有数，这比我待在外面要好得多，真的。” 许书凡虽然不情不愿，但最后却也不能多说什么，只能接受这样已经安排好的事情。 “如果今天不问你，不这样逼问你，你是不是都不打算告诉我？”许书凡问道，“等到你过两天突然不见了，你再来……” “不是啊，我肯定会告诉你，但是我一定要晓雪在场的时候，才能告诉你，我知道你一直是个心中很有正义感的孩子，坐牢这种事情，在你心中一定是非常不齿的污点，所以我……”许木白正色了不少，解释道。 “你是我父亲，你做的事情是很伟大的，我很了解你的，怎么会觉得你是污点呢！”许书凡的声音放大了不少，情绪有点激动。 第六百七十一章 我会看好他的 “好了好了，没事的。”许木白安抚着，“记得我不在的日子里，你可要帮好徐阿姨，也要听徐阿姨的话，要和晓雪好好的待在一起，凡事不能冲动，凡事都要跟她商量。” 许木白自己要去监狱，肯定对许书凡也有诸多的不放心，有很多交代的话要说，程晓雪自然是知情识趣的暂时离开了座位。 程晓雪帮着徐芳一起收拾，徐芳虽然想问，却也不敢多问，但她知道问题应该大概是解决了，因为如果许木白有什么危险的话，许书凡才不会这么冷静下来呢。 等他们收拾得差不多了，许木白跟许书凡的交代也结束了。 不过在回去的路上，许木白找了个机会，悄悄只拉了程晓雪说了几句话。 “晓雪，这事我只告诉你，我去监狱，除了避开叶建国的锋芒和怒火，另外还有一点，渎职罪收监的人力，所涉及的有叶建国曾经的同僚。”许木白非常低的声音。 他的表情是严肃的，但是神态却有几分疲惫。 “你的意思是……？”程晓雪大惊失色。 因为她现在才算是知道了许木白去监狱的最主要的目的，他还是做卧底，还是为了扳倒叶建国，收集他的各种证据。 但这一份的证据，则是从监狱里面现在已经在服刑的人身上获得，所以许木白要打入内部。 程晓雪只觉得惊心动魄，她不知道上一世的许木白进监狱是不是同样的原因，但这里是许木白在认识叶建国之后，走的每一步路都是那么的危险。 “不要这么惊讶，冷静点，让书凡看出来就不好了。”许木白安抚了一句，“我这半辈子啊，总算是做了几件我自己觉得老了之后，会非常自豪的事情了。” 这是自豪的事情吗？这分明是危险至极的事情。 “太危险了，我、唉，可以不这样做吗？”程晓雪控制了自己的情绪，低声说道。 “叶建国那种性格的人，肯定是睚眦必报，他信任我，来负责豹子的事情，我就把这个功劳给了何年晨，他怎么会放过我，甚至包括书凡。”许木白的说法是入情入理的，“什么避开锋芒啊，什么逃走啊，都不是应对的方式，唯一的办法就是更用力的扳倒他！” 纵然许木白说得头头是道的样子，但程晓雪却非常的担心。 他这样胸有成竹，这样笃定，这样显出很自豪，不过是为了掩饰他其他的情绪，是让程晓雪放心。 可是抛开他个人的表态，但凡一个关心他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情是多么的危险，甚至比他在叶建国身边做事，还要危险。 去监狱呆着，那周围的都是罪犯，那些罪犯可能是穷凶极恶、心理扭曲的，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谁也没有办法能够预料。 可能是程晓雪电视剧电影看多了吧，总觉得监狱里面也是分派别的，要是你站错了队或者跟错了人，处在斗争的中心，说不定就成为了牺牲品。 身在监狱，又有多少人能保全自己呢？ 有权有势的就不说了，许木白是以律师的身份进去，谁也不知道他和何年晨之间的关系，比不得那些渎职罪的达官显贵，如果再有叶建国暗中弄点手脚，真的很难保证他的安全。 就算他的朋友也是警察局的，但却不是监狱的，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能够保护到她。 “放心吧，你就是担心我的安全嘛，其实我是练过的，你以为许书凡的自由搏击是谁教的？”纵然整个过程，程晓雪一句话都没说，但是许木白又怎么会不明白程晓雪的心思呢？ “都是你教的，你也会自由搏击？”听到许木白说出这一点，代表他不是一个文弱的书生，程晓雪突然又安心了一些。 “当然了，我可比他厉害多了，这一点你可以问书凡。”许木白捏起了自己的拳头，“看看，好好看看，这可是沙包大的拳头，不是吃素的。” 事已至此，程晓雪又能怎么办呢？阻拦是肯定不可能的，那也只能无可奈何的叹气，加迫于无奈的点头。 “我这是去建功立业的，又不是奔赴刑场，不要想得这么严重。”许木白收起了自己的拳头，“千万不要告诉书凡，我只偷偷告诉了你。你瞧瞧，我这样信任你，可不要辜负我的信任。” “你舍得告诉我的缘故，可不是因为你信任我，所以跟我坦白倾诉，而是因为你知道何叔叔会告诉我。”程晓雪多了解许木白，压低了嗓门说道。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跟你打过招呼了。”许木白还是那样笑着。 “呼——我深切的为书凡感到痛心。”程晓雪摇头，“你这些建功立业的事情，给人家造成了多大的心理负担啊，他多担心你啊。” “所以我这不才来拜托你吗？一定要替我看好书凡，千万不要让他走上什么歪路。”许木白说道，“我就怕他一个人呆着，受到某些人的蛊惑之后，产生稀奇古怪的想法。” “我会看好他的。”对这一点，程晓雪是义正辞严的保证。 这一段回家的路，并不是很长，许木白也不能一直单独跟程晓雪在后边说话，交代完了之后，就跟上了徐芳和许书凡。 虽然许木白已经尽量营造一个轻松欢快的氛围，另外几个人都尽力去迎合他，但实际，每个人的心里都有想法，都轻松不起来。 即便是不知情的徐芳，也知道许木白要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所以才会有那样类似交代后事一样的话。 这一个晚上，程晓雪睡得非常的不踏实，梦里面总是出现叶建国阴魂不散的追着他们。 一梦惊醒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程晓雪连忙赶到了学校。 上午的课程，她已经用力去用心了，但总是分心到关于叶建国的问题上，昨天晚上就是他们行动的时间，不知道是否一举都拿下了豹子的公司。 更为不知道的是，叶建国的态度和反应，这决定着他们今后一段日子是否安生，甚至是直接关系到几个人的生命安全。 第六百七十二章 好消息 但是，整个上午都没有任何的消息，程晓雪就算坐立不安，也只能耐着性子待在学校。 课间时间，程晓雪抽空和林一飞通了个电话，提到了关于许木白的决定，也询问了服装生产线的进程，林一飞表示这个礼拜就会把货物发过来。 其他的她都没有多说，因为这几次通话，感觉林一飞都十分忙碌的样子，有许多事情要去处理。 程晓雪当然也理解，不再多问。 直到放学了，还是没有任何消息，程晓雪只能静下心来去参加辩论赛的例行训练，目前他们进入省级比赛，周五又有一场晋级赛，参加的地点还不在双乐市内，而是x省的省会d市。 苏想现在的训练节奏是更加变态了，连钟文斐都说这几乎是在压榨他，都没有时间去参加其他的活动，就连复习功课也都是挤出时间来。 结束了疲惫的辩论训练之后，程晓雪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没有在想关于叶建国的那档子破事儿了，实在是精力不怎么允许。 不过在她专心做作业的时候，就来了一个电话，这个电话是何年晨打来的。 “我们已经拿下了豹子的安保公司，明天就将见报。”何年晨没有任何的隐瞒和罗嗦，直接开门见山的告诉了程晓雪这个结果，“昨晚我也参与了行动。” “具体情况怎么样？”程晓雪询问，才放松的心，整个都揪了起来。 虽然可以确定的是何年晨安然无恙，但是程晓雪对于过程还是十分关注和关心，尤其是不知道这其中有没有叶建国从中作梗。 “就我们整个行动而言，还算是顺利，不过，有两名武警受伤。”何年晨说道，“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提前得到了消息，是有一定准备的，反抗十分激烈。” “反抗很激烈，他们知道我们要去抓他们吗？”程晓雪有些意外的说道。 “是知道一点风声，但不清楚是哪一天也不知道是什么手段。我们经过一整天的严密审讯，有一两个稍微吐露说是有传闻，有人要收拾他们，他们是知道的。”何年晨说道，“据我的分析，这消息应该不是来自于叶建国，当然更不可能是许木白。” 程晓雪愣了几秒，然后突然之间反应了过来。 半个多月之前，她遭到了埋伏，是三个小混混，当时她跟那几个人说，豹子等人是要遭殃的，说是叶建国要卖了他们，换取自己的功绩。 不知道是不是豹子等人确实也听到了这样的传闻，多少对叶建国给他们成立的安保公司，是有所戒备的。 也许戒备不够十分严密，但还是有反抗，所以造成了受伤事件，但只是两个警员的受伤，没有人员死亡，应该总体情况还好。 “可能是我造成的。”程晓雪有点不好意思的把前因后果说了，“……这事儿可能是他们传出去了。” “这没事，如果传出去，是说是叶建国出卖了他们的，那也挺好的。”何年晨松了一口气，“我就是怕我们内部有人泄露了消息，知道我们晚上要对他们动手，所以才有所准备，如果不是这样，我也挺放心的。” “除了警员受伤，还有没有其他的问题？”程晓雪又关心的问道，“你呢？你当时在现场有没有……” “当然没有事，我都坐在车里面远程指挥。”何年晨心情比较愉快了起来，“这一次一举抓到豹子他们，而且还找到了不少犯罪证据，除了引诱青少年犯罪之外，还有他们自己做的见不得人的，明天你看到报纸就知道了，这绝对算是一大功劳了。” “那就太好了。”程晓雪说道，开始有点期待明天的报纸了，“还有一个问题是关于许叔叔的，他……” “他做出了那个决定。”何年晨的声音又沉了下来，“我本来劝说了他，提供了其他的出路，但是他都没有理会，反而十分坚定。” “他这么决定也是有他的理由的，不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身边的人。”程晓雪的声音非常轻，“劝也劝不住吧，他看着是说很好说话的样子，实际上他的主意很正。” “是啊，根本劝不住，说什么都没有用。”何年晨再次叹气，“我只能尽我所能保护他的安全，在那个地方，其实我的能力也比较有限。” 昨天许木白说了很多话是安慰他们的，何年晨其实说的是实话，要说能够绝对保证他的安全，是不可能的，只能尽力周全。 “那应该怎么办？他非要去那里的话……”程晓雪不由得又更加担心了，“万一他在那里遭遇了什么不测，监狱那个地方，谁又说得准呢？” “遭遇不测是不可能的，我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这一点，何年晨还是给出了保证，“只不过就怕他在里面要吃苦头。” “只要能保住生命安全就行。”程晓雪也只有这么点要求了，更多的恐怕也是对何年晨的为难。 对于保护许木白，只要何年晨能够做到的事情，他肯定会尽力去做，不需要她来提出要求或者恳求，所以她没有再说其他的。 挂断了和何年晨的电话，程晓雪觉得自己的心情还是放松了很多，虽然许木白的问题并没有完全的解决，但听到何年晨的亲口保证已经算是一道护生符了。 第二天，果然就在报纸上看到了这个新闻，几乎所有的报纸都是头版头条的，在宣传着这件事情。 “重拳出击，专项办公室，第一次行动大获成功！” “除恶扬善，为青少年成长营造一个良好的范围，彻底打击恶势力！” “坚决行动，绝不姑息任何一个社会的毒瘤！” 报纸的标题是大同小异，传达的意思都是一样的，都是大力赞扬和宣传的这一次专项行动。 对其中的描述，有的是从一个客观的事实角度来描述，有的是从采访当事人的角度来描述，有的具有故事性，有的很务实，结合起来把这件事情是说得很清楚了。 第六百七十三章 任重道远 从事前专项小组的摸排调查，到深挖线索层层击破，再到锁定目标，联合各部门的统一行动，最后深夜出击直捣窝点。 这次行动的成果是非常喜人的，不仅抓获了犯罪嫌疑犯罪，总共二十八人，更收集了他们违法犯罪的大量证据。 除了前期那些足够逮捕的证据之外，发现了各类械斗工具，更有大量拍摄的强迫妇女卖，yin的录像带，同时收保护费的账目也被收查到了。 总之，这就是一个无恶不作的黑社会性质的组织，应该被彻底的铲除和扫清，在学校附近作威作福了这么久，还从青少年当中挖掘他们的接班人，简直是十恶不赦。 “从育英中学出发，这次是要彻底的整顿，这次行动也仅仅是一个开始而已。”报纸上引用了赵迪的言论，“接下来，将对这一批抓获的犯罪分子进行进一步的审查审讯，深挖彻查，找出背后支持他们做这些事情的保护伞，同时会将整顿的范围扩展出去，绝对不会让育英中学曾经发生的恶性事件再次出现！” 赵迪的态度十分坚决，而以他的身份地位以及这个专项小组成立的背景，他说的话就很有分量。 当然报纸上也说明了，这一次是专项小组的第一记大功劳，已经上报给上层的领导，肯定会有一个重大的表扬和表彰。 “太好了，彻底的铲除了他们，我感觉笼罩在我们头上的乌云终于散开了！”纵然现在学习任务很重，高一一班的同学们也在热烈的讨论这个事情。 班上似乎每人都拿了一份报纸，三五个的凑在一起看着上面的内容，言谈之间，都是非常兴奋，他们也算是见证者，还有参与者。 “我们的功劳最大。”谢子昂的优点就是脸皮够厚，插着腰，“要不是当时我们冲了出去，怎么会引发后面这么多事情！” “那是我们班长有魄力，是我们班长的功劳！”班上有同学说着。 “不仅是谢子昂，还有陈泉、姜璞等人都是勇士，都是我们高一一班的人！”无论如何，集体荣誉感这种东西每个人都有。 好吧，绝大多数人都是有的。 现在高一一班的气氛就是属于非常好的那种，班上的同学之间是没有大的矛盾，尤其是没有了方晓在处处针对程晓雪，是少了很大的麻烦。 方晓依旧还是尽心尽力的为刘书记办事，做好她纪检小组组长和学生会纪律部部长的职责，她每天也是很忙很忙的，要跟进和统计的事项很多。 那件事情留给她的阴影已经慢慢的淡去，和同学们的关系渐渐融洽起来，没有了从前的趾高气扬和高人一等，显得可爱多了。 所以在讨论这件事情的时候，她也加入了谈话，作为受害者的经历，她也能够坦坦荡荡的说出来了。 “总算是把那些歹徒给处理了，学校的气氛也越来越好。”方晓的脸上带着笑容，“这是我一直期待的，那一天作为一个受害者，经历了当时的那些事情，深知这种势力的可怕，一定要彻底的铲除，让学校有学校的样子，学生有学生的样子！” “那可不是也有你的功劳吗？”程晓雪也在教室内，是笑着接话了一句，放下了手中的报纸，“所以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做了恶事，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这时候是课间时间，而且是有做课间操的那个比较长的课间，今天在下雨，所以大家没有去做操，反而有了空闲时间讨论。 “真的是非常非常谢谢你，如果没有你的话，我不知道我现在……”方晓再次诚恳的道谢，当着全班同学的面，“也有刘书记对我的谆谆教诲，才让我振作了起来。” “反正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放在心上，我们要放眼未来。”程晓雪面带微笑的说道，“今天这个新闻，刘书记应该很高兴吧？” “对了，差点忘记这事了，刘书记叫你跟我一起上去一趟，有话要跟我们说。”方晓突然一拍脑袋。 两个人没有在班上继续停留，周围围着他们看热闹的同学们还是不少的，就很好奇这两个曾经关系那么敌对的人，现在是什么样的。 当然这种看热闹是善意的，多数都是吵吵闹闹，嘻嘻哈哈的调侃，尤其是以谢子昂为首的。 程晓雪跟着方晓上楼去了，刘文涛正在办公室等着她们，一见她们进来，脸上就露出了非常愉快的笑容，起身迎了出来，态度和表情好极了。 “今天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吧？”刘文涛第一句话就是直接问道，“报纸上都是，你们应该看了报纸，了解到了吧？” “是的，我们都知道了。”方晓愉快的说道，“就我们育英中学来说，这件事情是暂时告一段落了。” “千万不要放松警惕。”刘文涛的桌上也有一份报纸，她指着那个标题说道，“看看这里，一切都是刚刚开始。所以呀，接下来我们还是任重道远的。” “是啊，任重道远。”方晓是很听刘文涛的话的，点点头，“学习的风气才刚刚转好，有不少人反应，说是不太习惯这样的模式，我们要把这种校风校纪固定下来，要有我们自己的校风和核心理念。” 听到方晓这番话，程晓雪很感慨，她花费了很多的精力和心思在这件事情上，将这当做了自己最要紧的任务，育英中学校风的改变，她是真的功不可没。 “是啊。”刘文涛也说道，又看了看程晓雪，“你看，我们还是做到了。” 程晓雪知道刘文涛这句话的意思，虽然只是短短一句话，但却也是有千言万语的，当初是她一个人的坚持，没任何人配合她，她撑到了现在。 包括当时的马良高、程晓雪都是明哲保身的态度，但现在却不同了，她成功的做到了，育英中学改变了，而且整个双乐市都将被清扫和改变。 上一世，刘文涛所遭遇的被掩埋，已经改变了，在许多人心中，她都是有名号的了。 第六百七十四章 方晓的去留 “刘书记，辛苦你了。”程晓雪由衷的说道，“如果非要记功劳，我想，你才是头一个，才是第一人，你是发起者，是动力的源头。” “哈哈哈，都是自己人，不说这些客套话。”刘文涛笑起来，“其实今天我叫你来，还有一个事情，想先跟你商量下，你主意多，帮我提提建议。” “有事情找我商议吗？”程晓雪诧异的看着刘文涛。 按理说，现在关于育英中学整顿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不管是市一中也好，还是她程晓雪也好，都算是尽心尽力的，出了力帮了忙，促成了整件事情。 现在以抓获了在育英中学周围盘踞多年的豹子等人为结尾，按道理来说，这是最好的结局了，刘文涛应该也会安稳一阵子，安心操心学校内部的事情。 她从事了这么多人的教育工作，对于学校事情的安排肯定心里有一整套的经验方案，这种事情的话，又何必来问程晓雪呢？ “其实是关于我的事情。”看到程晓雪一脸的疑惑，站在旁边的方晓却轻声开口了，“也是我提出要先告诉你，问问你的意见，然后再做决定。” “到底是？”程晓雪看着一脸非常严肃的方晓，思绪转了转，突然明白过来了，“是不是，关于你的去留问题？”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好歹也有两个多月了，而方晓在育英中学从一开始就加入了刘文涛的战队，成为了她的得力助手，一直尽心尽力的工作。 方晓在刘文涛的面前是如鱼得水，在整个育英中学也越来越熟练的处理各种事情，不再有那种高人一等的态度之后，同学们对她还是比较认可的。 而刘文涛当然也非常信任方晓，也许换做别人也可以，但是别人不一定有方晓这么有能力，而且这么尽心力，她肯定也舍不得方晓回一中去。 无论如何，方晓都算得上是她一手培养起来的，自己的心血啊。 “晓雪，你可能也听说了，我和马校长已经达成了共识，觉得帮扶协议已经发挥了应有的作用，也不应该再耽搁你们高一一班的同学们。”刘文涛入情入理的说道，“再说你们马上就要面临到分文理科，分科之后也是关键时期，如果等到一年结束你们再回去，还要花时间熟悉学校的环境，还不如这一学期结束之后，就让你们回去。” “所以马校长和刘书记已经商量好了，这学期期末，我们就回到一中本部，对吗？”程晓雪再次确认，之前她是听到过相关消息的。 “是的。”刘文涛点点头，“陆煊多少也知道了消息，你可以和他商量一下回去的事宜了，现在只有一个多月就已经放假了。” “好的，我会和陆老师商议的。”程晓雪点下头来，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分文理科，对于他们来说是非常关键的，学习的难度增大不说，并且回去之后自然要为高一一班的同学争取好的教室，好的师资力量，这些都要和陆煊商量。 这一次他们高一一班回去，跟上一世的情景是完全不同的，上一世，程晓雪记得高一一班是像落荒而逃的残兵败将一样回去，全校同学对他们指指点点，觉得他们高一一班是丢人的，是让人觉得不耻的。 但这一世不一样，他们高一一班算是凯旋而归，漂漂亮亮的在这边过了一个学期，完成了帮扶协议的内容，不仅是保全了自己，还促成了整顿，使得育英中学整个校风校纪有了质的转变。 “然后，就是关于方晓同学的去留问题了，说实话，我是舍不得的，但是一中的教育力量肯定要强过现在才开始改变的育英中学。”刘文涛看着程晓雪，“你有什么建议呢？” “自愿原则。”程晓雪非常平静，说出这四个字。 来念书都是一个自愿原则，高中已经是九年义务教育之外的了，况且选择哪个学校又不是涉及到什么晋升调部门之类的。 虽然一中的各方面是更好的，是名校，但是如果方晓觉得这里更适合她，也不影响她的学习的话，那就可以继续留在这里啊。 这个选择是在方晓的，其实程晓雪猜测她是愿意留下来的，虽然她有所转变，但是对于当班干部、当学生会干事这些事情的追求，应该是没有变的。 在一中人才济济，方晓不一定能够有在育英中学这样的的身份地位，但是在育英中学，她就是冒尖的，也是刘文涛最信任的。 毕竟跟着刘文涛度过了最艰难的时期，以后留在这里一定还是刘文涛的左膀右臂。 “就是……自愿原则吗？”方晓看着程晓雪，似乎想她多说一些话，“其实，我有些、有些拿不定主意的，自愿，我也不知道怎么选择。” “嗯，我理解你。”程晓雪点点头。 是啊，这怎么能能随便拿得定主意呢？虽然她对权力有渴望，对这边也十分熟悉，也希望留在刘文涛的身边，但她到底还是一个学生，还是要以学习为重。 育英中学即便是在转变，也肯定离一中的档次差上很远很远，不管是软件设施还是硬件设施，不管是学习氛围还是课余活动的选择，不管是口碑还是品质。 正常的人都是挤破了头也要往一中跑的，方晓好不容易才考进了一中，现在要放弃一中进入育英中学，心里面多少是有点落差。 “其实，一个人学习成绩的好坏是一方面，这种好坏既跟老师跟教学质量有关，也跟自己的努力有关。”程晓雪想了想，才继续说道，“方晓同学，如果你认为在育英中学，你依然能够保持自己的成绩的话，那其实是没差的，在哪都一样的。” 顿了顿，程晓雪又接着说道：“当然我需要强调一点，如果你在育英中学想要保持跟一中一样的学习情况，可能自己要付出更多的努力，闲暇时间的复习和补课应该要多一点。” 第六百七十五章 无心插柳 方晓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另外，还有非常重要的一点，一个人学习成绩的好坏，除了教学质量、自身努力之外，肯定还有一个心情和精神方面状态的影响。”程晓雪又说道，“如果一个人在生活环境当中是心情保持着愉快的，做起事来肯定事半功倍，如果总觉得不得志不称心如意，可能就没有那么有学习效率。” 方晓似乎是在思考，而刘文涛则是看着程晓雪。 其实方晓会做出的选择，刘文涛也好，程晓雪也好，心里面都很明白，只是方晓缺乏一个动力，缺少一个人告诉她，对，就是这么做没错。 方晓是想留下来的，唯一犹豫的是一些传统的观念，譬如好学校，坏学校，譬如教学质量，师资力量等，她想听程晓雪的建议，想听到的大概也是这些话。 程晓雪明白方晓的心思，所以是选到这个角度来告诉她这些道理。 她想了想，换做她是方晓，有这样的心态和需求的话，她也会留下来，宁做鸡头不做凤尾嘛，是骄傲的人极有可能做出的选择。 “谢谢你，我明白了，我会留下来的。”方晓终于做出了决定，抬起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程晓雪，“我会跟陆老师提出申请的，也会跟我父母讲清楚。” 程晓雪轻轻点头，觉得自己可以功成身退了。 无论如何，刘文涛所希望的，肯定也是将方晓给留下来，至于方晓的学习，相信刘文涛一定不会让她落下，刘文涛绝对是个负责人的教育者，她也知道轻重主次。 “晓雪，你先等一下，我还有点话要跟你说。”已经说完了方晓这件事情，程晓雪准备离开的时候，刘文涛却忽然叫住了她。 “刘书记，我先去找陆老师。”方晓知道刘文涛是有话要单独跟程晓雪讲，主动自觉的提出了先出去。 出去的时候，她还很贴心的把门给带上了，办公室只剩下了程晓雪和刘文涛。 “我们育英中学的事情，算是画上了一个句号。”刘文涛说道，特别认真而感激的看着程晓雪，“我知道你在这其中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只是尽力而为，我也希望这些恶势力能被阻止。”程晓雪说着。 “真的真的非常谢谢你。”刘文涛再次表达感谢，“一开始，我来这里，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做到我心中所想的，但现在，事实证明我做到了，我清楚这过程当中，我应该感谢哪些人，我不会因为你是个学生，就觉得你所做的都是理所应当，恰恰相反，你做的是超出了一个学生的职责。” “力所能及，也是为了自保。”程晓雪平静的微笑着，“刘书记，不用感谢我，反倒是一开始我有一些推卸责任，还希望刘书记不要见怪。” “最开始是我逼迫你们了，还用了手段来要挟你们。”刘文涛坦白地说道，“对此我很抱歉，但当时我孤立无援，很多事情别无选择……” “现在有这么多人站在你这一方。”程晓雪没有让刘文涛消沉，“就算什么谢国华、汪瑞之类的可能不那么支持工作，但你现在说的话，已经能完全代表育英中学，而学生们也很听你的。” “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开口，这是我的私人电话号码。”刘文涛拿出一张纸，上面写着她的电话，“任何事情，只要是我力所能及。” 程晓雪没有拒绝，收下了刘文涛的电话，也许未来有一天真的有她需要恳求别人的时候。 “现在你有什么难处也尽管开口说。”刘文涛又说道。 她是真的想表达感谢，只是程晓雪很独立很自强，身边也有可靠的长辈帮衬着，什么都不缺，她也不知道具体提供什么才好。 “难处啊……我的奶茶店还请同学们都照顾生意。”程晓雪笑嘻嘻的，“还有一家服装店叫amazing，也马上开业，欢迎同学们都来。” 听到程晓雪这样调侃的话，刘文涛是一下子笑了。 “我会帮你宣传的。”刘文涛非常轻松。 如果程晓雪什么要求都不提的话，她反倒是觉得自己无能为力，什么忙也帮不上程晓雪的，而程晓雪说了出来，倒觉得松了口气。 “真要帮我宣传啊，在升旗仪式上吗？”程晓雪一下子笑开了，脑中已经自动想起了刘文涛对着全校师生说，让他们去奶茶店和服装店买东西的样子。 不过这当然是不可能的，所以只是说笑而已。 “不是，我有朋友在电视台工作，也有朋友在广播电台工作。”刘文涛微微一笑，“虽然我这人性子倔，行事有时候有点霸道，但是还是有几个知心朋友的。” 听到刘文涛这么一说，程晓雪眼睛都亮了，她请肖凯拍的那一只奶茶店的广告，可是已经准备好了，服装店的广告也准备等衣服到了之后，就请肖凯来拍。 问题就在于，她还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渠道，能够上电视台或者广播电台，本来是想通过楚临风看能不能找到机会，没想到刘文涛竟然主动提出了这一条路子。 “刘书记，如果真的可以的话……”程晓雪几乎没有压住内心的渴望，直接问了出来，“我现在确实需要广告宣传的造势。” “哈哈哈，没想到你随口一提的要求，我真的能帮上忙吧！”刘文涛也是笑了起来，“我很高兴，总算是找到一个途径来表达我的感激之情了。” “那……那我就不说谢谢了，我们俩就扯平了。”程晓雪有点不好意思，知道自己表现得太过急切了。 其实，她当时这么说也只是因为知道刘文涛心里面总觉得是欠了她的，想要感激她，就索性提出了一个不怎么靠谱的要求。 这没有料到，歪打正着，解了她的燃眉之急，也能平衡刘文涛的心理。 当然程晓雪是肯定十分感谢刘文涛的，她不是其他的那些领导，其他人也会觉得她程晓雪做这些事情都是应该，唯独刘文涛是真心实意的感谢。 第六百七十六章 你不是人民币 “行，我现在再给你两个电话号码，周末你再联系他们，这两天我会给他们打招呼，顺便请他们出来吃个饭。”刘文涛先把路给铺好，“只要告诉他们了，他们会尽心尽力的，放心吧，都是我特别过硬的交情。” 刘文涛这位女强人给出的保证，程晓雪绝对是百分之百的相信，看来她也不用去找楚临风心情好的时候了，她顿时觉得轻松百倍啊。 和刘文涛说了之后，程晓雪简直是欢欣雀跃地走下了楼，不过走到陆煊的办公室门口，想了想，还是敲敲门。 陆煊一个人在，方晓已经不在里面了，程晓雪进去之后，陆煊皱着眉头，显得有点消沉的模样，也不知道是受到了什么打击。 “方晓要走。”陆煊抬眼看到程晓雪一眼就说道，语气很是沮丧。 两人之间非常熟悉，熟悉的像是朋友一样，说话也很随意，没有那种师生间会有的威严感，逮着机会互相调侃互怼是经常的。 “我知道，我听说了。”程晓雪点点头，她没有说是她也算给方晓的离开，加了一把火。 “她说将以转校的方式离开一中，转到育英中学来。”陆煊有些闷闷不乐的，“是不是我这个班主任做得还是不够好啊，所以不能留住学生。” “我亲爱的陆老师，你这是什么傻话啊，你和陈泉他们打篮球，和谢子让他们喝酒的事情，我清楚得很。”程晓雪笑起来，“而且据说好多女生，因为你又帅又有个性，悄悄暗恋你呢。” “呸呸，别瞎说，让别人听到了，不知道怎么议论。”陆煊立刻说道，他对这些事情是敬而远之的，“像我是一个多么不正经的老师似的。” “虽然一开始的时候咱们有点小摩擦，你的心态没有调平，但是后来经历了一些事情，你总算也转型了，做了一个正正经经的班主任。”程晓雪非常中肯的说着，“不仅带领我们班上的同学度过了很多难关，为我们扛下了很多麻烦，也和同学们打成了一片，受到了同学们的喜欢和尊敬。” “停！”陆煊摆摆手，“程晓雪，在我的印象当中，你不像是一个会拍马屁的人啊。” “我说的都是实话呀，不是拍马屁。”程晓雪特别自然的说道，在陆煊的对面坐了下来，“怎么，陆老师难道还不好意思了吗？” 看得出来，虽然陆煊叫程晓雪别说了，但是听到他这些话，他还是很高兴的，毕竟是得到了认可。 从之前学生出事，全校师生都责怪他，说是他的错，到后来被调到育英学校的高一一班，他都认为自己被放逐，也就索性自我放逐。 直到遇到程晓雪，遇到他们班上这么多的同学，有这么多的事情，这么多危机，他骨子里的善良和正义，还是让他站得出来。 不能坐视不理啊，说不定他的漠不关心，会让他的学生们再次出事，他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站出来之后，世界又变得不一样了，同学们开始接纳他，跟他闹腾，将他当做信任的班主任，他也愿意融入其中，他很喜欢这一班的同学。 但就是因为这种喜欢，所以才不想落下任何一个同学，他们班已经有两位离开了，一个是正直一个是黄珊珊，虽然都是他们的个人原因，但陆煊总还是觉得自己没有保护得好、教育得好他们。 他心里面想的是，不能再让任何一个同学离开了。 所以，本来方晓提出的转学是一个正当的要求，其实他心里面也是能够理解方晓要留下来的各种理由，但就觉得心里面有些惆怅失落，很难受。 现在程晓雪这一番夸赞他的话，让他终于觉得舒服了一点，脸上也有了笑容，也不像刚才那样郁郁寡欢了。 “方晓的转学申请，哎……”陆煊还是轻轻叹了口气，“可能她还是更喜欢刘书记吧，我对她也没有那么的照顾，特别是在发生那件事情之后，我更多的注意力是在关注事情的进展上，而且她作为女生，我一个男老师也不好去多嘴。” “都说了不是你的问题，其实你也明白她为什么留下来，不是不喜欢你，只是更喜欢别人，更喜欢这里。”程晓雪轻轻的说道，“每一个人都有特别适合自己的地方，对吧？” “是啊，方晓在育英中学确实做得很好，我看这里的师生对她的评价都还挺高的。”陆煊点头，“付出了这么多心血的地方，想来她也不愿意离开吧。” “取舍不同，选择不同。”程晓雪没有把话说得更加直白，说方晓喜欢这种权力的感觉，她从进入学校开始，一直就想要当班干部的。 “我知道你的意思。”陆煊的心情是差不多平静了下来，“我也是尊重方晓的选择，刚才我就没有阻拦她，只不过稍微有些反思自己的行为。” “你以为你是人民币，每个人都得喜欢你啊，就算是人民币也做不到这一点。”程晓雪调侃了一句，“陆老师，你只要做好你自己，就已经很好很好了。” “嗯。”陆煊点头，有力气多了。 “今天是发生了好事的一天，看看报纸上传来的捷报，是对我们当初那么努力，那么拼命的最好的回报。”程晓雪又笑起来，“下个学期，我们可就要回一中了，反正我是很期待回去的。” “我也期待。”陆煊的眼神有些闪亮，“程晓雪，我有时候觉得你就不像是一个十六岁的学生，你把这些事情看得太通透了，我不仅不能安慰你，还要你来安慰我，说出去真是丢人。” “放心吧，陆老师，作为我现在的班主任，以及以后的班主任，我是不会说出去的。”程晓雪满脸是笑，“毕竟我的班主任丢人就是我丢人，对不对？” “真是的，别以为我不说你，你就无法无天了，哪有学生调侃老师的？”陆煊笑着，却也读懂了程晓雪的潜台词，“那这么看来，你以后是会选择文科班了？” 第六百七十七章 安排好的 “对呀。”程晓雪痛快点头，“作为语文老师，你应该是负责文科班的吧，可说好了，到时候我就去你的班。” “成绩得跟得上。”陆煊提出了要求，特别傲娇，“做我们班的学生，尤其是做我的班长，成绩要是差了，我也不好跟别人交代，是不是？” “放心吧，没问题的。”程晓雪向来都很重视自己的成绩，“难道我的月考成绩，还不足以说明我的努力吗？” “这才高一，还早着呢。”陆煊摇摇头，“你看看你，又要参加辩论赛，又要开这个店那个店，而且还要早恋，你说你啊……早恋这件事情让自己的班主任帮你瞒着，你真是……”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程晓雪摇着头。 恰好，这时候上课铃声也响了，她便站了起来冲着无可奈何的陆煊挥挥手离开办公室。 “回一中和分班的事情，我们要找个时间好好聊一下。”陆煊喊了一句，“这是要紧事，咱们得风风光光的回去，也得争取有利的条件。” 程晓雪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回到了教室。 今天也算是相当完美的一天，不过今天过完之后，要不了几天就要轮到许木白的事情了，无论如何，程晓雪还是有些许的担心。 再者，现在才报出豹子的公司被端掉，还不知道叶建国会给出什么样的反应呢，这也是一个隐患所在。 晚上回到家里，程晓雪又接到了何年晨的电话。 两人说了一下今天的事情，讨论的报纸和内容，尤其吐槽一些夸大其词的地方，程晓雪还是没忍住，再次问起了许木白。 “何叔叔，不知道许叔叔是哪天会被……”程晓雪提起了这茬，“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啊，不然这完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 “我们也不确定。”何年晨却没有办法直接回答程晓雪，“因为这要根据叶建国的反应。” “根据叶建国的反应吗？”程晓雪有点意外。 她以为这件事情就是，等着那家安保公司被一锅端了，许木白找机会就进入监狱，避开叶建国的锋芒。 “当然是根据叶建国的反应了，许木白没有告诉你们吗，他是故意留下了一些罪证给叶建国，方便叶建国操作。”何年晨这才说道，“在这个节骨眼上，如果叶建国有许木白违法犯罪的证据，他肯定会利用起来，而不是亲自出手，给自己招惹麻烦。” 程晓雪恍然大悟，许木白那句给自己安排了渎职，所以是这个意思，他是故意留下的罪证给叶建国，就等着叶建国发难。 “所以你放心吧，我们都安排好了，叶建国大概并非利用许木白的罪证，到时候有我们的人出马，看似按照叶建国的意思在行动，但实际上都是计划中的。”何年晨又说道。 “许叔叔和何叔叔真是用心良苦了。”程晓雪不得不感叹。 “是啊，为了保护好身边的人，让叶建国的怒火有处可发。”何年晨跟着说道，“晓雪，你不要太担心他了，你许叔叔不是这么脆弱和没有能力的，而我也不会坐视不理。” 更加细化的安排，让程晓雪确实安稳了不少，她也怕再反复的问这件事情，会让何年晨反感，觉得她不信任，所以就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你看周末我上门来拜访，合适吗？”聊得差不多的时候，何年晨突然说道。 “啊？”程晓雪一愣，没有反应过来，“就是来我家吗？” 怎么突然想起来她家？而且还用了“拜访”这么正式的字眼，感觉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但是她完全没有头绪，着实想不出来是什么。 “怎么？不欢迎我啊？”何年晨在电话那头笑了一句，才解释道，“上次说了，你妈给我做了那么久的饭，我是要表达感谢的。” “对，对，这事我都给忘了，其实没有什么感谢不感谢的，不过何叔叔想来我家，倒是随时欢迎。”程晓雪一拍脑门，“何叔叔，你看周日合适吗？如果可以的话，我跟我妈说一声，看她能否留在家里面。” “好。”何年晨点了头，“那我就等着你的通知了，好不容易把豹子的公司处理了，可以松一口气。” 这段时间的何年晨是非常忙的，程晓雪也一直没有和他见面，他要上门来拜访，自然她也觉得很高兴。 “该不是何叔叔想念我妈的手艺了吧？”答应之后，程晓雪又笑说了一句，“想吃什么？我让我妈准备。” “吃什么是其次的，真心是要表达感谢，如果不是你妈的饭菜，我可能真的找不到吃的。”何年晨哈哈一笑，“你这丫头，要是再调侃我的话，我可就要生气了。” “没有调侃，何叔叔肯来，我高兴得很呢。”程晓雪笑着说，“那肯定是要照顾好的呀。” 两人又说了几句，愉快的定好了周日中午吃饭的时间，这才挂断了电话。 程晓雪想了想，这段时间两家奶茶店生意都步入了正轨，徐玲一个人先顶着半天，应该没什么问题，只能麻烦徐芳腾出时间来留在家里了。 大不了到时让姜璞去帮帮忙，姜璞这家伙为了讨好夏琳琳的父母，可是把做奶茶这一套都给学会了。 两个人的感情现在是越来越好，越来越稳定，父母虽然没有说破，但大概也看出了端倪，好在对他们这个事情，父母都没有反对的意思。 姜璞多好一孩子啊，成绩又好，长得也端正，又勤劳肯吃得苦，家里面也不算差，虽然是村子里面的，但好歹是村长家出来的，教育各方面一直都是很跟得上的。 等到徐芳和徐玲回来之后，程晓雪和他们商量了这个事情，徐芳知道和何年晨是程晓雪的救命恩人，帮了她很多很多，自然是一口答应。 “我得好好想想，我要准备点什么好吃的。”徐芳现在就开始紧张和焦虑了，“那可是个大人物啊，也不知道能不能瞧得上我的手艺。” 第六百七十八章 省级赛 程晓雪没说话，何年晨是真心很喜欢她做的饭菜，这一点毋庸置疑，妈，请你自信点。 安排好了这件事情，程晓雪又给林一飞打了个电话，说今天事情的进展，汇报各项具体情况。 “所以现在很顺利很安全，你不用担心。”程晓雪说道，“你只要按时把货物给我发过来就行了，但是你得记得是在周末哦，我周五上午出门，周六上午回来。” “你要去哪？”林一飞问道。 “当然是辩论赛。”程晓雪笑着，“我现在也算是进入了省级辩论赛了，你呢？进展怎么样？” “这个问题你不用担心，反正你只要进入省级赛能够打入全国比赛，那一定能见到我。”林一飞得意洋洋，“你们的省级比赛应该是在d省吧？意思是你周五晚上在那里？” “对。”程晓雪点点头，听到林一飞的声音，她就觉得心情很愉快，尤其是这一天都还是很顺利的，“怎么，要来找我呀？” “我哪有那个闲工夫，我有多忙你又不是不知道。”林一飞哼哼唧唧的说道，“不过你到了那边，还是找个电话打给我，我要随时了解你的动向。” 林一飞是个控制欲很强的人，程晓雪对此事喜忧参半，一方面是因为他对自己的在乎，另一方面就是不得不随时汇报自己的各项情况。 不过，这也算是一个甜蜜的负担吧，程晓雪并不排斥林一飞对她的关注。 要是哪天，他不这样关注自己、漠不关心的时候，程晓雪才该心慌了吧，所以对此她都比较配合。 本来异地恋，尽量减少小情绪，这样才能维持得长久一些。 放下电话，程晓雪心满意足的去睡觉。 …… 周五一早，在苏想的带队下，他们辩论队的六名成员坐上了去往d省的火车，在未来十几年通了高铁之后，两个城市之间，也不过一个多小时的路程，而现在要坐将近五个小时的火车。 在火车上，大家都在较热烈的讨论着，对于辩题辩论之类的，都很有热情，本来参加辩论社都是兴趣爱好所在，自然在有机会拿下名次的情况下，会格外的努力。 程晓雪也十分热衷于此事，她可没有忘记和林一飞的约定，一定要把辩论比赛比好，辩论场上，她也是不会相让的，她很期待那一刻。 下午，正式开始辩论比赛，答辩题是早就拿到的，也非常简单常见，而且非常的平衡，没有哪一方的问题是明显占优势，就观点而言，支持者应该是各占一半。 论题是，高中生暑假打工，是弊大于利还是利大于弊，正是他们作为高中生会面临的问题。 程晓雪他们的论点是弊大于利，切入点也比较容易，基本上从学习的重要性，未来长远的发展，格局的重要，以及经济来源的解决问题等方面，来进行辩论。 对方的论点他们大概也想到了，无非就是工作经验，经济收入，那他们必须有个前提，就是保证学习，否则这个辩题无法辩。 相对而言，程晓雪这边略占优势，他们也准备得十分周全。 在下午的辩论比赛当中，程晓雪是上了场的，因为这个论点很好发挥，而且苏想直接把她安排在了结辩的位置，苏想本人则没有上场。 像这种省级以上的辩论赛，苏想基本上是场场都要上的，程晓雪也算是涨了见识，看着他话不多，但是在辩论场上，真是个冷面毒舌，能够有本事说到对方羞愧。 不过这一次是例外了，因为好辩，而且准备充分。 事实上，他们确实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尤其是另外两名队员，都是有两场没有上的，这一场是卯足了劲儿，发挥得淋漓尽致。 程晓雪个人而言，觉得自己也发挥不错，这一段时间的征战，让她的进步很大，也多了很多辩论的知识和技巧，她觉得对自己以后应该有很大帮助的。 这一场，赢得很轻松，也赢得很漂亮，苏想非常高兴，带队的老师也领着他们逛了逛d市，吃了好吃的，晚上就是自由活动。 因为这也是他们辩论小队不少成员的第一次出省，对d市是有好奇的，结束了紧张激烈的辩论赛，那肯定也想要放松一下，老师很理解，苏想没阻拦。 这个城市是未来的大城市，就现在而言也是个大城市，虽然它没有被划为特区，但它到底是省会，规划发展上是超过其他城市的。 确实值得好好看看，就在市内也有不少景点。 只是现在还没有完全形成景点这个说法，还是程晓雪推荐他们去了一些名人故居和古代达官贵人的宅子，趁着天没黑，去逛逛。 因为今天晚上没有火车可以回双乐市去，所以要在这里住一晚上。 程晓雪和钟文斐结伴而行，钟文斐也是来过几次d市的，所以对这里的好奇，没有其他同学那么高，只是随意在街上逛着。 程晓雪买了一些特产的小吃，还有一些小玩意儿，准备回去带给身边亲近的朋友，逛完之后，她找了个电话亭，准备好打电话。 打的是林一飞现在用的大哥大，他说他这个周末把大哥大带出来，不放在学校，他爸爸对他这段时间的管控，稍微松了一些，他可以带电话。 “喂，你好。”程晓雪还是比较谨慎的问了一声，生怕他电话那头传来林远臻的声音，这个可能性又不是没有。 “你到底在哪儿啊？”林一飞那头传来的声音是不耐烦的，带着满满的抱怨，“怎么这么久才给我打电话，我要找你都找不到，都说了给你配个电话，你老是不肯，实在太不方便了！” 程晓雪没想到林一飞劈头盖脸就是这么一串，有些懵：“你知道我在d市啊，刚刚逛街买了些东西，还给你买了个小礼物，想寄给你呢。” 程晓雪给林一飞买了一个小书签，非常精致的那种，也并不便宜，是阴沉木磨的，不仅造型好看，而且是扭疤纹路，放在未来挺值钱的。 第六百七十九章 他来了 “我知道你在d市，我是问你现在具体在哪儿，从那个比赛的学校一出来，你就不见人了。”林一飞心情极为不爽的说道。 程晓雪的心儿则是陡然间就加速运转，如果她没有听错这句话的意思的话…… “你在d市？而且刚才还看了我的辩论赛，跟着我从学校出来了？”程晓雪惊讶极了，声音都带着颤儿。 “你说呢？”林一飞反问一句，那种不高兴好像稍微淡了一些。 “是真的吗？你来了？为什么不跟我说，每次都要给我惊喜啊？”程晓雪是又惊又喜，心里面是很感动的，但是又有带着几分嗔怪，“你要是早点跟我说，我们俩就不会错过这么长时间了。” 见面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很珍贵的，林一飞不远万里跑来找她，如果她之前就知道的话，那肯定是一直跟他在一起，也不会在街上逛了这么久。 “早点跟你说，怎么叫惊喜！而且我还怕耽搁你的辩论比赛发挥呢。”林一飞总有自己的理由，“刚才是表现得挺不错的，但是！我以为你一结束，就会给我打电话！” “我就是沿路逛逛，看到有哪里有电话亭才给你打呀。”程晓雪柔声安抚，“而且，谁知道你这么精明的人也会跟丢我呀。” “人那么多，我又没有长八只眼睛。”林一飞提高了嗓门掩饰着自己的小尴尬，是啊，他堂堂林一飞，居然跟丢了自己的女朋友，多丢人。 “那你现在在哪儿？”程晓雪问道。 “你告诉我你在哪就行了，我过来找你。”林一飞胸有成竹，“我知道你记路不行，很容易走丢的。” “那好，我在云溪路。”程晓雪看了看不远处的路牌，正好是个巷子的入口，现在标志性建筑也太少了，“正对着一家名叫胖哥早点的店面。” “好。”林一飞在电话里头快速的说道，“你老老实实的在原地等着，要站在旁边有人的地方，如果我二十分钟之后还没有到的话，你就再给我打电话。” “我在原地等着你。”程晓雪乖乖巧巧的回答。 和林一飞约定好之后，她的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满脸笑容的出了电话亭，就看到了钟文斐正一脸好奇的看着她。 “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啊？不是说给你男朋友打电话吗？”钟文斐大概从来没有见程晓雪的笑容有这么甜蜜过，“有好事儿？” “我男朋友现在也在这个城市，他马上过来找我，我在这里等他。”程晓雪声音轻快，“我今天晚上可能要晚一点回去，我带了钥匙，让游师姐先睡觉。” 程晓雪是和游乐乐住一间屋的，回去的时间定的是晚上十点之前，所以她如果要晚的话，肯定得让钟文斐带个口信，让他们放心。 “那你要注意安全哦，而且千万要回来。”钟文斐非常严肃的叮嘱，“我就说你遇到了朋友，要小聚一会儿才回来。” “谢谢你。”程晓雪点点头。 很高兴钟文斐能够替她隐瞒这件事情，不然她还真不好说，早恋本来就不是一件被提倡的事情，特别是她在双乐市挺有知名度的。 钟文斐陪着程晓雪等了一会儿，在程晓雪的催促下先走了，他大概是觉得程晓雪会有点不好意思，也知情识趣的没有久留。 不过等他走了好一会儿，都不见林一飞过来，程晓雪之后又折返到电话亭那边去打电话。 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了，十一月的天早就黑尽了，路上的行人不多，这时候的夜生活还没有未来那样丰富，也没有那么多的高楼大厦，灯红酒绿。 所以，街上非常安静，程晓雪穿过一条巷子到达刚才那个电话亭的时候，一路上都没有人。 “……喂，我等到你好一会儿，你没有来，我才给你打个电话。”程晓雪对着电话里面的林一飞说道，“你知道地方吗？要是不知道的话，干脆你待在一个地方，我找你。” 这是程晓雪重生到现在为止，第一次深切的感受到没有电话没有导航是多么的不方便，找人找地方都跟没头苍蝇似的。 明明应该就在很近很近的地方，但两个人就是碰不到一起，找不到对方。 不是林一飞找路不行，而是这个城市的小巷子特别的多，这时候的建筑也不是有规划的，东一处西一处，中间就留个穿过的道来。 程晓雪所说的这条云溪路，又特别的长，她也不知道林一飞到底在哪一头，天一黑，她就更分不清楚东南西北了。 “你老老实实的待着，回到路牌那里，我沿着这条路走过来，肯定能找到你的。”林一飞轻声说道。 程晓雪在电话里面其实是有点着急了，反而是林一飞在安抚着她，特别的温柔可靠。 “那我再回去等一会儿。”程晓雪垂头丧气的说道。 她觉得自己能力还是挺强的，唯一有一个特别大的弱点，就是真的路痴，找路特别不行，在未来用导航都能迷路，别说现在什么都没有。 街上的行人更少了，街边的店面都纷纷关门了，想要问路都有点困难。 放下了电话，程晓雪走出了电话亭，拉了拉自己肩上的包，深吸一口气，穿过刚才那个小巷子，想要回到云溪路的路牌下面。 不过，她这才一进巷子，就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就是那一次她在一中后街附近，被那三个小混混给尾随拦截的感觉。 被人盯上了，有人在跟踪自己，而且心怀不轨。 这种如芒在脊的第六感，让程晓雪整个人都提高了最大的警惕，她没有回头，但是目光却在看着前面巷子出口的距离有多远，看着两旁有什么可用的木棍或者砖头没有。 来参加辩论赛，她没有带什么防身武器，随身的只有一个小挎包，包里面是纸笔，还有录音笔，钱包之类的。 那种压迫感越来越尽，就在后面几步远的地方了，逼迫得撑晓雪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忍不住就要跑起来。 第六百八十章 危机 不过在她跑起来之前，背后一个阴冷的声音传来—— “程晓雪，你跑什么呀？”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冷冷的带着杀气，不用看脸，光是听这声音就知道是穷凶极恶的歹徒了。 可不是那种小混混，跟上一次所遇见的不一样。 由于全身都保持着警惕，所以程晓雪的反应很快，她往前冲出两步，然后猛一转身，抓起旁边一根她早就标准的木棍。 回头看见的是两个歹徒，是的，确实是歹徒，因为他们手中把玩着匕首，在月光下明晃晃的。 “你们是谁？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程晓雪厉声问道。 刚才他们直接叫出了她的名字是程晓雪，而且手上拿着刀，目的性是非常明确的，就是要她的命吧。 程晓雪的脑中第一个想到的只能是叶建国，叶建国有这样的人脉和狠毒，她得罪得最深的也是他了，他要她的命，并不奇怪，也不意外。 而且这是叶建国最好的动手时机，叶建国是要负责程晓雪安全，但如果程晓雪不在双乐市内，在市外出了事情，那叶建国就可以有推脱的说辞。 当初参加辩论比赛的时候，程晓雪还真的忘了这一茬，因为这段时间一直风平浪静，叶建国仿佛也没有冒过头，就连何年晨都说他消停了很多。 这么看来不是消停，而是在蛰伏，伺机而动。 “黄泉路上你会知道的。”那两个歹徒果然非常明确，一丝调笑都没有，一句废话都不多说，挥舞着手中的匕首就冲了上来。 程晓雪确实学过一段时间的自由搏击，但她学的是防身术，不是搏命术，面对两个成年男人，还是杀气满满的那种，她怎么可能挡得住。 第一个冲上来的人，程晓雪直接用棍子敲向了他的腿，对方却没有中招，而是猛地跳起，躲开了这一棍子。 第二个人，程晓雪一个扫腿扫过去，逼退了他。 这算是第一个回合吧，双方都没有受伤或者有任何触碰，两个人对程晓雪是更加警惕认真起来，因为她不是完全手无缚鸡之类的那种。 他们的目的也很简单，既然露脸出手了，就一定要一击毙命，不留活口。 如此灵敏的反应，让那两个歹徒是有些吃惊，而且更加集中了注意力，发动了更加猛烈的攻击。 程晓雪也只能是勉强避开，尤其是因为她必须得注意他们手中的匕首，那个划一下可就是流血事件。 她忍耐力挺强的，是可以忍耐得住疼痛的，但是疼痛肯定会减缓一个人的反应速度和反应神经，这不利于她之后再和他们周旋。 一边避开这两个歹徒的攻击，程晓雪一边还要想着如何才能找到逃脱的机会。 这里不是当时的后街，在那里她很熟悉情况和地形，也知道什么时候该跑出去，外面是什么，而现在她却一无所知。 刚才，这巷子的两头都是没有什么人的地方，她就算是跑出去了也未必能够有人救她。 颇有一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 等着林一飞吗？可是不知道林一飞到底在哪里，什么时候能赶到，再者她确实不想让林一飞也陷入这种危险和麻烦当中。 她和林一飞都是未成年人，加起来也不是这两个歹徒的凶手，她一个人遭遇麻烦就算了，怎么能连累林一飞。 林一飞，你现在可千万别来，除非你身边带着人，比如看起来就很可靠很能打的阿凯。 “真不错，有两下子。” 大约僵持了两三分钟，程晓雪愣是在他们手中还没受到什么伤，而且还把其中一个人手里面的匕首都敲掉了，落在了一边。 月光下掉在地上的匕首，闪动着寒冷的光泽。 “她坚持不了多久的。”另外一个已经说道，“抢了她的棍子，让她无处可逃！” 程晓雪往后跳动避开，但是这不是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在这过程当中她要小心，不能让他们两人抓到他。 一旦抓住，刀子下来，也就是两三下的事情，她就没命了。 好不容易重生一次，程晓雪可没有想过要死在在这种阴冷无人的小巷子，在两个不知名的歹徒手上。 只不过双拳难敌四手，程晓雪还是被踢了几脚，腿和肚子生痛生痛的，而她的体力渐渐也开始有些支撑不住了。 那两个歹徒应该合作过很多次，十分有默契，终于在程晓雪一个动作不及时之下，被他们抓住了棍子，使劲往下一拖。 棍子脱了手，程晓雪失去了一个很有力的防身武器，她徒手空拳，更不是这两个人的对手。 片刻的功夫，她就被其中一个抓住了双手。 “弄死他！”抓着她的那人喊，“速度快点，完事儿把他的钱包带走，伪装成抢劫的样子。” 这样一番话说出来，程晓雪是更加的确定，这两个人根本就不是抢劫，而是有预谋的谋杀。 “我都要死了，还不能让我知道到底是谁吗！”程晓雪喊了一声，“死了就死了，没有什么黄泉路可走！” “你清楚的，双乐市的某位大人物可是下了命令，一定要弄死你。”拿着匕首的那个说了一句，然后上前来，对准了程晓雪的脖子。 那种冰冷的寒意浸透程晓雪的全身，匕首离她的脖子还有几厘米的距离，来自死亡的威胁，让她整个人汗毛都竖起来。 她不是没死过，但是上一次是突发死亡，还没有机会让她来反映这临死前的感觉，而此这一世她倒能够深切的体会了。 明明应该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可时间就像是被拉长了一样，这一刻程晓雪的脑中转过了无数无数的念头。 上一次的种种，徐芳和程林峰离婚，徐芳疯了，徐芳死了，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在这世上漂泊。 追查徐芳的死因，发现了苏玥的从中作梗，发现了叶建国在背后的支持，更发现了这位人人称道的好领导，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真实嘴脸，做了多少杀人越货的事。 第六百八十一章 千钧一发 到这一世，认识了那么多没有认识过的人，经历了那么多没有经历的事情，一步步的改变了从前那些悲惨的结局。 她以为人定胜天，结果老天还是在逗她玩儿呢。 林一飞……程晓雪又想到了林一飞，想到了他的脸，不知道片刻之后，林一飞过来是不是都看到她的尸体了。 她还想着要和他在辩论台上见，要和他肩并肩漫步在大学的校园，这可是她第一次这么体会到恋爱的甜蜜。 一切都是泡影，这一世，这半年来就像是一场梦一样。 大概是在弥补她从前藏在心底的那些深深的遗憾，上一世死得太突然了吧，所以才有了这半年的苟且。 果然还是苟且偷生，她注定是个死人…… 脑袋里的思绪是乱七八糟的，但是很快很快，闪电般的走马灯似的晃过，许多脸在她的脑中浮现。 林一飞，是出现得最多的那个，也是程晓雪此刻最想最想看到的那一刻，她前一刻还在那么高兴的，想到要和林一飞见面了呢。 “住手！”就在此时，一个少年的声音响起，冰冷霸气。 本来已经渐渐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一刻的程晓雪猛地瞪大了眼，她看到了在巷子的那一头，一个熟悉的身影冲了过来。 “快。”抓住程晓雪的那个人喊道，“割开她的喉咙！” 而程晓雪此时已经发力，抬起一只脚踹下了那个人的关键部位，那个人吃痛，松开了手。 与此同时，握着匕首的人也把匕首划了下来。 程晓雪是猛的向后退，但是脖子上还是一凉，应该已经被划破了，但是在高度紧张之下，她根本感觉不到疼痛。 “砰”的一声闷响，程晓雪正好看到林一飞拿砖头狠狠的砸在了手握匕首的人的头上。 刚刚被程晓雪踹出去的人也回过身去，想要对付林一飞，不过林一飞不是一个人，他身边还跟着阿凯。 孔武有力的阿凯，高大威武的阿凯，作为林一飞的贴身保镖，怎么可能是弱者，程晓雪做不到一个打两个，但是阿凯可以。 阿凯很快就把那两个人给拿下了，也不知道他随身怎么携带的绑人的绳子，把两个人绑了个结结实实。 “晓雪，程晓雪。”林一飞的声音是那么的惊慌失措，他慌忙扔掉了砖头，也顾不得手上的鲜血，就跑了过来，“你没事吧？” 程晓雪一把抱住了林一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是惊吓过度，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但是感受到了林一飞的温度，她也从来没有感觉这样温暖过。 林一飞紧紧的回报着她，没有平时的怼人，也没有平时的骄傲，那么用力，用力的都快勒得程晓雪要窒息了。 “少爷，先处理晓雪同学的伤口。”阿凯在旁边非常悠闲的提醒了一句，“在流血，而且被你勒住之后，流血更严重了。” 那阿凯这句话之后，林一飞猛的松开了程晓雪，一眼不眨的看着她脖子上的伤口更加紧张了。 “怎么样？痛不痛？有没有事？”一向伶牙俐齿的林一飞话都说不清楚了，哆哆嗦嗦的，“赶快去叫车，我送她去医院，最近的医院在哪里……” “我先把这两个家伙送到派出所去，和这边的人联系一下，一定要严加惩办他们。”阿凯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说起话来非常的冷静，“少爷，晓雪同学的脖子是皮外伤，应该没什么大碍，否则早就血流如注了，你现在需要带她去附近的诊所，稍微包扎一下就好。” 听到阿凯的这个安排，林一飞才冷静了不少，借着月光看看程晓雪脖子上的伤口，虽然在流血，但确实还算在可控范围之内。 他把自己的t恤撕下一段，先扎在了程晓雪的脖子上，然后扶起了她。 “我背你。”他蹲下身子，示意程晓雪上来。 这不是第一次背她，程晓雪虽然脖子已经开始感觉到很痛，但是心里面却因为林一飞和阿凯的存在而踏实。 那两个歹徒她暂时是懒得管了，她知道是谁派他们来的，可是知道也没有用，就看阿凯去找的人能不能发挥用处。 关键是这两个人从头到尾都很有职业操守，没有直接说出是谁，让他们来干这件事情的。 估计一会儿，他们一定会一口咬定只是抢劫，看到程晓雪独自一人在路上，想要拿走了钱财而已，不是要命。 “阿凯大哥，到派出所先稳住他们，我处理好伤口，就过来。”程晓雪的头脑也渐渐的清醒，刚才那种彻头彻尾的寒冷已已经被暖和过来。 虽然刚才可能是她这一世最危险的时刻，但她已经度过了危机，那么就要想如何处理，而不是沉浸在那种恐慌当中不可自拔。 “你还受着伤呢，还想操心这些事情？”林一飞背着程晓雪站了起来，“到底是身体要紧，还是这几个人要紧？” “好不容易抓住了活的人证，一定要把握这个机会。”程晓雪却已经说道，咬着牙齿，“我不可能一直不出省，如果我一出来就会遭遇到这种杀手的话……我必须有自己的应对措施，让下一次不再发生。” “好。” 林一飞此时此刻对程晓雪是格外的顺从，当然也是因为程晓雪说的的确非常有道理。 虽然他没有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但是听程晓雪这话里话外，其中必有隐情，如果直接交给这边的人去处理，未必能处理的好。 再者，程晓雪是当事人受害者，肯定也要出现在现场，进行问询笔录之类的，这也是例行程序。 阿凯看着林一飞背着程晓雪离开的身影，摇了摇头，少爷果然是被这个姑娘吃定了，这娇生惯养的身子骨，什么时候背过别人啊？ 摇完头之后，他拿出了大哥大，用非常干净利落的态度拨出电话，继续他应该进行的事情。 这条街的人虽然少，但也不算是特别偏僻，小诊所还是比较容易找到的，林一飞带着程晓雪，很快就把伤口处理了。 第六百八十二章 温柔以待 “阿凯在警察局，位置很近，我们走过去大概十分钟，你能走吗？”刚才在医生给程晓雪包扎伤口的时候，林一飞已经出去打过了电话。 “受伤的又不是脚，只是我的脖子而已，可以，没问题的。”程晓雪站了起来，“有点痛就是了。” 林一飞的脸上浮现了心疼的神色，他伸手牵住了程晓雪的手，柔声说道：“那我们慢慢走过去。” “嗯。” 被温柔以对的感觉真是好啊，但这肯定是昙花一现，等她好了一点之后，林一飞对她的态度，肯定会恢复成往常那种互怼的状态。 空旷无人的大街上，林一飞紧紧的握着程晓雪的手，步伐很缓慢的走着。 “还疼不疼？”林一飞问着，“要不要我给你吹一吹？” “包扎得密密实实，怎么吹啊？”程晓雪笑了起来，“而且现在不动那里，就没事，只是皮外伤，你听医生说了，如果再深一点，我就去见阎王爷了，哪里还有机会救治。” “这倒也是。”林一飞还在后怕，心里也乱七八糟，刚刚那一幕，他真是体会了什么叫魂飞魄散。 看到程晓雪被抓着，明晃晃的刀子就在头顶，下一秒刀子就要落在她的身上，割破她的喉咙。 脑中都出现了，程晓雪倒在血泊当中，他吓得简直连呼吸都要停止了，不能想也不敢接受，只能拼了命捡到砖头冲上去，阻止他们的动作。 幸好赶上了，幸好来得及。 “没事了。”程晓雪看着林一飞的脸，特别温柔的说道，“就只有一点点的痛，没关系的，皮外伤。” “那你还害怕吗？”林一飞问程晓雪，握着她的手那么用力那么紧。 “怕呀，当时都快吓死了。”程晓雪老实的回答，“我走到那个黑漆漆的小巷子里，就意识到不对，可是我想跑也跑不过他们啊，幸好学了一点自由搏击，勉强和他们拖延了一点时间，不然的话……” 不然林一飞赶过来，看到的也只是一具尸体了，那两个人可没有任何的废话，也没有多余的动作，逮着了就要她的命，就这么简单。 “不要说傻话，不会有事的。”林一飞用力说着，“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那两个人，我一定要把他们挖到底，让他们付出代价。” “不用挖了，我知道是谁。”程晓雪淡定的说道，“除了叶建国，我也想不到别的人了，这么大的仇和怨，又有这样的狠毒和决断，非他莫属。” “那两个人亲口承认了吗？”林一飞追问道。 “没有亲口的承认，我怀疑这两个人是不会轻易开口的，所以要彻底调查他们，看看他们身边有没有什么牵挂的人，我虽然不想这么做，但是也只能这么入手。”程晓雪平静的说道。 调查这两个人是否有牵挂的亲近的人，利用这些人以此作为威胁，撬开这两人的口，从他们的手上找到证据，证明是叶建国指使他们来做这件事情。 这做法是挺不厚道的，但程晓雪没有别的法子。 “这恐怕不太容易。”林一飞说道，“但是我觉得你说的对，我会从这个思路想办法。” “还有我听他们两个人的口音，其中一个应该也是双乐市的人，不是这边的。”程晓雪仔细回忆着当时的细节，“从双乐市更好入手。” “好。”林一飞再次点头。 “既然是叶建国指使着他们俩人，之前应该也商议好了如果被抓住会怎么办，他们一定会咬死不说，就只是说见财起意而已。”程晓雪说道，“而我好端端的，没有受什么严重的伤，财物也没有损失，在叶建国的运作之下，他们应该会被保出去。” “你要放心，这里也有我们的人！”林一飞坚定的说道，“叶建国想动作，没有这么容易。” “那等你们一走，怎么办呢？说不定还要牵连其他人。”程晓雪却格外的冷静，“我知道你很关心我，很担心我的安危，很紧张我的人生安全，甚至巴不得我现在就跟你去上京。” “是啊，我现在就是这么想的！”不说这句话还好，一说出这句话来，林一飞倒非常确定了，停下了脚步看着程晓雪，“跟我去上京行吗，学校的事情，我会给你安排妥当，至于我爸，他终究是我爸，我始终有办法对付他。” “去你家当你的童养媳啊，我才不干呢，我这边还有两家店铺，还有那么多朋友，还有我的高一一班。”程晓雪笑了起来，“放心吧，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保证以后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林一飞还想说什么，但是他的大哥大响了起来，便先去接电话了。 “说是警察局的人正在问你的去向，要你去做人证。”林一飞放下电话之后，对程晓雪说道，“一点都不要着急，有我在。” 是啊，有林一飞在，程晓雪第一次从他身上获得到了这么可靠这么放心的感觉，就算刚刚才经历了人生大劫难，好像也无关紧要。 “我不急啊，反正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按部就班，然后我就只好拜托你帮我彻查那两个人了。”程晓雪说道，带着几分撒娇的语气，“那，现在我们走慢一点行不行？” 她不仅不急着去警察局，还想把这个时间拉长一点，这可是难能可贵的，和林一飞见面相处的时间，去了那边，一大堆的事情，她并不想处理。 “好。”林一飞难得的这么宠溺人，“你要不要跟你学校的老师同学打个电话？今天晚一点回去行吗？或者不回去？” 不回去这个要求提出来的时候，林一飞脸色有点红，然后又补充了一句：“我就是想跟你说说话，看看星星月亮什么的，没有别的意思。” 程晓雪笑起来，想了想，对林一飞伸出了手：“好啊，那你把电话给我，我先打个电话。” 程晓雪拨打的是旅店前台的电话，她记在小本子上的，麻烦前台的服务员找到了领队老师。 第六百八十三章 为了你 “老师你好，我是程晓雪，今天我遇到了一些事情，可能今晚不回来了，我很安全，请您放心。”程晓雪说道，“跟你报备一声。” 这个带队老师是很好说话的，程晓雪也没有说具体是什么事，明天回去，她脖子上包着伤口，肯定要交代时遇到了歹徒。 但如果现在就交代遇到了歹徒，说不定会兴师动众，大家都来了，那么要和林一飞单独相处就十分困难。 “钟文斐说你遇到了朋友？”带队老师在那边问道，“是这样的吗？” “既遇到了朋友，也遇到了一点别的事情，我明天回来会跟老师交代清楚，请老师相信我。”程晓雪果断有力的说道。 “行。”带队老师犹豫了一会儿，点了头。 如果换做别的同学，要在外面一夜不归，可能他不放心，会要求必须回来，但是程晓雪则不同，毕竟声明在外，个人能力也十分强。 不过带队老师的话还没有说完，电话就被另外一个人拿了过去。 “你现在在哪？这大半夜的你在外面不安全。”苏想的声音响了起来，非常冷，“如果是和朋友一路，你把朋友带回来就是了。” “男朋友。”程晓雪吐出这三个字。 她有男朋友的事情，苏想是知道的，她也没有隐瞒过，而现在她也懒得解释那么多，就干脆说了是男朋友。 一句话把苏想给噎住了，就算在辩论赛场上，他如何大杀四方，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你更应该回来。”终于，苏想找到了台词。 这一点他还是非常坚定的，这是从程晓雪的个人安全和个人名誉出发。 “我也想，但是我现在要去警察局，我遇到歹徒，你先不要说，我和我男朋友会处理。”程晓雪说道，“请保持冷静，不要声张，谢谢。” 也不知道她坦诚的告诉了苏想，苏想会怎么做。 电话那头苏想是沉默了很久很久，终于还是发出了嗯的一声，像是答应了，然后他便挂断了电话，一个字也不想多说。 林一飞不知道程晓雪在和谁说，但是听到她直接说是男朋友的时候，有点诧异，毕竟学校的老师对于早恋，肯定是会各种阻止的。 “搞定。”程晓雪把电话还给了林一飞，“怎么样？我都没有隐瞒，你是我的男朋友哦。” “我是因为我爸的缘故才没有说，省得他给我找不痛快，不然这一次我来这里都来不了。”林一飞立刻解释，“等着我翅膀硬了，我就带着你堂堂正正的回去。” 程晓雪笑起来：“就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你可千万不要和你爸杠，我不想你们关系不好，也更不愿意你爸把怒火转嫁到我身上的。” “所以我现在表现得那么好，那可不是为了你吗？”林一飞顺口就说道。 说完之后，他的脸又红了，这句话像是什么不得了的甜言蜜语，让他耳朵根都发烫，根本就不是他平时会说的话，就算他确实为程晓雪做了很多，他也是不会承认的。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心里面是有我的，我知道你为我做了很多事情，但是你不说。”程晓雪笑得特别的甜美，另外一只手指着自己的心口，“我都知道，我都清楚。” 林一飞的脸红得更彻底了，含含糊糊的，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反正就是要把这个话题跳过去。 “那你这一次是找到什么样的借口过来的？”程晓雪虽然挺喜欢林一飞这脸红害羞的模样，但为了缓解了他的小羞涩，随便找了一个问题来问。 “就是散心玩儿，我爸没有阻止。”林一飞说道，“明天就得回去。” “就只来一天吗？”程晓雪有点惋惜，但她知道，就算只是一天，也是很不容易的事情，“那么快？” 还以为，至少也得把后天得过了，周日晚上回去。 “是啊，只有一天的时间，已经是我爸好不容易的恩赐了，而且我还跟学校请了个假，今天上午就出发过来了。”林一飞也是叹了口气，“就是想今天看你的辩论比赛。” “对，你这一次得亲自过来看了，因为其他的什么比赛表演之类的，都有胡杨帮你录像是不是。”程晓雪笑着，“这一次胡杨可没机会跟着过来。” “你知道了呀，我就晓得你不会放过胡杨。”对此，林一飞是一点都没有觉得大惊小怪，“可不要为难他，他做了挺多有意义的事情，而且他确实能够帮到你。” “我没有为难他呀，我还找他帮我拍了广告呢，我的奶茶店宣传广告。”程晓雪笑嘻嘻的，“你别说，你还真挖掘了一个人才，胡杨拍摄很不错的。”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这话，尽量把脚步放到最慢，虽然平时在电话里面也讲了许多话，对对方的事情都很清楚，但是此时手牵手，说着这些，感觉则又是不同的。 经历了刚才的那些惊心动魄之后，现在是格外的平静，格外的温暖，而且格外的珍惜彼此在一起的时间。 等他们到了警察局，警察们已经严阵以待了，抢劫罪无论如何都是严重的暴力性犯罪，至少暂时阿凯作为旁观者是这么说的证词。 而且更有阿凯请来的大佬坐镇，这件事情必将被严肃处理，绝对不会因为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人员财产伤害，而选择内部消化此事。 给程晓雪做笔录的，是一个非常慈祥的警官，按部就班的问了整件事情发生的经过，以及程晓雪的应对措施和整体感觉。 “你的意思是他们要你的命，并不是劫财？”那位警官有点意外的问道。 “对，他们就是要我的命，直接拿着刀子就上来，二话不说。如果真是劫财的话，我一个学生打扮模样的人，哪里有什么财物给他们？”程晓雪说着，又指了指包扎起来的脖子，“抓到我的第一时间，也不是抢我的包，你看我的包完好无损，他们直接拿刀割我的喉咙。” 第六百八十四章 切入点 那位警官认认真真地把程晓雪说的话记了下来，又叫来了人检查程晓雪的伤口，看看是否和现场缴获的两把刀合得上。 该说的话程晓雪已经说了，但是这里的人似乎并没有直接把她的话就当成是定罪的证据，还是说要严肃的核对和检验。 对此程晓雪是没有意见的，她提出的唯一的要求，就是想要见见那两个对她行凶的歹徒，问问他们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 在斟酌之下，还是同意了程晓雪这个请求，于是她见到了那两个人。 当时在月光下，程晓雪更深切的是感受到他们身上的杀气，具体两个人是什么模样，她还真没看清楚。 此时看着，便觉得他们眉宇之间带着黑气，程晓雪记得有一则热议的话题是说，杀过人的人，面向其实能够看出来的。 这是她第一次正面面对这些歹徒，真心觉得他们确实肯定是杀过人的，而且还是手上染满鲜血，毫不在意人命的那种亡命之徒。 说实话，单从样貌上看，两个人都平平无奇，走在你身边，如果不跟你说话，可能也感受不到他们的存在。 但仔细看看他们，就知道这两个人绝对浑身带着煞气，眼神来自地狱。 “为什么？”程晓雪隔着铁窗看着那两个人，神色很平静，语气也很平静。 两人不说话，因为程晓雪的旁边站着那个警官。 “能不能麻烦你先出去一下。”程晓雪看了一眼那个警官提出要求，“我私底下有话要问他们。” “按照规矩……” “阿凯大哥说可以。”程晓雪搬出来阿凯。 开什么玩笑，阿凯请来了某位大佬，那肯定要给对方面子的，虽然她的要求并不完全符合程序，但她相信有那位大佬在，应该能够达成。 不就是私下见个面说个话，又不是什么麻烦事，还隔着铁窗，谁也做不了什么。 “好吧。”在犹豫了片刻之后，那位警官还是选择了离开，离开之前，按程晓雪的要求，当着两个犯罪嫌疑人的面，把监控也给关了。 “你想问什么都不会说的，没有什么好问的，反正就是抢劫嘛。”其中一个开口，这个人就是双乐市的口音。 “女学生落单被抢很正常。”另外一个人说道，言简意赅多了。 “现在没有任何监控录音，只是我在而已，我就想听个真话，是不是那个人叫你们来的。”程晓雪再次询问，“目的是要我的命。” “什么这个人那个人，我不清楚。”双乐市口音的那个回答。 其实程晓雪的主要目的不是问出到底是谁指使他们，她很清楚，不管有没有监控，这两个人是绝对不会说出这几个名字来，嘴很严的那种。 “难道你们没有父母妻女吗，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事情？你们被抓了，你们考虑过他们的感受吗？”程晓雪又问，带了几分真情实感，“今天你们就是故意杀人罪未遂，我就是最好的证人，还有我脖子上的伤口，也足以证明你们的杀人动机，严重的话，你们会被判死刑的，难道你们也不在乎？就不想再见见家人？” 两人没有说话，只是盯着程晓雪，不过看得出其中那个双乐市口音的人眼中有些许的波澜。 嗯？有戏。 “要是你们死了，赚了再多的钱有什么用？”程晓雪又问一句，“你们的亲人没有人照顾了，很惨的。” “谁说的。”双乐市的那个人冷笑了一声，出生反驳了，“有钱就够了，有钱他们就可以过得很好，比从前的穷酸日子要好上很多。” 就是这个，这个人是在意他的家人的，而且说不定来干这种事情，就是为了钱，拿钱去养活他的家人。 他豁出性命也要赚到钱来照顾家人，那这一点是绝对可以利用的，有在意，就要软肋，程晓雪就能套出她想套出的话来。 “别说了。”另外一个人则是提醒了一句，比起这个有口音的，他倒像是一个冷血杀手，无亲无挂的那种。 “我跟你们无冤无仇，你们真是下得去手！”程晓雪没有表露出她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信息，继续真情实感。 “为了钱，为什么不可以？” “我叫你别说了，跟她废话做什么，你别看她只是一个小姑娘，据说头脑灵活得很，她现在问话就是在套话，我警告你一句，你一个字也别说了。” 于是那个人真的就闭上了嘴，一言不发。 接下来无论程晓雪再问什么问题，再怎么刺激他们，他们都不会做出任何的回应，就像两条咸鱼。 程晓雪也没有在浪费时间，站起来，离开了这个审讯室。 “……关几天就放了？是故意杀人罪！”路过外面的会议室，程晓雪听到那位大佬用非常愤怒的声音在说话，“我们的法律是这么规定的吗？故意杀人，可以随便放出去吗？这是具有社会危害性的犯罪！” “可是、可是，没有人死啊，不是小事儿嘛，我们现在也是要弄政绩的，出了太多暴力犯罪，对我们局不利。” “警察局、派出所都是为百姓谋福利的，都是要保护老百姓的，你们这是什么态度！” “您千万别生气，只要您一声令下，这两个人我们肯定不会随便放，要是你觉得抢劫罪更合适，那我们就定个抢劫罪也行！” 程晓雪没有在听，走向了在大办公室内看着档案卷的林一飞，阿凯也跟在林一飞的身边，寸步不离。 “我确定好了，其中双乐市的那个人，他确实有牵挂的亲人在那边，好像是为了亲人，所以来做杀手这种活。”程晓雪压低了声音。 “那得去明天去双乐市查，这里的卷宗信息都是假的，身份肯定是造假的，除了这个照片可以用。”林一飞皱着眉头，指着其中一个人的照片。 这照片上的，确实是他本人，在双乐市去问，应该有查得到的机会。 “这两个人可能早就是黑户了，亡命之徒，不过既然有照片的话，应该会找到端倪。”阿凯点了点头。 第六百八十五章 不可以 “谢谢阿凯大哥。”程晓雪绝对很有礼貌。 林一飞身边的人，就算是一个保镖一个下属，那也得好好的对待，尤其是像阿凯这样的，对他来说，应该已经近乎于亲人了吧。 再者，刚才阿凯可是飞奔过来救了她的命的，不管是不是林一飞的命令或者指使，反正阿凯是她今天逃出升天的最大救星。 “这是我份内的事情，是我应该做的。”阿凯还是那样谦卑的说道，“不过少爷，你明天下午的飞机回上京，你看……” “你留下来把这两个人查到，协助程晓雪拿到她想要的东西。”林一飞想了想，只能这样安排了，“我先回去，至于你的去向我爸那里，我自己会交代。” “你的安全？” “我比程晓雪安全多了。”林一飞说了一句，“没事的，你替我看好她。” “好。”阿凯明白，现在程晓雪在林一飞心中的分量有多么重，而且就算他不在林一飞，他身边也有其他人保护他，他都不是很担心，“我会把这件事情查清楚，查到底。” 阿凯收起了那张双乐市口音那人的照片，又看了看还在和警官们争执的那位大佬：“这边就交给他了，他应该能把这两人留在监狱里。” “嗯。”林一飞抬手看了看手腕手的手表，“都已经十点了，晓雪，你跟我去我定好了酒店，你需要休息一下。” 听到程晓雪跟着林一飞去酒店，阿凯的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神情，好像又有点目光闪闪的期待。 “她脖子伤了。”走出警察局的时候，林一飞压着嗓门对阿凯说的这一句话，“你以为我能干什么。” 程晓雪没忍住，笑出声，两个人特别尴尬的看了看她，然后避开了她的眼神，都不约而同的红了耳朵，反倒是程晓雪一个女孩子最坦然。 真是可爱，这两个可爱到了一起。 既然已经给辩论团队领队老师那边打了招呼，程晓雪没有推脱，林一飞的邀请跟着他回到他的酒店。 她没有想和林一飞要发生什么，要做点什么，单纯只是想多和他待在一起一会儿，不然这个见面的时间也太短了，路上花的都不止这点时间了。 两人到了酒店，阿凯去了隔壁的房间，程晓雪和林一飞进了另外一间，是一间比较大的大床房。 “你竟然没有订套房？”程晓雪简直非常意外。 按照林一飞的出场规格，订酒店多半都是定套房的，阿凯就睡在套房的外间，随时能够保护林一飞的安全才对，是什么让林一飞舍弃了高大上的套房？ “本来是想定套房的，但是我想到我要见你，晚上你得跟我在一块，阿凯在旁边束手束脚。”林一飞脱口而出，可能他也没有想很多。 但这话说得非常有歧义，就连程晓雪自个都脸红了，然而就是她脸红，她也忍不住问了一句：“什么叫束手束脚？阿凯不在，你要放开手脚做什么？” “我……你……想什么呢！”顿时，林一飞的脸蛋像是从锅里面捞出来的那样红彤彤的，说话都快结巴了，“我就是想和你好好说话而已。” “你是不是从小到大都和阿凯一起长大呀？”程晓雪盯着林一飞。 “是啊。”林一飞用非常不好的语气说道，他就是这样，一旦遇到自己害羞的要掩饰的事情，就会用上坏脾气，“反正我五岁开始，十五岁的阿凯就在我身边了。” “那你们还有什么秘密呀？”程晓雪笑着。 “没有秘密，但是女朋友不可以共享。”林一飞也看着程晓雪，看着她弯弯的眼眉，看着她白皙的脸蛋，看着她樱桃般的嘴唇，“你是我的。” 你是我的，这四个字像是一种魔法机关，这并不太大的大床房内，气温陡然升高了好几个度。 脸皮这样厚的老阿姨程晓雪，都低下头去看着自己的脚尖儿，她要怎么接这句话呢？该做出怎么样的反应呢？她是他的，心跳得真是厉害。 程晓雪这样特别害羞的表情，让林一飞找到了一点自信，突然有点体会到，为什么程晓雪总爱调戏他，让他感觉羞涩了。 原来，看到对方羞涩，是一种这么好的体验啊。 “你是我的。”林一飞又重复了一句，一边重复着，还朝着程晓雪走进了一步，增加这房内的气温，看着程晓雪白皙的脸蛋变成好看的红，看到她薄薄的耳朵皮肤都变成了红艳艳的颜色。 心里跳很快，可是林一飞很高兴。 刚才两个人站的距离大概有一尺远，现在连半尺都不到了，彼此身上的气息都能闻到，林一飞想着，这时候按照他们两个的关系，他是不是应该把她抱在怀里了？ “刚刚你拿砖头砸人了，手上有血，是不是还没洗？”程晓雪吸了吸鼻子，还是不敢去看林一飞的脸，因为她怕一抬头就能坠入林一飞的眼眸中，“你要不要洗个澡？” 转移话题，煞风景，往往是一个很不错的缓解尴尬和不自在的手段，所以程晓雪选择了这个果然很降温的问题，扔给了林一飞。 “嗯。”林一飞答应了一声，程晓雪看到他的喉结微微的动了动，然后听到他的声音就在头顶，“你呢？要不要洗一下？脖子的伤要不要紧，还是今晚先将就，不洗澡，就这样躺着？” 躺……躺着……两个人要睡在一张床上吗？要同床共枕了吗？ 这一刻程晓雪简直就是心猿意马的咽了咽口水，不行不行，还太小了，他们两个都才十六岁，太早了。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程晓雪在心里面疯狂的对自己做了心理建设，反复强调着不可以几个字，甚至都忘了回答林一飞的话，直到林一飞再次提醒。 “你这脑袋里面在想的什么，别摇头别动，你的脖子会疼的。”林一飞特别宠溺的点了点程晓雪的脑瓜。 程晓雪的脖子虽然是皮外伤，但是动起来肯定还会牵扯到伤口，有一些痛，好在包扎的还是比较牢实的。 第六百八十六章 早有预谋 “我没有动。”程晓雪的语气是带着撒娇的。 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原来在喜欢的人面前说话是这个调调，可能旁的人听到她用这样的声音说话，一定会大惊失色。 “那你要不要洗澡？”林一飞又问了一次，“是不是不方便？伤口不能弄湿了，我得帮你把花洒调低一点。要不，还是干脆不洗了吧？” “没关系，不碍事儿，我小心一点就行。”程晓雪抬抬手，动了一下，“活动一下也没有问题，小伤而已，你不要大题小做了。” 如果换做是她自己一个人住，今天脖子上受了伤，她肯定就不会洗澡了，可是想到待会儿有可能大概要和林一飞同床共枕，她是怎么也没有办法忍受自己浑身脏兮兮的。 一天都在外面折腾，又是火车汽车，又是学校又是逛街，尤其是刚才打斗，肯定沾了很多泥土灰尘，鲜血也滴在了衣服上，怎么也得把自己收拾妥的。 洗得香喷喷的，才好意思跟林一飞睡在一起。 应该是要睡在一起的吧……那应该不会有下一步的行动……会不会万一一个克制不住…… 程晓雪不敢想，越想越是觉得面红耳赤，无法直视林一飞，越想越觉得，整个房间里面都是林一飞的荷尔蒙气息，可是她真的不排斥和林一飞的亲近。 完了，本性毕露的感觉，程晓雪从来也不知道原来自己是这样的人，还真是具有女流氓的特性呢，她略微感到那么一点点的羞耻。 “我去先给你调下花洒。”似乎洗澡这个敏感的话题，让林一飞也无法直视程晓雪，距离那么近的时候，他已经想拥抱她了，为了控制住自己的冲动，他便主动提出去调整花洒。 “可是我没有睡衣，这身衣服不适合穿到床上。”程晓雪用非常小的声音说道。 今天出门，她穿的是辩论社的队服，跟他们市一中的校服是比较相近的，上面是白衬衣，有个小领带，下身是一条中长的百褶裙。 穿着高筒袜子和一双小皮鞋，这一身质地是比较硬挺的，为了显示出辩论选手的强势感，所以这身衣服根本不适合躺到床上。 “我给你准备了一套睡衣。”林一飞用又低又快的声音说道，“应该适合你的尺寸，稍微有一点点大，宽松一点，才好睡觉。” “你连睡衣都给我准备好了？”程晓雪诧异极了，再看看看这间房，林一飞可是放弃了套房而选择了大床房啊，“这么周全？” “对啊，我考虑到我突然出现，可能你没有时间去拿衣服什么的，也不想耽搁时间去弄睡衣，所以我就给你准备。”林一飞的声音更小了。 “那你是早有预谋把我拐到酒店来？”程晓雪歪着头看着林一飞。 “我没有想对你做什么，你不要胡思乱想了，本来我想把你带到酒店来，是想跟你讨论一下辩论赛的，你的辩论技巧还有待提高。”林一飞开始瞎扯。 程晓雪这会儿倒是肯直视林一飞了，这家伙早就想到了要拐她到酒店来，说着不做什么，谁知道他心里面打了什么主意。 什么辩论赛不辩论赛的，这么鬼扯的理由，他现在也能想得出来。 “你爱信不信，反正我没有想什么出格的事情。”林一飞最后懒得解释了，因为他看到程晓雪的目光那么诡异，他就是没有想，什么都没想！ 转过身去，林一飞从行李箱里面摸出了一套睡衣，放在了床上，他一边走进洗手间，一边说道：“你自己看看合适不？” 果然是一套非常中规中矩的睡衣，衣服上是粉色的小兔兔，非常可爱，而且是长衣长裤，会裹得比较严实，不过，在睡衣的中间，还夹着一条小内裤。 程晓雪摸到这条内裤就觉得太羞了，这是林一飞亲手拿过的吗，她待会儿就要穿这个吗…… 即便是普通的睡衣、普通的内裤，程晓雪的心情也没有办法平静下来，很紧张很忐忑，但不抗拒，而且仿佛又带着一点期待。 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还是不想，该还是不该。 果然啊，恋爱是会让人冲昏头脑的，早恋是有害身心健康的，作为一个根正苗红的十六岁青少年，想的就不该是这些事情。 更不应该和一个男孩子半夜三更在一间屋，甚至待会儿还要睡在一张床上…… 程晓雪看了看那张一看着就软绵绵非常舒适的大床，咬了咬嘴唇，抱紧了睡衣，脑袋里面是各种绮丽。 “站在那里发呆吗？赶紧进来洗澡，累了一天，你也应该休息了。”林一飞从洗手间已经出来了，“水我都给你调好，哼，我从来还做过这件事情。” “谢谢林大少爷的周到服务。”程晓雪吐了吐舌头，然后抱着睡衣，还有那条小内裤，走进了洗手间。 呼呼呼……深呼吸，放平心态，保持一个平缓的心情，既来之，则安之，她怕什么，她一个三十几岁的老阿姨难道还应付不了一个十六岁的毛孩子。 况且才十六岁，是不会有什么的，她也不允许有什么，对谁都不好。 嗯，对！ 以上皆为程晓雪自己对自己说的话，自己给自己的勇气，建立了一个坚定的信念，然后她才打开了水龙头，小心翼翼的避开脖子受伤的部分。 冲水，抹沐浴露，再冲水。 其实她很有心情在洗个头，但是确实现在洗头是不方便的，难免会碰到脖子的伤口，而且她扭动头部会痛，最后还是放弃了。 好在今天一早出发前，她是洗过头的，现在头发上都残留着洗发香波的味道，应该不会被林一飞嫌弃吧。 收拾好了，程晓雪换上了那一套很合身的睡衣，看着镜子里面可爱的少女，把披下来的长头发梳理整齐了，程晓雪才抱着换下来的衣服，走了出去。 “洗好了？”林一飞腾的站了起来，像是安装了弹簧在他的脚下，他刚才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好像也是在发呆，“那那你坐会儿，我去洗、洗澡。” 第六百八十七章 知足 结结巴巴的，林一飞甚至都没有办法直视刚刚洗完澡出来到程晓雪，虽然他已经偷看过她好多眼。 普通的睡衣，也掩饰不住少女亭亭玉立的身段，长长的头发像缎子一般，五官似乎比上次还更好看了，仿佛是长开了一些。 林一飞也是一个正常的青少年，有些念头，他真是控都控制不住。 可能只有老天爷才知道，他当初定下这个大床房的初衷真的非常简单，只是想和程晓雪多坐在一块，聊聊天，说说话，而已！ 没有人会相信他吧，现在，就连他自己都相信不了自己了。 林一飞几乎是逃似的，避开了程晓雪，冲进了洗手间，洗手间里面满是香喷喷的味道，不仅是沐浴露，还有程晓雪的气息在里面的。 死了死了死了，今晚死了。 林一飞乱七八糟的想，女孩子果然是一个可怕的生物，能让这么理智冷静聪明过人的他，整个大脑和思绪一片混乱，毫无条理。 待会，他要怎么提出两个人一块睡觉呢，睡觉用什么姿势呢？是盖一床被子，还是盖两床被子啊？是和她保持一定的距离，还是靠得近一点呢？可不可以偷偷的握住她的手？可不可以偷偷的搂着她？ 也不知道她脖子的伤会不会影响到她的动作，抱着的姿势是不是不太好过，要不想想别的？ 他抱着她的时候，能不能控制好自己，万一一不小心让她触碰到某个部位，而恰巧又是他不可控的时候，她会不会恼羞成怒？ 不然是取笑他？要不就是避得特别远？会不会不会影响他们俩之间的关系？ 这个澡，林一飞洗得很长，大概花了半个小时左右，他才从洗手间里面出来。 等他出来之后，发现他所有的想法都是多余的，因为，程晓雪已经非常安稳的躺在床上睡着了。 她侧着身子，把她脖子受伤的部分小心地露了出来，压着另外一边，抱了一个被子角，盖住了半边身体，腿还露在外面的。 呼，林一飞突然无声的笑了，眼里满是柔情的看着睡在床上、呼吸很均匀的少女，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走了过去，轻柔的替她盖好了被子。 就这样岁月静好也挺好的，他的手指轻轻的抚在她的脸蛋上，然后他弯下了腰，在他的额头亲吻了一下，然后直了起来。 用非常小的声音搬过了那把椅子，就坐在了程晓雪床边很近的地方，把灯给关了，他也合上了眼睛。 挺好的，不吵着她睡觉，然后她又睡在自己的身边，这样就够了，他就很满足很满足了。 “林一飞。”林一飞才觉得刚刚要进入梦乡，一个有些沙哑的女孩声音响起，带着几分惑人的磁性。 “你醒了？是伤处有点疼，还是想喝水了？或者是要上厕所？”林一飞本来都没有睡得很沉，听到了她的声音便站了起来，非常关切的问道。 “你躺到我的身边。”程晓雪说着，伸手握住了林一飞的手，“抱着我睡觉，好不好？” 她刚才是在等待中，在乱七八糟的思绪中睡着了，等她醒过来，借着月色，才发现林一飞坐在椅子上合着眼，就在她身前那么近的地方，那一刻她的心里面是那样的柔软。 “嗯。”林一飞轻轻地嗯了一声。 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之后，林一飞躺在了程晓雪的身边，然后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似乎他在犹豫。 “怎么了？”过了好一会儿，程晓雪忍不住出声问道。 如果不是她的脖子不方便的话，她就自己动了，她现在只能以这个姿势躺着，不触碰到伤口，隔得这么开，也太刻意了啊。 “在想……在想怎么抱着你才好。”林一飞说着，声音里面的柔度似乎是从来没有过的，“我怕影响到你睡觉，也怕碰到你的伤。” “这样就好。”程晓雪轻轻地动了动，自己钻进了林一飞的怀里，没有受伤的那边脖子枕着他的手，“我有没有很重，会不会把你的手臂压麻？” “没有。”林一飞还是那样柔和。 他的声音是很柔，但是身体却绷得非常的紧，一动不动的，僵硬的像块石头一样，直挺挺的躺着，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躺一样。 “我是炸弹吗？你动一下，我就会爆炸？”程晓雪这会儿是彻底清醒过来了，随口就调侃着林一飞。 “我第一次抱着女生睡觉。”林一飞有些闷闷的说道，似乎有点恼火自己的手足无措，“没有什么经验，总感觉被你取笑了。” “没有。”程晓雪轻轻的说道，“我心里面很踏实，很满足，就是我现在的感觉。” 其实还有一点点的紧张，一点点的期待，说不出来的，错杂的感觉，但总体来说，就是很幸福跟很满足，其实也是她从来没有体会过的。 说完这句之后，两个人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感受着彼此的存在，温度气息，还有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过了很久很久，就当程晓雪都觉得自己快要睡着了，突然才听到了林一飞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要一直这样。”他说。 “嗯好。” “不要离开我。” “嗯好。” “我不在的时候要想我，我在的时候眼里只能有我。” “嗯……好吧。” 这个问题让程晓雪瞬间想到了像肖凯那样长得特别帅的人，花花世界，难免就有时候会心猿意马、心花怒放的时候，美好的事物忍不住就会多看两眼。 其实林一飞也是绝对的大帅哥，走到哪里都自带光环的那种，但是，看久了也会有点累嘛。 “我从你这句话中听出了满满的勉强，意思是你想去看别人吗？你的眼里、心里要有别人吗？”林一飞本来软绵绵的声音，变得刚强了很多。 “你看这世界上，有那么多的人，我又行走在这世上，那肯定会看见别人的呀，这是正常的事情。”程晓雪开始狡辩。 “我跟你说的看大概有点不一样。”林一飞侧转了身子面对程晓雪，“不要告诉我，你没有理解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第六百八十八章 再等两年 “啊哈哈哈哈，我是理解的。”程晓雪打着哈哈。 “那我刚才说了那句话，你记住了没有？”林一飞继续问，这语气要是程晓雪胆敢说一个没有，他估计就能掐着她的脖子，直到她应答下来为止。 考虑到自己的人身安全和睡眠质量，见风使舵的程晓雪还是妥协了。 “记得的，你说的你在的时候，眼里都要有你，你不在的时候，我也要想着你。”程晓雪顺从的跟着林一飞的思路走，还是将他哄好一点好。 这样轻柔的声音，仿佛让林一飞整个身体都放松酥软了很多。 “嗯。”他又嗯了一声。 由于现在他是面对程晓雪的，所以他发出的任何声音，热热的呼吸，都能喷到程晓雪的脸上，让她整个人酥酥麻麻的。 刚才笑了两句，沉静下来之后，气息又变得这么炙热，程晓雪现在也不那么困了，但是一向聪明伶俐的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过了好一阵，林一飞突然伸出手来，把他的手放到了程晓雪的肚子上，身体也稍微贴近了一些。 一只手被程晓雪枕着，一只手搂着她的腰，整个都把程晓雪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不过，林一飞还是很僵硬，即便是鼓起勇气靠近了许多，也没敢完全挨着程晓雪，而是留出了几厘米的距离。 有热气，却没有肌肤相亲。 黑暗中，两颗火热的心，砰砰的跳动着，都能听到彼此激烈的心跳，当然还能感受得到彼此心里的那么一丝丝的挣扎。 程晓雪也没有敢乱动，她想认真对待这份感情，认真对待自己，也要认真对待林一飞，所以不可以乱动，不可以在此时，一时冲动就逾越了。 “我……”林一飞突然说话，嗓子有些沙哑，他很热，但他却想强调，他真的没有想过要怎么样，他只是想要抱着她就好。 “没事。”程晓雪沉下心来，伸手握住了林一飞的手，“我们好好睡觉，再等几年，还要再等几年。” 看似不相关的两句话，其实意思都是一个意思，今天晚上不能发生什么，还太早，等他们长大一点，等过几年，一切稳定一点。 “等你来上京。”林一飞似乎是用了极大的克制力，才用沙哑的声音说出这句话来，“好吗？” “好。”程晓雪非常乖巧顺从的回答。 “那我们睡觉。”做下这个约定之后，林一飞突然放开了很多似地，他直接朝着程晓雪又靠近些，把她紧紧的搂在了怀里面。 两个人的距离只有一层薄薄的睡衣而已，身体依旧是炙热的，还有些僵硬，但这是非常正常的，都是十六七岁的年纪，怎能不萌动。 但他们都很理智的克制住了，林一飞只是紧紧的抱着程晓雪，手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肚子，好像是在有些笨拙的哄她睡觉。 程晓雪也找到了特别舒服的姿势，缩在他的怀里，一手还紧紧地握着他的手，调整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说开之后，反倒是能坦然相对了，就算两人的距离这么近，也不会有其他更多的想法，控制住最原始的，然后安心的入睡。 即便是经历了惊心动魄，即便是有自己心爱的人在身边，零距离的接触和亲密，程晓雪这一夜居然也睡得非常的沉，非常的香。 …… 第二天一早，在大哥大的铃声当中，程晓雪醒了过来，除了脖子有些痛，其他的一切感觉良好。 “……嗯，你先过去，今天上午我要跟他在一起。”林一飞在电话里面对那头的人说道，“下午一点会和，然后你和她去双乐市，我自己坐飞机回上京。” 说妥之后，林一飞挂了电话，然后回过脸来，看向了程晓雪。 四目相交，一大清早的，程晓雪就觉得自己的心脏又开始加速跳动，那种电流一下子就击中了她的心，醉如林一飞的眼眸里。 为了缓解自己心跳过分的这种处境，程晓雪出手来轻轻戳了戳林一飞的脸蛋，因为是刚刚睡醒，所以他的脸和眼皮都有一点点的浮肿，看上去特别好戳。 “干嘛？”林一飞去抓程晓雪的手，但是动作又不敢太大，怕碰到她脖子的伤口，他是一眼就能看到程晓雪包扎起来的那个地方。 程晓雪自己倒没有在意，笑得特别开心：“你的脸现在特别好玩，是肿的，我……” 说到这里，程晓雪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既然才睡醒，林一飞的脸是肿的，那她自己是不是也是肿的呢？是不是特别的丑，特别的不好看，一大早让林一飞看到这样的她，啊，不要！ 她可不是林一飞，她没有俊俏到可以掩盖肿脸的尴尬，她才不要他看见自己一脸浮肿的丑样子。 “又怎么了？”林一飞特别无奈的去拉程晓雪的手，不让她捂着自己的脸蛋，“过来，慢点慢点，你是不记得脖子上的伤吗？” 程晓雪在做作的扭动的时候，不经意间，扭到了自己的脖子，刚刚她更担心的是脸蛋，这会儿痛得她嘶的一声直呼气。 “不要乱动了！”林一飞特别霸道的再次把程晓雪抱在了怀里，“一点都不丑，很好看，跟小仙女一样的，可以了吗？” 虽然知道这不一定是真话，但是听到林一飞这样甜言蜜语的哄她，还抱住了她，程晓雪感觉自己像是喝了满满一罐的蜜糖。 要不是因为她的脖子受了伤，不能乱动的话，两人还不知道在床上怎么疯闹，这会儿只能安安静静的抱着，不过这样抱着也好，一边说着一些情话，一边感受着对方的味道和气息。 当然，期间林一飞也偷亲了程晓雪的嘴，不过亲完之后，两个人的脸蛋都特别的红心，也特别的紧张，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办。 好在他们的相处模式是一言不合就开怼，所以这种倒是缓解了因为过分亲密之后的不自然。 就这么黏糊到了十点多钟，两人才起来，程晓雪先去洗漱换衣服，然后才是林一飞。 第六百八十九章 回省 整个过程是这样的，程晓雪花了十分钟，就洗漱完毕收拾好了自己，搞好了一切，而林一飞足足花了半个小时，才从总算是宣布可以出门了。 等他收拾完了，果然整个人不灵不灵的闪着亮，头发打理得那叫一个整齐，衣服也搭配的十分得当，走在街上就是一道风景线。 也就出来一天的功夫，程晓雪看到这家伙带了足足一箱子的衣服，好像要出门一个月那样，刚刚就是决定穿什么上衣，都换了四五件，至少。 是她太邋遢，是林一飞太讲究了？程晓雪觉得他们俩可能性别有点互换了的嫌疑，她这么利落，一点都不像个女孩子了。 “这个给你。”由于昨天到今天，林一飞将她照顾得很好，程晓雪也没有吐槽他，而是拿出了她昨天就买了的那个小书签，“给你挑选的小礼物。” “书签吗？”林一飞看着那个小巧可爱的阴沉木书签，有点爱不释手的把玩着，“还是木头打磨的，上面的花纹也挺好看的，嗯，不错，有眼光。” “那当然。”看到林一飞是喜欢的，程晓雪也比较放心，“走吧，我们出门找吃的，这边的小吃还挺多的，我都要饿死了。” 手牵着手的出门，在这个陌生的城市，也不怕有人看到，阿凯这一次没有跟着他们一起，应该是按照林一飞的吩咐去处理昨天的事情了。 两个小时的时间是过得很快的，吃了东西随便走走，逛了一个公园，说了一些话，然后就到了林一飞和阿凯约定的时间。 退房之后是依依不舍，可是这种情绪，两个人都没有表现得十分的明确，叮嘱的话也没有说更多的，更没有泪眼相看的多愁善感。 “下回要来一定要跟我说。”程晓雪只提出了这一个要求，“万一又出现这次的情况，怎么办？” “这次的情况？你可是跟我保证了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如果有这种万一的话，我现在就把你带回上京去。”林一飞立马说道。 “我保证不会有这种情况，但是我不想浪费和你见面的时间。”程晓雪回答，“你应该告诉我的。” 阿凯在旁边看着两个小情侣之间的唇枪舌战，觉得自己突然很撑，像是吃了什么东西一样。 隐隐还有一点孤独寂寞冷的感觉，所以他开口了—— “下次的事情还早呢，少爷你这回去可要好好跟老爷交代，别以为老爷什么都不知道，尤其是昨天发生了那件事情。” “好了，我知道了，知道。”林一飞不耐烦的说道，“反正你要保护好她，一定要把那件事情处理妥当，确定她确实有了可以防身的底牌，才能回来。” 林一飞是很信任程晓雪的，没有问具体程晓雪到底要做什么，但他也要确定，确实的她能够保护好自己。 “路上注意安全。”程晓雪控制着自己不舍得情绪，尽量平稳的说着，“回去之后，不要拈花惹草。” “谁敢惹我啊？你才是要一直注意安全！”林一飞挥了挥手，“还有，记得你说的，眼里不许有别人，还有还有，你赶快来上京。” “好。” 告别之后，程晓雪跟着阿凯坐上了回双乐市的火车，五个小时的车程，到晚上六点就到了市内。 阿凯是一个话很少的人，一路上基本没有说话，也不会打探程晓雪的任何事情，而程晓雪只是闭目养神，也没有刻意去和阿凯套近乎。 等到下车之后，阿凯说他会自己去找住宿的地方，又留了一个电话给程晓雪，让程晓雪明天联络他就是，有消息他会随时汇报。 至于他的办事方式和途径，程晓雪肯定也不会多问。 “晓雪同学，赶紧回家好好休息。”他想的是这么一路奔波操劳，又受到了惊吓，必须要好好休息，而且回到了双乐市，程晓雪有了护身符，叶建国也不能对她做什么。 然而程晓雪却没有去休息，因为她还有一件其他的事情要做。 今天晚上七点开始，是歌唱比赛的决赛，无论如何程晓雪就是爬也得爬回去，给肖凯加油助威。 等她一路风驰电掣的赶到一中的时候，演唱会还有十几分钟就开始了，程晓雪答应了肖凯要来，本来下午两个人去碰个面，然而她这一直没出现，也不知道肖凯会不会觉得她失约了？ 到了比赛场地之后，通过皮丹的关系，程晓雪溜进了歌唱比赛的后台。 “肖凯。”程晓雪冲着正在抱着吉他发呆的肖凯招手，“我来了。” “你总算来了，我还以为你不理我了呢，今天下午我找过你好多次，你家、还有奶茶店，我都去过了。”肖凯有一点点的委屈，不过他一眼就看到了程晓雪脖子上扎起来的地方，“你怎么了？受伤了吗？” “是出了一点意外的情况，所以才耽搁了我回来的时间，没有跟他们一起。”程晓雪说道。 本来参加完了辩论赛，应该是辩论社的同学在今天早上一早就一同回来的，但程晓雪因为跟林一飞在一起，所以把时间推迟到了下午。 “怎么回事啊？严不严重？”肖凯顿时关心的说道，放下了手中的吉他，站了起来，走近了两步，“怎么会伤到这个位置？” 脖子这位置，想要撞也撞不到啊，除非被什么小动物给伤到了。 “你先好好比赛，比赛完了之后，我再跟你说，我不想影响你的发挥。”程晓雪很坦诚，也很直接的说道，“我已经没事了。” “你现在告诉我吧。”肖凯却是摇了摇头，“如果你现在不说，我肯定也不能安心，这看起来就不是小伤啊，位置在这里，就像是有人要……” “遇到了歹徒，要我的命。”程晓雪还是跟肖凯说了，“但我还算是幸运，被人救了，能够顺利回来。” 听到程晓雪这样风轻云淡的描述，肖凯却没有办法让自己的表情显得也很平静，而是又担心又焦虑。 第六百九十章 指条明路 “怎么会这样？”肖凯喃喃道。 “已经是这样了，具体的情况，我可以晚点告诉你，但是你先要好好比赛，而且我现在安然无恙在双乐市，没有谁敢伤害我的。”程晓雪用非常正经的语气说道，“先去比赛，好吗？” “好。” “深呼吸，现在想一想，你脑袋里面的那首歌，那些词曲，那些旋律，然后那种情绪。”程晓雪循循善诱的说道，“沉浸进去，拿起你的吉他，那是你的武器，你的征途是浩瀚星辰。” “嗯！我会拿下这一次比赛的！”肖凯看着程晓雪，格外认真的说道。 “我相信你。” “今天晚上比赛完了之后，应该会有一些采访，我们晚上十点半在你家楼下见个面好吗？”肖凯问道，“我得弄清楚你的情况，我是你的朋友。” “好。”程晓雪点头，“然后我们去吃点好吃的，给你庆祝一下。” 两个人都是点下头来，愉快的约定好之后，程晓雪目送肖凯走向调音师傅那边。 加油，她在心里默默的说道。 眼见肖凯已经和调音师傅一起商议起了音调的问题，她转过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却见到一个人正阴测测的站在她的身后。 “王峰？”程晓雪主动开口询问，“有事？” “你和肖凯的关系不错呀。”王峰还是那样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好像你是他最亲近的人，没见他和别人的关系这么密切。” “确实关系挺好的。”程晓雪露出微笑，“你也挺关注他的？” “不是，我是关注你，越是关注你，我越觉得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和这些有名的校园男神都搭上关系的？”王峰眯着眼睛，“说你行为率直大胆，我觉得那是鬼扯，应该是非常有心机的那种吧。” 程晓雪听到王峰这句明显是挑衅的话，也没有任何生气，根本不会被他激怒，她还是保持着微笑，风轻云淡的回答他的问题。 “优秀的人自然会互相吸引，你要是非要找一个解释的理由，大概就是这样。”程晓雪说得这么淡定和自然，“至于你刚刚说起的心机和手段，这两样东西是为了为自己增加名和利，增加自己的存在感，你觉得，是不是？” 也许是因为程晓雪过于平静的态度，让王峰想要挑起程晓雪的愤怒也很难，于是他也摆出了一脸探讨的表情，淡定的说：“有一定的道理。” “你知道我开了奶茶店，而且现在已经有了两家了，之后还会不断发展，你觉得我缺少利吗？”程晓雪微笑，“就连许书凡也是因为我和他关系好，才答应和他爸爸合伙的。” “奶茶店一开始是你的主意，我调查过，最开始推着摊子卖奶茶的，是你和你妈。”果然，王峰是调查得很深入仔细的。 其实这也不难查到，因为程晓雪的初中同学有不少都在双乐市，甚至直接是在市一中的。 “其次，我在双乐市缺乏名声吗，育英中学的那些小混混是我单枪匹马冲进去拿下的，参加重要会议，见市长，见元总理，都是我自己去，请问我依靠过你口中的哪个男神吗？”程晓雪再次反问。 王峰没有说话，他这么久没有写出一篇惊世骇俗的报道来，不是因为程晓雪的黑料不够，其实他只要渲染她和其他男生之间的亲密关系，就足够引人眼球了。 是因为随着他更加深入的调查，发现程晓雪真的挺优秀的，她虽然和这些男生比较亲密，但是她自己在忙碌的事情，跟这些人都没有什么直接关系。 程晓雪的辩论赛，王峰去听过很多场，绝对是有实力在的，如果没有实力，又怎么会被苏想那个冷面冰山给看中，挑入战队当中。 “你说我有心机和手段去接近这些男生，我觉得我但凡有这些时间，我还不如去忙自己的事情更好。”程晓雪继续说道，“有的人接触是因为同在某一个事情当中，有的人是因为我们之间确实有友情，互相理解互相帮助，难道人和人之间，就不能有这样的感情吗？” “非得像你这样狭义和狭隘，用最坏的恶意去揣摩别人才是对的吗？”这句话程晓雪说的有点锋利。 “我想做一名记者，而作为一名记者，就是要不断的质疑，去追寻真相。”王峰很淡定，他对自己的恶意揣度别人并不觉得有毛病。 “每个人的价值观念不一样，如果你觉得是这样的，那我也不多说什么，但我只想说，你不用盯着我，你盯不出什么来，我的一切都是坦坦荡荡。”程晓雪的语速还是那样的平稳，“如果你想要搞什么大新闻，我一个女学生，其实也不够大呀。” “看起来，你似乎要给我什么建议？”王峰眉毛一挑。 他很聪明，反应也特别快，善于察言观色，程晓雪这么一提，他立刻就联想到这段时间，程晓雪经常和政府官员接触。 而现在这个年代，最容易挑起百姓神经的，最容易引爆的新闻，还是一些更贴近生活实事的，自身利益的，娱乐新闻稍次一点。 “你想做一个侦探类的大记者，你不妨去采访采访，这次的育英中学整个事件的始末，那些被抓起来的安保公司的人，你可以多问问他们，到底是谁给了他们这样的勇气。”程晓雪慢条斯理，“也许你会发现大新闻，比我这样一个女学生要大得多的新闻。” 王峰没有回答程晓雪的话，但是看得出他的眼中闪着特别明亮的光彩，显然对程晓雪提出的这个建议很是心动的。 “记者维护正义，戳破黑暗，你可以用质疑的态度去面对别人，但你的出发点首先是什么，你也要好好想想。”程晓雪言尽于此，不再多说，转身离开。 王峰肯定不是一个特别光明正大的人，他有很多野心，很多小心思，程晓雪不会和他深交，也不会对他有过多的信任。 第六百九十一章 决赛 但是程晓雪对王峰做出一些引导性的建议，是没有什么问题的，现在也确实有很多记者在跟进育英中学的事，也是全社会关注的焦点，她就算有指向性，也没毛病。 如果能够追查到叶建国那一层，程晓雪还真的为王峰拍手叫好。 “我会考虑你的建议的。”王峰在后面喊道。 “那你也要注意自己的人身安全。”这是程晓雪最后的善良。 离开了舞台的后台，她回到了观众席那边，好不容易在比较靠前的位置，找到了夏琳琳，这也是楚临风提前给他们的内部票。 “怎么才来呀？可急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麻烦，我打听过辩论社的，说是你和朋友在一起，要晚上才回来！”夏琳琳把程晓雪拉到她的身边。 周围非常吵，人声鼎沸，她说话的声音格外的大。 “是遇到了一些事情。”程晓雪回答，“我这不是赶来了吗？小心点，别拉我，我脖子受了点伤。” 夏琳琳这才看到程晓雪脖子上的包扎，不过她想问也很难问清楚，因为周围实在太嘈杂了。 “回头说！”现在说话几乎是用喊的。 楚临风这一次把舞台搞得是更加的高大上，不仅大，不仅气派，连灯光都是非常绚烂的，射灯把舞台照的明亮，整个场地的四周也是高高的灯。 这得花了多少钱？拉了多少赞助，才能造出这样的声势，就像是在开一个小型演唱会一样。 现在在双乐市，还没有举行过任何一个像模像样的演唱会，他们一中这一次的歌唱比赛，真是走在了前头，成为了先驱和典范啊。 就算只是学校范围内的比赛，但想必明天也是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更别说观众们的热情支持和捧场。 整个操场满满当当，就连学校外都围满了人，程晓雪进来的时候，可是看到了好多不知道哪来的路人，纷纷想要进学校，一睹为快。 学校已经加派了很多保安守着，不随便放行了。 估计马良高也料不到自己的外孙是这么个宝藏男孩，给他学校做了一次绝对声势浩大的宣传。 比赛开始，主持人都不是从学生里挑选的主持人，而是从外面专业聘请的，暖场工作做得很好，而主持的专业功底也是十分过硬的。 赛制是楚临风精心炮制的，甚至他现在已经活学活用了卖惨这一套，除了肖凯之外，他另外还捧了一个女孩子，肖凯走的是阳光少年的路线，那个女孩子则是卖惨路线。 没错，就是未来特别流行的比惨大赛，谁更惨谁就能获得更多的支持。 这条路在现在还是很吃香的，那个清秀的女孩确实家里的情况很不好，身世遭遇不好，也确实很努力，才有了现在这么好的歌声。 宣传的，还是正能量，自然也是被大加报道，前段时间的报纸，那个女孩也上过不少，不少爱心人士想要伸出援手，都被拒绝了，说要凭自己的努力。 这更是圈了一大批的粉儿，无数人为她鼓掌落泪。 在这么个也算得上好看的姑娘，又励志又努力的对比下，廖梦溪好像也不算什么了，也就还行，呼声没有那几位那么高，连夺冠热门都不是了。 所以在比赛场上，廖梦溪既不是第一个开头的，也不是最后压轴的，而是中间一个。 还是那样唱的，好则好，美则美，歌曲也精挑细选，似乎没有毛病，可是总觉得缺乏一点感情，女神不接地气，终究不能引起大家的共鸣。 所以专业评委对廖梦溪的评分可能稍微高一点，可是观众们，特别是赞助商们更加期待的是，肖凯和那个被捧出来的女生。 肖凯今天的这一首歌依旧是自弹自唱的，也是程晓雪给他精心挑选的，是肖凯自己的歌，而且是他未来最红最红的一首。 他拿出来的时候，这首歌只是一个雏形，离成品差很远，他原本是非常不自信的，是程晓雪和他专心研究了这半个月，终于形成了最后的模样。 程晓雪敢保证，这首歌绝对能俘获在场80%以上的人的心。 本来都是传唱度极高的歌，歌词也能朗朗上口，曲调很容易洗脑，依旧不是情情爱爱，讲的是人要坚强，要勇敢的往前。 唱完之后，全场掌声雷动，女生们尤其是发出了一声又一声的尖叫。 这段时间以来，肖凯的热度不减，是蹭蹭蹭的直接往上涨，甚至是超过了热播剧里面的男主角。 反正在双乐市是这样的情况，肖凯现在上个街有时候都不得不戴个口罩了，还得尽量穿的普通一点，穿着一中的校服。 否则稍微打扮一下，那种明星的气质，就是能够显示出来，就是能让人们在人群中一眼就看见他。 肖凯现在所在的班级也成了女生们的旅游胜地，放学啦，上个厕所啦，课间时间啦，都愿意往他那边看一看，看看他现在在不在教室。 最早和楚临风谈的那个赞助商，已经让肖凯去拍广告了，广告应该很快就能上，当然签订合同的时候，程晓雪特别提醒了肖凯，看一看有没有说让他不能接拍别的广告等限制性条款。 别说，对方还真有这个意思，在肖凯抗争之后，才取消了这个霸王条款。 当然这些事情程晓雪只稍微提点，不用她全面操心，因为肖凯已经和那位从香港来的星探联络好了，这学期期末他就会去那边看一看。 “要是肖凯不能拿冠军的话，我就把这舞台给砸了！” 夏琳琳虽然已经是个有男朋友的人了，但是并不妨碍她的八卦及迷妹的特性，所以有肖凯这样横空出世的明星相的人的时候，她是最兴奋的一个。 “你最好不要让姜璞听到，要是姜璞听到的话，一定会非常难过的。”来自程晓雪十分善意的提醒。 “这种喜欢，跟那种喜欢是不一样的，我已经给姜璞解释清楚了，他表示理解。”夏琳琳得意洋洋的说道，“我由衷的希望肖凯未来的路越来越好，也希望他能找到一个特别合适他的女朋友。” 第六百九十二章 第一名 直到程晓雪重生回来之前，肖凯都还没有结婚，绯闻是有过，有被狗仔拍到的，也有他自己公开的女朋友，不过他的情路不太顺畅，好像女方都稍微有些坑。 其中至少有两任，都是为了他的热度，听说后来这位天王也就心灰意冷，对谈恋爱这件事情，没有了什么兴趣，一门心思的扑在自己的工作上。 未来的竞争是更大的，那些流量小生们层出不穷，如雨后春笋一般发展起来，人们的热点和兴奋点随时都在更新换代，没有作品诞生，就会一无所有。 所以肖凯一直很励志，一直严格挑选各种剧本，打磨自己的演技，争取呈现给观众们的，都是最好的表演。 也是因为他这份认真，所以始终有一批死忠粉不离不弃的跟着他，哪怕他在低谷时期。而他的电视剧、电影口碑和收益都很好，投资方、制片方和导演都十分青睐他。 是金子哪儿都会发光的，只有强大自身实力，走到哪儿才都会有口饭吃。 一场校园内的歌唱比赛，弄得像是演唱会一样，舞台绚烂，音响效果很过人，就连配乐的老师们都是专业的。 同学们的表现也是不俗的，充分证明了人才辈出的一中永远会是一个宝藏，可能就是你身边那个不太爱说话的学生，一开口唱歌就能震惊全场。 程晓雪觉得很幸运，她及时赶回了这场歌唱比赛，并且在这么好的位置，听了所有选手的唱歌。 能够杀入这决赛的，个个都是高手，每一个都具有自己的特色，每一个都十分用心，虽然说不到专业级，但远远超出一个普通高中生的水平。 比赛完毕之后，肖凯凭借原唱的那一首经典歌曲，深深俘获了在场几乎所有人的心。 评委们是一致给出了最高的分，就连有投票权的大众评委也都是全票通过，路人缘就有这么好，自身吸引力就有这么强。 他作为第一名是当之无愧，所有人也都是服气的，比赛结束，自然是几家欢喜几家忧，程晓雪就留意到廖梦溪下来的时候，泪水都要流下来了。 可能在参加比赛的之前，她觉得自己铁定是能够拿到第一名的，或者是获得很高的人气，毕竟她自认是才貌俱佳，然而她这两项都没有得到。 不过，她这下台的时候流了几滴眼泪，也很快引起了等待采访的记者的注意，还有她的一些护花使者都围了上去，纷纷表示了关心和在意。 至于肖凯，他很开心，程晓雪看到他领了第一名的奖杯下台的时候，已经有一大帮的记者等着他了，就是不知道他在比赛结束后的半个小时内，能不能赶到程晓雪家楼下。 散场之后，程晓雪则和夏琳琳一边说着话，一边溜达回去。 夏琳琳现在也在七中附近租了房子，因为她母亲也过来了，反正都要租房子，她也就没有必要再住校了，有她妈妈照顾着，肯定要好很多的。 两个人住的还是十分近，有一段路也是顺路的。 “我感觉我像是看了一场演唱会，我真的特别佩服楚主任，他上哪儿学的这一套，把歌唱比赛办成了这种规格！”夏琳琳一路上都在叽叽喳喳的说着，“我希望今后的每一年，我们都能举办这样成功、这样声势浩大的歌唱比赛。” “我觉得很难，楚主任还有一年就毕业了，他应该不会再来主持这样的歌唱比赛，其他人，我觉得没有这个能力。”程晓雪中肯的说道，“能看一场就不错了。” “皮丹说，楚主任这段时间真的非常非常的累，兼任了几乎所有部长的责任，总揽全局，挑大头担大梁。”夏琳琳又说道，“最后比赛结束的时候，我看到楚主任悄悄站在一边揉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掉眼泪了。” 楚临风？掉眼泪？程晓雪觉得这个可能性不是很大，不过如果说，楚临风会有一点感伤或者感慨的情绪，那倒应该是有的。 “对了，晓雪，你的脖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问了辩论的人，他们说你遇到朋友了，所以是什么朋友啊？我怎么不知道你在d市也有朋友，难道说该不会……”夏琳琳挤眉弄眼的说道。 也不知道她是什么体质，居然这么敏感，程晓雪还一句话没有接上呢，看她这眼神，就觉得她大概已经猜到了谁的身上？ “林一飞来找你了？”果然，夏琳琳在挤眉弄眼中就问出了这几个字。 “对啊。”程晓雪承认了。 “那听说，你昨天晚上都没有跟他们一起住宿，而是跟你的朋友一起，那就是你跟林一飞在一起睡了一个晚上，那就是你脖子上的伤……”夏琳琳充分的发散思维。 “我脖子上的伤，是因为我遇到了歹徒。”程晓雪解释着，将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分明就是要你的命啊，为什么？他们是谁查到了吗？”夏琳琳脸色特别的严肃，再也没有了刚才的调侃，“你的脖子还好吗？” “要是不好的话，我可能就没命了。”程晓雪轻缓的动了动脖子，发现动起来是有点疼痛，“当时幸亏林一飞及时赶到，否则我就回不来了。” “为什么会这样？不是说好了那个什么叶建国要保护你的安全吗？”夏琳琳特别的焦虑，“那现在呢？这么晚了，我要送你回家，谁也信不过。” 她知道程晓雪还处理很多她也不清楚的事情，这些事情她帮不上忙，所以也不添乱，不多问，除非是程晓雪主动跟她说的，她把精力放在奶茶店上，就是最好的分担了。 “没关系，我现在回到双乐市内，叶建国是要保护我的安全的。”程晓雪轻轻的安抚了一下夏琳琳，“不用太过担心了，反正我现在好端端的，对不对？” “也是，你现在活蹦乱跳的，而且我相信你应该能够保护好自己，d市遇到的事情，是一个例外，双乐市内，他们不敢让你出事的。”夏琳琳点了点头，“但是你不能随便出我们市了。” 第六百九十三章 我明白了 “嗯。” “还有一个问题，昨天晚上你真的和林一飞共同度过了一个晚上吗？那你们有没有……”夏琳琳又开始挤眉弄眼，八卦起这茬。 “我的脖子都受伤了，你觉得我们能做什么？”程晓雪白了夏琳琳一眼，“除非我拼着不要命，拼着血流如注，也要折腾？” “你这个脖子确实也做不了什么。”夏琳琳左看看右看看，然后说道，“那挺好，你们还是守住了底线。” “那你呢？”程晓雪忍不住反问一句。 “我们当然很好，你得知道我是个非常有理智的人。”夏琳琳心情愉快，“而且姜璞还听我的。” 好吧，姜璞非常顺从夏琳琳，这一点程晓雪还真是无法反驳，不过她可没有给夏琳琳机会，让她再询问自己：“那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也就牵牵手。”夏琳琳说道，“可不像你们都一夜未归了。” “那只是处理事情，时间太晚了。”程晓雪解释，而后继续攻击，“我才不相信你们只是牵手呢，肯定已经亲过嘴了。” “你们也亲过了！” “那又怎么样，林一飞千里迢迢来看我，我还不能让他一亲芳泽了？”程晓雪索性厚着脸皮承认。 “说真的，我觉得林一飞对你还真是非常真心，这么远都跑来，就这一天就回去了？”夏琳琳对这一点还是非常佩服的，“你们这个恋爱，谈得可真是贵呀。” “再有两年多就好了。”程晓雪掰着指头。 贵不贵只是一方面，关键是见一面实在太难了，当然这两年多的缓冲也挺好的，她有机会发展自己的事业，强大自身实力，不至于会让林家的人瞧不起。 也给林一飞去处理林远臻的态度问题，就如林一飞所说的，始终他是他的父亲，他是他的儿子。 很快，在说笑之间，夏琳琳就把程晓雪送到了家门口，虽然她嘴上好像没有在关注这件事情，但实际上她还是很担心程晓雪的安危的。 不过她没多说，只是体现在实际行动中。 “好了，你先回家吧，我也回去了，你脖子的事情我也会跟书凡说一下，我们会留意你的行动吧。”夏琳琳一副警告程晓雪的样子，“受伤的事情，我不希望有第二次。” “我能照顾好自己，这不是在双乐市了吗？不会再遇到袭击”程晓雪说道。 “我就是以为你能够照顾自己，所以才放任你随便到处走，你就给我出了这么大个事儿！好了，什么都别说了，我们会看好你的。”夏琳琳那叫一个坚决，绝对不给程晓雪挣扎的机会，“现在，你就给我回家去。” 虽然两个人平时的相处以程晓雪为主导，夏琳琳都随意，但是在夏琳琳强行要求的时候，她还真没办法拒绝。 等她上楼之后，夏琳琳才离开了。 不过程晓雪上去之后，又不得不反身下来，在楼下等着肖凯。 肖凯比预定的十点半晚了一点点，气喘吁吁地跑到了程晓雪的楼下，他现在对这里也十分熟悉了。 “慢点，来坐。”程晓雪招呼了一声，他们家楼下是有石桌子和石凳子的。 “今天实在是太忙了，从上午开始。”肖凯虽然说着忙碌，但是脸上却满是笑容，他应该也喜欢这种感觉。 充实而有目标，不像以前那样整天浑浑不可终日，最多就是做点兼职，却找不到一条真正的出路。 “第一名啊，恭喜。”程晓雪说道，“等你喘匀了气儿，我们就出去找点吃的，火锅烧烤，你想吃什么？” “不能吃了。”肖凯摇摇头，“华哥说，吃得太多，会长胖影响身形，还说我这个肤质是容易长痘的，不让我吃。” 想想也是，肖凯之后就要去往那条路，肯定要注意自己的外在形象，长胖长痘之类的，可是大忌。 现在的p图修图没有未来那么鬼斧神工，照出来的照片，拍出来的电影，都是比较原生态的，首先得是明星自身的底子好才行。 “好。”程晓雪没有强人所难，“原本想和你庆祝一下，看来只能等下一次了。” “这一次我能拿到第一名，真的非常谢谢你，如果没有你的话，我肯定不行。”肖凯又说道。 “我都说了多少次了，我们俩不是需要说谢谢的关系，你再说谢谢，我可真的要觉得你没把我当朋友。”程晓雪竖起食指，摇了摇。 “好，我知道了。”肖凯一脸乖巧听话的样子，“那你说说你的脖子到底怎么回事？严不严重？会不会有其他影响？” “我可以也愿意告诉你这件事情的始末，但是你要保证，我告诉你之后，你不要问，帮不帮得上忙，因为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处理好自己的前途问题。”程晓雪先提出要求，“我的问题我会自己解决，你知道我一向是个非常独立的人。” “嗯！”肖凯重重的点头，已经从这句开场白中，嗅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你知道，我前段时间参与了育英中学的那件事情，也作为学生代表参加了一些会议，由于我的立场触犯到了某些人的利益，所以……”程晓雪觉得说到此处，肖凯就应该能明白了。 “这，竟然？！”明白归明白，但是他还是非常吃惊的。 “这个社会有很多阴暗面和黑暗面，正常的时候，我们是生活在阳光下的，看不到这些，但是触及到实质利益，权利，名利这些问题的时候，人的本性就会显露无疑。”程晓雪轻轻的声音，“我想到过他们会对付我，但是没有想到这么猖狂，直接用上了这样的手段。” 一段时间的沉默，肖凯似乎在消化这个消息，不过他消化的速度还是蛮快的，很快就问出下一个问题。 “那你知道是谁要对付你吗？” “大概知道，但是我没有实质性的证据。”程晓雪摇摇头，“就算我掌握了一定的证据，也未必能将他绳之以法。” 顿了顿，程晓雪也补上了一句：“至少目前是没有这个力量的。” “我明白了。”肖凯点点头，“也明白了你之前对我的提醒，如果我去到那条路。” 第六百九十四章 行程已定 肖凯是个非常聪明的孩子，这句我明白了，不仅明白的是程晓雪的处境和做法，还明白了另外一件事情——当初程晓雪叮嘱的，名利场中，就像一个大染缸，请保持初心不变。 他的性子内敛是一回事，平时不爱和别人接触也是一回事，但是他的脑子转得很快。 智商高，情商其实也很高，从前是因为自卑作祟，这一次的歌唱比赛，已经让他找回了自信，一个有自信的肖凯是有魅力的，内在影响气质，这也是现在肖凯能够俘获那么多粉丝的缘故。 “我相信你。”程晓雪对肖凯还是放心的，未来的那个肖凯，就算没有程晓雪在旁边提醒他，他也做得很好了。 当红影帝非常低调，而且不断的努力，从未松懈过，不是某些流量那样，连念台词都是123的对口型，拍电视剧居然是全程抠图。 “那你能否告诉我，要对付你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是一个人，还是许多？”肖凯抬眼，亮晶晶的眼神看着程晓雪。 程晓雪迟疑了片刻，还是告诉了肖凯：“代表一方势力吧，以叶建国为首，你应该听过叶建国的名字。” “听过这个名字的，是我们双乐市比较出名的领导，好像报纸上也经常见他，他分管的是教育和治安。”肖凯说道。 除了说了这一句，他没有说别的，但看他的表情，似乎是非常认真的记下了叶建国这个名字。 正当程晓雪想着，如果她现在再提醒几句，会不会显得太啰嗦的时候，肖凯已经说了别的话题了。 “下个学期，我可能在学校待一个月，然后就去香港，证件那边，由华哥帮我准备。”肖凯说道，“我不知道应该怎样跟学校的老师和领导说这件事情。” “这确实是一个比较棘手的问题。”程晓雪皱起了眉头，因为肖凯不是直接退学，休学或辍学。 “我听从你的建议，我不直接辍学，我还是想保留一中学生的这一个身份，并且参加一中的期末考试，以及最后的高考。”肖凯说道，“我愿意累一点，努力一点，可是……” 可是这就很难办，程晓雪明白肖凯的为难之处，按道理，学校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询问过，好像学校没有这样的先例，长时间不来学校，肯定是会被开除的，而且我又不是因为生病之类不可抗的原因，是我自己选择去香港唱歌演戏。”果然，肖凯说道，“我应该怎么办呢？我觉得你说得很在理，学习是我不可以丢的一部分，但眼前这又是个大好的机会。” 他之前应该已经咨询过了，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顺利，所以这时候才跟程晓雪商量。 “这件事情我帮你。”程晓雪看着肖凯，眼睛非常明亮，“我会直接找到校长，让他给你开个恩。” 可能旁人都不会理解肖凯的决定，也不会理解程晓雪如此帮忙的缘故吧，可是程晓雪却非常清楚，肖凯未来就是注定的明星。 就肖凯自己而言，这是他最好的出路，虽然他对舅舅、舅妈并没有什么怨恨，也知道他们是养育了自己，但他不愿意过这样的生活。 “我觉得我又要忍不住说谢谢了，这一路走来，只有你，只有你一直在支持我，鼓励我，给我信心，给我勇气。”肖凯放低了声音。 他是真的感激，他本来面临的这个问题是很难解决的，学校多半会劝他，要不就休学了，他是有楚临风的帮助，但楚临风也不知道他要去香港发展，而且大概率来说，他不会很支持吧。 楚临风想的是肖凯就在双乐市做一个小明星就好了，当然楚临风的主要目的，是证明自己，又不是证明肖凯，怎么会操那么多心，为他考虑那么长远呢。 或者换成任何一个人，包括肖凯自己的家人，也会觉得他去香港这个决定太过疯狂了吧。 “所以你不要辜负我的期望，一定要努力。”程晓雪握紧了拳头，“我会跟校长讲清楚，我相信应该能够搞得定。” “好。”肖凯点头，虽然只有一个字，但看他的表情，有很多复杂的情绪，很难用语言去描述清楚。 “没关系，可以的。”程晓雪拍了拍肖凯的肩膀，“不要犹豫，不要回头，本来一个有天赋的人，走的路可能就与众不同。” “嗯。”肖凯重重的嗯一声，眼眸垂下，看着自己的手，但愿这双无力的手，能够变得有力量。 “高兴点，这是好事，你比所有的人都要早一步迈出去，见证大千世界的丰富多彩，你应该感到高兴。”程晓雪鼓励着，“我可听说了，香港那边有很多好吃的，你要给我带回来。” “好。”肖凯应答下来，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 “还有啊，我不管你在那边发展得怎么样，反正我这边做生意，肯定是需要你给我拍广告当模特的，我要是有这个需求，你要帮我拍。”程晓雪又说，“必须是免费的哟。” “嗯！” “所以你看，我是不是占那么大便宜，就把你终身买断了呢。”程晓雪笑着，带动着肖凯的情绪，“你瞧瞧我这么帮你，肯定也是有目的性的，你要是火了，我的广告效应也会更好，这是互帮互助，双赢的局面。” “嗯……你说得对。”肖凯终于露出了笑容，如同月色冲破了乌云，柔柔的又很好看的微笑。 他明白程晓雪这些话都是安抚他的，只是他顺着她说，这样会更好一点。 没必要消沉，以后但凡程晓雪需要他帮忙的地方，他一定会不遗余力，以后他一定强大得了，一定能做得到。 “明天下午，我要到一批货物了，你要帮我整理我的店铺怎么样？”程晓雪明白，在肖凯心怀感激的当下，肯定是找事情给他做，他才会觉得舒服。 “好啊。”肖凯自然是一口答应。 “你现在也不参加歌唱比赛了，因为相对清闲一点，我这边可忙了，奶茶店和服装店两处哦，考虑好，你还要做我免费的长工的。”程晓雪开着玩笑。 “只要你叫我。”肖凯点头。 他的心中记下了很多很多的事情，但他不会挂在嘴上，他会用实际行动来回报。 第六百九十五章 登门造访 第二天，程晓雪一早就起来去诊所，看了看伤口的情况，发现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索性她就把那个碍眼的包扎给扯了。 换上了非常轻巧的一片纱布和棉条给贴上，用头发稍微遮掩一下，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 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徐芳和徐玲都已经睡觉了，所以关于她脖子的事情，她们暂时还不知道。 今天早上，徐芳也忙着买菜做饭，还没打过照面，程晓雪这会儿处理了回去，应该就不会引起徐芳的关注了。 今天是约定好的，何年晨登门造访的日子，也是林一飞说的那批货物要到的日子，她这一天肯定会非常忙碌。 “……我准备了一个红烧肉，一些卤牛肉，番茄炖的排骨汤，一个双椒鸡，两个素菜。”程晓雪才一进门，徐芳就对她说道，“你看这些够吗？” 虽然程晓雪说何年晨不吃人，而且非常好相处，但是徐芳还是非常严肃正经的对待这件事情，现在询问的时候，语气都有些紧张。 “够了，今天中午就是我们三个人吃饭，哪里用得着这么多呢？”程晓雪有些哭笑不得，“何叔叔真的非常好相处的。” “我就是觉得自己手笨嘴笨的，怕给你丢脸。”徐芳说道，“那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又是个那么重要的人，我就怕他不高兴，觉得我没做好。” “妈，你放轻松点，你要是这样紧张的话，人家下次可能真的不敢来了。”程晓雪无可奈何，“自然放松，才是待客之道，你说对吗？” 虽然徐芳是点头了，但是看她的状态还是没有完全调整过来，程晓雪也不能多说什么，任凭她忙活去了。 “帮我弄水果，还有洗菜什么的，我怕来不及。”徐芳又招呼了程晓雪，“再跟我讲一下你的那个何叔叔平时的喜好是什么。” “就是挺爱喝茶的。”程晓雪说了，好像她还真的忘记了准备茶叶，“糟了，我现在上哪儿去给他弄点好茶呢。” “我这有。”徐芳却出人意料的说道，“非常好的祁门红茶，本来我想试着用来做奶茶，但是并不合适，我是买的最好的那种。” “那也行，何叔叔还比较爱喝红茶。”程晓雪点头，“茶具家里面有吗？没有的话，我看看许书凡那边有没有。” “有，王奶奶准备的茶具，有一整套呢。”徐芳回答，“她没有带走，一直留在屋里的。” “那正好。”程晓雪放心了，开始帮着忙活的徐芳筹备各种吃的，各种准备的点心和水果。 这阵仗，哪里只是接待何年晨一个人呢，分明是要接待好多人的样子。 饭菜的准备工作做得差不多了，等着人快要到的时候，就开始下锅，趁着这个空闲时间，程晓雪还特地给徐芳搭配了一身衣服。 徐芳的头发又黑又多，平时都是梳成一个辫子，而现在，程晓雪把她头发放下来，刚好到半背，梳理整齐，在耳边别上了一枚长发卡。 她穿的也是一身裙子，不是平时的短裤加t恤的搭配，那样显得太随意。 这裙子是程晓雪给徐芳精心挑选的，浅蓝碎花，前面有小扣子，斜领的，特别有设计感。 徐芳本来都长得好看，毕竟是村里面的头一朵花，生了程晓雪也十几年了，身材早就恢复得挺好的了，这一身打扮下来，程晓雪都觉得眼前一亮。 我妈真好看！ 除了在自信、气场方面，徐芳比苏玥那样女神级的稍微次一点，其他方面一点都不差，这个脸蛋身段，走在街上，回头率肯定很高。 中午十一点四十，程晓雪家的门就被敲响了，非常有礼貌的两短一长，不轻也不重，即便是隔着门，也能感受到对方非常有礼貌的。 “应该是来了。”程晓雪对徐芳说了一声，“我把这些水果点心端到桌子上去，马上就开门。” “好。”徐芳更加紧张。 打开了门之后，何年晨站在门外，他穿着普通的polo衫，一条休闲裤，将他整个人衬得很俊朗，不是平时穿着西装革服的正经，带着几分休闲的味道。 “何叔叔你来了，这是我妈。”程晓雪说道，徐芳是跟在她身侧的，迎接何年晨，“妈，这就是何叔叔。” “你好你好。”何年晨伸出手来主动跟徐芳握手，只有轻轻一下而已，“一直都说来拜访你，登门道谢，一直都没有找到机会，这才好不容易闲下来了。” “道谢？是我们要谢谢你才是！”徐芳吃了一惊，程晓雪没有告诉她，做饭那件事情，何年晨记在了心上，一直想要跟她表示感谢。 所以，徐芳把眼神放到了程晓雪的身上，看到了程晓雪的抿笑，知道他肯定还有什么瞒着的。 “晓雪没有跟你说吗？之前你一直给我送饭，我知道是你做的了。”何年晨微微笑着，“你做的饭菜，我觉得非常的好吃，已经想了挺久了，想要再吃一次呢。” “晓雪这丫头，你应该提前告诉我这件事情啊，哪里需要亲自上门道谢呀，我知道你帮了晓雪很多很多的忙。”徐芳立刻说道。 随着这个话题，倒让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没有那么尴尬，有了话说，何年晨的微笑和态度也让徐芳放松了很多，不再那么紧张了。 “让何叔叔进来啊。”程晓雪提醒了一声。 徐芳立刻侧开了身子，将何年晨让进屋来：“你瞧我，这一激动了都忘记了请客人进门，来，请进，请坐。” “这是带了一些小东西，希望你们收下。”何年晨的礼数是很周到的，还带了很多水果和礼品盒。 “哪里需要这些啊，何叔叔。”程晓雪也觉得何年晨真是太客气了，“我们俩的关系都这么好了，不需要这些形式主义的。” “第一次上门拜访，那肯定得带东西，而且我是来表达感谢的，要有诚意。”何年晨头头是道。 东西都买来了，推辞之后还是收下了，何年晨也显得轻松了很多。 第六百九十六章 反将一军 将何年晨引进了屋，徐芳就去厨房做菜了，而程晓雪则在客厅作陪，和何年晨说着话。 何年晨的观察力是很好的，而且他又没有像徐芳那样紧张，而忽略了很多事情，所以对于程晓雪脖子上的伤口，他是一眼就看见了。 程晓雪本来就打算告诉何年晨，所以没有丝毫的隐瞒，将她周五晚上在d市遇到袭击的事情说了出来。 “最后，是林一飞救了我，也是他，找了人把那两个人留在了派出所，至少没有让他们被随便从轻处置。”程晓雪说道。 听着整个过程的时候，何年晨一直是紧紧的皱着眉头，也查看了程晓雪的伤口，确认没有什么大碍之后，他才放下心来。 “何叔叔，待会儿可就千万不要和我妈说这个事情了，问起来，就是说我自己不小心挠到了。”程晓雪又小声说道。 厨房传来炒菜的声音，徐芳应该忙得热火朝天的吧。 “我明白，我不会说的。”何年晨点头，“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处理？我想你这么冷静沉着，应该有了后招。” “我打算反将一军。”程晓雪的目光很锋利，“我不可能一直被他这样威胁着，只要我离开双乐市，那么他就会找人来对付我，这无休无止，我也不可能一直留在双乐市不动。” 何年晨点头没有插话，其实他也安排了人在保护程晓雪，但是也是在双乐市范围内，没想到去一趟市外，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是他的疏忽，他刚才所想的，是要把对程晓雪的保护更加明了一点，甚至要具体到她出市出省怎么处理的问题才行了。 不过程晓雪似乎有一整套的计划，所以他先听听她的想法。 “他这次对付我的两个人都被抓住了，而且都是活口，虽然他们什么也不肯说，但是好歹，这个社会要查到一些信息，还是可能实现的。”程晓雪说道，“我套话之后，知道其中一个人是双乐市的，而且在双乐市中，还有他十分在意的家人，所以我想利用这一点。” “你要从他身上挖到证据？”何年晨反应过来。 “是的，拿到一些证据，虽然可能不足以彻底的扳倒叶建国，需要综合其他证据一起，但是我至少握有这张底牌的时候，可以威胁到叶建国了。”程晓雪很坚定，“他这么明明白白的让我知道他要我的命，那我也没有必要和他演什么戏。” “很危险，比之前更加危险。”何年晨压低了声音。 “何叔叔，我觉得没有什么比之前可以更危险的了，反正他都是要我的命。”程晓雪指了指自己的脖子，“要不是林一飞的话，我可能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当时我怕极了，很怕很怕，怕完之后就是特别的坚定。” “生死危机。”何年晨轻轻的说道。 他知道，从此时程晓雪所表现出来的态度来看，他想要阻止也阻止不了了，因为事情已经发生了，而经历生死危机的是程晓雪本人，而不是他何年晨。 不是亲历者，又怎么能决定对方的行动呢？ “通过这件事情，我发现也许叶建国对我没有那么强的耐心，也许再继续下去，他可能就算是承担着元总理的怒气，也会对我动手。”程晓雪入情入理的讲着，“所以我手中需要掌握更多的东西，能够和他对抗。” 虽然不想程晓雪一个学生来操心这些事情，但是何年晨又不得不承认，现在确实得这样做了。 他是可以帮忙，可以帮程晓雪暂时解决这些问题，但是他却不能时时刻刻的保护着她，总有疏漏的时候，所以自保能力，比什么都重要。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尽管开口帮话。对了，你收集到证据，也要给我备个份，这样才能左右夹击他。”何年晨不阻止，那唯一能做的就是提供帮助。 “谢谢何叔叔对我的理解。”程晓雪是由衷的感激，“目前暂时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如果有，我一定会说出来，请何叔叔放心。” “嗯。” “我也会非常注意自己的人身安全，一定不会以身犯险冲动行事。”虽然何年晨一点都没有提这些，但程晓雪还是非常认真的做出了保证。 “你知道就好。”何年晨露出微笑。 两人说得差不多的时候，正好徐芳已经做好了饭，于是程晓雪就帮着摆好了桌子，把菜给端上来。 何年晨是一个情商非常高的人，三言两语之间就缓和了刚才有些尴尬和冷清的气氛，几个人能就桌上的菜，开始发散的讨论。 虽然程晓雪并不是一个话多的人，但是在必要的时候，让她说话，那还是能够讲出很多来的。 她希望徐芳和年晨正常相处，那肯定要多说话，来带动徐芳。 随着两个人的带动，再加上渐渐的熟悉，气氛的融洽，徐芳才开始加入他们的讨论当中，还是有理有度，十分礼貌的。 程晓雪发现，何年晨一直在试探着看看徐芳对什么事情感兴趣，然后朝着那个方向引，能够讨论一个话题性的内容。 徐芳平时除了照顾自己，照顾家里，除了现在的做奶茶赚钱，程晓雪才觉得，自己没有关注过徐芳内心世界，不知道她到底对什么事情是有兴趣的。 说来还是有些惭愧，有些太任性于自己个人的事情，没有照顾好她的妈妈。 可是她和徐芳之间毕竟存在着二十年的年龄差，很多事情，很多看法和经历上，终究还是有代沟的。 而何年晨就不同了，他和徐芳差不多大，只比徐芳年长几岁而已，对于过去发生的那些事情，他们两人很能找到共鸣点。 看到两个人愉快的说起过往，程晓雪也就放下了心，主动提出了收拾碗筷，让他们俩在客厅说话。 等她洗完碗出来之后，发现两个人聊天的话题已经从了饭菜水果，到了三毛，亦舒等人的身上。 更让程晓雪惊讶的是，徐芳对此是有了解的，而且看起来还是她曾经很爱好的事情之一。 第六百九十七章 货到了 “那时候村里的条件不是很好，可能整个村也只有那么一本书吧，我们就拿手抄了，然后挨个翻阅。”徐芳的脸上是淡淡的笑容，看上去很美。 两人都坐在沙发上，虽然是一人坐到一边，中间隔开了很长一段距离，但是两个人脸上的笑容是如出一辙的，而且说话那种感觉和氛围非常的好。 再加上徐芳的美好和何年晨的俊朗，糅合在一起，就是一副很美的画面。 难怪当时李子峰就起哄说徐芳真不错，让何年晨努点力，程晓雪看到两个人坐在一起的这一幕，突然也觉得两个人还真是很不错的。 不过感情的事情，不可以勉强，徐芳和何年晨都是从上一段失败的婚姻中才走出来，没多久贸然开展下一段，也是不合适的。 徐芳肯定是心无旁骛，对何年晨的是感激，而何年晨对徐芳，应该也是觉得她……菜做得不错？ 哎不对呀，何年晨如此郑重其事的登门造访，而且还特地打扮了一番，程晓雪怎么想怎么觉得好像有点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至少他们见过这么多次面，程晓雪从来没有见过何年晨这样的打扮。 不过，她的这位何叔叔看似平易近人，但实际上内心的感情世界还是藏得很深的，轻易不会展示给别人看。 “说起手抄书这件事情，当初啊，我们也是……”何年晨就顺着徐芳的话讲起当知青的事情来。 作为一个政府办公室主任，上台讲话这些事情，他是经常做的，所以面对徐芳，他是侃侃而谈。 情商智商双商皆高，知识含金量绝对过硬，徐芳看何年晨的眼神，从一开始单纯的感激，到现在是满满的崇敬之情，至于礼貌的疏离，都渐渐没了。 程林峰应该从来没有和徐芳这么恳切的谈过话，本来程林峰和徐芳的开始，都是因为他的流氓，而徐芳最后无奈之下的选择。 像现在，何年晨给徐芳的感觉，应该是徐芳从来没有体验过的。 和一个异性好好的讲话，聊聊人生，聊聊书籍，从细小琐碎的事情，到涉及到精神层面的事情，而且对方那么体贴那么温柔，从她的角度出发，去理解她。 程晓雪感受到了徐芳眼神的变化，甚至都忘了关注她一直那么在乎的女儿，是否已经洗完了碗，收拾好了东西。 何年晨也没有留意到程晓雪，他只是带着那样绅士的微笑，跟徐芳讲述着精彩的经历和过往。 程晓雪突然觉得自己很多余，如果这时候她贸然去打扰他们，肯定是非常炙热的电灯泡吧。 所以她悄悄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拿出了课本，深藏功与名。 沉浸在无尽的题海之中，程晓雪也算是充实得很，对于外面发生的事情，她真还没有关心，他们需要她的时候，自然会来叫她的。 没过多一会儿，徐芳就来招呼程晓雪了。 “你的电话，说是货物要送到了。”徐芳有些奇怪的看着程晓雪，“你又弄了什么货物吗？” “是有一些，不过这件事情先不告诉你，就当我给你一个惊喜好了。”程晓雪动作麻利的收拾了课本，“电话现在挂了吗？” “还没有，对方在等着接你的电话。”徐芳摇摇头，“晓雪啊，赚钱什么的事情是交给我来做的，你专心学习，不要分心，听到了没有？” 程晓雪是含含糊糊的应答了，然后就去接电话了。 电话那头是林梦兰那边送货的师傅，告诉程晓雪，他大概半个小时之后就到元佳广场那家店铺的地址。 程晓雪答应之后，留下了送货师傅的电话，然后立刻又给肖凯的宿舍去了一个电话，找到了肖凯。 “十分钟，我家楼下见。”程晓雪言简意赅的和肖凯说了时间地点。 “遵命。”肖凯的心情似乎也很愉快，一口就答应了下来，“今天就在等着你随时给我命令呢。” 半个小时之后，程晓雪和肖凯到了元佳广场amazing的店铺，把店铺门给打开，里面已经装修得差不多，就等货物入场。 送货师傅非常准时，在他约定的点儿到达了程晓雪他们的店铺，帮着把货物卸进了店面里，填好了签收货物的单子，他就离开了。 这个过程并不短，因为要清点到底来了哪些货，是否和她跟林梦兰那边预定的是一样的。 由于这是第一次开门做生意，林梦兰应该是对这些细节都非常在意，货物仔细的清点过，所以没有任何错漏。 “天啊，这些衣服值多少钱啊。”肖凯看着堆满了店铺隔出来的那件小仓库的衣服，“要卖到什么时候，才能卖得完。” “这些衣服暂时没有要我的钱，卖多少，然后再付本钱过去就行了。”程晓雪解释道，“是不是感觉我是空手套白狼？” “具体而言，你这个形容还真没错。”肖凯也笑出来，“那衣服是挂出来，还是暂时收起来呀？” “暂时不挂出来，可能店铺我还需要再收拾一下，然后我要招聘一两个工作人员，我肯定不可能每天待在这里。”程晓雪琢磨着，“还有就是，这边我会添置一些软装饰，提升整个店面的档次。” 基装和硬装是弄完了的，看起来还不错，但是稍微空荡了一些，等挂上了衣服，再添置一些穿衣镜，还有一些花瓶啊，广告牌啊，模特啊什么的就差不多了。 钱还真是不够花销啊，程晓雪突然觉得手头很紧张。 “好。”肖凯对于这些事情是没有什么数目，但他知道程晓雪一定会有自己的办法。 “至于卖得怎么样，那就要看我们俩的广告打得怎么样了。”程晓雪又笑说了一句，目光闪闪的看着肖凯，“你可就是我的首席男模。” “行，我说了，只要你招呼我，我就去。”肖凯点着头，“那你是做女模特吗？那我们……” 就像拍情侣写真那样拍吗？肖凯在心里面想着，但是没有说出来。 第六百九十八章 买断当然更好 “是啊，大概就是这样吧，节约成本，钱是不够花的。”程晓雪说道，“也不知道上电视的广告费是多少，如果很贵的话……” 如果很贵的话，程晓雪真还有点现在顾不上服装店都广告，只能先播出来茶店的广告，毕竟奶茶店牵扯着大家的利益，她不能那么自私。 “如果你钱不够用的话，我可以给你。”肖凯却已经脱口而出，“我最近接了两三个广告，收了一定的广告费，还有华哥也给了我一些钱，说是预付的签约款，省得我跑了。” 肖凯现在是应该是有钱的，程晓雪也知道，而且她特别感动的是，刚才肖凯提出要给他钱，可没有说是借，直接就是给。 这么个宝藏男孩，也不知道为什么之前都没有人发掘到他，就算做朋友，也是非常值得交的一个讲义气的朋友啊。 “没事儿，我这边有的，实在不行，我就问这批货的厂家要，我就告诉他们，不给我广告费，衣服就要卖不出去了。”程晓雪绝对是个会耍赖皮的。 反正退一万步，她实在是拿不出广告费，而广告又是必须的时候，她就会找林一飞了，当然这是她万不得已之下才会有的选择。 说好了凭自己的本事，不过现在话说在这里，安抚一下肖凯，让他知道，她也是有退路的。 肖凯的钱是有用处的，他现在不能随便花，虽然他在双乐市内接了几个广告，但是真正到香港那边去，需要花钱的地方还很多。 就算是一帆风顺的，有各种资源，可是当这些资源真正有收益的时候，也得延后个一年多吧。 “反正如果你有需要，你一定要开口，不要跟我客气。”肖凯又说，不过却有一些惆怅的补充上的一句，“如果不给你，他们也会、也会想办法拿走的……” 这个“他们”，说的是肖凯的舅舅、舅妈，程晓雪之前听肖凯很轻微的提了一句他的广告费，他舅舅、舅妈是非常眼红的。 说的理由是肖凯也是他们一手带大的，这些这么大笔的赚来的钱，作为未成年人不应该拿在手里面，应该交由他们替他看着。 当然，这看着看着，是不是就归他们了，就不好说了。 因为肖凯已经有长远的规划，想到要去香港，所以也想在手中留钱，这样一来，和舅舅、舅妈的分歧还有点大，他说，他舅妈现在非常不痛快。 “他们是不是挺过分的，你周末都没有回去，在学校。”程晓雪和肖凯一边收拾着衣服，一边说着话。 “是有一点。”在程晓雪的面前，肖凯也没有隐瞒，如果连程晓雪，他都要想别的谎言来扯的话，那他可真的没有什么值得信任的人了，“他们说，如果我不把广告费给他们也可以，那就要我把以前他们养我的钱，还给他们。” 程晓雪眼睛却是一亮，接着问道：“那他们有没有说，这个养你的钱，总共花了多少？” “说是五万块。”肖凯的声音更轻了，“我又从哪里能拿出五万块给他们呢？我也没想到，一遇到钱的事情，就会变成这样子。” 事实就是这样的，在利益面前，人总是会暴露出自己更加贪婪的那一面，想来肖凯的舅舅、舅妈对他并没有视如己出，也是因为钱财的缘故。 现在，肖凯因为接到了广告费和签约费，应该赚了有个一两万块钱，他们就想据为己有，在他们的思想里面，应该觉得这是天经地义的吧。 也不想想肖凯就连买个吉他，也是自己去打了那么多暑期工，才实现的，他们压根就不准他唱歌来着，觉得这浪费钱。 肖凯所有的兴趣爱好，他们都是压着的，他能上高中，也是因为成绩确实有那么好，考得上，而街坊邻居的舆论压力又挺大的，所以才勉为其难的供他读了高中。 “这样也挺好的呀，他们说五万，你就答应给他们五万，别说五万了，十万都好。”程晓雪眼中带笑。 “啊？”肖凯有点不明白程晓雪的意思。 “是这样的，你答应给他们钱，然后让他们写一个字据，说你欠他们五万块钱的养育费，当你把这五万块钱还给他们之后，你们之间就是普通的舅舅和侄儿的关系。”程晓雪说道，“这是一笔买断的生意啊。” 而且写字据，气欠着钱，未来人民币贬值得让你感动流泪，想都想不到。 五万块在现在是天价，十年后，不，五年后，五万块都不是一笔够不着的钱了，更何况，肖凯未来出场费都是这个的十倍不止。 “你的意思是，这五万块钱买我和他们两清，省得他们以后来找我的麻烦，对吗？”肖凯反应很快，立刻明白了程晓雪这话的意思了。 “是的，我就是这个意思。”程晓雪说道，“现在你不过拿了一两万块钱，他们就露出了贪婪的本色，如果以后你赚了很多钱，他们以养育了你为理由，不断的向你索取呢？” 程晓雪知道，肖凯的舅舅、舅妈还有两个孩子，都比肖凯要小一些，抚养他们，特别是未来要娶妻生子的时候，就会发现需要很多的钱。 贪得无厌就是不少小市民的本性，程晓雪可不希望肖凯因为这个原因，而被他的舅舅舅妈把持住，非得给他们很多的钱。 虽然不缺钱，都是不接受这样的要挟，更不能让他们觉得肖凯是摇钱树，给他们多少都理所应当，他们对肖凯又不是那么好。 “是啊，如果他们不断的向我索取……如果没有赚什么钱，他们也会唾弃……”肖凯琢磨着，突然笑了，“晓雪，是我不够破釜沉舟，我想着如果我混不走了，还要回到他们家，我不应该这么想的，就算我混不走了，我又应该有自己的双手，去赚钱养活我自己。” 不知道刚才肖凯的心里是怎样一番活动，反正最后得出来的结论，好像是弄明白了自己为什么迟迟不和他们买断这层关系，想不到这个决断的缘故。 第六百九十九章 我就是你的退路 “对啊，就应该破釜沉舟，退一万步，说你在那边混不走了，你回到我这里来，我这么多家店铺，还不能分你一家帮我打理啊？” 程晓雪一副指点江山的样子，指了指她的店铺。 “只要你不嫌弃我这庙小就行。”她又笑着，给了肖凯一个巨大的保障。 肖凯的舅舅、舅妈不可能作为他的退路，但是她程晓雪可以呀，如果肖凯的命运真的是改变了，不像上一次那样火起来，程晓雪也愿意接受肖凯。 “好，那我这次回去，就告诉他们这句话，我可以一次性付清他们给我的养育费用，以后他们就不能再来找我。”肖凯又说道。 “记得要立下一个字据，要在字据里面写清楚。”程晓雪又说道。 “好，我知道了，我会跟他们说的，我相信他们也愿意接受，只要能拿出这么大笔钱，他们别提多高兴了。”肖凯目光很坚定，再没有了任何犹豫，“以后如果他们有什么困难，而我有能力的话，我也愿意帮助他们，但是我不想被他们老说，是因为养育了我，我必须得偿还。” “是的，这个性质是完全不同的，偿还是责任义务，但你把这次买清楚买断之后，你对他们好，是情分。”程晓雪可把这其中的利弊给肖凯分析得很清楚，“你是讲人情的一个人，但不能给别人钻空子的机会。” “嗯！” “还有啊，我认为五万块钱能给的话，就现在给清楚最好。”程晓雪提出了建议，“我知道你手头肯定没有这么多钱，但是你可以问华哥，让他帮忙，你说如果不给你的舅舅、舅妈，他们很可能不让你离开。” “这是个办法。”肖凯的眼神一亮，“那我回头和华哥商量一下，看看他怎么说。” “五万块钱对他们来说是小事。”程晓雪微笑，“而且我认为这件事情告诉华哥的话，他会帮你处理得更加妥当，关于金额问题，说不定能帮你争取一些下来，关于字据的详细性，他应该会说得更加清楚。” 这个华哥既然在打理肖凯的一些相关事情，想来他也不单纯是一个星探而已，应该也有经纪人方面的作用。 作为经纪人，这些法律常识是必须有的，香港娱乐业已经是相对发达的行业，会有他们一整套的办法和规矩。 那位华哥看中了肖凯，不远万里也要挖他去香港，还答应帮他搞定那么多的手续，一定是认为他是最合适那部电影的主角，而且肯定也具有相当的能力才对。 “这个问题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肖凯格外用力的点头，“现在我选定了去香港那边发展，就一条道走到黑，不会再顾左右了。” “这只是买你一个清静，免得一天到晚找你麻烦，你也不用担心去那边混不走，以后怎么办的问题。”程晓雪这一点是可以拍胸脯保证的，“我都说了，我就是你的退路啊。” 这一次肖凯没有说谢谢她，只是用力的点头，更加努力的给程晓雪清点货物，整理收拾东西，主动提出要不要陪她去买她所需要的一些软装饰。 “暂时不要，今天晚上我还有点事情，不过下午趁着中间的空隙，我们可以回趟学校。”程晓雪叉腰看着满仓的货物，觉得心满意足，“我趁机看看校长在不在。” “你要去找马校长吗？”肖凯意外的问道。 “我不去找马校长，那怎么能帮你说清楚你暂时离开的问题呢？”程晓雪挑眉一笑，“正好现在有时间，不然一上学，我在育英中学那边，也很少回来。” 肖凯看着程晓雪把他的事情这样记在心中，他真的没有办法表达自己的情绪，除了感激还是感激。 感激到真的有一种以身相许的冲动了，不过他是男孩子，程晓雪是女孩子，以身相许反而是在占便宜一样。 “碰碰运气去。”程晓雪把小仓库的门给关上，“走吧，我们准备回学校，早一天说，早一天好，免得到时候越晚越麻烦。” “好。” 两个人出门，程晓雪还特地看了一下潮服饰的生意，生意还是挺好的，甚至比平时还好一点，听说是推出了特价款和打折活动，吸引了不少观望过这家店的顾客。 以后可能有要互相抢生意了，程晓雪在心里想着，但她现在是信心十足，特别是在看到那一批衣服之后，设计非常新潮，都是时尚款，绝对能够引领双乐市的潮流。 两个人一路说着笑着，一路就回到了学校，直奔了校长办公室的所在，今天格外幸运，马良高真的在办公室。 不对，也许是肖凯的幸运之神眷顾吧。 “你在门口等着我，我先进去。”程晓雪敲响了校长办公室的门。 “晓雪？”看到程晓雪进门之后，马良高是非常的惊讶，“听说你最近在忙辩论赛，昨天还去了d市打比赛，怎么今天有空想起我这个老头子啊？” “昨天在那边遇到了麻烦。”程晓雪先是亮出自己脖子上的伤口，“有人要我的命啊。” 马良高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不说什么私交不私交的问题，程晓雪是他的学生，单凭这一点，程晓雪的安危，他就负有责任，当然他是十分担心的。 更何况，程晓雪还干了那么多大事儿，马良高肯定不愿意她出任何麻烦。 “谁这么大胆子，这么狠毒的手段，竟然敢行凶要命？”马良高是少有的严厉，盯着程晓雪脖子上的伤口。 看似不严重，但是如果当时狠一点，程晓雪就没命了吧。 “马校长，其实谁会做这样的事情，还是挺明显的。”程晓雪十分淡定，“除了他还能有谁呢？” “呵。”马良高哑然失笑。 是啊，除了叶建国，还能有谁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也只有他对程晓雪这么恨之入骨，又能轻松找到这些歹徒。 “好在我还算幸运，遇到了人帮我，我回来了。”程晓雪说道，“如果我运气差一点，恐怕我现在都不能站到马校长的面前了。” 第七百章 一个人情 马良高有沉默的片刻，程晓雪出事，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原本作为一个学生，只需要好好学习，就是是他将程晓雪拉入这件事情当中的，尤其是让她作为学生代表参加会议，让她见到了安部长。 在会议上，程晓雪的立场十分坚定，肯定是引起了叶建国不满，然后她也听说了，程晓雪说了一些话，造成叶建国现在权力被分割。 “呼，作为校长，我深感惭愧。”马良高用很轻的声音说道，“这些事情原本应该是我来承担的，没想到却是你一个学生……” “马校长你也不必自责，一切都是我自愿选择的。”程晓雪微笑，整理了一下头发，把自己那处伤口藏起来，“而且也不是你能操控的，对方有这么穷凶极恶，我们有什么办法呢？” 就是这么善解人意，风轻云淡，反倒是让马良高更觉得有些愧疚。 从来不吵不闹，安安静静的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其实，把他们这部分学生分到育英中学来说，本来就是不公平。程晓雪不仅把高一一班带领得很好，而且还解决了这么多难题，作为了正义的化身。 “正是因为对方目无法纪，不把人命当人命，作为新时代新青年，更不能纵容他这样继续下去，就应该站出来和他对抗。”程晓雪又说，“所以，我命还在，我就不会因为此感到害怕，也不会退缩。” 马良高觉得眼前的女学生光芒万丈，他也不知道说什么话，赞扬的话都显得有些掺水分了的样子。 “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跟学校提就是。”马良高只能说出这样的承诺，“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一定帮你达成。” 带领好高一一班，没有被育英中学的风气带偏，已经是一大功劳了，更别说后来发生的那些事情，以及程晓雪对马良高的工作全力支持。 “谢谢马校长。”程晓雪的声音特别的甜美，笑容也特别的柔和友善。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程晓雪这样的表情，马良高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种似乎是不太好的预感，总觉得今天程晓雪主动来说遇到袭击的事情，是给他挖了一个大坑。 “你有什么需要吗？”于是，马良高小心翼翼的问道。 “是有一个小小的请求。”程晓雪笑容更加的温柔，语气更加的甜美，“可能不是太符合学校的规定，但是还是希望马校长能够法外开恩。” “到底是什么事情？”马良高更加警惕了，总觉得会十分难办。 “其实不是我的事情，是我一个好朋友的，就是最近特别火的肖凯。”程晓雪绕了这么大个圈子，才把话给切入了今天来这里的主题，“你应该听过他的唱歌吧？” “我还作为了评委，确实很不错的一个男孩子，他怎么了？”马良高听到是肖凯的事情，脸色严肃正经了不少。 作为一个校长兼一个直男，思想观念肯定是十分传统的，学校的学生是应该学习，就算这种歌唱比赛也应该是竞技性质的，他也不知道他自己的外孙是怎么把这次歌唱比赛搞成了娱乐性质。 还搞得声势浩大，各种媒体记者都来采访了，整个双乐市都有很多这场比赛的热心观众。 宣传是到位的，但是马良高对此并不是乐见其成，他的学校还是要以学习氛围为主啊，哪里是能像那些小明星啊什么的。 不过后来已经到了那种地步，马良高就算不乐意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听之任之，早点结束这场比赛，让大家把心思重新转回到学习上，毕竟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 所以马良高对于大家都非常热爱的肖凯，只是感觉平平，甚至有一丝丝的不爽，因为他并不支持学生过多的投入精力，到这种娱乐事业中。 演戏也好，唱歌也好，都只能算是戏子，对马良高来说，真的不算什么，不如念书念得好有价值。 “是这样的，他想到香港去发展一段时间，尝试唱歌演戏，但是也不想放弃学业。”程晓雪说道，“所以能不能采用这样一个形式，他不用在学校呆着，但是期末考的时候，会回来参加考试，包括两年多之后的高考，他也同样参加以一中学生的身份。” 她深刻的感受到了马良高的态度，越发觉得她一开始拿出受伤的事情是对的，至少马良高心怀愧疚，她提出的要求也许不和马良高的意，但有那么一丝的可能性，请他开恩。 “这确实是有难度的呀，作为学生就应该在学校，如果他想发展其他的事业，那就只能是休学或者停学。”马良高说的是学校的规定。 “但如果他能保证自己的成绩跟得上，不拖平均的后腿，能否让他去尝试娱乐事业，这两者其实并不冲突。”程晓雪据理力争，“演艺事业也是一番事业呀，如果我们学校能出一个大明星，其实挺好。” 马良高皱着眉头没有说话，不过很明确的，他不太赞同这个提议。 “马校长，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和路子要走，念书并不是唯一的出路。”程晓雪说道，“但是文凭是张入场券，这很必要，对肖凯来说也很重要。” “确实念书不是唯一的出路，如果不选择念书也是没有问题的，这就跟鱼和熊掌是一样的，不可兼得。”马良高的态度还是没有软和。 如果是基于别的事业，想要采取这样的方式，可能马良高都会同意，但是娱乐事业并不是他愿意看到的，觉得追逐名利没有什么好处。 “是否不可兼得，都看他的造化，马校长，不如给他一条生路，万一他在那边不能顺利的进行下去，还能回来念书。”程晓雪索性把话说白，“不然他回来后，真的会成为社会闲杂人等的。” 虽然程晓雪觉得大概率肖凯不会回来，但她得这么说，才能让马良高开恩。 “你说得这么明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马良高有点无可奈何的叹口气，“你知道这不合规。” 第七百零一章 搞定了 “就是不合规定，所以我才恳求你，你刚刚说的，但凡我的要求，你力所能及，都可以答应吗？”程晓雪又说道，“这些事情也不是坏事，也不是什么利益交换，是为一个学生好的事情，肖凯也是你的学生。” “为了他好，就不应该去那边。”马良高轻轻的摇摇头。 “我知道，你是反对学生去这些追名逐利的地方。”程晓雪用的是非常恳切的态度，“但是他有他的特殊情况和特别机遇，不是每个人的发展道路都是一模一样。” 马良高没有说话，可能要转变他的观点是不可能的，但只要在这件事情上说服他。 “肖凯是个好孩子，他的童年遭遇很不好的，父母都不在了，借住在舅舅、舅妈家的家，他们对他不是那么好。”程晓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其实他也很犹豫，但是我鼓励他走出去，去尝试不同的道路。” “还是你怂恿他的？”马良高失笑，叹了口气，“晓雪呀，你有时候胆子咋这么大呢？你就不怕，万一这条路他走不通，反过头来把你当做仇人？” “我觉得他走得通啊，即便走不通，那也尝试过呀。”程晓雪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不是因为是我怂恿他的，所以才来恳求马校长给他留条后路嘛，不想再招人怨恨，毕竟现在怨恨我的人都那么多了。” 委婉的表达了自己因为学校的事情，也招来了很多恨意，甚至是杀身之祸，再把肖凯决定去娱乐圈的事情，揽到她的身上，等于是她的责任。 马良高可能不愿意帮肖凯，但是程晓雪他却没有办法直接拒绝。 软磨硬泡之下，最后马良高终于说道：“算了算了，看在你的面上，就给这一个特殊处理，但是你们要尽量低调，千万不要让同学们都知道，否则大家都以为这样可行，我这个做校长的怎么办？” “我保证这个消息就消化在我们内部，到时候我和肖凯商量一个对外的说辞。”程晓雪高兴起来，这是马良高已经答应了，“谢谢马校长！” 马良高对程晓雪也没辙，谁让他对她心怀愧疚，也只能答应了她这样稍微有一点点过分的要求。 确实是力所能及，确实也当就是做个好事吧。 “我会亲自打招呼下去，他什么时候去香港那边，具体怎么安排的？”马良高问道。 “他就在外面，我叫他进来。”程晓雪满脸的笑容，“校长，你跟他多说说话，你也会觉得他不错的，真是个很好的孩子。” “很好的孩子，你以为去香港那边还能保持得很好吗？”马良高压低了声音，“我的消息还是挺灵通的，对于香港那边的娱乐产业，有多少是知道消息的，乱得很。” “很快就会规整的。”程晓雪真的一点都不担心，“未来世界怎么变化，还真的说不准呢，您说是吧？” 马良高只能看到程晓雪开门，去叫肖凯进来， 其实，有了马良高的答应肖凯之后，和他的对话是比较轻松的，他也没有再刻意为难她，只是问了问具体的行程安排。 “你们都不用担心了，这件事情我会处理的，肖凯，你的班主任我那边会亲自打招呼的。”马良高现在是公事公办的态度，“但是肖凯同学，我还是要跟你说，虽然你去那边发展了，但你还是一中的学生，你代表的是我们一中，你要注意自己的言行。” 听到这里，程晓雪才明白为什么马良高迟迟不肯答应的另外一种原因。 很简单，如果肖凯要参加考试，那他还是一中的学学生，他的对外形象就代表着一中，如果肖凯在那边表现得不好，留下恶言恶语，有什么媒体新闻报出来，对一中是一个名誉上的损伤。 本来，现在娱乐新闻娱乐记者都是在蓬勃发展的，马良高又不是完全不知道，所以他是承担着风险的。 难怪，刚才推脱了那么久呢…… “我知道的，我也很明白。”肖凯肯定前前后后把这个事情想得很透彻了，非常认真的点头答应，“马校长，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我也不会让学校的名誉抹黑。” “希望你说到做到。”马良高轻轻叹了一口气，“名利场啊，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 “我会牢记校长的教诲。”肖凯特别的认真把这句话记在心上。 马良高没有再多说什么，但其实在他眼中，他还是觉得肖凯太过年轻，对他来说，这是一次很有风险性的决定。 不过让他试试也好，实在不行还能回来念书，不要搞出什么大乱子，捅出什么大篓子就好。 至少从现在的对话之中，马良高觉得肖凯应该不是那种会捅娄子、急功近利、不沉稳的人。 从马良高的办公室出来之后，两个人都是相视一笑，松了一口气。 过程是曲折了一点，但是结果是好的，由校长亲自出面，中间也不需要经过什么主任啊，书记啊之类的各层关系，过程会简化很多。 “我会把成绩考好。”肖凯对程晓雪说道，“就算我可能会牺牲掉很多休息睡眠的时间，我也一定会做到。” 如果做不到，肯定是会辜负程晓雪这么努力的帮他，也是对不住马良高破例为他留下学籍的做法了。 “辛苦一点，年轻的时候，就是要拼搏。”程晓雪还是给他鼓气，“熬出头就好了。” 出来之后，程晓雪的事情还没有做完，让肖凯回寝室去，她先回了一趟家。 本来她以为何年晨应该差不多都回去了，只是吃个中午饭而已，但她没想到，回去的时候，看到何年晨和徐芳还在愉快的交谈着。 “……毛宁和杨钰莹唱的那首《心雨》，曲子特别美，但是词却差强人意。”徐芳正在说话，都没有留意到已经开门进屋的程晓雪，“尤其是那一句。”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觉得这样填是更好的歌词。”何年晨脸上还是那样的笑容，给人一种舒服的温和。 第七百零二章 关于广告 “妈，何叔叔。”程晓雪主动上前，热情打招呼。 两个人只是很随意的跟她点点头，并没有搭理她的打算，而是在继续他们的话题探讨下去。 程晓雪觉得可能有点多余，默默返回房间，拿到了当时刘文涛留下的两个朋友的电话号码，回到客厅，在角落里拿过了电话机，分别拨打出了两个号码。 刘文涛果然已经提前打好了招呼，要帮程晓雪这个忙，所以两人的态度都非常热情友好。 在广播电台的那个说，只要录一段音频就可以了，到时候她在热门节目里面插播，费用是要按照广播电台的规矩收，但是会给她最低的优惠价。 和这个广播电台的人说的时候，她甚至没有提出见面，商讨了大概需要的价格，程晓雪算了一下资金，先买了七天的广告试一下。 七天，一千四百块钱，比她预想的还要便宜一些。 因为是广播电台，比不上电视的效率和影响力，又不需要直接播放画面，只是短短的一段语音，所以成本相对低。 另外一个电视台的，则直接提出了见面，说要先看一下程晓雪的广告，再给出一些建议。 他是听刘文涛说了，程晓雪已经拍好了一支，他在电台是专门负责接播广告，对这一行十分了解，看的东西也多，经验丰富。 时长啊，卡点啊，热门内容啊什么的，都非常重要，同样是一门很讲究的技术活，所以他提出亲自把关。 程晓雪自然是欣然答应，说晚上就请这位大哥吃个饭，具体商议一下广告的事宜。 等程晓雪放下了电话，才继续关注徐芳和何年晨的互动，两个人的话题已经从刚才的歌曲上，跳到了衬衣上。 “纯白的是更沉静一些吧。”何年晨说着，“其实我更喜欢纯白的衬衣，只是非常难洗。” “洗白衣服是有小技巧的，不过这种洗衣服的事情，我就不用告诉你了。”徐芳笑着，她现在和和他说话是非常自然和自如了。 眼睛发着光，连脸上也闪着光，程晓雪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徐芳。 而且从目前聊天的内容来看，虽然话题很宽泛，跳跃性也挺强的，但其实至少这两个话题，都应该是何年晨在配合徐芳。 不过从何年晨的脸上眼中，看不到丝毫的不耐烦，反而是饶有兴趣的听着。 好吧，自己果然是很多余的。 “妈，何叔叔，今晚我不在家吃饭，我半个小时之后要出门了。”程晓雪又招呼了一声，“麻烦你们看见我好吗？” “嗯，好。”徐芳回答。 “路上注意安全。”何年晨点点头，“刚才你说的那部电影，其实我觉得他成长的主题还有另外一层……” 打扰了，告辞。 程晓雪默默的退回了自己的房间，趁着这半个小时的功夫也拿出了课本，继续做题，争分夺秒是忙碌的她，必备的技能。 等到她准备离开的时候，徐芳和何年晨的讨论话题已经到了人生观价值观上，程晓雪默默的站在门边挥了个手，然后就出门了。 她不知道徐芳和何年晨最后会怎么样，但是就目前来看他们相处愉快，其实他们相处愉快融洽，这也是程晓雪乐见的。 刘文涛的朋友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叔，名叫李京，胖胖的肚子，胖胖的脸蛋，看上去十分和蔼，为人也十分和气，说话爽爽朗朗。 他们只是找了一家小酒馆，程晓雪要了一个小包厢，也方便两人商议具体的问题。 自己拍摄的这支广告，倒是让李京非常惊讶，程晓雪从胡杨来那里拿了摄像机，让李京从存储空间里面看到了拍摄的创意和效果。 “挺不错的呀，这奶茶看上去我都想喝两口，达到这个效果，广告已经成功了一半。”李京对这条广告赞不绝口的，“浓郁丝滑，醇香可口，这些台词也挺朗朗上口的。” 程晓雪让胡杨做了一些特效，奶茶仿佛是纽带，绕着肖凯，让他沉浸在其中，看上去确实让人觉得很甜美很有食欲，很有质感。 “那这样的广告已经可以播了吗？”程晓雪也挺高兴的，如果能一次性过关，不用再加拍的话，那是最好不过。 “可以播是可以播了，而且时间点也卡得挺好的，看起来像是有从事过这方面的经验。”李京问道。 程晓雪还真没有从事过广告设计这方面，但她之前有审过广告，知道一点点的头绪，也就根据这些零星的知识来拍摄的。 “那还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程晓雪又不是个不会听话的，自然听出李京这话中虽然是夸赞，但还有可以提升的空间。 “我认为还可以加一个女生的角色进去，让这则广告更具有故事性，留给人们一个想象的空间。”李京果然是非常有经验的，一语就点出了程晓雪曾经想到过的。 她这个广告重点是宣传雪凡奶茶，但是确实缺少一点故事性，她以为现在的广告不太流行故事性，所以也没有那么去设计。 听到李京这么一说，她绝对是愿意的，而且台词都想好了——加一个女生在末尾的时候，肖凯对那个女生说，你是我的奶茶。。 想想都很美，想想都能诱惑更多的女生去买奶茶了。 “我觉得这很好，谢谢李大哥告诉我这个。”程晓雪由衷的感激，“那我再去加拍这一则。” “好。”李京点头，“文涛说你是个非常有灵性的姑娘，我觉得也是。” 程晓雪自然是谦虚的说了几句，不过她更关注的还是广告本身，所以把自己的想法也告诉了李京。 李京表达了绝对赞成，更对程晓雪的一番夸赞。 至于广告的费用，时长以及播出的节目和电台，两人都有了一定的意向性，甚至可以说是谈得差不多。 和那位广播电台的人是一样的，给了程晓雪最大的优惠和折扣，说的几乎都是内部价。 不过电视广告的费用还是要比广播电台的播出费用要高很多。 第七百零三章 找到软肋 两人商议之下，李京把最好的节目和时间都留了出来，给的价格是每条八百块钱，15秒钟。 程晓雪没想到能够这么便宜，不过还是想着先预约一个礼拜的，看看效果再说。 当然了，这一笔广告费用肯定不是她自己掏腰包，要从奶茶店的收益里面拿出来，关于打算给奶茶店做广告的事情，她已经和他们几个商量过了，都没有什么意见。 在运营方面，基本上是程晓雪说了算。 “记得女主角一定要选甜美可爱的，这样才能引起人的共鸣。”李京的经验丰富，给出了建议，“像你这样的就挺好的，当然，如果是你愿意上镜的话。” “是否愿意上镜是其次的问题，主要还是从成本的角度出发。”程晓雪回答，若有所思。 “反正就是露一下脸而已，我觉得你的形象就很合适，如果你愿意的话就加拍这个镜头，广告尽早上也是好的。”李京又说。 “我知道了，谢谢李大哥。”程晓雪由衷的感谢，“我算下周三之前我就会给你一个确切的答复。” “好。” 这顿饭吃得非常愉快，李京最后也没有争抢，让程晓雪去付了账。 回到家中，徐芳和何年晨都不在，也不知道去哪儿了，程晓雪原本想去奶茶店找一下，但想了想还是算了，回来再问下徐芳具体情况就行了。 而且她还有另外一件比较要紧的事情要做，她拿出了昨天阿凯留给她的电话号码，拨出了电话。 “喂。”电话那头传来了，阿凯沉稳的声音也非常平静，而且他周围似乎很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是程晓雪同学吗？” “阿凯大哥，请问那件事情具体查得怎么样了？你说让我今天联系你，所以我就打电话给你了。”程晓雪礼貌的问道。 “已经有了一些眉目。”阿凯很平稳的说道，“他有老婆有女儿，他们以为他只是出去打工的，不知道他是做杀手了。” “这么快就有消息了？”程晓雪对于那个人有妻子女儿是一点都不意外，她意外的是阿凯仅凭一张照片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查到。 要知道，这可不是在未来通讯和网络那么发达，你要查一个人真的是只能靠问的，不知道阿凯是怎么做到的。 “照片里面有一些线索，我分析了一下，从那些线索入手就很容易找到了。”阿凯回答得如此的风轻云淡，“那个人叫周军，我把他各方面信息都调查了一下，到时候我整理好了，送到你的手中。” “好。”程晓雪点头，“那这周末我要再去一次d市，见一见这个叫周军的人，阿凯大哥，你方便安排一下吗？” “安排见周军是没问题的，但是如果你要出双乐市的话，可能会承担一定的危险。”阿凯很平和的说道，“对方知道你不在市内，说不定会安排其他的杀手。” “我会悄悄行动的。”程晓雪想了想说道，“放心吧，我会营造一个，我一定在双乐市的假象给他。” 她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些想法和计划，确实要以自己安全为主。 “好。”阿凯没多问，也没多说，直接应答了下来，“那我就安排周末，你和周军见面的事情，顺带把详细的情况再深入调查一下。” “嗯，好。” 放下这个电话，程晓雪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至少这个周军真的有亲人子女，而且已经查到了。 剩下的，就要看她的实际行动，状态，气势，以及话术了。 才放下这个电话，程晓雪正准备回屋做作业的时候，徐芳回来了，而且开门的时候还哼着小曲儿，心情显然十分愉快。 “妈？”程晓雪迎向了门口，看到徐芳手里面提着一些水果进门，“你出门去买水果了？” “送你何叔叔出门，顺带就买了些水果。”徐芳脸上都是笑容，这样的笑容让徐芳光彩动人。 程晓雪有种感觉，她的妈妈好像要被别人抢走了呢…… “你们今天聊得挺好的呀？”程晓雪小心翼翼的问道，“何叔叔挺好相处的吧，所以，你今天根本就不用紧张忐忑的。” 确实得小心翼翼，虽然程晓雪也不知道徐芳和何年晨如果继续发展，有没有什么问题，未来会不会很麻烦，但是看到徐芳这样高兴的样子，她又不想用什么紧张严肃的态度，来打断她的情绪。 再者，何年晨本来也是一个好人，如果两人能好上，说不定是一件好事。 程晓雪希望徐芳能走出过去的阴影，也希望何年晨有一个人可以照顾他，这好像是皆大欢喜的事。 正是因为有这样的期望，所以程晓雪更不能说的太露骨，让徐芳意识到什么，说不定她就退缩了。 她的思想观念相对还是比较传统的，才离婚没多久，这就跟别的人好，徐芳可能很难做到。 从感觉和心情上，徐芳也许愿意跟何年晨接触，但是怕这些观念会影响到她的行为，让她心里有负担，所以程晓雪只能不说。 “真的很好相处，我和他聊起来都聊得停不下来呢。”徐芳此时的笑容像一个少女，“他真的挺好的。” “对吧，以后可以经常邀请他到我们家来吃饭。”程晓雪脸上露出笑容，“他可喜欢妈妈你的手艺了。” “我都和他约好了，他周三比较闲，晚上过来吃晚饭。”徐芳愉快的说道，把水果放在桌上，“我得想想，我周三要做点什么好吃的。” 我的天呐，程晓雪觉得自己现在的操心和担心完全是多余的，这些大人们的感情，她最好还是别插嘴吧。 再者虽然徐芳可能会稍微单纯一些，但是何年晨是一个双商极高的人，很多事情，她相信他是能够察觉到和安排好的。 “可以跟何叔叔商量一下，我有他的电话，我把电话给你。”程晓雪决定在暗中推波助澜。 “好啊。”徐芳的眼神闪闪发亮，一点都没有拒绝。 但愿，未来可期。 第七百零四章 广告效应 新的一周又开始了，程晓雪继续在忙碌的课程当中，找时间来做其他的事情，尤其是服装店，开始一步步的加入软装饰。 这一部分，由她和肖凯共同负责的，肖凯也算是尽心尽力，两个人总是在放学之后，在各种夜市淘一些小商品小物件。 当然了，这种事情也不是一蹴而就的，软装是总是慢慢添加的，重点是把店面整个整理了出来，该挂的衣服也都挂上了。 这一次发来的货，大概上衣有二十几个款式，裤子有十几个款式，货不算特别多，其实也是试水，看一下双乐市的购买能力。 至于衣服的价格，都是由林一飞那边统一定价，价格也不便宜，跟苏玥的潮服饰不相上下了。 不过款式和新潮方面，应该是胜过苏玥的，毕竟是林梦兰等几个大设计家设计出来的。 另外，程晓雪还特地进了100来条的微喇牛仔裤，跟上次是一样的，不过没有了绣花，显得更干净利落了一些，更偏休闲风。 虽然上一次五百来条销售一空，但是市场也还没有完全饱和，还有不少人上门前来询问，还有没有微喇的牛仔裤。 由于程晓雪现在服装店的位置，和她之前摆摊的位置相距不远，也有人是认识她的，发现了她在这里，所以能找得到。 口口相传，这还没开业，前来询问观望的人就不少了。 于是程晓雪又找林梦兰订了这一百多条，这一批货倒不用着急销售，慢慢卖就是了。 微喇牛仔裤，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过时，百搭呀，又不夸张。 当然对于那些过来询问牛仔裤的人，她也顺带的宣传了一下他们的amazing服装店，名片也打印好了，大量的散发了。 打印名片这件事情，还是胡杨帮着跑的，自从胡杨在林一飞的支援下，买下了摄像机摄像头之类的，他就对拍摄和设计这件事情非常感兴趣。 兴趣是学习和进步最好的基石，所以胡杨不仅自己的摄影技术越来越好，也结识了不少摄影圈的朋友。 这帮朋友里面就有不少是做广告设计的，开图像复印店之类的，所以程晓雪的名片就交给他负责。 胡杨的成绩也就一般般，对学习的热情也不是很高，但是对这些事情他还特别感兴趣，尤其是林一飞交代下来的事情。 大概有的人，天生就是喜欢吃这口饭，也吃得来这口饭的吧。 除了名片之外，amazing的广告牌也做好了，在店铺的门口打上了这大招牌，开业时间为本周六，将会有极大的优惠和折扣。 苏玥也看到了他们这家店，期间还过来观望了一下，不过因为她的肚子已经越发的大了，又有叶建国的禁止，所以她也只是冷眼看了看，并没有多和程晓雪有交集。 大家相安无事，岂不是最好的吗？程晓雪心里面想着。 还有一件事情，就是在周三之前她也和胡杨加拍好了最后一个镜头，懒得去找模特，程晓雪亲自上阵，也就是回眸一笑，然后肖凯补上那句，你就是我的奶茶，作为结尾。 上镜显得脸大是真理，即便程晓雪已经算是小巧的脸了，但是由于她的脸型不是特别尖的瓜子脸，所以上镜显得有点点圆。 不过，把成品拿给李京看了之后，他倒是没有说什么，觉得这还不错，说圆脸的女孩，才会显得可爱和青春。 奶茶店主要针对的也是女性和青少年们，所以李京觉得这个广告他很满意，说可以拿去播了。 是不是应该考虑给胡杨一点加班的鸡腿钱啊？程晓雪想着，不过转念一想，林一飞才不会亏待胡杨呢，她操什么心？ 周四开始，就播出了广告，广告的费用她和许书凡，夏琳琳的父母商议了之后定下来的，他们都没有什么意见，表示这些事情就交给程晓雪全权打理。 许书凡本来对这些事情都不是特别感兴趣，当初加入奶茶店是为了帮程晓雪，至于夏琳琳的父母，与其说他们是做老板的，还不如说他们觉得自己是帮工的呢。 至少目前还没有做老板的自觉，对程晓雪是满满的感激，因为解决了他们生存的燃眉之急。 广告播出之后，有肖凯的名人效应加时，第二天，程晓雪的两家奶茶店门口就排起了长龙，不仅是七中和一中附近的，就连其他区的都跑过来，要尝尝这个奶茶。 生活水平的不断改善，人民收入的不断提高，就促使大家对其他方面的追求越来越强烈。 以前吃饭吃东西，就讲个吃饱就好，再后来是有点肉吃就好，而现在还是要讲口味讲卫生之类的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虽然有其他的奶茶店，但是没有雪凡奶茶店那么好喝呀，就是这么香醇，用料就是比其他店的更加品质高。 一分钱一分货，广告投入的收益是加倍的，其他区跑过来买奶茶的妹子们，强烈要求在他们那儿也开奶茶店。 程晓雪盘算着，等肖凯红了之后，她的奶茶店的生意不知道要翻倍多少，因为她已经和肖凯约定好了之后，她凡事返回学校来考试，也得抽个时间跟她拍广告续集。 是的，就是广告续集，当初留下回眸一笑的悬念，是一段青涩感情的开始，看到广告的人，对这个广告的故事性都是非常有兴趣。 不同于其他广告的平铺直叙，讲明产品就完了，他们这个广告是有剧情的，而且还留下了一个回味给人们。 青涩的恋爱，总是会让人怦然心动，总是会让人激发内心那点姨母笑的感觉，程晓雪和肖凯看上去也十分般配。 相识是开始，奶茶是红线，缘分拉开序幕，就这样美好，那故事总得有个结局，才会满足人们的好奇心啊 肖凯对程晓雪的要求，从来都不会拒绝，直接答应了，当然还顺带答应了程晓雪另外一件十分要紧的事。 “你确定你周六要去那边？”周四晚上，肖凯再次跟程晓雪确定服装店的各种小细节。 第七百零五章 交给你了 此时，肖凯和程晓雪就在服装店内，关上门，整个店面就他们两个人，说话也十分自在，有什么问题直接问答。 现在整个服装店基本上都挂满了东西，虽然不是满满当当，但也没有什么空出来的地方了，等服装更多一些的时候，会把这些都填的更满。 里面的设计，每一面镜子，每一盆花，都是程晓雪和肖凯一手一脚布置出来的，每件衣服也是他们亲手挂上去的，看着这里，两人都很有成就感。 越是有这种成就感，肖凯越是不能理解，因为程晓雪说她周六并不在双乐市内，而且这个店面的开业要如期举行，由肖凯来负责。 好不容易把这里布置出来了，开业的时候一定是个非常重要而且慎重的时间，为什么程晓雪这位真正的老板不出现呢？ “为了避免我离开双乐市又被人追杀呀，所以我要营造出我一定在这里的假象。”程晓雪言简意赅，“我的店铺开业，叶建国不会不知道，但他一定想不到我连开业都不在这里。” 她把叶建国的事情都告诉了肖凯，所以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直接就实话实说了。 而且跟肖凯这样情商和智商都很高的人说话，也是很轻松的，他知道什么话该多问，什么话不需要问，只要默默做就好了。 “那我知道了，我会把这里给看好的。”果然，肖凯不再多说什么，“不过我感觉还是有点可惜呢，这个店铺这么不容易。” “不可惜，有你在呀，我觉得一点都不可惜。”程晓雪大大咧咧的说，“我知道你在这里，就一定会把这里弄得很好，而且会有很多女生来的哟。” 说到这句话，肖凯的脸色红了红，因为这店里面摆着几个大的广告牌，里面就有肖凯的全身像，穿的就是他们这里的衣服。 程晓雪即把肖凯当做销售人员，又把他当做了模特，简直是个全能型的人才，而且随着跟在程晓雪的身边，肖凯的言辞也大方了很多。 “好。我会努力的。”这是肖凯第一次挑大梁，独自撑起一个店面，心里还是有些紧张。 但是这段时间，他已经见过很多世面了，除了程晓雪这边，还有华哥那边带他见的，以及和广告商赞助商们的斗智斗勇。 一个人丰富的经历，是会充实一个人的气场，肖凯现在和之前是有了一定的变化，强大了很多。 自信心是越来越足了，面对镜头的时候，再也不躲躲闪闪，非常自如大方，而且还研究和掌握了不少pose，该怎么摆，怎么找镜头之类的。 总之，就是学得非常快，肖凯都说那位华哥对他赞不绝口，说他担任那个男主角，绝对没有问题。 “这边就交给你了，到时候我会叫许书凡，姜璞和夏琳琳都来帮忙。”程晓雪又说道，算了算人手，“还有谢子昂和皮丹，他们俩是我班上的同学。” “多一点好一点，这么多人都问你要了名片，而且来询问的人也挺多的，我相信开业的时候，生意应该会很好，我怕我一个人也撑不过来。”听到还有这么多人在，肖凯是更加放下心了。 这段时间，肖凯一直跟着程晓雪，所以他和夏琳琳，姜璞也比较熟络，听到有熟人并肩作战，自然心情更加放得开。 而且，夏琳琳又是那种特别开朗的性格，很适合卖东西的。 “皮丹可是你的小迷妹哦。”程晓雪又挤眉弄眼的说了一句，“说不定会找你拍照签名。” “我，我我……我哪里值得拍照签名什么的，我也只是他们的同学。”肖凯又有些害羞起来。 其实拍广告不仅是增加了程晓雪他们奶茶店的知名度，同时也为肖凯增加了知名度，这是一个双赢的局面。 好看的男生，大家都喜欢，尤其是肖凯这样本身就具有一定魅力的，所以现在他的小粉丝，在整个双乐市都越来越多了。 “行了，反正到时候如果皮丹要找你签名拍照，你应了就是了，现在开始熟悉，也来得及。”程晓雪指的是未来肖凯成了大明星。 不过肖凯可没想这么多，脸是红的，只是保证要替程晓雪看好店面。 再次确定了店铺没有什么问题，程晓雪就和肖凯离开了店铺，把门给锁好。 那明天不会再来这里，因为周五她还要参加一场辩论赛，不过这场辩论赛的主场是在双乐市，所以不用出市。 而且对手相对要弱一点，程晓雪都不用上场，苏想是安排了其他几个人，所以这个礼拜程晓雪是相对轻松，才有时间来搞搞自己的店铺。 程晓雪回到了奶茶店，今天在店里的是徐芳，还有许书凡、夏琳琳和姜璞。 徐玲去夏琳琳的母亲那边帮忙了，非周末的时候，总是那边的生意更忙一些，这边徐芳虽然也忙碌，但是好在她做东西的速度还算快。 奶茶店门口都还有人在排队，程晓雪也赶紧加入了帮忙的队伍，把这些顾客的奶茶都做出来。 再晚了一些的就暂时不接待了，明日请早。 “呼……”夏琳琳忙完之后摊在了椅子上，“这生意实在是太好了，我的天哪，没想到啊。做个广告投入那么多大，我觉得挺贵的，但收获真的是吓人。” “广告的效果好，以后我们还会加大广告力度的，现在是在地方台，以后要走向省台，影响力更大的节目。”程晓雪盘算着。 “怎么忙得过来呀？得请人了。”夏琳琳摇着头。 “确实应该请人来帮忙了，让顾客等了很久，很不好意思。”徐芳也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有些疲惫的说道。 “确实。”程晓雪不是很担心配方的问题，“现在我们的知名度有了，品牌效应有了，很多事情也可以放开手脚去做了。” “大范围的扩店，到其他区域去！甚至去其他省市！”夏琳琳高兴起来，好不容易等到程晓雪这句可以放开手脚去做了。 第七百零六章 展望未来 程晓雪一直说不着急在其他地方开店，要先打出品牌效应，之前夏琳琳是不理解的，现在她明白过来了，确实是这样。 “就是人手有点不够，实在忙不过来，而且做店长的，应该还是要信得过的人吧。”徐芳询问道。 “不是扩店，也不用我们亲自去扩找店面装修，多麻烦啊。”程晓雪的脸上露出了微笑，“之前我说过的一个另外的全新的方式。” “比如加盟吗？”许书凡的眼睛亮了亮，“你不断的打广告，增加自己的品牌效应，然后通过加盟的方式来扩张，也不用自己那么操劳。” “bingo！”程晓雪打了一个响指，“有没有觉得我这个计划，还是推进的挺顺利的，加盟是要把奶茶店做强做大的必由之路。” 其他几个人都是齐刷刷的点头，现在的奶茶店生意好则好矣，关键是太忙了，人手也不够，他们本来应该专心于学习的学生，都不得不来帮忙工作。 尤其是夏琳琳母亲一个人在那边，完全是忙不过来的，她的父亲都很想辞职一起搞奶茶店了。 当然收益是非常可观的，现在每天的营业额，两个店加起来在两千左右，超乎想象的好。 而且，这个在两千左右，是因为他们做奶茶的速度只能是这样，如果更快一点，人手多一点，店面大一点的话，说不定还能卖出更多。 一开始，他们对打广告都觉得是程晓雪的个人想法，想着也许能增加一点知名度，但根本就没有料到广告的效应竟然这么好。 广播电台的广告才四天，电视台的广告才两天而已啊！ “晓雪，你决定就好，反正我这边做账已经忙不过来了。”徐芳发了话，“请人的事情也势在必行，我和你何叔叔商量了一下，他有一个方式给我，我一会跟你说，等我把这点账目记完。” “好，我会尽快的，但是也要等到寒假，广告我会不定时的在电视上播出一段时间，增强广告效应的作用。”程晓雪点头，“请人的事情，当然可以交给何叔叔，他办事我放心。” 徐芳没有再说别的点了点头，拿起手中的笔，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账本了。 何年晨和徐芳现在的关系好得不得了，没等到周三，周二的时候，徐芳就把何年晨请过来了，周三何年晨也来了，反正就说隔得近，顺带吃口饭。 幸好程晓雪晚上没有回家吃饭，否则这狗粮不知道吃得多饱。 真是佩服徐芳，要忙着奶茶店的生意，还要在百忙之中抽出空去和何年晨见面，做好吃的，顺带聊天，加深他们互相之间的感情。 也许徐芳本人是没有想这么多的，她只是单纯的以感激为出发点，又加上两人特别聊得来而已。 徐芳埋头到她的记账当中，程晓雪则跟另外两人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对了，周六你们有空吗，如果有空的话，我想请你们帮我一个忙。”程晓雪说道。 “什么事啊，我挺空闲的，除了帮奶茶店的事情，就没有了。”夏琳琳对于帮程晓雪的忙这回事，一向是非常热情，“周末我爸也会到双乐市来，所以我妈那边应该没问题。” “如果我爸没事的话，我就没事。”许书凡想了想，这么回答。 不知道为什么，许木白一直没出事，也不知道叶建国是按兵不动，还是有其他的打算，听许木白说，最近叶建国也没有见他，连电话都没有通过。 叶建国是肯定知道豹子的公司出事，是许木白拿给何年晨他们做功绩的，按道理他应该暴跳如雷，但他偏偏这么冷静，就让人琢磨不透了。 好吧，其实也不能说是完全的冷静，因为叶建国找到机会就派人来刺杀程晓雪，这要命的怒火可想而知。 不出事就不出事吧，反正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实在不行，就许木白主动请缨进入监狱，不过这当然是下下策。 “是这样的，这段时间我开了一家服装店，也许你们发现我特别的忙，嗯，那就是因为我去做这个事情。”程晓雪现在才把这事说出来，“开业的时间定在周六，但是周六我要去一趟d市，处理我上周的那件事情。” 上周她被歹徒追杀，夏琳琳是一早就知道了，在第二天自由搏击训练的时候，程晓雪也告诉了许书凡，所以许书凡也晓得。 都知道程晓雪绝对会有接下来的打算，但是她具体要做什么，也没有告诉他们，直到现在才说出来，她要亲自去那边。 “出双乐市很不安全。”许书凡皱着眉头。 “是啊，你不能再离开了，万一又遇到那样的麻烦，这一次可没有林一飞从天而降来救你。”夏琳琳也摇头。 “我必须得去，就是为了一劳永逸，不然我随时都要面临叶建国的追杀，永远都不能离开双乐市吗？”程晓雪轻声说道，确定徐芳是没有听到的，“不说别的事情，最近期的辩论赛，我可能都会离开双乐市的。” 这是一个特别现实的问题，程晓雪不可能困在双乐市不动，那她就一定要找到应对叶建国的措施，不然一出去，就会遇到这样的麻烦，那是不行的。 就像是悬在头顶上的一把利剑，随时都可能落下来，谁愿意生活在这样的水深火热当中啊。 “如果你要出双乐市，我就陪你一起。”许书凡想了想说道。 “这一次是不用的，因为林一飞的保镖阿凯在，他的能力很强，应该能保护我的安全，而且我做了充分的准备，所以才让你们周六帮我的忙嘛。”程晓雪又说道。 接着他将在周六开业的缘故告诉了他们俩，就是营造出一种店铺人很多，都在忙生意的场景。 叶建国怎么也不会想到她自己的店面开业，人却出了市。 “好吧，我知道了。”夏琳琳点头答应，“你说到时候还有皮丹他们帮忙是吧，那应该没问题。” “你要注意自己的安全，虽然有保镖在身边，但是有的人是防不胜防的。”许书凡只是提醒。 “我知道。”程晓雪认真点头。 几个人又商量了一下周六开业的具体事宜，等到徐芳做好了账，才一起离开。 第七百零七章 奔赴d市 徐芳和程晓雪回到家的时候，徐玲都还没有回来，估计那边的生意特别的好，现在还没有忙完。 “妈，一千块钱的工资是不是低了点啊？我们现在这么忙，应该给二姨加点工资了。”程晓雪琢磨着。 “加工资是次要的，我是想让她也加入这份生意。”徐芳想着，毕竟徐玲是她唯一的妹妹，而且是对她最好的亲人，她肯定也希望她有更好的收入。 徐芳现在特别明白，工资高低是一回事，做的是老板还是帮工，则是另外一回事。 长远之计，肯定不是一直帮别人做事，而现在徐玲做的就是帮人做事，去到夏琳琳的母亲那边店，说起来是帮忙，但其实上还是拿工资做事。 现在眼界开阔了，徐芳也有了更多的想法，看得更加长远，不会再着重于这一份工资之类。 她想为徐玲谋划一个好的未来。 “我是有想法的，但是现在面临两个问题，第一是我很忙，许多事情没时间去做，所以就腾不出手来带二姨上路。”程晓雪有点为难，“第二点就是资金的问题，如果我们要扩展其他店，肯定要从这边筹资金，而我们不能挪用他们的资金，我们得自己赚到钱用。” 拿出来的，是他们应得的那份，才能支持徐玲做自己的事业，否则是抽出奶茶店的资金，这怎么算也不合适，有点名不正言不顺的感觉。 “没关系，不急，我就是提一提，你正好说到她的工资问题。”徐芳柔声说道，生怕程晓雪以为她是在逼迫她。 自己这个女儿有多忙，徐芳是看在眼里的，除了店里面的事情，她还要操心学习，还要参加什么比赛，再者徐芳虽然没有直接关心，但她也知道程晓雪开了一家服装店。 这丫头啊，终究还是要掌握自己的事业在手中，不愿意吃着别人的饭，不劳而获，也是个操劳命。 而且关于资金的问题，现在徐芳在做账，她很明白，看似收益是很大的，但是开支也很大，一方面他们的成本就不算是特别低的那种，其次他们还要扩店，还要增加人手，这又是一笔开支，再次广告费用的投入，可是最大的投入了。 程晓雪说了第一次拍摄的广告没有付钱，是她找到朋友帮忙，但是接下来如果再继续更新的广告，就肯定是要付出另外一笔钱的。 发展是很快，但是投入也很大，根本就抽不出来资金。 “我知道了，妈，你放心吧，我不会忘了二姨的。”程晓雪也是轻柔的声音，“我这段时间都没有好好跟二姨说话，要是有时间的话，妈你就跟二姨说说，叫她千万放心。” “好。”徐芳点了头，“对了，你二姨夫的工作问题也落实了，应该在下个月就会搬到双乐市，来到时候给他们租一个房子，看住在我们家附近，你觉得怎么样？” “好啊，要不他们一家总不能团聚，我的心里面也很愧疚，阳阳来市里念书也是更好的。”程晓雪心情愉快。 “到时候她要抽出时间去照顾家人，可能就不能全部心思都扑在了奶茶店上，至少肯定不能让她没有任何休息时间。”徐芳想了想，又说道，“所以我们还是得招人了。” “对，这是个要紧事，刚才你说何叔叔给出的建议，是怎么的？”程晓雪问道。 “招志愿者和兼职学生。”徐芳说出了何年晨的建议，“当然固定的员工我们要招，但是在忙的时段，可以招兼职的。” 程晓雪眼睛一亮，何年晨这个建议是可行的，立刻就点头了：“可以，这很好，这附近也有两所大学，对吧？” “对啊，你何叔叔考虑得很周到的。”徐芳提起何年晨的时候，脸上都是有光彩的，“我们对这个事情还商议了很久，他就说我太忙了，肯定一个人忙不过来。” 程晓雪在偷笑，拼命的掩饰却都掩不住。 “你笑什么？”徐芳挑起眉头问了程晓雪一句，不过她的脸颊飞上了一点红晕，仿佛也意识到了什么。 “没什么，就觉得我可以偷个懒了，这件事情就交给妈，你和何叔叔商量着来了，我就不管了。”程晓雪乐得清闲自在。 “你完全不管了吗？”徐芳在很多事情上还是习惯于程晓雪做主的。 “妈，你现在可是奶茶店的老板，你不来决定招工作人员的事情，还让我来决定吗？我很忙的，我是一个学生。”程晓雪现在甩锅倒甩得干净。 “可是我对这样的事情，没有什么经验，我……”徐芳有点犹豫。 “反正不清楚的，就请教何叔叔就是。”程晓雪笑起来。 徐芳想了想，然后点头：“也是啊，也正好……” 正好可以天天见到何年晨吗？程晓雪在心里面想着，但没有说出来，面带微笑心中嘹亮。 …… 周五的辩论赛，确实没让程晓雪上场，但是作为辩论队的队员，她也没有缺席，还是在旁边旁听。 认真做笔记，看对方的亮点，看对方的切入点，吸取经验教训，不断的进步，这是一个必备的要素。 等到周五晚上比赛完了，程晓雪是全程认真参与，参与完了之后，晚上又去了奶茶店露面，让很多人都看到了。 周五的生意爆棚，好在在何年晨和徐芳的快速动作之下，已经请来了兼职人员，所以整个店铺的运行有条不紊，生意也在顺利进行。 程晓雪露过面之后没有久留，跟她的几个小伙伴打好了招呼，自己则和阿凯会面。 这一次，他们不打算坐火车，而是阿凯亲自开车，开车的时间，差不多也是5个多小时，就可以到达。 程晓雪想的是今晚赶到，连夜去见那位周军，免得夜长梦多，而后在明天一早返回双乐市，说不定下午还能参与新店开业的运营当中。 可能这番操作下来，叶建国想都想不到，程晓雪已经有了一个往返来回。 不过，至于能否从周军手中拿到可靠的证据，还要看具体的情况才知道了。 晚上七点半，程晓雪上了阿凯的车，两人风雨兼程的出发了。 第七百零八章 老爷知道的 “晓雪同学，这个礼拜我弄到了不少的东西，也拍摄了一些照片，到时候你都可以给他看。”还在车上的时候，阿凯就跟程晓雪讲述着他的收获。 “谢谢阿凯大哥，不知道那边安排妥当了吗？”程晓雪已经拿到了阿凯弄到的那些资料，组织着自己的台词，想着问话策略。 “那边没有问题的，晚上我们过去，悄悄的把他叫出来，想怎么问就怎么问。”阿凯很确定的回答，“虽然我比较笨，但是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办妥的。” “阿凯大哥你说笑了，林一飞那么挑剔的人，你都忍耐了他这么久，你办事是非常得力的。”程晓雪笑说了一句，“一会去了之后，我会见机行事，希望能够拿到我要的证据。” “嗯。”阿凯点头，“另外一个人，你就不用考虑了，那个人根据我多年的经验，他应该是亡命之徒，没有什么牵挂。”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只能从这个人着手。” “还有，就是少爷那边最好是有一个确切的回复，知道你已经安全，不然他肯定不会让我回去。”阿凯想了想说道，“晓雪同学，不是我不愿意保护你，而是少爷那边的情况也比较复杂。” “能否告诉我一些关于林一飞的事情？”程晓雪没忍住，轻声问道，“他都告诉我好的，从来没说过他有什么麻烦？” 上一次是坐火车，周围有很多人，两个人也没有过多的交谈，而现在两人就在一个车内，正常交流是应该有的。 程晓雪知道她打探林一飞的事情，可能会让阿凯觉得为难，但是她真的是想关心林一飞，林一飞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的，其实生活哪得这么顺心如意呢。 “麻烦还是不多，虽然有些勾心斗角，但是都是小事，少爷从小就习惯了这样的日子。”阿凯没有直接拒绝，只是委婉的回答，“那些旁枝末节的人各怀心思的接近少爷，少爷早就会分辨这些人的嘴脸了。” 程晓雪不知道林一飞的成长过程是怎样的，但听阿凯这么说，知道其实有很多事情，他是需要花心思的。 也许蛮狠霸道只是他的一层保护色吧，他要是太礼貌太好欺负，指不定那些旁枝末节的人会怎么做呢？ 有的人都是蹬鼻子上脸的，你越是给他脸，他就越给自己长脸。 林家家大业大，林远臻又是林老爷子非常信任的，更别说林一飞是他的宝贝孙子，想要巴结他的，只多不少。 与此相对应的，要给林一飞使绊子的人也应该不少。 “辛苦阿凯大哥了。”程晓雪知道他们俩几乎算得上是一起长大的，阿凯应该帮林一飞分担了很多很多事情，我帮他度过了很多难关。 “什么辛苦不辛苦，这都是我份内的事情，少爷好，我也就好，少爷不好，就跟着遭殃。”阿凯微微笑。 其实他对程晓雪还是很有好感的，才舍得跟她说这么多事情，否则他肯定是一言不发，做一个冷面保镖该有的样子。 程晓雪自主自强，她也没有巴结过林一飞，只是两个人感情到这一步了而已，而且阿凯知道程晓雪自己开奶茶店，开服装店，虽然是借用了林一飞的品牌，但是也都是自己出钱。 聪明能干独立，有想法有行动力，关键是还很好看，除了出身稍微差一点，阿凯觉得程晓雪哪儿都和林一飞合得上。 “那……林一飞的父亲真的十分反对吗？”程晓雪又问了一句，“我知道这话确实……如果阿凯大哥你不太方便回答就算了。” “这没有什么好不好回答的，老爷的门第观念很重，谁都知道，但他这种重视是因为刚才我跟你说的那些情况，旁枝末叶的人太多。”阿凯轻声说道，“否则林家早就鸡飞狗跳。” 程晓雪明白这种观点的形成，她没说话，点点头。 “老爷有老爷的想法，他反对是反对，但是这一次少爷到这边来，难道老爷会不知道他是什么目的吗？”阿凯点明了这一点，“老爷会不明白他拿着大哥大，要干嘛吗？” “你是说林一飞的父亲，知道他是来找我的？”程晓雪有些惊讶。 “我猜测是肯定知道的，到底是他的儿子，老爷怎么会不清楚少爷的想法呢，而且姥爷稍微调查一下就知道你参加辩论赛，会到哪里去。”阿凯果然是看得透的人。 只不过阿凯坚决执行的，看破不说破的原则，估计这段话，他对林一飞都没有说过，林一飞还以为林远臻一无所知呢。 “如果太过逼迫林一飞，他可能会走向另一个极端，适得其反，所以这是他的父亲故意放他出来的。”程晓雪想得明白。 “是。”阿凯承认，“但是真正并不代表着老爷就认可你们了，他只是不想让少爷走极端，也觉得少爷年纪小，玩玩没事，他是男孩子不吃亏，可能这话不好听，但是是实话。” 程晓雪心知肚明，确实事实情况就是这样的，男孩子嘛，年轻的时候玩一玩没事，现在不必将他管束太紧，等到娶妻生子的年纪，按照他林远臻的意思就行了。 人都是会变的，也会根据实际情况来审时度势，现在林一飞，不过是十六七岁的年纪，到了二十二三岁，林远臻叫他娶谁，从大局着想，林一飞难道不妥协吗？ “晓雪同学，你别太难过，我看得出少爷对你是认真的。”阿凯说道，又补了一句，“至少此时此刻是认真的。” “没有难过，我想的是，既然我们现在互相喜欢，就在一起，至于未来的事情，未来才知道。”程晓雪笑起来，“人生本来就是一场赌注，我希望和林一飞长相厮守，白头偕老，但这只是希望，需要用时间去检验。” 程晓雪的平静，是让阿凯感到意外的，他静静的听着她说下去。 “如果我赌输了，我也有别的事业，感情生活不是全部，我尊重自己的感情，所以顺应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很清楚林家的态度，我也受过很多人的敲打。”程晓雪说完整，“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如果我这么年轻都不任性，我到了更成熟的时候，又有什么冲劲儿，再去任性？” 第七百零九章 你不想见他们吗 虽然开着车，虽然是在夜色中行进，但是阿凯的内心还是燃起了一股激动，因为程晓雪刚才那番话。 可以说她不知者无罪，也可以说她初生牛犊不怕虎，可是就是这股劲儿，让人觉得服气，让人觉得她在黑暗中也闪闪发光。 所以少爷会被眼前这个少女征服，真是一点都不奇怪，她的那股劲头是比少爷还要足的。 看起来并不强壮的身体里面，就蕴含着一股力量，而且整个人都有一种气势在。 阿凯觉得，如果没有什么大变故，要是不是程晓雪不要林一飞的话，他们应该两个会在一起的，就算老爷想要阻止，可能阻止不了。 他们俩的分开，只能是他们俩自己出了问题。 “挺好的。”纵然内心戏有那么多感慨，有那么多想说的话，到嘴边的时候，阿凯也只有这三个字而已。 而且是特别冷静，不带什么情绪的三个字。 “那我想问一下林一飞平时身边的女生，是不是还挺多的，我没有什么别的意思，我就是想、想……”程晓雪忽然有点结结巴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台词。 她就是想打探敌情，但是总觉得告诉阿凯多少会有点不好意思，阿凯这么个五大三粗的男子汉，哪里懂得女孩子的小心思。 “挺多的。”阿凯还是三个字。 “那他对她们，不对，是她们对他……” “放心吧，少爷对这些花花草草丝毫不感兴趣，从小到大，围在站在他身边的还少了嘛，少爷感兴趣的就是你这样挑战性的，怎么也不听他的。”难为阿凯说了这么大一段话，把这其中的过程解释的清清楚楚。 “哦。”程晓雪有点不好意思的噢了一声，僵硬了好几秒钟，没有找到接话的台词。 “所以你不用担心，如果少爷会被那些女孩子勾走的话，哪里会来找你啊。”阿凯又说道，“我从来没见少爷对哪个女孩子，像对你这样。” 程晓雪随着阿凯的话放下心来，是啊，她这个问题就是多余的，但凡林一飞有点花花肠子，那早就醉到花花世界里面去了。 怎么会来认识到程晓雪，而且还这样穷追不舍？ “少爷就是有点劣根性，喜欢被虐。”阿凯非常小的声音吐槽了一句。 不过这声音太小了，以至于程晓雪都没有听得清太清楚，她再问的时候，阿凯却已经恢复了特别严肃正经的样子，说刚才什么都没有。 肯定是什么不好的话，程晓雪隐藏着自己的笑容。 两个人就此也算是打开了话题，聊着之前林一飞小时候的一些趣事，不涉及林家的秘密，也没有那些复杂的人际关系，单纯是他犯蠢的事情。 阿凯吐起槽来，那可是毫不留情，十分不客气的，程晓雪一路上非常的轻松愉快，跟着阿凯一起吐槽。 虽然有五个小时的车程，但是由于两个人说话，聊得十分痛快，所以这一路上也并不漫长，很快就到了。 直奔了拘留着那两个歹徒的警察局，现在还在走一些立案程序，两个人都还没有彻底的定罪，但有熟人在这里，不会让他们轻易逃脱法律的制裁。 程晓雪虽然是证人，但不在d市内，再者考虑到她是学生身份，也不方便全面出场，保护未成年人的原则，还是不用参加审讯过程。 她这一次悄悄的见面是阿凯的另外安排，连警察局的人都没有怎么惊动，除了那两个看守，还有负责这个案件的行动组组长。 “随便问多久都没问题。”行动组长脸上满是笑容的说道，“人已经在审讯室了，拷着双手的，注意保持着距离就行。” “谢谢。”程晓雪特别甜的笑。 这边早就安排好了，阿凯在过来之前，就说定了到的时间，一切妥妥的。 “有什么你就按铃，我们立马能进来，他身上没有任何武器，不能对你造成实质伤害。”那个行动组长又叮咛着，不过，他跟阿凯再次确认了一次，“凯哥，真的让这个小姑娘独自一个人进去？” “是的，小姑娘比较好问出真正的话，不然那个歹徒死不松口也麻烦啊。”阿凯还是那样高冷的模样，“我会在门口守着的。” “也是，少女可以麻痹歹徒的防备心。这两个人可是真是嘴硬得不得了，什么话都撬不出来，分明我就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行动组长说道，“要是再不松口，只能定个抢劫了。” 程晓雪对他们笑笑，任凭阿凯和那个行动小组的人说着话，她自己则走进了旁边的那间审讯室。 那个叫周军的人，一副生死置之度外的样子坐在那里，满脸都是无赖和不屑，歪着个身子，吊儿郎当。 不过他看到进来的是程晓雪的时候，还是有几分诧异，而且睁大了眼睛稍微辨认了一下，才认出来，这是他当时差点杀掉的女孩。 