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c)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 正文 ------------ 第1章 此生若梦 初夏再一次坠落在那个梦里,她不想进去,却又病态地不愿离开,只因为那里面有他。 梦里的初夏留着齐耳的短发,看不出漂亮还是不漂亮,因为大大的眼镜遮挡了她所有的含情脉脉,她不会放电,自然也不会有人向她放电,她想,她只是一颗长在路边无人关注的含羞草,它的枝叶会因为陌生人的触碰而轻轻缩起来,可是那个愿意触碰它的人一直都没有出现,她的落寞只有她自己知道。 梦的颜色慢慢地变成了彩色,但她清楚,那夺目的光和一切的五彩斑斓都不属于她,她只是灰色,就像所有的故事里都会出现的结局一样,王子会深深地爱上公主,过着他们幸福的生活,他是王子,而她却不是公主,因为在他心中,公主的位置永远都为她而留。 一串串的汽球飘在剧院里,大家忙碌着,欧瑾瑜觉得这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生日party,还将是他的求婚仪式,他不能准确计算自己的爱有多深,可他知道他离不开她,无论是身体上,还是情感上,看着手中小巧的盒子,他突然有些疑惑,会不会错了?求婚都应该准备戒指,而自己竟买了这个?傻笑着,他就是这么与众不同,他的凌萱,也应如此。 初夏被凌萱指使干了这个,又指使去干那个,她永远地任劳任怨,不只是因为她是师姐,更因为她有一股让人无法拒绝的气场,她的美丽,是令初夏羡慕到嫉妒的资本,而她的风情,是初夏永远不敢踏入的雷霆,而最让她羡慕却是她身边有他。 每一次看到他走来,她都会觉得呼吸困难,他媚惑的笑容闪动着无限的光芒,即使那光芒不为她而耀眼,却连带她感受到那一缕缕的光和热。她的心,因为他们的缠绵而伤痛,却仍旧离不开他们的身边,以至于凌萱会叫她“小尾巴”,她默默地接受这个名字,因为这样就可以看见他,哪怕只是一眼,哪怕他从来没正眼瞧过她。 舞会一切就绪,初夏反而更加地迷茫,在做了那么那么多以后,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留下,留下继续欣赏他们的爱情大戏,还是自己一个人默默地离去? 她咬着唇,其实她存在与否,他都不会注意到,因为每一次她跟在凌萱左右,他都像对待空气一样对待她,没有注视,也没有言语,甚至他连她的名字也叫不出来,可是她每一次跟他们待在一起的时间长的超过了一般的情侣,初夏想,她是疯了。 “嘭”,香槟开启的声音像是一束开在天空的礼花,欧瑾瑜的眼睛绽放着属于他的独特光芒,初夏游走的心再一次沉沦,她着迷地在角落里找了一个位置,眯在一团黑色之中,她专心地做着她的丑小鸭,她想,王子已经就绪,这一出爱情的大团圆只差那个名副其实的公主出现,而凌萱呢?这个女主角去了哪里? 当凌萱踏入会场的一瞬间,屏住呼吸的不仅仅是欧瑾瑜一人,她美的凌驾于众人之上,他喜欢这种强势的美,他想,既然是美的,干嘛要含蓄的不露出来,他就是要别人看到,他就是要别人知道,他的女人有多么的美,而在他们的羡慕嫉妒恨之中,他享受地带她离去,因为他才是她的拥有者,她是他的私有财产。 凌萱的波浪长发有着微微的卷曲,高挑的身材衬托得LV那新款的夏装也不再显得那么招摇,以往大家会说LV不就是驴吗,就是一个暴发户的标签,可穿在凌萱身上那就是经典,也许东西是同一个,只是人不同罢了。 她款步而来,脸上挂着迷人的笑,她习惯如此,不论在哪、对谁,笑容都是必须的,甚至是对敌人,她总说:“这不是最好的蒙蔽对方的武器吗?”她说的没错,她的笑容,倾国倾城,也成功地掳获了他的心。 初夏捧起一大杯香槟,慢慢喝下去,它的味道甜甜的,她喜欢,从品尝到豪饮,她渐渐喜欢上这种带着果香的液体,她傻傻地笑着,王子会与公主共舞,而她却只能与酒水为伍。 “大家静一静。”凌萱的声音极为轻柔,却是挣脱了所有的喧嚣,将一片乱糟糟的声音都压了过去,这是她的能力,更是她的魅力,她的牙齿洁白的像是海中璀璨的贝壳,因为笑容它们见人的机率非常之大,以至于最后成为了广告上的主角,凌萱仰着她高傲的头,她长长的脖颈像是湖水中嬉戏的白天鹅,一切的美好都集中在她一人身上。 初夏不由自主地搜寻着他的身影,他身上的黑色礼服显然是为了与她搭配而穿,他的身材匀称而挺拔,极为恰当地诠释了这套衣服的剪裁,或者说他就是一个衣架子,穿上什么都会好看,不穿什么也一定会好看,初夏红了脸,为自己的胡思乱想。 走着神,而凌萱的话仍在继续,她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她想无外乎是感谢大家的到来,还有什么谢谢支持,谢谢关心之类的,就像是获奖感言一样,她仍旧低头喝着她的小酒,她以为这种酒不会醉人,却原来什么酒喝多了都会晕,她现在就有点微醺。 “我今天很感谢大家的到来,今天不仅仅是我的生日,而且我还想宣布一个让大家震惊的消息,就是我要结婚了······” 一片寂静,随后大家的议论声开始此起彼伏,最后大家的目光都落在帅气的欧瑾瑜身上,而欧瑾瑜却有些纳闷,难不成是她要向我求婚吗?他笑了,无所谓,他不在乎,这种感觉或许会更好。 凌萱的话还在继续,而初夏却觉得她醉了,她一定是醉了,一定是醉的不成样子了,因为她听到的是一个最为疯狂的消息,她扭过脸看着那美丽的天鹅,她在说什么?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她想,她也许真的知道,因为她仍然在继续:“大家见见我的未婚夫吧,查理,亲爱的过来,来吗,达令不要害羞,和大家打个招呼,大家见谅,他中文不好,不过我家亲爱的可是摩洛哥皇室呦,我以后就是公爵夫人了,那可是贵族中第一等的,在古代都是有封地的呢,以后我会住在古堡里面,对,就是咱们童话里看到的那种,谢谢,谢谢,我会幸福,我当然会幸福······” 大家的窃窃私语开始传来,各种的版本,各种的口吻,却离不开一个人,那就是欧瑾瑜。 欧瑾瑜的脸僵在那里,没有表情,他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这恐怕是他有生以来最为丢人的一天,他以为他是主角,可惜他不是,甚至不是配角,他连做观众的资格都没有,他的手里紧紧抓着那个小盒子,他想,这里恐怕已经不属于自己。 他落寞地向后退去,为什么找不到演员的下场通道?妈的,是谁要在这个剧院里举办这个该死的聚会的,是自己吗?对!就是自己这个笨蛋。 可现在大戏上演,自己却被临时换下场,懊恼的是他甚至找不到逃离的途径,茫然无助中,他觉得一双小小的手忽然抓起他,他看不清她是谁,却只能追随她的脚步,因为此刻他无路可逃。 ------------ 第2章 处子之血与生理期(1) 初夏引领着在这场战役中落败下来的欧瑾瑜迅速地逃离开那个可怕的战场,出了巴洛克风格的剧院大门,一丝冷风吹来,初夏看看欧瑾瑜,他的眼依旧是迷蒙的,但她却有一点开心,虽然有些小人行径,但是开心的种子已在心里偷偷地发芽,因为他慌乱的忘记松开她的手。 欧瑾瑜的脑袋里一片混乱,一点头绪也没有,他不知道是哪个步骤出了问题,他以为她会爱她,冷笑着,该清醒了,也许她爱的只是他的身份,他的背景,欧氏集团的太子爷,以及未来欧式的接班人,可是当金钱遇见金钱,那么数量高者自然会胜出,而当金钱都无法衡量比较的时候,身份或者说虚荣的名号便是决于胜负的筹码,比如今日,皇室终究战胜豪门。 好久,他才想起身边的她,依旧模糊的看不清她的脸,又或许他并没想看清楚,他的声音清冷而遥远:“喝一杯怎样?” 她能怎样回答,他说的所有都像一道圣旨,所有的她都愿意答应,虽然她也知道女孩子们惯用的欲拒还迎还有欲擒故纵的手段,可这些在她,都是不能成立的,因为向她开口的人不是别人,而是欧瑾瑜。 她点点头,陪他漫步在这秋季的夜里,他的手冷冰冰的,不知道他是忘记还是礼貌性地没有松开,她都是欣慰的,因为哪怕这只是他失意时刻的反常举动,她都会无限的感激,她贪恋这美好的时刻。 他不知喝了多少,初夏也在喝着,却不多,她觉得能看着他就是一种幸福,这梦寐以求的时刻竟来的那么突然。 他不说话,她也不去打扰他。 他的脸色越来越沉,当所有的付出都变为一场可笑的闹剧时,他开始怀疑一切,甚至怀疑自己,如果说真心的付出是一种错误的话,那么今天我便是大错而特错,可是给我时间,犯过的错我不会再犯,我不会再错,这是他在醉倒之前记得的最后一句心里话。 初夏吃力地搀着欧瑾瑜,她不知道男人竟会那么的沉,脸红地登记了饭店房间,她没想到她身份证的第一次使用竟会是和一个男人登记开房间。 房间里,大大的床上欧瑾瑜肆意地躺着,他皱起眉,突然嘴里的污物一下子全落在阿玛尼的礼服上,她轻轻地把他的外套脱掉,竟在想,千万不要忘记要服务生拿去干洗,是的,他的所有事她都会上心。 单独面对他初夏竟有些不知所措,忐忑地看他,虽然知道他醉了,却仍旧只敢偷偷地看,他长长的睫毛一动一动地,而殷虹的嘴唇有些地方是裂开的,渗着鲜红的血,他的心还疼吗?她不知道,可是她知道她的心好疼,因为他。 傻傻地将食指摸在他的唇上,轻轻地抹掉那一抹鲜红,却忘了要把手拿开,他皱皱眉,没有睁开眼,却是一把把她的手抓住,紧紧的抓住,顺势将她的手指放在嘴边,他吻了她,初夏的心在狂跳。 他把她的手指慢慢地擒住,慢慢地含在嘴里,她愣住了,他口中的温润通过指尖流走于她的全身,懵懵地,他的手臂突然环绕住她的肩头,她的身子不自控地向他倒下去,她颤抖着,不知道下面会怎样,但潜意识里她又似乎是明白的,她大大的镜架被丢在一边,她第一次露出她小鹿一般的眼睛,惊恐却美丽,只可惜他看不到。 他身体的温度借助着酒精的效力而慢慢升高,他的手开始不安分起来,隔着她薄薄的衬衫,他停留在她胸前的那一团柔软之上,全身一片痉挛,慢慢地那麻酥酥的感觉便从她的后背开始延伸,她的手轻推着他,可当她深深地触及到他健硕的胸肌的时候,她觉得手中的力量竟一下子消失殆尽。 他的嘴带着浓重的酒气和他自身特有的气息凑过来,那味道是属于他的,初夏将会永远记得,人们都说爱情不只是视觉的游戏,而更是一场化学的战斗,当两个互相爱慕的人在一切时,他们彼此散发的荷尔蒙便是吸引对方最好的武器,初夏想,他特有的男性荷尔蒙对于她来说是致命的。 来不及思考,他的唇便已经贴在她的唇上,她晕眩一般地任由他轻啄,任由他攻入,或者说是她不战而降,那舌在她口中搅动,她第一次明白了法式深吻的意思,原来接吻不只是一种外国礼节,也不只是她想象的那样的文艺,也可以如此的野蛮,也可以如此的放肆,可是这种放肆却是她并不反感的。 她的理智与情感在做着激烈的斗争,如果继续,她自己也知道会是怎样的结局,她的心难免有些挣扎,突然,肩头一凉,两粒纽扣不知怎么被挣开,他的吻正转战于她深深的锁骨之上,她停止下呼吸,一切都像是静止了一样,其实静止的只是她自己,而不是欧瑾瑜,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一股股热浪喷射在初夏的身体之上,像是一杆电焊用的焊枪一点点吞噬着初夏。 随着他的吻一点一点向下,初夏身体内最原始的感觉令她自己感到疑惑,她绯红着脸,他所有的爱抚都是一种另类的催眠,她逐渐地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又或许她从来都没有刻意避开过他,因为他是欧瑾瑜,因为他是自己一直以来的那个梦。 ------------ 第3章 处子之血与生理期(2) 衣服凌乱地散落一地,像是被剥落的果实一样,初夏的一切美好都呈现出来,只可惜欧瑾瑜没有留意,宽大的白色被子里,他们光溜溜的像是刚刚出世的婴儿,实在不知道人们为什么最纯洁的时候是光着身子的,而最不纯洁的时候也是光着身子的。 初夏不懂得他为什么会那样揉捏着自己,只觉得一阵阵如同电流的感觉将她麻痹,她未经人事,根本不懂得这是代表了什么,只知道他的手不停地在她细滑的肌肤上游走,从上至下,那手慢慢地滑向她的小腹,她吓了一跳,全身都在紧张,因为那是她的隐秘,而他的探索却仍在继续。 她轻声的**竟然吓到了自己,她不知道他的抚摸会是这样,痒痒的,带着一丝限制级的诱惑,她的思想开始变得荒芜,像是飘荡在原野之上,没有了聚焦点,而他在耳边的浓重的呼吸声也变成了原野中呼啸的风,吹入她的骨头里面。 他身体所有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她以为男人的重量会让女人顷刻之间死去,直到他努力地找寻,直到他欣喜地穿越,一股刻骨铭心的痛瞬间穿过初夏的身体,那痛是可以忍受的,可是她却默默地流下了眼泪,不只因为这是对她而言重要的第一次,也因为他突然的呢喃声:“凌萱,凌萱??????” 初夏忘记了他后面的所有动作,冷下来的心慢慢地冰冻着,他肆意地发泄着他的痛苦,而她就卑微地承受着,过了很长的时间,他才慢慢地俯在她的身上,这就是她的第一次,惨败的第一次。 欧瑾瑜带着欲望的汗水睡去,而初夏却无法合上眼,轻轻地下床,她跑进浴室,淋浴房里,她把水流开到了最大,慢慢地,水铺满她的全身,浑身都在痛,尤其是心,掩盖在哗啦啦的水声里,她终于哭出声来。 欧瑾瑜醒来的时候,阳光已经洒满了房间,初夏早早便打开窗帘,因为在黑色之中她会更加茫然。 他慢慢扭动着手臂,啊,好酸,他环视着四周陌生的环境,还有静静坐在沙发上的女孩,他只知道她是凌萱身边女孩子中的一个,却不记得她的名字。 “醒了?”初夏淡淡地问。 “嗯。”欧瑾瑜回答的也简单,他太混乱了,需要时间来回想一下发生过的事情,他沉思着,慢慢,那痛苦的记忆让他渐渐皱起眉,那么,这个女孩子就是昨晚带自己离开的人了。 他坐起来,却发觉自己一丝不挂,尴尬地望着她,而初夏给出的解释却是:“你吐了,衣服拿去洗衣房了,现在你凑合穿这个吧。”说着,递过一件浴袍,并贴心地转过身去。 他穿上浴袍,可在掀开被子的霎那,他惊住了,那雪白的被单上一抹玫瑰色的血红清晰可见,他没有办法不去问:“我们??????不会发生了什么吧?” 初夏听得出他声音中的颤抖,她咬下嘴唇,故意不去看他,其实在昨晚他叫响她的名字的一刹那,她便已经做下了决定,昨晚将是一个秘密,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她平静地回答着他的问题,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轻轻的声音却在她心里重达千斤:“没有,什么也没发生。” “那,这??????”他疑惑地。 “我来了生理期。”她的回答天衣无缝,她开始佩服起自己的勇气,却又痛恨自己的自尊。 “哦。”欧瑾瑜的声音舒缓开来,而对于初夏却是更加残忍的打击。 他急匆匆地冲进浴室,一切都并不愿去想,他真的好累。 当他出来的时候,他的衣服已经被干洗好送过来,他瞄了一眼那个女孩子,她依旧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手里玩着那个他本来要送给凌萱的水晶天鹅,看见他,她说:“干洗的时候忘了拿出来,盒子坏掉了,这个还给你。” 那亮晶晶的水晶被她递过来,可在他眼里却是那样的刺眼,因为它在提醒着他昨晚的一败涂地,他不经思考地说:“送给你吧,我留着没用。” 她默默地缩回手,没有说话,却将那个白天鹅紧紧攥在手心里,用很大很大的力气握着,甚至觉得它快要陷在她的肉里,顾不得手疼不疼,因为她的心更加的疼,她心里对他说:“欧瑾瑜,你忘了那上面刻着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 在酒店的大堂里,他们互道再见,可是初夏却有个预感,恐怕他们不会再见了,因为他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问过,果然,她的预感很灵,他再也没有出现?????? ------------ 第4章 他的初遇,她的重逢 初夏焦急地等在路旁,手里的电话已经响了无数次,她白了一眼,就是不去接,背在身后的紫檀琵琶在这一刻显示着它的重量,虽然这重量是和价值成正比的,但也让她叫苦不迭。 川流不息的车流没有一辆停在自己眼前,心里把方杰骂了几千几万遍,你个傻瓜是想把我累死还是想把我烤死,难道要你送我一次就那么难吗? 方杰的电话执着地再次响起,她不情愿地打开免提,故意要他听见这身边的车水马龙之声,本小姐我已经恭候多时了,脾气再好也是有限度的,却听他在听筒那一边说:“小夏,我马上就到,真的,求你别生气,这边有些堵车,可是会有个惊喜呦!因为今天我借到一辆豪车,是玛莎拉蒂······” 初夏根本不去在意他借到的车是什么性能,能到达多少时速,她只想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时间,脸上美美的妆马上就要花掉,而那场饭店里的小型表演也马上就要开始,她没有那么多的耐心听他侃什么这款crancabrio的储备功率为323千瓦,峰值扭矩为490牛米,加速时随着推背感而来的美妙声浪会怎样。 虽然生气,她的嗓音依旧娇媚动人以至于听得正在开车的方杰浑身麻酥酥的,险些与前面的车子来个亲密接触,点下刹车,只听见初夏正在柔柔地问:“你到底什么时候出现吧?” “马上,过了十字路口就到,小夏,记得是一辆极拉风的黄色跑车·····” 初夏没等他说完,便挂断电话,对于这个执迷的追求者,她既不说行,也不说不行,因为即使不喜欢他,但她仍旧希望他永远喜欢自己,她迷恋这种被人宠爱的感觉,因为这是多年前她根本不敢想的。 她曼妙的身姿成为喧嚣里的一道风景,不少男人拉开车窗,假装在透空气,其实那眼珠早已在她前凸后翘的S型曲线上游走了许多遍,她没空搭理那些苍蝇们追逐的目光,嫣然一笑,想看就看吧,反正是看得见摸不着,被人看看也不会少块肉,只当为这拥堵的交通状况做回贡献了,若是能治疗了大家的路怒症,也算功德一件。 琵琶在她左肩右肩地换了又换,因为炎热,她只穿着一件吊带裙,极少的布料不足以舒缓琴带对肩上肌肤的摩擦,肩上已有些红了,一挪步,高跟鞋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心里咒骂着,他奶奶的,我几百年穿不了你一回,你竟然还敢给我罢工,俯下身看,鞋跟只还连着那么一丁点,马上就要和鞋子主体分离开了,而自己纤细的脚踝处竟也有些疼,皱着眉,今天真是倒霉。 大马力车子的轰鸣声传来,一辆帅帅的黄色跑车一个急刹车停在眼前,她舒了一口气,这哥们终于在我快要骂尽他全家之前赶到,踉踉跄跄地伸手打开车门坐进去,宽大的座位瞬间将她柔弱的身姿包裹住,将琵琶立在一旁,她俯身揉着自己的脚踝,嘴里却说:“你竟然敢迟到?你到底知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一会儿要是再让我演出迟到,你就找个地方自裁得了。”她的声音甜美的就算是在骂人,也不会让人厌烦,那音调的甜蜜度肯定有好几个加号。 慢慢抬起那一双美目,目光被副驾驶前放着的一只精致的卡地亚女表所吸引,美丽的东西令她着迷,这个表在专卖店她已经看过N多次了,PASHASEATIMERLADY系列,玫瑰金的表壳外镶着一圈闪烁的钻石,每一颗都会诱惑着女人的心,它的市价起码在二十万人民币以上,她不由自主地拿起它,因为梦想与它亲密接触已经很久了,但每次一看到售货小姐脸上似乎写着“你买得起吗?买不起就别看”时,她就丧失了想要试戴的勇气,今天不管它属于谁,她都要试一次。 轻轻将它套在自己的手腕上,纤长的手指与美妙的手表相得益彰,她撇撇嘴说:“你说这富人真是奢侈,这么好的车还敢放这么名贵的表在明处,不知道现在的社会人们都仇富吗?也不怕被人砸了,真是的。” 她小心翼翼地褪下来,眼睛却仍是不愿离开它,手里提着它望向一边的男人,笑吟吟地说:“方杰,这表······” 她美丽的面孔霎时僵在那,眼前的男人正像是解剖尸体做分析一般地研究着她,他的眼睛闪烁着狐狸一般的光芒,棱角分明的脸部线条偏偏配上一张极为柔和的唇,而此刻那柔美的如同女人的嘴巴正在对她说话,声音里洒满了这夏日午后的慵懒,而她却在这一刻跌入冰窟。 “小姐,错了吧?” 他不是方杰,男人那接近亚麻色的头发发出耀眼的光芒,一小缕发丝滑落下来,正挡住此刻他研究似的目光,她知道自己的心已经跳的不大正常,而他却依旧看着她,一股玩世不恭的样子。 “认错人了吧?”他的话语极简,好像说多了便是一种损失。 她原本笑靥如花的脸瞬间失掉了血色,手轻微地颤抖着,没有一丝力气,她的手不可控制地松下去,“啪”的一声响,手表不偏不倚落在车的排挡处,那声音量不大却惊人心魄的动静让她灵魂瞬间归位,连忙抓起那只名贵的手表,她的脸顿时垮下来,那白色珍珠母贝打造的表盘上,蓝宝石的表壳已经裂开一丝细纹,她想,她今天真是倒霉到家了,尤其在遇见他以后。 他却并不着急恼怒,只是眼睁睁看着眼前的美女丰富的表情,也许她没有绝色的容貌,却有着无比的生动,她并不惊艳,可那眉目间却有些东西能牵动人心,至于那是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 她颤抖着说:“我会赔偿。” 男人慵懒地看着她,他的身子随意歪在一边,整个人一点也不急躁,似乎摔的只是一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东西,而令他更加好奇的却是眼前这个女人会如何来应付这一切,他只是看戏一样地盯着她瞧,眼里除了极为明显的冷酷竟还带着几分戏谑,似乎在说,赔偿?你赔得起吗? 初夏仿佛看得懂他一般,狠命咬着嘴唇,小声说:“放心,我不会跑掉的,我跑不掉,永远······”说着,从包里撕下一张便签纸,写上自己的电话号码,最后她挥舞着钢笔,写了一个大大的名字。 他低头匆匆地扫了一眼她写的,似乎表坏了并没有影响他的情绪,又或者说他的情绪向来就起伏不大,他淡淡地说:“好了,你可以离开了。” 她失魂落魄地下车,难道今天所有的一切都只为了这一次倒霉的相遇吗?她的眼死死停在男人的脸上,心里的波澜再一次翻滚而起,不甘心,她竟然大胆地问:“反正今天摔了这么贵的东西是我倒霉,今天你遇见我算你倒霉,倒霉遇见倒霉,也是天意。你介不介意送我一程,因为我演出快要迟到了,而且你看我的鞋跟。”说完抬起美丽的小腿,心里却在惊讶自己的说谎能力,因为她知道这个理由很牵强,忽然补上一句:“怎么,怕了?” 怕?男人嘴角一扬,女人都不怕,他怕什么,这辈子他最不怕的就是女人,而最爱的依旧还是女人。 ------------ 第5章 他终究还是不记得我 刚停下车,方杰就眼睁睁看着初夏上了前面那辆兰博基尼限量版盖拉多LP570-4,这车改款的跑车全球限量150辆,而且国外刚刚下线,难道国内这么快就有了?他一皱眉,初夏那女人怎么回事啊?再次打响电话,却只听见那熟悉的:“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再抬头,那辆兰博基尼早已不见了踪影,就算初夏不在眼前他仍不敢大声说话,只是小声嘀咕着:“这女人傻啊?我说的是玛莎拉蒂,不是兰博基尼,叫四个字名字的车多了,不能逮着一辆就上啊,公共汽车还四个字呢。” 他的疑问只属于他自己,初夏却不会在意,一上车她便立即关掉电话,她不想方杰找到她,潜意识里,她不希望任何人打扰她,在此时此刻。 上车后,男人一直专注地开着车,他只和她说了一句话就是去哪,而后便再没有一句话。 初夏咬着唇小心翼翼地看他,他的侧脸像是罗马的雕塑作品一样线条分明,那高高的鼻梁,那深深的眼窝,那微微翘起的唇,以及只有整形才能做出的尖尖的下巴,他的一切无疑都是美好的,简直是零缺陷。 他知道,她的眼睛始终在他脸上,没有离开过。 路口红绿灯,刹住车,他突然转过头,一下子逼近她,深邃地说:“这么漂亮的女孩怎么这么不懂得含蓄?看男人看得和花痴一样,你看你都流口水了。” 初夏下意识地摸了摸下巴,却听见他疯狂的大笑,天啊,她上当了。 不去在乎她红着的脸,欧瑾瑜重新注视着前方,今天本来只是想试试新买的跑车,刚踩下刹车,想试试它的灵敏度,结果就从天而降一个美女,没想到会有这么一段艳遇,每个人都说自己命里带桃花,他其实真无所谓,反正每一次都是女人主动送上门来,自己不过卖卖力气,就当是做俯卧撑了,娱人娱己,何乐而不为? 他侧着脸叫她:“喂,初······”叫出姓,却忘了名字。 “初夏。”她补充着,真不知道爸妈怎么给她起了这么个名字,他们一个姓初,一个姓夏,就拼凑了这么个名字,还美其名曰说你是爸爸妈妈爱情的结晶,所以起了这个名字作纪念,明明是是图省事,不想动脑子,就随便这么一组合,亏了你们是这个姓,要是一个姓马,一个姓侯,我还得叫马猴啊! “哦。”他不以为然,他向来记不住人的名字,其实名字不就是个符号吗,和1,2,3,4,A,B,C,D没什么区别,干嘛一定要记得。 他扫了一眼立在一边的琴,询问着:“学琵琶?” “是。” 他收回目光,所有的对话就在这几个字以后趋于平静,那话语短的令初夏抓不住丝毫的痕迹。 他的左臂支在车侧的玻璃上,初夏从玻璃上偷看着他,他的脸没有表情,却在慢慢地散发着属于他的特有气息,而这就已足够。 初夏找寻着话题,因为她觉得属于她,属于他们的时间在一点一点地流逝,她有点舍不得,可又似乎无法阻止,傻傻地她竟在问:“这车很贵吧?”天啊,这是什么话,他会觉得我拜金。 他依旧是那副面容,嘴里吐出一个字:“是。” “我好像没怎么见过,是新上市的吗?” “是。” “它会开的很快吗?” “是。” “那么,会很费油,这样就很不环保了。” 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十分刺耳,他恼怒地将车停在路边,一只手扶着方向盘,一只手撑着头,斜着身子盯着她,眼睛里全是爆燃的小火苗,扬扬下巴说:“喂,小姐,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 初夏静下来,而且她确实已经不知道再说什么了,他强大的气场把整个车厢都占满了,她甚至连呼吸的空间都没有,自从上车,她一直都在拿嘴呼吸,觉得鼻子的威力根本不够用,她想这一刻,她急需的是硝酸甘油。 他哼了一声,重新开动车子,故意猛踩了几下脚下的油门,马达发出狮子一般的吼叫声,它似乎是在替他表达自己的怒意,今天真是奇怪,自己竟让一个打破那么昂贵东西的陌生女子搭便车,真是麻烦。 他的嘴撅起来,眉头也拧在一起,初夏始终在看他,轻声问:“生气了?”那语调犹如春天里的雨滴,不浓不淡,直入人心脾。 他猛吸一口气,听多了那甜的发腻的声音,他忽然发觉她的声音淡淡的,却让人很舒服,就像是夏日里吹来的一阵徐徐的风,而这丝清凉却又似乎蕴藏着什么。 消散开眉宇间的阴霾,他耸耸肩,表示他不介意。 而初夏的心却一点一点地在坠落,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脸的颜色会不会像尸体一样难看,可她却知道她现在的体温已然和死尸没什么两样,刚刚的炎热已经不在,她觉得自己冷的要命,而他却仍在降低着空调的温度。 窗外的一切都在疾驰地向后甩过,她竟有些分不清是否到了要去的地方,直到他猛地停下车,到了。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还能开得了玩笑,可自己却正在笑着说:“好,车费是多少?你按计价器了吗?我要**呦!”要死,自己竟然还能笑的出来。 他愣在那,灵机一动按下音响上的收音机按钮,仪表盘上显示出“104.6”,他用手一指,意思是你看。 她真的掏出钱包,真的掏出一张红色的票票外加一张绿色的票票塞到他手里说:“好,不要找了,算是小费。” 打开这豪车的车门,提起琴,她头也不回地向酒店大门走,欧瑾瑜傻在那,手里攥着她塞给他的“车费”,而这个女子竟然,竟然没有问自己叫什么,长这么大,所有见过自己的女人还没有不想认识自己的,他有些意外,冲她大叫着:“喂!就这么走了?” 初夏停下脚步,却仍旧没有回头,心想,不然呢,难道还要吻别吗? 初夏闭上眼,只是回:“欠你的钱,我会还,你只要打电话就会找到我。” “我叫欧瑾瑜”,女人听到他在对自己说,这个名字······ 看着那女人的背影,欧瑾瑜愣了好一阵,低头看看塞在一边的那张便签纸,上面有那女子的名字,咒骂着,好半天才开着车离去。 女人顾不得奄奄一息的高跟鞋,因为她自己就快要奄奄一息了,大踏步地进入酒店大堂,坚持了太久,泪终于在进门的一霎那落下来,我怎么会不知道你是欧瑾瑜,而你却真的记不起我。 ------------ 第6章 失魂落魄 初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换上的演出服,那长长的拖尾礼服包裹着她优美的身姿,随便登上一双鞋子,即使没有了刚刚那双上面金光闪闪的点缀,但是放眼看去,她仍是美的。 因为有人举办婚礼,所以整个会场从进门开始便铺上了软绵绵的红色地毯,她漫步在长长的红地毯上,不时有人侧过头看她,这样的女子哪里应该出现在这里,反而更适合去参加戛纳的红毯仪式,但是这一刻,绝不会有人知道这个美丽女子的心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小夏,调音了。”音响师好心提醒着她,一切都在预备之中,乐队自然也要调试一下。 她轻轻哦了一下,却仍然没有动,直到旁边的茉莉狠命在她头上一敲,她才吓得大叫着:“啊!你干嘛啊?” “我还以为你不会疼呢!傻了?”茉莉不以为然地继续化着她的烟熏妆,她是个奇女子,不论什么场合,不论什么时间,她永远会带着妆出场,即使化妆完毕也依旧要补来补去的,哪怕是初夏,她这个最好的朋友也没见过她不化妆的样子,她的口头禅便是:头可断,血可流,没有化妆不下楼,以至于她在宿舍里永远是起得最早,睡得最晚的人,这样大家才不会看见她的真面目,所以大家也会叫她“画皮”。 “茉莉······” “唔。”她竟然没有叫她画皮?茉莉连忙转过头来,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才会这样,看着初夏失魂落魄的样子,她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抓着初夏的手问:“不会是方杰那小子向你求婚吧?你要是同意了,不如让他上这来,你看这会场鲜花地毯都现成的,咱们再来个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婚礼进行曲这么一走,齐活。” 她那一张京片子嘴噼里啪啦地唾沫横飞,初夏的脸色却更加难看了,颤巍巍地说:“茉莉,我看见他了。” “他?谁?”茉莉依旧一副大喇喇的样子。 初夏的泪在眼圈里转了又转,却不敢落下来,因为她知道,这泪便是决堤的洪水,一旦开闸就再没有停下的可能,也许有一天她可以坦然地控制自己的情感,可现在她做不到,在看见他的那一瞬间,她便知道,她完蛋了。 演出开始了,每天都是那熟悉的开场曲子,初夏她们甚至不用去想,手便可以自动地弹出来,甚至可以小声地聊着闲天,当然,只要不被经理看到。 这个五星级饭店是初夏她们用来赚取零花钱的场所,钱不多,但对于年轻学生来说也绝不算少,每天有着固定的薪水和不固定的小费,可以一周一结账,当然饭店也欢迎月薪乃至年薪,这样会对酒店的资本运转大大有利。 每天的生活周而复始,重复着一样的内容,同样,在她们不愿意动脑筋的时候也可以重复着同样的曲目,反正哪怕曲目是一样的,可客人终究不是一样的,在他们耳中,曲子仍旧是新曲子,而弹奏曲子的美女们也是鲜活而动人的。万一他们再来,怕是早就忘光了曾经听过什么,倒是会记得哪个女孩子的眼角下有一颗美人痣。 初夏傻傻地随着茉莉她们的节奏,手一直一直在动,却不知自己弹得是什么,直到大家已经结束了,她还硬是出来一个长长的尾音,惹得茉莉送来一个大大的白眼。 初夏只当没有看见,仍旧低沉着,呼吸有些不畅,她说不清是因为这紧箍着自己的礼服,还是那个紧箍着自己的人,明明已经都过去了,却在看见他的一刻恍然大悟,他从没有离开过她的心,而只是悄悄休眠在心底一个小小的角落里,像是被施了魔法的精灵,只要他存在,只要他想醒来,便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什么都不由得自己。 初夏第一次那么盼望着演出的结束,因为在这甜蜜的氛围里,她怕自己会受到刺激,新郎新娘正在甜蜜地交换着戒指,她看不清他们长什么样子,只因为泪花飘散在眼中已经多时,她怕她会嚎啕大哭,如果这样,怕是有人会问,有没有人要阻止这一场婚礼,是你吗?而阻止的理由又是什么,她想说那理由便是伤心的人看不得别人的幸福,因为太刺人心。 她觉得过了有好几个世纪,才终于结束了这一场世纪婚礼,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却有些酒醉的感觉,眼前的一切都看不清楚,她刚想迈步,就被茉莉踩到了裙尾,哗啦一声,她的抹胸长裙顷刻之间便春光乍泄,会场里一片安静,继而议论声轰然而起,她迷蒙中看见新娘气愤的脸,今天初夏倒成了全场的焦点,甚至令大家忘记了新娘的存在,就连新郎的目光,这一刻也停留在初夏美好的身体上。 苦笑着,一切都来得太急,在嘈杂之中,她竟然还能听见茉莉在吼叫:“初夏,你丫的系上拉索后不扣上搭扣啊!你又不是明星博什么版面啊,呵呵不过身材不错······” 初夏欲哭无泪,就觉得太阳穴上一跳一跳地疼,那咚咚的声音慢慢盖过了一切,她甚至忘了自己有没有盖住自己半裸的身体就晕了过去,最后她只残存着一丁点记忆,那就是:她火了,而这个火,却是贬义的······ (礼服事件,本人亲身经历,话说在某届世界体操锦标赛的记者招待晚宴上,本小姐匆忙之中忘了拉裙子侧面拉链,就那么去表演了一场,倾国倾城啊,⊙﹏⊙b汗,可是世界各国记者啊,却原来他们对我那么好,主动给我倒饮料什么的都是有目的的,男银啊······) ------------ 第7章 包厢客人 他这一次的出现却如当年一样,没有了下文,像一颗流星轻轻滑过她的天空,只留下那一抹可怜的痕迹,就不再闪亮。 她的电话二十四小时的开着,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是为了什么,她又在等待什么。当每一次电话铃声响起,她的心都会驿动,可是每一次,那铃声都和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无关。 或许他们将再一次失之交臂,一切都是注定的,他们之间只是成为了债务人和债权人的关系,她欠他价值几十万人民币的名贵手表,而他欠她什么?她说不出口,那是比金钱更加重要的东西,他们之间再也说不清是谁欠谁的更多,永远都说不清楚。 初夏知道,梦总有醒来的一天,而生活仍将继续?????? 重新回到酒店的那一天,她就知道自己成了名人,而以前她初夏不过就是个人名,她以为这一个月的假期可以让人们忘了她在那场婚礼上意外的“现身”,可是一切都印证了那一句话: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有关她的新闻被添油加醋的转载了N种版本,而最最恶搞的一版就是她与那天的新娘的成了最为老土的新欢旧爱的关系,这样,她的无故晕倒,她的博人眼球就都可以解释清楚了,她的心里咒骂着那一群小人,人心真是可怕,所有的人似乎都希望别人出事,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 茉莉的话就更加的离奇,她重重拍着她的肩膀说:“恭喜你,你成功地拆散了一对小夫妻,据不完全可靠消息,那天的新娘新郎已经离婚了,初夏,你成功地扮演了第三者的角色。” 鬼才知道他们为什么离婚,为什么一切要算在我的头上?初夏皱着眉头,别人的心酸她无力去过问,因为她的心酸别人也无从知晓,这个世上,每个人都守着自己的故事,不管它是悲剧还是喜剧,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剧情一直都在继续,因为人生的遥控器根本不操纵在自己手中。 中餐厅,客人们三三两两地在各桌品尝着美食,若是在平日,初夏会眼馋地盯着他们吃了什么,而哪些又是她爱吃的,这个工作最大的痛苦就是别人吃着你看着,别人听着,你弹着。而今天,她始终浑浑噩噩地弹着那些让她更加伤心的曲子,不管有没有知音懂得,只为了她自己的心。 和着林海琵琶语的曲调,她竟然不能自控地轻声哼唱起来,一个又一个的弹挑不像是弹在琴上,反更像是落在心中,那旋律慢慢流进初夏伤过的心里,她突然哽住了喉咙,酸酸的,一股冰冷滑过她美丽的脸庞,她却像不知道一样,音符仍在继续,可是她的心疼得更加厉害了。 “初夏,你丫有病啊!弹琴都能弹哭了?你当自己穿越呢?你是不是以为自己是某某青楼的头牌,弹琴想起你的恩客了?”茉莉手下的胡琴声没能拦下她自己的话语。 初夏不想去搭理茉莉连珠炮一般的胡言乱语,她知道,即便说了,她也不会懂,没有人会懂得,除了她自己。她不在乎别人的眼光,泪兀自流着,她并不去擦,她要它们自己干却,那深深的伤口需要自己去慢慢愈合。 “初夏你来一下。”大堂经理招呼着她。 带着已经干掉的泪渍,初夏跟随着美丽的女经理,她以为她会说,你这样会影响客人们就餐的心情,但她却说:“小夏,有个包厢的客人要你去弹琴,你要不要去?” 她皱皱眉头,这种事也很多见,用的着征求她的意见吗?以前她们经常会拿着琴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敲门问:“先生,您要不要听曲子?”那场景与古代卖唱无异,不同的只是一般不会有客人无端地调戏你。 经理见她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异样地瞟了瞟她说:“问题是人家只要你一个人去,给的小费还不低呢!嗯,看来那次你是一脱成名了。” 初夏苦笑着,难道普通人的世界也会有娱乐圈的那些丑恶现象吗?她淡淡地说:“没事经理,又不会出危险,我去。” 谁会和钱有仇,而且她现在急需很多很多钱去还那一笔令她伤心的债。 ------------ 第8章 只卖身,不卖艺 经理破天荒地亲自带领着初夏来到1202号,初夏不明白经理为何有着异于平日的谦恭,但她凭借着女人天生的第六感猜想,这个房间里的人绝对是个人物,非富即贵。 “先生们,晚上好,初夏小姐来了。”经理刻意伪装的声音使得初夏想起了电视剧里的妈妈桑,她嘟着嘴,那她成什么了? “请进,请进。”初夏听到几个男人的声音,她环视了一下,这里面的每一个男人都肯定身价不菲,因为他们身上的行头每一件都不低于五位数字,但万幸的是,看他们的气质,并不像是那些暴发户,她可不想听那些土鳖大款讲什么他们的发家史,然后吐沫横飞地要你给他弹妹妹你坐船头,他就意志坚定地在和你不是一个调的地方大吼特吼,然后最后还不忘了猥琐地拉着你的手问你:“好不好听?”每当那个时候,初夏骂娘的心都有了。 她带着礼貌性的微笑,一一向他们打着招呼,她的眼眸清澈而温暖,慢慢地,这里面的男士们也绅士地回着礼,直到一个背对着她的人慢慢回过头,初夏的血液再一次凉透,她忘记了她刚刚那优雅的表情是怎么做出来的,此刻她又在想念着硝酸甘油。 “欧先生难得来,我会安排好菜色的。”经理应承的功力很好。 欧瑾瑜极为礼貌,却并不热情地点头致谢,他的脸孔依旧是那样懒懒的,对什么都带着不屑,似乎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他在乎的东西一样,他的脸部不带任何表情地看着呆呆立在那的初夏,可是眼睛里却有着只有初夏看得到的谐谑。 经理适宜地退了出去,有人客气地叫初夏坐下,而欧瑾瑜却始终没有同她讲话,就像他们从不认识一样,初夏肢体僵硬地坐下来,用手中的琴挡着脸,此刻的遮挡,并不是玩什么犹抱琵琶半遮面,而是她在拿琵琶当着挡箭牌,她没有料到他会来这,她也没有料到自己会是这个反应,她不是心心念念地想接到他的电话吗?可为什么真的见到了,却会是这种反应?她突然想起了叶公好龙的典故,也许她这会就是叶公。 欧瑾瑜手里玩着打火机,开合,开合,初夏看着那火焰点燃了,又熄灭,她的心也似乎在火上炙烤着,她不敢看他的脸,却仍在想,他什么时候开始吸烟了,以前他是从不吸烟的,以前??????初夏咬紧唇,是啊,她也知道那是以前,五年,五年的时间会改变很多很多,他又怎能没有改变。 包厢里因为突然多了初夏而沉闷起来,大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而不该说什么,因为此刻欧瑾瑜的脸色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这一群人都是和欧氏集团有关的,所以欧瑾瑜的喜怒哀乐,他们无法不看在眼里,无法不记在心间,他们可不想得罪他这个太子爷,再有,既然是太子便迟早有登基的一天,那时他们的所有的利益都会来自眼前的这个人。 有人说:“初小姐就弹一曲吧。” 初夏点点头,却选的还是林海琵琶相专辑里的作品,叫渡红尘,人世里,滚滚红尘,飘荡于凡尘中千年,寻的是一方宁静,觅的是情思万千,初夏弹得投入,大家听得也是着迷,静下来,竟还有人不忘了拍欧瑾瑜的马屁,笑着说:“初小姐不知道,我们这位欧少可是最喜欢琵琶了,清雅的很。” 初夏点点头,她知道,但她更知道,他喜欢的怕是当年那个弹琵琶的人,那如今已经远嫁异国他乡的女子。 欧瑾瑜依旧没有答言,就像是这一切都和他无关一样。 这时有人递过来一大杯葡萄酒,初夏疑惑地看着,他却说:“初小姐,赏脸喝一杯吧。” 她看着那满满的一大杯酒,心想就算是红酒也不带这么个喝法的,这是酒,不是水。 那人见她表情漠然地没有回答他的话,多多少少有些尴尬,轻哼了一声说:“这可是波尔多地区的酒王PETRUS,价格可是不便宜,怕是初小姐平时还喝不到呢!” 这一句就惹怒了初夏,什么意思?是说我没钱吗?我是没钱,但我有尊严,我又不是陪酒的,干嘛非要听你的,带着一口气说:“真可惜,那么高贵的东西竟是在那么不高贵的人手中。” 那人似乎没料到她会突然发飙,嘴里只说:“你??????” 欧瑾瑜饶有趣味地看着初夏突然间变得伶俐的嘴,他忽然觉得今天翻出那张快要忘掉的便签纸是值得的,今天当那个二流女明星任性地说:“瑜,你看这表都坏掉了啦,人家不管了啦,人家要完好无缺的啦,你给人家再买了啦??????” 他的眉头慢慢拧在一切,当那最后一声“啦”字出口,他就知道,他已经厌烦了那个女人,虽然只有一个月,但她也已经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他仔细想想,也是,他身边的女人好像从来就没有超过一个月以上的,一个月就是女人这种食物的保鲜期,他淡淡地回答:“这个当然不会给你。”其实他的潜台词是,你已经不值得我为你买任何东西了。 看着小明星气呼呼地离开,他有着说不出的轻松,而那个有着残缺的手表似乎在提醒着什么,“我会赔偿??????”,他忽然想起那个女子,却始终想不起她的脸究竟是什么样子,因为在他的脑海中每个女人的脸都是模糊的,而今天他却莫名地想看清那天的那个女孩到底长什么样子。 “你喝了这一杯又能怎样?”那人还和初夏较真上了。 初夏一翘下巴说:“不能怎样,但我告诉你,本小姐是弹琴的,不是卖唱的。就算是在古代,我也是卖身不卖艺!” 初夏大气凛然地说完这一番豪言壮语,却赢来哄堂大笑,她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就听见欧瑾瑜冷冷的声音穿透了众人的笑声:“卖身不卖艺?那倒不知小姐怎么个卖法?身价几何啊?” ------------ 第9章 定个契约如何 “啊?”初夏懵在那。 欧瑾瑜的声音依旧听不出任何起伏,即使他心里和别人一样在笑,却依旧是不动声色地说:“你刚刚不是说,只卖身不卖艺吗?” 初夏的脸顿时变成了番茄,怪不得,怪不得大家都笑成那个样子,她以为她刚刚的表现会让大家尊敬,没想到尊敬倒没有得到,震惊倒是有一大堆,她结结巴巴地说:“口??????口误不行吗?” 欧瑾瑜没有回答,只是突然转过脸来看着她,这是从她进到这个房间以后他第一次注视她。 初夏的心一阵乱跳,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每一次见到他,她都觉得像是与他的初次相见,而那份慌乱更是她自己根本就控制不了的,攥紧拳头,玳瑁的指甲深深地扎着她的掌心,而这痛却似乎成了一种很好的强心针,不然她怕她再一次晕倒。 欧瑾瑜的眼里弥漫着雾气,深棕色的瞳仁只是短暂地闪烁过去一道琥珀色的光,一切都快得让人难以捕捉,而那曾经耀眼的光芒很快就被类似水雾一般的东西所覆盖,这一切的幻化都似乎有着一股魔幻的味道,像是哈利波特手中的魔法棒一样,只是不知他的咒语又是什么。 他永远让人猜不透,永远让人抓不住,你无法知道他,了解他在想什么,每当他眼中快要泄漏出他真正的想法的时候,那一层雾气便会悄然而至,像是动物在自然界里的保护色一样,这也是他的保护色,慢慢地,这就成为了一种本能,本能地保护他永远也不会受到伤害。 五年了,五年前他所受过的伤已经痊愈,却留下一道伤疤,如果说当年受伤的是他的心的话,倒不如说是他年轻的自尊。自小他便含着金汤匙出生,在他的王国中,他从不知道什么是否定,而什么是拒绝,那一次便是他唯一的、绝无仅有的一次失败,他可怕的滑铁卢事件。 不得不承认,当年的凌萱他喜欢,因为所有男人都喜欢她,因为所有男人都梦想她,得到了她,便会让无数人羡慕他,他十分享受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可是她竟然毫无征兆地将他抛下,而且是当着那么那么多的人,那一刻他的尊严被践踏得一无所有。 那时,他就悄悄地告诉自己,欧瑾瑜,感情是多么的虚无,也许身体才是真正的拥有,犯过的错,他绝不会再犯,他的心中慢慢有了一个定律,那就是,你可以为女人花很多钱,却决不能付出你的心,钱没了可以再赚,可心碎了,却好难复原,而那道只有他自己看得到的伤疤就成为他最好的自我警醒。 欧瑾瑜不再注意一旁的初夏,而是慢慢转过头,突然对其中一个男人说:“威廉,那块地皮你要欧家怎么帮你?” 那个叫威廉的只是稍稍一愣,便兴奋地叙述着稳获市中心那块标地的金额,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欧瑾瑜脸上的神色,可惜欧瑾瑜依旧像一座美丽的罗马雕塑一样,没有任何的变化。 威廉看中的的其实不仅仅是欧家在财力上的支持,更是欧家在这个城市里根深蒂固的人脉资源,他刚从国外回来,根本已经无法适应国内的商场氛围和经济环境,他不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官员需要打点,而又为什么有那么多的潜规则需要知道,那一天,欧瑾瑜只送给他一句话:“威廉,这不是美国,别拿你在华尔街的那一套套用在这里。在这,我们要讲人情世故,你懂吗?” 他点点头,但其实他不懂,他知道他这只小海龟如果得不到欧家的扶持怕是会淹死在国内的商海里,而今天欧瑾瑜居然会主动问起他,那么,那么看来一切还是有希望的。 他的叙述仍在继续,初夏听不懂他们说的什么几号几号标地,也听不懂什么容积率和绿化比,她更不懂他们嘴里的百分比是做什么的,真的不能确定他们所说的是不是所谓的商业机密,而她又算不算在偷听一场极有商业价值的对话,她只想知道她的这一场包场什么时候可以结束,而这个问题却是令她困惑万分的,为什么每次见他,她都想赶紧离去,而每次离开又会想念他的一切。 她痴痴地望着他的倾听,望着他的思索,又望着他否定别人时紧锁的眉头,初夏的心再一次沉沦在他的魔法之中,因为她的眼再也离不开那个男人。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的对话才告一段落,初夏不知那个叫威廉的人有没有达到他的目的,只能隐约觉得今晚的工作恐怕终于要结束了,看着他们宾主一一道别,她想,我也该离去了。 垂着头,来回踢着脚下的地毯,忽地听见他说:“你还没说你的价码呢。” “什么?”初夏猛地抬头,他是在对我说话吗?她以为他早已忘了她。 “你不该还钱吗?”他问的理直气壮。 初夏无辜地说:“可不可以分期付款?我现在没那么多钱。” 男人继续问:“你每晚可以赚多少钱?” “二百固定工资外带不固定的小费,有客人点曲子会收费一百。”她叽里咕噜和他说了一大堆,他是和银行一样,在摸清她有多少固定资产吗? “那么,你要什么时候才能还清呢?”他的声音冰冷,思路却是格外清晰,“你就算一天赚一千,十天就是一万,一个月三万,那么还请欠款起码也要最少十个月不是吗?这还是最好的预期。” 她点点头,商人就是商人,算的果然精明,他还没给她算上利息就不错了。 “那么,我可等不了那么久,不如就进行一下你的卖身计划怎么样?”他说的极为平静,全然不顾初夏快要破掉的心脏。 “我们定个契约,你在三个月里属于我,要随叫随到,契约满的那一天,我们互不相欠怎样?”他在等她的回答,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和她说这个建议,也许只是有趣,也许只是上一个女人刚好离开,而他的身边又怎能缺少女人? 他的叙述完全像是一份生意上的合同,初夏的心在疼着,轻启唇瓣,她说:“为什么?给个理由先??????” 而两人都在这一刻愣在那,因为“给个理由先”是欧瑾瑜当年最最常用的口头语,初夏无意识地记下,又无意识地吐出,而欧瑾瑜却愣在那,这个女子为什么会让他觉得熟悉,熟悉得像是前世就曾相识。 ------------ 第10章 大明星,小助理 机场大厅里,嘈杂一片。 初夏一边搜寻着入境通道中的人,一边不停地背着:“毕业于美国西部南加州大学音乐学院,后在柯蒂斯音乐学院继续深造,毕业后在诸多知名乐团演奏,如波士顿交响乐团、芝加哥交响乐团、辛辛那提交响乐团、克利夫兰管弦乐团、纽约爱乐乐团、匹兹堡交响乐团、圣路易斯交响乐团,担任底特律交响乐团首席······” 天啊,这人根本就是半部美国音乐发展史,他有着例如伯恩斯坦、例如鲁宾斯坦这样的校友,又有着世界知名演出团体的演出经验,真不知道这样的国宝级人物为何会屈尊和一个城市的交响乐团签下合约,却不是国家级的,而这合约里带来的利益又是那样的微不足道,不但如此,他在世界各地的演出都将会暂时搁置,这微薄的收入恐怕不足以填补那边的损失,初夏疑惑着,这个音乐天才究竟在想什么? 也许这都轮不到她来操心,因为她只是充当一个小小的私人助理的角色而已,她珍惜这个工作的机会,因为她希望毕业以后能够顺利地进入这家乐团,当然前提是她必须可以保研成功,抛下世俗的一切,她也珍惜这次与大师近距离接触的机会。 她回过神来,继续背着她的台词,明明可以早些准备,不至于这么匆忙,却因为昨晚那一次意外的对话而打乱了她的计划······ “定个契约如何?” 她忘了自己昨天是怎样地仓皇逃出,但她记得他的眼睛,那里面慢慢堆积起无数无数的自信,他不相信她会拒绝他。 可她却违背了他,虽然她知道,她是多么地想和他在一起,可是那个一起的含义却不是这种,她拒绝了他,不是用语言,而是用态度,她像逃离瘟疫一样地跑掉了,虽然心里面一直没有离开他,但是她却真的带着她的琵琶风一般地跑掉了。 她不敢回头,因为她怕自己只要一回头,就会融化在他注视之中,她的心滴着血,却不能让他看到,自尊已是她剩下的最宝贵的东西,她不希望他瞧不起自己。 初夏的心再一次疼起来,或许他不该出现,他不该在五年后又重新回到她的生活之中,当她好不容易收拾好那场单恋的残局,好不容易让受伤的心慢慢地平复,慢慢过着属于自己的日子,慢慢找到属于自己的自信,可他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一切都被打破了,就好像是隐藏多时的谎言被拆穿,她伪装的幸福一下子都不存在了,所有的都在他出现的一刻烟消云散,变成了虚幻,他是什么?初夏小声问着自己,他是撒旦,初夏小声地回答着自己。 愣着神,初夏没有听到航班降落的消息,她的心开始游走,为了昨晚的男人,更是为了五年前的男人······ 江雨默推着行李车,一个人慢慢地行走着,他酷似明星的外貌惹来不少人的注意,而他却并不为此而紧张,他是学表演的,如果一个演奏家害怕大家的注视的话,他还能存活在舞台上吗,这就如同一个外科医生却惧怕鲜血一样的可笑,他平静地接受着人们的注视,嘴角甚至有些微微上扬。 偌大的机场里,人声成了最大的背景音乐,再一次听到这么多人说出他熟悉的语言,他竟有些茫然,在今日,他算是到达?还是归来?他是回家?还是出访?他是个返乡人,还是异乡客? 他也说不清楚,他只知道,在这个城市乐团向他投出橄榄枝的一刻,他就迫不及待地抛下了所有,他并不想证明他有多么的爱国,但他回来确实是有目的的,即使妈妈一直反对,但他仍要回来,因为他从离开这个地方的那一天起,他就为了这次回归而努力着,终于,这一天来到了,他的卷土从来。 他舒了一口气,呼吸着熟悉似乎又陌生的空气,他慢慢地寻找着接他的人,在来之前他和团里没有提出任何要求,甚至没有在合约上提出什么经济上的补偿,他只是提了一个要求,一个有可能会让人误会的要求。 “我需要一个助理。”他当时说。 “当然,当然,总得有人打理您的衣食住行吗。”他们的回答也很干脆,因为他们知道这个要求不算无礼。 “我需要一个女助理。”他当时说。 “恩,好的,没问题。” “我需要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助理。”他当时又说。 “额······好的。” 他像是能穿越这越洋电话,看到对方扭曲的脸,可他不管,他就是这样的人,要什么会说的清清楚楚,他的脾气很好,可是他的原则却很强,因为他活的很清楚,因为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在一堆人里,江雨默发现了写着自己名字的纸卡,而那个本该举着它招摇过市的女孩子正像是念咒语一样嘀咕着:“克利夫兰管弦乐团著名的指挥有罗津斯基、马泽尔······” 他看着那女孩如同爱丽丝一样的眼睛,他的笑悄悄爬上他的眉梢,这个乐团合同最大的福利恐怕就在这了。他轻轻拍拍初夏的肩膀,并不用力,因为害怕吓到她,他的声音和缓地说:“你是在接人吗?” 初夏点点头,却仍然不明白眼前的男子什么意思,这个机场里无外乎送人的人,被送的人,接人的人,还有被接的人,难道还有其他吗? “那么,接到了吗?”江雨默依旧不慌不忙。 初夏摇摇头。 江雨默随即浅笑着伸出手,说:“你好,我叫江雨默。” 初夏惊讶地张大嘴巴,甚至忘了礼貌性地握手,她以为以她所掌握的资料来看,这位江先生起码该是不惑之年,可是眼前自称是江雨默的人却是那样的年轻,她混沌的大脑,好一阵才醒过味来,依旧没有伸手,她傻傻地一鞠躬说:“江老师好。” 江雨默收回手,没有尴尬,却只是说:“我对团里的唯一要求他们做的很好。” “是什么?”初夏的好奇心在作祟。 “就是······我说我需要一个美女。”江雨默的眼睛慢慢弯成了一个月牙。 ------------ 第11章 占有欲不是个好东西 初夏心里嘀咕着:“这真的是大师吗?他说出的这个要求基本符合一般的最普通的色狼的条件。”心里想着,脸上却还是尽量保持着该有的礼貌性微笑. 她识趣地接过江雨默手中的行李车,他却绅士地谦让着,却在轻轻碰到她手背的一刹那,她警觉地向后一退,惹得江雨默像是匪徒见到警察一样,高高举起了双手,意思是说你看,我不是故意碰到你。 初夏尴尬地一笑,却听见江雨默淡然如水的语调缓缓流出:“我可不是什么色狼!” 初夏马上惊讶地看向他,天啊,这人难道懂得读心术吗,她以前曾经听人说过国外有一些心理学课程里会有读心术的部分,他,他不会懂这些吧?他不会知道我在想什么吧?想着,马上低下头,自己这样的注视足以说明她心中的想法,这个人好厉害啊! 江雨默不再去看初夏,却仍然对她说着话:“我只是不想在国内忙碌的演出之余,还要看着一张自己不喜欢看到的脸,这个想法有那么奇怪吗?” 初夏像是被催眠一般不得不赞同他,点点头,忽然又觉得不对,又马上摇摇头,其实无论他说什么似乎都有一种魔力要别人认可,虽然他永远挂着礼仪式的微笑,就像是某某某领导一样,始终保持着不变的笑容,而他的语气也是不浓不淡,甚至有些轻柔,但他就是能让你认可他说的每一句话,初夏想这个人的气场不容小觑。 初夏客气地询问着:“江老师,您的琴呢?” 江雨默看了看手表说:“应该今晚到吧!” “啊?”初夏惊讶地,“它······它自己来吗?”她以为他会随身携带自己的乐器。 江雨默这才看向她,温和的眼眸闪着柔柔的光芒,笑笑说:“不是它,而是它们!” 初夏再一次惊讶,她结结巴巴地问:“您的意思是会有······许多把琴?” 江雨默点点头,这是他的习惯,他收藏它们,用不同的它们演奏不同的曲目,就像是红酒该配上红肉,而白酒该配上海鲜一样,每一把琴适合的曲目也不尽相同,就好比一把适合演奏巴赫无伴奏大提琴组曲的琴不一定适合海顿的D大调协奏曲的感觉,同样,用来演奏德沃夏克协奏曲的琴又未必能诠释柴可夫斯基《罗可可主题变奏曲》中的味道,所以他到世界各地演出都会带上他全部的宝贝,或许有人会说他矫情,但他依然故我,这就是他,他认定的事绝不可能再去更改,这是原则。 初夏的震惊他看在眼里,却不动声色地改变了话题:“你带我去吃些好吃的东西吧,飞机餐我咽不下。” 初夏点点头,这个要求很好完成。 坐上公司配给的专车,他们很快在市中心找到了初夏所说的那家私房菜馆,其实初夏只是知道它名气很大,噱头不小,因为它是某位将军宅邸改造的饭店,说是饭店,却更像是一个会馆,来这吃饭的人不只是钱财上不缺,恐怕品味上也不能太差,据说这位将军一声戎马,却是个极懂风情的人,这座官邸便是他同最爱的女人共同生活过的地方,这记录了他们人生里的美好,后来这位将军身陷囹圄那女子亦是不离不弃,因此这里也多了几分传奇的色彩。 初夏对这里已经好奇了很久,却因为它高高的门槛儿望而却步,今天便是一个公款吃喝的好机会,她笑着问:“江老师,看这里还满意吗?” 江雨默微微一笑,这个女子很会安排吗,他半开玩笑地说:“甚合朕意。” 初夏也是笑笑,原来这个人接触起来也不费力,他只是喜欢一切美的东西,美女,美食······ 挑了那传奇女子的卧室,他们便随着引领员慢慢地向后楼走,这里真是会做生意,想当年那香艳的闺房如今也成了食客们品菜的地方。 初夏一边走,却不忘了细细看楼道两侧的老照片,那里面记录了这一对伉俪恩爱的过往,相片泛着岁月的暗黄色,不会让人觉得过分的沧桑,却更加重了心底的感动,她的眼眶微微有些湿润,却听那个温润的男子说:“能一起走过一生就是最大的幸福,最平实的才是最美的。” 他的声音软的像是苏州河中的水,雾蒙蒙地环绕着一座座桥,又环绕着那座城,而他刚刚说的话更是种在初夏的心里,她明白每个人都希望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可那个与她执手的人在何方啊? 她缓缓地说:“一生一代一双人······” “这个不好!”他拦下她要说出的诗词,因为他知道后面的句子是那样的不祥。 进到卧室里,轻纱落账,带着一丝暧昧的地方,初夏有些后悔,自己竟然挑了卧室和一个初次相见、还被自己定性为色狼的男人一起吃饭,她尴尬地点着菜肴,其实她不知道什么好吃,就照着图片一通乱点,完成任务一般。 江雨默也不去打断她,反而细细地看着这屋子里的一切,梳妆台上仍留有当年的梳子头油脂粉,整个房子都是一股怀旧的味道,他喜欢这里。 慢慢品尝着美食,他们没有再交流,因为任何的话语和这异常精致的食物比起来都是苍白,初夏再也顾不上什么文雅,她只知道这的点心好吃的要死,那甜甜的流沙奶黄包的馅料已经慢慢地流到了手上,她吸允着手指,而江雨默就诧异地看着眼前的美女婴儿般地吃着手指。 奶黄汁蔓延到初夏的脸上,江雨默忍不住拿起餐巾轻轻地为她擦着,初夏笑了笑,她实在有点忙不过来。 “对不起欧先生,我们忘了您定了房间,现在里面有客人······” 欧瑾瑜皱着眉头,两个星期以前他就定下了这个房间用来招待香港的贵宾,可快到时间了他们竟然告诉他,因为他们的失误而让别人进去了,他不管什么理由,但必须给他解决,因为他不愿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敲门后慢慢推开房门,他本想和里面的客人商量一下,却看见在这一片旖旎中缠缠绵绵地一对人,其中一人竟是那个昨晚逃跑的女子,而她的脸上竟然停留着另一个男人的手。 他的脸色慢慢地阴沉下来,难道她拒绝的理由和这个男人有关吗?他却不知道他心底最隐蔽的占有欲已经噬咬着自己的心,一口一口,慢慢地进行着。 初夏看着突然打开的房门,原本微笑的脸庞僵在那,欧瑾瑜就在那里,咬着嘴唇,原来自古至今那句话说的好对,不是冤家不聚头,唉,还有一句便是无巧不成书。 江雨默没有垂下手,只是淡淡地看着眼前的男子。 这一刻,房间里冰冷刺骨。 ------------ 第12章 君子动口不动手 冷漠的空气似乎都可以拧住冰水来,初夏的冷汗慢慢流下,她不知道欧瑾瑜眼中慢慢燃起的火苗会是一点一点将她烧为灰烬,还是索性来个痛快,就像是科索沃地区的自杀式袭击一般,轰然炸开,将他和她以及那个不幸地误入危险地带的“色狼”大师一起炸的灰飞烟灭,她只知道,她的心又一次不能呼吸,她想,这个欧瑾瑜上一世会不会是死在自己手中,所以这一生他就成了她的心魔。 她害怕地颤抖着,之所以害怕,是因为心虚,之所以心虚,是因为逃避,之所以逃避,是因为在意,之所以在意,因为,他是欧瑾瑜,什么原因都不是重点,只因为他是欧瑾瑜。 她真的爱他,她好怕在契约成立的时间里,那短暂的需要用天数来计算的接触会让她更加爱他,更加离不开他,如果是那样,当契约到期的时候,她想,她会活不下去,咬着牙,如果注定会失去,那么,她宁愿不曾拥有。 欧瑾瑜的心里爆燃着,除了五年前的那次意外,至今还没有哪个女人敢违背他的意愿,也没有哪个女人能逃脱他的追逐,可是眼前的这个女人竟然敢在昨晚拒绝他在先,今晚又当着他的面和别人勾勾搭搭在后,他眯起眼,想把她看清楚,却觉得她如雾一般朦胧,轻哼一声,也许她的手段还真是不一般,心里笑着,那么,这个游戏就更加有意思了,他喜欢挑战,更喜欢有挑战的女人。 习惯了颐指气使,他没有任何的开场白,甚至没有礼貌地和旁边的男人打一下招呼,就上去拽起尚在迷糊中的初夏,他的力量很大,初夏像是从一众桌椅板凳间穿梭着,她觉得她的骨头都要散了。 眼看就要走出房门,初夏却觉得她的另一只手臂被人死死地钳住,欧瑾瑜诧异于突然慢下来的脚步,回过头却碰上刚刚那男子清冷的目光,他霸气十足的眼神竟然在那男人身上没有占到丝毫便宜,他们僵持着,却听见那男子说:“先生,你总该懂得最基本的礼貌吧?没有任何话上来就抢人,难道你是恶霸吗?你知不知道君子动口不动手?” 欧瑾瑜冷笑着,他竟然教育起我来了,低头看了一眼初夏,而初夏却根本不敢与他对视,现在,她只是这两个男人用来拔河用的绳子,她甚至说不清自己想要他们哪一个取得胜利,理智上她知道她该留下,可是情感上她又希望自己可以疯狂地和他离去,哪怕只是一秒钟的燃烧也是一种辉煌。 “君子动口不动手?那么阁下刚刚是在动口?还是动手?”欧瑾瑜的话语也是一点不留情面。 江雨默淡淡一笑,却原来这个闯入者竟是在吃着刚刚的干醋,他轻轻松开抓住初夏手腕的手,他示意欧瑾瑜也该如此,可是欧瑾瑜似乎根本不去在意他做了什么,就算他放开了,自己就一定要放开吗?自己为什么要听他的? 他的手大大的包裹着初夏,直到此时,初夏才发现他们的手竟然一不留神地成为了十指交扣,她梦中一再出现的场景猝不及防地出现在现实之中,而这美好却来得过于奇特。 “你不该尊重一下小姐的意愿吗?”江雨默在和欧瑾瑜讲大道理吗?初夏咬着唇,恐怕这有点难。 欧瑾瑜耸耸肩膀,询问着初夏,看似是询问却更像是审问:“你认识我吧?” 初夏点点头,心想废话,你就算怎样我都会认得你。 “那么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些事没有解决?” 初夏点点头,只是他指的是还钱,而我指的是偿情。 欧瑾瑜再说:“你该是愿意和我走的吧?” 初夏抬起头,他的眼里再一次装满了自信,而她却再没有了拒绝的勇气,因为他的光环照耀着她的眼,也许她会死去,那么也让她死在那一片幻想之中吧。 江雨默冷静地看着他们离去,因为那女子的心已经那么明显的显露,在她缓缓地点头答应他离开之前,他就知道这一切了。重新归座,他的晚宴仍在继续,不急不忙地吃着空心菜,他想,他的心也是空的吧,才会什么都不在乎,或者说他是不敢去在乎什么,因为那也是需要付出的,他付不起。 初夏随着欧瑾瑜跌跌撞撞地出了饭店大门,走出好远,他才想到停下,因为他其实根本不知道他想去哪里,将她那么轻巧地一拎,像是对待小动物一样,比如提着小兔子的耳朵那样,他将她抵在墙角里,他的眼在月光下闪动着寒冷的光,初夏突然有些害怕起来,而他的脸却是越来越近,他的鼻子似乎都要贴上她的了,她本能地一躲,却被他一下子捏住了下巴,他的声音传过来:“躲什么?” 初夏想说,废话,当然是躲你,可是她却错误地重复了江雨默刚刚的那句:“君子动口不动手!” “哼,你们说话倒是一个调调!动口不动手是吧?好!”他不等说完,便将他的唇重重地压在初夏冰凉的唇上,初夏吓了一大跳,手臂想要推开他,却也被他娴熟地夹在背后,初夏想,他到底是吻过多少女人,才会有如此熟练的动作,她想······ 她却不能再想,因为头脑因为他热烈的侵袭而变得混乱,她喜欢他的吻,她怀念他的吻,五年之前的梦境在今日再次重现,就像是再现三部曲式一样,在经历了不同主题的B段之后,那A段再一次美好地重现了。 “签订那个契约吗?”他适时地问。 “嗯。”她晕眩地再也说不出其他。 ------------ 第13章 攻陷与占领的区别 看着台下欧瑾瑜那张脸,初夏才意识到昨晚被他强吻,被他要挟,都是真的,她以为他又会像往常一样,突然出现在她的生活里,然后又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可是这一次,她错了。 今晚的他穿着似乎极为低调,可在这人群中还是分外的惹眼,初夏看得出他低调中的奢华,有时候衣服这个东西,可以很简约但并不代表简单。 他今天虽然刻意想要大众一些,却仍然逃不过初夏的眼,那暗色的花纹领带应该是爱马仕的,而他手里握着的钢笔应该是万宝龙,她喜欢漂亮的东西,也喜欢漂亮的人,在她眼中,打扮不一定代表着虚荣,也许那只是一种生活品味的体现,又或是显示对生活的热情。 坐在大厅之中,他似乎有些局促,初夏笑笑,他这样的人恐怕很少与民同乐吧,旁边桌子上的小孩好奇地在他身边逛来逛去,她粘着鼻涕的小手此刻正摸在他笔挺的西裤上,初夏看着他快要崩溃的脸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她想,他也该接接地气,好好看看人间的快乐,不要总待在那高高的云端上。 初夏嘴边无意识的笑意刺激着下面的欧瑾瑜,他的眉头皱的越来越紧了,就因为她在大厅弹琴,自己才会屈尊坐在这吃饭,可自打坐下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浑身地不自在,他觉得这的空调温度太高,他觉得这的碗碟的洁净度不够,他觉得这太吵了,最要命的是那个小女孩居然会把鼻涕抹在他的裤子上,而自己还得微笑着对她说:“宝贝,你真可爱。” 妈的,今天的自己一定是疯了,而这些都是拜那个女人所赐,而她居然在笑,俨然一副高兴看我出洋相的样子,他的牙齿咬的咯吱咯吱的响,他有多难受,他也不会要她好过,想着这些,他向她挑挑眉,意思是女人你等着吧。 初夏躲避着他的眼睛,而他的注视却不再那么简单,里面除了几丝怒意,还夹杂着太多挑逗的情绪,他玩世不恭的嘴脸又一次出现,而初夏却依旧无法对他免疫,他的任何都会摇晃她的心,她垂下眼,好没出息的自己。 弹着琴,突然有个醉汉摇摇晃晃地来到初夏眼前,而他身上的酒气却早已冲过来,初夏刻意躲避着,她知道在饭店里有个不成文的原则就是醉汉要避开,因为他们已经被酒精麻痹得失去了自我,所以他打人骂人的可能都是有的,即便他事后会道歉,可是打了就是打了,骂了就是骂了,不会因为他不痛不痒的一句道歉而平复你所有的遭遇。 初夏的躲闪,却激起了那醉汉的兴趣,他傻笑着说:“小妹妹,你可真好看啊,来,给哥哥笑一个。” 初夏依旧在躲避。 他抽出一沓现金就塞在初夏还在弹奏的琴弦里,那琴音瞬间变成了哑声,他的举动是可笑的,可是话语更加无聊:“来,给哥哥弹个《十面埋伏》,弹十遍啊!” 初夏一张脸哭笑不得,《十面埋伏》我就得弹十遍啊,你要是点个《万马奔腾》,本小姐还得在这弹到死为止了。 “你,你瞧不起哥哥是不是?”他的手臂突然钳住初夏的手腕,初夏想你是我哪一门子的哥哥,有这么做哥哥的吗? “哎呦······”醉汉一声痛叫,初夏顺眼望去,她的心里一动,他还是在意我的不是吗? 欧瑾瑜单手扭转着醉汉的手腕,脸上是酷酷的样子,而嘴里却在戏谑地在说:“君子动口不动手知道吗?” 初夏红着脸,他这个家伙想干嘛,难道一定要一次次提醒她昨晚那个用吻来定下的契约吗? “哎呦,我就是想听个曲子,我付钱了。”醉汉狡辩着。 欧瑾瑜将钱塞回醉汉手中,冷冷地说:“那么,你听好了,我们不弹了!” 初夏心中莫名地颤动着,他用的字眼是“我们”,一股暖流慢慢穿过她的心房,原来感动不一定要那三个字,只是他简单的一句话,就会让她这么的温暖,哪怕那只是他一时的口误又有什么关系,其实女人要的很简单。 拉着初夏的手来到桌子前,他竟然绅士地为她拉开座椅,初夏的心里越来越暖,也许他心里还是有他柔软的部分的,只是这个部分不知道会不会为我而留。 他招呼过一个服务生说:“麻烦告诉你们肖经理,今天她不弹琴了,还有刚刚的小误会造成的所有的损失都记在我账上。” 看着初夏还在惊慌的眼神,他竟懂得适时地说:“他们不会炒你鱿鱼的,不过这个工作我倒是希望你不做了。” 初夏无法表达她的感动,他说的话她都会相信,她相信饭店不会找她麻烦,可是她不知道,饭店铁定不会为难她,因为这根本就有欧氏的股份在里面。 默默看着盘子里的鱼肉,他的话却突然冒出来:“想的怎么样了?我的那个契约可比你在这抛头露脸强多了,对我一个人笑,总比对这么多人笑好。” 他的话说的有点残忍,你的意思是我在这卖笑吗?初夏的心疼着,你难道一定要这样吗?一定要把话说的那么难听,才是你的风格吗? 而欧瑾瑜却没有留意初夏已经变色的脸,他手中的筷子慢慢戳着一块鱼肉,不去吃,只是像是要发泄一样一点一点把那块鱼肉弄的四分五裂,好半天,没有听到他想要的答案,他才惊讶地抬起头,那个女人低垂着她的脸,睫毛下印出一道弯弯的弧线,像是她那抹不去的哀伤,他的心突然有一丝动容,可是很快就恢复了他平时的样子,他容忍不了别人对他的拒绝,强势地说:“不然你要还那几十万吗?你有钱吗?” 他故意说的更加残忍,而初夏却在这一刻抬起眼,注视着他,她的眼里有着一种特有的光芒,他对她的占有欲在这一刻更加地强烈了,他在对自己说,这个女人他必须得到,而原因是他也不知道的。 初夏忍着要掉下的泪说:“好。” 他说:“那你听好了,我的所有需求一定要满足,不然就算一次违规,这样就会延长你的还债时间·······” 初夏慢慢地听不见他说的话,她只知道到最后,她仍是逃脱不了,他们的关系注定要变成一种交易,她的美目在欧瑾瑜的脸上停留了好久,欧瑾瑜你知道吗?不要那么自以为是,不是你攻陷了我,而是我自愿被你占领。 ------------ 第14章 签个契约盖个章 这个时间是初夏与父母例行通电话的时间,她握着听筒,妈妈的话还是老生常谈:“为什么最近回家少了呢?自己要照顾好自己,还有,饭店的工作不做才好,一个女孩子在那种地方多不方便,知道的人说那是艺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不良产业,这个社会人的心都脏,都不往好地方想,还以为你和以前青楼卖唱的没什么两样呢······哎呀,你拦什么拦啊,你女儿都让你惯坏了,好了好了,你是女孩子,自己要洁身自好啊,不要一失足成千古恨······” 初夏几乎可以背出妈妈要说的所有话,也知道爸爸一定会站在她的立场替她说话,而妈妈又会说他是助纣为虐,平时她都会嘻嘻哈哈地与他们斗着嘴,可是今天,她实在不敢搭茬,尤其是在妈妈说洁身自好的时候。 在父辈的观念里,在饭店里面弹琴就已经不那么光彩了,如果有一天他们知道了她与他签下那样的契约,他们的女儿即将成为人们口中所谓的情妇,他们会怎样?冷汗一滴滴落下,她真的不敢去想。 而楼下,欧瑾瑜正在等着她,她紧张地打翻了水杯,里面的水将书桌上的玻璃板浸湿,她呆呆地看着那水渐渐地蔓延着,一点点渗下去,玻璃下面自己的一张照片慢慢地被水浸泡着,影像越来越模糊了,她想,以前的自己已经不在,现在的她该向过去告别······ 欧瑾瑜看着女人慢慢向自己走来,他觉得他等了好久,已经有些不耐烦,可是她的清新在此时起了很大的作用,他竟然破例地没有发脾气,只是说:“第一,不许无故迟到,不许要我等太久,我最讨厌等待,你记好了。” 初夏顺从地点点头,心里说:是你早到了,又不怪我。 上了他的车,初夏才发觉自己与他的不相称,他身上的任何一件衣服都可以买她这样的衣服一大箱,她多少有些落寞,不是虚荣,她只是忽然想起了三毛《滚滚红尘》里沈韶华第一次与章能才去高级餐馆就餐,韶华兴奋地披着自以为美丽的桌布出席,可当能才领悟的眼光落在那寒酸的桌布上时,韶华的泪慢慢落下,这一刻,初夏的心亦有了那种感觉,原来阶级早已决定了一切,决定了她与欧瑾瑜的不同,也决定了她从属于他的位置,没有平等,就没有真正的爱情。 他不会懂得她的自卑,转眼看了看她,她的安静反而引起他无数的好奇,这个女子有勇敢,有可爱,有伶牙俐齿,又有笨嘴拙舌,她很奇妙,是自己以前没有遇见的,他想,在一开始他已经将她归于特别的范畴了,他给她的期限竟是三个月,而平时留在他身边的女人不会超过一个月。 他不喜欢她现在的样子,开着车说:“第二,不许在我眼前摆脸色,这样会影响我的心情,你记好了。” 初夏顺从地点点头,心里说:那你的脸色呢?真是不讲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看她一一顺从着他,他反而觉得有点无趣,突然将车停在路边,没有丝毫的征兆,他猛一下将她拉过来,他浓重的吻突然向她袭来,她本能地打着他,嘴里依依呜呜地说着话,他听不清,所以停下来,却听见她在说:“流氓,流氓······” 他突然的大笑起来,初夏吓得愣在那,他却将一张脸贴近她坏坏地说:“小姐,你不会单纯到不懂这个契约里都包括什么吧?这就算流氓?那真正流氓的行动你还没见呢!” 初夏红着脸低下头,他说的对,从答应的那一刻起她就该明白后面将发生什么。 “第三,不许在我需要你的时候拒绝我,当然刨除你身体在特殊情况下。” 初夏红了脸,这一次没有点头,心里说:大色狼,你就记得这些,你就不能含蓄点吗?脸却更加红了,他一定要把那种事摆在明面上来说吗?可是,那个说的人还没有不好意思,可她这个听的人却早已觉得羞愧难当了。 “第四,我不能吃桃子,吃完会过敏,非常严重,你也不许吃,包括桃子做的任何食物,免得我和你亲热的时候粘到。” 初夏依旧点点头,心理说:不吃就不吃,而且知道了你的死穴,你哪天要我不爽,我就吃一筐子桃子,然后和你激吻,然后送你进医院······ 初夏连环画一般的联想还没有结束,他的话又响起:“第五,我有洁癖,你的头发不能随便落在地上,不能落在床上,不能落在浴室里,不能······” “等一等!”初夏终于终于忍受不了了,“那么,它该落在哪呢?掉头发根本就是一种正常的新陈代谢啊,尤其是女孩子,我怎么控制的了?难道你要我一直带着医生手术时候戴的帽子吗?还是我干脆剃成秃子?” 欧瑾瑜研究一样看着她,心里偷笑着,这个女人真是另类,她竟然还敢反驳我?还敢和我顶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接着冷冷地说:“第六,我说话的时候乖乖听着,不许插话,不许反驳,我说的就是······” “就是圣旨,就是金科玉律对吧!你说的对我得听,你说的不对我也得听,是吧?”初夏竟然抢话道。 他只是瞟了她一眼,然后继续冷静地说:“你现在已经违反了我刚刚说的第六条,这次念你初犯不予追究,不然······” “不然怎样?”初夏却在出声后,吓得捂住自己的嘴,她又犯规了。 欧瑾瑜心里的快乐一点点在增加,真有趣,他说:“今天算了,以后的话,每犯一个错误,我们的契约期限就要向后推延一周,你明白吗?就是说这个合同是弹性的呦!” 他眼中的笑意是那样让人生气,初夏嘟起嘴,也就是说,这个合同完全掌握在他手中,就是那句话,本次活动的最终解释权归欧瑾瑜所有,妈的,心里咒骂着,嘴里却仍旧不忘了挑战他:“你这么多要求,干嘛不干脆写成合同,你和我签个字?” 他的脸一点点向她靠近,轻轻吻在她的额头,她被他无缘无故地温柔吓得一哆嗦,却听他说:“女人,你真是聪明,诺,签吧!” 看见那一份打印好的合同书,她恨得咬牙切齿,我就说他不会突然的温柔下来,这世界上绝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迅速扫了一眼,她根本看不懂什么甲方乙方,什么违规,什么申诉期,她只知道,他这只大灰狼是不会饶了她这只小白兔的,他潇洒地大笔一挥,然后拿起自己的印章重重按下去,额,他竟是随身带着印章。 “我没有印章。”她小声说。 “没关系,用这个吧!”他暧昧地将合同按在她的唇上,纸上落下她柔美的唇印。 他突然将那块卡地亚手表套在她手腕上说:“它是你的了,如果你不嫌弃它有瑕疵的话。” 不管她一脸的迷糊,他重新发动了汽车,她小声问:“现在做什么?” 她的心慌乱起来,因为他在大声说:“既然合同签好了,钱货就该两清,那么我自然该去验验货,哈哈······” ------------ 第16章 有些事白天一样可以做 接下来的每一天都让初夏觉得颠倒了黑白,甚至没有了时间的概念,欧瑾瑜在她身体发泄的似乎不只是他的欲望,而更像是一种怨气,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有一种恨她的感觉,初夏心里委屈着,欧瑾瑜你个大混蛋,你为什么每一次都在伤害我,可是,我却只能卑微地活在你的世界里的一个小角落里,她缓缓流下的泪,似乎在告诉她自己,因为爱,因为她爱他,毫无保留,毫无尊严地爱他,有一句话这样说:在爱情中,谁率先迈出了第一步,那么就意味着全盘皆输,她想,她早在这一场战役开始之前便已丢盔卸甲,输得一塌糊涂。 这一天她醒来的时候,他意外地没有赖在床上,而是在有着大大落地窗的观景台上悠闲地喝着咖啡,暖暖的阳光倾泻在他的身上,竟如在他身上镶嵌了一个美好的光环,他一半的侧脸在阴影里,而另一半却暴露在那媚人的阳光下,就如他的人一样,他有着俊朗无比的外表,却有着冰块一般的内心,最起码在初夏看来,他是冰冷的,最起码对初夏来说,他是冰冷的。 可是他却有一种魔力让她不得不去关注他,初夏假装还在睡着,却在偷偷地眯着眼睛看他,他的眼帘低垂着,像是在想什么,又似乎只是在放空,而他微微上扬的嘴角似乎表明他现在的心情并不算太坏,而这些都只是初夏在心里自己揣测的,实际上,对于欧瑾瑜这个男人,她永远无法用言语来归纳,因为他太复杂,复杂到她有些看不懂他,即使他们按照时间的概念来说已经认识了那么久,可她仍然不明白他,当然,或许不是他太复杂,而是她太简单。 “你到底要装睡到什么时候?”他故意压低声音说,却没有看她,仍旧垂着眼。 初夏惊慌地不知该是睁开眼还是继续假睡,心里却在想,这个男人好可怕,他不看你,却能知道你在做什么,是个做克格勃的好材料。 好半天没有动静,欧瑾瑜这才抬起头看着大大被子里裹着的小女人,他歪着头,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她是听不见自己的话,还是听不懂自己的话?稍稍有一些不悦,他冷冷地说:“难道要我重复第二遍吗?你不想想你的期限问题吗?” 初夏听他说期限二字,一掀被子气呼呼地坐起来,她的头发凌乱着,眼睛红红的,眼下轻微的黑眼圈似乎在表明着这几日的睡眠不足,她呆呆坐在床上,心里却在骂:你当然不累,因为每天当你还在睡觉的时候,我还得去上课,而当我疲惫地回来的时候,你却已经休息得很好准备下一场“战斗”了,而我就像是一个机器,永远在运行的。 “你不需要工作吗?”初夏好奇的问着,实际上她想知道自己有没有休息的机会,普通人上班还有个工作五天休息两天呢,她不会是全年无休吧。 “这不用你操心,我在放我的年假。” “哦,那是多少天?”初夏想知道这磨难的日子还要多久。 他坏坏地看着她,她所有的想法都不会逃过他的眼睛,他故意耸耸肩说:“很短,大概三个月吧!” 初夏没等看到他说完话的表情就一头倒下去,真主,菩萨,圣母玛利亚啊······ “请注意你的态度!”他笑着说,只可惜躺在床上的初夏没有看到他脸上少有的笑容,虽然这笑容只是短暂地停留在他俊朗的脸上一小小下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然小心你的期限问题!” 初夏崩溃着,他再一次提到期限两个字,现在她最恨这两个字,因为······ 他喘息着说:“我不满意,你契约到期的时间······顺延了······” 这是初夏第一天听到的,所以她的时间向后顺延了一周。 他喘息着说:“我不满意,你契约到期的时间······顺延了······” 这是初夏第二天听到的,所以她的时间向后顺延了两周。 接下来的每一天,他都会说那句话,而她的时间就被无情地向后顺延了一个月,初夏却不明白,他那么不满意她,却每天都在重复着那个看似无趣的运动,她想,欧瑾瑜你是个伪君子,那么不好,也没见你有一天不来碰我。 而当第五天早晨醒来的时候,他居然告诉了她这么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也就是说以后的每一天她都要和他朝夕相伴。 欧瑾瑜慢慢起身,看向初夏那边,这个女人所有的表现都像是个卡通人物一样,她没有城府,也不会利用与他的每一次缠绵而得到什么,她从不会在床上向他提出要求,比如:“欧瑾瑜,我要那个KELLY或者BERKIN的限量版包包,人家排期好多天都买不到,人家要鸵鸟皮的那款啦!” 其实,她如果要求,她如果会利用他那一时的急切,他想他会答应她在物质上的任何要求。 欧瑾瑜微微一怔,重点是,这个女人不但没有向他索要钱财,而且她也不会做作地耍着港台腔说什么“人家”,她的无所取反而让他感到迷惑,甚至害怕,如果是用金钱打发不了的女人才是世界上最最可怕的女人,可是他的心里却又莫名地对她更加好奇。 初夏仍旧倒在床上,好累啊,睁开眼却突然发现男人的脸离她好近好近,她歪过头本能地躲避着,却很快地转回来而且带着迷人的微笑,反过来是那男人吓得向后退了一下,她微笑着说:“我这个态度好不好?我可不想又向后顺延了。”最后她的脸上露出真实的忧虑。 男人慢慢向她靠近,他的唇突然贴在她柔滑的脖颈上,初夏一激灵,她推着他的胸膛说:“喂喂!欧瑾瑜,这不是夜里!” 而他的回答却令她哭笑不得:“谁说有些事一定要在晚上做?你闭上眼,永远都是黑夜······” ------------ 第17章 豹子对猎物的放生 欧瑾瑜脱掉初夏本就少得可怜的睡裙,第一次赤身暴露在阳光下面,初夏的脸羞红着,那绯红在颊的脸蛋在光线的照耀下泛着婴儿一般的光晕,整个脸部肌肤竟然看不到一点毛孔的痕迹,她的睫毛不停地抖动着,像是飞舞的蝴蝶翅膀,此刻,那精灵一般的小东西不过是在此稍作停留,下一秒便会美丽地飞走,飞向自由的空中,永远都不会让你捕捉到。 欧瑾瑜仔细地看着眼前的女子,竟会有些晕晕的感觉,她眼中没有一丝物欲的侵袭,纯净的瞳孔中闪烁的东西不禁让他心头一撞,那里面有好清楚的一个人影,而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他自己。 他慢慢地向她俯身过去,她吓得闭上眼睛,而他却没有像往日那样的狂烈,只是轻轻吻在她忽闪的睫毛上,他的唇湿湿的,她觉得有些痒,可是却不敢去笑,她怕他回说:“怎么,你敢笑话我?你的期限又向后顺延了。” 她疑惑着,在她的心里,一直有这样一个谜团,是至今没有解开的,自己不是很爱他吗?可是为什么每当他说那契约的期限又将延长时,自己会是那般的失望与害怕,难道像这样待在他身边,或者干脆故意一直一直不停地犯错,然后一直一直不停地挨罚,就可以永远、一辈子在他身边,不是更随自己的意愿吗?她咬着唇,也许,在潜意识里她早就明白契约里不会有爱情,她要在他身边没错,可惜不是这种方式。 在一片迷茫之中,她竟没有留意到今天男人的不同,他第一次没有急切地去做什么,而只是在那望着,眼神中流露着与往日不同的光芒。 欧瑾瑜呆呆地看着这个女人,或者说是愣在那,甚至带着几分他不愿承认的惊恐,那几分钟以前还是灼热无比的身体,现在却呈现着异于平日的冷静,他突然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虔诚的信徒,因为眼前的女子的身体,美的令人震撼,每次都是在黑夜里享有,他从没有想到过她的身体会是这样的美,美的即使现在是赤裸的,也不会有一丝一毫肉欲的痕迹,而更像是断臂的维纳斯女神展现在他面前,他的欲望在这一刻竟被最为崇高的对美的追求感而压抑下来。 她的身体有着美好的曲线,每一个部位都是恰当的,而每一个部位与部位之间又是那样地协调,像是用电脑比例做出的人体模型。她的身体有着该有的丰满,和该有的纤细,如果再多便会堕落为低等的色情,而再少便会过于单调,而她,却是一切刚刚好,没有一处不是完美。 那光滑的肌肤在阳光的帮助下展现着如羊脂玉一般的洁白细腻,甚至通透地能看到皮肤下的微细血管,他想,像这样的人根本不需要什么X光的照射,你就能一下子把她看得透透的。 初夏仍旧紧张依旧,他于她,永远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压迫感,所以,每一次都是他在索求,并没有她的参与,她只是在承受,或者说她的身体还不能愉快地听从着那种最为原始的召唤。而现在,这个男人竟像是雕塑一样在看着自己,眼睛里有着异样的目光,这种落差甚至让她更加地害怕,他会不会说:“女人,你的期限是一辈子。”咬着嘴唇,欧瑾瑜我不要只是你的禁脔。 她却不会想到,此刻的他只有对美的膜拜,而失去了采摘的欲望,哪怕只是一根手指的触碰,仿佛都是一种亵渎。 他竟然意外地为她盖上被子,这一个举动不但吓到了初夏,而更加吓到了他自己,他的后背一阵冰凉,如果一只食肉的豹子突然对猎物失去了欲望,大口大口地啃食着青草,那会是多么可怕! 看着他默默地离开,初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一丝失望,难道自己也是那样地渴望他,或者说的简单直接一些,自己也在渴望他的身体,渴望他一如既往的猛烈地冲击?她再一次红了脸,不害羞,她在心里对自己说,却害怕这会成为自己的一个习惯,她怕她会深深地依赖上他。 在门口,他突然停下来说:“你累了,好好休息。” 他的声音依旧冷冷的,却仍给初夏带来了一丝丝的甜蜜,他是在体量我的疲惫吗?他刚刚的隐忍也是为了我吗?她笑笑,可能是我想太多了。 ------------ 第19章 江雨默也是有脾气的 初夏悄悄地溜进后台,这已经是自己第N次排练时候迟到了,自从成了欧瑾瑜的“阶下囚”,她上课、排练没有一次不迟到的,虽然他每次都会派司机开着一辆悍马送她,可是那种在校园、乐团里招摇过市的感觉她还是接受不了,所以每次她都会要司机停在路口,自己一个人一溜小跑地赶过去。 她想,那个司机不会明白这个女人干嘛要放着好好的车不坐,偏要自己跑即使是踩着恨天高的高跟鞋,他更不会理解,她竟然会在下车的时候礼貌地向他点头致谢,嘴里面会甜甜地说:“谢谢你,辛苦了。” 她的客气让他迷糊,他想,这个女人和以前他接送的每一个女人都不同,以前那些女人会在她们血拼的时候让他跟在后面给她们拎包,他不会反感,因为他的工作就是伺候老板和老板的女人们,可这个女人太特别了,以至于他会不好意思,每一次在她致谢时,他都会想起贤惠的日本女人,而他也只得每次向她深深鞠上一躬才觉得合适。 最后有一次他终于忍不住说:“初小姐,你真的很不一样,和······她们不一样。” 初夏笑笑,她明白他指的她们是什么意思,没有说话她只能笑笑,因为这个答案只能藏在心里,她和她们不同是因为她看重的不是他的钱财,而是他,是欧瑾瑜这个人,他是她少女时代的梦想,也是她此生的第一个男人,垂下头,其实她更加希望他能够成为她这一生一世唯一的一个男人。 在舞台上,初夏轻手轻脚地弯着腰,几乎是用爬着的姿势向前移动,她的耳朵里传来的音乐已到第二乐章,这足已表明她来的有多晚。 狭小的空间里,她不时的碰到各种物体,比如谱台,又比如乐团大贝司演员支在地上的支柱,看着那摇摇欲坠的大家伙,她不时地低头哈腰地道着歉,而现在她不知道她的包包又挂在什么上面了,她拼命拽了好几下,却怎么也拉不动,皱着眉头转过身子,却看见江雨默的脸离她那么近,而她也终于终于找到了拽住她的东西,那不是别的,而是他的双手。 她吓得惊声尖叫,惹得指挥气愤地喊着:“这谁啊?怎么回事?” 她不敢回答,只是抱歉地举起手来,就像是在课堂上犯错的学生一样,而此时她却听见江雨默在说:“没什么,初小姐在擦地板呢。” 大乐队里,人们哄堂大笑,而江雨默仍然拽着初夏的包包,眼睛像月牙一样地笑着,今天的他带着一副眼镜,以至于初夏只看见他唇边美好的弧度以及他那双即使不笑也似乎弯弯如月的眼睛,而忽略了他眼中真正的含义。 初夏只知道,今天的她又成了一个笑柄,真是不懂自己漂漂亮亮一个女孩子为什么每次总是充当着搞笑的任务,也许她就是一个小丑,给别人带来无数的欢乐,却不会有人留意她挂在眼角的泪滴。 此时的江雨默早已起身,他不时扯动着连接在两人之间的书包带,而他的每一次扯动都会让初夏联想起她家的宠物狗嘟嘟,而尴尬地是她仍旧趴在地上,她刚想起来,就被他一路像是遛狗一样扯出了乐队。 狼狈地来到后台,初夏抗议着:“江老师,我又不是宠物,你干嘛那样对我?” “那你是什么?”他的声音依旧不咸不淡,水润润的没有力度,也看不出喜怒。 初夏理直气壮地回答:“我是你的助理。” “哦。”他故意长长地吐出这个字,且在尾音上附加上一声带着戏谑意味的口哨声,而那口哨竟然是极为准确的标准音a。 “原来你知道你是我的助理,而不是我是你的助理。”他特意在你和我两个字上加强了重音,他觉得眼前这个女孩子似乎并不知道他们两人的位置。 初夏诧异地看着他,他的面部仍旧是柔和的,可是却又和平时不大一样。 “你有把总谱按照声部配置,抄写各乐器的分谱吗?” 初夏却在心里说:“木有。” “我每一次演出场次的演出服怎么搭配?现在有成品吗?” 初夏却在心里说:“木有。” “那么,版权问题解决了?” 初夏还在心里说:“木有。”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讲话?”这一次,他忍无可忍地加大了声音的音量,初夏第一次看见他皱眉头,她想,原来他也会生气,原来这个温润如水的男人也是有脾气的。 可她那个糊涂透了的脑袋却在此刻,本能地,惯性地回答着:“木有。” 江雨默缓缓舒出一口气,他无可奈何的表情,竟然让初夏短暂地忘却了他小小的愠怒,而不合时宜地在此刻想起了麦兜里面的一集,木有鱼丸,木有粗面,她竟然在嘴边慢慢漾起几分笑意。 江雨默研究着她的脸部的神情,看着她再一次呈现出爱丽丝梦游一般的样子,他突然晃了一下神,好半天才说:“你去搬总谱吧。” “所有?” 他点点头。 初夏诧异地问:“就我一个人?” 他反问:“不然呢?” 江雨默看着她仍旧站在原地没有要移动的意思,慢慢扬着嘴角说:“要不请初小姐去听听排练的效果,反正每次您姗姗来迟的时候我们都快排练完毕了,您今天正好指教指教。” 初夏羞愧地摇摇头,唉,做苦力就做苦力吧。 “还有,你既然是我的助理,难道不该你每天接送我吗?我刚刚回国,路很不熟,你知道我每天都会走错吗?” 垂着头,嘟着嘴,初夏在心里嘀咕:“车里有导航,你不会打开啊?” 抬起头却发觉江雨默突然离自己好近,那张脸几乎要贴上一般,他缓缓地说:“你到底在想什么?是在嘲笑我不认路?还是在嘲笑我搞不定那些电子产品?” 初夏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又在大叫:读心术,巫师啊,巫师······ 而那男人却是魅惑地一笑,那笑容竟如妖孽一般倾国倾城。 ------------ 第20章 大白天遇见鬼 排练完毕,江雨默提着他的宝贝大提琴缓缓向外走,心里却在想:初夏这个女子是怎么回事,拿了他的车钥匙美其名曰说是去为他调试那个可恶的车载导航仪,可是为什么到现在都不见人影。 他突然在这一刻恍然大悟一般,她??????这个小妮子不会是在明目张胆地偷懒吧?自己竟然还因为她这个贴心的举动而忘记去询问那些总谱怎么样了,他想那些谱子应该是依然如旧,原来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他多多少少有些恼怒,边走边在心里骂着自己的愚蠢,从见到这个女孩子的第一天开始,她似乎就没有完成过他的任何一项任务,连接飞机这么简单的工作,都反过来成了自己在寻找她,他在想如果那天不是自己主动找到的她,她会怎样?她在那念的那一堆有关他的简历能帮她找到自己吗?她以为那是如来佛的紧箍咒吗,一念孙猴子就会头疼,然后腾云驾雾地出现在她面前。 每一次排练她无疑列外地都会迟到,他是守时的人,所以他也希望他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守时,可每一次自己教育她的话语到了嘴边,都因为她梦游一样的神情而咽下去。 那个样子的她像是在哪见过,可他却记不起来,只是觉得十分的熟悉,这个始终困扰着他的问题终于在认识初夏的许多许多年以后他才想明白,她好像是他妈妈年轻时候的样子,像自己儿时记忆里的江如梦,那时的妈妈是美的,像初夏一样美,他怀念那段时光,所以才会在潜意识里原谅初夏的所有,可惜在那时他并不清楚。 当时的江雨默不会联想到这些,因为这两个完全没有交集而且不在一个年龄段的人根本没有可比性,所以他只能糊涂地迁就着她的一次又一次的错误,那是一种本能。 她迟到,他忍了,而且他要在每一次排练结束后亲自送她回到学校,而她却只会在车上呼呼大睡,好像是几辈子没睡过觉一样,而他,就这样沦为了他的专职司机,而他,还得付给她工资。 他想,不是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不劳而获吗?可是在见识了初夏以后,他坚信这句话是不一定成立的。 今天,她再一次犯了他最忌讳的错误,时间,她在浪费他的时间,他慢慢皱起眉,摘下眼镜,他从手提包里翻找着备用钥匙,他不想在等待中消耗他宝贵的时间。 打开休旅车的后备箱,他小心地放置好他的宝贝琴,在确定一切没有问题之后,才打开车门,他看见副驾驶座位上堆着厚厚一沓抄好的分谱,上面每一种乐器的谱子都拿一个档案夹固定的整整齐齐的,上面有她娟秀的笔迹,他看看,小提,中提,大提,贝司,单簧管,双簧管,长笛,长号,圆号,大号,定音鼓?????? 微笑着,江雨默想,她今天倒是没有食言,而且效率还很不错,他又扫了一眼她抄过的谱子,每一个音符,每一个谱号,都清清楚楚,是他喜欢的笔迹类型。 心满意足地发动了汽车,随着车子的开动,导航仪突然说:“导航已开始,请输入要去的目的地??????” 江雨默眼中的笑意在不断地扩大,也许他错了,也许,她还是有优点的。 跟随着导航仪的提示,他行驶在这座城市车水马龙的道路上,这里变了很多,早已不是他记忆中的样子,这个城市的快速发展已经让他忘却了自己身在何处。也许时至今日世界上的每一个地方都已经呈现着它们共同的样子,全球化正在一步步地逼近,每一个国家、每一个城市都像是同卵双胞胎一样,他不知道这样好不好,他只知道,这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帝都市了,而他也越来越没有所谓的归属感了。 它逐渐散发着大都市的光芒,慢慢地变成了东京,变成了纽约,变成了世界上任何一个国际化大都会的样子,在这里什么物质上的追求都会有,只是,差了心里的东西。 他守秩序地慢慢穿过本来是绿灯的街道,他已经能慢慢适应行人们在红灯时随意的穿越马路,他慢慢地知道了,绿灯在某种意义上不一定代表着畅通无阻,而这个道理同样适用在生活的各个方面,没有什么是应当的,而存在即合理,你不能改变,就必须要适应,要服从。 看着熟悉的街景渐渐进入他的眼中,他知道他的公寓快要到了,他关上那吵人的导航仪,他笑了笑,科技越发达人就会变得越来越懒,有提醒开车的,也许有一天人们连亲人都会忘记,有一个机器会适时地提醒你:注意,注意,前方五百米有亲人,有亲人,请注意问好。 慢慢地拐着弯,他小心地躲避着在路边嬉戏的小孩子们,却在转弯的一刹清楚地瞥见后视镜里闪过一道白影,那影子转瞬即逝,他心里毫无创意地闪过一个字眼:鬼。 他手忙脚乱一般,他不是胆小,可这种大白天遇鬼的事谁也不会轻松,哪怕他是男人,可是男人也会害怕,谁规定了男人就一定得流血不流泪,男人就一定不会害怕鬼,而且没看聊斋里面遇见鬼的都是男的? 他假装冷静,没有停下车,而是继续向小区里行驶,刷过门卡的时候,小区保安客气地和他打着招呼,他礼貌地回应着,他想既然保安没有看到什么,那么他也可以当作什么都没看到,人和鬼都一样,你在乎它,它就存在,你不在乎,它也许就不存在,它也许更像是人心里的心魔。 转过花坛,他慢慢地向地下车库驶去,却在大大的盘旋处再一次见识到了那一道白影,这一次,他看得清清楚楚,绝不可能两次都是他眼花了吧,再也无法故作镇静,他过了转弯小心翼翼地停下车,脖子上带着一股他无法控制的凉意,他慢慢地转过头?????? ------------ 第21章 色 色女鬼占人便宜 江雨默一边转头,手一边本能地抓起车子储物槽里防身用的瑞士军刀,即使他明白如果真是遇见鬼,别说瑞士军刀,你就是拿把AK47突突突地一通扫射也是于事无补。 他其实就是拿着它给自己壮壮胆,至于这个胆子有没有壮起来,他自己心里是有数的,因为他知道,这根本没用,他握住军刀的手早已开始不由自主地抖动,心里骂着,妈的,江雨默你是在那打拍子了吗? 挣扎了好半天,他额头上的一滴汗突然落进他的眼缝里,这一刻他就像是哭了一般的狼狈,忍着侵入眼里的汗水,他咬牙猛地睁开眼,可就在看见那“鬼”的一瞬间松下了所有的心防,他慢慢放回瑞士军刀,也慢慢用手背擦着脸上的汗水,他想,他的确胆子不小,可也不带这么吓人的。 他慢慢看着现在还倒在后座上的“女鬼”,一袭白衣,一头乌发,雪白的肌肤,殷红的嘴唇,所有的容貌特征均符合聊斋里对于女鬼的描述,只是不知道这“女鬼”会不会也像故事里的一样痴情,而他又是不是那被扰乱了心的书生,他笑着自己,江雨默你有病啊,他轻轻推了推那“女鬼”,嘴里喊着:“喂,初夏,初夏??????” 她的脸苍白的有些不正常,他的心突然“噔”的一声,她不会?????? 他像是疯了一样奔下车,打开后车门,一下子把她抱出来,在这一刻他的脑海里冒出的都是以前他看过的各种国内外新闻,比如某某在车里窒息死亡等等,他怕了,莫名地,他的心脏就像是要骤停一样,所有的跳动都在想到这些的一刹那而停摆。 他拼命摇晃着她,而她却依然无声无息,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有发出丝毫的动静,他的冷汗再一次流下,顺着他整个后背流下,他觉得这一刻空气都凝结成了冰块。 他蒙在那里,思维已经不能正常地运转,好半天他才想起她拿走钥匙的时间,而后他却更加地害怕了,因为那已经是好几个小时之前的事了,如果?????他倒吸一口冷气,如果她真的是那个时间就睡在了车里,那么现在她恐怕真的是“女鬼”了。 什么也容不得他去想,立即将她的头、肩、身体摆正,手臂放在两侧,轻轻抬起她的颈部,一只手捏紧她的鼻子,而另一只伏在她的下颚上,将她的口完全张开,他用嘴盖住了她小小的的嘴巴,他的气息源源不断地导入她的体内,一次,两次,当第四次都已经做完时,他还是不敢确定她的胸廓有没有所谓的气体充盈,疯狂地按压着她的胸部,没有任何骚扰的意思,他只是在给她做着心脏复苏,他只想,初夏你要活着。 他做了他知道的一切,该做的一切,颤抖着拿手伸向她的鼻子下面,她轻微的气息从他指尖穿过,他像是一下子被释放的犯人一般,他抱着她竟然一屁股坐在地上,现在的他顾不得什么形象不形象,他只知道她没死就好。 可是,她为什么没有反应,他脑子高速运转着,自己所有的医学知识竟然在这会失去记忆一般的消失殆尽,他嘲笑着自己,自己就和个无知妇孺一般,他再一次用手简单诊了下她的脉搏,还有心跳,而且并没有任何异常,可她为什么会不醒来呢? 慢慢地在脑中搜索着有用的医学资料,他突然觉得以他的心理素质,他绝对做不了医生,面对突发状况,他还是不能镇静面对,如果每一次见到病人他都如此刻这样慌乱,那么死在他手下的人将不计其数,可是他不知道,其实他不是心理素质差,也不是不够镇静,而是因为关心则乱。 他的人再一次贴近她的脸,她那张柔美的脸孔在这时慢慢恢复着生气,而他却在这一瞬像是掉进了她的梦里,他迷蒙着,他慌乱着,这一刻他的心突然地像是开始发力一般,报复性地狂跳不已,似乎是在弥补着刚刚的骤停,却更像是向他在抗议,因为他已经违背了他绝不对任何人轻易好奇、轻易付出的原则。 可他却在这一片迷蒙之中莫名其妙再一次更近地靠向她,她的呼吸散发着一股水蜜桃般的味道,他贪婪地深深吸入那气息,全然忘记了他们所在何地。 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他觉得她的味道是他无比熟悉的,熟悉到像是很久以前就曾存在记忆里,而他现在只不过是一时想不起,他坚信,他们是认识的,又或许,在上一世他们是认识的。 江雨默不会明白他潜意识里对江如梦所有的爱,所有的感恩,所有的保护在这一瞬全部全部都倾注在这个本来与他没有半毛钱关系的女孩身上,他不会知道,人的心是没有原则的,或者说,人本身是有原则的,可是人的心,人的感情却不一定受原则的控制。 他病态一般,蛊惑着自己,他的人工呼吸次数会不会不够?可他心里明白,他这个大夫有多么的没有医德,因为他在利用医治的过程而达到他心理上的某种享受,因为,若在平时他不敢,他不是怕她,他是怕他自己,怕被自己看穿自己的心。 他重新压在她的唇上,却忘了要向里面呼气,他像是晕眩在其中,忘了进也忘了退,当他终于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的无耻的时候,她却轻轻地回吻着他,她的吻甜甜的,依旧有着那水蜜桃的味道,而她的舌也是小巧的,清清凉凉的像是蠕动在桑叶上的蚕宝宝。 他的理智知道自己该拒绝,可是他的情感却根本不想离开,他整个人都像是分裂一般,瞬间被撕裂开,而她却在他耳边轻声地呢喃着:“欧瑾瑜,欧瑾瑜??????” 他的背上一僵,撑开她的身体,他想他该起来,他早就该起来,可是她的手臂却在这一刻本能地环绕在他的脖子上,那种柔软的缠绕让他忘记了自己是谁,而她的吻却是更加地热烈似火。 他拼命扯下她的手臂,心里骂着:初夏,你真是个小妖女,刚刚从鬼门关上逛荡了一圈,刚刚缓过来,你就想到的是这些,而我就让你这么白白的占了便宜?????? 可是,江雨默绝不会留意到自己的神情,他的样子一点也不像被人占了便宜,因为那如水的脸上挂着他自己没有察觉到的甜蜜。 ------------ 第22章 睡在别的男人家中 初夏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午后,她醒在太阳最为温暖的时刻,也是一天里地面温度的最高值,北京时间下午十四点整。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睡了有多久,对于睡眠这件事,她曾在接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个下午,作出一个决定,她打算要挑战下睡眠的极限,什么事都是有极致的,她想知道,自己究竟最长可以睡多久,不要闹钟惊醒,也不要家长的干涉,就那么自然而然的醒来,那时她的幸福可能就是自然醒。 当那次她醒来的一刻,钟表指向了十二点,中午?晚上?她迷糊了,窗外响起了小学生们老师再见的喊声,随即是他们一哄而散的嬉笑声,她想,自己也不过如此吗,不过晚了几个小时,颓败感让她忽略了睡的过久造成的晕眩,其实,她错了,殊不知她已经睡了40个钟头,这次尝试在她极不清醒的心算中告终,只留下她满心的遗憾。 今天,她再一次体会到那种晕眩感,她甚至有些想不起来自己是谁,更别说自己在哪里,而她却在一片迷蒙中清晰地叫着一个名字,那是她永远难以忘记的名字,即使是在梦中:“欧瑾瑜??????” 她摇摇晃晃地坐起来,这屋里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她不觉得这是自己该认识的地方,大大的落地窗下一颗硕大无比的植物目中无人地生长在那里,让人因它而忘却了这是在室内,而所有的装潢也追随这一片绿色而淡雅起来,初夏想,她见过艺术的,但没见过那么艺术的。 房间里没有任何别的装饰,每一个空间、每一个角落里的主人都是乐器,它们样子妖娆地肆意绽放着它们的美丽,初夏从来没想过当中西乐器以这种形式居于同一个屋檐之下会是这样的奇观,它们没有任何的矛盾冲突,反而在这一片宁静之中相互地妥协着,相互包容着,这一刻的初夏被震撼了。 她的眼睛忽然被一个角落而吸引,那种诱惑是无与伦比的,在一面模仿的敦煌壁画之上熟悉的它涂着魅惑诱人的朱红色,红蔓延至它的全身,而上面绘制的金色花纹犹如是古代女子对镜贴的花黄,她深吸一口气,原来被改良了的琵琶可以这样美,美的妖娆无比。 而在那敦煌一般的神秘之下,一个男子穿着纯白色的布衣布裤,衣服清晰地贴合着他身体的曲线,领口松松垮垮地垂落着,前襟处不经意露出他结实的胸膛,初夏看得有些呆了,因为那个男子正在做着的竟然是瑜伽,他的动作是那样的到位,甚至最为困难的体位也在他的诠释下成为了一种优美的舞蹈,初夏咽了一下口水,因为那个人不是别人,而是江雨默。 她不知道她的这个吞咽动作代表了什么,当然绝不会像欧瑾瑜说的那样,她不是花痴,她只是没有想到在这一片宁静中的江雨默会是这个样子,但她必须承认,他是美的,美的甚至有些妖孽。 他的美是完全不同于欧瑾瑜,如果说欧瑾瑜的美张扬的像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的话,那么江雨默就是一汪潺潺流动的湖水,初夏的心里在暗暗比较着这两个大帅哥的魅力值,却在想到欧瑾瑜这三个字时瞬间像是被雷劈过一般,她的脸突然黑下来,虽然她不知道时间,但她知道她竟然会留在其他男人的家里,她想她这回死定了。 而江雨默如雾如烟的声音却在这一刻响起:“醒了?” 他始终没有睁开眼,初夏想为什么这世界上的男子都像是007特工一样那么神秘,其实是她的单纯遮挡了她本就很少的判断力。 其实她不知道这紧闭的双眼只是江雨默自我救赎最后的方法,自从他把这只骚扰他的女鬼抱回家以后,他的心就再也没有了往昔的平静,看着她熟睡的样子,他却是一夜无眠,他静静地在这里打着坐,如同菩提树下的修行,可他却明白形式远远不能遮盖他内心的驿动,他有点害怕了。 他一直看着她,看了整整一夜,而就在她半梦半醒之间时她嘴里喊的却依旧是那个男人的名字,他记得他,那个欧瑾瑜,他记得他,因为他不能忘记,而记得的原因却只有他自己最最清楚。 ------------ 第23章 色未必是空 如果初夏稍稍早一点睁开她迷蒙的眼眸就会看见江雨默那审视的眼神,他审视的不只是初夏,更是自己,他越来越不懂自己了。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否盼望她醒来,也许在潜意识里他更希望她能像现在这样一辈子沉睡下去,这种静止未必就不是一种完美。 他想他多少有些自私,他知道即使是睡美人也会有醒来的一天,当她的王子轻轻吻在她的前额上,她就会从这没有解开的魔咒中醒来,可是他知道他不会是那个王子。 他慌乱地闭上双眼,他故意坐着最难的瑜伽动作,一切都是一种掩饰,他不想骗别人,只想骗过自己。 初夏的声音徐缓地传来:“你,你竟然会做瑜伽?” 江雨默睁开眼冲她笑笑,他的脸干净的就像是他身上洁白的那一袭布衣,初夏在这一瞬有些迷惑,这是那个色狼大师吗? 江雨默优雅地做着最后结束的放松动作,而后慢慢起身向着旁边的开放式厨房走去,不多时那简洁的吧台上慢慢地摆满了各种食物,而他却在说:“你洗漱一下,来吃东西吧。” 初夏没有能力拒绝这一场浪漫的邀请,恐怕每一个女人都会梦想当你醒来的一刻会有一个男人对你说:“快来吃我为你准备的好吃的。” 可是,初夏想,如果这个人是她深爱的他就更好了。 洗漱完毕,她来到吧台前,她再一次吃惊地看着他,鲜虾馄饨、炸春卷、豉汁排骨、鱼片滑牛粥、干炒河粉、沙拉、金枪鱼寿司、芒果布丁,初夏忍不住再次吞咽着口水,而这次却是为了这诱惑着她胃的美食,她问:“你,你竟然会做饭?” 江雨默依旧只是冲她笑笑。 她在想,这个人简直太不简单了。 吃着桌上的美食,她忍不住问着问题,虽然嘴里因为塞满了食物而有些含混不清,她还是好奇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他家?或者说她在为自己的夜不归宿找着合适的理由,她问他:“我怎么在这?” 他并不吃太多的食物,只是一个劲的向她盘子里夹着各种东西,他的筷子在她的问题提出之后停在空中,他疑惑地看向她,她的眼中纯净而透明,看来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她既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昏倒在他的车里,也不记得自己差点就那么糊里糊涂地死去,所以他的救助,以及他们那莫名其妙的的吻都不会存在她的记忆里,他默默地低下头,说不清自己是否在这一刻有了一丝的落寞。 她的眼依旧如同坠落在梦中,他想,如果她是那梦游的爱丽丝的话,那么自己是那只兔子吗? 他轻描淡写地说:“你睡在我车里怎么也醒不了,我就把你带回来了。” “什么?就这么简单?大师,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害死我?”初夏似乎毫不领情地怪叫着。 江雨默的脸色突然间变化着,只是这一刻的初夏没有注意到,害死你?心里怄着气,他手中的筷子被捏的紧紧的,如果不是昨天我救了你,你现在恐怕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而现在你竟然说我会害死你? 江雨默紧闭着双唇,它们那微微的合拢似乎在表达着心中的不满,可惜初夏没有留意,因为她的心里在害怕着欧瑾瑜的那个契约,或许她更怕他会担心,可是为什么他会一个电话也没有来过? 她四处搜寻着她的包包,扬着下巴问:“咦,我的包包呢?” “没有包包,我只捡到了你。”江雨默说的简单,可心里却并不简单,他想,有时候好人做起来真的好难。 初夏像是撒气的皮球一样,怪不得没有电话,它一定还在包包里。 而江雨默隐忍地放下筷子,他的手红红的,忘记了疼,他轻声问:“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啊?不舒服?”初夏有些迷糊,他的问题实在有些奇怪。 “你的身体有些虚弱。”他含混地回答着,没有说原因,他只是想知道有没有后遗症。 “还好,没什么感觉啊!”她故意来回伸着胳膊。 她笑着的脸却在他的话语说出的时候尴尬地僵在那,因为他说:“知不知道《红楼梦》里面贾瑞是怎么死的?” 初夏不解地看着他,他的问题越来越奇怪了,怪不得贝多芬说音乐家其实就是介乎在正常人和精神病患者之间的一类人,他们与精神病患者唯一的区别就是他们能够找到回到现实的途径,而精神病不能,初夏想,恐怕这一刻的江雨默已经找不到回来的路了。 但她仍然勉为其难地配合着他,点点头,好像是因为不听那跛足道人的劝告私自照了风月宝鉴的正面,结果一命呜呼。 他又问:“那么,那秦可卿真正的死亡原因又是什么?” 初夏摇摇头,大师你是在和我讨论红学吗?这都哪和哪啊? 他却盯着她的眼说:“其实归根究底都是纵欲过度死的,所以小姐,若你爱惜自己的身体,最好不要那么欲求不满,不要纵欲过度。” 初夏涨红了脸,却气愤异常地说:“你,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凭你的脉象,我为你诊脉过。” “你,你竟然会诊脉?”初夏又一次惊讶了,他,他这个人还有什么是不会的吗? 色真的即是空吗?江雨默在心里小声问着自己,医生可以医人,但医生可以医己吗? ------------ 第24章 不得不逃 纵欲过度?初夏的尴尬无法用言语表达,如果有一块日本豆腐,请无情地砸在她的头上吧,一个女孩子竟然被一个并不熟悉、并不亲近的男人批评,而批评的内容竟然涉及个人最为深层的隐私,那一刻她羞愧无比。 可恶的是江雨默依然是那副治病救人的嘴脸,身着白衣的他似乎不食人间烟火,难道他就没有看见初夏早已羞得红透了的脸颊,初夏那时在想,如果眼前出现那扇多啦爱梦的时空穿越门,她会毫不犹豫地穿越过去,哪怕门的那一边是野兽遍布的原始森林她也愿意。 最起码在这一刻她就不用对着江雨默那张脸,其实他没有笑,但她就是觉得他在笑,在笑话她,又或者说他是在心里笑话她,可是自己为什么要在乎那个跟自己毫无关系的男人心里在想什么呢?我八成已经疯了,我一定是让那个色狼大师给气疯了,初夏想。 而江雨默则默默地看着眼前的爱丽丝脸颊上渐渐泛起两朵红云,她越是慌乱,就越证明了他的正确,他明白,她满脸的绯红来自于何人,那个男人不仅仅占领了她的身体,更攻陷了她的心,他真的很幸运,他不由得给欧瑾瑜下了定义,可他却没有发觉自己竟有些小小的妒忌起欧瑾瑜来,他不会发现这一点,更不会承认这一点,因为他江雨默无论在任何一个范畴都是最好的,绝不会比任何人差分毫,哪怕对方是欧瑾瑜。 初夏慌乱地想要逃离,却在这一刻才发现自己穿的竟是他的衣服,一件大大的全棉衬衣,长长的衣摆一直盖到她的大腿,而下面却是空空如也,她再一次害羞起来,她不得不承认虽然自己不是花痴却真的是个白痴,难道醒来的时候都没有注意衣服上有什么变化吗? 咒骂着,那会自己到底在干嘛?她却在心里回答着自己,刚醒来的时候在看美男,过一会在看美食,所以根本无瑕顾及自己这美美的长腿早就一览无遗地暴露在江雨默眼前,好在他脸上没有出现色色的表情,不然把他眼珠子抠下来。 “你帮我换得衣服?那我的裙子呢?” 他又是轻描淡写地样子,轻声说:“哦,昨天抱你的时候不小心刮破了,就帮你换了我的衣服,你的裙子我已经帮你补好了,我去拿。” 初夏张大嘴巴,妈呀,那还不是被你看光光?等等,缝补?妖孽啊妖孽,他竟然针织女红也会?他是人类吗?是地球人吗? 看着他拿来的裙子,她再一次哭笑不得,这是原来的它吗?它已经从一条白色长裙变成了白色短裙,而江雨默却仍旧一副不冷不热,不咸不淡的样子,说:“破的地方只能剪掉了。”而那脸上却似乎写着:怎么着,爱穿不穿,不穿拉到。 初夏带着一张苦逼的脸换上了她的迷你短裙,妈的,这大师是在补还是在拆啊,裙子的尺寸足足向上提升了一大截,实在是夺人眼球。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拿到包包后立马要去宿舍换一件衣服,因为欧瑾瑜昨天是亲眼看着自己拖着长长的裙尾走的,当时的他正在窗下喝着不加奶不加糖的黑咖啡,看着英文报纸,他就不能不那么小资,不那么矫情吗?而他却在瞥了她一眼略带嘲讽地说:“你还挺文艺,长裙拖地,学三毛呢?” 所以,她就不能让他看见自己来个超级迷你回去,不然她估计大概可能也许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尤其是在无故消失一夜之后,她忘了这是他的第几条规定,反正是有这么一条,就说她不能无缘无故消失不见,他有权利选择见不见她,而她没有权利,只能等着被选择,当时她想,这个有点像原来皇宫里皇帝掀妃子们的绿头牌,唯一不同的是她没有名分。 初夏像是一只老鼠一样仓皇地逃出江雨默的家,甚至来不及说再见,走出他的公寓,初夏突然有点不辨方向,呆在那好一会才奔跑起来,她的时间有限,又或者是她的死期将至,她说不清,她只知道她必须尽快乖乖回到欧瑾瑜的身边,他其实没有给她任何的枷锁,一切都是她心甘情愿的。 她没有回头,更不会想到在高高的十六楼上有人会一直注视着她,江雨默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爱丽丝从他这个魔法世界重回现实,她像一个快速移动的小白点不一会就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里,可是那个小白点却在他心里一直一直地奔跑着。 在乐团的储物柜里初夏拿到了她的包包,她着急地翻找着电话,她一下子傻眼了,上面的未接来电除了茉莉,全部是他,她再一次印证了那一点,她今天死定了。 打通茉莉的电话,就听见她在那边尖叫:“啊,你丫的跑哪去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少次,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着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初夏好想拦下她连珠炮一样的话语,因为她什么也不想知道,她只想知道有没有人找过她,如果没有,她还可以说她因为有论文修改而住在了宿舍里,虽然这不是个好理由但也说得过去,可是茉莉却在那滥情地表达着她的思念,而初夏的手机却在这时提醒着电量不足,她听见茉莉说:“对了,有个男人来找你,挺帅的??????” “喂,喂?茉莉?茉莉?你说是哪个男人?”初夏在最后一刻问,可是电话那边一片寂静。 “就是我这个男人。” 初夏的心骤停,这一刻她连呼吸的欲望都已不在。 ------------ 第25章 欧瑾瑜初露狰狞 初夏慢慢地转动身子,她忽然觉得这一次的转动就像是自己与他的公转自转,她多希望她自转的时间真的是一天,而她围绕他公转的时间也真的是一年,到那时,他即便有再大的火气也该消了。 可是真实的转动不会那么慢,她战战兢兢地转过身来,战战兢兢地抬起眼,没有任何意外,她想或者不想,他就在那里,她心里不知是悲是喜,他看或者不看她,怒就在那里,不来不去,或者让一切重来,她会小心再小心,或者让一切重来,他会对她残忍再残忍。 他不动声色地看着她,这些天慢慢涌现的温情都在这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最讨厌的就是女人和自己耍手段,尤其是像她这样看似纯情的女孩子,她的突然消失是想让他觉得自己很重要吗? 可她忘了,她已经错过一次,她成功地骗了他,他以为他会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其实他并不是在意什么所谓的处女情结,他选择女人的标准也不是严苛到非处女不可,如果真的是那样,在这个**横行的年代,处女已经比文物还珍稀,他若是刻意坚持非处女不碰,他想他会被身体里的欲望给逼疯。 他不在乎这些,他只是有些懊恼她的样子骗到了他,他的判断在她的身上出现了不可饶恕的失误,而她竟敢在那以后,还给自己玩失踪,而且据他听来的消息是,她最后一次出现是在一个男人的车里。 世界上永远不会缺少爱嚼舌头的人,巧就巧在还真有人看见初夏上了江雨默的车就再没下来,而且江雨默还就真的开着车带她离开了,不但看见了,有人还乐得把这事当趣闻说出来,而更巧的就是偏偏被欧瑾瑜听到了,这就是生活,所有的不应该都要这样无情地发生。 “想说什么?昨晚在宿舍?”他终于说话了,而且说的凑巧是初夏刚刚编好的理由。 她不敢说话,也不敢点头,因为她再笨也不会猜不出刚刚茉莉所指的男人是谁了,他既然去过学校,去过宿舍,那么这个理由显然已经不成立了。 “说说,那个男人是谁?”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走到她眼前,他修长的手指不去用来弹琴真是浪费了,初夏的大脑竟然在这一刻还会想到这些,因为她莫名地突然想起了他的那一次弹奏吉他,那也是初夏第一次见到帅帅的欧瑾瑜,而那却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久的像是前生,而她却在这万分危急之时想到这个,其实她好想对他说,欧瑾瑜其实我不是怕你,而是怕我不能在你身边,这样我就没有理由去好好爱你,可惜你这个笨蛋不懂。 而现在,那让初夏喜欢的长手指此刻正用力捏着自己的下巴,那股力道像是要把她的下巴捏碎一样,她望向他,他的眼中竟然没有一丝的怜惜,对于一个与他缠绵了多日的女人,他竟一点情面也没有,初夏的心疼着,也许在他眼里,我不过是他床上的泄欲工具,就该老老实实地待在他的床上,如果不小心跑到别人床上了,哪怕什么也没做,也是一种罪过。 “是他吗?”欧瑾瑜忽然想起了在会馆里和他争夺她的男人,他追问着。 初夏不明白像他这样自信的男人为什么还要计较这些细枝末节?难道相信一个人就那么难吗? 欧瑾瑜近距离看着这个女人,她眼中有太多的活跃信号,他说不清她是聪明还是愚蠢,可她却始终给自己一种错觉,他们之间的缘分远远不是从那次搭错车开始的。 他上下打量着她,忽然,他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冷笑着问:“女人,你这衣服够特别的,是米兰还是巴黎的新款啊?” 初夏闭上眼,他还是看出来了,也难怪,他是那么注意衣饰的人,又怎会看不出她衣服上的变化。 “这也是他给你的?”他的声音喷发出火焰的温度,近近地贴着初夏的脸,这热几乎要灼伤初夏娇嫩的肌肤。 他的手从初夏的脸上下来,却转战到她纤细的手腕上,他所有的不满都运用在指力上,她不敢喊疼,因为她知道那样会更加激怒他,而他便会更加变本加厉地对待她。 他将她塞进一辆银色的劳斯莱斯幻影里,他对司机只说了四个字:“海虹大厦。” 初夏垂着头老老实实地坐在他身边,眼睛呆呆地盯着车内饰的华丽桃花心木,直到车子停下,她又被他死死地拽下来,他像是拎着什么物品一样将她拎进PRADA旗舰店,店员极为客气地说:“欧先生,欢迎。” 初夏想看来他是这的常客,却听他说:“闭店,损失我会负责,史蒂夫那里我也会去解释。” 他的话语似乎永远不可反驳,店员竟然真的在店门上挂上了“closed”,初夏在这一刻想到了财大气粗这几个字。 而欧瑾瑜却把她一下子拎到大大的穿衣镜前面,没有任何征兆地撕开她的衣服,她尖叫着,他却没有反应一般冷冷地对店员们说:“给她挑选一身合适的衣服换上,再准备几套颜色、款式不同的。” 初夏遮挡着裸露的身体刚想进入试衣间,便听欧瑾瑜说:“就待在这,一步也别动,你最好听话。” 初夏放弃了,她放下手臂,任由店员们选来选去,试来试去,也任由他说不清是欲望还是讽刺的眼神在她的身体上飘过来,飘过去。 坐在宽大的沙发座椅里,他的目光一直在她美好的身体上游走,她此刻就像一个掌控在他手中的玩偶一般,而他就那么带着玩味的眼神观赏着这一切,他发现,他有点喜欢看她眼里满是怒意却不敢爆发的样子,他觉得这个游戏慢慢地进行下去会更加的有意思,他说:“你应该知道自己犯了大错吧?那么你的契约将向后延迟半年??????” ------------ 第26章 疯狂于城市之巅(1) 当初夏穿着那合身的小礼服袅袅婷婷地站在欧瑾瑜眼前,即使他心里知道她是美的,却依旧是那一副别人欠他钱一样的嘴脸,虽然这是事实,也不用总摆着这么张臭脸在提醒她吧,初夏想,却见他耸耸肩,嘴里说的是:“soso." 初夏心里咒骂着,拽个屁啊,不就是在国外待过几年吗,说话有事没事的就爱整个中文夹杂着英文的,喝咖啡,看英文报纸,以为自己是纯正的白种人一样,其实你就是黄皮肤黑眼睛的亚洲娃,不就是去外国的海里泡过几年吗,海归?海归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比王八大点吗? 而身旁的售货小姐则殷勤地询问着欧瑾瑜的意见,他颐指气使地指挥着她们把哪些留下,又把哪些要换掉,最后他递出那张带有魔力的卡片,店员小姐的脸上立即呈现出前所未有的笑容,初夏则猛吸一口气,这个就是传说中的运通百夫长卡?也就是俗称的黑金卡,古今中外,黑色都代表着一种神秘,而这个卡也被赋予了无数的传闻,据说它可以为持有它的主人带来一些特权,甚至是飞机掉头、火车停驶等等,但传闻只是传闻,因为它毕竟离你我的生活太远,而现在,他却拿着它,像是买菜一样随意地埋单着这昂贵的奢侈品,她却更加害怕起来,她怕她欠他的钱会越来越多,多到她一辈子都还不完,那么这一生她都将在这黑暗的没有尊严的日子里度过。 她小声嗫嚅着:“欧瑾瑜,我不要······” “我要。”他大声打断她的话,似乎并不知道她后面想说什么,他永远只在乎自己的想法,他继续说:“我不要看见那件古怪的衣服,我不舒服。” 他拉起她的手腕,这一次却显然力度轻了许多,而初夏却发现,他很少会拉她的手,即使拉也只是拽着她的手腕,从不轻易触碰她的手指,唯一的一次例外是在那次在会馆的意外碰面,那十指交扣的感觉却一直萦绕在初夏的心头,她好想拉着他的手,可却怕他会恶狠狠地甩开她,她想,他做的出来。 “陪我去吃饭。”他说的简单,可这却是他自从她昨晚失踪后的第一顿饭,饥饿让他胃疼,而这隐隐约约的疼却使他慢慢地害怕起来,他竟然因为这个女人错过了昨天的晚饭和今天的午饭,他憎恨着她,却更加憎恨自己。 初夏疑惑着他手上逐渐加重的力度,手腕再一次被掐的生疼,而她的人却被连拉带拽地向前拖着。 当他拉着她走入那转角处的电梯,当电梯门紧紧地关闭的一刻,他突然放松了手臂,她刚想揉着她酸痛的关节,却觉得一个阴影向她袭来,他的身体紧紧地挤压着她,她在心里暗叫:这个纵欲的家伙,不会是一晚上不那个都不行吧? 而她却发现他的眼中没有了以往的急切,那黑黑亮亮的眼珠里释放着所有的疑惑与不满,他嘴角处的弧度与他眼神里蔓延的戾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就好比举着钢叉的恶魔在对你笑,那笑也让人不寒而栗。 他轻轻地吻在她的额头上,只是浅浅的一啄,初夏有些不明白他,这实在不像平时的他,也许是她的眼神出卖了她的心,他冷笑着:“不够?我看你更喜欢暴虐一些的不是吗?像这样······“ 他的吻肆虐地袭来,全然没有了方才的温柔,而他的话语却并没有因为这疯狂的举动而停止,他问着:“他吻你了吗?” 初夏愣住了,而他却似乎没想知道她的答案,他紧闭着双眼,初夏想,如果他睁开眼,如果他看着我,就会明白我的眼里只有一个人,我的心里也只有一个人,可惜他没有。 “他会这样吗?”他深深地吸着她的下唇,慢慢地,那唇与唇之间原本暧昧的触碰渐渐地演变成一种他个人私欲的发泄,他使劲地将她的肉从他的唇部向里吸入,她感受着他的霸道,却根本无力还手,因为他的唇齿已经在此时做出了最为完美的任务转换,她嘴唇上的疼痛骤增着,渐渐地他的噬咬扩大着遍布的范围,她突然在这一刻忘记了疼,只因麻木,却觉得一股血腥味充斥在口中,而他却像嗜血的吸血鬼一般仍旧毫不顾忌地啃咬着她。 电梯的大门终于打开,初夏觉得时间漫长的如同一个世纪,他装模作样地揽着她的腰,就像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只有初夏那流血的唇记载着那刚刚。 望着这有着大大落地窗的旋转餐厅,她突然有些如释重负一般,他毕竟不会再怎样了,她低垂着头,刻意不想让人看见她残破的脸,而潜意识却又希望别人注意到他们,这样他就不会那么地肆意,可惜她错了。 当她偷偷地抬起眼时,一切都不同于她的想象,她吃惊地睁大眼睛,怪不得这里除了悠扬的乐曲声便再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因为这里除了他们,再无旁人。 她偷瞄着他的脸,妈的,这个家伙又在利用着他的钱财来满足他的怪癖,可无论怎样,她已经不能逃离。 在城市的最高处,旋转着的餐厅里,除了早已准备好的食物和红酒再无其他,初夏想怪不得他刚刚那么的有恃无恐,因为他早已知道这即将打开的门内不会有任何人,而她就成了他在这个有限的空间里最有趣的玩具。 她故意吸允着嘴唇,她的嘴里立刻腥腥的,她吞咽下满口的血水,却发觉眼睛竟有些看不清。 欧瑾瑜看着女人眼中慢慢浮起的泪,没有怜惜,更多的只是愤怒,言语上的爆发在所难免,初夏听见他说:“舍不得?舍不得离开他?哼,一个晚上就让你那么的不舍吗?他是不是很厉害啊,他会这样吗?他会这样吗?他还是会这样······” 随着他说出的每一句,他的动作越来越虐,而他这近乎报复的举动却不知在惩罚她还是他自己······ ------------ 第27章 疯狂于城市之巅(2) 他狠狠地抬起她的下巴,她仍旧垂着她的眼,欧瑾瑜在她的脸上看到了无数的恐惧,他看不清她的眼眸,却看见她频频抖动的睫毛,她的眼是那种典型的美目,欧瑾瑜一度觉得所有的美人仿佛都是这样的眼睛,以至于没有特点,千人一面的像是每个人都刚从整形外科走出来一样,可是当他看见这女人在微笑,在生气时的样子,他才发觉她的眼睛竟会随着她的每一种表情而变化,尤其是她那暖暖的浅笑,她的眼会变得弯弯的,让他想起了天上的新月,只是她的眼比那新月温暖了许多。 他的手忽然在这一刻轻柔下来,他轻轻地抚着她的脸,而她却吓得浑身一哆嗦,眼睛飞快地扫过他,而就是这短暂的对视却让那女人更加地防备着自己,欧瑾瑜突然有些失望,而失望的原因是他不知道的,他只听见他的嗓音低沉着说:“你不愿意看我?还是······” 他没有说完,猛地揽过女人纤细的腰肢,她本能地想离开他的身体,而他的手臂却更加重了力气,她忽然觉得呼吸在这一刻都不畅快了,他的头慢慢地凑过来,她紧张地低垂下头,耳边那优美的蓝调音乐也遮掩不了她狂跳的心,她不知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的怕他,她已经不再是对情事丝毫不知的小女孩,可是他的每一次亲近都会让她害怕得乱了呼吸,甚至他只是稍稍向她靠近,她的心就如同是危险时拉起的警报声一样紧急。 他的唇渐渐地贴合着她,初夏觉得他的唇冷冷的,没有一点温度,好半天,他就只是这么贴在她的唇上,一动不动,以至于初夏以为在这长长的亲吻后,他们可以正常地进行他们的晚餐,毕竟是他提议共进晚餐的,可惜她错了,他慢慢离开她的唇,轻轻地吻着她的耳垂,他在她耳边说:“我不信他会比我好。” 初夏傻在那,她明白昨晚是他心中的梦寐,而今晚将注定成为自己的梦寐。 他吻的速度在加快,重新吻上她的唇,却在这一次变化了温度,他的唇火热地袭来,每一下都似乎是用尽全力,她慢慢有些抵挡不住,而他却在这一刻故意用力地吸允着她下唇的破处,初夏疼得浑身颤抖,而他却说:“怎样?这样会不会让你印象深刻?这样会不会洗去你昨夜与他的记忆?” 初夏放弃了所有的抵抗,因为她明白,像他这种自信心爆棚的家伙,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比他强,而可怕的是他已经认定昨晚她和江雨默已经发生了什么,在他的定义里,孤男寡女独处一夜,男的不残女的不丑,发生了才是正常,没发生什么才奇怪。 她在他的节节逼近下一步步向后退,而她却发觉她已无路可逃,因为她的身后便是那大大的落地窗,夜色在她身后绚烂,而她却在这夜色里惊恐万分。 欧瑾瑜握着女人的手,她的手带着冰冷的颤抖,他并不去安抚,因为此刻的他心里只想着她昨晚的叛离,他受不了这种感觉,他觉得昨晚又一次成为他生活里的污迹。 霓虹灯闪烁在面前,他的眼迷乱着,女人的眼却是紧闭的,他说不清要不要她睁开,他只知道他要清洗的不只是她的身体,而更是她的头脑,他重重地吻在她的面颊上,忽然他咬着她的苹果机,深深的齿痕将她的脸弄得通红,将她的手臂支在那玻璃窗上,女人像是被他定在了十字架上,他满意地看着,在此刻,如果初夏睁开眼,她便会看见他犹如魔鬼般的笑容,即使那张脸孔美的无与伦比。 他舌尖凉凉的舔在初夏的胸前,初夏穿着的小礼服胸口前有好大一块裸露处,正好方便他的侵袭,也许这就是他选择这件衣服的最根本目的,而他却似乎并不满意,因为那华丽的布料已经阻碍了他的进攻,它滑滑的纹路让他的手找不到支点,愤怒地,他一只手将她的双臂背在身后,一只手在那裙子上摸索,他竟然找不到脱下裙子的方法。 他轻哼了一声,之后便听见布料撕扯的声音,初夏吓到了,一瞬间自己便又一次衣不蔽体,他为什么总是爱撕碎她的衣服,好像这样便可以撕碎她的尊严一样,而这一次他撕碎的竟然是刚刚才买的昂贵礼服,她睁开眼颤抖着说:“这······是新买的······” “对!可这是我买的,我想要怎样就怎样,千金难买一笑,一件衣服算什么?”他的话语带着从未有过的刻薄,初夏想,他怕是想说,连你都是我买下的,我想要怎样就怎样,千金难买大爷我乐意,一个女人又算什么? 初夏想原来从古至今的公子哥都一样,贾宝玉撕扇子为求一笑,今日她初夏就成了他欧瑾瑜手里的扇子,任他撕毁。 她白玉般的肌肤在这灯火酒绿的衬托下显得洁净无比,而欧瑾瑜却在心里告诫着自己,别被她骗了,也许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就是女人,最虚伪的也是女人,尤其是这种看似纯洁的女人。 他的身体借力地倚在她身上,她的气息正好吹在他领口处,痒痒的,他突然紧绷着身体,而初夏也在这一刻更加明显地感觉到他身体上的欲望,她惶恐地望向他,他不会就在这就把她给那什么吧? 她却看见他狡黠地一笑说:“女人,今晚会让你此生难忘。” ------------ 第29章 难得的温柔 欧瑾瑜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女人蹙着眉的脸,那份难以叙述的神情,欧瑾瑜看在眼里,笑在心里,以他的经验,他不会觉察不出此刻女人的身体有了什么变化,可他却不去挑明,他想听她自己亲口承认自己的心也会萌动,她的身体也会有感觉,她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木头人,她更不是几千年前封建礼教下禁锢的不懂性的小媳妇。 他故意停下来,只是用手轻轻地抚着她的背,她背上的汗珠随着他的手而延展,平均地覆盖至各处,身体里面焦灼的热和外面汗水的冷纠缠着,较量着,冰火两重天一般,初夏不由得打着寒颤,而心里那不可言说的声音却更加强烈地发出声声的共鸣,身体内的噬咬无法停止,她再也控制不了,身体不住地颤抖着,而一次次的颤抖却更加剧了浑身的酥软,你来我往,恶性循环,她的手不由自主地勾住欧瑾瑜的脖子。 欧瑾瑜一愣,她第一次主动离他那么近,她的呼吸声也越来越清晰地向欧瑾瑜传递着她心底的渴望,带着浅浅的坏笑,他慢慢地靠近她,却并不做什么,只是在她耳边吹着暖暖的气息,耳语道:“想要吗?” 她更加深邃地蹙着那如烟的眉,满口的银牙轻咬着唇,而口中的气息却仍旧从唇齿间偷偷溜出来,一股香甜之气弥漫在欧瑾瑜与她之间。 欧瑾瑜心里的征服欲在这一刻被刺激得无限大,他隐忍着身体里的火焰,慢慢撩拨着她的头发,他将它们一丝丝地放入嘴里,任凭它们在自己的口中缠绕,继而变成一种撕咬,他吐出那海藻般柔软的丝,疯狂地享用着她唇齿间诱人的香气,他那由慢渐快的速度,那由弱渐强的力度,像是一首激情澎湃的乐章在演奏着它的**,一声声,一阵阵,每一下都是完美的音符,初夏再也抵挡不住地瘫软在玻璃窗上,而欧瑾瑜肆意地演出仍在继续,他美妙地问:“想要吗?” 她催眠一般地点头。 他却仍旧坏笑着说:“说,你想要。” 初夏迷幻地说:“你想要······” 欧瑾瑜恨得牙根痒痒,这个女人究竟是真傻还是假傻啊,而他的身体却再也无法等待他的分析,他狂野的动作宣泄在初夏这张美丽的画布之上,顷刻间,落笔成花······ 初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从窗子上转到了桌子上,她只觉得自己好累,可是这种疲劳却带着小小的满足感,她知道自己正贴着欧瑾瑜暖暖的胸膛,她不敢睁开眼,因为她怕面对他时,自己会羞愧地不知如何是好,而他却说:“你又开始装睡。” 初夏没理他,心里却在笑着,我偏要装睡,你管我。 躺在桌子上并不舒适,欧瑾瑜尽量让女人躺在自己身上,才不会被硬梆梆的桌子隔到,这种怜香惜玉的事他欧瑾瑜还是懂得,可是他的手臂真的已经是麻的不能动弹,而那个女人却挂在浅笑在那装睡,他低头看了她一眼,心想我会有办法要你起来,微微一笑说:“你看,你把落地窗都弄脏了,大家一看就会知道是女人的······” 初夏没等他说完便连滚带爬地奔向玻璃窗,甚至忘了自己的一丝不挂,夜色下,车流仍在穿梭,闪烁的霓虹灯也在那一刻绽放着绚丽的颜色,照的初夏的身子白的如玉。 欧瑾瑜悄悄起身,他带着成功骗到她的喜悦,带着胜利的微笑看着女人光溜溜地在窗子那找着爱的痕迹,他看不到她的脸,却仍旧能感受到她的慌乱,他笑着,轻轻地走过去,一把把她抱起来,而她却吓得惊呼一声。 “你真有那么傻吗?说什么都信?” 初夏第一次向欧瑾瑜挥起了拳头,却并不用力,只是载着她小小的娇蛮,雷声大雨点小,高高地抬起却是轻轻地落下,她的拳头落在欧瑾瑜的胸前,她杏眼圆睁地瞪着他,可是,她心里却明白这一刻自己是甜蜜的。 欧瑾瑜却在这一刻忽然松开她,她没有提防他会放手,加上本来身体就是极度的疲惫,刚刚能跑过去只因他口中的戏言吓到了她,现在她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整个人霎时跪在欧瑾瑜眼前。 欧瑾瑜正整理着歪掉的皮带扣,她的举动突然吓了他一跳,他没有停下自己手里的事,只是轻描淡写地说:“这干嘛呢?不年不节的,平身吧。” 初夏却心里说:欧瑾瑜,你有病啊?你没看我起不来啊,可是她知道如果她说出来,他只会更加笑话她,甚至会回答她,女人我有药,你要吗?那药就是我自己,初夏想着又一阵哆嗦。 欧瑾瑜整理好了自己,他又一次风流倜傥地站在初夏面前,而那个女人仍旧跪在地上,他皱皱眉,她是故意在和自己较劲吗?没再说话,他只是向她抬抬手,示意她起来,而她却仍旧只是望着他,半天也没有动静,他的怒意慢慢地从胸腔内涌上去,他最讨厌不听话的女人。 刚想斥责她,却看见她眼里大滴大滴的泪珠滚落,他莫名其妙的愣在那,心想我不是还没说你吗,怎么就······可她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却真的平息了他所有的怒气,他叹了口气,像是抱婴儿一样把她抱起来,初夏的手臂本能地揽着欧瑾瑜的脖子,他却听见她在自己怀里抽抽搭搭地说:“我······我是真的起不来了······呜呜······” 欧瑾瑜突地心里一紧,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迁就她,但他仍旧做了,看着光溜溜的她,他将她放在桌子上,无奈地脱下自己的衬衣,替她穿好,替她系上扣子。 他自己光着上身眼睛搜寻了好久,终于落在一件厨师服上,他皱皱眉勉为其难地套上那白色的厨师服,而初夏却傻兮兮地问:“你······你不是洁癖吗?” “闭嘴,不然要你穿吗?”欧瑾瑜咬牙跺脚地穿着不合身的衣服,心里咒骂着,这个女人还真是不知好歹。 ------------ 第30章 汤泉 欧瑾瑜极为别扭地穿着那白色的厨师服,他觉得身上每一个毛孔都是脏的,以至于他脸部的表情呈现出初夏从未见识过的扭曲,初夏脸上挂着泪淡淡一笑,其实他不知道,他就是个衣架子,穿上什么都会好看,不穿什么也好看。 初夏忽地愣在那,这句话好像很久以前就曾想到过,至于是什么时候,她有点忘记了,直到突然“嘭”的一声响,她吓了一跳,转头望去,欧瑾瑜正打开了一瓶香槟,那金黄色的液体慢慢地流进剔透的香槟杯中,初夏看得傻住了,原本的笑容刹那间僵在那。 他递给她一杯这美丽的液体,初夏颤抖着接过它,顺从地一饮而尽,他似乎很高兴地为她再次斟上酒,他的动作优雅而高贵,初夏却看得有些恍惚,遮掩地举起杯子,酒一点点滑入,同样的果香飘散在口中,明明是甜甜的味道,却在这一刻变得苦涩无比,她知道是什么时候自己想过这句话了,五年······她看了一眼在心中依旧光彩无比的欧瑾瑜,她心里永远的王子,也许他的身边不再有那个当日的公主,而她初夏也真的能够存在于他的身边,可是这种存在却是如此不堪,却是这样的悲凉。 她的泪缓缓而下,沿着嘴唇慢慢流进杯子里,和那酒渐渐地混合在一起,她悄悄地喝下它,接受它,正如自己当初的选择一样。当那个契约签订的一天,她就已经接受这一切的果,又或者说这一切开始的日子并不是在车上他大笔一挥,自己嘴唇一印的时候,而是远在自己初见他的那一天。 欧瑾瑜自然不会明白女人此刻的神情恍惚,他只是以为她累了,她刚刚不是都站不起来了吗?他第一次疼惜她起来,虽然他不会留意这心里的变化,他说:“带你去个地方。” 他抱起她,不管她的示威,他说:“难道你有力气走吗?” 她老实下来,悄悄地擦掉眼角并不明显的泪滴,就任由他抱着自己重新进入电梯,当他们出了电梯时,突然有几个服务周到的小姐迎上前,虽然她们极为惊讶地看着欧瑾瑜身上与身份不匹配的厨师服和怀里几乎半裸的女子,但还是保持着职业的礼貌,微笑着说:“欧先生好,还是老规矩?” 而欧瑾瑜除了点点头,又补上一句:“非礼勿听,非礼勿视。” 初夏却在心里骂着,你这是不想让别人看,还是提醒别人的注意,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直到他们进入到一个烟雾缭绕的犹如幻境的地方,欧瑾瑜才慢慢将初夏放下来,她环顾着四周,一切都是朦朦胧胧的,仔细看才发现身下是一股潺潺流动的泉,而这整个就是一个温暖的汤,她不解地看着他,他却没有表情地说:“泡一泡,可以解乏。” 她犹豫着,他却一下子解开她身上的衬衣,她手臂本能地环在胸前,而他却鼻子里轻轻一哼,似乎不屑,似乎无视地继续扒着她的内衣裤,她又是一躲叫着:“你要干嘛?你不是还想······” “是不是你还想啊?”他突然把已经赤裸的她抵在墙角里,任由她惊讶地张大嘴巴不知说什么,在他有力的怀抱下挣扎,慢慢停下来,她却不争气地喘息起来,他的眼里满是笑意,是难得的笑意。 忽然将她又一次抱起,初夏闭上眼睛,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却在一阵温暖下慢慢睁开眼,自己正在那一汪泉水中,而他的脸还在眼前,她听见他说:“你是不是想太多了,再做,你还行吗?” 初夏紧起眉,他竟然敢嘲笑我,望向他,那脸上明目张胆地写着他狂傲的肆意妄为和无所顾忌,她闭上眼,既然斗不过他,那我就忍受,惹不起躲得起。 而这一刻,欧瑾瑜反而像是一拳打在了空气里,他突然有点失望,他不明白自己在等什么,也许在等她的反驳,那样,他就可以继续再去镇压她,这样才有趣,可她却放弃了。 看着她闭目很是享受的神情,欧瑾瑜再一次有了那种恨得牙根痒痒的感觉,奇怪,她就是有办法让自己这样,却让你有火撒不出。 带着一肚子闷气他走进旁边的汤泉,其实他们之间只是隔着一个大大的屏风,初夏不明白这种场所为什么会这样,这样不就成了男女无别了?不就成了那种不良产业了?可是她不会知道在日本有些泡汤本来就是不分男女的,她更不会知道这根本就是欧瑾瑜的私人浴室,而这个叫“泉”的会员制汤馆其实就是他开的。 欧瑾瑜慢慢地浸湿自己的身体,他扭动着自己被那女人压得酸疼的手臂,却突然想起来,那女人喝了那么多红酒还喝了香槟,如果睡过去不小心淹死在汤泉里怎么办,刚要起身,又在恨着自己的在意,他重新躺在水里,只是说:“别睡着了把自己给淹死,污了这一池好泉。” 那边的初夏恨不得把他拽过来暴打一顿,好好的话他就不能好好地说吗?忍下这口气,她却不回他的话,直到他再次地问:“喂?” 她知道,其实他在关心自己,脸上慢慢浮起笑,她突然大声唱到:“高高山上呦一树喔槐呦喂,手把栏杆啥望郎来呦喂,娘问女儿呀,你望啥子呦喂?哎,我望槐花啥几时开呦喂,不敢说是望郎来呦喂······” 过了好久,初夏才小声喊:“欧瑾瑜?” 欧瑾瑜没有回答,她小声嘀咕着:“不要我睡,你还不是睡着了。” 屏风后,欧瑾瑜笑着,是真正发自内心的笑容,可惜近在咫尺的初夏却无缘看见。 ------------ 第31章 爱 爱后遗症 初夏拿丝巾把自己的脖子缠了左一圈右一圈的,因为她脖子上被欧瑾瑜种上了无数颗鲜嫩诱人的小草莓,确切的说她全身上下满是他爱的印迹,除了草莓,还有蓝莓,浑身上下青青紫紫五颜六色的,她冒着中暑的危险穿着长衣长裤就出门了,好在车里的空调开的够冷。 车子刚刚停在乐团的路口,而初夏刚刚一下车便听见一声尖叫,她闭上眼,深知躲了多日,却终究还是没能躲过去,还是被别人发现了这辆与她身份年龄不符的豪车,而发现的人很不幸竟然是茉莉。 茉莉的尖叫并不是问题的结束,而代表着问题的开始,她的询问总是集中在那些令初夏尴尬的细枝末节上。 “初夏,你真的就把自己给卖了?就因为一块几十万的表?你丫够贱的,别,别打我,我说的是贵贱的贱,不是贱人的贱,嘿嘿,这俩好像是同一个字。” “人家傍大款都几千万几百万的,你的价码是不是也太低了?什么,不为钱?你丫脑子有病吧?不为钱你图什么啊?” “你没说错吧?你是真的喜欢那人,你这傍大款还傍得理直气壮,傍得正气凛然了,我这暴脾气,额,当然他确实挺帅的,呵呵他那方面是不是特强啊,哎呦,你别掐我啊。” 初夏红着脸不愿再回答她任何问题,却在换演出服准备走台的时候发现,什么都不用回答,她满身的伤痕已经代她回答了所有,当茉莉睁大了眼睛盯着她身子的时候,她才突然想起来昨晚他们放浪形骸留下的后遗症。 茉莉直着眼说:“妈呀,他这还不是欲望特强,这都什么啊,初夏你是不是去做慰安妇了?” 初夏就差哭出来了,她哽咽着骂:“你才是慰安妇,你们全家都是慰安妇??????” 茉莉却厚颜无耻地说:“我倒也想找个又有钱又帅的安慰一下,可是木有人啊,初夏我是没关系了,不过我看你这和油画一样,一会怎么走台,明天又怎么演出?” 初夏真的哭了出来,她看着自己的抹胸小礼服,还有那高高开叉的裙摆,她身上所有的痕迹都将一览无遗,而最重要的是这次是现场直播。 走台已经开始,大家都在定音,而江雨默却在舞台上没有看到初夏的人影,自己明明刚才还看到她,怎么一会儿就不见了,他看看表,这个女人真是可以,永远无法准时。 他看了看已经落座的大家,这个作品是他自己作曲并亲自监制的,是一部中国民族乐器、京剧锣鼓点与西洋交响乐队组合完成的交响乐作品,他想,这就像是他,有着中国的根,却栽着外国的土,自身里有融合也有冲突,那种矛盾那种撞击无疑是精彩与神秘的,所有的一切都已就绪,只等明天的首演,而当今天走台的时候,初夏这个女人竟敢无故缺席。 他询问着茉莉,茉莉却尴尬地指了指化妆间,他皱了下眉问:“化妆间?” 茉莉再次尴尬地笑笑,却不回答。 江雨默只好自己向化妆间走去,他敲敲门,里面是初夏带着哭腔在回答:“我说了不出去就不出去,死茉莉,哇??????” 江雨默一头雾水,她这是在干嘛,难道和茉莉吵架了就可以不走台,就可以不演出,这是不是太儿戏了太不成熟了,他扭动着门把手,嘴里却说:“小姐,你是不是应该有点职业道德?”却在打开门的瞬间听见初夏的尖叫声:“啊!你个大色狼,谁让你进来的?” 江雨默却本能地回着:“谁知道你会不穿衣服?” 初夏却在里面哭的更凶了,过了好久,江雨默才轻轻地说:“你现在有没有穿衣服?” 初夏小声嘟囔着:“等会。” 江雨默听见里面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半天她才说话,却仍是带着哭腔:“好了??????” 江雨默这才先说了一句:“我进来了。”才敢扭动把手走进去,里面的初夏满脸都是泪痕,鼻涕都快落在了嘴里,整个脸都带着后现代艺术的美术风格,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混乱。 初夏可怜兮兮地看着江雨默,她知道她现在该出现在台上,她也知道她的声部无人能够代替,因为只有一个琵琶,而且还有一大段快板的solo,可是她现在这个样子,她能上台吗?如果上台了,那才叫真正的现眼呢,她抽抽搭搭地说:“我??????我真的??????上不了??????上不了台??????” “为什么?你总该知道自己是职业演员吧?你不是想毕业就进这个乐团吗?你就这么对待演出?这么对待艺术的?”江雨默第一次如此严肃的和她说话,他也许是个好脾气,但是一涉及音乐,涉及演出,涉及艺术,他无疑是严谨的,甚至是苛刻的。 “因为??????”初夏在脑子里搜寻着合适的理由,可是这个貌似好难,因为她不会说谎,所以她找了一个最最低级的谎话,一般小学生不想去上学都会说的谎话,“因为我??????生病了。” “哦。”江雨默又使用了他那个长长的尾音,只是没有吹出那声有固定音高的口哨。 初夏知道她的话非常牵强,可她仍旧奢望着江雨默能够饶过她,虽然她知道这个希望渺茫的程度,几乎和遇见外星人差不多,她嗫嚅着:“可不可以找别人代替?” “你说呢?”江雨默的口气明显夹杂着愤怒。 “可我??????真的不能上台,我??????病了。”初夏坚持着她的谎言,她知道一旦说出,她将会付出很大的代价去圆谎,可是她别无选择,她不能在众人面前出丑。 “那么我给你诊脉或者你和我去医院检查,你选择下吧。”江雨默这次也不再退缩。 初夏再一次哭的声嘶力竭,因为她知道无论是哪一个都会暴露她的谎言,她退无可退,终于,她闭上眼说:“我又得了你说的病。” “什么?”江雨默没有听懂。 初夏绝望地睁开眼,他就不能给个台阶让我下来吗?可显然他不给这个台阶,她甩着肩膀哭道:“就你说的纵欲过度,我现在有后遗症,哇??????” 江雨默嘴边慢慢浮起笑意,原来她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就是因为这个,他慢慢向外走着,却在门口停下来说:“今天走台算了,明天你必须出现,我不管什么原因。”他拉动门把手,最后补充说:“去做个全身蜂蜡吧,也许可以去除身上的痕迹。” 初夏哭着抬起头,他却已经走出去了,她的哭声再次响起,因为实在是太丢人了,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 第32章 你当我是BBQ吗 欧瑾瑜眼睁睁看着那女人低垂着头像是向遗体告别一样地走过他身边,不但没有打招呼,甚至连看他一眼都没有,他受不了她这种对他的无视,所谓干一行爱一行,做他的女人也要做的尽本分,也要有最基本的“职业道德”,他的女人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做的,能被他欧瑾瑜选择的女人应该感到荣耀。 而她,却对他不理不睬,他的火气一下子就爆燃了,他冲她吼着:“你干嘛呢?没看见我在这?” 初夏转过身,可怜兮兮地望着他,她顾不得他现在生不生气,她也不再害怕他生不生气,因为一个死人是不会害怕的,因为她知道明天就是她的死期,而以后每年的那一天就是自己的死忌。 她这个人从小到大最大的弱点就是面子,她不可能做出任何丢了面子的事,哪怕里子早已破碎不堪,哪怕是打掉牙齿往肚里吞,也要顾及在众人面前的脸面,胳膊就是折也得折在袖子里。可是,明天,当她穿着低胸露腿的小礼服往台上一站,那满身欲望的印迹顷刻间就会让她名声大噪,她想她会在台上自杀。 她低声回着:“欧瑾瑜,我没力气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吧,你就是现在打死我,我也没力气还手。” 欧瑾瑜诧异地看着这女人一副视死如归的脸孔,他的好奇心再一次作祟起来,以往不管自己怎么对她,她即便是忍受着一切但她眼里的抵抗却从没有一刻消失过,可是今天她却是等死的样子,他冷冰冰地问:“你这样的态度知道后果吗?” “不就是契约延长吗?你延长吧,反正我明天就死了,你就搂着个死尸延长吧!”初夏哭着对他大喊起来,这在以往是她想也不敢想的。 欧瑾瑜反而愣在那,好半天才醒过味来,她居然还敢和我喊?她居然还敢用死来威胁我?我看她是真不想活了,他猛地站起身,一步便走到她身边,用手死死地钳住她的手腕,恶狠狠地说:“你想死是不是?那可没那么便宜。你现在是我的,我不放话,你连死的权利也没有,你最好乖乖的,不然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无门。” 初夏被他连拉带拽地拖上楼,她的身体不时地撞在墙的边边角角上,她疼得皱起眉,却不再吭一声,因为她知道他不会怜惜她,他从来就不曾在意过她,她只是他的玩具,她只是他的泄欲工具,和成人商店里购买的人形玩偶无异,区别在于她是有温度的,她或许比那些东西更加安全,更加环保,不用浪费那么多的塑胶。 她吃力地跟随着他愤怒的脚步,这短短的三层楼,她觉得走了好久,她虚弱地极为小声地问:“欧瑾瑜,你有没有一点点爱我?” 可是,他没有回答,她不知道他是没有听见,还是她这个问题根本就是多余的,在这个契约里,他们只是一种交易,就像是商人之间的货物与金钱的对等交换,难道每一笔生意商人之间都会爱的死去活来吗?初夏想,不会,所以她永远不会得到这奢侈的爱,可她却仍然心痛,或许在签订契约的那一天,她还是有梦的,她梦想他会爱她,是真正的爱,可是这毕竟只是个梦,是梦就有醒来的一天。 欧瑾瑜打开一扇门,将那女人扔在地上,初夏这才看清这是他的健身室,满地都是各种的健身器材,她闭上眼,他又有了新的地点,又一声撕裂衣服的响声,初夏却不再惊讶,他对她的羞辱永远不会停止,他撕碎了她的衣服,就像是在说,女人如衣服想要便要,不要便可以随意撕碎,不用有一丝一毫的怜惜。 他把她一下子拎到跑步机上,那脚垫粗粗的纹路磨着初夏的腰,而他却把她的两只手压在重重的哑铃下面,她疼得流下汗来,她知道她再一次难逃魔掌,她也知道旧伤未愈再添新伤,明天······她不再敢想,因为她已经决定她不会活着看明天的日出。 女人像是放弃了抵抗的羔羊任他宰割,他手下狂乱的揉搓依然没有打动她的身体,她像是真的死去一般,直挺挺地躺在他的身下,没有生气的躺着,那惨白的一张脸似乎在宣誓着自己的绝望,而这些却更加激怒了欧瑾瑜,他加大着动作的力度,像是报复似的伤害着她,每一下都带着自己的愤怒,他最恨别人的消极抵抗,她越是如此,他就越讨厌她,他低吼着:“你是死人吗?难道我是奸尸吗?” 初夏的泪缓缓而下,她慢慢睁开一半眼睛,半迷离地说:“欧瑾瑜,如果我死了,你会记得我吗?” 欧瑾瑜愣在那,这惨烈的话语惊到了他,他从她的身上翻下来,在光线的照射下,女人的身上满是伤痕,就像是被强暴过一样,她的脸在此刻白得透明,他听见她说:“我这次丑出大了。” 欧瑾瑜惊讶自己竟然会听她絮絮叨叨地说完那些话,只因为她满身的伤痕?还是因为她心里的伤痕,他把她的手从哑铃下解救下来,可惜却已经太迟了,手腕上已经留下了深深的红印,他想,她身上的印迹今天却又多了许多,他没有想到她会因为这满身的伤痕而无法上台演出,而他更不会明白作为一个演员不上台意味着什么,不到万不得已一个真正的演员是不会错失每一次演出的机会,就算是死也要等演出完毕才能闭上眼,才能断了气。 “不就是蜂蜡吗?我会派人来。”欧瑾瑜说的轻巧,他不会明白这个女人居然为了这个寻死觅活的。 初夏带着泪睁开眼,她想,也许自己还有救。 可是初夏却在美容师上门的瞬间死在了那里,是全身细胞的死亡,因为是欧瑾瑜定的,自然上门的也是男美容师,是给他平时做身体缓压的,当她还梦想着做后的效果时,欧瑾瑜却带来了这个“好消息”。 初夏再一次带着苦逼的面容流下泪来,却觉得有人轻轻翻动着她的身体,睁开眼,欧瑾瑜窘迫地拿着刷子,手里还端着已经融化好的蜜蜡,她惊恐地问:“你干嘛?” “你看不出来啊?”他没好气地问。 “你不是想你给我弄吧?”初夏死的心都有了。 “不然呢?难道你要那个男人?” 初夏红透了脸,事到如今,别无选择,她看见欧瑾瑜笨手笨脚地在她身上刷着蜜蜡,每一下不是凉得根本刷不匀,就是热的烫疼了她,她忍受着,因为她怕会再惹怒他,她想,他把整罐的蜜蜡都扔在她身上的可能性都有,可她却在最后忍无可忍,因为他在把她放进太空舱的瞬间自言自语道:“是该小火?还是中火呢?” 初夏既委屈又害怕地喊着:“欧瑾瑜,你当我是BBQ吗?” ------------ 第33章 这个女人真是欠整治 初夏看着从那个大号烤箱里出炉的自己,已经欲哭无泪了,而欧瑾瑜依旧是那个玩世不恭的样子,他的表情平静得像是没有看到变成了番茄的初夏,他就在那看着她发呆,初夏的心已经麻木得跌至了谷底,现在的她的确是没有了爱爱的印迹,却从上至下除了胸前的那两团柔软的肉肉,其它部分全变成了番茄的颜色,橙红橙红的,分外喜庆,她突然想到了一道菜,那就是番茄炒蛋,她歪着一张脸说:“这样,我能出去吗?” “你这女人怎么这么麻烦?”欧瑾瑜甩开门走出去。 初夏一个人愣在那,其实在太空舱的时候,她多想和他说:“欧瑾瑜别走,陪我待一会。”可是看到他的一脸不耐烦,她就咽下去了,她明白,她已经违反了他的规定,她有义务要他满意,她有义务满足他的欲望,让他尽兴,可是他却没有必要一定要为她解决这些他看起来似乎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显然他今天就因为她而影响了自己的兴致,如果说他后面的一切都是为了她而做的话,那么也是他对于她的一个施舍,就像是他宠爱的小动物,他会像上帝恩赐一样轻轻地抚摸着它的毛发,可是当他厌烦的时候,便会将它一脚踢开。 初夏想,她该有这个自知之明,她该会看他的脸色,他的脸阴沉得像是要下雨的天空,她咽下所有的话语,其实她想告诉他,她真的害怕,因为她突然想起《死神来了》里面太空舱无故漏电并且怎么也打不开,结果里面的人就像是木炭一样被烧焦,她的心是有恐惧的,她害怕的哆嗦着,可是却不敢寻求他的帮助,她慢慢地流下泪,泪水在高温下变成了水蒸气,一会便不见了。 她独自一个人等待着,她听着机器滴滴答答的响着,她的心也随着它而跳动着,咬着牙,她必须忍受这一切,因为明天她必须出现在舞台上,江雨默说的对,一个职业的演员就该有职业的操守。 可是现在,她却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她的身上、手上还满是没有洗去的蜂蜡,它们像是薄膜一样包裹着她,而欧瑾瑜却在这时回来了,初夏感动地望着他,也许,他还是关心她的,也许,他还会为她想到办法。 初夏却看见他皱着眉头说:“我说过多少次不要把你的东西乱放,你的东西不要出现在我的眼前。” 初夏疑惑着,可心里却想,也许连我这个人没有你的召唤也不该随意出现在你的面前。 他继续说:“你的电话已经响了无数次,我根本无法休息,你快点把它解决。” 他像是抛橄榄球一样把电话丢给初夏,初夏的手滑溜溜的,刚一接住便不小心打开了免提,只听里面一个好听的男人声音传来:“初夏,你身体上的印迹好了没有?有没有去除掉······” 初夏的脑袋轰的一声就大了,她忘记了自己是怎么挂掉的电话,因为欧瑾瑜那张黑的像锅底的脸正慢慢地转向她,他和她贴的紧紧的,他鼻子里重重的呼气吹得她更加的害怕,他哼了一声说:“怎么不听完呢?” 初夏喉部一紧,只是吼喽了一声却什么解释也说不出来,似乎在此刻,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有故事。 欧瑾瑜拎起她,根本不管她的浴巾在这一刻滑落到了地上,他拖着粉红的、滑溜溜的、像是新鲜的三文鱼一般的她就往外走,而初夏也在最后的时刻清醒过来,她的手死死地抓着门框,她不能就这样**着出去,她不能连最后的尊严都没有,她知道外面的仆人们已经清清楚楚地知道她没有地位,可那都是暗地里的,她起码还可以装装样子,如果现在被他这么拖出去,那么就一点脸面都没有了,无论什么时候,她都丢不得这个脸。 欧瑾瑜愤怒地看着这女人现在还在他面前玩着花样,他毫不怜惜地狠狠拽下她的手,她还在求饶一般地哭泣:“求你,欧瑾瑜,给我一点面子,给我最起码的尊严。” “尊严?你从签订那个契约的一天起就没有尊严了,你从进入这个别墅的一天起就没有尊严了,你从上到我的床上的一天起就没有尊严了。”他几乎是用吼着说完这些话,他的手掌慢慢拍着那女人的脸,一点点地加重了力度,最后演变成一声清脆的耳光,他低声说:“你竟然逼我动了手,我从不打女人,可是你太可恶了,我最恨你这种外表看似纯情其实骨子里乱七八糟的女人,你还敢和我这谈什么尊严,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懂不懂,你是卖给我了,和那些卖笑卖肉的女人没什么分别,不过就是高级点而已。” 初夏哽咽着:“那么,为什么会对我好?你是关心我的不是吗?” “是吗?哈哈······”欧瑾瑜狂笑着,眼中却没有一丝的笑意,那笑声更加剧了初夏心里的畏惧,他突然停下来,捏着她的脸说:“你是不是想象力太丰富了?如果你觉得我对你好就代表什么,那么你就错了,我对女人好那是满足我的心理,和你没有一点关系。” 他慢慢加大了力度,初夏觉得她快要晕倒了,却忽然被他硬生生地继续向外拖着,她哀求着:“不要,不要让别人看见我这个样子,求你。” 他却怒吼着:“你会怕人看?你的身子不是已经让别人看过了吗?不然别人怎么会知道你的身上有印迹?” 初夏没了反驳的能力,因为她解释不了江雨默刚刚的电话,她披头散发地被他一路拎回了卧室,好在一路上都没有碰到人,其实大家早就在欧瑾瑜的吼叫响起时躲掉了,谁也不想在这个暴君发脾气的时候找不痛快,他和那个女人怎样是他们的事,他们关上房门会自己解决,他们可不想趟这个浑水。 欧瑾瑜随便找出一件小睡衣,给初夏往身上一套,接着继续拖着她向一楼走,初夏更加地恐慌了,他这是要带她去哪? 大门被他打开了,而令初夏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把她像是丢垃圾一样向门外一丢,冷冷地说:“你不是爱被人看吗?那就在外面被人看个够!” 初夏傻在那,直到大门关闭那重重的声响才将她惊醒,他竟然将她扫地出门了,而且还是这样的狼狈,她哭泣着跪在地上。 ------------ 第34章 现行的一对奸夫淫 妇 欧瑾瑜气呼呼地回到房间,他突然发现自己紧握的拳头早已血管毕现,手上的每一个关节都发出咯咯的响声,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生那么大的气,可是在自己把那个死女人丢出去以后,却没有得到他预期的快感,这个感觉更让他感到愤怒无比。 他一下躺在床上,却想起这床,这床上的一切那个女人都碰过,他猛地站起身,将床上所有的东西,被子、床单、枕头统统丢在地上,嘴里大叫着:“把这些统统给我扔了,还有那些,都扔了。” 佣人们小心翼翼地收拾起他丢在地上的东西,一个个都低着头不敢看他的脸色,他们像是对待古代的帝王一般,悄悄地向后退去,只留下欧瑾瑜一个人颓然地倒在沙发里,他突然觉得自己好累。 而此时的初夏却像是被打入地狱一般,她跪在门外,夜,静的怕人,尤其是在这种别墅区,半天也见不到一个人影,可是此刻,她宁愿害怕,宁愿没有人,也不想别人看到她如此狼狈地跪在这。 她不是有多么的听话,会一直服从地跪着,而是在他把她丢出来的时候,她的膝盖重重地磕在了那坚硬的花岗岩路面上怎么也动弹不得了,那时她差点疼得叫出声来,可是却死命咬着嘴唇忍了下来,因为她知道她的哀叫声不会让他心软,而只会更加激怒他,她不想别人像看戏一样看她向他求饶,她受不了,也许她可以在私下里忍受一切,却一定要在人前维持基本的尊严和形象,也许这是一种虚伪,但她也要保留,这是她做人最根本的底线。 天阴沉着,越来越多的云层聚集在空中,初夏听见一种像是礼花炮的声响,一声,两声,不一会天空里便酝酿出轰隆隆的雷声,她无奈地闭上眼,她可真是幸运,好多天不下雨了,而今天她刚刚被扫地出门,就赶上了人工降雨,人生四大幸事之一的久旱逢甘霖你来的也太是时候了。 可是老天爷似乎看不见初夏的状况一样,仍旧肆意地挥洒着他的泪水,也许“他”在难过,初夏默默地流着泪,混合着咸咸的雨水,一点点地流进她的嘴里。 雨越下越大,直到雨水瓢泼般地倾泻在她身上,那薄薄的睡衣紧紧贴合着她的身体,没有内衣,此刻的她就像是岸边刚刚割去鱼尾幻化成人形的美人鱼,小美人鱼为了她的王子而失去了美妙的歌喉,为了她的王子而离开了水中的世界,而初夏也同样为了她的王子而忍受他所有的猜忌和暴力,她不是软弱,只是因为爱,因为舍不得,因为贪恋在他身边的每一分每一秒,而这些她的王子同样不知道,她好怕最后她也会像善良的小美人鱼一样化为一串美丽的泡泡,她不要什么死后升入天堂,她只想今生,她只想此生此世永远地和他在一起。 雷声阵阵地响起,她害怕地捂住耳朵,她最怕这种声音,小时候每当下雨打雷的时候妈妈都会捂住她的耳朵,上学了茉莉会捂住她的耳朵,她哭着想起了茉莉,她不顾雷雨天打电话的危险,冒死打通茉莉的电话,却听见听筒里说:“您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 初夏哭着自言自语:“死茉莉,你去哪了会不在服务区?”却发觉一张嘴便有更多的雨水灌进来,她狼狈极了。 欧瑾瑜在一连串的雷声下惊醒,他竟然坐在沙发上睡着了,窗外的雨声分外明显地拍打着玻璃窗,他突然一跃而起,因为他突然想起了那个被他如同对待流浪犬一样丢掉的女人,他站在窗前,那一片迷蒙中有一个小小的身影依旧跪在那,甚至没有移动一点地方,他皱了皱眉头,甚至有些憎恨起她来,她是傻瓜吗?有雨也不会躲避吗?她这哪是在忏悔,这根本就是在向他示威,意思是说,你看,我不怕你,不管你怎么折磨我,我都不会低下我高傲的头。 他对她的恨意莫名竟然又多了几分,因为在他的世界里所有的女人都是顺从而且精明的,她们知道怎么去利用女人的优势,知道怎么去平息他的怒火,而她,而这个笨女人却什么都不会,她不但不会熄火,还只会火上浇油,难道示弱就那么难吗? 他远远地望着她,好久才慢慢呼出一口气,她和她们是不同的,也许她看似是柔弱的,但她的内心却有着她的一定之规,她永远承受着所有,却永远在心里不会低头,其实在刚刚,她如果懂得利用她的美好,利用她的柔弱,不是承认什么错误不错误,口头上的一切都是低等,而行为才是高级,她却不会利用作为女人所有的优势。 她放弃了她美丽的唇对他的诱惑,也忽视了她完美的曲线,还有她清澈似水的眼眸,她只会对他说,欧瑾瑜给我留些面子,面子?他的嘴角慢慢地扬起优美的弧度,可惜,他就是这样一个叛逆心极强的人,你在意面子是不是,好吧,你越是在意的,我偏偏就不给你! 初夏绝望地等待着,雨似乎没有停下的意思,她的腿越来越疼了,而她的身子也逐渐颤抖起来,她想什么都不重要了,因为她突然有些晕眩起来,她想也许她真的要死了,却在此时,她的电话突然响起,她望望他卧室里突然亮起的灯光,一股暖意慢慢爬上心头,也许他还是在意我的,急忙接听电话,她的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而对方也在说:“初夏?初夏?为什么挂掉电话?你这是在哪?为什么这么大的雨声?” 初夏失望地看着又一次消失的灯光,也许是她想的太多了,她对他的幻想一直持续了那么久,可是她的王子始终没有出现,听筒里的声音一直在喂喂地喊着,好久她才哽咽着说:“江雨默你可不可以来接我?” 江雨默按照她的叙述,很快便开着车来到这片别墅区,他很是奇怪今天的自己竟然没有迷路,也许他在潜意识里觉得她似乎有了麻烦,她似乎等不了他的耽搁。 即便心里有准备,但是当他看到那个女人一刹,还是惊呆在那,他忘记了手中的伞,身子露在外面,雨把他淋得湿湿的,但他的心却显然更加的冰冷,那个女人几乎是半裸着跪在雨里,那种落魄使他心酸,他想扶起她,却听她疼得**着,他会意地问:“有伤?” 她点点头,却再也说不出什么,她冷的不行,依恋地偎在他温暖的胸膛里,任由他将自己抱起来,那一刻她竟然安心地晕了过去,她知道,他会照顾她,她不会再丢人。 欧瑾瑜站在一楼的落地窗前,手里是已经断裂的雨伞,扇骨被摔的粉碎,他看着那个男人体贴地拥着女人,温柔地把她抱在怀里,带着她离开了他的视线,而他手中本为她准备的伞便成了无用的道具,她竟然又一次地犯错,她竟然在他即将要原谅她的一刻给他上演了一出奸夫淫妇的好戏,他冷笑着,看来这个游戏她不玩都不行了。 ------------ 第35章 江雨默的救赎与沉沦 江雨默带着这个受伤的女人驰骋在帝都市的街道上,他突然觉得回去的路比来的时候长了许多许多倍,因为他的心是焦急的,他不知道这女人现在到底怎样,而她的伤又究竟严重不严重。 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后座上的女人,她狼狈的样子让他心疼,她浑身上下都湿透了,他突然有些懊恼为什么没有多带一件衣服给她,可是他的后悔是多余的,因为他也无法预见这糟糕的状况。 她再一次奄奄一息地躺在那里,他无奈地摇摇头,自己这辆车简直就成了初夏小朋友的救护车,虽然这么想着,他心里却莫名升起几分怜惜,他知道,这一次她伤的很重,这伤不只是身上的,更是心里的。 虽然没有和她有更多的交流,但他不是个傻子,他计算得出刚刚那片别墅区里每一栋房子的价值,这种别墅根本不是她这样年龄的女孩子能承受得起的,那么潜在的含义他不用想也已经明白,因为他能隐隐察觉出她不可掩饰的尴尬,这一切都让他联想到自己初回这座城市时的那晚他在那家会馆里见到的男子。他们曾经有过短暂但并不算愉快的照面,那个男人强大的气场给他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而让他真正不能忘怀的是这个女人在梦里的呓语,即使在睡梦中她都会叫出那个名字,其实,那个名字他现在完全可以脱口而出,只是,他不愿说出口。 那男人和她之间的渊源他没有兴趣知道,他只知道他看不得她这么落魄,至于自己心里最根源的地方隐藏着什么,他没时间也不想去深度地挖掘,此时,他做的一切都像是一首即兴曲,挥洒自如,全部随着自己的心,全部随着自己的感觉。 终于到了,他小心翼翼地抱起她,他突然发觉她似乎比上一次又轻了许多,在他的怀中像是没有重量一样,轻飘飘的如同一支羽毛,他再一次轻轻吻在她的额头上,却不是什么登徒子的浪荡行为,他只是想确定她有没有发烧,而那个答案使他的眉头皱得更紧,看了一眼她此刻的样子又似乎不大适合去医院,重重叹了一口气,他再一次抱着她回到他那个小窝。 经过雨水的冲刷,初夏身上做蜂蜡时留下的橙红已经散去,原有的那些深深浅浅的伤痕慢慢浮现,虽然早已知道,但还是吓到了为她换衣服的江雨默,他只是刚刚把那睡裙拉至她的肩膀处便看到了无数做那种事留下的印迹,他不是什么贞洁处男,他不会不懂这些,可是像这种近乎蹂躏的方式还是吓了他一跳。 作为一个男人,他懂得在激情时刻迸发出的那种难以控制的宣泄感,当火焰如同岩浆一般流出,两个人的热情在那一刻爆炸,一切都犹如灰飞烟灭一般,也许难免会有印迹的出现,但那也不过是两个相爱的人在彼此身上烙上的爱情的记号,那记号似乎在说,你是我的,而我也是你的。 可是在这个女人身上,他看不到爱,那印迹似乎只是一个人的独角戏,男人在她身上释放的仿佛不是欲望而更像是仇恨,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人束缚着她,却不能全心全意地爱她,如果是一个爱她的男人会隐忍控制自己的情绪,即便不能控制也会尽量把伤害降到最低,或者留在那些人们看不到的地方,但那人却似乎是肆无忌惮地,甚至有些故意在许多大家可以看见的位置,比如耳后和锁骨上。 他慢慢褪下她的裙子,其实透过薄薄的真丝她胸前那两颗小巧的玫红早已若隐若现,他隐约知道她没穿内衣,可当裙子一路下来,他忽然红着脸将裙子又往上拽,因为他没想到她竟然连内裤都没穿,他尴尬地不知如何是好,现在的他没有女友,前任的已经分开,新的还没到来,他去哪给她弄女士内裤去,皱皱眉,他走进卧室拿了一条全新的男士平角裤,他想,初夏小姐,你就将就将就吧,有总比没有强。 他像是从未见过女人身体的童男一样颤抖着为她穿上内裤,他刻意半闭着双眼,可是他心里明白该看的什么都看见了,那半眯着的眼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她身上黏糊糊的似乎粘着些东西,他看了看,想起这是蜂蜡,看来没什么效果,那些痕迹还在,而她却带着这些蜡质的薄膜跪在雨里,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会得到如此残忍的惩罚,那个男人究竟在做什么,他以为自己是撒旦吗? 轻轻用温热的毛巾擦拭着她的身体,她乖巧地蜷缩在那里,像是婴儿一般任由他抚过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也许在潜意识里她知道他是可以信赖的,而他却在忍受着一种另类的折磨,女人的身体即使在病中,仍旧散发着美丽的诱惑,他一点点感受着自己身体上的变化,他的呼吸越来越快,心跳也逐渐加速起来,他知道那频率已经从行板、中板慢慢向快板演化,甚至大有达到急板的架势,身体的温度在告知他,也许发烧的不止是那女人,还有他江雨默。 他突然忘情地揽过她,他不知这算不算趁人之危,可是他却无法阻止自己狂热的身体,他疯了一般地吻着她的耳廓,却听见她在说话,那声音是极为轻柔的,她说:“你有没有一点爱我?” 江雨默停下来,他愣在那,这个问题他也问过自己,这个女人对于自己算什么,为什么会那么牵动他的心,可是那个答案他却一直不敢去说,微笑着,也许没那么可怕,他的唇微微开启,却听见那女人说:“欧瑾瑜,你究竟有没有一点爱我?” 江雨默眼中突然湿湿的,他的手轻轻揽在女人的腰肢上,一切都静止了,这一刻江雨默模糊地明白了一点,今天的他救赎了初夏,却沉沦了自己。 ------------ 第36章 又一次被看光光 江雨默紧紧地揽着睡梦中的初夏,他刚刚给她喂下了退烧药,原本想带她去医院,外带仔细检查一下她的膝盖,没有精密的仪器,他实在不敢判断她的膝盖到底有没有骨头上的毛病,而她却在糊里糊涂的状态下死也不肯离开屋子到外面去,她的脑子并不清楚,嘴里却执拗地说:“不要,我不要出去,不要出去??????”她是怕了,潜意识里她好怕他也会把她丢到外面去。 江雨默看着她惊恐地握住自己的手,似乎是在抓住那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她像是怕他会放手,可是她不会知道,他不会抛下她,只要她需要,他想他不会舍得放开。 江雨默的心里一阵疼痛,安抚地拍着她的背,他像是哄幼小的孩童一般,宠溺地说:“不去,咱们哪也不去,就待在这。” 她安静地趴在他的背上,他身上淡淡的龙舌兰的气味让她觉得舒服,她的心终于在这一刻感觉到了安全,闭上眼,她慢慢睡去,因为这怀抱让她觉得无比的温暖。 拥着她躺在床上,江雨默就那么轻轻地揽着她,不松也不紧,他的手臂环绕在她的腰间,听她的呼吸有规律地响在自己的耳边,他突然觉得现在的自己很幸福,过惯了漂泊的日子,他过往的每一天都是穿梭在世界各地,早上在汉诺威吃着早餐,而晚上又会在巴黎的歌剧院里演奏着舒曼的《梦幻曲》,或许转天他又会漫步在柏林的街头,不会有人知道他来自何方,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属于哪里,属于中国吗?属于美国吗?还是属于妈妈江如梦嫁去的意大利?他想,他哪也不属于,因为他没有家,一个没有爱,也不被爱的人注定是个没有根的人。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在这一刻,他居然在找到了久违的平静,这种感觉遥远得似乎要追溯到他的童年。此刻他怀里的女人是那么的柔弱,可是却给了他强大的安定感,他不知道这种感觉的来源,可是这感觉却格外地吸引着他,吸引着他这颗渴望温暖和安定的心,他的唇不由自主地轻轻吻在她的头发上。 而初夏的手臂却突然颤动着,她用求饶似地口吻哭诉着:“求你,求你欧瑾瑜别赶我走??????” 江雨默摇晃着恶梦中的女人,却见她紧皱着眉头,眼泪却是大滴大滴的落下,似乎他的摇晃并没有起到作用,他叹着气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他不知道自己能给她多少支持,也许她需要醒来不是这个恶梦,而是生活中的那个现实的梦境?????? 初夏再次在醒来的时刻又一次看到了那棵大大的绿色植物,以及敦煌壁画上美丽到妖娆的琵琶,她翻了个身,身上的疼痛似乎在提醒着她昨晚的落魄,她来不及忧伤便却在膝盖一阵钻心的疼痛下发出一声“嘶”地**声,随后她的眼泪滚落在脸颊上,她不知道此刻是身上更疼,还是心里面更疼。 江雨默着急地奔过来,他压住她的腿说:“别乱动,刚刚敷好药,一会儿就会不疼了,我保证,这是足球运动员在球场上临时做封闭处理用的药膏,很有效。” 随后他又用手在她额头上摸了摸,又和自己比对了一下,轻声说:“嗯,不那么热了,再吃几次药应该就彻底好了。” 初夏忍住泪,她哽咽着说:“江雨默,昨晚?????” 江雨默却像是失去记忆一般,根本不去接她的话头,他转身继续去准备着他的东西,好久,初夏才发觉那是一件女式的演出服,香槟金色的缎面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她看他娴熟地用着电熨斗,看他轻轻整理着衣服上美丽的花边,看他扭正了裙摆上歪掉的线条,她愣在那,忘记了挂在脸上的泪,就那么一直盯着他看,直到他抬起头问她:“你看够了没有?” 她这才红着脸低下头,他意外地发现她今天竟然没有顶嘴,而这个小小的改变,竟有些让他不能适应,愣了一下,他说:“你慢慢起身,来试试这件演出服。” 初夏小心地下床,一点点挪到他的面前,他故意没有去扶她,不是残忍,只是他想让她自己去适应,毕竟她需要上舞台,就像他刚刚所说的运动员一样,即使打着封闭该上场还是要上场,这是原则,不能混杂一丝一毫的个人感情在内,也许,初夏不会明白,但这是为她好,这是作为一个职业演员必须具备的素质,他希望她会懂,即使现在她不能理解,他也希望她将来能懂。 她提着那美丽的衣服站在镜前,那是一件高领无袖有着大大裙摆的礼服,设计高雅,线条简洁,而最为重要的是,它可以遮盖住她身上所有的痕迹,她的眼眶湿润着,咬着嘴唇却不知该说什么,她只是吭了半天,才感激地喊出:“江雨默??????” “别多说了,快去试试吧,一会儿彩排要迟到了。”江雨默故意说得很坦然,他看不得她在台上出丑,更看不得她此刻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他不是救世主,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初夏扭捏地走近卫生间,不一会就听见里面一声尖叫,江雨默担心地询问着:“怎么了?膝盖是不是又疼了?” 里面却传来初夏欲哭无泪的声音,那话更让江雨默哭笑不得,她说:“江雨默你又一次扮演正人君子,却又一次将我看得光光的,而我却还得感谢你。” ------------ 第37章 好一出郎情妾意的大戏 初夏从卫生间出来的刹那,江雨默终于懂了什么叫做时间静止,也许初夏并不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孩,可是在他心里,这一刻的她完美无比。 她与那件衣服恰到好处地结合在一起,分不清是衣服衬托了人,还是人提亮了衣服,就好像这衣服尘封在柜子里的那些年头,都是在为了她而静静地等待着,他非常庆幸自己想到了它,而初夏那张不再流泪的脸更肯定了他的决定,他突然觉得,不哭泣的她真的很美。 他愣着神,这时的江雨默迷失在自己的梦里,而初夏却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也许最为直接的话语就是那两个字,可是这谢谢却没有从她嘴里说出来,她憎恨自己,因为她说的是:“江雨默,我的内衣裤怎么办?” 她知道自己有点得寸进尺,可是不知为什么仍会觉得他非常地熟悉,虽然每一次都被他看光光,可是还是觉得他有种说不清的亲近感,她想,人与人之间也是有磁场的,她似乎一点都不怕他。 江雨默缓过神来,他只是点点头,便出了家门,等他回来的时候,手上却多了好几个购物袋,他向她递过来,初夏一看,除了一件简洁的连衣裙,他真的买了内衣裤,而且号码居然是对的,她脱口而出问:“你怎么知道我是70C??????” 她红着脸停下话,因为他红着脸接的话是:“我看过啊!” 他们开着车行驶在去乐团的路上,自从结束了有关她胸围尺寸的话题后,他们就再没有说过一句话,即使是他小心地扶着她上车也是沉默的,而她也老老实实地闭着那张嘴,无疑,无声便是此刻最好的选择。 到了乐团,茉莉尖叫着看着初夏带来的演出服,因为这香槟金在一众女演员纯白色的礼服中跳脱的太厉害了,以至于初夏似乎成了乐队中的独奏演员,这种待遇是要随着年龄和资历的提升才有望达到,而今天,她初夏俨然就成了乐队里的佼佼者,连茉莉都羡慕地开着她的玩笑说:“就是不一样啊,这江大师绝对的厚此薄彼,你看看你这衣服,再看看我们的,简直就是村长和国家主席的差距。” “那是因为??????那些印迹。”初夏尴尬地解释着。 “什么?你还告诉他这些?哎呀呀,初夏小妹妹,你真是够可以的,不过这再一次印证了那句酸掉牙的话,英雄难过美人关,虽然你比我还差了那么一点点,但也勉强算是美女了。” 茉莉大言不惭第发表着她对于美女的评判标准,其实她在心里更加诧异的是江雨默对初夏非同寻常的关心,那个男人永远地礼貌而温和,但是却对一切都漠然无比,什么都不会关心,也什么都不会在意,自从他回到国内就始终保持着零绯闻的记录,既没有女人找他,也没见他去招惹哪个女的,以至于她一度怀疑他是不是个男同,或者身体某个部位有点缺陷,可是现今看来,一切都已推翻,只因为初夏。 茉莉看着初夏穿上那件演出服,她不由得赞叹着:“啧啧,也难怪,初妹妹这小身材是没挑了,唉,我茉莉什么都好,就是胸器力度不够,胸前一片疲软,不吃饭还好,吃了简直是胃比胸高,握在手里也就两个鸡蛋大小,还得是坐着,这要一躺下,得,成两个荷包蛋了。” 初夏听不进去茉莉这一套有关胸的理论,她痴痴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想起在进入乐团的一刻,江雨默才说的话,“没想到那么合适,这是??????我妈妈的演出服。” 坐在舞台上的初夏立马卸下了所有的愁云,因为此刻的唯一就是音乐,而所有的主宰也是音乐,她和所有人一样听从着江雨默的指挥,他是整个乐队的魂灵,又或者说是这一场音乐大战的将军,他用他手中的指挥棒来指引着所有人的进退与后撤,激情张扬与温柔恬淡。 初夏不时地抬眼看他,看沉浸在音乐里的他会给她、给大家怎样的启示,他的眼中迸发出的光芒灿烂夺目,顷刻间胜过舞台上所有的照明设备,因为那光是从心底发出的,那是对音乐最为纯净的尊崇,而初夏也震撼在他的辉煌之中。 她突然忘了自己疼痛的膝盖,也忘了自己的烧还没有退热,她所有的不适都消亡在音乐里,她不是在坚持,她而是在陶醉,她全心地投入在乐曲里,每一个音符都颤动着心弦,直至那乐曲完美地结束。 如雷般的掌声响起,江雨默绅士地一鞠躬,无数的人向他献上鲜花,他礼貌地将所有的花都分与众人,当然包括初夏,他冲着乐队一抬手,大家都站起身来谢幕,而初夏却体力不支地摇晃着,所有的痛在这一刻重新回到她身上,没有了音乐的魔法她又变回了灰姑娘,但她笑着,她是尽职尽责的,最起码她已经演出完毕了,她慢慢消失了意识,最后她只记住茉莉的尖叫,和一张脸孔,那是江雨默的脸。 江雨默横抱着晕倒在台上的初夏,台下的闪光灯不失时机地唰唰闪亮着,他顾不上别的,他只知道初夏坚强地坚持到演出结束,他有些感动,而他却没有料到,明天娱乐新闻的头条竟然是:音乐才子回国首演大获成功美貌女子倾情助奏情洒现场好一对郎才女貌好一双才子佳人。 茉莉张大了嘴巴,她傻傻地看着江雨默,心里却莫名地有了一些变化。 台下的观众愣了片刻,随后更加热烈的掌声袭来,人们是喜欢这种组合的,甚至有人觉得今晚的演出完美至极,因为在谢幕时还奉上这一出微电影,物超所值。 潮水般的掌声里,欧瑾瑜跟随着大家的节奏,只是那节奏夹杂着他无数的个人情绪,他压抑着,手里却使劲鼓着掌,他的牙齿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他憎恨自己今晚来看这场演出,在看够了他们在台上肆意的眉来眼去之后,竟然还加演了这么一个重头戏码,她居然被他用新娘抱抱在怀里,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想干嘛?他又想干嘛?当自己是罗密欧与茱丽叶吗?好一个郎有情来妾有意啊,私底下暧昧不清就算了,还给我丢人丢到众人面前了,这个女人真是?????? ------------ 第38章 惊魂(1) 欧瑾瑜坐在窗前,从看完演出回来,他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手里的香烟孤独着燃烧着自己,吐出那一缕缕寂寞的烟雾,它似乎在嗔怪着欧瑾瑜的冷落,而欧瑾瑜却依然故我地只是点燃它,却并不吸入。 自从五年前他点燃那第一根香烟开始,他便有了这种习惯,他只是看着它在自己眼前慢慢地变为灰烬,他喜欢它这种自我毁灭的方式,他不去做任何,既不加速它的“死亡”,也不伸出援手,他只是在一边旁观,目睹这从有到无的全过程。 或许,他的骨子里便有着此生都无法去除的冷酷,但无疑,他又无法彻底地绝情,他只是看着,却不愿自己的手上沾染过多。 他想,也许他就是个矛盾体,既不能真正的善良,真正的仁慈,也不能完全的残忍,彻底的血腥,也许这种自我内部的冲突早晚会有一天将他反噬,让他死在自我的冲突之中。 “欧先生,对不起,我尽了全力,但还是有一家报纸???????”轻轻地敲开房门,他的属下内疚地递上一张报纸,娱乐版上分外抢眼地刊登着初夏倒在江雨默怀里的大幅照片。 欧瑾瑜的手微微一颤,燃烧殆尽的香烟报复一般地落下点点烟灰,烫的他狼狈地丢下那烟蒂,也不看来人,淡淡地说:“我知道了。” 属下默默地低着头退出去,轻轻地带上门,心里却并不踏实,欧瑾瑜意外地沉默更令他感到害怕。其实这一夜他真的没有偷懒,一直都在马不停蹄地与各家媒体沟通,有些家本来就与欧氏有常年的联系,自然乐得给欧瑾瑜这个面子,而有的沟通自然少不了所谓的潜规则,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也能使磨推鬼,他自信这个世界是没有钱办不了的事的,可惜他忘了当所有的媒体都答应不发那张照片时,独家报道意味着什么,那样名利双收的事任谁都不会放弃的,而这个艺海早报便抓住了这个机遇,因为他们知道只是简简单单的音乐会能有什么波澜壮阔,他们要的是大波浪,而这次英雄救美的话题便成就了他们的轩然大波。 欧瑾瑜皱着眉头拿起那张报纸,上面的初夏拖着长长的裙尾像是《天鹅湖》里垂死的白天鹅,而她旁边的男人是那样地深情款款,轻哼一声,他们以为自己是演话剧呢,这照片十足就像是剧照的样子,他愤怒地将报纸丢在地上,却忍不住低头再去看,心里却在说:这个女人简直太可恶了,她一定要弄得满城风雨才算完事吗? 他不懂心里的噬咬是什么,他只知道,属于他欧瑾瑜的东西绝不能有任何人染指,即便是他不要了,不屑了,再也不愿触碰的东西,也必须等他自己亲手把它丢掉,而不是还在他的手中时便活生生地被别人抢走,这种失误,这种疏忽,五年前犯过,便再不会重蹈覆辙,这种错误,这种耻辱,一辈子只能有那一次。 重重地呼出一口气,他疲惫地闭上双眼,一夜的无眠让他多少显得有些憔悴,而这些他都不会意识到,更不会承认自己的在意,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椅子的扶手,心里却在盘算着下一步该要怎样。 初夏再一次在江雨默家醒来,她似乎已经很熟悉这个环境,她知道哪边会摆着闹钟,而哪边会有江雨默准备好的水杯,水杯里永远有着她喜欢的蜂蜜柚子茶,而且奇怪的是,每次她醒来的时候,那茶的温度都会刚刚好,既不凉也不热,那温度犹如江雨默这个人。 她躺在那,偷偷看江雨默继续忙活着他的事情,他做什么都似乎是有条不紊,而且似乎这天下就没有他不会的事情,她见识了他做饭、缝补、瑜伽、诊脉、熨烫,他究竟是不是万能的超人啊! 慢慢坐起来,初夏愣在那,虽然每一次自己都会在最狼狈的时候得到江雨默的救助,可是,她心里却总是想到另一个人,没有办法去控制想念,那种想念是从一个人心灵深处释放出来的,犹如呼吸一般自然,犹如呼吸一般本能。 当昨晚,她发现自己又一次夜宿江雨默家时,曾经一度吓到要重新昏厥过去,其实她是害怕欧瑾瑜会知道,当这个名字从心里滑过时,她才发觉她不可能忘掉他,即使那晚他真的伤了她。可是她想想,也许他根本不会在意自己在哪,也许他早已把她忘记,就像是天空里飘着的云永远不可能留在同一片天空一般,他便是那自由的浮云。 “发什么呆?现在还有没有不舒服?”江雨默看着她,声音温暖极了。 初夏摇摇头,她从小就是这样,病的也快,好的也迅速,而他却看着手里的一张纸,有些吞吞吐吐地说:“如果你身体无大碍,能不能帮我个忙?” 初夏连忙点头,因为对于他给自己的帮助,她无以为报,而且她知道他应该不会害他。 当初夏挽着江雨默的胳膊缓缓走入这宴会大厅时,她就发觉她中计了,这个忙似乎帮的有点大,因为这个男人竟然在门口才说,邀请函上说希望他带女友出席而不是女伴出席,初夏眼睛睁得差点要流出来了,用手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好久江雨默才尴尬地说:“其实这不怪我,大家经过昨晚的演出都以为你是??????,今早才特意补了一张你的请柬,真的有你的名字,我绝不是乱说的。” “那你就顺坡下驴啊?这不永远说不清了吗?哎呀,我可怎么在音乐圈混啊!”初夏就差哭天抢地了,却看见江雨默一脸不以为然,轻轻地说:“你现在也没混进来啊!” 初夏气得直翻白眼,而江雨默的嘴边却慢慢浮起久违的笑意,他有点感谢组委会的乱点鸳鸯谱,有时错误继续错下去,错久了没准就成了正确。 他拉着一脸不情愿的初夏继续向里走,一路上的寒暄让初夏应接不暇,她不是他的女友,却要受到他女友般的关注,这一切让她觉得别扭,她心不在焉地乱看着,却不经意碰上一道冷冷的目光,打着寒颤,她浑身的血液都在这一刻凝固,原来,方才刚刚的一切都只是序幕,真正可怕的乐章还没有正式上演。 ------------ 第39章 惊魂(2) 欧瑾瑜冷眼旁观着那女人蝴蝶一般飞舞在全场上,她身边的男人如同她的护花使者寸步不离地轻轻挽着她的手臂,而她则是笑靥如花,那样的笑,她却不曾在自己眼前展露。 他不会知道此时挂在初夏脸上的笑容几乎全部都是礼貌的成分,没有一点实际意义上的情感因素,甚至那虚伪的笑僵持在脸上久了便连肌肉都会颤抖,整个的苹果肌不停地哆嗦着,原来笑时间长了竟会比哭还难过。 而欧瑾瑜却只看到了她在笑,那笑容顷刻间被他放大了数倍,又或者变成了昆虫的复眼,成千上万只眼睛都显露出她的容颜,而那些小的影像又凑成一个大大的笑脸,瞬间夸张无比,在此刻,那笑容便犹如一根尖锐的刺深深地扎在了欧瑾瑜的心头。 他手中的酒杯被他捏的紧紧的,似乎快要被自己心中的愤怒碾压成了碎片,这一刻,整个会场上的人都仿佛不复存在了,他的眼中只剩下那两个眼中钉,他们慢慢地移动着,成为了移动的活靶子,他眼中无形的子弹一颗颗连续射出,颗颗弹无虚发,每一颗都正中靶心,想象着他们血流如注地倒在他的“枪”下,他心中有着无比的快感。 初夏在看见欧瑾瑜的那张脸之后,颤抖地流着冷汗,却忽然想到了那句词,蓦然回首,那人正在灯火阑珊处,而现在怕是应该加上两个字,蓦然回首,那人正在灯火阑珊处磨刀,因为他的眼光已经形象地诠释了《木兰辞》中的一句:磨刀霍霍向猪羊,初夏想,猪羊现在就成了自己的代名词,人为刀徂我为鱼肉,似乎结局已定。 江雨默并没有注意到初夏的不妥,他依旧向她介绍着音乐圈举足轻重的人物,初夏僵直了身子,她觉得自己无论到哪里,背上都被某人凌厉的目光捅了无数刀,而且刀刀致命。 “小姐贵姓?”一位老教授礼貌地问着她。 而初夏却白痴一般重复着人家的话语,鹦鹉学舌地反问道:“贵姓?” 老教授一愣,想想也对该自报家门再问,便微笑着说:“免贵姓费。” “哦,免费姓贵。”初夏语无伦次地篡改着人家的话,惹来老教授不理解的眼光,他无奈地看看江雨默,心想这小伙子挺好啊,怎么找了个脑子糊里糊涂的傻妞。 江雨默尴尬地陪着笑脸,却凑近了初夏身边问:“你没事吧?费老可是国家数一数二的指挥,你不但不认识,还胡说八道的······” 没等江雨默说完,台上的话筒响起,主持人温柔地说:“大家晚上好,欢迎大家莅临第二届室内乐慈善展演招待酒会,此次展演聚集了国内外诸多知名室内乐团体,希望这次大会能成为一次交流的平台,并更多地鼓励作者的创作热情,更加尽善尽美地投入创作,写出更多更好的作品。” 掌声过后,主持人继续说:“此次活动的演出票款以及作品成功售出的款项都将成为关心失学儿童的慈善基金,在这里还要特别感谢欧氏集团的大力支持,谢谢欧先生对音乐学术事业的支持与关注,下面有请欧先生说两句话。” 初夏的大脑再一次供血不足,她晕乎乎地,可是却清楚地知道一点,那就是这世界上就没有他不能涉猎的地方,连音乐圈他都能给你打进来,她眼睁睁看着他风度翩翩地走上去,底下一片惊叹,初夏想,无论在哪里,人们还是无法忽略美丽的东西。 “感谢大家的光临,也感谢组委会给我参与音乐交流的机会,其实室内乐可以算得上我爱上音乐的纽带,几乎所有巴洛克时期的器乐曲都是室内乐,而我恰恰就喜欢巴洛克时期的风格,所以······” 初夏听不清他都说了什么,反正他是出口成章地、口若悬河地说着,初夏甚至有些怀疑这么大气凛然的家伙和床上那个无赖是不是同一个人,他那一嘴嘴的理论听得她诧异万分,他简直就差说三个代表里面的始终代表中国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了,而更让她刮目相看的是,最后他这只“海龟”居然真的说了这句话,而且还说的朗朗上口,初夏再一次晕眩起来,因为她心中的欧瑾瑜变得更加莫测起来,他太难搞了。 “舞会开始,大家可以尽情地享受这美好的时光。”主持人竟然最后都没有忘记拍欧瑾瑜马屁的机会,上赶着说:“欧先生是一个人,要不要我······”她的身子就差全贴上去了,可此刻的欧瑾瑜早已不是台上的他,摘下刚刚的面具,他再一次冷若冰霜,他不屑去看她,直接说:“我有舞伴。” 主持人眼睁睁看着这个多金的男子径直走向人群,停在一个女子面前,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追随过来,本来稍稍有些杂声的空间里瞬间杳无声息,因为大家的好奇心顷刻间被撩拨到了极致,因为大家看见原本被认为是江雨默女友的女子面前站着的正是刚刚的欧瑾瑜。 大家叹息着,这女子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不过或许又有一出好戏要上演了······ ------------ 第40章 惊魂(3) 将整个镜头拉成远景,所有的人似乎在这一刻都成为了背景,仿佛像是电影里的画面,周围人声鼎沸的人群只是男女主角背后的衬托,他们穿梭在人群之中,而人群却是模糊的。人流的涌动,只是为了形成一种鲜明的对比,周遭一切都在快速地进行着,而我们的男女主角却在那里静止不动,只可惜今晚弥漫在他们眼中的不是该有的温情脉脉,不是一男一女深情款款,而是一场一对二的三角大战。 初夏的心狂跳至一百二以上,她想,或许今天她需要的不再是硝酸甘油控释口颊片,而是抢救用的呼吸机,她并不敢去看欧瑾瑜,却仍旧能感受到他凛冽如寒风的目光,她低垂着头,似乎认罪一般,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在见到他的时候没有了平时的自信,在他面前,她丧失了自我,卑贱是他给她的标签,而那个标签却是她自己亲手心甘倩愿地贴在自己的胸前。 欧瑾瑜死死地瞪着眼前的女人,脑海里那雨夜里的一幕还没有散去,她就给自己在台上自编自导自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舞台剧,在他忙着为她收拾报纸那个烂摊子的时候,她竟然会无动于衷地继续着她的放荡,今天竟然还真的明目张胆地和这个“奸夫”共同出席了宴会,其实那张补发的请柬是他要求组委会送出的,这不过是个试探,就像是挂在鱼钩上的一个大大的诱饵,他只是想确定一下她到底和那个男人是什么关系,而她却傻傻地咬住了那个鱼钩,而且还不打算吐出来了,看着她今天的春风满面,他气就不打一处来,她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誓将水性杨花的特质进行到底了! 他深邃的眼眸慢慢地变换着颜色,从浅浅的棕色一点点地加重,最后变为了一个大大的黑洞,像是要把那个女子整个的吞下去,他的心情似乎已经不能用生气来形容了,她简直是在挑战他忍耐力的极限,她在干嘛?演连续剧吗? 第一集雨夜会奸夫,第二集台上奸夫抱,第三集她俨然是奸夫的正牌女友了,那么,他算什么?这还反了她了,弄来弄去倒把他给排挤出去了,轻哼着,她演戏还上瘾了,真是有表演天赋,生生地给自己上演了一出“三集片”,她要是胆敢继续,就别怪他心狠了。 初夏颤抖着身体,她不敢动弹一下,甚至连呼吸都是轻轻地,她听见欧瑾瑜冷冰冰地说:“跳个舞吧。” 她抬眼看他,他不是不懂绅士风度的人,而今,他却连赏脸两个字都懒得和她说了,躲避着那双似乎要杀人的眼睛,她的头脑飞速地转着,却始终无法对焦,她本能地想到一个极为弱智的方法,她看向他的眼,那里面包括的东西复杂而多变,像是暴风雨前的天空,初夏已经在心里预见了过后的狂风骤雨。 她逃避地闭上眼睛,她肯定不能与他共舞,她爱面子,她不能在这么重要的场合丢人,一咬牙,身子向后倒去,她不敢肯定会有人适时接住她,但是心里却想死就死吧,大不了假摔变成真摔,顶多是个外伤,若是和他跳舞保不齐会成为内伤,慢慢地倒下去,她想如果我真的受伤了,他总会饶了我吧? 欧瑾瑜看着那女人脸上迅速闪过一丝光芒,他还没来及反应,她便已倒下,本能地接住她,欧瑾瑜顺势将她抱起来,一连串的动作优美的像是优雅的华尔兹,女人如折翼的蝴蝶一般轻轻躺在自己怀中。 他将他的脸慢慢凑近她,他的呼吸吹在她脸上,她美丽的睫毛忍不住抖动着,而这一切他都看在眼里,他的嘴角慢慢勾起久违的笑意,这个女人真是另类,她居然为了躲避这一场舞蹈而假装晕倒,只可惜演技没有过关,他想,她究竟是太聪明还是太傻? 众人眼睁睁看着一场横刀夺爱的大戏还没有开演便已落幕,欧瑾瑜淡定地抱着那女子向大门走去,人们同情弱者的心理在此刻泛滥,大家希望江雨默能够勇敢地冲上去,而江雨默却愣在原地,其实,他并不明白,这一次争斗就像是两个猛兽对猎物的争夺,他太关注对方了,而忽视了真正该在意的猎物,从欧瑾瑜突然出现在台上,他就已经乱了阵脚,再到欧瑾瑜霸气地邀请初夏跳舞,他整个人就蒙了,他晕得几乎没有留意到初夏的晕倒,之所以失败是因为他关注的是对方,而欧瑾瑜却关注的是初夏。 直到欧瑾瑜抱着初夏走出大门,慢慢消失在他眼前,江雨默才缓过神来,他突然找寻到初夏的外套追出去,方才的他像是被欧瑾瑜的魔咒定住了,他竟然就看着初夏躺在欧瑾瑜的怀中,却无力去抢夺,而欧瑾瑜对他,却基本上是忽视的,他懊悔着加快了脚步。 欧瑾瑜打开车门将那女人丢进去,初夏的头撞到车门上,她疼得咧着嘴却不敢发出声音,欧瑾瑜就任由她在自己眼前表演着,许久,他才关上后车门,初夏轻轻吁了一口气,躲过一时算一时,大不了明天还不醒。 欧瑾瑜坐在前座上,发动了汽车却并不开动,他慢慢点燃一支烟却仍旧不吸只把它放在点烟器上,那红色的亮点在漆黑的车内显得分外明显,初夏不解地偷偷睁开眼看他,忽然,他转过身子,拿手用力点着她的头说:“有本事你就装到底,你要是敢睁眼······”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初夏却已经闻到了威胁的味道,她的整个后背都在发凉,心里骂着这个小礼服就是不保暖,其实她明白根本不关衣服的事。 她胡思乱想着,却觉得一双大手将她凌空提起来,宽大的车里,小巧的她被男人一把拽到了车前座上,她吓得重新闭紧双眼,而她的身子此刻已经紧紧贴合着男人的胸膛,他的温度瞬间传递给她,慢慢地暖起来,她甚至觉得有些热。 他的吻疯狂地袭来,而她却只能接受,因为这封闭的空间,她无处躲藏,他将她死死地抵在方向盘上,她柔软的腰肢突地一用力,车子发出一阵长鸣,而他却并没有停下他肆虐的吻,他挥舞着她的手臂,车内一派的混乱······ 车子的鸣笛声吸引了找寻着的江雨默,他快速地跑来,却霎那间愣在那,车子闪着双闪,而车内的一切却让已经混乱至极的江雨默更加地失去了力气,他手中初夏的外套慢慢落在地上······ ------------ 第42章 男人与女人的舞台 车内慢慢变成男人与女人暧昧的战场,她的眼泪,他的指责,都被二人心底深处不可转化的欲望掩盖,所有的声音都在慢慢地进入一种渐弱的状态,像是从激昂热情的段落平顺地进入到优美抒情的乐章。 欧瑾瑜本能地堵住那女人的嘴,她仍旧抽泣着,口里带着方才的泪,咸咸的,润润的,他突然在这一刻想到了一种他小时候吃过的蜜饯,一种叫做盐渍葡萄的零食,他贪婪地吸允着她的唇,似乎她就是那颗美味的葡萄。 初夏的手挡在自己的胸前,虽然早已被他看过千遍万遍,她还是接受不了他的随性,她现在终于明白了,这个词语干脆就是为了他欧瑾瑜准备的,随性随性,顾名思义就是随时随地随意地去做那性事。 可是她不行,她刚刚已经被他弄得惊吓过度,她的腿还被烫了一下,而他却只是熄灭了雪茄,不在意地向她腿上瞄了一眼,还故意在那烫过的地方重重地一按,她疼得猛地站起身来,却被车顶撞了回来,她揉着头、揉着腿,而他却说:“没事,死不了。” 她含着泪,而他却在含着她,她的头来回地摆动,嘴里支支吾吾地叫着,她的手故意挡在两人的身前,却听见他对她吼着:“你要是想我把你带到外面去做,你就继续捣乱。” 她迅速地将手乖乖地拿下来,因为她知道,他说得出做得到,她可不想在宴会散场的时候,她初夏又免费为大家加演了一场谢幕后的返场。 欧瑾瑜嘴角浅浅地一勾,面子就是这个女人的死穴,只要有这个她的命门在,她便会言听计从,他喜欢看她顺从的模样,可是却更贪恋她倔强的小样,不管怎样,她都是个极品,不是因为她的花容月貌,而是因为她和他以前的所有女人都不一样,这样奇怪而有趣的女人,他怎么能轻易放手呢? 