他没开口，保持着沉默，不过眼睛微微的眯起。 “所有的监控都已经关了，警察也都在外面，不会进来。”程晓雪坐在了他对面的椅子上，他们俩之间隔着一张很宽的桌子，“现在就只是我跟你的对话而已。” 说得轻轻巧巧，风轻云淡，不像是受害者，也没有任何惧怕或者期待，跟周军的感情色彩差不多，就是没有任何感觉。 大家公事公办的谈问题，就是程晓雪过来的态度。 这间审讯室里面只有一盏比较昏暗的橘红色灯光，隔着一张长桌子，气势看清楚对方都不是太容易的事。 不过程晓雪还是稍微打量了他一下，周军的脸上和身上似乎都有些伤，这个年代，暴力审讯也不是没有的事。 好在不严重，而且他的神态也不在意。 他不在意这些也没关系，程晓雪就摆出了他在意的东西，她从随身的小挎包里面摸出了一张照片，放在了桌子上，推向了周军。 “你不想见见她们吗？”程晓雪问得是那么的心平气和，“或者你不想知道她们过得怎么样吗？” 第七百一十章 空头支票 周军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他可以不怎么认识程晓雪，可以将她抛出脑后，但是他不可能不认识他拼死也要照顾的家人。 是的，照片上的就是他的妻子和女儿的合照，周军几乎只看到一个模糊的形状，就认了出了。 “你把他们怎么了？”周军刚才还是躺在椅子上的，而现在已经整个人立了起来，撑在了桌子上，想要站起来，不过他被紧紧的绑在椅子上，过不来而已。 “我一个高中生，我能把她们怎么？”程晓雪一下子就笑了起来，“我又不是某人，我没有那么大的能力。” 可是周军根本就没有把程晓雪这句话听进去，他只是瞪着那张照片，又瞪着程晓雪，整个人气喘如牛。 脸色也是扭曲的，不再像刚才那样平静，眼神更是充满了恐惧，惊慌，还有愤怒，各种情绪。 他以为他到双乐市来，有了新的身份，即便从事杀手的工作，其他人也找不到他的家人，他相信叶建国会安排好他的家人。 他真的没有想到，程晓雪只不过花了一个礼拜的功夫，就已经找到了他家人的所在，既然找到了，那难保程晓雪不会对他们做什么。 别说什么程晓雪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他又不傻，他干过这么多脏活，当然知道这些要对付的，都绝对不会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特别是像叶建国这样位高权重的，他下了死亡命令去追杀的，那肯定是极为重要的人。 而且她能深更半夜到这里来，将他弄出来，没有任何监控和监视的人的情况下，单独询问他的话，就可见这个女孩不一般了。 所以，周军很紧张很紧张，整个人都绷紧了，他恨不得马上跳起来把程晓雪掐死，可是他又怕怕掐死了程晓雪，他的妻女也没有了。 “你别那么激动行吗？我过来和你谈话，自然是开诚布公的，有什么事情，咱们说清楚就行了，你说是不是？”程晓雪那真是一个轻描淡写。 周军还是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就瞪着她，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行吧，你先不忙说话，我先把具体的情况告诉你，你心里也好有个数。”程晓雪刚才在车上已经组织好了自己的台词和问话方式，当然这也是和阿凯商议过的。 阿凯这么个久经沙场的人，对这些事情真的是相当有经验，提点了程晓雪几句，程晓雪就抓住了关键。 关键不仅是这对妻女的安危，还有一点就是叶建国的背叛和不守信用。 程晓雪和阿凯分析猜测，叶建国应该承诺了周军，照顾好他的家人，但既然程晓雪他们能找到了他的家人，就说明叶建国并没有做到这一点。 所以周军才会又气又急又恐慌，他本来出来做事，以为没有后顾之忧，而现在他才发现，后顾之忧可忧得大了。 “是这样的，其实我回去的第二天也就是周日，我们的人就已经查到了你妻女的所在。”程晓雪脸上是笑容，“他们还是在那个破房子里面，过着非常拮据的生活，你的妻子以卖烧饼为生，起早贪黑。” 程晓雪再从挎包里面拿出来几张照片，正是他的妻子摆烧饼摊子的照片，还有女儿在旁边玩泥巴的样子。 周军的脸色非常难看，不过照片越来越多，他似乎也平静了下来，至少他的妻女是安全的，她好像也没有具体做什么事情。 谈什么他就谈吧，为了他的妻子和女儿，他做什么都愿意。 连杀人放火这些事情都做了，还有什么做不了的呢？关键是做了之后，他竟然发现他的妻子女儿，还是过着那样穷困潦倒的生活。 “我们可没有大张旗鼓的去打扰她们，只是问了旁的人，然后以学生的身份，做了一次家访。”程晓雪说得很慢。 其实情况很简单，确实周军自己到手的钱寄了一部分给他的妻子，可是他的妻子存起来没有用，说是等他回来买个房子，一家人再好好的过日子。 这左等右等啊，等到音讯全无，他的妻子很难过，不停的哄着女儿，女儿整天要爸爸，一家子都很想念他。 “这就是我了解到的具体情况。”程晓雪说道，又抽出了一封信，“这封信呢，我们还是以学生志愿者慰问贫困家庭的名义，请你的女儿写的，说是可以寄到你的手上。” 周军用靠着手铐的手，颤抖的拿过了他女儿写的那封信，然后借着昏红的灯光开始一个字一个字的看起来。 周军认识的字不多，而且有好些字都是标着拼音的，他女儿的年纪还小，能写的字也不多。 他不认识的，程晓雪还好心的告诉他是什么，给他讲了讲他女儿写这封信的时候，眼泪汪汪的，絮絮叨叨，想爸爸的样子。 程晓雪觉得自己的描述还是很到位的，因为周军这个大男人的眼眶通红通红的，显然也十分想念他的亲人。 “好了。”程晓雪把照片和信纸都拿了过来，然后收起来放到自己的小包里，“我这部分的情况说完了，那么就轮到你。” 她什么多余的话都没有说，连威胁都没有威胁的一个字，她只是拿出了他妻子和女儿的照片就足够了。 这个男人可能很冷血，杀人不手软，但是总有铁骨柔情的时候，现在用女儿和妻子打开了她的心扉，他自己权衡之下会知道怎么选择的。 “你想的没有错，是那个人，是双乐市的姓叶的那个人叫我们要你的命的。”周军终于开口了，“他说我干完这一票，就可以不用替他卖命了。” “然后呢？”程晓雪的声音很柔和，一点进攻性都没有。 “他承诺我的是，会把我的妻子和女儿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就是双乐市下属的区县，过着宁静的生活。”周军回答，“不对，是富足的生活，他说过要给她们很多钱，给她们房子，说过会照顾好她们的安全。” 然而这些都没有做到，这些都是空头支票而已，当程晓雪把这些证据，摆在他面前的时候，周军很明白。 第七百一十一章 唯一的路 程晓雪能轻易拍到他的妻子和女儿的照片，如果她要伤害他们，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他的妻子和女儿根本就是暴露在所有人面前的。 他害怕自己做下的事情，会牵扯到她们，所以一直都没有回家，一直相信叶建国会保证她们的安全。 这都是骗人的，叶建国直接将她们置于不管不顾的位置，但凡有心之人要寻仇的话，他的妻子和儿女肯定会遭殃。 “他说过的，没想到他什么都没有做。”周军喃喃自语。 刚才在情绪的波动之下，现在渐渐恢复了平静，不对，也不是平静，而是一种低落、失望和惶恐。 他该怎么办呢？他现在还能做什么呢？怎么样才能保护他的妻子和女儿的安全？他的仇家那么多，而叶建国根本就没有管他的意思。 现在他被抓起来了，看这个样子也不会轻易被放出去，他应该求助于谁…… “其实我可以帮你。”就在周军想到他应该求助于谁的时候，程晓雪已经轻言细语地把这句话说到了他的耳边，“只要你配合。” “你？”周军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得几乎都要听不见了。 “当然是我，我能找到她们，也能保护她们。”程晓雪笑了起来，“就算我不能保护她们，但我至少能做到，不伤害他们，你可以选择是让我出手保护，还是远离他们，不伤害就行。” 即使诱惑也是威胁，是给周军摆了一条他无可选择的唯一道路在面前。 他这么在意他的家人，就不会再相信叶建国，也不敢冒这个险，他唯一能够谈话的对象，只有眼前的程晓雪而已。 原本被关在这个牢房当中，他以为叶建国会托关系，把他和那个共同行凶的人怎么安排一下，没想到他们已经成为了弃子，叶建国连出面都没有。 不过他和那个同伴想着，终究是拿了钱的，这倒无所谓，所以便闷声不出气，把这事儿给扛下，这也是他们这一行的行规。 “你不要伤害他们。”几乎是用恳求的语气，周军说出了这句话，“是的，就如你所见，她们就是我的全部，是我生存的动力，也是我可以去死的勇气。” “她们要的是你活着。”程晓雪游了摇头，“她们要的是你在他的身边，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你就算不拿什么钱回去，你和你的妻子共同努力卖烧饼，一样会有幸福的生活！” 其实当她拿到这些情况的时候，她的心里面有些难受，因为那个小女孩对爸爸的期望，那个妻子对丈夫的守望，其实是很打动人的。 “这一次就算不死，也要被关上很久。”周军很是沮丧，“是我没用，没有什么一技之长，当初我妻子生大病的时候，我只能想到这个法子，赚钱给她治病。” 是了，周军的妻子生过一场大病，是花了很多很多钱才治好的，程晓雪和阿凯也推测到，这大概是周军走上了这条路的原因。 “我没有什么大能力，我能给你的，其实是建议。”程晓雪想了想说道，“我不知道你在对我动手之前，有没有了解过我的底细，其实我就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只是我身边有一些比较有本事的人。” “知道，知道你和那个专项小组的领导关系很密切。”周军说道，“不过也知道你的家庭确实是一般的，所以这也是我们敢动手的缘故。” “所以我想给你的建议是，做污点证人。”程晓雪轻轻的提出了这个建议，“你刚才提到的专项小组负责人是赵迪赵主任，现在他也有了一部分整顿的权力，手中也是有人的，他本来在彻查这件事情，如果你愿意做证人的话，他能保护你，还有你的家人的安全。” 程晓雪自己肯定不会置身其中，她也确实没有能力夸下海口，说一定能保护他的家人，她只能做到不伤害她们，并且给周军指出一条明路。 周军犹豫了，没有立刻回答。 “我可以给你十分钟的时间仔细思，因为我的时间也很紧，我明天一早就要回去。”程晓雪当然不会耽搁太多的功夫，“如果你肯做这个污点的人，我回去就可以告诉赵主任，让他来负责把你接过去，你会受到严密的保护。” “我知道了。”周军闭上了眼睛，“我想想想，让我好好的想想。” “对了，你还得想想，你的手中是否有决定性的叶建国指使你杀人放火的证据，证人是不完全足够的，如果你有这些实质性的证据，会为你和你的家人的安全更添一份筹码。”程晓雪说得入情入理，“简单的说，就是你的筹码越多，你和你家人的安全越是会受到保障。” 周军没说话，他陷入了自己的思考当中，程晓雪也只是看着他，一点都不着急，就留下足够的时间给他。 周军只有妥协，他没有别的路可以走，程晓雪很确定这一点，只要一个人有良心就有软肋，有软肋就会妥协。 像叶建国似乎就没有什么软肋，他的软肋就是不愿意失去权力，失去了权力就会让他疯狂。 情啊爱啊，对叶建国来说，都只是调味品吧，一个真正有爱情的人是不会有那么多情妇的。 唉，好像不是完全正确，程晓雪突然想到了一个人，是顾千华，似乎这个女人在叶建国的生命中，扮演着一个比较重要的角色，是她的灵魂伴侣呢。 如果有机会的话，不知道她是否可以接近到顾千华。 当然，这只是程晓雪在自己的心里面想一想，反正她和叶建国现在的关系已经彻底的拉爆了，她都不在乎叶建国会不会再记恨她，反正叶建国已经动手要她的命了。 还有比这种要命的关系更糟的关系吗？答案是没有的。 “我想好了。”程晓雪天马行空的时候，对面的周军已经睁开了眼睛，而且比预定的十分钟要早了很多，“我愿意做这个污点证人，但是我有很多要求。” “行啊，只要你答应了就好，要求都是其次。”程晓雪非常愉快，“你的要求，自然有我们的赵主任来实现，他的能力你应该听说过。” 第七百一十二章 保命的东西 赵迪也是声明在外的，谁都知道他的背景过硬，也知道他做事比较张狂，处理事情并不婆婆妈妈。 相对而言，周军其实作为一个杀手来说，是不太合适的，因为他的牵挂太多了，而情感又过于丰富，眼下，他只能做一个污点证人。 而刚刚从字里行间，程晓雪知道周军不只是替叶建国干了这一票而已。 周军确实提了很多要求，程晓雪都点了头，其实，他的要求并不困难，主要是从他家人的安全和生活富足的角度出发。 这些可以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赵迪绝对会答应。 当然了，程晓雪也问了一些周军手中掌握的叶建国杀人放火的证据。 “电话录音我有。”周军这个大老粗，居然冒出了这句话，“主要是他亲自给我下任务的电话录音，我都保存着的。” “很好。”程晓雪觉得周军可能是个宝藏，她本来是要解决自己不也见过威胁的问题，但这么深挖下去的话，也许得到的不止这么一点。 “转账的票据和单据，他的仇人名单，还有他非常得力的助手武宁。几次和我们见面通话都有记录。”周军继续说着他手中掌握的东西，“包括这一次，是武宁转钱给我们，收据有，转账人就是武宁他本人。” 周军为叶建国办事很多年了，期间也进过局子，职业操守让叶建国很相信他们两人，知道他们绝对不会说出不该说的，所以而后的合作也越来越多，越来越放松。 “太好了。”程晓雪特别的高兴，这收获真是比她想象的要大多了，有了那些东西，只要找到一个合适的契机，想要把叶建国弄下来，也不是不可能的难题。 而且本来赵迪通过豹子的公司，还有许木白，已经收集到不少关于叶建国的证据了。 “我知道，就算我答应做污点证人，你们也不会那么轻易的让我见到我妻子的和女儿。”在说完了自己手中有什么东西之后，周军突然说道。 “不见她们，是你自己说的，好不好？”程晓雪是哑然失笑。 刚才在周军提出的要求过程当中，周军说了，他要继续营造一个他在外地打工的样子，让他的妻子和女儿都不晓得他被抓起来了。 所以他怎么可能在这种情况下见到他的妻子和女儿，这是他自己提的要求。 “咳咳。”周军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子，然后才又说，“其实是这样的，我可以把武宁这一次转账给我的证据给你，而且上面还有他的留言，就是替他杀程晓雪，是他的亲笔字。” “你把它藏起来？”程晓雪没有想到周军给自己留了这么多后路。 为了妻子和女儿，他也是用心良苦了。 “是的，就藏在上次伏击你的那个小巷子的电话亭后面，那些东西都在那里压着，放在一个脏兮兮的黑信封里。”周军描述了那些东西的位置。 “你希望我为你做什么？”程晓雪很明白，周军如此坦诚，肯定是有所图，“别人的好处，我绝不可能无缘无故接受。” 诚意是要摆在这里，让周军知道他们跟叶建国可不一样，说话不算话，出尔反尔，背信弃义。 “我想写一封信给我的女儿。”周军声音有些晦涩，每次提到他的女儿的时候，他就有一种愧疚和难受在里面，“作为刚才那封信的回信。” “可以。”程晓雪是随身携带的纸和笔的，她拿出来递给了周军，“你写吧，回头我会带给她的。” “我还希望，在你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可以保护到他们。”周军又说，“赵迪的保护是他们的，我是希望你也可以，可以……” “力所能及，我尽力而为。”程晓雪点了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毕竟是一个女学生，给周军的感觉是相对比较可靠的，所以他才会对她讲这样的话，提这样的要求。 而且周军是个明白人，他知道他所说的那一份证据能够成为程晓雪的附身符，他才特地说了出来。 “那太好了。”听到程晓雪如此郑重的承诺，周军冲着程晓雪露出了一个笑容。 这是程晓雪从进门开始，周军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是一种释然和解脱的笑容，也是一种信任。 没有再更多的言语，等着周军写完了这封信，程晓雪小心的收起来，答应好要带到他女儿的手中。 关于其他的事情，两个人没有做进一步的约定，一切都交给赵迪来处理，明天一回去，程晓雪就会联系赵迪，在尽量短的时间内将周军带离这里。 等她出来之后，阿凯还在和那个行动小组的组长聊着天，不过，看样子阿凯比较高冷，小组组长比较谄媚的跟他说着话。 “完事了？”见程晓雪出来之后，阿凯站起来了，“现在都快一点半了，差不多也是时候回去休息了。” “好。”程晓雪点头，又对那位行动小组的组长道了谢之后才离开。 “我们住上次那家酒店，我已经提前预定好了。”上车之后，阿凯就说道，果然他把一切都安排得非常好。 “阿凯大哥，你还记得上一次你和林一飞救我的地方吗？”程晓雪却不着急，而是问了这个问题，“我记路不行，有点记得不清楚了。” “当然记得，我走过的路，我都记得。”阿凯是这么回答的。 “那麻烦你带我去下那边，有个很重要的东西我需要从那里拿出来，是周军叫我拿的。”程晓雪轻声说道，“这是能够对抗叶建国，保我命的东西。” “还是拿到了保命的，那太好了，完成了这边的任务，我也好回去保护少爷。”阿凯由衷的说道，心心念念林一飞啊。 “嗯，你回去也可以跟他交差。”程晓雪微笑，“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还是那句话，少爷的安排就是我的分内之事。”阿凯虽然没什么表情，但语气是轻松愉快的，“说不定未来，你的安排也是我的分内事。” 第七百一十三章 amazing 一路上有阿凯在身边保护着程晓雪，又在双乐市那边营造了假象，所以她这一次出来没有遇到任何麻烦，也没有任何人拦截他们。 程晓雪非常顺当的就拿到了周军给她说的东西，现在还藏在电话亭后面那个隐蔽的位置。 里面确实就是武宁的亲笔字，转账记录收据，还有一段录音。 从这一段的录音里面，程晓雪听到了叶建国的声音，还有陌生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武宁的以及周军和那个他的同伴的声音，应该是几个人面谈的时候，周军把他录下来的。 这一趟没有白来，收获是很大的，不仅有了周军肯做污点证人，另外有了这些东西足够和叶建国周旋的底牌。 拿到东西之后，程晓雪和阿凯就回酒店了，休息之前，程晓雪确认了一下周军妻子和女儿的位置，到时候她会告诉赵迪他们。 再然后，程晓雪又把周军给她的那封信给了阿凯，麻烦他明天到双乐市之后，第一时间带给周军的女儿，让她看到爸爸的信。 交代商议好了这些，两人就休息了，第二天一早，阿凯敲响了程晓雪的门，让程晓雪跟他一块回双乐市去了。 还是五个多小时的车程，程晓雪是先回了一趟家，收拾整理了一些东西，打了一个重要的电话给何年晨，说明周军的情况之后，才在下午一点多钟，到达了amazing服装店。 amazing服装店的顾客是可以用门庭若市来形容，那个热闹和人声鼎沸，远超对面的潮服饰。 而且由于他们今天的折扣力度是最大的，也明确的告诉了所有的顾客，如果三天之后再来，可能就没有这么高的性价比了。 加上衣服的质量好，样式新潮，穿上去很提升人的气质和感觉，让大家脱离那种城乡结合部的乡土气息。 所以，生意很好，一直有人在排队买衣服。 程晓雪在装修的时候，准备了专门的试衣间，有三间，这三间试衣间门口都是人在排着长龙，兴奋的讨论着手中的衣服。 肖凯，许书凡，姜璞，夏琳琳，皮丹，谢子昂几人都在这里忙活着，这里面除了许书凡跟姜璞的嘴稍微不那么会说，另外三个都是口若悬河。 至于肖凯就更简单了，他只需要站在门口欢迎大家进门那就够了。 至于姜璞，就负责了收银台的收银——程晓雪专门花重金买了一个收银台，显得更加正式和高大上。 许书凡则是忙着收拾被他们拿去试衣间换的衣服，给他们排队，维持试衣服的秩序，确保大家的东西都不会弄丢。 另外三个人，则是在带领顾客介绍搭配，介绍折扣，介绍新店的各种情况。 程晓雪才走到门口，就看到了穿着一身他们店里面主打款的衣服，站在门口的肖凯，显出他的身材特别的好，而且有了潮流的气息。 配上他俊秀的脸蛋，羞涩的笑容，这活招牌的力度，绝对是非常大的。 “是肖凯呀。” “是他，他就是之前在双乐市一中歌唱比赛里，拿了头名的肖凯，那天的决赛，我还专程去了的，不过太远没有看清楚他的样貌，只听到他的唱歌非常好听。” “他的歌已经红了吧，非常朗朗上口，只不过记不得全部的歌词了，听说他是要出专辑的吧？” “应该要成为一个年轻的明星了，你看他都拍广告了，那个雪凡奶茶店的广告可火了，不过不知道那个女孩子是谁。” “我希望我是那个女孩子，听到肖凯对我说，你是我的奶茶。” “现在肖凯在这里，我们赶快过去和他合个照吧，要个签名也行啊。” “不行不行，我有点紧张，看到他站在那里，我就觉得心怦怦的跳。” 周围的女生都是这样的议论，随着肖凯站在门口，不少人在围观议论着，当然围观之余，肯定也会走进店里面看一看。 “辛苦了。”程晓雪走上前去，对站台的肖凯说道。 “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今天……”肖凯有点吃惊，不过迅速放低了声音，“我还以为你今天回来不了呢。” “回来了啊。”程晓雪笑着，“昨晚的事办得非常顺利，对了，对面店铺有没有什么动向啊？” 由于今天他们新店开业，对面潮服饰纵然有七八个店员，可是都没有什么事情做，好奇地观望着他们这里。 “暂时还没有什么动静，不过我刚刚看到那个特别好看的怀孕的女人，你说是叫苏玥对吧，她好像才进店铺去。”肖凯说道。 “知道了。”程晓雪又看了一眼对面，点了点头，“我们的生意还算好吧？” “岂止是还算好啊，简直是好爆了，我们之前不是做了宣传吗？而且有那批微喇的牛仔裤打前锋，口碑是好得很。”肖凯简单的说了一下今天上午的情况。 正常的开业仪式之后，就开门开始营业了，来的人络绎不绝，越到下午，人越是多。 他们这家店的关注度一直很高的，又有肖凯的明星效应在，这一开业就火得不得了，现在的服装店，可还没有流行请明星来拍广告什么的。 也许有其他的品牌已经有了品牌代言之类的概念，但他们这双乐市现在还是个三四线的小城市，没有这么前卫的。 进门之后，程晓雪分别和他们都打了个招呼，也没有打扰他们的工作，这个动作麻利的回到了收银台后面，帮着姜璞收银。 两个人的动作快一些，也加快了顾客们的买单速度，毕竟有的人排队久了，索性就不买了，所以这收银还是很重要的。 稍微清闲一点的时候，程晓雪抽空写了一个牌子，把牌子挂到了门口的广告牌旁边。 “招聘启事，待遇从优。”程晓雪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字，好在她的字不算丑，也能见人的。 是啊，是得招聘了，她那几个同学可是来帮忙的，而不是来做她的店员的，等到开始营业之后，只要是需要店员来正常的维持。 第七百一十四章 集思广益 晚上九点半，程晓雪没有任何的拖延，准时打烊。 花时间清点了一下今天的成果，销售额竟然在八千块钱之多，卖出了大概一两百件多的衣服，他的衣服平均每件售价在五十到一百块钱左右，今天是有折扣，所以营业额稍微少了一点。 不过，成本价大概在每件十块到三十块不等，算了一下纯利润，也有五千多了。 本来衣服的利润空间都很大，尤其是做品牌的，她不仅是卖成本，更是要卖一个设计感和时尚感。 按照这个速度的话，她得马上打电话给林一飞和林梦兰，让他们发货过来，不然卖不到下周，可能衣服都要清空，这可是卖东西的大忌啊。 今天这生意这么好，她的几个小伙伴都是有目共睹，特别的努力，也为程晓雪真心的感到高兴。 至于程晓雪贴出去的那则招聘广告，还是有不少人来咨询的，尤其是在这边生意这么好的情况下，都能想到提成应该是丰富。 这样的销售人员基本工资相对低，大多数都是靠提成过活，而程晓雪也在招聘上写上了，要给员工们提成。 算完账，收好了整个店铺，程晓雪带着他们几个一同去吃火锅，这一次就连肖凯都没有推迟。 一来是高兴，二来肖凯也明白，他得学会和人相处，第三的一点，这些都是程晓雪的朋友，他也不能这么扫兴。 找了元佳广场附近一家比较红火的火锅店，几个人点了满满一桌子的菜，还要了一些啤酒，然后就开始一边吃一边说笑了。 “班长啊，你这真的是一票接一票的干大的。”谢子昂还是那样咋咋呼呼的，嗓门特别大，“我觉得过不了多久，你肯定会富可敌国的。” “怎么可能，你说什么傻话呢，我连抵你家，都抵不到吧。”程晓雪笑起来，“我这不就是赚点钱，可以请大家吃饭吗？” 目前是赚钱养活自己，现在是赚钱请吃饭，目标还是不一样了，至少是提升了一个档次。 “你是在什么时候，这么悄悄咪咪的弄了一个服装店出来呀，我都不知道。晓雪啊，你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老实交代。”夏琳琳喝下一口啤酒，“真的，我觉得我要跟不上你的步伐了，你这毕了业之后，就像什么那什么，姜璞，你说游戏那个不公平的那个竞争，叫什么来着？” “班长就跟开了挂一样。”姜璞笑得比较内敛和含蓄。 看他们两个的样子真的是非常互补，而且有空闲的时候，就是十指相扣的连在一起，没有长辈在的时候，别提有多黏糊了。 “难怪班长你要退出歌唱比赛，我现在算是弄明白了，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呀。”皮丹这时候特别感慨的说道，“这事儿更要紧。” “是啊，我们还在花着父母的钱，我们的班长都已经自力更生，可以养活所有人了。”谢子昂嘻嘻哈哈的。 肖凯全程是比较安静的，微笑着看大家说笑，也没有插话的意思，不过即便是如此，皮丹的眼神，还是往他身上飘了好多次。 “你是怎么拿下肖凯的呀？我觉得他对你特别的忠心耿耿。”皮丹我在程晓雪的身边，小声问道，“而且你们那个广告真的特别的有故事性，以前都没有见过这样形式的广告呢，班长，即便你画了浓妆，我还是认得出来那个人是你。” “不是化了浓妆，而是那个镜头效果就这样。”提起自己拍广告的事情，程晓雪还真有几分不好意思。 “那我们这个店要不要也拍个广告？amazing服装品牌广告！”夏琳琳高兴地说着，“肖凯同学，这个忙你肯定要帮的吧？” “可以啊。”这是程晓雪早就和肖凯说好的，目前只是做了几个广告立牌，还没有做具体的一直广告出来。 “但我有一个更大胆的提议。”谢子昂却突发奇想，“我们几个一起吧，我们几个一起拍个好多人的广告，费用我出了。” 财大气粗谢子昂，程晓雪才不会和他争这个出钱的机会呢，他爱出就出。 “一起拍广告？”其他几个人都有点兴奋，“这会上电视吗？是不是啊？班长，我们拍了广告，也要到电视上去播出来？” “如果拍成了广告，我肯定会花广告费，播放出来的。”从奶茶店的广告上，程晓雪已经吃到了甜头，这一次她也不会例外。 服装店嘛，播放广告也可以提升知名度，扩大品牌效应，也可以把档次拉高。 在目前相对比较淳朴的观念里面，上过电视的，和没上过电视的，就是不太一样，上过电视呢，就是要更贵更好一些。 “谢子昂同学这个建议，我觉得我会好好的想一下，拍个多人的广告，还真是不错。”程晓雪点点头，“好像可以做成比较有故事性的。” 此时她的脑海中就有一个相对比较科幻一点的广告创意了，通过从最开始的很简单的服饰，到各种时尚潮流的服饰，让他们像战队一样出发征战。 这肯定比单一的拍一男一女的广告，要来得好饿多，不用不停的换衣服，而是选几个具有代表性的，传达他们amazing的服装理念就好。 “确实挺不错。”许书凡对这个idea也十分认可，“人员都是现成的，可以召集好多班上的同学，对吧？” “我也愿意跟大家一起拍广告，这样会更有意思，更有回忆。”肖凯的声音柔柔的。 “我本来出钱拍这个广告，就是拍大家的一个回忆，至于广告效应啊，拿到电视上播啊，都是班长的事情，全当送班长一个礼物好。”谢子昂依旧是这么大大咧咧。 “那你们都说说你们的创意，我们来集思广益，这个广告，就我们自己全权来拍摄负责！”程晓雪高兴地说道。 一个人闭门造车，总是没有一群人热烈讨论来得好，来得激烈，不多一会儿大家都说了很多主意。 第七百一十五章 干不掉我 程晓雪用心的记下了几个，到时候找李京和胡杨他们商议一下，看看怎么操作是最为合理合适的。 这一顿饭吃得非常值得，不仅是犒劳了大家一番，更是解决了amazing服装店的广告问题。 还顺带拉到了谢子昂这个金主的参与，他可是没有想过钱的问题，单纯是觉得好玩有趣。 这顿饭，吃到了晚上差不多十二点才结束，程晓雪回到家几乎是倒头就睡，第二天一早，她就接到了电话，是何年晨打来的，说是赵迪那边已经将周军给带回来了。 这才一天的功夫，周军已经被赵迪保护起来，这速度也是够快的。 当然周军的家人也一同转移保护，不再受到叶建国的控制，也保证不受叶剑国的伤害，这是周军给他们作证的重要动力。 根据何年晨的说法，赵迪对此非常高兴，找到了一个很关键的证人，以及大量重要证据。 赵迪的行动如此迅速，当然也说明了他对周军的重视，程晓雪觉得自己这一步棋是没有走错的。 原本想跟何年晨碰个面，不过她今天还要去服装店接着守生意，而且顺便要确定好招聘哪几个店员，也就没有了时间。 再者，程晓雪也请何年晨和赵迪就她在d市遭遇袭击的事情，对叶建国进行发难，让他解释解释，为什么看没有保护好程晓雪的安全。 当然这只是发难而已，由于事情的发生，不是在双乐市，叶建国有很多说辞可以推脱。 不过提出来，威胁一番，叶建国在短时间内肯定不敢再有动作，除非他真的不在乎元总理，也不在乎安部长。 “原想请何叔叔再吃个饭的，但我今天有点事情。”程晓雪抱歉的说道，“这么大个事情，应该跟你道谢。” “怎么是你跟我们道谢呢，应该是我们跟你道谢，周军是个重要的突破口，是你帮了我们大忙。”何年晨在电话那头愉快的说道，“所以我决定登门道谢。” “可是我不在啊……” “我和你妈约好了。”何年晨的语速很快，“奶茶在那边，你也不用担心，我已经找好了志愿者，今天可以上任了。” 程晓雪有点哭笑不得的心情，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之后，就开口发问了。 “何叔叔，你最近和我妈的关系有点太好了呀？”对徐芳，程晓雪可能不会这么问，但是对何年晨，她就要这样问了。 “嗯……”何年晨在说话的时候，一向都比较有理有度，但第一次出现了这么长时间的犹豫，似乎在想着怎么跟程晓雪说。 “何叔叔，我想听的可是实话。”程晓雪靠在沙发上，悠悠闲闲地说道。 “好吧，你妈妈是个非常有魅力的女人，在我眼中。”何年晨总算是坦白了，“之前吃了她的饭菜的时候，虽然还没有见到她，但其实我就有猜到是哪个人这么用心，哪个人能在饭菜当中都赋予感情，这样的人难能可贵。” 果然，何年晨是早有预谋吗？包括第一次的登门道谢，甚至可以追溯到帮完了她的大忙之后，让程晓雪帮他做到的事情。 “或者说，我第一次见到你妈的时候，就有一些特别的感觉。”何年晨非常的坦诚，“突然那一次，她并没有精心的打扮，但是却透着一股特别的温柔。” 好吧，反正人和人的讲究一个缘分，一眼之间，何年晨就是对徐芳有了眼缘，而徐芳对何年晨，程晓雪这么了解她妈，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心猿意马了。 “有个能懂得我妈饭菜的人挺好，这样的人才是难能可贵。”程晓雪用特别轻缓的声音说道。 针对的是饭菜，她可没有说别的，其他的事情就是何年晨自己努力了，反正她也不会阻止，任凭他们自己的感情发展。 放下电话，程晓雪又给林一飞去了一个电话，还是直接打到他的大哥大上，但是拨通电话的时候，还是有一点多的紧张。 阿凯应该已经回去了吧，回去之前，阿凯不是告诉她了，这次林一飞到这边来，林远臻不是一点都不清楚的。 所以，有可能林远臻会再把大哥大没收回去，程晓雪这个电话是很冒险的。 “喂，还知道给我打电话呀！阿凯都回来了，我就要看看你什么时候给我打电话！”林一飞的声音在那头响起，像一个小受气包一样。 “昨天回来不是很忙吗？昨天服装店开业呢，卖得可好了，我跟你讲，我现在就需要下一批的货物，可以发过来吗？”程晓雪直奔主题。 用这样的话题分散林一飞的注意力，省得他纠结什么没给他打电话这种小事情上，多浪费时间啊。 “可以，我马上就给我姐打电话，她昨天才跟我说了，货物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可以发过来，就是不知道你那边销售情况怎么样。”林一飞在电话里头说道。 “当然是卖得好得很了，昨天的营业额都快有一万块了，要不是打折的话。”程晓雪愉快的跟林一飞汇报了一下自己的情况。 林一飞也跟程晓雪说了一下他那边的，还没有程晓雪这边的好，因为程晓雪前期的造势工作是做得很足的，而且小地方嘛，这种店面比较少，竞争也相对小一点。 林一飞所在的就是大都市了，需要慢慢去累积人脉，通过衣服的品牌和设计来打动人，留住自己的老顾客。 两个人心情愉快的交流了服装店的事情，程晓雪又汇报了自己拿到的证据和接下来的行动，虽然林一飞对她接下来的行动表示了怀疑，但他到底是山高皇帝远的，也管不到程晓雪。 “我只给你提一个要求，你每一步都是那么的过分大胆，但凡你出了任何差池，你小心我要收拾你的。”林一飞威胁着，“脖子都还没好利索吧，就东奔西跑了。” “脖子已经好了，一点小伤而已。”跟晓雪用的是半撒娇的语气，稳住林一飞，“那我就先按照我所计划的行动，不然我白拿这些证据，也没有什么用处，我就是得让叶建国知道我有这些。” 要的就是叶建国看不惯她，又干不掉她的样子，现在叶建国就是承担着保护她程晓雪的责任。 第七百一十六章 孩子的名字 至于程晓雪受伤的事情，已经让赵迪和何年晨要对他发难了，叶建国更是不敢轻举妄动才对。 “行行行，你说的都是有道理的。”面对撒娇的程晓雪，林一飞一般是没什么辙，只能听她的。 “这次事情进行得这么顺利，要替我多感谢一下阿凯，他帮了我很多很多的忙。”程晓雪在电话里面说着，“还有啊，林一飞，我一直都很想你。” 短短一句“想你”，让林一飞在电话那头结巴了好一阵子才缓过来。 “我知道了，我也是。”林一飞承认，“我这边和我爸的关系处得不错，最近，他应该不会特别的为难我吧，我想。” 阿凯说的是很有道理的，林远臻也是觉得压制林一飞会起反作用，所以这段时间采取了相对的放任。 这种放任之下，程晓雪和林一飞的联系应该会更多一些，至于未来的麻烦，就未来再解决吧。 和何林成通了气，又跟林一飞联系过，确定了货物的问题，程晓雪才赶忙收拾自己，作为服装店老板，自己的穿着打扮必须跟得上，等她到amazing的时候，店铺的门已经开着了。 肖凯果然尽职尽责，他到得是更早一些的，许书凡也在，皮丹也开始接待顾客了。 不过现在是一大早，顾客相对还比较少，店面也不是特别的热闹，买衣服不是买吃的，买衣服有个周期性，肯定不是天天都买。 昨天对服装店感兴趣的人，就买了那么多的衣服，今天肯定生意是要差一点的。 正是因为生意稍差一点，所以程晓雪才有机会来好好的面试一下前来应聘销售员的人。 一共有7个人应聘，程晓雪最后挑了三个人，一个负责收银，两个负责接待顾客。 招聘这种事情，程晓雪从前从事过hr工作，对此也十分熟悉，看人的眼力还是不错的，谁擅长什么，倒也能够看出个一二来。 尤其现在的人还比较淳朴，不太像未来那样，总善于掩饰自己，是什么样的性子，适合做什么样的事情，基本展露无遗。 确定了员工之后，已经快到了中午，到附近的店面端了些饭菜，几个人吃了，就带着那几个新招聘的人，熟悉起这里的情况。 原本程晓雪想等把他们几个都弄得比较熟悉之后，才去做她要做到正事，就没想到对方居然主动上门来了。 来的人是苏玥，挺着个大肚子，身边还有照顾她的那位老妈子和保镖跟着，排场还是不小的。 她进门之后表情也很镇定，就跟普通的顾客一样，开始翻看着那些衣服，一边看，一边皱眉或者思考。 她有两家服装店，这两家服装店跟奶茶店不一样，奶茶店她可能不是很在意，只是恶心程晓雪，但是服装店她就很在意。 程晓雪开门营业第一天好评如潮，来这里的人很多，把她的顾客都抢走了一大半，两个人的定位也差不多，所以苏玥肯定要知己知彼过来考察。 “那个人是苏玥吧？”现在在店里面的几个小伙伴都是认识苏玥的，也知道她和程晓雪的一些纠葛。 “对。”程晓雪点头，“没想到她这时候大驾光临了，这来得还挺快的，挺着肚子也不嫌麻烦，还能走着。” 苏玥应该将近临盆，随时都可能生产，如果程晓雪记得没错的话，也就这两天的功夫，她还能抽出空来这里？ “老板，那我们去招呼那位顾客。”其中一个刚刚招聘进来的店员，立刻很机灵的说着。 “不用，你们先在这里守着，我去亲自接待她。”程晓雪愉快的说道，真的，苏玥来了之后，她心里面一点波澜都没有。 想要为难她，想要给她找麻烦，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前面几次的争斗下来，都是以苏玥的失败告终。 “苏阿姨，怎么也来看衣服呀？”程晓雪主动迎了上去，“不过我这里的衣服，可能不太适合你？” “我只是来考察一下的，你知道我也是开服装店的，你这边抢了我的生意，有多少要了解一下情况啊。”苏玥微笑，很是坦诚。 当然，她的眼里面还是阴冷的，带着怨恨的，不过她此时并不会展露出来，也不会对程晓雪做什么。 叶建国的吩咐在，而且她肚子里的宝宝随时可能出生，这是头等大事。 “其实你也犯不着现在来亲自考察，虽然我是开店的，但是根基肯定没有你稳啊。”程晓雪笑嘻嘻的，目光落到了苏玥的肚子上，“你这马上就要生了，万一出点啥事儿，那我可担不起责任。” “放心吧，我的宝宝是不会出事的。”苏玥很是高雅的说着，连动作都是优雅的，即便挺着这么大一个肚子，也不影响她的姿态。 专业的就是专业的，在意的东西，她永远会端着。 看到苏玥端着架子的样子，程晓雪就忍不住要恶作剧一下，她的目光，还是看到她的肚子，问了一句：“苏阿姨，那你想好宝宝的名字了吗？” “我苏玥的儿子自然是心肝宝贝，这名字早就算好了，一定是最好的名字。”苏玥得意的说道。 之所以会这么得意，是因为这个名字是叶建国亲自取的，叶建国翻了很多字典，也查了很多东西，掐算了五行八卦，非常用心的为孩子取的名字。 “让我猜猜，是个什么名字，好不好？”程晓雪歪着头看着苏玥，“唔……” “你要是真能猜得着这名字，那我可就服气了，你真以为你像是神仙一样，能掐会算了不成？”苏玥冷笑一声，“别太高估了自己。” 其实她以为程晓雪会随便编一个名字来取笑她之类的，甚至她在想是不是程晓雪真的知道她的孩子是叶建国的，要以此来讽刺？ “孩子的名字，应该叫苏思源，跟你姓，程林峰同意了的。不错，是个好名字，听起来就很不错。”程晓雪还是那样的笑，“思源，有一种不忘初心方得始终的感觉。” 第七百一十七章 见个面吧 短短一句话，就让苏玥有一种从头凉到尾的感觉。 叶建国精心起的名字，就是叫苏思源，而这个名字苏玥都还没有告诉任何人，为什么程晓雪会知道呢？难道她真的会读心术，能看到啊心里面在想什么吗？ 念及此处，苏玥不禁是心中骇然，退后了两步，看着程晓雪的眼中充满了警惕。 “你……你怎么？” “苏阿姨，不要这么激动，小心动了胎气，都说了，千万不要出事，也不能在我这里出事。”程晓雪也跟着退了两步，和苏玥拉开距离。 “走，走，我们回去。”苏玥也不考察这个店面了，也不多说什么了，转身就要走。 “等一下。”程晓雪却喊住了苏玥，“苏阿姨，麻烦你帮我带个话给一位姓叶的先生好吗？” 苏玥停住脚步，她知道程晓雪说的是谁，这还不明显吗，她说的是叶建国。 “我才不会带什么话。” “你就跟他说，我手上有点有趣的东西，跟他特别信任的一位姓武的先生有关系。”程晓雪的每个字都很慢，“麻烦他和我联系一下，这是我店面的电话号码，你也看得到，门口也写得有。” 程晓雪指了指外面的电话号码，“这件事情，就拜托给苏阿姨了，要是迟了的话，出了什么事情，那我就不负责任了。” 所以说程晓雪的话，苏玥的眉头是越长越近，他当然知道那位叫武宁那是谁，他作为叶建国身边信任的人，他周围的人他都知道。 如果说她苏玥是叶建国比较得力的女性，那么武宁就是叶建国最为得力的男性了。 不仅是武宁对叶建国忠心耿耿，叶建国也十分器重武宁，武宁出了什么事情，不到万不得已，叶建国绝不会是牺牲的态度，而是想方设法都要挽救他的。 所以当程晓雪提到这个人的时候，苏玥没有怠慢，她回到了自己的店铺，打出了电话，找到叶建国。 当然她没有提关于自己儿子苏思源的名字，已经被程晓雪知道的事情，这太诡异也太玄妙了，让苏玥觉得后怕。 后怕之下让苏玥有一丝的胆怯，她不想再去对付程晓雪和徐芳，她觉得有点力所不能及。 至少此时此刻，她要以自己的儿子为重，肯定不能跟她们鱼死网破。 没过五分钟，程晓雪这边的座机就响了起来，电话那头传来的，正是叶建国本人的声音。 “晓雪同学啊，听说你有事要找我？”叶建国还是维持着假笑，“跟我说说，是什么事啊。” “难道苏玥阿姨没有告诉你，是什么事情吗？”程晓雪反问。 苏玥肯定不会不说程晓雪掌握了有关武宁的事情，否则叶建国多半会置之不理的，那现在又在装作什么不知道，麻不麻烦？ “大概提了一两句，但是我这不是跟你确定吗？”叶建国的声音非常的柔和，听不出来任何不满或不高兴。 “嗯，我也是想跟你确认一下，所以我们能否见个面？”程晓雪特别有礼貌。 “见面？” “当然这也随便你，你想见就见，不想见也就罢了。”程晓雪说道，“我就只能约赵主任见个面了。” “小姑娘啊，年纪轻轻的就学会威胁别人，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叶建国笑了一声，“当然了，你要想见面的话，我肯定是会见你的，毕竟现在我负责你的安全，也应该直接和你对话嘛。” “那二十分钟之后，在元佳广场，我的服装店里面见面吧。”程晓雪对于时间地点都想好了，“我想应该不会太为难叶书记你吧？” “不为难，地址我也知道，二十分钟之后我就到。”叶建国在电话那头回答。 果然啊，传闻是真的，叶建国对武宁果然很重视，不然也不会至于来见程晓雪这么个小虾米吧。 不过慎重以待任何事情，是叶建国的行事原则，他会这么做也不奇怪。 二十分钟之后，叶建国果然到了程晓雪的店铺，而且他没有带任何跟随者，就是他一个人来了，特别特别有诚意的样子。 程晓雪设计的这个店铺装修隔了一间小房间出来是作为仓库的，仓库里面有一套桌椅，原本是用来记账的，倒也可以作为一个小办公室。 所以，程晓雪就把叶建国带到了这个小仓库中，另外拉了两个矮凳子，让叶建国坐下。 “真是委屈叶书记了，这个地方小又窄，还让你坐这样的小矮凳，嗯……实在不好意思。”程晓雪是笑眯眯的。 叶建国也挂着笑，但是他这笑，就笑得比较勉强了。 他堂堂市委副书记，平时也是呼风唤雨的，他以为来见程晓雪，至少会得到贵宾级的待遇，但没想到她直接把他拉到这个小仓库里面来了。 “是因为这里相对比较隐私的地方，我要给你看的东西，你肯定也不希望别人看到。”程晓雪说得那叫一个礼貌和中肯。 “你有什么话就说吧？”虽然叶建国的臣服很深，但现在也有点挂不住脸。 他和程晓雪两个人之间，按照叶建国的想法，应该是程晓雪对他感到十分惧怕，并且还得恭敬还得礼貌，但他没有想到程晓雪似乎是根本就不吃这一套。 “在说这些话之前，其实我有一句话，一直想问问叶书记。”程晓雪还是那样的，礼貌得不得了，礼貌之下，是她已经准备好的录音笔，在录音了，“请问叶书记，我看着像是很好捏的软柿子吗？” “晓雪同学，你这是什么意思？谁都知道你敢做敢当，胆子极大，怎么会是软柿子呢？”叶建国说着，“谁欺负你了？你尽管告诉我，我是负责你安全的人。” “那叶书记，请问我看着是很好杀的样子吗？”程晓雪继续很慢的语气，“也不知道叶书记想过没有，如果没能一击必中，我会做什么来进行反击？” 这一次，叶建国连佯装平和都装不出来了，他的眉头直接皱起，眼睛里面放出了冷光，狠狠的盯着程晓雪。 第七百一十八章 最好相安无事 那眼神啊，就像毒蛇要吃人一样，换做别的人一定会觉得很可怕吧，不过，程晓雪已经习惯和适应了叶建国这样的眼神。 更何况，她手里面还有底牌，还有叶建国感兴趣的东西呢。 “好了，我的问题也问完了，我心中可能也有答案了，当然也算是给叶书记提了个醒。”程晓雪还是轻快的语气，“那么，就该给叶书记看一看，我准备好的东西了。” 叶建国紧紧的抿着嘴，没有说话，如果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现在他在愤怒的边缘，随时都可能爆发。 “您可千万别生气，您就是我的护身符，您要生气的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呢。”程晓雪说的就是气死人不偿命的话。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旁边的抽屉里面摸出了一张收据的复印件，还有一张便签纸的复印件。 “您看看，这是不是武先生的亲笔字，这个转账人也是武先生吧？”程晓雪有礼貌的，双手递给了叶建国，“您说这买凶杀人的事情，是不是有点过分啊？这和故意杀人罪应该是同等的吧，而且可能还涉及到贪污，或者还有涉黑势力那种情况吧。” 程晓雪完全是一种请教的态度，继续说着：“我这不是听说武先生和叶书记关系比较近，特地先给叶书记打个招呼吗？” 叶建国还是一言不发，他接过来那两张复印件的纸，捏在手中，用力得似乎都要把那两张纸给揉皱了，他盯着这上面的字。 没错，这确实是他的得力助手，最信任的心腹，武宁的字。 武宁平时做事是很小心的，怎么会这么大意，用自己的账户转账，还留下了这样的亲笔字。 这可以说是证据确凿，如果要追究起来的话，必定是一个故意杀人罪，而且还要从重处理。 叶建国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也知道是什么，这是他指使武宁去办的。 他当时是想着程晓雪离开了双乐市，如果在双乐市外出事的话，他就可以说没有给他报备，他不知道，那他就不会负责她的安全问题。 这样的情况，情有可原，就算是元总理的人追究下来，他叶建国也不担责。 而他大概知道，为什么这一次武宁是比较大意了，因为这两个杀手，都是找的很熟识的人，做事果断有力，杀人也不拖泥带水。 极少请他们俩出手，一般出手，都是一击必中。 又想到是程晓雪这么个小姑娘，不会出什么岔子，所以才这样安排，而武宁可能是涂了个方便，做了一件快捷的事情。 那两个人是他们相信的，不会背叛他们的，怎么会想到这些字据，居然出现在程晓雪的手上。 不对，是怎么会想到程晓雪居然逃脱了两个人的追杀，平安无事的回来了。 而叶建国自己也大意了，他坚信那两个人都是非常忠心的，不会背叛的，自以为是掌握了他们的软肋，把他们拿捏得住。 想的是既然被抓住了，那就顺势通过那边的警察局把他们给除掉了，省得知道他的秘密太多，夜长梦多。 难道，他们其中有人背叛，把这东西给了程晓雪？ “叶书记，你在想什么？能不能也告诉我呀？”程晓雪那么乖巧的声音，在叶建国的耳边响起，如同恶魔一样，你把他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你怎么拿到的？”叶建国总算是开口。 “就是发现这样的东西藏在了一个电话亭的后面，当时我很疑惑，就翻出来看了看，真是没想到啊，居然还有这么一出。”程晓雪一脸疑惑的样子，“我也以为我遇到的是抢劫啊，怎么会是买凶杀人呢，而且这个人还是叶书记身边……” “程晓雪，你给我好好说话，不要这样阴阳怪气的。”叶建国赫然站起，“既然你把我拉到这里，也没有旁的人，索性就把话说白吧。” “好勒。”程晓雪也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小裙子，“我早就希望有机会可以和叶书记把话说清楚。” 语气不再是那种特别的乖巧特别的礼貌，而是非常正经严肃的，脸上那种刻意的笑容，也完全的收拾了起来。 两人对峙着，一高一矮的差距还是很明显的，不过气势上都是分毫不让，程晓雪虽然仰着头看他，但是叶建国觉得从那里讨不到半分好。 “想要我的命？”程晓雪不急不急的问出这几个字来。 语气很平静，内心也毫无波澜，脸上甚至是带着微笑，眼神毫不惧怕亮晶晶的泛着光。 叶建国没有说话，其实他没有想过这么一天，他和程晓雪在这么小一个房间里，说这些问题。 或者说他没有想过，现在还能看到程晓雪活着。 “要了我的命，对你有什么好处呢？”程晓雪也没有等着叶建国回答什么，她继续问道，“我之前说的一些话造成影响已成定局，你就是杀了我也没有用，单纯是给自己发泄怒火？” 叶建国眯起眼睛，依旧是不说话。 “叶书记，你不是这么意气用事的人，虽然你心里不痛快，都是每个人的立场不同，请你成熟一点，不是地球上所有的人都要围着你转，都要顺着你的意，都要宠着你。”程晓雪又说，“这样很幼稚的，就像是幼儿园的小朋友，谁不给我我要的玩具，我就不跟谁玩儿一样。” “哼。”叶建国冷哼一声，眼前这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竟然将他比作幼儿园的小朋友，“我吃过的盐大概比你吃过的米饭还多。” “是啊，我也觉得是这样。”程晓雪点点头，“所以我才觉得特别的费解，因为发泄怒气而留下这么些东西，不是你叶书记的风格。” “程晓雪，你到底想怎么样？”叶建国咬着牙齿问道，“我告诉你，我的忍耐是有极限的。” “极限？你对我的忍耐早就没有了，否则也不会叫人来杀我。”程晓雪双目一凝，冷声说道，“我想怎么样？我不过是希望叶书记做到你说的，能够保护好我。” 第七百一十九章 谈判 四目相交，叶建国冰冷的盯着她，程晓雪丝毫没有退缩，脸上保持着一丝丝的笑容，内心也十分平静。 不平静还能咋的，真的被叶建国吓得惊慌失措吗，那才是失去了主动权，失去了该有的态度。 已经到了这层关系，不必再遮遮掩掩。 “难道你在双乐市内，我没有保护好你吗？”叶建国反问一句，“你离开双乐市，并未向我报备，我为什么要负责？” “对，我离开双乐市没有这样的保护，但是也不至于叫来杀手，这事儿就是你身边的人转账派人去做的吧。”程晓雪笑起来，“既然留下了证据，叶书记你不低头服个软，你觉得还能怎么着？” 低头服软四个字，是重重的敲在了叶建国的心上，他自从坐上了这个位置，不会对这些小虾米，有低头服软的说法。 尤其他面对的还是这样一个黄毛丫头，内心的怒火可想而知。 “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了，所以才请了叶书记到这里来，如果叶书记不配合的话，那我只能往大闹，毕竟和我生命有关。”程晓雪收起了笑容，“叶书记，麻烦你试想一下，如果你差点被人杀了，你给不给予反击？” 生命受到威胁，其他事情都可以放次要，程晓雪说得十分坚决，相信叶建国也应该能够感受得到。 “既然是互相谈判，你的态度最好放好一点。”即便心中不愿意承认，但叶建国不得不说，现在确实是程晓雪掌握了主动权。 他既然要留着武宁，还有用处，那眼下只能稳住程晓雪，只要她的要求不太过分，在想怎么弄出她手里面的证据。 “态度好一点？叶书记，只是你的权利被分掉了一小部分，你就要派人对我喊打喊杀，你让我态度怎么好得起来？”程晓雪的气势非常强硬。 “你到底想怎么样！”叶建国提高了嗓门，声音里面是他强压的怒火，心里头想的是，为什么那两个人没有把程晓雪给杀死，还留下了这样的证据在她手上。 “我要我们相安无事。”程晓雪抬起脸，语气非常清晰，“我只是一个中学生，我只想好好赚钱，好好学习，考上好的大学，你做你的书记，跟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扯上我？” “既然只是一个学生，你做的事情，你原本就超出了学生的范围！”叶建国针锋相对。 “超出了一个学生的范围？叶书记怕是说笑了，周围都是虎视眈眈的小混混，我这学习环境多少的改善一下吧，我只是为了我的学习环境而努力。”程晓雪冷冷的说道，“这难道不是身为学生该做的吗？” “是吗？那你……”叶建国的话还没有说完，程晓雪却已经打断了他。 “追根究底，不过也是叶书记你自己埋下的隐患。”她说，带着满满的嘲讽和冷笑。 “什么叫我自己埋下的隐患？”叶建国现在怒火上脑，对程晓雪的话并不能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 程晓雪不介意浪费一点唇舌告诉叶建国，他自己一手促成了这一切：“原本以我的成绩，考入市一中是可以进最好的班级，但是你却通过你的关系把我分到了，嗯，履行育英中学帮扶协议的班级。” 叶建国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反应过来，程晓雪说的是什么回事。 刘福财，他还真没记起这个小人物，当初他让苏玥直接吩咐刘福财，让刘福财听苏玥的话就是了，后续的事情，他也没太过关心。 只不过是一个毫无背景的女学生的分班问题，叶建国根本就没有料到，最后事情会衍生成这样子。 先是关于录取的问题，惊动了林家，好不容易才压下来，然后分班算是给程晓雪一个警告，也是他默许的，因为林家不可能在这种细节的问题上再插手。 谁曾想到她被分到了育英中学那边，竟然成了他被折断一翅的重要源头。 “凡事都有因有果，自己种下的因就要承担结果。”程晓雪慢慢的说道，“我也可以明确告诉你，我手中掌握的证据不止这一些，我如果想要撼动你的地位不是不可能，以我现在在双乐市的知名度，以元总理跟我的那次谈话。” “你在威胁我？”叶建国说道。 “随便你怎么理解，我再重申一次，我对你要求只有一个，保护好我的人身安全，让我安心的做个学生，否则我要做的，可不就再是学生范围内的了。”程晓雪盯着他。 对啊，就是威胁，现在你所关心的证据在我手上，我不现在威胁到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好。”叶建国突然重重的说了一声，“很好。” “所以……？”程晓雪歪着头看着他，“我可以理解为你答应了吗？” “这里只有复印件？原件呢？”叶建国又说道。 “在我手中，要是现在就给你了，我可能没有办法保证自己的安全吧。”程晓雪笑起来。 复印件和原件还是有很大差别的，虽然现在的伪造技术比不上未来，但是证据的证明力度上原件是远大于复印件。 “你若是不给我，我也没有办法保证你的安全。”叶建国似乎是从自己的情绪当中平稳了下来，“你叫我来无非是跟我谈交易，你不拿出你的诚意，你又凭什么对我有要求？” “可以，我可以把原件给你。”程晓雪想了想答应了。 “好，你把原件给我，我也不会再给你找什么麻烦，就如你所说，只要你不在暗地里搞什么小动作。”叶建国眯着眼睛，说出这句话来。 “我又凭什么相信你？”程晓雪不疾不徐，答应是答应了，但是也该为自己要到保证。 “我的话，就是保证，你如果不相信，我也不会多费功夫，处理你这个问题，我有很多办法。”叶建国冷笑着，“但我知道，如果我用其他办法，你不会善罢甘休，我只是懒得花功夫和你扯下去，索性答应了你这次交易。” 第七百二十章 告一段落 这一次轮到程晓雪没有立刻说话，她在认真的思考着叶建国说的这番话的意思。 不想花费时间跟她争执，那就代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做，而程晓雪虽然让他怒气冲天，让他损失了权力，但他似乎已经找到了解决办法，或是新的路径。 叶建国的想法一直就是往上爬的，现在有赵迪分他的权，他的原计划应该是受到了妨碍。 而且赵迪的臂膀够硬，叶建国也很难去和他硬碰硬，加之这豹子整个安保公司被端的头一等功劳，又被赵迪给抢走了，被截胡的叶建国在双乐市的前景，其实没有之前那么好。 他派杀手来杀程晓雪，确实也属于怒气冲天的情况下做出来的事，不可否认，也是有欠考虑。 但是，现在叶建国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似乎不打算再继续对付程晓雪，又或者这只是他的缓兵之计？ 程晓雪拿不定主意，所以不会立刻开口应答叶建国的话。 “怎么不相信我说的吗？”叶建国似乎对于程晓雪沉默的反应是相对满意的，因为伶牙俐齿的程晓雪，真心让他十分的厌烦。 “也不是，只是知道叶书记说话做事都是极有深度的，总会忍不住想一下。”程晓雪说道。 “那你想清楚了没有？”叶建国是一副懒得浪费时间的表情。 “想清楚了，叶书记想的应该是和我想的一样的吧，都是不愿意再继续毫无意义的纠缠。”程晓雪说得极为缓慢，“在这一点上既然有共识，那我们就能达成交易。” “放心吧，程晓雪，之前因为一些错综复杂的原因，才会对你出手，但其实你没有那么重要。”叶建国此时是十分的冷静，“你说你想做一个学生，那我就拭目以待，让你安稳的做个学生。” “谢谢叶书记。”程晓雪说道，虽然叶建国的话并不能全部相信，但她觉得这一句应该是真的，“也请叶书记对我身边的人高抬贵手。” 包括了徐芳，徐玲，夏琳琳和她的父母，她的奶茶店和服装店，他身边的同学朋友，还有许木白。 听到程晓雪突然提出的这个要求，叶建国是哑然失笑，然后反问了一句：“那么你身边的人会对我高抬贵手吗？” 程晓雪仔细的想了想，身边的人也包含了何年晨，嗯……这事果然不是她能说了算的，何年晨和叶建国的敌对根深蒂固，不死不休。 “既然不能，那你又要求我做什么呢？我看着像是一个被动挨打的人吗？”可能叶建国从来没想过，他对一个女学生会用这么直白的方式来交流吧。 他的野心他的打算，似乎都没有什么好遮掩的必要，因为程晓雪应该洞悉得很清楚了。 “看你的表情，你应该能体会到我的意思，所以你就安心做一个学生，我们成年人之间的事，你不要插手。”叶建国再次强调。 虽然程晓雪不是那么重要，但是又不可否认的是，作为一个学生，她确实发挥了超出学生范围的作用。 这些作用无一不是针对他，让他越来越麻烦，处境变得很糟糕。 “好，叶书记这句话我记在心里了，你们成年人的事情自行解决，请叶书记不要再对我们未成年人出手。”程晓雪抓住这句话。 她抓住的关键是许书凡，因为叶建国和许木白现在的关系很难描述，万一他一个想不开，又对许书凡下手呢？ 所以，这个“成年人的事情”是提得非常好的，程晓雪绝对支持这一点。 叶建国盯着程晓雪看了好几眼，以他的反应力和智慧，自然是理解到这话说的是关于许书凡的问题。 “行。”叶建国没有啰嗦，“那么就这么说定了。” “嗯。”程晓雪也很干脆。 “有的人碍手碍脚妨碍了我的某些事情，你可不要怪我心狠手辣。”叶建国又说了一句。 “各凭本事。”程晓雪给出了这4个字。 大概叶建国说的这句话是针对许木白，程晓雪知道许木白和何年晨有他们的计划，她必须多说。 而且，现在叶建国也不会再给程晓雪提更多要求的机会了。 “很好，那就希望你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叶建国慢条斯理。 “不会辜负叶书记的期望。”程晓雪的脸上再次露出了笑容，“至于你说的原件，我会采用邮寄的方式给你，你可以留个地址给我。” 叶建国拿过纸笔，刷刷地写下了自己的地址。 “希望你信守自己的承诺，那我自然也不会花费时间在你身上。”叶建国又说，拉开了仓库的门，走了出去，不过才迈出两步，他又回过头来。 “叶书记，还有什么吩咐吗？”程晓雪看着叶建国。 因为此时站在门口的叶建国，转过头来看她的眼神非常的奇怪，似乎带着一种讽刺和阴冷，他们此时此刻是达成了交易，但不代表他们有什么合作关系，只是互相威胁的关系而已。 “我知道，就算你把原件给我，也会留一手。”叶建国慢慢的说，“我很期待未来与你再次交锋。” “那可就请叶书记打好十二分的精神。”程晓雪微笑。 两人都很明白，只是现在达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而已，并不代表他们的敌对关系有所缓和。 叶建国必然会做针对她身边的人的事情，而程晓雪也必然会不遗余力地扳倒他，不是现在，在未来。 “还有，如果我有机会对你斩草除根，我也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你也打好十二分的精神。”叶建国丢下这句话才离开。 等他一走开，肖凯赶忙走了上来，叶建国的最后一句话，他站在旁边听得很清楚。 “他是不是就是我们双乐市的……副书记？”肖凯再次确认道，“就是那个企图杀了你的……” “嘘——”程晓雪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这店里面还有三个其他的店员呢，“这事情，暂且告一段落。” 肖凯懂事的不再多说多问，但是眼底却透着十分的担忧。 第七百二十一章 必须得去 和叶建国达成的协议，程晓雪也没有瞒着，告诉了何年晨，也告诉了许木白。 这一次没有采取电话的方式，在和叶建国聊完了之后，，程晓雪直接见了何年晨和许木白，他们三人找了个地方聊聊具体的事情。 “……我觉得你的分析是没有错的。”何年晨若有所思的说道，“目前局势的转变很多，原本是他身边的人，都在观望方向了，叶建国一直没任何反应，大概也是要谋定而后动。” “而且我特别纳闷儿，豹子的事情，让他狠狠的栽了个大跟头，他怎么可能不找我报复呢？”许木白的状态还比较好，轻松自在的说着，“晓雪，他怎么会找上你的麻烦？” “可能对付我比较轻松一点，或者他觉得，我才是那个罪魁祸首和源头吧。”程晓雪耸耸肩，说道。 “但他现在却选择了不针对你，一方面是发现自己发泄怒火的行为是无用的，另一方面正如你所说，有可能他想到了别的路子。”何年晨琢磨着。 “这就很难预料了，不知道他到底想了是什么法子。”程晓雪皱起了眉头。 上一世，叶建国的整个深升任轨迹，她多少还是了解的，但如果他这一次转变的方向，寻求其他的突破口的话，程晓雪就没有办法预测他的动向了。 “其实都还好，也不用太过担心，无论他从什么路子入手，只要我们自身强大，那就有办法对付他。”何年晨非常笃定。 “那许叔叔呢？”程晓雪的目光放在了许木白的身上，“如果这一次，叶建国不再出手对付许叔叔，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他不用去监狱了？” “这倒是，本来去监狱都是下下策，能不去则不去。”何年晨点头，“只不过根据你的说法，他说这是成年人之间的事情，有可能没那么容易善罢甘休。” 确实是，叶建国看似和程晓雪达成了一个平衡，没有再怒火冲天，但是他对于许木白可就不这么简单了，一直没动，可能是在谋划。 处理许木白，不仅是发泄怒火的问题，更关键的是许木白现在和何年晨是站在一条战线上的，叶建国肯定要想办法打压他们。 许木白又故意留下了一些渎职罪的证据给叶建国，叶建国怎么可能不利用起来？ 再者，他还要给豹子那些残余势力一个交代呢，虽然行动的是赵迪，但是叶建国如果想要再号令他们，肯定要做出一定的姿态。 保护伞就要当好保护伞的责任，他们都被一差不多一锅端了，他这保护伞再不报个仇的话，怎么说得过去。 那些恶势力，最讲究的就是这些报仇雪恨打打杀杀的事了。 而许木白就是一个很现成，也会非常好用的泄愤对象，可以让叶建国给某些人一个交代，让他们觉得在他的带领下，大仇得报。 “无论他是否对我动手，我都要去。”许木白却格外坚定的说，“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既然有那么一条线索在那里，为了长远着想，我这一次是得去的。” “不行，你怎么可以……”程晓雪第一反应就是反对，“想想书凡，要是你被抓进去了，书凡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你就放心得下吗？” “书凡总是要成长的，我的儿子我自己心里面有数，我相信他能够接受这件事情，也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正是给他一个独立的机会。”说到许书凡的时候，许木白没有了刚才的轻松，反而是非常郑重。 他们俩同在一个屋檐下，也许在这段时间以来，许书凡一直接受许木白对他的各种洗脑工程，也许真的想好了，假如许木白入狱之后，他的种种生活和具体做法。 “而且也正是因为想到了书凡，想到了他未来不能活在某些人的阴影之下，我既然已经结下了这个梁子，那就要把这个梁子彻底的打垮。”许木白又说，“再说了，我去监狱也算是避避风头啊，最近想要找我麻烦的人可多了。” 最后这句话，许木白是笑着说的，像是一句玩笑话，但其实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虽然程晓雪没有具体看到这些事情，也没有怎么听说，但根据具体情况分析来看，确实存在着想要找许木白寻仇的各种势力。 如此坚定坚决的态度，无论从长远还是从眼前，包括从身边的亲人的角度，在许木白的描述下，好像的都是不得不去为之的事情。 “你们不要这么苦大仇深的样子，我都这么相信你们，你们为什么不能相信我？”许木白自己嘻嘻哈哈的，“我把我的人身安全交给你了，何年晨；我把我的儿子交给你了，程晓雪；那你们就把追查线索这件事情，交给我行吗？” “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的人身安全受到什么伤害，如果我连这一点都做不到的话，我何年晨也不用在官场上混了。”何年晨的声音很轻，但是眼中有坚定的光芒。 这一刻，程晓雪真觉得何年晨特别的男人，然后就想到了自己的妈妈，如果徐芳能和他在一起的话…… “我希望等我出来的时候，就可以看到你和我大妹子喜结连理了。”许木白突然调侃了一句，竟然和程晓雪想到了一处去了。 如果程晓雪没有看错的话，大概何年晨的脸微微红了。 “哎呀，有你照顾他们，我真是放心。”许木白又说道，看了程晓雪一眼，“唯一可惜的就是书凡的小子不争气，没有能把晓雪追到手。” 这一刻，程晓雪很想把许木白的嘴给封起来，这越是熟悉，说话越是肆无忌惮啊，算了，看在他立刻就要牺牲小我为大家作出贡献的份上，就只能忍了。 “书凡现在和宋芸怎么样？”为了掩饰自己脸上发热的尴尬处境，程晓雪主动转移话题。 “宋芸那小姑娘真是十分热情，不过书凡似乎现在是若即若离的，他关注的重点在我身上，我想也许我去了监狱，说不定能起上催化作用。” 第七百二十二章 不忘初心 也不知道许木白着脑回路到底是怎么的，巴不得儿子能够早恋似的，“晓雪，这件事情就靠你了。” “我会帮助书凡树立信心，振作起来，做他应该做的事情，至于谈恋爱之类的，就顺其自然好了。”程晓雪这么回答。 “老许啊，你真是什么不好教，撺掇着孩子们做这些。”何年晨也是哭笑不得的说了一句。 “我这不是一去，也不知道去多久，具体也不知道要遭遇什么，想把这些事情安排得妥妥当当的嘛，这都是人生大事，又不是小事情。”许木白是振振有词。 “是是是，你说的都是有道理的，现在你是要做大工程的人。”何年晨只能无可奈何的摇头。 “外头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许木白说话总是一句正经一句调笑，这不又正经了起来。 虽然许木白看似很放心，但是程晓雪和何年晨还是给了他再三保证，他才点了点头。 其实，不出意外的话，既然叶建国不会把关注点放到程晓雪的身上，那绝对会对付许木白的，而且应该是会快的，用不了多久。 至于一些关键的证人和证据，程晓雪已经交给赵迪和何年晨保护了起来，几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确定了周军和他妻子女儿的安全，也没有多停留，便离开了。 到处都是人多口杂的，说不定就被谁看到了，到处乱说，这个关键时刻还是越低调越好，虽然叶建国知道他们是统一战线的。 吃过饭之后，程晓雪再回去看了一趟服装店里面的情况，她挑选的这几个店员都上手比较快，而且都是有相关经验的，这会儿介绍起来，倒也十分熟练。 夏琳琳和谢子昂等人还在这里帮忙，依旧是忙得有点不可开交。 今天是周末，生意还是那么好，和昨天差不多，不过买衣服的人稍微少了一些，但看的人是更多了，知名度都是慢慢打开的。 如果按照今天和昨天这样的生意，三个店员肯定是不够的，但是好在周末她都可以过来看着，平时也还好。 而程晓雪现在有个头大的问题，就是看每天必须来做账，要清点货物的进出账之类的，现在还没有电脑，就算有电脑，可能word，wps等还没有这么好用。 手写记账的话，真不是她的风格，觉得这很麻烦。 赚钱是辛苦的，两头兼顾，就更辛苦了，不过程晓雪也只能甘之如饴，为了未来的日子更好过，为了这一世扬眉吐气，不再重复过去的老路，为了能够跟得上林一飞的步伐，更为了自己想要的自由自在。 一个人要获得自由，不是放任自己，而是要真正的强大之后，做想做的、有意义的事情，有目标有理想，不是浑浑噩噩的度日。 晚上十点半左右，程晓雪才把货物和账目都理清楚了，虽然有一些小问题，但都很顺利的解决了。 其他人是提前就回去了，收银的那个店员李梅，还有肖凯，都留到了最后，一直陪着程晓雪忙着整理店铺里的东西，清点货物。 回去的路上，也是肖凯在送程晓雪，而且他坚持一定要把她送到楼下。 “你最近是很不安全的，我知道。”肖凯在程晓雪的n次拒绝之后，才解释，“不仅有夏琳琳给我打招呼，还有我亲眼所见的。” “没有那么严重。”程晓雪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一整天的忙碌，都有些凌乱了，“你今天不是看到那个叶建国来了吗，我和他已经说妥了，他已经决定放过我，因为他有证据在我手里面，所以我们达成了一个交易，或者说是暂时的平衡。” “我看那个叶建国就不像是个好人，万一他出尔反尔，你怎么办？”肖凯摇摇头。 “那要是他出尔反尔，派来一大堆穷凶极恶的歹徒，围着咱们怎么办？我可是会自由搏击的，有逃生能力，到时候，是不是我还得花功夫保护你呢？”程晓雪笑着说道。 这句话还真是让肖凯说不出来，他紧紧的皱起了眉头，也不知道心里面在想什么，但肯定是有了心事。 一路上也不怎么说话了，虽然还是固执的把程晓雪送到了楼下，程晓雪没有立刻上楼，她想着应该对肖凯说点什么，缓解他的情绪。 “我刚才只是跟你开个玩笑，没有关系的，我身边有这么多的朋友，都会帮助我，而且我做事有分寸。”程晓雪认认真真的说道，“虽然咱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你对我应该还是很了解的。” “是不是有权有势就能只手遮天？”肖凯忽然问道，“是不是有钱就能办到很多的事情，是不是穷人和弱者就很容易受到欺负，连保护自己的基本权力都很难？” “大概来说，其实是的，虽然这个真相不是太让人愉快。”程晓雪想了想，用十分轻的声音回答，“人是要让自己强大的，但不能为了强大不折手段，我一直告诉你的……” “不忘初心，该良善的时候，要良善。”肖凯接过了程晓雪的话头，“对那些心怀不轨的人，不能手段，但不可以牵连到那些无辜的人，不可能没有心肠。” 程晓雪点点头，这段时间，她一直对肖凯进行这方面的心里建树，去那个名利场，她也真的担心他跑偏，走歪，随意才会反复强调，希望这些话能深入他的心里。 “这很难，我知道这肯定很难做得到，做得好，这其中的分寸和尺度，还有具体的处理方法，我觉得我自己都做不到。”程晓雪轻声说道。 “我会努力做到。”肖凯垂着眉眼，“我会掌握这个分寸，我会让自己变得很强大，我想有权有势有钱，但我会初心不变。” “嗯。”程晓雪觉得此事的肖凯在闪闪发光，她什么也没有多说，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他明白她的意思，他也有自己的思考和想法。 她相信他。 “叶建国的问题，总有一天我会帮你的，帮你解决他。”肖凯突然说出这句话来，抬起头来，眼眸之中的神采，比星辰明亮多了。 第七百二十三章 净收入 “好。”程晓雪没有拒绝，“我觉得你未来也有这个能力。” “今天华哥来店里面找了我，正好是你不在的时候，他说他会亲自跟我舅舅、舅妈谈关于买断的问题。”肖凯又说道，“我这边会很顺利的，没有什么后顾之忧。” “我知道你会很顺利。”程晓雪是无比自信这一点，“反正记得拍广告。” “嗯！”肖凯再次点头，脸上也露出了稍微轻松一点的笑，“要不要立个字据，你一直在强调广告的问题，好像生怕我反悔似的。” “嘿嘿嘿。”程晓雪只是笑了几声，然后挥了挥手，自己上楼去了。 徐芳已经到家了，看到程晓雪回来，叮嘱了她一些生活和学习上的问题，又简单说了一下最近奶茶店的收入，就去睡觉了。 两个奶茶店的营业额维持在了三千到四千之间，净利润在两千到两千五左右，虽然还没有满一个月，但这个收入已经可观到让人咂舌。 换做几个月前的徐芳，一定会兴奋激动得平静不了，但现在，徐芳已经十分淡定，这些收入，在她的眼中都是一个个的数字。 程晓雪对奶茶店其实没有那么多的关心，这是她交给徐芳和她的朋友们的生财之道，她没想过要从这其中获利多少。 奶茶店上路，她很放心交给他们，除了一些运营和宣传的问题外，等和寒假，她有时间了，肯定也会开启加盟模式，让他们都可以坐着数钱，真正成为老板。 程晓雪原本很想跟徐芳谈谈关于何年晨的事，但是又觉得自己这样会不会操之过急，所以还是忍住了。 关于和叶建国的这段麻烦事儿，应该暂时告一段落吧，苏玥忙着生孩子了，双乐视那些有权有势的，可能都要筹备着迎接成为特区的事情，她这样的小虾米不会再那么受人关注了吧。 当程晓雪在洗完澡，把自己扔到床上的时候，才算是真正的彻底的放松了下来。 从第一次在学校后街遇到攻击开始，程晓雪就觉得自己的心一直是提着嗓子眼儿，知道自己身边危机四伏，到了现在，才真正的解放。 肯定有很多未知的挑战，还有生意的各种麻烦事情，还有学习的繁重的压力，还有林一飞的感情处理问题，但她不惧未来，有目标的负重前行。 …… 接下来的这个礼拜对程晓雪来说，可以算是风平浪静，也可以算是跌宕起伏。 在她身上直接发生的事情是没有的，她还是该上课就上课，该参加辩论赛训练就参加训练，但是发生的每一件事情都跟她息息相关，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雪凡奶茶店随着广告的发酵，生意越来越好，也越来越火，几乎整个双乐市几乎无人不知无人报晓雪凡奶茶店的名号。 不仅是买奶茶的人多，就连平时，徐芳和夏琳琳的母亲等人要应付来询问各种问题的人，应接不暇，什么样的诉求都有。 虽然这还不是一个流量网红的时代，但这种具有话题性和品牌性的东西，依旧是非常能够博人眼球的。 雪凡奶茶的广告，是彻底在双乐市红了起来，设置都红出了市内，周五程晓雪去x省参加省级辩论赛的时候，甚至有人认出了他。 虽然她只是在广告的最后回眸一笑而已，但似乎恰是因为这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效果，更是引人的好奇和传播，纷纷猜测。 肖凯在歌唱比赛之后，有接其他的另外两个广告，也已经拍了，不过另外两个广告没有程晓雪的广告上线速度这么快。 肖凯的人气毋庸置疑，女粉丝们是一大票一大票的，不少人的课桌上甚至出现了他的名字，在这种时刻，和他合拍广告的程晓雪受到的关注，也随着他的人气水涨船高。 不过从双方来看，这都是好事，毕竟广告有人气，她的奶茶店生意也越来越好，奶茶店的品牌效应越高，肖凯的身价也就越高。 这是一个良性循环的模式，这也造福了后面播放他广告的那些赞助商，要知道他们当时签他下来的价格，并不是很高。 现在负责肖凯相关演艺事业发展的华哥，对眼前的发展趋势一点都不意外，他有很多年的从业经验，看人的目光也很准，他就看准了肖凯就是会火的那种类型。 无论是颜值，还是性格，还是那种努力的劲头，包括他自己带有的才艺。 所以，当肖凯在提出要和舅舅、舅妈买断的时候，华哥第一时间就出面，而且很快就解决了这个问题，生怕夜长梦多。 他的舅舅、舅妈只是看到了眼前肖凯的收益而已，所以开价五万，不知道未来肖凯的身价和知名度提升之后，会不会狮子大开口。 在华哥看来，这件事情当然是越早了断越好。 这个礼拜，程晓雪也见到了这位华哥，听了他的全名，依稀觉得是有些印象，记得他是一个比较出名的娱乐圈的人。 只不过对于这些人，程晓雪的印象也不深刻，所以也记不真切，不敢随便的对号入座。 反正他能带得好肖凯就行了，程晓雪也相信肖凯的未来路子和判断。 雪凡奶茶广告的获利，收到了巨大成果，让程晓雪更加加紧了amazing服装店的广告拍摄，已经和胡杨那边联系好了。 只不过因为他们这一次的创意，采用了谢子昂提出的建议，有很多人一起参与拍摄，都是学生，大家的时间肯定只能定在周末。 这周，服装店的衣服又来了一批货，是林梦兰那边加紧发过来的，根据程晓雪的需求发了一批，还有一些是他们才生产出来的新款。 上课的时间，程晓雪全副精力上课，课余时间除了处理班长应该做的一些事情之外，都是用来学习了，课余活动就少了。 辩论的训练，她也不敢落下，其余时间都到服装店这边清点货物和规整布置，不断改进，不断充实，以便让服装店尽快上路。 第七百二十四章 被捕了 好在有肖凯的全力支持，他不像其他的小伙伴，有奶茶店的羁绊，再加上他的班主任已经从马良高那里知道了肖凯下学期要离开的事情，因此对他管束也不是那么严。 所以现在最有时间的，就是肖凯，他经常让店里面来替程晓雪看着，为她分担了很多事情。 不过也不能一直依赖肖凯，第一他有自己的主要事业要做，第二，他也是要好好学习的，第三，很快他就离开了，程晓雪得找一个能接手的，还得是信得过的人才行。 非周末的时候，生意相对没有那么好，倒也忙得过来，还在可控的稳定范围之内。 周五，程晓雪去参加完了辩论赛之后，下午坐着最晚班的火车就回来了，一点都不敢耽搁，其他同学则打算在d市多逗留一天，玩耍一下。 顺带一提的是，他们的辩论赛披荆斩棘再次晋级，还有两场淘汰赛，只要他们能获胜，就只用等到寒假结束之后，才参加比赛了。 寒假结束的新学期开始，他们要进行的就是全国的比赛，那时候，程晓雪就有机会光明正大的见到林一飞，和他同台竞技。 而这一周，还有一件要紧的事情发生了，那就是许木白的事，警察局的人上门来直接将他带走，说是已经获得了逮捕令，要进行进一步的审理调查。 对这一个结果，所有人都是在意料之中的，包括许书凡也没吵没闹，没有喊缘，好像很坦然也很平静。 不对，不是坦然和平静，也许事前许木白跟许书凡做了很多心理建设，许书凡自己也想了很多，接受了许木白的做法和选择。 但是当事情发生的时候，当他眼睁睁的看到自己清清白白的父亲，为了各种原因不得不入狱的时候，一向都非常有正义感、是非观念很明确的许书凡，还是不可避免地陷入了消沉。 直接请了三天的假，不出门不见人，连老师都请不动他去上课。 程晓雪原本想让他来店里面帮忙，不管是奶茶店也好，还是服装店也好，任凭他的挑选，想着和人接触会好一点，不能一个人闷在屋里。 几乎是从来没有拒绝过程晓雪的许书凡也没有答应，连每天早上的自由搏击都暂停了。 可能连许木白都想不到，许书凡对于他的离开，受到的刺激还是这么大吧。 而程晓雪这个礼拜要参加辩论赛，要整理服装店，还要学习做作业，还得考虑广告等各种事情，实在有些忙不过来，没能抽出空，第一时间去看许书凡。 不过，她周五一赶回来之后，虽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的功夫了，而且还带着一身披星戴月的疲惫，程晓雪也没有在耽搁时间。 许木白被捕是周二上午，现在已经周五晚上，过了三天了，其他人她不知道做了什么没有，但她想许书凡多半是拒绝了的。 因为夏琳琳忧心忡忡的，叫程晓雪一定要抽时间去看看他。 程晓雪回来之后，先去amazing服装店里面看了一下，肖凯和夏琳琳都在帮忙，有他们在，她也就放心了，便去了许书凡的家。 “咚咚咚。”程晓雪先是敲响了许书凡的大门，“我是晓雪，书凡，你在家吧，请你开门，好不好？” 程晓雪至少在门外说了两三遍，用了好几次不同的说辞，才听到许书凡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我想静一静，理一下思绪，我没事。”许书凡的声音是非常沙哑的，即便没有看到人，也能听出是那种又疲惫又难过的，很消沉的状态。 “我给你带点吃的，是你爱吃的那家馄饨，还有，我妈他们最近研发了一种新口味的奶茶，布丁奶茶。”程晓雪在门口说着，“要不要试一下呀？” “不要。”许书凡还是拒绝了，依旧是抗拒的态度，似乎是他现在拒绝接触一切外界的事物，“我没事。” “如果没事是你这个样子的话，那可能全天下的人都有事了。”程晓雪从包中摸出了一串钥匙，“临走之前，许叔叔把你们家的钥匙给了我一份，我现在开门进来，我希望你是穿好衣服的。” 顿时，屋子里面传来的哗啦啦的声音，程晓雪不管不顾已经在开门了。 “别……屋里面很乱，不、不要。”许书凡明显有些惊慌的说道，“晓雪，我真的没事，我明天、明天就出门，你不要、不要进来。” 程晓雪却已经动作麻利的打开门，直接推门而入，屋里面烟雾缭绕，有一股很浓重很呛人的烟味儿，而且没有任何光线，黑漆漆的，只有开着的窗户，有一丝的月光透进来。 程晓雪打开了客厅的灯，许书凡穿戴是整齐的，不过他整个人不仅是疲惫，还显得有些脏兮兮的。 他看起来消瘦了很多，脸色很难看，仅仅是过了三天的功夫而已，眼睛下的黑眼圈很深很深，也不知道是多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他头发有些油腻腻的，跟平时那个清爽阳光的大男孩是一个极端的反差。 “你抽烟了？”程晓雪皱起了眉头，把门给关上之后，走了进去，“谁教你的？你是怎么突发奇想，有这么大胆的做法？” 屋里面其实并不是很乱，除了烟味儿有些呛人之外，桌上摆着冷硬的馒头，吃了一半剩了一半，沙发上摊着好些相册，沙发前的茶几上有个烟缸，里面堆满了烟头。 许书凡没有说话，垂着头站在一边。 程晓雪放下手里面带的吃的，然后走到了窗前，把能打开的窗户都打开了，把灯全部开亮了，让这屋子清新一些，也亮堂一些。 “其实，我过两天就好了，我不想，我一点都不想你看见我现在这样。”许书凡站在门口不远处的位置，似乎从程晓雪进来，他就没有动过。 或者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应该怎么跟程晓雪说话了。 “你不想我看见你这样，那你就不要这样。”程晓雪非常果断的说道。 第七百二十五章 三天够多了 喘口气，程晓雪继续说道：“这才是杜绝我看见你这样的根本，你觉得避而不见，你躲得过去吗？以我们俩，还有我们俩家的关系，你觉得我们会放着你不管吗？任凭你在这里抽着烟，抱着黑暗？” 许书凡再一次沉默不语。 “现在的时间是八点半，你立刻去洗漱，给你半个小时，我收拾屋子。”程晓雪用很强势的态度说道，“洗干净点，把烟味儿都洗掉。” “我……”许书凡不知道在犹豫什么，还是那样站在原地，说话的嗓音还是那么糟糕。 “动起来。”程晓雪推着许书凡走到了洗手间的门口，“是你自己去拿换洗的衣服，还是我去给你找？万一我找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毕竟内衣内裤之类的，还是属于隐私，许书凡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终于肯动了，说自己去找。 找到了之后，也就任凭程晓雪的安排，去了洗手间，洗澡洗头，收拾整理自己，至少要洗得干干净净——见到程晓雪的这一刻，他也真的想洗澡了。 程晓雪把屋子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收了一遍，该扔的都扔了出去，又把有些凉掉的馄饨热了热，用碗盛出来，放在桌上。 许书凡放在沙发上面的是散落了好多本的相册，父子的合照居多，还有一些小本子，一些小玩意儿，估计都是他和许木白的回忆。 程晓雪把这些东西稍微整理了一下，许书凡就从洗手间里面出来。 洗干净了之后，他还是要精神很多，虽然不至于恢复到消沉之前那种阳光温暖的样子，但至少，整个人看上去顺眼了。 “这东西就不要再碰了。”程晓雪指了指打火机，“不要让我发现第二次，否则绝交，这对我来说是非常严重的事情。” 第一，吸烟有害身体健康，第二，这本来就是一种心理疾病，为什么人一旦烦躁了，就要依赖这种东西，有什么问题自己独立的解决，不要依赖任何外物。 香烟除了让你健康受损，真的帮不上什么忙，不过是心理作用而已。 许书凡看着打火机有些出神，在程晓雪的第二遍叮嘱之下，终于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不会再碰的，这一次，只是、只是突然发现还有一些放在家里面的……” 程晓雪了然，许木白之前作为大律师，给他送礼的人还是不少的，烟酒都是送礼常备品，虽然许木白不抽烟，但是难保别人不送上一两条。 所以，许书凡发现这些东西也不奇怪，在心理状况不稳定的情况下，有样学样的就学起了这种东西。 “好了，之前的我不追究，但之后不可以了。”程晓雪点了点头，放下打火机，“现在把桌上的东西都吃了，吃得干干净净的。” “我没有什么胃口，不是很想吃东西。”许书凡摇摇头，声音很小。 “不，你想。”程晓雪拽着许书凡在桌前坐下，现在可不是讲道理的时候，就得用强制的，让他该吃饱该收拾该干嘛就做好。 也许是惯性使然，也许是知道自己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理智上应该振作起来，所以许书凡还是在程晓雪的拉拽之下，坐到了桌前。 东西不是很多，所以他三下五除二就吃了下去，而且越吃，他越发现自己真的是饿了，所以连那个新口味的布丁奶茶都喝得一干二净。 程晓雪看着收拾整齐，吃饱喝足的许书凡，屋子里面的怪味也散去了不少，心里面才觉得舒服了很多。 “请假这三天，你到底在干嘛？”程晓雪问许书凡，“思考人生，缅怀过往，伤春悲秋？把自己想象成最凄惨，最可怜的人？” “没有干嘛，就是发呆放空。”许书凡摇了摇头，仔细想想，好像真的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做。 “你爸在走之前是这么告诉你的吗？你答应他的是这样的吗？”程晓雪反问。 “不是，但是我需要时间调节，我比我想象的要弱了很多。”许书凡垂下头去，“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和我爸爸分开过。” “那也不代表你们以后都不会分开，就算没有这件事情，你也会成家立业，也得学会独立。”程晓雪重重的说道，“你觉得你这样子你爸会放心吗？” “我会好起来的。”许书凡用不是那么确定的声音说道。 “我希望你说到做到，而且越快越好，我告诉你，许叔叔又不是死掉了，你用不着现在就去缅怀这些东西，他还在。”程晓雪的语气是一点都不客气的，“他还在等着你。你真想他，就去探监，就凭自己的平时把他弄出来啊。” 最后这一句话，这几个字，像是突然给了许书凡强心针，他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眼神也明亮了不少。 是的，他爸还在，他抱着相册干嘛？ “你听好了，你最好按照他说的去做，甚至要比他所期待的还要好，你要独立，你要强大，你要有本事能保护他，而不是他来保护你照顾你。”程晓雪又说，她站了起来，双手撑着桌子边，瞪着许书凡，“像个男子汉一样，去拼去争！” “我知道了。”许书凡这一次的声音是大了很多，也坚定了不少。 其实许书凡是一直都知道的，从许木白接触到叶建国的事情，跟他坦白开始，他们一直在积极想办法，他怎么会不清楚许木白选择这一条路的必然性。 他也知道，如果要改变这种现状，那就必须得自身强大。 只是现在许木白突然之间被抓了起来，许书凡一直以来的靠山被突然抽离，所以他会有些无所适从。 是的，他需要时间来整理思绪，但不是缠绵在过去，他需要空间来静一静，但不是消沉，三天时间足够多了，程晓雪不会给他更多了。 “许书凡，三天已经够了，明天我们打算拍服装店的广告，我希望你明天准时的精神状态好的出现。”程晓雪说道，“走自己的路，随别人怎么去议论，你不是那样在意那些的人，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你自己说了算！” 第七百二十六章 徐芳的小心思 “嗯。”虽然只有轻轻的一声嗯，但是这一次的许书凡却是无比的坚定。 虽然不知道许书凡是不是立刻就能走出来，等她程晓雪一回家去，他还会不会恢复到那种消沉的状态，但至少程晓雪的出现，打破了他的封闭，将他从缅怀过去的情绪里，拉回到现实。 从许书凡的屋子里面出来实在已经不早了，程晓雪再次来到奶茶店，陪着徐芳忙到了店铺打烊。 奶茶店里面有了两个店员，这是何年晨招来的，看上去就很顺眼，对于何年晨看人的能力，程晓雪是十分信任的，自然也不会多问。 徐芳现在的主要工作就是做账记账总揽全局，也许这对她来说是全新的，但是看徐芳熟悉的样子，似乎是已经做得非常顺手了。 “今天回来之后，你去看了书凡了吗？”母女两人从奶茶店出来，一边走着一边说着，徐芳现在关心的是许书凡的问题，“谁去找他，他都不开门见人，老师跟我说了，他请了三天的假。” 许木白在临走之前，将许书凡全权交托给了徐芳，就连学校的老师也打好了招呼，有什么事情都直接跟徐芳说，徐芳作为许书凡暂时的监护人。 不过，徐芳对这种问题也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许木白被捕，徐芳还表现得比较镇定，也不知道他之前是否跟徐芳说过一些具体的事情，表明了他是有目的的潜入。 反正徐芳对此不是很担心，她对许木白一直深信不疑，所以许木白要对徐芳洗脑还是挺容易的。 当然，这件事情程晓雪怀疑何年晨也参与了，都是让徐芳不要太过担心。 “我回来就去看过他了，他需要一点时间，来调整自己的情绪和心态。”程晓雪说道，她是相信这一点的，“会好的，没事的。” “唉，这孩子，既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要相信许大哥啊。”徐芳叹口气，“而且还有那么多人帮衬着呢。” 好吧，程晓雪现在确定自己的猜测是没错的，徐芳确实或多或少知道一些，而且很相信许木白会没事，所以才这么镇定。 “毕竟是自己的父亲，生活那么久的人。”程晓雪挽住了徐芳的胳膊，“但是你要相信书凡啊，他没事的。” “嗯，那就好。”徐芳点了点头，“告诉他，你何叔叔一定会保护好他们的。” 本来，关于徐芳和何年晨的事情，程晓雪什么都不想多问，但是此时徐芳主动提起来，程晓雪再怎么压制都有些按捺不住了。 “妈，你最近和何叔叔见面还比较多吗？”程晓雪小心地问道，生怕刺激到徐芳的神经。 “有空就过来一起吃个饭什么的，现在奶茶店里面都有了帮手，我也没有那么忙了，主要是晚上要回去记账，清点物料什么的。”徐芳说道。 “嗯……那你和何叔叔一般都怎么玩啊？就是吃饭吗？”程晓雪觉得，还是有必要关心一下徐芳的感情生活，看看进展。 徐芳的脸蛋似乎微微的有些红，不过夜色中看得不真切：“就吃饭，不过前两天，他带我去看了一个电影。” “看了电影？”程晓雪挑起眉毛，哼，看不出来何叔叔还真是会哄人，看徐芳这样子，都被哄得差不多了，“那有没有顺带逛一下公园什么的？” 徐芳的脸更红了，这下子即便是在夜色中都能看得清楚：“有、有稍微走一下，饭后消食。” “妈，你和何叔叔到底……” “就是朋友关系，然后我觉得我挺依赖他的，他能帮助我很多，每次我遇到不懂的事情，他就能给我想办法。而且他又是你的救命恩人，我当然要对他好一点，这也是理所应当的。做饭本来都是我擅长的，既然他喜欢吃，我就可以多做一点。”徐芳突然之间就说出了很大一连串的话来。 “对待你的救命恩人，我怎么可能懈怠，至于什么看电影，我本来也想看电影，我这来到双乐市一直都很忙碌，也没有好好逛过，都是他……” 徐芳一直在说着，各种找理由把她和何年晨类似于约会的行为正当化，朋友化，合理化。 “妈，我又没有说你们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你这么激动干嘛？”程晓雪是满头黑线。 “我……”徐芳说了一个我字之后，突然就闭上了嘴，什么都不肯说了。 “我就是随便问问，何叔叔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当然希望你们能相处得很愉快了，既然你们相处挺好，那我也就放心了。”程晓雪意识到自己此刻还不能戳破他们之间的关系，“继续保持啊，这样子我才好意思麻烦何叔叔。” 听到程晓雪这么说了，也不知道徐芳是真信了，还是找到了台阶下，反正她是松了一口气。 “还是要少麻烦你何叔叔，他也是挺忙的。”徐芳叮嘱了一句，“我看他在吃饭的时候，都接好多电话，而且平时不来我这里吃饭，都出去应酬了。” 也许徐芳自己都没有注意，反正程晓雪是从她这句话里面听出了些许的心疼。 母女两人又高高兴兴说了一些别的，都是闲话家常的事情，徐芳也没有了刚才的激动，两个人一路回到了家。 …… 第二天一早九点，在元佳广场程晓雪的amazing服装店内，同学们都按时到了，这一次根据胡杨和他的几个朋友的策划请来了总共12个同学。 基本都是他们高一一班的，当然也有肖凯，有许书凡，还有楚临风，这几个人直接的扛把子，无论如何都要出场的。 能够请得到楚临风还是肖凯出的主意，程晓雪也算是软磨硬泡之下，好不容易才说动了这位老人家，肯大驾光临，给他们这一支广告添砖加瓦。 也许是因为上一次广告的热度确实够，楚临风多少有点好奇，才屈尊降贵来的吧。 除了这几个大帅哥，再加上夏琳琳，姜璞、皮丹，谢子昂，陈泉和程晓雪自己，又邀请了柳叶云，刘念，方晓三人加入，刚好十二个人。 第七百二十七章 大学相遇 基本上男女各占一半，拍摄的过程还是十分顺利，不仅是那几个搞摄影的十分专业，更还有他们自己出的很多主意。 楚临风在这方面是个天才，三言两语的指点，使他们这个创意更上一层楼，每个人的服装搭配，看上去也更合适更燃更炸。 周六周日，两天白天的时间，基本上都用在了拍摄广告上，虽然整个广告预测剪辑下来也就15秒钟到30秒钟之间，但是要拍的素材还是挺多的。 当然更关键的是，店铺的生意很好，他们还要抽个时间来负责店铺的生意，特别是在忙碌的时间段。 店员三个是不够的，程晓雪已经萌生了向何年晨取经，要找一些兼职来干活才行的想法，周末和晚上就可以了，缓解人手压力。 许书凡也是如约而至，周六上午，才过来的时候，他还有一些消沉，虽然勉强打起了精神，但看得出来，情绪和状态都不在。 不过，在同学们的感染和带动，还是会忍不住思考各种问题，出谋划策，慢慢集中精力，放到这件事情上来，关于许木白的事情，也只能暂时搁置。 有时候化解一些负面的情绪，最好的办法，就是使自己忙碌充实起来，这样就没有精力去想其他有的没的，专注使得一个人理智冷静，才能做好事。 经过两天的拍摄，镜头基本已经弄得差不多了，对于一个只有十几秒的广告，居然两天都没拍完，同学们是深感拍电视剧的不容易。 周日晚上，程晓雪还跟苏想请了一个晚上的假，才腾出了时间，补充拍摄最后一个镜头，是一个夜晚的镜头，在星空下，他们所有人，看星星。 嗯，想想是挺俗套的，尤其是放在未来，不过在这时候，还显得特别浪漫，拍出来的那几条，同学们都兴奋极了，也很满意。 因为这一条也没有其他时候那么辛苦，基本是坐着，也不用换多少衣服，聊着天，笑着闹着看着星星，就把这拍摄进行完了。 “最后这一条最自然。”楚临风虽然不是拍摄专业的，但是他的阳光十分独到，而且嘴里说着很麻烦，不关心，但他还是最后几个走的之一。 高一一班的住读同学都回学校去了，周日晚上是要点名的，许书凡说去帮徐芳的忙，他知道，他这么几天不出现，徐芳肯定十分担心。 夏琳琳和姜璞则是去了七中那边的铺子，留下来的，就是肖凯和楚临风。 楚临风正在评头论足，也没有立刻回去，当然，他像是老板似地坐在店铺里面，程晓雪和肖凯，还有李梅等人，就在疯狂的收拾。 今天换衣服是换了不少，这会儿肯定是要收拾整齐了才行。 而程晓雪还得算算这两天的营业额，了解目前的店铺的生意如何，上一周开业大吉，生意超好，超出她的预期，这个礼拜的工作日比较疲软，买衣服的人很少。 这周末，可是一个做生意的好时机，对于成果如何，程晓雪也十分期待。 “不错，这个创意不错，我有预感，你这一次的广告，应该会比上一次还要火一些，而且，我觉得你也会红的。”楚临风以他的直觉判断着，“我真是很纳闷，反正都是红，你为什么不能在歌唱比赛上红，非得这样？” “我没有想红啊，我只是想店铺的生意好，想赚钱。”程晓雪笑嘻嘻的，“这不是人手不够，资金不够吗？要是资金充裕，我就去请港台大明星了。” “那既然都是赚钱，为什么不通过当明星赚钱呢？”楚临风十分不解的说道，“那不是更轻松，更容易，也更快捷，那也是一番事业。” “我亲爱的的楚临风楚社长，人各有志这句话听过吧，我有自己想做的事情，我也不想那种曝光在聚光灯下的日子，我想自由轻松，我现在这么努力，想的是未来的自由自在。”程晓雪说道，“你说对吧？” “那你想做的是什么？你现在想要好好学习，想要成绩年级第一，我看出来了，你想要赚钱，养家糊口，我也看出来了。”楚临风歪着头，“这两项的目的，不都是赚钱吗？” “我也以为赚钱是你最为感兴趣的事情。”就连在一旁的肖凯都是这么说着。 “难道我就给了你们一种掉进钱眼里的感觉吗？”程晓雪说道，十分苦恼了，“我以为我根本不是这种形象呢，我赚钱是为了独立，我想学习，是因为我觉得世界这么大，未知的那么多，我想探索未知，不断的学习，开阔自己的眼界，了解世界，认识世界，探索世界。” 是的，这就是程晓雪的目标，她不是为了考个好大学这么认真，她是真的想要做一个学者，认认真真的挑选一个方面，专攻下去。 对于程晓雪这么高尚无私，这么宏达的愿望，肖凯和楚临风都惊呆了。 这就跟七岁的小孩子说，自己长大的愿望是当科学家一样的，很难让人理解，也会让人觉得根本不切实际，像是一个肥皂泡一样。 “那你最为感兴趣的，是什么？世界这么大，你总有特别想了解的一方面内容吧？”楚临风的反应比肖凯更快一些，迅速就问出了下一个问题。 “还没想好，慢慢的，在学习的过程中，会发现的。”程晓雪很轻松的说道，“那你呢，楚主任，你才高中搞了这么多大手笔，尤其是这一次的歌唱比赛，你想做的，又是什么呢？” “我啊，你以后就知道了。”楚临风狡黠一笑，“而我现在特别期待的，就是跟你在大学相遇。” “我都还没想好，我考哪个学校。”程晓雪眨巴眨巴眼睛。 “按照你这个尽头，你要考的，一定是全国最好的学校，我相信我们会在一个大学的。”楚临风有时候就是有这种莫名的自信，“好了，我走了，这是我高中参加的最后一次课外活动，感觉不错，再见了。” 第七百二十八章 转眼两月 有句话说，忙碌而充实的生活总是过得很快的。 程晓雪又这样要忙着学习，还要兼顾赚钱，兼顾朋友和亲人各种情况的人，她觉得自己的时间是过得加倍的快。 转眼间，两个月就过去了，马上就要临近他们的期末考试，所有人都进入了紧张复习的状态。 日子看起来日复一日，好像没有什么差别，但是在不知不觉当中，她也做成了很多事情。 奶茶店她没有忙着扩店，而且也不打算采用扩店的模式来经营了，生意好到爆，慕名而来的人越来越多，没有出现她所担心的平缓期。 这是由于肖凯的知名度是越来越大，他们奶茶店的名号也越来越响，无论周围开了多少奶茶店，有多少人争相效仿，都做不到程晓雪的奶茶店这样。 不仅是有品牌的加持，更有他们不断的创新和品质的保证。 徐芳和徐玲是非常认真的，不断的研究，不断的想做出怎样新鲜的口味，当然也有失败品，也有好的产品，好的产品就推广下去。 在进货的物料上，现在也是由徐芳自己亲自把关，她虽然还没有去g省亲自考察，但是已经对几家供货商提出了一些要求。 奶茶是徐芳亲自做的，她有很丰富的经验，而且她花了很多心思这上面，想要在原材料上偷工减料或者以次充好，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现在徐芳就要求，看寒假的时候是不是能够也去g省一趟，亲自挑选一下配料原料的问题，因为有的她觉得已经不太符合她的要求了。 许木白的离开，让徐芳更加的独立，虽然有何年晨在徐芳的身边，但是何年晨和许木白的方式是不一样的，何年晨总是鼓励徐芳自己去做，自己去承担。 程晓雪真是非常高兴，能够遇到何年晨，但他们俩还是那样若即若离的关系，谁都没有戳破那一步。 不过两人的亲密，和超乎常人的那种关系与彼此间的信任，就连李子峰啊，夏琳琳的父母都看得出来。 既然他们俩不戳破，程晓雪也不会多说什么，大家心照不宣，这个度就由何年晨自己去把握了。 他们俩能够好上的话，至少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程晓雪是乐见其成的，因为何年晨她是非常喜欢的，她并不介意何年晨融为一家家。 甚至还隐隐有点期待，当然她不多嘴。 另一方面，程晓雪的服装店也做得很不错了，广告确实是个好东西，有刘文涛介绍的李京等人引路，只要能拿得出钱，广告不是问题。 至于广告的模特，那肯定就是肖凯主打了，号召力这么强，必须得蹭上一蹭啊。 在造星方面，专业人士就是不一样，楚临风起了一个好头，程晓雪的广告有催化的作用，但是华哥的运作才是真正做到了让肖凯的热度一直保持下去。 通过广告代言，通过一首歌一首歌的制作成小样，时不时的在各大报纸媒体上买点新闻，反正肖凯是越来越火热。 不过这段时间肖凯也不是很忙，主要都是由华哥去运作，暂时他则沉迷在自己的音乐创作当中。 华哥给他的定位，既是要演电视剧演电影，也是要唱歌，而这即将由他主演的那部电影的歌曲，要他自己创作。 程晓雪也记得这，他的第一部 电影主题曲，是他自己作词作曲的，但是引起的反响不大，她记得不清楚，因此也给不了帮忙。 不过肖凯也没在意，好像对这件事情他也不是特别上心，他现在更热衷的是，帮程晓雪的服装店上路。 两个月的运作运营，怎么来说都是足够了。 而且amazing服装店是一个连锁品牌，不仅仅是在双乐市，上京和g市都有，而且绝对都是舍得砸广告的。 三个城市，联合开业，而且声势浩大，至少在双乐市是做得很出色的，这样的一个潮流服饰还是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包括一些新闻媒体也被吸引了注意力。 有热度就不愁销量，所以程晓雪的服装店生意很好。 她把旁边的那间空铺子也租了过来，扩建了一部分出去，随着林梦兰的那边生产进度的加快，新款式也是不断的发过来。 除了一些特别的经典款，其他的都讲求一个潮流和新鲜，更新换代是十分快的，所以存货也不是很多。 来amazing买东西的，都是弄潮儿，一定要买到最时兴的款，而且穿过一段时间肯定就会被淘汰。 定位很明确，受众也很明确，目前来看受众面虽然不大，但是由于程晓雪在双乐市是基本上算得上是独一家，所以很受欢迎和追捧。 更有在双乐市现在极具号召力的肖凯的加持，还有一中的同学们拍出来的富有想象力的广告，都让amazing在双乐市极为流行。 当然了，更关键的还是款式的新潮，以及质量的过硬。 还有一个是价格也不便宜，和苏玥那边比起来几乎还要略高一点，特别是有的苏玥那边根本没有的款式。 程晓雪的收入不菲，开业虽然才两个多月，但是第1个月的收入在3万左右，第2个月更是达到了恐怖的5万。 不过除开人工成本，房租水电气，还有其他各项的投入，开支也是很大的，收益没有那么多。 不过在现在人均工资五六百的情况下，程晓雪也绝对算是数一数二，十分拔尖的了。 她的个人开支不需要徐芳负责，奶茶店的事情她也几乎就没有过问，都全权交给他们了，这份事业就是徐芳的。 服装店的生意越做越好，有了闲余的资金，程晓雪也开始琢磨着关于徐玲的问题，这是徐芳一直都担心的。 她打算在寒假，跟着徐芳一起去一趟g市，一方面是陪同徐芳，另一方面自然就是要物色一下新路子了。 当然她也有必要林梦兰碰个头，看一下他们的几家代工厂，了解具体的行情和情况。 不断学习才能不断进步，不断进步才是保持任何一个行业中都能做到前端的重要支撑。 第七百二十九章 迂回路线 有这么多闲情逸致来想做生意赚钱的事情，来专心学习和参加辩论赛，是因为程晓雪这两个月的生活确实进入了平稳的阶段。 育英中学的情况确实是越来越好，谢国华和汪睿等人彻底不再管事儿，都是刘文涛一手打理，这也正好方便了她放开手脚，这是好事。 这个学校终于不在被称为垃圾场了，学生都有了学生的样子，不管是校园风气，还是学生们现在拿出来的成绩，也在蒸蒸日上。 他们高一一班其实也融入了这个学校的生活当中，也参加他们的篮球赛，参加他们的各项活动，比如运动会，比如诗词大赛之类的。 程晓雪和刘文涛的关系也保持得很好，尤其在李京的问题上，她特别感谢刘文涛的引荐。 如果没有刘文涛，她的广告永远不会这么顺利，不在黄金时段，不是这样一个具有巨大优惠的折扣，她也没有办法每天都能够上广告，这么快打响品牌，拿下知名度。 不过，这段时间，程晓雪是把奶茶店的广告暂时给停了，打太多了也会引起视觉疲劳，知名度已经有这么高了，在推出新口味的时候，适当广告一下就可以了。 amazing服装店的广告同样如此，上新款的时候或者拍摄了续集，就播出一段时间，播出完之后，就休息一段时间。 amazing的广告和奶茶店的广告是一样的，都采用了连续剧的形式，具有故事性是个小短片，结尾处会留下一个悬念给大家。 事实证明，这样的方式是大获成功，不仅是他们一直在运用，就是有别的很多广告商家，都采用了这样的方式来设计广告。 感激归感激，关于回市一中的事情，程晓雪已经和陆煊商量了很多次了，他们高一下学期就要回去，这样才好处理文理科分班的问题。 他们班的同学们要选择文科和理科，有一个大概的统计，有一大半的人会选择文科，而且都表示愿意留在陆煊的班级。 另外一部分人，是选择了理科，那就凭本事考到其他班级去。 当然程晓雪和陆煊就分班的问题，回去跟马良高讨论了很多次，为下学期的高一一班，争取到了一个位置不错的教室，还有不少配备优良的师资力量。 学习之外，感情生活也不能落下，程晓雪和林一飞的联系还是和往常一样，利用课余时间不定时的打他的电话，有时候在周末也会通个电话，现在林远臻似乎把大哥大给了林一飞，没有在采取之前的压制的方式。 林一飞说他在对他父亲进行潜移默化，至于成效就很难说了，因为每次讨论到关于门第观念类似的问题，林远臻只是沉默。 王淑琴等人也有稍微劝说一下，但是林远臻似乎不为所动。 来日方长，是程晓雪给林一飞的回答，她现在还在双乐市这边过高中生活，能维持好她和林一飞的感情，不冷漠和疏远，已经不错了，还想别的什么呢。 其实，她也希望尽快能够到上京去和他汇合，这汇合一方面是两个人能够在一起了，另一方面也代表着有困难和阻碍需要突破。 不过，希望高中的剩下的时间，两人会风平浪静，就如这两个月一样。 自从那一次利用武宁的事情，和叶建国谈了一次以后，叶建国真的销声匿迹，再也没有找过程晓雪的麻烦，除了对许木白动手了。 但在对许木白有所动作之后，叶建国似乎在双乐市的政坛没有什么作为了，听说他现在把目标瞄向了别处，要准备调离双乐市了。 调离双乐市这件事情，程晓雪在上一世是没有听说过的，上一世，叶建国就一直在双乐市，算得上没什么阻碍的平步青云，后来直升中央。 这一世，大概是要走迂回的路线，不知道他是否已经布置好了在其他省市的棋，会不会跟上一次一样也平步青云，还是会受阻。 但是根据赵迪和何年晨的分析，如果叶建国没有什么其他动作，不主动弄出事端，考虑到他那些盘根错节的势力，加上背后支持他的人，上头可能不会允许他们直接对付他。 所以赵迪和何年晨只是把那些证据和证人保护好了，重点还是放在了教育与治安方面的综合整顿。 作为专项小组，对这项工作是一定不会松懈的，也还是出了不少成绩，扫掉了不少团伙。 听说上面的人对赵迪是大加赞赏，连带对何年晨也十分欣赏。 在双乐市成为特区的时候，肯定会对领导班子进行一个调整，说不定这就是赵迪和何年晨的机会，毕竟叶建国就要走了，少了一大个拦路虎。 叶建国的无所作为，小心行事，使得苏玥也收敛了很多，她在十一月份的时候，已经生下了她的儿子苏思源，听说是宝贝得不得了。 程林峰把所有能给苏玥和苏思源的都给他们，丝毫不知道自己这个爹，当得有多冤枉，反而是高兴得不得了。 程晓雪当然也不会去拆破这些，也没有必要，更何况这时候他们又不用对付叶建国，这张牌肯定是要留着的，她直觉觉得这会有用。 苏玥也没有动作，大概是叶建国给了她交代，她现在是专心的相夫教子，就算程晓雪把amazing服装店开到了她的潮服饰对面，大大的抢了她的生意，她也似乎毫不在意。 程晓雪曾经派了店员去悄悄打探了一下对面的情况，说是苏玥连店铺都很少来了，既然潮服饰这边生意做不走了，她就把注意力放在了古韵那家服装店上。 想来也是，程林峰名下还是有那么多店，苏玥又是一个十分有经济头脑的人，加上她的人脉也不错，她大可以在其他生意上发挥。 苏玥安心做了程林峰的妻子，那状态，似乎都是要和叶建国断绝关系了，之前那些张扬跋扈，随着一个孩子的出生，消失得干干净净。 他们现在是在避其锋芒吗？ 第七百三十章 转变 程晓雪想着，这样的状况，总让人觉得他们在韬光养晦，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突然蹦出来使劲摇上一口，指不定他们连防备都没有。 不过，对方这种对待的方式，暂时还真没有什么突破的办法，程晓雪不会主动去找苏玥的麻烦，就像赵迪和何年晨也不能去找低调的叶建国的麻烦一样。 相安无事，就是现在的状态。 至于许木白，那一次被捕了之后，经过调查，确实有渎职罪的相关证据，所以很快就审理判决了下来，有期徒刑三年。 对这个结果，许书凡还算是镇定，虽然有那三天的消沉，但在程晓雪和周围的朋友的带动和提点下，他也算是走了出来。 他知道父亲为什么去监狱，并不是真的犯了罪，也不是真的就被人冤枉了，这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情。 不过，许书凡多多少少还是有了很多变化，他不再如从前那样纯粹干净，阳光明朗，很多时候似乎都在想事情，总有心事的感觉。 这样的状态给了他一种忧郁的气质，倒也别有一番风味，身边的姑娘们还是不少的，只是不再敢于和他直接表白，搭讪的也少了很多。 对程晓雪，许书凡似乎都不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有的话他总是在藏着，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每次能够套出他心里话的时候，就是去看过许木白的时候，他的情绪才会有些许的脆弱，才愿意流露出一些真实感情。 大约许书凡现在将是戴上了一层面具，总把所有的心事和情感都藏起来，显得十分沉稳有度的模样。 少年感一丝丝的淡去，慢慢的再长成一个让人摸不透的深不见底的人。 可是程晓雪也不能说什么，因为她现在知道许书凡的目标是什么，他说了他要考上京著名的r大。 那个大学就是培养从政人员的圣地，出来的学生，几乎都是公职人员，去了那里，野心很明确，绝不是碌碌无为，或者逍遥自在的闲云野鹤了。 虽然许书凡没有明说，但是程晓雪却知道他从许木白的事情里面明白了什么——有权势才是根本，有权有势的人，才是强大。 程晓雪没有办法说他想的不对，没有办法去否定他，也没有具体的反例，去证明不应该这么做，证明这个想法有问题。 就连程晓雪自己，通过自身经历，她也知道得强大，不过她用的是赚钱的方式，但在面对叶建国的时候，她也深感她的无力。 如果可以，如果可能，也许她也会选上这条路吧。 她现在不选，是因为身边有这样的人，有何年晨和她关系这么亲密，有林一飞，林家也是家大业大，她心里面有底有退路，所以才能如此坦然的做她自己想做的。 可是许书凡不可以，虽然他和程晓雪关系好，他也认识何年晨、林一飞，但他和他们没有那么深的纠葛，加上他本来就是一个很独立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去依赖他们。 所以，许书凡的选择无可厚非，程晓雪只想着就算是从政，他也可以是光明正大的，他心里面的那种正义感应该不会消失。 三年时间不长不短，等到许书凡考上大学之后，许木白就刚好出狱，也不知道许木白知道许书凡的选择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心情。 许书凡想要考哪个大学的事情，程晓雪没有说，这也是许书凡要求她保密的，这两父子啊，真是都太有自己的想法了，没有一个省心的。 现在他们隔三差五，只要有时间就会去探监，但是每次探监的时间都很短，许木白表现出来，都是很积极向上，对他们满脸的笑。 他总说他过得很好，总说一切按照计划在进行着，很顺利，没有什么麻烦。 但是却能看到，许木白比之前要消瘦憔悴很多的样子，脸色也没有从前那样的好。 监狱的生活又能好到哪里去呢，且不说那些是不是需要勾心斗角的事，有没有分派系，会不会挨揍之类的，单是那些做不完的苦活，吃糠咽菜的伙食，就很折磨人了。 越是看到许木白如此的模样，就越是坚定了许书凡的决心。 他也会帮着程晓雪，做那些关于生意的事情，同时还是坚持教她自由搏击，但是他自己却更加发奋努力的学习，减少了一切的课外活动。 生活方面，他是完全不用担心的，奶茶店收益的分红是足够他的日常开支，甚至绰绰有余，而徐芳对许书凡的照顾也无微不至。 有时候夏琳琳都在说，徐芳对许书凡的上心是超过她对程晓雪的。 当然了，在徐芳的心里面，现在许书凡是个受苦的孩子，父母都不在身边，她肯定要多照顾他了。 不过徐芳自己也很忙，要照顾孩子们，要兼顾奶茶店的生意，还要抽时间和何年晨约会。 程晓雪侧面跟何年晨打探了一下他们两个人现在的进展情况，何年晨稳得很，只笑着说不急，来日方长，细水长流才是正确的方式。 确实，以徐芳的性格，还有她过往的经历，只有更多的时间，只有这样的方式才能打动她，才能慢慢的让她下定决心，走出某一步吧。 期末考试，同学们都要回到市一中，考场是早就布置好的，一中的期末考试非常严格。 程晓雪这段时间放下了所有的事情，就连服装店都先暂时交给李梅的打理。 李梅是她当时招聘进来的第一批的店员，做的是收银，干活非常的利索，细心又麻利，人的性格也很好很活，程晓雪觉得她还不错，所以把一些事情也慢慢的交给了她。 总得有自己信任的人，如果谁都不信任，那迟早得累死的。 时间迈入了一九九七年，这一年是十分重要的一年，有许多大事都发生在这一年，很多转变都从这里开始。 不过这些都是大事，程晓雪目前最关注的，是高一第一学期期末考试的事。 第七百三十一章 好意提醒哦 考试时间临近一月底，程晓雪当然记得考试的题目，时间越临近，考试的题目越清晰，她越可以进行针对性的复习，保证一个高分。 不过现在，能否记得考试题目对程晓雪来说已经不是特别重要了。 因为从这学期一开始，程晓雪就十分认真的学习，虽然她很忙，有很多事情要做，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但是她从来没有落下过自己的学业。 她本来学习能力就很强，又不是跟不上学习的那种人，从前只是没用心而已，这一世用心了，该掌握的东西，她都能够掌握得到。 就算没有记得期末开始题目，她也很有把握自己能考出一个好成绩。 付出了就是有收获的，学到的知识，就是自己的，弄懂了的题目，换到任何场合都可以会做，需要的就是沉稳和细心。 所以期末考试，最后一科考完了之后，当程晓雪走出考场的时候，脸上是放松的笑，她觉得自己留在作为重点班的高一一班，是肯定没问题的。 而且，在年级上，她肯定排得上号。 考试结束，高一一班集了合，是由她来主持的，陆煊不知道跑到哪里偷懒去了，讲了一下大概要过三五天的样子才回学校来拿期末成绩，宣布放假事宜。 把这些交代完了，程晓雪便想赶去找肖凯。 而是这段时间，她也没有怎么见着肖凯，也不知道他考得怎么样，她还是挺关心他的，如果他这一次期末考试的成绩特别不好，不知道马良高会不会失望或者反悔。 之前有碰面的时候，程晓雪本来想着要不要稍微透点题给肖凯，但觉得这对肖凯来说并不好，不是他真实成绩，所以就没有漏题。 她和肖凯通过电话约定的，是在音乐室附近他们常练琴的那个小树林儿见，那边人是比较少的。 不过在程晓雪走过去的路上，有个人突然冒出来拦住了她，虽然这两个月，由于广告等缘故，程晓雪走在学校，经常有人喊她的名字，但这一个，就是唯一一个，让她觉得反感的。 “晓雪。”如此亲切的叫她的名字，真让程晓雪有点浑身发毛，十分不舒服，弄得好像跟她多熟似的。 不过也对，她跟廖梦溪确实还算是挺熟的，廖梦溪也不知道是不是对她魂牵梦绕，看她的眼神都在放光。 这种光是带着刀子的，但程晓雪的经历来看，廖梦溪这眼神真的不算什么，她都是可以直面叶建国的人了。 “有事？”程晓雪挑了挑眉毛。 还记得几个月前，廖梦溪总是在要挟她，好像马上就要派出人来对付她了，但接下来的几个月，她却一点动作都没有，连带石头浩子等人都消失无踪。 是的，廖梦溪根本就没有对付程晓雪，就算在歌唱比赛上这么失利，自己并没有如愿以偿的红起来，她好像也安之若素，就在学校做她的校园女神。 “感觉我很久没有出现在你的眼前，怕你忘记了我。”廖梦溪似笑非笑的说着，“免得你以为一切都顺风顺水，你如日中天。” “不是我以为我顺风顺水，而实际上，就是我最近过得还挺自在的。”程晓雪笑了笑，“也根本没有功夫记起你。” 廖梦溪的笑容垮了一秒，不过她很快维持着自己的气势：“我会让你永远都不能忘记我的。” “不好意思，我对你没兴趣。”程晓雪摇了摇头，“而且我觉得是你永远都忘不了我吧，我知道我的魅力很大。” “不要得意。”廖梦溪还是收起了笑容，声音尖锐了几分，“之前没对付你是因为风头紧，但现在不一样了。” 之前整顿力度是很大的，当然随着时间的过去，别的事情接踵而至，肯定整顿力度会小一些。 再加上本来专项小组重视的就是教育和治安方面的问题，既然现在放暑假了，很多学生都放飞自我，肯定是要比之前松懈一点的。 “看来你是计划好了要做什么事情，憋了你一个学期，可辛苦了吧？”程晓雪歪着头反问。 “有时候我就在想，为什么你没有死在d市，据我所知，那是你最接近死亡的时刻吧。”廖梦溪是脱口而出。 “我这是可以理解为，你父亲和某个人沆瀣一气吗？”程晓雪是很善于抓住别人话中的重点的。 廖梦溪的父亲廖长治也是政府官员，而且好像还权力不小，说起来也算得上是个人物了。 但是程晓雪没有关心过廖梦溪的父亲的站位是怎么样的，听到她主动提起了她在d市遇到袭击的事情，好像廖长治也知道？ 这件事情是没有报道过的，但他们内部肯定开过会商议过，有当面质问过叶建国，据说当时叶建国就以程晓雪不在双乐市内而推脱了。 这种发难肯定只是让叶建国吃鳖而已，具体还真不能把他怎么着。 “我父亲就是消息比较灵通一点，麻烦你不要自作聪明。”廖梦溪说道，那双好看的水眸还是盯着程晓雪，“你还真是让我意外，本事挺大的，连你刚才口中的某个人都被你挤走了。” 这个人说的是叶建国，两个人都明白。 “我哪里有那么大的本事，我只是一个学生而已，做好学生该有的本分。”程晓雪笑了笑，看来廖梦溪的消息还真是灵通，她的父亲应该什么事情都会告诉她吧。 就算不主动告诉她，以廖梦溪的心机城府，肯定也会想方设法的问出来。 “不过他走了，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廖梦溪对程晓雪的每句话都嗤之以鼻。 “意味着什么？”程晓雪心知肚明，可偏就不说出来。 “意味着你没有人保护，没有了护身符。”廖梦溪的脸上再次绽放了大大的笑容，“可能有的人忘记了你在整个双乐市整顿事件当中的作用，但是有的人却不会忘记的。” “比如说石头？”程晓雪一下子就反应过来。 “是不是，你可以自己琢磨，但我可是善意提醒过你，你的好日子大概就要到头了。”廖梦溪笑着，“出来混都是要还的，你把自己的把子立得这么大，就要做好挨打的和准备。” 第七百三十二章 是真爱 “那我就谢谢你了。”程晓雪只是浅浅的笑了笑。 其实关于石头和廖梦溪这一茬，她一直没有完全放下，胡杨说虽然跟着廖梦溪，但她却十分小心，没有露出什么马脚，也没追查到她把他们藏在哪里。 后来程晓雪也叫胡杨小心，他这样跟踪廖梦溪是非常危险的行为，让他暂时先放下廖梦溪这一茬。 当初参与到王淑琴被谋杀的案件当中的是皮东，就算找到石头他们，也未必会受到刑法的追究。 至于当时育英中学恶性事件，皮东他们来也只是一个见证者，实际动手的还是孙强那一会伙人。 如果继续追查，就算查到他们在哪，收益也不是那么高，又何必去冒这个风险。 石头那些人是因为担惊受怕而避风头，现在风头差不多已经过去，他们是可能会出来活动。 不过这段时间程晓雪忙于自己的生意和学业，如果不是廖梦溪这提醒，她可能还真忘了。 所以这句谢谢，程晓雪是发自肺腑的。 “还有，你看你和许书凡在一起，把他害得这么惨，你是不是应该离他远一点？”廖梦溪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是说道，这句话就带着怒火。 提起了许书凡，程晓雪微微蹙眉。 关于许书凡的变化，不仅是廖梦溪这会儿才说，身边有熟悉许书凡的，知道他们俩关系好的，其实也来问过。 就连现在许书凡的班主任，都询问过程晓雪，许书凡的情况。 知道许木白出事了，知道他被抓了起来，不明真相的群众对许书凡总会有一些指指点点的。 大家都知道许木白这个做律师的有渎职罪，还有一些贪污的嫌疑，被抓了起来判了刑。 放在这个年代，判刑入狱可是非常大的污点和耻辱，许书凡在学校稍不注意，可能就会被人骂的头都抬不起来。 好在骂许书凡的人毕竟还是少数，更多的人还是把他和许木白区分开来，许书凡依旧是学校的优秀学生和优秀学生干部。 他的成绩没有受到这次风波的影响，还是那么好，在月考中的表现甚至是更上一层楼。 再加上他自身表现的很坚定和沉稳，不受周围的人的多少影响。 也是因为这些缘故，所以老师还是很重视他，部分同学依旧是信赖他的，才会那么关注他的变化。 “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的话，许书凡哪里会介入这些事情当中，如果没有你插手，说不定还能把他父亲保住。”廖梦溪压低了嗓门儿，“你又要接近他，却又不能让他安安稳稳的，你为什么不滚远一点。” 接下来，因为许书凡的缘故，廖梦溪对程晓雪进行了一番诅咒，这是极少有的，因为廖梦溪在程晓雪面前永远都要维持着优雅的态度，即便是怒气冲天，她也会尽量控制。 唯独是许书凡的事情，让她没法忍耐住。 听到这一系列的诅咒，其实程晓雪的心里面也不是很好受，所以一直都没有回答，直到廖梦溪骂完。 “你以为一个奶茶店就能让他舒服吗？你看到没有？现在许书凡的脸上连笑容都没有了，你为什么还不离他远一点。”廖梦溪又说着。 “不能啊，如果我远离了他，难道让你亲近他吗？只怕他会跌入万劫不复。”程晓雪的立场还是非常坚定的，“刚才你骂了这么多，我终于明白了一点。” “你明白了什么？” “明白了，你对许书凡是真爱。”程晓雪特别认真的说道。 即便许书凡对廖梦溪不假以辞色，和她多说话，多打招呼都没有，那种态度是很明显的疏远，甚至还和她自己最厌恶的程晓雪关系这么亲密。 廖梦溪依然还是那么在意许书凡，在意他是否过得好。 不对，不是在意他是否过得好，而是将许书凡现在状态不好的缘故，都推在了程晓雪的身上，顺理成章的觉得自己应该待在许书凡的身边。 纵然心态是扭曲的，不过，确实是真爱。 “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身边的花花草草那么多，你把许书凡当成什么？”廖梦溪是冷笑一声。 “当成朋友。”程晓雪冷静的说道，“我身边的什么人多了，再多也不会有你的多呀。” 虽然现在的廖梦溪，不像初中时候那样是完美女神的形象，有很多关于她的负面八卦和谣言在传播，但是她的个人魅力还是俘获了一大批的纯情小男生。 群下之臣不在少数，而廖梦溪非常懂得把控这种度，利用他们甘之如饴的为她做事儿。 “我知道你对许书凡真的喜欢，真的爱，可是……”程晓雪又接着说道，“可是他也真的不喜欢你呀，你这么一个高高在上的校花，犯不着一直拿自己的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吧。” 扔下这句话，也不管廖梦溪的脸色是多么难看，程晓雪径直离开。 心底多少有些触动，特别是廖梦溪的威胁和提醒，程晓雪这段时间过得是风平浪静的日子，她真的不想再卷入这些纷争当中。 尤其是那些小混混的喊打喊杀，她一个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学生，干嘛要去防备这些事情呢？ 不过如果有事情找上门，她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一路琢磨着刚才的事情，一路就走到了音乐室附近的小树林，不过逛了一圈之后，发现肖凯还没有过来，程晓雪也不急，便走向了音乐室。 好久都没有看到薛老师了，也不知道薛老师现在在不在，程晓雪打算碰碰运气，便敲响了音乐室的门。 门竟然是虚掩着的，里面传来音乐的声音，程晓雪想了想，走了进去，看到薛老师一个人正在弹钢琴，琢磨着什么曲子。 “薛老师好！”程晓雪出声。 “晓雪啊？”薛老师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有些意外的看到程晓雪，脸上露出了笑容，“已经考试完了吗？” “对呀，刚刚结束了最后一科，正好走到这边，想看看薛老师你在不在。”程晓雪乖巧的回答。 第七百三十三章 牵个线 “你的话，成绩应该肯定没问题吧。”薛老师也了解过程晓雪的学习情况，对此她倒是一点都不担心。 “尽力而为，这次的考试还算好，题目我都有复习过。”程晓雪笑着回答，“都要放寒假了，薛老师还在学校啊？” 薛老师笑了笑：“就算放假，我也是在学校的呀，你想要找我研究音乐上的问题，随时都可以。” “谢谢薛老师。”不管来不来，道谢还是应该的。 “不过看你最近这么忙，可能也很难花费时间在音乐上。”薛老师这个人就是直肠子，想到什么就说了，“说真的，你这么一个很有天赋的学生，不从事音乐这一行业，真的还有点遗憾。” 有天赋吗？程晓雪倒从来没有这么觉得过，就是两首歌曲而已，以及还算比较适合唱歌的嗓子。 而且这两首歌，还不是她自己弄出来的，天赋，她可差远了。 而且比起未来，那些经过渲染和包装的有天赋的人，她程晓雪差个十万八千里。放到近一点就是歌唱比赛上涌现出来的那些优秀选手，她都赶不上的。 “谢谢薛老师的喜欢，也谢谢老师之前的提点。”程晓雪认真回答，“音乐是一个人一生的事业，要投入的心血和精力很多，我……” “好了，我只是有点遗憾，又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说的是对的，如果选择音乐，是要付出全部的精力的，如果不能，那就还不如不选择。”薛老师笑起来，“然而音乐的道路，一向都不是一条好走的路，说起来我好像混得还可以，但不过也是做了一个高中老师。” “薛老师有育人的想法，也有做音乐的想法，这两者正好结合，是你喜欢的愿意的事业。”程晓雪说道，“我未来也会选择我喜欢的。” “看得出来，你现在就是这么做的，那些广告创意都还是不错，虽然你不算是我的学生，但是能和你合作一两首歌，我也觉得很值得了。”薛老师说道。 眼前这个女同学，给她的感觉就是前途不可限量，小小年纪已经做了这么多的事情，未来就更不用说了。 “哪里，薛老师能够看得上我，是我的荣幸。”听起来是很客套，好像在互相吹捧，但是每一句话，程晓雪发自肺腑。 “对了，你那个专辑的分成先不要着急，我想放在寒假再上市那张专辑。”薛老师又说道，“放心，我是不会忘了你的。” “啊，说起专辑的事情，我那两首古装武侠的歌能否放在我的广告里面，也顺带宣传一下我们的新专辑。”程晓雪想起了这一茬，“正好，我在寒假开始的时候，要拍摄一两支的新广告。” 她所卖的奶茶也好还是服装也好，都是面对学生更多一些，当然要趁着放寒假，多宣传宣传了。 “当然可以呀，本来就是你的歌，我有什么好阻止的。”薛老师笑起来，“我就是跟你说一下分成的事，推迟了。” “没关系的，这些事情，薛老师安排就是了，我都听从您的。”程晓雪点头。 “说起来你的那几支广告，真的拍得挺不错的，是你们自己的创意吗？”薛老师随口问道，“那个肖凯我也挺看好的，他唱的几首原创曲子还不错，而且看得出来他也是要潜心在音乐当中。” “是啊。”程晓雪点点头，眼睛一闪，突然冒出一个主意，“肖凯也一直很崇拜薛老师。” 肖凯倒不至于完全的崇拜，但是对于薛老师绝对是非常尊敬的，也希望能有机会和她一起探讨音乐上的问题。 而刚才薛老师不是说了吗，她想收那种全身心投入音乐当中的学生，肖凯虽然要走的是明星路，但是音乐他肯定不会松懈的，也是要全身心投入的工作了。 这不是一件一拍即合的事情吗？程晓雪一点都不介意拉这个红线。 “是吗？要是有机会的话，也可以叫他来我这里，我们聊一聊。”薛老师从来都是非常惜才的，特别是这种具有自主创作能力的歌手，“他的那几个曲子啊，其实我还有更多的建议。” “好，那我叫他进来，他应该在附近，本来我们约着在这边见个面的。”程晓雪笑起来，“因为这边很清静。” “行啊，我正好现在也没事。”薛老师对此十分高兴，“去叫他吧。” 程晓雪兴高采烈的出门了，到他们约定好的地点去等着，肖凯这时候刚好到，肩上还背着吉他。 “我回了一趟宿舍，把吉他拿过来，稍微耽搁了一些时间。”肖凯解释了一句，“而且，过来的时候遇到了好几个同学，说要让我签名，我想了想也就签了。” 现在的肖凯走到任何地方，都是受人追捧的对象，不过他已经渐渐习惯了这种模式，倒也能够泰然处之。 虽然，他笑起来还是青涩的害羞的，但实际上，他的内心已经足够坚强，能够很周到的应对很多事情。 所以，他未来成为影帝也不是偶然，他有这样的情商和天赋能够处理好这些。 “是是是，你现在是大明星。”程晓雪笑着调笑了一句。 “你不要取笑我了。”被程晓雪一闹，肖凯又有一点不好意思，脸蛋儿笑得有些红扑扑的，他的眼神也还是非常明亮清澈干净。 “最近唱歌怎么样啊？”程晓雪问道。 “不是特别顺利，新电影的主题曲跟我自身的想法有差距，没有办法一下子找到灵感，所以带出来跟你商量。”肖凯拍了拍他肩上的吉他，“而且最近又被要求要磨练演技，对这一行，我是个门外汉，做起来还有点困难。” “我对此也一窍不通，但是我觉得有一点很重要，用心去做，投入感情才会打动所有人。”程晓雪想了想，只能这么说，“至于你说的主题曲的问题，我现在要给你介绍一个好去处。” “嗯？” “你不是说你一直很敬仰的薛老师吗？”程晓雪眨巴眨巴眼睛，“我现在就带你去。” 第七百三十四章 促销冲击 上一世，肖凯应该和薛老师没有合作，但是这一次程晓雪带着肖凯去见薛老师，两人简直是一拍即合。 原本肖凯就很喜欢和热爱音乐，不然怎么会辛辛苦苦的打工赚钱，买了这把吉他，还在学习之余，自己创作歌曲。 至于薛老师就不说了，看起来是优雅淑女，但实际上就是一个音乐狂人。 程晓雪让他们见面之后，两人就开始讨论关于肖凯要针对电影创作的新歌，那个讨论的热烈，直接把她给忘在了脑后。 程晓雪也没有多刷存在感，悄然带上了门，功成身退。 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在肖凯每次面对音乐问题的时候，她总想着按照自己上一世的经验来给他建议，直接推荐给薛老师不是更好的吗？ 不过现在也不晚，希望他们能摩擦出火花。 原本也只是想关心一下肖凯的近况，既然他状态这么好，知道就行了，程晓雪则去了她的服装店。 这段时间跟一开始不一样，一开始几乎每天都要去清点一下库存，看一下进出项之类的。 现在她把这些事情交给了李梅去做，而李梅也完成得很好，程晓雪也很放心，所以在临近考试的时候，她几乎是一个礼拜才去一次了。 amazing已经在双乐市做出了名号，虽然不至于每天都是门庭若市，但也远远超过其他店铺。 不过，今天程晓雪到店铺的时候，发现店铺的生意特别的不好，按理说今天是很多学校期末考试结束的一天，同学们应该会趁机出来放风。 她的这家服装店本来就是以青少年服饰为主的，就算是为学生们庆祝一下，也应该买几件好衣服呀。 所以程晓雪很意外，不过她看了看对面那家潮服饰，就明白是为什么了。 潮服饰的生意特别好，是这段时间来最好的一次了，买衣服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几乎都把潮服饰围了个水泄不通。 程晓雪虽然没有过去，但是她隐约听到包围圈的中心有人，拿着喇叭在吆喝宣传着。 “……一律1~3折，最高价不超过50块，买到就是赚到，清仓大处理，放假大狂欢！” 对方的嗓门很足，程晓雪也听得很清楚。 “晓雪，他们在做大减价，清仓处理，没有什么人到我们这边来买衣服了，这两天是这样的情况。” 程晓雪才刚刚进了amazing服装店的门，本来是做收银的李梅，是守在门口非常惆怅的说道。 在程晓雪的要求下，店里面的几个小姐姐都叫她晓雪，这样显得亲密一些，老板来老板去的，她也不习惯。 其他几个人也都看到救星似的，就围了上来，每个人都愁眉苦脸的。 生意不好就代表他们销售不好，提成不高，直接关系到他们整个月的收入，钱少了自然也高兴不起来。 要知道，前几个月他们的收入每个月可以达到两到三千，这放眼整个双乐市都算是收入非常高的人群了。 “没事儿，不着急。”程晓雪是真不急，脸色也很淡定，“这大减价能持续多久呢？也不过这么几天的功夫，卖完了也就完了。” “可是他们卖了这么多衣服出去，需求量就会减少，来买衣服的人就会变少。”李梅忧心忡忡的说道。 “是啊，之前我的几个老顾客，我都问了他们最近有没有买衣服的需求，我们店上的这些新款，正好寒假可以穿。”另外一个销售员说道，“可是他们都说已经在潮服饰买了几件，这个冬天不会买衣服。” 其实苏玥的眼光不差，虽然不至于像程晓雪这样有专业团队设计，但她看中的衣服也是比较时兴的，接受度也很高。 本来冬天买衣服的频率，都不会跟春夏秋一样那么多，一件厚衣服能够管很久了，不会天天换衣服。 所以冬天衣服的需求量相对是要小一些的，在潮服饰买了几件之后，肯定不会再选择来amazing买了。 “我们这一次冬季的货物，还没有销售出去几件呢，上个星期天才到的，本来预计在期末结束之后会卖出一批，但现在的情况来看……” “不着急。”程晓雪还是那三个字，“生意肯定不会永远的持续在一个很好的状态，肯定有起伏的。” 程晓雪看了看那边热火朝天的门店，接着说道：“我们不打价格战，他们爱降价就降价，我们该怎么卖还是怎么卖，喜欢我们衣服的，始终是会过来买我们的衣服。” “可是……” “其实也没有什么，你想想我们对面那家店本来是整个双乐市都做的很不错的，因为我们一来生意差了很多，持续了这两个月，他们要降价处理存货，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程晓雪很理智的分析，“我们这几天的生意可能社会受到影响，但是之后也会渐渐好起来。” “这一批的货物怎么办？过时了的话就不好卖了……” “冬天我进的都是经典款，不会很不好卖，而且在过几天，我就要上一支新广告，也会带动一定的销售力度。”程晓雪又说，“虽然我们不打价格战，但是我们也可以做一下寒假活动，适当的有优惠。” “也是。” “记得我们卖的是品牌和质量，卖的是新潮和前端，不要和他们那样比大白菜价。”程晓雪坚定地灌输自己的销售观念，“要沉得住气，这才两天的功夫，担心什么。” “好。做到我们应做的，宣传到我们应该宣传的，然后尊重顾客的选择。”李梅带头点头，坚定了不少。 鼓舞了大家，程晓雪再次把目光放到了对面的潮服饰，讲真，如果对方一直采用这样的方式打价格战，他们这边的生意是会持续受到影响的。 不管质量品牌如何，对大多数的人来说价格是第一选择，在款式相差不大的情况下，肯定会选择便宜的。 程晓雪在考虑着，她是否应该思考一点其他什么措施，不过就在此时她看到那家店铺里面出来了一个人。 一个她很久没有见过，但是却熟悉无比的人。 第七百三十五章 质问 是程林峰。 他从潮服饰走出来，绕过了在门口围着那么多人，而且目光直直的看着程晓雪这边。 程晓雪知道程林峰的眼神是很好的，他应该看到了她，她肯定也没有什么好回避的，也是直直看着程林峰。 上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呢？ 程晓雪仔细想了想，好像就是那一次在房管所过户房子的时候了，记得程林峰是特别不痛快的，还用了程晓雪的上学问题作为威胁。 算起来，过了很久没见了，当然，程晓雪也根本就不想见到这个人，和这些人没有关系最好。 所以，即便程晓雪很确定程林峰看到她，她也没有多加理会，只是转身就回到了店铺当中。 不过她才走进店铺，李梅却有些诧异的指着门口说道：“那个不就是对面潮服饰的老板吗？” “之前那个女的不是老板吗？” “女的是老板娘，这个才是老板，他怎么走到我们店里面来了，真的是来我们店里？” 程林峰过来了吗？程晓雪有一些意外，她转过头去，果然看到了门外，程林峰正在走进来，很笔直，目光也一直盯着她。 然后他进了店铺，很是随意的翻看着服饰，好像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身份问题，会引起这店铺里面的店员的猜疑。 李梅反应是很快的，她只是愣了几秒，然后招呼了一个店员去迎接程林峰，当做正常顾客那样对待。 这才是最好的对待方式，程晓雪也只是看了他几眼，转身就走向了收银台，准备清理一下这几天的账目。 反正这会儿都不是太忙，正好来处理这些琐碎的事情。 不过程林峰可不是来看衣服这么简单，也不知道他跟那个店员说了什么，那个招呼他的店员走了过来。 “晓雪，他说是找你的，说是你的长辈？”店员有些疑惑的看了看程林峰，又看了看程晓雪。 其实两个人的样貌还是有几分相似的，仔细辨认一下，说他们是父女，旁的人一定不会意外。 “嗯。”既然来了，而且还直接点名要找她，程晓雪也没有不应的道理，“那我过去看看他要跟我说什么。” “他真的是你的长辈吗？”李梅比较担心的问道，“不会是来找什么麻烦的吧？毕竟我们是竞争对手的关系。” “不会啊，现在价格战是他们在打，要找麻烦，也是我们找他们，怎么会是他们来找我们呢？他们生意那么好，比我们好多了。”程晓雪笑着安慰了李梅一句，“他确实是我的长辈，而且很亲。” 说完这句话，程晓雪走向了程林峰，风轻云淡面带微笑，站到了程林峰的身边：“怎么样？看上了哪一件衣服？” 程林峰深深的看着程晓雪，像是想要看清楚看透她那样，很久才说道：“呵，你开的服装店？” “如你所见。”程晓雪笑起来，“不是我开的，还是谁？你觉得会是谁的？” “还有奶茶店？”程林峰又问。 “孤儿寡母，总得想法子养活自己，当然是我开的，也幸好，做得还算是不错，勉强维持生计。”程晓雪说道，还是那样淡淡的语气。 “勉强养活？哈哈哈，你是我生的，我竟然不知道你还有这样的幽默？”程林峰突然笑起来，“广告铺天盖地，奶茶店生意爆满，服装店把我家的都比了下去，这叫勉强？！” “不好意思，我必须先纠正你一个很严肃的问题，我不是你生的，我是我妈生的。”程晓雪严肃的说道，然后才又反问，“听你的意思，现在是来兴师问罪，质问我为什么抢了你的生意？” “哼。”程林峰不置可否，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 “做生意各凭本事，这个道理你会比我更加清楚，拿这个来质问我，你觉得不可笑吗？”程晓雪保持着微笑，“当初我的奶茶店才起步的时候，你的苏玥不是也来开店了。想要抢生意吗？” 程晓雪才不会忘记这茬，而且她很清楚，这肯定也是程林峰默许的。 “只不过，你们自己质量不过关，卫生有问题，没抢过而已。”程晓雪接着说完，“而且程林峰，我要没找你算账，你好意思来兴师问罪？” “你，找我算什么账？”程林峰压着嗓子，带着几分怒火，“当初和你妈离婚，你们要的，我都给了。那都是我赚来的，你们拿了去，还找我算账？” “那再往前推推，不是我妈供你念书，你有今天吗？这么算起来，你是不是差得太多了？”程晓雪真心为徐芳不值，当初是怎么就着了程林峰的道儿的。 “没有你妈，我同样能考上大学，能出人头地。”程林峰在这方面对自己是绝对的自信，“不要跟我扯这些？” “好，不跟你扯这些，我只是告诉你，所谓你拿出来的那些，都是我妈应得的。”程晓雪不疾不徐，“你方才质问我，抢了你服装店的生意，我要跟你算的是这笔账，你的苏玥找了小混混想对我们奶茶店动手脚，这次笔账怎么算？” 程林峰皱起眉头，他还真的不知道这些。 “不仅如此，我在后街被几个小混混袭击，他们说，都是苏玥叫他们这么做的。”程晓雪又说，“你的白月光，什么时候跟小混混有这么深切的联系？” 程林峰有点差异的张大嘴，他还真的不知道这些事情，他也很难想象，他白莲花一般的女神，会和小混混有联系？ “其他的什么，找来钱金花，找我们的麻烦，让刘福财干预我的去学分班问题，啧啧，你倒是帮我问问，她这个小三登堂入室，我们什么地方让她这么看不惯，处处找麻烦？” “不许叫她小三！”程林峰粗噶的嗓音。 他很生气，但是现在惊讶是大过生气的，程晓雪说的这些事情，他是知道一些，但是更多的，却一无所知。 尤其是什么小混混之类的，苏玥那样冰清玉洁，胡扯什么小混混啊？ 第七百三十六章 让出蛋糕 “说的是事实，你这么激动干什么？”程晓雪冷笑了一声，“你以为你足够了解苏玥吗？你所了解的只是表象而已，是她想给你看到的部分，我觉得我对她的了解，都比你的多。” 这一次程林峰没有立刻出言反驳，他觉得也许程晓雪说的是真的。 前段时间，两个人正式结婚之后，程林峰确实发现苏玥的能力和人脉比他强多了，特别是在生意上，也不知道他从什么地方认识的这些人。 而有的本事特别大的人，苏玥也不带他去见，程林峰的心里面也是有过疑惑的，旁敲侧击的问，苏玥总是一笔带过，说是父亲的挚友。 但程林峰小心翼翼的在苏老面前提起过一些，苏老却是什么都不知道，也根本苏玥口中的人没有任何交集，分明就是苏玥自己的关系。 可她一个女人，说之前一直潜心在琴棋书画，又怎么会和这些官场商场的人认得的呢？ 不过，这段时间苏玥在家认真相夫教子，那么疼爱他们的孩子，程林峰就觉得这些事情都不重要，可以抛开在一边，不再深究。 直到此时此刻，程晓雪提起来，他才晓得原来苏玥在背后，还有这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比如苏玥能轻易使唤小混混之类的。 “如果你只是来试问我关于服装店的事情，那我能告诉你的就是各凭本事，如果你是来问其他事情，我能说的都告诉你了，其他的无可奉告。”程晓雪又说，“你还有什么话吗？没有的话，就请便。” 本来她和程林峰还有苏玥也好，保持这种相安无事的状态，她就觉得可以了，至少目前还是可以的。 但是现在因为服装店的事情，程林峰上门兴师问罪，程晓雪也不介意给他找点事情做，让他多观察观察自己身边的老婆儿子吧。 连自己的枕边人都没有了解的透，来找别人的麻烦，干涉别人的事情，有什么意义呢，所以程晓雪才会说出苏玥暗中做的很多事情。 也许有部分程林峰知道，但是肯定还有大部分，程林峰是不知道的，也需要有一个人来提醒一下他了。 至少从程林峰的表情来看，他是非常意外，想都没有想过苏玥有这么一面，这么大的本事。 “怎么？还不走吗？”程晓雪说完了请便之后，程林峰站在原处，不知道在想什么，于是，她就再次开口，提醒着他，“还有事吗？” “我、我过来不是质问你关于服装店的事情。”程林峰反应了过来，突然说道，脸色有几分尴尬。 “不是质问我，那你……？”程晓雪是真觉得意外了。 程林峰从进门开始就是质问的态度，所以也才会激起程晓雪的反击。 “我是想告诉你，潮服饰我不打算做了，这块蛋糕让给你。”程林峰终于把这句话说了出来，“我现在在做清仓大处理，把所有的货物清完，清完之后，就不会再进货了。” 轮到程晓雪惊讶万分，她张了张嘴，没能说出话来。 程林峰这番话是来示好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威胁之类的呀，这不符合程林峰一贯的作风，尤其是现在他才当了苏思源的爹。 至于他和程晓雪之间的父女感情，什么感情，根本就不存在，之前就没有了东西，现在就更不可能有了。 所以，对于程林峰特地来跟她说清仓的事情，程晓雪是真的很难理解。 “这么看来，你是有了新的规划路线，有了远大的前程，这个小生意就不做了。”程晓雪愣了好一会儿，终于想到了这个说辞。 是的，未来程林峰也没有做很多服装店，他都是去搞商场和写字楼，服装店对他来说确实是很鸡肋的东西。 “是打算让给你。”程林峰皱着眉头，强调了这么一句，语气也很不好，“信不信都随便你吧，我全当是给自己的儿子积点德。” 他过来确实要跟程晓雪说的，就是这番话，并不是要针对她，和她争执之类的，只是两个人一开口，就不由自主的发生了争执而已。 程林峰也不知道为什么，是不是因为才当了父亲的缘故，突然记起了从前，程晓雪才生出的时候，面对那个软绵绵的小姑娘，他第一次做父亲，是有喜欢的。 只是后来随着他进入大学，认识苏玥之后，整个人眼界不同了，程晓雪又那么顽劣，他才厌烦了起来。 而现在，程晓雪通过半个学期已经充分证明了她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才高中的功夫，她就已经做出了这么多的事情。 那些广告，他也看了，他自己都没有想到在广告上投入这么大，不得不佩服程晓雪的远见。 而且，他听说了，程晓雪的成绩特别的好，虽然当初被分到了高一一班，去了那么一个偏僻的地方，却也闯出了自己的天地。 因为程晓雪的优秀，让程林峰对她的看法是转变的，而且觉得自己有这么个女儿，也是脸上有光的事情。 所以，才有了他现在走过来，主动跟程晓雪说让出这块蛋糕给她。 “如果你说是为儿子积德，那我就百分之百信了。”程晓雪点了点头，只抓住了这一句话，“你儿子长得像你吗？为什么不跟你姓呢？” “因为苏玥她，她家里……”程林峰想解释，但是没有找到台词，所以态度一横，“这跟你没有什么关系。” “确实毫无关系。”程晓雪耸了耸肩，“那么你还有什么事情吗？或者真要买我们店的衣服回去试试，不过我忠诚的建议是，我们这里的衣服并不适合你。” “你就不能好好的跟我说话吗？到底我是你父亲。”程林峰看着程晓雪，十分恼火的说道。 “你这会儿想起来了？当初你哭着喊着要离婚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因为一套房子你要针对我的时候，也不是这样。”程晓雪摇摇头，“你不用跟我说分什么蛋糕，我说了，做生意的事情，肯定是各凭本事。未来，可能还会有很多跟你交锋的时刻，你要一直让蛋糕分蛋糕给我吗？” 第七百三十七章 提前一年 程林峰抿起了嘴，看来程晓雪的野心不小，她要求发展，那确实是竞争关系。 “我们之间最好的现状就是维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说呢？”程晓雪把话说完。 “很对。”程林峰这一次没有再浪费任何口舌，他发现要想从程晓雪这里挽回什么心情之类的，根本就不可能，他点了点头，转身就出了这个店面。 等他一出去，李梅等人都围了上来。 “他有没有说什么，我看你们俩讨论的过程当中，脸色都好像不是很愉快？” “他这么一个大男人该不是威胁你了吧，要是是这样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哪有这样的人。” “好几次我都看到他咬牙切齿了，他自己降价，招来了那么多的顾客，我们这边生意都没有，他有什么好不高兴的。” 几个人是七嘴八舌，程晓雪忍不住就笑起来：“其实是没有什么的，他只是来告诉了我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几个人都是非常狐疑的神色，作为生意上这么近距离的竞争对象，怎么可能会有好消息要告诉他们呢？ “他们准备关门大吉了，所以你们放心吧，坚持过这几天，等他清仓清完了就好了。”程晓雪微笑，“正好这几天也放松一下，备战春节。” 春节可是重头戏，买新衣服是春节主要活动和消费项目之一，就算是稍微贵一些，也会有人愿意买的。 更何况程晓雪决定推出广告的同时，提出一点优惠活动，生意应该会好做起来，又没有了对面潮服饰的竞争，天时地利人和。 “没问题，我春节都不回老家了，思来想去吧，我觉得还是赚钱要紧。”李梅第一个表态。 “我还是要回去的，不过呢，我尽量赶回来尽早一点，晓雪，你应该已经招了兼职者吧？” “招了。” “那就太好了，店里是忙得过来的，不过可惜啊，春节这么大好的赚钱时机，我不得不回家去团个年。” 几个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难得也有这么愉快聊天的时刻，因为他们店的生意一向都比较好，各自都是忙碌的，哪有闲工夫唠嗑。 聊了没一会儿，许书凡过来了，脸上的表情也是轻松愉快的，看起来他考得很好才对。 以许书凡的天赋，如果他这么努力都考不好的话，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所以过来看看，问下你考得怎么样，情况如何。”许书凡走了进来，环视了一圈冷清了店铺，又看了看对面，“这边是有大动作呀？” “他们在清货，不过刚才程林峰过来了一趟，说清完这批货，他就不做服装生意了。”程晓雪说道，“还说要把这个生意让给我，你说好笑不好笑？” “他也是有脸说得出。”许书凡摇摇头，“不过如果他们能退出竞争，那是最好不过的，我们一家独大，也方便生意发展。” “嗯。”程晓雪点头，拉着许书凡到了一边，单独私聊了起来，没有和李梅他们几个人在站在一块，“怎么样？考试题怎么样？” “我觉得是比较简单的。”许书凡想了想回答，“我现在已经把高二的课都温得差不多了，所以……” “所以，对你来说没有难度。”程晓雪帮许书凡把话说完，“不过，你的学习速度也太快了，我们现在才高一上学期结束，你就把高二的课都给弄完了。” “是的，我有一个想法。”许书凡的双眼闪动着明亮的光泽，“我想，提前一年参加高考。” “啊？”程晓雪第一时间张大了嘴。 她的大脑是接受了许书凡有这个想法，甚至能够明白为什么他会这么做，但是表情上却管控得没有那么到位。 “是的，你没有听错，我打算高二下学期结束，就参加高考。”许书凡又说道，“所以我提前把高二的功课都过了一遍，剩下来的时间，我就全力复习。” “可以吗？你询问过老师或者校长了吗？”程晓雪闭起了自己的嘴，语气加快了不少，问道。 “问过了。”许书凡脸上带着微笑，“这是可以的，本来学校要的只是升学率，如果我能提前一年参加高考，而且考上一个好学校，对学校来说只会是好事。” 程晓雪点头。 “唯一的条件，就是要在高二的时候参加高三的模拟考试，如果能达到重本线的成绩，就准许我参加高考。”许书凡已经把这事情打听得清清楚楚。 “好。”程晓雪嘴上说着好，而脑中在快速的转动着，她已经冒出了很多的想法。 “你肯定不会感到意外吧，我想提前一年缩短拿到入场券的时间，我想快点进入所谓的成人社会，我想自己变得足够强大，能够保护我身边想要保护的人。”许书凡说道，充满着自信，“我觉得我可以做到。” 虽然有一点点的急功近利，而且野心之类的，也表现得很明确，但程晓雪觉得这总比许书凡消沉好，有奋斗目标，有动力。 “我会一直支持你。”程晓雪点了点头，然后顿了一秒之后，终于说出了一句话，“我和你一起。” “一起？”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许书凡有点没有立刻理解过来。 “我和你一起参加高考。”程晓雪的脸上绽放了大大的微笑，“提前一年，在高二结束的时候，就参加高考。” 她也想快一点，快一点去上京，和林一飞汇合，快点学到自己所热爱的专业，学习探索，快一点进入大学的模式，而不是这种繁重压力下的高中模式。 那样会有更多的富裕的时间，做任何想做的事情。 “你要想清楚。”许书凡认真的说道，“你有奶茶店服装店，还要参加辩论社的比赛，你是高一一班的班长，还是学生会办公室干事。” 许书凡的提醒是很全面的，把程晓雪现在肩上压着的担子说了个清清楚楚，这些所有的事情都需要花费时间。 第七百三十八章 给得很多了 就算是再天才的人物，想要提前一年参加高考，想要在两年之内，把三年的东西学好学扎实，要考出一个好成绩，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这肯定是要付出很多的努力，肯定会把精力和时间更多用在学习上，而不是其他的课余生活，按照现在程晓雪的日程，这太难了。 “我想清楚了。”程晓雪十分认真，“我觉得你说得很对，我也想缩短这个拿入场券的时间。” 其实这个决定对程晓雪来说确实很艰难，如果她按部就班在三年之后参加高考，她会记得高考的题目是什么，能够保证自己拿到一个好成绩。 但如果是高二结束就参加高考，高考的题目，她是几乎没有见过的。 除了数学跟文综卷子，她确实是做过一遍。 当时高二结束之后，暑假的补习班开始，第一时间数学老师和地理老师就拿出了当年高考的试卷给他们做，测试他们的水平。 不过，这件事情发生在7月中下旬，而高考的时间在六月，提前了一个多月，所以程晓雪就算做过这两份卷子，也不可能在六月份的时候清晰的记住题目。 她只能有一个大概的方向，朝着这个方向去复习和准备吧。 所以，提前一年高考，意味着程晓雪要凭自己的真材实料去考试，没有任何捷径可走，没有任何保障可言，必须是学得很扎实。 “分配好自己的时间，我不希望你通过透支精力，来完成这所有的事情。”许书凡非常认真。 “不会的，辩论赛下学期就结束了，服装店和奶茶店都上路了，我们也有了帮手和店员们，所以不用花费太多自己的精力。”程晓雪说道，“至于你说的班长的职责，我觉得我们高一一班的同学很听话，不需要我再督促什么，而学生会的干事我可以直接辞去。” 顿了顿，她又接着说道：“放心吧，我会注意自己的身体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绝对不会马虎。” “我就是担心你太过拼。”许书凡的声音很轻。 “我是那种没有分寸的人吗？我知道的。”程晓雪再次保证，“而且虽然高二就要参加考试，但如果我考不上，我高三可以再考嘛，所以，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压力，我不会过分拼的。” 话是这么说，但是高考的时候谁不是拼一次呢，程晓雪已经下定决心，如果要提前一年参加高考，那么她剩下来一年半的时间，一定会非常努力的学习。 看着程晓雪满脸的踌躇，看着她目光坚定无比，许书凡知道这时候说什么话都没有用了，其实在他告诉程晓雪，他打算提前一年参加高考的时候，他已经有预料到程晓雪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许书凡私心里是为此而感到高兴的，因为是两个人一起去拼搏的事情，总比他一个人做来得好。 “好，那一起努力，争取在高二结束，我们都能考上心目中的学校。”许书凡的声音沉稳有力。 “一定会的。”程晓雪现在心中有一股热血在沸腾着，好像觉得自己要干一件大事一样。 而且她的大脑现在非常的活跃，想的倒不是高考的事情，而是想到该如何安排剩下来手中的事，到底应该如何分配时间。 …… 虽然是做好了要提前一年参加高考的准备，程晓雪这两天却没有忙着复习，而是在处理其他的事情。 比如，整理这几个月来奶茶店和服装店，尤其是服装店的整个收益，看看自己手头还有多少钱。 比如筹备拍摄新广告，一支是奶茶店的，要开始推行加盟模式，看看效果如何，有没有很多加盟商参加，服装店的则是要推最近的冬季新款。 关键是趁着现在肖凯在，等下学期没多久，他离开这里了，不会这么方便的帮程晓雪拍摄广告了。 再比如，还要何年晨见个面，询问一下最近的具体情况和走向。 以及，和徐芳商量关于寒假去g市考察的事情，这一次考察的时间将会定得长一点，一方面也是奶茶物料的问题，另一方面则是程晓雪需要多了解服装行情。 在除开中间的春节时间，真的觉得这个寒假她也会非常忙碌，想好了要提前一点高考，她可是得充分做准备的，必须挤出时间来。 程晓雪把自己打算提前一年参加高考的事情也告诉了肖凯，没想到肖凯十分感兴趣，看他的样子好像也准备要跟程晓雪一起了。 肖凯要考的可能不是那么难度大的学校，他说如果可以，他会往香港那边发展，反正今年香港就会回归，要想考过去，可能也没有现在难度那么大。 再说，如果他在那边表现得好，电影拍出来很火爆，华哥及他背后的经济公司应该会帮助肖凯达成这个愿望。 艺术生考试比普通的硬考要简单多了，会有一定的加分项。 肖凯这几天只要有时间都跑去找薛老师，说两个人非常聊得来，薛老师给了他很大的帮助，让他在创作新的电影主题曲的时候有了很多的灵感。 薛老师是很喜欢下功夫、努力专注、又有天赋的学生的，程晓雪不用询问都知道，他们两人应该很合拍。 高考都是后面的事情，现在程晓雪的全副精力还是放在了拍摄广告上。 创意的故事性随着之前的广告继续拍摄续集，融入了最新的口味和款式，并且程晓雪这一次把自己的两首曲子都加到了背景曲子里。 不管是哪个店的广告，还是可乐的广告，她在最后打了一盆小字宣传，她和薛老师之间上市的专辑。 她的广告本来就放在黄金时段，而且拍摄又比其他那些简单重复练白的广告好多了，挺受大众的喜欢的，相信这一次的宣传应该是到位。 广告方面，还是要衷心感谢胡杨和李京给予的大力支持，不过她现在给胡杨是要付钱的，胡杨拿的报酬很少，主要给那几个他找来的大佬了。 “林少爷给的已经很多了。”这是胡杨挂在嘴边的话。 第七百三十九章 最后一次班会 几天的接连忙碌，程晓雪差不多清点出了手中的钱，开了服装店三个月，七零八碎的大概有三万块钱了。 而且这三万块钱是纯收入，除开了进货的成本，人员的成本，房租，水电以及广告费等等。 而广告费是最大的开支，花了一大部分的收入，但是程晓雪觉得这很有必要，这是值得花费的钱。 奶茶店的账目，程晓雪问过徐芳，两个店加起来，利润在六万左右，春节的时候他们就要进行第一次分红。 要知道前面几个月，虽然一直都有收益，但是从来没有分钱过，只是保证大家的基本日常开支而已。 夏琳琳的父母不是贪图便宜的人，虽然他们自己管着一个店，但是任何收益都会诚实的跟徐芳说。 这六万块钱中，大概还要拿出三万块钱，拍摄广告，播放广告以及徐芳去g市考察进货，作为活动资金，维持日常运营。 所以，大概每一家人能分到一万块钱左右作为过年的红利了。 无论如何，一万块钱都是一笔大数目，按照他们现在人均五六百的工资，一年下来的收入也不过六七千块钱而已。 奶茶店只开了小半年，每家人都能分到一万块，这肯定是会让大家觉得很高兴的事情。 这个分红的事情暂时不急，放在春节前，正好过年。 所以，这几天程晓雪主要做的就是关于经济的问题，奶茶店的分红以及她服装店的员工的年终奖。 该有的福利还是要有的，拍摄广告都是挤时间挤出来拍，好在其他同学的时间都比较宽裕。 过了没两天，就到了返校的时间，这一次陆煊按时到场，感慨万分的主持着这学期的最后一次班会。 至于散学典礼，他们也是要回市一中去参加的，时间就是在明天。 “同学们，这可能是你们最后一次来到育英中学了，等我们放学之后，建议大家可以走一走看一看，留个念拍个照什么的。”陆煊站在讲桌前，“这一学期啊，我们过得也算是跌宕起伏了，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说到这里的时候，陆煊的表情是很感慨，记起了这一学期的变故，从他自己到全班同学。 从高一一班这一个班级，到整个育英中学、市一中，甚至是整个双乐市。 说他们现在的高一一班是明星班级也不奇怪，可能提起来，整个双乐市当中没有人不知道市一中高一一班，今年干的大事情。 “很高兴和同学们认识，接下来我们将进行文理科的分班，有的人将离开，有的同学继续留下，不管是离开的，还是留下的，相识一场，我陆煊都感激得很。”陆煊没有摆出老师的架子，而是非常接地气的说着。 “老师，有空我们还是可以出来喝酒的！” “还有打篮球啊，你的球技不错的，我们一起玩也可以！” “就是啊，伤春悲秋可不是你该有的状态呀，你说过，你最讨厌这样很什么的离别了。” 看到陆煊这么感慨，同学们起着哄，特别是那几个篮球队的，他们好几个人都是要选择理科班的。 关于分文理科的事情，在期末考试之前，陆煊包括各科老师都已经反复强调过了，肯定也会尊重每个人的选择。 “说得对，说得好，是我有点太过动情了，反正咱们都在一个学校，随时都可以聚。”陆煊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无论如何，我对这一学期的经历都是非常感激的，尤其要感谢程晓雪同学。” 突然被点名的程晓雪有点不好意思，笑了笑，挠挠头。 “我也很感激程晓雪同学。”另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是方晓起身说话，“如果没有晓雪同学，我不知道现在的我会是什么样子，这是我一生都不能忘记的恩人。” 程晓雪不知道说什么好，连连摆手，更加不好意思，她哪里起了重大的作用呢？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应该做的事情而已。 “我们班长为我们班，付出了很多很多的，在我们渡过了难关，挺过了艰难时期。” “而且把我们班也造就成了明星班级，试想哪一个班能够上那么多次的电视。” 程晓雪后来拍摄关于他们amazing服装店的广告，不仅仅是邀请了固定的几个，凡是同学有时间愿意的，她都邀请来参加拍摄。 而且，在前几天拍摄的广告，他们班上几乎有一大半的人都来了。 虽然这些演员是免费的，不过付出的广告费可要平时多很多，因为拍摄和剪接的难度是要高一些的。 谢子昂分担了，投一两次拍摄的费用之后，程晓雪不可能再劳烦他，因为这毕竟是他自己的服装店问题。 随着几个人的起哄，班上的同学七嘴八舌的都把程晓雪好好的夸奖了一番。 “程晓雪同学，你要不要起来跟我们讲讲话？”陆煊说道。 讲真，程晓雪没有开过这么自由散漫的班会，老师在场的情况下，同学们好像都七嘴八舌的，也没有什么规矩。 想了想，她还是站得起来。 “相识就是缘分，来到这个班级，我很高兴陆老师让我做了班长，也很高兴通过许多的事情，同学们这么信任我。”程晓雪说的话都是真心的，“我这一年也成长了很多，改变了很多，而且做成了很多事情，如果不是因为身处在高一一班，不是因为你们，一切都不会这么顺利的。” 如果不是因为恰好分到了这边的班级，程晓雪也许没有机会能够促成整顿的大事，更不可能逼走叶建国。 机缘巧合，阴差阳错，还是那句话。福祸相依，焉知是祸。 “真的不用感激我，我所做的没有愧对你们的信任，我就觉得很高兴了。”程晓雪继续说道，“虽然以后我们要文理分科，有不少同学有其他的路要走，但我相信我们高一一班这一学期的经历，会使我们每个人有一段弥足珍贵的记忆，铭刻在心里，这样就足够了。” 第七百四十章 考试成绩 人生啊，本来就只有同一个结果，大家都要尘归尘土归土，所以，珍贵的就是这些过程，你在一生中遇到的人，经历的事情，所有获得的感悟。 程晓雪很高兴，自己当时没有选择接受其他人的帮助，分回市一中，而是留在了这个不被人看好的高一一班。 她也很开心，自己有能力能够改变这整个一个班的命运，他们这次回去扬眉吐气，不再是被学校唾弃，被认为是拖后腿的垃圾吧。 她觉得很幸运，这些同学不是那些放弃了理想，放弃了自我的人，他们虽然遇到了困境和挫折，但是却选择了团结起来共同对外。 一起打过的架，一起扛过的困难，一起笑过闹过的种种…… 足够了。 她这重生回来的大半年时间并没有荒废，她不仅很好的完成了中考，而且还认识了这些，她从前没有认识的人。 虽然，她刚才那番话讲得是比较平静也比较中肯，但实际上内心也是有很多小波浪在翻滚。 要离别了，他们应该只有三十多个人会留在文科班，而且不是每个人都能留在本班，也许有考得特别不好的暂时会被分到其他班去。 原本的五十个人，才是程晓雪最为留恋和怀念的，共同经历过育英中学的人心惶惶，共同对抗过无法无天的小混混，他们才是最坚挺的高一一班。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我们的同学有勇气智慧，也有幸运的加持，我相信，大家未来都会越来越好。”不愿意伤春悲秋煽动情感，也是程晓雪的宗旨。 她希望她是笑着挥手离别，所以停下了自己的话头。 “我们都会越来越好的。”陆煊点头认可程晓雪这句话，“那么现在就言归正传，期末考试的成绩已出来了，现在就在我手上。” “哗——”陆煊这句话，无疑是把同学们从回忆中硬生生的拉回了现实，每个人都不得不面对这个残酷的问题了。 虽然他们最后阶段都在冲刺，都在复习，几乎没有人是吊儿郎当的在过，但是总有发挥得好与不好的。 “全年级的排名，暂时还没出来，掌握在校领导的手中，明天的散学典礼上会宣布。我现在只有我们班的成绩及排名。”陆煊扬了扬手中的成绩表，“这次我们班大部分的同学考试成绩是很不错的，我为你们感到高兴。” 听到陆煊的这句话，还有他脸上的笑容，同学们是稍微松下一口气来，至少大部分人都应该不错。 “尤其，我要表扬的几个表现特别好的同学。第一个是向天乐同学，他以出色的答卷拿下了数学的满分，今年我们一中的数学是考得很难的，拿下了满分的应该没有几个。”陆煊说道，“第二个是柳叶云同学，她的语文作文由于特别优异，被选入了学校的校刊上，下一期就将作为范文发布。” 同学们随着陆煊的表表扬，都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而程晓雪这时候挺直腰杆，她是很期待的。 她这次的发挥应该还不错，再有脑中本来就有的题目，她觉得应该拿下年级前10是没问题的。 她希望得到陆煊的表扬，希望是在成绩上，特别是由于她现在要选择提前一年参加高考，就更加有这种殷切的希望。 不过，现在陆煊表扬的都是单科和单项表现得十分出色的，迟迟都没有念到程晓雪的名字，让她觉得有些心焦。 难道这一次她考得不好吗，是因为精确掐算过，数学物理等试卷的得分吗？ “还有一个，我要特别表扬这次我们的班级第一。”陆煊的目光终于落在了程晓雪的身上，“程晓雪同学。” 太好了，至少是班级第一，程晓雪重重地松出了一口气，别的荣誉她现在都不是特别的在乎，她就特别在乎成绩。 “在又要忙着班上的事情，要忙着自己开店赚钱的事情的情况下，竟然还能兼顾学业，拿下班级第一，确实值得表扬。”陆煊用的是调侃的语气，程晓雪觉得他都恨不得说出她还在忙着谈恋爱的情况下。 她后面也没有落下跟林一飞打电话，而陆煊都是看在眼里，而很多时候陆煊是翻个白眼给她，就默默的走开了，省得听他们的甜言蜜语吃狗粮。 虽然程晓雪跟林一飞会吵吵闹闹，但是甜言蜜语还是少不了的嘛。 尤其是程晓雪这边，她想维持住和林一飞的关系，也知道在异地恋的情况下不适合经常吵架发脾气，所以总会软下来，多哄哄林一飞。 “这次，程晓雪的成绩非常高，这么多科考试下来，居然只差四十几分就达到了全部的满分。”陆煊是不得不称赞程晓雪，他心底也是由衷的佩服，“我想进入年级前10名是没问题的。” “啪啪啪啪啪。”全班同学都响起了掌声。 “听说程晓雪要选择文科，要留在我们班级，其他的好几个班主任都来跟我争取过程晓雪呢。”陆煊有几分得意，“程晓雪同学，以我们和我们班这么坚挺的革命感情，你不会跳槽吧？” 还是真是调侃和随意，程晓雪是笑了起来：“当然不会了，要是跳槽的话，没准你就会爆出我什么负面消息之类的，我可不是有把柄在你手中吗？” 说的就是她和林一飞早恋的事情，陆煊是会意的哈哈大笑。 其他同学如同听到了重磅新闻一样兴奋的问，到底是什么事情，而且有了各种乱七八糟的猜测。 于是他们整个高一一班就是在笑闹当中，把成绩给宣布完了，虽然年级排名没出来，最终的分班也没有出来，但是同学们心里面多多少少都有了个谱。 程晓雪看到自己的成绩单，心里面是高兴的，因为虽然她是提前知道题目，但这些题目的知识她都是真正的掌握了。 进入了文科之后，靠的更多的是记忆，程晓雪相信自己没问题，林一飞等着吧，再过一年多我就可以去找你了！ 第七百四十一章 散学典礼 第二天一早，程晓雪回到了市一中，这一次他们回的不是阶梯教室，而是她和陆煊跟马良高谈下来的教室。 位置挺好的，在二楼，左边是他们高一最好的班级，右边则是一片平台，正好适合同学们平时课间的娱乐活动。 九点钟，散学典礼准时开始。 这一次散学典礼的主持人是学生会办公室主任楚临风，一开始的流程，跟平时的升旗仪式差不多。 不过，接下来的讲话活动，就要进行很长时间了。 首先是教师代表讲话，讲了他们这半学期学校取得的各项成就，重点表扬了歌唱比赛引起的新潮流，为市一中学生活动的丰富多彩添砖加瓦。 其次，表扬了辩论队目前取得的成就，已经经过了重重的淘汰赛，成为了省级战队，进入到了全国联赛当中。 最后，重点说的就是他们高一一班。 “……我们学校高一一班的同学，有着奉献精神和牺牲精神，到了育英中学那边，坚持自我，不懈努力，勇于和恶势力斗争。”老师说得慷慨激昂，“不仅完成了帮扶协议的内容，同时促进了全市的教育和治安整顿工作的进行，新学期，他们就将回归本校！” 全校师生对他们高一一班行注目礼，他们高一一班的同学则是昂首挺胸，坦然接受了这份表扬。 当初他们去那边的时候，同学们没少对他们指指点点，甚至有不少人带着幸灾乐祸，问他们是不是血溅围墙。 而现在都不一样了，他们做到了这么多的事情，他们成功的完成了帮扶协议的内容，育英中学就是变好了。 “请同学们对高一一班全体师生致以最热烈的掌声，表示我们的敬意！”老师在台上倡议。 掌声哗啦啦的响起来，程晓雪也站得很笔直，心里有一种很痛快的感觉。 把他们分到育英中学那边去，可不是随机分配的，而是经过一些人的商讨，来斟酌人选。 分过去的学生是属于成绩相对还比较好，能够代表他们一中的水准——既然是帮扶，那肯定不能弄一些差生过去，这在道理上说不通。 可是要拿最好的学生过去，他们又不乐意，而且还要考虑到每个学生的家庭，特别有臂膀的，学生家长肯定也不同意，所以选的都是家庭情况相对比较弱势，或者不太重视这方面的。 当然也有谢子昂这样，虽然家里面特别有钱，可是不了解具体情况的。 这样组成的高一一班等于是学校放弃的对象，而现在他们走了回来，还以这样的姿态回来了。 程晓雪的心中很自豪，她相信班上的每个同学心里面都有一股自豪感。 掌声是够热烈的，至于其他学生们心中是怎么想的，则是另外一回事情了，反正在老师和校长的监督下，他们是不会违抗的。 市一中的同学可不是育英中学的同学，虽然学风是开放的，但是有一点宗旨不变，就是要听老师的话。 “好了，同学们，鉴于我们高一一班的同学做出这么大的贡献，本来应该放到我们全校的优秀班级评比当中，但在此，我们特地授予一个特殊荣誉给高一一班。”那位老师代表说道，“特别贡献奖，学校制作了一个奖杯，请高一一班的班主任陆煊老师上台领奖。” 也算是马良高有心了，在全校同学的面前这么表扬他们高一一班，还授予了这样一个奖杯。 这老师代表的讲话虽然代表老师，但肯定也是马良高的意志，原本对分配到育英中学去的学生，他都心存愧疚，也知道他们经历了很多困难，因此才搬运了这么一个奖项。 “唉，今年不用争取优秀班级了，其实我还在想多少给我们个优秀班级呢。”陆煊嘀咕了一句，然后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收拾整齐之后，昂首挺胸的走了上去。 当陆煊从那位代表老师的手中接过奖杯的时候，全校再次响起了热烈的掌声，陆煊走了下来，很随意的把奖杯丢给了陈泉拿着。 散学典礼继续进行，那位老师代表讲完话之后，便是学生代表，这一次的学生代表也是程晓雪的熟人——钟文斐。 他的讲话稿算是中规中矩，回顾了过去，展望了未来，表了态，表了决心，在同学们的掌声中，他就走了下来。 在之后，则是由马良高亲自上台，宣布学校的各项事宜，包括期末成绩的公示栏在哪里，包括文理科的分班问题。 讲完这些事情之后，就是宣布优秀班级，由于高一一班已经拿到了特别贡献奖，所以就没有参加优秀班级的评选了。 班级的评选之后，则是个人评选，有优秀干部，学习标兵，三好学生，优秀个人等。 这些奖项都是全校范围内的，每一个选出来的人都算得上是凤毛麟角，很有知名度和认可度的。 廖梦溪如愿以偿的拿到了优秀干部，许书凡拿到了三好学生，肖凯竟然也在呼声之下拿到了一个优秀个人的奖。 程晓雪很意外自己没有拿到任何奖，她以为多少是个学习标兵或者是优秀学生干部之类的。 也许是因为他们班级太出风头，所以马良高把她的奖项给刷了，又或者有刘福财等人从中作梗，所以她没拿上奖？ 叶建国都要走了，刘福财还这么作为作福吗？不过想来也是，刘福财可不只是对建国忠心耿耿，他要表忠心的人还挺多的。 兴许是廖长治在廖梦溪的耳边风下指使刘福财那么做的。 不过程晓雪对这些奖励倒不是特别在意，没有就没有吧，虽然她身边的班级同学有在窃窃私语，为她抱不平。 当这些奖项宣布完之后，马良高又说道：“在这些奖项之外，今年我们还要评出一个特别的个人奖，这是我们学校的最高荣誉奖。” 这个奖励的名字就叫最高荣誉奖，听程晓雪倒也是听说过的，听说是要做出了特别巨大的贡献，受到所有人的认可的人，才能拿到这个奖项。 第七百四十二章 最高荣誉奖 听说在最近几年都没有人拿到这个奖，上一次拿到的，还是因为不顾自身安危，冲到火场，救出了三个学生，保住了学校的一项科研成果，才拿到了这份荣誉。 不过，程晓雪听到马良高说出这句话，又注意了他的目光在他们高一一班这边的时候，她就觉得这个奖可能跟她有点关系。 她是不是有点飘啊，总觉得这种好事都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这个同学，在遇到麻烦的时候没有退缩，到困难的时候没有低头，面对一帮穷凶极恶的小混混的时候，她勇敢的上前，并且还用自己的智慧将他们全部抓获。” 马良高没有首先点出名字，而是讲述着这些事迹，在他讲的时候，有不少人就往他们高一一班在看了。 好的，程晓雪现在非常确定，马良高说的不是别人，就是她了。 “在面对众多来自省级甚至是中央领导的时候，她从容有度，坚定自己的立场，有条不紊的阐述出道理，让别人无法反驳。”马良高还在继续说道，表情很庄严，语气很平缓。 也许最开始什么面对小混混啊，什么带领同学斗争啊之类的事情，是大家都知道的，但是他现在讲的就是大多数人不知道的。 很少人才晓得她去参加了那一个严肃的会议，很少人知道，她在会上还作为学生代表发表了讲话，接受了所谓的质询。 换做其他任何一个人，能够这么轻松的做到吗？而且能够抓住这个机会吗？ 听到这些的时候，同学们的脸色开始有所转变，就连程晓雪身边的同学们也是惊讶的看着她。 都以为在政府介入之后，他们要做的事就已经完成了，至于带动育英中学的同学学习，好像程晓雪也没有怎么出力。 她只是稍微组织策划一下，都扔给了学班上的班干部去带，谁也想不到原来她还做了这么多。 “甚至因为这些事情，她受到了生命的威胁，却依旧就没有退缩，恳请元总理的支持，才促成了全市对教育和治安问题的整顿，让我们青少年迎来了一个良好的学习环境，换来了这一份难能可贵的风清气正。”马良高义正辞严，声音越来越重，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不要以为我说生命威胁只是玩玩，也许你们不知道，但是我却知道，她面临过被歹徒用刀比在脖子上的事。”马良高又强调，“所以我认为这项荣誉，她是值得拿的。” 校长大人，过了过了，她还没有到这么伟大的地步，被这么一描述说的，好像她是去炸碉堡的董存瑞那样英勇了。 所有的事情都有惊无险，没到这个地步的。 不过，程晓雪也知道马良高为什么要说这么多的缘故，因为只有把这些讲清楚，才能让所有人都认可她，确实应该拿到这个奖。 “同时她也积极参加学校的各项活动，表现都挺好的，相信你们也知道她是谁。”马良高还是没有点出程晓雪的名字，哪怕全校同学都知道了，是在说程晓雪，“这一次的期末考试，她也没有让我们所有人失望，她拿到了前年级第七名。” 哦，原来是年级第七名啊，程晓雪盘算了一下，觉得她应该还有进步的空间，可以考得更好才对。 说起来他们市一中的年级第一还真难拿，像她这样提前知道题目的人，都只能拿到第七名。 那些拿第一的，是花了多少精力在学习？ 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程晓雪事前知道题目，担心自己考得太满了，而引起不必要的争端，所以每次都有藏拙，稍微把成分数扣一点出去。 整个操场鸦雀无声，从初一到高三六个年级的同学们，几乎都在往他们高一一班这边看。 程晓雪这个名字，在市一中乃至双乐市提起来都是很响亮的，尤其是在他们学校内，谁不知道程晓雪呢？ 不仅是马良高刚才说的这些事情，都知道她也参加了歌唱比赛，参加了辩论赛，她开了奶茶店，开了服装店，还拍了广告上了电视，甚至成绩还很好。 关键是，长得还挺好看的，不输给学校评出来的校花之类的。 这么一个全面发展全能型的选手，又做了那么多惊天地泣鬼神，连校长都赞不绝口的事情，那能拿到这个最高荣誉奖，也不是什么意外的。 “程晓雪同学，请上台领奖。”马良高的目光仿佛能在这么多的师生当中，一眼就看到人群中的程晓雪一样，直直的盯着她的方向，“掌声。”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热烈的经久不息的掌声，在马良高的带动下响了起来，伴随着的还有很多的议论声，不过这都是小声的。 至于那些议论是正面还是负面的，程晓雪还没有机会去分辨，实在也是听不清楚。 “班长，快上去领奖！” “最高荣誉奖诶，这是我们学校能够发出来的最好的奖励了，真是为班长高兴，这是我们一班的荣誉！” “班长做了这么多事情，这是应得的。不过没想到，还有那么多我们不知道的！” 马良高公布出来的消息还是具有震撼力的，特别是程晓雪参加的会议，见过元总理，又遭遇了谋杀事件之类的。 深吸一口气，调整了自己的表情，程晓雪也稍微整理了她的衬衣和校裙，然后在所有人的注目礼之下，走上了讲台。 “拿着吧。”马良高看着她，笑得很慈爱，这时候他是没有带话筒的，“算是给你的补偿。” 他一直觉得，是他将程晓雪拉入了这件事情当中，觉得她所做远超出一个学生的范围，是应该给予这样的补偿。 “没有奖金吗？”程晓雪不希望谁对她有负罪感或者愧疚感之类的，所以就调笑了一句。 “你的成绩可以拿奖学金。”马良高拿过了最高荣誉奖的那个奖章，递给程晓雪，“考得不错。” “没让您失望就好。”程晓雪笑嘻嘻地接过了烫金的奖章。 原本以为不在乎外物，但竟然还是很高兴呢。 第七百四十三章 分班情况 这种高兴不是虚荣心的满足，而是一种自己所做的事情得到认可的满足感和自豪感。 是对自我价值的肯定，是对自我存在的进一步升华，程晓雪一边拿着奖章，一边在认真剖析自己高兴的缘故。 可能谁也想不到吧，此时站在讲台上的程晓雪在想的，竟然是这个问题。 “那就请我们的晓雪同学讲几句话。”马良高猝不及防的提出了这个要求，并且满脸欣慰的看着程晓雪，“随便讲几句就好。” 程晓雪本来没有打算讲话，但是被这么一说，好像在此情此景，她拿到了最高荣誉奖的情况下，不讲点什么，也过意不去。 “拿到这个奖项，其实也在我的意料之外，我没有想到学校能给我这么大个奖。”程晓雪开口说道，先是一番谦虚，“我所做的，虽然是别人没有做的，但是我觉得换做任何一个我们在场的同学们，可能都会都会和我一样的选择，都是为了学习，为了学校，为了同学们。” “可不是每一个人都有你的能力，能做到这么好。”马良高在旁边说了一句。 这么一夸奖，程晓雪真是不好意思，想了想才说道：“有句话是急中生智，我想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顿了顿，她又接着说道：“这些都是已经过去的事情，多说也没有什么意义，我只想感谢所有身边的人。” “感谢我的母亲对我的大力支持，我做的任何事情，她都理解我，体谅我；感谢我的同学们对我无比的信任，对我所做的决定的认可和执行；感谢我的老师，不仅传道授业，并且带领我们去和那些恶势力斗争。” 这种话程晓雪讲起来还是一套一套的，不过这些话也是她的真心话，确实想要感激这些人。 “感谢育英中学的老师和同学们，尤其感谢刘文涛刘书记，感谢我们市一中的全体师生，从来没有放弃过我们高一一班，始终把我们视为一份子。” 这句话多少有点正话反说的意思，因为高一一班从一开始就是被放弃的班，是他们从通过自己的努力，终于才争夺了存在感。 “感谢马校长为我们做出的这么多努力，我在其中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份子，拿到这个荣誉，我也不会骄傲，我会继续努力，不辜负老师，同学和学校对我的期望。”程晓雪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台下又是一片热烈的掌声，她刚才洋洋洒洒说了这么多，应该符合马良高的说两句了吧。 果然马良高没有继续在留住程晓雪，他接过了话筒，对同学们又说了一些诸如要向程晓雪同学学习之类的话之后，便进入下一个流程。 由学校的教导处主任刘福财，宣读寒假的纪律情况，看起来刘福财的脸色不是很好，尤其程晓雪刚才从台上下来的时候，正好和他打了个照面。 程晓雪就搞不明白了，她和刘福财也没有多少直接的接触，刘福财只不过是受人之托而已，犯不着对她这么苦大仇深的模样吧。 再说，他现在的金主叶建国都要走了，没必要再这么仇恨她呀。 不过，程晓雪看到刘福财看她脸色就很明白一点，下学期她回到一中本部，可能日子也没有那么好过。 即便她拿到了最高荣誉奖，即便马良高明显的很欣赏她，但刘福财也不会放弃任何找她麻烦的机会才对。 刘福财讲完话，又是家长代表讲话，又是各种强调叮嘱之类的，反正基本折腾到了11点才结束。 散学典礼结束之后，同学们都去了学校张贴的公共栏，看自己的成绩排名和分班情况，等到下学期一开学，他们就要到新班级去报到了。 程晓雪当然也去了，特别留意了他们高一一班的班主任，肯定还是陆煊，她肯定也是在高一一班的，对于其他的人，她仔细的看了一遍。 大概有二十五六个人，留在了高一一班，其实也少了一半，不过看到这二十五六个人当中，有谢子昂，有皮丹，有姜璞等人的名字，程晓雪就觉得很放心。 还有一部分，选择了理科或者去了其他班，不过就如她昨天在班会上说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希望他们未来越来越好。 不过，程晓雪又看了一下别的在意的同学的名字，肖凯还是留在了原班级，他选择的也是文科，文科相较于理科来说，还是相对简单一些的。 文科的重点在于背记和理解，而理科不仅需要理解，还需要认真去做大量的题目，用题海战术来加深熟悉度，天赋超高者除外。 肖凯的未来是要选择星光大道，在学习上他不会松懈，但是肯定会选择难度低一点的。 而另一个程晓雪十分关心的人，许书凡竟然也选择了文科。 程晓雪看到他的名字出现在文科班的时候，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她知道许书凡是要考r大的，从政肯定都是以文科为主。 本来许书文的强项和优势项都在理科，在高一一开始的时候，许书凡的态度也是他要念理科的。 但现在因为这些变故，他放弃了自己的强项和兴趣，而选择了文科，为未来做铺垫。 这样的取舍，让程晓雪有点唏嘘，可是她也不能说什么，不能去干涉他这个选择，无论如何，现在许书凡的状况都是比上一世要好很多的。 上一世，从许木白入狱开始，许书凡就彻底的消沉了下去，别说什么文科理科了，他连学都不想学。 不过，程晓雪在看着许书凡所在班级的时候，还不小心看到了另外一个人也在那里，正是廖梦溪。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冤家路窄，廖梦溪算不算是如愿以偿。 回头要跟许书凡谈一谈，关于他如何面对廖梦溪的问题了。 散学典礼这一结束，整个高一上学期就彻底完结了，作业是有不少的，这是早几天就布置下来的。 面对作业，程晓雪绝对不敢松懈，她不仅要认真提前的完成这些作业，还要抽时间来复习高二的功课，说好了要提前一年高考，她就必须要走在别人的前头。 第七百四十四章 无聊的示威 看完分班的榜单，程晓雪挤出了人群，思考一下，那现在还是回奶茶店去吧，因为她现在待在学校，同学们看她的眼神，总像看大熊猫。 她突然有些理解肖凯的感受了，肖凯在歌唱比赛结束之后也成为了大熊猫，但是因为他长期都在学校，看着看着也就习惯了，渐渐的来围观的人也没有那么多了。 程晓雪一直以来都是在育英中学，偶然才回一次市一中，所以她他每次回来，别人都跟看稀奇一样看她，悄悄的围观还外带窃窃私语。 这种感觉还真是……有一种所有的行踪都被窥探完了，无所遁形，而且这也不是什么好的体验和感受。 挤出人群之后，程晓雪就朝着人少的地方走，不过走着走着，她始终感觉有人在跟着她。 回头一看，还真叫她看到了一个人。 “你是前几天的话还没有说完，威胁还没有放够吗？所以这会儿又来找我？”程晓雪直接停下脚步，直接询问，而且语气不太好。 跟着她的人是廖梦溪，廖梦溪穿着打扮都是翩翩仙女的模样，可是她的眼神和举动吧，则像是一个阴魂不散的怨灵一样。 “最高荣誉奖。”廖梦溪开口，就这几个字，每一个字的发音里面都充满着怨恨，眼神跟是刀子一样。 “承蒙校长错爱。”程晓雪说道。 廖梦溪其实一直以来的表现的，对程晓雪所做的事情不屑，但是实际上她应该是非常介怀的，不仅仅是嫉妒，这嫉妒都使她扭曲成了怨恨。 对呀，这梁子还是从一开始结下的，因为许书凡的缘故，天骄之女的廖梦溪受不了程晓雪这么一个学渣，居然抢了她的学霸男神。 从小她就心高气傲，想要得到的东西都没有得不到的，特别是男生的关注和喜爱，而许书凡偏偏没有给她，而给了程晓雪。 而后她发现程晓雪并不是真正的学渣，成绩越来越好，所有的事情是她拍马也难及，够不上的，廖梦溪心里面自然产生了一种落差，接受不了这现实。 像她这样的人，当然不是去调整自己的心态，而是找各种各样的路径，来发泄打压伤害程晓雪，只有这样，才能获得平衡和内心平静。 越是打压不成伤害不到，她就越是心急。无论如何咬着牙，付出所有的，哪怕是自伤八百一千的，只要能危及程晓雪，她都做得出。 “看你的样子很得意？”廖梦溪盯着程晓雪。 “得意没有，不过还是有点自豪感的。”程晓雪说得很坦然，“我不想和你浪费时间说话，麻烦不要再跟着我了，行吗。” “呵，你怕了？”廖梦溪挑起眉毛。 扭曲使一个人丑陋，变态使一个人恶心，廖梦溪这么一个天生丽质的姑娘，在她这样的心态之下，程晓雪觉得她真是难看极了。 “不是怕，而是觉得你很烦。”程晓雪很是直白，“那些想要跟你亲密，想要跟你有什么的男生，可多了去了，你何必跟着我，我的取向很正常。” “我是来告诉你，我现在即将和许书凡一个班。”廖梦溪就可以自动忽略程晓雪的话，说她想要说的。 程晓雪吐出一口气，转过身准备走。 “近水楼台先得月，只要许书凡跟我一个班，我就有办法把他抢过来！”廖梦溪的声音都放大了一些，也不怕旁人听到似的。 程晓雪头都难得回，许书凡是这么好抢的人吗？许书凡没点想法吗？许书凡还不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你说抢就抢？你了解他吗？ “不择手段！”廖梦溪又补充上一句。 “我只想奉劝你一句。”程晓雪侧过身子，“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搞这么多有的没的干嘛呀？当然是好好学习了，程晓雪刚才在看到分班的时候，也留意到了廖梦溪的成绩，比起她初中的时候，是差了很多。 一天到晚琢磨着怎么整别人，一天到晚想着怎么去诱惑男生，让男生成为她的裙下臣，那花在学习上的心思又有多少呢？ 就算在学习的时候，可能都没有那么专注了吧，廖梦溪的成绩下滑是很厉害的，结合她的所作所为，这种下滑完全可以理解。 “还有，你会出代价的，非常惨重的代价，我说过，那一次你让我遭遇的，以及我变成现在的状态，我都会一一偿还给你。”廖梦溪又尖叫。 也亏得程晓雪走的是人少的路，所以旁边几乎没有人，要是被别人听到的话，廖梦溪这校园女神的形象也就彻底完结了。 “初中的事情是你自找的，也是你自愿的，而且你还把这当成了自己的武器，随便和男生上、床。”程晓雪冷声说道，“这是你的本性，不要怪别人。” 扔一下这句话，她加快了脚步，朝前走去。 廖梦溪没有跟上来，还是站在原地，程晓雪觉得终于松了一口气，摆脱了这个阴魂不散的，不过她才没走上几步，又蹦出来一个让她觉得很意外的人。 这个人吧，她不是很熟悉，也就是歌唱比赛的时候，见过两回，说过两回话而已。 可是这个人就像是盯上了她的一样，从胡杨的嘴里面，她也知道他是有很多野心和想法的，不过后来在经过她那一次的提点之后，似乎从胡杨那里知道的，关于他的消息就少了很多。 这个人就是王峰，据说是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有跟他的老乡说要怎么查程晓雪之类的，而是潜心于其他事情去了，连胡杨的那位室友，也找不到王峰。 也不知道王峰当时是不是把程晓雪的提点听进去了，继续从那方面着手。 程晓雪提醒的，可是让他搞一个特别大的新闻，从政府官员上下手，而不是她这样的学生小虾米。 这对王峰来说绝对十分有难度，十分有挑战性，如果不能摸着门道，花很多时间去打通人脉，怎么够得着，怎么会查到消息呢？ 第七百四十五章 不可小瞧的人物 程晓雪正想着应该如何对王峰开口，王峰却已经先说话了。 “我看见了，你和廖梦溪说话。” “噢。”程晓雪点点头，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这句话，反正她和廖梦溪说话的声音也不小，特别是刚才最后廖梦溪的爆发，王峰肯定听到了。 “上一次廖梦溪找你说话，我也看到了，就是在期末考试之后。”王峰又说，他的胸前挂着照相机，“而且两次我都拍了下来。” “偷拍是侵犯别人隐私权的。”程晓雪想了想，只能这么回答。 “拍下了这些东西都是有利于你的，虽然我知道廖梦溪有很多劣迹，但没想到是这种地步。”显然王峰对刚才廖梦溪的表现，是看在了眼里，“通过你们的对话，我知道，她现在算得上是人尽可夫吧？” “差不多。”程晓雪当然没有为廖梦溪遮掩的必要。 “你们初中的那件事情，我已经查得挺清楚的了，她被几个小混混给掳走了，拍下了那样的照片，当时在你们渝县还闹得挺大的，但没想到来到双乐市压了下来。”王峰说着。 “你的侦查能力还是挺厉害的，适合当一个深挖猛料的记者。”程晓雪很随口的说道。 她也不想和王峰结下梁子，这人一看上去就很难缠，天天跟着你，打探你的隐私，谁受得了啊。 “这是因为追查不到你所说的那个大人物了，只能转而挖掘这些边角料。”王峰话风一转，“那个人要调离双乐市了，调令都要下来了。” 听到王峰如此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程晓雪内心却惊讶不已。 她都是才知道叶建国可能会离开，至于调令什么的，还没有听说过，一切都还不成定论的时候，眼前的王峰却已经知道了。 更为关键的是，她程晓雪还有何年晨这个内线在，都还不能完全确定，也不知道调令什么的。 王峰这样一个看上去没有什么臂膀的人，却已经查到了这种地步。 这人的能力果然不能小看，天生就是做记者的材料，而且还是做那种卧底刺探型的记者。 “你很意外？”王峰察言观色的本领也特别厉害。 “是的，第一意外的是，你竟然真的去查叶建国了，第二，意外的是你知道他要调离，而我都还不知道。”程晓雪很诚实的回答。 和王峰这样的人，诚实老实一点好一些，扯那些有的没的也没有必要。 “当时我本来是想追查你，后来我觉得你说的对，我追查你这样一个学生有什么意义呢，要查就要查大的。”王峰还是那样平缓的语气，“我自然能联想到，最近双乐市最重要的问题就在于整顿上面，然而对此是竭力阻止的，就是叶建国等人，那就肯定有问题了。” “于是，你这两个月以来一直在顺藤摸瓜，一层一层的追查？”程晓雪的心有些加快跳动。 她可不认为叶建国调离了双乐市，他们的恩怨就此了断，苏玥也不会找她和徐芳的麻烦了，而许木白也没事了，彻底摆脱了。 调离只是叶建国暂缓之技，避开赵迪等人的锋芒，去别的地方以求发展，按照叶建国这样的城府心智，还有手段，想要往上爬也不是很困难。 等他卷土重来的时候，如果程晓雪他们一点准备都没有，只怕会被叶建国一网打尽吧。 叶建国之前的怒气已经到了要杀掉程晓雪的地步，程晓雪可不认为他会宽宏大量，就此放过他。 只是现在不方便对付他而已，不代表对方放弃，他去别处是卧薪尝胆，这种被迫离开，更是他的耻辱，他绝对不会轻饶的。 所以，如果王峰一直在追查叶建国，有所收获的话，她完全可以和王峰联合起来，互相交换信息。 某一天叶建国重新归来，要对付他们的时候，他们才有底牌，才可能把他扳倒。 “是的，这个过程还比较困难，害得我这学期的成绩都考得很差，不过收获也不小，叶建国确实是一个值得深挖的人物。”王峰的脸上这才有了一丝笑容，是带着些许的得意，“不多不少，也掌握了一些信息，比如说苏玥呀，顾千华等人，当然还有他的手下武宁什么的。” 程晓雪不得不相信一个字，一个“专”字，你要是用尽全力的专心专注的做一件事情，还真会有收获。 王峰以一己之力，能够查到这么多东西，确实让人佩服他的专业能力和侦查能力，他这股子拼劲，要是用在其他地方，绝对也是会出人头地的那种。 “你掌握的比我还多。”程晓雪只说了这一句。 “也不完全，比如，我只知道叶建国去你的amazing服装店见你过你一次，然后之后他就改变了路线，非常低调忍让了，我就好奇这其中你们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你告诉了什么让他转变了主意。”王峰也有不解的点儿。 “再比如，苏玥和叶建国到底是什么关系？她是专心的相夫教子呢？还是缓兵之计之类的？她始终是为会叶建国卖命的那种吗？” 程晓雪没有回答，她只是看着王峰，眼神中有惊诧有佩服。 “不用惊讶，我这两个月都在做这件事情，当然能够做得好。”王峰不仅是个人才，而且还对自己非常有自信，“只不过非常可惜的是，叶建国要离开了，我这两个月的功夫啊，真是白费了……” “哈哈哈。”程晓雪一下子笑了起来，“他走了，他能走到哪里去？走来走去，不过也是在华国的范围内，不管他怎么换，他的野心都在政坛之上，又走得了多远呢？” 王峰的眼睛一亮：“你说得很对。” “我只知道，有的新闻可能跟上5年，10年，20年才能跟出一个大结局，你追查这件事情，这仅仅才两个月而已。”程晓雪又说。 “你一直在鼓励我去对付叶建国。”王峰看着程晓雪。 “我不否认这一点，因为叶建国要杀我。”程晓雪一句话就足够有说服力，而且这事儿王峰肯定知道。 第七百四十六章 一分默契 “d市，你遇到杀手，专门还开过会。”果然，王峰说道。 “因为苏玥要对付我和我妈，因为他们要铲除我身边不少熟悉的人，比如许木白许叔叔，比如何年晨何叔叔等等。”程晓雪坦诚得不得了，“我相信，这些你不会一点都不知道。” 王峰的脸上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他是知道一些，但他没有想到程晓雪毫无保留的告诉了他。 他们之间没有建立什么信任关系，也没有什么合作关系，王峰自己是个城府很深的人，一些关键消息，他绝对不会透露，但程晓雪似乎毫无遮拦。 “我不说你也能查得到，我不妨就直接告诉你。”程晓雪笑了笑，“包括你刚才提到的不清楚的地方，我知道的也都可以告诉你，我只希望在未来某一天，你能给我一个他的大结局，即是期待一部电视剧的结尾，也是自保。” “哈哈哈。”王峰也笑了起来，“和你这样的人说话真是痛快，而且还给我们的未来指明了一条路。” 他本来来找程晓雪谈一谈，只是想探一探她的口风，看一下她有没有什么说辞，他从来没有想过，程晓雪会这么直白。 不仅是这么痛快的跟他说这些，而且还隐隐约约的把他们推向了合作之路。 是啊，他的目标就是要做一个成功的记者，要挖出一个大新闻，像叶建国这么一个位高权重的人，就是值得他追着深挖的对象，他也知道这其中必有爆炸性的，震惊性的新闻。 只不过这条路确实会很长，特别是在叶建国现在调任之后，本来他觉得自己的功夫白费了，但是听到程晓雪这么说，他突然意识到，确实还早着呢。 他现在不过是在高中阶段，未来还有大学，还要进入社会，而叶建国的升职生涯肯定还没有终止，他既然要走向别处去发掘新的路线，就代表他还要想上爬。 很好很好，尽管爬吧，爬得越高摔得越狠，他手中从现在就开始掌握东西放到未来，是多么具有价值。 王峰斗志昂扬，踌躇满志，目光看得很远很远。 “你刚才的疑问，我全部告诉你。”程晓雪不急不躁，非常平稳，“在必要的时候，我还可以给你我掌握的证据，也还是算有一些的。” “那么我们就一直保持联系。”王峰看着程晓雪。 隐约之间，两人算是达成了一种合作关系，只不过这一层合作，是不必要说破，也不用摆在明面上。 “好啊。”程晓雪微笑。 “但我还有一个疑问。”王峰看着笑得特别好看，如同小仙女一样的程晓雪，脱口而出，“你喜欢的到底是谁？” 虽然，王峰把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叶建国的身上，但是对于学校那些出名的人，他从来没有放松过，一直也有在留意。 尤其是他还追查过程晓雪一段时间，知道她身边的一些事情。 “我有男朋友。”程晓雪歪着头，眨巴着眼睛，“不是许书凡，也不是苏想，更不会是楚临风，肖凯。” “是谁？”王峰还真的不知道这一点。 “我以为你应该想得到的，如果你好好查一下，我差点没有进一中，为什么又会被分到高一一班去，就会知道。”程晓雪没有卖关子，“就是林一飞。” 王峰恍然大悟，然后再次笑了起来：“难怪啊，确实有些消息，被刻意抹去了，看来大家族就是大家族，手笔跟一般人不一样，不愿意留下的痕迹，总是能够消除干净。” 程晓雪不知道王峰这句话指的是什么，她也没有深究，只是说道：“跟他家族无关，只是情投意合。” “你要想进入林家的门，可能没什么容易，几乎没有人不知道，林家是多么讲究门当户对。”王峰提醒了一句，“要修成正果，很难呢。” “还早着呢，一步一步来吧。”程晓雪耸了耸肩，“我觉得我现在也不差呀。” “你确实很优秀。”王峰认可这一点，“而且在你身上，我几乎查不到什么黑料。” “这还是有的。”程晓雪笑着，“比如说早恋就可以算，一条早恋的对象是林一飞，更可以算得上是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之类的。” 听到程晓雪的自我调侃，王峰笑得很开怀，换做别人，可能他真的会内心阴暗的把这些记下来，这确实就是黑料。 可是听到程晓雪这么坦荡荡的说，王峰反而觉得这也没什么大不了。 “至于廖梦溪的小问题，她说她要对付你之类的，你放心吧，我会帮你好好的解决她。”王峰说道，“就算是你告诉我那些，我不知道的事情的回报。” “多谢。” “不过暂时不行，现在要稍微等一段时间，等我再准备充分一点。”王峰的眼神又开始闪亮，“就用廖梦溪来打一下我的第一炮吧。” 程晓雪知道王峰说的这句话的意思，现在的王峰还只不过是一个校园小记者，无足轻重的，虽然校刊上，他也会发表文章，爆料一些小八卦，但没有真正引起很大的反响。 如果，用廖梦溪的事情做文章，好好利用和把握，是真的可以的。 这爆料可不只是什么廖梦溪随便和别人上、床之类的，更多的，牵涉到了之前育英中学整顿事件的一些人物，那些小混混，石头和浩子之类。 这已经是个大新闻了，如果在好好追究，廖梦溪的父亲可是廖长治，也算得上是有权有势的。 某个事件点一下子爆出来的话，王峰确实会名声大噪，这消息在双乐市会引起轰动，也会牵动不少势力的介入，更会让现在渐渐有些疲软的整顿，注入新动力。 “祝你成功。”程晓雪微笑。 “拭目以待吧，大概等着双乐市正式成为特区前后。”王峰又说道，“这个节点是比较好的，你觉得呢？” “相信你的直觉。” “嗯，这是我的电话，保持联系，很高兴和你这一次的谈话，比任何一次都愉快。” 第七百四十七章 急流勇退的真相 正如王峰所说，过了没两天，一纸调令，就把叶建国给调走了，执行的时间是在春节之后，倒也不是马上，毕竟还是要做一些工作交接。 不过随着叶建国被调走，整个双乐市的局面都有了极大的变动，其他依附于叶建国的人，要么跟他一起走，要么只能夹起尾巴来做人。 赵迪可是跟叶建国的风格完全不同的，说是雷厉风行，按照规章制度办事，也是真心为国为民。 “何叔叔，那赵主任有没有给你安排什么具体的职务呀？”这些消息当然都是从何年晨这里知道的，程晓雪笑着调侃着。 “我准备激流勇退。”何年晨却露出了微笑，“这时候最麻烦，一天到晚都有应酬不说，还要表态表立场，我可不想待在这里。” “那你……”程晓雪有点意外。 何年晨一直都表现得十分从容有度，而且现在叶建国被逼走的结局，也是他和赵迪不断努力的结果。 程晓雪当然晓得，现在何年晨完全站到赵迪一边，赵迪也很信任他，叶建国这才要调走，肯定是很需要用人的时候，他要退？退哪儿去？ “我准备在春节前请五天的年休假，加上周末就有九天时间了。”何年晨一向稳重的眼神里，有那么一丝狡黠，“这九天嘛，和你们一块去g市。” 程晓雪愣了三秒之后，恍然大悟，然后哑然失笑。 什么激流勇退，什么嫌麻烦，都是借口，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想跟徐芳一起去g市，陪徐芳考察。 再仔细算一算时间，虽然这时候确实有些纷乱，但是叶建国走也是在春节之后，具体的事情一定是在春节后再安排。 何年晨在这几天抽身，也确实是个好主意。 赵迪对他的信任是绝对的，他又何必被夹在中间，被其他那些没头苍蝇问来问去，无奈的参与各种应酬，想着怎么应答呢。 “我妈知道了吗？她怎么说？她同意吗？”程晓雪没有什么个人意见，本来她都支持徐芳和何年晨，但最关键的是徐芳的态度。 “知道了呀，没有说什么，表示很高兴。”何年晨这时候脸上的神色有几分飞扬，“但是要她同意之后，我才会做这个决定啊。” 她和何年晨心照不宣的，知道徐芳的敏感，知道肯定要小心翼翼，不能太过冒进，否则，只会让徐芳退出十万八千里。 “那也挺好的。”其实能有何年晨一起，程晓雪也觉得十分开心。 本来这一次她想和徐芳出去，都不仅是考察，更主要的是，也想带徐芳玩一玩，开开眼界，长长见识。 何年晨一起是最好不过，也能增进他和徐芳之间的感情。 “最近你和我妈怎么样？”程晓雪想了想，问道，她最后两个月都忙于学习和各种事情，确实没有怎么关心何年晨跟徐芳的感情进展。 而且她也不方便直接问徐芳，生怕徐芳会觉得她有什么其他想法，不能接受之类的，那可就麻烦了。 本来徐芳的心思都十分敏感，对这种问题是尤为的传统和小心，能和何年晨这么亲密，已经是打破她内心的常规了。 “好是好，但是其实你妈在回避自己的感情。”何年晨有些犯难的蹙眉，“其实这种事情，我也不太擅长，有点不知道该如何进行下一步。” “所以，你就想着如果能够跟我们一起去g市，说不定能找到什么机会，促进你们之间的感情，也让我妈正视自己的感情。”程晓雪若有所思的点头。 “这是我的想法，但是我需要你的支持。”何年晨说这句话的时候，特别认真的看着程晓雪。 其实这不是一句简单的，需要程晓雪的怎么帮助他助攻徐芳之类的，他需要的是程晓雪的认可，需要的是她的同意，需要的是她可以接受他成为他们家的一份子。 他和程晓雪的关系好归好，也曾经和程晓雪聊到过他跟徐芳之间的感情，但是他也想要征求程晓雪的意见。 能否接受他和徐芳成为名正言顺的男女朋友，或者更进一步，能否接受他成为她的继父。 何年晨想得很远，徐芳给他的感觉，就是一个真正的可以生活在一起的人。 就如他所说，他看到徐芳的第一眼，其实就有心动，再吃到她的饭菜，加上这么久的相处之后，他更加确定自己的心意。 程晓雪明白何年晨的言外之意，她也在仔细的分辨着自己的内心，所以没有立刻做答案。 她在分辨着，她是究竟觉得何年晨不错，能够处得来，是从自己的角度出发，还是想给徐芳找一个新的感情寄托，让她走出过去的阴影，重新树立信心。 甚至是不是因为何年晨是政府官员的缘故，未来不可限量，自己也需要这么一个强有力的关系，所以才会想要促进呢…… 程晓雪怕她自己想得不正，也怕未来，如果何年晨和徐芳没能修成正果，中间出了什么岔子就分开了，到时候应该怎么相处？ 所以她的忧虑和顾虑是很多的，而何年晨也没有插话，他知道和明白程晓雪的犹豫跟顾虑。 这不是小事，他不是一个随便谈个恋爱的人的，这是要慎重以待的事情。 她看了看坐在他对面的何年晨，他是不急不许的模样，一点都不焦躁，而是耐心的等待着。 这些前因后果，何年晨肯定比她想得更多，想得更清楚，但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往前进了吧，决定要追求徐芳，想要和她在一起。 他也是才离婚不久，如果让别人知道，他又和徐芳这么一个离异的女人在一起，对他的风评其实也并不太好。 再加上何年晨肯定也很重视他跟程晓雪之间的关系，也想过，如果他跟徐芳没能在一起，会不会影响？ 所有的担心，何年晨都会想到，但他还是决定去追求徐芳，那是不是说…… “晓雪，我很认真。”何年晨一直在看着程晓雪的表情，好像是能看破她的内心，他缓缓的开口，“我和我前妻罗慧是包办婚姻，并不是自由恋爱，我本着负责任的原则，也一直没有和她离婚，而且也是本着负责任的原则，我没有要小孩。” 第七百四十八章 作战计划 何年晨从来没有说过他和他前妻之间的感情，这是程晓雪第一次听到，也明白了一些问题。 “我对你妈，如果矫情一点说，就是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受，所以理智告诉我不应该，但我还是决定，遵从自己的感觉，在我这个年近四十的不惑年纪，也努力一次，感性一次。”何年晨轻轻地说完。 程晓雪认真的听着，看着何年晨，其实心里很受感触。 以他这个年纪，还能用这么真诚的语调表白她对徐芳的感情，程晓雪觉得，她妈妈还是很幸运的。 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何年晨都是一个最佳的人选，也是一个绝对让人放心的人选。 何年晨说完那些话之后，一直看着程晓雪，等着她的回答。 说实话，很久以来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那么紧张，唯独现在他觉得心里有点忐忑，他也不知道程晓雪是怎么想的。 “现在唯一只有一个问题。”程晓雪终于开口，心里面已经拿定了主意。 “什么？”何年晨的声音有一点发紧。 “我们应该制定一个作战计划，才能攻略我妈。”程晓雪笑起来，笑容十分灿烂，“可不能浪费这个机会。” “你的意思是？”何年晨突然一下豁然开朗，但是还是不是太确定，再次询问。 他不是在问程晓雪制定什么计划之类的，而是在确定程晓雪是不是支持他的，是否是已经想清楚了。 “我的意思，就是要制定一个作战计划，让我妈知道她的心意，并且愿意接受。”程晓雪还是满脸的笑容，“这不就是你告诉我的主要目的吗？” “你愿意帮忙吗？你是支持的吗？”何年晨没想到这么轻易。 “当然啊，要是我不愿意帮忙，不支持的话，为什么要帮你制定作战计划。”程晓雪笑容灿烂，“我想得很清楚，或者说我觉得没有必要想得那么清楚。” 顿了顿，她又接着说道：“把那些什么前面后面的事情想得再清楚，对感情有什么影响呢？就像你对我妈有好感，就是确确实实的，我也感受到了，然后我觉得我妈对你也是同样如此……” “我觉得我妈对我是同样的？”何年晨抓住了那一句话，语气中藏着兴奋和欣喜，“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吗？” 虽然何年晨平时不是一个没有自信的人，思路很清晰，看事情很透彻，唯独在遇到感情的问题的时候，有些找不到方向。 他知道徐芳对他是不排斥的，也知道好像大概可能有一点点的好感，但是却不能确定。 从程晓雪的嘴里面说出来的感觉，就不一样了，像是得到了认可，这样的心情，如同回到了年少时。 “是这样的，你看我妈和别人有这样亲近过吗？除了许木白，她把许木白当成哥哥。”程晓雪笑着，“何叔叔，这你肯定感觉得到吧。” 何年晨笑了，笑得特别的开心开怀，这一瞬间，程晓雪竟然觉得看出了一点单纯纯净的小感觉。 “嗯，说说你的作战计划？”何年晨控制住自己的笑容，尽量平和的说道，“是去g市开始吗？” “对，那是一个好时机。”程晓雪眨巴着眼睛，“就凭我们对我妈的了解，怎么样，嘿嘿嘿。” “你说。”何年晨摆出了洗耳恭听的模样，带着期待看着程晓雪，“具体的作战计划是什么。” “首先，树立我妈的自信。”程晓雪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了纸和笔，“虽然，我妈现在进步了，对自己有点信心了，但是她觉得肯定是配不上你的。” “怎么会，我从来没有这么认为过。”何年晨立刻说道，“她很好，各方面都很好，是我觉得自己……” “行了，你们俩就不要互相谦虚了。”程晓雪在笔记本上记下了这一点，“树立信心，通过和那些供货商的交谈。” “好。” 这种问题何年晨都没有什么经验，只能全权听从程晓雪的安排，而且他觉得听起来挺有道理的。 “第二点，让她意识到自己的感情。”程晓雪画一下第二笔，“我觉得你说的是很对的，她在回避，回避自己对你的感情，所以要让她正视，要让她意识到，要让她明确这是什么。” 何年晨这一次没有说话，只是点着头。 “这个具体的，我们还需要继续商量，看到在那边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人，这是需要外物助力的。”程晓雪思考了一下，“第三，还要制造一点冲突。” “啊？要制造冲突？”何年晨有些意外，而且没有想明白。 “是的，只有在制造了冲突的情况下，才能让我妈明白一些事情。”程晓雪很有经验的说道，“否则，你要知道一时风平浪静就会安于现状，不想改变。” 何年晨若有所思，好像能够理解程晓的话的意思，但又有什么，是他作为一个男人实在没有办法领悟的。 “然后，这时候就该我出马了，在她情绪低谷的时候，开导她，安慰引导她，鼓励她，给她勇气。”程晓雪在畅想着那时候的场景。 徐芳就是需要这样的刺激，程晓雪非常确定这一点，而且大概也只有这个办法，才能打破之前的常规。 “还是要照顾好她的情绪，不能让她太难过和低落。”何年晨提了一句，“原本这件事情这样的计划，我都觉得有点……” “不要有心理负担，这都是我的主意。”程晓雪大包大揽，“我希望我妈能够幸福，我觉得你是能给她幸福的人。” “谢谢。” “假如你们俩要在一起，都是一家人了，你也是我的长辈，你跟我说谢谢，我都觉得不好意思，也接受不了。”程晓雪笑起来。 “好，你尽管告诉我，去那边之后应该怎么做就行了。”何年晨点点头，不再像刚才那么客套。 是啊，都要成为一家人呢，那么客套像什么样子？ 两个人接下来又深入的交流，讨论了好一阵，基本上是程晓雪在做计划，何年晨认真记录。 希望徐芳不要再回避，也希望她能鼓起勇气。 第七百四十九章 衣服买起来 放假后的三天，程晓雪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顺带也计划好了和徐芳去g市的整个行程安排，这个形成可是有和何年晨好生商议的。 徐芳有点紧张和忐忑，这是她第一次出省，而且还因为有何年晨在。 平时的徐芳，其实都不怎么在意穿着，讲求舒服干净就好，对于买衣服基本没有什么需求，对打扮什么的，顺眼就行。 程晓雪买了几件，她当时还不乐意，现在终于发现自己的衣服买少了，基本都是穿过去见过何年晨的，好像没有新的衣服了。 “不行，这些都穿过了。”徐芳皱着眉头，非常为难。 徐芳绝对不是穿一次就扔掉衣服的那种人，她一件衣服反反复复都要穿很多次的，但是也许女人在面对自己喜欢的人的时候，会特别在意外在形象。 如果不是因为何年晨，她肯定不会这么说。 “去买新的。”程晓雪是绝对的干脆利落，“再不然就去我店里面逛逛，有的款式也能适合你穿的。” “可以吗？”徐芳有点犹豫。 “我亲爱的妈妈，赚了钱就是要买衣服的，我也希望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程晓雪说道，“再说了，这次我们要去见的是供货商，当然得打扮得特别好，给他们一点气势和压迫。” “对，不能让他们觉得我没有见过世面。”徐芳点头，眼神中的神彩明亮了很多，现在她也得承认，一身好的行头，是能够撑起场面的。 而且，她每次在店里，穿着简单的衣服见到何年晨，总觉得少点什么，也不自在。但如果是特别打扮过的，她说话都要顺畅一些的。 “走，出去买衣服。”说完就行动，程晓雪从来都是一个十分具有行动力的人，不给徐芳拒绝的机会，立刻就拉着徐芳出门了。 “现在就去吗？我……”徐芳没有逛街的习惯，或者在她的意识当中，还没有形成逛街买东西消费这个概念，“去买衣服吗？” “那当然了，女为悦己者容。”程晓雪说了这句话。 也不知道徐芳理解到她这句话的深意没有，这可不是说的去面对那些供货商，而是说的面对何年晨，何年晨才是那个“悦者”。 徐芳的脸蛋好像是红了红，但却没有多说，而是迅速的收拾了东西，拿着钱包就跟着程晓雪出门了。 这一整天，程晓雪都带着徐芳逛街，买包包，买衣服买鞋子，甚至在她的怂恿之下还买了很多首饰，配饰，各种东西，搞得她觉得自己像是促销人员。 徐芳从一开始的有些生涩和局促，面对那些热情的销售人员的时候，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也不知该做什么好，到慢慢的也就熟悉了起来。 现在徐芳的适应能力是远远超过从前的，毕竟有了这么大半年的卖奶茶做生意的经验，面对的，也是形形色色的人，也有许多小麻烦小摩擦。 买东西总会是会让人心情愉快，充满期待，程晓雪很开心，带着徐芳迈出了这一步，而不是整天沉浸在干活赚钱当中。 当然，在过程里面她也会一直跟徐芳灌输一下，赚钱就是为了自由的生活，为了提高自己的生活品质。 钱是死的，人是活的，而且死钱永远都是会贬值的，想想看，十年二十年前的一分钱多值钱，现在的一分钱就只能买一颗糖了。 可能再过十年，一分钱这种货币都消失了，时代的变迁是很快的，要跟上时代的进程。 徐芳是很愿意乐于接受这些新事物新概念，自己传统的思想观念和对世界对人生的认知，她觉得确实是很狭隘的，她在逐渐的抛弃。 现在就是这样一个阶段，从离婚开始，徐芳所有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都崩塌了，然后在不断的填入新的东西。 程晓雪很高兴，自己现在是待在徐芳的身边，陪着她度过这个过程，而且还有何年晨、许木白这样的人，也在引导着徐芳。 “明天一早，你何叔叔直接在机场直接跟我们汇合，到时候，我们这边由书凡送我们过去，已经跟书凡说好了。”徐芳说道，提起许书凡的时候，她的语气又低落了一些，“我们给他也挑几件衣服，然后你给他送过去。” 徐芳虽然看出许书凡的状态好了很多，但是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也知道他有些封闭自己，只埋头念书了，她做不了别的，只能在生活上饮食上尽量照顾着他。 至于学习方面，许书凡从来不用别人担心，他的学习他都是走在最前头了，这一次许书凡的期末考试成绩，是年级第二。 说实话，程晓雪想看一下那个考年级第一的，是不是有三头六臂，她只知道名字，叫魏安，好像是钟文斐他们班上的。 “好。”虽然平时许书凡绝对不会缺衣服穿，程晓雪这个amazing服装店，当然是要服务自己人的，他们也会来照顾生意的。 不过，徐芳选的是徐芳的心意，程晓雪肯定要送到手。 “原本想叫他跟我们一起去g市，这孩子特别懂事，他说他去了之后，奶茶店的人手可能会不够，还要兼顾你的服装店。”徐芳说道，“所以他打算留在双乐市。” “让他在这里也挺好的，不要去折腾了。”程晓雪想了想回答，“妈，待会我们选好东西，你就先回家去收拾，我去看看书凡。” 差不多到了晚上六七点的时候，程晓雪才和徐芳提着大包小包回家，不过在楼下就分别了，程晓雪提着给许书凡带的吃的和衣服，去他的家。 到了之后，她先敲了一会门，但是没有人回答，于是程晓雪自己便用钥匙开门进去了。 她以为许书凡有事出门去，可能在图书馆或者学校自习，她把手里的东西先放去，但进门之后，她听到卧室里面隐隐约约传来了许书凡的声音。 断断续续的听得不真切，不过好像是在和别人打电话，声音也是平缓的，也听不出情绪的高兴与否。 第七百五十章 宋芸要来 前思后想之下，程晓雪还是在客厅喊了一句：“书凡，我来了。” 她可不想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坐在客厅等他出来，本来这个房间的隔音效果都不是很好，万一许书凡出来看到她在这里，以为他的谈话被听到了呢。 这就有点不好意思和突兀了，索性提醒一声。 许书凡立刻就从屋里出来，看到了程晓雪坐在客厅那，已经悠然自得的打开了电视，他的脸色也是平静的：“你等一下，五分钟。” “嗯。” 程晓雪看了看放在电视机旁边的一些碟片，都是学习有关的，尤其是英语方面，许书凡的英语比在其他成绩稍微差一点。 电视也没有播什么好看的，而且就算播放热门电视剧，都是程晓雪看过无数遍的，也没有什么兴趣，百无聊赖的等着许书凡从卧室里面出来。 不过，许书凡再次出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稍微有些郁闷，而且还皱着眉头，像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一样。 “和谁打电话呀？”程晓雪询问。 许书凡在初中的时候，好像和大家关系都不错，但是实际上没有几个交心的，他也不是那种容易和别人交心的人，而到了高中，这一个学期发生的这个变故之后，他更是封闭自我。 要想他和别人打电话，促膝长谈，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几率几乎为0，所以，程晓雪对他和谁打电话有几分好奇。 当然，也是关心他现在的情绪明显看起来不是很愉快的缘故是什么。 “宋芸。”许书凡说出了一个意料之内的名字，程晓雪还真是一点都不惊讶，“是她的电话。” “看起来，好像你们俩对什么问题没有达成共识，出现了分歧？”程晓雪问了一句。 “嗯。”许书凡在程晓雪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叹口气，“她说她要到双乐市来，而且说已经订好了机票，明天下午就到。” “啊？” “她还说，她没有地方可以住，要住在我家。”许书凡又说。 虽然眉头是皱起来的，感情是沉闷的，语调是无奈的，但是程晓雪隐隐约约觉得，好像许书凡传递出来的情绪也没有那么糟糕。 而且宋芸也真是可爱，居然想到了这么厉害的借口，任凭谁也不相信她宋家大小姐会没有住处，就算在双乐市买一套房子，也不过跟买件衣服一样。 “其实过来挺好的，帮忙给我的服装店也出点主意。”程晓雪多么愉快的说道，“只不过她过来的时候，正好我离开，不然一定好好招待她。” “过来倒是没有什么，确实能够出一些主意，她的点子还挺多的。”许书凡说道，“正好能够帮上一些忙。” 看吧，看吧，就知道，这小子有点口是心非，其实宋芸过来，他应该感觉挺高兴的，从g市这一别都两个多月没有见面了。 而且，这言辞之中，对宋芸的肯定还是居多的，觉得她古灵精怪是非常聪明的，自然的接受宋芸的帮忙，也代表许书凡把她当成了自己人。 他们俩应该是经常通电话，反正林一飞是这么说的，宋芸说她现在在趁胜追击，说明两人关系处得还不错。 许书凡不排斥宋芸，也许他多少觉得可能会有未来，也察觉到宋芸对他的感情，但是他没有冒进的迈出某一步。 可能因为这时机确实不是很好，许木白出事对许书凡的刺激真的还挺大的，他不可能这么快就去考虑自己的感情问题，尤其是还在程晓雪这里遇到了挫折。 只能说不排斥，只能说还算能接受和有好感。 但此时许书凡肯定不会考虑要确定关系，要认真谈恋爱，要付出感情之类的事情。 “那我的服装店可都交给你们了，而且你们可要做好心理准备，我把广告放在在我回来的前三天，广告播出后，生意应该会上升一段时间，所以……”程晓雪眨巴着眼睛。 “所以有够忙的。”许书凡了然的笑容。 “而且我还要提醒你，到那时候，对面程林峰那家服装店清仓应该进行完了。”程晓雪又说，“没有了竞争对手，到时候可就……” “我知道了。”许书凡叹了一口气，“你明知道我要提前要参加高考的，还给我找这么多事情。” “这是给宋芸找的事情，所以到时候你一定要替我招待好她，协助好她。”程晓雪觉得自己做的推波助澜，可真是很给力了，“我也会跟她通个电话。” “其实倒也没什么，主要问题在，她说没有地方住的，住在我家，我总觉得有点……”许书凡摇摇头。 “你们两个各自睡一间屋子，这有什么关系呢？”程晓雪用一种非常自然不过的态度，“再不然，你把她当成男的，心无旁骛，就好了。” 许书凡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没能立刻答话。 “难道，因为你心中有什么想法，所以才……”程晓雪揶揄的问道，“才总想着回避吗？” “不是的。”许书凡第一时间就是否认，“我只是觉得男女有别，这对宋芸不是很好，考虑到她的声誉问题，我、我现在不可能对谁有那样的闲情逸致，你知道的。” 程晓雪点点头，安抚了一句：“我就是随口说说，我知道你现在是有很多想法，有许多事情要去做的，但是就如你告诉我，做事要劳逸结合，懂得取舍一样的，我希望你也要懂得不能急于求成。” “我知道。”许书凡认真点头了，“不用担心，我一步一步来。” “嗯，至于你和宋芸……”程晓雪的话没有说完。 许书凡这么聪明的人，许多事情他都是知道的，如果他对宋芸一点意思都没有，肯定不会这么一直联系着，打这么多电话。 可是这种好感，没有到突破。 “顺其自然。”果然，许书凡回答了程晓雪真正想要问的问题，“现在都太早了，我不给自己封死路，也没有想过要进一步。” “明白，尊重你的选择。”程晓雪无条件支持许书凡，虽然这么做，对宋芸会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公平，“好了，明天出门，一切交给你了。” 第七百五十一章 出发 回到家之后，徐芳还在动作麻利的收拾东西，程晓雪把自己的东西收好了，然后就开始打电话。 这一次出去，说短也不短，大概有7天左右的时间，她当然得把该联系好的都联系好，该安排的事情都安排妥当。 所以，打电话叮嘱一下肖凯，夏琳琳等人都是必不可少的，好在他们都非常熟悉她的业务情况，因为全程他们都有参与。 其次，再次跟李京确认了广告播放的时间，安排在了她回来的倒数三天，虽然奶茶店的广告和服装店的广告都拍好了，但这一次，程晓雪优先播放的是服装店的广告。 为新春造势，而春节期间她将播放奶茶店的广告，提出加盟这一概念，看看成效如何。 再次，则是跟林一飞和林梦兰打电话了，作为林一飞的女朋友，她得时刻把自己的行程分享给他，否则林一飞是会炸毛的。 这一次程晓雪反复确定林一飞会不会又想着给她一个惊喜，林一飞的答案是否定的，说他爸已经给他安排好了，他没有办法抽身。 寒假这么长的空档，林远臻肯定会给林一飞做安排，不会让他有机会偷偷溜出上京的。 不过林一飞自己也抽不出那么多时间，在上京，他的服装店面对的竞争对手可比程晓雪面对的多得多，他得多花心思。 知道林一飞不会来之后，程晓雪才会放下心来，何年晨和徐芳都是一起的，如果林一飞突然蹦出来，确实不好说。 虽然她跟两人都承认了和林一飞的关系，但是承认是一回事，摆在眼前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尤其是徐芳作为她的母亲，多少会有很多担心。 现在，程晓雪还不想来解决这些问题。 至于林梦兰，其实她之前就已经跟她说过了，寒假一开始，她就要到g市，看看服装生产情况，了解一下行情，增长见识。 最后，一个电话就是打给宋芸的。 “明天就来呀，你这挑得也太不是时候了，我明天刚好离开。”电话拨通之后，程晓雪找到了宋芸。 两个人虽然没有直接联系过，但是上一次的碰面彼此的印象还是很好的，再加上林一飞跟许书凡的关系，两个人必须统一战线啊。 “我是订好机票，才知道你明天就要离开，不过没关系，我可以停留久一点，就算我春节不回去，我家里面人也不会说我。”宋芸大大咧咧的说道。 “我觉得这一点还是不可能的，毕竟你可是宋家大小姐。”程晓雪笑了笑，拆穿了这个真相，“没准到时候五花大绑，把你绑回去。” “别别别，不过我肯定会等到你回来再走的。”宋云当然知道她是不可能不回去过年的，虽然她一直想在待在双乐市，留在许书凡的身边。 “记得，我的服装店就交给你了。”程晓雪笑着，“到时候可不要抱怨苦和累哦。” “好。”宋芸的回答是兴高采烈的，“我知道这件事情是和书凡一起做，我很高兴。” “你胆子也太大了，直接跟书凡说你要住在他家，你知道这件事情上面，书凡多苦恼吗。”程晓雪摇摇头。 “不逼迫他，他怎么会接受呢？我还想，这一次我过来，能够和他确定关系呢。”宋芸开始探程晓雪的口风，“你觉得有没有可能啊？” “肯定是没有可能的。”程晓雪也很直接，“从一开始你就知道对书凡不能急。” “可是现在已经两个多月了。”宋芸有些委屈，“我已经很努力了。” “他最近发生的变故，你应该是知道的。”程晓雪不得不提起许木白，“你认为在这种情况下，他会去考虑感情的事情吗？” 宋芸在电话那头没有说话。 “我是想告诉你，如果你真心喜欢书凡，你现在要做的是陪着他而不是逼迫他。”程晓雪又说，“如果你只是一时兴起的话，那……” “我不是一时兴起，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宋芸用的是非常坚定的语气，不过下一句话倒是缓和了一些，“谢谢你。” 两人又说了一些别的事情，才放下了电话，程晓雪的心里面还是有一些惆怅，希望这两个人能够好好的走在一起吧。 …… 这是重生以后，程晓雪第二次去g市，但这一次的心情和上一次是完全不同的，尤其是她觉得自己还肩负重任。 需要让徐芳发现自己的感情，正视和面对自己的感情，作出选择。 从出发前的种种迹象来看，如果徐芳对何年晨没有意思的话，程晓雪就觉得怪了，那么小心翼翼的准备，那么仔仔细细的收拾。 不管是穿着打扮上，还是带的随身物品上种种，都考虑到了何年晨。 程晓雪都快要觉得，何年晨的优先级比自己还要高了。 不过她完全可以理解，而且也能接受，徐芳能够把自己的心思花在别人身上，她觉得很高兴。 当然了，这个别人也不是外人，而是何年晨啊。 坐飞机，对徐芳来说是一个全新的体验，程晓雪倒是驾轻就熟，但何年晨都有些不熟悉，他虽然是双乐市的政府办公室主任，但是这也是个小城市，出差的机会也没有那么多。 而且，这时候出差一般会选择其他的交通方式，飞机可是奢侈品。 所以这就方便了程晓雪的操作，换了票之后，把他们俩安排在了一起，自己则去了另外一个位置。 整个飞行的过程当中，程晓雪假装睡觉，其实偷偷看何年晨和徐芳的互动，两人在小声说着话，一直都没有停过。 徐芳靠窗坐着，通过遮光板看着外面那棉花糖似的云，脸上的笑容特别的好看，比窗外的云还好看。 何年晨在对她说的什么，徐芳就像是少女一样娇羞的笑，一笑又把目光转向别处，再悄悄转回何年晨的身上。 程晓雪觉得自己现在的心态像是老阿姨，觉得特别的欣慰和感动。 不过这种欣慰和感动，在两人下飞机时，直接把她忘在了脑后，就有些化为乌有了。 第七百五十二章 信心的建立 你们俩再怎么你侬我侬，浓情蜜意的，有多少在意一下她的感受嘛，也不能无视得这么彻底呀。 程晓雪很忧伤，但一个是自己尊敬的长辈，一个是她的亲生母亲，她又能说什么呢？除了忍耐。 跟上两个人，替他们鞍前马后的，终于到达了酒店。 程晓雪跟徐芳是一间，而何年晨是单独睡一间，就在对面，相距也很近，喊一声就能答应。 他们是中午到的酒店，下午稍微收拾了一下之后，也没有休息，而是选择了立刻就去见供货商。 这些供货商是上一次程晓雪和许木白敲定下来的，后面多数是许木白跑的，不过联系方式程晓雪都有。 而后来好几次，关于物料的商讨问题，是由徐芳自己通过电话交流完成的。 所以从一定程度上来讲，徐芳对这些供货商的熟悉程度，是比程晓雪要高上很多的，虽然他们没有见过，但在电话里面已经说过很多次了。 尤其是好几家的物料，出现了一些质量问题，徐芳是非常严厉的提出了要求，也发生了争执。 徐芳平时的性子很柔和，但是在程晓雪和许木白的言传身教之下，她知道面对这些关键问题是一定不能让步的。 做生意的这大半年，她在学着强硬。 强硬和坚强是两个概念，强硬是一个人的个性和为人处事的问题，徐芳本来是温柔，但她发现在有些问题上，温柔根本是行不通的。 这一次来徐芳也是做好了准备，买了几身衣服，都是非常职场和干练的。 “我这一身可以吗？”徐芳站在了程晓雪的面前。 她穿的是一身通勤西装，不是非常正式的那种，是稍微修过腰也比较长的，有点燕尾服的感觉，上面是竖条纹，深蓝色的颜色。 里面搭配的是白色羊绒毛衣，戴上了程晓雪给她挑选的毛衣链，也戴上了耳环，头发挽了一个发髻，别了一只小巧的水晶发夹。 脚上穿的是5厘米左右的高跟鞋，将她整个人和整个身材衬得非常的出挑。 这一身的穿搭在任何时候都不会过时，而且很职场，配上她精致的脸，看上去很高级。 “好看。”程晓雪是由衷的赞叹。 徐芳果然是天生丽质啊，什么衣服在她身上，她几乎都能驾驭得了，对于发型什么的也不挑。 “我不是问好不好看，而是问这样能不能有气场，能不能压住那些供货商们，他们在电话里面都油腔滑调的，总是躲避问题。”徐芳微微皱了皱眉头。 虽然和何年晨坐在一个飞机上，让她心猿意马，但是现在要面对的是关于生意的问题，徐芳是很认真的。 生意是她振作起来的重要原因，是她现在投入精力的主要项目，也是她人生的重大转折，她慎重以待。 “皱眉头的时候就很有气场。”程晓雪认真思考了一下，“妈，待会见到那些供货商的时候，你可千万不要随便笑，你一笑就显得很温柔。” “嗯。”徐芳表情严肃的应了一声，“有点紧张，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搞砸了。” “紧张容易搞砸，你要放松自己的心情，就是谈谈物料的问题，这是之前也存在的，你们电话里面有谈过，你对这是最熟悉的，到时候我陪着你就是。”程晓雪肯定会给徐芳兜底。 “我尽量自己搞定。”徐芳的咬字很清晰。 “那我们就出发吧，已经和其中一个供货商联系好了。”程晓雪的小本本上记着一大串的名单，“你说这个供货商的问题最严重。” “好。”徐芳点头。 母女两人走了出来，何年晨在大堂等着她们下楼的时候，程晓雪看到何年晨已经望到了她们俩。 尽管是十分内敛的何年晨，在看到徐芳的时候，目光都明亮了很多，这样打扮的徐芳是他第1次看到，带给了他惊喜。 没想到徐芳还有这样一面，又好看又有气势。 “年晨。”徐芳走在前面半步，她走到了何年晨的面前，轻轻的喊了一声。 这一开口，温柔似水，虽然很普通，很平凡的一声称呼而已，但就连程晓雪听着都觉得心都快融化了。 不晓得何年晨能不能受得了，会不会心如小鹿乱撞？ “呃……嗯……你们收拾好了？”何年晨这连嗓子都是沙哑的，程晓雪敢保证刚才那一声，他绝对是心头发颤。 “是不是耽搁太久了，让你等了很久？”徐芳有点紧张，说道，“因为这也是我第1次去见这些人，我怕我谈不好。” “没事，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拿出你平时和我争论电影歌曲的气势来。”何年晨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微微笑着说道。 感情平时徐芳还要和何年晨争论这些问题，程晓雪是想都想不到，一向都忍让，不多话的徐芳会有这样一面。 可能这样的徐芳，也只会有何年晨看得到吧，这样的感情对这两个年近不惑之年的人来说都是第一次吧。 “好，你们都陪着我，我会做好的。”不光是何年晨和程晓雪给徐芳鼓劲儿，徐芳自己也给自己鼓劲儿。 不知道有句话，人多力量大，是不是用在这种情况下，反正徐芳在何年晨和程晓雪的陪同下去见了那位供货商，她整个过程都压制住了别人。 态度不卑不亢，一点也没有紧张或者忐忑，而是非常自然，拿出了之前签订的合同，对上面的一些标准提出了要求。 当对方畏畏缩缩躲躲闪闪，不肯正面解释的时候，徐芳直接让对方按照合同上的条款进行赔偿。 这些许木白平时没少培养她，徐芳说起来是头头是道，有条不紊，关键是对于物料不合格，她能够说得非常清楚的，不管对方用什么借口。 最后这家供货商都耍起了无赖，徐芳直接火了，说了句直接上法庭上见。 气势绝对够强硬，对方也自知理亏，所以也劝住了徐芳，最终还是履行的赔偿条款，只不过双方终止了合作协议。 第七百五十三章 进步 本来对于不合格的供货商，在质量上打折扣，在合同里面钻空子的，程晓雪的想法也是本着能不合作就不合作的原则。 这一次来这么长的时间，肯定也是想要整理这些供货商的物料质量，不合格的就换别的。 徐芳很有魄力，一点也没有啰嗦，对方开始摆出耍无奈的苗头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和不合作了，所以一直很强硬，让对方无法可说。 解决了这个供货商，徐芳拿出了笔记本认真的记录着详细的情况，而且找了一处电话亭，把下一步的联系人都确定好了。 谈完了这一家，由于终止了合作协议，所以需要尽快确定别的供货商，徐芳没有闲下来，而是直接约见其他的供货商。 这是她在过来g市之前就做好了功课，早就晓得这一家提供的物料存在质量问题，那肯定要找别的备选项。 有的事情，一旦做上了手，再做起来就会顺当很多，虽然是徐芳第一次来面对面的跟这些供货商谈，但是刚才谈完了这一个，拿出了自己的气势和态度之后，她就自然知道下一个该怎么说。 没有停下休息，而是乘胜追击，借着这个势头，徐芳又见了两三家的供货商，一是要看对方的物料的品质，二是要看对方的诚意，三是要面对面的了解这个人是什么样的人。 相由心生，这句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像第一个那个违约的供货商，看上去面向就尖嘴猴腮，十分狡猾，总觉得肚子里很多花花肠子。 虽然这不是决定因素，但是看一个人的面相和言谈举止，来推测一个人的为人和品行，是绝对很具有参考价值的，有的看人准的，一眼就能看透这个人。 程晓雪和何年晨是全程陪同，但是两人插话的时间很少，在徐芳说不上话，或者有点没有立刻反应过来对方的圈套的时候，才会提上一两句。 但大多数情况下，徐芳的谈吐有了巨大的进步，而且她的思维很清晰，她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目标是什么，标准和具体细节是什么。 一个一个的攻克下来，一个一个的见，一个个的谈，对徐芳来说就是一个进步的过程，就是一个自信心提升的过程。 到晚上八点，才差不多见完了最后一个供货商，这个人的态度是比较诚恳的，物料质量的标准也很过硬，看上去也是个踏实做事的人。 只有三十来岁，比徐芳还小一些，名叫张良田。 从六点钟开始吃饭，已经谈到了现在，很多细节问题都达成了一致，而且他也没有拿什么格式条款的合同来糊弄人。 “徐姐，你的具体要求，还有一些时间和每次的量，我都仔细的记在本子上。”这两个小时的见面，张良田将所有的内容都记得很清楚，“明天希望能够和你再见一次，就具体的价格，还要回去思考一下。” “明天直接去你的厂里，你觉得可以吗？”徐芳笑着说道，“刚才你不是说了，除了我们谈的奶脂，添加的调料之外，你说你们也在生产珍珠和芋圆，我也想看一下。” “那再好不过了，我也希望能够和徐姐达成合作。”张良田很高兴，“那明天就恭候徐姐的大驾。” 谈得差不多了，两方的人都站了起来，互相握手，准备离开，这时候程晓雪才开口—— “叔叔，其实我们可能之后会进行大规模的进货，所以价格方便，希望你能再好好考虑。” “大量进货吗？” “对，我们打算做成品牌加盟的模式，我也不妨告诉你，我们在双乐市的影响是很大的，未来也可能会开向全国。”程晓雪微笑，“我知道加盟模式在全国范围内还没有完全兴起，发展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但进货量的增大是肯定的。” 张良田的脸上露出了更加欣喜的神色，双眼也放出光亮来。 当然了，如果程晓雪所说的是真的，他们要开展加盟模式，而且有这样的知名度的话，进货量增大，那他的生意确实会更好做呀。 “只要你的质量过硬，符合我们的标准，不会偷工减料，也不会耍什么小心机，那我们就可以是一个长期合作的关系。”程晓雪微微抬起下巴，既有自信也不压迫人。 “好好好，你们明天来厂里面，我们再好好谈一下，我的生产车间都可以给你们看。”张良田立刻点头，“绝对做到让你们放心满意。” “那么，就明天见。” “我有车，需不需要我送你们回酒店？”此时，张良田是更加的殷勤，搞不好这就是一单大生意啊，可不是两个店面那么简单。 “这就不用了，我们住得离这儿也比较近，随便走走就回去了。”徐芳摇头回绝了，“那就希望我们明天能聊得愉快。” “肯定的。徐姐啊，有其母必有其女，你们母女俩都是长得又好看，做事又利落，让人佩服。”谈完了的正事张良田，好听的话还是要说上几句的，“何先生，你真是有福气。” 何年晨在旁边一直都没有说话，突然被张良田点到名，而且还是这样的台词，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回什么好。 徐芳的是脸蛋一下子就红了，之前她都是和何年晨单独约见，没有谁这样去说他们之间的关系，就连程晓雪等人也是小心翼翼的不点破。 而张良田着一句话就点到点子上了，虽然很含蓄，但有点常识的，都听得懂他这话的意思。 “我何叔叔也是很厉害的。”程晓雪笑起来圆了个场，“很有本事。” “对对，这看得出来，何先生肯定是政府官员，气场是不一样的。”张良田还是见过很多人的，一眼就能分辨得出，“感受得到。” 随着程晓雪的化解，几人在寒暄的几句之后，便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直到张良田都走远了，徐芳的脸蛋还是有点红，本来三个人的走路模式，都是徐芳走中间，程晓雪和何年晨一人一边，而现在徐芳落在了程晓雪的一侧，何年晨在另外一侧。 第七百五十四章 正直的人也爱美 这真是的，不稍微刺激一下徐芳，她肯定没有办法直面自己的感情，就被别人说了一句，就回避到了这会儿。 不过，对徐芳的刺激还不能是正面的，正面的话，她只会像现在一样退在一边，也不知道该去如何面对了，必须兵行险着啊。 程晓雪和何年晨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都准备拿出他们的方案二了，尽快执行才好，不过眼下是缓和气氛，让徐芳脱离刚刚张良田的影响。 “要不要去逛下街啊？”程晓雪问道，不过想了想，不等他们俩回答又说，“算了，还是过两天再逛街吧，反正我们7天那么长，这两天先把正事办妥。” 有程晓雪在中间打开话题，气氛是缓和了一些。 “今天又是奔波劳累，又是谈了这么多个人，你妈肯定也累了，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还是回去休息吧。”何年晨说道，“不着急。” “嗯。”徐芳用非常轻柔的声音嗯了一声。 “妈，你今天好厉害呀，都不用我说什么了，那个偷工减料的供货商，都被你压得死死的。”程晓雪转移话题，开始夸奖徐芳。 按照他们制定好的计划，第一步就是要树立徐芳的充分的自信，而今天确实也做到了，徐芳后来的表现是越来越好，越来越如鱼得水。 “你都不知道你妈在来之前，做了多少准备工作，看了多少谈判技巧的书，还对自己掌握的奶茶的相关知识，做了整理。”何年晨笑着说道，“所以，有付出就有收获，你妈今天做得好，可不是白来的。” “那我当然知道，我妈很努力的。”程晓雪特别自豪的说道。 这是一句大实话，徐芳的努力，不仅是在做奶茶上，也在不断的学习进步上，包括做账的学习，包括做生意的学习，各方面。 她现在床头的书啊，都是这些账目经、生意经什么的，在实践战场上，理论知识还是有一定的指导作用的。 “但学习使我有了底气，而且开阔了我的视野，让我知道了很多东西，所以也不怕去和别人谈去，为利益而争执。”徐芳想了想，认真说道，“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让我今天谈得这么顺利。” “什么点啊？”程晓雪好奇的问道。 “当然是有你们陪在我的身边，我知道，我就算说错了话，你们也会替我弥补过来。”徐芳用感激又宠爱的眼神看着程晓雪，“但我尽量做好，不让你们替我收拾烂摊子。” “妈，你说的什么话，就算是我自己去谈，也未必有谈得这么好，因为我对奶茶的那些物料的了解，确实没有你这么清楚。”程晓雪立刻摆手。 “我也是个门外汉，是因为你自己做了充分的准备，也很清楚目标和需求。”何年晨也说道。 徐芳脸上都是笑容，没有再说自己什么都不懂之类的，今天确实让她有了很多的自信，让她知道，原来她也是可以做到的人。 甚至她觉得，就算今天何年晨和程晓雪没有陪在她的身边，她也能够谈得下来，可能没有这么尽善尽美，可能会做一些弥补的工作。 但她发现自己可以独立了，不用去依赖依靠别人。 三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就回到了酒店，程晓雪先去洗澡收拾，等她出来的时候，看到徐芳正站在穿衣镜前面，认真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他们订的酒店还是相对比较好一点的，因此也有穿衣镜。 徐芳站得很笔直，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是目光中透露出来的是坚定，脸上的表情很自若，也很镇定。 程晓雪从镜子里，看到了一个独立坚强的女性，虽然她的三观可能还没有完全重复，还有许多填充的地方，但是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 很好，要的就是这个过程，要的就是徐芳能够建立这些东西，能够从镜子中看到一个自强自立的自己。 “妈。”程晓雪轻轻喊了一声，“我洗好了。” “嗯？”徐芳回过头来，冲着程晓雪微微一笑，“你给我选的衣服真的挺好看的，我发现我还能驾驭。” “妈，你脸蛋好身材好，什么衣服驾驭不了啊？”程晓雪笑起来，“要是我不叫你一声妈，可能别人还以为我们是姐妹呢，要不这样吧，以后我在外面，就叫你芳姐好了。” 徐芳忍俊不禁，冲着程晓雪摇摇头，然后走了过来，捏了捏她的脸，“说什么傻话呢。” “真的，今天你走到路上，我发现好多人看你，都看直眼了。”程晓雪嘴特别甜的说道，“虽然这里是什么国际大都市，但是这走在大街上吧，我觉得能胜过你的人，没有几个了。” “瞎说。”虽然徐芳嘴里面是这么说的，但是脸上还是露出了很高兴的神色。 “认真的，不说那些路人了，就连那些供货商，甚至包括是何叔叔，看你的眼神都……”程晓雪笑嘻嘻的。 “别胡说了，你何叔叔可是正直的人。”徐芳是连忙说道，脸又不争气的红了，“我要去洗澡了，和你这丫头扯起来就是没完。” “何叔叔是正直的人，可是何叔叔也是一个男的呀，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程晓雪继续，看得出，徐芳是很高兴听到这些话的，“妈，你别跑啊，你看看，这脸蛋这身材，谁相信你有我这么大的女儿啊，我要是有你这么好看的话，我就不担心……” 程晓雪的话还没有说完，徐芳已经逃似的进了洗手间，开始洗澡了。 这个澡啊，可洗了很长时间，像是在平复她的内心，回顾今天一整天的收获，程晓雪也没有闲着，拿出了课本开始看着书。 虽然这次是要出来，也是很放松休闲的，但是课也不能落下，抓紧每分每秒是程晓雪现在的宗旨。 洗了澡出来之后，差不多也是十点多的功夫了，她和徐芳都没有耽搁，直接到头就睡觉，今天着实是给累坏了。 第七百五十五章 计划开始 第二天一早，程晓雪和徐芳还有何年晨就已经出门了，今天可是要去看张良田的厂，还有很多事情要商议，许多细节要敲定。 张良田也是非常懂事的，很早就等在了酒店门口，所以他们出了酒店，就上了他的车，跟着去到他生产地方，一旦没浪费时间。 不知道平时是不是这样的，但是此时看起来张良田的生产车间，是非常干净整齐的，而且整个厂都弥漫着一股奶香味儿。 单是从这一点上来看，程晓雪就对这个张良田的印象非常好。 干净整洁什么的可以收拾清理，但是这种弥漫的香气却是要厂里日积月累起来的，如果平时这里乱糟糟的，有异味，也不可能在瞬间就消除。 张良田热情的带着他们，几乎把他这个厂参观了一个遍。 在参观的途中，他也介绍了了一些具体情况，除了厂里的，还有他自己的，他说他才从事这行业没有多久，本来奶茶行业新兴起来也时间很短。 其实，他也算得上是做奶茶物料的先驱，而且没有做小作坊的生产模式，走的就是正规路线，想的也是要长远发展，做强做大。 由于有这个想法，所以他的生产流程也好，原料也好，都是他亲自把关，绝对没有马马虎虎，也绝对不是只顾蝇头小利，随意缩减成本。 他这样的想法和程晓雪是不谋而合的，两个人都是要长远发展，可以形成一个长期合作的关系，而且根据徐芳的检查，她觉得这里材料非常好，口味也非常纯，连珍珠和芋圆口感都很q弹，很适合做奶茶。 如果他们要做加盟模式，肯定珍珠和芋圆都不会自己手工做了，也从这里进货是更加合适的。 “行。走吧，我们签合同。”看过，聊过之后，双方都达成了共识，而且对未来的合作有了期待。 在这种情况下张良田也对单价做出了让步，不过这一次的是比较小的让步，如果接下来，他们有大批量的进货，就会做比较大的让步了。 一上午折腾完了，原本张良田想要请他们吃饭，不过程晓雪还是婉拒了，这种商业吃饭就不用了。 第一印象是不错，但是后来能不能够合作得很愉快，还要看张良田的表现，徐芳和她肯定是很有诚意，也绝对是很诚信的。 出来之后，三个人随便吃了一点，徐芳又联系了其他的供货商要看一下，鸡蛋也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面，至少从目前来看，暂时不能这么做。 见其他的供货商只是走一下流程的，看一下物料，做一些检查而已，提出一些需求，倒也不是出现像第一个供货商那样的本来就存在问题，过来修正。 对方的接待都很热情，所以要相对轻松一些。 下午四点多钟，就结束了今天的安排和行程，徐芳似乎也稍微松了一口气，几人就想着到底去哪里吃饭的时候，何年晨倒是提出了一个建议。 “我有一个大学同学在这边发展，我告诉她我要过来了，她要招待我们。”何年晨说道，深深的看了程晓雪一眼，“名字叫王珍珍。” “是个女同学吗？”程晓雪故意问道。 关于这个王珍珍，是程晓雪和何年晨之前在制定行程的时候，就商议好了人选了，作为刺激徐芳的人选。 这一步其实是有点冒险的，但是程晓雪和何年晨商议了之后，觉得只有这么做，徐芳才有可能再迈出下一步，否则她真有可能永远埋头在原地。 王珍珍曾追求过何年晨，在得知何年晨离婚之后，也打过几次电话来，她可是一直都单身未婚。 根据何年晨的说法，王珍珍的人品还是没什么问题的，不是那种不知天高地厚，会刺激到人底线的人。 所以王珍珍肯定会有所表现，但是不会太过分，如果他在有过于的行为的时候，可能何年晨就要表明他对徐芳的感情。 就算王珍珍再有心思，也是会知难而退的。 “是我的大学同学。”何年晨说道，“她在这边生活很多年了，对各个地方也很熟悉，她也可以带我们去吃点好吃的。” “会不会太麻烦人家了？”徐芳有些犹豫的说道，心里面也产生了很多顾虑，“而且还有我和晓雪在，我们是不是就不去了？” “去为什么不去呢？我想吃好吃的，而且我也想见见何叔叔的同学。”程晓雪立刻撒娇的扯住了徐芳，“去嘛，妈，好不好嘛。” “我告诉了王珍珍，我带着朋友一起的，她很热情，她说没问题。”何年晨笑着说道，“随意根本不用担心的，她人也挺好的。” 在两个人的一唱一和之下，就算徐芳想要推脱也推脱不了，最后上了两人的贼船，硬是被拉去见那个王珍珍。 吃的是这边的茶点，一小笼一小笼的，特别的精致，也很适合聊天说话，而且味道确实很好，甚至比上一次宋芸带他们去吃的那种特别昂贵的，要地道一些。 王珍珍是一个看上去就很爽朗大方的女性，说话干脆，又爱开玩笑，打扮也非常得体，来见他们穿了一身大衣，既有气质又时髦。 不过她的样貌上比徐芳要差一点，而且这种大大咧咧的性格，可能不是何年晨所喜欢的，反正没有那个缘分，所以两个人一直也没有成。 程晓雪不讨厌王珍珍这个人，但是她很清楚这样的性格，知道何年晨离异单身的情况下，她绝对会有所表示，不会放弃这么好个机会。 王珍珍有所表示，那么就要看徐芳的反应了，徐芳这么敏感的人不会一点都感受不到，不会没有危机感，不会不好好审视一下自己了。 就是这个计划，有这么一个情敌出现，逼迫徐芳去分清自己的感情是什么，让她从“一直维持着现状”也不错的幻想中想过来。 不过，这确实很危险，因为很难说，在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徐芳会不会什么都没有表示，就直接藏匿所有的感情，默默咽下泪水，选择放弃。 …… 七夕节快乐哇，啦啦啦 第七百五十六章 困惑 不过，程晓雪觉得让徐芳默默哭泣的可能性应该是比较小的，换做之前也许可能，但现在不同了。 尤其是在昨天谈完那么多人之后，徐芳站在穿衣镜前面那个表情和模样，程晓雪认为她是有自信的。 也许她会因为王珍珍的出现而受到刺激，但绝对不会因为这一点的刺激，就选择放弃，选择跟以前一样，默默的把自己的感情都藏起来。 一番自我介绍之后，王珍珍非常活络的将他们几人带入了一个小包间，说是她早就定好的。 “徐芳妹妹，你的模样真是好看呢，而且好有气质。”王珍珍很热情的说道，“这身衣服是哪里买的呀？好像是、是那个amazing服装店的衣服吧。” 今天的气温，比昨天要稍微冷一些，徐芳穿的是一身长款的大衣，比较长的西装领，然后是收腰的款式，整体是深蓝色的。 这件大衣的材质是羊绒的，非常好，要相信林梦兰的挑选目光，在用料方面。一定不会选差的。 这件衣服放在程晓雪的店铺里面，也要卖到三四块钱一件，成本都达到了一百多，还不算做工什么的。 这一款算是这一批货物里面的尖儿货，而且是一个老少皆宜的款式，非常修身显气质。 “是的。”徐芳此时的微笑还是比较正常的，带了几分害羞和腼腆。 面对的是供货商，她能强硬起来，用这种态度来武装自己，但面对的是何年晨的同学，她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做。 她和何年晨的关系只是朋友关系吗？可能就连徐芳也没有办法这样自己骗自己，她很清楚，这不是单纯的朋友关系啊。 “这款式可是真好看，质量也不错。”王珍珍非常自然手的伸手，摸了摸徐芳身上的这件衣服，“当时我在那家店随便逛的时候，也看到了这一款，还是打板的，很心动。” “徐芳穿着好看。”何年晨轻声说道，说这话的时候，眼底掩饰不住的是对徐芳的爱慕。 可能徐芳没有察觉到，或者察觉到了也暂时没有回应，但是王珍珍这么八面玲珑的人，是一眼就看得出来，于是画风有了变化。 “那家服装店，最近在我们这边也开了起来，在广告的宣传造势之下，去买衣服的人还挺多的。”王珍珍语气变得酸了很多，“不过发现那些是更适合年轻人，年纪大了呀，穿这些感觉不够正经。” 这话仿佛是在调侃自嘲，但实际上说的是，徐芳穿着不合时宜，amazing服装店是卖给年轻人的，你一个孩子都这么大的女人，凑什么热闹呢？ 而且，更是说给何年晨听的。 果然呢，情绪还是比较外露，有什么情感都会表达出来，此时察觉到何年晨对徐芳的情感，王珍珍说什么也是不乐意的，说话肯定会夹枪带棒。 “对啊，定位就是年轻人的方向，不过我觉得我妈很年轻，穿这一身没什么问题。”程晓雪接过了话头，“而且很合适啊，穿着更显年轻了。” “我觉得像我们这个年纪的女性，还是应该更加知性一点。”王珍珍放下了筷子，“年晨，你说是不是？” “适合自己的就好。”何年晨是用的十分中立的语气说道。 但是，徐芳已经感受到了王珍珍的那份敌意，虽然她不是特别清晰，但是却隐隐约约能够感受到是为什么。 “这是晓雪给我选的衣服，也是她店里的衣服，我觉得挺好的。”徐芳轻声说道，若换做从前，她肯定已经埋下头去一言不发了。 但现在却不同了，它终于肯说了。 “开店？”王珍珍有几分意外，“那个amazing服装店的宣传上说的，双乐市也同步开那一家门店就是你……” “是我开的店。”程晓雪点头，“有我妈穿我的衣服，我感觉很高兴，准备回去让我妈也当模特，拍个广告。” “真是能干的小姑娘，不过你们母女俩这一个开奶茶店，一个开服装店的……”王珍珍拖长了语气，然后似笑非笑的说道，“不知道你父亲呢？” 王珍珍问话的对象是程晓雪，还不等程晓雪回答，徐芳却微微皱了眉头：“我已经离婚了，和她父亲没有任何联系。” “徐芳妹妹呀，我说你也是的，什么大事儿非得离婚啊，现在这年头啊，女人离了婚很不好过的。”王珍珍立刻说道，“想要再找吧，可能都会觉得自己配不上别人的，要么就像我这样，一直都单身着，等着某一个人。” 说这话的时候，王珍珍还特地看了何年晨一眼，何年晨已经有些不乐意的表情，但是想到他和程晓雪的计划，暂时忍住了没有立刻为徐芳发声。 徐芳脸色很难看，而且这一次她没有回击，本来离婚这个点就是他的痛点，也是她总觉得自己配不上何年晨的一个重要原因。 这会儿，让王珍珍这么一说，徐芳不仅情绪变得很糟糕，而且还陷入了很多思考当中。 比如她为什么会想到自己配不配得上何林成这个问题，再比如王珍珍看何年晨那种如火如荼的眼神，她真是觉得心里面难受极了。 她不希望何年晨在和这个人接触，她也不想见到王珍珍，虽然不过说了几句话，但是徐芳也能感受到王珍珍还是有点资本的，想要抢走何年晨也不是不可能。 抢走何年晨？从她身边抢走吗？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何年晨从来都不属于她，他们俩他们俩…… 徐芳捏紧的筷子，旁的人在说什么，她几乎都有些没听到。 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到底是在难受王珍珍说她离婚的事情，还是因为何年晨在，她被别人这么说了，觉得心里面难过。 “王阿姨看来也是非常痴情的人，但是有句话叫强扭的瓜不甜，不知道王阿姨听过没有？”程晓雪慢条斯理的回答着王珍珍。 现在的徐芳应该受到了冲击，程晓雪觉得确实应该让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好好想一想，所以王珍珍这方面的攻击，她会一一接下。 第七百五十七章 释然了 “那还有一句话叫守得云开见日出，不知道晓雪妹妹，你听过没有？”王珍珍看着程晓雪，攻击性是更强了。 “嗯……还有句话叫近水楼台先得月。”程晓雪笑嘻嘻的，“有句话叫日久生情，还有句话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程晓雪这经历过辩论社训练的，对于这些东西可是信手拈来，说起来头头是道，让王珍珍无法反驳。 “你，你这……”王珍珍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她想发作，但是碍于何年晨在这里，他又不能发作，叫何年晨看到她泼妇般的模样，那还谈什么希望。 她一直都知道何年晨是喜欢那种温柔似水十分淑女的，还真像是徐芳这样的，那种泼妇之类的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 其实王珍珍本性是比较泼辣，做事大大咧咧，也容易和男的打成一片，在念书的时候就有人叫她假小子。 假小子这个名字，她本来不排斥，也觉得没有关系，和那些男生称兄道弟的，也少了很多心思去麻烦，但是唯独何年晨这里，将她也当成兄弟，她就接受不了。 程晓雪这句话都说到她的痛处，王珍珍觉得憋得难受。 “没有啊，这些都是课本上告诉我的词句，不过王阿姨，我还是想说一句，有的东西得不到，始终都得不到，又何必勉强。”程晓雪很直白，“其实王阿姨你也很优秀，看上去也很漂亮，我相信周围的叔叔应该会不少的。” 王珍珍抿起了嘴唇没有说话，她看了看徐芳，徐芳好像在和她碗面的那只虎皮凤爪较上劲了，不知道周围的人在说什么，而何年晨似乎在听，但是没有任何表示。 没有表示吗？其实是有的，王珍珍看到何年晨不住的在看徐芳，似乎在担心她的状态。 王珍珍心里面忽然有些明白了，也晓得了，程晓雪为什么这么底气十足。 她守了这些年啊，终究还是晚了，还真就像程晓雪说的那句话一样，不是你的始终都不是你的，守再久也没有用。 何年晨已经对这个叫徐芳的女人动心了，而且这不是他和罗慧的那种包办婚姻，他是真心的。 一想起这个念头，王珍珍就觉得有些万念俱灰，之她前坚持，是因为她知道何年晨的婚姻状态。 她也真心相信自己那句守得云开见日出，不过此时此刻，她觉得可能真的没什么希望了。 一直以来，何年晨的表态就是将她当做朋友，从来没变过。 “是啊，这些年其实还挺辛苦。”收起了所有的攻击姿态，王珍珍特别感伤的叹了一句，“一个女人又没有结婚，其实要忍受很多闲言碎语，即便我在工作事业上有一点点的成就，但……” “王阿姨，工作和事业是好东西。”程晓雪用非常轻的声音说道，她这是在劝慰王珍珍，“存在感，满足感，幸福感，获得感，都可以从这上面寻求。” 王珍珍若有所思地看着程晓雪，她在回想着这十几年的打拼，回想着她是否有了这些东西。 “珍珍，从咱们做同学到现在，都过去多久了呀？其实有的东西，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的情绪和感情，只是一种执念而已。”何年晨这时候转过头来看着王珍珍，叹了口气说着，“其实你也清楚，只是一种执念。” “执念吗？”王珍珍在思考。 她一边想着，一边目不转睛的看着何年晨，她记得她的印象中所喜欢的那个是个少年模样，有心高气傲有意气风发。 而现在，她已经变成了一个成熟稳重的中年男人，他经历了一段不怎么样的婚姻，听说在仕途上也遭遇了一些挫折，好不容易才缓和。 眼前的这个何年晨，和曾经在记忆里那个她喜欢极了的少年，仿佛都不能完全重叠在一起了。 物是人非事事休，过去这么久，她好像一直停留在过去。 这一刻王珍珍突然觉得很释然，她在这里打拼的这些年头，有过低落和低谷也有过特别辉煌的成绩。 可这些时候，陪伴在她身边的是另外的人，而且好像因为这些事情，早就冲淡了她对何年晨的情感。 如果不是因为突然知道何年晨已经离婚了，可能她也不会再生出什么更多的想法。 她只是发现何年晨竟然离婚，而自己因为工作很忙，恰巧还是单身，突然觉得这是命中注定的，所以又燃起了那样的情感。 真是，愚啊。 看到王珍珍渐渐明亮的神色，渐渐释然的表情，程晓雪和何年晨觉得很开心，虽然他们的主要目的不是为了帮助王珍珍，但能顺手让她走出那种执念也是一件好事。 王珍珍是一个很豁达的人，想通了之后，虽然情绪还有些低落，但是也没有再夹枪带棒，刻意打压徐芳和程晓雪。 言语之间，还表示了一点歉意，也把和何年晨的关系直接转为了好兄弟，其实这是在安抚徐芳，也是在跟何年晨表态。 只不过徐芳现在的反应很迟钝，她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并没有感知到周围的人在说什么。 从她理解到了王珍珍对何年晨的感情是什么之后，徐芳就心不在焉，就算周围的人问到她，她也只是嗯啊两声。 在思考，在对什么问题感到疑惑，这是程晓雪察觉到的，当然这也是她和何年晨的商议当中，预想到徐芳会出现的情况。 这顿饭到后来，主要是王珍珍跟程晓雪讨论关于服装店的事情来，她的很多见解还是很有道理的，程晓雪觉得这位女强人确实很不错。 跟何年晨说的是一样的，性格比较开朗大方，对他是存在一定的执念，但是却没有坏心眼。 王珍珍虽然开朗，但是心思却很细，徐芳的异常，程晓雪和何年晨不断交换的眼神，似乎还是说明了一些东西。 她没多嘴，不调侃也不打听，只说些别的，无关紧要的。 这顿饭，很快就结束了，王珍珍说等临走前再来招待他们。 第七百五十八章 心意 程晓雪和何年晨带着浑浑噩噩的徐芳回到了酒店。 就连在路上的时候，徐芳的精神都很不在状态，不知道还在想什么，小心翼翼的问了一两句，她也没有任何回答。 直到他们到了酒店，只有她和程晓雪两个人的时候，徐芳才稍微放松了一些，像是回到了安全区。 “妈，怎么了？今天在吃饭的时候，你的表情一直都很低沉。”程晓雪主动询问，“而且看起来你有什么事情没有想明白。” “是有事情没想明白，但是我现在已经知道了。”徐芳若有所思，她坐在了床边看着床头灯，“想明白了，又能怎么样呢……” “什么东西想明白了又能怎么样？想明白了，如果是个问题就想办法解决，如果是个想法就付诸实践。”程晓雪知道徐芳说的是什么。 徐芳抬眼看了程晓雪一眼，眼神还是有些迷茫的，甚至焦距都不是很聚拢。 “妈，你就跟我说吧，到底是什么想法。”程晓雪坐在了徐芳的身边，柔声说道，“咱们是母女，如果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困惑的地方，都不能告诉我的话，还能告诉谁呢？” 这一点是绝对能打动人的，尤其是能打动徐芳。 “是啊，一直都是我们俩相依为命。”徐芳若有所指，“不能够依靠和指望别人的，不能够有那些想法。” 妈，你这种想法太危险了，程晓雪心头一跳，不过表情上她还不能太过明显。 “其实也不是，不能指望和依靠别人，从去年你和那个人离婚之后，有很多很多人都给了我们帮助。”程晓雪从事实的角度出发，“如果不是他们给我们帮助的话，可能现在的情况会更加的难熬。” “对啊……” “包括连奶茶店都开不起来，我在学校也不可能这么顺顺利利，遇到一些麻烦，完全无解。”程晓雪又说道，“妈，是我们两个相依为命，可是好心人也很多。” 徐芳默默的点头，程晓雪说得对，她也知道，尤其是何年晨，一直在不遗余力的帮助她们母女两人。 “所以，妈，到底今天怎么了？”程晓雪再次拉回了话题，刚才她也给了徐芳时间思考，“是不是因为那个王阿姨说了你，说你离婚配不上别人什么的。” 徐芳猛地抬眼，眼神也聚焦了，看着程晓雪，精神状态似乎一下午绷紧，情绪也有了很大的波动。 程晓雪知道，这句话对徐芳的刺激可以说是相当大。 “那后来王阿姨说的别的话，你可听见了么？”程晓雪声音那么那么的轻柔，“我猜测你没有听到的。” “后来有些不在状态。”徐芳承认，“她的话，确实让我想到了很多，让我意识到自己、自己不是……” “不是什么？”程晓雪打断了徐芳，“妈，你不仅能干能赚钱，还好看漂亮，你觉得不是什么？不是头婚，还是不是黄花大闺女？” 徐芳脸色有点白，没找到台词。 “妈，你要是这个年纪的话，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只怕早就被某些人把背脊都戳破了。”程晓雪摇摇头，“还是你后悔了，不该生下我这个女儿。” “不是不是。”徐芳连忙说道，“有你是我最幸运的事情。” “那就好，所以不后悔，你结过婚又怎么样呢？”程晓雪说道，“而且后来王阿姨也说了，说你能干又漂亮，说如果在这里，不知道多少男人都想要追求你。” “她真的这么说了？就在刚才，在你何叔叔也在的时候？”徐芳的脸色一下子就明亮了起来。 “是的，都在，除了你都听了到了。”程晓雪点头，又补充了一句，“何叔叔还说，他也是在你身边的男人。” “啊？！”徐芳啊了一声，整个人的脸都红透了，说话也结巴了起来，“什么……他说，他说他也是我身边的男人吗？这话，这话是什么意思，晓雪，你替我分析分析。” “其实，这个意思还不明显吗？”程晓雪笑起来，鱼儿就要上钩了，虽然徐芳消沉了半个晚上，但是她现在听到有关何年晨的时候，还是整个人都焕发了光彩。 如果不是喜欢，不是在意，又怎么会这样呢？ 甚至程晓雪觉得，徐芳从前对程林峰的，可能也没有那么深的爱，上一世离异，她表现得那么痛苦，是因为执念，是因为没有其他事物来填满。 这会让人产生一种错觉，觉得她是多么在意程林峰，离了他不行，她是为情所困。 可是，现在程晓雪有点恍然大悟，徐芳当初跟程林峰是阴差阳错的怀上了她，是因为无奈之下，她的思想也是嫁鸡随鸡，便一门心思扑在了相夫教子上。 但实际上，认真想想，徐芳对程林峰的是那种男女之间的爱吗？其实这一点是很难说的。 “什么很明显，你说说看？”徐芳紧张的说道。 “妈，你现在的表现像是一个少女。”程晓雪微微笑着，“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在确定自己的心上人对自己的感情是什么。” “我……不……”徐芳第一反应就是想要否定。 “妈，我对你多么熟悉，你有什么心思，难道我还不了解吗？而且刚才说了有什么事情你都要跟我坦白。”程晓雪顺带用自己做的例子，“我和林一飞的事情，我可都没有瞒着你。” 徐芳的脸蛋憋得通红，半晌没有说话，好一阵子终于开口了：“是啊，哎，是啊，他那样的人真的让我第一次明白了，心动是什么感觉。” 竟然可以从徐芳的嘴里面听到这样的话，程晓雪既觉得很意外，又觉得很欣慰，而且是松了一口气。 因为心中感慨万千，所以，程晓雪没有立刻回答徐芳的话。 徐芳有点忐忑，她也没有想到自己就这么在程晓雪面前承认了，见她又不说话，怕她有别的想法。 “我……我是不是不应该说呀，其实……”徐芳感觉很后悔，想着怎么解释和挽回。 第七百五十九章 谈个恋爱不 “为什么不告诉我？难道要一直瞒着我吗？”程晓雪回过神来，打断了徐芳的吞吞吐吐，“就应该说呀，我才好给你出主意，你不是觉得迷茫，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吗？” 见到程晓雪的态度如此坦然，徐芳才觉得放心了不少，轻轻的舒出一口气。 “我只是有些怕你接受不了我有这样的想法，一把年纪了还为老不尊。”徐芳轻声说道。 “一个人的感情是自由的，跟为老不尊有什么关系？”程晓雪听到徐芳这样的言辞，有点哭笑不得，“再说了，你现在也不老啊，在我心中可年轻了，还不到四十呢，你都老了，那些七老八十的咋办？” 徐芳想想好像也是这个道理，有些笑自己的胡思乱想：“只是我担心，你觉得我有这样的感情是、是……” “难道这是很奇怪的事情吗？这是人的正常感情，而且像何叔叔这么优秀的人，我觉得会对他心动的人会很多很多呀。”程晓雪几乎有点苦口婆心了，“要是妈，你不对他有什么感情，我才会觉得很奇怪呢。” “是这样吗？”徐芳仿佛是得到了不少安慰。 “何叔叔人又这么好，又这么帮我们，人心都是肉长的。”程晓雪说道，“这是很自然的。” 在程晓雪的一番游说之下，充分的告诉了徐芳，她现在产生的感情是符合天道人伦的，没有任何问题，再正常不过的，要是不对何年晨产生感情，才是不正常的事情。 徐芳才慢慢接受，觉得她跟程晓雪承认这件事情好像也没有什么。 对自己承认，对程晓雪承认，正视了这份感情之后，接下来的问题，就是应该如何处理的问题。 让程晓雪很意外的是，徐芳的第一反应并不是立刻就要退缩，要藏起来，而是她有很多的想法，不过她第一个最顾忌的就是程晓雪，怕她反对。 “晓雪啊，你喜欢何叔叔吗？”这话还是徐芳自己主动问的，而不是程晓雪去说的，因为程晓雪还在安抚徐芳，告诉她感情的合理性。 当徐芳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程晓雪忽然就明白了，她和何年晨都有点太过于担心了，徐芳已经不是从前的徐芳，很多事情她不仅有独立的想法，而且有了自信和勇气。 也许就跟何年晨的想法是一样的，她到了这个年纪，好不容易对一个男人心动，体会到了爱恋的滋味，她不愿意放弃。 就算知道存在很多问题，不那么容易突破，她也想要试一试。 “妈，你觉得我不喜欢何叔叔吗？”如果是换成别的人问这个问题，程晓雪一定会不客气的告诉他，你这是问的一句废话。 “是喜欢的，而且很喜欢，你也很依赖他，他对你也特别好。”徐芳点点头，“你们两个有很多共同计划的事情，甚至还瞒着我。” 这一点还是真的，不过这些共同计划的事情都跟叶建国有关，确实没有多大的必要去告诉徐芳。 “反正我就是很喜欢何叔叔。”程晓雪嬉皮笑脸的回答，“妈，你问我这话的意思，是不是想说点什么？” 徐芳好一阵子都没有立刻回答，而且随着这个沉默，她的脸蛋是越来越红，眼神也有些飘，不知道心里面想到了什么。 “就是、刚才我跟你承认了我对何年晨的感情，所以所以接下来的事，我想……”徐芳有些吞吞吐吐，似乎找不到台词。 “接下来的就是，怎么处理你跟何叔叔之间的关系。”程晓雪笑起来，“不如谈个恋爱？” 徐芳的脸红得更加透彻，好像都能掐出血来了。 “妈，这是正常的事情，你看我跟林一飞不是也谈恋爱了吗？那你跟何年晨谈恋爱，也正常得很啊，男未婚女未嫁的。”程晓雪知道徐芳觉得这种事情是非常害羞的。 甚至刚才她对她和何年晨的感情还定义为为老不尊，在时代和思想相对没有开化的现在，确实四十几岁了还想着谈恋爱，犯什么傻啊？ “不要在意别人的看法，也不要被过去的思想观念给束缚了，你要做的是现在的自己，妈，你可是说过你要独立，你要赚钱养我，你会变得坚强，那么一个坚强强大的人，连自己的感情都不能遵循面对的话，那我怎么相信你？”程晓雪展开了自己长篇大论的攻势，“当然要最主要的一点，何叔叔也和你是一样的心思呀。” “他他他和我……是一样的想法吗？那就是说他对我、对我也是……”徐芳再一次不可避免的结巴了。 何年晨对她如何，徐芳心中有数，只是没从何年晨嘴里承认，没有别人口里听说，徐芳自己没有办法就此下定论，还是欠缺那么一点的自信。 “你又不迟钝，你怎么会不明白他对你怎么样呢？你们俩根本就是两情相悦的。”程晓雪索性把话说得特别明白，“既然是两情相悦的情况，为什么不可以在一起？为什么不可以谈一个甜甜蜜蜜的恋爱？” 徐芳不仅是脸红，她整个人都像是在散发出热度，整个房间的温度，好像都因为她的情绪而高了几分。 “他真的对我也是这样吗？我都有些不敢相信，我没有什么特别好的地方，他又那么优秀。”徐芳喃喃自语，小声说着这些。 在她的心中，她觉得自己这样一个一无所成的离异女人，远远配不上何年晨，总觉得是自惭形秽。 所以就算刚才她正视自己的感情，没有放弃，甚至好像打算主动出击，可是也要反复跟程晓雪确认，确认何年晨的心意是什么。 “妈，你长得很难看吗？身材很差吗？像是一个中年大妈的模样，还是打扮一下，也能拿得出手的？”程晓雪先从最简单的外貌出发。 徐芳的眼神瞄了瞄不远处的穿衣镜，镜子刚好能够照到她的位置，镜中的他一身剪裁贴身的大衣，坐在那里也是一道风景线。 第七百六十章 确定了 客观而言，真的，就像程晓雪说的那样，看不出来她的孩子都这么大了。 “你不觉得自己挺能干的吗？做饭好吃，做生意也上手很快，还能做账，谁能像你这么全面？”程晓雪接着说道，“而且虽然是在这个年纪了，但是还在不断的学习当中，有这个学习劲头的人，是充满魅力的。” 徐芳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是啊，她很努力的学习，一开始是为了程晓雪为了养活她，后来就觉得学习也是一种乐趣，自己确实需要进步。 所见所闻所经历的，越开阔，越觉得世界是挺大的，生活是丰富的，不是只有一样事物而已。 自己从前错过了很多东西，所以更加努力的学习，改变过去的那些想法，那些行为模式，找自我，走出来，不断充实，这是一个良性循环。 “第三就是个缘分，你和何叔叔没有觉得第一次见面就相互吸引吗？就有说不完的话吗？当时我都察觉到了。”程晓雪摆出了事实，“何叔叔可不是一个跟谁都能聊这么多人，而你好像除了何叔叔之外，也没有在其他人面前有这么多的话想说。” “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我知道他有时候是在将就我说话，但总能说到一块去。”徐芳轻声说道，“而且这段时间，我也拼命的补充自己的知识，尽量也能跟得上他的节奏，让他和我说话不那么无聊。” “原来妈你已经偷偷做了这么多的事情。”程晓雪笑说了一句。 “我当时没有想这么多，我只是想着不能让他觉得无聊，也期望他更多的来，更多的相处，直到今天那个王珍珍的出现，才让我意识到了我的感情究竟是什么。”徐芳认真的说道，“我之前一直都是回避的态度，总觉得这是很丢人的事情，我怎么能在这个年纪，再有你这么大个女儿的情况下，还对一个男的有那些少女心思。” “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发生的，都是合理的，这是正常的。”程晓雪也用非常认真的态度回答，“我都苦口婆心说了这么久，你还不明白吗。” “我明白要遵循顺从自己的感情，要尊重自己的感情。”徐芳说这话的时候更坚定了，“而且虽然你没说，但我也很明白一点，我做什么事情，你都会支持我，你希望的是我能够幸福开心。” 这一瞬间，程晓雪非常非常的感动，是的，在这个劝慰的过程中，她一点都没有说她希望徐芳怎么样，但是徐芳却能够理解她的意思。 做了这么多的计划，安排这样循循善诱的，不就是为了徐芳能够获得幸福吗？ “我不知道和何年晨在一起之后，未来会不会很好，但是我知道现在我是这么想的，我希望能够他有更多更多相处的时间，甚至、甚至会希望和他再组成一个家庭。”徐芳用那么轻的声音说道。 好歹是看了那么多言情小说，对感情果然是非常的看重和在意，就算有一些观点的影响，可是也没有阻止她去追寻真爱的步伐。 程晓雪特别高兴，这样的徐芳，而不是一个沉浸于养自己的徐芳。 “妈，其实我很期待，真的非常非常期待。”程晓雪说道，“你懂我的，你知道我是希望你幸福，所以你的感情我一定会支持，我不愿意看到你藏着自己的感情，一心只在养我照顾我上，而没有了自己的生活，我的内心会充满负疚。” 徐芳轻轻地握住了程晓雪的手：“我会两头兼顾的，我绝对不会忽略和忽视你，你依然是我最重要的。” “那是肯定的，我也知道。”程晓雪语气轻快，“那么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呢？跟何叔叔？” 提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徐芳一下就犯难了。 虽然她已经认识了自己的感情，也想好了不会回避，要认真对待，但是到如何跟何年晨相处的时候，她却一点主意都没有。 如果还像之前一样的话，徐芳觉得有点做不到，因为他很明白自己的想法，也清楚何年晨的感情。 可是要由她来说破的话，她又觉得自己做不出。 “这种事情……这种事情怎么能够由我来呢，肯定是是他他……”徐芳吞吞吐吐的，然后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程晓雪。 程晓雪明白了自己肩头的重任，也明白了徐芳这个期待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好的，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这就去和何叔叔聊一聊，回头你们俩再聊一聊，你觉得怎么样？”程晓雪从善如流，直接安排好了。 “我和他还要聊啊，这样好吗？我、我有点紧张？”徐芳非常小声的说道。 “你们俩当然要直接聊啊，难不成一直用我在中间当传话筒啊，我很忙的也。”程晓雪开了一句玩笑，“没事的，何叔叔会照顾好你的情绪。” 说完这一句之后，程晓雪站了起来，走向了门口：“你在这里等等，我先去和何叔叔聊聊天。” 徐芳没有说话，只是脸蛋很红的点点头。 多么丢人啊，这种事情还要自己的女儿帮自己做，她还真是一点本事都没有，不过徐芳一想到未来要和何年晨在一起，她就觉得什么艰难险阻都没有关系，她就是心动的不得了。 脑袋里面就出现了她和何年晨手牵手的画面，一想到此，都觉得要用手把自己的脸捂起来才好呢。 程晓雪走出门之后，是重重的松了一口气，没想到事情的进展比她预计的还要顺利一些，她还以为徐芳会经历一个像鸵鸟一样缩起来的状态，然而并没有。 徐芳比她想象的要勇敢，对这份感情更认真和执着。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顺理成章的了，这本来就是她和何年晨计划好的部分，只用告诉何年晨计划顺利，下一步该他发挥就可以了。 然后，程晓雪就功成身退，把所有的事情交给了何年晨和徐芳自己去处理，到了这份儿上了，还不能确定关系，她也没辙了。 第七百六十一章 不速之客 她则是拿了课本和作业，在何年晨的房间里面专心复习功课，题目还是很多的，他们的寒假作业一点都不少，虽然才分了文理科，也没有给他们喘息的时间。 当然，程晓雪自己也不会给自己喘息的时间，她要提前一年高考，而这个决定，她暂时还没有告诉林一飞。 不过她想着大概还是应该告诉他的，免得这个小心眼的家伙又会嘟嘟囔囔的不高兴好一阵。 …… 第二天一早，还有不少行程的安排，徐芳要看的东西还挺多的，但是程晓雪就没有跟他们一起了。 尤其下楼吃早饭稍微晚了一点点的程晓雪，看到在酒店楼下手牵手等着她的徐芳和何年晨的时候，程晓雪是真心不想当这个电灯泡。 “妈，今天我就不去跑奶茶店的事情了，我要去服装生产代工厂那边。”程晓雪言简意赅的讲到自己的安排，“还要和我们这个品牌的服装设计师见个面。” “行。”确定了感情的徐芳显得更加有自信，而脸色也更加红润。 “放心吧，跟我在没事的。”何年晨也在旁边说了一句，特别温柔体贴，看徐芳的眼神脉脉含情，两人一个对视，程晓雪觉得不用吃早饭，她都饱了。 觉得自己那个多余呀，程晓雪忍不住就调侃他们俩：“我觉得你们俩待在一起真是很般配，很登对，嗯，不错。” 徐芳特别害羞的往何年晨的身侧躲了躲，而且这个动作是一气呵成非常自然，本来他们俩之前在相处当中，徐芳都是依赖着何年晨的。 “什么时候把林一飞那个小子带回来我们看看。”何年晨才不像徐芳这样，被程晓雪一两句就调侃到，他立刻就进行了反击。 “哈哈哈，我先上楼背单词，晚点再出门。”程晓雪打着哈哈就跑掉了，她才懒得和何年晨做这个口舌之争呢，“你们也别太累了，时间很充裕。” 而且调侃也调侃过了，剩下的就留着他们俩去相处吧。 程晓雪安心回到了酒店的房间背单词，她和林梦兰昨天就通过电话，约的是今天下午一点半，在上一次见面的那个咖啡厅碰面。 那个地方离这里也不是很远，一点钟左右，程晓雪简单的吃了点东西，收拾妥当，带上小本本就准备出发了。 今天她也是好好打扮了一下，穿的是一身半袖娃娃款式的大衣，里面搭配的是黑色的毛衣，下面穿了一条格子的百褶裙，脚上是一双长靴。 背上一个小巧的小方包，头发披散着，把右边的碎发用一颗夹子别上去，整个人看上去既甜美又有精神。 不管是看脸蛋还是看身材，都绝对非常出挑。 到底是要见林梦兰，程晓雪还是非常慎重的，这是她未来能够战胜林家那些人的重要盟友啊。 而且，这身衣服全部都是amazing品牌设计的款式，只不过搭配是程晓雪自己搭的，比较符合现在的审美。 现在就是流行那种特别甜美的，看上去又温柔又可爱的。 程晓雪迈着轻快的步伐在路上走着，也接受了不少注目礼，她这个回头率还是挺高的，看到他的男生也好，女生也好，都有些眼睛放光。 “这好像是amazing的衣服。” “我看到这个大衣和裙子的，但是店铺里没有这么搭配，没想到搭配起来，这么好看。” “我也想去买一件，不过这衣服好贵的，他们家的大衣都非常贵。” “可是质量很好啊。” 一路上，程晓雪没少听到这些议论，心情还是很愉快的，也觉得很满足，这种买家秀的效应还是很值得推崇的。 一点二十五，程晓雪就到达了上一次的那家咖啡厅，这一次她一点都不生疏，驾轻就熟走了进去，询问林梦兰所在的地方。 老板还是那个老板，他似乎是认得程晓雪的，一点都没多问，指了林梦兰定下的那个包厢，不过他的表情似乎有一点点的奇怪。 程晓雪虽然察觉到了，但是也没有多问，毕竟老板也有自己的事情嘛，她顺着他指的路走向了那个包厢。 轻轻的敲了敲门，里面停了好一会儿，传来了林梦兰的声音：“进来。” 程晓雪心情愉快的推门而入，然后招呼了一声：“姐姐，我……” 话还没有说完，她这一抬眼就看到一个了不得了的人，虽然她这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却很敏感的立刻能反应过来他是谁。 林远臻，林一飞和林梦兰的亲生父亲正好整以暇的坐在这里，一脸打量的看着程晓雪，那眼神好像在挑选货物。 不仅是挑选货物，还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林梦兰的脸色则是非常僵硬，并且狠狠的瞪了她爸好几眼，显然这不是她的意思，而是林远臻通过各种强迫的手段跟来的。 林远臻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知道林梦兰要和她碰面？或者说这一次，林远臻就是来找她程晓雪的吧。 一瞬间，程晓雪的脑中转过了无数的念头，有很多为什么，但既然已经面对这样的情况了，也只能看看他到底要说什么。 不过，最让程晓雪想要知道的是，林一飞到底在哪里，他是否也知道了这件事情，还是在上京被林远臻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什么都不晓得。 “林叔叔好。” 还在林远臻用那样的眼神打量着程晓雪的时候，程晓雪已经很礼貌的问好，并且走了过去。 “坐。”林远臻的态度倒没有流露出什么情绪，只是指了指他旁边的位置。 这张桌子是个圆桌，不大不小，适合聊天的那种，她和林梦兰，林远臻三人一人坐了一个方向，形成一个三角形，气氛是很僵硬的。 遵循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既然对方没有说话，程晓雪也一言不发，只是在老板过来的时候，点了一杯自己想要的咖啡而已。 而这整个过程当中，林远臻一直看着她，仿佛要将她看透看穿一样。 “爸，你别过分。”第一个没有按捺住的，既不是程晓雪，也不是林远臻，而是作为旁观者的林梦烂，她很恼火，“我们是谈生意的，你偷偷跟来干什么？” 第七百六十二章 始终如一 林梦兰此时觉得，让林远臻碰到程晓雪，都是她的过错，她也没有想到啊，林远臻居然采取了这么卑劣的跟踪的手段。 她很想对林远臻大发雷霆，可是她很清楚，如果她此时冒火，肯定引起林远臻的情绪更加不好，他的情绪不好，就意味着程晓雪要面对的，就更麻烦。 她是他的女儿，而且是他觉得有所亏欠的女儿，她怎么闹怎么过分，那也是有血缘关系的，最后是肯定会和好的，但是程晓雪不同，她对林远臻来说，是个外人。 暴脾气的林梦兰的忍耐，绝对是看在程晓雪的面儿上。 “我来，肯定也是谈事情的。”林远臻说得十分淡定，“并且，我说的话，对程晓雪同学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并不过分。” “别逗了你，谁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似地，你不过就是、就是想要……”林梦兰赫然站起来，她就想脱口而出，林远臻是来棒打鸳鸯的。 但是这句话，林梦兰还真没法说出口，因为林一飞肯定没有对林远臻承认他和程晓雪的关系，而林远臻也没有说他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说出来就等于是承认了什么，还不如不说。 “你先出去。”林远臻却非常平稳的说道，不愠不怒，“我有话和程晓雪单独说，你在这里，会让我们的谈话变得很不顺利。” 虽然是平和的调子，表情也没有多大的起伏，但是这说出来的内容，实际上已经显示出林远臻不高兴的态度了，林梦兰的话，并不客气。 像是林远臻这样，从来都是被人追捧的，也是很有地位身份的人，观念又比较守旧，对林梦兰的亏欠心里是有，但是不足以让他拉下家长的威严。 而且，他觉得他现在要办的事情，是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 这两三个的相对放松，他是趁机在观察林一飞和程晓雪的进展情况，以他的本事和能力，将这件事情是查了个清清楚楚。 包括，林一飞和程晓雪的通话时间，通话频率，等等，当然，程晓雪的amazing服装店，也是在林远臻的掌控之中，还有她的个人经历等等。 “我不，程晓雪是我请来的，我不能让你和她单独说话，你还不知道要怎么威胁人家小姑娘。”林梦兰当然是拒绝的，“她一个高中女学生，你这样的……” “她不是一个普通的高中学生，也没有你想象的这么脆弱，我对她的了解，比你对她的，要多多了。”林远臻打断了林梦兰的话，“你没见人家比你还沉得住气吗？” 是的，整个过程，程晓雪的表情都十分淡定，也没有插话，态度平稳，不过这种感觉，不是上次林梦兰见到程晓雪和林一飞在一起的状态。 那时候，程晓雪想情绪热情得多，不像是现在这么疏离，这么让人觉得摸不透。 去代工厂看货的时候，程晓雪又是另外一种状态，充满干劲，斗志昂扬，看得出来是个热血青少年，有信心要大干一把那种。 此时的程晓雪，给了林梦兰一种说不出话的感觉。 “姐姐，没事的，林叔叔想要找我谈，肯定是找得到的。”程晓雪这才开口，柔声安抚着林梦兰，“不是在这里，这个时间，也可以是任何时间。” 程晓雪说得没错，林梦兰也清楚，她重重的皱起了眉头，狠狠的瞪了林远臻一眼，站了起来：“我告诉你，不要欺负程晓雪，否则我第一个跟你没完。” 程晓雪是好欺负的吗，林远臻不会这么认为，林梦兰其实也不会这么觉得，就是程晓雪自己也不这么看。 只不过话还是说在这里了，是林梦兰对程晓雪的维护，他也会心存感激。 说完这句话之后，林梦兰深深的看了一眼程晓雪，带着几分担心，但她还是走出门去了，留下程晓雪和林远臻单独聊。 “知道我要说什么吗？”林远臻很平静的问道。 只不过那双眼眸，还是非常具有穿透力的看着程晓雪，看着她每一丝微妙的表情的变化。 “如果林叔叔有什么话想跟我说的话，请直接说。”程晓雪其实是心知肚明，林远臻可能会有的台词。 “你觉得我会说什么？”林远臻往后靠到了座椅的后背上，继续问道，“关于你和林一飞的关系，我的态度你知道吗？” “知道，上一次在电话里面，林叔叔你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而且从那之后，你对一飞的管理态度也很明确。”程晓雪很平缓。 她想过要面对林远臻，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而已，所以她也不是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特别是在阿凯给过她提醒之后。 “那你还继续和他在一起？偷着见面，一直保持联系，甚至还合开了一个服装店。”林远臻严肃的脸上似乎有那么一丝的冷冷的笑。 他这个笑容的意思很明显，他是在告诉程晓雪，他把她的情况调查得很清楚，他们俩之间的互动，什么也瞒不过他的。 “上一次林叔叔在要求我不要和林一飞继续的时候，我也告诉过您，我的态度。”程晓雪却不急不徐，“我想林叔叔应该是记得的吧？” 程晓雪明确的说她不会因为林远臻的阻拦，而不和林一飞在一起，也说了林远臻没有任何立场和资格来要求她做什么，或不做什么。 当然，这话是说得比较委婉的，但态度却很坚决。 “记得。”林远臻点头，“叫我管好自己的儿子，但是你一边叫我管好他，一边去诱惑他。” “叔叔，你这个用词我很不喜欢，什么叫诱惑呢？诱惑这个词的含义是做了一些具有引导性的事情，但我保证我和林一飞之间，是他更主动。”程晓雪说出的第一点，“第二，我和林一飞已经确定了男女朋友的关系，既然现在我是他的女朋友，在很多地方我也会主动，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程晓雪不会和林远臻撕破脸，所以语气一直很缓和，但是态度却始终如一，而这样的态度，林远臻肯定会觉得不舒服吧。 第七百六十三章 你很优秀 但没有办法，如果她太软弱的话，一定会被林远臻强迫和要求，因为他管不住林一飞，他不想破坏和林一飞之间的父子关系，那只能从程晓雪这里着手。 “你希望我们父子反目吗？你希望林一飞为了你背叛整个林家的期望吗？你觉得你能负得起这个责任吗？你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太自私了？”林远臻是一顶帽子一顶帽子的扣下来。 “如果叔叔你能接受我，看到我的好处，就不存在你们父子满目，反而是你会为他感到高兴，为我们感到高兴。”程晓雪的脸上露出了微笑，“叔叔，你对一个现代优秀的青少年有什么要求，请你提出来，我觉得我程晓雪一定能够做到，也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门第关键是隐形的概念，现在更强调的是个人的能力和本事，所以程晓雪现在在此处所提的，也是对这种个人能力和本事的要求。 “我的要求就是你离开他。”林远臻慢慢的说道。 程晓雪看着林远臻，她自己都有点意外，因为听到他这句话的时候，她觉得是很正常的，甚至从她进门开始，她放佛就已经想到了这句话。 林远臻来见她，不就是要她离开林一飞吗，否则又何必花费这么大的功夫。 “那我猜测，您是不是要说如果我离开他，你就会给我很多好处，如果我不离开，你就会让我遭遇很多不测。”程晓雪的声音放得更缓了，“林叔叔，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对我这样一个中学生，威逼利诱吗？” 林远臻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对方的态度不是那种畏畏缩缩，也没有跟泼妇骂街似的，而是就是一个非常镇定自若平静平稳的状态。 可是在这样的状态下，她说出来的话又很直接很直白，看上去很有礼貌，但是这种礼貌的底线。好像很明确。 “我不管你说什么，我只说我的，如果你能离开了，我可以替你解决叶建国的问题。”林远臻轻描淡写的说出了这句话，“他现在调到了其他地方，根基未稳，真是最好的时机，等他站稳了，可能再要去动他，就没这么容易。” 程晓雪沉默了，她知道林远臻说的是事实，现在的叶建国肯定还在一个相对艰难的阶段，如果林家出手的话，是能够压下叶建国的。 但若不是林家的人出手，单靠现在在双乐市的赵迪和何年晨还够不着那么远，对付不了在其他地方的叶建国。 “我知道他威胁过你的生命，而且我敢保证，以他的性格绝对不会放过你。”林远臻继续说着，“甚至会影响到你的家人朋友，他这个人的不择手段，你应该比我清楚。” 这话真是一句大实话，而且这个提议对程晓雪目前来说，是最让她心动的提议了，如果能够解决叶建国，是能够解决很多问题的。 不仅是她个人的人身安全，不用担心未来会不会有狭路相逢的一天，更关键的是，许木白也不用遭罪了，何年晨不用战战兢兢，或者呕心沥血的往上爬。 很多人会因为叶建国的被解决，而放松一大口气，整个双乐市的风气，可能都会再上一个新台阶。 可是、可是又怎么能拿她和林一飞的关系来作为条件呢？ 明明是纯粹的两个青少年之间的感情，为什么要增加这么多的利益色彩、权力争斗在里面？ “不。”程晓雪摇头，“不，林叔叔，如果你愿意为民除害，解决叶建国，那谢天谢地，但绝对不能以我和林一飞的关系作为筹码。” “这是我能给出你的最好的条件，你可不要后悔。”林远臻语气很重，带着压迫感。 “我不会后悔的。”程晓雪又说，“我不会让我和林一飞的感情夹杂上这些东西，我们是纯纯粹粹的互相喜欢，两情相悦，跟其他所有的都无关。” 包括什么金钱，什么权力争斗，什么家族门第，通通都没有关系，他们就是两个互相喜欢的年轻人而已。 “你要想清楚。”林远臻的话已经不是很好听了，“未来还很漫长，我和林一飞之间维系的是父子血缘关系，你和他是虚无缥缈的男女之情，随着你们的成长，随着过程中的摩擦矛盾，随着远距离以及来自各方的压力，林一飞很可能会选择放弃你。” “我知道，我想过，我并没有确定说，我和林一飞一定就能相爱到头，一直不分开。”程晓雪非常认真，认同林远臻的这句话。 “等他放弃了你，你又怎么办呢？你一无所有，而且还失去了他，也没有解决自己关乎性命的问题。”林远臻几乎都有些痛心疾首了，“你是一个很优秀也很强的女孩，你有远大的前途，都何必呢。” 听到林远臻的这句话，程晓雪却是灿烂一笑：“林叔叔，你刚才说我很强也很优秀，谢谢，虽然因为各种原因，你现在不认可我，但是我相信有一天你会接受我的。” 林远臻一下子泄了气，感情绕了这么大的弯子，程晓雪就听进去了这么一句话，他还真不该说出这句话来。 可是他又必须承认程晓雪的优秀是事实，他知道她在学习上原来成绩是很差的，然后突然突飞猛进刻苦努力成为了名列前茅的学霸。 也知道她在歌唱比赛和辩论赛上都表现的很优异，身边追随她的人是很多的。 还有她的奶茶店，是她一手一脚自己开起来的，然后交给了徐芳打理，更知道服装店她没拿林一飞一分一毛，都是自己出钱开的。 还有就是，程晓雪自己认识的何年晨，和何年晨一起想办法去对付叶建国，到现在叶建国被逼走，程晓雪这件事情上出了绝对很大的力气。 虽然有各方权力的集结和纠葛，但是可以说，如果没有程晓雪这个人的存在，叶建国现在在双乐市应该还是风生水起的。 而今天来见到程晓雪，看她长得好看，模样乖巧，身材亭亭玉立，而且穿着打扮一样没落下，整整齐齐的，言谈举止之间很有气质，一点也看不出来是出生农村。 第七百六十四章 她的逆鳞 林远臻又不瞎，又没有毛病，当然知道程晓雪的优秀。 就是这样一个女生，为什么出生偏偏是农村家庭，父母离异了的单亲家庭，无论放在哪一条，都是他们林家不可能接受的。 “林叔叔，谢谢你今天给我提出这些条件，跟我好好谈，但是我有自己的想法和选择，我有自己的任性，我会守护好我和林一飞之间的感情。”程晓雪用的是特别诚恳真挚的态度。 那双明亮的眼眸里面，都是真情流露，就连林远臻看着都有些感动，多的一个好女孩，愿意跟着林一飞，不图钱不图权利，也不会被别人威胁，只是单凭一股纯粹的感情…… 看着她，林远臻好像也回想起了过去的一些事情，目光落在了刚才林梦兰坐的那个位置上。 他何尝没有过这样的曾经，可是他还是选择了为了家族，做出牺牲。 “跟你说这些，简直是白白浪费时间。”林远臻突然重重的吐出一口气，有点气急败坏的感觉，这是他表情第一次出现管理失控。 “实在抱歉啊，林叔叔，原本我也想让您觉得我有趣一些，不浪费你的时间，可是我们说的话题，着实很难让人觉得愉悦。”程晓雪是真心诚意的道歉。 一她不想林一飞父子反目，二她不想一直受到林远臻的阻挠，三她不愿意放弃林一飞，那唯一的方法，肯定是希望他能接受自己。 她也希望能和林远臻侃侃而谈，就如她跟何年晨，李子峰，那样相处愉快。 如果林远臻没有这样的成见和目的的话，她觉得应该可以做到，但是谁让两个人的讨论话题就是这个方向呢。 林远臻的目标明确，就是要程晓雪放弃林一飞，而程晓雪的态度坚决，她就是不会放弃。 如此算起来，还真是在浪费时间。 “你……”林远臻还真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态度，来面对程晓雪。 恼火失控是失了身份；认真严肃对方也够认真严肃，却让自己觉得很无解；平缓冷漠，他是这么做了，可程晓雪也不以为意。 而且从个人感觉上来讲，无论是外在还是内里，或者是言谈举止，透露的气质和气势，林远臻还真不讨厌眼前这个女孩。 甚至是站在别的角度，他会很欣赏她，也终于理解，为什么她能在双乐市掀起那么多的风浪。 难怪林远恒会夸赞她，明着暗着多少有在帮她说话的意思。 “林叔叔，您别生气。”程晓雪又柔声说道，“我知道，虽然不能让你马上认可和接受我，但我今后会非常努力，就如你说的，时间还很长，我会证明给你看。” 证明给你看，我程晓雪的优秀是足够配得上林一飞的，也证明给你看，没有什么出身和门第，她同样能够有一番作为，同样能够举重若轻。 “你太年轻了，有的事情是改变不了的，有的事情是你一辈子都拍马难极的。”林远臻摇摇头，还是很严肃，“就算你不接受我的提议，我还是不会同意你和林一飞在一起，不从你身上着手，我有很多方法。” “我唯一的期望是，林叔叔不要针对我，打压我。”说这句话的时候，程晓雪格外的认真，“我相信林叔叔也不是这样的人，会用一个下三滥的手段，来对付手无缚鸡之力的学生。” 比如，叶建国就用了什么不让她入学呀，故意分班到环境差的地方去啊，或者找小混混啊，或者恶意竞争，拿她身边的亲人朋友做威胁。 “只要不要逼急我。”林远臻说道，顿了顿，他又非常明确的说了一句，“那么我再跟你确认一次，无论我提供什么好处给你，你都不会主动离开林一飞的，对不对？” “嗯。”程晓雪的嗯，嗯的很轻，但是眼神之坚定，没有半分的犹豫，林远臻很确定她的心意了。 “那么我一定会从别的方法着手的。”林远臻同样非常坚定，“林一飞是我的独子，我不会允许他在家族问题上，任性妄为，他会挑起林家的大梁，他必须有一个出身体面的妻子。” 如果说这话的人是别人，程晓雪肯定早就翻脸了，而现在，她在很辛苦的忍耐，因为林远臻的话，很多都在戳在她的心上敏感处。 每个人都有底线，每个人都有尊严，林远臻虽然说的有些话，但是实际上就是瞧不上程晓雪的出身，就是自觉高一人一等的。 英雄不问出处，可这大概已经不是一个英雄的年代了吧。 所以，当林远臻说出刚才那些诸如什么“体面的妻子”之类的话的时候，程晓雪沉默不答，她的态度已经表明了，林远臻的态度也表明了，那就各做各的。 程晓雪不能和林远臻争执得太过分，而且也没有争执的必要，本来观念就不同。 而且林远臻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因为这话在他说来，是自然而然的，就像有钱人说他有钱，在旁的人听来可能像炫耀，但对他来说，钱就像空气一样，是很自然而然就说得出来的东西。 权力地位、累世之家就是林远臻生来就有的，也是自然而然的。 “接下来的几天，我可能还会和你的母亲谈一次，根据我的调查了解，她也在这里。”就在程晓雪辛苦忍耐的时候，林远臻说的下一句话，是更踩着程晓雪的底线了。 “林叔叔，这是我和林一飞之间的事情，麻烦你不要牵连到我母亲，我不想让我母亲来担心这些事情。”程晓雪说道。 “我同你讲，但是你有你自己的想法，那我只能问一下你母亲的想法，是不是也跟你一样。”林远臻却没有退让，“而且，我会告诉她这其中差距，身为家长，我相信她能明白我对林一飞的期望心理，能和我感同身受，也能知道早恋的各种害处，能够管束你。” 程晓雪真的是差点蹦了起来，内心的怒火不是一点点，无论林远臻怎么说她，她想好了都是忍耐，但是她没想到林远臻会打算找到徐芳去说这些。 第七百六十五章 及时出现 如果程晓雪有什么逆鳞的话，那就是徐芳，说什么她也不愿意徐芳来为她的事情，操这些心。 “林叔叔，刚才你说不要逼到你的底线，那么我也想说，不要踩到我的底线。”程晓雪说道，双手握成拳头，“一直以来，我都劝说林一飞，不要冲动莽撞，要尊重你，敬爱你，” “所以，你是在威胁我，如果我去找徐芳说什么，你也要跟林一飞说什么吗？”林远臻似笑非笑的问道，“进而引导他来对抗我？” “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我都不会引导林一飞跟您反目之类的，也不会怂恿他做任何不理智的事情。”程晓雪首先声明这一点，“我说这些，只是想告诉您，我的做法和态度，希望你也能尊重我的家人。” “我绝对不会不尊重你母亲，但是有的话，我确实得和你母亲谈谈，作为两个早恋的孩子的家长，我觉得有必要碰个面。”林远臻的理由也很充分，而且没有为程晓雪的言辞动摇，“我会告诉你的母亲，这利弊关系，会让她好好考虑的，我……” “不要太过分了！”就在此时，林远臻的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这间包厢的门突然被人踹开，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是比人还先进来的。 程晓雪和林远臻同时看向门口，其实他们两个人听到这声音，都知道是谁的了—— 林一飞也来了。 “不是安排了你学习生意的运营管理吗？为什么翘课跑出来？”林远臻皱起了眉头，“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要学习怎么开店赚钱做生意。” “我要是不来，还不知道你会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林一飞是气呼呼的，林梦兰跟在他的身后，也走了进来，“简直是不可理喻。” “是你告诉他我来这里了？”林远臻看着林梦兰，慢条斯理的问道，“我今天早上差不多九点钟才到这里，你就立刻找机会通知他了吗？” “那当然是，林一飞和程晓雪的事情，当事人都不在怎么行？”林梦兰非常坚定的说道，“所以你一来，我就知道你要搞点事情，立刻就通知了林一飞。” “呵。”林远臻笑了一声，“你们这是合起伙来，要对付我了？” “没有对付您的意思。”程晓雪开口，“是您一直在逼迫我们，我们到底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们在一起之后，是互相影响了彼此的进步，是拖累了对方吗？以至于你要这么着急的拆散？” 虽然程晓雪一直在忍耐，但是刚才林远臻的有些话已经让她无法忍下去了，而且这也是她心头最大的疑问，到底怎么了？ “就算你觉得未来要给林一飞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不是也还早着吗？”程晓雪又说，“不是还有好多年，现在你权当他玩玩，也不用这么严肃正式，还要见我的母亲。”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林一飞已经走到了程晓雪的身边，坚定的牵住了她的手，在她说完了之后，不等林远臻说话，他也已经认真开口。 “爸，我之前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知道你会反对，但现在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再坦坦荡荡的跟你承认一次，我确实和程晓雪在一起了，我们现在是男女朋友的关系。”林一飞首先说的是这一句。 林远臻重重地皱起了眉头，看着紧紧牵着手的这少男少女，他们俩眼中的坚定如出一辙。 而且林一飞现在的情绪不是那种激动冲动的，而是像深思熟虑之后的沉稳，林远臻知道这种状态，是比那种冲动更加难以改变。 “我知道，你可能从各方面来衡量，都不能接受我和程晓雪在一起，但是就如刚才晓雪告诉你的，我也会非常努力，我们共同证明给你看。”林一飞似乎已经彻底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一点也不激动。 程晓雪没有说话，但是握着他的手更加用力了，她的心里面是很感动的，林一飞有这样的态度，代表他认真思考过应该如何解决他们关系的问题。 林远臻刚才说了那么多过分的话，如果按照林一飞的暴脾气，肯定会和他直接硬碰硬，现在虽然也是强硬的，但却带着尊重。 不激怒林远臻，不让他觉得失望透顶，感觉被儿子背叛和冒犯，是在保护程晓雪，因为一旦林远臻产生这种负面情绪，肯定会转嫁到程晓雪的身上。 “一飞，你现在还小。”林远臻皱着眉头。 “难道我弟弟他长大了非得跟你一样，那我可不愿意认他了。”林梦兰也在旁边助攻，“我身边唯二的两个亲人，都要变成我最讨厌的模样，还有什么意思？到时候我去给我妈扫墓的时候，我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了。” 提起了自己的母亲，逼得林远臻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因为他现在在场最愧疚的就是林梦兰。 无论程晓雪和林一飞怎么表态，林远臻也不会觉得他的决定和想法是有问题的，只会觉得他们还小不懂事，所以才会这样。 唯独林梦兰用她的母亲来说事，会让林远臻无话可说。 气氛陷入了沉默，四个人站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面，谁不没有先开口，当林一飞说出那番话的时候，程晓雪就知道自己不应该也不用再多说什么了。 虽然林远臻非要来找她面谈，找她扯这些，但实际上这是林远臻和林一飞之间的问题。 而林一飞似乎也没有打算跟林远臻废话，只是这样一个表态，可能他说更多的话，会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吧，索性什么都不说了。 “罢了，这一次我已经知道你们的态度了，但我的做法我是不会改变的，我该怎么做，依旧会怎么做，一飞，其实你是了解我的，你知道我的性格，我的决定无人可以反抗。”林远臻站起了身，“你们都明白。” 说完这句话之后，林远臻没有再停留，转身走出了这个包厢，看他走出去的背影，真是一个固执的背影。 第七百六十六章 我就很有眼光 “真是烦死了！”林一飞这才在包厢里面坐了下来，重重的说了一声，“他说他出来办事，没想到是到这里来了，幸好我姐知道他来了，立刻通知了我。” “你这速度也太快了，不过四个多小时的功夫，你就赶到了。”林梦兰啧啧称奇。 “那不是你说事态紧急吗？我就知道我爸不可能干什么好事。”林一飞摇摇头说道，“最近对我的态度这么好，也不怎么管束我，原来是想到了要来找你的麻烦。” 林远臻这一走，三个人说话自由了很多，虽然知道接下来可能还有更多的事情需要处理，尤其是林远臻会去找徐芳这个决定。 不过此时三人都是松了一口气，至少他没有直接和林一飞跟程晓雪撕破脸，没有把场面闹得特别僵，而是在林梦兰的刺激下，选择先离开。 “找我倒没有什么，也不麻烦，我就是跟他表表态而已。”程晓雪也坐了下来，她看着林一飞，关心的问道，“你这么赶来，是不是特别累了？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 “休息什么呀？我哪里还有什么心思休息？他不是要去找你的母亲吗？我觉得按照他的性格，肯定会付诸行动的。”林一飞摇了摇头，“我觉得徐阿姨应付我爸可能多少有点难度，我爸那三言两语的，徐阿姨出于担心你的角度，肯定会……” 实际上，林一飞在这个问题上，是比程晓雪更加担心的，程晓雪觉得只是给徐芳增加烦恼，怕她会胡思乱想，担惊受怕的。 但林一飞更担心的是，万一徐芳被林远臻给说服了，不赞成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岂不是又增加了一大阻力吗？ 在这个问题上，程晓雪对徐芳还是有信心的，她都这么支持徐芳去追求自己的感情，而徐芳也勇敢的迈出了这一步，以此类推，程晓雪觉得徐芳会尊重她的感情。 只是尊重归尊重，肯定会因为林远臻的话，而忧心她这段情路顺不顺利。 “要不你们先去解决这个问题啊，回头我们再聊服装的事情？”林梦兰看了兰两人。 “没事儿，我们先聊正事，只有赚了钱，自己独立了才能决定人生。”程晓雪却比较淡定，“况且我妈现在也在外面跑关于奶茶店的那些事，肯定也没有功夫和林叔叔详谈，晚上回去我们再说。” “我跟你一起。”林一飞立刻说道。 “怎么，这感觉像要跟我去见家长似的？”程晓雪笑了一句。 “你今天不也见过我爸了吗？”林一飞说道，“而且我从前也见过徐阿姨的，我觉得徐阿姨很喜欢我，我要给她吃颗定心丸，让她放心把你交给我。” “所以，徐阿姨是知道你们俩已经在一起了吗？”这些细节问题，林梦兰肯定还不晓得，她有点好奇的问道，“她没有反对吗？” “我妈没有反对，但是肯定有担心，林一飞去给她吃颗定心丸也是好的。”程晓雪点点头，拿出了小本本，“现在，还是让我们把话题回到关于amazing服装店的问题上。” “你的心好大呀，刚刚才见过我爸耶。”林梦兰是无比的感叹。 因为林远臻其实给人是一种压迫感的，没想到程晓雪能这么淡定自若的应对，而且事后明知道林远臻还有其他行动，也一点都不慌张。 “是早就有心理准备，知道可能会面对这样的场景。”程晓雪想了想说道，“而且我很开心啊，姐姐你一定站在我这边，还有林一飞从那么远，直接过来维护我，我很感动，我觉得自己特别幸运，我也特别有勇气来面对未来的一切阻挠。” 顿了顿，程晓雪在桌子底下轻轻地握住了林一飞的手，又说道：“因为很有勇气，所以别的什么事情都不担心也不惧怕。” 林一飞看着程晓雪，觉得她整个人都在闪闪发光，而且他的心里面都温暖得不得了，即便旅途上这么辛苦和疲惫，他也觉得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当时听到林梦兰说呀，林远臻在这里了，不知道有多担心，他不是担心林远臻对程晓雪做出什么不合适的手段，他知道他不至于，他只是担心程晓雪也退缩。 他站在门口听到了程晓雪对林远臻的表态，他的心里面感动得不得了，一直没有进来，是因为也想让程晓雪告诉他爸，明白他们俩的决心。 直到提到徐芳的时候，林一飞意识到这可能是程晓雪的底线，所以才赶紧冲进来的。 “我爸真是没眼光。”林梦兰摇着头，“多好一个姑娘啊，真是的。” “谢谢姐姐。”林一飞主动跟林梦兰道谢，“以后有什么情况，也要及时的告诉我呀，我爸没眼光，我就很有眼光了，对吧？” 随着调侃和议论，几个人的情绪和气氛都好了很多，然后才进入了关于他们服装店的问题，这讨论起来，可就是整整一下午了。 大概到了五点多，本来还没有讨论完，有些细节需要进一步的敲定，但是考虑到徐芳那边可能已经结束了，程晓雪得赶回去，在林远臻见到他们之前，和徐芳先聊一聊。 而且这一次因为不只是徐芳一个人，还会有何年晨在，程晓雪觉得特别的放心。 何年晨现在和徐芳已经是确定了关系的，就算林远臻来找程晓雪的家长，他们两位都算是。 如果林远臻真的找来的话，到时候就请徐芳和何年晨一起见林远臻，何年晨自然知道怎么去应对林远臻。 对于程晓雪和林一飞之间的关系，程晓雪倒不担心徐芳和何年晨会阻止，本来他们俩都知道，也尤其是何年晨也会知道存在一些问题，早就有心理准备的。 至于徐芳，现在的徐芳肯定很有信心，对她自己也好，对程晓雪也好，都是如此。 唯一缺的，就是让徐芳对林一飞也有信心，所以他们才要赶到林远臻之前。 程晓雪和林一飞回到了酒店，才刚刚在大堂里面坐下没两分钟，果然就看到了，何年晨跟徐芳进来，两人有说有笑的样子，应该还没有被林远臻给堵到。 第七百六十七章 见家长 看到两个人都在外面的时候，虽然刚刚表示得非常淡定的林一飞，倒是有了点点的紧张，尤其是在听到程晓雪介绍过何年晨之后。 “没事，你看我面对你爸，你爷爷都不紧张呢。”程晓雪安抚着林一飞，“你不要怂哦，你怂了我会笑你的。” 可能她安抚的方式会有点特别吧，但是林一飞就适合这种激将法。 “哼，放心吧，你以为我是谁，我是林一飞！”林一飞站了起来，昂首挺胸，打起了精神，燃起了斗志，“走，我们过去打招呼。” 程晓雪领着林一飞走向了何年晨和徐芳，不过林一飞落在了身后半步，程晓雪走在前头。 “晓雪，你回来了，怎么没去房间里面呆着？外面冷。”无论徐芳多么开心快乐，她的眼睛里始终会第一时间看到程晓雪。 这寒冬腊月的，虽然是在靠南的g市，但却还是寒风习习，徐芳生怕程晓雪冷着了。 “嗯，在这里等着你们，有点事情想跟你们说一下。”程晓雪先迎了上来，带着微笑说道。 徐芳的眼中只有程晓雪，但是何年晨的眼中却看到了跟在程晓雪身边的林一飞，他从前没有见过林一飞，但是第一直觉告诉他，这小子就是。 “不介绍一下你后面那个？”何年晨笑盈盈的开口。 “何叔叔好，徐阿姨好。”林一飞主动上前一步，脸上带着笑容，非常礼貌的说道，平时那种霸道嚣张的样子，一点都不在。 别说，当林一飞好好讲话，好好表达自己的态度的时候，看上去文质彬彬的，颇有他未来很有绅士的风范。 “这不是一飞吗？”徐芳是认得林一飞的，两个人见过好几次，她认认真真看了林一飞几眼，脸上都是笑容。 小伙子长得好，穿着打扮很得体，态度落落大方，举手投足言行举止之间，就透露着一股贵气，脸上的笑容也让人觉得舒服。 第一眼的时候，徐芳就很喜欢林一飞，觉得这个男同学样貌好看，招人喜欢。 后来，听程晓雪说了她和林一飞的事情，也没有多阻止，她知道程晓雪是很有分寸的，她不愿干涉影响孩子们的感情。 像她十八九岁都已经有了程晓雪了，也不觉得程晓雪的年纪有多小，而且关于早恋什么影响学业，在程晓雪的身上也没有发生，所以徐芳还是相对比比较放心的。 “是的。”程晓雪看向了何年晨，“何叔叔，这就是林一飞。” “挺般配的哈？”何年晨笑了起来，用的是轻松愉快的语气，“昨天还说想要见见，没想到今天还真见着了，特地给我们的惊喜吗？” “林一飞确实是因为我而过来，但是可能会有些小麻烦。”程晓雪对徐芳和何年晨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直接开门见山，“我们先回房间去，我再告诉你们具体情况吧。” “嗯。”徐芳和何年晨对视一眼，然后点点头走在了前头，程晓雪和林一飞落在后面。 “就这么就接受我了？”林一飞对于徐芳和何年晨的反应已经呆了，因为他们似乎一点都没有挑剔，也没有指责他们现在的任务该是学习什么的。 好像就是顺理成章，自然而然的。 “才不像你们家那么麻烦呢。”程晓雪撇撇嘴。 “我还以为会有什么盘问质问之类的，还会叮嘱我很多。”林一飞小声嘀咕。 “叮嘱肯定是会叮嘱的，但是不是现在，我们先说完正事再说，到时候你可得好好跟我妈表表态。”程晓雪说道，“关键在于只要让何叔叔相信你，我妈那边就基本没什么问题了。” 徐芳最信任的三个人应该就是程晓雪，何年晨和许木白。 由于这件事情是关乎程晓雪本身，徐芳肯定会担心她，但是如果何年晨的支持，徐芳就没有什么反对的理由了。 而且有何年晨出面和林远臻面对面，程晓雪是放心的。 回到房间之后，程晓雪简单将林一飞为什么赶过来的事情，告诉了他们俩，自然而然的也把林远臻的反对态度说了一遍。 “林叔叔说想要见见你们，跟你们聊一聊。”程晓雪说道，“我猜测他觉得他是反对的态度，所以也希望你们能够反对。” “我本来是不反对的，但是……”徐芳有些犹豫和纠结。 她是不反对，可是对方家长用这样的态度对自己的女儿，徐芳怎么也不忍心让程晓雪受委屈。 更关键的是，徐芳很清楚，这种反对在未来会成为一道非常难迈过的鸿沟，就像钱金花看不起程林峰，直到程林峰考上了大学，有了钱，钱金花才改观。 而在钱金花看不起的那段时间里，他们一家人过得别提有多苦了。 这样的苦日子，徐芳是绝对不想让程晓雪重蹈覆辙的，当然她能保证在经济上不会像当年他们那样，但在情感上她怕程晓雪受到伤害。 “徐阿姨，我爸是我爸，我是我，不管我爸的态度是什么，我都会坚定不移。”林一飞立刻说道，表情庄重严肃。 “可是，你还小。”徐芳的声音很轻，“未来你身边还可能会出现很多的女孩子，万一你……” “我不会的，阿姨请你相信我，我愿意用时间来证明。”林一飞的态度很正，“我现在身边也有其他的女孩子，但是我从来没有多看她们一眼。” 徐芳哑然，是啊，按照林一飞的身世，还有他的条件，应该是从来都不会缺少女孩子在她身边吧。 “妈，我也相信林一飞。”程晓雪用的是同样坚定的态度和语气，“而且不管未来如何，我现在都会遵循自己的感情，放手一搏。” “这句话我很喜欢，放手一搏。”何年晨开始没有说话，但现在他用的是轻柔的声音，加入了这对话当中，他看了徐芳一眼，柔声说道，“放手一搏，对吗？” 昨天晚上他说服徐芳的其中一句话也是要放手一搏，既然感情已经到到了这个份上，为什么要去压抑？ 第七百六十八章 有力靠山 从一定程度上来讲，徐芳绝对是一个感情至上的人，所以才会冲破自己那些成就的观念，选择了和何年晨牵手。 对程晓雪也是，一开始就没有阻止，就是想到遵循她的感情，而现在虽然有一些困难，但听到何年晨这样的话，似乎也觉得应该尊重程晓雪自己的选择。 “晓雪，妈只是不希望你吃苦。”徐芳说道，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是一个特别有主见的孩子，我也知道一飞是个好孩子，其实我个人是很愿意看到你们俩在一起的。” 看起来徐芳还是免不了的有些担心，不过状态比程晓雪想象的好，没有出现那种非要阻止她，非要劝说她放弃的情况。 “家长不同意，未来是个很大的阻碍，血缘关系始终在的，也是非常重要的，就算你们坚持到以后，也会很难处理。”徐芳还是把现实摆在眼前，“我怕你们坚持很多年却又不能在一起，到时候更加痛苦。” “现在林叔叔是不接受，可是又不代表未来不能改变他这个想法。”程晓雪目光坚定，“如果我足够优秀。” “还有我。”何年晨却慢条斯理的说出这句话来。 也许徐芳不明白，但是程晓雪跟林一飞瞬间就明白了何年晨这句话的意思，心里突然有了底气。 也许在林远臻的观念里面，个人的优秀并不代表什么，非要家庭家世，而何年晨刘就可以成为程晓雪强有力的靠山。 现在的何年晨是双乐市的办公室主任，而且深受专项小组赵迪的信任，算是处在双乐市权力的核心。 不久之后，双乐市将成为特区，直接约等于省级，那么何年晨的身份地位会有非常大的一个提升。 林一飞不是看重家族臂膀吗？何年晨和徐芳已经在一起了，而且何年晨是坚定的想要和徐芳组建一个家庭，想要将程晓雪当做自己的孩子。 在这样的情况下，程晓雪虽然没有亲生父亲的疼爱，但是却会有何年晨的疼爱，怎么能说是门第不高呢？ 也许比不上林家这样的世家，但也绝对不差，绝对不至于让林远臻坚决的反对，完全的看不上。 虽然这也是一种变相的妥协，并不是个人能力证明的，但是为了缓和林一飞和林远臻之间的关系，也只能如此。 所以何年晨这些轻描淡写的话，是给了程晓雪和林一飞一颗定心丸。 “徐阿姨，我现在很努力想要独立出来，但是我也不会和我爸撕破脸，我希望未来有一天通过我和晓雪的努力能够得到我爸的承认。”林一飞又说道，“我不知道我爸是否真的会来找你们，如果他来找你们聊这个问题的话，希望……” “如果他来找我们，要让我们跟他一起阻止，我有办法对付他。”何年晨却微微一笑。 “谢谢何叔叔。” 有何年晨的在，也幸亏何年晨和徐芳已经确定的关系，如果是放在之前，还真不好处理这个问题，但现在却不同了。 原本该是非常痛苦的一个讨论过程，想着如何应对，如何说服徐芳，如何让她放下心来，又能回复了林远臻，叫林远臻无话可说。 一切都在何年晨三言两语中，就已经解决，而程晓雪也没有问他到底有什么法子去对付林远臻，让他现在不再咄咄相逼。 她选择相信他，相信何年晨有这个能力和头脑，轻松的应对好林远臻。 林远臻其实现在是属于比较恼火的，气急败坏的状态，因为他说服不了林一飞，林一飞还巴巴的跑来维护程晓雪，程晓雪对他的态度不软不硬，却也毫不退让。 他其实是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才想到要去找程晓雪的家人，所以他的处境其实也不轻松。 更何况除了他之外，其他几人秉持的态度都是顺其自然，对于一个事情顺其自然自然是最好做到的，要人力的改变是更难的。 有了何年晨的这些话，程晓雪也好，林一飞也好，都是重重的松松了一口气，而徐芳有自己的担心，但是好在有何年晨全程捏着她的手，似乎也让她没有那么忧心忡忡。 当然聊到后面的时候，都是徐芳对林一飞的叮嘱，而林一飞一点都没有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反而是非常用心的听着，甚至那状态都是要拿个小本本来做笔记了。 果然这家伙越长大越是只会在自己特别亲的人面前，才会露出他的本来面目。 尤其是在自己面前，像是一个幼稚的小朋友一样，但是面对这些长辈的时候，他反而能做到十分的冷静理智态，度彬彬有礼，摆出一副讨人喜欢的样子。 大概说到了晚上十点多钟，在林一飞的大哥大响起来的时候，几个人才停止了讨论。 “是阿凯的电话，催我回去了。”林一飞接完的电话，对程晓雪说道，“他就在酒店楼下等着我。” “那我送你下去。”程晓雪很自然的说道。 “何叔叔，徐阿姨，你们的叮嘱和教诲我都记在心里了，我一定会对程晓雪很好，不会辜负你们对我的期望，也不会辜负程晓雪。”林一飞站了起来，还是用的非常认真的态度说着。 “好。”徐芳点着头，“你是个好孩子。” “要是做不到的话，我可是会追着你，把你狠狠揍一顿的。”何年晨带着几份笑意说道，“男子汉大丈夫……”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林一飞点头。 问完了这些之后，程晓雪送了林一飞下楼，阿凯果然已经等在酒店的大堂里面，看来对于他们这次住在哪儿，林远臻都已经查得清清楚楚。 “少爷。”阿凯见了林一飞下来，立刻站起身来，“晓雪同学。” “阿凯大哥好。”程晓雪也是非常礼貌的问好，她对阿凯是非常有好感的，“辛苦你大晚上跑一趟了。” “这是应该的，分内之事。”阿凯微微的点了点头，想了想说了一句，“老爷也知道了你们住在这个酒店，他明天上午没有事，应该会过来。” 第七百六十九章 抱一抱 这是阿凯的善意提醒，有他这句话，不出意外的话，明天一早，林远臻应该就会找到酒店，来堵住徐芳。 林远臻大约现在也想不到徐芳已经和何年晨成确定了关系，不会想到何年晨这么维护她跟林一飞，他会感到很棘手的。 “谢谢阿凯大哥。”程晓雪真情实感的道谢，“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我们这边也做好了准备，如果林叔叔要过来，随时都可以。” 阿凯没有说别的，只是点点头，转眼看向了林一飞：“少爷，那我们就先回酒店去，老爷还等着你呢。” “呼——”林一飞颇有几分无奈的吐了一口气，“看来我这回去还轻松不了，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我爸不知道怎么折腾我呢，我简直太难了。” “好好说话，不要惹他生气，惹他生气，对我们谁都没有好处。”程晓雪也只能叮嘱这一句。 林远臻也真是煞费苦心了，他这么一个日理万机的人，身边要处理的要紧事可多了，现在却单独飞到这里来，处理他跟林一飞的小问题。 当然了，也许在林远臻的眼中，这已经不是小问题了，因为他发现经过了这好几个月，林一飞对程晓雪丝毫没有减退，身边无论多少优秀的姑娘出现，他也不多看几眼。 再者，他发现了两个人还在合作开了服装店，继续发展下去，肯定怎么也断不了了，所以他只能亲自出马。 “今天我知道他来这里，你知道我有多生气吗？但是我也没有在和他面对面的时候发作。”林一飞说道，脸上的表情还有一点得意，“我是不是表现得很好。” 看到他这个样子，程晓雪忍不住笑了起来，点头夸奖：“是啊，表现得特别优秀，那你就继续保持吧。” “我知道应该怎么做的，我会配合好你们的行动。”林一飞脸上带着笑容，然后眨巴眨巴眼睛，“那你要不要给我一点鼓励和奖励？” “什么鼓励和奖励？”程晓雪愣了愣，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林一飞这家伙心里面又打了什么主意？ “抱一下，亲一下。”说这话的时候，林一飞的脸蛋也有点红。 “阿凯大哥在旁边呢。”程晓雪的第一反应是拒绝，不过她才说完这一句，阿凯却已经悄无声息的就走到了酒店门口，仿佛他根本就不在的样子。 “这下总行了吧？”林一飞得意洋洋。 现在这个时间酒店的人还是挺少的，至少此刻，除了前台，周围都没人，所以林一飞也没有再问程晓雪是否同意，主动上前一步，将她搂在了怀里。 抱得很紧很用力，很动情。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温度，让程晓雪的心像是被融化了一样，双手也环住了他的腰。 大概过了有一两分钟的样子，程晓雪缓缓地松开了林一飞，虽然林一飞不舍，但也知道不应该在这里做这么具有外部性的行为。 “那我走了。”林一飞的眼睛里面都是程晓雪。 程晓雪看着他，然后突然凑了过去，在他脸颊上留下轻轻的一个吻，然后挥了挥手，径直走回了电梯。 以为这一次没有机会见面，没想到在阴差阳错之下还是见到了，虽然过程有点曲折，而且也是为了解决事端，反正见到了就是好的。 两个月没见了呢，心里的思念，除了彼此外，无人可知。 回到了房间之后，程晓雪发现徐芳并没有再和何年晨商议关于她和林一飞的事情，只有徐芳一个人在房中等着她。 她还没有洗澡，穿的还是今天出门的衣服，脸上的神色虽然因为几个人的安慰好了一些，但止不住的还是有忧心的。 “妈。”程晓雪喊了一声，然后坐在徐芳的身边。 昨天两人也是这个位置这个姿势，不过昨天是她在解决徐芳的感情问题，而今天则轮到徐芳来处理她的感情问题了。 “林家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家族？”徐芳轻声询问，“很大很大的大家族，到底是什么概念？” 虽然这个点儿不是很对，但是程晓雪还是忍不住为徐芳的进步点赞，她看问题的目光真的不一样了，至少知道从源头着手。 其实大家族哪里有一个固定的概念呢，程晓雪按照自己的理解，老老实实的跟徐芳解释了一番。 对于林家的情况，其实她了解和掌握的也不是很多，未来是未来的事情，现在应该会更接近于早些时候的那种大家族。 “门第，就这样重要吗？”徐芳又轻声问道。 “对他们来说是很重要，有一个阶层的优越感吧，但是这都是传统的观念留下来的，就像你觉得40岁的人不应该谈恋爱，其实不是这样的。”程晓雪用的是尽量轻松的方式跟徐芳解释。 “我现在没有这么认为，我觉得我跟他相处得很好，真的很开心，是前所未有的。”徐芳有些脸红的解释。 真香定律啊，昨天还在说她为老不尊，今天就觉得挺好的，正常的了。 所以何年晨的洗脑功夫应该是相当的厉害，不然徐芳怎么可能在一天之间就接受了这个想法，毫无违和感的。 “所以你看人的思想观念是会改变的。”程晓雪说道，虽然她不清楚林家的思想观念会不会改变，但只能这么去安慰徐芳，“现在这种阶层观念是受到封建遗留的影响，未来就不会了。” 徐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没有再多问程晓雪，但是看表情似乎也不是完全相信了。 “最为关键的是林一飞没有这样的想法呀，我是和林一飞在一起。”程晓雪又说道，“你也看了他今天的表态了，我是愿意相信他的。” 程晓雪表情认真的说完这句话，徐芳却突然笑了，程晓雪也不知道她在笑什么，有些好奇的看着她。 “我一直觉得，虽然在模样上你跟我像，但是性格上是天差地别，几乎找不到任何相似之处。”徐芳笑得特别开心开怀，“现在看来，骨子里啊，你还是跟我一样，傻得很？” 第七百七十章 攻防转换 “什么一样？”看到徐芳笑得一脸开怀，程晓雪还愣是没有跟上她的思路，“我觉得我们都不傻啊。” “为了感情。”徐芳轻轻的说道，“你平时多机灵一个孩子啊，我也知道你根本不是对林家的家世、钱财感兴趣，你就是真的喜欢林一飞那孩子，才这么不顾一切。” 当徐芳这么一说，程晓雪觉得自己的付出还真是挺大的，好像真是为了林一飞，做出了很多超乎她平时原则的事情。 “妈，这种事情你知我就知好了。”程晓雪不好意思的笑道。 徐芳摸了摸程晓雪的头，也是无可奈何的笑。 “而且无论如何，我们都有彼此在，对不对？”程晓雪又补充上了一句信心满满的话，“我们就是彼此最坚强的臂膀和避风港湾。” “对。”徐芳点头。 虽然可能在徐芳的心里面，她还有很多放不下的，但是看到程晓雪如此模样，又想了想自己才做出的选择，最后的决定还是默默的支持她。 母女两个人说完之后，各自洗了澡，把所有的一切说出来，也面谈了，大家的心情也放松了，心底跟没有了任何的隔阂。 对于明天林远臻可能会来找麻烦的事情，也看得淡了很多，只要她和林一飞一心一意，只要徐芳和何年晨都支持她，程晓雪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 …… 第二天一早，原本计划中，徐芳和何年晨还有事情要做，程晓雪也打算和林梦兰约着去代工厂看看生产流水线，了解具体情况。 但是，程晓雪有提前下楼看一看，果然看到了在大堂中坐着的林远臻。 有阿凯提供消息就是方便很多，他说林远臻今天上午是有空的，他这次来这里就是为了处理程晓雪和林一飞的事情，怎么也要腾出空来跟徐芳谈一谈。 既然已经看到了他在楼下，程晓雪也没有让林远臻等很久，跟徐芳和何年晨说了之后，三个人一并下了楼。 “林叔叔早啊。”程晓雪走在最前头，直接跟林远臻打个招呼，“本来准备出门，结果还真看到您在这里出现了，你要是想查个消息，果然没有查不到的。” 程晓雪的态度是十分平稳的，而且还带着几分笑意。 “看来你是已经做好准备了吗？”程晓雪的态度这么坦然，林远臻自然明白她早有准备，而且也已经和自己的家人说好了，他也看到了徐芳，还有何年晨就在后面。 “你好。”何年晨是走在前面半步的，不过他牵着徐芳的手，这种关系不言而喻，虽然林远臻有疑惑，但是也瞬间得到了解答。 “何年晨何先生？上次见面聊得很愉快。”林远臻和何年晨似乎是见过面的，一眼就认得出来，“但没想到，我们再见面竟然是在这里。” “在哪里倒无所谓，只不过让我意外的是，我们再见面竟然是为了这种事情。”何年晨微微一笑回答。 这个酒店的大堂设置得还是挺舒服的，有沙发供客人们坐着休息等待，何年晨和徐芳自然没有打算换地方的意思，直接就在林远臻的对面坐下来。 程晓雪找了一个旁边的单人沙发，也跟着坐下，脸上的表情很是轻松，她就要看看何年晨是怎么跟林远臻斗智斗勇的。 “那么可就先要恭喜你了。”林远臻先是这句话，“我还好奇为什么你也在这里，原来是这样。” “对啊，所以晓雪昨晚回来说了你的事情之后，我觉得我应该顺便和你谈一谈。”一切不用说得太明白，自然而然的，何年晨就用程晓雪的家长的身份面对林远臻，“而且你说你也想和我们谈一谈。” “一飞不懂事，晓雪年纪小，难道你们也这么纵容着他们？”林远臻慢慢的问道，“这是不是不太合适？” “没有什么不合适啊，我觉得一切都是顺其自然，这是顺应天意的。”何年晨笑着说道。 “那么身为母亲的你，徐女士。”林远臻晓得何年晨是个难啃的骨头，三言两语之间那就知道了何年晨的态度，于是他把目光放到了徐芳的身上，“你也不担心自己的女儿吃亏或者受到欺负吗？” “我相信一飞是个好孩子。”徐芳现在应对这些事情也比较擅长了，能够回答得很好，“林先生，你自己的儿子，你自己都不相信吗？” 干得漂亮，程晓雪在旁边忍不住笑着，徐芳这句话是很有礼貌而且很具有善意的，但是一定会噎得林远臻说不出话来的。 果然，林远臻没开口回答徐芳，他又不可能说自己的儿子不好。 “所以，我觉得下一辈的事情，就是他们下一辈自己做主，这都什么年代了，难道非得像你这样包办婚姻吗？”何年晨又说，带着几分笑。 这笑容在林远臻看来就十分刺目了，他确实算得上是包办婚姻的，也很顺从的接受了。 “虽然我们确实是来自农村家庭，但是我觉得晓雪很优秀，而我也在努力的当一个优秀的母亲。”徐芳又说，“甚至我这样一个来自农村的女人，我都在改变自己那些陈旧的观点，难道林先生还要抱着过去不放吗？” 原本是林远臻找徐芳谈一谈，是他要对徐芳进行洗脑和说服，但是没有想到这情况反了过来，徐芳和何年晨一唱一和，配合得十分得到。 反过来是很具有进攻性的，让林远臻需要认真严肃的思考，才能做出回答。 说服徐芳，原本林远臻是很有把握的，但他没有想到何年晨也成为了程晓雪的家长，并且以这种姿态的出面，他知道何年晨的本事和能力，所以有的话，他也不能像之前设想的那么去说。 这一大早的一个见面，是出乎他的意料的，面对的人还有整个谈话的节奏、方向，都不是他预计中的。 “这不是过去，这是现实。”林远臻只是说道，“我也没有说你们的女儿程晓雪同学不优秀，但是这种优秀跟我林家的择偶条件不一样。” 第七百七十一章 诱导 听到林远臻如此严肃正经的说这句话，何年晨是忽的笑了。 “林先生他们才16岁，顶多17岁。”何年晨好不容易收住了笑容，“现在的法定结婚年龄是22岁，而且我们国家还在提倡晚婚晚育，我相信像林先生这样的，应该会响应政策吧。” 林远臻对于什么政策不政策，他才不关心呢，他只关心自己儿子的将来，和儿子在妻子的选择问题上的抉择，一定不能犯傻。 “当然，看起来林先生对自己的世很有底气，对这些事情也不在乎，但你对林一飞的操心未免太早了，也对他太不自信了。”何年晨还是笑着，像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笑意。 一开始的笑和各种台词用词，让林远臻已经有点不爽，但是现在持续的笑，就让他觉得何年晨是在故意嘲讽他一样。 是，他知道现在自己做的行为是过于正经严肃，可是他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他担心未来。 所以，现在林远臻沉着个脸，非常不痛快。 “早恋也是不对的，会影响到彼此的发展。”林远臻用最基础的观点说道，“不仅是我，这是学校、社会都共同认识的事实。” “可是这半年来，我觉得晓雪的成绩进步很快，保持得也很好，而且参加各种比赛都表现突出，包括开店赚钱都做得很好啊。”徐芳用的就是非常认真，也十分中肯的语气。 事实还真就是这样，林远臻无法反驳，无法反驳的感觉，让他觉得更憋屈了。 “林先生，不如这样吧，咱们都不干涉，留给时间。”何年晨眼珠子一转，就提出一个建议。 “不，我这次来就是阻止这件事情。”这一点上林远臻的态度还是十分坚决，“我也是为你们的女儿考虑，一飞现在见识少，花花世界大概没见着，未来见多了，吃亏的是程晓雪。” 何年晨没有反驳意见的点头，脸上的笑容有些促狭，让林远臻的不高兴在堆积着。 “人是会变的。”林远臻觉得从他这头说不通，索性从程晓雪的利益出发，“何先生，你也不用笑得这么开心，到时候他们这段感情不顺利，程晓雪哭的时候，你又怎么安慰她呢？” 程晓雪张张嘴，觉得自己应该在此时表个态，人嘛，就是一搏，而且她现在做的是无悔青春的事情，她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就算未来有泪水，那也是正常的，人的一生不可能只有笑容，有泪有笑才是完整的。 “那我们不妨打个赌。”不等程晓雪开口，何年晨突然就说道，“如果我输了，我无条件为你办一件事情，如果我赢了，那就请你祝福他们的感情。” “嗯？”林远臻本来就被何年晨激怒得不行，现在听到他这个赌，顿时也来了兴致，“什么样的赌，你可以说说，我告诉你，如果你输了，我要你做的事情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在你不干涉的情况下，林一飞和程晓雪能够相处过十年，而且对彼此不变心。”何年晨用的是很缓慢的语气，“十年之后，他们还是坚定的要跟对方在一起。” “呵。”这一下子就轮到林远臻笑了，“我再强调一次，我让你做的事情肯定不会那么简单，说不定你身家性命都没有了。” “但是我愿意打这个赌，我对他们两个孩子很有信心。”何年晨非常淡定，脸上是自信的笑容，“还是说林先生你不敢赌？” 听到何年晨提出这个赌约的时候，程晓雪就明白了，昨晚何年晨说的用的法子，是什么法子，就是先要诱导林远臻，让林远臻愿意打这个赌。 而且这个赌，就算是程晓雪都感到胆战心惊。 纵然她和林一飞现在你侬我侬，两个人也互相差不多要到山盟海誓不离不弃的地步，但是谁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出现什么样的变故呢？ 十年并不是一个小数目，如果一个人只能活六十岁，都是六分之一那么长了，有人说十年一转眼，程晓雪这几个月都转了无数的眼，还没过去呢。 这很长很长，会有很多很多的事情发生，而且在这个十年当中，正是她和林一飞会转型，进入人生新阶段，会面临很多新的变化和环境的时间段。 程晓雪都保证不了她跟林一飞能够真的坚定不移的坚持到那个时候，她也不知道何年晨是哪里来的这么大勇气，为她打赌。 可是程晓雪却知道，何年晨之所以摆出这个赌约的重要性，在于他提出的前提条件，他是要林远臻不干涉她跟林一飞。 “年晨，你再想想，万一，万一……”就连在旁边听着的徐芳，本来默不作声，此时也忍不住开口提醒，脸上有担心的神色 十年啊，是程晓雪和林一飞满打满算所有的青春，青少年本来就是不定性的，谁知道会不会…… “我想得很清楚了，我就是想赌一赌。”何年晨还是那样的笑容，淡淡的语气也是不急不徐的，“就是不知道林先生愿不愿意？” 两个人互相看的彼此，两个人都在较着劲儿，而程晓雪第一次看到林远臻这么用力的神色和表情。 一个人情绪上头的时候，总是容易表露出自己的真实想法，程晓雪一直觉得她看不透林远臻，但此时此刻她仿佛能够看到林远程脑中齿轮的转动。 一方面，林远臻其实打心眼里面觉得，程晓雪和林一飞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别说10年了，就连两年三年能不能坚持过去，都是问题。 当然两三年的话，是他从中加点什么做法，可现在何年晨说的是让他不要干涉，这是他犹豫的一点。 另一方面，他现在的情绪下又很想和何年晨打这个赌，倒不是真的让何年晨为他做什么事情，而是看不惯何年晨那样自信的笑容，他觉得何年晨是输定了的。 “好。”终于林远臻说话了，“好，既然你要做这个赌注，那么我就奉陪到底，赌就赌。” 第七百七十二章 十年之约 “嗯。”何年晨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那你要记得说的，你不可以干涉他们，只能让他们顺其自然的发展。” “好。”林远臻重重的应答，“我不会干涉他们的，10年为期，如果他们真的能10年坚守不变，不受外物的干扰，不会因为时间的增长，而依旧对彼此忠心，那么我就祝福他们的感情，还会亲自为他们举行盛大的婚礼。” “那么如果他们俩十年间分开了，我就会为你办一件事情，无论多么难，哪怕要堵上我的身家性命，我也一定会去做。”何年晨也提出了郑重的保证。 程晓雪看到，徐芳在这个期间一直握着何年晨的手，是为他担心得不得了，但是她也是相信何年晨的，再说她也希望程晓雪和林一飞的问题得到解决，希望林远臻不要去阻挠他们俩。 “很高兴能和何先生有这样一个赌约，我很期待10年的结果，这样我这10年一定会非常有盼头。”林远臻此时扬起了脸来，脸上的颜色带着一股活力，而不是他平时的死气沉沉。 也许，每一个成年人都有两副面孔吧，一副是那种伪装起来的，而另一幅在面对特定的人特定的时候，才会露出自己的本性。 林远臻平时做事都是掐算到极致的，而此时被何年晨激起了这种斗志，倒也答应了这个赌约。 是因为何年晨是他认可的人，他知道何年晨很有能力，他愿意与之打赌，另一方面，他觉得自己的赢面是很大的，远远超过何年晨。 再有一点，就算他不阻止林一飞和程晓雪在一起，难道别人就不可以阻止吗？尤其是他的妻子，如果知道了，林一飞做出这样的选择，只怕她会第一个反对吧。 所以林远臻真不担心，他可以不插手，但是要破坏他们感情的人可多了去了。 “那么，需要再立一个字据吗？”何年晨笑眯眯的问道。 “不需要，我知道何先生你是君子，我林某人也是君子，君子之约，不需要什么字据为凭证，那些都是束缚小人的。”林远臻的眼神里面第一次这么有光彩。 这个交谈的时间并不是很长，连20分钟都不到，两个人都已经达成了这个赌约，对于程晓雪和林一飞的事情，将会采取顺其自然的态度。 讨论完之后，两人也没有更多的交流，林远臻直接站起身来，说了一声之后，便离开了这个酒店。 “年晨……”徐芳这时候才把自己所有的担心都给吐露出来，“万一他让你做非常难办的事情呢？虽然是为了晓雪，但是、但是你了解那个林先生吗？他看起来就是十分不好对付的样子。” “放心吧，一切都在我的计划和预料之中。”何年晨的脸上还是那样自信的笑容，“从一开始的嘲笑到后来的激怒，再到刚刚的提出赌约，都是我计划好的。” “你就不担心我们坚持不到10年吗？说实话我都没有这样的自信。”程晓雪轻声说道。 “做得到做不到10年是次要的。”何年晨笑得特别的温暖，“关键是这段时间之内，你和林一飞至少不用受到他父亲的干扰，能顺顺当当的发展和维持关系，能够开开心心的谈一段恋爱。” 程晓雪感动得不得了，感动得无以复加，这世上，对她这么好的长辈，简直就是屈指可数的。 而能够对他有这份心思，还有这个能力的，就独一无二了。 何年晨拿上自己的身家性命做赌注，只是换来程晓雪谈一段轻松愉快的恋爱而已啊。 “你们俩也不要太担心了，我心里面有数的，我和林远臻虽然接触不是很多，但是我对他是有了解的。”何年晨看到程晓雪和徐芳脸上一模一样的担心，笑着说道，“就他自己说的那样，他也是个君子。” 是君子就不会做出太过小人的事情，就算他刚才威胁了要用何年晨的身家性命来作为赌注的要求，但其实也只是说说而已，因为他刚才是处于被激怒的很不痛快的状态。 真正到那时候，也许他为难何年晨，倒不至于真的落井下石，毕竟两个人有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关系。 程晓雪和徐芳这才放松了一些，不过想到林远臻不会阴魂不散的再来找程晓雪的麻烦，再拿出什么家长威严和门第观点来压人，这肯定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徐芳和何年晨收拾了一下，出去继续他们今天的计划，要见的人，要看的货物，还有要去逛逛的地方。 而程晓雪则是先回到酒店房间，收拾了一番之后，轮番给林一飞和林梦兰都打去了电话，三个人约定好了见面的时间地点。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之后，三人在约定的地点见着了。 “怎么样了？”林一飞非常关心的问道。 刚才在电话里面，程晓雪只告诉了他，林远臻已经来和徐芳、何年晨谈过了，但具体他们谈论的结果，他还没有说，只说见面再谈。 “你先说说，昨晚你们怎么样？”程晓雪问道，“你没有跟你爸对着干吧？” “我要是跟着我爸对着干，肯定鸡飞狗跳，今天他才不会这么一大早悠悠闲闲的来找你们见面呢。”林一飞说道，“也不会这么顺利。” “这一点我可以作证，他还是比较乖巧的。”林梦兰在旁边说着。 “那就好，今天进行得非常顺利，何叔叔用他的法子搞定了你爸。”程晓雪面带微笑，“至少在10年之内，我们的感情都可以顺顺当当的发展，你爸不会说什么。” “那个老头子这样会答应？十年吗？不干涉吗？你的那个何叔叔是怎么做到的呢？简直不敢相信。”林梦兰惊呆了，“不可能的啊。” “你不是逗我玩儿的吧？”林一飞是又惊又喜，“我爸那个冥顽不灵的真的不干涉我们了？到底是什么样的办法呀？” “何叔叔做出了很大的牺牲。” 第七百七十三章 始终如一 程晓雪这才将何年晨和林远臻的赌约说了一遍，包括何年晨计划好的整个过程，林远臻的情绪反应等等，都细细说了。 “所以林一飞你有信心10年都和我一直维持着感情，你不变心吗？”说完之后，程晓雪用特别认真严肃的态度看着林一飞。 “担心我？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身边那么多花花草草的。”林一飞撇起了嘴，“别以为我不知道，我清楚着呢，最近又多了一个什么肖凯，对吧。” “你跟我说说，你到底给了胡杨多少钱，把他收买得这么彻底？什么事都事无巨细的跟你汇报？”程晓雪摇头，“既然他都跟你说了，你应该知道我和肖凯就是朋友关系。” “男女之间是没有纯粹的友情的！”林一飞特别不高兴，“你最好要跟他保持距离！” “保持得很好！” “反正一切尽在我的掌握，反正你要保证好十年不变心！” “你也要保证做到，否则我会不放过你的，这是我何叔叔下的这么大一个赌注，都是为了我！” 于是，两个人就在吵吵嚷嚷中，在林梦兰惊讶的目光中，并不是浓情蜜意的吵闹着约定好了这件事情，十年之约，不离不弃，始终如一！ 接下来三个人一起去看了代工厂的生产流水线，和现在负责amazing品牌服饰特约的几个设计师一起吃个饭，才算是结束了这一天。 由于已经说妥了林远臻，所以这一次的整个行程显得尤为的轻松，本来林一飞是没有机会到这边来的，但是因为林远臻的缘故，他和程晓雪有了这一次难能可贵的见面机会。 两人都很珍惜，在吃过晚上的饭之后，没有跟林梦兰和那些设计师们一起继续嗨，他们两个就在街头压着马路，吹着凉风，哪怕很冷，也觉得有彼此，就是温暖的。 程晓雪很开心，也很高兴，觉得自己很幸福，有朋友，有亲人，还有喜欢的人都在。 学习很努力，知识一点点的补回来，事业也在一步步的发展着，她忙碌又充实，知道路在哪里，方向在哪里，所有的问题，她都有信心解决。 “这次回去，春节我们应该见不上了，你也要好好的听你爸的话，虽然他同意了不在干涉我们，但是不要去触及他的底线。”走在路上，程晓雪忍不住提醒，“不然，我估计日子不会好过。” 除了直接的干涉，然后林远臻不爽了，他有很多法子，让他们两个难受的。 “你也是。”林一飞柔声说道，“你要表现得开开心心的，不然，你妈肯定放心不下，肯定会觉得她的支持是错误的。” “我才不会让我妈觉得她做的决定是错误的，我也不会让自己后悔，我知道该怎么做的。”程晓雪嘟着嘴说道，“这种问题，我比你在行。” “那我们就明年春，在辩论台上见喽。”林一飞笑着，“告诉你，不要以为你是我女朋友，我就会让着你。” “不要以为你是我男朋友，我会给你留面子，我一定会不遗余力的。” “还有哦，服装店要好好开起来，一起发展，一起做强度大。”林一飞又说道，“等我手中的钱多一些，我可能会通过其他方式来投资房地产，你也说过这是一个很好的行业。” “尽早投入，不然就晚了。”程晓雪点头，房价已经开始上涨了，而后会越来越厉害，根本止不住，到一个高山仰止的高度。 不过，这样有一起奋斗的目标，有一起的约定的感觉，可真是好，比那种只沉溺于感情的恋爱，要有动力多了，也要值得多了。 “那你的理想是什么？”林一飞突然问道，“我知道你赚钱是为了养活你妈，那你赚钱要赚到什么时候？赚钱这件事情是没有头的，你要想好。不然，你还是安心做我的女朋友，然后做我的妻子。” 听到林一飞鼓起勇气说出“妻子”两个字的时候，程晓雪觉得脸颊在发烫，即便是这样的凉风，也降不下脸上的温度。 他们才那么小呢，怎么就想到夫妻之间的问题呢？那还早得很。 “想什么呢？问你的理想呢？”林一飞轻轻地捏了捏程晓雪发红的脸蛋，“你本来以后都是我的妻子，难道你还要为这个不好意思吗。” “好好的，讨论理想就讨论理想，说什么妻子不妻子的。”程晓雪揉了揉自己的脸蛋儿，没有先回答他的问题，“那你的理想又是什么呢。” 说实话，这不是第一个人问她的理想，她好像之前和那么一两个人也讨论过这个问题，但是始终没有形成一个坚定的具体的答案。 而且，林一飞问的另外一个问题也是很对的，赚钱是什么时候是头呢？她把赚钱作为自己未来奋斗的所有的动力，成就感的来源吗？ 好像不是的，但如果不是的话，那什么地方才是到头呢？ “我啊，我的理想就是赚钱啊，我告诉过你的。”林一飞的目标从始至终都没有改变，“越多越好，建成自己的商业帝国，参与各种各样的行业，这很有趣。” 对啊，他们从前是说过各自的理想，但那是他们还没有决定关系的时候，而现在不一样了，在这个计划里面应该会有彼此的存在。 “以前想赚很多钱，想很强大，是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情，现在我还可以帮你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林一飞说着，声音虽然很小，但是却非常坚定，“我会让你成为最幸福的女孩。所以我要问问你的理想是什么，看看这其中有没有我能帮得上忙，给你助力的地方。” “我的理想，就是好好念书啊。”程晓雪想了想，“就是了解这世界的未知，我的大学可能会选择一门，在你看来非常冷僻，而且没有什么前途的专业，去研究那些人们不知道的事。” 顿了顿，程晓雪又补充了一句：“至于你说的，赚钱对我来说什么时候是个头，其实我有一个很想达成的愿望，当我达成那个愿望的时候，就是头了。” 第七百七十四章 最大的愿望 “什么样的愿望？”林一飞好奇的问道，他得承认的一点是，他赚再多的钱，可能都买不来程晓雪所谓的那些学习位置，只是能给她一些帮助而已。 而且现在程晓雪还没有说出一个确定的探索未知的方向，也不知道她究竟要去探索什么样的位置。 程晓雪的这个理想，林一飞暂时还消化不过来，因为他现在脑中首先想到的，就是去什么宇宙去什么地心之类的，那时候是太过危险了。 他暂时把程晓雪的这一个理想记在心里，但是她说她还有个愿望，这就让林一飞非常感兴趣，而且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这个愿望，我要自己实现，然后到时候给你一个惊喜。”程晓雪轻轻的说道，直接打消了林一飞的跃跃欲试，“所以，保密。” 其实，这个愿望还挺大的，需要的钱真的非常多，而且程晓雪还没有想把这个愿望当做赚钱的手段，她想做成公益性质的。 她这个愿望，可能也比较俗气，就是想赚足够多的钱，然后建一个游乐场。 从上一世，程晓雪的父母离婚开始，她就有这个愿望了，很小的时候她在农村，没有什么优越的条件，对于那些书里面的游乐场，只是想想而已。 等她念到小学，家里的条件似乎好了，但是程林峰却从来没有带她去玩过，而徐芳手中是没有那么多钱的，她也不懂得这些。 再后来，他们离婚了，徐芳就忙于赚钱，来养活程晓雪，而程晓雪一边颓废的，一边又逼迫自己读书，整个人过得是非常难受的状态。 徐芳过世之后，程晓雪所有的精力都在不断的努力，不断的努力，赚钱，不断的往上爬，到后来，去追查那些被尘封的真相。 她连一段完整的好好的恋爱都没有谈过，也没有几个知心的朋友，哪有什么机会去什么游乐场啊。 所以啊，程晓雪就想，如果这一世她能用赚到的钱，自己建造一个游乐场就好了，这个游乐场要做得非常的便宜，里面的东西，游乐设施也好，吃的东西也好，既要丰富又要物美价廉。 她不求用这个游乐场来获得暴利，她只求这个游乐场能给那些像她从前一样的孩子，为那些缺失的而弥补上一点点的美好。 “你还卖关子，你有什么愿望还不告诉我，我们可以一起达成啊！”林一飞一听程晓雪这说了一半，竟然还不告诉他了，“我才不要什么惊喜呢。” “反正到时候我会让你知道的，但不是现在，我要通过自己的努力去实现。”程晓雪非常认真，也非常坚定。 这是她自己要实现的，她不会依靠任何人的力量，也不希望林一飞竭尽全力的去帮她，而且，慢慢来，按照现在这个发展势头，她觉得自己是可以做到的。 “你有时候就是太独立了，你就不能稍微依赖一下我吗？我们都有了十年之约，这个关系不一样了。”林一飞说着。 “十年之约就代表着关系怎么不一样了呢？”程晓雪笑眯眯的反问，不着痕迹的就把话题给移开了。 “这个十年之约就跟，就跟一纸婚约一样。”林一飞想了半天，憋出了这句话，“就是你反正都是我的，你迟早都是我的，而且你要一直都是我的。” 一连三个“都是我的”，程晓雪听得心里面甜丝丝的，虽然现在讨论这个问题有点太早了，但是她也觉得这就是迟早的事情。 “你这说的，就好像我是你的童养媳了一样，也没见你养我，我都是自己养自己。”程晓雪撇撇嘴故意说道，“而且这什么年代了啊。” “那我养你啊。”林一飞闷声闷气的说着，“我现在也可以养你了，我也养得起你，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要是你现在能立刻到上京来，那就最好了。” “哦，说起去上京，我突然想起一个很严肃的事情，差点忘了告诉你。”程晓雪一拍脑门，“这两天被你爸一惊吓，这个大事儿都没告诉你呢。” “什么事情啊？”林一飞的脸色也正色了几分，收起了刚才的笑容，“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麻烦，如果有的话，你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怎么能拖这么久呢。” “不是麻烦，而是我做了一个决定。”程晓雪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林一飞，“我要提前一年参加高考，我要早一年到上京来找你。” 林一飞愣愣的看着程晓雪，有好几秒都没说话，然后突然之间，他脸上绽放了大大的笑容，表情也渐渐的变得十分兴奋。 “好啊。”林一飞声音有些激动，“好啊好啊，我怎么就没能想到这个主意呢，简直太好了，那你这一年多一定要非常非常非常的努力，努力考上上京最好的大学，我们一起好不好！” “你的意思是，你也要跟我一样，提前一年参加高考吗？”程晓雪问道，脸上也是止不住的笑容。 其实，在她说出这个决定之前，她就想到了，如果告诉林一飞，林一飞肯定会有相同的反应，肯定也会想着要不要提前一年参加高考。 只不过，她没有想到林一飞是毫不犹豫的，立刻就做出了这样的决定，立刻就想好了要跟她一起提前一年。 “那是必须的。”林一飞抬起了自己的小下巴，“不过你可别说我没提醒你，上京最好的大学不是那么容易考上的，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我的心理准备是做得十分稳固的，就是不知道你的，想清楚了奋斗的一点半没有。”程晓雪笑着说道，“我有信心能够考得上，那你呢？” “我也有！” “那么……”程晓雪停下了脚步，伸出了自己的小指头，“拉勾。” “拉勾就拉勾，反正我们俩都要提前考上上京最好的大学。”林一飞用无比确定也无比自信的语气说道，“到时候你可别掉链子！” 手指头勾在一起，约定下了这个誓言，当然也顺便补充约定了十年之约，谁也不可以反悔。 第七百七十五章 到家了 两个人愉快相处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的，本来他们出来都不早了，这会儿走着走着，又说了这么些话，时间已经接近了11点。 林一飞明天一早就要飞回上京去，他还有管理经营的课要学，也有很多事情很多安排要做，尤其是两个人还约定了要提前一年参加高考，学习的安排要抓紧了。 因此，即便是再不舍，想多停留在一起，也不能再耽搁时间了，恋恋不舍的告别之后，便是各自回到了酒店。 …… 接下来的考察都进行得十分顺利，留下了两天的时间，是程晓雪和徐芳、何年晨三个人一起在g市游玩，虽然景点不多，但是算起来还是有那么几处，足够他们消磨两天的时光了。 程晓雪在对这个市的其他景点都很熟悉，来过好几次了，本来不想再逛了，更不想去当现在处于热恋期的何年晨和徐芳的电灯泡。 但是架不住何年晨和徐芳一二再再而三的要求，非要她一起，说是一家三口之行。 让程晓雪觉得非常惊叹的是，在短短的几天时间内，当何年晨说出一家三口的时候，徐芳一点都没有反对，似乎就很坦然的接受了这个事情。 这两个人的进展程度啊，真是快得让人惊讶，就连程晓雪都始料不及。 回去之后，都不知道李子峰，还有夏琳琳的父母等人，要怎么调笑他们两个，尤其是李子峰，程晓雪都能想象，本来在人前特别正形的这么一位局领导，在背后各种揶揄和促狭的说何年晨的模样。 奶茶店的事情，现在徐芳是彻底的上手，没有了许木白和程晓雪来跑这些，她一个人也能打理得井井有条。 该怎么选择，该怎么取舍，如何看对方是否有诚意，她都有了一定的经验，当然这种经验还需要继续的累积，才能更加丰富更加准确。 至于程晓雪这头是没什么问题的，毕竟服装设计和生产流水线都是林梦兰大包大揽了，她要做的就是将他们的品牌宣传出去。 程晓雪在这方面还是很有经验的，把一个牌子打造出来，她曾经是干过不少的。 回去之后，就要应对春节的服装热卖潮以及他们新款上市的各种广告，还有奶茶店的加盟模式，她也得自己亲自把关。 在这一个游玩的过程当中，程晓雪没少跟徐芳普及加盟模式以及基本的运营方式，分工都商量得差不多了，程晓雪不会全部都揽到自己身上，肯定也要他们一起努力。 七天过完之后，程晓雪三人回到了双乐市，来给他们接机的是许书凡，嗯，还有宋芸。 根据许书凡说的，他本来想一个车来接走他们三人刚刚好，但是架不住宋芸软磨硬泡，她要跟来，而且还把自己的车也开来了。 宋芸这么个任性的千金大小姐，她要做什么事情，别人想要拦也不是那么容易能够拦得住的。 不过，从宋芸跟许书凡的状态来看，虽然他们相处得还算是愉快，许书凡也会照顾和在意宋芸，但是确实没能突破关系。 宋芸听从了程晓雪的建议，悄悄告诉程晓雪，她现在就维持在暧昧阶段，她不介意再多花费一些时间，她说她在许书凡身边待的时间越长，她就越觉得就要定他了。 “晓雪，书凡身上有那么多优点，当初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怎么就没能喜欢上他呢？”这是宋芸的原话，“林一飞那个家伙那么讨厌。” “大概是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吧。”程晓雪能怎么解释这个问题呢？也只能给出这样的回答了，“这次我去那边还见到了林一飞。” “这个家伙不是要忙着上课吗？怎么可能有时间过来，而且林叔叔把他安排得特别严实。”宋芸是有些意外的，“他没那么大胆子吧。” “那是因为林叔叔过来找我了，而且我妈还有何叔叔都见到了林叔叔，他们几个也谈了一下。”程晓雪坦白的告诉了宋芸。 “哈？啊？那你……”宋芸惊呆了。 “无论如何，我还是完好无损的回来了。”程晓雪说道，顺带还笑眯眯的跟宋芸宣布了一个大喜讯，“而且在最近这几年的时间，林叔叔应该不会再干涉我跟林一飞的关系，也不会对他管控得那么严厉，他会顺其自然的任凭我们的发展。” “这不可能吧，林叔叔那个人啊，你是怎么做到的！”宋芸的吃惊是更上一层楼，“我还在想着，这次回去之后怎么想点办法，让林叔叔放弃了我和林一飞联姻的事情。” “这个具体明天再说，今天还有很多事情。”程晓雪笑起来，“今天晚上可是安排了大聚餐的，春节就要到了。” “对，聚餐团年，我过不了两天，也要回去的，也想和你们热闹一下。”宋芸高兴的说道，“但是你明天一定要告诉我，你是怎么说通林叔叔的，我好奇极了，我对林叔叔的了解那可是非常深的。” “明天告诉你。” 他们回来的当天晚上，便是其乐融融的聚餐，一是迎接程晓雪三人的归来，二来则是为春节提前团个年。 因为有些人是要回乡下去过春节的，尤其是程晓雪店里面的好几个员工，还有奶茶更新聘请的几个小姑娘。 所以，这一次的团年饭足足有三桌那么多。 除了奶茶店的所有合伙人以及员工，还有服装店的员工，来帮忙的程晓雪的好些同学，还有李子峰，程晓雪也一起邀请来了。 饭是吃得很开心的，程晓雪还做了一些小活动，这些在她回来的飞机上，她临时策划的。 这些小活动，在现在看来还很是新颖，但这都是在未来过年的时候，会经常玩到的。 酒是喝了不少，包括徐芳也喝了不少，她酒量不下，几下就晕乎了，趁着这酒正酣的时候，何年晨就牵着徐芳的手，宣布了他们俩的恋情。 这可是惹得大伙儿一阵起哄，起哄得最厉害的不是那些成年人，而是程晓雪的同学们，何年晨和徐芳确定了关系，也和程晓雪是息息相关的。 第七百七十六章 春节将近 这个晚上就连程晓雪也被同学们灌得不行，最后是昏昏沉沉的才回到了家，也不知道洗没洗澡，反正到头就睡了，啥都不知道。 所以，第二天，当程晓雪起来洗脸的时候，撞到同样来洗脸的何年晨的时候，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惊讶，以及一点点的尴尬。 昨晚，徐芳和何年晨……就…… “何叔叔，你、你，昨天晚上那个……”程晓雪觉得他还是有必要问一下，可是这话刚出口，她又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接下去了。 “昨晚我睡的沙发。”何年晨这才把话给说完整了，“因为昨天晚上你和你妈都醉得太厉害了，徐玲和她家人回去了，所以我就……” “哦！”程晓雪是重重的哦了一声，然后又清了清嗓子，“我只是有点意外，昨天晚上确实喝太多了，头脑不清醒，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了。” “昨天团年嘛，喝一点也是应该的。”何年晨微微笑着。 “那昨天晚上你喝了酒，没事儿吧，你的胃本来都不是太好。”弄清楚了何年晨和徐芳暂时还没有发生什么，程晓雪的问话也顺当了很多。 这时候她突然理解了徐芳为什么总是那么担心她，假如有一天她和林一飞突然从同一个房间出来，也不知道徐芳是什么心情，能不能够接受？ 她自认自己的心智和感情都比较开化开明，但现在看到何年晨在家里出现的时候，她还是吃了一惊，消化了好一阵子。 “我没有事，我有分寸的，这点量还算好，比起我们应酬的时候啊，简直太温柔了。”何年晨的笑容还是那样温和，“你妈应该还在睡觉，今天就让她多睡会儿吧，平时都太忙了。” 奶茶店现在都有请的员工，还有一些兼职的，所以根本就不用担心人手问题，徐芳去主要是一个记账和监管。 “好。”程晓雪点点头，笑起来，“我去给你们做早饭，简单的，我还是会做的。” “原想我给你们做的。”何年晨说道，“不过厨艺这一行，我确实不太精通，也不知道做出来你们吃起来是什么感受，不然我们一起吧。” “嗯！” 和何年晨一起做早饭是心情愉快的，两人在厨房里一边说着一边笑着，不过都放低了声音。 早上十点左右，他们三个人一起和和睦睦的吃了一顿早餐，那种感觉真的像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程晓雪很开心，何年晨也是由衷的为她们母女俩着想，而徐芳脸上和洋溢着幸福，这是她和程林峰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过的。 不过接下来的一天，就进入了程晓雪最忙碌的时间，尽快要把广告给安排好，不然放春节的时候，能够来运作的人就没那么多了，尤其是要趁着李京在。 服装类的广告已经播出了，要持续到春节后才结束，时间按部就班，倒也没有什么影响。 他们服装店的生意这几天的特别好，程林峰那边已经清完了，现在amazing服装店几乎是整个双乐市最大的一家潮流品牌服饰了，过春节了，大家都是要买起来的。 等到过春节的时候，她可能得多招几个临时的兼职人员，帮忙看着店卖卖衣服，不然人手肯定是不够用的。 对于广告的安排就集中在了奶茶加盟的这件事情上，时间也要卡好，不然春节就是有人看到加盟，也不会直接来找你，要等到春节之后。 所以，程晓雪在前期的广告，只是一个试探模式，并不是频繁密集的播出到后面，临近春节结束的时候才会大量播放广告。 这一次，程晓雪想着春节之后，她一定要找一找李京的关系，看能不能把广告面向全国。 他们现在做的是地方台的广告，仅限于他们双乐市，最多能够影响到x省，等着双乐市成为了特区，会有更多的便利条件。 所以，见李京，和他商议关于广告的事情，就是程晓雪这几天忙碌的重中之重。 当然，在这期间她也把该清点的账目给清理了一下，服装店这几天的收益是很高的，把前面几天的冷清都弥补了起来，日销售额在1万到2万左右。 本来就是冬天的衣服，他们一件衣服卖得也不便宜，走的是品质的路线，当然了，买这一件还是能穿很久的。 现在能找出那种一天换一件的土豪，就很难了。 在持续的生意爆好之下，这两天又有一点回归于平静，迎来了一个稍微冷一些的期间。 据说这一次的广告播出也是大受好评，程晓雪由衷的感谢胡杨和他找来的那两个小伙伴，能够拍出这种水准的广告，用的可是比较简单的摄影机器，也不是专业的摄影棚，更不是专业模特。 胡杨在帮助他的事情上一向十分卖力，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林一飞要求的。 算下来，如果她没有估算错的话，这一个月的收益应该在六七万块钱左右，算是他们这段时间以来，卖得最好的一个月了。 这归功于春节的到来以及对面程林峰的服装店关门大吉的优势。 奶茶店的广告，在程晓雪的要求下，于春节前三天开始播出，播放的内容是重点强调了加盟，而且留下了一个电话号码。 程晓雪没有想到居然会这么火爆，打电话来咨询的人简直都能把他们家的电话给打爆了，几乎24小时都可以在线接听电话。 原本程晓雪还想着自己来接，但是她发现，如果她真要接电话来解释加盟的事情的话，那可能她没有时间再做别的事了。 因此她专门请来了一个人，跟他讲解了加盟相关的事项，让他接电话，对于那种特别有诚意的，真心需要加盟的，请他们来面谈。 而这个面谈就交给了徐芳打理，程晓雪可是把加盟模式贯彻到了徐芳的心中，她对此也是比较了解的。 如果能够经过徐芳的审核，程晓雪才会再次出面去见面。 不过到现在为止，徐芳还没有提交上来一个觉得合适的人选，而且大多数人都是先来电话咨询，特别有诚意的会来见个面，看看他们的奶茶店，大多数都是放到春节以后详聊。 第七百七十七章 探监 程晓雪很理解，而且也乐得轻松自在，至少她这个春节可以过得比较愉快了，不会忙着整天去见这些想要见面的加盟商。 服装店在李梅的主持下，经营得很顺利，小的纠纷矛盾，她都能妥善的解决，而程晓雪也给了李梅一定的权限，比如说，退换衣服呀，补差价之类的。 有这么一个能干机敏的店员，程晓雪用操心的地方也不多，她现在是越来越相信李梅，把大多数事情都交给他打理。 两个店铺都有相信的人，都放出了大量的自主权，所以程晓雪才能抽出时间来好好学习，更能抽出时间来，做点别的事情。 宋芸很快就要离开了，春节临近，她再怎么想拖下去都拖不下去了，作为家里边的千金大小姐，春节这个重要的日子是必须经常出场的。 不过宋芸却提出了想去看看许木白，再离开。 她也深切的明白，想要拿下许书凡，当然得先搞定许木白，这么一个示好的机会，她不会错过的。 原本许书凡不是很乐意，但是在程晓雪的建议下，他还是同意了，本来他们春节都要去看许木白的，加上宋芸也没有什么关系。 在宋芸离开的前一天，三个人人相约来到了许木白现在被监禁的牢狱。 不管怎么说，许木白也是关系户，有赵迪和何年晨在上头罩着，他在监狱的日子过得应该也还算好，至少没有人敢明目张胆的欺负他，有这苗头出现的时候，狱警都会帮助他。 所以看到许木白的时候，他浑身完好无损，就没有出现什么伤痕累累，而且气色也好了一点，还稍微长了一点肉。 前段时间来看他，可是瘦了，这段时间渐渐恢复，也不知道是不是逐渐适应了监狱的生活，也找到了自己怎么生存的方式。 不管怎么说，看到许木白的状态挺好的，几个人都很高兴。 “今儿你们陪着书凡来看我，这样子看上去都是像左搂右抱的，书凡啊，你这小子还真是艳福不浅。”许木白一贯说话的态度，就是这样调侃的。 程晓雪特别喜欢他这样的方式，倒是宋芸有点好奇，而且脸是微微有点红的，不过她按照来的时候答应的，反正什么也不多问，不多说，只是在旁边乖巧的微笑。 程晓雪不知道这些大家族里面出来的人是不是都是一个德性，像林一飞也是，平时张扬跋扈得不得了，可是面对长辈，在某些场合的时候，他能礼貌到让你觉得是另外一个人。 宋芸也有一点这样的潜质，平时可是非常开朗活泼，有话就说的那种，才不会憋着自己，但此时她还真没说话。 也许是因为不太了解情况，这个问题又比较敏感，实在不愿意乱说，她更清楚，这是许书凡非常在意的点。 “书凡本来就超有福气的。”程晓雪笑嘻嘻的回答着许木白，“你一手调教出来的儿子，你还不清楚？” “那倒是。”许木白说道，又看了看宋芸脸上的神色更加欣慰了，“这回能够看到宋芸在这里，我真是很高兴。” “就是特地来看看叔叔。”宋芸及时的嘴甜的回答。 对于许木白入狱的事情，宋芸是有诧异的，不过因为渎职，所以这个界定是很难说清楚，所以她也没有多问，除非是许书凡愿意主动告诉她。 “爸，你最近过得怎么样？”许书凡看着许木白认真的问道。 “你看我长得白白胖胖的，肯定是过得挺好的呀，我正在努力表现，争取减刑，我在我们所里面可开了一个法律普及讲堂，他们都还挺喜欢听我讲课的。”许木白开始跟许书凡说起来。 许木白的口才一向很好，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开课堂的话题，他就能讲上大半天，而且讲得妙趣横生的。 许书凡听着，觉得他爸的状态特别好，也轻松了不少，宋芸在旁边也笑得挺开心的，程晓雪没插话，安静的听许木白说。 原本探监的时间就不是太长，到了时间就要各自离开的，许木白这一说就占了大部分的时间。 不过他们来看他，也只是想听他说说话，没有什么其他的要紧事要商议。 而且由于这个狱警也是打过招呼的，所以他们明明已经到时间了，也没有叫许木白立刻回去。 “你们现在的生意做得怎么样了？”说了一大堆之后，许木白才把目光放到了程晓雪的身上，对她颇有深意的眨巴眨巴眼睛。 “那肯定很好的。”程晓雪点点头。 “那个什么孙建光和卢希有没有好好帮你啊？”许木白突然提到了两个非常陌生的名字，“这两个人看上去就不怀好意的，你可不能盲目相信，要摸清楚的。” 程晓雪一愣，却已经迅速的反应了过来，这是许木白在跟她递话，这两个人肯定是他在这里查到的，有问题的人。 需要他们从外界再深入调查了解，这两个人的背景情况和具体的事情。 旁边的许书凡有点奇怪的看着他们俩，他也没听过这两个人的名字，不明白为什么许木白突然冒出了这两个人名。 “放心吧，我会把他们摸清楚的。”程晓雪立刻作答，抢在许书凡说话之前，“下回给你带好消息来。” 许木白晓得程晓雪已经理解了他的意思，笑着点头。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而已，而且说得光明正大，也不担心别人听到，程晓雪牢牢的记在了心里面。 这个探监的过程，再怎么延长还是很快就结束了，三人离开了监狱，坐在许书凡开的车上，说着话。 “只是渎职罪，而且刑期这么短的话，我有办法将许叔叔弄出来。”宋芸似乎也是思考了很久才说出这个决定，“虽然要麻烦我们家那些我不愿意去麻烦的老头子，但是……” 但是为了许书凡，她什么都愿意呀，而且她觉得办下这件大事情，无论如何都是好事啊。 “不用了。”程晓雪和许书凡是异口同声的拒绝，生怕宋芸真的插手了，真的把许木白给弄出来了。 第七百七十八章 隐情 许木白这一次去监狱可是自愿的，如果真的被宋芸弄出来的话，那可不是功亏一篑，所以两人都是连忙第一个时间出声阻止。 “啊？”宋芸简直意外极了，因为把人从监狱里面当出来这种事情，尤其是自己的亲人，肯定都是不遗余力去做的，钱和人脉，缺少任何一样，都很难达成。 她现在可以又愿意出人，有愿意出钱的。 分明许书凡是非常敬爱自己的父亲，而程晓雪和许木白的关系也特别亲切，怎么两个人都异口同声的，不让她怎么干呢？ “其实这其中有隐情。”许书凡终于说道。 程晓雪则碱口不言，在许木白入狱的问题上，无论许书凡打算对宋芸坦白，还是找其他借口隐瞒，她都没有立场去多说什么。 “什么样的隐情？”宋芸好奇的问道。 虽然宋芸非常关注许书凡的事情，但是对于许木白入狱的情况，她还真的一无所知，也联想不到会和叶建国有关，他是去查探的。 毕竟她只是关心，而非监视，监控和窥探。 “暂时不能说，反正我爸去监狱这个事情，请你不要插手。”许书凡虽然没有对宋芸撒谎，但是也没有对她坦白，“这是我爸的决定，他还有一些其他的想法，我尊重我爸的决定，也希望你能够尊重。” “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啊？”宋芸是非常想知道的。 许书凡却不肯回答，只是摇了摇头而已。 几人都不肯说话，车里面的气氛，一时之间变得非常严重，尤其是许书凡的脸色还不太好看了，宋芸转过脸来可怜巴巴的看着程晓雪，想从她嘴里知道点什么。 她本来不是一个十分八卦的人，对于别人的消息，她还不屑于知道，但是许书凡是例外啊，对于许书凡身上发生的，她都想知道，尤其是这还是许木白的情况，是许书凡的至亲。 “他们成年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做法，也许和我们想的不一样，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尊重他们。”程晓雪只能如此说道，基本上还是沿用了许书凡的说辞，“反正时间也很短，只有这么几年，就任凭许叔叔折腾吧，我们经常去看他，我们做好自己的本分，他就会放心了。” 宋芸转回头去，看神色应该还是不是太愉快的，她希望有参与感，但是分明许书凡还是让她拒之门外了，这肯定是很紧要的事情，却不告诉她。 “林一飞的事情，我也不是每一件都知道，也不是什么都去问过他，我只知道他想告诉我的，尊重他的决定。”程晓雪想了想，用自己的例子作为劝慰，“个人想法是个人的，我们要给彼此留一点隐私空间。” “我明白你说的。”宋芸其实心里面是明白的，只是行为上却忍不住多询问，她用非常轻的，带着几分委屈的声音说道，“我就是太过关心而已。” “谢谢。”正在此时，许书凡却突然说了一句。 “啊？”宋芸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谢谢你这么关心我，谢谢你还想着办法救出我爸，无论我爸的意见是什么，我都十分感激你。”许书凡那样好听的声音就在车里面响起，别说宋芸了，就连程晓雪听着都有几分心动。 他现在变声期已经过了，声音更带一点磁性，听起来是在青涩和成熟之间，特别诱惑人。 “我……我没有、没有……不用谢谢，我关心你，本来都是应该的。”在宋芸结结巴巴的说话的时候，程晓雪就知道，她刚才说这个的话都抵不上许书凡这一句柔言软语。 所以，陷入恋爱的女生，果然都是头脑发晕的吗？ 想起前几天，徐芳说她很傻，在对林一飞的问题上，她平时多么聪慧一个姑娘啊，连徐芳都说她傻了，其实她也知道自己是傻的。 她相信宋芸在平时的待人接物，为人处事当中，一定也是十分强势主动，而且反应极快的那种，但现在面对许书凡的时候，愣是会有这样的手足无措。 恋爱的魅力啊…… 无论如何，之后两人说好了，让宋芸也别插手这件事情，任凭许木白在监狱里面折腾，反正也不长，而且看他的状态也好，知道他是被照顾得挺好的。 也许跟叶建国就要离开，没工夫再来管这些事情有关吧，更方便了何年晨打招呼，照顾着。 看过了许木白的第二天，宋芸就离开了，程晓雪只在头天晚上跟她道了个别，也感谢她在服装店的帮忙，第二天则是由许书凡去送她。 程晓雪正在奶茶店里面一边做作业一边顺便帮忙的时候，就看到送完了宋芸的许书凡回来了。 “怎么样？”程晓雪有几分好奇，“把她送走之后，是什么样的感觉？” “有点空落落的。”许书凡现在和程晓雪确实是没有任何隐瞒，包括他在这方面事情上的反应和感受，他走进来，在程晓雪对面坐下。 “你还是挺在意她的。”程晓雪带着几分愉快的声音说道。 上一次，他们就就宋芸的问题有过讨论，程晓雪也想知道许书凡对宋芸的态度，对她的感觉是什么，是否是想要接受她。 不过现在从许书凡的状态来看，果然他还是要最先于学习，遵循自己的宏图大计，对于感情的事情，他可能会放在稍微次要的位置。 “人心都是肉长的，她对我掏心掏肺，我是知道的，而且我也并不讨厌她，从一开始我就不讨厌。”许书凡想了想说道，“从一定程度上来看，她其实是个挺招人喜欢的姑娘。” “那这么招人喜欢，你就不怕你现在的态度，让她跑了？”程晓雪问了一句，“毕竟你们相隔两地，而且她身边的诱惑应该也挺多的。” “如果连这一点定性都没有，被身边一诱惑就走了，那也就并不是我的。”许书凡现在就这么佛系，微笑着回答，“一切随缘。” 程晓雪是哑然失笑：“我觉得你说得很对，一切交给时间给我们答案，未来不可预料，但未来可以期待。” 第七百七十九章 随缘 “我已经告诉了她，我会提前一年参加高考，考去上京。”许书凡又说了一句，“这对她来说，是不是也算一个好消息呢。” “那肯定是算的呀，她肯定高兴坏了吧。”程晓雪说道，“那她有没有说，她也想提前一年之内的？” “她说的是，如果她的成绩跟林一飞一样好，就一定也会选择提前一年。”许书凡露出了微笑，“不过看样子，她的成绩……” 宋芸虽然精力充沛，但是她的精力花在其他事情上面更多，而不是在学习，因此成绩不算吊车尾就不错了，想要提前一年参加高考，对她来说很有难度。 “一年多之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说不定宋芸也有了自己新的选择，我不过是匆匆过客。”许书凡说起来是非常平静的，“那就是没有缘分。” 虽然是平静的，但是程晓雪从她的话语中也隐隐听出了一点点的遗憾。 就如许书凡所说的，宋芸这样的女孩子肯定是讨人喜欢的，但是许书凡的顾虑也很多，除了眼下他要努力学习，他有自己的志向要实现。 更多的，就跟程晓雪一样，他还需要通过努力得到宋家的认可，甚至他的压力是比程晓雪还要大一些的，他作为一个男生，作为一个有相当的自尊心和自傲的人，肯定不会允许自己很差。 他知道宋芸的优秀，也知道宋家的门槛，他认真思考过，就算有好感也压下了，他在慎重的对待这件事情。 “那我们现在就是好好学习，先定个小目标，一年多之后，要考上上京最好的大学。”程晓雪心情愉快地说道，“我现在可是已经完成了高一的假期作业，开始高二的功课了。” “一言为定。”说到考试的时候，许书凡的眼中放出了光彩，“课本我都带好了，那我们就在这里学吧，高二的课程我差不多都拉了一遍了。” 对于要认真学习的人，在任何地方，哪怕极为吵闹，也是能够做到静下心来好好学习的。 许书凡和程晓雪都有这样的本事，即是专注的功能。 …… 这个春节，是程晓雪过得最为充实，最为忙碌，但却也最为开心的春节，是她这几十年来，所期盼的春节的样子，就这么实现了。 和徐芳愉快的在一起，没有程林峰，没有泪水和苦闷，都有自己的事业和学业在忙碌着，有亲人和朋友，有那份美好和合家团圆的幸福。 徐玲的老公和孩子已经在双乐市安顿的下来，几个人也租了房子出去住了，没有再住在徐芳这里。 对于徐玲新的事业规划，程晓雪本来想的是给她开一家精致的小甜点店，正好也是徐玲所擅长的，但是考虑到现在大多数人的思想观念和对于品质生活的认知水平，还是暂缓的这个计划。 等着春节这一次分红之后，程晓雪准备出钱再开一家奶茶店，就让徐玲当店长，等过个几年，特别是在双乐市成为特区之后，再来考虑一下关于精品甜点店的问题。 无论如何，徐玲是十分感激的，做店长跟在店里面帮忙是完全不同的概念，虽然徐玲没有参与到直接的分红，但是开给她的工资，已经让她乐得合不上嘴了。 未来规划什么的，徐玲表示徐芳和程晓雪安排就是了，她便听着。 当然在徐芳的带动下，徐玲现在也会抽时间来看各种做生意的书，做账目的书之类的，两人还打算在春节之后，去报考一个会计从业资格证。 其实徐芳是非常忙碌的，因为一方面她要照顾生意，另一方面她还得照顾程晓雪，还要和何年晨忙着谈恋爱，以及自己要学的东西那么多。 可现在，即便是这么多的事情，徐芳也越来越充满自信，得心应手，更何况还有程晓雪和何年晨的全力支持，她也没有后顾之忧。 学习才会使一个人不断进步，现在徐芳和徐玲都掌握了这个道理，并且不断的为此付出努力。 整个将近春节的筹备当中，唯一让算得上是一个小插曲的，便是钱金花的电话了。 也不知道钱金花从哪里弄到了他们奶茶店的电话，直接拨了个电话过来，说要找徐芳，不过接电话的是程晓雪，说徐芳出门去了。 “有什么事情吗？”程晓雪对钱金花的态度，还是缓缓和的。 这段时间，钱金花一直没有到双乐市来找麻烦，也没有任何的联系，平时一贯的手腕好像都没了，她不打这个电话，程晓雪可能都会忘了她。 不知道是上一次徐芳、徐玲的态度足够坚决，还是苏玥给的钱真的够多，让钱金花等人可以花上很大一阵子，并且为徐金宝娶媳妇儿，为徐金龙的两个孩子，凑足读书的钱，所以她没来折腾。 算起来钱金花其实还真是挺累的，都一把年纪了，还要操心自己的两个儿子，两个儿子一个是明着里就是不争气，一个是暗地里啃老。 “要过春节了，想问你们回不回来？”钱金花在电话里头清了清嗓子，“每年都还是要回来过春节的。” 从前是每年都要回村里过春节，程林峰没有什么亲人，也是跟着徐芳家一起过的，每年回去，少不了是要给出一大笔的钱。 “今年不回来，事情很多。”程晓雪客气又疏离的拒绝，“也省得给你添堵。” “春节是重要的节日，你妈她本来也离婚了，应该回到娘家来。”钱金花对此还是比较坚持的，“没问你们要钱什么的，回来一家人算是团聚。” 哦？不要钱？程晓雪感到意外。 “不是，是因为我每次回来都吃不上什么好吃的，你都留给他们了，然后你就逼着我妈和我二姨做各种事情。”程晓雪很直白的说，“这样的春节一点都不轻松，重要的节日，但也应该是喜庆的，既然回去之后，谁看谁也不顺眼，又何必呢？” “你这个死丫头怎么说话的！”钱金花是没忍住，骂骂咧咧了一句，“叫你回来，你就乖乖回来，过年过节的，哪有在外面的。” 第七百八十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 “你看我还没有回来，你就对我一凶二恶的，反正这一次春节，我们是肯定不会回来。”程晓雪非常坚决，“所以你不用喊我们了。” “你小叔已经娶了媳妇了。”钱金花终于没有忍住。 苏玥确实给了她很大一笔钱，她保证了再不去找苏玥的麻烦，这钱多到她能轻而易举的为徐金宝挑一个家世还比较好的姑娘。 而且，又是年轻的，一看就会生养的那种，别人都说徐金宝是赚着了，以他二十七八岁的年纪，还能娶上这么年轻貌美的媳妇。 可这媳妇儿娶来是中看不中用啊，不仅不中用，还脾气大得很，早知道就娶一个年纪大一点，但是勤勤恳恳，媳妇的家世最好比他们家还差一点，她才能压得住。 “那又怎么样呢？”程晓雪脱口而出，不过顿了顿补充了一句，“那恭喜了，外婆，你终于要抱上二叔的儿子了，这不是你一直所期待的吗？” “那个儿媳妇对我一点都不好，好吃懒做的。”钱金花的声音似乎小了一些，带着一丝疲惫，“我给我儿子忙乎，那是应当的，我凭啥给她这个当儿媳妇的做事。” 她现在给徐金宝找的这个儿媳妇儿，对方可是隔壁村的有权力的人的女儿，她钱金花还真的得罪不起，她拿她确实没办法。 程晓雪没说话，但是也没有挂电话，她大概有点明白，为什么这一次钱金花会打电话来叫他们回去，而且还说不要他们的钱之类的。 “徐金宝现在娶了媳妇儿，就没了老娘，整天都围着他那个媳妇转，还联合那个小贱货来数落我的不是。”钱金花继续抱怨着，“吃着我的，住着我的，还让我干活，我真想把他们俩都撵出去。”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恶人自有恶人磨，钱金花从来都横行霸道，无论是对自己的子女，还是对亲戚都是如此。 唯一特别特别心疼的，就是她的儿子，徐金宝，所有的好事儿都惦记着小儿子，现在可好了，小儿媳妇来了，她这个老娘却没有了好日子过。 “那就撵他们出去啊，房子是你的，田地也是你的，平时小叔也没有做任何事情。”程晓雪想了想，“而且小叔之前年纪已经不小了，现在娶了儿媳妇，有了自己的家，那确实应该独立生活了。” “娶了媳妇，更应该伺候我这个当母亲的，我本来想着两个儿子都娶了媳妇，该我享福了，现在就闹得鸡飞狗跳的。”钱金花一旦打开了这个话匣子，就根本停不下来，“大媳妇儿跟小媳妇儿不和，两个人整天吵架打闹，现在金龙已经带着他媳妇和两个孩子出去了，家里面的活也没人干。” 虽然徐金龙不争气，但是他娶了那个媳妇儿还是挺能做家务的，平时主要干农活的，就是徐金龙夫妻。 难怪钱金花这一次气急败坏的，因为干活的人没了，她年纪也大了，累死累活的，根本就做不下来。 “怎么会没人呢？小叔和小叔媳妇儿都是人。”程晓雪笑起来，“还是说外婆你是情愿自己多受点累了，也要把他们像祖宗似的供起来？” “怎么可能！”钱金花在那头气急败坏，“看我怎么治他，钱可都在我手上，我总有办法的！不说这个，就问你，这个春节，你们真不回来？” “真不回来，外婆你也知道，我们开奶茶店，是要看着生意的，不然我妈拿什么来养我呢？我又不是小叔的孩子，能够受你的好处。”程晓雪轻描淡写一句话。 钱金花还真是无言以对，是啊，她从来不会给徐芳母女一分钱，都是从她们那里拿钱，使劲儿压榨。 没有对比没有伤害，现在有了对比之后，钱金花才知道从前，她真是被徐芳惯出来的，而她也着实是把她的小儿子惯得更白眼狼一样了。 “外婆，你要是没有别的事情的话，那我就先挂电话了。”程晓雪没有继续和钱金花废话的意思，“你要是有解决不了的问题，或者想要倾诉的苦闷，可以找你的那些兄弟姐妹。” “这种家里面的丑事怎么好往外面说。”钱金花嘀嘀咕咕，“而且今年你们都不回来过年了，这个徐家呀……真是散了。” 这不是你一手造成的吗？程晓雪心里面想着，但是她却只是说了一句“新年快乐”，直接挂断了电话。 钱金花这个春节到底会不会过得快乐，程晓雪就不知道了，她有没有这个闲情逸致去担心，纵然是外婆，但是这个外婆可从来没给过她亲情。 现在想起她们，不过是因为处境不好，被大儿子抛弃，被小儿子欺负，才想起了两个女儿的好处来。 程晓雪以为钱金花又会死命的扭着着他们电话打，各种找麻烦，各种闹腾，但实际上只是一个电话之后，钱金花没有再来打电话，也没有非要找到徐芳。 程晓雪把这件事情稍微给徐芳提了一下，徐芳的神色还是有些在意的，很感伤，不过很快就忙碌别的事情，也就忘记了。 所以，忙碌而充实的工作，有目标的人生，会让一个人把这些烦心事都抛出脑后，不再因为乱七八糟的事情而忧心忡忡。 …… 春节这天晚上徐芳、程晓雪，还有徐玲他们一家三口是一起的，大家一边吃着好吃的、一边围着电视，看春节联欢晚会。 原本、他们也是叫了许书凡的，但是许书凡死活不肯过来，非要守在他家里面。 他有他固执的想法和固执的等待守候，程晓雪虽然不赞同，但是也只能表示理解，劝说了徐芳之后，任凭许书凡守在自己家。 他现在这样已经是很好的了，没有像上一世一样直接堕落，甚至辍学，不知道去干什么了。 当天晚上吃饭前，徐芳还装了很多好吃的，让程晓雪给许书凡送过去。 虽然许书凡独自留在家里，但程晓雪和他交流的时候，发现他的状态其实还好，他只是想守在家里面而已，一个简单的想法。 第七百八十一章 推波助澜 到底徐芳家是徐芳家，不是他的家，不是他和许木白共同守护的屋子，许书凡心里面还是有个坎儿的。 送完了饭菜，稍微聊了一下之后，程晓雪就回到了家里，过这个愉快的春节。 春晚看得是欢声笑语不断，程晓雪从来也没有觉得，春晚竟然是这么好看，看到徐芳的脸上的笑容是从来没有过得开心，而她自己也觉得特别的满足。 一切都不同了，一切都已经改变了，上一次的那些种种阴霾，不会再一次发生了，他们已经有了自己独立坚强的资本和底气了。 晚上十点多钟的时候，何年晨竟然意外来访。 他现在是未婚状态，也不需要守着自己的家，而他父母那边的兄弟姊妹很多，吃过团圆饭之后，基本上都各回各家，也是惯例了。 何年晨想着自己回到家里面也，是独自一个人，索性就来找徐芳他们了。 “我什么时候改口叫你姐夫啊？”徐玲则是大大咧咧的开着玩笑。 何年晨的为人处事和能力是有目共睹的，而他和徐芳之间的情感，谁都看在眼里，都觉得他们会很快成为神仙眷侣的一对。 “徐玲，你说什么？不要取笑我！”徐芳本来正在切水果，刚听到这样的话，立刻抬起头来，羞红了脸，“不要胡说八道。” “妈，你还不好意思了吗？你跟何叔叔的事情，谁都知道的呀。”程晓雪却笑着，跟着徐玲调笑徐芳，“我也在想什么时候，嗯……” “如果你们都想的话，我倒是觉得春节之后，就可以，我都做好了准备。”何年晨顺着他们的话往下接着说道，“小芳，你觉得呢？” 一开始的时候，他们这样的调笑，何年晨还会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但是慢慢的，也就习惯了，他们说他的时候，他还会笑着怼回来。 当然了，要是何年晨也很害羞的模样，两个人可就没法呆在大家的面前了。 所以在徐芳不好意思的时候，何年晨一定要表现的足够脸皮厚。 “别说了。”徐芳是真的不好意思了。 “其实我觉得，双乐市成为特区那会儿就特别好。”徐芳的丈夫在旁边也说道，他虽然比较憨厚老实，但是性格爽朗，说话也比较大方。 “是姨父吗！”阳阳这孩子特别嘴甜。 一家人都跟着起哄，徐芳是羞得脸都红得不得了，最后只能拿着切水果的刀子，借口要洗一下，去了厨房躲了一阵儿。 而何年晨则是笑嘻嘻的，他们说什么他就应什么，好像对此也是十分期待的模样。 不过算起来，成为特区的时候，也正好是个好日子，程晓雪都把黄历拿来给他们翻了翻，而徐芳出来的时候，正好就看到他们在翻黄历。 “你们……”徐芳其实心里面是高兴的，但是不好意思也是真的。 “我们就笑一下，闹一下。”程晓雪怕闹得过分了，徐芳会接受不了，说完这一句之后，她看着何年晨，“何叔叔可别说我没有提醒你，你要是想和我妈结婚的话，什么求婚啊，婚戒啊，一样都不可以少。” “是不是还有结婚照，蜜月旅行？”何年晨立刻很上道的问道。 “对极了。”所以程晓雪和何年晨交流就十分愉快，因为她说的这些点，何年晨都能轻松的抓到。 在笑笑闹闹之中，春晚都已经结束了，零点的时候大家在一起吃了饺子，吃了汤圆，徐玲带着她的丈夫和儿子，去了隔壁王淑琴留下的那一件空屋子。 这屋里面就剩下了程晓雪，徐芳和何年晨三人。 “那我也先回家了。”何年晨的目光，很是炙热的看着徐芳，说着回家，但是身体上也没有什么行动，“你们，嗯，新年快乐。” “这……这么晚了，大过年的，你回去又是一个人，路上又不安全。”徐芳小声的说着，似乎在找着最为合适的台词来铺垫她想说出来的那一句。 “何叔叔，你今晚就不走了吧。”程晓雪替徐芳把这句邀请的话，大大方方的说了出来，“哦，我要守岁，所以这沙发就不能给你。” “啊？”徐芳一愣。 “对啊，我要守岁。”程晓雪笑着说道，“何叔叔要是在客厅呆着，会耽搁我安安静静的守岁。” “可是你要是在客厅的话，那……”徐芳没有明白过来程晓雪的意思，或者说明白过来，也有点不好意思接受。 而何年晨则用非常感激的目光看着程晓雪。 程晓雪要在客厅，意思是何年晨不能在这里休息了，但是这是个两房一厅，何年晨不可能去程晓雪的房间里，毕竟是姑娘家。 所以，他唯一能去的地方就是……徐芳的房间，两个人都确定了关系， 40岁的人怎么会没有春天呢，面对自己喜欢的人的时候，都有非常自然的冲动的反应，两个人认识也这么久了，相处也这么长时间了，而且也确定了男女朋友的关系，程晓雪一点也不介意自己的推波助澜。 于是虽然两个成年人有些扭扭捏捏，都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在程晓雪的要求之下，何年晨和徐芳都洗漱完之后，进了同一个房间。 程晓雪说是要守岁，其实也没有，她的主要目的，只是要撮合他们俩人而已。 徐芳跟着程林峰一直都是独守空闺的，自从程林峰读了大学之后，程晓雪觉得徐芳和他都是没有夫妻生活，睡觉都恨不得分房的那种。 这也是很重要的事，等着他们俩进屋之后，程晓雪在外头喊了一句，她也回屋睡觉去了，免得他们以为她在客厅能听到什么。 回到房中，程晓雪拿出课本又看了一些，觉得自己有些倦了，才睡下。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程晓雪可是睡到了日上三竿都不想起床，等她实在饿了，起来的时候，已经有徐芳操持了一桌子的饭菜。 虽然奶茶店的生意好，服装店的生意好，但是在过年过节的时候，无论如何都是要放假的，更何况这春节的头几天也是没有人出门的呀。 所以，奶茶店和服装店都休业三天，初三的时候，在开门做生意。 第七百八十二章 稳步推进 徐玲一家子吃过午饭就离开了，因为他要去看阳阳他们奶奶的一家人，那家人是很好的，也算是要回他们干坝村的隔壁村一趟。 程晓雪在不经意之间听到，似乎徐芳给徐玲打了一个招呼，让她如果有空了，还是回去瞧瞧看一看钱金花的情况到底怎么样。 徐金龙不在家住了，徐金宝又护着儿媳妇，钱金花毕竟是个五六十多岁的老人家了，这日子应该特别不好过，到底徐芳还是心存善念。 这一个春节，程晓雪是真的感受到了家庭的欢乐，何年晨俨然就扮演着父亲的角色，但绝对又没有那种家长威严，对程晓雪来说，他是那种亦师亦友的。 他们一起逛街，一起去了双乐市近郊的山上爬山，又去看了雪，打了雪仗，去了附近的小镇子逛逛，买回来特别好喝的桃花酒。 何年晨是一个很有安排和计划的人，不仅在工作上，他非常有能力，也非常严谨，在现实生活中，其实他还非常的浪漫。 在这几天的过程当中，程晓雪和何年晨沆瀣一气，不住的对徐芳提出了关于结婚之类的一些要求。 无论如何，在两个人的前后夹攻之下，徐芳似乎也松下口来，对此没有什么抗拒，也愿意参与到他们的讨论当中。 何年晨现在也是非常有闲情逸致的，因为叶建国已经确定好了离开，到距离这边一个将近千公里的城市去。 也是做领导，但是至少大家隔得这么远，井水不犯河水，不过程晓雪不觉得，这就是他们和叶建国之间的结局。 未来有一天，等着叶建国重新建立起了自己的根基，东山再起的时候，说不定还会来找他们的麻烦的，而这个可能性非常大。 但现在他隔得那么远，就算是赵迪也没有办法把手伸到那么长去，更何况他们手里也没有什么决定性的证据。 许木白的牺牲还是很值得的，他这一次深入监狱，获取消息情报，即便立刻用不上，未来也许某一天也能派上用场。 至于许木白在上次探监的时候提供的两个人名，程晓雪已经告诉了何年晨，何年晨早就着手开始查了。 这两个人看起来似乎和叶建国的交集都不是很大，现在有一个还在双乐市，而有一个已经不在。 至于查清楚这两个人，还需要相当长一段时间，从明面上来看，一定查不出什么东西，只能彻查深挖。 等到这愉快的几天春节过去，程晓雪和徐芳都进入了非常非常忙碌的阶段。 春节期间，奶茶店的宣传加盟广告还是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好像现在整个双乐市乃至周边的其他城市，都知道了雪凡奶茶店的名号。 想要加盟的电话，几乎把程晓雪家的奶茶店电话都打爆了。 而且这春节之后，有诚意的人就比春节之前的多多了，大家纷纷都跑来谈。 徐芳觉得几个特别不错的，就连夏琳琳的母亲，都觉得对方肯定有诚意的，才会找来程晓雪最后把关。 确定的加盟商，除了对方要给一笔费用不少的加盟费，还要签订一些合约，程晓雪方要提供物料，中间商赚差价，他们赚的就是这个钱。 在开学之前，程晓雪确定下了4个加盟商作为第1批奶茶店的加盟成员，对这一批，自然有些权利上的优惠和让渡。 这一次，只是一个试行而已，之前没有推行过这个模式，不知道收益怎么样，会不会出现一些非常具体的情况，出现之后又该怎么处理，都要慢慢摸索。 所以一次性不能弄太多，如果太多的话，他们几个人也忙不过来，尤其是现在程晓雪还在上学，而徐芳在这方面也不是特别熟悉。 所以广告造势宣传之后，程晓雪在春节期间只谈下了4家加盟商，下一次的广告，她准备放到暑假。 而这期间，如果有特别诚意的加盟商问到了他们奶茶店，也找过来跟他们谈了，程晓雪会根据具体情况，来决定是否接纳。 这边的事情她只是做最后的把关，账目收益之类的事情，她是彻底的甩手不管，包括徐玲要开一家新店，也让他们自己去折腾。 毕竟在学习之余，她还得抽出空来处理服装店的事呢。 没有了竞争对手，生意比之前还是要好一些，但是由于过了春节买衣服的那股浪潮，所以这是相对平静的一段时间。 有李梅在，一些日常的小问题，程晓雪都不担心，但是关于账目货物，她还是得经常过问的。 什么时候该进货了，大概需要进多少，都得程晓雪来做出一个预算，才好告诉林梦兰那边，让他们发货过来。 而这件事情，程晓雪在积极的交给李梅，李梅也学得很认真，她本来整天都守在店里面，对顾客来购买服装的年龄段，喜好偏好类型，她其实是更加熟悉的。 这天，程也晓雪还在服装店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对面那间本来已经空出来的潮服饰有人来了，一辆眼熟的车停在了不远处。 车子的驾驶室上，下来的一个人，是程林峰，他绕到了副驾驶上，打开了门，把里面的人给扶了出来。 好久不见苏玥了，她现在也才生产完三四个月的样子，但是已经恢复得还不错了，身材保持很好，皮肤状态也很好，精神头也很足。 叶建国的离开，好像没有对她造成太大的影响，反而是让她把重心放在了相夫教子上。 她的怀里面抱着一个小孩，软软糯糯的样子，这个就是苏玥和叶建国的儿子苏思源。 程晓雪也不晓得，上一次程林峰来找她，她对他的那些提醒，他是否听进了心里，有没有仔细观察苏玥。 不过在最近的情势下，程林峰想要找出苏玥什么不当的证据，估计也比较难。 当下苏玥肯定不会再有任何出格的行动，就算程林峰查出苏玥以前有问题，苏玥也可以用恳求的语气说过去。 只要不是让程林峰知道，苏玥和叶建国有染，而儿子不是他亲生的就行。 第七百八十三章 忘得干净 “那个是不是，你爸呀？”李梅现在是知道程晓雪的父亲就是程林峰，也就是他们对面那家和他们一直抢生意的服装店的老板。 程晓雪觉得李梅是可以信任的人，所以这些都是高数了她的。 “好像是。”程晓雪点了点头，也收回了去看那边的目光，“可能来店铺里拿什么东西，他们租金大约还没有到期的吧。” 这种做生意，都是长租，程林峰突然不做了，也许租金还没到，这里面也有他们之前遗留下的东西，所以特地过来拿的吧？ 程晓雪现在正和李梅站在店铺门口，在一个写字板上写着招聘广告，位置还是挺显眼的，也不知道对方是否有看到她。 “那个长得挺好看的男生是谁呀？”李梅却没有收回目光，她一直望着那边的，又接着问了一句，“和他们从一个车上下来的。” 程晓雪这才好奇的看得过去，原来是苏想，他跟着他们俩人一起过来的。 她这一看过去不打紧，正好和苏想四目相对，她确定苏想也看到了她，而且神色好像一下子有点不高兴，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她最近没有得罪苏想啊？程晓雪在心里面想着，突然想起了辩论赛的事情，是不是她忘记了参加训练之内的，便放下了手中的比较给李梅，自己回店找笔记本。 当程晓雪拿到笔记本，看着上面记录的参加辩论训练的时间，果然是给忘记了，今天上午就要集中开一个短会的，她完全没有印象。 完了，难怪苏想会不高兴，她没在家里，也没在奶茶店，苏想又不知道她这个服装店店铺的电话，还真的在白天很难找到她的。 所以，大概苏想跟着程林峰他们一起过来，就是为了看看她是不是在服装店，他就是来逮她的，这一逮还逮了个正着。 片刻之后，程晓雪才收起了小本本，就看到苏想果然直接找上了门。 “晓雪，这也是你同学？”苏想进门的时候是自报家门，李梅将他领进来，有点好奇的问道，“我发现你的同学们长得真是很出众啊。” 当然到最后一句话是十分小声的，也是李梅发自肺腑的感叹。 当时程晓雪领着他们一行人在这里拍广告的时候，可是李梅负责去拿衣服给他们换衣服的，当然见过她的那些同学们。 像是肖凯啊，楚临风啊，许书凡之类的，给她的印象就十分深刻了，李梅没想到现在还能来一个完全不同类型的苏想，同样好看得很。 本来李梅想问问为什么没有叫苏想也来拍广告呢，但是看到苏想这一身冰冷的气质，大概就明白了为什么。 “社长。”程晓雪态度礼貌端正，佯装啥都不知道的样子，尽量让自己显得理直气壮一点，“你怎么过来了？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当然是关于辩论赛的训练。”苏想从来都言简意赅，直奔主题，“今天早上短会，你的电话都没人接，找不到你，我猜测你在这里。” “啊哈哈哈，实在是太忙了，春节过得有点糊涂。”程晓雪打着哈哈，“那什么，我真给忘记了，我有错过什么要紧事情吗？” “辩论训练要开始了，你务必参加。”苏想脸色严肃，一丝笑容都没有。 “所以什么时候开始？”程晓雪连忙把话题转开，“我一定准时参加训练，绝对不会迟到早退。” “明天。”苏想给出答案，“开学后，第一场全国级高校的比赛就要开始了，不能继续放松了，今天短会的内容就是制定训练计划。” “好。”程晓雪点头。 “明天下午两点，准时。”苏想说定了时间，也不逗留，“那我就……” 苏想说完这句话就准备离开，原本他们两人的交流都是这种干脆简练的，免得引起别人的误会和猜测。 不过苏想还没有走开，另外两个身影却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苏玥和程林峰，苏玥走得很快，跟她优雅的形象不是那么相符合，很着急很担心的模样，而程林峰跟在身后，抱着孩子。 “想想，你在这里做什么？”苏玥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语调也是十分柔和的，“需要衣服跟我说就是了，我可以给你定制的。” 虽然表象上看起来苏玥很温柔，但实际上，她的眼中是如临大敌的神色，为了生产，为了避开风头，她可以不要服装店，但是她不能允许苏想竟然来程晓雪这里买衣服。 苏想是她的弟弟啊，他来买程晓雪的衣服，是对她苏玥最大的羞辱，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所以即便还带着孩子，即便有程林峰一起，苏玥也忍无可忍的进来了，她要阻止这一切，她的家里不能看到一件程晓雪家的衣服。 “姐，我没有买衣服。”苏想回答苏玥的态度还是那样，带着几分冰冷的，没什么感情色彩。 “那……那……”苏玥一愣。 她这才意识到，可能苏想确实不是来买衣服的，他的眼神连看都没看那些琳琅满目的衣服，而且苏想根本也不缺衣服穿，他对衣服也没有那么大的渴望。 “苏想社长是来通知我，关于辩论赛训练的事情。”程晓雪这才好整以暇的开口，依旧是笑着，“新年快乐，苏玥阿姨，最近过得还好吗？一切顺利吗？” 看似很随意的一个问题，但是苏玥心中有鬼，所以一下子就听出了其中深意，程晓雪在提及关于叶建国的事情。 “挺好的。”苏玥只能干巴巴的回答。 其实过得不是那么好，叶建国等于现在已经是要走了，从前那些依附于他的实力有的跟着一起，有的却已经脱离了他，转到别人的怀抱。 那些原本被叶建国罩着的小混混，不知哪里传起来的流言蜚语，说是叶建国出卖了豹子，才会有今天的结局，成立安保公司也是想跟他们一网打尽。 只不过阴差阳错之下，这份功劳被别人拿去了，就连许木白入狱，也是为了也是被叶建国害的，替他扛罪。 第七百八十四章 一颗种子 这些传闻，有鼻子有眼的，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但是苏玥却深刻的感受到她平时经营维护的不少关系，已经跟她断了来往。 想要使唤那些小混混更是使唤不动，他们甚至扬言说让她走路夹着点尾巴，不然他们会找她麻烦的，是不会放过她的。 苏玥现在连生意都不怎么管，交给程林峰自己打理，并不是她不想管，真正的想要相夫教子，而是因为现在不敢出面，只能避开风头。 “那这样的话，我也就放心了。”程晓雪慢条斯理的补上了一句，但这一句话，在苏玥听来就像是威胁一样，“相安无事，是最好的。” 苏想看了看程晓雪，又看了看苏玥，保持了他一贯沉默的品质。 他现在心头有点后悔，为什么他看到程晓雪在这边的时候，就没有想那么多，脚步不听使唤的过来呢，就算她没参加短会，由游乐乐打电话来通知也是一样的。 可今天苏玥问他要不要一起来这个店里收拾的时候，他就忍不住答应了，他确实猜测到程晓雪有可能在这里，他其实就是想和她说上两句话而已，所以当时脑门一热也没有顾虑这么多，没想到会引来苏玥和程晓雪这样的对峙。 简单两句话，两人之间的火药味十足，好像这种火药味跟他身后这位姐夫的关系不是很大，一开始苏想只认为是因为程林峰的缘故，所以两人关系才这么僵的。 “程晓雪，对你苏玥阿姨礼貌点。”程林峰看出苏玥的处境似乎有点尴尬，便上前一步，用非常严厉的态度对程晓雪说话。 “我一直很有礼貌啊。”程晓雪笑了笑，“刚才我有哪句话是不对的吗？是触犯到你们了吗？” 程林峰哑然，是啊，只不过交谈了两句而已，苏玥的脸色变化莫测，看起来还有些不舒服的样子，但程晓雪却很坦然。 他紧紧的抱着怀里的孩子，突然想起了程晓雪上一次给他的提醒，那之后，他其实有观察和调查过苏玥，现在确实没有什么事情了，但有一些从前的蛛丝马迹，显示他心目中的女神，并不是那样单纯的样子。 不过程林峰也算是个有城府的人，他没有将这一切说出来，也没有质问苏玥到底怎么回事？ 既然有了孩子，而且苏玥生了孩子之后，连生意都不怎么管了，更别说去维护她的那些关系，所以程林峰也就既往不咎。 他还是这样深爱着苏玥呀，怎么忍心多去找她的那些黑历史呢？ 不过，现在当程晓雪的态度和苏玥的态度形成一个对比的时候，他还是觉得心里面像有一根刺一样，提醒着他，苏玥对他的欺瞒。 “我们走吧。”程林峰不想呆在这里，在程晓雪的目光下，他浑身不自在，他轻轻的招呼着，“想想，你要通知她的事情，应该已经通知好了吧？” “嗯。”苏想点头。 几人就这么离开了，程晓雪自然也不会去挽留他们，目送他们走出了店门。 “程老板看起来很疼爱他的儿子呀，甚至为了儿子都不开店做生意了。”就连李梅也看出来，程林峰刚才抱着苏思源的动作是多么的维护。 “也许有一天他会恨极的。”程晓雪只是淡淡的说道。 其实刚才在她和苏玥的说话当中，她看出程林峰似乎是有些猜疑的，她知道上一次她给程林峰的那些提醒，已在他心中种下了一颗种子。 这颗种子会随着各种各样的事情生根发芽，到某一天的时候，也许程林峰就会怀疑到苏思源的纯洁性上了。 未来的亲子鉴定那么发达，也是十分简单的事情，也许某个瞬间，没准程林峰就会去做一个，到时候就是他和苏玥爆发的根本。 现在他的疼爱和付出有多少，未来就会有多痛苦，多怨恨。 程林峰虽然对苏玥千依百顺，但绝对不会代表他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恰恰相反，程林峰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那种。 李梅没有明白程晓雪这句话的意思，她也不敢多问，这种私事问得越多越不好。 所以这个小插曲，店里面没有谁在多提，都专心做自己手上该做的事情，而且程晓雪从他们来了之后，似乎也不是那么愉快了。 当然不愉快啦，但是这种不愉快，不是因为苏玥和程林峰，他们俩的状态还不如她自己呢，有什么好不高兴的。 她现在表情凝重的缘故，是因为苏想让她每天参加辩论赛的训练，她想着手中的课业还有那么多，辩论赛会花费大量的精力，这其中的平衡很难做到。 呼，坚持，就是不到两年的功夫而已。 接下来的时间，程晓雪变得更加的繁忙，除了手里面本来就有的事情，还要加上那辩论社的训练。 不过这样的忙碌也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使时间过得飞快，一整天，许多事情才将将处理完，就结束了，大概这两年也会变成一眨眼的功夫了。 很快就开学，分了文理班之后，班上有新的同学进来，有从前的同学离开了去了其他班级，班主任还是陆煊老师，其他任课老师的调整和变化也不大。 不过在上个学期期末的时候，陆煊和程晓雪极力争取之下，来给他们上课的老师都是学校最好的了。 虽然他们高一一班不能算是成绩最好最好的尖子班，但绝对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班级。 回到本部的感觉，跟在育英中学还是不同的，虽然育英中学也在进步，也在改变，但是一中毕竟是整个双乐市最好的学校。 师资力量、教学硬件、学习氛围、各种丰富的活动、默认的常态化学校机制、整个学校百年来形成的气氛，都是育英中学不可比拟的。 而且这里离她的奶茶店和家都比较近一些，也更为方便。 文科的学习，程晓雪是比较适应的，摆脱了物理化学那些恼火的数字和公式，千变万化的各种练习题型，她觉得如鱼得水。 第七百八十五章 赶赴上京 历史地理等需要理解记忆，再慢慢深入的学科，是她更为喜欢的，尤其是对历史，程晓雪特别感兴趣，课本上只提了一句的人，她都想研究半天。 有句话说，学习最好的老师是兴趣，程晓雪现在也是深刻的认识到了这句话。 之前她也很努力的学习，不遗余力，但那种是基于一种紧迫感压迫感，知道自己的目标而奋斗，并不是真正的乐在其中。 而现在对政治历史的学习，程晓雪就有一种乐在其中的感觉，这是她之前在学习里都没有体会到过的。 不过这种感觉，在辩论上是有体会到，因为她也喜欢辩论，所以在参与这个训练的过程当中，她并不觉得十分苦恼，而是去享受这个过程。 说起辩论赛，在开学以后，他们就参加了全国高校的联赛，在苏想的带领下，一路上披荆斩棘，层层突围，层层晋级。 现在，他们基本已经参加完了南区的比赛，并且拿到了很不错的名字，而后就要到北区去了，据说如果能够杀入全国前10强，是可以去上京的。 辩论赛的小组队员们个个都摩拳擦掌，想要抓住这个机会，做一次免费的旅游也是很不错的呀。 程晓雪也是十分渴望的，毕竟上京就是林一飞的所在，这一世她还没有去过上京呢。 也不知道90年代末的上京到底是什么模样的，她心里面也有期待和好奇，想要一探究竟。 奶茶店的加盟商也在持续增加，前面四个的培训运营结果还不错，他们的奶茶物料订单，也是通过上一次徐芳和何年晨谈的那几家供货商。 不过徐芳要从中间赚钱，这种钱，赚起来是没有什么付出成本，十分轻松。 到程晓雪准备出发去上京的时候，已经增加到了八家加盟商，而且不仅是在双乐市内，市外也有两三家，生意都做得不错。 品牌的概念，在这时候还没有十分兴起，但是人们都有了一些模糊的印象，尤其是作为买奶茶的女性和青少年消费者们，他们对这方面的敏感度是很高的。 程晓雪现在所主攻的生意都跟品牌有关，她也知道未来市场还是以品牌为主的，而且他也不想走那种打价格战，低廉的路线。 很快，在进入五月份的时候，辩论队杀出重围，进入了全国前十强，学校对他们是全力支持，而消息也是上过报子的小角落的。 比赛期间，他们辩论赛的队员请假了一个礼拜去上京，考虑到高中生的学业都很紧，所以这一个礼拜之内，将在进入前10强的队伍中，决出全国前三强。 在去之前，程晓雪和林一飞是通了电话的，林一飞一副斗志昂扬的模样，说等着程晓雪来一决胜负。 也不知道这家伙的嘴是不是开过光的，本来前十强的比赛是有不少比赛的，是通过抽签分配的，抽签结果，程晓雪他们还愣是没有抽到林一飞在决赛前的比赛。 到上京的第一天，程晓雪就和林一飞见面了，他本来是想冲到机场来接她的，被程晓雪婉拒了，因为和很多同学一起，总觉得林一飞这么过来，有点不合适。 等她在酒店安顿好之后，才溜出来和林一飞见面。 两个人干的第一件事情，不是去什么山清水秀的约会谈情说爱，也不是逛街压马路，他们的第一个站点，是他们将打算考的上京大学。 上京大学作为一所历史悠久的学校，走进去，那种文化气息的氛围是很浓的，迈步在这里头，好像感觉自己真的成为这里的学生。 程晓雪上一次念的大学，只是一个普通大学而已，而这一次她想考的就是这里，和林飞一起。 “现在你来感受一下，这样才会更有动力。”即便是在学校的范围内，林一飞还是肆无忌惮地牵着程晓雪的手，慢步走着，“看看，是不是特别的美，像公园一样。” “是。”程晓雪点头，其实走进这里之后，她的感慨也是很多的，因为她以前的梦想也是能够考上这个学校，错过之后，以为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呢。 作为上京大学的学子，自然会有一份更多的自豪感，她非常期待在这里学习生活，走进来的第一刻，她觉得自己喜欢这里。 来一趟，走一走，确实会给程晓雪很大的动力。 两人在上京大学的校园内漫步了很久，虽然手牵手的似乎有点招摇，但是在大学校园里面倒也不足为奇。 两个人几乎在这里消磨了两三个小时的时间，也没有能彻底逛遍每一个角落，带着几分不舍的感觉，两个人才离开了上京大学。 第二站他们去的是林一飞在上京开的两家服装店，相聚还是隔了两个区，不过都在中心区。 “最近我的生意也特别的好，广告费用贵是贵了一点，但是却能够很大程度的提升自己的知名度和品牌效力。”林一飞说道，“但是我们请模特的拍摄费用就很贵了，可不像你那么方便，简单。” “对呀，是你给胡杨的资金到位，所以胡杨才尽心尽力。”程晓雪笑嘻嘻地说道，“幸亏有胡杨，真的是省了我好好的功夫。” “拍摄倒是其次的，但是我觉得我应该效仿其他的品牌，某些大牌是方式是请具有影响力和号召力的明星作为代言人。”林一飞对这些模式是很关注的，学习得也很快，“但是代言费绝对是一笔不小的开支，甚至超过广告本身。” “肖凯现在已经去香港那边呢，希望他能发展得好，到时候，做我们的免费劳动力。”对于拍广告代言人这些内容，程晓雪早就考虑好了，所以才在一开始将肖凯拉入她的服装店，参与这么深。 肖凯现在已经去了香港，他们俩还是保持着每个礼拜通一次话的频率，程晓雪了解了他的那边的生活情况，看看能不能提供帮助。 其实，在生活方面效果是不成问题的，华哥非常看好他，将他安排得很妥当，但是在资源争夺，还有整个竞争方面，却不可能那么一帆风顺。 第七百八十六章 情敌出现了 虽然，肖凯不是什么都对程晓雪汇报，但是在交谈当中偶尔提及的，也让程晓雪为他捏一把汗。 使什么小伎俩啊，被截胡之类的事情，可是经常会有发生的，而肖凯也不可能永远都倚仗着华哥，他得自己想办法应对，也得有防人之心提前准备。 他在那边过得也是小心翼翼，不过总体来说，还是积极向上的，比较顺利的，至少那部以他为主角的电影是谁也抢不走的。 “等着他，不知道等到猴年马月，而且你可别把娱乐圈想的太轻松了。”林一飞提醒到，“一个人要红起来，哪有那么容易呢，有的人是跑一辈子的龙套也红不起来的。” “请你相信我的眼光。”程晓雪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也请你为我的同学祝福。” 出于同性相斥的原理，林一飞对肖凯似乎有一种天然的排斥，不过他也没有多说，只是翻了一个白眼而已。 服装店的生意，就如林一飞说的确实还挺不错的，里面逛的人很多，而且放着摇滚音乐很是热火朝天。 程晓雪让林一飞在外面等着，自己以顾客的身份进去逛一逛，发现店员们的态度也很不错，不管买还是不买，都给予最详细周到的解释，最热情的服务。 两人逛得差不多之后，林一飞就接到了宋芸的电话，说是已经安排好了吃的地方，叫林一飞直接带着程晓雪去。 所以，林远臻承诺不再阻止程晓雪和林一飞是有好处的，至少在这种事情上，就不会出现他们俩见不着面，甚至见面也得偷偷摸摸的情况。 能够做到光明正大的见面，光明正大的吃饭。 要去见宋芸，其实程晓雪心里也挺高兴的，不过当她走到宋芸定好的那个餐厅的时候，却发现在包房里面除了宋芸之外，还有一个模样小小巧巧的姑娘。 她看起来是非常清秀乖巧的那种类型，像是一只听话的小兔子，样貌不是十分的出众，但所有的五官融合在一起，给人的整体感觉是很好的。 “你怎么把她带来了？”林一飞也是很意外的问了一句，皱了皱眉头。 “刚好遇到了。”宋芸的脸上似乎有为难的神色，好像有什么不好说的地方，她只是做了个介绍，“小灿，这是林一飞的女朋友，程晓雪。晓雪，这是于小灿，我们一块长大的。” 于小灿？程晓雪对这个名字是很有印象的，她记得不知道是哪一次的通话当中，她确实和这个女孩有过电话的交流。 而且那次的交流，让程晓雪很不愉快，因为于小灿总以女主人的身份自居一样。 通过阿凯，程晓雪倒知道这个于小灿确实和林一飞自小一块长大，从一定程度来讲，他们感情是不错的，于小灿对林一飞有心思，这是程晓雪的直觉。 也不知道这些世家子弟是不是经常都混在一块，这是家族的有意安排吧，门第的观念以及阶级固化的思想。 “你好。”不管怎么说，这姑娘已经来了，程晓雪也不会没有分寸，表达内心感受，只是微笑着对她打招呼，“很高兴见到你。” “一直听说你的名字，终于见到真人了。”于小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脸上也是笑容，声音清脆，如同黄莺唱歌儿一样的。 程晓雪微笑没说话，她和于小灿又没有见过，也没有什么好寒暄的地方啊，她只是和林一飞坐了下来。 这是一个四个人的长方桌，一方坐下两个人刚刚好，程晓雪和林一飞坐在了一方，而宋芸和于小灿在对面，点菜之类的事情，宋芸已经麻利的安排了，这包厢又特别的安静，几人便是说话。 原本以为只有宋芸，程晓雪会放得开很多，或者是林一飞的别的朋友也没关系，但是是于小灿，程晓雪就收敛了很多，保持微笑而已。 虽然都是以从小玩到大的关系来解释，但是程晓雪就知道宋芸和林一飞真的是哥们儿，而于小灿给她的感觉就是情敌。 就算她程晓雪已经和林一飞确定的关系，于小灿绝对没有办法要放弃的意思，即便她表现的一点进攻性都没有。 而且从进门开始，于小灿对程晓雪就一直是打量的神色，越是打量，就越觉得嫉妒心满满。 程晓雪长得很漂亮，举手投足也落大方，穿着打扮很有风格，虽然都是amazing的衣服，但是她有自己的搭配风格，搭出了不一样的感觉。 整个人既有学生气又十分精神得体，她身上的这一套行头，就连于小灿也想买上一套同款来穿了，很是青春，又不失甜美。 不过，她很清楚的是，无论程晓雪多么优秀，她也不像她，有一个林家人最看重的好家世。 “今天也真是巧合，我刚好要出门的时候，小灿就来找我玩儿了。”宋芸对程晓雪解释，她能感觉到两人之间的那种为妙感觉，“我一时口快就说了……你们俩谈恋爱的事情，小灿就说一定要来见见你，所以才带来的，我应该提前给你们说一声的。” “一开始我知道晓雪，不是听宋芸说的，而是王奶奶老是叨念着。”于小灿说话是那种斯斯文文的态度，“王奶奶也特别的喜欢你，但是我不知道你和一飞竟然都确定关系了。” 女孩子的心思都是敏感的，也许于小灿辉察觉到了林一飞可能有什么喜欢的女孩子，在加上王淑琴总是提到程晓雪，她会有印象，不过却没想过林一飞这段时间变化的根本，是因为谈恋爱了。 今天确实可能是宋芸一时嘴快，本来是想一次打消于小灿跟过来的念头，她可是多少知道于小灿的小心思的，但没料到一向脸皮薄的于小灿居然死皮赖脸的都要跟着她。 毕竟几家家长都十分熟悉，即便宋芸不太高兴，也不情愿，可是也不能直接撕破脸皮，因此还是带着于小灿过来了，也算是让她死心吧。 而程晓雪只看一眼就很确定，于小灿绝对对林一飞是有感情的，绝对不只是朋友之间的感情。 第七百八十七章 各种挑拨 “一切都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的。”程晓雪微笑起来，回答着于小灿的问题，尽量还是柔和一些，不显出强势和攻击，“也算是欢喜冤家吧。” “难怪一飞最近总爱出门，原来是去找你了。”于小灿轻声说道，即便她已经尽量在掩饰和克制，但是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难免还是有点酸溜溜的感觉。 “出门是因为我有事，我要开店做生意的，才不是去找她呢。”林一飞没有意识到这么多，而是跟他惯常一样说着。 他才不会在别人面前承认，他多么在意和喜欢程晓雪，为了她跑去各种地方，更不会说连服装店那个主意都是程晓雪参与的。 “是这样吗？”于小灿的眼中多了几丝光彩，“我还以为你们经常跑见面呢，还以为一飞特别想着晓雪呢。” “林一飞这个口是心非的家伙，本来就是想念人家晓雪。”宋芸在旁边帮腔说了一句，说话的时候还冲着程晓雪眨巴眨巴眼睛。 她本来就不太喜欢扭扭捏捏的于小灿，程晓雪是更对她的胃口，而且林一飞已经和程晓雪好上了，于小灿就不该凑热闹掺和了。 “哦……”于小灿的声音轻轻的，虽然林一飞又特别不好意思的大声否认，但是她也像是明白了什么，想了片刻之后，她突然补充一句，“我还以为宋芸你会和一飞在一起呢，好像林叔叔一直是这个想法，老是说你们还有婚约在。” 呃……听到这句话，程晓雪对于小灿的认识又多了几分，本来只是情敌的话，那就公平竞争，而且她也只把她当成一个小姑娘而已。 肯定会有作为情敌的防备，但是不会恶意去揣度，比较中立的态度和感觉，但此时于小灿的这几句话，却让程晓雪生出几分不快。 她这是在挑拨离间呢，故意挑起宋芸和林一飞的婚约的事情，是在试探她程晓雪的反应吗？还是在看宋芸的反应呢？ “放心吧，我就是孤独终老也不会跟宋芸在一起的，什么婚约不婚约的，都什么年代的事情了，老掉牙了。”