他心里对着眼前的女子说:女人,在我玩腻这个游戏之前,你休想离开我半步,再敢给我夜不归宿试试,再敢给我红杏出墙试试,看我怎么整治你和你的奸夫。 初夏不会知道男人刚刚想了些什么,他只是稍稍停顿了几秒,可是不知为什么初夏却在他这短暂的停顿中感受到一股从未有过的寒意,那是从心里慢慢生成,又透过每一个毛孔散发出来的寒冷,因为她透着车外照进里面那一丁点微弱的光线看到了男人的眼神,即使只是一瞬,却被她捕捉到了,她全身毛骨悚然一般地哆嗦着,因为他刚刚的眼神像极了一种野兽,那种野兽的名字叫做狼。 男人重新吻上她的唇,这一次他缓缓地渐次地驶入,不再暴力,那感觉就像是哈根达斯的抹茶味道冰淇淋,凉凉的,一点一点地慢慢融化,那纯正的香草与抹茶很好地结合在一起并弥漫在口腔里的每一个味蕾上,让人舒服。 初夏在他甜蜜的吻中晕眩着,似乎已经忘掉了刚刚他那恐怖至极的眼神,不再去排斥,又或许她已经明白了接受与反抗的区别在于什么,接受就是愉快地进行这件事,而反抗就是被他残暴地压制着,虐待着,哪怕痛苦却依然要进行,结局是一样的。 她突然想起一句话,生活像什么,生活就像强奸,你没法反抗还不如好好享受。 欧瑾瑜的手轻轻托着女人的头,他继续命令着她:“抱着我。” 初夏像是被催眠一样顺从地将手臂圈在他的背上,他背上的肌肉因为坚持锻炼而线条分明,她的手指慢慢随着他的速度与力度在他的身上抓挠着,直到他哼了一声,停下来再次敲着她的头说:“你是笨蛋吗?你在那抓痒呢?” 她的头被他不停地戳着,却不敢顶嘴,只好心里说:如果有一天我傻了,变成了笨蛋,也是被你敲打傻的。 欧瑾瑜无奈地叹着气,女人一脸迷茫地看着他,就像是她和他不是同一个星球的生物一般,他说的话,她是听不懂还是怎么的? 皱着眉头,这个女人真是另类,在经历了与男人的多次亲密之后,竟然还是不懂得如何去取悦男人,而自己又在做什么?自己竟然在体谅着她的感受,不再是肆意地释放着自己的欲望,他恼怒着眼前迷迷糊糊的女人,更恼怒着已经混乱的自己。 “吻我。”他愤怒地对她叫嚷着。 “刚刚??????刚刚不是吻了?”初夏嗫嚅着。 “闭嘴,那怎么一样?刚刚是我吻你,现在该你了。”他更加霸道地吼着。 即使心里偷偷咒骂着欧瑾瑜你个疯子,这样有什么区别,可初夏还是乖乖地凑过来,她的唇软软地靠在他的脸上,他却突然把她圈进自己的怀里,初夏被他吻得七荤八素的,甚至有些窒息,欧瑾瑜你有病啊,让人家吻你,结果还是你这样野蛮地冲过来,我看你是野人的血液不小心输进了你的血管里。 不管初夏在想什么,欧瑾瑜仍旧忘我地在女人身上揉搓,直到把自己弄得喘声连连,他才一咽口水,把女人丢在副驾驶座位上,扔给她一件自己的外套说:“穿上坐好,咱们回家,我等不及了??????” 初夏傻在那,却因为一个词而感动,他对她说的是:我们回家。 甜蜜里的人不会注意旁边的一切,当初夏与欧瑾瑜缠绵的时候,不会想到车外的江雨默正在旁观着,他呆呆地立在那,并不是什么偷窥欲在作祟,他想离开,很想,只是自己的脚根本不听话,他就在那个阴暗处一直看着车内的一切,直到车子消失在自己眼前。 他突然颓然地坐在地上,失去了力气,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刚刚那男人与女人的舞台上上演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可是却深深地伤到了他,因为他突然发觉,对于那个女人的感觉究竟是什么,他想,他爱上了她。 ------------ 第43章 床,叫声(1) “欧瑾瑜,慢点!”初夏在他赛车一般的车速下惊恐地喊着,她的双手紧紧抓着安全带,她甚至觉得如果他突然停车,自己即使绑着安全带也会像壁虎一样紧紧贴在玻璃上。 女人的喊声根本左右不了欧瑾瑜的速度,反而像是在他心头燃烧的火焰上浇上一大罐汽油,轰地一声,爆炸在他的身体里,女人的那句“欧瑾瑜,慢点”在他心里根本就成了一句反语。 他邪魅地一笑,女人不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吗,明明想要,却会推却,明明爱着,却要躲避,她愿意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那我欧瑾瑜就陪你玩,他故意又提升了车速。 初夏闭上眼睛,她想欧瑾瑜现在的速度只怕快要和舒马赫持平了,只是人家是在专业跑道上,而他则是风驰电掣地行驶在帝都市的街上,好在是晚上,好在他的车技够好,好在我的心脏还在我的身体里。 欧瑾瑜带着身边的女人,带着满身的欲望回到那座别墅,初夏傻傻地坐在车里不愿下来,她对这个地方有着深深的阴影,她害怕地颤抖着,可欧瑾瑜却以为女人是在等他为她打开车门,他绅士地打开车门,却看见她仍旧愣在那,他疑惑地皱着眉却无心去猜她的心思,他一下把她抱出来,急匆匆地冲进别墅。 所有人都似乎心知肚明地消失了,这个别墅最神奇的地方就是如果你不需要仆人的出现,他们就像是空气一样透明,而当你需要时他们保准会第一时间出现在你面前。 盘旋地上着楼梯,欧瑾瑜的心狂跳着,隐藏在两人之间的暧昧在悄悄地发酵,他知道那令人神往的一切即将开始,属于他们俩的私密空间近在咫尺,可他却依然觉得有点遥远,他突然有些迫不及待。 他的卧室既是熟悉的又似乎是陌生的,初夏偎在欧瑾瑜的怀里又一次进入那里,她不知道自己的归来是正确还是错误,也许她早已放弃了自由的机会,她宁愿接受他的束缚,即使有些残忍,可是只要能看见他,能待在他身边,她都会觉得值得,她甚至觉得她患上了再也无法治愈的欧氏被虐综合症。 欧瑾瑜将那女人从怀里慢慢转移到肩上,初夏不明白他这是为了什么,他没有将她像以往那样丢在床上,然后囫囵吞枣地吃下,她不会了解,今晚的他要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品尝。 他的手轻轻抚摸着女人浑圆坚挺的臀部,渐渐那种暧昧的抚摸便被他演化成为一下又一下的拍打,每一下都打得脆生生的,初夏想,即使在别的房间,大家也会听得一清二楚,然后会立即明白这个房间里正发生着什么。 她的脸不知是因为垂向地面还是因为害羞而变得滚烫滚烫的,她害羞地拍打着他的背,嘴里喊着:“别打,别打??????” 他的声音传来,却让她哭笑不得,“你不也在打?对打?咱们扯平了。” 欧瑾瑜一个人慢慢体味着那种肉在手中跳跃的感觉,每一下他拍下去,它都会调皮地带着弹性地反弹回来,而女人仍旧在那反抗地叫着,可是她不会懂这种看似无意的反抗恰恰更会撩拨他的心。 他突然一把将她抡回自己的怀里,她吓得紧紧地抱住他的脖子,而他却故意将她悠过来悠过去,就像逗小朋友那样,他把她荡起来,几乎是在她快要跌下去的时候才接住她,她吓得花容失色,而他却在享受着他的恶作剧,这一刻他终于相信了一件事,就是所有的男生都能从捉弄女生的过程里找到快感,只是他这个王子离开人群太久了,这种本应在童年就进行的尝试晚了很多很多年。 她依旧在那鬼吼鬼叫着,她有恐高症,可是她却打死也不会告诉他,不然这个恶魔又会抓住这个小辫子,她不能暴露自己的弱点,咬牙忍耐着,却每一次都在最后关头叫出声来。 突然,他那吓人的动作停下来,他的脸慢慢靠近她,那一双深黑色的眼眸闪烁着醉人的光芒,初夏在惊恐中喘息着,却突然觉得自己有些醉了,他的注视就像是给她喝了陈年的佳酿,还是那种旧年间的女儿红,软软地入口,甜甜的,却后劲无穷,她昏沉沉地听见他说:“有这会鬼叫的力气,怎么在床上像个死人?” 她被问得哑口无言,从不觉得自己拙嘴笨腮,可是见了他,她的舌头就像是打上了结,她越是这样,他就越气,而她就越开不了口,她为难地结结巴巴地说:“什??????什么??????” 不待她说完那没有意义的话,他就一下把她扑到在床上,他慵懒的声音带着迷幻的味道,“今天你就练练如何?” “练什么?”她在心里敲着鼓问。 他捏着她的下巴,眼中慢慢升起一团浓重的雾气,看得她胆战心惊,而他的答案更是让她有了想死的心,“练习下女人在床上应该是怎样的叫声。” “等等,等等,欧瑾瑜,我给你讲个笑话吧,真的,很有趣,不信你听听,要是不好笑,任你处罚,真的,到时候你怎么惩罚我??????”初夏的话语一下子噼里啪啦地涌出,迅速而流利。 他一下掐住她的还要说话的嘴巴,更多的愤怒在此刻爆发,她这会怎么说得这么流利了?平时要么不说,要么说得磕磕巴巴的,一到他要求她做那个,就能这么语言通顺地反抗了? 他冷笑着问:“你耍什么花招?和我玩一千零一夜是吗?好,我就听听,看你能不能像舍赫拉查德一样看见明天的太阳。” ------------ 第44章 床,叫声(2) 欧瑾瑜第一次忍受像这样把进程掌控在别人手中,可是潜意识却在告诉他,也许这个奇怪的女人会给他带来不一样的惊喜。 撑着胳膊,他的呼吸依旧快速而浓重,他觉得有个小火苗在心里一蹿一蹿地在跳跃着,而那火苗正在慢慢地在扩大,逐渐成了那漫天的火海,烧的他难受,努力压制着身体里即将要爆发的活火山,他歪着身子看着眼前这个小女巫,脸上故意摆出一副纵容的神情,他倒要看看她怎样逃脱自己的手心。 初夏从他那张脸上似乎看到了一个讯息,那就是,你说吧,要是不好笑??????后果可想而知。 她颤颤巍巍地从他的怀来向外挪了挪,他似乎没有反应,她便又壮着胆子向外挪了挪,看他仍然不在意的样子,她索性小心翼翼地把整个身子都探出他的可控范围。 她心虚地抬起眼,却碰上他凌厉的目光,来不及确定自己该不该赔上笑脸,就被他重新抓回去,而且更加变本加厉,他把她压在身下,他对她说:“别耍花样,快说。” 初夏哭丧着一张脸,搜罗着肚子里本就少的可怜的笑话,自己的嘴怎么那么贱,脑子动都不动地就编出这么个谎话,也不想想有没有存货就喊着大甩卖,没有笑话,她就等死吧,可能比死还要可怕,死亡只是一瞬,可是折磨却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尤其是他要求的,叫?在床上?她做不来,特别是对着他,还不如杀了她。 她悲催地闭上眼,而他则在唇边慢慢地漾起一丝得意,他就知道这不过是猎物濒临死亡前的垂死挣扎,她现在不但会演戏,还学会骗人了,见多了那些高雅的名门闺秀,玩够了那些妖媚的明星,眼前这道菜真算是给他换了口味,他的声音冰冷地传出:“你想怎么个惩罚法?” 她继续装死一般,心想:怎么死都行,就是别让我那什么叫,却突然灵机一动,茉莉,我亲爱的茉莉,幸亏你为了污染我纯洁的心灵讲过那个笑话,她忽然睁开眼,美美地一笑,她的反常反倒吓了欧瑾瑜一跳,他见她笑盈盈地说:“有个女人不会在床上那什么??????叫??????” 欧瑾瑜心里接着话:那女人不就是你吗,却听她继续说:“她就去看医生,说了自己的病情,然后求医生一定要治好她,因为她老公对她的表现很不满意,然后医生想了想就给她开了一张方子说,每次他做的时候,你就按照方子上的念就可以了,那个女人高兴地离开了。可是没几天,她更加伤心地来到诊所说这个方子没有效果,不但没有得到老公的喜爱,还被他骂自己神经病,医生就问,你是不是没在他做的时候念?她说,我念了。医生也突然摸不着头绪,就问你怎么念的?会不会念错了?那女人特别生气地说,我又不是文盲,我看得清清楚楚地,就按你写的念的room。” 说完了,初夏看着欧瑾瑜依旧像冰块一样的脸,答案很明显,可她依然抱着侥幸地心理问:“好笑吗?” “不好笑。”他回答的斩钉截铁一般地干脆。 她咽着唾沫,继续补救说:“是不是我说的不够清楚,重来,我重讲啊,结尾那个医生的意思是要那个女人把那个单词拆开了念??????” “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吗?你觉得我听不懂你这么蹩脚的笑话?”掐住她的脖子,他的声音里透着无数的愤怒。 初夏想,也许她真的没有舍赫拉查德那么幸运,更没有她那么机智,他的手紧紧地控制着自己的生死,其实那不只是单纯意义上生命的存在与消亡,更是她精神的寄托,她爱他,她希望自己能带给他快乐,虽然不敢奢望他的爱,但她仍旧希望自己在他的心里有个位置,哪怕是一个小小的角落,她就会满足,可是她太笨了,她每次都会弄巧成拙,每次都会惹怒他,她的泪慢慢地流下来。 “你如果是那个女人会怎么念?” 她泪眼朦胧,不解地望着他,他的眼却在此刻突然变得温和了许多,而原本掐在她脖子上的手也慢慢地松下来,只是轻轻地伏在她的锁骨上,她蒙住了,继而傻傻地说:“我??????我也会整个念。” “哈哈哈。”他大笑着,初夏惊奇地看他的眼笑得弯成了天空里的下弦月,而他的声音也变得轻柔了许多,“那么,一会儿你就喊room” 他的唇柔柔地吻在她的额头上,初夏突然有点不大适应,而他的手更加令她意外地抹着她残留在脸颊上的泪,这样的欧瑾瑜,她没有见过,这样的欧瑾瑜,她没法拒绝。 月光照在她洁白的身上,仿佛在上等的玉上镀了一层纯银,男人的手贪婪地掠取着这稀有的宝物,他的整个人都靠过来,而她也在他的引导下,突然幡然悔悟一般,矛盾地接纳着这令世人诟病,却又不忍舍去的勾当。 她突然明白了那一年在喇嘛庙里看到的欢喜佛的真正含义,如果说男身代表法,女身代表智慧的话,只有相合为一人,才是真正的完满,喻示法界智慧无穷。 此刻,她不知他们能不能达到男女双修的境界,能否达到以欲制欲的最终目的,她笑着,她不过是个凡人,她贪恋这俗世里的温暖与诱惑,她不想成佛极天,她只愿此刻便死在他诱惑的身下,那种愉悦竟是她从未有过的,她颤栗着,难以抑制地发出一声声的呢喃。 他先是吓到一般,继而,浅浅的笑荡在唇边,因为女人的嘴里说的是room,不过这一次,是分开说的,只是她自己不知道,而后以她的个性怕是也不会承认自己发出过这样叫声,这样动情的叫声。 ------------ 第45章 你竟敢在外面开黄腔(1) 初夏第一次在欧瑾瑜温暖的怀抱中醒来,阳光肆无忌惮地射入大大的落地窗内,她仰起头看着身边的男人,一束光线射灯一般地照在欧瑾瑜完美的脸庞上,给他的侧脸镀上一层自然的金光,像极了沉默时的阿喀琉斯,初夏看得呆住了,只是,她不知道他身上会不会也有那致命的弱点,又或者说他的心里究竟有没有一小块柔软的土地,可以让她悄悄地埋下种子,让她怀有希望地等待着奇迹的发生。 他仍紧闭着双眼,刺眼的阳光似乎在他身上无机可循,便调转了目标,暴虐地蹂躏着初夏睁大的双眼,即使她开始眯起眼,却还是被强光刺得落泪,泪珠像是露水一般剔透,一滴,两滴,悄悄落在旁边欧瑾瑜的掌心里,那微小的水珠像是一枚放大镜,竟把他深深的掌纹扩大了数倍。 她痴痴地望着,他的情感线错综复杂,无数条细碎的纹路包裹着主线,似乎在预示着他一生情感的纠葛。她的指尖慢慢抚过那纹路,她多希望,她的手指便是那精灵的魔法棒,只这浅浅的滑动便可更改许多,或许他的多情她无法控制,但却希望这里面能多多少少留下自己走过的痕迹,让他永远地铭记。 突然一双大手轻而易举地拎起她的脖子,她像是一只兔子被雄鹰捉住一般,被他扔在他的胸前,随后他沙哑着嗓子说:“哭了?你这女人还真是奇怪,你演戏上瘾了?” 初夏没有说话,在他身边她从不敢发表自己的言论,她不想反驳什么,他误会就让他误会下去,反正不是什么原则问题。 其实在感情里根本就没有原则的存在,这不像有利益关系的两个国家,政治上要怎样地既合作又对立,她与他只是简单的女人与男人,架在他们之间的桥梁无外乎情感与肉体,虽然自己的立场在多年前早已注定,但她知道,他却是很明显地倾向于后者。 欧瑾瑜看着女人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她,他再一次皱起眉,捏开她的嘴巴,向里面瞧了瞧,然后说:“你是哑巴吗?” 初夏愣了一下,赶快摇摇头,其实她是怕自己说多错多。 他无奈地耸耸肩,接着将手松开,却轻轻拍打着她的小脸蛋说:“昨晚表现很好,我向来赏罚分明,说吧,你要什么?珠宝?还是车子?” 昨晚?脑中不良的画面重放,初夏这一次无须烘烤就变成了番茄,她扭捏地玩着被子上的标签,却听他吼着:“快点,我耐心有限,最讨厌人装腔作势。” 她无辜地看着他,好半天才吐出一句:“真的??????可以提要求吗?” 他不耐烦地点点头,却看见她眼中刹那间迸发出的光芒,这种眼神,他见多了,每一个在他床上的女人都会发出这种大致相同的光,他不怪她们的贪婪,这个社会,公平交易,付出即有回报。 他阴沉着脸,她想要什么?欲望的目光不是没有见过,只是在她脸上看见,他多少有些失望,欧瑾瑜嘴角突然多了几分不屑,这个女人终于忍不住原形毕露了,原来她也不过如此,看来自己是高估她了,轻哼一声,这样也好,财色交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到结束的一天,钱货两清,互不相欠。 欧瑾瑜突然有点后悔答应她的要求,也许丢给她一张信用卡,甚至一张空头支票会更加省事,而现在他却白痴似地跟随着女人走在一条他平素绝不会停下的街道上,因为这的嘈杂,因为这的人流攒动,因为这里连停车场都没有,害他还要走路,他有点不明白这女人带他来这干嘛,也许他真的该给她上上课,要她明白一下作为他欧瑾瑜的女人该有怎样的品味,哪怕她只是他临时的情人,也不能给他丢脸。 而初夏的脸上却一直泛着光芒,那种光欧瑾瑜不会懂,她渴望的不是名车珠宝,她想要的很简单,只是想和他这样光明正大地走在人群中,接受众人艳羡的目光,而不是隐藏在地下见不得人的情妇。 有好几次她差点触碰到他的手,却在瞬间放弃了想要握住他的冲动,她怕他甩开她手的时候,自己无法承受,她只是默默地走在他的身旁,看着他皱着眉警惕地看着周围,而他们的身后永远有人不远不近地保护着,她想,有钱就一定快乐吗?最起码穷人不会担心有一天会被绑架。 她领着他停在一家甜品店前面,他疑惑地问:“你带我出来就为了吃这个?” “嗯。”她点点头,因为当年的自己是那样羡慕欧瑾瑜喂凌萱吃蛋糕,她想那一定很甜。 欧瑾瑜差点气得七窍生烟,他骂着自己,自己究竟是从哪里把这个活宝给捡回来的,他甚至想仔细回想一下遇见她的路口是不是精神病院,他一字一句,不相信地问:“你的要求就是这个?” 初夏拼命点着头,他呼着气转过头不看她,而她却为他打开店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欧瑾瑜别扭地坐在甜品店里,周围一对对的情侣甜蜜而温情,仿佛吃的不是甜品而是对方,他与周围的一切都是那样格格不入。 好久,初夏才端着两块海绵蛋糕过来,他再一次皱起眉头,他不喜欢甜食,尤其是这种不是用纯正法国奶油、意大利橄榄油、夏威夷干果做出的,可是他却看见女人一张焕发着光芒的脸,他再一次对她感到好奇,刚刚在床上,即使她说欧瑾瑜我要这栋别墅,他想他也会答应,可是她的目标却是这两块普普通通的蛋糕,他就像是遇见了外星人一样仔细地审视着她,却听见女人欢快而尖锐的叫声:“啊!欧瑾瑜为什么你的那个口味好吃?为什么你的海绵体那么软?” 周围人随着女人的叫声而看向欧瑾瑜,欧瑾瑜窘得恨不得捂住女人的嘴,他慌张地丢下几张百元大钞,拎起嘴里还含着奶油的女人就向外走,她的嘴里还叽里呱啦地叫着:“我??????我还没吃完??????” “闭嘴!再喊,你这辈子什么也别想吃了!” 初夏讶异地看男人黑着一张脸,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多云转阴,她觉得自己竟有点伴君如伴虎的感觉。 她奢望的手与手的触碰终于实现了,可是却与期望值大大不符,因为她的两只手同时被他钳住了,没有浪漫,没有柔情,她像是被抓住的小偷被他一路拖着,她壮着胆子问:“为什么?” 而他却说:“好大胆,你竟敢在外面开黄腔?!” ------------ 第47章 你们在做什么 江雨默手上的弓法意外地混乱起来,那原本是跳弓的音符不小心地被他拉成了连弓,其实这种低级的错误早在他孩童时候就不会犯了。 他懊恼地皱着眉,而手里的琴弓却成为了他表达愤怒的工具,他泄愤似地拉出一个属七和旋,却并不解决到主和旋上,任由那不和谐的音符占据着他的心房,而这所有却更加地令他沮丧,何时,琴竟成了他的出气筒,竟成了他发泄的工具,作为一个知名音乐家如此不理智的行为简直是致命的错误,而作为一个男人这更是一种懦弱的表现。 灵活的手指快速在指板上移动,上上下下,高高低低,音符错落地滑出,他竟像是斗琴一样,越拉越快,只是在今天他没有对手,和他抗衡的只是自己心里的魔,也许他注定是聚光灯下耀眼却内心落寞的一道孤影,有人喝彩,却无人明白。 他今天所有的反常都源于一个人的出现,他静静地看着那个女人走进来,却故意不停下琴声,可是他明白,她不会听不出他琴声里的异样,也许他的表情她不会看懂,也许他的心声她不会读出,可是,音乐里流露出的所有起伏她绝不会察觉不出来,这是一个音乐人起码的敏感,他害怕她会明白,却似乎又有些希望她懂得,他是矛盾的。 果然,她关心地问着:“江雨默,你怎么了?这么明显的错音你会听不出?”不知何时,她开始直呼他的名字,而不是江老师,不知何时,她开始随意地与他交谈,而不只是泛泛地寒暄。她觉得,这个人熟悉得像是认识了许久的老友,而她却不会想到这个心细如尘的男子今天所有的不寻常都只因一人,而那个人就是她自己。 他轻哼了一声没有回答,我怎么了你难道不知道吗?是的,她不会知道那一晚他成为了酒会上人们最热门的谈资,她不会知道他不情愿地观看了那一幕她与别的男人的缠绵,她更不会知道他的心碎在那里,一切她都不会知道,只因为她从没有在意过他。 心里泛滥着怒意,他依旧拉着琴,而手指的舞动却阻止不了他深邃眼眸的凝望,他的眼不由自主地追随着那个美丽的女人,她的发因为炎热而随意盘在脑后,零落的发丝垂下来,她抬起手挽着,更露出一大段天鹅一般的脖颈,那美好的弧度慢慢地延伸至女人精致的锁骨上,他的眼有些迟疑,却仍旧死死地盯着她瞧,那目光的落点便是一颗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印迹,这一次不像上次那样可怕,它浅浅的,只如花瓣一般点缀在女人白皙的肌肤上,不但不猥琐,竟透着无尽的美感,他忽然想到一个词:灿若桃花。 她似乎没有留意到江雨默的注视,她来只是为了解释那晚的不辞而别,而他却像是沉溺在音乐中一样疯狂地拉着琴,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她无聊地趴在椅背上,无意识地看着他拉琴,一双小手托着腮,随着每一个强拍和弱拍,她的头轻重有别的打着拍子,就像是一个上了弦的洋娃娃。 江雨默的心再一次无力挣扎,坠落在梦境里的爱丽丝就在眼前,可是他知道,她总有梦醒的时候,那时的她却会回到那个男人身边,他嫉妒得发狂。 初夏故意搜索着话题,即使她知道打断他的琴声不礼貌,可是如果不向他道歉,似乎更不礼貌,她笑吟吟地问:“这一段和马友友的版本不一样吧?” “你说,展开部的那段旋律会不会有些喧宾夺主?” “杰奎琳.杜普雷真的那么疯狂吗?她真的和她的姐夫做爱吗??????” “你究竟想说什么?”江雨默突然大声打断她絮絮叨叨,漫无边际的问话,那些话没有任何意义,甚至没有一点关联。 初夏咬着唇说:“对不起。” 其实她想说的只是这个,可是她的这一声对不起却给这个男人带来了更大的伤害,他突然狂笑起来,初夏吓得赶紧站起身,她伸出手本想拍拍他的肩膀,腿却不小心撞到椅子上,不偏不倚,撞到的恰恰就是那雪茄烫到的伤疤。 “啊!”她疼得大叫着,江雨默急切地丢下琴跑过来,却在他走出几步之后,听见身后的一声清脆。 那响声刺入心中,他带着不好的预感回过身,果然那把心爱的琴弓绝望地落在地上,再没有了生命,没有了艺术的生命,江雨默心痛着,它好比是自己战场上的武器,而他今天却真的是丢盔卸甲了。 琴?女人?他迟疑了几秒钟,就做出了决定,当他迈出那第一步时,他终于明白了,他告诉自己,原来自己是这样在意她。 他蹲下身子,轻轻地问:“疼吗?” 她带着泪点点头,眼神无辜得像个孩子。 他再一次看向她的腿,那个伤疤明显得让人心疼,他攥紧拳头,好半天才说出一句:“为什么?” 她不解地看他,眼泪旋转着,却仍看清他脸上的关切。 收集了勇气,他终于说:“为什么?他这样虐待你,你还要和他在一起?这是他烫的对吗?还有那天你手腕的伤痕,那不会是亲密造成的,他打你?他虐待你?” 他心疼起来,手忍不住轻轻抚过那伤痕,却在此刻听见玻璃杯破碎的声音,而后是一个初夏极为熟悉的声音:“你们在做什么?” 江雨默的手停在初夏的腿上,忘了缩回来,初夏扭转头,茉莉的脸上满是疑惑,身前的地上咖啡流满一地,她努力恢复常态,挤出笑容说:“江雨默,没??????没那种??????咖啡,只有这个,不过,现在这个也没有了??????” ------------ 第48章 不爱他,就不要勾引他 初夏尴尬地拔开江雨默的手,他却还半跪在自己的腿边,就像是作着虔诚的祷告,丝毫没有在意茉莉的到来,就连头都没有转过来,他死死地盯着那个香烟烫出来的伤疤,这触目惊心的疤痕太熟悉了,就像是一道闪电刺穿他的心。 手颤抖着,他的心脏随着每一次呼吸而疼痛,就像是所有的矛盾一样,不呼吸便会死掉,而呼吸却又会撕心裂肺的疼,无法取舍,也许从遇见这个女人的那一天起,他注定便要与痛苦相伴。 初夏不知该怎么去做,这两个人都像是雕塑一样静止在那里,她的嘴里胡乱叫着:“江雨默······茉莉······” 没有人搭理她,他们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痛在自己的伤悲里,只有初夏一个人抽离在外,却并不轻松。 茉莉白着一张脸,眼睛一直死死地盯着半跪在初夏身边的江雨默,而那个男人却当自己并不存在一般,直勾勾地望着初夏那条美腿,他可以色狼,但也不能色狼到如此地步吧?其实她心里却明白,他不是色狼,他要是,就好了。 初夏不会知道这些天发生了怎样天翻地覆的改变,第一,江雨默再一次英雄救美,第二,白茉莉却因为那一个英雄救美的举动而产生了心里的变化,只是这个变化连她自己也没有察觉,或者说,按照她的个性即使察觉了也不会承认。 初夏转头看着茉莉,脸上带着谄媚一般的笑容,手里却一个劲地推着江雨默,她此刻分身乏术一般,她咧着嘴微笑着,声音从唇齿间发出,却丝毫不敢改变嘴型,因为即使她再傻,即使她这几天没有来乐团,她也不会看不懂茉莉这张脸,她从没有有见过白茉莉同学这么严肃的表情,即使她和声考试因为没看懂题目,便觉得老师的题目不合理,结果她勇猛地替老师出了一道题,然后还自问自答地交上去了,后果用脚指头想也知道,那就是她光荣地得了一个零蛋,就是那次必须去教务处补考,她的表情都轻松地像是提着毛巾去澡堂洗澡,可是现在,初夏都有点不敢看了,她小声说:“江雨默,江雨默,你先起来,茉莉来了,茉莉······” 而江雨默大师却还在执着地问:“他为什么打你?他凭什么打你?他怎么舍得打你······”他的声音越来越大,以至于初夏慌不择路地用手捂住他的嘴,而在那个刹那,初夏却瞥见茉莉的脸由白转绿了,她明白,她这一个动作,太暧昧了,好像她和江雨默之间有着太多太多的秘密。 江雨默慢慢地站起身来,初夏原本捂住他的手还停在空中,他竟还本能地将她的手放回原位,不再看她,他慢慢地转过身子,却在她耳边说:“记得擦药,不然会留下疤痕。” 初夏愣在那,却有一股暖流穿过她的心,他为什么对自己那么好,而他却不会明白,他的各种好,只会给她更多的惆怅。 现实是冷酷的,对比是残忍的,因为她好希望这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个男人做的,都是那个深深刻在心底的男人真心为她一个人而做的,可是,她知道,那不是希望,而叫做奢望。 江雨默从地上捡起那根已经断裂开的琴弓,呆在那好半天,他像是被人打倒一样突然坐在地上,初夏紧张地想要问话,却被茉莉抢了先,她迅速地跑过去,她看了一眼坏掉的琴弓,安慰地说:“江雨默,我知道可以完全修好它的地方,我保证。” 江雨默慢慢抬起脸看着她,白茉莉突然有了心疼的感觉,这个男人眼中浮起的雾气看得她心酸,她竟然有一种想要把他揽在怀里的冲动,可是她没有动,因为她不能确定,他的伤悲是因为失去了琴弓,还是失去了本不属于自己的女人。 初夏突然觉出自己的多余,她觉得,也许茉莉更加懂得江雨默,刚才如果是她,也许她会不痛不痒地问:“江雨默你有没有事?”这根本就是句废话,而茉莉却了解他的心,她懂得他对那个每天伴随他演奏的“朋友”是怎样地感情,安慰是苍白的,而援助才是真实有效的,她懂他。 慢慢地向外走着,出了大门,初夏刚想抬脚,却听见有人喊她,“等等。” 转过身子,她看见茉莉站在自己对面,她们离着一个人的距离,在强光的照射下,初夏觉得有点看不清她。 “初夏,你是爱那个男人的对吗?” 初夏愣在那,她的语气有点古怪,她点点头。 茉莉冰冷的声音再次传来:“江雨默······如果不爱他,就不要勾引他。”说完,她不待初夏解释就急急地转身向里走。 耀眼的阳光直射在初夏的身上,而她却觉得自己并不温暖,初夏这时才隐隐地觉察出她们之间那一人的距离,恐怕就是里面那个艺术天才。 她不知为什么会喊出那一句:“茉莉,你是不是爱他?” 白茉莉突地停下脚步,背对着她,好半天,才一声不吭地走进去,留下初夏一个人站在原地。 ------------ 第49章 茉莉的独白 白茉莉故意不去在意身后朋友喊出的话语,她疾步走进排练大厅,直到确定初夏看不见自己才慢慢驻足在后排的座位处,站了很久,她突然觉得有些累了,缓缓坐下来,她慢慢下滑着身子,一点一点窝进这寂寞的黑色之中,她与周围渐渐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安全的保护色,就像是沙漠中的蜥蜴一样,她也在潜伏着。 舞台上的镁光灯仅仅打出一束光,像一个大大的月亮孤寂地倾泻在这硕大的舞台上,江雨默仍然颓然地坐在“月亮”的正中心,他的寂寞一点一点四散开来。 全场都是漆黑而冷落的,无数个座位空在那里等待着它的主人,掌声,鲜花,荣耀,在此刻都变为莫须有的荒芜,他仓皇地看着下面,冷冷清清的什么都没有,原来他的世界也不过如此,一朝的辉煌,永久的孤独,他终究只是一个人,以前是,现在是,以后恐怕也会一直如此。 他始终没有留意在那漆黑的角落里,有个人一直静静地关注着他,她的眼睛一直追随着他的一举一动,他的张望,他的叹息,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如此安静地待这么久,就只为了看一个人,突然,耳边响起刚刚初夏喊的话,白茉莉愣住了,是吗?我是喜欢上他了吗? 她不由自主地问着自己,难道就因为他在艺术上的成功,难道就因为他外表上的出众,难道就因为他在音乐界无人能及的地位与荣耀,也许这些表象的东西还不足以打动她的心,可是那一天,当他本能地把她护在怀里,她的心便已折服。 一直以来,当所有人都以为她白茉莉是一只叱咤的小老虎的时候,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就是一只小猫,还是那种不会抓老鼠,或者即便抓住老鼠也不忍心吃掉的傻猫,她虚张声势地像个女混混,其实她就是一个纯情女,在大家以为她早已是阅人无数时,她其实就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原版处女。 她的外表蒙骗了所有的人,也顺带骗了自己,她以为她会一直混下去,她以为这世界上的男人都不过那么回事,她以为她不会轻易爱上谁,可惜,她错了,她不是不会爱,只是时机未到而已。 可惜,这个时机来得有点仓促?????? 白茉莉不情愿地码放着谱架,她的小嘴嘟囔着,她就不懂了,这么大一个乐团,偏偏就安排她一个女孩弄这些,可是当男人们问她:“要不你去搬乐器?” 她看看那巨大无比的定音鼓,摇摇头说:“我看还是算了吧。” 白茉莉把谱架子像航空公司托运行李一样,一个又一个丢上去,她笑着,这样速度怕是还快些,嘴里哼着小曲,她手上的速度却是越来越快,眼看着谱架像一座小山一样堆在眼前,成就感激发了她更大的斗志,她开始双手一齐向上丢,金属碰撞在一起,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她再一次笑起来,动作开始刻意按照节奏进行着,二分音符,四分音符,八分音符,十六分音符?????? 她自得其乐一般,却突然有个声音传来:“你怎么能这样,这样多不安全?” 她回过头,江雨默皱着眉站在那里,她也皱着眉看向他,心里其实在说:要你管。 她心里的傲慢还没有发泄完毕,便听见一下巨大的“哗啦”声,她来不及回头,便被江雨默风一般的揽进怀里,她的心扑通扑通地跳个没完,却不知是因为受到了惊吓,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一个男人。 他们的身边一片狼藉,谱架散落满地,她来不及关注那些微不足道的事情,因为他的怀抱温暖而结实,她想,男人的胸膛果然和女人不一样,没有那么的柔软,却让人觉得安全,她偎在里面,偷偷地闻着他身上的香水味,甚至在想这是帕尔玛之水还是那传闻中最昂贵的克莱夫?克里斯蒂安的“皇家尊严1号”,她傻傻地沉醉在他的香气之中,即使他还在责怪着她:“你看,多危险,做事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 她像是被催眠一般,听着他的教诲,即便是他的训斥也像是优美的夜曲,她突然觉得他的声音缓和了许多,甚至带着一丝的温柔,他问道:“怎么,吓到了?你有没有受伤?” 缓缓抬起眼,白茉莉在此刻什么都看不清了,只看见头顶上的繁星在闪烁,其实那是男人明亮的眼眸,她的头晕晕地,却仍旧贪恋地看着他,他的眼睛怎么这么好看,美好的弧度,和适宜的光亮,直到他有些窘地问:“你好了吗?能自己站稳吗?” 她才发觉,男人的手臂早已打开多时,而自己却仍然像是磁铁的正极粘着负极一样紧紧地贴在人家的胸膛上,红着脸忙向后退了一大步,这才看见男人洁白的衣袖上被撕开一个大大的口子,一道划痕显现在他的小臂上,血淋淋的伤口与这白色的衣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明明他自己受伤了却惦记着她有没有伤到,她的心微微一颤,第一次有男人这样关心她,而不是开玩笑。 “江雨默,你疼不疼?”白茉莉急切地问,话语里满是关心。 男人只是笑笑,笑得更加好看,白茉莉晕眩一般。 而就是这一句话,这一个温柔的笑容,这个看似普通的一个英雄救美举动,让我们可爱的茉莉坠入这无尽的纷扰之中。 所有的回忆,所有的疑问都在此刻解释的一清二楚,她坐在排练厅的后排,静静地看着他痛苦,也任由着自己痛苦,她想,好奇怪,情感就像是一个食物链,一环套着一环,高端动物永远会无情地吃着低端动物,而她和他都注定是别人的晚餐,逃不脱被吃掉的命运。 ------------ 第50章 全天下的醋都是一样的酸(1) 管弦乐队中的铜管乐器和木管乐器似乎在做着彼此技巧、音色上的较量,那是浑厚与委婉的碰撞,犹如一个雄健的男人挽着一位美丽的女子在舞台上快速地跳动,他们摇曳的身姿在弦乐细碎的震音衬托下旋转。 定音鼓却在此时突然地闯入,像是在预告着一场变故的到来,这时,京胡才咿咿呀呀的模拟着人声跳将出来,宛如一个插在那一男一女中的第三者,只是那妖娆的声音便足已酥麻了你的身骨。 初夏听得有些痴了,这部新的交响诗是先前公演过的那部的延续,却更加细腻抒情,如果说上一部是一首恢弘的历史史诗的话,那么,这一部便是摄人心脾的叙事组曲,它更加深刻地走近人的心里,一丝丝一缕缕,如泣如诉。 她忍不住望向指挥台上的江雨默,这一刻的他带着无法言说的光环,在乐曲的流动中,他驾驭的似乎不只是旋律上的线条,而更像是人们心里的声音,他的一个眼神,一个手势,都巧妙地引领着众人在乐林中探索。 初夏痴迷得有些忘我,她甚至忘记了刚刚自己数过的空拍到了多少小节,直到江雨默给了她很多次提示,她都没能及时地进入,江雨默皱着眉喊着:“停,停,初夏你干嘛呢?” 初夏红了脸,却听见茉莉在一边不阴不阳,不冷不热地说:“她看你呢!” 这话赢来一片嘘声和口哨声,人群里最需要的就是八卦,即使是在专门演奏高雅艺术的乐团里依然需要不高雅的声音,人们对这些的钻研似乎永远比对古典主义音乐更为感兴趣。 江雨默的脸微微发烫,他尴尬地说:“不好意思,咱们再来一次。” 初夏更加的混乱了,自从昨天茉莉说过那句话以后,她就把所有的所有从前至后地想了一遍,也许茉莉说的没错,过多的接触对谁都不好。 她低下头,不再关注江雨默的指挥,自己在心里默念着休止的小节数,也许省去与指挥眼神的交流,自然会少了某种灵动性,可是她想,多了那种交流,只怕茉莉会把她吃了也不一定。 一个乐章结束的时候,团长招呼大家说:“大家看,谁回来了?” 来人微笑着,搞怪地向大家行着西方绅士们惯用的俯身礼节,大家哄堂大笑,那个傻傻的方杰终于回来了,团长的话还在继续:“方杰这次在帕格尼尼国际小提琴比赛中获得第二名,大家鼓掌。” 众人一片欢呼声,更有人大喊着:“杰子,欢迎回来。” 方杰向大家挥挥手,却调皮地朝初夏一眨眼,初夏愣在那,她的头突然有点疼,太阳穴上的血管突突地直跳,这个麻烦又回来了,她该怎么向他解释自己现在的身份? 依照方杰的个性,如果纠缠起来就会没完没了,所有的事情都会被他搞砸,而这些如果被欧瑾瑜知道,后果将不堪设想,一个江雨默已经天翻地覆了,如果再加上执着的方杰,初夏有些不寒而栗。 团长突然客气地向江雨默说:“江老师,您订制的演出服可以了,您要不要试试?” 江雨默点点头,反正他现在也没有心情继续,倒不如让他、让大家都休息一下,他示意大家休息片刻,便跟随着团长去了换衣间。 再出来的时候,江雨默身上的衣服成了笔挺的黑色礼服,衣服的每一个细节都衬托着他优雅的风度,和艺术的气质,茉莉痴痴地望着,她看了一眼身边的初夏,她一直低着头不去看江雨默,可这在茉莉眼中,根本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她皱皱眉头,似乎现在初夏做什么都是错的,看江雨默不行,不看更不行,因为她觉得,眼睛不去看,而心里在看会更加的可怕。 江雨默手里提着领带,慢慢地向脖子上缠绕着,却怎么也整理不好,他忽然想起有一段日子,每到演出的时候,妈妈江如梦都会为他打好领带,细致地调整好他的衣服,那是一种莫大的幸福,他愣在那,而团长却错意地以为他用惯了助理,自己反而就不会弄了,他献殷勤一般冲着初夏喊道:“初夏,你怎么那么没有眼力见儿?还不快给江老师系好领带。” 初夏扭捏着站起身,恰好看见方杰不解的表情,他诧异地看着她,自己出国参加比赛的这段日子究竟都发生了什么,自从初夏莫名其妙地上了那辆兰博基尼以后,似乎就一直在故意躲避着自己,当时因为正忙着准备各种申请比赛的文件,没有多想,可是,现在自己回来了,却发觉她和以前不一样了,而这个江雨默又是谁,凭什么初夏就要像是小丫头伺候员外一样地服侍他,有太多的疑问充斥在心头,他有些蒙住了。 穿梭在人群中,初夏根本不敢去看茉莉那张脸,而方杰的目光射在身上,她无奈地回望着,他的眼中有太多的问号,可是她解释不了,这里面乱的像是一团麻,尴尬地笑笑,心里却想:恐怕你不明白的事还有很多。 ------------ 第51章 全天下的醋都是一样的酸(2) 江雨默故意挺直身子,刻意和初夏保持着一定距离,可是即便是这样,一男一女亲近地对视着,女人纤细的手指晃荡在男人的脖领处,哪怕什么都没有,只是这温馨的气氛便足已吸引众人的眼球,空气中弥漫着不容忽视的暧昧。 白茉莉咬着嘴唇,团长的命令简直就像是公然进行着一场女色上的贿赂,他根本就是把初夏当成了礼物,当成了公关,当成了买通江雨默的工具。 其实谁都知道,江雨默就是团长手中的一张王牌,只要他在,演出的机会就会源源不断,而这也就意味着乐团的经济效益会直线飙升,他不肯放弃这个财神爷,又不知该用什么方法去笼络他,所以当江雨默提出要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助理时,这个老狐狸在电话的另一边狡黠地一笑,他想他知道江雨默的爱好了,这没什么不好,因为一个有弱点的人才能让他有的放失,才能有办法控制。 他看多了美女,心领神会地明白像江雨默这样的人会偏爱哪种女人,而初夏就是他为江大师精心挑选的菜,这道菜看似没什么特殊,却回味无穷,而当他看见那报纸的精彩剧照时,更加笃定了自己的决定,只要自己控制好这个小丫头,就等于操控了江雨默,所有的机会他都不会放过,哪怕像现在这样明显地给他们制造机会,故意去炒作这段绯闻,他在一边偷笑着,满城风雨?那么,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初夏的手颤抖着,为了配合他的礼服,她今天采用的是最为正统的温莎结,打出来的结扣成正三角形,整体效果饱满有力,最适合搭配这种礼服衬衣。 她的手穿过去穿过来,江雨默闻着她头发上淡淡的香气,突然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他有点忘了自己在哪,这种熟悉的感觉,好像很久以前就有。 他的头微微下垂着,从远处望去,这一对男女侧身的剪影就像是男人轻轻吻在女人的发上,一派的旖旎,江雨默贪心地望着初夏的手,他有点希望她这一次失败了,因为他希望这一刻永远也不要停下来。 茉莉看得都有些喘不过气来了,这一幕缠绵悱恻,看得她难受,她看看方杰,那小子的脸色也不比自己好多少,她却突然在演出通道看见一道被光线拉长的身影,待她看清来人的长相,她冷笑着,这可真是热闹,初夏妹妹,我看你怎么收场。 初夏感觉出江雨默眼神里的异样,他警惕地看着她的身后,她莫名地心里一哆嗦,一种不好的预感向她袭来,战战兢兢地转身,结局果然悲催到不能再悲催的地步,那张熟悉的脸慢慢地从黑暗中展现,他居然会在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初夏的心又一次停止了跳动。 欧瑾瑜带着玩味的眼神紧紧盯着这个女人,她的手还伏在那个男人的胸前,他扬扬眉,还很亲密的,她居然又在这么多人面前不顾廉耻地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 他眯起眼,仔细看了看,她手中的领带似乎告诉了他真实的景象,他攥紧拳头,打领带?这不是老婆该做的事吗?在我的契约期限里,却在为别的男人服务?这个女人还真可以称得上是屡教不改了,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极限,老虎不发威,你就肆意揪老虎的胡子。 他脸色阴鸷,慢慢地走向那对尚未来得及分离的男女,却在和她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突然变换了表情,那笑容灿烂得如这夏日明媚的阳光,从没见他这样笑过,初夏竟有点不认识他了,可她却明白这看似平静的水面下潜藏着无限的波涛汹涌,而后面所有的一切更是超乎初夏的想象。 男人微笑着把她从江雨默的身前揽过来,极尽温柔地说:“亲爱的,怎么那么久?”说着,他轻轻地吻在她的面颊上,那唇冰冷无比,她的心却更加冰冷,因为他在她耳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等······你······回······来。”每一个字都带着阴霾之气,与他的笑脸相比,简直判若两人,初夏想,这个男人不去当演员真是屈才了。 她赶紧拉住他的手臂,而他却挂着笑说:“怎么,舍不得我啊?”他轻拍着她的脸,却又一次用只有她能听到的音量说:“你要是想要面子,就给我笑笑,不然可别怪我不客气。” 初夏努力笑着,身体却在哆嗦。 方杰还没从刚刚的疑惑中解脱,便又坠入一个更大的谜团里,看着这一对貌似十分亲密的男女,他忍不住问茉莉:“这人是谁?为什么我不知道?” “关你屁事。”茉莉回答的干脆。 “这人什么来历?什么背景?可靠吗?初夏和他······你为什么不劝劝初夏?” 茉莉正气不打一处来,她白了他一眼说:“关我屁事。”貌似世界上所有的问题,都可以用关你屁事,关我屁事来回答,屁真的好忙。 这一刻,欧瑾瑜带着他虚伪的面具,初夏苦笑着,江雨默惨白着脸,白茉莉、方杰,似乎每个人都不好过,有吃醋的,有被人吃醋的,其实全天下的醋都是一个味道,好酸。 ------------ 第52章 这是向遗体告别吗(1) 诡异的气氛,炎夏亦是隆冬。 初夏整个人像是在世的时候便被提前泡在了福尔马林里,不仅仅是冷,更是一种麻木的感觉。她曾经在妈妈医院的解剖室里见过那些漂浮在这种液体的东西,她不知那是什么,便好奇地凑上去问,结果就是她有好久好久不再吃肉食,特别是嫩嫩的白斩鸡。 当时在看见那一团团白色之后,她莫名地觉得自己也变得僵硬了,就像是和他们一起泡在了那化学制剂里,而此刻,无须医院,无须解剖室,她便好像闻到了那种强烈的刺鼻味道,而身体亦呈现着一种死亡后的僵硬。 她颤抖着看着欧瑾瑜缓缓向外走去,他忽然停在通道的出口,转过身子向她微笑着挥挥手,人群里又是一片唏嘘声。 男人们在感叹着又一朵小花被金钱无情地腐蚀,在他们眼中根本看不到欧瑾瑜的美好,他们只知道,他是钻石王老五,他是传统意义上的富二代,甚至是俗语里的富家公子哥,他们觉得,以他这样的身份,女孩子爱上的不过是金钱包裹下的他,再无其他。 他们心里对他嗤之以鼻,却又不免羡慕嫉妒,金钱与女人,便是男人这一生的追求,而在那个男人身上似乎全部是不费吹灰之力便可轻易得到,玩弄女人便成了他们唯一会的东西。 女人们则斜着一双双媚眼睥睨着初夏,她们不懂这个女人好在哪里,这边和江雨默缠绵着,那一边却又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天大的优质男,在帝都市没有适婚年龄的女人会不知欧瑾瑜的大名,她们怕他,却更爱他,他的故事像是传说一般流传在江湖,不管是否真的血雨腥风,不管“死”在他情剑下的女子有多少,他依然吸引着女人们的眼球。 而今天,当这个传说中的人物真的出现在她们眼前,来不及惊叹,更没有让她们施展手段的机会,因为所有的风头都被那个小丫头抢了去。她们忍耐着他的一双桃花眼温柔地望着初夏,看他轻轻地吻在她的脸颊,她们恨着,咬牙切齿一般,她们的心里不用打腹稿便已经编排了无数版本的坏话,明天,一切有关初夏的绯闻都将更加鲜活的横空出世,这就是女人,这就是嫉妒。 慢慢看着欧瑾瑜消失在通道的尽头,只有初夏自己明白,他的挥手不是恋恋不舍,那是一种无言地警告,即使他的脸上满是迷人的微笑,可她知道,他的潜台词是:我等着你,我等着收拾你。 初夏想,他的挥手像极了人临终前看到的死亡召唤,或许,她的死期不远了。 接下来的排练,所有人都有些混乱不堪,男人们惆怅,女人们嫉妒,而江雨默则魂不守舍地看着总谱的第二页去指挥大家演奏着第三页,没有人看出他错了,因为在此刻,根本不会有人顾及这乐曲出了什么问题,大家怀疑的只是自己的人生。 初夏抱着琵琶,再也弹不了任何一个音符,满纸的音符在此时真的变成了一群群的小蝌蚪,她忽然发觉自己在这一刻竟然不识谱了,她患上了短期记忆丧失症,在欧瑾瑜离开的时候,她的心,她的胆,全部不见了。 排练结束,初夏收拾着琴,竟好像刚刚干完苦力一样的累,方杰不知趣地凑上来,还没等他张嘴,初夏便抢着说:“别问,什么也别问,我现在没力气说任何,求你了。” 方杰悻悻地看着初夏转身向外走,他不懂,这个自己整整追了十年,从附中时候就喜欢的女孩,为什么会这样对他,她就是一块冰,十年的时间也该融化了,其实他不知道,初夏不是冰,即使是也早在五年前已经融化为了一汪春水,水需要的是容器,而欧瑾瑜便是她恋慕的容器,他是什么形状,她都情愿改变。 江雨默一言不发地收拾着谱夹子,他不想去看初夏落寞的背影,因为她便是一面镜子,照出的就是另一个自己,白茉莉小声地喊着:“江雨默??????” 江雨默抬起头,笑了笑,白茉莉愣在那,因为他笑着的面孔上却有一双伤心的眼睛,他骗不了她,更骗不了他自己。 ------------------------------------------------------------------------------------------------------------------------------------------------------------初夏小心翼翼地走进别墅大门,开门的阿姨在今天竟然不敢看她的脸,难道连阿姨都能知道气氛的诡异? 她的心再次提起来,她知道今天她是躲不过去了,她刻意提提脸部的肌肉,都说迎面不打笑脸人,她希望这友好的态度能为她赢来机会,能大大提升她存活的概率。 慢慢地踱进去,好像有尖刀扎在她的脚上,她的脚尖似乎都在淌血,忽然她想到了小美人鱼痛苦地舞蹈着,只为她的王子的一笑,初夏隐忍地低垂着头,却闻到了满室淡淡的花香,她缓缓地环视着四周,这一刻,血液像是被冰冻到了极地,一下子凝固在那里。 满屋子都是鲜花,每一个角落,每一个花瓶,一束束的花朵堆砌成一片漫天的花海,却没有人们所想象中的浪漫,因为所有的花只有一种颜色,那就是白色,全部全部,偌大的客厅就只有这一种颜色,白色,而花的品种竟然是菊花。 “你不欣赏欣赏这个吗?”欧瑾瑜隐匿在花海里,像是一个幽灵一般,他的手指向客厅的一面墙。 望过去,初夏整个人都僵住了,那墙上有一张大大的黑白照片,大的占满了整面墙,照片的四周裹着长长的缎带,而缎带的颜色却是纯正的黑色,相片上的人,初夏熟悉无比,那是江雨默和她自己,那是演出时自己昏倒在江雨默怀里的样子,这个客厅俨然成为了一个灵堂,而祭奠的却是她与江雨默,她颤抖着,牙齿碰撞出清脆的响声。 “怎么样?精彩吗?”欧瑾瑜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眼前,他再次望向那照片,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下,他的脸却平静得像是在欣赏一幅名画。 初夏低下头,却被他无情地捏着脸颊扯向照片的方向,“这么精彩的照片,你怎么不看?” 初夏气如游丝一般地说:“你这是在向遗体告别吗?” ------------ 第53章 这是向遗体告别吗(2) “你这是向遗体告别吗?” 欧瑾瑜听着女人嘴里慢慢吐出的话语,他邪魅地说:“那么,这里似乎还少了些什么吧?” 冷汗慢慢地浸湿着全身,初夏在他手臂的禁锢中依旧摇晃着,犹如随风摇摆的残花,今天的他几乎没有碰她,可是她却觉得周身的疼痛胜过以往的每一次。 他的冷静,像是杀人的尖刀,一下一下轻轻划开她娇嫩的肌肤,不伤及筋骨,就只是在那一片雪白之中留下点点的红色。 无形的刀尖像是在慢慢剖开她的肌肤,这一刻她似乎能够清晰地看见自己的血管暴露在外面,每一次脉搏的跳动都有浓稠的血浆从血管壁上滑过,她像是在期待里面的液体爆开的一瞬,也许瞬间的死亡反而是一种解脱。 而他却是不疾不徐地,态度温和无比,他轻轻抚过她美丽的脸蛋,哪怕那张面孔早已失去了血色。 初夏觉得此时此刻的自己像是凌迟处死的犯人被刽子手一刀刀地切下一寸寸的皮肤,任由鲜血横流,却始终保持着意识上的清醒,这是最为残酷的惩罚。 初夏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古代犯人的亲属要贿赂刽子手,因为他们知道死罪已再难更改,惟求让家人速死,所以刽子手看似失手地快速令犯人致命反而是一种恩赐,一了百了总比忍受煎熬的好。 此刻,她亦有了这种感觉,她心里没有经过分析,话语就从嘴里冒了出来,说后自己都有些后怕,她说:“是不是少了我的尸体?” 欧瑾瑜突然冷冷地狂笑着,好半天才停下来,他紧紧抱住她的头,一双手像是要进入到她的脑袋里一样,女人的脸在他的手掌下变得扭曲,他眯起眼说:“我怎么能让你死呢?你要是死了,我不是太不划算了吗?你不会以为那块表真的那么普通吧?它不是旗舰店里出售的那种,它里面镶嵌的是古董宝石,不是随随便便的什么东西,而且它可是有编号的,NO.1,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那是无价的,我用一块无价的表去换一具尸体?你以为我是傻子吗?” 他似乎在搜寻着更为伤人的话语,无名的怒火聚集在胸腔里无法释放,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女人宁愿死也不愿意和他说:我改了,我再不会和那个男人有任何的牵扯,这一句话就那么难以说出口吗? 他哼了一声,使劲摇晃着她的头,就像是泄愤一样说:“这么美丽的女人,我怎么舍得让你死?就是死也该是别人??????” 初夏的身子突然一震,她的血液在此刻逆流,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是一下挣脱了他的手,她直直地跪下来,抱着他的腿说:“求你千万别伤害他,我们真的没什么,求你了。” 欧瑾瑜一愣,眉头突地拧成一个结,好久都听不见他的声息,他甚至连呼吸声都弱下来,像是进行着龟息大法里的潜息修行,室内静的怕人,时间在此刻似乎已经停摆,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轻轻地说:“你这是给他求情吗?你就这么在乎他?” 初夏没有回答,她知道也许她错了,她的哀求,她的下跪,都只会更加刺激欧瑾瑜心中的怒火,她呆呆地跪在那,手慢慢从他的腿上滑下来。 她看见男人踢开她的手,从她的身边走开,一切都更加地安静了,她仿若被尘世所抛弃,一个人,不,是一个魂灵孤单地飘荡在冥界,不生不灭,没有躯体更不会有轮回。 周遭的花朵像是变化了的妖精,它们肆意地开放在各处,慢慢地侵占着初夏的空间,甚至与她争夺着稀有的空气,初夏觉得她被它们包围在中央,它们无情地嘲笑着她的愚蠢,她的头开始有点不清醒了,眼前全是影子,一会儿是人,又一会儿是花,他们重叠在一起,变成一个古怪的盒子把她整个人都吸了进去。 而男人的举动却像是一把利剑瞬间让她清醒,可是这种清醒却是刻骨铭心的,他拿着一把大大的美工刀,径直走向她,拉扯着她疾步走向那张放大的黑白照片,他再一次说:“欣赏欣赏?” 初夏拼命地摇着头,泪水终于终于落下来,她好想说,欧瑾瑜,饶过我,饶过我久久为你等待的爱情,可是她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任由男人捏着她的肩膀,却无力说出任何解释的话语。 “嘶啦嘶啦??????”,初夏眼睛里满是泪水,她睁开眼,却看见那张照片上江雨默的脸已经被男人划得面目全非,她的肩胛突然疼痛万分,人竟有点站不住了。 他适时地撑住她,却厉声喝道:“说说,是哪只手摸过别的男人,说!” ------------ 第54章 哪只手摸过别的男人 初夏不知该伸出哪只手,她哆哆嗦嗦地伸出右手,又犹豫地缩回来,又改伸出左手,却听见他吼着:“到底哪一只?” 她吓得浑身都在颤抖,连带着他的手臂也不停地摇晃起来。 她苦着一张脸,这怎么回忆得起来,她绝望一般地看着欧瑾瑜,即使她的泪眼蒙蒙,即使她的泣声不断,但他那张脸依旧冷的像个冰块一般,闭上眼,她听天由命地伸出双手,脑子里却想:他不会把我的两只手都给剁了吧? 他又一次把她像拎小鸡一般地拖上楼,别墅里的人毫无列外全部神秘地失踪了,初夏想,就算是欧瑾瑜今天把她杀了,也不会有人发现的。 欧瑾瑜拖着这个可恶的女人,他使劲拽着她的胳膊,似乎心里所有的怨气都只能发泄在他掌心的力度上,他知道自己的力气有多大,也知道她会很疼,他看见女人隐忍着皱起眉头,却不敢吭一声,而这样的她却令他更加气愤。 他突然有些恨她,就是她把自己大好的心情给破坏了,原本很好的计划,全部都泡汤了。 他今天突然很想去看看她排练时的样子,带着一种莫名的好奇,他独自一个人来到了乐团,从不去强化记忆任何女人的名字,包括她的,每一次寻找都仿佛是司机的事情,而他今天却只是单枪匹马的一个人。 拿起电话,他滑动着页面,拨通她的号码,却又很快挂断,不知为什么,他突然好想给她一个惊喜,他没有深究自己心里隐藏的感觉,他只是拼命站在原地想,那个女人叫什么来着。 皱起眉,他总不能在向别人打听的时候说:“您好,我想找女人。”那样,他想,他会被认为是色情狂,或者色情狂式的白痴。 终于,他微微一笑,或许他不需要知道她是谁,他只要知道她在哪便好,乐团导视图上清楚地标示了哪里是排练厅而哪里又是录音室,他嘴角微扬。 按照指示他顺利地来到了排练厅,沿着黑暗的通道,他慢慢向里走着,零零星星的乐器声从里面传来,他心中的好奇越来越大,他突然好想看看在忘我的音乐状态中的她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隐蔽在一个黑暗的角落,他静静地望着台上的女人,即使是这样远的距离,但她仍是人群中的亮点,她的脸微微侧向琵琶,整个脸部线条都是半明半暗的,那带有阴影的部分藏在琵琶的后面,反而更加令人遐想,似乎让人盼望着见到那庐山真面目的时刻,他忽然想起来,恐怕这就是犹抱琵琶半遮面。 慢慢,他冷眼旁观着台上的女人和那个男人眼神的交流,虽然知道这只是乐手和指挥间最普通不过的、必要的眼神交换,但是这一切看在眼里仍然是那样的别扭。 “她看你呢!” 白茉莉的话更让他有些无法忍受,他原本抱在胸前的双臂慢慢地垂下来,拳头不由自主地紧握着,他心中的咒骂早已轮回了许多许多遍,他实在不明白这个女人究竟是不是有失忆症,为什么每一次都会犯错?为什么每一次都要挑战他的忍耐力?他闭上眼,其实心里有个声音在说:为什么她每一次都要伤到我的痛处,伤到那个隐藏在最最隐蔽处的小伤口。 他继续潜伏在黑暗之中,他的注视,她不会知道,他看着她眼睛明亮地与那个男人对视,他难以忍受,可是他发觉当她低垂着头不再抬起,那股子落寞更令他暴怒,燃烧在心里的火焰顷刻间把男人所有的嫉妒都挑起来了。 他像是一只誓要捍卫自己尊严的雄狮一般跃跃欲试,却突然被自己这种没来由的妒忌心吓到,他欧瑾瑜竟然会嫉妒? 他慌乱起来,这种感觉比什么都可怕,他害怕沦陷在任何一个女人的手里,所以他只花费金钱,而不投入感情,可是今天的自己竟然会有一丝丝的嫉妒,虽然它微小的如同一只蚂蚁,可是那种细微的噬咬却令他感到震惊,他有些恍惚起来。 失去了感觉一般,欧瑾瑜傻愣愣地站在那,甚至没有听到团长对初夏下的命令,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女人的手已经伏在那个男人的胸前,他不再去计较心里在想什么了,他只是觉得自己忍无可忍。 他的出现,果然令女人惊到,却没有喜,她的脸苍白着,欧瑾瑜却没有丝毫的怜悯心,他想,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他对她说:“我等你回来。” 他看着她颤抖着身体,心中竟有着一种巨大的快感。 别墅里,他布置下了一切,他静静地等着她回来,而她却为了那个男人向他下跪,她没有为自己求情,却为了那个男人而放弃自己的尊严,他的愤怒又一次如狂潮一般地翻滚着巨浪迅速地席卷而来。 他把她拖进洗手间,他再一次问:“是哪只手碰过那个男人?” “都??????都碰过。”初夏抽抽搭搭地回着,却看见男人向她的手伸过美工刀,认命地闭上眼,要杀要刮随他吧。 “嘶啦”她的袖子被他从半截割下来,他偏执地说:“这衣服他也碰过了,就是丢,也得烧掉这块再丢。” 初夏手上被倒了很多洗洁剂,满手的泡沫堆砌在那,他竟然拿起刷子使劲使劲地刷着初夏的手,一遍又一遍,他像是一个极端的洁癖患者一样,拼命洗刷着女人的手,似乎想把别的男人的气味从她的手指上洗去,更加想把刚刚那段记忆抹去。 她颤抖着,一概听之任之,他说:“我欧瑾瑜的女人不是别人可以碰的,除非我不要了。” 直到初夏的手被洗了有三四十遍,直到她娇嫩的皮肤已经泛起红血丝,他才停下来,初夏继续啜泣着问:“这样??????你满意了吗?你??????你??????可不可以,不生气?” 她却听见男人说:“你以为这样就够了,我的惩罚还没开始呢??????” ------------ 第55章 这就是我的惩罚 “你以为这样就够了,我的惩罚还没开始呢??????” 他的话说得尖锐而刻薄,初夏突然有点看不清眼前的他了,一切都在模糊,眼中的泪水不知是因为手上的痛还是心里的伤而兀自流淌,他的恨意使她消沉,为了那久久藏在心底的爱,她飞蛾扑火地投入这一份不公平的卖身契约里,而他却似乎从未在意过她的感受。 她的身子突地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没有骨头一般歪斜在男人的身上,他却只是轻轻哼了一声,便一把拎起她,也许在他的词典里从没有怜香惜玉这个词,也许女人如他不过是一件玩物而已。 欧瑾瑜根本不会明白初夏心里的酸楚,一个挚爱的男人就在眼前,却从不敢吐露一字一句,五年的时间,漫长的犹如前世今生,她以为这是一场不死的轮回,她想既然老天垂怜,让他们再次相遇,又何苦如此折磨她,让她在深爱的男人面前没有一丝的尊严,她的心淌着血,却原来她的卑微似乎早已注定是给与他的。 她的情投入得没有理智,而他的爱却是那样的吝惜,也许爱情的天平上永远无法绝对的平衡,初夏痴心地等待着那个奇迹,可是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好累。 男人拎着她走出去,一下将她扔在宽大的床上,他熟练地撕扯着她的衣服,而她却像是死尸一样直挺挺地没有声息,她的无声更加激怒了他,他的力气逐渐加大了数倍,犹如剥掉的不是衣服,而是初夏的皮。 初夏突然苦苦一笑,绽开的笑容沧桑得不符合她的年纪,欧瑾瑜的手轻轻一颤,慢下了速度,他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女人那个笑容会像是尖刀一样插进自己的心里,摇摇头,这女人在他身上下了什么魔咒,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他像是要故意反抗心里的声音一样,更加暴力地扭转着女人的手臂,褪下她的上衣,却在女人的肩胛骨上看见几个深深的指印,他愣住了,原来自己刚刚用了那么大的力气,就只是短暂的时间就会留下这么深的印迹,放弃了对她的侮辱,他颓然地坐在一边,却听见女人说:“欧瑾瑜,随便你做什么,你要睡也好,要打也好,要杀也好,我都随你。” 她的话不带有一点语气色彩,没有强弱,也没有停顿,就像是一个提前录制好的音频,没有生命,没有感情地播放出来。 欧瑾瑜不知为什么更加恨她,她的外表是那样的柔弱,可为什么她的心会是那样的坚硬,硬到几乎要胳伤他的心,他再次慌乱起来,他,还有心吗?那是他最为宝贵的东西,他以为他早已把它寄存在了瑞士银行的保险箱里,可是,他却真的觉得胸腔里的那个位置莫名地抽紧着,一点一点,令他恐惧到了极点。 好久,他才像是叛逆的孩子一样,刻意大声对她说:“你以为你自己是玛丽莲梦露啊?你以为每个男人看见你都抑制不了自己的欲望?你是不是太高估自己了?你起来看看,你哪一点地方会吸引得我欧瑾瑜无法自控?” 他愤恨地抱紧她的脸,有时他真的想看看她这个倔强的脑袋里究竟都装了什么,他习惯了所有的女人都臣服在他的身下,她们温顺的像是他怀里的猫,而她却像是一只在成长期的幼豹,即使还没有厮杀的能力,可身上的傲骨却是一点都不少,就像她从不顶撞他,可是却从未顺从过他的心,他一惊,豹子?一只母豹子?冷笑着,也许他们真的是一个国度的,一只公豹子,一只母豹子。 她越是如此,他便越加想要操控她,他真的提起只剩下内衣裤的她,她摇摇晃晃地像是一条已经被人剔除了鱼骨的鱼,软软的,滑滑的,他把她拎着走到穿衣镜前,她的身上又一次青青紫紫的,初夏突然想起了茉莉的话,“初夏你是不是去做慰安妇了?” 慰安妇?是的,她就是慰安妇,是他欧瑾瑜一个人的慰安妇,他可以随意地索取,却不会留下一丝的感情,她甚至觉得自己与妓女没什么两样,唯一的区别就是她不用接待其他的客人,她的客人只有他一个,她突然大笑起来,声音越来越大。 那笑声尖锐的穿透了欧瑾瑜的心房,他仓皇地看向她,却像是害怕一样慌忙捂住女人狂笑的嘴,她的笑声从他的手掌里隐隐约约地传出,似笑非笑,似哭非哭,他随着女人身体的抖动而抖动,他的手背突然一凉,只是一颗小小的泪珠打在上面,却打得他生疼生疼的,他猛然躲闪着,就像见到了可怕的东西一样,却发觉女人的身体慢慢地倒下去,他本能地接住她,他看见她不再有丝毫的声息,晕倒在自己的怀里。 当初夏睁开双眼的时候,自己已经平静地躺在了床上,一盏昏暗的灯开启着,她看见男人的手臂环绕在自己的腰间,他的呼吸平稳地吹进她的耳朵里,她有些恍惚,似乎白天的一切都只是一个噩梦,她微微动了动身子,却看见自己的手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她愣在那,原来是真的。 手上浓浓的药味,像是化在心里,说不出是苦是甜,他究竟是她的救世主还是她的天魔星,为什么会那样地伤她却又不能狠下心来,还是为她上了药治了伤,他的纱布裹的好丑,她流下泪,这是几世的孽缘,她转过身,偷偷吻在他的眉心。 她以为他早已睡去,却听见他闭着眼说:“别动。” 她不知自己为什么这么笨,竟然没有大脑,不懂风情地问:“欧瑾瑜,你的惩罚是什么?” “我的惩罚就是你好好睡觉,陪我好好睡觉,闭眼??????” 温暖,迅速扩散在这清凉的夜里,初夏闭上眼,脸上带着淡淡的笑。 ------------ 第56章 你也知道丢人是吧 初夏的梦第一次带着颜色,不再是灰蒙蒙的一片,在漫天的花海里她追寻着自己心底的那个人,他的脸在云雾缭绕中变得有些模糊。那既熟悉又似乎陌生的身影就在眼前,可是每一次当她伸出手,都只是抓住满手的雾气。 她的小脚跌跌撞撞地追随着他的足迹,可他的步伐却是更加快了速度,她好想喊他的名字,却发现喉咙使了好大的劲却一点声音也没有,她慌张地张着嘴,无声无息地看他越走越远,直到周遭静静地只剩下她自己,直到那火红的花海瞬间失去了颜色。 她惊恐地环视着四周,白色,四周一团一团的全部变成了纯白色的菊花,她仓皇逃窜着,而它们却慢慢地向她伸出妖孽一般的枝条,将她牢牢地包裹在其中,她无力去做什么,就只能束手就擒,却在这一刻绝望地看见他慢慢向自己走来,脸上挂着魔鬼一般的狞笑。 “欧瑾瑜??????”她大叫着醒来,带着满身的汗水。 不停地喘息,她汗淋淋地睁开眼,阳光被厚重的窗帘隔绝在外面,但仍能看出它的明媚,卧室里静悄悄的。 翻过身,她的身边空荡荡的,他已经不在,初夏甚至有点不敢确定昨晚那个从身后轻轻揽住她腰的人究竟是不是他,又或者那只是自己的另一个梦境,以至于自己会沉溺在里面不愿醒来。 她的手还是很疼,可是当看见纱布上他系上的丑丑的蝴蝶结,它硕大无比地立在她的手上,夸张得甚至快要超过她的掌心。 是的,他弄的并不好看,可是在她眼里,这却是世界上最最漂亮的蝴蝶结,因为平时生活上的事何须他去动手,可是他却为了自己做了,眼睛微微湿润起来,心里却是那样的温暖,抿着嘴角,他终究还是有温度的。 光着脚走下床才发现自己没有鞋子,昨天,她狼狈地连鞋子都不知丢在了哪里,只能赤着脚慢慢地走向洗手间,镜子里的她只是穿着三点式,那样子差点吓到了自己,没有衣服,一件蔽体的东西都没有,她总不能裹着大大的被子出去吧? 初夏咬着嘴唇,偷偷摸摸地溜进男人那大大的步入式衣帽间,她知道他不喜欢她碰他的东西,可是今天实在没有办法了,她总得想法子出去吧,外面有仆人在,她总不能就这么光着身子到处走来走去。 一走进去,初夏就有点蒙住了,这哪里衣帽间,干脆就是个服装专卖店,他的衣服按照款式、品牌、正装、休闲、外套、衬衣、西裤、仔裤、T恤、领带等等种类排放着,似乎还有着季节和颜色深浅之分,一切都井然有序,一切都尽显奢华。 她小心翼翼地拉开一个小小的抽屉,里面满满的都是各种各样的袖扣,关上这个,再拉开另外一个抽屉,还是袖扣,再拉开还是,吓得一吐舌头,资本家就是资本家,难道这袖扣可以当饭吃啊,弄那么多干嘛? 她尽量不去触碰他的这些衣服,只是拿眼睛目测着,她其实是在找一件看似不要那么贵的衣服,她可不想拿着一件几万块的衣服当睡衣。 眼睛停留在一件天蓝色的衬衣上,那淡淡的蓝色看得她心情舒爽,以前曾经看过一本色彩心理学的书,上面说蓝色可以让人镇静,她想,她真的希望他在看见她偷穿他的衣服时候务必操持镇静。 拿下衬衣,她不敢碰到其他的衣物,她甚至从左到右、从右到左地数好了它所在的位置,小时候她就知道好借好还再借不难。 这是她第二次穿男人的衬衣,上一次是江雨默,她稍稍一愣神,立马摇摇头,她不想挑战欧瑾瑜了,哪怕只是脑子里想到别的男人,谁知欧瑾瑜有没有看穿她的能力。 她的手极不方便地扣上扣子,衬衣长长的衣摆仍旧盖不住她的美腿,无奈地耸耸肩,有总比没有强。 初夏像是一只小猫一样,轻轻踮着脚尖慢慢地向楼下走,她只是想喝一杯水,从昨晚开始她就滴水未进,整个人都要干裂开一般,只怕一张嘴嗓子都可以喷火了。 沿着寂静的楼道行走,她听不到一点声音,难道所有人都出去了?她轻轻地走到一楼,放眼望去所有的菊花和那幅犹如遗照的巨幅照片早已消失不见,客厅已经恢复了它的美式风格,初夏想,这就是欧宅做事的风格,这个别墅,上上下下,连主人带仆人做起事来似乎都是雷厉风行,没有一丝的拖沓。 刚刚从那旋转的楼梯下去,初夏便像是被雷劈到一般,惊在那里,欧瑾瑜正低着头似乎在看什么文件,而他身旁的男人貌似就是上次在包厢见过的什么鲍比还是威廉的正悠闲地看着一旁装满勿忘我的花瓶。 她本能地看了一眼自己,这半裸的姿态实在不雅,可她却像是傻住了一样,愚蠢地竟然待在原地纹丝没动,直到两个男人都缓缓抬起头,直到欧瑾瑜冲她吼着:“还不滚回去!” 初夏吓得连滚带爬地跑上楼,而威廉却暧昧地一笑,心照不宣地说:“斯蒂夫,你原来??????用我新学的一个句子说就是,金房子藏着美人。” 欧瑾瑜本来还是铁青的脸却因为他这一句不伦不类的成语而慢慢松弛下来,他看着威廉忍不住说:“不是金房子藏着美人,是金屋藏娇。”说完,他慢慢抬起眼,看向楼上的方向,这个女人的状况还真是多。 等欧瑾瑜重新上楼的时候,初夏再一次钻回了被子里,她把自己整个都包裹在里面,就留下两只大眼睛乌溜溜地转来转去,昨天他说过,他的女人不允许别人碰,那么看呢?他会不会又来惩罚她? “看来,你也知道丢人是吧?”男人的声音再次传来,“起来,别在那装无辜,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 第57章 你不是服侍人上瘾吗 “起来,别在那装无辜,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初夏硬着头皮下了床,她就知道自己没那么幸运,也许昨晚的他只不过是一时的仁慈,也许他今天就已经后悔了,况且自己今天又一次犯了错误,她始终不明白,从小到大自己就是一个无敌乖宝宝、优等生,极少犯错,可是为什么每次一见到他就会状况不断? 她低着头,眼睛始终盯着自己暴露在衬衣外的长腿,她的目光慢慢从大腿、小腿看向脚尖,停留在那里,她的呼吸都变得轻微起来,她突然想起了古代对于女人的要求,穿衣见父,脱衣见夫,可是自己今天竟然?????? 如果说昨晚他的愤怒是一场燃烧的大火的话,那么今晨她半裸着出现在他朋友面前无疑就是在那熊熊燃烧的火焰上肆意地浇上了97号汽油,皱起眉头,她是不是脑子真的有问题啊,现在油价总在飙升,她竟然还会用这种紧张稀有的资源去挑战这个男人?不知浪费的是那昂贵的软黄金还是她与他之间本就少的可怜的温馨,她有些遗憾起来。 “换上。”丢下一件洋装,他的话语依旧简单,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口气,仿佛是国王的命令。 她迟疑着要不要在他面前赤身裸体,最后还是背过身子才解开纽扣,却听见他哼了一声,她明白,他在鄙视着她的虚伪,其实自己身上的哪一块肌肤他没有看过?自己早就被吃干抹净了,却还在这里装娇羞。 她穿上他拿来的洋装,那薄纱的质地不但凉快还显得她分外轻盈,他的品味一向很好,即使是在对女装的选择上。 瞄了一眼她换下来的衬衣,他再一次说话,口气却似乎好了许多,甚至带着一种调侃的味道,“你还真是厉害,这么一大堆衬衣,你哪件都不选,偏偏选中了一件最贵的,还把它当睡衣穿?你真是个人才,连标签都被我剪掉了,你还是能选中。” 初夏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后来她才知道她选的是一件被男人剪掉品牌标签的阿玛尼高级衬衫,虽然阿玛尼不从事衬衫的定制业务,却一直在男装上享有至尊的地位,它的成功不只是在涉猎范围上的优胜,而在于它精明地使它的西装外套只有和同品牌的衬衫搭配起来才会顺眼,这种在生意上善意的狡猾为阿玛尼留下了无数的回头客,当然也包括注重细节的欧瑾瑜。 这件埃及棉的衬衫混合着少量的开司米成分,所以才会那样的柔软,而它极好的剪裁又恰当地弥补了因为柔软而带来的不挺括的问题,乍看起来似乎很难区分它和其它品牌的差异,可是细细看来,你便会发现它色彩上的浑然天成。 欧瑾瑜为了不招摇而剪掉标签,而初夏却慧眼识珠地把它从一众衬衫中选了出来,即使还有其他同品牌的衬衫,但这一件却是欧瑾瑜最最喜欢的,他眯起眼睛,脸上没有表情,心里却多了一丝笑意,看来他和这个女人在潜意识里还是有几分相似之处的。 初夏尴尬地陪着笑脸,而欧瑾瑜却不动声色地说:“给我换衣服。”说着,真的举起双手,像是皇上一样等着她的服侍,她只是一愣,便上前为他脱掉了上衣,她等待着他下一步的指令,他却说:“既然你已经选了,那就穿你刚刚穿的这件。” 初夏惊讶地说不出话来,这个有着洁癖的男人,这个不允许她触碰他任何东西的男人,这个即使在恩爱之后也不许她碰他内衣的男人,竟然要穿她刚刚穿过的衣服,她不敢相信地望着他,他却不耐烦地说:“你就让我这么光着吗?” 他伸开手臂,她颤颤巍巍地为他穿上那衬衫,颤颤巍巍地为他系上纽扣,她的手这一次伏在了他的胸前,他也低垂着头,像那个男人一样,低垂着头看她,闻她头发上似有似无的香气,那是一种个人的体香,就像是同一种香水在不同人身上会有不同的味道一样,这个女人的体香是那样的独特,欧瑾瑜不得不承认,这个味道他喜欢。 “你既然这么会打领带,就去选一条。”他继续发号施令,这一次却带有明显的醋意。 初夏稍稍一愣神,便听他说:“怎么了?在我这又不会了?你给别的男人打的温莎结不是打的挺好吗?不是很熟练吗?不是打的很惬意吗?选一条适合这件衬衫的领带去,别浪费时间,快去!”最后两个字他突然加重了音量,吓得初夏一哆嗦。 她赶紧走进刚刚去过的衣帽间,她提心吊胆地挑选着与之相配的领带,她伸出手,却听见男人说:“人的选择很重要,千万别选错了!” 他的话听着平淡,却像是一个警告一样,她的手在触碰到领带的时候不由得颤抖着。 她拿着那条藏蓝色有暗条纹的领带出来,他瞄了一眼,轻哼了一声,他知道她这次的选择只是一种权宜之计,她的选择无功无过,却很保险,他闭上眼说:“开始吧,你不是爱服侍人吗?那就服侍个够,打不好就要重新再打。” 他的话带着不快,她却低下头只是让手指活动着,她不想再有任何激怒他的行为,就像她永远不想离开他一样,她的爱全部流淌在指尖,为他精心地打着亚伯特王子结,却听见他说:“不好,重打。” 她重新打了十字结,他说:“不好,重打。” 她想了想,打了交叉结,他还是说:“不好,重打。” 她最后选择了最为普通的平结,他冷笑一声,带着不屑说:“你打的领带也不过如此,那个男人的满足度还真是低。” 她咬着嘴唇,任由男人奚落着她,可是却没有发现他并没有把领带拆下来,而是带着它走出卧室,他突然停下来,站在门口,没有回头看她,却对她说:“下来吃早餐。” “早餐?”她诧异地问,却没有等到他的回答。 ------------ 第58章 幸福也可以很简单 “早餐?”她诧异地问,却没有等到他的回答,等她回过神的时候,他早已自顾自地下了楼,只留下她一个人在那里呓语,她傻傻地念叨着:“他要和我一起早餐?” 第一次和他面对面地坐在餐桌前,初夏多少显得有些局促,他并不和她说话,一如既往地看着他的英文报纸,而她也不敢说一个字,甚至不敢过多地去看他,仿佛连目光都怕会打扰到他。 男人冷冷地低垂着头,眼睛看似落在报纸上,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那满篇的文字像是字符一样穿过他的眼,却失去了含义。 他一直一直看着一个版面,始终都没有翻开过别的页,而女人却傻傻地没有发觉他的异样,也许,在男人的问题上,初夏真的算不上一个高手。 他的眼不时地飘过这个女人,她就像是在这活受罪一样,整个人都是那么紧张,没有一点放松的样子,他突然有些生气,难道自己就那么可怕吗?难道和他说一句话就那么吃力吗?难道撒个娇,难道装作无知的样子说上一个白痴般的八卦就那么难吗? 可她却只是抿着嘴唇,她的样子令他想起了初读简爱时候对简爱的印象,一个既有着柔弱外表,又有着刚强一面的女人,他每一次见到她,都会提出一个疑问,为什么?为什么她看似对他言听计从,可是心里却始终与他有着千山万水的距离。 她始终待在他的身边,却像是离他那么远,她对他客气、尊重,可是却又有着难以描绘的冷漠,她不像其他女人那样有着各种各样的要求,她从未在金钱上要求过什么,也从不打扰他既定的生活,她就像一个影子,如果他不仔细地去强化,便会在他的生活里隐形,可是他知道,人的影子即便没有重量,看似没有用途却是至死也抹不去的东西,她就是那个影子。 当他开始有些习惯她的存在的时候,当他突然觉得她身上有和自己相似之处的时候,她的这种梦游一般的状态便成为了他眼中的刺,他有时候甚至觉得她是故意的,他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会有点恨她,恨她的冥顽不灵,恨她为什么那样特立独行,她难道不是女人吗?她难道不能和其他女人一样,能够让他一眼望穿吗? 可她不是,他看不懂她,就是这一份看不透始终在吸引着他的好奇心,可是他似乎并不明白这种感觉就叫做在意。 还是他先开口,语气依旧冷淡地说:“我今天会很忙。” 她轻轻回着:“哦。” “可能会晚回来。” “哦。” 他抬起眼,带着难以抑制的怒火说:“你就会这一个字吗?难道你不会说点别的?” 初夏愣在那,她没有这个头脑去分析他的行为,也没有能力去安排他的行动,她只知道他的世界不容得她去参与,她老实本分地听从着他的安排,难道这也错了吗?她像是顺他的意一样,轻轻地问:“为什么?不是还在休假吗?” 他哼了一声,她总算有了问题,他回答说:“突然接了一个新的计划,可能要提前结束休假了。” 她又是轻轻地哦了一声,却警惕地看向他,他也正研究似地看着她,他们的目光撞在一起,而她却本能地躲避着他眼中射出的犀利的光芒。 他更加深邃地望着她,好久才说:“你是不是觉得很高兴?这样你就自由了。” 她没有回答,心里矛盾着,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该是高兴,还是沮丧,她既害怕与他共处一室,又贪恋着在他身边的时间。 她不知道,她的矛盾刺痛了自己的心,也同时打击了男人的心,他稍稍一愣神,竟然有一丝落寞在他的心底滑过,她的沉默似乎已经说明了答案,他掩饰地故意去说:“你别以为我不在,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你不是爱服侍人吗?你不是爱系领带吗?衣帽间所有的领带你都给我打上结,在我回来之前。” 她点点头,如果这样可以让他不再生气的话,她愿意去做,她想,无论他要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你??????”他恨她恨得咬牙切齿,恨她的服从,恨她的漠然,更加恨她眼睛里白茫茫的那团雾气。 他们之间再一次相对无言,周遭都静静的,时钟突然响起报时的声音,每一次鸣叫都显得格外突兀。 他隐忍着情绪,调整了呼吸,却突然问道:“你不用上学?不用排练?” 她诧异着他情绪上的转换,好像他从未关心过自己会去哪里,会做什么,她受宠若惊地摇摇头,回答:“就在家准备毕业论文就可以。”却发觉说错了话,家?这不是她的家,而是他的。 他却似乎并不在意,低头沉思着说:“不出去也好,要是烦了,就叫司机带你出去逛逛买些东西。” 初夏愣在那,这真的好像情妇的生活,她平静地回答:“不用了。” 他再一次看她,却聪明地觉察出她受伤的神情,她的骨气还不少,他改口说:“有什么想学的吗?其他门类的艺术,或者插花,健身什么的。” “嗯,瑜伽??????”她刚开口,就突然闭上嘴,她没有经过大脑便脱口而出的东西让她感到害怕,她记得江雨默优雅的瑜伽动作,也记得他说,练瑜伽可以净化身心,她记得他说过的话,可是她也该记得欧瑾瑜的愤怒,所以她安静地再次吞咽下后面的话。 欧瑾瑜似乎没有注意到她的变化,只是轻轻点点头。 管家正好端上热咖啡,欧瑾瑜却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再次冷冰冰地说:“让她来。” 初夏悄悄瞄着欧瑾瑜的冰块脸,这个男人真是难以捉摸,他情绪上的变换甚至比股市的大盘还要不稳定。 管家恭敬地俯下身子,初夏识相地端过他的杯子,轻轻地放在他的身前,他却低声说:“你不是服侍人有瘾吗?那就继续。” 她没有表情地看看他,他却像是挑衅一样,仰起脖子。 初夏不再言语,她慢慢接过管家递过来的盘子、牛奶、果汁等等等等,她慢慢地放在他面前,他就那么看着她,却发现自己的手一直紧紧地攥着拳头,他甚至在想,自己的掌心里该有一个她才解恨,可惜没有。 早餐终于平静地开始了,他的神情也慢慢地恢复了平静,他优雅地使着刀叉,优雅地把食物送进嘴里,而初夏却在想吃个早餐有必要这么大动干戈吗?难道简单地喝碗粥就不是早餐? 可她什么也没说,因为这难得的温馨,因为她爱的人就在眼前,还有什么值得自己去计较。 也许是她切的食物太难看了,他突然皱起眉头看着她,她惊慌地掉了刀叉,叮叮当当的声音在这一片宁静中分外明显,她害怕的看向他。 他走过来,她吓得闭上眼,却在睁开眼的瞬间,发现那男人正在切着她盘子里的食物,然后向她一抬手,示意可以吃了,她忽然觉得此刻就是最为完美的时刻。 曾经有这样一句话,如果说我想和你一起睡觉就是流氓,而说我想和你一起共进早餐就是一种浪漫,她觉得幸福也可以很简单,也许就在身边。 ------------ 第59章 你是想吊死我吗 初夏把那一根根打好结的领带悬挂在衣帽间里,她自认为很听话、很服从,可是却没有发现那一排排的脖套整整齐齐地挂在那,是怎样诡异的气氛。 她只是在听从欧瑾瑜的安排,她只是想,当他回来的时候,能有一个令他满意的结果。 早上,欧瑾瑜出门前竟然意外地冲她招招手,初夏甚至恍惚地没有明白他是在叫她,直到他再一次皱起眉,她才恍然大悟一般踩着小碎步跑过去,原来自己竟然比家里的宠物狗嘟嘟还笨,它好歹还懂得向主人摇摇尾巴,而她却只会犯错。 她忘记了那契约因为她大大小小的过失将延迟多久,反正她知道自己大错总犯,小错不断,以至于他给她的除了怒吼就是他的皱眉,可是他皱眉的样子是那样的好看,仿佛在眉梢上缠绕着丝丝缕缕的神秘,他的眼睛因为阳光的照射而半眯着,瞳仁却笼罩在一片烟雾缭绕之中,让人无法洞悉,又或者他根本就不想让别人明白他。 紧紧盯着他,她沉溺在他如梦般的眼眸里,竟无故生出一种死亡般的窒息感,她喘息着,不再看他,而他却真的像对待宠物一样拍拍她的头,他的手掌在那一刻忽然变得暖暖的。 她惊慌地抬起眼,却突然看见他雾蒙蒙的眼睛里装满了审视的意味,只是一瞬,那种研究的眼神便已不见,他依旧变成了他的冰块脸,可他的心里明白,他看不懂这个女人,因为每当他看向她的时候,她的眼睛都空洞得像是坠落在梦中,她的不清晰在他看来竟也成了一种独特的味道。 男人的迷蒙,女人的空洞,当这两种眼神撞击在一起,将是怎样地化学反应,连他们自己都无从知道。 他从她的头上收回手,他只是冷冷地说:“以后我出门你都要送到门口,回来也一样。” 初夏又一次点点头,在他的面前,她会毫无特列地服从。 欧瑾瑜像是游戏没有对手一般地怒视着她,她梦游在自己的眼前,一点生气也没有,既不会兴奋也不会反抗,像是个木头人,这个女人让他恨得压根痒痒,却又让他不愿放手,因为她的特别,因为他还没有彻彻底底地攻陷她,那不仅仅是身体的占领,更是全身心的,就像是豹子需要鲜活的猎物一样,他在意的是追逐,而不是赐予。 初夏望着男人走上车,她以为他会给她一个goodbyekiss,可是他却连回身望一下都没有就径直上了车,车子飞速地开启了,初夏低下头,用脚尖踩着地上的一根小草,却发觉自己与它无异,平凡的令他忽视。 欧瑾瑜缓缓地回过头,女人低垂着头,小小的身影随着距离的拉远而变得模糊,可是为什么心里却有一个放大版的她?他摇摇头,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玩物丧志,冷笑着,女人而已,何须在意。 衣帽间里,初夏继续着她的脖套行动,乐观地接受着他的惩罚,她甚至觉得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当他带着她弄好的领带出席在各种的场合,那将是怎样的一种甜蜜,因为这似乎该是一个太太该做的。 羞红了脸,她回过神仔细研究着哪种质地哪种宽窄应该搭配什么打法,她的手指纷飞在空中,多次重复的枯燥动作也因为心里满载的爱意而变得轻松,她甚至轻轻地哼唱着那首民歌,“高高山上呦一树喔槐呦喂,手把栏杆啥望郎来呦喂,娘问女儿呀,你望啥子呦喂?哎,我望槐花啥几时开呦喂,不敢说是望郎来呦喂??????” 她专心地折叠着手里的浅粉色领带,她想也只有欧瑾瑜这样的男人才敢用这么轻佻的颜色,也只有这样的男人才不会被这妩媚的颜色遮住了风采,突然停下来,她似乎在想着他的脸,慢慢地,丝丝的红晕悄悄地漾在她的苹果肌上。 女人傻愣在那,随即又哼唱起那首痴情的歌谣,根本没有听见男人回来的声音,欧瑾瑜皱着眉看了看开门的管家,脸色立马阴沉了许多,这个女人是没有耳朵还是没有脑子啊,不是告诉她应该在门口等他回来吗,他带着气问管家:“她人呢?” 管家用手指了指楼上,又补充说:“怕是一直在衣帽间里,午饭都没出来过。” 欧瑾瑜有点哭笑不得,她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指令,他让她等他下班她没有在意,竟会留心他随意说出的气话,他想,他要是说:“你死去吧!”难道她也真的去死? 带着满肚子的恼火他甚至连鞋子都没有换下来就直接上了三楼,老远就听见那女人鬼吼鬼叫的声音,他停下来听听,好像是她在汤泉里唱过的民歌小调。 他轻轻走进去,初夏依旧唱着歌,没倾听到男人的脚步声,在这个空间里她完全完全封闭了,甚至忘记了时间,直到身后一声大叫,她吓得转过身才发现刚刚挂在一边的领带正好勾在男人的脖子上,就像是上吊一样,那样子搞笑极了,她先是愣了一下,继而大笑起来,却听见男人吼着:“你这是要造反吗?” 欧瑾瑜气急败坏地揪下缠绕在脖子上的领带,他的手用力撕扯着,一条,两条,三条?????? 所有名牌领带此刻都像是破布一样随意团在男人的手中,初夏脸上的笑慢慢地缩回来,她不明白男人为什么发那么大的火,其实,连欧瑾瑜自己也不明白,他病态地看不得这个女人高兴,却又不忍她落泪,这种近乎于分裂的想法一直盘旋在他的心里,而他却无从知道原因究竟是什么。 他只是肆意宣泄着自己的怒气,将那一团领带丢在地上,他使劲攥着女人的手腕说:“你这是在干嘛,你想吊死我是吗?这样你就称心如意了?” 初夏想,我哪敢,我??????哪里舍得。 ------------ 第60章 犯的错,用肉来补偿 “你想吊死我是吗?这样你就称心如意了?” 初夏没有想到男人会问这个,头脑一片空白地愣在那。 她的沉默再一次成为欧瑾瑜心里的结,他有些愤恨地甩开她的手,这个女人真是个木头,不但没有情趣而且还木讷到家了,他转身向外走去,却听见身后她乞求的声音:“欧瑾瑜,欧瑾瑜??????” 他站在原地,却没有回过头,只是听着她一声声地喊着自己的名字,她到底还能笨到什么程度,他的心里想着这个问题,却在几分钟之后知道了答案,这个女人真的很笨,不是一般的笨,是那种稀有的、绝世的笨。 因为女人战战兢兢地说:“如果??????这样,你会不会??????不生气?” 他有些好奇地转过身,却看见那个愚蠢的女人竟然拿着手里的最后一根领带挂在自己的脖子下面,而领带的另一端则挂在上面的横梁上。 他气得无法言语,狠狠地一跺脚,他抢过她手里的领带丢在地上,然后把她整个人都夹在胳膊下面,像是教育不听话的孩子一样,他一路走一路狠命地打着她的屁股,而她则极为配合地大呼小叫着:“我不敢了,我真的再也不敢了,我错了,再也不把领带挂在那了,我错了??????” 欧瑾瑜觉得手掌火辣辣的,他知道自己用了很大的力气,他什么都知道,可还是觉得她欠揍,因为她永远不会讨人欢心,永远不懂得什么是本而什么又是末,所以才会本末倒置。 他把她丢在床上,女人害怕得蜷缩着身体,可嘴里竟然还在说:“真的不会再乱丢东西了,不会再挂在你的脖子上面??????” “闭嘴!”欧瑾瑜忍无可忍,他怒吼着。 初夏真的像是被按了开关一样,立马没了声息,她静静地看着男人那张脸,似乎想在上面看出什么,可惜,她看不懂。 欧瑾瑜也同样在研究着这个笨到极点却又似乎聪明到极致的女人,之所以说她聪明,是因为她竟然成功地在他心里开了一个特殊的分类群,那个群里,只有一个人,只有眼前这个古里古怪,每每让他大动肝火的女人。 想着刚刚在衣帽间的一幕,欧瑾瑜便气不打一处来,她近来还真是有长进,学会了演戏,学会了撒谎,今天竟然连一哭二闹三上吊都添上了,欧瑾瑜想,我还真是小看她了,他歪着头说:“你还学会上吊了?威胁我啊?” 初夏拼命摇着头,赶紧解释说:“不是不是,我姥姥说如果你伤到了别人,别人要是生气不理你,你就用同样的方法惩罚自己,对方就一定会原谅你。” 欧瑾瑜无奈地听着这个近乎是谬论的话,他甚至有点怀疑如果继续和这个女人待下去连自己都要变成白痴了,可是那女人却继续问:“欧瑾瑜你有没有伤到?有没有吓到?” 不知是不是感动,他愣在那,却看见女人突然跪在床上冲着他喊:“回来,回来,欧瑾瑜回来??????” 欧瑾瑜一把攥住女人晃在自己头顶的手,怒斥着:“干嘛?” “我姥姥说,要是吓到了就要喊喊,不然会丢了魂魄。” 欧瑾瑜呼出一口气,再次无语,女人却轻轻抚着他的脖子说:“有没有勒到?我姥姥说??????” “你姥姥还说什么了?她有没有说,如果一个人多话,最好的方法就是把她舌头割了?” 初夏立马乖乖地闭上嘴,她似乎也在这一刻意识到自己异于平常的多话,她是怎么了? 终于知道什么物极必反,当你极端极端害怕时,多话便是掩饰你惴惴不安的绝佳方法,可惜这个对初夏不适用。 看着他阴沉着脸,她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对于眼前的这个男人,她永远无法摸清他的情绪,永远不知道下一步他会怎样,以至于她的每分每秒都处于一种猜测的状态下,她觉得她猜对的概率远远低于她中彩票大奖的概率,因为摇出的中奖号码无法更改,而他欧瑾瑜却是一个活动着的神秘源。 欧瑾瑜看着沉默中的女人,她低垂下眼帘,睫毛微微地颤动着,整整齐齐的一排,在她的眼下留下美丽的阴影,那弧度恰当地弥补了无法看清她眼眸的遗憾。 他伸出手,抬起那女人的下巴,她惊慌地扫了他一眼,他们的目光少有地碰撞在一起,虽然只是一瞬地对望,却让欧瑾瑜明白了什么是惊鸿一瞥,他突然有些忘记了刚刚发生过什么,就只是在她柔滑的脖颈处来回地抚弄着,却听那个女人小声地安慰他说:“我没事,刚刚只是碰到,没有真的挂在脖子上。” 欧瑾瑜再次在心里咒骂着,他倒想看看这个女人还能怎样地愚蠢下去,他不去搭理她的话,只是在她的身上磨磨蹭蹭的,而初夏却在这时才明白了男人的变化,她紧张地有意向后退着,却觉得男人在一步一步地逼近,直到她退无可退。 男人的手轻轻地抚过她的脸,她吓得闭上眼,而全身又一次呈现出一种紧绷的状态,她硬梆梆地挺在那,男人忍不住叽咕了一句:“我是在犯罪吗?” 而女人却始终不能完全放松地等待着他的爱抚,迎接着那美好一切的来临。 他反反复复地磨搓着她的耳朵,直到它红的像是粉嫩诱人的樱桃,它的温度说明着一切,可这个女人却仍旧在那隐忍着自己的情绪。 “有本事一直忍着啊!”他有些恨她的虚伪,他报复一般地拖拽着她的腰肢,将她横在床边上,她的头垂在下面,身体呈现着一种慵懒的弧度,而她一头美发像是瀑布一样肆意地散落着,飘散在空中,竟有着一份别样的美。 欧瑾瑜痴痴地望了好久,才猛地卧在女人的身上,床的边角隔在女人的腰上,他身体的重量恰恰提醒着她的不适,她轻轻叫着,却更加让欧瑾瑜着迷,他发狠地说:“你是不是又犯错了?” 女人催眠般地点点头。 欧瑾瑜重重吻在她的肩头,眼里带着慢慢燃起的火焰说:“你犯的错,用肉来补偿??????” ------------ 第61章 爱 爱瑜伽(1) 犯的错,要用肉偿还? 初夏被吓了一个激灵,却再也无法阻止事态的发展,她无力去推开男人健硕的胸膛,更难以招架他狂热的吻,那一团火已然烧起便再也不会轻易熄灭??????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自己竟然是睡在地上,床上的男人睡姿无比优美,他哪里是在睡觉,这根本就像是等着画家来给他临摹人体。 他的每一处骨骼,每一块肌肉,无疑都是力与美的完美结合,落日的余晖悄悄洒在他的身上,他的皮肤立刻变成了健康的小麦色,所有色彩上的明暗在他的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点、线、面,无一处不精致,无一处不完美。 他的腰间松松地搭着一条白色的被单,这种若有若无的性感反而更加的诱惑,以至于初夏竟然有些看呆了,即使她刚刚从那个诱人的身躯中逃脱出来,但还是忍不住看着。 轻轻摇着头,收回那有些暧昧的目光,她挣扎着站起身,却觉得全身上下每一块骨头都要散架了,放眼看他睡得安稳,初夏突然有些恨意,不就是弄了你脖子一下吗,就被你又是一通收拾,而且还把人家扔在地上,而你却这么舒适地睡在床上,她扶着被咯得生疼的腰,嘴里忍不住发出一声轻轻的哎呦。 “你身体的承受力也太差了。”男人突然说,他依旧闭着眼,声音空灵一般传来。 初夏气得冲他挤眉弄眼,却见他突然睁开眼,正好逮住她对着自己耍鬼脸,他先是一愣,继而饶有兴趣地盯着她看了好半天才说:“我还以为你是木头呢,原来你也有反应啊!” 他慢慢坐起身,白色的被单随着下滑了许多,只是轻搭在他的腹股沟处,他的胳膊懒散地支在一条腿上,整个身子随意歪斜着,此时的他要多妖孽就有多妖孽。 初夏忽然觉得有些热,掩饰地低下头,因为她害怕男人会看见自己脸颊上生起的红晕,却在这时发现自己竟然是一丝不挂的,她猛地抓起那条白色的被单裹在身上,却在那一刻发现男人赤裸裸面对着自己,所有的不良画面一股脑地涌上来,她的脸更红了,把被单又丢给男人,可他却像是故意的一样,就那么坐着,根本不去拿,他的眼里漂浮着小小的邪魅,他喜欢看她慌张,他喜欢看她狼狈,他更喜欢看她美的如玉的身子。 女人似乎快要哭出来一样,欧瑾瑜突然恶作剧一般跃起身子一把将她拉上床,白色的被单被他挥舞在手中,顷刻间那片白色在空中漂浮着,慢慢地落下来,恰好包裹住两个人赤裸的身体。 他们的身子遮挡在里面,一切的暧昧似乎都被暂时的掩盖,初夏顺从地偎在男人的胸前,他没有任何动作就只是轻轻地揽着她,这样的怀抱令她安心,她听见男人说:“看看枕头下面。” 她小心地摸索着,拿出来,竟然是一家高级会所的钻石卡,她不解地看他,而他则说:“不是要练习瑜伽吗?” 初夏蒙在那里,他竟然会记得?不过是早上自己随口说出的话,可他却会记在心里? 她望向他,男人却闭上眼睛像是真的睡着,她忍不住轻轻吻在他的唇上,他被吓了一跳,睁开眼疑惑地看她,却在那女人的如水的眼眸里看见了汹涌的爱意。 他没有任何表示,就只是轻轻哼了一声,他从不过多地表达自己,因为他的家世,因为他的地位,所以他从来都无法分清女人们爱的是他的钱还是他的人,以至于他竟然慢慢地不想知道了,他轻描淡写地说:“去学习学习吧!” 初夏一脸的感激涕零,她紧紧偎着这个挚爱的男人,却没有看见男人眼角处流动着的笑意。 ??????????????????????????????????????????????????????????????????????? 第二天,欧瑾瑜看着女人兴冲冲地去练瑜伽,又看见女人黑着一张脸回来,那时他仍旧看着他的报纸,那上面对集团利好的消息都不及看见女人那几乎扭曲的脸让他兴奋。 “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女人竟然第一次向他抗议,她恨恨地把会员卡丢在他身上,而他却觉得更加有趣了。 初夏受辱一般地回忆着自己兴奋地来到那家会馆,兴奋地发现欧瑾瑜已经帮她预约好了高级课程,因为学生就只有她一个人,所以这样的课程私密性更强,进度也更好掌控,她享受的将是绝对贵族的待遇,所有的时间都会按照她的时间表进行,她微笑着,心里念着他的好。 可当美丽的女老师开始授课的时候,她就有一种想要掐死欧瑾瑜的冲动,她忍耐多时,终于在回到别墅的这一刻爆发,她带着哭音说:“欧瑾瑜,大坏蛋,大色狼,你要我去学的是什么啊?性爱瑜伽?简直就是??????”其实她想说的是色情。 男人却不以为然地看着她,她整个人都在颤抖着,全身呈现出一种无法控制的痉挛,而这种有韵律的抖动竟是那样诱惑他的心,他突然一把抱住她,悄悄在耳边说:“你今天练习了什么?孩童式?半莲花式?还是爱情拱桥式?” 他的声音低沉而磁性的响在女人耳边,他贴近她,所有的热气都慢慢地传递过来,她晕眩一般听见他在自己耳边轻声念着什么,那话竟是似有似无地传进来,像是痒痒地落在她心头。 “哪儿是你?哪儿是我? 我们下降,我们飞升, 分不清天, 也分不清地, 更分不清, 哪儿是你的身? 哪儿是我的体? 哪儿是你的叫声? 哪儿是我的笑声? 我的快乐融入了你的体内, 你的快乐融入了我的快乐之中。 我是谁? 你是谁? 这就是忘我的合一? 我如何才能长久驻留在这种快乐之中” 这像是诗又像是歌的话语仿佛远方的声音,所有的字句都在蛊惑着女人的心,此刻连他的声音也变得性感起来,她微微地闭上双眼,听他的声音慢慢地流进自己心里,听他轻轻地说:“要不要试试?” ------------ 第63章 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自从领带事件之后,初夏似乎就有意识地回避着江雨默,不仅仅是怕欧瑾瑜突然没有征兆的查岗,和他那汹涌如江潮般的脾气,她想如果有一天她再犯同样的错误,自己恐怕就会被那高高卷起的浪花吞噬,可她更加害怕是会连累到江雨默,她好怕他会因此而尸骨无存。 好在江雨默却像和她有默契一样,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主动开口说什么,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他宁愿向茉莉寻求帮助,而这些也正中白茉莉的下怀,她腻在他的身边,觉得连呼吸都带有他吐纳出的气息,她不去奢求什么,只要在他身边便觉得什么都是美好无比的。 江雨默,初夏,白茉莉这三个人平静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就像他们之间从没有任何一个人心里有过涟漪,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去进行,日子仍旧在过,人的心也依旧留在那胸腔里。 排练完毕,初夏匆匆整理好自己的曲谱,不等大家互相道别,便疾步走出排练厅,她低着头,直到撞到一个人的身上,她“哎呦”一声,来不及说对不起,刚刚一抬头便有一大团刺眼的火红撞进眼里。 她愣在那,因为手捧鲜花的人仿佛让她再一次地回到了过去,她呆住了,甚至混乱地以为自己还是过去的自己。 突然间,她和他像是重新变回了年少时的样子,他们围绕在花坛周围肆意地喧闹着,直到楼上的人厌恶地向他们泼下一整盆的水,他们被浇得浑身都湿淋淋的,却仍旧大笑着,那是属于她的青葱岁月,那里面有他的影子,那段美好而单纯的记忆里有一笔属于他的,抹不去的印迹。 她望着他的脸,他的样貌依旧没有太多的改变,只是他长得高了,长得壮了,当年捧着花的少年不再是稚嫩的,他变成了一个成年的男人,可惜她一直一直没有发现,也许在她心里,他永远是那个懵懂的少年,永远是那个偷偷攒了一个月零花钱才为她买了一束鲜花的少年。 她颤抖着喊他:“方杰??????” “我就知道你会记得,对吧?没有什么人会像我们这样熟悉,没有人会像我们这样一起成长,最好的十年是我们一起度过的,你不可能都忘记了。”他看出她眼中的明了,苍白的脸上带着说不出的酸楚。 他一直在等她长大,也在等自己成熟、强大起来,等自己可以保护她,可以给她想要的生活。 他咬着嘴唇,其实他是希望有一天自己可以配得上她,即使那个时候的她根本不那么惹眼,可是他知道她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有一天终会发出那耀眼的光芒,他偷偷把她藏在自己的身边,甚至有些窃喜,窃喜别人还不懂得她的好。 当他终于好不容易鼓足勇气,用攒了好久的零花钱为她买了一束火红的玫瑰,可她却只是轻轻说:“谢谢。” 他不知道他的女孩子怎么了,他以为她会狂喜地抱住她,他以为在身边的就一定是属于自己的,这一刻他才明白,近水楼台不一定会先得月,因为月亮的光辉照亮的往往是远方。 大学的这四年,他一直锲而不舍,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个傻乎乎没心没肺的人,其实只有他自己明白,他是在苦中作乐,因为他真正在意的人眼里永远带着一层雾蒙蒙的忧愁。 他隐隐约约地明白,自己也许已经错失了她,已经在不经意间把她丢在了一个他不知道的地方,他是最先起跑的人,可是却输在了路途中。 他恨那个带给她忧愁的人,却又羡慕那个人,能够让她记住,让她记在心里是何等的荣幸。 即使察觉出她的不同,可他依旧放不下她,因为她已经成为了他生活中的一种习惯,时间久了,她的喜恶就成为了他的,她喜欢吃的,便是他喜欢的,她厌恶的,便也是他厌恶的,慢慢地他不再有自己,他的生活全部都成为了她的一种复制,他从不敢想如果有一天他彻底地失去了她,会是个什么样子,也许将是蚀骨的疼,因为她早已长进了他的心里,分离便只有将自己毁灭了,才可能彻底的脱离。 这次的他带着荣誉回来,他以为他又多了爱她的筹码,可是当他看见那个男人出现的时候,他就明白,这一场战役自己还没有怕挂上阵便已输得一败涂地,因为他不是对手,不是因为那个男人,而是她根本没有给他参战的资格。 他不死心,他幼稚地希望她会舍不下他们的过去,他是在赌一次,而赌上的是他们年少时的记忆,他艰难地笑着,那笑容很难看,他说:“我们去唱歌吧,以前我们几个经常会夜猫计划的,你说那个划算便宜,我们再去好不好?” 初夏没有言语,她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她无法给他想要的答复,可他却像是她的亲人一样,让她不忍伤害。 沉默,一切都静静的,两个人停滞在那里,只是初夏活在当下,而方杰却不愿从久远的梦里醒来。 不远处,一辆汽车安静地停在那里,车上的男人刚刚接过电话,他冷冷地说:“你知道我从不参加这种聚会。” 他转眼望向窗外,突然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女人与男人的情景像极了电视里的偶像剧,他紧紧握着手里的电话,琥珀色的瞳仁里不断地迸发出零星的火光,他的眼角因为微微地皱眉而泛起一丝细小的纹路,他冷笑着,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这个女人还真是屡教不改!” 低下头,他重新拿起电话,按下回拨键,他朗声道:“我会去,而且会带女人去,你们自便!” 放下电话,他歪着头看那一场还没有落幕的言情剧,鬼魅般的表情慢慢爬上他的脸,女人,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 第64章 一切的羞辱都是你自找的(1) 初夏看着方杰向她递出的鲜花却不知该怎样去做,她知道这并不是简简单单的一束花,这是眼前的男子从小到大的感情,也许一开始只是少男少女之间朦朦胧胧的情义,时光荏苒,岁月涓流,当这一份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变成了男人对女人情感上真正的渴求时,她突然害怕起来,因为她不能爱他,可是她却自私地不想失去他。 她一直以为只要不去真正地面对,只要这一层微妙的关系不去直白地捅破,她就可以一直藏在她蜗牛的壳里,他不问,她就不说,永远也不会说,这样,她的男孩子就永远也不会离开她,可惜,她错了,她知道,没有任何一个人命中注定要做别人的小跟班,方杰也是,她不能不喜欢他,可却要绑缚他一辈子,这样的她太过残忍了。 她微微地张开唇,什么都还没说出来,便听见方杰颤抖着说:“别,别说,求你。什么也别说,只要话没有说出来,就可以当作不知道,就还有希望,不然就是判了死刑。” 那话猛地撞向初夏的心,也许他说的就是自己心里想的,自己和他没有任何的分别,当每一次静静地躺在欧瑾瑜的怀里,她都好想问他说:“欧瑾瑜,你还记得我吗?” 可每一次话语都到了嘴边却被她生生地咽了下去,她怕她听见的答案会让自己永远地丧失了爱的勇气,她宁愿继续做她的蜗牛,虽然没有得到,但起码不会失去。 “这么漂亮的花怎么不接受呢?这样不是太没礼貌了吗,亲爱的。” 初夏一阵寒颤,方杰身后的男人微笑着看着他们,他的态度礼貌而温和,可是他眼里潜藏的含义却只有初夏一个人明白,她知道自己再一次踩在了地雷上,她的脚轻轻地站在地雷的引线上,只要一抬脚自己就会被炸的粉身碎骨,可是她却不可能一辈子不动分毫,她清楚,今天的她必死无疑,只希望他不会迁怒于方杰。 男人默默地走过来,他礼貌地向方杰点头示意,一切的举动都恰到好处地体现着他良好的教养,他揽住女人的身子,在方杰眼里,这一男一女俨然是世界上最完美的一对璧人,可是他却没有看到男人的左手使劲地掐着女人的手臂,他的手指深深陷入女人的肉里,仿佛如果没有这皮肉的阻挡他便会捏碎她的骨头。 初夏咬紧牙,低垂下头,隐忍似乎是此刻平息这风波的唯一途径,她只是希望时间能够过得快一些,让这一切的风暴都快来快去。 方杰不知道自己的气势去了哪里,他嗫嚅着说话,却如同是和别人老婆偷情的男人,他竟然在解释说:“我??????我只是,问她要不要??????要不要去唱歌?” 他痛恨着自己的懦弱,可是却不明缘由地被眼前的这个男子的气场压制住,他的温和中透着无比从容的气质,只是嘴边浅浅地笑便已宣誓了一切,不必言说,只是他轻轻的一个动作,便已说明了所有,美人入怀,这个女人的归属似乎早已不言而喻,而他自己却龌龊得说不清话,结结巴巴的像是做错事情的孩子,他懊恼地站在那,却希望自己赶紧消失,才不会在女人心里留下这么卑微的印象。 欧瑾瑜慢慢望向女人,嘴边的弧度依然好看得像是素描里最漂亮的线条,他的眼睛闪烁着光芒,可初夏却真的不敢去观望,他的声音柔美的像是舒伯特的小夜曲,那温婉的旋律线舒缓地流淌在耳边,可初夏却在那一瞬听见了《死亡与净化》的曲调,她浑身冰冷地听他说:“是吗?我还不知道你这么喜欢唱歌呢!” 男人慢慢收回在女人身上的目光,他的手竟然替她接过方杰手中的鲜花,他低头闻了闻,将那一束如血的红色硬塞在女人的怀里,他的声音平静无比,“拒绝别人,太不礼貌了。” 方杰尴尬地不知该说什么,他甚至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今天的一幕简直愚蠢至极,他甚至希望此刻的自己立即死去。 欧瑾瑜还保持着他谦和的态度,和醉人的微笑,他又微微一点头说:“我们还有个约会,那么,下次再见了。” 他彬彬有礼地伸出手,方杰愣了好一会才傻傻地握住,两只冰冷的手掌碰触到一起,都因为自己的冷而忘却了对方的冰。 欧瑾瑜慢慢抽回自己的手,他冲女人说:“亲爱的,咱们走吧,威廉他们还在等我们呢!” 初夏不敢再看方杰一眼,踉跄地跟随着欧瑾瑜向车子方向走来,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因为她知道男人此刻的脸色应该好不了。 好久,她才听见他冷冷地说:“你还真是不简单呢,勾三搭四的,还有不少追求者呢!” 他改用拖的方法把她死命地向前拽着,他手上的力度霎时加重了许多,他猛地停在一个垃圾桶边,将女人手中的鲜花躲过来狠命地丢进去,然后掐住她的脖子说:“水性杨花可不好!屡教不改是要付出代价的!” 女人在他的束缚里仍旧拼命地摇着头,可这动作在欧瑾瑜眼里不过是一种另类的抵赖,就好像是小偷如果没被抓到他便会嚣张地继续行窃,直到被人抓个正着才会哭着说自己会痛改前非,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由此,他更加坚定了自己对女人的看法,这种生物生来就似乎带着欺骗性,无一例外。 他把她推推搡搡地拉向汽车,打开车门,丢进去,却在刚刚坐定之后便对司机简单地说:“手帕。” 司机恭敬地递上洁白的手帕,他接过来,狠狠地擦拭着刚刚与方杰握过的手,擦了好半天,才把手帕丢给司机,冷漠地说:“丢掉。” 初夏等待自己的刑罚,却看见男人审视地看了自己好久,才说:“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别怪我??????” ------------ 第65章 一切的羞辱都是你自找的(2) 初夏被欧瑾瑜拽下车,再一次拖着进入了名品店,她的步伐根本跟不上他的大步流星,可是他似乎并没有想要将就她的意思。 迪奥旗舰店里,他只是刚刚进入,便有一群人簇拥着围过来,她们知道财神爷来了,却并不会过度的谄媚,更不敢肆意地呱噪,这就是世界级品牌的好,就连服务的小姐都懂得什么是适度,她们的服务周到,却不会像低廉的商店那样过分影响顾客的选择。 欧瑾瑜把初夏往那一丢,没有再暴力地撕碎她的衣服,只是朝她不屑地看了一眼,便对小姐说:“给她安排一下,怎么妖娆怎么弄。” 命令完毕,那群小姐们便像是领了圣旨一样,在初夏身上试来试去,而他却窝在沙发里不愿再多看她一眼,仿佛看她便是自掉身价一般。 直到初夏焕然一新地出现在他眼前,他眼眸中只是轻轻滑过一丝光亮,便恢复了平日的漠然,他冷冷地哼了一声,眼底流露出无数的蔑视,说:“你还真是有当茶花女的潜质。” 初夏却清楚地知道他话中有话,茶花女不过是他隐晦的叫法,也许他更想说的是:高级妓女。 初夏死命地咬着下唇,嫣红色的礼服衬着她白纸一般的脸,这一刻就连那苍白都似乎是在嘲笑她的低贱,身上的红色蔓延至心里,与她心中的血混合在一起,慢慢地从身体里渗透出来,流满她的全身,似乎包裹她的不再是那件洋装,而更像是她自己卑微的血液。 欧瑾瑜慢慢地起身,慢慢地走过来,又慢慢地抬起她的脸,摇着头,他嘴里发出“啧啧”的感叹声,他将她尖尖的下巴抬得高高的,轻轻说:“这么苍白怎么行?这样的你像是快要死去时候的茶花女,而我欧瑾瑜要的却是鼎盛时期的。” 他突然松开手,初夏忍不住向后退了几步,他却一边向身后的小姐们挥手一边重新将她拽回来,她们识趣地退出去。 大大的镜子前只留下他和她,男人和女人并排站在镜前,里面的他们无比的登对,他仔细端详着她,眼睛里没有一丁点的暖意,许久他才慢慢抬起手,向她的脸蛋伸去,他狠狠地掐着她的苹果肌,直到它们变得红红的,他突然笑起来问:“怎么不反抗?” 初夏咬着嘴唇,唇瓣在她的噬咬下变得鲜红异常,而男人却在一旁拍着手说:“好,好!这样就更好了!像是中世纪的妇女们抹上了新鲜的胭脂和唇膏,像是斯嘉丽故意在脸上弄出的红晕,真是美啊!哈哈!” 他突然牵过她的手,这一次他竟然是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而初夏却没有感受到期望中的温暖,这时他的手阴冷冰凉,就像是冬天挂在屋檐下一坨坨的冰柱,不但冰手还慢慢地滴着融化了的水,她的心也随着他的冰冷堕入冰窟。 男人牵着女人的手走出旗舰店,走上车,司机忍不住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老板的脸色,他的愠怒似乎已经从骨子里慢慢发展到了外面,他小心翼翼地瞄着,却听见欧瑾瑜说:“你不开车吗?难道要我来开?” 司机吓了一哆嗦,车子慢慢地开动起来,驶向欧瑾瑜要去赴约的饭店。 饭店里,威廉疑惑地一直看着电话,始终不敢相信自己刚刚接到是欧瑾瑜打来的电话,他从不参加这种聚会,他把这种活动简练地称之为浪费时间,尤其是他今天吞吞吐吐地说有个朋友想要结识他,按理说这更是他所反感的,他绝不会愿意周旋于陌生人之间,可是今天他怎么了?不但说会来,还意外地准许大家带女人? 声色犬马似乎对于生意场上的男人来说是司空见惯的事,而且以他们这种身份,带来的女人即便是风月场所的,也会是高级的,也会是看不出半点烟花之气的,甚至高雅得像是名门闺秀,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通,放在古代就是所谓青楼里的头牌,可是这样的允诺从他欧瑾瑜嘴里说出来就不正常,他是从不缺少女人,可是却很少在完全是男人的场合公开带女人出来。 身边的叶锦荣一个劲地问他欧瑾瑜来了没有,边问还边自己灌着酒,似乎拿皇家礼炮当饮料在喝,威廉应付了两句,心里却不免担心起来,直到欧瑾瑜大踏步地走进来,他才微笑地向大家一一介绍着。 叶锦荣却像是自来熟一样冲上去就紧紧握着欧瑾瑜的手大呼着:“久仰久仰。” 欧瑾瑜微微一皱眉头,只是淡淡地说:“你好。” 威廉看得出欧瑾瑜脸上的不悦,他拼命拽过来还紧紧抓着欧瑾瑜不放的叶锦荣,心里却想:这个人真是上不了大台面。 叶锦荣却似乎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妥,他拍马屁一般将欧瑾瑜一通的乱夸,见本主没有什么面色上的变化,便调转枪头恭维起初夏来,可惜他的话对于初夏来说,根本就是噩梦的开始。 “哎呀呀,这个小姐好,欧少就是有眼光,现在都流行这种清纯范的了,一看就是高级货,哈哈哈,欧少肯定花费不少吧? 威廉不禁出了一身的冷汗,自从他看清欧瑾瑜身后的女子,他的疑惑便成倍地增加着,他更加不明白欧瑾瑜的意图了,这个女人在欧瑾瑜的别墅见过,似乎并不是外面那种玩玩就算了的女人,可是他却带她来这种场合,为什么? 当叶锦荣的话一说出口,他就忍不住闭上双眼,他不敢看欧瑾瑜的脸色,更不敢想后面要怎么收场,因为依照他对欧瑾瑜的了解,他完全有可能拂袖而去,可是,他等来的却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情况,但是这个情况简直太诡异了,诡异到他觉得欧瑾瑜一定是疯了,要不就是自己疯了。 因为欧瑾瑜眯着眼,脸上却挂着不合时宜的笑容,他细长的眼裂里竟然看不到一丝的怒意,他只是唇角微微地上扬,温和地说:“高级吗?我怎么觉得还好?普通货色吗!” 叶锦荣仍然拍着马屁说:“那是,那是,欧少是谁啊?吃过见过,自然见了不少绝色的,不过这个还是不错的,哈哈哈??????”他的笑声淫荡无比。 初夏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了,进入这个包间的一刻她就觉出了气氛的不对,似乎所有的女人都带着一股职业般的笑容,程式化,莺莺燕燕的像是?????? 她不敢再想,因为那个答案便决定了自己的身份,如今的自己竟然已经和她们混为一谈了,她无辜地望向欧瑾瑜,他却像是没看见自己一样,低头摆弄着手里的高脚杯,当他的目光与她忽然交会的一刻,她以为那将是她的救赎,可惜,不是,他的话将她推向了更加可怕的深渊。 “那就让她陪你喝一杯吧??????”欧瑾瑜说的无情,初夏听得心酸。 ------------ 第66章 一切的羞辱都是你自找的(3) “那就让她陪你喝一杯吧??????” 初夏以为她听错了,她笃定一般,坚信自己恍惚的一塌糊涂的中枢神经系统里一定有哪个零件出了问题,那弯弯曲曲的神经线蜿蜒的盘旋在她的身体里,十二对脑神经,三十一对脊神经,全部都像是提出抗议一般地罢工了,此刻的她没有思维,亦没有情绪。 男人依旧摆弄着手中剔透的水晶酒杯,他优美的手指慢慢在杯口打着圈圈,水晶照亮了他的脸,而杯子也在慢慢释放着五彩斑斓的光影,施华洛世奇的雕工在此时充分地体现出了这种不是贵重材质却卖着昂贵价格的饰品的特点。 施华洛世奇的走红似乎是没有原因的,说白了它不过就是一块美丽的玻璃,却又似乎是理所当然的,因为这就像是某种女人,你既可以享受她的美好,却又不必担负对她的责任,这种女人被称之为情人,这个情字,用得有些讽刺的味道。 初夏觉得自己似乎与他手里的杯子没什么分别,杯子,即使摔碎了,也不过是一件无足轻重的物品,因为它不贵,它在他的世界里就如同平头百姓家的一次性纸杯。 她,即使丢弃了,也不过是一个他花钱买来的女人,因为她不贵,她在他心里没有位置,而他,却是自己心心念念的男子。 陪酒?她心想,这是他说的吗? 陪酒?她心痛,这是他说的吗? 外国人总是不明白中国人为什么会说心想,会说心痛,明明想的是人的头脑,痛的是人的肢体,却偏偏要说心,可是初夏明白,这一刻痛的位置却真的是在膈肌的上方,二肺之间,约三分之二在中线左侧,她深知她的血液已经全部从心室逆流至心房。 喘息着,如果她死掉,他会不会有一丝的怜惜,她有些不敢想。 叶锦荣却在这一刻毫不客气地揽过初夏柔弱的肩,甚至讨好地将一个女子推给欧瑾瑜说:“欧少,换换口味,这个妹妹可不是普通的,是新出道的明星呢!刚刚拍了几部片子,呵呵,现在人气蛮旺的,还不快叫人?” 女子妖娆地上前喊着“欧少”,欧瑾瑜却意外地没有翻脸,他懒洋洋地冲那女人笑笑,一只手仍没有放下杯子,而另一只手却轻轻抚着女人的手臂。 女子会意地坐在他身边,或者可以说是坐在他腿边,几乎紧紧地贴着他的身子,她不会不明白这次邂逅会带给自己什么样的机遇,她明白欧瑾瑜在钱财及人脉上的影响力远远大于叶锦荣不知多少倍,所以当叶锦荣提出要她来作陪时,她便欣然接受,她明白,叶锦荣是在利用她,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她又何尝不是在利用叶锦荣,他不过只是她的一个跳板而已,当她发现更大的航母,怎么还会稀罕这个小小的快艇?今天,欧瑾瑜就是那艘航空母舰。 初夏僵硬地立在那,叶锦荣肥厚的手掌还婆娑在她的肌肤上,而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她麻木得忘记了自己在哪,而自己又是谁,她只是紧紧地盯着男人微笑着任由那个小明星瘫在自己的身上,她濒临死亡一般地没了呼吸,原来,即使她可以忘记自己,都不可能忘记他,他就像是失落在外的另一个自己,那种感情即使揉碎了也会记得,一辈子都忘不了。 她脸色苍白地立在那,没有思想,别人让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叶锦荣拉着她坐在他的腿上,她坐下来,他拉着她喝下他手中的酒,她喝下去,他所有的要求,她一一照做,因为她催眠一般地不再有知觉。 所有人的脸都在眼前模糊,慢慢变成老照片一样的昏黄色,所有人的话语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女人们谄媚的笑声刀一般刻在她的心里。 她突然也跟随着别人,盲从地笑起来,由微笑一点点变成大笑,她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她不在乎别人指指点点说她醉了,她只在乎一个人,而那个人却一眼都不曾看过她。 此时,男人的手正窝在那小明星的手里,她妩媚地说要给他看手相,他笑笑,这似乎是所有男男女女用来寻找暧昧的借口,他却不戳穿,只是任她装模作样地瞟着自己的掌纹,手里却故意摸摸索索,他痛恨这样的女人,更痛恨这样的聚会,可他还是来了,而他来的目的,却只有一个,那就是那个可恶的女人,这是羞辱她最好的机会,可她?????? 他睥睨着她如鱼得水一样地偎在一个不认识的男人怀里,男人的手并不老实地揩着她的油,她却顺从地接过他手中的酒,甚至不去问问那酒的度数是多少,便仰头一饮而尽。 她的壮举立马赢来那男人的喝彩,她却笑着眯起眼,一双媚眼飘过来,飘过去的,没有终点,仿佛整个饭局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从容得似乎这天下都是她的。 她竟然一点都没有觉得尴尬,他恨着,她不是最爱面子吗?她不是最在意人格吗?她今天怎么了?还是,这才是真正的她? 欧瑾瑜发现自己的本意在时间的推移中变得背道而驰,明明是一次对那个女人的最残酷的惩罚,可现在却成为了自己更加痛恨她的理由,他隐忍地听那小明星说:“欧少,你今年有桃花劫呦!” 他应付地笑着说:“是吗?” 他的手故意捧起小明星的脸,慢慢地将脸凑过去,眼角却始终扫着一个方向,那个方向里似乎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吸引着他的注意,他的心微微地一颤。 “叮当”一声,初夏手里的水晶杯摔了一个粉碎,欧瑾瑜停下动作,那本应落在小明星脸上的吻,僵持在半空中,他看着那女人惨白着看向地面,也听见叶锦荣怜香惜玉地说:“没事,没事,岁岁平安,宝贝,别吓着。” 初夏再一次被叶锦荣以安抚为理由而紧紧箍在怀里,她的眼眸晦暗地望向墙上,那上面人头攒动,可每一个身影都像是魔鬼的舞动,她仓皇地看向自己的影子,却发觉那一刻的自己,竟连影子都没有。 颤抖着,她听见叶锦荣问:“欧少,咱们下面什么活动?” “唱歌。”他回的简单。 她一愣,他终究还是记得刚刚的一切,他终究还是要报复她的错误,他今天怕是不会放过她了。 ------------ 第67章 朋友是用来出卖的(1) 钱柜,豪华的包厢里。 微暗的灯光下,一切都有些暧昧不清,所有人似乎都变得懒懒的,或许喝了酒,又或许是那蠢蠢欲动的小火苗在唆使着人们本就不安分的心,男男女女闪烁的眼神痴缠在一起,空气中飘散着诉说不完的欲念。 初夏昏昏沉沉地歪在那里,她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更不知道那个酒有个响亮的名字:皇家礼炮,她更不会知道叶锦荣处心积虑地为了讨好接近欧瑾瑜而花下重金去购得皇家礼炮50年,这酒全世界仅有255瓶,而且要到今年的五月底才会在亚太地区上市,据传它的定价将是8000美金。 叶锦荣很明白,欧瑾瑜不会在乎这一瓶酒,可是没有这种档次的酒便是怠慢了欧瑾瑜,有也许不会加分,可是没有却绝对会减分,他没有文化,可他有脑子。 欧瑾瑜仅仅只是浅酌了一小口,嘴里的味道混合着果香、花香和轻微的烟熏味,他拿着酒杯看它的色泽,琥珀色的液体散发着属于它独有的光芒,如同情人的泪滴在那波动的湖中。 他的眼慢慢地眯成一条线,突然,透过那诱人的液体,女人的影子慢慢地折射在杯中,就像是酒醉的精灵,她蛰伏于他的掌心,他不由自主地紧紧攥住杯子,仿佛女人是那幻化成人形的狐妖,而他手中却有着收服她的法器。 手在抖,酒在动,女人的影像便刹那间变得影影绰绰,而他的心竟然也随着动起来,他恍惚地忘了自己在干什么,傻傻的像是一个没有换掉牙的儿童,手里的酒杯便成了他最爱的万花筒。 他贪婪地从里面痴痴地看她,这样的看,不必遮掩,也许只有在杯子的遮挡下,他才会这样无所顾忌地看她,才会不去考虑自己有没有一点点在意。 叶锦荣将初夏的肩膀歪向自己的肩头,他的手慢慢抚摸着她白嫩的大腿。 欧瑾瑜突然痛恨起这件礼服为什么会有那么短的裙摆,他“啪”地把酒杯一放,冷峻的脸孔似冰一般,他冲着威廉说:“今天到底有什么事?这么劳师动众。” 威廉磕磕巴巴地说:“我??????我是想,好不容易??????抓捕你有??????有空子??????” “威廉,你该好好学学中文,你毕竟是中国人,即使是ABC,但是中国人的后裔,就该会说中国话,不是抓捕我,也不是空子,是抓住我有空,好吧,什么事?”欧瑾瑜说的毫不留一丝情面。 “还是市中心的那块土地,你可不可以帮我想想办法?”威廉说的有些难为情。 欧瑾瑜突然低垂下眼,他的脑子在这一刻以酷睿双核的处理速度在思索着,高速的运转使得他整个人都变得深不可测,全身上下都包裹住一种与生俱来的谋算。 其实现在的欧氏还由不得他做主,他父亲欧瑞祥在商场上呼风唤雨,叱咤风云了几十年,现在虽然年纪渐渐大了,可判断力和行动力却依旧不减当年,所以欧瑾瑜也只是执行董事之一,并不掌管整个集团的生杀大权。 可是,他自幼似乎就有着极高的商业天分,所以他偶尔接下的几件案子,都以最小的付出赢得了最大的回报,他看似不显山不露水的作风更是让商界里的叔叔伯伯们刮目相看,连连赞叹欧家是后继有人,甚至有人断言他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而人们私底下却会叫他欧狐狸,因为他所有的战术都是那样的诡异,那样的不合常理,让人摸不着头绪。 当他重新看向威廉的时候,嘴边竟然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他的眼闪烁着光芒,他的话说出来竟然令威廉愣在那,“如果事成,欧氏能得到什么?” “什么?”威廉似乎没有明白欧瑾瑜的意思。 欧瑾瑜重新拿起手里的杯子,轻轻地含了一口酒,慢慢地咽下,那甘醇的酒占领着所有的味觉,他笑着,歪着身子问:“威廉,这世界没有无缘无故地爱,你既然在华尔街待过,就该明白,我再送你一句话,Nobenefit,nogettingupearly,中文的翻译是无利不起早,你得到什么是你所关心的,而我能得到什么则是我所关心的。” 他的话似乎说的直接而冷酷,威廉愣在那好久才说:“那么,你想要什么?” “欧氏要你这块地皮上所盖的星级酒店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欧瑾瑜说的干脆,他的身子微微前仰,让人看起来有些咄咄逼人。 威廉搓着手,好半天才说:“这个??????这个我做不了主,我要回去开会研究下。” “好,没问题,我会等你消息,这个条件并不苛刻,你比谁都知道那块土地炙手可热的程度。”欧瑾瑜就像是两国谈判上的政治家,他懂得该怎样诱惑对手,又该怎样逼迫对手,这一刻的他收放自如。 他看看威廉那副模样,慢慢地起身说:“不好意思,我去个洗手间。” 快步走出包厢,他深深呼出一口气,停下脚步,忍不住回望着房间的玻璃窗,磨砂的玻璃其实什么都看不到,他愣在那,心里说:威廉,别怪我,在商言商,这就是现实。 摇摇头,他缓缓走进洗手间,傻傻地点燃一颗烟,仍然按照习惯并不吸入,只是看着它燃烧在自己的手指间。 今晚的一切都是那么不顺遂,他伸开手,香烟上的火红一亮一亮的,好久,才听见有人在他身后说:“我能不能和你说两句?” ------------ 第68章 朋友是用来出卖的(2) “我能不能和你说两句?” 欧瑾瑜谨慎地转过身子,背后的男人难得地露出他真实的样子,金丝眼镜下原本小的有些荒诞的肉眼泡突然在此时显出与之极不和谐的机敏。 欧瑾瑜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原来,原来他的目光是这样的,而他这人,恐怕也绝非等闲之人,能在他欧瑾瑜眼前隐藏的这么好,让他,让所有人都以为这个人不过是个纨绔子弟,不过是那种酒囊饭袋之辈,这样的人不是很可怕吗? 叶锦荣微微一笑,似乎已经看出欧瑾瑜眼中的惊讶,他缓缓地上前,却是替欧瑾瑜掐灭了手中快要燃烧殆尽的香烟。 这时,欧瑾瑜才缓过神来,差一点他就烧到了他自己,差一点他就忽略了这个男人,有时候,在商场里,在所谓的“朋友”圈里,一个不小心就会引火烧身。 “欧少不必紧张。”反而是叶锦荣先开口,他的声音从容而大气,和方才的他简直判若两人,他的淡定反而更让欧瑾瑜疑惑万分,他想说什么?又有什么话不能在房间里说?又或者不能当着别人?????? 叶锦荣嘿嘿一笑,慢慢地向前凑近了许多,几乎是用轻的不能再轻的耳语说:“想和欧少谈笔生意。” “哦?是什么?”欧瑾瑜真的有些好奇,这个男人成功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太神秘了。 “嘿嘿。”叶锦荣又是一声笑,可这笑却是干干的,没有丝毫情感的波动,似乎这笑声只是他用来说话的开场白,他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然后继续说:“我说了欧少别惊讶,其实这个生意就是刚刚威廉提起的XX路的那块土地。” 欧瑾瑜脸上的表情慢慢变得丰富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肉味大了,不但能吸引来他这只豹子,现在连鬣狗也要来分一杯羹。 对面的男人再次笑起来,鬣狗最出名的特征便是它们的狞笑,入夜时分,非洲草原上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哈哈大笑声,便是鬣狗之间打斗的声响,而这个男人便极为符合这一动物最突出的特点,凶悍,隐蔽。 叶锦荣眯着坏坏的小眼睛,毫不回避地与欧瑾瑜对视着,其实刚刚在威廉与欧瑾瑜对话的时候,他看似是沉溺在美色之中,可是他们之间的谈话他却是听得清清楚楚,丝毫没有落下一个字。 关于那块土地,他早有耳闻,今天欧瑾瑜来之前,他又再一次细细地听威廉和他叙述了一下具体情况,这块肥肉谁人不垂涎?只是他根本找不到既能叼着肉,又能安全离开的手段,可是欧瑾瑜有,不然威廉不会这样低声下气地向他求助。 他心里仔细地盘算着,不停地抚弄着初夏的美腿,头脑却没有一时片刻休息过,那手指游走在漂亮美眉的肌肤上,可心里却是在筹划着。 他慢慢地在脑子里支开一张大大的网,他笑着,看起来似乎有些阴险,只可惜正面角斗中的欧瑾瑜和威廉不会注意到隐藏在角落里的他。 不待欧瑾瑜做出任何的回应,叶锦荣便抢先说:“欧少,我叶锦荣虽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是人情世故还是懂的,不管威廉和你们欧氏谈妥的条件是多少,我都愿意再加上百分之五,这样算不算有诚意?嘿嘿嘿嘿。” 欧瑾瑜厌恶他的笑声,更加厌恶他这个人,他明明是威廉的挚友,却会在这个时候来一招釜底抽薪,但他仍旧不动声色地听他把话说完。 不得不承认,他开出的条件非常、极为地诱人,而且他似乎也已经洞悉了自己心里的谋划,其实刚刚那个百分之十五不过是他故意喊高的比例,他知道,像这种空手套白狼的买卖,威廉最后能够妥协至百分之十便已经是天大的让步,百分之十便是他在心底定下的最为理想的指标,而多加的那百分之五不过是他预留出来,用来给威廉那帮子人讨价还价的富余数。 欧瑾瑜直视着叶锦荣的脸,此刻的他们也许才是棋逢对手,他不禁笑起来,这个人有些意思,他不直接说给他百分之二十的股权,而只是说在威廉接受的基础上多加百分之五,显然他明白欧瑾瑜刚刚使的那个虚晃一招。 欧瑾瑜停下笑,慢慢地恢复了他冷峻的面容,说:“威廉拿你当他的好朋友,你却在这个时候背着他和他抢地?这一招釜底抽薪用的是不是太狠了?你这样算是朋友吗?” “嘿嘿??????”叶锦荣依旧是人未开言笑先出,他鼻梁上的眼j镜因为他故意弄出的笑而慢慢地下滑着,他肥鼓鼓的手指连忙将它向上推了推,等那笑声不再响起,他才慢悠悠地说:“敌之害大,就势取利,刚决柔也,欧少的这招趁火打劫不也是用的干脆吗?你明明知道威廉的处境,却还是借此机会和他谈判,让他不答应都不行,这样就算是朋友了?嘿嘿。” 他的话说的不遮不掩,气势十足,欧瑾瑜不禁被他问住了,似乎许多事都是不说出来就不用去面对,他想,自己不过是在逃避这个残忍而血淋淋的事实,那就是他也是妄图在朋友的伤口上撒盐,他没有在乎威廉会伤成如何,而只是想取得自己想要的,哪怕是踏着朋友的尸体,也要取得这一场战役的胜利,在这一点上,他与叶锦荣无异。 叶锦荣就那么等着欧瑾瑜,等他慢慢从自己的思索中回过神来,才缓缓地说:“欧少,这就是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没什么大不了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威廉会明白的,如果不明白,那么,就当是交了一回学费吧。” 他边说便慢慢地退后,好半天才轻声说:“其实,欧少明白,你我才是一种人,我们要适应这残酷的环境,别无选择,我先回去,等你消息啊!” ------------ 第69章 谁丢了谁的脸 无奈在心中蔓延,欧瑾瑜怅然若失地看叶锦荣离去,他知道他痛恨那个人,可是却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事实,自己和他没有任何的分别。 商场如战场,在利益的驱使下,没有纯粹的友谊,没有单纯的关系,在这个扭曲的世界里,甚至没有永远的朋友,反之,亦没有永远的敌人。 所有的一切都只为了达成某种利益上的最大值,所有的目标都被界定在一个上,那就是金钱,所有的成败也被衡量在一个标准上,而那个标准仍然是金钱。 金钱?有了它就一定快乐吗?欧瑾瑜问着自己,这个问题他一直问了自己很多年,甚至是在孩童的时候,他问过自己的第一个无法回答出准确答案的问题就是它,而它却始终困扰在自己的心里,他想,也许这个问题会持续他的一生,直到他找到答案的那一天。 慢慢地向前挪了挪,一个人静静地站在洗手间的大镜子前,欧瑾瑜望着里面的自己,他突然不由自主地一晃,他觉得自己有些醉了,即使只是喝了一杯威士忌,但仍旧觉得有些醉意,他想,人还是不能不开心的时候喝酒,不开心?为什么?为了威廉?为了刚刚那个老谋深算的叶锦荣?还是?????? 他心里不愿滑过那个女人的脸,可是却仍旧觉得她一直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今晚她的表现简直是可恶至极,可是却意外地令他印象深刻。 她妖精一般的媚眼在酒精的作用下散发出与往日不一样的光芒,醉醺醺的她不再含蓄地微微笑着,她张狂而野性地大笑,笑声里充满了他以往没有留意到的诱惑,他从没发现她是这样的诱人,他摇着头,自己一定是醉了,自己一定是醉到脑子都坏掉了。 他慌张地用冷水洗了一把脸,冰冷的水珠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轮廓流下,他闭上眼,这样够不够清醒,心里却始终不敢回答自己。 当欧瑾瑜重回包厢的时候,叶锦荣早已恢复了他花花公子的模样,他嘿嘿地笑着,一个劲地灌着初夏的酒,女人迷失自我一般,只是痴痴地傻笑着,根本已经失去了防御的能力。 欧瑾瑜冷冷地旁观,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看见她的这一刻,就变得无法释怀,无法平静地谅解她,即使刚刚的自己已经动摇,可是当看见她的这张脸孔的一瞬,就会无缘无故地平添上无数的恨意。 他拿起酒瓶,小明星殷勤地凑过来,他却狠狠地推开她的手,自己倒上满满的一杯酒,甚至没有留意那酒已经溢出了杯口。 他仰起头一口吞下,酒流了他满手满脸都是,他不自知地笑着,笑着,突然大声地咳起来,咳得眼泪都出来了,却仍旧笑着,他觉得或许整个五脏六腑都要被自己咳出来了。 “这样干喝酒有什么意思?唱歌!”欧瑾瑜大叫着,他从来不会这么的疯狂,今天却是这样的反常。 大家纷纷响应,每一个女人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她们从容地唱着她们拿手的歌曲,直到此刻,初夏才恍惚地觉得,这些女人真是不同凡响啊,即使是从事这样的职业,但也敬业到了一定地步。 初夏虽然醉了,但是只要是音乐,只要和音乐有关,她都会保留最基本的判断力,这些女人唱的不仅仅是用好就可以形容的了,她一度以为她们忘了消音,因为她们的声音简直可以以假乱真到让人误会是原唱。 她低头咬着手里的酒杯,甚至有些自愧不如,即便是她这样专业学校音乐的,也未必有那个水平。 欧瑾瑜一边喝酒,一边斜着眼睛看偎在角落的女人,她的身子在叶锦荣的包裹下,显得更加的弱小,她低垂着眼帘,所有的落寞都倾泻在手中的酒杯里,满杯的忧愁,他的心一紧,所有的愉悦都在这一刻离开了他。 刚想开口,却听见叶锦荣说:“宝贝,你也唱一个?” 威廉礼貌地递过话筒,并客气地说:“记得小姐是学音乐的,应该唱的很好吧!” 叶锦荣兴奋地替她接过来,就差为她摇旗呐喊了,他兴奋地摸着初夏的手,色迷迷地说:“哎呦,我还不知道,这还是个才女呢,嘿嘿。” 初夏苦笑着,才女?我有什么才,我已经和这些个女人沦为一处了,如果她们是天上人间,我是什么?地下冥间吗? 她没有办法地接过话筒,握着她,总比被叶锦荣握着好,她尴尬地点了黄小琥的没那么简单,她低沉地唱出来,因为酒醉而略显沙哑的嗓音极为适合这首歌的调调,她默默地唱着,却没有发现自己的泪在这一刻缓缓地落下。 欧瑾瑜看着她脸上的泪光点点,没有人注意到她的不同,昏暗的灯光下,只有他偷偷地望着她,其他人仍旧留在喧嚣里,所有的人都浮躁着,可是那个女人却像是漂游在另一个世界里,深沉,却忧伤。 她微小的哽咽被歌曲的旋律覆盖,就像她故意做出的效果一样,就连叶锦荣都没有发现女人有什么异样,他只是把他慢慢堆积起来的欲望,悄悄地释放在女人柔滑的肌肤上,他的手慢慢沿着她的手臂上下地游走,而女人却似乎像是死了一样的没有知觉,也没有反抗。 欧瑾瑜闷闷地继续喝着他的酒,他生气女人的顺从,更责怪自己的留意,他故意像和自己怄气一样,大声说:“你这还是专业出身?简直是丢人现眼!” 初夏停下来,愣愣地看着男人嘲笑的脸,他的不屑堆在嘴角上,不及她反应过来,他便说:“你真的学过音乐吗?唱成这样,你也不嫌丢人?” 音乐停下来,曲终却不能人散,周围突然寂静下来,人们都不明缘由地看初夏被欧瑾瑜奚落着,男人们莫名其妙,却不敢插言,女人们幸灾乐祸,更不愿插言。 初夏哆嗦着,许久,她突然带着泪大笑起来,好半天才停下那笑声,她第一次在公众场合直视欧瑾瑜的眼睛,她紧紧地盯着他瞧,手里握着话筒,她借着酒劲,挑衅一般故意向男人扬扬头,慢慢地唱着:“:“高高山上呦一树喔槐呦喂,手把栏杆啥望郎来呦喂,娘问女儿呀,你望啥子呦喂?哎,我望槐花啥几时开呦喂,不敢说是望郎来呦喂??????” 欧瑾瑜还没能适应过来女人的主动出击,便听见女人说:“怎么,欧先生嫌我丢人了?我丢我的人,关你什么事!” “你??????”欧瑾瑜气的嘴唇都哆嗦起来,这个女人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 第70章 就真的把那个女人丢弃了 欧瑾瑜整个胸腔都被刚刚初夏挑衅一般的言语引爆了,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说什么?她竟敢和我顶嘴? 他哼了一声,今天可真是怪异,小羊羔也学会反抗了? 突然,他顿了一下,继而冷笑起来,他忘了,这个女人根本不是只温顺的小羊羔,她是一只在成长中的幼豹,今天也许只是她尝试着对他呲呲牙,保不齐哪一天就会反咬上自己一口。 他与她冷冷地相望,本来平静的心却突然晃动起来,哪怕如此,他却抵死也不会承认,那份令他尴尬的在意便是他心里的死穴,它被他潜藏着,掩埋着,就是不能光明正大地坦露出来,仿佛一见光,他欧瑾瑜便真的劫数难逃。 这种长时间的凝视,渐渐淹没了两人心中所有的波澜,欧瑾瑜慢慢回过头,他只是用余光轻轻地瞄着她,而女人却像是塑像一样没有任何表情,似乎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悔意。 叶锦荣嘿嘿地假笑两声,和事佬一样对初夏说:“宝贝,那么说话就不好了,来,敬欧少一杯酒,欧少也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女人计较吗,嘿嘿。” 欧瑾瑜呼出一口气,他意外地端起酒杯,似乎在等待着女人那句对不起,他不知自己为什么要原谅她,可是,却怎么也狠不下心来。 初夏咬着下唇,冷冷地接过叶锦荣手里的酒,她凝望着欧瑾瑜的侧脸,泪却再一次掉下来,似乎整晚的屈辱都在这一刻想起。 她不知自己哪里来的勇气,慢慢将手里的杯子高高地举起,甚至漫过自己的头顶,她看着那琥珀色的液体慢慢地流出来,像是泉水一样地流向地面。 所有人的心脏都在这一刻的停摆,因为欧瑾瑜的脸僵在那,他手里的杯子还尴尬地停在半空中,他像是被什么刺到了一样,整个人都愣在那。 直到女人紧盯着自己,她脸上挂着绝望般的微笑,在他的注视下,把那杯酒干干净净地倒完,她像是挑战一样,对着他淡淡一笑,哪怕脸上的泪还在缓缓地下滑。 房间里寂静无声,所有人都笃定一般地认为欧瑾瑜会大发雷霆,可是他却只是愣了片刻,便冲女人一举杯,自顾自地喝着手中的酒,脸上始终保持着让人疑惑的笑容。 房间里的气氛慢慢缓和下来,而这一刻,却只有欧瑾瑜自己知道隐忍在心中的愤怒快要破茧而出了,笑容被迫挂在脸上,他却觉得脸部的所有肌肉都在痉挛。 他的手不可控制地哆嗦着,甚至拿不稳手里的杯子,掩饰地把它放下来,杯子却可怜地歪在一边。 剩下的酒蔓延至桌面上,就像是一幅波澜壮阔的国家地图,可惜欧瑾瑜无心去看他一蹴而就画成的疆土版图,更没有留意到女人因为抽泣而渐渐哆嗦的肩膀。 欧瑾瑜马上将头转向另一侧,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他故意拉过小明星的手,故意慢慢地婆娑着,故意笑着说:“我倒觉得你今晚要有桃花劫。” 小明星嘴里喊着“讨厌”,却装作娇羞地身子向他怀里一倒,欧瑾瑜便顺势将她搂的更紧。 初夏一下子泄掉了所有的力气,刚刚的爆发便是她积蓄了许久的力量在一霎那间的释放,就如同原子能在一瞬的分裂,当那震撼的爆炸之后,只留下满心的孤寂。 她泪眼婆娑地望着男人近乎漠视地与别的女人打情骂俏,她想起身离开,她觉得自己再留在这根本就是个笑话,却只是刚刚站起来,便一个趔趄歪在叶锦荣的怀里,她无法阻挡自己的昏沉,原来自己真的醉了,原来自己真的累了。 满场的虚情假意,满目的人间闹剧,只是混在其中的人们并不知晓,又或许心里明白,却仍在继续着自欺欺人的把戏,骗的不是别人,而是孤单的自己。 叶锦荣突然哑着嗓子叫嚣着:“怎么样?去我的度假村吧,嘿嘿,怎样?欧少,也带露露去?” 欧瑾瑜的手滑动在露露的肩上,说:“不必了,我自有安排。” 叶锦荣猛地拥起有些迷糊的初夏,他用手指了指她,嘿嘿地坏笑了几声说:“欧少不介意吧?那我就??????嘿嘿。” 欧瑾瑜冷冷地望着那个女人,心不由自主地疼了一下,嘴里却口是心非地说:“当然。” 却不知,那当然指的是什么。当然不介意?还是当然介意? 宾主寒暄之后,欧瑾瑜紧紧搂着露露走出房间,所以的一切都被他抛弃在那个房间里,包括那个他恨的女人,包括那个他其实有些在意的女人。 他,真的就把她那样地丢弃了,像丢一件不要的东西。 ------------ 第71章 欧瑾瑜,我被下药了 欧瑾瑜行尸走肉一般上了车,司机惊讶地看着他怀里的女人,然后竟然没动大脑地问:“欧先生,还等不等初小姐?” “她是你老板,还是我是你老板?”欧瑾瑜竟然吼出来。 车子开动了,欧瑾瑜紧皱起眉头,身边女人的香水味弥漫在车里,他知道这是C打头的高级香水,可是他却莫名地怀念起那个女人最为原始的体香,没有任何人工香料的附着,就只是淡淡的混合着沐浴液的香气。 他的眼慢慢停在车后座的一张CD上,他突然想起几天前女人拉着他听的这个呼麦,她说:“这是非物质文化遗产。” 慢慢拿起CD,他突然说:“停车。” 司机狐疑地停在路边,欧瑾瑜转身对露露说:“下车。” “这是哪啊?欧少??????”女人娇滴滴地以为他在开玩笑。 他却再一次郑重其事地说:“下车,我说的你没听懂?” “可是,这是快速路,我怎么回去?”女人有些惊愕。 “关我什么事!”欧瑾瑜冷酷地打开车门,无情地看着女人骂骂咧咧地下了车,却着急地对司机说:“掉头。” “欧先生,这里不转掉头。” “我说掉头!”他命令着。 车子在对面车辆的一阵震耳欲聋的鸣笛声中调转了方向,欧瑾瑜快速地拨通威廉的电话,极简地问:“那个度假村在什么地方?” 挂断电话,欧瑾瑜依然握着那张呼麦的CD,车子在飞驰,所有的景物都被快速地甩在身后,可是他却仍旧觉得太慢。 手里的CD封皮上有一个美丽的内蒙女孩,她大大的眼睛就那样凝望着,似乎在等待着明天,等待着希望。 颤抖着,因为那双眼睛令他想到了今晚她望着他时的眼神,她也是这样饱含希望地凝望着,希望他给她保护,可是他做了什么? 他的恐惧越来越强,虚弱地说:“快点??????” 其实,他更想说,女人,希望我来的不会太迟?????? 初夏昏沉地不知自己在哪里,她突然觉得所有的酒精都在此时报复一样地蚕食着她本就不十分清醒的神经,浑身都那么无力,她慢慢地翻转着身子,却觉得一股奇怪的热辣辣的浪潮慢慢地吞噬着她。 她喘息着想要睁开眼,费了好半天才勉强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她不知道他是谁,却听见他说:“宝贝,怎样?嘿嘿,一会你就会很舒服的,慢慢享受吧!” 汗水一滴一滴地滚落下来,她含混不清地说:“热??????好热??????” “你当然会热,一会儿会更热,嘿嘿,热了好啊!热了一会你就更投入,来,哥哥帮你脱了,嘿嘿。” 初夏本能地抵挡着那人在她身上的摸摸索索,指甲拼命地掐着自己的手指,疼痛便是此刻唯一让自己保持清醒的方法。 她费力地张开眼,却看见叶锦荣在自己眼前忙活着,他那张硕大的脸孔聚满了淫荡之气,她警觉地问:“你??????你干什么?” 他似乎并不想掩饰什么,小小的眼睛细细地眯成一条线,他的手继续拉扯着初夏的衣服,他的呼吸更加地急促起来,气喘吁吁地说:“你说我干什么?你说男女之间还能干什么?嘿嘿。” “流氓,放开我,你放开我!”初夏挣扎着,却觉得力气越来越小,身上麻酥酥的感觉愈加明显,她咬着牙,忍着不要那耻辱的声音发出来,她问:“你??????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怎么?你不懂?嘿嘿,别装纯情了,你会不知道刚刚那杯水里放了什么?妹妹,这可是纯正的美国货,你这会还装什么正经,其实身子早就受不了了吧?还是让哥哥帮帮你吧,不然多难受,啊?嘿嘿。” 初夏努力回忆着发生过的一切,所有零碎的记忆慢慢地拼凑在一起,她的心像是被人攥起来,又无情地丢弃,她想到了他,她相信他,而他却任由她沦为别人取乐的工具,他故意将她和那些女人混为一谈,甚至将她丢弃给这个无耻的男人,她的泪决堤一般地流淌。 所有的抵抗都在一点点地消失,心还在顽强地坚持,可身体却没有了斗争的力量,初夏想,如果??????如果今天一切都不可避免,那么,我就去死,欧瑾瑜,我死了,你会不会难过?你会不会后悔?会不会?????? 初夏的意识慢慢地虚无起来,她再一次听见衣服被撕碎的声音,她哭泣着,没想到生前听见的最后的声音竟是自己受辱的声音,她的脸上呈现出恐怖的笑。 欧瑾瑜大踏步地进入度假村,威廉守候在大堂里,他像个孩子一样不知所措,因为不明白欧瑾瑜对那个女人的态度,所以他才特意地跟过来,直到欧瑾瑜的电话打响,他才更加肯定,欧瑾瑜只是在“游戏”,可惜,这个游戏玩的有点过火。 “她在哪?他们在哪?”欧瑾瑜问的语无伦次。 威廉自知自己语言能力有限,便一挥手带他走向客房方向,停在一间房间前,他向里面指了指,却听欧瑾瑜说:“密码多少?” 他无奈地一耸肩,他不敢说自己不知道,手指熟练地按着那一串数字,门霎时打开了,欧瑾瑜不顾一切地冲进去。 门里的叶锦荣衣衫不整地刚刚扯掉初夏的衣服,便被一个人风一般地抡在地上,他刚想骂人,却看清来的竟然是欧瑾瑜,他不解地望向他,这个男人是怎么回事?怎么出尔反尔?这不是他允许的吗? 欧瑾瑜似乎没工夫和他理论,他本能地想要抱起女人,却在刚刚碰到她的手臂时,便听她喊道:“别!别碰我!” 初夏知道自己已经被卸下了最后的防御,泪滂沱一般流满脸颊,她用尽身上最后的力气,使劲挥起她的拳头打在那人的脸上。 欧瑾瑜被女人一拳准准地打在眼上,“嘶”他低声喊着,却还是抱起她,他对她说:“是我,欧瑾瑜!” 初夏像是在梦里一样,她听见那人对她说,他是欧瑾瑜?不可能,怎么会是他?他不要她了,他把她丢掉了。 她挣扎着睁开泪眼,当看见那张熟悉的面孔时,她一下子瘫在他怀里,好久,她才开始小声说着话。 他以为她会说你怎么才来,可是他却听她哭着说:“打死你,大坏蛋,大坏蛋??????” 他突然在这一刻想起了女人的所有,尤其是她那个鬼吼鬼叫的“高高山上一树槐”,所有的冷酷都在这一瞬土崩瓦解,他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做害怕失去,他以为凌萱便是他此生最大的心结,现在他才知道,她不是。 他紧紧地搂着这个女人,却听她虚虚地说:“欧瑾瑜,我被下药了。” 他说:“别怕,有我??????” 初夏嘴角动了动,那个男人对她说别怕,有我,她不知自己是哭着还是笑着昏在他的怀里,她想,这是她听过的最好听的话。 ------------ 第72章 女人,我就是你的药 欧瑾瑜用被单紧紧裹住女人的身体,他怜惜地抱起她,转身向外走去,直到门口才想起那个令他厌恶到极点的叶锦荣,他突然停下来,却根本不惜的转过身看他,只是不屑地说:“上床可以,要女人自己心甘倩愿才好,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有失人格!” 他走到门口,看了一眼傻傻等在外面的威廉,想说什么却又咽下去,再一次冷冷地冲房间里的叶锦荣说:“我想我们也不必说再见了!”说完,便疾步走出度假村的大门。 司机麻利地为他打开车门,这时,初夏却在丝丝凉风地吹拂下醒来,欧瑾瑜的脸与她靠的那么近,他的眼里第一次装满了温柔的气息,而那柔化了的温情却意外地完全属于她一个人。 贪婪地望着眼前的男人,她竟然失忆一般忘记了他今晚做过的一切,仿佛那些伤害都敌不过他的那一句“别怕,有我”,他的出现犹如上天派来救助她的神祗,仿佛救赎的不仅仅是她的身体,还有她已经慢慢消沉的精神,她以为他不要她了,可他却还是在最后的关头及时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的泪仍旧流个不停,却混杂着许多种不同的情绪,也许还会有一丝的委屈,可她却知道自己就是这样的没有出息,无论他做什么,她都会原谅他,因为他是欧瑾瑜,因为她对他的爱情里没有原则,亦没有对错。 她只是想,他终究还是在意我的,他终究还是不忍抛下我,这些就已足够。 在他腻人的注视下,她突然有些晕眩的感觉,这样的气氛之下,她却不合时宜地说:“欧瑾瑜,我??????” “什么?”欧瑾瑜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润如水,慢慢将她抱进车里,他绝无仅有地没有把她丢进去,似乎她的每一次上车都是被他恶狠狠地像是丢东西一样地丢进去,而今天却是例外的。 他温柔无比地将她的身子紧紧揽在自己的怀里,他长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颊,那些个肆意掉落的泪珠便随着他的拂拭而不见了踪迹。 他顺手捋了捋女人从耳畔掉下来的碎发,指尖不经意间轻轻地滑过她的耳廓,她突地一抖,话语更加说的不着边际,她听见自己愚蠢地继续着刚刚没有说完的话:“我被下药,会不会死掉?” 男人愣在那,好半天才醒过味来,故意强压着笑意,他深邃的眼眸却像是这极致的夜色,慢慢地向她压过来,她吓得闭上眼,她以为他会借机有什么不轨的行为,好半天却不见他动,只是听见他说:“你以为这是武侠小说吗?” 他的唇可恶地贴在她的耳边,每一次呼吸的声音与温度全部毫无保留地传递给她,她仍旧不去睁眼,却在心里骂着,明明知道我怎样了,还离我这样的近,她不由自主地喘息着,却听见更让她脸红的话语,“你是不是忍不住了?” 她惊得怒睁着圆眼,她几乎是叫出来:“胡说!” 他的嘴唇抿出一个极为优美的线条,眉毛微微地一扬,却仍旧低声说:“你想让司机也听到吗?” 女人立马没了声息,只能忍耐着男人继续在耳边近似挑逗的动作,他嘴里的热气徐徐地传来,初夏忍不住紧紧地攥起他的手,却听他不疾不徐地说:“别怕,我有解药。” 当他们重回到别墅里那个熟悉的房间,当初夏被男人扛进来,又把裹得酷似春卷的她慢慢地打开,这时,她才明白他所谓的“解药”是什么,他慢慢地靠近她,她却傻傻地说:“停,不是说有解药吗?” “你是不是真的傻啊?”欧瑾瑜觉得既可气又可笑。 初夏这才明白他所谓的药便是他自己,而她满心以为的治疗就是他这个男人的亲自上阵。 她羞得不行,却觉得身体里的变化越来越明显,似乎他只是轻轻地一触,她便感觉浑身都在痉挛。 她挣扎着想要躲开他的身子,却发现每一个动作都是一种更加痛苦的折磨,她的呼吸慢慢地失去了规则,那种近乎绝望的喘息声响在耳边,便成为了她更加羞愧的根源,她慢慢地流下泪,却意外地听见男人说:“对不起。” 她愣住了,他竟然会说对不起?高傲若他,竟然会在一个女人面前说出这三个字,她的泪更加泛滥的流下。 他叹着气,将她慢慢地搂过来,把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肩上,任由她的泪水和鼻涕一股脑地流在他昂贵的衬衫上,他却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背,就像她是个受了委屈的孩子,直到她抽抽搭搭地不再落泪,才说:“好了,我想药效应该已经过了。” 他拍拍她的头,缓缓站起身,却没有发现她长长的发丝乱乱地缠在他衣服的钮扣上,她疼得一声尖叫,身子本能地向后一扯,他便随着她的动作整个人都趴在了她的身上。 静止的是时间,而加速的却是两颗驿动的心,它们肆意地欢腾着,似乎并不遵从主人刻意的压制。 两人的呼吸也在这一刻被无端地放大了数倍,初夏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却不知那急促的原因是因为他的重量,还是自己心里郁积多时却不愿承认的渴望,她娇喘吁吁地问:“你??????不是说,药效??????过了吗?” 欧瑾瑜不可自拔地深吸着那令他怀念的体香,他忽然觉得这便是世界上最最好闻的味道,他的手慢慢地沿着女人的脸部轮廓游走,每一处肌肤的弹性都吸引着他的探寻,他缓缓地说:“也许,我就是你的药,永不失效。” ------------ 第73章 姜还是老的辣(1) 幸福是什么? 富兰克林罗斯福说,幸福来自成就感,来自富有创造力的工作。 孔子又说,智者乐水,仁者乐山,智者动,仁者静,智者乐,仁者寿。 一度在网上疯传的那句关于幸福的句子说,幸福就是猫吃鱼,狗吃肉,奥特曼专打小怪兽。 总得说来,采用亚里士多德的一句话总结一下:幸福来源于我们自己,而在初夏看来,幸福就是醒来的一刻身边有这个自己深爱的男子。 窗帘遮住了室外的光线,她不知现在是什么时间,笑笑,有他在身边,似乎分分秒秒都是活在天堂里,天堂没有一时,只有永远。 全身都是激情过后的慵懒,整个人都不愿动弹,她害羞得不敢看身旁男人的脸,更不愿想起自己昨晚的异常。 昨夜的她几乎把欧瑾瑜吓到,因为她近乎疯狂的索取,是他从未见过的,他甚至在空隙的时候喘息着打趣她说:“女人,我有个问题倒是想知道。” 她瘫软在他赤裸的胸膛里,毫无防备地问:“什么?” “就是那个药的牌子。” 初夏本能地掐向他的大腿处,他哎呦着,眼睛却眯成一条线,黑暗里,初夏不会看见男人璀璨的眼眸弯着,那笑容就像一只得逞的狐狸。 此刻,初夏不愿睁开眼,就只是用手指轻轻地在男人身上滑过来滑过去,直到他带着重重的鼻音说:“怎么?你还不够吗?” 她才惊觉地转向他问:“你嗓子怎么了?”却在看见他的那一刻惊呆了,他的眼上青青紫紫的一大片,美好若此的男子此刻却像是个国宝熊猫一般。 他还闭着眼,并没看见女人错愕的表情,似乎也没有想要回答她的问题。 初夏却突然明白为什么刚刚醒来的一刻自己是伏在男人的身上睡的,那姿态就像是澳洲小考拉伏在妈妈的胸前,而大大的被子就被她一个人占据着,她心疼地捂着他的额头,好在,并不热,嘴里却问:“欧瑾瑜,你的眼睛怎么了?” 男人这才猛地睁开眼说:“你失忆了?” 初夏不解的眼神说明了一切,欧瑾瑜愣在那,却说不清自己希望她记得还是忘记。 记住自己救下她的一刻,忘记自己丢弃她的瞬间?却突然觉得如果昨晚的一切真的可以从她的脑海里抹去的话,那么,他情愿挨她这一拳。 ·························································································································································欧瑾瑜别扭地跟在初夏身后,他带着帽子眼镜,他就不明白了这个女人明明知道自己的眼睛这样,还非要出来喝咖啡,害他把自己弄得和明星一样。 女人停在一家S打头的速食咖啡店门前,欧瑾瑜不屑地瞥了她一眼,这种咖啡怎么和家里的比? 他生气地随她走进去,他生气地和服务生用流利的英文点了他想喝的咖啡,还自作主张地为她点了东西,初夏在一旁就像是个摆设一样,而男人则丢下钱,一个人坐在那里上起网来。 服务生礼貌地询问着她:“hereortogo?” 她愣了好一会,心想:他会说,我就一定会说吗?转身求助一样地望着欧瑾瑜,而他却像在故意看她笑话一样,喝着矿泉水却死活不帮腔,她叽咕了好一阵,才挤出一句:“Let’sgo!” 欧瑾瑜刚刚喝下的一口水直接喷在手机上,而服务生则一脸尴尬地比划着OK的姿势。 初夏黑着脸,还来不及兴师问罪,就听见他的电话响起来,欧瑾瑜看了一眼,立马带着严肃的表情接听着,嘴里说:“好,我马上回去。” 欧瑾瑜简单地对初夏说:“我回家一下,你自己回去行吗?” 初夏乖乖地点点头,家?他似乎从未提起过。 欧宅。 它有个好听的名字叫璎园,不是樱花的樱,而是璎珞的璎。 它有着所有大富之家该有的气派,却没有其该有的热闹,准确地说,这里只有欧瑞祥一个人住,欧夫人从不愿住到这来,她宁愿世界各地满处飞,至于个中原因,就连欧瑾瑜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们一家四口人分别生活在不同的国家,不同的城市,就算是聚在一起,也像是没有关系的人硬凑在一起,他甚至忘了他们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是什么时候的事,可能还是妹妹欧珊珊出国前的践行宴。 仆人高兴地为欧瑾瑜打开门,他只是微微一笑,便径直向书房走去,在这个家里,欧瑞祥除了睡觉吃饭,其他时间一定会在那。 音乐慢慢地从书房飘出来,欧瑾瑜知道那是维瓦尔第的《四季》,他稍一愣神,又是这个,似乎自从他记事开始父亲就总是听这支曲子,以至于他无论在何时何地一听到它的旋律都会无比的敏感。 他轻轻地敲敲门,里面欧瑞祥的声音低沉而平和,“瑾瑜吗?” “是。”他恭敬地答着走进来。 欧瑞祥背对着他,静静地望着窗外,欧瑾瑜听见他说:“夏天快要过去了。” “是。”他仍旧彬彬有礼。 “怎么这么久没回来啊?”欧瑞祥问的看似漫不经心,其实他很在意,可他的想念却从不轻易说出口。 “忙。”欧瑾瑜回答的仍然简单明了,他不是不愿意说,而是不知该怎样去说,当沉默成为一种习惯,就再也不知道该用何种口吻,何种态度,何种方式去诠释内心了。 “哦。” 好半天,父子俩都是默默无言,最后还是欧瑞祥咳了咳打破僵局说:“今天叫你来,是想问你一件事,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叶锦荣的人?” ------------ 第74章 姜还是老的辣(2) “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叶锦荣的人?” 欧瑾瑜紧张地上前一步问:“叶锦荣?您怎么会知道他?” “他说是你朋友??????” “胡说!”欧瑾瑜有生以来第一次打断父亲欧瑞祥的话,他不禁一愣。 欧瑞祥也是惊讶地看着他,好久才慢悠悠地说:“看来,你很讨厌这个人啊!” 欧瑾瑜不置可否,可是他明白,父亲不会看不出他情绪上的变化。 欧瑞祥却在一边慢条斯理地说:“那么,就更说明那个人不简单了!他大概也深知你对他的态度,所以才会舍近求远,曲线救国到我这里来,至于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恩怨怨,我也不想打听,如果真的只是儿女情长上的小事,瑾瑜,那就没有必要了。”说着,手里慢慢将音响的音量调低了一些,那旋律便成了似有似无地传来。 欧瑾瑜紧紧皱起眉头,叶锦荣这个家伙到底说了什么?听父亲的口吻竟然以为我和那个男人不过是在女人的事上争风吃醋。 他缓缓地抬起眼,却正碰上欧瑞祥研究的目光,不知为何,他竟然有一点小小的心虚,他不敢说自己对那个家伙的厌恶没有一丝一毫那个女人的因素,可是,更多的却是对他人品上的质疑,他觉得这样的人,不值得深交,这样的人,也不足以信任。 他调整了情绪才说:“爸爸,我觉得这个人在人品上有问题,他是威廉的朋友,却背着他,向我寻求合作,这种背信弃义的事他现在做的出,以后也做的出,今天他可以这样对付威廉,他日就可以这样对付欧氏。” “瑾瑜,你是在为威廉打抱不平?为欧氏担心?还是只是各人喜恶?”欧瑞祥故意去问,却不等欧瑾瑜回答,便继续说:“瑾瑜,你在公司这么久,爸爸还是第一次见你做事这么感情用事,如果是为了欧氏,爸爸没话说,如果是为了其他因素,即使是威廉??????” 他故意停下来看着欧瑾瑜慢慢变化的脸色,却摇着头说:“即使他这样对威廉,又怎样?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所有的物种都是强的吞掉弱的,连低等生物都是如此,何况我们人类?” 欧瑾瑜明白父亲说的没有错,在这件事上自己不也是充当着一个掠夺者,他与威廉之间的那场谈话,与其说是谈判,还不如说是赤裸裸地抢夺与威胁。 他明明知道威廉目前的处境,根本没有条件、没有能力与自己抗衡,甚至连讨价还价的资格都没有,所以他嘴里提出的股份,根本就是建立在他们友谊之上的无情的掠夺。 他与叶锦荣没有分别,他们唯一的分别便是他是放在明面上的,而叶锦荣却是偷偷进行的,如果说叶锦荣是去偷的话,那么他欧瑾瑜就是明目张胆地去抢,途径各异,却目的相同。 欧瑞祥望着沉思中的儿子,他了解这个孩子,看起来他似乎是养尊处优的公子哥,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好像对什么事、对什么人都不关心,其实他的孩子他知道,他的心比谁都软,所以才会为难,所以才会矛盾,他突然站起身,慢慢走到欧瑾瑜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说:“爸爸总说这么一句话,商场如战场,咱们商人最大的目标无外乎一个字,那就是‘利’,这个人给的条件这么好,咱们欧氏为什么不去合作呢?而且这种无本万利的好事,拒绝了不是很傻吗?” “可是??????”欧瑾瑜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欧瑞祥拦下来,他捏着他的肩说:“有时候做事情,不要只看眼前,要看得远一点,你这一次失信于威廉,他如果是明白人,会理解你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否极泰来,得不到未必就是一种损失,明白吗?” 欧瑾瑜疑惑地看着欧瑞祥的脸庞,他没有任何的表示,欧瑞祥却点点头,似乎在说以后你就会明白了。 欧瑞祥慢慢回到座椅上,他突然看向欧瑾瑜,一皱眉说:“才发现,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规矩,进屋也不懂得脱帽摘眼镜?拿下来。” 欧瑞祥虽然态度和蔼,却有一股天生的威仪,整个人都是不怒而威,欧瑾瑜从小到大从未违抗过他的意愿,所以只好磨磨蹭蹭地拿下来。 “你??????你这是怎么回事?”欧瑞祥在看见儿子大大的熊猫眼之后震惊异常,他突然说:“瑾瑜,爸爸不是老古板,你在外面有多少女朋友爸爸不管,可是有一点,破坏别人家庭的事不能做,别人的女人不能碰,听到没有?” 他沉吟了片刻,才低声说:“无论破坏别人家庭,还是出轨,都会遭报应的。” “爸爸,您说什么呢?我没有!”欧瑾瑜连忙申诉着,照父亲这么联想下去,没准会以为我破坏叶锦荣的家庭,抢了他的女人,才会和他交恶。 “那你这个不是被男人打的?难道还是??????” 不知为什么,欧瑾瑜竟然在欧瑞祥的脸上看见了几分难得的笑意,终于在忍了半天以后,他老人家才说:“那么,就是女人打的了?爸爸倒是很好奇是哪个巾帼英雄敢打我宝贝儿子的脸?欧瑾瑜竟然也会被女人打?要不要找律师起诉她?” “不用??????”欧瑾瑜几乎是脱口而出。 欧瑞祥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他微微点点头说:“瑾瑜,能让你愿意袒护的女子不多,要是好孩子,就带回来吧!” 欧瑾瑜吞吞吐吐好半天,才为难地一点头。 欧瑾瑜打开房门,却在临走前抛给欧瑞祥一个问题,“爸爸,我始终不明白,这块地这么多人垂涎,我们欧氏又天时地利具备,为什么我们自己不去争取?” 欧瑞祥只是冲他挥挥手说:“你会懂的。” 嘴角带着隐藏不住的笑意,他静静地看着欧瑾瑜带着疑惑走出去,而他的眼睛却转而瞄着一张未来三年的帝都市规划蓝图。 欧瑞祥重新将音量调大,CD重新循环至“春”的部分,他慢慢眯起眼,喃喃自语着:“你说人生就如这四季,其实,你不知道,没有你,根本没有春天??????” ------------ 第75章 有时人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有些天没来团里,初夏竟有些觉得陌生,有时候陌生的感觉不是来自于地点的变更,而更多的是人心的感应。 她提心吊胆地低迷在人群里,她害怕与方杰的对视,她害怕茉莉对自己难以言喻的隔膜,而最令她感到难过的竟然是江雨默不同寻常的疏离,她本应高兴,她本应庆幸,因为这就意味着她和他都会更加安全地活着,不再停留在欧瑾瑜笼罩的阴影之下,可是心里却无故地有一丝失落。 她怅然若失地看他躲避着自己,就如同见到瘟疫一般,仿佛和她共同呼吸同一个空间里的空气都是一种煎熬。 可是,只有江雨默本人才会知道他为什么在逃避,他甚至不敢正常地去看她的眼睛,他怕就只是这短暂的注视,就只是轻轻地一瞥便会牵扯住他多年来流浪的脚步,停驻下他那颗原本漂泊的心,他更怕有一天自己会神经错乱一般地在众目睽睽之下痴狂地禁锢住那个已经属于别人的女人,也如那个男人一样疯了似的在她的身体上发泄,在她的身体上索取。 之所以害怕,是因为他竟然真的在乎,可这不合时宜的的在意,却令他更加地诚惶诚恐。 江雨默掩饰地来回翻看着团长递上的请柬,上面书写的时间、地点、人物他一概都不在意,一向就讨厌这种无谓的应酬。 他纤长的手指将它轻轻放在一旁,确切地说他更想把它丢在一旁,只是碍于团长的面子才没有如此。 他的唇刚张开想说:“我不想去。”便听见对面的老狐狸说:“今晚的宴请我陪您去,我会带上初夏,有个美女在,也好替我们挡挡酒。” 江雨默本要说出的拒绝的话又被迫地咽了下去,看着团长脸上假意的笑,他说什么?他要初夏去挡酒?他还要她做什么? 他的心忍不住疼起来,手压在胸口上,心跳却乱作一团,就像有什么把柄落在对方手中一样,他隐忍地说:“我会准时到。” 团长狡猾地一笑,不再说什么,他知道江雨默忌惮的不是自己,而是他手中的这个女人,他担心她的安危,他懂得官场上的应酬依然少不了女人的陪衬,而他更害怕初夏会沦为政治手段下的牺牲品,成为权权交易里最为鲜活的祭品,这种交换与赠与,这种隐藏在人们心底的潜规则,江雨默懂。 团长笑着,他很满意江雨默的识时务,心里却更加欣赏自己看人做事的准确度,现在的他已经能游刃有余地周旋在人群中,他看得出每个人心里的那块软肋,就像方才初夏本来也要拒绝的,可他却笑嘻嘻地说:“小夏,快毕业了吧?要不要来团里??????” 不用等他继续说下去,女人便咬着嘴唇点点头,虽然有欧瑾瑜,可她还是要自食其力,而此刻便是应了那句老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华灯初上,夜色撩人。 霓虹下闪烁着人们最为现实的欲望,名利张扬在脸上,露出那肆意的疯狂。 初夏不知道平日里正襟危坐的领导们卸下了心防会是眼前的样子,他们的嘴里骂着平日里不敢说出来的脏话,他们的手里握着酒杯,怀里揽着美女,彼此之间开着最为低俗的玩笑,仿佛在较量着谁最荒诞,谁更癫狂,似乎这样便代表了谁更加的亲民。 在多年后,初夏才从江雨默的嘴里明白了这个让她意外的现象,他说:“他们也是人在江湖,他们也是身不由己,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当别人满身是水的时候,你若还是干干爽爽的,那你就一辈子都别想混进这个圈子里头去了,人在其中不可能真的独善其身。” 可现在,初夏只是狼狈地抵挡着男人们一杯杯轮番地敬酒,她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她甚至恍惚地将他们混同于那日的叶锦荣之流,那一晚,其实她都记得,那一晚,其实她真的希望自己可以忘记,可惜,偏偏天不遂人愿。 在欧瑾瑜面前装出的“失忆”,不是故意要去骗他,只是她本能地不想面对那个把她置身于危险之地的他,她害怕正视他把她丢掉了这个事实,她选择了逃避,选择了把那段可怕的记忆抹去,永远地封存,她以为这样便会骗了自己,可今晚却无情地让她想起来许多。 她嘴里说着:“不行,我真的醉了。” 有人便说:“怎么,初小姐不给我面子?” 面子?这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有权有势,初夏根本不敢怠慢在座的任何一个人,可她自己却醉的连里子都快没了,她难受地捂住嘴,似乎觉得所有的委屈都要随着翻滚的胃液吐出来,她拼命忍着,却红了双眼。 “她的酒我替她喝。”一直窝在角落里的江雨默突然出声,其实他才是这一场饭局的绝对主角,可他却把自己隐藏起来,甚至连筷子都很少去碰,他不愿别人注意他,可现在,他却在极力地吸引着大家的注意,只为了转移那些集中在初夏身上的进攻火力。 人们一片喝彩之声,纷纷说:“英雄救美啊!” “好,那就干了这一杯。” “还有这杯??????” 人们像是蜂群一样围攻着江雨默,初夏迷迷糊糊地看着他寡不敌众地惨败在他们的手下,而她也很快地失去了知觉。 他们就像是两只熟透了的番茄瘫在沙发里,人们早已熙熙攘攘地离去,只留下团长对着他俩,他托着下巴看看江雨默,又看看初夏,忽然一个念头萌生在心头,他招呼着司机:“快,送江老师回家。” 司机扶起江雨默,好奇地问道:“那这个小妹妹呢?” “也一起送去。” “啊?您不怕他们出事啊?” “我就怕不出事!”团长坏坏地笑着。 昏沉沉的初夏不知道一场阴谋正在等待着她和江雨默,有时候,人们真的是唯恐天下不乱。 ------------ 第76章 我并不想做柳下惠 人们往往在一切都无法改变的时候才会停下来思忖自己有没有做错,而忘记了过程中的疯狂。 司机惊讶地看着团长给江雨默嘴里灌下几口水,江雨默被呛得大声咳着,他皱着眉,手里只是本能地挡着团长手里的水瓶,可他不知道其实那水里有着更为复杂的成分。 团长坏笑着看他吞下这添加了东西的水,轻轻地拍了怕初夏的脸,她的脸红彤彤的,像是晨光微露时偷偷隐藏在地平面下的桔红色的朝阳,他忽然忍不住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说:“小宝贝,别怪我,江雨默这样的极品男人也不算委屈你吧!” 司机边开车边从后视镜里看着团长喜形于色的脸,他多嘴道:“我看您这是多此一举,这孤男寡女、干柴烈火,必然是酒后乱性,您又何苦还火上浇油呢?您给江老师这药一吃,万一这小妹妹的身子承受不住,会不会闹出什么事来啊?” “你懂什么,我们这位江大师是神不是人,我是怕他成了那坐怀不乱的柳下惠,这个机会难得,手里要是有了他这个把柄在,他这辈子都得给我老老实实地留在帝都市,永远也别想逃出我的手心。” 团长阴险的笑声划破这寂静的夜,路上川流的车辆来来往往,谁也不会留意别人的悲伤,所有的冷漠都交织在苍凉的人生中,却忘了与自己真实的心坦诉衷肠。 江雨默像是坠落在一片荒芜之中,惟有心中的渴望点燃着他,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轻飘飘的,就似乎灵魂已经脱离里肉体一般,什么都不能握在手中,他绝望地哀嚎着,却一点声响也没有,只是在心里留下那一丝丝的苦楚。 他痛苦地撕扯着自己的衣服,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是一种束缚,原始的欲望在此刻便是那燎原的火,它肆意地燃烧在天际,撩动在他的心头。 火光冲天,映红了他俊朗的脸庞,他的眉眼在此刻也变得不再温文尔雅,此时的他更像是一只断臂的孤狼,浑身上下的野性都在这一刻暴露无疑,眼中似乎不仅仅是灼人的目光,而更像是那骇人的血滴,红的怕人。 喉咙像是要喷出熊熊的烈火,他本能地寻找着能够拯救他的甘泉,手摸索在身边女人醉人的身体上,却发现那不是解救他的药,而是一种更为致命的毒。 她的身体在昏暗中显得更加地诱人,那浅浅的呼吸声就缠绕在他的耳边,他发疯一般地亲吻着她的耳廓,她的鼻尖?????? 她小巧的嘴唇在他心里阴暗的角落里一次次地闪现,那强大的诱惑使他无法自控地低吼着,他贪婪地侵袭上去,却在碰到那一团柔软的红色后感到全身的痉挛,他怕她,他竟然怕她。 他不知自己究竟是醒着,还是醉着,又或者他一直故意沉醉在其中不愿醒来,似乎酒醉就可以成为自己犯下错误的最好借口,酒后乱性,这个狗血的不能再狗血的情节,就让它发生一次又能怎样?江雨默对心里的自己狂吼着,却更加地矛盾起来。 女人似乎并没有醒来,却在他的亲吻下不停地颤抖着,她微微弯起的身体便是她最为本能地拒绝,她痴缠在眼角眉梢的就是她对别的男人的思念,江雨默的心疼得像是有刀生生剜下了一块肉,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血滴一点一点地侵透他的身体。 女人的手臂蜷缩在胸前,像是一只折翼的小鸟,无法飞的更高,只是挣扎着扑闪着翅膀,她心酸的泪滴不明缘由地从眼角渗出,她轻轻地喊着一个人的名字,而那个名字却让江雨默更加的难过了。 他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臂,甚至在上面留下他大大的掌印,他疯狂地摇晃着她,却突然无力一般,颓然地说:“初夏,求你,我其实不想做什么柳下惠,我要你,我要你,可是??????你要给我机会,求你??????” 他痛苦地**着,他甚至在这一瞬深深恨着自己的愚蠢,即使在这样酒醉的痴迷下,他都不忍将她大口大口地吞下,他就任由身体里极度爆裂的欲火无情地将自己烧为灰烬,也不愿违背她的意愿。 他害怕地逃下床,彷徨地逃窜着,慌乱着打开窗子,一口口冷冷的空气将他的胸膛占满,他忽然发觉自己竟已泪流满面,如果他堕落,如果他狠心,如果他野蛮,如果??????如果他不那么爱她,可能不会如此吧? 将自己浸在冰冷的水里,江雨默瘫软一般,他忽然觉得自己在那个女人面前卑贱得没有了人格,仿佛她便是自己命运的神,她说生,他便生,她说死,他便真的会去死,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他害怕这种感觉,身体在冰冷的水中不住地颤抖,他苦笑着,他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愿伤害她,自己宁愿浸泡在冰水中来去除那难以挥去的欲望,也不敢染指她的清白。 他仰起头,无助地闭上双眼,任凭身体里的滚烫蚕食着自己的心灵。 “欧瑾瑜,欧瑾瑜??????” 女人那熟悉的声音再次传进来,江雨默紧紧攥起拳头,又是那个男人,他就这么不能让你忘记吗?哪怕只是一晚?哪怕停止一下你对他的思念也不行吗?你一定要在我伤过的地方在撒上盐吗? 他哽咽着,像是寻求安慰的孩子一样拿起电话,他知道夏天的意大利实行夏时制,现在的那里应该是深夜,可是他顾不得那么多了,他第一次任性地拨通电话。 听筒里江如梦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睡意,他却觉得很温暖,他刻意笑笑,说:“嗨,江如梦女士。” 那边的女人顿了一下,才轻轻说:“雨默,你怎么了?为什么不开心?” “没有,我很开心,就是有点想你了。”江雨默的泪慢慢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那就好,不要让我担心,不要??????不要做伤害自己的事,知道吗?” 江雨默点点头,虽然他知道电话那边的江如梦根本不会看见,但他还是做了。 好半天,他才突然说:“我想和安东尼奥说两句话行吗?” 江如梦淡淡地说:“好。” 不一会,安东尼奥用蹩脚的中文说道:“你好,默。” 江雨默用流利的意大利语和他问好,然后静静地想了片刻才说:“安东尼奥,我需要你的帮助,我需要你这边的朋友帮我查一个人。” ------------ 第78章 活生生一幕春 宫大戏 初夏不知道她错过了欧瑾瑜对一个女人难得的关注,以他的骄傲,他永远不敢去想那种近乎霸道的关注慢慢地延伸下去会变成一种怎样极致的情感。 无意间路过蒂芙尼精品店,他随意地一瞟,便定格在一枚Tiffanykeys圆形花瓣钥匙吊坠上。 不知为什么他竟会联想到这吊坠挂在女人脖颈上会是怎样的美好,毫不犹豫地买下它,他自己都没有留意当那标志性的浅绿色首饰盒握在他的掌心,他竟然浅浅地笑了,以至于连身边的助理都诧异着,这是他的老板吗?这是那个平日里雷厉风行,甚至有一些冷酷无情的欧瑾瑜吗? 他意外地出现在排练场,却看见女人低垂着头和江雨默上了同一辆车,紧紧地皱起眉头,他低沉地对司机说:“跟着。” 跟随着他们来到一家私人会馆,一群人像是迎接神仙一样把江雨默簇拥着向里走,欧瑾瑜慢慢地舒出一口气,原来这只不过是一次不得已的应酬而已,只是,实在不该让女人参与其中。 他平和地等在外面,想等她出来,便带她回去,他觉得她就是自己的私人物品,而现在,只不过是自己大度地让她自由一会,可他心里却说,这个工作还是不要做的好,她就该永远留在自己的可控范围内,永远留在自己的私人空间里,她是他的私有财产,他微微一愣,这代表什么?他在嫉妒吗?他真的就那么在意那个女人吗? 按下车窗,冷风徐徐地吹来,吹乱了他的发,它们遮挡在他的眼前,却遮挡不了心里的感觉,他真的有些混乱了,他真的有些害怕了。 因为这种等待陌生的不像是自己该有的情感,就如同一个少不更事的少年默默地等待着自己爱慕的女孩,青涩而含蓄,而这些在他身上慢慢地浮现,不是很可怕的事情吗? 他的世界里永远是直接而薄情的,即使是对女人,也只有最为原始的需要,不再牵扯更多。 仰起头,他有些无助地靠在车座位上,竟然没有看到女人醉的不省人事地被人扶进车里,直到司机猛地惊醒说:“欧先生,初小姐他们的车开走了??????” 他才慌乱地回过神,却只能依旧说:“跟着。” 公寓前,保安尽责地拦下他的车,他恼怒地说不出一句话。 他竟然在大半夜打电话给这家地产的老总说:“我现在XXX,你的保安很尽责,但我告诉你,我现在必须进去,如果有什么不礼貌的地方,我改天会当面向你赔罪,可是如果今晚你耽误了我的事,我欧瑾瑜也绝不会善罢甘休。” 等到那个老总低声下气地劝他别生气,等到他顺利地通过了一切阻拦,那个女人却在他眼前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欧先生,要不要查一查他住在哪个房间?”司机小声问。 “还嫌我不够丢人吗?”欧瑾瑜突然大声吼着。 明天,也许圈子里就会传遍了他的绯闻,他欧瑾瑜竟然捉奸捉到了别的男人家里。 夜,深邃地包裹住欧瑾瑜的心,他望向每一个窗口,只要有一盏灯点亮,他便幼稚地告诉自己,她就在里面,她??????什么也没做。 虽然,他知道,这叫做自欺欺人。 他的拳头紧紧地握着,似乎手里攥着那女人纤细柔美的脖子,哼,他冷笑着,她的脖子上实在不配带上这个吊坠,而更适合我深深的掌印。 那吊坠被当成了最好的泄愤对象,它无辜地被男人丢在地上。 当一切都已注定,他愤怒地离开这里,可惜,他只要回过头,便可以望见女人歪着头傻傻的模样,也许,他只要回过头,就会无法控制的心软,也许?????? 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也许。 初夏驻足在一家蛋糕店门前,她知道欧瑾瑜不喜欢,可是她却想买一个,买一个上面写着100的蛋糕,因为今天是他们在一起整整一百天。 她愣在那,一百天?三个月?这是他们之间的期限,她不知道自己该庆祝这个日子,还是该祭奠这个日子。 她害怕他会说,女人我们之间的关系到此为止了,她更怕他会说,女人我们就这样永远地继续下去,她觉得自己是那样地矛盾,她希望,奢望,她留在他的身边,直到永远,可是理由却不仅仅是这个荼毒她自尊的契约。 拎着蛋糕,她慢慢地走着,却在大门外,停住了脚步,她该怎么解释她昨晚在江雨默家的留宿?她想,她该坦白地告诉他。 刚要按门铃,却发现大门是敞开的,疑惑地站了一会,这是不是代表他在为我留门? 轻轻地推开门,轻轻地走进去,却在迈开腿的时候被什么东西绊到了,趔趄着好不容易站稳了脚,她低下头,却发现刚刚绊住她的竟是他的外套。 她愣住了,因为顺眼望去,似乎地上铺散的不仅仅只是这一件,衬衫,领带,裤子,连衣裙,裙带,甚至是女人的内衣?????? 初夏像是被什么击中了大脑,手里的蛋糕囫囵地落在地上,落在这一团混乱之中,却突然听见男女嬉笑的声音从楼上传下来。 她想自己一定还没有从酒醉中清醒,她告诉自己这一切都只是幻觉,可是当男人用手臂夹着娇声一片的女人出现在她眼前,她才清楚地知道什么是现实,因为眼前便是一幕活生生的春宫大戏。 她整个人傻在那里,直到男人收起对别的女人的笑,冷眼看向她,对她像是陌生人一样地说:“你来干什么?” 而她却像个傻瓜一样回答着:“我回来了。” “回来?哈哈,真可笑!这是我家,你回我家干嘛?”男人耻笑着她,手里却不安分地滑动在身边女子的肩膀上。 初夏这才看清,男人半裸着身子,下身只围着一条浴巾,而女人却紧紧地裹着被单,被单长长的尾巴拖至楼梯间,她倚在男人的胸口上,娇弱无力地用手指轻轻地抚弄着男人的胸肌。 “小妖精,看我怎么整治你,哈哈!”男人肆无忌惮地狂笑着,似乎早已把初夏忘记。 “欧瑾瑜??????”初夏的泪慢慢地滑落,却不知自己该说什么,她只是从心底喊出这个几乎与自己生命相连的名字。 男人这才放下怀抱里的女人,带着调笑的口吻说:“怎么,要不要咱们三个人一起?”说完,大笑着扛起身边的女人向楼上走去。 女人的笑声刺耳地传进初夏的心里,她想,她真的该离去了。 ------------ 第79章 初识孔武 欧瑾瑜坐在监视器前面,静静地看着那女人跌跌撞撞地走出别墅,他手里点燃的香烟突然一晃,落下的烟灰掉在手上,却并不觉得烫。 旁边的女人娇声唤他:“欧少??????” 他狠狠地将香烟碾碎在奢华的桌面上,连看都不看女人,便顺手丢过去一沓钱说:“你可以走了。” 女人仍不知深浅地贴上身来,虽然有钱可赚,可是面对这样的男人还是不由得会动心,可欧瑾瑜却用力地推开她,怒吼着:“滚!” 女人意外地看着他,却不敢再作停留,她不明白这个男人是怎么了?今天叫她来难道就真的只为了演这一出戏?只为了演给那个女人看? 她悻悻地推开房门,却不忘回头看了一眼欧瑾瑜,然后幽幽地说:“欧少喜欢那个女人吧?” 欧瑾瑜再一次吼着:“滚!”却不明缘由地有些底气不足,其实他心里真的害怕去想那个答案。 他听到房门关闭的声音,他知道这大大的房子里再一次只剩下他自己。 呆呆地停留在监视器前好久,他重新回放着女人回来时的样子,她停留在大门前,他想,她是不是在犹豫要不要重新回到我的身边?苦笑着,昨夜那个男人给与她的欢乐也许已经令她流连,她真的是甘心回来的吗? 欧瑾瑜就像是痴了一样,一遍又一遍地看着初夏犹豫地进来,又伤心地出去,反反复复。 她哭了?这样又代表什么?不舍得离开我?还是不舍得离开这优越的生活? 可是,在看见她掉下眼泪的一刻,他却突然问着自己,这样的结局自己有没有满意?这样的报复自己有没有一丝的快感? 他执迷地看着监视器里的那个她,手却不经意地靠了过去,他不知道自己正在轻轻地触摸着屏幕上她的脸,触摸着心底的那个影子,好久才发现她手里原来还提着东西。 他着魔一般下楼寻找着她手里的东西,好半天才在角落里发现摔的不成样子的蛋糕,那上面醒目地写着100天。 他傻在那,蛋糕上用草莓酱汁书写着大大的100,刺眼,刺心,她是在提醒着我们之间的关系就仅限于此吗?还是在婉转地提醒我,这个契约已经到期? 他突然大笑起来,却在笑声停止的一刻,重新换上他冷漠的外衣,女人,你太狡猾了,你太无情了,那个男人就是你的下一单生意吗? 他微微地摇着头,很可惜,不能如你所愿了,没有任何一宗买卖可以不经过我欧瑾瑜的同意便单方面终止,我想,我们的游戏还会继续下去。 他狠狠地用手挖下一块蛋糕上的奶油,放在嘴里,甜甜的味道化在口中,却变为一种另类的苦涩。 “你们给我跟着那个女人,别跟丢了。”他对着电话发号施令,然后把电话向旁边一丢。 沙发里,男人的目光清冷如炬,与生俱来的占有欲便成为此刻他心中唯一的声音。 初夏混乱地走在大街上,却不知方向,也许今天的一切早在签订契约的一天她就该知道,她不过只是他的玩具,既然是玩具,就会有玩腻的一天,又或者说,玩具可以有很多个,玩具完全可以同时拥有很多个,重点在于同时。 任由眼泪滑落着,像一条条似断非断的线侵占着整个脸颊,找不到任何语言来诠释心中的酸楚,她就只是漫无目地走着,路人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而那又如何呢? 她没有掩饰什么,因为此时的她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待自己,正如他根本不会在乎她是怎样的心情一样,不在乎的东西,就不用小心地维护。 慢慢走着,她忽然觉得好累,抬头见到一个小小的饭店,便走进去,什么菜也没点,就只是对着服务员说:“给我几瓶酒。” “几瓶啊?”服务员问着。 初夏带着泪笑笑,傻乎乎地伸出两个手指头说:“三瓶吧。” 服务员小声嘀咕着:“这女孩有病吧,没喝就多了?” 初夏一个人握着酒瓶慢慢地喝着酒,酒的味道辣辣的,直冲她的喉咙,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她却自己对自己说:“是因为酒太辣了。” 一边有人喧闹着:“难道你们不认识我了?真是墙倒众人推,你们这群势利小人,狗眼看人低,放开我,放开我!” “武哥,不是我们狗眼看人低,是这世道有钱的就是大爷,没钱的他妈就是孙子,吃饭给饭钱,这天经地义啊!” 初夏晕乎乎地转头看着,有个男人正被一群人抓着,平时的她从不会招惹是非,可今天她实在是太反常了,她傻傻地伸出一个手指头放在嘴巴上,轻轻地说:“嘘!” 大家哪里会看见她神经兮兮的样子,依旧是一团吵闹,她却意外地眉头一皱,拿起酒瓶子往桌子上一震,大声喊着:“别吵了!别吵了!” 一群人被她突然一吓,一下子没了声音,好半天老板才回过味来说:“我说小妹妹,这有你什么事啊!他吃饭不给饭钱,难道还不能说啊!还有,你是什么人啊,别没事找事!” 初夏心里憋屈,加上喝了些酒,也不再畏首畏尾的了,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猛地一转身,以至于差点没把自己转晕了,好不容易才对好方向站住了,旁边的服务员早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却瞟了他一眼说:“笑什么笑,我就管了怎么着,我今天心情不好,我不想听别人在我眼前吵架,怎么了?” “那他还欠钱呢??????” 不等老板说完,初夏竟然对着他做了一个指挥时候静止的动作,嘴里说:“闭嘴!吵什么吵,他吃的东西都算我账上,行了吧,真讨厌!” 老板无奈地一摇头说:“得了,小姑奶奶,您说什么是什么,只要您别赖账就成。” 初夏带着酒劲傻笑着坐下来,真好,清静了真好,她慢慢地举起酒瓶,却发现酒已经没了,她自言自语道:“怎么没了?有人偷我的酒喝。” 她重新又打开一瓶,刚要举起来,便有一只手紧紧地拽住了瓶子,她抬起头,男人紧紧地盯着她,手里却始终不放开,他说:“谢谢你替我解围,别喝了,你都醉了。” “谁醉了?谁说我醉了。”她狡辩着。 “我。”男人的回答倒是干脆。 “呵呵,我又不知道你是谁,就是,你是谁啊?你凭什么管我?”初夏傻笑着问。 “我叫孔武。”男人说着竟然坐下来,而且把初夏身前的酒瓶都拉到了一边,急的她拼命想要去够,手却被一双暖暖的大手拦下,他深厚的声音慢慢地传来:“喝酒忘不了愁。” 初夏愣在那,眼睛与这个素不相识的男子对视着,他微微一笑,初夏却觉得他似乎并没有恶意,反而让她感觉到安全。 他也不认生,自顾地打开酒就喝,初夏也抢过一瓶来,两个陌生人也不去说话,就只是默默地喝着酒。 小饭馆门外的车上,电话再次响起,车里的人恭敬地回着:“是,欧先生,我们跟着呢,她刚刚做了什么?这个,她刚刚好像和人吵了一架,对,是吵架,现在?现在······她现在正在喝酒,不是一个人,我不敢说,是······她正和一个不认识的男人,不是不是,好像是刚刚认识的男人。” 欧瑾瑜强压着怒火听着电话,这个女人还真是??????吵架?和不认识的男人喝酒?她还能不能再另类些? 他慢慢吐出一口气,才继续对电话里说:“看好了人,不许看丢了,也不许让她发现,我一会就过去。” 他突然愣在那,难道我真的放不下?这个女人还真是可恶,而他却始终不敢正视心里的另一个答案,她真的是很不一样。 ------------ 第80章 黑社会该什么样 初夏顶着红了的双眼像极了一只受伤的兔子,她静静地舔舐着自己仍旧流着血的伤口,却倔强地不让那泪再流出来,似乎这眼眶便是一道泾渭分明的分水岭,只要不流出来,便不是货真价实的伤心。 那个叫孔武的男人突然深深地望着她,直到她抬起眼注意到他本不该如此不礼貌的直视,她眉头一紧说:“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他却没有躲避她的目光,而是看得更加仔细,忽然他笑起来,露出一排好看的牙齿。 初夏这才发现,原来他还是一个并不难看的男人,他与欧瑾瑜,与江雨默不同,他近乎古铜色的肌肤泛着自然的光泽,分明得有些过分的线条,粗矿而奔放,冷酷的唇渗透出天生的疏离感,似乎在静静地对别人说着不。 即使是在笑中,他的眼里也始终呈现着一种难以描述的警觉,似乎周遭危机四伏,而他则会永远保持着一种一级戒备的状态,紧绷的神经一刻也不能停歇。 初夏研究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他坐在这里,身体是静止的,可似乎精神却一直处于一种运动的状态,仿佛下一秒便会肆意地狂奔,而这种与生俱来的警觉似乎只应该在一种人身上出现,初夏想,那便是古代帝王家的死士。 男人勾起薄薄的唇角,静静地说:“谢谢。” 他没有笑,可初夏却在他眼里看见了一丝暖意,她糊里糊涂地问:“就因为一顿饭钱?” “一饭之恩,不过更因为你是我出来之后,第一个对我好的人。”他的声音低沉地像是深埋在海底的海螺,在被海浪冲向陆地的一刻轻轻地随着风低声地诉说。 “出来?”初夏敏感地抓住这个字眼。 他一愣,低下头,好久才抬起眼说:“对,出来,从里面出来,从??????监狱。”他多少说的有些晦涩,毕竟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 这次,轮到初夏吃惊地愣在那里,她不知该怎样应答才是最好的答案,似乎这样的人离自己的世界是那样的遥远,而现在,自己竟然是和一个陌生人,一个刚刚刑满释放的陌生人这样近距离,这样面对面地坐着,关键是这个人还是一个男人。 “怕了?”男人低声问着。 初夏没有回答,只是本能地点点头,又似乎觉得不太礼貌,赶紧弥补地摇摇头,接着问:“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我是黑社会。”他回答得简单极了,就好像自己只是一个物件,而不是有血有肉,活生生的躯体。 初夏忍不住咽下口水,她有些紧张地说:“黑社会?怎么不像?” 男人扬起他浓黑的眉,好奇地问:“黑社会该什么样?” 初夏不适宜地想起电影里的一句台词,黑社会就该穿着长长的风衣,黑色的墨镜,嘴里叼着牙签,走路带风的样子。 “黑社会应该不会像你这么好看吧?而且你不像坏人。”初夏愚蠢至极地说着。 孔武笑笑,却说:“不是所有坏人都要把坏人两个字写在脸上,你太容易相信别人了。” 初夏说不出什么,重新喝起酒来,酒中辛辣味一次次地冲击着她的喉咙,可是满嘴都是咸咸的味道,却原来泪慢慢地流走在心里,仍旧会留下它抹不去的味道。 “你为什么喝酒?”他喝下一大口酒,手里转动着酒瓶问,却不等她的回答,故意笑笑说:“丢东西了?女孩子不是丢了心爱的东西就会难过吗?是漂亮的首饰还是??????” “我把自己给弄丢了。”初夏接下他说的话,她抿起她高傲的唇角,她把自己,把自己那颗脆弱的心不小心丢在了欧瑾瑜的身边,可惜不是现在,是在遥远的五年前,她自言自语地问:“五年前丢掉的东西可不可以失物招领?” “五年?”孔武的手竟有些摇晃起来,是啊,五年前丢掉的东西可不可以再找回来?自己那宝贵的五年青春,自己那五年的深陷囹圄,一腔的义气,一朝的梦醒,所有的一切还能重新来过吗?他酒醉下的眉眼变得更加深邃起来,里面蕴藏着男人所有伤痛的记忆。 “你为什么会入狱?”初夏手指蘸着酒在桌子上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因为??????因为以为自己是对的,因为以为这样做是值得的。”他说得含混。 “结果并不如意?” 初夏的问话直接地将一幕残忍的现实摆在孔武面前,他垂下眼帘,逃避着眼前女人的注视,好半天才勉强点点头,咬着牙说:“对。” “你现在呢?在做什么?” 他吃力地回答着:“想做回正常人,却发现根本不行,我没有退路了。” 初夏幼稚地说:“不都说浪子回头吗?只要你有决心,有勇气??????” “我有,可是我怕她没有。”他说话的尾音带着颤抖。 “谁?” “我拼命想要离开那个圈子,却发现所有的路都被他们堵死了,没有出口,没有留任何的余地,他们是强迫我重新回到他们里面,重新回到以前打打杀杀的日子,我不想,可是所有的门都不会向我开启,只留下了那道门,那道地狱之门。” 初夏不会明白他话语里的深意,却懂得他的忧伤,这种伤痛是深深划过他的身体的,在那上面留下了长长的伤疤。 “你,现在连吃饭的钱也不够吗?”初夏小心翼翼地问,手里却悄悄地伸向口袋,想在他不经意间偷偷把一些钱放进他的口袋,却“惊喜”地发现,口袋里只可怜地剩下几个硬币,还一律是一元以下的,汗水悄悄顺着头发流下来。 初夏战战兢兢地数着后来又要的酒,一,二,三,四??????她最后几乎不知道自己是晕眩在酒里,还是自己的愚蠢里,她听见自己对孔武说:“孔武你欠了人家多少饭钱?” “一万四。” “什么?你吃的是天鹅肉啊?怎么这么贵?”初夏惊叫着。 他耸耸肩,同时说:“怎么你后悔了?以后要量力而行,不要脑筋一热就拔刀相助,他们是故意整我呢,今天就算我只要一盘子花生米,也会是这个价格,他们是逼我投降,逼我回去呢!” 初夏泄了气说:“如果??????我说如果我身上的钱都不够咱们眼前的酒钱呢?” 男人脸上现出复杂的表情,却慢慢流露出真实而放松的笑意,他说:“你还真是个人物,没钱还要路见不平?还充英雄?” 初夏被他噎的说不出话来,心里念叨着:这就是现代版的农夫与蛇。 茫然中,却听见男人低沉地说:“如果我说,我们跑吧,你敢不敢?” 没有回答,初夏却觉得一丝不寻常的感觉悄然而至,带着神秘的蛊惑,甚至有些期盼,她想,人也许生来都是希望叛逆的。 ------------ 第81章 逃亡 初夏狼狈地跟着男人奔跑,她的手被紧紧地包裹在他温暖干燥的手掌里,身后追赶的人群叫嚣地喊着,她听不见他们喊了些什么,却意外地觉得刺激而兴奋,这种近乎是叛逆到家的行为是她这二十几年来从未经历过的。 “如果我说,我们跑吧,你敢不敢?” 那一刻,她愣住了,却被男人一下子从座位里提起来,她瘦削的身子在他高大的身躯下柔弱的可怜,还不等旁边的人明白,他已经拉着女人冲出了小饭店,而这时饭店里面的人才醒过味来。 追赶的人群就在身后,她吓得一边跑一边回头张望,而他却紧紧一攥她的小手说:“别看!” 看着后面越来越多的人涌上来,她才意识到事情的可怕程度,甚至有一些疑惑,刚刚的饭店里为什么没有那么多的人?而这些人的样子为什么那么的恐怖? 女人脚下凌乱的脚步根本赶不上男人训练有素的步伐,低头扫了一眼她喘息的样子,他突然停下来,人群离他们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女人倔强地拽着他断断续续地说:“快??????快跑??????” 她似乎再说不出什么别的,突如其来的危险让她没有时间去分析更多,她只知道,这一刻的她与他是一国的,他们正在肩并肩地逃亡着。 男人却低声说:“我去把他们引开,你躲起来,不管发生什么事,千万不要出来,明不明白?” 她点着头,任由他把她藏在一个垃圾箱后面,她看见他故意减慢脚步明显地在人群前面一晃,头也不回地引着那大队人马向别的方向跑去,看着他的背影,初夏突然轻轻地说:“孔武,小心。” 初夏害怕地蜷缩在垃圾箱后面,所有的一切都像是电视剧的情节一样,来不及思考,自己便陷入了一种自己以前绝不会想到的局面里。 她竟然在逃跑,而逃跑的原因竟然是为了躲掉一顿天价的饭钱,如果让茉莉知道了,她肯定不会相信,如果让欧瑾瑜知道了,他肯定会嘲笑我,欧瑾瑜?初夏再一次陷入沉思。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徘徊在四周,他们的声音暴戾而冷漠,初夏颤抖起来,因为他们的谈话似乎与刚刚的饭钱没有一丝的关联。 “妈的,要那个小娘们给跑了,再仔细搜搜,我就不信她还能飞了?” “就是,她一个女人还能跑哪去?要说孔武这小子他妈的就是厉害,这才出来几天就又勾搭上一个漂亮女人,妈的,老子今天还就得尝尝这个小妞是他妈什么味道了。” “行了行了,快找人吧,不然回去也不好交代,既然孔武带着她跑,自然这个女人对他就很重要,咱们要是找到了不就是大功一件吗?” 她谨慎地不敢动一下,她知道现在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把自己的这条小命搭进去,她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人,但她敢肯定他们绝不是什么好人,而且无论她怎么解释他们怕也不会相信自己和那个叫孔武的男人仅仅是萍水相逢。 男人们四处查找着,听着他们的脚步离自己越来越近,初夏几乎摒住了呼吸,她觉得哪怕是一丁点唇齿间的声响都有可能将自己暴露出去,而这时她可爱的手机却突然响起来,刺耳的铃声慢慢地穿透这片寂静,也穿透了她的心。 初夏整个人都死掉一般,甚至绝望地放弃了补救的机会,她傻了一样,没有按掉电话,而是放任地听它一直一直响着,一直到那些男人从垃圾箱后面找到她。 “嘿嘿,还真让咱们给找到了。”一双淫邪的眼睛肆意地从初夏的身上扫过来扫过去,他一下把她从后面提溜出来,大手不客气地抚着她的脸蛋。 初夏怒着把脸别过去,他却大笑着说:“有味道,我喜欢,这孔武他妈的就是会选女人,小妹妹,你说是你亲亲哥哥,还是要哥哥亲亲你?哈哈。” “流氓。”初夏狠狠地啐在他伸向自己的脸上,他不由一愣,继而扬手就给了她一个耳光,说:“流氓?我还就是流氓了,你不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吗,好,一会儿老子要你连哭的功夫都没有,我还弄不死你了,我就不信!” “算了,算了,把人带回去是正经,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其中一个人打着回还。 “不成!这个女人我还就要定了,我又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用不着大发慈悲,反正这个女人也不过是用来要挟孔武的,飞哥又没说不许咱们动!” 他们在嘈杂的争吵中并没有留意一辆车向他们慢慢地靠近,车上欧瑾瑜紧张地握着电话。 他刚来到那个小饭店前,便看见女人风一般地和一个男人奔跑着,不由得他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后面追赶他们的人群便已挡住了他的视线。 他突然一震,这一刻,他才意识到,或许这个女人这一次是真的惹到麻烦了,而且是真真正正不小的麻烦。 他本来命人悄声地跟随着,可他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理智地在原地等待着消息。 他任性而混乱地加入了这一场近乎冒险的追逐,身边所有的人都紧张起来,剩下不多的人手紧紧地包围着他,保护着他,即便他是在车上,他们也如惊弓之鸟一般谨慎,因为他是欧瑾瑜,因为他是赫赫有名的欧氏集团未来唯一的接班人。 他拨通她的电话,拨通那个只有代码没有姓名的电话,可是那个代码却意义深刻地标注着“女人1”,他不知道这样的代码已经明显地显露出这个女人的位置,他只知道,他今天必须找到她,必须。 铃声回荡在耳边,而那个女人却仍旧没有消息,他的心莫名地颤抖起来,他真的害怕今天那个让人不愉快的见面,便成为了他们之间的最后一面,成为了一种令人伤心的永别。 他嘶哑的声音像一头受伤的斗兽,他虚弱地说:“找到她,必须,你们都去。” “可是,欧先生,您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 “我说的不清楚吗?” “欧先生??????” “全部去,下车,马上!”欧瑾瑜吼出来,然后悄无声息地盯着手机的屏幕,似乎下一秒它就会响起,里面有女人甜美的声音:“欧瑾瑜??????” ------------ 第82章 进了警察局 当欧瑾瑜在一片破乱不堪的画面中再次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他原本紧张无助的心竟像是被人整个地抽离开来。 