林一飞很痛快的回答，“我才不接受什么指腹为婚。” “可千万别提，我跟林一飞那档子的事情，我本来都会告诉林叔叔，绝对不可能，我家可是我说了算。”宋芸立刻也是回答，“而且我已经有喜欢的男生了，我正在努力的追求他，无论如何，我都要跟他在一起。” “啊？你也有喜欢的男生？”于小灿很意外，有些难怪的问道，“为什么你都不告诉我呢？咱们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 提到姐妹这个词的时候，宋芸的脸上有几分嫌弃的神色。 “得了吧，你们都把我当男孩子，才不会把我当姐妹呢，尤其是你玩得好的那几个闺中密友，我特别不喜欢。”宋芸就是这样直直接接的说道。 如此看来，其实于小灿跟宋芸的关系不是很好，大概宋芸这样的人，也接受不了于小灿这种肚子里面的想法九转十八回的性格。 “不是的，咱们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于小灿又摆出了几分委屈的神色，柔柔弱弱的模样，“是吧，一飞，咱们三个的关系最好了。” 林一飞有一瞬间的停滞，然后清了清嗓子才说道：“那是挺好的，特别是我爸跟你爸都是拜把子的兄弟，怎么算起来，你也是我一个妹妹。” 算是打了个圆场，而且说得很明白，是因为看在他父亲的面子上，程晓雪也听得懂林一飞有为难之处，他不可能对于小灿在言辞上太过分。 不过，旁边的宋芸可不住的翻白眼，本来今天于小灿非要跟她来的时候，她已经觉得特别不高兴了。 听到林一飞为她说话，于小灿的神色似乎缓和了一些，他又看了看宋芸：“你真的也有喜欢的男生了吗？那他的门第适合你吗？能够配得上吗？虽然你们家不像林叔叔家那么在意，但是多少还是会考虑。” 真是一个有心眼的小姑娘，程晓雪不由得再次感叹。 她看起来问话问的是宋芸，没有任何的攻击性，但实际上说的是在类比林家，说林家的门第观念。 而整个话，就是说给她没有提及的程晓雪听的。 想要和林一飞在一起，你们谈谈恋爱是没问题的，但是要涉及到家族之间的时候，到未来结婚生子的问题，林家的人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至于宋芸和林一飞之间，虽然双方父母有心，但两个人就是哥们的相处方式，对彼此绝对无意，从来也都是打打闹闹，没有任何火花。 所以，紧张林一飞的于小灿，从来没有对付过宋芸，她知道这完全没有必要，不需要她做什么。 “不要老提什么门第家世，门当户对之类的事情，我一听了就觉得头大，烦得很。”宋芸撇了撇嘴说道，“我们都是自由恋爱了，小灿，你也跟我们一样是同龄人，还是得思维开阔点，不能这么迂腐啊。” 于小灿被宋芸这句话哽得不行，可是这问题是她自己提出来的，自己挖出来的坑儿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替你们担心，万一未来遭到反对，岂不是很难处理吗？”于小灿为自己辩解，“你们的父母都知道吗？他们同意吗？” 她这句话即是在问宋芸，也是在问林一飞，更是在问程晓雪。 而那一脸忧心忡忡的模样，仿佛真是在为他们着想，真是担心以后他们受到阻挠应该怎么办？ “我觉得我看上的那个男生他足够优秀，我觉得我父母也不会反对，就算反对的话，我也有我的坚持。”宋芸非常坚定，“而且我确定以及肯定，这辈子我就要追到他，就要和他在一起，我们是命中注定的。” 程晓雪和林一飞都十分感动的看了宋芸一眼，反正许书凡不是一个好啃的骨头，而且这时候的阶段又比较特殊，她这样坚定不移的品质，真正值得佩服。 第七百八十八章 坚定表态 “于小灿，但是我要警告你一句，我喜欢的那个男生的事情，我现在还不愿意让我父母知道，你最好也把嘴巴闭紧一点，可不要跟你那些小姐妹说。”宋芸对于小灿的态度一点都不客气。 不过看起来，于小灿似乎也比较适应宋芸这样的态度，看来她一贯都是这么对待她的，而她也不太介意的样子，很顺从的点头。 “放心吧，你的事情我不会多说的，我也知道你很有自己的主张。”于小灿也没有因为宋芸的语气而生气，反而是非常认真的应答。 她不会和宋芸搞僵关系的，因为宋芸的资本足够，她家里面的人多数会被她牵着鼻子走，更何况有什么事情，从宋芸嘴里面掏出消息来是相对容易一些的。 这段时间，于小灿觉得最近的林一飞是有点反常，还说今天要去接一个重要的人，她心里有一些猜测联想，宋芸作为林一飞很好的哥们，肯定也会参与其中，是最好下手的对象，所以于小灿才专程去她家里面堵人。 没想到堵到人之后，她居然知道了这么一个天大的消息，就是林一飞交了女朋友了。 于小灿忍了好久才忍住了自己的所有负面情绪，然后跟着宋芸来见了这个程晓雪。 虽然不过进门这么一小会儿，但是于小灿发现林一飞看程晓雪的眼神非常炙热，而且总是特别的关照他，虽然嘴里面不承认，但就跟宋芸说的那样只是口是心非。 至少于小灿认识了林一飞这么多年，从来没见他看任何一个女生，像看程晓雪这样。 专注又热烈，仿佛一刻都不想离开目光，而程晓雪说话的时候，林一飞脸上的笑容，满满的都是宠溺和爱护，那种爱意掩不住。 “我和许书凡是来日方长。”宋芸对于这件事情是信心满满，“我知道他也需要时间调整现在的处境，而且变得更强大更优秀。” 说起许书凡的时候，宋芸脸上很有神采，也非常坚定，她知道许书凡对她也不是没有感觉，而是很有好感。 有好感，不排斥，就是有机会。 “那你呢？”于小灿听着宋芸把她的感慨发完了，趁着空档就转向了程晓雪问道，“你们现在都还是在高中阶段就谈恋爱，父母知道吗？会不会反对啊？要是晓得了，会不会给你很严厉的处罚？” 一边是在试探消息，一边也想探探程晓雪的底子。 这么一看，程晓雪仿佛也不是一个话多的人，甚至看上去是有点柔和的，没有任何攻击性，于小灿都想不明白，到底这个女生除了好看一点，还有什么地方能够吸引到林一飞？ 她觉得自己长得也还是好看的，而且是那种很有韵味的好看，而他们身边的小姐妹，其实有追求林一飞的也有长得好看的，但林一飞从来不假以辞色。 眼见了程晓雪，于小灿心不甘情不愿的，也必须承认一点，程晓雪的漂亮是超过他们所有人的，她属于越看越漂亮的那一种，乍一看第一眼还不是那么出色，但是后面越看越觉得好看，绝对不会让人看腻。 难道还真是那个道理，所有的男生都只会看女生的脸蛋吗？于小灿心里难受，可是，难道不是日久生情才是真理吗？ “我家里面的人都知道啊。”程晓雪回答得十分悠然，“他们也不反对啊，其实我跟宋芸比较相似，我自己的事情能够全权自己做主，我妈也非常通情达理，对于这些事情都交给我自己处理。” “难道她就不担心……”于小灿还是想要追问。 怎么说都是早恋，现在放在任何一个家庭当中，除了那种没念书的农村家庭，对于自己的孩子，特别是女儿，怎么会允许16岁的年纪，就去谈恋爱呢？ “你就别问了，人家在他们市里面最好的学校，班上的班长，学生会的干部，年级前10的成绩，还拿了他们学校的特别贡献奖。”宋芸完美的替程晓雪回答了这个问题，“自己开了好几家的店，足够养活自己了，而且也是他们市的名人。” “是哪个市？”于小灿询问了一句，不过她随即就反应了过来，说道，“是不是双乐市？王奶奶在双乐市住过一段时间。” “就是在双乐市。”程晓雪点头。 其实可以想象，能够和林远臻拜把子的也绝非是平凡人家，于家应该也有权有势，如果于小灿想要查她的底细，也是非常容易的，那索性自己承认了。 “原来这么厉害，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难怪王奶奶一直都夸奖你。”于小灿的表情是有几分失落，不过她也尽量控制住，“那你这么优秀的话，一飞，你赶紧带他去见见林叔叔和林阿姨。” 提出这个建议的于小灿满脸的笑容，像是真心为他们祝福一样。 林一飞微微皱了皱眉头，就说了一句：“带他们去见父母，于小灿，你脑袋里面装的是什么呀？是觉得我最近事情少了吗？” “就是想让叔叔阿姨也高兴一下嘛，因为你都交了女朋友了，怎么能不让他们知道呢？”于小灿用那样轻柔的声音说道。 “小灿，你刚才不是说，林叔叔家的门第观念是很重的，讲求门当户对，你的这个建议，你认真思考过吗？”程晓雪非常礼貌的面带微笑的询问，“或者，你思考过，你故意的？” 略带一点攻击了，因为实在是有点讨厌。 她和林一飞这么久没有见面，和宋芸也还是有很多话想要说的，现在因为于小灿在这里，什么话也说不了，就是陪着她斗智斗勇的，程晓雪觉得也觉得无聊又烦人。 “那你的家世特别不好吗？”于小灿却不停下，看似很无心的询问。 “你今天怎么了？真是够了！”原本程晓雪已经做好了反击的姿态，但是林一飞已经不高兴了，直接对于小灿说道，“你要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的话，你就找你那些朋友出来玩啊。” 第七百八十九章 我妈不知道 听到林一飞这么凶他，于小灿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说出了一句绿茶惯用的台词：“一飞，你从来没有这么凶过我，你说的是要把我当成妹妹一样疼爱，现在有了女朋友就这样对我吗？” 程晓雪有点担心的看了一眼林一飞，林一飞的思维还是比较直男的，她生怕作为一个直男，就被这种惯用的台词给忽悠了，觉得愧对于小灿之类的。 然而林一飞在这种情况下的表现的特别好，特别铁石心肠的模样：“我将你当成妹妹，是因为我爸跟你爸拜了把子，道义上是这样的，我平时没凶你，是因为你平时你没有做这样的事情，你看看你说的什么话，你话里话外都在挑起各种问题，你当我傻吗？” “一飞，过了过了。”宋芸出声打断了林一飞。 “算了，这些小问题我也不会被挑动得不高兴之类的，只是觉得有些难于回答。”程晓雪也表了个态。 不管怎么说，如果林一飞现在和于小灿撕破脸，让于小灿特别难受的话，指不定她跑回去就告什么状，到时候更难收拾。 林远臻说了不干涉他们的顺其自然，但如果波及到其他人的话，就很难说林远臻会不会找借口又来阻止他们。 “小灿，如果你想跟我们好好吃饭，就好好吃饭，不要说这些有的没的的问题，程晓雪是我的女朋友，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改变。”林一飞虽然缓和了语气，但是却特别坚定的说道，“未来她将会是我的妻子，同样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改变。” 如此坚决的态度，如此执着的语气，把未来都规划了，程晓雪是感动的，宋芸是咂着嘴惊叹的，而于小灿则是眼泪都要框不住了。 刚才在听到宋芸说林一飞交了女朋友的时候，她已经是在尽力克制情绪，现在见到他们俩在一起的样子，又听到林一飞如此山盟海誓，于小灿觉得难受极了。 她这么多年待在林一飞的身边，从很小很小开始，她就觉得自己是会成为林一飞的女朋友，两个人会是顺理成章的强强联合。 唯一存在的麻烦就是宋芸，可是宋芸分明表达出了她跟林一飞是兄弟之情，所以于小灿也就放下心来。 以他爸和林远臻的关系，再加上自己如果能搞定林一飞，那他们俩在一起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林一飞对她一直不是非常上心，就算平时带着她玩，也是在林远臻的要求下，于小灿心里面想的是，因为男生跟女生的玩法不同，所以才会这样。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个人经常在一起，经常见面，而自己又比较优秀，等他们长到大一点，上了大学之后，林一飞迟早会让她拿下来。 现在只不过是男孩子比较晚熟，她妈妈也是这么劝她的，说不定林一飞这会儿连男女之情什么，都搞不清楚。 平时林一飞表现出来的那种态度张扬跋扈的性子，好像也确实没有把男女之情当回事，更没有这方面的脑细胞似的，但没想到不过是去了一趟双乐市，就让他有了很大的变化。 他会思考给女孩子买什么东西，怎么讨女孩子的欢心，这些是于小灿在旁敲侧击之下知道的。 而现在一步步的证实了，确实是林一飞有了女朋友，看样子还是非常非常喜欢，非常非常投入，要不顾一切在一起的女朋友。 “一飞，你想过没有，你这样做，林叔叔是不会同意的，他会很伤心的。”于小灿垂着头，看着前面的碗筷，说了这一句。 “我爸知道这件事情，我有办法说服他。”林一飞却非常认真的回答，“这件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你就当做不知道可以吗？” “林叔叔已经知道了？他没有，难道没有阻止你吗？怎么可能呢？他是很传统的人。”于小灿结巴得话都说不太清楚了。 眼见现在林一飞对程晓雪如此执着，他最大最大的指望便是林远臻的阻止，而林一飞告诉他，林远臻知道了，还并没有阻止的意思。 这一瞬间于小灿真是觉得万念俱灰，至于期望与王淑琴来干涉不用指望了，因为王淑琴对程晓雪不仅是印象好，根本就是十分喜欢。 于小灿也知道程晓雪是救了王淑琴的人啊，那么林老爷子也不会反对得太过厉害，只要王淑琴坚持支持林一飞和程晓雪在一起。 其他人的话，林一飞根本就不会听，他已经是个够有主见够独立够跋扈的人了，怎么会随便听别人的劝阻，而且别人也没有那个立场和本事去阻止得了啊。 唯一最后可能的人选…… “林阿姨知道吗？”于小灿问出了这个问题。 “我妈还不知道。”对于作为自己从小长大的小伙伴，林一飞可能就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在脑中转很多弯弯，所以直接回答了。 程晓雪微微蹙眉，觉得于小灿这个问题问得是真不怀好意，而宋芸作为女孩子，也意识到了什么，响亮的清了清嗓子。 “林阿姨还不知道啊。”于小灿脸上的神色缓和了不少，眼眶里的泪水也渐渐的咽了下去。 “要是她知道了，就是你的错。”宋芸凶巴巴的威胁，“我会让你不好过的。”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于小灿摆出那样柔弱的样子，轻声的回答，“反正你们也不愿意看到我，那这饭我也不吃了，我先走了。” 带着满脸的委屈和心酸，于小灿在三个人各异的目光中，离开了这间包厢。 “你说她会说出去吗？”宋芸看着林一飞，问出这个问题，“告诉你妈，可能会比你爸更难对付，一飞，你觉得你现在要正视这个问题了。” “嗯……难说，不过你不是威胁她了吗？”林一飞想了想说道，“你对她的威胁，一贯还是很有效的，对不对？这一次……” “等一下，你妈更难应付？”程晓雪抓住的关键点是这个。 其实，就算没有于小灿，这种事情又能够隐瞒多久呢，迟早还是会别人知道的。 第七百九十章 十强 “别让这个事情影响我们了。”程晓雪想了想，第一个说道，“吃饭吃饭，好不容易见一面，总归这些事情现在又解决不了。” “也是，管他的，反正我爸都没有意见了，我妈又能说什么呢。”林一飞顺着程晓雪的话往下说，但实际上他心里面很清楚，他妈可有自己的想法了。 宋芸对林家这么了解，自然也很清楚这一点，特别惆怅和愁眉苦脸：“还是要商量一下对策吧，如果不商量的话，到时候于小灿告诉了你妈，那可真难处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林一飞很果断，“我自己的妈，我自己清楚，我爸，我都战胜了我，还战胜不了我妈吗？我现在很有信心。” “唉，那这段时间我觉得我还是不要说，我要和你解除婚约的事情，免得我这边给你解除了，你妈立刻就给你找下一个之类的。”宋芸想了想，她只能做这点事情，“尤其是如果找到于小灿，她不知道能有多高兴呢。” “嗯，对。解除婚约就暂时不要，其他的事情，见机行事吧。”林一飞想了想，最后还是这么说道，“晓雪，你也不要太过担心了，我自己有分寸的。” “不会的。”程晓雪给了点头，“其实这没有什么，刚才我说不说这件事情了，并不是因为我惧怕这件事情、回避这件事情，而是我知道反正迟早都要面对的。” 顿了顿，她又继续补充：“之前你爸要阻止，我们所做的事情还少吗？我觉得你妈估计也是这些类似的套路吧，只要不是那种拿人的生命安全，作为威胁的，就没关系。” 程晓雪觉得，无论如何，林一飞的母亲不至于会做出这样的事吧。 “那是肯定不会的，就是我怕我妈有什么神奇的想法。”林一飞声音放得有些缓，然后有些担心的看了程晓雪一眼，“无论什么事情，我妈做什么，都不代表我的意志，我的意志是和你在一起的，希望你能和我一样坚定。” “嗯！”程晓雪用力的点头。 “我怎么感觉我在旁边这么多余呢？”宋芸拿着筷子，挑着碗里面的菜，一脸吃狗粮的样子，“你们俩这山盟海似的，真是毫无违和感啊。” “那才能叫是天生一对。”林一飞得意洋洋。 他们三个都是心比较大的人，而且经历的各种事情也不少，所以面对这些麻烦的时候，倒还比较泰然处之，不会惊慌失措。 即便于小灿知道了，至少目前林一飞的母亲还不知道这件事情，有宋芸的威胁在，于小灿就是想要通风报信，那也是得好好运筹帷幄一下，不可能这么直接的。 实际上，事情确实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糟糕，接连好几天，林一飞的母亲都没有出现过，于小灿也安分守己，据说她好几天都是呆在家里的。 而程晓雪和林一飞在每天的比赛完之后，还会抽出时间来碰个面。 这七天，每天都有比赛，要从十个队中决出最后的前三强，赛程是安排的非常紧密的。 即便是挤出时间来，他们两个碰面也很短，只不过是吃个饭而已，吃了饭回之后，都要回到各自的辩论队去进行非常残酷的训练。 这次的辩论赛，对程晓雪来说是一个全新的体验，一种热血和斗志，一直在内心燃烧着，让她投入了全副身心去参与。 苏想很适合做辩论队的队长，也很适合安排部署，他思维非常清晰冷静，看问题的方式不仅非常犀利，而且往往很有独到的见解。 有时候一个辩题，你用常规的思路继续去辩论，可能不够新颖，也不能引发观众那么多的共鸣，尤其是在对方剑走偏锋的时候，反应稍微慢一些，就会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 所以苏想在很多时候的思路，就是做一个剑走偏锋的人，尤其是在拿到不利于他们的持方的时候，往往能够出其不意的赢了别人。 不仅是在辩论前的准备，训练论点的探讨和辩论策略的商议上，更是对对方的人员，苏想也都摸得非常透彻。 最后几场辩论赛，他能针对对手的队员，猜测他们可能派出的人选，他再拿自己的队员来排出合理的阵型去应对，他说过他这几个队员不仅是辩论很强，更关键的是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色。 有的是攻击型选手，有的是理论型选手，有的是防御型选手，还有的是段子型选手。 每种类型都有，所以他们这个辩论队可是攻防兼备，十分全面的一支队伍，可以根据具体情况来调整队形，派出上阵的队员。 不是每一个人都每一场上场，不是单纯根据个人辩论水平的好坏来排列队形，按照苏想的想法，他一直觉得他选出来的每一个队员都是最优秀的。 具体情况具体分析，所以他们的辩论队才会利于长胜不败之地。 程晓雪这才了解到，做一个辩论社的社长并不是你个人能力够强就行了，你还得真心投入到这个事业当中，尤其是在打比赛的时候，绝对是要针对对手的。 苏想这么辛苦这么努力，程晓雪自然也不会让自己放松和松懈，在大家的感染下，她也想争夺这个第一名。 到周五的时候，比赛已经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虽然中间有一两场的失败，但是根据积分规则，他们双乐市一中辩论队也进入了前四强。 前四强等于说是决赛的范围内了，安排的时间在周六和周日，周日是总决赛决出第一名第二名。 虽然辩论赛并不是一个大众都热衷参与的，但是对圈内人来说，全国联赛算得上是现在华国高中生阶段最高级别的辩论比赛，所以来观看的观众非常多。 不仅是有他们高中生的热烈捧场，有初中生的跟风学习，还有很多大学生和社会人士都前来观摩。 十强的积分赛中，程晓雪他们位列第四位，将将进入决赛圈，周六当日上午和下午各有一场比赛，程晓雪他们辩论队要面对的，是来自金陵中学的辩论队。 第七百九十一章 决赛前夕 这是一支一直以来的辩论强队，无论是参赛选手，还是他们的领队老师都有丰富的经验，对辩题的把控也是很好的。 所有的辩论队都只不过是提前一天才拿到了辩论题目，而程晓雪他们拿到的题目是宁为鸡首不为凤尾好，还是宁为凤尾不为鸡首好。 这个题目是比较常见的题目，也是属于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题目，要的就是烘托现场气氛，引起评委们的共鸣。 其实这也是有一定的运气成分在，如果评委们更偏向于前者，那前者获胜的几率都是比较大一点的，两方队都是强队，各自说起来肯定都有自己的立场和道理。 所以在评分的时候，多少有评委们的倾向性，符合评委观念的，只要说得不是太差，能够说到心坎上，就能够取得一定的优势。 事实证明，程晓雪他们这一队确实被幸运女神眷顾，虽然两方辩论的局面上来看是不分伯仲的，但最后评委们还是选出了苏想他们这个队。 这算得上是从辩论赛开办以来，双乐市代表x省取得到的最好的成绩之一了，已经保住了全国的前三，不过这一次苏想的目的是冲击冠军，所以他一点都没有松懈。 而在结束了周六的比赛之后，苏想拿到的第二天决赛的辩题，是一个非常常见、非常贴近生活的辩论题目，完全在他们的意料之外。 原本，他们以为决赛怎么也是一个非常独特的题目，平时很少见的那种，但这个题目，绝对是大多数的辩论队都会做的题目。 题目就是，爱情和友情哪个更重要？程晓雪他们的持方是爱情更重要。 而和他们争夺冠军的强队便是林一飞所在的战队，程晓雪觉得这像命运的安排好的一样，前面他们一直没有相遇，到最后一刻在决战场上遇到。 拿到这个辩论题目的时候，他们整个辩论队的队员集合在一起，进行了认真的探讨研究，想着明天应该派出怎样的阵型，用怎样的说辞应对。 “这个题目平时我们在训练当中做得不少，我相信对方也同样如此，这是一个实在是太过常见的题目了，我没有想到决赛竟然会拿出来。”苏想皱着眉头看着题目，他也在思考着应该派出怎样的队伍。 “这次我们要面对的可是上京最好的高中，上京附中的辩论队，他们队所偶有队员的资料在这里。”游乐乐也拿出了一份准备好的材料，“大家先看一看。” 程晓雪的心有点怦怦跳，不出意外的，她在辩论队的人员材料当中看到了林一飞的名字。 对林一飞的介绍，是一个非常具有攻击性的选手，擅长于临场攻防辩论，反应特别快，言辞特别犀利，甚至到有些蛮不讲理的态度。 好胜心尤其强，绝对不肯认输的那种。 “林一飞初中的时候，就是辩论社的选手，而且很厉害的，拿过很多奖。”游乐乐看到程晓雪拿着林一飞的资料，以为她好奇这个人，便尤其介绍，“是他们这支辩论队的主攻手，我曾经看过他的辩论视频，反应真是快得惊人。” 是啊，林一飞有时候就是很蛮不讲理，没有道理也要强词夺理，自圆其说，程晓雪简直对他那一套熟悉得不能更熟悉了。 “关键，让我对他特别留意的有两点。第一，他可是上京大家族林家的人，嫡系，特别受宠爱，家里也特别有权有势，第二，他是真的好看，照片比这好看多了。”游乐乐双眼放光的说道，“辩论场上，除了我们苏想社长，没有谁能比他好看了。” “嗯。”程晓雪点点头，觉得游乐乐说得对，这张资料上，林一飞的照片照得不太好看。 她也不晓得，此时的林一飞他们整个辩论队是不是也在研究他们队伍的人员情况，林一飞看到她的照片的时候会不会也吐槽。 “我们对他们其实还不是很熟悉，因为之前没有过正面的交锋，但整个队伍的队员都是进攻性很强的那种类型。”游乐乐又说，不过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看向了苏想，“队长，我们是和他们硬碰硬，还是想别的法子。” “这些都是其次。”苏想没有直接回答游乐乐的问题，似乎有些犹豫。 “从对方选手的辩论风格，以及这一次我们拿到的题目，我觉得是用以柔克刚的方式更合适的。”带队老师也是参会了他们的讨论会的，他提出了这个建议，“不能和他们互相进攻，怕会有点困难。” “我也觉得是这样。”以柔克刚的思路是很得人心的，好几个人都点了头，觉得这个主意是不错。 “那这次决赛，我们派什么样的阵型出马？是比较柔和包容型的吗？那估计我和晓雪就只能给你们加油了，反正一激动，我们就忍不住……” 有个叫杨浩的队员说着，因为他和程晓雪确实就是更偏于进攻型的选手，说话也比较言辞锋利，也是反应很快，一激动就恨不得把别人踩在地上摩擦。 其实苏想的风格有点类似，站在台上都会有点不近人情，冷面杀手，逻辑条理清晰，无懈可击，这样的情况下就会让其他人觉得攻击性太强。 所以，这次是她不能上场了吗？程晓雪心里面有点难受了，她这一路拼杀过来，花费了这么多时间在辩论上，不就是想和林一飞同台竞技吗？ 之前阴差阳错的，一直都没有机会，而这一次在决赛圈，好不容易能够遇到，却没想到因为对方的风格，所以自己没有上场的机会吗？ “以柔克刚确实是个不错的注意，避开对方的锋芒，用柔和的方式化解。”苏想开口，眼神也坚定了，似乎不再犹豫，已经决定了好了什么，“但是这一次，我不想用这样的方式，我不想在场面上，我们被压上一头，我想拼。” 苏想深深的看了程晓雪一眼，他知道程晓雪和林一飞的关系，甚至也大概猜测到程晓雪如此专心于辩论赛，甚至放弃他手边其他那么多具有诱惑性的事情，就是为了能和林一飞一同比赛。 第七百九十二章 一决胜负 最后一场比赛好不容易碰到了这个机会，却不让程晓雪上场的话，苏想很明白，程晓雪的心里面肯定会很难过，很遗憾。 一想到林一飞，想到他和程晓雪的关系，苏想就觉得心里面有一种不太舒服的别扭，尤其是看到程晓雪盯着林一飞的个人资料，有些走神的样子。 “那么这一次的队伍？”游乐乐问道，她负责的是后勤工作，要为第二天直接参赛的选手做好后勤保障，“队长，你的想法是？” 随着她这个问题，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苏想的身上，这可是决赛，大家都愿意积极参与，这最后一场都愿意上场，贡献自己的力量。 不过这大半年的比赛，也让他们形成了一种习惯，就是以团队的利益为重，听从苏想的安排，而苏想也用实际证明了他的安排基本上是不会出错的。 “杨浩，程晓雪和我。”苏想最终做出了决定，定下了这三个人，“我想任性一次，所以我不采取别的，就是强攻，我做三辩总结。” 针对附中的强队，他们其实可以有更优的配置，比如说更温和，更具有包容性，更沉稳的中钟文斐是适合上场的，还有总是以情动人的李霞，也是适合上场的。 好几个队员，虽然碍于苏想一直以来的权威没有说话，但却忍不住微微皱起了眉头，苏想也看到了，他只说了一句—— “既然要拿冠军，就要赢得漂亮。”苏想轻描淡写的说道，“要正面赢了他们。” 只是这短短的一句话，就打消了同学们心中的那点小小的不舒服，如果是以柔克刚，难免在场面上没有那么好看，肯定会要退后几步的，但是这样的队形硬碰硬的话，却更能体现出辩论赛那种唇枪舌战你来我往的激烈场面。 “好，那我们就呈现给所有的观众一场视觉盛宴。”游乐乐和苏想那么长久的合作，非常默契，现在立刻就给大家打气了。 “还是要注意以情动人，因为这个题目是偏柔情的。”确定了队伍，大家都没有异议之后，苏想才开始说的他的辩论思路，“冠军的评比规则，是要在场的五十位评委都投出各自的票，可不是几位就说定的。” “据我所知，这五十位评委不是每一个都是专业的辩论型选手，他们更多的会从自己的理解和感受上来投票。”作为后勤这些事情，也是由乐乐应该打听到的范围，“所以技巧性，其实他们不一定能够感受到。” “难怪队长要用这个攻击性的队伍，确实，要压住对方的气焰，评委才能直接感受到。” “好，那我们就给他们猛烈的攻击。” “但也要动情，以情动人，两方面都结合起来。” 这个点是个要点，至于其他的方面则是个人的发挥，虽然题目是常见题目，讨论过很多次也念过很多次，但是这一次面对的是强队的时候，还是要进行一个综合的分析。 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点儿，有欠考虑的地方，每个人都发表看法，补充意见，充分备战，尽量把这一次的前期准备完善好。 晚上拿到题目，他们只要有空就会讨论，根本没有时间做别的，其实这段时间，程晓雪和林一飞都是这么忙碌的，见面很少，甚至不见。 虽然两个人同在上京，但程晓雪和林一飞已经有三天没有见面的，他们都沉浸在自己的比赛当中。 上一次是愉快的吃晚饭，还是在几天前，互相挤兑第二天各自的比赛，而这一次再见面，两人已经各自站在了辩论台上，自己的那一方。 第二天下午两点，辩论赛场，两方队伍各自入账，在主持人的主持下，这场关注度极高，观众也座无虚席的辩论赛，终于拉开了帷幕。 程晓雪在苏想的安排下作为了二辩，林一飞也是二辩，所以在辩论的时候，作为二辩的两个人，肯定是有交锋攻防的。 很高兴有这样的机会，程晓雪在听到主持人做介绍的时候，她一直看着林一飞，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 而林一飞也看着她，同样目光灼灼，眼神充满着明亮的光彩。 也不知道周围的同学是否注意到了，程晓雪和林一飞互相望着彼此的目光，反正他们也只管看着对方而已，其他人都进不了眼睛。 主持人介绍完之后，就宣布了辩论赛正式开始。 首先发言，的是林一飞那一方觉得友情比爱情更重要的一辩，作为一辩，其发言非常重要，一定要先声夺人，既有自己的理论阐释，又能提出逻辑条理十分清晰、不容易被辩驳的论点和佐证证据。 “……人的发展离不开各种社会关系，也就是人脉，而朋友正是人脉的承载，爱情的最初，也是通过人脉。”对方提出的观点是具有社会性的，“甚至可以说友情就是爱情的基础，即便是爱情里面也是包含着友情，友情自然是比爱情更重要的，如果两个人连基本的友谊关系都维持不了，谈什么爱情呢？” 一辩选手非常犀利，虽然只是第一个发言的，没有攻击对象，但是他的言辞中也非常有攻击性了。 不断的设问和反问，强调他的逻辑的正确，说话的时候非常有自信，目光直直的望着前方。 他的发言一直是有条不紊非常清晰的，直到他的发言时间完了，才把话刚刚说完，这时间点也是恰好的，不疾不徐，分秒精确。 其实辩论赛层层晋级之后，程晓雪就发现，她的对手们已经越来越强了，卡点儿啊，自信心啊什么的，都是强于之前的。 进入十强之后，程晓雪觉得自信都不是一个值得拿得出口来说的优秀的地方，因为每个人都充满自信，每个人都觉得自己说的就是对的。 参加辩论赛，如果连自己都不确定自己说的是否正确，是否有道理有逻辑，是否充满了信心，又怎么能够说服别人呢？ 第七百九十三章 难得的最可贵 程晓雪这边的也是经过层层厮杀的，尤其是在苏想这位大魔鬼的训练之下，杨浩也是一个十分优秀的辩手，针对对方一辩提出的问题，他给出了自己的见解，同时也阐明了我方的观点和立足点。 杨浩在驳斥了对方一辩说出的一些观点之后，然后又就对方说出的一个地方的漏洞进行的延伸：“你刚才说到人脉的问题，人脉也就是实用主义的一种表现形式，那么我们也可以立足于实用主义来看。” “爱情关系到结婚生子，是一辈子的事情，实用主义的人生观会认为老婆比朋友重要，毕竟陪伴自己终老的人里面，老婆的几率比朋友大得多。”杨浩说道，“而且还要更为关键的一点，如果没有爱情，那哪来爱情的结晶，哪有你我站在这里，没有爱情，人类都要灭绝了，难道爱情不比友情更重要吗？” 杨浩的发言结束之后迎来了一阵掌声，接下来就是林一飞的发言。 “对方辩友，我跟你谈情说爱，你跟我讲实用主义？爱情也好，友情也好，都是情的一种，这些感情是东西吗？我认为不是，既然不是东西的话，谈什么实用不实用？”林一飞一开口，就是十足的嘲讽。 “那我再问一个现实的问题，一个人单身可以过吗？可以。大家可以过得很开心很幸福，有一种分类叫做单身贵族，一个人没有友情可以过吗，我认为是不可以的，那是一个脱离社会的人，孤僻自闭会造成心理问题，这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综上，友情远比爱情重要，因为这是人必不可缺的。” 观众们都是纷纷点头，是啊，一个人没有爱人很正常，缘分没到嘛，也有可能一辈子就愿意修身养性的过，不去参与那些儿女情长的事情。 但是即便是尼姑和尚，也会有自己的朋友，也会有师兄师弟同门，那也是友情的一种表现形式啊。 这么看起来，似乎友情真的比爱情重要。 林一飞说得很好，很打动人心，程晓雪站在原处感觉自己像是分裂成了两个，一个在认真记录着他说的话，想着待会怎么辩论，逻辑清晰非常理性。 但是另一个却只是看着林一飞，看着闪闪发光的他，觉得整颗心都为他而跳动，整个都被吸引着。 林一飞的发言也很快结束了，按照次序下来，轮到了程晓雪。 “为什么爱情更重要？因为爱情纯粹纯洁，不染任何杂质，所有沾染了其他因素的都不叫爱情，但友情他却有可能有其他的因素掺杂在内，有道义有利弊，或是有共同的奋斗目标，或是志趣相投。” 程晓雪的语气柔和，但是却很坚定：“而爱情却只是一种难能可贵的感觉，感觉是这世上最难控制的东西，纯粹是这世上最难能可贵的东西，物以稀为贵，爱情如此难得，难道不是最重要的吗？” 说完这句话之后，程晓雪顿了顿，又接着说道：“第二，爱情独一无二，具有排他性，独有性，和唯一性。而友情却是很宽泛的，可以和很多人做朋友，也可以有很多种朋友，这样可以和别人分享的东西，哪有独一无二的珍贵呢？” “第三，我认为一份相守到老的爱情，是超越过任何感情的，包括亲情在内。”程晓雪说道，表情严肃而庄重，“要知道，最后和你相伴到老的那个人，一定是你的妻子或者丈夫，他们不离不弃举案齐眉，他们永远会照顾着彼此，包容着彼此身上的小毛病小缺点，身同一个寝，死同一个椁，到最后的最后，爱情包含着亲情，包含着友情，更包含着爱本身，看如此复杂，又如此美好，她既有宽泛的意义，又能独一无二。她不是必需品，但她却是每一个正常的人都渴望得到的，也渴望拥有的。” 在场的很多人都点点头是啊，因为难能可贵，因为真爱无敌。 “我有一个喜欢的人，他在我心中很重要很重要，我想未来会更重要，我希望能够和他把这份最重要的爱，一直坚持下去，走到最后。”程晓雪无比大胆的说道。 全场发出了不少惊叹的声音，这是当众表白啊，不过程晓雪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看着林一飞，也不知道旁的人是否有注意到这一点。 刚才还想要反驳，还很有攻击性的林一飞却不说话了，只是那样着迷的盯着程晓雪。 你说的都对，是啊，就是这么重要，重要到现在让我有一种冲动，想要立刻跨过这中间的沟壑，拥抱站在对面持方的你。 不过林一飞还是阻止住了自己的这种冲动，安静的站在桌子后，听着程晓雪的发言。 虽然程晓雪的辩论有偷梁换柱的行为，而且也不是完全切合题目的，可是她确实做到了，既攻击了别人的观点，又以情动人，作为收尾。 她的部分已经完成，苏想最后是和对方的队长马涵做三辩，各自结辩，两个人都表现得非常好，各有各的特点和优势，场面十分精彩。 辩论结束之后，评委们的投票也陷入了争论当中，因为两个队都表现得很好，两个队的说法都很得人心，似乎大家的意见很难形成统一。 最后则是各自保留各自的意见，进行不记名的投票。 等待的时间当中，两边的队员走到了中间，占到了一起，互相交流着，本着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精神。 “苏想队长，早就听说你的名字了，今天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上京附中的辩论队的队长马涵，主动上前跟苏想打招呼，“这一次和你比拼算是酣畅淋漓。” “你好，马涵队长。你的比赛视频我都看过很多次，那种猛烈攻击，一般人都承受不了。”苏想的脸上似乎有了一点点的笑容，倒不是平时的冰山模样。 主持人在暖场，其他的人则是在投票记票唱票，而他们双方辩论队的六名队员已经走在了一起交谈着，台上的观众们也在议论。 第七百九十四章 我的女朋友 “你这话就说笑了，开始我还以为你们会采取比较柔和的方式，来对待我们，所以我们都想好了措施呢，但没有想到你居然跟我们一样也是互相进攻。” “既然是比赛，那怎么也得展现自己。” 两个人寒暄了几句之后，就开始互相介绍自己的队员，程晓雪在想着应该如何跟林一飞相处，是装作不认识，还是认识呢？ 要是是认识的话，他们又该如何解释两人之间的关系呢？ “这是林一飞，这是许志军。”马涵介绍起自己的队员，“相信你们对他们的印象都是非常深刻的。” “这是你的两元大将，了解。”苏想点了点头，介绍了他身边的队员，“杨浩，程晓雪。” “程晓雪同学是我们几个当中唯一的一朵花啊，长得真是好看，我看我们这边的林一飞，都盯着人家，移不开目光了。”马涵是笑说了一句，“是不是呀？林一飞同学。” 其实，他这句话也有故意撮合的意思，刚刚他也很意外啊，因为林一飞从来对女生不假以辞色，也懒得多看，对程晓雪，那种炙热的目光，马涵观察入微，当然知道。 在辩论过程中，如果换做别人，林一飞是不可能这么快就不说话，一定会各种嘲讽对方，把别人弄得很难看，可是他也没有。 “我离不开目光是有道理的。”林一飞这时候才笑着说道，他还是那样热烈的看着程晓雪，“我就是看一下我自己的女朋友，哪里不可以了？” “啊？你的女朋友？”林一飞的两名队友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你不是开玩笑的吧，你这么言语上占别人便宜，可是不礼貌的？” “晓雪，这个林一飞是你的男朋友啊？”杨浩也是惊讶坏了。 “是，我们是男女朋友的关系。”程晓雪笑着点头，“但是也请各位嘴下留情，不要给传出去了，毕竟我们现在还是高中生。” 程晓雪也没有想到，林一飞这家伙就直接当了这么多人的面说，她是他的女朋友了，而且这一脸的笑，看上去还特别自豪的样子。 本来是两个辩论队的互相寒暄，但是现在因为林一飞和程晓雪的关系，谈论的话题都变成了这一个。 从你们怎么认识的呀？怎么确定关系的呢？怎么维护关系的呢？一直到今天两个人在台上互相比赛，有什么感想之类的。 反正除了苏想之外，另外几个人都是问题不断，而苏想本来就知道程晓雪和林一飞的关系，而且他对这件事情似乎不愿意多说，所以一直保持着沉默。 “……所以你们一早就约定好，一定要在辩论台上见，结果也就这么凑巧？”马涵的年纪应该跟苏想差不多，但是表现出来的，却没有苏想那样的老成。 话很多，很活泼的样子，而且一直对于程晓雪和林一飞的关系惊叹不已。 “是啊，就是因为林一飞嘲讽了我，所以我决定在辩论台上打败他。”几个人说了好一阵了，都是放得开的人，程晓雪也开着玩笑。 “这谁输谁赢，可都不知道。”许志军立刻说道，维护自己的队伍，“我们双方可是表现的都不错的，评委的结果谁能说得定呢。” “但我觉得我们的赢面更大。”苏想终于开口，“因为最后程晓雪的那番话很具有影响力，很能打动人心。” “确实很优秀，如果继续发展，未来一定是一个一流的辩手。”马涵是认可苏想这句话的，“林一飞啊，你给自己找了一个强有力的对手，不知道你能不能hold住。” “当然能，我林一飞……”林一飞正想大言不惭，不过看到程晓雪瞪他的一个眼神，他立刻收敛了，“两个人之间的相处，怎么能用hold住hold不住之类的来形容呢，没有这样的关系。” “哈哈哈哈。”难得看到平时耀武扬威从来不认输的林一飞犯怂，几人都是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这头聊得正开心，不多一会，主持人就过来告诉他们投票结果已经出来了，请他们站回自己的辩论台上。 “好了，经过评委们的激烈讨论，我们这一界的全国高中生辩论大赛的冠军已经出来了。”主持人拿着一张小单子，在台上喜气洋洋的宣布。 台下的观众们屏住了呼吸，而两支辩论队的队员们也都神色专注，有些紧张和忐忑的，等着主持人的宣布。 “比分的差距非常非常小的，有5票的弃权票，剩下的比分是二十二比二十三，胜利的队伍，以一票险险胜出。”主持人抑扬顿挫的声音，然后他把目光看向了程晓雪这边的队伍，“最终取得我们这一届全国高中生辩论大赛冠军的，是双乐市一中的辩论队！” “请大家用热烈的掌声，祝贺他们赢得了这次的比赛！” 全场响起了哗啦啦的掌声，程晓雪觉得整个心脏像是充满了氢气，高兴得要飞起来了，他们也不负这么久的努力，终于取得了这一次比赛的第一名！ 虽然上京附中的辩论队队员们有一些遗憾，不过他们的队长马涵还是一个十分大度的人，上来也为他们祝贺和庆祝。 林一飞是直直的走到了程晓雪的身边，脸上的表情还是傲娇的，不过却对她说了一句：“我也只允许你赢我。” 这句话的声音是说得非常小的，而且在人声鼎沸当中，似乎都没有谁听得清楚，不过程晓雪却听得尤其的真切，她真想现在把林一飞的这句话给录下来。 其实程晓雪很明白，他们两个人都是好胜心很强的人，大概在自己的心里面，唯独也只能容许对方赢过吧，如果是林一飞取得胜利，程晓雪也可以接受。 接下来的流程自然是评委代表，还有主办这一次的辩论赛的主办方，以及请来的教委的领导人，轮流发言，官方套词。 最后则是颁奖，程晓雪他们整个辩论队的六个人都站在了领奖台上，领取了那个金光灿灿的奖杯。 第七百九十五章 精心打扮 苏想非常高兴，掩饰不住，程晓雪从来没有看到苏想如此外露的表情，他平时要不就是特别冷漠，要不就是一丝情绪都没有。 高兴起来的苏想话都多了很多，挨着跟每个队员讲了一些鼓励的话，跟对手也寒暄了许久，甚至跟主办方的跟教委的都有交流。 当然他们整个辩论队的队员们都非常高兴，整个比赛过程当中每个人都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花了那么多的时间，用了那么多的心思来参加这场比赛。 通过这么多的努力，获得的第一名的成绩，是最让人感动和欣慰的。 持续了大半年的全国高中生辩论比赛终于落下了帷幕，也算是圆满举行完毕，需要期待的就是下一届的比赛了。 晚上，主办方说在这个比赛场地举行一场盛大的宴会，请的也是这次进入十强的辩论队的队员，以及辩论圈子里面的名流导师，还有上京市的一些领导重要人士。 程晓雪从前参加过许多宴会，但是更多的是商业性质的，也代表公司去过慈善性质或者娱乐性质的，但这一种还没参加过。 算学术吗？其实也不完全算，但是勉强还是靠着学术这一边的。 辩论队的同学们都宴会都很好奇，而且赢得比赛也很高兴，都打算参加这个宴会。 参加宴会前，程晓雪没有和自己的队员待在一起，而是去和林一飞交流思想感情了。 结束了这么大场比赛，也是他们这段时间对于见面一直规划和期待的，心里面想了却了一桩大事一样，有种干了一番大事业的感受。 林一飞佯装不高兴，但是程晓雪觉得他的眼里面都是对她的欣赏，有林一飞的这种眼神，让程晓雪感觉到满足而充实。 对辩论赛复盘了，林一飞又开始死鸭子嘴硬的不认输，说他是手下留情，两个人又讨论了一些别的，重点话题就放在了今晚的宴会上。 “我带你去买衣服。”林一飞得意洋洋，“我猜测你肯定没有参加宴会的衣服，今天主办方可说了需要着礼服。” 这确实是个问题，本来带队老师说这一次由他统一给他们买，今天下午就去，但她脱离了队伍，跟林一飞在一起，原本计划当中，就是要自己买一件衣服的。 “好啊。”程晓雪心情愉快，一口答应了，“你付钱！” “天经地义。”林一飞痛快的说道。 于是，程晓雪就任凭林一飞让阿凯带着他们俩到处逛，到处折腾，又是买衣服，又是买配饰之类的东西，重生之后，也是第一次这么用心花钱打扮。 晚上宴会正式开始，宾客们都到了，而苏想他们辩论队正在入口处等着程晓雪。 无论如何，即便程晓雪和林一飞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但是这种入场，还是要一整个辩论队比较一起行动比较合适，这可是比较正经的宴会。 到了约定的时间，程晓雪准时出现在众人的面前，而她出现的时候，他们几乎都没有认出她来。 “那个好像是晓雪，就是那个、特别特别特别好看的！”游乐乐作为女生，眼神无论如何都比直男们更好一点，“刚刚下车的。” 不远处，有个姑娘从一辆豪车上下来，正提着裙子朝着他们一步一步的走过来，看着脸上的笑容和那双明亮的眼睛，游乐乐感觉到了熟悉。 “好像真的是，不过她这么打扮，也太好看了吧，我、我根本就认不出来。” “那是我们的晓雪吗？我只知道她长得很好看，够得上校花级别的，但没想到能够好看到这种地步，简直就像是漫画里面的仙女。” “我的天哪……”辩论队的几个人都炸锅了，惊叹着，热烈的讨论者，看着一步步朝着他们直直过来的女生，更加确定了这确实就是程晓雪。 苏想也正看着那个女生，他确认那就是程晓雪，他也看到了林一飞同样从那辆豪车里面下来，不过是走向另外一个方向而已。 心里面一直被压抑的酸涩，好像更强烈了一些，为什么他们俩就能这样在一起，而且还这么般配，看上去很甜蜜，很融洽，而他却只能这样看着…… 自己在想什么呢？苏想猛的打断自己，他对程晓雪的应该是愧疚，基于苏玥弄出来的那些事情，怎么能生出这些绮念？ 这绝对不应该，也绝对不允许！苏想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把那些感情剥离开来，单纯的看向走过来的程晓雪。 程晓雪穿了一身淡黄色的小礼服，没有繁复的蕾丝，也没有层层叠叠的感觉，而是一种简单清新的款式。 裙子不是很长，上面是抹胸，露出了洁白的脖子和线条优雅的后背，脚上是一双高跟鞋，使她的双腿更加修长，身材更加亭亭玉立。 她的脖子上配了一条缀着一两颗淡粉色珍珠的项链，作为修饰，也衬着她精致的脸蛋，不晓得是珍珠更好看，还是她更好看。 她的头发也请发型师设计过了，发尾处是大波浪，发卷里面还有钻石作为点缀，走过来的时候，像是整个人都在闪闪发亮。 她这一身穿戴是活泼的，适合他这个年纪的女生，整个人青春洋溢，又有一股妩媚。 “嗨！”程晓雪走了过来，有些不自在的扯着身上的衣服，拉着抹胸往上提。 她不是没有参加宴会，也不是没有这样精心打扮过，更不是没有穿过晚礼服，只是没有在这个年纪，这个年代，就做这样的事情。 尤其是看到同学们都惊呆了的目光，一副认不出她的模样，她更是有点害羞。 虽然她的实际心理年龄应该是个老阿姨，但是回到这具十六岁的身体里面之后，好像整个人也就跟着变得少女心了很多。 “我的天呐，你真的是程晓雪吗？怎么可以这么好看，比那些大明星小仙女的都要好看呢！”游乐乐是最为夸张的一个。 钟文斐则是笑盈盈的，用纯粹的欣赏美的目光看着程晓雪：“要是你不说你是辩论选手，还以为你是这次宴会特地请来的。” 第七百九十六章 入场 “哪有这么夸张，我只是稍微打扮了一下，你们都反应太过度了。”程晓雪摸了摸自己的脸蛋。 对了，最后还在阿凯的建议下，带着她去化妆师那里化了一个妆，虽然是清新脱俗的比较淡雅的妆容，但是却能让她的五官更立体，皮肤更细腻。 化妆的神奇就跟邪术一样，虽然这个年代比不上未来，但是专业的化妆师的手，依旧像会玩魔术一样。 “你就别谦虚了，就算我同样身为女生，看到你都会觉得非常心动，不想移开目光，你看看周围那些眼神。”李霞是笑眯眯的说道。 确实，周围不少的眼神都一直看着程晓雪，她站在那里就像是自带聚光灯效果，很能引起别人的注意。 “你这走进去，绝对惊艳全场，绝对是全场关注的焦点，听说今晚是有舞会的，不知道有多少小男生要找你跳舞了！”杨浩也是说道。 “晚上有舞会吗？”程晓雪没料到有这件事情，因为她刚才一直在外面，没在辩论队内，可能没有听到那么多消息，如果有舞会的话，那林一飞…… 程晓雪望向了刚刚林一飞的方向，他也打扮得非常出众，聚光灯的效果一点不比她的差，只不过因为林一飞一直都喜欢打扮，所以没有程晓雪的对比这么鲜明，引起的惊叹这么大而已。 而且林一飞本来就是上京的，家族的关系，认识他的人是很多的，所以不会觉得意外或者不认识之类的，这种打扮此时符合林一飞一贯的派头。 “对啊，之前我们接到了通知，就是说有舞会，所以才需要穿这些礼服。”杨浩点头。 程晓雪看了看辩论队的同学们，每一个人都穿着礼服，像李霞、游乐乐也是穿的裙子，而其他几个人穿着西装革服，包括带队老师。 虽然不至于像她这么惊艳，但每个人都是用心打扮过的。 不过就在这时，带队老师特别扫兴的说了一句：“今天肯定不行了，据说不知道谁请来了我们辩论圈子里面很有威望的廖忠信老师，你们听过这个名字吧。” “廖忠信？就是那个主张用严谨的思维来进行辩论，特别抨击那些以调侃和段子的形式辩论的选手。”提起这个人，你要参加辩论的，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我觉得他有点迂腐，而且抱着自己过去的荣誉不放。” “他确实也很厉害，在华语辩论赛上是拿了最高奖项的，不仅如此，他的英语造诣也很高，也同样是在国外拿到辩论赛的奖项的。”游乐乐对这些事情就很清楚，“不过我真是疑惑呀，国外的那些思想那么开放，他是怎么跟上人家的节奏，拿下奖的。” “我听说他之所以拿奖，是因为别人没见过这么一板一眼，也特别讲究逻辑的人，所以一时新鲜，给了他这个奖。”杨浩调侃着说了一句。 程晓雪也听说过这个廖忠信的名字，还算是有印象吧，因为在很多辩论学的知识上，课本上，廖忠信都贡献了不少的力量。 但真的就如他们所议论的，他的观点和论调确实相对比较固守原来的，思维是陈旧的，和不愿意接受发展起来的新鲜思路。 尤其是现在的辩论赛，各种类型的辩论选手是百花齐放，但是他好像接受不了，凭着自己的资历老地位高，而抨击了很多新兴的选手。 态度是端着他的架子，以老资格来批判别人，言辞更为激烈，有时候甚至有点恶毒的嫌疑。 “本事是肯定有的，只不过确实有他在的话，这个宴会估计会变得非常严肃。”钟文斐想了想，说道。 “随意吧，反正我们就听安排就是了，也不能在这里出乱子，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不要惹上了麻烦，我们代表的是我们双乐市一中，乃至代表的是x省。”苏想提醒。 是的，这一次进入前十强的，x省也只有他们一个队而已，虽然是要成为特区被划分出来，但他们这一次参加辩论赛还是以x省的名义的。 参赛报名，是去年的事情。 “不会出乱子的。”带队老师说道，“我对你们每一个都很有信心，而且无缘无故的，廖老师怎么也不可能找我们的麻烦啊。” 但是事情的发展，有时候都就是事与愿违，原本以为只是吃一个饭参加一个宴会，即便没有了舞会，但也不至于被廖忠信找麻烦。 然而，这个宴会上，麻烦，就真的找上门来了。 他们辩论队的到齐了，便开始入场，他们进去的时候，在场内的人已经不少了，他们这一行差不多八九个人，进门也很能引起别人的注意。 尤其是程晓雪，其次便是苏想。 程晓雪就不说了，她感觉她走过去的时候，不少愣头青手里的东西都要掉在地上了，而苏想的气质和长相，绝对也是很能撑起场面的。 一路进去，他们几个很快就找到了所在的桌子。 基本上一个辩论赛就是有一张桌子，按照名次是从前往后排的，所以，苏想的辩论队作为拿下了冠军的队伍，肯定是坐在最前面。 而最前面，也是离那些领导中心人物最靠近的地方。 当他们坐下之后，程晓雪就发现有一个四十多岁的穿着非常严谨，表情也很严肃的人一直在看他，她就问了一下带队老师，知道这个人就是廖忠信。 别的人看她不奇怪，是因为她今天确实打扮的非常出众，那些男生看着她，是连眼珠子都要掉出来的模样了，正常的。 即便是有些年纪大一些的看到她，都会有眼前一亮的神色，尤其是发现程晓雪还坐在冠军桌这一桌。 可是廖忠信看她的眼神就完全不同了，是一种挑剔的不屑的，甚至带着厌恶和反感的那种感觉，随时都可能找她麻烦的即视感。 程晓雪想着，自己要不要先隐身一下，不要出现在这里，免得真的找上来，他她不好应对，你说太过忍让吧，不是她的性格，太锋芒毕露吧，她现在代表的又不仅仅是她个人而已。 第七百九十七章 你是来选美的吗 “……程晓雪同学，有人要签名。”游乐乐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程晓雪拉回了思绪，果然看到不远处好几个男生在那里等着，而游乐乐手上拿着好几张的信笺。 “我？签名？签什么名字啊？”程晓雪有些不明就里，一时之间都没有反应过来，“该不会是他们把我认成什么别的人了吧？” “不是啊，他们知道你是程晓雪，你现在是我们辩论圈子的女神。”游乐乐挤眉弄眼的说道。 “啥？这是什么时候有的事情，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程晓雪哑然失笑，又看了看在旁边等着的那些男生。 “今天下午开始就有人给你这个封号了，到现在到达了巅峰。”游乐乐笑嘻嘻的，“你要知道，本来这个圈子女生就少，表现优异的就更少了，尤其是你还参加了最后的冠军决胜赛，表现十分出色，再加上你的长相吧……确实是……” “下午就开始，现在都这么认为？”程晓雪重复着游乐乐说的话。 “应该是之前进入十强，你就进入了大家的视野，很多人都觉得你是辩论圈子的女神。”游乐乐想了想，解释道，“而今天你这身打扮出现在众人面前，肯定也是坐实了这个称号，有人都说你可以原地出道。” “……”程晓雪真是无言以对，是不是确实不应该这么打扮，可是今天下午在林一飞的忽悠下，她也想展现最好看的一面给他，所以就任凭他折腾了。 “快点签名。”游乐乐把信笺放到了程晓雪的面前，摸出了一支笔，“别人等着呢，对fans要真诚。” “可是你不是一直都做在我的旁边吗？什么时候就听到这么多消息？”程晓雪一边认命的开始签名，一边好奇的问道。 “上洗手间的时候，走路的时候，别人寒暄的时候，都可以。”游乐乐说道，“好了，快点吧，待会儿就要开始……哎，廖先生为什么朝我们走过来了？” 程晓雪一抬头，果然发现了廖忠信，正朝着他们走过来，一脸严肃的模样，看上去还十分不痛快，而目光正是非常直接的盯着她。 “来者不善。”程晓雪说了这四个字，放下了笔，打起了精神。 躲，是不可能躲不掉了。 廖忠信作为辩论圈子的泰山北斗，他的任何一个行动，都还是会引起大家的注意的，所以当他起身，走向了冠军队伍这一桌的时候，实际上就有很多人都在看着了。 尤其是，廖忠信现在脸上的神色可一点都不愉快，绝对不是来庆祝的，而是带着特别不认同的样子，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不好的气息。 “他……”游乐乐只是说了这一个字，就住了嘴。 因为廖忠信已经走到了他们桌前，站定，然后双手负在背后，居高临下，紧紧皱着眉头，脸色一面漆黑的盯着他们，就如程晓雪所说，来者不善。 “廖先生，您好。”带队老师率先站得起来，非常礼貌的跟廖忠信问好，“我们是双乐市市一中的辩论队，不知道您是否有什么……” 即便知道对方来势汹汹，可是带队老师作为老师肯定要第一个起身来面对他，虽然他也觉得很蒙，不知道是哪里冒犯着这位泰山北斗级的人了。 “你们就是今天下午获得冠军的那个队伍？”廖忠信环视着整张桌子的每一个人，然后昂着头，慢条斯理的开口。 虽然慢，但是绝对不友善，而是带着压迫，好像马上就要斥责他们一样，又好像他们做了什么天大的，该被老天谴责的事情。 廖忠信的动作，加上他这几句话，立刻让整个宴会厅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了这一边，有些许笑声的议论。 一方面是辩论圈子里资格最老、也最把自己当回事的廖忠信，而另一方面则是这一次取得了不俗成绩的黑马，双乐市的辩论队。 “他们是的，是这次的冠军队伍。”下午的那个主持人本来也是宴会的主持，见到此时廖忠信过来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连忙也跟了过来打圆场，“他们今天下午，包括这一届的比赛表现都很不俗的，打得特别好。” “特别好吗？还是投机取巧？”廖忠信冷笑一声，“别以为我没有看他们的辩论比赛视频，以针对对手的方式，来打辩论，偷梁换柱偷换概念，逻辑上虽然能自圆其说，但是却可笑得很，这样的队伍竟然是冠军队？！” 这句话之后，本来这场地里面，还有一些小声的议论，也变得鸦雀无声了。 这直接是在质疑整个大赛，质疑这个赛程选出来的冠军。 苏想他们队确实会有一些技巧上的东西，比如排队型，比如剑走偏锋的论点，不是按照廖忠信所推崇的，一定要严谨的逻辑严密的说辞，引经据典来取得胜利。 但是打完辩论之后，对手基本上都是心服口服，约好下次再战，谁也没像是廖忠信这样跳出来直接质疑。 因为辩论本来就是多变的，本来就可以根据自己的方式来打比赛，只要能够和对方一争高下，只要能够说得过去，只要能够说服在场的观众就可以了呀。 现在他们辩论队的每一个队员，估计都是捏紧的拳头，压抑着自己，尤其是苏想，整个脸都黑透了。 不过谁都没有立刻说话，因为廖忠信在辩论圈子确实有很高的地位，他有质疑可以提出来，但他们却不能对他不尊重。 “还有，你以为你们是来干嘛的？”廖忠信挑剔的目光在他们每一个队员身上划过，“西装革履，假装成年人，假装成功人士吗，还有你，程晓雪对吧？” 程晓雪眉心一跳，她觉得这次的事情可能没有办法善良了，因为这找麻烦的主要对象，果然还真是她，从一开始，廖忠信就一直在观察她。 能够直接叫出她这个小虾米的名字，那就是做过准备工作的。 “你穿成这样，是来选美的吗？”廖忠信用的是极其尖酸刻薄的语气，脸上的表情把不屑和厌恶写到了极致，“今天下午的评委，是不是也看着模样，给你评的冠军啊？” 第七百九十八章 那你是怎么进来的 原本是喜气洋洋的会场，此时跟冰柜一样，每个人好像都如寒风凛冽在身上刮过，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停下了正在讨论的言辞，僵硬的立在原地。 廖忠信这一次的指责，不只是针对程晓雪，也不是只针对他们这个冠军队而已，针对的是每一个参赛的队伍，每一个参赛的人，针对的是整个赛事的制定，甚至是针对了每一个参选的评委。 可是谁也没有跳出来，直接和廖忠信对峙，那就意味着要和他进行辩论，谁能辩得过他呢？ 虽然他有些迂腐，有些冥顽不灵，但是他在辩论上，确实很少有人能够说得过，在他一番质问和反问之下，可能只会更加的颜面扫地吧。 苏想想开口了，廖忠信首当其冲问的，就是他们这支冠军队伍，他们不可能避而不答，但是廖中信的目光，却只直直看着程晓雪，所以程晓雪出声是比苏想更快的。 “哈哈哈哈！”程晓雪爆发出了一阵愉快的笑声，在这安静的宴会场地是非常突兀的，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廖先生，都说你非常严肃，不苟言笑，但我现在看起来你还真是特别的幽默，特别会开玩笑啊？” 廖忠信看程晓雪的眼神更加的不爽，如同刀子一样锋利，像是要把她直接割开一样，他微微动了动嘴唇，似乎是在酝酿了。 “看脸蛋儿评分？”程晓雪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好不容易的止住了笑，“如果真的是看脸评分的话，那我们这个宴会肯定也是个看脸的宴会，也不知道廖先生你今天是怎么进入会场的？” 廖忠信确实是长得很不好看，用其貌不扬来形容他，都是合理的。 也许就是因为他长得这么不好看，所以才对他们这些好看的人横眉冷对吧，程晓雪在心里面猜测的。 由于整个宴会场地是非常安静的，所以程晓雪这句话几乎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中，廖忠信从来清高自傲，在圈内的地位非常高，他说的话虽然有时候会特别难听，但是还真没有谁像程晓雪这样，直接跟他杠上。 肆无忌惮的反讽，回答的就是刚刚廖忠信的那番话，不是说脸蛋吗？程晓雪也就跟廖忠信说脸蛋，同样毫不客气的将他讽刺得体无完肤。 很大胆，但是在场的人都有种痛快的感觉，本来廖忠信的言论就引起了大多数人的不舒服，像是在否定他们整个全国高中生辩论大赛一样。 来参赛的，哪一个不是铆足了劲儿，哪一个不是经过了刻苦的训练，层层的厮杀，才能走到这一步，更有大部分的人，是坚持着内心的热爱的。 他那一番话，是给每个人当头一棒子，他以为他资格老，所有人都要听从他的，将他的话奉为圣旨吗？不是的，现在的人都开始逐渐追求个性解放，对于廖忠信这样总是去束缚别人的，谁又能受得了呢？ 而不客气的讽刺廖忠信的程晓雪心知肚明，她这番话肯定会引起廖忠信的博然大悟，但是有的人你就是不能惯着，越惯着他越会得寸进尺。 一开始，她就看出廖忠信似乎是来找她麻烦，如果他只是将矛头对准她程晓雪一个人，可能她作为晚辈，还真的不好回答。 但是现在廖忠信所说的话，是把矛头对准了他们在场的每一个同学，参赛的每一个选手，以及为这次比赛付出所有努力的工作人员及主办方。 程晓雪现在所说所做，只不过是把在场每个人的心声都讲了出来。 “你说什么？”果然廖忠信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愣愣的盯着程晓雪至少有三到五秒钟，才恶狠狠地说出这四个字，因为程晓雪的反应，远远的超过他的预料。 “虽然廖先生您已经退役了，但是你作为辩论的泰山北斗，这点反应力怎么会没有呢？我说的话表达得非常清晰，意思也很明白，你难道没有听清楚？”程晓雪无不讽刺的说道，“还是因为你年纪大了，所以耳朵不好使了？” 虽然廖忠信差不多快到40岁，但是也算不上很大的年纪，从某些方面来讲，他这个年纪正当壮年呢，正是搞研究，搞理论深入的时候。 “你竟敢这么说我？”廖忠信的怒火一点点的往上窜起。 “不是我要这么说你，是你自己对我们这个辩论赛的定义是这样的，你说评委是按照脸蛋来评分，那么现在因为这一次的辩论赛举办的宴会，想来大概也是用脸蛋儿作为入场券的。”程晓雪挑起眉毛，看着廖忠信，“所以你质疑我们的评判标准，那我就质疑一下你是怎么入场的，为什么会请你呢？真是奇了怪了？” 廖忠信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周围的人都张大嘴巴惊呆了的模样，特别是一些辩论圈子的老人，因为大概从来没有人敢对廖忠信有这样的言辞。 谁都将他奉为资格最老的那一位，谁都非常尊敬他，哪怕他有时候说的话非常的刻薄尖酸，就算有人发出怨言，也会被所谓的正统给压下去。 而这样面对面没，被一个晚辈嘲讽，廖忠信大概是从来都没有经历过的。 “而且为更奇怪的是，你又为什么会来呢？既然你瞧不上我们这次的比赛，你又觉得我们这次的比赛不是按照你的逻辑来评出冠军的。”程晓雪看着廖忠信，继续着她还没有说完的话，“有句话说井水不犯河水，你既然觉得我们的标准与你的标准完全不同，你来做什么？你不会觉得自己格格不入吗？” 程晓雪说完，好整以暇的看着廖忠信，廖忠信被她气得青筋暴跳，手都捏起了拳头，刚刚的高高在上是全然不见了，现在分明在快速想着反击。 “你好好等着，程晓雪是吧，你是不想在辩论界混下去了吧，我告诉你，我告诉你，你说这些话，我可以，可以……”廖忠信在努力组织着自己的言辞。 第七百九十九章 倚老卖老好意思吗 先是威胁了程晓雪一番，然后想着程晓雪刚才那些话里面的漏洞，他应该如何反击。 也许是很久没有辩论的缘故，所以廖忠信并没能立刻找到一套完整的说辞，按照他一贯推崇的严密逻辑的理论来击败程晓雪。 “辩论只是我的兴趣，混不混得下去是另外一说，我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要做。”程晓雪笑着看着廖忠信，“你拿这话来威胁我，未免太有失身份了吧？而且我也不怕告诉你，你这种威胁对我来说完全的不值一提，像搞笑似的。” “不是威胁，是警告。”廖忠信毕竟也是身经百战的，反应很快，已经沉稳了下来，“我从前也是搞辩论的，既然你现在进入了这个圈子，那你就应该懂得尊师重，这是咱们华国自古以来就有的，你现在大言不惭，对我出言不逊，你觉得你还有资格在这里待着？” “凡事都讲究一个理字，以老买老是不对的。”程晓雪针锋相对，“进门之后，你二话不说，就摆着一张臭脸说我们穿着不对，我们穿着是为了郑重的应对这一次的宴会，有哪里不妥当吗？难道应该穿的乱七八糟，像路边叫花子似的进来，你才满意？就只有你自己可以西装革履吗？感情你才是人，我们都不是吗？” 廖忠信的脸色更加难看，确实他也是认真打扮了一番，因为他今天想好了，就是要隆重出场，绝对要给程晓雪一个下马威的。 这是有一个贵人交给他的任务，还给他许了很大的好处。 他在之前是看了程晓雪参加比赛的辩论，确实表现得还不错，虽然不是他欣赏的风格。 所以，在他到场之后，发现程晓雪穿得格外出挑，还有男生围着找她签名，于是就以这个为发难点。 不过他从来都喜欢把自己放在制高点上，所以一不小心就拔得高了些，质疑了整个比赛，质疑了整个评分规则，质疑了这整场的宴会。 “你说我出言不逊，是你直接质问我，挑起矛头，我应该怎么办，就任凭你颠倒黑白直，罔顾我们每个人付出的努力吗？”程晓雪接着反问。 “你们都有些人确实表现得很好的，既然你要讨论专业的问题，那我也不介意直说，这一次辩论比赛，尤其是最后一场冠亚军的比赛，那些评委们根本就不专业。”廖忠信摆出了自己的态度，“你们的主办方邀请我来，便是说以我作为辩论圈子的前辈，提出一些指点意见，那我当然可以提出指点意见。” “你这是提出指点意见吗？你一开口就质疑我们这次比赛的结果，质疑我们评比的标准，对整个比赛都不屑一顾，不在意每一个参赛选手的努力和付出。”程晓雪冷笑了一声，“按照你老先生严密的逻辑，指点意见跟全盘否定是一个概念吗？” “我是有些严厉，但是我就是为了震慑大家，让大家意识到这次的辩论比赛不够严谨，以后一定要改正，而尤其是你程晓雪，你现在的穿着打扮，还有让别人跟签名什么的，你把自己当成了明星？”廖中信换了一个攻击点。 “我穿着打扮是我的自由，我碍着你了吗？我影响了市容市貌吗？我认为我这样的打扮，是提高了我们整个辩论队的颜值水平，这是好事啊。”程晓雪还是脸上带着一丝微笑，“难道非得让别人以为我们辩论的，都是戴着眼镜，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才对吗？抱歉，我认为辩论是活泼的，也是多变的，它是很有趣的，而不是一成不变，墨守成规，非得被条条框框定死的。” “你闭嘴，辩论就有它的规矩和规则！”廖忠信恶狠狠地说道，“就应该立足事实，找出证据来圆满自己的逻辑，而不是诡辩狡辩，那样是无稽之谈。” 说完这一句话之后，廖忠信又喘了两口气，接着走向程晓雪，拿手指着她的鼻子：“而你别跟我说什么穿着打扮，你这样招摇过市的样子，就像是站街的，根本就不配出现在这个辩论赛的宴会场地上，你最好立刻马上就出去！” 听到廖忠信居然说出这样的话，在场的很多人都大惊失色，因为这话分明就具有人身攻击性了，这确实是很不应该的。 廖中信其实也知道他这话有点过分，但是没有办法呀，程晓雪咄咄相逼，毫不惧怕，一点都没有对他的尊敬，廖忠信忍无可忍。 这么久以来，还没有谁敢这么跟他说话，谁敢在这么多人的面前驳斥他的面子，廖忠信忍不了，他当然要为自己找回场子。 而且廖荣鑫觉得自己说得没有错呀，程晓雪的穿着打扮，哪里是一个学生该有的，露着肩膀露着后背的，分明就是站街的样子。 “听听，请在场的每一位老师同学，都听听我们的廖忠信廖先生在这样的场合对我说了什么？”程晓雪的怒火一下子冲上了脑门，她直接绕开了桌子，上前一步把廖忠信还指着她的手狠狠的挥开，然后说道，“你这么不尊重别人，那凭什么要求别人来尊重你，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算什么？你以为你就是规则吗？抱歉，你只是个跳梁小丑。” 听到程晓雪这样的话，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凉气。 “我是廖忠信！”廖忠信简直是掷地有声的说道，他对自己的名字确实很有自信，他认为他摆出这个名字，在华国的范围内，就没有谁敢不把他放在眼里。 “廖忠信是谁呀？是你吗？”程晓雪还没有回答的时候，另外一个声音漫不经心的在程晓雪身后的一张桌子上响起。 程晓雪回头一看，看到了林一飞也站了起来，似笑非笑的盯着廖忠信，眼中却是一种鬼火冒的感觉。 “你……林一飞？”廖忠信只看了一眼，就认出了林一飞，眉头更是重重的锁了起来，“是在亚军的队伍，对吧？最后就是你和程晓雪的队伍比赛的？” 第八百章 干嘛要引以为耻 “能够这么准确的叫出我的名字，那就代表说你对我们这次比赛非常关注。”林一飞说道，“那你觉得我们应该用什么样的标准来评判，你觉得的冠军队伍是什么？哦，对了，按照你一贯严密的思维方式，需要用缜密的逻辑来回答我这个问题，要是回答不出来的话，我们这么多辩手在这里都愿意请教请教你。” 廖忠信没有立刻回答，因为他现在有那么一点点的为难，想着如何回答，那位贵人可就是因为林一飞，才让他去找程晓雪的麻烦。 他很清楚林一飞的来头，他可不能也得罪了林一飞，把他也拉下了水，可是谁能想到，林一飞会冒起来为程晓雪说话呢。 “哦，还有一点，麻烦你解释一下站街的是什么意思，什么样的标准让你这么去评判一个学生？这是应该从你这位老先生的嘴里面说出来的话吗？”林一飞说道，“我一向很热爱辩论，也很尊重每一位辩论界的前辈，但是你，我真觉得应该把你撵出去，你嘴里面说出来的话，真是丢人死了！” 林一飞很气愤，要是不是在场有这么多人的话，他真想直接冲上去，把这个廖中信痛扁一顿，竟然敢这么说他的程晓雪。 本来他也很有这个冲动，再说些更狠的话，不过被身边的同学狠狠的拉了拉，他也知道，越是过分，可能会越让程晓雪不好处理。 不过林一飞这时候站起来义愤填膺的这句话，是有带动效果的，其他桌的参赛选手们，甚至包括一些工作人员都站起来说话。 “就是，哪有这样说一个女同学的！” “而且我觉得程晓雪的辩论根本就不差，明明很优秀啊，最后的比赛，我们都看了都见证了。” “我也敢保证，程晓雪是一个可敬的比赛对手，我们跟他们队伍是比赛过的，感受很深刻！” “这位老先生说的话也实在太过分了，之前只知道他迂腐顽固，但现在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去说一个女同学呢！” “估计是见别人长得好看，嫉妒呗！” “我今天也特别想和廖先生理论理论，什么样的规则，才是辩论赛该有的规则，什么样的言辞才叫逻辑严密，不是诡辩狡辩？” “我觉得吧，本来辩论从一定程度上来讲，就是诡辩和狡辩的游戏，我看过他的那些书，按照他那个样子，哪里是在做辩论这个有趣的事情。” “仗着自己曾经取得的一些成绩，而倚老卖老，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廖忠信自己说的太过分的话，而程晓雪虽然不至于像交际花那样能够获得所有人的欢心，但大多数情况下，她都待人和善，所以人缘也不至于很差。 比赛完之后，绝对彬彬有礼，谦虚谨慎，所以路人缘是很好的。 廖忠信也没有想到，自己刚才那一句故意为之的话，激起了这么多人的反抗，一个个的都蹦了起来。 可是他不甘心，他不愿意就这么被这些学生压下，他还要找说辞，而且他太渴望得到那位贵人给他许的好处，所以他今天一定要把程晓雪给撵出去，至少要让程晓雪也下不来台。 反正，他现在都被架到了台子上，断没有他这位老前辈退让的道理。 既然要辩，那就来吧，他廖忠信虽然很久没有参加辩论赛，但是也做了这么多年的研究，曾经也曾叱咤风云，也有那么多经验，他并不畏惧。 “我所说的话都是有证据的。”廖忠信大声说道，别说，一个40岁的男人中气还是非常足的。 他现在没有指着程晓雪，因为程晓雪瞪着他的眼光如同刀子一样，那样的气势，那样的不退缩，是他没有料到会遇到的。 他以为对方说的女学生，虽然在辩论上表现不差，但到底也是个女学生而已，在他说出某些言辞的时候，对方应该就羞得流下眼泪，哭着跑出去才对。 刚才那句“穿着打扮像是站街的”，就是要让程晓雪感到羞愧，感到无地自容，但是他没有想到，程晓雪居然冲上前来，直接跟他硬碰硬。 随着他这一句非常大声的话，其他学生还是大概安静了下来。 “程晓雪，你最后一场比赛我看了，你在辩论中说出了你也有喜欢的人。”廖忠信看着程晓雪，“你觉得这是正确的价值导向吗？你觉得一个十六岁的年纪的学生，有喜欢的人是一件值得说出来的事情吗？难道你不应该感到羞愧，你还拿到辩论场上来说，把这个严肃的环境，搞得乌烟瘴气，你以为是你们谈恋爱的地方吗？” 廖忠信是一大段的反问，一句比一句的气势足，一步一步的逼迫着程晓雪，好像想要把她压下去，把她逼得走投无路一样。 然而，程晓雪连退后半步都没有，她还是看着廖忠信，甚至连脸上都还保持着该有的微笑。 她很生气，很恼火很愤怒，她跟林一飞有同样的冲动，想把这个廖忠信踩在地上狠狠的摩擦。 可是她也谨记着苏想说的话，他们现在代表的是双乐市，而且程晓雪也知道，她现在身处在上京，如果处理不好有失妥当的话，会引来上京很多人的关注。 她和林一飞的情路还是坎坷的，虽然林远臻不阻止，但是其他人肯定还会有手段，她不想落人口实，所以这一次的处理，她得冷静一些。 刚才面对廖忠信，她没有必要退缩，那是因为她占理，她代表着全场大多数人的想法，而现在廖忠信的发问对象是她个人。 “廖先生，你是生活在宋朝还是明朝？”程晓雪反问一句，“你把存天理灭人欲贯彻得还是很彻底的，感情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为什么要压抑，这是人的天性，我十六岁了，我有感情，我有血有肉，我有喜欢的人，难道我要藏着掖着，我要引以为耻吗？” “恰是相反，就如今天那个辩题一样，我觉得爱情是很纯粹很干净的东西，很珍贵，也很值得重视和保存。”程晓雪说道，“所以这第一点，我认为我说出我有喜欢的人没有偏题，在当时的辩论中，我是在证明爱情的重要。” 第八百零一章 存天理？ “哼。”廖忠信冷哼一声，“强词夺理，生搬硬套，你说的话一点说服力都没有，你就是为自己那些幼稚的感情找理由而已。” “是你在强词夺理，是你提出的疑问，人家好好的回答你，你为什么不肯好好的听。”林一飞在那边说道，“看着你现在的样子真是可笑极了，难怪书越卖越差，越来越没有人信服你的那一套，因为你根本就不听取别人的意见，沉迷于自己的思维当中，不思进取，未来你只会更加糟糕，你以为你还能稳做这个泰山北斗的位置多久，是不是因为你自己也意识到岌岌可危，所以现在才来做跳梁小丑！” “林一飞，我并没有问你问题！”廖忠信觉得自己的血压都在上涨，因为林一飞的每句话都直接戳中他的痛点，说中了他在担心的岌岌可危。 “你现在是回答不出来我的问题，是被我说中了吧，你就是害怕担心，所以这种场合，你就想要来找存在感。”林一飞大声笑道。 廖忠信的脸整个胀成了猪肝色，他退后一步，可是他一转眼，又看到了程晓雪，程晓雪的双眼都燃烧了斗志。 “廖先生针对你刚才说的，我必须强调，也必须反驳你那个理论，什么叫引以为耻？什么叫乌烟瘴气？”程晓雪紧接着就说道，“瞧瞧你，你把爱情这样美好的东西，说成是一种耻辱，说成是一种负面的，是哪一个理论告诉你的道理，是什么样的例子，在支撑着你说出这样的话来？” 廖忠信说不出话，是的，他确实没有道理说爱情应该引以为耻。 而周围的选手们，甚至包括那些请来的嘉宾们都纷纷为程晓雪点头，因为廖忠信现在的所作所为，确实在挑战每个人的底线。 大家尊重他，把他请为上座，是因为他确实做出了一定的贡献，可是并不代表现在的他也有很多人拥护。 其实以他的性格以及作为，很多人并不喜欢他，甚至看着他拉下高位的，是大有人在，他廖忠信得罪的人还少了吗？ “爱情的表现形式多种多样，有的会表达出来，比如说我，我不怕别人非议，但也有的可能会藏在心里，但绝对也不是引以为耻，你这样的言论，才真是给所有人应该错误的价值导向。”程晓雪厉声说道，“人类是在不断向前发展的，思想观念是在不断开化的，既然你愿意停留在古代，那你就不要在现代生存啊，你看清楚日历没有，今年到底是哪一年？还在存天理，灭人欲？” 程晓雪步步追问，每一句话都引经据典，每一句话都环环相扣，挑不出任何毛病，而且她说话的语速也很快，声音又特别清晰。 廖忠信是想要反驳的，只是他存在一个问题，他即便反驳了程晓雪，程晓雪当下没有立刻答上来，也会有其他人来反驳他。 双拳难敌四手，他一张嘴，哪里能抵得过场上几百人的嘴。 也到此时此刻，廖忠信才发现原来，他想想中自己作为前辈的尊者地位，并不是每个人都这么认为的，将他奉为至高的位置。 尤其是这新兴一辈，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或者说从前是敢怒不敢言，而现在有了几个带头说出自己心里话的人，于是他变成了众矢之的。 分明一个十六岁的年纪的学生，在比赛场上说出自己有喜欢的人，这种事情是不好的，也不是一个严肃的辩论氛围内该有的。 但是在所有人的辩论之下，好像这就成了理所应当的事情，好像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并不出格，甚至是常规的，是他廖忠信小题大做，太过迂腐，不近人情，不懂变通。 而且在双方唇枪舌战了很久之后，或者不应该说是双方的唇枪舌战，因为往往对方要十个八个人说上一大段话，廖忠信才能终于找到机会，终于找到一个攻击的漏洞，去反驳别人。 大多数时候是一大群人对他的质问，让他还不了口，下不来台。 一时之间，场面真是十分的难堪，对廖忠信来说是难堪，但对其他人来说是绝对的热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盛况，也没想到宴会会变成这样。 这么多人由衷的去声讨另外一个人，而这是积压了很久的情绪，包括某些大学生和社会人士。 尤其是原本就是上京土生土长的，在辩论圈里面混着的人，他们表现得比辩论队的选手还要愤慨，因为这些人其实是被廖忠信压得最惨的。 “好了好了。”终于在讨论了很久之后，场面越来越失控，廖忠信越来越难堪，整个人冒着汗，脸色已经成了青灰色的时候，有人说话了。 说话的人是拿着话筒的，站在主持台上面，他的样子大概也是50来岁，长得非常的儒雅，说话也比较温柔，十分有气度的模样。 而主持人卑躬屈膝的站在他的旁边，没错，就是卑躬屈膝的感觉，即便他是站直的，但是眼里也透着这样的气息。 看来这位说话的人应该是身份了得，早就听说这一次的宴会会请来一些重要的人士，所以才会要求他们着装，要按照宴会的要求来。 “各位请注意了，我们的潘市长要讲话。”主持人也拿着个话筒，提醒着大家都安静下来。 潘市长，现在正是上京市的副市长，位高权重，举重若轻，他这个市长可不同于双乐市的副市长，这可是华国的首都啊。 不过，程晓雪还真的没有想到这样一个高中生的辩论赛，竟然可以请来这位市长坐镇。 从前她也没有听过潘市长的名号，可能因为她确实没有在这个年代到过上京的缘故吧，等她经常出入上京的时候，市长已经换人了。 听到主持人的这一句台词，所有人都立刻安静的下来，该坐会位子的就坐回了位子，连廖忠信也趁机抓住这个机会，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如释重负。 第八百零二章 听之任之 廖忠信刚才可是一直站在程晓雪他们桌的桌边的，本来是要跟程晓雪发难，但是却没想到被众人给围了，连脱身都脱不开。 “刚才我们的泰山北斗，廖忠信廖先生抛砖引玉，带领各位选手，进行了一场别开生面的激烈辩论，大家都表现得很好，每个人都畅所欲言，表达出了自己的观点。”潘市长讲话了。 哦，在他的圆场之下，于是廖忠信就成了抛砖引玉，成了带领大家进行辩论的领头人了。 虽然大家心知肚明，但是谁都没有再多说，毕竟是潘市长这样说话的，在场上的人，无论从小到老，都要给他一个面子。 而廖忠信就更没有异议，刚才那番所谓由他抛砖引玉的辩论，实际上叫他颜面扫地，根本下不来台，如果不是潘市长坐镇的话，只怕今天他真的会被撵出会场。 在刚才辩论的过程当中，不住的有人说他言辞过分，竟然说一个冠军队的辩手是站街的，而他如此形容的人，已经被奉为了辩论圈的女神。 不说林一飞，不说程晓雪的队友，还有她交好的认识的一些朋友，单是一大票的直男，刚刚那些等着想要签名的，就第一个不愿意。 他差一点真的就想夺门而出，可是他又深刻的明白，他如果出去，就是彻彻底底的再也抬不起头来，在这个圈子里面可能就没有他的立足之地，没有他的发言的位置。 他想要得到那个贵人许诺的好处，是根本不可能的，那他自己也不能一点老本都不要的跑出去吧。 所以无论多么的难捱，廖忠信都是忍耐着，终于等到了潘市长开口来解救了他。 “……这一次的辩论赛，其实我也看了好几场，我觉得同学们都表现得很好，是有超过上一届的高中生辩论大赛的。”潘市长接着又对全部的参赛选手给予了肯定，“其实我也了解到，在这个过程当中，你们从高中繁忙的学业时间里，抽出时间来参加辩论训练，参加辩论比赛，是一种难能可贵的坚持的精神……” 在把廖忠信的问题缓和之后，潘市长进行的一些讲话就是比较例行的套路了，祝贺了这一次辩论赛的圆满成功，祝贺了获得三强的队伍，并且也期待了下一次的辩论赛，展开了畅想。 领导就是领导，虽然潘市长这是临时决定上台讲话，而且是全程脱稿，但是讲得头头是道，讲完之后，自然少不了的是全场热烈的掌声。 其实，刚才那种场面虽然群情激奋，但这并不是一个好的发展态势，毕竟这是一个庆功的宴会呀，场景还是得稳住的，要尊重宴会主题。 “今天晚上还是按照我们之前定好的流程，吃饭，吃饭的时候，大家有兴趣的，可以在舞池跳舞。”主持人这才又说道，用的是喜气洋洋的语气，“当然吃饭的时候，有我们上京参赛的学校出了文艺汇演，一个小时左右，大家也可以观赏一下。” 其实这一次全国高中联赛的主办方是非常用心的，该有的流程、该有的套路都用上了。 宴会正式开始，上菜之后、大家一边吃着菜一边讨论着，而程晓雪他们这一桌本来气氛有点僵硬，不过在游乐乐的活泼之下，也算是缓解了过来。 关键是气氛僵硬的源头，源自于苏想他的气场太过强大了，只要他觉得不爽了，用冷冷的态度面对着大家，那大家就很难暖和得起来。 刚才的小插曲肯定也让苏想觉得不爽，虽然廖忠信最后被大家围攻了，但是一开始的质疑，还是让苏想的心里面留下了不完美的痕迹吧。 是的，苏想不仅有强迫症，不仅好胜心强，而且还是个完美主义者。 从一定程度上来讲，程晓雪觉得苏想跟苏玥果然是血缘关系的兄妹，都有一些自己特别执着和执拗的地方，别人说什么也改不了的。 勉强缓和了气氛之后，苏想还是不声不响，也没怎么参与到大家的热烈讨论当中。 过了一会儿之后，有人来通知带队老师，去参加一个短会，等他离开了，苏想和程晓雪中间就没有了带队老师隔着，而程晓雪想了想，坐到了带队老师的位置上。 “刚才没事吧？”程晓雪询问。 “本来该是我问你这句话的。”苏想没料到，程晓雪主动上前询问，稍微停顿了一两秒之后才回答，“刚刚最受委屈的是你。” “受委屈这个标准呢，是这么看的，要看受委屈的人心里面是怎么想的，我不觉得很委屈，我觉得最后是大快人心，而且从头到尾我都没有委屈到自己，他说什么我都反击回去了呀。”程晓雪脸上带着笑容，语调是非常轻快的，“所以，于我而言，不存在委屈。” “可是他的有些话实在是欺人太甚了。”苏想皱着眉头。 “他本来就是这样一个人，难道真的要把他的话，放在心里面吗？那才是真正的浪费感情。”程晓雪也没有想到，反倒现在是她来宽慰苏想。 苏想的嘴唇动了动，他还想说，刚才听到廖忠信这么说她，他已经忍不住了，站了起来，想直接动手了。 是的，这样的言辞就是一种欠揍的表现，苏想忍无可忍的想狠狠的给廖忠信脸上来上一拳，把他的牙齿打掉，让他说不出话来。 但是当时他刚刚站起来，林一飞那头也站了起来，还义正辞严地说了那样一番话。 林一飞的起立以及后面带起来的声势，让苏想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份，也意识到他所代表的双乐市，更明白了一个事情。 程晓雪有林一飞，他苏想不应该做多余的动作。 明白自己的冲动，明白自己所克制压抑的，苏想觉得特别的难受，因为，隐隐约约的，他好像知道了自己的感情是什么。 果然就是今天辩论赛上他所说的，感情和感觉真是一种奇妙的东西，自己根本就无法控制，只能听之任之。 第八百零三章 来吧 他明知道程晓雪对他是有天然的抗拒和厌恶，明知道因为苏玥的关系，他和程晓雪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更多的交集，明知道程晓雪和林一飞已经在一起了，他却还是…… 所以，苏想一直闷闷不乐的是因为这个缘故，并不是因为刚才廖忠信说的那些否认冠军队的话，对于那些话，其实他也不太在意。 “所以，那个糟老头子放的那些屁，你根本就别往心里面去。”程晓雪还在旁边安抚着他，“我们是有实力的，我们的对手都承认我们，所以我们拿到冠军是实至名归，什么评判标准之类的，根本就不用理他，他那一套早就行不通了。” “对呀，而且我们也是有辩论技巧的，在苏队长你的带领一下，难道这点自信都还没有吗？”游乐乐也听到了程晓雪这边说的话，跟着帮腔。 她的嗓门大，她这一说话整个桌子的人都能听到了。 “队长，我们本来就很厉害，什么评论标准，我只知道我们赢了！” “就是啊，冠军就是我们的，而且我认为我们实至名归，根本就不用在意那个老头说了啥。” “所以，队长请你高兴一点好不好？来，笑一个，这可是庆功宴啊！” 一桌子的人，七嘴八舌的说着话，就连平时比较端庄稳重的钟文斐都跟着说着，想让苏想也高兴起来。 “呵……”苏想轻轻的笑了，他笑的是自己，平时思维那么清晰，那么理性，什么东西都算得准准确确的，怎么这时候，反倒陷入自己的怪圈里面的呢？ 程晓雪的问题，其实他心里面早就有答案，知道是怎么回事，也知道结果是什么，既然他明白感情和感觉的事情都是自然而然的，那他也只能顺其自然。 反倒是应该调整好自己的心态，而不是一直沉溺在情绪当中。 “我知道了，我们确实有这个实力，是我们不断的努力，终于取得了成果。”苏想站了起来举杯，“这半年来，感谢你们所有人对我的支持，容忍了我许多严苛得近乎不近人情的训练，谢谢你们。” 说完这句话，苏想一饮而尽，这喝的可是真枪实弹的酒啊。 同学们也都纷纷喝酒，这还是第以次看到苏想这么感性的样子，其实辩论队的队员们都知道，拿到辩论赛的冠军，是苏想最想要的。 他对辩论是热爱的，他对冠军也是有渴求的，上一届的比赛当中，他作为队员是参赛了，但是最后是与冠军失之交臂。 下一届他是高三了，没有这么多时间，所以唯一的一次机会，就是现在，他们辩论队的训练强度绝对是非常高的，但是每个人都任劳任怨，努力参与到训练当中。 是的，他们就是实至名归，那个廖忠信说的话根本就不用去想他的，不用去理会那个人。 喝下了这杯酒之后，像是打开了局面，整个饭桌也热火朝天起来，大家说笑着，互相喝着酒。 过了一会儿，带队老师回来之后，便要带着他们队去跟其他的另外十强的对手一一的敬酒。 敬完之后，其他队伍的也反过来再敬一圈，吃饭喝酒一直在进行着，不过到了一个小时的文艺汇演结束之后，舞池就开放了，音乐也响了起来。 跳舞的跳舞，喝酒的喝酒，聊天攀谈的聊天攀谈，至于那个廖忠信什么的，再也没有人关注他了。 有人看到他的时候，他似乎大多时候都是独自一人，也没有人愿意跟这样一个令人讨厌的人说话。 廖忠信却无比坚强，他始终没有离开这里，始终守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热热闹闹的人们。 酒到正酣处，程晓雪今天也喝得比较多，已经到达了身体的极限，再喝下去，一定就会醉倒，其实这个程度比她从前是要少很多的。 从前在工作当中，通过十几年的不断的应酬，已经把酒量练得很好了，而现在还是比较弱的。 身子有些发软，头也发晕了，程晓雪坐在座位上，有点迷迷糊糊的，在和旁边的游乐乐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乱七八糟的八卦。 “我跟你说呀，那个拿到第6名的队伍，他们的辩论队队长是个女生吧，她对我们队的队长，其实很有兴趣的。”作为后勤的游乐乐，对这些事情了解得可透彻了，“都找人来跟我打听了好几次。” “那你说有没有可能啊，我觉得他们那个队长还是特别干练的一个女生。”程晓雪也有印象，毕竟他们是交锋过的，“听讨人喜欢的。” “怎么可能有什么可能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苏队长的这个性格。”游乐乐说道，“不过，晓雪，我有个非常好奇的问题，你到底喜欢的是谁？” “这个问题嘛……”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程晓雪的精神为之一振，思考着来怎么回答游乐乐才好。 不过还没有等她回答出来，她身边有人轻轻的戳了戳她的胳膊。 “可以跟我一起跳支舞吗？”一个比较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也是带着几分微醺的意思。 程晓雪觉得这声音太耳熟了，但一时之间，她居然没能马上反应过来这是谁，那一边说着话，一边回过脸：“跳舞就不了吧，我这个状态……” 今天她坐在这里，从跳舞的舞池开放开始，就不断的有男生过来邀请她跳舞，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拒绝了多少个，但还是前赴后继。 “连我也一起拒绝了吗？” 程晓雪这才看清楚，跟她说话的人正是林一飞，他的脸上有点红晕，像是也喝了不少，他伸出手来，做了个非常绅士的邀请的姿势。 “你就别叫她了，她好像对谁都没有兴趣的样子，心有所属，大概除了她喜欢的那个人，她不会答应别人跳舞的要求的。”游乐乐比程晓雪清醒不少，她的酒量是挺不错的。 “是吗？那这样看起来，她内心的坚持还是够坚定的。”林一飞的声音更加清晰了，他看了一眼游乐乐说了一句，然后又把目光放回了程晓雪的身上，“来吧。” 第八百零四章 暗处的眼 “我们？”程晓雪晕头晕脑的，“我刚刚喝了不少，我怕踩到你的脚。” “没事了，跳舞了。”林一飞带着几分宠溺，“我牵着你就行，我们慢慢的走一下，在舞池里面。” “嗯。”程晓雪红着脸点了头，然后把自己的手放在了林一飞的手上，任凭他牵着自己，站了起来。 看着两个人手拉着手走向舞台的身影，游乐乐从惊讶的表情，然后到恍然大悟的，明白了什么，嘴角露出了一丝了然的笑容。 原来是这样，原来这位校园风云人物，程晓雪心中所属的就是他了。也不知道他们俩是什么时候认识的，看关系已经非常亲密了。 至少互相都知道彼此的心意，甚至有可能已经确定的关系了吧。 程晓雪可没有管游乐乐想什么，她只是和林一飞走向了舞池，在这里群魔乱舞的人已经不少了。 本来音乐是舒缓的，但是因为大家都喝了不少酒，又都是年轻人，更有不少是第一次跳舞，所以在这池子里面跳舞，可不是一定都是舒缓的舞姿。 “会吗？”林一飞轻声问道，一手搂住了程晓雪的腰，“需不需要我告诉你要点是什么？” 程晓雪也搂住了林一飞的腰：“不要。我会的，但是跳得不好。” 两个人的距离非常近，非常近，隔着薄薄的衣料，近到彼此身上的气息，温度，还有彼此的心跳，都能感受到一清二楚。 一只手牵着一只手，搂着彼此，慢慢的在舞池的角落里面，走着跳着，没有什么章法，但是两个人却特别的惬意和享受。 “嗯，第一次跳舞的成就达成。”程晓雪轻轻的声音，她把头埋到了林一飞的脖子出。 林一飞可长得真快呀，不过是短短的几个月没见，他似乎是又长了一头，现在这个身高，比程晓雪高出了几乎快一个头了。 “还有很多成就等着我们达成。”林一飞柔声说道，“以后还有很多很多的时间，不过这一年我们要刻苦一些，要克服一下。” “嗯。”程晓雪觉得自己整个重量几乎都靠在林一飞的身上了，她的头有点晕，脚步也有些虚浮。 幸亏林一飞的力量够大，一直领着她，几乎是半抱着她的姿势。 “慢点儿，真的踩了我好多脚了。”林一飞又说着，却连在抱怨都是温柔和宠溺的。 “你长高了。”程晓雪突然感叹到，手搂在他的腰上，感受到了他身体的肌肉，听着他在耳边的软言，“而且也成熟了。” 虽然有时候，两人还是幼稚的争吵，而林一飞在她面前好像还是那样嚣张跋扈，尾巴要翘上天的样子，但实际上，在某些特定的地方场合，她能感受到林一飞的成熟。 包括此时此刻，她醉醺醺的时候，她觉得林一飞是很让她靠得住的，让她也知道林一飞是会很温柔的。 “废话，人都是要成长的。”林一飞说道，“只不过我在你面前，不愿意露出那些伪装的样子而已。” 也不知道这是不是酒后吐真言，反正程晓雪听在耳里面是很顺耳的，她也说道：“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林一飞搂着她，他的身体似乎僵硬了一下，然后把她抱得更紧了，恨不得就找个地方，安安静静的拥抱在一起，说着话就好。 “还是要保持一点距离。”程晓雪又在他耳边说道，“好多人看着呢。” “好难做到。”林一飞轻声说着，“就是要别人都看到，看到你是我的，让他们猜去吧。” “果然心眼还这么坏。”程晓雪笑起来。 两个人就这么抱着，漫步在舞池里面，轻言细语的说着话，这一次没有争吵吵闹，倒真是满满的甜言蜜语。 程晓雪想啊，以后要是觉得林一飞不讲道理的时候，就灌他喝酒，喝了酒之后，这种感觉真好。 这样的亲昵动作，引来周围不少人的嘘声，尤其是那些一直都很关注程晓雪，也邀请了程晓雪一起跳舞却被拒绝的男生们。 当然关注的，也有那些对林一飞颇有好感，一直挺在意他的女生们，只不过没有男生那么大胆，发出那些嘘声和起哄声而已。 两人在舞池里面愉快的感受，而此时此刻，在这栋楼二楼到一间窗户正对着宴会厅的屋里，一个端庄得过分的女人正面色凝重的看着舞池。 “小灿，你知道的，是不是？” “林阿姨，我不能说的，我要信守承诺。”于小灿一副又难过又为难的错杂表情，立在这个女人的身边，用非常低微的声音说着，“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在于小灿面前，此时正看着舞池中，林一飞和程晓雪搂抱在一起跳舞的，不是别人，正是林一飞的母亲，林慧，虽然她和林家是同一个姓，但并非是同家族的。 而林慧的家族，同样是十分厉害的，不过重点发展是往沿海，而不是如同林远臻家一样，守在京都的，双方有合作，也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 他们这结合，绝对是强强结合，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情感是什么，根本不重要，两家人不在意，连他们两个人自己，都可以做出牺牲。 “你是个好孩子，我知道你也尽力了，你对朋友是要守承诺，但是你不愿意看到一飞被蛊惑，未来会走偏了路，你做得很好，也做得很对。”林慧说话很平缓，眼神一直没有离开儿子林一飞的身上。 “我也是担心得很……”于小灿说道，低着头，“可是我又怕他们说我出卖了他们，只能请您来看他们的辩论赛决赛，希望你能看出端倪。” 是的，可别怪她，她于小灿可什么都没说，她只是语焉不详的情林慧去看林一飞的辩论赛，这也不奇怪啊，本来林慧就很关注林一飞，看他的辩论赛，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她只是，稍微提示了几句而已。 知子莫若母，林慧不需要从于小灿的嘴里确认他们两个的关系，单是从林一飞看程晓雪那种炙热得要融化一切的目光，她就明白了儿子的情感。 第八百零五章 红颜祸水 林慧一直防备着儿子接触那些不入流的花花草草，没想到去一趟双乐市寻亲，也能寻出这一个大麻烦来。 绝对是个麻烦，不会太好对付，很有主见想法，绝对不是一般的花瓶而已。刚才那个廖忠信就是她请去试探一下程晓雪的底细的，而整个过程，她都看得一清二楚。 今天下午，她只是看到了在辩论场上程晓雪的表现，看起来还不错，言辞犀利果断，作为辩手确实优秀，是一个很有头脑的姑娘。 不过她当时更多的关注点是在林一飞的眼神上，他的眼神可是一直追随着程晓雪，从来未曾离开。 而且对于自己儿子不认输的恶名，她是知道的，但是唯独面对程晓雪的时候，他似乎也没有更多的争论，就随了她的话。 甚至于在辩论场上，程晓雪说什么，林一飞作为她他的对手还在点头。 林慧怎么想，心里面怎么都不是滋味，儿子怎么能这么被一个女生牵着鼻子走呢？好像全部心思都扑进去了，连自我都有点迷失的模样。 至于那个女生的家世，想都不用想，来自双乐市那么小一个地方，有能有什么显赫的家世，这是林家绝对不能接受的。 所以林慧连查都没有查程晓雪到底是什么来头，想到今天晚上会有宴会，更决定探一探到底程晓雪是个什么样的性格，她该用什么法子来对付她。 而且，顺带也可以了解一下林一飞对程晓雪的感情到底到了什么地步。 所以，她只是花了一点好处的代价，请了廖忠信来帮这个忙，让他让程晓雪难堪，最好把她赶出去，廖忠信是欣然前往，只不过结果是惨败而归。 程晓雪连一句相让都没有，根本就没有把廖忠信这个前辈的名号放在眼里，廖忠信的故意找茬，愣是被程晓雪一句一句的压制了回去。 林慧看到整个过程当中，她的儿子一直在忍耐，直到廖忠信说出了那句最刺激的话的时候，林一飞忍无可忍的站了起来。 而且，程晓雪似乎人缘还不错，为她说话的人很多的。 不过面对这种情景，林慧更把程晓雪归为了红颜祸水，更是恨不得立刻将她撵出上京市，不要再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今天的程晓雪打扮得有多好看，有多精心的准备，有多么光彩照人，那么林慧对她的反感就有多么深刻。 一想到儿子被这么一个漂亮得过分的女孩忽悠走了，林慧就觉得心里面难受极了，如果不是她的涵养好，她现在恨不得立刻走下去，亲自上场。 可是一向非常理智的林慧很清楚，她现在出面，只会让陷入感情被冲昏头脑的林一飞反过来和她反目，那个女孩也不是硬碰硬，就能随便解决的。 所以林慧决定不出面，尽量多了解一些情况，再根据实际情况做出合适的措施，去应对程晓雪。 最好的着手点，就是眼前的于小灿，她多多少少肯定还是知道一些情况的，而且看她看林一飞那种忧伤的眼神，林慧很明白。 “……林阿姨，他们现在这种状态，实在是……你看在这么多人的眼光之下，都搂抱在了一起。”于小灿本来都是十分能忍耐的了，但是看到此情此景，她真的觉得忍无可忍，无论如何都要给林慧参上一本。 “是啊，我也觉得这是有失体统的事情。”林慧点点头，“所以你叫我来看他们的辩论赛，也是要让我看清楚林一飞和程晓雪的关系，那么现在，我向你确认一次，他们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了？” 于小灿有片刻的犹豫，她不知道此时应不应该点头就承认了，如果点头承认，林慧会不会说出是她告诉她的，这可不行，林一飞会讨厌她的。 “我现在已经猜出了他们俩的关系，我再问你话，你也可以如实回答我了，不存在你出卖他们之类的。”林慧这才把目光转向了于小灿。 看着楼下舞池那两个年轻的身影，林慧就有一种想掀桌的冲动，但是这不符合她作为林远臻的妻子的身份，她必须时刻注意自己的仪态，行为举止一定不能有失礼的地方。 这么多年来，她都一直是这么做的，她把林家媳妇这个身份当得很好，她敢说，除了她之外，没有谁能做到她这个份上了。 “可是这样的话……”于小灿似乎还是有点犹豫，也有点担心害怕的模样。 “你这孩子啊，总是这样，胆小善良。”林慧轻轻的摸了摸于小灿的肩头，“但是我知道你对一飞的心意，难道你不想努力吗？” 这句话是很打动于小灿的，是啊，她对林一飞追随了这么久了，但她一直藏得很好，而能看出她心仪的人没有几个，林慧是其中之一。 没有什么事情能逃出灵慧的双眼，她非常聪慧，非常具有观察力，而且她足够冷静理智，做事情总是面面俱到。 于小灿想未来有一天，她成为了林家的儿媳妇，也要向林慧学习，做到她这样。 因此自然而然的，她就很亲近林慧，说话做事都是向她学习，而林慧也很喜欢她，比起和林一飞有婚约的宋芸，林慧是更照顾她的，于小灿能够感受得到。 “放心吧，就算以后他们问起来为什么我会知道，我也不会说是你，我有很多的法子可以解释。”林慧再次补充上一句，让于小灿安心，“他们都这个样子了，难道别人还看不出来猜不出来吗？所以，你知道什么，如实告诉我就行。” “好。”于小灿本来就没想着要隐瞒什么，只是她要摆出一个姿态给林慧，就是她很在意林一飞，但还是有自己的诚信。 她知道林慧做事很有分寸，对人的性格，也掐算很准，林慧不喜欢那种两面三刀的，所以于小灿这一次请林慧来看辩论赛，也是花了很多心思想到的。 “你们接触过吗？”林慧问道，看着于小灿，“你和她说过话没有？有什么感受呢？” 第八百零六章 她追名逐利 “见过一次。是这样的，这次的辩论比赛，程晓雪也是十强的队伍，她来了之后，宋芸就想去见她，我刚好遇上宋芸。”于小灿从头开始说，“所以，也见到了一面。” “宋芸也知道这件事情？”林慧的关注点却在这个，“她知道程晓雪和一飞的关系，还从中掩护为他们牵线搭桥，出谋划策？” 于小灿轻轻的点点头：“目前看来是这样的。” “宋芸这个丫头真是的，平时任性妄为也就算了，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不仅不告诉我们。”林慧摇了摇头，“以为我们林家跟他们宋家一样，没有点章法吗？” “他们宋家就是太惯着宋芸了，很多时候她都……”于小灿欲言又止，露出了有些委屈的表情。 “既然她和你合不来，你也不用和她玩啊。”林慧倒是对这个问题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其实这是小问题，我觉得，小灿你应该能够处理的好。” 这是能力问题，这点小事处理不好，连宋芸都应付不了，又怎么成为林家儿媳妇，怎么能够挑起大梁，处理好别的更大的事情呢？ “我一直忍让、包容着宋芸，也是因为宋芸和一飞的关系很好，我不想破坏这个关系，让一飞为难。”于小灿轻声的解释。 这个解释让林慧很满意，她点着头：“确实，如果你真心为林一飞好，就应该考虑周全他的处境，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可是现在一飞和那个程晓雪已经这个样子了，我……”于小灿的眼眶适时的红了红，声音颤抖了一下，话也就没能说得下去。 “这个问题不用担心，我会解决的，宋芸这丫头知道就知道吧，那是她的事情，她这么急躁的性子，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林慧其实很不喜欢宋芸。 如果不是因为林远臻坚持和宋家的婚约，她早就不会让林一飞跟宋芸来往了，也省得他们培养出感情，以后难得收拾。 其实，眼前的于小灿就是一个很合适的对象，林慧知道她对林一飞的心思是很深的，而且坚持了很多年，更觉得她很听自己的话，适合当林家的儿媳妇。 “这次不让我说出来，也是宋芸的威胁。”于小灿趁机又给宋芸上了点眼药，“一飞好像很喜欢那个程晓雪，两个人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看样子就是那种山盟海誓的。” “小孩子家家的，哪懂什么山盟海誓，一飞还小，不懂事而已。”林慧冷笑了一声，“这些都不打紧，那那个程晓雪私底下跟今天一样吗？张扬跋扈，性格刚强？” “她……”于小灿咬了咬牙，其实在那天的相处当中，程晓雪并没有表现出很多的进攻性还是比较温和的，但是她知道林慧最讨厌那种性格刚烈的女孩子，于是她说道，“她就是那种性格，说话很锋利，我都不敢多说，饭都没有吃就走了。” “这样的人要不得。”林慧点头，“廖忠信只是我叫去试试水的而已，我会找到法子对付程晓雪的，今天我们的谈话，你也不要让林一飞知道了，他这家伙，就是越是不让他做什么事情，他越要去做。” “阿姨，我知道的，我什么都不会说。”于小灿立刻表态。 巴不得什么都不说，她也不希望林一飞知道是她告诉了林慧呀，所以林慧的说法，是正好说到她的心坎上。 “程晓雪应该不在上京停留多久了吧？”林慧又问了一句。 “应该是吧，她比赛完了还要回去上课呢，现在是高一下学期，才分了文理科，课业的压力很大。”于小灿想了想说道。 说完这句话之后，于小灿想起了宋芸告诉她的，程晓雪的各种优秀，她想了想，眼神一闪，换了一种说法补充道：“林阿姨，我觉得这个程晓雪同学他有很多想法的，听说她在学校参加了各种活动，挺爱出风头的，她在他们双乐市似乎挺有名的，好像是步步为营，营造了自己的声势。” 林慧没有说话，点着头，听于小灿继续说下去。 “还有，她在那边开了很多店铺，想要赚钱，也特别热衷于赚钱。”于小灿又说道，“后来我又打听了一下，好像她在双乐市也开了一家amazing的服装品牌店，跟一飞是一样的，不知道是不是一飞出钱让她开的。” 她可没有说假的，宋芸就是这么告诉她的呀，程晓雪参加了各种活动，表现不俗，又开了好几家店，能赚钱养活自己。 当时宋芸说出来是得意洋洋，没想到稍微变一下说辞，整个就变了味儿吧，于小灿为自己的机智而感到窃喜。 尤其是在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看到林慧越来越凝重的神色，于小灿想，林慧应该很快会出手解决掉程晓雪吧。 她知道林慧的手段很厉害，能在林家立足，而且有很高的声望，说话也非常有威信，不比林远臻差多少，就可想而知，林慧处事的厉害。 林慧在对待林一飞的问题上一定不会马虎，一定会抓紧时间，为林一飞的前路扫清障碍，而程晓雪就是目前最大的障碍。 刚才，林一飞看程晓雪的眼神有多灼热，有多么急切的起来为她出头，那林慧现在就有多厌烦程晓雪。 她这一招是对的，什么都不用说，只是让林慧来看看就一切都达到了目的。 “好一个追名逐利的女孩，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手段。”林慧咬着牙说道，想到自己各方面都特别出色的儿子，居然被这种姑娘给蛊惑，就觉得难受。 林一飞是她精心培养的呀，她也一直担心他在感情问题上会不会处理不妥当，毕竟太任性了，没想到她的担心还真是成为了现实。 不过，她那时候最担心的是，会不会对谁都不认真，看上都不上心，谁都不要，又或者各种糟蹋姑娘，成为花花公子。 “可能是因为长得好看吧。”于小灿又看了一眼下面的舞池。 第八百零七章 丈夫最大 林一飞和程晓雪似乎已经准备离开舞池了，两个人手牵着手，姿势和动作，还是那样的亲密。 从这个角度看下去，更能看到程晓雪较好的面容和窈窕的身材，整个人似乎都焕发着光彩，周围不少人都在痴痴的望着她。 “唉，年少轻狂，谁没有犯过傻呢。”林慧微微闭了闭眼睛，重重的吐出一口气来，“没事的。一飞这孩子啊，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就这样光明正大的搂着那个女孩，要是这画面传到他爸那里，少不了又被他爸骂一顿。” 林慧想的是在林远臻不知道的情况下，把这事给处理了，省得林远臻又来操心，而父子俩的关系指不定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主要是林远臻处理这种事情的手法，林慧心里面很清楚，一定会惊动到林一飞的。 而她来出手就不一样了，就像今天她叫来廖忠信，弄出了这么大的阵仗，而谁又能想到是她从中参与主导了这件事情呢。 “林叔叔好像知道。”于小灿突然想起了这件事情，连忙说道，“那天吃饭的时候，我就提醒了一飞，说叔叔肯定不会允许，但是一飞却告诉我，林叔叔是知道的，而且不会阻止他。” 林慧瞪大了眼，难以置信的摇摇头：“这不可能，根本就不可能，如果他知道的话，怎么会允许林一飞继续和程晓雪往来？这是远臻最为在意的！” 只有她最最最清楚，林远臻到底有多在意这些事情，他要为林家的未来谋划，他会把林一飞的婚姻的事作为其中一项，他那个人，怎么会允许别人破坏他这种规划呢？ “是真的。”于小灿再次强调。 林慧沉默了好一阵子，目光又落到了已经走到边上坐在一起的程晓雪和林一飞，两个人还在那里愉快的聊天，而且手一直拉着手，没有松开过。 林一飞这么喜欢这个叫程晓雪的女孩，他不会想不到家里面的人会阻止，这可是上京的地界儿，难道他不会担心被林远臻知道吗。 那唯一的解释，可能就是确实林远臻已经知道了。 林慧又联想了一下，今年春节的时候，林远臻先去了g市，说是要处理一点小麻烦，当时她没有问什么事情，但现在想来，也有可能就是处理程晓雪。 于小灿不是说了吗？程晓雪也在做amazing服装店的生意，那进货点也是在g市，说不定她就去了那边，于是林远臻调查到了，便过去处理。 林远臻过去的当天，林一飞也突然翘了课，直接跑到那边去了，当时她很疑惑这父子两人是怎么了。 回来之后，其实她是有询问的，不过林一飞跟林远臻都很默契的，什么都不告诉她。 “这个麻烦我没处理掉，我跟别人有承诺和约定。” 这是当时林远臻回答林慧的话，林慧向来知情识趣，林远臻这台词，显然不愿意告诉她具体是什么事情，所以她也不多问，不多说。 这么联系起来，似乎就是程晓雪的事了，林远臻是去积极处理的，不过男人处理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可能没有那么在行。 决定不再阻止吗？被两人打动了？被程晓雪蛊惑了？还有谁有什么其他的外在因素？ 这一刻，林慧的脑中转过了很多的想法。 “林阿姨？”于小灿此时的注意力在楼下的林一飞的身上，所以对他的动向更为紧张和关注，“你看一飞，他们好像要出去了，就他们两个人，这都九十点了……” 于小灿很害怕，很担心，她他怕林一飞和程晓雪在酒精的催化作用下，做出什么不可描述。 她的思想观念还是不能接受的，现在林一飞和程晓雪牵个手，她都觉得整个人要崩溃了，用最大的精神力、用林慧做支持，才坚持站在这里的。 如果他们真的出去…… “他没有阻止。”林慧却没有在意这件事情，作为儿子的母亲，即便有什么事情，那吃亏的也是女方，所以她并不太在意，也不太能够体会到于小灿着急的心情。 “啊？”于小灿听着林慧的声音，有些平静的过分，这才连忙回过头来看向了她。 “我是说林一飞的父亲，没有阻止这件事情。”林慧柔声说道，“这是你说的吧，应该是没错的。” “是啊，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于小灿有些担心的说着，注意力终于集中在了林慧的身上。 林慧的态度，代表着程晓雪跟林一飞的进展是否顺利，也是她于小灿的最大依靠，她当然要非常关注她。 “小灿，你别担心了，这件事情，暂时你也插不了手，毕竟程晓雪要回双乐市去，他们俩也相隔很远。”林慧安抚了一句。 “那阿姨你呢？”于小灿的眼中有期待。 “日子还长着呢，林一飞现在才17岁，连高中都是刚刚开始，更别说还有大学，还要慢慢的进入社会。”林慧没有给出正面的回答，“小情侣之间，分手的事情多着呢，哪能坚持到那么久呢？” 于小灿认真的品味了一下这句话，觉得自己领悟到了，林慧的意思应该是会从中做点文章，出手来阻止程晓雪跟林一飞继续发展。 于是于小灿也不多问了，这种事情说得越多，会遭人反感的，反正她已经传达到位，而林慧是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她是放心的。 “嗯，是啊，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于小灿点点头。 林慧是站在她这一边的，于小灿坚信她应该是林慧看重的、最合适做林家媳妇的人选，她现在听好她的话，等着她的安排就行了。 “我们走吧。”林慧说道。 她知道于小灿在想什么，但是她现在要做的却不是去阻止程晓雪跟林一飞，因为天大地大，丈夫最大。 既然林远臻因为碍于和别人的约定，而不能阻止程晓雪跟林一飞，那她林慧就不能插手。 让丈夫失信于人怎么办，阻碍了丈夫的事情怎么办？林慧觉得自己作为林远臻的妻子，首要第一个是维护好丈夫的一切。 第八百零八章 微醺 对这件事情，林远臻应该有自己的安排，而且正如她告诉于小灿的，她并不看好程晓雪跟林一飞能够异地坚持那么多年。 真如于小灿所说，程晓雪是一个追名逐利的女孩子，喜欢钱，喜欢名利，喜欢这些漂亮艳丽的东西，只会用脸蛋来吸引别人的话…… 林慧对林一飞还是有这点自信的，虽然他可能被表象一时迷惑了，但是相处下来，这样一个女孩子绝对不会让林一飞一直等她下去。 而且之后的时间，程晓雪应该还会有机会到上京来，林慧设计一些跟金钱和名利有关的小圈套，程晓雪自然就会进入圈套，让林一飞清楚地看到程晓雪的表现，那不需要她操什么心，林一飞自然会放弃这样的女孩。 辩论赛上，以及刚才的那出大戏上，程晓雪确实表现得还算不错，反应极快，言辞犀利，但如果本质里是追名逐利，也没有什么意义。 男孩子嘛，就让林一飞随便玩玩，反正又不吃亏，她现在又何必去做这个恶人，况且连自己的丈夫都知道，都没有阻止。 刚才十分揪心的林慧，已经放心下来，也已经想好了对策，带着于小灿从这栋楼的另外一个门出去，上了自己的私家车离开了。 她会持续关注程晓雪的行踪，但是不会轻举妄动。 …… 5月的风是温热的，程晓雪和林一飞手拉着手在街头上停停走走。 刚刚程晓雪又跳了舞，又坐着聊天，其实酒劲已经下起了不少，但是却还是有微醺的醉意。 这种微醺其实是理智可以控制的，但是程晓雪却任凭自己和林一飞在上京的街头胡乱逛荡。 也不清楚到底说了啥，做了啥，反正就觉得很开心，很快就到了12点。 “时间过得真快啊。”程晓雪说着，“我必须得回去了，明天一早我们就要返回双乐市。” 比赛结束了，他们本来也只有一个礼拜的假而已，回去还得全身心投入到学习当中。 “时间过得一点都不快，这才过去四五个月，还有一年要等呢。”林一飞却是在想另外的问题。 是啊，还有一年，不过换个角度讲，已经过去了一年了。 “只有一年了，对不对？我们认识的时候，是一年前，你看时间是过得很快的。”程晓雪说道，“接下来的一年，我想我们尽量少见一点面。” “为什么？”林一飞听到，顿时就有点不高兴，不过他其实是明白了程晓雪的意思的，“我不想这样，我不想在意那些人，所以今天我根本没有隐瞒，我和你的表现难道那些辩论队的人，宴会上的人会不知道吗？” “今天是稍微放纵的，你试想一下，如果你妈知道了，你们家那些旁枝末节的亲戚就知道了，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程晓雪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刚才是因为确实喝多了，所以行为方面没有限制克制，但是现在酒已经醒过来，明白刚才的行为可能造成的影响。 “呼——”林一飞摇摇头，“我一点都不喜欢这样。” “我也不喜欢，可是我们分隔两地，有很多事情并不好解决，等着一年之后，我们能真正的在一起了……”程晓雪的双眼很坚定，“无论谁都不能把我们分开，也不用再遮掩。” “嗯。”林一飞虽然任性，但他还是认可程晓雪的想法，“我还是觉得有点不高兴，而且明天你就要走了，你……” 林一飞的话还没有说完，程晓雪已经轻轻的一个吻落在了他的唇上。 温热的触碰，令人窒息的甜美气息，但却只是浅尝辄止之，就如他们现在的关系一样。 “你亲了我？”林一飞突然闷声闷气的说道，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你刚才偷偷的亲了我。” “可能我喝醉了，还没有清醒过来。”程晓雪脸很红。 “最近你是越来越大胆了，这不是第一次了。”林一飞刚刚得郁闷一扫而空，得意洋洋，“就是因为喝醉了，所以你做的行为才是发自内心的，你就是特别喜欢我，所以偷偷的亲我。” “胡思乱想。”程晓雪开始往前走着，“我要回去了。” “我送你。”林一飞跟了上来，“我跟你说，亲吻这个动作代表着十分丰富的涵义，我希望以后你只能对我一个人做，其他人都不可以。” “我妈呢？” “你妈肯定是个例外，而且她是女人他不同。” “那万一我要是生了个儿子呢？我也不能亲？” “生儿子这个问题还早，以后再讨论，可是我要告诉你，就算有了儿子，你也只能最喜欢我。” “怎么这么自私，连自己的儿子都要吃醋。” “这是强调主权，以后自然有他的儿媳妇最疼他。”林一飞是振振有词，“你可别忘了，你今天说的什么，辩论赛上你可强调了爱人才是那个陪伴到最后的人，是超过亲情和友情，是包含着他们的” “好了好了，你说的都对。” 两个人又一路这样笑着，闹着，回到了程晓雪住的酒店。 其实彼此的心里面都很明白，这一年肯定要尽量减少碰面，是因为于小灿，因为更多的人可能都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关系。 如果他们还是频繁的碰面，肯定会招人诟病，遭到阻止，为了避免这些不必要的麻烦，这两个人又没有在同一个地方的情况下，自然是尽量减少这些事端的出现。 有些话不需要说出来，彼此心里面都明白了，该做的约定已经做好了，彼此的誓言都很确定，彼此的心意也是互通的，不必多说，不需要多说。 走到酒店门口的时候，正好遇到了程晓雪辩论队的其他同学们都回来，看到林一飞跟她两个人一起，少不了的，又是一番起哄。 程晓雪和林一飞的关系，现在算是真相大白了，也不知道回到双乐市市一中之后，这些人会不会传出什么谣言。 不过程晓雪不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本来恋爱就不应该压抑自己，处处都克制着的话，叫什么年轻任性的冲动而为呢，程晓雪又何必和林一飞谈这一场本来就不需要开始恋爱了。 第八百零九章 迈入小康 辩论赛结束回来，5月份已经过去了一半，准备每个月的月考是例行的事情，更别提期末考虑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 学习很紧张，程晓雪完成了辩论赛的比赛，店铺的事情都交给可以信任的人打理，她几乎心无旁骛的把时间都用在了学习上。 不要以为她学习能力比较强，而且可能脑中会有一些最近考试的题目，就高枕无忧。 实际上她觉得压力非常的大，因为要提前一年参加高考不是说说而已，也没有说出来的那么几个字，那样轻而易举。 提前一年参加高考，不仅意味着她要在一年的时间内完成所有高二高三的学科，并且还要有时间去充足的准备和复习。 幸好她可以和林一飞、许书凡一起奋斗，和林一飞现在的电话都成了交流学习上的问题方法，和许书凡更是一种精神上的互帮互助。 虽然很苦很累，虽然她每天都坚持学习到深夜，但是却有一种动力和冲劲儿在熬过这一年，只要这一年就好。 5月和6月份，程晓雪沉浸在学习的忙碌当中，双乐市可是发生了一件大事。 这件事情也不是突然发生的，而是酝酿了很久很久的，即双乐市成为了特区，相当于一个省级的市了。 在双乐市成为特区的这段时间内，何年晨等人也是非常忙碌的，就连他和徐芳的约会都已经少掉了不少。 不过，这并不妨碍何年晨筹备他对徐芳求婚的事情，两个人都已经同床共枕了，按照何年晨的想法，必须对徐芳负起责任。 他们两人的关系还真是进行得很快，程晓雪都没有想到徐芳能够这么大胆，这么顺理成章的就接受了何年晨。 而且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内，就决定了要答应他的求婚，是的，徐芳答应了，痛痛快快，一点扭捏都没有。 整个求婚的过程，程晓雪也参与了，甚至帮何年晨出谋划策，很浪漫很现代化，换做任何一个女人都会沦陷的吧。 而第三家奶茶店也开了起来，这一次就让徐玲做了店长，开店的位置在另外一个中心区，虽然现在还没有完全发展起来，但是未来是最中心的地方之一，隐隐能够取得老城成为新城的中心。 现在已经开始建设了，尤其是双乐市成为特区之后，规划的各个地方，都在飞速的发展，程晓雪知道在十五年之内，双乐市是一定会从一个三四线的小城市，变成准一线的城市。 其实，现在开店卖奶茶对他们的收益来说已经不足记挂在心里了，徐芳也好还是程晓雪也好，都把更大的注意力放在了加盟这一块。 单是这一块的加盟费，仅仅十家店铺，每年就有五十万，更别提中间物料费赚到的钱了。 物料的中间抽成费用，程晓雪他们这边每个月从每家店几乎能够拿到两千块到五千块不等，根据对方的进货量来。 10家店面等于做收2万到5万不等的收入。 如果继续发展下去，能够把这个加盟店的模式做成全国连锁的模式，收益会是多少，当徐芳算出可能性的数字的时候，只觉得心怦怦直跳。 当然在这种收益之下，注册公司已经纳入了日程，徐芳在亲自跑着这个事情，不过有何年晨和李子峰等人的帮忙，办起来并不费力。 注册公司的名字，就定为雪凡奶茶文化传播有限公司。 当然还是以他们三方合伙人作为公司的债权债务人，夏琳琳的父母对程晓雪简直感激涕零。 从几个月前的下岗工人，就直接跻身成为了年收入能够超越99%普通老百姓的高收入人群。 程晓雪给他们带来了巨大好处，他们铭记在心，而且夏琳琳的父母一直都老实本分，做好范围之事，一切听从程晓雪跟徐芳的安排。 而许书凡对收益这些事情，更是不怎么上心，他最关心的还是他的学业，他的未来前途。 有钱，只是其中一方面，有权有势才是最重要的，至少许书凡从许木白的事情当中就领悟出了这个道理。 至少这一次的许书凡，为争取自己的权力的时候，是通过积极的方向，而不是消极堕落，不知所踪。 奶茶文化传播有限公司的收入已经能让程晓雪和徐芳年收入在三十万到五十万，就算是放到未来20年，也是属于很不错的收入水平。 不过，程晓雪还是把这一切归功于徐芳，她更多的精力，依旧是放在服装店的生意上。 amazing品牌虽然已经在逐步发展，但是在互联网并不互通的现代，要想像未来一样具有影响力，具有全国知名的效率，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由于她现在要忙于学业，所以也没有着急扩张，只是维持着这一家服装店的经营，每个月的营业额还是维持在之前的水准，逐步提高。 这些物质方面，更高一点的消费能力的顾客，还没有大量产生，对服装的追求，可能还没有真的进入每家每户，所以，稳定增长，已经是个不错的状态了。 现在对于程晓雪来说，钱已经不是问题了，一年前，为了徐芳和程林峰离婚多争夺一点财产，绞尽脑汁，斗智斗勇，已经成为了过去时。 现在想来，程晓雪觉得徐芳有一个决定是做得很对的，当时她想要程林峰每个月支付赡养费，但徐芳说，这样藕断丝，连对彼此都不好，事实证明确实，一刀两断是最为妥当的方式。 不管现在程林峰过得怎么样，他们都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路了。 尤其是因为叶建国的离开，苏玥又要养孩子，真的不再来找她的麻烦，这是程晓雪最为放心的地方。 如果一直这么顺风顺水，程晓雪都觉得她有点幸福过了头，当然事实上，事情绝对不会就这么一成不变。 临近期末考试，程晓雪所有的心思都在准备考试这个问题上，决心跻身年级前三的时候，但是却收到了王峰传来的消息。 这天，好巧不巧，也正是肖凯回来的时候。 第八百一十章 会红的 现在的肖凯每个月会回来，参加每个月的月考，虽然他的成绩不算特别好，但是也在中等水平，不至于会拖后腿，维持在稳定的水平。 在这一点上，程晓雪还是很佩服华哥，觉得他是真心要把肖凯给带出来，否则也不会这么支持他的学业，没有一味压榨他的劳动力。 现在肖凯没有紧锣密鼓的通告，没有很多资源要去争取，好像曝光率也不怎么样，尤其是在内地，更是没有冒泡，双乐市的人们对于肖凯的热情也在逐步减退。 人气这种东西，肯定都是要通过作品和曝光率来累积的，没有这些作为支撑的时候，慢慢的，热度就会淡去。 肖凯虽然也有担忧过，但是在程晓雪的安抚下，也坚定了信心，不急于求成，一步一个脚印，听从华哥的安排，把现有的资源利用好。 现在，华哥对于肖凯的时间安排是很合理的，而且所接的广告电视剧，都是精挑细选过的，一点点的在累积肖凯的人气，打造他的形象。 所以一个好的经纪人，一定是能够成为明星的一大半，也许上一次肖凯的成功，同样也是因为有华哥在背后推波助澜。 当然了，每次回来，肖凯肯定会和程晓雪小聚的，回来停留时间稍微多一两天的，还会被程晓雪压榨着拍广告。 虽然不是每一次的广告都会派上用场，尤其是现在，程晓雪没有扩张的打算，但是准备着有备无患，谁晓得以后肖凯还有没有这么多的时间回来呢？ 不过，去了那边训练之后，肖凯的进步很大，从拍广告上就可见一斑了。 无论是找镜头，还是摆pose，动作表情笑容都很到位，都是经过专业训练才有的，要表达的主旨也抓得很准。 这样的情况下，就和其他的拍摄者拉开了差距，尤其突出他的不凡来，程晓雪想，等他红了，放出去，这些广告都很有价值的。 而现在，时不时播出的amazing服装店的广告，也算是在帮着肖凯维持一定的热度，形象气质好，拍摄的广告有趣，看的人还是挺多的。 要知道，双乐市成为了特区以后，不仅仅是一个地方台了，而是省级电视台，全国都能够收到。 这一次才回来，刚好遇上周五的活动课，程晓雪没有去辩论赛和音乐社——对这些社团，现在她都深入浅出了，尽量少参加，所以有时间和肖凯在校园里闲逛着。 “上一次的月考好难，我的成绩没有达到我的预期。”两个人在平时商讨音乐问题的小林子里面，一边随意走着，一边说着话，“我已经尽量抽时间来学习了，我每天的睡眠时间可能平均只有不到6个小时，压力好大，成绩却不如人意。” “哪有不如人意，其实也还好，年级中等偏上，前三百名的范围内呢。”程晓雪说道，“我提示你复习的那些题，你都有好好看吗？” “要是没有你提示的那些复习题，我可能考不到这么好。”肖凯说道，“就是因为你提示那些题型，我才觉得我应该考得更好。” 对这一点，肖凯还真是非常惊叹，因为程晓雪提到的那些题目，在电话里头讲的重点，真的在考试当中都会出现类似的题型，不知道这是不是来自学霸的直觉。 是的，程晓雪现在就是学霸一般的人物，肖凯很清楚，程晓雪也是很忙碌的，除了学习的问题，她还有生意要做，并不会比他清闲多少。 可是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程晓雪依然能够让自己的成绩稳步上升，而且还说出要提前一年参加高考，考上上京最好的大学的豪言壮语。 而肖凯觉得她一定会实现，这也是来自他的直觉。 “放心吧，就算我提前一年离开了高中，我对于高中的题目也会尽量分析，给你给出建议，让你减少一些功夫。”程晓雪让肖凯放心，“尤其是到你参加高考的时候，有我在，你就算当不了学霸，也绝对足够应付考试。” 她这确实是明目张胆的为他找捷径，走了一条并不是那么脚踏实地的路线。 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本来考大学就是一张入场券而已，肖凯肯定不会把他现在所学到的那些什么物理化学知识，用到实际生活当中，只是为了考试。 应试教育是肯定存在很大弊端的，可是又找不到其他的方法来改变，只能选择接受，在妥协中，程晓雪能帮到肖凯的，也只是这样了。 “谢谢。”肖凯点点头，又笑了一句，“我觉得我现在给你拍的广告，都不足以支付你给我的补课费了。不然，我还是来给你的店打工吧，卖衣服，我现在有更多的心得了。” 现在，肖凯在香港那边接了一个综艺节目，口才和临场发挥在逐步迈上一个新台阶，懂得察言观色，也能更好的把握观众的心了。 其实这句话也透露出了肖凯的不自信，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还能红，才会开玩笑说回来打工。 “别急，很快你的电影就要上映了，香港又回归了，壁垒会消除，你会在两边都红起来的。”程晓雪坚定得很，“到时候，可就是我赚大了。” 肖凯把程晓雪这话，当做是纯粹的玩笑，也顺着她的话，开着玩笑。 “那行吧，那就等着你赚大了的那一天。要是你都赚大了，那我就不知道我的身价到底有多少了。” “高到你自己都想不到。” “对对对，你说得对，那就指望着我暑期将上映的那部电影能够一炮而红，从此邀约不断，简直让我挑得眼花缭乱。” “要不要赌一万块钱？赌你会大红。” “一万块，玩这么大吗？还是不要了，最近我要好好学习，在暑假开始前，我都在这边筹备期末考试，等着期末考试完了，我就为我的新电影宣传造势了。”肖凯一开始就说了，这次他回来停留的时间会长一些。 第八百一十一章 警觉性太差 “你都是拍电影的人了，哪里大了，就赌一万块，赌你会红，这对你来说，是怎么也不会亏的事情。” “那算起来是不是这样，假如我输了，我有一万块，假如我赢了，我有不止一万块！” “是啊，作为好朋友，我是多么的为你着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王峰，就是在两个人都笑得最开心的时候，突然出来的，神不知鬼不觉的，悄无声息，一点征兆都没有。 “咳咳。”王峰站在两人身后咳嗽，以此来引起他们的注意力。 也幸好这是大白天，否则两个人可能真的会被吓得半死吧，突然悄然出现一个人，现在他们的身后。 “你？”肖凯皱眉。 “王峰？”程晓雪意外。 “啧啧，你们这个警觉性实在是太差了。”王峰说道，特别无可奈克的摇了摇头，然后直奔主题，“我有点话，我跟程晓雪说。” 意思也非常明白，让肖凯暂时回避一下，肖凯是有些不放心的，王峰这个人一正一邪的，也弄不清楚到底什么目的？ 不过程晓雪示意之下，他还是先离开了。 “所以，什么事情？”上一次和王峰的交谈，其实还算是愉快的，有了共识，程晓雪还顺带给他指明了方向，他现在应该在蛰伏准备，怎么有闲情逸致来跟踪她。 “最近双乐市成为了特区，香港要回归，我们双乐市的大事可是不断啊。”王峰悠哉悠哉的说道，“你好像最近都在认真学习，其他什么事情都没有操心，连广告的造势都没有那么猛烈了。” “学生嘛，任务就是学习。”程晓雪笑着回答。 “你这么说是没错的，但是呢，却存在一个问题，你想学习，不是每个人都想学习。”王峰慢条斯理。 “听你这话的意思，好像有什么不得了的消息，想跟我分享一下？”程晓雪多会察言观色呀，自然听得出来王峰这话里藏话。 “对啊，是有一点点的消息，也是你一直都挺关注的一个人。”王峰说道，语气始终缓慢，不符合他一贯的说话风格，“那个谁，廖梦溪，你最近没有注意到她吗？” “你别说，我最近还真的没有太关注她。”程晓雪才懒得花费时间在廖梦溪的身上呢，她又不是王峰，想着要搞什么大新闻之类的，“不过，听许书凡提了两句。” 文理科分科之后，许书凡运气不怎么好，既然和廖梦溪分到了同一个班级，廖梦溪当时也来炫耀过，说她还要再争取许书凡。 本来许书凡的性格是那种温和的，只要不要触碰他的底线和原则，他都不会太在意，都能够包容下来，对廖梦溪同样如此。 而且，之前许书凡一直很担心他如果有过激的行为，会不会影响到廖梦溪去针对程晓雪，一直都比较收敛自己对廖梦溪的态度。 但这一次，许木白入狱之后，许书凡确实没有了从前那么多耐心，根据他的说法，廖梦溪总是来找他，他觉得很烦，对她的态度并不好。 可不是惯常意义上的，只是不理会就罢了，许书凡举了个例子，廖梦溪在课间时间，来问他题目的时候，许书凡会很明确的说，你不要站在我的旁边，我不想跟你讲话。 不仅仅是说话，就连两个人办什么事情，被分到了同一组，他都会自动提出要换组。 好像很多人都知道了，廖梦溪在追求许书凡，而许书凡根本就不理她，拒绝得特别的不近人情，更何况廖梦溪那些花边新闻是越来越多。 有传闻，她为了让某个男生帮她跑个腿，她就亲了别人一下，为了从某个人嘴里面套到一个消息，她就让别人随便摸自己。 虽然这些谣言，只是在传闻，并没有具体的当事人出来正面回应，但三人成虎的威力还是很厉害的，尤其是廖梦溪平时都端着自己的架子，要把自己塑造成校园女神。 这还真是当了那什么，又要立牌坊。 “她的名声急剧下降，当然这后面有我的推波助澜，做推手也，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王峰说起来可是轻描淡写的，“然后呢，我想告诉你的是，她和某些人最近往来特别密切。” “某些人是指？”程晓雪没有妄自猜测，直接等着王峰给她正确答案。 “去年育英中学事件中，有一些小混混是逃脱了的吧，特别是有那几个涉及到谋杀案件的同伙。”作为一个预备役的记者，王峰把这些事情调查的很清楚，“不能说他们是谋杀犯的同伙，但是他们确实是一起行动的那些小混混。” “我知道你说的是谁，就是石头、浩子他们那些人？”程晓雪说道，“之前我们初中的，现在混迹在市中心，前段时间东躲西藏，现在出来活动了？” “对，就是这些人。”王峰给了点头。 他虽然说话的态度轻描淡写慢条斯理，但是程晓雪总觉得他在压抑着酝酿着什么东西。 就好像王峰本来有个大计划，希望程晓雪也能参与，但是他偏不在此刻说出来，偏要慢慢的做好很多铺垫，一步步的请君入瓮。 所以这个提醒只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王峰是有要求的，程晓雪也非常的有耐心，点点头，等着他接着说。 “他们最近很频繁的在市一中附近活动，而且目标也很明确。”王峰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程晓雪，所以我刚才才说你的警惕性太差了，我就这么在那里的身后，跟着你们走了这么久，你都不知道。” 程晓雪稍微品味了这句话，然后点点头：“所以他们这一次的目标，是我？” “这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因为你的缘故，所以他们的好兄弟入狱了，也是因为你的缘故，廖梦溪被许书凡拒绝得那么惨，她怎么可能甘心。”王峰的语速加快了不少，“还有平时那些不利于她的传言，她肯定也会归功于你的身上。” 第八百一十二章 第一次合作 “按照廖梦溪的性格，她会这么想，一点也不奇怪。”程晓雪很平静，虽然自己已经成为了目标，但是她在等着，也不着急。 等什么呢，当然是等着王峰的表态，他似乎是已经有了什么具体的想法，所以才在一开始这样慢慢铺垫，而现在却又加快语速，有点急切了。 虽然她和王峰有一种隐隐的默契在，但是她也不想主动权掌握在王峰的手上啊，肯定要自己掌握主动权，所以她表现得平稳一些，是更有利的。 “而最近双乐市成为了特区之后，政府那些官员们对去年的整顿事件，渐渐的也没有那么关心了，这也给那些小混混重新冒出头来，营造了一个良好的滋生土壤。”王峰说着，“我最近一直在跟着他们，如果我的猜测和判断没有错的话，他们对你动手也就是这几天了，因为你实在是太大意了！” 太大意了，这几个字重重的敲在程晓雪的心头，是啊，最近因为太过平顺，她确实忽略了很多东西，也放松了自己的警惕性。 可是，本来人生就应该是一个放松的过程，如果时刻要保持着之前那样的警惕和防备的状态，过起来该有多辛苦啊。 “那我需要怎么做呢？你就直接告诉我吧。”程晓雪特别认真的看着王峰，对他报以微笑，“只要不是违背我原则底线的事情，我都听从你的安排，在这方面，你比我熟悉熟练有策略。” 一定要承认别人的优点，王峰就是这样一个两面性很强的人，一方面他可能有些阴暗的心思，但另一方面，他确实有很出色的谋略和能力。 “其实很简单。”王峰见到程晓雪如此坦诚，自己这样藏着掖着，倒不是太光明正大的样子了，所以他这一次语速恢复了平常该有的说话状态，也言简意赅了起来，“还是用你做诱饵。” “既然你用到了诱饵这个词，而且按照你现在的段位，肯定不只是对付石头浩子，也不会只是对付廖梦溪，那么几个人。”程晓雪知道王峰要搞，就是搞大的，这些人只能算小虾米，他还看不上眼，也不会花这么多心思。 “我最近调查到廖长治利用职务之便，贪污受贿，巨额财产来源不明，我打算用他来练练手。”王峰笑起来，“你觉得怎么样呢？” 跟程晓雪有直线恩怨的是廖梦溪，其实程晓雪连廖长治的面见都没有见过，但是她觉得王峰这样做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我觉得很好，很优秀，为民除害。”程晓雪绝对力挺。 “那我肯定也需要你的配合，现在赵迪赵主任立刻就要让我们双乐市的市委书记了，我觉得在查处廖长治这个问题上，也许能为赵主任的升任之路添砖加瓦。”王峰笑起来。 说实话，王峰一贯的表情都是比较阴霾的，能从他脸上看到笑容，真是少之又少，而且绝不是皮笑肉不笑，是发自真心的。 程晓雪敢保证，这将近大半年的功夫，他也一直在观察身边的人和事，叶建国走了之后，虽然他没有放弃调查，但是毕竟山高皇帝远的，他想查也查不到啊。 所以他肯定转移了目标，查着其他的人，也许在之前了解到的基础上，顺藤摸瓜的，他查到了廖长治的一些蛛丝马迹，便追查了下去。 当然廖长治肯定也是能引起王峰注意的一个人物，作为廖梦溪的父亲，而廖梦溪也在他们市一中，还算得上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了。 他这个报道，把父女俩一起报出来，都是负面的，肯定会很具有震撼性，也一定会为他的记者生涯，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提到赵迪，是要程晓雪去打招呼，让赵迪也来查出，才能使王峰的新闻真正落到实处，真正发挥作用，达到最终目的。 “行啊，那这算不算我们的第一次合作。”程晓雪爽快的问道。 “这就是我们第一次合作，而且接下来我还会期待我们第二次第三次的合作。”王峰的双目放光。 本来他整个人看上去是比较阴沉的，但是在眼睛的光亮之下，此时的王峰都焕发了新的神采：“而这一次合作，我敢保证一定可以成功。” “那你已经有了周密的计划，所以我这个诱饵应该做什么呢？”程晓雪面带微笑的询问。 “你听我说……” 两个人就在这里把整件事情谈妥当了，程晓雪身上的责任并不是很重，而且王峰也考虑到她的安全，其他的事情都是由王峰去推动和促成。 对于针对廖梦溪，虽然程晓雪本来不愿意花功夫，可是对方既然一直存在都是一个隐患，索性也就借这次机会，把这个隐患给铲除了。 交谈完毕，程晓雪和王峰就迅速的分开了，没有任何的多停留，他们俩在一起的时间越长，被人看见了，越不有利于他们的行动。 程晓雪定了定心神，仔细在脑中过了一遍王峰的计划之后，就去音乐室附近再次找肖凯了。 肖凯在和薛老师愉快的交谈，自从那一次程晓雪介绍了肖凯和薛老师认识之后，两个人的关系就相处的非常好。 虽然在后面的半年当中，肖凯没有找程晓雪在询问关于音乐上的问题，但是的找薛老师是问得不少的，本来薛老师就十分专业。 薛老师见到程晓雪来，几个人笑说了一会儿之后，她便主动提到了关于专辑销售的问题。 之前，她收录了程晓雪的两首歌，而这半年专辑是卖得不错的，但是关于专辑的分成，还没有跟程晓雪详细的商议过。 其实对于这个钱，程晓雪现在已经不太在意了，不过薛老师坚持，而且告诉她，这是音乐的收入，让她一定要纪念好。 程晓雪觉得薛老师是说得也有道理，而且她也知道薛老师绝对不会是一个占学生小便宜的人，所以这钱，她还是得收下的。 “以后要是薛老师还想出专辑，一定要找我，我绝对全力支持。”程晓雪说道，“不是录歌进去，但是我可以帮你出资助。” 第八百一十三章 人间冷暖 有钱就可以任性，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可以体现得淋漓尽致，比如说现在，从前程晓雪唱歌是为了赚钱，而且她可以为了人家的知遇之恩而出资。 “我们俩正在合作一个新专辑呢，你要是愿意出资的话，那就来。”薛老师快人快语，一点都不客气，“我们热烈欢迎！” “就是一个古典和现代音乐的结合，我觉得很有意思，而且华哥对这个项目也很支持。”肖凯说道，“跟着薛老师，我真的学习到了很多东西。” 看来这两个人是早就商议好的，程晓雪觉得自己也不用操什么心了，笑着说让他们俩继续商议古典现代结合的大计，自己则功成身退的离开。 当务之急，还是她跟王峰的那个约定。 程晓雪一边思考着这些问题，一边就走回到了家里，才刚刚进门，就听到徐芳在打电话。 “郑奶奶？真的她很严重吗？” 听到郑奶奶这三个字，程晓雪就知道这个电话是村里面的人打来的，而这个徐芳刚刚口中的“她”，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钱金花。 春节的时候，钱金花打个电话来，想找徐芳他们回去过年，被程晓雪婉拒了，她也没有纠缠，而且一直没有再来找过她们。 徐玲回村子之后，还是去看了一眼钱金花的情况，带回来的消息是，媳妇儿倒也没有什么大毛病，不过确实就是挺好吃懒做的。 就跟钱金花在电话里面说的那样，她可以容忍自己的儿子好吃懒做，无所事事，但是她不能容忍媳妇或者女儿，也不干活做事。 这就存在矛盾，所以她才会那么双标。 不过按照徐玲的说法，虽然儿媳妇好吃懒做，但是也不至于弄出什么大乱子，不过钱金花的性格断然容不了，就不知道之后会发展成什么样子了。 程晓雪进屋之后，就在沙发上坐下，看着徐芳打电话。 “好，我知道了。”很快，徐芳就结束了这个电话，然后一脸忧心的看着程晓雪，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也不说别的，在酝酿着。 “怎么回事？”程晓雪问道。 “徐金宝和她那个媳妇，把你外婆给打伤了，她的腿摔断了一条，在镇上的医院住着。”徐芳讲明的情况，“一个星期前的事情” “哈？”程晓雪即便很不喜欢钱金花，此时也不得不说上一句，“徐金宝可真是个白眼儿狼，真当是有了媳妇儿没了娘。” “最疼爱的儿子，却这么对她，也不知道这叫什么，真是天道轮回吗？”徐芳摇了摇头，她的情绪还算是平稳，比之前强大了很多。 “那现在呢？郑奶奶打电话来，是要你回去，还是怎么的？”程晓雪询问道，“妈，你打算怎么做呢？” 虽然之前徐芳和徐玲非常坚定的要和撒泼打滚胡搅蛮缠的钱金花断绝关系，但是自从那一次之后，钱金花似乎是反省了，很久都没有来闹事，这种怨恨也慢慢消散了不少。 更多时候，徐芳和徐玲都是直接把钱金花和徐金宝那些人都放在了脑后，并没有记得他们，也免得让自己觉得烦心，何必去自找可恼呢。 程晓雪平时也从来不提起钱金花，她期望的是，既然苏玥给了钱金花很多钱，用来给徐金宝娶了媳妇，那也算得上是皆大欢喜。 钱金花只觉得儿子有用，那她跟着儿子享福，安生的在村里养着，也是可以的，只要不是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主意，又把算盘打了徐芳的头上就行。 毕竟还是有血缘关系，这还真就是雷打不动的，有的事情，程晓雪觉得无论徐芳多么独立坚强，内心怎么成长，思想观念怎么转变，也是改变不了她心底的良善，还有那一份恻隐之心。 “这次，我也很意外，因为你外婆她说不要告诉我和徐玲，说不想见到我们。”徐芳皱起了眉头，“是郑奶奶看着她可怜，住在镇上的医院，也没有人管她，徐金龙就送三次饭，已经算是仁至义尽的那种了。” 徐金龙在钱金花的支持下，两个孩子都在镇上念书了，后来因为和徐金宝夫妻没法呆在一起，他索性也到了镇上，下点苦力，打着工。 日子不算好过，不必在农村，压力很大，但是钱金花也不肯给出什么钱来，这次他之所以主动送饭，也是希望看看钱金花还有没有老本可以资助他。 想起来，确实还是挺凄凉挺可怜的，一个那么大年纪的老人家，操劳了一辈子，拉扯大了四个孩子，两个女儿，被她逼走了，一个儿子嫌他偏心另外一个儿子，而另外一个儿子恃宠而骄，还真把自己当成天皇老子了。 钱金花虽然可恶，但是徐金宝真的是没心肝到了极致，怎么能这么对待一心为着他的妈妈？ 对于徐芳到底去不去看这个问题，程晓雪没问也没有说什么。 无论是什么样的决定，就算徐芳心软去看，程晓雪也会选择接受，在这个问题上，她只能尊重徐芳的决定。 “暂时我先不去看她吧，反正她也不想见到我们，而且徐金龙至少还会给她送饭。”徐芳告诉了程晓雪她的决定，“多少也要让她感受一下，什么叫人间冷暖。” 看着徐芳脸上沉稳的表情，程晓雪放下心来，这些问题不用太担心了，徐芳会有自己的分寸，跟从前完全不同的状态。 “好。”程晓雪只是乖巧的点头。 “还有，期末考试来了，你快好好学习，其他什么事情都不要你操心！”徐芳严肃的说了一句。 “遵命！” …… 期末考试很快来临，而石头的人一直没有正面出现在程晓雪的面前，但是程晓雪知道他们一直在暗中观察她。 虽然之前她粗心大意没有太留意，但是在王峰的提醒下，她既然知道了有人跟踪，肯定会特别注意一下自己的行动。 这稍微一注意，自然就发现了端倪，确实有人跟着，而且有一次，她甚至还直接看到了浩子本人。 第八百一十四章 谁算计谁 浩子那个惊慌失措的表情啊，真让程晓雪记忆犹新，他确实不是干小混混这一行的，主要是性格太爽直，太粗心大意了。 不要以为小混混这一行，就是讲究一个道义就行了，其实真正能做到顶端的人，一定是非常有心机沉浮的，浩子不适合，他只能当炮灰。 本来王峰预计的是最近几天对方就要动手，但实际上这几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直到期末考试结束之后都风平浪静。 确实一直有人是跟着程晓雪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对方也察觉到了，程晓雪发现了他们的行踪，所以迟迟没有动手 眼看着时间就要到返校，程晓雪原本想和王峰碰个头，要不要再商议一下这件事情，却接到了王峰主动打来的电话。 “今天晚上。”王峰很利落，“明天就要返校了，他们动手应该是今天晚上。” “你确定时间吗？”程晓雪这几天算得上深居简出，没有去插手生意的事情，让它自行运转，自己更多的精力还是放在功课上。 考试完了也不能松懈，考试完了，她还有更多的书要看。 “基本上是确定时间的。”王峰在电话那头显得很沉稳，“我有可靠的情报来源，要对你进行侮辱，拍照散布不利的谣言，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明天返校可以引起同学议论。” “很有道理。” 前段时间因为临近期末考试了，所有人的精力都在期末上面，就算有这些新闻，可能也不会让同学们关注太久。 可是如果发生在期末考试之后的返校，则同学们有了闲情逸致来议论，而程晓雪可能也没有办法去澄清什么，因为整整一个假期，很多同学都不在。 就算她有什么恶意的名声或者发生不好的事情，也都坐实了。 “他们的想法，我们正好可以利用起来，我也觉得这个时间点不错，新闻我都提前准备好了一些了。”程晓雪觉得王峰可能连期末考试都没有认真准备吧，全部精力都在弄这件事情上。 “好的，我知道了，按照我们之前说好的计划行事。”程晓雪点头，“那今天晚上，我就出去晃荡晃荡。” 晚上七八点的时候，程晓雪走在了学校后街的路上，而且她朝着那条路，是去往据说是石头他们之前藏身的地方的路上走。 都送上门了，你们怎么也得有所作为了吧？程晓雪一边走着一边想着。 天色渐黑，夏天傍晚这个点出来散步的人是不少的，只不过走这个方向的人是很少，又是她孤身一人，一切准备就绪。 慢慢的，程晓雪就靠近了一栋烂尾楼，周围的行人也渐渐没了，她越发走得慢了些，因为这栋楼就是石头他们的藏身处。 果然才走了没有几步，程晓雪的身后就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 “程晓雪！好久不见。”石头的声音就在程晓雪的身后，带着一股杀气腾腾的感觉，“是不是根本就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我？” 为了避免引起对方的疑惑，尤其是极有可能的廖梦溪，此时也在此地看着，所以程晓雪还是猛然回头，露出了又惊讶又蹙眉的表情。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你们怎么就这么阴魂不散，皮东不是被抓起来了吗？难道你们还要……”程晓雪盯着石头，“现在可是在进行整顿，你就不担心我去报警，你会被抓起来吗？” “不担心，没人会报警。”石头的脸上露出了阴狠的笑容，“只是想跟你算个总账而已，这段时间你逍遥了这么久，是老天爷给你的眷顾了。” 程晓雪看着石头脸上的表情，看着他那种杀气腾腾的样子，她觉得可能她和王峰有一点推测的不是很对，因为对方不只是要侮辱她教训她而已。 刚才程晓雪问他不担心她报警吗，而石头却说他不担心，那什么人才不会说话呢？ 答案很简单，就是死人。 “你想怎么样？”程晓雪头后退了几步，摆出了害怕的神色。 其实她并不害怕，因为王峰就在这附近，而且不只是王峰而已，说好了要保证她的生命安全，一切的准备是周全的，有人在配合行动。 她现在的身家挺多的，而且还有远大的理想，还有亲人，朋友，爱人，她怎么舍得离开这个花花世界？ 所以即便要帮王峰完成他想做到的事情，顺带解除自己的隐患，那肯定也是在完全保证自己安全的前提下。 这看似空无一人的废弃楼，平时也人迹罕至的，石头大概以为现在只有他们在这里吧，但其实，在这里的并不是仅仅是他们几个而已。 “想怎么样？程晓雪，我跟了你这么多天了，你猜猜我想怎么样？”浩子也从背后跳了出来。 不仅是浩子，从左右两边的阴影处，有两个人也走了出来，男的，一个精瘦，一个壮实，月色下看到他们，都是成年男人。 凶神恶煞谈不上，但是两个人脸上都是那种阴郁的，一看就不怀好意的人，手上没有拿什么东西，不过裤腰上好像还别着什么武器。 “程晓雪，你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天吧，被我们围在中间的这一天！”浩子得意洋洋的说道，“石头，石头，我们对她是先那啥，然后再灭口吧！” 虽然浩子的嗓门很大，说得好像很利落的样子，但是程晓雪从他的声音里面还是听出了一次次的颤抖，毕竟这是关于要杀人的事情了。 果然刚才她看到石头的时候，心里面的猜测是没有错的，这一次他们不是只是要侮辱她，伤害她，是真的，起了杀心了。 不管怎么说，眼前像浩子这样的小混混，可能平时里张扬跋扈，打架的事情也干了不少，但是涉及到杀人可能还真没做过。 别说做了，大概是连想都没想过，就是皮东牵扯的那个谋杀案，他应该也没参与过，所以他才会这么紧张，声音发抖，这不是兴奋的，而是害怕的。 “你们要我的命？”程晓雪捏起了拳头，看向了石头，“就是因为皮东的事情吗？只是因为他吗？” 第八百一十五章 杀心 “当然不是，还有，因为你，我们这么多人都必须得躲躲藏藏，再也没有了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旁边那个精瘦的男的说道。 这不是来者不善，而是来者就为了要她的命，如果这几个人直接冲上来动手，程晓雪也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又把握能够从他们4个人的围追堵截当中逃脱，等着她的援军出现。 而这件事情程晓雪是没有告诉林一飞的，林一飞要是知道，肯定不会允许她以身犯险。 关键是，现在廖梦溪还没出来，她不出来，这次行动就不算成功。 “良好的生活环境是自己创造的，是应该光明正大见的人的，而你们来做的本都是那些阴暗的事。”程晓雪一边思考一边说着，“你们的生活环境要是良好了，别人都没活路了。” 怎么才能诱出廖梦溪这个话题呢？就这么着，好像不符合王峰的全部希望，也不能解除廖梦溪这个隐患啊。 “天天过得跟过街老鼠一样，藏在这栋楼里面吃不饱穿不暖，要不是廖小姐，我们可能就饿死了。”另外一个壮实的也说道，“廖小姐人美心善，啧啧，真好。” 这话，听着怎么有种奇怪的感觉呢？程晓雪忍不住多看了这两个陌生人几眼。 “对，不仅是因为皮东，还因为你害了我们这么多人，真以为我们这些都是一盘散沙，被你们一打就乱吗？”石头冷冷的笑着，“没这么容易，今天我们就拿你开刀，把你的尸体挂到政府门口。” “什么仇什么怨，值得你们对我如此动手，我当时只不过也是为了自保，你们真要发泄你们的怨恨也不应该是针对我。”程晓雪一句一句的问道，“反正你们肯定不会放过我了，那么要死，也让我死个明白。” “当然会让你死个明白！” 就在程晓雪说完这句话之后，一个与这里格格不入的好听的女孩子的声音响了起来，像是划破了这夜空的颜色。 廖梦溪穿着一身洁白无瑕的裙子，从石头身后的一棵大树后面转了出来。 虽然没有光亮，但是她那一头乌黑的头发依旧打理得如同绸缎似的，在月光下也闪动着柔和的光泽。 她迈的步子格外的轻盈，像是每一步都经过她的精心计算的，走得特别的优雅动人。 廖梦溪一直以来都是要维持着这个形象，这也是她一直引以为豪的形象，但是这个现象一点点的都在破碎。 她不是不知道那些流言蜚语，她当然听到过，尤其是关于她初中就被人给侮辱的事情，在整个校园越传越烈，还有当初那些照片。 为什么廖梦溪最后愿意去主动亲那些男生，只要他们听她的话就行了，就是因为反正形象都没有了，她索性利用这一点。 可是这种人尽可夫的人设，可并不是廖梦溪想要的，她的心里面也是怨恨恨，她想快点脱离这个高中。 尤其是现在许书凡对她不理不睬，甚至是横眉冷对，学校师生好像都知道了，她一门心思想要追求许书凡，却遭到了无情的拒绝。 廖梦溪最为在意的脸面骄傲全部都没有了，好像被全校师生践踏，她想好了，她一定要报仇，一定要让程晓雪付出惨重的代价。 等到她的愿望达成，她也不会在这个学校久留，许书凡她也会毁掉，然后离开这里，去其他的地方。 有她的爸爸在，她只要撒个娇，说她不想留在双乐市，她去外地也好，甚至是出国留学也好，都是可以达成的，她爸爸一定会满足她的。 最近廖梦溪专攻英语，其他科目都暂时落下了，所以这次期末考不用想，她都考得很差，但不要紧，等她的英语考试过了，她就出国留学。 在那里是一番新的天地，谁知道她过去是什么样子呢，她依旧可以树立起她一直都有的人设。 这十几年来，在程晓雪突然出现打破之前，她一直做得很好很好。 她有信心，她在国外也能做得很好，甚至是更好。 但前提是，她一定要杀掉程晓雪，这颗杀了程晓雪的心，早在当时传出她那些往事的流言蜚语的时候，她已经下定决心了。 可是廖梦溪很明白，凭她的一己之力他很难做到，她不是程晓雪的对手，她必须借助于旁人，而且还必须借助于那些能够承担罪名，让她自己脱身的干干净净的人。 反正都不是清白之身了，反正都已经被玷污过了，那索性就利用这一点。 对许书凡最后的表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之后，廖梦溪就已经破釜沉舟，想到了这一切。 程晓雪现在已经是瓮中之鳖，虽然她还能站着好好说话，但是廖梦溪觉得她从程晓雪的眼中看出了害怕惊慌，看出了逃避。 “原来是你，这一切都是你策划的！”程晓雪紧紧的盯着廖梦溪，声音很大，“你是主导者，甚至你是那个要求杀掉我的始作俑者！” “对，我不否认。”廖梦溪笑起来，声音尖锐，“我就是要你死！最好是死无全尸，死得特别的难看，死前一定要受尽折磨，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理上的。” “你就这样恨我？”程晓雪看着近乎失控的廖梦溪。 “恨你？怎么可能是一句恨，就可以形容的，我是恨不得你死。”廖梦溪扭曲的表情，她朝着程晓雪走进了一步，“是你毁掉了我的一切！” “你的什么？”程晓雪望着他。 “我的人气，我的身份地位，我的名誉清白，我所喜欢的人！”廖梦溪又走进了一步，她离程晓雪很近，她的声音嘶嘶的如同一条愤怒的蛇，“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你凭什么说是我造成的？是你自己！”程晓雪看着廖梦溪，她退后了一步，“你本来就什么都没有，那些不过是假象而已，他们所追从追捧的是另外一个廖梦溪，不是这样真实而丑陋的你！” “你竟敢说我丑！”廖梦溪的声音更加尖锐刺耳了，“我是最好看的，我是天使一般的存在！” 第八百一十六章 兵不血刃 “你别侮辱天使这个词，你看看你这个样子，像个人样吗？”程晓雪摇头，“我不知道你接受的是什么教育，我只知道你确实难看极了！” “你胡说！你闭嘴！”廖梦溪的脸色还是那样的扭曲，她又摸了摸自己的脸蛋，然后露出一个她自认为非常美丽的笑容，“难看的是你，我就是最好看的。” “你要是真的这么好看，怎么拿不下自己喜欢的男生？怎么不能得到歌唱比赛的冠军？也不能在学校成为数一数二的头等校花呢？”程晓雪一句接一句的问道，而且每一句话都戳中廖梦溪的痛处。 是的，廖梦溪并没有做到初中那样称霸全校，在人才济济的市一中，她只能算是还不错的，而且在流言蜚语的影响下，她其实不断的遭人否定。 至于长相什么的，他们市一中也有评校花，但是廖梦溪只是有提名而已，真正要成为第一个还做不到。 比如，音乐社的秦雅就绝对压在廖梦溪之上。 她的那种优雅美好，还有善良大度，不是廖梦溪那样伪装的，而是从自己的骨子里面散发出来的，是真正的大家闺秀。 “我不准你说这些！”廖梦溪的内心根本就接受不了她不如别人，“所有人都不如我，他们都比不上我的！喜欢我的男生是最多的！我能指使得动的人是最多的！” “自恋是一种病。”程晓雪摇摇头。 “你不要死到临头了，还在这里嘴硬，你不是想知道真相吗？那我就告诉你，石头他们早就想要了你的命，因为你们害得皮东进入了监狱，害得他们如过街老鼠。”廖梦溪似乎又恢复了正常，她也放下了摸着自己脸蛋的手，“我们不过是一拍即合而已，正好他们也愿意听我的。” “那么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杀了我，走漏了风声之后，你会怎么样？虽然可能你不会动手，但是你是主谋，你的刑责最重。”程晓雪说道。 现在让廖梦溪说的话越多，就越方便王峰在其中大做文章，程晓雪真不介意多了解一下，廖梦溪这种变态心里是怎么想的。 她这些想法做法行为，真是比故事还精彩。 “你忘了我的父亲是谁，你也别小瞧了我的本事。”廖梦溪坚定的说道，“我告诉你，我杀了你之后，我的心里就舒坦了，我有一个非常好的未来在等着我呢，不会再受你的影响，也没有你再从中作梗。” “杀人偿命，如果你有调查过，你也应该知道我身边也不缺会为我做主的人。”程晓雪说道，“你逃不出去的，而这里也不止你一个人，谁都有可能说出今天的事情。” “绝对不可能。”廖梦溪非常确定，然后露出了一个妩媚的微笑，“他们都会听我的了，程晓雪，你不要低估了我。” 最后这句话，廖梦溪说得比较小声，但是意思也表达得很清楚了，她就是很确定这几个人都被她的魅力所获的感觉。 “你是不是都陪、睡过了？”程晓雪突然一笑，问道，“是不是轮流的跟他们睡？是一起还是分开？廖梦溪，看不出来你玩得这么大呢？” 虽然她在和廖梦溪对话，但她一直有注意旁边的几个人的。 尤其是要防备左右两边那两个她不认识的男的，那种阴郁的感觉，让她觉得很警惕，所以尤其留意那两个人的动作表情。 在这种留意之下，程晓雪就发现，刚才廖梦溪小声说最后那句话的时候，她左右两边的男的脸上都露出了色眯眯的神色。 在联想到廖梦溪最近对男生的放得开各种随便，就连为了得到一个消息，都可以让别人上下其手，可以想象现在的廖梦溪，根本就不把她的身体当一回事儿。 反而是当做了一种资本和本钱，当做了一种促使别人达成她想做的事情的手段，而且越用，还越觉得炉火纯青。 那现在既然她联合了这几个人要来要他的命，那可想而知这几个人，都绝对是廖梦溪非常信得过的，她又凭什么信得过呢？ 廖梦溪刚刚的言辞动作，是对自己魅力的自信，程晓雪顺理成章的就问出那番话。 “你胡说什么？”廖梦溪却用很大的声音压过了程晓雪，而且目光还扫了石头一眼，“我才不会干这样的事情。” 如果程晓雪没有听错的话，廖梦溪这个声音里面带着一丝的慌张啊。 是不是意味着廖梦溪确实做了这样的事情，但是没让石头知道，因为石头一直都是喜欢廖梦溪的，最早的时候程晓雪就晓得石头为了廖梦溪，差点都进监狱了。 而当时皮东被抓起来，石头跟浩子猖狂逃跑，得到廖梦溪的帮助，应该对廖梦溪非常感激吧，如果这时候，她再对石头稍微用点手段，那石头是不是就醉进的她的温柔乡里呢？ 石头虽然也非常凶狠，但他到底才从初中出来，还没有成为这些老油条，对这些男女之事。更是看得比较严重的。 尤其是当初石头还把廖梦溪当成女神，他现在敢迈出这一步，主动出来找程晓雪找她拿命，多半也是因为廖梦溪的怂恿。 他对廖梦溪是言听计从，心里面应该也是爱慕她的吧，程晓雪之前就知道廖梦溪跟石头已经经常发生不正当的关系，但现在看来，廖梦溪用身体维持的关系，大概不只是石头。 从廖梦溪方才惊慌的反应来看，石头应该不知道她跟其他人也有什么牵扯不清的关系吧。 这一点正好可以利用，甚至可以兵不血刃，让他们自己闹起来。 “两位大哥，请问廖梦溪的滋味好吗？”程晓雪却没有再回答廖梦溪，也不理会她了，而是转向了她旁边的那两个男人。 “什么滋味不滋味的，这个问题不知道不知道……”其中一个回答。 “怎么？敢做还不敢当了，这点事情都认不了，还要杀人？真是好笑。”程晓雪笑了起来。 第八百一十七章 做旁观者 所以经过了辩论赛的残酷训练之后，程晓雪也获得了一项很实用的技能，就是在口才上确实要比别人强很多。 反应快，嘴巴厉害，三言两语之下就挑动了那两个男生的情绪，其中一个，没忍得住，愣是就让他承认了—— “那当然了，细皮嫩肉的，而且动作还很生涩，我就喜欢这样的雏儿！”那个精瘦的男人，一脸猥琐的说道，“而且今天你也是会遭到一样的待遇，弄完你之后，还可以让廖梦溪再陪我们一次，毕竟感受不同嘛，一个是强迫的征服感，一个是被伺候的舒服。” 那个人应该是所谓江湖上的老油条，打打杀杀的事情干得不少，浑身就带着那种暗属性的气质。 为人应该也比较爱出风头，说话也是非常张狂的，所以在程晓雪刺激之下，他便说出了这样一番话来。 廖梦溪皱起了眉头，神色又有几分慌乱，并且下意识的看向了石头。 刚才的石头对程晓雪是一股杀机，不过并不是那样的强烈，只是程晓雪知道了，石头是要她的命的而已。 但现在的石头就如同是一块将要爆炸的炸弹，他整个人都绷紧了，那种气势仿佛能把周围的空气都凝固起来。 “你们说什么？！”石头厉声说道，望着刚才说出那一番话的男的，“你们竟然对她，对廖梦溪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可恶，实在是太可恶了，我叫你们来，收留你们，你们竟然竟然……” 石头有点语无伦次，而这几个人都是他叫来的，他现在悔到肠子都青了。 当然他听到这种话的第一反应，直接认为廖梦溪被强迫，逼于无奈之下才做出这样的事情，一定不是廖梦溪自愿的。 “什么收留不收留的，这不过就是一个烂尾楼，谁都可以来住，又不是你的地盘！就凭你们这几个毛头小子，以为能成什么事吗？”那个人索性也就直接说开了。 “就是，而且我们留在这里没有对你动手，就是因为廖梦溪主动的投怀送抱，天天伺候着我们，这样的美人儿，又是高材生，享受起来还是挺不错的。” “啧啧，那身段那手感，你石头一个人享受，岂不是太便宜你了，肯定好多东西，是要大家分享的嘛，这样才够兄弟。” “别说了，你们、你们别再说了！”廖梦溪这时候是真的害怕了。 “我不准、不准你们这么说她，不准你们碰她，我要、我要杀了你们！”石头大声吼道，说话的同时，他弯腰就从地上操起了一把砍刀。 我艹！这么大一把刀就藏在石头的脚下，程晓雪是吓了一跳，刚才她还在想，这几个人会不会突然上前来，把她摁倒在地，三下五除二就把她剁成了肉块。 现在看来，她这个可能性还真是现实存在的，他们是准备好的了。 不过，石头对那两个男人暴跳如雷，暂时没工夫管她程晓雪的死活吧，不知道石头接受了廖梦溪怎样的忽悠，大概是认为廖梦溪依然是纯洁无瑕，洁白无辜的。 廖梦溪在学校的流言蜚语，石头都估计听得也不多，就算听到了，在廖梦溪的解释下，一定都成了程晓雪故意为之，别人污蔑她。 就算是现在，这两个男人说出这样的话的时候，石头的第一反应依旧还是维护廖梦溪，依旧觉得是他们在侵犯廖梦溪！ “你这么激动干嘛？”那个男的说道，“石头你不是要成大事吗？就你这德性，一个女人而已？而且你以为她是什么好东西，最开始的时候，就是她自己上来找我们，脱得干干净净的。” “就是，甚至是她自己提出了要双、飞，我都没想到看上去像一个好学生的模样，但实际上这么野！” 石头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双眼都瞪红了，他似乎想要提着刀子冲上前去砍人，不过，浩子见状不对，连忙跑过来抱住了他。 因为不是他们手里面才有武器，对方手里面也有，一个人手上拿着钢管，另一个人拿着的也是一把西瓜刀。 “你想知道，那我索性也都跟你说了吧，你捧在手心里的这个女人，实际上就是水性杨花，万人骑！”那个男人阴冷的声音，就连旁观者的程晓雪都不寒而栗。 是的，就是这么三言两语之下，程晓雪就成为了旁观者，看他们自己内讧内斗，而廖梦溪站在中间瑟瑟发抖，左右看看，似乎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就是，那个前两天过来的那两个哥们儿，你看到了吧，他们都睡过廖梦溪的，哈哈哈哈。” “可能全世界只有你一个人把她当成女神吧！” “你们、你们骗人，这是假的，都是假的！廖梦溪他不是这样的人，她只是只是……这是不可能的，怎么会呢？”石头还是不愿意相信。 “不相信？我们还录了音的。”对方却说道，拿出了一个小小的mp3，“听听吧，听听你心目中的女神叫得多么厉害？” 录音打开了，里面传出了廖梦溪的声音婉转动人，而且特别的主动，第一段就是她主动去邀请别人，晚上约见面的地方。 第二段则是大战300回合的现场录音，那个激烈，听得程晓雪都面红耳赤，她没有想到廖梦溪居然有这么丰富的台词。 完全是受教了。 石头手中的刀垂到了地上，他整个人面色煞白，呆呆的望着廖梦溪，这容不得他不相信啊，这就是事实啊，他认错谁的声音，也不会认错廖梦溪的。 “石头，我都是为了你。”廖梦溪突然扑向了石头，抱住了他的大腿，她声泪俱下，“当时只有你跟浩子两个人而已，你们怎么撑得下去呢？他们既然来了，我就想无论如何我都要留下他们，让他们听你的安排，如果不是我，不是我做出了这样的牺牲的话，他们怎么会听你的，我是想要，你有自己的势力，你能独当一面……” 服气，这样都能找到自己的台词，程晓雪在旁边看着，不得不佩服，廖梦溪的应变能力也是很强的，愣生生的将自己变成了一个牺牲者的伟大形象。 第八百一十八章 自相残杀 而更让程晓雪服气的是，看到廖梦溪哭的梨花带雨，听到她这样天马行空的说辞的时候，石头无视了那些证据，居然选择了相信。 “我就知道是这样，你怎么这么傻呢，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我就是一辈子爬不起来，我也不愿意你被他们……”石头真是情深意重啊。 程晓雪突然感到这世上对廖梦溪最真心的可能就是石头了，可偏偏廖梦溪最践踏的人也是石头，其他人拿她当玩物，她乐在其中，而石头将她捧在手心里面，她却在玩弄别人。 “可是当时实在是逼于无奈呀，我不想看到你那样消沉，我想着怎么也要为你做点事情。”廖梦溪哭哭啼啼。 “哎哟，这真是一出好戏啊，这黑白颠倒，你说起话来当真一点不脸红！”旁边的男人看不下去了。 “而且你看石头这蠢样子，居然还信了这个女人说的话，没长脑子，也亏了咱们在他这里待了这么久，他竟然还觉得咱们是要听他的？！” 那两个人一唱一和冷嘲热讽，不过石头已经陷进了廖梦溪的言辞里面，怎么也不肯相信他们说的。 或者对石头而言，他没有办法接受那样的廖梦溪，没有办法接受年少的自己心动的第1个女生，竟然是这样的人。 所以即便是被蒙蔽，他也愿意相信廖梦溪那些并不可靠也不真实的说辞。 唯有这样，才会觉得好受一点吧。 一边是一唱一和的冷嘲热讽，一边是廖梦溪和石头的双双落泪，还有不知所措的浩子站在原地，程晓雪作为旁观者看得是津津有味。 而这配音也非常的不合时宜，依旧是那一段廖梦溪婉转娇啼的声音，真实让人面红耳赤，想找个地缝钻下去。 “我再说一次，我不准你们这么说她，不要看我的年纪没有你们那么大，但是——”石头再一次把刀握住，“现在我命令你们。把那个mp3给我砸掉！” “石头，你是不是觉得平时我们都挺听你的，你让我们砸掉就砸掉。”那两个男人是一点都不在意石头现在的表现，“告诉你，我们平时这里的，不过是因为廖梦溪的皮肉还不错。” “你们不要再说了，快把那个关掉吧，不要再说了！”廖梦溪哭喊着，简直悲伤极了。 程晓雪觉得她此时的表现有一半至少是真的，作为一个女生，就算她脸皮再厚，就算她再怎么变得阴暗极端不择手段，可是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播放出自己那样的音频，也是很难接受的吧。 不过吧，可能其他人对程晓雪都相对比较忽视了，但廖梦溪是怎么也忽视不了她的，她这么悲伤这么难受，眼神却都时不时的往程晓雪的身上扫。 她现在想的是一定要尽快把两边的纷争给平息下来，不管是哪一边，把程晓雪给她解决掉就行了。 从她走出来面对程晓雪的那一刻，她就想好了，一定不能让程晓雪活着回去。 她是做过挺多见不得人的事情，这种杀人的事情还是第1次，但她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面一点畏惧都没有，反而是巴不得她立刻死掉，如果可以，自己动手也成。 “你来找我们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你分明说的是你对这种事情还是非常享乐的，你就想跟我玩玩！” “就是呀，本来我们还有点犹豫，想着好歹你是石头的女人，没想到啊，哈哈哈哈哈哈！” 那两个人肆无忌惮，因为他们平时做过类似的事情不少，手里面的武器也不比石头的小，那个浩子的攻击力在他们眼中直接可以忽略不计的。 “又有得吃，又有的玩，平时才会听你们这些毛头小子的话，不然你们以为？你也不好好打听打听，我们到底是什么来头！” “知不知道豹子手下的五虎将，哼，拿把刀就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杀人的事情你们没做过，可是我们可做过的。” “我们那是为大人物办事的！” 有句话是人死于话多，程晓雪不知道这句话用在这两个人身上是不是非常合适，因为他们在得意洋洋中，已经说出了他们的来历。 原来是豹子那边的人，程晓雪心里面想着，躲在暗处的王峰也应该十分明白，他这一次绝对算师出有名。 “你们不要再说了，我都是为了石头，是为了让你们听他的！”廖梦溪在这种情况下唯一的救命稻草就只有石头而已。 说到底，她也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除了凭借皮相、凭借魅力以外，在真枪实弹面前，她能做什么？ “跟你们说呀，我们不仅有音频，还有视频，还拍摄了很多照片，石头你要不要欣赏一下，我不知道廖梦溪平时在你身上是什么样子，但在我们身上那花样可多着了！”那两个人继续挑战着石头的底线和神经。 看着样子完全就是肆无忌惮，张扬跋扈，他们平时不过是赖在这里有吃有喝而已，避避风头。 程晓雪的心都明白，这出戏大概会以什么样的形式落幕了。 还真是兵不血刃了，她以为多少她可能还要警惕防备着他们围攻上来，担心是不是会受点伤之类的。 但现在看来，他们自顾不暇，哪有功夫来管她，她就算现在优哉游哉的慢慢溜走，也不会有人阻拦吧。 “啊……”石头在了两个人的挑衅之下，发出了一声怒吼，“我要杀了你们两个，你们胆敢这样！廖梦溪本来就不是这样的人，是你们强迫她，是你们逼迫她的！” 石头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刀子，就要上去找那两个人算账，那两个人也不客气，都躬起了身子，拿着武器，眯着眼睛看着石头，打斗展开。 程晓雪退后了几步，她很确定这两个人绝对亡命之徒，因为动作之熟练，拿武器时的杀气之让人胆战心惊。 石头确实平时挺能打的，也是拼命三郎精神，但他始终是一个人。 第八百一十九章 不演了 更关键的是，石头这一次面对的。可是所谓的豹子手下的五虎将，比一般的战五渣战斗力，还是要强上不少的。 一个来回之下，石头之上就已经挂了彩，胳膊上鲜血直流，他好不容易才避开了让他爬不起来的攻击，而另外两个人完好无损。 “浩子！上啊！你怎么不动” 是的，在刚才的那个回合当中，浩子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但是他的表情很凝重，不是平时那样嬉皮笑脸的样子。 石头在说话间又想继续冲上前去，跟那两个人拼命，这是侮辱了他最心爱的女人的人啊。 对石头来说，这两个人是比程晓雪可恶多了，也是直接挑战着他心里的底线，这两个人就是直接上了廖梦溪！ “石头，你别傻了！”浩子突然上前抱住了又要冲的石头，很大声的喊道，“你别傻了，她，廖梦溪不值得你这样做！” “什么意思？”石头双眼通红的，看向了浩子，确实停下了动作。 别人的话，他可以不听，不信。可以任凭自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可以就随着他的心愿。去听廖梦溪的那些解释。 可是浩子说这话，就能把石头拉回现实。 是啊，他就是选择相信廖梦溪，哪怕他觉得这漏洞根本说不过去，可是竟然连浩子都…… “她就是跟他们说的那样，她甚至来找过我。”浩子慢慢的说出这句话来，“我一直隐瞒着，不想你知道，是不想你难过，而且我也不晓得，她除了我之外还找了这么多人。” “浩子，你胡说什么？你是不是也收了他们的好处才这样污蔑我，我从来没有找过你！”廖梦溪惊慌失措的反驳，“石头你要相信我，都是浩子的胡言乱语，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别人的话，可能石头还能自欺欺人，可是浩子的话，却不可能让他置之不顾，他其实心里面明白的，这可能是真的，就是他一直爱慕了那么久的女神的真面目。 他以为他得到了他年少时心动的那个好看漂亮又温柔的女孩子，但实际上是一个不择手段水性杨花的人而已。 “不要再被骗下去了，为了她真的没有必要。”浩子很认真很认真的说道，“廖梦溪，你也不用再说什么，当时你来找我的时候，实在是低估了我和石头的感情，高估了你自己的魅力。” “你胡说，石头你不要相信他的。”廖梦溪做了最后的挣扎，“浩子，你又没有任何证据。” “我和石头的感情，我说的话不需要证据，我们俩从小试穿开裆裤长大的。”浩子却摇摇头，“就跟无论你在我面前怎么扭捏怎么婀娜多姿，我都不会碰你一样。” “我……” “铛——”石头的刀落在了地上，撞击在了碎石头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大概这是清脆的声音，也就跟他破碎的心是一样的吧，他知道他和廖梦溪好上，不过是南柯一梦，廖梦溪从来没有对他花过心思。 他知道廖梦溪只是利用他，利用他的达成目的，去对付程晓雪。 他也知道，他可能在所有人的心里面都是一个笑话吧，他捧在手心里的人，别人却可以任意糟蹋。 他连在床上，都是怕力道重了些，怕她不舒服，可是那个mp3里面播放的音频，分明是令他魂牵梦绕的声音，在喊着—— “用力些，用力些，你们比石头可厉害多了！” 呵，就算骗自己，她真的是为了自己才去取悦那两个人，但是对这种兴奋的情况下说出来的话，这么贬低自己，又哪里会有半分的维护在呢？ “知道了吧？石头，你还嫩得很。” “别怪兄弟没提醒过你，当时你对廖梦溪那么好的时候，我们都有说过为个女人不值得，叫你别那么犯傻。” “现在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吧。” “我们说出来，好让你清醒清醒，省得你沉浸在美梦当中，浪费自己的感情，我们才是真的为了你好！” 那两个人很得意，笑得也很开心，冷嘲热讽，嬉笑着，石头整个人都像垮掉了一样，他慢慢的蹲下去，抱着自己的头。 “没事没事，还有我在。”浩子着急的安抚。 于是这原本是要杀程晓雪的一幕，却变得如此凄惨凄凉，好像杀意消失一空，变成了一出闹剧。 石头一蹶不振，浩子着急万分，而另外两个人好整以暇，一点也不着急，一切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呼，随便你们怎么想吧，算了，我也不在意了。”廖梦溪突然之间变换了一副嘴脸，她直接拿起了被石头扔下的那把刀，“今天我的目的，是要程晓雪的命，其他的都不重要。” 反正她从来都没有对石头用过真心，既然现在石头靠不住了，她就把目光转向了另外两个男人。 “陪你们睡，然后给你们钱，替我杀个人，不是什么难事吧？”廖梦溪特别像一个非常果敢的职业女性，“她知道了这么多的事情，也知道了你们俩是豹子手上的人，你们难道还要留她的活口吗？” 看到廖梦溪的突然转变，石头似乎是微微抬抬抬头，满脸的落寞痛苦，倒也不是十分意外，可能早就料到会是这样一幕吧 “不错不错，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女人，干脆利落。”那两个男人却是很满意的表情，“行了，本来就会要她的命，不过杀了她之后，今晚你陪我们俩好好玩玩。” “可以！大战300回合！”廖梦溪是如此坦荡的回答，爽快到根本就不需要犹豫，仿佛是她很自然的反应。 甚至，在她的声音中似乎透着隐隐的兴奋，程晓雪看到她还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 程晓雪觉得廖梦溪变成现在这样，确实她有一定的责任，她让她受了委屈，让她没能如愿以偿的达成她想要的东西，于是她就变态成了这样。 第八百二十章 低估了 此时，石头对廖梦溪来说已经完全是弃子，她不在意石头的感受，她只在乎眼前，她要程晓雪的命。 “你们觉得，要我的命是这么容易的事情吗？我在你们眼中有这么傻吗？”程晓雪终于突然笑了，“廖梦溪，你手上拿着刀，真要亲自动手杀了我吗？你有这个本事吗？” “本来我也没想过，自己亲自动手，但我现在觉得如果我亲自把你杀了，也挺有趣的。”廖梦溪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说。 当然说得是轻描淡写，脸上的表情却是非常狰狞的，本来她的五官是精致好看的，这么狰狞之下扭曲的，简直是像魔鬼一样。 程晓雪真的很担心，如果廖梦溪以这个状态被抓进监狱里，不知道会不会说她是有神经病啊。 其实，她现在看起来，也觉得让程晓雪觉得她就是有精神问题，这个精神问题比苏玥之类的要严重多了。 她也没有想到，自己的重生会酿成那么些，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上一世廖梦溪可是混得风生水起的。 虽然她的手段不一定光彩，心里不一定完全的健康，但是绝对不会像这样的病态，不仅执着于某些奇怪的东西，而且还索性破罐子破摔。 “杀人是要付出代价的。”程晓雪本来只是想王峰报道廖梦溪，让她身败名裂，在这里呆不下去最好，但是如果她现在提刀杀人的话，可能后果会更严重。 “你不要小看了我行吗？你知道我爸爸什么来头吗？我爸不会让我受到任何伤害的。”廖梦溪说道，脸上是那种阴测测的笑容，“我爸最疼我了，他也一直对我有最深切的希望，希望我成为一个最优秀的人。” “所以就是在你爸的教育下，你才会变成这样吗？”程晓雪突然觉得廖梦溪有那么一点点的可怜。 “我变成哪样了，我现在很好啊？”廖梦溪拿着刀，朝着程晓雪逼近，“只要铲除了你，我就觉得浑身舒畅，好得不得了。” “是不是因为没有尝试过失败，没有想要达成的事情达不成的，所以一旦遭遇到挫折，你就受不了，想方设法也要达到目的？”程晓雪退后着，“就算出卖自己的肉体跟灵魂，也没有关系？” “不是。”廖梦溪又病态的摸摸自己的脸蛋，“我的灵魂好得很，我的肉体也愉悦得很，我妈说了，女人本身就是资本，就是一种筹码。” 好吧，程晓雪只能认为让梦溪变成这样，她的父母其实是功不可没的。 想的是培养出一个特别优秀的千金小姐，但是在虚荣心、目的性的各种加持之下，廖梦溪就变成了这样一副用伪装的嘴脸活在世上的破碎的灵魂。 “差不多了吧。”程晓雪叹了一口气，“差不多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了，廖梦溪，你的所作所为，会付出代价的。” “你什么意思？你都死到临头了，还死鸭子嘴硬？”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马上就要动手杀人，廖梦溪此时的精神特别亢奋，都忘了冷静的思考。 而本来痛苦不堪的石头突然反应过来，程晓雪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也联想到她的行为动作之后，毕竟是和程晓雪过过招的，石头一下猜测出了什么。 “浩子，你快跑！”石头突然对浩子说道，“回去，回到你们镇上去安安心心的上学念书，不要再到这里来了！你没有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连打架都很少，你快走！” 程晓雪绝对有备而来，上次浩子就说过程晓雪似乎看到了，她现在想来，肯定看到了他们的跟踪。 今天程晓雪走到这边来，就像是故意走入他们的圈套一样，她就是故意的，来演这一出好戏。 不知道后面石头知道廖梦溪的真面目，是不是也在程晓雪的计算范围内之内，但是程晓雪遭到他们的围攻，廖梦溪的出现肯定都是程晓雪算计的。 “啊？什么上哪去，我们还要等着东哥出来，我们还要一起闯荡江湖？”浩子急眼了，“我不回去我……” “立刻马上走，走得越远越好！”石头厉声说道，使劲的推搡着浩子，“我没有希望了，但是你还有，你不能跟我们一样，你还可以改过自新！” “我……” “听我的，马上走，你不是说的东哥不在了，你都要听我的吗？”石头简直着急的不得了，“我是走不掉了，但是你可以，你身上的干干净净。记得不要寻仇，专心过自己的日子！” “没有什么江湖，没有什么道义，只有黑暗争斗，只有不择手段的达到目的，只有往上爬成为人上人，否则全部都是蝼蚁，不会有出人头地的一天，也不是这条路！” 程晓雪不知道其他人是否有认真听石头说的这段话，但是她却听得清清楚楚，心中有万般的感慨。 她不知道石头的成长路程当中经历了什么，但是她大概猜测到石头可能会有一些血染在手上。 所以，石头才会说出他回不了头了，但是浩子还是那样的干净，他可能猜测到今天他们已经是瓮中之鳖，不可能再跑了。 哪怕此时偏执的廖梦溪的刀，几乎都要架到她的脖子上，程晓雪还是多看了石头好多眼。 虽然不善言辞，但是思维还很清晰很理智，虽然不爱出风头，但是行事也算得上敢作敢当，十分果断了，虽然早早的就进入了社会，但是却有一颗纯纯的少男心对廖梦溪爱得深。 “廖梦溪，原本你可以和石头很好的。”程晓雪把目光放到了廖梦溪的身上，“只要你不搞这么多的事情，你们可以挺安稳的。” “石头算什么？我一点都不在意他！”廖梦溪从嘴里恶狠狠地吐出这几个字，举起刀来，指着程晓雪，“你希望我从哪个地方下手。” “你可能错过了这辈子对你最真心，为你付出最多的人。”程晓雪摇着头，“还有，你可能错误的估计了我的战斗力。” 说话间，程晓雪一脚踹到廖梦溪的手腕上，她的刀应声落地。 第八百二十一章 收尾 而另外两个本来一起围向程晓雪的男人，想要冲上来，但是却从暗处蹦出了好几个人，直接就拦住了他们。 他们是亡命之徒，但是他们也不是警察的对手啊，他们手里面有刀，不过现在拦着他们的人，手里面可是有枪的。 除了枪之外，还有王峰扛着的那个摄像机。 “太棒了！”王峰拿着摄像机，一边很是专业的拍摄着现场战斗的画面，另外一边还能腾出一只手来对程晓雪竖起大拇指。 他平时都是阴测测的感觉，但此时真的是阳光开朗极了，脸上满满的都是笑容，连天上的月亮都要被他比下去了一样。 可能这是王峰人生第一次这么得偿所愿的时候吧。 他拿到了他最想要的珍贵材料现场，警察抓捕豹子那一伙人的余孽，还有廖梦溪这个校园女神手持尖刀，朝着同学步步逼近的扭曲模样。 当然了，他们刚才说的那些什么，豹子手下的五虎将，什么廖长治会保住廖梦溪，还有廖梦溪的那些香艳音频。 每一条，都足够震撼人心，每一条，都足够让这个假期喧闹起来，王峰兴奋极了，这一次的收获，远远超过他的预期。 程晓雪只是惯例的对王峰点头，说实话，看到廖梦溪被摁在地上，她一点高兴的感觉都没有。 石头也被抓住了，或者说他没有什么反抗，也许在他知道廖梦溪的真相，并接受这就是她的真面目的时候，他就放弃了所有的挣扎，因为万念俱灰。 至于浩子，他最终还是听了石头的建议，在这些人扑出来之前，就快速的逃走了。 程晓雪是看到他逃走，看到他一边跑，还一边频频回头，直到跑出了一定的距离，确定他不会被抓到之后，她才对廖梦溪动手的。 原本都是大好青年，原本都是一个学校的学生，为什么就因为不爱学习，贪玩好耍，最后走上这条路呢？ 石头说得没有错，浩子还可以回头，他没心没肺，心眼也比较大，虽然失去了好兄弟，但是至少没有经历像石头和皮东那样的挫伤。 至于那两个成年的男人，程晓雪对他们俩一点兴趣都没有，他们俩早就应该被抓起来了，肯定都是无恶不作的 想象一下，作为豹子的左膀右臂，他们手上的事情还会少吗？奸杀掳掠，应该一样都不会缺。 剩下的事情，不用太操心，有王峰联系好的警察，有那些警察把他们都抓起来，也有王峰亲自全程跟踪报道这件事情。 而在他们被全部送到警察局之后，程晓雪肯定作为证人，免不了去警察局录一下口供和证词。 不过，这个过程还是比较轻松的，就算没有请何年晨出面，也没有被为难。 王峰虽然只是一个高中生，但是他辛辛苦苦经营，还是维护了一些关系的，所以在警察局里，都是以他拍摄到的作为最直接的证据。 程晓雪作为受害者，肯定是要好好保护起来，而不是一直接受盘问和质询。 新闻媒体的力量，虽然在现在的影响还不至于像未来那么大，但是已经彰显出了它的威力。 所以警察局的上下，对王峰的态度都还是很好的。 而且王峰虽然是一个目的性很强的人，但是他基本的为人处事还是做得不错，程晓雪录完了口供之后，他主动放下了手里面紧张跟拍的活动，送她回家。 “最后那一张画面很帅气，就是你一脚踢向廖梦溪手中的刀。”王峰说道，是对程晓雪的赞赏，“都说你能一个打两个，从前我还不很相信，但今天我算是信了。” “怎么可能？我们一个打两个，就是像廖梦溪这样没什么力量，也没有什么暴力训练过的。”程晓雪笑了笑。 “不过，看起来你不是很高兴啊，本来这是件特别值得庆祝的事情啊？”王峰好奇地看着程晓雪的脸色，“是受到了惊吓吗？” “不是的。” “那是怎么了？刚才我看你表现得特别好，我们兵不血刃的就拿下了他们，他们自己都内讧了。”王峰的语速还是比较快的。 程晓雪觉得王峰确实也没有那么糟糕，但是有一个很大的致命点，使他显得特别的孤僻而不近人情。 王峰所有的行为措施都太有自己的想法了，目的性太强而缺乏一定的人味儿。 比如现在，程晓雪为什么情绪没有那么高亢，难道作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不能够感受到吗？像石头的眼泪，廖梦溪的扭曲，难道不会让人心里面有点难受？ “就是觉得我们都是同龄人，为什么会有这么的不同？”程晓雪也不会跟王峰说这么多，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活法吧。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活法。”王峰像是会读心术一样说出了程晓雪此时的心中所想，“就像我可能也不是你认可的那种人，但是没有关系，我觉得我这样是很自在，也是我最想要的。” “你很清醒，知道自己要什么。”程晓雪点了点头。 “其实从一定程度上来讲，我跟廖梦溪有相通之处。”王峰突然说道，好像为了配合他这句话，乌云也把月亮给遮挡住了，“都是太有自己想要的东西了。” “那我得清醒，你是和我有一定默契的，否则有可能，我就是你的靶子。”程晓雪笑了笑，“也许在你的操作之下，我可能也会陷入万劫不复。” “曾经你是我的把子，可是你要知道，后来我转变靶向，并不是因为你对我的那些说辞而已，而是通过我对你的观察和追踪，做出的决定。”王峰突然又笑起来，“我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但是我的目的是为了接露那些黑暗上蒙着的面纱。” 乌云慢慢的散开，月亮好像又露出了脸蛋。 “是的，我有很强的目的性，我想成为一个很成功的记者，我要搞出大新闻，但是我更期望的新闻一定是像我今天抓到的这样。”王峰那么认真的语气说道。 第八百二十二章 头版头条 看到他这个样的，程晓雪的心里面又有一些感触，人类真是一种复杂的存在，人心真是最难琢磨的东西。 “未来我希望能把叶建国给彻底揭露出来，现在所走的只不过是第一步。”王峰又知道，“还有哇，作为一名励志成为记者的人，我曾经也采访过很多事情，也见也算是见了社会的百态，所以我有一个忠告给你。” “什么忠告。” “你太多愁善感了。”王峰说道，“今天的每个人，他们的结局都是咎由自取，你有感伤什么？” 程晓雪愣了，然后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嗯！” 回到家里，进客厅就看到了何年晨，他今天是留宿在他们家的。 现在，他在这里已经成为了一种很自然的事情，尤其是徐芳答应了他的求婚之后，他们两个就差领一个结婚证的事情了，楼上楼下都知道了徐芳和何年晨的关系，他们也很自然的应对着。 “回来了？”何年晨在客厅的餐桌上处理着文件，抬眼看着程晓雪，“嗯，安全无恙，那么，今天的事情进行得还算是顺利吧？” 程晓雪今天晚上要进行的事情，何年晨是肯定知道的，后期的还要配合去审查，可以归为育英中学事件的后续，属于他们专项小组的工作。 不过这一次，何年晨给了程晓雪充分的信任，他并没有非要跟着来，而是让她自己去处理。 “一切顺利，比我想象的还要顺利一些，他们自己内讧了。”程晓雪说道，“就是之前给你提过的廖长治的女儿廖梦溪，她在这其中扮演了一个很重要的角色。” “听起来还是一个很有趣的故事。”何年晨点了点头，“你看起来有些疲惫，赶紧去休息吧。” “嗯。”程晓雪应道，“何叔叔，你也不要太晚了。” “我等着你妈回来。”何年晨微微一笑。 “那我就等着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程晓雪调侃了一句。 何年晨和徐芳的感情很好，好到超乎程晓雪的意料，她没有聊到何年晨是这么一个温柔温暖的人，而徐芳对何年晨同样付出了全部的真心。 如果他们俩都不能结婚的话，程晓雪觉得自己可能要不相信爱情了。 “会的，很快。”何年晨点头，“只不过这件事情还是要看你妈的想法。” “我会多游说一下她的。”程晓雪笑眯眯的，“啊，对了，后续的事情我可能就不想怎么跟进了，全部交给你们了。” “放心就好了，你专心学习。不是要提前一年参加高考吗？哪有功夫来弄这些。”何年晨是很理解程晓雪的，“我都不问你多的具体情况，我想明天就会上报上来了。” 虽然因为成立特区等事情，去年成立的专项整治小组的工作推展情况没有那么给力了，但是专项小组依然存在，责任还会继续。 程晓雪没有再说多的，自己去洗漱了之后就回房间休息。 …… 第二天一早，正好是返校时间，时间在早上九点半，程晓雪今天给自己放了假，早上没去找许书凡学习自由搏击，睡到了自然醒。 起来吃了饭之后，程晓雪才用放松的心态的走向学校。 消息的传播速度真是很快，还没有迈进校园，在校门口，她都听到了不少人在说这个事情，而报纸上的头版头条，果然是昨天晚上警察抓捕石头等人的大幅照片。 而周围三五成群的人，都拿着报纸议论纷纷，声音还挺大的。 “廖梦溪！” “真的是廖梦溪，你看这上面说的什么涉嫌和恶势力发生不正当的关系，而且还是多个！” “换个方式理解，是不是平时端得那么高的廖梦溪，就是和很多人都睡了？” “一点都不意外好不好，初中的时候，她不就是这样的吗？再说，前段时间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学校里面的人都晓得，廖梦溪是可以随便碰的人。” “本来就是一个随便的人，她很享受被男生围着的感觉，一直都是这样的，难道你们就没有发现吗。” 从第一现场的情况来看，至少他们市一中议论的焦点，都是放在了廖梦溪的身上，毕竟廖梦溪还算是一个学校的风云人物，知名度还是很高的。 有人表示了意外不敢相信，有人却觉得这是正常的，顺理成章的事情，觉得是廖梦溪可以做出来的。 现在程晓雪可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前期王峰会做那么多推波助澜，散布这些谣言的动作，因为只有在这些谣言的攻势之下，现在爆出这样一个大新闻，大家才会选择相信。 否则，突如其来的曝出新闻，即便有实质性的证据，也会在当事人的狡辩下，而没有那么强大的说服力。 “你们看，在这里括弧说了，明天的头版头条将会详细介绍廖梦溪的个人人生经历，以及她做的那些事情，附有大量不堪入目的照片。” “我的天呐，明天的报纸我无论如何都要买！” “你们说，这几天，我们双乐市电视台的报道会报这些事情吗？” “肯定是要报到的，这不仅仅是廖梦溪一个人，麻烦你们的关注点稍微正一点，这是育英中学整顿事件的后续呀，我们的专项小组的行动是在继续的。” “前段时间，我还以为我们专项小组已经没有再工作了，都忙于成立特区，发展经济。” “发展经济当然有个良好的环境。” “就是啊，看看这一次抓到哪些人了吧，好像还不少。” “慢着，我好像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事情，你们看报纸这里，这次行动是经过警方的严密部署，设下了圈套，一举抓获这些社会毒瘤的。” “作为诱饵的又是……程晓雪？” 好吧，还是把这些人看到了，本来大篇幅的报道的，都是关于其他那些抓获的具体情况的事情，程晓雪特别要求王峰不要写出她来。 这一次的报道由于是王峰全程跟踪，全程掌握了线索，所以双乐市日报给了这样一个高中生这个权限，让他来写这次的报道。 第八百二十三章 绳之以法 王峰说他会用一个化名，不会写出程晓雪的真名，而且报道中会配上的照片，也尽量不放入程晓雪的镜头。 然而事与愿违的事，虽然大幅照片上确实没有出现程晓雪，但是在报纸里页的版面，对这个新闻进行详细报道的配图，却出现了程晓雪的脸蛋。 是廖梦溪举着刀，指向她的那幅画面。 从题目开始就很劲爆——重点高中校花持刀行凶，面目狰狞，究竟是为何？ 虽然说的是对于廖梦溪的详细报道，会放在明天的头版头条，但是今天也会附带说一些，因为王峰很能了解人们观众的重点，这种新闻是更能吸引眼球的。 这是王峰第一次写这样大报纸的新闻报道，是他迈出记者生涯最有力的一步，所以他也格外的认真，认真的研究过大众的心态。 按照他和程晓雪的默契，两人也是合作关系，所以他答应了程晓雪的要求，特意的把她的名字化成了陈某某，还故意用了“他”。 不过，报道也是在一夜之间要全部出出来，王峰难免也有疏漏的地方，尤其是他只看到了那幅照片当中廖梦溪那样扭曲的脸蛋，而忽视了在旁边特别无辜的程晓雪。 所以很不幸的，程晓雪这一次也进入了大众的视野，而且还被眼尖的同学们一下子就抓了出来，这市一中的校园内，来来往往人这么多，想避也避不了啊。 “我还以为程晓雪已经沉迷学习，冲击年级第一名，不会在管其他的事情了，这段时间，她好像都特别低调啊。” “不，并不，生意还是做得风生水起，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存在，能够这么厉害，做到这种程度上去，我佩服得很。” “而且，现在还是一直奋斗在除恶第一线啊。” “这次这些匪徒应该跑不掉了吧，不过看着报道的措辞，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看样子好像不是程晓雪主动当诱饵的，而是这些歹徒跟踪许久，蓄意报复，应该是因为上一次的事情，他们忌恨是程晓雪造成了一切。眼瞅着现在风头没那么紧了，所以就……” “那个，是程晓雪吗？我应该不会认错吧？她的辨识度还是很高的！”有人看到了她。 “是她。” 程晓雪是满头黑线，她不过是稍微停留了一下，买了一份报纸而已，就被人跟围观大熊猫一样围着了。 她不打算深究，交给了王峰和何年晨他们，现在有种功成身退不了的感觉了。 而且，这是大事，双乐市从前是一个小城市，现在已经是特区了，电视台也不再是地方电视台，而是能让全国人民都看到的。 尤其是成为特区之后，这种除恶的斩获，就必须要广而告之，这也是功绩之一，所以，接下来一定会有大肆的宣扬。 一路上，这种围观的人都是很多的，程晓雪好不容易才回到自己的班上，不过班上的同学也都在热烈讨论这件事情。 当然，作为最熟悉程晓雪的同学们，也是非常眼尖的，早就发现了她的存在，好奇的有各种问题想要去问她。 她应该怎么回答呢？程晓雪这是绞尽脑汁，因为这一次她没有和其他人统一口径，也不知道他们到底会给出什么说法。 程晓雪特别苦逼的想着，她一定要找王峰好好的算算账。 尤其是现在时间才九点，程晓雪本来是为了了解事情发生得怎么样了，所以提前出门到了学校，但没有想到却给自己留下了这么长的被追问的时间。 将她从这种困境中解救出来的是陆煊，直接把程晓雪喊到了他的办公室，当然，虽然也是询问这件事情，但是面对陆煊的时候，程晓雪就没有了很多的心理压力。 “又去干事情了，都不告诉我？胆儿还真是肥呢！”陆煊用的是比较轻松的调侃的语气，“昨天晚上的事情？” “对。”程晓雪任命点头。 “而且这一次是你和王峰合作的，王峰这个人，虽然我没有接触过，但是也听说过，好像行事方式有点稍微出格呀。”陆煊想了想问道。 “其实也算不上是合作，事实上就是对方要追着我，找我麻烦，而我们将计就计了。”程晓雪如实回答。 “那我还有一个问题，这个对方，包括廖梦溪吗？”陆煊询问道。 “肯定是包括的，而且这一切就是廖梦溪主谋的。”程晓雪很坦诚的说道，“她对我的杀心是超过任何人的。” 陆煊有些沉默，他拿出了那份报纸，指着上面廖梦溪扭曲的脸蛋。 “真的拿个刀，这么指着你？”陆煊目光沉沉的看着报纸，“而且真的这么丑陋，想要将你置于死地？” “如果你在现场的话，你就会发现她的样貌还没有被完全的拍下来，更扭曲更病态。”程晓雪说道，“是不是觉得特别难以想象，因为她留给所有人的印象都是很好的。” 陆煊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这些事情，说起来是挺久远的，具体廖梦溪为什么会形成这样的想法，我只是推测，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明天可以看一下王峰写的报道，我相信他是写实派的，会拿出证据来。”程晓雪又说。 “嗯。”陆煊是见过廖梦溪很多次的，对她的印象还是停留在他们高一二班的班长，是左秋红的得意门生。 所以她变成这个样子，有这样一面，是很让人唏嘘的。 “这些人，其中有一个是我初中的同学，他手上应该会有一些案件，廖梦溪这一次要想杀我，是被抓了个正着，至于另外两个人，本来就是豹子手下的，也一直都是被通缉的对象。”程晓雪指着那几个人介绍了一遍，“昨天晚上我也很感慨，因为事情发展得比较曲折。” “这些人都需要绳之以法，给众人一个警示。”陆煊振作了神色，“不管是你说的，原本就是豹子手下的那些恶徒，还是这个石头，包括廖梦溪在内。” 第八百二十四章 这不可能 程晓雪轻轻点头，肯定会绳之以法，就算有廖长治想要保下廖梦溪，那也不可能，因为王峰正等着他呢。 “要让所有人知道双乐市成为了特区，不仅仅是发展经济，更是要肃清这些恶势力，同时对于那些被带坏的学生，更应该惩处，不应该放任。”陆煊很义正辞严，“但程晓雪，这一次我希望是这种事情的最后一次，别忘了高考。” “不会忘记的。”程晓雪认真回答，“我都说了，我这一次是逼于无奈，有的人对我是恨入骨髓呀。” 陆煊原本正想再说点什么，他的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 “马校长，你是说程晓雪吗？她在的，哦，这样吗？那我稍后陪她上来。” “马校长找我吗？”程晓雪自然听得懂这电话的意思，“是想问我关于昨天那件事情的具体情况？唉，这一个个的，轮番的询问，我都累了，看报纸就行了，或者直接问王峰嘛。” 程晓雪虽然嘀嘀咕咕，但是行动上还是很配合的，就已经起身，准备跟着陆煊去找马良高。 “等一下。”陆煊叫住了程晓雪，“楼上不只有马校长，还有学校的党委书记熊竹盛，教导处主任刘福财，廖梦溪的班主任左秋红，以及廖梦溪的父亲廖长治。” 程晓雪神色一凛，看来这场面还挺大的呀。 “廖长治提出了让马校长非常为难的要求，而且不依不饶非要你上楼去。”陆煊蹙着眉头看着程晓雪，“你要坚定立场，知道自己应该做的是什么。” 看看楼上那个场面，还是一场鸿门宴，程晓雪明白陆煊他的提醒，至于马良高估计也被架在了中间吧。 “陆老师，你稍微等一下，我回教室拿一样东西，就跟你上去。”程晓雪想了想，为了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也为了留下证据。 录音笔什么的，她自从那一次遇到攻击之后，一直随身携带，随时都有备着，现在她就打算带着录音笔上去跟他们谈一谈。 十分钟之后，程晓雪跟着陆煊进入了马良高的办公室，看到了那几个人一直都在等着他，表情都十分严肃，严肃得近乎有些凶狠。 整个场面分为了两拨人，一拨是以马良高和熊竹盛为一派，而另外一部则是廖长治和刘福财等人。 “廖梦溪本来就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学生，她肯定是受了那些小混混的蛊惑才会走上歧途。”刘福财一脸要维护正义的模样，“她本意不是这样的。” “我的女儿绝对不可能杀人，那张照片肯定是合成的，甚至有可能就是受到人的威胁，这个新闻报道的记者信口开河，我会揪出来的，让他好好的对对公众道歉。” 廖长治的态度非常坚决，程晓雪听到他这样说，感觉他不是为女儿脱罪什么的，而是他真心觉得廖梦溪没有做那样的事情。 “一直以来，我都精心培养我的女儿，她的内心非常良善，平时连一只蚂蚁都不可能捏死，怎么可能去持刀杀人！” “就算廖同学在别人的带动和怂恿及胁迫之下，会有一些违规的行为，但是也不至于将她就定罪了。”左秋红向来护短，自然也是为了廖梦溪而说话。 “你们说的都有可能是真的，但是具体的要等警察的调查。”马良高的态度稍微缓和，“既然她是被警察局逮捕的，那也请你们直接到警察局去找他们。” “我可不觉得这是诬陷，你看一下廖梦溪脸上那种凶残的表情，像是一个学生该有的吗？更别说，我们还有视频录像，照片可以合成，视频录像也能这么轻易的作假吗？”熊竹盛的态度是更加强势的，“而且你就算有所有的诉求，你也不应该去找程晓雪的麻烦。” “她是关键人物，只要程晓雪证明廖梦溪没有杀她，就可以！”廖长治用非常大的声音说道，“我要她为我的女儿作证。” 原来找她上来是为了这件事情啊，程晓雪不禁觉得可笑极了。 她随着陆煊走了进去，众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她的身上，尤其是廖长治的眼神，又锋利又危险。 “马校长，您找我什么事情？”程晓雪对其他人就当做没看见，只跟两个人打了招呼，“熊书记好。” “嗯。”熊竹盛是微微点头，然后给了程晓雪一个安心的眼神，表示他绝对会为他说话的。 不要忘了熊竹盛和李子峰、何年晨可是三人组，虽然熊竹盛跟他们两人的关系稍微差了那么一点点，但是也是交情匪浅的。 之前因为股票的关系，李子峰就打了招呼，让熊竹盛一定要照顾好程晓雪，而现在何年晨和徐芳又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即将要结婚了，熊竹盛无论出于什么立场都会保护程晓雪。 “把你昨天经历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他们，让他们死了这条心。”马良高很坚定，从言辞上来看也绝对力挺程晓雪。 “廖梦溪就是要杀我，廖处长也不知道你是哪里来的自信，你凭什么以为你的女儿就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程晓雪的录音笔已经打开了，她看向了廖长治，“整个过程不仅是有照片，而且你女儿之前做的一些事情，也跟报道上的一样，我亲耳听见了另外几个人评论她的技术问题。” 这个技术问题是有隐含意思的，相信廖长治肯定把那篇报道认真看过，所以知道他女儿和别人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 “而且对方也录下了音频，我真是很佩服她，一个高中女生可以有这样的勇气。”程晓雪说道，“当时在场的一个男生本来是很喜欢他的，她的这些事情被说出来以后，她也直接抛弃的那个男生，还说要跟另外两个男的在杀掉我之后好好的玩一下，也不知道平时廖处长你是怎么教育她的？” 廖长治的面色很难看，难看到了一个极点，而左秋红目瞪口呆的看着程晓雪，她知道程晓雪为人处事，她也挺欣赏程晓雪的。 第八百二十五章 绝不作伪证 今天早上左秋红还没有把报纸看的完整，就被叫上来了，她确信廖梦溪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 “她就是要杀我，而且我怀疑只要她有自由的一天，她就会想方设法的杀我！她是一个社会危害性很大的人。”程晓雪的目光直直的盯着廖长治，“要想让我替她作证，我明确告诉你，这不可能！” 态度要坚决，立场要坚定，廖梦溪就是做了杀人未遂的事情。 “所以廖处长你听清楚了吗？请不要威胁我的学生！”马良高非常严肃，而且语气中都透着不耐烦了。 “呵。”廖长治却只是冷笑一声，他一直看着程晓雪，根本就没有理会马良高的这句话，“程晓雪我告诉你，如果你想要在双乐市生存下去，那么这个证，你做定了。” 程晓雪此时真想放声大笑，不过她还是克制住了，她只是歪着头，面带那么一丝丝嘲讽的笑容看着廖长治。 “廖处长，我听你的意思，莫非你在双乐市只手遮天，我这样的合法良民也不能生存下去，只要没按照你说的做？” “你要这么理解也是没错的，虽然我没有权倾整个双乐市，但是为了我的女儿，我要是拼一点，也没有什么做不到的。”廖长治的话简直是掷地有声。 越是掷地有声，程晓雪越是觉得心情愉快。 “廖处长，这里是我们市一中，不允许你这样威胁我的学生！”马良高赫然站起，“我不管你在整个双乐市到底有多少权利，我只管我的学生行正道！” “廖处长感觉是好大的口气啊，把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了，以为我们市一中就是任凭别人捏的软柿子？”熊竹盛也是一拍桌子，“晓雪，你别怕，这件事情我们来处理就行了。” “马校长，熊书记，你们这么偏心程晓雪合适吗？”本来刘福财和马良高等人都不是很和睦，他更倾向于的是这些官场上的人，所以他就立刻站起来，为廖长治说话，“程晓雪是市一中的学生，廖梦溪就不是吗？难道不应该保护廖梦溪吗？” “拜托你们认真看看报纸，你们好好看看，廖梦溪所作所为是一个女学生应该有的样子吗？”陆煊是带着报纸的，他把报纸放在了几人的面前，“廖处长，你好好辨认一下，这是你精心教育出来知书达理的女儿吗？” 廖长治却不理不管，他直接把那张报纸摔到了地上。 “程晓雪，你过来。”廖长治却把注意力直接只放在了程晓雪的身上，那样子像是要对程晓雪动手似的，“你现在就跟我去警察局，我要你立刻为廖梦溪作证。” “我不。”程晓雪非常坚定，她冷笑着看着近乎疯狂的廖长治，“我只会尊重事实，事实上就是廖梦溪处心积虑要杀害我，我为什么要帮一个杀人凶手做伪证？” “你要是不作证的话，你们全家休想在双乐市生存下去！”廖长治直接伸出手了，抓住了程晓雪的肩头，“我要我的女儿安然无恙，不然的话，我要你全家陪葬！” 也难怪廖梦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会长成这个样子，果然从小接受的教育方就是有问题的。 “廖处长不要激动。”左秋红见状况有点失控，上来劝说了一句。 陆煊却动作更快，直接把廖长治往后使劲推了一把，把程晓雪护在了自己的身后，大声斥责：“姓廖的，你要是再这样子，我马上去叫警察！敢对学生动手！你就和你的女儿一起蹲监狱吧！” 左秋红也拉住了情绪上头、想要冲过来继续找他们的廖长治，她看着程晓雪声泪俱下。 “廖梦溪是个好孩子，他只是一时被那些人带歪了而已，你要给他这个机会啊，晓雪。”左秋红动之以情，“只要她这次能够安然无恙的出来，她肯定会改过自新的，她也不会再对付你的。” 顿了顿，左秋红又满脸泪光的看向了马良高：“马校长，你一向都愿意给学生机会的，为什么廖梦溪就不可以呢？” “因为我去看过她了。”马良高摇摇头，“昨天晚上我连夜去了警察局，查看了那些直接的证据，因为这是我的学生，我要每一个都负责。” “是的，所以我建议你们好好看看那些视频和音频，廖梦溪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熊竹盛也是跟着说的，“如果这些你们都没有了解到，又怎么能要求程晓雪违背自己所见的，去做一个伪证呢？这不是一个我们是一中的学生会去做的事情！” “这怎么叫作伪证的，这叫拯救一个女学生！”刘福财咬定不放。 “无论你们说什么，无论你们怎么威胁我，我都会维护该有的正义，我都不会说那些假的话。”程晓雪很坚定的表态，“现在我态度也说清楚了，廖长治，不是我不救你的女儿，而是你的女儿就应该被好好的管教，你没有管教好，那就交给警察局教育。” “她不会成为罪犯，不会成为阶下囚！”廖长治还是那样厉声说道，哪怕事实证据摆在他眼前，他可能也会如此说吧，“我不会让她成为廖家丢人的存在。” “可是她现在已经声名远扬了。”程晓雪说道，“如果你们要让我表态，我已经说完了，其他的我不会更改，现在我要回去了，比起你们这些破事，我更关心的是我的期末考试成绩。” “我不会放过你的，程晓雪！你不会有好果子吃，不论谁护着你都是一样的！”廖长治对着程晓雪转开的身影说道，“还有那个报道照片，新闻的记者，我同样不会放过他！” 