女人面前晃动的是一把长长的尖刀,没有思索的空间,他慌乱地忘记了所有的不快,就只是本能地想要保护她。 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汹涌地袭来,他怕自己的预感会不幸地变为现实,他怕那个女人会突然消失在他的眼前,以往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可这一次命运却似乎在和他开着不大不小的玩笑。 他着急地伸向门锁,却被司机抢先一步落下了安全锁,他瞪着眼大声命令着:“开门。” “欧先生,您没看出这些人不简单吗?” “我说,开门!”他的声音从胸腔里喷射出来,尾音几乎破掉,可他的眼睛却始终停留在那个方向,血液在这一刻逆流,他所有的愤怒都化为一份难以描述的失望,却原来,害怕失去是这个味道,咸咸的,苦苦的。 “欧先生,对不起,我不能要你冒这个险,我看还是报警吧!”司机理智地拦下疯狂摇晃着车门的欧瑾瑜,虽然欧瑾瑜比谁都明白,不按下那个按钮这辈子他都别想从这个安全性能极好的车里出去,这辈子?????? 他仓皇地趴在玻璃上,任由司机用手机按下那简单的数字110,他听不见任何的声音,只是在心里默念三个字,一辈子?????? 年轻如他,还不知道一辈子的时间有多长,似水年华流逝这句话于风华正茂的他而言,不过只是一句纸上的文字,他不知道自己在匆匆走过的岁月里有什么是自己紧张在意过的东西,可是,他却真的在此时升起一种迫切的愿望,希望这一辈子可以有令他想要保护,想要珍惜的人。 当那个模糊的影像慢慢地在心底清晰的时候,她却再一次无情地消失,她就要这样在自己的眼前无声无息地消失,而自己,就只能眼睁睁地看这一切的发生,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脆弱,在这一刻。 初夏冰冷地忘记了害怕,似乎一切都像是一出戏,她甚至带着莫名的微笑,微笑着闭上眼,她想,当她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一切都会过去,一切都会平息。 “放开她!” 初夏听见男人低沉有力的声音,她听见肉搏的声音,她似乎也能听见那锐利的刀锋游走在肌肉之上的划痕声,而她最深刻体会到的便是紧紧包裹住她的温暖的臂膀,她惊慌地睁开眼,便看见孔武的脸,他挡在她的身前,替她遮挡着锋利的刀光,他的血慢慢滴落在她洁白的衣裙上,可他却对着她笑着说:“你吓到了吧?” 拼命地摇头,泪却不争气地流下,她叫着:“孔武,孔武??????”却再说不出其他。 欧瑾瑜冷掉一般,看着护住她的那个男人,手从车门上滑落下来,慢慢地经过那金属的把手,它发出一声清脆的叹息,就像是欧瑾瑜此刻心里的声音,就像是他遗留在心底的惋惜,他遗憾着此刻在她身边的竟然不是他,而那个仅与她有一面之缘的男子却这样震撼而有力地出现在那里。 初夏哭泣着摇晃着孔武,她不知自己该做什么,却忘记了害怕,就只是呆呆地看着他,直到身后的人再次叫嚣着说:“瞎子哥,我们也不想动刀动枪的,你还是和我们回去吧,只要你顺从飞哥的意思,我们保证不为难这个女人。” “你??????你说了不算,老子今天就看上这个女人了,瞎子,你小子别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阿宝你占着,这小妞你也占着,是不是不大道义啊?” 孔武咬着牙喊道:“别和我讲道义,我欠他的我已经还了,从今往后我和他,和你们再无牵扯,阿宝我会救,这个女人你们也别想碰,我瞎子向来说话算话,不信你们就试试,你们也知道我手狠,到时候就别怪我不顾以前的情义了!” “哼,那我们倒要看看你能狠到什么程度?你现在受伤了,还带着个拖累,你觉得今天跑的出我们的手心吗?” “那你们就试试!你们不过是奉命行事,可我是拼死一搏,你们要是不要命了就过来,我奉陪到底!”初夏看见孔武迸发出凶狠的目光,他的眼里充满地无数的红血丝,就像是被逼入绝境的野兽一般,做着抵死的抗争,身后是悬崖峭壁,而唯一的希望便只有向前,向前。 警笛声突然响起,对面的男人们慌乱起来,其中一个指着孔武说:“瞎子,你疯了?你知道警察来了是什么后果吗?你就不怕自己二进宫吗?你应该比我们更怕见到警察吧?” 孔武却并不理会他们的威胁,只是轻轻转过头对初夏说:“这下,你安全了,别怕!” 初夏哭着点点头,却发觉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她想问你怎么办,可他却似乎越来越虚弱的样子,最后他轻声问:“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说着,他再一次露出他好看的白白的牙齿,却重重地闭上了眼睛。 初夏突然哭得地动山摇一般,她大声喊着:“孔武,孔武??????我叫初夏。”然后自己竟也昏了过去。 初夏清醒过来的时候,自己竟然是在警察局里,平生第一次进这,而所有的经历却是这样的离奇,所有的一切都混乱到不行,她不知道该怎样向警察叙述刚刚发生的一切,就只是支支吾吾在那里。 “小姐,请你好好配合,不然我们会告你妨碍公务。”警察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初夏紧张地更不知从何说起,却听见一个声音发出来:“我当事人有理由在她的律师没到之前不回答任何问题,你也无权利用职权而对我当事人进行任何人身上的攻击,以及任何违反程序上的威胁。” 警察抬起头一看来人,竟微微一笑说:“呦,陈大律师,用得着给我扣这么一大顶帽子吗?这么小的案子你也接?看来您老人家近来闲的很啊!” 那个陈大律师面色一暗说:“少和我贫,我要保释我的当事人!” “嗯,可以!不过她真得录好口供,因为她今天不但牵扯一件伤人的刑事案件,还有一件民事诉讼。” “什么?”这次轮到那个陈律师惊讶了。 小警察似乎很满意自己带给这个大律师的刺激,他索性慢慢地说:“对,这位小姐涉嫌饭店逃单,以及偷盗。” “偷盗?”陈律师简直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禁皱起眉,欧少今天是在耍我吗,这是什么狗屁案子啊,这样鸡鸣狗盗之事也值得自己这个赫赫有名的王牌律师出马? “对!没错!”警察应付自如地说。 这下初夏才突然还嘴说:“胡说!我没偷过东西!” 小警察突然扑哧一笑说:“小姐,您现在还紧紧地攥着赃物呢!您自己看看手里!” 初夏这才看见自己手中一直紧紧地攥着一个汤匙,她惊讶地张大嘴巴,却听见一个让她更加惊讶的声音说:“你这女人还真是另类,你能不能不给我这么丢人?你竟然偷东西?还偷的是汤匙?” ------------ 第83章 我发现你还很记仇 初夏真的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紧紧地攥着一个汤匙,也许从开始喝酒,这个东西就一直被她握在手心里,它无辜地成为了她寻找安全的工具。 从小时候,她就有一个小小的坏习惯,每当她害怕、无助的时候,就会紧紧地攥着什么东西,仿佛手中的紧握就是她此生的保护圈,她躲在里面便什么都伤害不了她。 婴儿时期,那个保护圈是妈妈长长的垂到她眼前的发丝,她下意识地用小小的拳头攥紧那一缕头发,哪怕嘴里喝着妈妈的乳汁,但她仍旧害怕,只有当柔软的头发被自己的手指缠绕着,她才会露出会心的微笑,以至于她慢慢忘记了乳汁对她的哺育,却依稀记得那时妈妈头发上淡淡的香气,似乎这个对自己来说更为的重要。 童年时,她的保护圈是爸爸的衣角,她喜欢一只手牵着他的衣角,而另一只手偷偷地抹着鼻涕,然后再把它们统统抹在爸爸干静整洁的衣服上,任由洁净与邋遢在爸爸的身上形成鲜明的对比,而她却乐此不疲。许多年以后她才明白,她的小手涂抹在上面的是她今生最为深刻的眷恋,而爸爸却并不像她想象的那样笨,他什么都知晓,他只是愿意娇纵他的小女儿,愿意看她坏笑地做着自己的恶作剧。 再后来,她的保护圈便是琵琶的琴弦,她并不标榜自己有多么的热爱音乐,可是却发觉这是唯一能让自己平静的东西。她的手指紧紧地扣在琴弦上,似乎每一个弹跳,每一声轮指,错错落落地停在弦上就是自己心底最沉静的声音,也只有不停地弹奏,才会让自己找到寻求安慰最直接的途径。琴声里有着她的逃避,只因为外面的世界里有她害怕的东西,那是她苦苦仰望却依旧无着的东西。 而此刻,她希望那个给与自己保护的地方是眼前这个男人的怀抱,可他却虚幻的像一个无法企及的梦,她倔强地仰起头,甚至是嗤之以鼻地说:“你来干什么?我丢不丢人关你什么事?” “你??????”欧瑾瑜再次被这个女人气得说不出话来,似乎自己做过的一切在她看来都不过是一件不值钱的东西,他为她费尽心力,她却弃之如敝履。 他气呼呼地转身离去,初夏蒙在那里,几乎马上就要拽住他的手,可是却在最后一刻放弃了,也许,他们之间再不可能有什么结局,倒不如把这一切停止在这里。 她神伤地垂下头,可小警察却以为她认识到了自己的罪行,他悄声笑着说:“就是,小姐,你还是好好回忆一下经过,你也知道我们人民政府的宗旨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初夏哭笑不得,他居然一下子就把自己归为了可以改造好的坏分子一类,可是这不是人民内部矛盾吗,干嘛非要上升到这个程度,似乎他下面马上就要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似的。 她放空思想一般地回答着警察的问话,似乎每一次他都会强调说:“你确定吗?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 而她,却第一次有了想要掐死某人的冲动,而那个人竟会是一名人民警察,因为她问他:“孔武呢?他怎么样了?”可他却像没有听到一样,继续着他的问题:“小姐,你能确定汤匙是放在什么地方吗?” 她几乎要骂出脏话来,谁记得他妈的这狗屁汤匙在他妈的什么狗屁地方,我他妈的要是能记得它他妈的在什么狗屁地方,而且还他妈的记得我他妈的为什么要拿这个他妈的狗屁玩意,我他妈的就不会在这他妈的狗屁警局了! 小警察依然故我地问着汤匙的事情,而她却想,难道一个人,难道一个人鲜活的生命都不及一个汤匙重要吗? 她在此刻终于明白了,我们的警力为什么会用好多年时间才能破获一个已经过去多年的案件,因为没有重点,因为忽视本该注意的东西,却抓住一些无谓的东西死死不放手。 她近乎崩溃地重复着说了多遍的话语,后来陈律师才告诉她,这种重复的询问是刑侦问话的一种手段,希望多次的问询来考证嫌疑犯口供的真实性,嫌疑犯?初夏想,我这个新的身份真是诡异。 欧瑾瑜静静地坐在车里,他看着陈律师大踏步地走出来,却是一个人,他紧锁的眉头,越发褶皱起来,微微地在眉心处形成一个小小的隆起,他冷冷地问:“她人呢?” “欧少,她牵扯的乱事情比较多,不过我想应该问题不大,交了保释金应该可以离开,但人必须随传随到,毕竟她有偷盗的嫌疑,警局完全可以处以十五天以上的拘留,不过罪名不大??????” “陈律师,我看你是不大明白我的意思吧?”欧瑾瑜拦下陈律师后面的话语,态度似乎并不友好。 陈律师一愣,慢慢地回着:“欧先生的意思是?”这一次,他没有用欧少来称呼他,他似乎在这位太子身上看到了以后登基后的样子,而这股冷漠是他以往没有留意到的。 欧瑾瑜一字一句地说:“我要你这么大牌的律师来,就是要她身上什么都没有,清清白白,什么随传随到,统统都给我见鬼去!不然我们欧氏花下重金聘请你有什么用?” 陈律师冷汗突然冒出来,似乎欧瑾瑜与他的父亲欧瑞年不同,他的话语直接干脆却也不留情面,他不禁用手背擦擦鬓角流下的汗说:“我明白了,不过她已经录了口供,怕是??????我会尽力的!” “我不要什么尽力,我要必须,一定!口供?口供口供,就是空口说出来的凭证,既然是说的,便大可以空口无凭,哼,你们律师向来不是可以颠倒黑白的不是吗?”欧瑾瑜睥睨着旁边男人僵持的脸,却冷冷地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递给他说:“万不得已,可以去找找那个饭店老板吗,如果我买下那个饭店,如果那个饭店是我的,那么,老板娘拿个勺子玩玩,不是很正常吗?” 欧瑾瑜与陈律师都似乎没有注意他话语里的一个字眼,老板娘?????? 陈律师接过支票说:“您放心,我会做的干干净净。” “好!”欧瑾瑜回着,他这才累的闭上眼问:“那个男人还好吧?” 陈律师一愣,马上意识到他指的是孔武,回道:“已经在医院了,应该无大碍。” “嗯,我也希望他不会??????” 不等欧瑾瑜自己说出来,陈律师这次聪明地答道:“我明白,我会让他和初小姐没有任何的牵扯。” 欧瑾瑜满意地点点头,仍旧不睁开眼,直到陈律师打开车门的一刻,他才说:“有时候,能用钱摆平的事情就不是事情。” 陈律师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才慢慢地走掉。 当初夏被陈律师送到欧瑾瑜的车上时,她仍旧像一头小倔驴一样,梗着脖子,她听见欧瑾瑜缓缓地说:“上车。” 她没来及发表意见,便被他的手一把拽进来,她挣扎着说:“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为什么要和你走?” “不然呢?你要和那个只认识一天便要你进了警察局的小混混走?还是你??????”他不愿想起江雨默那张俊美的脸,也不愿从嘴里说出那个名字,奇怪,他记不住任何女人的姓名,却记得他的,看样子,有时候恨的力量要比爱大的多。 初夏仍在挣扎,可她却听见男人说:“别闹,我们回家。” 她愣在那,男人的声音出奇的温柔,可她却意外地说:“那是你的,不是我的,我回去干嘛?” 欧瑾瑜一怔,许久,他才用他温暖的手掌包裹住她小小的头,无奈地说:“我才发现,你还很记仇!” ------------ 第84章 想哭就哭出来吧 “乖,我们回家。” 男人的声音蛊惑一般,初夏再一次迷乱在其中,她没有骨气地嗫嚅着:“那你的女人怎么办?” 男人突然漾起魅惑的笑容,享受地看着眼前女人满是醋意的脸,他故意说:“女人?我有很多个女人,你指的哪一个?” “你??????”这一次轮到初夏被气得结结巴巴,而她竟然不动大脑,冲动地说:“你以为你是皇帝吗?你以为你可以拥有后宫吗?” “如果我拥有后宫,你愿意在里面吗?”男人轻飘飘地说,可惜,初夏正气得烦躁地来回转动着身体,并没听见这轻得几乎和空气融合在一起的声音。 她就只是怒视着眼前的男人,没料到车子突然地开动起来,不知是不是司机故意为之,这顶级轿车竟然突地一个急转弯,初夏便从车子的另一边像球一样一下子滚进男人怀里。 喝下的所有酒似乎都在这一刻觉醒,她的五脏六腑都跟着沸腾起来,就连这一夜的审问都变成了身体不适的催化剂,她慌忙捂住嘴巴,却觉得眼眶里慢慢郁积了无法用数字来计算的泪滴,它们聚集在那里,却始终找不到真正的出口。 欧瑾瑜心痛地看着女人渐渐红了的眼,他把她紧紧地揽在怀里,再一次对她说:“对不起。” 而这句对不起却只有他自己明白其中真正的含义,不仅仅因为那个他利用来伤害她的女人,更因为在千钧一发的危险时刻,他却只能眼睁睁看她陷在危险里,而他却无法挡在她身前。 他只能命人阻止那些想把伤人的罪名栽赃在她身上的流氓们,他看见他们将匕首放进已经晕厥的她的手里,如果任由他们离去,那么,这个受伤的男人就会成为她失手所伤,如果不幸,他死掉了,她便会成为替罪羔羊,成为杀人凶手,他不停地寒颤着。 他命人抹去刀柄上她所有的指纹,他命人阻挡了那些流氓逃跑的路线,直到警察来到。他为她找来了最金牌的律师,他不能忍受清清白白的她身上有一丝一毫的瑕疵,不能忍受她平白地留有案底。 他想,他能为她做的,也仅限于此。 而当她无辜地看向他的时候,他竟然还是免不了伤心,而这却更让他难过,一直以来所有的担心,所有的惧怕,都在这一刻揭开了谜底,他对她的关心似乎早已超越了那张契约的范围。 他的心从高高的云端跌落下来,茫然地坠入一片汪洋之中,漂泊在情感的海中,触碰着一座座伤心的礁石,每一下,都碰得他体无完肤,每一下,都撞得他痛彻心骨,他冷冷地吸着气,他怕有一天自己将在此处粉身碎骨,而她却仍旧不知道。 他有史以来第一次痛恨自己无法改变的傲气,因为这份骄傲的自尊,他无法低头,无法像一个普通的男人一样向他深爱的女子低下他高贵的头颅,他的骄傲其实只是一种假象,因为他怕,怕受伤的一天自己连逃跑的力气也没有。 他叹着气,难得温柔地捧起女人小小的头颅,深情地说:“想哭就哭出来吧!” 女人拼命地摇着头,他疑惑地看她,却见那女人突然向他脸前一倾,“哇”的一声,吐得他满身都是。 他隐忍地闭上眼,任由所有的污秽一股脑地喷射在自己昂贵的外衣前襟上,它们还在兀自流淌,而女人却颤颤巍巍地说:“我不是故意的,我实在是忍不住了,你又摆弄我的头,所以??????” 他觉得自己在这一刻可笑至极,他能感受到司机从后视镜里偷偷瞄着后座上发生的一切,他甚至感觉到他因为忍着笑而抖动不已的肩膀,他居然没有暴怒,只是无奈地吐出话语:“我是要你想哭就哭出来,不是要你想吐就吐出来!你这个女人??????还真是麻烦!” 就这样,平素体面无比的欧家公子就带着满身的脏东西,带着满身的酒气坐在顶级豪华的轿车里,司机会意地打开车窗,而他则愤怒地说:“嫌我味道难闻是吧?” 司机立即把车窗关闭,而欧瑾瑜却咬着嘴唇,万般无奈地挥挥手说:“还是打开,打开吧!” 初夏无辜地看着狼狈至极的男人,她可怜巴巴地递上纸巾说:“欧瑾瑜,擦擦吧,你脸上也有。” 欧瑾瑜压抑着满腔的怒气,夺过她手里的东西,胡乱擦着,心里却在想,似乎从遇见这个女人那天起自己便劫数难逃一样,忽地,愣在那里,或许人与人之间的命运是那样的奇怪,他和她是那样离奇地相遇,他把她当成玩具一样地带回去,可现在她却成为了自己心中难以化解的结,所有的思绪都混乱如麻,没有起,没有止,他找不到最先抛出去的那个线头,他害怕地想要找出那个祸害自己的起点,却发现它早已随着自己的变化而缠绕在一起,再也无法理清。 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他扭过头望向女人,他再一次无奈至极,自己变得如此地狼狈,可这个小女人却头歪在车窗上,已经静静地睡去,晨曦之中,她的脸恬静无比,一缕温柔的光线覆盖在她翘起的鼻尖上,留下属于她一个人的调皮。 欧瑾瑜笑了,那笑容是真正发自内心的,轻松又带着一丝甜蜜。 ------------ 第85章 爱情原来是一场战役 初夏突然觉得自己像是藏在大大的棉花团里,白白的它们柔软地将她包裹在里面,温暖而安全,她不会想到那是欧瑾瑜体贴地为她洗了澡,此刻正用大而柔软的浴巾轻轻地擦拭着她的身体。 男人静静地看着这小女人面带微笑地蜷缩在那里,她就像是一个纯净无比的婴儿,露出最为简单甚至有些幼稚的笑容,可是这一刻,他却突然觉得自己很快乐,这快乐无关于任何男人的欲望与贪婪,他不想在她的身体上汲取什么,也无须刻意地控制她,就只是这样静静地凝望,就觉得整个心里都是满满的。 他平和地抱起她,女人本能地揽着他的脖子,像是怕被大人丢弃的孩子一样,她的脸紧紧地贴在他的胸膛上,散发出她特有的水蜜桃一般的香气,甜甜的,淡淡的,就像她这个人一样,看似云淡风轻,可是相处久了,却又让人不忍轻易地放手。 他突然唉声叹气地把她放在床上,这样的女人真的让他头疼,以往在女人身上驾轻就熟的本领,在她身上一概不起作用。 她不是她们,她没有贪婪的欲望,也没有狡猾的心计,可越是如此,他便越觉得可怕,无欲则刚。 当金钱不能成为他与女人之间的沟通媒介的时候,那么,他们之间就只能用另外一样东西来进行交易,那种东西有个细腻却又令他害怕的名字,它叫做感情。 他想,如果是那样,他给与她的就只能是他自己,是他这个人,他突然无端地颤抖起来,这个念头他真的害怕。 他逃避一般地离开那个女人睡下的房间,茫然地下楼,不自知地来到客厅拐角处的钢琴前,许久不曾触碰的东西却被他轻轻打开,他站在那,手指随意地落下去,叮叮当当的乐音像是跳跃的精灵诱惑着他坐下来,诱惑着他慢慢地将自己的心事倾泻在这无边的乐音世界里。 他缓缓地扬起手,而当李斯特的《钟》开始时,那几个跨越八度的单纯音符从他的指尖水一般地流出,他便如着魔一般,将自己这多年来与钢琴的恩怨一股脑地释放出来,蜿蜒起伏的线条便是他此刻最直接的救赎,似乎他入在其中,便不必再出来面对任何的纷扰,他就只是他,他就只是单纯活在自己的堡垒里,没有人能伤害他,而他也再不会去伤害任何人。 可惜,再完美的曲目,再精致的旋律,不能一曲终了终究是一种遗憾,他痛苦地停下来,无奈地摇晃着手腕。 他一个人坐在琴前,许久,才重新弹起,可这一次却逃避地选择了简单至极的《梦中的婚礼》,他的眉眼像是喝醉了酒一般,微醺地眯着,仿佛心里所有的秘密都只能偷偷地藏起来,他怕人知道,但更怕自己去面对。 过往的岁月里,他浑浑噩噩地活着,尘封在心底的所有都是一个禁忌,既然把它埋在那里,就再也不允许任何人去接近,去触及,哪怕是他自己。但他知道,那一天早晚会来临,当一切无法阻止地被打开的一天,自己将会更加地痛苦,可现在便只能逃避着。 初夏一直一直睡着,而男人则一直一直弹着,以至于初夏的梦里始终重复着这熟悉的旋律,她微笑着,痴迷在她的梦里,那里面有着穿着一袭白色礼服的男子,她花痴一样地笑着,这就是所谓的白马王子吧。 她依稀看见他坐在钢琴前,一束束的镁光灯直射在他修长的手指上,他的每一次触动琴键都是一幅优美的画面,不必再增加任何的修饰,便足已定格在初夏柔软的心间。 她看不清男子的眉眼,就只是觉得他熟悉得像是许久以前就曾深刻地留下过无数痕迹,他一定曾鲜活地活在自己的身边,只是,此刻,她暂时地把他忘了,她告诉自己,这只是暂时的。 微笑着醒来,一切都已沉寂在黑暗中,伸着懒腰想,原来我睡了那么那么久,而耳边的琴音仍在,难道那不是梦吗? 她恍惚地起身,才发现自己身无片缕,鬼使神差地抓起一件卫生间里的浴袍,她光着脚跑下来。 楼下也是漆黑一片,透过点点的星光,只隐约看得见男人并不清晰的轮廓,他整个人都笼罩在寂寞里,手指滑动在琴键上,而音乐却滑动在他的心上。 呆呆地伫立在角落里,初夏痴痴地望着,男人似乎并没有留意到她,依然故我地演奏着。 暗夜里,天空中突然一颗流星滑过,它孤独地留下一道长长的,却灿烂至极的尾巴,她忍不住跪下来,轻声地许着愿望。 他这才发现躲在角落里的她,他朝她挥挥手,她静静地走过来,静静地依偎在他的身边,静静地听他发问:“许愿?” “嗯。”她乖乖地回答着。 他却并不询问她许下的愿望,只是略带伤感地说:“以前听过一句话,流星是不幸的,它的爱在天上,但是,从它陨落的那一刻起,它就注定了永远不能拥有它追求的爱。” 初夏心酸地听他说出的话,突然紧紧地抓住男人的衣角,仿佛这一刻起要用他来替代小时候对父亲的依赖,她故意扯开话题问:“你竟然会弹钢琴?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多了,你了解我多少?你知道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你知道我是好人还是坏人?你什么都不知道??????” 初夏好想说,我只知道,我好爱你,欧瑾瑜。 她轻轻转动自己的身子,可浴袍的腰带却不争气地打开了,她的玉体就这样毫无顾忌地展现在男人眼前,她似乎能感觉到他炙热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她听见他再一次魅惑地笑着说:“怎么,你来就是为了勾引我吗?” 她仓促地向后退着,却一下子坐在白色斯坦威的琴键上,钢琴无辜地发出一声响,男人却向她慢慢地靠近着,他的声音再一次带着蛊惑的味道传来:“你臀围的音域是小字组的g到小字一组的b。” 初夏害羞之余,惊讶地说:“你······你竟然还懂乐理?” 男人大笑着:“我为什么就不能懂?” 初夏心里隐隐有些嫉妒,也是,他知道这些恐怕是因为那个女人吧,凌萱,一个久远的名字,一个令她不愿想起的名字。 她沉静着,男人的呼吸却愈发地急促,他浮动在她身上的手急切而热烈,她被他推倒在钢琴的键盘上,身下是那一个个黑键与白键,它们在这对男女不断的撞击下发出一声声的巨响,宛若震撼而辉煌的乐章。 她轻声**着,却不忘刁难地问他:“是我好······嗯······嗯······还是昨天的女人好?” 他稍稍一愣,却带着喘息说:“你好。” 女人的眉在深邃之中微微皱起,她不知道这个答案合不合自己的心意,她慢慢闭上眼,却忽视了男人此时温柔的眸光正落在自己身上。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撒谎,其实他好想告诉她,没有什么女人,昨天的他什么都没做,可惜,这话却在出口的一刻变了,他苦笑着,也许这就是他自我保护的本能,也许,爱情也是一场战役,需要斗智斗勇。 ------------ 第86章 替身 夜,悠长的街道上,人迹罕至,惟有街灯陪伴着落寞的人,它将人的影子拉的长长的,像一条孤独的线,慢慢地把你心里所有的悲伤都毫不留情地撕扯出来,顿时,原形毕露一般,无处不哀愁。 江雨默傻笑着提着酒瓶,摇摇晃晃地走在街道上,就如一个普通的酒鬼一般分不清南北东西,就只是步履蹒跚地走着,似乎这漫长的独步就是他最真实的人生,无人相伴,无人言欢。 他恍惚地想起那个女人的脸,她朦胧的样子忽闪在眼前,痴痴地笑着,他对着空气再一次说:“你可不可以不那么狠心?你可不可以不要忽视我的存在?” 他的声音颤抖着,却越来越大声,慢慢地发展成一种撕心裂肺的的呐喊,在漫长的街上,在静静的河畔,如果有人肯聆听,便会听到一个伤心的男人肆意地大喊:“初夏,初夏,我爱你,可惜,你不知道,初夏??????” 猛喝着酒,江雨默手里的瓶子慢慢从满的变为空的,再由空的变成满的,周而复始,他就这样一路喝着酒,一路买着酒。 “买酒。”他丢下钱便走,甚至忘记了还要找钱,似乎今晚他对别人说过的就只有这两个字,“买酒。” 他穿行于帝都市的街街巷巷,如一个游魂一般,只怕真正的鬼魂见到他都要落荒而逃,因为他的苦恼足已让一百只鬼再死一百次。 他苦笑着,大声地质问着:“为什么是他?你为什么会选择他?告诉我!告诉我!命运是这样抉择的吗?初夏,你为什么会选择他,而不是??????我??????” 星星点点的灯光从每家每户的窗口折射出来,他羡慕地看了好半天,却发觉别人的幸福看得再久也不会跑到自己身上。 江雨默漫无目的地游荡在大街小巷,天一点一点亮起来,他仰起头看着湛蓝色的天空,自己竟然走了一整夜,原来夜也并不长,原来它短的不足以释放他所有的悲伤。 他本能地走着,抬起头却发觉自己竟然站在乐团门口,他微微摇晃着想,也许这里可以让自己暂时地休息一下,休息一下自己的身体和那颗心,因为它的上面被一个叫初夏的女孩子重重地击打过,它可怜地破了一个大大的洞,咕噜咕噜地淌出鲜红的血。 他想,也许有一天我会血尽人亡,可她却不知道,也许直到最后,她都不会知道,因为她的世界里没有我的存在,她的眼里,她的心里,没有我江雨默的位置。 他跌跌撞撞地走进去,排练厅的大门意外地开启着,他推开门向前走,里面寂静的可怕,他却自得其乐一般,也许这黑暗里的寂寥便是自己最好的伙伴,因为他害怕喧闹,害怕伪装的笑容会更加刺痛他的心。 轻轻地走着,突然他听见隐隐的抽泣声,惊讶地停下脚步,却又似乎没了动静,他动动唇角,也许,这便是我心里的声音,这便是我心中的悲鸣。 点亮了舞台上的一束灯光,他才突然发现,那大大的舞台上一个女孩子抱膝坐在那里,她的头寂寞地低垂着,就像是《天鹅湖》里失去了心爱王子的奥杰塔,伤痛深深地刻画在她的背影里,直到她慢慢地抬起头,江雨默才惊呼出来:“你怎么哭了?” 白茉莉也没有想到江雨默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她就是想一个人静静地待着,静静地留在他最为美好的地方,而那里无疑就是舞台。 他最极致的魅力与才情都点燃在这个带有魔法的地方,在这里,他如天神一般,散发着独特的光芒,在这里,他的辉煌无人能及。 江雨默迷茫地看着眼前女孩子的泪,他慢慢地蹲下来,他醉的看不真她,她的样子慢慢地模糊起来,挂在她腮边的泪就如同三月里朦胧的小雨柔化了人的心肠。 她勉强冲他笑着,他却恍惚地把她看成了另一个女人的样子,他忍不住抬起手,轻轻地擦拭着她脸上的泪,他带着醉意也带着柔情对她说:“别哭,我会心疼。” 白茉莉愣在那,所有的委屈都顷刻化为泡影,她猛地扑进男人的怀里,肆意地将满是泪滴和鼻涕的小脸蹭在男人带着龙舌兰味道的衬衫上。 她的脸慢慢地抬起,柔软的唇主动地贴近男人的脸。 江雨默就在一片晕眩中接受着他误会了的吻,似乎一切都不存在,世界就只剩下他怀中的女人,心里念着那个魂牵梦萦的名字,初夏,我的小初夏??????一遍又一遍。 他突然痴狂地回吻着怀里的女人,仿佛在洗刷着上一次自己的愚蠢,所有的君子作为都像是可笑的束缚,如今女人温暖的身体才是最真实的东西,不管是什么原因,他心里无法释怀的女子,现今就窝在自己的怀中,暖玉在怀,做一回趁人之危的小人又有何妨? 他狂野的举动几乎吓到了茉莉,而她却垂下头,略带着欣喜,略带着迷茫,她迎接着男人激烈的热吻,他嘴里强烈的酒精味道更像是一把炙热的火焰瞬间燃烧在这两个寂寞的男女之间。 他的手不老实地伸进她的衬衣里,茉莉不由得一颤,男人滚烫的手指轻轻地探进她的内衣,她娇柔的蓓蕾被他肆意地揉搓着,她混乱地听到他一声声难以抑制的喘息,她闭上眼,寂静里传来一声布帛撕裂的声响,而这也代表了一切的开始。 欲望的气息悄然而至,而茉莉却不知道自己只不过是江雨默眼里的一个幻像,是他心中女人的一个替身。 有时候,也许孤独地爱一个人是可怜的,可是,被当作替身的爱却是可悲的。 ------------ 第87章 同性恋?要你知道我究竟是不是 此刻,宽大的舞台成了男人与女人最华美的圣地,他们飞旋的的身姿便是最优美的舞动。 一束镁光灯集中照射在他们美好的身体上,往昔的美轮美奂也渐渐地换了味道,就如同天使降临人间,在落地的一刻,它仿若也沾染上了凡人的气息,凡人的欲望与缠绵。 光影下,他们手与手的交错成就了彼此最契合的耳鬓厮磨,这一瞬似乎喘息也变得悦耳,它夹杂着男女最强烈的心跳,共鸣出震撼的力量,仿佛那深刻的渴望不是在身体里,而是在彼此心底最深的地方,他怒吼着,她轻吟着,如原生态的花儿放歌于空旷的天际,婉转地升腾在空中。 江雨默的吻暴雨一般狂乱地落在白茉莉的锁骨上,似乎每一个吻都像是一枚痴情的印章,深深地烙印在白茉莉纯洁的身体上,他狂热地宣誓着爱的主权,就好像攻城一般,他疯狂地重复着:“你是我的??????” 白茉莉害羞地斜着的头不敢看他,她的眼睛微微闭合着,就只用自己白璧无瑕的身子来感受着男人最原始的爱欲。 她并不觉得他野蛮,即使她一直有些忌惮这种蜕变,从无知的女孩到真正的女人,她不可否认,她害怕,可她却希望改变她一生的人是他,是自己爱着的江雨默,所以,无论他怎样,无论在哪,她都不会拒绝,也不会后悔。 江雨默像是找到了释放的渠道,他迷乱地碾压着女人,似乎把所有的情感都宣泄在这身体的痴缠上,炙热的燃烧便是最完满的结局,肆无忌惮地猎取就是最深刻的纪念。 他颤抖着褪下女人身下的短裙,女人微微抖动着,而他却更加热切地渴望着下一步的进展。 白茉莉的身体几乎有些痉挛,她明白他的渴望,可还是不由自主地紧绷着身子,她的手指深深地陷入男人的手臂里,而他却一点都没有觉察出疼痛的感觉。 他似乎也感觉到了女人的紧张,温柔地吻在她的耳边,他轻声地唤着:“给我,我会好好待你,我爱你??????” 白茉莉微笑着,眼中含着柔软的泪,用唇轻轻地堵住了他后面的话,因为她觉得他最极致的表白已经全部浸透在这很俗但却很重要的三个字上,可她完全没有料到他后面要呼喊出的却是他心里喊了无数遍的名字,初夏。 这时的初夏正行驶在来乐团的路上,她浅笑地坐在副驾驶上,时不时通过后视镜偷偷地瞄着身边男人的脸,不由自主地笑着,今天她的待遇似乎不错,男人竟然放下身价亲自做着她的全职司机,即使他仍旧不忘了耍着酷说:“我不过是要出去签个约,顺便而已。” 她笑着点头,故意不戳穿他的遮掩,只是轻声说:“哦,是吗?” “不然呢?”他扬起眉,一副不悦的样子。 她嘴边挂着笑,却不再言语,天知道欧氏的位置和乐团根本就是一个河东一个河西,只怕是这个城市中相隔最为遥远的地方。 带着甜甜的笑,初夏轻声地哼着小曲,男人忍不住扭头看看她,眼里带着不屑说:“你这女人还真是没心没肺,警察局不记得了?怎么天天像个白痴一样?” “难道我还要哀悼一辈子吗?”初夏还着嘴。 男人不再说话,隔了好久,嘴边突然泛起一丝丝的笑意,他并不看女人,就只是冷冷地对她说:“哦,有东西送你,在车后座上,自己拿。” “什么?”初夏兴奋地有些过头,一下子扑向后座,差点就一头栽过去,还来不及调整好身子,便得来男人一句最为贴切的评价:“真有出息。” 偷偷白了一眼他,她抓起包装精美的礼品盒,高兴地像是初次得到圣诞礼物的小女孩,而却忽略了旁边男人逐渐扩大的笑容。 欧瑾瑜紧紧盯着女人,似乎怕漏掉了任何一个值得记忆与回味的表情,他就像是恶作剧的孩子一样,等待着最后的大结局,而一切都如同他所预测的一样分毫不差,女人兴冲冲地打开礼盒,却也在那一刻垮掉了一张脸,她几乎带着哭腔说:“欧瑾瑜,你是不是变态啊?” 欧瑾瑜嘴角处优美的弧线更加向上翘起,因为,女人欲哭无泪地抱着整整一盒汤匙,总共有一百只,而他却忍着笑说:“我这是投其所好。” 初夏恨恨地将它们重新扔回后座上,似乎它们便是她最深刻的耻辱一般,她嘟着嘴,却突然像是想起来什么,她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围着欧瑾瑜转了又转,即使正在开车,欧瑾瑜也似乎觉察到她不怀好意的目光,他谨慎地说:“你,干嘛?” “我可不可以打个电话?”她小声问。 轻呼出一口气,他以为是什么,点点头。 她拨响电话,笑得像个洋娃娃,他看得有些晃神,车子突地一晃,他才收回目光,心里却骂着,妈的,该死。 “铃,铃??????”电话响着,却没有人应答,初夏自言自语道:“他在干嘛啊?” 她又重新拨过去,却不会想到电话的主人此时忙乱地正在摸着衣服堆里的电话。 江雨默直到忍受不了那扰人的铃声,才于“百忙之中”拿起它,只沙哑着嗓子说出一个字:“喂!”便听见电话那端初夏小鸟一般地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什么谱子,什么章节,什么改动,他已经统统听不明白,直到她突然顿了一下说:“嗯,江大师,你知道不知道我是谁啊?我是初夏,你在干嘛啊?” 初夏一边通着电话,一边观察着欧瑾瑜多云转阴的脸,她咋牙咧嘴地陪着笑脸,他却不领情地把脸偏向另一侧,而电话的那一边,江雨默却几乎要脱口而出说:“初夏?我在干嘛?我正在和你??????” 他的脑子轰的一声,像是炸开了一样,所有的酒都在这一刻醒的彻彻底底,如果??????如果电话那边的是初夏,那么,这个人又是谁? 他吓得直接把电话从舞台上丢下去,它顿时摔得四分五裂,就像他此刻的心一般,而初夏却听见一连串的忙音,她无奈地摇摇头。 江雨默慌张地看向身旁的女人,语无伦次地说:“你怎么在这?怎么是你?” “你以为是谁?是她吗?”白茉莉的脸此刻白得像是一张纸,她静静地看着他,似乎在等他做着最后的宣判。 江雨默狼狈地系上裤子,却尴尬地发现白茉莉被自己撕破的衣服,他急忙将自己的外衣套在她的身上,唯唯诺诺地说:“对不起,我醉了。” 白茉莉冷笑着,故意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她死死咬着嘴唇,任由那血腥的味道瞬间蔓延在口里,她说:“没事,反正你停止的正是时候。” 江雨默无地自容地低垂着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只是吐出她的名字:“茉莉??????” “别叫我!”茉莉几乎是吼着,她的泪终于在这时滑落,手里不停地整理着怎么也对不准扣子的衣服,急匆匆穿好裙子,仿佛此刻再暴露着便是更加的羞耻,她问:“为什么?我这样你都不能动心吗?我把自己都脱光了,你都不屑一顾,你都不动心?” 江雨默依旧无言以对,只是懊恼和悔恨,可这些对于受伤的茉莉来说似乎于事无补。 白茉莉像是崩溃了一样,狂笑着擦干眼泪,她带着最深刻的恨意,口不择言地说:“江雨默你是不是有问题啊?你是不是同性恋啊?” 江雨默痛苦地望着这个被自己所伤,被自己逼入绝境的女人,她疯狂的样子让他更加的心疼,他默默地低下头说:“如果你觉得这么说你会好过些,那好吧!” 茉莉咆哮着:“江雨默,你他妈的混蛋,你竟然会承认自己是同性恋??????”她后面的话其实是:“你为了守住对她的爱,竟然连这个都愿意承认。” 可惜,所有的风波像是此起彼伏的钱塘江大潮,一浪接着一浪,丝毫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排练的厅的大门这时已经被爱好八卦的人群挤开,人们都尴尬地站在那,心里却高兴知道了一个令他们无比振奋的消息,天啊,江大师是同性恋。 而这人群中,也有我们的罪魁祸首初夏小妞,她瞪大双眼,一张小嘴始终张开着,直到江雨默像是败寇一般逃离,直到他经过她身边,她竟然会白痴一般地说:“江雨默,你,你竟然是同性恋啊?” 江雨默终于忍无可忍地将她一把抓过来,无视着众人疑惑的目光,在众目睽睽之下拖着她便走。 直到演员通道的拐角处,他才将她重重地抵在墙角,他炙热的眼眸死死地注视着她,嘴里却说:“我要你知道知道,我究竟是不是同性恋!” ------------ 第88章 我看你该叫红杏 “我要你知道知道,我究竟是不是同性恋!” 初夏的头脑根本就没有思考他这句话的时间,江雨默就带着他尚未褪去的欲望向她侵袭过来。 他的身子紧紧地贴合着她的曲线,她脸红地觉察到男人身体上的变化,它就死死地抵在自己的身体上,仿佛是蓄势待发的金戈,一瞬间便会割碎自己的身躯。 她紧张地结结巴巴地说:“江??????江雨默,你是不是??????生气了?” “生气?你觉得男人生气的时候是这种反应吗?你不会说你不懂吧?”他突然带着蛊惑的味道说着话,手指却不忘了非礼着她的脸蛋。 她有意地向后仰着头,而他却更变本加厉地将脸放在距离她仅有几厘米的位置上,他的呼吸带着喘息,似乎在这一刻爆发出他最深刻的愤怒以及他长久以来深埋在心底的渴望。 闻着男人身上淡淡的龙舌兰的味道,初夏突然莫名地迷乱在其中,这种曾令她倍感安全的味道,却在此时变成了一种另类的催眠。 她慌乱地抬起眼眸,却发觉自己错了,因为真正的蛊惑人心的不是那微不足道的气息,而是男人充满了无数秘密的眼睛。 他深深地望着她,就像要把她看穿一样,她害怕地躲避着这灼热的目光,而他的话却在这时响在耳边,“初夏,我喜欢你。” 她就像是被噎住一样,大声地狂咳着,他却像是被伤到一样,安静地说:“我说喜欢你,就让你这么不舒服吗?” 她不知该怎么回答,只是着急地流着汗,却听见他们身后有人冷冷地说:“就算你说喜欢,也得看她喜欢不喜欢你啊!” 初夏惊恐地看欧瑾瑜那张阴沉的脸慢慢地从转角处出现,他睥睨着这一对男女暧昧的距离,眼里露出能杀死人的凌厉目光。 江雨默只是本能地一松手,初夏便已经被欧瑾瑜紧紧地揽在了怀里。 欧瑾瑜微微仰着头,带着与生俱来的傲慢说:“我们又见面了,江大师,你这次是不是君子呢?你是动手了?还是动口了?还是都动了呢?”他说着,竟不忘向江雨默有着变化的胯间一瞥,轻声哼着,脸上却露出不屑的神情。 江雨默脸微微地红起来,欧瑾瑜却也并不穷追猛打,带着胜利者的大度,他转过头温柔地对着女人说:“你说排练,怎么把谱子落在我车里了?是不是昨晚太累了,导致你记忆力都不好了?唉,都怪我,下次一定不那么激烈了,下次一定会注意的。” 他轻轻地吻在她的额头上,而初夏的脸却在他深情款款的大戏里变成了酱猪肝色,她的脸就像是发烧一般,眼睛根本不敢看两个男人,就只是盯着自己的脚尖,仿佛那里藏着解救自己的灵药,只是这急促的呼吸似乎并没有饶过她。 欧瑾瑜却似乎很享受在江雨默面前恩爱的机会,假惺惺地抚着她的头说:“你怎么流了那么多汗?头疼不疼?胃疼不疼?还是你的生理期到了?你??????不会是??????有了吧?” 初夏就差一口鲜血直接喷射到他脸上了,他明明知道自己一直按时吃着那该死的避孕药,只为他老人家绝对拒绝见到杜蕾斯等物品的样子,可他今天却当着江雨默的面大谈特谈这些私密的事情,她将头埋得更加深了。 她尴尬无比的样子看得江雨默难过,对面男女亲密的举动让他羡慕不已,而自己却是这样的多余,他静静地看了欧瑾瑜好半天,久的似乎一度都让欧瑾瑜有些不自在,他这才低下头轻声说:“对不起。”说完,便再一次落荒而逃,也许,他今天注定是为逃跑而生的,只是这两次逃亡运动,一次是尴尬的主角,一次是可怜的配角,可结局却是同样的悲哀。 “人走了,你不用装小媳妇了。”欧瑾瑜冷冰冰地说着,将女人一下子推出自己的怀抱,他将她落下的谱子向她怀里一丢,满脸的不耐烦。 初夏吃惊地看着他迅速的变化,这个男人变脸的速度都已经超过了川剧变脸了,她咬着牙将谱子向胸前一抱,转身便走,却听见男人在身后气急败坏的声音,他对她吼着:“刚刚的事,你不该解释解释吗?” “解释什么?你不是都看见了吗?”初夏嘟着嘴说。 欧瑾瑜却将拳头挥舞在空中,做了一个漂亮的回还,然后恨恨地说:“我要是没及时赶到你们会发生什么?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你不会感觉不到他的生理变化吧?你就算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何况你是猪肉,猪跑都见过的,你又不是纯情小妞,你会不懂?你就任由他这么骚扰你?你是不是自得其乐啊?” 初夏第一次见他说那么多的话,她似乎很享受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嘴边带着最迷人的微笑,她轻轻地走到他身边,故意贴近他的脸,惹得他皱着眉说:“你干嘛?” 他还在疑惑,却见女人在自己眼前呵气如兰地说:“你的意思江雨默是猪肉还是猪呢?我吃过的猪肉是不是指的你啊?欧瑾瑜,你是不是嫉妒吃醋啊?” “你??????放肆!”欧瑾瑜被女人气得只说了这简单的话语,他紧紧地盯着她瞧,可她却偏偏不生气似的。 他眯起眼,突然狂笑起来,说:“你还真的有长进,现在还学会和我斗嘴了,你更新程序的速度都快赶上电脑了,真不赖!”说着,他用手使劲掐着女人的脸蛋,丝毫不去管该有的怜香惜玉。 初夏疼得呲牙咧嘴,他却像看不见一样,拎起她就向外走,女人在自己手里叫着:“干嘛?我还没排练呢。” “不许去!” “我还没给方杰谱子呢!” “不许给!” “你这是带我去哪?我总得请假,说一声啊!” “不许说!” “你这人讲不讲道理啊?喂,欧瑾瑜,你慢点,我肚子疼。” 而欧瑾瑜的回答依然霸道得让初夏哭笑不得,因为他说:“不许疼!” 终于,他把她丢上车子,就在发动车子的瞬间,他狡黠地说:“怎么办?我都有点离不开你了,只好带着你去签约了。” 初夏突然身上一冷,男人却似乎并没有消停的意思,突然问她说:“你叫什么来着?” 初夏心里骂着,妈的,你又忘记了,你是白痴吗?却依然回答说:“初夏。” 可男人却冷笑说:“我看你该叫红杏,不然为什么一直不守妇道啊?你是不是就爱在墙外边待着啊?你小心有一天我气急了,把你这棵红杏从土里刨出来,直接就放在屋子里,我看你还怎么出墙?” ------------ 第89章 去查查这个女人 红杏?初夏气得说不出话来,记名字记得那么差,可是损起人来这脑子转的可一点都不慢,脑子和嘴配合得天衣无缝,要多阴险就有多阴险,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欧瑾瑜长着一个聪明脑袋,和一张阴险毒辣的嘴。 他说完女人,自己却抿起嘴巴,带着气别过脸不再理她,而她似乎也不想再招惹这个霸王,就自己无聊地唱着歌,不知不觉就唱起了那首“高高山上一树槐”。 他偷偷瞄了她两眼,说:“你倒是对这个歌情有独钟。” “那是,这歌我从小就会唱,一直一直很喜欢,觉得是很淳朴的爱情。” 他扬扬眉峰,慢慢散去刚刚的怒意,嘴边挂着戏谑的笑容,轻视地扫了她一眼说:“从小你就唱情歌了?你倒是早熟。” 初夏偷偷冲他吐了一下舌头,心里说要你管,嘴里却小声顶着嘴:“那也比某些人歌舞升平,有个后宫的强!” “你还真的记仇!”欧瑾瑜感慨着,却不忘报复说:“那你呢?你的后备军有多少?除了这个江大师,那个送花的,还有没有?是不是都等着成为你的下一任呢?” 初夏先是一愣,继而偷笑着,他的话就像是市井泼妇对老公喊着,你是不是等我死了就要娶那个小妖精当续弦,她唇边的笑因为无限的遐想而变得生动而丰富。 而男人却一直看她近乎暧昧地笑着,似乎她脑子里正充斥着一堆不健康的思想一样,他来不及思考就突然说:“喂!我还活着呢,你别考虑改嫁的事!”话却在出口后,才觉出不对,连忙解释着说:“我是说,我们的契约还没到呢,你犯错太多,延期就比较长??????” 他说得支支吾吾,语无伦次的,而女人则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如果目光可以解剖一个人的心的话,她想,她真的想看看他的心里究竟有没有自己。 她逃避着,慢慢将头扭向窗外,车外的景物匆匆地闪过,她却没有了观景的兴趣。 他们沉默在此时,即使心里都酝酿着再次开口的勇气,却没有一个人去触碰那道线,仿佛它是通了电的高压线,谁碰谁死。 欧瑾瑜咳了一声,刚要找个台阶问她中午想吃什么,便听电话铃声响起,他皱着眉手指轻轻滑动着,车载蓝牙里传来他助理的声音,“欧总,董事长要我问你今天签订合约的事,你有没有记得?” “我记得,现在就在路上,你要lily准备好文件吧,再有安排下市里各部委领导的活动,尤其是章秘书长,对,务必将他请到,还有下一个案子也交给李伟吧,上次他处理的不错,再有香港的那个策划案你们跟进一下,这个项目有许多公司都在争取,我不希望落空,这个case我们欧氏一定要中标。。”欧瑾瑜有条不紊地说,完全和刚刚的他判若两人。 初夏依旧沉默着,就只是乖乖地看他挂掉电话,他似乎有许多许多的事情需要去烦心,她小心翼翼地像一只蜗牛一样蛰伏在角落里,生怕会打扰到他。 路途中,欧瑾瑜似乎也在盘算着下面的事情,直到车子停在欧氏大厦的门前,他一开车门,帅气地将车钥匙丢给保安,便大步流星走进了大厦,完全忘记了身边还有她,还有这个女人的存在。 初夏眼巴巴地看着男人就这样扬长而去,把自己和钥匙一起丢给了保安,她和保安就这样大眼瞪着小眼,保安不敢上车,她也不敢下车,仿佛只有这样静静地对峙才是两人最完美的处理方式。 初夏觉得有些委屈,明明是他逼着人家,死拉硬拽地带人家过来,可现在他却把她给丢在这了,她简直是丢人丢到家了。 直到车后排起长长的车龙,直到大家不明缘由地按着喇叭,初夏委屈的泪终于决堤,她就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对她。 欧瑾瑜接受着众人对他的问好,他点点头,算是回答。 电梯前,早有人识趣地为他按下电梯,他的手轻轻插进裤兜里,低头想着事情,根本就忘记了车子里的女人,这一刻,在他头脑里运转的满是那些繁琐的数字,还有需要一一打点的重要人物。 电梯叮铃一声,众人都俯首称臣地退于两旁,为他闪出一条通道,他就在众人的注视下,君临天下一般地径直走进去,却在电梯即将关闭的瞬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慌忙地按下开关,然后一阵风般地狂奔出去,以至于几个花痴的小姐吓的呆住了,何时见过她们的欧公子这般慌张,向来这位太子都是一脸冷漠,满身堂皇的。 欧瑾瑜冲出大门的时候,大厦前已是车满为患,保安依旧傻愣愣地站在那,不知如何是好,而车里的女人也哭的一行鼻涕两行泪的,他无奈地摇摇头,绅士地为她打开车门,而她却死活也不出来了,他低声说:“快出来。” “就不。”她抗议一般。 车后的人们都在注视着他,他再一次说:“快点,听见没有?” “就不。”女人依旧执着,却在话刚说完,就被他一把抱出来,她吓得惊呼着,而男人却将她整个人往地上一放,刚要说话,便听身后有人嘿嘿一笑,说:“哎呀,欧少真是风流倜傥啊,签约都不忘来个美人在怀。” 欧瑾瑜冷眼看着慢慢走上来的叶锦荣,欧瑞祥似乎是故意磨练他一样,言明一定要他亲自和叶锦荣签订合约,他虽然心里早有准备,却仍旧在看见他的一刻厌恶万分。 叶锦荣似乎毫不在意欧瑾瑜的冷漠无理,仍旧笑着,眼睛却在初夏脸上盘旋了许久,好半天才恍然大悟一般,笑得更加邪恶了,他假笑着故意说:“这位小姐眼熟的很啊,是不是上次见过的那一位啊?看来我们是有缘啊!” “我们还是上去谈谈合约的事,其余废话还是少说的好。”欧瑾瑜拦下他调笑的言语,冷冰冰地回着,却转身对初夏轻语道:“你去大厦的咖啡厅喝点东西,我好了就去找你。” 初夏微皱起眉梢,似乎并不想再见到叶锦荣,她抹干眼泪点点头,快速地离开了,可这姿态却被叶锦荣全看在眼里,看着女人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他不由得有点心猿意马,可又忌惮着欧瑾瑜,索性试探一般,嘴里笑着说:“哎呀,欧少看来这次倒是长情,小米,去,拿个小礼物给那位小姐。” “不必了,她要什么我自然会给她买,不劳你费心!”欧瑾瑜对叶锦荣这个死胖子似乎抵触得厉害。 叶锦荣一笑,也不生气,一伸手说:“欧少别动气,请吧!” 欧瑾瑜轻哼一声,快步走进去,叶锦荣却磨蹭了好半天,在助理小米的耳边轻轻说:“去查查这个女人,能在欧瑾瑜身边待这么久的人,恐怕也不是简单的人物,以后可能还有用得到的地方。” ------------ 第90章 追忆不变的歌 欧瑾瑜与叶锦荣静静地对视着,手里的笔轻轻落在纸上,他们将手里的文件互换到对方手中,彼此翻看了一眼,便大功告成了。 叶锦荣站起身,主动伸出手说:“欧总,以后还请多多关照,嘿嘿,毕竟以后合作的地方还很多。” 欧瑾瑜冷漠地看了看他,就只是在他的指尖处轻轻一粘,便赶紧收回,好像叶锦荣是大大的污染源一样能躲多远就多远。 叶锦荣继续干笑着,他推推眼睛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合理地遮住了此人时不时跳跃出来的邪恶的目光,他故意贴近欧瑾瑜,低声说:“欧少还是很讨厌我啊?嘿嘿,没关系,我不计较,不过令尊似乎比你明白多了,这件事看似是我在求欧氏帮忙,可实则是我们之间的共赢,这白得来的股份没有人会拒绝,由此看来,令尊更懂得商人的原则,一切向利益出发,欧少恐怕太气盛了,嘿嘿。” 欧瑾瑜隐忍地看他在自己面前嚣张地发表着他的言论,恐怕他再敢多说一句,自己便会冲上去挥拳打他个半死,可是叶锦荣却已在他的眼中看见了明显的杀气,他聪明地笑笑,适时地一摆手说:“欧桑,沙扬娜拉。”然后,便嘿嘿笑着离去。 留下欧瑾瑜站在大大的会议厅里生着闷气,好半天,他才忍不住将签好的合同重重地摔在地上,却很快自己捡起来。 助理只恭敬地看他发着脾气,并不上前劝阻,因为这一个心理的关口必须欧瑾瑜自己克服,毕竟生意归生意,人情归人情,所以哪怕是再讨厌的人,在合约里他都必须认真对待,就像是刚刚被他拾起的文件一样。 咖啡厅。 初夏呆呆地窝在沙发里,外面突然飘起细细的雨丝,她突然感伤地想起了茉莉,想起了她生命里最最重要的白茉莉同学,这个女孩子也是在这样一个细雨纷飞的雨天里猝不提防地闯进了她的生活,而在以后的岁月里,她便像是一根屹立在初夏心中的不动不移华表一样,再也没有离开过一时半刻。 那一天,她正无助地站在屋檐下躲着雨,而白茉莉就像是一个飞翔的燕子一样,快速地奔到她眼前,她飞快的脚步激荡着水花,而她却笑的开心无比,就在那一刻,初夏记住了这个笑得灿烂的女孩子,也记住了她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喂,同学,你怎么哭得像死了爹娘似的?” 初夏却没有生气,其实她想告诉她,她只是有些失望,她只是没有看到一个自己盼望已久的人,但她终究还是没说出来。 那个女孩似乎并不满意她的沉默,她皱着眉说:“要是一美女哭哭也就罢了,那好歹还会惹人心怜,你说你一小茄子,哭什么哭啊,再哭也哭不成水蜜桃啊!” 初夏听着她的真知灼见,更加感伤了,索性放声大哭起来,哭得那动静地动山摇一般,后来茉莉也被她哭得害怕了,妥协说:“行了,行了,我服了,你好看行了吧?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小茄子。” 初夏这才抹着眼泪笑笑,到最后她也没有发现茉莉的潜台词,再好看的茄子他妈的也是茄子,她在茉莉的眼光里始终没有逃脱做茄子的厄运。 可是这个一直倔强地叫她茄子的女孩却在那一年以后永远地扎根在了她的周围,以至于她曾开心地想,如果有一天她没有得到爱她的男人,那么,至少茉莉会是最爱她的女人,哪怕是同性,被人惦记也是一种温暖。 她收回神,轻轻搅动着咖啡,褐色的液体就这样旋转着,旋转着,慢慢地调和成最美丽的色调,盯着手机上已经按好的号码,这个号码熟悉得已无须记录在电话本中,可她却在拨出的一刻犹豫起来,她该说什么?而茉莉又知道多少? 在这一刻,她才终于终于明白了白茉莉那天的话,“江雨默??????如果不爱他,就不要勾引他”,即使心里知道那个答案,但她仍旧自欺欺人地想,也许茉莉什么都不知道,毕竟江雨默的告白只是被欧瑾瑜一个人听到了。 她颤抖着按下按钮,许久才听见茉莉苍白的声音,她说:“什么事?” 初夏愣在那,她第一次听到茉莉没有来言去语的电话,往常都是这女子一个人自说自话老半天,她还插不进去嘴,今天的反常似乎早已告知了一切,初夏敏感地觉得她什么都知道,而她仍假装轻松地说:“就想和你说说话,我今天旷工没事吧?胡指有没有发疯?呵呵。” 胡指这个典故也源于白茉莉同学精辟的解释,那小妞曾一边描绘着自己的生动的面孔说:“你说他这人的姓氏怎么那么贴切呢?他的指挥基本就是胡乱瞎指挥,没他还好,有他这曲子就没法听了,你们说是不是?” 众人鸦雀无声,只听见白茉莉背后有人大喊着:“白茉莉!” 那声音就和有着杀妻夺子之恨一样,白茉莉一转身就看见了她所谓的胡指的那张愤怒的脸,此时他正哆哆嗦嗦地指着他,那手指的抖动完全配合着茉莉的言论,今天他真的在胡指,因为他已经气得根本对不准人,一指就是一大片,把我们这群人一概包括在内,经过这件事,老爷子真的受了内伤,留了后遗症,只要有人喊他胡指,脸就惨绿惨绿的,就像是刷了漆一样。 而今天,当初夏再一次提及这个逗趣的名字,她却突然发觉,自己竟然也学会了皮笑肉不笑。 沉默,听筒那边就像是无人一样,冷了数分钟,才听见茉莉说:“没事先挂了,我有点累。” 初夏来不及哦一声,便听见一阵冷漠的忙音,她却傻傻地对着电话轻声说:“茉莉,别不理我,别恨我。” 如果说男人之间的情义是义薄云天,两肋插刀的话,那么女孩子之间的友情难道就真的脆弱得放不下一个男人吗?也许男人会鄙夷地说:“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衣服丢了可以再做再买,手足断了怎么行,可是你们女人行吗?” 女人会摇摇头,因为她们之间的情义往往被称为金兰之交,手帕之交,想来,都是是无关痛痒的东西,当有一天她们的之间突然插入一个男人,无疑,那手帕该丢自然会丢,那金兰该败就让它败吧。 可是,初夏却在此时,默默地流着泪,因为她明白,她的茉莉怕是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了,她们之间的距离不远,也就是一个江雨默的宽度,可是却深不见底。 带有回忆的泪,默默地落在浓香四溢的咖啡里,纷乱地砸出一个又一个的小水花,它们涩涩地与咖啡的醇香交融着,变为最苦涩的味道,初夏却执着地把它喝下去,似乎只有这样才会把属于她,属于茉莉,属于很多很多人的青葱岁月完整地保留下来。 此去经年,青春的记忆里,留下的是不变的歌,只是,这唱歌的人却已变了容颜。 ------------ 第91章 兔子不吃窝边草,你连兔子都不如 当欧瑾瑜出现在咖啡厅的时候,女人依旧掉着眼泪,他眉头皱皱,这女人真是麻烦,默默走过去俯身坐下,然后就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脸上的泪珠,他叹着气无奈地说:“你还真是执着,不就是刚刚把你忘记了吗?至于这么半天都在哭吗?” 初夏猛地抬起眼,她惶恐如小鹿的眼神弥漫在水雾之中,带着令人窒息的心碎。 女人这轻轻的一瞥冷不防地袭击着欧瑾瑜,他胸口顿觉微微一颤,嘴里却说:“好了,我最讨厌女人没完没了的。” 初夏这才哽咽着说:“不是,是因为??????茉莉。” 茉莉?还玫瑰呢?欧瑾瑜不经意地说:“那是什么东西?” 初夏蹙着眉纠正道:“那不是东西,那是人。” “哦,那又怎样?”男人依旧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是从附中开始就在一起的朋友,是无论什么情况都会陪在我身边的朋友,是这一辈子到目前为止唯一一个对我说永远不会离开我的人,是??????” 她更加抽泣起来,因为她想说,是一个已经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无所顾忌地言笑,不会再为她打抱不平充当正义女侠的人。 茉莉是那样偶然地进入了她的生活,偏又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甚至不带有一丝的留恋,她哭泣着她的茉莉,也似乎是在哭泣着所有过往的岁月,因为她知道,逝去的怕是真的再也回不来了。 欧瑾瑜第一次听她说起自己的事,好像从一开始,他们之间的交流就仅限于床第之间,仿佛他们龌龊的只剩下肢体语言,他们就像是成年的兽困在欲望的笼中,只在彼此的身体上获取自己渴望的那一丁点可怜的暖,却从未想过停下那荒诞的脚步,静静地聆听彼此心里的声音。 心里的声音?他一愣,什么时候自己会这样在意一个女人心里在想什么,他故意不去细细地琢磨,仿佛潜藏在暗处的答案会吞噬了自己一样,他只是浅淡地问:“你这个朋友怎么了?” “她,她不理我了。” 他觉得女人就像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叙述着她和小伙伴之间的嫌隙,比如谁谁谁抢了我的玩具,而谁谁谁又吃了我的棒棒糖,而后突然发觉自己竟像个白痴一般听着女人唠叨这些无用的东西。 他身子向前倾斜着,向她靠近了许多,问:“难道你们是未成年吗?能不能不那么幼稚?好吧,你就说说她为什么不理你。” 女人却像是被堵住了嘴巴,好半天才前言不搭后语地说起来。 欧瑾瑜双手环抱在胸前,最后才在她混乱无序的叙述中明白了大致的意思。 “这么说,这个女人喜欢江雨默?”他问。 她一愣,这个名字他倒记得清楚,随即点点头,算是回答。 他俊朗的容颜轻轻地扫过一丝阴霾,却很快消逝掉它的影子,嘴角刻意摆出最为优美的弧度,他的态度暧昧丛生,他的声音充满诱惑,而他的眼却射出最冷漠的光,“你觉得自己很成功吧?好朋友喜欢的男人都可以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是不是这种感觉特别美妙啊?你摆下的陷阱还有多少?还是,你就偏爱这种横刀夺爱的感觉?用诱惑的手段从别人手中抢过来是不是特别刺激?”说着,他突然用手指死死地捏住她的下巴。 初夏被迫仰起头,这就是他对我的评价吗?惊讶地听着男人的结论,他的话似乎就像是一场无情的宣判一样,根本不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 他收敛起嘴边的笑,开口说:“兔子还不吃窝边草,看来,你连兔子都不如。” 她的泪凝滞在脸颊上,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要握住他的手腕,却在那冰冷刺骨的温度下,被他生生地甩开,他冷笑着对她说:“你看你又在使用你的招数了,看来我还小看你了,像你这样外表看似简单的女人也许是最可怕的。” “行了,收起你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我又不是你的江大师,我不吃这一套。”欧瑾瑜冷漠地站起身,他态度上的骤变就像是阴晴不定的天气,刚刚还是晴空万里,而现在却忧愁地飘着细雨。 他回过身,乜斜着看她,说:“怎么,还要我抱你起来吗?” 初夏害怕地站起身,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的震怒,却顺从地站起身随着他走出去。 欧瑾瑜静静地走上车,低头发动引擎,女人还傻愣愣地站在细雨里,轻柔的雨丝飘洒在她海藻般柔软的发上,雨丝慢慢将它们变成水里最诱惑的植物,丝丝缕缕地纠缠着某人的心,他胸口微微一疼,随即却衍化为更加暴躁的情绪,他拉下车窗,冲她吼着:“你还站在那干嘛?” 初夏慌忙地打开车门,却一头撞在上面,她疼得一咧嘴,男人却只是漠然地轻轻一哼,不等她坐稳系上安全带,车子便飞驰起来。 他的人沉默着,只有轰鸣的引擎声泄露着他心底的秘密,那是最简单、最原始的愤怒,无关骄傲,无关欲望,就只是男人最为本能的嫉妒。 ------------ 第93章 这是看病,还是相亲? 女人听见男人和缓而低沉的声音,“傻瓜??????别怕。” 她点点头,在一片血泊之中,在男人温暖的臂弯里晕去。 她以为梦会很长,也会很美,可惜,所有的一切都天不遂人愿。 梦里,她站在一大片白茫茫中,放眼望去,飘舞在她面前的都是纯白色的床单,它们那耀眼的白色在阳光的照射下就像镜子一样反射着光芒,刺得她睁不开眼。 她拿手挡着眼,却听见男人在一旁冷冷地说:“你,从它们中间把那条绣有我姓名的床单找出来,不然你的期限就要延时一百年。” 一百年?初夏想,你没说错,我没听错吧?一百年,我人都作古不见了,还期限个屁啊。 男人却像是能洞悉她心里的声音一样,就算你死掉了,也还是要遵守这个期限,生是我欧瑾瑜的人,死是我欧瑾瑜的死人,跑不掉,哈哈?????? 初夏吓醒过来,睁眼却看见男人正严肃地和医生探讨着什么,他脸上似乎不相信的样子,一再问:“您确定吗?” 初夏甚至在一瞬间误以为自己患了绝症,他这个台词和电视剧里患绝症家属问的简直如出一辙。 她可怜巴巴地望向他们,而他却只是轻描淡写地瞄了她一眼,继续对医生穷追不舍地问:“医生,您确定她就只是这么小的伤口?可是为什么会流那么多的血呢?” 老医生笑笑,温和地说:“伤口你也看到了,我不会骗你的,她是异物伤到了微细血管上,造成血管一瞬间爆裂,所以就形成了大量的失血,至于出血数量那是因人而异的,可能这位小姐体质比较特殊吧,放心吧,这个小伤口既不用缝针也不用手术,如果按照正常情况,以后也不会留有疤痕。” 旁边的护士忍不住笑着看初夏,插嘴道:“你男朋友可真心疼你,抱着你来的时候,那架势我还以为是什么重伤大事故呢,你满脸是血,他急的连鞋子都跑丢了一只,你看看,估计是怕你有危险,连鞋子都没来及换,穿着拖鞋就出来了。” 这下,轮到欧瑾瑜浑身不自在了,他皱着眉向她身边靠了靠,低声辩解着:“我是怕你死了,或者伤残了再讹上我,不过你还真是另类,也就一毫米的伤口你竟流出了车祸现场一般的血液。” 初夏自然明白他对自己究竟怎样,所以也不回应就只是左右动着头,嘴里却对医生说:“可为什么我有一只眼睛有点模糊?” 欧瑾瑜没法掩饰的紧张起来,他小心地捧起她的脸,转头询问着医生:“这是怎么回事?” “那就要转到眼科去检查一下比较好。” 当初夏与欧瑾瑜在眼科诊室坐了好半天以后,一个年轻医生才姗姗而来,欧瑾瑜几乎要一拳打在那家伙的脸上,可惜,人家嘴里礼貌地说着:“不好意思,有位病人老奶奶对自己的病情比较焦虑,我去做了一些相关的解释,耽误了一些时间,抱歉。” 欧瑾瑜忍气转过身子背对着初夏他们,如果不是时间那么紧急,如果不是别墅里的人都被他放假了,他才不会跑到他不熟悉的医院就诊,又或许他潜意识里故意不想在自己熟悉的人面前表现出对一个女人过分的关心。 当那医生坐下来,初夏忍不住用视力并不清晰的双眼打量着他,现今果真是男色当道的时代,连一个医生也长得这样的好看,她的唇边慢慢漾起笑容,想,他做医生真是可惜了。 白色的医生袍穿在他身上就和顶级成衣没什么两样,修长的身材,俊美的容貌,就连脸上浅淡的笑容也变得干净而温柔。 他打开病历,看了看,抬起眼正碰上初夏研究的目光,索性也不再看病历,却盯着她这个人瞧,她笑笑,他也对她笑笑。 欧瑾瑜好半天听不见声音,这才转过身来,正巧看见身前这一男一女在这暗送秋波,他使劲咳了一下,皱着眉问:“医生,你是看眼呢?还是看脸呢?” 男医生笑了笑,唇角一勾,居然对他说:“都看。” 欧瑾瑜气得攥紧了拳头,好在那男医生很快进入正常程序,问了症状,造成原因,以及有无眼科病史等等,他温柔而悦耳的声音就像是一剂安心的药,适当地舒缓了初夏紧张的情绪,她询问着:“我的眼会不会有问题?” 医生又是一笑,摇摇头故意逗她说:“遇见我,怎么能要你出问题呢。” 欧瑾瑜还来不及发怒,便听医生说:“你眼里进了异物,应该就是你们所说的塑料脆片,需要做一个小手术,不过风险极小,不必担心害怕。” 初夏紧张地一颤,男医生却停下手里正在书写的治疗方案以及术后处方,再次明媚地对她笑着说:“别怕,真的没关系的。”然后,忽地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过头礼貌地对欧瑾瑜说:“这位先生,您是她的丈夫?” 欧瑾瑜摇摇头。 “男朋友?” 欧瑾瑜一愣,到这一刻他才忽然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真的很难界定,他冷冷地看向眼前的女人,似乎想在她的眼神里寻找到他想要的答案,可她却倔强地连看都不看他,他负气地说:“不是。” 男医生弯弯的眼眸流出恬淡的光影,他随手撕下一张便签纸寥寥几笔写完就递给初夏说:“这是我的姓名、电话和email,希望能和你交个朋友。” 初夏在欧瑾瑜的怒视下尴尬地接过来,只清扫了一眼,凌波?这是他的名字,却听对方说:“我只是哈佛派往国内的实习医生,下个月还是要回去准备博士论文,不过,我想,我会很快回到国内的,希望到那个时候可以再次见到你。 欧瑾瑜气得两眼冒血,就差把这俩人一起从楼上丢下去了,这哪里是在看病,根本就是在相亲,而且还是在自己眼皮底下迅速勾搭成奸。 他隐忍着怒火问:“医生,你所谓的手术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凌医生笑着耸耸肩说:“当然。” 欧瑾瑜陪同初夏去做准备,屋子里只剩下那个叫凌波的医生,他慢慢地拨通电话,朗声道:“嗨,诗雅,我想我也会和你一样留在国内。” “嗯,我可能马上就回去。”电话那端恬静的声音,使他有着莫名的悸动,也许,他这个电话是打对了,可却在几分钟之后听见那柔和的女声说:“因为他马上就要回去了。” “哦,你别误会,我也是今天刚刚认识一个不错的女孩子。”凌波故作轻松地笑着,却只寒暄了几句便仓促地挂断电话,似乎再说下去就会暴露更多。 他落寞地立在窗前,指尖轻轻地触动着手机的屏幕,那上面是一张已经泛黄的照片。 他看了好久,才轻轻地说:“诗雅,原来,我还是不重要。” ------------ 第94章 我爱你的重量是21克 欧瑾瑜气鼓鼓地走在前面,步伐极快,根本不去理会初夏现在的状况。 所以初夏只好本能地伸着手寻找着所谓暂时的平衡,用她可怜的一只眼寻找着所谓的平坦之途。 直到现在,她才终于明白了人为什么会有两只眼而不是一只,这不仅仅是生物界简单的对称之美,还决定了一个生物相对的平衡。 就好像此时,她孤独的左眼,奋力地完成着所有的工作,却仍旧令她狼狈不堪,以至于她甚至有些糊涂,她到底是眼坏了还是腿坏了,她怎么忽然就不会走路了呢? 她跌跌撞撞地跟在男人身后,隐忍地跟着,如果不是现在自己变成了临时的残障人士,她也想潇洒地在他欧瑾瑜面前粲然一笑,然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直到他来找她,直到他来求她。 求?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既不是眼坏了,也不是腿坏了,她想她是脑袋坏掉了,欧瑾瑜究竟摔的是塑料还是什么高科技的电子芯片啊,是不是已经植入了她的大脑,搅乱了她本就不清晰的大脑程序,因为,这一辈子她恐怕到死也等不到欧瑾瑜向她求饶。 思考中,她的左腿便成功地障碍了她的右腿,她身子轻盈地向前一扑,却没有留意到男人突然想起了什么,正猛地转身向后走,就这样,他们配合极为默契地在医院门口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表演了一幕羡煞旁人的旖旎春色。 女人姿势暧昧地扑倒在男人的怀中,两人交缠的身体重重摔在地上,呈现出最让人浮想联翩的画面。 嘈杂的人群似乎也在这一刻静止,一张张冷漠的脸孔们意外地露出温馨的目光,掌声雷动一般,只为这难得的浪漫场景,人们几乎欢呼雀跃,就差向他们说早生贵子,百年好合了,这时的欧瑾瑜与初夏一时间风光无两。 人群中不时有女人赞叹着如此的妙人竟会落入这样的女人手中,男人们则感慨着自己美人在怀的日子究竟离他们还有多远,却不会有人发现眼前的这两人眼神中哪里有半分该有的缠绵,事物的本质不一定就和事物的表面一样甜蜜异常,其实也可以冷若冰霜。 欧瑾瑜注视着扑在自己身上的女人,目光潋滟,唇角微悬,脸上满是不屑的嘲讽,他冷声道:“你就那么急不可待吗?” 初夏气呼呼地回嘴:“我就饥渴不待了,怎么了?”说完才发觉自己又说错了。 来不及解释,便听男人用不同于平日的语速极快地回着:“不小心说出实话了,我看你还真是饥渴到一定程度了,你看你那个花痴的样子,刚做完手术,包的就像独眼龙海盗一样,都不忘冲医生放电??????” “我就放电了,碍着你什么事了?” “你如果没在我眼前,你随便,可是在我眼前就不行。”欧瑾瑜边说边一把夺过此时还攥在初夏手心里的便签纸,一下一下撕了个粉碎,还不忘说:“你到处留情是不是上瘾啊?” 初夏今天也像是斗神附体了一样,竟然绝无仅有地与男人继续抗争着,她几乎是像复读机一样,在男人耳边说:“凌波,凌波,凌波??????” 男人的脸色瞬时大变,而她才嫣然道:“你撕吧,我已经记下了。” 他们继续保持着暧昧的姿势,却不再言语。 好半天,初夏才慢慢垂下方才叛逆而抵抗的目光,她落在男人手里紧紧抓着的碎片上,她的唇微微抖动着,却终究没有说出心里的话,欧瑾瑜,你知不知道,不管那个男人他有着怎样清新儒雅的眉眼,有怎样温润似水的脸庞,都敌不过你在我心里的分量,我爱你的重量是21克,那是我灵魂的重量。 此时的凌波也恰好走出医院的大楼,他恍惚地看着紧紧拥抱在一起的男女,就只是微微地一笑,他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么会无故递上那张便签纸,也许是那个女孩子真的很漂亮,也许,他只调皮地在想和那个男人玩玩你追我赶的游戏,也许?????? 也许没有什么也许,可惜没有什么也许,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个答案,那是一个幼稚到不行的答案,因为他一个堂堂哈佛医学院的高材生竟会使用这低能到不行的把戏,用一个漂亮女人去提醒另一个女人自己的存在,但更加可笑的是,人家根本就在乎。 他没有再看欧瑾瑜他们,只是轻轻甩甩他天生亚麻色的头发大步向停车场走去,发丝静静地垂在他的眼角,挡住了一丝隐忍在心里的记忆,他故意扬起嘴角,似乎忘却才是最好的治疗,可又明白记住却是他这一生的救赎。 凌波开着车从欧瑾瑜与初夏身边经过,他稍稍放慢速度,微微一笑,他想也许自己很快就会忘记曾经遇见过这个女孩,而这个女孩也不会记得有他这个人的存在,这只是人海中的一次偶然的相遇,很快就会抹掉所有的印迹,他们也许这一世都不会再见,可是,他似乎忘了这样一句话,人生何处不相逢。 这时,人群已渐渐散去,只留下欧瑾瑜与初夏两个彼此纠缠又彼此抵抗的笨蛋,没有人流连在此,也是,不会有人为别人的剧情而忘了自己的戏份,时间分分秒秒都在继续,这厢看罢,那厢的锣鼓点便已敲响,谁又等得了谁。 ------------ 第95章 我是你的眼睛,你是我的腿 当多年以后,那句无意间说出的话再一次飘荡在两人的心间,它浅淡的被岁月磨白了印迹,却成为了他们心中最珍贵的记忆,因为那时男人说:“我是你的眼睛,而你是我的腿。” 虽然当时吐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并没有想象中的美好,可却成为了许多年以后所有凌乱纷繁的苦痛中少有的甜蜜,只可惜,它丢失在那个混乱不堪的日子里,被遗忘了。 竒 書 網 W w w . q í S ǔ W A И G . C c 欧瑾瑜用力一推身上的女人,说:“你还要赖在我身上多久?” 初夏蹙着眉,瞪了他一眼,心想你以为我想,要不是彼此的手脚已经混乱地交叉在一起,我早起来了。 她努力从男人身上抽出被压得麻掉了的手臂,却一下子傻眼了,它们被生生蹭掉了一层皮,从伤处慢慢渗出血滴。 来不及懊恼,她咬着牙想抻出和男人别在一起的腿,却手臂一滑,重重地重新压在男人腿上,就听他一声惨叫说:“你这女人,是不是故意的?” 她不去理他,索性压着他的身体,在他的隐隐约约的“哎呦”声中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却看见男人还躺在地上,她等了好半天,才蹲下身子在他耳边说:“你不是想一直躺在这吧?” 欧瑾瑜慢慢地扭过脸,却满头是汗地说:“你以为我想?问题是我动不了了。” 初夏这才惊恐地撑起他,他刚起身便皱着眉头说:“我的脚??????” 就这样,一向风度翩翩的欧家公子被送进了急诊室,当刚刚那个曾为初夏检查过伤口的老医生再一次看见他们,看见独眼海盗一般的初夏风风火火、跌跌撞撞地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欧瑾瑜时,他不禁为现在年轻人的精力旺盛所折服,后来他才小声和护士议论着:“现在年轻人谈恋爱都要这样天翻地覆吗?”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c c 护士也笑笑,回答说:“玩的就是心跳吗。” 欧瑾瑜拿到医生的诊断书的一刻,脸色立马阴沉得像是肯尼亚人,因为医生在上面写了一大堆的名词,“右脚膝关节内外侧副韧带、前后交叉韧带、半月板韧带、脚踝韧带,均有不同程度部分撕裂,需要直夹板固定四周以上。” 他听着医生的解释,手里的关节却在咯咯作响,以至于初夏惊恐地别过她可怜的左眼,尽量不去看他愤怒得几近要爆燃的表情。 而医生职业性的恐吓还在继续:“这个病没什么大碍,按常理应该是四周康复,当然也不排除个例病患,那就不好说了,也有一些超过三个月才恢复的,恢复后,未受损的韧带会起代偿作用,不影响原来功能。但后期需要进行一些恢复性康复锻炼,如果不能按时进行,或者突然终止,很容易转为陈旧性韧带损伤,长期积累后还会出现粘连、增生、钙化、关节韧带松弛等并发症??????” 医生在一大串话之后,才好奇地问:“你这是怎么弄伤的?一般人只会伤到一两处,很少见这样几处一起受伤的,按说不会啊!”说着,又带上眼镜仔细看了看手中的x光片,摇摇头一脸不解。 欧瑾瑜这才冷漠地抬起头看看初夏这个罪魁祸首,初夏则心虚地低下头,可她要怎么解释自己不是故意摔在他腿上,而且她也没那个本事还能算计好只把它们弄伤而不是弄断,当然,她不会傻到说出这些话,她知道,欧瑾瑜如果不是坐在轮椅上,恐怕现在杀了她的心都有。 荒唐,你有多大的力量可以如此地戏弄两个人,当欧瑾瑜包扎好他可怜的右腿,静静地坐在轮椅上的一刻,他的头脑还一时不能明白这一切都是怎么发生的,所有的混乱都来源于哪里。 他就只是静静地坐在那,他和初夏静止在医院纷乱的大门口,看着疼痛的人进来,又看着康复的人出去,周而复始,许久,他才轻声说:“怎么办?” “什么?”初夏应着。 “我好不容易筹划好的活动,难道我要坐在轮椅上出席吗?”他的语气里已经慢慢地燃起不快。 初夏立马失去了回答的勇气,就连自己今天好不容易点燃的斗志,和在他面前少有的抗争也在这一刻变得荡然无存,她又一次变回了她的蜗牛,躲在她逃避的壳里,细数着自己身上的伤,却再也不敢哭泣。 欧瑾瑜却在这一刻意外地突然扬起眉,朗月一般的眼眸里闪过丝丝狡黠的光,他突然伸出手指轻轻放在初夏的脸上,直直地看着她,眼神清亮地说:“怎么办呢?你弄伤了我,你说该怎么补偿?没办法,我受伤期间,你就得好好照顾我,直到我康复为止,不然,我要是落下终身的残疾,那你就??????” 他故意不去说后果,只是笑着收回手,就连那笑都像是天空里飘然而过的云,没有重量,亦没有停留的意愿,就只是一瞬间的投影,便散去了痕迹。 他指尖的温度还残留在初夏的脸颊上,她微微一愣神,却小声嘀咕着:“你还伤了我的眼睛??????” “那也是你咎由自取,你竟然敢和我喊?”欧瑾瑜直到此时都不能相信那一幕的真实性,却突然发觉也许他的这只小豹子已经慢慢地长大,已经慢慢显露出她攻击性的本质。 他不由得笑了,因为这个世界里,最刺激的便是棋逢对手,而他恰巧是个天生的挑战狂,面对眼前这美丽的对手,他忍不住说:“给我看看你的牙。” 初夏不解地看他,却真的顺从地对他呲呲牙,他再一次狂笑起来,却很快收了声,突然轻轻拍着她的脸道:“你最好学会斗争,这样会更加有趣。” 过后,他冷冷地问:“你会开车吗?” 初夏点点头,却补上一句:“如果警察不阻拦我独眼驾驶的话。” 欧瑾瑜却回答说:“那么,就让我做你的眼睛,你做我的腿。”而后他静静地望了她好一会才说:“恐怕这样的日子会持续一段了。” ------------ 第96章 世间繁华已千年 那一天的路面上可怕地多了一辆摇晃得像是喝醉了酒的迈巴赫coupe,以至于交警叔叔想徇私舞弊睁一眼闭一眼都不行,因为初夏在欧瑾瑜连声的叫喊中向伟大的交警同志冲了过去,而男人却仍旧声嘶力竭地喊着“左,左,我说左,你是傻子吗?你不分左右吗?停,停,停!!!!” 一声尖锐的刹车,一脸惊恐万分的警察,以及车内男人黑线直下的脸,和独眼造型的女人惊魂未定的的喘息,一切都混乱得像极了一场戏谑的闹剧。 交警抹了下已经流了一地的冷汗,他甚至觉得自己不去做大侠真是委屈自己了,就刚刚那个身手就是不及乔峰,也及得上段誉的凌波微步了,要是自己稍微迟钝一点,只怕这会都去见伟大领袖毛主席了。 交警程序化地向车内敬了一个礼,却在眼睛看见车内的状况的时候再次无语,车里的女人一只眼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副驾驶上的男人右腿打着封闭,最为诡异的是他的左腿还企图费力地踩向刹车,腿形成了一个美丽的横叉,而两只手则紧紧地扳着手刹,他无奈地柔软了那一颗大老爷们粗糙心,凝重地对欧瑾瑜说:“其实,手刹应该可以制动,这么高难的动作以后还是别了。” 欧瑾瑜黑着脸,咬着牙伸回自己的左腿,心想要不是一时情急他怎么会这么低智商地奋不顾身,以至于失去了最正常的判断力,他忍不住再次怒视着造成这一连串混乱的女人,而那个女人居然又对着交警在那犯花痴,就剩下一只眼还在那频频放电。 他忍不住又咳起来,女人却无视他的存在嗲声嗲气地对交警说:“警察叔叔??????” 警察此时正接过女人递上来的驾驶证,听了这话微微一抬眼道:“我有那么老吗?” “不是,警察哥哥,我真的没酒后驾驶,就是眼睛不大方便,真的。” “我看见了。”警察依旧不动声色,却问:“那也不能这样开车啊。” “是,可是也没办法啊??????”女人嘟着一张小嘴。 警察一愣,浑身像是被人从头向下浇了一盆冷水,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支支吾吾地说:“行了行了,下次注意啊!” 初夏接过警察手里的驾驶证,不忘向警察哥哥妩媚一笑,便启动了汽车,全然没有留意到她“色诱”警察的过程里,男人隐忍不发的情绪,好半天,他冷冷的语调才在安静的车厢里响起:“你还真是有当潘金莲的潜质。” 初夏扭过她的一只左眼,不屑地说:“不然呢?他会放过咱们吗?还是你要你那些手下看见平日里玉树临风的欧总如今这副狼狈的样子?我这是为了你老人家好,你还不领情!” 男人想说,你个笨女人,警察刚刚放过你不是因为你的什么狗屁撒娇放电,而是因为中华人民共和国交通安全法里根本没有不许独眼行车这么一条,无法可依,当然只能放过咱们,可他的话却被女人后面的一串理论压了下去,她真的戳到了他的痛处,也找到了他的要害,他之所以宁愿坐着她开的亡命之车,也不愿打电话求救,就是不想别人看见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四周,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他隐忍地咬咬牙,满嘴里都是愤怒的牙齿磨碎的声响。 大大的别墅里,只剩下独眼的女人和独腿的男子,他们就像是一对互相依赖又互相怄气的怨侣,彼此纠缠,却又彼此刻意地疏离,他们不知道时间也是有尽头的,他们只看见了现在,却没有留意慢慢从指间流走的砂。 男人会抱怨着:“喂!你干嘛拿一只眼瞪我?” 可当女人别过脸去时,他又会说:“喂!你干嘛不理睬我?” 女人无可奈何地苦着一张脸说:“那你是想要我看你还是不看你?我现在就一只眼,这也不是我自己想的,我也没办法。” 男人再一次黑着脸不说话,他脸上的阴云慢慢地从印堂一直垂落到他坚毅的下巴上,在他棱角分明的轮廓上描画了一个巨大的阴影,全身上下的冷漠之气看得女人心寒,她不由得想,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做的,若是冰也该有冰融雪化的一天,可是他却像是永远地活在了隆冬,又或许,他的世界里根本就没有盛夏,所以更不会有她,初夏。 山间岁月容易过,世间繁华已千年,就在这一男一女隐居的日子里,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当时,女人正推着男人在落地窗前享受着难得的阳光,因为他们谁都不好意思出去,所以这稀有的阳光便成了他们剩下的唯一能知道岁月变迁的东西,也就在那一刻,威廉意外地现身在他们的眼前。 他漾着他那张明媚的笑脸像是蜘蛛侠一样紧紧地贴在玻璃窗上,嘴巴咧得若没有脸蛋的限制恐怕都要开到后脑勺了,一只手就像是上了弦一样一个劲地冲他们摇摆着,而屋里的男女却像是冰冻了一样惊吓得毫无反应。 他的这一次突然造访,没有电话联络,甚至没有按过门铃,欧瑾瑜不禁想,妈的,这小子又翻墙了,等爷养好了伤得养只狗,我要你翻。 可那是以后的预期性建设,如今,现在,此刻,欧瑾瑜却仓促得连躲避的机会都没有,看看自己缠着白色夹板的右腿,他就只能嘴里嘟囔着:“他还真是会挑时间。” 威廉却似乎心情大好的敲着房门,初夏看看欧瑾瑜,他皱着眉一扬手,她才领命开开门,而威廉却像是旋风一样一进来就大嚷着:“瑜,我爱你。” 这句话以后,这屋子里的三个人,除了威廉,其他的两个人一起黑了脸,这热烈的表白似乎来得也??????太突然了。 ------------ 第97章 此仇不报非君子 “瑜,我爱你。”威廉的话简直让人大跌眼镜。 “别,我不爱好这个!”欧瑾瑜简短而本能的回答让初夏忍俊不禁,她饶有兴趣地着看这一对多年的挚友在自己眼前上演着“对背山”的激情戏码,尤其在看见欧瑾瑜那种尴尬无比、脸色基本已经绿了的表情后,心里激荡起无数的快感,原来他也有今天,原来他也有克星,上帝佛祖圣母玛利亚啊,你们终于显灵了。 而威廉似乎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一把抓住欧瑾瑜的手,深情地单腿跪在他的脚下,那架势就像是要求婚一样,只把欧瑾瑜恶心地几乎要脱口而出:“威廉,你给我滚,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可惜,他还没来得及说,便被威廉一下子紧紧地拥进怀里,这下连初夏都傻眼了,她僵住表情嗫嚅着问:“我······要不要??????回避一下?” 欧瑾瑜在威廉的怀抱里,压抑着怒火,一边使劲推着威廉的身体,一边拿眼乜着女人,冲她吼着:“你给我老老实实在这待着,一步也不许动。” 就这样,初夏就眼睁睁看着两个绝色美男在自己眼前卿卿我我,任凭眼珠子都要掉到地上了,却被某人强行留在了原地。 而男人也终于在这一刻挣脱了威廉的怀抱,拼命地拍着自己的身子,一副受尽凌辱的表情,好半天才对站在一旁一脸茫然的威廉说:“你能不能有事说事,别动手动脚的?你给我站住,你要是再敢向前一步,我就??????”其实他想说,我就踹死你,可看看自己腿脚的实际情况,似乎又不大现实。 威廉却满脸无辜地说:“我只是觉得你太够朋友了,真的。” 欧瑾瑜不以为然地说:“好了,别那么婆婆妈妈了。” 他不想旧事重提,他怕自己提起来会多多少少有些心疼,上次撇开威廉而与那个可恶的叶锦荣合作令他觉得有些愧对这多年的好友,于是便私自将在自己名下的一片土地以极为合理的价格出手给了威廉,至于这个价格有多合理,恐怕只有当事人威廉与他自己知道,反正已经合理到欧瑾瑜现在想起还会隐隐作痛的地步。 这样,威廉原来的计划才得以重新进行,而当欧瑞祥知道一切后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说:“妇人之仁。”可心里却暗自更加喜爱自己这个儿子,因为他知道,生意场上的一切,包括圆滑,包括狡诈,甚至阴险都可以后天培养,可是一个人的心却是天生的,他欣慰地笑笑,原来他还有一个天使一般善良的儿子,他的心还是热的,还是柔软的,可惜,外表却是那样的冷酷。 所以,当威廉说出倍加感谢的话语时,欧瑾瑜第一时间里就想到了那块几乎是半卖半送的地皮,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威廉居然给他带来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他拿着威廉递给他的资料看了许久才冷冷地问:“真的?” “嗯。”威廉肯定地点点头,感激之情却更加溢于言表了,他开口说:“所以谢谢你的善意维护。” 我维护个屁!欧瑾瑜心里骂着,因为他也和威廉一样全然不知这隐藏在深处的秘密,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傻子一样,也许一切都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简单,可却在一个念头闪过以后更加紧锁了眉头。 男人脸上深深的阴翳之气瞬间让守在一旁的初夏都能感觉得到,她背上一冷,便本能地向厨房退去,似乎那里才是女人的天地,简单,纯粹,没有阴谋也没有诡计。 麻利地准备好茶点,她托着两杯红茶慢慢地向两个男人的方向走,却在转角处,听见威廉说了一句话:“依我对叶锦荣的了解,他如果知道上当了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你说的没错,他是个小人,可是在这个世界上,得罪了小人远远要比得罪了君子要可怕得多。” 叶锦荣,这个名字就像是魔鬼一样可怕,初夏的手一晃,手中的茶水便泼在她的手上,她忍不住轻呼了一声,却听见男人问:“怎么了?” 她慢慢走出来,遮掩着说:“没什么,喝茶吧。” 威廉也在接过她手中杯子一刻才猛然意识到他们两人的奇怪,他恍然大悟一般指着他俩伤了的腿和眼说:“你们,你们怎么弄成这样?” 欧瑾瑜苦笑着说:“我以为你早发现了,一言难尽。” 威廉看了看欧瑾瑜,又看了看初夏,最后还是咽下了心中的疑惑,他知道他这个朋友如果不想说,他最好还是不要问。 他走时就只是拍拍欧瑾瑜肩膀说:“你还是要小心叶锦荣啊!” 欧瑾瑜点点头,这个防备他还是有的,可惜,他永远不会知道一个人与一个魔鬼之间的争斗根本就没有公平可言。 叶锦荣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正沉迷在女人的温柔乡里,女人的手环绕在他肥厚的脖子上,他眯着小眼睛不停地游走在女人丰满的胸上,嘴里却不忘了说:“宝贝,你要是服侍的好,明年我就给你投资一部新戏??????” 女人不等他说完,就兴奋地献上了一枚香吻,可惜她不知道他后面的台词是,若是不好那就拜拜了,他是商人,他坚持物与物的交换永远要对等,什么样的服务就值什么样的价钱。 突然,他的手下竟然没有敲门就直接冲进来,叶锦荣一皱眉头,却在瞥见手下慌张的神色后朝女人笑着说:“你去洗个澡。” 女人乖巧地点点头,叶锦荣直到女人进了卫生间,水声响起之后才转脸问:“怎么了?” 手下递给他一份资料,他迅速地接过来,没看几眼,就使劲把手里的纸向地上一丢,许久,他才喘着粗气重新捡起来资料,又细细地看了一遍,继而发疯一样地将资料撕成了碎片,大声吼着:“妈的,敢耍老子!” 随后恶狠狠地吐出那个恨不得立即将其生吞活剥了的人的名字:“欧瑾瑜!” “叶总,我们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各种合同都已经签署了,工程也早已进行了,就算知道三年后这块地皮会被重新收回规划,我们也只能硬着头皮进行了,妈的,这次是骑虎难下了!” “叶总,三年后我们的成本都收不回来??????” “废话,你以为我不知道?可这是市里的规划,懂不懂?就是国家的事,任何个人都他妈的得让路,明白吗?他这是拿一个怀孕的闺女骗我上门求亲,我他妈求也求了,彩礼也花了,到头来却是给别人养孩子,他欧家却是毫发未伤,还有赚头,妈的!可如果现在不进行便会死的更难看,现在宣传已经开始了,市领导也开始关注了,欧瑾瑜竟然能邀请到那么多高官来,我还能怎样?难道说我要毁约?” “可是??????” 叶锦荣拿下眼镜,揉着眉心处,许久才带上眼镜低声说:“欧瑾瑜,这笔帐我会记得清清楚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惜,你错了,老子不是君子!” 他眼角一横,心里飘过一句更为恰当的话,那就是此仇不报非君子,这样的君子他倒是愿意去做,他脸上慢慢浮起狞笑。 ------------ 第98章 自古官商是一家 “您是不是什么都知道?”欧瑾瑜在电话里问欧瑞祥,其实他更想问,在这个安排缜密的棋局里,自己是不是也是一颗不可或缺的棋子,也许,就是自己的存在才会让叶锦荣掉以轻心,放下了心防,他默默地等待着父亲的答案。 欧瑞祥在听筒的另一边沉默了几秒钟,没有隐藏,直接说:“没错,我都知道。” 其实,欧瑾瑜的这个电话他已经等了很久,他知道他这个儿子早晚会知道一切,可是他却始终没有机会也没有勇气去亲自告诉他,又或许是他在逃避,有时候人们总是希望残酷的现实并非是自己亲手呈现在亲生骨肉的面前。 他的头绪稍作整理,才说:“瑾瑜,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愿赌服输,这个局不是我设的,是他自己找上门来的,我只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而且你不是非常讨厌这个人吗?这样的结局,你不该庆幸吗?威廉也不会受到不必要的损失,你,我,威廉,我们都没有损失,这不是很圆满吗?” 欧瑾瑜沉默良久,才缓缓地说:“顺水推舟?难道不是您请君入瓮吗?” “你什么意思?”欧瑞祥天生的谨慎让他不由得不敏感。 “您难道不认识姓叶的身边的副总?还有他的市场部经理?”欧瑾瑜的声音徐缓,可问题却提的尖锐无比。 欧瑞祥一愣,眉宇间的川字纹更加地清晰起来,他转动着椅子,慢慢将自己的脸冲向窗外,和煦的阳光正从一丝丝树叶间的缝隙处透将出来,或明或暗的光影就投射在大地上,一切的真相即使隐藏得再好也总会有疏漏,就像是躲在树叶后面的阳光,即使树的枝叶再茂盛,它还是透过那一丝丝微小的缝隙散发出它耀眼的光芒。 他眼角微微一弯,细碎的纹路便在他儒雅的脸庞上添上了岁月的痕迹,只是这些浅浅的皱纹不但没有使他变得苍老,反而更添了几分成熟的味道,他清清淡淡地回着欧瑾瑜的话,却似乎在气势上远远地压过了儿子,“是,我承认我是动用了一些人脉,潜移默化地影响了叶锦荣的判断力,可是那也要他心甘情愿的才行,我没逼他,反而是他求我的,不然这空手套白狼的股份他不会傻到要拱手奉送。” 他略停了停,却丢给欧瑾瑜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怎么,瑾瑜,你在查我吗?” 欧瑾瑜不去作答,他从来不会对自己的父亲说谎,所以,如果这个问题他不能保持回话的真实性,那么,他宁愿选择不去回答。 而他的沉默似乎便是预示了一切的答案,心照不宣一般,父子俩都凝固在空气中,谁也没有开口讲话,最后欧瑞祥突然大笑起来,好半天他才继续说:“没关系,这样才是我欧瑞祥的儿子,这样我才不会担心你的妇人之仁,你既然能查到我联络过叶锦荣身边的人,那叶锦荣他自然也会查到,所以,我倒想提醒你,注意自己的安全,我已经加派了人手在你身边,可你自己也要提高警惕。” “难道您也会怕吗?”欧瑾瑜反问道。 欧瑞祥沉稳地说:“我?我不怕,我人生已过大半,什么风浪都见识过了,还有什么可怕的?我只是担心你,担心那姓叶的报复你,你年轻,又常在社会上走动,所以自然会成为他下手的目标,而且像这种人自然明白我最在意什么,我自己不重要,可是,你对我却很重要。” “爸爸??????”欧瑾瑜忍不住喊着,心里却有着一股酸酸的感觉。 “到了我这个年纪,最怕的是失去身边的人,而不是自己。”说完,欧瑞祥唇角轻轻地上扬起来,他没有再过多地去说些什么,而是突然陷在往昔的记忆里,那昏黄的画面里有个小小的孩童奔跑在他的脑海里,他的样子清晰,可是话语却是那样的迷糊,他一直向他说着话,可他却始终听不清楚,欧瑞祥的笑慢慢地消失在脸上,脸颊上的肌肉也因为回忆而轻轻地抖动着。 直到欧瑾瑜轻声地问:“爸爸,我只想问,这一次我们欧氏又得到了什么?” 欧瑞祥一怔,他知道如果他说是那百分之多少的股份的话,显然不能令欧瑾瑜满意,犹豫中却听见秘书礼貌地小声提醒他说:“董事长,市委章秘书长内线电话。” 他点点头,对欧瑾瑜说:“瑾瑜,如果爸爸说没有你会相信吗?我想你不会,所以我也不会骗你,我欧瑞祥从不做没有利益的事情,我想你该明白了吧?嗯,你最近就跟进香港的企划案吧,好好努力。” 欧瑾瑜答应下来挂断了电话,欧瑞祥却思量了片刻,马上按下二号线,立马换上另外一副面孔,大笑着说:“怎么样,章秘书长,有何贵干啊?哈哈,那是自然,何市长对这件事还算满意吧?当然当然,这件事里自然多亏了瑾瑜,多谢夸奖,我是不是虎父无所谓,我倒是真的希望犬子可以成长起来,我才好安心地卸去担子安心地退休养老去,哈哈,到时还要你们几位叔叔伯伯多多栽培他才好,哈哈,那我就在这先谢过了。” 他静静地听着电话那边的章秘书长说话,脸上慢慢露出满意的笑容,直到那边停下来,他才说:“那么,我就却之不恭了,哈哈,替我谢谢何市长,三年后市政规划里的地铁交通枢纽的案子确实是个大项目,不少人都垂涎三尺,看来老弟你还是惦记我的,哈哈。” 电话里章秘书长笑着回应道:“这是应该的,如果不是你帮忙,哪会这么快就把这块快要卖不掉的土地以高价卖出去,不然何市长前面的那个财政窟窿怎么堵?自古官商是一家,你我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你既然救了急,何市长又怎么能让你吃亏呢,哈哈!” 他说得直白,欧瑞祥却冷静地点点头,这不过就是一场利益上的交易,他明白官场上的政绩便是贴在官员脸上的花黄,瞒过了这次选举,老何这个亏空就再也不算什么事了,所以他会丢给自己一个这么大的馅饼,而他在知道了他的秘密之后,自然顺理成章地成为了他们这条船上的人,可是,他却知道上船容易下船难。 他目光如炬,许久,才故意笑着说:“哪天一起打高尔夫吧!” 对方回复好,欧瑞祥却在挂断电话之后陷入了沉思。 ------------ 第99章 其实,他没那么不好 威廉既然已经知道了欧瑾瑜的暂时“残疾”了的秘密,欧瑾瑜便也不再避讳他,所以他便不时地过来骚扰一下欧瑾瑜和初夏难得平静的日子,好在此人每次都不是空手而来,新鲜果蔬等食材必是带上不少,初夏也乐得做个厨娘,虽然手艺不精,好在两个男人都没有挑剔。 她忙碌在厨房里,耳朵却留在了客厅,两人不时爆发出的大笑让她愉悦,因为这是她所不熟知的欧瑾瑜,原来他也可以笑得如此爽朗,他笑,她便也随着浅浅地笑,甚至慢慢地盼望着威廉的到来,因为只有这时,欧瑾瑜才是完全简单而纯粹的一个人。 他今天穿着一件白色衬衫,袖口随意地卷起来,露出他一段结实的小臂,此刻的他正歪在沙发的一角静静地听威廉给他讲最近发生的故事,他的唇角微微有些上扬,脸上恬淡的神情就像是这午后的阳光,煦煦的带着一丝莫名的慵懒。 初夏眯着一双笑眼招呼两人吃饭,却不等威廉动弹便亲自上前扶起欧瑾瑜,慢慢将他搀进轮椅里。 欧瑾瑜也由着女人这样服侍着他,手很自然地搭在她柔弱的肩膀上,却猛然发现这单薄的身躯似乎又是那样的坚强,她就像是一棵踩不弯的杂草,外表柔软内心却是强大的。 他微微一愣神搭在她肩上的手便收回的迟了,惹得旁边的威廉故意大声咳着,女人羞红了脸,他才将手放下,抬起眼却看见威廉正一脸坏笑的盯着他瞧,他佯装生气道:“看什么看?” “也是,我觉得我现在特别亮。”威廉说。 女人笨笨地问:“什么意思?” “因为我觉得我就是一个几千瓦的大灯泡。”威廉大笑着说。 欧瑾瑜却在一旁冷着脸说:“看你心情这么好,是不是把剩余的尾款结一下?” 威廉这才收住声音,一言不发地向餐厅走,直到身后的两人也坐好了,他才说:“欧瑾瑜,你这人真的是奇怪,为什么有着那样善良柔软的心却偏偏生了这么一张凌厉伤人的嘴?” 欧瑾瑜低头专心吃着盘子里的食物,也不抬眼瞧他,只是说:“我看你最近中文水平也没什么长进,是想说刀子嘴豆腐心吧?不过你错了,我这人从里到外都一样,全是刀子,小心伤到你。” 威廉朝初夏耸耸肩,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初夏也不敢表态,只是小心翼翼地分割着盘子里的牛肉,它们被她切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而她却忘记了向嘴里放。 恍惚间,突然觉得有两道冷冷的目光看向自己,她惊慌地抬起眼,正碰上男人冷峻而探究的目光,他停下手里的动作说:“你是吃饭还是解剖?” 见她不说话,他才补上一句:“有事?” 她这才发现对于他,自己似乎什么都隐瞒不了,便轻声说:“我今天可不可以出去一下?”在他这请假似乎比学校还难。 男人轻轻哼了一声却不置可否,许久才对着威廉说:“你一会送她去,免得又妨碍交通。” 坐在威廉的车子里,初夏突然舒了一口气,就像是出来放风的犯人一样,这久违的自由空气令她觉得陌生,她特意拉下车窗,任由风将她柔软的发吹乱,它们报复一般地遮挡在她的眼前,而她却无意去抚下它们。 威廉静静地开着车,却突然看了一眼她说:“其实,他没那么不好。” 初夏一愣,转头看向他,而他却对她笑笑说:“他就是有点冷,其实心地还是好的。”威廉和初夏都在这句话以后没再说出任何。 车子停下来,他才对她礼貌地说着再见,却又忍不住说:“我看得出他高兴,虽然他没有表现出来。” 初夏再一次愣在那,威廉的话让她突然有点听不明白,她看着车子消失在自己眼前却始终迈不开步子,直到有人在身后说:“为什么好久都不出现?” 那人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她惊讶地转过头却看见江雨默满脸的憔悴,原本白净的脸庞上满是青青的胡茬,整个人都变得颓废起来,以往精致的他现在却不修边幅地套着一件牛仔衬衫,衣服的纽扣随便地解开到第三枚,露出他的胸膛,初夏忍不住想,几天不见,他怎么瘦了那么多? 她张开嘴想问,却又将那话生生地咽下去,也许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问对彼此会更好,她微微地垂下头。 江雨默却急急地向前走了几步,伸出的手在距离她脸部只有几厘米的地方停下来,他就只是关心地问:“你的眼怎么了?他又对你动粗?” 她本能地侧过脸躲避着他扬起的手,来不及回答,便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江雨默,你的谱子。” 白茉莉将手中的谱子向江雨默还尴尬地停在半空的手中一放,眼睛却始终看着初夏,她眼中的冷漠是初夏以前根本不敢想的,因为她绝不会想到她和茉莉有一天会是这么一种形同陌路的状态,初夏突然紧紧地抓住茉莉的手臂,却被她冷冷地甩开。 初夏无助地留在悲伤里,直到有人过来猛地一下推开茉莉,大声地质问着:“白茉莉,你干什么?你知不知道她是谁?她是初夏!” 白茉莉抬起眼怒视着脸色微红的方杰,张开嘴巴,却没有说出想说的话,许久才改口道:“我看你是找打,从附中起你他妈就找打,你是不是没挨够我的拳头啊?你是不是想念那个滋味了?” 她爆发力极强的声音就像是一把尖刀瞬间插入初夏和方杰的身体,同时也插入了自己的身体,原来回忆是这样一件伤人的武器,其实她刚刚想说的是:我怎会不知道她是初夏,就是因为她是,我才会伤心,我才会难过,因为有一个女人她站在了我最爱的男人和我之间,而那个人却是我最好的朋友。 她收回停在方杰脸上的目光,却故意口不择言地说:“你在意她、维护她也没用,因为她不是你的,她是属于别的男人的,你难道还不死心吗?” 她知道这句话有多伤人,可她还是说了,她甚至明白,其实这句话她想说给的不是方杰,而是另外一个人,她转过身,眼泪却默默地掉了下来。 ------------ 第100章 那些年我们一起揍过的男孩 初夏忘记自己是怎样逃脱了那混乱的局面,本来就旷工多天的她索性再一次没有出现在排练场。 她晃悠在人潮涌动的大街上,熙攘的人群在她那孤孤单单的一只眼里也变得落寞起来,她茫然地站在街角,就像是被人丢弃的玩偶一样,再也遍寻不到昔日的玩伴,她的茉莉不要她了。 浑浑噩噩地走着,突然停在一张大大的电影海报前,那上面干净的画面忽地触动了她的心,她为自己为了一张票,那电影的名字叫做《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 她本就来得有些晚,电影早已开场,她又眼神不济,便缓慢地摸索着走进去,好不容易才找到位子坐下来。 电影里的场景画面就像是旧时的日记一样,一页一页翻开了那久藏的记忆,她呆呆地望着电影里年少的男孩与女孩的脸,她恍惚间几乎忘了那是谁,就好像上面是那时的自己与茉莉方杰他们,忽略了台词,忽略了样貌,她哽在喉咙里的呜咽终于爆发出来,也许隐忍才是最大的伤痛,一旦打开了闸门,她便再也不管不顾地哭泣起来。 直到一个男人大声说:“你怎么哭得像死了爹娘似的?” 直到一个女人小声说:“这台词怎么像是抄袭我的?” 她这才收敛住哭声,看向前排的一男一女,却在他们的回眸间彼此惊讶地大声喊道:“初夏!” “白茉莉!” “方杰!” 因为扰乱秩序,影响他人观影,三个不约而同前来观影的好友就被管理员礼貌地请出了放映场,他们尴尬地站在那,谁也不主动去说什么,最后还是方杰说:“去东坡吧。” 初夏与茉莉对望了一眼,便都点点头。 如今的东坡酒家早已不是他们念附中时候的模样,那时的它是个小小的类似违章建筑一般的小饭馆,而今它却是个高四层的大酒楼,好在它这的菜品依旧还是他们眷恋的味道,好在老板依旧热情地记得他们这群当年的孩子。 默默地吃着眼前的东坡肘子,初夏说:“怎么不如以前好吃?” “那是因为你现在富贵了。”白茉莉近乎冷嘲热讽地说。 方杰冷冷地插言道:“白茉莉,你有完没完啊?” 初夏似乎并不在意,突然夹起来一筷子口水鸡说:“以前,海子最喜欢吃这个菜了,可惜,现在他吃不到了??????” 白茉莉愣在那,所有的嫉妒与怨气都被这一句带着伤感的怀念而打碎,她沉默地倒上一杯酒放在一边,然后拿起一个空碗,静静地将一盘子口水鸡都倒在那碗里,嘴里说:“都给你,我们一口也不吃。” 方杰冷眼看着两个女人在自己眼前红了眼,他默不作声地喝下一满杯酒,又倒上,再喝掉,如此周而复始地喝了许多。 初夏这才从他手中抢过来酒瓶,也不拿杯子,抬起头直接将酒灌进嘴里,味觉里辛辣的味道是否可以将一切的酸楚盖住?她不知道答案,但却觉得嘴里多了些咸咸的味道,那是她不经意间流下的泪。 白茉莉也哽咽地说:“我想海子了。” 三个人再次沉默起来,初夏想,那个老朋友再也不会因为他过胖的身躯而遭到茉莉的嘲笑了,再也不会在视唱课的时候和她聊着天,然后在她的笔记本上悄悄地画上一只蓝精灵了。 直到现在初夏都记得那天他问她的问题,那是在老师好不容易讲明白三和弦的原位及转位之后,他偷偷地问她:“三和弦是几个音啊?” 初夏脑子立即一阵晕眩,而刚刚还在睡梦中的方杰恰巧在此时醒来,插嘴道:“三和弦是三个音啊,笨蛋。” 初夏忍不住艳羡地看向方杰,这孩子就是聪明,睡着了都能听懂,却在他与海子后面的对话里放弃了自己刚刚的判断。 因为,海子问:“那二和弦呢?” 方杰答:“两个音。” “四和弦呢?” “废话,以此类推,四和弦四个音,五和弦五个音??????” 初夏立马大声阻止他:“你别误人子弟了,大哥,没有二和弦好不好?两个音那叫音程,四个音那是七和弦,五个音那是九和弦。” 久远的记忆,想起来却是那样的疼,她傻傻地问着:“二和弦是几个音?” 方杰也忍不住垂下了头,不想流出的泪却无法在这一刻忍下,许久他才红着眼说:“他临走的时候说要我好好照顾你,他也喜欢你,可惜,他没来得及说,可惜,我怕是要辜负这一份重托了。” 初夏在这话以后傻在那里,白茉莉也突然看向方杰,他才苦笑着说:“对,我隐瞒了一切,我们一起喝酒,他说了他喜欢的女孩,而我却藏在心里,但却借着买酒的时候偷偷打电话向初夏告白,现在想想,我真他妈混蛋!”说着,他开始揪着自己的头发。 白茉莉转头看向初夏,带着怜悯又羡慕的口吻说:“你又多了一个仰慕者,可惜,这个情你一辈子都还不了了!”说完竟是呜呜地哭起来,然后又使劲捶打在方杰的身上,说:“你真是混蛋,怪不得我和初夏那一次会打你,你他妈的就欠打!” 初夏看看方杰,这个从见面第一天就黏在自己身边的男孩子却是因为那一顿暴打才深深地爱上了自己,那时的自己年幼无知地像个娃娃,隔班男生的追求她不懂得拒绝,人家的告白她只会听着,然后红了脸,什么也回答不上来,以至于那小哥以为这就是默认。 从那以后,上下学的路上,初夏的身边都会出现一个高高个子的男孩子,而她却不知道方杰一直悄悄地跟在后面。 当时的他以为那不过是一时的好奇,可后来才明白那种感觉就叫做嫉妒。 当他嘲讽着对她说:“宿舍里现在没人,你怎么不和他去上床?” 他没想到那样柔弱的一个女孩子会用尽力气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他还没醒过味来,茉莉就像是疯了一样冲进门来对他一顿拳打脚踢,嘴里还吼着:“要你打人,要你打初夏,要你欺负她。” 她打得那样卖力,那样投入,全然不顾真正被打的其实是方杰,如果她肯停下来看看,便会发现他脸上还悬挂着初夏那深深的掌印。 可惜,她没有。 可惜,初夏也惊吓地忘记了阻拦。 可惜,方杰却在这一顿殴打之后,深深地明白了自己的心,他贱骨头一样地爱上了初夏,也同时接纳了她身边的白茉莉,成为了这一对姐妹花在青春岁月里一起揍过的男孩。 ------------ 第101章 风,带走我的一声叹息 那一天,酒喝了很多,话说了很多,泪也掉了很多,直到三个人都酩酊大醉地一边哭一边唱,一边说一边笑,他们忘记了自己说过些什么,只是到最后三个人都紧紧地抱着彼此,再也不愿分离。 那天的白茉莉说:“初夏,我怎么恨不起来你呢?” 初夏也说:“别恨我茉莉!” 方杰却说:“我怎么就那么傻,一个认识了十年的妞都他妈的没搞定?” 白茉莉拿手一指他鼻子说:“放屁!那是你活该,谁让你偷偷跟在初夏后面等着吃人家高寒给她买的便当,吃人家的嘴短,你看你这大高个都是初夏的功劳。” 方杰挡开她的手反驳道:“那他妈还不如说是帅哥高寒把我养这么大的呢!” 于是,茉莉和初夏便酒醉着笑成了一片,两个女子脸都红彤彤的,像是熟透了的大苹果。 方杰看她们笑,自己也笑,笑着笑着却又哭起来,然后便抹着眼泪抓起杯子,可却怎么也对不准嘴,那酒就撒的他满脸都是。 东坡的苏老板见这仨人大有点不胜酒力的意思,便凑上来说:“怎么着,仨人在这忆苦思甜呢?都醉成这样了,得有个人送你们回去啊!” 这时,初夏口袋里的手机大声地叫起来,她掏出来对着它喂了半天,一旁的苏老板才发觉她根本就锁着手机没打开,苏老板替她滑动着屏幕,她才傻笑着冲里面喊:“你是谁?呵呵,我也忘了,呵呵,我在哪?谁知道我在哪?呵呵??????” 她就一直咯咯地傻笑着,直到苏老板接过手机,听见那个男声还在里面问着你在哪,他便说:“你是她男朋友吧?他们仨人全喝多了,你来接她吧,这是东坡酒家。” 电话那边的男人沉吟了片刻才说声谢谢后挂断了电话。 威廉在车里问欧瑾瑜:“要不要我陪你上去?你的脚??????” “死不了!”欧瑾瑜的话向来不容人反驳,威廉无奈地点点头不再说什么,就只是打开车门,帮他架好了拐杖,看着他慢慢地走进东坡酒家。 欧瑾瑜到的时候,初夏正站在椅子上吼着“高高山上一树槐”,方杰不省人事的睡在一边,而白茉莉则在一边拍着手给初夏叫好,只有一旁的苏老板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们。 欧瑾瑜将身上的力量尽量转移到左腿上,他咬着牙快步走过去。 他一出现,苏老板便像是见到救星一样,拉住他便说:“你是小夏的男友吧?你可来了,挂断电话我还怕你不认识呢,你看你女友都醉成这个样子了!” 欧瑾瑜微微一怔,便客气地说:“谢谢,影响您做生意了,如果有损失我会赔偿的。” “嗨,赔偿什么?我看着这几个孩子长大的,你就照顾好女友就行了,女孩子可不能这么个喝法!” 欧瑾瑜谦逊地点点头,苏老板摇摇头离开了,他才默默地走过去,慢慢把站在椅子上的女人抱下来,她黏糊糊的小脸贴在他的脸颊上,他突然闻见了夹杂在酒气中那熟悉的水蜜桃味。 女人似乎并不顺从,她依旧扭动着身躯,直到茉莉嘿嘿地痴笑着说:“初夏,你家多金的帅哥来了。” 初夏这才转向男人,她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滑过他坚毅的面孔,突然她大笑着说:“谁说是他?这不是蜡像吗,你看,他都不会笑。” 欧瑾瑜无奈地拉她坐下,自己也坐在一边,她却一屁股坐在自己的腿上,胳膊就圈在他的脖子上,傻乎乎地看着他笑,手指仍旧摩挲在他的脸上,摸得他有点痒,既是皮肉上的痒,也是心里面的痒,以至于他原本还方是方正是在的脸部线条也在这一刻变得柔和了许多。 初夏却依然沿着他的眉毛来回地滑动着,嘴里甜腻腻地说:“这个人还真是很帅。” 欧瑾瑜别过脸,又被她扭过来,甚至更加变本加厉地来回掐着他脸颊上的肉,他隐忍地由着女人折腾着自己,就只是眯着眼,像是静静地窝在那里的猫,不再像豹子那样有着极强的攻击性。 白茉莉却在这会说:“这个帅哥和高寒长得还挺像,我和你说,你家初夏那可真神奇,附中进校她一还没长开的小茄子就把大帅哥高寒给迷晕了,你说他看上你什么了初夏?” “小茄子?”男人嘴边燃起一丝玩味的意味,却很快深深地望着女人说:“我还不知道你有这么漫长的情史。” 白茉莉一提旁边方杰的衣领子说:“这还一个。” 方杰像是一条无骨的鱼一样被茉莉提起来又放回去,然后她撇着嘴似乎想哭的样子,最后只是吭吭了几声,指着天空说:“天堂里还有一位。” 男人的眼角上提着,懒懒地对女人说:“你的涉猎还很广泛。” 白茉莉哭哭闹闹了一阵,便突然一头栽在桌子上一动不动了。 初夏则一直糊里糊涂地划着男人的眉毛,嘴里念念叨叨地重复着什么,他始终听不清楚。 俯下身子,他将耳朵贴近她的唇边,才听见她一直在叫一个名字,而这个名字却晃动了他的心,他的眼微微有些湿润,因为他听见女人轻声喊着:“欧瑾瑜,欧瑾瑜??????” 很快,女人便抵在他的胸膛上像小女孩一样说:“我要回家。” “好,我们回家。” 他的语气少有的温柔,就像是给与恩赐一样,凝着如烟的眉眼静静地望着她,似水的眼眸里波光点点,闪烁着醉人的光芒。 江雨默走进来的时候,女人正偎在男人的怀里,对他说着我要回家。 他僵在那,以为自己挂断电话便出发会很快赶到,可仍旧迟了,人生似乎很有趣,迟了一次,就会迟第二次,第三次??????永远地慢一步。 欧瑾瑜抬起眼正碰上江雨默说不清是敌视还是嫉妒的眼神,他慢慢收回刚刚所有的温情,就只是漠然地看着他,许久才站起身,一只手紧紧地拥着女人,一只手费力地撑着拐杖,他漫步而来,轻声对江雨默说:“那个女孩子就交给你了,一定要安全送达。” 欧瑾瑜与初夏慢慢地走出东坡的大门,男人却突然停住脚步,转脸看看怀里的女人,原来那个电话她竟然是打给江雨默的。 微微闭上双眼,如果不是自己派人一直跟着她,那么,今晚带走她的恐怕就是那个男人了。 男人与女人静止在黑暗里,直到威廉发现他们,帮忙将初夏扶进了车里,欧瑾瑜才缓过神来。 回到别墅,他安排好女人睡下,自己却静静地坐在花园的藤椅上,静谧的夜让人心里发慌,他坐的久了,竟也觉得有一些凉。 冷风徐徐而来,它无情地带走男人轻声的叹息,一瞬便没有了痕迹。 ------------ 第102章 这是我们的第一次分离 经过那一天酒精的洗礼和眼泪的冲刷,初夏在做眼睛复查的时候被幸运地告知:“你的眼睛感染了,需要继续治疗,这段时间里尽量不要外出以免再沾染上其他细菌病毒。” 而欧瑾瑜也中了头彩一般,成功地加重了他的腿部损伤,医生无奈地摇摇头,宣布了他近四个月左右的“有期徒刑”,初夏本能地向后退了几步,以防他迁怒于自己。 医生仍在尽职尽责地问他怎么会再次受伤,而他却只是无奈地笑了笑,她更不敢问为什么他的伤好好地会复发并且还加重了,她就只是沉默地垂下头,像是犯错的孩子一样。 他的目光停留在她头上柔软的发丝上,那上面有一片落叶,他轻轻地拿下它,却不再提及自己的腿伤,当然,他不会说那是因为有个混乱的夜晚,一个喝醉了的女孩子拼命缠在自己的身上,他只能吃力忍痛地抱着她,而这些都在女孩醒来的一刻被忘得干干净净。 回去的路上,威廉意味深长地看看欧瑾瑜,又看看初夏,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欧瑾瑜却适时地说:“好好开你的车,我不想内伤变成外伤。” 初夏“噗哧”一笑,却赶紧捂住嘴巴,因为男人的目光正盘旋在自己的脸上,他说:“我受伤你就那么高兴?” 她摇摇头,她想她还是乖乖的不去招惹他比较好,那一晚的酗酒令她的心时时刻刻都不能放下,因为她怎么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别墅的,是方杰还是茉莉送她的,还是??????因为事后,她曾在自己的通话记录里看到了一个不该出现的名字,江雨默。 所以,他既然不提,她也不去触碰,大家落个相安无事也好,她想,平静,哪怕只是表面的平静也是值得珍惜的。 如果有人在许多年后问初夏她最想回到人生里的哪段日子,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那一段,因为那段近乎封闭的日子里,只有她和他,没有旁人的打扰,如果威廉算人类的话。 时间是治疗伤的药,也是酝酿情的酒,他们在不知不觉中彼此习惯着对方,也依赖着对方,。 那时,偌大的别墅,就只有他们,她会静静地为他煮上一壶咖啡,在他看报纸的时候,为他披上外套,她裹紧身上毛衣的腰带说:“天真冷,时间好快啊!” 他点点头却没有作声,因为他不知道她所谓的好快指的是什么,是这仓促而至的冷空气还是他们那个令人尴尬的契约,以至于他与她现在谁都不去触碰期限这类的字眼,就像是两个人私底下建立了默契一般,其实,她不知道,那个本来是男人主动提议签订的契约反而成为了他心里最忌讳的东西。 初夏走过去,静静地窝在沙发里,随手翻看着枯燥无味的律学典籍,上面一个又一个雷同于高数的公式看得她头疼。 她实在不明白古人在想什么,他们似乎什么都会,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一不通,而现在她才发现他们在数学方面也很强悍,三分损益法,五旦七调,她管它黄钟可不可以还原,她只知道如果真的按照导师的要求写这篇有关律学的论文却申请保研,她想她会死。 她的头重重地靠在沙发的靠枕上,伸直腿,整个身体都呈现出一种放纵的舒适感,慢慢这种身体上的舒适便很快传递给大脑一个不良的信号,她的眼缓缓阖上,鼻息声也渐渐地平稳了下来。 待到她再睁开眼的时候,外面已经黑漆漆一片,屋里的电子壁炉摇晃着它虚拟出来的火焰,温暖而媚惑。 男人并不在身边,只有蹲在她脚下的小毛呜呜咽咽地冲着她叫唤。 忘了说,就是欧家公子现在终于有了一只狗,虽然只是一只没多大战斗力的斗牛犬,不过这条狗却极为充分地发挥了它狗仗人势的特点,在威廉某一次又成功地翻越了围墙后,被它逮了个正着,它恶狠狠地咬住威廉的裤脚死活都不撒嘴,也正是因为这一次的英勇行为,它才终于得到了欧瑾瑜的赏识,他拍着它的头说:“不错,比大毛有用。” 男人说话间带笑瞥了一眼初夏,初夏也回了他一个白眼,因为他嘴里的大毛便是说自己。 这个名字还源于小毛的来历,那是一次两人去医院复查完毕,当时的欧瑾瑜已能慢慢开车,而她的眼睛也好了许多。 出了医院大门,她刚打开车门,一条小斗牛犬就迫不及待地窜上了车,欧瑾瑜把它赶下去,它又跳上来,这样几次过后,欧瑾瑜也烦了,站在车前生闷气,女人却说:“要不养着吧,只要它没病,去打个预防针就行。” 而在收养了这条狗后,欧瑾瑜才发现它对一切人狂吠,包括自己,只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女人,它会吐出它的小舌头谄媚地向她脸上蹭来蹭去,以至于他都想说:“你舔完了我怎么办?” 所以,有一天他便带着嘲讽的语气说:“你干脆叫大毛得了,这样我也好记,你管它,它就叫小毛。”大毛管小毛,让他想起了扑克牌。 女人抗议着,而他却说:“抗议无效。” 从此,他心情大好的时候就会说:“来,大毛小毛给主人笑一个。” 当然那一人一狗都会冲他露露牙齿,他微笑着也不恼怒,说:“那就给主人露露牙齿。” 此时,初夏伸手拍拍小毛的脑袋后才发现自己的身上多了一条羊绒毯,她一愣,这是认识他以来难得获取到的温暖,这种温暖几乎奢侈的令她不敢企及,她在意地将那毯子紧紧地裹住自己,却听见男人在角落里说:“不起来吗?” 她吓了一跳,心想这个人就不能正常一些吗?躲在那想吓死人啊。 欧瑾瑜倚在客厅的立柱上,黑暗将他保护得很好,使他可以从这个角度肆意地观察女人,她的脸在睡眠中竟然是最美的,平静安和地像是涉世未深的孩子。 睡梦里,她眉毛的一颦一蹙,以及嘴唇的微微张合,他都看得清清楚楚,只是这样的距离他看不清她美丽的睫毛会如何抖动,就只看见它们在她的脸颊上留下了一弯柔和的阴影。 他看了很久,直到她把那毯子向上拽了拽,他知道她醒了才问话,见她不回答,他索性说:“起来吃饭吧。” “你做的?”她极为惊讶。 “不然还是你梦游做的?”男人冷冷地回话,不等她起身,便先她一步走进餐厅。 初夏也赶紧蹦起来,随手拢了拢披在肩头的长发便随着走进去,小毛则一直追在她身后。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7 . c o m 餐桌上摆着沙拉,她扬扬眉说:“你说的就是这个?” “嗯。”男人点点头。 初夏想,这也太素食主义了,便问:“你改成素食了?” 男人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来,他把手里的叉子向盘子里一放,说:“我倒想不素食,我也得会做啊,你不看看现在几点了,如果你一直不起床难道我要饿死吗?” 初夏委屈地说:“那,你可以叫我啊!” “我也得叫的醒你啊,睡得像是小猪一样!”男人皱眉说,其实他撒谎了,他根本没有叫过她,看着那张熟睡的脸他突然有点舍不得。 初夏却讨好地笑笑,故意大口大口地吃着满是紫甘蓝、小番茄和豌豆的蔬菜沙拉,塞得满嘴都是却还不忘了说:“好吃,好吃??????” 男人却仍旧是那副横眉冷对的样子,制止她说:“吃饭别说话。” 初夏笑着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又俯身给小毛盘子里放上它的狗粮,沉默了好久才说:“快春节了,我得回家一趟。” 欧瑾瑜忍不住立即问:“什么时候?” “摘掉纱布后去复查眼睛,医生就说好了,明天再去确诊一下,嗯,你的腿伤也好的差不多了,这样我也会放心些,只要记得去做康复训练就行······” “说那么多干嘛?”男人似乎有些急躁。 初夏顿了一下却低声说:“这??????是我们的第一次分离。” ------------ 第103章 我们俩的除夕 长长的站台上,初夏落寞地向进站的方向看了好久,其实她早该知道他不会来,这些日子已经积压了那么多的工作需要他去紧急处理,可有些事明明知道会怎样却还是忍不住期盼,忍不住幻想。 和他说自己出发的时间、车次的时候,他还在睡梦中,这些天他都是深夜甚至凌晨才疲惫不堪地回来,她给他准备的夜宵一口都没动,就只是匆匆洗完澡便上了床。 她转过身刚想和他说话,便听见他均匀的鼻息声轻轻地响在耳边。 她看着他熟睡时仍旧频频皱起的眉头,她知道他烦恼的事情有太多了,所以就只是在他额头上一吻,轻声说:“明早我就出发了??????” 她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他只是翻了个身,将脸朝向她这一侧,她便不再说话,唯恐扰了他的好梦。 看看车站里的大钟,初夏垂下头,看来他是没有听见。 她一直耗到了除夕这一天的白天才出发,就是因为心里有太多的舍不得,她觉得两人之间好不容易堆砌起来的融洽是那样值得她流连,她怕等她回来的时候,一切又已改变。 直到广播里最后一次播出开往凤城的列车就要开动,她才恋恋不舍地走上车。 车门迅速地关闭起来,她仍旧紧紧地贴在车门的玻璃窗上,车子缓缓地启动,又快速地飞驰,她这才失望地走进车厢。 帝都与凤城并不遥远,仅仅是几百公里的距离,仅仅是几个小时的车程,可是他与她的心又是怎样的距离? 她坐在座位上,回忆着她那天说过的话,“这是我们的第一次分离”,他会在意吗? 威廉惊讶地接过欧瑾瑜递给他的车钥匙,他问道:“真给我开?这不是你的新欢吗?” “少废话,要不要?”欧瑾瑜假装要拿回钥匙的样子。 威廉紧紧攥住钥匙说:“要!” 走上那辆新款的迈巴赫,欧瑾瑜才说:“送我去火车站。” 威廉拿眼瞟了瞟他,什么都没说便发动了车子,迈巴赫疾驰在帝都的路上,像一道飞驰而出的箭。 直到拐进车站的地下通道,威廉才小心翼翼地问:“今天除夕,你不出现在家里会不会不好?” 欧瑾瑜却笑着说:“我们家人都散落在世界各地了,除夕又有什么特殊?” 威廉耸耸肩算是表示认同,欧瑾瑜迅速打开车门,却在列车电子指示牌前看着那个刚刚已经开出的车次,他愣了一下随即回到车里。 “怎么,不去了?”威廉刚要离开,便见欧瑾瑜重新坐在他身边,系上了安全带。 威廉却在欧瑾瑜微笑着说出他的答案后连恼怒的力气都没有了,他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发着牢骚:“我就知道,用你的车子,就会被你使唤。” “走吧,少爷。”欧瑾瑜难得轻松地开着玩笑。 “要不是看你的腿······算了出发,目的地凤城。”威廉无奈地吼着。 欧瑾瑜闭目养神着,威廉却仍旧刨根问底地说:“人家知道你去吗?” 欧瑾瑜摇摇头。 威廉叹了口气说:“原来你也有这样的时候,我以为你是石头。” “你才是石头,你是孙悟空。”欧瑾瑜的语言今天简直是丰富到了极致,他一直保持着和煦的微笑,因为他觉得今天他的心情好极了,因为他很快便可以见到一个人,虽然他们只是刚刚分开几个小时。 初夏拖着大大的行李箱无精打采地下了出租车,晃荡到家门口,敲敲门却无人应答,她这才真正觉得意外,往常爸妈都会去车站接她,今天非但没去接站连家里都没人,真是奇怪。 掏出钥匙打开家门,家里面冷冷清清的,没有人在,也没有丝毫过年的气氛,她随手关上门,把行李往边上一丢,鞋子随便踢在一旁,便直接向里面走去。 客厅的电话旁边留着一张便签,上面说爸妈去了外地的姑妈家过年,她奇怪地回忆着上次通电话时的对话,似乎没有他们要出远门的记忆,是他们忘说了,还是自己忘记了,可是她说自己要回家的时候,他们为什么没有提前说不在家呢? 她的脑袋突然有点晕,郁闷地坐在沙发上,再没有比被人遗忘更可悲的事了,上午她被欧瑾瑜忘了,下午她又被爸妈忘了,注定她就是一个被遗忘在角落里的人。 昏昏沉沉地倒在沙发上,她连外套都懒得脱掉便睡起来,也许这一刻睡眠才是忘却一切最好的方法,梦里她总不会还是悲催地被人忘记吧。 初夏被一阵阵轰隆隆的礼花炮声惊醒,她一激灵,原来是各家各户在燃放烟花炮竹,怪不得刚刚做梦是辽沈战役。 她伸了一个懒腰,强打精神起来,一个人的年也是年啊,翻翻冰箱的存货,好不容易翻出一袋湾仔码头来,她叹着气说:“今天就是你了,好歹也是水饺啊!” 煮上饺子,她呆呆地望向外面,原来这一下午功夫居然下起了雪,因为是除夕外面少有人走动的关系,地面上银白色的雪干净无比。 漫天的雪花仍旧飘舞着,摇摆的样子像是在和旧岁做着最后的告别,她吸吸鼻子,又一年过去了,寂寞的年尾会连着怎样的年头,她有点不敢想。 一群嬉笑的孩子们冲出来,想是已经吃过了年夜饭,这会都结伴在一起堆着雪人,打着雪仗,他们清脆的笑声从初夏的左耳进入,又从她的右耳冒出,她不敢把它们留在心里,因为快乐的他们与自己是那样的对比鲜明。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来,她想一定是拜年的电话,却在看见那个熟悉的号码后稍稍愣了一下,她想,他大概是想解释下他为什么没有出现,却又笑笑,他需要解释吗?像他这样的人,会和别人解释吗? 接通电话,却听见他迎头就问:“在做什么?” 她故意装的很高兴的样子,声音硬是提高了几个分贝,嘻嘻哈哈地说:“当然是吃年夜饭。” 他问:“好吃吗?” “当然,鸡鸭鱼肉一应俱全,满汉全席样样都有。”她撒着谎,心里更加地酸了,就连鼻子都像是患了重感冒一样发出鼻塞的声音,忍不住拿手擦了擦,又故意像小时候一样把鼻涕抹在衣襟上,只不过这次是自己的。 他又问:“你们那的天气好吗?” “下雪了,不过很美。”她打开一扇窗,深呼吸着雪后略带着甜味的冷空气。 室外小孩子们已经堆起来了一个雪人,只是当作它鼻子的那根胡萝卜插得有些歪,初夏皱着眉头看了好半天,才对电话里的欧瑾瑜说:“小孩子们正堆雪人呢,嗯,你在干嘛?你的除夕怎么过?” 欧瑾瑜站在车前,看着从窗户里探出来的那个熟悉的小脑袋瓜,偷偷一笑,随后说:“堆雪人好啊,只是鼻子歪了就不好看了。”说着,他大踏步地走上前去,把那根歪掉的胡萝卜重新弄正了,然后向屋子里已经惊讶的张大了嘴巴的女人挥挥手,说:“不是我的除夕,是我们俩的除夕该怎么过?” ------------ 第104章 你是我心里最明亮的星辰 初夏惊讶地看着缓缓向她走来的男人,她的眼神几乎和见到火星人一样。 男人却一直挂着浅淡的笑容,脸上干净得就像是刚刚走出校园的大男孩,惟有他眼中匆匆而过的戏谑眸光出卖了他,而那飘忽的眼神似乎不足已抹杀他的完美,慢慢地,连他嘴角逐渐上扬的弧度都在卖力地帮衬他成为这茫茫雪景中最美好的画面。 那天的女人晕眩着,只知道傻愣愣地看着来人,直到他越走越近,才看清他穿着一件米色的Burberry牛角扣大衣,八成是天气太冷的关系,脖子上随意地围着一条它家的经典格子围巾,整个人都是一派英格兰学院风,年龄指数瞬间下滑好几岁。 女人看呆了,直到男人走到窗前抬手将她的头向外一拉,他的唇便凉丝丝贴在她的嘴巴上。 她更加迷糊起来,男人却在这时轻轻咬在她的下唇上,她疼地一叫,却听他沙哑着嗓子说:“幸亏是一楼,不然??????”不说完,便又重重地吻上去,连带着他嘴里温热的味道一股脑地疏送到她的嘴里。 过了好半天,初夏仍旧晕乎地探着身子,却发觉男人早已抽离开她的身体,站在一旁玩味地瞅着她瞧,她脸腾地一红,他却下巴一扬故意说:“你的鸡鸭鱼肉,你的满汉全席似乎已经沸腾了。” 她这才发现那个煮着湾仔码头的锅早已经沸腾,水正咕噜噜地向外冒出来,慌忙地伸手去掀锅盖,却被烫的一下子缩回手,玻璃锅盖便掉在地上,发出砰地一声闷响,碎片弄得满地都是。 男人却突然大笑起来,好半天才说:“撒谎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可惜,惩罚的对象错了,牺牲的是锅不是你。” 初夏不理他,生气地把燃气关上,也不去扫地上的碎片,拿盘子盛上水饺便径直进了屋子,她身后的男人这才吼着:“喂!你就要我站在外面吗?” 初夏头也不回地赌气说:“我又没邀请你来。” 打开电视机,初夏故意把音量调得极大声,电视里正播着春节联欢晚会,上面的节目一个个变换着,她却一眼也没看进去,嘴巴里的水饺也似乎变成了一团黏腻的面糊糊,一点味道也没有,她忽地放下筷子,随手抓了外套便向外跑。 雪渐渐停了,但雪后的温度却似乎更低了,冻得人手脚生疼,她一边走一边左右张望着,却再也看不见那人的身影,就像刚刚的一切都只是她的一个梦一样,梦醒后就只剩下残留在她唇上的温度和心里隐隐的痛。 她傻愣愣地站在雪地里,眼前的白茫茫立马变得模糊起来,她微微仰起头,故意不叫旋转的眼泪掉出来,狠命对自己说今天是除夕,先前已经摔了锅盖,再哭就更不吉利了。 失望地低垂着头,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向回走,却在走到门廊处的时候,听见有人说:“出来观景?” 她慌忙扬起头,看见男人正倚在她身后的树上,干枯的树干上堆满了积雪,像极了那种片场里铺满人造雪花的布景,一点真实感都没有,梦幻得似乎让人有些看不清,就连这样近在咫尺的距离也让初夏弄不清究竟是自己的泪迷了她的心,还是那雪后的水雾遮了她的眼。 树下的男子正拿着打火机点燃着香烟,打火机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后被合起来,整个动作流畅而连贯,没有丝毫的停顿。 烟雾徐徐袅袅地升起,桔红色的火花在一片雪白中显得格外耀眼,而他则懒散地将烟放进嘴里,就只是轻轻地吸上一口,随后便慢慢地吐出,姿态优雅却又不失阳刚。 初夏从未见过哪个人吸烟的动作可以这样漂亮,而且并不刻意,就只是随意地一收一放,便已不落痕迹地惊扰了她,她问:“怎么吸烟?” 他却回:“偶尔会吸,在心情不好或者心情很好的时候。” 她不敢问他现在是好亦或是不好,却见他已经轻轻将烟按熄在树干上,左右看看似乎在寻找垃圾箱,见周围没有,便掐在手里一路拿着走过来。 她静静地站在原地等他过来,这几步路就像是遥不可及的千山万水一般,她突然觉得他走了好久,虽然她也为自己这个不知羞耻的想法懊恼了许久,可还是那样眼巴巴地盼望着他走过来。 可当他离自己越来越近时,却忍不住惊惶地垂下眼帘,慌乱中她只能看见他皮鞋上面沾染的雪,偷偷找寻着那属于他的味道,却突然被他一下子抓进怀里,他的嘴疯狂地欺上来,嘴里带着刚刚留下的烟草气息。 她的手拼命抵在他的胸前,可慢慢随着吻的温度在升高,两只娇柔的手臂便慢慢盘旋在男人的脖子上,成为她默认这一切的信号。 他野蛮而贪婪的吻着她,两个人痴缠在雪地里,那身躯就像是扭动在一起的绳索,缠绕在彼此的身上,也牢牢地锁住了对方的心。 过了好久,她才呼吸不畅地推开他,喘息着问:“你怎么来了?” “我说来看你,你信吗?”男人问。 初夏摇摇头说:“不信。” 男人一抿嘴角,故作轻松态,一脸满不在乎地说:“我也不信!”随即,眼中慢慢地降下那沸腾的温度说:“和威廉来办事情,顺便来看看。” 初夏轻声地哦了一下,便没了声音。 男人却慢慢眯起眼说:“年夜饭也不请我吃?” 初夏挑衅地说:“欧总会稀罕我们这贫民食物?” “可是有人在电话里说是鸡鸭鱼肉一应俱全,满汉全席样样都有的!”他的语气轻佻,手指也不老实地滑动在女人裸露在外的一小块颈部皮肤上。 她被他撩拨得呼吸都有些不均匀起来,忙向后退了一步,掩饰地说:“去家里,请你吃饺子??????” 她话还没说完,他便又把她重重地拉进怀里,在她耳边说:“如果进去了,我恐怕想吃的就不是饺子了。” 他的心脏有力地跳动着,那回音震动在两人之间,许久,他才把头从她的锁骨处移开说:“不去了,初一是政协的团拜,我家老爷子是政协委员,要我陪他去露露脸,今晚还要赶回去。” 他停顿了一下又说:“本来还有些时间的,可偏偏被某人浪费掉了,一个多小时啊······如果速度快些可以做许多事情。” 他对她笑笑,看她鼻尖上粘着一点雪,便轻轻地替她擦了,犹豫了好半天想说话,却又停下来,最后只是把自己的围巾缠在她脖子上,转身便走。 她也傻傻地跟在后面,直到站在车前面,他才猛地转过身说:“没事就早点回来吧,小毛想你。” 她几乎要脱口而出问:“那你呢?” 可抬起眼却看见他的眼睛闪烁着光芒,让人看得沉醉,让人看得迷茫,如果他是一湖深不见底的潭水,只怕也会有人愿意溺死在里面,终生做着那幸福的水鬼,不要超度,拒绝轮回。 窒息一般,她缺氧地说出了那句近乎白痴的话:“欧瑾瑜你看,流星!” 男人向天上望望,随咧开他漂亮的唇说:“是不是我太闪亮了,都晃得你胡说八道了?” 他不等她回话便帅气地打开车门,随后在砰的一声后,初夏才回过神来,她无奈地看着并不月朗,却真的星稀的夜空,哪有什么狗屁流星啊,根本连星星都寥寥无几,丢人是丢到家了。 男人发动了汽车冲她挥挥手,她也笑笑,心里说,欧瑾瑜其实你就是我心里最最明亮的那颗星辰,而且是恒星。 ------------ 第105章 故人复归 欧瑾瑜满心盼望着女人回来的日子,可却在接到她那个电话之后莫名的恼火起来,电话里她说:“后天回帝都,但当天立即出发去日本,所以??????就先不回去了??????” 他沉默地听她说完这句话,便一声不吭地挂断电话,虽然她那边的声音还在响,他仍旧皱着眉头,像是发脾气一样挂断了电话。 初夏对着电话里的一片忙音,心想这个人是怎么回事,怎么永远是一副阴晴不定的样子,她正纳闷地望着电话,却听见电话再次响起,她顺手一按便听见男人在那一边问:“和谁去?” “茉莉。”初夏说了谎话,其实同去的人是江雨默,推荐她去的人也是江雨默,他知道自己急需一篇拿得出手的论文,便提议此次的日本之行带上她。 团长便顺水推舟地卖给他这个人情,答应了他的要求,原本江雨默是同性恋的传闻曾一度让团长有点迷糊,难道是自己乱点鸳鸯谱?而这一切的疑惑都在江雨默这次的要求后明朗起来,他会心地一笑,心想这小子还挺賊,这招瞒天过海用的巧妙的很,竟是滴水不漏。 而这时,初夏本能地对欧瑾瑜隐瞒了这个消息,她知道这次日本之行会给欧瑾瑜造成怎样的误导,却又舍不得不去,那不只是一次公费的访问,因为江雨默的存在,她将会得到许多认识当代日本音乐家,以及深入了解日本音乐文化的机会,这些都是金钱所买不来的,而且她知道,如果她可以通过这次日本的音乐访问顺利完成论文,那么她的保研之路就会平坦无比。 欧瑾瑜沉吟了许久,其实,他自己心里有许多许多话要说,可在关键时刻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等待着女人会说些什么,而她却也是不言语。 他懊恼地哼了一声便再一次没有征兆地挂断电话,像是和女人赌气又更像是和自己赌气,他微微一怔,便想起来除夕那晚威廉说过的话。 那晚和女人分别后,欧瑾瑜开车接上在咖啡店里等了许久的威廉,他换到副驾驶的位置,重重地靠在椅背上。 威廉转过头了然地看了他一眼,他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看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威廉忍不住问:“人见到了?” “嗯。”欧瑾瑜眼睛也不睁地回。 “那怎么还是这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威廉得意地用着自己刚刚学会的成语,因为他觉得这个词汇用在欧瑾瑜身上简直是贴切急了。 “没。”欧瑾瑜仍旧爱搭不理的,随后补上一句说:“就有点累了。” “你和她说什么了?有告诉她,你特意来看她吗?” “没。”欧瑾瑜答得干脆,“我说和你来办事。” “Shit!”威廉忍不住爆了粗口,“这么大老远,又是除夕,又是下雪,你跑过来看一个女人,你竟然会什么都没说?” 欧瑾瑜依旧懒洋洋地说:“说什么?” “说你喜欢她??????” 欧瑾瑜一惊,猛地睁开双眼,那样子就像是威廉说出了这个世界上最令人质疑的话语。 廉却嘴边挂着嘲讽的笑,轻蔑地说:“你以为你是欧瑾瑜就不可能?喜欢一个人又怎么了?有什么不好说的?” 欧瑾瑜的心随着威廉的话慢慢地坠落下去,这个问题是他不曾想过的,亦或是每当它快要跃入自己的思考程序时,自己便强行将其屏蔽的难题。因为,他不敢去想,不敢去触及这个让他害怕的领域,因为,喜欢一个人是那样令他畏惧。 因为,爱情永远是一场不会对等的交易,不是所有付出都会有回报,在他看来,它远比一切的生意都难。 心里盘算着那个女人应该已经去日本将近两周了吧?欧瑾瑜站在落地窗前,窗外是林立的高楼,它们漠然地睥睨着身下匆忙而无依的人群,他低眸望下去,人皆渺小的如草芥一般,纵使是眼前的繁华似锦,回身之时也不过是满目的萧索。 他垂目许久,才发觉眼睛在强光的灼烧下竟有些发酸,微微侧目,便听见电话铃声响起,他毫不犹豫地冲过去,似乎这个电话他已等待了许久,心里却只是闪过简单的两个字:盼归。 他的心一沉,何时自己竟也会如此的痴缠?指尖颤抖着触下屏幕,紧张地吐出声,却发觉自己早已沙哑了嗓音,就只剩下那混世沧桑的低沉之声。 听筒那边听见他一声简单的“喂”后,便叽叽喳喳地说:“欧家大少爷,本小姐明天要回来,记得接机,听见没有?爱你。”最后电话那边的人竟不忘对他献殷勤地吻着,发出甜腻腻的“么么”声。 他失声而笑,这个私人电话就只有亲近的几人知道,他本以为打来的人会是她,却根本不会想到自己那个公主妹妹竟然要回国了,姗姗,这小妮子依旧还是没大没小的样子,他心里如是想,可却仍旧觉得温暖。 她是他愿意宠溺一生的人,没有任何条件的喜欢,只因孩童的时候她会贴紧他的身子说:“哥,就只有你对我好,为什么爸爸妈妈都不喜欢我?” 他则会揉着她那一头自来卷,用温柔的眼神抚平她幼小心房上不经意间留下的伤痕,他说:“他们忙。” “忙的忘记了还有一个我?”她用稚嫩的声音问出这清冷至极的话。 他无语,就只是把她紧紧地揽进自己的臂弯中,心里发誓,我会用尽此生的爱来护你一生一世。 嘈杂的候机大厅里,欧瑾瑜沉默地立在那,屏幕上清楚地显示着飞机晚点的消息。 他扬扬眉,太阳穴仍旧突突跳的疼,昨夜他彻夜未眠,手下的人惊讶于他连企划案的文字部分也会亲力亲为,少不得他不走,大家都不走,他不睡,自然也没人敢睡,心里却不敢有任何的怨言,他们明白这个香港的企划案是老板目前最在意的事,也是向董事长显示能力的最好证明,可是他们却不会知道,只有这样的全力以赴,只有这样的浑然忘我地投入到工作里,才会令他忘却那一个人,他竟然也学会了麻痹自己,可惜一切都是欲盖弥彰。 本可以安排别人来接机,但他还是亲自来了,因为那人是欧姗姗。 他缓缓走向机场的咖啡厅,打算在那等候,窝在沙发上,桌上的咖啡却一口也未动,慢慢地看着它升起袅袅而起的雾气又慢慢地消逝了温度变得冰冷无比,恍惚间,他突然有些不寒而栗,这种惧怕的感觉已经离开他的身体五年,整整五年,他紧缩眉头闭上眼。 欧姗姗紧紧拉住一个窈窕女子的手臂说什么也不愿放开,她忽闪着一双芭比娃娃一样的眼睛说:“说过的话要记得啊,一定要来看我。” “好,我答应你的。”女子从随身的香奈儿包中取出名片塞给欧姗姗,“我的电话,我们再联系。” 欧姗姗点点头,刚放开的手却又一把抓住女子的胳膊说:“哥哥要来的,你们还是见见吧!” 女子沉吟了片刻,莞尔道:“有机会吧,该见面的时候自然会见。”说完,便轻轻推开她的手潇洒地向前走去。 欧瑾瑜突然被一阵广播声惊醒,该死,自己竟然睡着了,他慌忙跑向大厅,老远便见到宛若洋娃娃一般的欧姗姗正撅着嘴,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他嘴角轻轻地上扬着,眉梢处却忍不住挥洒着难得的喜悦,他悄悄向她靠去,一把将她拥起来。 欧姗姗嘴里大呼小叫着,心里却乐开了花,她继续叽里呱啦地说:“欧瑾瑜,你迟到了,罚你,罚你,哈哈,你又帅了,额,亲亲我吧,我好想你,我好想你,想你想的都快想不起来了,哈哈,别掐我的脸,影响我的美貌??????” 欧瑾瑜却捧起她的脸看了许久,才说:“长大了。” “哥??????”欧姗姗声音一颤,再一次埋进欧瑾瑜温暖的胸膛里。 机场的角落里,宇凌萱静静地看着不远处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子,五年,这似乎漫长的要死又仿佛短暂如白驹过隙的五年,五年的时间可以发生许多,比如她嫁作他人妇,比如她再次孑然一身,又比如她如今除了那曾经的公爵夫人名号,以及这满身满心的伤痕,便再也没有任何属于她的东西。 可他却仍旧美好如若当年,不,是更盛当年,往昔的青涩皆以褪去,只剩下他日渐成熟的男人气息,她紧紧盯着他的脸,眼睛竟有些酸胀。 ------------ 第106章 小别胜新婚(1) 欧瑾瑜接到初夏的电话时正忙着与港商商议合作的细节,他知道这个案子有不少公司至今虎视眈眈,他也懂得港商一直都在游移之中,就连今天商榷的过程也是如此的态度模糊,言语上甚至多多少少有些模棱两可。   ( 重要提示:如果书友们打不开q i s u w a n g . c o m 老域名,可以通过访问q i s u w a n g . c c 备用域名访问本站。 ) 他眼底滑过一丝睿智的光,缓缓凑到对方的耳边,轻声低语:“听说tony林好玉,正好有块美玉想请您鉴赏鉴赏。” Tony林会意地一瞟他,脸上渐渐显现出一抹快意的神情,却不再说什么,直到欧瑾瑜真的派人把那美玉现至他的手中,才不由得睁大眼睛,连声叹道:“好玉,好玉。” 欧瑾瑜浅浅一笑,便将玉重新放入盒中,那tony林的眼珠子都快掉进去了,他却佯装不知依旧动作着,将盒子上的锁扣紧,才将那锦盒向他面前一推说:“宝驹配良将,这是您的了。” Tony林这才操着不大流利的普通话说:“不好意思啦,黄金有价玉无价,这块玉只怕是天价??????” “喜欢就好。”欧瑾瑜拦下他的话,他又怎会不知这玉的价值,去年他刚刚从瀚海拍得此玉,光是佣金一项便贵得吓人,何况是它自身的价值,只是所有的一切都不及这案子重要,他需要的是胜利,换言之,如果能够成功接下这单生意,就不仅仅是这眼前的蝇头小利了,他看重的是未来,是整个欧氏未来更大的发展,是这个香港公司背后的大靠山:香港政府。 他眼光犀利地仰视挂在墙上的英国女王像,香港回归那么久了,这些假洋鬼子竟然还挂念这洋婆子。 电话恰在这时响起,他微皱眉头,客气地说:“不好意思。” 走出房间他才看清那电话竟是别墅的号码,电话里她清淡地喂了一声,他的心一颤,就连说出的话也随着晃动起来,甚至多了几分平日里没有的缠绵,他说:“回来了?” 初夏在那边说:“嗯。”就一个字便不再言语了。 两个人就这么隔着电话静静地守着,冬日的空气也变得温润起来,不好言出的话语软软糯糯地纠结在人的心里,发酵一般,升起醉人的气息。 过了许久,欧瑾瑜才勉强张开嘴,却只是徐徐地呼着气,什么也说不出来。 初夏就在那边听他愈渐浓重的呼吸慢慢地顺着电话的听筒传递过来,如同跳跃的电波经过她冰凉的手指向上延伸,一直传至四肢百骸,酥麻在她的心中,她柔声问:“什么时候回来?” 他微微一愣,却答非所问地说:“在谈判。” 挂断电话,欧瑾瑜脸上仍旧留有不同于平日的温情,眼角眉梢处都洋溢着愉悦,他一直浅笑着,直到身后的人冷不防地闪到眼前,带着他最为反感的假笑说道:“嘿嘿,欧总,真是有缘啊,欧总也对这个案子有兴趣?看来我们还真是同道中人呢!” 欧瑾瑜凛凛的目光轻轻扫过那人,唇紧紧地一抿,却不愿说什么。 叶锦荣始终挂着笑,眼底中嗜杀的光芒被他掩盖的极好,他故意向前一步说:“嘿嘿,欧总不要因为是朋友就手下留情啊,叶某倒想好好与欧总交交手。”他刻意加重了手下留情几字。 欧瑾瑜鼻子里轻轻一哼,说:“你我之间还有必要这样作戏吗?”说完转身便走,似乎多看一眼叶锦荣都是一种亵渎。 叶锦荣在身后笑着看他走远,坚持了许久的笑意才慢慢地消失在唇边,他挥挥手,助理连忙上前俯身至他耳边,他斜着眼说:“那个事查好了?” 助理点点头,轻声在叶锦荣身边耳语着。 “好。”叶锦荣满意地点点头,两只手频频地搓着说:“欧瑾瑜,我们这次就好好玩玩游戏,看看是道高一尺还是魔高一丈,哈哈。” 欧瑾瑜带着最完美的笑容重回到谈判会场,就连tony林也觉察出欧总似乎一下子变得心情大好,一切的交涉都如浮云慢慢飘过,待到两方握手道别之时,欧瑾瑜才觉出自己竟有这样一种感觉,那就是归心似箭。 一路上心都在砰砰地乱跳,到了别墅他便狂乱地冲进去,此时女人正向外走,两个人连看都没看便撞在一起,欧瑾瑜捂着胸口说:“你??????” 他看见女人被他撞倒在地上,压在可怜的小毛身上,那小家伙被压得吱吱呀呀地乱叫,舌头伸着一副快要断气的模样,忍不住一把拉起她,解救了一人一狗的狼狈,手也顺势将女人向身前一带,那柔软的身子便被自己裹覆在怀中。 她呼出的气息吹拂在他的脖颈间,痒痒的,诱惑着他身体里久违的情绪,他坏坏地在她耳边说:“我们似乎是久未对决了。” 她讶异地望向他,却在他谐谑的笑意里明白了他隐含在话语里的挑逗,她红了脸,可手指却轻轻伏在他的胸膛之上,冰凉的指尖慢慢在他温暖的胸前暖起来。 无意识地触碰,却胜过刻意的撩拨,他的身子微微一抖,原来十指尖尖,却可点点入心。 长久的对峙,两人仿佛阻断了时间的流逝,一切的画面都昏黄得失去了年限,他们流连在这里,模糊中,就只剩下彼此眼光里的秋水盈盈,和缠绵在耳际的柔柔心声。 门铃却像是一把斩断温情的剑不恰当地在此刻响起,小毛敌意地向外狂吠着,欧瑾瑜眉山上突地拧起一个疙瘩,寻思着:还真有人不长眼睛,这么会挑时间,要是威廉我就把他殴打致死,或者要他和小毛同处一室。 他的手不舍地放开她的身子,抬手按在可视对讲上,屏幕上显现出一个美丽的女子,这次轮到初夏微微皱起眉头,这细小的举动亦没有逃过欧瑾瑜的眼睛,他不知为什么竟会快速解释着:“我妹妹,欧姗姗。” 初夏点点头,看男人似乎没有在她面前开门会客的意思,轻咬着下唇,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没有资格见他的家人,便识趣地说:“我回避一下。”说完转身向楼上走去。 男人却一个箭步把她抵在楼梯的拐角处,他的鼻尖轻轻地触碰在她的耳后,所有的喘息声就像是呼啸而过的风肆意而狂乱地吹在初夏的心头,连她神志里残存的清醒也在这一刻荡然无存,她听见他从喉咙里挤出那声音:“别管她!” 男人狂热的唇快速地落在女人的锁骨上,他贪婪地占领着他的最爱之处,慢慢地向上拂过,女人慢慢阖上眼,小巧的下巴微微地扬起,迷蒙间带着一丝不经意的媚惑之态,男人的吻随性地铺洒在她的脸颊与颈间,她微微一叹。 男人一边动作着,一边轻轻踹着脚下的小毛,这小家伙一直咬着他的裤脚,一副誓死保护女主人的架势,他恼怒地停下来假装警告它说:“小心我把你红烧了。” 小毛似乎并不买账,冲他呲呲牙后便继续叼着他的裤脚。 门外却响起欧姗姗的大呼小叫声:“欧瑾瑜,你给我开门,我都看见车库里你的车子了,快点,不然我杀进去了!” 欧瑾瑜懊恼地低吼着:“祖宗!”无奈地放开女人,脚下依旧拖着死死不撒嘴的小毛去开门,回首,却发觉女人像是一条狡猾的鱼早已悄悄地溜走了,只把他恨得牙痒痒。 ------------ 第108章 命运的拐角(1) 幸福似乎来的太容易了,初夏忐忑地接受着眼前的一切,她想,也许是老天爷终于同情她了,终于肯把期盼已久的恩惠降临在她的身上。 如果,如果不是那一天,其实幸福也许还可以很远,可惜,一切都从那里成为了拐点,就像是一个向上抛起的物体,上升过后,慢慢形成的弧线终有一天会缓缓地下坠,无法改变,无法避免。 就这样,命运的轨迹无情地抛出了那个残忍的下弧线,执着地向悲伤滑去?????? 初夏惊讶地看着乔乔递给她的合同,她不信任地看看合同又看看眼前温婉如花的女孩,嘴里说:“怎么可能?现在的演出市场怎么可能有这么好待遇的活动?” 乔乔撇着嘴说:“所以我遗憾啊,要不是新加坡中乐团指定要我那天去面试,我死也不会把这么一块肥肉平白无故丢给别人的,五位数字啊,就这样从我眼前飞走了??????”她说着,手里比划着鸟儿的翅膀。 初夏笑笑,却仍旧盯着合同细瞧,没有回声,乔乔这才问:“怎么样,你去不去啊?一天下来,一年的研究生学费就出来了,哪有这样的好事啊?” “就是因为很难有这样的好事才觉得奇怪啊!”初夏蹙着眉,一页一页的翻阅着。 “当然,也没那么容易,合同上说的清楚,人家要求是一天持续性的演出,从早到晚基本不停顿,这个??????应该也蛮累人的,不过可是两万块一天啊??????” “什么就两万块一天?”白茉莉不知从哪里跳出来插嘴道,边说一只手还不老实地在乔乔白嫩的小脸一掐,嬉笑地说:“乔乔你是不是被人包养了?一天两万块啊,哈哈!” 乔乔脸登时变了颜色,打下白茉莉的手说:“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你哪只眼看见我被人包养了?” 她眉头一拧,咬着下唇冷冷地说:“白茉莉,以后说话还是经经大脑的好,矮人面前不说矮话??????”说着,一瞄旁边的初夏,看初夏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她才敛住声。 白茉莉也觉得刚刚自己说的唐突了,便没话找话说:“初夏你手里是什么?” 初夏便低着头将合同递给她瞧,白茉莉接过来看后便叫着:“有这样的好事,乔乔,我的好姐妹,你去问问要不要二胡?我也去赚点外快。” 乔乔一愣,许久才扭扭捏捏如同蚊子一般地说:“人家没提到。” 初夏却在一旁说:“要不你帮忙问问,如果茉莉可以去,我就去,这样也好有个照应。” “嗯······”乔乔犹豫着,“要不我去问问?” 不一会儿她便挂断电话冲初夏她们笑笑说:“人家说可以,每人两万块,但是都需要签订合同。” 白茉莉同初夏一挤眼说:“那是自然,他不说我也得说,这么多钱万一他到时候不给呢!” 乔乔瞧不起她似地说:“小姐,人家是有钱人,会在意这一点点小钱?人家说了,只要合同签订好了,先把钱打入你们的账户,这样总行了吧?” 白茉莉尴尬地笑笑,却悄声在初夏耳边说:“你不用问问家里的钻石王老五?这么抛头露面人家愿意吗?” 初夏手狠命打在她的胳膊上,她心里清楚,无论什么时候经济永远都要独立,永远要靠自己,欧瑾瑜是会给自己买一些奢侈品,可那是他的心意,她自己却从不主动要求什么,更不会接受他的钱财,这是她的原则,也只有这样,她才会觉得自己和他在一起是因为感情而不是人人口中所谓的包养,这是她的忌讳。 乔乔却问:“你们什么时候可以签订合同?” 初夏弯着眼眸,笑着说:“随时。” 白茉莉大大咧咧地说:“同上。” 签订合同的那天,初夏来晚了,白茉莉和乔乔已经等了她好久,她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却不敢说自己是因为自己停不好那辆他心爱的迈巴赫而迟到的。 出门的时候,男人丢给他车钥匙,她一愣,却听他说:“不练习永远不会好。” “可这车??????” “我知道不适合女孩子,等有空你去挑一辆自己喜欢的。”他头也不抬地继续看着报纸,可她想说的却是,欧瑾瑜这车太昂贵了,用它来练习似乎成本高了些。 就这样,她战战兢兢地开着这威风的座驾出来,却发现停车是那样的困难,以往她只开过家里那辆经济型紧凑车,这个庞然大物似乎太难驾驭了,所以只好舍近求远,停在大家都不愿停的地方。 等她赶到的时候,白茉莉已经摇晃着手里的合同说:“小姐,你可真早啊,我都签完了,诺,这个给你。” 初夏刚想再次看看细节,便听乔乔说:“怎么,那天不是看了吗?你还不相信我吗?我还没说呢,你们俩今天得请我吃大餐,几万块呢,今天不吃你们几百我都冤得慌。” 初夏听她说完这话反而不好意思再去细瞧,便笑着说好,乔乔便一下把合同翻到最后一页上说:“这里,签完咱们就去吃饭吧!” 初夏抬起眼,乔乔水汪汪的大眼睛就那样看着她,随即抛给她一个媚人的笑,她也对她笑笑,提笔落下自己的名字。 乔乔微笑着,当着她们的面打通一个电话,她说:“签订完了。” 不知里面说了些什么,她听后一怔,才慢慢地笑起来,挂断电话她便对初夏她们说:“钱已经打入你们的账户了,不信可以查询下。” 白茉莉真的拿手机打开电子银行账户,一通点,然后对初夏说:“这个人还真是守信,这么快就好了。” 乔乔说:“自然,生意人吗。” 初夏对着乔乔微笑说:“谢谢你,乔乔。” “没什么。”乔乔柔美的脸上,笑容突然变得浅淡起来,她突然拉过初夏的手说:“也许??????也许,毕业以后我们都没有机会再见了??????” 初夏愣在那,乔乔却解释道:“我是说,要是新加坡那里没问题,我就不回来了。” 初夏与白茉莉异口同声地说:“预祝你成功!” 乔乔低眉道:“也祝你们??????平安。” ------------ 第109章 命运的拐角(2) 初春,乍暖还寒。 欧瑾瑜静静地坐在卧室的落地窗前,手里拿着文件,眼神却追随在女人身上,她身上的裙装露出一大块颈部肌肤,整个脖子的曲线就这样诱人地裸露在外面。 此时,她随心地坐在床尾,手里正戴着那副他前些日子刚刚送给她的卡地亚耳环,她很少流露出对珠宝首饰的偏爱,却对这幅耳环爱不释手,耳环上金色的海豚环抱着圆润的珍珠,那天她看了它许久,随后主动吻在他脸上。 他说:“喜欢?” 女人点点头,他以为她懂得那耳环上珍珠的价值,却不想她说:“很久很久以前,在一个美丽的国度,天神之子违反了神界的禁忌,与凡间少女相恋,而那深深的爱恋,却不见容于神界与凡界,两人流浪过千山万水,走遍了天涯海角,想为彼此的爱情找到一个藏身之所,然而天地之宽,竟寻不到容身之处。后来,森林女王被两人坚定不移的爱情深深地感动了,她給了这对恋人一对具有灵性的铜戒,希望能帮他们守护住自己的幸福,但却被嫉妒之神发现,他将戒指从两人手中夺走,扔进海里,戒指缓缓地沉入海底,失去戒指庇护的恋人也因此被大浪冲散了,在翻滚的海浪中,变成两个孤独的身影,然而深深相爱的两个人,即使在沉沒的瞬间,心所牵念的也不是己身的安危,而是对方是否能逃过此劫。在晨曦将现,黎明将至的刹那,两人却要永远地化成泡沫。这段爱情感动了善良的海豚,海豚衔着銅戒跃出海面,让这对恋人重新拥有精灵女王的祝福,得以长相厮守,海豚也从此成为爱情的守护神。” 那天他耐心地听着她的故事,而她却在心里说:“欧瑾瑜,谢谢你的海豚,谢谢你让我爱你。” 欧瑾瑜回过神,看她依旧忙碌着自己的妆容,便问:“有活动?” “是,今天接到一个演出。”她回答着,漂亮的眼眸散发着温煦的光,看得他心里痒痒的。 他稍稍迟疑,便觉得这样美丽的她,只应该展现在自己眼前,而不是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他冷冷地说:“我不喜欢你抛头露面。” “可我从事的就是表演行业,你从第一天就知道。”初夏语调轻柔,话却说的清楚,态度更是坚定无比。 欧瑾瑜顿时将目光停在那张看似娇俏柔弱的脸上,可它的主人却似乎很固执己见,眉头一紧道:“那么,从此以后变成我希望的样子。” 初夏愣在那,许久才说:“你不觉得这样很霸道吗?” 他突然站起身,一步便走至她眼前,脸上的肃杀之气陡然而至,他的脸离她那样地近,近的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她不解地望着他,这个男人她永远搞不懂的,他可以那样宠溺地将她揽在怀里,给她最真实的温暖,却也可以这样满脸阴沉地怒视着她,令她心生畏惧,他的心就像是那沉在海底的铜戒,如果没有海豚帮助,只怕她一生都无法得到,一生都无法明白。 欧瑾瑜紧紧地盯着这女人,为什么她柔软的外表下却依旧保存着那份倔强,她难道就不能乖乖听从安排吗? 他伸出手掌,将她的脸紧紧地包裹在其中,他闻着她脸上的脂粉香,那媚惑的味道诱人地扑鼻而来,仿佛是故意挑逗勾引男人们麻酥了骨头,这么一想便更加在意起她的行动来。 他突然觉得自己虽然把她留在身边,却始终无法真正地占有她,真正毫无保留地控制她的所有,他想占据的不只是这一小部分,他要的是她的全部,她所有的一切,她的身体,她的美丽,她的笑容,甚至是,她的思想。 “我一向都是这么霸道,你从第一天就知道。”他毫不示弱,故意把话又丢回去。 她诧异地望着他,他却意外地收回了力道,松开手说:“今天我有个非常重要的签约,晚上我们一起庆祝。” 初夏想,这算什么?似乎在他这,永远没有商量,他只会告知她,而她也只能依从,没有选择。 她点点头,便转身向外走,他却在身后说:“这衣服露的太多了。” 初夏停住步子,原来他介意的是这个,或许嫉妒也是一种另类的在意,想到这她心里倒好过了许多,微微一笑走出去。 豪华的宴会大厅里,初夏和白茉莉一直演奏着,对于这种企业的周年庆典,她们经历的多了,所有的曲目无外乎要选择喜庆吉利的,所以这演出的过程便极为的简单而普通,直到午餐时间她们才得以休息。 一旁的秘书小姐却说:“两位辛苦了,我们老板想请二位吃个午饭。” 初夏和白茉莉面面相觑,没说还得陪老板吃饭啊,初夏皱起眉头刚要说不,便听那小姐说:“就是简单的便饭,还望两位赏脸。” 拿人家的手短,那么高额的演出费,初夏她们也不好再继续拒绝,便随着秘书小姐向走道的最里面走,打开房门,那小姐笑着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她们缓缓地向里走,刚走进去便听见门在身后重重关闭的声音。 初夏本能地向后看去,却听见一个可怖的声音缓缓地说:“初小姐,别来无恙啊?” 初夏猛地回转身子,在看见那张熟悉却憎恶的面孔时立马惊呆了,以至于白茉莉轻轻拽着她的手问:“怎么了?你们认识?”她都没有听到,就只是煞白了一张脸,身上的温度也骤然降到了零下。 头脑失去了分析的能力,但本能的反应是那样的强烈,直觉似乎在告诉她事情的不妙,那盏闪烁在命运旅途上的警示灯一个劲地狂闪着,可她的身子却丧失了行动的能力,无法动弹。 叶锦荣享受地看着初夏惊恐万分的样子,他慢慢起身走到她们的身前,看看初夏,又看看白茉莉,随即狂笑着说:“当然认识,不对,我们不止认识,还差一点点就有一段露水姻缘呢,你说是不是?嘿嘿。” 白茉莉讶异地张大了嘴,此刻她才隐隐察觉出刚刚初夏表情上的巨变,可那神情似乎并不是正常的尴尬,那上面分明写着两个字:恐惧。 她飞速地寻思着该怎么办,咬咬牙笑着对叶锦荣说:“既然是认识,那么我们就谢谢老板赏识,给我们演出的机会,这饭就不必吃了,老板的美意我们心领了。”说完,拉起已经六神无主的初夏便向外走。 刚走到门边,便有人拦住了她们的去路,叶锦荣也在身后一字一句地说:“想走?那可没那么容易!不然怎么对得起我付给你们的高额演出费??????” “我们马上退给您,今天的演出权当是我们免费为贵公司庆祝。”茉莉机警地拦下叶锦荣的话。 “哈哈,你可真是可爱,我叶某人可不在乎那点点钱,既然把你们弄来,我自然不会轻易放你们走了。”叶锦荣一步步逼近初夏她们。 初夏突然警惕地问:“你······究竟想干什么?” ------------ 第110章 命运的拐角(3) 初夏突然警惕地问:“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说我想干什么?”叶锦荣的手轻轻抚弄着初夏的脸蛋,嬉笑着说:“我想做完咱们上次没有做完的事,嘿嘿。” “你??????”初夏怒斥着,“无赖!” “无赖?哈哈,初小姐恐怕是抬举叶某人了,我不是什么无赖,无赖可比我高尚多了,你该说我无耻,哈哈!” 随着叶锦荣的话,屋子里的人也都大笑起来,初夏惶恐地环顾着四周,一个个的人影肆意地晃动着,如同群魔在乱舞,声声阵阵的狞笑声回荡在耳边,竟产生出无数的回音,连绵不绝地响着。 她惊恐地捂住耳朵,才发觉那声音仍然无孔不入地窜进她的耳朵里,慢慢侵袭至脑中,就像是生生挖开了她的头盖骨,一刀一刀地插入她的脑髓。 白茉莉伸出左手,颤抖地扶住慌乱至极的初夏,尽管她也吓得六神无主,可仍旧拼命地挺直了身子,她的右手紧紧攥在一起,大指死死地掐在掌心上,她极力让自己镇静,随后轻声说:“叶总,我不知道初夏以前和您有什么过节,她哪里得罪了您,可您是什么身份,是响当当的商界精英,还望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饶过我们!再者,好男不和女斗,您一个大男人何苦为难她一个小女子呢??????” “男人?女人?”叶锦荣突然插进话,他一双眼睛在白茉莉身上飘过来又飘过去,随即坏坏地一笑说:“这个小妹妹倒是好一张伶牙俐齿,可惜,叶某不是君子,不吃这一套,我既不吃捧,也不吃你的那个激将法,什么男不和女斗?我就喜欢和女人逗,不过是那个逗,哈哈哈,男人和女人能怎样?不就是那点事吗?你们说对不对?” 众人一一附和着,白茉莉顿时羞红了脸,却见叶锦荣已经用手揽住初夏的脖子,白茉莉本能地身子向前一挡,嘴里吼道:“你干什么?不要欺人太甚??????” 叶锦荣不待她说完,随手便赏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恶狠狠地说:“臭丫头,你以为这就是欺人?还早呢,只怕你还没见过血腥呢!哼!” 白茉莉被他突如其来的的巴掌打蒙了,整个人都傻在那里,还是初夏惊慌失措地轻轻抚过她渗出血的嘴角,心疼地说:“茉莉,茉莉,你没事?疼不疼?是我连累了你,都是我??????” 叶锦荣却突然抓起她的手臂,狠命地拽过她,一把掐住她的脖子说:“对,就是你连累她了,本来我就想要你一个人来,可惜,你偏偏要拉个垫背的来,今天她要是有个好歹你可别怪我,那都是你带给她的。” “不!不要!”初夏拼命摇着头,眼泪旋转着,却似乎打动不了眼前的魔鬼,她声嘶力竭地说:“求你别伤害她!” “你们不是好姐妹吗?那你们就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哈哈,我今天也享受享受一箭双雕,嘿嘿。” 他淫荡的笑声穿透了初夏濒临绝望的心,它就像是布满裂纹的水晶玻璃球,在男人一声声的狂笑中,碎成一片一片,凌厉尖锐的碎片深深扎入她的胸中,血流沿着心房裂开的地方缓缓而下,浸染她的身体。 泪珠慢慢地滑过脸颊,她煞白的脸突然间平静了许多,就只是颤抖着双唇问:“叶总有那么多女人,为什么会如此颇费心机?乔乔??????”她咽下那最不愿说出的话,欺骗,被骗,一切的残忍却是那样地了无痕迹地伪装着。 叶锦荣重重吻在她裸露在外的锁骨上,他吸入那幼滑的肌肤,在上面留下一个明显的吻痕,继而冷笑着说:“聪明!女人有的是,可是,谁让你是他的女人,既然成为了欧瑾瑜的女人,那么就要接受与他有关的一切,包括报复,哈哈哈!” 他一下拽松初夏打理得极好的头发,那一头秀发瀑布一般垂下来,凌乱地铺散在她的胸前,他对着手下的人说:“现在科技真是发达,你们说要是欧总看见自己的女人??????哈哈,会怎样呢?” 众人哄堂大笑,叶锦荣示意手下打开手机视频却关掉声音,初夏惊惶地躲闪着,却被周围的男人一个又一个的巴掌打得无法离开那镜头。 叶锦荣嘴里吼着:“欧瑾瑜现在正在签订一个重要的合约,你说他看见了这个视频,会不会马上跑来救你啊?”说完,他一个眼神,便有一个男子猛地抓起她的头发,她痛的一声惊呼,整张脸都向后仰着。 茉莉忍不住想要上前阻拦,却被人一脚踢在身上,那个人随后用手紧紧地压住她的肩膀,令她丝毫动弹不得,她嘴里的呜咽声不断地涌出,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人在她面前折磨初夏。 镜头里,女人散乱着头发,脸上满是深深浅浅的掌印,一双哭红了的眼睛无声地垂着泪,叶锦荣满意地看着手中的佳作,他甚至面带微笑地赞叹着:“哎呀呀,初小姐不去演戏可真是可惜了,这演技绝对是真情流露啊,别说是欧瑾瑜,就是我看着都有点心软了,可惜谁让你跟了他呢?还这么得宠,所以我也没有办法啊,要怪就怪你自己生的太美了,连寻欢作乐惯了的欧总也被你迷晕了,所以叶某才出此下策啊。” 他聚精会神地在视频后面写下寥寥数字,看了看手表便对手下说:“给欧总发过去,哈哈,这个时间刚刚好!” 此时,欧瑾瑜正在洗手间的镜子前整理着衣着,他看看时间,马上就要签约了,这次香港方面竟然会派一个英国人来签约,是他没有料到的,好在一切大局已定,他呼出一口气,仔细地整了整领带,却感觉到手机的一阵震动,他拿出来,手指轻轻滑动着屏幕,一段视频闪出来?????? 他的脸色继而阴沉下来,那后面的一段文字几乎恐吓一般,如果他继续签约,那么那个女人将?????? 他没有继续向下看,却也明白对方的意思,他就只是匆匆扫过对方要他赶到的地点,便回复一个字:好,所有的怒意全部都聚集在这一个简单的汉字上,就连手指在屏幕上的滑动,都变为沾血的刀剑,恨不得立即插入对方的身体。 叶锦荣眯着眼等待故事的结局,他突然凑近初夏的脸,问她:“你说他会不会在意你啊?” 初夏不置可否,就只是将嘴角的血尽数啐到他脸上,他也不恼怒,拿手轻轻擦拭掉。 初夏不知道他会怎样对付欧瑾瑜,却知道自己在他手中便会成为欧瑾瑜最大的牵绊,她脱口而出道:“他不会来的,我和他就只是契约的关系,我就是他包养的一个女人,他犯不上为我??????” 手机滴滴地响起,叶锦荣镇静地看着欧瑾瑜给他的回复,突然爆出狂妄的笑声,再次俯下身子对怒视他的女人说:“你是不是该庆幸他会这么看重你,啧啧,几十亿的生意说不要就不要了,哈哈,还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看来,咱们该给欧总加点戏码了,去,路上派些人手接应一下欧总。”他刻意将接应二字说得狠毒无比,手下人会意地一点头。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初夏错愕地望着他,他却柔声细语地说:“怎么,替他担心?心疼了?哈哈,看来我这一招险棋竟然走对了,不过,他越是在意的,我越是不舍得放手,我改主意了,鱼和熊掌我都要得到,香港的那宗生意我要,你??????我也要!”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 第111章 罪恶之门(1) 叶锦荣带着男人最本能的yuang,更带着对欧瑾瑜最大的仇恨重重吻在初夏的嘴上,他故意挣开她的双唇,狠狠地噬咬着她下唇的里侧,就像是逗弄猎物一般,他当着众人的面肆意地践踏着她的尊严。 女人的双手被他的手下高高地举起,如同受刑的犯人一样,无助地承受着他最大的侮辱,她的泪不停地流下,而一切都湮灭在这场男人与男人之间利益的争斗中。 她绝望的眼睛,看了一眼窗口,她想要记得这天空的颜色,那是毁灭的色彩。 一个冷冷的声音忽然传来,话说的直接,却让已经被报复心折磨得失去了理智的叶锦荣停下手来。 男人的声音清冷,面容更加清冷,初夏抬起头,直到这时,她才发现混迹于人群中的他。 他倚在墙角上,目光平静,没有一丝波澜,就像从未见过她,从未因这个眉眼间的某种情愫便舍身相救,因她生生挨了一刀住了大半个月医院的女子有过任何的牵绊,他只是低头静静看着手里燃烧的香烟,长长的发丝在这一刻慢慢垂下来,遮挡住他的双眼,也遮挡下初夏复杂的包含了许多疑问的视线。 他只是说:“叶老板,做生意求财不求气,既然你目的已经达到了,我想没必要把事情做绝?姓欧的也不是好惹的,真把他逼急了,你怕是也不好脱身,恐怕到时候飞哥也不会愿意趟这滩浑水。奉劝一句,钱固然重要,但命更重要,不然有钱也没命去花??????” 他停下来,将如同弥留的香烟踩碎在地上,狠狠落下的脚像是一声还未发出的叹息,他轻声说:“得饶人处且饶人。” 叶锦荣的手下也在一旁适时地附和说:“是啊,叶总,欧瑾瑜可不是善男信女,这次你为了那块地皮的事咽不下这口气,今天他的女人您打也打了,吓也吓了,香港的那单生意也阻止了,就算是一报还一报,我看还是算了!” 叶锦荣拨开挡在自己眼前那趋炎附势的手下,不动声色地盯着孔武看了好半天,一把揪过初夏,她和茉莉一同惊呼着,却没有还手之力。 他提着她歪歪斜斜地走到孔武面前,将她向前一丢说:“小宝贝,你命还真是好,瞎子哥竟然会替人说话?我还以为我叶锦荣听错了,呵呵,既然瞎子哥怜香惜玉,那我叶某人也乐得做个人情,来,谢谢瞎子哥救你,说!” 他突然在最后的时刻怒吼着,说话间一双大手死死捏住初夏的脸,他眼中浸透的yuang在剥落的瞬间变得更为骇人,初夏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他渐渐加大了手中的力道,让她不得不去服从,她卑微地从仍被他挤压着的脸颊处挤出那两个字:“谢谢!” “说,谢谢瞎子哥救我,一个字都不许差,说!”叶锦荣嘴里示范着,手掌却随着说出的话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脸。 她慢慢扭回头,指印明显地留在她姣好的容颜上,孔武一颤,却听见叶锦荣不怀好意一抬眼说:“怎么,瞎子哥心疼了?您??????不会是认识这个女人?” “不??????不认识。”孔武回的并不干脆。 “那就好,我想飞哥也不喜欢有人自作聪明,有人越权抢上。今天我就给您这个面子,不过??????”他故意延长了语调,突然诡异地一笑,用手指指初夏和白茉莉,然后说:“这两个女人就只能带走一个,您说怎么办呢?” 孔武的背一僵,他知道自己已经参与进了一场不该介入的混乱纷争,他不清楚大飞会从叶锦荣的手中得到什么,可他还是明白自己刚刚的一段话已经暴露了自己,他不忍地看向初夏,又偷偷瞄了一眼墙角里被人辖制住的白茉莉,怎么也说不出叶锦荣要的答案。 叶锦荣享受在这个过程里,自顾自地转动着手腕上的佛珠,他眼不看人,却从心里把眼前的男人和女人看了千遍万遍。 他知道,今天他是绝对的赢家,本应不那么在意每一处微小的细节,可是当孔武意外地站出来为初夏说话的时候,他骨子里游戏的神经便一下子变得敏感起来,他好奇着眼前这个冷面杀手的异常举动,这个平素可以血屠数人都不会眨一下眼的男人居然会为这个女人说话? 他笑笑,都说红颜是祸水,这话一点也不假,连吕布都可为了貂蝉而怒杀董卓,今天他孔武为这女人出头又有何不可能? 他愿意给初夏、给孔武留下这颗暧昧的种子,他希望它发芽、长大,他希望可以有朝一日在这yuang的树荫下,快意地看欧瑾瑜咬牙切齿地与孔武决斗,他心里笑容满满,嘿嘿,他怎么能忘了那个叫江雨默的音乐家,哦,还有这女人的青梅竹马,哎呀,真是精彩,四个人都够凑一桌麻将了。 他再一次掠过女人美丽的脸庞,她纯情的样子在他眼中形成了一种另类的讽刺,他不屑地哼了一下,别他妈给老子装纯洁,一个被欧瑾瑜玩过的女人,还和那么多男人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天生就是一块荡妇的料,居然还在这他娘的装处女。 他瞟了一眼孔武,不耐烦地说:“怎么,都不选?那我就享齐人之福了。” 初夏突然一下子抱住孔武的腿说:“求求你,救我,不,救茉莉,呜呜,求求你救救我们!” 孔武挣扎着不去看她,身子却忍不住抖动着,叶锦荣试探地说:“怎么样?这样的美人,这样的楚楚可怜,不心疼?不动心?” 孔武一狠心,反手将初夏从自己身下打开,他重重的力道几乎吓到了叶锦荣,他眯着眼寻思,看来孔武真的不认识这女人,随即带着玩味的口吻说:“都说瞎子哥心狠,果然是名不虚传,连女人都舍得下手那么重!” 孔武却不理会他,一把揪住初夏的头发,根本不去看她眼角处被自己打出的血迹,简短地说:“就她了。” “好,您请便,其他人都他妈给我滚,老子我要清场办事了!哈哈??????”叶锦荣的笑声如同魔鬼一般响在初夏的心底。 白茉莉的嗓子几乎已经破了音,她不知自己喊的是什么,也许那便是命运的哀嚎。 初夏惊叫着:“不!”,却已被孔武死命地拽出了房门,身后的门重重地关闭起来,那沉重的响声像是从墓地里传出来的丧钟。 都说,上帝在向你关闭一扇门的时候,会仁慈地为你打开另一扇,初夏绝望地想,那扇门在哪里呀?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 第112章 罪恶之门(2) 看 毒婚:冷总裁的出逃妻 第112章 罪恶之门(2) 心碎了是什么样子?它裂开的缝隙会有多大,大得可否灌入我冰凉的泪?可否填满我对这个世界最无情的诅咒? 初夏绝望地缩在门外,她真的绝望了,她曾拼命地捶打过房门却得不到任何的回应,她甚至听不见茉莉发出任何的声响,她害怕地摇着头,泪水混乱了她的脸庞,因为,她分不清自己是希望她有声音还是没有,而这无声亦或有声又代表了什么。【n看】 隐隐地,她像是听见茉莉在哭着对她说:“别丢下我,别??????” 她哭得更厉害了,她不顾会不会伤害到自己,拼命地撞到门上,却听见孔武压低嗓音说:“没用,这门防暴隔音,你做什么都没用!” 初夏疯了一样地将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他的身上,她抡起手臂打向他,根本不管轻重,也不管那些拳头是落在他的身上还是脸上,她大哭着骂他:“混蛋,混蛋,你为什么不救她?为什么?你怎么那么狠心?混蛋!” 她哭得几乎晕过去,失重的身体突然向后倒去,他一把夹住她,大声质问道:“不然能怎样?把你留给他?还是把你们两个都留给他?” 初夏一下子失去了力气,她只是瘫在他的怀里,好久,才猛然想起,她抓住他的手臂说:“我们报警吧,你的手机呢?” 他无动于衷地看着她,而她却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从进入这家豪华酒店的那刻起她和茉莉的手机就被前台小姐以莫名的理由代为保管了,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 如果她的手机还在,也许她还可以求救,也许她可以救茉莉,她顾不上避嫌地在男人身上摸索着手机,却听见男人冷冷地说着话,声音里全是无奈,“没用,就算你拨通电话,警察也不会管!” “难道警察局是他们家开的?难道没有王法了?法律总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吧?”初夏激动地吼着。 “法律?法律只会尊重事实,只会看见证据,而不是同情弱者。”他说着,从西装外套里掏出一份合约递给初夏看。 初夏不解地接过来,她轻扫了一眼,疑惑地说:“这??????不是我们签订的演出合同吗?” 孔武点点头,眼神晦暗地望了一眼初夏便低头说:“可是,在给你们签字的时候已经被人动了手脚,合同被掉包了,如今这合同的内容就是说你们除了正常的表演还自愿提供特殊服务,就是所谓的??????性服务,明白吗?即使你们报警,姓叶的顶多就是一个嫖娼的罪名。” 初夏抓着那令她们陷入深渊的罪恶源头,无助地闭上眼,嘴里却骂着:“混蛋,茉莉怎么就成了娼呢?” 孔武却说:“你们为什么那么不小心?一天两万块?这种演出价格你觉得合理吗?你以为你们是明星吗?现在就算是警察来了,只怕抓起来的还有茉莉,卖淫怕是比嫖娼判的要重得多,姓叶的有钱有势,只怕过几天就放出来了,可茉莉以后怎么做人?她还想不想毕业?学校要是知道了,只怕她毕业都成问题!” 初夏颓然地跌坐在地上,她们被算计了,被叶锦荣联合乔乔算计了,可这个罪恶的阴谋却本应是冲她而来的,只是在关键的时刻急转了方向,就像是一场离奇的屠杀,放过了她,却在她眼前无情地斩杀了她爱的人,那痛瞬间留在心里,蚀骨的疼,比死还要难过。 她一直静静地坐在门口,甚至不再掉下眼泪,因为她知道她没有哭泣的权利,因为她知道有一个人比她更加脆弱无依,她没时间也无权倒下,只要她的茉莉需要她,她就要坚强地活着,不是赎罪却是一种自我的惩罚。 原来,她对欧瑾瑜飘渺无着的感情,终于在她的不切实际之下给了她重重地一击,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一点恨他,可她却恨透了自己,因为那执迷的爱恋而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了,大的令年轻的她们承受不来。 孔武慢慢地低下身子,陪她坐着,不再说一句话,就只是默默地抽着烟,看惯了打打杀杀,死亡似乎都没有这一天这一刻可怕。 初夏沉默地如同待罪的羔羊,直到欧瑾瑜满手鲜血地冲进来,他的眼扫过她凌乱的妆容定格在她呆滞的目光上,他忽地紧紧攥起拳头,全然不顾那上面依旧淌着血的伤口,密密麻麻的伤牵扯着他微皱的眉宇,难道······ 他几乎不敢再看她一眼,便冲过来紧紧地搂住她,他对她说:“别怕,有我??????” 可这话在此时看来却是这样的无力,这一句曾让初夏沉醉的话,像是刀钝钝地刺进初夏的胸口,她有气无力地说:“太迟了??????” 欧瑾瑜的身子一颤,却把她搂得更紧,她任由他抱着她,终于忍不住大哭着说:“怎么办?欧瑾瑜,我的罪孽要怎么办?我欠的债要怎么还?茉莉??????” 初夏泪如雨下,欧瑾瑜这时才明白受到伤害的不是她,而是那个叫白茉莉的女孩,他不知自己的心里有没有残忍到闪过一丝庆幸,就只能用自己温暖的身体拥着冰冷的女人。 初夏的耳朵突然像是失聪一样,什么都听不到,她没有听到欧瑾瑜在她耳边说:“别怕,我要他不得好死!” “嘿嘿,欧总要谁不得好死?”房门忽地被打开,叶锦荣衣衫不整地走出来,脸上带着满意的笑,他低头边整理着衣服边说:“欧总,我可是给你面子,你的女人我可是碰都没碰,手下人不懂事,初小姐可能受到了点惊吓,不过应该问题不大!” 欧瑾瑜一把揪过他的衣领说:“你信不信我告到你死?” “信!怎么不信?你们欧家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叶某又不是没领教过,可是我也告诉你,你是富贵公子,我是蝼蚁一只,我混不吝惯了,什么混事都做得出,只要我有一点事,那个叫白茉莉的小妞的丑事就会传的满城风雨,到时你欧少爷就算是只手遮天也挡不住所有人的嘴巴吧?嘿嘿,不过我今天倒是捡了个大便宜,没想到这妞还是个处,味道新鲜啊!哈哈!”他意犹未尽地笑着,张狂极了。 “啊!”白茉莉突然从屋里冲出来,尖叫着抓挠着叶锦荣,初夏慌忙紧紧搂住衣不蔽体的她,却听见叶锦荣故意大声说:“再闹,我就告你伤人,出来卖就得守出来卖的规矩!” “茉莉??????”初夏拉住仍旧想上前冲的白茉莉,接过孔武递过的外套,轻轻披在她的身上,茉莉的泪流到她的脸上,它们一滴滴流进她的嘴里,咸的有些苦涩。 叶锦荣得意地向外走,却在欧瑾瑜身边停下脚步说:“欧少,有时候运气不一定站在正义的一方,哈哈!” 肆意地笑着,叶锦荣简直太享受此时此刻的感觉了,原来这一切就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推到一个就会惯性地倒下一片,伤了白茉莉,就如同伤了初夏,而初夏就会慢慢地恨欧瑾瑜,这一切光是想想就叫人惬意。 他笑得更加开怀了,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身对欧瑾瑜说:“欧少,也太小气了,你的女人竟然为了区区两万块就??????,嘿嘿,幸亏是遇见我,不然你那顶有颜色的帽子是戴定了,哈哈!” 欧瑾瑜沉默地看着叶锦荣潇洒地离去,沉默地看着在女人怀里的白茉莉,他恍惚起来,原来过去了这么多年,仍旧有一些事是不在自己的可控范围里。 孔武静静地瞥着欧瑾瑜这张脸,平静地回忆着,又平静地悄悄向后退去,直到消失在他们眼前,他明白,也许有些事还是不清楚的好。 看无广告,全字无错首发 , 看- n ,您的最佳选择!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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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的语言冷静却带有职业性的残忍,欧瑾瑜作为男人也有些窒息的感觉,他突然有点听不清她后面说了些什么,就只看见女医生的嘴一直在动,唇与齿的每一次碰撞都带给他无法挥去的惧怕感,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撑住墙壁,却听见初夏突然惊叫着喊:“别说了,别说了,啊!” 他奔过去搂住她几近疯狂挥动的手臂,才停止下她自残的行为,她掌掴在自己脸颊上的印迹却早已红透了,他低吼着:“你这是干嘛?我们要救她啊!” 初夏身子一软地瘫在男人的怀中,他结实的臂膀第一次这样真实地擎住她,让她觉得可以依靠,可是,这拥抱的代价却是如此的惨痛。 她的头倚在他的肩上,很快,他便感觉到肩膀上凉凉的,他刻意避开那浸湿了的地方,就只是看着她呆滞的眼神,她裂开的唇角还在淌血,可他却失去了为她抹去这一切的力量。 医生司空见惯了这些生生死死,也看多了种种笑颜与泪水,她只是理智地一紧眉头说:“她这种应该不是正常的性行为造成的?我建议还是报警的好,以免以后万一有什么后遗症也好有法律保护。” 欧瑾瑜点点头却没有再说什么,医生合上病历,深深叹了一口气,露出她女性真实的情感,柔声说:“小姑娘还是满坚强的,做各项检查都很配合,情绪也还算稳定,就只怕??????” 欧瑾瑜一边揽住女人,一边感激地看了一眼医生,客气地说:“您说,我们一定积极配合治疗,我会给她转入高级病房,钱方面不是问题,需要什么药物,尽管开出,给她用最好的药物,甚至可以请专家会诊??????” 医生不屑地冷笑说:“这不是钱的问题,我们救人不会因为他有钱便尽心竭力,没钱便弃之不顾,现在病人需要的不是钱,是关怀,我怕她这样过分压抑会给她以后的人生带来负面的影响,长期下去会影响她将来的生活甚至是以后对异性的正常反应,如果有时间的话,尽量多陪陪她!” 医生转身向外走,突然又停住步子说:“她现在醒了,可以有一位进去看看她,劝她进食,这样也有利于身体外伤的恢复,其他的检查还需要等待结果,比如HIV抗体、抗原检测以及妊娠检查。” 医生走后,初夏的手放在门上很久,久的像是过了一个世纪,却始终没有勇气推开那扇门,那里面有她的茉莉,可是她却那样的怕。 欧瑾瑜身上的电话一个劲地震动着,他不忍地看看她,说:“我出去接个电话,会有人保护你们安全的。” 初夏缓缓地走进去,茉莉正面向窗子坐在床上,她背对着她,可那影子却更加深刻地刺痛了初夏的心,她听见自己的声音颤抖着叫她:“茉莉??????” 只吐出一个名字的时间,她便再一次崩溃地落下泪来,即使自己在门外已经做了千次万次的准备,可她仍旧控制不住地难过,手紧紧地捂住嘴,她不敢发出一丝的声音,唯恐心碎的声音会触碰到茉莉最深的伤口。 白茉莉静了许久,突然挂着浅浅的笑看向她。 初夏与她相对无语,过了好半天,初夏还不及走过去,便听见门外的纠缠声,半晌,乔乔撞进来,身后是欧瑾瑜派下的一众保卫。 初夏放下拭泪的手,上前不说一句话,扬手便狠狠打在乔乔的脸上,哽咽着说:“你还来做什么?你还有脸来?” 乔乔却像是看不到她一样,一双眼睛红红的望着茉莉,嘴角上的血擦都不擦,轻轻地说:“我来看茉莉。” “你有什么资格看她?你害她害的还不够吗?”初夏近乎癫狂地把乔乔向外推,一众保卫见是女人也不好介入,只是机警地护在初夏身边,生怕乔乔会突然出手伤到她。 乔乔被初夏用力推到了门外,她突然眼睛望向初夏说:“对,我是骗了你们,可你以为你就干净了?你不是也把她丢下了吗?如果是姐妹就该和她同生共死,你敢吗?要不是你和姓欧的在一起,要不是你那天非要茉莉陪你去,她会成这个样子吗?本来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就该结束在你的身上,可你却躲过去了,茉莉是做了你的替死鬼,你和我没什么分别,你的身上沾满了你最好朋友的血迹,她有多耻辱你就有多耻辱!” 初夏愣在那,身后却传来一个声音:“我从没见过哪个女人像你这样恬不知耻,可以把自己的错误全部推到别人的身上,欧瑾瑜,我用的词对吗?恬不知耻?” 初夏望向威廉身后的欧瑾瑜,他的脸部线条紧绷着,所有情感的浮动都积聚在眼中,深邃的眼眸时不时掠过乔乔的脸庞,许久才说:“我想知道你有什么好处?” “什么?”乔乔早已被男人的气场震慑住,却仍旧垂死挣扎地应付着。 欧瑾瑜一步步逼近她,眼睛微微眯起来,他的手插在裤兜里,姿态很是轻松,面色无异,却仍给人极大的压迫感,他说:“你不会无缘无故地陷害她们?你得到了什么?” 乔乔忍不住退后一步,欧瑾瑜却咄咄逼人地问:“你最好说出来,不然不管他许诺你什么,我都有能力要你失去一切!” 乔乔放弃了抵抗,而她的话却更加让初夏感到后怕,她不相信地问:“你被叶锦荣包养?我为什么不知道?” 乔乔冷笑着说:“有钱的男人包养个把女人有什么稀奇?艺术类的女孩子恐怕是他们的首选,年轻,漂亮,有气质,不是吗?”她的眼故意看看欧瑾瑜与初夏,言外之意你们不也是如此吗? 初夏却无意于计较这些,她只是问:“他的意图你最明白,可你为什么还是看着我们跳入这火坑里?” “我以为茉莉不会有事,他针对的是你,他想引出的人也和你有关,我以为只要我骗过你,就可以完成了他的任务??????” “你就那么恨我?”初夏觉得不可思议。 “对,都是学琵琶专业,凭什么你就可以保研?如果不是你占了那个保研的名额,我或许还有机会,如果不是你,我也不用出卖我自己,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为了出国去新加坡而受制于叶锦荣,一切都因为你!初夏,我恨你!”乔乔大声哭起来,却在哭声里说着:“如果我不听他的,我就一辈子都别想脱离他,茉莉,对不起??????” 初夏茫然地看着乔乔离去,她不知道乔乔以后的路会怎样去走,但她知道,她与她再也不会有任何的交集,可她却记下了她说的那句话:初夏,我恨你,她在心里轻声对自己说,初夏,我也恨你,为了茉莉。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 第114章 不是所有人都懂得什么是悲伤 看 毒婚:冷总裁的出逃妻 第114章 不是所有人都懂得什么是悲伤 初夏永远都会记得那天晚上白茉莉对她说过的话,她也记得她对她允下的承诺,可惜,她不知道,她人生里最重要的一个承诺却没能兑现,这是白茉莉的悲哀,更是她的,似乎从这一刻起,她们的生命里便注定留有那道伤疤,那条血淋淋的疤痕贯穿了她们的身体,一直延伸到五脏六腑里,一直延伸到两个原本亲密无间的女孩子的心里。【n看】 乔乔走后许久,初夏才恍惚地向房间里走,众人都不在她的眼,包括那个自己曾用整个心,整个生命用力去爱的男人,没有注视,更没有言语,她不敢,她怕此刻的儿女情长,此刻的缠绵悱恻便是对茉莉的再一次伤害,便是更加对不起茉莉,她用无言来惩罚自己,也同时惩罚那个男人。 她静静地从他身边走过,像是看不到他一样,就只是垂着头,如同一具幽灵一般飘过去,没有重量,更不带体温。 那冰凉的气息瞬间冰冻了欧瑾瑜,他冷得忘记了想要说的话,却突然感到身后威廉暖暖的手掌伏在他的肩上,他犹豫了一下,便用手回握过去。 威廉一愣,他记忆里的欧瑾瑜很少会表现出如此脆弱的一面,如钢铁一般坚强冷漠的他也会有害怕的时候吗?也会需要别人的温暖吗?他诧异着,眸光却慢慢落在他满是血痕的左手上,久久不能离开。 “茉莉??????”初夏轻声唤着,声音不大不小,既怕会吓到她,更怕她会执着地沉迷在自己的空间里,把自己封闭起来,她小心翼翼地试探着握住她的手,茉莉的手那样的凉,冰冷的指尖慢慢触碰到她的掌心,她竟觉得有些微微的痛,针刺一般,可惜,她不知道,她的手同样是冰冷无比的。 泪违背着她的意愿,再次不争气地流下来,白茉莉却突然看看她,扬起手轻轻地抚过她腮边挂着的泪珠,将身子偎过来轻声在她耳边说:“初夏,我怎么那么冷呢?” “不怕,不怕??????”初夏语无伦次,她拼命用手搓着茉莉的手掌,嘴向她的誓里呵着热气,她不知道这样会不会让她温暖,其实她更怕,其实她更冷。 白茉莉就直愣愣地盯着她瞧,许久才说:“我想回家。” 初夏点点头,认真地回答:“我们回家。” 白茉莉冷着面容,突然对她说:“初夏,其实我骗了你,其实,我爸爸不是什么军区的高干,我妈也不是美院的画家,他们早死了,我从小就住在姑姑家里,后来我大了,我怕自己是个累赘,就想我一定要考上附,我一定要走出来,只有这样我才能永永远远地离开那个地方,离开那些给我施舍的人,所以我不管什么节假日都不会回家,都住在宿舍里,因为??????我没有家,我怕你们会瞧不起我,我编了这个谎话,十年了,我不停不停地圆谎,总怕自己会说错了,好累啊!今天终于说出来了??????” 初夏连同身后的两个男人一起愣在那里,石化一般,而那女孩却平静地像是说着别人的故事,最后竟弯起她红肿的嘴角,费力地朝初夏笑了笑,反而安慰地拍拍她的背,问:“吓到了?” 初夏摇摇头,她揽住白茉莉单薄得像是纸片的身体,哽咽着说:“你有家,因为你还有我,我的家就是你的,永远,茉莉你要记得这个世界上有初夏,永远会记挂你,你不会孤独!” 初夏说,这个世界上有她会永远记挂着茉莉,她的肺腑之言真实,决没有一丝一毫的欺骗,可是她不会明白,那个家的承诺却不是随随便便可以给与,随随便便可以实现的。 欧瑾瑜站在那,静静地看着夜幕下的两个女人彼此拥着对方,她们的背影在一片墨色更显得凝重而凄凉,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喉咙很痛,就像是撕开一般,嘴里莫名地留有一股腥腥甜甜的血味,他费力说:“还是要她休息一下吧,你也累了,也该??????” 他的话依旧没有主语,从他们签订契约的那一天开始,他便严格地遵守着他与她之间的关系,他像平素对待其他女人一样,不去强化记忆她的名字,可当一切都向着他未知的方向走去的时候,他才发现那个名字已经深深地刻在了脑海里。 他以为自己不知道,可惜,现在的他记得清清楚楚,只是他仍旧保持着他们过去的模式,从不轻易吐出那两个字,它们就像是他心底的死穴一般,哪怕是此时,哪怕是此刻,也不敢从嘴里将它们说出来,因为,他知道,一旦说出,就再无掩饰的机会,如果有一天他们必须分离,心没有那个名字或许会更加好过些,可当分离这个词语滑过心际的时候,为什么自己的心会是那样的痛? 初夏没有回答,她只想静静地陪着茉莉,至于其他人,她没有多余的心力去应付,她突然一惊,什么时候,他竟然成了其他人? 两个人都在沉默之,还是威廉打着回还说:“她走了也不会放心,还不如陪在这里,倒是你,你的手怎么回事?该去清理包扎一下。” 初夏这才警醒地突然回转身子,她眼的心疼骗不了自己,也同样骗不了男人,他们自发生这件事后第一次长久的对视着。 她轻咬着唇,原来自己的心仍旧是不可控制,虽然这样的凝望让她觉得罪孽深重,可还是忍不住紧紧盯着他受伤的手,还是忍不住要问:“你的手怎么了?严不严重?” 男人苦笑着摇摇头,却不说什么,就只是呆呆看她眼角下的那抹令他担心的血红,他不敢问她疼不疼,他怕他的问题会让自己更加地无助。 威廉看着他们,好半天才拉拉欧瑾瑜说:“不管你愿不愿意,都要去包扎下,再有,我还有重要的事同你说,是??????关于香港的案子的。” 他最后几个字说的很轻,却似乎很有作用,欧瑾瑜稍加迟疑,便同他向外走去,最后,他突然转身看向她,那眼里包含的东西,是她始终没能看懂的。 他想,其实不是所有人都懂得什么是悲伤,可今天,他终于懂了。 看无广告,全字无错首发 , 看- n ,您的最佳选择!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115章 残忍的赌注(1) 护士清理着欧瑾瑜的伤口,而他则一直侧着脸紧紧地盯着威廉,那个他期盼已久的答案竟在威廉脸上看不出丝毫痕迹,他忍不住问:“成功了吗?” 威廉愣了一下,随即一脸无奈地摇摇头。 欧瑾瑜反手猛地拍在桌上,小护士被吓了一跳,手里的药水溢得满地都是,不由得瞪了他一眼,转身去拿新的药水纱布,房间里登时只留下两个男人,气氛变得更加诡异起来。 欧瑾瑜掌心刚刚愈合的伤口再次裂开来,绽出醒目的血花,他微皱的眉宇间夹杂着只有他一个人才明白的苦楚,他不去在意手上的伤,就只是低下头默默不语。 威廉有些不忍,连忙上前拍拍他的肩膀,突然在唇边展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低声在欧瑾瑜耳边说:“Success!” 欧瑾瑜望了他好久,像是不相信一样,直到威廉再次向他微笑,才苦涩着说:“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威廉不好意思地耸耸肩,将随身的一份文件递到欧瑾瑜面前,欧瑾瑜小心地避过血流不止的左手,拿右手轻轻翻看着,眼光所到之处均是没有生气的文字,可他眼中升起的光芒却越来越生动,就像是一束焰火绚烂于夜空之中,甚至他冷了多时的脸庞上也印染出一丝丝的光亮,他微勾着唇角,许久才轻轻吐出一口气说:“终于??????” 却只说了两个字便停在那,好像身后有着巨大的阴影慢慢地向他压过来,令他喘息不得。 威廉不解他慢慢变暗的眼神,那存留在他眼中的喜悦短暂得似乎不合情理,他没有说话,却被欧瑾瑜已经绵延至手腕的血流所吸引。 他愣在那,紧盯着欧瑾瑜受伤的左手,然后轻轻抓起欧瑾瑜的手,仔细地看了看他的手背,又看看他满是伤口的掌心,那上面细碎地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血依旧流淌着,他缓缓抬起眼看向欧瑾瑜,张开口还来不及说话,便见小护士拿着药重新回来,他便将那染血的手放下来,一个人默默地背过身去。 欧瑾瑜根本等不及护士细致地为他涂好所有的伤口,便草草了事一般地挥手示意可以了,他站起身,拿起那份对他来说意义重大的文件,低声对威廉说:“你辛苦了。” 威廉这才转过头,微微动了动唇角说:“应该的,欧氏给我们李家这个机会参与这件案子,我们不是捡了一个大便宜吗?我去也是应该的,你说过利益大于一切,不是吗?” 欧瑾瑜一怔,他的这句话一向最受威廉鄙视,可今天,他却意外地说出了这句话,他努力牵动着僵硬的脸部肌肉,算是笑笑,继而轻拍着威廉的肩头说:“走,往返于香港与帝都,你也累了。” 威廉顺意地点点头,随他走出去。 医院外,司机早已等候多时,欧瑾瑜询问着:“我送你?” 威廉摇摇头,转身便走,却在走了几步后突然转过身子,他停留在与欧瑾瑜相隔数步的距离,这个距离微妙极了,既不过于亲近,却又不至于让彼此听不见对方的声音,他问:“你怎么知道一定会成功?” “我不知道。”欧瑾瑜坦诚地回答着,“所以,刚刚才会那样失态。” 威廉认可地点着头,又问:“第二个问题,你怎么能确定在香港的格朗章会倾向于你,而不去在意那个英国人因你无故缺席签约会而否定与欧氏合作的建议?” 欧瑾瑜依旧好脾气地解答着他的疑问:“因为我发现tony林的会议室里竟然还张贴着英国女王的画像,而他们派出的代表也是英国人,我想香港已经回归那么久了,这个公司又与香港政府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当局怎么会容忍英国人的势力还在那作祟?难道他们就任由他们死灰复燃?所以我提前就调查了这家公司,果不其然,他们现在党派争斗很严重,这次来帝都的是以前公司的残存势力,是铁杆的‘保皇党’,而当权派却是咱们政府派过去的,我也就留心了这件事,只是事情没到那个份上,便一直按兵不动,嗯,就是没有行动的意思。”他一边说着,还不忘给威廉解释着按兵不动的含义。 威廉追问道:“你早就知道这公司内部的一切?” 欧瑾瑜沉思片刻,才说:“也不算早,只是略有耳闻,倒是叶锦荣的出现再一次提醒了我,其实我也曾大胆猜测过,即便没有叶锦荣从中作梗,只怕这次签约也会困难重重,好在,你及时赶过去了,而他们公司内部的党派之争只怕还帮助了咱们。” “什么意思?” 欧瑾瑜淡淡一笑,说:“就是保皇党越是反对的,当权派便故意反其道而行之??????” “你的意思是他们在对着干?” 欧瑾瑜点点头,从容地取出一支香烟,司机麻利地为他打上火,他却一挡,固执地自己掏出打火机,慢慢地将那烟点燃,并不吸入,只是看着它在自己的眼前升起那徐徐的烟雾,许久才问:“还想知道什么?” 威廉停了片刻,才低沉地说:“我很想知道你心里快乐吗?现在。” 欧瑾瑜被他的话问住了,这个问题似乎犀利无比,或许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威廉太了解他了,可是这份了解似乎是他极力避讳的东西,他不能容忍任何人轻易洞悉他的心,即使是威廉。 他看着手上缠绕好的纱布,丝丝的血迹仍旧浸透过来,他冲着威廉扬扬手道:“你想知道的太多了。” 威廉轻轻一笑,眼眸直视着欧瑾瑜看似淡然若素的脸庞,点头说:“也是。” 欧瑾瑜向车前走去,俯下身子,他关上车门前,仍不忘说:“威廉,知道的越多,负担就越大,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我当初答应给李家的,一分都不会少。” “这个我从不怀疑。”威廉高声回着,转身背对他,手里做着拜拜的姿势,然后快步离去。 欧瑾瑜望着他的背影,许久才关上车门说:“去陈律师那。”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 第116章 残忍的赌注(2) 欧氏寂静的顶楼上,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欧瑾瑜身后跟随着陈旭平,他谨慎地随着欧瑾瑜的步伐,始终保持着均匀的步速,不敢过快也不敢过慢,很好地拿捏着他们之间的距离,而这种距离代表什么,他心里却是再清楚不过。别忘记了收藏本章节,方便下次访问。 然而,他却始终搞不懂欧瑾瑜深沉如海的心思,他本想问有什么事不能在他的律师事务所说,可当他重新审视欧瑾瑜的脸色时便机警地闭上了嘴。 他依旧低头寻思着,却见欧瑾瑜一推自己办公室的房门,门应声发出“吱呀”的一声叫,里面漆黑一片,欧瑾瑜并不开灯,只是说:“陈律师不觉得这里更安全吗?” 陈旭平会意地一笑,只是那笑被黑暗遮掩得极好,他不由得佩服起欧瑾瑜来,他原来是怕自己那里会隔墙有耳,恐怕只有在他自己的地盘里,他才能相对的安心,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父子俩都是如此精明缜密,他附和着说:“欧先生说的有道理。”随后慢慢走进房间。 欧瑾瑜一点头,示意他坐下来,似乎无意与他过多周旋,他开口便问:“你当初是怎么对付他的?你知道他这次又出现了吗?” 陈旭平被问了一愣,刚刚坐好的身子忍不住向前微倾,谨慎地问:“欧先生指的是??????” “要我说出那个名字吗?”欧瑾瑜冷声言道,语气明显地露出几许不满。 陈旭平的脑子飞快地运转着,他不时瞥过不远处的欧瑾瑜,在一片黑暗之中,他察觉不到他的脸色,可他逐渐浓重的杀气却让他倍感不适,他喉头一紧,试探着问:“欧先生说的是那个叫孔武的?” 欧瑾瑜手中不知什么物件哗啦一响,继而一束火苗闪烁在两人的眼前,陈旭平便看见一双深邃如苍鹰的眼眸正紧紧地注视着他,这眸光凌厉地打在身上,竟有些莫名的痛感,突然那火焰瞬间熄灭,只留下更加诡异的黑,陈旭平忍不住一颤。 欧瑾瑜手中的打火机就这样被他关关合合,明亮与黑暗也便一次又一次地交替着,弄得陈旭平心中更加不安起来,天气并不热,可他的额头却突然冒出汗珠来,好半天,欧瑾瑜才哼了一声说:“陈律师还不笨吗。” 陈旭平支支吾吾地回答着:“我已经按照欧先生的意思警告过他,不要接近初小姐??????” “没有别的了?”欧瑾瑜厉声拦下他的话。 “欧先生的意思是??????”陈旭平有些摸不着头绪,“难道您当初的意思不是这样吗?您身边的女人哪怕只是短暂的停留一段时间,也不愿别的男人染指,这不是您的初衷?” “你的警告是在为我办事,还是在为他找出路?”欧瑾瑜问得咄咄逼人。 陈旭平大惊着说:“欧先生,这话怎么讲?” “怎么讲?要我来告诉你,你自己的行为吗?那个叫孔武的人本来已经要脱离黑道,是你那三番五次不痛不痒的追杀才使他重新回到了大飞的身边,这些不是你做的吗?或者说是你打着我的旗号做的??????” 陈旭平紧张地拽松了系在脖子上的领带,慢慢抹着完全无法控制的汗水,却不敢接一个字,就只听见欧瑾瑜脚下的皮鞋清脆地发出一声响。 他抬起头惊恐地看着他起身,看着他不知拿了什么,又看着他一点一点向自己走来,他越是靠近,他的心便越是慌乱,继而连呼吸都急速起来,他的手本能地压在胸口上,里面心脏的跳动乱作了一团,直到欧瑾瑜轻声说:“怎么,怕了?陈大律师,擦擦汗吧。”说完,便将手中的纸巾丢给他。 “我确实派人追杀过他几次,但??????那也是给他些警告,您知道,像他们这样的人如果只是口头上说说,恐怕起不到作用??????”陈旭平极力解释着,心里却不敢猜测欧瑾瑜是否会相信。 “这么说,你倒是很尽职尽责了?”欧瑾瑜声音极度轻松地一问,却很快加快了语速说:“那么,我问你,他有没有再出现在那女人身边?有没有纠缠过她?有没有做出什么不合理的举动?” 陈旭平不得不老实地回答说:“没有。” “那么,你的行为难道是未雨绸缪吗?又或许??????”欧瑾瑜刻意停顿下来,然后用极为平常的语气吐出了那极为不平常的话语,“又或许,是有人有意识地提醒他什么事??????” 陈旭平大惊,微张的唇一个劲地抖动着,而眼前的男人却依旧不慌不忙,声色未动地说:“陈律师不会查不到五年前的那件绑架未遂案吧?里面的当事人是谁,你会不知道?” 陈旭平颤抖着,却仍然垂死般地狡辩着:“不??????不知道,那时??????那时我还没担任欧氏的专属律师。” “我有说过那个案子和欧氏有关吗?陈律师此言是不是有些做贼心虚,有些此地无银啊?”欧瑾瑜再次起身打开一个抽屉拿出一个档案袋向陈旭平眼前一丢,说:“里面有很多你想知道的东西,可惜,我不想再说了。” 奇!书!网!w!w!w!.!q!i!s!u!w!a!n!g!.!c!c 看着陈旭平哆哆嗦嗦地拿起档案袋,欧瑾瑜才说:“有些事本来不想撕破脸,可惜,陈律师的胆子似乎越来越大了,这样的人一直待在我的身边,不是留后患吗?你的账户里我已经打入了五年的律师费,不过我也希望以后的岁月里陈律师可以在国外享受天伦之乐,我想我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 陈旭平没有回话,只是颓然地站起身,他知道他答应亦或不答应在现在来看,都是枉然,欧瑾瑜的话语只是命令而不是商议,他除了接受就只能是接受。 