呵呵呵，管你乱七八糟，想些什么做些什么，程晓雪却已经离开了这里。 你以为你现在想要救女儿，就可以独善其身吗？王峰已经准备好了下一步的棋在等着你，赵迪和何年晨也是蓄势以待。 你廖长治利用手中的权力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情，难道心里面没点数，觉得这世上就没有谁会查你吗？ 第八百二十六章 避开锋芒 出门之后，陆煊也紧跟着出来了。 “不要生气了，他们就是欺人太甚！”陆煊怕程晓雪情绪不好，还安抚着，“有我们的校长和书记在，一定不会让那两个人这么嚣张的。” “我才不关心他们呢。”程晓雪气呼呼地说道，“一大早的就来找麻烦，真是吃饱了撑着。” “咱们去表个态不就完了吗，没关系的。”陆煊笑嘻嘻地说道，“对了，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想不想听啊？” “除了期末考试成绩，我什么都不关心。”程晓雪硬邦邦的说道。 “还真就这期末考试的事情。”陆煊微笑着，“这一次，你的期末考试成绩是文科年级第三名，非常优异的成绩了。” “真的吗？终于进入前三了！”程晓雪一下子就高兴了起来，这段时间的努力付出是有回报的。 “对，所以下学期准备冲到第一吗？”陆煊笑嘻嘻的回答。 “那是必须的！” 虽然在廖长治那里受了气，程晓雪觉得心里面不平，不过陆煊给出了这个消息，也让她高兴了起来。 她在还在想着，什么时候她的成绩能够冲入年级前3，这现在就已经实现了，虽然只是文科的排名，但是这个成绩在市一中来说，要考上一个重点大学，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当然这只是高一的排名，如果她能在高二的时候参加高三的考试，还有这个排名的话，那绝对就没有什么很大的问题了。 回到班上，同学们虽然还在有小小的议论，但是在陆煊说了让大家不准议论这件事的情况下，大家都紧口不言了。 陆煊不想给程晓雪任何压力，他也知道程晓雪虽然作为了诱饵，参与了这件事情，但可能是被逼无奈的，他也不希望同学们过多的给她造成负担。 是的，现在程晓雪只想有一个安静的环境，让她学习做生意，其他的事情她其实并不是很想过问的，能交给别人最好。 同学们都领到了这一次自己期末考试的成绩，几家欢喜几家忧，好在也只是一个高中期末成绩而已，不涉及其他的问题。 领到成绩的同时，当然有每一科的老师都来布置了一大堆的作业，让他们带回去。 高中是关键阶段，作业方面绝对不会松懈，程晓雪抱着沉重的作业本，走在回家的路上的时候，才觉得心情踏实了很多。 虽然路上还是会有同学议论纷纷，但更多的关注焦点，果然都在廖梦溪的身上。 反正上一次她也成为了诱饵，去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这一次，就当是对上一次的延续和补充了，她应该保持一个平常心。 回到家里面，先整理梳理了一下的作业之后，程晓雪想了想，拿出今天录音的录音笔，给王峰打了一个电话。 “忙死了，大小姐，有什么事情？”王峰虽然接到了程晓雪的电话，证明他暂时是在家里，但是他一开口就是很快速的语气。 昨天才搞出了这么一个大新闻，还有接下来的跟踪报道，以及他安排好了下一步棋，王峰肯定是忙得不得了的。 “虽然你很忙，但是听你的语气还是挺愉快的？”程晓雪笑嘻嘻的问道，“是不是得偿所愿的感觉？” “这才刚刚迈出第一步呢。”王峰立刻否定，“等着我所计划的全部实现之后，我可能才会稍微有一点点得偿所愿的感觉吧。” “你对自己的要求，还真是很高很严苛。”程晓雪笑了起来，“好了，我也不跟你废话了，我就直奔主题，今天我被叫去校长办公室了。” “昨天晚上马校长和熊书记来警察局，查看了那些资料，应该不会来找你的麻烦，而且我还特地强调过，你不想再次进入公众视野。”王峰说道。 “说起这个问题，我忍不住要插一句，你挑选的那张照片，还是把我的脸给露出来了。”程晓雪今天可是被人围观好久了，忍无可忍的抱怨了一句，“虽然只露了一个脸蛋，但是他们都从照片上认出了是我。” “啊……真的是这样吗？昨天晚上实在太晚了，要紧急编辑出几份报道，我又不愿意交给别人去做……”王峰的声音里面透着抱歉，“不好意思啊，那我明天再想办法怎么遮掩一下？” “算了，还是别这样了，你该怎么写就怎么写吧，反正已经让人知道了。”事到如今，程晓雪也只能如此作出妥协。 “真的很抱歉，我没有想到一个疏忽给你带来了麻烦，你今天是不是已经被别人议论了一番？”王峰作为新闻记者，当然知道这件事情会带来的效果。 “没事了，反正我也告诉你一声，大家都知道我又参与了，嗯……就写成我确实成为了他们的报复对象。”程晓雪稍微思考了一下，“尽量弱化。” “行，就按照你说的做。”王峰是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对了，说正事，今天我给你打电话，是因为我去马校长办公室见到了廖长治，你知道，就是廖梦溪的父亲，你的最终目标。”程晓雪这才说到正事儿上。 “刚才他到了警察局。”王涛说道，“我看他气势汹汹，为了避其锋芒，所以我特地从警察局溜回家里面来写稿子了。” 程晓雪一下子忍俊不禁：“你还真是滑得很，今天是期末考试的返校时间，你都没有回去？” “期末考试是次要的。”王峰很坚定，“你知道我的目标是什么，所以考试成绩，对我来说又有什么关系呢？” “好吧，也是的，不过你避开他是对的，因为他今天简直都是要疯了，我觉得那种疯劲，比起廖梦溪来有过之而无不及。”程晓雪叹了口气，“那语气简直就是天上地下唯他独尊，他想要就是他的女儿就一定能救得着，就算他女儿要杀人要放火，他也要他女儿脱罪无事。” “他想得倒是美好，我都能猜测到他那样的人，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王峰说道。 第八百二十七章 添砖加瓦 “对，所以我今天去的时候，就有准备的，我带了一只录音笔，把他说的话全部都录音下来了，其中不乏对我的威胁之类的。”程晓雪愉快的说道，“所以你看一下什么时候方便，来把录音拿走吧。” “你录音了？”王峰一下子就喜悦了起来，“果然不愧是程晓雪呀，连这都准备好想到了！” “有备无患嘛，我觉得录音笔是个好东西。”程晓雪轻松的说道，“虽然这个录音可能用处也不是特别大，但是也算为你添砖加瓦。” “多谢了，那我不如现在就过来拿，你看你方便吗？”王峰在电话里头问他。 所以现在就是有个好处，虽然通讯不是那么方便，但是大家都住的比较近，要拿个东西什么的并不麻烦。 “没问题。” …… 昨天，他们已经放假了，但是廖梦溪引起了这件事情，是一直沸沸扬扬，报纸几乎是头版头条，每天换着花样的报道。 今天是报道廖梦溪的初中往事，第二天是报道廖梦溪最近和各个男生周旋的英勇事迹，第三天就是报道程晓雪，再一次成为了英雄。 当然这是花边新闻，但确实是大家愿意津津乐道的那些八卦。 正经的绝对也有，有说对那几个歹徒的处置，尤其是豹子手下的五虎将那两个人，直接被赵迪的给人给调走了。 说是成立了一个专项调查小组，特别调查豹子安保公司的整个恶性事件，所以他们俩最后会遭到什么样的刑责，现在还不是很清楚。 而且进入了保密程序，应该不会轻易公布出来，程晓雪知道，这是要把这两个人作为证人保护起来，到时候好成为扳倒叶建国的助力。 石头被归纳为了小混混，虽然他也有杀人的意图，但到底杀人未遂，而且他是未成年人，还受到法律的保护。 也亏得石头暂时还是未成年人，不过进少管所是免不了的，他的判刑，程晓雪也没去了解，而且由于受到未成年人法的保护，所以石头的审理没有公开。 王峰要搞好和警察局那些相关部门的关系，也会尊重他们的决定，不随意报道不应该报道的事情。 对于这一次的行动，当然各大媒体也是争相夸赞的，说整顿行动从来未曾停止，专项小组一直都在路上。 之前因为成为特区这件事情，让整顿行动显得有些疲软，但实际上一直在运筹帷幄，一直都在追寻这些残余势力。 真实情况是不是这样，就不好说了，但程晓雪知道的是，赵迪最近一直在力争成为市委书记。 反正根据上一次的经历，不出意外的话，他就是市委书记。 何年晨只要跟好赵迪，加上他个人的工作能力和本事，前途也不是什么问题，程晓雪是很放心的。 这有这么一个礼拜的时间，王峰把自己的经历和笔墨都放在了各种渲染廖梦溪的事件上。 虽然她也是未成年人，虽然她也受到未成年法的保护，但王峰所报道的不是法律的本身问题，而是关于她的个人作风问题。 一个中学女生做出了这么大胆的行径，最后还因为嫉妒和扭曲的心态，要杀掉同班同学。 这样吸引眼球的事情总是会被人津津乐道。 廖长治可是绞尽脑汁想要压下这些报纸，可是在何年晨等人的支持下，他想压也压不下。 据说他还是通过各种关系，终于把廖梦溪给保了回来，养在家里面。 至于廖梦溪在家里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是否对父亲承认了自己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而廖长治又会有怎么样对她的反应，就不得而知了。 程晓雪觉得，如果她能和廖长治再见一次面的话，她一定会衷心的告诉他，最好给廖梦溪请一个心理医生。 现在心理医生这个概念还不普及，也不晓得能不能够请得到合适的。 在报道了一个礼拜的这些事情之后，终于王峰进行了他的第二步计划开始，就廖长治是怎么把廖梦溪这个准杀人犯给弄出去，进行了追踪。 在报道里头，王峰采访了好几个不露脸的人，有照片有音频有文字，说廖长治贪污受贿，巨额财产来源不明。 还说了廖长治，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处长，但是却无限放大手中的权力，去要挟普通老百姓。 这下可好了，双双炸锅了，有了王峰这一个报道，抛砖引玉，那上面的人也有了去调查廖长治这个理由。 这个暑假的开头两个礼拜一点都不风平浪静，第一个礼拜是廖梦溪真面目，第二个礼拜就是廖长治被给扒了老底，而廖长治在直接被立案调查。 程晓雪真是觉得身心舒畅啊，王峰这是把她所有的问题都给解决了，后续事情的发展他也不操心了。 听说，经过这半个月的时间，王峰已经成为了炙手可热的一线记者，他现在忙到起飞，也一直没有和程晓雪联系，一心投入事业中。 程晓雪由衷祝福，更关注自己的生活。 本来林一飞说要到双乐市来看她，但程晓雪想了想，既然是暑假，不如去外头旅游一下。 虽然学习很要紧，考试有繁重的任务，但是抽出那么三五天的时间，稍微放松一下，劳逸结合，也是合适的嘛。 两个人在电话里面可就去哪里的问题，争执了很久，最后决定的是去南岛省，去海边，去游泳，去放风。 不过关于游泳的问题，两个人也争论了很久。 程晓雪想买一点好看的泳衣，还有林一飞建议是，好看的，只能在他们两个人的时候穿，其他时候都要穿那种特别保守的。 “都什么年代了，游泳都还不让我自由自在的，我不跟你去玩了！”程晓雪抱怨着。 “你不跟我去玩，你想跟谁去玩？！”林一飞是立刻反问，“难道是跟许书凡那个家伙？” “怎么可能？你想多了！”程晓雪简直无语，关于书凡的问题，两个人都这么清楚了，也一年多的时间了，难道他还把许书凡的威胁放在眼里吗？ 第八百二十八章 看望肖凯 “我知道，你才不会跟许书凡去玩呢，因为许书凡要留在双乐市，宋芸这马上就要去找他了，美其名曰跟他学习，似乎准备把整个暑假都耗在双乐市了。”林一飞却透露了这么一个消息。 程晓雪哭笑不得，宋芸这家伙还真是特别的坚持呢，又是半年过去了，她还是没有放弃，还是在持之以恒的对许书凡发起追求的攻势。 “真是羡慕宋芸，想干嘛就干嘛，我就只有这五天的时间，出来久了，我妈会怀疑的。”林一飞在那头闷闷不乐。 “有五天时间，都不错了。”程晓雪说道，“人要懂得知足，而且你要知道，本来于小灿知道了我们俩的事情，但是林阿姨却不晓得，这简直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上一次，提到林慧会不会在知道之后有很多手段的时候，林一飞跟宋芸都很担心，但现在林慧没有任何动作，证明她也是不知道的嘛。 “行，那我把机票给你定了！后天见！” 程晓雪要和林一飞去旅行的事情，也告诉了何年晨和徐芳，虽然徐芳有她的担心，怕程晓雪被欺负了之类的，但是还是选择相信程晓雪。 程晓雪告诉他们，他们是订了两个房间，事实上也确实订了两个房间，但到那里去之后，是否是刻在一个房间可就说不定了。 不过，记得去年他们在摩天轮上，林一飞说过要等着她成年之后在做某些事情，现在她才17岁，还不到18岁，还没成年呢。 不过，程晓雪的心里面有种小鹿乱撞的期待。 然而实际上林一飞虽然有很多渴望，虽然也有那种冲动，但是他却是真的忍耐住的，整个几天行程，是两人各在一个房间。 玩耍的时候，快乐的玩耍，游泳的时候也能一起嬉笑，笑闹，少不了有身体的接触，有搂抱亲吻，但是却不会突破最后那一步。 南岛省这个地方并不大，环岛一圈也用不了多久，五天的时间，虽然不能走遍每一个地方，但是也算是玩得不错了。 而且，他们还空了两天出来，程晓雪打算去香港。 香港回归之后，来这边旅游的人渐渐增多，而程晓雪也充当了其中的一份子，但是旅游不是主要的，她从前来过很多次了，最关键的是她想见见肖凯。 期末考试完了之后，肖凯就已经回了香港，连成绩都没有拿，委托程晓雪寄给他的。 他这一次考得还不错，稳定的保持在了年级前200名的成绩，就月考时候的前300名已经是提升了。 以他不上学，依旧能够考到这个成绩来说，马校长也好还是他的班主任也好，相对都是满意的，虽然肖凯觉得他还有提升的空间。 程晓雪叫他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能够维持，就已经是最棒的了。 和林一飞在南岛省的几天，过得非常愉快，算是他们俩一起出来的第一次旅游，看海听海游泳，吃好吃的，就他们两个人而已。 不对，他们两个人还是有个尾巴的，就是阿凯。 林一飞每天晚上都跟阿凯睡的同一间屋子，除了最后一个晚上。 是的，最后一个晚上，林一飞和程晓雪在一个房间里面，又喝了挺多的酒，但是两个人还是没有突破那一步，只是相拥着睡了一晚上而已。 第二天临走前退房，程晓雪看到阿凯正趴在他们的大床上，认真的寻找点什么，好像很想从上面找到点什么蛛丝马迹。 程晓雪觉得阿凯这个动作真是可爱极了。 “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们只是抱着，乖乖睡觉而已。”程晓雪把真相告诉了阿凯，“我们都是很有分寸的人。” 阿凯那个脸色真是一言难尽，他看到程晓雪很久，然后突然才说了一句：“少爷是不是不行啊？我得带他去医院检查检查！” 程晓雪没有忍住，大笑出声，也亏现在林一飞在自己的房间里面收拾东西，要是他能听到的话，一定会追着阿凯满屋跑的。 结束了在岛上的行程之后，程晓雪便和林一飞一起到了香港，就连林一飞，也是第一次到香港，因为毕竟才回归嘛。 这一次程晓雪来这里是突然袭击，直接给肖凯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她已经到了香港这片火热的土地上。 “嗯？”肖凯大概正在宿舍里面休息，听到程晓雪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惊呆了，程晓雪听到他们那边传来了乒乒乓乓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弹起来的时候，撞到了东西。 “是的，你没有听错，我已经到香港了，和我男朋友一起。”程晓雪看了看天色，现在正是傍晚，“出来吃饭。” “你怎么会来这里，提前也不跟我说一声，我的天呐？”肖凯惊讶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你等一下，你在哪里。” 程晓雪告诉了他具体的位置，然后在半个小时之后，他们三个便碰头了。 林一飞对肖凯天然的抗拒和敌意，因为肖凯确实长得特别好看，而且又这半年多过去，五官更加精致了。 虽然他顶着一个还没有梳理得特别平顺的头发，也没有精心的打扮，但是看上去就有一种气质在。 大概就是所谓的自带明星光环吧，而走在街上的时候，似乎有人还要认得出他，因为最近肖凯主持的那档节目发展得不错。 他们现在在商量的，最紧要的一个问题，就是到底吃什么才好？ “你在这边呆了大半年了，还不知道吃啥才好？”看着犹犹豫豫的肖凯，程晓雪忍不住说道。 “一看就是宅在屋子里面，又不出门的那种。”林一飞说话是具有一定的进攻性的。 “是啊，确实没怎么出门。”肖凯特别的乖巧可爱，还是那样羞涩的笑容，“因为平时有工作要做，而且还要抽时间学习，学习演技上的东西，还要学习自己的课本。” “怎么会想到做明星呢？这条路并不好走，不是脸蛋好，就一定能有出路的。”林一飞摇头。 第八百二十九章 上映了 “其实，因为自己其他本事不厉害，只能想到这条出路，还是晓雪建议我的。”肖凯说话的样子真是特别可爱，“中间，我有很多次想要放弃，都是晓雪在鼓励着我。” 林一飞想好的，可是持续对肖凯发问，最好逼到他无地自容，但是肖凯这样可爱的模样，愣是让林一飞也问不出来啥具有威胁性的问题 是长得挺好看的，但是确实也没有任何潜在的危险性，程晓雪应该不会对他有什么兴趣吧，两个人果然就是朋友关系。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站在一起，大家不会觉得他们俩是般配的，没有cp感，就是没有cp感，怎么强扭都扭不来。 放心戒备和警惕之后，很快，林一飞和肖凯能够愉快的交流了，讨论的话题，居然变成了什么衣服好穿。 关于穿衣服打扮这一块，林一飞一直非常上心，虽然肖凯从前不在乎这个，但到底他现在做到这一行，也要关注流行时尚的。 说真的，男生打扮起来，确实没有女生什么事了，程晓雪一直都悄无声息，插不上话。 于是，程晓雪默默的和阿凯跟在后面，看着他们俩。 “阿凯，他们俩有没有很般配？” “嗯！” 晚上能吃什么呢，肖凯和林一飞在前面很愉快的商量，从衣服打扮的话题说了好久之后，才终于轮到了到底该吃什么。 最后，选择了一家甜品店，是街边的那种，虽然有店面，但是店铺也比较小，不过看起来人挺多的，应该做得还挺好吃。 程晓雪只点了一碗芝麻糊，别说，这个芝麻糊入口的感觉就是很细腻，香甜的味道，不同于之前吃过的。 一碗不够，她还再来了一碗。 而这过程当中他们一直都在说话，主要说话的却成了林一飞和肖凯，程晓雪只是在旁边稍微附和一下而已。 阿凯贯穿了他一贯的品德，就是什么话都不说，保持着静悄悄。 “其实，我对你们这个行业还是感到很好奇的，平时你们都忙什么呀？”林一飞是真的好奇的询问，“要上课吗？上课的话要学些什么？” “是有课程的，主要是训练各种演艺方面的技巧。”肖凯说道，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大家的年纪不同，领悟能力也不一样，所以进展差很大，老师也是很随心的，想到什么讲什么，没有完全成为一个常态化的机制。” 虽然娱乐业在香港是比内地要发达很多的，但是并没有形成一个非常规整的学习的环境。 尤其是像肖凯这样，又不是来这里的演艺学校学习，只是因为华哥的发掘，公司开展了一定程度的培训课而已。 “那你在这边生活还习惯吗？”林一飞对于吃东西的兴趣也要弱很多，更多的兴趣是在肖凯的学习生活上，“听说，他们这边相对还是有点排外。” 提到这句话的时候，肖凯的脸色稍微有点暗沉。 平时，他跟程晓雪抱怨也很少，都是一个人扛着，就算程晓雪主动问起，他也尽量捡着好的说。 “其实还好。”肖凯回答有点犹犹豫豫。 “过两天就会很好了，电影上映，等你红起来之后。”程晓雪在旁边搭了一句话，“稍微再坚持一下就行。” 即便肖凯什么都不说，程晓雪怎么会不明白她在这边的处境呢，肯定是十分艰难的，而且就算红起来之后，这些人可能会面上应和着他，但心里也许会有别的想法。 “我一直在坚持。”肖凯点了点头，“今天你们能来看我，我真是太高兴了，实在是很意外，我都没有想到。而且，你们来得很是时候，明天电影就上映了。” “无论如何也给你包个几场电影。”林一飞立刻财大气粗的说道。 “不、不用了，我是说你们来这前一天、正好我有时间，明天开始、可能就要赶着宣传，也许就没有什么时间能陪你们了。”肖凯连忙摇头解释着。 “明天看电影是一定的。”程晓雪也是微笑说道，她看了一眼林一飞，“至于包场什么的……” “我都说了，一定是要做到的，虽然我和肖凯第一次见面，但我觉得聊得还算是挺有缘分的，而且你是我的女朋友的好朋友，电影上映，我要包场是很正常的。”林一飞就说道。 一方面，确实因为刚才的交谈当中，他和肖凯还真的挺聊得来的，另一方面也是要跟肖凯展示，程晓雪是他女朋友这件事情。 程晓雪当然心知肚明，林一飞的小肚鸡肠，但是肖凯则是连忙摆手了。 “电影票房什么的，都随缘，真的不用，真的不用了。”肖凯非常坚定的拒绝，“要是你们不嫌弃，我给你们赠票，你们去看就行了。” “那怎么能行，一定要给你包场的。” “这不好，本来电影票房都要凭实力说话，你们来帮我一两次，可是未来的路我还是得自己走，我也想看一下，这一次我的电影票房究竟好不好。”肖凯说得诚诚恳恳，“而且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如果让人知道了有人为我包场的话，不知会传出什么样的谣言。” 现在的肖凯刚好已经17岁了，踏入这个娱乐圈，虽然他没有完全的被带成那种油滑的样子，可是其中的潜规则，他还是知道的，不是跟之前一样傻的，什么都不知道白纸一张。 “那就这样吧，我们也不需要你的赠票，我们正常买票看电影，但是也不会给你包场，免得给你带来麻烦。”程晓雪说定了。 这样的说辞，才让两方都平息下来，三个人一边吃着甜品，一边畅想着未来，等肖凯大火之后的种种。 “你一定要火呀，广告的代言人，我都已经瞧好你了，你的整体风格，也非常符合我们服装品牌的理念。”林一飞越说越高兴，“至于报酬什么的……” “免费的。”肖凯连忙说道，还特地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程晓雪的脸色，“这是之前就说好的事情，要是我做不到的话，晓雪肯定会揍我的。” 第八百三十章 还是出事了 “在你眼中，我有这么暴力吗？” “我觉得肖凯的说法是对的，程晓雪啊，你有时候就是太暴力了，前段时间那件事情，我还没有跟你算总账呢。” 程晓雪虽然没有跟林一飞汇报她又去做了个诱饵，把廖梦和廖长治拉下马的事情，但是双乐市已经成为一个省级的电视台，林一飞又特别关注这边，怎么会不知道呢？ “过去了的事情，可就别再提了。”程晓雪立刻说道，她才不想和林一飞就这件事情纠缠呢，“我们是要展望未来，尤其是明天的电影上映。” 第二天程晓雪和林一飞确实是去看了电影，按照他们说的，怎么也要给肖凯捧捧场，而肖凯则是忙着站台宣传去了。 虽然这部片子的主演都不是特别大牌的演员，而且启用了很多新人，但是拍摄出来的效果还是不错的，就连林一飞这么个挑剔的人，都看得津津有味。 程晓雪对这剧情是记忆犹新，因为这一部剧的当时确实引起了很大的轰动，内地和香港都是。 她是在毕业之后才看到这部剧，正火的时候，反倒是埋头在学习中。 讲的故事是一个青春爱情偶像故事，开头部分很搞笑，后面很感人，而肖凯的演技，在其中是很到位的。 作为一个纯纯的新人，能够到这种地步确实值得称赞。 电影院里面算不上人满为患，但是上座率极高，因为是小制作，咖位也不够，所以排片本来比较少，但是在上座率特别高的情况下，往后的排片反而越来越多了。 不过要见证这部片子的票房，如黑马之势一步一步攀上巅峰，程晓雪和林一飞没有这个机会，因为他们五天的行程已经到时间了，该回去了。 不舍还是有的，不过两个人都知道眼前应该更关注于什么，所以并没有婆婆妈妈的分别。 能够相聚，已经是一件非常高兴的事情了，其他的又还有什么可求呢？ 程晓雪是从离香港很近的s市坐飞机回到双乐市，两个多小时的旅程，她一落地，就感受着双乐市酷暑的高温。 这一次，她也没有劳烦许书凡来接她，不出意外的话，现在宋芸应该就和他是在一起的，程晓雪当然不会耽搁他们。 所以她打了车，很快也回到了家里。 本来以为回家，就只有她一个人而已，没想到徐芳和徐玲都在家中，看起来样子有些郁闷，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 “妈，怎么了？”才刚刚一进门，程晓雪见状不对，就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有什么麻烦？” 徐玲摇摇头，徐芳似乎在酝酿着，想着怎么解释。 “有什么事情，都要告诉我，不要隐瞒。”程晓雪还以为是奶茶店出事了呢。 因为现在思来想去，随着经验越加丰富，心智越加坚定，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让徐芳有如此凝重的表情了。 “是关于你外婆的事。”见徐芳迟迟不开口，快人快语的徐玲先说道，“今天中午，有警察局的人来了。” “警察局的人来了，到底是出了什么大事？”程晓雪也皱起了眉头。 能够惊动警察局的，绝对不会是小问题，而且还直接找上了徐芳，那证明肯定是比较复杂的事情。 “只说家里面出了乱子，是家庭纠纷，他们警察也不是很好插手，但是因为有人员受伤，所以想要请作为家中老大的我，回去主持一下。”徐芳将整个事情说完整了。 “然后，我们打电话问了一下村里的情况，是询问的郑奶奶。”徐玲接着解释，“她说，这个问题还是出在徐金宝他们夫妻两个和你外婆的矛盾上。” “这回又是什么样的矛盾？”程晓雪一听到这事儿就觉得头大。 虽然之前是稳定下来了，而且钱金花似乎也没有找他们麻烦的意思，但是按照徐金宝夫妇两个人的做法，以及钱金花的性格，能够想象最后肯定会出事的。 “还是两个人联合起来，各种逼迫你外婆，除了做家务事之外，还让她下地干活。”这话还是由徐玲来解释的。 钱金花的身体一向不错，虽然上一次是摔断了腿，在医院住了不少时间，但是那也是她不小心在推搡之中，自己摔倒的，也怪不得徐金宝夫妇。 所以，等她的伤好了之后，她还是放心不下的儿子，认为儿媳妇肯定照顾不好徐金宝，于是还是回到了家里。 而且，村里那个房子原本就是钱金花的，钱金花不回那里，其他地方也没地儿去啊，现在徐金龙只是在镇上租了一个很破的房子，钱金花还瞧不上。 回去之后吧，两个人是变本加厉的不干活，钱金花虽然性格恶劣，对两个女儿不好，但是她还是挺能持家的，因此那两个人不做，她也只有自己来做。 后来农忙的时候，徐金宝这个从小养尊处优的，就不肯下地，他的儿媳妇儿就更不能下地了，从前都是徐金龙夫妇挑大头，现在没了这夫妇俩，钱金花又叫不动徐金宝他们，只能自己动手。 当然了，她还是请了自己的那些兄弟姐妹来帮忙，这才把农活给对付过去。 她那些兄弟姐妹对徐金宝夫妻都有很大的意见，钱金花开始还不乐意他们说徐金宝什么，后来越发越觉得徐金宝就不是个东西。 矛盾越来越大，钱金花不仅要干很多的活，而且还要遭受他们俩时不时的冷眼和辱骂。 钱金花这个性子哪里受得了，于是经常就吵架，村里的人都知道他们的关系。 对于徐金宝这样的行为，大家都纷纷指责，觉得他们应该孝顺钱金花才对，可是徐金宝这样的脸皮，哪里会管别人说什么，他只管自己吃好喝好就行了。 矛盾在于，由于现在天气太热了，钱金花在家里面做事实在是累得慌，而又遇上了放暑假，钱金花就以照顾两个孙子为理由，到镇上来住在和徐金龙住在了一起。 第八百三十一章 去看看吧 徐金龙虽然觉得钱金花很偏心，但是他还知道自己是钱金花的儿子，而且他更知道钱金花还有一些老本，加上他现在和自己的老婆都在外面打工以养活儿女，确实没有办法照顾放假的两个孩子，所以还是接纳了她。 可是徐金宝这头，一方面没有了人伺候他，他受不了，另一方面，这媳妇儿耳边风下，他觉得徐金龙把钱金花拐过去，是要把钱金花榨干。 徐金宝吧，第一在乎媳妇儿，第二在乎金钱，所以他就带着他的媳妇儿巴巴的赶到了镇上，找到了徐金龙的住处，一哭二闹三上吊，非叫钱金花拿钱出来，否则就不走。 这左邻右舍都是知道了的，两家人可搞得不可开交。 惊动了警察局，是因为徐金宝夫妻见钱金花不拿出钱来，就把徐金龙的儿子给绑了，让钱金花拿钱去换。 听到这里的时候，程晓雪都忍不住笑出声来，这样的主意，亏他们也想得出做得出，这可别说，徐金宝和他的媳妇儿还真是天生一对。 这么把人给绑了，难道他们就没有想过自己干的是绑匪的行径吗？ 钱金花虽然心疼徐金宝，可是钱金花对自己的孙子那可是非常上心的，这把孙子给绑了，也触了钱金花的逆鳞啊。 钱金花这可动了真怒，和徐金宝争执起来，而徐金宝死活不肯交出她的孙子，非让她拿钱来换，如果不拿钱就不告诉他们把他的孙子藏哪儿了。 他们一家子都是乡下的，对于法律观念也没有那么深刻的认识，徐金龙自然也是着急的，于是就和钱金花一起跟徐金宝动起手来。 据说场面十分残忍，先是用的棍棒，后来是徐金宝的媳妇儿，直接敲碎了玻璃，拿玻璃碎片来划人。 几乎所有人都带了伤，钱金花伤得特别重，毕竟她年纪大了，在混战之中也没有人会顾及了她。 上一次摔断的腿本来还没有好的特别利索，这不，又给把腿给摔伤了，其他几个人都是皮外伤，徐金宝和徐金龙都伤得重些。 听说徐金龙的小腿儿被划破了一大片，不过徐金龙对徐金宝下了狠手，拿扁担狠狠地敲他敲在他的手臂上，把他的手臂给敲骨折了。 程晓雪觉得吧，徐金龙这是报复，报复这三十几年来，他处处都抢了徐金龙的好处，怂恿着钱金花维护着他，压他一头活，也是他干。 从心底来说，徐金龙早就看徐金宝不顺眼了，只不过碍于钱金花在，所以没有动手而已。 这逮着这个机会，尤其还是对方把自己的儿子给绑了，徐金龙肯定会下狠手的。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又是这么多人受伤，而且还有被绑架的孩子，肯定是惊动了警察局出面来处理这件事情。 但问题就是在于，一处理发现这又是家务事，真的要拘禁谁的话，可能也没有那么严重。 而且他们找到了被徐金宝藏起来的孩子，在他的媳妇儿的一个朋友家里，玩得挺高兴的，没有受到丝毫的伤害，也吃得饱饱的。 可是这一家人谁也不服谁，谁都认为对方有很大的过错，跟他们讲道理根本就讲不清，所以警察在无奈之下，就于是找到双乐市来请徐芳她们回去处理家务事。 有句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这还真是一句大实话，面对这样的情况，谁也不敢打包票能够处理的好，只能请来自己人处理。 “具体情况就是这样的。”徐玲叹了一口气，“是不是特别的好笑，当时，钱金花觉得我们姐妹两个是个累赘，她的两个儿子才是他的宝贝疙瘩，而现在……啧啧。” 虽然是嘲讽的语气，但是看得出徐玲的脸色还是有点担心，不过她还是询问着徐芳和程晓雪的意见：“这件事情该怎么办呢？警察局的人都请上门来了？” 徐玲还是以徐芳的意思为先的，虽然她做事风风火火，嫉恶如仇，也早就想着和钱金花断绝关系，可现如今到这种境地上，她也没有办法说出完全不理之类的。 “晓雪，你觉得呢？应该怎么办？”徐芳却把眼神放到了程晓雪的身上，征求着她的意见。 上一次她可以不理，是因为知道事情在可控的范围内，而且徐金龙也在照看着钱金花，所以就没在意，而现在情况则不同了，一家人都闹崩了。 “怎么办啊……”程晓雪琢磨了一下，然后用很轻柔的声音说道，“我觉得这件事情，还是回去看看吧。” 其实这不是她的意见，她的意见是既然连警察局都断不了的这些纷杂的案子，他们回去又能做些什么呢？不过是被牵扯得更深而已。 不要怪她没有什么亲情概念，因为对方没有给过她这样的东西，她自然没有办法去回报。 但是她却只能这么说，因为看得出徐芳和徐玲都是想回去的，看看具体情况。 一方面是观念如此，始终没有办法直接把家人扔下，另一方面，毕竟他们都是一块长大的，毕竟钱金花没有丢弃徐芳跟徐玲。 虽然被压榨的过程是很苦的，但是偶然也许会有那么一丝丝比较好的回忆，会让她们记在心里。 谁让这两个人都是比较良善的人呢，程晓雪理解她们，所以尊重他们类型的想法，替她们把这句话给说了出来。 “好。”徐芳跟徐玲几乎是异口同声，立刻就对程晓雪这个提议点下了头，毫不犹豫的。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警察说这是昨天发生的事情，我们要不要今天就去看看？”徐玲向来是个行动派，既然程晓雪都支持她们去看，她就想立刻回去了。 “嗯，稍微缓一天。”徐芳却是想了想，非常理智的说道。 “今天他们肯定都在气头上，你们俩过去了估计会两头受气，而且还不好处理。”程晓雪对有些疑惑的徐玲解释着徐芳的想法。 “也是，那几个人，没有一个是好说话的。”徐玲恍然大悟的点头。 第八百三十二章 崩溃的钱金花 “而且还有一个问题，既然要回去看看，那就不只是看看而已，多少还是要解决一点实际问题。”程晓雪又说道，“不然，他们这三天两头的就闹一场，而且越闹越大，我们跑也跑不过来呀。” “对的，问题还是要解决的，只不过可能没那么轻松容易吧。”徐玲在面对家庭问题的时候，总是觉得很犯难。 “没关系，我们现在跟以前不同了，我们有了很多底气和资本。”徐芳此时表现得相对比较自信，“而且我们也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了，我不相信连他们都解决不好。” 看自信的徐芳闪闪发光，程晓雪由衷为她感到开心。 从前不去面对钱金花，想着断绝关系是逃避，是不知道怎么处理，而现在徐芳有了自信去解决好了。 “明天我跟你们一起回去。”程晓雪也说道，“万一到时候你们被她们带偏了，至少有我在中间镇得住场子。” “好。” …… 徐金龙去的地方是在雨水镇，离他们村子不远处，发展得还是挺不错的，挺热闹的一个小镇。 镇上的小学教学质量也还可以，考上市里面的初中的大有人在，徐金龙是综合衡量之后，才选择到了雨水镇来。 镇子不大，程晓雪三人直奔了镇上的医院，到的时候发现他们待在同一个病房里面，才走到了门口，就听到他们在骂骂咧咧。 “徐金宝，你就是个白眼狼！” “徐金龙，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意思，就想把妈所有的钱骗得去，让我和翠花没得依靠。” 徐金宝娶的媳妇儿叫翠花，昨天警察来的时候也说了，这名字还真是满满的乡土气息。 “你胡说什么？是你们对妈不好，妈受不了，才来镇上来找我的。”徐金龙叫嚷着，“不孝顺的人，会被天打雷劈的！” 听到里面吵得这么热烈，徐芳和徐玲都皱起了眉头，程晓雪拉住了她们，示意在门口先听一下情况到底怎么回事，吵到什么地步。 待会儿进去以后，听到的可能未必就这样没有这样真实的，所以在外面先听一听。 “你才会被天打雷劈！”徐金宝叫喊的声音反而更大一些。 “我觉得最应该天打雷劈的，是你们那两个不管事的姐姐，明明赚了很多钱，却不帮助我们。”一个陌生的女人声音响起，很凶悍。 呵呵，她们还没有进门，对方就已经提到她们了，倒是一直记挂着着她们的。 程晓雪三人互相交换了眼神，更是坚定了在外面多听听的想法，免得进门之后，不知道几个人肚子里面打了什么鬼主意。 “翠花，你说得对。”徐金宝是立刻附和，“她们在外头吃香的喝辣的，凭什么呀？妈你还拦着我们，不让我们去找她们，你说你也是的，你只要让我们去找她们，她们把钱给我们了，我们一家人不是过得挺开心的吗。” “徐金宝，你就是想着整天去找别人，要别人的钱，真是没见过你这样没脸没皮的。”徐金龙起码还算说了一句公道正义的话，“真是被妈给惯坏了。” “你们本来就应该让着我，本来就应该把好的东西给我。”徐金宝大声喊道，“妈，这可是你从小就告诉我的，我的哥哥姐姐们都应该对我好，有他们三分吃的，就应该给我七分！” 没错，从很小开始，钱金花就是这么教育徐金宝的，把他捧在了手心里面，他是宝，其他都是草。 “妈，你听一听，你把他惯成什么样子了，这是人话吗？”徐金龙是气呼呼的说道，“为了自己他，他可以和媳妇儿对你动手，为了拿钱可以把我的儿子绑架了，说真的，这真是一个……” “畜牲！”一个有些暗哑的老妇人声音响起。 虽然这个声音没有平时那么响亮和中气十足，但是程晓雪还是一下子就听得出来，说出是两个字的，就是钱金花。 “徐金宝，把这么多年，我把你养成了一个畜生。”钱金花再次说道，把这句话给说完整了。 而且随着她这句话，整个病房里面似乎都安静了下来。 “你竟然这样说我，我还是不是你的儿子了，你这么对我的话，我告诉你，我告诉……”徐金宝想着台词，但是他想不出来一句威胁的话。 他能对钱金花做什么呢？真的把她打死吗？可是这是自己的母亲，而且他还指望着钱金花养着他呢。 可是听到钱金花这句话，他心里面怨恨得很，钱金花对他好是天经地义的，凭什么要说他是畜生，他是她最小的儿子，他就是应该被宠着疼爱着的！ “你这个老东西，哪有你这么说金宝的！要是金宝是畜生，你是什么！”翠花非常大声的斥责着，“你不是个东西，这么来对付我们夫妻两个，钱也不给我们，活也不给我们干，而且你还护着在外面赚钱的两姐妹，那两个人不知在外面做着什么皮肉生意，才能赚这么多钱！” “你闭嘴，你再多说一句，我把你的嘴撕烂！”钱金花厉声吼道，“我的女儿只能由我来教训她们，折腾她们，轮不到你说三道四，你信不信我叫徐金宝把你休了！” 听到钱金花这句话的时候，程晓雪的心里面竟然划过一丝的感动，钱金花居然还知道她的女儿，只能她来说，别人不可以随便说。 不过这个翠花还真是欠揍极了，居然连这样的话都说得出。 “你敢！你敢叫金宝休我！”那个翠花似乎是气氛极了，一些东西落在了地上，发出了哗啦啦的声音，“你这个老不死的，我现在就打死你！腿断了，我看你还怎么蹦哒，看你还是不是我的对手！” “你要对妈做什么！”徐金龙惊慌的说道。 “翠花，冷静点！”就连徐金宝也喊了一声。 情况不妙啊，程晓雪没有任何的犹豫了，直接一脚踹开了门，冲进去。 进门的瞬间看到，徐金龙一瘸一瘸的正冲向最里面的那张病床，而里面的那张病床上躺着的，是钱金花，在她的床前，一个壮实的女人拿着一条麻绳再往钱金花的身上抽。 第八百三十三章 打的就是你们 钱金花发出了哎哟哎哟的声音，徐金龙冲过去，却被那个壮实的女人给摔到了地上，而徐金宝在旁边只是叫唤着，却不上前阻止。 就算程晓雪很不喜欢钱金花，看到眼前的一幕也觉得愤怒极了。 她上前一步，猛地抓住那个女人的肩头，即便她很壮实，可是她是练过自由搏击的，劲道和力度绝对到位。 她狠狠地拖过了那个女人，一脚踹在她膝盖弯上，踹得那个女的一条腿跪了下去。 同时，她一翻手从翠花的手里夺过了那条麻绳，紧着着，她眼都没眨，将就麻绳，抽打在了那个女人的肩膀上，发出了响亮的声音。 “翠花，是吧？”程晓雪双眼冒火盯着半跪在地上的翠花，声音冰冷。 眼前的翠花符合钱金花的审美标准，长得白白胖胖的，从面相上看，看不出这么暴躁，不过根据刚才的动作和说话的态度来看，岂止是暴躁而已，分明就是凶残到蛮不讲理。 大概翠花这么久都没嫁出去，最后挑了徐金宝这个这么大年纪的，应该是因为他们村没人敢接手吧。 乍一看觉得她只是好吃懒做，能把徐金龙给逼走的，估计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今天一见果然如此，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动手了。 而且徐金宝也真是个人才，居然就看着翠花对亲娘动手，在旁边叫叫嚷嚷，但实际行动却一点没有。 “你是谁？谁敢打我！”翠花是不认识程晓雪的，她站了起来，就想伸手来抓程晓雪手里面的麻绳。 可是程晓雪可没有让她碰到自己，她往后一侧身，然后又是狠狠的一麻绳抽在翠花的胳膊上。 这是夏天，手臂都是露在外面的，所以这一鞭子下去，翠花白白的胳膊立刻出现了两道血印子。 而且程晓雪根本就没有停下的意思，她继续一鞭又一鞭的打在翠花的身上，翠花虽然张牙舞爪的想要扑上来，但是程晓雪总能非常利落的避开去。 有蛮力跟练过的，是有完全不同的差距的，所以翠花再怎么在身体上占优势，也不可能抓到程晓雪，更躲不开她的鞭子。 不过短短一分钟的功夫，翠花就开始抱头鼠窜，东躲西藏，嘴里一直骂骂咧咧的说着程晓雪，她也不知道这个突然蹦出来的少女是谁，只知道对方夺过她的鞭子，就劈头盖脸的开始打她。 “你到底是谁救命啊？金宝救我！” “我是谁？我是谁一点都不重要，但是我看到你这么去打一个老人，我就觉得你欠揍，不教训教训你，你不知道天高地厚。”程晓雪打得很解气，但是她觉得现在还不够。 “这是我们的家务事，轮不到你来管，哪里来的野丫头，滚出去，金宝，快去叫人来帮我呀！”翠花被程晓雪逼到了墙角，蹲在地上抱着头，而程晓雪一鞭又一鞭的抽下去，一点都不客气。 “啪啪——”清脆的鞭子声音，在场的目瞪口呆。 就连才进门的徐芳和徐玲也没有出声阻止，这一幕他们也觉得很痛快，刚才听到翠花说的那些话真是够了。 也不知道钱金花是不是眼神不好，这么一个泼辣犀利的人居然找了这么个媳妇进门，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程晓雪，你住手，你对你婶婶做什么！”徐金宝惊慌失措的喊道，但是他却真还不敢上前来。 一是怕鞭子也打到自己的身上，而另一方面，他在程晓雪的手里面，可是吃过不少苦头的。 程晓雪的厉害是超过整个徐家的每一个人，战斗力之强，徐金宝深有体会，在她那里讨不到任何好处，所以即便自己心爱的媳妇儿被打得挺惨的，他也不敢上前。 “妈，你快阻止这个疯丫头啊，她又来了。”于是这时候，徐金宝居然敢开口求助于一直没吭声的钱金花。 “呵。”程晓雪冷笑一声。 随着徐金宝的这句话，她是收起了打翠花的动作，但是却转向了他，向他一步步的走过来。 “挺不错的呀。”程晓雪微笑着看着徐金宝，“能把我十分讨厌又拿她没办法的外婆给弄到病床上，半年之内进两次医院，我觉得你的本事很厉害。” “我……我……” “金宝，她、她就是程晓雪？”翠花这时候捂着自己胳膊上的伤口，泪眼哗哗的走到了徐金宝的身边，“那两个就是你的姐姐？” 有时候，真的不需要用身体和言语极压迫别人，单是一个眼神，站在那里的气质就足够让人说不出话来。 翠花跟徐金宝两个人都是人高马大的，面对徐金龙等人他们都一点都不害怕，但程晓雪往这面前一站，他们愣是没有出手跟她抗衡的勇气。 “是的，是她们。徐芳和徐玲，这个程晓雪，就是徐芳的女儿，我跟你说过，特别不讲道理，从小就顽劣得很的那个。”徐金宝对翠花儿解释着。 那个翠花的眼睛滴溜溜一转，没有任何动作，似乎是在观察着，就连刚刚被打的这么惨，她好像也没有太介意。 不过她应该不是不介意，而是在酝酿着什么时候发难最好。 翠花这不声不响站在徐金宝的旁边的模样，好像还真的有几分文静的意思，哪里看得出来刚才那种蛮横的模样。 “程晓雪，你盯着我干嘛？你想做什么？你们回来是不是来看妈的，那就拿钱啊！”徐金宝又说。 程晓雪这也不说话，其他人谁都没有开口，都这么盯着他和翠花。 “我为什么要盯着你，因为我觉得稀奇，看看一个披着人皮的畜牲，到底是什么样子。”程晓雪似笑非笑。 “这说话太过分了，金宝，咱们两个还揍不过他吗，刚刚她把我打得这么惨。”翠花在徐金宝的身边嘀嘀咕咕，“你把她抓住，我想好好的扇她几个大耳巴子。” “……至于你刚才问我想做什么……”程晓雪像是没有听到翠花跟徐金宝说的话一样，她还是接着自己刚才的台词，说得慢条斯理，“我就想这样。” 第八百三十四章 是我错了 这一句话说完之后，程晓雪猛蹬一脚踹到了徐金宝的裤裆之间，徐金宝一下子弯下腰去，程晓雪又是一脚，直接把他踹到了地上。 翠花儿上前，想来攻击程晓雪，但是程晓雪巧妙的往旁边一跳，同时一伸脚把她狠狠地绊在了地上，让她摔了个狗啃屎，同时一脚踩在了她的背部。 “问我想干什么？我就是想揍你们解气！”看到这一对的人，程晓雪就一点手软的意思都没有，手中的麻绳就是现成的武器，“说得没错，打的就是你们，打的你们两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强大的气势，还有技巧之下，翠花和徐金龙再一次陷入了被动挨打的状态，愣是打到他们抬不起头来，尤其是被程晓雪踩到地上的翠花，连翻身都难。 一阵拳打脚踢，一阵密集的鞭子，愣是把翠花跟徐金宝打得痛哭流涕，一开始还想着反抗，紧接着连反抗的意识都没有了，只是抱着头。 “好了，程晓雪。”钱金花终于从病床上撑了起来，“别打，他们了。” “怎么你心疼了吗？”程晓雪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脚把翠花还踹到了一边，然后转向了钱金花，“我这是在替你报仇。” “不是心疼。”钱金花的脸色很难看，有一种灰败，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气势熊熊，“因为打人会有警察来，可能会被关进牢房里。” 一句很朴实的话，程晓雪却愣了好一阵，因为这是钱金花在她表达一种关心，她是担心把徐金宝打狠了，程晓雪会被警察抓走。 这可是前所未有的稀奇事儿，看来这半年来，钱金花真是被徐金宝给折磨得完全变得成另外一个样子。 就是这种持续不断的折磨和暗示，会让钱金花不断的反省从前发生的事情，有了对比，才知道什么是好的，什么是不值得的。 “没事儿，这是家务事，徐金宝都干出了绑架的事情，现在也没进警察局，可见我们雨水镇的警察局管得还是比较松的，我今儿就是把他们打残了，也是活该。”程晓雪慢条斯理的说着。 这番带有威胁性质的话，她是故意说的，一边说她一边观察着徐金宝和翠花的脸色，两个人是真的被打怕了，坐在旁边一句多的话都不敢说。 而徐金龙则露出了期待的眼神，他现在站在钱金花的床边，好像是在保护着钱金花，表达了自己是一个孝顺的儿子。 孝不孝顺是有两说，徐金龙也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不过从一定程度上来讲，他干不出像徐金宝这样的事情来。 毕竟他没有接受过钱金花这样的教育——哥哥姐姐都得让着他，哥哥姐姐的全都是他的。 至于钱金花，开始还没有什么，但是在听到打残的时候，神色还是动了几下，看来她还是心疼着徐金宝的。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即便徐金宝成了这样，即便她也知道他是个畜生，可是还是会关注他。 自然，这是无可厚非的事情，程晓雪不打算对此做什么评判。 “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可以、可以谈的。”徐金宝结结巴巴。 “就是，你们才回来一次，第一次见面，不说给我红包了，这样对我，我真是……”翠花也在努力想着他应该说点什么，“倒霉到家了，才嫁入你们徐家。” 她竟然有脸说，在他们进门的时候，她正拿着麻绳在抽打躺在病床上的钱金花，这样大逆不道的行为，还在指望着红包？ “我们要是不来，还不知道你要把家里面闹成什么样子！”徐玲盯着翠花，她现在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不过幸好刚才程晓雪那么去揍他们，也算让她出了心中一口恶气，“你趁早从我们徐家滚蛋。” “这次回来，就是解决问题的。”徐芳也用轻缓的声音说道。 相信所有人都能感觉到徐芳的质的变化，她不再如同从前一样软弱，害怕胆小没有主张，而现在她变得非常的独立和强势。 “你们回来干什么？我这些问题自己解决，你们不是要跟我断绝关系吗？又来管我干嘛！”虽然钱金花被欺负得很惨，但是在徐芳跟徐玲的面前，她还是有她的尊严。 “是警察请我们出面来管的。”徐玲这可就不乐意了，“本来我们是来解决问题的，要是你不愿意的话，那我们就走算了，白跑一趟。” “别别，千万别，大姐，二姐，今天一定要把这事给说清楚了，不然徐金宝和这个翠花，简直无法无天，谁都管不住他们了，为了钱，不顾一切！”徐金龙是连忙说道。 从前的较量当中，他就不是徐金宝的对手，而现在加上了一个翠花，徐金龙觉得他的身份地位完全就没了，所以才会默默的离开了农村。 本来在钱金花的庇护下，在那个舒适圈里面，他也是能过得去的，出来打工什么的，也很累呀，可是实在是家里面容不下了。 “本来你们的，都是我的！”徐金宝还是在那儿嘀咕着，“这可是妈说的话，你们挣的钱，都应该分我一份。” “你是没长手还是没长脚？你是听不懂别人的话，还是根本就脑子有问题？”程晓雪抓紧了麻绳，又有一种打人的冲动，“村里面的哪一个男人像你这样，什么事情不做？我觉得你吧，连猪都不如！” “不要这么说金宝。”翠花还是很维护徐金宝的，估计她长了这么大，以她这种性格没有谁在意她，唯独徐金宝是把她捧在手心上。 徐金宝好不容易娶个媳妇儿，他又觉得媳妇儿也很在意他，自然觉得他们感情好的很，别人都不可以破坏。 “徐金宝，听好了，从前我告诉你的一切都是错误的，现在我意识到是我把你惯坏了，惯得连畜生都不如。”钱金花恶狠狠的说道，“没有谁的东西应该是你的，你只有你自己通过双手去挣到的，才是你自己的！” 没想到钱金花能够说出这样一番义正词严的话，程晓雪还有徐芳，徐玲都惊呆了，看来这半年来，钱金花确实是认真思考了这些问题。 第八百三十五章 你们滚吧 “作为你娘，现在是应该你来伺候我，而不是我来照顾你，没有哪家像我这样对你，你不知道感恩，我已经……已经……”说到此处的时候，钱金花突然开始双眼通红，泪华吧嗒吧嗒的就开始往下掉，“滚吧，我没有你这个儿子。” 从来都强横无比的钱金花突然开始落泪，这样的情景是所有人都没有看过的，包括在之前受到欺负的过程中，她也没有哭过。 一直强撑着一口气，但是两次被打进医院，两个儿子这么不争气，却是她最瞧不上的女儿来主持公道。 钱金花百感交集，控制不住情绪了 不得不说，这老泪纵横的模样，还是唤起了程晓雪的同情心，她不知道徐芳跟徐玲的感受是什么样的，反而她现在多少还是有点动容。 大概跟血缘关系有关吧，程晓雪想着，她的身体里面还流着钱金花四分之一的血呢，会对她产生一种奇妙的影响。 这个本来吵吵闹闹从未停息的病房，突然变得非常的安静，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唯独翠花张了张嘴，但是她看到徐金宝的脸色不对，也闭上了嘴。 “妈？”徐金宝喊了一声。 “不要叫我妈了，你这一声妈给了我这辈子最大早的压力，我受够了。”钱金花用那么轻的声音说道，“上一回你把我推到地上，任凭翠花拿东西砸我的时候，我就觉得我可能错得很离谱。” 果然反省的开始，是因为受到这样的刺激和冲击，程晓雪很理解。 确实想象一下，钱金花在家里做牛做马，一边要做着家务，伺候他们两个大爷，一边还要以这个年纪，到农田里面去干活，还要哀求他的兄弟姐妹来帮忙。 她有四个子女，其中两个是儿子，她一手一脚拉扯长大的，可是却要到头来，她却没能享福，儿女都承认了，还要她来做这些事情。 她以为她最心疼徐金宝，徐金宝也会回报于她，但是实际上什么都没有，他只会索取而已，如同吸血的蚂蝗一样。 钱金花本着对徐金宝的母爱忍耐着，却还被儿子和媳妇联合起来打，打到进医院，她的那一腔苦水又能跟谁倒呢，一直都憋在心里面。 钱金花这么强悍的性格，什么东西都不愿意让别人的，都只能跑到徐金龙这里来避难，而这两夫妻却不依不饶，再一次把她打进了医院。 程晓雪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钱金花，她确实瘦了很多，也老了很多，原本头发只是有点花白，现在几乎都快全白了，五十几岁的年纪，怎么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 可能就是在徐金宝把她推到地上的那一刻，她开始反省，然后慢慢死心。 “妈，可是你不管我，谁来管我呀，你说过你一直会照顾我。”徐金宝的脸色有点懵，嘴里则是喃喃的重复着钱金花从前对他说的话。 “拜托，你看一下你自己，现在都快30岁了。”程晓雪是忍无可忍，“还当自己是个婴儿啊？” “可是、可是不是这样……” “你滚吧！”钱金花坐了起来，程晓雪怀疑如果她的腿能下地的话，她一定已经蹦起来了，她的声音有点激动，还是眼泪哗哗的，“我不想看到你，不想看到你们，你已经成家了，你们可以一起滚出去！” “妈，你别这样，你冷静点！”徐金龙连忙安抚着钱金花，然后把目光落到了徐芳的身上，“大姐你倒是说句话呀，现在把他赶走了以后，说不清楚的。” 能够让徐金宝走，其实徐金龙是很开心的，他就是钱金花唯一的儿子了，钱金花的什么东西都是他的。 而且钱金花应该也会最看重他了吧，一想到这种未来，徐金龙就觉得很高兴，但是他担心之后徐金宝不甘心，还会回来。 可是他自己压不住徐金宝，所以现在他把期望放到徐芳的身上，让她来主持这个公道。 “好，正好，我也有想法。”徐芳点头，看了程晓雪一眼，这是他们之前就商量好的一些对策，“既然已经到这种地步，每个人都成家立业，那么，徐家就分个家吧。” “分家？”徐金龙听到这个词，眼中闪烁着光芒，他在计算，他能分到多少田地，多少钱财。 会不会超过两万块钱？他也不知道钱金花的家底有多少，她肯不肯全部拿出来，还是要留着一些。 他要是不给自己的话，自己应该怎么办，是继续照顾她，还是跟徐金宝似的，一哭二闹三上吊。 “是的，分家。”徐玲也跟着徐芳说道，两个人都看向了钱金花。 钱金花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才缓缓的道：“是啊，徐家已经散了，你们想分就分吧。” “你的田地，你在农村的房子，我们什么都不要。”徐芳说话很平稳，“我和徐玲一分也不要你的。” “那就都是我和徐金宝的？”徐金龙兴奋极了。 “你们都不要？”钱金花看着徐芳跟徐玲，这两个从小就被她压榨的女儿，在这之前，她从来不屑于拿正眼去看她们，“我还有一些存款，要不要分给你们？” “妈？！”徐金宝和徐金龙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声。 真是可笑，程晓雪在旁边发笑，不说现在徐芳一个月的收入超过他们想象，就是没赚钱的时候，徐芳会在意这些吗？ “你的存款，我们也都不要。”徐芳淡淡的说道。 “你现在赚钱了，也不在乎那点钱，反正也没多少了，为了给徐金宝娶个媳妇儿，已经耗得差不多了。”钱金花突然软软的靠在了床上。 “那应该怎么分呢？”徐金龙着急的问道，“土地和房屋，我们应该怎么分配才好？我和徐金宝一人一半吗？妈，这一次可不能偏心啊，徐金宝都这样了，你还要给他更多的吗？” “让徐芳和徐玲来分吧。”钱金花微微闭上了眼睛，说出了这句话，“我们的田和房子你们都知道，我的钱大概还有3万左右。” 第八百三十六章 分家 这三万块钱都是钱金花从徐芳和徐玲手里面一点一点抠出来的，但后来仔细想了想，徐金宝和徐金龙当真是什么都没有给她呢。 “居然有三万块钱这么多呀，那这笔钱该怎么办呢？”徐金龙舔了舔嘴唇。 “妈，你说过这些钱都会是我的，现在你不会变吧，你不能这样的。”听到这么大笔钱，刚刚一直没说话的徐金宝夫妇也急了。 “都是我不对，我之前不应该这么对你的，你早说你有这些钱，我们肯定把你供得很好的，那些家务活我也会干，我可以来干的，田里的事情让金宝去就行了，你跟我们回家嘛。”翠花则是连忙表态。 “就是，不能让徐芳跟徐玲来分，她们不知道分走多少呢！” 在分钱这个问题上，让刚刚还吵得不可开交你死我活的徐金龙和徐金宝，达成了一致的认识——一定不能让徐芳和徐玲分。 开什么玩笑，三万块钱，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一笔飞来横财。 不过在就内部的分配上，他们还是存在矛盾的，徐金宝和徐金龙各自都想占大头，谁也不愿意让谁。 所以这头还不等徐芳发话，徐金龙和徐金宝就再次吵了起来。 “够了。”徐芳是冷眼看着两人的争吵，再没有了从前面对这种情况的着急难受，而是能非常平静的说出这两个字来。 气势冰冷又非常强大，让徐金宝和徐金龙同时都停了嘴，而钱金花却一直都没有开口，她用一种非常疲惫非常默然的态度看着两兄弟。 “如果你们再继续争吵，那么钱和房子我和姐姐都要分。”徐玲厉声说了一句，这句话就是对他们最大的威胁。 “你们刚刚自己说的不要啊，又没有谁强迫你们。”徐金宝说道。 “就是啊，妈，她们都不要了，这钱怎么也不能让他们来分，要不就是你来分，要不就是我们自己商量。”徐金龙则把目光看向了钱金花。 他很确定，在徐金宝的如此表现之下，钱金花肯定非常失望，那么如果让钱金花来分钱的话，他肯定能占到大头。 “听徐芳说怎么分。”钱金花非常坚定的说着。 程晓雪看着钱金花，还不到六十岁，她的脸上已经爬满了沟壑，早年的辛苦操劳一一写在脸上，只不过没人心疼罢了，因为她一向表现得如此强悍。 这一回是真的被伤到了心，也真的不想再信任她的两个儿子，钱金花虽然思想观念很愚昧，但是她并不是一个愚笨的人。 “可是……”徐金宝显然还是不愿意，最好谁都不要分，都是他的，但他明白，现在在病床上的钱金花是他造成的，对他可能不会如从前那样。 而徐金龙突然闭嘴了，转了转眼珠子，也不说让钱金花来分了，好像已经想通了，明白了一个道理—— 现在徐金宝才是众矢之的，他应该团结徐芳和徐玲，反正现在她们也说了不要钱财，那他就更应该跟着她们走，不应该跟着徐金宝起哄了。 他们全家应该一致，来对付徐金宝这个无法无天的小魔王。 没有了徐金龙的支撑，徐金宝一个人再怎么叫人，也不是他们几个人的对手啊，就算有翠花在旁边帮衬，也没有任何用处。 “徐金龙，你现在一个月在这里打工是多少钱？”徐芳看着徐金龙问道。 “一个月两、两百块钱。”徐金龙片刻的犹豫之后说道，“就只有两百，没有更多的了。” 实际上他的收入是不止这个数的，在他的争取之下，他谈到了三百块钱一个月的工资。 相较于在村里种田的收益来说，其实也还算好，只不过他要养两个孩子，还要付房租，实在是非常困难。 “根本就不够用。”徐金龙又补充上了一句，“而且工作很累，我来了都瘦了好多。” 虽然到了镇上来了，但他骨子里面还是一个农村人，没有什么文凭技能，既没有固定的收入，又没有固定的住处，是没有归属感的。 不过他三百块的收入，他的媳妇两百块，一个月五百块多一点，是比农村收入要高一些的。 “嗯，好，这样吧。”徐芳想了想，开始说话，看向了徐金宝，“当初我和程林峰还有晓雪住的那间屋子，就给徐金宝和翠花。” 徐芳和程林峰的那间房子实际上是钱金花的，程林峰是没有任何资产的。 “你的那个小破房子怎么住人啊？” 钱金花的房子可是翻修过的，有两层小楼，里面的家具才请了师父打的，算是村里面不错的，徐金宝是怎么也不愿意去徐芳那个破房子。 “妈现在住的房子是妈的，不是你的，你要搞清楚这一点，有这么一个小房子给你住就不错了，要是妈不高兴，什么都可以不给你。”徐芳对徐金宝是一点都不客气，“我可以出一千块钱，你把房子简单的翻新一下。” “一千块钱哪里够，起码得一万块、不，两万块。”徐金宝狮子大开口。 “那么一千块钱也没有了，那个房子你自己想办法去弄。”程晓雪实在看不下眼，直接开口，“至于外婆现在住的房子，到时候会把钥匙交给村长管着，但凡看见你和翠花进去，那么就把你们撵出村去，徐金宝你要想清楚，惹毛了村长，天大地大，没有你的容身之处。” 反正每次程晓雪说话的时候，徐金宝都感觉到很害怕，他本来想争辩，但是看到程晓雪的眼神闭了嘴。 “我们家的田地也可以分四分之一给你，你和翠花自己经营，自己干农活，足够你们自给自足。”徐芳很平静，接着说完。 “告诉你们，简单的说就是想要不劳而获，想要啃老，那是不可能的。”徐玲恶狠狠的说道，“你要是不接受，饿死活该。” 徐金宝和翠花对视了一眼，真是没有说话，他们关注的重点还是放在钱金花那三万块钱身上。 第八百三十七章 不如喂狗 而且，现在他们两个人也不是在场这么多人的对手，徐芳不是从前的徐芳，程晓雪非常强硬，而钱金花对他也没有了之前的偏袒和维护。 到此时此刻，徐新宝才觉得自己的处境，真是有点艰难的，主要是徐芳如此分配的时候，钱金花一句话都没有说。 从前，只要他徐金宝一叫唤，钱金花是立刻会维护他的。 “另外，妈可以选择在村子里面住，也可以选择跟徐金龙住。”徐芳看向了钱金花，“你想住哪？” “跟着金龙。”钱金花说出了这个选择。 她不想在村子里面，看到徐金宝和翠花，她不想去面对他们两个人，一想到之前这么伺候他们，还得不到半分好话，被打成这样，钱金花就觉得万念俱灰。 虽然这会儿是好好的，但是她知道按照徐金宝的劣根性，肯定还是会恢复从前的日子，所以她不能回村子。 “好。”徐芳这才把目光放到了徐金龙的身上，“钥匙你手里也留一份，但不能让任何人进去，包括徐金宝和翠花，他们现在已经被分出去了，徐金龙你记住了吗？你能做到吗？” “能！”徐金龙看到徐金宝的脸色，突然觉得心里面大大的出了一口气，这么多年，从来都是徐金宝作威作福，唯有现在。 捏着钥匙，让他们自己去外面住，不让他们再回家里做小霸王！ “很好。”徐玲点了点头，“你要是这点都做不到的话，你就别想分田地什么的。” “我会做到的。”徐金龙最在意的就是金钱，这方面他绝对不会含糊，潜意识里面觉得，既然钥匙也给他了，那房子大半应该是他的。 “妈说要跟着你，所以你要照顾好她。”徐芳又说，“我和徐玲也负有一定的赡养义务，所以每个月，我和徐玲会一人给你两百块钱，算是照顾妈的钱。” 徐芳说得很平静，也很随意，现在的两百块钱对徐芳来说，可能就是一件衣服钱吧。 “两百，那就是四百？”徐金龙眼睛一下子放出光来，整个人都兴奋极了，“好啊好啊，我一定会照顾好妈的，一定不会让她少吃任何的苦，家里所有的事都不用她操心，我们来做！” 他和他的媳妇儿累死累活，一个月才五百多块钱，而现在，徐玲和徐芳两个人就要给他们四百，加起来一个月快一千块钱了，怎么算，他们家也是小康家庭了。 “给、给这么多？”钱金花惊呆了。 “但是要听清楚，如果妈她想回村里面住，那就没有这个钱了。”徐芳又说道，“还有如果你们在闹事儿，我和徐玲也不会再管你们。” “绝对不会再闹事的，一定把家里照顾得妥妥当当！”在金钱的诱惑之下，徐金龙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犹豫，整个人都充满了干劲，哪怕现在他的腿还瘸着。 “那不行，你给他，钱也得给我钱！”徐金宝在旁边听得可真真的，立刻就提出了反抗的意见。 “给你钱？为什么？你是谁？你从哪条法律法规上，能找到做姐姐的，要给好手好脚的弟弟钱？”徐芳冷笑一声，“给你？还不如喂狗。” 徐金宝一个哆嗦，徐芳这个冷笑跟程晓雪平时的冷笑简直如出一辙，充满了威慑力，那眼神像是刀子一样。 “如果你要我妈给你钱也不是不可以，你把自己的手脚给废了，躺在床上动不了了，那我们也可以一个月给你两百块。”程晓雪说话是非常利索的，她手里面还拿着麻绳，“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 “你们胡说什么！”翠花叫嚷着，“赶我们去破房子住，还只给我们那么一点点的田地，我们、我们……妈，你看看他们，联合起来欺负金宝。” 翠花这一点掌握得不多，知道钱金花很腾徐金宝，所以这时候她冲着钱金花喊，但她忘了一点，钱金花绝对也是个记仇的人，十分钟前，他们是怎么对她的，怎么这点记性都没有？ “徐芳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钱金花此时说话也硬气多了，“你们就去从前徐芳住的那个屋子，给你们四分之一的田地已经不错了，另外的田地，我会托人做。” 顿了顿，钱金花又望着徐金龙：“徐芳的那四百块钱，我要拿两百走，这两百块钱刚好请人把那另外的田地给做了，也不能让田地荒着。” 嗯……这样说话的态度，算计的精气神，才是钱金花一贯有的，强势有主见，不任凭别人摆布，也不会被儿子给压制。 程晓雪觉得钱金花这个姿态，相对于目前的处境来说，是更好一点的，刚才那种躺在床上一言不发的落寞和沉默，并不适合这个强悍的妇人。 “妈？这个是不是，不太好，姐姐她们说是给我的。”徐金龙可不干了，刚才他还在盘算的，他已经迈入小康了，现在一下子直接给他砍掉两百块钱，怎么行？ “我好手好脚的，也用不着你们伺候多少，而且平时你们夫妻两个都要去做工，两个孩子谁来看？我还得帮你们看孩子呢！”算账这件事情，钱金花是做得很好的，“拿个两百块钱已经算少的，按照我之前的性格，这四百块钱一毛也不会给你们。” 是啊，按照钱金花以前的性格，全都是握在她的手里面，徐金龙想想，自己赚了两百块钱已经是知足了，而且确实就是钱金花说的，他们能有多少时间照顾她，还得拜托她照顾两个孩子。 这么一想，徐金龙一句话都不说了。 “妈，你的那三万块钱呢？”徐金宝是按捺不住了，“房子你也不给我们，田地也只给我们这么一点点，那三万块钱应该全部都是我的呀，从前你都说过，那些钱都是我的！” “从前是从前，从前是没有想到，你会动手打我，我这大半辈子很少生病，这都进医院两次躺在病床上，徐金宝，我就想问你一句，你还有没有良心？”钱金花愤怒的盯着徐金宝。 第八百三十八章 灰溜溜的走了 “我含辛茹苦把你养大，所有的最好的东西都给你，而且花了那么多钱，给你娶了一个年轻的媳妇儿，然后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你认为我还要像以前一样对你吗？”钱金花也是个行事利落、爱憎分明的人，“本来我疼你也是出自作为一个母亲想要做的事情，没有想过要从你这里得到多少好处，但是千错万错，我没想到你会打我。” “妈，我没有打你……” “你没打我，感情我就是自己摔了躺到床上？”钱金花眼睛通红的看着徐金宝，“刚才你的媳妇儿翠花拿着麻绳抽打我的时候，你站在旁边一动不动，这些我都看在眼里，徐金宝，我现在还认你是我的儿子，已经算是我最后的容忍了，按照我的性格应该把你赶出村去，让你自生自灭。” 每一个字都说得很有力，每一个字都带着血和泪，钱金花从前有多疼爱徐金宝，现在就会有多心寒。 可是还是那句话，就如现在徐芳不得不来管理这件事情一样，钱金花也不得不承认，徐金宝是他的儿子，这种血缘关系是割不掉的。 所以，她认为徐芳的分配是合理的，让他们自己尝尝日子的酸甜苦辣，她不会再跟从前一样维护他们，钱什么的，想都别想。 她钱金花都够看重钱的了，平时别人是一个子儿都别想从她手里面拿到。 “妈……” “你认为我会把我手中的钱，给一个狼心狗肺的畜生吗？”钱金花狠狠的说出这句话来，“更别提还有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徐金宝被钱金花这一段话，说得一愣一愣的，有些懵了，钱金花别说这样愤恨的说他，平时连凶她一句都没有。 而翠花也绿着个脸，想上前来说话或者动粗，但是又不太敢，更何况现在徐金宝还拦着她。 “其实我不妨给你们说清楚，这三万块钱，有一万二三左右的钱是程林峰和徐芳那里拿来的，以翻修房子、生病等各种名目。”钱金花特别坦诚，“徐金宝，给你娶媳妇的钱，是那个姓苏的女人那里拿来的，也算是徐芳为我们带来的，还剩余的一万多。” 虽然是苏玥那里拿的钱，但也是因为徐芳的缘故啊，正因为徐芳的丈夫被苏玥抢走了，所以他们才能名正言顺的上门抢钱。 “另外，有五六千多块钱是徐玲那里抠出来的，剩下的几千块钱，是这些年省吃俭用存下来的。”钱金花把所有的钱的来历都说得差不多了，“徐金龙，徐金宝，你们想想，这里面有多少是你们的？” 徐金龙和徐金宝没说话，算来算去，还真的没有一分钱是他们的。 “妈，还真没想到你把这些账目记得清清楚楚的。”徐玲笑着说了一句，“我还以为我平时给你的钱，你从来不当钱呢。” 钱金花白了徐玲一眼，徐玲却不觉得跟从前一样难受了，心里有些别的感想。 “不过这几万块钱，我和徐玲的都不会要。”徐芳还是说道。 “我知道你们两个不要。这三万块钱我也想好了，暂时谁都别想拿，谁对我最好呢，谁把我哄得最开心，我就把它给谁。”钱金花慢条斯理地说出了这句话来。 嗯，很机智。 这行为作风才像是钱金花的作为，她应该也看出了，她的两个儿子一门心思都是冲着钱去的，她不把这钱捏在手里面，他们怎么可能对她言听计从。 从前啊，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也是因为她掌握了家里面的经济命脉。 后来她给徐金宝娶了媳妇儿，大家都以为她手上没有多少钱了，所以才没有从前那样听她的话。 “妈，不是这样的，你说过……”徐金宝有点不知所措，可能长这么大，都是钱金花为他计算着，他也习惯了，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这一切，殊不知，这一切不是天上掉的馅饼。 “徐金宝，刚才我说什么来着，让你和翠花滚，那你们就快滚吧。”钱金花继续。 “妈……” “如果不滚的话，是要我把你们彻底撵出去，连田地和房子都不给你们吗？我也做得出来这样的事。”钱金花凶狠的说道，“尤其是翠花，我警告你，这家里面是我说了算，所有的财物都是我的，你想怂恿徐金宝从我这里拿，从前是我心疼他，但是我现在把你们看白了，你一分也别想拿！” 翠花的脸色很难看，可是她有什么办法呢，上前动粗只会让事情越来越糟，万一真的让他们连一个容身之处都没有了，该怎么办？ 钱金花在村里面是出了名的蛮横泼辣，她翠花之前能够指使得动钱金花，不过是因为徐金宝而已。 现在他们自己对钱金花咄咄相逼，终于把最大的靠山给逼没了。 一场分家的闹剧就此结束，徐金宝带着翠花灰头土脸的离开了，徐金龙特别讨好的面对徐芳、徐玲，尤其是面对钱金花。 这几个人现在在他的眼里面都是大财主，都是他能日子奔向小康的最有力的支持，他也吸取了徐金宝的教训。 讨好钱金花是第一个要务，不要招惹徐芳和徐玲，听从她们的安排，给她们便利条件，是第二要务。 只要做好了这两点，他徐金龙会过得挺不错的。 至于徐金宝，徐金龙很清楚，他熬不过半个月，可能又要上门来哭闹了，他最怕钱金花心软回去，他得把钱金花哄好。 “大姐、二姐你们就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徐金龙点头哈腰的承诺，“我也一定会把徐金宝安排好，而且也会把妈妈照顾得很好。” “照顾妈，不仅是因为拿到了钱，而是这本来就是你的义务。”徐芳说道，“从前是妈把你们养大的。” 一句话让徐金龙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没有说话，只是收起了那些谄媚的表情，点点头。 “你们还要和我断绝关系吗？”钱金花突然在那头问了一句，闷声闷气的，“之前你们不是什么言之凿凿的都找来了什么律师吗？” 第八百三十九章 好日子来临 徐芳和徐玲对视一眼，也没有说话，是啊，那时候她们是很想立刻和胡搅蛮缠，从来不把他们当女儿的钱金花一刀两断。 但是现在情况不同啊，钱金花似乎这半年也做了不少维护她们的事情，没有找他们的麻烦，还有一点，看到钱金花如此落难，徐芳和徐玲也做不出落井下石。 “外婆，这要看你表现。”程晓雪笑着说了一句，把这个场子给圆了过去，“我们就先走了。” 留下了一些水果，也留下了两百块钱，程晓雪她们三人便离开了这个病房，没有多做停留，也没有端茶送水，继续寒暄。 原本从前钱金花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都是徐芳和徐玲伺候着，但现在有了徐金龙，也该让徐金龙学着做了。 这会儿，钱金花似乎也明白了这个道理，不是女儿就是天生该伺候她，儿子们同样如此，她把儿子惯坏了，对她来说百害而无一利。 她会改变的，就从这一次分家开始。 …… 处理完钱金花的问题，也算是解决了一个心腹大患，至少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应该能维持一个平衡。 也许最不满意的徐金宝，会隔三差五的出来蹦哒，但是有徐金龙在，为了那400块钱，他也不会让徐金宝蹦得太过厉害。 更何况，还有钱金花手里面的三万块钱，作为最大的筹码呢，有这三万块钱，他们俩兄弟多少都还是会服从钱金花的。 而且这样做有个好处，徐芳和徐玲虽然说着要和钱金花的断绝关系，但是看到这段时间，钱金花似乎在为她们着想的情况下，她们两个人不可能和她真的就这么断了母女。 就算狠下心来咬咬牙这么做了，未来，徐芳想起来指不定会心酸和后悔，所以，程晓雪觉得目前的处理方法和状态是最好的。 这个暑假接下来的日子，就过得比较平顺了，程晓雪一门心思投入在学习当中，偶然也关注一下眼下最为热火的新闻。 其中之一，当然是在双乐视极具影响力的廖长治的处理问题。 王峰算是一炮而红，在他的跟踪报道之下，先是揭露了廖梦溪的真面目，一个高中女学生竟然持刀杀人，暗地里做了各种皮肉勾当。 而这样一个女学生，原本十分优秀，除了家庭条件很好之外，学习成绩优异，从小就是班干部，团结同学，友爱互助，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可是因为嫉妒和扭曲，因为自己所喜欢的人不青睐自己，所以走上了那条犯罪的道路。 这是教育的缺失，还是人性的扭曲？是廖梦溪本身的责任，还是因为父母的观念灌输的过失？ 青少年到底应不应该谈恋爱？还是应该专心学习？如果出现了感情问题的时候，是否应该跟家人朋友倾诉，而不是憋在心里，最后憋出毛病？ 一个优等生背后，是不是有很多不为人知的苦恼和压力，这种压力之下，有的人选择在高考失利之后自杀，有的人在叛逆期中没能稳定自己的心性，走上一条歪曲的路。 这些问题都是现实面临的，一个个都发人深省，值得大家好好的讨论和思考，而且这些问题很接地气，自然也是老百姓们最为关心的。 第二则，则是由廖梦溪的问题牵扯出的廖长治的问题，为了保出廖梦溪，用钱，用手段，威逼利诱，被人曝光，于是在调查之下，发现了他贪污受贿，巨额财产来源不明其，徇私舞弊，利用手中职权做了许多损害国家利益，损害人民利益的事情。 刚刚成为特区的双乐市，揪出了这么大一只害群之马，实在是可喜可贺，当然揪出了廖长治，必然是会杀鸡儆猴的，所以对他的惩处十分严肃，根本就不会手软。 对于他牵扯的那些旁枝末节的关系，也来了一次肃清。 何年晨这段时间忙坏了，不过看样子，他还挺高兴的，因为廖长治本来就和叶建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能够借廖长治这个口子，肃清相关势力，也是在拔除叶建国留下来的余毒。 在廖长治定罪的时候，现在马上要成为市委书记的赵迪，还亲自来程晓雪的家里面做了一次家访。 明面上当然是感激程晓雪为双乐市做出了贡献，一次又一次的奋斗在除恶前线，不惜以自己作为诱饵，深入险境，揪出了那些恶势力。 但实际里，是赵迪在稍微轻松之后，有一颗八卦之心，很好奇何年晨找了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作为自己的妻子。 何年晨离婚之后一直表现的比较消沉，而且对这种感情的事情，似乎根本就不在向往，给他做介绍人的可不少，但是他谁也没应。 这突然之间，就宣布了他10月份即将要结婚的喜讯，作为现在和何年晨在关系亲密的战友，又是他的顶头上司的赵迪，自然对这件事情非常的关注。 赵迪的性格稍微有点古怪，但是为人还是坦坦荡荡，十分直率的，程晓雪倒还更喜欢与这样的人相处，那种太过礼貌的，有时候会让她觉得是戴着面具在过活，也挺累的。 徐芳现在面对这些大人物似乎也能应对自如，该周到的礼节，她都有周到，该说的话，她也有分寸。 所以开阔眼界，真的是很能磨练一个人的心智，从前徐芳连见一下何年晨都手足无措，但现在赵迪可是双乐市的一把手了，也不见徐芳有任何局促。 所以一个好的感情，一定能给一个人带来增幅的效果，徐芳能够有这样的信心，这样的态度，能够发挥出自己的潜力，不仅仅是因为程晓雪的存在，更有何年晨的鼓励和支持。 有何年晨在的徐芳，像是穿了一件防弹衣，她知道该做什么，也努力去做到什么，程晓雪甚至在她的床头发现了徐芳还抽时间在看为人处事的礼节等之类的书。 她从前出生在农村，需要改变的地方还是很多，她也知道何年晨的工作，她知道光是好看不够的，她也需要有气质，需要有内涵和气度，需要当得起这个市里骨干的妻子。 第八百四十章 微妙的变化 这些新闻之下，程晓雪这一次不可避免的又成为了英雄，好在王峰也刻意压少了对程晓雪的报道，没有影响她的正常生活，所以过得也相对还算是风平浪静。 除了双乐市的这个大新闻之外，程晓雪最为关注的就是肖凯的事情了。 跟她上一世所知道的一样，在那部电影上映之后，肖凯算是彻底的红了，爆红于内地和港澳台。 清新脱俗的气质，清秀可人的面容，羞涩单纯的微笑，一个充满了少年感的大男孩，就这么走进了所有人的心中。 那部电影在内地是没有上映的，但是有碟片可以看，程晓雪得她身边的每个人几乎都看过这部片子，都在热烈的讨论着。 上次她和林一飞去看的时候，就感觉这部片子的编剧很不错，很符合现在的审美和一些观点，也能让观众们都有代入感，结局也很好。 加上这批演员的认真表演，仔细琢磨，深入角色之中，这部影片大获成功也是在意料之中。 爆红之后，肖凯就忙了很多，连给程晓雪打电话都减少了至少一半，很难很难才能挤出一点点的时间，和她说上五分钟的话。 有通告有安排，有各种采访，还要上各种综艺节目，有其他电影电视剧本需要挑选，有自己需要磨练的演技，还不能落下功课。 可即便如此，肖凯也会问程晓雪很多问题。 什么样的综艺该不该上，上综艺的话，他应该给自己树立一个怎样的人设，怎么表现吧比较好，还有电影剧本，挑哪一个更为合适。 肖凯对程晓雪是十分信服的，她相信程晓雪的眼光，相信她做出的选择都是正确的。 事实上，程晓雪给肖凯的建议，绝对能让他少走很多弯路，她建议他选择的综艺和剧本，都是在未来大有名气的，也是对他个人有提升和帮助的。 肖凯发展的如火如荼，也让程晓雪十分欣慰，比如当电影爆红的时候，程晓雪就开始在电视节目上播出从前肖凯拍的那些服装广告和奶茶广告。 加上现在双乐市不再是地方台，而是全国人民都能看到，所以要加盟奶茶店的电话，几乎要把他们店铺里的座机给打爆了。 徐芳现在每天做的都是这件事情，审核加盟商是否合格，选择合适的位置，见那些从全国各地而来的加盟商。 由于前面十家店铺的成功，程晓雪和几个合伙人商量之后决定第二批的加盟商定在三十家，在暑假结束的时候，确定好这三十家的名单，然后统一培训。 这么多家加盟商，需要安排的事情，后续追踪的事情非常之多，但是这样一来人手就不够了，他们需要的，不仅仅是做奶茶的店员了。 好在注册公司的事情已经拿了下来，徐芳也着手开始招人，要培训业务员，分担责任，从电话审核开始，到前往外省了解情况，组织培训等。 既然收到人家的加盟费，肯定要服务到位，该有的不能少，除了正常的奶茶制作之外，这些经营模式和选址等，也应该给予一定程度的指导。 而这期间，第三家奶茶店也开了起来，这是他们三家自己经营的店铺中，面积最大，装修最好的一家，现在终于是资金充足，不再捉襟见肘了。 这家店是由徐玲作为店长的，她现在也是可以独当一面的，不管是经营上，还是在制作奶茶上，她做店长之后，也请了两个店员帮忙。 而且这个店铺的选址，程晓雪特别考虑在一个未来五年之内才会发展起来的地方，而现在的生意只是靠着周边两个厂矿和一个学校而已，不算特别好，但是也不差。 等着发展起来，程晓雪打算把这个大店铺顺带也扩成烘焙店，让徐玲也发挥她的所长，但这是后期打算，现在先守着生意。 关于服装店，有肖凯加持的广告，播出之后更是掀起了一阵潮流，她在双乐市的这一家服装店都卖爆了，甚至有x省的小迷妹过来专门买amazing家的衣服。 加之这也是暑假，很多学生也愿意从那边过来，而且一买还是一大批，本来夏天的衣服，都需要天天换，跟冬天是不太一样。 7月份和8月份这两个月，程晓雪服装店的营业额都突破了十万的大关，纯利润也有五六万左右，是他们目前四家连锁店，生意最好的。 算起来，利润没有奶茶店的高，但是由于她现在是全部甩手给店员在做，在不用太操心的情况下，有这样的收益已经是很不错了。 程晓雪给店员们的待遇也不差，这也是成本增加的一个重要原因。 整个暑假过得相当的愉快，而每天早上跟许书凡学习自由搏击，程晓雪也没有落下，不过这学员嘛，可多了一个就是宋芸。 宋芸本来不是练自由搏击的，但是为了增加和许书凡相处的机会，她也参与了这项运动当中。 程晓雪犹豫着她是不是应该把早晨的时间，全部留给许书凡和宋芸，不过许书凡就说了，如果程晓雪不学的话，他就不教了。 主要是宋芸的目的性太明显，谁都知道她来学习自由搏击，不是真的要学这门技术，而是许书凡。 面对这样的宋芸，许书凡真是赶走也不是，留下也不是。 不过有一点是值得注意的，人心都是肉长的，宋芸这两个月天天都黏着许书凡，就算许书凡再怎么样专心学习的事情，有的情愫还是会悄然滋生。 比如，有一次在练习自由搏击的时候，宋芸不小心在旁边的树上割了一下手，有些擦破，许书凡就紧张得不得了的样子，程晓雪看得一清二楚。 再比如，他们有时会相约一起做作业，宋芸接到了电话，电话的声音有时候很大，能够听到里面传来的是男生的声音，许书凡就会不由自主的皱眉头，不高兴好一阵子。 又比如，某天宋芸穿着特别短的热裤，许书凡会提醒她，穿这么短是会晒黑的，当然是因为晒黑，还是因为不愿意别人看上，那就不知道了。 第八百四十一章 不言弃 这微妙的变化，程晓雪感受到了，还稍微提醒了一下宋芸，让她也仔细感受感受。 “到底什么时候，我才能把许书凡据为己有？”宋芸这么一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大小姐，能够以这样的姿态跟着许书凡，程晓雪也是服气，“他分明对我也是有意的嘛。” 而且，看得出来她并不是一个十分有耐心的人，可是这将近一年的时间，她对许书凡可是用了所有的耐心和决心。 “一年之后，等我们考上上京。”程晓雪认真说道，“而现在，你要做的就是要给许书凡最大的支持，让他专心学习，考上自己想要考的学校，否则，他指不定会在这边再读一年。” “我知道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我觉得时间好长啊，而且我眼看着，就要回去了。”宋芸整个人趴在桌上，“暑假要结束了。” “就算你现在和许书凡确定了关系，你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分隔两地，有什么差别？”程晓雪说道，“一开始你就知道，这是场攻坚战。” “我在努力坚持。” “如果，你觉得坚持不下去要放弃的话，你最好明确一点，而且早一点。”程晓雪是忍不住再次提醒。 宋芸也是个浮躁的性子，谁知道她隔不了两三天，被其他的男生吸引了，万一把许书凡丢在一旁的话，程晓雪觉得自己肩上的任务就重了。 安抚许书凡，绝对不是一个好干的活儿，而且这家伙还容易认死理，钻牛角尖。 “程晓雪同学，如果你再这么问我，我就要生气了，我告诉过你多少次，我是绝对不会放弃书凡的。” 听到程晓雪的质疑，刚才还趴在桌上特别愁苦的宋芸，一下子坐直了身子，用十分认真严肃，甚至带点小生气的语气说道。 “书凡，他用情很深，我怕他动心之后，你对他不负责任。”程晓雪却没有因为宋芸的不高兴，而顺着她说话，反而还更加认真的强调。 宋芸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然后举起了三根指头：“程晓雪同学，请认真看好我的指头，我现在对天发誓，许书凡就是我宋芸这辈子的命中注定。” 也许说这句话别人不会相信，但是宋芸自己很清楚，她长了16年，从来没对任何一个男生动心过，一度她都怀疑自己没有感情这跟神经。 第一次见到许书凡，她就明白了感情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情窦初开的傻乎乎的姑娘。 宋芸平时可一点都不傻，可是为了许书凡做的这些事情，每一件都傻到了极致，不过她又甘之如饴，非得这么做才觉得舒服。 “好啦，我也是相信你的，不然我干嘛这么帮你。”程晓雪的脸上露出了微笑，“放心吧，我会一直支持你，无论未来有什么困难。” “书凡有你这样的朋友真好。”宋芸也笑了起来，“我有你这样的朋友，真好，林一飞这家伙有时候也挺不错的，总算有点靠谱的事情了。” “也不知道他最近怎么样了，你们俩都能在一块待着，我跟林一飞就隔了那么远。”提起林一飞，程晓雪有些垂头丧气的说道。 这个暑假的林一飞是很忙的，虽然林远臻准了他们顺其自然，但是他可以安排各种事情，让林一飞忙得不可开交，没工夫和程晓雪联系。 除了那五天假期，林远臻安排林一飞进行了为期20天的全封闭式的训练，主要就是生意经这门课。 全封闭式的训练，就意味着他没有任何和外界接触的机会，也不可能通电话什么的，两个人就是失联的。 20天出来之后，林一飞虽然和程晓雪恢复了联系，但是他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把所学所用应用到开店这件事情上。 他在上京市的店铺扩展到了三家，每一家都具有很不错的位置，很好的前景，在扩展的时候，也跟程晓雪商量过，程晓雪不得不佩服他的目光。 其次，林一飞想把手伸向了互联网这一行，现在认真研究这一行的非常少，但是林一飞认为这是个机会，他正在和这些人接触。 而从封闭式的培训出来没有多久，林远臻又安排林一飞去国外参加一个很高端的夏令营，让他扩展人脉，也让他尝试一些新鲜事物。 本来林一飞想要保持和程晓雪的联系，不愿意去参加这个在国外的夏令营，不过在程晓雪的坚持和劝说之下，他还是去了。 她不想因为她的缘故，而耽搁了林一飞的机会，这样的夏令营，对他是有增益和帮助的，程晓雪不会阻挠这样的事，会极力支持。 “你们也是要坚持哦，你也不要放弃林一飞，我觉得你要是不跟他在一起了，他肯定会万念俱灰，再也无心工作，再也没有办法做任何事情。”宋芸很夸张的形容。 “他不是这样的人，即便没有我，他也可以做得很好，而且还会少一些牵绊。”程晓雪想起了上一世的林一飞。 想起了在电视里面看到过的他，也想起了在采访现场远远的望着的那个成功的男人，比现在更洒脱，更随心，更不羁。 “程晓雪，你说这样的话，让我感觉到惊讶和担心，我觉得你好像随时可能因为各种奇怪的理由而放弃他！”宋芸蹦了起来，“林一飞那个人，虽然脾气是差了一点，是幼稚了一点，可是他对人是很真心的，尤其是对你，你可能不知道，我都看在眼里的！” 程晓雪没有站起来，她托腮望着宋芸微笑。 “你这么笑，笑得我毛骨悚然的，你可千万别有什么奇怪的想法，也不许变心！”宋芸着急的说道，“早知道我就劝他别去那个夏令营了！” “你想什么呀？我在做什么，你又不是没看到，所有的精力都在用在专心学习参加高考上了。为什么这么努力的要参加高考呢？当然是为了早点和他见面，我的心思，难道你还不能体会吗？”程晓雪笑起来。 第八百四十二章 结婚啦 “你可吓死我了。”宋芸坐了下来，“要是你们俩出了什么变故，我会提着刀，追你到天涯海角。” “哈哈哈哈，那我肯定打不过你。”程晓雪哈哈大笑，“不过刚才你对我说的那句话，我也要送给你，林一飞有你这样的朋友真好，我有你这样的朋友，真好。” 两人相视一笑，有一种无形的默契和契合在两人之间，这种感觉真好。 …… 暑假很快就过去了，程晓雪再次回到了学校的生活，开学之后，同学们是少不了的议论，尤其是对她和廖梦溪之间的恩怨情仇。 当然这其中还要加上一个许书凡，廖梦溪追求许书凡，而许书凡跟程晓雪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的事情，还合伙有一家雪凡奶茶店，这可是人尽皆知的。 不过，当事人三个却都不是很在意。 廖梦溪没有办法回学校，不了解这里的情况，而许书凡和程晓雪都有一颗强心脏，习惯了周围的议论之后，就付之一笑。 对于程晓雪的评价，没有什么负面的，毕竟现在一个很有本事的胡杨，加上主导舆论的王峰，都站在她这一边，风向还是把控得很好的。 程晓雪能够非常安心的投入学习，在第一次的月考也取得了挺好的成绩，年级第二名。 她的短期目标当然是年级第一，长期目标是超越自己，这还有一定的路要走，而且现在她的考试都不再期望于脑中记得的考试题目。 这只会让她产生依赖，对她没有任何帮助，所以她更多的是通过自己的努力去掌握学习知识，全面细致，不仅限于会出现的考试题目。 除了这一个大新闻之外，程晓雪连班上的事情都很少管了，交给各个委员负责，做起了甩手掌柜。 好在，陆煊对她是全力支持，不给她更多的责任，半晌的同学不晓得她要提前一年考试，但是陆煊是知道的，有陆煊帮衬，学校生活上，她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唯一的小麻烦，就是因为她和肖凯的关系特别亲近的缘故，很多人来找她问肖凯的签名。 就连王峰也想着通过程晓雪的关系，能不能扒拉一点肖凯的料，找个机会采访一下最好，毕竟人家现在已经成了窜红两岸的大明星。 十月份，天气渐渐转凉，这个月对程晓雪来说是很重要的一个月，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对徐芳和何年晨，因为这个月国庆节的时候，他们就举行了婚礼。 倒没有大操大办，反而是办得比较低调，就请了一些亲朋好友，简单的举行了一个婚礼。 不过，何年晨绝对是用心准备的，从婚礼的每一处布置到结婚戒指到婚纱，都是为徐芳量身定制的，婚礼现场的种种流程，他也是亲自操刀。 何年晨的父母到场了，对于何年晨终于开窍，肯和一个女人再结连理，他的父母感觉很高兴，而徐芳也得到他们的认可。 毕竟像徐芳这样善良漂亮的女人不多了，温柔又有气质，虽然离过婚，但是却是独立新女性的代表，有自己的事业，关键是做的饭很好吃。 程晓雪的怀疑，是不是何年晨的父母来的那两回，吃到徐芳做的饭菜，觉得特别美味，所以还是徐芳的饭菜收服了他们？ 结婚的时候，钱金花也到场了，徐金龙带着她来的，作为徐芳的母亲，这种重要的事情，她还是应该参与。 这样一个精细的婚礼，跟农村那种大不相同，钱金花有很多意外，也很惊讶于这些流程礼节，有的还不是太符合她一贯的认知。 不过她没有骂骂咧咧，没有吵吵闹闹，甚至也没有要彩礼和礼金，就是很安静的来参加了一个婚礼而已。 全程她没有过多的关心，也没有过多的挑剔，唯一说的话，就是尊重徐芳自己的选择。 这其实很不符合钱金花的作风，但是程晓雪就觉得上一次徐芳做出来的关于徐家的事情的处理，是让钱金花很感叹，也很触动，否则还是会借故吵闹。 穿着一身结婚礼服，如同仙子一样站在台子上的徐芳，是程晓雪见过的最美丽的徐芳，脸上的微笑好看得惊为天人，应该是她这一辈子最幸福的时刻吧。 徐芳上一次和程林峰结婚是没有什么婚礼仪式，一个新娘该有的，她其实都没有体会过，这一次都弥补上了，总算是非常圆满。 举行完了婚礼之后，原本应该是徐芳和程晓雪搬到何年晨那边去住，但是考虑到念书以及奶茶店的缘故，还是何年晨来将就的他们。 不过，关于买房子的事情，都提上了日程。 这是一段前所未有的幸福日子，徐芳现在不再是一个开奶茶店的而已，而是雪凡奶茶文化传播有限公司的老总了，主要事情都是她负责。 她虽然是比以前更忙了，要做的事情也更多，但是却跟从前不一样，不再是忙于待在店里面，做制作奶茶这些基础性的事情了。 拓展视野，谈业务，接洽新的事物，开阔眼界，找员工，经营一个公司，维护和拓展加盟商，这才是徐芳现在忙碌的事情。 她把时间安排的很好，除了要忙自己的事业，继续学习之外，她还要负责程晓雪和何年晨的日常生活起居，他们的饭菜、衣物什么都是她亲力亲为。 随着赵迪的提升，成为了双乐市一把手，何年晨现在也算是如日中天，虽然他的位置暂时还没有变化，但未来已经是前途不可限量了。 他从来都把工作和生活安排得很好，所以即便工作忙碌，也会抽出时间来陪伴家人，给他们制造一些小惊喜。 程晓雪现在格外享受这样的生活，虽然学习是这样的忙碌，压力也挺大的，可是有父母如此，有可口饭菜和和睦氛围，她还有什么奢求呢？ 她重生到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改变身边的人的命运，能够好好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现在愿望基本上都实现了一大半了。 她已经改口称何年晨为爸爸，而且，这么称呼起来没有任何的违和感，本来两个人都谈得来，也很有缘分。 第八百四十三章 高考志愿 九八年的下半年，就在程晓雪格外繁重的学业生活中度过了，这大半年来，她没有参加任何的课外活动，也没有再去争出风头，表现自己。 大概只有老天爷才知道，她是多么努力的在学习，几乎抓紧了每分每秒，也几乎把所有的空余时间，都用在了学习上，连走路都听着英文单词。 所有的生意都交给别人打理，所有的周末都待在课桌上，老师上的课要听，但是接下来，还要自己拉通学习新的课程，找各种资料。 幸好是和许书凡跟林一飞一起在奋斗，所以程晓雪不觉得这条路有多么孤单，反而是更加努力、更有动力。 第二次、第三次月考的成绩，程晓雪都已经拿到了文科的年级第一名，算是完成了一个小目标。 转眼就进入了九九年，春节之后开学的时间，程晓雪和许书凡因为要提前一年参加高考，在跟马良高申请之后，征得他的同意，他们俩人进入了高三最好的复习冲刺班。 也就是说高考只有四个多月了，六月份便是他们要参加高考的时间。 能够进入冲刺班，不仅仅是因为在高二年级取得的成绩很突出，是二年级期末的年级第一，而是因为他们参加了高三的第一次模拟考试。 程晓雪和许书凡的成绩双双到突破了600分，即便是放在高三年级，他们俩的成绩也是相当优异了，所以才获得了直接进入高三冲刺班的机会。 这个冲刺班的学生，可是学校精挑细选的，高三一开始就特别弄出了这个班，班上的所有学生，目标都是冲刺著名大学，配备的老师也是全校最优秀的，硬件设备是开了一切绿灯，他们想要什么，就准备什么。 开学报告的第一天，程晓雪就发现她和苏想居然又到了一个班上，自从辩论赛进行完之后，这大半年的时间他们其实是没怎么见面的。 在一个班就在一个班吧，反正现在的程晓雪，任务都是复习冲刺，其他的并不要紧。 冲刺班的学生每一个都肩负希望，比其他班级更为紧张的氛围，程晓雪在高二的班级，还不觉得，一旦进入高三的班级之后，则能够感受到非常明显的这种变化。 紧张感，压迫感，那种人人自危、焦躁烦躁的心态总是时不时的浮现，在市一中这样的学校，高三没有哪个班是表现得特别乐观积极的。 这种情绪又特别容易蔓延，所以导致一整个冲刺班都有些死气沉沉的，包括大多数的老师也都是一种忧心忡忡的状态。 程晓雪问过许书凡才知道，许书凡那边的情况更为严重，理科班的学习任务比他们文科还要艰巨和恼火。 文科，主要还是以理解和记忆、背诵为主，有时候还不需要那么大的题海战术，压力还相对比较少一点。 时间过得飞快，很快就进入了四月份，特别是第二次模拟考试的成绩出来之后，程晓雪所在的班级，整天都在讨论着关于自愿填报的问题。 “晓雪，你打算考哪里？”程晓雪的同桌是一个女生，名叫艾红，小小巧巧的，对于考试十分紧张，从她到这个班级就很少看到艾红笑，总是揪心于成绩考试排名，各种关于高考的问题。 而最近打听每个同学考哪个学校，则成为了她最大的兴趣所在，也许是她解压的方式吧。 “上京大学。”程晓雪面带微笑的说道，“一直都是上京大学，从来没想过要改变。” “上京大学好啊。”艾红点着头，“也是最难考的学校之一，但是以你的成绩肯定是没问题的。” 程晓雪的二次模拟考试成绩更好，已经到了660多分，如果她在高考的时候正常发挥，按道理来说。应该能进入上京大学。 加上她要选择的院系也是冷门，录取的分数肯定不会那么高，只要能过分数线，就应该能被录取。 “尽力而为，希望到时候正常发挥。”程晓雪还是对着艾红笑，“你也不要那么紧张担心了。” “我的二次模拟考试才六百一十几分，离我所想的还差了一大截，我怎么可能不紧张呢！”艾红忧心忡忡，“晓雪，你告诉我一下，你的学习方法到底是什么样的呀？为什么能学得这么好，你只不过才念高中两年的时间。” “就是努力啊。”程晓雪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关于学习方法这个问题，其实她已经反复的告诉过艾红了，毕竟作为同桌，她自然是能帮着就帮着一点。 不过这个学习真的还比较看天赋的，有的人特别努力，可是成绩也就那样，有的人不需要特别的努力，好像成绩就能特别好。 “要是能像苏想那样就好了，平时也没有看到他花多少时间，特别努力的学习，有时候老师说的话，他还不听，但是他的成绩就那么好，模拟考试好像也是六百六七十分。”艾红的目光望向往不远处的苏想，“他还在管理社团的事情，听说新一年的辩论赛，虽然他没有亲自参与，但是他也有督阵的。” 不可否认的，苏想就是天才群的选手，比起其他人的努力，他好像还花了很多精力，去做其他的事情。 辩论社团还是他担任的社长，去年年底开始进行的新一届的全国高中生辩论大赛，他没有作为选手参加，但是作为了带队老师随队。 甚至这学期这么紧迫的学习任务之下，他居然还请了一个礼拜的假，陪队员们去上京参加了辩论大赛的决赛，为他们出主意，打气。 不过这一次的选手可能表现没有他们那么好，只拿到了季军的成绩，比起去年要差了一些。 苏想回来之后，也没见他怎么挑灯苦战之类的，有空还去打打篮球，时不时都要看一看闲书。 脑子好使就是有好处，能够节约出这么多时间来做别的事情，程晓雪都自认自己赶不上苏想，虽然她比他少学一年，但是她这一年真的是全部的心思都用在学习上。 第八百四十四章 因她改变？ 如果程晓雪像苏想这样分心去做其他的事情，可能不会考到这么好的成绩，要知道每一分的提升，都通过自己辛勤的努力来的，绝对不是天上掉馅饼。 “是啊，要是有他那个脑子，不用愁考学校了。”程晓雪点点头，顺口就问了一句，“不知道他是要考哪个大学呀？” “他要考r大。”艾红说道，“之前你还没到我们班上的时候，我们这个冲刺班的同学们第一天就说了，每个人想要考的大学，当时苏想就非常确定他要考r大。” “那挺好的。”程晓雪顿时想起了许书凡，难道他要和苏想成为同学吗，不过，总觉得这两个人好像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 但是让程晓雪有些意外的是，苏想看起来出生在，应该对这些官场上的事情不感兴趣，怎么也会想到去考r大呢？ “不是，好像听说不是，苏想转变注意了。”前排一个女同学突然转过头来，八卦兮兮的说道，“他也想考上京大学。” “啊？怎么会呢，苏想从来不是一个会随便改变自己想法的人，我曾经听他的好朋友说，他从高一开始，就决定要考r大呀。”艾红惊讶的说道，“怎么会说变就变了？” “我也是听说的，也他很好的朋友，说是因为苏想心中有一个女孩子，要考的大学是上京大学，所以他才临时转变了主意。”前排的女生说道，“是这一两个月才临时改变主意的。” “苏想那样的冰山也有心中的女孩子？”艾红是个醉心学习的好学生，但是像苏想这样校草级的人物，他的动向还是忍不住会引起女同学们的关心。 艾红虽然对苏想肯定没有那方面的想法，但是也不例外的，非常好奇了起来。 “对啊。”前排女生说道，“就是不知道哪个女孩子能够被他给看上，这实在是太奇怪了，平时也不见他表现出来半分？” “没见到苏想跟哪个女生特别亲近呢，是不是他们辩论社的那个游乐乐？”艾红巴拉着那个女生问道。 “不是，这个消息就是游乐乐不小心说漏嘴的，但是再怎么问她，她死活也不肯说苏想到底喜欢的是谁。”前排女生说道，目光一转就落到了程晓雪的身上，“程晓雪同学，你说有没有可能是你呀，你不是也要考上京大学吗？” “怎么可能？想多了吧，我们整个班要考上京大学的那还少了吗，我就算和苏想在同一个社团，我们俩说话的机会也很少，我觉得今年开始我们俩就没有说过话。”程晓雪说了一串，“说不定就是游乐乐，她为了掩人耳目，不小心说漏嘴之后，又不敢承认是自己。” “晓雪，你是不是傻了？怎么都不可能是游乐乐的，她的成绩能考个重本线就不错了，怎么可能去上京大学呢？”艾红立刻就摇头。 否定完之后，她们两个又继续讨论了起来，旁边也有好事的女生加入了这八卦当中，程晓雪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但其实心虚得很。 要不是因为心虚，她刚才也不会说这么大一串话来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这个道理，这些单纯的高中女生们暂时还没有掌握吧。 是的，这半年来，程晓雪确实没有和苏想说过话，但是她却有和游乐乐说过话，而且就在不久之前，她告诉游乐乐，她想考的是上京大学。 这么一联想起来，好像就是她告诉了游乐乐之后，游乐乐再告诉苏想，于是苏想的转变了自己的想法，要考上京大学了。 什么时候苏想对她有这样的想法的，或者是游乐乐曲解了，又或者是旁听者胡乱传出来的？ 程晓雪着实是按捺不住，所以决定在下一次社团集会的时候，她参与一下，跟游乐乐询问一下这事情。 这种心理状态是很难描述的，她不觉得她和苏想会有什么，但是苏想对她有想法的话，着实是让程晓雪觉得非常意外意外的忍不住要打听一番。 原本因为苏玥的缘故，她就注定了和苏想连朋友都做不成，可是苏想却在当初苏玥拼尽全力要对付她的时候，帮了她很多，程晓雪必须要承认这一点。 当时她他只认为苏想是出于愧疚内疚的心态，还有心理的正义感，促使他做出帮助程晓雪的举动来。 但是这一年多的时间，苏玥安分守己相夫教子，确实没有出来找麻烦，而苏想也没有再和程晓雪有其他的接触，怎么可能还对她有什么想法呢？ 所以，这是在程晓雪专心学习以来，被这件事情给吸引了不少注意力，在周五社团活动的时候，她参加了社团的集会当中。 游乐乐当初和程晓雪的关系是不错的，看到她来了之后特别的兴奋，不用程晓雪主动去找游乐乐，游乐乐就自己来跟她说话。 在台上主持大局的是杨浩，当时跟他们一起参加辩论比赛拿下冠军的选手之一，而游乐乐借此空当，拉着程晓雪的手寒暄。 “冲刺班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压力特别大？你是怎么想的呀？居然要提前一年参加高考，大家多数人都只会选择复读一年，你这是……”游乐乐噼里啪啦就是一大串的说道，“当然了，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你的成绩好，能够考得上，早一点解脱也是挺不错的。” “是啊，反正都要参加高考，成绩勉强也能达到我所期待的水平，所以就先去吧。”程晓雪微笑着说道，“不过我要考上京大学的事情，你告诉了苏社长吗？” 没有绕弯子，直接单刀直入，杀她个措手不及。 游乐乐有一瞬间的愣神，不过她对程晓雪似乎没有任何的隐瞒，就直接说了：“是啊，社长来问我的时候，我就告诉他了，你要考上京大学，然后他当时就改变主意，说他也要考上京大学。” “他为什么要改变主意啊？”程晓雪问道，“因为我要考，所以他也要考？” 第八百四十五章 各执己见 “因为他说你的考虑是对的，r大不适合他这样清心寡欲、没有上进心的人，他说去上京大学，跟你在一起打打辩论赛也是不错的。”游乐乐用的是非常坦诚自然的态度的。 看吧，这其中就是有误会，程晓雪还真以为苏想对她有什么奇怪的想法了，但是用游乐乐的态度这么一说，感觉也挺自然的。 “也许苏社长本来就对考r大存在一定的疑虑。”程晓雪想了想说道，“可能他自己也是犹豫的吧。” “是啊，旁人不知道，但是我可知道苏社长对这件事情挺犹豫的，因为考r大，是他姐姐的要求，不是他自己的意愿。”游乐乐一语道破了真相，“今天他没来，就是因为回去争辩这件事情了，他姐姐特别不高兴。” “哦……这个考大学是个人的意愿，其实我觉得他姐姐不应该插手的。”程晓雪若有所思。 没想到苏玥居然干涉到了苏想的个人前途上，在她想来也许是为苏想好，但是苏想个人是不愿意的。 “这次他回去，不知道他和他姐姐会吵成什么样子。”游乐乐有些担心的。 程晓雪安抚着游乐乐，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等辩论社活动时间结束完之后，两人还一起约着去吃了个晚饭，才回到了学校，继续上自习。 嗯，苏玥会妥协，还是苏想会妥协呢？ 苏想这会儿很不好过，因为他和苏玥爆发了一次十分严重的争吵。 争吵的原因也很简单，所以就是要他去考r大，但是苏玥不愿意，她要他考上京大学，表明态度之后，苏玥让他回来谈一谈。 在苏玥家的客厅，苏想和她各自坐在一边，苏思源在地毯上爬来爬去，咿咿呀呀，自己跟自己玩得非常高兴。 “苏想，作为姐姐，我从来没有要求过你什么，但是考r大是你一开始就答应我的。”苏玥盯着苏想，“从高一开始，你承诺的。” “高一的时候，不清楚学校的情况，现在我有了自己的想法，我可以做出选择。”苏想重重地皱着眉头，看着苏玥，“姐姐，我不是很理解，你为什么非要逼我呢？r大是从政的居多，你这是……非让我从政？我说过我不想的。” “这都是为了你好！”苏玥几乎有些歇斯底里的说道，“是为了咱们苏家的未来，什么，你以为像父亲那样的，真的是被人捧在上面吗？只有真正的有权有势有钱，才可能做人上人。” 苏想那么认真的看着苏玥：“姐姐，所以你的想法就是做人上人？这是你一直以来都藏在心里面的真正的愿望吗？” 苏玥一下子收敛了自己所有的脾气，看着苏想，没有说话。 “包括你嫁给程林峰，也是看上他有钱？”苏想轻声又问道。 “呵。”苏玥冷笑了一声，“程林峰就算是有钱吗？苏想，你的眼界未免也太窄了，我要让你去r大，就是为了开阔你的眼界。” 眼界吗？其实，苏想提起程林峰只是在试探苏玥而已，他隐隐约约有些察觉到，苏玥和叶建国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甚至他听到一些风言风语，是关于苏玥和那些高官贵人的。 程林峰不过是苏玥的一个幌子，从苏玥的这句话当中，苏想确定了这一点。 从前要是他乍一听，知道苏玥的想法是这样，加上那些风流韵事的传闻，他肯定无法接受，但现在他已经有了将近两年的时间来消化这个消息，所以他还没有失控。 但是不可否认，作为他最亲近的姐姐，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刺激着他的神经。 他们俩同在一个屋檐下长大，苏玥年长他十几岁，所以他确实是一直受着苏玥的照顾和爱护，才更难接受苏玥的那些阴暗的想法。 “可是我想要的，并不是做人上人之类的，我对你说的那条路，没有任何兴趣。”苏想不管苏玥说的什么，非常坚定的摇头，“我就想去上京大学。” “你想做什么事情，在r大同样能够做到，并不是只有上京大学，这两个学校是一样好的，我要的，是你去感受那种氛围，要的是你知道差距。”苏玥赫然站起，“未来的路，我可以为你铺平，我再说一次，苏想，我这是在为你着想，为未来着想。” 在她看来，他们的父亲是靠不住的，一个写字的有什么用，最能靠得住的是叶建国，可是叶建国现在远走高飞了，她身边只是在一个程林峰。 苏玥的想法是做官太太，有了权力才有了一切，指望程林峰是指望不上了，所以她把最大的期望放在了苏想的身上，而苏想的双商是绝对有这个去争取奋斗的资本的。 只要苏想听从她的安排，她会给他铺上一条飞黄腾达的道路，虽然叶建国不在，但是有些关系她还是可以利用的。 苏想飞黄腾达，那她跟着也是官家的身份了，最后再用苏想来带动她的儿子苏思源，那么他们一家子可都是人上人了，她也算是实现了愿望。 叶建国只是她的一条路而已，她自然会为自己留上许多条的路，所以把主意放到了苏想的身上。 一早苏想就是答应了，他现在居然反悔了，苏玥是怎么都不能接受。 只要苏想去了r大，在那个范围中感受到那些官家子弟的气派和作风之后，他就会感觉到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挑战，肯定会往上面努力的爬，这是苏玥的想法。 可现在的第一步就遇到了大麻烦，苏想的态度格外的坚决。 “之前你都没有说过你要去上京大学，是父亲叫你去考上京大学的吗？还是你那个该死的班主任？”苏玥猜测着每一个可能诱导苏想走向错误道路的人。 “都不是。”苏想摇头，“我希望你尊重我的选择，这是我个人的决定。” “我会让你改变这个想法的，不管是谁让你产生了不确定的想法，我都会把他揪出来。”苏玥重新坐了下来，“我想我是了解你的，你别说什么想做的事情，我知道，只要是我让你去做，你一般情况下不会反悔，除非是有别的缘故。” 第八百四十六章 恶意 苏想很听她的话，苏玥很明确这一点，尤其是在选择大学的问题上，本来上京大学跟r大也差不了多少，苏玥想不明白，为什么苏想会那么坚定的不去r大。 肯定有谁，肯定有个什么人，给了他错误的引导…… 这个谈话不欢而散，苏想离开了苏玥的屋子，他只是在表明态度，他要坚定他去上京大学的信念。 是的，其实这两个大学是差不多的，名声也好，教学也好，但是上京大学有程晓雪，苏想就是想跟她在同一个学校，理由其实就这么简单。 等着苏想走了之后，苏玥心中可是意难平啊，她策划好的光辉未来，怎么能就被一个大学问题给难住了，她无论如何都要弄清楚，是什么让苏想产生的改变，好把这个源头给彻底扼杀。 想了一阵之后，苏玥拿起了电话拨给了刘福财。 “刘主任。”接电话的正是刘福财，苏玥的态度比较柔和，“好久不见了，最近过得怎么样？” “是苏小姐，哎呀，你可别说，是挺久没见了，我最近过得还成、还成。”刘福财对苏玥也是非常的谦卑，“还说找个时间都能拜访一下你，但是你也知道学校的事情有点多，真是不得消停。” 在廖长治和廖梦溪的问题上，刘福财是站在廖长治一边的，现在出了这么大的问题，正好他也被借故调查了。 他不是一个行为多么规矩的人，要是认真调查起来，他是经不起的，所以这段时间，他一直在上下疏通关节，希望能把这事给缓过去。 “是啊，廖处的那件事情吧，整个双乐市都闹得沸沸扬扬的，我还和他吃过几次饭，廖处是个很不错的人啊。”苏玥不动声色的说道。 其实她和刘福财很久没有联系了，而叶建国的离开，他可能就不再对她那么客气，但是正好现在刘福财处在一个节骨眼上，他也得精心维护各方关系，自然也会对苏玥的态度好很多。 “还不是因为那个程晓雪，如果不是她扯出这一档子的事情，哪里会有这些麻烦。”提起程晓雪，刘福财就气不打一出来。 一开始是叶建国等人要求他去对付程晓雪，但是在几次对付程晓雪的时候，他都遇到了麻烦，这让刘福财心中也升起了不平，有一种想要把程晓雪狠狠踩在脚下，把她的嚣张气焰打下去的冲动。 更何况他这一次被调查，他怪别人也没用啊，怪来怪去，最后就怪到了程晓雪的身上。 所以，现在即便没有任何人的支持，他都是要针对程晓雪的，他也准确无误的让这个情绪传达给了苏玥，希望苏玥在这个问题上，可以和他统一战线。 “确实挺可恶的，找到机会，怎么也要收拾收拾那个程晓雪。”苏玥绝对的赞成，不过她现在有更重要的问题，“刘主任哪，关于你现在的问题，其实我在纪委有个相熟的人，也许可以引荐你们认识一下。” “苏小姐，你是说你愿意帮我！”刘福他一下子就兴奋了，他平时为人处事不咋的，虽然说起来和各方关系都不错，但是现在出事了，却没有人愿意伸出援手。 他求上求下，谁也求不着，正在这时候，苏玥对他伸出了橄榄枝，刘福财怎能不兴奋呢？ “但是，要麻烦刘书记帮我查一件事情。”苏玥也很明确的摆出了自己的条件，“关于苏想考大学的事情。” 苏玥简单的将苏想改变考大学的志愿的问题，告诉了刘福财，让他去查出这个前因后果，苏想接触了谁，有了改变，如果查得好，就帮他引荐。 “r大多好呀，为什么要考上京大学？”刘福财第一时间是附和苏玥，“苏想这孩子怎么这么想不开呢？” “是啊。”苏玥想到苏想离开时，那个倔强的样子，就觉得心里面特别难受，“你们那个复习冲刺班要求了必须要考上京大学吗？还是更大力的宣扬了上京大学？” “这不可能的事情，复习冲刺班不会特别宣传哪个大学，每个人进那个班的时候，都会说出自己的志愿，学校也充分尊重每个人的志愿，反而都是好大学，对学校来说是没差的。”刘福财开动脑筋积极思考，突然就想到了一件事情，“不过，这学期程晓雪突然到了复习冲刺班，她要提前一年参加高考，正好和苏想是一个班的。” 苏玥一直都不知道这个消息，听到这话的时候，顿时心头一紧，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太不关注现在程晓雪的情况了？ 一直以来的相安无事，是让她忘记了这个人的存在吗？程晓雪要提前一年参加高考，而且和苏想同在一个班级，她居然都不知道。 “苏小姐。你不知道吗？”刘福财各种谄媚的跟苏玥汇报消息，“程晓雪参加了高考模拟考试，成绩还特别的好，她也要考上京大学，马校长特别批准，她能够提前一年参加高考的。” “她也要考上京大学？”苏玥的声音更紧了。 “对，你别说，这事儿我还给忘了，她是要考上京大学的。”刘福财连忙说道，“不知道苏想改变想法，是不是跟她有关？” 苏玥握紧了手中的电话，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对刘福财说道：“刘主任，这件事情就麻烦你多查一下了，尽快给我答复。” “没问题，我明天就给你答复。”刘福财拍着胸脯保证，“我在我们一中这么多年了，我想要打探的消息，还没有查不到的。” “等一下，你帮我找一个人的电话，我记得苏想和他们辩论社的，那个叫游乐乐的女生关系非常好，你把她的电话找给我，我要自己来询问一下。”苏玥重重地凝起了眉头。 “好。” 放下了电话的苏玥，整个人感觉都要爆炸了，又是程晓雪，就是程晓雪，破坏了苏想未来的计划！ 本来两边都相安无事，她也没想过在现在动手对付他们，毕竟她处于劣势，她知道程晓雪的母亲徐芳跟何年晨结婚了，叶建国又离开了，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苏玥肯定不会亲妄自出手。 第八百四十七章 诱导 但是现在，苏玥千算万算，算不到程晓雪居然影响了苏想，破坏了苏想考r大的计划。 “该死！”苏玥有一种想把程晓雪千刀万剐的冲动，“不该留着她，不该让她过任何好日子！” 虽然还没有完全确定，但是苏玥的直觉告诉她，苏想改变决定跟程晓雪绝对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她不会放过她的，她一定会亲手毁了程晓雪，让她永无翻身之日。 …… 刘福财给苏玥的回复是很快的，对她的事情绝对上心积极，第二天他就打来了电话，言之凿凿的确定就是程晓雪怂恿苏想改变了高考的志愿。 他有各种言辞和各种证人的佐证，说是现在学校很多人都知道苏想心里有个喜欢的女孩子，而且因为那个女孩子，而改变高考的志愿。 “喜欢的女孩子”这几个字差点没让苏玥原地爆炸，她好不容易才控制下了情绪，她其实之前她也有想过，是不是苏想对程晓雪有了什么想法，这么看来还真是的。 当然这也不是刘福财的一面之词，苏玥已经打过电话问游乐乐旁敲侧击的确认了，知道苏想确实受了程晓雪的启发，而选择了上京大学。 “我们怎么办？现在就对程晓雪动手吗？她可不好对付啊，应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在对付程晓雪这件事情上，刘福财格外的积极。 高一开始，他就想把这个女生给压制得不得动弹，甚至想直接开除她，但是奈何程晓雪一步步的作为，让他无能为力。 现在又因为程晓雪的缘故，他才受到牵连被调查，所以他更要找机会来对付她。 等着程晓雪离开了一中，他就没有那么大的权限去管制她了。 “你有什么想法呢？”苏玥问道。 之前她想过对程晓雪动手，也派了小混混实际去，甚至找人去了她的店里面，折腾得绝对是不少的，但是没有哪一项是成功的。 “据我所知，现在程晓雪每天放学回家都是和同学一起，而且还有男生在，她家离学校又很近，想要在这路上找机会对她动手是不太可能的。”刘福财说道，“之前因为廖梦溪的关系，她和现在特别具有影响力的王峰那个校园记者关系又好，想要在舆论上制造什么压力也很难做到。” 不知不觉，程晓雪已经变得这么难对付了吗？当初她们不过是从农村来的一对母女而已，无依无靠，什么都没有，根本无法立足啊。 “想要对她的其他店铺动手也很难，她的继父，可是现在双乐市市委书记跟前最为器重的人。”苏玥也轻声补充道，“如果去她的店铺动手，只怕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思来想去，是没有哪一条路能行得通的，刘福财本来想在学校压制程晓雪，可是虽然他身为教导处主任，但程晓雪的行为无可挑剔，她就是专心学习而已。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刘福财还故意找麻烦的话，学校的校长马良高，还有党委书记熊竹盛都不会同意，以他刘福财现在的处境，又怎么能和他们看看呢？ “所以，应该怎么办呢？不过是一个女学生而已，我堂堂教导处主任，竟然还拿不下她来！”刘福财有些恼火的说道，“眼看着就要高考了，等她考试完之后，翅膀就更硬了。” “高考完之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现在不忙动手，不要影响到苏想的学习，我想在高考结束之后，填报志愿的时候。”苏玥想了想，“而且最近我的古韵服装店刚好广告要播放出来了，我自己担任的模特，估计也有些忙。” 苏玥虽然没有做潮流服饰，但是她的那家针对高端客户的古韵服装店，还在非常好的运营着。 看到了广告带来的效应和影响力，苏玥当然也会赶上这一趟车，所以加紧时间拍摄了广告，而且还是她自己出演了服装店的模特。 她觉得自己的身材脸蛋气质，都和她家的衣服是最般配的，拍摄的效果她也很满意，这是她近期最忙碌的一件事情，花了很多心思。 暂时没有办法插手官场上的事情，苏玥这颗不安分的心当然不会闲着，做生意赚钱，对她来说也是要紧事。 “好的，你先忙。”刘福财点头。 “等到填报志愿，我们再来好好的琢磨琢磨怎么做。”苏玥又说道。 “对填报志愿，我倒是有权限把学生们填报的志愿都拿到手上。”刘福财一下子兴奋了，“当然是前提，这段时间对我的调查能够缓和下来。” “这没有问题，我可以立刻引荐你见那些人。”这一点上，苏玥给刘福财吃了一颗定心丸。 刘福财其实也是对学生严厉点，有点偷鸡摸狗的行为，平时喜欢作威作福，压着学生而已，但说到真的像廖长治那样贪污到那么大的数额，他真没有机会。 “那就太好了，苏小姐，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把程晓雪铲除掉的。”刘福财拍着胸脯保证，“就算是高考志愿什么的，我也能帮上一点忙。” 从前，他就做过擅自修改学生高考志愿的事情，对这一套，他还挺熟悉的。 “那么现在，就是暂时是按兵不动。”苏玥轻声说道，“至少不能太大动作，影响到苏想的复习，这是关键时刻。” 其实在冷静下来，尤其是知道这事跟程晓雪有关以后，苏玥是充分发挥了自己很久没有动用的各种心思和心机，她知道苏想的性格，来硬的只会引起他的反抗，所以她打算在这段时间换一种方式来对待苏想。 苏想典型的吃软不吃硬，处理程晓雪是一回事儿，但是要让苏想转变，心意还要从他身上着手。 “好，我都听你的。”刘福财很高兴，在这样的危机时刻，还有一个人愿意站在他这一边，还是苏玥，这样和很多关系都有千丝万缕联系的人。 “刘主任，如果，我是说如果有机会的话，眼下你能够对付程晓雪也是可以的，让她吃个苦头，影响她的高考发挥，让她有苦说不出。”苏玥给出了一点小小的建议。 第八百四十八章 眼皮跳 “这要怎么做呀？像程晓雪那样的性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刘福财有些苦闷的说道。 “不管是多么刚烈的女孩子，对于名誉这个问题都是非常看重的。”苏玥非常具有诱导性的建议，“你想想，如果程晓雪突然被人强暴了，没有了清白，那她肯定也无心学习，而且这种事情，她怎么敢往外头说，我知道她和林家的人有点关系，好像在勾引林家的少爷。” “是勾引了林家的少爷吗？难怪她这么嚣张！”刘福财恍然大悟，他不知道程晓雪跟林一飞的关系，他们这种关系并没有在双乐市大张旗鼓的宣扬出来。 “是的，你想想，如果她没有了清白，她要勾引住林家的少爷，怎么敢说出这种事情，只能把苦水往肚子里面吞。”苏玥的眼中满是算计，“就缺一个人，把程晓雪压在身下。” “啧啧，苏小姐，我觉得你这个主意非常不错，我会认真考虑一下的。”随着苏玥的诱导，刘福财已经有了很多大胆的想法。 虽然他很讨厌程晓雪，恨不得把她踩在脚下，但是如果是压在身下的话，他觉得自己还愿意亲身上。 毕竟程晓雪无论从身材条件，还是脸蛋来看，都是非常符合大众审美的。 而且肯定应该还是个雏儿，一想到此处刘福财的小眼睛里面满是色眯眯的光芒，整个心都兴奋了，脑中已经出现了那样的场景，恨不得立马就能付诸实践。 而且他觉得苏玥说的对呀，这种事情就算发生了，程晓雪又能怎么样呢？真的广而告之吗？一是她自己的名誉没了，二是她要继续想保持和林一飞的关系，那也不可能。 这种事情，刘福财又是没见过，女生无论多么烈的性子，都会选择把水苦水给咽下去，绝不敢声张这种事情。 咽下去了，也许未来还有路可走，讲出来了，只怕未来只会被人的唾沫星子里淹死，没人要的破鞋，再也无法有个光明的未来。 这个时代的观点就是这样的，刘福财坚定的觉得这个主意真是棒极了。 …… 今天一早起来，程晓雪就感觉自己眼皮一直在跳，有种不太好的感觉，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 最近自己安分守己，专心学习，与世无争，能招惹什么麻烦呢？ 怀着疑惑，程晓雪慢悠悠的听着英语听力，走到了学校。 “晓雪！” 程晓雪才刚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她回头一看，是游乐乐正向着他跑过来。 “怎么啦？跑得这么急？”程晓雪停下了脚步，等着她过来。 “就是看到你走在前面，所以赶紧追上你了，因为我觉得前几天，我好像说错话了，总有一种放心不下的感觉。”游乐乐小心翼翼的说道，“这几天一直想着要告诉你。” “发生了什么事情？”程晓雪心头一凛，想到自己今天早上起来一直就在跳的眼皮，不知道是不是应验了。 “是这样的，前几天，苏想的姐姐苏玥给我打了个电话。”游乐乐看着程晓雪，她们两人一路往班级的方向走去，“我好像说了不该说的。” “难道是关于高考报考学校的问题？”程晓雪轻轻地问题，也微微皱起眉头。 之前游乐乐也说过，苏想之所以会选择考r大，是因为苏玥的想法是这样的，那是不是就可以理解为，苏玥对此是很有执念，而现在苏想改变想法，苏玥十分不甘心。 “是的，她就是问为什么苏想会改变想法，要考上京大学。”游乐乐特别愧疚的说道，“你可能没有和苏玥姐姐说太多的话，但是她是一个非常懂得套别人话的人，你知道我脑子又笨，所以三下五除二，我就脱口而出，提到了你。” “所以，她知道是我的影响？”程晓雪轻声说道。 “是的。”游乐乐点了点头，“当时她听起来声音比较平静，但是我现在回想一下，我是不是不应该提你的名字，我担心她会记恨你。” “没关系，事情已经过去了，不要紧。”程晓雪微笑了一下，安抚着游乐乐，反正苏玥一直都是忌恨她的，“也不用太放在心上。” 安抚游乐乐是一回事，但是程晓雪心里面已经有谱了，看来着眼皮跳，还真是有预示效果的，因为这件事情没这么简单。 按照苏玥的性子，虽然这一年多以来，她和程晓雪之间相安无事，但是不代表她对他们母女俩的怨恨和扭曲的心态已经彻底放下。 一旦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时候，苏玥就会再次怨恨程晓雪，而且变本加厉。 现在苏思源也长大了，程林峰的生意越来越大，忙碌的事情越来越多，在有钱的情况下，苏玥有了闲情逸致，有了时间来动坏心思了。 像她这样具有行动力的人，在知道苏想改变高考志愿是因为她程晓雪之后，肯定会想办法报复她。 “真的没事吗？”游乐乐还是有些惴惴不安。 “真的没事。”程晓雪笑了笑，“这件事情你不说是前几天发生的吗？你看这几天不是风平浪静的吗？可能苏玥也只是想要了解一下，至于要改变一个人的意志，她肯定还是会从苏想身上着手。” “那倒也是，苏想才不会因为外界条件的干扰，而改变自己的决定，你对他也只是一个启发作用而已。”游乐乐稍微放下心来，点了点头，“而且我听苏想好像提起了，最近苏玥对他特别好，给他煲汤，送饭送菜什么的。” 程晓雪没说话，只是微微笑着，听着游乐乐说着苏玥最近是如何对苏想好的。 姐弟两人同在一个屋檐下这么久，苏玥又这么观察入会的人，怎么会不知道苏想的性格呢，她想要改变苏想的志愿决定，单是对付她程晓雪没有用的，而且还可能弄得他们姐弟感情更破裂。 苏玥很在乎和苏想的姐弟情谊，所以她不会随便出手，这也是这段时间一直风平浪静的缘故。 第八百四十九章 是真的心动 但是苏玥这样执念的人，肯定还会想办法让苏想改变决定，于是就从另外一个方向着手。 以对苏想好，来软化他的决心，让他听从自己的，程晓雪觉得如果苏玥能保持对苏想的好，能够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也许苏想最后会改变。 毕竟苏想想到上京大学，不过是因为觉得r大可能没有那么单纯而已。 说实话，两个大学都是特别好的大学，到哪个学校不是一样的呢，她程晓雪又没有真正的怂恿苏想要考上京大学，两人之间更没有什么约定之类的，只要苏玥持之以恒，苏想会妥协。 “不过，游师姐，你的一句无心之话，可把我和苏社长联系在了一起。”程晓雪在游乐乐说完一大堆之后，感叹了一句。 “啊？”游乐乐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人的谣言的力量是很大的，以讹传讹也是很可怕的，虽然你只是一句无心的话，但是却有人不断的猜测，苏想到底是因为谁而改变自己的高考志愿。”程晓雪摇了摇头，“甚至传出苏，想已经有了心上人。” 游乐乐张了张嘴，然后又闭上了，表情有些诡异。 这样的表情让程晓雪有点疑惑，她拉着游乐乐：“难道你不知道这样的传闻吗？” “是有听说，但是我不知道这个传闻竟然是因为我的那句话。”游乐乐特别无奈，“我当时只是说，因为旁人的启发而已，我不知道为什么会传成他心里面有喜欢的女孩子。” “就是啊，你知道我是有男朋友的，我男朋友的醋劲儿又特别大，要是让他知道我和别人传绯闻，还不知道他会多么生气呢。”程晓雪摇了摇头。 “没事没事，都是谣言。”游乐乐拍了拍程晓雪的肩膀，“好了，我们到班上了，我先上楼去了。” 程晓雪看着游乐乐跑上楼的身影，心里的感觉还是有点奇怪，就好像是游乐乐故意在隐瞒了她什么事情。 不过，她也没有多想，每个人嘛，总有一些小秘密，游乐乐对她这么坦诚，特地来提醒，已经很不错了。放下心来之后，程晓雪便转身走向了她的冲刺班。 游乐乐则是回过头来，在楼梯上看着程晓雪，心里是五味杂陈，也许在旁人看来，只是一次谣言的误传，但实际上只有游乐乐才知道，这不是误传。 苏想的心里面确实有这么个女孩子，而且这个女孩子就是程晓雪。 她从高一开始就和苏想同在辩论社，对苏想也十分了解，她从来没有看见苏想这么关注一个女孩子，尤其是听说程晓雪要考上京大学的时候，立刻就改变了自己的决定。 虽然苏想没有承认，但是游乐乐很清楚，苏想对程晓雪的爱慕。 可惜了，程晓雪和她的男朋友感情那么好，苏社长这么优秀的人，可能要在感情上遇到很大的麻烦和挫折了。 程晓雪从游乐乐那里知道了自己想要的消息，也回到了班上，不过她的心情还是没有完全放下的，她很清楚的一点，苏玥不可能就此善罢甘休。 而这段时间的风平浪静，不过是在酝酿着一次暴风雨而已，就是不知道这样的暴风雨到底会在什么时候落下，又以什么样的方式落下？ 这场暴风雨是来得超乎想象的快，5月初，也就是游乐乐告诉她，苏玥打电话来问她这件事情过去的两个礼拜，有人就按捺不住有了动作。 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是刘福财。 又是一个眼皮跳的整天，程晓雪在上晚自习，全班同学都安静得不得了，地上掉一根针都能够听到，每个人的全部心思都投入在学习当中。 就在这时候，一个学生会的干事过来班上，找了程晓雪，说是有校领导找她去谈话，关于考试的事情。 程晓雪开始没有怀疑，她以为是马良高或者熊竹盛之类的要找她，不过她走出来，跟着这个学生会干事，他把她领向教导处办公室的时候，她就知道到底是谁要找她了。 幸好她手上准备的有录音笔，这个好习惯自从上高中之后就一直养成了，随身携带这种东西，以免遇到什么麻烦的时候，都能记录下来。 去教导处办公室，会路过王峰的班级，程晓雪稍微停顿了一下，跟领路的说自己要跟一个同学说句话，让他稍微等等，便到王峰的班上去找了他。 王峰很意外，程晓雪会主动找到班上来，因为两个人一直都保持着相对远的距离，尽量减少接触，免得让别人以为他们关系密切，在密谋什么坏事。 这也是为未来对付叶建国做准备，当然不能掉以轻心，叶建国是他们的终极目标呢！ 所以当程晓雪出现在王峰的教室的时候，王峰就知道肯定是有大事要发生了。 “刘福财找我，我怀疑他怀有恶意，如果可以，最好待会儿尽量带着一些人证物证什么的，来教导处办公室。”程晓雪简短的一句话。 “嗯。” “不要贸然进来，刘福财也是个非常有心思的人，如果里面传出了什么奇怪的声音，尤其是打斗的声音的话，请你尽快。”程晓雪说着，心里面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她回到市一中也有一年半了，刘福财从来没有单独找过她，这可是头一回，他怎么可能关心她的高考问题呢？ 不，有可能是关心的，这个可能是苏玥要求刘福财做点什么。 从游乐乐那里知道苏玥打探过之后，程晓雪一直都有小心提防周围的人和事。 所以，当听到这个刘福财召唤她的要求的时候，程晓雪的第一反应就是苏玥酝酿的事情终于爆炸了。 刘福财找她绝对不怀好意，绝对是有什么准备。 跟王峰打好了招呼，程晓雪面色如常的跟着那个学生会的干事，走向了教导处主任的办公室。 “程晓雪同学呀，我们学校的尖子生啊，可算来了，我就是想关心一下你的高考问题。”刘福财一看程晓雪进门来，格外的热情，脸上满是笑容，“那个谁，出门的时候把门给关上。” 第八百五十章 当她傻吗 那位学生会干事出门就把门给带上了，但是刘福财似乎还不放心，他悄然起了身，一边跟程晓雪寒暄着，一边走过去把门给锁上了。 程晓雪是忍不住发笑，你当我是瞎，还是怎么的？这么大的动作，我是看不到吗？不明白你的意图吗？ “嗯，考上京大学。”程晓雪就要看刘福财要做个什么，面色如常的回答他。 这个刘福财大概是低估了自己吧，她程晓雪的战斗力难道刘福财没有耳闻吗？以他这样肥头大耳的身形，会是她的对手。 所以程晓雪面对刘福财单独一个人的时候，心里面还真没有丝毫的畏惧。 论文的论武的，刘福财都绝对不会是她的对手，程晓雪好整以暇。 录音笔在她进门的时候就悄然打开了，整个过程她一定会记录得非常清楚，而且她一点也不介意挑起刘福财的火气，让他说出更加出格的话来。 “来，喝水。”关上门了，刘福财还是格外的和颜悦色，然后从桌上端起一杯早就准备好了水，特别恭敬的放到了程晓雪的面前。 放下水杯之后，刘福财用那么期待的眼神看着她，程晓雪都觉得意外了，大哥，你在做这些小动作的时候，还能做得更明显一点吗？ 这么期待的眼神，这么蓄意的准备，难道就没想过她可能会防备吗？ “嗯。”程晓雪现在就像戏耍猴一样的心情，给他点头，端起了水杯放到嘴边，她又放下，“我没想到刘主任居然还关心起我的成绩来？” “当然要关心你的成绩，你的成绩那么好，肯定能为我们一中争夺下一个全国重点大学的名额。”刘福财非常和蔼的跟程晓雪说话，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啊。 “那不晓得这一次的模拟考试，我考了多少？”程晓雪问道。 前不久，他们学校举行了一次摸底考试，成绩应该出来了，但是还没有发到每个人同学的手上，所以程晓雪故意问了问刘福财。 “啊，你的成绩……”刘福财没有想到程晓雪提出了这个问题，他的心思才根本没有在成绩这个问题上呢，“这个，啧，我……” “我就是有点担心。”程晓雪又把水杯给放下了。 “担心就多喝点水嘛。”刘福财还着急的提醒，对于程晓雪的战斗力，其实他有衡量的，所以，这杯水他是做了手脚，下一步的动作，就等着程晓雪喝下这杯水了。 “嗯……”程晓雪又若有所思的拿起水杯，“可是我就特别想知道自己的成绩到底是多少，刘主任，既然你这么关心我，你能不能先帮我看一下成绩？” 刘福财觉得吧，如果程晓雪不知道成绩，可能这水就喝不下去了，于是他站起身来，走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去翻找成绩单。 他对于这些事情还是非常关注的，不是真的关注同学的成绩，而是因为这体现了他的权力，能够提前拿到全校同学的成绩，好像也能特别彰显他的地位似的。 年级主任归他管，所以他会在每次考试之后，就问年级主任把成绩拿过来，到他这里汇总成一张表。 趁着刘福财去查成绩的时候，程晓雪动作麻利的把那杯水倒进了旁边的花盆里面，等他转过头来的时候，就佯装自己正在喝水。 终于喝下去了，刘福财松了一口气，然后拿起了汇总表，走到了程晓雪的面前，在她身边坐下。 “成绩很好，你看，又是年级前五，你要考上京大学是绝对没问题的。”刘福财指着程晓雪的成绩，一边观察着她的表情。 “希望能够继续保持，到时候正常发挥的话。”程晓雪点了点头，“那刘主任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回教室复习了。” 一边说着，她就一边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等一下，等等，等等。”刘福财这就着急了，这药效还没发挥作用呢，“我还没和你聊完，我是想问下，你考上大学之后有什么人生规划？” “刘主任，其实说句老实话，我和你的关系好像没有这么好，我的人生规划什么的跟你无关吧。”程晓雪似笑非笑的说道，“你这么关心我，我会觉得你图谋不轨？” “你胡说什么呀。”刘福财皱着眉头，小眼睛眯得都要看不见了，“我这是关心学生的未来，这是你一生最重要的选择。” “是吗？”程晓雪还是站着盯着刘福财，挑眉冷笑，“要是你真的关心我的话，就请把时间留给我，让我回去复习功课。” 程晓雪佯装要走，已经迈出了两步，刘福财猛地抓住了她，把她拖回了沙发上。 “不准走，现在时间还没到。”刘福财快要原形毕露了，反正程晓雪都已经喝下了那一杯水，他知道那个效果是非常大的。 程晓雪一点没挣扎，就这么顺势被刘福财拖到了沙发上，然后她扶着自己的头说道：“我的头怎么有点晕？刘主任你可别拖我了，我感觉好像是病了？” “头晕吗？是不是全身没有力气？”刘福财开始兴奋起来，搓着自己的手，“眼前的东西能看清楚吗？” “能，能看清楚，能看到刘主任，你好像特别高兴，难道我晕了，你有什么……”程晓雪扶着自己的额头，瘫软在沙发上。 “哈哈哈哈！”刘福财爆发出了一阵前所未有的欢快笑声，“程晓雪，你这下终于栽了吧，总算是栽到我的手上了！太好了！” “怎么回事？”程晓雪一副无力的样子，“你算计我？你要……？” “你不是平时很得意吗？你不是还要和我对着干吗？不是还要提着凳子砸我吗？不是耀武扬威，自以为自己是天骄之女吗？”刘福财已经开始猴急的解皮带，“今天我就你体验一下全新的滋味！” “刘主任，你是教导处的主任，你在说什么！”程晓雪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样子，“你要对我做什么？刚才那杯水里面，你是不是放了什么……” 第八百五十一章 死于话多 “反应还是不错的嘛，刚才那杯水确实被我动了手脚的，你会动弹不得，你再怎么厉害，也只能乖乖听话。”刘福财特别的得意。 “你怎么敢？”程晓雪缩成一团，好像特别特别害怕的样子，“你走开，你不要过来！” “我这个教导处主任，也要教导教导别的事情。”刘福财得意洋洋看着到嘴的小肥羊，“啧啧啧，程晓雪啊程晓雪，你没想到你有这么一天吧，任我摆布的这一天！” 一边说着，刘福财一边就扑了上来，开始拉扯程晓雪的衣服，那张猥琐的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 “你不能这么做，你这是违法犯罪，我会告你的，你不怕吗？”程晓雪用力挣扎，不过她还得控制这力度，既不能让刘福财碰到她了，又不能让他觉得她现在没事。 “告我？你上哪儿去告我？”刘福财再一次被程晓雪踢开了，他气喘吁吁，“力气还挺大的，我看着药的效果还没发挥完全吧。” 卖药给他的说的，五分钟内，绝对软得跟烂泥，这才两三分钟，刘福财站在远处，眯着眼睛等着，一边开始把自己的上衣扒拉了下来。 这么莽撞没脑子，怎么可能成事，以难怪他做了这么多年的教导处主任，上蹿下跳，谁有权势，就不要脸不要皮的贴上去，也没能往上爬上半分。 程晓雪还是缩在沙发上，不过嘴上的话还没停，毕竟她的录音笔还开着的，怎么也要从他嘴里掏出多一点的信息，趁着他现在因为胜券在握，没有任何警惕了。 “刘福财，你不要忘了你是一个教导处主任，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程晓雪喊着，“你这么做，是会天打雷劈的，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 “为什么那么对你？那是因为你太过张扬，那是因为你做了不该做的事情，你低调点做一个乖乖学生，我哪里会找上你呀！”刘福财笑得特别开心，“哎呀，这细皮嫩肉的，啧啧，也算得上这两年来，你这么嚣张的代价。” “你、你放过我……清白对一个女生来说尤为重要，你这是要毁了我！”程晓雪替刘福财说出了他的真实目的，“你走开，不要碰我！” “对，我就是要毁了你，让你的心里面永远记得我这个教导处的主任。”刘福财恶狠狠的说道，“不然你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然你还以为自己无所不能。” “我会告发你的！”程晓雪说道，“你就不怕吗？” “告发我？程晓雪，你要想清楚了，如果你敢去告我的话，那就要说出你被强的事情，你想一想，如果所有人都知道你没有了清白，你还有什么脸面在这个世界上活着！” 刘福财说着，那张猪脸上满是阴险的表情：“你不是想和林家的少爷好吗？你要是让他也知道你已经不是清白之身，你觉得林家还会让你进门吗？” 原来是这样，抓住了现在这个时代的女生都不敢说出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也是只能默默咽下的心态，所以刘福财才敢如此大胆。 “你怎么知道我和林家的少爷？”程晓雪抓住的第一个重点是这个。 “当然是有人告诉我的。”刘福财又开始朝着程晓雪走近，他有点迫不及待，眼前的少女，不管怎么说确实是个尤物，“你以为这世上想要对付你的人还少了吗？” “是苏玥告诉你？”程晓雪猝不及防的问出这句话。 刘福财没有想到程晓雪居然知道，但他也没有任何隐瞒，直接点头：“对啊，就是苏玥，程晓雪，你看一下自己得罪的人到底有多少！” 他本来就没有替苏玥隐瞒这一切的必要，没有义务也没有这种自觉，反而说出苏玥，让他觉得有人共同和他担着这事儿更好，而且他现在一门心思的就是把程晓雪压制住，其他事情，他才没有考虑那么多。 “果然是她……”程晓雪觉得刘福财真是给力，虽然这一句话不足以给苏玥带去实质的影响，但是有录音笔记下来，那也不一样，“我就算鱼死网破，我也要告了你！” “程晓雪，你要想清楚，如果你去告发我，你的未来也就毁了，如果你忍气吞声让我顺心，这一回你不仅也体会到了做新滋味，同时我也会给你一些帮助。”刘福财做威逼利诱这一套，还是非常驾轻就熟，“你只要听我的，以后你在学校剩下的日子也挺好过的。” “我不需要，我就是要跟你拼了，只要你敢碰我！”程晓雪是绝对没有任何的退缩。 看到如此的程晓雪，刘福财有些害怕，但是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程晓雪都被他给下药迷住了，他如果不把她处理了的话，只怕事情还会闹得更难看。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你看我敢不敢！”刘福财再次上前，又开始动手，整个脸是丑陋的猪肝红，“你不是第一个！” “我不是第一个？”程晓雪一边伸手挡住他，一边厉声说道，她没想到刘福财的胆子这么大，“你还强迫过别的女同学！” “哈，那倒是，从前也有像你这样宁死不屈不服气的女生，后来还不是乖乖的天天来伺候我。”刘福财居然就这么承认了。 原来真的还有别的人也受到了他的欺辱，而对方为了保全自己的声誉，为了不被彻底毁掉，只能屈服于他。 好了，套出这句话都已经够了，刘福财光着个身子，再次扑向程晓雪的时候，程晓雪对他一点都不客气，她一脚踹在了他的命根子上。 这一脚踹得用力非常狠，就算把刘福财踹废了，那也是正当防卫，是他活该。 刘福财根本就没有想到程晓雪还有这么大的力气，他被踹得一点防备都没有，直接整个人翻到过去，撞翻了茶几，摔到了地上。 “哎哟哎哟！”摔到地上之后，刘福财也没有第一时间起来反扑程晓雪，因为他此时捂着两腿之间，痛苦的在地上滚来滚去。 第八百五十二章 刘福财，完蛋啦 与此同时，教导处主任办公室的门被猛然踹开，王峰带着好几个学生一起进来了。 眼前的一幕，让所有人都惊呆了，刘福财光着个身子滚在地上痛哭流涕，程晓雪圈在沙发上，不过让她的衣物十分完整。 “救命啊，刘主任想要强暴我！”程晓雪弱弱的喊了一句。 嗯，这一出的戏足够了。 而王峰已经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小的卡片机，直接对着这一幕拍起照来，当然他没有刻意去拍程晓雪，拍摄的都是滚在地上的刘福财。 这样的丑态，这样的场景，真是让到场见证的每个人都一副咂舌看大戏的表情。 不过这一切又是预料之中的，换做别的学校领导做出这样的事情可能不可理解，但是如果是刘福财的话，好像是完全正常的。 原本刘福财给他们的就是这么个印象，压在别人头上作为作福，罔顾学校的校规校纪，什么事情都凭自己的喜好说了算，看学生也是根据家庭背景来。 对他怨声载道的同学，多不胜数。 可以说，看到这一幕被记录下来，想到刘福财将要面临的结局，每个人都有种大快人心的感觉。 刘福财，完蛋啦！ 这事儿还没到第二天，已经在整个学校传开，现在还没放学，是第一节 晚自习，课间时间，正好给了大家一个发挥的空间。 刚才破门而入，来见证的人可不是什么嘴上把门的。 从王峰和她交换的眼神来看，程晓雪觉得这几个人绝对是王峰精挑细选的。 他们几个来教导处办公室的理由也很充分，是因为一点小事班上发生了争执，有人在乱中打了人，还把那人的额头给撞青了，但是谁也不知道是谁打的，于是纠缠不休的时候，王峰便提议到办公室来。 由于上一次报道廖梦溪和廖长志的事情，王峰在学校的地位也好，甚至是在新闻界的地位也好，都还是挺不错的，他们班上肯听他说话的人很多。 或者说不愿意得罪他的人很多，他提出了去找教导处主任刘福财，同学们虽然不愿意，但是在揪不出来到底谁是打人的，这种情况下便一起过来。 等他们一过来，就听到门里面似乎有一些奇怪的争执声，于是就趴在门口听了。 虽然听得不真切，但是刘福财的那些大言不惭，他们还是听了不少去的，尤其是他要对程晓雪做那样的事情，甚至对其他女生是有做过的。 危机关头他们这些男生们当然不能坐视不理，私人小恩怨抛在了脑后，几个人一起直接撞开了门，而王峰以自己是记者的缘故，随身就携带得有卡片机，顺便就把这一幕给记录下来。 不过在记录下来之后，王峰可对跟着来的那几个男生打了招呼，不能透露出程晓雪的名字，因为这受害的女生多少也会受到名誉的影响。 虽然没有被刘福财具体怎么着，但是都是要面临高中考试的人，请大家嘴下留情。 所以就说王峰这个人办事绝对妥当，因为他看人的目光很准，这些男生是那种调皮捣蛋不怕事儿，但是多少也有一点正义感的那种。 第二节 晚自习开始的时候，整个学校都已经传遍了刘福财居然想要强迫女同学，正好他们几个及时赶到，救了那个女生，至于女生的名字则闭口不言了。 当然同学们的关注重点都在刘福财的身上，这个在市一中横行霸道了这么多年，连校长都一直让他三分的人。 本来这段时间就因为廖长治的问题，还有叶建国的离开，刘福财的地位是急剧下滑，加上这件事，他是彻头彻尾的不可能再在市一中立足下去了。 不对，不应该说是无法在市一中立足，是直接报警，他们揪着刘福财就去了派出所。 程晓雪的录音笔还有几个证人是派上了大用场，刘福财自己亲口承认他要强迫程晓雪，并且从前就做过一模一样的事情，还得逞了。 这绝对是一个非常严重的罪，后续事情程晓雪不继续追踪，也能确定刘福财绝对是在牢狱中度过。 尤其是当程晓雪作为证人录笔录的时候，不知道谁把何年晨给通知来了。 有何年晨这尊大神在，谁敢怠慢这个问题，谁敢包庇刘福财，谁都没有这个本事，就连苏玥那几个和刘福财通过关系的人，也不可能帮他。 而且这要怎么帮，人证物证一应俱全，他自己本来就在风口浪尖上，还这么出格冒失，敢做违法犯罪之事，被抓进牢狱里面是活该。 还要加上一个王峰的推波助澜，他这一次在新闻界崭露头角的机会又多了一个，毕竟刘福财也是市一中的大人物了。 这么多年没人把他搞下马来，唯有王峰一出手，就让他露出了原形，再也不能欺压学生，顺带他也写了通稿大力夸赞当时见义勇为的同学们。 所以，王峰就成了铲除教育界毒瘤的笔杆子。 程晓雪录完口供之后，就在门口等着何年晨，他还在和警察局的人打招呼，不过，他出来的时候是一脸的暴风雪，看上去特别不痛快。 “又自己一个人去以身犯险？”何年晨是开车来的，等着程晓雪上车之后，他便满脸的兴师问罪。 不用他多问，他也清楚，安排得这么妥当，那些男生们进来的时机这么合适，又有王峰记录，还有她自己准备的录音笔，谁能相信她只是个单纯无知的受害者。 这丫头分明提前就知道有可能有不对劲儿，所以才做了这么多的准备，埋下了伏笔。 猜测到刘福财对她不怀好意，她还以身犯险，万一真的着了刘福财的道，那岂不是…… 对于这样的结果，何年晨是想都不敢想。 “爸——”程晓雪一脸可怜巴巴的模样，特别乖巧的喊了一声，满满的撒娇，满满的求助。 “你真是！”面对程晓雪这样的表情，何年晨真是想发火，也发不出来，“不要这么冒失好不好，现在要面临高考了！” 第八百五十三章 来自父亲的关怀 “我没有冒失，我都计算过的，想清楚的。”程晓雪认认真真说道，“而且教导处主任找我，我有什么理由不去吗？那不是又给他为难我的机会，还不如将计就计。” “你想过没有，万一进门的时候，他就给你一棒子，你反应都来不及！”何年晨特别认真的说道，“又或者他联合了好几个人，埋伏在他的办公室里面，一起对你怎么样了，你一个女孩子怎么是他们的对手？” “嗯……爸爸，你说得有道理，我以后会更加小心。”程晓雪特别认真的保证，“这一次是我疏忽了，没有考虑到这些特别危险的情况。” 主要是她觉得刘福财应该不会有这么高的智商，而且又是在学校的范围内，她还通知了王峰，也算是准备周全了。 不过何年晨说的是对的，万一要对付她的人所做好的准备，并不是她预想的那样，她所做的防备没有效果了，那自己确实很危险。 “上一次你作为诱饵，去诱使石头他们出来，我就已经说过那是最后一次，你怎么这一次又！”何年晨是痛心疾首，他生怕程晓雪出什么麻烦和危险。 “这一次真的是特殊情况，谁料到这风平浪静之下，一直相安无事的刘福财要找我麻烦呢，我只是临时想到的应对法子。”程晓雪特别乖巧，“爸，你就别生气了，下回我要是知道是危险的情况，坚决不去好不好？将计就计的事情我也不干了！” “我都不知道你这保证到底能不能落到实处，指不定下次你又跟我狡辩。”何年晨的语气很快，程晓雪很少见他如此激动的说话，“真不放心你一个人去上京，不知道在那边要闯什么祸。” “爸，我知道你都是担心我，但是你要想我都18岁了，是个成年人，我又不傻，我这么聪明精灵，我知道自己不能应付的危险，肯定不会上的。”程晓雪保证着。 一路不停的安抚着，何年晨终于才缓和了他的情绪。 虽然是被数落，被不停的质疑，但是程晓雪却觉得很开心，因为这是来自父亲的关心，这是她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感情。 “那个刘福财真是活该，你那一脚应该踹得更重一些，让他后半辈子再也不可能人事。”数落完了程晓雪，情绪也被安抚了下来，何年晨开始痛恨地说着刘福财，“这一次我一定不会放过他，敢对我的女儿动手，他就得付出代价。” 看着一向温文尔雅的何年晨，眼中放出的锋利的目光，程晓雪却觉得尤为的感动，有一种坚实的靠山就在自己的身边，她不是孤军奋战，不是一个人在奋斗。 当然对于这一则消息，程晓雪和何年晨特别默契的都没有告诉徐芳，要是让徐芳知道了，天知道她会多痛心疾首啊。 虽然对方没能得逞，但是生出这样的恶意，徐芳作为母亲，对刘福财的痛恨，只会多不会少，只会比何年晨表现出来的情绪更加倍。 不管怎么说，她这一次是安然无恙，刘福财的那些小伎俩都在她的算计之中，又有王峰等人的维护，所以何年晨倒也没有更多的追究，也不需要他过多干涉。 …… 第二天，整个学校到处都在议论着同一件事情，就是刘福财终于被抓走了，终于不再做他们教导处主任的这个喜大普奔的消息。 程晓雪敢保证百分之九十九的同学们都高兴得不得了，还有那百分之一的同学是因为过于担心接下来的教导处主任会是什么样子。 有马良高在，肯定不会重蹈覆辙，不会再把教导主任这个看似并不特别高的，但是却拥有实权的位置，交给不合适的人。 解决掉了廖梦溪之后，又顺手把刘福财给除掉了，程晓雪觉得她这复习阶段比她想象的，还要波澜壮阔一些。 唯一剩下来的就是苏玥了，不知道苏玥会对她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刘福财铤而走险，是因为有苏玥的支持，而现在刘福财也被抓进了监狱，那么苏玥是会就此收手，还是想出什么新花样来折腾呢。 好在这一次有王峰的周密安排，到没有让程晓雪也陷入被同学们再一次议论围观的境地当中，因为大家都不知道，那个差点被侵犯的女生就是程晓雪。 虽然有一些小道消息的猜测，但是看程晓雪安然无恙，该学习就学习的样子，谁也想不到会是她。 所以心态好就是有好处，任凭别人问什么，都能微笑自如的回答。 不过这份镇定自若，在苏想来找他的时候，就出现了一丝破绽，因为苏想的问题非常直白，单刀直入。 “那个录音我听到了，就是你用录音笔记下来的，刘福财说的那些话。”自习课上，苏想直接把程晓雪带到了他们教室旁边的露台。 “哦……”程晓雪琢磨着应该如何回答苏想。 既然听到了刘福财的那些录音，那就应该知道，这件事情苏玥也有插手，只是她没亲自出面而已，她对程晓雪的恶意绝对满满。 “我想知道为什么我姐会怂恿刘福财？明明这一年多都相安无事。”苏想紧紧的皱着眉头问程晓雪。 他不是完全不清楚，他心里面是有猜测的，但是他不敢把这猜测想成是真的，他不愿意相信苏玥竟然能够做到这种地步，就是因为他的高考志愿没有听她的，所以她就要把对他有一点影响的程晓雪给彻底毁掉。 幸好是程晓雪她有准备，但如果换成一个其他的女孩子，也许真的就被刘福财得逞了，那他苏想这一辈子良心都不会安的。 他很愤怒，很生气，很想对苏玥大喊大叫，好好质问，但是他知道这无济于事，他甚至能够想到苏玥会用什么态度来面对他。 她可以把刘福财这件事情否认得干干净净，说跟他毫无关系。 他又能做什么呢，她还是他的姐姐，打着为他着想的幌子。 第八百五十四章 我会向着你 “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不愿意相信啊？”程晓雪想了想决定说实话，替苏玥周全吗，这不可能的，既然苏想都问上门来，她也不会隐瞒，“思来想去，苏玥会插手，指使刘福财，也只有你的高考志愿这一项了。” 顿了顿，程晓雪又补充了一句：“我之所以会有所提防，是因为之前游乐乐告诉过我，苏玥打电话问她确认了到底是谁，让你改变高考的志愿的。” 一阵沉默，露台吹过一阵风，不过这夏季的风是温热的，并没有给人带来凉爽感，反而夹杂着一丝丝的闷。 “对不起。”好一阵子，苏想才开口说道，“又给你带来了麻烦。” 程晓雪摇摇头，轻轻叹了一口气：“麻不麻烦的不存在，反正我也没有受到什么实质的影响，我只是将计就计了而已。” “希望这件事情，不会影响到你高考发挥。”苏想格外认真的说道，也看着程晓雪的脸，确定着她的情绪。 “这种事情不会影响到我的。”程晓雪微微一笑，她确实心情轻松，对他来说，本来就是计算好的事情，而且刘福财被铲除了，她是觉得松了一大口气，“关键是你，你不要被影响。” 苏想却没有程晓雪这样轻松，他的心里面像是装着很多事情，眉头一直都没有舒展开过。 “你姐姐是你姐姐，你是你。”程晓雪看着如此的苏想，知道他的心里面负担很大，“虽然你们是姐弟，但是你跟她完全不同，我很清楚这一点。” “可她是我姐姐，而且这些事情因我而起。”苏想低声说出了这句话来，“我觉得对不住你。” 看吧，就知道这孩子会把这事儿算成是这样，看到如此的苏想，别说程晓雪会责怪他了，反而心里面会生出很多同情，还有一些道不明的感慨。 “你姐对我做的事情，我不会算到你头上，更不会责备埋怨你，我也不觉得这件事情，你有什么过错，本来志愿都是自己的选择。”程晓雪尽量用愉快的语气，“没想到啊，我在你心中有这么重要的位子，因为我的选择而影响到你的决定，我觉得还挺高兴的，毕竟有人看重自己也是一件好事嘛。” “……”苏想没能找到台词应对。 “不过两个学校都是好学校，只是侧重点和入学的学子可能有些许的不同。”程晓雪又说道，“你就遵照自己的想法做就行了。” “我姐姐的执念太重。”苏想轻轻叹一口气。 “是啊。”程晓雪点头认可这一点，“不过你的人生还是你的，由你自己做主。” “我不想走她安排给我的路。”苏想非常认真，他看着远处的楼，眼神中闪过了一丝迷茫，“但是我不知道我继续坚持我的选择，我姐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尤其是对你。” “这个问题你完全不用担心，我和你姐之间的恩怨，我们自己了结，只要你不插手就行了。”程晓雪收起了笑容，同样认真说道，“你只需要置身事外。” “真的能这么轻易的置身事外吗？”苏想失笑，“事情本就因我而起，又怎么可能置身事外？” “难道你要因为你姐对我可能做什么具有威胁性的事情，而改变自己的选择吗？”程晓雪反问。 “不，不会。”苏想认真思考之后回答。 “那么你会希望我和你姐能化干戈为玉帛吗？”程晓雪再次反问，“你觉得有可能性吗？” 苏翔只是默默摇头，他觉得无论是按照程晓雪的性格，还是苏玥的性格，化敌为友都不可能成为现实。 “所以，综合考量，你最好的做法就是置身事外，让我们自己斗。”陈晓雪再次露出了微笑，“你现在要做的还是好好学习，选择你愿意去的学校，其他的你不用操心。” “那如果我姐再对你……”苏想抬起眼睛看向程晓雪。 “这不是如果，这是一定的事情，在刘福财遭遇到如此挫折的情况下，而你又不改变自己的想法，那么苏玥她还是会将一腔怒火发泄在我身上。”程晓雪说这句话很淡然，“更何况你能弄到那份录音，那苏玥也有可能弄到，那么她就更不会放过我了。” 顿了顿，程晓雪接着说完：“我所期望的，如果我要对苏玥出手，希望你不要插手，也希望你不要怪我。” 希望苏想能够明白这一点，不是她主动要对付苏玥，而是苏玥从来都没有想放过她程晓雪，她程晓雪又不是随便别人欺压的，自然会反击。 “我明白了。”苏想用非常落寞的声音说道，“感觉自己很无力，做什么都不对，会给身边的人带去麻烦。” “不要这么想。”程晓雪却摇头，“其实说起来，是我不应该参加辩论社，这样你我没有交集，你就不会知道这些事情，你就可以快快乐乐的做苏玥的弟弟，她对你同样是这么的好，你们俩的姐弟感情不会受到影响。是我，出现得太不是时候。” “不是。”苏想否定。 他有许多话想讲，但是在看到程晓雪的眼睛之后，却一个字也讲不出，那些藏在心底深处的想法和情绪，那些对她说不出的感情，还是就这样藏着吧。 “好啦，我们该进去学习了，要是我们俩出来这么久，也不知道同学们会说什么闲话。”程晓雪微笑着，轻轻推了推苏想，“还有半个多月了。” “嗯，高考还有半个多月。”苏想拉回了自己的思绪，“我会考得很好的，我也会考上上京大学，希望你也如此。” “那是必须的。” “对于你和我姐的事情，我会帮着你。”苏想却突然说出这一句。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觉得他心里面好过了一些，也释然了一些，没等着程晓雪的劝说或者回答，他转身，就率先走回了教室。 在拿到那份录音的时候，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对苏玥发难，但是他很清楚对苏玥发难，只会造成苏玥更加痛恨程晓雪，往后不知道会用什么样的手段。 第八百五十五章 高考前夕 所以他选择来跟程晓雪道歉，内心深处可能还有一处小小的火苗，这半年多都没有好好说过话，有这么一个机会说话也是好的。 程晓雪看着苏想离开的身影，心里五味杂陈，只希望她对苏玥下手的时候，苏想不要太难过吧。 这是必然的，而且这一次程晓雪决定主动出击，给苏玥找些事情做，省得她整天就来找她的麻烦，大概是日子太过清闲了吧。 问出刘福财关于苏玥的信息，并把录音笔上交，就是埋下了一个伏笔。 试想，如何年晨说的那样，如果她没有防备周全，掉以轻心了，又或者刘福财的手段高明一些，狠辣一些，指不定她就真的被毁了呢？ 不至于被彻底打倒，但肯定内心有很大阴影，根据有仇必报的观念，程晓雪不会只被动挨打的，不过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等到高考之后就行动。 而且她认为苏玥应该在这段时间也不会有什么其他动作，苏玥一门心思还是要苏想考得很好的，她也会担心影响到苏想。 至于刘福财，这就交给王峰了。 在深挖刘福财的问题上，王峰是不遗余力，刘福财作为市一中这样一个明星学校的教导处主任，被关注的程度，甚至比廖长治还要大一些。 尤其是这之前，刘福财强迫过别的女生，这个是他亲口承认的犯罪行为。 王峰也顺带借口与录音笔中提到的，去找了苏玥，听说苏玥闭门不见，带着全家出门旅游去了。 可能在听到刘福财出事之后，苏玥就选择了干脆的逃避，她知道她对刘福财只是一些引导性的建议，并没有直接说出要做什么，就算刘福财告发了她，他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她参与此事。 她确实没参与啊，只是让刘福财查点事情而已，所以在第一时间，苏玥了选择了避开。 王峰提起这事的时候感觉到十分遗憾，但是程晓雪相信他的本事和能力，他因为在廖长治这个问题上很有功劳，已经被上京的某所传媒大学破格录取，对于高考的事情，他一点都不担心，有精力来追查别的。 有他在，程晓雪的全部心思投入学习，这是高考的最后冲刺阶段，就算她觉得自己准备还是相对充分，都感到十分紧张，因为第二次全市联合的模拟考试，660分的成绩并不足够保证她一定能够进入上京大学。 不过，学校的最后一次模拟考试，也就是程晓雪在刘福财那里查成绩的那一次，她拿到了年级前5名，分数是七百零几分。 对于这个分数，程晓雪终于有了一点信心。 至于许书凡，他本来就是一个学习上很有天赋的人，加上他这一年多以来的刻苦努力，成绩一直保持在年级前三，从来没有落下过。 男生的学习状态是真的可怕，程晓雪觉得许书凡已经进入了一个佳境， 一个人的生活，他已经习惯了，学习可以让他忘记一切其他周围的事情，他不关心奶茶店，甚至连程晓雪都不怎么关心了，他只是一门心思的投入在复习当中。 最后一次考试，许书凡考到了年级第一，考出了令人惊讶的730分的高分，程晓雪觉得许书凡是有可能拿下双乐市的高考状元的。 在身边同学的感染之下，程晓雪也收敛了所有的心思，连和林一飞的电话都省了不少，而林一飞也非常自觉没有打电话来骚扰程晓雪。 当然了，林一飞也是要参加高考的人，虽然他作为上京市的本地人，有不少优惠条件，录取分数线也不会像他们这样高，但是他也得非常努力，才能保证考得上。 “还有10天的时间，这10天我们就不联系，等着高考完了，再通电话。”高考前最后一个电话里面，程晓雪对林一飞提出要求。 “嗯。”虽然林一飞的回答有点不情不愿，但还是答应了下来，“记得高考的时候带上所有的东西，记得考试时间不要忘了，我相信你一定能考过来的。” “我也相信。”程晓雪战斗力十足。 “我和宋芸都等着你们的过来。”林一飞又说道，提了一句，“宋芸都要崩溃了，因为现在许书凡根本就不和她联系。” “宋芸是没有参加高考，不能体会这其中的压力，我觉得我自己都是一个抗压能力很强的人了，但是因为想着一定要考过来，内心还是有很多焦虑的。”程晓雪说道，“不过换个方向想，有压力才有动力。” “我会想你的，我也会很努力。”林一飞说道，“你要是觉得特别难受，特别熬不住的时候，你就想想我，我和你一起在奋斗。” “嗯。”虽然只是嗯了一声，但是程晓雪的心里面满满都是感动，林一飞真的比从前还是成熟了不少。 “还有，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了。”林一飞在电话那头又柔声安抚，“就算你这一次没有考过来，不是还有明年吗？我再陪你读一遍就是了。” 他说得轻松愉快，而程晓雪感动得一塌糊涂。 “你愿意再读一年，我也不愿意了，我恨不得现在就能插上翅膀，立刻到上京去找你。”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里，都是柔情蜜意，这一通电话他们说了很久很久，即便是面临高考的压力，要争分夺秒，但想到放下电话之后，也要等到考试结束之后再通话，就不舍得。 这一通电话，更是给了程晓雪无比的动力，卯足了劲儿的做最后的准备，不过她这最后的准备，也是借助了重生的力量。 虽然她上一次没有参加这一届的高考，但是高考试卷她是做过的，也是在高二暑期的时候进入复习班的时候，老师们就把前一年高考的试卷拿来了，给他们感受一下。 现在离暑期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记忆不算特别清晰，但是却有大致方向。 比如历史，程晓雪现在的记忆不会具体到考的是哪个年份，但是却有一个大致的方向，是什么朝代，大概关于什么的内容，有一个模糊的印象。 第八百五十六章 走入考场 根据这些去复习，虽然是一条捷径，但是程晓雪还是走了这条路，如果她也能拿下文科状元就好了。 她去上京，不仅仅是和林一飞长相厮守，更是要得到林家的承认。 林远臻承诺不干涉他们，但是林家还有其他那么多人，如果她程晓雪不够优秀的话，有什么资格进入林家，用什么说服他们？ 能拿下双乐市高考状元这一项荣誉，绝对是一个有底气的底牌，所以程晓雪是卯足了劲也要拿下来。 …… 六月七日，牵动无数人心的高考正式开始。 十年寒窗便在此见分晓，所有的梦想，所有改变命运的机会，所有的期翼和希望，所有人关注的焦点，都压在了高考学子的身上。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但是却比任何时候都打得激烈，也许会有少数人放弃，但是大多数的学生，都会在此一搏。 无数次日日夜夜的努力，无数次沉浸在题海中的焦头烂额，无数个争分夺秒的点滴，无数呕心沥血的付出，无数破釜沉舟的勇气，全部凝聚在此。 不能怠慢，不敢怠慢，纵然这个制度存在它的不合理性，但它却是当前形势下无可厚非的最公正的选拔。 谁都希望自己的努力是有回报的，谁都希望种下的一颗种子能够开花结果，谁都希望不负光阴，不负年华。 有压力，有血泪，却是满含着最殷切期盼的未来！ 程晓雪去参加高考，没有让徐芳和何年晨送她，虽然他们两个人都提出了这个要求，她是和许书凡一起的，两个人坚定的走向考场。 考场之中，格外静谧，考场的气氛，严肃无比，苦读这么多年，就在此一举，每个人都慎重以待。 程晓雪同样如此，她怀着特别慎重特别认真的心情，迈步走进考场，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闭眼深呼吸，平心静气，调整好心态，也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当试卷发下来的时候，她开始看题，胸有成竹，然后奋笔疾书的作答。 这是一场有准备的仗，脑袋里装满了那些高考的知识和考点，所以无所畏惧，所以下笔如有神。 这两天的考试，反而没有了在考试前的那几天那么紧张，不像一根紧绷的弦，而像是鱼儿到了水中。 每一科，她都发挥得很好，那上面的题目，她不仅本来就掌握了这些知识，而且心中有数，知道会考试的大概是这些题。 考试结束之后，程晓雪是先返校，高三的同学们像是举行一场狂欢盛宴一样，把所有的考试课本试卷，纷纷从教学楼上撒下来。 这是一种发泄，这是一种释放，这是一种无声的呐喊。 守着课本，每天早上六七点钟起床，晚上也在作业中奋斗，各种补习班，三年高考五年模拟，这样的日子过了十几年。 在这一场战争之后，便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世界对他们真正打开的大门，他们可以迈入社会当中了。 不过也许有句话也是对的，在你工作之后，你才发现念书的时间是多么的美好，因为工作之后，你所承受的那些压力将是比学习要多很多的。 是生存的压力，是来自亲人朋友，来自上老下小，这所有人带来的压力。 不管怎么说，结束高考的程晓雪如释重负，她终于有很多时间来做别的事情了，这半年多来，她是真的放下了所有的一切。 高考的成绩要二十天之后才公布，不过填报志愿可是一个技术含量很高的活儿了。 首先，你得估算自己的成绩，其次，你得估计一下学校的录取分数线，然后把自己的志愿填好，报上去，报上去就没得改了。 不像是未来改变制度之后，拿到了高考成绩，才会去填报志愿。 目前的这种制度，增加了很多不确定性，有可能你以为发挥得很好，估算的成绩很好，但实际上考出来的结果不理想。 也有可能，你觉得自己考得不好，但是成绩却很好，你报了一个不怎么样的学校，这也是一种浪费。 尤其是文科，变动性太大了，因为都是主观答题比较多，会得到什么分数，可能也跟考改卷的老师有关，你以为自己是这个意思，也许老师理解的不一样。 这不像理科，是哪个数字，就是哪个数字，是什么答案，就是什么答案，都是标准统一的，没有什么变动。 程晓雪在高考结束之后，何年晨就迫不及待的拿来了报纸，拿来了各种参考答案，还有往年各大高校的录取分数线，开始了对程晓雪的考试成绩估分。 当然，这个过程也拉入了许书凡，其他人则是忙着给他们出谋划策，加油打气，做好后备工作。 这时候，夏琳琳他们还在高二，还没有放假，期末在即，他们却也抽出了时间，来参与程晓雪他们的估分活动，热火朝天的。 “说句老实话，根据这一份的答案，我觉得我能拿到七百分诶？”程晓雪看着那些参考答案，“是不是估计得太高了？” 这一次的高考，她没有任何保留，就是全力发挥了出来，不想之前，因为知道题目，所以都藏拙了， “不不不，一点不高，我觉得你估算的应该没毛病。”何年晨兴高采烈，“肯定就是这个分数，只多不少！” 对于程晓雪的成绩，何年晨有着迷之自信。 “书凡呢，你自己估算的成绩是多少？”徐芳则是把目光放到了许书凡的身上，她记得许木白的嘱托，一定要照顾好他。 “应该也是有700多分。”许书凡说得那叫一个风轻云淡，轻描淡写，好像这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确实正常，几次模拟考试，许书凡的成绩就没有下过七百分，都是在往上攀升的，势力就有这么强悍，容不得他低调。 “你看，我都不想问书凡考了多少分了，反正他都是700分以上的成绩。”何年晨微笑着说道，“考上r大是绝对没问题的。” 第八百五十七章 高考志愿 “应该能行，能够选到我想选的专业。”许书凡的脸上露出少有的微笑，“这次发挥还算正常。” 这段时间以来，是第一次看到许书凡露出了这么欣慰淡然的笑容，平时他都埋头苦干，很少跟周围的人交流，考试完了，像是卸下了他肩头的一个大担子。 “你这里哪有什么发挥失常之类的说法。”程晓雪笑说了一句，“怎么样？这一次有没有信心拿下高考状元？”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件事情我没有想过，我只是想着一定要考上r大就可以了。”许书凡的目标明确，而且心也不是那么的高。 “那到时候，咱们就上京在共同奋斗了。”程晓雪笑着说。 “你们两个都是好样的，绝对都没问题。”徐芳特别的高兴，“这个好消息啊，我要赶紧去一趟许大哥那里，告诉他，书凡，我们什么时候去？” “别急，还是等着高考成绩出来之后。”许书凡摇了摇头，“还要等着录取分数线出来。” “那我看一下，这个录取分数线往年是多少。”何年晨从旁边抱过大部头，“先看看r大的，再看看上京大学的……在这里。” 几个人都把头凑了过去，看着录取分数线，兴致勃勃的讨论着，不过气氛都十分愉快，连日来的压抑，总算是放松了下去。 就往年的录取分数线来说，以程晓雪和许书凡估算的成绩是肯定没问题的，要是他们这样估分在700以上的都不能被录取的话，那也不知道这两个大学要招什么样的尖子生了。 这几天，程晓雪就在店铺里面忙碌着，主要还是她的服装店，奶茶店的事情，有徐芳他们已经做得很好了，不需要她再插手。 既然已经放暑假了，她的店铺肯定要扩店，不然等她去上京了，这边就很难再发展起来，趁着她去上京之前，她要把这边安排妥当。 在高考一结束的时候，她就和林一飞通了电话，林一飞应该也是考得不错的，反正拍着胸部保证说去上京大学没有问题。 关于服装店的事情，她也告诉了林一飞，她打算在双乐市扩店，不管怎么说，现在林一飞可是他们这个amazing服装店的老大，扩店这么大的事情，她当然应该和她商量。 林一飞对程晓雪的这些决定都是绝对支持，不过他只提出了一个要求，让程晓雪空出那么几天时间，他想和她出去玩。 “宋芸也邀请了许书凡，许书凡说再犹豫犹豫，我建议你说动他。”林一飞在电话里面提醒程晓雪，“这样我们就可以做一个4人旅行，我觉得会很有趣，也会很好玩。” “那我争取完成任务。”程晓雪觉得也是时候了，应该给宋芸和许书凡推波助澜一把。 还有一年多的时间，许木白就要出狱了，表现得还不错，听说是可以减刑的，虽然程晓雪没有细问，但是何年晨也提了一句，争取明年年初就把许木白给保出来。 听他们的意思，应该已经查到了一些关键性证据，许木白没必要继续在那里面耗着。 对于即将开展的新生活，程晓雪满心期待，不过，在这个期间，她还得处理好一个问题，就是关于苏玥的问题，要在高考志愿填报期间，成绩出来之前，否则之后，估计就困难了。 最近苏玥挺活跃的，趁着高考完了之后，老百姓们的心思都回到了娱乐生活上，苏玥的那个服装店的广告也播出来了。 古韵服饰，确实是带着那种古色古香的气质，尤其是以苏玥自己作为模特，很能彰显出衣服的各种优点，赢得了不少双乐市的有钱人的太太们的追捧。 在广告的加持下，生意是肯定很好的，之前古韵服饰店只是熟人带熟人的运行模式，现在苏玥想做大，便把它拿到老百姓的面前来。 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温饱问题解决之后，肯定都会想着追寻这些物质上的享受和体验了。 这跟程晓雪的奶茶店是一个道理，双乐市现在有这么多的奶茶店，价格比程晓雪他们便宜的并不少，但是生意最好的，依旧是他们的雪凡奶茶店，就是因为有广告品牌效应。 多那么几毛钱，对于收入提升的人们来说，也不是什么问题，只要能够喝到更好喝的。 甚至有不少人在放假的时候，会大老远的跑到徐芳他们这家总店来，喝最纯正的奶茶。 有很多分店，也有很多加盟商，但是在一个普遍的心理上，大家还是认为老店和总店才是最正宗的，其实口味都差不多。 不过在用料和品质上，徐芳对自己这第一家店一直要求很严格，而其他加盟商的店可能会有一些水分，因此来这里喝的人评价说确实这里最好喝。 苏玥的古韵服装店火热起来之后，她本人也因为出色的外表和过人的气质，在双乐市有了更大的名气。 这种名气也不单单是她个人的功劳，还有苏老这位大书法家的加持。 都说苏玥是出生在，琴棋书画无一不会，是真正的大家闺秀，她所代言的古韵服饰，是真正有品位和品质的衣服。 苏玥很有经商的头脑，能把这一套玩得如火纯青，而程林峰也是绝对支持苏玥，虽然让别的那么多人看到他心中的白月光的美好，他会觉得有点点不舒服，但是只要是苏玥喜欢做的，他也没有二话。 挺好的，苏玥越出名，到时候她的负面消息爆出来，就越多人关注，对她的影响也会越大。 不过在这之前，程晓雪给苏想打了一个电话，询问了苏想最近的近况，以及他最后高考会填报的志愿，到底会是什么。 苏想考得应该还不错，听他的语气相对来说比较轻松，而且听说是投入了辩论社的最后布置工作当中，挑选他们下一任的社长。 看到苏想也并没有被苏玥的各种决定和做法影响，而是有条不紊的进行自己的生活，程晓雪觉得还是相当欣慰。 第八百五十八章 破绽百出 苏想给程晓雪的答复是，根据估分成绩，他的第一志愿一定是上京大学，不过他说他没有跟苏玥说得这么死，只是说到时候再看，免得苏玥因为他坚定的要考上京大学，而又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 很快就到了填报志愿上交给老师的日子，这个复习冲刺班的班主任叫高兰，是一个非常有资历的女老师，40来岁的年纪，平时不苟言笑，说话做事十分严肃正经。 上交志愿这一天，是把志愿表交到班主任的手中，只是薄薄的一片纸，但是对每个学生来说都是非常慎重的选择，都是他们人生当中，非常重要的一张单子。 高兰对待这件事情也很认真，她亲自从每个人手中收过高考资源填报表，小心抱在怀里。 “你们的这张表，我登记之后会交给学校，我由衷的希望，同学们都能够被自己想要去的学校顺利录取。”高兰推了推眼镜。 不过，程晓雪有留意到高栏今天穿的一身非常得体的改良旗袍，好像这和苏玥家的古韵服饰有点相似的款。 看上去做工很精致精细，上面的绣花绝对不是机器绣的，高兰还真是舍得下本钱，这么一条手工制作绣花的旗袍，在市面上的价格要卖上千呢。 等于一个人民教师差不多两个月的工资了，程晓雪眯起眼睛，目光一直停留在说话的高兰身上，尤其是她那一身旗袍上，突然又看到了她拿着的那一叠高考志愿填报表。 该不会……苏玥动的这个歪心思吧？ 高兰讲完之后，给同学们放学了，她要回办公室去收拾整理，程晓雪没有立刻走，她叫住了苏想，跟她一起悄然摸向了办公室。 他们这个高考冲刺班是学校最重视的，所以单独批了一块地出来，老师的办公室就在班级的旁边，而且班主任也是单独的一个办公室。 “跟我去看看我们的高老师要做什么，我总觉得她可能会有一些其他的想法。”程晓雪对苏想只说了这一句。 “是因为她身上穿的衣服吗？”苏想询问，他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嗯。”程晓雪点了点头。 两人悄悄摸到了这间办公室的背后，这窗户的窗帘还被拉上了，不过办公室也比较老旧，窗帘还是留了那么一丝丝的缝隙出来，能够让他们看到里面的情景。 高兰正在忙活着，她在一一张张的翻看同学们的志愿，并且认真的做下记录，她一向是个负责的老师，不然怎么会选她做高考冲刺班的班主任呢？ 不过，当她翻到不知道是谁的志愿表的时候，悄悄的把那张纸给抽了出来，然后从锁着的办公桌中，抽出了两张纸来，拿出其中一张放到那里面。 她又接着翻看，没多久她又拿出其中一张，以同样的手段换进去另外一张，紧接着她把那两张废纸揉成一团，想把它撕掉。 程晓雪当机立断，直接拽着苏想，飞快的跑过去，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很快，高兰就出来开门了，看到是他们俩，脸上闪过了一丝惊慌的神色，不过她惯常的表情都是那种高冷的，所以她很快就收敛了，微微皱了皱眉头。 “怎么还没走呢？还有什么事情吗？”高兰并没有让他们进办公室的意思。 “我的志愿好像填错了，我想看看。”程晓雪说得十分自然，“高老师，只要志愿还没上报，就还可以改嘛。” 高兰脸上的神色明显有些绷不住，她迟疑了两三秒，然后说道：“高考志愿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填错呢，我这边已经装订好了，不然这样吧，我给你一张重新填了，然后我给你放进去就是。” “我只是想确认一下，我写错没有，所以我想看看我原本的表格。”程晓雪微微一笑。 “我觉得，可能我的志愿也有问题。”苏想看到高兰换的是两张志愿，他猜测其中一张有可能是他的。 “可是……”高兰在认真思考着理由。 程晓雪却直接绕开了她，用力把她撑着的门给推开，然后径直走了吧，进了办公室，走到了她的办公桌前，苏想也跟着程晓雪走了进来。 让人意外的是，高兰并没有阻拦他们，他站在门口，就这么看着，眼中和脸上的神色很难描述，而程晓雪此时也没有注意她，她在看桌上的志愿表。 高考志愿表确实整理得很整齐，而那两团纸也被她藏起来，不知道放到哪里了。 程晓雪拿起了那一叠高考志愿表，仔细的翻阅起来，很快，她便抽出了其中两张，转头看向了依旧站在原处的高兰，冲她扬了扬手。 “高老师，我的志愿好像不太对。”程晓雪不疾不徐的说道，“苏想这一份是你的，你要不要也来看看。” 苏想拿起了程晓雪也抽出来的那张表格，看着上面的字迹，本来他填报的第一志愿是上京大学，但是此时这张表上的第一栏写的是r大，而字迹是他自己的字迹。 而程晓雪的表就更奇葩了，她本来填报的也是上京大学，历史系，但是现在改成了h大，并且选择的院系居然是土木工程。 必须承认，h大也是一个十分好的学校，但是和上京这个城市是南辕北辙，根本就在两个方向，而程晓雪作为一个文科生，选择土木工程这个学科，等于是自找苦吃。 不过令人称奇的是，被改过的高考志愿表，虽然不是程晓雪交上来的那一张，但是上面的字迹却也是她自己的。 程晓雪当然能够想到，作为大名鼎鼎的书法家苏老的女儿，苏玥的书法肯定不差，应该是从小就练习的。 模仿一个人的字迹也不是很难，她和苏想的字都是中规中矩的那种，尤其是填写高考志愿这种这些东西，肯定写的更加的工整。 越是工整，越是方便别人的模仿，没想到苏玥居然动起了这样的心思，直接把他们的高考志愿给改了。 不过也不知道苏玥是不是确定这样的动作是周全的，至少对于程晓雪，马良高肯定会关注她填报的学校，肯定会再三审核。 第八百五十九章 直接打电话吧 如果发现程晓雪一个文科生去报什么h大的土木工程，肯定会找她谈话的，所以到时候，她其实会重新填志愿，苏玥有点多此一举。 不过，苏想就不一定了，r大和上京大学都差不多，也许老师们不会生疑。 “偷偷更改学生的志愿，这是你作为一个老师应该做的吗？你改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我们的感受？”苏想肯定是恼火了，平时他说话都比较平稳，但此时却带着强烈的情绪。 高兰却特别的平静，她只是坐到了自己的办公桌上，一言不发什么也不说，看着旗袍上那朵绣工精致的玫瑰花。 “高老师，一条裙子就把你给收买了？”程晓雪微微蹙眉，看着似乎无动于衷的高兰，其实她对她的印象还是挺好的，“你难道问心无愧吗？” 高兰依旧没说话，而苏想在问出那一句之后，只是捏紧了那张被更改后的志愿，整个人都是一种暴风雨来之前的黑暗压抑。 他知道苏玥一直想左右他的思想，一直想让他去r大，但他没有想到苏玥可以做到这种地步，罔顾他的个人自愿，竟然通过这样了卑鄙的方式来修改。 程晓雪也不着急，她深吸一口气，拉过一条凳子在高兰的前面坐下，还是继续看着她：“高老师，我这半年来在班上表现得不好吗？还是和你有什么冲突？” 高兰微微摇头，程晓雪认真努力刻苦勤奋，所有人有目共睹，她也很惊叹于这个同学的用心，也惊叹于她学习的天赋。 “那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程晓雪低声问道。 “还有我老公的前途。”高兰却垂着头说出这句话，“这条裙子是我今天特地传来的，我想你应该会发现这是古韵的衣服。” 程晓雪一愣，突然有点反应过来了。 “还有你的志愿，我特地挑选了你的一片作文去，里面可以挑选的只有这么几个字的东西，然后建议她写出了这样的一个志愿选项。”高兰抬起眼睛，终于开向了程晓雪，“就算你没有警觉，我相信学校的书记主任肯定会特别关注你，会发现你的这个志愿填报是有问题的。” “至于苏想，你的志愿，她告诉我，你本来就在两个学校之间犹豫，她是替你做个决定，两个学校都是一样的好，相差不大。”高兰又说，“而且，她模仿你的字迹并不需要我的提供原始的字。” “高老师，你的意思是……”苏想也反映了过来，不再那样怒气冲冲。 “我是没有办法的选择。”高兰用非常低的声音说道，“我老公只是民政局的一个非常普通的办事人员，我们上有老下有小，有人拿我老公的未来做威胁，还要让他去当替罪羊，我害怕，我只能从了她的意思。” “她威胁你？”可能在苏想的印象里面，他很难想象苏玥那样娇弱的人去威胁别人会是什么样子。 “是的，我都没有想过她那样一个漂亮的高贵的人儿，会用那种台词跟我说话。”高兰用很低的声音说道，“但幸好你们发现了。” “我的姐姐，苏玥，威胁你。”苏想用很慢很慢的声音说出这句话，“让你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来修改我们的志愿，更改我们的一生？” “她说她是为了你好。”高兰看着苏想，“她直接打电话找到了我，然后跟我提出了这一系列的要求，我如果直接回绝她，我怕。” 苏想不清楚苏玥威胁别人时候的厉害，但是程晓雪却非常清楚的。 说起来这件事情，高兰也很无辜，明明辛辛苦苦带出了一届毕业班的优秀学生，但是却突然被人威胁，她一个普通的老师又能怎么做呢？ 一方面她答应了苏玥的要求，但是另一方面她也算是想尽办法提醒他们了，特地穿上了与她平时穿衣风格不符合的古韵旗袍，又把程晓雪的个人志愿改得这么离谱。 程晓雪相信就算他们都发现不了，高兰最后在良心的谴责之下，还是会告诉他们这一切的。 不过，有他们主动发现是更好一点的，而且程晓雪决定当场解决，至少她不想连累到高兰，免得苏玥真的对她做很什么。 “高老师，谢谢你。”程晓雪说道，看了看桌上的座机，“我想用你的电话打给苏玥，苏想，你记得你姐姐的号码吧？” “记得。”苏想只是微微愣神，然后立刻点头回答。 “你们现在就要打电话给她吗？”高兰的脸上露出了担心的神色，“可能我觉得你们对她的认识不是那么准确，她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 “这没有关系，反正我高考也考完了，有的是时间，奉陪到底。”程晓雪微微一笑，已经按下了外放键，看向苏想，“号码？” 苏想报出了一个号码，这个是苏玥家里面的号，拨通之后，没有人接听，于是，苏想又报出了古韵服装店的电话号码。 这一次有人接听了，是一个陌生的声音，应该是古韵服饰店的店员，程晓雪提出是找苏老板，说有一笔大生意要谈的时候，他们就连忙去喊人了。 “苏玥。”程晓雪直接开口喊了苏玥的名字，“有没有很意外？我会打电话给你？” “呵，今天是你们交录取通知书的日子吧，那我真是一点都不意外。”苏玥的反应也是很快的，一下子就猜到了，“所以你这都能发现？看来高兰办事一点都不得力。” “不，不是的，接二连三的失利，我觉得你应该反省一下自己的计划。”程晓雪笑起来，“这么拙劣的手段，你也用得出？我可不可以理解为，是那狗急跳墙了？” “闭嘴。”苏玥在电话那头恼火。 “闭嘴怎么行，我是想跟你好好的谈谈问题，难道你不想跟我聊一聊吗？”程晓雪还是那样笑着，“或者是你根本就不敢跟我聊？” “我还怕了你吗？有什么你说吧。”苏玥在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 第八百六十章 不想再见你 “那好，我们先说第一个问题，是关于苏想的志愿，你有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程晓雪看了一眼苏想，对着电话问道，“这是他个人的人生，你有什么资格去左右和决定，而且还通过这样偷偷更改的手段。” “我有什么资格？就凭我是他姐姐。”苏玥在电话那头厉声说道，“我给他做出的选择，都是最好的。” “你凭什么说是最好的，你有了解过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吗？”程晓雪为苏想感到愤愤不平，“你有想过你这样擅自修改，他会怎么想吗？” “未来他会感激我的，就算他不感激我，那他也要认命！”苏玥分毫不让，“我要我们苏家出人头地，我要我苏玥身份高贵，我要我的儿子苏思源未来有人帮扶。” 原来如此，苏玥是疼爱苏想，但是这种疼爱还是有功利的成分在里面，比如在这种关键时刻，她就想着苏想一定要为他做很多事情。 “你太自私了。”程晓雪摇着头，小心的看了看苏醒的脸色，他整个脸都黑透了，“你只顾自己。” “我没有只顾自己，我想的是我们苏家全部，是我们都能很好。”苏玥的想法一如既往的执拗，“未来，我也会给他铺好道路。” “未来的道路，就凭你跟那些人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吗？你认为管用吗？”程晓雪反问，“苏玥，你搞清楚，苏想有他自己的人生！” “苏想本来就应该去r大，他现在改变主意，不过是受到你的蛊惑！”苏玥在那头情绪也十分激动，“我一定要把你给……” “都是我自己的选择！”苏想突然开口，电话机是开的外放模式，所以苏想能够听到苏玥说的每一句话，他本来一直在压抑，但是此时忍无可忍，“你不要以姐姐的名义来干涉我！” “苏想？你也在？”苏玥那边听到苏想的声音，是十分错愕，“我还以为你……你是不是被程晓雪叫过来？她故意诱引我说这些话，我、想想，你不要听一面之词。” “这跟程晓雪无关，是我看到高兰老师身上的衣服是古韵家的，而且价值不菲，我就觉得好奇，所以悄悄的跟过来看，看到她正在调换我和程晓雪的高考志愿表。”苏想明白程晓雪的此时打电话的意思，就是要把高兰给摘出去，“把她抓了个现行。” “想想，你不要恼火，你听我说，这条路对你来说对苏家来说，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苏玥有点慌张了，“我怎么说你都不听，所以我也只能帮你把这个志愿给改了，你千万不要受到程晓雪的影响，她就是个扫把星，就会挑拨离间，蛊惑人心！” “你不要这么说她，她是什么样的人，我也心中有数。以后，以后我也不想再见到你。”苏想用非常冷的声音说道，“你不要在找我。” 尽管平时苏想对同学们的态度都是冰山一样，外号也是大冰山，但是这么冰冷毫无感情的态度，程晓雪也是第一次见到。 苏玥在电话那头显然非常惊慌，害怕失去苏想，失去非常大的一个依靠，而且是她投入感情最多的亲人，而苏想的话里话外似乎就是要和她断绝关系。 “请你不要再干涉我的人生，请你不要再做让我觉得不耻的事情。”苏想说完这句话，退开到了一边，不再多说一句。 “不是的，你听我说，我这都是有很多理由的，你回家来，我们面对面的谈，你不要跟那个程晓雪待在一块……”苏玥还在说着，只是苏想却已经完全无视了她。 “苏玥。”程晓雪这一次是拿起了电话筒，她知道苏想不想再听了，她也觉得苏玥的声音在这办公室里面显得这么刺耳，“是我。” “程晓雪！”苏玥这三个字说得咬牙切齿，但是她没有放出更多的狠话，因为她怕苏想还能够听到，她还想再挽回苏想呢，不想真的和他彻底的拉断关系。 “嗯。”程晓雪应了一声，“苏玥阿姨，是这一年多以来相安无事的日子，让你觉得太闲了吗？所以非要整这些事端？” “是你做了不该做的，是你影响了别人的人生，影响了我们苏家的计划！”苏玥压着嗓子，恶狠狠的说道，“别人不清楚，但是我非常清楚，你就是那个罪魁祸首，如果不是你，一切都不会改变。” 程晓雪只是觉得发笑：“我什么都没有做，我连和苏想说话都没有，也是因为你的缘故，明明苏想是一个很适合做朋友的人，但是我仍然与他保持了距离，就是不想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你胡说。你……” “刘福财的事情，我已经没有跟你计较了，毕竟已经将刘福财绳之以法，以为你会安分一段时间，没想到你还要做这些手脚，苏玥，你别怪我不客气。”程晓雪冷冷的扔下这句话，“你好自为之。” 放下电话之后，整个办公室格外的安静，苏想站在原地，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冰冷的气势，而程晓雪在调整情绪，不管怎么说，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苏玥的所作所为，还是让她感到恶心和不齿。 “高老师，这件事情跟你无关，我不会告诉别人，你今天是受到苏玥的胁迫，而不得已做了这些。”程晓雪说道，“刚才你说高考志愿表，你这里有多的空表格的，我要重新填写一份。” “好。”高兰点头。 “我也是。”苏想也跟着说道，“这不是你的责任，这是……这是我没有想到的，高老师，对不起，我替她跟你说对不起。” “是我对不起你们，本来从一开始，我就应该义正辞严的拒绝，但是我选择了妥协。”高兰有些难受的说道，“是我没有尽好一个老师的职责。” “与你无关，你也不要自责。”程晓雪安抚着。 很快，程晓雪和苏想重新填写了高考志愿，这一次高兰把他们放到了一起，然后领着他们俩，把志愿表都交到了校长办公室。 第八百六十一章 动手吧 高兰先离开了，程晓雪和苏想还是去见了见马良高。 “考得肯定很好吧。”马良高的心情似乎不错，虽然成绩还没有出来，但是他对他的学生们都相当有信心，“你们应该估好分了，对自己选择的学校有信心吗。” “有的。”程晓雪点点头。 “马校长，我和程晓雪同学都是选择的上京中学，请你务必看好高考志愿表，不要叫有心之人来篡改了我们的志愿。”苏想估计这会儿火气还没有下去，看似波澜不惊，但说的话还是很锋利的。 马良高听得出苏想话中有话，不过他也没有多问，只是点点头：“放心，刚好的志愿一旦上报到我们这里，我们就会非常严密的看管。” 跟马良高确定好这一点之后，苏想和程晓雪才走出办公室。 6月的校园十分炎热，此时他们高三的学生该散的就散了，其他的学子则还在埋头苦读，准备期末考试。 “如果觉得难受的话，就说出来？”程晓雪看了看苏想的脸色。 “又有什么好说的呢？”苏想摇了摇头，“即便如此，她依旧还是我姐姐，我依旧还是回忆得起她对我很好很温柔的时候。” “我可能大概稍微能够理解这样的感受，因为我有一个外婆呀，也是这样的，很让我怀疑她的观念是怎么样的，而且她还没对我好过，但是……” 程晓雪把钱金花的经典事例告诉了苏想，这种感同身受的感觉，似乎让苏想好过了一些，两个人说着话，他的情绪也稍微缓和了。 不知不觉，苏想就把程晓雪送到了他们家的楼下。 “不知道我姐姐接下来还会有什么样的行动，我觉得她的行为已经近乎癫狂，肯定不会就此罢手。”苏想紧紧的皱着眉头，“我有些怕她对你……” “我不会让她有这个机会的。”程晓雪很平静，她已经做好了决定，经历了这一次拙劣的更改志愿的事件，“我只希望事情发生的时候，你能不要责怪我。” 苏想的脸色很复杂，没有说话，只是跟程晓雪挥手，两人道别之后，程晓雪上到了楼上。 家里没有人，何年晨上班去了，徐芳应该也出去见加盟商了，这几天她比较忙碌。程晓雪坐下来之后只喘了片刻的气，便拿起了电话，拨出了一个号码。 “王峰大记者最近忙吗？”程晓雪开门见山，“上回说的那个关于苏玥的事情，我觉得现在是时候了。” “你这个电话打得也非常及时，我最近是挺忙的，不过忙的，正好就是你现在关心的这个事情，关于苏玥的事情。”王峰嘿嘿一笑，“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这风流韵事真是让人难以想象，就像高级娼、ji一样。” “这么看来，不需要我多说，你手上已经有足够的爆料了？”程晓雪笑了一句。 “那当然了，这半个多月的时间，又不是白白耗费的，更何况她和叶建国还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查她可是个好口子。”王峰在那边很得意，“就在我去上京之前，正好把这个新闻报出来，我就休息一段时间。” “这回有把握吗？能够给苏玥的知名度好好的添砖加瓦吗？”程晓雪问道。 “那肯定是必须的。”王峰保证，“毕竟这段时间她自己不是也上了电视吗？古韵服装的招牌可是挺火热的，而她作为模特儿，凭借她的脸蛋身材和气质，很受观众们喜欢，也有不少公司在挖她，让她出道，足见火爆程度了。” “唔，那她出道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呀？”程晓雪开了个玩笑。 “30多岁，晚了。”王峰笑着说，“而且更关键的是，我觉得按照苏玥的想法，她根本就是瞧不起这一行，在她的眼里，只有官太太才是最好的出路，最高的身份地位体现。” “你说得对，看来这半个月，你对她不仅是事迹的了解，对她的个人性格也摸了个清楚。”程晓雪的点头，苏玥心高气傲，当然瞧不上做明星的，在她看来不过是戏子。 “她现在的知名度这么高，也正好有利于这篇新闻爆料，我们的主编也非常认可，觉得是个好新闻。”王峰说道，“到时候，会把它放在娱乐板块。” “好，那就交给你了。” “说到娱乐版块的事情，程晓雪同学，你什么时候能够安排我和肖凯见一见啊？我真的有很多好奇的新闻，想要采访他。”王峰还挺有闲情逸致的。 “期末考试的时候，他应该会回来吧，但是愿不愿意接受你的采访，就要再斟酌斟酌了，毕竟你是一个善于挖黑料的人，肖凯可是我的朋友。”程晓雪笑嘻嘻的。 “我这不是挖黑料，是因为有一个娱乐新闻的朋友帮了我很大的忙，说是想要采访肖凯，让我牵个线搭个桥而已。”王峰解释着，“肖凯现在可是大明星，想要追着采访的人可多了去了，并不是要黑他，只要他能上的杂志封面，那一期的杂志销量都会好很多。” 现在的肖凯就是有这么红，在一年之前，那部电影让他爆红之后，他就热度持续不断，而且有越来越红的趋势，所接的剧本所上的节目都精挑细选，当然有程晓雪的好好把关和认真建议。 现在的肖凯虽然咖位还没有那些大咖那么大，但是热度和红的程度，是绝对超乎想象的。 他还年轻，才十七八岁，谁都知道，只要他好好的打磨演技，挑选剧本，不出什么大乱子，只要自己不作死，那前途不可限量。 “那我就争取，看看他的行程是不是有空。”程晓雪点头答应下来。 “谢谢你啦，你要知道人在江湖，有的人际关系还是得去维护的。”王峰立刻跟程晓雪道谢，“至于苏玥的事情，等着吧，就这几天。” 要说办事效率高，王峰绝对首当其冲，更何况这是他酝酿已久，早有准备的，所以苏玥很快在双乐市出名，比她那个古韵服饰还要出名得多。 第八百六十二章 声名扫地 这种出名，可不是之前看到的广告上那个美丽的仙子一般的女人的出名，而是对她个人经历的大肆报道。 距离上交高考志愿表，不过两天之后，在双乐视广告上如日中天的苏玥突然就被扒了个底朝天。 先是在王峰所在实习的双乐市日报的娱乐板块上，报道了苏玥的行为不检点，有不少官员有所牵扯。 从她大学毕业开始，周旋于名利场，和各个高官都有不好言说的关系，到她和小混混似乎有来往，有人看到他们在秘密交流，甚至有由她给被查处的小混混转账的记录 甚至和前段时间才下马的廖长治，似乎也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证据就是廖长治的家里面，居然搜查出了苏玥的果照。 篇幅很大，照片很诱人，报纸上还打了码，程晓雪不知道这是不是苏玥当时为了拉拢廖长治这个关系，刻意给他的，而廖长治这样心思阴暗的人，是不是想着拿住苏玥的把柄，以便不时之需而留下了。 反正当时在查处廖长治，搜他的家的时候，是搜出了这些东西，全程参与的王峰当然能够看到，而且他还把这些记录了下来。 同时，又提到在前几天被处理的刘福财事件当中，其中一段录音好像说明了，苏玥参与了这件事情，虽然她没有动手，但是她却怂恿和诱导刘福财强迫女学生。 由于牵扯到一些政治性的问题，所以苏玥的这个事情已经放到了除恶的专栏里面，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把她也没有说成了恶势力有染的一块。 不过，放到这上面是比较少的，因为苏玥做得还是很干净，没有完全深入这些事情，叶建国在走的时候，也算是仁至义尽的，替苏玥清扫了一些。 所以，重点还是在她的香、艳事件上。 “仙绝双乐市的女神苏玥，人生经历大起底，美丽皮囊下不为人知的黑暗。” “名利场的一只白玫瑰，女人要征服世界，通过征服男人——苏玥人生沉浮史。” “苏玥专访，如何从一无所有到拥有数家店铺，声名鹊起，成功女人背后的男人究竟有多少？” “追访苏玥丈夫，是否知晓妻子不堪过往。” “从苏老怒斥记者谈起——苏老现在已经撇清与苏玥关系，拒不承认她是苏家女儿，发誓让她不再进门。” 这一个个劲爆的新闻题目，一天接着一天，成为这段时间老百姓们津津乐道、茶余饭后的话题。 最开始只是双乐市日报而已，后面面见热度不断攀升，于是各大报纸争先报道，一开始只是挖掘苏玥个人的问题，到后来对苏玥的全家上都进行了追踪报道。 还有一些不为人知，就连王峰都没有扒出来的料，也被其他的新闻记者疯狂的扒拉了出来。 这种偏娱乐性质的新闻，又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不用担心政治影响，和苏玥和各个官员之间的秘闻就不说了，还有她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势去欺压别人的事迹。 年轻时为了一个有权有势的人，用硫酸毁了别人的容；看到有个女孩子得了特别名贵的首饰，用强强的手段据为己有；为了能上位，迷晕她看中的某位现在居于要位的匿名官员…… 这种种事迹，程晓雪都为之惊叹，她知道从前的苏玥就不择手段，但是她没有想到苏玥之前居然这么张扬的，完全不顾后果，为了达到目的，简直是个疯子。 当然这些新闻有真有假，有的是据实报道，有的是夸大其词，有的摆出了证据，有的只是记者们的信口胡编。 这些新闻给苏玥肯定带去了巨大的影响，程晓雪没有具体深究，但她知道有一点是肯定的，就是苏玥终于没有功夫来搞她的高考志愿了。 好吧，一开始她拜托王峰出手，最大的目的也就是这个而已。 其他的那些效果，程晓雪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大，毕竟苏玥做了些什么，她还真没办法能够刨根问底，记者们的能力还是很大的，有的没的，只要是能够黑你，只要有这个关注度，那就能够小事说大，无中生有。 六月二十三号，一早，徐芳，何年晨，程晓雪和许书凡都聚集在了程晓雪的家里面，等着查高考成绩这个伟大时刻的到来。 这时候查成绩，还用的是最朴实的方式，通过电话，大家都特别忐忑的等在电话机的旁边，何年晨特地请假了一天，说要见证着。 八点半，他们四个在其乐融融的吃早饭，考试完了的许书凡也不自闭了，最近都在帮着徐芳打理公司的事情，做好自己作为合伙人之一，应该做到的。 虽然对于赚钱，许书凡没有那么大的热情，但是经历过了这么多事情他，还是能够深刻的认识到，钱能够解决的许多问题，没钱是万万不能的。 所以，赚钱，许书凡也是认真的。 饭桌上，徐芳和许书凡正在讨论着关于这一批的加盟商，哪一个表现比较好，比较有创新意识，程晓雪则是和何年晨说着关于去上京的事情。 何年晨现在将要提拔了，去做常务会的主席，肯定在双乐市也是离不开的，他倒是在想着，有没有机会调去上京市，就是为了好好照顾程晓雪，但是上京市作为华国首都，想去的人都是削尖了脑袋，没有这么容易。 介于何年晨太了解程晓雪的性子，也知道她和林一飞在那边肯定会遇到很多麻烦，他很担心程晓雪在受到刺激之下，会不会有过于冒失的行动。 所以，徐芳对程晓雪是相当的有信心，而何年晨对她，则是万分不放心。 “爸，我不会冒失的，一定非常非常的低调，小心。”程晓雪保证，“安分守己做学问，遨游在知识的海洋里，做一个普通又快乐的大学生。” “别以为我不知道，最近你又弄了一件大事情。”何年晨却一语道破，“苏玥的负面新闻，铺天盖地的，你……” “叮铃铃铃——”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去接电话的是程晓雪，对方那熟悉的声音，真是让她为之一振。 是苏玥。 第八百六十三章 快疯了 是苏玥的电话，让程晓雪既有点意外，但是又觉得这是在意料之中的。 这一次，她的声音没有了平时说话总是端腔的感觉，而是带着一股歇斯底里的味道，压着嗓子，也在压着自己的情绪。 “程晓雪！都是你做的对不对？”苏玥用恶狠狠的语气问道。 “什么事情是我做的？”程晓雪只是用轻描淡写的声音回答，“我最近忙着填报高考志愿，还要忙着自己店铺的事情，要怎么顾得上你？” “你别不承认，我就知道是你。”苏玥的声音放大了一些，“那些新闻媒体报纸的动作，就是你怂恿的，我知道你跟他们很熟，你是为了报复我，你是为了对付我。”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既然做了这些事情，你就要想好有一天是会东窗事发的。”程晓雪只是冷笑着回答，“纸是包不住火的。” 程晓雪是在沙发这边接的电话，说话的声音也不算很大，但是餐桌那边的人可都听到了，现在徐芳和许书凡也停止了交流，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虽然不知道程晓雪在和谁说话，不过是从说话的台词和态度来看，肯定不是什么关系友好的人。 而何年晨则是很清楚，程晓雪现在交谈的应该就是苏玥，她身边那些要对付他的人，一个个的都已经处理完了，也就只剩下苏玥了吧。 “你毁了我现在的生活，你毁了我的一切，你将我推到这种境地的。”苏玥像一只愤怒的蛇一样，发出丝丝的声音，“我告诉你，我会不择手段的，我会让你得到报应。” “说完了吗？”程晓雪反问一句，“我要是你，就想着现在该怎么平息这些新闻，弥补自己从前做过的事情，怎么改善现在的处境，而不是对着别人发泄抱怨。” 顿了顿，程晓雪又补上了一句：“而且我还是根本就跟这件事情没有关联的人。” 不管苏玥信与不信，程晓雪还是要表明态度的，整个新闻的爆发发布，到现在发酵成这个样子，她可是一点都没有插手。 “不要否认，就是你、就是你！”苏玥歇斯底里，只认准了程晓雪。 “也不知道我是哪里来的这么大的魅力，让你总是忘不掉我。”程晓雪笑起来，“我没有这个能力，也没有这个空闲时间，来查你这么多的事情，看到你那些光辉事迹，我可都惊呆了。” “你不要否认，你分明就……” “苏玥，你听清楚，你的事情，我没有什么兴趣，再提醒你，你应该做的，不是找我哭闹，你以为我会做什么？会跟你道歉，还是会帮你解决呀？你想多了。”程晓雪的回答可以说是非常锋利了，“自己想想该怎么办吧。” 说完这句话之后，程晓雪才懒得跟苏玥多废话一句，直接挂掉了电话。 她对苏玥的事情，并不关心，一开始，也不过是因为不想她来骚扰自己，不胜其烦。谁知道，追查至下，会爆发成了这样。 至于苏玥做出的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程晓雪也只是觉得惊讶，想看好戏一样的态度，她也没想到，苏玥还有这些过往啊。 不过，程晓雪也知道，目前苏玥的状态应该是非常糟糕的。 本来通过古韵服饰的广告，苏玥还是受到不少追捧的，虽然苏玥说她不会出道触到，她也瞧不上戏子，但是这种受人追捧的感觉，肯定还是让她心头觉得很舒服。 不然也不会一直都有古韵服饰的广告，在持续的播出——当然，自从报道发酵之后，她的广告倒是停了。 还没等着苏玥好好享受这种知名度带来的红利，接着爆发的，就是分踏而至，让她百口莫辩的负面新闻。 一开始她还想着一个个的去解释，但是有的是有实锤的，她也解释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要以为那些记者都是好糊弄的，每一个记者都不简单。 尤其还是王峰这样的记者，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他就是要搞你，你能把他怎么办？人家只是据实报道了你从前做过的一些见不得光的事，可不是违法犯罪。 至于有些捏造的新闻，苏玥一开始还想着逐一去驳斥，但是太多了之后，她已经驳斥不过来了。 更关键的是，去驳斥这些新闻都已经成为次要的，她需要的是对身边的朋友、亲人、还有程林峰一个解释。 苏老已经要和她断绝关系了，证明苏玥的解释根本行不通，像苏老这样书法家，本来为人都十分清高，对有些行为是不屑的，哪里想到自己精心培养的女儿，竟然是这样一副德性。 估计现在苏老被气得吐血，恨不得从来没有苏玥这个女儿过吧。 现在也是也算是弄明白了，为什么苏玥到三十几岁才正正经经的结婚，因为心思根本就不在安分守己的过日子上，她就是想成为官太太呀。 至于其他人，程晓雪则猜不到会是什么态度，她现在倒是有点好奇，程林峰还会觉得苏玥是他的白月光吗？ 还会对她这样千依百顺，说什么就是什么吗？ 不过也就是好奇一下而已，要让程晓雪花多少心思去打探却是没有的，她现在的关心点还是在高考成绩上，再过一会儿可就要查询成绩了。 程晓雪放下电话之后，就回到了饭桌之上，另外三个人则都是目光灼灼的看着她，虽然他们没开口询问，但是仿佛就在等她给他们一个解释。 是关心，也有好奇。 “刚才的电话确实就是苏玥的。”程晓雪在最后已经喊出了苏玥的名字，他们当然是知道，她也没隐瞒，“过来兴师问罪，因为那些报道的事情。” “她有什么资格来问罪？她现在还缠着你吗？”徐芳不太了解程晓雪和苏玥后来的数次交锋，也不知道苏玥在叶建国的事件当中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 她所知道的，就是之前钱金花的事情上，是有苏玥插手的，也知道苏玥和程晓雪存在生意的竞争关系，但后来好像是以苏玥的退出而告终。 第八百六十四章 查到成绩了 接下来的这么长一段日子，从来没有听说过苏玥，他们也没有费心打探过，所以，徐芳默认的是，程晓雪和苏玥没有任何联系。 最近报纸上大面积爆发出了苏玥的各种负面新闻，徐芳当然也知道，听过也看过，不过她倒真还没把这件事情往程晓雪的身上靠。 因此对于苏玥打电话来质问程晓雪，她是感觉最惊讶的一个人，她觉得苏玥既没有这个资格，也没有这个立场，更是没有这个原因来找他们的麻烦。 “有的人心中有鬼，总觉得别人是在对付她。”程晓雪若有所指的回答。 为什么会来找到程晓雪，当然是因为她前不久做了对付程晓雪的事情，才会觉得程晓雪要报复她，不然又怎么会找到她。 “最近这些报道很精彩，我也稍微浏览了一下，新闻记者们倒是把她扒了个一干二净。”许书凡帮着程晓雪圆了过去。 他大概知道程晓雪可能和这件事情有关，但他没有细问，他相信程晓雪的能力，处理这些完全没问题。 “小芳，你不会很介意她吧？”何年晨则是直接转移了徐芳的注意力，轻声问道，“因为她和程林峰的关系，因为过去那些……” “我怎么会在意她呢，我只是觉得她找我们家晓雪，有些担心。”徐芳是连忙解释，生怕何年晨误会她还在意程林峰，“那是过去那么久的事情了，不会在意他们。” “那就好。”何年晨脸上露出了温柔的微笑，“那个苏玥，我瞧着就精神不正常，所以才会没事儿找事儿，晓雪啊，以后这样的电话你直接不接，或者直接叫我。” “好。”程晓雪点头。 苏玥这件事情只是一个小插曲，不过既然她歇斯底里打电话来了，程晓雪还是决定等着查完成绩之后，询问一下苏玥现在的情况到底是怎么样？ 有句话说狗急跳墙，如果苏玥已经走投无路了，很难保证她会不会真的就来找她程晓雪的麻烦。 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样的引力，反正苏玥一旦出事了，她就觉得是程晓雪干的。 程晓雪想这段时间，她对苏月确实不够关注，她是怎么应对那些新闻的，她都没有多了解，不行，为了防备这颗定时炸弹，她还是得花点心思的。 只稍微提了一下苏玥，大家又把话题给引到了关于高考成绩上，很快就到了9点整。 徐芳是一个很照顾别人情绪的人，虽然她特别想第一时间就知道程晓雪的成绩，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她还是选择了优先去查许书凡的。 一开始电话是打不通的，不过到了第三个电话就直接打通，是许书凡自己拨通的。 报上考生的个人信息之后，那边报出了许书凡的成绩。 “726！”许书凡查完成绩之后，像是在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用比较平稳的声音报出了这三个数字，毕竟他也是考过七百三十分高分的人，这个成绩还不是最巅峰。 一个超高的成绩横空出世，徐芳非常高兴，高兴得眼睛都是通红通红的了，她有些激动的语无伦次，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天啊，太好了，太好了，总算、总算没有白白辛苦那么久，而且你们只读了两年，总算是可以跟许大哥有个交代了，书凡你真的太争气了……” 徐芳唠唠叨叨，许书凡这么个懂事的孩子，肯定一直在安抚着她，何年晨也在旁边笑着打趣儿。 最后转移开这个话题的，是因为还没有查程晓雪的成绩，所以大家把注意力放到了程晓雪的身上，督促着她赶紧打电话。 由于现在是查成绩的高峰时期，起码打了十几分钟，持续不断的拨号之后，程晓雪才好不容易接通了这个电话。 本来她的心情是比较平静的，因为从估分的情况，以及自己做的准备来看，这个考试成绩没有多大问题，但是这么多人看着她，担心着她，程晓雪不免也觉得内心有点紧张和忐忑。 听到那些提示音，报出自己个人信息给对方的时候，她都觉得声音在颤抖着，生怕真的会发挥失常，或者会出什么岔子。 让程晓雪的心跳恢复正常，终于没有嗓子发干的感觉，是听到了被报出来的高考成绩。 “715分。”程晓雪放下了电话，转过头来看着他们三个，轻声说出这句话来。 “太好了！”就连克制的许书凡，一只手都捏成拳头，在另外一只手上轻轻的拍了一下，“这样，我们去上京是肯定都没有问题了。” “是啊。” “你们都太优秀了，我感觉好高兴，没有让我失望，也没有让所有人失望，你们的努力都有回报，付出都有收获……”徐芳说着一边抹着眼泪，此时她的泪水是真的已经流了出来，“今天中午吃点什么好呢？我去弄点什么呢？还是我们出去吃呢？怎么说也要庆祝一下啊，对了，我们应该什么时候去许大哥那里，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妈……小事儿、小事儿，这都是小事儿，不都是我们意料之中的吗？”程晓雪笑着。 “徐阿姨不用着急，我们今天中午先一起吃个饭庆祝一下，然后再确定一下，那两个大学的录取分数线，我们是否已经达到了。”许书凡微笑着说道。 “小芳，这是咱们的孩子，还不能相信他们俩吗？”何年晨也是拉住了徐芳的手，“你也别操劳了，今天中午我们就出去吃吧。” “妈，说好的坚强，心态要好，可不是只是对负面的，对好消息，也要有一颗强心脏哦，平和面对。”程晓雪笑着对徐芳说道。 “嗯嗯，我知道的，我这就是有点太高兴了，一时之间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徐芳也快速的调整着自己，然后开始策划起他们去哪里吃东西了。 其实对两个学校的录取分数线，即使不用查也能清楚，以他们现在的成绩绝对是能够上的。 不过，还是稍微确定了一下，他们四个人才其乐融融的一起出去吃饭。 第八百六十五章 文理科高考状元 等他们回来的时候，程晓雪家的电话都被打爆了，还有奶茶店，也来了好几个电话，说现在有很多新闻媒体都在找他们。 原因很简单，因为许书凡和程晓雪双双拿下了他们双乐市的高考状元，一个是文科状元，一个是理科状元。 许书凡还稍微好一点，找他的人毕竟没有那么多，而且他没有回家，还没有收到电话的攻击，找程晓雪的则就多不胜数了。 高一高二的时候，程晓雪本来都具有一定的知名度，不少人对她的关注还是挺高的。 而现在她又一举拿下了文科高考状元，怎么说也要再接受一番采访。 尤其是，她和许书凡都是提前一年参加高考，可不是复读一年考出来的成绩，这样天才般的人物，这样高的天赋，少不了大肆宣传。 还有一点，就是这两个高考状元都出现市一中，打败了其他所有学校的竞争，这也算是一桩值得报道的事情，一中也会对报道推波助澜。 对于是否接受采访这件事情，程晓雪本来想的是尽量低调就好，但是有句话说，实力不允许我低调啊。 她目前就出现这种状况，电话他可以不接，老师家访，她就不可能不接待了，更何况，来家访的是高兰，陆煊和马良高。 直接上门，到程晓雪的家里面，把她和许书凡一起给家访了。 对于许书凡和程晓雪的关系，许书凡现在由徐芳作为监护人的事情，大家都知都知道，许木白出事的事情，虽然没有大张旗鼓的宣扬，但是晓得的人是不少的。 尤其是学校的老师，许木白可在去牢狱之前，就到交代好了，有什么事情就直接找徐芳就是。 所以，在查到高考成绩的当天下午，马良高他们就约定了的时间来家访，何年晨这一天的假还请得真是时候，顺带把家访也接待了。 “恭喜啊恭喜。”马良高进门之后，喜气洋洋的就是这一句话，“你们这也太厉害了，都出在你们家，而且都是提前以年参加高考，这一次，各大媒体记者肯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高考状元被采访是惯例，从前他们双乐市只是下属于其他省的一个市，还没有那么大张旗鼓，但现在则不同了，他们双乐市本来就是特区，相当于省级。 “马校长好，陆老师，高老师。”程晓雪跟他们打招呼，许书凡则是要内敛一些，他只是微笑，没有说话。 “快请进来坐。”徐芳招呼着，她已经准备好了糕点水果。 几人进门之后，是一番热烈的交谈，围绕的话题肯定就是许书凡跟程晓雪这两个拿下高考冠军的人。 虽然有些客套话的嫌疑，但是大家都客套得非常的愉快，这是大好事一桩啊，不管是作为他们俩的父母，还是作为他们俩的校长，都是值得骄傲的事情。 等于自己培养的孩子拿下了很好的成绩，在最大的一次全国验证活动当中，特别的出色，那肯定都是为他们感到自豪。 关于新闻采访的事情，本来程晓雪的意思，就是想能不能不接受采访，怕自己太骄傲，不过马良高说了，这是惯例，怎么也推脱不了。 程晓雪明白，这是为了一中着想，这样好的事情肯定是要宣扬一番的，为下一学期的招生造势啊。 一方面马良高本来是他们的校长，他们应该听从他的安排，另一方面程晓雪知道这两年也受了不少马良高的照拂，对他的这点要求，肯定也会答应的，毕竟也不是那么麻烦的事情。 所以，在互相祝贺之后，便把接受采访的时间定在了明天一早，在学校进行，看样子还邀请了不少媒体。 送走了马良高等人，程晓雪找了个理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趁着他们几人在外头交谈，然后用她的分机拨出了一个电话。 “喂。”程晓雪清了清嗓子喊了一声。 “独家采访给我呀。”一听到是程晓雪的声音，王峰顿时就兴奋了，“据我所知，你和许书凡双双拿下了我们双乐市今年的高考文理科状元。” “你这消息还真是挺快的。”程晓雪笑嘻嘻地说道，“而且我这才说了一句喂，你就能听出来是我的声音？” “你就是我人生道路上最大的助力，我能有今天的成就，能在新闻界风生水起，那可不都是托你的福吗？”王峰把程晓雪的定位还是定得挺高的。 也许旁人不知道，但是王峰自己心里面清楚，其实一开始他走了一条不那么正确的路，他一心想着挖那些学校名人的黑料，作为自己的试金石。 可是程晓雪给他指出一条更具有挑战性，更具有难度性的路子，也让他把出名，搞出大新闻和心中那些正义给结合了起来。 更何况程晓雪还给他提供了诸多的便利条件，如果没有程晓雪的推波助澜，王峰不觉得自己一开始就能拿下廖长治的事，能拿到廖梦溪的黑料，包括现在能够深挖苏玥这么一个“有趣”的人。 虽然他现在才高中毕业，但是争相想要留住他的各大新闻媒体就已经很多了，不仅是双乐市内的，还有市外的同样如此。 就算是在上京，他能够被保入那所很出名的传媒学校，也是因为他之前拿下的几单特别漂亮的新闻。 苏玥的事情都有点不值一提了，因为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此时的报道，还没有把她跟叶建国做的那些违反犯罪的事情爆出来。 但是也是因为王峰敏锐的直觉，又给最近的媒体带来了一个新的小高潮，让他们有事可做，有新闻可以报道。 “我亲爱的王峰大记者，你这句话我可是受不起的，是我，承蒙有你的帮助，才能如此平安的度过我的高中最后一年。”商业互捧这件事情，程晓雪做起来也是非常行云流水的，“希望未来我们在上京会合的时候，能够合作得更加愉快。” 程晓雪敢保证她去了上京绝对有很多麻烦，王峰这么一个有能力就有影响力的人，是很重要的。 第八百六十六章 现状凄惨 “那是肯定没问题的，你能和我合作，我感觉我未来前途光明。”王峰开着玩笑，“那关于你这文理科高考状元独家报道的事情……” “明天早上，是校长安排的，估计要接受不少的采访，等这之后就是给你的独家采访怎么样？”程晓雪很愉快的回答，“顺带我还能带着许书凡一起。” 两个人同时接受采访，在王峰的笔下，程晓雪也希望她和许书凡的关系，能够彻底澄清成非常好的朋友关系，省得有人老是误解他们。 “那就太好了。”王峰开心的回答，“那不知道你现在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事情呢？” 程晓雪不会无缘无故的打电话给王峰，当然也不是自觉自愿的来送上一则独家采访的好事，更不可能是跟王峰分享高考成绩。 他们俩约定好的，是尽量避免直接的见面，尽量让别人不知道他们俩之间的关系，减少别人的猜疑和说三道四。 他们俩就是典型的无事不登三宝殿，肯定是有事才会联系对方。 “有点事情，我想跟你确认一下，关于苏玥的现状。”程晓雪回答，“她今天打电话给我了，其实我还是多少有点不放心的，我怕她疯起来，做些不计后果的事情，毕竟好人要是和疯子斗，吃亏的都是好人。” “你说得对，关于疯子这个问题，是应该好好的关注一下。”王峰点头，“苏玥的情况，我一直都有关注的。” 接下来王峰就告诉了程晓雪，从新闻爆发开始，苏玥的处理、应对方式，还有个人现状的转变，以及她身边的人的反应。 用岌岌可危来形容现在苏玥的处境，也是不为过的。 首先，古韵服饰的生意本来越来越好，她开店这两年对的只是一些高端客户，熟人带熟人的关系，但现在通过广告，有很多有钱人也愿意到她这里来消费。 除了买她本来就有的款式，还有定制服饰什么的，收费都是很高的，这也给她带来了很大的收益，同时还有人际关系，本来她都算得上是一个长袖善舞的人。 但是由于她这些负面新闻的爆出，那些所谓的高端人士可都是要面子，也很爱惜羽毛的，怎么会继续在苏玥这样一个女人的服装店买衣服呢？ 更何况，苏玥从前的行迹都表明了，她一门心思要攀附上那些达官权贵，像苏玥这样一个30来岁，气质形象佳，保养极为得当的女人，肯定是其他女人的天敌呀。 于是，不仅不买苏玥店里的衣服，在他们富太太的圈子里也宣扬着苏玥的恶名，谁来买古韵家的衣服，都会鄙视和唾弃谁。 是，她家衣服好，可是衣服好的，又不是只有她一家而已，有钱的，想要什么衣服弄不到呢？ 这一下子，古韵服饰的生意一落千丈，而就在前两天，苏玥直接关门大吉。 至少是没有开门做生意，免得那些前来围观议论的人给她带来更多的负面影响，索性就先休业了，这是她的应对方式之一，避而不见， 除了古韵服饰之外，其他的几家店铺也都遭到了不少人的围观，还有记者的蜂拥而至。 之前程晓雪去过的那家私房菜馆，还有程林峰的布店，包括程林峰这两年发展起来的百货商场超市，原本生意不错，但现在看热闹的更是人声鼎沸。 不过这个人气可不是给他们带来好生意的，大多数人都是来围观议论的，反正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嘛。 这一方面是经济的，而另一方面主要是个人生活的。 苏玥从前结交的圈子都是嫌显贵的人，有一定身份地位的，那些男的官员可能知道苏玥过去的行径，但是他们的那些太太夫人们可就不知道了。 这一下子，那些太太夫人们直接断绝了和苏玥这样品性恶劣的女人的来往，同时也要求自己的丈夫一定要和这样一个女人保持绝对的远距离。 还有，在报道中被硫酸毁了脸，被苏玥三儿过的，被她抢了好看的衣服饰品的，都纷纷上门要说法。 苏玥现在是连家都不能呆了，有上门讨债的，有找她麻烦的，有围观的，还有各路的记者，听说现在她是躲得谁也找不着，据说应该不是在双乐市内了。 苏玥结交的圈子是这样的态度，纷纷说是刷新了对她的认识，感到十分意外可怕。 而她的家人们更是没有料到，从前人前都是一副冰清玉洁模样的苏玥，被他们当做千金小姐认真培养的，背地里竟有这些险恶的心思，恶劣的手段，让人不耻的行径。 苏老是反映最激烈的一个，他一贯都很疼爱苏玥，对她也十分严厉，他相信自己培养出来的女儿，绝对是人中龙凤，品行才貌都是一等一的。 苏老为人清高，品行端正，行事作风十分正派，根本就容不下苏玥的这些种种行径，更觉得她那些想要攀龙附凤的心思，简直有辱门楣。 所以很干脆的，苏老直接在报纸上发布了声明，说和苏玥彻底的断绝父女关系，他没有这样的女儿，再也不允许苏玥踏进苏家大院一步。 至于程林峰，他倒是还出现的人前，毕竟他要打理他的生意，没有办法像苏玥那样甩手不管，撂摊子走远。 他得面对记者们的询问，面对各种麻烦的问题，王峰以自己的现身说法表示，采访程林峰的那一次，他全程铁青着脸，说什么都不知道。 并表示他会仔细询问自己的妻子，只要苏玥不承认，他可能还是会相信苏玥，这些记者们都是为了热度，为了博人眼球，所以才造谣了苏玥不耻的消息。 至于那些上门来讨债的，现身说法的，都是记者们找来的托儿，都是来陷害他白月光一般的妻子的。 “哇，我可是真的没有想到，程林峰真的是这么一个情深意重的人啊，这跟我认识的他，截然两样啊。”程晓雪尤其的感慨，说实话，关于报道程林峰的报纸，她也只是扫了一眼，没有仔细细看，不太知道他的态度竟然是这样的。 第八百六十七章 她不好他很好 “我觉得事实上，他应该是已经相信了很多说法，至少是在有铁一般的证据的面前，他也没有办法否认的。”王峰说道，“只是情感上，他不愿意相信他心爱的女人会是这个样子吧。” “我也觉得是，程林峰其实并不是一个愚笨的人，但是有点被情感蒙蔽了双眼。”程晓雪想着，程林峰把苏玥的位置捧得太高了，习惯了在苏玥面前的卑微。 “我没有想到你的父亲竟然是这么一个痴情的人。”虽然程晓雪没有正面跟王峰说过，但是王峰还是知道程林峰和程晓雪的关系。 “他这一生啊，最认真对待的，可能就是苏玥了吧。”程晓雪用的是很平常的语调，好像这个人跟自己没有什么关系。 事实也是如此，她现在的父亲叫何年晨，至于程林峰是谁，她只是当做笑话一般来看吧。 跟其他所有奇葩的社会实事一样，只是一个让人可以议论一下的对象。 “这我得让你放心，我已经拿出了很多证据直接给程林峰看，由不得他不信。”王峰在电话里头得意洋洋，“我这可是因为你才做到这个动作，就是要让他添堵。” 程晓雪没忍住，一下子大笑起来：“那可真是谢谢你了，我也很期待，程林峰和苏玥到底是怎么样的，他们最后能不能白头偕老。” “要是我是苏玥的话，现在所有人都不信任我，唯一还对我抱有期望的就是程林峰，我肯定会不遗余力的抓住这根救命稻草。”王峰很理性的说道，“那些所有的报复行为什么的，我暂时什么都不会做，我就只把程林峰哄回来，带着我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就好了。” “我感觉现在苏玥已经在歇斯底里崩溃的边缘，不然她也不会给我打电话的。”程晓雪说道，“既然已经到了这个边缘，她也拿所有人都没有办法，那么在最后的最后，她肯定会选择去哄程林峰。” 苏玥不要脸起来，又有谁能比得过呢，痛哭流涕，下跪认错，抱大腿，说改正，说对程林峰好，说以前自己年轻不懂事，程林峰原本就深爱苏玥，这些招数对他有用的。 “你说他能哄得回来？”王峰问道。 “其实我觉得是能的，毕竟他们还有一个儿子，程林峰可是很心疼这个姓苏的儿子。”程晓雪话中有话。 “唉，从你这句话当中，我好像听出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你别告诉我，我决定就此深挖一下关于苏思源。”王峰这么一个敏感的人，立刻就抓住了程晓雪话中最关键的要点。 “加油哦，一定会让你十分兴奋的。”程晓雪也没有说，只是笑着回了这一句。 “反正现在苏玥的情况很不好，各方面都受到了致命的打击，她现在没有办法在双乐市做人。”王峰说道，想了想，他又补充上了一句，“我猜测她眼下去了叶建国现在所在的城市。” “嗯，极有可能。”程晓雪的点头。 “不过叶建国在那个城市混得很好，不然我就去追踪苏玥了，我还是得保护自己的人身安全，通过其他的方式打探吧。”王峰又说道，“至于程林峰那一块……” “程林峰那一块，就祝福他吧，他愿意相信苏玥，那就和苏玥继续双宿双栖，也挺好的。”程晓雪说道，“不然像程林峰那样没脸没皮的人，指不定和苏玥掰了之后，还会想来打扰我们的生活呢。” “看来你是看得很淡了，根本不在意他了。”王峰的语气也比较放松，“行，有什么我们就保持联系，记得明天你给我的独家采访。” “还有一件事情。”程晓雪又问道，“我想知道苏想的情况。” 苏玥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苏想作为苏玥的弟弟肯定也不好过吧，说不定也会被各路记者围追堵截，说不定也会陷入很多麻烦当中。 如果苏想也陷入了麻烦，程晓雪其实会有一点过意不去，因为苏想真的算是对她很好了。 可他和苏玥的关系如此，不难想象，苏想多少是会受到这件事情的影响，所以程晓雪很关心他现在的情况。 “没有出面，记者媒体出现的时候，他都完美的避开。”王峰说道，又补充上了一句，“不过作为同校的校友，我倒知道他现在在忙什么，他找了个兼职，教别人学书法，也不说他是苏玥的弟弟，过得倒还算是自在。” “那就好。” “对苏玥这件事情，苏想表现的很冷静，也没有插手，也没有干预，没有帮苏玥解释什么，只是保持了旁观者的态度。”王峰说了苏想现在的状态，“而且这次高考的考试成绩，也考得很好，仅次于你。” “你知道我和许书凡的高考成绩也就罢了，你现在都知道他的高考成绩了！”程晓雪真的惊叹于王峰的调查能力，“现在成绩才出来一会会儿。” “那是必须的。”王峰心情愉快的说道，“我们学校的前10名，无论文科还是理科，我都知道是谁，我们双乐市的我也知道，毕竟我也深入了这个行当，还是有自己的渠道的。” “那以后我可就仰仗你了。”程晓雪笑着说了一句。 和王峰了解了这些情况之后，程晓雪把电话给挂上了，知道苏玥过得特别不好，又知道苏想过得好，她就放心了。 不过她才放下电话，又有个电话打进来了，程晓雪下意识的直接接听了电话，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是林一飞的声音。 “你跑到哪里去了？今天给你打了好些电话，都没有找到你。”林一飞听到是程晓雪的声音之后，直接就是一串，“你肯定已经知道你的成绩了吧，连我也知道你的成绩了，双乐市的第1名对不对，你应该告诉我一声啊，为什么什么都不说？” “今天我爸妈都在，肯定是陪他们一起的，我想今天晚上给你打电话，而且我也不知道你在忙不。”程晓雪解释道，她确实是这么打算的，晚上给林一飞打电话。 第八百六十八章 给一个交代 主要是晚上给他打电话，两个人还能小声的聊一阵，而现在何年晨他们都在，总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万一突然之间他们拿起了电话，听到他们俩在电话里面打情骂俏的，那可不就…… “上京大学没问题吧。”林一飞没有再继续追问，程晓雪也没有责怪他，反而是非常欢快的说，“我也考上了，虽然成绩不值一提，但是足够了。” “你觉得我这个成绩还会有问题吗？”程晓雪笑着，“还有两个月，我们就可以再上京会合了。” “嗯。”林一飞嗯了一声，“我们终于可以结束这么远的距离了，等你过来，哼哼，我就把你牢牢的捏在手掌心里，让你乖乖听话。” “你这形容，我觉得有点想扁人。” “啥？” “你欠揍。” 本来高考成绩出来，两个人都确定是考上了上京大学，这多么好一个消息啊，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成了各种互怼斗嘴。 “好男不跟女斗。”林一飞以这句话，终结了和程晓雪的斗嘴，“我让你说服许书凡的事情，你说了吗？宋芸现在可是期待的不得了。” “这个问题……”程晓雪还真把这事给忘了。 这段时间，虽然考试完了，但是她还没有怎么和许书凡见面，主要是许书凡跟徐芳都出去跑业务去了，她他也在忙自己服装店的事情，她要扩店啊。 “赶紧问去，晚上给我答复，今天晚上要给我打电话，听到没有。”林一飞又强调，“高考的时候就不说了，高考完了一点都不自觉，人都找不见。” “好的，遵命。” 放下了电话，程晓雪便到了客厅当中，何年晨和徐芳正准备出去买菜，晚上就在家里面吃，而许书凡正想着要不要去图书馆。 “去什么图书馆？现在都这么晚了，四点多钟。”程晓雪说了一句，“晚上就在这里吃饭啊，难道我妈辛苦做的菜，你不好好珍惜一下。” 许书凡也没有拒绝，索性点了头。 徐芳和何年晨出门去了，程晓雪才找到机会问许书凡愿不愿意跟他们出去，四人旅行的事情。 “我本来想暑假好好学习的，一方面要跟徐阿姨一起经营奶茶公司的事情，我已经甩手了这么久，这一年多，都是徐阿姨一个人在操劳，我还要分红，觉得很过意不去。”许书凡是有点犹豫的，“另一方面，也是想着进入大学也不能松懈。” 许书凡选择的院系是法律系，想来开学以后课业也不会十分轻松，需要背记的地方很多，因为他本来学的可是理科，这跨度还是有点大的。 “十年寒窗苦读，休息这么几天，你都不愿意的话，就算是你父亲知道了，也会说你。”程晓雪苦口婆心，“走吧，一起出去放个风。” “你是给宋芸做说客的。”许书凡突然微微一笑，点破了程晓雪来找他出去的最主要的原因。 “嗯。哈哈哈哈。”程晓雪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也不算是说客之类的，本来我就想说我们4个一起出去，应该挺好玩的。再说了，确实一直绷着一根弦，学习了这么久是应该放松一下呀。” “话是这么说，但是你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许书凡还是那样微笑。 “大哥，你现在把话说的这么白，我应该接什么才好？”程晓雪无可奈何的笑着，“好吧，确实是有一定的目的性，但是你要明白，已经快两年了。” 两年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但是宋芸一直在这两年期间，持之以恒的对许书凡示好，持之以恒的表达对他的喜欢，许书凡又怎么会完全不明白呢？ “对啊，转眼间已经这么长时间。”许书凡也感叹了一句，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眼中望着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两年的青春对一个女孩来说，是很长很长的时间了，你需要给对方一个答案，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要说清楚。”程晓雪认认真真的说道。 这一次出去是四人旅行，但是更关键的，也是要确定宋芸和许书凡的关系。 “晓雪，你和一飞相处得怎么样？”许书凡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着程晓雪问道，“以你的早恋经历，给我做一个现身说法。” “会有耽搁时间的时候，比如说我们也会花很多时间来煲电话粥。”程晓雪老老实实的承认，“也会因为一些问题发生矛盾，发小脾气，冷战个几天。” 许书凡听着微微点头，其实对于程晓雪和林一飞在一起，对于他们具体相处的细节，他是从来没有询问过的，这算是第一回 吧。 “感情的事情，肯定是有甜蜜也有痛苦，但是我觉得对我来说，这一段感情给我的增幅是很大的，我一直在努力，一直想让自己变得更好更优秀，我和林一飞都是这样的，互相做彼此最大的动力。”程晓雪认真说道，“两年多了吧，没有因为距离而感情疏远，反而是更加殷切的期盼能在一起。” “那你后悔吗？” “不后悔啊，不是有句话说，人不风流枉少年？”程晓雪微笑，“你知道我做人的准则，相对来说是随心所欲，遵循直觉一点的。” 许书凡点点头：“最开始你吸引我的地方，也是因为这一份随心所欲，因为我有时候太会克制自己了。” “我会觉得我和宋芸不合适，差距很大，我会觉得我背负了一些责任，我要去完成它。”许书凡又说，“我会觉得我有很多事情，没有处理清楚，不应该去发展这样的感情。” “感情的事情，又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我猜测你对她其实或多或少也……”程晓雪轻声问道。 “是喜欢的吧，一年多快两年的时间，说不喜欢是假的。”许书凡轻声回答出这句话，“这次的四人旅行，我愿意去，我也希望这一次能够确定好自己的心意，，给宋芸，给你们都有一个交代。” 第八百六十九章 接受采访 “还要给许叔叔一个交代，他对你和宋芸是非常看好的。”程晓雪微微一笑，“宋芸是个好姑娘。” 听到许书凡给出的答案，也知道他下了决心，会对这件事情做出自己的选择和抉择。 晚上，程晓雪便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林一飞，林一飞听到之后是很开心的，为宋芸感到开心，希望许书凡不要再克制和退缩。 他们俩也没说多久多久的电话，便挂断了，程晓雪催促林一飞赶紧跟宋芸汇报许书凡的决定。 第二天一早，按照约定好的时间，程晓雪和许书凡很早就到了学校，是在一个多功能厅，马良高和熊竹盛生都在，还有他们现在的两个班主任都在。 采访的媒体记者很多，基本上在双乐市有点知名度和影响力的报纸都来了，对于高考状元的事情，当然是每家都会报道的，绝不会错过这个重大消息。 程晓雪和许书凡的回答都中规中矩，没有做什么出格的回答，也有马良高等人在旁边圆场，所以采访进行得十分顺利。 这是好事，在场的媒体记者和一中的关系都比较好，也没有提什么刁钻的问题，都是一些常规性的。 比如他们的学习方法是什么，是什么支撑着他们这么努力，再了解一下家庭背景，再了解一下他们报考的哪个学校，未来有什么打算，有什么理想？ 当然这过程当中，免不了的是要吹捧一番一中的教学质量，号召同学们都积极踊跃的报考一中。 本来还有很多记者想结合之前高一的时候，在育英中学的经历，继续追问程晓雪更多的问题，但是都被马良高给挡了下来。 这边的采访结束之后，程晓雪按照约定，带着许书凡给了王峰一次专访的机会。 这一次重点，在于许书凡跟程晓雪的关系，王峰很懂得程晓雪的意思，知道她是要强调他们俩之间的友情，便也很知情识趣的抓住了这个点。 “放心吧，这一个新闻我知道怎么写的。”王峰拍着胸脯保证，“不是兄妹胜似兄妹，高考文理科状元的这一路，风雨同舟兄妹情。” “哈哈哈。”就连许书凡都没有忍得住，大笑出声，“这样写挺好的，免得总有人来质疑我跟晓雪之间的关系是什么。” “有我在，一定把你们俩澄清。”王峰打包票，“这是我的独家新闻，记得，你们可不能再接受别人的采访了。” 上午的采访，也算是很愉快的，程晓雪和许书凡准备离开学校，不过在走出校门的时候，看到一个人阴侧侧的站在校门的一侧，是一直盯着她。 倒不是这个人有多打眼，而是因为程晓雪对他很熟悉，而且两人之间也算是有血缘关系，怎么说也对彼此会有多一点的关注。 更何况，这个人看到程晓雪之后，就直接走了上来。 “程晓雪。”他说，声音有些沙哑，好像说了这一句又不知道下一句该说什么一样，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她。 许书凡没有走开，反而是摆出了保护程晓雪的姿态，上前一步，将程晓雪挡在身侧，很有进攻性的问道：“程林峰，你来做什么？” 程林峰打扮得还是分得体的，看上去像是一个成功老板该有的模样，一条西装裤，一件短袖白衬衣，就算是大夏天的，他也穿着一双皮鞋，衬衣的扣子扣到了第一颗。 一丝不苟的穿着打扮，一丝不乱的头发发型，胳膊下夹着一个公文包，脸上的表情格外严肃，紧紧的抿着嘴，也皱着眉头。 要不是他脸色有些憔悴，嘴唇有点发白，眼睛下有青痕的话，程晓雪不会觉得他才经历了苏玥那档子的事儿，或者以为那些事情，对他的心态没有影响。 所以，程林峰这也是来找她的？昨天苏玥才找了她，今天，程林峰就找上门，程晓雪觉得自己这里还真是热闹，怎么都喜欢找她。 许书凡上前问这一句，程晓雪则没有开口，只是站在一边。 “我找她，程晓雪，我想问她一些问题。”程林峰也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十分平静的说道，“可以麻烦你让一下吗？” 许书凡回过头来看了看程晓雪，程晓雪只是点点头，自己上前了一步：“没关系的，光天化日之下，他能对我做什么？估计还是问某人的事情。” 听到这个“某人”的时候，程林峰的脸色有几分难看，不过他也没多说什么，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程晓雪这个说法。 许书凡晓得程晓雪说的是苏玥，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要问我什么？”程晓雪上前几步，站到了程林峰的面前，保持微笑，“长话短说，这校园门口人来人往的，看见了不好。” “怕别人知道我是你的父亲吗？”不知道为什么，程林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仿佛脸上有那么一丝的落寞，“知道你有个离异家庭？” “是啊，现在新闻报道上都是你的大头照，我这样的普通小市民，可不敢和你有什么联系。”程晓雪笑了笑，承认了一半，否认了一半。 “是你比较有名，这次文科高考状元，我知道是你。”程林峰说着，眼神一直在程晓雪的身上上下看着，“恭喜你了。” 他还是算是和程晓雪一起生活了十几年，一开始她的学习成绩不好，他也知道她不是笨，只是不爱学习而已，初三的时候，他和徐芳离婚，似乎给了程晓雪很大的刺激。 在这之后，她的所作所为就足以让程林峰把她当做另外一个人了，成绩突飞猛进，做事敢作敢当，在一中乃至整个双乐市风生水起。 程林峰是个要面子，甚至有点爱慕虚荣的人，他的亲生女儿有这些作为，其实他很愿意拿出来炫耀一下，让被人知道，但是他和徐芳离婚的时候，几乎等于撕破了脸皮。 他更晓得，程晓雪的性格是什么样的，如果他挂在嘴边她是他的女儿，被她知道了的话，还不知道她会想什么办法给他难看。 第八百七十章 原谅色和你更配 另外，他当然也要顾及苏玥的感受，所以才一言不发。 而去年，那位大名鼎鼎的政府官员何年晨，居然和徐芳结婚了，程晓雪从小道消息也知道了这些，感情也特别好，他的心里其实有一种很古怪的不是滋味。 这种不舒服的感觉，化为了让他更努力的赚钱，对苏玥是好到离谱，好像这么做，他才能够平衡一些，不再去关注徐芳和程晓雪的消息。 可是，还是会是不是的看到…… 眼前看到程晓雪，如果不是因为她最近经常上报纸，程林峰其实都很难认清楚，这个人就是他的女儿了，分明和从前截然不同。 穿的是一身校服，白色的衬衣，黑色的百褶裙，头发扎成了一个简单的马尾，两边飘下一些碎发，背一个很精致的小小的斜挎包，增添了一些活力。 虽然只是非常简单的打扮，而且是素面朝天，但看上去很漂亮，确实继承了徐芳的优点，走在这校园中都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从前啊，程林峰真没觉得这个假小子一般的女儿有哪儿出色，但现在她就出色的让全市人民都知道。 “谢谢，这也有你的功劳。”程晓雪微微一笑。 “没有，对你的功课，我……”其实程林峰从来没有认真管教过程晓雪的功课，除了打骂没有别的。 而且，这种打骂多半是为了发泄情绪，一想着娶了徐芳这个农村来的，没有知识文化内容含，而女儿又是个野丫头，只会玩，丢人不争气，程林峰就觉得他打骂她们，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你误会了，我不是说你对我的功课有什么帮助，我的意思是，幸好你和我妈离婚了，给了我一个可以安静学习的环境，我今天才能取得这样的成绩。”程晓雪把话给说完了，“所以感激你。” 程林峰脸色特别难看，但是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和程晓雪之间的父女情真是淡薄得不能更淡薄了，他自己心里面也清楚。 “那你来找我是为什么？因为苏玥的事情吗？”程晓雪也没等他回答什么，只是又问道，“最好的话有什么事情，请直接说，因为我还有事。” 程林峰的脸色更加难看，可是他没有办法指责程晓雪的这句话不对，人家面带微笑，态度极好。 “是的，有一些关于苏玥的问题，我想问你。”程林峰回答，确实没有必要兜圈子，或者说一些客套话，“上一次，你就提醒过我，让我留于苏玥的一些行为。” “我是说过。”程晓雪点头，“最近的一些事情说明了，我当时对你的提醒，也没有欺骗你吧。” “你对她了解很多吗？”程林峰皱着眉头，用非常轻微的声音问出这句话来，“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我知道的也不全面啊，只是大概了解一些而已，因为苏玥确实就不跟你想象的一样。”程晓雪说道，“不过我有留意到最近的报纸，说是你愿意选择相信苏玥。” “我除了相信她，我还能做什么别的选择呢，她都嫁给了我。”程林峰低着头，声音几乎小的要听不见了，“她是我的妻子。” 仿佛“她都嫁给我了”这一个行为，就已经是苏玥对他最大的奖赏，他不应该有任何的不满足，应该竭尽全力的维护她。 “那是你的事情。”程晓雪轻描淡写。 “我是想向你确认，苏玥真的那样不堪？”程林峰问道，可眼睛里透露出来的，并非是确认她的不堪，更像是希望她说出苏玥不是那样的人，“真的、真的做了那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吗？” 程晓雪是忍不住笑起来，反问了一句：“你向我确认这件事情有用吗？我又不是苏玥肚子里的蛔虫，我更不可能时时刻刻的监视着她，对于她过去做的事情，我不清楚你向我确认什么，我应该怎么回答你？” “因为你提醒过我。”程林峰说道。 “那你就把我对你的提醒给忘了吧，对你来说这没有意义。”程晓雪轻哼一声，“你也不要向我确认什么，如果我说苏玥确实有很不堪心思，阴暗狭窄，根本就不是一个女神该有的样子，大概在你们好了之后，你又会觉得是我在挑拨离间。” “我不会……”程林峰说着，不过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程晓雪给打断了。 “……如果我否认，说苏玥确实就是被人诬陷了，我又说不出来这样的话，毕竟这是违背事实的。”程晓雪仿佛是没有听到刚才程林峰说的话，自顾自的说着。 这话，程晓雪觉得自己说得还是很有艺术的，她没有正面说苏玥确实是怎么怎么样，她是从侧面来反映了这个问题，用否定假设的形式。 至于程林峰要怎么理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但是程晓雪觉得程林峰还是会选择原谅吧。 毕竟苏玥长得那么好看，毕竟原谅色和程林峰确实就很配。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程林峰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神色看上去更加颓然，“她的过去为了达到目的，如此不择手段吗……她选择我，只是因为怀了我的孩子……” 程晓雪没说话，程林峰爱怎么理解就怎么理解吧，关于怀孩子这个事情，还有其他的说法呢，但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她可不愿意插嘴。 “你还有什么事吗？”程晓雪懒得管程林峰是什么情绪，只是问道，“如果没事的话，那我就……” “和我说话，你就这么不耐烦吗？”程林峰拔出了自己的思绪，微微皱起眉头，看着程晓雪，“无论如何我都是你的父亲。” “那你当初打我，当初要抛弃我们母女的时候，为了一套房子，和别人一起来骗我们的时候，把所有的好东西都供给苏玥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无论如何我都是你的女儿？”程晓雪心平气和的反问。 “你好像很生我的气？”程林峰看着程晓雪的神色。 第八百七十一章 顺水推舟 “不，你误会了，我对你没有什么感觉，我只觉得你现在稍微有点耽搁时间，有什么话，长话短说不就好了吗？你要问苏玥的事情，我也跟你说清楚了。”程晓雪是一点感情的起伏都没有。 “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要关心我的？”程林峰的神色更加落寞。 可能一个人在遭遇到这样的低谷和挫折的时候，总会去想一些，仿佛他应该得到的，实际上他早就抛弃了东西吧。 比如说。他和程晓雪之间的父女情之类的。 程晓雪觉得，要是今天她不稍微表达一下态度，程林峰可能就不依不饶，会一直跟她在这里纠缠不清。 所以，程晓雪思来想去，她还真是有一个十分好奇的问题，要问一下他的。 “那假如，你知道苏玥的从前如此不堪，你打算怎么做？”程晓雪问了一句，“是既往不咎好好过日子，还是就此决裂呢？” “……”程林峰没能回答出来。 “我猜测吧，你还是会跟她好好过日子的，就如你刚才的那句话，毕竟是嫁给了你，还给你生了个儿子？”程晓雪笑起来，“而且那些都是从前的事情，没必要放在心上。” “你在劝我？”程林峰是特别的意外。 程晓雪这话里话外好像就是劝说他，不要去计较苏玥从前的那些事情，那都已经过去了，应该往前看，更应该看到苏玥嫁给他之后的相夫教子。 “对啊，我是在劝你们好起来，苏玥现在应该挺难受的吧，如果你在此时对她特别的好，不离不弃安抚着她，她以后肯定会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你身上的。”程晓雪说着，她感觉自己有点坏。 显然苏玥不是一个会被这样的事情给感动的人，程林峰一直以来都是她的踏脚石，她从来没有想过对他要真心什么的。 在苏玥的想法里面，程林峰照顾她，对她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在这时候，如果程林峰要选择离开或者有其他的想法的话，才是会让苏玥不能接受的。 那些什么她的香艳过往，苏玥觉得是她为了达到自己的人生目标而做出的努力，并不是多么的不耻，只不过是人不能理解她而已。 而她苏玥无论做过什么，她嫁给程林峰，都是对程林峰的一种恩赐。 “我以为你会说，让我和那样的女人撇清关系，会说很多苏玥的坏话，会让我彻底的放弃她。”程林峰用非常意外的语气说道，“我根本就没有想到你会劝说我，静下心来，忘却过去，展望未来。” 程晓雪笑而不语，她想的是，我不过是说出了你的心里话而已，你压根就没有想过要放弃苏玥，而且，她刚刚那句话也没有表达这么多的意思，是你自己要这么去联想。 根本也就放不下吧，这结婚的一两年的时间里，苏玥是表现得很好的相夫教子，尤其是在最近的一年多，根本就没有任何出格的行为。 “你跟我想的不一样，我以为你是那种嫉恶如仇，小肚鸡肠，你觉得我抛弃了你和你妈，所以也希望我抛弃苏玥。”程林峰还是那样看着程晓雪，眼神中竟然有一点点感激，“事发之后，你是第一个劝说我和她和好的人，不应该计较过去的事情。” 其实，程晓雪是否在劝程林峰跟苏玥和好还是两说，不过程林峰下意识里自觉自愿就这样去理解了，程晓雪当然也不会去打破她这样的误解。 可能在新闻报道爆发之后，程林峰身边的一些朋友们也会劝说要远离苏玥这样心思歹毒的女人，但是他自己放不下而已。 当出现程晓雪这么一个还在劝他们和好的，程林峰的内心是感激的。他觉得呀，终于有人是理解他了，是理解了苏玥。 “你们能白头偕老，是最好不过的。”程晓雪顺水推舟，接着说道，“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不管苏玥做了什么，不管别人说她是什么样的人，她他怎么对你，你们的生活怎么样，你很清楚，你不需要来问任何人。” 这句话像是给了程林峰极大的勇气，他用力的点点头：“你说的没错，选择是我自己的。” “那么，祝好。”程晓雪说道，“尽快去找她吧，她现在一个人肯定很难熬，你这一次力挺了她，他肯定会把你放在第一位。” 其实程晓雪这么说也有很大的目的性，因为苏玥昨天的电话里面已经表现出了歇斯底里，如果程林峰都不站在她这一边的话，她有可能真的会狗急跳墙。 苏玥如果疯起来，她的破坏性肯定是非常大的，而且她显然把新闻报道的事情算在了程晓雪的头上，第一个要报复的也肯定是她。 程晓雪不愿意和疯子耗费时间精力，那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个人把疯子给接手了。 这眼前，送上门来的程林峰就是可以接手苏玥的人，程晓雪当然要推波助澜，只要有程林峰在，苏玥的行为肯定还会渐渐恢复理智，在可控范围之内。 “其实是我把她藏起来的。”程林峰点点头，“但是我对她的态度非常不好，还指责了她，她很伤心难过，不吃不喝，整个人都很虚弱。” 哦，是你藏起来的，看来她和王峰都猜测错了。 “那你还不赶快去哄哄。”程晓雪说道。 “你不问我，我把她藏在哪儿了？”程林峰的眼睛里面有试探的神色，在他想来，他说出是他藏起了苏玥，如果程晓雪不怀好意的话，肯定会想问苏玥在哪儿，然后大批记者上门围追堵劫。 “我问她在哪干什么，难道不成还要我去哄她吗？这是不可能的。”程晓雪摇摇头，根本不关心，“我觉得吧，苏玥有你就够了。” 这句话绝对是说到了程林峰的心坎上，在加上程晓雪对苏玥的去向一点不关注的模样，让他觉得程晓雪的劝慰是真心的。 “晓雪，你变了，你成熟了，懂得理解他人，为他人的处境着想。”程林峰很感激，而且他很开心，他觉得心头的纠结在此时解开了。 第八百七十二章 出发啦 从程晓雪这里得到了满意答案的程林峰，迈着比较轻快的步伐走了，来的时候那么严肃阴沉的脸上，也有了一丝的笑容。 所以，许书凡看到程林峰是这个状态的时候，也非常惊讶。 “你说了什么？把他哄得这么高兴？”许书凡好奇的询问程晓雪。 “我说让他和苏玥和好，让他赶紧哄哄苏玥，让他把苏玥像菩萨一样供起来，捧在手心里。”程晓雪笑嘻嘻的，“至于新闻什么的，有真有假，大部分是捏造的，就算是真的，那也是过去的事情，要看苏玥现在的表现。” “你这是说出了他的心里话吧。”许书凡很快就明白了过来，“他其实是在到处寻求一个人，有那么一个人，说他应该不计较苏玥的过去，应该珍惜她，看着以后。” “是啊，因为这些都还没有触碰到程林峰的底线，都还没有影响到他对苏玥的爱，他可以说那是从前的事情。”程晓雪微微笑，“他们现在能够和好，是最好不过的。” 许书凡对此是深以为然：“能够好好对苏玥也好，省得苏玥闲着没事干，总会有些奇怪的想法，比如打电话给你，又哭又闹什么的。” “好了，现在这个心腹大患也算是勉强被解决了。”程晓雪同样的心情愉快，比程林峰的愉快只多不少，“接下来，我们应该商量商量去哪里玩的问题了，这可是林一飞交给我的责任。” “你知道这种问题我都是随意的。”许书凡没有什么想法，“去哪儿都可以。” “那么你就现在开始好好想想，这个问题交给你了，两天之内给我答案，然后我们就准备出发。”程晓雪不由分说，“你要知道，这一次你是主角。” 一方面，这一次是许书凡和宋芸作为主角，另一方面，程晓雪也想知道，许书凡这家伙心里面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 别说什么没有，那不过是一个谦让的说法而已，一个正常的青少年心里怎么会对大好河山，没有任何的想法呢？尤其是许书凡这个想法挺多的孩子。 “那……我仔细研究研究。”许书凡点了头。 …… 高考成绩出来之后，程晓雪的高中生活算是画上了一个比较完美的句号，录取通知书应该没有问题，不会再像上一次那样出什么岔子了。 好歹上京大学百年名校，不是一两个小虾米就能撼动它的录取通知书的，再者还有马良高等人把关，而何年晨又作为程晓雪的继父，现在还要去动程晓雪的蛋糕的人，屈指可数。 就连苏玥就算是想，也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程晓雪觉得吧，如果程林峰回去哄她，苏玥但凡还有那么一丝丝的理智，但凡想给自己留一条后路，都会接受程林峰此时的好。 所以，程晓雪这两天过得相当的轻松，没有了任何负担，作为文科状元也许是关注焦点，但就算有别的人想采访她，也被挡了下来。 两天之后，许书凡确实想到了一个地方，这个地方还真是让程晓雪大感意外。 她以为许书凡想去的是什么巍峨山河，或者看大漠孤烟直，又或者去西北数数胡杨林，去草原驰骋，去翻山越岭，去那种豪情万丈的地方。 然而，许书凡选择了一个非常非常小清新的地方，是往后几年被炒得特别火的，文青特别爱去的艳遇之都——莉江古镇。 对于这个地方，程晓雪其实还是感觉不错的，因为会减少很多旅途的奔波，相对来说会是很舒适的，也确实很适合撮合宋芸和许书凡这一个主题。 这一个地方得到了宋芸的绝对支持，在宋芸的眼里面，只要是许书凡做出的决定，都是好的，况且那一个城市也确实很适合旅游。 林一飞则是吐槽了很久，不过这家伙也是习惯性的吐槽而已，都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两天之后，在他们带着好消息去看过许木白，又汇报了高考成绩的情况之后，程晓雪和许书凡便踏上了毕业旅行的路程。 对于这一次的旅程，许木白也是知道的，尤其是知道主题是什么。 所以他对程晓雪的叮嘱如下—— “书凡的幸福就交在你的手上了，这一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许木白下了死命令，“其实我很了解书凡的，他对宋芸那个丫头肯定也有心思，只不过碍于现实的各种情况，所以不肯承认而已，要告诉他，年轻人就要勇往直前，哪有像他这样畏手畏脚的。” 对此，程晓雪的回答是两个字：“遵命！” 这一次的行程，他们俩人直接从双乐市飞到那边去，而林一飞和宋芸从上京出发，最后在莉江直接汇合的，订酒店的事情，还是林一飞去做的。 长辈们对他们都十分信任，一是相信他们的个人能力，二也是相信他们的界限和分寸，尤其是程晓雪跟林一飞，他们俩本来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其实作为家长，大多数人都会担心会不会有过界这个问题。 尤其两个人，现在都年满18岁了，有什么青春期的冲动是很自然的。 不过徐芳只是稍微提了提，让程晓雪晓得分寸，而何年晨提都没提，让他们自己把握就好，程晓雪当然不会辜负长辈的信任。 至于林一飞，其实两人在之前曾经有约定好说，等到成年的时候就可以迈出那一步，但在这一次的旅途当中，林一飞也从来没有提及，反而是安排了宋芸跟程晓雪住在了一间屋。 他主动自觉的跟许书凡住在了一间。 不对，他们一共是三个人住的一间，还有跟林一飞从不离身的阿凯，自然也是随同前往，多少也要保护照顾他们的安全。 根据宋芸的说法，本来她身边的保镖也是要跟着来的，但好歹这一次是和林一飞一路，而且她在家中又有绝对的话语权，所以宋芸是一个人。 玩是玩得很愉快，虽然程晓雪上一世来过很多次，但是他们三个却没有来，就算是吐槽了一万遍的林一飞，也觉得这里还是个不错的适合休闲的城市。 第八百七十三章 制造机会 现在没有那么商业化，也没有酒吧一条街，古镇还是保持着古镇的样子，尤其是让宋芸和林一飞这样城里长大的孩子，有了一番全新的体验，看什么都跟看稀奇一样。 就连程晓雪对现在的莉江也觉得耳目一新，这一次来这里玩是没错的，再过几年这里就面目全非了。 五天的行程，在四个人的嬉笑玩闹当中很快就过了，而在这五天当中，就连许书凡都表现出了他从来不表露的一面。 许书凡活泼又可爱，沉稳中夹杂着大量的小调皮，在林一飞的带动下，是时不时的也来一两个恶作剧，逗弄一下程晓雪跟宋芸。 不仅是宋芸对这样的许书凡感到吃惊意外，就连程晓雪也表达了充分的惊叹，有时候她以为是林一飞一个人做的事情的时候，许书凡主动表示他有参与。 也许是卸下了高考的状态，也许是几人很快就能在上京汇合，也许是人生即将迈入一个新阶段，和过去的寒窗苦读都告别了，所以大家的心态都放开了。 这期间，程晓雪也有提醒许书凡不要忘了正事，关于他和宋芸之间的关系，怎么说也得拿出一份答卷来。 许书凡的回答是不要急，他在仔细感受，慎重思考。 这一慎重就慎重到了最后一天，第二天一早，他们就将乘飞机回去，而且是各回各家，要等到暑假结束，才能再见面了。 晚上，三人在古镇里面找了一家他们挺喜欢的小吃，吃完之后，程晓雪率先提出了一个要求。 “我和林一飞要单独去约个会。”不能再给时间让许书凡犹豫了，这家伙不是这么拿不定主意的人呢，程晓雪说道，“要过一下二人世界。” “对对对，带着你们两个大电灯泡，简直太亮了。”林一飞也是说道，“这五天我们俩都没有什么机会亲亲密密的，说点悄悄话。” “什么亲亲密密的悄悄话？我是有事才要好好的叮嘱你。”程晓雪白了林一飞一眼，“省得你回去之后，尾巴翘上天了。” “我也有话要叮嘱你，哼。” 对于程晓雪和林一飞互相斗嘴的相处模式，许书凡和宋芸可是司空见惯了，不以为意，不过两人都心知肚明为什么程晓雪在此时提出他们要单独约会。 “正好，我也有一些话要跟宋芸说。”许书凡的脸色是平静的，态度是温和的，脸上的微笑也十分自然。 “我也有一些问题。”宋芸回答，她可就没有许书凡的那一份自然淡定，她显得格外紧张，而且脸此时都有些微红了，“想问问书凡。” 于是，他们四个人兵分两路，程晓雪拉着林一飞走了一个方向，留下了宋芸跟许书凡在原地自己处理。 “你说他们俩能谈得好吗？”无论如何，程晓雪对此还是有些担心的，“你天天和许书凡住在一个房间，有没有打探一下他的心思？” “你还和许书凡朝夕相处这么多年了，这两年来，你有探查清楚，他到底决定好怎么对宋芸了吗？”林一飞反问了一句。 “我确定他对宋芸是有好感的，只是不知道到什么地步，也不知道他会不会为这个好感而迈出那一步。”程晓雪摇头，“好像他自己也没拿定主意吧。” “那不就结了，你这么聪明机智的人，都没从他嘴里面探到什么消息，你们两个关系又这么好，何况是我呢。”林一飞说的理所当然。 “这么说，你承认我比你聪明机智了？”程晓雪嘿嘿一笑。 “不是承认你比我聪明机智，而是这种事情本来女生就应该比男生有更多的敏感性。”林一飞才不会承认程晓雪比他聪明什么的。 “没有这个道理，也不是这么算的。”程晓雪说道，忍不住回过头去看了看还停留在原地的两个人，拉着林一飞躲在了一旁，没有继续朝前，而且悄悄观察。 “要不咱们跟上去看看他们的情况？”林一飞提出了一个非常具有诱惑力的建议。 程晓雪立刻就答应了下来：“好吧，我们只是跟在后面看着他们，如果他们分道扬镳了，我们就追上去，一个安慰一个，如果他们手拉着手，那我们就功成身退到一边去。” 商定好之后，程晓雪和林一飞也没有什么约会的心思，而是直接跟上了那两个人，远远的看着他们的动静。 这头，宋芸跟许书凡也迈开了步子朝前走着，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保持着沉默，漫步在这个古镇傍晚的街头。 “书凡……”宋芸是一个有话直说的姑娘，这也许说明许书凡不开口是因为他有些难开口，也许是不好的那个决定，她的声音便有些晦涩了，“有什么你就直接说吧，不用太顾及我的情绪。” “我们认识多久了？”许书凡反而是风轻云淡的态度，慢慢的问道，也不等宋芸回答，便自顾自的说，“也有快两年了吧。” “嗯。”宋芸跟在许书凡的身边点了头。 “两年时间，对于一个女生来说是很珍贵的，你的花季和雨季。”许书凡侧过脸来，看向了宋芸。 虽然他们俩见面不是很多，可是宋芸的样貌是刻在他的心上的，他记得她的样子和表情，记得她说话时脸上的笑，就是特别的清晰。 “不长，两年而已。”宋芸摇头，“我还想跟你……跟你认识许多许多年，所以两年是很短的。” 想跟你在一起一辈子，两年又算得了什么呢？这是宋芸的心底话。 “你觉得我哪里好？”许书凡又问道。 “哪里好？长得好看，成绩好，做人很有自己的原则底线，优秀，反应很快……太多了，数都数不过来。”宋芸说道，然后她又补充上了一句，“这些都是普通意义上的好，对我来说，你存在便是最好。” 这句话等于是鼓足勇气的表白了，宋芸说的时候心儿是怦怦跳着的，脸蛋也是通红通红的。 第八百七十四章 我喜欢你 “那我有没有什么地方不好？”许书凡又问。 “不好……”宋芸琢磨着，断了片刻之后，她突然才开口说话，很坚决很像是赌气似地，“什么都不好，因为你所有好的地方都不是展示给我看的，你对我若即若离，我明明知道你可能对我、对我也是，也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好感的，可是你就是不愿意承认，就是不愿意……” “不愿意什么？”许书凡停下了脚步，转点开向了宋芸，他的眉头微微挑起，脸上带着一丝微笑。 “算了。”宋芸瘪了瘪嘴，有几分委屈。 刚才的话都是脱口而出，她不仅是个姑娘家，还算得上是一个天骄之女，平时都是别人围着她转，她围着许书凡转了这两年，也没有见他对自己有多么的特别。 会有挫败感，会有不甘心，会有很多的疑惑、顾虑和不确定。 在她的心里也是憋了很久，酝酿了很久了，才有这样一番话，才会在这时候脱口而出，是赌气是抱怨，是发泄自己的小情绪。 她知道，这是程晓雪和林一飞给她制造了机会，让许书凡给她一个交代，给出一个答案，而不是一直拖着。 她也想知道答案，也想迈出那一步，可是她更清楚，如果许书凡不愿意的可能很大，而如果他不愿意的话，她也不会放弃他，她还会继续的追寻他。 发泄归发泄吧，发泄完了之后。想来想去还不是只有认命，谁让自己那么喜欢他呢。 从一开始，宋芸就明白在喜欢这件事情当中，没有什么公平与不公平，没有什么我付出了就要得到，没有吃亏与不吃亏的评判，这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情。 “觉得有些委屈吗？”许书凡伸出手来，轻轻在宋芸飘下来的鬓发上划过，将她的那缕碎发别在了她的耳后，“是不是也觉得很累，很辛苦？” 这一刻，宋芸觉得自己的心跳突然停止了，接着像是被装了马达拿回来，那样跳得快得不能自己，只为许书凡那个为她理头发的动作。 她抬眼看着许书凡，撞进了他那一双温柔的眼眸中，他正看着自己，那星辰般的眼神中都是自己，好像藏着许多许多的感情与情愫。 什么非要确定关系？什么非要她给个交代？通通都不需要！ 宋芸在此刻都觉得无所谓了，单是许书凡这一个为她别头发的动作，就足够支持她再奋斗个三五年都没关系，她就愿意追着他。 只是别个头发而已，宋芸却觉得这手指划过自己的心头，在上面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这两年来得到这么一个回应，她都觉得很满意了，其他的不再奢求更多。 “不委屈，一切都是我愿意的，而且我觉得这样很好。”宋芸捂着自己跳动剧烈的心口，一边快速作答。 “我这几天的表现是不是比较反常，是你平时没有见过的我？”许书凡转过身子继续朝前走起来，然后很随意的问出这个问题。 “是有点反常，但是我觉得这样的你也挺好的，更有活力，更有生机。”宋芸想了想回答，跟上了他的步子。 “其实这一年多以来，我一直挺压抑自己的各方面的想法，各方面的情绪，你和我父亲接触过，你知道他跟我的性格似乎是有点截然相反，他一直告诉我，年轻就要做很多任性而为的事情。”许书凡慢慢的说着，“所以，这几天我也体会了一次。” “然后呢？” “然后就感觉挺不错的，比我想象的要好多了，与那种憋着的状态，全然不同，像是获得了新生。”许书凡说道，脸上的笑容还是那样淡然的，“虽然之后，我可能会因为一些事情继续憋着。” “没关系，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宋芸立刻表态，“但是不能憋坏了自己。” “不过这几天放松的生活，也让我做出了一些决定。”许书凡再次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认真的看着宋芸，脸上的笑容也收了起来，“关于我和你之间的决定。” “嗯？”刚刚才有些恢复的心跳，又开始蹦蹦蹦的跳起来，宋芸紧张的看着许书凡，她知道那个所谓的答案就要来了。 她的心里面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她看着许书凡的眼睛，他迟迟不说话，所以她忍不住开口：“没有关系的，我和你之间你有什么想法和决定，都可以告诉我，这不会影响什么，我要做什么我，还是会继续的。” “傻啊。”许书凡那样温柔的摇头笑。 “不是，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品质，名叫坚持和执着，而且我也坚信，守得云开见日出。”宋芸非常确定的说道，“所以无论你是什么样的决定，我都……” “宋芸，我喜欢你。”许书凡没等宋芸说完，而是轻柔的问出了这一句，“我有很多缺点，但我不想压抑感情，我觉得任性一次挺好的。所以，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尝试一个开始。” 宋芸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她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许书凡，耳边的声音仿佛都成了幻听，她只记得刚才许书凡说的那一句话。 他说他喜欢她，她应该是没有听错的吧，他不会骗她的吧，这是他真实的情绪，看他眼神里面的光泽是喜欢自己的，这不是她自作多情，她也不是招人讨厌的…… “又在想什么呢？”许书凡柔和的声音，他再次用手在宋芸的脑门上轻轻点了点，“问你问题都不回答我？” “我……我，你问我什么？你刚才、你刚才？”宋芸的大脑一片浆糊，内心被喜悦冲昏了头脑，语无伦次的说着，而手和脚都不知道应该放到哪里。 “我说我喜欢你。”许书凡再次重复，声音还是那样轻柔，语速也是平和的，脸上浮现了一丝笑容，“你愿意和我尝试一段感情的开始吗？” “我……”宋芸觉得自己的嘴唇在发抖，整个人都滚烫了一样。 第八百七十五章 答案 “先说好，我有其他的事情还没有做完，所以会花很多时间在另外的事情上，对你也许会有疏忽的时候，请你理解我。”许书凡那么认真，“如果你答应做我的女朋友，我也会好好对你，不会委屈你，不会冷落你。” 宋芸的眼睛突然变得通红，她猛地点头：“我愿意啊，我愿意跟你在一起，无论你走的是什么样的道路，我都站在你的身边，我也会对你很好很好，比现在还要好，加倍的对你好。” “傻瓜。” 许书凡的内心也柔软的一塌糊涂，人心都是肉做的，宋芸这两年是怎么对他的，他心知肚明，怎么可能毫无感觉，毫不心动呢。 “我觉得我一点都不傻，我还是把你攻克下来，我超厉害。”宋芸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换做别人，一定做不到我这样。” “是，你超厉害。”许书凡说道，然后他伸手拉住了宋芸的手，“走吧，我们随便逛逛，然后回去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 “嗯！”宋芸特别乖巧的把自己的手放入了许书凡的手中，任凭他牵着自己朝前走去，“这次轮到他们俩是大电灯泡了，哼，尤其是林一飞。” 十指紧扣，虽然这只是他们第一次牵手，但是却握得格外的紧，也格外珍惜和珍视这段感情。 这是宋芸坚持两年，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初心不变，才收到的这份感情，才等到的许书凡的回应。 这是许书凡这一年多的沉寂和自闭之后，第一次放开自己的情绪，不再压抑，也不再担心和惧怕那些未知的未来，不再看低自己，也不再给自己更多的负担，而是选择了任性的开始一段情感。 这很好，这也很美妙。 “哦哦，快看，看看他们牵手了！”林一飞在后面压着嗓子，特别激动的捏着程晓雪的手，“继刚才摸头发，摸额头之后，牵手了！” “我看见了，你轻点，快把我的骨头都要捏断了，冷静点，稳重点好吗？”程晓雪嘀咕着，其实她的内心也非常的激动和欣慰。 “唉，我们家的白菜终于被猪拱了。”林一飞特别的感慨，“他们俩这是在一起了吧？对不对？” “废话，要是不在一起还能牵手啊，而且你看宋芸那高兴的劲儿，整个人都闪闪发光了。”程晓雪的眼睛也没有从前面那两人的身上离开。 “许书凡这样的笑容，也我从来没有见过。”林一飞评价着，“行了，他们现在总算是在一起了，我们也能放下心头一块大石头，这一次的行程圆满完成了任务。” 看到两人能够手牵手往前走，程晓雪和林一飞没有在继续跟下去，功成身退过他们的二人世界了。 等着宋芸和许书凡再次出现在程晓雪和林一飞的面前的时候，双方的关系已经不言而喻了，大家还是嘻哈笑闹，但是又多了一些很微妙的东西。 这一个晚上，宋芸都没睡觉，她还是和程晓雪在一间屋子，但是整个人都兴奋得云里雾里，用她的话来说，就是在梦中一样。 “晓雪啊，你说，我和书凡会一直这样好吗？”宋芸抱着个枕头，特别开心的问道，“会像是你和林一飞那样好吗？” “我和林一飞很好吗？”程晓雪笑起来，“整天就吵嘴，你们肯定不是这个相处模式吧？今晚，你们逛街的时候，手拉手聊得怎样啊？” “聊得……聊得……”宋芸在仔细想着，到底说了些啥，在她答应了许书凡，和他确定关系之后，然后她想了半天，一拍脑门，特别沮丧的说道，“天啊，我给忘了，我什么都记不得了。” “你这是沉迷美色，无法自拔，人在他身边，心儿已上天了？”程晓雪也抱着枕头，坐在宋芸的对面床上，两个人都洗漱好了。 “大概是吧，我觉得我整个过程都迷迷糊糊的。”宋芸到现在脸蛋都是红扑扑的，“我没有想到，书凡会跟我表白，竟然跟我表白了。” “这有什么想不到的，我们宋芸小姑娘这么可爱，许书凡那家伙就是太闷了，什么都憋在心里，才能够憋了这么久。”程晓雪说道，“他要是不跟你表白，还磨磨唧唧的，我都看不下去了。” “其实，我是很担心的，我真怕他告诉我，他决定要以学习为重，要考虑自己的前途，而且不喜欢我家，当时我心里准备的，都是跟他表达，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宋芸说道。 “现在好啦，确定关系就好，而且，你和他跟我和林一飞不一样，我们两个都异地恋了这久，这好不容易才能够在一起。”程晓雪说道，“你们只用分开两个月，就可以再见面了。” “嗯，两个月。”宋芸拿枕头捂着自己的脸蛋，“好长啊，我一点也不想和他分开。” “很快，我和林一飞两年。”程晓雪用自己做了现身说法。 “万一我超级想他，怎么办？” “那就来双乐市，反正你去年也是这么干的，还可以让他这个高考理科状元给你补习功课。” “我觉得你这是个好主意。” “你家人又不太限制你，不用担心的，至少目前来看，你们还是自由的。” “对。”宋芸点点头，想了几秒钟，又忍不住说道，“晓雪，我跟你说，他好温柔。” “是是是，温柔，许书凡，一听这名字，就知道是个温润如玉的公子。” “他声音很好听。” “那可不，要是他参加了校园歌手大赛，估计就没有肖凯什么事了。” “他身材也好。” “天生丽质难自弃。” “他穿衣搭配也很好，比任何一个人都好，林一飞太俗气了。” “必须的，这可就是我的功劳了，许书凡的搭配可都是通过我的手的，我和我妈，共同努力，绝对没有埋没他这个好身材，不过以后，打扮他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嗯！”宋芸精神抖擞的点头。 这一个晚上，基本没有睡觉，程晓雪一直在半昏迷状态陪着宋芸聊天，舒缓她的少女心事。 第八百七十六章 正能量 第二天一早，结束了这五天的愉快形成，四个人还是分为了两路，各自回家。 程晓雪和林一飞的道别是一贯的吵吵嚷嚷，这么久以来，他们也都习惯了这个方式，觉得没有什么不适应的，而且，这次吵得尤为厉害。 可能是因为再过一段时间，他们就终于要结束了异地恋的缘故吧。 至于宋芸和许书凡则是另外一番场景了，两人那是柔情蜜意，如果不是因为少女矜持，宋芸肯定多直接挂在许书凡的身上了。 现在，她挨得离许书凡很近，但是许书凡典型的谦谦君子，发乎情止乎礼，除了给她整理头发，轻轻握她的手，也没有别的过分的动作。 当然，他们两个在才一起一天而已，对这些情侣间的事情，肯定还是会慢慢探索的。 但是，程晓雪现在严重怀疑，过不了几天，宋芸就直接到双乐市来找许书凡了，她才受不了刚刚确定了关系，却又分隔在两地。 道别之后，上了飞机，程晓雪昏昏欲睡，昨天晚上还真是被宋芸的“持之以恒”干扰了一整个晚上，几乎没有睡觉，现在是困得很。 但显然，兴奋的不知是宋芸一个人而已，就算是平稳如此的许书凡，表面上好像是风轻云淡，好像不过是做了一件再平常的事情，此时，在飞机上，许书凡也终于流露出了很多的情绪。 “晓雪。”许书凡坐的是靠窗的位置，“为什么你每次都把靠窗的位置让给我呢？” “啊，因为……” “其实我知道的，你平时一成不变，什么事情都喜欢循规蹈矩，就算我爸出了那样大的事情，我也是只想到了一个最普通的方法。”许书凡说道，“你是想告诉我，人生就像是这多变的云彩，就是未知和不确定，也许才会更有意思，否则，一眼望到头，生活很没乐趣。” 程晓雪闭上了嘴，因为她刚刚想说的是，她打算睡觉，不需要看云，而且有时候遮光板打开的情况下，会很有刺眼的光线。 但许书凡这开场白，显然是他极为难能可贵的要吐露一些心思，要跟她分享一些，他深藏在内心深处的想法，要好好剖析自己。 要是换做别人，程晓雪可能就不听了，可是许书凡不一样，这是她最好的朋友之一，而且，他还不是一个会随便分享心事的人，有时候拿锤子想要撬开他的嘴，都撬不开。 所以，这个机会，还不能错过。 “我到了莉江之后，就放开了自己的所有克制，跟着林一飞疯闹，我以为我会不习惯不适应，但恰恰相反，我发现了另外一个自己。”许书凡又说道，果然是在分享心路历程。 “我觉得你是憋得太久了，把自己的少年天性都憋没了。”程晓雪说道，“这一次来玩，是不是特别正确的选择，让你重新认识了自己。” “嗯，算是的。”许书凡点头，“但是最正确的，是我居然遵循内心，抛开了所有现实的，理性的想法，决定接受宋芸，决定和她在一起。” “我知道这是你非常慎重的选择，这样的事情，也是一定要慎重的。”程晓雪中肯的说道，“虽然你们这段感情的过程有点长，但是结局是好的。” “结局还不知道，但是我发现，我答应她之后，是前所未有的开心与快乐，心里有什么通道被打开了，不再惧怕，也不是想象中的，有了更多的担心。”许书凡又说道，他的语速很慢，也是在分析着。 “而且，你会发现自己有了更多的勇气。”程晓雪帮许书凡说出来，又开始拿她和林一飞作比较了，昨晚她对宋芸也是这么干的，“我决定和林一飞在一起的时候，也会担心很多，但我发现，一加一，果然是大约二的。” “更有力量，更有动力。”许书凡点头，目光闪动着光泽，“更会鞭策自己，变得更好，变得更有力，变得更强大，来面对一切。” “对极了。”程晓雪也没有了什么睡意，她看着许书凡，“一起努力，让我们在上京，打开自己的一片天地，就如他们在市一中做的一样！” “嗯！”许书凡点头，“你休息吧。” 程晓雪一愣，这话锋转变得也太快了，前一秒还在说着关于努力的打鸡血的话，下一秒就让她休息了吗？她才刚刚没有了睡意呢。 “宋芸昨晚应该一直跟你说话。”许书凡还是这样的善解人意，“我看你的眼睛都是黑的，肯定没有睡好，我只是跟你分享一下。” “好。”程晓雪微微眯眼，“等我们一下飞机，就直接去看许叔叔吧，我要把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告诉，出发前，他可是给我下了死命令的，我现在可算是可以复命了。” “好。”许书凡没有反对，他看向窗户层层叠叠的，如同棉花糖一样的云团，“应该向着好的看，我觉得之前我太消极了，事情没有那么坏，就算我爸进监狱，我也不该消沉。” 到了此时此刻，许书凡才算是真的走出了许木白进监狱的阴影，才算是真的振作起来，真的发自内心的，乐观开朗了吧。 之前是压抑着自己的情绪，通过另外的方式来缓解，但是许木白进监狱这个事情对他的刺激很大，最后改变了他整个人生观价值观。 现在的影响也很大，但是却不再像之前那样，至少脸上有笑，眼中有光，心中有理想。 看，爱情的力量还是很大的，好好对待，正面导向是绝对超过负面的。 “嗯，许叔叔一定会非常高兴的。”程晓雪由衷说道，“你去上京，他应该也会放心很多了。” “你说我爸是不是一个很神奇的人，别的家长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循规蹈矩，我爸就偏希望我做点不走寻常路的事情。”许书凡笑着说道。 “他只是希望你快乐。”程晓雪用非常轻缓的声音说出这句话来，许木白别无所求，这就是他最大的期望。 “嗯，会的。” 第八百七十七章 收入 程晓雪和许书凡回到双乐市的第一时间，他们去看了许木白，告诉了他那一个喜大普奔的消息，程晓雪尤其还强调了，许书凡已经彻底走出了他的阴影。 是用的开玩笑的方式，但是她相信许木白能够明白这话中的意思。 原本许书凡不再固守于自己那些压抑的负能量的想法，他愿意跟宋芸展开一段感情，就是对旧观念黑暗思想的一种打破。 从许木白那里出来，两个人的心情是更加的轻松，许书凡和程晓雪回家放个东西，又给宋芸和林一飞分别去了电话，便各自忙碌了。 许书凡的任务是要学习，还要跟着徐芳打理奶茶公司的事情，而程晓雪也抽出时间来，跟着他们一起了解一下奶茶店目前的进展。 因为这一次到上京去之后，肯定也想着要在上京把他们的雪凡奶茶店发扬光大，交给许书凡一个人肯定会有些吃力，所以程晓雪要熟悉现在的加盟商模式。 目前，经过这大半年的扩展，他们在全国的连锁店已经有了五十家家之多，当然是往南方向的店铺是更多的。 光是在双乐市，就有差不多十五六家，在目前这个市场，其实也很饱和了，如果继续在市内发展，必然会造成奶茶店的营业额跟不上。 毕竟现在市场只有这么大，篮子里的鸡蛋只有这么多，如果分的人太多了，会有人吃不上鸡蛋，况且未来奶茶行业雨后春笋一般，竞争越发的大，多并不是意味着一定就家家好。 经过大半年的优胜劣汰，有10%左右的加盟商从市场当中退出了，原因各种各样，但是有5%确实是入不敷出而停业改行了。 扩张是要有一定的限度，程晓雪深知这个道理，去上京市之后，她会根据实际情况再决定采取自行经营门店或者加盟的方式。 不过单是这五十家的加盟费和每个月抽取的物料费的中间利润，徐芳他们的年收入预计可以达到四百万左右，还不算他们自己经营的三家店。 加盟费是每家五万一年，这是今年的标准，以后会逐年递增，也不会不断的提高加盟的门槛，五十家，算下来也是二百五十万左右了，是一笔惊人的收入。还有进物料的中间差价，收入高得让人咋舌。 不过由于这五十家是陆续加进来的，所以这个年收入是预期的，在明年应该可以实现，现目前，根据徐芳做的预算，今年年底每家能分到六十万左右。 对于未来预期的收入，三个合伙人，本来应该是每家每户评分，但是一方面考虑到继续发展，另一方面，也因为徐芳是出力最大的。 所以，再商议之后，决定秉持这样的分配理念，二分之一是徐芳家，夏琳琳的父母和许书凡则平分另外的一半。 这个收入远远超过了现在普通的家庭，他们怎么算也是小老板了。 夏琳琳的父亲也辞掉了工作，投入到了奶茶事业当中，平时帮着跑奶茶公司的事情，忙得乐在其中，生活不愁，还准备在双乐市买房。 不过，现在整个公司运营的开支也很大，公司的员工已经有三十多人的规模，要对口负责跟进加盟商的情况，做到不砸自己的品牌，也保证加盟商的利益，不让他们走上歪路，以至于经营不下去之类的。 程晓雪一边了解着奶茶店的情况，另一边当然是会花费更大的心思，投入到服装店的扩展问题。 这半年多来，再没有大力营销的情况下，她也保持着每个月净收入在三万到四万之间，这大半年也存下了二十万左右，这次就全部投入扩展店铺。 她未来至少四年的重点都在上京，兼顾双乐市并不是那么容易，所以她决定这回一次性就扩展两家。 店铺的位置，她在出门旅游之前已经有物色了，又拜托李梅也帮他看着，等她回来的时候，她也不犹豫，直接敲定，她这选择的位置是很出人意料的。 没有选择现在特别火热的中心区，也不是眼下政府部门规划就要发展的地段，而是两处看起来不起眼，甚至稍微有些偏远的地方。 这是从长远考虑的，这些地方都是未来才会规划发展的，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人烟，而是有一定的人流量，但是商业还没有发展。 而且未来，这两处地方都是中心地段，各自都形成了商圈的，程晓雪当然要抢占先机，免得未来规划，她想要分一杯羹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她这两家服装店进驻之后，可能在一段时间内收入会相对差一些，但根据人流量来看，应该不会亏本，因为周围没有竞争对手。 她做的是品牌，只要广告打的好，就算位置不怎么好，那附近的居民也会知道，喜欢时尚的人也是肯定会就近光顾的。 位置敲定好之后，就进入了紧锣密鼓的装修工程，程晓雪对此也算是比较熟悉了，在之前的装修扩建当中，有认识的师傅就直接打电话麻烦他们了。 风格什么的，也不用她太过操心，反正就秉持着第一个点的风格，保持店铺装修风格的一致性，让人一进门一看，就知道这是amazing服装店。 时尚轻奢极简风的装修，符合他们品牌的定位，也会给人一种视觉上的品质感官效果，走进来就有一种高级感。 她旅游回来之后，只花了几天功夫就确定了店铺，谈好了租金等条件，找好了装修师傅，也跑了建材，选了个良辰吉日，开始动工装修。 而这段时间，他们高二的，才刚刚结束期末考试。 不过她的同学们这一次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能够帮助程晓雪了，因为接下来他们就要进入的是高三，高三复习班，几乎是期末考试后没多久就开始，暑假什么的就不用想了。 好在现在程晓雪也有用得惯的人，自己也是比较闲适的状态，倒也不用麻烦别人，反倒是正好从这个过程当中，发现优秀的员工，正好可以重用起来。 第八百七十八章 当然不后悔 不过等着他们期末考试结束的时候，他们还是稍微聚了个餐，程晓雪无论如何都是要请他们吃饭的，无论是她开哪一家店，都得到了他们的极大的帮助。 而且趁着肖凯也回来了，当然要聚聚。他现在能够抽空回来参加考试，都是十分紧凑的时间，但这一回，他说他停留的时间会稍微长一些，因为高三在即，他也是非常重视。 同学们对程晓雪能够考上上京大学都是纷纷恭喜，尤其是谢子昂那个夸张的家伙，说得那叫一个天花乱坠的，整个吃饭数他嗓门最大。 不过对于他们不能继续在同一个学校上课了，还是感到有些遗憾，也有些分别的愁绪。 尤其是夏琳琳对程晓雪是百般的不舍，她们俩从小学开始到现在几乎都没有分开过，一周怎么也要见个三五回的，而这是第一次要很长时间不能见面。 程晓雪去上京了，夏琳琳一年的时候不能怎么见面，一想到这件事情，她就觉得非常难过，不过幸好有姜璞陪在她的身边，总算缓解了几分。 然后约定好一年之后，她无论如何都要考上上京的大学来跟他们说那会师，姜璞不离不弃，表示也去上京。 这两个人这么一表态，其他的，诸如谢子昂，陈泉，皮丹等人都纷纷起哄，纷纷为自己定下了宏伟的目标，都是要上上京的大学。 热热闹闹的聚餐结束之后，就连在饭桌上话很少的肖凯也在回家的路上，私底下跟程晓雪表了个态—— “一年之后，我也要考去上京。”肖凯说道，握着拳头，十分坚定，“上京传媒大学是我的目标，也是华哥给我规划的目标。” 他现在寄宿在程晓雪隔壁王淑琴的房子，正好也程晓雪通路过去，不是没钱，而是酒店太过张扬。而他舅舅家，他根本就不想去，据他说，他的舅舅舅妈像是把他当成了摇钱树。 天天指望着肖凯给他们钱，好在不是那种颐指气使了，而是嘘寒问暖，虽然这虚情假意的成分，明显得让肖凯觉得有点反感。 “华哥没有让你留在香港吗？”程晓雪对此还是有几分意外的。 按照他们的观点，都是香港的水，都要比内地甜几分，更别说香港的大学了，那就是一等一的好。 “没有，华哥的意见和你的意见是一样的，他认为未来肯定是以内地的发展为重，内地的市场远超过整个香港的市场。”肖凯认真说道，“有时候我都觉得非常惊讶，因为你和华哥的很多看法，能够惊人的一致。” “那挺不错的，这样你就省得左右为难。”程晓雪是笑着回答，“我要说一个方向，华哥说一个方向，你可能会真不知道要怎么办。” 程晓雪虽然只见过那个华哥一面，但是她不得不佩服这个人，因为他的目光是非常有远见的，不停留于眼前，从长远为肖凯考虑。 “我选择听你的。”肖凯却是笑着回答，“晓雪，说老实话，如果没有你，就没有我的今天。” 这是他的肺腑之言，程晓雪在他的人生当中扮演了多么重要的一个角色，可能连程晓雪都不清楚，肖凯自己却能知道这其中的重要性。 “有句话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现在准备扩店，不如你给我拍点广告？”程晓雪笑嘻嘻的。 “这完全没问题。”肖凯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我给华哥说过了，关于服装和奶茶类的广告就不要再给我接拍了，我肯定只拍你的。华哥也觉得没问题，这样挺好的。” 这其中存在着独家代言的问题，他免费给程晓雪打广告，就损失了一大块的收入。 不过这对肖凯来说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好处，毕竟程晓雪的奶茶店也好，还是她的服装也好，都是做的品牌，也能同步拉伸肖凯的知名度，尤其是在内地的影响力。 华哥答应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他也是有他的综合考量，绝对不是随便肖凯任性为之。 “一定要替我跟华哥说这个谢谢，如果他有机会到双乐市来或者上京来，我就请他吃饭。”程晓雪就说道，“来，跟我收缩或，现在你当了明星之后感觉怎么样啊？” “感觉能说话的人变多了，又变少了。”肖凯用了一句很矛盾的话，“身边对我笑的人太多太多了，我都分不清楚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你有了知名度，你有了名气，你演的电视剧收视率很高，演的电影票房很高，那么围着你转的人也很多，但这些人究竟是怀着怎样的目的，却很难说清楚。 程晓雪不知道肖凯在那边具体经历的到底是什么，但是也能猜测到，肯定是生活在很多面具中。 就连肖凯自己，可能也不得不带上面具，去面对这么多的人。 “没事儿，反正我是能和你说话的一个。”程晓雪拍了拍肖凯的肩头，“还有夏琳琳，他们也都是。” “反而，有时候我觉得电视剧里的自己更加真实。”肖凯轻声感叹的一句，“哭得也真实，笑得也真实，我现在特别喜欢挑那些比较贴近自己的剧本，能够展示一下真实的自己。” “挺好的，这样更能演出代入感，更能打动人心。”程晓雪说道，看着肖凯皱起来的眉头，又问道，“那你后悔选择这条路吗？” “当然不后悔。”肖凯却非常坚决，“如果不是因为选择了这条路，我还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虽然现在很苦很累，但是我独当一面，而且也见了很多从前没有见过的事情。” “但是你一定要记住最开始的承诺，保持初心不变。”程晓雪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我可不希望有一天你见到我的时候，是戴着面具。” “放心，这是不会改变的。”肖凯用力点头，他的眼神格外清明，“那样我就没有了自我了，就彻底迷失成了我现在都不屑的那些人，我绝不会那样。” 第八百七十九章 灵魂拷问 “人生嘛，就是一段体验不同生活的旅程，怀着相对积极乐观的心态去感悟，去体会就可以了。”程晓雪说道，“选择这条路，这风景，别处没有，别人想看，还是看不到的呢，对吧。” “话是这么说的，只是身处其中的时候，可能做不到如此的洒脱吧。”肖凯挠了挠自己的头，“也可能是我的思想觉悟不够高。” “你现在保持这个样子，我觉得已经很不错了。”程晓雪笑眯眯的，“还记得回来考试，没有被一时的浮华冲昏头脑。” “想冲昏头脑也没那么简单啊，毕竟我现在拿到的片酬也不是那么高，尤其是有不少还压在公司或者对方公司的手上。”肖凯特别坦诚的说道。 “哈哈哈哈。”程晓雪是愉快的笑。 “晓雪，你让我怀着体验的心态来经历这一次的人生，那你做到了吗？”这笑声当中，肖凯突然问出了一句灵魂拷问。 程晓雪认真思考了一下，她做到了吗？她只是怀着体会的心态而来的吗，其实也不完全是的。 比如说面对苏玥、程林峰，她也有失了心态的时候，面对叶建国，她也不能随心所欲，她要运筹帷幄，想着如何最后扳倒他。 她没有像她告诉肖凯的那样，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品味百味人生就可以了，因为人生根本就没有这么简单。 当你身处在某些事情当中的时候，哪里是你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 当你要解决某些难题的时候，哪里是能只秉持一个体会体验的态度就可以，你得绞尽脑汁。 体验人生，将这当成一个美好的过程，看沿路风景，更大程度上来说是有钱人的特权，有权有势了，才有资本来说体验人生这回事。 自由是相对的，是有条件的。 “我现在没有完全做到，但是我在努力。”程晓雪想了想，“尽量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选择，尽量在可控的事件内调整心态。” “我会向你学习。”有的话不必说破，其实肖凯也明白，特别是进入娱乐圈之后，身不由己，情非得已，这几个词都是他体验得特别深刻的。 “我选择了上京大学的历史系，你知道吗？”程晓雪问道，似在感叹自己，“从前啊，我就很喜欢历史，我就很喜欢探寻那些未知的，悄悄窥探发生的那些有趣的事情，然后自己也成为这一部分。” “嗯，你选择历史系，我觉得既是意外又是在意料之中。”肖凯的点头，又狡黠的眨了眨眼睛，“不过，很多人应该大感意外吧，毕竟很多人都以为你是钻在钱眼里的。” “咳咳咳，肖凯，你变得不会聊天了。”程晓雪清了清嗓子，“谁会这么以为呢，我才没有钻在钱眼里。” “是吗？”肖凯充满笑意的反问，表达出了他的充分不信任。 “连你都不相信我吗？”程晓雪撇了撇嘴。 “这个有待商榷。”肖凯笑着说道。 “那行吧，既然你觉得是有待商榷，不如我们来谈点跟实际的问题，比如说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跟我拍广告，我好联系。”程晓雪就往实际里了说。 “我在这边停留半个月，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请到的假，请你善待着半个月。”肖凯睁着一双小鹿般无辜的大眼睛，“晓雪，你是懂我的。” “嗯，那么第二个问题你愿意接受一个采访吗，这是我一个非常重要的朋友，问我要的一个人情。”程晓雪很直接的告诉肖凯，“如果你觉得不方便的话，我也可以回绝。” 采访当事人当然要征求当事人的意见，这采访是王峰提出的请求。 “不是那种挖黑料的吧，会提很多刁钻的问题，我会不知道怎么回答。”肖凯想了想问道，“而且，是正规的新闻媒体吧？” “不是挖黑料的，如果是挖黑料的，我得揍他。”程晓雪对这一点还是有信心，“新闻媒体什么的请放心，肯定是正规的。” “那好，没问题。”肖凯的脸上露出了可爱的笑容，“那么我的时间就全给你安排了，请不要安排得太满，好不容易休个假呢，而且我还想抽点时间学习。” “我可以给你补课。”程晓雪笑着说道，“你这半个月的假期就跟我混吧，劳逸结合绝对没问题。” 于是，炙手可热的小明星肖凯，这半个月的假期被充分的安排了起来，从工作到学习，他也很乖巧，程晓雪说什么就是什么。 拍广告没有耗费多少时间，因为本来就是服装的广告比较简单，程晓雪也没有追求什么特别大片的效果。 再加上现在肖凯的镜头感跟从前已经不一样了，是专业的，给他拍摄的几个人，可是纷纷乍舌，表示大明星就是不一样，拍起来就是顺当。 这不是大家第一次合作了，这些人有多少夸张夸奖的成分也不好说，反正夸完之后都问肖凯拿了签名，说自己的妹妹呀，姐姐呀，大姑大姨什么的需要。 肖凯很大方，更没有什么架子，基本上有求必应。 至于学习方便，程晓雪给他制定了一些学习计划，方便他在高三好好的冲刺，至少要达到上京戏剧学院的文化分数线。 毕竟肖凯没有在学校上课，学习上要完全跟上是不可能的，不过现在他名气这么大了，再加上一些渠道，应该会有很多优惠的加分条件。 肖凯的意思是，能够凭自己的本事考上录取分数线是最好的，既然他都没有放弃学业，自然也不希望落别人的口舌，说三道四。 所以肖凯虽然是休假，但是学习一点都没有落下，对于程晓雪制定的学习计划，也是全程参与研究，结合自己的时间给出了建议。 程晓雪觉得吧，自己请肖凯拍广告，给他的这个学习计划就够他回本了，为了提高十分的高考成绩，可是要花上几万块钱的。 按照她这个学习计划到高考的时候，在根据自己脑中的记忆给肖凯透一点题，考上分数线也不是什么难事。 第八百八十章 步入正轨 一边忙碌着这些事情，安排着肖凯，另外一边，程晓雪也把她的那两家店都装了出来，也跟林梦兰那边商量好了订货的问题。 等着8月中旬，选个良辰吉日就把店铺给开起来，以后服装店挑大梁的工作就要交给李梅了。 李梅多少有点忐忑，不过在程晓雪的鼓励下，她也答应接下这个重任，工资上面程晓雪当然不会亏待她，开出了一个远远高于市场价的工资。 程晓雪觉得以李梅的工作能力、待人接物，还有那份认真踏实做事的心情，这个工资是完全值得的。 生意上顺风顺水，其他的事情也没有出什么篓子。 程晓雪接到过程林峰打的电话，他偷偷告诉她，他已经把苏玥给接回了家来，随着新闻的平息，日子也在一点一点的恢复正轨。 所有新闻的热度都是有期限的，不然怎么会叫做“新”闻呢，王峰当时也只是要搞臭苏玥的名声而已，要真的抓到她的那些违法犯罪的证据，用来对付她，还为时尚早。 主要是他已经查到苏玥和叶建国的联系，这是要放在对付叶建国上面，即便有少量的证据证明苏玥有违法犯罪的行为，但是，也选择了暂时隐藏。 苏玥现在的状态是怎么样的，程晓雪也不太清楚，总之销声匿迹了，也没有出来蹦达，更没有找她的麻烦。 程晓雪把苏玥的沉寂归功于程林峰对她的好，这足够让苏玥静下心来选择新生活的开始。 苏玥是要脸面的，而她现在颜面全部扫地，在双乐市，特别是那些达官贵人的圈子，她都成为了一个笑柄，一个让人不耻的对象，根本就无法立足。 这样的刺激对苏玥来说肯定是很大的，那么在第一时间她应该会选择休养一段时日，风平浪静，寻找其他的机会东山再起。 苏玥是不会死心的，也不会放弃她的人上人、官太太之路，她只会为此执拗到死的那一刻吧。 也或者是真正变成疯子的那一刻？ 程晓雪不确定，但她对于苏玥不来找麻烦是绝对很高兴的，大家都乐得清静嘛，谁愿意整天勾心斗角啊，她时间这么金贵，怎么能浪费。 8月初，肖凯已经回到了香港去，程晓雪和许书凡双双拿到了录取通知书，对于奶茶店的那一套，两个人都比较熟悉了，尤其是许书凡，拿小本本记了一整个本本。 根据许书凡的说法，是这一年多荒废了赚钱的事情，他准备去上京市好好的大展拳脚。 而他现在有了一个强有力的后盾，那就是宋芸，据说宋芸已经在上京给他物色了不少好的地方，随时准备他去开奶茶店。 宋芸这一次竟然没有到双乐市来，说是安心的等着许书凡过去，也不知道是许书凡安慰得当，还是有人告诉了宋芸距离产生美。 总之她没有过来，这对于许书凡来说，也是稍微松一口气的事情，不是他不想见宋芸，而是他手头的事情太多，他得处理完成。 至于程晓雪的amazing服装店，装修很快就完成了，空了大半个月之后，便进场了服饰，准备挑选一个良辰吉日开业。 开业的日子，倒也没有弄得多隆重，店铺就是放了鞭炮，摆了花篮，打了横幅，更多的投入，还是放在了广告上，宣传造势造起来。 李京几乎都要成为程晓雪专门的广告负责任人了，替她规划广告的投放时间，播放量，播放力度，包括反馈广告的影响力等各方面的事情。 他能够如此力挺，当然不简单的只是刘文涛的叮嘱，也不只是程晓雪讨人喜欢，肯定还是得有实打实的好处，才能让人这么卖力的办事。 金钱方面，程晓雪是绝对没有亏待李京的，给他安了个名头，叫广告顾问，每个月也是按时拿钱给他，比他的正经工资只多不少。 这样也算得上是正常公平的交易了，所以李京特别卖力，对程晓雪都有几分讨好的意思。 程晓雪是深知广告宣传的影响力，不然再好的作品，没有知晓度，也是无人问津，很难出头，次一些的，只要宣传得当，同样可以赚大钱。 广告的加持之下，新开的两家店虽然生意不如在元佳广场的那家店那么好，但是也算有人流量，尤其是开业的折扣力度很大，还冲淡了一些元佳广场的生意。 不过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买衣服又不是吃饭，很多人会特地抽出周末时间逛逛街，既然那边打折，去那里买衣服也很正常。 根据李梅的预算，如果按照这几天的生意来看的话，这两个店应该也是会有很大的盈利的。 不过等到折扣结束之后，估计客流量还是会尽量的往元佳广场靠，那边能够保持一个收支平衡，就是程晓雪的最好打算。 实在不行，需要投入资金才能维持的话，程晓雪也会麻烦徐芳帮忙处理一下。 徐芳现在已经是女强人的形象，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在整个双乐市也是很有名气的了，提起来不再是那个何年晨二婚的老婆，而是雪凡奶茶公司的女老板，年入百万的那个。 这个年代的百万富翁绝对很有含金量，毕竟一套市中心的房子也才十几万而已。 随着收入的增加，买房子的事情也被提上了日程，他们现在其实是不缺房子住，有王淑琴的两套，何年晨自己也是有的，但程晓雪绝对支持买房投资。 徐芳本来持着不买房的观念，但经不住程晓雪的软磨硬泡，还有何年晨的帮腔，决定等着年底分红之后，就买商品房了。 这时候商品房才刚刚星期来，房市市场还不是那么火热，房价也没有搞得离谱，但是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有房子住就行了，哪里又会担心那么多呢？ 对于买房子这件事情，程晓雪是有很多想法的，但她觉得，不能依靠徐芳，虽然奶茶公司发展到现在，几乎是她出谋划策，计划着的，但做事的可都是他们。 所以，程晓雪想自己动手赚钱，但加盟这门生意，也让她看到了新的方向，到上京之后，在服装店之外，她会发展新事业的。 第八百八十一章 有点太巧合了 八月二十日，程晓雪和许书凡一起，挥别了双乐市的亲人、朋友们，挥别了这熟悉的一切，挥别了洒下热血奋斗地方，踏上了前往上京的路。 不过这一路上，程晓雪和许书凡也并不孤单，因为通行的，还有好些市一中的同学们，考上上京的，足足有五十六位之多，这几天，也正好是新生去报道的高峰了。 大一的报道，一般定在二十二三号，因为还要留下几天来军训，这是每一个大一新生都必须面对的问题，多也躲不过的。 市一中不乏藏龙卧虎的，所以坐飞机过去的，还是不少，他们就在同一班次上遇上了两个，大家还顺带一起换了登机牌，位置也隔得很近。 另外两位都是第一次去上京，对华国的首都，几人的心中都是有向往的，更别说是大学这么一个新阶段了，都摩拳擦掌，准备好了大鹏展翅。 落地之后，大家愉快的告别，程晓雪和许书凡便寻找要来接机的宋芸和林一飞。 然而，当他们找到的时候，却发现只有宋芸一个人而已。 “林一飞呢？”程晓雪没看到他，心里是有点小失望的，昨晚电话都说得好好的，他也特别兴奋和期待，怎么今天没有出现在这里呢？ 他没出现，程晓雪就觉得空落落的，而且总有些不太好的感觉，这是她正式来上京的第一天，林一飞就不出现，好像是在预示着…… “林阿姨临时的安排，让一飞跟她回一趟老家。”宋芸小声说道，安抚着程晓雪，“他想打电话给你，不过那时候你应该刚好出门，他本来不想去，还和林阿姨大吵一架，林阿姨也很生气，让林老爷子教训了他。” 听到宋芸的解释，程晓雪也理解林一飞的难处，他肯定不是故意不来的，他一直那么期待他们的见面，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这家伙，就是暴脾气，让他不要和家里的人吵架。”程晓雪摇摇头，脸上也勉强露出了笑容，“回头得好好说说他，和林阿姨吵架，以后我和他就更难了。” 程晓雪嘴上没什么，心里也理解了林一飞，但是却感觉更加不好了，这好巧不巧的，刚好她今天过来，林一飞就被叫回了老家，还是一个临时通知，总觉得这也安排得太好了吧。 “晓雪，你和书凡还是得配手机，不是那种特别嚣张的大哥大，最新流行的，这种手机。”宋芸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给他们两个看，“又方便携带，而且还方便携带。” 现在2g手机已经开始悄然普及，逐步开始替代了又贵又不方便携带的大哥大，程晓雪和许书凡本来也是想着来上京就要配上的。 “嗯。”许书凡点头，“准备买，我和晓雪都计划好了的，也大概了解了一下品牌。” “那就太好了。”宋芸眼睛一亮，十分高兴的说道，“所以我和林一飞已经帮你们都准备好了，新的手机，电话号码都帮你买挑选好了。” 顿了顿，她怕他们拒绝，接着又说了一句：“这是欢迎你们来上京的礼物，你们可不能拒绝我们的一番好意，必须手下，听到了吗？” 程晓雪和许书凡相视一眼，然后笑起来，点头收下了。 宋芸一挥手，她身边跟着的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清清秀秀的模样，穿着打扮好像也是大学生的模样，他拿出了两部手机给他们。 “这个是小罗，一直跟着我，保护我安全，是我自己挑选的。”宋芸简单介绍了一下，“手机充电啥的都弄好了，你们开机就可以用了。” 嗯，宋芸的眼光，果然是很看脸的，连保镖都要选长得好看的才行。 果然，宋芸已经很仔细的把一切都弄好了，程晓雪和许书凡拿到手机，什么都不用操心设计，就可以直接用了，非常省心。 打开手机的时候，程晓雪就收到了林一飞发来短信，上面解释了一大堆，被林慧突然叫去回老家的事情，让她不要生气，也不要着急，他会尽快回来的。 “哦，晓雪，你现在这个收到的是短信，要回复短信的话，只用点击这里就好了……”宋芸本来想告诉程晓雪应该怎么做。 不过还没等她说完，就看到程晓雪已经熟练的编辑短信了，手速之快，像是练过的一样，宋芸觉得她玩儿了这么久，可能都没有她熟练。 不准和你妈妈吵架，不准着急，我会安顿好我自己，你什么都不用担心。——这就是程晓雪回复给林一飞的短信，虽然她其实是有点空荡荡的。 “厉害厉害，不用管你了，书凡。”宋芸已经去给许书凡说怎么弄手机了，两个人离得很近，脸都是有点微红的，“我给你说，这个……” 肢体的接触，让两个人的氛围温度蹭蹭蹭的上涨，很快就进入了他们自己的情绪中，小情侣，两个月没见，这其中火热的思念，程晓雪很懂。 所以，她静悄悄的站在一边，没有去打扰他们，她只是看着手机。 林一飞又秒回了一个消息，说要二十三号才能回来，也就是报道的当天，这也是林慧要求的，他又和林慧吵了一架，林慧却很强势。 听说，林慧一直强势，唯一顺从的，只是林远臻，对林老爷子和王淑琴，只能说是尊重。 她做事，有主见，有手段，自己明下有产业，更有娘家的势力作为支撑，作为林家的媳妇，她是挑不出任何毛病的，林家的人也很服她。 不过，平时对林一飞管教更为严苛的，都是林远臻，林慧其实扮演的是一个慈母的角色，但这一次对林一飞，却意外的要求很严格。 就像是、像是特地让林一飞没机会和程晓雪见面一样。 程晓雪心头想了很多，但却在回信息的时候，只说了一句，等他回来。 她才刚刚回完了这个消息，身后一个人突然撞上了她，她一个趔趄，凭借过人的平衡性艰难稳住。 “对不起，你没事吧？”一个特别好听的男生声音响起，一只有力的手臂扶住了她。 第八百八十二章 缘分呐 程晓雪一回头就看到了一个样貌特别好看的男生，是那种俊朗的长相，乍一看有几分金城武的感觉。 他的个子也很高，程晓雪都有1米68了，那个人应该在1米8以上，身材是修长型的，但他扶着她的手臂上又透着肌肉，证明平时锻炼也很多。 他的皮肤是一种健康的小麦色，脸上的笑容，有一种像带着太阳般晃眼的感觉。 就算是程晓雪这样看过了很多帅哥的老阿姨，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多看了好几眼，这级别绝对是跟许书凡等人不相上下的大帅哥。 也不知道她是什么运气，总是能一回头一回身，就遇到这样的。 不过他刚才应该是不小心撞上来的，他自己的东西也散落了一些在地上，程晓雪眼尖的发现了，有一张录取通知书和她的录取通知书一模一样。 如果没看错的话，这应该就是上京大学的。 “没事，没事。”程晓雪帮着他捡起地上落下的那些东西。 “没摔着吧，刚才是我不太小心撞到了你，对不起。”那位大帅哥很温和的笑着，再次道歉，“不过你的动作好灵活，有学过武术之类的吗？” “练过一些自由搏击。”程晓雪回答。 这位大帅哥天生带亲和力，而且说话眼睛透着坦诚的光芒，总让人觉得不用设什么防备之心。 可能是因为长得好看吧，程晓雪觉得自己多少还是有点颜控的，这一点随了徐芳没错，看到长得好看的人，忍不住就多说两句话了。 “难怪身手这么灵活，我就笨手笨脚的。”那位大帅哥很自然的说道，“你是来学校报到的吗？现在是大学生的开学季。” “对啊。”程晓雪点头，眨巴眨巴眼睛，把刚刚捡起来的他的录取通知书递给了她，笑着问道，“你是上京大学的吗？” “是的。我叫夏江，很高兴认识你，没想到在这里就偶遇了。”那个男生笑起来，看着程晓雪却一点都不觉得意外，他接过了录取通知书，“你是双乐市的文科状元程晓雪同学，我知道你也是上京大学。” “哈？”程晓雪愣了愣，她还以为通过录取通知书发现她跟自己一个学校，已经是很机灵的了，没想到对方把她的名字都给报出来了。 “我很关注高考成绩，对各省市的高考状元都有留意过，尤其是你，你提前一年参加高考，以极高的分数拿下了双乐市的文科状元。”夏江很自然的说着，“而且我就在你的旁边那个省，x省，所以特别关注了你，看你上电视和报纸的新闻。” “啊，这么有缘分吧？”程晓雪怎么也没有想到，不过心情还是有点愉快，毕竟对方说的是自己通过辛勤努力拿下的文科状元啊。 而且对方这么关注，又从x省考上了上京大学，应该也是学霸一级的吧。 “对呀，我也没有想到，当初你来参加辩论大赛的时候，其实我也有观赛的，不过因为那时候我马上进入高三，全不心思都在学习上，因此没有参赛。”夏江说着，“当然，还有你的广告。” 作为隔壁省事的，就是十分熟悉这些情况，尤其是他还留意过。 对方这么一说，程晓雪有点不好意思了，而且夏江好像对她还十分熟悉，确实她也去那边参加过辩论大赛，如果对方有来观看也知道她。 至于广告什么的，就不说了，奶茶的广告还有服装店的广告，程晓雪的上镜频率可是很高的——一开始的时候当然是为了节约成本，后来是因为既然拍成了连续短剧的形式，总不能半途而废。 不过在暑期的时候，她和肖凯合拍的广告，已经把之前的那部分情节给完结了，就算要再拍也是新的情节。 程晓雪没有打算再上广告，她又没有想做明星，也不想给自己招惹什么是非，比如像苏玥这样的，上了广告，有了知名度之后的负面效果是多么的强大。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还想专心学做学问呢。 “真没想到是你，我感觉很高兴，看来我这次来上京的运气不太差。”夏江很愉快的说着，“你是自己一个人，还是和同伴一起的？” “我和同伴……”程晓雪看了看在那边聊得火热的许书凡跟宋芸，那句话不知道用在这里合不合适，叫小别胜新婚，“我的同伴有点忙。” “那，不然我们一起去学校吧？”夏江很自然的说道，“反正我们都是去上京大学，正好也顺路，而且我还有很多问题要请教你呢。” 顿了顿，他又笑得格外灿烂的说道：“像你这样名副其实的学霸，我必须要多巴结一下，希望学霸能够多多提携，带我共同进步。” 他说这话显然是一句玩笑话，而且说的落落大方，程晓雪听到也觉得是一个爽直的人，便以玩笑回应。 “行啊，是要收学费的。”程晓雪笑起来，“我这人可财得很。” 宋芸今天来只开了一个车，而且她肯定是要送许书凡去r大，这两人大概也是想着有个独处的机会，程晓雪觉得自己还是知情识趣一点，不要去做这个电灯泡。 两个大学也不是顺路的，又何必麻烦宋芸特地送她呢，所以程晓雪跟许书凡和宋芸打了个招呼，说自己遇到了同校的校友，可以一同去学校报道了。 宋芸跟许书凡本来有点不放心，不过和夏江交谈两句之后，都对他印象不错，又看到了他的录取通知书，便还是点头，兵分两路。 他们俩坐的是公交车，两人都没有带多少东西，一个背包，一个小箱子而已，利利落落的上了车。 从机场到学校还是有差不多一个小时的车程，本来程晓雪觉得自己今天早上出门有点早，有点想睡觉的，但是跟夏江坐在一块，还真觉得精神抖擞。 夏江非常健谈，有很开阔的视野，有很多不错的见识，言谈之间对自己也很自信，他是x省最好的高中考出来的，而且一直都是学校的第一名。 第八百八十三章 报道 夏江会关注各学校的学霸，也是要鞭策自己继续努力。 程晓雪觉得这个夏江才是真学霸，而且眼光一点都不局限，看得很广，有志向有抱负的人，虽然他还没有说自己的志向跟抱负是什么。 和他聊天是很愉快的，从最基本的高考考题的一些缺陷和槽点，聊到教育制度，聊到城市的现代化进程，聊到华国未来的发展趋势。 程晓雪能够知道是因为她是重生的，但是夏江显然不是重生的，不过他却有一个非常准确的判断，知道什么行业是未来很重要的，就连实现科技腾飞的大概时间，他都能够做出基本判断。 一开始她对他还保持着一定的警惕，但是交流之后，程晓雪必须承认夏江真是一个很强悍也很厉害的人。 两个人在车上交谈得格外的愉快。 不过有一点，是夏江觉得自己稍微缺失的地方，因为他的家庭情况不是很好，他来到上京之后，肯定要通过自己的勤工俭学挣钱。 程晓雪想着如果她要开奶茶店，或者着手新项目的话，也许可以和这位夏江同学多做交流。 “我下面还有三个弟弟，如果我有你这样的思想觉悟，就应该早一点参加高考，这样的就能为家里面节省一些。”夏江说道，眼睛里面是明亮的，是充满希望的，“听说上京市的物价很高，但这也意味着，兼职的收入会更多，晓雪同学，你说是吧？” “嗯。”程晓雪点头，“我相信你会大有作为，就如你刚才说的那样，现在这是一个飞跃发展的时候，只要留心，只要有本事，到处都是机会。” “好，程晓雪同学，你比我在电视上看到的更好，更优秀。”夏江夸奖人也夸奖得十分的认真，让人觉得她说的确实就是如此，“希望我们以后能够多多接触，相处愉快。” “嗯！” 两个人一路就这样天南海北的侃着，一个小时的车程都显得十分短暂，很快就到了学校。 这两天来学校报道的人还是很多的，不过，在偌大一个上京大学中，大多数新生都是一年迷茫的小萌新表情。 有夏江在，他在报道之前，似乎都了解清楚了各种报道流程，也知道很多需要留意的细节，所以程晓雪几乎一点都没有操心，跟着他走就是了。 大概只用了一个多小时的功夫，程晓雪就办理完了报道手续，整个过程十分顺利，一点没有走弯路。 看来虽然有林慧的小插曲，让她觉得不太好的预感，但是遇到夏江又让程晓雪觉得老天爷对她还是不错的，果然还是眷顾她的。 他们现在是四人寝室，程晓雪被分到了历史系一班，夏江是金融管理系，而林一飞刚好和他同系。 “你是金融管理系的，这个系挺好的，我男朋友也是金融管理系的。”程晓雪十分坦诚的告诉了夏江。 之所以会提出这个，也是要表明自己已经是“有妇之夫”，免得两个人相处得过于愉快，夏江万一对她产生什么好感就难得处理了，程晓雪想交的是朋友，不是男朋友。 她已经有林一飞作为男朋友了，不会再更改了。 所以，这一句话也是稍微提醒一下，为未来的友好接触打下基础。 而夏江的反应是一点都不意外，他笑着：“我听辩论那个圈子里面的人说过，似乎你就是有男朋友的。” “原来已经传出来了吗？”程晓雪想起了她参加那一届的全国高中生辩论大赛的时候，确实和林一飞表现得很亲密，而当时偷偷约会，似乎也被辩论圈子的人看到过。 如果夏江曾经就在辩论圈子里面，能够听到这样的消息，也不意外。 听到夏江这么说，程晓雪更加放松了一些，至少不会存在什么感情纠葛。 “谢谢，今天认识你太好了。”程晓雪礼貌道谢。 “是我们有缘分。”夏江笑着说道，“需要我送你去宿舍吗？” “不用了，我们系的学长会带我去的。”程晓雪看了看不远处他们系的那些学长们。 这是志愿迎新的，会帮他们搬一下行李，介绍一下学院的各种事情，程晓雪肯定还是要和自己院系的学长学姐们多接触。 夏江不强求，微微点头，只叮嘱了一句注意安全，便自己去往金融系了。 接待程晓雪的学长非常客气，带着她一路走向他们系的宿舍的时候，还顺带介绍一下历史系的位置情况等各种基本信息。 历史系放到整个上京大学来说，算是比较冷门的，研究历史，本科毕业之后出来能当个老师，考个公务员，算是不错的出路，继续深造，也不见得会有什么特别大的作为。 “选择我们历史系的，全凭一腔热血。”帮程晓雪拿箱子的学长热情的介绍，“不过，我们历史系的才子佳人特别多，氛围也特别好。” “谢谢学长。”程晓雪乖巧点头，“我觉得也是。” 仔细想想学历史系的，大多数人不为钱不为利，这就要求了自身的经济基础不会太差，对于名利之类的追求也很淡薄。 程晓雪选择的时候还没有想这些，但现在觉得历史系应该都是风清气正的，奇葩的人应该不会很多，大多数有傲风有傲骨的吧。 “欢迎你来到历史系，以后有什么问题我们多交流。”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女生宿舍，程晓雪在二楼，“赶紧上去吧，你的舍友应该是都来了。” 程晓雪听到这句话还是有些意外的，因为这离正式开学还有那么两三天，她也没有想到他的舍友们都这么积极，比她还早。 虽然她的心态成熟心智坚定，但是进入这种新环境当中，要结识新的小伙伴，还是有些紧张忐忑的。 最好是能够相处愉快，如果相处的不好的话，可能这四年过起来也不会那么容易，程晓雪上一世大学的四年就忙于打工兼职，一直很忙碌，独来独往，而忽略了和同学们的相处。 第八百八十四章 寝室室友 所以当年，程晓雪的寝室关系处的并不好，大家去哪玩都不会叫她，有什么心里话，也不会跟她说，程晓雪也习惯了，倒也没有往心里去。 不过这一次是一个新的开始，程晓雪可不希望再重蹈覆辙。 深吸一口气，程晓雪上了二楼，看了看贴在她的宿舍门口的名字，默默的念了一下。 这是一个四人寝室，除了程晓雪之外，另外三个人分别叫王薇，刘婷婷，孙雨欣，后面还标注了他们来的地方，其中王薇和刘婷婷都是上京本地人，至于孙雨欣来自n省。 既然都来了的话，程晓雪想了想，然后伸手轻轻的敲了门，听到里面有人应了一声，很快这间寝室的门被打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比较朴实的姑娘，梳着两个大麻花辫，素面朝天，皮肤有点黑，穿着一身碎花衬衣和一条黑裤子，看上去乡土气息相对浓厚一点。 她的脸上没有什么笑容，只是面无表情的问道：“找谁？” 这……看起来还不是很好相处啊，听她说话的口音，她应该就是来自外省的那个孙雨欣了，样子也比较普通，不算特别好看的姑娘。 “我是程晓雪，是你的舍友。”程晓雪还是面带微笑，“听说你们都来了，所以我就先敲门了。” “哦。”孙雨欣行干巴巴的嗯了一声，还是没有任何表情，连多余的一句嘘寒问暖的话都没有，她只是打开了门，然后转身进门，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这个……程晓雪看着那个背影，这位同学略微有点孤僻啊，不过世界之大，什么样的人都有，程晓雪定了定心神，迈步走了进来。 进门的一瞬间，就闻到了一股非常香的香水味道，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来自某大牌的某款经典香水。 与此同时，一个打扮得非常时尚，还画着淡妆的女生出现在了程晓雪的面前。 “婷婷快看，是我们宿舍的另外一个同学来了，是叫程晓雪吧？”那个女生招呼了一下另外一个女生，“赶快进来，我来帮你拿箱子。哦，对了，我叫王薇。” “晓雪吗？我听说你是双乐市的文科状元的，我还以为那些什么状元之类的，都瞧不起咱们历史系，没想到你还选择了我们系呢。”另外一个女生也蹦了出来，“我是刘婷婷，来把你的包给我，是不是特别重，幸好咱们是二楼。” 程晓雪有点懵逼，开门的那个冷漠得像块石头一样，而这两个又热情似火，又是帮忙拿东西，又是带她进门，给她介绍床上床下。 王薇和刘婷婷好像关系已经不错了，也不知道她们之前就认识不，但同是上京人，肯定彼此间有一些更亲切的关系在。 两个人身上的香水味都是同一种，而且看打扮都是那种有钱人家的姑娘，穿的衣服是最时兴的款，头发也剪成了流行的发型，脸上都涂着淡妆，而且手法比较老道，不是画成鬼画符的那样。 “这一张就是你的床了，我们这边都是下面是桌子，上面是床，还挺方便的。” “我们两个早来了两天，所以去逛了逛街，添置了一些宿舍的必备品，你看这小镜子和整理盒还可以吧？帮你准备了一套。” “对了，我猜你肯定没有买蚊帐，所以我买的时候，也干脆帮你买了。” “衣架什么的，我们都准备好了。” 这两个姑娘还真是大方得可怕，她还人还没来，都替她周全了，程晓雪突然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大学同学原来都这么好的吗？ “可能还缺一些小物件，如果你需要的话，待会我们就带你出去逛街，我们这上京大学后门出去，正好就有一个小集市。” 王薇和刘婷婷的热情简直让程晓雪不知如何是好了，就算是性格开朗的，也没必要帮她把这些东西都安顿好了吧。 程晓雪想自己要不要提出置办的这些东西都给钱什么的，但是又考虑到对方没提，她主动说这些是不是有点俗气？ “这些都是我们送给你的小礼物，知道你是文科状元，可一定要抱紧你这条大腿。” “就是啊，选择咱们历史系的可要团结一致，省得那些人说咱们没前途，没有一两个拿得出手的。” 王薇和刘婷婷一唱一和，把程晓雪捧得很高，给出了她们这么帮助她的缘故，而且化解了她所有的尴尬和不自在，也让她尽快的熟悉这个宿舍。 程晓雪晓得上京本地人进入上京大学的录取分数线还低很多，历史系除了有人是真的热爱，还有人是因为分数线比较低，刚好过了就能进，不像其他热门院系竞争这么大。 所以，程晓雪猜测，王薇和刘婷婷这两个妹纸，可能成绩也就一般，哄好了她，在学习上，她可能需要给她们提供一些诸如抄作业，代答点名的事情？ 那个孙雨欣这么冷漠，所以她们就把目标放在了程晓雪的身份，认定了程晓雪这样的文科状元，肯定也特别热爱学习，绝不会缺课的好学生。 全程孙雨欣都没说话，安静的坐在自己的角落，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她的桌上也没有什么小镜子和收纳盒，用的东西都还是非常朴素的。 她在看一本书，不过因为她们的喧哗而时不时的皱着眉头，最后索性捧着书本直接出门去了。 “那个孙雨欣同学……”程晓雪询问了一句。 “别理她了，就是个臭石头，不知道从哪个山旮旯来的，我最瞧不起这些农村的。”王薇立刻说道，眼底是明显的厌恶。 “一看就性格古怪，不合群，晓雪，你不要理她。”刘婷婷也是跟着说，“都什么年代了，还梳个麻花辫，穿个碎花衬衫，一身的穷酸样。” 程晓雪没有接话，听着她们俩继续吐槽孙雨欣，只是默默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表情也是平缓的。 但是程晓雪的内心觉得有些不舒服，王薇和刘婷婷这两句话特别有一种势利眼的感觉。 第八百八十五章 联谊 虽然她们两个对她很热情，但是这种热情让程晓雪有点虚假的不适应，好像翻来覆去就夸她是文科状元，说什么特别喜欢成绩好的优秀的同学，略感浮夸不说，总透着几分虚伪。 估计还是为了她们比较放肆的学校生活有人兜底吧，瞄准了她这个文科状元，有想着是从双乐市来的，此时的双乐市还真只能算是个小城市而已。 而他们俩对孙雨欣的评价可能才是他们真实的性格吧，瞧不上家庭条件不那么好的，也不那么时尚的同学。 看来，这个宿舍的情况跟她想象的还有些差距呢，果然很精彩。 程晓雪既不会就这么接受她们，不会急于怼他们，大千世界，什么人都有，要海南百川，面上暂时过得去就行，也不能因为一两句话，而肯定或者否定一个人。 不过，她还是有点不舒服，什么叫看不上农村来的，她也是农村来的呀。 虽然宿舍已经开始有了拉小团体的征兆，但程晓雪保持着中立的态度，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安分守己，不挑事，尽量低调。 这两天，除了和许书凡、宋芸碰了一面，程晓雪就是和夏江吃了个饭。 许书凡对于新学校的生活很适应，说寝室同学们关系也都不错，他选择的是法律，而且一个个的都在暑假的时候做了预习的工作，大家有得话聊，学霸跟学霸生活在一起，那锦上添花。 宋芸就更高兴了，许书凡能够到上京来，宋芸觉得这是老天的恩赐，她不用像程晓雪跟林一飞那样，坚持了两年的异地恋。 虽然她也还有一年在参加高考，而高三这一年她会非常忙碌，但有许书凡在，她正好可以借口让许书凡帮忙补习功课，跟她经常在一起。 看到他们俩感情顺利，而且许书凡也真的走出了过去的阴影，变得阳光开朗了很多，程晓雪也放下心来。 至于夏江，程晓雪很高兴，一来到上京大学就能交到这样的朋友。 虽然夏江到出身比较贫寒，但是他非常积极努力，为人处事不卑不亢，能够认识到他的家庭情况不好，却不会为此感到自己低人一等。 根据他的说法，这是促使他更加努力的源头，他才到上京大学，已经开始关注兼职的事情了。 至于程晓雪他们的寝室，孙雨欣似乎喜欢独来独往，不愿意跟谁在一起，更不愿意跟她们交流，才来这两天，好像图书馆已经成了她最常去的地方。 程晓雪还是想多熟悉一下大学生活，所以并没有立刻投身图书馆，在王薇和刘婷婷的热情之下，暂时也是跟她们一起行动的。 除了第一天，她们对孙雨欣的那些吐槽有些过分之外，其他时候王薇和刘婷婷还是非常懂事的，也没有对那些出身不好的同学有什么鄙视的行径。 尤其是刘婷婷见到了夏江，还非常喜欢夏江，就算知道夏江也是来自农村，而且家庭情况不好，好像也不介意。 “晓雪啊，那个夏江，什么时候你再带来，让我们一起吃个饭啊，我们请他吃饭。”刘婷婷对夏江很积极。 像刘婷婷这样，认为自己是新时代女生，一定得做到敢爱敢恨，喜欢了谁就要去表达去争取，而不会默默的藏在心里，偷偷喜欢。 对夏江也是这样，她那个好感简直言表于情，程晓雪觉得夏江这样聪慧的人，肯定早就看出来了，似乎他也没有完全的拒绝。 “对呀，弄个联谊什么的，让夏江他们寝室的，跟我们寝室的一起吃饭。”王薇也说道，主意很多，“趁着这还没开始军训，等着开始军训呢，可能日子就没有这么好过了。” “好啊。”程晓雪想了想，倒也没有拒绝这个主意。 “我想我们学校金融系的才子，质量应该不差吧。”刘婷婷挤眉弄眼的说着，“我觉得，夏江，就可以作为其中的代表。” “大学要是不谈个恋爱，那就迟了。”王薇感叹着，“多联谊，多接触，多出去玩儿。” 这两个，果然是浪起来的性子，程晓雪没有说话，她也没有告诉王薇跟刘婷婷，她已经和林一飞是男女朋友关系的事情。 她觉得这个消息还是要和林一飞先商量一下，打探一下林家的态度，再决定是秘密谈恋爱，还是光明正大，不惧怕别人知道的那种。 以林一飞内出场的排场，还有他本来的家事地位，在上京大学，肯定也是比较有名头的人物。 也不知道林家现在多少人晓得她跟林一飞之间的关系，是不是还是维持在林远臻和林远恒的范围之内，还是其他人也察觉出了端倪？ 更不清楚的是，如果她说她和林一飞在交往，林家会不会极力反对，做出一些让人麻烦和为难的行径。 王薇和刘婷婷跟夏江的感觉不同，程晓雪现在虽然和她们一起行动，但是心底还没有真正的认可，对这两个人还在观察阶段。 至于夏江，程晓雪是真的欣赏，加上他本来也知道自己谈恋爱的事情，所以也没有对他隐瞒。 联谊的事情倒是大致定了下来，正是林一飞回来的前一天晚上，正式开学报到的头天。 夏江他们宿舍也到齐了，就如刘婷婷所期望的那样，他们宿舍的男生质量还真不差，要才华有才华，要颜值也勉强算得上。 虽然现在的打扮是比较朴实，但程晓雪觉得，如果稍微装扮一下，肯定也是几个活脱脱的帅哥小鲜肉了。 联谊吃饭倒是愉快，程晓雪觉得大学生活这样的开端也是不错的，感受着年轻人的激情和热情，推杯换盏之间，她也稍微多喝了两杯。 尤其是王薇跟刘婷婷这两个人，兴奋起来好像精力无穷的，而且两个人酒量都特别大，酒桌那些游戏好像也特别熟悉。 别说，程晓雪虽然多活了那么几十年，但是对于酒桌游戏还真的没怎么玩过，因此玩游戏的时候，输了不少，一直在喝酒。 第八百八十六章 河东狮吼 期间有收到林一飞发来的微信，请问她在哪儿，在干什么之类的，程晓雪都如实回答，还回了句，好像自己喝得有点多。 这顿饭吃到了晚上九点多钟才结束，程晓雪有些晕乎晕乎的，刘婷婷则叫嚷着要去卡拉ok唱歌，程晓雪实在是不想再闹腾，便拒绝了。 最后，是由夏江送程晓雪回宿舍。 虽然是8月底的天气还十分炎热，但是上京大学的校园也有微风习习，对程晓雪而言，这里的气温比双乐市可是要柔和多了，身体还是软的，头脑也有些晕乎，但却觉得非常舒服。 “你要是站不稳，靠着我就是了。”夏江特别温柔的搀扶着程晓雪，把她往自己的肩头靠，生怕她摔倒了，“或者我背你也行。” “保持距离。”程晓雪这点理智还是有的，“林一飞那家伙是个醋坛子，他要是知道了，非得把我揍扁了。” “没事，现在天已经黑了，而且他不是明天才回来吗？”夏江却笑了笑，说着，“你要是不让我背你的话，那我就要抱你了。” “不不。”程晓雪摇摇晃晃的摆着手，“我自己可以。” 她想自己走回去，总觉得今天喝得实在有点太多了，以后还是得和王薇、刘婷婷保持距离，虽然在喝醉的状态，程晓雪下意识就觉得这两个人真是个危险人物。 “没事儿，你看你，哪里走得直。”夏江才一松手，程晓雪就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夏江眼疾手快拉了过来，正好把她搂在了怀里。 正在这时两个人还没有分开的时候，一个狮子吼突然响起—— “你们在干什么！” 下一秒，还不等程晓雪的大脑回神，她就被一只有力的手给使劲拽了过去，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你是谁？不准碰我女朋友！”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霸道的动作，程晓雪闭着眼睛，在晕乎乎的状态，也能辨认出这个是谁的声音——除了林一飞，还能有谁称她是他的女朋友？ 不是明天回来吗，怎么今晚就回来了？ “你好，我是夏江。”夏江却一点没生气，温和的说道，“你应该就是，程晓雪的男朋友，林一飞吧，好像看到过你，而且听她提起你很多次了。” “你好，我是夏江。”夏江却一点没生气，温和的说道，“你应该就是程晓雪的男朋友，林一飞吧，好像看到过你，而且听她提起你很多次了。” 听到夏江直接这么表态，知道他是程晓雪男朋友的身份，而且面带微笑，林一飞的态度缓和了一些，不再河东狮吼，还是比较有礼貌的询问。 “那你和程晓雪是什么关系？怎么你们在一块？她又喝了这么多，路都走不成的样子了，这很不应该的，她今天不是和她们宿舍的室友……” “是这样的，我和程晓雪同学是在机场偶然认识的，还算是聊得来，我也很欣赏程晓雪同学。”夏江还是那样不卑不亢的态度，“本来进入新的学习环境，大家都是同学，也愿意交个朋友，所以便两个宿舍一起联谊了。” 林一飞只知道程晓雪是和宿舍的一起出去吃饭了，也知道好像有另外的宿舍，但是他没想到是联谊。 不过就算他不是太高兴，还是没有表现出来，毕竟人家夏江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包括他们怎么认识的，也都讲出来给林一飞听了。 “明天就报道了，大家还是应该早点休息，交朋友的事情，来日方长。”林一飞说道。 “就是几个同学，也是我自己笨，那些酒桌游戏玩得不好，所以才喝多了。”程晓雪跟林一飞解释着，“就是有一点身体软，但是头脑很清晰。” 听到程晓雪说话有条有理也没有大舌头，林一飞稍微放下心来。 “待会儿再教训你。”他低声说道，转头又看向了夏江，“我建议你们也别再疯玩了，上京大学的校规，还是挺严的，喝到宿醉情况很严重。” “你说得不错。”夏江回答的是十分平稳，不过他的眼神里面却闪过了一丝锋利，掩没在夜色中，“以后我们会注意的。” 林一飞是肯定不高兴的，虽然给出了合理的解释，程晓雪也给他交代了，但是刚才夏江楼抱着程晓雪的动作，还是让他极为不爽。 “夏江也是你们金融系的同学。”程晓雪能够知道林一飞的情绪，因此也没有多过夸奖夏江，只是简单介绍，“今天麻烦你了，夏江，我那几个室友确实……” “确实挺会玩儿的。”夏江接过这句话说道，笑容还是那样温柔，“那林一飞同学，程晓雪就交给你了，你好好照顾她，最好给她喝点解酒的。” “好的。”林一飞还是维持着礼貌，“谢谢了。” 等着夏江离开以后，林一飞立刻就背着程晓雪到学校的医务室，拿了解酒的药，又买来了水，坐在湖边林荫道下，看着她吃下之后才跟他算总账。 “现在清醒了？”林一飞说着。 “一直都很清醒，刚才只不过身体有些软，走不动路而已。”程晓雪尽量温柔，握着林一飞的手，“放心吧，我酒品很好的，就算喝醉了，也不会撒酒疯。” “我是怕你吃亏。”林一飞脱口而出，伸手敲了敲她的脑门。 可能程晓雪自己没有这个自觉性吧，不晓得她长得多好看吗，万一让那些歹徒见色起心了怎么办？虽然她很彪悍，道也只是个女孩子。 尤其是这喝酒之后，红扑扑的脸蛋，迷离的眼神，软绵的身体，就连林一飞都会有些把持不住。 “以后不会了，今天确实是例外情况，我们寝室有一个叫刘婷婷的姑娘，她看上了夏江，想要我撮合他们，所以才会有了这次联谊。”程晓雪头脑清醒，当然也要把话给讲清楚，“毕竟我是牵线搭桥的人，所以中间也跟他们玩了游戏，才喝多了。” “联谊这种事情，都是单身的人在做了，你是有男朋友的，有点自觉好不好？”林一飞还是有些气呼呼的。 第八百八十七章 光明正大 “好。”程晓雪靠在林一飞的肩头，一手握着他的手，另一双手环过了他的腰，“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哼。” “那我亲你一下，你就不生气了。”程晓雪往林一飞的脸上凑，“最多两下，不能更多了。” 其实林一飞还是很好哄的，刚才是有些小情绪，尤其是看到程晓雪被一个陌生男生搂着了，一是吃醋，二是担心，三是恼火自己不在场。 不过，听到程晓雪跟他解释清楚了前因后果，也讲明白了对方的身份，对方好像也是知道他，他才算是放下心来。 “那就两下，我也不会给你亲更多，我还没有消气呢，背着我和别人喝酒吃饭！”林一飞特别傲娇的说道。 程晓雪在他的脸上和唇上轻轻地落下两个吻，林一飞把她搂得更紧了，哪怕天气还有些炎热，抱着两人都有些汗珠冒出来，也不影响。 “总算见到你了。”程晓雪呼吸着林一飞身上的气息，“你都不知道，这几天吃宋云和许书凡的狗粮，还真是吃够了。” “没事，现在轮到我们喂他们狗粮。”林一飞很直接的说道，手搂在程晓雪的细腰上，有些不安分的轻轻抚着她软软的身体。 “你怎么今天晚上就回来了？不是说到明天一早吗？”程晓雪靠在他的身上，夜色真好，遮着他们俩的身形，别人也看不见，“林阿姨没有意见吗？” “有意见啊，但是我还是要回来，问了你的位置，就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林一飞声音有些沙哑，就在她的耳边，“你才是给了我一个惊吓，喝得醉醺醺的，跟着别人。” “其实，夏江这个人还不错，没有什么恶意的。”程晓雪说道，“刚刚回来路上，我正想说我自己走呢，结果那么凑巧，你就看见我差点跌倒的一幕。” 当然要说清楚，免得林一飞胡思乱想。 嗯？说起来，这几天巧合的事情还真是不少呢，程晓雪想到了林慧，突然把林一飞叫走，将他安排的明明白白，两人在开学前，差点见不着面。 而且还有巧合的遇到了夏江，然后进了这样一个宿舍，室友的关系有些微妙，还真是有点一言难尽。 不过，现在程晓雪的大脑还是有些迷糊，也没有细想这些事情，反正林一飞回来了，她就觉得有了主心骨。 “好了，不说他了。”林一飞也没有在计较，“幸好我回来及时。” “林阿姨她……” “我猜测我妈可能知道了。”林一飞突然说道，“你说得对，实在是太巧合了，明知道你那天到，那天一早就把我叫出去，明知道我要开学了，却不让我提前回来，硬是要等到开学这一天。” 做这些，好像就是在避免程晓雪跟林一飞见面似的。 “可能会是知道了吧，毕竟于小灿已经知道了，她怎么可能不告诉林阿姨呢？”提到这件事情，程晓雪的神智又更加清明了一些。 一开始，她就推测到于小灿肯定会第一时间告诉林慧，只不过是因为林慧没有动作，也没有阻拦林一飞，所以才觉得她也许是没有说的。 “而且今天，我硬是要回来的时候，我说反正迟早我也得开学，你也拦不住，我妈这样才放我走的。”林一飞的一只手玩着程晓雪的长发，一边琢磨着说道，“好像就是因为这句话，我妈突然就允许我回来了，她说了句，也是迟早的事情。” “那肯定是知道了吧，态度上是阻止的。”程晓雪坐直了身子，把自己的头发从他的手上抽出来，微微皱起了眉头，“也许她已经有了什么布置和安排，只是我们不知道。” “嗯。”林一飞也是若有所思的点头，“我妈不是我爸，我爸作为一个男人，手段是要直接很多的，我妈最喜欢玩那些花花肠子。” 程晓雪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还以为见到面之后，就能安生的在一起了，看来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林慧的做法只会比林远臻更加花样百出，更加让人防不胜防。 “对了，我要不要告诉其他同学，你是我的男朋友？”程晓雪询问。 “说呀。”林一飞没有任何犹豫，脱口而出，“反正我们推测我妈已经知道了，还有什么好隐瞒的，那就直接公开我们的关系。” “这样好吗？” “当然好了，要是不公开的话，还不知道有多少姑娘要往我身上扑，正好把你拿来当挡箭牌。”林一飞说得理所当然，“也省了很多麻烦，免得你吃飞醋。” “我怎么觉得是反过来的？”程晓雪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林一飞，笑得特别的意味深长。 “什么反过来的？”林一飞的脸蛋微微有点红。 “没什么，拿我当挡箭牌就当挡箭牌吧，这个挡箭牌我也愿意当，而且当得名正言顺。”程晓雪微微一笑。 其实林一飞不是拿她当挡箭牌，而是他要挡在程晓雪的面前，他怕有别的男生觊觎她，程晓雪怎么会不明白林一飞的心思呢？ 只不过傲娇的他，习惯把自己说的更加高大上一点而已。 “可能我们公开关系之后，会遇到一些麻烦，但是我想如果不公开的话，那我们结束异地恋在一起，有什么意义呢？”林一飞转移的话题，说了一句非常实在的，“我们要的，不就是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吗。” 说话的时候，他紧紧地握住了程晓雪的手，眼神明亮的看着她，即便在黑夜当中也亮得跟星辰一样。 如果藏着不说，会安生一些，公开关系肯定是一个冒险的决定，会多不少的麻烦，不仅是来自林家的，更还有学校的同学们的看法。 这时代可不是未来，大学谈恋爱也不是那么的被人接受，还是会觉得早了一些，不过这处于一个模糊的边缘，不至于像高中时代那样受到打压。 可是就跟林一飞说的那样，他们千辛万苦在一起，就是要光明正大的，偷偷摸摸的，又算什么样子呢？ 第八百八十八章 大概早知道了 “有什么问题，我们一起面对，一起解决。”林一飞很认真的接着说道，“而且，我决定跟我妈主动坦白。” “嗯，还有，遇到什么麻烦，不要一个人扛，你也应该告诉我。”程晓雪又说，“尤其是你家的事情，我能和你一起解决。” “好。”林一飞坚定的点头，又关心的问了一句，“对了，你们寝室的同学怎么样？听感觉还挺会玩儿的，这样的人最好保持一点距离。” “嗯。”程晓雪点头思考了一下，她这一次联谊两个寝室吃饭的事情，还是有些冒失了，“我会注意的。” “那个夏江……”林一飞又提起了他，“虽然看着好像还不错，但是我告诉你，你可要跟他保持距离。他这个人，嗯，这个笑不达眼底，不够真诚。” “好，我知道。”程晓雪笑起来，顺着林一飞说道，“人家知道你是有女朋友的，而且他对我没有什么兴趣的。” “关键是要保持身体的距离，刚才我一看你们俩搂抱在一起，我整个人都要炸了，你知道吗？”林一飞气哼哼地说道，“以后不准发生这样的事。” “遵命。”程晓雪点头。 和林一飞坐在校园里面，聊了很久之后，程晓雪才被他送回了寝室，而林一飞是直接回家了，虽然他读的是住读，但是他还没有正式报道，或者等明天报道之后，他才会住进寝室。 才回到寝室，程晓雪发现孙雨欣是在的。 “你跟她们两个出去喝酒了？”孙雨欣的鼻子很灵，她给程晓雪开门之后，语气有些不愉快的说道，“你少跟她们接触一些。” 程晓雪是感到有一些意外的，因为孙雨欣的说话当中，将她和王薇、刘婷婷给区分开来了，而且还有一种警告和提醒的意味在话里头。 “刘婷婷对我的一个朋友有兴趣，想要认识他。”程晓雪简单的说道，“我知道你不喜欢这种场合，所以也没有喊你。” “我才不会去呢，以后也千万别喊我。我只是告诉你，少和她们接触。”孙雨欣又说了一句，“我善意提醒过你，你自己好自为之。” 程晓雪听着这话总觉得有些奇怪，好像孙雨欣知道什么事情，并不只是因为王薇跟刘婷婷的为人。 而且也不是因为孙雨欣和她们的关系不好，其实程晓雪也没有跟孙雨欣有任何过度的接触，毕竟第一天她开门就板着脸，程晓雪也不会拿自己的热脸去贴冷屁股。 听到她这样的提醒，程晓雪心里面有了更多的想法，尤其是想到了这段时间突然发生的巧合，以及今天林一飞所说的，林慧肯定早就知道他跟程晓雪的关系了。 “我知道了，我会留意的。”即便面对的是孙雨欣的臭脸，程晓雪也还是相对平静的回答了这句话。 虽然喝了解酒的药，但是头还是有些晕，进门之后，程晓雪在自己的凳子上坐了下来，想着缓一会儿，洗个澡就上床睡觉。 “喝水。”正当她揉着到自己太阳穴的时候，孙雨欣拿了一杯温水放到了程晓雪的桌上，“明天就要报道了，赶快洗了澡睡觉。” 比较强势的语气，也不带什么感情，但是程晓雪有点感激的看了看她，冲她笑了笑，而孙雨欣已经头也不回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继续捧着书本看书。 程晓雪听从孙雨欣的，喝了一杯热水之后，便洗洗上床睡了，大半夜好像才听到王薇跟刘婷婷嘻嘻哈哈的回来，一点也没有顾及她们已经睡了的人。 嗯，果然是应该保持相当的距离，至于撮合之类的事情也不要去干了，他们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实在不行。跟孙雨欣一样独来独往也行，本来她来上京大学都是要认真研究历史做学问的，不能那么浮躁。 虽然同在一个寝室，应该要维持一定的同学关系，但是既然道不同，那就不相为谋，又何必为难自己。 想清楚之后，程晓雪决定不再跟前两天一样跟她们一起行动，还是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吧。 而另外一头，林一飞见过了程晓雪，心情比较愉快的回到了家，而刚刚回家就看到了说要在老家再过一晚的林慧，她也已经回来了。 “妈。”林一飞的态度还是挺好的，但看到林慧的回来，他更加确定，她就是为了不让他跟程晓雪提前见面，所以才特地叫他回老家。 “还晓得回来？上哪儿去了？”林慧看起来是平静的询问，但是语气十分不痛快，“也不知道你哪根筋不对，非要今天回来，明天去报道不是挺好的吗？” “林阿姨你别生气，一飞肯定有他自己的事情。”于小灿也是在场的，她含情脉脉的看了看林一飞，又劝慰着林慧，这时候就充分发挥了她的温柔体贴。 “他能有什么自己的事情，还不是跟他那些狐朋狗友，胡乱玩耍。”林慧似乎对于林一飞自己回来的事情，还是很生气，斥责了一句。 林一飞也仔细的看着林慧的神色，好像她只是抱怨他的狐朋狗友，丝毫也没有提起他是不是谈恋爱什么的，完全问都不问。 可是越是这样，林一飞越是怀疑，她知道自己的母亲心细如发，他和程晓雪这一年多两年的时间以来，多少也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 林慧一点不试探一句话不多问，反而是更让人生疑的，尤其还有一个于小灿在身边，加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林一飞大概心里有数了。 “不是去见狐朋狗友，却见的，是个很重要的人。”林一飞在林慧的对面坐了下来，态度特别好，脸上带着微笑，“有件好事情要告诉你，妈。” 看到林一飞没有顶嘴，态度一点不闹腾，特别乖顺的模样，林慧心头一跳，她知道，不用她来捅破某些窗户，她儿子是打算主动说点什么了。 于小灿也很紧张，虽然林一飞从进门都没有拿正眼看她，但她的全副心思还是在他身上的，她期望他能感受到她的好，期望他不受到那个程晓雪的蛊惑。 可此时，放佛是要发生点什么？ 第八百八十九章 主动交代 所以当林一飞说出自己有事要宣布的时候，于小灿和林慧并没有第一时间问他是什么事，而是都陷入了一个呆滞的紧张的状态。 呵，林一飞这才看了一眼于小灿，他心知肚明这位青梅竹马对自己的意思，之前他还存着那么一丝希望，觉得于小灿会信守承诺，不会说出他和程晓雪的关系。 但现在看来，他对他这位青梅竹马的了解还不够透彻，怎么会既希望于她不说呢，只怕是早就让林慧知道了。 不过自己老妈的按兵不动，则是让林一飞更加担心，她这样悄无声息的，只能说明是有更大的准备。 “什么事情，你说吧？”大概有一两秒的停滞，林慧自动忽略了刚才林一飞强调的“好事”，开口问道。 “嗯，你不是经常说我没有开窍吗，说我一点都不会懂得女孩子的心思吗，其实关于开窍这个问题，已经得到了解决。”林一飞声音很平缓，“我谈恋爱了，今晚我去见的也不是什么狐朋狗友，而是你的未来儿媳妇。” 说完这句话之后，林一飞还是冷静的观察着林慧的脸色，看她的反应，不是看她知不知道，他已经确定她是知道的，主要是看她会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对他跟程晓雪。 林慧的面部线条控制得很好，几乎没有什么幅度和跳动，连眼皮都没有过多的抬高，但从她微冷的眼神中，看出她在快速的消化这个消息。 但不是在接受这件事情，从她的反应来看，她对此事一点都不意外的，而是在接受林一飞突然跟她坦白这件事，想着林一飞的动机和目的。 于小灿也没说话，只是呆呆的站在一边，神色有些灰暗，她以为这么长时间了，程晓雪跟林一飞可能感情没有那么好，但是从林一飞现在的反应来看，他依旧还那么喜欢程晓雪。 甚至比她上一次见到他们相处的情况，更喜欢她了，林一飞提到程晓雪的时候眼神都是明亮的，这是遮掩不住的，很自然的流露。 “谈了女朋友是很正常的，但未来儿媳妇还得我说了算。”林慧终于慢慢开口，请比林一飞还要平稳，语气比林一飞还要平缓。 然后是一阵沉默，林一飞没有立刻说话，而林慧也没有更多的问题，母子之间只是对视着。 “妈，你不意外吗？”林一飞突然笑着问道，“也根本不好奇我谈的是哪家三头六臂的姑娘，也不想想为什么突然告诉你之类的？你这样平静，好像你早就知道了似的。” 林慧也没有因为林一飞这句话而露出惊慌的神色，她只是重复了一次刚才自己说的话：“我说了，你谈哪个女朋友不重要，重要的是儿媳妇由我定。” 说完这一句之后，林慧顿了顿，又补充上了一句：“由我和你父亲共同决定，身为林家的儿子，你怎么玩儿都可以，唯独这种事情，你也做不了主。” 有那么一瞬间，林一飞很想发火，但是他想发火也没有任何用处，对于平静得如同带来一张面具的林慧来说，发火只会让她觉得自己掌控了他而已。 但是必须承认的是，林一飞的心头很恼火，所以他说出了一句直戳林慧痛处的话—— “妈，你这样尊重父亲，一副伉俪情深的模样，那你们同床共枕，又有几次呢？生下我之后，就是各在一房吧，有什么夫妻感情可言？” 林慧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整张脸都变得青了，嘴唇发白，拳头已经捏起来，这代表她非常愤怒。 不过她没有发作，优雅有姿态，保持着自己的冷静，理智是她一贯的态度，如果不是眼前说话的是她的儿子的话，她可能连愤怒都懒得愤怒。 “所以吧，我认为你是很疼我的，但是你却要把我往这种境地推吗？冰冷的枕头，孤独的床？”林一飞反问，“你所希望的，是我不幸福吗？” 说出这句话之后，整个客厅如死一般的寂静，林慧的胸脯起伏着，大口的喘着粗气，于小灿觉得自己平时都八面玲珑了，但是她此时只能选择噤声不语。 如果林慧有什么死穴的话，那就是这一点了，虽然她是因为联姻而嫁入了林家，但是这么多年以来，她对林远臻是付出了真感情的，可林远臻对她始终是冰冰冷冷的态度。 “我认为我的夫妻关系很好。”大概过了一两分钟，林慧用格外冷静的声音说道，“听好了，我说的是夫妻关系，不是恋爱关系。” 随着她开口说话，林慧已经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不再林一飞给牵着情绪走：“你想要谈多少女朋友，我都不会阻止。” 言笑之语，女人你随便玩，但是明媒正娶的只能由我定，我已经给了你足够多的自由，不要再奢求了。 “那么假如我结婚之后，因为夫妻关系冰冷，是否依旧可以在外面玩呢？”林一飞盯着林慧。 “不会冰冷的，感情是可以培养的。”于小灿在旁边说道，她认为这个媳妇儿的位置，应该是由她来做最为合适，她坚信她和林一飞可以培养出感情。 而林一飞根本就不理她，他只是看着林慧而已。 “只要你愿意，也不是不可以。”林慧只能说出这句话，很缓慢。 她自己的儿子怎么会不心疼呢，尤其是在林远臻对她冰冷的情况下，她把更多的心思都放在了林一飞的身上，对他也寄予厚望。 到底是出于母爱，林慧是不愿意林一飞的婚姻生活跟她一样的。 虽然她不承认，可是永远的分房睡，永远的各做各的，干好自己的职责，在一起的时候，谈的也只会是重要的事情，能有什么感情可言，能有什么幸福可谈。 只不过这些年来，她习惯了和林远臻并肩作战，也习惯了以夫为纲的思想，这么多年过去了，林慧早就认了这样的生活。 至于她对林远真的还有没有爱情在，林慧却也不想去深究，因为这不重要，也没有任何意义。 第八百九十章 戳中痛处 假如没有爱情的话，难道她还要出去，在找吗？她年轻的时候都放弃了爱情这回事情，别说这个年纪了，她要做的，就是做好林远臻的妻子，林一飞的母亲，林老爷子的儿媳，她很清楚很明确。 但无论如何，林慧在私心里还是希望林一飞幸福的，就算幸福不了，至少也是快乐的，如果找女人能够让他快乐，林慧也可以默许。 “那么同理的，如果我爸现在出去找别的人养着，你能接受吗？”林一飞再次反问，这一句话再次戳中林慧的心痛处。 不容易调整好的情绪，又有些波动的迹象，林慧再次没能说话，但怕她一说话，就泄露了她的真实感觉，她不想表达这些感情在晚辈的面前。 接受，她当然不能接受，她对林远臻那也是…… “妈，为什么要逼我？”林一飞摇了摇头，“我是真心喜欢她，我会和她一直在一起，谁也阻止不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林一飞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林慧的态度已经足以说明，她知道他和程晓雪的事情，而她的话也很明白，她觉得他和谁谈恋爱都没有关系，但是想要走到未来，想要明媒正娶什么的，绝对不可能。 而林一飞是真心想和程晓雪白头偕老，他觉得很苦闷很烦躁，别人谈一个恋爱都能好好的，为什么他谈一个恋爱，就有这么多的曲折呢？ 这个不准，那个不同意，谁谁谁都要来敲打一番，他到底是做了什么，天打雷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 他尊敬父亲林远臻，也很爱自己的母亲林慧，可是全家上下，似乎除了王淑琴以外，没有谁支持他跟程晓雪，一个个都反对。 是程晓雪不好吗？其实程晓雪已经相当优秀了，林一飞都觉得他能找到程晓雪这样的女朋友，简直是天赐良缘，好吧，就算她不优秀，他也还是那么喜欢她。 这都什么年代了，难道不应该尊重人的感情吗？为什么还要讲那些无聊的东西。 所以，林一飞非常气恼之下，才会对林慧说那些话，他知道那是林慧非常在意也非常心痛的东西，他就是让她感受一下这种感觉，这滋味并不好过，为什么还要他来承受？ 他有自己的选择！ 这头，林慧和于小灿坐在客厅里面，于小灿也没有立刻离开，林慧的表情很平稳，但她知道她的内心应该翻江倒海，这时候她就应该表现一下。 “林阿姨，一飞他是不懂事，他说话一贯这么冲的，你别往心里去。”于小灿轻轻地拉住了林慧的手，“你为林家付出了这么多，林叔叔也是知道的，对你非常尊敬。” 林慧没有说话，于小灿不明白她的想法，这件事情不是往不往心里去的，问题是一直都在她的心里，也是她的心结，从林一飞出生开始，林远臻就没和她同过房。 她本来想生三个小孩，但也只能有一个了。 至于刚才林一飞说的，如果林远臻出去找那些小三小四她能接受吗？其实是不能的，好在林远臻对男女之情，似乎也没有想法，只是专心于家族的事业。 所以两个人也坚持了这么久，虽然没有男女之情，但是是有共同奋斗的目标，而且这么多年，多少还是有些亲情在的吧。 “是啊，尊敬。”林慧点点头，没说更多的。 于小灿觉得自己此时有些嘴笨了，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让林慧高兴一些，才能让林慧把矛头指向程晓雪，帮她除掉程晓雪这个最大的隐患。 她期期艾艾的看着林慧，林慧似乎看穿了她心中所想，只是淡然说道：“无论一飞说什么，我都不会允许他和程晓雪那种女孩在一起，不说她的家事问题，就连人品都是有问题的。” “他们两个现在在一个学校，一飞肯定会护着她，如果阿姨你对付程晓雪的话，我怕一飞也会记恨你。”于小灿有些担心的说道，“你们俩的母子关系，不能因为那个女孩的缘故而遭到破坏。” 说实话，于小灿不是担心林一飞跟林慧的母子关系，她只是担心如果撕破了脸皮，林一飞会更加不听从林慧的话，更加任性妄为，越是不让他和程晓雪好，他越是要跟程晓雪好。 那会适得其反，所以于小灿小声的出言提醒。 “这些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我早就有安排。”林慧淡定的说道，“我会把程晓雪的真面目一点一点的，扒给一飞看到，让一飞自己就想离开她，这样一个拜金，爱慕名利的女孩，配不上我家一飞。” 于小灿面上点头，但心里面却有一点担忧，因为程晓雪到底是不是爱慕名利，这还真不好说，宋芸对程晓雪的描述可不是这样的，只不过她转述给林慧是稍微添油加醋了一下。 “小灿，你也快报道开学了，这些事情就不要太担心了。”林慧又说道，“我会处理和解决的。” 于小灿没有说话，只是乖巧点头，她明白林慧这话里的意思，就是叫她不要插手，不要做多余的动作，她当然是听从的。 …… 第二天便是开学的日子，程晓雪没有再和王薇，刘婷婷她们一起行动，虽然他们主动叫她了，但她都找理由搪塞了过去。 对于昨天晚上她们玩的怎么样，程晓雪也没有关心，倒是她们自动自觉的说了一些，说是玩得特别开心。 刘婷婷唯一遗憾的就是夏江在送了程晓雪之后，没有返回，跟他们一起继续在卡拉ok唱歌，表示程晓雪昨天有些扫兴，没能陪他们到最后。 “下次一定要决战到天亮。”王薇在起床之后，对程晓雪说道，一边大大的打了个哈欠，“半路就跑，太不够意思了。” “哼。”孙雨欣哼了一声。 “你哼什么哼啊，跟你有什么关系，又没有叫你。”刘婷婷对孙雨欣是很不客气的，对着她就是一阵嘲讽，“自己当你的书呆子，晓雪，你说是吧？” 第八百九十一章 正式开学 “以后还是不能这么玩了，这是开学前的放纵，然后我们要参加军训，还要进入大学的生活，我想积极向上。”程晓雪很淡定的回答。 回答完了之后，她看到王薇跟刘婷婷是对视了一眼，按照这两个人张扬的态度，对她应该也会对孙雨欣一样嘲讽两句才对，但实际上她们俩没说什么。 “也是，应该好好学习。”王薇居然是顺着程晓雪说道，脸上还是笑容。 “对，我们应该向程晓雪，还有夏江同学学习。”刘婷婷转变了态度，“哎呀，昨天要是夏江一起就好了，没准趁着酒意，我就把他拿下了。” 王薇和刘婷婷又嘻嘻哈哈的笑开了，程晓雪没有搭腔，孙雨欣更直接，拿着自己的书包就率先出门去了。 历史系总共也就九十多个人，分成了两个班，程晓雪是一班的，没有班主任，只有一个系主任，是一个40来岁的大叔，名叫罗竞，听起来还比较有攻击性的一个名字，但实际上，人跟他的名字是完全不相符的。 罗竞带一副金丝眼镜，头发三七分，一丝不乱，非常具有儒雅的气质，穿的衣服也麻质的，样式是比较复古的，看上去就很舒服。 说话慢慢悠悠，不疾不徐，做什么都有条不紊，甚至有点拖沓的感觉，性子软和温润，对同学们也没有任何要管住他们的意思。 立威什么的就更不用想了，程晓雪感觉他的心思都在考究历史问题上，对其他的不甚关心。 不过作为系主任，他还是对他们的课程进行了介绍，又交代了军训的事项，还有学生会及各种社团的事宜，又组织了班上班干部的选举。 王薇非常积极，主动竞选的一班班长一职，而一班班上的支部书记，这是由一个个子有些矮小的男生担任的，名叫史料。 说话也挺风趣的，开场白就是因为他的名字叫史料，是注定了要研究历史的，分数线足以让他选上京大学的热门院系，但是他依旧一头扎进了历史系中。 史料样子看上去不是很好看，个子也小，但是为人很开朗活泼，上台竞选的时候几番介绍下来，也赢得了同学们的掌声和喜爱，所以他获得的票数挺高的。 王薇也当上了班长，主要是她长得也漂亮，个子高挑，肤白貌美，打扮得时尚，说话又比较讨喜，他们历史系的男生比女生还是要多一点点，因此选她的人也很多。 男生嘛，都是视觉动物，都容易被漂亮的女生给吸引，至于其他的班干部，则暂时还没有评选出来，主要由班长和书记管理班上的事情。 每个寝室也有了各自的寝室长，这就是由比较随性的罗竞随机点的，拿着名单看着上面的某一个名字，就点了出来做寝室长。 他们这个寝室是由孙雨欣光荣出任的这个职责，王薇和刘婷婷非常不满，又跟程晓雪吐槽，不过程晓雪没有接话，对于她们两个，现在她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了。 安排完了那些具体的事项，保证了军训有一个组织纪律性，罗竞像是生怕还有什么麻烦事一样，便让他们自由活动了。 不同于高中的管理模式，大学是更加自由和开放的，给了大家更多的自主选择权，包括学生会，包括年级干部，都是自己去争取的。 程晓雪这一次没有去竞争学生会的干部，也没有参加各种具有竞技性质的社团，她想大学的时候沉淀下来，不那么浮躁，也不想自己像高中那样特别的忙。 在商量之后，她和林一飞双双选择了电影研究协会，专门就是看看电影，写写影评什么的，相对来说是休闲娱乐的一个社团。 另外，林一飞报名了足球队，程晓雪报名了游泳社团，娱乐生活要，当然也要增加一些体育锻炼，保持健康的体魄也很重要。 感觉自己选择的这两个社团都比较休闲，程晓雪心情也很愉快，想到和高中那种忙得马不停蹄的生活暂时告别，能给她喘一口气，也挺好的。 忙碌固然有忙碌的好，但是谁不想清闲一点呢？ 军训将会在9月1号正式开始，而这前面有一个礼拜的时间，是他们的自由活动，和同学的互相熟悉，留出时间让新入学的大一新生们参与了解各种社团，竞选学生会干部等等事项。 程晓雪虽然只选择了两个社团，其他的都没有参与，好像是很轻松，但实际上，她们这个新生寝室上门来的人可真不少。 首先有各种推销的，从饮水机到报计算机语言到招收兼职人员等等，络绎不绝，几乎都把每个寝室的门给敲坏了。 其次，便是老乡会和各种社团来宣传。 程晓雪来自双乐市，还是有不少老乡的，对于老乡会，程晓雪也积极参与了，无论如何，她对双乐市都十分热爱，免不了也有一些老乡见老乡的情节。 再次，就是王薇和刘婷婷的活动实在太丰富了，而且他们每次出去玩的时候，总会叫程晓雪，极力邀约。 “晓雪，今天我们要出去参加一个party，是我的发小举办的，你参加过这种类似的朋友聚会的party没有？特别有意思。” “各种好吃的，各种好看的礼服，你要是没有礼服的话，我的可以给你穿，虽然可能没有你那么高，但是应该勉强套得上。” “真的特别好玩，这一次保证不会喝很多酒的，你放心吧。” “开眼界，都是年轻人，大家一定能够玩到一起，而且其中不乏有钱人的子女哦，认识他们总是没有坏处的，对吧，晓雪。” 一番天花乱坠的吹捧，然后是程晓雪微笑摇头：“我已经答应了老乡聚会，可能就去不了了，老乡也很重要的，在学校有老乡的帮助，会好很多。” 这是一个让人无法拒绝和质疑的理由，王薇和刘婷婷只好作罢。 只不过这还没完，拒绝了这一个，还有下一个。 第八百九十二章 轮番轰炸 “化妆舞会，开学前最后的狂欢！” “你肯定没有参加过吧，真的超级有意思，你可以扮成你任何想要装扮的模样，什么精灵啊，女巫啊什么的，我可以给你化妆。” “超多帅哥美女哦，说不定就遇上一个你的白马王子了。” 程晓雪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她们主动提到了这一茬，于是说道：“我已经交了男朋友了，就不用去邂逅什么白马王子了，对待男朋友要忠贞不二，才不能辜负他对我的忠贞不二。” 听到程晓雪有男朋友，王薇和刘婷婷并没有出现程晓雪预想当中的惊讶和八卦，她们只是对视一样。 这个对是让程晓雪隐隐觉得她们似乎是知道自己有男朋友这回事的，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知道的，难道是夏江说的，还是别的什么人传出来的？ 而且按照这两人的性格，如果之前就知道的话，为什么没有询问她呢？ 在这一眼的对视之后，两个人才用夸张的口吻乱七八糟的问了各种问题。 “你有男朋友了，天呐，怎么我们都不知道呢，你也不告诉我们，是什么时候的男朋友啊？” “谁呀？是我们学校的吗？有没有长得很好看，能不能够配得上你的颜值？” “就是，我们晓雪这么好看，又是文科状元，这么才貌双全的，要是不够优秀的话，我可不答应。” “把你的男朋友带出来，怎么说也要请我们寝室的吃个饭吧，这可是正常程序都会有的呀，我们给你把把关，对吧，婷婷？” “晓雪啊，你这可不够意思，都不告诉我们这回事儿，还要我们主动问起来，你才肯说？” “我这不是怕我说了之后，你们会觉得我在炫耀吗？刚刚你们都说让我去邂逅白马王子，我觉得我不说的话，实在有点不好意思了。”程晓雪很随意的找了个托词，“有空叫他请你们吃饭，他也在我们学校。” “是谁呀？叫什么名字啊？既然也是我们学校的，哪个系的呀？”刘婷婷是一连串问了好几个问题。 “到时候就知道了，你们不是还要准备化妆舞会吗？赶紧去吧。”程晓雪不动声色，保持微笑。 “你真的不跟我们去化妆舞会吗？就算不先后白马王子就是玩一玩也行的呀？”王薇很遗憾的说道，“特别有意思，年轻人，守在学校干嘛。” “不了。”程晓雪绝对干脆的拒绝。 两人向程晓雪发出了除了这些聚会聚餐的邀请之外，还有其他的一些潜移默化的东西，这是在处处都常见的，几乎无时无刻。 “晓雪，我今天喷的香水好不好闻？这是香奈儿的香水，价格特别贵，内地都买不到，是我托人从香港带回来的。”刘婷婷拿着个瓶子就往程晓雪跟前凑。 “挺好闻的。”程晓雪还是保持微笑，“不过这个适合出去约会男孩子的时候喷，在寝室里面，挺浪费的，而且空间小，香味太浓了。” 实际上，一开始的时候，她就喷了好久，为了让程晓雪注意到，但是程晓雪没搭话也没询问，这导致她多喷了好多，好挺心疼的。 “就是给你闻闻。”刘婷婷一脸的讨好，“要不要试一下呀？” “不用了，今天我不出门。”程晓雪拒绝，摸出了一瓶花露水，“我看到有蚊子，所以喷了这个，这两个味道，应该会串味儿的吧。” “那晓雪，你试试我这个新口红吧，200多块钱一只呢。”王薇则是拿出了另外一个东西，“我觉得这个颜色跟你很配，你要不要也买一只？” “嗯，不涂了，总爱去吃，容易得癌症的吧。”程晓雪多么直接的回答，让王薇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你看看我这个包，可能你没有听过这个牌子，叫路易威登。”刘婷婷说道，从她的床头拿下了一只驴牌的包，“几千块钱一个呢。” “那还真是挺贵的。”程晓雪风轻云淡。 其实昨天晚上她就看到刘婷婷捧着这只包，看了很久很久，一直在欣赏着，时不时的背到程晓雪的面前晃晃，不过程晓雪的当作没有看见。 感觉这两天，在邀约不动她出门之后，两个女孩换着方子的给她推荐各种大牌，从化妆品到香水到包包到手表，想拉她一块买起来。 “我这个表，上万。”王薇伸出手来，在程晓雪的面前晃晃，“有没有很好看？是不是特别的亮眼？” 相比之下，王薇的家庭条件应该比刘婷婷还要好一些，刘婷婷也就是小康之家，但王薇算得上是富贵人家了，这些东西确实得有钱才消费得起，尤其是这个刚刚温饱的年代。 比如一只几千块的包，刘婷婷就爱不释手了，欣赏了好久，证明她也不是经常拿到这东西，但王薇这上万的表，她也没怎么特别的在意，只是现在拿给程晓雪看看而已。 是的，就是一种诱惑的感觉。 女孩子对这些奢侈品多少都是一种天然的喜爱，原本就做得挺好看的，就招人喜欢，让人心动，再稍微有一点虚荣之心的话，肯定就掉坑里面去了。 这些东西，程晓雪要买也很轻松，毕竟他们家年入也是过百万的，奢侈品不是消费不起，不过，程晓雪并不追捧这些。 “好看。”程晓雪顺着她们的话回答。 “晓雪啊，这些东西都是女孩子应该有的，我可以带你去买。”王薇眼睛一眨，“你要是钱不够，我可以先帮你垫着，一点都不用担心。” “再不然，可以叫你男朋友帮你买啊。”刘婷婷跟着说道，“男朋友是来做什么的，当然就是给自己买东西的呀，男生给女生买东西天经地义。” “那要是你和夏江在一起了，你也要问他买这些东西吗？夏江可能负担不起。”程晓雪不软不硬的反将了刘婷婷一军。 有那么一瞬间的功夫，程晓雪觉得刘婷婷是非常恼火的，但她硬生生的把自己的情绪给压了下去，还是保持着僵硬的微笑。 第八百九十三章 看看你们的底线 “你说的也是，如果你想买的话，我也可以给你凑钱。”刘婷婷深吸一口气，说道，“正好，我们要去逛街，走吧，去买口红，买衣服。” “不了。”程晓雪摇了摇头。 “晓雪，你怎么跟那个孙雨欣一样，一点都不合群了，我们叫你去做什么，你都不做。”刘婷婷脱口而出，瞪了一眼旁边的孙雨欣，“我们是一个寝室的，本来就应该一起玩儿，你应该跟我们一起。” 程晓雪冷冷一笑，如果刘婷婷在此时撕破脸皮，她也不会介意，她本来就想看看她们到底要怎么蹦跶，底线在哪里，正想开口嘲讽刘婷婷，王薇却已经在旁边打圆场了。 “好了好了，今天晓雪不跟我们去，就算了，以后再去嘛，晓雪，我们去逛街，给你带一只口红，挑一只适合你的，就当我送你的。”王薇笑起来，“品质好的，大牌的，是不会得癌症的。” “不用了，我不涂口红。”程晓雪还是依旧果断的拒绝，“就算要，我也会自己买。” 不过王薇像是没有听到她的拒绝似的，拉着刘婷婷就直接出门去了，回头还给程晓雪来了一句活泼可爱的拜拜，好像关系还很好一样。 等她们彻底走出去了，程晓雪才轻轻地松了一口气出来，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准备给林一飞发个短信，约晚上去食堂吃饭。 “程晓雪，你怎么不跟她们一起玩儿了？”这时候，还在寝室的孙雨欣居然主动跟程晓雪搭腔，问了这句话，这可是极为难得的。 而刚刚刘婷婷说她的时候，她只是冷哼，白了一眼，也没有更多的表示，好像对此也不太在意，根本没有把她们俩放在心上。 “可能是性格不合吧。”程晓雪只是说道，“两个人都是千金大小姐，我呢，也没有这个千金小姐的命，不适合跟她们这样的在一起玩啊，买东西啊。” “你不觉得她们两个特别的照顾你吗？特别对你好吗？而且还特别的包容你。”孙雨欣一下子用了三个特别，“对你简直掏心掏肺的，你却还不爱搭理她们。” “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呀？”程晓雪突然微微一笑，看着孙雨欣。 “哼。”孙雨欣冷哼一声，“看他们俩不顺眼呗，她们两个大概是没救了，你还稍微有点救，而且我观察这几天，你也没被她们一带就走，还是有点主见的。” “有时候，有的人太热情了，难免会让人生出一些疑惑。”程晓雪若有所指的说道，“我自认自己没有这么大的能力，让两个娇娇女这么包容我，所以我都在认真反思我身上到底有什么闪光点，你说，该不会是她们两个，对我有什么奇怪的想法吧，取向没问题的吧。” 孙雨欣难得的笑了出来，这对于她来说简直是难能可贵，毕竟她的臭脸可是从见面第一次到现在，同在宿舍也快一个礼拜了，都没见到她笑。 “我觉得她们两个是对各种名牌，对长得好看的男生有想法。”孙雨欣非常中肯的说了一句，“对你，只有羡慕嫉妒，大概还会有很多背后说闲话。” “羡慕嫉妒我什么？”程晓雪好奇的问了一句。 “成绩好，长得也好看，又有男朋友，男朋友还是他们梦中情人啊。”孙雨欣说道，很自然的。 别看这姑娘平时不声不响，也不爱搭理他们，但是观察入微，能够透过表象看到本质，她都不觉得那两个女孩是真的对程晓雪好。 看出的，是这些比较贴近真相的东西。 “所以按照你说的，她们一边诋毁着我，一边面儿上又这么包容我，这么对我好，我觉得这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程晓雪说道，“我认为还是保持一点距离比较好。” 也许放到正常情况下，程晓雪对孙雨欣也没什么好感，她也不喜欢别人臭脸对她啊，但是在王薇和刘婷婷的对比之下，她觉得孙雨欣要纯粹多了。 尤其是那一天她喝醉酒的时候，孙雨欣给她送来的那一杯温水，她就知道这个姑娘应该是个面满心善的，而且她也三番两次都提醒了她。 孙雨欣也许是在无意之间听到了什么，但是却不能乱嚼舌根，毕竟她也没有拿到实际证据，所以只是给了程晓雪这样的提醒。 程晓雪本来就觉得刘婷婷跟王薇的一些行为是比较古怪的，而在跟林一飞交谈之后，知道了林慧早就晓得他们俩的关系，程晓雪对寝室的这两个人就更加防备了。 首先是不停的要她出去玩，其次是带她看那些昂贵的东西，这种目的性好像也挺明显的。 不能把王薇跟刘婷婷归为特别良善的一类，她们俩也绝对不是烂好心的那种人，就算同在一个寝室，她们大有可能对程晓雪就跟对孙雨欣一样。 可偏偏是这样忍耐的态度，这就挺耐人寻味的了，结合自身的处境，程晓雪是不得不防。 “你要是不跟她们出去逛街，下午倒有个活动，是咱们班的团支书举行的，也是为了拉近同学们之间友谊，要不要参加？”孙雨欣问道，“羽毛球趣味比赛？” “羽毛球？”程晓雪也知道这个活动，虽然现在没有qq之类的便捷通讯，但通知还是到位的，前两天史料亲自上的门，热热络络的邀请她们。 “好啊。”既然寝室关系已经是这样了，程晓雪肯定会把更多的心思用在班级的关系上。 人是社会性的动物，程晓雪深知这个道理，虽然她心里面有一股傲气，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但是她更清楚的认识那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话。 该处好的关系还是要处好的，而且班上的同学不乏有趣的有意思的善良的，也是值得接触的人。 下午的羽毛球玩得很开心，班上的同学们相对也比较相处和睦，不过历史系的同学们，要找一两个体育好的就比较少了。 程晓雪在其中都算是运动神经很发达的，愣是带着孙雨欣战斗到了最后，拿到了这一次羽毛球兴趣比赛的第一名，获得了团支书提供的一个公仔。 第八百九十四章 深藏不露 史料对程晓雪那是赞不绝口，时不时的就来跟她搭搭话，乐呵两句。 “程晓雪呀，我觉得你是我们班上的班花，这一点应该是没有谁有疑问的。”史料的嘴巴那叫一个甜，“现在有个关键的问题，就是你是当我们班的文艺委员，还是当宣传委员还是当体育委员呢？” “我就想当个普通的小老百姓。”这是程晓雪给史料的回答。 “那可真是太委屈了，这怎么行，浪费了一个人才。”史料咋咋呼呼的，“我现在正在组建我们班的班干部班子，物色合适人选，不过说起来，我们的王薇同学作为班长，怎么能缺席今天的活动呢？” “她出去逛街去了。”孙雨欣很痛快的回答了他，“她说不喜欢这种活动，浪费她的时间。” “这可不行，作为班长就要有一点班长的自觉，得积极主动的参加班级里的活动，更不应该评价是浪费时间，这是很有意义的事情。”史料皱起了眉头，“回头我要跟她谈一谈。” 从一定程度上来说，史料绝对是个热爱班集体的人，对班上的活动十分热心，对同学们也十分关怀，作为一个团支书是合适也合格的。 等到史料走开了，孙雨欣有几分幸灾乐祸的说道：“太好了，我特别期待史料跟王薇谈话，王薇特别瞧不上史料，不知道会碰撞出什么样的火花。” “那可这就有好戏看了。”程晓雪笑起来，“史料虽然活络，但可不是软柿子，不会随便让别人拿捏和欺负的。” “就班上的同学们倾向性来看，虽然男生觉得王薇长得不错，但是史料的人缘处得很好。”孙雨欣非常理性的说道，“我觉得，如果他们俩真要斗起来，还是史料会胜。” 两个人就这个问题愉快的讨论了起来，在寝室的时候可没有这样的时刻，就算是他们俩单独在宿舍里，也没有说多的话。 而今天出来参加这个羽毛球的趣味小组比赛，还真是能够促进相互之间的感情，增加彼此的了解，至少现在，程晓雪就能跟孙雨欣愉快的交谈。 打开了话匣子，消除了隔阂之后，孙雨欣其实也不是一个别难相处的人，她虽然不特别爱笑，板着脸是日常，但是待人却坦荡真诚。 而且人家孙雨欣家庭条件一点都不差，只是她本人比较节俭朴实，不太注意打扮而已，她虽然是出生农村，但是家里面是挖矿的。 没错，不是挖矿的工人，而是矿老板，这有钱的程度绝对超乎所有人的想象，所以她才能任性的选择历史系，而且根本就对刘婷婷和王薇对她的下马威不在意。 这才是真老板，程晓雪心里面想着，而且还是那种不爱显摆的，低调踏实的有钱人。 对于为什么选择历史，程晓雪和孙雨欣也有共同的缘故，都是喜欢这门功课，愿意去探究那些未知的，不是分数线能够够得着，而是因为热爱。 选择历史系的学生是两极分化很严重的，一种就是真学霸，任性的选择历史，另外一种就是分数刚过录取线，选热门的院系肯定录不上，所以只能选择了冷门的。 “今天晚上约了我男朋友，不然就跟你一块吃饭了，有些事情想跟他商量一下的。”程晓雪很愿意跟孙雨欣相处，不用戴上面具，也不用假惺惺的。 而且显然像孙雨欣这样的臭石头，就算别人想要利用她做什么也做不到，程晓雪不用对她有防备之心，这就很自然很自在。 “你去吧，我习惯了一个人。”孙雨欣对此倒是毫不在意，还是说了一句，“但是你这大学就谈恋爱，被别人知道了肯定会说你的。” “随便吧，我不在意，反正我的谈恋爱没有影响到我的学习，反而还是我进步的原动力。”程晓雪说道，笑了孙雨欣一句，“你不想恋爱？” “嗯，不想，你和男朋友好好相处。”孙雨欣对此倒也没有特别的在意，更不是那种传统的思想，或者说她根本就不会干涉别人做什么，只要不要影响到她就行了。 和孙雨欣告别之后，程晓雪还急匆匆的赶回宿舍，冲了个澡才去赴林一飞的约，才打了羽毛球，一身的汗水，头发也油腻了，在他面前，程晓雪还是会很注意自己的形象。 说起来，两个人虽然是在一个学校，但是隔得还真是十万八千里，历史系作为一个冷门的院系，就连宿舍的分配也在相对比较角落的位置，而林一飞总是在另外一头，如果步行的话，大概得走上20多分钟。 买辆自行车的想法已经提上了日程，校园里面有很多人是用自行车来代替两条脚的，毕竟每一个教学楼隔得还真是挺远。 见到林一飞的时候，发现他的头发湿漉漉的，似乎也刚刚洗了头，程晓雪自己头发也是湿润的，两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的知道对方是做了什么。 在一个学校见一次，也还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容易，他们都是相对独立的人，各自有各自的事情要做，不会每天都黏着对方，不会妨碍对方的正事。 这时候，只是傍晚的校园，林一飞直接伸手牵住了程晓雪的手，不过他的手心微微有汗出，证明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紧张。 以前能牵手都是在不熟悉的陌生城市，在大街上也没有人认识他们，但是在学校早就不同了，说不定就有熟人看到，他们没有隐瞒关系，但目前也没有大张旗鼓的公开。 从一开始的紧张，到慢慢自然，倒也觉得没有什么，而且校园里面牵手走的也不止他们一对，也就放得开了。 不过，他们绝对是回头率很高的那一对，因为无论是林一飞也好，还是程晓雪也好，样貌气质上都绝对出众，现在也还没有穿军训的衣服，是自己搭配的，穿的是amazing的新款，既青春又时尚，总能引起旁的人多看他们两眼。 第八百九十五章 都是眼线 “跟你说一下，我调查的结果。”两人是直接到食堂吃饭，一边吃饭，一边就聊着他们这两天关注的重心，“让阿凯去查的。” “是不是已经调查出了什么？”程晓雪夹起了一块有点偏肥的肉，放到林一飞的碗里，又从他的碗里面捞了一块特别瘦的，“这是跟你换的。” “都给你。”林一飞虽然有些小性子，平时也比较幼稚，但是绝对还是一个合格的男朋友，把碗里面的瘦肉都拨给了程晓雪，“是已经查到了一些。” 林一飞跟林慧坦白他和程晓雪关系的事情，当然他回来第二天就告诉了程晓雪，包括当时林慧给出的反应。 两人商量之下，觉得林慧肯定已经有了安排，程晓雪就结合到了自己的室友，尤其是王薇跟刘婷婷的异常的反应，所以就把这两个人的资料告诉了林一飞，让他去查一下。 这也是这几天，为什么程晓雪对那两个人是那种态度了，一直在试探观察，看她们到底要弄个什么名堂出来，肚子里的小算盘又是什么。 目前看起来，是想把她诱惑到花花世界，让她接触更多的男生，最好能心猿意马，对别人动心，然后就跟林一飞主动分手吗？ 另一方面，想让她买买买，甚至让她找林一飞买买买，以她不懂事的行为，也可以直接“劝退”林一飞，让林一飞觉得她拜金，物质吗？ 程晓雪目前想到的，就是这两点，换做别的小姑娘，也许还真是能被这样带动的手段给诱惑，真的能分化和林一飞的关系。 “怎么的？”程晓雪把自己碗里面的鸡蛋分给了林一飞，这家伙可爱吃鸡蛋了，虽然他们不缺钱去买更多的，但这样做的时候，心里面会特别的愉快。 “王薇和于小灿认识，两个人关系还不错，是一个小圈子的。”林一飞说出了这句话来，“王薇的家庭情况还是不错的，她父亲还挺疼爱她，零花钱很多，要什么都买，平时也特别爱玩那种，听说初中的时候就跟男生，嗯……” 程晓雪若有所思的点头：“听到这个消息，我还真是一点都不意外，就跟咱们预计的一模一样。” “另外，那个刘婷婷他的父亲是在我妈管的一个厂子里面当主任。”林一飞接着说道，“所以这两个人，你都要十分小心。” “知道了。”程晓雪拨了拨碗里的饭菜，“看来林阿姨对我还是花了很多心思的，有了这么多的安排。” “安排不止这一些。”林一飞摇了摇头，“我查了你们历史系各科的教授，其中这个教马列主义的胡教授，你得提防着这些，他也是我妈打过招呼的人。” “好的。”程晓雪点头。 “还有学校的副校长，谭伟，和我妈关系挺好的。”林一飞继续介绍，脸上的表情是很不愉快的，“现在我不知道我妈惊动了他没有，但是我猜测，如果她阻止不了我们的情况下，估计也会找谭校长出面。” “行，有了心理准备了。”程晓雪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还有很多人我没有办法一一的调查，但是按照我妈的手笔，一定会布置得很周全，格外慎重的对待这些事情，有的是我们有线索的，有的是可能连线索都查不到的。”林一飞忧心忡忡的说道，“她为什么不能对我下手呢？总是对着你。” “你是她的儿子嘛，而我是抢走他儿子的人。”程晓雪努力露出一个笑脸，“没事，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觉得我们能够挺过这个难关，最后让你妈接受我的。” “嗯。”林一飞点了点头，突然目光一闪，“你是文科状元的事情，我不知道我妈晓得不？” “应该知道的？”程晓雪想了想说道，连夏江都知道，“要是她足够关注我的话，那这些消息不会不知道。” “不是，我妈排斥一件事物的时候，对于那件事物好的方面一点都看不到，只能看到坏的。”林一飞琢磨着，“我得想想怎么扩大你的优秀，让我妈知道。” “那我……就不谦虚的，主动配合了？”程晓雪想了想说道。 “我还有一个主意。”林一飞眨巴眨巴眼睛，此时他的神采总算是明亮了一些，“你知道，因为我家的关系，所以学校让我这一次去做开学典礼上新生代表的发言，如果这个发言能让你去的话……” “这可以吗？”程晓雪问道，其实她不太愿意出风头，但是如果这样能让林慧认可她，她也是愿意去做的，“会不会不太好？” “得求求我三叔。”林一飞越发的神采飞扬，“越想越觉得可行，我觉得这可以，我们还有几天开学，我跟我三叔说，你准备好讲话的稿子。” 林远恒在去年已经调回了上京，成为了上京教育部的其中一员，有林家光环的加持，他的仕途也是平步青云的，在教育部也是有发言权的。 这一回，程晓雪一点都没有推脱，直接点头。 “那我用不用参加学生会什么？”程晓雪又询问了一句，“现在参加应该还来得及，很多部门还在招新。” “学生会是次要的，学生会的人那么多，要从其中出类拔萃脱颖而出，要花很多的心思。”林一飞摇了摇头，“这次让你作为学生代表讲话，主要是能够让我妈亲眼看到，我的开学典礼，她肯定会参加的，你讲话讲得好，我妈又不傻，能够感受到。” 程晓雪一想，觉得是很有道理的事情，点了点头：“虽然这是走后门的事情，但是好像也得走一回了。” “我妈都动用了那么多的关系，咱们才动用一个关系，而且以你的优秀，也足够作为学生代表了，我觉得可以的。”林一飞说道，“我得立刻跟我三叔约一个时间，聊一聊这件事情，让他尽快去落实了，看能不能行。” “那我也会去准备讲话稿，希望能够好好发挥。”程晓雪也不怯场，“一飞，我会很努力的，努力得到你妈的认可，得到你父母的祝福。” “对不起，让你辛苦了。”林一飞握住程晓雪的手。 “说什么傻话，不过你真觉得我辛苦，以后瘦肉都是我的！” 第八百九十六章 通知到位 程晓雪默默的点头。 “不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说好了，咱们一起共同面对，这就是我们会要做的措施，主动出击，而不是每次等着别人做了什么，我们再来消极应对。”林一飞很积极的说道，“我再强调一遍，以你的个人经历，是足够做这个学生代表的。” “嗯。”程晓雪嗯了一声，她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心理负担，都被林一飞给看破了。 眼前的林一飞，已经退去了两年多前的那种稚气，脸上有着少年的青涩，和一丝丝的沉稳，眼中有光，唇角的笑意都是透着一股自信。 虽然在她面前还是有很多小孩子脾气的时候，但是每次遇到事情，已经能够给人一种安全感，沉稳有度的处理，不是冲动莽撞的。 给人的感觉已不再是小霸王，而是有着一股绅士的气质，就跟未来他展示在大众面前的差不多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经历的增加，总会让人带上一幅幅的面具，林一飞也不例外，他的内心随性，却也明白得接受这个社会的规则。 程晓雪想了想，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呢，就像她面对王薇和刘婷婷一样，自然而然的就有了自己的面具。 关于林一飞是怎么去恳求林远恒的，程晓雪不知道，但是第二天下午的时候，林一飞已经打电话来，说一切都已经办妥了，由程晓雪作为学生代表上台发表讲话。 不过，只是作为军训誓师的代表，而开学典礼的学生代表依旧还是林一飞，这一点是没有改变的。 由于新生开学就要军训，开学典礼和军训誓师大会是一起进行的，所以还是面对的所有大一师生，以及前来观看的家长们。 “本来我还是想让你做新生代表，毕竟含金量高一些，但是……”林一飞在电话里面也有些为难。 程晓雪很清楚这为难之处，作为新生代表，肯定还是要有一定家族实力的，而她程晓雪无依无靠的，普通小老百姓，当然不可能。 军训誓师的学生代表，代表的是一个更加小范围一点的，估计林远恒去争取的时候，也更方便说一些。 更何况，林一飞不是说了吗？林慧的朋友谭伟是学校的副校长，如果她要成为新生代表的话，估计还有谭伟的批准，但军训誓师代表发言的话，可能就不需要惊动谭伟。 不过，最让程晓雪意外的是，林远恒是怎么答应帮忙的，居然这么痛快，这么利落的就把事情给办妥了，按道理，林远恒不是应该和林远臻统一战线，不会看好她和林一飞的吗？ 这虽然是打个招呼的事情，但是也是出力帮忙了，多少也落下个人情，林远恒竟然愿意这样？ 心头虽然有疑问，但是程晓雪还是没有问出来，见面的时候，顺带提一提，看看林一飞会怎么说就行了，没必要特地询问。 “都是一样的，主要是让林阿姨看一下我登台演讲的状态。”程晓雪说着，安抚着林一飞，“这已经很好了。” 这就是一个机会，她能够表达出自我状态就不错了，其他的也不奢求，希望林慧能够尽量看到她的好吧，哪怕多一点点也是好的。 “后天就要举行开学典礼了，你要赶紧准备。”林一飞说道，“今天我要处理一下店铺的事情，晚上我去图书馆找你，行吗？” “好，我今天下午就在图书馆泡着，正好准备演讲稿子。”程晓雪答应了下来，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林一飞，“你正好给我带点好吃的来。” “嗯。” 两人放下了电话，程晓雪收拾着东西准备去图书馆的时候，有人直接敲开了宿舍的门，去开门的时候，孙雨欣本来是板着一个脸，不过看到来人的时候是愣了愣。 “罗主任？”孙雨欣看着敲门的罗竞，他们的系主任，十分意外的问道，“你是来查房的还是……这还没有开学呀？” 她们宿舍目前只有她跟程晓雪在，王薇和刘婷婷不意外的又出去玩去了，而且，现在没有正式开始上课，也不到查房的时候。 “我是来找程晓雪的，是你们宿舍的吧？她在吗？”罗竞只是站在门口没有进来，毕竟这是女生宿舍，而他是一个男老师，也不方便进入。 “罗主任。”程晓雪放下手中的东西探个头出来，其实她大概知道了罗竞来找她的原因是什么了。 “嗯。”罗竞推了推自己脸上的金丝眼镜，上下打量了一番程晓雪，然后说道，“经学校的研究决定，叫你当我们军训誓师新生代表发言。” “知道了。”程晓雪很平静，果然就是这件事情，林一飞告诉她是一回事，学校肯定也会下通知来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刚刚才接完了林一飞的电话呢。 “她作为我们上京大学整个大一新生，军训誓师的学生代表吗？”孙雨欣本来是一个波澜不惊的态度，但是听到罗竞这么平缓的说出这句话，程晓雪就这么应了，还是大惊失色。 怎么算也算不到他们历史系来呀，历史系本来就不是一个太受重视的系，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的呀。 “因为程晓雪提前一年参加的高考，是双乐市的文科状元，表现十分突出，还曾拿下过全国高中辩论大赛的第一名，又曾立下大功，为双乐市的除恶行动贡献了巨大的力量，是元总理也见过并且赞赏的同学……”罗竞断断续续的说着程晓雪取得的各项成就，“所以学校综合衡量之下，便让你做这次学生代表。” “好的。”程晓雪点头想了想，补充了一句，“谢谢学校对我的信任，我一定会好好发言，激励同学们。” “嗯。” 罗竞交代完之后，没有多做停留，也没有跟程晓雪指点一下，应该怎么写这份学生代表的发言，他只是转身，潇洒的离开了女生宿舍。 他走了，程晓雪本来打算立刻去图书馆，但是孙雨欣却忍不住内心的好奇道理，她也是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子，并不是真正的臭石头。 第八百九十七章 遇见了 “你居然当学生代表，而且我看你和罗主任的表情都十分冷静，好像你们早都知道似的。”孙雨欣歪着头，看着程晓雪。 如果没有昨天的羽毛球趣味小组比赛，也许孙雨欣还不会这么自然的跟程晓雪说话，但是那次比赛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她说话也随意了很多。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至于罗主任，可能是因为他对这些事情都不关心吧，所以不重要。”程晓雪想了想回答，“罗主任，感觉出尘脱俗。” “也是，他看起来就是什么都不关心。我现在更好奇的是，知道你成为了学生代表，王薇跟刘婷婷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孙雨欣有点期待的说道。 “管她们的。”程晓雪耸耸肩，然后拿起了刚才已经收拾好的东西，“那我就先去图书馆了。” 直奔了图书馆，程晓雪专心的开始写自己的发言稿，只有两天的时间了，好在这件事情做起来也算是驾轻就熟，并不太麻烦。 不过，正当她写得特别专注的时候，有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然后走到了她的对面坐了下来。 程晓雪本来想挪挪位置，但是抬眼一看。却看到了一个很熟悉的人，她是知道他在这个学校的，但是一直都没有碰过面。 “苏想。”程晓雪轻声喊道。 此时说到她面前的正是苏想，自从高考志愿填报那天见过面之后，到现在他们都没有见过，两人连电话联系都没有，程晓雪也不知道他最近过得怎么样，但是他能考上上京大学，她是知道的。 “程晓雪。”苏想的手中也拿着书，他轻轻地喊了一声，原本一直如同冰川的脸上似乎有一丝笑容了，“我一直在想，我会在哪里遇见你，没想到是这里。” 看到他脸上的笑容，程晓雪的心里还是有几分感激的，因为她对苏玥做了那些事情，让苏玥无法见人，苏想作为苏玥的弟弟，他却根本就没有记恨她，至少从眼神表情上，程晓雪没有看到半分的怨恨。 “我是来写点东西的，你呢？这么早就开始学习了？”程晓雪柔声问道，看着他手中的书籍，“你选择的还是经济学吗？” 虽然双方之间是有一些芥蒂和隔阂，但是程晓雪见到苏想的时候，却能很自然的跟他交谈。 “嗯。”苏想点了点头，又说了一句，“我还辅修了一个心理学，我准备在报选修课的时候，也把心理学给报上，我现在觉得这门课程很重要。” “怎么对心理学这么感兴趣呢？”程晓雪对此多少是有点意外的，“之前好像都没有听你说过？” “因为我觉得我姐有非常严重的心理问题，我想如果我能学好心理学，也许能够帮到她。”苏想很坦诚的说道，“她的很多想法观念是不正常的。” 提到苏玥的问题，两个人都是稍微沉默了一下，然后程晓雪想了想，才说道：“不知道，苏玥他最近过得怎么样？那次我爸来找过我，我有劝说他，照顾好苏玥。” 这是事实，而且那之后，苏玥真正的销声匿迹了，再也没有来找过程晓雪。 “你一直都没有关注过她吗？”苏想问到，问了之后也不等程晓雪回答，便自顾自的开口说了，“我猜测，你可能真的是不关注她吧。” 程晓雪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 “一开始的时候，我姐很糟糕，尤其是那些新闻报出来，许多消息，连我都惊讶万分。用众叛亲离来形容我姐，是没错的。”苏想开始讲述起苏玥这两个多月来的遭遇。 从亲人到朋友没有谁在理会苏玥，包括苏想本人也对苏玥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但是当时他这么做的时候，只是想让苏玥认识到自己的问题，但他发现这好像，只会加深她的怨恨和怨念。 所以，后来在程林峰把苏玥藏起来的时候，其实苏想也参与了，给苏玥送吃的，陪着她开导她，尽量让她稍微好过一些。 毕竟，她是他的姐姐，对他付出了那么多的真心，苏想有情有义，就算她姐真的做了违法犯罪的事情，他能做的，也不是背弃，而是陪着她改过自新。 对于改过自新这个说法，程晓雪持保留意见，在苏想讲述这一段的时候，她也没有插话。 这样的日子持续到了后来程林峰来哄苏玥，转变了自己的冷言冷语，让苏玥慢慢的找回了自信，终于不像一开始那样，整天都诅咒所有人。 至于她的不诅咒，其实苏想跟程晓雪都心知肚明，她不是没有怨恨了，只是把这些都藏在了心里面，等着有一天有机会的时候，一定会狠狠的报复她认为是仇人的人。 而且苏想也没有隐瞒，苏玥心里面最怨恨，这首当其冲的一定是程晓雪了，简直把她恨到了骨子里，她认为这一切程晓雪就是始作俑者。 随着新闻的平息，又在程林峰和苏想的宽慰下，苏玥也渐渐安分了下来，也彻底的冷静了，好像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没有再出去抛头露面，对于生意的事情，都交给了程林峰打理，而自己则是在家专心的带孩子，尽量减少出现在大众面前。 和从前的圈子完全撇开了关系，也没有去找那些当时唾弃她的亲人朋友，包括苏老，她都没有在去探望他，权当自己不再是苏家人了。 也就是说，在双乐市现在苏玥过的是足不出户的日子，她也没有表现出苦闷，反而是修身养性，进一步提高自己的气质内涵，考试苦学英文等内容。 程林峰当然乐见其成，而且认为通过这一次，苏玥是再也不会离开他了，会把他放在人生的第一位，不仅感激他，更会深爱他，将他视为她的英雄灯塔，苏玥面上表现的，也是如此。 不过，苏想却是很担心，因为他是了解苏玥的，他不认为苏玥就此改变了自己的想法，放下了她心中的执念，一门心思跟着程林峰了。 第八百九十八章 还想来上京 苏想只认为有些念头已经刻入苏玥的骨髓，真的要改变，不是通过这样负面的方式，这只会激起她的反抗性，更加深她的执念，要改变，只能尝试通过正面的引导。 所以，苏想在选择了自己要主攻的学科之外，又选了心理学，想的就是未来能够帮助苏玥解开心头的枷锁，让她真正开心起来。 当然，这种困境在苏玥的看来不是困境，而是对自己的磨砺。 “姐夫说，未来如果有机会的话，他会带姐姐离开双乐市。”苏想说了一句话，“姐夫现在也把生意的重心从双乐市往外拓展。” 往外拓展生意，这是上一世没有发生的事情，程林峰一直就在双乐市做强做大，还是双乐市比较有头有脸的人物，苏玥也一直声誉很好。 这一世发生了这些改变之后，以苏玥现在的名声，想要再那么有头有脸没有那么容易了，走出双乐市是最好的选择，抛弃过去的那些事情，苏玥能够再像从前一样树立自己的名声和名誉。 不过可能苏玥不知道未来的网络那么发达，任何人引过去的黑点，都很轻易的就会被挖出来。 “那他们现在想往哪个地方拓展呢？别告诉我就是上京？”程晓雪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句话来。 苏想沉默片刻，然后点一下头：“看样子是上京的，我姐说我在上京，她也想来上京，姐夫觉得上京的前途很广，大城市发展很快速，是超过任地方的，所以也想到上京来。” “会有这样的决定，真是一点没毛病啊。”程晓雪叹息了一句，“不过，看来我们这缘分还是没完没了，估计日后又会在上京汇合了。” 苏想沉默片刻，他也没说出话来，是啊，会在上京会合的，而且他不认为苏玥和程晓雪的恩怨就会了断，苏玥会放下怨恨。 如果真的等到苏玥和程林峰到上京来，只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吧。 他也不知道自己学心理学，能够对苏玥起到多少帮助，是否能够消化她心中的那些怨气，但他眼下能做的也只有这些而已，尽人事听天命。 “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了，聊点心情愉快的，你这段时间怎么样？老乡会上怎么没见你？”程晓雪询问着，转移了话题。 “我又加入了我们学校的辩论社，也加入了学生会。”苏想回答，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了一些，“活动安排还是挺满的，因此有些忙碌，所以暂时没有参加老乡会，但是开学之后，老乡会我会参加的。” “起码得一个月之后，军训期间是全封闭式的。”程晓雪说道，脸上露出了笑容，“做好军训的准备了吗？晒黑，腰酸背痛的准备。” “准备好了，而且很期待。”苏想也是属于运动细胞比较发达的那种，“你呢？准备得怎么样？还有，你和林一飞……” “见面了，挺好的。” 程晓雪和苏想就这么心情愉快的交谈了起来，这是在双乐市的时候没有的，也许在双乐市，双方要顾及的还是挺多的，尤其是顾忌到苏玥，所以就算正常的交流都很少。 哪怕两个人明明是可以交谈得很愉快，而且还十分谈得来的那种。 这两年多，程晓雪从对苏想的天然性反感，到她的极为认可他，是通过很多事情去验证的，苏想虽然是苏玥的弟弟，但是从来没有做过一件让她为难，更没有对她落井下石。 可以说，很多时候，还是因为苏想的提醒，程晓雪才能避开苏玥的阴谋。 来到了上京市，到了新学校，两人可以说的话竟然出奇的多，别看苏想平时话很少，但作为辩论社的领头羊，他怎么可能是一个不会言谈的人呢？ 恰恰相反，苏想要是真心愿意跟你谈话的话，是会侃侃而谈很多的，只是以前他不愿意而已。 而且，程晓雪发现到了上京大学，苏想似乎更加释放了一些天性，也许是没有了家人的束缚和管制，没有了那些具体的要求，让他放松了很多。 他原本是标志性的冰山脸，现在表情也丰富了，时不时的，还有一些比较柔和的，如春风拂面般的微笑。 这种笑容是更加增添他的颜值的，就在两人交谈的功夫，都有不少女生悄悄过来，坐在旁边好奇的看一看，更有甚者是直接递了小纸条。 对此程晓雪也调侃了他好几句，苏想都是淡然处之，这种事情似乎也是没少发生，他倒不在意。 两人这一说话都说了一个多小时，小小声的，不过图书馆还是不适合一个聊天的地方，而程晓雪有事要做，没有和苏想约出去吃个饭什么的，而苏想也忙着在筹备他辩论上的事情，又去查资料去了。 在别过之前，两个人交换了电话号码，苏想也配了一部手机，也方便了通讯。 和苏想聊过，程晓雪觉得还是很愉快的，就算知道苏玥想来上京，也没有怎么影响到她。接下来的时间，程晓雪的专心写他的发言稿，直到晚上林一飞来找她。 在图书馆外，吃了他带来的好吃的东西，两人简单的说了一下现在面临的具体情况。 第一就是学校里面布满了林慧的眼线，处处都有可能是陷阱，他们必须得小心些事，第二就是虽然拿下了代表讲话，但是要得到林慧的认可，可能只是非常非常小的一步，还不一定有效果。 当然第三点还是重点讨论了一下关于开店的事情，程晓雪不想在上京市再开服装店，因为这是林一飞负责的，她自己在双乐市的三个店，足够她的日常开销，还能攒下不少钱。 奶茶店肯定是由许书凡主要负责，准备在明天就和许书凡他们碰个头，具体商议一下奶茶店的事情。 程晓雪在想扩展一些别的生意，其实在这个时代做高新科技是起步很早，也很方便的，但是程晓雪没有这方面的技术和经验，也不好着手。 第八百九十九章 懒得演戏了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饮食方面最好，快餐连锁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而且往后可以做成加盟的模式，加盟是非常赚钱的。 但是这一系列的行动，肯定要等到在军训结束之后才有时间，军训期间内也没有办法出去考察这些事情，只能想一想而已。 商量完这些事情，两个人就回到了图书馆，程晓雪要继续修改她的稿子，而林一飞也要琢磨她的，他们写完之后，还互相看了一下，互相提意见。 这种共同学习，互相帮助，共同进步的感觉，是真的挺好的。 学习累了，互相望一眼，说上两句话，相视一笑，甜甜蜜蜜，然后又可以继续做该做的事情，内心都是满满当当的幸福感觉。 到晚上十点多钟，程晓雪和林一飞才弄好了自己的稿子，各自回到宿舍，约好明天一起去找许书凡跟宋芸。 不过，程晓雪才回到宿舍的时候，就撞见了王薇和刘婷婷也刚好回来，两个人依旧是一身的酒气和脂粉气，不知去哪里鬼混了。 一见到程晓雪进来，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之后，满脸堆笑的走到了她的身侧，一个坐在了桌子上，一个扶着她的椅背，站在她身后，一副很亲密的模样。 “晓雪，明天跟我们一起玩吧。”又是像之前的轮番轰炸一样的，让程晓雪跟她们一起。 “明天和朋友约好了。”程晓雪淡定拒绝。 “不会又是和林一飞在一起吧，什么时候让他请我们吃饭呢？他那样家大业大的也不缺这点钱，定个时间，别拖久了吧？”王薇脱口而出。 可能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她的语气也没有之前对程晓雪的那么客气，反倒是有一些冲。 “你怎么知道我的男朋友是林一飞？”程晓雪似笑非笑的看着王薇，问出这句话来，“我好像没有告诉过你，而且你对林一飞好像也很了解的样子？是认识吗？” 王薇一下子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脸色微微一红，愣是没能找到台词来回答程晓雪，她有点担心，这眼看就要穿帮和露馅了吗？ “当然是打听过了，并且你是我们的好朋友，怎么能不替你问一下到底是什么情况呢。”刘婷婷在旁边立刻说道的，“林一飞那么有名的人，上京这地界儿的，几乎都认识。” “就是，你不够意思，我们可不能不够意思，你的男朋友，我们当然要多了解一下，都是一个寝室的。”王薇也说道，不过语气当中的不耐烦已经挺多的了，“免得你被人骗了，还不知道。” “是这样吗？”程晓雪眨巴着眼睛看了看王薇，“听说你和于小灿关系挺好的，于小灿在大半年之前就知道了我跟林一飞的关系，我想你不会现在才晓得吧？” “我和于小灿……” “我猜测于小灿不会不告诉旁人，你在开学之前，应该就听过我的名字吧，我很好奇是你和于小灿的私交出了什么问题，你要通过和我交好，来刺激于小灿，还是于小灿，她让你好好照顾我呢？”程晓雪把话问得不能更加直白了。 王薇嘴唇哆嗦着，没能说出话来，也从她的桌子上蹦了下来，而刘婷婷站到了和王薇一边，两个人都看着程晓雪，却保持着沉默。 不过从她们眼神来看，应该多少还有一丝丝的惊慌。 “你们这段时间对我这么好，好得让我觉得有些不能理解，所以我只能这么理想了。”程晓雪微微笑着，“其实你们也好，还是我也好，都很明白，我们并不是三观十分相合的人，又何必假装这么亲密呢？天天叫我一起玩儿，我都拒绝烦了，你们不腻吗？” 已经一个礼拜了，也差不多查到了对方的来历，对于这两个人的行为方式，生活习惯，也有了一定的了解，什么段位的，程晓雪心中差不多有数了，实在觉得不需要再演戏了。 为了自己的生活清净一点，不要整天找她，索性者一次性的就把这话说得直白一点。 她可不想整天花费时间跟她们说话，她虽然没有高中那么忙，但是宝贵的时间，也不是奉陪这些人的，既麻烦，又无聊。 孙雨欣也在寝室，笑得那叫一个开心：“看着你们这样装模作样的，我都累得慌，还以为谁看不出来呢，就连我都能感受到你们的不正常。” 王薇和刘婷婷的脸色是更加难看，似乎在想着，到底该说什么才好，是真的直接和程晓雪撕破脸皮，还是在想办法拯救一下？ “晓雪，你不要误会，我不认识于小灿，而且王薇和于小灿的关系也不好。”刘婷婷想了好一会，终于好言好语的开口了，“你男朋友的消息，确实是从于小灿的嘴里知道的，前两天的聚会遇上了。” 说完之后，刘婷婷轻轻推了推王薇：“你说是不是啊，对吧，于小灿那副白莲花的模样，薇薇早就很不喜欢她了，关系不好的。” 在刘婷婷解释的时候，王薇的脸色其实一直都是很僵硬的，但是在被她推了推之后，她好不容易才艰难的调整好了自己的脸色。 “嗯，是，认识是认识，关系不好的。”王薇开始说话了，“之前是听她说了林一飞的女朋友，但是不知道是你，后来你说你有男朋友，又神神秘秘的，前两天刚好又遇上了她，所以才顺带闻了一句。” 听起来是很能解释得通的，程晓雪歪着头，看着她们两个，突然露出了一个特别灿烂的笑容：“原来是这样啊，看来真的是我误会你们了，我以为你们是于小灿派来的。” 孙雨欣看到程晓雪突然转换了语气，有点小惊讶，不过眼底更多的，确实期待了。 程晓雪那双狡黠的眼睛中，分明就说明了，她还有别的计划，绝对不是给居心叵测的刘婷婷和王薇什么好果子吃的，她饶有兴趣的看下去。 “对对，是误会。” “那么，你们跟我说说，于小灿的情况呢？”程晓雪挑眉一笑。 第九百章 做朋友要有诚意 既然，你们还要继续跟我一副好朋友的模样，那多少也要做一些好朋友该做的事情才行，程晓雪可是心平气和的，就等着她们给出答案呢。 “于小灿……”王薇有点犹豫。 毕竟她和于小灿还是有直接联系的，而且两人的关系并不是她说的那样不好，要是那样不好的话，她也没有必要帮于小灿这个忙。 虽然她答应帮这个忙，更多的是因为林慧的缘故。 “于小灿这个人，看上去温柔善良，实际上才不是这样啊，和我们玩的时候，玩得可嗨了。”刘婷婷和于小灿没有什么私交，立刻就说道，“什么都会，酒量也很好，一口一杯不含糊。” 在刘婷婷的心里，她可不能和程晓雪把这一层关系给撕破脸了，如果被人知道，她们并没有按照林慧说的那样，做到引诱程晓雪去吃喝玩乐，林慧就不会再关照她了。 现在，由于她肯帮这个忙的缘故，林慧把她爸爸又提拔了一下，在厂里春风得意呢，而且她那个特别昂贵的包包也是林慧随手送给她的。 这样大的好处，刘婷婷从来都没有体验过，而且要做的事情，不过就是忍耐一下程晓雪而已。 “虽然她的男女关系处得很正常，一门心思的都要跟林一飞，但实际上，她就是想攀高枝的那种。”刘婷婷接着说道，“这些事情小薇知道得更加清楚。” 本来王薇还不愿说，但是既然刘婷婷已经起了个头，索性也跟着讲述了起来。 于小灿虽然也算是世家了，但是比起林一飞和宋芸他们那种第一梯队的，她属于第二三梯队的去了，所以她总是想着往高的地方攀附。 王薇和于小灿一样，差不多也是二三梯队的，不过两人的处事方式其实不太一样，于小灿一门心思的去讨好那些一梯队的人，而王薇就在第二三梯队玩得很开心。 “说起来挺简朴的，不买什么大牌的东西，只是不买奢侈品牌的衣服和包包而已，实际上她的衣服都要定制的，价格可贵得多。”一旦开始说了，王薇也顺带就吐槽了起来，“化妆品全部都是进口的，一瓶面霜能当我十几只口红。” 本来两个人都不是多么真心的朋友，在相处当中，王薇对于小灿也是有不满的地方，尤其是于小灿这个人表里不一，说话做事，人前一套，背后一套。 家里情况也没有好到足够支撑她的这些所有开销，所以她总去攀附那些比她更有钱的，希望能从对方手里面得一点好处，比如随手扔个用了一点的面霜，蹭点口红，搭着别人的关系订做衣服包包拿超级vip的价格等。 对林一飞当然也有青梅竹马的缘故，更多的缘故也在于林一飞的家世特别好，而且林慧对她一向大方。 于小灿想过的就是那种生活，想成为最有钱人家的太太，所以她特别努力，却怎么都没有想到，被程晓雪横插了一脚，当然心怀不满。 王薇和刘婷婷就这么一唱一和的吐槽着，程晓雪也大概了解了于小灿的基本情况，而且这些情况是比从宋芸嘴里面了解到的多多了。 因为宋芸还不爱跟于小灿玩，对她私底下的展现的那一面不清楚。 表里不一不说，趋炎附势，爱撒谎，爱占别人的便宜，还爱装无辜，撺掇男生之间为她争风吃醋，然后告诉他们自己心里面只有一个人，你们都是我的好哥哥。 不过唯一好的是，于小灿不管做什么，她都保持着自己清清白白的名誉，绝对不和任何男生有超越友谊的关系，利用是一回事，付出就不可能了。 这当然是为了她跟林一飞做好准备的。 程晓雪是饶有兴味的听着，孙雨欣听了一段之后，觉得百无聊赖，就没有听到，继续看她的书本，而王薇和刘婷婷反而是越说越有劲儿，举出了很多经典事例。 “哦，大概知道了。”程晓雪一脸若有所思的点头，“原来于小灿是这样的人啊，难怪她这么努力的追求林一飞，林一飞也没有答应。” “晓雪，你看我们都对你这么坦诚了，难道还不足够表达我们的真心吗？”刘婷婷说道，“我们可是一个寝室的，一个寝室的都等同于家人，超过别的所有的感情，我们要在一起相处四年的。” 一边表诚意，一边却又是在提醒程晓雪，四年的时间同处一室，你也不想弄得太难看吧，太难看，对谁都是没有好处的。 “就是啊，我们也希望这四年我们能够相处愉快。”王薇也跟着说道，“再说了，本来大学生活都是丰富多彩的，应该走出去，不应该困在寝室里，我们也是想让你有更丰富的生活。” “多谢你们的一番好心了，其实我也希望我们能够相处愉快。”程晓雪笑眯眯的，也不像刚才那样给他们脸色看了，“这样大家都好。” 其实她的态度已经表明了，而这两个人要强行演戏的话，那她就顺其自然呗，有人这么憋屈的来哄自己开心，这还是前所未有的体验呢。 “那你愿意明后天跟我们一起玩吗？”刘婷婷又小心的问了一句。 “明后天我有安排呀。”程晓雪很是自然的说道，“人与人的相处都是慢慢一步步靠近的，哪有像你们这样一口就要吃一个大胖子，我们才不过认识一个礼拜都不到，我有自己的朋友，还有男朋友，而且有我的兴趣爱好，当然不可能每天都跟你们在一起。” “可是你刚才明明说让我们告诉你于小灿的消息，你就……”王薇脱口而出，皱起了眉头，语气也显然是不痛快的。 “我就什么？我说了你们告诉我，就要跟你们玩吗？既然你们说我们是朋友，朋友的关系，是互相交易的吗？”程晓雪是笑非笑的问道，“交换条件是你们给我说于小灿，于是我违背自己的感受和兴趣爱好，跟你们去我不爱去的场合，做我不爱做的事情？” 第九百零一章 碰头 王薇说不出话来，表情很难看，刘婷婷的脸上有着急和担心的神色。 一方面程晓雪这暧昧的态度，显然并没有被他们刚才那么“真诚”的表达给打动，依旧若即若离，甚至还说出爱好不一样的托词。 另一方面，刘婷婷是担心你王薇的暴脾气，受不了程晓雪的这折腾，然后就和她撕破脸皮了。 王薇不担心撕破脸后的交代，但是刘婷婷却很担心她父亲的前途，她的幸福美好的生活，可都扛在肩上的，所以即便她现在恨程晓雪恨得牙痒痒，也不得不随着她的话说。 “作为同学，我希望你们理解，不要强迫我要和你们一块玩，行吗？”程晓雪看着这两个人的表情，都能想象她们的大脑是怎么转动的，但她却特别好脾气的耐心解释着，“关系是一步步靠近的。” “程晓雪，你这是……”王薇又不傻，自然能够分辨出来程晓雪这是戏耍的态度，听了他们的消息，却没有真的就觉得她们对她是掏心掏肺的，反而是在捉弄他们。 “小薇，别着急，其实程晓雪说得也对。”刘婷婷是连忙拉了王薇一把，“人都是从不熟悉慢慢到熟悉的，确实需要一个过程，我们要同寝四年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使劲冲着王薇挤了几眼，希望她能够想起当初林慧见他们的时候，也说的是慢慢来不着急，毕竟他们有四年的时间。 这又是挤眼又是拉扯，也不怕程晓雪看见或者当她看不见吗？不过，王薇随着刘婷婷的提醒，倒是镇定了下来，不再恼火急躁。 “也是，是我太着急了，我就是太迫不及待的想和程晓雪同学成为特别亲密的好朋友。”王薇慢慢的说道，“行，慢慢来。” 说完这句话之后，王薇又出门去了，分明就是那种极为不高兴的态度，出门的时候还把门摔得砰的一声。 “我去看看她。”对刘婷婷来说，当务之急一定是安慰好王薇，这样自己才会多一个同盟战友，不然她一个人肯定搞不定程晓雪。 刘婷婷和王薇都出去之后，程晓雪摇了摇头，就听见了孙雨欣爆发出一阵愉快的大笑。 “真是有意思，他们俩是自己傻，还是当你傻呀？”孙雨欣一边笑着，一边摇着头，“然后只能自己装傻吗？”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笑得这么开心。”程晓雪无奈的说道，“我也觉得挺累的，我开始还以为你们会和我干上一架，却硬生生的忍了下去。” “挺好的啊，他们爱忍着，憋屈的也是他们。”孙雨欣觉得这一点都无所谓，“我现在可算是听明白你们这回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特别无厘头是不是？”程晓雪耸了耸肩，“难道他们还指望我真的被她们这样一番出卖朋友的行为打动，而后和她们手拉手愉快的一起玩耍嘛？” “但我觉得事情没这么轻松，你以后还是要小心一点。”孙雨欣想了想，提醒了一句，“我觉得她们的耐心不一定那么好，尤其是那个王薇。” “嗯。”程晓雪点点头。 “那个王薇想要落井下石，实在是太简单了，毕竟同在一个寝室，而且他们又是那种，好像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人。”来自孙雨欣的善良。 “肯定会小心的。”程晓雪端起了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琢磨了片刻，“等军训结束之后，看看能不能调换寝室吧。” 在一个寝室还是很麻烦的，而且他们这样持之以恒的“打动”自己，程晓雪还是会觉得相当的困扰。 今天她也算是从一定程度上表达了自己的态度，也说清楚了，她并非一无所知，不会被她们俩随便操控，就是不知道接下来她们会用什么样的手段。 王薇看起来随时可能爆炸，但是刘婷婷则没有那么轻松，她很有耐心，或者说很有动力吧。 不管她们做什么，程晓雪自己的事情还是会按部就班的进行，第二天约好了和许书凡他们见面，程晓雪状态极好，四个人碰头到了一起。 其实这是到上京之后，四个人的第一次聚头，这几天才忙着开学，都有事情要做，好不容易凑到这一天了。 约定的地点是一家饮品店，没有卖奶茶，但是有酸梅汤，有龟苓膏，有凉茶等各种喝的，味道还是挺好的，也是宋芸这吃货的推荐。 感觉她是在哪儿就吃到哪儿，在g市那边，也她带着他们大街小巷的找吃的，不是那种昂贵高档的店，反而有很多接地气的旮旯小馆子。 只要味道好，宋芸就会找过去，也不觉得自己的身份不能来不能吃之类的，据说这都是她爸带出来的，不过不能让她妈知道。 按照宋芸的话来说，就是她妈可惜命了，养尊处优得不得了，生怕这些苍蝇馆子的卫生问题。 如果有一个无菌环境，她妈一定会毫不犹豫的住进去，就算里面什么都没有也没关系，她可以念佛，修生养性，得道成仙。 “开学怎么样？”林一飞询问许书凡，两个人现在的关系越来越好，尤其是许书凡和宋芸在一起之后，“到上京还习惯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有我在，哪里还是要麻烦你老人家。”宋芸笑着说了一句，“对我的能力，你还不放心吗？” “你对别人我不一定放心，但是你对书凡吧，我还是十分放心的。”林一飞这时候没有拆宋芸的台，毕竟她和许书凡在一起这么不容易，“恨不得把自己的心肝肺都掏给许书凡。” “胡说。”宋芸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不过，从宋芸和许书凡的状态来看，感情倒是十分的好，程晓雪和林一飞先到一步，两人后进门的，进门的时候十指相扣，亲密得不得了了，而许书凡的处处细节都体现出了对宋芸的关心呵护。 “你呢？”许书凡的眼神落到了程晓雪的身上，“新学期的生活怎么样？一切都还适应吗？” 第九百零二章 不难对付 程晓雪没有正面回答，她看了一眼宋芸：“认识王薇跟刘婷婷吗？这两个都是我的室友。” 宋芸愣了愣，似乎是仔细回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有这么一号人物：“你说那个王薇呀，应该就是王家的二小姐吧？特别会玩，特别会花钱的那个？” “对。”程晓雪点点头，看来王薇在圈子里面的名声还是不小的，而且还是这两个名头。 “不太认识，不过听说过这个人，之前一直想到我们的圈子里面来，但是名声不太好，不喜欢她的人挺多的。”宋芸想了想，回答了这一句，“还是于小灿想带她进来呢，结果被我们排挤了。” “那看来我的调查是没错的。”林一飞点了点头，“于小灿跟王薇的关系还不算太差。” “等一下，晓雪，你说那个王薇是你的室友，而王薇又和于小灿的关系很好，那是不是意味着她对你……”许书凡是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 “她们是想引诱我做点什么，就如要我出去玩啊，给我送各种乱七八糟的小东西呢，想带我一起买买买之类的。”程晓雪无所谓的说道。 “就是这么简单？”宋芸有些惊讶。 “一开始我也以为她们要制造什么事端，让晓雪陷入麻烦当中，但实际上，她们现在做到的是拼命的讨好。”林一飞也皱起了眉头，“我也不知道我妈到底是什么意思。” “再等一下，什么叫你不知道林阿姨是什么意思？难道王薇不是听了于小灿的来接近晓雪吗？”宋芸更加惊讶了，“而是林阿姨的招呼？” 就连许书凡也担忧的看着他们俩：“如果林阿姨也插手了的话，那她岂不是不仅知道你门的关系，而且还持极力反对的态度。” “应该是早就知道了，然后前两天我也跟她坦白了，试探了一下她的态度，果然不出意外。”林一飞说到此事的时候，表情有些忧郁，“那个刘婷婷虽然你不认识，但是她是我妈名下一个厂子的主任的女儿。” 四个人相顾无言，都陷入了沉默当中，实在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如果是于小灿，那就好好的对付就是了，可是涉及到林慧，这就很难处理。 “这也没有什么，也不是那种什么危机四伏，十分难熬的地步。”还是程晓雪自己打破沉默，安慰他们，她可不想四个人好不容易聚一次，就是这种忧心忡忡的状态，“至少比在双乐市内，面对叶建国和苏玥的时候要好多了。” 这么一说倒也是的，那两个人要的可是程晓雪的小命，而这些人怎么说也不会干出杀人放火的事怎么吧。 “就是怕他们在背后乱传你的什么话，影响你的名声，让你在上京大学的学习生活不愉快。”许书凡说道，“眼皮子底下，做手脚，会让人膈应。” “就是啊，那个王薇的嘴可碎了，一天到晚在背后八卦别人。”宋芸跟着吐槽一句，“仗着她爸肯给她花钱，对谁都趾高气昂，觉得自己吃不完要不完的样子。” “这就好极了。”程晓雪嘿嘿一笑，“以王薇这么瞧不上人的性格，能在学校和班上有多好的人缘啊，虽然她竞选了我们的班长，但是她整天出去玩，对班上的事情也不负责，我们的团支书对他都有意见了，才短短一个礼拜呢。” 两次班级活动都没有参加，也根本不关心，不闻不问，王薇这个班长，已经遭到不少人的非议了，不需要程晓雪说什么，已经有传出王薇去歌舞厅、酒吧的事情。 “这也是，反正我们没有谁喜欢她的，她只是经常打扮得漂亮，去勾搭的那些男生，才理她。”宋芸特别鄙夷的说道，“还以为自己是个宝，其实人人都唾弃，” 一番吐槽之后，就连最为关心程晓雪安危的许书凡也稍微点了头：“这么听起来，倒也不是特别难对付，至少我相信以晓雪的能力，能够轻松解决。” “那是必须的。”程晓雪愉快的说道，“我不说这些烦心事了，说点别的吧，好不容易才见一次，而且今天我们的主题是商量赚钱大计。” “嗯，对！”宋芸立刻就点头了，“奶茶店！赚钱是很重要的一项生活技能，我们必须要重视。” 这话分明就是讨好许书凡的，像宋芸这样不知人间疾苦的千金大小姐，从来都只会花钱，赚钱跟她有什么关系？她才不会操心呢。 不过她知道许书凡家对奶茶店是投入了心血和精力的，很认真的对待，她肯定会不遗余力的帮他，尽量多的为他提供便利条件。 “开奶茶店办证什么的，我这边有熟悉的一套人，一点都不用担心。”林一飞只是很淡定的说道，“你要是说明天开店，今天都能把证给你办下来。” “店铺的选址我也有几出推荐的，都是位置极佳，价格极低的地方。”宋芸的一双眼睛特别明亮，“这都是我精挑细选的，性价比高到出奇的地方。” 听到宋芸如此夸张的形容，另外三个人都是了然的相视一笑。 什么精挑细选的，性价比极高的地方，分明就是跟他们家族有一些关联利益的商户的店铺，她威逼别人用极低的价格能拿下来而已。 不过，谁都不去戳破这一层，毕竟成本能少一点，当然是更好的事情。 而且，这可不是宋芸欠别人人情，是别人巴不得宋芸能够多看他们两眼，能够记着他们奉献出了这点微薄的力量，以后遇到什么事情的时候，宋家能够稍微提携。 一番商量下来，这一次的开店是远比在双乐市的起步要顺利得多的，万事俱备，只要资金到位，人员到位，就可以立刻开业。 不过关于奶茶店的开业运营，还是要等到军训之后才能进行，那时候他们才有时间，但是大致的方向已经有了，准备工作做得也差不多了。 “等到说好了，哪天能开业，我也可以经常过去帮忙。”宋芸兴高采烈的说道，“把它发扬光大，做得像双乐市那么好。” 第九百零三章 契机 宋芸很高兴，不过她的提议遭到了三个人的一致反对。 “不行。”许书凡是第一个，非常严厉的说道，“你现在是高三，我告诉过你任务是什么，你必须要把高三过去之后，才能忙活这些。” “奶茶店的事情由我们负责，你要专心学习。”程晓雪跟着说道，“坚持一年就好了，辛苦一年，未来幸福一辈子。” “你这千金大小姐还是别来添乱了，乖乖的上课去。”林一飞也说道，“那几个店面，你跑下来已经是给你法外开恩了，本来都不应该让你去弄这些事情了。” 宋芸嘟着个小嘴，表示了很郁闷。 大家都忙，策划着远大前途，赚钱大计，有共同的奋斗目标，然而她却现在只能在高三埋头苦学，沉浸在题海中，用那些大量的题目把自己淹死。 其实许书凡来了之后，宋芸的学习都更加积极了，本来她想着随便上一个上京的大学就不错了，但是由于许书凡朱玉在前，她不愿意自己落后太多，所以也铆足了劲儿的开始努力认真的学习。 “好吧，我知道你们说的都是对的。”虽然宋芸不情不愿，但还是点头答应了，“最近真是的，我还以为书凡过来了，一切都顺风顺水，没想到让我参与你们的集体活动都不行。” 她郁闷的喝了一口龟苓膏，特别委屈的继续说道：“又分班了，由于这一次成绩进步了，把我分到了另外一个班去，我可不乐意了，都是不熟悉的人。