他要自己以后永远不要出现在国内,只怕已是额外的恩惠,如果自己再做反抗,只怕就不是出国而是回国了,心里突然后怕起来,他没想到,这个年纪轻轻的欧家未来掌门人会这样不动声色地就将自己看得透透的,而自己却是浑然不知。 他漠然地向门外走,却听见欧瑾瑜在身后说:“陈律师恐怕还要为我做最后一件事,那就是告诉叶锦荣,不好意思,那个香港的案子我还是接到了,让他失望了。” 陈旭平背上一僵,怪不得他不让自己参与这个案子,原来他早有察觉,他面上露出一丝笑容,淡淡地说:“欧先生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手段丝毫不亚于令尊当年。” 欧瑾瑜也是微笑着回:“承蒙夸奖,与高手斗其乐无穷,慢走不送,哈哈??????” 门重重地关合,欧瑾瑜的笑声却越发地清冷,他停下来,却听身后一声响,顿时灯光大亮,他惊声问:“谁?”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您的最佳选择! 吉林.为您提供毒婚:冷总裁的出逃妻无弹窗广告免费全文阅读,也可以txt全集下载到本地阅读。 ------------ 第117章 残忍的赌注(3) 灯光大亮,欧瑾瑜本能地用手挡住这突来的强光,从指缝间看着身后的人,他缓缓放下手问:“怎么是你?” 那人这才从办公室最里面的观景台走出来,从黑暗到光明,一步步地前行,来人面色上却依旧是沉沉的,好半天才回答他问出的话:“我问过司机,说你去了陈旭平律师事务所,猜想这么关键的时候,你这个工作狂只怕不会直接回家,就来欧氏等你,算是试试运气。” 欧瑾瑜一点头,然后为自己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仰起头看着眼前的人,略微扬扬嘴角说:“其实刚刚我是多此一问,可以自由出入我办公室的人除了你还能有谁?” 威廉这才勉强一笑说:“看来这是我的荣幸。”说着,很熟悉地向角落里酒柜走去,自在地拿出一瓶气泡酒和两只香槟杯,转头问欧瑾瑜:“你的手喝酒没事?” 欧瑾瑜不置可否,他也就不再追问,自作主张地为欧瑾瑜倒满酒,也不等他便自顾自地喝起来。 欧瑾瑜却歪在一边的沙发里,看着他自斟自饮,许久才问:“你在欧氏等了我这么久,不会只为了和我喝酒聊天?” 威廉抬起眼看向他,他也镇静地与之对视,两个人就这样沉寂在彼此几近寻衅的目光中,或许此刻他们有太多的言语要说,却被这不正常的宁静淹没,就只是冷冷地对峙着,最后,还是威廉沉不住气问:“你不想说点什么?” “那你想听什么?”欧瑾瑜说的懒散。 “你!”威廉压住火气,问:“陈律师是怎么回事?” 欧瑾瑜俯身拿起酒杯,将一条腿横架起来,他悠闲地转动着杯中金黄色的液体,看着那些细小的泡沫升腾起最美丽的堆砌,然后慢慢地撞击在杯壁上,粉身碎骨一般,化作那一瞬的泡影,一切了无痕迹,他坦然地微笑着说:“你刚刚不是都听见了?” “我要你亲口说!”威廉几乎是吼出来。 “我只是处理了一个吃里扒外的人,你犯得上那么恼火吗?”欧瑾瑜浅浅地喝了一口酒,眉头却轻微地一皱,小声说:“这个年份的果然不好喝。” 威廉却不愿理他关于品酒的理论,只是深深地一看他,问:“他和叶锦荣有关?” 欧瑾瑜点点头,语气轻松地说:“他拿着欧氏的薪水却帮别人算计我,现在想想,我刚刚好像有些过于仁慈了。” “你怎么知道的?”威廉并不死心,有太多的疑问郁结在他的心头,令他不得不问。 “偶然看见他们在一起吃饭,就派人查他,就这么简单,我不知道叶锦荣许诺给他什么,可他却差点坏了我的大事。” 威廉豁然道:“这次本应律师一并出席的签约仪式你却故意要我一个人单独去香港,就是因为这个?” “对!不然还会有许多阻挠的力量。”欧瑾瑜回答得干脆。 “那么,为什么你会重提五年前的绑架案?” 欧瑾瑜面色上一凛,慢慢放下手里的杯子说:“这个你最清楚当年是怎么回事,那个案子结的糊涂,欧家并不是不知道大飞用一个无名小卒调换了他亲生弟弟,只不过那段时期欧氏和楚云集团都是一团乱,也无心追查此事,再加上我本来也没什么事,也就算了,可是最近我才查到那个当年顶罪的人竟然出现了,我怕他是有意想要接近我,所以??????” “你在哪见到那人的?他对你有所伤害了?”威廉紧张地问。 威廉的关心极为明显,欧瑾瑜欣慰地一牵嘴角,冲他摆摆手说:“那倒没有,他只是突然出现在那女人的身边,一开始我还没认出来,后来派人追查,才牵扯出五年前的案子,我怕他是故意接近她,就继续查下去,没想到顺藤摸瓜,倒发现了陈旭平这些事,他竟然打着我的旗号命黑道上的朋友假意追杀那人,一次次却只追不杀,故意给他活命的机会,也给他恨我的理由,然后便借机和他联系,至于他们私下里说了什么我现在还没查到,我只知道,那个人本来出狱后想过正常人的生活,却在见过陈旭平之后乖乖地重回了大飞身边,成为了他不可缺少的左膀右臂。” “你说他出现在初夏身边?”威廉问得犹豫,像是在琢磨什么。 “对,我怕他会对她不利!” 威廉却哼了一声说:“你是怕他会对你自己不利?” 欧瑾瑜缓缓抬眼看向他,良久注视着年少时便在一起的挚友,沉默之后他突然大笑起来,身子向他靠近了许多故意说:“你自认为很了解我?” 威廉听他这么说,更加气鼓鼓地说:“你,不觉得自己过分吗?” “过分?我哪里过分?”欧瑾瑜脸上荡起满不在乎的笑意,佯装不在意地说:“一个女人而已,难道她还会大于整个欧氏集团的利益吗?” “对!你常说利益大于一切,所以,你就在这么危急的时刻放弃了她?”威廉临近暴怒的边缘,他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却仍旧难以隐藏他的不满。 欧瑾瑜心里敏感地一动,过了片刻,才逐渐恢复了他浅淡的神情说:“原来你是在为那个女人打抱不平?看来她手段还真是厉害,惑人于无形之中,就连你都不能幸免?” “你!”威廉忍不住拽住欧瑾瑜的衣领,却很快松手,深吐一口气说:“我是怕有人将来会后悔!” 他的话就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欧瑾瑜的心上,他的手不自控地按压着太阳穴,可却忘记了自己手上受伤的地方,他忍不住“嘶”了一声。 威廉却突然站起身,一把抓过他的手腕说:“你告诉我说是叶锦荣派人在路上围堵你,造成了交通事故,碎玻璃划伤了你的手,现在你告诉告诉我,是怎样的撞击可以要一辆迈巴赫碎了它的防暴玻璃,如果那个撞击都可以震破玻璃,那么你人还不知会怎样呢!你再告诉告诉我,你的左侧玻璃碎掉了,就该伤到左手手背可是你却伤到的是左手手掌,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欧瑾瑜一惊,却无言以对,就只是垂着头,许久才缓和了紧张的神色,却听见威廉在一旁一字一句地说:“还是我来告诉你,迈巴赫的玻璃不可能只因为简单的交通事故便破碎,即使有车围追堵截,除非??????”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 第118章 残忍的赌注(4) “迈巴赫的玻璃不可能只因为简单的交通事故便破碎,即使有车围追堵截,除非??????” 威廉停顿下来,这空隙里他一直紧紧盯着欧瑾瑜的脸,可对方却平静如常,情绪上没有一丝的波动,和缓的面容上竟还微露出恬淡的笑意,欧瑾瑜异常的反应反而使他局促不安起来。 威廉咽了一下口水,极为艰难地继续着:“除非??????”可那藏在心里的话却像是膨胀起来的棉花团,将自己的嗓子塞得满满的,那个令他畏惧的答案,似乎就要呼之欲出,可他却害怕起来,他害怕欧瑾瑜矢口否认,可是他却更怕欧瑾瑜会坦白地告诉他YES,他为难地停在那两个字上,不敢越出半步。 “除非??????是我自己故意打破的!”最后,反而是欧瑾瑜替他说了后面的话,他说的极为平淡,可这话却似惊涛骇浪一般向威廉袭来,想象是一回事,可真真正正从欧瑾瑜嘴里说出又似乎是另外一回事。 原来,有一句话是这样的贴切,真相往往是残酷的。 即使它遮掩着它的面容,即使它躲闪着它的身姿,可是人们还是会忍不住去探寻,哪怕那个答案残忍得令你不敢面对,可当一切披露之前,你仍旧会锲而不舍地追寻着那个诱惑着你心灵的答案,威廉亦是如此。 结局终于吻合了他的猜测,可他仍是讶异地合不拢嘴巴,倒是欧瑾瑜先对他说:“怎么,我承认了,你也不满意吗?没错,是我故意弄伤自己的,因为只有这样叶锦荣才会相信一切,才会相信我的无助,相信我的失败!才会掉以轻心,给我绝地反击的机会!” “你知道叶锦荣找了黑道上的人?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威廉步步紧逼,那解释不清的谜团就要真相大白,可他却抑制不住地心痛起来,噬咬的感觉并不好过,他有些看不起自己的懦弱来,却又无法不纠结在其中。 “那倒没有,我也是在签约前,收到那个他威胁我的视频后,才派人追查的。” 威廉不相信地问道:“你难道一直和黑道上的人有往来?” “是!”欧瑾瑜干脆利落地回答着,“做生意,自然少不了黑道白道的支持,就像是我们要寻求政府的支持一样,有些事如果明路上走不了,自然就得改用其他暗地里的方法,威廉,这就是规则,这就是所谓的暗箱操作,人在其中,身不由己,你明白吗?”说话间便甩开威廉禁锢住他的手,仰头将一杯酒尽数灌下去。 “也就是说,你早就知道叶锦荣会伤害初夏她们?” “我不知道。” “哼,发生了这么多,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威廉的话似乎很是无情,欧瑾瑜愣在那里,连威廉都在怀疑他?原来伤害不是来自于你的敌人,而是你身边最亲近的人,因为在乎,才会伤心。 欧瑾瑜迷茫起来,那么,自己对她又做了什么?他逃避似的不敢去想。 许久,他才缓过神,却只是僵硬地摇摇头,不屑地说:“是我做的我都会承认,不是我做的,我也不会白担罪名,我承认,她的行动我都会查查,可她这次接下荣华集团的庆典,我只能查到这是一家新加坡的集团,并查不到和叶锦荣有什么关系。” 威廉听了这话,才慢慢心平气和地说:“难怪,我也是刚刚查到,这个集团是在事发的上午才把那间豪华酒店出手让给叶锦荣的,而且交接的过程极为隐蔽简单,看来叶锦荣也是害怕你会有所察觉才会行事那么小心的。而且,你注意到没有,是新加坡的集团,这样他答应那个女孩去新加坡的事也就吻合了,哼,他这是做个顺水的人情,买卖也成了,还哄骗那女孩为他办事,到最后,新加坡的那方面随便动动手,那女孩就出去了,他却不费力。” 欧瑾瑜不答话,面上的愠怒之色却是越来越重。 威廉见此也不再多说,转而问:“我只想问你,路上叶锦荣安排的人怎么会轻易地放过你?” “黑道上的人是什么来路,这个很好查,现在能够呼风唤雨的不过那么两三派的人,想知道是哪一派的人出手,并不难!有钱能使鬼推磨,自然很快就能查到是大飞那伙人,我虽然和大飞有些宿怨,可是他是个聪明人,既然知道我能查到他的头上,就知道如果他还是一意孤行,以后我必然不会善罢甘休,何况他弟弟至今还逃亡在外,他也怕我再深究起当年的事来,索性就卖我这个面子。” 威廉点点头,又问:“叶锦荣怎么会和大飞有联系?” “这就要感谢陈大律师了,他竟然做了引线,这里面的事恐怕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一部分是我查出来的,一部分也是我猜测的,不过在路上,那几辆车向我这么一围堵,我就明白以前所有的猜测都是准确的,如果我说那个撞击是真的,只是没有那么惨重,你不会也不相信?” 欧瑾瑜故意一扬眉眼,并不起身,脚下却出其不意地踹在威廉的小腿上。 威廉不妨他来这么一手,膝盖忽地一弯,差点跪下,他极力调整着身体平衡,却不甘示弱地反手打向欧瑾瑜的肩膀。 欧瑾瑜故意向他接近,却在只差分毫的时候故意向一侧一躲,利落地将威廉的手肘向后一弯,脚下又是狠狠地一踢,嘴里说:“你最近的身手差远了!” 威廉皱眉和他反抗,却不料欧瑾瑜却忽地卸下了力气,一刚一柔,威廉使出去的力气就像是一拳打在了空气,收也收不回来,整个身子一下子失去了重心,向前倒去,还是欧瑾瑜手肘上一用力,他才站稳,欧瑾瑜冷面说:“我的报复心极强,这是气你刚刚对我的不信任!” 威廉却不领情,怒气冲冲地甩开欧瑾瑜扶住自己的手,仍旧纠缠在方才的话题说:“既然,你和大飞私下里已经调停了这件事,为什么不阻止叶锦荣对初夏她们的伤害?别告诉我她的身边你没派人保护,那么,那些人呢?那些保护她的人又去了哪里?” 欧瑾瑜这时突然沉寂下来,这个问题的答案似乎太过残酷,残酷到连导演这一切的自己也不忍去面对。 夜色下那两个女人的背影是那样深刻地烙印在心中,似乎闭上眼就可以看见,他说不出。 沉默地点燃一支烟,他深深吸入一口它的气息,平素甜腻的味道在此刻也变为了苦涩,它盘旋在嗓子里,最终完成逐步的占领,可那呛人的味道却一下子冲进气管里,他大声咳着,直到咳嗽声止住了才说:“如果半路阻止,恐怕你就不能平安地出发了,叶锦荣就会有所察觉,有所举动,我所有的计划······就会功亏一篑。” “所以,那两个女人就成了你迷惑、牵绊叶锦荣的工具,成了你这一场争斗的赌注?”威廉残忍地撕开了欧瑾瑜的伤口。 他无力去回答什么,第一次觉得胜利竟会是这样的悲伤,他以为他可以看破一切,原来,他不行。 威廉跌坐在沙发里,他把头埋进手掌里,许久,欧瑾瑜才听见他含混不清的声音,“你难道不害怕吗?” “怕!”欧瑾瑜这次的回答却是坦诚无比,在他即将敲碎玻璃的一刻,他颤抖着,手久久不敢落下,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一落手,便是认准了这一条路,便会执着地走下去,可是他却会失去面对她的勇气,他第一次这样这样地想她,而这种刻骨铭心的想念却可笑的发生在他即将要放弃她的时刻。 他痛苦地回忆着,声音脆弱地对威廉说:“我犹豫的时候,你刚巧打来电话说已经到机场了,我知道我无法退缩,一切只能向前看!” 挂断电话,欧瑾瑜闭上眼用力将手拍在已经被他用铁棒击碎的玻璃上,碎片慢慢滑过他的皮肤,而他却迟钝地失去了痛觉,因为,他发觉一起破碎的还有自己的心,手掌上肆意而下的血绵密地包裹着他所有的情感,那一刻她的眉眼,她的浅笑,即使是她独眼龙时的古怪样子都那样深刻地晃动在眼前,他似乎听见她在对他唱:“高高山上一树槐······”,一瞬,泪缓缓而下。 威廉的嗓音落寞得带着哭腔,他苦苦一笑,艰难地说:“可是,那个你怀疑的人,那个叫孔武的人,却救了你的女人,欧瑾瑜??????”他有些说不下去。 欧瑾瑜将头仰在沙发靠背上,所有的纷乱,使他已经无法正确地分析什么,他只知道,他胜利了,却也真的错失了许多。 威廉轻声问:“如果??????我是说如果这次是初夏,你会怎样?” 欧瑾瑜的胸前的血管爆裂一般,扎得他生疼,他哑着嗓子吃力无比地说:“会自责,可是······一切的计划仍然不能改变!” “你就那么在意成功吗?”威廉大声质问道。 欧瑾瑜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说:“我恐怕做不了温莎公爵,只要美人不要江山。”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 第119章 我只是过客 天台总是对着那熟悉的一小块天,周围错落的建筑将天空其他的部分堵得严严实实的,就只留下那井口大的一片空白,孔武仰望着那可怜的一抹蓝色,觉得自己真的成了那井底之蛙,怎么跳也跳不出去。吉林不仅为您提供在线免费阅读.,还可以txt免费下载到本地阅读 他的胳膊在天台的边缘一撑,矫健地纵身一跃,便坐在上面,双腿悬空在楼的外面,这是他与自由接近的最好方式,也只有此刻他才觉得轻松,才觉得自己紧绷的神经慢慢地松弛下来。 竒 書 蛧 W W ω . q í s ú W à N G . c c 他徐徐地呼吸着有些淡淡青草香的空气,闭上眼,身子微微向前倾斜着,直到危险的边缘才停下来,这种刺激的感觉他竟是如此的贪恋,甚至他想,也许他自己是那样地渴望死亡,因为,只有死亡才是真正的完满,可他却缺乏杀掉自己的勇气,他不知心中的眷恋是什么,却总有一种蠢蠢欲动的欲望在心里的某个地方缓缓地生长,它带着一丝光亮停留在远方,向他诱惑地挥着手。 有好多次,阿宝看见他这样危险的动作都会害怕地尖叫着说:“孔武,你个死鬼,你也不怕摔死?早晚有一天,一不留神就掉下去了,还不把你摔成肉饼,到时我可不给你收尸。” 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看着她骂他,他知道她只是牙尖嘴利而已,其实她的心很软,她是在意他才会这样的大呼小叫,他在她生活里的位置他再清楚不过了,那种相依为命的感觉,是他们这种漂泊多年的人所珍惜的唯一东西。 他与她,是唇,是齿,这种唇齿相依,成为了一种本能,无关爱的多与少,就只是一种天生的依赖,又或者说她是他这辈子注定不能舍弃的责任,如同他第一次见到她的那天,她傻傻地对他说:“大哥,要不要耍一下?价钱很公道的。” 他笑着摇摇头,刚走过去便听见她低声咒骂着。 他也不介意,继续向前走,却突然听见身后女人的惊叫声,那动静惨烈得像是扒皮拆骨一般,他转过身去看,却不知道,这一个转身给他带来的却是永生的改变。 他看见女人的头发被一个男人牢牢地抓着,脸蛋上红红的掌又外地明显,她嘴角挂着血,却仍旧卑微地低着身子说:“勇哥,我下次真的不敢了,求您饶过我这次吧!就这一次!” “饶过你?”那个被称作勇哥的男人叫嚣着,“饶了你,我以后还怎么管别人?你以为你是谁?还敢挑客人?你还真当自己是良家妇女呢?真他妈笑话!” “不是的,不是的,那个客人真的是有问题,他每次都打人,所以??????”女人解释着,身上却多了许多新的伤痕,女人痛苦地哀嚎着,可男人肆意的拳脚依旧落下来,似乎并不在意她是个女人,又或者他根本就没拿她当人看。 孔武有些看不过眼了,忍不住上前说:“打女人算什么本事!” 大勇先是一愣,过后嘻嘻哈哈地说:“这是哪根葱,哪根蒜啊?你活得不耐烦了?敢管老子的闲事?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你是想断手呢?还是想断脚呢?” 大勇话未说完便使了一个眼色,早有一个人偷袭过来,孔武却不动声色地一掐那人的肩胛,将他的胳膊顺势地一转,凛声道:“你是想要我断了他的手还是脚?”说着,脚在那人的膝盖上狠狠地一磕,那人便疼得叽里呱啦的怪叫起来。 大勇没料到孔武身手这样利落,一下子愣在那里,还不等他说话,便有人在身后拍着掌大笑着说:“好身手,兄弟贵姓?” 那便是他第一次见到大飞,孔武眯起眼,细细地回忆着那天的情形,似乎一切都是机缘巧合,他多管了阿宝的闲事,无故招惹上了大飞一伙人,随后他竟然成了大飞的左膀右臂,而阿宝也这样不明不白地跟在了自己的身边。 他忽略了阿宝看自己时是怎样感激和仰慕的眼神,他只记得自己只对她说了一句话:“你叫什么?” “阿宝。”她腼腆地回着,竟然红了脸,虽然她是个地地道道的风尘女子,可却在看见孔武的一刻,脸颊发热。 其实,直到今天他也从未对阿宝说过一句喜欢,他甚至忘了第一次见到她时她究竟是什么样子,即使他们生活在一起多年,即使他们做着所有男女间该做的事。 事后她湿漉漉的身体就靠在自己的胸前,绵软而白嫩,可她在他的心里仍然是模糊的,他就只记得初见她时那张白白的脸上,一双眼眸弯着,对他似笑非笑的,那种淡淡的笑容看得他心暖,一笑倾心,后来的日子里,他也会在恍惚间去看阿宝的眼睛,可是却又似乎不是他记忆中的样子。 直到那天,他落魄地接受了一个女人善意的帮助,他领着那个初次相识的女人一路狂奔,那柔若无骨的小手在自己粗糙的掌心里化作了一汪柔化他心胸的水流,他竟然觉得有些呼吸急促,即使他知道自己并没有跑多远,也知道自己的体力不至于如此的不堪,可心脏异常的跳动,却是那样的明显,它咚咚地响在耳边,无视着他的慌乱。 在那危急万分,尖刀落下的时刻,他莫名其妙的挡在了她的身前,倒下的瞬间她叫着他的名字“孔武,孔武??????”声音柔和,很好听,他笑着。 她的瞳仁里装满了他,他猝然间心碎了一地,因为,她的样子和他记忆中杜撰出的阿宝是那样的相似,他这才想起了在饭桌上他凝望她时,她嘟着嘴说:“没见过美女?” 他多想说,没见过,因为她月牙一般弯着的眼眸便是他梦中影画出的样子,是他心中的阿宝,可是他没想到,她竟会是他的女人,他只是记住了她的名字,初夏,初夏,他在心里默默地念着。 他以为那狱中的五年,他已经偿还了大飞的知遇之恩,也替阿宝还下了她欠的巨额赌债,他想,他不过是个替罪羊,可他却忘了在那个人眼中,自己是在法律意义上绑架他未遂的人。 即使他只是偶然出现在他的生活里,即使他根本无意与他有什么牵扯,更不用说是刻意接近他,伤害他,可是这仅仅是他的想法,他不是他,他不是有钱人。 在他的印象里,有钱人都是惜命且刻薄的,所以当他刚刚从医院走出来,便遇见了第一拨奉命追杀他的人,奉命,奉他的命,那个人的名字叫欧瑾瑜。 他仓皇地逃过一次又一次的围捕,高高的墙挡在面前,不翻过去便会葬身于此,每一次他都会想,也许就是今天,也许死亡的日期就是今天。 他迅速地攀爬到上面,墙头上排列着的玻璃碎片就那样深深浅浅地扎进他的掌心,可他却不能吭一声,哪怕只是一个短暂的痛苦时间,他都没有,他知道,他只能跑,不能耽搁一分钟。 他还记得那一天,他突然见到一个自称姓吴的男人,他说:“既然欧瑾瑜这样追杀你,你不如找个靠山吧,我想,你还是重新回到大飞身边的好,这样不但安全,我们还会给你一笔钱,不过你需要替我们联络上大飞这条线。” 他没有答应他,因为他知道他不姓吴,他在那人递出名片的一刹便快速地扫了一眼他的名片夹,一个姓吴的人怎会揣着那么多名字叫陈旭平的人的名片? 他悄悄地跟随着那个人,当他看到那个公司招牌时,他更加疑惑了,欧氏?这个人为欧瑾瑜做事却在后面拆他的台? 他轻哼了一声,这是他们之间的勾斗,他不想纠缠在里面。 可是,一切都不由着他的心愿,当他看见阿宝美美地数着那些带有罪恶交易的钞票时,他便知道,她接受了那个人的钱财,也替他作下了选择,他再一次无法改变命运的捉弄。 他再一次回到了大飞的身边,再一次过起了打打杀杀的日子,他也更加得到了大飞的赏识,他成了除了大飞以外这个帮派里举足轻重的人物,大家会尊称他为瞎子哥。 他认命了,他想,也许注定一辈子自己都是一个黑社会,他想,就这样下去吧,直到死亡。 他纵情地拥着阿宝,他所有的颤栗,所有的愤恨全部发泄在女人的身上,却在那释放快感的一刻看见了那张脸,那张萦绕在梦中的脸,她的脸。 他再一次见到了她,可他没想到这一次的见面竟会是这样残忍的局面,她像是柔弱的花朵即将凋零在自己的眼前,而他却不敢上前,他不是怕,而是担心他每一个细小的举动都会使她更加的危险,他装作不认识她,他狠狠地将巴掌甩在她的脸上,即使自己的心比她更疼。 但他唯一的信念便是,救她,他把她像是小鸟一样地揪出门外,他无力保护另外一个女孩,他不得不承认,如果只能救一个人,他只能选择她,他不是君子,他不会舍弃自己在意的东西去成就什么狗屁美名。 他静静拥着她的瞬间,他才发觉他的整个世界终于完整了,可惜,这不过只是一程暂的皈依。 他旁观着姓欧的男人将她护在怀里,他才明白,自己终究还是要退去,因为,自己只是一个过客。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您的最佳选择! 吉林.为您提供毒婚:冷总裁的出逃妻无弹窗广告免费全文阅读,也可以txt全集下载到本地阅读。 ------------ 第120章 嗜血的争斗 叶锦荣闷闷地喝着手中的酒,地下散落着一张张的照片,许久,久违的笑意才艰难地爬上他的眼角,他突然一口吞下满杯的酒,随意将杯子摔在地上,它破碎的响声清脆而冰冷,而他却忘记了那满地的照片,碎片,照片,在地上交错着,都成为他心底的伤痛。吉林不仅为您提供在线免费阅读.,还可以txt免费下载到本地阅读 他蹲下去,在碎片之间拿起那些照片,他聚精会神地看着,一张又一张,他的眼睛紧盯着照片上的人,手却不小心划在玻璃碎片上,十指连心,那疼慢慢牵扯出他最深刻的耻辱,这一次的落败,使他更加地痛恨那个人,欧瑾瑜,他心中恨着,却也怕着。 他绝不会想到欧瑾瑜能这样轻松地化解了这一次危机,当他自以为是地做着所有的事,当他为自己的计划而沾沾自喜,当他把那荒唐事做得更加淋漓尽致的时候,他欧瑾瑜却神不知鬼不觉地改变了方向,看似他是全军覆没,可他却狡猾地绕到了自己的背后,腹背受敌,那把尖锐的刀轻而易举地插入他的身体,深深地插入,而自己却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他看着手里的照片,照片上是自己与陈旭平每一次的会面,血滴在上面,覆盖住他的脸,他却冷冷地哼了一声,便把它们丢在一旁。 眼神移至别处,那张照片上清楚地显现着孔武和陈旭平见面的样子,他突然一愣,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突然抬起头,审视着眼前的人,朗声问道:“陈律师,叶某有个问题想问你。” 陈旭平低声下气地说:“叶总,请讲。” 叶锦荣缓缓地站起来,不经意地瞅了瞅指尖上凝出的血滴,他把手指放在口中,细细地吸允着,任那血腥的味道瞬间蔓延在口中,他知道,那不是普普通通的血,那是他再一次败在欧瑾瑜手下的证据,他吞下那血,却销毁不了他失败的事实。 叶锦荣低声笑着,笑得陈旭平胆战心惊,当他把欧瑾瑜交给他的档案袋恭敬地奉上时,他就有一种感觉,他是不是错了,他突然有些后悔,自己能从欧瑾瑜手下偷生,可谁知会不会枉死在叶锦荣的手中,也许从第一天开始,他就不该参与到他们二人的争斗之中,一仆不侍二主,他违背了做人的良心,违背了执业律师的操守,同时也出卖了自己的灵魂,汗水逐渐湿透了衬衣,它凉凉的贴在他的背上,没有风,他却觉得冷。 过了好半天,他都听不到叶锦荣说话,便试探着抬起头,正遇见叶锦荣那双充满疑惑的双眼,他凝视着自己,似乎想在自己的身上找出所有的破绽。 陈旭平忍不住擦擦鬓角的汗水,他直到今天才明白,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他的确拿了别人的钱财却没有做到消灾的效果,他的结局他有点不敢想,果然,叶锦荣忽地问他:“怎么样,最近嫂夫人和大侄女还好吧?在加拿大待得还顺心如意吗?” 陈旭平僵直了身体,就像是奴才一般,点头哈腰道:“多谢叶总记挂,她们一切都好,当初多亏叶总帮忙,她们才能如愿移民。” 叶锦荣点点头,他把手递到微弱的台灯下,细细地看那已经慢慢愈合的伤口,不再有血却仍旧疼,他不慌不忙地看了一眼躬身在自己眼前的陈旭平说:“那就好,我可是记挂着她们呢!” 这记挂二字一出,陈旭平不由得浑身一通乱颤,竟忍不走嗦着说:“叶总,想问我什么?” 叶锦荣却顾左右而言其他,假意拍着自己的脑袋问:“陈律师,你我也算是贫贱之交吧?我们认识了有多久?叶某怎么有点记不起来了。” 陈旭平心里默数着那年头,他听命于他已经快十年了,他低声回答:“大概快十年了。” “哦。那么久了?”叶锦荣说的云淡风轻,却突然转口问:“电视里总说这么一句话,什么说的成为什么证供那个,怎么说来着?” 陈旭平一愣,心里想,他怎么说起这个来,驴唇不对马嘴的,却不敢无理,只得迅速回着:“叶总,说的是不是,你可以不回答,但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对对对!就是这个!”叶锦荣笑着,笑容还算可掬,却突然停住笑说:“我想说的就是这句话,陈律师要为说出的话负责,除了你被欧瑾瑜发现了,你没别的和我说吗?” 陈旭平沉默着,因为他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倒是叶锦荣开口说:“我也不愿浪费时间,我想问你为什么会隐瞒我孔武认识那个女人?” 陈旭平忽然大惊地看着深埋在沙发里的男人,他不言,却比说什么都可怕。 彼此对视良久,叶锦荣才说:“陈律师,如果叶某人去做律师只怕比你好上一千倍,我只是猜测,只是诈你,你的眼睛就已经暴露了一切,这样的心理素质怎么行呢?哈哈!” 他狂笑着,却不忘拿眼细致地观察汗如雨下的陈旭平,继而说:“为什么?你是怕我真的动了欧瑾瑜的女人,他要是知道你也参与其中会要了你的命?你是在给自己留后路吧?是不是?” 陈旭平不敢说不是,他的确害怕欧瑾瑜知道一切会报复,甚至直到今天他也不后悔自己隐瞒了孔武与初夏的关系,他乐得看见孔武救下那个女人,他不是怜香惜玉,他只是不想把事情做绝,他害怕如果初夏有事,欧瑾瑜会赶尽杀绝,他想,自己今时今日还能站在这,还能从欧氏领到五年的遣散金,与这个小小的心机,与这个巧妙的隐瞒不无关系。 他平复了一下心情,突然笑起来,缓缓说:“叶总,不觉得我是在帮您吗?孔武救下了那个女人代表什么?他喜欢她?还是他故意接近她,伺机报复欧瑾瑜?欧瑾瑜知道了,是嫉妒?还是要大开杀戒?您难道不好奇吗?” 叶锦荣眼睛一亮,他微笑着扫过陈旭平阴险的脸,可他却觉得这张脸阴险的可爱,可爱至极。 他看看陈旭平,问:“那么,我们就看看后面的戏?” 诡异的笑堆在唇边,叶锦荣低头沉思着,欧瑾瑜你果然心狠手辣,这一次你连自己的女人都可以赌上,这一场嗜血的争斗,我输了,不过,不是因为我计谋不够,而是我不够狠,或者说,起码没你狠,但是,下一次就说不准了。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您的最佳选择! 吉林.为您提供毒婚:冷总裁的出逃妻无弹窗广告免费全文阅读,也可以txt全集下载到本地阅读。 ------------ 第121章 那种病的名字叫做 爱情 看 毒婚:冷总裁的出逃妻 第121章 那种病的名字叫做 爱情 阳光透过车窗洒进来,温暖似乎无处不在。【n看】 白茉莉偎在初夏的怀里,CD里轻缓地响着箫声,欧瑾瑜特意把音量调得很小,隐隐约约,那箫声便如经年的沧桑往事徐徐地诉说出来,乱人心碎,惊得初夏慌忙说:“关了,关了。” 初夏眼睛看向白茉莉,问她:“暖和吗?” 她回:“暖和。” 初夏问:“饿不饿?” 她便回:“不饿。” 初夏却再也找不到更合适的话题,似乎吃喝拉撒睡,冷不冷,热不热便是她们之间最安全的话题,她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外国人聊天会聊天气,而国人见面会问吃了吗,因为它们都有一个共通点,那便是一样的无关痛痒,却安全至极,且老少咸宜。 好在威廉从副驾驶上转过头说:“她早上已经喝了一碗粥,一会如果饿了加一杯牛奶就好。” 初夏一愣,却听威廉不好意思地补充说:“早上看你累的睡着了,就没叫醒你,我自作主张给她买了粥。” 初夏本能地向前看过去,正巧看见后视镜里欧瑾瑜意味深长的眼神向右飘过,停留在威廉的身上,她没再言语,就只是本能地握住茉莉的手,紧紧地,不愿松开。 其实她真的很感激威廉,她已经无数次在医院里看见他对着茉莉说话,态度和蔼,那时,夕阳的余晖就那样悄悄洒在威廉的肩膀上,将他整个人都包裹在其,光影下,他脸上那抹柔和的神情几乎令她误会。 她悄然退去,不知是不是为了逃避,她的疑惑只留给自己,却不敢问出口,因为她知道无望的奢求就像是无底的洞,成了人心里最残缺的痛。 当人有了欲求,便有了一切的苦痛,当那个悬在你眼前的胡萝卜永远也吃不到嘴的时候,人便从高空被无情地抛落。也许,有愿望是好的,可一旦变成奢望便会令人粉身碎骨,因为,人终究不是傻傻的驴子,它可以哄骗自己一生,人不行。 初夏想,不是茉莉不好,而是威廉太好,他与茉莉的距离遥远得如同南极与北极,他们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而且她知道茉莉的心里一直还有一个不能触碰的地方,那个地方藏着一个人,那藏着一个叫江雨默的男人,而这却是她的禁忌,她不敢问,也不能问。 沉默便成了这一路上唯一的主旋,欧瑾瑜特意将车开得很慢,初夏便一手拉住茉莉,一边懒懒地看着车外,直到在后视镜与男人的眼神交汇至一处,她匆忙地在那碰触的时刻挪开了眼,而她却仍旧心颤。 她忘了他们有多久没彼此看过对方一眼,学校,乐团,医院,三点连一线,她突然从他的世界里脱离出来,她的眼前不再有他,可心里却每天都会想他千遍万遍,即便有怨,即便有恨,却仍旧惦念,原来,习惯便是没有解药的剧毒,她毒已深,无药可医。 欧瑾瑜其实常来看茉莉,只是很少和她遇见,不是他来晚了,就是她走早了,时间总是错开的,就像是两个人在私底下约定好的一样,奇怪的很。 两个人都憋着一堆的话,却只能让那些话在深夜里慢慢地说给自己听,不见便更加地想念,如同陈酿的酒埋在土下千年,醉人的醇香,只等着它有朝一日开启的一天。 恍恍惚惚,直到车子停下,她才好奇地问:“这是哪?” 欧瑾瑜看了一眼威廉,威廉便走下车,绅士地替她们打开车门,解释说:“我的一处闲置的公寓,正好适合茉莉静养,这里比较安静,而且知道的人不多,相对会安全些。” 初夏看向欧瑾瑜,他只是点点头,她却追问:“她不同我们住在一起吗?” 我们?欧瑾瑜心头一暖,他的小心翼翼不是没有原因,他已经无数次想到一个情景,女人冷漠地站在他的对面,她冰冷地对他说:“欧瑾瑜,我恨你,我永远也不要再见到你。” 他不信自己会害怕,可那微微的寒意却骗不了人,他记得那天在欧氏的顶楼,威廉对他说:“欧瑾瑜,你干嘛不看看自己的心?干嘛要这样?” 他无法回答给威廉一个他想要的答案,因为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他用她的安危来换取这一场胜利,胜利的战果上沾满了她屈辱的泪,以及另一个无辜的女孩的血,可当胜利来临的时刻,他却无法彻底地倾心言欢。 每到深夜,他都会把那段视频一遍又一遍地重放,她受到的所有耻辱便如车轮一样碾压过他的心,她的泪水鞭打着他自私的身体,她选择了他,而他却放弃了她,他再一次将她丢弃。 那天威廉说:“不要让她知道这一切,你说的对,有时候知道的太多也是种负担。只要你对她好,加倍的对她好。” 他愣在那,却真的在心里许诺下,我会对你好,再不会把你丢了,永远。 永远有多远?他不敢想,因为在他的世界里从没有任何的誓言,可他却偷偷地为她留下了一个可以经得起永远这个字眼的誓言,他一直以为,许许多多的喜欢也堆积不了一个爱字,可他却对她思之若狂。 他不知道,疯狂这个症状是因为一种病,那种病的名字便叫**情,他更不会知道,它会是一种绝症。 “欧瑾瑜??????”初夏唤着他。 欧瑾瑜这才缓过神来,他静静地说:“威廉这里知道的人少,我怕??????”他看了一眼白茉莉平静却少有生气的脸,继续说:“我怕她留在咱们身边会招来一些人的注意,反而会影响到她的生活。” 初夏也觉得有道理,便冲威廉客气地笑着说:“那么,就麻烦你了。” 威廉看看她,又看看白茉莉,说:“不麻烦,我很愿意效劳。” 初夏捕捉着威廉温柔的过分的眼神,这不同寻常的的关怀令她害怕。 她寻求帮助一般,本能地靠向欧瑾瑜,男人身上暖暖的温度随着肢体上若有若无的接触传过来,他身上的味道是那样的熟悉,她突然很想对他说:“欧瑾瑜,我好害怕。” 她仰起那熟悉的角度,她知道她的下巴抬起怎样的度数便正好可以看见那双深爱的眼眸。 缓缓的动作着,扬起脸却看见男人正注视着自己,她几乎要融化在他温柔的视线里,脚下的纷乱暴露了她的惊慌。 她跌跌撞撞地连走路都不会了,可他却只是一笑,手臂便紧紧地揽住了她的身体,动作娴熟得就像他们一直都是这样的恩爱。 她偎在他的怀抱里,手里却不忘拉着她的茉莉,她甚至想,她的身边有他,还有茉莉,这就是完满。 安顿好茉莉,欧瑾瑜开车载着初夏回去,半路上他才说:“我需要去公司拿个件,你等我一下就好。” 其实,他不去公司里工作,退而求其次地把工作带回家里,是不想离开她,突然那样地害怕分离,他在心里嘲笑着自己的没出息,这情形竟有点君王不早朝的意思。 初夏乖乖地点点头,手听话地一直留在他的掌心,即使誓里早就出了许多汗,他不放开,她也不去挣脱,一直到他停下车,才依依不舍地松开她的手,那宠溺的笑容看得她脸红,她遮掩地说:“快去快回。” 话一出口,便觉得自己倒好像舍不得他走,话里话外都是要他快点回来的意思,便将脸故意歪在一边不看他。 欧瑾瑜只是会意地一笑,也不拆穿她,可下车后脚下的步子却是越来越快,最后竟是跑起来。 欧氏的地下停车场里,欧瑾瑜拿着件飞速地上车,他口里气喘吁吁地朝她笑笑,第一次体贴地探过身子为她系好安全带,他唇角上的眷恋浅浅的,却美好地印在初夏的眼里。 一辆亮眼的跑车缓缓地转过弯,车里的女子惊喜地指了指前面停着的那辆熟悉的车子,嘴里说:“凌萱姐姐,你看,好巧,是哥哥。” 宇凌萱缓缓抬起眼,前面的车子里男人正在为身旁的女人系着安全带,他脸上的宠溺是那样刺痛她的眼,当初,那个位置曾是自己的,他说过,凌萱,我旁边的这个位子是你的,永远也不许别人坐,可现在它却早已易主,不怪他食言,而是她自己放弃了。 欧姗姗纳闷地瞅着前面车里的一切,自言自语地说:“咦,那个女人是谁?” 她转过头,正看见宇凌萱那双迷离的双眼,她打抱不平一般嘟着嘴说:“姐姐你别生气,咱们下车问哥哥去??????” “傻瓜。”宇凌萱拦下欧姗姗的话,她勉强笑着,却觉得再多一刻自己的泪就要夺眶而出,好在前面的车子很快便驶出了停车场,宇凌萱怅然若失地望着空空的跑道,许久都缓不过神来。 欧姗姗也呆在那,过了好半天才想该说些什么,却听见宇凌萱说:“咱们快走吧,别迟到了。” 车子从地下驶出来,太阳照射进来的那刻,宇凌萱的泪终于从眼角滑落,可她却告诉自己,那是阳光太过刺眼了。 看无广告,全字无错首发 , 看- n ,您的最佳选择!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122章有些人相识何必再相逢(1) 初夏忐忑地看着如织的人群,她微薄的唇不由自主地抿着,即使极力掩饰却难免有些不自然,轻声问:“你确定要我参加?” 欧瑾瑜的眉眼轻扬,脸孔依旧高傲,却不似平日那样的无理张狂,他俯下身子轻声在女人的耳边说:“怎么,怕了?你就那么不自信?” 初夏想,她是怕了,或许她真的不自信,如果他早一刻给她看这张印刷精美的烫金请帖,估计她宁愿再一次装死也不敢与他同往,而他却聪明地直到此时才塞给她这只烫手的山芋,让她丢不掉,却也接不下。 她重新低眉看那上面的字迹,只匆匆浏览,便停在最后的落款上,她倒吸一口凉气,这场慈善晚宴难道是欧氏的董事长欧瑞祥亲自举办的? 欧瑾瑜从一旁细细看着女人的侧脸,她低垂的下巴与脖颈之间的角构成了一个完美的V字,他的目光慢慢落在她愈蹙愈紧的眉心上,他顺着她纠结的眼神看去,正好看见他父亲的名字,了然地解释着:“每年欧氏都会举办慈善义卖会,将所得尽数捐赠给慈善机构,以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初夏点点头,怪不得他会亲自为她选好这一套礼服,怪不得他会为她搭配上合适的首饰,原来他们父子便是今日的主角,而她即便是他身边的陪衬也不能太过寒酸。 --奇@ 书#网¥q i & &s u& # w a n g &. c c-- 她偷偷看着自己,恐怕自己还不至于给他丢人现眼,只是,这样的场合难免会遇见欧瑞祥,自己这样尴尬不清的身份又该怎样自处? 他似乎有些明白她的心思,在她手上一握,简单地说:“有我呢。” 她看向他,现在的他对她好的似乎有些反常,他会亲自切好大小合适的牛排,体贴地喂到她嘴边,她惊恐地忘了张开嘴,而他却不急不怒,就只是弯着他好看的桃花眼,静静地等待着,直到她魂不守舍地吞下他赐予的美食,他才像对待小毛一样,拍着她的头说:“乖。”然后才自顾自地吃起来,全然不顾她惊讶万分的那张脸一直不能还原,又或许,他的喜怒全凭自己的喜好,与她无关,与任何人都无关。 这意外而来的宠爱令她心惊,她却隐约明白,这一切的改变似乎都和那一场可怕的灾难有关,她忘不了,可又自我欺骗一样地逃避着,因为这样来之不易的温情便是她此生最大的奢望,可惜,这却是一场建立在痛苦与鲜血之中的幸福。 她恍惚着,却见他已经打开了车门,绅士地弯着腰,把手伸向她,她不敢耽搁,顺从地将手放在他的掌心,那美腿刚刚落地的瞬间,便有无数盏闪光灯在他们的周围闪烁。 欧瑾瑜顺势将她拉向自己身边,初夏晕眩一般偎在男人的怀中,而他却极为从容地拥着她,似乎并不介意外界对她身份的猜测,她紧张地直哆嗦,而他却并不看她,只是淡定地说:“微笑。” 她一愣,迟钝地看向他,他那张如画一样的脸离她那样近,眼睛里闪烁着最为动人的光亮,嘴上却不动声色地说:“明天的头版头条你就打算这么哭丧着脸?别人会说,你们看欧瑾瑜的女人真是小气,花点子钱就心疼了,真是个财迷。” 他最后几句话几乎是贴近她耳根说的,极尽轻松谐趣,她忍不住绽放着笑颜,娇羞中带着零星的俏皮,一时间谋杀了大片的菲林。 她听见有人在低声议论着:“这又是哪个小明星?” “谁知道,不过可以如此登堂入室应该也不简单。” “欧少能带到这么大场面的女人,会不会是以后的??????” 初夏没有听到最后的几个字,其实人们说的是太子妃,她此时便应了那句话,一时间风头正劲。 欧瑾瑜与初夏璧人一般出现在会场里,不由得引起一阵骚动,这骚动大部分是来自女性的,且多为年轻未婚的女性. 许多人削尖了脑袋来参加这慈善义卖大多是为了给自己寻求接近欧瑾瑜的机会,她们仰慕着他的俊朗与精明,却也知他的冷心冷面,可越是如此,越有更多不怕死的人前仆后继。 每一年的慈善义卖会都俨然弄得和相亲大会一样,竟然还有一次有两位名媛因为争风吃醋结果最后不惜上演了全武行,转天的报纸欧氏又成了头版头条,不过不是报道这次善举,而是欧家少爷的绯闻卦。 而今天,人们却看见那个冷酷的欧氏未来接班人竟然会极温柔地拥着一个无名的女子,一时之间女人们的心里和嘴上都炸开了锅。 欧瑾瑜似乎并不在乎别人的议论和投放在他们身上的目光,他平静地拉着女人周旋在几位位高权重的人士之间,他得体地问好,态不卑不亢,言语也恰到好处。 初夏却如坠在云端,整个身子都飘忽忽的,脚下就像是踩在了棉花团上,她不是没见过世面,可是这样大的阵仗却实在不是她这个年龄段和地位的女孩可以应付自如的。 她就像是一个拉线木偶一样没有思想地跟随在男人身边,惟留下她美丽的躯壳,全然失去了她真正的光辉,却突然听见身后有个低沉的男声说:“瑾瑜,今日你似乎心情不错!” 欧瑾瑜带着女人转过身子,柔和的灯光下,一个儒雅的中年男子就站在不远处和蔼地看着他们。 初夏忍不住打量着此人,适宜的身高,适宜的胖瘦,适宜的打扮,就连嘴边微笑的浓淡都是适宜的,多一分则显浮夸,少一许又多少有些凉薄,这样的人纵然是藏在人海中,也绝不会埋没了他的光彩,尤其是他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即使不语,也似乎有许许多多的信息从他徐徐的眸光中流动而出,恬淡却不失睿智。 不知为什么,这个男人竟会给初夏一种熟悉的感觉,像是早已认识一样,她好奇地继续打量着对面的男人,而他似乎也并不愿意失去这次品评她的机会,只是他的注视极为优雅,避免了对女士不礼貌的上下肆意而过,就只是耐人寻味地细细端详她的脸,许久才淡淡一笑说:“瑾瑜,难道你不介绍一下吗?” 初夏看向欧瑾瑜,他的神色平静,似乎并不尴尬,态极为和缓地说:“这位是我父亲,欧氏集团的董事长欧瑞祥先生。” 初夏恍然大悟一般,怪不得她会觉得这人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因为他与欧瑾瑜有着那样相似的眼睛,只是他懂得怎样去收敛那些锐利的锋芒,再一次仔细看他,才发觉他们父子其实都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陌离感,只是欧瑞祥在历练中已能把它修饰得很好,不再像欧瑾瑜这般浅显,她心里欣赏着他的淡定沉稳,也从他温暖的眸光中平复了方才的慌乱,她莞尔一笑说:“董事长好。” 欧瑞祥心中揣测着,恐怕这个女子便是让欧瑾瑜吃了一拳黑了眼圈却仍极力维护的女子,细观之后却不由暗暗赞叹着儿子的眼光,他见过的女人多了,可是眼中能如此干净,如此无欲无求的女人于今却并不多见,于是也回应给她极为亲近的笑容,眼睛却看向欧瑾瑜,明知故问:“这位是?” 欧瑾瑜还来不及回答,便听见有个剔透的声音插进来说:“哥,这是谁啊?” 欧瑾瑜粲然地向声音的方向望去,却在那转眸的一瞬攸地变了脸色。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 第123章有些人相识何必再相逢(2) 追随欧瑾瑜的视线看过去,初夏的心跳在这一刻像极了离世的暮鼓,猝然间便惊出了那迷茫无助的魂,所有的喧嚣都在这一刻变为了乌有,周遭都似乎寂静下来,又或许这只是她的幻觉,偌大的会场,熙攘的人群,竟像是全部都不复存在了,就只剩下那高跟鞋清脆的响声,它由远及近地向他们而来,在停下的瞬间,便有一个极为甜美的声线吐出话语,“伯父,好久不见。” 那一句伯父瞬间拉近了来人与欧瑞祥的距离,即使是对人际关系早已驾轻就熟的欧瑞祥也不由得在短时间内微微有些愣神,好在他调整得极快,迅速改变了神情,坦然地笑说:“好久不见,凌萱,这些年可好?” 宇凌萱并不看近在咫尺的欧瑾瑜,就只是态恭谦地看着欧瑞祥,微微颔首道:“多谢伯父惦念,我??????还好!” 她最后略显尴尬地一笑,优雅地站立在此,她的美丽依旧,岁月似乎格外地眷恋她,并没有因为时光的荏苒而在她脸上留下丝毫的痕迹。 她的眼仍然秋波淼淼,她的唇亦是朱红娇艳,可能唯一不同的便是眼神中依稀流露出的沧桑,以及方才她尴尬的笑容,这在当年这位高傲的公主身上是绝不会看到的,而今,她的回话却有些牵强,因为她不敢说自己过得不好,尤其是在欧瑾瑜面前,她的骄傲不允许自己这样的狼狈不堪,可她却又无法欺骗自己,说自己过得很好。 收回那彷徨,宇凌萱重现着她招牌式的微笑,嘴角轻轻地飞扬间便露出她贝壳般光洁的牙齿,她的笑犹如经过训练的一般,已经能精确地掌握嘴唇上扬的弧,以及崭露几颗牙齿才是她最完美的笑容,这样的笑,让欧瑾瑜觉得恍如隔世一般,他一怔,倒是宇凌萱转身主动向他一伸手道:“嗨,瑾瑜。” 欧瑾瑜的脸色慢慢恢复了常态,他礼貌地握住宇凌萱的手,却只是轻轻握住她的指尖,便不用力,且浅浅地一粘便理智地收回,表面上彬彬有礼,内心却拒人于千里。 宇凌萱一愣,这双男人的手曾经那样紧紧握住她,他温暖的掌心里清楚地流露出对自己的疼爱,可是今天,他却这样冷淡地对她,即使在接受欧姗姗邀请的时候,她便知道再次相见会是这样一种局面,可是当她真真正正面对的时候,还是难免会心酸。 她偷偷咬着下唇,任由齿痕留在她娇柔的口腔内壁上,也许疼痛才会令人清醒,他早已不是当年的枕边人,自己又怎能要求他还如以前那样,许久她才刻意用调笑的口吻说:“怎么,这么久不见,你连招呼都不和我打吗?” 欧瑾瑜不假思索便脱口而出说:“只是不知该怎么称呼你,是你的名字?还是伯爵夫人?” 欧瑞祥在一边不满地一咳嗽,欧瑾瑜也在话出口的一瞬立即意识到自己这话说得难免有些刻薄,却不知该如何弥补,只大方地回个宇凌萱一个还算温暖的笑容,算是歉意。 好在宇凌萱并不介意,似她这般冰雪聪明的女子明白怎样才能取悦男人,她知道一味的计较只会使你失了男人的心,豁达反而有更好的效果,女人有时候不单单要显示你的聪明,更要懂得何时应该装傻,又或者说大智若愚才是男女之间真正的高级策略。 她会心地眯起那双美目,却不忘了在眼波流转之时将那柔软暧昧的眼神悉数倾泻在欧瑾瑜的身上,她的举止得体并不轻浮,然而心中的波动却欺骗不了她自己,她以为自己早在那场摧毁性的灾难中失了心,早已对一切的男人免疫,却突然发觉,原来自己心中的渴望依然还在,尤其是在见到他的时候,她觉得,老天既然付与她绝伦的美貌,便该有男人宠爱她一生,才不算暴殄天物,而似乎也只有若欧瑾瑜这般的人物才配得上她,她多多少少有些后悔起自己当年的抉择来,可又转念想,一切都还来得及,只要自己想要,只要自己出手,难道还有哪个男人可以逃出自己的手掌心吗? 众人都在宇凌萱的突然现身下乱了神思,就连欧瑾瑜也在一片慌乱中忽略了初夏的存在,当他再次望向她的时候,她却已经惨白了一张脸。 他体贴地偷偷握住她的手,这才感觉到她的手心里早已布满了冰冷刺骨的寒意,他的心敏感地一动,女人是那样一种微妙的动物,她们可以单凭自己强大的第六感便可察觉一切,也许她早已从他与宇凌萱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只言片语里明白了什么,可这些尘封已久的往事他又该怎样和她说起。 他原本冷冽的眸光慢慢软化下来,刚才还停留在脸上的淡漠竟演化成一抹似有若无的温情,就连欧姗姗也意外起来,这是她哥哥吗?她忍不住继续着自己的问题,娇声娇气地问:“哥,她是谁啊?” 欧瑾瑜刚刚张开嘴,还不及说出那个自己下了好大决心才愿意吐出的名字,也许女人不会知道这一个名字的记忆代表了什么,而她在他心中又是怎样的不同,可她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突然抢在他前面发了声,因为,她害怕他会支支吾吾,她害怕他会说不出自己的名字,她更怕她的狼狈和尴尬就这样毫无保留地显露在一个人面前,显露在一个曾经那样熟识的人面前,她听见自己极力维持着镇静说:“我叫??????初夏。” 她忍不住看向宇凌萱的那张俏脸,有些人曾经相识,可是,又何苦这样痛苦的相逢。 宇凌萱也在那个名字说出的瞬间呆在那里,她根本没有留意欧瑾瑜身边这个女人的存在,也许是她自负地觉得只有她才有资格站在欧瑾瑜的身侧。 她从欧姗姗那里旁敲侧击地打听过欧瑾瑜这些年的感情史,她知道他的身边女人不断,可却没有一个能超过一个月以上的,她暗自窃喜着这一切,她甚至觉得她留给他身上的伤越重,他对她的旧情便越是难忘,所以当他尖刻地说不知该怎样称呼她的时候,她反而有一丝欣慰,如果他还会对她记仇,那便是对她念念不忘的最好证明,可是正当她觉得男人有一天会重新回归到自己身边的时候,却听见了这个让她吃惊的名字。 这么说,那天在停车场看见的女人也是她了,宇凌萱缓缓地抬起眼眸,看向那女子,初夏,她几乎都要忘掉了这个名字,又或者说,当年那个懵懂的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傻傻地叫着自己“师姐,师姐”的女孩微不足道得入不了她的眼,所以当她再次看见那张似曾相识却又大大不同的脸孔时,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眼前的女子早已不是当年稚气未脱的样子,她的眼神清澈而平和,娇嫩的皮肤散发着独属于青春的光芒,就像是年年月月赐予的礼物一般,她的成长,她的绽放,都是极致的灿烂,不用过多的修饰,她的存在便是盛时年华最好的体现。 她美丽的脖颈上适宜地点缀着昂贵的首饰,紧身的Valentino礼服裹着她妖冶的身子,衣服的色彩既不浓烈到抢了穿着人的风采,又不会平淡地淹没在人群中,反而在灯光下更加凸显了那女人白皙胜雪的肌肤,它们吹弹可破一般崭露着芳华,衣与人相得益彰。 不用想,宇凌萱也看得出这一切都是出自欧瑾瑜之手,他的审美,她是了解的,而今这个当年的丑小鸭在他的**之下俨然出落成了优美的白天鹅,一举手一投足都是那样的光彩动人,她竟然第一次有了一种强烈的危机感,她恍惚间似乎在初夏的身上看见了自己的过往,美丽也是有保鲜期的,初夏的一切无疑都在提醒着自己的韶华不再。 欧姗姗好奇地看着宇凌萱与那个叫初夏的女人对视了那么久,她们眼里隐蔽的含义她看不懂,可却觉得有些蹊跷,她们似乎都显得过于震惊,就像??????就像早就认识一样,她本能的感觉出这样,便口无遮拦地问:“你们认识?” 初夏不知为什么会那样惶恐地脱口而出:“不??????不认识。” 欧瑾瑜直到此刻才想起什么,他补上一句说:“她也是学琵琶的,你们不认识吗?” “不。”初夏像是中了符咒一样矢口否认着,就仿佛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就要被人揭穿一般,她害怕着,而害怕的原因却始终迷糊不清,连她自己都搞不懂。 宇凌萱扬起她如画的眉眼,浅淡的笑容慢慢爬上嘴角,她紧紧盯着初夏慌乱至极的眼神,她竟然不敢承认认识我,沉思了片刻,心里却突然欣喜起来,她怕我说什么?亦或是?????? 她忍不住看向身边俊朗的男人,所有的兴奋点都在这一刻悄然而至,也许不久他就会重回我的身边了,那些许的心旌荡漾竟使得她脸上微微升起一抹诱人的红。 她索性顺着初夏的意思,并不去拆穿这一切,她的平静反而显得初夏更加的心绪无着,她越是失措,宇凌萱便越是镇静,一时间,两个女人对峙着,心机却已见高下。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 第124章 千金换得佳人笑 恰好这个时候,主持人宣布慈善义卖会正式开始,欧瑞祥有意为儿子解围,便主动邀请宇凌萱一起。 他绅士地向前一伸手,示意女士优先,宇凌萱不好拒绝便笑着走过去,她不是不明白欧瑞祥如此做是故意支开自己,好不令欧瑾瑜为难,可面上却不露毫分,反而与欧瑞祥更加地亲近,最后竟是挽着欧瑞祥的胳膊一起走入的会场,欧瑞祥也不推脱,微微一笑便任由她如此。 这边的欧姗姗却似乎在和欧瑾瑜赌气一样,故意冲他嘟着嘴,一句话也不说就气呼呼地进了会场,最后还不忘了丢给初夏一个大大的白眼。 其实,她从未见过初夏,根本谈不上憎恶,只是这个女人的存在却让哥哥疏远了凌萱姐姐,她不管当初欧瑾瑜同宇凌萱之间的恩恩怨怨,到底谁对谁错,她只知道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哥哥便只有凌萱姐姐对她最好。 那时,她每每缠着她给自己梳头发,她都会不厌其烦地为她打理出最美的发型,在她的发尾上细致地扎上美丽的蝴蝶结,她笑着对她说:“我们姗姗最漂亮了,就像公主一样。” 在欧姗姗的记忆里,她是唯一一个夸奖自己漂亮的人,没有一个人会那样注重她的感受,会那样认真倾听她说的每一句话,会把自己的时间无私地留给她这个幼稚的小女孩,可这些对于童年时的自己却是那样的重要,以至于她的童年记忆里就只有两个人的存在,那便是欧瑾瑜与宇凌萱,他们的位置甚至远远高于自己的父母,所以在她的脑海中,这两个人必须一辈子在一起的,绝不可以分离。 可是现在,哥哥的身边却有了另外一个女人,她的头脑不屑去分析欧瑾瑜的情感,她只是偏激地觉得如果不是这个女人的存在,哥哥即便和凌萱姐姐有误会也会慢慢地解开心中的结,早晚有一天会尽释前嫌,可现在,所有的美好都被这个可恶的女人破坏了,所以她心里既定了对初夏这个破坏者的印象,便觉得她无比的讨厌。 初夏留在原地,依旧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欧瑾瑜不明就里,以为是欧姗姗无故给她脸色让她心里不痛快,便贴心地说:“小孩子不懂事,别理她。” 初夏尴尬地一笑,却觉得那笑容竟是如此的艰难,她混乱在自己的世界里,陡然失去了刚刚才建立起的自信,似乎宇凌萱的出现便把她打回了原形,从真正的公主现身的那一刻起,她便再一次变回了当年的灰姑娘,宇凌萱如同一个魔咒一样将她一下子打入了无尽的深渊。 她仓皇地扫过自己身上的礼服,生怕自己也会在十二点的时候失去了所有的魔法,一切都将复原,华服会变得破旧不堪,而门外的马车也终会变成南瓜,那么她的王子呢?还会属于她吗?她的冷汗渐渐滴落下来。 欧瑾瑜却细心地关注到了这些,他掏出手帕轻轻为她擦拭着鬓角的汗水,他手帕上淡淡的古龙水香气徐徐地飘过来,令人舒爽。 初夏这才感觉好些,她回报给他一个感谢的微笑,却听见有人咳了几声,继而笑着说:“你们是不是太不注意了,这人来人往的,不用这么郎情妾意?” 欧瑾瑜不去看也知道是谁,他就低头细致擦着女人手心里的汗水,心情却极佳地回答着:“你这两天又学了新成语,真是孺子可教也!”说完,狡黠地一笑。 奇*书*网*w*w*w*.*q*i*s*u*w*a*n*g*.*c*c 威廉听不懂他嘴里的话,有点着急,初夏在一旁忍不住笑起来,可又觉得这样似乎不大厚道,便转移话题问:“这郎情妾意是谁教你的?” “是茉莉。”威廉洋洋得意地说,“她说你们这样就叫做郎情妾意。” 初夏却在听见那个名字后如噎在喉一般,欧瑾瑜会意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明白她的担心,刚想提醒威廉几句,却听威廉说:“开始了,我们进去。” 欧瑾瑜只得无奈地揽着初夏走进主会场。 嘉宾席上早就预留好了他们的位子,初夏坐下来便觉得如坐针毡,无数的眼光射向她,如芒刺背一般,她终于在此刻明白了做欧瑾瑜的女人似乎并不那么简单。 她的眼神忍不住滑向欧瑞祥身边的宇凌萱,此时她正微笑着与曾经见过的朋友寒暄着,脸颊上浅浅的酒窝甜美而可人,一时间初夏甚至觉得在众人眼中她依旧是欧瑾瑜的正牌女友,她不过是走开了一下下,现在她回来了,他身边的位子自然还会属于她。 那么自己算什么呢?她有些落寞地想,也许自己只是他一时里的填补,就像是旅途中无奈更换的备胎,到了目的地终究还是会被换下,她灰心地低下头,根本听不见上面拍卖了什么,反正那些标价着天文数字的藏品也不是自己的能力可以企及的。 直到欧瑾瑜有意识地轻捏着她的手指,她才意外地看向他,他却向台上一指,她缓缓向前望去,才发现这一件拍品,据传是南唐后主大周后所用的焦桐烧槽琵琶,烧槽之说,或谓之焰材,相传蔡邕从正在烧饭人家门前路过,听见一块梧桐木发出噼啪声,清脆响亮,便向那烧火人讨了那块木头,回家做了一把古琴,此琴音色优美,因琴尾有一段烧焦的部分,故称焦尾,后人为得焦尾的优良音质,有时会故意烧热桐木的一头使其音域宽阔,但此是可遇而不可求之事,故失败率极高,几少有传世之作,琵琶用此法制成更是绝无仅有,这把琵琶更因风流才子李煜与大周后娥皇一段唯美的爱情佳话而身价倍增。 初夏也不由得被这把旷世名琴所吸引,久久凝视着它泛黄的面板,那上面斑驳的痕迹便如同那世凄美的故事,一时里触碰着心底的丝弦,宫商角徵羽间零落着无数的缠绵,她眸光也在此时泛起水雾一般。 欧瑾瑜看在眼里,他如痴如狂地凝视着女人,竟忘了去听前面几番的竞价,直到拍卖师嘴里喊着:“还有没有更高的出价?两百万一次,两百万两次??????” 欧瑾瑜应声喊道:“三百万!” 举座哗然,就连身边的欧瑞祥也不禁看向他,却很快在唇边露出一丝了然的笑意,他明白欧瑾瑜一下子加价如此之多,怕是对此件拍品势在必得,至于他购买此琴的目的,就不言而喻了,虽说价钱不便宜,但他却不是那种古板的父母,也算懂得风情,千金换得佳人笑,倒也值得。 他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攸然眉宇一紧,低声问:“瑾瑜,这个女孩就是前一阵牵扯在香港案子里的?” 欧瑾瑜没有出声,就只是用眼神回答了父亲的问题。 他刚一承认,便听见那边欧瑞祥突然加大了分贝说:“糊涂!”好在会场的人正赞叹着竞拍成功,一阵阵的掌声铺天盖地地传来,遮掩了父子俩的谈话,就连离他们最近的初夏与宇凌萱都没能听见。 欧瑞祥似乎也觉察出自己方才的不妥,连忙压低声音说:“做生意难免会耍些手段,这无可厚非,可是怎么能让女人牵扯在其中呢?简直是胡闹!男人的伤害自然要自己扛着,你这样做,万一??????你就不怕自己后悔?瑾瑜,爸爸知道香港这件案子你背负了很大的压力,可是爸爸只想告诉你,生意再重要也不过是生意,没有什么比感情更重要,也许你们年轻气盛会注重成败得失,可是到了我们这个年龄才会明白一切均是过眼云烟,只有心里的真情才是最重要的,爸爸看得出你喜欢这个女孩,爸爸也觉得她很不错,既然这样就该好好待人家,这次的事爸爸知道你有苦衷,也怪爸爸难为了你,唉!” 欧瑾瑜低头听着欧瑞祥的教诲,半晌,却听欧瑞祥突然问:“威廉知道这件事的原委吗?” 欧瑾瑜摇摇头,欧瑞祥一愣,许久才拍着他的手,认可地说:“好孩子,难为你有情有义,还是不要告诉他,这次也算你救了你李伯伯一次,只是这样的代价未免有些大了,好在李家的经济危机暂时也因为这次我们的胜利而有所好转,不然看你李伯伯当日的情形,只怕会破产,唉,做生意万万不可像他那样不知深浅地孤注一掷,你虽说做的有些心狠手辣倒也算得上干净利落,只可惜那个女孩子??????”说着惋惜地一叹。 欧瑾瑜却适时地说:“我已经安顿好了,她最近也恢复了很多。”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c “那就好,只是这哪里是金钱可以弥补的。”欧瑞祥所有所思地一顿,缓缓地说:“你以后也要学会进退取舍??????” 他还想说什么,却见那一件拍品已被秘书送至欧瑾瑜眼前,这才停下要说的话,只是对着儿子用眼神示意要他现场送给身边的女子。 欧瑾瑜沉吟片刻才将琴递至女人的眼前,却只说了两个字:“送你!” 初夏惊讶地看着眼前名贵至极的琵琶,虽然亲眼看他果断地喊出高额的价钱,还以为他是看重它的文化内涵,想要自己收藏,却不想他会送给自己,一时里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最后还是威廉在一旁鼓动了半天,她才受宠若惊地接过来,却听见男人悄声在自己耳边道:“可否用这把琵琶换一个吻?” 她微微一怔,来不及表达什么想法,男人的唇便已落在她的脸颊上,她眼前恍然光亮一片。 宇凌萱旁观着这一幕缠绵悱恻,原来,感情就如同上演的戏码,是一门时间的艺术,她再次登台却猝然发现主角早已变换,她沉默着看男人为那个女人一掷千金,就只为搏她一笑,猛然,她才发现,自己丢失的竟是比这琴更名贵的东西。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 第125章 旧爱,新欢(1) 看 毒婚:冷总裁的出逃妻 第125章 旧爱,新欢(1) 宇凌萱从未想到自己也会有借酒浇愁的一天,她吞下酒的速度似乎远远跟不上心伤痛的速度。【n看】 用笑容掩饰悲伤,她灿烂的笑颜如午夜里怒放的玫瑰,征服了与座众多男人的心,她顾盼刘飞的眼眸搜寻着那双她在意的眼,可惜,她倾倒了那么多的男人,却独独没有他。 整场的慈善义卖会在她的记忆里显得模糊而苍白,她只记下了他留在那个女人脸颊上的吻,虽只是浅浅的一啄,却种下了深情无数,他近乎沉迷的眼神是如此的熟悉,只是那样的眼神已经停留在了她丢弃的往昔里,那些被她浪费了的青春均已残破了痕迹,吝啬地连碎片都没有。 她微醺地眯起眼,有人说,醉后眯起双眼便可进入时光的隧道,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她照做了,她想回到的地方便是那个她铸下大错的五年前,哽咽的喉咙泛着难忍的痛,都是骗人的,那里没他,甚至没有自己。 她伤心地喝下一杯血腥玛丽,腥红如血的液体浓烈而刺激,酒如其名,它也如李.克里斯伯爵夫人一样摄人心魄,而她却早已失魂落魄。 她嘴角残存的酒宛若纯洁处子流出的血滴,她诡异地一笑,轻轻抹过嘴角,指尖上的殷虹在灯光下发出诱人的光芒,她几乎要失声大笑起来,如果她也同那个可怕的女伯爵一样嗜杀无数的少女,用她们的血液沐浴她全身的肌肤,她会不会也青春永驻,会不会永远不会老? 心里一惊,她第一次害怕衰老,她一直是那样的自信,她的美貌在同龄人是她骄傲的资本,可是,当她看见初夏的一刻,她便知道,岁月是多么的无情,它无须直接提醒你的老去,它只要把一个更加青春的脸庞无言地放置在你的眼前,什么都不言而喻了。 火红色的长裙烈焰一般盘旋着,她无意识地扭动她如玉般洁白的修长身躯,她端着酒杯摇晃地向欧瑾瑜走去。 男人正优雅地与人交谈,他嘴角微微上勾,在脸颊上轻轻描画出一缕美好,挺拔的身材在人群是那样的出众,就连他纤长的手指握紧杯子的动作都是如此的惊艳。 她的心不自控地狂跳着,却原来真的只有在失去时候才会觉得遗憾,倔强地一昂头,她不要自己抱憾终身,在她宇凌萱以后的人生里绝不会允许再有任何的遗憾发生。 直到近处,她才听见他富有磁性的嗓音流利地说着法语,他准确的语调与适宜的笑声共同演绎着,美妙得如同一首情歌,这使她想起了以前他们一起听过的一首法国尚松。 她失神地回想着,那时,他笑着对她说,如果想不起这个单词,就把它念作笨猪,她调皮地回应,那不是每个早晨我都要喊你的名字? 她忘了他是怎样回答她的话的,因为他用他浓烈的吻堵住了她痴缠的唇,所有的斗嘴都结束在一场狂热而美好的缠绵之。 她悄悄地退后,悄悄走到一个他必经的角落里,就像是一个等待着猎物的猎人,紧紧地盯着男人。 欧瑾瑜结束了这场对话,转身想去找托威廉代为照顾的初夏,经过那长长的走道,便看见宇凌萱藏在黑暗之,痴痴地望着自己。 他出于礼貌地一屈身,并不愿再与她有任何的牵扯,却在经过她身边的时候,被她一下子拉住,她的手掌似火一般落在他的手腕上,而他却并不回身,只是轻声说:“这不像你的风格。” 宇凌萱的朱唇微启,她故意踮起脚尖,在他耳畔说,每说一个字都刻意地向他徐徐地吹着气,他所有私密的习惯她都了如指掌,她记得哪里是他最为敏感的地方,而她却不知道这肆意的诱惑在今日的欧瑾瑜身上早已失去了当日的魅力。 她不懂,当日男人的疯狂不仅仅是最低级的本能,他的热情不只为了那小小的一个举动,一切皆因有爱,他爱你,才会为此而疯狂,当爱已不在,一切都成为了可笑甚至低级无趣的伎俩,可这些宇凌萱不会明白,她只是在试图挽回一段她看重的爱,她说:“我的风格是什么?” 欧瑾瑜保持着应有的礼节,尽量不野蛮地拉开辖制在自己手腕上的玉手,他微笑着说:“骄傲若你,怎么会如此死缠烂打?” 他的笑依然动人,他的脸也温和如旧,只可惜话语却像是伤人的剑刺穿了宇凌萱的心房。 她一愣,脸部所有的线条再也无法伪装方才的美好,仿佛被拆穿后的放纵一样,她歇斯底里地向他靠近,几乎将整个身子都黏在他的身上,借着醉意,她肆意地缠住他,说:“这就是死缠烂打吗?欧瑾瑜,为了我爱的人,不管做什么都值得!” 欧瑾瑜冷冽的眼眸射出刺人的凌光,他不屑地说:“爱?这个字眼从你嘴里说出还真是有趣!” “我就是爱你!”宇凌萱变本加厉地箍住他的脖子,她惹火的身材扭转着媚人的曲线。 欧瑾瑜用力扯下她的胳膊,紧紧攥住她的手腕说:“因为爱我所以离开?因为爱我所以在大庭广众之下把我抛下?因为爱我所以嫁给别的男人?哈哈,你的爱还真是另类!” 宇凌萱一怔,却更加急迫地说:“瑾瑜,你还恨我是吗?我知道我错了,可是我们有那么多美好的回忆,你的恨都是因为忘不了我,不是吗?”说着,她主动凑上她的美唇,急切地吻在欧瑾瑜的脸上,唇肆意印在各处,可欧瑾瑜却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厌恶。 他拼命推着身前的女人,可她却更加地过分地缠在他身上,他们的姿态无疑是暧昧的,让人看起来多少会有些误会。 “欧瑾瑜!”身后传来一声愤怒的吼声。 欧瑾瑜费力转过身,便看见威廉同初夏,他用力将宇凌萱向外一推,却听见威廉说:“你们这是干嘛?” 宇凌萱笑靥如花地立于欧瑾瑜身边,替他说:“叙旧。” 威廉一把拉过欧瑾瑜,故意加重了手上的力度,眼睛却看向宇凌萱说:“用的着这样叙旧吗?” 欧瑾瑜无心与威廉纠缠,就只是深深地看着初夏,他第一次收敛了所有的骄傲说:“你信我吗?” 初夏的脸色在今晚已经差到了极点,她却努力扬起嘴角,信任地点点头。 所有的羞辱都在此时侵袭而来,宇凌萱几乎站不稳了,她痛苦地跌坐在地上,却听见那女人近乎恩惠的声音,“她醉了,你还是送她回去吧!” “初夏??????”威廉阻止着,而初夏却只是做了一个制止的手势,便说:“威廉,你可以送我回去吗?” 欧瑾瑜讶异地看向她,女人的脸平静而祥和,带着圣洁的光辉,令他目眩。 看无广告,全字无错首发 , 看- n ,您的最佳选择!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126章 旧爱,新欢(2) 在路上,欧瑾瑜一句话都不说,宇凌萱便也不敢出声,只是佯装酒醉倚在车窗上,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过男人一秒钟,他的侧脸线条雕刻一般,有些严肃却更有味道,他的不言,他的躲闪,都蛊惑着宇凌萱的心,就好像有些东西越是得不到便越想得到。 直到进入宇凌萱的公寓里,欧瑾瑜的脸依旧阴沉。 其实,宇凌萱的酒量本来不错,刚刚只是看见欧瑾瑜与初夏那样好有些醋意,便借着酒劲故意坐在地上,她本以为她还得继续做戏下去,却万万没有想到初夏竟会主动提出要欧瑾瑜送自己,她心里惊虽是惊,却一点也不念她的好,轻哼一声,她怕是做贼心虚,怕自己无所顾忌地将她的底子抖开来,在大庭广众之下脸面上不好看。 宇凌萱陪着小心不住看欧瑾瑜的脸色,他将自己向沙发上一放,转身便要走,她忍不住说:“瑾瑜,你就那么绝情吗?” 欧瑾瑜无奈地摇着头,冷漠地看着她说:“宇凌萱,你是不是这些年在国外待久了,忘记了母语?你懂得什么是绝情吗?你我之间现在根本没有情可言,何来的绝情?” 宇凌萱被他问的目瞪口呆,却仍然不死心地问:“难道你和她就有情吗?你爱她?” 欧瑾瑜一顿,却很快扬起唇角,连他坚硬的心也即刻变得柔软起来,他不再抗拒自己的感情,不再吃力地隐瞒什么,漾在脸上的笑意慢慢扩大着,他直视着宇凌萱的眼睛,毫不遮掩地说:“是的,我爱她,你满意了?” 宇凌萱心里的话几乎要脱口而出,却突然咽了回去,她的唇抿着,唇线向上微微翘起,眼睛里波光潋滟,却带着难以察觉的阴狠,她落落大方地说:“我们好歹也算相识相交一场,不是情人总不至于是仇人?当初是我负你,今天你我就喝上一杯酒,一笑泯恩仇,怎么样?” 欧瑾瑜见她如此反而不好再推却,便点点头,却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宇凌萱慢慢起身,故意拉过他,笑着说:“你先坐下,你怕什么?你一个大男人,我还能把你怎样?难道我还能侵犯你不成?” 欧瑾瑜勉强坐在沙发上,看见宇凌萱慢慢走进厨房,她的背影的确曼妙生姿,可却再也吸引不起他的兴趣,他转过眼,随意打量着四周。 宇凌萱悄悄向后瞄了一眼,见男人正看着当年自己毕业时的那张巨幅海报,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她的眼眸慢慢弯起来,他应该还记得那是他为我照的,长裙拂动,青丝遮颜,那时的自己美的如同画中之人,他曾说,凌萱,这书中的颜如玉大抵如此了,而她则娇嗔地说那你岂不是黄金屋与颜如玉都有了? 他笑着回,就是,我要用那黄金屋去装你这颜如玉,我也来个金屋藏娇。 金屋藏娇,当初的誓言犹在耳边,而今却是新欢替了旧爱,她真的成了那过气的皇后陈阿娇,只是要她去哪买《相如赋》去。 只是一顿,她忙回过神,手里倒着红酒,心里却不停地盘算着,没有司马相如,可是我却有咪哒唑仑。 她偷偷看了看身后的男人,他似乎并未留意这边,便悄悄拿起橱柜角落里自己睡不着时吃的那瓶国外特别处方的速效安眠药,她颤抖着向酒中投入一颗白色的药片,它发出白色的气泡,迅速地融化在一片酒红之中,她咬了咬嘴唇,狠下心又向里投入一粒,看着它们与酒水慢慢地融为一体,她的心也在这一刻癫狂起来。 眼神穿过那美丽的液体,她的人竟有些混沌起来,似乎酒未入口便已醉的不行,就连刚刚已经逝去的酒醉感也一股脑地涌上来,她的脸升腾起媚人的红,身子也渐渐地燥热起来。 摇晃着手中的美酒,她漫步而来,摇曳地像是水中的莲,只可惜欧瑾瑜不再是当年的样子,他理智地接过她手中的酒,甚至不像平素那样闻闻酒的香气,看看它美丽的色泽,连瞅也不瞅女人一眼,仰脖一口吞下,马上说:“这样行了?” 他越是如此,宇凌萱心里的恨意就越大,他的急迫在她眼中成了她最大的侮辱,难道他待在自己身边就那么难过吗?还是,有什么人牵绊着他? 慢慢,那越烧越旺的妒火便将她整个人点燃,如果刚刚的她还有那么一丝丝的胆怯与负罪感的话,那么,现在的她便已无所顾忌了,所有的道德底线都不复存在。 欧瑾瑜站起身,刚要说告辞,却突然觉得有些头昏脑胀,他疑惑地摇摇头,越发连站也站不稳了,虽说今晚的确喝了些酒,但也不足以令自己失去了控制肢体的能力,他试图向前迈步,却举步维艰,全身绵软无力地像是走在了坑洼不平的土地上,他想扶着墙,手还没能碰到墙便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力,猛地跌回沙发里。 宇凌萱假意地关心着他:“瑾瑜,你怎么了?” 欧瑾瑜想说话,可脑子却迟钝了许多,渐渐连意识也开始模糊起来,他的眼前升腾起薄薄的雾气,一片白茫茫中,他似乎只能看见一张女人的脸,继而连那张脸都已消失不见。 宇凌萱嘴边的笑容张扬而肆意,她慢慢笑出声来,她轻轻抚弄着男人下巴上青色的印迹,手上刺刺的感觉是那样的好,她一愣,或许是自己已经许久没有和一个男人贴的这样近了,她幽怨地望向他,只可惜,他睡过去了,不然还可以做许多许多。 她的脸瞬间娇艳了许多,身体里郁积的欲念悄然而至,她不无遗憾地解开男人的衣衫,手指婆娑在他健硕的胸肌上,骨肉分明的线条一点点地刺激着她的心,她忍不住覆在男人的身上,嘴里却说:“我一定会得到你的,不然??????” 她仰起她美丽的脸,一片莹白之中,她的唇红的吓人,她突然幽幽地说:“不然,就算是一拍两散,我也不会容忍你和那个女人在一起!”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 第127章 你带给我的耻辱 午夜,初夏辗转反侧,她看看表,已经那么晚了,可是欧瑾瑜却仍旧没有回来,她不得不担心起了他的安全,他多少喝了一些酒,今晚该叫司机去送就对了,先不说酒驾违反了交通法规,就是对自身安全也是有威胁的。 她突然开始埋怨起自己来,干嘛非要做那个姿态,自己又不是他老婆,干嘛非要使出那个正室的派头,装的和头葱和头蒜似的,明明介意还故意装作大地要他去,根本就是自己和自己过不去,而他,还真的那么听话,而他,还真的就去了,他难道没听过那句话,女人的话都得反着听,肯定就是否定,否定才是肯定。 她在床上坐起来,又重重倒下去,如此反复了多次,才终于忍不住拨通了他的电话。 宇凌萱贪恋地看着全身赤裸的男人,仿佛时光倒流一般,他们的亲密都像电影一样重放,可惜,岁月没有底片,无法重新来过。 一阵电话铃声突然从寂静中冲出,她起身从男人的口袋里翻出电话,那上面显示着女人1,没有姓名,就只有代码。 她疑惑着,却忽地狡黠一笑,接通了电话,只轻轻喂了一声,口齿间故意带着睡梦中的含混不清。 电话那边,初夏没有防备地愣在那,许久才问:“这??????是欧瑾瑜的电话吗?” “是,不过他睡着了,你有什么事吗?我转告他。”宇凌萱说的轻松,她既不说自己是谁,也不问对方是谁,彼此心照不宣,因为那个声音简直是太熟悉了。 初夏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就只是傻傻地握着电话,直到电话里传出一阵忙音?????? 结束了通话,宇凌萱故意在通话记录上轻轻地一点,那个女人1便消失不见了,她不知自己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这隐蔽的代号意味着什么,他根本不记得她的名字?还是,她在他心中的位置已然成为了第一? 初夏不知自己是怎样挂断的电话,她只深刻地记得电话那边宇凌萱娇柔的声音,即便挂断电话,那声音也一直回荡在她的耳边,她痛苦地抱住头。 宇凌萱放下电话,重回男人的身边,他们赤裸的身体紧密地贴合在一起,慢慢地那本来凌乱的思绪却在初夏这一个电话之后清晰起来,像是拼图一样,逐渐显示出完整的图案。 她的计划一点点在脑海里明确起来,她太喜欢初夏了,过了那么久她还是如此的听话,如此的合她心意,一如当年一样,不用她做什么,便配合默契地主动打来了电话,这场好戏就算她不想演都不行了,她笑着,黑夜里,她的笑竟有些狰狞。 欧瑾瑜费力睁开双眼的时候艳阳竟已西下,醉人的红流连在天边,似乎不舍得离去,故而把整个天际都染得火红一片,那红更加放肆地穿过大大的落地窗,倾泻在奶白色的墙壁上。 欧瑾瑜晕沉地揉着头,他挣扎着看着四周,一切都是那样的陌生,他警觉地坐起身,掀开被子才发现自己竟然身无片缕,全身赤裸地躺在一张大床上。 他吃力地回忆着,可是却像失忆一般,什么也想不起来,直到一个女人的声音慵懒地传过来,“醒了?” 他这才发现,就在那桔红色的光晕下,宇凌萱蜷缩着身子窝在一张休闲椅里,她半裸着,身上只是随意穿着自己的衬衫,并没有系上扣子,不动却仍露出大半个身子,她的手里举着一只燃烧的香烟,也不看他,只是熟练地吸入又缓缓地吐出,空中竟出现好几个完整的烟圈,她的头微微向后仰着,一头卷发铺散在椅背上,在落日的余晖下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面对欧瑾瑜长久的注视,宇凌萱多多少少有些欣喜,可她却不知道男人的眼神里更多的是敌意而不是欣赏,因为他慢慢地想起了昨晚,想起了她意图不轨的挽留,更想起了那杯怪异的酒。 欧瑾瑜慢慢地出声,他说:“你昨晚给我喝了什么?你不会说我们发生了什么?如果你想说这个,就太让我看不起了!” 他聪明地封堵了她耍心机使手段的空间,她却并不生气,反而娇声说:“我们又不是第一次做爱,我有必要赖在你身上,要你负责吗?男女之间,你情我愿,有什么对与错,大家开心就好。” “你!”欧瑾瑜气得说不出什么,作为男人,他通过经验判断当然知道他们不可能发生什么,可看见宇凌萱这样的不知羞耻还是气得要命。 他扯过自己的内衣裤,迅速地在被子下穿好,便冲宇凌萱喊:“我的衬衫。” 宇凌萱这才妖媚地起身,凹凸有致的tongti一览无遗,因为常年的锻炼,她的身材保持的极佳,甚至腰腹部隐隐有些适当比例的肌肉线条,紧致而充满活力,她缓缓向欧瑾瑜走来,轻佻地一勾他的脖子,与他脸对脸地说:“要衬衫,你来脱啊!” 欧瑾瑜忍无可忍地将她推在床上,嘴里不留情面地说:“不知羞耻!” 宇凌萱的心剧烈地疼着,那个当初把她视如珍宝的男人居然会在今日对她说不知羞耻,这些年所有的痛都被他无情的话扯出来,连根而出,可她却依旧隐忍着,甚至比方才笑得更加明媚,她索性蜷起一条腿,摆出极为诱惑的姿态,说:“你想要衣服,我想要你,我们的目的都很明确!” 欧瑾瑜冷冷地哼了一声,对于女人,他早已阅人无数,断不会因为一具美丽的身体便控制不了自己的欲望,他从容地伸手将女人的两个胳膊依次从袖口里褪出,然后无情地将她向一旁一推,宇凌萱便光着上身趴在了床上,她狠狠地咬着牙齿,根本不会料到欧瑾瑜在见到自己这个让人热血沸腾的身子时竟会毫无反应。 她愤怒地一翻身,却很快变回和颜悦色的样子,说:“那香味熟悉吗?这是你以前最喜欢的,你也知道这香气一时半会儿是散不去的,即使回去,她也会闻出来,即使干洗,也洗不掉的,那是我的香气,独属于我一个人的香气。” 欧瑾瑜厌恶地看着她,手上利落地将衬衣塞进裤子里,衣服一整理好便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甚至不愿多耽搁一分钟。 门重重地一声响,宇凌萱无力地瘫在床上,全然没了方才的神气,只留下满心的落败感,和一腔的恨意,我所有的耻辱都来自于你,初夏??????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 第128章 善意的谎言 初夏迷迷糊糊地向楼下走,刚刚才在镜子前面看见自己犹如国宝一样的黑眼圈,那一张脸上简直是黑白配,毫无血色的面容,再配上眼下这两块大大的乌青,分明就是一副典型怨妇的脸,她手里掐着自己的脸颊,红润似乎没有添上几许,肉倒是被自己弄得生疼。 她无精打采地走向一楼,自从欧瑾瑜那次脚伤,他就把所有的仆人全部遣了出去,或是回了璎园,或是去其他的别墅看空房子,只偶尔需要大扫除的时候才会派人过来,日常的家务外带三餐便全都丢给了初夏,美其名曰是为了充分发挥她的个人价值,这样自己的契约才更划算,天知道他小子心里在琢磨什么,其实早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默默地贪恋着他们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光,只是他这个人永远不会嘴软,永远不会低头承认这一切,就好比煮熟的鸭子,肉烂嘴都不烂。 他的决定,初夏一向不会反抗,因为她知道反抗无效,当你知道一件事即使你费尽心力抵抗许久,而结果却是遭到更加残暴的镇压的时候,聪明的人会学会接受,这样才是明智之举,这样才会更好地保存自己,何况她并不讨厌为他做这做那,即使需要经常看他的脸色,稍有不合他心意的地方,他那张脸就阴沉得如黑锅底一般,就像别人欠他钱一样,她突然心虚地想,没错,谁让我就是欠他钱。 刚穿过走廊,她便吓了一跳,和那一次她半裸下来的情景一模一样,欧瑾瑜与威廉两个大男人正悄无声息地坐在沙发上,眼睁睁看着她呲牙咧嘴地掐着自己的脸,她忍不住叫着说:“你们什么时候进来的?” “刚刚??????” “早就??????” “不是,早就回来??????” “是刚刚??????” 初夏迷糊地看看他们,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到底是刚刚还是早就回来了? 两个男人互相翻着白眼,话却似乎怎么也对不上茬,欧瑾瑜懊恼着,什么时候自己竟然也需要撒起谎来,竟然也需要找个人来证明自己。 他从宇凌萱的公寓出来,身上满是他厌恶的气息,他一分钟也不想滞留在那女人的阴影里,没有耽搁便直奔海虹大厦,冲进范思哲旗舰店便直接说:“我这件衬衫同码同色的,快拿一件。” 小姐却为难地说:“不好意思欧先生,这件衬衫属于限量品,整个大中华区也不过五件,港澳地区占去三件,其他两件,一件被您购买,一件被李威廉先生购买??????” 欧瑾瑜不等小姐说完便一挥手,向外就跑,心里却想亏了是他买走,不然自己就想去找也是麻烦。 他着急忙慌地出现在威廉的洋房,开门时威廉那小子正赤裸着上身,口里气喘吁吁地,欧瑾瑜见他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一愣,继而说:“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说着,本能地向里看看,却又不见有别人。 威廉擦着汗,不解地看他古里古怪的样子,半天才明白他刚刚的表情,一拳打在他肩上说:“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我在做锻炼。” 欧瑾瑜只扫了一眼他,便自在地往沙发上一靠,他还来不及说清来意,威廉便吸着气问:“什么味这么香?” 欧瑾瑜皱着眉,威廉一边拉上兜帽衫的拉链,一边看向他,突然一顿,问:“你该不会是??????” 欧瑾瑜立马黑了脸,半天才把在宇凌萱公寓的事和他一说。 威廉也不言语就慢慢靠近他的脸说:“你有没有??????” 欧瑾瑜不屑去回答他这个无理的问题,只是冷着一张脸和威廉对峙着。 威廉这才起身,从衣帽间找出和他同款的衣服向前一丢,问:“那你打算说你这一夜在哪过的?” 欧瑾瑜倒被他问住了,从来都没有人辖制过他的自由,他也从不会为一个女人而去向另一个女人解释什么,更谈不上掩饰,他风流惯了,以至于束缚在他身上是那样一种陌生的东西。 威廉一叹气说:“干脆就说在我这里过的夜,这样也简单些!” 他瞄了一眼欧瑾瑜刚刚换下的衬衫,领口上明显地印着一个红红的唇印,他故意向欧瑾瑜眼前晃了晃,带着警告的意味说:“这个宇凌萱,我劝你离她远些,你该对初夏好,她值得你对她好不是吗?” 欧瑾瑜站起身,整理着刚刚穿上的衣服,冷峻的面孔忽地在威廉眼前一闪,说:“我自有分寸。” 而现在,初夏突然平静下来,她看似随意地问:“你喝酒开车没事吗?”稍稍犹豫了一下,接着忍不住问:“昨晚在哪里睡的?你又不习惯外面的床??????” 威廉立刻替欧瑾瑜打着原场说:“我昨晚怕宇凌萱纠缠,他应付不来,送完你就赶过去了,昨晚他和我在一起。” 初夏一抿嘴说:“你们聊,我先上去了。” 她转身的一刻,甚至怀疑自己昨晚与宇凌萱的通话都是自己的一个梦境,是她过不自信的表现。 睡眠的不足让她整个人都觉得晕晕的,踉踉跄跄地走上楼,她茫然地坐在床上,床头上的电话还在原地,她却失去了查证的勇气。 直到一阵电话铃声猛然响起,她被吓了一跳,慌忙拿起电话,却见上面显示着一个陌生的号码,她疑惑地接通,刚说喂,便听对方先是轻笑一声,才说:“师妹,我们这么久不见,你真的把我忘了?” 初夏的心一下子扑腾扑腾地乱跳起来,所有的慌乱像是缠在一起的毛线团,一时间根本无从找到线头在哪里,她气息微弱地说着话,却不知自己说了什么,她的声音小的连她自己都听不见。 宇凌萱却并不在意,她也不去追问她嘴里那些吐字不清的字句到底是什么,醉翁之意不在酒,初夏说了什么她根本不在乎,她只是想把她要说的话告诉她,她要那个女人记住她说的每字每句,她故意说:“昨晚我有些睡迷糊了,也没来及和你叙旧,不好意思哦。” 初夏久久悬浮的心终于坠落下来,可却死亡一般沉溺在汪洋之中,她彷徨失措地找寻着方向,却再也没有人可以救赎她,宇凌萱的话似乎还在说,她却只记得她的一个意思,那就是欧瑾瑜昨晚是在她家过夜。 原来,昨晚的一切都是真的,原来,他刚刚说的那些都是骗我的,初夏不知道什么时候泪已经悄悄滑落。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 第129章 女人的战争 看 毒婚:冷总裁的出逃妻 第129章 女人的战争 再次接到宇凌萱的电话,初夏已没有了前两次的慌乱,面对她的邀约,她没有迟疑便欣然接受,甚至还特意打扮了一下自己,无须描画的眉眼,霜色的肌肤,似乎都完美无缺,她浅笑着嘟起嘴,却闪电般失了那笑意,眼神凝重地在唇上浅浅地涂着唇彩,因为只有那唇色暴露了她心底的声音,胆怯?忧伤?亦或是一丝丝轻微的嫉妒。【n看】 坐在索菲咖啡厅的沙发里,看看表,她来早了。 身体僵直地坐了许久才想起来调整姿势,她慢慢地下滑着身子,直到那柔软舒适的沙发把她纤巧的身躯包裹起来,她偎在其,慵懒地看着窗外行色匆匆的人群。 阳光透过玻璃窗不经意地扫在她的眉间,她不得不眯起双眼,整个人就像一只贪睡的猫儿蜷缩在角落里。 宇凌萱进来的时候,正看见眯在角落里的女子用一只胳膊随意地撑着头,那一头并未刻意打扮的长发便慢慢滑落至脸颊上,她却并不拿手去撩开,就任由那发丝遮挡着她的半张脸,可越是似隐似现,那张清秀的脸便越发地耐看。 气温适宜,不冷不暖,初夏随身穿着一件米色的雪纺上衣,没有任何华贵的装饰物,干净得像是图画书里纤尘不染的公主,她不禁愣住了,公主?原来这个称呼并不是她一人的专属。 她慢慢地调整了一下自己,重拾旧日的高傲,带着优美的笑容向初夏走去,款步间袭来那醉人的芳香,不时有男人的眼飘过来,宇凌萱不动声色地微笑着,明眸却始终盯着不远处的女子,樱红的唇衬着黑色的小洋装,像极了《蒂芙尼的早餐》里绝世芳容的奥黛丽赫本。 初夏缓抬起眼眸,正碰上宇凌萱投来的略有些傲慢的眼神,她不由得心头一乱,便错开了眼珠,再次看向她时,她的嘴边早已露出轻蔑的笑意。 初夏微微皱起眉,似乎在恼宇凌萱的嚣张,更在恼自己的懦弱,缓缓地,她绽放着眼的闪亮,回给宇凌萱一个模糊了含义的笑容。 这时,宇凌萱已走至她身边,侍者礼貌地为其拉开座位,她优雅地点头谢过,坐下来却不说话,只是盯着初夏的一张脸细看。 还是初夏忍不住先说:“凌萱姐姐,别来无恙?” 宇凌萱淡笑盈盈,她垂下眼帘看着杯子里的柠檬片,手指轻轻盘旋在杯口,低声道:“我还以为师妹真把我给忘了呢,看来??????”她挑起眉峰,一抿嘴角,继续说:“看来不是。” 初夏尴尬地一笑,却没再答言,恰好侍者送上咖啡,宇凌萱浅尝了一口,便蹙着眉轻哼了一声,说:“国内偏学国外,天天喝咖啡,可知道这味道就是不像,只学了皮毛,那根里面的东西却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学得的,空有一副架子,如同东施效颦一样,你说是不是?” 初夏知道她话里有话,也不急着接话,反而尝了尝咖啡,莞尔笑说:“姐姐在国外见过世面,自然觉得这个入不了口,可是姐姐可知道,因地制宜,什么国家自然配合上什么味道,有些事要看当事人是什么心态。” 宇凌萱不由得一怔,嘴边的笑也僵在那,许久才缓和着说:“妹妹真是长大了,人变漂亮了,连嘴巴也比以前伶俐了许多。” 初夏不语,只是不停地搅动着手里的咖啡,心也随着那咖啡不停地旋转着,有人说,女人的成长来自人男人,其实不然,女人的成长完全来自于女人,来自于女人之间本能的嫉妒与抗争。 如果说在出门的那一刻初夏还是懵懂无知的女子的话,在见到宇凌萱的一刻,身体里天生的自卫心理便已将她全副武装,她所有的神经都在这一刻变得坚强起来。 宇凌萱见她不说话,便打开随身的包包,手里拿出一个信封,慢慢放在初夏的眼前,说:“好久不见,时间仓促也没来及准备礼物,这个就算送给妹妹的小礼物吧!” 初夏看着她不怀好意的媚笑,眼睛慢慢瞟向眼前的信封,好半天才打开那信封,只是寥寥看了几眼,便颤抖着将它攥在手,冷眸问:“姐姐想说什么?” 宇凌萱反问道:“看了照片,你觉得我还有必要说什么吗?”她紧紧盯着初夏抖动得厉害的手,笑容更加的妩媚逼人。 许久,初夏才偷偷呼出一口气,冷冷地说:“我??????相信他。” “哈哈,可笑,脱光了衣服同别的女人搂在一起,你居然还说相信?”宇凌萱有些不相信她的耳朵,她本来在欧瑾瑜那里碰了壁,便想利用那晚她偷偷照的这些照片来迫使初夏这个小丫头知难而退,可万万没想到这丫头不知是脑子坏掉了,还是眼睛瞎掉了,居然在她面前说她相信那个男人,她突然忘记了自己的优雅外表,俯下身子靠近初夏,低声说:“没人能抢我手的东西。” “可是,他是你自己不要的!”初夏的话一出口,宇凌萱竟然不禁一颤,半晌,她才回过神来,不相信地看了初夏好久,摇着头笑说:“哈哈,你比我想象的要冷静强势多了,可惜,欧瑾瑜不喜欢!” 初夏微微一怔,却听见宇凌萱已经站起身在自己耳边低语着:“拍卖会上为什么不敢说认识我?怕他知道你早就清楚他是谁?早就知道他的身家底细?早就细心筹划接近他,迷惑他,从许多年前就已经开始了?” “我会解释的。”初夏真的怕起来,她心里畏惧的原因就这样被宇凌萱轻松地说出,可是她却真的害怕极了。 “可惜,你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时机,他最痛恨的就是欺骗!”重重地吐出欺骗两个字后,宇凌萱才心满意足地坐下去,饶有兴致地看着初夏变了色的脸。 初夏紧紧地攥着手,那手里的照片怕早已扭曲到不行,却突然呛声道:“可他更痛恨背叛!” 宇凌萱没料到她会旧事重提,忍不住恼羞成怒道:“你??????看来你是想坚持到底了?你也不想想,你凭什么?你凭什么和我争?我和他的回忆,我和他的过去,我和他的感情,你最清楚不过!你有什么资格做我的对手?” 初夏第一次如此冷静地回答一个人近乎挑衅的问题,她说:“凭现在他身边的人是我,凭他??????喜欢我。” “你还真是幼稚,一个喜欢你的男人会不知你确切的姓名?他的电话里没有你的名字,只有一个代码,你懂吗?代码,可怜啊,哈哈哈??????” 宇凌萱的话和笑声刺痛了初夏的心,她忘记了宇凌萱是什么时候消失在自己眼前的,许久,她才慌乱地想要喝一口水,手却颤抖地拿不住杯子,水扫的满桌都是,浸湿了那个装满欺骗与谎言的信封。 看无广告,全字无错首发 , 看- n ,您的最佳选择!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130章 你的指尖擦过我的伤(1) 所有的力气似乎都在刚刚那一刻用尽了,与宇凌萱的交手就如同一场生死的博弈,战时她已竭尽全力,不愿落她分毫,却在偃旗息鼓的一刹,顿觉揭皮损骨一般。吉林不仅为您提供在线免费阅读.,还可以txt免费下载到本地阅读 整个身子都无力的像一只悬于空中的风筝,奋力地想飞的更高,却忘记了自己的一切都似乎掌握在那根线上,扯动之间,它要你高,你便高入云霄,它要你低,你便坠落平地。 眉目间隐隐地痛,火灼一般,烧化了她伪装的坚强,晨起时他随意落在她眉心处的吻,在此刻便成为了那讽刺的惩罚,滚烫的如同炮烙一般,每想一下便疼一遍。 她这才幡然悔悟一般,原来,那根风筝的线一直都掌握在他的手中,他要她喜,她便喜,他要她悲,她便会悲,可他的喜怒哀乐却从未因她这个人的存在而有过任何的改变,五年前的那日如此,五年后的今天亦是如此。 纷乱的发丝轻垂在眼前,遮挡了不明的视线,张睫向前看,却有恼人的水雾蒙在那,她费力笑给自己看,谁让你自己痴,谁让你自己傻? 她似乎从决定去见宇凌萱的那刻起,便已作下了异于平日的决定,她绝不退让,她绝不认输,除非是他命她撤出这一场爱情的战役,否则,哪怕身心俱焚她也无怨无悔。 可惜,她错了,她以为这誓死的抵抗,便是对他,对他们的保全,她以为凭她一己之力便可护爱周全,殊不知,这爱里,只有她,只有可笑的她自己。 直到进入别墅,她的电话疯一般地响起,她才忽然想起,她忘了等候在那里的司机,竟是自己一个人j就这么跑回来了,她低声道歉,却听见司机在那边说:“初小姐,你没事就好,今天出去,又不要我送到目的地,就怕你有危险,到时候没法向欧先生交代,再有欧先生刚刚要我转告你,他有事会出去些日子。” 小毛轻轻咬着她的拖鞋,她低下身子抚摸着它的头,它示好地用舌头舔着她的手背,手上顿时湿漉漉的。 她不禁想,对他而言,或许自己和小毛没有什么区别,一样要俯首听命于他,一样要受他恩惠,一样地看着他出去,一样地等着他回来,她想说,你无须向他交代,因为他未必在意,可最后只是说:“我知道了。” 司机答应着挂了电话。 初夏却对着小毛说:“你有没有乖?有没有讨主人欢心?” 她把它抱在怀里,那蝎西瞬间感到她身上的温暖,便一个劲地往她臂弯里钻,她便将它搂得紧紧的,慢慢站在大大的玻璃窗前,上面有着她浅浅的身影,她又说:“你又有没有讨主人的欢心?” 这一次,这一句,却是问她自己的,小毛兴奋地舔着她的脸,舌尖凉凉的,却敌不过她冰凉的泪珠。 喉间火辣辣的疼着,她放下小毛,打开冰箱急急地喝下一杯冰水,却觉得更加地火烧火燎,连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 昏昏沉沉地睁不开眼,她吃力地走上楼,也顾不得换衣服便倒在床上,她想,若是欧瑾瑜看见又会大发雷霆,他是那样的洁癖,可她却再没有起身的力气,满不在乎地牵动嘴角,她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不合他的心,不如他的意了。 再睁眼时,已是一团暮色,嗓子里的痛犹在,甚至更加的厉害,全身的骨节都如同散开了又杂乱地重组在一起,没有章法地扭曲着,疼是她的,可令她苦楚的身子却像是旁人的,半点不听她使唤。 呼出的灼热之气烧的她难过,她晕晕沉沉地又睡过去,直到床边的电话响个不停,她挣扎了许久,才拿起来,沙哑着嗓子说:“喂??????” 电话那边威廉着急地问着她:“初夏,你这些天到底去哪了?电话也不接,要是你再不接,茉莉就要报警了。” 初夏疑惑地听着他在电话那端咆哮,才恍惚间明白自己怕是已经昏睡了多日,她忍痛地说:“我??????可能睡过去了。” 威廉却突然问:“你是不是病了?你别动,我现在就过去。” 初夏想说不用,他却已经挂断了电话,不一会便听见小毛敌意的叫声和威廉的敲门声,她咬着牙,跌跌撞撞地下了楼,刚刚一开门便一下子倒了下去。 那男人一个箭步将她拥起,慢慢将她搀在沙发上,手里一碰她的头,便极不满地说:“欧瑾瑜在搞什么,你生病怎么这里都没有人?” 初夏倒在沙发上,说不出话,就只是一个劲地流泪,默默地,一点声息也没有,甚至连鼻翼处的微微张合,都倔强地不肯发出一丝的响动,那样子连威廉都忍不住叹气。 威廉细心地喂她喝了水,吃了药,一直看她体温渐渐下去了,才放心地离开,却在门口说:“过两天我送茉莉来看你,她好多了,也很想念你。” 等见到茉莉,已经是一周以后的事,这段期间,欧瑾瑜没有任何的消息,除了威廉会给她送吃的东西,再没有一个人想起她。 初夏身子慢慢地好起来,人却瘦下去大半,原来合身的衣服竟宽大了许多。 她静静地对着电脑,里面是江雨默刚刚发过来的邮件,她沉默在那里,他竟然帮她重新修改了论文,并且全部沿袭着她的文字风格,整部作品滴水不漏,饶是她自己也看不出任何的端倪,更加令她折服的是,风格是她的没错,可是水平却远远高于她许多,就连遣词用句也完美无瑕。 她愣在那,却在打开第二封邮件时,心口忽地一窒,他竟然为她争取到可以在权威音乐杂志刊登论文的机会,她知道想在这些国家级的音乐刊物发表论文简直是比登天还难,可他却轻描淡写地说:“可以在这些刊物发表论文,别说是保研,只怕是竞聘副教授也足够了??????” 她眼角微潮,这个男人到底要她欠他多少,又负他多少,他费力做了这么多,却表现得像是举手之劳一样,偏在最后还不忘了提醒她,“你最好配上去日本音乐的图片和视频资料,这样论文宣讲的时候,可能会更有说服力。” 她这才想起被她丢在一边许久的那些音乐资料,从储藏间翻出dv机,把数据线连接在电脑上,一段段的视频配着相应的文字,珠联璧合,确实增色不少。 她忙的昏天黑地,直到威廉把白茉莉送来,这才稍稍喘下一口气陪着白茉莉聊天。 白茉莉的脸色好了许多,只是淡淡的表情,没有了原先的生动,就连对别人的笑容也像是限制了分寸,就只是浅浅地一划而过,还没抓住那一丝的暖,便已凉下了温度。 初夏只是闷闷地望着她,却不知该说什么,倒是她先开口问:“最近在排练什么曲目?” 初夏便回:“前一阵,我回民乐团一阵子,那边在排演刘文金先生的长城,不过下周会重回管弦乐团,因为江雨默的新写的乐章要开始排练了??????” 她突然收住口,不敢确定江雨默这三个字是不是成了白茉莉无法释怀的伤。 白茉莉平静极了,就只是在听到江雨默三个字的时候,眼皮上突地一跳,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来回来回地揉搓着,速度越来越快,直到它们红肿异常,才停下来,没有征兆地说:“你闻闻有什么味道?” “什么?”初夏不解地问。 白茉莉轻轻伏在她耳边,声音细小得像是唱戏的小嗓一般,“我闻见我身上有那个坏人的味道,怎么都消失不了,永远在我身体里留着!” 她的声音穿透了初夏好不容易堆砌好的心防,痛之深埋,而这一刻,所有的一切都轰然倒塌,她无力去缅怀过往,可却不得不面对茉莉所受过的伤。 背上顷刻间湿透了,凉意一阵阵地透过皮肉,透过骨骼传进五脏六腑,她逃避一般说:“我去洗个澡??????” 似乎只有水流才可以彻底洗刷自己带给白茉莉的伤害,初夏使劲搓着自己的皮肉,就像是泄愤一样,仿佛只有这样白茉莉的痛自己才可以感同身受。 她不知道自己洗了有多久,头发滴着水重回到起居室,却早已不见了白茉莉的人影,墙角的摇椅上,男人的背影竟吓了她一跳。 他正对着藏青色的夜幕,星廖月隐,在一片黑暗中,微弱的灯光把他的影子拉的好长。 她试探地走过去看他,见他阖着双目,似乎很疲惫的样子,一只手瘫在腿上,而另一只却紧紧地抓着摇椅的扶手,手指的关节都有些微微发白。 她轻声问:“回来了?见到茉莉没有?” 他却不答话,若不是摇椅细微的响动,她一度都以为他睡熟了。 她蹲下身子,犹豫了一下便伸出手,手指轻轻地抚着他的脸,他似乎瘦了许多,脸部的线条显得更加的硬朗,她沿着他的下巴下滑,慢慢停留在他的胸前。 他有力的心跳就响在她的掌下,那炙热如火的温度慢慢地连接着两个人,似乎所有的嫌隙都在她心里淡去,她第一次这样任性地倚在他身上,任由湿湿的发丝将他的胸前浸湿。 她冰凉的指尖擦过他的脸颊,竟让他觉得针刺一般的痛,他微微一动。 她缓缓地抬起头,见那刚刚还闭着的眼,突地张开,定定地望向她,眼中凌光一绽旋即黯下来,眸底的颜色越来越深,如同静夜里的海水,深如墨色。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您的最佳选择! 吉林.为您提供毒婚:冷总裁的出逃妻无弹窗广告免费全文阅读,也可以txt全集下载到本地阅读。 ------------ 第131章 你的指尖擦过我的伤(2) 他抬起手,冰凉的指尖只是轻触她的额角,就收了气力。 初夏不解地看着那欣长的手指沿着她的脸滑下,不做停留,攸地缩回去,只留下那一抹似有似无的冰冷印迹。 她目光滞留在他微微蜷起的手上,浅淡的光打在上面,露出他隆起的静脉,青色的血管凸出着,异常的清晰,让她忍不住想要触摸,可终是没有动弹。 她就只是将拇指深陷在无名指的根部,那里有一块小到不易察觉的的茧,那是她一次又一次用来隐忍情绪,麻痹自己的地方。 每一次伤心的时候,每一次失望的时候,每一次眼睁睁看着幸福却始终不得的时候,她就会用残留的指甲尖来回碾磨着那里,经年累月,它便成了她痛过的记忆,那本为了研习古琴留下的长甲却成了她伤害自己的利器,可是,她却觉得快意,因为身痛似乎远比心痛要强之太多。 惊醒,她抚着自己的脸,为何昨晚他指尖擦过之处,直到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冷,她不由一颤,扭身看向身侧,床的另一边平整无痕,似乎没有人睡过。 紧张地起身,上上下下都没有那人的身影,她愣在楼梯间,他竟似一个冷若冰凌的梦境,幻觉一般插进她的心里。 昨晚,他寡言到了极致,哪怕是眼睫不眨分毫地注视她,哪怕是她主动轻抚着他的唇线,哪怕她带着发上原本温热的水滴枕在他的胸前,浸湿的那一大片水渍慢慢变得冰冷刺骨,他也只是默默无语。 有一刻,她甚至怀疑起他曾那样紧握着自己的手,宠溺地朝着她笑,那笑容平淡无奇却满是暖意。 拍卖会的那晚,他对她说:“你信我吗?” 她即使再痛,也肯定地点头,因为他傲人的风骨,从不愿输与他人分毫,就算是错,他亦要错的高傲,从不允许自己对任何人低头,可他,却偏偏臣服于她,带着从未有过的温润之气,敛气低声地问她,话虽说的简单,可整个人却已毫无遮掩地示弱在她的眼前。 