还有那什么，我那个讨厌的弟弟要真是跟我们住在一块，哦，还有我最喜欢吃的一家小炒店，要关门大吉了。” “连小炒店里也好意思拿出来说，这是故意卖惨啊？”林一飞鄙夷的看着宋芸，戳破了她，“这些都不算什么事儿，好不好？” “谁说的，那家小炒店我吃了好多年的，特别好吃，就是那块地被政府规划了，他们没地儿去了，要回乡下了。”宋芸特别郁闷的说。 “那你有本事把他们买下来呀，放到你家里面当厨子。”林一飞比克就提出了一个很有创意性的建议。 “那怎么可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妈她有习惯了的厨师，哪里还能习惯别人。”宋芸是更加郁闷和无力的说道，“而且她那个弯酸的性格……” “没事儿，他们炒的菜好吃，证明也有一技之长，换到任何地方都能过得下去的，以后等他们再开店的时候，再去找他们就行了。”许书凡柔声安抚着宋芸，“留个联系方式，无论开在哪儿，我都带你去吃。” “嗯。”宋芸听到这话，哪儿还有什么怨气，乖乖巧巧的嗯了一声。 “啧啧，你们这恩爱，只是要甜齁了，难怪晓雪说，这几天她狗粮都吃饱了，她……” 程晓雪本来是笑嘻嘻的听的，不过几人的对话之下，尤其是提到小炒店的时候，她突然萌发出了一个想法，心儿在砰砰直跳。 她看着宋芸问道：“那家小炒店是因为政府规划而做不下去了，但是口味非常好，那之前的生意好吗？” “之前的生意也就一般，因为他们选择的地势问题，而且价格有点小贵。”宋芸说道，然后为那家小炒店辩解，“那是因为他们选择的食材非常好，都买的是贵的。” “食材非常好，而且因为不是本地人，所以没有了解到进货渠道，他们不是特别善于经营，只是确实有做厨师的这门手艺。”程晓雪琢磨着，语气都加快了很多，“确定是真的很好吃？” 许书凡和林一飞听到程晓雪这样的语气，就知道她肯定打了什么主意，尤其是那一双闪闪发光的眼睛，透着兴奋的光芒。 “不然我们去吃吃？”宋芸提出了建议，“离这里还是有一段距离的，不过以我这么挑剔的嘴，我觉得味道都还不错。” “那就去吧。”林一飞看到程晓雪已经站起来了，知道她要马上行动了，“晓雪这花花肠子太多了，我估计马上她就有什么新点子了。” “好好说话。”程晓雪先白了林一飞一眼，然后对宋芸说道，“反正我们也是要在一起吃午饭的嘛，这不还有一阵到饭点，我想过去刚刚好。” 程晓雪绝对是一个行动派，本来她就心中有想法，一直在寻找时机，听到宋芸这个偶然爆出来的消息之后，她就决定抓住这个机会，去尝试一下还不错的小炒。 大概在一个小时之后，他们才终于到达了这家小炒店，在一个非常偏僻的地方，而且是在工地旁边，搭了一个简陋的棚子，但是定价确实不低。 做的是小炒菜，一份炒肉丝就要三块钱，关键是一斤肉才4块钱，这还是市面的价格，所以他们这价真的不低了，贵得很。 而他们靠近的是在工地旁边，这附近吃饭的都是工地上的工人们，哪有那么多钱来吃这种昂贵的饭菜呢？ 生意差是理所当然的，周围的盒饭最贵的，也才两块钱一份呢，有菜有饭有肉有汤的，比起来这家小炒店便宜多了，所以它就算味道好，也没有什么竞争力。 在这个年代，就连城市里面的有钱人都才开始慢慢追求生活物质上的享受，那这些挣扎在温饱线上的工地工人，怎么会舍得这么消费。 “这是我爸从前来查看工地的时候，带我吃的，我看来吃的这家的，也只有我们这些偶然来工地的。”宋芸一边说着，一边领着他们朝前走，“店子有点破，但这周围都是这种环境，找不出更好的店面了。” 从前生意怎么可能好得起来，在这种位置开了一家定位不低的店，但是你要面对真正的有钱人吧，你这店面装潢得又不够人家的身份地位。 所以味道再好，也不可能有什么门庭若市的好生意，能够维持，已经是属于非常不容易的了。 但是程晓雪理解，毕竟是从外地来的，又是淳朴的乡下人，没权没势的，要想在上京这里找一个合适自己开店的地方，没点人脉是做不到的。 第九百零四章 撑不住了 而他们又不愿意降低自己的标准，用的都是好配料，好肉食材，那肯定成本也很高，只能把价格往上拉。 甚至有可能他们经营理念是，生意怎么这么差，那就把价格提高一点，能来一个人吃的，总是会让他们收入多一点的。 也就这样才能维持的下来，因为来吃的，本来都是消费得起的，只在意口味的，对价格也没有什么要求。 比如宋芸，随随便便点了那么几个菜，都已经三四十了，分量也不算特别多的那种，这个价格，确实招揽不了什么顾客。 不过，这小店的碗筷干干净净，店面虽然破旧小，但是里面很整洁，看不到蟑螂满屋爬，也没有那种厚厚的油垢，到处都很清爽。 老板是一个40来岁的大叔，看上去憨厚沉稳，他的老婆儿子都在旁边帮忙，也都是那种老实人家，可能确实不怎么会做生意吧。 “宋小姐，你又来吃饭了？”老板过来热情的说着，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给他们倒茶，“今天怎么没有点你喜欢吃的糖醋里脊呢？” “这两个人从南方来的重口味，他们不爱吃甜酸。”宋芸说道，也是非常熟悉的语调，“长庚大叔，你就帮我打包一份糖醋里脊吧，我带回去一个人偷偷吃。” “好嘞。”大叔很痛快的回答。 说完，他就去厨房忙活了，厨房里香喷喷的饭菜气味就这么飘了出来，别说吃到饭菜，单单是闻到这个味道，程晓雪都觉得宋芸肯定说得没错，这家店的饭菜绝对味道极好。 “好香。”程晓雪吸着鼻子，看着宋芸“来，跟我说说他们的具体情况？” “你真有兴趣啊？”宋芸好奇的问道，“你想干嘛？” “先说情况。” 于是，就在一边上来的香喷喷的饭菜中，宋芸说起了这家小店子的历史来。 这家没有名字的小炒店，大概在九三年开起来的，那时候这边工地才刚刚动工，来这边的老板工头也比较多，来的次数比较频繁，生意也挺好的。 可以说这家店都成了那些工头们带着其他老板的来吃饭的食堂。 相对来说，口味好，食材新鲜，比起那些盒饭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价格虽然贵一点，也还能在这个范围内。 因为那时候本来他们买菜的物价都相对便宜，但是现在物价也在增长，他们的成本也在不断的提高，也只能通过提价来保证自己不亏本。 做菜的就是这一家三口，老板名叫李长庚，老婆儿子跟他在一起，经营着这家小炒店，在早些时候，生意好一点，还有李长庚的弟弟，李长平也在这里帮忙。 据说李长平的手艺也很好，尤其擅长炒素菜，炒出来的味道特别好吃，比李长庚的还要好一点。 而李长庚是适合做荤菜，味道是更好的。 他们的油盐酱醋都是从正规渠道买的那种比较好的，品牌的，食材的选择也特别新鲜，有时候过期了的食材，都会拿去喂周围的野狗野猫，不会拿给人吃。 “也就是说，不仅手艺好，而且心地还挺善良的。”程晓雪琢磨着，“从你这几年的接触来看，你也非常认可他们的人品，对吗？” “对啊，我觉得他们人品很好，不过那些工地上的工人们老说他们黑心，什么菜的价格太贵了之类的。”宋芸撇了撇嘴，“那些做盒饭的才真正的黑心，买的菜有可能都是长庚大叔不要的，那种歪瓜裂枣的次品，甚至是过期的肉。” “做生意还是得凭良心的。”许书凡摇摇头，“只可惜他们选择的地方不太好，这里不适合他们。” “所以，晓雪你是想替他们选个好地方，让他们跟你合作吗？”林一飞的目光落在程晓雪的身上，好奇的问道，“还是做小炒店吗？我告诉你，这挺花费精力的，就算是甩手老板，也很难做强做大呀。” 手艺好的，只是李长庚和李长平而已，最多能开两家就不错了，两家小炒店的收益又能有多少呢？是肯定比不上服装店和奶茶店的。 “我不做小炒店，谁说我要做小炒店呢。”程晓雪神秘的笑着，却没有立刻说她要做什么，“我有别的想法，但是我确实需要这个大叔。” “成，他们也不想回乡下去，要是能留在这里，我愿意给你们牵线搭桥，我去跟他说，回头你们聊聊？”宋芸爽快的说道。 “不用回头聊，现在就可以聊啊。”程晓雪愉快的笑起来，“等着我军训完了再回头的话，可能他们都要走了，到时候再找就难找了。” 通讯不怎么发达，很容易就失去联络，可能没有缘分的话，再也见不着了，好不容易有这个契机，程晓雪是肯定要抓住。 饭菜都上齐了，程晓雪每样吃了一些，就跟宋芸说的那样，确实非常好吃，手艺绝对过硬，就是放在未来一些星级大酒店也是合格的。 不过他们做的是家常菜居多，吃起来还真有些家乡的味道，而菜式是以南方的菜式为，不是那种北方大菜。 尝过这些菜品之后，程晓雪就和李长庚坐在了另外一桌，详谈起来。 “我是从h省过来的，确实口味也偏南方，比较贴近你们双乐市了。”李长庚说话也是憨厚老实的那种感觉，甚至有几分木讷，不是那种能言善道的生意人。 “我很喜欢你的口味，我觉得能够接受你的菜式的口味的人，应该也很多。”程晓雪说道，“我看到有些菜，你都是改良过的，免得这边的人适应不了那种辣度。” “是啊，没事我就研究研究，有时候进食物太多了，我就把他们拿来做创新，做各种口味的调试，然后做出来就分给周围的流浪汉。”李长庚憨憨的笑了笑，“是不是觉得我有点自不量力，自己都温饱难以维持了，还想着把菜分给别人，可是我总不能把那些不够新鲜的菜式，留到第二天再卖给客人。” 第九百零五章 这个险，要冒 “没有，长庚大叔，你是我见过最实诚的生意人了。”程晓雪特别温柔的笑着，“而且是最善良的。” 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尽量去帮助别人，尽量做到问心无愧。 “做人嘛，就是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李长庚老老实实地说道，看了看这间破旧的小店，“唉，就算这样，也要维持不下去了，撑不住了。” “可以跟我说一下具体的情况吗？”程晓雪耐心的问道。 “说起来我们的菜是定价那么贵，平时也还是有些老板赏脸来吃饭，可是实际利润很低，因为成本高，而且我又不愿意留下不新鲜的食材，总是分给别人。”李长庚是有些失落的，“所以虽然做生意了这好几年，但是也没有攒下什么钱。” 程晓雪了然的点点头。 “因为没有钱，这片地要被规划了，所以我没有本钱去其他地方再开一个店，我也打听过的，其他地方的租金太高了。”李长庚有些难受的说道，“更别说要办那些各种证件，我在这里搭个棚子，倒不需要去跑那些证件。” 也就是这几年，其实他们都是无证营业的，而且据说还有一些讨厌的工地工人告过他们，让他们被罚了一些钱，可是他们去办证的时候，又被为难说没有固定的场所，因为他们这个棚子属于违章建筑。 一直这样撑到了现在，李长庚说他实在撑不住了。 “我对我的手艺还是挺自信的，想我到上京来，这么大个地方总能挣到一口饭吃，但没想到现在混不下去了，只能回村去种田。”李长庚看了看在那边忙活着收拾的老婆和儿子，“是我对不住他们。” “长庚大叔，其实你人很好的，只是缺少一个机会而已，你说的那些难题，只要有人肯帮你，都是可以解决的。”程晓雪认真的说道，“你说得很对的，只要有这么一门手艺，你还愁找不到饭吃吗？” “去给别人打工吗？可是我这拖家带口的……关键是现在身上没有什么钱，在这上京连租一个房子都负担不起。”李长庚摇了摇头，“只能回去了。” “我可以帮你。”程晓雪脸上露出了微笑，“我也需要你的帮助，希望你能够帮我。” 李长庚愣了愣，脸上浮出了一丝希翼的光芒，看着程晓雪。 刚才宋芸叫他的时候，是说程晓雪想了解一下他们这个小店的具体情况，对他们做的菜很感兴趣。 他本来以为只是因为手艺好，对方大概想要请教一下怎么做菜呢，但现在程晓雪说可以帮他们，而且还需要他的帮助。 他觉得眼前这个小姑娘嘛，又好看又善良，说话又为别人着想，没有直接那种趾高气昂的，说要他帮她干活打工，而是说的互相帮助。 “我……”李长庚有些激动的搓着手，说不出话来。 他一点也不质疑程晓雪有没有这个能力帮到他，其实宋芸什么来头，他多少还是知道的，晓得她是有钱人家的小姐，有钱人家小姐的朋友肯定也不会太差，他十分为难的钱财证件的问题，也许对别人来说只是举手之劳。 虽然李长庚是从村里来的，而且为人也不算特别活络，但是在这里做了这四五年的小买卖，摸爬滚打的，多少还是长了见识的。 “长庚大叔，我可以在上京市比较中心的地方找一个店铺，但是你要做的是快餐形式的饭菜，我会告诉你怎么做，只要你的手艺不变就好。”程晓雪简单的说，“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考虑一下？” 顿了顿，她又补充了一句：“你的妻子和儿子都可以留在你身边，到时候我会把店铺暂时交给你们打理，住的地方，我也会帮你们解决。” 听到这么优厚的条件，李长庚高兴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想一口就答应下来，但是他又看了看宋芸。 “我要不要问一下宋小姐的意思？”在李长庚的心里，这是宋芸给他牵线搭个桥，所以，他要询问这个搭桥人的意见。 很快，几个人就坐在了一起讨论起来，对于程晓雪愿意出钱帮李长庚在上京找一个店铺重新做饮食生意，大家都是极力赞成，而宋芸表示，她之前找的奶茶店的那些店铺，肯定有多的，正好拿过来做餐饮用。 但是唯一的分歧点和讨论点，就在于程晓雪提出的快餐模式。 宋芸和林一飞不是不知道快餐模式，但是这个模式在全国范围内还没有完全的流行起来，也不知道能不能做走。 况且盒饭则是一个现在更加流行的方式，受众面也非常大，是那些普通的老百姓最爱的，价格便宜，选择又多，怕快餐店会不是定位受众。 程晓雪也不能完全确定，快餐模式是不是在这时候就能够被大众接受，而且生意会不会很好，因为确实盒饭是更多人会选择的。 它的价钱定位一定会比盒饭要翻上一倍，针对的人是后来的白领，只是白领这一概念现在还没有流行起来。 但程晓雪知道这一切也快了，马上就进入2000年，时代将迎来一个腾飞，他们当然是要走在时段的前端，而不是等着潮流来了再去追赶别人。 “这个险，要冒。”程晓雪在思考之后说道，“快餐模式，比盒饭模式好多了，还是一个概念，做，就要做品牌，就跟服装、奶茶店是一个道理。” “试想一下，当初如果奶茶店没有招牌，也不注册，现在也可能还是只是一个小摊子，怎么可能做成收入过百万的加盟公司？”程晓雪说道，眼中闪动着光芒，“我要的，是用快餐复制奶茶店的模式。” 听到她这么说，几人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恍然大悟，着眼点不是一间店而已，同样也是打造一个餐饮的品牌，同样是要做强大的。 “这么说，确实值得试一试。”林一飞点头，“那选择的位置一定要选好，要消费得起，又愿意舍弃便宜的盒饭，而选择相对贵一些的简餐的。” “定位非常重要。”程晓雪点头，“但是也不是完全没计划，就算这一两年比较艰难，到未来必定会发扬起来！” 第九百零六章 就做这行了 有钱是个好事情，这一次拍板决定要进入餐饮行业，做快餐连锁店，只不过用了半个下午而已，她本来就有这个想法，这正好捡到了机会。 程晓雪不用四处筹措资金，连问林一飞和宋芸都不需要，她手头的钱，差不多足够把第一家快餐店给开起来。 首要的是相信宋芸这五年来对李长庚的判断，确定他是一个无论是人品，还是手艺都是信得过的人，可以将这第一步交给他。 至少程晓雪在和李长庚的交谈当中，她认为这一个人值得她去冒这个险。 这次要从事的餐饮行业，可不像奶茶店那样，奶茶是比较容易制作的，而且方式也很简单，加上徐芳又有天赋，所以程晓雪不用操很多的心，只用交给特别信任的徐芳就行了。 现在要做快餐则不同，首先要找一个信得过手艺又好的人就十分难能可贵了，程晓雪迟迟没有开始物色合适的人选，就是因为这个缘故。 她不懂得餐饮这一行，无法把关，而她自己尚且没能在上京站稳脚，又怎么去找这样的人呢，现在宋芸就像是及时雨一样，把李长庚送到了她的面前来，程晓雪觉得这是老天给她的机会。 机会来了当然要珍惜，哪怕这是一个冒险的决定，哪怕在现在、甚至是好几年的时间内，快餐可能都比不上盒饭的生意来得好。 可是程晓雪相信，用不了几年快餐的生意一定会蓬勃发展，到她大学毕业的时候，只要她的餐饮店一直能维持下来，一定会走在最前头。 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一般来说，只要经营得当，自己不作死，就会有比较丰厚的回报，就像是奶茶店一样的，已经初见成效。 程晓雪用品牌的概念说服了林一飞他们，他们三人对她这一个冒险的决定也是支持的，有他们的支持，那她就更好办事了。 就像林一飞说的，要想办营业执照、卫生许可证这一套的证件，他那有人，只要没有什么大毛病，特别不合格，很快就能办下来。 至于店铺，宋芸在中心地段儿寻找了好几处物美价廉的店铺，本来是供许书凡一个人挑选的，现在可以给他们两个挑选了。 上京作为华国的首都，发展是比双乐市这么一个三四线小城市要快多了，双乐市内现在算来算去也有，只有一个元佳广场，算得上是商业中心。 但上京则是不同的，现在已经有好几处作为中心地区了，商业非常发达，人流量也很大，很适合做餐饮类的生意。 不过，这第一家店，程晓雪要选择的位置不仅仅是人流量多的位置，她更要选择的是靠近那种大型写字楼，未来白领们的聚集区。 目前的商业区还没有出现那种大规模的写字楼，主要是商场比较多，也就是人们去那是逛街购物的，那作为消费娱乐一条龙，肯定吃饭也要吃大餐，吃快餐都是非常次要的选择，除非你的快餐味道好得不得了，人们乐意来吃。 未来在商业中心区肯定要开，因为那时候的大型写字楼聚集了，还有商场的服务人员也愿意舍弃盒饭，吃快餐了，才是发展的时候。 但是现在还不行，综合衡量之后，她会挑选的大方向是未来作为高新科技发展区域的一个地段，这时候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 这些人属于收入还不错，也比较年轻，思想比较开化，对于比盒饭昂贵一点的快餐，肯定也是可以接受的。 根据程晓雪提出的需求，宋芸之前看好的只有一个地方是符合她的要求的，但是条件位置还不是特别好，宋芸打算再物色一些。 反正也不是太着急，毕竟要等到军训之后，才能着手开展这个事业。 李长庚一家对于程晓雪赞赏他们的手艺，愿意出钱开店，是非常感激的，他们终于可以继续留在上京了，不用回去挖田地了。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虽然李长庚出生在农村，可是他的心也是想要长见识开眼界，所以才会到上京来，想要闯荡出自己的一番事业。 现在，好不容易能够在这里勉强的维持着温饱，却没想到突然来了一个规划，让他无路可走，他不愿意回农村去啊，一方面是觉得抬不起头，另一方面是家里面还有两个哥哥分田地，根本就没有什么他们的份。 对于程晓雪提出把李长平也叫来上京帮忙，李长庚是十分乐意的，他本来和自己这个弟弟的关系都最为要好，当初也是想让弟弟到上京来，谁想到生意不大好，所以他的弟弟也只能自觉的回去了。 眼见有了这个机会，李长庚绝对积极，而且对于李长平的勤劳和手艺都打了包票，说不会让她失望。 “长庚叔叔，就麻烦你们再在这里坚持一个月，等我军训完了之后，我们就来着手在上京市中心开店的事情。”程晓雪特别礼貌的说道。 “好，谢谢程小姐，你愿意出手帮助我们，不要说什么互相帮助，我们知道你的恩情的。”李长庚看着程晓雪，眼睛都有些泛红。 “是啊，不想回农村去，也不想受他妈妈的气。”李长庚的老婆低声说着，“只要能够留在上京，哪怕苦一点，累一点，也没关系。” “我要跟爸爸妈妈一起。”他们的儿子也是如此说道，“谢谢你了，晓雪姐姐。” 这小伙子不过是十七岁，比程晓雪还要小上一岁，早早的就跟了父母一起来上京，当然是没有上学的，农村的孩子也不太讲究上学这个问题。 主要是也没有什么条件能够让他上学呀，不过他在做饭上还是继承了父亲的手艺，做得也很好吃了。 今天吃的一个小炒菜，就是他做的，不过他们这里的生意大多数时候不是很好，父亲一个人做菜就足够了，他一般只是打打下手而已，还没有什么机会，让他施展才华，发挥自己的所长。 第九百零七章 我也想养你啊 对于这一家子程晓雪还是很满意，看上去都让人觉得放心，不是那种花花肠子，很多整天想着蝇头小利的，要是是这样的话，他们的生意不知道会做到多好，也不至于手艺这么好，却混不下去。 一路回市中心的路上，宋芸是感慨万分。 “程晓雪呀，我发现你的想法真是特别的多，而且行动力特别强，就这么就付诸实际了，什么规划都没有做？”宋芸看着程晓雪，“你就不担心，这是赔本的买卖吗？” “不知道啊，未来也不知道是亏还是做得下去，但是总要尝试一下嘛，如果连做都不做，那永远都不会有赚的那50%的可能性。”程晓雪笑着说道。 “我就没有你这样的勇气和魄力，要是我有的话，我认识长庚叔叔他们这么多年，早就把他们弄出来了，也不至于他们现在要回乡下去了，我都没想到怎么帮他们才好。”宋芸觉得自己很没本事，“幸好把你叫来吃了个饭。” “你就安心做你的千金大小姐就是。”林一飞说道，“赚钱这个事情不适合你，还是花钱比较适合你。” “我才不是只会花钱的，我也要努力。”宋芸连忙说道，她可不想让许书凡认为她跟那个什么王薇一样，只会撒手花钱。 “不用操心这些事情，你现在先好好学习，未来你也只需要做你想做的就是了。”许书凡那么柔和的说道，“我能养你。” “书凡，你这就不够意思了，你这么说了让晓雪怎么想，她铁定认为我不养她的。”林一飞立刻吵嚷着，“不行，每个人都要独立自主，就是程晓雪跟我们大家宣扬的观点，我觉得这是很好的。” 林一飞不是不想养程晓雪，他提出过很多次要养程晓雪，只不过都被程晓雪言辞拒绝了而已。 而且他现在这么努力的赚钱，又是开服装品牌店，又是去学金融管理贸易之类的课程，那肯定也是为了能够赚更多的钱，这既是他的人生目标，现在更增添了程晓雪这一份动力。 “书凡，我会好好学习的，但是我也会让自己独立自主，这样才能配得上你。”宋芸对于林一飞的叫嚷是充耳不闻，只看着许书凡含情脉脉的说道。 林一飞本来还想再发布一些感想，被程晓雪拽了一下，笑着说他：“好了，你就别唠了，人家这小两口可甜蜜着呢，你去插什么嘴。” 看到宋芸和许书凡的感情这么好，许书凡也真的投入其中，程晓雪非常高兴，而且两人没有避讳，听说知道宋芸谈恋爱了的人，其实还不少。 “热恋期而已，等他们过了热恋期就知道厉害了。”林一飞拉住了程晓雪的手，“咱们俩这老夫老妻的，跟他们不一样，哼。” 几人说着笑着，又在其中一处市中心逛了逛，尤其是看了看宋芸敲定的那个位置，许书凡还是比较满意的，对宋芸是一番感谢赞赏，宋芸十分高兴。 一下午的笑闹之后，大家都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学校，林一飞和程晓雪现在是一起的，才刚刚走到学校，程晓雪原本想回宿舍，林一飞却带着她来到了自行车棚。 “一人一辆。”林一飞从包里面摸出来一把钥匙给了程晓雪，带着她走到了崭新的自行车前，“方便在学校来往，不然走路实在是太不遥远了。” “收到！”程晓雪特别的开心，小小的惊喜，而且又很实用，然后她又特别顺口的问了一句，“这个多少钱啊？是不是很贵？” 这两辆自行车看起来都是还不错的那种，所以程晓雪关心了一下价格。 “什么钱不钱的，你这就别问了，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祝贺咱们顺利在上京市会师。”林一飞生怕程晓雪要给钱给他，“还有就是，祝贺咱们挺过了两年。” “什么叫挺过两年，说得挺难熬似地，明明是咱们愉快的过了两年。”程晓雪轻轻掐了掐林一飞的胳膊，嗔怪的说着。 “怎么就不是挺过呀，我们两年可是异地恋，我特别特别想你，我恨不得都转学到双乐市去了，要不是怕给你带来更大的麻烦的话。”林一飞特别认真的说道，“或者直接把你转到上京市来，可是又怕你不愿意跟父母分别，离开家乡。” 林一飞在私底下是想了很多的方案的，虽然他从来没有跟程晓雪提起过这种事情，两个人在电话里头，尽量都是说愉快的。 “好了，那就过去的事情了，现在我们在一起就好了。”程晓雪柔声说道，揉了揉刚刚她掐林一飞胳膊的地方，刚才还挺用劲儿的。 “我也想像许书凡说的那样，我养你就好了，我不想你那么辛苦，又要去折腾什么餐饮店。”林一飞捉住了程晓雪的手，特别认真的说道。 其实今天在程晓雪问李长庚各种问题的时候，他就很想出言阻止，可是又知道，想阻止也阻止不了，程晓雪太有自己的想法了。 而且当时有其他人在，他还要顾及程晓雪的面子，他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让别人觉得他们俩意见都不一致。 “这是很必要的，因为我要有了自己的资本，我成为了这个餐餐饮品牌的创始人，做强做大，有实力了，我才能顺理成章的被林家的人接受。”程晓雪特别认真的说道，“你家的那些人，你还不清楚吗，尤其是那些旁枝末节的，都是认人唯权唯势的。” 林一飞不得不承认程晓雪这句话是对的，事实就是这样，如果他养着程晓雪，也许程晓雪会过得很轻松，但是他们俩却很难很快乐的在一起，不受人的诟病。 他明白程晓雪的意思，虽然他们是可以不在乎很多人，可是你总是生活在这世上，他林一飞又不可能和林家断绝关系，程晓雪这是在将就他，默默的为他付出。 她从来不说，她只是用这种方法是去做而已，比他做的要困难得多，也艰辛得多。 第九百零八章 今日福利 “无论如何，不能太过辛苦自己，不能超过极限。”林一飞又特别认真地说道，“我知道你想做的是学问，要不你也不会选择历史系了。” “好了，这些事情我们早就讨论过，我们两个人心里面都有分寸。”程晓雪微笑着，“放心吧，这都是我承受范围之内的。” “嗯。”林一飞点点头，看了看四下无人，轻轻的在程晓雪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吻，如蜻蜓点水，“这是今天的福利，我先收了。” 程晓雪摸了摸刚刚被林一飞亲到的地方，那感触软软的，带一点温柔的感觉，暖到了心口里面。 “那我也要福利。”程晓雪抬起脸来，看着林一飞的脸蛋，她觉得很多部位她都想亲上去，最后只落在了她的唇上，“这是我今天的福利。” 两个又是亲亲的接吻，特别甜蜜。 “记得明天要好好表现，然后我们可能军训的时候，要注意一下言行举止，不能太过亲昵了。”林一飞刮了刮程晓雪的鼻子。 “晓得。” “再有就是那个刘婷婷，我倒是有办法对付，我很快就会处理。至于王薇，只能你小心应对，王薇这个人家庭条件不差，不好难为她，而且动作太大了，我妈又要插手。”林一飞想了想说道。 “其实没有关系的，我自己都能应付。”程晓雪摇了摇头。 “你以为事情那么简单吗？这些人落井下石起来，手段可多着了，而且她们都是原本就是上京人，人脉比你广多了。”林一飞正色说道，“晓雪，千万不能掉以轻心，更不能小瞧她们。” 听到林一飞这么说，程晓雪有没有再反驳或拒绝，她知道他确实说到了重点，她在上京市，人生地不熟，没有自己的人脉。 但是那两个人则不同，不管她们的名声多么糟糕，手段多么拙劣，但是就占了一个上京本地人的优势，而且人家的家庭条件都不差的，一挥手，说不定她程晓雪就会陷入麻烦和困境。 尤其是在双方共处一个寝室的情况下，程晓雪不敢保证自己的言行举止是不是会激起她们更多的不满，比如昨天那样的不耐烦，说不定会挑动到对方的底线。 听从了林一飞的话，任凭他的力量去处理一些能解决的问题，林一飞似乎是微微松了一口气，然后就拉着程晓雪去试新自行车。 晚上的时间是很放松的，程晓雪跟林一飞一起在食堂吃了晚饭，又在图书馆最后琢磨了稿子，然后交去了各自的系主任那里，审了之后，才回到了寝室。 出人意料的，今天王薇和刘婷婷都回来得特别早，并没有在外面浪到大半夜，程晓雪八点多钟到寝室的时候，竟然是他们俩在寝室，而孙雨欣还不在。 “你回来了吗？”刘婷婷热情的招呼。 “晓雪，给你带了一个好玩的。”王薇随手从她的桌上拿了一个纸袋子给程晓雪，“一个特别有趣的玩偶，我们三个一人一个。” 看来，这刘婷婷给王薇做的思想工作还是很到位的，即便在那种快要撕破脸皮的情况下，王薇都要炸了，但是今天还能这么自在的跟她说话，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程晓雪也没有拒绝她递过来的袋子，拿出一个特别可爱的玩偶，然后点点头，对王薇微微一笑：“谢谢你了。” 爱送就送吧，反正也阻止不了，她们之前就往她桌上放过粉饼、口红之类的，不过程晓雪托词自己不化妆，硬是还给了她们，于是她们就开始变着方子送别的了。 长这么大，被别人这么送东西还是头一遭，就连林一飞都没有这么上赶着给她送七送八的。 “今天又是和林一飞出去玩儿了吗？”刘婷婷特别关心程晓雪，好奇的询问起这个问题来，“你们的感情还真是挺好的呀。” “是挺好的，因为毕竟也过去了这么久的时间了，对彼此都有一定程度的了解，共同经历了很多困难。”程晓雪是难得认真的回答了刘婷婷这个问题。 讲清楚，我们是经历了很多事情的，而不是我看上了他家的钱之类的。 “人家可有钱了，晓雪呀，以后等你进了林家的门，你可要罩着我们。”王薇哈哈一笑。 “哪里的话呀？我从宋芸那里都听过你的名头，你在上京还是挺出名的，有自己的圈子，倒是我还不能惹着你了。”程晓雪面带微笑的说了这句话，看着王薇的反应。 林一飞说了，要小心应对，程晓雪也不想多太多的麻烦，如果他们只是停留在送东西，拉她玩儿之类的，她倒也觉得没什么，不会给她造成太大的妨碍。 很显然，这句话让王薇特别的受用，脸上立刻露出了非常开心的笑容。 “是吗？宋芸也提到我了？”王薇愉快的说道，“只玩过一两回，不过宋芸他们那个小圈跟我玩的不一样，后来也就没去了。” “晓雪，你和宋芸的关系也很好吗？”刘婷婷立刻问道，忍不住就要透露出了稍微有些眼红的感觉，她见都没有见过宋芸本人。 宋家在上京时是十分有名的，跟林家是齐名的，当然宋芸的名头也不容小觑，宋家的掌上明珠宋芸那做事是肆意妄为，行事特别霸道，不讲道理的。 “就还可以，也是通过林一飞的关系，稍微认识了一下。”程晓雪可没有托大，没说她跟宋芸多么合拍。 “不过，听说最近宋芸似乎是谈了一个男朋友，也不爱跟之前的朋友玩了，很喜欢粘着她男朋友。”王薇用一种试探性的口吻问道，“你知道这事儿吗？” “知道啊。”程晓雪非常自然的就说了，她晓得宋芸他们是没有隐瞒这件事情，知道的人挺多的，所以便也就直接回答了，“宋芸是有男朋友了。” “那、那你知道是谁吗？”刘婷婷一下子来了兴趣。 “对，听说宋芸的男朋友非常神秘，也特别厉害的那种，不过他很少见宋芸圈子里的人，除非是密友。”王薇试探性的问道。 第九百零九章 光辉事迹 “你们对她的男朋友很好奇吗？”程晓雪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道。 “当然好奇了。”王薇要快人快语很多，“宋芸毕竟在上京也是有头有脸的，这么多年，她都没有谈过男朋友，谁都看不上的样子，我就想知道她的男朋友到底是什么三头六臂。” “对啊。”刘婷婷跟着附和。 其实，她不太熟悉这些京城富家小姐圈子的事情，这跟她没什么关系，但是她内心也是十分向往和好奇的，能够接触到这些人和事，跟她的中学小学同学也有得显摆的。 “于小灿也不知道吗？其实于小灿能够知道我和林一飞的关系，也是宋芸带来的，我还以为他们关系挺不错的呢。”程晓雪又说道，已经在不着痕迹的把话题给转开了，往于小灿的身上套。 “她们关系很普通，不过是因为于家老爱去捧林家和宋家而已，才会经常碰面的。”王薇对这些事情还比较了解，“听说宋芸不怎么喜欢她。” “其实我有个纳闷的问题。”程晓雪看着王薇，“小薇，你知道的事情挺多的，那你确定于小灿这么多年，都没有和别的男生有什么感情纠葛吗？她都断得十分干净吗？” 你套我的话，我也可以反过来套你的话嘛，礼尚往来。 而听到程晓雪的这个问题，王薇没有第一时间作答，而是有了那么一点点的犹豫，让程晓雪觉得很有隐情，她不担心王薇不说，王薇和于小灿也不是什么真闺蜜，更何况，宋芸对王薇的评价就是嘴碎。 嘴碎的人，就喜欢那种爆料的感觉，喜欢知道别人不知的，从自己口里说出来，看到别人惊叹的眼神。 “是这样的，因为小薇你给我的感觉是敢爱敢恨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觉得于小灿应该也和你一样，她如果这么多年都只喜欢林一飞，也没有见她主动出击。”程晓雪多么会循循善诱，“所以，有点好奇，她是不是和别人有什么故事，不好直接表达跟林一飞的，不像你这样有啥就说啥，不玩花花肠子。” 听到程晓雪的这番话，其中暗藏的夸奖，让王薇心情极好，整个人也有些轻飘飘的了。 “我跟于小灿的关系其实也真的一般，在感情方面，我跟她的观念绝对完全不同。”王薇昂着头，特别得意的回答，“我这个人很直接，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再见，可于小灿就喜欢玩儿暧昧那一套。” “曾经还差点玩儿脱了。”刘婷婷似乎也知道什么，跟着挤眉弄眼补充上了一句，“这还是小薇告诉我，不然我根本看不出来于小灿是那样的人。” “怎么回事啊？”程晓雪立刻冒出了星星眼，看着王薇，用特别好奇的语气问道，“我还以为于小灿就是不会玩的那种呢，天天在家，特别乖的。” “你想多了，她整天就往外面跑，整天就想认识更多的人。”其实，从骨子里面，王薇是瞧不上于小灿那样的，“整天就想着更多男生喜欢她，追捧她，为她做很多事情。” 程晓雪露出了惊讶脸，特别夸张的表情，她瞪大眼睛一脸听八卦的求知欲看着王薇，这充分满足了王薇爆料的兴趣和兴致。 “以前于小灿装得挺好的，白莲花一般的形象，身边还是有挺多男生都喜欢她的，认为她冰清玉洁，不会跟别人有什么过多的牵扯，就算不是爱慕，也都愿意照顾她。”王薇开始说着，“只不过后来吧，出了一件事情。” 其实事情也很简单，就是有个男生特别喜欢于小灿，为她付出了很多，为了满足于小灿定制衣服，定制首饰的要求，偷偷从家里面偷了10万块钱出来。 那个男生的家庭情况不是特别好的那种，顶多属于第三四梯队的了，不太入流，但也算不错。 但是10万块钱对一个不错的家庭来说，绝对是很大的一笔钱，他们家准备用这笔以前作为生意周转，是很重要的一笔现金，没想到被他用来讨好于小灿。 后来据那个男生说，是于小灿要求他这么做的，说是她要跟着某个特别有钱的千金小姐定制一套的东西，必须要这么多钱，不然的话，她会非常难过，伤心想死。 那个男生怎么舍得让自己白莲花一般的女生难过伤心得要死呢，自然就去把这10万块钱偷了过来，年少轻狂嘛，不知道天高地厚，而这10万块钱，最后成为了他家破产的导火索。 后来，那家人发现是这个男生用这钱给了于小灿之后，就恳请于小灿返还这10万块钱，说是非常重要的救命钱，如果没有这笔钱，他们家肯定会很惨的。 然而于小灿却说这是那个男生自愿的，钱已经花出去了，她没有办法补得上，而且他家里面也不会拿钱给她补，你情我愿的事情，她才不会负责。 后来那家男生的家里面也去找过于小灿的家，但是于小灿的家长跟于小灿是一个态度，认为是男生自愿的，跟他们无关。 再加上于小灿家有些小势力，那男生家可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硬生生的就彻底的败落下去，因为这10万块钱债台累累。 据说男生非常自责，想跳楼一了百了，不过好歹还是被救回来了，后来就搬离了上京市，也不知道去哪里了，而于小灿根本也没有关心过。 由于这个男生家里面不是非常出名的家庭，关注这件事情的人，其实不是很多，但是于小灿在圈子里面的名声，是烂了不少。 虽然她后来还是那种白莲花冰清玉洁的模样，跟很多男生想要保持一个暧昧的关系，希望别人对给她好处，但是这只能骗骗那种新入圈的新人，老人们都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祸水。 “啧啧啧。”程晓雪充分的表达出了惊叹惊讶，跟着王薇一起吐槽，“这才是害得人家家破人亡啊，没想到于小灿还有这样的本事。” 第九百一十章 掏心掏肺 “关键是人品。”刘婷婷特别义愤填膺地说着，“要是有个男生，比如说像夏江那样的，对我很好，我都不知道怎么回报人家呢，她却不知廉耻，一点都没有感觉，居然不晓得问心有愧。” “有什么样的家庭，就有什么样的女儿，他们家都是那样的。”王薇撇撇嘴，“所以我才不喜欢她。” “听你说出来这些事情，我真的是相信你们的，确实不是因为于小灿叫你们来接近我的。”说完这些之后，程晓雪用特别坦诚的语调说道，“我为我昨天的态度道歉。” 昨天，程晓雪的有些话是说得很过分的，王薇几乎都要爆炸了，而今天她们接着来讨好她，不过是因为林慧的缘故，才不是因为于小灿呢。 虽然程晓雪心知肚明，可是有些话是要这么说，来拉回一些关系，因为她听从了林一飞的建议，在身边一个寝室的人，如果要对她落井下石，确实太容易了。 更何况她自己在上京市还没有扎上根，还有那么多事情需要处理，她不愿意结个仇。 她们只是帮林慧办事，对她个人至少还没有产生很多恩怨情仇，她又何必因为自己的态度去激怒她们，导致树敌太多，到时候难得应付。 “昨天你们摆出了诚意，我却不够坦诚，是因为心里面还有疑虑，我始终认为王薇和于小灿的关系是好的，而于小灿对林一飞的心思我也知道，我自然会这么想，也请你们理解。”程晓雪一副掏心掏肺的模样。 看到她这个样子，王薇和刘婷婷是无比的庆幸，幸好没有直接和她撕破脸，原来她只是有这样的担心，想来也确实很可以理解的。 只要稍微打听一下，就晓得她王薇和于小灿是一个圈子的，程晓雪肯定也会介意这一点，毕竟于小灿是她的情敌，而且还锲而不舍的那种。 “没事儿，是我昨天太冲了，其实因为是一个寝室的，总想处好关系，然后你迟迟的摆出那种态度，就会觉得热脸贴了冷屁股，好心被当做驴肝肺，难免会有一些怨气。”王薇说道，脸上露出了大大的笑容，“现在，能够把话说清楚就好了。” “就是嘛，何必为了一个于小灿，而搞得我们寝室关系不愉快呢。”刘婷婷是最高兴的那个，只要王薇能够放下心中的芥蒂，而程晓雪也真心的要接受她们，这就是好的发展。 “我才来上京，很多事情不清楚，也没有特别熟悉的朋友，有担心和害怕。”程晓雪特别真诚，“我今天也有反思，而且刚才又听到了你们说的于小灿的种种行径，我想既然是这样的人，你们都是双眼明亮的，不会被她蒙蔽，也不会真心和她做朋友，因为她根本就不值得相交。” “对啊。”现在王薇说起于小灿呢，没有了任何心理负担，“我猜她就是那种，如果跟她当真朋友，她指不定在遇到事的时候，还会通你两刀呢。” “幸好林一飞的眼睛还是明亮的，于小灿这么努力，他也没有被她给迷惑。”程晓雪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林一飞是那种特别聪明的人吧，据说虽然很爱玩，但是做什么事情，对他来说都是轻而易举的，这不光是因为他的家世的缘故，还有他的个人能力。”王薇对于这一点还是佩服的，“我也听过他的不少事迹。” “晓雪呀，你和林一飞能够在一起，我真是非常的羡幕。”刘婷婷托腮，一副花痴的模样，“你跟我们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呀？我什么时候能够邂逅这样一位白马王子？” “你现在的白马王子不是夏江吗？”王薇笑说了一句。 “夏江不肯理我呢，我去找他，他都不见。”刘婷婷有些泄气的说道，“也不知道什么人能够打动他，别说我了，晓雪，说说你。” 程晓雪真是一点都不介意她把她和林一飞相遇的一些事情告诉这些人，省得她们总觉得她是故意攀附林一飞。 搞清楚，分明是后来林一飞对她死缠烂打纠缠不休，她才勉为其难的跟她在一起。 于是，程晓雪半真半假的把她和林一飞相识的过程，告诉了这两个人，到后来又是怎么发展的，为什么当初还是决定在一起了。 这当然是经过艺术加工的，不完全符合现实，不过程晓雪觉得这么告诉王薇和刘婷婷是更好一点的，假如她们俩要向别人传达什么。 世人只看到她和林一飞在一起了，却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在一起，又是怎么认识的，就连宋芸都没有询问过，大多数人会臆想是她追着林一飞不放的吧。 “那你们的相遇和在一起还是挺有意思的。”王薇挺新奇的，看着程晓雪，“还是你出手救他呢。” “而且后来还是他不停的去找你。”刘婷婷更加惊讶，上上下下看了看程晓雪，“嗯，确实长得太漂亮了，我要是个男生，我也一定会那么心动的。” “不，我当时就是一个假小子的模样。”程晓雪笑了笑，比划了一下，“就这么短的头发，板寸，穿的衣服就是t恤加布裤子。” “你还留过那么短头发吗？那看上去确实跟个假小子一样。” “长头发好看，肯定还是长头发好看，你以后可不要留那么短的头发了，我都不敢想象。” “那林一飞的眼神感情特别好，能够从短发的里发现这么一个大美人，换做是别的人肯定看不出来。” “就是啊，我在想要不要我也换个短头发，个性，辨识度高，说不定呢，还能遇上一个发现我真善美的人。” 就是王薇跟刘婷婷两个人而已，说话也说出了七嘴八舌的感觉，程晓雪感到很服气，时不时的配合她们也说上了几句，气氛那叫一个其乐融融，笑逐颜开。 等她们稍微议论感叹了一阵之后，程晓雪又特别真实的看着他们，强调了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 第九百一十一章 求同存异 “既然我们现在把话都说开了，有件事情我觉得我应该向你们提一下。”程晓雪还是用了那么真诚的眼光，看着她们俩，“这其实困扰我很久了。” 气氛这么热络，程晓雪连她和林一飞的相识过程都说给她们听了，双方之间的关系也拉近了很多，说话很自然，不再像之前那样僵硬的尬聊了。 “你说。”刘婷婷说道。 “有什么困扰，你就提出来，我们可能也有做得不好的地方。”王薇的心情特别好，愉快的说道，她没有刘婷婷那么的小心翼翼，毕竟有资本在。 “是这样的，其实我从小地方来的，对于什么大牌的口红包包，也没有什么兴趣。”程晓雪面带微笑的，态度非常软和，“对于衣服首饰之类的，因为我自己开了服装店，里面都有卖这些，所以也不太需要买。” 程晓雪其实穿得不差，基本上都是amazing的牌子，在上京算不上最贵的，但也是中档次往上的了，也许在刘婷婷和王薇看来，这些都是林一飞给她的吧。 “你自己开的服装店？”王薇有点诧异，“我不是听说林一飞开的是服装店吗？你也开得有？” “本来当初林一飞说想做点生意，就是我和他一起商量着做服装生意的，我自己出资掏了钱，在双乐市开了三家，没有花林一飞一分钱。”程晓雪非常有底气，脸上还是带着笑容。 王薇和刘婷婷对视一眼，这跟她们得到的消息不太一样，其实她们一直听说程晓雪是那种十分拜金的女孩，肯定会被这些纸醉金迷的生活给迷惑，所以才会采取那些手段。 这也是林慧授意的，叫她们尽管买东西，买完东西跟她报账就是了，多带程晓雪出去玩，拉近关系，让她的本性暴露出来。 “我和林一飞的关系相互独立，就像我一开始跟你们讲的那样，我跟他在一起也不是因为他的钱。也不怕告诉你们，林家的社会地位反而造成了我们俩在一起的困扰，林家对我这样小地方来的，又不是世家大族的，其实是瞧不上的，所以我要更加独立自强。”程晓雪非常认真的说道。 够坦诚了吧，把她和林一飞面临的最大的问题都直接剖析给她们看了，其实她们多少也知道的，林慧作为林一飞的母亲，第一个就答应。 程晓雪样子好看，为人处世有礼有度，成绩那么好，是双乐市的文科状元，比起大多数人，都应该是相当优秀了，但对林家来说，也无济于事。 “可是林一飞，他难道平时都不会给你钱什么的？”刘婷婷声音有些结巴的说道，她还停留在这个基本问题上，“那你们……他送不送你什么东西？” “你在程晓雪身上看到了特别昂贵的吗？除了amazing的衣服。”王薇轻声说道，“可是这也算不得昂贵，况且她说她自己也开了服装店的。” 尤其是王薇，很确定一点，程晓雪看到那些奢侈品牌的东西的时候，一点都没有那种心动喜欢的表情，有时候还会皱眉头，感觉十分为难的样子。 王薇虽然人品不咋的，但是从小就混迹于各种圈子，对这些人情世故还是看得很多，尤其是对人们那种贪婪的眼神，那太熟悉了。 于小灿在看到好东西的时候，脸上就会经常露出这种表情来，恨不得让那东西据为己有。 “那么好看的东西，你都不喜欢吗？而且这么贵，你要是装扮在身上，别人一定会觉得你很有钱。”刘婷婷基于自己的心态，小声说道。 “觉得我很有钱又怎么着？”程晓雪笑了笑，“就会捧着我，围着我？可是我并不喜欢这样的生活，人太多了，反而会打扰我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顿了顿，她又补充上了一句：“用这些虚假的金钱来堆砌了自己，有什么意思？我要是真那么喜欢钱的话，以我的成绩，我选择什么历史系？这是最没赚钱可能性的一个院系了。” 王薇和刘婷婷哑口无言，是啊，选什么院系不好，偏要选一个最没有油水的历史性，未来最好的出路也就是当公务员。 公务员离大福大贵还是差上很长一段距离的，而且公务员想要大富大贵，是要承担很多风险，做很多违背良心的事情，还得真正的接受刘婷婷说的那种生活，要不就是被人围着，要不就是围着别人。 可是看程晓雪这臭脾气，好像哪一种都不是，她们俩这么对她掏心掏肺的吼，她都拒绝得远远的。 “所以我想说的是，我们在一个寝室，关系自然要处好，而且我们的关系越好，对我们寝室的和谐也越有帮助。”程晓雪把话题拉回了她想说的重点，“但是每个人的思想观念和人生目标理想都是不同的，每个人所喜欢的，兴趣爱好也完全不同。” “确实，人与人之间是存在的差距。”也不知道王薇想到了什么，特别有感慨的说道，“每个人都是不同的。” “所以，你们喜欢参加party聚会，但是我可能不太喜欢这种方式，你们喜欢买那些奢侈品牌的包包口红，但是我对这些也没有追求，请你们就不要把这些强加给我了。”程晓雪特别认真的说道，“我尊重你们的生活习惯，兴趣爱好，也请你们尊重我的，可以吗？” 铺垫了这么一大番，终于把话题说到了正轨上，程晓雪觉得无论从哪方面来讲，通过这样柔和的，讲道理的方式，慢慢告诉她们，她们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确实，既然关系都在这么融洽的情况下，王薇和刘婷婷也讲不出来，非要强迫程晓雪跟她们一起，接受她们的生活方式和兴趣爱好。 刘婷婷只是想着完成林慧的任务，觉得这是很有难度的，但是王薇却有了更多的思考，程晓雪跟她身边的挺多女孩都不同，眼神清澈，没有那些纸醉金迷的向往。 第九百一十二章 危机感 程晓雪有自己的生活目标，有自己的兴趣爱好，也确实是一个相当独立的人，没道理的勉强别人做什么，这是放到哪儿都说不过去的道理。 “嗯，你说得对，求同存异。”王薇思考了片刻之后，便点头说道。 “好。”程晓雪也微笑。 刘婷婷虽然觉得为难，但是也晓得强扭的瓜不甜，不过，虽然不是通过纸醉金迷的拉拢，至少今天这一番交谈也是亲近了好多，程晓雪也表达了自己的坦诚，不是昨天那种戏耍的无所谓的态度了。 “慢慢来。”刘婷婷的这句话，既是给程晓雪说的，也是说给她和王薇听的。 林慧也不急于求成，着急的，是于小灿而已。 答应下来之后，几个人又开始讨论起别的问题，女生宿舍，最关心的还是好看的衣服首饰，明星八卦，还有就是感情问题。 程晓雪想着明天就要开学了，也愿意这么轻松下，放下了心中的芥蒂，不去计较她们是林慧叫来的，可能心中有别的目的，还是可以交流得十分愉快的。 尤其是关于衣服的穿搭，程晓雪可以从她们两个的嘴里，充分了解到两个阶层的女孩子们的诉求，到底是喜欢和需要什么样的衣服。 amazing服装店的助力购物群体，就是大学生，当然要知道顾客的需求和喜好是什么，再和林梦兰他们的设计充分结合在一起。 所以，当孙雨欣抱着一堆书进门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温馨融洽的一幕—— 程晓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谈笑风生，而刘婷婷和王薇一个坐在她的桌子上，一个拖了一把椅子过来，也在她的身边，两个人都笑容满脸。 这不是之前那种强行迎合，强行聊天，而是真的有一种气氛很好，谈得真的不错的感觉。 孙雨欣不置可否，不做评价，就去忙自己的事情，收拾准备迎接明天的开学典礼，以及为期一个月的艰难卓绝的军训的开始。 …… 第一天一早，全校师生都在大操场上集合了，他们大一的新生是统一的军训服装，站的位置是在主席台前最近的地方。 程晓雪也站在这新生当中的一个，她的内心有些激动，有些感慨，又一次作为大学生，这种感觉和上一世是截然不同的。 她还记得那一次，她在入大学之前，徐芳就疯了，她的学校生活一直是一片灰暗，就连大学也是忙于在各种兼职当中奔波。 军训是怎么过去的，有什么有趣的，她已经忘了，她更记得的是在每天军训结束之后，到各个寝室去推销各种小东西，赚取那一两块钱的利润。 而这个过程，往往要吃闭门羹，她觉得很累很没有指望，身边也没有一个朋友，因为她没有时间去交朋友，更没有可以依靠的人。 可能就是从那时候开始，逐渐养成了她十分独立要强的性格。 虽然很苦难，但是这些折磨塑造了今天的她，能够让她有力气面对所有的事情，就算是挫折和困境也能泰然处之，在这一世才能潇洒自如。 开学典礼是一个比较冗长的过程，这个操场上包含了全校上万名师生在内，要强调的事情还是挺多的，好在上京大学的风格不是特别啰嗦的那种，不过新生欢迎仪式是肯定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就算再精简，也得把这个程序给走了。 林一飞上台，他现在的身高已经1米8左右了，平时他是很有注意锻炼自己的身体的，虽然健身这个概念还没有流行起来，但是他已经按照这个标准在要求自己。 所以他的身材非常好，就算是每个人都穿着一模一样的军训服，在他身上就显得尤为的英姿飒爽。 而且，他现在终于摆脱了中二时期特别热爱的发胶，和定型水之类的，剪了一个有些造型的板寸头，看上去自然又精神。 他的发言稿，程晓雪看过，而且修改过，是十分熟悉的，对于他说的内容，她没有特别留意，她只是看着在台上熠熠生辉的他，他就像是一颗闪亮的星星，不对，是小太阳一样。 收敛了中学时期的那些稚气和不成熟，朝气蓬勃当中有一份沉稳，青春活力中又带着那么一丝丝诱人的绅士风度，真是让人心动啊。 虽然只是讲话而已，但是一些微小的动作，举手投足就是能做到人的心坎上，周围的好多女生都眼冒桃花了看着他，那热度，绝对炙热。 这是程晓雪第一次有危机感，这也是她第一次感觉到林一飞真的特别的帅气，特别的吸引人，如果他不接受自豪，真的会有大批花蝴蝶扑上去的。 他在台上抑扬顿挫的讲着，台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当真是万丈瞩目。 等他讲完之后，整个操场都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在这掌声当中，有不少女生都在议论着林一飞，有知道他的来历的人，就把这个知识科普给了旁的人。 林一飞讲完，又有别的讲了话，这个开学典礼就算结束了，让其他年级的同学们解散之后，只留下了他们大一新生开始军训誓师大会。 军训是为期一个月，而且举行的地点就在学校本部，教官们直接到学校来。 例行的是其他人讲话，程晓雪在罗竞的招呼下，提前到了主席台的旁边等候着，对这一次讲话，她莫名的还觉得有点紧张，至于紧张的点，她也不知道是哪。 也许是因为台下的人很多很多，而且个个都很优秀，在各自的学校原本应该都是那种众星捧月的天骄之子，每一个都是拿得出手的。 也许是因为刚才林一飞的表现很好，她不希望自己比他差，希望自己也能够发挥的很出色。 也许是因为她知道林慧就在家长席那边看着，等着她的表现，如果她表现得不好，说得不对，也许会被她嗤之以鼻，程晓雪希望能在她的心里面留下一个好印象的。 不行，自信是第一步，程晓雪给自己打气，调整着心态。 第九百一十三章 站上主席台 程晓雪今天穿的也是军训的衣服，梳了一个简单的马尾，两边飘下一些碎发，而整个脸都是素面朝天，就连今天王薇说要给她化个淡妆，她都拒绝了。 既然是军训，那肯定是那种最自然最淳朴的状态，才适合作为学生代表，浓妆艳抹的也不合适，不过看的是精气神，可不是脸蛋，气势要好，气场要够。 很快，就轮到她了。 “下面有请我们的学生代表，上台讲话。”主持人在上面宣布了这句话。 “好好说。”罗竞一直站在旁边的，虽然这期间他一直没有说话，但他也在看程晓雪的脸色，看到她有些紧张，他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的稿子很好，自由发挥就行了，都是同学而已。学我们历史的，就要有一颗平常心。” 这一句话，还有在肩头的手好像给了她力气，程晓雪平静了很多，深吸一口气，迈步走上了讲台。 “尊敬的教官，老师，同学们，大家好。”拿上话筒的那一刻，当她发出了声音，听着自己的声音在操场回荡的时候，程晓雪突然觉得心里平静了下来，“在这丰收的金秋季节，我们怀着美好的憧憬和渴望迈入大学校园，展开人生的新一段的旅程，我们首先将迎来的是充满挑战的军训生活，兴奋，激动和自豪充溢在我们心中……” 纵然是套话，程晓雪也尽量讲得富有激情，充满着活力，充满着斗志，作为学生代表，能够表达出所有同学们会认真对待军训，会将这一次的训练当做人生一次难忘的磨砺的士气。 “……也许在家长们的眼中，我们是温室的花朵，对我们百般呵护，可是我们是祖国的未来，我们要成为的是栋梁之材，我们承受了太多的爱，更不能丢掉吃苦耐劳的精神，如果想赢，就必须培养自己的坚强和韧劲儿。” “军训就是这样难能可贵的机会，不仅可以锻炼我们的体魄，规范我们的纪律性，更能增强我们的意志和良好的心理素质，刻苦学习勇于拼搏，培养克服困难的勇气和决心……”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在未来为期一个月的军训中，我们将听从指挥，服从纪律，克服困难，锻炼意志，挑战自我，圆满的完成每一项的训练任务，并把从军训中磨练出的意志和韧性，带到日常日后的学习生活中。” 誓师大会嘛，总要表达一下决心，虽然军训还没有开始，可是这种众志成城的感觉就是很重要的，所以这一次程晓雪的稿子写得非常有激情。 “最后，请允许我代表全体同学预祝本次军训取得圆满成功！” 程晓雪讲完了这一番激情澎湃的话之后，深深地对在场的人鞠了一躬，尤其是特地看了看家长席那边，当然她没有看到林慧，她也没有见过林慧，然后她抬头挺胸走下了主席台。 对自己的表现还是比较满意的，也许上台前有些许的紧张，但是上台之后就如鱼得水，能够正常的发挥自己，表达出誓师大会该有的主题和激情。 “很好，走吧。”当程晓雪走下台来之后，罗竞还在台下等着她，看了她一眼，在同学们的关注中，带着她走回历史系所在的位置。 虽然这个罗竞看着比较木讷，一副沉浸在学问当中无法自拔的样子，但是在关键时刻还是给了程晓雪很大的力量，她对这位系主任是感激的。 “不错。”程晓雪回到位置的时候，站在他旁边的孙雨欣很简单的一句话。 要从孙雨欣这石头一般的性格的人嘴里听到一句“不错”，从一定程度上来说，已经是一种很大的褒奖了，对她也十分认可了。 “那当然是不错了，本来晓雪就是辩论那个圈子的，作为辩论选手，那绝对没问题。”王薇立刻说道，她和刘婷婷是站在前面一排的。 他们俩的个子比程晓雪和孙雨欣稍微矮一些，不过这时候也一边鼓掌，一边回过头来说话。 “辩论圈子的？”孙雨欣当然不像是王薇和刘婷婷一样，调查过程晓雪，而程晓雪也没有主动提起过这茬，“双乐市的辩论圈子的吗？” 她说着，好像想到了什么问题，眼神有些闪烁，不过没有再看程晓雪，也没有再加入他们的讨论之中，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里。 “晓雪，刚才好多人都在议论你，尤其是我们班的男生。”刘婷婷更关注的肯定是这种问题，“隔壁班的，都在询问着呢。” 不过，她说得确实没错，程晓雪从走下台到回到班级的位置，好像周围向她投来目光都很多，尤其是男同学的眼神，热辣辣的，带着灼热的温度。 他们班上的男生现在都甚至还有不少回过头来看着她，之前有参加过兴趣活动的，还对她比较熟悉，也认得，但是有的没有参加活动，程晓雪又比较低调，所以都还没有注意到过她。 而且，谁都知道她作为学生代表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军训誓师大会的学生代表，怎么轮都轮不到他们历史系，而程晓雪偏就有这个本事，站上了主席台。 不过，大家只是稍微说了几句话而已，这可是军训即将开始啊，他们怎么敢不遵守纪律呢？ 随便讲话，绝对不是一个好的纪律，大家都心知肚明，因此几句之后都保持了安静，继续听着他们年级主任对他们进行安排，叮嘱各项军训事项。 上午九点钟开始的开学典礼，一直到差不多十一点半左右才结束，宣布了下午两点钟正式跟教官见面，开始军训之后，便解散了。 在大学的生活，更实行的是学生自己管理自己，像他们这样历史系人数也不多，没有什么班主任，只有一个系主任，还配了一个辅导员而已。 而他们一班报作为班长的王薇又不是那么上心，对班上的事情也都草草应付，并没有真正的管理。 第九百一十四章 这就叫缘分 好在他们的团支书史料是一个很靠得住的人，在解散之前，赶忙交代了他们班的集合地点和时间。 解散之后，程晓雪一路和孙雨欣说的话，一路就准备走去食堂，而今天王薇和刘婷婷也没有跟着她一起，一解散就赶紧闪人了。 不过，程晓雪是有留意她们的动向的，发现她们跑向了家长席那边，不知道是不是林慧要有新的交代给她们，这会儿她们是过去接任务的。 至少要好好汇报一下程晓雪的情况，就是不知道她们要怎么说她了，这要看她昨天晚上跟她们的推心置腹有多少效果，关键在于，林慧对她的成见有多深，能不能听得进别人的话。 这事，程晓雪暂时还操心不了了，她也不会去跟着偷听，也偷听不到什么，还会露出蛛丝马迹，显得自己特别心虚似的。 “发现你还挺全能。”路上，孙雨欣由衷说道，“其实你要知道，我很少会认可别人，程晓雪，在以后的日子里，我觉得你会让我更加刮目相看。” “又能刮目相看到哪里了，反正就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程晓雪笑说了一句，“我才是对你特别感兴趣呢，什么事情都神神秘秘，高深莫测的样子。” “我只是沉浸在自己愿做的事情当中，也不是很想跟别人分享。”孙雨欣认真说道，“我不太爱说话，我觉得真正默契的人，是一个眼神就能懂得彼此的想什么，一切尽在不言中。” “那你遇到了这样的人吗？”程晓雪好奇的问，她很明白自己不是这样的人，她和孙雨欣还是要通过语言来交流的，单是一个眼神，她摸不透她在想什么。 “没有。”孙雨欣摇头，“但如果遇上了，只要是个男的，我就嫁给他，要是是个女的，我也会掏心掏肺的对她。” 不可否认的一点，就是孙雨欣从进宿舍开始就是那种气场特别强大的，可能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在她们这个宿舍好好的生存下去吧。 以王薇和刘婷婷的性格，以及她们对程晓雪的目的，还有程晓雪自己的考量，换做别的稍微脆弱一点的人，一定觉得特别的难受，被排挤了，被孤立了之类的。 孙雨欣完全没有这种感觉，她才不会觉得自己是被排，她只是觉得她瞧不上这些人而已，不过这两天，她和程晓雪的关系还是在逐渐的熟悉，彼此之间还多了几分欣赏。 “我很期待会是什么样的人。”程晓雪笑嘻嘻的。 “其实，有一个人，我还真的挺欣赏他的作风，他跟我一样也不太爱说话，不太爱有丰富的表情，不会去迎合别人，但是绝度很强大。”孙雨欣却突然说道，“虽然我只看过他一次。” “是个男生？”程晓雪挑起眉毛笑了笑，“根据你的描述，简单的说，你就是对他一见钟情了。” “这个不叫一见钟情，而是找到一个我觉得会和我有默契的人。”孙雨欣认真说道。 “就是一见钟情，你心动了，然后你还不承认这种心动的感觉。”程晓雪笑眯眯的说着，“等等，让我想想，是不是你是远远的看到他，而你们俩没有任何接触？” “对。”孙雨欣这一点就很好，她才懒得说谎话来掩饰呢，因为没必要，“而且不会再见面。” “这可是不一定的事情，缘分是天注定的，也许你一个转角，就遇见了你曾经见过的那个让你心动的人，并且还有可能会有交集。”程晓雪调侃着孙雨欣。 “这不可能。” 于是，两个人就缘分和巧遇的问题，展开了激烈的讨论，各执一词，都有自己的见解，孙雨欣对自己有兴趣的话题，绝对不是言辞木讷的那种，在和她的争论当众，不仅是过程有缺，程晓雪还总觉得，她的风格真的和某个人还挺像的。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走着，突然迎面就走过来了一个人。 “程晓雪。”那个人招呼了一声，声音很清澈，一个修长的身影就站在她和孙雨欣的面前，他说话也很简洁，“今天，还不错。” “苏想。”程晓雪也招呼了一声，这还真是有趣，刚刚她和孙雨欣辩论的时候，脑中就想到的是苏想，孙雨欣跟苏想有种莫名的相似点。 苏想的脸上没有什么笑容，这是他一贯都会有的状态，不过整个表情是比较放松的，没有了在双乐市的紧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避开了苏家，避开了苏玥。 “嗯。”苏想点点头，“军训也要好好表现。” “好的。”程晓雪十分愉快的回答，她也是这样的感觉，没有了在双乐市那样，非要和苏想保持非常远的距离的感觉，“你要去……” “学生会。”苏想干脆利落，“走了。” 简单的一两句交谈之后，苏想就离开了程晓雪，本来程晓雪想带着孙雨欣再继续去食堂，却发现孙雨欣跟生了根似地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自己的脚下。 “怎么了？”一看这样子，就觉得他她些不正常，程晓雪询问道，然后回过头去看了看身姿挺拔长相俊朗的苏想的背影，突然就了然了，“你该不会是看上我们的苏想同学了吧？” “你和他认识吗？”孙雨欣终于抬起头来，不过脸蛋还有些微红，“嗯，对了，你们都是双乐市的，认识也不奇怪，而且听说他也是市一中的。” “嗯？”程晓雪觉得这其中肯定有她不知道的故事，“你刚刚说的那个你只见过一次，就让你觉得是和他很默契的，该不会就是……” “我觉得你说的很对，有时候缘分真是个奇妙的东西。”孙雨欣虽然是红着脸，但是却很大方的承认，“是的，前年我到上京来玩，偶然看了一次辩论比赛，就是他。” 好吧，长得好看的有才华的男生，到哪里都是受欢迎的，就连孙雨欣这样类似石头的姑娘，远远的看上苏想一眼也被打动了。 第九百一十五章 从外观开始 别说两个人的气质上，还真的是很适合，都是言简意赅的说话，都是懒得撒谎的那种类型，都是我行我素比较冷面的模样。 但是对于自己喜欢的东西都很执着，至少苏想是这样，程晓雪觉得孙雨欣能任性的选择历史系，大概也是这样，而且这还没开学，她都捧着历史系的课本看了好久，天天去图书馆，是真爱没跑了。 “他叫苏想，以前我也是辩论社的，所以和他认识，他是我们的社长。”程晓雪立刻开始介绍苏想的情况，“为人还有性格什么的，你要不要想了解一下？” “有没有什么机会，能够介绍我和他认识？”孙雨欣却直接说道，特别的认真，“如果可以，我想自己了解。” 想了想，孙雨欣又补充上了一句：“我和你虽然在一个寝室，也算是彼此还能勉强看得过眼，但是我知道我们认识的时间很短，不过一个礼拜而已，和你的关系也不到位，让你做这样的介绍，也许会为难你，需要什么，提出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只要是我力所能及。” 就是这样把事情分得清清楚楚的，孙雨欣也很明确的说着。 “介绍认识，是一件很刻意的事情。”程晓雪却微微一笑，“但我会告诉你他喜欢什么，你能在什么地方遇到他，我会告诉你，他的性格怎么样，特别排斥什么，我觉得这样做是更好的。” 孙雨欣先是愣了，然后点头，露出了微笑：“你说得很对，我才不要沦为跟刘婷婷一样的人，看上了夏江，就缠着让你联谊。” “本来你们都完全不同。”程晓雪还是那样的微笑，“虽然，我觉得我现在和你的关系，还没有到很深入的地步，但我认为我们俩合得来，我觉得你这人不错，所以愿意给你们创造认识的机会，至于条件？没有条件。” “我也觉得我们俩还算合得起，所以才跟你提出这样的话，不然换做别人，我说都不会说。”孙雨欣说话也很耿直，“行吧，这句没有条件，我还挺喜欢的。” 她没有再坚持把她和程晓雪之间的关系弄成交易关系，她也希望能成为朋友，朋友之间的帮忙，是很自然而然的事情，未来程晓雪但凡需要帮助的她，孙雨欣一定义不容辞。 “来吧，就让我跟你科普一下苏想，毕竟我是跟着他跑了一整年的高中辩论联赛，他那时候是我们的社长。”程晓雪终于开始说起来，“先说，我不是撮合哦，我只是随口聊聊而已。” “是的，那我也就随便听听。”孙雨欣的脸上也有了难能可贵的那么一丝丝的微笑。 孙雨欣可真是个认真的人，程晓雪跟她讲苏想的相关事情的时候，说是“随便听听”的她直接拿出了个小笔记本，就记录了下来。 不过她也没有讲多的重点，就是苏想的性格如何，为人如何，以及在辩论社、在学校的一些事迹，关于苏想和苏玥的那些的事，尤其是她程晓雪跟苏玥间的恩怨情仇，她没有说。 在离开食堂的时候，程晓雪稍微提醒了一句：“苏想人很好，他的家庭也是，他的父亲是有名的书法家，不过他的姐姐前段时间上过新闻，名声不太好。” “嗯。”孙雨欣没有怎么追问，她更关注的是苏想的个人消息，对于他的家庭情况，她则没有太多的兴趣。 也许是因为个人经历使然吧，孙雨欣也从来不怎么提自己的家庭，那一次说到也是无意间说漏了嘴，程晓雪才知道他们家是矿老板。 家里有矿的低调小姐，个性独立，不太喜欢依附于家庭论人。 “那你有没有什么建议？”孙雨欣看着本子上的那些记录，“苏想从前也没有谈过女朋友，没有喜欢的人，所以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喜欢什么样的类型，那么我应该怎么做才好呢？” “当然是要做你自己，为什么要为了苏想的喜欢，而改变自己呢，这样子就算他多看你了，也不是因为你本身。”程晓雪却摇了摇头，“又有什么意义？” “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可是……”孙雨欣有些为难的说道，“可是是我想要接近他，我很清楚，我得做出一些改变，让他注意到我。” “从视觉上改变吧。”程晓雪琢磨了一下。 她不是觉得苏想不重内涵，但是人确实都是视觉性动物，就连程晓雪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她多少有些颜控，好看的事物想要接近自己，总是几率更大一些。 “我也知道我的样子很邋遢，从前我没有在意过。”孙雨欣有些惆怅的说道，“总是秉承着自然既是美的原则，对于别人怎么看，我也不是太在意。” 她依旧梳着两个大麻花辫，不过现在穿着军训的服装，差别倒也不是太大，不像她平时总爱穿的，带一点乡土气息的碎花和黑布裤子。 任凭谁也看不出来，她是家里有矿的人。 “没事，不着急，军训想要见面也不是那么容易，纪律管得是比较严格的，而且都穿着军训服装，也看不出美丑。”程晓雪说道，“但是你这一个月趁着军训的机会，稍微减一下肥，管控一下饮食。” 孙雨欣长得有点微胖，1米65左右的个子，可能有140多斤，加上她穿衣服的缘故，就更加显得臃肿，放在人群里，也显得壮。 她的脸蛋有些圆润，但五官其实长得不差，眼睛大大的，鼻子挺挺的，头发也很好，跟绸缎似的。 只要她稍微减一减肥，再打扮一下，画个简单的妆，怎么说看上去也是秀色可餐的小美女了，程晓雪觉得自己的眼神一定没错。 “真的可以吗。”孙雨欣其实有点担忧，“这是我第一次对自己的样貌不够自信，实在是因为苏想太好看，不知道我能不能配得上他。” “相信我。”程晓雪说道，“而且你也只是想要认识一下，其他的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第九百一十六章 和她说的不一样 听到程晓雪的这句话，孙雨欣才放下心来，用力点了点头：“也是，谁知道接触之后，他能否符合我的标准，是不是真的和我有默契呢？还只是空有一副皮囊而已。” 这头，孙雨欣跟程晓雪愉快的交谈着关于苏想的问题，而另外一边，刘婷婷则是战战兢兢地站在林慧面前汇报着这段时间的情况。 虽然有王薇陪着，可是王薇跟她的情况不一样，有王家的地位，王薇还犯不着彻底听成林慧的指挥，指望着林慧给她什么好处。 就算王薇也不配合，林慧也不能具体把她怎么样，而刘婷婷则不同，她要是不听林慧的，她爸的工作就成问题了，对她而言，就是一个没有别的选择的选择。 “你们是说，她根本就不跟你们出去玩？”林慧问道，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什么表情，一副很冷淡的模样，“你们送给她的东西，她也不收？” “也不是完全没收，还是收了几样的。”刘婷婷小心翼翼的说道，“买那些东西的钱，我……” “就算她没有收礼物，你买了的话，也会报销。”林慧一眼就看穿了刘婷婷心中所想，“这一点你不用担心，我只是有些好奇，她为什么没收而已。” “她说她对这些品牌的东西不感兴趣。”王薇在旁边说了一句，“还说需要什么，她自己可以买，她不喜欢依靠别人，她自己有开服装店。” “我知道她开了服装店。”提起这个服装店，林慧的脸色更难看了，“还不是一飞，一门心思顾着她，否则她哪里能开得起服装店啊。” “对对对，都是林少爷护着，否则程晓雪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刘婷婷是顺着林慧的话说，生怕触怒了她。 “我怎么觉得不是这样呢，程晓雪说开服装店这个主意，是她和林一飞一起想的，而她自己在双乐市开的服装店，没拿林一飞一分钱。”王薇却很直接的说道，“况且，人家有开奶茶店，据说是加盟模式的经营，我有查过她的奶茶店的经营状况，我觉得她们家连入百万是没问题的。” “是吗？”林慧皱起了眉头。 不过，也只是一个微微皱眉的动作而已，谁也不知道她的内心想了什么，刘婷婷赶紧拉着王薇，生怕她说更多，惹了林慧不高兴。 而王薇却一副无所顾忌的样子，还接着说道：“平时送她什么东西，她都不肯要，这一个多礼拜不跟我们出去玩，最常去的就是图书馆。” “你的意思是，程晓雪还很爱学习？”林慧似笑非笑的问道。 “一个人要是不爱学习，我觉得拼运气，是肯定不可能提前一年参加高考，并且还考上双乐市的状元的。”王薇很直接。 “双乐市只不过是个小城市而已，考上状元有什么稀奇的？”林慧很不屑地说道，“她这么努力的缘故，还不是因为想到上京来，还不是为了接近我们家一飞，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 “林家的枝头，哪里是那么容易给她攀的。”刘婷婷还是一味的谄媚，这是她在林慧面前的生存法则。 “考上是一回事，考上文科状元就是另外一回事，再加上她竟然选择了历史系，这样一个要什么没什么的院系，不是很奇怪吗？”王薇却还是在说道，“我问过她，她就说自己喜欢而已。” “薇薇，好像这一个礼拜，你对程晓雪有一些改观，看法也不太一样？”林慧看着王薇，也没生气，却只是问道，“说说看。” 其实就算王薇不说，林慧也发现今天程晓雪在台上做学生代表的时候，讲话是非常得体的，一看就是那种上得场面的，而不是畏畏缩缩。 整个人看上去精神利落，落落大方，眼神清明，表情坦荡，要不就是太会演戏了，遮掩了她内心拜金，崇尚物质的那一部分，要不就是…… “林阿姨，你之前告诉我们的程晓雪，是那种唯利是图，钻在钱眼里面，心思又很高，又爱慕虚荣的女孩。”王薇说道，“接触之后，我发现这种落差有点大。” “是、是有一点。”刘婷婷左看看右看看，折中的说道，刚才王薇说了这么多，林慧好像也没有生气，还有点兴趣，于是她也想说了，“我们都极力说了，是那种有钱人家的子弟会去参加的聚会，她毫无兴趣，买的那些奢侈品牌的东西，连看都不看。” “这一点，我可以保证，我身边喜欢物质的女孩很多，看到那种昂贵的东西，眼神是完全不同的。”王薇非常认真的说道，“她甚至没有整天黏着林一飞。” “我仔细询问观察了一下，我发现更多的是林一飞来找她。”刘婷婷说道，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对了，昨天她还跟我们讲了一下她和林一飞的相识，包括他们怎么在一起。” 对于林一飞是怎么瞎了眼，会看上程晓雪，林慧还很感兴趣，于是又听刘婷婷和王薇说了一遍。 两个人说的都是事实，而且是站在比较中立的位置，没有刻意的帮程晓雪说好话，而刘婷婷只是左右摇摆，希望找到一个生存之道，不会带丝毫的个人感情进去。 王薇则是另有心思，但她这个心思绝对不是为了帮程晓雪。 “林阿姨，这跟你之前跟我们说的不一样。”王薇还是特别认真严肃的表情，“程晓雪可能跟你想的也不一样，我觉得你对她有误会。” “确实跟我想的不一样。”基于于小灿对她的描述，林慧对程晓雪是先入为主的，虽然也有派人去打听她的具体情况，但是总是会点那些不好的消息来听，“那她在处理那些男女关系方面呢？” 听说在双乐市一中的时候，她身边的男生是很多的，还和好些男生都有不清不楚的关系，而且还招惹了叶建国这个大麻烦，不过叶建国后来好像离开了双乐市，避开去了其他地方。 第九百一十七章 有人撒谎 不晓得这跟程晓雪有没有直接关系，毕竟程晓雪在除恶行动当中表现十分突出，这一点也是林慧忽略不了的。 不过这些证明的消息，林慧听的时候都是左耳进右耳出，现在反倒是在心里面盘旋起来，如果真是有程晓雪在其中的功劳，那她比自己想象的有本事多了。 绝对不是于小灿口中那个，只知道吃喝享乐的酒囊饭袋。 “男女关系处理得很正常啊，至少她到宿舍来这么久，没见过她和除林一飞的男生有卿卿我我的关系。”刘婷婷摇了摇头。 然后，王薇此时说出了她说了这么多话的关键缘故：“林阿姨，你是不是从什么人嘴里听到了谎言，一些不符合事实的描述，以至于对程晓雪有什么误解。” 王薇的重点在这里，因为她知道这些事情都是于小灿告诉林慧的，而且是明显偏离了事实方向，刻意抹黑程晓雪，编造了很多谎言。 不管于小灿跟林慧的关系多好，有多亲密，不是林慧已经认定了于小灿就是他们未来的媳妇，又或者林慧是不是特别的讨厌程晓雪，就希望程晓雪是于小灿描述的那个样子。 但是王薇很清楚这一点，这些有权有势的人，最讨厌别人欺骗他们，也许许林慧无论如何都不会认可程晓雪，但是她也不会再认可于小灿。 都是他们这个小圈子的人，妄想攀入林家，那也是不可能的，人就有这点心理，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尤其是于小灿这样，在王薇的眼里面很不齿的人。 所以，王薇故意说出程晓雪不是那个样子，甚至把她描述得有点好，就是为了推翻于小灿说的那些话，让林慧对于小灿有一个全新的认识，知道她那个搬弄是非装无辜的嘴脸。 听到王薇的这番话，林慧没有吭声，心中想着什么，自然也不会告诉他们，不过从脸上来看，没有多余的表情。 “多少是有点误解的，程晓雪确实不像是你告诉我们的那样。”刘婷婷不明就理，她只是看着两人的眼色，然后在中间说了一句话而已。 “嗯。”林慧点点头，“我知道了，你们做得很好，只要肯把所有的实际情况告诉我，就行了。” “对了，林阿姨，昨天程晓雪还特别直接的跟我们说，她觉得每个人有不同的生活方式，她说让我们尊重她，不要老是强迫她要跟我们一起玩之类的。”王薇问了一句，“如果按照林阿姨你之前的吩咐，要带程晓雪去参加那些party的话，可能有点困难。” “看来是一个非常有主见，也非常独立，思路很清晰的女孩。”林慧眯着眼睛，看了看主席台，虽然此时主席台上空无一人，但她好像又看到了程晓雪站在上面的样子。 她儿子林一飞作为新生代表发表的讲话，她觉得很满意也很骄傲自豪，当时周围的家长纷纷跟她道喜。 当程晓雪站上台的时候，林慧觉得那种气质和气势是不输给林一飞的，而且很多家长都在好奇的询问这是哪个女孩，也对养出这样女孩的家庭，有了羡慕之情。 “确实，很有自己的想法，很坚定一些东西。”刘婷婷点头，“而且嘴巴可会说话了，特别厉害，他们做辩论的，都是练过的。” 虽然刘婷婷和程晓雪没有直接的正面冲突，两个人也没有吵过架，但是刘婷婷就有这样的感觉，如果她和程晓雪干嘴仗的话，她肯定干不过对方。 “你们不用再叫她参加pparty聚会，就看着她就行了，有什么情况跟我汇报，也了解一下她在做什么。”林慧很平静的说道，“有什么消息，跟我汇报就是了。” “好的。”王薇和刘婷婷都是点头。 “哦，对了，她和一飞的关系，跟你们说了？”林慧又问了一句。 “他们俩好像没有回避，在校园里面也是大大方方的牵手，一起在图书馆里写东西看书。”王薇回答，“好像没有任何顾忌。” “嗯。”林慧若有所思的点头，声音平稳，“你们去忙吧，有什么需要就跟福叔说就是了，资金方面的问题也不用担心。” “好。”刘婷婷非常高兴，王薇也比较愉快的点头。 “还有，婷婷，你父亲的事情你也放心吧，他做得很好，在厂里面也是受人尊敬的。”林慧就顺带提了一句，“你乖乖听我的话就是了。” “我肯定是听林阿姨的话的，你吩咐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刘婷婷说得那叫一个谄媚。 汇报完情况，又听了林慧接下来的吩咐，刘婷婷跟王薇便离开了，而林慧还在原处站着，想了想，她给林远臻拨了一个电话。 “喂。是我。” “嗯，有事？” “林一飞和一个叫程晓雪的女孩在一起了，他跟我坦白了，你是知道了吗？”开门见山，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这就是林远臻和林慧之间的交流方式。 “知道。”林远臻点头。 “你对那个女孩的情况调查清楚了吗？”林慧问道，“小县城来的，农村出生，父母离异，一无所有，这样的女孩值得一飞认真吗？” “小县城来的，但是个人气质很不错，不见任何狭隘的观点，也没有那些小心思，反而是非常大气。”林远臻却这样回答了林慧。 “父母离异，但是她的母亲现在和双乐市市委书记赵迪跟前最得重用的人再婚了，那个人的前途不可限量，未来的发展会很惊人。” “你调查得比我仔细。”林慧不得不承认这一点，因为是林一飞的事情，当时她有一种急火攻心的感觉，所以在调查的时候，忽略了很多细节，尤其是后来发生的一些好的方面的事情，她都没怎么选择去留意。 “而且也不是一无所有，一开始是她想了个点子，跟她妈一起开了奶茶店，现在已经做成了很出名的奶茶公司，她妈也成了一个女老板。”林远臻继续说着。 第九百一十八章 认可 “而程晓雪自己和林一飞合伙开了amazing服装店，双乐市的三家服装店生意比林一飞自己搞得都还好。” 林慧沉默不语，这些不是她忽略了，而是她让人去调查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消息没有传到她的耳中，她所知道的，只是程晓雪利用林一飞去开了三家服装店。 “另外，这个女孩非常聪明，而且很爱学习，两年的功夫，学完了三年的课程，并且拿下了双乐市的文科状元。”林远臻又说道，“老三之前不是在双乐市当过教委的书记吗？非常欣赏她。” “那么，你觉得她很优秀？足够配得上一飞？”林慧反问一句。 “不是我觉得她很优秀，就连元总理也觉得她很优秀。”林远臻慢慢的说道，“双乐市发生的那些事情，你是知道的，惊动了蛮多人，而且还牵连挺多的，那段时间老三特别忙。” “知道，就是学校的恶性伤人事件，引发的一系列治安教育管理整治问题。”对于时政，虽然不是林慧的主攻方向，但是她身在林家，也是都要关心的。 “如果没有程晓雪，就没有这一系列事情的发生，双乐市的教育和治安情况，也不会因此而有了这么一个改善的契机。”林远臻很平静的说道，“就算我不想承认，可是我也不得不说，程晓雪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女孩。” 林慧还是沉默着，一方面固有的门第观念，让她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这么一个草根阶层的优秀者，另一方面她很惊讶，因为她让人去调查过程晓雪的所有消息，却不如林远臻收集到的这么完整，她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其实，后来她也有让人跟进程晓雪的近况，不过每次收到的消息，都是负面的居多，听林远臻的说法，程晓雪比她想象的要优秀很多。 不是优秀让她惊讶，而是就如今天王薇说的，是这种落差让人惊讶。 “你认可她？”林慧问道。 “我都说了，就算我不愿意，但是也得认可事实。”林远臻的声音很平静，“这一年多以来，我一直在跟踪程晓雪的情况，越是了解，越是让我佩服，换做是我自己，在有家世条件的情况下，都未必能做到她这样。” “那你不阻止的原因，就是因为你觉得她配得上一飞，你觉得他们俩是可以的，所以你没有阻止？”林慧的语气有些激动了，“可是你别忘了，林一飞代表的是林家，林家不可能和程晓雪那样的家庭成为姻亲。” “我不阻止，不是因为她足够好，而是因为我和别人打了一个赌，有一个十年之约。”林远臻回答。 在林慧的追问下，他简单的将他和何年晨约下的那个约定告诉了她。 “你明白我的意思了？”林远臻说完之后，问道，“在那种情况下在，在林一飞有可能会为了她跟林家反目的情况下，我除了答应，还有别的选择吗。” 作为父母，自己的儿子自己最是了解，林一飞是什么样的性子，他们都清楚，越是要压制他，可能越是压制不住，那时候林一飞已经在努力克制了。 林远臻之前已经用了那么多手段去打压程晓雪，想要拆散他们，都没能成功，他怕用再过激进的手段，可能会激起林一飞的反抗。 而这十年之约，一个是考验他们的感情，10年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什么样的改变，谁也说不准，有多少小年轻的感情能够持续到10年之久啊，这本来就是极少数的。 所以，第一点是他们分开的可能性很大。 第二点就是，即使他们没有分开，那么10年之后，有何年晨这样一个积极向上，愿意为她的继女着想的老爸，他也会十分努力的拼搏，在政治上有所作为。 那么程晓雪有了一个在政治上有所作为的父亲，家世也算不得上太差，再加上他们家现在努力经营商业，发展得特别的快，也属于有钱人之列了。 虽然够不上世家大族，可是如此情况的话，在没有选择的选择，林一飞要和程晓雪在一起，也不是完全拿不进林家的门。 “明白了，如果我了解到这所有的情况，换做我是你，我也会做出跟你一样的选择。”林慧点了头。 “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林远臻问道。 “很早之前，去年就知道了。”林慧回答，“我同时也知道你没有阻止他们，虽然我不清楚原因，但你做事有你的理由，所以我也没有在那时候插手。” “没在那时候插手，而现在你插手了？”林远臻询问。 “也不算，只是多了解了一下，发现了一些我原本可能有所误解的事情。”林慧回答。 “顺其自然吧。”林远臻还是这个态度。 其实嘴上说着顺其自然，林远臻心里面却已经默认了程晓雪，之前的十年之约是有赌气的成分，也有相信程晓雪跟林一飞绝对不会在一起那么久的成分。 但是这一年以来，他看到的是林一飞为了程晓雪更加的努力，看到的是程晓雪越来越优秀，所做出的成绩让他哑然，他们的感情，都让彼此成为了更好的人。 林远臻是很在意门楣，开始他也知道有没有出息，更关键的，绝对是个人，他们林家也不少养废了的，成为纨绔子弟的，整天花天酒地玩物丧志，即便娶的妻子再有家世，自己也不会有所作为，反而会被对方瞧不起的。 他担心林一飞会堕落，现在的状态很好，他茁壮成长，开始独当一面，林远臻很欣慰，不想去破坏林一飞的状态，他知道这一切有程晓雪的因素。 再加上和他说的原因一样，程家不会没有钱，不会是那种穷酸的，而何年晨也保证了他们有一定的势力，所以即便程晓雪不是一开始林家的最优选项，但在林一飞真的能和她坚持10年的情况下，林远臻会支持的。 改观是一点一点形成的，是程晓雪做出的所有事情来一点一点证明的，林远臻从一开始激烈的反对，心态也变得佛系了，其实这样也行。 第九百一十九章 好好查查她 林慧心里面还是不同意，她认为林一飞可以选择更好的人家，可是因为林远臻同意了，以夫为纲的思想促使她不会再说什么。 而最为关键的一点是，林慧现在沉浸在自己发现的信息有缺失缺漏，而且有误差的情况下，她首要弄清的是这个问题，掌握到程晓雪的真实情况，才能决定下一步，她要怎么做。 如果她心里面判定程晓雪确实还够不上格，为了儿子，就算要违背林远臻的意思，可能也要动些手脚。 “我知道了。”林慧回答。 “嗯。”一个简单的字之后，林远臻就挂断了电话，没有任何多余的关怀。 听到电话里嘟嘟嘟的声音，林慧有一瞬间的失神，她想起了前几天林一飞冲她发火，说她和林远臻那冰冷的夫妻关系的样子，她突然想到，如果未来林一飞也跟她的感受一样呢？ 轻轻摇摇头，林慧放下了这些杂念，把自己从和林远臻的通话情绪里拔了出来，稍作思考之后，她接着拨出了第2个电话。 “福叔，之前我拜托你要一直跟进程晓雪的消息，但是那些消息和我现在了解到的，似乎有出入。”林慧打通了电话，“尤其是你第一次给我送来的那很多资料当中，全面性很差。” “夫人，这不可能啊。”福叔立刻就否定，“我的办事能力，您还信不过吗？当时去调查程晓雪，我足足装了两个信封的资料给您……” “两个信封？”林慧愣了愣，“你把两个信封都交给了于小灿，让他带给我的？” “是啊，因为她说她正好要去见您，说出了您也让她一起跟进程晓雪的事情，所以便让她带给你了。”福叔在那头回答，“难道资料少了吗？” “我拿到的时候，只有一个信封。”林慧说道，瞬间名罢了，冷笑了一声，“好一个于小灿，竟然在我的面前玩这些花样。” “那个丫头看起来单纯无害……” “福叔，你帮我查一下于小灿，事无巨细。”林慧淡定的回答，“看她对林一飞一往情深，以为她就算有些小心思也不会到欺上瞒下的地步，没想到……看来她藏的东西还挺多的，好好的查查她吧。” “是，夫人。” …… 所发生的这一切，程晓雪全然不知，她只是全部心思的投入了自己的军训生活，并且认真的体会她在誓师大会上说的那些，锻炼意志力，磨练韧性的过程。 由于苏想，孙雨欣跟程晓雪的关系是越来越好，越来越亲密，当然还是没有孙雨欣说的那种一个眼神，就能懂彼此的地步，不过已经有了一定的默契。 事实证明，默契还是可以培养的，两个人虽然性格大不相同，但是还是能做到求同存异，起码他们也有共同的兴趣爱好，有些事情的看法和三观还是一致的。 感到庆幸的是，王薇和刘婷婷的态度变得更好了，除了平时愉快的交流，她们也不再强迫让她跟她们一起去参加各种娱乐活动。 买东西什么的，也没有非要算上程晓雪的一份，偶尔带个东西，也是那种精致可爱，并不十分昂贵的奢侈品牌，是用心选的。 当然这可能是由于在军训的阶段，基本上实行的是全部封闭式的方式，她们也没有多少时间可以出去，只能呆在学校而已。 而且军训真的非常累人，一天的训练下来，谁还愿意出去啊，都躺在宿舍里面好好休息，有时候晚上还要面临紧急集合策略的训练。 程晓雪在军训期间和林一飞也很少见面，不过由于忙碌和辛苦，也冲淡了思念。军训的过程虽然很艰苦，却也有一种在日常生活当中体验不到的愉快，那种集体感油然而生。 程晓雪在高中也经历了一次完整的军训，而且还出了一些小岔子，不过总体的结果是很好的。 这一次，他们历史系的也不用争什么优秀军训集体了，毕竟历史系的学生体质都比较文弱，尤其是男生，要凑一支篮球队都很困难。 更关键的是，他们都没这个想法，看书就好了，打什么篮球，踢什么足球，这是大多数历史系男生的想法，我就是文质彬彬的书生。 班上四十几个人，几乎有三十个人都戴上了眼镜，要知道，为了考入上京大学，那一定是埋头苦干，挑灯夜读数十年的，近视似乎都是难以避免的。 以程晓雪的体魄和她热爱运动的性子，她在班级上绝对算得上是军训标兵，身体素质好，站姿，走姿，跑姿都是标准的。 这样一个精气神十足的小姑娘，自然是招人喜欢，教官也很爱叫她出来做示范动作，经常表扬。 一个月，不过是转眼的功夫而已。 同学们也从不熟悉到了熟悉，班级的相处还是很融洽的，历史系的那种与世无争的性子的人是比较多，大家爱好也相对相似，关系特别好。 教官们严厉的时候是非常严厉，但是在休息的时候，也十分有趣，程晓雪对军营的生活，还真是有一定的向往，不过她有那么多放不下的事情，也许，就去军队了。 军训结束，他们历史系的两个班不负众望的没有拿到任何优秀的评比，不过，程晓雪倒是不出意外的成为了军训标兵——没请一天假，没有一次晕倒，再热再累都坚持了下来，期间在击鼓传花的游戏中，她被抽中，上去表演了一套自由搏击。 主要是其他人都唱歌了，程晓雪决定做点不一样的，可不能被被人当成是花架子。 军训结束，即将迎来的是国庆长假，程晓雪这个假期是不会回去的，不过徐芳和何年晨会到这边来，看看她的各方面情况，也来首都开开眼界。 而程晓雪最重要的事情，肯定还是着眼在她的快餐连锁点，这事儿虽然她可以自己做主，但等着徐芳过来，也可以多问问，徐芳这两年专心生意，经验已经比程晓雪丰富了。 第九百二十章 最新爆料 九月三十号，唯一要回家的孙雨欣已经收拾了东西，坐上了回家的飞机。 而这一个月期间，她的改变是很大的，至少从体型上瘦了很多，从一百四十多斤减到了一百二十多斤。 程晓雪不得不佩服孙雨欣的毅力，当她决定了要做的是这件事情，就能克服一切的困难，专心的克制自己，只为达到自己的目标。 这一次她回去是要处理家里面的一些事情，她有不少兄弟姐妹，让她很头痛的家庭问题，程晓雪没有详细的询问，她觉得按照孙雨欣的性格和理智，可以把这些事情处理得很好。 体型瘦了是一回事儿，衣服是一回事儿，孙雨欣说她会提前几天回来，到时候要麻烦程晓雪陪她去挑选衣服，挑选化妆品什么的，她要重新装扮自己。 孙雨欣走了，而王薇和刘婷婷破天荒的没出去玩儿，拉着程晓雪闲话家常——不能说是闲话家常，更准确的形容是八卦。 “孙雨欣的家庭条件不错啊？真是看不出来，她家离上京不算远，许多更远的人都选择了火车，她就能坐飞机。”王薇有些感叹的说，“很豪气啊，但是穿着上，真是看不出来。” “对了，我发现孙雨欣这段时间的变化好大呀，有没有觉得她瘦了很多？”刘婷婷对这种事情观察入微。 “她还真是瘦了很多，偶然有几次坐在一张桌子吃饭，我发现她都没有吃主食，好像是在刻意减肥。”王薇好奇的询问程晓雪，“对吧，她是在减肥吧？” “对呀，就是减肥。”程晓雪点点头。 “你这段时间和她关系很好唉，比和我们的关系都还好。”刘婷婷说了一句，佯装不高兴的样子，“晓雪，你这样我们是要吃醋的。” “嗯，主要是我们对隋唐时期的文化都很感兴趣，尤其是她对隋朝做过比较深入的研究，看过很多文献，我还有很多问题要请教她。”程晓雪微微一笑，“比如说，当初人人都觉得杨广是个暴君，但实际上，从他实现了南北统一，开举了科举制度，有说他奢侈淫乐，但他的后宫只有一位萧皇后而已，还有啊……” “好了好了，你别说这些，我们听不懂。”一听到这些历史知识，作为历史系学生的王薇就觉得头大。 她又不得不承认程晓雪确实爱学习，而她和刘婷婷在这方面跟程晓雪真还没有什么共同语言，更不可能陪着程晓雪天天泡图书馆。 “互相讨论，互相交流，觉得还不错。”程晓雪当然明白这两个人心中所想，她就是故意这么说的。 “孙雨欣的脾气这么古怪，也难为你能跟她相处得下来。”刘婷婷只是说道，不着痕迹的挑拨一句，“肯定平时比较忍耐她吧。” “是不太跟一般的女孩子一样，但我觉得还不错。”程晓雪笑了笑，“也不存在忍耐，她没有那么难相处。” “其实晓雪，我觉得你还是挺时尚的，穿着打扮什么的，能引起潮流，我都觉得不奇怪，但是孙雨欣那个打扮……”王薇摇摇头，“你们走在一起，不般配啊。” “这倒没有关系，打扮什么的，等她回来了，带她去买衣服。”程晓雪笑起来，“她也说了，回家要把所有的衣服都扔了，全部买新的。” “她家条件这么好啊，说买衣服就买衣服？”刘婷婷连忙说道，“晓雪啊，你可千万别被她坑了。” “她家可能比我家有钱100倍吧。”程晓雪毫不夸张的说道。 王薇和刘婷婷都张大了嘴巴想要追问什么，但程晓雪却怎么都不肯说了，能够查到是她们的本事，查不到也不要来问她。 说了一阵孙雨欣之后，王薇和刘婷婷对视一眼，交换了个眼神，突然挑起了另外一个话题。 “晓雪，说个让你高兴的事情。”刘婷婷带着几分谄媚，“我们也是这两天得到的消息。” “什么事情啊？”程晓雪好奇的询问，拿起手机看了看上面的时间，快到约好和林一飞碰面的时间了。 “于小灿。”王薇脸上透着几分得意，“她最近好像有点倒霉。” “不仅是她，连带他们于家都跟着，有点倒霉。”刘婷婷挤眉弄眼的，跟王薇一唱一和，“最近啊，他们家的名声都糟透了。” 程晓雪对于小灿还是有几分感兴趣的，毕竟这又是一个存在的祸害，多少还是要了解清楚她的情况。 “你还记得之前我们告诉你的，那个她害得一个男生差点家破人亡的事情吗？”王薇心里头可痛快了，“本来当初被他们于家掩饰了下来，但是现在也不知道是谁给扒拉了出来，爆得整个圈子都晓得了。” “不仅是你们那个圈子，我爸都听说了，就差上新闻报纸了。”刘婷婷跟上，“现在呀，谁都不愿意和于家合作生意，说他们不守承诺，唯利是图，全家人的人品都很有问题，于家可焦头烂额的。” “爆出来了？”程晓雪有点意外，“这些陈年旧账，也能被翻出来，看来是有人要搞他们？”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兴许于小灿不小心得罪了什么大人物吧。”王薇耸耸肩，一副她也不晓得的模样，但是这话其实已经透露了不少信息。 遭殃的明明是于家，可是王薇却口口声声的笃定，就是因为于小灿的缘故，才造成了于家现在遭到麻烦。 这件事情王薇肯定多少是知道一些，只不过她不愿意说出来而已，从她眉宇间得意的神色，她是很高兴看到于小灿落难的。 “这是于小灿家的部分，另外一部分我告诉你啊，晓雪，她不是特别的喜欢扒着林慧吗？林阿姨前林阿姨后的，天天跟在她身边，什么都听她的话，一副特别乖巧讨好的样子。”王薇又接着说道。 “那现在呢？” “现在林慧似乎对于小灿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在听说了于小灿跟那个男生的事情之后，认为她行为不检点，贪图小便宜，因此也不让她去林家了。”王薇得意洋洋的说完。 第九百二十一章 林梦兰来了 那眉飞色舞的样子，程晓雪倒是确定了一点，王薇和于小灿的关系真的很不好，而且王薇很不喜欢于小灿。 “晓雪，你说这是不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你就少了一个大麻烦了。”刘婷婷像是由衷的为程晓雪感到高兴，“于小灿和林一飞也没有了什么可能，本来她和林一飞的可能性，都是因为有林慧在其中牵线搭桥。” “那现在林慧有什么想法呢？”程晓雪看似很随意的就问道。 “就是观察你呗。”刘婷婷脱口而出。 王薇狠狠的掐了他一把，然后才对程晓雪笑着说道：“如果我是林慧的话，肯定这时候也会静观其变的，所以晓雪，你不用太担心了，你只要好好的表现自己，像你这么优秀的人，我相信林阿姨肯定会接受你的。” 刚才刘婷婷就差点说漏嘴了，她凭什么知道林慧会做什么？程晓雪这话是故意套她们的，而她一诈，刘婷婷就要露馅，还好王薇把话给挽了回来。 不过从她们这番话当中，程晓雪也明白了，林慧可能目前真的不会对她有什么动作。 程晓雪也相信林一飞的母亲，不是像苏玥那种穷凶极恶的人，多少还是要讲点道理，就算他们有门第的观念，也不至于对她有什么下三滥的手段。 比如像林远臻，一直以来就没有对程晓雪用过特别不堪的逼她离开林一飞的方式。 最多也就是通个电话，说一些狠话而已，但实际行动还是讲道理的，尤其是和何年晨谈过之后，给了他们一个十年之约的机会。 “谢谢你们，希望你们的祝福都能够成为真的。”程晓雪再次看了看手机，上面已经有林一飞发来的消息了，“我得下楼去了，他在楼下等我了。” “你们要约会吗？”刘婷婷捂着脸，顿时八卦万分。 “你傻呀，人家是情侣关系，当然是要约会的。”王薇特别老道的说道，“尤其是之前军训的一个月，他们几乎没怎么见面吧。” “对对，瞧我这笨脑子，晓雪，你告诉我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刘婷婷看似不经意的询问，这其实也是林慧叫她问的。 “这一步。”程晓雪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嘴唇，然后笑容满面的走出了寝室。 下楼，看到林一飞正在楼下等着她，旁边好几个路过的女生都脸红红的对林一飞交头接耳，而且其中还准确的说出了他的名字。 这家伙在这一个月的军训内，可搞出了不少名堂，又是在拉练当中表现出色，又是唱歌特别好听，又是在一次争执当中，把另外一个特别恶劣的男生揍得满地找牙，种种事迹之后，林一飞就成了焦点。 有的人自带光环的属性，真是到哪都改变不了，林一飞在上京大学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就成了风云人物。 “你晒黑了。”程晓雪才刚刚走到林一飞的面前，林一飞看了她一眼，然后就用愉快的语气，非常欠揍的指出了这个残忍的事实。 “你才晒黑了，黑得跟煤炭似的。”程晓雪不甘示弱的还嘴，“头发倒长不短的可难看了，为什么没去修剪？” “那还不是因为急着过来见你，所以才没去修剪。”林一飞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又抓住了程晓雪的手，“走，跟我出去见个人。” “谁呀？”程晓雪问道，有点紧张起来，“该不会是你的什么朋友之类的吧？我没有收拾，我……” “我姐，林梦兰。”林一飞给出的答案，“她到上京来了，就是要跟我们商量一些事情，她知道我们最近很忙，走不开，所以她特地过来的。” 林梦兰要商量的，是关于服装店的发展方向的问题，包括设计理念和方案，既然要做成品牌，而且现在他们也已经有了将近10家连锁店，肯定要有一个章程。 同时，她也是过来确认一下他们的进货量以及程晓雪的双乐市的门店情况，她说虽然这一次程晓雪不回去，但是她会去双乐市帮她看一下。 这段时间，程晓雪的服装店都交给李梅在全权处理，也拜托了夏琳琳等人去帮她看一下，他她他们都十分信任，自己还真没怎么操心。 到明天的时候，李梅才会把上个月扎账的情况，汇报给程晓雪。 程晓雪当然非常感激林梦兰愿意跑这一趟，毕竟她去看一下，也更能了解双乐市的方向，说不定也会给她的设计一些灵感。 对于他们服装品牌的体系建立，程晓雪和林一飞把这一个重任给承担了下来，之前他们amazing服装品牌确实做得比较散乱，虽然是打出了一个牌子，但是却缺乏一些灵魂核心的东西。 定位要精准，不能想一口吃个大胖子，风格要有统一的格调，不能乱七八糟，因为现在他们设计师的增多，有的时候，也会对此有不一样的意见。 所以林梦兰的意思是，要有一个框架，在框架内怎么想都行，但是超出了框架外，就要特别的研讨一下，如果是很新奇的款式，大家都同意了，那就再拿出来，如果超出了他们的整体感觉，可能就要否掉。 程晓雪对此事没有意见的，而且这样做的好处也是能让amazing服装品牌深入人心，在未来也会更有竞争力，能一直存在下去。 讨论完了关于服装店的事情，双方也各自分配好了任务，林梦兰就开始起关心林一飞和程晓雪的感情问题了。 “你们现在怎么样了？老头子说是不干涉你们，他真的没有插手吧？”林梦兰看着他们俩问道。 “没有，这一年多以来风平浪静的，什么都没有做。”程晓雪摇头。 “我爸还是做了些工作的。”林一飞突然冒出这句话来，而且看他眼底的神色，好像还是挺高兴的，证明林远臻做的是促进他和程晓雪的工作，“帮了不少忙。” 程晓雪自己是没有感受到，所以也好奇的看着林一飞，而林梦兰更是惊讶坏了，瞪大眼睛的表情盯着他。 第九百二十二章 先后顺序 “帮你们？”林梦兰慢慢的说出这三个字，“我这不是看错你的表情了吧，你赶紧说到底怎么回事？” “他应该做了我妈的思想工作。”林一飞看了看程晓雪，“本来我今天出来，也是想跟你说这事儿了，上个月我不是跟我妈坦白了我和你的关系吗？我妈当时的反应，是绝对反对阻止的，但是这个月就不同了。” “支持你？”林梦兰说道，又不等林一飞回答，便自顾自的摇头，“不不不，这绝对不可能，我虽然没有见过她，但是我绝对了解她。” “支持我谈不上，但是绝对没有再阻止我了，不跟我说这个事情，对于我和程晓雪的关系持一个放任的态度。”林一飞回答道，“像这一次国庆节，我说我很忙，要出来做一些事情，她知道我是跟程晓雪在一起的，也没有用什么回老家这的理由，来把我拐走。” “哦？”林梦兰表情特别夸张，“他们俩竟然会妥协，这简直出乎我的意料？” “我也觉得有点不敢相信，甚至有点受宠若惊。”程晓雪忽然又想起了临走之前，王薇和刘婷婷告诉她的，关于于小灿的消息，“对了，最近于小灿呢？” “我妈已经禁止她来我们林家了。”林一飞回答，“我也特别好奇，为什么我妈有了这样的改变，我有问她，但是我妈只说了一句，于小灿是一个两面三刀的人，千万不能相信她说的话，更不能被她的表象迷惑。” “大概是因为听说了于小灿过去的那些事情？”程晓雪推测。 “这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妈也提起了你，唯一一次，她只是说因为于小灿的一些消息，导致她对你有误解。”林一飞说道，“所以我想，也许我爸给了她更准确的消息。” 程晓雪想了想，脑中不断的浮现王薇得意洋洋的样子，突然就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不出意外的话，不是林远臻，而应该就是王薇在林慧的面前说了于小灿的很多事情。 林慧知道她跟林一飞的关系就是通过于小灿，而林慧肯定想晓得她程晓雪是一个怎样的人，于小灿免不了添油加醋，说一些有的没的。 所以在进宿舍的时候，就遇上了王薇跟刘婷婷这两个特地安插来的，她们用的手段是不断的游说她有什么富家子弟，要开什么聚会了，用什么奢侈品牌的各种东西，好像把她看成了一个特别拜金物质的人。 也许，这就是因为林慧的误会，授意她们这么做，这样做却没有任何成效，程晓雪都懒得搭理她们，在军训开始前一天，程晓雪推心置腹的谈话，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第二天，林慧来观看开学典礼了，王薇和刘婷婷去见了她，应该在林慧的面前说了什么，让林慧意识到于小灿撒谎了，所以才有了后来这一切。 先后顺序不是因为林慧听到了于小灿那些事迹而厌烦了她，而是因为林慧先知道了于小灿两面三刀，才去调查她的各种事迹，发现了这样的事情之后，林慧也一不做二不休，彻底曝光。 “不管怎么说，能不阻止你们俩，我就觉得是一个天大的奇迹了。”林梦兰不知道这些个中的缘由，她只是很高兴的说道，“十年之约一定要做到，不要让我失望，不要让我们所有人失望。” “那是必须的。” 他们三个人还是聊到了很晚，说服装店的事情，也说程晓雪跟林一飞的感情，还有林家的各种作为，要不是林梦兰这次行程紧，可能会彻夜长谈。 林梦兰说第二天会见上林远臻一面，然后她就去双乐市，最后就回广州，继续忙她的生意。 别过之后，程晓雪跟林一飞漫步在上京大学校园的林荫小道上。 “明天，跟我见一下我的室友们吧，你是我的女朋友，我要光明正大的跟你在一起，所以我要把你介绍给他们。”林一飞征求着程晓雪的意见，“可以吗？” “嗯。”程晓雪脸蛋有些红，点了头，想了想，“那我的室友就算了吧。” “我觉得也是，尴尬。”林一飞点点头，接着又说了一句，“明天中午和我的室友吃饭，明天晚上还有我的一帮从小一起长大的哥们儿，要见见你。而且宋芸也会带许书凡参加，明天晚上的聚会，所以你也不用担心没有熟人。” “你这是要把我介绍给所有人吗？”程晓雪声音很轻，记得前世看过一个东西，说男朋友肯把你带给他的朋友们，证明他是非常真心对待你的。 “难道我要藏着你吗？我这么好个女朋友，我当然要炫耀给他们看。”林一飞特别得意的说道，手也是紧紧的握着程晓雪的手，“难道你不想跟我见我的朋友？” “谁说不想见的，当然是要见的。”程晓雪立刻说道，“这样才能充分的宣告，你的所有权是我的，让他们不要再带你去泡妞了。” “不会的，我是一个有分寸的人，怎么可能是别人一带，就去干些不理智的事情。”林一飞立刻保证。 “那我就姑且勉强的相信了你。”程晓雪笑起来，“还有，你在学校能不能不要那么出风头，我看你走在路上，都有很多人认识你，议论你。” “你男朋友是学校的风云人物，这还不好吗？”这点小骄傲和虚荣心，林一飞还是有的。 “主要是你太招人喜欢了，我没有安全感。”程晓雪承认了这一句话，用的是非常微弱的声音，“你看在军训中间，虽然我也被拉到台上去了，我都没有唱歌来博关注，我就是打了一套自由搏击的招式而已。” “你可就别说了，你的那套自由搏击的招式，都传到我们学院来了，都知道历史学出了一个特别漂亮的姑娘，但是又很强悍。”林一飞说道。 “对啊，你看我对你多好，我塑造的，就是我很强悍的形象，然后这样，一般的男生也不敢不自量力的来接近我了，说不定我一拳头就把他们揍趴下了。” 第九百二十三章 已经十八岁了 程晓雪嘟着嘴：“要知道，大众喜欢的女生都是那种温柔淑女，我就把自己立成了一个彪悍的女汉子。” “但我觉得，你这不是刻意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彪悍的女汉子的。”林一飞若有所思，“而是，你本来就是这样一个形象啊。” 程晓雪立马扬起了拳头，哼了一声：“好啊，来呀，你看我不揍你，反正你都说我是彪悍的女汉子。” 两个人笑笑闹闹的，程晓雪追着林一飞，轻轻的在他肩头砸了几拳，然后林一飞抓住了她的手。 “好了，我以后会尽量低调的，不过我一直都是这样的风云人物，我从来也没有为那些女生而心动过呀，你放心吧。”林一飞特别认真，“我们两年的异地都坚持过来了，请你自信点，多点安全感，要是没有的话，就来我怀里吧。哈哈哈哈，来吧小妞。” 两个人又笑闹开了，直到林一飞把程晓雪送到了宿舍楼下，拥抱亲吻之后，才各自回宿舍。 …… 第二天就按照林一飞安排的行程，中午在学校附近的参观，程晓雪见到了他的室友，几个人都是比较学霸类型的，戴着金丝眼镜，特别认真严肃的模样。 大家吃饭的时候，讨论的也是学习上的问题，高深莫测的样子，说的都是怎么赚钱啊，国家未来的发展啊，体质的改革，国际关系之类的。 林一飞似乎对此也不排斥，能跟他们有说有笑，程晓雪也不是胸中完全没有想法，所以也能搭上几句话，他们几个人最后对程晓雪都特别认可。 尤其是她提出的一些关于经济上的发展趋势，足够这几个金融系的学子好好的研究一下了。 不过，晚上的那顿饭，就是截然不同的样子了。 这些人都是林一飞从小闹到大的发小，不一定都是学霸，但是关系都特别到位，自由奔放，特别热闹，七八个男生一起起哄着。 一个是起哄林一飞跟程晓雪，另一个则是起哄宋芸跟许书凡。 一个饭桌那是吃得个热闹非凡的，而且这一次是喝了酒的，就算程晓雪不愿意，但是她看到林一飞总被灌酒，也忍不住为他去挡酒。 许书凡和宋芸的遭遇也差不多，而且他们俩还是先被灌趴下的，他们其中一个哥们就笑容猥琐说送他们去酒店，早就开好了房间。 那时候程晓雪已经喝到大脑有些迷糊了，她记得自己好像依稀仿佛的问了一句，是一个房间吗？对方的回答似乎是是的。 她本来想说，那宋芸岂不是要……但又觉得这事儿还真轮不到她来操心，没准就是宋芸给安排好的，她巴不得把许书凡给睡了呢。 这头她还没有担心完宋芸，同样的事情就轮到了她的身上，她跟林一飞都被灌得软绵绵的，然后就被一群人起哄送他们去酒店。 程晓雪连具体的过程都记不得是什么样子的，等她稍微有点意识的时候，她已经和林一飞在一个富丽堂皇的酒店房间里面，两个人紧紧的搂抱在一起亲吻着。 不知道是急速上升的荷尔蒙，还是这热烈的气氛，或者是酒店里醉人的香气，让她稍微有些清醒了起来，她看着面前的林一飞，内心有一股渴望，她压制不住，也不想压制。 “晓雪，你已经十八岁了。”林一飞吻着她，一边吻着，一边在她的耳朵边轻轻的呼，出了这句话，他似乎也是介于清醒和迷醉之间。 又或，其实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嗯。”程晓雪热情的回应着他，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的吻，贴近他，将他压在了墙上，手在他的腰间不停的摸索着。 “还记得我们说的话吗？”林一飞那双凤眼里面透着迷离，那张好看的俊脸很红，像染上了两片云霞，“那时候我们说十八岁就可以……” “我都快19岁了。”程晓雪那么用力的抱着林一飞，像是想把自己嵌入他的怀抱当中。 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本身就是渴望的。 “那可以了吗？”林一飞轻轻把手放在了程晓雪腰间的皮带上，“你会不会害怕，会不会后悔？” “不。”程晓雪很果断，一点不犹豫，她扬起脸来，“虽然我醉了，身体是软的，但是我的思想是清醒的，一飞，我想要你。” 带着颤音，带着沙哑，带着压抑的渴望，又带着禁忌的诱惑，让人欲罢不能。 不过是短短的一句话而已，就像是打开了林一飞身上的开关，他突然动作更加的猛烈和炙热，笨手笨脚的拉扯着她的衣服，一边又毫无章法的亲吻着她。 程晓雪同样如此，借着这酒劲儿，借着这美好的月色，她彻底把自己融入在他的身体里，不后悔，这是幸福而满足的。 一夜，缠绵悱恻。 …… 第二天一早，程晓雪在手机铃声中醒了过来，接起了电话，是徐芳的声音。 “晓雪，我和你爸已经出发了，大概下午两三点钟的样子到上京。”徐芳在电话那头说道，她可能也想不到程晓雪此时的状态，“到时候……” “来接你们。”程晓雪是瞬间清醒，和徐芳说好了时间地点，确认好了他们的航班之后，才放下了电话。 程晓雪一回头就看到了林一飞白皙的脸庞，就在她的眼前，借着窗帘透过来的阳光，连他脸上的绒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早。”林一飞的声音是沙哑的，带着一股性感。 程晓雪琢磨了一会儿，不知道怎么回答，也不敢去看他，她轻轻掀起了被子，被单之下是两具火热而赤果的躯体，仔细回忆了一下昨晚那疯狂的一夜。 嗯……程晓雪猛然转过脸去，拿背对着林一飞，整个人羞得不行。 林一飞却伸手环抱住了她，贴近她，嘴唇轻轻咬了一口她的耳垂，然后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你是我的了，别告诉我你忘了，昨天晚上你非常积极主动啊……” “闭，闭嘴。”程晓雪的声音是结结巴巴的，“我、我昨晚喝了酒，什么也不记得了，你你……” 第九百二十四章 尴尬一刻 “要是你不记得的话，那就再来一次，让你认真的回忆一下。”林一飞特别流氓的说道。 程晓雪咬住了嘴唇，半晌之后突然爆发了：“昨晚痛死了！” “啊？” “痛死了，你一点都没有技术含量，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你不知道温柔两个字怎么写的吗，你不知道人家第一次特别的……” “那你咬我一口。”林一飞把胳膊伸到了程晓雪的嘴边，程晓雪的整个后背贴在林一飞的胸膛上，能够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 昨晚痛是痛，但是借着酒精，其实也还是在承受范围之内的，而且后面的感受，确实让程晓雪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她没有咬林一飞，而是转过脸来看着林一飞，委屈巴巴的说了一句：“我不咬你，我都那么痛过了，所以你要对我负责。” “你这个逻辑关系不对，不是因为你痛了，所以我要对你负责。”林一飞特别认真的解释，“而是因为……” “那你不对我负责？”程晓雪立马推了林一飞一把，更加委屈了，拉开了和他的距离，“你是不是想赖账？吃干抹净了，你就不管了？” “不是。”林一飞把程晓雪使劲搂在怀里面，把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口，“我巴不得对你负责一辈子，我是怕你跑了，怕你对我不负责！” 程晓雪被捂得说不出话来，呜呜的没能回答他这句话。 “我想了你这么久，喜欢了你这么久，这么坚定，难道你看不出来吗？还有什么好有疑问的，我身边的女生少了吗？我要选择别人，早就选择别人了，可是只有你，只有你才占据了我的整个心思，我的整个脑袋。我……” “你要勒死我了。”程晓雪用手捶了捶使劲抱着他的林一飞的腰，又用手掐了一把，别说手感还真好，好不容易能说出话来，“出不了气了。” “你不听话，还问我不负责，你这是问多余的问题。”林一飞说道，“我就是不想让你说这些傻话。” “可是大家都会这么问的嘛，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之后，女生不一般都是这样吗？我就走一下常规路线，怎么了？”程晓雪又摸了一把林一飞的腰，这家伙似乎是有点怕痒，直接把手给松开了，“总算是松手了，你抱得太紧了。” “咳咳，说到紧的问题啊，我倒是想起了昨天晚上。”林一飞突然厚颜无耻的说道，“你说你痛，我还挺痛的，因为你……” “啊？不许说！不许讨论这个问题。”程晓雪整个人都撑了起来了，拿起了枕头砸林一飞这个口没遮拦的，面红耳赤的想捂住他的嘴。 这种事情从上一世到这一世，她都是第一次发生，怎么都觉得害羞极了，不愿意拿来让他讨论，这个臭流氓，就知道骨子里都是这样的。 “别打了。”林一飞抓住了程晓雪的手，他还是躺着的状态，但是男生的力气就比女生要大很多，哪怕程晓雪自己有锻炼过，可是也不是林一飞的对手，双手被他拿得死死的。 枕头被甩开了，程晓雪的双手被抓住了，但她还保持着坐着的姿势，被子从她的肩头已经滑落到了腰间，上半身都是没有衣服的状态。 雪白的肌肤，洁白的脖子，性感的锁骨，还有那殷红的两点…… 林一飞的眸色深了一些，他咽了咽口水，一把抓住了程晓雪：“这次我轻一点。” 林一飞吻上了程晓雪的唇。 “……嗯……” 不知道是呢喃，还是答应了他，反正程晓雪双手环住了林一飞的脖子…… 差不多折腾了一个小时候，洗过澡之后，程晓雪觉得不舒服，还是有一些生涩的痛感，不过倒不至于影响到走路什么的。 两个人是一起洗的澡，其间林一飞又想，但是被程晓雪给阻止了。 “得买药。”收拾好了之后，程晓雪思考了好一阵子，才用非常小的声音说道，“我现在还不想要小孩，我还要好好念书呢。” 听到这句话，林一飞的脸色沉了沉，皱起眉头，然后有些自责的说：“对不起，以后我会做好安全措施的，不会让你吃药。” 程晓雪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然后两人穿戴整齐，开门出去，结果刚好就碰到了对面房间的门也打开了，许书凡跟宋芸走了出来。 宋芸那娇羞的脸色，微红的脸蛋，还有特别小女人的眼神，水汪汪的眼睛，和许书凡亲昵无比的动作，程晓雪一眼就能明白昨晚上发生了什么。 四个人本来都是特别亲密的朋友，但此时见到还真有那么一丝丝的尴尬。 “早啊。”率先开口的是林一飞，就数他的脸皮最厚，“昨晚睡得还可以吧？这个酒店的床不错，对啊，挺软和的，很舒服。” 这家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本来都尴尬着呢，他还偏说这个，于是另外三个人的脸色更加精彩，许书凡的脸皮算得上是最薄的。 “吃早饭，吃早饭。”宋芸红着脸打了个岔。 “得先去买东西，去药店。”许书凡提醒着。 于是，大家又是心知肚明的尴尬一下，一起到了药房，买了东西之后，便去吃早饭，好一阵子，这气氛才渐渐缓和过来。 “我妈今天下午就要到，今天中午我们就约长庚叔叔他们出来谈一谈吧，搁置了这么久，不能再耽搁。”程晓雪说起了正事。 “行啊。”宋芸点头，“我来约。” “对了，我又找了几处不错的地方，到时候你们也可以挑一挑在哪儿，哦，还有你们的奶茶店也决定在这个国庆节就开业。” “前期准备工作都已经做好了？”程晓雪有几分意外，因为她这段时间根本就没有关心过奶茶店的事情，一直是许书凡和宋芸在忙碌操心。 “嗯。”许书凡说道，“等徐阿姨他们来了之后，正好和你一起去看看我新选的店址，物料什么的，徐阿姨都给我发过来了，店员也配备好了，之前在军训的时候，我一直有抽空联系这些事。” 第九百二十五章 考虑下二孩 “哎呀，我这什么忙都没帮得上。”程晓雪有点不好意思。 “没关系啊，你要忙你的。”宋芸说道。 “人家小两口操心奶茶店的事情，你去当什么电灯泡，现在要关心的，也是该关心我们的服装店。”林一飞在旁边说道。 经历了昨晚，林一飞把程晓雪更加纳入了一体化中，他的服装店，也是她的，就像宋芸帮许书凡分担一样，程晓雪想要干这些，也得是跟他，怎么能跟着许书凡。 在他的大脑里，根本没有什么合伙的概念，不过，一直以来，程晓雪也强调的是，奶茶公司是给徐芳的，她不会插手，她要做自己的生意。 “不管怎么说，这个奶茶店也叫雪凡奶茶店，我妈也是合伙人之一嘛，我理所应当的应该……” “徐阿姨操心了很多，晓雪，你有自己的事业要发展，你给了我们这条赚钱的路子，我对你感激涕零。”许书凡安抚着，“你才是创始人，所有做雪凡奶茶店赚钱的，都是托你的福。” 一番商业吹捧之后，程晓雪才露出了笑脸，继续讨论起关于餐饮店的问题，尤其是反复研究着宋芸找到那几个地方的店铺。 店铺选址对于餐饮业太重要了，程晓雪还想做强做大，这第一炮一定要打响，一定要考虑周全才行。 中午，在宋芸的牵线搭桥之下，程晓雪见到了李长庚，这段时间，他好像把那边工地的铺子已经收了起来，程晓雪给了他们一笔生活费，让他们在市中心的地方找了一处住处，暂时安顿了下来。 “晓雪小姐，真的很谢谢你。”李长庚特别淳朴，充满感激的看着程晓雪，“要是没有你的话，可能现在我和老婆儿子全部都回去了，生活也不会有任何的着落。” “长庚叔叔，你这是哪里的话，之后我还要仰仗你的帮忙。”程晓雪连忙说道，“快别叫我小姐了，你就叫我晓雪就行了。” 看着李长庚淳朴的样子，程晓雪着实听不下去他一口一口小姐的叫自己，好在程晓雪提出要求之后，他没有坚持，也改了对程晓雪的称呼。 商讨关于快餐店的事情，程晓雪简单讲了她的要求，李长庚也很快就理解了，过来，毕竟有盒饭的模式经营在前，他是明白程晓雪要做的就是这个模式，只不过价格和品质方面要比盒饭好一些。 他点头说肯定没问题，他自己也能做，他也曾考虑过把小炒转行成盒饭，而当时没有改变成盒饭的模式，还是基于他进货，没办法降低食材的要求，再加上那边工地的老主顾，都愿意吃他做的小炒，而不是选择盒饭。 李长庚很清楚，如果他贸然改成盒饭，可能既没有工人愿意来吃，也没有老板来吃，所以才坚持着。 程晓雪特别询问了一下李长庚的一些拿手菜，又考察了他对进货的量的把控，他对业务是非常熟悉的，也做了这么好几年了，交给他把控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至于店铺的选址，这个在中午吃饭的时候，程晓雪就和他们商量的差不多了，选在了一处程晓雪觉得很是满意的地方。 背后就是大片的写字楼，正是她心里面想的那个未来将会聚集成一处新兴科技的地方，前面则连接着商业区，虽然要步行10分钟左右，但也不算太远。 至于店铺的面积，大概是150个平方，里面比较空荡，没有什么隔断，到时候他们可以自行安排，关键是这里基装是完成了的，只需要添加程晓雪喜欢的元素就行了。 在宋芸的运作下，这地方的租金十分的便宜，程晓雪当即就和对方通了电话，确定了要租下这个地方，约定了签5年的长约。 中午，和李长庚谈了一下关于菜式的问题，程晓雪还得花时间拟出一个菜单来，让李长庚也琢磨一下，她要操心的事情还真是不少。 吃过饭了之后，程晓雪就没有跟他们一起，而是由阿凯开车，她和林一飞去接何年晨和徐芳。 3点过一点儿，程晓雪就看到了徐芳，她和何年晨手挽手的走了出来，拖着一个小行李箱。 何年晨穿着白衬衣和黑色的西裤，熨烫得十分整齐，衬衣是休闲的款式，扎在裤子里，挺拔又有风度，清爽又不过于严肃。 至于徐芳，穿的是白衬衣和黑色的包臀一步裙，搭配着一条彩色宝石的链子，脸上画了淡妆，整个不仅有气质，更是光彩照人。 之前天天见面还不觉得，这过了一个月再见徐芳的时候，程晓雪觉得她的妈妈和两年之前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眼前从通道里面走出来的那个女人，不仅仅是好看，坚定的眼神，有气场的步伐，让人侧目。 从前那些局促忧心忡忡，完全都没有了，在自信的笼罩之下，将她的美貌充分的发挥了出来，而何年晨也是足够和她登对的，中年男人的气度在他身上一览无遗。 两个人都才貌俱佳，程晓雪特别的感叹，她现在的父母真是般配的不得了，而且两人之间的感情就算不用说，一个眼神，你能让旁人看出是多么的深厚。 所以当程晓雪和徐芳拥抱之后，说出来的第一句话就是—— “爸妈，你们什么时候给我生个弟弟妹妹啊？” “傻孩子，你说什么呢！”徐芳是忍不住拍了程晓雪一下，顺带的脸蛋也是通红通红的。 “现在是计划生育。”何年晨也连忙说道。 “不是的，在计划生育当中规定了再婚的夫妻，只要一方没有生育过的，都可以再生孩子。”程晓雪特别热情的说，“考虑一下！” “你这么想要一个弟弟妹妹？”就连林一飞也觉得很诧异。 “那是当然的，你看我爸妈的基因这么好，再生一个弟弟妹妹，不知道长得多好看。”程晓雪笑嘻嘻的，“而且我妈现在30多岁刚好适合。” “这对你妈的身体不好，30多岁属于高龄产妇。”何年晨却摇头拒绝，柔声解释着，“而且我们有你这个孩子，已经很知足了。” 第九百二十六章 忙碌的国庆 “妈，我想要个弟弟妹妹。”程晓雪才没有跟何年晨说，而是看着徐芳十分渴望的样子，“你们好好考虑一下嘛。” “我……”徐芳是满脸娇羞。 其实30多岁生孩子也不是很奇怪的事情，至少在村里面就常见，而徐芳现在身体也养的不错，就算要准备怀小孩也是适合的，虽然要辛苦一些。 何年晨坚决不要，一方面是怕程晓雪有其他想法，另一方面也是担心徐芳的身体。 可是程晓雪却知道何年晨一直没有小孩，如果他和徐芳能有一个的话，肯定会非常开心，她也希望自己父母的爱情能够开花结果。 至于徐芳，从她这会儿的反应和态度来看，她也是绝对愿意给何年晨生小孩，虽然她从来没有跟程晓雪提过，大概也是顾忌程晓雪的想法。 所以这从机场一出来，四个人讨论的居然都是关于何年晨跟徐芳生二胎的问题。 开车的阿凯是满脸诧异，不过他保持着自己一贯有的最高品质，不说话不插嘴，随便你们讨论什么，当做自己是个隐形人。 接到徐芳和何年晨之后，程晓雪跟林一飞把他们安顿好了酒店，然后就带着他们俩逛了逛上京大学的校园，晚上又去逛街什么的。 这一次来上京，他们两人还是要停留上好几天，程晓雪所想的肯定不是让他们立刻就忙于工作，当然要好好的玩一下，见识一下。 何年晨是有到上京来开会过的，但是徐芳却是第一次来这里，作为身在红旗下的人，对首都还是很有向往，该打卡的，该瞻仰的，一处都没有少。 所以国庆节的2号和3号，他们都是在到处逛街游玩，不提正事，程晓雪和林一飞自然是全程陪同，林一飞尤为热情，这可是未来的岳父岳母，鞍前马后，必须要伺候到位。 到4号的时候，才进入正题，徐芳和许书凡碰面开始讨论新开的那家奶茶店的事情，而程晓雪则拉了何年晨来给她的餐饮店支招。 首先是要确定餐饮店的整个装修风格，程晓雪想的是以红色为主，红红火火嘛，不过不会弄成非常繁复的样式，快餐，就是要简洁，店铺也要给人这样的感觉。 程晓雪上一世可是吃过不少全国连锁那种快餐店，也很有经验，知道怎么方便人群，怎么弄。 何年晨根据自己的见闻也给出了不少建议，无论是在菜品的选择，服务方式，运营模式等问题上，对程晓雪的帮助和启发是很大的。 关于快餐店的订货渠道，是由林一飞牵线搭桥，从一个蔬菜供应基地进货，肉类档也有专门的进货点，算下来成本会比当时李长庚他们自己去菜市场买，要便宜上很多。 不过，程晓雪绝对对质量是严格把关的，至少是要经过李长庚的选择，他说过他做饭就要好的食材，程晓雪也绝对认可，这一点不会糊弄顾客。 在宣传上，暂时没有花钱去请人来代言上广告，打算在装修好之后，正式投入运营之前，就通过发传单的方式，让这周围上班族和附近的居民知道就行了。 不过，这都是下一步的行动，前期还是要做好一些联络工作。 4号跟5号，程晓雪的相对比较忙碌，都在跑关于餐饮店的事情，也要关心一下奶茶店的推进情况。 奶茶店很顺利，因为这对徐芳来说是驾轻就熟的事情，她都不知道推广了多少家奶茶店了，整个流程的套路都非常的熟悉。 不过，这是继他们在双乐市的三家之后，唯一一家是由他们合伙人自己做的，而且是由许书凡作为店长来经营，所以徐芳是格外的用心支持，提供什么东西都是以最好最高的标准来。 因为现在他们的雪凡奶茶已经成为了一个公司，有自己的框架和结构，有一些标准和规定在，所以不能像之前那么随意，包括资金的运用之类的，都有一个预算的范围，徐芳给许书凡的是最高标准。 5号的晚上，两边忙碌的人又齐聚一堂，准备好好吃个饭，因为明天徐芳和何年晨就要去其他地方。 何年晨休了年假，跟徐芳一起要跑其他奶茶店比较聚集的城市，顺便也做进一步的宣传推广，这是要进一步扩大经营，扩大他们雪凡奶茶店的市场份额。 双方都说了一下各自的进展情况，都没有遇到什么麻烦，毕竟有林一飞和宋芸在，一般什么问题都能拿得下来，也没有人刻意给他们找茬之类的。 “书凡，奶茶店好好经营，但凡有什么问题就跟我说。”徐芳宽慰着许书凡，“无论如何，还是要以学习为主，要是学习落下了，到时候我可没有办法跟许大哥交代。” “我爸最近还好吧？”许书凡问道。 “好着呢。”回答这句话的是何年晨，他的脸上露着微笑，“今年年底，他就可以出来了。” “那太好了。”可能没有什么消息比这个消息更能让许书凡感到高兴，许木白永远是那心头最挂念的人，“他出来的时候，我无论如何都要回去看看。” “好，到时候我也一起。”程晓雪也说道，“怎么都要给许叔叔接风洗尘。” “我也去。” “我也是。” 林一飞和宋芸就像是应声虫一样，立刻就跟上了，表达了都要去见见许木白的想法，尤其是宋芸，特别开心，现在她的身份可不一样了，完成了许木白对她的殷切希望，拿下了许书凡。 “不行。”宋芸却被许书凡压下了，“你得上课，高三，你还想不想考上r大，跟我在一个大学？这可是你说的，回去耽搁时间。” 宋芸委屈巴巴，也只能点头：“知道了，好好学习。” “乖。” 看到宋芸和许书凡的感情稳定，两个的关系也相处得很好，徐芳是放心的。 程晓雪也不知道为什么徐芳对于男女问题这么不设防，从她十五岁开始，就生怕她嫁不出去，一点也不担心她早恋，现在对许书凡也是。 姑且当做是，太过信任他们？ 第九百二十七章 见一见 本来这顿饭吃的是欢欣鼓舞，其乐融融，不过突然之间林一飞就接到一个电话，还不是直接拨了他的电话，而是通过阿凯转过来的。 “少爷，是老爷的电话。”阿凯毕恭毕敬的说道，也没有避讳在场的其他人。 虽然阿凯的声音很小，但是由于他们吃饭的人也不是很多，所以大家都听清楚了这句话，都知道这个电话来自林远臻，不知道林远臻此时找林一飞又是什么事情。 “是，我在……”林一飞接过了电话，虽然他的语气虽然是平静的，但是从脸色来看并不太好，“你们在做什么？不行，这事儿没有经过我的同意，我都说了不行……你们已经在餐厅外了？” 虽然只是断断续续的听到林一飞的回答，但是程晓雪突然就意识到了这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林远臻似乎已经找过来了，就在门口。 “我不管这是谁的意思，就算是我妈的意思也不行，没到这个时候，你们来我知道你们要说什么。”林一飞已经在控制着自己的怒火。 怎么可能不生气呢，他知道林远臻和林慧的态度肯定是阻止他跟程晓雪，现在不插手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了，他们主动找上门来，无非就是因为他听到了何年晨和徐芳到了。 在没有任何事前沟通的情况下，林一飞不敢保证他父母会用怎么样的态度来面对程晓雪的父母，如果特别恶劣特别歧视人的话，也不知道会对他们未来的关系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所以林一飞无论如何都不放心他的父母，在此时冲进来跟徐芳和何年晨见面，他站起了身，正准备出去自己解决这个问题，却被叫住了。 “是林先生的电话吗？他已经在餐厅外了吗？”这话是何年晨问的，他轻轻拍了拍徐芳的手，站了起来，询问着林一飞。 程晓雪能够听出林一飞这电话的意思，何年晨又怎么会听不明白呢？ “嗯？”林一飞看上了何年晨，“是，是我父亲。” “如果已经到了门口就请进来吧，我也想和他见见面，叙叙旧。”何年晨的笑容很笃定，“小芳，你不是也一直说想要和他再谈谈吗。” “知道，毕竟我将女儿都交到了他的儿子手中，肯定还是有很多话要说的。”徐芳很平缓，面带微笑。 “爸妈，你们？”程晓雪很意外，因为两个人态度格外的平静，对此好像也是意料之中的，一点也不感到诧异和手忙脚乱。 林一飞连话都忘记说了，拿着手机呆呆的看着何年晨和徐芳的表态。 感情他们真还是要见见啊，林一飞是担心，担忧，忐忑，有很多不好说的顾虑，纵然现在事情在一个平衡的状态，但不代表他们获得了祝福和支持，这突然杀过来要见面，尤其是林慧还在场的情况下，林一飞总觉得没有什么好事。 “来之前就想见见他们。”徐芳却面带微笑，特别平稳的说道，“双方父母还是应该见个面的，你们的关系都到这种地步了。” 这两天其实林一飞很自觉，就算走在一起，也保持了和程晓雪的合适距离，免得徐芳看到了膈应。 尤其是他跟程晓雪已经发生关系的事，更不能透露半分，虽然说年满18岁了，但毕竟作为父母肯定还是会觉得自己的女儿被欺负了。 不过，徐芳毕竟是过来人，对于程晓雪一些细微的变化还是看得出来的，尤其是他们在发生的当天下午，就去接他们了。 徐芳很理解，虽然还是觉得不舒服，更是因为有了这样的察觉，才会觉得有必要跟林一飞的父母见上一面，尤其是现在对方已经主动找上门来。 “……那……好吧。”本来也拦不住就在门口的林远臻和林慧，林一飞又看见何年晨跟徐芳的淡定，索性一咬牙，他重新拿起了电话，“你们进来吧，我们在2楼包间雅9房。” 片刻之后，林远臻和林慧登场。 程晓雪从前见过林远臻，但是这也隔了大半年了，看上去他的气色还是很好，整个人态度也很平稳，眼神中依旧透着锋利的睿智的光芒。 至于林慧，这是程晓雪第一次见他。 她的模样不是很出众，比较普通，不是传统意义上长得漂亮的女人，但是却有一种大家的风范，举手投足之间很有自己的气质，也是那种沉稳理智的，几乎有些不近人情的感觉。 她的脸上没有什么笑容，就算见到徐芳和何年晨，该有礼节性的微笑的时候，也是稍微翘了一下嘴角，即变成了严肃的模样。 不知道是因为程晓雪和林一飞的关系，让林慧感觉不爽，所以面色沉沉，还是她一贯如此。 林远臻和林慧简单的做了自我介绍，重新认识了一下何年晨和徐芳之后，便决定到隔壁一个空着的房间，谈他们想谈的事情，至于他们几个小辈，则被晾在了这间包间。 这房子本来不大，4个人坐着却显得十分空荡荡的，尤其是现在没有一个人说话，程晓雪跟林一飞都皱着眉头，而许书凡和宋芸想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没事儿，他们看起来都很冷静，都是成年人了，会有自己的商量模式。”许书凡用比较轻柔的声音开口。 “就是，反正现在林叔叔和林阿姨都没有阻止你们，从大方向来说，他们肯定不会用什么特别过分的言辞。”宋芸也连忙跟着说道，“况且据我所知，林叔叔和林阿姨也是讲道理的人。” “是啊，徐阿姨和何叔叔绝对已经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的，看他们的样子胸有成竹，像是本来就打算和他们谈。”许书凡又跟着说了一句，“这不刚好正巧吗。” “我想知道他们在聊什么。”林一飞说出了程晓雪的心里话，“我觉得这种事情我也应该在场，但是看他们的样子非不让我们参加。” “我也有些担心，我觉得他们会背着我们做出什么承诺。”程晓雪用非常亲的声音说道，“或者是约定。” 第九百二十八章 提出要求 其实程晓雪的担心一点都不比林一飞少，甚至还更多一些，她觉得何年晨和徐芳都是很为她着想，完全从她个人的感受出发，就像之前何年晨会为了程晓雪而约定下那个十年之约，万一输了的话，也不知道他会被林远臻怎么差遣。 然而他一点都不介意，不单对程晓雪充满信心，而且表态就是只要程晓雪幸福就好，其他都是次要的。 徐芳不用说，肯定是只要程晓雪能够幸福，她做什么都可以。 他们是支持她的态度，相反而言，林家的两位可都不支持的，所以主动权在谁的手上很明显，程晓雪怕的就是林远臻和林慧提出过分的要求，而徐芳他们就答应了。 她不想她的父母为她付出这么多，她会觉得心里面很亏欠，她跟林一飞的感情可以自己解决，不需要他们来为她扛下很多麻烦。 可是无论他们这头怎么担心，都听不到隔壁那间包房里面那4个人到底在说些什么。 其实这4个人也在沉默，至少前面5分钟都是一个很沉默的状态，互相在打量着彼此，衡量着对方。 尤其是林慧和徐芳，有一种女人之间默默的较量，何年晨跟林远臻是见过面的，两个人说话也很直接，对对方也都还存在着欣赏。 林慧和徐芳则不一样，两个人的风格不完全相同，但是气势都足够强，尤其是林慧这么多年来，从来都是世家出身的她，自然会觉得自己比别人高人一等。 虽然现在徐芳也有了自信，但是这种后来建立起来的自信，确实比不上林慧的浑然天成，好在有作为母亲的责任感，更有何年晨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所以徐芳还能保持着不回避林慧的眼神。 她们现在在互相对视，互相打量，尤其是林慧。 她一直以为像徐芳这样来自乡下的又没有什么文化，也就这两年做了一点奶茶生意，看上去一定是那种暴发户的气质，而且乡土气息应该会十分严重，要不就是唯唯诺诺怯场的模样，要不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泼妇模样。 然而在看到她的时候，林慧意识到自己彻头彻尾的想错了。 林芳温婉大方，看上去知书达理，说她是大家闺秀，不会有人存在质疑，这不仅仅是因为她长得好看，打扮得也出众，而是眼神清明，气质纯粹，举手投注不输给任何人的自信光彩。， 至于对何年晨，林慧是早有预料，因为林远臻对她描述过这个人，她知道他年轻有为，前途无量，也知道他为人处事非常理智机敏，是一个人才。 在聊到何年晨的时候，从林远臻的字里行间，林慧能够感受到他对他的认可和欣赏。 当然与林慧相对应的，徐芳也在打量着她，她对她没有敌意，但是却非常审视认真，想更多了解，因为这牵涉到程晓雪的未来。 虽然要和程晓雪生活在一起的是林一飞，但是作为婆婆的林慧同样是尤为重要的，林慧如果不喜欢程晓雪，这对程晓雪未来的影响肯定非常大，关乎她的婚姻生活，关乎她的幸福。 这一次来，她就和何年晨商量过，有机会就好好的见上林远臻一面，至少要了解清楚对方的要求情况及人品，如果他们铁定对程晓雪不好的话，徐芳可能会劝说一下程晓雪，再为她想别的法子。 感情的事情固然重要，但是也绝不能拿她心疼的女儿的一生去做赌注啊。 “没想到林先生这么着急就见我了？”何年晨掌握着时间和分寸，感觉气氛差不多了之后，他便率先开口，语气很轻松随意，带着几分玩笑的意思，“十年之约，这还早得很呢。” “是我夫人想要见见你们。”林远臻直接说到，把目光落到了林慧的身上，“你不是非要见他们吗？有什么问题你就问吧，我的原则已经说了，其他的，你掌握分寸就是。” 虽然在开头的那句是用了夫人作为称谓，但是后面的话冷冰冰的，像是谈公事一样，感受不到半分的夫妻情分，甚至从林远臻的话里话外，能够感受出这一次是林慧要求他来的，本来他不想参与此事。 林远臻之所以不痛快，是因为他认为他和何年晨已经做好了约定，那么在这期间，他就不应该上赶着巴巴的来找他们谈话，也没什么可谈的。 何年晨和徐芳对视一眼，对于他们林家的夫妻关系当然不能多言，不过心里面都有些奇怪的想法，这实在是太过形式化和公式化了，根本就不像一对正常的夫妻该有的，看不到互相间的情谊。 大概，这就是联姻成就的家庭吧，为的是家族利益，生孩子也不过是传宗接代，其他的，各过各的。 “嗯。”林慧对此好像已经十分习惯，她非常平静的嗯了一声，然后把目光落到了徐芳的身上，开口说了一句，“你的女儿程晓雪。” 何年晨微微蹙眉，然后说道：“是我们的女儿，现在我和徐芳是合法夫妻，程晓雪也是我的女儿。” 一边说着，何年晨一边把手放到了徐芳的手上，像是给她力量，去面对林慧这个一看就不好应对的女人。 林慧的眼神微微有些闪动，她看到了何年晨和徐芳紧紧握在一起的手，又看了看坐在身边，对她特别冷漠的林远臻，心里面没有来的感觉到酸楚。 不过一想到林一飞，她把所有的酸楚都给收了起来，非常理智冷静的说出她来打算好要说的。 “你们知道我们林家的观点是什么，我虽然承认程晓雪很优秀，但是有些问题我还是要强调。” “你说。”徐芳微微点头。 何年晨虽然没说话，但是他坐在她身边，透过他掌心的温度，徐芳就觉得充满了力量，每一次她遇到什么问题的时候，只要何年晨这样陪着她，她就觉得没有什么困难是克服不了的。 “第一点就是关于我的原则。”林慧说道，“门当户对的观念，我是不会改变的，要知道林一飞始终是我的儿子，这层血缘关系的不会改变，远胜过任何其他的关系。” 第九百二十九章 为人父母 徐芳和何年晨没有说话，对于林慧的这番说辞，他们是早就预料到的，虽然这样的说法对他们俩是有些不尊重，但是林慧这样世家大族的人有着莫名的优越感，为了程晓雪，徐芳选择包容，不跟她计较这些说法。 “我看你们虽然是小家小户，但是经营得不错，现在也处于上升期。”林慧又说道，“所以，我期待你们接下来的发展，如果你们能持续上升，林一飞又特别坚持的话，而程晓雪个人能力特别优秀，兴趣我可以接受。” 虽然话很不好听，但是林慧讲的是她的心里话，她知道林一飞的性格，如果太过分的去阻止他，肯定会引起反抗，造成他叛逆。 这个决定是基于她也从其他各方面了解过程晓雪和她的家庭，跟她最开始所知道的不太一样，这半年度，她已经从儿子同一个小县城的女孩早恋的冲击中走出来之后，林慧还是比较理智的，能够正确的判断这些是非。 尤其是被于小灿恶心了一次之后，对比之下，林慧觉得程晓雪其实还不错，又知道徐芳现在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何年晨步步高升，以及林远臻的默认和林远恒时不时的两句欣赏认可。 所以当林慧提出她要来见徐芳和何年晨的时候，就代表了她的反对不会那么坚决，如果她坚决不许，那需要见面吗？根本就不用，她直接对付他们就行了。 心里面认可，只不过讲出来的话不好听，毕竟她还是认为程晓雪是不太能配得上她的儿子的，只是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的一种妥协而已。 “那是第一点，那么还有第二点第三点吗？”徐芳还是忍耐的态度，用平缓的声调问着。 “当然有第二点。”林慧点头。 “有什么，就请你说吧，反正我们这次来，也是愿意敞开了好好谈谈，两个孩子都是我们的心头宝，谁愿不愿意他们遭受过多的挫折，都希望他们能够健康幸福，这才是最重要的，对不对？”何年晨的态度不卑不亢，反问了林慧一句。 “健康幸福当然是第一位，但是这种幸福也应该是有保障的，基于差别不大的情况下。”林慧微微抬起下巴，保持着她该有的高贵和气势，“我提出一个要求，我希望你们能够明白我的意思，简单来说就是……” “你就不能好好讲话吗？”林远臻本来做一个旁观者的态度，但他此时忍不住打断了林慧，“人家两个都是有本事的人，你这样反复强调有什么意思，显得特别的多余。” 虽然林远臻的态度是平和的，说话的语气也没有多大的起伏，但是这其中蕴含的质问，还是让人觉得非常冰冷。 两个人公式化又僵硬冰冷的关系和伉俪情深的徐芳跟何年晨，简直就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来之前，你说你在旁观者，就不会管我的态度。”林慧同样的冷硬的回答，“而且，我认为我的要求是合理的，甚至，我几乎都等于承认了他们的关系，还要怎样？” 让儿子同程晓雪这样出身的姑娘交往，就是林慧自以为的最大的让步。 “你……” “林先生，让林夫人说吧，她提她的要求，我们也提出我们的要求，公平合理。”何年晨却微笑着，劝说了一句，“好好谈，就讲出各自的诉求。” “你们，也有要求？”林慧有点诧异。 “当然。”徐芳点头，“我的宝贝女儿，交给你的儿子，作为母亲，有期许应该是可以理解的吧，林夫人，你说是不是这样？” 不卑不亢的话，让林慧愣了好一会儿，然后她微微点头，更有斗志了，越是有斗志，她越发的沉稳：“是的，既然都有想法，就讲清楚，你们先说。” 她想好了，根据对方提出的要求，她可以好好斟酌斟酌，怎么加倍加码，怎么压制他们，大脑在快速的运转着，各种条件在心头酝酿。 “行，那我们就先说吧。”徐芳温温柔柔，“林夫人，不求晓雪飞黄腾达，不求她过上多么富贵的生活，也绝不要求你给她一分一毫，给她一官半职，我唯一的要求，是希望你给两个孩子自由，让他们能够快乐幸福。” 看着徐芳真挚的眼神，那双水眸里头，没有对她这个颐指气使的人愤懑，也没有对她态度咄咄逼人的怨怼，就是那样平和，带着一丝丝的期盼。 “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晓雪开心自由来得重要，我希望她的一生做的都是她想做的事情，过的是她想过的生活。”徐芳又说，“她想和林一飞在一起，哪怕作为母亲，我觉得一飞不够成熟，在一起也许是晓雪照顾一飞更多，我也只也许你们林家会对她有微词，有不好听的指指点点，可只要她愿意，那么，我就愿意支持她，站在她身后，做她最坚强的后盾。” 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为人父母的听了，又有几个不会动容呢？ 林远臻和林慧虽然不是一般人家，可是做父母的心思都是一样的，对林一飞的疼爱，不会比徐芳对程晓雪的少，所以，当徐芳说出这样的话的时候，又怎么会不是说在他们的心口上呢？ 即便是刚刚态度格外刚强的林慧，也突然之间软和了不少态度，垂下了眼眸。 “还有，我也替我爱人再说一句。”何年晨非常诚恳，“你提出的要求，只要是合理的，在我们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的，一定都尽力完成，这是我们为晓雪做的。” 说完这句话之后，整个屋子又陷入了一段时间的沉默之中。 好半天，林慧突然开口：“没有什么了，今天也算是见过了，就按照我丈夫的提出的十年之约吧，我觉得这个考验挺好的，我认为他们多半通不过的。” 说完之后，林慧站了起来，面色跟她刚刚进门时候是一样的，没有表情，冷漠且高贵的样子，她看了一眼林远臻，又说道：“走吧。” 第九百三十章 见见面而已 林慧突然之间就说出这句话，然后这突然起立的动作让另外三个人都吃了一惊，刚才的还言之凿凿的要讲原则，要提条件，讲要求，但是在听完徐芳一番话之后，她就偃旗息鼓了。 这转身要走，而且还说她跟林远臻是一样的，不会再插手林一飞跟程晓雪的发展，直到10年之后。 也许何年晨和徐芳的震惊都比不上林远臻吧，林远臻太清楚林慧是一个怎样固执的人，对林一飞有多看重，对门第有多看重。 他林远臻之所以改变，是因为经历了不少事情，也对程晓雪有过现实的交锋，感受过她是个怎样的姑娘，而林慧暂时还没有做这些呀。 也许她有什么行为，但他林远臻暂时不知道而已？ “林夫人，刚才不是说有话要说吗？我们本来也是想和你们认真谈谈，所以如果有话的话，请讲出来，不要憋着。”由于林慧的态度转变得很突然，所以徐芳也是站起来认真的说道。 “本来要说很多话的，但是我和你同样为人父母。”林慧很平静的说道，“你的那番话让我反思了很多。” 千言万语，她也没有说出来，只是藏在了心里面，她对林一飞的期待是有很多，她对门闭观念看得很重。 可是当她看到何年晨跟徐芳这样情意绵绵坐在面前，而她跟林远臻就像是两个陌路人一样，这样的落差，让她心里面的感慨特别多，最脆弱的一面仿佛被激发了出来。 对方还是二婚啊，她和林远臻可是原配啊，但是又有什么用呢，一直以来他们的夫妻关系就是如此。 内心不断被刺痛，一遍又一遍备受折磨，而与此同时则是林一飞的话，好像又在她耳边回响—— “你是要我未来的婚姻，跟你现在一样吗？冰冰冷冷，没有什么开心快乐，更别谈什么幸福美满。” 她突然觉得，如果没有什么家族的利益，如果没有什么联姻，何年晨和徐芳那样的甜蜜，不是她所想往的吗？但这辈子都不会再拥有的。 她结婚之后，又有哪一天是真正的开心过呢？每年都是精明的计算着所有的事情，做好林家的媳妇，做好林远臻的妻子，而林远臻也是这样的，除此之外，他们两之间还有什么？ 有钱有势，家族兴旺，可是，她却没有是最为简单的甜蜜幸福的生活。 为什么不能让林一飞开心幸福呢？就如刚才徐芳那一番让她醍醐灌顶的话。 她刚说的那些，她也只是趾高气昂的，谈不上多尊重别人，徐芳和何年晨其实也都有自己骄傲的人，但是他们两人都没有发作，都没有甩脸子，而是耐心的听着她说，然后耐心的解释。 那原以为徐芳会提出一些物质上的要求，或者对程晓雪的未来的帮扶，但实际上，她只是希望程晓雪获得幸福而已，她同样如此期望林一飞，可是她和徐芳的做法似乎完全是截然相反的。 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觉得既痛心又惭愧。 这一瞬间，林慧做出了这个决定，她不去干涉什么，纵然是心里面的那些情绪积压之下的一种抉择，但是她给自己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那就是尊重林远臻。 十年之约，是林远臻定下的，她作为林远臻的妻子，不应该再提出什么别的要求，所以到此为止吧。 “很奇怪我的决定吗？或者，我看上是那种很会为难别人的人吗？”林慧看着另外三个人震惊的神色，突然决定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我尊重我丈夫的一切决定，我只是想见见你们而已，你们也能够理解一个作为母亲的人的心态，就像你们也是想要见我的。” 林远臻对林慧最为满意的地方，不仅仅是她将林家的一切打理得紧紧有条，绝对是他的贤内助，还有一点，林慧绝对给足林远臻脸面，不会让他为难，就像今天，她相见徐芳，让林远臻不舒服，但是现在说出来的话，也是以他为中心的。 “林夫人的态度，比我们想象的更加豁达。”何年晨只是微笑着说了一句。 “希望我的要求没有让林夫人感到为难。”徐芳认认真真的说道，“至于林夫人没有说出来的那些条件，其实我们也有所猜测，会按照最好的方向去发展的。” 无非就是让他们提高自己的门槛，让程晓雪的出身更加光彩一点，满足他们所谓门当户对的要求。 但其实何年晨和徐芳来之前就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也想到了他们可能会是这些要求，所以接受起来，也不是很困难，都是在预料之中的。 只要程晓雪幸福，就算他们在徐芳这里，稍微吃一些憋，也没有什么关系。 “嗯。”林慧只是微微点头，然后就离开了这个包间，她才出门，就看到了林一飞一脸紧张的看着她，而且眉头也是紧紧皱起来的。 “你们来做什么？”林一飞的语气不是很好，压着嗓门询问，“为什么来之前，不跟我说，而且，不是说了，不让你们插手这件事情吗？” 果然是很喜欢啊，生怕自己要拆散他们，或者说，生怕她会为难人。 “没有什么，只是见个面。”林慧也不生气，反而是很慈爱的轻轻摸了摸林一飞的头，“看看你认定的姑娘，父母是什么样的人，如果未来你想和她在一起，肯定也得跟她的父母相处，我不放心，就想看看。” 这一瞬间，林一飞错愕极了。 第一，他看到了林慧脸上那一丝笑容，即便是最疼爱他的母亲，林一飞也极少从她的脸上能够看到这样温和温柔的笑容，平易近人。 第二，如果他没有理解错林慧这一番话的意思的话，大概就是，林慧并没有反对他和程晓雪在一起，话里话外，反而是认可赞同的意思。 林一飞所想，林慧是来阻止他的，现在看来，好像是一个家长见面，特别正式的确定他们关系的时刻？ 第九百三十一章 心意都是一样的 “妈？”林一飞不敢相信，可是林慧温和的笑容，还有温暖的手，这是他多久都没有感受到的东西了，也是他小时候最为依恋的。 “没事了，我先走了，可能你爸还想跟他们说两句。”林慧不再停留，“你们，嗯……反正，不要忘记了自己的学业和事业，只要你足够强了，才可以任性妄为。” “啊？”林一飞一愣，又赶忙说道，“我不会忘记自己的正事，我会足够强大的。不过，妈，你为什么，怎么会……之前你不是……” “现在不就是你所希望的吗？”林慧收回了自己的手，她抬眼看着林一飞的身后，程晓雪刚好才从房间里出来，也想了解情况。 和林慧一个对视，林慧看出她的眼底也是有忐忑和紧张，张了张嘴，似乎没能找到怎么跟她这个“破坏者”打招呼的台词。 “一飞，那天你说得对，我不希望你跟我一样。”林慧说道，然后看向程晓雪，特别认真的说道，“程晓雪，你有一个很好的母亲，也有一个很完美的家庭，你很幸福，比一飞幸运。” 留下这句话之后，林慧不再多做停留，走下楼去了。 呼，挺好的，她才不想在那个房间里呆得太久了，满满的，都是何年晨和徐芳那种浓情蜜意，看得她啊，一边暗骂不害羞，去又在一边会想着，会否有一天，她和林远臻也能如此。 不再是公事公办的态度，不再是只有家族和家庭的利益，不再是冰冷的枕头，孤独的被窝呢…… 林慧不知道，但是她刚刚在那个房间里，彻彻底底的明白了自己的不幸福，和幸福该是什么样子，也彻彻底底的明白了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什么门第观念，什么家族联姻，她已经是牺牲品了，难道真的想自己儿子跟自己一样吗？ 不，她是不希望的，她希望的是林一飞能够幸福，就跟徐芳对程晓雪的希望一模一样。 嗯，决定好了，不再干涉了。 这头，程晓雪跟林一飞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他们几个人进去谈话也没有几分钟啊，总共也就十来分钟而已。 “一飞，你妈……”程晓雪后出来，自然不晓得刚刚林慧跟林一飞说了什么。 “不太清楚情况，但是大概确定了一个结论。”林一飞虽然有点云里雾里，但是他却是很高兴的，“我妈好像不会阻止我们再一起了，应该不是假的吧，而且，我好久没有看到我妈这样温柔的对我。” 程晓雪不了解林慧，但是确实不一样。 刚刚进门的时候，林慧皮笑肉不笑，整个人都戾气很重，只是短短十分钟而已，她就彻底变成了另外一种气场，别说林一飞，就连程晓雪都感受得很清楚。 “我就知道。”程晓雪轻声说道，“其实你的父母都是讲道理的人，都是真心爱你的。” 和林老爷子那一辈不同，那时候林家需要不断的扩大，儿女们的婚事作为联姻也是没有办法的选择，再则儿女们都有这个自觉，加上年代的影响，观念也没有现在这样开化和开明，也就形成了自然。 而现在，林一飞是林慧唯一的儿子，以现在林家的势力也不用再可以的去讨好谁，时代在进步，一些新鲜的观念不断的涌入，种种因果之下，就算纵容他，让他选择自己想要的，也不是不能做到的事情。 林一飞跟程晓雪对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都好奇的要死，但是现在他们又没有办法进去问，虽然林慧走了，但是林远臻还在房间里面。 内心有忐忑有紧张，但因为林慧的态度也放松了不少，至少从刚才的状态来看，林慧是确实的不会再阻止他们。 既然林慧这样咬定某些观念不放的人都改变了，那不用说，林远臻肯定不会再说什么，尤其是林远臻和何年晨有十年之约，程晓雪相信他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 而在房中，则是林远臻对他们的解释。 “这次是她要求来见一下你们，说是特别不放心，我也拦不住，与其等她自己找上门来，还不如我带着她来，免得她有什么过分的言辞。”林远臻说道，“所以，不是我不遵守我们十年之约的约定。” “完全表示理解，原本我和小芳也想见一下你们。”何年晨是一点都没有生气，微微笑着回答，“而且今天我们的交谈整体来说，结果至少是好的。” 林远臻回想了一下最后林慧的反应，他也觉得很意外，不过他能理解林慧的心情，因为他其实也有相同的感受，尤其是徐芳的最后那一番话。 “徐夫人，你说的很有道理，你最后提出的那个要求，很有艺术性。” “不是什么艺术性之类的问题，而是我说的话都是发自肺腑的，我想作为父母，只要心疼自己的子女，都应该有相同的想法。”徐芳轻声说道。 事实上，一方面这确实是她的真实想法，另一方面她其实确实有认真思量，用怎样的言辞才能说服他们，思来想去，讲那些条件就没有意义，唯一的就是晓之以情，这是她和何年晨商议后的结果。 徐芳是个诚实的人，也不会说谎欺骗别人，但是在她做生意了之后，她很清楚明白，诚实是要分情况，看条件的，在适合的时候，说适合的话，不违背良心，不违背真实情况就好。 这一次，就是如此，讲话讲求技巧性，设身处地考虑别人的想法，清楚自己的目的和诉求，找到最为有用有效的台词和突破口。 很幸运的，她成功了，至少林慧和林远臻在一段时间之内不会再阻止程晓雪，能够让程晓雪和林一飞自由的在一起，就是徐芳和何年晨这一次来的目的。 之前他们没有插手，是因为还有距离，相距那么远，还没有拿到大学这张入场券，但现在不同了，他们结束了异地恋，是正正经经的在一起了。 第九百三十二章 最大的阻碍没了 “也谢谢你让我和我的夫人想清楚了一些道理。”林远臻还是很有礼貌的说道，“你对程晓雪的态度，让人为之动容，让我看到了作为一个母亲应该做的。” “是你们因为身居要位，所以才会忽略了这些最基本的东西。”何年晨还是那样随意的态度，带着几分笑意，“其实心意都是一样的。” 林远臻没有再说什么，他只是摇了摇头，不过看表情是缓和的。 “林先生，你的夫人已经出去了，你赶紧也跟上吧。”徐芳稍微提醒了一句，想了想又补充，“我觉得你的夫人非常在乎你，处处都以你为先，什么地方都会顾及到你，这真是非常不容易啊。” 看起来，只是很平凡的一句感慨，但实际上这话蕴藏着徐芳的潜台词，林远臻和林慧的状态好像没有什么大矛盾，但实际上貌合神离的样子，实在是太明显了。 那种冰冷的态度，尤其是林远臻对林慧的，哪里像是一个夫妻应该有的呀。 徐芳看到林慧这样离开心里面多少有些感慨，作为女人，还是敏感的女人，她能够感受到林慧内心那些失落和痛苦，于是提出了这一句，是让林远臻也要多关注一下自己的妻子，林慧确实是把他放在第一位的，他是否应该对她更好一些呢？ 听到这样的话，林远臻似乎是愣了愣，随即又恢复了正常的表情，只是点头，没有再说其他的。 点到为止，徐芳不再强调，她和林慧连认识都谈不上，更何况对方的想法，她提出，只是基于一些同为女人的感同身受而已。 林远臻和林慧两人都出去之后，程晓雪跟林一飞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冲进了门。 “妈，你跟他们说了什么呀？” “林阿姨，我实在是太好奇了，你是怎么让我爸妈转变主意的，尤其是我妈。”林一飞一脸期待的看着徐芳，“她居然变得特别温柔。” “你的父母都是通情达理的人，讲清楚了道理，他们也清楚你们的决心，就还是顺其自然，至于支持，肯定还不到，所以你们还是得收敛一些。”何年晨帮徐芳回答了，“小孩子家家的，就不要问这么多了。” 虽然何年晨是这么说了，但是程晓雪和林一飞的目光还是落在徐芳的身上，满怀期待的看着她，希望她给出一个让他们信服的答案。 “真的就没有说什么，只是说出了一些我的想法，对晓雪的期许而已。”徐芳微笑着，“我相信这样的情绪是每个父母对子女都有的。” 反正说来说去，这两个人也不肯说，更多的程晓雪和林一飞也放弃了，不过最后确认了一次。 “所以，我妈是真的不干涉我的自由恋爱了吗？” “林叔叔和林阿姨，都是默许的吗？”程晓雪也有点紧张的询问。 “没问题了。” 呼……程晓雪是重重的舒出一口气来，林慧的态度对她来说还是十分重要的，她也希望能够一帆风顺，不受到他们的阻挠，而现在徐芳和何年晨真的帮她实现了。 “谢谢爸妈。” “谢谢。” “这是身为父母应该做的。”徐芳笑着说道，“一飞，你的父母其实很疼爱你，可能表达方式，跟其他的父母不太相同，你们要多沟通交流。” “嗯。” 有了林慧和林远臻来的这个小插曲，却没有让他们的气氛变得不好，因为结果是朝着好的方向，让人意想不到，接下来的吃饭就更加轻松愉快了，林一飞和程晓雪听着徐芳跟何年晨的谆谆教诲，特别开心的一一应答下来。 林慧的默许，就代表着程晓雪和林一飞感情路上最大的阻碍没有了，两个人怎么能不高兴了，除了父母，还没有什么能让他们的感情出现波折的。 至于那些花花草草，小阴谋小伎俩，程晓雪和林一飞都有信心共同应对，对付别人也不会觉得为难，更不会纠结犹豫之类的。 第二天，徐芳和何年晨就离开了上京，去进行其他的行程了。 假期还有两天，许书凡和宋芸则是继续进行他们奶茶店的前期准备工作，而林一飞有自己的事情要忙，程晓雪没有跟他在一块，给彼此留下空间，这是原则问题。 她也在忙着快餐店的事情，不过，目前她的餐饮店在装修当中，这假期的最后两天倒是直接给空出来了，让程晓雪可以享受一下大学生的日常。 正好这时候，孙雨欣回来了，按照之前说好的，程晓雪便带着她四处逛街，从换发型开始到买衣服练走姿，从头到尾改变她的形象。 孙雨欣非常积极的配合，她对家里面的那些破事已经不太关心，她现在比较愿意展望的是自己未来的生活，尤其是关于苏想这一块的。 根据孙雨欣的说法，她从三年前见过苏想在辩论台上的表现之后，就没有忘记过这个人，一直铭刻在心里，所以在第一次碰到他的时候，就一眼认得出来。 她可没有说她对苏想志在必得，只是说想要认识苏想，想要更多的了解他而已，是不是男女之情这也很难说，但终究这个人是特别的，孙雨欣自己也分辨不清楚，她从小到大都没有喜欢一个人的感受和经历。 程晓雪觉得这也没有什么关系，如果孙雨欣愿意去接触苏想，而苏想对他也不排斥的话，那也挺好的。 不过在孙雨欣这头，或多或少能感受到一些女生对男生的情愫，所以才会比较用心的打扮。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就算没有苏翔，如果孙雨欣说她想要改变形象，想要漂漂亮亮的，程晓雪也是绝对全力支持，全程出注意的。 “这个刘海这么薄真的好吗？我看大家都是那种厚重的齐刘海？”孙雨欣有点犹豫的看着，在程晓雪的建议下，给他弄出的一个刘海。 “空气刘海，那种齐刘海儿太沉闷了，这个你不觉得又轻松又活泼吗？妥妥的增加气质。”程晓雪现在的审美是相对比较超前的。 第九百三十三章 廖梦溪第二么 “嗯……好像是，而且显得我的脸要干净很多，整个人很清爽。”孙雨欣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儿，“有办法变白一点吗？” “这个需要内服外用，从内调理自己的身体，增加维生素的摄入，从外涂抹美白产品，以及化上厚厚的妆。”程晓雪想了想说道，“但我觉得也还好，虽然你皮肤稍微偏黑一点，但是比较有辨识度啊，而且你的五官也比较深邃，适合这样的肤色。” “为什么我觉得你说的每句话都这么有道理……” “因为我说得对啊。”程晓雪笑嘻嘻的，“走吧，我们换下一家店，再挑一挑，我觉得这家店的衣服一般。” “那要不要去你的amazing服装店，你和林一飞的。”孙雨欣突然问道，“我在来的路上，有听别人提起过说你们店的衣服特别潮流，我想试一下。” “好，本来是避嫌，怕你觉得我为了让你照顾我的生意，所以才让你买衣服什么的。”程晓雪直接说道。 “说的什么话呢？我们俩是这样的关系吗？”孙雨欣摇头，“这完全不存在的，我也不会以那样的想法去揣度你，既然我都接受了你，跟你探讨我的内心想法，我就是绝对信任你。” 和痛快的人相处就是有这么一个好处，自己也会变得很痛快。程晓雪提出了这一点，孙雨欣给出的答案，两个人也没有什么芥蒂，便直接去了amazing服装店。 服装店的店员不知道程晓雪和林一飞的关系，不过他们的服务宗旨是将顾客当成上帝，不管是谁来，都会微笑着认真的她他们做导购。 孙雨欣心情很好，在程晓雪和导购员的指导下买了不少衣服，正准备结账出门的时候，突然一个人阴森森的出现在了她们的面前。 对方穿戴得很整齐，搭配很时髦又有气质，长相甚至是有点好看，秀秀气气小家碧玉的模样，还有几分楚楚可怜，整个人看着挺舒服的，。 一时之间程晓雪还没有认出他来，直到她直接叫出了她的名字。 “程晓雪。”她盯着她，眼睛里面那神情，有点似曾相似。 程晓雪一下子就想了起来，这是和她只见过一面的于小灿，好像当时的印象也是觉得她很清秀，但是却没有在脑子里面留下深刻的记忆，大概是对她天然排斥吧，这些不好的事情，记多了没意义。 不过此时此刻却让程晓雪格外警惕起来，她在背后搞什么小动作，程晓雪倒不是太介意，什么大风大浪，她没有经过，小心防备着就是了。 无非是争风吃醋争夺林一飞，现在不管是林一飞也好，还是他的父母也好，都对他们俩的关系不再否定，其他人其实是很难再动手脚的。 可现在让程晓雪警惕的缘故，是因为她从于小灿的眼中看出了当年廖梦溪的神采，那种疯狂的歇斯底里的，虽然她说话的声音还是细声细气，没有什么出格的动作，但是那种眼神让人毛骨悚然。 这种似曾相似，就是在廖梦溪的身上看到过，真是冤孽呢。 程晓雪也看着于小灿，想想回了一句：“你好。” “不，我不好。”于小灿走上前一步，她的声音沙哑着，那双原本明亮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怨恨和狠毒的色彩，“都是你造成的。” “那你就回家好好休息吧，休息休息，总能休息好的。”程晓雪退后一步。 为什么这样的人就是阴魂不散的纠缠着她呢？她到底是什么体质啊？在双乐市好不容易除掉了一个廖梦溪，眼前这于小灿分明要演化成廖梦溪第二的感觉了。 程晓雪想着，她来了上京这么久了，还没有主动联系过王峰，是不是应该和他联系，如果于小灿真的变成了廖梦溪第二，程晓雪也不介意再来一次对付廖梦溪的那些过程。 于小灿的黑料也是不少的，再有王峰的从中运筹帷幄，要对她进行打击报复不是太难。 “我不好，都是因为你。”于小灿恶狠狠的盯着程晓雪，双手都捏成了拳头，“都是因为你！” “这人怎么回事啊？”孙雨欣皱起了眉头，她不认识于小灿，但是能够看得出来于小灿对程晓雪浓浓的敌意，她当然要站到前面来，为程晓雪说话，“是不是得了神经病，忘记吃药了呀？” “嗯……”程晓雪觉得孙雨欣说的很有道理，然后简单的说了一句，“这人就是于小灿。” 孙雨欣还花了好几秒时间来反应，想起了她们在宿舍议论的那些事情，然后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她呀，长成这么个样子，也好意思上蹿下跳的。” 虽然程晓雪和孙雨欣有这么一段对话，但是于小灿像是疯魔了似的，眼中好像只有程晓雪一个人而已，还是那样用近乎要吃人的眼神盯着她。 “你对林慧说了什么？她现在不理我，还把我赶出了林家，不让我上门去，你到底说了什么？”于小灿再次上前一步，想抓住程晓雪，“是你从中挑拨离间，你不仅抢了林一飞，你还让林阿姨对我厌烦！” 哦，原来是这样的啊，就是之前王薇说的那些消息，于小灿估计这段日子也憋坏了，找不到宣泄口，想来想去，只有她程晓雪了。 程晓雪的身手，哪里会被于小灿给抓住，她只是一转身避开了她，轻蔑的笑了笑：“你想要跟我吵完闹也可以，我们到外面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的聊一聊，你觉得怎么样？” 孙雨欣有点纳闷，这程晓雪跟这样的疯子有什么好聊的？一看于小灿就处于暴走的状态，有没有什么理智，好人不与疯子斗，这是基本准则呀。 “你先结账。”程晓雪看了一眼孙雨欣，“我去门口回答她的问题，也好，让她明白自己究竟错在哪。” 不管怎么说，于家和林家都有一个世交的名头挂在前面，林一飞的父亲和于小灿的父亲关系也十分好，程晓雪至少在此时不能做得太过分。 第九百三十四章 就是你 尤其是不能让林家先不仁不义，万一他们追究起来，自己的女儿怎么疯了，还不好解释，所以，还得花点时间跟于小灿说一下，免得她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两面三刀乱说话。 不过，就算程晓雪跟她谈了，她也未必能够认识到自己的问题。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现在是在amazing的服装店内，于小灿这一番操作，已经引得店内不少人在往这边侧目，程晓雪不想破坏店里面的经营氛围，自然是要把于小灿带离这里。 听到程晓雪这样说，于小灿犹豫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跟着她走出了店门。 服装店出门右拐有一个巷口，人是稍微少一点的，就在这个地方，程晓雪没有继续往前走了，转头看向她。 “首先，第一点我要强调，我和林阿姨没有任何正面交流，我没有和她通过电话，更没有面对面的坐下来好好谈过。”程晓雪在走出来的路上，已经思考了一下自己的说辞，“所以，我没有办法直接向林阿姨传递什么。” 她是和林慧见过，前两天，但是她们确实没有交流，程晓雪说的也是实话。 “你没有见过林慧、林阿姨？”于小灿开始用的称呼是林慧，而且这称呼里面带着几分怨恨，大概是连林慧也怨上了，不过听到说她们俩并没有见面过，所以，又转成了林阿姨的称呼。 “第二点，你要清楚你自己做了什么事情，最近的流言蜚语你是没听说，还是你当做林阿姨的耳目闭塞，根本也不知道？”程晓雪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反问道，“可是连我都听说了你的丰功伟绩，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搞得人家家破人亡，你好好想想，对于做出你这样事情的人，换做正常人，会接受你吗？” 这句话，让于小灿的脸色煞白，说不出话来，她知道她最近有很多负面的消息，她寄希望林慧不会听到这些流传在他们小一辈圈子的风言风语，或者不会相信，而是相信她跟她平时的相处。 但是她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因为林慧直接就是不见她，她上林家都被拒之门外，于小灿是真的绝望，如果连林慧都不帮他，她和林一飞就绝没有可能了。 不用指望她的父母，她不是独生子女，她的父母有其他更疼爱的兄弟姐妹，于小灿从小就知道，想要未来的日子过得好，只能靠她自己努力。 所以，她很小的时候就瞄上了林一飞，这位备受宠爱的林家大少爷。 父母给她的钱不是很多，对她的教育也没有那么细致，但是却给她提供了一个最重要的便利条件，就是他们和林家的关系好，所以于小灿一直都贴着这个关系，往林家身上靠。 她也一直小心翼翼，讨林慧欢心。 “第三点，请你不要低估了他们这些人的手腕和力量，想要调查什么，也是很容易的。于小灿，林阿姨听到了这样的风言风语，你认为她不好好的查证吗？”程晓雪问道，“一查之下，你其他可能没人知道的黑料，都被扒拉出来了吧。” 于小灿无法回答，她咬紧了嘴唇，她当然知道这些人处于这些位置，都有自己的手段和本事的，并不是想象中的傻白甜。 “所以，你又怎么能怨恨别人呢？你要怨就怨自己做了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是你自己的虚荣心太强，好逸恶劳，你这行为，跟诈骗其实没有什么两样，对方没有把你告上法庭，就不错了。”程晓雪冷哼一声说道，“我觉得你也是很厉害的，蒙骗了身边的人这么多年。” “你闭嘴！都是那个男生自愿的，跟我有什么关系！”于小灿的眼神里面闪烁着疯狂的光芒，虽然她没有大喊大叫，但是那声音已经变了形，“我要去跟林阿姨解释，程晓雪我比你强太多了，你算什么东西！” “那你说说，你什么地方比我强？”程晓雪很平静的反问一句，“长得比我好看吗？身材比我好吗？学习成绩比我好吗？个人独立能力比我好吗？你可千万别说是家世，你家自私自利唯利是图的嘴脸，应该有不少人知道了，我觉得我的家世比你强太多了！” “不——！”于小灿尖叫一声。 “你不能接受这样的现实吗？你用你自己幻想中的事情来麻痹自己，然后把所有的过错，都责怪到别人身上吗？为什么不审视一下你自己做了什么？”程晓雪却保持着平缓的语速，声音不大，但是每一句都戳入于小灿的心中，“不管是林一飞不理会你也好，还是现在林阿姨也不接受你好，都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你就是咎由自取！” “不是不是！”于小灿眼中的疯狂，终于到了她的脸上，她扭曲着表情，歇斯底里的喊着，“我不准你这么说，不是这样的，就是你、就是你、就是你！” 一连三个疯狂的“就是你”，大概是于小灿最后的倔强吧，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承认是自己的过错，无论如何都要怪罪到别人身上。 不管是程晓雪也好，还是林慧也好，是他们不够理解她，不够体谅她，不够站在她的角度出发，她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一切都是别人自愿的。 “我建议你好好去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不像是一个疯婆子。”程晓雪露出微笑，“我还没有找你对峙，你却来兴师问罪，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背后编排了我很多坏话，你是以为我程晓雪很好欺负吗？你以为我是软柿子吗？” 程晓雪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说出了于小灿在背后做的那些手脚，她一口一个都是她程晓雪造成了她的现状，程晓雪都还没有质问她呢。 不过这不重要，因为程晓雪怀疑她现在说什么，于小灿都听不太进去，除了有关林慧，有关她的声誉，有关林一飞的事情。 这样的人，确实很浪费唇舌。 第九百三十五章 总有几朵白莲花 至于她于小灿背后做的那些脏事儿，她自然是自动屏蔽和过滤，不会真正的当成事儿，更不会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任何问题，就如她对那个男生做的一样。 人家家破人亡，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只要保持着自己白莲花的形象就行，所以整个程晓雪在讲述的过程当中，她只是不停的叫嚷着“闭嘴，别说了，够了，不是的”之类的台词。 “幸好不用我出手，贱人自有天收！”这是程晓雪送给于小灿的最后一句话，她看到孙雨欣已经出来了，“如果你不从我眼前消失，那我就先消失，我很忙，不像你这么闲，上赶着让人骂。” 于小灿要问什么，主要还是问为什么林慧这么对她，不理会她了。程晓雪已经说清楚了，可不是她说了什么，而是她于小灿自己做的事情，让人知道了而已。 如果这还能强行怪到她程晓雪的身上，程晓雪也无能为力，至于于小灿接下来会不会有其他更疯狂的行动，程晓雪一定会时刻提防，小心翼翼的行动。 真没想到呀，少了一个廖梦溪，来了一个于小灿，她这招黑的体质不是一般两般，总有几个白莲花，想要弄死她。 “怎么回事啊？”孙雨欣已经走了过来，手上提着大大小小数个购物袋，“那个疯子被搞定了吗？” 随着孙雨欣努嘴的方向，程晓雪看了看蹲在地上哭得一塌糊涂的于小灿，她还在那个巷口，那样子跟受了莫大的委屈一样，仿佛是程晓雪把她欺负得不要不要的。 “搞没搞定不知道，但是按照我过往的经验来看，可能这是战斗的开始。”程晓雪琢磨着，“不用管她了，走吧，继续逛街买东西。” “看来你对付小三和情敌的经验丰富啊。”孙雨欣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应该是斗白莲花和绿茶吧。”程晓雪纠正了一下孙雨欣的用词，“不要让这些人妨碍到我们的兴致，该干嘛干嘛去。” “我才不会在乎他们呢。”孙雨欣立刻表态，“不过如果以后真的发生你口中所谓的战争，记得叫上我，我的战斗力也是挺强的。” “行，那可就说定了，你也脱不了干系了。”程晓雪嘿嘿一笑。 “等等，我怎么觉得我上了一条贼船？” “对啊，上了，下不去了。” 两个人心情愉快的聊着，不再为刚才于小灿这个小插曲而忧心，程晓雪确实也没有为于小灿而感到多么难受或者憋屈，于小灿是什么样的人，她太清楚不过了。 而这头蹲在地上哭泣的于小灿，好像是才缓过劲儿来，她擦了擦眼泪，站了起来。 站起来之后，她深吸几口气，拿出了电话，抿起了嘴唇，整个人都是十分阴霾的表情，咬了咬牙齿之后，她拨出了一个很熟悉的号码。 “王薇，说是不是你跟程晓雪说了什么？”于小灿态度非常恶劣，像是一个泼妇一样，“我让你去帮我看着她，你就是这么对我的，把我身上那些不好的事情告诉她吗？你这个长舌妇！” “什么说什么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王薇在电话那头回道，“什么长舌妇？你把嘴巴放干净点！” 既然是询问，是不是她跟程晓雪说的，那就说明于小灿并不确定，只是怀疑而已。 “你不要装傻，一定就是你，程晓雪知道我之前的那些事情。”于小灿言之凿凿，声音阴狠，“王薇，你是知道我的，谁要是惹了我，我一定不会让他好过，包括你在内，你说了我的那些消息，我会让你生不如死，跟我一样身败名裂。” “你在胡说什么？你有毛病！”王薇有点不清楚，她确实说过她的那些负面消息，但是最近谣言起来，可不是因为她，更不会是程晓雪，程晓雪还够不着他们的圈子。 而且，无论于小灿怎么凶狠，王薇也不惧怕，她也是有底气的人。 “我知道是你，除了你，我想不到别的人，你知道我在对付程晓雪，所以你就在这时候来弄我。”于小灿恶狠狠的说道，“你见不得我跟林一飞好，你怕我比你强，所以你对付我。” “神经病啊，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脑袋被门夹了吗？”王薇觉得特别的无奈，“你的那些事情，现在人人都在说，又不是我传的。” “虽然我有一些不好看的事情，但是你的一点儿都不会比我少，我清楚得很。”于小灿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你让我不好过，我也会让你不得好死，我进不了林家的门，林阿姨不再喜欢我，那我……” “麻烦你不要血口喷人好不好？你搞清楚一点，你的那些事情不是我传的。”王薇打断了于小灿的话，“你好好想想吧，你欺骗林慧，现在程晓雪人已经到上京大学来了，你又骗得了多久呢？林慧难道不会自己查吗。” “你什么意思？”于小灿终于肯听王薇说的话了。 “什么意思？不是很清楚吗，以林慧的本事，调查你于小灿的过往，不是很轻而易举的事情吗？”王薇冷笑着，“不是我们谁要搞，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就是林慧对你起了疑心，查了你一番，厌烦你欺骗她，所以直接爆了你的那些过往。” “不，不可能，林阿姨非常相信我，她不会这样做的……” “有什么不可能的，你在林慧身边这么多年，她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她的手段你没点数吗？”王薇直接说道，“你要找就是找林慧，不要跟我撒泼。” 顿了顿，她又接着说：“还有，我这个人做事都是行得正，坐得直的，我做的事情人人都知道，可没有你那样，什么去欺骗别人，弄得人家家破人亡的惨案。” “不会是林慧，不会是她，她不会对付我的，就算她知道我做那些事情，她也应该原谅我呀……”于小灿却对着电话喋喋不休，“她说过，她要成全我跟林一飞的！“ 第九百三十六章 恨入骨 王薇很想问问于小灿，她算哪颗葱，林一飞平时有多看她一眼吗？ “对，她就是这么说的，我跟林一飞是最般配的，她也认可这一点，既然是这样的话，她为什么还要这么做，不不不，不会的……”于小灿还在给自己不断的心理暗示，到底是不是这么说的，其实她不知道。 “你凭什么要求林慧原谅你那些丑事？”王薇冷笑着，“再说了，我觉得林慧不会说出你和林一飞般配，就林慧眼高于顶的样子，她应该是觉得谁也配不上她的儿子。” “不——！”又是于小灿歇斯底里的大喊，旁边路过的人，都好奇的看着她，生怕她是个疯子，避开了些，“你什么都不知道！” “大概吧，我是不知道。那你就自己去问吧，反正跟我们无关。”王薇直接挂断了电话。 于小灿听着电话里面嘟嘟嘟的声音，愣了好久之后，终于平息了下来，她靠在墙上，想了好一阵子，才又艰难的拨出了另外一个电话。 “喂，帮我查一下最早传出我的消息的人是谁？就是近期的。”于小灿压着声音，“至于代价，你要什么都可以给你。” 放下了电话之后，于小灿突然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腿，过了好一会儿，等她觉得自己的情绪彻底恢复了之后，又再一次鼓足了勇气拨通了林慧的电话。 “林阿姨。” “我不是说了，不要再打电话了吗，我们林家也不想和你们于家有来往了。”林慧在电话那头说着，“你们于家手段太脏，你做的那些事情，我无法接受。” “林阿姨，你听我解释，从前是我年幼无知，而且那时候我……” “这跟年龄无关，这是一个人的本性问题。”林慧非常生硬的说道，“如果一个女孩子还要脸要皮，就请你不要再来上赶着找我们林家的任何一个人了。” 于小灿的心如同被针扎似的，她最后颤抖着问出了一句话。 “林阿姨，你不是说我跟一飞是最般配的吗？你不是说，你会成全我们，帮助我们在一起，帮我挽回一飞的心吗？这些都是……” “我没有说过这样的话，我只是说与其是程晓雪那样的女孩，不如是你。”林慧重复着她当时的准确用词，她不知道于小灿怎么脑补成了这样，“况且，那是在我知道你的真面目之前，而现在我只是万分庆幸，幸好现在知道了你是什么样的女孩。” “林阿姨，我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一直都为你……” “不要说为我，你只是为了接近一飞，而且你的那些小把戏，我见得挺多的，我对你之前是容忍，心想有女孩子有些小心机是正常的，没想到你用到了我身上。”林慧再一次打断了于小灿的话，“我不想再出手对付你，麻烦你好自为之。” 电话啪的掉在了地上，于小灿也没有去捡起来，她反而是紧紧的捏起了拳头，眼神中的泪水慢慢的没有了，都变成了一股愤怒和怨恨。 林慧的最后一句话是“不想再出手”，好像就真的证明了王薇刚才告诉她的，她这一次的身败名裂，被搅得人尽皆知，而于家一步步的往下走，很多人纷纷毁了合作，分明就有林慧的动作的痕迹。 试想，如果只是一些她于小灿个人的负面消息，她于家不至于众叛亲离，不至于谁都不愿意跟他们再有合作，这是牵扯到利益的啊。 似乎不用等着那边的消息，她就确定了这一点，就是林慧出手，调查她，搞臭她的。 恨，恨得牙痒痒的，于小灿恨到要死，恨得现在恨不得提把刀，立刻就把对她假仁假义的林慧和趾高气昂的程晓雪通通给砍死。 反正现在她没有了林一飞，也不可能再和林一飞在一起，反正现在于家也越来越糟糕，她父母对她非打即骂，于家的事情，如果是林慧的操作，肯定会垮掉。 好的，那就不要怪她于小灿翻脸不认人，跟他们鱼死网破。 …… 开学之后的日子，程晓雪过得是前所未有的舒心，做的都是她愿意做的事情，而且没有了高中时候，要面临的高考升学压力，赚钱的压力，也小了很多。 从前那么认真的思考赚钱的门路，是因为要解决温饱问题，解决徐芳的事业问题，也要解决自己的独立性问题。 但这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之后，她做这些事情全部都是凭兴趣了。 餐饮店有条不紊的装修着，工程进度也差不多了，等晾上一段时间，就准备挑个良辰吉日开业，李长庚那边已经按捺不住了。 按照李长庚的想法，他这样拿着程晓雪给他开出的工资，又没有干活，是很过意不去的，他这段时间在家，就不断的研究新菜式，按照程晓雪的要求，弄出一些适合做快餐的东西。 小炒和快餐还是存在很大的差距的，李长庚现在专心的研究着程晓雪所要发展的方向，从用料，配料，菜式等各方面着手。 而且程晓雪也介绍了他和蔬菜及肉类的供应商的联系，方便他到时候直接商定价格、商量进货量的问题，基本上程晓雪是充分相信李长庚，全权交给他打理。 李长庚非常的感激，同时保证他不会辜负程晓雪的这一番信任。 生意方面，程晓雪关注的大多数是餐饮店上，奶茶店就由许书凡去负责了，程晓雪也不愿意插手，把这个店当成是许书凡的事业，更重要的是，许书凡跟宋芸现在是情侣关系，她肯定要注意避嫌。 说起情侣关系，程晓雪现在正在撮合着孙雨欣和苏想。 嗯，也不算是撮合，就是制造机会，让他们碰个面，比如说今天程晓雪恰好知道苏想要去图书馆，于是她就带着孙雨欣去图书馆跟他碰上。 一来二去，两人谈不上关系多友好，但是也算是点头之交了，孙雨欣对此事兴奋不已，按照她的说法，她从来没有想过能和她心目中的男神见面。 第九百三十七章 滴水之恩 见了面之后，竟然还有认识的机会，是的，孙雨欣现在把苏想称为了她的男神。 苏想不只是孙雨欣的男神，也是好多他们金融系的妹子的男神，还是图书馆的男神，平时在图书馆虽然维持着安静，但是望着苏想方向的女生可不少。 苏想好像也特别热爱学习，除了他的学生会和辩论社团的活动，平时特别热衷的地点就是图书馆。 可能是因为辩论赛要查大量的资料吧，也是，你要想打一场辩论赛，引经据典是比必不可少的，保证自己的阅读量，保证自己的思维能够跟上时代，这是很重要的事情。 因为知道苏想在辩论社团，所以平时不大爱说话，比较高冷的孙雨欣，竟然也参加了辩论社团，她说她不打比赛，就是看苏想的而已。 都到这种地步了，程晓雪询问孙雨欣是不是喜欢苏想，她也不承认，总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可能自己也没有弄明白喜欢是什么，就是太过慎重了，虽然她的行为已经完全符合喜欢一个人会有的。 在学习上，程晓雪觉得如鱼得水，她本来就喜欢历史，也热爱探讨这方面的问题，而且由于那一次，作为新生代表上台讲话的时候，程晓雪对罗竞有所改观，所以时不时的还会拿上问题，去找罗竞探讨探讨，两个人的关系也比较好。 同学关系就更不用说了，现在程晓雪不用承担班长的职务，也不用做一些讨人嫌的事情，和班上同学的相处是更加融洽和和睦的，笑笑闹闹，闹成一片。 王薇则是一个甩手掌柜的班长，基本上班上的事情都是由史料在负责，而史料也安排了其他的班干部，他的安排很合理，他本来人缘就很好，说话也有微信，所有同学们对他的安排都没有意见。 不过，他倒是三番四次的请程晓雪担任班上的干部，都被程晓雪婉言拒绝。 至于他们女生寝室的关系，王薇和刘婷婷似乎最近没有怎么再像从前那样讨好她，而是保持着一个寝室该有的和睦关系，不吵不闹，但是也不交心。 大概是由于现在林慧已经跟徐芳和何年晨他们谈妥了，没有再要求王薇她们做什么事情，王薇也乐得清闲自在，不过刘婷婷有些许的小失落，因为她不能从林慧那里拿到好处了。 国庆节刚刚结束的时候，王薇回来还问过程晓雪，说于小灿是不是和她见过面，程晓雪如实的把与于小灿那天在amazing服装店堵了她的事情告诉了王薇。 王薇也吐槽了一番，说是于小灿打了电话给她，疯疯癫癫不像个正常人，歇斯底里，觉得全世界都应该宠着她，然后现在全世界都对不住她。 不过根据王薇说的和于小灿通话的内容，程晓雪隐约觉得这矛头指向了林慧，程晓雪想着自己要不要提醒一番，但是一想到林慧那么厉害的人，哪里需要自己提醒什么还是忍了，只是跟林一飞稍微提了一句。 也不知道林一飞回去后会不会跟林慧说这个问题，从那一天匆匆见了一面之后，程晓雪再也没有见过林慧和林远臻，而他们也如同那天表达出来的态度，对于她和林一飞的事情成一个顺其自然的态度。 程晓雪没有太过殷勤的去讨好他们，这可能会引来反感，她就安安心心老老实实的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就好了。 虽然那天撞到了疯狂的于小灿，但到底她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程晓雪慢慢的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时间渐渐就到了11月份，一个月的学校生活，让程晓雪特别的惬意和安逸，她上一辈子可能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能有这样的心态和心情，过这样舒适的日子吧。 快餐店最后定名为家味道，注册了商标，拿到了各种营业执照，这一套下来也没有花多少功夫，然后就在一个平淡无奇的日子开业了。 前期的传单是发得不少的，主要针对的也就是周围的一圈人，开业有一定的优惠，来的人不算特别多，李长庚兄弟两个人，加上他的老婆和儿子，也算是能够忙得过来，程晓雪又额外请了一个洗碗工，专门负责洗碗。 对于生意的状况，程晓雪没有太在意，她知道需要一个过程，现在能够维持着，不亏损就已经不错了。 而这个月，肖凯因为要对他的新剧进行宣传，所以到了上京来，因此和程晓雪有了一次愉快的会面。 自从程晓雪到上京之后，两个人的电话频率下降了一些，因为现在肖凯是越来越忙碌了，赶不完的通告，拍不完的电视剧，挑不完的剧本，让他有些精力憔悴，而且他还得抽出空来学习。 两个人通电话，总是因为肖凯学习上遇到的问题和瓶颈，对于考试的题目，没有大致方向的时候就来求教。 这次见面，程晓雪看到肖凯是清瘦了一些，说是这样更容易上镜，眼中那种单纯的颜色也淡了一些，多了几分复杂在里面，可能这将近一年以来，他也见过了很多人和事，思想观念多少还是有些变化的。 不过，肖凯对程晓雪依旧如故，听说她又开了一家快餐店，自告奋勇的提出要给她拍代言广告，不过目前程晓雪还没有拍广告的打算。 虽然暂时没有，但是不代表未来也没有，所以肖凯又说，他以后不会再接快餐类的广告，都给程晓雪留着，程晓雪还开玩笑，说他不知道损失了多大一笔钱。 “没有你，我现在还在寄人篱下，还过着向别人伸手的日子，就算兼职也不过是微薄的薪水而已。现在的我虽然算不得飞黄腾达，但是却有了独立的能力，有了一技之长，晓雪，所有的一切都谢谢你，无论怎么回报你都不过分。” 这是肖凯在临走前给程晓雪的一番话，至少从这一番话当中，程晓雪觉得无论肖凯怎么把改变，她都一定站在他的一边，做他最知心的朋友。 第九百三十八章 去精神病院了 其实，程晓雪的功劳也没有这样大，没有她，上一世的肖凯依旧成为了炙手可热的明星，可能过程稍微曲折些，遇到的麻烦稍微多一些而已。 肖凯的运势，是不会改变的，程晓雪只是给了他信心，给他添砖加瓦了而已。 当然，他这一次回来，程晓雪和林一飞都跟肖凯见面一起吃饭，三个人的关系也相处得非常和睦，特别是林一飞跟肖凯打开话匣子之后，程晓雪都觉得自己有点多余了。 林一飞还问肖凯拿了一张签名照片，说是宋芸让他带的。 “真不知道这些小姑娘是怎么想的。”林一飞特别鄙视，反正在这些熟人面前，他说话从来不讲什么绅士风度，经常毒舌，“非说拿到你的签名照片，在班上就会特别有面子。” “人家现在是明星火遍两岸三地，当然不同了。”程晓雪夸张的说道。 虽然现在肖凯是火了，但是火到两岸三地暂时还不至于，但是在整个国内是很有名气的，新生代偶像，俊秀的外表，羞涩的微笑，初恋般的感觉。 “没有没有，离这个程度还很早，我只是想好好唱歌，好好演戏而已。”肖凯特别踏实的说道，“首先，要做一个好演员，才有可能成为明星，这是华哥告诉我的。” 程晓雪对这位华哥的印象是越来越好，想来上一世应该同样如此，在肖凯那个三观并不稳固的青春时期，华哥给了他很多正确的引导。 “还不错，这些观念我是支持的。”林一飞点了点头，又关心了一句，“现在你的学习成绩怎么样？很快就要高考了。” “也想考来上京。”肖凯笑着，“上京戏剧学院，是我的梦想，华哥也很支持，他说未来内地的市场，是远超过香港的，愿意我往这边发展。” “华哥很对。”程晓雪点头，“超级有远见，所想所做的绝对没有问题。” “就是还是有些担心考试，毕竟我现在的日程太忙了，今年已经推掉了一些，可是现在又是上升期，如果长时间不出现，没有曝光率的话，换代这么快，只怕……”肖凯有些惆怅，“不得不牺牲掉一些学习的时间。” “那你能跟得上吗？”林一飞问道，“人生还很长，考大学高考这件事情，还是更重要的。” “虽然有些题目一知半解，但是每次考试都能拿到一个中等水平的成绩，多亏了晓雪。”肖凯这一点是特别感激程晓雪的，而且是发自肺腑的佩服。 之前程晓雪还在学校的时候，他们学同样的课程，考同样的题目，程晓雪能够给他一个方向，他认为多少有老师的引导，还因为身在学习氛围当中。 而现在程晓雪都已经来大学了，可是在最近的一两次月考当中，她依然能给他非常明确的方向，她叫他复习的题目，一定就会考到。 肖凯是怎么想不明白，程晓雪是怎么有这种未卜先知的能力。 “这不算什么。”程晓雪摆摆手，不敢邀功，“你最近应该回学校参加了一次月考吧，那儿的情况怎么样？还有同学们呢？” 她挺关心他们的，不是每个人都保持着日常联系，现在的通讯还没有那么发达，但她心底都记着的。 “都是重点班的学生，自然很努力的学习，就连谢子昂也收起了玩心。”肖凯说道，“夏琳琳和姜璞则不说了，两个人是铆足了今儿，一定要考来上京追随你的。” 程晓雪点了点头，她和夏琳琳也是会定期通电话，知道她也在努力的学习，她也在不断的鞭策她，当然，也会有跟肖凯一样的待遇，提醒各种小题目。 “哦，对了，说起学校的事情，倒是有个小小的新闻，我觉得你可能还是会关心的。”肖凯突然想起了这件事，“是关于廖梦溪的。” “啊？”程晓雪来了几分兴趣。 “廖梦溪？就是之前那个给你找了很多麻烦的，然后你自己只身去斗她，又不告诉我的那个人吗？”林一飞也听过廖梦溪的大名，带着几分好奇，“她不是被抓起来了吗？” “因为她是未成年人，所以之前就算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还是勉强保了下来，她母亲也有一些本事。”肖凯说道，“前段时间，她回家了。” 进监狱的是廖长治，听说廖长治的妻子是完全把自己置身事外，倒也免去了牢狱之灾，她再运作一下，把廖梦溪保出来也是正常的。 “然后廖梦溪自杀。”肖凯说道，看到两个人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又补充，“当然是自杀未遂，拿刀子割自己的手，偷偷吃了很多安眠药，都没有死得成。” 想想也是，身败名裂，最引以为豪的家世也没了，想要再去其他地方也很困难，她肯定被限制了出行。 廖梦溪一生心高气傲，最是不服输，最是怕别人闲话，她最想维护的是她仙女般的形象，现在却一败涂地，什么都没有了。 当初她想的是能够远走高飞，现在飞也飞不出去，她觉得一天都待不下去，选择自杀也是她的性格能够做得出来的事情。 “然后呢？”虽然是过去的对手，甚至是要她命的对手，程晓雪听到廖梦溪自杀的事情，还是有些唏嘘的。 “然后就疯了，有自残的行为，时不时的又把自己当成仙女和公主，她的母亲受不了了，把她送到了精神病医院。”肖凯感叹着说道，“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得好，我看这样子有些困难呢，她是内心执念太重。” “所以，有一个良好的三观是多么的重要。”林一飞说道，若有所想的样子，“还有心态的问题，心态要好，不然害人害己。” “通过廖梦溪的事情，肖凯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告诉你，一定要保持初心不变。”程晓雪忍不住再次提醒了一句，强行把这两者联系起来。 “放心。”肖凯露出一个颠倒众生的笑容。 第九百三十九章 失踪了 程晓雪这一瞬间看来有点失神，毕竟太好看了，而林一飞敏感的察觉到了程晓雪的眼神，特别不高兴挡在她的身前，回头还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一句—— “今晚我要好好收拾你。” 这是周末，程晓雪平时是在宿舍休息，周末的时候她就会和林一飞在酒店住上一晚，年轻人嘛，血气方刚，自然有了第一次的开荤，就会时不时的想要。 程晓雪没有克制这方面的诉求，这是正常的需求。 肖凯也是很忙的，和他们见过面，聊了之后，大家就分别了，各自回去，还有各自的事情要忙。 程晓雪则是和林一飞回到了酒店，两人洗过澡，笑笑闹闹的正要滚上床睡，林一飞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一飞，你现在在哪儿？马上回来？” 电话里头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听着语气和说话的态度，程晓雪觉得像是林远臻的。 “怎么了？”林一飞问道。 “出事了。”林远臻的声音有些急，“收到了一封恐吓信，然后你妈失踪了，从今天早上7点开始，就没有人见过她。” “在哪？我马上回来。”林一飞说道。 “在你奶奶家。” “我和晓雪在一起的，我可以带她一起来吗？”林一飞又询问了一句。 林远臻似乎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才点头：“带她来吧，你奶奶也想见见她。” 程晓雪这段日子都没有去过王淑琴的家里，她只是打了电话，因为她现在和林一飞的关系慢慢都在公诸于众，如果她贸然上门，只会让人觉得她迫不及待。 王淑琴当然也为她考虑了，而且有很长一段时间，王淑琴都在另外一个地方的院子养着，最近才回到上京来，本来约着过几天在外头见面的。 程晓雪还挺想念王淑琴的，都过了这么久，还没见着她呢。 “我妈可能被人绑架了。”林一飞挂掉了电话说着，虽然他尽量维持着声音的平稳，但是听得出来其中的惊慌，还有眼神里面的担心和忧虑。 这种大富大贵的人家被绑是很正常的事情，多半都是要敲诈勒索，要大笔的金钱才对。 不过，撕票的概率有点高。 “走吧。”程晓雪知道刚才林一飞问能不能带她，林远臻那边是同意了的，所以她动作麻利的起来收拾衣服，背上了她随身携带的小背包。 包里面除了放着她的笔记本，还有是林一飞特别准备给她的警用电棍，防狼喷雾之类的一些防身东西，说是她长得太好看了，万一被人劫走了怎么办？ 本来是要给程晓雪配保镖的，但是程晓雪言辞拒绝，所以便换成了这些东西，是她没办法再抗拒的。 程晓雪也老老实实的带在身上，不知道为什么，她就觉得这一次，她也应该带着，一种莫名其妙的第六感而已，带着也安心些。 两个人是一路匆匆忙忙的，就赶回了林老爷子的宅子，是在上京的一个四合院，非常大气富贵，走进去就有一种厚重感，是历史的痕迹。 程晓雪进屋之后发现屋里面已经很多人，她认识的也就是林远臻，林远恒和王淑琴夫妇。 其他的估计是林家的直系亲属，还有妯娌，还有一些是保镖管家之类的。 看到程晓雪，大家眼神有些好奇，都听说林一飞最近是交了一个女朋友，只不过一直没有带进家门来，说是林远臻不是特别满意，因为家世跟不上他们。 而这会儿进门，看到一个特别漂亮的姑娘，纵然是在担心林慧的安危，但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程晓雪一进门就感受到了这种来自各方的打量目光。 她没有对这些目光去一一回应，就跟在林一飞的身后，而王淑琴一眼就看到了她，冲他招招手，慈爱的把她拉到了她的身边，让他端了个小凳子坐在她的椅子旁。 有王淑琴在，程晓雪觉得安心的很多，不会觉得不自在，而更多的注意力，也是放到了关于林慧现在的情况上。 程晓雪对林慧的感觉谈不上喜欢与不喜欢，但是她知道这是林一飞的母亲，她必须得尊重她，也必须跟她尽量的处好关系，免得让林一飞为难。 她肯定不希望林慧出事，不然不知道林一飞会多难过。 而且，程晓雪有点奇怪，因为上一世，林一飞的母亲从来没有出现过绑架的事情，至少没有任何报道提起过，毕竟林家这么大个家族，如果林慧被绑了，多少会有媒体消息。 不管结果是安然无恙，还是被撕票，程晓雪不会一点没听说啊？ 是上一世掩盖得太好，还是因为这一世发生了改变，如果是发生改变的话……程晓雪猛然想到了自己，是否是因为自己的介入，所以才会有改变的？ “怎么回事？”林一飞非常沉稳地走向了林远臻。 “这是恐吓信。”林远臻从手中拿出了一封信递给林一飞，“上面说要准备赎金，1000万。” “有这么多现金吗？”林一飞首先问道。 “已经叫人去调集资金了，无论如何先要准备好这些钱。”林远臻毫不犹豫的回答，“人要紧，钱都是次要的，谁都不准有异议。” 说这话的时候，林远臻颇有威信的环视了一圈在场的其他人，可能刚才有人对于这1000万的现金，肯定是不同意的，觉得这是太大的一笔钱。 “什么时候发现我妈不见的，什么时候收到这份恐吓信的，什么渠道收到的？”林一飞快速的看着那封恐吓信，一边问出这些问题，“上面说如果报警的话就会撕票，所以我们报警了吗？” “没有通过正常渠道去报的报警，但是通知了熟悉的警察，他们已经在开始排查了。”林远臻回答，“还有侦探等，都已经叫上了。” “是今天下午四点钟，我和嫂子约好了要见面，但是她一直没有出现，我才赶紧二哥家来询问。”一个非常精致的中年女人回答，“才知道嫂子不见了。” 第九百四十章 被绑架 “这份恐吓信是丢在家门口的。”林老爷子这时候也说话了，“而且直接丢在了我家门口，被看门的发现，拿进来的，上面的字迹是用报纸拼成的。” “谁这么可恶！”王淑琴压着嗓门说道。 “还不是那些匪徒，开口1000万，还真不是个小数目。”有人说道，有些优心，“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头，能不能查出来？” 程晓雪也很想看看恐吓信，想贡献自己智慧的力量，但是她却没有机会直接拿到那份恐吓信，她也不好有太多的行为，她现在毕竟还是一个外人。 不多一会儿警察就来了，穿着的还是便衣，带了不少设备，不过一阵商量之后，一筹莫展。 因为那封恐吓信上只说了让他们准备好1000万的现金，其他的事情，他们会在明天再跟他们联系，在联系之前他们也没有办法。 排查，还是只有一步步的排查，从林慧这两天接到了什么电话，接触了什么人开始，包括她身边的那些保镖和女佣，蛛丝马迹一点点的笔录。 林家的其他人都坐在客厅，林远臻的两个弟弟帮他去筹措资金去了，林远臻则是再找各种关系，看能不能想到其他的办法，程晓雪则跟着林一飞去看那些警察排查的情况，跟进事情进展。 所以，这时候程晓雪终于有机会拿到那封恐吓信。 确实是用报纸拼成的，而且是大小不一的字体，程晓雪不是侦探，她能看出来信息也很少，不过她有留意到贴这些字据的纸张，她见过。 因为宋芸是学文科的，有些课程，许书凡也帮不上忙，便拜托了她，所以她最近也在帮宋芸辅导功课，能够看出这和宋芸用的本子是一样的纸。 这个本子是空白本子，宋芸说是学校发的，用来打草稿，是相对于其他的纸更好的，因为宋芸读的是那种贵族学校，交费是很贵的，他们的本子应该也是定制的。 看起来和其他白本子相同，但是摸起来要厚实很多，用笔来写，写出的字也会更好看一些。 程晓雪当时还特别感叹过宋芸的这个作业本的高级，想着这些有钱人家的孩子从小就不一样，连写字的本子都比旁的人好。 “警察大哥，麻烦你查一下哪些学校用这样纸张作为本子。”程晓雪询问。 “这个是学校的作业纸张？”负责询问排查的警察问道，他姓陈，也是林远臻特别熟悉的朋友，他有些一筹莫展，找不到头绪。 绑架案可是大案子，尤其还是1000万那么多，而且绑到了林家的头上，可谓胆大包天。但是绑架案有个非常麻烦的地方，一般是为了劫财的，你不知道对方到底是哪路神仙啊。 “是的，因为我有帮助我朋友辅导功课，所以我知道她用的是这种纸张。”程晓雪解释着，“而且比其他纸张要厚实一些，摸上去细密顺滑。” “嗯。”陈警官立刻点头，脸上稍微有了那么一点点的亮光，“谢谢你提供给我这么大一个线索，我会立刻去查的，来把这个拿去查一下。” 陈警官招手，一个拿着几张资料的警官正好冲进来，就被叫了过来。 “好，我这就去查。报告长官，这是我查到的林慧这两天的通话记录。”那位警官说道，“还有通话人的信息。我都全部查好，备注好了，请您过目。” “我会挨个看看。”陈警官点头。 由于程晓雪和林一飞正站在陈警官的旁边，看到他又收集到了这么重要一份资料，自然不肯走开，也跟着就看了起来。 这份名单上记录得非常详细，是谁，在哪个时间打了电话来，通话时间又是多少分钟。 程晓雪看到了很多都不认识的名字，不过当陈警官翻过第二页的时候，她就看到了一个让她十分在意的人的名字，昨天晚上八点整，于小灿打来的电话。 通话时间只有一分钟不到的时间，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看起来不会让人怎么留意，因为于小灿也是在林慧的通讯录里，不是陌生人，而且又是个小女孩。 “这个人，于小灿，陈警官，你看一下这个人往前还有她的通话记录吗？”程晓雪问道，“她和我们似乎有点过节的。” 当看到于小灿这个名字的第一眼，程晓雪就有一种十分不妙的感觉，总觉得这件事情和于小灿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于小灿还在给我妈打电话？”林一飞也是皱起了眉头。 “和你们有点过节吗？那我会着重再查一下这个人和你母亲的通话记录。”陈警官立刻说道，“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会请她当面出来对质。” 绑架案除了劫财，很有可能也是仇家寻仇，林家家大业大，一路披荆斩棘的发展，肯定也是会得罪不少人的，有过节的，肯定要多留意一下。 “嗯。”程晓雪点了点头，然后看下了林一飞，“找她的电话，我们给于小灿打个电话，看看她能不能接电话，情况有没有异常。” 怀疑是一回事，但是要有实际证据才行。 林一飞觉得这个主意也是可行的，所以程晓雪立刻就拨通了王薇的电话，从王薇那里问来了于小灿的手机号码，再打了过去，只不过他们没能找打于小灿，她的电话是处于关机状态，并不能找到人。 不能找到人，这就很蹊跷了，电话现在也是一个非常随身的物品，肯定要保持充电状态，程晓雪觉得像于小灿这样爱慕虚荣的，不可能不随身带她的电话。 陈警官也去忙着查于小灿之前的电话记录，同时要求他的手下尽快去弄清楚这纸张的来源，查清楚是哪些学校用了这种纸张的作业本。 时间过得很快，半个多小时转眼即逝，而在做笔录的还没有录完，每个人都在详细的汇报，关于这两天林慧的行程和表现。 全程林一飞和程晓雪都跟进事情的进展，当然也有其他人进来关注。 第九百四十一章 找到蛛丝马迹 只不过论起来谁跟林慧最亲，谁也比不过林一飞，其他人操心是操心，但是最为紧张的还是林一飞本人了。 唔，还要加上林远臻。 程晓雪一直以为，按照林慧和林远臻这种比较冰冷的夫妻关系，林远臻会表现得十分淡定，但事实上，林远臻对林慧的在意程度，可能是超过别人的，他特别的焦急，根本不能够闲得下来，要不就是在忙着联系别人，要不就是在关注他们的调查情况。 好像只有这样做，他才能稍微安心一些，这不太符合林远臻给人留下的印象啊。 不过，林慧会出事，是超过所有人的预料的。 林慧为人十分强势，可能有得罪的人，但是她的情商和智商都很高，该拿住别人的把柄一点都不会少，谁敢这么大的胆子绑到林慧的头上呢，她平时也是很注意防备别人的，不可能就这么无声无息的就…… 别人都在议论着，但是程晓雪自从看到于小灿那个名字之后，她就觉得此事应该跟她脱不了关系。 一方面是有于小灿打给林慧的电话，另一方面是因为她现在联系不上人，再者就是跟她之前想的一样，上一世林慧恐怕没有经历过这些，而这一世的经历应该是由于她程晓雪的加入而改变了什么人的想法，或者命运。 改变最大的，可能就是于小灿吧，本来她还可以保持着她的白莲花形象，但是偏偏因为程晓雪的出现，她身败名裂，所以于小灿会做什么报复行为也说不定。 尤其是之前她和王薇吐槽的时候，也提到了于小灿，她大概觉得林慧毁了她。 “林少爷还有这位同学，这个本子的调查结果出来了。”陈警官也很忙碌，他急急忙忙的跑进来，拿出最新的调查结果，“还有这个叫于小灿的通话记录。” 陈警官先说了通话记录，她这一个月来，似乎和林慧只有这一个电话的交流而已，不过，值得注意的是，于小灿和几个外省的通过不少电话。 尤其是在给林慧打电话的那天，以及今天林慧失踪前后，她和这几个外省号码通话密切，而这时电话还没有完全实行实名制，查不到这几个电话的来历是什么，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但这已经充分说明了于小灿的嫌疑，她可能从关键人物，变成了绑架行动的参与人了。 “嗯？你们在查于家的事情？”正巧碰上林远臻从外面走进来，“他们也有嫌疑吗？” 还不等程晓雪跟林一飞回答，林远臻突然皱起了眉头：“这还真是有可能，之前林慧就说要好好收拾收拾于家，免得他们不知道天高地厚，她只是提了这么一嘴，最近于家确实出了很多事情，一天不如一天，难道这就是……” “爸，你看看能不能联系上于家的人？”林一飞立刻就说道，“我这边已经联系不上于小灿了，她的电话处于关机状态，实在是奇怪得很。” “而且通过我刚才的比对研究，我发现今天这张恐吓信的纸张，正是这位于小灿所在的学校也会有的。”陈警官也是说道，拿着手中的结果，“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立刻去找于小灿，她肯定是这件事情的关键。” 听到有个线索，不少人都围了过来，纷纷称赞起陈警官的机敏，能够从作业本纸和电话上发现这其中的联系，锁定到了于家的人。 “这都是这位程晓雪同学的功劳，是她提醒的。”陈警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指了指程晓雪，“观察很仔细，一眼就发现了端倪所在。” 于是，程晓雪又接受了新的一波目光锁定及询问，不过他们都很注意分寸，特地的没有提起程晓雪是林一飞女朋友这个身份的事情。 这只是三言两语而已，陈警官又再次提出了他得立刻找到于小灿，才能追到林慧的下落。 “找于小灿会不会打草惊蛇？要是让对方知道了我们报警的话，林慧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林远臻没能说得下去，但是眉头却紧紧的皱了起来。 他心里想着，只要林慧平安归来，一千万也是可以的，可是他深知绑匪的狡诈，极有可能人财两失，还不抓不到匪徒到底在哪儿。 这绝不是林远臻想看到的，如果绑匪为了钱财，他更是不能轻易给出，更是要斗智斗勇，才能最大可能的争取救回林慧。 “而且，万一于小灿就是参与绑架的人呢？”程晓雪在旁边轻声说道，而且她觉得这个可能性应该非常大，她清楚的记得，当时于小灿在amazing服装店堵住了她的时候，那种歇斯底里，简直疯狂了的状态。 当时她就觉得应该要小心提防，不过没想到于小灿下手的对象，不是她程晓雪，而是林慧。 “爸，这样，你先给于家的人打个电话。”林一飞折中了一句，“打个电话，应该不需要花费很多时间，一两分钟就可以了，至少确定一下于小灿现在在不在于家。” 林一飞这话说得很有道理，林远臻一点都不啰嗦，立刻拿起了电话，开始给于家的人打电话了。 两分钟之后，林远臻重重地锁起了眉头，看向了陈警官。 “于家的人现在还在忙着处理他们家的那些事情，焦头烂额的，也没有空去忙别的，不过他们的女儿于小灿不在家，而且是从昨天开始就不在的，说是要出去参加一个露营活动。”林远臻说道，“一飞，你打个电话给你的那个朋友，听说于小灿是和他们一块的。” 一层一层的电话追查下去之后，发现于小灿并没有去参加露营活动，而且也没有人知道她去哪里了，但是她对家里面的人撒了谎，证明她有所准备，很清晰自己的动向，不像林慧那样是失踪。 于小灿立刻成为了最大的嫌疑人，但奈何现在谁也找不到她，更难以置信的是于小灿不过是一个柔弱的女孩，林慧可是个成年的大人，怎么会被于小灿拐走呢？ 第九百四十二章 她也被绑了 而由于有撕票的威胁在，林远臻说什么也不肯冒这个险，立刻就触动警察，除非明天接到绑匪的下一步通知，真的是走投无力的时候，现在只是让私家侦探赶快去侦查一切行踪和线索。 这时候可没有什么天眼，也没有那么方便的互联网，摄像头也没有遍布在大街小巷，各种身份审核制度，没有那么严格，要找一个人，真的很难。 这种行动无异于大海捞针，找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整个林家随着时间的过去，更加惶惶不安，偌大一个客厅，几乎没人说话交流，除非是有新的消息。 没有睡觉，程晓雪跟林一飞一直陪在林远臻的身边，跟他研究各种线索，越来越多的线索都表明与小灿直接参与了这件事情，而且根据警方查到的，白天有目击者，看到于小灿不是一个人行动的，她身边至少有三四个成年男人。 可以确定的是，能够把林慧只身一人拐出去，让她没有防备被绑架的，应该是于小灿了。 事情的发展在很多时候往往出乎意料，程晓雪几乎锁定于小灿的时候，半夜突然就来了一个神转折，让人措手不及，没反应过来。 林远臻本来打电话给于家，于家正在忙着应酬，但是现在突然却回了一个电话过来，说于小灿也失踪了，他们收到了一封恐吓信。 于家的人连夜赶来，于小灿的父母还是有些惊慌，毕竟于小灿也是他们的女儿，谈不上多宠爱，但是还是有作为父母的自觉和责任。 恐吓信上让他们于家准备100万，用的同样也是于小灿的学校会有的作业本的纸，还是从报纸上写的字拼接而成，大小不一。 手法一模一样，也是不让报警，报警就撕票，只是金额不同，按照他们两家的实力给出了一个数目，其他多余的一句话都没有，让他们等候消息。 这一下子，于小灿的嫌疑就排除了一大半，很可能是匪徒抓到了她，她身上刚好有带着作业本的纸，所以用这个纸做了恐吓信。 同时，那几个外省电话也确定了下来，其中有三个都是于小灿用自己的零花钱资助到城里来念书的孩子，是他们学校的电话。 另外有一个是个匿名号码，但是是他拨打给于小灿，通话时间一分钟不到，有可能是拨错了的。 虽然，程晓雪绝对怀疑于小灿，并不觉得她是无辜的，但是这些种种的线索和迹象，看来似乎小灿也没什么嫌疑，她也是受害者之一。 当然之前程晓雪也只是说出了一些线索，并没有言之凿凿就是于小灿。 现在于家的人惊慌失措，愁眉苦脸着，这100万的金额从哪里弄，他们毫无头绪，就更没有人提于小灿刚才还是他们怀疑对象的这回事了，都是受害者的家属。 程晓雪闷声不语，只是静静等待着消息，现在他们也没有办法去查找什么，就连警察的作用都非常小，毕竟还没有到未来高科技时代，不会那么精准的能够定位到歹徒。 终于在熬过了大半夜，清晨五点钟的时候，接到了匪徒打来的电话，打的是林老爷子家的座机。 变声器还没有流行起来，所以对方还是真声，不过有刻意压低声音，营造出一种沙哑凶狠的感觉。 接电话是由林远臻亲自去接的，其他人都是围在了周围，电话也是采取了攻放模式，每个人都能听得到，不过大家都保持了绝对的安静，听起来就像只有林远臻一个人一样。 “1000万准备好了吗？”对方说道，像是一门心思求财的模样。 “准备好了。”林远臻声音尽量保持着平稳，但是也不可避免地带上了一丝丝的颤抖，“人在哪里？我要听到她说话，确定她还在的。” 那边不知道做了什么，很快电话里面就传来了林慧的声音：“喂。” “还好吗？”林远臻立刻问道，声音里的颤抖更加明显了，不再是通常和林慧交流的那种冰冷的状态，而是压抑过的担心。 “好。”林慧说道，她却相当的平静，“于小灿也在这里，在我旁边，好像是通知了于家，要拿100万出来，于家的人有在吗？” “在的、在的。”于小灿的母亲立刻回答，然后哭哭啼啼的对着电话说道，“我家小灿呢，我要听听小灿的声音？” 接电话的人就换成了于小灿，她带着哭腔的声音。 “妈……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和林阿姨一出门就被绑着了，我本来是……”明显是很害怕的，不过于小灿好像是在非常努力的摆出坚强的模样，“妈，你不用太担心我，我和林阿姨在一起的，我们会没事的。” 果然是成为被绑架的人了吗？程晓雪琢磨着，总觉得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也许是有廖梦溪的前车之鉴，程晓雪对于小灿，总是会朝最恶意的方向去揣度。 双方都在确认着自己的亲人在对方手里面是否还好，又再尽量拖长交谈的时间，以便警察从背景音里面，能够分析出更多的信息。 这是这个点，真的格外安静，几乎没有任何背景音，不过林慧和于小灿的声音好像是有些回音，似乎在一个相对空旷的地方。 “我知道你们已经报警了。”很快那边确认完之后，又是绑匪拿过了电话，“不是明目张胆的报警，但是却通知了警察，还有很多侦探，想要找到我们，告诉你们，没这么容易，而且你们有两个人在我们手中。” 程晓雪这觉得这绑匪的话有点多，有点不够专业。 不过他们知道他们报了警，有能准确的知道他们所有人都在林老爷子的院子里，直接打来了座机，这就让程晓雪陷入了深思当中。 林远臻很担心林慧的安危，所以报警肯定是采取让别人不知道的渠道，就算是他熟识的陈警官，活动范围也是在林家的宅门内，出门什么的都是便衣，哪有人能这么清晰的辨认出他们就是警察呢？ 第九百四十三章 交换条件 要不就是有人一直盯在门口，而且眼力特别好，从这么多进出的人当中分辨出了有警察在。 要不就是他们在警察局有内线，或者是在林家有内线…… 林家有内线吗？程晓雪环视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说实话，一大半她都是不认识的，尤其是那些保镖啊，佣人啊什么的，真的不知道他们谁是谁。 而这每一个都是有可能的是对方的眼线，在这里看着情况。 “……”林远臻没有回答出其他的话来，他只重复了一句，“不要伤害我的妻子，其他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们。” “还以为你们夫妻的关系不好，但是看起来林先生似乎还是很在意林夫人的嘛，看来我这1000万的开价稍微少了一些。”对方在那头说道，声音有点愉快，而且这时候都没有压嗓子了，听起来还有点年轻，“不过你既然已经先准备好了1000万，那就给我送过来吧。” “送到哪里？”林远臻问道，“而且最关键的是，我把这1000万送来了，我的妻子呢？你们用什么方式把她送回来？” “用一个比较新奇的方式吧，交换的方式。”电话里头的人说道，很顺畅的，一点犹豫都没有，这显然是他们之前就已经考虑好的，“林一飞的女朋友，程晓雪，现在也是在你们那里吧？” 程晓雪愣了愣，然后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而林远臻看了一眼程晓雪，想了想也是回答道：“是的，她在。” 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提到程晓雪呢？这是绑架林家的事情，她程晓雪虽然是林一飞的女朋友，但是到底还没有被林家承认，只能算是一个外人。 而且她进来的时候，是阿凯直接开车到了院子当中，在院子外头是没有人可以看到的，怎么绑匪会知道她也在这里呢，刚刚的语气可是分明知道的。 那只能说明刚才她的推测是第三点比较有可能成立，也就是现在在场的人就有绑匪的眼线。 “是这样的，为了避免你们自己的人动手脚，程晓雪也算是一个外人，让她带上500万的现金，拿袋子背着，到永乐巷巷尾来。”对方在那头说道，“同时，以程晓雪作为交换，可以把林慧换回去。” 听到对方提出了这个条件的时候，所有人都都感到十分惊讶，就连程晓雪自己也是，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这种身价，能够和林慧作为交换。 “想要再把程晓雪换回去的话，就带上另外500万来换她就行了。”对方似乎听到了这边抽冷气的声音，大概也觉得自己的言辞和逻辑有点牵强和跳脱，又解释道，“一方面这是我们的诚意，我们只求财不求人命。” “只是这样吗？”林远臻显然也觉得对方的逻辑不对，“为什么非要程晓雪？” “第二方面当然是因为程晓雪不是你们林家的人，用她来做交换，不至于激起你们林家的愤怒，又能确定的给我带来500万。”对方说道，“如果你们送不来500万，我们就撕票，如果你们能送得来，那就皆大欢喜。” “你们这是冲着程晓雪来的？”林一飞在旁边脱口而出。 “我们只求财，其他的不管，换不换，随便你们，给你们10分钟的时间商量。”对方有些恼羞成怒的说道，然后挂断了电话。 这电话一挂下之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程晓雪的身上，所有人想破脑子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程晓雪有这么大的能量能够换回林慧。 更不明白这绑匪的脑回路是怎么的，如果他们只是求财的话，林慧的含金量肯定是远远高于程晓雪的，诚意什么的就算了吧，都当了绑匪了，还会考虑诚意的问题吗？而且还具体到林家的怒火，这也实在太扯了。 但不管对方是怎么想的，又有什么恩怨，至少目前提出了一个方案，就是可以用程晓雪把林慧给换回来。 在很多林家人的眼中，程晓雪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女孩子，当然是应该去和举足轻重的林慧做交换的，但是在另外一些人眼中，比如王淑琴，林一飞就是特别不愿意。 怎么能让程晓雪去以身犯险呢？不管对方是什么样的目的和想法，都不能这么做的，尤其是林一飞。 可是一头是他的母亲，一头是程晓雪，他应该怎么选择？选择程晓雪就是不孝，选择林慧就是对程晓雪的不忠，选择谁就是舍弃谁，可林一飞一个也舍不下。 这就像是那个经典的电车问题一样，在生命面前，每个人的命都是一样重的。 “程晓雪同学，如果你肯去交换的话，我们作为林慧的娘家无论如何都会给你最大的补偿，让你……”有一个中年男人开口，他好像是林慧的哥哥。 “不行！”王淑琴却立刻摇头，“对方说是这么说，但是你又能确定她会把林慧给送回来吗？说不定只是要更多一个人去！” “我还真是觉得奇怪，程晓雪，你是不是惹了什么麻烦，所以才故意要你去？” “就是啊，这听起来未免也太不对劲儿了。” 在场的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开了，有人赞同，有人支持，有人对程晓雪怀有疑问，有人却觉得有些同情，莫名其妙牵扯到了林家的绑架事情中。 每个人的利益和立场不同，每个人的想法和性格不同，所以反应也都完全不同，程晓雪都看在眼里，记得以后多和哪些人亲近，少和哪些人接触。 “爸，待会儿绑匪的电话来了，就由我去，我去把我的母亲换回来。”就在议论纷纷的时候，林一飞突然说道，虽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很艰难，但是却很用力。 这是他目前能够想到的最好的解决方案，如果对方只是要一个人质去做交换的话，那么就由他去，他比程晓雪更有分量，而且也解决了他的为难之处，既能救回母亲，又不让自己心爱的人以身犯险。 第九百四十四章 要的是她 “不行！”听到林一飞提出这样的要求，周围是一片不行的声音。 “就算是我去，都不会让你去。”林远臻的眼睛有些红，他紧紧的捏着拳头，“我去把我的妻子换回来，林家不能没有林慧，这些年她无怨无悔的替我打理林家的事情，照顾我的方方面面，我却没有很好的对她，这一次是我对她最好的报答。” 所有人都鸦雀无声，因为林远臻这番话说得太重了，都知道林远臻和林慧的冰冷，知道他们漠然的夫妻关系，但是现在见林远臻的态度，分明将林慧看得很重很重。 “叔叔，林阿姨要的从来都不是你的报答。”程晓雪终于开口，说话的声音很清脆，也很好听，她的脸上带着一丝微笑，“反正都是拿人去换人，既然绑匪是点名了要我，你们又何必去凑热闹呢，指不定还要指出什么幺蛾子呢，我也想看看，我到底结了什么仇，有人这么转弯抹角的要把我弄过去。” 林一飞立刻就想出言阻止，然后程晓雪却冲他摇摇头，接着说道：“我去吧，我愿意接受这个交换，500万我还没有背过呢，是不是特别沉啊？” 所有人还是沉默着，看着风轻云淡，一派轻松的程晓雪，不过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面对这样的生死危机，却能表现得如此的淡定，丝毫没有紧张慌张，丝毫也不觉得林家是把她推出去当挡箭牌。 脸上的微笑是很自然的，这份沉稳和气度，让所有人的佩服和惊叹。 “我也会些防身功夫，比你们去都强。”程晓雪想了想又说道，“不用觉得有什么心理负担，这是我自愿去做交换的，林慧林阿姨是林一飞的母亲，我是林一飞的女朋友，我做这样的事情，很心甘情愿，我很愿意把林阿姨交换回来，然后等着你们来救我就行了。” 不仅平静还很乐观，而且还考虑到了每个人的想法，提出了这样善良的说辞，来减轻他们的心理负担。 从一开始，程晓雪进来的时候，大家就对她持着一个打量和审视的态度，刚刚她一直跟着林一飞主动去调查各种线索，也只是觉得这女孩还算上心。 但到了此时此刻，程晓雪的表现，才让所有的人都刮目相看。 试想一下，就算换做是成年人的自己，也不敢这么痛快的平静的就答应去做这样的生死交换。 谁都知道绑匪是穷凶极恶的，撕票的概率在90%以上，放回了一个林慧，那这个去做交换的人，多半就有去无回了，为的只是带去那500万的现金而已。 说什么放松警惕，缓解压力，什么可能是程晓雪自己的仇家，其实很有可能是因为程晓雪不是林家的人，林家不会那么疯狂的寻仇，所以让她去。 “你真的要去吗？”林一飞的双眼通红，跟他父亲一模一样，“要去也是我去，要不然就是我跟你一起去，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面对这些。” “一飞，对方是点名的是我，又没有点名你，你有本事让对方直接点名让你去啊。”程晓雪还是那样笑着，“还有别说什么我们两个去的傻话了，要是我们两个都去了，谁还会那么拼死拼活的来救我，你必须留在这里，你救我的能力比我大，而我自保的能力比你大。这是一个最优选择。” 很理智理性的说出了现状，林一飞无法反驳。 “还有一点，我们这之中应该会有绑匪的眼线，你们好好查查吧，尤其是林阿姨身边的人，能把林阿姨给骗出去，让她放松警惕的人。”程晓雪说道，“而现在，也时刻监控着我们这边的动向，不仅知道报警，还知道于家也来了，更知道我也在这里。” “查，立刻查，我也觉得这非常蹊跷，一定有问题。”林远臻看了一眼陈警官，“笔录做得怎么样了？是否发现了有问题的人？” “有，有两个人都有嫌疑。”陈警官立刻说道，“我……”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电话铃声是再一次响了起来，应该就是帮费打来的电话，周围的人立刻都噤身不语。 还是林远臻去接的电话，不过接电话之前，他深深的看了一眼程晓雪，程晓雪冲他用力的点头：“答应他，由我做交换。” 这一次，和绑匪的交流很简单，绑匪似乎也知道刚才自己的话实在是太多了，露出了一些破绽，所以这一次，他言简意赅只讲交换的地点。 主动权在对方手上，对方提什么要求，他们都只能答应下来，结论就是由程晓雪在半个小时之后背着500万的现金，到永乐巷尾去等着。 其他的却没有多说，林远臻想要多问，对方却威胁，再多问一句，就剁掉林慧的一根手指头。 本来林远臻都提出用其他人做交换是否可行，对方却坚定的反驳，只要程晓雪而已。 放下电话之后，林家大院格外凝重，王淑琴的眼中都含着泪花，她担心害怕，她不愿意程晓雪去，但是又知道目前已经是大局已定就只能这样。 程晓雪心情还是有些紧张的，她跟着陈警官到了一间只有几个人的房间，把那些大部分人都屏蔽在了门外，毕竟也不知道现在谁是眼线。 “500万现金在这里。”陈警官指着那一大麻袋子，“很重，你可要慢一点走。” “嗯。”程晓雪点头，“窃听器和定位的，装了没有？” 现在的技术还不能用电话进行定位追踪，有窃听器和定位装置已经不错了，如果对方不知道这些，也对她来说还是一个有利条件。 只要确定了对方的所在，很快就能够救走她，只不过她不知道对方对她到底是什么心态，如果真是于小灿策划的，那肯定是要她的命，因为只有她死了，林一飞才可能是一个单身的状态。 “都装了。”陈警官回答，“就是怕被对方发现，万一对方是经验十分丰富的绑匪的话，那这一次……” 第九百四十五章 临时换地方 “我觉得对方的经验肯定不丰富，甚至有些稚嫩。”林远臻却说道，“这不是我第一次经历身边的人被绑架的事件，但这一次的绑匪一点都不老道。” “我还是重点怀疑于小灿。”程晓雪琢磨之后，还是说道，“虽然她现在是被害人，但我怀疑她只是假装配合被绑架，但是别有目的。” “好。”陈警官对程晓雪有颇有好感，立刻点头说道，“我会从这个方面着手，之前你说的每一条线索都是很有用的。” “好了，那我就准备去了。”程晓雪拖着那一大麻袋的现金。 林一飞突然上前两步，当着林远臻的面用力的抱住了她：“放心，我不会让你出事的，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救你，如果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就……” “就要更加潇洒的活着，替我看看这大好山河。”程晓雪立刻说道，“还有看好我的生意，照顾好我爸妈，别的什么消极想法，想都不要想，你没有这个机会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程晓雪用力的在林一飞的脸上留下一个亲吻，转身走出了这个房间。 林一飞在后面，没有说话，他的身体有点颤抖，他想抓住程晓雪，但是却知道不行，在各种现实情况下，在理智的约束下，哪怕他现在想和程晓雪一起前进，恐怕也是不可能的，如果他也去了，程晓雪就真的没救了。 让他替换程晓雪，这肯定不可能，他怀疑林家的人估计会拿什么直接把自己捆起来。 还以为强大了，还以为一切平顺了，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然而现在就是这样残酷，他还是太弱了，还是没有办法护住她，是他太无能…… 程晓雪知道林一飞肯定会难受，商讨好了，从那个小房间出来之后，她就没有过和林一飞的眼神交汇，她不知道这一次去，会不会真的一去不复返，但是她也只能选择去。 在走出林家的过程当中，程晓雪感觉到自己被塑造的尤为悲壮，她拖着一个那么沉重的袋子，在林家这么多人的注目礼之下，一步一步的走出了大门。 永乐巷尾离这里还是有一段距离，而对方要求不能坐车，更不能有人跟随，他们会一直监视的，但凡发现有人跟着，他们就会以伤害林慧作为威胁。 林远臻非常担心林慧得安慰，所以对方说什么就是什么都听从着，不敢有半分的违抗。 程晓雪走了好久好久，累得不行的时候，终于走到了永乐巷尾，正是那些匪徒们说的地方。 这个地方十分的偏僻荒凉，不见任何的人，尤其是这早上六点左右的时间，十一月的天气已经很冷了，又是周末，几乎每个人都在休息，一路上亮灯的都没有几盏。 寒风嗖嗖的吹着，程晓雪给自己穿了件挺厚实的外套，在外套里面藏了一些小刀子之类的东西，以便防身之用。 警察虽然没有跟她很近，但是却远远的也跟着，在一个可视范围之内，而周围的楼顶也有望远镜，正在观察着她的情况。 看似空无一人，其实世面八方都是眼睛。 “咳。”一个男人的咳嗽声响起，是那种非常轻微的，而且带着刻意，在这个空荡荡没有任何人声的巷尾显得特别的突兀。 程晓雪回过头去，看到了从黑暗处慢慢走出来的男人。 夜色中，看不清楚他的脸，但是头发乱糟糟的，油腻腻的，身上穿着的衣服乱七八糟，各种套在一起，辨认不出颜色，很脏，与其说是绑匪，倒像是农民工，或者流浪汉也可以。 “程晓雪。”他用粗噶的声音说，而且说程晓雪三个字的时候，并不是那么流畅，而且听起来，这个声音也不是电话里头的那个声音。 “嗯？”程晓雪平静的走向了他，他只是一个人而已，也没有看到林慧在的迹象，“人呢？你们交换的人质呢？林阿姨呢？” “什么人？我不知道。”那个人说道，甚至怯生生的模样，他走得近了些，浑身一股恶臭，不过他的眼睛是亮晶晶的，但表情有点害怕，“有人给了我一百块钱，让我告诉你，现在去烟雨巷，十三号，我看着你，跟你一起，不能有别的人尾随。” 这是之前在程晓雪决定做交换的时候，陈警官就提醒过她的，不是他们说是什么地方，就是什么地方，他们在约定地点做的准备再周全，也没有用。 对方可能临时换地方，为了保护人质的安全，有时候真的没有办法跟得上去。 当对方提出这个条件的时候，程晓雪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就点头答应了。 本来这就是在预想当中的，对方可能会提出换地方换人选之类的，本来他们就是被动的一方，不管对方说什么，也只能应了下来。 现在程晓雪一门心思想的就是，既然是冲着她来的，要她做交换，那么她就要把林慧给换回来。 她还是坚定心中所想，这件事情跟于小灿肯定脱不了关系，甚至就有可能是于小灿一手策划的。 不过，配合于小灿行动的人，可能还是有一定的经验，只是经验不这么丰富，所以他们的做法有时候会显得逻辑混乱，有时候又比较缜密，比如说现在请一个流浪汉来叫她去送钱。 “好啊，你带路走吧，我没有问题。”程晓雪丝毫没有犹豫，然后冲着身后和屋顶挥了挥手，示意自己要走其他地方去了，这是他们之前就约定好的信号。 可能林一飞会更加担心了吧，这小子应该跟在她身后不远处的地方，悄悄的看着她。 不知道接下来他们会怎么办，也不可能有联系，她只能跟着这个流浪汉，朝着所谓的烟雨巷13号走去。 烟雨巷比永乐巷还要更加的偏僻，更加的荒无人烟，而且是那种贫民聚集的巷子，里面各种脏乱差，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是不是十三号程晓雪不清楚，反正那个流浪汉将她带到了一处正在拆除的地方。 第九百四十六章 他们跟丢了 这里面全部都是杂乱的石头，拆掉一半的房屋，根本就不像是有人住的样子，而到了拆除区域的很里面，才看到不远处一个比较大的空房子有了一点点的亮光。 “就是这里的，你自己进去吧。”那个流浪汉只是指着前面，“我的工作完成了，我走了。” 扔下这句话之后，流浪汉几乎是逃似的离开了这个地方，显然那个有亮光的屋子里面，有着他非常恐惧的事物，大概就是一些持刀持枪穷凶极恶的人吧。 程晓雪再次观察了一下这里的情况，在旁边留下了自己的发花，这是林一飞给她买的，算是一个记号吧，然后她就朝着那处有亮光的地方走了进去。 她也不知道他们跟上来没有，如果顺利的话，应该是跟着的，如果被威胁了，或者对方有人监视着他们是否在跟踪，那也有可能被迫停止跟进来，所以她留下这么一点东西，也算是一个线索。 程晓雪踩着那些碎石，一脚高一脚低的走进了那处有亮光的地方，进门便看到屋里面点的是蜡烛，点了好几处，但也非常的昏暗。 “来了？”一个有些沙哑的男人声音响起，分明是年轻人的声音，但是却透着沧桑。 如果没听错的话，这就是在电话里面一直和林远臻交流的那个人。 “嗯。”程晓雪冲他点点头，她没有再继续往前走，而是拽着那一大包的现金问道，“林阿姨呢？我是来换她出去的，如果她不能出去的话，那我就烧了这包钱。” 就算是做交换人质，那也是有所准备，程晓雪随身携带的东西可不少，她拿出了打火机，也打开了那满满的五百万，同时点亮了打火机。 “烧了这包钱，你和林慧都死定了。”那个人很冷静的说道，而且还走出来了几步，他手中拿着一把刀，把玩着，“你放心吧，我们的目标不是林慧，我们的目标是拿到这笔钱，还有你的命。” “你们不要剩下那五百万了吗？”程晓雪轻声反问。 “剩下那五百万？哈哈，我们的目标就只有五百万而已，你以为林家会真的拿出五百万，救你这个跟他们无亲无故的人吗？你觉得五百万是小数目吗？”那个人发出了非常难听的笑声，“你想多了，能拿到这五百万，估计就是林远臻的极限。” 这样说起来，也是没有错的，现在的五百万价值连城，可不是未来那种一套房子可能就要五百万的概念。 拿房价来衡量，现在上京的房价也不过三四千一平。 程晓雪不知道林远臻他们这一次，究竟能筹措到多少现金，但是现在这五百万是实打实的，至于另外的五百万，她确实也没有看到过，她也不了解林家的实力，到底能拿出多少钱来，特别是在这个年代。 “就是，我们在开口之前，还是调查过林家的实力的。”另外一个稍微不那么沉稳的声音响起，“黑哥，那我们这次算是成功了吧？” “还有点收尾工作没做。”被称为黑哥的人就是拿着刀“迎接”程晓雪的，他应该是这次的领头。 “我想问为什么要我的命，我和你们有什么仇怨？”程晓雪身体很冰冷，但是却格外冷静，她询问着，“就算死，也要让我死得明白。” “简单的说，是有人拿钱买你的命，至于是谁，这事儿就不好说，毕竟我们还是要有一些规矩和道义，不该说的不能说。”黑哥一步步的朝着程晓雪走近，脸上贪婪和凶狠交织在一起，“把钱拿过来吧。” “我要见到林阿姨。”程晓雪很独立笃定，她退后了一步，拿起了一叠钱，直接就开始往打火机上凑了。 “别动！”跟在黑哥旁边的那个男人立刻就心疼起来，这一叠钱少说也有万把块，他可是心疼的不得了，“不要碰那些钱，你想见林慧，就跟你见吧。” “我们都是讲规矩的人，就像我不会说出雇主是谁，我们也不会真的要林慧的命，说了拿钱消灾，就是拿钱消灾。”黑哥也是再次强调。 “我要先见到人。”程晓雪再次说道，绝对没有分毫的退让，“我要确定她完好无损，确定她安然无恙，确定你们会放了她。” “果然她说的一样，胆子很大。”那位黑哥笑起来，然后他挥了挥手，“把林慧带出来吧。” 他挥手之后，有个人立刻就到里屋去了，而这位黑哥拿起了手中的电话，熟练的拨出了一个号码。 “你那边情况怎么样？他们跟过来了吗？”黑哥对着电话里说道，“有没有发现我们在哪儿？” 电话那头的声音听不清楚，不过程晓雪确定了一件事情，就是他们的团伙不知现在看见的几个人，外面还有人在监视那边的动向。 “什么，安插在林家的眼线被抓了，没关系，随便他吧，反正他也只是拿了点钱办事而已。”黑哥说道，“这个不是自己人，无所谓。” 电话里头的人还在跟他汇报具体的情况，黑哥听着皱了皱眉，但随即又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两个也是胆子大，看着他们跟上来，居然冲过去，两个人面对他们一群警察侦探什么的，也不怕他们把你们抓起来吗？”黑哥说着，“那倒也是，人质都在我们手上，他们能干什么呢？没跟来就好，不能让他们跟的，你们俩也赶紧退回来吧。” 果然安排在后面，跟随她的人已经被拦住了，大概是跟丢了，现在程晓雪是只身一人在这烟雨巷，而且也没有人知道她在这里。 “记得把那个流浪汉也处理一下，免得他到处乱说。” 很快，交代完了的黑哥就挂断了电话，正好林慧也被人带了出来。 程晓雪见到了林慧，她虽然看上去有些憔悴，头发也散乱着，不再有平时那种一丝不苟整齐无比的精致模样，但是她的脸色很平静，依旧是她种不苟言笑的脸。 第九百四十七章 他们一伙儿的 “你真的来换我？”林慧盯着程晓雪，她的心里五味杂陈，虽然上一次和徐芳、何年晨谈妥之后，她不阻止她儿子的恋情了，但是她依旧觉得程晓雪是配不上林一飞。 她只是出于希望林一飞幸福而尊重她的选择，至于程晓雪，她谈不上喜不喜欢，甚至是有点厌烦，就是这个姑娘抢走了她的儿子。 而程晓雪是应该知道她对她态度的，她也没有主动来巴结过她，现在因为绑匪一句话，她本来可以置身事外，她却这么毫无畏惧的出现了。 看着程晓雪明亮的眼神，甚至带着一丝安抚的微笑，看着她的样子，林慧突然觉得眼眶有点湿润，这姑娘是傻还是胆子太大，是不知天高地厚，还是不晓得生命珍贵啊？？ “对。”程晓雪点头，“能换回你，这是绝对很值得的事情。” “你不应该来做交换。”林慧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什么内情，她的眉头皱了起来，用一种有些着急的声音说道，“你不该来。” “来都来了。”旁边那个黑哥哈哈笑着。 “把钱拿过来吧，你要是不拿钱，我就当着你的面把她的手指给剁了。”黑哥比划着手中的刀，那样子真是随时都可能剁到林慧的手上。 程晓雪灭掉了打火机，随手放到了自己的裤兜里，丢下了那一包现金，然后她走向了林慧，轻轻的扶着她：“林阿姨没事的。” 黑哥和他的小喽啰立刻就冲过去，清点包里的五百万的现金是否够数目，另外有一个人在看着门口，程晓雪扶着林慧在角落里面站着，倒还相安无事。 “这屋子有一个里屋，里屋后面的墙被推了的，待会你从那里逃走，我来拖延时间。”林慧压着嗓门，用很低很低的声音说道，“对了，于小灿现在还在里面，你一定要小心她，她不是被害者，她是策划者。” 程晓雪一愣：“是她告诉你的吗？她不是在扮演着被绑架者的角色吗？” “不是她告诉我的，她现在跟我扮演的是对我忠心不二，愿意拿命来换我的命，好像特别的敬爱我，尊重我。”林慧抓住程晓雪的手，“这些人是她找来的，在我之前的调查于小灿非常详细，我知道她上一次害得人家家破人亡，那个男生和他的父母都远走他乡，就是因为于小灿找来了这位黑虎，他们本来就认识。” 不需要什么证据，不需要程晓雪去推断什么，原来林慧早就知道这一切了。 “其实我在来之前，看到那些蛛丝马迹就怀疑了她，那你……”程晓雪问道。 “我一直假装不晓得，一直在感恩于小灿拖延着时间，是我小瞧了于小灿，一个人疯起来什么都干得出。”林慧用非常简短的语言说道，“晓雪，你是聪明人，不用我说，你就知道这前因后果是什么。” 是的，现在程晓雪的脑子转得很快，听到林慧确定于小灿和这些绑匪就是一伙的，以及于小灿对林慧的态度，程晓雪就很明白，为什么会有今天这一出了。 于小灿没有死心，她在做最后一搏，她希望能够挽回林慧对她的好感，还是希望林慧能够认可她，进而能够撮合她和林一飞。 一方面，于小灿要跟进这件绑架事情的进展，另一方面她要趁此机会让林慧感受到她的好，所以最好的方式便是她也成为被绑架者，与林慧生死与共，处处维护林慧，帮她受苦受累，这样子林慧肯定会将她视为救命恩人。 无论从前于小灿做了多么可恶的事情，只要她这一次能够让林慧感受到她对她的真心付出，她为她的性命差点牺牲了自己的性命，那林慧肯定会原谅她。 这是其一，其二则是辗转叫来程晓雪做交换，为的就是要程晓雪的命，她确实也拿了钱来买程晓雪的命，只要程晓雪死了，林一飞就是她的。 疯狂的于小灿现在的大脑就是这么转动的，就是这个思路。 “我明白。”程晓雪看了看正在数钱的那几个人，又看了看那间关着门的里屋，“我知道逃跑路线了，我会尽量从里屋逃走，这边是在烟雨巷，十三号，你出去之后，赶紧通知他们。” “你……”林慧抓住了程晓雪的手更加用力了，她的手很冰凉，眼神中透露着不解，“你没听到我说的吗？他们要的是你的命，就算你逃走了，他们也不会要我的命，于小灿还要讨好我！” “你得知道，像于小灿那么疯狂的人，什么事情干不出？讨好到一定程度，她的怨恨会爆发的，她知道是你爆料了她，她原本就怨你。”程晓雪笑了笑，“林阿姨，我知道你是一个精明的人，做事情一定要选择损失最小，成功几率最大的，我们都不是机会主义。” “我……” “他们至少有三个人以上，甚至还有更多的人，所以如果你来拖住他们，能拖住几秒，而我从里屋逃出去，还得经过一个于小灿，有多大的几率能够成功逃出？”程晓雪的语速非常快，说话声音也非常小，“很有可能是我们两个人都逃不出，于小灿因为你对我的维护恼羞成怒，干脆把我们俩都杀了，带走五百万远走高飞。” 林慧没说话，这个可能性是很现实的，她确实没有办法能够拖住这三个男人多长时间，而于小灿癫狂起来，谁也拦不住，谁也不知道她下一步会怎么疯。 “你一定要表现出你已经原谅了她的过往，你要撮合她跟林一飞，这是你能够出去的最大的期望。”程晓雪看到那些人一万一万的清点，已经清点得差不多了，她也留意到那些人没有发现窃听器和定位装置。 林慧紧紧的抿着嘴，虽然她不想程晓雪因为她而出事，可是她很清楚，程晓雪说出来的，是最可行的方式。 于小灿要的是程晓雪的命，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她，而于小灿要的是林慧的原谅和支持，如果能表现出来，那么林慧就能离开。 第九百四十八章 请开始你的表演 要不就是林慧也离开不了，两个人都葬身在此，要不就是至少有一个人能逃离，林慧不愿意那个可以逃离的人是他，可是现实如此，他没有办法改变。 “我现在来了，就绝不会白来一趟，一定要把你换出去，所以林阿姨请你一定要配合我，只有你出去了，你才能说出他们在哪，才能带他们来找我，否则的话，我们俩都是只能在这等死。”程晓雪再次说道，“林叔叔需要你，一飞也需要你。” “不……晓雪……我——”可能是林慧第一次这么温柔的喊出了程晓雪的名字，眼中还带着几分泪花。 生死之间才能见真情，程晓雪明知是龙潭虎穴，明知对方要她的命，还是义无反顾的来了，而林慧提出了要帮她逃跑，程晓雪为了她的安全断然拒绝。 从头到尾，程晓雪表现出来的，不是惊慌失措，不是担心害怕，虽然她也有紧张，虽然她的双手也冰冷，掌心在冒汗，可是她的眼神很坚定，说话也很平静，似乎在来的路上她就把这一切都想好了。 “林阿姨，其实我是死过一回的人，我原本就不应该生活在这世上，我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已经算是老天爷对我的眷顾了吧。”程晓雪特别释然的笑了笑。 这两年以来，她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不仅改变了自己的命运，也让身边的人免于不幸，让那些心思歹毒的身败名裂，没有好下场。 放在古代，是不是也算是行侠仗义为民除害了呢？ 这一次生死未卜，可能真的会有生命危险，但是没有关系，程晓雪觉得已经值了，如果要以她来换回林慧，作为她这多活一世的结局，程晓雪觉得也是没有关系的。 原本她就不该出现在这一次的时空中，原本就是她影响了林慧的命运，她能有那么多美好舒心的日子，赚翻了，不应该怨天尤人。 “你们俩说完了吗？说什么，说得这么起劲？”那个叫黑虎的走了过来，用刀挑起了程晓雪的背带裤带子。 冰凉的刀刃在她的肩头划过，那感觉下一秒就要刺破她的皮肤，下一秒就要划破她的喉咙。 “确认林阿姨的安全。”程晓雪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能这么冷静，就连面对廖梦溪的时候，多少都还紧张，而且那时候还有完全的准备。 她只是回答了黑虎这一句，转头又看向了林慧，她还有话没有说完，她得告诉林慧，这是很重要的事情，她还是保持着刚才的语调和声音，不过这一次是黑虎在她身边盯着她的，她只当她不存在。 “林叔叔，他很想你，他很在乎你，他甚至愿意自己来交换你，可能经过这一次，林叔叔才会发现你对他而言是多重要。”程晓雪说道，给了错愕的林慧一点反应时间，才又说道，“林阿姨，等你回去之后，你让他们再带剩下的五百万来赎走我就行了。” “嗯。”林慧点头，她想了想，忍不住用很轻的声音问道，“你刚刚说，林远臻他、他很在意我吗？我还以为他漠不关心，或者也只是公事公办的态度。” “你们这多年了，他早就习惯了你的存在，在他的心中很重要。”程晓雪轻声说道。 “我……” “你们两个说完了没有？说完了，我们还谈正事。”黑虎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婆婆妈妈，没完没了的，那五百万已经确认了，接下来……” “小灿？”林慧却突然说道，主动提起了这个关键人物，“你们为什么不能放个小灿？” 看着林慧表情的微妙变化，听着她说的话，程晓雪确定林慧已经接受了她说辞，自己先行出去，然后赶紧叫人来救她，提起于小灿，是要把自己的戏份演好。 “把于小灿带出来。”黑虎一挥手，有了那五百万，他的心情相当好。 片刻之后，于小灿被扔到了程晓雪跟林慧呆着的角落，于小灿抹了抹眼角，似乎还有泪水，小脸儿煞白煞白的，好像受到的惊吓不浅，换做不了解她的，一定以为她是真正的受害者，才不会如同程晓雪和林慧那人，看破她的本质。 她看程晓雪的眼神带着几分怨毒，不过目光一转落到林慧身上的时候，已经满是温柔。 “林阿姨，你没事吧？”于小灿说道，转头又看向黑虎，“有什么你们冲我来，不要伤害到林阿姨。” “现在有五百万，你和林慧可以走一个，于小灿，你选择吧？”黑虎对于小灿说道，这是他们之前就计划好的，要表演的一部分，“是你活命，还是让你的林阿姨活命。” “这位大哥，麻烦你搞清楚，我送来这五百万，就是为了交换林阿姨出去的，是拿我来交换林阿姨，不是交换于小灿，于小灿跟我们没有什么关系。”程晓雪立刻就说道，“我们说好的，是这样的！” 所以，这些人逻辑就是不清楚，可能这位黑哥适合干的，就是那些杀人放火的事情，绑架他肯定也做过，做起来很熟悉，知道要规避什么，但问题就在于，在绑架的过程中还得配合于小灿演这一出戏。 于小灿只是一门心思的要弄死程晓雪，讨好林慧，对于剧本的打磨，可能没有那么到位，只为了强调她的无私而已，所以，整个逻辑特别牵强。 除了一开始非要程晓雪来做交换人质，到现在明明是来交换林慧的，突然冒出一个让于小灿的选择，这放谁的正常思绪都想不通。 “你给我闭嘴，关你什么事，既然是我做决定，你们几个人都在我的手里面，我想怎么弄，就怎么弄。”黑虎恶狠狠的说道，“我就看着于小灿面相好，愿意让她做这个选择，你能怎么样？” 原本这是生死攸关的时刻，程晓雪突然间觉得有点想笑，行吧，你要这么强行逻辑就强行逻辑，反正林慧早就看透了一切。 于是，接下来就是于小灿的表演。 第九百四十九章 自我陶醉 “让林阿姨出去，无论如何都要让林阿姨出去，你们放过她，你们要怎么处置我都可以，只要让林阿姨安然无恙，我、就算要我的命也没关系。” 看看这浮夸的台词，这不经大脑的表演，程晓雪觉得吧，于小灿的演技有待提高，而且于小灿跟廖梦溪的段位可能还差上那么一点。 本来这一次，程晓雪还想把白莲花之王的位置颁给于小灿，但看起来，还是疯了的廖梦溪稳坐宝位。 “从小到大，就是林阿姨对我最好，一直都在照顾我，关心我，也一直都支持我所做的决定，我有什么心事，都跟林阿姨说，我绝对不会让林阿姨受到任何伤害的，你们要放，就放她，我愿意留下来。” 于小灿一边说着，一边就泪水流了下来，大概是感动在自己的演技中吧。 跟于小灿的表演相配合的，就是黑虎的凶神恶煞，他骂骂咧咧的：“留下林慧，肯定比留下你这个不值钱的丫头好多了，这时候跟我上演什么母子情深的。” “这位大哥，我是认真的，只要能够放过林阿姨就好。”于小灿更夸张的是，一下子就跪倒在了黑虎的面前，声泪俱下，“林阿姨对我，比我母亲对我还好。” 瞧瞧，这演技还是渐入佳境，虽然略有浮夸，而且台词听起来这么虚假，让人觉得恶心巴拉的。 “小灿，要回去也是你回去。”林慧当然是配合，她伸手想去扶起她，“你不用求他，我都一把年纪了，留在这里也没关系。” “不是的，林阿姨。”于小灿摇着头，“一飞他很敬爱你，他很需要你，他是离不开你的，你必须要回去，我不能让一飞没有母亲。” 嗯，大概是有点找不到台词，又或者不小心露出了真实想法，这话听起来，林一飞的排序在林慧之前，她于小灿这么牺牲，都是为了林一飞，弱化她对林慧的付出。 程晓雪冷眼旁观着，一边在心里点评。 “傻孩子……”林慧在努力，逼着自己感动。 “林阿姨，以前我可能是做了一些错事，但是我对一飞的心从来没有变过，我对你也从来都是十分尊敬和敬爱的。把你当做我母亲一样的存在。”趁此机会，于小灿就对从前的那些事做出了解释，“林阿姨，希望你可以原谅我。” “我怎么会计较那些呢，小灿，今天我们共患难，这一天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你怎么对我的，我看在眼里。”林慧那么努力的憋红了自己的双眼，“年轻的时候，总会犯一些错误，我是理解你的，通过今天，我能感受到你的心地非常善良，以他人为先，根本就不是那种自私自利的人。” 程晓雪觉得如果她没有看花眼的话，仿佛是从于小灿的眼底看出了一丝丝的笑意，不过，她那么努力的把这丝笑意控制回去了，想笑也不能在此时露出来啊。 “林阿姨，你能理解我就好，从前是有人编排我，诬陷我。”于小灿几乎是如释重负的说出这句话，“谢谢你，你能相信我。” “傻姑娘说什么傻话。”林慧伸出手去，轻轻在于小灿的头上摸了摸，“我知道你是好心的，这一次你听我的，你出去，我留下来。” “不行，林阿姨，本来他们拿钱都是来赎你的。”于小灿格外的坚决，她转头看向了不怎么入戏的黑虎，“这位大哥，你刚才说让我作出选择，那我的选择就是把林阿姨放回去吧。” “你确定好了？”黑虎斜眼看着于小灿。 从这个眼神来看，程晓雪与其觉得与其说是于小灿跟黑虎是合作关系，不如说黑虎根本也瞧不上于小灿，只是因为她有本事把林慧给骗出来，让林慧没有人在身边保护，给了他可乘之机。 “我确定，我非常确定。”于小灿说完这句之后，又转过头来，泪眼婆娑的看着林慧，“林阿姨，只要你安全就好了。” “回去之后，我会第一时间来救你。”林慧说道，虽然她看着于小灿，但是这话是说给程晓雪听的，“对于你和一飞的事情，我不仅不会阻拦，还会用最大的力气去撮合，但凡有谁对你们在一起，我林慧第一个不同意。” 这回，听到林慧这样的话，于小灿是真的没有忍得住，破涕为笑，喜笑颜开。 她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费尽千辛万苦把林慧绑了来，然后又花尽心思把她放回去，不过就是要林慧支持她跟林一飞，否则她就这样回去，林一飞还是不会理会她，必须要有林慧在从中牵线搭桥。 但此时站在林慧身后的程晓雪，却十分明白这句话是说给她听的，她很感动，她知道林慧对她的看法和态度是完全改变了，不再用门第来看轻她，林慧不会，相信林家的大多数人都不会了。 但是，不知道这一次能不能回去，一切都看命运的安排吧。 “……我的儿子的恋情，轮不到别人来说三道四。”林慧的眼神还是盯着于小灿，她看到于小灿那种得逞的笑容，真觉得恶心极了。 好在林慧也是修炼了这么多年的人，不会在此时破功。 于是，在于小灿的强烈要求之下，在林慧的半推半就之中，黑虎终于不情不愿的选择了把林慧送出去，叫人蒙上了她的眼睛，带她离开烟雨巷。 接下来的，他们就是要对付程晓雪了。 “现在动手，还是我们先转移地方？”等到林慧彻底离开之后，黑虎就问道，询问的对象正是于小灿，“这地方估计不太安全了。” “先转移地方吧，就这么杀了他，我又逃出去了，不好解释，等到了一个合适的地方，稍微伪造一下，我回去也好有说辞。”于小灿动作麻利地把眼睛的泪水全部擦干净了，非常冷漠的说道。 程晓雪犹豫了片刻，想了想，然后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于小灿你……你不是被绑架的，你是跟他们一伙的？你刚刚的一切都是演戏？” 第九百五十章 自私的境界 “哈哈哈，没想到吧，没看出来吧。”于小灿那叫一个春光灿烂，“还真以为我也被绑架吗？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 就这么着就承认了吗？旁边还有夹杂在那堆现金里面的窃听器，不晓得窃听器的效果怎么样，能不能够听清楚于小灿刚刚说的话。 都免去了警察叔叔们的调查取证了，于小灿的亲口承认，就是最好的证据，这大概叫认罪吧？ “你、真的都是你策划的？”程晓雪保持惊讶。 “对极了，哈哈哈哈哈！”于小灿得意而猖狂地笑起来，“怎么样？刚才我的表现还不错吧，林阿姨可说了，回去就要撮合我跟一飞！” “你的心思怎么这么歹毒？！”程晓雪盯着于小灿，“听说你们绑架之后，你的父母非常着急，你一点都不考虑他们吗？还逼他们拿出一百万来赎你？” 现在的于家本来都处在岌岌可危的地步，而于小灿还突然要一百万，这一百万拿出来估，计于家就彻底垮了，她不仅对外人冷漠，对家人也同样如此。 她的人生，大概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所有私欲和想法吧，其他人不是她的绊脚石，就是她的垫脚石而已，包括林一飞，也不过是满足她的占有欲，虚荣心。 “我就是要看看到底是我重要，还是一百万重要，如果他们肯拿出一百万来救我的话，那这些钱我会想办法还给他们，如果他们不拿出来的话，那我也有办法让他们没办法爬起来。”于小灿非常冷漠的说道。 看来于小灿对他父母的态度，已经是成一个放弃的状态，本来他们的父母都不是特别的疼爱他，或者说没有达到于小灿的要求吧。 而现在她想的是，只要她能够把这件事情处理好了，回去之后，林慧肯定会特别的心疼她，把她当做自己的女儿一般，然后这时候，她再来怎么处理于家都好。 如果于家的人对她于小灿上心，说不定她就恳求林慧救救他们，如果他们这次的表现不好，对她冷漠的话，她不介意把于家彻底搞垮，把剩余的资产全部转移到自己头上。 具体的操作于小灿还没想过，只是想到了一个大方向而已，这就是她的打算，她也不知道这其中的难度，但她觉得只要有林慧在，有林慧站在她的一边，什么都能实现。 所以，即便于小灿知道是林慧曝出了她的负面消息，让她身败名裂，她恨不得杀了她，但她也选择忍辱负重，再一次想办法来讨好林慧。 林慧多有本事手段，于小灿再清楚不过。 “你妈很是揪心，她说无论如何都要凑足一百万。”程晓雪看着于小灿说道，轻声说道，“你就这么欺骗她，让他们为你担惊受怕，你就是这么对他们吗？” 在林家院子，于小灿的母亲还是表现出了一个母亲的关心和担忧，表达出砸锅卖铁，也得把于小灿弄出来，当然如果林家能够顺手救了，不花钱是更好的。 程晓雪突然觉得于小灿的父母，也有点可怜，养出了这么一个没有良心的女儿。 “我怎么对他们，跟你无关，现在你要担心的，是你自己的人生安危。”于小灿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程晓雪，没想到吧，你现在落到了我的手上。” 程晓雪抿着嘴没说话，是啊，她现在落到了于小灿的手上，从于小灿的状态来看，她恨不得马上就把她杀掉，只不过要营造一个她与此事无关的现场，所以才需要时间。 她也害怕查来查去，最后竟然查到是她主谋的，请人来动手杀了程晓雪，而她给不出合理的解释，那她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好不容易她策划了这么大一次的绑架案，惊动得这么广，好不容易林慧才相信了她，相信她是无辜的，相信她也是被绑架者，相信她一门心思为了她的命而不顾自己的生命，她离成功只有一步了。 最后在程晓雪的问题处理上，一定要妥当，一定不能掉以轻心，随便一刀下去了，草草了事，很可能她到时候回去无法解释。 不过让于小灿没有想到的是，她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估计警察局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我的另外两个兄弟马上就回来了，我们准备立刻离开这里。”黑虎在忙着联络，忙着处理这些事情，对于小灿交代了一句。 五百多万到手，他心情愉快，虽然把林慧送走了，但是不杀林家的人，林家不至于疯狂反扑，这也是黑虎能够接受的，拿到了钱是要花的，总不能去深山老林躲藏一辈子啊。 于小灿是作案经验不足，对刑事侦查的了解也不够，所有事情想当然，不知道有窃听器和定位装置等先进的设备。 而黑虎等人可能长期还是混迹于那种比较下三滥的地方，可能在那些地方，凭着刀子棍棒能够作威作福，却忘记了时代在进步，科技在发展，有的时候科技的发展，会超乎你的想象。 程晓雪对此倒是无所谓的，因为无论走到哪里，都有定位追踪着，只要等黑虎以为他们的同伴安全撤离了之后，陈警官他们的人一定会跟上来。 而于小灿现在在充分的享受着程晓雪落入她手中的那种快感，黑虎他们在忙碌着收拾现场，所以于小灿就在跟程晓雪“闲话家常”。 “这不是很意外，是不是很惊喜？”于小灿的沾沾自喜是一览无遗的。 “我没想到你竟然走上了这一步，你知道绑架罪是多么严重的罪吗？你们敲诈的金额这么庞大，判死刑都绰绰有余。”程晓雪盯着于小灿，“你这是在搏命！” “大概吧，但是我搏赢了。死刑跟我有什么关系？所有人都只会以为我跟你一样是受害者。”于小灿说道，她身边就放着那一包的钱，“谁会想到我这样一个柔弱无力的姑娘，会是策划这件事情的主谋呢？” 第九百五十一章 强行逻辑 “那他们呢？他们的死刑呢？”程晓雪进一步询问，她想确定于小灿和这个黑虎之间的关系到底有多深，“他们万一被抓住了……” “他们跟我有什么关系，各取所需而已，他们要的是钱，我要的是你的命，还有林慧的信任。”于小灿得意洋洋，“只要最后我能和林飞在一起，只要我能嫁入林家，你认为这几百万我会放在眼里吗？” 从这番话来看，黑虎和于小灿的关系很一般，于小灿帮忙骗出林慧，让黑虎有机会拿到这一笔价格不菲的绑架金，她于小灿又不取分毫，两方都皆大欢喜，这样的生意上哪儿找去？ 于小灿轻轻地撩了撩自己的头发，接着说道：“我清楚得很，不说产业，只说林家的那些古董摆件，还有很多国宝，这几百万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个小数目而已，只要我成为了林一飞的媳妇，这些都是我的。” “纸是包不住火的，终有一天他们会发现你的真面目，林阿姨也好，林叔叔也好，还是林一飞也好，他们都不是会被人蒙蔽的人。”程晓雪冷冷的说道，“于小灿，你的心思这么歹毒，唯利是图，你认为你在林家真的可以受到林家人的认可吗？” “你闭嘴！”于小灿厉声说道，一边说着一边就挥起了巴掌，想直接打到程晓雪的脸上，但是却被程晓雪轻松的拿住了她的手，把她的手腕捏得生疼，“放手！” 程晓雪只是冷哼一声，也不想太过激怒她，直接把她的手给甩开了。 “程晓雪，你要明白一点，现在我是林慧的救命恩人，是我把生的机会给了林慧。”于小灿为自己的天才主义而感到特别满意，她揉着自己的手腕，叫嚣着，“她只会对我感激涕零。” 是的，她要冷静一点，不能被程晓雪给激怒了，她已经做得很好了，任凭谁都想不到她能想出这么绝妙的主意，有这么大的胆子，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真是可惜，她都没有可以炫耀的对象，只有眼前的程晓雪而已。 “但是你也要想清楚，是我只身进来把林阿姨换出去的，你只不过是绑匪的脑子进水了之后，让你做出一个选择而已，你又做了其他什么？”程晓雪笑了笑，“再说了，林阿姨现在出去了，她回头想一想，当初是谁把她骗出来的？假如我死在这里，而你又全身而退，你想一下林阿姨会不会怀疑到你身上？” “所以，接下来我才会要好好的安排一番，我自己也得受点伤，然后带着你的尸体回去。”于小灿微微的眯起了眼睛，“程晓雪，你说什么都没有用，这一次你是死定了。” 顿了顿，于小灿推后一步又说道：“活着的人，永远是比死人强的，时间久了，又有谁还记得你呢？” 死定了吗？程晓雪不知道，她还在寻找机会，她也在等待救援。 她没有去戳破于小灿，她已经暴露了自己所有的行迹，而林慧早就知道她和黑虎的关系这种种，免得于小灿又暴走癫狂。 她现在就是要让于小灿感觉一切在他掌握之中，麻痹她的注意力，才好找机会能够逃得出去。 也不知道这些绑匪是不是过于自信，至少程晓雪也好，林慧也好，还是于小灿也好，没有一个人是用绳子绑起来的，都是可以自由活动的。 程晓雪也不晓得于小灿之前有没有做过功课，知道她会一些自由搏击。 哪怕对方已经说出要杀了她，程晓雪还是特别平静，真的没有什么死到临头的感觉，也不知道她这样的心态到底是怎回事。 大概是因为来之前就想到了最坏的结局，能够接受，又或者是因为她有种直觉，她才不会败在于小灿的手中，她的段位还不配。 最重要的，程晓雪知道林一飞在拼尽全力的要救她，她要坚持着，她也要想办法自救，不会任人宰割。 “走吧，都回来了。”黑虎的人到齐了，他们人足足有6个之多，刚才在这屋里的三个，出去的还有三个。 难怪反侦察工作还是做得挺好的，至少把直接跟着程晓雪的那一些人给拦了下来，没人让他们跟上来。 6个人，不是每一个人都人高马大，但每一个人都有一股肃杀之气，可能是常年都做这种活的。 所以他们对程晓雪也没有太过去防备，心想她一个人怎么都不可能是6个人的对手，程晓雪也有这一个自知之明，她以1挑6是不可能的。 出门之后，几个人上了一辆小货车，两个人坐在前头，他们另外几个都是在货车的货箱里头，上面的顶棚用帆布遮着，后面只有一个过膝盖的挡板，一开车，风就往里面灌，冷得很。 不过，这几个绑匪依旧是没有绑着他们，黑虎在货箱里，装钱的大麻袋在他的脚边放着，他手边就是一把匕首，非常锋利的那种。 货车呼啦啦的开着，在清晨的路上开得挺快的，而且走的是一条程晓雪完全没有见过的路，很偏僻，周围偶尔只有很少的车经过，如果有林一飞他们人跟上的话，肯定会第一时间就被发现的。 “怎么处理？”在车上，黑虎似乎放松得更多了，他们现在在往偏远的地方开，躲上一段时间，把这五百万拿去分了，后半辈子都不用担心了。 至少在现在看来，五百万是一种巨大的数目，确实不用担心后半生的吃喝拉撒，想怎么逍遥就怎么逍遥。 “你们平时撕票，怎么做就怎么做。”于小灿看了程晓雪一眼，她思前想后，也想不出多么绝妙的主意，而现在又在开远，她冷得很，不想折腾了，“我想想我应该怎么逃脱比较合适。” “跳车吧，跳车就很合适。”有个人提出了建议。 “我有点怕被摔着了。”于小灿居然说出了这句话来，缩了缩脖子。 那娇娇滴滴的样子，果然一点都不像是一个杀人犯，果然是一个白莲花，又想取得别人的信任，又想一点伤害都不受，哪有这么好的事。 第九百五十二章 搏斗 “你要是怕跳，我们可以把你推下去。”另外一个人的脸有点狰狞，“你在我们车上，我们也觉得碍事儿啊。” 典型的合作完了，就想把所有的麻烦给甩掉，就连后续预定好的事情，可能都不是那么情愿。 巴不得他不在这个车上，就是他们兄弟6个人最好了，至于程晓雪那就一刀两事最痛快，然后他们就可以好好分钱了，这五百万，来得真是容易。 “让我再想想别的办法。”于小灿有些磨磨蹭蹭的，“而且我就这么跳车下去了，虽然有个擦伤，他们也会觉得不合理吧，为什么程晓雪没有跳？” “你啰不啰嗦，爱跳不跳，不跳我们就推你下去，反正我们这边的事情已经结束了，拿到了钱，我们也会帮你把程晓雪给杀掉。”黑虎也有几分不耐烦。 “我……”就在这犹豫的时候，好几辆车突然从后用极快的速度追了上来。 “居然还是跟上了！”黑虎眯起了眼睛，“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在哪里？不是已经甩掉了他们了吗？你们回来的时候没有被跟上吧？” “没有，我们回来的时候绝对没有被跟上。”那几个人说道，“把那个流浪汉也处理了的，林慧蒙着眼出去，就算有大概方向，也该是先去烟雨巷，而不会追上我们。” “老大，这些包里面会不会有定位装置，我听说现在警察局已经有这种设备了。”直到此时此刻，有人才终于反应了过来。 一番搜索之后，果然在钱堆最下面找到了定位装置，但是没有找到窃听器，因为窃听器是很小的一个东西，夹在一叠钞票里面，如果不细细翻，是肯定翻不到的。 “哼！”黑虎拿着那个定位装置，走到了程晓雪的面前，“玩我？” “这叫自保。”程晓雪非常冷静的回答，“是你们自己清点钱的时候，眼中只有钱，都没有注意到其他的事情，这怪不得谁。” 车子追上来了，程晓雪有底气了一些，现在她没有被绑着手脚，两个在货车前面开车，这里有4个，将她和于晓灿围再中间的，货箱不大，几步就能到挡板那里。 于小灿不敢跳的车，她程晓雪可敢跳。 货车的速度很快，不是现在，程晓雪在找到最好的时机，而那几辆车正在快速的靠近，到时候能把这边逼得稍微速度慢一些，她跳车的几率也就大一些。 当然不能落在这些歹徒手中，当然要存活，不要慌，要沉住气，选择最好的机会。 “好大的胆子！”有人立刻说道，上前来就想揍程晓雪，“竟然敢这么玩弄我们，偷偷在钱里面放定位装置，心思还挺多的。” “我以为这是最简单的、最基本的常识，作为绑匪应该想到警察一定会想尽各种办法来追踪你们。”程晓雪很轻蔑的说道，“还是你们过于相信于小灿，觉得她的计划天衣无缝？” “住嘴！我的计划本来就很好！定位装置又怎么样？杀你不过是一刀的事情！”于小灿又蹦又跳的说道，然后指着程晓雪，“杀了她，你们赶紧杀了她！” “你现在不想着怎么布局了？不想想怎么才能保证你能撇得干干净净，不被牵扯入杀人绑架事件当中？”黑虎冷笑着。 “你们要是不杀了她，我回去就会说出你们的真实姓名，而且还要说出你们的孩子在哪上学，让他们去抓你的孩子！”于小灿近乎疯狂。 听到于小灿的这句话，程晓雪恍然大悟，为什么在之前的通话记录里面，会有于小灿跟外省的学校联系的方式，而且还说是由于小灿资助念书的。 她资助的大概不是别人，而正是眼前这几个亡命之徒的子女。 有可能是上一次，她拜托这几个人帮她处理那个家破人亡的男生的事情的时候，黑虎就威胁了她，她不得已拿出了钱来给他们的孩子的念书。 为了有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为了和犯罪撇清关系，所以把她被动拿出钱，变成了主动资助。 这样一切都能解释的通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儿，那要找到黑虎这几个人的来历，还有他们的软肋所在，也是挺简单的事情。 窃听器，应该听得清楚的吧。 “还有，就算你们现在把我杀了，我也留下了一些后路，只要我一死，那你们的真实身份就会曝光，你们的子女在也没有脸面在学校念书了，只能回农村种田，永远的当一辈子的农民，永远都没有出路，甚至还要背负上父亲是杀人犯绑架匪徒的罪名！”于小灿进一步的威胁。 看吧，这种唯利是图的合作关系就是不牢靠，不仅没有完全的信任，而且处处提防着，都留了后着。 不过，现在不是关键，关键是因为于小灿这句颇具威胁的话，那几个人看着她程晓雪的眼神里面满是杀气，真的是要杀了她。 “动手！”黑虎没有和于小灿做过多的争执，因为毕竟有把柄在她的手上，他们确实很在乎自己的子女，也是因为子女的缘故，所以才会走上这条路。 本来他们也不过是在农村务农的，想着飞黄腾达到城市来赚钱，但来了才发现，城市生存哪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容易，没有技术，没有文凭，要不就是沦为流浪汉，要不就是给那些地头蛇卖命做小混混。 慢慢的，他们就选择了后者，因为心狠手辣的缘故，从小混混混成了现在也算是有点头脸的人物了。 其中一个人已经朝着程晓雪冲了上来，程晓雪往旁边一闪身，用尽全力一脚踹到他的裤裆上，那个人一声凄厉的惨叫，然后滚在地上，半晌都爬不起来。 这个位置真是个好位置，男人的死穴果然就在这里，只要一脚踹上去，可能会废他半天。 不过，用这一脚轻巧的撂倒了第一个人之后，其他人就没有这么好处理了，他们上来会小心的，避开程晓雪踹上那个部位，同时凭借强大的力量和高大的身材压制着她。 第九百五十三章 杀红了眼 程晓雪好歹也有这两年的自由搏击基础，训练从来没有落下过，力量上可能不是对方的对手，但是在灵活度上绝对远超对方。 由于自己是女生，所以当时许书凡在教她自由搏击的时候，尤其是教了她锁人的技巧，以及四两拨千金的功夫，借力打力，借周围的物品来保护自己，是程晓雪非常擅长做的。 4个人，确切的说是三个人，在一两个来回之后，还没有直接拿下程晓雪，程晓雪也后背挨了一拳头，隔档他们动作的手臂生痛。 不过，眼见用拳头拿不下程晓雪，立刻就有人拿出了刀，程晓雪同样有所准备，她从她的外套里面拿出了一根警用电棍，同样具有威慑力。 有备而来就是好，这些人一门心思觉得自己经验丰富，不把程晓雪放在眼里，现在也算是吃了大亏，一方面因为定位装置的缘故被人追上，另一方面想要一举杀掉程晓雪，却还没有那么容易。 而正在追赶他们的车，大概有五六辆之多，都是好车，这样的车提速肯定是比货车要快上很多的，这时代也不存在着什么堵车的问题，尤其是这清晨的点，几乎周围就没有其他的车，慢慢的也就追了上来，把他们这辆货车夹在了中间，想要逼停它。 但是想让他们停下，哪有这么容易，这些人可都是亡命之徒，也深知如果被抓住，按照绑架罪的量刑，他们绝对是死刑，对他们而言，现在的速度就是他们的命。 车子在你追我赶，而程晓雪和那几个男人的周旋还在继续。 几个来回之下，程晓雪的身上挂了彩，不仅是被踢了，而且被匕首给刺破了好几处，虽然穿的厚外套，但也被划破了，血已经一股一股的涌出来。 痛是绝对很痛的，可是这种痛像是和程晓雪的理智分离了，一方面她知道自己的身体痛得不行，有可能再多受几刀，她就要撑不住了，但另一方面却用强大的意志力撑着她和这些人继续搏斗。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程晓雪一刻都不能松懈。 这辆货车的车厢后面只是用布给遮着的，现在的车速很快，风时不时的把布给掀起来，外面跟上的车也能看到里面的打斗场景，不知道车上现在有谁，是什么样的心情，肯定也不敢轻举妄动。 “居然这么厉害！”黑虎气喘吁吁。 他以为一个女孩而已，只要把她拉住，然后脖子上来上一刀就完事儿，但是没想到，想要拉住她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跟泥鳅似的左跳右蹦，而且下手很准，每一下都敲到人的关节上、穴位上，让他们不得不松手。 于小灿也惊呆了，她觉得好像依稀仿佛是听到说过程晓雪身体素质不错，体育很好，但是不知道她还练过自由搏击还这么强。 她在旁边插不上手，都是刀子的光影，还有电棍发出的丝丝的电流声，她也很害怕，她生怕这波及到了她，她这娇弱的身子，可承受不起这些。 程晓雪继续保持着自己的沉着冷静，她知道如果这时候她一慌，那他肯定就命丧黄泉。 怎么才能在一对三的打斗中赢过来，这是一个难题，她瞄了瞄时不时被风掀起的帆布，挡板也不过只有到小膝盖那么高而已，现在她跳车不太合适，车速实在太快了，在逃命，但如果能把其中一两个人踹下去…… 念及此，程晓雪一边格挡着，一边往后退，身上又挨了两下，她觉得自己的血流得有点快有点多，因为意识开始有点不集中了，就是那种疼痛的感觉，都好像在消退了不少。 趁着这疼痛的感觉不是那么强烈，程晓雪使劲发力把最前面的那个人猛然一拉，然后一脚踹到他的身上，他撞在了挡板上，程晓雪趁机硬生生把他翻过了挡板，扔出了车去，看到他跟麻袋一样，软绵绵的在地上就没任何动静了。 不过，她这一个拼命把他扔出去的过程当中，一把匕首刺进了她的肩胛骨，痛得她即便是一直咬紧牙关了，也问闷哼了一声。 这疼痛又让她的精神为之一振，程晓雪转过头来，一双眼睛通红盯着另外几个人，其中一个躺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裤裆，她刚才踢的那一下可是用了全部力气，另外两个人则是杀意滚滚的看着她。 不管是她，还是对方，都杀红了眼。 身体的疼痛又有什么关系，就算一直留着鲜血又有什么关系？现在就是生死之间的问题。 就比如刚才一瞬间，那个被她推下了货车的人，在这样的高速行驶之下，就算保住了性命，肯定也会摔成严重的骨折，而且这还是他运气好，没有被后面急速跟他的车给撞上，碾压。 不过，程晓雪看到当他被扔下去之后，立刻有一辆车停了下来，抓住了他。 她只看了那一眼，后面怎么样她没有机会再去看，因为她要回过头来应对现在要她命的人。 “铁柱被扔下去了！”另外一个惊慌失措，他的右手在不受控制的抖着，因为刚才被程晓雪的电棍狠狠的砸在了手的关节上，握在手上的刀也掉在了地上，不知道踢到哪个角落去了。 而黑虎手里面的刀，现在插在程晓雪的肩头。 那种剧痛，程晓雪没有办法去描述，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她还是得集中精神，还是得忍着所有的疼痛，来对付前面的人。 “铁柱的仇，我们会帮他报的！”黑虎恶狠狠的说道，他知道，铁柱摔下去的那一刻，就再也回不来了，甚至，他觉得，这一次，他不可能逃得过了。 这五百万，他有命拿，却没命花。 不管哪里管得了这么多，这是在搏命的时刻，黑虎朝着程晓雪扑了上来，没有刀，可是他人高马大，力量上肯定比程晓雪厉害多了，至少他是这么想的，更何况现在程晓雪身负重伤。 然而，他实在是低估了程晓雪手中的警棍，她狠狠的打了上去，重重的落在了黑虎的心窝子上。 第九百五十四章 生死之间 黑虎吃痛，整个人都如同被抽走了力量，往后面跌坐下去，被这一棍子打懵了，脸色煞白，他那个还站着的同伴连忙过来扶起了他。 而此时，本来躺在地上捂着双腿之间起不来的那个人，也努力的站了起来，因为他再不加入战斗，这局面就很不好说了。 “碰！” “碰碰碰！” 现在开在一条相对比较狭窄的路上，一左一右两辆轿车正在不停的撞击挤压着他们乘坐的小货车。 虽然小货车的体积肯定比轿车大很多，可是马力和性能没有那两辆高档轿车好，愣是被撞得不断的摇晃着，而整个速度也被减了下来。 “啊！啊啊啊！”随着撞击，于小灿也在发出一声声的尖叫。 现在她慌乱极了，因为整个事情的发展跟她预想的简直差的太多了。 首先他们被人跟上了，她想象中轻轻松松的脱身并没有出现，其次现在她被夹在中间，进退两难，刚才她也看到帆布掀开的时候，那车上的人都看到了，他们只是在追杀程晓雪而已，她要怎么解释他们不对她动手。 好吧，就算是她能够解释的过去，如果程晓雪没有死呢，她活下来了，说出了一切呢？现在这状况，好像这三个人也不是那么容易把程晓雪直接杀掉的，程晓雪的战斗力太强了，强到远远超乎她的意料。 “你叫什么叫！”黑虎好歹也是经历过很多风浪的，此时的搏斗，他又不是第一次经历，但是还真是第一次4个人面对一个女孩，这样都没有把她拿下。 心窝子的痛是一回事，关键是他心头特别难受，损失了一个兄弟，而且他特别的恼火，就像一个人面对到看似很简单的智力题，但是却怎么也解不开的那种感觉。 “你们赶紧杀了她呀，追上来了，车速在降下来！”于小灿大声说道。 她很惊慌失措，她以为杀人不过头点地，但是此时见到的生死搏杀，才知道一个人的能量有多大，而且那鲜血鲜红的颜色，那刺鼻的血腥味，让于小灿害怕极了，她怕那些血粘到这些身上，就如同一个噩梦一样。 程晓雪气喘吁吁，有痛还有力竭的感觉，不过她还有最后的意志坚挺着，她不能死，马上就要坚持得救，现在她凭什么要死，林一飞就在后面的车里面，他一定在的。 让林一飞眼睁睁的看到她死，这是一件让人多么难受的事情，她不会让他看到这一幕的，所以她要坚持。 她的命那么大，上辈子就算被车给撞死了，她也能重新来一回，这辈子没道理就死在这几个没有智商的绑匪，以及不上台面的于小灿手上。 刚才被手腕颤抖的那个人，现在恢复了一些力气，忍着痛冲上来，拿手去掐程晓雪的脖子，程晓雪直接把警棍的电流开到了最大，捅向那个人的腰腹。 那个人向后仰去，然后倒在了地上，浑身抽搐，再也爬不起来了。 不过，这警棍的电量是有限的，程晓雪刚才已经使用过好几次，她也不是战斗天使，每次使用都能准确的把警棍打到人的身上，有时候也是挥空了的，而现在她感觉到电量已经不是很足了。 货车还在摇晃着，可以看到后面的跟车距离已经很近了，而车速在不断的减慢减慢，再减慢。 “我们两个一左一右上！”黑虎咬咬牙，“于小灿，你看准时机帮忙，捡起地上的刀子，我们按住她，你就动手，直接捅她的心脏，捅到她没动静为止！” “我动手？”于小灿颤抖的声音，“我不、我怎么能拿刀子呢？我不能沾染鲜血在手上的，我不可以、不能叫我做这些……啊！这个车子为什么不能开快点？别撞了，都不要撞过来了！” 就在这说话的过程当中，还不断的被撞击着，听到货车的马达在嗡嗡作响，应该是在拼命的加速，可是拖着其他的车、没有那么容易加快。 “你要是不捅死她的话，你就前功尽弃了！”黑虎厉声说道，眼中泛着通红的光芒，如同野兽一样，“你也是绑匪，你也别想和我们脱干净关系！你永远都别想再进入林家，你的豪门梦想没了！” 这句话像是点中了于小灿的一个穴道，她立刻就弹了起来，开始在地上四处摸索着刀子，也不太在意是否鲜血沾染了她的双手。 她趴在地上一边摸索，还一边念叨：“对，程晓雪必须死，必须死，杀了她，我必须得杀了她！” 看她又变成这样状若癫狂的模样，程晓雪再一次的把她和廖梦溪的形象给重合了，如果她不能得偿所愿，大概可能就会变得跟廖梦溪一样，彻底疯癫吧。 “呼——呼……”程晓雪在努力调整着呼吸，她现在没有意识模糊，因为肩头的剧痛，让她能在这时候保持着绝对的清醒。 痛，真是个好东西啊。 从理智剥离这种痛楚，她在计算着现在的车速，也在计算着后车的车距，同时在观察着黑虎两个人，还有于小灿的动静。 那两个人扑上来的时候，程晓雪先是蓄力一脚踹在了稍微前面一人的肚子上，那人应声弯下腰去，而程晓雪的动作是连续的，另外一只脚也抬起，直接踢向他的裤裆。 这个人也是刚才第一个裤裆被踢中的人，现在重要部位被命中第二次，他整个人的脸色顿时成了紫色，倒在地上痛得哼都哼不出来，直接夹着双腿，抽搐不止，真的站不起来了。 同时，程晓雪有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挥动电棒，狠狠的砸在了已经抓着她的胳膊的黑虎的头上。 这一下有挥舞的力量，还有程晓雪所有最后的力量，很重，重到那个电棍脱手而出，掉落在了地上，而黑虎直接摔了出去，头上一下子就汩汩的冒出鲜血。 黑虎倒在地上，身体扭动几下，他想要爬起来，但是爬不起来，身体不受控制，头部拿一下，他确实是受到了重创，而此时于小灿也找到了刀子。 第九百五十五章 天堂吗 明晃的匕首被她捏在手上，她看着程晓雪，程晓雪手中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武器，她靠在货车的一侧，一步步的挪向挡板。 现在的车速她可以跳车了，只要她跳下这辆车，摔得再惨，她都不想管了。 全身痛，有的地方是尖锐的痛，比如说被刺中的肩胛骨，有的地方是撕裂的痛，比如说各处的刀伤，有的地方则是像散了架似的痛，比如说她的小腿，手臂肋骨。 她不是铜墙铁壁，她也没有什么超能力，她只是练过一些自由搏击，身体还算灵活，力道还算精准而已。 她避不开刚才那4个人所有的攻击，所以她到底挨了多少刀，被打了多少下，她也不知道，全凭一股求生的意志力在支撑着她。 她隐隐能看见跟在后面那辆车，林一飞似乎从窗户探出了头来，那么焦急的看着她，帆布被吹起又落下，林一飞的脸也若隐若现，她也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他。 她就觉得委屈极了，她想着，等她跳下车来就什么都不管了，如果这样子，他们都救不了他的话，那她就注定该命丧于此吧。 她真的已经尽力了，她非常非常努力的战斗，非常非常努力的求生了。 “程晓雪！我我……”于小灿拿着匕首，她是唯一一个全身完好无损，最有战斗力的人，但是她现在全身颤抖，像是谁在胁迫她似的，“我要杀了你！” 一阵风吹起，外面又传来了一些砰砰砰的响声，而货车的速度已经很慢了，好像随时都可能停下来。 帆布被一股很大的力量推翻了起来，这货车厢内的场景一览无遗，于小灿好像没有注意到这些，她只是看着程晓雪，双手握着匕首，然后朝着程晓雪冲了过来。 “真是蠢。”程晓雪觉得自己还有力气说出这两个字，但她的力气比较小，也不知道于小灿有没有听到。 程晓雪已经摸到了挡板的边缘，她费劲的一抬腿一翻身就滚了下去。 尖锐刺耳的刹车声，浑身的疼痛，失血过多带来的意识涣散，还有跳出了这辆满是鲜血的货车，那种解脱了，释放了的感觉，以及最后好像看到了林一飞的脸…… 所有的这一切，让程晓雪彻底的失去了意志，陷入了昏迷当中。 …… 一个很舒服的环境，空气都是清新的，周围都像是团团白云在缭绕着，仿佛身在仙境，程晓雪费力的睁开了眼睛，看见她就是躺在这白云当中。 这像是梦境，这大概确实就是梦境吧，程晓雪即便身在这里，似乎也意识到了不是在现实。 或者，她死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浮现这个想法的时候，程晓雪一点都没惊慌或难过，反而很平静，甚至有那么一点点的小愉快，因为她这一世，没有什么遗憾。 每一件事情，她都努力去做了，身边人的命运，她积极去改变了，她已经得到了太多太多了。 如果天堂是这样，好像也不算太差呢。 周围都是鸟语花香的感觉，但是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她便在这里面很愉快的走着，不过走着走着，她就发现了这里的异常，因为她能看到很多像肥皂泡一样的东西，在她眼前浮现，七彩斑斓，特别好看。 不过，她仔细看看，这每一个肥皂泡里面都有一些人物在动作在说话，程晓雪凑近了一个观察着，突然发现画面上的人是何年晨。 画面播放得很快，程晓雪看到的是何年晨走马灯似地一生，自从他和罗慧离婚之后，又被边缘化一直消沉，就算李子峰等人在他旁边不断的打气，他也无心仕途，每天就是混日子。 后来，叶建国在双乐市呼风唤雨，越来越得势，何年晨直接被踢下了办公室主任的位置，到了一个非常弱势的部门，而且没有任何实权。 何年晨也没有奋起反击，也不是韬光养晦，他就继续这样混着日子，一开始对于一些利用权力只手遮天的事情，他还会愤慨，后来就慢慢麻木了，不再关心留意，变成了一个平庸的中年男人。 没有再找妻子，也没有子女，就是一个人这样碌碌无为的过着。 这个何年晨……程晓雪突然明白了，她看到的这肥皂泡里面的何年晨，就是上一次她没有介入的何年晨的生活，没有改变他的命运，他所过的一生。 原来，上一世，他是这样过的，程晓雪很感慨，同时很庆幸，她出现了，也庆幸，她激起了何年晨的斗志，给了他动力，也庆幸何年晨和徐芳在一起了，不再像上一世那样凄凉。 好奇心促使着程晓雪又走到了下一个肥皂泡前面，然后她就看到了肖凯。 上一世肖凯也是呼风唤雨的巨星，不过这种呼风唤雨是有巨大的代价的，为了上位，他也其实在一定程度上算是牺牲了自己，做了一些权力和皮肉的交换，也有不少见不得光的事情。 他依旧是全民皆知的影帝，他的样貌依旧俊美的不得了，但是他却如同行尸走肉一样，内心是空洞的，一个人独处没有笑容。 而因为他没有文凭被很多人嘲笑，成为了黑点，他也郁结在心，加上各种负面的情绪和想法，肥皂泡的最后一幕是上面出现了一张重度抑郁症的诊断书。 程晓雪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这孩子就是习惯了把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面，什么事情都自己扛，所以才会这样吧。 不过没关系，她这一次一定会陪着他，让他保证自己的初心不改变，尽量不去做那些交易，更不会因为学历问题被人嘲讽，没有这些，他就不会被逼成抑郁症的。 肖凯会比上一世更优秀，更乐观，更开朗，更有广大美好的前途。 程晓雪轻轻地点破了这个肥皂泡，它立刻就散开了成千丝万缕的光芒，特别好看，她站在远处欣赏着，然后又走到了下一个，在下一个，她不疾不徐，非常有耐心的看着每个人上一世的人生。 第九百五十六章 人生就像肥皂泡 这些画面里面有夏琳琳的，有姜璞的，有皮丹的，有谢子昂的，有苏晓的，有黄珊珊的，有陈泉的，有刘文涛的，有陆煊的…… 陆煊还是那样浑浑噩噩，后来就辞去了教师的职务，到一个普通工厂上班，过着特别普通的日子。 他们上一次是被分到了育英中学，而育英中学并没有经历那些整改，所以当年他们高一一班的很多同学并没有摆脱那些恶势力的困扰，有的一部分是陷入了那些小混混的带动当中，也成为了其中一体。 另外一部分则担惊受怕，根本就无心学习，学习成绩特别差，即便是回到一中之后，也没有那样的学习氛围了，毕竟整个班级都变了味儿，都是那种气息。 退学的退学，转学的转学，变成小混混的，变成小混混，每一几个是过得特别好的。 比如谢子昂，不不学无术，根本就无心在学校上课，跟着那些小混混沾花惹草，最后被迫又带回家去，让他不准再出来，观念影响下，不上进，自我放弃。 就连皮丹成全这样比较认真的孩子，也都是什么都不敢做，胆子变得特别小，最后勉勉强强考了一个职高。 方晓确实是成为了一班的班长，可是因为在那样的环境下，没有她的用武之地，反而被同学们奚落调戏，最后有了自残的倾向，被家长看管在家。 总体来说，由于没有程晓雪引出来的那一大堆事件，继而整改了整个教育环境，她们高一一班的整体都变得特别的堕落。 至于刘文涛，她一开始也是提出了想要整顿学校风气的问题，但是在她的手段越来越高压的时候，小混混们绑架了她的女儿，强暴之后，她女儿怨恨她，认为是她造成了她的不幸。 于是刘文涛再也无心管理所有的事情，辞去了学校党委书记的职责，去了边远地区支教。 一幕幕的画面，程晓雪很快就看过，她不知道时间的流逝，她只是感叹着这些人的命运，她也很庆幸自己这一世出现在他们的生命当中，然后改变了这一切。 这些画面里面，除了她的朋友同学，也有皮东的，石头的，浩子的，廖梦溪的，于小灿的，王淑琴的，徐金宝和徐金龙的…… 王淑琴上一次直接死了，就如程晓雪知道的那样，遗体被搬走了。 钱金花还是供着徐金宝跟徐金龙，徐金宝一直都没有娶上媳妇儿，因为没能拿到那么大笔的钱，而徐金龙偷偷拿走了家里面的钱，到县城里面过着打工的日子。 皮东和浩子的人还是因为林一飞的存在而变成了那个样子，只不过没有被抓进监狱，一直在那些边缘游走，后来被打得很惨，碌碌无为的混过一天算一天，成了那种最油腻最无耻的老无赖。 廖梦溪依旧光鲜无比，她一直保持着她的女神形象，她没有跟许书凡在一起，一直游走于她的追求者当中，最后挑了一个很有钱的富二代嫁了。 不过结了婚之后，廖梦溪也不安分，她始终享受那种被男人追捧的感觉，所以四处沾花惹草，不对，也不能说是沾花惹草，她不会让别人轻易的得到她，她只是享受被人追捧而已。 一直过着这样的日子，直到富二代发现了她的问题，但她已经把对方的财产给转移了，离了婚之后，接着过她那样被人追捧的生活，这才是她最享受的。 上一世的于小灿也没能和林一飞在一起，她做了一些别的事情，还是被林慧给发现了，林慧把她整得很惨，让他们于家在上京没有立足之地，让他们全家滚出了上京去。 还有，就是许书凡。 程晓雪这时候在这些肥皂泡里面，看到了许书凡上一世所经历的一生。 许木白被抓入了监狱，但他却没有跟许书凡说这种种的缘故，许书凡坚信许木白是无辜的，四处奔走，想要证明他的清白，但是却未能如愿，还被一些势力给各种折磨，正义不能得到伸张。 一直心存正义相信正义的许书凡，终于黑化了，反社会的性格不断被激发出来。 他就从学校退学了，退学之后，凭他自由搏击的本事，开始混黑帮，在黑帮里面混得风生水起，他想从这个手段，把许木白给捞出来，当然他也查到了叶建国和许木白之间的那些事情，知道了是叶建国让许木白背了锅。 于是许书凡就想把叶建国给拉下马，然而姜还是老的辣，叶建国早就在许书凡的身边安插了眼线，趁着扫黑除恶的机会，直接把许书凡给一锅端掉。 那个时候，当上黑帮老大的许书凡已经不是他们认识的许书凡了，因为常年的打架，他身上挂满了伤痕，包括脸上也是，一只眼睛瞎了，脑袋上有伤疤，所以有很大一片是长不起来头发的。 许书凡其实一直都在双乐市，但他一直没有离开，也没有人认得出他来，因为他已经面目全非。 程晓雪特别的庆幸她出现在了许书凡的身边，而且这一次的许木白，对许书凡的方式是完全不同的，什么都给他开诚布公，让许书凡全程参与了这件事情。 而许书凡选择强大自身的方式，不再失去那条漆黑的道路，而是通过努力和自身的学习，通过考上学校，通过正面的路径。 轻轻的戳破了关于许书凡的这一个肥皂泡，程晓雪走向了下一个，这一个是苏玥和程林峰的。 他们俩没有遭到什么报应，程林峰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苏玥在暗中运作着，一边帮叶建国洗钱，一边扮演着程林峰的好太太，一直都相安无事。 程林峰到底也没有发现苏思源不是他的亲生的，他也不知道苏玥的真面目，那些过往他没有去查过，至始至终苏玥都是他的白月光，在他心里面没有半分被污染过。 这一世，爆出了苏玥那些不堪的过往，现在就算程林峰再次接受了苏玥，但是却也知道苏玥有那些不堪。 第九百五十七章 徐芳的真相 作为像程林峰这么一个自尊心那么强的人，程晓雪相信裂痕在他们之间只会越来越大。 她也不知道她在这一团仙境似地的地方游走了多久，也不知道看过了多少个人上一世的人生，她沉静在其中，感叹着唏嘘着，也愤慨着。 慢慢的肥皂泡越来越少，越来越少，程晓雪走到了一个彩色的肥皂泡面前，她才看到，这个特别漂亮的肥皂泡是属于徐芳的。 徐芳的前半生，她知道，和程林峰离婚以后，殚精竭虑的凑钱为程晓雪念书，不辞辛苦的去做任何一个她可以胜任的工作，辛辛苦苦的养育着程晓雪。 而那时候的程晓雪是不懂事的，甚至是有些叛逆的，父母的离婚对她造成的影响很大，她和同学们也不爱接触，为人十分孤僻，成绩很差，而且是从父母离婚之后，她开始学习，成绩才有所好转。 程晓雪一直很疑惑，上一时的徐芳为什么会疯了，而现在她终于看到了真相。 刘福财的脸赫然出现在了肥皂泡中，刚才在另外一个肥皂泡，程晓雪看到了上一世的刘福财，依然安稳的坐着他的教导处主任，后来随着叶建国的提升，他跪舔得比较好，也跟着提拔了。 当然这一世不用再担心刘福财，他已经在监狱里面安安心心的蹲着了，利用自己的职务之便强奸未成年少女，这样的罪可是重罪，足够他蹲上一辈子。 肥皂泡里面，刘福财听从了苏玥的安排，想要强暴程晓雪，但是程晓雪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里面的场景，让程晓雪想起了上一世，徐芳疯掉的前一个晚上，她和徐芳爆发了争吵，她看到徐芳实在是太过辛苦了，于心不忍，就不想让徐芳干那么多的活，但徐芳不肯，说要给程晓雪最好的生活。 她赌气说自己就算是出卖身体，也不要徐芳一分钱，然后从家里跑了出来，但实际上她去外面的天桥坐了一晚上，并没有遭遇什么麻烦。 第二天再去学校上课，等她晚上回家的时候，就发现徐芳已经疯了。 现在，她能看到自己赌气出来没多久，就被接受了苏玥任务的刘福财跟上了，但是那时候程晓雪身强体壮，就这么把过重的刘福财给扔在了后面，他把程晓雪跟丢了。 但是刘福财为了糊弄苏玥，他找了一个小姐，花大价钱，拍了一些照片，处理过之后交给了苏玥，说他已经和程晓雪发生了关系。 于是第二天，苏玥就拿着这些照片找上了徐芳，告诉她，她的女儿连清白都没有了，现在已经成了刘福财的奴隶。 “你看看这些照片，这就是的你的女儿做出来的事情，看到这个男人没有，她主动投怀送抱，就为了换点钱买零食吃。”苏玥冷着那一双眼，看着颤抖着的徐芳。 而那些照片根本就是伪造的，照片中的不是程晓雪，只不过照片比较模糊，而徐芳不敢直视这样不堪入目的画面，就真的把她当成了程晓雪。 “不知道你的女儿是这种样子吧，哈哈哈哈，你们这些乡下人脏死了，脏得要命，你为什么不滚回村去，待在这里丢人现眼干什么？” 苏玥尖锐刺耳的声音，还有那些照片，以及前一晚的争吵，程晓雪放出的那些话才促成了徐芳信以为真，便丧失了所有的信念和理智，放任自己陷入了疯狂的边境。 她什么苦都吃得下，她觉得为女儿做什么事情都可以，她任劳任怨，可是女儿竟然出卖身体，为了换取一点点的钱财，她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 在徐芳的传统观念里面，木已成舟，这不是可以教育回来的，可是她心里承受不起这样的事实，所以她选择让自己疯了吧。 逃避。 程晓雪看到这一幕幕的时候，泪水溢满了眼眶，她没想到，上一次的徐芳精神世界受到这样痛苦的打击之后，因为她的缘故，才疯了。 她一直以为是程林峰离开了她，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她难受之下，又因为母女争吵，母亲兄弟无情，加上太辛苦了，情绪累积太多，才疯的。 真相，是这样，程晓雪原本都放下对苏玥的怨恨，现在真是恨得牙痒痒，她敢保证，只要给苏玥机会，她绝对会做出同样的事情的！ 苏玥，从来没有想过放过徐芳！ 伤心、难过、痛心疾首，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很难表述出来她现在的心情，一方面对苏玥恨到牙痒痒，恨不得能把她碎尸万段，另一方面，却知道这是上一世的事情。 这一世，苏玥虽然想尽办法的想要再去怂恿刘福财，刘福财也确实想要对程晓雪下手，并且付诸了行动，但他不过是自食其果，自己把自己送进了监狱。 这一刻，程晓雪很想回过头去，再找到属于程林峰和苏玥的那个肥皂泡，再仔细的看一下他们的上一世，再记住她需要留意的细节，好在这一世对付他们。 只是，每一个程晓雪看过的肥皂泡都消失了，这让她有些怅然若失。 来到了上京之后，相对比较平顺的生活，让她已经忘记了苏玥和程林峰这样的人的存在，她甚至有些不太在意苏玥的情况，也不想花精力在他们的身上，从一开始，她就不想浪费情感给他们。 但当她看到了徐芳疯掉的真实原因之后，她再一次重视起苏玥这个人，她相信她不会因为之前遭遇的挫折善罢甘休，甚至会变本加厉。 苏想说了，程林峰和苏玥还是想要到上京来的，也许某一天，他们就会在上京相遇，程晓雪敢保证，苏玥不会放弃了上一世的做法，她肯定还是会处心积虑，丧心病狂的找他们的麻烦。 不过，唯一让她觉得放心一些的是，现在的徐芳不是过去的徐芳，她的心智强大，意志坚定，细心耐心，她不会再因为这一两个照片就丧失了理智，就听信了苏玥的所有话，就选择逃避现实陷入疯狂中。 第九百五十八章 关键的一个人 在徐芳这个泡泡面前，程晓雪站了很久很久，依恋的看着画面中的徐芳，看着她对自己的所有付出和温柔，然后轻轻的呼出了一口气，那个漂亮的肥皂泡也绽放开来，成为千丝万缕的光芒。 肥皂泡不剩几个，程晓雪走向下一个，这一个上面出现的是叶建国。 就如她所了解的那样，叶建国通过各种见不得人的手段，通过踩着别人，慢慢的爬了上去，呼风唤雨，利用职权，利用自己的势力，中饱私囊。 其间做的各种权钱的交易就不用细说了，比程晓雪了解到的还要多，还要不堪入目，还要黑暗恶心恶毒，这走马灯式的画面肯定也显示得不够详细，有些细节程晓雪也不太清楚。 但是最后，叶建国还是没能稳坐泰山，有一个叫王峰的记者把他彻底拉下了马。 这个王峰记者正是程晓雪所认识的那个王峰，同样他也在数十年之后，成为了赫赫有名的记者，也是新闻界的扛坝子，专门披露时政消息，揭露贪腐问题。 就在叶建国除掉许书凡之后没有多久，王峰以此为契机，找到了突破口。 这件事情发生在程晓雪已经出了车祸之后，她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但是从这肥皂泡里面，她看到由于王峰的爆料，一点一点的扒拉出了叶建国的罪行累累。 王峰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运筹帷幄了很多年，跟踪叶建国跟踪了很多年，拉拢了很多一直在和叶建国抗衡的，或者被他打压陷害过的人，大概也是从他高中在双乐市的时候就开始了作为。 这一点和这一世是不谋而合的，看来就算这一世没有程晓雪的推波助澜，王峰还是会选择把叶建国作为自己的靶子，作为一个他励志推倒的大boss。 等一下，慢着，这个突破口……程晓雪赫然发现王峰所着手的突破口，竟然是一起车祸事件，这车祸事件正是……程晓雪本人。 程晓雪觉得心儿怦怦直跳，上一世她遭遇车祸之后就离开了人世，并不知道她的车祸到底是一场意外，还是有人蓄意而为。 现在在这里，在这个类似天堂的地方，她看到了事情的真相。 她的车祸并不是一个意外，而是因为她在追查苏玥的事情的时候，查到了叶建国洗钱的动作，以及在早先的行动当中，叶建国的种种违法犯罪行为。 包括纵容包庇刘福财，也包括充当恶势力的保护伞，以及包养了很多情妇，拉帮结派结党营私。 虽然程晓雪查到的并不细致，但是却知道了这些，她确实也在考虑是举报出去，还是留着不说，当时她主要对付的目标也就是苏玥而已。 苏玥察觉了程晓雪的行动，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叶建国，叶建国正处于事业的上升期，正好要提拔，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制造了一场车祸，把程晓雪给撞死了。 她以为对付苏玥和叶建国，只是对付了她母亲的仇人，原来，对付的还是杀了她的人，冥冥之中，一切都有注定的吧。 不过，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吧，她没有死得成，还重生回来，这一世是她让他们生不如死，身败名裂。 肥皂泡中的画面很快就闪了过去，叶建国最后也被伏法，苏玥跟程林峰远走高飞逃过一劫，她倒是有先见之明，看到叶建国不行了，马上就为自己保命去了。 那肥皂泡在播放完了所有的画面之后，也就碎裂开了，程晓雪站在原地，久久都没有能回过神来。 心中特别多的感慨，感慨的是自己的死，竟然是这么一回事，同时她也在细细的回味着刚才在画面中看到的细节，尤其是王峰披露的那些消息，包括一些人物的面庞，虽然是一闪而过，但程晓雪也尽力去记住回想。 她不知道这一次，她还能不能回去，还能不能活得过来，她现在在哪儿她也不清楚，但是有一个问题，她记得很清楚的是，叶建国虽然这一次没有上一次那样平步青云，却通过迂回的战术，到了其他地方同样在生根发芽，在他们够不着的地盘，拓展自己的势力。 她也担心害怕，总有一天叶建国会反扑回来，他已经把仇恨算在了他们的头上，除非把她彻底的连根拔起。 所以她记住了，王峰是最主要的人物，但有个问题就是上一世让叶建国暴露的是许书凡跟程晓雪的事件，这一世，他们俩都不会如上一世一样啊，不知道叶建国从哪儿下手，也不知道怎么才能找到突破口。 程晓雪摇了摇头，她现在想不出来，只能记住里面看到的东西。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她再一次望向四周，烟雾是更浓了，脚底下软绵绵的感觉像是踩在棉花上，让她有些站不稳，晃荡着，有些想躺下不起来了。 不过，她看到周围还有两个肥皂泡，颜色格外好看，她用意志力支撑着有些软绵的身体走了过去。 这两个肥皂泡挨得很近很近，有一束光似乎打在其上，闪动着五彩斑斓的光泽，特别的闪耀。 程晓雪走过去，其中一个是林一飞的，他上一世那光鲜灿烂的一生，但是却没有一个伴侣，30多岁都没有正正经经的承认过一个女朋友，只不过是绯闻不断。 画面里面，先是十四五岁的林一飞，同样是到双乐市来寻亲，同样是遭遇了皮东等人，不过他用自己的手段解决了皮东，然后进行报复。 只是，程晓雪赫然发现，在林一飞解决皮东之后，回去的路上看见一个留着超短发的少女，蹲在地上哭泣，哭得格外伤心。 他刚好路过，想要上去安慰，他在旁边看了很久很久，觉得特别可怜，但是他的性子又没能让他走上前去。 最后，那个女孩站得起来，抹了抹眼泪走远了。 程晓雪惊讶地看到那个留着超短发的女孩，正是15岁的自己，那天她不知道为什么哭泣，大概是知道程林峰跟徐芳吵架的事情跑了出来，一个人蹲在路边吧。 第九百五十九章 她的一生 画面一转，是林一飞在电话里面跟王淑琴询问她的邻居小女孩的事情，一向很喜欢程晓雪的王淑琴，肯定把她描述的特别可爱，特别招人喜欢，然后林一飞说暑假的时候，要过来找她玩。 暑假程晓雪回村了，因为徐芳和程林峰离婚的事情必须去筹措学费，必须去考虑她的高中念哪个学校，林一飞来接王淑琴的遗体走，泪流满面，没能和程晓雪遇上。 一个一个的画面下来，程晓雪竟然发现她和林一飞有很多次差一点见上面，彼此间有莫名的吸引，但是阴差阳错的，每一次都没能有交集。 包括她参加林一飞的访谈，她在工作人员里面热情的看着他，而他好像也看到了她，访谈结束之后，他想要追问她，她却被别人叫走了。 最后到程晓雪车祸的那天，她被撞翻了，倒在血泊里面，是林一飞的车，刚好经过，叫来了警察，叫来了记者，也叫来了救护车…… 原来不是完全没有缘分，也不是完全没有交集，原来曾经林一飞也想要认识她，如果不是这些画面，她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这样的事情吧。 命运啊，真是奇妙，奇妙极了，让人想都不敢想。 林一飞还是那样成功，主要身边有很多女孩，但是却没有一个能触动他的心弦，也有交往过的，好过的，玩过的，但是都匆匆结束了。 林慧和林远臻逼迫过他，林一飞自己的事业越做越好，独当一面，有了底气和资本，他也不会听从任何人的，林远臻和林慧也只能任凭他折腾。 肥皂泡的内容没有讲到最后，慢慢的就消融在了空气里，而最后的最后只剩下了一个肥皂泡，程晓雪没有看，也明白这会是谁的。 这一个肥皂泡，是属于她自己的。 程晓雪看着那些画面，有笑有泪，有遗憾，有悔恨，有坚决的奋斗，有不懈的努力，有自己付出的血和汗，有一点一点的证明自己，有走出那些阴霾，有成为那个还算成功的女人…… 程晓雪沉浸在她的一生当中，这些画面同其他方画面不同，播放得很慢，好像就是让她好好的感受，好好的品味，好好的知道自己上一辈子是怎么过的。 恍如隔世。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也许是过去了一生吧，程晓雪才轻轻地伸出了手指，轻轻地触在那个肥皂泡上，肥皂泡随着她的指尖消散，没有留下任何一点的痕迹。 这也许就是浮生若梦人生吧，本来就像是一场虚妄的梦，是自己的自我意识营造的一场又一场的狂欢盛宴，一开始一无所有，到最后一无所有…… 尘归尘土归土，空留下了那些不存在的东西，随着最后一个记得你的人消失，而消失。 周围的鸟语花香，渐渐的的淡去，周围仙境般的感觉渐渐的淡去。 程晓雪的四周慢慢成为了一片空白，其他所有的一切，如同那些消失的肥皂泡一样，什么都不存在了，她有些恍然的望着周围，什么也看不到，除了白，还是白。 她望不到尽头，也看不到来路，她不知道应该从哪个方向走，因为每一处都是一模一样，她好像在这天地当中就被人遗弃了一样，无穷大，又无力可走。 很无力，也无解，程晓雪在空旷和死寂中，慢慢的蹲下来 大概还是死了吧，原来人死前会经历这样的事情，会看到自己，看到身边的人的一生，走马灯似的，然后让你知道了一些你不曾知道的真相。 可是她刚才还那么努力的记住叶建国到底最后是怎么被王峰推倒的，有哪些关键人物，哪些关键证据，他是不是应该想个办法，托个梦传达给他们？ 她找不到方法，也没有这个功能吧。 一时之间，意识也有些涣散了，好像不太集中，好像也没有再集中的必要，因为她反正都在这里，这个没有任何事物的地方，她应该也是回归于虚无吧，又何必挣扎着在这里游荡呢？ “晓雪……程晓雪……晓雪……” 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是一个熟悉的声音，程晓雪一时之间居然想不起这是谁，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这是属于林一飞的声音。 她又抬起眼来，向四周望去，四周还是一片的苍白，什么都没有。 声音从四面八方而来，无所不在，但声音又不知道从何而来，程晓雪抓不到寻不住，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去追逐这个声音。 “如果你能醒来，我愿意拿我10年的寿命，20年的寿命去换你……” “如果可以，我希望离开的不是你，而是我……” “如果可以，我会对你更好一些，再好一些，再好一些……” “如果可以，下辈子我还要去找到你，缠着你，再也不要离开你一步，也不会让你深陷在任何的危险当中，绝对不让你以身犯险，有什么危险，应该是我来扛……” “晓雪，只要你能醒过来，只要你能醒过来……” 是林一飞，林一飞在呼唤她，声音里面充满着恳求，交织着无数的心碎和难受，又有倔强和坚持，就是不肯放弃，就是一定要等到她醒来。 刚刚开始有一些消散的意志慢慢的集中，程晓雪四处张望着，她想要抓住林一飞在哪里，她不要他这么难过，这么悲伤。 “一飞……” 程晓雪轻轻的呼唤，同样一声接着一声，她不知道林一飞能不能听到她的声音，她的意志越来越清晰，求生的念头也越来越强，她想要见到林一飞，她不要和他天人永隔，她也不要什么下辈子，这辈子都没有过好，算什么下辈子。 说好了不会栽在于小灿这种段位的人手上，更不能被几个绑匪给打趴下，她不过就是挨了几刀，又没在要害处，凭什么就要困在这虚无的地方出不去，慢慢的消失呢？ 念头越来越强烈，意志越来越强烈，就算是周围都是虚无一片，都是同样的白。 第九百六十章 唤醒 但程晓雪也不放弃，在这个地方打着转，最后选定了一个方向，最有可能是林一飞的声音的方向，朝前跑过去。 她越跑越快，林一飞原本有些虚幻的、飘渺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程晓雪的嘴里没有停下过呼喊，并且越来越大声，越来越急切。 “一飞，你等着我，我会出来的！”程晓雪说道，仰望着周围白茫茫的一片，大声的嘶喊，“一飞——！” “轰……”像是什么东西坍塌了，所有的白色在一瞬间迅速瓦解，变成了无边的黑，程晓雪努力的往上爬着，努力的睁大眼睛，然后猛地一下，她醒了过来。 “……林一飞？！”程晓雪真切的睁开了眼睛，洁白的天花板出现在她的眼前，还有天花板上的那盏灯，这才是切切实实的醒了过来。 真实的感觉不再是舒服的，安逸的，而是痛全身都在痛，痛得她连睁眼的动作，都觉得牵动了大脑的神经，让她没有力气做下一步的动作。 “程晓雪！”林一飞果然就是在她的身边，他惊喜的声音传来，但程晓雪已经再次闭上了眼，她能听到他说话，“医生、医生，她醒过来了，她已经醒过来了！” 她听到了林一飞慌乱的叫喊，然后有很多杂乱的脚步声跑了进来，程晓雪呼吸着空气，虽然这里空气没有那个天堂的那么清新，那么让人从肺部开始觉得舒服，那种所谓灵气充裕的感觉，但这就是真实的现实，是活过来的感觉。 虽然痛得万箭穿心，但还是活着好，虽然被医生们折腾得如同一块破布娃娃一样，但也有林一飞能够握住她的手，在她耳边又哭又笑。 昏迷了一天一夜，她活过来了。 …… 距离林慧被绑，已经过去了半个月的样子，程晓雪这半个月基本上是卧病在床，虽然她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恢复完全可以出院了，但是所有人都不允许。 非要她在医院住到伤口完全恢复了才行，就算程晓雪说她的伤口也好地差不多了，但其他人的口径都是，差一点点都不行。 学习成绩什么的，孙雨欣给包了，凡是上完课，回来就来医院，把上课内容告诉给程晓雪，提供笔记，也不嫌麻烦，天天往医院跑。 虽然孙雨欣是一个面冷的，但是心真的很热，尤其是对她已经认可和接受的人，绝对是两肋插刀，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牺牲了自己的所有时间，确保程晓雪能够跟得上学习的进度和进程，待在医院的时间，多到林一飞都有了怨言，说是耽搁了他们俩的二人世界。 王薇和刘婷婷也有来，不过是匆匆看一眼就走了，她们和程晓雪也没有过深的接处，之前那么讨好，也是因为林慧的缘故，而现在林慧已经不再需要她们做什么了，她们当然会闭口不言，自己玩自己的。 至于其他认识的人，包括历史系的同学们，老乡会的同学们，都来有看过了。 不过这一次的事件，并没有告诉何年晨和徐芳，只说她受了一点小伤，摔了一跤而已，程晓雪特别担心徐芳知道她被绑架之后，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她不想徐芳再来经历这些。 反正她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更何况她也担心徐芳因为她去交换林慧的缘故，对林慧存在什么芥蒂。 好不容易她才解决了她和林一飞之间的家庭阻隔问题，绝对不能再节外生枝，生出什么麻烦，她才不想在花心思解决呢。 何年晨是知道的，但是程晓雪跟他讲的程度要轻很多，何年晨的嘴上没说什么，但是心里面多少还是有数的，他只告诉程晓雪，让她安心的呆着，他会努力看能不能调到上京来。 地方官员想要调来上京，程晓雪觉得这个难度是非常大的。 许书凡都是三天两头往这边跑，关注程晓雪的情况，但他也会很注意身份，毕竟现在林一飞是她的男朋友，而许书凡也有了宋芸，就算他很关心程晓雪，也要稍微收敛。 至于那些绑匪和于小灿的情况，绑匪是全部都落网了，按照他们的绑架情节和勒索的金额，以及针对的对象，肯定是会判死刑的。 而于小灿嘛，就又上演了精彩的一幕，有的人真的能分分钟刷新你的三观和认知，你以为这已经是他们做出的最不要脸的事情了，但是她还可以更不要脸一点给你看。 被抓了之后，由于有窃听器的存在，于小灿合谋绑架，甚至还是重要策划者，并且预谋要杀死程晓雪的事情，已经是铁板钉钉的。 有录音为证，有证人，除了绑匪以外，当时在追赶他们的人，也都看到了于小灿拿刀冲向程晓雪的一幕。 为了脱罪，于小灿先是要求于家为她倾家荡产，但是被于小灿的父亲狠狠的拒绝了，尤其是他们听到了于小灿在窃听器里面说的话，说什么，如果他们对她不好，她也不介意把于家弄垮，把所有的资产转移到自己的头上。 于家不愿意救了，于小灿开始了自救，她在法庭上装疯卖傻，说自己是有精神病的，说当时所有的行为都是处于精神失控的行为。 廖梦溪是真的疯了，而于小灿是为了脱罪，假装疯了，是的，她的行为偏执癫狂，但理智还是在的，是属于能够控制自己行为的人，和丧失行为能力的疯子，还是有本质的差别的。 这件事还在进一步的审理当中，程晓雪觉得吧，不管于小灿是去监狱，还是在精神病院度过一辈子，都是一个挺好的结果。 无论是哪一项，于小灿这辈子都会在拘禁和痛苦当中度过，而程晓雪相信，有林家作为保证，绝对不会让于小灿逃出来的。 对于这些事情，程晓雪也不太关心了，她知道绝对不会让这些人逃过法律的制裁。 林一飞每天上完课之后，就从学校跑来，守着程晓雪给她吃的喝的，洗脸擦嘴，连吃饭都要亲手喂，好像程晓雪没长手似的。 第九百六十一章 关系缓和了 “你的肩胛骨受伤了，很严重的，你不能随便动。”林一飞很坚定，虽然其实现在程晓雪也好得差不多了，“我喂你吃饭怎么了？乖，张嘴，啊。” “被看到了的话……”程晓雪特别的不好意思，因为现在林慧也是她病房的常客，她生怕林慧走进来，就看到林一飞在喂她吃饭，那该有多尴尬呀。 “怕什么？现在全家人都承认你，谁敢阻止我跟你在一起啊？我妈第一个跟他过不去，所以被看到了有什么关系！”林一飞现在和程晓雪的关系关系是光明正大的，而且特别享受这种光明正大。 毕竟这来得特别的不容易，林一飞的性子是要充分炫耀的。 没有人对程晓雪的出身门第再有微词，她拿命换回了林慧的命，而且在车上勇敢的同匪徒搏斗，还能生还，这种勇气，这种气魄，这种精神，没有谁敢说程晓雪不是一个优秀的人。 除了个人的优秀，还有程晓雪的父母。 程晓雪的门槛现在又不算低，好歹何年晨经过提拔已经成为了双乐市的人大代表会议的副主席，这位置已经是破格提拔了很多层，也是赵迪一力促成的缘故。 以何年晨不到四十岁的年纪，他的未来会有怎样的造就，谁也说不准。 而徐芳的奶茶连锁公司，在经过新一轮的广告攻势和制度优化之后，连锁奶茶店已经扩展到了全国各地，光是加盟费都让徐芳忙着数钱都数不完。 资本在不断的累积着，而徐芳通过不断的学习，有了自己的经营模式和理念，程晓雪也不用太担心，相信未来徐芳成为大型公司的老总是指日可待的。 以徐芳和何年晨的本事，虽然他们不是什么累世之家，但也绝对算是非常有实力和资本的，放在一般的小家庭来说，想要追程晓雪那也是高攀。 离异家庭又怎么样？何年晨和徐芳的感情好得让人羡慕不已，很多人知道他们是二婚，但是头婚的感情都未必有他们的二分之一好。 当然，最最最关键的原因，是现在林远臻和林慧的改变，他们不再要求林一飞要找一个门槛配得上他们家的，而对程晓雪也是绝对认可，甚至是感激无比。 本来有人也有微词，说救命是一回事情，但是林一飞的婚姻问题还是要慎重考虑，还不用林远臻和林慧作出回答，就被林老爷子给狠狠的骂了回去。 “我爷爷说了，有本事你去拿命换我儿媳妇的命，你换回来，我让你做我家的媳妇也成。” 林一飞是把林老爷子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述给了程晓雪，说起来都是哈哈大笑，特别的欢乐，还惟妙惟肖的模仿着对方的表情和动作。 “行了，知道了。”程晓雪笑嘻嘻的，心情愉快极了，“你们全家都可喜欢我了，像我这么讨人喜欢的姑娘，能有几个呀？” “不要骄傲，骄傲使人落后。”林一飞摆着手指头，提醒着，“快点，张嘴吃东西，必须得多吃点，我还给你买了小蛋糕，待会给你拿过来。” “我再这样养下去，就长胖了，胖了就不好看了。”程晓雪说道，“没准你们家的那些人不挑剔我的家世，不挑剔我的个人能力，不挑剔我的父母，但是挑剔起我的外貌身材来，那就完了。” “听话，我买给你的都要吃。”林一飞一贯的强势。 “唔……”程晓雪那叫一个不情不愿。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以后没有谁敢再非议你，不管你吃得多胖，你都是我林一飞的媳妇。”林一飞特别认真的说道，“你说你在昏迷的时候，听到我说的那些承诺，我每一条都会做到。做我林一飞的媳妇就必须……” “谁的媳妇啊？”正在此时门口传来了一个声音，是林慧的声音，她笑着推门进来，手中拿着许多吃的。 “妈？” “林阿姨……” 程晓雪跟林一飞同时出声，然后同时红了脸，虽然刚才林一飞在那里大言不惭的说，谁看见都没有关系，但此时真的被看见了，还是觉得害羞，毕竟他在说什么媳妇之类的问题。 “好了，你们两个，其实我们今天呢，也正是想跟你们商量这件事情，先征求一下晓雪的意思，如果没问题的话，我们就要正式邀请何先生和徐夫人了。”林远臻是跟在林慧身后的。 如果说这一次最大的成果，是程晓雪跟林一飞的关系得到了所有人的肯定，突破了所有的阻碍，那么另一个很大的成果，就是林慧和林远臻夫妻关系的改善。 经历了一次林慧被绑架，差点没有命，林远臻似乎从头到尾反思了他和林慧结婚的种种，在婚姻里面，林慧所有的付出，还有他所有的冷漠，到底是对林慧还是对自己？ 林远臻是怎么想的，思路又是怎么转变的，程晓雪不知道，也没有去深究，但她看到的表现形式，就是林远臻现在对林慧很好，是温柔的，看她的眼神不再冷漠，说话的语气不再公事化。 两个人有商有量，气氛非常融洽，走路的时候，林慧轻轻的挽着林远臻的手，就算林慧没有挽住他，林远臻都要主动去牵住她的手。 第二个表现形式，就是林远臻尤其的关心林慧的安全，给她派了不少的保镖，同时把林慧身边的人彻彻底底的查了一遍，上一次确实有一个眼线是在林慧身边的。 当时林慧身边一个用得特别熟的婆婆，回去看望自己的女儿，另外叫了一个新招进来的女佣，就是这个女佣，被那些绑匪用钱和威胁的手段给收买了，答应帮他们办事儿，和于小灿合谋把林慧给骗了出去。 第三个表现形式，是林一飞偷偷告诉程晓雪的，说是现在林远臻和林慧没有分房睡了，睡在一个房里，林一飞在猜测着，也许他很快就有弟弟妹妹了。 对此，他很高兴，有了弟弟妹妹，父母的注意力就分散了，就不会一门心思只关注他，他相对就会自由很多，简直是皆大欢喜。 第九百六十二章 订婚事宜 “要商量什么事儿？”对于林远臻刚刚那句没头没尾的，林一飞有些疑惑的问道，“还要请何叔叔和徐阿姨，难道你们又要……” “你们俩订婚的事。”林慧回答，白了林一飞一眼，“这不就是你心心念念，一直都想的吗？” “把这事儿给定下来，也省得别人来打主意。”林远臻说道，他说话的时候还是不苟言笑的样子，不过看着程晓雪的眼神，是相对温柔很多的，“晓雪，你的意思怎么样的？和一飞订婚。” 直接都不用问林一飞了，能够和程晓雪订婚，林一飞不知道有多高兴，肯定不会拒绝，而现在唯一要问的，就是程晓雪的意思。 “我……会不会太早一点，我们现在都还在念书呢，而且、而且也没有到法定的结婚年龄，再说我们……”程晓雪不知道怎么解释，说话有点结巴，“我不是不愿意，就是不知道……哎，我对这种事情实在没有什么经验。” “这要什么经验？只要你说你不是不愿意就行了。”林慧很愉快的说道，抓住了重点，“既然你是愿意的，那么远臻，我们回去就给何先生和徐夫人打电话吧。” “啊？” 程晓雪有点云里雾里的，这个事她还没有消化得过来呢，她的观念里面也没有什么订婚的想法，想的就是等毕业了，她和林一飞到了法定的结婚年龄，直接结婚就是了，没有想过订婚这个程序之类的。 主要是他们那个地方的风俗习惯，也没有订婚这个程序，程晓雪一时半会懵的。 更关键的也是，她觉得现在年龄确实还小，要是让别人知道她和林一飞都订婚了的话，那是不是会有点奇怪呀？听感觉，还要非常正式，大张旗鼓的？ 会不会别人觉得他迫不及待？会不会有人在背后非议她？ 程晓雪的心里面乱七八糟想了很多，可是在三言两语之间，林远臻和林慧这两个老江湖已经把这事给确定了下来，高高兴兴的寒暄完之后，就出门去了。 “所以刚才……？”程晓雪有点懵逼的看着林一飞。 “你是我的了！”林一飞得意洋洋，然后俯身在程晓雪的床前，在她的额头上吧唧了一口，“太好了，我爸妈总算是开窍了，愿把这婚给定下来” 反正就是林一飞很高兴很得意，程晓雪很无语，也不知道说什么，但她也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干脆就交给他们去跟徐芳跟何年晨说吧。 “嗯……” “你怎么不情不愿的？你要是再不情不愿的话，小心我就地惩罚你。”林一飞突然露出了色眯眯的笑脸，“就问你怕不怕？” “我伤没有好呢！”程晓雪是轻轻踢了林一飞一脚，“你要是再说乱七八糟的话，我就……” “好了好了，知道了，我知道你凶悍得不得了，几个匪徒都被你踢废了。”林一飞立刻收到，不过脸上却露出了很高兴的笑容，看着窗外，“你快好起来吧，等你好起来了，我们就订婚，我要给你一个非常盛大的订婚仪式，让你成为最幸福的人！” 程晓雪没有说话，虽然她的身上还有些地方在疼痛，虽然之前不久才经历了一场生死，但是她现在觉得，自己已经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了。 订婚的事情，定在了他们这学期结束的寒假再进行，徐芳会在年底过来，具体商议细节。 据说情况是这样的，当林慧和林远臻主动跟徐芳和何年晨提起了订婚事情的时候，他们是根本没有任何的犹豫，立刻就答应了下来，于是两家人就热热闹闹的，如同亲家一样商量起订婚的细节来。 正好程晓雪也出院了，她没有参与到商议当中，因为她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关注。 第一件事情就是王峰，通过肥皂泡，程晓雪发现王峰真是一个特别强大的存在，她必须要和他搞好关系，他可是对付叶建国的关键。 本来开学之后，一直没有联系过王峰，而程晓雪这一次是主动联系，顺便还跟他讲了一下之前绑架的细节，全当是八卦了。 以后常联系，保证消息互通，把叶建国作为一个大目标，持之以恒，绝对不放弃，这是程晓雪和王峰约定好的事情，个有动机，但目标一致。 第二件事情，程晓雪要关心孙雨欣跟苏想的进展，奈何这两个人都是冰川型的人物，点头之交就一直维持在那个度上，再也没有进一步。 第三件，则是她的餐饮店。 她躺着这半个月，正好也好好的研究了一下她的快餐行业，之前因为生意马马虎虎，算不得太好，程晓雪特别关注了餐饮店的情况。 第一个是客流量的问题，原本想的是针对那一片写字楼群的所谓白领们，但是现在白领们还没有白领们的意识，对快餐的需求还没有这么多。 尤其是那一片的写字楼，早就形成了固定的吃饭的模式，有非常习惯的这几家餐馆，都是去他们那里端菜，口味适应，彼此了解。 常来的顾客，反倒是那些在商业区闲逛的人，过来会吃上一顿快餐，算是吃个新鲜。 价格不算太贵，比小炒餐馆便宜上不少，虽然比盒饭贵一点，但是菜式比盒饭要稍微精致一些，又比较有特色，也有什么煎牛排呀，炸鸡腿之类的套餐倒是让人耳目一新。 至少在这个时代还不是特别流行这样的快餐套饭。 关键是，快餐店里的装潢不错，简约舒服，这笔盒饭那种街边小凳子，或者根本没地儿坐的要好多了，适合不是特别有钱的逛街的。 第二个就是菜式问题，基于受众的缘故，所以菜式是越新奇，越容易被人接受，反倒是那些家常菜，吃的人要少一些，所以程晓雪又根据未来的快餐常用的一些套饭，花心思再订了一次菜单，让李长庚他们去尝试。 李长庚对于尝试菜式是非常积极的，一方面他对厨师本来就有兴趣。 第九百六十三章 来上京了 另一方面是李长庚觉得程晓雪给出了这么高的工资，又是他们的救命恩人一样的存在，生意这么马马虎虎的，他过意不去，他也想生意很好。 第三就是口味的问题，程晓雪制定的菜式的口味，多是改良菜，这样造成了没有自己的特色，索性她直接沿用了李长庚他们家乡菜的形式，只是把辣度稍微调低一点，再加上她自己家乡的菜式。 这样一来，他们的风格也就凸显了出来，总有几个愿意尝鲜的，稍微重口味一些的，会喜欢他们这里。 虽然目前只能算是持平的状况，但是程晓雪很有信心，她相信未来快餐店的生意会越来越好。 不过，这闲着也是闲着，所以她又在策划第二家店的开店地点，针对第一家店的受众，她选择的第二家店决定就在人流量比较大的广场，商场步行街之类的位置。 宋芸和林一飞绝对提供了支持和帮助，特别是找店铺这方面，宋芸那一个眼神下去，就有人巴巴的把好位置的店铺以极低的价格送上来。 跟这些千金小姐，大户人家的少爷认识，这也算是占了极大的一个便利了。 第二家店在十二月上旬的时候终于开了起来，李长庚和他的兄弟一人分管一家，李长庚的兄弟也把老婆孩子带上来，再请上清洁工和洗碗工，也算是忙得过来。 第二家店的生意就要好上很多，程晓雪确定自己的路子是没错的，看来以后还是要往中心区发展。 不管怎么说，总要开在人流量大的地方，受众什么的就用人流量来堆砌吧，毕竟现在还没有形成一些思维模式和生活方式，大多数人还停留在过去的阶段。 在学习方面，程晓雪觉得是轻松的，自己热爱加上身边有一个孙雨欣这样爱去图书馆的人，想要成绩不好，也很困难啊。 再者她虽然有餐馆要忙碌，但是没有了像高中那样的，其他许多杂事儿，也能专心投入到学习当中，徜徉在知识的海洋里面，去探索探索未知的世界，做到了她当初对林一飞说到她的人生梦想。 她和林一飞的感情一直很好，学校里面知道的人也越来越多，林一飞从来都是风云人物，加之林家光环的加持，几乎他是一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存在，对于林一飞的女朋友，有嫉妒的，有羡慕的，有阴阳怪气的，也有阴奉阳违的。 这些程晓雪都不太在意，她有自己的朋友圈子。 和孙雨欣的关系是最好的，和班上几个同学也不错，参加各种活动，也算在其他系有认识的人，不过都是点头之交而已，不过夏江和程晓雪的关系还是很好。 程晓雪特别欣赏夏江那种不卑不亢的感觉，永远都有礼貌有分寸，不管知道他的家世如何，是否差距很大，夏江都有自己的态度和骄傲。 据说夏江在他们金融系表现得很好，品学兼优，团结同学，林一飞虽然和他同在一个系，但是没有如程晓雪所期望的那样关系融洽，两人就是金融系的两大山头，不说针锋相对，但是隐隐也有各自的拥护者，不算是对峙，但是却绝对是在暗中竞争。 好在林一飞倒没有干涉她跟夏江的交往，据说他也还是挺欣赏夏江的，按照林一飞的说法，就是你以为随便谁都可以和我分庭抗礼吗？ 期末快结束的时候，徐芳和何年晨来了，来的还有许木白。 通过表现好等各种原因，再有赵迪和何年晨的运作，他已经从监狱出来了，还破格带他来了上京市，见到了很久没见到的许书凡。 父子两个见面的时候，程晓雪觉得两人都要流泪了，不过还是许木白嘻嘻哈哈的笑了过去，尤其是拿宋芸来打趣儿，气氛没有特别悲伤，倒是热热落落的。 许木白说，他现在就帮忙徐芳打下手，跟着处理奶茶店的事情，也不开律所了，就来处理奶茶公司的法务问题，毕竟他也是股东之一，按照他的话说，这活儿啊，又轻松又赚钱。 不过，他们一回上来，除了许木白这个惊喜，更重要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徐芳和何年晨答应了林远臻夫妻的要求，前来商议关于程晓雪和林一飞订婚的事情。 程晓雪采取了一个逃避的态度，她总觉得她现在年纪小，就这么定了婚，哪儿哪儿都说不过去，而林一飞就特别热情，加入了自己的很多想法和注意，强调主题就是要表现出他只喜欢程晓雪，要对她特别的好。 至于十年之约什么的，就没有人提起了，有了程晓雪和林慧的那档子事，林远臻的态度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本来在之前，他们就筹备了一些订婚的相关事宜，有选场地，有选礼服，有选各种需要的物品，所以就算马上订婚，也不会觉得仓促和慌乱。 所有的一切都是林慧去操心的，林慧现在把程晓雪当做自己的女儿一样，当然是以心换心，林慧怎么对程晓雪，程晓雪怎么回报林慧。 其实这一个订婚并没有搞得很盛大，但是却非常精致，一花一木都是林一飞和林慧去亲自挑选的，程晓雪虽然觉得害羞，但后期是也参与了其中的过程。 这个过程其实很好，让人觉得又温馨又难忘。 本来林慧说要给何年晨徐芳一大笔彩礼，但是被何年晨和徐芳婉拒了，徐芳表示她有钱，她不需要这些彩礼，要彩礼就像是在卖女儿一样。 她的女儿和林一飞是自由恋爱，两人是两情相悦，真心对彼此好的，不需要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基于尊重徐芳夫妻的原则，林慧夫妻当然也不会强求，不过却送给了程晓雪两只古董镯子。 一直是玻璃种的镯子，另外一只是福禄寿喜的四彩镯子，程晓雪虽然不是很懂这方面，但是她知道这两支一定是价值连城，尤其是在未来可能是无价之宝，千金难求。 当然，程晓雪也十分喜欢这两个好看的镯子。 第九百六十四章 新闻霸屏 林慧也准备了给徐芳的礼物，徐芳自然也要回礼，这是他们大人之间的事情，程晓雪才懒得操心了，现在徐芳已经能把这些事情处理得妥妥当当。 他们这个订婚宴席是小规模的，都是林慧这边特别亲的几个人才参加，程晓雪这边就更简单了，徐芳和何年晨、许木白再加她几个特别要好的朋友而已。 至于钱金花，一来是路程远，二来程晓雪担心，毕竟前科记录不太好。 不过，听说现在钱金花跟徐金龙生活在一起和和睦睦的，还挺不错，不过徐金宝的日子就过得有点艰难了，现在又开始讨好钱金花，钱金花就教育他和翠花去老实种田，工作了，才会给他们好处。 这倒是个好现象，也听说他们没有来找过徐芳的麻烦，没有伸手要钱，徐芳倒是主动给了几回，让他们的日子也过得轻松了许多。 程晓雪和林一飞订婚仪式是小规模，但是对大张旗鼓的外官宣了。 这是林慧这地方出去的消息，说是免得有其他的人还在盯着林一飞，想跟她说亲什么的，她省了麻烦，这样说出去之后，没有谁再来打主意，他们林家的意思也非常坚决，不会再改变了。 所以在他们订婚之后，那个寒假的报纸几乎就被林家给霸屏了。 “惊天爆料！林家最疼爱的儿子林一飞，于19岁就与女生订婚！” “灰姑娘变公主，一个农村来的姑娘是如何傍上林家大少爷的。” “林家订婚只是噱头，有知名风水师测算，两人并没有夫妻缘分，很快即将分手。” “林家大少可谓独特，只爱贫家女！” “文科状元选择花花公子？是金钱的诱惑还是真爱的付出？” 程晓雪看到这些五花八门的新闻报纸，简直就是笑都不知道该怎么笑了，也亏了这些记者们能够想得出来这样的标题，能够发展出这么多的思维。 当她订婚之后，倒是王峰打了个电话来恭喜她。 “怎么样？居然真的就和林一飞走到一起了，程晓雪啊，我真是觉得你特别本事，你本人就是一个特别戏剧的人物，我真想以你为蓝本，写一个人物传。”王峰说话的语速比以前是更快了。 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的职业习惯，就连道喜和开玩笑，也都是两倍速的感觉。 “你也来调侃我了呀，什么人物传记之类的，我只不过是运气好了一点。”程晓雪笑着说道。 “你也就哄哄别人，说你是运气好，难道我还不知道你能走到，今天是付出了多少吗？在高中的时候，那样的努力对付了那么多的人，凭自己的一己之力推动那么多事情。”王峰开始说起来，“别人只看到你和林一飞好上了，却不知道你当初是怎么才让林慧他们认可你的，那绑架事件，可是你用生命去换回来的。” “这不都是过去的事情吗？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程晓雪还是笑着，而且顺带就把话头理了理，“说起来，还不是有你的功劳，最近你还在追踪那些事情吗？在忙什么大新闻啊？” “最近的事情也都还好吧，就是些小打小闹的，现在我的目标可是放在那个人身上，远在另外一个省市的那个人，你知道的。”王峰立刻回答，“你是不是怕我半途而废，直接放弃了？” 多么聪明的人啊，程晓雪一提起来，他就能猜到程晓雪说的是谁，而且主要目的是什么，才不是跟他闲话家常，而是了解事情进展。 “我觉得你是永远都不会放弃的，我只是想知道现在进行到什么地步了，有没有新的证据什么的，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程晓雪问道。 “按部就班，跟我计划的差不多，他在那边要发展，手段会更多，马脚也更多，这样就会证据。”王峰很平静，语气也很轻快，“放心吧，需要你帮忙的时候，我绝对不会不找你的，我知道你那边有很多人证物证。” “好。”程晓雪点一下头来。 和王峰确认了他在跟进这件事情，程晓雪更加放心，不过又被王峰忽悠着，要给他做一次专访，说是要帮她澄清她是怎么和林一飞好的，省得别人觉得她是处心积虑高攀了林家。 程晓雪在征求了林一飞和林慧的意见之后，答应了王峰的这个要求，一方面也是卖给王峰一个人情，另外一方面澄清好了，当然好一些，她也不希望走到哪里，都有人对她指指点点。 订婚结束之后，本来徐芳跟何年晨就要第一时间回去，尤其是何年晨，他现在还是要按时按点上班，这都是请假过来的。 至于徐芳当然是要忙自己的生意，但程晓雪尤其提了一下关于房地产的事情，徐芳表示现在手头的闲余资金还是挺多的，双乐市也有开始新兴商品房，徐芳打算在好几个地方各买一套，程晓雪和她商量和圈定的一些具体的地方。 “妈，买，大量的买起来，有钱就买楼。”程晓雪绝对不客气的说道，“商场什么的，买买买。” 徐芳现在一年的收入是很高的，要买楼是完全能实现的，至于商场她也不知道什么价格，因为她现在没有过问徐芳的收益了。 “其实我看中一处商场，也是我们最开始推着车子卖奶茶的那一块，你说那边会规划成一个步行街，我也在考虑那边。”徐芳说道，“但是现在就是有一个问题，那一块地方似乎程林峰也看中了，他也想投资。晓雪，你说我要不要和他一争高下。” “妈，我觉得是这样的，这不是和他一争高下的问题，而是由于那块地方非常值得投资，你无论如何都要拿下来，不管竞争对手是谁。” 程晓雪很清楚，大概也就在五六年间吧，那一块地方就会形成一片成气候的商业了，再过差不多15年的样子，那一块地方简直炙手可热，能够远超现在的传统商业中心，成为第二个新兴的商业中心。 第九百六十五章 遍地开花 所以非常重要，所以她一定会支持徐芳去买下来。 “好。” “阿姨，你要是钱不够的话，尽管跟我开口，我这里还是能够资助一些的，我们现在都是一家人呢。”他们在商讨的时候，林一飞在旁边听着呢，就立刻表态。 “知道了，谢谢你。”徐芳点了点头，想了想突然说道，“既然晓雪说房地产是未来一个非常赚钱的行业，一飞你要不要也考虑一下，你就从上京着手。” “我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也一直有动作，之前晓雪就告诉过我要考虑房地产，所以大概在两三年前吧，我就着手了。”林一飞说的那个轻描淡写，“好些新发展的地方，我都尽量有投资，只不过现在的房价是越来越高，我的资金毕竟还不是很雄厚，而且要考虑发展服装店的问题……” “没事儿，你要是资金不够的话问我。”徐芳微笑着回答。 这一番话，说得林一飞稍微有点不好意思，刚才他还拍着胸脯要帮徐芳，现在就说轮到徐芳来帮他。 两人说笑着，但程晓雪却有了别的想法，林一飞的资金肯定跟不上上京现在低价的发展，但是如果错过这村的话，就没这店了，而未来上京的地价还会涨到一个令人发指的地步。 没有资金可以拉资金嘛，程晓雪一下子想到了一个财大气粗的人—— 家里有矿的孙雨欣。 随着和孙雨欣的熟悉，程晓雪也知道了孙雨欣家里面的情况，她的父母一直是存在纠缠要离婚的状态的，因为他父亲出轨，母亲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在外头也有人。 两个人扯来扯去一直离不掉，原因肯定就是经济的原因，家产怎么分，分了之后，会不会影响整个收入，这是个大问题。 但他们都挺愿意听孙雨欣的，孙雨欣就能拿捏住她的父母俩，所以现在她手头上有大笔的资金，她说给他们俩谁都不放心，但是给在她手上，而对此他的父母也觉得公平。 程晓雪觉得，她有必要回去跟孙雨欣商量一下这个问题，考虑一下肉子。 这回去一商量，孙雨欣就点头同意了，反正钱多，她表示也愿意投资，只占很少的分成，因为她不想管理什么，经营代理的事情，全权交给林一飞负责。 由于现在的他们都年满18岁，都算是完全行为能力人，所以也不需要经过父母同意才能做什么，需要注册，弄什么东西都能自己搞定。 林一飞正式进军房地产行业，程晓雪继续研究她的餐饮业。 时间就这么有条不紊的过去，程晓雪过得很满足，也很知足，她不算太忙，但是也不闲，她不算特别有钱，但是也比一般的人有钱多了。 她没有很多的朋友，但是有的那两三个朋友都特别的知心。 过了大半年之后，夏令营跟姜璞如愿考上了上京的大学，虽然夏令营没有考上跟程晓雪一个大学，但总算都在上京的范围内了。 至于姜璞倒是去了另外一所跟上京大学齐名的燕华大学，他从事的是他高中就十分感兴趣的方向，计算机这一行业。 在程晓雪的推荐之下，刚刚大一的姜璞就融入了这方面的实践探索。 夏琳琳跟姜璞的感情还是十分稳定，两个人也突破了最后的关口，该有的都有了，双方父母都认可了他们，但是他们没有举行什么订婚的仪式，毕竟他们没有这个风俗。 肖凯考入了戏剧学院，不过他情况特殊，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在学校，该拍戏还是要去拍戏，只要保证学业上不落下就行了，这也是学校看在他的名气上的特别优待了。 程晓雪的其他同学们，也有考到上京来的，大家也会保持联系，高中时候的友情真是十分的浓厚，而且没有什么利益纠葛，当初他们共同的经历都是历历在目。 能够在上京会师，对每个人来说都是很高兴的，有皮丹，有谢子昂，有陈泉等人，他们都是程晓雪最信得过的人，所以这些人来到之后，如果愿意的话，程晓雪想带他们一起做生意，一起赚钱。 时代在发展，人就是力量，未来一定会越来越好。 …… 转眼三年，时间就到了2002年。 看似只是比1996年过了几年而已，但是2002年已经进入了一个飞速发展的时代，各方面都在更新着。 程晓雪已经迈入了大四的门槛，今年她已经22岁了，而今年的12月份，华国加入了wto，打开了大门，新的事物不断的涌进来，各方面和从前再不一样，人不一样了，思想观念也都不一样了。 程晓雪在这其中已经是非常习惯，至于其他人则是迎接了一波又一波的潮流。 他们的奶茶店已经开遍了全国大街小巷，在徐芳的经营下，基本上算是华国最出名的奶茶产业了。 徐芳成为了一个传奇，甚至有不少媒体新闻记者还有专门写传记的去采访徐芳，为他出人物传，讲述她是怎么从一个农村走出来的女人，在离异的打击之下，独立自强，有了今天的成就。 徐芳没有拒绝这些，她现在处理这些事情的时候，都是从奶茶公司的角度出发，如果她出人物传记宣扬她的事迹，讲述说他们奶茶的品牌理念，肯定能够让奶茶的销量更加上升，也使品牌形象更加高大伟岸，深入人心。 所以她是接受了采访的，程晓雪都看到了徐芳的人物传记，这出书的速度还真是很快。 不过这人物传记里面，徐芳特别感谢的就是她的女儿程晓雪。 她说她清楚记得，当初是程晓雪怎么教她用茶和牛奶来调配出奶茶，母女俩又是怎么走街串巷的去卖奶茶，其中还遇到了要收保护费的人。 后面的过程，又是程晓雪提出了加盟模式，把奶茶树立成一个品牌，开始在全国各地发展起来。 再后面则是何年晨对她的支持，少不了也在人物传记里面狠狠的秀了一把恩爱，程晓雪看得是全程姨母笑。 第九百六十六章 三年后 现在的程晓雪还是挺出名的，不说全国知名，但是在有的圈子内她就是挺有名气，除了因为徐芳的缘故，也因为她和林一飞的关系，最重要的还是她的个人的本事和能力。 首先是在生意上，撇开奶茶店不说，她和林一飞合作的服装店几乎成为了华国年轻人的潮流标杆，能够引领起一波又一波的新时尚。 其次就是快餐店，程晓雪已经把家味道快餐店做遍了全国各地，同样是采用的加盟，现在李长庚已经不会在后厨炒菜了，她作为了培训学校的导师，来确保厨师们能够做出他们家味道口味的菜。 当然也是统一发货，采用跟奶茶运营一样的模式。 这种收益真的是让人对钱只是有一个概念而已，程晓雪这几年赚的钱，在两千万左右，但是这两千万，她都在上京……买、了、房！ 其实，程晓雪买房的行为是让很多人诧异的，因为有其他的投资途径，特别是身在金融系的林一飞跟夏江，都建议程晓雪可以选择其他的投资门路。 如果想要赚钱的话，他们有的是方法和手段，不需要通过买房这种方式。 毕竟，这点钱要想真正的做一个炒房的，又做不起来。 程晓雪对此表示了拒绝，她说她的目的不是赚钱，赚钱是一种乐趣，但却不是兴趣，她的兴趣还是探索未知挑战自我。 她没有忘记自己一直以来的想法，就是建造一片大型的游乐场地，但这需要很多很多的钱，她想等到房价涨得差不多的时候，她就把房子全部都卖出去，这样也有了一笔资金应该可以建设游乐场了。 至于赚钱，她认为按照她现在开的这么多家服装店，还有她的餐饮连锁公司，她已经足够赚钱了，钱是赚不完的，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而想做的事情总要有个轻重缓急。 除开她生意上的成就，另外一方面则是在学术上的。 发表了几篇论文，在历史核心刊物上刊登了，在他们历史系也算是小有名气了，因为程晓雪有那股劲头，深入的探索研究，他们系的教授们，看好她的也很多，写论文时更是提供了大量帮助。 至于成绩就不用说了，程晓雪和孙雨欣被称为他们历史系的双花，不仅长得好看，而且每次都能拿到奖学金的成绩，就是在一二名上来回争夺。 孙雨欣当然也是打算考研的，她现在完全就没有了后顾之忧，她爹妈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至于他们家矿产的事情，她也不是特别留意了，和林一飞运作房地产的生意已经足够她一辈子都花销了。 孙雨欣和程晓雪不仅是最好的闺蜜，同时也是学习上最强的竞争对手，大四之后，两个都在努力争取保研的机会，成绩上，各方面的表现上来，她们两个被保研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生意蒸蒸日上，学业不说有成，也算是有所作为，保持得很好，在感情上，程晓雪和林一飞也是越来越默契，有一套他们自然的相处方式。 两个人依旧是吵吵闹闹，经常互相嫌弃，不过对对方都是关心包容和付出。 现在林家依旧彻底接受了程晓雪，一开始的时候，也许有人有微词，但是在林慧和王淑琴的压制之下，没有谁敢在说什么，有冷嘲热讽的，程晓雪自然也不会客气，同样也是嘲讽回去。 这肯定也是有底气的，除了有人撑腰，除了林一飞对程晓雪的绝对真心，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缘故。 她程晓雪学业过人，事业也不错，双商都不差，样貌明艳动人，看见的没有一个说不好看的，虽然还有人说程晓雪是狐狸精的，但把这看成一种羡慕嫉妒，也就很可以理解了。 曾经有人之人拿自己的女儿来比较，认为程晓雪这样门楣的都可以入林一飞和林慧的眼，自己的女儿只好不差，程晓雪倒是主动迎接，跟对方一一比较，最后的结果就是对方灰溜溜的走了。 虽然程晓雪也不太喜欢这种方式，把自己也作为了待估的对象，但是有了这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当着所有人的对比之后，愣是没有人再来质疑程晓雪这个未婚妻的身份，也都知道，想要取而代之那是不可能的。 不仅是因为比不过，更是因为林一飞、林慧和林远臻，还有王淑琴的态度。 所有人，都认定了程晓雪。 这种认定，谁能左右呢？人家都是人上人了，想要去比较的，不过是想要攀附林家，那就是自身不如林家，不如林家的人，能对林家的决定说什么？ 所以，之后也就消停了下来，程晓雪乐得轻松自在。 家里的情况也挺好的，何年晨和徐芳的感情越来越好，终于在程晓雪每次回家联合许木白的反复劝说之下，徐芳决定好了，再生一个宝宝。 所以在一年之前，程晓雪有了一个弟弟，取名叫何子晗，现在是一个嗷嗷待哺的小baby，一家人都十分疼爱，当然这也没有减少何年晨对徐芳的关心，他们还生怕因为生了二胎，程晓雪会有被忽视的感觉。 不过这方面，程晓雪调整得很好的，她现在有了自己比较稳定的生活，而且一贯都很独立，所以反倒是她经常提醒何年晨和徐芳要花更多的心思在子晗的身上。 有句话说，家和万事兴，这句话在徐芳和何年晨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徐芳的生意越做越好，越做越上路，她有自己完整的工作思路，也有长远的规划，同时有一群生意上非常合拍的伙伴。 何年晨有赵迪作为坚强后盾，并且也有自己的一些关系，加上他的能力和情商智商，在不久之前，他就担任了双乐市的市委副书记。 之前何年晨想要调往上京，他也不是完全没有这个机会，不过考虑到徐芳的根基是在双乐市，而程晓雪也表示自己未来要到双乐市来发展，她很热爱自己的家乡，所以何年晨还是没有选择再去上京。 第九百六十七章 他们的裂痕 尤其又是徐芳才经历了生产，子晗也才那么大一点，何年晨怎么可能离开呢？ 程晓雪暗地里也做了不少何年晨的思想工作，告诉他自己在上京过得挺好的，而且现在林家对她是完全不同了，不再用门第来看她，而是真心将她当做儿媳妇的都那样对待，照顾和庇佑。 事情是在变化发展的，所以，何年晨不像之前那么执着于要到上京来好保护好程晓雪。 另外一方面，这三年来，双乐市的发展快得不得了，各方面都蒸蒸日上，实现了一个新的飞跃。 程晓雪很清楚，未来双乐市会成为准一线的城市，当然也愿意何年晨和徐芳把根扎在双乐市，而她说的也是实话，纵然林一飞的重心是在上京，可是她的重心还是要放在双乐视。 交通这么发达，两个城市之间不过两个小时的距离而已，程晓雪倒不担心异地恋什么的，毕竟这也是给自己一个空间，各自都有各自的事业要忙。 就是这两年，程晓雪在遇到长假的时候，都会坐个飞机飞回双乐市，看看徐芳，看看何年晨，还要看看他的弟弟，还有留在双乐市的朋友，还有她的店铺和生意。 肉团似的小宝宝，让程晓雪的心特别的柔软，觉得小baby真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存在，以后和林一飞生个两三个…… 打住，想得太远了，她离结婚还早着呢，至于生宝宝什么的，那肯定也是很后来的事情了，她还是个少女，要好好的享受少女时光。 不过，在程晓雪频繁的来往于两个城市之间的时候，倒是遇上了钱金花，偶然来徐芳家里面坐坐，现在徐芳已经买了大房子，也给钱金花留了一间屋子，而钱金花已经彻底的改头换面，经历了那一次徐金宝和翠花的事情，让她彻底的反省了。 徐芳没有拿她一分钱，还是为她着想，反观她的两个儿子，只想着她的钱而已，如此对比之下，钱金花这么一个精明的人，当然明白谁好，谁又是自私自利。 她一向很要强，即便发现了这样的事情，对徐芳也没有多少好脸色，但行动上却有了根本的转变，她来看看，真的只是看看而已，不再拿一分一毫，不再想着用徐芳去补贴她的两个儿子了。 其实现在，钱对徐芳来说都是一个很虚无的数字，因为实在是太多了，也花不完，她有大笔的钱可以给她的兄弟，帮他们，但是她更希望他们能够自力更生，所以一直没有那么去做。 只是提供了一些便利条件，一些做生意的技巧和门路，让徐金龙去自己摸索，至于徐金宝就算了吧，已经被养废了，就让他在农村自生自灭好了。 除了碰上了钱金花，程晓雪还碰上了一个特别不愿意碰上的人，就是程林峰。 程林峰确实是个做生意的料，头脑很灵光，该怎么发展他很有计划。 之前听苏想提起过苏玥，原本是想让程林峰一起来上京发展，程林峰也心动了，实际上也行动了，做过了一些尝试的。 只不过行动之后，发现上京的势力盘中错节，一个外来人想要融入没那么简单，而且需要非常雄厚的资金，需要支持者，他虽然有点钱，算是个小老板，但是还不是那种大公司的老总。 他觉得自己没办法插足上京的商业版图，所以他回到了双乐市，专心在双乐市发展他之前计划好的事情。 在后来的某一次交谈当中，偶然听苏想提起过，因为这个缘故，苏玥很不高兴，因为苏玥是一门心思的想要去上京，而程林峰拒绝了。 两人也有了矛盾和裂痕，似乎不是特别和睦，会经常吵架。 不过总体来说，程林峰对苏玥还是很好的，帮助苏玥重新恢复了名誉，总算是勉强能在双乐市站出来，只不过还是有人对她的那些过往直指点点，愿意与她相交的不是很多。 有一回，程晓雪碰到程林峰和苏玥，是她陪徐芳去看一个楼盘的开盘。 在这里，她看到苏玥跟程林峰因为意见分歧，而特别不愉快，程林峰摔门而去，苏玥又连忙跟了出去的那样一个画面。 所以，有的东西种下了种子总会生根发芽，程林峰当初虽然再次接纳了苏玥，同样对她好，同样为她树立起自己的名誉，但实际上在心里面已经有了裂痕和芥蒂。 不再会是过去的千依百顺，也不再会是把苏玥当成多么高高在上、不可侵犯、不可忤逆的白月光了，而这种裂痕未来会越来越大的。 还有那么一两回，跟着徐芳去参加一些宴会的时候，会也有程林峰在场，他看到气质非常出众，整个人特别好看的徐芳的时候，总是会转不开眼睛。 程晓雪就特别厌烦程林峰这种目光，生怕他回过头来找徐芳，死缠烂打，如果有一天程林峰看透了苏玥，没准还真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不过，程晓雪从苏想这边知道了苏玥不会离开程林峰的，毕竟程林峰现在特别有钱，而以苏玥现在的名声，找不到其他下家。 徐芳对程林峰倒是能十分平淡的对待，就像是对待任何一个点头之交一样，不会摆出不认识你的态度，但也不会跟你多说话。 一切都很好，但这种很好，总是伴随着一些意外的。 如此顺风顺水，万事如意的平静生活，终于被一纸调令给打破。 程晓雪还是从王峰那里才知道的，说是今年三月份左右，叶建国就将调任到上京来了。 “所以，我在知道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想到一定要约你出来见面，因为这是个非常好的时机。”王峰对程晓雪说道，两个人是直接见面谈的的。 “时机？什么时机？”程晓雪询问。 “当然是对付他，我们动手的时机，难道还要等待他准备好了，熟悉了上京的情况再动手吗？”王峰的声音很兴奋，“当然是要打他个措手不及。” 第九百六十八章 连根拔起的时机 “情况还要再了解得具体点，他到底是为什么被调到上京来，是谁让他来的？他依附的又是谁？”程晓雪看着眼前的王峰。 不过是短短两三年而已，王峰已经从一个青涩的少年蜕变成了一个成熟稳重的青年，从眼神看，都觉得他深不见底，他有很多想法，让人猜不透，摸不着。 是的，现在王峰给她的感觉便是这样，更有城府，更加喜怒不形于色，不会让人看出他的内心到底是怎样的想法。 但此时此刻，就连如此有城府的王峰似乎也有些激动了，因为他这么多年来，一直在追查着叶建国的事情，现在似乎他决定把这作为一个契机，来对付叶建国了。 “具体情况我了解到已经很清楚了，我告诉你，是因为你一直和我同一战线，同时你能提供一些证据。”王峰说道，语速还是那样又轻又快。 他也没有隐瞒程晓雪，简单的将这一次叶建国回来的具体情况告诉了他。 叶建国在另外一个市做得还是不错的，很快就风生水起的，混到了那个市数一数二的位置，其实用的还是他在双乐市的那一套，威逼利诱笼络人心，黑白两道都要拉近关系，尤其是更倾向于那些黑恶势力，这样可以更快的建立自己的权威。 之所以被调到上京来，那是由于叶建国攀附上了在上京很有权力的一个政客，因为要平衡某些势力的缘故，所以叶建国被调了回来。 “攀附上了某个很有权力的政客……”程晓雪琢磨着，她的心里面自然也有衡量，如果为了对付叶建国而拖累了身边的人，也是不值当的。 现在她和林家的关系很好，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情，林远臻和林慧肯定会愿意为她出头，但是这会不会影响到林家呢？那个所谓政客的能量有多大？ “放心，我也攀附上了一个更有权势的势力，他正好要对付的也是那个政客，既然对方调了叶建国来，那么就可以拿叶建国开刀，给对方一点颜色看看。”王峰却胸有成竹地说道，“叶建国从来都把别人当做棋子，其实在这一次的调任当中，他同样也是一枚棋子而已，他自以为自己能跳脱棋子的命运，能够对抗其他人，但他不知道，他在有些人眼中他也不过蝼蚁而已。”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程晓雪认同的说道，她是很相信王峰的，“那么，现在需要我做什么呢？” “当然就是联系你的继父，还有赵书记等人，把从前那些证据全部都挖出来，这次要彻底的把叶建国连根爬起。”王峰非常有把握的说道，“你只需要联络提供证据，其他的事情，你都不用管，保护好自己的安全就是了。” “好的。”程晓雪应答下来，“你也要注意自己的人身安全哦。” 和王峰见过面之后，程晓雪回到宿舍的第一时间，就给何年晨打去了电话，告诉他这件事情。 “爸。”接通电话之后，程晓雪用的是比较正经的语气，不是平时报平安问好的那种电话，“你现在方便说话吗？” 何年晨这么了解程晓雪，自然知道是有事要说，立刻换了一个地方，然后用比较小的声音问道：“现在很方便，有什么话，你尽管说。” 其实程晓雪很少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因为现在也没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事情，不管是哪方面，程晓雪都足够的独立，反正有时候是何年晨得自己没能为程晓雪做什么。 “叶建国要调来上京了，你知道吗？”程晓雪轻声询问，“今年三月左右。” 何年晨听到程晓雪的这句话是明显的愣了一愣，然后才做回答：“之前就知道了，一直在运作，希望他轮不到上京去，免得来找麻烦，但是你是怎么晓得的？” “王峰。”程晓雪说出了王峰的名字，“爸，你还记得这个人吗？就是之前跟我们一起对付廖长治的那个，他这些年来一直在收集叶建国的证据，他认为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时机，来彻底连根拔起叶建国。” 程晓雪将王峰那里知道的情况，跟何年晨沟通了一下，何年晨也很赞同程晓雪和王峰的想法，认为这是一个不错的时机。 叶建国虽然在另外一个市混得不错，而且攀附上了这样的势力，能够有机会到上京来，但到上京来就意味着他又是一个全新的开始，他没有根基。 在没有根基的情况下，对付他是最合适的，如果继续拖下去，等叶建国发展出了自己的势力，到时候更难对付了，现在他不过是作为那个政客的棋子，一旦发现叶建国有那么多的丑事，遮都遮不住的时候，他只会成为弃子，没有人再帮他。 所以现在需要收集的，就是叶建国大量违法犯罪的确实证据，因为他所依附的那个人虽然知道叶建国不是一个好东西，但是肯定不知道他有这么多足以判断死刑的证据。 再有，现在王峰拉拢的要对付叶建国的力量，以及程晓雪的林家和何年晨作为后盾，那么那个一力促成将叶建国调来上京的人，也只能选择明哲保身，肯定不会躺着躺浑水了。 其实，像叶建国这样飞速往上爬的，身上有多干净，还真不好说，只是不干净的程度而已。 “这件事情我会尽快告诉赵书记，那时候收集了很多罪证，周军一直都被监控起来的，还有武宁的情况，他一直跟在叶建国的身边的。”何年晨说道，“武宁身边有我们安排的人，这些年他的动静全部都掌握的有，线索证据，绝对不差。以及许木白的付出，他的证据同样关键。” “那太好了。”程晓雪松一口气，这些年他们一直小心翼翼的收集着，就是为了防止叶建国有一天的反扑，而现在就是这一天，“爸，我把你的联系方式直接给王峰，合适吗？” “我本来都有他的联系方式，这件事情你就不用插手了，好好念你的书，做你的生意。”何年晨在那头很愉快的说道，“我直接联系他。” 第九百六十九章 她也想来 “弟弟呢？弟弟现在在干嘛？”聊完了正事，自然也要闲话家长一下。 “张妈帮忙看着他呢。”何年晨回答，张妈是徐芳他们请来的保姆，专门照顾孩子，徐芳现在的精力和时间，没有办法亲力亲为。 “那就好，要照顾好弟弟，不能给叶建国可乘之机。” “你才是，你一个人在外头，我都没能去上京保护你，一直以来我都挺愧疚的。”何年晨在电话里头说道，“这一次，如果能彻底铲除叶建国，那你在那边，我也会放心很多。” “我都这么大的人了，再说还有林一飞呢。” 父子两人说了一阵，徐芳就回来了，程晓雪跟徐芳像平时一样问的好，也没提叶建国的事情，就挂断了电话。 虽然叶建国的调令已经下来了，但是也要等到3月份左右，这段时间程晓雪和王峰也比较频繁的碰头，虽然她不会直接插手，但他还是要跟进事情的进展。 之前是因为苏玥的缘故，后来是因为程晓雪知道了许多事情，以及她和何年晨的联系，叶建国是肯定要对付程晓雪一家人，再加上他还是程晓雪前一世的杀人元凶，程晓雪感觉叶建国就是一个坎。 如果她能跨过这条坎，未来的路子会更加顺畅，更加没有阻碍和忧心的地方，如果不能看过，很可能会重蹈覆辙，重复上一次的故事。 叶建国的事情，程晓雪也第一时间告诉了林一飞，她对林一飞没有任何隐瞒，两个人既然在一起了，就不需要什么我为了不耽搁你不拖累你，所以就矫情的什么都不告诉你，瞒着你，这是对恋人最大的不信任。 程晓雪安抚了周围的人，告诉他们都很好，但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内心对叶建国要来上京的事情非常在意。 隐约感到这是一个命运的关卡，叶建国来了之后，说不定又会给她制造一场车祸，她要抢在这之前，关注到王峰对付叶建国的动静。 而王峰有任何消息，都会第一时间通知程晓雪，比如王峰查到了为什么上京的这位政客，愿意帮叶建国一把的缘故了。 叶建国的原配夫人的娘家，其实也是有点权势的，但是却正好是这位政客的宿敌，为了讨这位政客的欢心，叶建国把他的原配逐出出门，把他原配的娘家彻底给搞垮了。 程晓雪不禁是拍手称赞，这是攀了高枝立刻就背信弃义，当初叶建国一直不和原配离婚的原因，就是因为原配的家世还挺厉害的。 那些小三小四各种情妇都上不了位，也是因为叶建国要顾及原配给他的帮助和支持。 过河拆桥的事情，这叶建国干起来还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搞垮了当初扶持自己的，然后把原配赶了出门，现在终于争取到了上京来的机会，确实是个人物。 不过，像是叶建国这样的人物，始终都有一个命中注定的克星，就是王峰。王峰从那时候把叶建国作为自己的新闻大爆料之后，就从来没有改变过这个想法。 程晓雪都不知道是什么力量支撑着王峰，一直持之以恒，孜孜不倦的追踪挖掘叶建国的线索。 当然按照王峰的说辞，还是为了心中的正义，要做一个光明磊落，为民除害的好记者，拿手中之笔，做行侠仗义之事。 那么程晓雪对此也只能姑且相信了，至少王峰没有去做娱乐记者，当什么狗仔，来揭露那些明星八卦。 按照王峰的潜质，还有他的跟踪本事，社交能力，要做娱乐记者的话，肯定能做到华国第一。 王峰时不时带来的消息，让程晓雪都会陷入沉思当中，思考着和上一世的前因后果，尽量提供一些讯息，好让王峰追踪调查，尽量少走弯路。 “晓雪，你最近一段日子怎么忧心忡忡？”孙雨欣虽然粗枝大叶，但是对于程晓雪的情况，还是非常上心的。 现在宿舍里面基本上只有她们俩人，程晓雪没有在外面去跟林一飞同居，她还是更倾向于学校的生活。 王薇和刘婷婷肯定不会在学校停留，他们也没有打算考研，所以这段日子要不就是接受家里面的安排，去做一些生意上的事情，要不就是在另谋出路，面试之类的，忙得不可开交。 相比之下，已经保研成功的程晓雪跟孙雨欣就特别的悠闲，天天在宿舍里面看看剧，看看书，讨论一下历史问题，有争执不休的，就把问题拿到教授那边去麻烦他们。 “没有忧心忡忡啊，是在严阵以待。”程晓雪说道，“我告诉过你，我过去的事情，那个叫叶建国的，他大概三月份就要调到上京来了。” “那大概也就最多半个多月。”孙雨欣说道，也皱起了眉头。 “是啊，很快了，有可能他会提前过来踩一下点，熟悉一下地盘什么的。”程晓雪想着，她觉得叶建国能到上京来，肯定是得意洋洋，认为自己再一次可以平步青云。 “给你增派保镖。”这是孙雨欣的第一个反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跟林一飞接触多了，耳濡目染的，总觉得身边要带上保镖才安全。 “不用不用，这太张扬了，我还只是一个大学女生。”程晓雪连忙说道，“你的说辞怎么跟林一飞那家伙一模一样。嗯，跟肖凯的也是一模一样。” 程晓雪分别跟林一飞和肖凯都讲述了叶建国要来的事情，本来他们都是知情人。 这两个人第一反应，都是认为叶建国肯定不会放过程晓雪，他会把她当初被从逼走双乐市的缘由，归结在程晓雪的头上，更何况现在程晓雪和和何年晨是父女关系，何年晨和叶建国可是死对头。 鉴于叶建国过去对付自己仇家的行为方式，两个人都是提出了要给程晓雪找保镖的问题，程晓雪暂时还是婉拒了。 随着时代的进步，社会的开化，叶建国要像过去那样利用那些黑势力的一手遮天，尤其是在上京这里，怎么可能轻易做到？ 第九百七十章 从来不公平 程晓雪自己也有自保能力，她认为叶建国胆子再大，不会这么明目张胆。 而且叶建国才来，只要他但凡还有点理智，就不会贸然对程晓雪出手，除非他已经安排布置好的。 可是这些年叶建国都在外地，哪有机会在上京安排布置。 如果有这样的布置在上京，作为最大家族之一的林家，怎么会不清楚呢？她程晓雪现在是林家媳妇的事情，又有谁不知道？谁敢轻易在林家头上动土？ “说起来，肖凯对你可真是死心塌地的。”孙雨欣感叹了一句，“只要是你开的公司，开的店什么的，广告代言全包，不收任何费用，我怎么就没有认识这么一个明星朋友。” “我这可是养成。”程晓雪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对嘛，就是要多笑笑，不要这样皱着眉头，最近苏想也是这样的，老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孙雨欣看到程晓雪笑了，欣慰的说道。 孙雨欣和苏想之间的关系是有了进步，但是这种进步并不是孙雨欣所期望的那个方向，两个人是朋友关系，而且到达了无话不谈的地步，甚至苏想和孙雨欣之间的关系，比当初游乐乐跟苏想还要更亲近。 也不知道是孙雨欣表现得太过含蓄，没有让苏想察觉到她的心意，还是苏想真的有那么迟钝，根本不知道，亦或是苏想知道了，但他就是不接招，就保持着这种朋友的情谊。 孙雨欣非常佛系，对苏想的反应，她觉得都可以接受，只要她能跟苏想一起愉快的聊天说话，她能够待在他的身边，她都觉得可以了。 程晓雪对于孙雨欣的“随缘”是由衷的佩服，换做是她自己，她也根本做不到这一步，她喜欢林一飞，那就接受了，在一起了，从没有想过要默默的付出之类的。 “最近苏想也郁郁寡欢？为什么啊，我从来没有见过苏想郁郁寡欢的样子？”程晓雪有几分好奇起来。 她还是和苏想保持着合适的距离，一方面因为苏玥，另一方面现在是有孙雨欣的缘故，既然孙雨欣喜欢苏想，程晓雪肯定不能和苏想太过亲密。 “好像是因为他姐姐苏玥的缘故，说是他姐姐最近要到上京来。”孙雨欣说道，“诶，等一下，我怎么觉得这事儿有点问题啊，他姐姐苏玥要到上京来，而苏玥跟叶建国曾经不是有一腿吗？这叶建国这也要到上京来？” 孙雨欣反映到这个问题的同时，程晓雪自然也有这样的联想，两个人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苏想叫了出来，三个人约在一个咖啡厅里面，一边喝咖啡，一边说起了这个问题。 “苏想，你知道叶建国要调到这边来吗？”程晓雪可没绕弯子，直接就是这一句话问了过去。 苏想皱起了眉头，思考了片刻之后，如恍然大悟一般说道：“那我现在知道为什么我姐非要带着思源一起来了，她嘴上说只是想替程林峰扩展在上京的生意而已。” 程林峰当时想过要进军上京，所以在上京还遗留下了两个铺子，苏玥上京来不是完全没有理由，也不会没有落脚地。 “还要带着苏思源来吗？”程晓雪有几分吃惊，“她这是要离开程林峰的意思吗？到上京，和叶建国再续前缘？” 苏想的脸色很难看，有一些惨白，他只是低声呢喃：“经历了上一次的那些事情，为什么她还是不知悔改呢，还要非要想着混迹官场，她以为这样就能立足了吗？她始终还是个小三啊，叶建国的原配……” “叶建国离婚了。”程晓雪对苏想报出了这一个爆炸性的消息，简单讲述了叶建国是怎么过河拆桥的。 “哈，原来是这样。”苏想恍然大悟，“那么苏思源……” “本来就是叶建国的儿子，所以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程晓雪轻轻一笑，一边说着，一边把玩着脖子上的一个翡翠的平安无事牌。 这是林一飞送给她的，说是最近去寺庙里面开过光的，能够保她的安全，因为程晓雪不接受他派保镖的要求，所以林一飞就搞了这些有的没的，开始迷信起来了。 “我管不了了，管不着了，随她吧，都随她吧。”苏想只是摇着头，眉宇之间都是一种重重的忧愁。 之前发生了那些事情之后，苏玥对苏想还是没有改变，还是将他作为最疼爱的弟弟，就算苏想不怎么接受苏玥对他的好，但苏玥持之以恒。 人心都是肉做的，哪怕苏玥负了天下人，苏想都没有办法去指责她什么。 正巧，程晓雪在此时接到了林一飞的电话，在苏想这个比较脆弱的时候，当然是要留给孙雨欣，就看孙雨欣能不能再一次把握机会了。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的，一飞来电话了，我得先去见他。”程晓雪站起身来，“雨欣，你就先陪陪苏想，苏想，你也不要太难过了，你知道有的事情不是你做得不对，你不要用别人的过错，来惩罚自己，这可是你自己在辩论台上说的台词。” 苏想努力的笑笑，看着程晓雪远去的身影。 “没事的。”孙雨欣其实不太擅长安慰人，只是重复了一句。 “雨欣，你要注意晓雪的安全，叶建国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人物，我不能时刻跟在她的身边，我也不知道林一飞那个大忙人能不能看好她，所以请你要多留意一些。” 孙雨欣的神色略有暗淡，然后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别的。 程晓雪一直在笑她，说她不够努力，所以追不上苏想那，其实，她不表达，是因为她知道苏想的眼里已经有了别人。 苏想不说不表露半分，只是默默的陪伴着那个人，确定她平安如意，一切过得都好就好。 孙雨欣为苏想这份深情感动，她也同样在心里面暗下决心，既然苏想是一个守望者，她也愿意当一个守望者，就守在苏想的身边，是不表露半分，只要他平安开心就好。 感情的事情从来都不是公平的，选择自己想要的，就这样吧。 第九百七十一章 打个招呼 林一飞约了程晓雪在服装店的公司办公室见面，说是要带她去见一些客户，还要再商量一些比较重要的决定。 程晓雪先回了一趟宿舍，稍微穿了一身比较正式的装束，才出门。 只不过她才刚刚走下宿舍楼，经过一条可以行车的干道的时候，突然就有一辆车在程晓雪的面前停了下来，挡住了她的去路。 是一辆黑色的轿车，低调，但是却比较昂贵。 车窗被慢慢的摇下，车里后座的人靠在椅被上，看着程晓雪，脸上带着一种不达眼底的非常冰冷的笑容。 “程晓雪，我们又见面了，有没有很惊喜？”那个人说到，中年男人特有的沉稳，声音特别的儒雅，如果不是了解他的所作所为，会将他当做一个高知分子吧。 程晓雪看到了坐在车里面的人，心一阵抽紧，背脊冰冷发凉，他是在她身上装了监视器吗？能够随时知道她在哪里？竟然来这里堵了她？ “叶建国。”程晓雪的嘴里轻轻地吐出了她最近经常提起的名字。 “是不是有点不太礼貌？怎么说我也比你年长，与你父亲也算是有相交，你叫我一声叶叔叔也是应该的。”叶建国似笑非笑的说着。 “呵。”程晓雪只是笑了一声而已。 “看来你见到我不是太高兴啊，但是我当初不是跟你说好了吗？我们迟早会相见的。”叶建国又说，“替我跟你父亲何年晨问个好，他们没来上京真是遗憾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能够放心得下你。” 程晓雪还是没说话，她盯着叶建国，他旁边似乎还有一个女人，看上去像是在哪里见过，一个非常有气质、非常温婉优雅的女人。 “不用害怕，你现在也是林家的媳妇儿，所以我们的日子还有点长。”叶建国还是用的非常缓慢的声音，“你在大学4年的点滴我都很清楚，过得非常安逸，但是我想这种安逸，应该差不多也结束了。” “你从哪里知道我4年的点滴？”程晓雪还是很抓关键。 “你猜。”叶建国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就把窗户给摇了上去，同时已经转过头去，不再看程晓雪。 程晓雪一直看着他，尤其是看着他身边的那个女人，看到叶建国在窗户差不多升上去的时候，他把自己的一只手轻轻地放在了那个优雅的女人的手上，满是柔情。 嗯……这个女人，是顾千华！ 看到叶建国对那个女人的宠之后，程晓雪是突然想起了这回事儿，当年在叶建国的别墅里，她远远的看到过顾千华，也听说她是唯一一个可以随意进出叶建国别墅的人，深得叶建国的喜欢。 那这么看来，不管叶建国在外面有多少女人，他最爱的就应该是这个顾千华了。 所以，叶建国和他原配的妻子离婚之后，对苏玥也没有任何想法，苏玥就算带了苏思源来，可能也没有任何用吧。 从头到尾，心高气傲、一门心思想要攀附权贵的苏玥，在叶建国的眼中就是一枚棋子，一枚还算不错，还算有些脑子的棋子而已。 至于扶正上位，门都没有。 叶建国的汽车绝尘而去，看来他这一次回来是踌躇满志，在他看来，大概是该掌握的情况都已经掌握了，该铺好的路子都铺好了。 程晓雪微微眯了眯眼睛，想了想，给王峰拨出了一个电话，告诉他叶建国已经到了上京，也提到了顾千华，再给林一飞也打了个电话，说叶建国亲自来他们上京大学找了她。 另外一点，她得留意他身边的各种人和事，叶建国说出知道她四年生活的点滴，绝对不是偶然，也不是恐吓，而是他真的知道。 这就意味着这4年之间，都有人不断的跟叶建国讲述程晓雪的具体情况，那么这个人会是谁呢？ “放心吧，我爸这边也和那个王峰取得联系，他们有对策来对付叶建国的，我爸很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他绝对不会让叶建国伤害你。”林一飞在电话里面轻声的安抚着，“这些政治上的事情，他玩得很溜的。” 程晓雪绝对相信这一点，林一飞的精力是放在了做生意上，但是林远臻的精力则大部分都在官场势力，他的人脉也不可小觑，而且他在上京市扎根扎得非常深的，叶建国一个外来的，肯定不会是林家的对手。 就算是叶建国傍上的那个靠山，也不会轻易的和林家硬碰硬。 “我就是跟你说一声具体情况，省得到时候发生了什么，你没有心理准备。”程晓雪回答道，“毕竟人家这都找上门来了。” “你也知道对方找上门来了，而且还有可能一直在监视你的行动，所以现在对于我提出的，要给你增派保镖的事情，你没有意见了吧？”林一飞提醒道。 程晓雪沉吟了片刻，点下头来：“这样也好。” 人身安全是放在第一要务的，既然叶建国亲自上门，还特地跟她打个招呼，证明真是把她放在了心上，小心驶得万年船，不能给叶建国可乘之机。 …… 大概在叶建国出现在上新校园的一个礼拜之后，便有时政媒体报道了他被调到了上京的消息。担任的职位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职位，但是非常有实权。 所以时政媒体对他也跟进关注，虽然则是一则小消息而已。 当然这种对叶建国的关注是有其他势力的推波助澜，就是要把他推到风口浪尖之上。 叶建国不是喜欢出风头，不是喜欢那种呼风唤雨的感觉吗？既然来了上京市，就让他感受一下上京市的热情，当然要用媒体来报道这位大名鼎鼎的人物。 所以这一则消息不是一个中立的消息，反而是偏着质疑的。 报道上提出这么多优秀的干部，为什么就挑了叶建国质疑，叶建国是怎么在两个市都用极短的时间，便攀升到举足轻重的地位。 更质疑的，是当初在双乐市的整顿行动当中，他为何退走，是不是因为整顿行动就是影响到他的实力。 第九百七十二章 他身边的女人 看似中肯的提出问题，讲的也都是事实，至少从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是对这位新来上任的官员的一种很平常的调查的，但实际上就是在煽风点火。 叶建国要怎么看待这则报道，程晓雪还有几分好奇的，也想知道叶建国在看这报纸的表情是什么。 “这只是我们迈出的小小的一步，试探一下叶建国的反应，还有那位支持他的靠山的反应。”王峰在电话里面是这么跟程晓雪解释的，看来报道的事情，他已经有参与了。 “那对方有什么反应啊？”程晓雪问道。 “这种情况当然会是按兵不动。”王峰说的十分愉快，看来对方的应对方式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那接下来呢？”程晓雪询问。 “接下来当然是拉开帷幕。”王峰说道，不过稍微停顿了片刻，又接上一句，“所以，我们还缺乏一些眼下特别关键的东西。” “证据不都是齐全的吗？”程晓雪询问。 “但是过去的证据，他现在在进行什么事情，我们却很难掌握，他特别的小心。”王峰有些为难，“而且还缺一些突破口，到底该以什么时间作为着手点，才能引爆这一切。” “反正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 “要是你能找到一个特别熟悉叶建国的人，跟我们提供证据就好了。”王峰开着玩笑，“最好是一个从前就一直跟在他身边的。” “你这说的是卧底，卧底只有一个，现在已经出来了，他的任务已经完成。”程晓雪指的是许木白的事情。 “我就是随便说说而已。”王峰还是都这样的，“相信我一定可以找到合适的着手点，来完成这一个大计划。” “拭目以待，保持联系。” …… 当叶建国被正式宣布任命调令之后，程晓雪倒是偶然在学校遇到了苏玥，一次苏玥是到学校来找苏想的。 苏想的据点是在图书馆，所以程晓雪刚巧从图书馆出来就看到了苏玥。 虽然有这么久没有见到，但是再见的时候，苏玥还是维持着自己的形象，而现在她还尤为的打扮得好看，保养十分得当，身材妙曼，姿容出众，站在那里，有不少人都会回头去看她。 而且都是赞美之词，还有上前直接搭讪询问联系方式的。 苏玥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孩子都满地跑了，在学校这么优雅的一站就来，引来这么多人的关注，她心里还是很满意的，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双乐市那里她名声扫地，大家看到她都是恶言恶语，至少说一些不好听的话，指指点点的，但在这里她重新回到了他的人生巅峰。 就在她享受这种巅峰时刻的时候，就看到了程晓雪从图书馆里出来。 两人就这么有缘分，四目相交，想避都没避得开。 程晓雪思考片刻，准备绕开走，毕竟还有苏想的这层关系在，她懒得和她冷嘲热讽的说话，也嫌累，倒是苏玥直接走向了她，把她堵在了一棵树后。 “程晓雪，咱们又见面了。”苏玥说话还是那样的轻言细语，如大家闺秀一般，脸上的笑容不再像上一次那样癫狂，而是分寸拿捏得极好，既好看又得体。 “听说你带着你的儿子到上京来了，这是准备和程林峰一拍两散吗？”程晓雪就这么问了回去。 “有句话说，道不同不相为谋，程林峰的眼界始终太窄了，他也就注定只能在双乐市发展而已，而我有更远大的理想。”苏玥说得那样淡然。 “看你这样子，还是真的要离婚？”程晓雪笑眯眯的说道，“然后幻想着已经离了婚的叶建国，能够娶你吗？” “你知道的消息还不少，看来你很关注他。”苏玥眯着眼睛，像是又给叶建国抓到了什么值得防备的人和物，但却没有否认她的想法。 “当然是十分关注。”程晓雪说道，“而且不是我要主动去关注，而是因为他才回到上京，就直接到上京大学来找我，打了个招呼。” “是吗？”苏玥撇着眼看了程晓雪一眼，看似表情没有变化，但是她的心里面却有了一种难受的感觉，因为现在她对叶建国的行踪其实并不清楚。 这些年，虽然她和叶建国分别在两个城市，可是她还是一心一意的帮叶建国办了很多事情，确切的说是很多见不得人的事。 她相信叶建国的能力，也一直愿意为他做事，维持着他们的关系，有儿子苏思源在，她觉得她就有机会的，利用程林峰的生意，帮了叶建国许多忙。 帮叶建国度过难关，就是帮自己，她相信叶建国会知道在危难的时候，谁是没有离开他的。她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是盼到了叶建国离婚。 当时，叶建国跟他的说辞是，他不想和原配在一起，他想通了，肯定接受其他人了。 苏玥觉得这件事情就是暗示了她，所以立刻找了借口，和原本就没有对她如从前那样千依百顺的程林峰闹了矛盾，自己一个人跑到了上进来。 她要再次确认叶建国的心意，守在他的身边，还带着他们的儿子，一切顺利的话，她就和程林峰把离婚手续给办了，等着叶建国把她扶正， 而苏玥认为叶建国也肯定有这个主意的，因为苏思源是他唯一的孩子，看在这个孩子的面上，她苏玥的机会就是最大的。 不过，让她觉得有些心慌的是，她来了上京，想要见叶建国，却总是说他在忙，让她现在安顿经营一下。 万事开头难，苏玥耐着性子，对叶建国表示理解。 “对了，我还可以附赠你一个我亲眼所见的小消息。”程晓雪歪着头看着苏玥，“叶建国来的时候，车里坐在他身边的，是另外一个女人，如果我没有记错，她应该叫顾千华。”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苏玥的瞳孔是猛的一收。 “我看到叶建国对顾千华那叫一个柔情蜜意，特别的宠溺。”程晓雪微微笑着，“他们在大庭广众之下都如此的出双入对，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摆明的关系，叶建国是不会选择你的，就算你有他的孩子，也不能改变什么。” 第九百七十三章 被说破的现实 “你知道……” “是的，我知道苏思源不是程林峰的儿子，而是叶建国的，当初你选择程林峰，不过是要替儿子找一个合法的爹而已。”程晓雪还是那样淡定。 惊讶的点太多了，苏玥的大脑一时之间消化不了这么多的信息。 “苏玥，你机关算尽，一门心思想要攀上叶建国这棵大树，殊不知他一直把你当成一颗棋子而已，或者说是工具，不管你有没有孩子，对她来说都是工具，工具怎么可能成为他的夫人呢？”程晓雪残忍地戳破了这个真相，“不信你可以去问问他，到底想不想娶你，看看他是答应你，还是找别的借口搪塞。” 工具，棋子，一个个的词语刺激着苏玥的神经，她愣愣的站在原地，觉得恍若晴天霹雳一般的感受，周围的场景都变得有些模糊和虚无了。 她这大半辈子，把攀上叶建国作为自己人生最大的成就，也把被叶建国扶正当，做她未来的最大目标。 为此，她处心积虑，她忍耐着背负着小三、情妇的名声，她用尽心思，好不容易生下了叶建国的儿子，而且还用了不让叶建国担心的方式，有了一个合法的爹。 她熬呀熬呀，盼呀盼呀，终于盼到叶建国一脚踢开了原配夫人，她以为这是她的机会，她的转折，但没想到还有一个顾千华。 顾千华，她当然知道，这么多年以来，苏玥一直在和这个女人争宠，而她清楚顾千华并没有她这么多的手段，能为叶建国排忧解难，她一直觉得自己的胜算是更大的。 她想，那可能只是叶建国养的一只笼中小鸟，养着玩的而已，而她才是能够真正站在叶建国身边，跟他并肩应对所有难题的那个强者。 她这一次放弃了和程林峰这么安稳的状态，一个人奔到上京来，为的就是最后一搏，一举拿下她所想，但她没想到，半路杀出了顾千华。 她来之前，叶建国告诉了她不要来，或是因为上京他没有立稳脚跟，也告诉她，现在程林峰还有很大的价值和作用，不能撕破关系，但是苏玥觉得这正是叶建国的空窗期，她必然要站在他的身边。 她一意孤行的来了，但叶建国却以忙碌、避嫌，各种推脱不见。 听到程晓雪的这番解释，她算是明白了，原来顾千华早早就在了，而叶建国是一直带着她的，叶建国想的，只怕是和顾千华在一起吧。 不能接受，绝对不能接受！苏玥咬着嘴唇，那些一股一股的怨恨翻涌起来，这数十年来的忍耐和付出，全部都堆积在了一起。 叶建国给她的希望曾经有多大，那现在爆破的时候，这种冲击就有多大。 “其实，人生就是这么可笑，你把程林峰当做棋子，让他为你做了很多事情，背着他，你为叶建国也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但实际上对于建国而言，你也同样是如此。”程晓雪那么残忍的接着说着，“是不是感觉其实老天爷是很公平的？” 苏玥没有说话，她跟生根似的站在原地，她垂着头也没去看程晓雪的眼睛，她的世界整个都崩塌了，比上一次被各大媒体报道那些负面消息，崩塌得更厉害。 那一次她担心，她歇斯底里，是因为她知道她还有出路，而这一次她所有的期盼全部落空。 大概，一个人最可怕的状态就是绝望吧，而苏玥现在就绝望了。 “如果你心中有怨恨，想知道怎么报复的话，我可以给你一个电话。”程晓雪把王峰留的一个备用电话给了苏玥，“也许，他能帮你排忧解难。” 之前王峰还在说，希望程晓雪能找到一个一直跟在叶建国身边的人，提供更多的猛料，对他当下的事情也是有所了解的，并且是叶建国用了很久的那种。 程晓雪相信，苏玥就是这样一个人，她手中关于叶建国的东西可绝对的，多的让人惊讶吧，就是不知道苏玥愿不愿意调转枪头，对付叶建国。 其实，程晓雪相信可能性还是更大的，苏玥可不是什么圣母，付出这么多，不求回报，不是苏玥的性格，她必然回想着，要怎么才能报复叶建国。 至于王峰相不相信苏玥，还是怎么利用这个关系，那就是王峰去做判断的事情了。 程晓雪就觉得自己做得还真不错，回头给王峰打个电话交代一声，让他小心应对苏玥就行。 把写好的电话便签纸交到了苏玥的手上，苏玥有些机械的接了过去。 “如果我是你的话，有一个像程林峰那样为你付出一切，把你当做仙女一样供起来的人，我就好好珍惜了。”程晓雪又说道，“好好过日子不好吗？” “回不去了。”苏玥用非常沙哑的声音说道，她盯着便签纸上的电话，“程林峰本来就不是一个简单人物，之前他就想做亲子鉴定……” 嗯，这倒也是，程晓雪若有所思的想着，这六七年过去，程林峰多少从一开始的激情当中慢慢醒悟，再有后来的事情的不断冲击，他肯定会有所怀疑。 他那样一个精明的人，在慢慢淡去的爱恋之外，渐渐有些裂痕的时候，肯定会去调查很多事情的。 再次看了看苏玥，她还是站在她的原地，整个人散发着像是死气一样的气息，程晓雪也没有多做停留，一切都是她自己一路走来，那么就自己受着。 甚至程晓雪的心里面还有一股莫名的痛快，她清楚的记得，那时候她现在昏迷状态看到的肥皂泡，画面里是苏玥用尽各种手段逼疯了徐芳。 如果程晓雪没有回来改变这一切，苏玥可能会用同样的手段对付徐芳。 活该，都是报应！ 转过身，程晓雪离开了这棵大树，她夏江约好晚上要吃个饭，她得去好好做做准备。 之前一直她想让夏江加入自己的商业团队当中，带夏江一起做生意，他是一直的婉拒，而现在到毕业的时候，她好像想通了，愿意加入程晓雪了。 第九百七十四章 给我他的电话 程晓雪把苏玥从脑中赶了出去，正在想着和夏江待会怎么交流的时候，一个人突然挡住了她的去路。 程晓雪抬眼一看，看到了满眼通红的程林峰。 他穿得是人模狗样，拿个公文包，本来该是器宇轩昂的样子，但也不知道他遭遇了什么麻烦，变得特别的颓废沮丧，整个人跟苏玥一样，散发出一股绝望。 “你……”程晓雪看着程林峰，回头又看了看她刚刚走过来的路，“你是来找苏玥的吗？她在那边的树林里面，她……” “不用去找她了，我都听到了。”程林峰开口，声音沙哑，“我听到了你们两个交流，我知道了，苏思源不是我的儿子，我不用去做什么亲子鉴定了。” 一边说着这些话，程林峰的双手一边捏成了拳头。 “她一直都是利用我，一直把我当做一个挡箭牌，一个可以被他随便拆迁，随便忽悠的人？！”程林峰的声音里面夹杂着愤怒，“而这些，你都知道的，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让我蒙在鼓里。” “我有提醒你啊。”程晓雪特别无辜，“而且，我告诉你也没有用，你那时候会相信我吗？” “我、我没有想到……就连她发生了那样的丑事，我选择原谅她，她也没有任何的感恩，她还是和叶建国保持着联系，还是为他做很多事情，而且是利用我的产业！”程林峰越说越激动。 “大概吧。”程晓雪对此没有什么兴趣，对程林峰的反应，更没有什么宽慰的心思。 “你是不是很恨我？”程林峰看着程晓雪，还是那样的双目通红，“恨我抛弃了你和你妈，恨我没有给你父爱，恨我没有照顾好你们？” 他现在悔恨极了，悔不当初，为什么他要选择抛弃徐芳呢？其实徐芳现在展现出来，的是一个远超他想象的女人，比苏玥都强很多。 徐芳大方善良，做事有条不紊，自己撑起了一整个公司，苏玥无论怎么说，都只是依附于他而已。 苏玥好看，可是徐芳同样好看，两种完全不同的好看，徐芳散发出一股自然一股成熟女人该有的气质，而苏玥是用各种化妆品和衣服来堆砌的自己，从骨子里面透出来的是一种去魅惑别人的渴望。 苏思源乖巧听话，他对苏思源是花费了很多的心思，把他当做自己的心肝宝贝，但是现在，才发现他花了那么多心思的儿子，根本就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只不过是替他人做嫁衣。 而现在的程晓雪，她从前瞧不上的女儿，程林峰看着她，突然觉得自己有点高攀不起的感觉了。 “我不恨你啊。”程晓雪却微微一笑，“我得谢谢你，放过了我妈，让我有了现在的幸福家庭，如果你真心觉得悔恨，觉得对不起我们，那我只期望你做一件事情。” “什么事？” “不要来打扰我们的生活。”程晓雪慢慢的说道。 也不等程林峰回答什么，她就从他身边已经走了过去，程林峰待在原地站得好一会儿，突然自言自语的说道。 “我还能做更多的事情，不是要搞垮叶建国吗？苏玥利用我的产业为他做了那么多，那么……” 程林峰突然反身，追向了程晓雪：“我看到刚才你给了苏玥一个电话，也请你给我一个那个电话。我知道，你们是要对付叶建国的，而我，能提供帮助。” 程晓雪有一瞬间的愣住，不过她很快收起了自己的表情，把那个电话给了程林峰。 王峰，加油！ 看到程林峰和苏玥之间的一些事情真相大白，程晓雪有一种痛快的感觉，无论如何，这是他们自己走的路，关于结局就自己去承受。 程晓雪不想在遇上任何人，她快步离开了学校，去了公司。到公司里，她收集了一些基本情况和信息，晚上吃饭的时候，正好跟夏江说一下。 当然，她也抽了个时间，给王峰打个电话，说这事情。 还不等他出门跟夏江交流关于公司的事，王峰就已经特别兴奋的来了电话，对程晓雪表示了衷心的感谢。 “太棒了，我一直在想怎么找个突破口去搞叶建国，你这是把突破口，还有大量的现成证据，以及让那位政客也无法再去掩埋的，正在进行时的事情全部都送上了门来！” 王峰的开场白是一大堆的话，说得那叫一个慷慨激昂，兴奋极了。 “嗯？”程晓雪也来了几分兴致，“是苏玥来找你了，还是其他人？” “是程林峰来找我了。”王峰说道，“根据我和他的商量，他能提供的消息并不比别人的少，甚至还更多，他说他之前只是察觉了一些蛛丝马迹，而他回去之后，会继续对他的资产进行清查，对一些他授权给苏玥的行为，进行彻底的清查。” 可以想象，苏玥没有这么快做出决定，至少她要找叶建国来确认这些事情，他是不是真的要跟顾千华在一起，而她已经被抛弃了。 情绪爆发的应该是程林峰，他应该非常的怨恨吧，按照他那个人的性格，当然是要睚眦必报，就算赔上一部分他的家产。 而且，只要程林峰头脑清醒，就会意识到苏玥利用他的产业来做这些事情，他多少跟叶建国也脱不开关系，他此时如果能够检举叶建国，能说清楚他不知道这些情况，还能脱罪，否则他才知道还继续隐瞒的话，那就是同罪了。 “那行。”程晓雪对程林峰的动机和做法不会怀疑，“如果苏玥找到你的话，你可能就要斟酌好一点。” “放心！我准备逐步开始放出新闻，今天晚上就有一则，接下来的几天，我将进行狂轰乱炸了。”王峰非常兴奋，这是他潜伏了这么多年，终于是等到开花结果的一天。 “你要小心自己的安全。”程晓雪说道，“叶建国也是非常敏锐的人，虽然他才来上京，不代表他完全没有带自己的人，不代表他不会采取一些他从前用习惯的手段。” 第九百七十五章 我有一个问题 “这一点上有人保证我的安全。”王峰断了断，突然说道，“为了让你放心，我不妨提一个人物吧，还记得当年去过双乐市的元总理吗？” “当然记得，难道你现在就是在为他办事……” “嘘。”王峰没有让程晓雪接着说出来，“所以放心吧，我这边的能量是很大的，倒是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我怕当我开始攻击的时候，叶建国会把矛头指向你。” “嗯！”程晓雪轻松的说道，“我身边挺多保镖的，如果不是认识的人，不会被骗人的，我还是很有方案意识的。” 两个人没说几句，就挂断了电话，程晓雪的心情也放松了很多，有这些人在周围掺和着，叶建国自顾不暇，哪有机会来找他的麻烦。 收拾好了该带上的一些公司的概况和介绍，程晓雪就准备去赴晚上和夏江的约了。 晚上七点半，这3月的天气已经黑透了，程晓雪和夏江约在了一个新开的一家餐馆，据说里面的梅子酒特别好喝，小菜味道也不错。 两人一边喝着小酒，一边吃着菜，一边都说着公司的情况，以及未来的规划和发展。 认识4年了，程晓雪对夏江一直是钦佩的，他是一个非常自律的人，做什么事情也有自己的条理和计划，目标很明确，为人也很正经。 “怎么样？现在算是想通了吧，打算加入我们了吧？”程晓雪询问着，喝着这梅子酒，她都有些微醺的感觉。 “我有个问题。”夏江的表情还是很严肃的，一点也没有和程晓雪谈妥之后，那种轻松和合作的氛围，“一个人应不应该有感恩之心？” “当然应该。”程晓雪是毫不犹豫的回答。 “那假如你的恩人，其实是一个大坏蛋，做了很多坏事，你还会维护他吗？”夏江又在问道。 “你遇到了什么麻烦吗？”程晓雪联想得很快，揉揉揉自己的太阳穴，刚才喝得有点多，她始终觉得头越来越晕了，“说实在的事情。” “确实是一个麻烦。”夏江说道，“如果没有那个人，我可能就没有今天，很多年前他安排我做了一件事情，我一直兢兢业业的做着，然后他现在让我把这件事情升级，我觉得有点为难。” “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程晓雪觉得有些蹊跷，虽然她的头有点晕，但是不代表他智商也跟着下线了。 夏江的表情带着几分陌生，看程晓雪的眼神带着一种审视，加上他这种不着边际的无厘头的台词，程晓雪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因为现在我在想。”夏江又说道，“果然还是要知恩图报吧，做下来的错事，再通过别的方式解决，你觉得呢？总好过欠着某个人。” “到底怎么回事？”程晓雪问道，觉得自己的头更晕了，整个身子都往下沉，“你把话说清楚。” “你可能觉得，怎么几杯梅子酒就喝醉了，因为这个酒里面我加了一些料。”夏江又说，“是的，是我对你下了料，所以我不得不去做一些事情。” 随着夏江这句话，程晓雪刚才那种不好的预感，也算是落到了实处，他确实在对付自己，为什么，却没有时间再去想，因为她已经沉沉的倒在了桌上。 …… 一阵冰冷凉意，让程晓雪倏然醒了过来，头还是沉沉的痛着，连浑身都有一种很疼痛的散了架的感觉。 他挣扎着坐了起来，发现自己身处在一间平房当中，睡的是木板床，周围的一切非常简陋，要不就是木板，要不就是石头，床边有一个小窗户，望出去全是满地的青草。 “醒了？”夏江从门外走了进来，手上端着一碗粥，“身体素质果然是超乎寻常的好，本来你应该再睡半天左右的。” 程晓雪没有说话，她把目光放到夏江的身上，打量着他，可能她这是第一次重新认识一下他吧，她一直以为夏江是个不错的人，他们周围的人都挺欣赏他的。 “没有必要用这种陌生的眼光看着我，我还是夏江，你就当我们出来稍微放松一下，远离上京那些纷杂的权力纠葛。”夏江说的那是一个轻描淡写，“来吧，喝粥。” 一边说着，一边他把粥放到了程晓雪不远处的一张很摇摇晃晃的木桌上。 程晓雪的大脑还是有些钝钝的，她的目光随着夏江的动作，落到了那碗粥上，她一直在思考着目前的处境，以及前因后果。 “粥里面有没有放任何东西，放心吧。”夏江又说了一句，在旁边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你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了。” 已经一天一夜了吗？程晓雪还是没有说话，她只是在脑中想着，然后动作比较机械的下了床，走到了桌子前面，坐地端起了那碗粥。 是的，下床的那一刻，她非常饿，饿得很，如果夏江要对她做什么的时候，完全可以她他昏迷的时候就做了，也不需要留她到现在。 所以程晓雪三下五除二的直接将整碗粥给喝光，然后再次看向夏江。 “想问什么？”夏江却非常平稳，似乎对于程晓雪的反应都预料到了。 “所以叶建国是怎么帮你的？”程晓雪说道，声音干脆利落，也没有丝毫的波澜，反而是平稳的很。 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了，经历多了也就习惯了。 刚刚吃粥的时候，她也大概联想了一下前因后果，昨天晚上夏江说的那些话，她倒也记得，什么有个恩人帮了她什么？他按照对方的吩咐来做了一件事情。 好几年前的吩咐，那就是说程晓雪这4年的大学的生活点滴就是由夏江传达给叶建国的，难怪叶建国这么有把握，因为程晓雪和夏江的接触很多，两人交往也算亲密，那肯定知道得也比较详细。 而这一次，王峰那边有所动作，叶建国大概有察觉，所以叫夏江把她给抓到这个不知道是哪哪个地方来，囚禁着，以此来威胁王峰威胁林家的人吗？ 第九百七十六章 拿命去偿还吧 “就是差点读不上书，只能回老家去的时候，叶建国出现了，劝说我要坚持下去，然后给了我很大一笔钱，让我能够完成学业。”夏江说道。 他的态度也是非常平稳的，平稳得几乎是有些温和。 “叶建国对我来说就是天神一样。”夏江又接着讲述，“所以如果没有他，也就没有现在的我。我也知道，如果我今天这么做了，没准我的前途全部都毁了，可是我想来想去，这么做就相当于是偿还吧，原本我就没有这样的前途。” “嗯。”程晓雪只是嗯了一声，点了个头。 “你……不会想方设法来说服我放走你？”夏江第一次表现出了几分意外。 “相处四年，我自认为还是了解你的，你既然已经决定好这么做了，那就是不会轻易改变。”程晓雪说道，“知恩图报是个好品质，只不过你的恩人，不是个好东西而已，这也不能怪你什么，你的那个逻辑也无懈可击，他让你念书，现在你等于把一切偿还给他。” 夏江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程晓雪不吵不闹也不愤怒，而是格外冷漠的样子，说话也没有生气，让人觉得心里面比什么都难受。 “只不过，你这个之恩吐蕃啊唯一有一个小麻烦，就是牵扯到了一个特别无辜的我。”程晓雪耸了耸肩，“当然了，在你的报恩里今年前，我倒是无足轻重的，因为他么一指令。我们这四年的友谊也存当是为了狗吧，可能你没有在意，可能你一开始就怀着目的接近，友谊对你来说，只不过是你应该达到的目的。” “不是的，这4年和你做朋友是很开心的。”夏江立刻说道，“我也没有不把你当朋友，我只是完成叶建国的嘱托，把你带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暂时待上几天而已，我相信事后，你会回去的。” “我现在想起你的一句话了，就是你把叶建国当成天神，实际上他就是个恶魔。”程晓雪微微笑了笑，“你真以为能够把我放回去吗？你想太多了，从很早之前，叶建国要的就是我的命。” “不是，他没有怎么跟我说。” “是只有你一个人看着我，还是有别人跟你一起的？”程晓雪只是继续的询问，她太了解叶建国会有的行为了。 “还有其他人。” “对呀，在有必要的时候，连我们两个一块都给灭口了。”程晓雪笑着说道，“那现在，你可以衡量一下他给你的恩情，是不是你可以拿命去偿的了。” 程晓雪清脆的声音落在夏江的心上，他脸上露出了稍微有些迷惑的表情，他往刚才他进来的那个方向看了看，外面确实有人，而且一看就是那种肃杀之气很重的人。 夏江原本说他一个人就够了，但是叶建国强调程晓雪是非常危险的人物，非要派人，说是协助他。 “叶建国的坏是超过你的想象的，也许他帮你就只是出于要找一个可以利用的对象吧，你挺优秀的，合适他所物色的人选。”程晓雪想了想说道，“不过这是你的个人选择，我也不说什么。” 现在她说什么都没有用，已经在这个地方了，夏江也是骑虎难下，就算她说服了他，对方还有其他人在看着呢。 可以想象，可能从叶建国出现的那时候开始，就预谋好了要把程晓雪掳走，只不过因为她最近的保护实在太周到了，叶建国无从下手。 这才让夏江这个和程晓雪十分熟悉的人，把她弄了出来。 不知道叶建国会提出什么样的要求，也不知道会对外怎么威胁，她消失了一天一夜了，林一飞肯定已经发现了。 “他没有说要你的命，他只是用你去威胁那些要对付他的人。”夏江想了想，又看了看门口，压低了声音说道，“他说有人要对付他，而这些人都和你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只要拿捏住了你，对方就不敢轻举妄动。” 程晓雪认真的想了想，然后点头：“一定程度上是的，但是我也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学生而已，真正有权利的人，是不会因为我而受到威胁的。” 幸好王峰告诉了她，他所联系的那个要铲除叶建国的人，正是元总理，那已经是通天级别的人物了，她一个小小的程晓雪又能左右什么呢？ “而且你不觉得这很扯淡吗？他现在抓住了我，威胁那些人不要动手，等把我放回去了，那些人继续动手怎么办？难道他是要囚禁我一辈子吗？”程晓雪笑了起来。 “不是的，他要走。”夏江低声说道。 “走？”这是程晓雪完全没有预料到的一个方向，“你说叶建国要离开上京？他这不是辛辛苦苦才来了，好不容易才能继续往上吗？” “本来昨天我和你吃饭真的只是吃饭，但是他说出了一个大纰漏，有了他不可解决的事情，他只能离开。”夏江对程晓雪还格外的坦诚，“他说要带着顾千华，离开华国，他还说这是苏玥造成的。” 在他看来，他只是要囚禁程晓雪几天，等着叶建国出去了，便可以放走程晓雪，但是有叶建国派来的所谓的帮手，也让他心中不安，他觉得程晓雪说的是真的，对方是要他们的命。 所以，他才会把这些细节都告诉了程晓雪。 “你是去见过他吗？”程晓雪联系着前因后果，皱起了眉头。 “是的，他昨天正好来找我，中途接到了一个电话，是顾千华打来的，就是苏玥找上门来了。”夏江仔细的回忆着，“我听着电话里面的声音，似乎是对方歇斯底里的，要跟他鱼死网破。” 程晓雪顿时想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叶建国也是一个狠人，事情一发生的时候，就能立刻当机立断作出决定，要离开华国，而且还安排了夏江，抓住程晓雪来拖延时间，争取更大的机会。 程晓雪给苏玥说那些话，苏玥第一时间是去找叶建国对峙，同时有程林峰去找王峰的事情，王峰肯定也会有所动作，叶建国肯定是知道了这些风吹草动。 第九百七十七章 做选择吧 换做是别的人，也许叶建国还不太那么在意，但是是苏玥跟程林峰的话，知道他太多的底细，叶建国深知他的那些小秘密全部都要公诸于众。 又或者叶建国也查到了有王峰牵线搭桥的元总理在参与此事，也明白了他不过是别人的棋子，没有人会保他，所以他决定立刻离开。 但离开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既然元总理已经开始弄他，那他肯定是处于被监视的范围，于是只能让夏江囚禁程晓雪，利用林家来做妥协，好给自己争取离开的时间。 “你想明白了什么？”夏江一直看着程晓雪的脸色，虽然程晓雪没有说话，但是她的每一丝面部表情他都看在眼里，看得出程晓雪已经有了想法。 “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包括为什么叶建国会突然离开，并且让你来把我弄到这里。”程晓雪也没有隐瞒，对夏江直接说明了所有的前因后果。 “原来是这样，现在……” “你们在说什么呢？叽叽咕咕这大半天了？”门外有两个人走了进来，两个都是那种样貌平凡，皮肤黝黑的，也不是人高马大的那种，但是一看就有一股狠劲儿。 “该不会是夏江同学对自己的同校校友，有什么怜悯之心，打算悄悄放走人吧？”另外一个是说道。 “没有。”夏江摇头，脸色还是平静沉稳的，“我在等叶先生的通知，他说应该在两天之内就给我们答复，等他安全了，看什么时候能够离开。” “离开？”两个人是嗤笑一声，“你该不会还想着你和程晓雪都可以走吧，告诉你，既然你们来了，那就注定离不开了，这里就是程晓雪的墓地。” “你什么意思！”夏江挑起了眉毛。 “刀已经磨好了。”另外一个人是直接拿出了凶器，“一不做二不休，当然是要程晓雪死在这里，不然你以为叶建国叫我们过来干嘛的，当然是为他善后！” “可是，可是叶先生说了……” “他说什么了？难道说利用程晓雪拖延时间，等他走了就把程晓雪放走了，你不知道叶先生是多么痛恨程晓雪，以及她的家人，这一次能够把她杀掉，叶先生是非常乐见其成的。” “不，不是的……” “还有，本来叶先生说看你的表现，能不能够和我们一起动手杀人，但你这个样子，显然是和这个女学生交往得挺不错的，是不是对对方有意思呀？” “那这样的话，当然是送你们一起上路，路上也好有个伴啊。” 夏江的脸色煞白，他真的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出，他将叶建国当做一个救命恩人，但没想到他当做恩人的人，却反过来直接要杀掉他，这4年来他一直为叶建国办事，跟他汇报程晓雪的点点滴滴，没有想到啊，真的没有想到。 但程晓雪觉得这是很合理的，她只是笑了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找了一个趁手的棍子：“这很正常啊，过河拆桥就是叶建国惯做的事情，所以你还相信他？相信他什么，相信他是个菩萨心肠的人，自己逃走了之后还要放人吗？” “我……”夏江的思绪一时间有些混乱。 “小子，给你一个选择，要么跟我们一起把这个女孩杀掉，你就算是我们的同伙了，要么你就跟她一起受死，你自己选吧。”那人给出了夏江这个选择。 程晓雪也好奇，他会怎么选择，如果他选择跟那两个人一起，那她生还的几率就小了，如果他选择跟她一起战斗，也许还有机会。 不知道为什么，程晓雪的心里面一点都不紧张，早就知道有个生死之劫，好像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 “我不想死。”夏江在挣扎了片刻之后，终于说出了这句话来，然后走向了那两个人，“给我刀，我来杀她，只要杀了她，你们就认可我了，对吗？” “只要你也是犯罪分子了，你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当然他们会认可你。”程晓雪捏紧了手中那根棍子。 她心中已经开始计算了，夏江是不会什么功夫的，只是体育还不错而已，而那两个人就不好说了，看起来特别不好对付。 现在那两个人手里面是一人一把刀，如果夏江能拿过来一把，那也算少了一个威胁，所以程晓雪觉得夏江选择跟他们一起也挺好的，总好过两个人都挨刀。 那两个人对视一眼，然后脸上露出了笑容，递过了一把刀给夏江，这个地方偏僻荒凉，是不会有人找过来的，他们有的是时间慢慢玩儿。 “对嘛，这样子才不会让叶先生失望。”那个人又说道。 夏江接过了刀子之后，转头看向了程晓雪，只是一眼，他大喝一声举起刀子，回身就向面前的那两个人当中之一砍了过去。 相距很近，那人愣是被劈了个正着，肩头被深深的刺入了一刀，他嗷的一声叫了起来，往后猛退了几步，然后一把拖过了夏江手中的刀子。 “杀了他们。”他一边挥舞着鲜血，一边挥舞着刀子。 两个人立刻露出了凶狠的神色，二话不多说，提刀就向程晓雪跟夏江冲了过来，那人即便受伤了，依旧凶猛得很，想回没有痛觉一般。 或者是疼痛的感觉激发了他的狠劲儿，更加凶残。 夏江虽然不会功夫，但是体力好啊，搬起桌子凳子就往两个人身上砸，程晓雪会去功夫，和他们对打了起来，一时之间，刀光剑影好不热闹。 “嘀嘀——”正在此时，门外响起了一阵响亮的喇叭声，还有汽车马达的声音。 谁会找到这里来呢？是路过的，还是有人刻意找过来的？ 几个人的心里面都升起了同样的疑问，动作也慢下来，各自跳到了一边，等着机会，还没等他们的疑问有什么答案，突然之间，门就被踹开了。 第一个进门的是林一飞，他一眼就看到程晓雪，迅速的就跑了过来，而他身后跟着的是四五个荷枪实弹的武警，直接将提着刀的两个人围了个严严实实。 第九百七十八章 她是幸运的 “你？”程晓雪惊呆了。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夏江也格外惊诧地望着林一飞。 “是不是你动手的？你把我们家程晓雪哄到这里来，幸好我给她求的平安无事牌里面特别安装了一个定位装置。”林一飞指了指程晓雪一直带在身上的那块翡翠玉牌。 “原来是这个？”程晓雪恍然大悟。 “自从上一次，你被那几个歹徒给绑了之后，我就下定决心，一定要无时无刻都知道你的行踪，虽然你老是不爱告诉我，但是我可以自己想办法。”林一飞走到了程晓雪的面前，仔仔细细的看着她，看她受到了任何伤害没有，“我不会再让你有危险的，绝不。” 这才刚刚打起来，程晓雪还没有吃上任何亏，整个人还是比较整齐的。 “我……” “你没事就好。”林一飞虽然看起来面色挺平静，但是他却一把把程晓雪拉入了怀中，紧紧的抱在怀里，“我就担心你出了任何事情，还好，赶得及，来得不晚吧。” “不晚，刚刚好。”程晓雪的整颗心一下子就柔软了，也回抱着林一飞，“你来得太是时候了。” “担心死我了，找了你一天，总算是找到了……” “好了，有这么多人在呢，现在不是拥抱的时候。”程晓雪轻轻的推了推林一飞，有哪些警察在，把那两个匪徒一下子就制服了，他们现在是安全的了，“叶建国那边呢？” “周旋着呢，他以为你在他的手中，用你做威胁，幸好我早有准备，现在可以通知他们，直接对叶建国下手了，他走不了的！” 程晓雪送了一口气，这一次比她想象的好多了，这个坎该是迈过去了吧。 有林一飞作为他的庇护，她是幸运的。 …… 叶建国落马，苏玥也连同入狱，程林峰因为后面配合调查提供证据格外积极，而之前一直又是被蒙蔽的，所以逃过一劫，没有同罪论处。 苏诗源成立方式管他管的状态，纵然在前面好几年他那么疼爱这个孩子，他直接把他扔给了苏老，让苏老负担。 程林峰也没有再来骚扰徐芳的人，他直接回到了商洛市，继续做他的生意，听说是很快就恢复了过来，身边又有了其他的女人。 程晓雪尤其庆幸这一点，只要程林峰不要来骚扰徐芳的生活就行。 苏想对于苏玥的入狱，保持着平静。 根据孙雨欣传递回来的消息，说是他知道这也是迟早的事情，人在做天在看，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苏想说这一次苏玥入狱，如果他能好好的反省，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他会经常去看他，开导他，也会替他照顾好苏思源。 当然连同被处理的叶建国的党羽，那是为数不少的程晓雪，有的听过名字，有的根本就不知道，不过这也不是她关心的事情，叶建国彻底倒了，就代表他人生一个最重要的坎儿迈了过去。 夏江，暂时逃过一劫，因为有程晓雪的作证，双下降是受到了叶建国的蒙蔽，而且在后来知道捐献之后，一直在帮助他逃脱，因此也算是保住了他的前途。 “那现在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应该怎么报答呢？”从法院出来的时候，这是程晓雪对夏江的一句玩笑话。 “到你的公司去为你做牛做马一辈子。”夏江认真回答。 陈小雪由衷的开心，虽然他之前执着于夜间博士那个救命恩人，他要给他汇报各种信息，但实际上下降非常优秀，心地也是良善的，更是一个有良知的人。 “太好了，我的公司有你这样一个得力助手，我能放心的逍遥很久。”程晓雪感到很高兴。 拔除了叶建国，何年晨和赵迪那边也是松一口气，毕竟如果叶建国上京为官了，如果找借口为难他们双乐市的话，还很难处理。 这件事情的完美收尾，最高兴的就是王峰。 完成了自己从高中以来就立下的宏愿，通过自己的一己之力，拉动各方力量运筹帷幄，逐步部署，最后终于割掉了叶建国这一颗大毒瘤。 完成了自己的人生，第1步目标是一件事，另外一件就是王峰这一次在上京也算名声大噪，程晓雪是不由得感叹他的职业生涯的起点还真是高。 无论如何，虽然经历了一场被绑的事件，但是总算是有惊无险。 解决了，叶建国解决了苏玥，程晓雪的日子从未有如此的舒坦与放心，高枕无忧，再也不用担心任何的事情了。 安心的享受最后的大学生活，未来美好又坦荡。 …… 6月的天气应该是炎热的，不过，程晓雪他们毕业典礼的这一天，却飘着蒙蒙的细雨，风也不算太热，带着几丝凉意，让人觉得舒服。 穿着毕业学士服，拍着各种搞怪的毕业照，然后在早上十点，大四的毕业生们集合到了操场，怀着复杂的心情，参加毕业典礼。 而这一次程晓雪依旧有幸的成为了学生代表，一方面是因为她的成绩也很突出，表现优秀，另一方面则也有林家的光环加持。 是的，现在这种光环不仅仅是在林一飞的身上，也体现在了程晓雪的身上。 三年前他们订婚，规模不大，但影响却大，各大媒体争相报道，程晓雪和林一飞的关系，公众于众，无人不知。 这种关系，带来的既有福利也有负担，那些负担程晓雪是早就习惯了，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就行，而现在这个毕业学生代表大概也是福利之一吧。 学生代表的讲话，这一次破天荒的放在了第一个程序，程晓雪从从容容的走上台去，她的内心还是有很多感触的，大学四年，是人生一个非常重要的阶段，也是一个转折。 “尊敬的老师们，亲爱的同学们，大家好。”程晓雪全程脱稿，她有写一个初步的稿子，但是在台上，她决定自由发挥，讲一些内心的感受。 “很荣幸，这一次我能作为学生代表发言。＂ 第九百七十九章 求婚 “4年的光阴转瞬即逝，和在座所有的同学们一样，我的心情十分复杂，有对未来的期盼和憧憬，有对这里的不舍和离殇，这里留下了我们太多的青春痕迹，我们在此哭过、笑过、奋斗过、热血过……” 有丝丝的感伤，也有对新阶段开启的好奇，有一种欢心，也有一种不舍交织在一起。在这个学校认真奋斗过、好好爱过的同学们，内心都是这样的感受吧。 “……在此，我要对母校说一声再见，对我的老师们说一声辛苦，对我的同学们说一声，祝你们前程似锦。” 听起来似乎是有些套路，但是每一句都发自肺腑，也许只有身在这个学校，好好在这个学校呆过的人，才会有这样的感触吧，不过因为程晓雪接下来还要读研，所以离别的愁绪并没有那么浓。 当程晓雪说完了最后一句话，鞠躬准备下台的时候，抬眼之间，她突然看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人走出了队列，在众目睽睽之下，径直走到讲台上来。 这个人不是别人，这是林一飞。 他穿的也是学士服，手中拿的一大一小两个盒子，脸上的表情特别的郑重，而林一飞熟识的几个室友，挤眉弄眼的，显然是有什么预谋好的事情。 但是更多的人，都是诧异的看着林一飞走向主席台，走向程晓雪，虽然知道他们俩的关系，但不知道林一飞的此时要做什么。 这可是全校大四毕业生的毕业典礼啊，林一飞又要干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吗？ 很快，林一飞便揭晓了答案。 他走到了主席台上，在程晓雪的面前站定，也没有人去拦他，而是任凭他的座位，他认认真真的看了程晓雪好几秒，然后单膝跪下，举起了两个盒子，打开了最上面的一个小的，说出一句话来。 “程晓雪，嫁给我。” 他没有用话筒，但是这句话说得格外的坚定，格外的大声，在场的很多人都听得清楚，而且就算听不清楚，看到他的动作，也知道他在干什么，林一飞当着所有毕业生的面，在跟程晓雪求婚。 程晓雪一时之间觉得心跳得那么厉害，脸上发着烫，她不是一个面皮很薄的人，在台上讲话，从来也不会犯怵，但是此时此刻，看到林一飞在她面前如此真诚的跪下求婚，而且是当了这么多人的面，他知道他在宣告着，她真的很难保持一个平静的心情。 心情的复杂导致了程晓雪现在的思维也很慢，她慢慢的看着林一飞，脑中走马灯似地浮现了从他们认识到现在，已经过去的六年多的时间，一幕接着一幕。 第一次的吵嘴，后来的互相看不惯，再到时不时的斗嘴联系到习惯了彼此的存在，到后面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一起共同奋斗过的那些日子，还有那些甜甜蜜蜜，说不尽的浓情。 到现在，过去了这么多年，他们也没有7年之痒，依旧还是非常的甜蜜，而且更多了几分默契和对彼此的了解与尊重，更加契合。 “……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 正当程晓雪沉浸在这些回忆里的时候，台下突然想起了整齐划一的声音，程晓雪跟林一飞订婚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而求婚倒是正正经经的头一回，而且没有再遮掩着，直接就是在他们的毕业典礼上。 “嫁给我好吗？”林一飞又问她，看着程晓雪眼里面那么的温柔。 程晓雪的目光落在了那个最上的小盒子里，那颗璀璨的钻石戒指上，这该是林一飞用心定制的吧，钻石在灯光下发出非常漂亮的光泽，绚烂无比。 不过这一颗钻戒无论多么的绚烂，都比不上在她眼前的林一飞，还有他那双晨星一般的眸子，他的眼里有光，光里都是自己的影像。 “好啊。”程晓雪用最为轻描淡写的声音说道，然后拿过了那个小盒子，“给我带上戒指。” 林一飞站得起来，微微一笑，就在所有人的目光、掌声和祝福之中，轻轻的把戒指带到了程晓雪的中指上，然后在她的额头上留下一个浅浅的吻。 “啪啪啪啪……”台下的同学们响起了欢呼声，掌声和各种议论的声音。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程晓雪此时幸福无比，她这一生可能最正确的决定就是和林一飞在一起了吧，唯一可惜的是，他们双方的父母都不在现场，要是他们也在的话，那就更好了。 听着台下的掌声，看到林一飞的金融系小伙伴突然拿着大捧的鲜花在人群当中举起，摆成了一个心字形的图样，程晓雪觉得眼睛有些湿润。 这一路走来并不容易，能够在一起也并不容易，但未来总是美好的，这就足够了。 林一飞牵着程晓雪一路走下了主席台，就连站在一边的老师和学校的各位领导都给予了热烈的祝福，脸上的洋溢着特别真诚的笑容。 其实程晓雪心知肚明，不过是因为这是林家的事情而已，换做别人家的孩子，如果在毕业典礼上上演这么一说，还不知道这些领导们会不会蹦起八丈高呢。 毕业典礼也是林一飞向程晓雪求婚的仪式，他们本来从毕业，就正式踏入社会了，也是正是到了一个可以结婚的年龄了。 家里的订婚是一回事，但是林一飞要表达的是自己对程晓雪的心意，所以他毅然决然的在这一个盛大的典礼上求婚，他就是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林一飞非程晓雪不娶的坚定决心。 毕业典礼很快就在一片欢呼声和扔帽子的合照当中结束，程晓雪跟林一飞几乎是在结束的第一时间，就找到了对方。 程晓雪的手上还戴着林一飞刚刚给她戴上了戒指，仿佛还有林一飞的体温，不过真切的人就站在自己的面前，程晓雪直接抱住了他。 由于这是毕业时分，所以同学们有什么样的动作，也都是十分正常的，旁边拥抱的就有好多，林一飞和程晓雪不过是其中一对而已。 第九百八十章 聘礼 “一点都不告诉我，让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吓死我了。”程晓雪在林一飞的耳边轻声的说道，“求婚这么要紧的事情，你应该……” “这是给你一个惊喜，怎么吓到你了？我看你高兴得很呢，我看得出来的。”林一飞得意洋洋，“要瞒住你，还真是不容易，怎么样？这个求婚你还喜欢吗？” “惊动了那么多人，让那么多人偷偷的藏着花拿进来，你也是煞费苦心了。”程晓雪白了林一飞一眼，“你这可不是给我惊喜，而是你知道在这个点上向我求婚，我一定就会一口答应下来，不再给你提什么难题了，对不对？”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一个戒指就把我收买了，你这求婚还求得挺便宜的，你说是不是？”程晓雪纯粹是开着玩笑。 她和林一飞现在不算是家财万贯，但也绝对算是非常有钱的人了，钱什么的，在他们眼中都不是问题，程晓雪根本就不会计较便宜贵贱的问题，就算林一飞拿一个易拉罐的拉圈给她求婚，她也是愿意的。 “你当时没有看到我有两个盒子吗？你只拿过了第1个。”林一飞突然从学士服中摸出了另外一个盒子，“你怎么就知道这另外一个里面的贵不贵呢？” 是的，当时程晓雪确实看到林一飞的手上拿了两个盒子，她的目光更关注的是林一飞，所以只拿起了面上的戒指，让他给自己戴上，表示她答应了他的求婚而已，至于他下面那个盒子，还真被她遗忘了。 “盒子装的是什么？”程晓雪看着林一飞格外得意的样子，那个盒子是一个扁长的形状，很难想象里面会装什么东西。 “是给你的聘礼。”林一飞得意洋洋，扬起拿着盒子的手，“你猜猜，猜中了我就给你，猜不中的话，哼哼，就到猜中为止。” 聘礼？程晓雪真的还没有想到林一飞会准备这种东西，她是不是应该准备一点嫁妆呢？她看着那个扁平的盒子，觉得里面能装的，可能是文件一类的。 “难道是你的卖身契？”程晓雪漫无边际的随口说着。 “你答应嫁给我，是你卖身给我。”林一飞立刻强调，大男子主义还是在他的脑中时不时的作祟。 当然，程晓雪也不跟他计较这些，她开始认认真真猜测起来：“你又给我开了新的餐饮店？或者买了1栋楼？或者……” “你再大胆一点好不好？”林一飞笑嘻嘻的，眼里面的神色特别的闪亮。 程晓雪猜来猜去猜，已经竭尽全力的想着了，但是林一飞都摇头说不是这样，程晓很意外，照理说她对林一飞是很了解的，他会准备些什么东西，她心里面还是该有数。 “到底是什么？你要不说，我就不要了。”程晓雪直接摆出了有些不高兴的样子。 林一飞也不再卖关子，直接把那个盒子郑重的交到了程晓雪的手中。 “我记得好多好多年前，我问你，你的梦想是什么？你说你想在一片依山傍水的地方建一个游乐园。”林一飞轻声说着，“这个盒子里面的，是一份2000亩地的地契，在双乐市，你有建筑使用权，送给你了，你把它打造成一片你心目中的游乐园吧。” 程晓雪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看到她看着林一飞，看了很久很久。 原来她说的每一句话，他都放在了心里面，他把她的梦想当成自己的梦想，曾经他就说过要帮她实现她所想的，而现在林一飞真的做到了。 2000亩地，程晓雪按自己的能力是肯定拿不下来的，甚至林一飞也没有这么强大的资金，肯定是借助了林家的力量，才能直接拿下这么大一片地。 这岂是一个游乐场而已，这根本就是要打造一个大型的游乐胜地。 “我都不知道我的资金够不够。”程晓雪小声的说着，一边说，一边打开了那个扁平的盒子。 看着里面那一叠厚厚的文件，证明她已经拥有了这片地的使用，她心里面是五味杂陈，一方面是感激林一飞对她的如此付出，林家对她的如此信任，另一方面则是担心自己的能力不够。 她现在每年的收入在几百万左右，要建设这么大一个游乐场，这点钱肯定是车水杯薪啊。 “有我，还有林阿姨，还有我爸妈，我们都绝对支持你，你放心吧，你有最坚强的后盾。”林一飞的手指轻轻地抚在程晓雪的脸上，“有我们在，你所向披靡。” 是啊，有他的爱人，亲人，朋友在，她有什么做不到的呢？ “让我们共同打造一个童话王国吧。”林一飞又说，握住了程晓雪的手，“我说过，你的梦想我们一起实现，你不要拒绝我，我已经是你人生当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了，难道不是吗？” 对，现在林一飞已经是她人生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从未想过分开，未来也不会分开。 “嗯，一起。” 程晓雪把目光放到了林一飞的脸上，手中拿着那份沉甸甸的地契，看到的是她心爱的人，而想到的是她身后所有的坚强后盾，她的浑身充满了力量。 又有事情可以做了呢，就拉着眼前这个男人的手，一起迈向那一片火热的土地，实现她心中的梦想吧！ ——全文完—— 写了差不多一年啦，全文就结束了，原本还可以写更长，但依旧没有必要了，该处理的坏蛋都处理完了，未来必是光明美好。 程晓雪和林一飞有自己的事业，会有自己的兴趣爱好，也会一起建造一个超级棒的大型游乐场，还会生上两三个小baby。 许书凡和宋芸也会很幸福，苏想和孙雨欣也许会在一起的吧？大概，哈哈哈。 谢谢一路陪伴的小伙伴们，谢谢你们的支持、建议和喜欢。 接下来休息半个月，将会开新文，打算开一个宅门爽文，尽请期待，希望继续有你们的支持。再次，谢谢所有的宝贝，爱你们，么么哒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c)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