也只有她,才会明白心高气傲的他,对她是怎样的另眼相待,那样的他,令她心碎,那样的他,令她不忍放手。 她从不知道,自己可以如此的执拗与顽强,宇凌萱怕是她多年来最蚀骨的殇,可为了他,她便宁愿如一只奋力厮杀的小兽,誓死抵抗。 也许,只有她一人知晓,她是何等的怕她,不仅仅因为自己一时的愚蠢,一时的隐瞒,更因为宇凌萱便是敲响在她心头的那一顶丧钟,时时提醒着过往的不堪,她不想看,也不敢看,她怕回望那泥泞的来路,更怕她残忍的预言,总有一天她会失了现今的一切,失了他的怜爱,她自认为她已经得到的爱,哪怕就只是一点点,她也失不得。 摇椅轻轻地晃动着,发出吱吱呀呀的叫声,打碎了他们之间可怕的宁静,他不言,她亦不语。 沉默无言处,谁又伤了谁人的心? 她起身,却听见他整晚唯一的一句话,他的嗓音暗哑,“你病了?” “嗯。”,她停下已经移开的步子,傻傻地等待着,可身后的他却再无声息。 仓促地离开,怕那只不过是一句礼貌性的慰问,怕他那冷淡下来的情绪,只是在无言地告知她,他已对她失去了兴趣。 手指莫名其妙地动作着,她数着他们在一起的日日夜夜,一年,她从不敢奢望的期限,从最初那个三个月的契约开始,她已经留在他身边整整一年。 又一年盛夏将至,又一载青春不再,她的心一晃,明年,后年,以后的岁岁年年,会是何人伴在他身侧?他又会同谁牵手至鹤发暮年之时? 泪凌乱地落了满肩,她快速地跑上楼,把自己裹在大大的被子里,即使是这样的季节,她仍旧冻得发抖,启开唇,张了又张,却还是不敢喊出那个的名字。 欧瑾瑜,欧瑾瑜,你知道我有多么爱你吗? 你不知道。 “他不知道你的名字,你只是一个代码??????”牙齿轻咬着手掌,齿痕落下,却不觉得的痛。 从签订契约的第一天起,她便知道他与她之间的关系,可是人总有数不尽的贪念,她以为在经历了那么多以后,可以换得他的一颗真心,许是她太过自负了。 整整一夜,她痴痴地候着,他却没有出现,她一直睁着眼,直到天亮才昏沉沉地睡去,而他却如梦一般消散,没有来言,没有去语,没有旧日里的温存,甚至没有一个简单的告别。 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放在手边,照片里的男女是那样的相配相称,他的手臂熟稔地圈着她的身子,女人嘴角处的上旋似乎比蜜还甜。 她冷静地看着那上面无比熟悉却又似乎陌生的男人,也许,她已是他的异数,一年的时间,他给她的恩宠大抵便是如此了。 电话突地响起,她满怀希望地冲过去,却在看见屏幕上名字的时候失落万分,她轻叹,声音落寞得扰了电话那端人的心。 “你怎么了?”江雨默问得关切,她一切细小的波动都会牵扯他全身的神经,见她不愿说,他体贴地也不去追问,“杂志社的总编要见见你,你可以出来吗?我接你。” 初夏简短地回答:“好。” 江雨默僵僵地握着电话,手里的汗黏腻的贴着手机的屏幕,不一会那上面便浮起一层雾气,他突然嗓子一紧,却仍旧不敢造次,只是轻声说:“等我。” 车子停在那令他难忍的别墅前,这里的所有,都是他此生最大的耻辱,他茫然无助的心随着心爱的人深陷于此,可他却没有权利去做任何。 垂目良久,车门轻轻地关合,他刻意笑着,整张脸如沐春风,滴落于眉间的忧愁也隐藏起来,生怕会惹她不悦。 初夏只是浅浅地一笑,嘴角微动,眼睛里却不含一丝的暖意。 江雨默心里一阵的巨痛,却不敢问,就只是默默地启动汽车,好久才说:“见到汪主编,总要笑笑!” 初夏这才松下僵硬的脸,看着江雨默骏逸飞扬的脸慢慢地软化成暖人的水流,她竟觉得心里平静了许多,似乎再也不必猜忌,不必卑微,不必隐忍,不必迁就,她舒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头歪在车窗上,渐渐有些迷糊起来。 江雨默见她睡意渐起,也不去打扰,便挂着浅淡的笑意把车开得极其平稳。 衡山路上,车流如织,江雨默欣慰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幸福溢满了他的心,他的眼不愿离开她一时一刻,腻在她身上的目光柔得能融化一切,却不知为何不能撼动她的心,他思索着,没有留意到前方的红灯转成了绿灯,惹得身后一众车喇叭狂响。 他刚要启动,便听见车后门一响,一个浑身血泊的男子猝然闯进车内,他一惊,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便有一把尖刀抵在他的脖子上,那人低吼着:“快开车,不然??????”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 第132章 英雄惜英雄(1) 那人低吼着:“快开车,不然??????” 江雨默淡稳不惊地扬起手,似乎有意在安抚那情绪有些失控的男人,趁机扫了一眼睡在一旁的初夏,喉间猛地一抖,若不是她在,他绝不会这样的怕。 在异域多年,他什么没遇见过,意大利的米兰,一到深夜,小巷里到处都是拿着尖刀找人“借钱”的强盗,他见过也经过,可从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样的恐惧。 他不知道这个满是鲜血的男人是图财,还是害命,可只要涉及到初夏,只要她有一丝一毫的危险,哪怕是潜在的他也不能容忍。 华人街的夜,他曾亲眼所见,本为钱财的劫匪顺便侵犯了那些毫无还手之力的女子,他还曾有一次因为打抱不平而失去了一颗牙齿,可当地警察却草草了事,元凶照样可以逍遥自在,从此,他便知道了,一个人只有自己强大了才不会受人欺凌,无论你是男人还是女人,无论你在世界的哪个地方。 他示意那男人他并不会反抗,手自然地放下手刹,轻踩油门,车子缓缓而动,他从后视镜里细细地观察着那个男人,他的眉头因为车子的颠簸而愈加紧蹙,血正顺着他的右肩汩汩而下,一点点地染红了他浅蓝色的衬衫,他颤抖着挽起袖口,鲜红的血液渐渐布满他的小臂,他的头微微移动着,最后竟无力地靠在后面,一只手紧紧地按住伤口,似乎是在止血。 江雨默忍不住回头看去,可那男人却突然向前一冲,“老实点,不然??????不然我就杀了她。”他顺手将刀抵在初夏的脸前。 “不要!”江雨默禁不住惊叫,车子也突然不规则地骤然提升了速,整个车厢里的人都被迫惯性地向前一倾。 初夏在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惊醒,她慌乱地一躲,脖子却恰恰蹭在锋利的刀刃上,颈部皮肤瞬间被划上一道细细的血痕,她忍不住尖叫起来,却在一片忙乱中忽然看清男人的那张脸。 男人也惊慌失措地收回手中的刀,无力地望着她,“初夏??????” 江雨默疑惑地看那男人突然变换了的神情,所有的暴戾都在这一瞬幻化成一缕几乎带着疼惜的歉意,他的声音颤抖不止,却绝不是因为恐惧,那种难忍的怜惜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独有的情感,这种表情作为一个男人他看得懂,他敏感地问:“你们认识?” “对不起,你的脖子??????”孔武没有理会江雨默,只关注在初夏身上,他痛恨着自己的冲动,为什么自己每一次带给这女人的都是惊天动地一般的劫数,他想看她,却不敢正视。 初夏努力平息下自己的情绪,用手背擦了擦脖子上的血,见并无大碍,便转身看向孔武,眼前的情景令她呆在那里,平生第一次见那么多的血蔓延在自己的眼前,她控制不住地颤抖着,“孔武,这是怎么回事?你要不要紧?江雨默快去医院,快点。” “不行!”孔武竟然阻止着,“麻烦你带我去绯色路98号。” 初夏根本不理会他,急切地说:“为什么不去医院?你不想活了吗?” 孔武有气无力地一笑,脸色惨白一片,按压在伤口上的手已经被鲜血尽染,他不信任地看了一眼江雨默,直到对视上初夏紧张关切的目光,才心头一暖,实在不忍看她为他着急,“我这个是枪伤,去不了医院,这个私人医院会为我处理好一切的。” 江雨默沉默在那里,只是简短的几句话他便已经判断出此人的身份,初夏怎么会和黑社会的人有牵连? 他忍住心中巨大的疑惑,安分地开着车,脸色略暗了几分,可他却能隐隐察觉出这个男人绝不会对初夏不利。 “你招惹了什么人?”初夏问。 “别问,我下了车,不要和任何人说见过我,认识我,以前的事你该记得,招惹了那群人不是好玩的,他们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孔武一顿,又说:“你们都是斯文人,不是他们的个!” “你要不要紧?我会尽快??????”江雨默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觉得后面有车子撞击在车尾,他警惕地一瞄后面,暗叫不好,嘴里说:“怕是有人追上来了。” 很快那辆车便沿着超车道快速驶上来,与江雨默他们的车子擦身而过,车体摩擦之间火花四溅,初夏忍不住大叫着,却发现右手边也突然加入另外一辆车子,两辆车左右夹击,围攻着他们,好在江雨默的车技似乎不错,躲躲闪闪,虽然多少有些摩擦,却损伤不重。 初夏害怕地紧紧攥着安全带,却听见江雨默小声咒骂着,逼得他爆出粗口,也实属不易,他骂后却突然笑着看初夏,就像是被她发现了他的秘密一样,紧接着说:“你们坐好。” 随着巨大的马达轰鸣声,他们的车子便如离弦之箭,从两辆车子的中间窜了出去,江雨默的手灵巧地左右盘旋,竟与他在琴弦上无异,精确而唯美,动作流畅得犹如管弦乐曲中应付自如的行板,轻巧而不失大气,他似乎每一次都能在后面车子马上就要接近他们时力挽狂澜,最后连虚弱的孔武也笑言,“好车技!” 绯色路接近城市的边缘,是有名的三不管地域,早在十年代这里的人便已经懂得自谋生路,所以,这里大多居住的都是没有固定工作,没有固定收入的人群,以前这里是这个城市最落后与贫穷的地带,可正因为这个,人们的胆子极大,又没有铁饭碗的束缚,便出现了一大批率先下海的人群,慢慢成了人们口中最先富起来的那一部分人,改革开放的春风率先吹过,这里的人富了,可是却更加的乱了,慢慢地,这里便成了帝都市声色犬马的集中地,成为了各大帮派避祸的首选之所,有了黑社会,自然会有为黑社会服务的人,所以孔武口中的绯色路98号便是这一带赫赫有名的郑医生的诊所。 江雨默的车子驶入绯色路的尽头,孔武睁眼瞄了一下,喘着气说:“到了。” 停下车,江雨默正要搀扶他出来,他却一挡说:“你们快走,快走??????” “走?怕是没那么容易!”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 第133章 英雄惜英雄(2) 孔武看着四周逐渐包围上来的人群,脸色暗了几分,自己早该料到即便刚刚的车子追赶不上他们,也会有人在这守株待兔,他们知道他只能来这疗伤,所以这里便是等待他最好的地点,而他却忽略了这些。 扎眼的血色连绵,他却并非因为这个而贪生怕死,便失了往日里的沉稳,只是,她蓦然间的那一个回首,便砸在他滚烫的心尖上,甜却苦涩,痛仍酣畅。 她只是一介女流之辈,却只是用手擦擦脖子上的伤,对他竟没有半分的责怪,反而那样关切地问着他,“孔武你要不要紧?” 那唇张合在自己的眼前,光亮刹那间刺了他的眼,他不要紧,有她这句话便是死了也值得,那一刻,他才明白,为什么会有色令智昏一个词,那一刻,他才明白,自己的智商在见到她的时候全然归于零。 他挣开江雨默试图搀扶他的手臂,挺身向前一站,“放他们走!” “今天谁也走不了!”来人气势汹汹。 孔武牙咬的愈加紧合,剑眉向上一挑,朗声而言,字字掷地有声,“他们都是不相干的人,我不过是胁迫他们送我。” 对方其中一人冷笑一声,“孔武,你当我们是傻子还是瞎子,被胁迫的人会主动搀扶你?这世界全他妈是雷锋叔叔了!” 孔武凛凛地盯着那人瞧,眼珠不动分毫,却突然抓过一旁的初夏,那大大的手掌瞬时在她的一弯雪臂上落下一个血印。 江雨默本能地向前一冲,他不了解眼前的这个男子,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信错了此人,他张开手,“有话好说!” 孔武并不看他,只是掐着初夏故意向前走了多步,他越往前靠拢,对面的人便谨慎地向后退,眼见包围他们的圈子越来越松散,他眼中忽地一亮,唇似乎未动,声音却轻飘于初夏的耳边,“一会儿找机会马上跑??????” 他沾血的指尖轻抬着初夏的下巴,冲着对面的人说:“看见她脖子上的伤了吗?我孔武从不伤女人,要不是逼到一定份上,绝不会如此,咱们道上的人,讲究道上的规矩,无关的人牵扯进来不好,要是他们知道得太多了更不好。” 对面的人还在犹豫,孔武猛地一推初夏,嘴里只说一个字,“跑!” 初夏先是一愣,随即便听他的话,向人群分散的地方狂奔,身后一片嘈杂之声,隐隐地夹杂着男人闷闷的呻吟。 她忍不住向回望去,她第一次看见了在电影里才会出现的镜头,攒动的人头,翻飞的拳脚,以及漫天而来的鲜血,那一群人里,她甚至看见了平日斯文儒雅的江雨默。 瞠目结舌之间,孔武那有力的身躯就这样在她眼前倒下去,他单膝跪在地上,血一滴滴落向地面,星星点点,却骇人极了,这一瞬的他如同受伤的兽,困于此,毫无招架之力。 他嘴角噙着血,却仍是微笑地望着她,哪怕眼眸已不再闪亮,她的呼吸几乎停滞。 “啊!”只是一时的犹豫,便有人抓了她的头发向孔武他们走来,那人冷声言道:“孔武,这批货你到底是让还是不让?” 孔武狠狠地啐了一口血沫子,怒意满眼,奋力挣扎着站起身,“不让!” “哼,大飞倒是养了一条好狗,可惜,我看你还能支撑多长时间,还有这个妞,能不能禁得起折腾,带走!”他说着,将初夏向手边的人一丢。 “慢着!”不待孔武说话,江雨默便厉声而出。 “你要是敢伤她一分一毫,我要你们全体偿命!”江雨默一字一句地咬着牙,每一个字都似乎用了极大的气力。 对面的人不由得向他看去,见他目光深且更冷,似有冰凌立于其中,惴惴得有些怕人。 江雨默一步步走上前,浑身上下没有半点胆怯的意思,就只是紧紧盯着对面为首的一人看,许久才出声,“龙行天下,风云未散??????” 字一出,本抓着初夏的人的手竟是一颤,就连孔武也忍不住回头望他,眼神深邃而凝重。 “你究竟什么来头?”对面的人佯装着镇静,心里却是怕极了。 “你别管我是谁,如果你们今天敢伤了这个女人,我绝不会善罢甘休,这话,我说到做到,言出必行!” 初夏第一次看见江雨默这样的神情,往日里淡若仙骨,气质似水的他,竟也有如此狠辣的一面,素面之上萦绕着难以忽视的冷峻之气,她甚至一有些恍惚,他的样子,竟和那人有了几分神似。 突然身后的人手一松,初夏却还傻在那,身子软得动不了地方,就只能看着那张俊朗的容颜离自己越来越近。 江雨默从容地向这边走来,瞳仁里方才的戾气早已不见,就只剩下她熟悉的温润谦和,于这危急时分,软软糯糯的堆在她的胸口上。 她蒙在那,直到他的手掌紧密地握着她颤抖的手,他的眼始终看她,旁若无人地牵她向前走,甚至不忘了擦掉那些粘在她脸颊上的脏。 他的手指,来回蹭着她的鼻尖,唇边似乎带着笑意,却并不明显,只有他弯月一般的眼眸在她的脸前闪了又闪,他的声音重回了往日的温和,她安心地跟在他身边,突然觉得很安全,他说:“没事了。” 多么简单的一句话,没事了,三个字就把刚刚一切的血雨腥风轻扫而过,淡淡的,似风吹拂,片刻了无痕迹。 所有人都僵化在那里,眼睁睁看着那俊秀的男子轻巧地夺了女人,好半天,那领头的人才缓过味来,恶狠狠地说:“哼,这次算了,下次可没那么简单,走!” 他这话没有称呼,不知是对着孔武说的,还是根本就是对着江雨默说的。 人群呼啦啦狼狈地散去,孔武摇摇晃晃地站在那,左手撑在右肩上,审视着身边的男子,似乎他根本不在意那些人最后的恐吓,仍旧深深看着初夏,惟有微蹙的眉头,才显示出,其实他听见了,只是,什么都比不过他手中牵着的女子。 好半天,初夏都像是魂魄不能归位一样,她迷迷糊糊地站在那,都搞不清自己是谁了。 “你的伤要紧吗?”孔武扫过江雨默胳膊上印出的血迹。 初夏这才缓过神,怪不得她的掌心粘腻腻的,那是他流下的血,她张大眼睛,却问了最不靠谱的一句话,“江雨默,你还会打架?” 江雨默尴尬地一皱眉,“你这算是关心吗?怎么听起来不大像!” 她不好意思地垂下眼,心里却想,亏了我没说下一句,我还想送你一件写着大大S的上衣,你最好再配上一个大斗篷,然后去拯救全人类,当然她还没白目的那个层次。 他眼中所有的宠溺,孔武一概看进去,他的眼慢慢飘过他,转而看向初夏,看她微红的脸颊。 他咳了一声,“跟我去包扎下!”一顿,又说:“谢谢,没想到,你这么文雅的人身手倒是了得!” 江雨默转眸看他,平静的神色里悄悄起了一丝微澜。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 第134章 谁谋杀了我的爱情(1) 孔武看着江雨默带着初夏离开,倚在绯色路斑驳的墙壁上,那上面大大小小、形形**的广告遮掩了墙壁本身的颜色,它的古旧只有它自己知道,它的历史也无意令他人知晓。 他神色倦怠地点燃一支烟,平静地望着那一对男女渐渐远去的背影,猛吸一口,555强烈的刺激感贯穿口腔与咽喉,他想着刚刚那男人包扎伤口时淡然的表情,不知为什么,看他带走初夏,他竟然没有一丁点的嫌恶,那个看似浅淡如墨,关键时刻又显然血气方刚的男子,他讨厌不起来,甚至对他还有那么点惺惺相惜。 丢了吸到一半的香烟,任它在角落里执着地缭绕,他缓缓向黑暗里走去,伤口在疼,他却面色如旧,那张脸上仅有空洞的隐忍,他的人逐渐与黑色融合在一起,变为一个整体。 江雨默第一次这样倔强,他坚持自己开车,他说:“你肯定吓到了,闭一会眼睛,尽量要自己忘了那些。” 他的语调轻柔,态却令人无法反驳,初夏听话地靠在一边,却害怕闭上眼,她怕刚刚那些血腥的场面会因为眼前的黑暗而愈加的清晰,就只是歪着头,到处看来看去,看外面的街,外面的人,外面的霓虹闪烁,外面的星光点点,看外面这热闹繁杂却又人情淡薄的都市景象。 “可惜,今天没能见到汪主编。”江雨默叹息着。 初夏忍不住将目光定在男人的脸上,直到看得江雨默脸上隐隐变了颜色,一丝异样的表情悄然闪过,他自嘲一般,不看她,话却说得有些挑逗,“你这么看我,我怎么安心开车?” [奇^书^网][q i].[s u][w a n g ].[c C] 初夏脸一红,忙回过眼,却听他说:“不过,你看得我心里很受用。” 这男人真是得寸进尺,初夏咬着牙,牙齿间咯吱咯吱的响。 江雨默笑得更加放肆,连眼角也漾起几道浅浅的纹路。 初夏突然卦地问:“江雨默,你到底多大年纪?” “干嘛?”江雨默疑惑地看她。 “给你做媒。”初夏报复一般,故意惹他生气,眼睛里跳跃着调皮的小火花。 “不用。”男人气鼓鼓地回,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直到进入别墅区,他也没再给初夏一个笑容。 初夏想,这世界上哪里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最小气最记仇的生物根本就是男人自己,所以作为优秀男人的代表,孔子他老人家会违心说了这么一句不负责任,甚至有些自欺欺人的话,假话是用来掩盖真相的,初夏坚信。 车子缓缓停下,江雨默依旧那副死样,初夏也不去管他,只说:“我走了。” 伸出手触到车门的一瞬,却被江雨默拉住,初夏回过头,却听那男人声音低沉,“能抱抱你吗?” 她的心没来由地一晃,她不敢,因为对方是他,她不敢,因为这个地方天知道,人知道,就连小毛那条狗都知道,这里是多么的危险,这是欧瑾瑜的禁区。 “就一小下?”男人几乎用恳求的口气在说。 她默不作声,几秒钟后,男人的手慢慢伸向她,她知道,她的无言就是一种默认,可是在此刻去拒绝一个刚刚那样对自己挺身相救的男子是多么的困难与残忍。 他的双臂轻柔地揽住她的肩膀,她紧张得不敢呼吸,却意外地发现,他竟然也摒住了呼吸,车内静的一丝声音也没有,就只剩下他的心脏在她右侧不规则的跳动着,慌乱而迷茫,慢慢,那心跳混杂着他霎那而出的喘息,他的手臂也渐渐地加重了力,双臂紧的竟然令她疼。 她想挣脱他的怀抱,他却在她耳边说:“再一小下。” 她推在他胸前的手架空一般,失去了作用。 时间按照自己的速滑行,也许很快,也许过了好久,初夏再次想要离开,江雨默却紧紧地不松手,嗓音哽咽,“再一小下,求你。” 初夏的蚀骨穿心一般,他的声音就像是一个年幼的孩子撒着娇对妈妈说,我想吃那个糖果,就一粒,真的不多吃,可当你仁慈地许给他一粒,他便贪心地想要第二粒,第三粒,他会嘟着嘴说,就一小点,初夏想,可惜,她不是那糖果,而江雨默也不是没有长大的孩子。 她狠下心推开他,他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他的眼眶红红的,手上炙热的温像是浸在火中多时的烙铁,粘在她的肉上,她似乎都有些幻觉,像是听见了肉嗞嗞的响声。 他声音干哑,目光灼人,“等等??????” 初夏身子一个劲地向后退去,而男人却一点点向她逼近,他的手指轻柔地伏在她的脖子上,就只是轻轻地滑动,就使得初夏全身颤栗,他把她当什么了,他以为她是他的琴吗?他以为他在做着最为优美的揉弦,做着最为精准的滑音吗? 他说等等,等什么?等他期待的眸光,等他鼻息下的重响,等他线条柔和的唇一点点向她靠近? 她不敢再等,却不知自己为何会以那样一种方式来结束他与她之间的这一场对峙,可结局却是她手起掌落,一声清脆利落的巴掌声把江雨默连带她自己一下子打得清醒无比。 江雨默愣在那,脸上的印迹红得明显,他只是轻轻一抚,哼了一声,“我只是想看看你脖子上的伤??????” 初夏没有等江雨默的话说完,便逃离了车子,她慌乱地进入到别墅,期间狼狈不堪地摔了两跤,外加钥匙掉了三回,然后就像是一个逃兵一样跌坐在沙发里,大声大声地喘着气,却不知道自己的心怎么会跳动得那样的快,后来,她知道了,这种现象叫做临死前的回光返照。 屋里黑漆漆一片,她仰着头瘫在沙发里,等待着心慢慢静下来,吁了一口气,她缓缓起身,却突然看见黑暗中一丝桔红色的光亮,那火苗来回地摇摆着,如同鬼魅的眼睛,她忍不住惊叫着,却听见那寡情的声音,不轻也不重,恰好传入她的耳中。 “怎么,依依不舍完了?”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 第135章 谁谋杀了我的爱情(2) 看 毒婚:冷总裁的出逃妻 第135章 谁谋杀了我的爱情(2) 微弱的橘红色火苗晃动在男人的眼前,光影停留在他满是青色胡茬的下巴上,亮光极其的吝啬,他脸的上半部分全然被抛弃在黑暗之,甚至是他那双总是闪烁着光芒的朗目。【n看】 初夏无声地叹息着,那一声叹息落在心里,碎掉了,碎得不成样子。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重新跌回到沙发里,而男人的脚步又是何等的清晰,待到她清醒的时候,那人早已不见了踪影,连那可怜的烛火都消失不见了,她甚至以为刚刚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寐,她只是做了一场不愿面对的梦。 是梦,她说服着自己,所有的事都是梦境,宇凌萱依旧停留在蹉跎而过的五年前,她没有重回到她的生活里,就如她临出门前烧掉了那些照片一样,燃烧了,不见了,她天真地想,如果她认为它不存在了它就不存在了,他们的生活会照旧向下进行,没有宇凌萱,没有那场可怕的灾难,甚至??????没有江雨默,她自私地把所有人都规划在了他们的生活之外。 “你还要回味多久?”男人的声音平静,却清冷,他站在一楼与二楼之间,初夏仰起头便可以看见月光柔和地打在他的身上,那一层寒光之下,他的面色还算正常,她不知自己该怎样接话,却看见他向她招招手。 她听话地向他走去,却下意识地丈量着距离,一步,两步??????似乎他与她之间从认识的最初就有着或长或短的距离,那长长的路上总会阻隔着无数的人或事,他们前仆后继一般出现在她向他靠近的征途上,成为了他们感情上各种各样的绊脚石,有人说,在爱情的路上,你每清理一次危机,就是一座里程碑,她想,她的丰功伟绩会不会太多了?已经到了罄竹难书的地步。 她要的不是轰轰烈烈,她要的是缠缠绵绵,她要的不是天崩地裂,她要的是天长地久,可惜,老天爷不会理会她这些无理的要求。 她站在他面前,却发觉这样近的距离,她却看不清他的脸,就只能闻见一丝似有若无的酒气,她随口问:“你喝酒了?” “你这是关心还是盘问?”他问得极具嘲讽之气。 盘问?她哪敢?就只是默默地凝望着眼前的人。 欧瑾瑜瞅着她似月的眉,如星的眼,和干干净净没有半点矫揉造作的脸颊,他竟然笑出声来。 初夏不明白这笑的含义,而这笑也已戛然而止,他慢慢抚着她的鼻尖,继而在她饱满而漂亮的额头上盘旋,最后他整个手掌都贴在她光洁的脸颊上,他的掌心是那样的温暖,可他的指尖却是那样的冰凉。 他脚下轻轻挪动着步子,初夏感觉到他们之间那最后的距离也被这几步代替,他们紧密地贴合着,可她却不知为何感觉不到丝毫的暖意,就连平日里他有力的心跳声在现在听来都是那样的陌生。 他不动声色地吻上她的唇,浅啄后,便抽离地看她,她似乎已经习惯了他热烈而执着的深吻,犹闭着的双目频频地眨动着,好半天才诧异地张开眼,却对上的是男人研究的目光。 她一愣,他的唇却意外地再一次袭上来,辗转绵延,微微用舌尖抵开她微张的齿,一瞬那酒精的味道便随着他特有的气息灌入她的口腔里,他喝的似乎是烈酒,她甚至怀疑就连这传递过来的酒气都可以醉人,她有些呼吸急促。 他的吻侵占着她的口,他的双臂紧紧地箍住她的身子,力度惊人的大,就像要把她揉碎了掺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 初夏忽然觉得自己的肋骨疼得几乎要断裂,而他手上的力气却一点点的在加剧,他的嘴不放过她一样,占满她的口腔,那吻的速度快速到她无法正常的呼吸,她本能地躲避着,可他却更加激烈地追上来,越挫越勇一般,追击她,就如同她是他手下败北的敌人,仿佛要给她最后致命的一击,好像只有这样才不会令她再有苟延残喘的机会,不会令她有东山再起的希望。 可他忘了,她只是个女人,是一个他几乎已经要爱上的女人,他心里闷闷地一响,更可悲的是,也许他已经爱上了。 窒息的感觉使得初夏头脑一片空白,濒临死亡一般,似乎生命都在这一刻走到了尽头,无数个日夜,千百个画面都在这一刻跳跃在她眼前,她就像是一个等待死亡的绝症患者,眼睁睁看着那一扇地狱之门在向她开启,而她却只能沉溺在这不知所以的吻,这样的吻带着死亡的味道,竟然没有一点点爱的痕迹。 她费力一推,他没有料到她会反抗,向后退了一大步,慢慢才恢复了镇静,“你开始反感和我亲热了?” 初夏的话没有说出,就已经被他重新抓回怀里,老鹰抓小鸡的游戏再一次出现在他们之间,她以为他的暴力已经成为过去,可一切都重新再现,成为了不死的轮回,她悲凉地看一切回到了起点。 “欧瑾瑜,你醉了,我们明天再说好不好?” “不好!”他厉声而出,一双手掌无情地揉搓着她的脖子,恰巧触碰到那上面的伤口,她疼得一个机灵,向后躲着,手却失误地向他的身体猛力推去,“你放开我??????” 欧瑾瑜不敢相信她会那样的反抗,整个人都像是僵在了那里,她要他放开?紧紧圈住她的手臂霎那间松开,他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女人从自己的怀抱里脱离,眼睁睁看着她从楼梯间滚下去,她嘴里的惊呼声一瞬便已不见,他伸开手臂,却没能阻止这一切。 初夏蜷缩在那里,血管突突地跳动声告知着自己生命的顽强,她喘息时,所有隐藏的疼痛都跑出来,她不知道此刻除了泪水她还有什么。 时间静止一般,欧瑾瑜不知自己为什么会止步于此,他紧握在楼梯扶手上的关节是那样的清晰,他的心跳似乎已经随着女人跌落的一刻而静止,那疼痛的喘息一声声撕破他脆弱的神经线,它们在他的大脑里分裂,爆炸,支离破碎。 他望着那瘦弱的身躯,即使她疼得落泪,也不愿对他求援,甚至连哭泣都是无声无息,残留在身体里扭曲的恨意再次悄然而至,“死了吗?”似乎只有更加的残忍才能遮掩他最深处的伤痛,他想,如果不想让自己痛,那么就只能要别人痛。 “没死就上楼来,我在卧室等你,你别忘了你的职责。” 看无广告,全字无错首发 , 看- n ,您的最佳选择!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136章 再不相见 “死了吗?”欧瑾瑜的话问得无情。如果喜欢本,请推荐给您的朋友,记住我们的网址. 初夏听男人的脚步声坚定而从容,一丁点慌乱的意思也没有,他慢慢向楼上走去,而她就像是一只流落在路边的狗,无人理睬,无人可怜。 小毛不知从何处跑出来,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眼巴巴地看着她蜷缩在角落里,它平视着她,嘴里发出呜呜咽咽的低吼,继而轻轻舔着她流泪的脸。 初夏甚至在小毛那双清澈分明的眼中看到了在人类眼中没能看到的东西,可怜,她竟然看到了可怜,它的舔舐是发自它内心的安慰,而她竟然已经沦落到要一只狗可怜自己。 她与它的眼神对视在一起,第一次在同一个角度上与它相望,她突然觉得自己是那样的可悲,自己与一只宠物狗有什么两样,都是博人一笑的工具,他笑了,她便有了存在的意义,她惹恼了他,他便可以一脚把她踢开。 挣扎着起身,她要自己暂时忘了浑身的疼,她只想问他一句话,一句已经在心里,在梦里问了千百遍的话,欧瑾瑜,你有没有一点爱我? 竒_書_蛧_W_ω_W_._q_í_δ_U_ω_ǎ_й_g ._℃_c 她踉踉跄跄地攀着楼梯上的扶手,一步一步向上爬,似乎这条不齿于人的卑贱之路永远也没有尽头,她嘲笑着自己,却没有听见走廊上的声响。 他站在黑暗里,静静地望着那女人向自己走来,她的身形像是鬼魅一样飘忽不定,他说不清自己心里的感觉,他从不是可以隐忍的人,此刻的自己只想把她揉碎了,撕烂了,可是这些却似乎抵挡不了心里丝丝裂裂的疼痛感,那感觉明显得令他害怕,仿佛那女人痛一分,他便会痛十分。 他一下把她拽进怀里,揉搓着她的脸颊,“为什么?”他的话没有前言后语。 “爱他?”低吼着,他声音里全是爆燃的火花。 初夏愣在那没有回应,只是有些痴缠的望着他,这个人曾经遥远得如同天上的星辰,那耀眼的光亮普照在大地上,而她却只是那光芒下一颗小小的砂粒,他不会看见她崇拜的眼神,更不会知道她那一颗早已暗许的芳心,她的心从见到他的第一刻便落在他的身上,又怎会有别人的存在,可他却在问她这个问题。 五年,当她以为她的心快要复原的时候,却发觉那个伤口始终在淌血,从未间断过,她不疼,只是她已经习惯了而已,或者说,那撕裂的伤口是她故意留下的,因为她要记得他,因为她怕自己会把这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人忘记。 最后,她终于和他“在一起”了,虽然这在一起的性质有些变味,这种相守每一时每一刻都渗透着泯灭人格的屈辱,可依旧不舍得要他不如意。 她惨笑着,静静抚过他的手,只是握着,依旧没有言语。 她的无言更加激怒了他,他加重了手上的力度,心里却在生气着她的倔强,她现在连一句话都不愿说吗?还是,她真的那么恨自己? 他甩开她的手,突然问:“恨我?” 她被他弄了一个趔趄,他却只是远远地望着,看她差点摔在地上,她努力撑着胳膊站稳,轻飘飘地说:“你要我怎样?” 欧瑾瑜突然被她问住了,他到底要这个女人怎样,似乎她快乐与忧伤都不是自己愿意看到的,她刚刚绽放的笑容美好得能够融化北极的冰山,可却不能捂热他的这颗心,他不知道自己下面会怎样,可是他却知道,无论做什么,自己都再也不会快乐。 没有言语便只有用行为来填补,他拖着她进入房间,熟悉的动作,熟悉的步骤,熟悉的冷酷眼神,初夏绝望地放弃了自己,任由男人一次次地将自己摆在那个任人宰割,任人蹂躏的位置上。 他的手撕碎的不仅仅是她的衣裳,更是她做人最后的尊严,她听见自己乞求着,“欧瑾瑜,不要??????” ------------ 第137章 不想面对的真相 欧瑾瑜轻抚着怀里女人的背,眼神却冷峻异常,他极力地克制着自己想要追出去的冲动,即使他的内心挣扎无比,也许,一切的结束反而会让自己释怀。阅读页无弹窗,非无广告,下载页有弹窗,希望大家能理解我们的辛勤劳动,谢谢 女人娇嗔地喊着他,“在想什么?” 他顺着她的话,随意回答:“在想咱们该去哪里吃饭?顺庆王府?还是蓬莱阁?” “哪里都好,不过??????”女人假惺惺地用手指在他胸前划着,小嘴故意撅起来,“不过人家看上了一件裙子??????” 欧瑾瑜会意地一笑,手用力一捏女人的下巴,她忍不住一声尖叫,却听到了令她满意的答复,“买给你就是,只要你服侍的好,买什么都可以,最重要的是,你不要给我耍花招,要什么直接些,这样我们的关系会更简单!” 欧瑾瑜话说的明白,好在那女人也不笨,媚意现在脸上,巴结地在他脸上轻轻一吻。 欧瑾瑜大声笑着,冷漠却堆满了他的双眼,这样的女人或许更好操控,要什么,不要什么,全部写在脸上,他可以给她金钱,他可以买她的身体,他可以肆意发泄他的**,他却不敢再轻易付出他的心。 他冷冷地拿出随身带着的珠宝,打开盖子,女人立即惊呼起来,那种本能的贪财使他厌恶,心里却委实踏实。 他婆娑在红宝石上,它红得似血,映出他心底深深的伤痕,他忍不住想起宇凌萱的话,“你被骗了,欧瑾瑜!” 他使劲攥住那枚戒指,他是个傻瓜,竟然会用一个代表着承诺,代表着永恒的首饰来表达自己的心,来诠释他的爱,而对方却是个不折不扣的骗子。 她和那些女人无异,甚至更加的可怕,她把自己隐藏的那样的好,她就像是一个情场老手,静静地布下这一个局,静静地等着他上钩,看他沦陷在自己设计好的计谋里,然后再快意地将他宰杀。 那一天,他等在索菲咖啡厅的门外,宇凌萱刚出来,他就猛一下把她拽进车里,“你最好不要再打扰她,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他不能容忍宇凌萱伤害到她,伤害到他心爱的人。 “欧瑾瑜,你那么在意她?即使她不值得你这样?”宇凌萱收起一刹那的惊恐,眼里飘着他看不懂的笑。 “这轮不到你管,我只想警告你,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他的温柔,他的关切都只会为他在意的人而留,而宇凌萱却不要命地试图挑战他的耐性。 “可惜,我已经给她看了我们的裸照,怎么办呢?”宇凌萱忽然觉得这个游戏简直是太有趣了,她故意向他靠近了许多,脸带笑容地挑衅着。 “你??????”欧瑾瑜怒意顿生,他用力掐住宇凌萱的脖子,恨不得一下把这个女人的脖子扯断。 宇凌萱在窒息中仍然保持着完美的笑容,她的脸红红的,展开唇,轻飘的声音却力量巨大到震碎了欧瑾瑜坚固的心防,“你被骗了,欧瑾瑜!你被那个女人骗了!她早就认识你,早就知道你,她在算计你,你不过是她钓上的一个富家阔少??????” 欧瑾瑜松了手,宇凌萱大声地咳着,却冷眼看着旁边男人渐渐惨白的那张脸,她知道她所说的一切将把那个女人推向再也无法回还的深渊,可这些都是她逼她的,她给过她机会,给过她尊严,要她自己悄悄地消失在欧瑾瑜眼前,可她却拒绝了这次机会,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欧瑾瑜,你清醒下吧,她是我的师妹,她早就认识你,早在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觊觎你所拥有的一切了,她步步为营,一点点地设计好这一切,她认识你,她接近你,就只为了你的钱财??????” 竒*書*蛧*w*W*W*.*q*Ι*s*ú*W*ǎ*Й*G*.*℃*c “不是!”欧瑾瑜否认着,心里却明显的底气不足,“她从来不向我要任何的东西!” 宇凌萱轻哼着,“这才是她的高明之处,她越是不贪财,越是假装清纯,你越会相信她,她看重的不是一时的欢愉,不是你给的绪小惠,她要进你欧家的大门,你看不出吗?你给她的那一点点钱,她看不上,她要的是整个欧氏,不然,为什么在拍卖会上不敢承认认识我?她是怕伯父知道了她的意图,知道了她的所作所为会看不起她,会阻止她,这样,她的豪门梦就破碎了,你看看她的如意算盘打的有多好!” 欧瑾瑜觉得自己冷得打颤,所有的美好在此刻剥落,留下满目的丑恶,一幅幅往昔温馨的画面现今想起来都令他恶心。 她的眼睛曾经那样无辜地望着他,一脸涉世未深的天真样子,可原来那张美丽的容颜下竟是这样的不堪,那样纯净的脸孔却藏着如此丑陋的心。 “我承认我是犯过错,可是我不会在背后算计你,欧瑾瑜,我的好,我的坏,我全部暴露在你的面前,可是她不一样,你了解她吗?她有告诉过你她是谁?她的家庭,她的朋友,她的一切,你知道吗?她连自己毕业于附中都不肯承认,你觉得她对你是真心的吗?如果你不信,你可以派人去查!”宇凌萱落井下石一般说着,却没有留意欧瑾瑜更加阴霾的脸,“瑾瑜,给我们机会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自己会查!下车!”欧瑾瑜冷言道。 宇凌萱诧异地看着眼前男人冷酷绝情地对自己吼着,就只是一愣,她便被他推下了车,望着绝尘而去的车子,宇凌萱咬着牙根,“欧瑾瑜,你逃不开的,我要的东西一定要得到!” 欧瑾瑜不想相信宇凌萱所说的一切,可心却摇摆不定,他忘记了还在咖啡厅里的女人,此刻,他只想知道真相,真相到底是什么? “给我查一个人,对,初夏。”他冷冷地吩咐下去,他绝不会想到第一次吐出这个名字竟会是这样的情况。 静静坐在欧氏的顶楼,手里是他要的答案,可他却不敢去看,直到司机的电话响起,“欧先生,初小姐不见了。” 他一惊,立刻着急地说:“马上找,不然你给我小心!” 挂断电话,他矛盾地翻看着那份说明她身份的文件,初夏,毕业于xx音乐学院附中,主修琵琶,授课导师xxx?????? 上面记录着那个女人的所有,他甚至看见了她拉着宇凌萱胳膊的照片,那时候的她还是那样的稚嫩,可现在,却变成了这样一个阴险狡猾的女人,他苦笑着,他所有的自信轰然倒塌,这个女人把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她生生践踏在自己的自尊之上,却可以笑得那样的无邪,她太可怕了! 他无日无夜地把自己埋在工作里,拼命要自己把她忘记,可是她的脸却仍旧闪现在他的眼前,他甚至会去网上搜索那首“高高山上一树槐”,他无意识地随着那曲子哼唱,直到那曲调烂熟于心。 当威廉告诉他,她病了,那猛烈的心疼告诉他,他舍不得她,他第一次正视自己的脆弱,第一次承认他是那样那样爱她,爱得甚至远远超于自己的想象。 放下了尊严,他重新回到别墅,他只想看到她,哪怕她骗他,只要她愿意,只要她愿意留在他的身边,他就可以忘记所有的一切,就当自己从不知道那些。 可是,当他进入到起居室的时候,电脑屏幕上播放的却是她同江雨默在日本身着日本传统盛装翩翩起舞的视频,他愣住了,画面里的女子甜美的如同盛开的花,男人宠溺的眼神时时刻刻留在那笑靥之上,他听得懂日文,他听见周围的人赞叹着:“郎才女貎,天生的一对。” 他这才发现,那盛装竟是日本婚礼上所用的最为正式的和服。 这个女人的谎言还有多少?他相信她,可她却一次又一次地欺骗了他,把他当作一个傻瓜一样的糊弄,她说和她同去日本是白茉莉,那么这个画面又是什么? 她走出来的时候,湿漉漉地像极了一条圣洁的小美人鱼,当她的指尖触碰到自己的时候,他甚至错乱了呼吸,疼穿过皮肉,狠狠地将他的心刺穿,血流蔓延而下,他却可悲地忍不住想再看她一眼。 他再一次像是胆许一样逃避,他怕自己的怒意会伤到她,可是,她又做了什么? 他静静看着车里的一切,看着她偎在别的男人的怀中,任他的手指轻抚着她的剪,那一刻,他嫉妒得几乎发狂,原来,爱是这个样子,原来,爱是这样的痛苦。 他用自己的手掌熄灭了燃烧的蜡烛,血肉模糊,他却丧失了疼痛的感觉,他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想要抓住自己最心爱的玩具一样,拼命地抓紧她,他想知道她留在自己的怀里,可心却在哪里? “欧瑾瑜,放开??????” 或许她说得对,或许自己是该放手,可是为什么疼痛这样深刻地留在了自己的身体里,她所有的气息都毫无遗漏地保存在自己的心上,哪怕这个屋子里再也不会有她的身影,哪怕她再也不会为他唱那首古怪的情歌。 “这个戒指??????”女人还是忍不住要问,它的品牌赫赫有名,价值更是不菲,看得她眼花缭乱。 欧瑾瑜收回了那痛苦的回忆,随手把戒指放在她的手中,“送你了!” 女人高兴地拿起戒指,左瞧右瞧。 欧瑾瑜轻声说:“这是最新款,名字叫summer。” 夏,他心中的夏。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您的最佳选择! 吉林.为您提供毒婚:冷总裁的出逃妻无弹窗广告免费全文阅读,也可以txt全集下载到本地阅读。 ------------ 第138章 楚天 看 毒婚:冷总裁的出逃妻 第138章 楚天 初夏睁开眼,周围是雪白的一片,脑子里什么都不剩,惟留下那尖锐的一声刹车,她死了吗?却在下一秒无端生出一个古怪的念头,死了也好,死了便可一了百了,可究竟她要了结什么,也许心底那如虫蛀般的噬咬比她那颗混乱的头脑还要洞悉得清楚,那牵肠挂肚却又撕心裂肺般的心肠竟然还在,且竟然还在疼。【n看】 她抬起手,原来她还能动,她抚过她的额头,原来她还不止四肢周全,就连这颗不大灵光的脑袋也毅然挺立在她的肩膀之上,原来,就连死亡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当一个人走到生命的最后,他最终留下的是一口长长的气息,像轻叹,更似人世里最后的释然,直到那一刻人才会明白,这一世的纠缠,一世的困苦终于结束了,从此自己才是真正的解脱了,超然了。 可她,似乎还没有得到解脱的那份幸运,纵然百转千回,纵然伤心欲绝,可生死轮回于她好像还离得很远,不知哪里痛了一下,她忍不住哎呦出来。 “醒了?”那声音轻飘飘的没有重量。 初夏这才发现白花花的一片,有一个人隐在一团亮的刺眼的日光里,他背对着窗子,逆光之下,他的面目模糊不清,只看见太阳不吝惜地将他整个人都包裹在里面,就像是一个光亮的圆环,初夏想,他从哪冒出来的?他刚刚又是藏在哪里? 那人却只是声动,身子半点都没有移动的意思,就留在原地,像是也在看她,她试着张大眯着的双眼,慢慢地适应着周围明亮的光线,在黑暗久了,连这正常的日光都变得不那么亲善。 她这才看明白,那人哪里有躲藏,人家明明是光明正大地坐在那,只怪她自己不是老眼却也昏花,没有看到罢了。 画板挡着他的半张脸,她就只能看见一双淡化了喜怒哀乐的眼睛,和架在画板上那一只白到极致的手,她见多了各种各样的手,却从未见过这样美到令人赞叹的手指,就像是艺术大师精心雕琢出来的,每一个骨节的线条,收放之间,明暗对比,都完全合乎最精确的美学比例,它们仿佛不是凡人的躯体,而更像是画作人类最向往的震撼之巅。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样纠结在这个陌生人的这双陌生的手上,但凡学音乐的人饰大体都是美的,就连他的手也好看得不得了,她愣了一下,心底原来还会有那个人的存在,即使他潇洒地将契约的碎片抛向空,即使他说我们毫无瓜葛,态度决绝地告诉她我们一刀两断,但感情存在就是存在,不会因为他的一个动作,他的一句话便会被抹杀。 直到那人无声无息地走到她眼前,她才回过神来,却发现抬眼与不抬眼都是万分的为难,因为那个人离自己那样的近,不抬眼便可以闻见他身上一种奇怪的香气,可若是抬眼,说的夸张些,两个人的睫毛只怕都会暧昧地相触,她屏住呼吸,直到他向后退了几步。 她这才敢偷偷地看这个一声不吭地前进,又一声不吭地后退的男人,至此,除了那一声轻的几乎令人错过的“醒了”,他似乎什么都没说,使得她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个哑巴。 她缓缓地扬起脸,却发觉如果他是哑巴,也定会是个极好看的哑巴,忽略了那精致的眉眼,忽略了唇边柔和的微扬,忽略了线条美好的下巴,忽略所有皮相上的一切,就只是那一缕不颦不笑,却胜过无数表情的眼波便已格外的引人注目。 他似乎年纪并不大,可那双眼里装下的似乎是几百年的沧桑过往,但就只是一瞬,便又变换成清澈如小溪般的纯净之气,看不出世事的沾染,仿佛一直归隐在山林之间。 她忘记了自己所有的疑问,譬如自己是不是没死?虽然这个问题幼稚到家,但她还是在意,又譬如自己怎么会在这?还譬如这里又是哪里?再譬如······她的心在他过于专注的目光下慌乱得跳个不停,才想到一个再关键不过的问题,“你是谁?” 初夏问完了,便装作无事地四周乱看,这才发现怪不得自己会觉得四周白花花的一片,原来这里竟是一个大大的花房,无数的花朵堆砌在自己的身边,最醒目的便是自己身后这如花海一般连绵不断的白色山茶花,鉴于欧瑾瑜上次的另类追悼会,她的身体条件反射地一哆嗦,却很快地恢复了常态,原来,都是花,却可以绽放得如此的不同,原来,都是白色,却也可以体现着不同的神态。 漫天的白色山茶在明朗的光线下,吐纳着,竟全然没有当日的那种恐怖感觉,她忍不住轻声嘟囔,“独能深月占春风”,不是她有多么的艺,而是这白色山茶花是爸爸最偏爱的花,从她很小的时候,爸爸便总会说这么一句诗,以至于她在牙牙学语的时候便听来听去,当她学会所有孩子都该学会的爸爸妈妈之后,最先会的竟然是这一句话,虽然,她那口齿不清的断句使人误解,没有一个人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更不会想到是这么一句诗词,可她自己却深深地记下了,直到今天。 他突然笑笑,那笑转瞬即逝,还在出神的初夏根本没有留意。 他的手指轻轻触动她床后的一个按钮,不多时便有一个和蔼的伯伯拿着一个大托盘走进来,“小姐,你醒了?吃些东西吧。” 初夏刚想矜持地摇头婉谢,却听见自己肚子不争气地叫了又叫,这才红着脸看向托盘上的食物,也许,自己已经有几万年没吃过东西,也许,是这些东西的卖相太过好看,她就只是短暂地迟疑,便开动起来。 “小姐,慢些,你刚刚恢复,不可以吃那么快。”老伯伯耐心地规劝着,还不忘了问她:“小姐贵姓?” “初夏。”她嘴里含着没咽下去的布丁说,说完就开始后悔,自己没问出人家是谁,倒被人家知道了姓名,多少有些吃亏。 那伯伯一笑,嘴里依旧和她说话,眼睛却不忘时不时掠过身边的年轻男子,最后还在初夏眼皮子底下拿起一碗粥递给那男子,初夏的脸红得更厉害了,这托盘里的食物怕是他们两个人的,如今却被她不要脸面地全霸占了。 她不好意思地看着身边慢吞吞接过碗的男子,他却好像并不在意,只是手里有一搭无一搭地拿勺子轻轻舀着粥,并不吃,眼睛垂着,一排睫毛忽闪个不停。 “初小姐,你吃。”老伯伯见她停下来反开始劝她。 她只好慌忙向嘴里填上一勺粥,龙虾粥的味道异常鲜美,她却在伯伯说完话之后忍不住全喷了出来,虽然她知道这样很不雅,可是她实在是无法抵挡老爷子的那一句,“你吃了,我们家少爷才肯吃。” 这都是哪和哪啊,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他的饮食与否干嘛非同我有关?初夏抹着被她喷出去,此时尚挂在嘴角上的米粒,转眼看向伯伯,那老伯伯也正收拾着她不小心喷在他那张老脸上的残渣,可身边的男子却像是根本没看见这一幕一样,就只是平和地向自己嘴里放上一勺粥,再慢慢吞下去,那表情就像是吃药一样,为难得了不得。 她如同看戏一样,死死盯着那张好看却奇怪的脸,直到他抬起眼与自己对视,她万般无奈地冲他一笑,却不知自己该做什么,就只是本能地又喝了一勺,奇怪的是,那男子也随着喝了一勺,她一愣,这绝对是巧合,她战战兢兢地拿起一块点心,慢慢地咬上一口,那男子便也拿起一块同样口味的点心,斯无比地咬上一口,她慌忙丢了那点心,又夹起来一块腌制的鸭蹼,他便也照样子夹起一块,随后,她做什么,他便也做什么,无一列外,她崩溃一般把所有的东西都丢在盘子里,突然吓得哭出声来,继而变成嚎啕大哭。 那男子却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瞧,好像她是个什么稀罕物一样,就连那老伯伯也是不动声色的,既不劝解,也不干预,就眼睁睁看着她,好半天才点点头说:“看来路医生说的没错,车祸以后脑震荡的人在恢复期间情绪会有不规则的波动,甚至是大波大浪一样的跌宕起伏,初小姐,你要不还是吃点药吧!” 初夏听见他说脑震荡才忽然想起自己的那一堆疑问,她费力忍住哭,抽抽搭搭地问:“我??????我出车祸了?脑子??????脑震荡?” “对,你自杀的时候,正撞在我们少爷的车上,我们少爷救了你,去医院检查了好几天,好在你没什么大伤,就只是肋骨有些骨裂,还有就是轻微脑震荡。后来,见你没清醒,又不知怎么联系你的家人亲属,就把你接到家里来了,这个花房原来是我们太太的,太太去世后少爷就把它当画室了,你放心住着,唉,我们这人少,多个人也热末,嗯,少爷因为担心你,好多天都没有好好吃东西了,他说,你吃他就吃,所以,初小姐就勉为其难多吃些吧!” 这个伯伯果真是不说则已,一说惊人,初夏在他的话里抓不住丝毫的重点,可却记得他说,她要自杀,好吧,杀就杀吧,她不想解释,但是她还听见他说,这个被他称为少爷的男子要同她同吃?心里打着鼓,他亏了没说,他要与她同住。 可是,为什么,他是谁她都不知道,不能因为他救了她,就要她一切听从于他。 那边勺子轻轻地一响,“楚天。” “啊?”初夏不解。 “不是问我叫什么?” 看无广告,全字无错首发 , 看- n ,您的最佳选择!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139章 语不惊人死不休 初夏在楚天几乎近身呵护之下惶恐地过了这漫长的几天,每天都会有各路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高高矮矮、胖胖瘦瘦、美美丑丑的医生来为她检查身体,她诧异地看着楚家竟像是一个专业的医院一般,实在搞不懂这些大大小小的仪器平时都藏在哪里。 章伯便如同懂得读心术一样回答着她心里的问题,“我们少爷身体不好,而且楚家在天雅医院有股份,所以医生和设备是不缺的,初小姐放心医治,放心调养。” 他说话的时候,始终保持着职业化的微笑,就像是正统的英国管家一样,忘了说,这个伯伯就是那日被初夏喷了满脸,却也语出惊人的伯伯,他便是楚家的老管家。 初夏偷偷地走在走廊里,这是她受伤后的第一次溜下床,虽然她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大碍,可仍旧被人管制一般地限制一切走动,她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有钱人的操控欲都是这样的强烈,欧瑾瑜若此,楚天亦若此。 她曾仰着一张满是笑容的脸问楚天,“我可不可以下床?” “我可不可以出去?” “我可不可以不吃那么多药?” “我可不可以??????” 她问了无数的问题,他永远深深地望着她,唇角一翘,笑得轻而薄,拿捏的极有分寸,淡淡的笑意飘过来,带着不高的温,像是恒温的水流,既不滚烫也不冰冷。 初夏看见他虽非明显,但也多多少少流露出的笑意,便以为他会答应,可是那答案却与她的想象差着十万千里,他甚至吝啬说出那一个字,比如“好”,又或者是两个字,比如“不好”,他就只是扫过她满是期待的脸庞,然后又转向他的画板,专注在那些零零散散的线条之上,直到她火爆地大叫,“到底行不行?” 他才好像突然从梦境里想起了她,温和地向她摇摇头,然后那双深似潭水的眼便久久地停在她的身上,那种凝视就如一缕可以穿透一切的激光,直达一个人的心灵。 初夏被他看得浑身冰冷,经历了许多,欧瑾瑜,江雨默,孔武,方杰,威廉,甚至是恶贯满盈的叶锦荣,他们的眼神或冷或热,或深情,或淡薄,或善良在心,或邪恶满怀,就是没有一个人的眼睛像他。 人们总是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一个人想些什么都会不自觉地透过它传递出来,可是初夏总是隐隐觉得楚天却是个例外,也许他心灵的窗户从不会轻易地向他人开启,即便开启了,你也会发现,窗户后面依旧是另一扇窗,一扇连着一扇。 而现在,她却耍了一个小伎俩,她对他说:“楚天,我的头晕,你帮我问问是不是我出了什么问题?” 楚天很快放下手中的画笔,向门外走去,初夏看着他走出房门,听他的脚步声逐渐消失在走廊里,这才缓缓地起身。 她扶着床,从迈出第一步开始,她便领略了天旋地转的魅力,四肢不勤便有四肢不勤的后遗症,她跌跌撞撞,摇摇晃晃,如同一个醉酒的人一般,一个不小心便碰倒了楚天作画的画架,一幅尚未完成的素描画砸到她的脚下,那是她微闭着双目闻着山茶花的样子,再后面一张是她睡熟的样子,再后面是她蹙着眉头冥思的样子,她一张一张地翻看,却发现每一张都是自己,她像是不小心发现了别人的秘密,慌乱地收拾着现场,手忙脚乱一般,不是掉了这张,便是落了那张,等一切都恢复了原样,她那颗心却很难复原,速奇快地跳着。 她捂着微微发烫的胸口,根本不敢多想,悄悄向门外走去。 走廊里是那样的安静,整栋房子都是按照英式风格装修的,随意却不随便,看似简单的一切其实全部是许许多多的不简单堆砌起来的,每一件装饰物都在不经意间散发着它假意的朴素,而这种朴素的代价便是金钱。 初夏慢慢地走到电话机前,自己的手机忘了从欧瑾瑜的别墅带出来,而这些天楚天又不准许自己起床,她几乎与外界隔绝,而自己这个永远慢速的头脑始终不懂一个萍水相逢的人为什么会对她那么的好,给她最好的治疗,为她提供衣食,所以她曾问章伯,“无功不受禄,你家少爷为什么对我那么好?”无功不受禄,这是冠冕堂皇的言辞,其实她心里想的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似乎没什么可盗的,那么?????? 她开始嘀咕起来,一个男人莫名对一个女人好,能图什么? 可是章伯的回答却是天衣无缝,“不管你自杀与否,毕竟是我们少爷的车子撞到了你,从伦理道德也好,从法律制也好,我们都有义务照顾你,初小姐不必介怀,反而你要是走了我们倒更加害怕,小姐也知道现在社会上的那些案件,万一你有一天想起来了再来寻事,我们岂不是更加麻烦?” 他一席话说得软硬兼施,倒叫初夏不好反驳,而且大大地去了她的心病,原来人家怕她以后再翻旧帐,也是,社会上彭宇案频发,好人似乎也不好做。 章伯见她低头寻思,便又说:“而且我们少爷是虔诚的基督教徒??????” 初夏怕他和她说出圣子圣灵来,连忙报以了解的笑容。 这会,初夏只想联系一下学校,看看可不可以继续住在宿舍,因为同欧瑾瑜一起她便彻底从宿舍搬出来,现在她没有地方可以住,又不好意思找茉莉,毕竟她现在暂住在威廉的房子里,和欧瑾瑜有关的人,她还是少接触的好。 学校宿舍不知道现在申请还行不行,她悄悄拨通系里的电话,老师在电话里说的明白,如果宿管办同意,他们就批准,她便给宿管办打电话,宿管办又说如果系里同意,他们也没什么意见,结果就是,系里推给宿管办,宿管办又推到系里面,谁也不愿意管这个事,初夏哭笑不得,突然想起了小时候听过的马季老师的一个相声段子,为一碗面条还得打报告,照他们这样互相推诿下去,只怕等宿舍批准下来,她都毕业了。 她挂断电话,歪在墙角愣神,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现实,她活在欧瑾瑜的范围里衣食无忧,重新回到普通人的生活,就是一个馒头也是要钱的,而她却已经断了自己所有的后路,宿舍退了,饭店里的演出也辞了。 她念头一闪,便打到饭店,电话那边领班支支吾吾好半天,才咬牙说:“小夏,现在不怕告诉你,这个饭店有欧家的股份,欧先生当时说的明白,不许你在这抛头露面,我们可不敢违背他的意愿,不管你们现在是分是合,不经过他的同意,我们也不敢要你回来。” 她说了感谢的话,失望地挂断电话,现在她才明白,欧瑾瑜是个过去,可这个过去的阴影也未免太大了一些。 “初小姐怎么一个人跑出来?”章伯出现得煞是诡异。 初夏来不及回话,便听他言简意赅地说:“想等初小姐身体恢复以后聘请您,管吃管住,月薪、周薪均可,不知小姐意下如何?” “我?我能做什么?”初夏问,虽然她知道自己急需一份糊口的工作。 “很简单??????” 不等章伯说完,便有一个声音插进来,“陪着我便可。” 楚天不知何时躲在角落里,声音清淡得像是他身上洁白的衣,初夏却愣在那里,这个人真是贵人少语,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阅览你所爱-爱阅览 ------------ 第140章 又一个不平等条约? “陪着我便可。”楚天似乎并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妥,他不是多话的人,所以每一字每一句都是他内心最直接的声音,他不屑去铺垫任何,所有的过场话在他眼里无疑都是在浪费时间,浪费生命。 从接管家族生意的那天开始,他身上的压力便随着年龄的增长而与日递增,无知者无畏,他每每回望自己当时做过的决定都会十二万分的害怕,如果要他重新来过,他甚至没有勇气再做出任何一个决定。 弱冠之年,也许作为一个普通家庭的孩子,似乎还在懵懵懂懂地憧憬着学业完成以后的人生理想,还在家长的羽翼之下备受呵护,而他,却没有时间去考虑那些纸上谈兵的宏图壮志,更没有人可以为他遮挡风雨。 从那一场天崩地裂的变故之后,他便知道他已然失去了许多,即便再不愿,一切也已经发生,人总要面对,他似乎没有时间去凭吊过往。 时间甚至残酷得没有给他留下丝毫喘息的机会,没能让他一步步慢慢地来,一切都迫在眉睫,紧张得令他没有学会走,便要飞快地跑起来。 他做了,即使摔得头破血流,他也不会吭一声,因为他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人为他的伤而流泪,也不会有人为他擦掉血迹,他微微一迟疑,也许还有一个人,却在心里问自己,那个人算得上吗? 那一段痛苦记忆的缺失不知道是天意还是人为,他甚至一那样猜测,当时他忘记了一切是不是自己的一种幸运。 他平静地注视着眼前的女子,她纷乱的发挡在眼前,惴惴不安同小鹿一般的眼睛便从发丝之间露出来,慢慢那眼睛里升腾起无数的小火花,他看不懂那些火花代表了什么,心里竟然莫名地有些烦躁起来。 初夏僵在那,他的回答未免太直接了,这简直是一种赤裸裸的骚扰,这会不会是又一个不平等条约? 刚刚的恐惧慢慢被满腔的怒意替代,她微微蹙着眉,微启的唇还没来及发表她的抗议,章伯便先她一步,拽着她离开了这里。 姜还是老的辣,章伯似乎明白,再继续下去,只怕这个女孩子就是不想怒也怒了,可是小主人的性子他最明白,他一向是这样我行我素的,以前便如此,现在便更是变本加厉。 其实,到现在他也不明白,主人究竟为什么会不嫌麻烦地捡回来这么一个女孩子,若是说因为她漂亮,那么,路小姐似乎也不比她差,而且人品学识样样都好,且身世家庭都更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可是即便他心里有再大的疑问,他也不敢去过问,他是家里的老仆人,从楚天父亲那一代便在楚家,他是看着楚天长大成人的,他知道,楚天想做的事,没有人可以阻拦,他也知道,楚天要做的事,必然有他的道理。 作为仆人,服从远比自作聪明要重要得多,既然楚天要她留下,他便要想方设法留下这个女子。 他拉着初夏向书房里走,直到关上门,初夏还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他率先笑了笑,算是缓和一下方才剑拔弩张的气氛,开口说:“不好意思,初小姐,我们少爷说的有些唐突,不过他没有恶意。” “没有恶意?”初夏忿忿不平,她是在欧瑾瑜的身边待过,在常人眼中那并不算是一个光荣的历史,即使她的初衷只是因为爱他,可是旁人却不会认可这些,所以她便更加在意别人对她的态与口吻,“如果说不是故意就可以随便践踏别人的尊严,那么,以后杀人放火之后,只要说我不是故意的,就可以无罪吗?” 章伯哑然失笑,这小姑娘还真动怒了,他不动声色地看着初夏在那拼命地倒着气,直到她呼吸渐渐均匀里许多,才说:“初小姐似乎言重了,少爷不过只说了一句话,和杀人放火相提并论似乎不大合适!” 初夏被他问得无言以对,他便接着说:“刚刚我不是有意偷听小姐电话,但也听懂了几件事,一,小姐现在似乎正在找住的地方,二,小姐现在需要一份工作维持生计,那么第三,不知小姐学的什么,像是和演艺有关?” “乐器。”初夏平和地回答,仿佛被人看透了一般,没了刚刚的铁骨铮铮。 章伯笑着点头,继续说:“既然如此,为何不答应我们少爷的要求,试一试又何妨?当然,你不了解他,他人品是没问题的,你的担心大可放在肚子里,我倒是有一件事要问初小姐。” 初夏好奇地望着他,他一直镇静的面容上稍稍闪过几丝茫然,犹豫了片刻才说:“说实话,其实我也不知道少爷留初小姐在身边的意图,但是有一点,我看得出,最近他的饮食好了许多,有小姐陪伴,他吃的比以前多了,话也比以前多了。” 初夏真想打断他,什么?从见到楚天的那天开始,他说过的话绝不会超过十句,这就是他所谓的话说得多了,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而且全发生在那个叫楚天的男子的身上。 她一愣神,便没有听清章伯后面的话,只听见他说:“我却知道初小姐是不同于别人的,自从小姐被救回来的那天起,少爷便寸步不离,就连吃饭也是在那个花房里,现在更是小姐吃,他便吃,而且,最最重要的是,晚上他留在小姐那,竟然??????” 初夏的耳根子都要冒血了,他想说什么,不是自己没清醒的那些天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暧昧举动? 好在,章伯的回答没有什么爆料,“他竟然亲自守护你多个夜晚,所以,我猜想,你对他或许是有特殊意义的。” “你说楚天夜里也守着我?”初夏不解。 “所以,我冒昧问一句,初小姐是不是以前认识我家少爷?” 初夏摇摇头。 章伯似乎也无意再去追问,只是垂下眼默不作声了好一阵,方才抬起头,问:“刚刚我的提议,小姐想的如何?小姐不必把事情想的过于复杂,只当是做家教,教乐器,如何?” 初夏呆在那,她没有回答,便被一声闷闷的响声打断,门开启的瞬间,章伯似乎有意识地背过身去,故意不与某人的目光接触,也许他说的太多了。 而初夏却只是一愣,便有一只手轻轻地拉过她,他的手冷冷的,却很柔软,他牵着她走出来,她便像是中了魔咒一般,跟随着他。 她懵懵地,却听见他对她说:“答应。”话说得简短温和,却不容别人反驳,依旧是他的风格。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阅览你所爱-爱阅览 ------------ 第141章 生如夏花 震耳欲聋的音乐挑战着人类心脏的极限,灯光闪耀之下,攒动心底最潜藏的yuang,所有的萌芽都在悄悄地生长。// 在这里,男与女之间的关系再清楚不过,无外乎做与不做,而做则又分为是清醒地做,又或是不清醒地做,而在酒这种地方,不幸,后者居多。 交缠的身体便是最好的挑逗,无须言语,昏暗不明里一个眼神的碰撞便已说明了一切,似乎谁也不会去计较什么,也是,来这本就为了消遣,谁会像是老股一般执着在名分与贞操之间,人们在乎的是快乐,哪怕是最为短暂的欢愉都是好的,及时行乐,这是素食时代人们在身体与情感上最直接的选择,选了物质,抛弃了精神,选了身体,而忘却了灵魂。 在帝都市,这样纸醉金迷的酒,大大小小不计其数,唯独这家似乎总是游离在流行的标准之外,却意外地生存了多年,它既不迎合大众的趣味,也不脱离大众的视线,永远是一种若即若离的态,它潜伏一般,如一抹不经意扰乱你心的灰色,同它老板的风格一样,低调而神秘,当然,除了酒招摇到不行的名字,及时行乐。 自从上一次的易手之后,整个帝都就再也没人知道及时行乐现在的老板是谁,他就像是一个游离在另类世界的人,与人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甚至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也无人知晓。 也许正是这种暧昧的距离便吸引着越来越多的人来探秘,当然,这也与它的高端消费紧密相连,有这么一句话说的好,现在的社会,人们的从众心理已经慢慢地升华,不仅仅是别人有的我便也追从,当那响当当的价码与高额的入会资格一露面,便有无数身上堆着票子没处花的人蜂群一般地围攻过来,这个世界太疯狂了,钱越贵便越有人来,趋之若鹜,人这个物种,岂是一个贱字了得。 酒里灯光迷离,布鲁斯音乐忧郁地漂移,欧瑾瑜绝少一个人来这种地方,除了无法规避的应酬,他基本不会主动到各种娱乐场所,因为他从不缺少女人,他的女人都是自己送上门来的,不需要他花费心力去猎取,可今天,他却意外地坐在了及时行乐最显眼的位置上。 他没有躲在角落里,而是坐在了台的正中间,凡是经过这里的女人眼神都会不由自主地飘过来,慢慢落在他的俊颜之上,即使那张脸孔明显地写着:生化武器,生人勿近! 他不知自己喝了几杯,那原本冷峻的脸才慢慢地放松下来,整张脸的线条都随之柔和了许多,灯下璀璨的光影纷纷滑落在他的眼眸之间,闪烁出最扰人心弦的波段,一闪一回,无意间便已谋杀了一片。 周围的叮叮当当声中,女人的心或是醉了,或是碎了,威力不得不称得上巨大无比,倒也配得上他生化武器的名号。 威廉进来的时候,欧瑾瑜正眼神迷茫地盯着手里的酒杯,而周围的女人却都死死地盯着他,威廉一扬唇角,欧瑾瑜生化武器这个外号还真不是浪得虚名。 想当年他们还是孩子的时候,欧瑾瑜那张已经显露出俊雅之气的小脸便已得到无数小女孩的喜爱,以至于威廉从小就觉得自己是交友不慎,因为欧瑾瑜的存在,自己一直都只能沦落为配角,永远无法得到男主的名号。 长大了,长辈们才告诉他一句话,即使很难背,他还是记住了,那是三国里的一句,既生瑜何生亮,既然有了他帅气的威廉,何苦在他身边安上这么一个家伙,欧瑾瑜,他几乎有些咬牙切齿,却很快微微一笑,这个人作为朋友还是没话说的。 从小他就已经习惯了女孩们几乎流着口水看着欧瑾瑜那张脸,而自己就只有被忽视的命运,她们大胆地向他表白,“欧瑾瑜,我们长大了结婚好不好?”虽然她们根本不懂什么是结婚,而结婚了又该干嘛。 而那时冰块小帅哥似乎就懂得漠然的魅力,他看都不看眼前的女孩,便冷着眉眼走开了,临走前才飘过来一句话,“不好,我要和自己喜欢的人结婚。” 可现在,那个他从小就在等待的人,他等到了吗? 台上的女声略带着沙哑,如果说一个人的声音可以蛊惑人心的话,那么她无疑是成功的,威廉忍不住望过去,那人长得并无太过出色的地方,就只是那磁性的声线时不时搅动在人们蠢蠢欲动的心房。 他随意扫了一眼欧瑾瑜,那家伙还傻傻地盯着手里的杯子,石化一般,不动半分,他心里咒骂着,他现在这副样子算怎么回事,人都走了,他在这伤他妈哪门子怀? 其实直到现在他也不敢相信欧瑾瑜对他说的话,“她走了??????” 那时的欧瑾瑜几乎说不出任何,可心里所有的伤痛都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也许只有看到欧瑾瑜近乎绝望的表情,他才明白,最可悲的便是爱了却也失了。 他当时只想问一句,既然那样喜欢,为什么会轻易放手,可是这话却始终没有问出口。 他一晃神,台上的女人正唱着: “在我看到你的瞬间, 你离了我的眼, 在我爱上你的一刻, 你伤了我的心田。 绵延的街角, 再不见你的容颜, 一遍又一遍地走过, 彷徨却更无言。 我无法预见这离散, 却只能默默地怀念, 任凭一切偏离了指尖, 模糊了你的脸, 模糊了你的欢颜。 也许逝去的就已逝去, 也许盼见的却不再相见, 一去不复返, 一去不复返。 可转眼又望见角落里的红色花瓣, 灿烂如这夏日里最美好的眷恋, 生如夏花, 生如夏花??????”(歌词原创,不好见谅) 威廉有些被这歌迷住了,再看欧瑾瑜时,他却突然不见了踪影,等到他满场找遍的时候,才在一个角落里,看见他正深情款款地用法语对着刚刚唱歌的姑娘说话。 威廉悄悄地走近,却在听了他的醉话之后更加恼火,他一把提起欧瑾瑜,欧瑾瑜便也任由他拎起自己,没有丝毫的反抗,被他一路拖进卫生间。 威廉把欧瑾瑜向洗脸台上一丢,他便像是一条剔除了骨头的死鱼,瘫在那里,吓得周围的人一哆嗦,赶紧躲了。 威廉却叉着腰看了他好半天,才无奈地打开水龙头朝他脸上猛地扬了几把水,冰冷的水流蔓延至欧瑾瑜的胸前,他这才抗议着,“你干什么?我又没醉!” “没醉?”威廉贴近他瞧,却在镜子里看见一张眼睛通红的脸,他不转头,就只是对着镜子里的欧瑾瑜说话,“一个没醉的人,会对着一个根本不认识的女人大诉衷肠?一个没醉的人,会对着一个女人叫着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一个没醉的人,会明明喜欢,却偏偏要倔强地不承认?欧瑾瑜,你就算骗得了全世界的人,你骗得了自己吗?” 欧瑾瑜脸上的水混合着汗珠悄悄地落在他的眼里,有一些痒,又有一些酸,他缓缓地垂下眼,就是因为没有醉,才会只敢用别国的语言来说这些,就是因为没有醉,才会只因为那句生如夏花便失了方寸,他以为他可以忘了,却原来?????? 一瞬的软弱恍惚便已不见,他冷静地拂过脸上的水珠,理了理歪掉的衣领,转头问威廉,“怎么这么久才来?” 威廉微微一皱眉,便心平气和地回:“今天带茉莉去复诊,然后陪她去学校找了一些资料,又吃了晚饭所以就晚些,嗯,看她的样子,似乎??????初夏什么都没和她说,而且再也没露过面,你就不担心吗?” 欧瑾瑜就像是没有听见他说了什么一样,徐徐地点燃一支烟,默默地与烟上的花火对视良久,没有答话,反而投过来一个问题,“为什么对白茉莉那么好?其实你不必如此,不必替我赎罪,我会一直照顾她,不管我同??????她是分是合。” 威廉轻蔑地扫过欧瑾瑜此时平静的脸孔,背过身子,朗声道:“我没为你,我已经知道一切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欧瑾瑜一怔,手里的烟灰便落在手上,他索性将它熄灭,死死地按在垃圾箱上,直到它不再死灰复燃,才缓缓向外走着。 威廉默默追上来,两个人好久都不再出声,直到落座,欧瑾瑜才极其轻松地回答着这个沉重得带着血泪的问题,“你知道与否又有什么用?如果我可以一个人承担,总比所有人一起毁灭的好。看见李伯伯一大把年纪跪在那,求我帮他,你觉得我还有所选择吗?” “你承受了一切,却把无尽的忏悔留给了我。”威廉的声音冷的发抖。 “所以才对白茉莉好?”欧瑾瑜问得直接。 威廉马上反驳,“不!我的心没你那么深沉,我无法爱一个人而不表现出来,我也不舍得放弃在意的东西,我是纯粹的喜欢,因为她单纯,因为她坚强。” 欧瑾瑜没有想到自己会听到这样一个答案,他稍稍迟疑了片刻,“你确定这样是对她好吗?你确定给她的是她想要的吗?还有,你能一直、永远对她好吗?如果不能,这样会不会是更加深刻的伤害?” 两个人静默在一处,音乐再次响起。 二楼的百叶窗里,一双眼睛静静地观察着楼下的一切,静静地看着欧瑾瑜落寞的脸,当然,这一切他都不会有丝毫的察觉。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阅览你所爱-爱阅览 ------------ 第142章 这就是个坑,我也跳了 看 毒婚:冷总裁的出逃妻 第142章 这就是个坑,我也跳了 那一天,初夏很奇怪自己为什么没有继续对着楚天生气,而是顺从地跟着他出了门,跟着他上了车,当然,那只有些冰冷、有些陌生的手很快便l礼貌地离开了她的手掌,似乎这样就可以掩盖他的嚣张,似乎这样就可以弥补他的莽撞。【n看】 那一天,初夏第一次很仔细地看这个男子,他是一个无法用年龄来界定的人,有些幼稚,又有些沧桑。 他的眼睛可以流露出那样温和而无助的柔光,却也有着无法令人忽视的锋芒,他可以将你所有的愤怒都逼迫出来,要你恨他恨得牙痒痒,可下一秒他又会变得无比的迷茫,让你就是打他也打不上力量。 那一天,初夏看着他动作松弛地开车,一只手轻轻地伏在鼻下,另一只手灵活地操控着方向盘,那车便极为听话地跟随着他的一切,遵循着他既定下的前进方向。 那一天,初夏沉默在车里,而楚天理所当然地保持着他的疏离感,一如既往。 初夏甚至有些怀疑,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会对她好?为什么一定要留她在身边? 夜,漆黑一片,无情地遮挡了所有的光亮,车前灯便成了大小昆虫的聚集地,它们疯狂地碰撞在前挡玻璃上,即刻便粉身碎骨,却依旧有后继者义无反顾地撞上来。 初夏几乎可以听见它们身体破碎的声音,那一刻,她有些仓皇,这样的情景仿佛那样的熟悉,她静默地睁大眼,就好像车前是鲜血淋漓的自己,她冷冷地吸着气,也许,她早已成为那一场痛彻心骨的情场上亡去的幽魂,可这一切都是她自愿的。 楚天依旧不说话,倒是她忍不住问:“我们这是去哪?” 楚天没有回答,而是把车开得更快,直到车子盘旋在蜿蜒的山路之上,初夏向车外望去,他怎么想起上山了? 车子熄灭在东皇山的山顶,关上车灯,便只剩下皎洁的月陪伴着沉寂的夜。 楚天不说话,只是直视着山下的星星点点,在这里,帝都的一切全部都呈现在脚下,平日那样熟悉的景致在高处俯瞰都变得有些陌生,所有的喧嚣都变成缥缈的过往。 初夏也无声地看着最闪亮的那一条灯光带,它曲折得如同天上的银河,耳边却听见楚天突然问:“讨厌我吗?” 初夏没想到他会问这个,这个人还真是奇怪,他可以问得直接,可是她怎么好意思回答的直接,其实,在他嚣张地说“陪着我便可”的时候,她的确有点讨厌他,虽然,就只是一点点,但她还是礼貌地选择了撒谎,她摇摇头,最后还善解人意地补上一句话,“不会呀!” 楚天破例一笑,“撒谎很难受吧?” 初夏心里恨着,他这个人的问题能不能不那么的变态,看出来不一定都要说出来,可是,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犀利的眼神似乎可以看透她许多许多的想法,尤其是一些口是心非的念头。 随后,楚天意外地说了一大段话,听得初夏脑子有些混乱,也许就因为他的寡言,这些日子她头脑的分析能力都随着下降了许多,以至于一遇见这样大段的言语,她竟然失去了快速理解的能力。 在大脑处理器里绕了许多圈,似乎才明白了大概,大意如此:“不管你现在讨不讨厌我,但是我不讨厌你,我的生活很单调,你可以在里面增添一些颜色,这样的生活似乎对你我都没有坏处,我的生活有了起伏,你的生活有了保障,我们彼此都不吃亏,你觉得呢?” 她等自己的大脑稍稍处理这些数据,他这算是求爱吗?如果是,那么也太过另类了。 他又说:“你可以试着不那么讨厌我。” 初夏的脑子立马又混乱成一锅粥,所有先前分析好的数据顷刻间化为零,左脑与右脑呈现出盘古开天辟地前的样子,其实解释出来就一个字:混沌,好吧,是两个字。 她突然有点不识数,包括五以下的,因为他说话的时候,那双比女人还要水汪汪的眼睛肆无忌惮地停留在她的脸上,到最后还是她忍不住挪开了视线,而等了大概六十秒或者说一分钟后,她再次看向那人,那家伙的视线竟然还是纹丝未动,好吧,她投降了,不再去看他,把他的话她也当作耳旁风一样,因为即使他措辞似乎很是婉转,可她怎么听都觉得这里面阴谋大大的,怎么听都是一个丧权辱国的协定,而这些却会隐隐地伤了她心上那道长长的伤口,那里面住着一个“坏蛋”,一个伤了她的人,那个名字她死也不要说出口,可人却愣在了那里。 楚天看她不去问答,也不急着逼问,继续说:“你不用着急回答,也不用把它想的太过复杂,或者想的有些??????龌龊。” 这两个字从他嘴里一溜出来,初夏便再也无法遮掩,忍了多时的红漾起来,可这绯红色的脸颊被某人看了片刻之后,似乎很是满足地说:“我说对了吧?” 初夏想,这个人不仅仅是问话变态,这个人干脆就很变态,挤兑死人不偿命,看别人难堪,他竟然可以这样的若无其事。 好在楚天下面所说的话令她倍感意外,也倍感激动,“我留下你没有任何冒犯的意思,当然,我是生意人,自然不会做赔本的生意,我打算组建一个类似十二乐坊那样的新民乐团体,人数不要多,只四个便好,名字从你们每个人取一个字,正好可以叫做生如夏花,我们可以先请国内外的知名作曲家作曲,先试着发行单曲,再做专辑,如果发行到海外市场应该很有销路,你会给我带来利益,而我也会尽力为你铺垫一切,你看怎么样?” 初夏的誓里全部都是汗水,这一刻梦幻得就像是多年未偿的美梦却实现在现实,她甚至有些不相信,不相信世界上真的会有这样一个大大的馅饼,而这个馅饼还不偏不倚地砸在了她的头上。 楚天看着她眼迸射出激动的光亮,他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她的表现,打蛇打在七寸,对于女人他不算是见多识广,也不是阅人无数,可是对于人心,人性,他却可以说是略知一二,那么无论男人还是女人,应该都无法逃脱自己心里最真实、最深刻的渴望。 对于初夏这样的女子,金钱也许不会令她折腰,可如果你肯给她机会,给她一块可以自由飞翔的天空,那么有朝一日她便会完完全全地臣服于你,即使她已经可以飞的更远,可是她着陆的时候,依旧会留在你的脚边。 初夏控制不了声音里的颤抖,她晃动着闪亮的眼眸,那里面有着她最直接的感动,他竟然懂得她最想要什么,这是她的终极梦想,而他,却在第一步便为她搭建了这样一个梦幻的舞台。 人的世界里分为两大类,一类是至高无上的神,一类是普普通通的人,可像楚天这样的人该放在哪里?他既不是平凡的在人群穿梭,被人无视的那种,似乎又无法企及无欲无求的神,他介乎在间,暂且算是神人吧。 初夏忍不住笑起来,哪怕这就是个坑,也是个无比诱惑她心灵的坑,就算是坑,她也心甘情愿地跳了! 静谧是夜最好的点缀,初夏忘了自己说过什么,就只记得自己疯狂地点头,因为她的梦想在向她招手。 那一天,初夏竟然在美梦睡去,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睡熟的时候,竟然那样自然地靠在了楚天的肩膀上,因为他的肩膀虽然瘦弱却似乎很温暖。 楚天的目光静止在身旁的女人身上,脸上不带任何的情绪波动,平静似水,可他的心却微微荡漾,他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到底想了些什么。 初夏醒来的时候,天边的第一抹桔红色光影平直地射在楚天的眉宇之间,他闭着双眸,却似乎睡的并不安稳,交叉错落的睫毛时不时抖动着,而那光便也随着他眼睫的抖动而改变了它的落点。 初夏不好意思地从男人的肩头逃离,却发现这一夜并没有想象的漫长,也许是因为他带给了自己那样大一个意外的惊喜,所以就连黑夜也在自己的眼前认输,似乎它也知道漆黑的一片是多么不适合庆祝她心里的喜悦。 她浅笑着看着太阳慢慢地从自己的眼下升起,就好像她崭新的生活。 身边传来微微的响动,楚天也醒了,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捏着自己的肩膀,毫无预兆地说:“原来一个女人枕着自己的肩膀会这样累,浪漫的代价好大!” 因为好心情,初夏随着他的话笑起来,这个人还真是要命,虽然是实话,可是一定要这样如实说出来吗? 她转过眼,才发现朝阳的碎影就遗留在他的眼,轻轻扬起的朗眉俊目,在漫天的朝霞,加重了原先的色度,仿佛一幅淡雅的水粉画霎时被人浓墨重彩地添了颜料,变成了那熠熠生辉的油画。 楚天似乎并不在乎初夏近乎临摹时才会用到的近乎专注到一定地步的眼神,只是清淡地说:“这是我近年来第一次看到日出。” 初夏附和着:“我也是。” 楚天突然望向她,她却傻傻地正看着天边那个火红色的大圆球,脸上带着最简单无邪的笑容。 楚天一愣,心里闪过的话,却让自己的心一紧,他的声音很轻,初夏根本没有听见,可他却被自己吓到了,“希望还有机会一起看日出,日落。” 看无广告,全字无错首发 , 看- n ,您的最佳选择!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143章 变故 有时候,老天未必眷顾每一个善良的人,他不是故意的,也许,他好忙,也许,他好累,也许,他就只是轻轻地一眨眼,世间便已沧海化为桑田,而他无意间滴下的一颗泪,坠落人间,便是穿过人心底最痛的伤。 初夏美滋滋的,她突然觉得那一天遇见楚天是她此生的幸运,他对她不是世俗意义上物质的给与,他尊重她的人格,也欣赏她的才华。 那一天在山顶上的一切都不是他凭空说说的,当她第一次拿到生如夏花的宣传海报,第一次看见真正属于她的排练厅,第一次名正言顺地成为一个可以自由选择曲目的演奏者,她不敢相信地问楚天:“这都是真的吗?不是梦?” 楚天静静地看着她激动不已,胸口因为急促的呼吸而起伏加速,连小脸也因此而镀上一层粉红色的光晕,像是婴儿稚嫩的脸庞。 浅浅的笑呈现在眼前,她的眼便慢慢凝成一弯好看的下弦月,他突地一愣,却听见她问自己:“楚天,我要怎样感谢你?” 他没有多做思考,便脱口而出:“那不妨想想我那天的建议。” 初夏脸上刚刚才褪去的红又悄悄地爬上来,她垂着头,想起看完录音室设备的那天,他们走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漆黑黑的一片,她兴奋得恨不得蹦蹦跳跳,如果不是怕吓到楚天的话,她早就小鹿跳了。 极压抑着自己的快乐,原来,她也可以实现自己的梦想,原来,一个人的天空可以很高很远,不仅仅是爱情那巴掌大的一块。 想着,她的脚下一歪,人差点跌倒,突然有一双手适时地扶住她,她心扑腾腾地一阵跳,而那双手的主人却极为自然地握住她柔软的小手,动作从容而娴熟,就像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如果她刻意抽回手,反而倒像是做贼心虚了。 她的嗓子立马变得干哑,不知该说什么又该做什么,他却径直地走向停车场,手也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夜幕下,昏暗的路灯把两个人的影子拉的好长,初夏专注看着脚下,她走的好慢,所以每一步都会踏在他瘦长的影子上,随着角的变换,地面上折射出的他们便会突然变了方向,甚至折叠扭曲起来。 周围很静,只能听见风吹动杨树叶的刷刷声,所以脚步声便听得格外清楚,往往是她大概迈了两三步才听见他的一步,他似乎并没有刻意放缓步速。 四周静得吓人,她便只能急急地追赶着,手心里便溢出更多的汗,一半是热,而另一半是怕。 她在他身后低着头一个劲地走,却没想到他在前面突然停下来,她来不及煞住脚,便一下子撞到他背上,男人的背好硬,撞的她骨头都痛,他却并不过问她痛不痛,而是问:“我们要不要??????在一起?” 他的话说的没有预兆,也没有任何的起伏,仿佛说的不是人的感情,而是我们要不要吃个鱼香肉丝,又或者我们要不要加一个剁椒鱼头。 初夏张大嘴巴,而男人却早已调转了头继续向前走,甚至不忘了拉起已经失魂落魄的初夏。 回去的路上,他没再提起任何与之有关的问题,初夏便想,也许刚刚的一切都只是他一时的脑袋短路,现在内部线路修整好了,他自然就正常了。 可是今天,他竟然又问了她同样一个问题,而她同样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他后面的问题更加可怕,地震一般,震得她心脏里的震源深直接超过心脏本身,直愣愣地向肋下冲去,因为他问:“你回避是因为??????你有男朋友?或者爱的人?” 那时她手里正拿着排练厅的钥匙,脆生生的金属声落在地上,在空旷的排练厅里回荡,她慌忙蹲下去捡,手摸在地上,却看不准方向。 楚天手插在裤兜里,看着她蹲在地上,慢慢将手伸出来,弯下身子拿起钥匙,而初夏却还傻傻地蹲在那,定格在刚刚的四分三十三秒。 她忘了回答,他却替她说:“那就是有了?” 她这才抬起头看向他,逃避一样地拼命摇头,她没有撒谎,现在她什么都没有,或者说,当初她也什么都没有。 楚天愣了一下,他笑笑,初夏也笑笑,却都笑得勉强,就像是有面具罩在脸上,看不清面具后面真实的那张脸。 好在电话的铃声打破了两个人的尴尬,这个手机是初夏为了联络排练的其他三个人买的,就是所谓的生、如、花三位,为了好记,她们干脆都呼彼此编码,1,2,3,4的,初夏当时很是头疼,怎么自己到哪都是个数字? 这个电话刚刚买,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她就只告诉了爸妈,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陌生的号码,她礼貌地说了一声不好意思,便走到墙角接通了电话。 “小夏,我是舅妈。”电话那端一个本应熟悉的人却声音陌生。 初夏礼貌客气,就差鞠躬地回:“舅妈好。” 其实,舅舅一家是初夏在帝都市唯一的亲人,可是除了附中开学的第一天去过一次,她便再也没有去过,那时的她还是那样小,可她竟然懂得眉眼高低,因为她听见舅妈不高兴地对舅舅说:“你姐姐什么意思?要那么小的孩子考到这里来,分明是要我们照顾她!一天还好,这天天如此,咱们可吃不消!上学又不是一天两天,一年两年的事情,她这是吃上我们家了!” 初夏记得那天她放下送给表妹的布娃娃,一口饭也没吃,便离开了那里,她说:“舅舅我有演出,我先走了,嗯,帝都好大,学校离得太远了,我不能总来看舅舅了。” 临出门的时候,舅舅硬是要塞给她零花钱,她死也不肯要,她说:“我可以赚钱,不用别人养着!” 我可以自己赚钱,这是从小到大初夏经常对自己说的一句话。 她回过神,今天,多年没有联系的舅妈竟然会联系自己,她一边诧异,一边竟然莫名地不安起来,身体上的每一处毛孔都瞬间收缩在一起。 舅妈在那边寒暄了几句,便吞吞吐吐地说:“小夏,有件事你爸爸妈妈还有你舅舅都瞒着你,可是舅妈觉得既然是一家人就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人现在也大了,也有能耐了,又是大学生,不是小孩子心理承受不了,舅妈不怕做这个坏人??????” “舅妈到底什么事?”初夏的心咯噔一沉,忍不住打断她。 舅妈这才说:“小夏,你家里出事了,你爸爸??????” 初夏最后的意识停留在爸爸两个字上,心里却喊着,老天,求你垂怜??????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阅览你所爱-爱阅览 ------------ 第144章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初夏到达舅妈定的地点的时候,她已经到了,那张脸上脂粉浓艳得都要掉下粉末了。// 可能是许久未见的缘故,舅妈看见远处袅袅婷婷的初夏不由得一愣,心想,当年不过是个黄毛丫头,现在竟然出落成这样的美女了,忽而想到去学校时听见的那些卦,脸上轻轻一笑。 初夏紧了几步走上去,礼貌地一点头,嘴里低声说着:“舅妈。” 舅妈扬扬眉毛,侧脸瞅着还站在原地的初夏,声音尖锐地问:“见了舅妈就这么生疏?好像不认识的人一样,坐!” 初夏这才不情愿地坐下来,她这个人呢,看似温婉,可是骨子里却倔强得很,什么人对她好,什么人对她不好,她心里和明镜一样,当年就只是几句话便让一个小孩子明白了什么是亲疏远近。 她知道,舅妈看不起她,大城市的人尤其是帝都的,大多看不起外来的人口,他们觉得全中国除了帝都本地人,其它地方的人统统都是土包子乡巴佬,除了帝都,其它地方全是农村。 初夏那时便想,这一辈子我都要努力,决不让任何一个人瞧不起。 两个人本来就不亲近,若不是初夏有话要问,舅妈也有话要说,只怕这一生一世,两个人都会老死不相往来,断然不会有这么一次会面。 那天,初夏没等电话里舅妈的话说完就昏了过去,等她醒来的时候,她本能地寻找电话,楚天便善解人意地递给她,她疯了一样抓过来,竟然没有留意自己划伤了楚天的手背。 她颤抖着按下那一连串的数字,那是妈妈的手机号码,里面却生硬地说着:“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这一句话从有狗那年就有,怕是每个人都听了千遍万遍,初夏也一样,可是今天听起来却格外的刺耳,就像是一个煎熬已久的官司,你苦苦等待着宣判,而今,那个结果到来了,却发现自己根本承受不了任何的结局。 她盼望听见妈妈平日里略显唠叨的声音,她盼望她告诉自己那一切都是一个误会,可是那里面却只有一个生硬刻板的声音。 她的手臂圈住腿,整个人都缩成一团,像是未成年的孩子,无助而悲伤。 楚天站在不远处,看着那个瘦弱的肩头在自己的眼前上下起伏,那个女人就连哭泣也是如此隐忍。 他转向窗外,双手习惯性地插进裤兜,这是他静思时最喜欢做的动作,其实这个动作根本无关头脑里想了什么,而是他自我保护的一个动作,就好比有的人喜欢抱着双肩,有的人喜欢手背在身后,而他,喜欢把双手藏进裤兜里,只有这样,他的心才会平稳下来,也只有这样,旁人才不会看见他因为矛盾而紧握的双拳。 天与地在它们的交界处形成了一条湛蓝色的绵延带,图画般的色彩把这黄昏染化得极美,他定睛看了许久,才轻轻说:“如果需要我帮忙,你尽管开口。” 初夏把头埋在自己的臂弯中,像一个逃避的蜗牛,紧紧缩在自己的壳里面,不敢直视,不敢面对,没想到过去了这么多年,自己竟然还是一只蜗牛。 选择再次与舅妈联系,初夏确实是逼不得已,似乎自己再没有别的方法可以联络到爸妈,而她打通舅妈电话的时候,舅妈似乎也舒了一口气,嘴里嘀咕着:“小夏,你要有良心哟,晓得不?不能自己过得好,就忘了家里人!“ 初夏一怔,她竟然以为那天自己是故意挂断的电话?她也不想去解释什么,便主动定下了见面的时间地点。 此刻,真的见到了,有些话她却不敢问了,还是舅妈扯着嗓子叫唤着:“小夏,舅妈当日就说,你以后是要有出息的,诺,看看,现在长得真是漂亮啊!” 初夏不想听她这些废话,忙打断她,着急地问:“舅妈,我爸爸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我联系不上他们?” 舅妈装作难过地抹着眼角,可怜她生生擦了半天,只把眼边擦得发红,一滴泪也没有落下,便也不再继续,只是鼻子里假装吭了两声说:“你还不知道呢,你爸爸得了癌症,过年前就诊断出来了,一开始还算稳定,就只是保守治疗,最近实在是不大好,前些天刚刚转院到帝都市。” 初夏手里攥着的水杯一歪,杯子里的水全部都洒在她身上,冰水冷冷地浸湿她的裙子,缓落在腿上的皮肤上,一丝丝的凉意竟然演化成刺骨的疼。水顺着她的大腿向下,沿着膝盖蔓延至小腿,脚踝,流到哪里,那疼便扎根在哪里。 她哆嗦地说不出话,原来,已经那么久了,怪不得春节的时候家里会没有人,怪不得他们会骗她说去了姑妈家,他们不想她担心,可是他们还要瞒她多久?还要自己承受多久? 舅妈见她不吭声,可她心里想说的话却再也忍不住了,忙说:“小夏,按说这个时候舅妈不该说,可是亲兄弟也得明算账,你家连房子都卖了,可你爸爸这个病是绝症,看病可是个无底洞,如今你舅舅把给晶晶上学的钱都搭进去了,若是人救回来还好说,若是??????” 初夏狠狠地拦住她后面的话:“不会,没有那个可能!” 舅妈不屑地一哼,口气也不大好了,“你们是父女情深,你们是至亲骨肉,可是我们一家人不能和你们同归于尽啊!那是肝癌晚期啊!花钱买个死前舒服的事,我可没那么傻!你妈妈怕你受不了不让通知你,我看就不对!你要是孝顺,就该想法子救你爸爸!何况你现在是飞上枝头的凤凰,别以为舅妈不知道,舅妈去你们学校打听过,大家都说你跟一个有钱人好,那你还不嘴皮子乖些,说几句甜言蜜语讨些钱来救你老爸,不然等人都不在了,你就有钱也没用了。” 初夏急急地辩解:“舅妈,我没有??????” 话没说完,舅妈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脸登时拉得老长,“你也不用藏着掖着,这世道,笑贫不笑娼,用身子换钱也没什么见不得人,你是怕你舅舅以后粘着你,靠着你啊?别说你家还欠着我们一大笔钱,就是没有他以后吃你一口,喝你一口,还不是应该的?你小时候舅舅少给你零花钱了?人可不能这么没有良心!” 初夏气的浑身乱颤,咬着牙,指甲深深陷在掌心里,尽力不要自己和这个女人起什么冲突,就只是问:“我爸爸现在到底在什么医院?” 舅妈眼睛一转,说:“小夏,你手上有没有钱?舅妈这些天手头不大富裕??????” 初夏忍无可忍,把随身的包丢给舅妈,舅妈喜笑颜开地打开一看,见里面不过几百块,嘴里不禁嘟囔:“怎么那么少?哼,就算是情妇怕也不是那么受宠。” 初夏冷声问:“现在舅妈可以说我爸爸在哪了?” 舅妈不甚满意地拿钱起身,最后只丢给她一句话:“帝都第一中心医院。” 初夏静静地等那个女人走远,忍耐了许久的泪才终于滑至嘴边,她知道自己决不能在那些瞧不起自己的人面前暴露一丝一毫的软弱,永远,她张开嘴,大声喘息着。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阅览你所爱-爱阅览 ------------ 第145章 钱,我需要许多钱(1) 看 毒婚:冷总裁的出逃妻 第145章 钱,我需要许多钱(1) 初夏擦干眼泪,看着一分钱都不剩的包,苦笑着,她现在别说打车去医院,就是付这两杯饮料的钱都没有,犹豫了一下,她拨通茉莉的电话。【n看】 出租车里,白茉莉紧紧握住初夏的手,两只柔软的手掌贴合在一起,十指本能地交缠着。 即使是渐渐进入了夏季,初夏还是觉得有些冷,那股子冰冷是从心头散发开来的,一点点地释放,很缓慢,却带着残忍的力量,仿佛不吞噬她整个人便不会善罢甘休。 初夏的身子向茉莉那边靠了靠,此刻哪怕是些许的温暖也是那样的诱惑她。 白茉莉不说话,就只是紧紧揽着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并不坚强的身体上,如果苦难是那样的难以抵挡,她愿意把那痛平均分成两份,她愿意替初夏承担,这样,她的苦痛就不会那么多了。 初夏已经在心里告诉自己很多遍,无论看到什么,无论听到什么,都要坚强地面对,可是她预见了开始,却没有预见结束,她以为她可以承受一切,她以为她知道医治病症过程的艰难,可惜,她还没有深达那最最惨烈的根源。 病床上空着,爸爸没在病房,她透过窗户看着偎在一边的妈妈,那张脸既熟悉却又陌生,脸孔上的五官无异,可神情与气质却已判若两人,她记得她的头发原来是那样的乌黑,而眼前的这个人却已白发斑斑,紧紧束着的马尾就那么稀少的一小撮。 她捂住嘴巴,不想自己口里的呜咽声冲出来,可眼睛却早已失去了再看一遍的勇气。 走廊里咯吱咯吱地响着轮椅声,白茉莉碰了碰她的胳膊,在看清远处那个熟悉的身影时,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躲在门后。 即使背过身体,亲人的磁场也像一个强大的包围圈牢牢地裹住初夏,她不敢相信他高大的身躯会变得如此孱弱。 她缓缓抬起手臂,手却不知该放在哪,在遮挡住耳朵的瞬间,忽然听见那渴望了许久,想念了许久,而今却不敢去听的声音,它们从她的指缝间悄悄钻进来,温暖淳厚犹如当年。 他依旧谈笑风生,可他嘴里说出的每一个字在初夏的心里都如同老式的打字机,叮叮当当地落下来,每一个按键都砸出一个深坑,永远也填不满,经年累月之后,尘封在心,化成斑驳的记忆之墙,深浅沟壑间,扯痛所有的神经末梢。 爸爸在轮椅上带着笑说:“我女儿特别孝顺,她从小就聪明努力,学习成绩可好了,大学都是保送呢!” 护士回应:“您真有福气,等病好了,一家人开开心心地过日子。” “是,我怕她害怕,没告诉她,又不是什么大病,何苦要孩子担心。” 说话间他们已经进入了病室,初夏听不清他们后面的话,身子转过来,从门上的小窗户偷偷向里面看,这个病室住着好几个病人,老旧的空调工作时声音响的就像是外面工地上的推土机,轰隆隆的。 所有的病人气色都不很好,莹白色的日光灯更是把每个人的脸都映得惨白惨白的,再加上重症病人疼痛时忍耐不住的呻吟声,这个病室仿佛就连接在阳世与幽冥之间,有些阴森恐怖。 每个病人的家属都栖身在病床与病床之间那一小块地方,每到医生护士查房或者输液治疗的时候便要马上收拾好地上打的铺盖,如此反复,一夜要好几回,根本不可能休息。 初夏愣着看妈妈缩在一边的板凳上,还没回过神,便听见一声刺耳的哭嚎声传来,护士们匆忙推着车过来,门打开的瞬间,初夏惊恐地看着刚刚死去的病人被白色的尸袋那么一裹,医护人员的手法极为娴熟,他们见多了,也就习惯了,好像刚刚在他们手的不是一个人,就只是一个失去了价值的物品。 初夏接受不了地跑开,甚至顾不上招呼茉莉,只觉得胃里不住地翻腾,趴在垃圾箱前却又什么都呕不出来,她慌乱地按下电梯,电梯一开便没有思想地冲进去,根本没看楼层,电梯关闭的一刹,她听见茉莉在喊她的名字。 电梯运行期间,她的身子始终贴着电梯的一面,叮咚一声,电梯停下,打开,又关上,她惊恐地望着大大的手术床上全身盖着白色被单的人,又或者说是尸体被推进来,脑子再度膨胀到了极点,惶恐地看四周,所有大夫的脸孔都在模糊,她只听见他们说:“今天又过去一个,这是第十个了??????” “你没事吧?小夏,别吓唬我。”白茉莉拍着初夏的背。 初夏迷迷瞪瞪地望着她,问:“我怎么了?” “大夫说你低血糖,再加上心理恐惧,你怎么就冲进人家手术专用的电梯了?” 初夏摇摇头,她什么也不知道,今天的一切都像是恶梦一样,可她,真的希望这只是一个梦。 初夏冷静下来,她不能忍受爸爸再住在那个病房里,她不能让他每一天都眼睁睁看着病友从自己的眼前消失,这太残忍了。 换到单人病房,爸爸就可以安心休养了,妈妈也会有陪护的床休息,可初夏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改变一切都需要一样东西,那就是钱,她需要许多钱! 初夏镇静地走向医生办公室,她轻声敲敲门,里面传出:“请进。” 该面对的一切她都不可以逃避,她要救爸爸,不惜一切代价。 里面的医生是这座医院最知名的专家,一般需要排号许久才能挂到他的专家门诊,她进来的时候,谎称是他的朋友,她等不了排队一个月、几个月,或者说她怕爸爸等不了那么久,只要能救爸爸,什么手段她都不惜使用,她不怕别人说她不择手段,她怕自己如果按部就班地进行以后会后悔。 她走进来,医生一愣,刚刚护士说有朋友找他,可面前这个女孩他似乎并不认识,他推推眼镜,问:“你是??????” “医生,您不认识我,我没有办法,您的号好难排,我怕我爸爸等不了??????” 医生一听初夏的开场白就明白了,这样的病人家属他见多了,他起身向门口走去,边走边客气地说:“小姐,你的心情我了解,可若是我照顾你,是不是对别的病人就不公平了?生命对于每个人都是一样的珍贵,再有你不该撒谎说是我朋友??????” 他手快要碰到门的一刻,初夏便死死地抵在了门上,她急迫地说:“朋友也许可以是将来状态呢?” 医生一愣,随后却忍不住笑出来,他低头看了看手上的表说:“三分钟。” 初夏还愣在那,医生却从椅子上一转,说:“两分五十秒。” “这是我爸爸的病床号,我想知道他真实的情况,需要什么样的治疗?最好的结果是什么?还有??????最坏的结果又是什么?” 看无广告,全字无错首发 , 看- n ,您的最佳选择!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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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停顿了片刻,又说:“在决定手术以后的备术阶段,各种的治疗和药物都会针对器官移植手术进行,所以花费不菲,除了因为一些药物是进口药品,还有就是大剂量的使用,就比如白蛋白,一支便需要五六百,这还是咱们国产的,而且一用就要十二支,中间不可以停止,然后再进入下一个疗程,直到术前。还有,像肝脏保存液更是高达三四千一袋,光是这一种药大概一个阶段就要几万块,还有法布莱士、普舒莱士、海莫莱士等等,都不便宜啊!这还只是一小部分,恩,算是冰山的一角。我还必须和你说清楚,如果病人与肝源出现排异,造成新器官坏死或者部分坏死,那么我们前面所有的努力就全部都白费了,说俗了就是??????人财两空,当然还有的人生生没有等到肝源的那天,可是术前的准备依旧还是要做,这就像是一场生死赌博,赌赢了,就赢了,赌输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她颤巍巍地问:“医生,那么大概需要多少钱?” “恩,不包括使用进口药物,单纯的术前应对大概需要几十万,加上药物就不好说了,在肝源到达之前,你们每天在医院的账户上恐怕都不能低于几万元,我说的还是保守估计,而等待肝源的这个过程需要多久,一个月,两个月,抑或是半年,这就不好说了,除了医学,我不得不说还有命运,虽然我是纯粹的唯物主义者,可必须承认这里面的确有运气的成分在。” 初夏太阳穴上的血管一个劲地跳着,它突突的声响就像是一个低音鼓猛烈地砸在胸口上,鼓里面的簧在震动中一直颤抖,一直闪现在她的眼前,而她的胸口上便留下一个大大的黑窟窿,没有血液流出,现在的她居然连血都吝啬地凝在身体里,当然如果它们可以换钱,她会毫不犹豫地出卖它们,可惜,卖血的收入太过微薄,根本不足以解决这么高额的治疗费用,也堵不上这么一个深不见底的窟窿。 “医生,如果是直系亲属的器官移植呢?我的身体很好,我可以把我的肝脏捐一部分给我爸爸。” 医生点头示意她情绪不要那么激动,然后解释说:“我们当然支持近亲比如父子、母子之间的器官移植,这样一来不但费用大大减少,而且出现排异的概率会大大减小。,不过血型要配比才行,你什么血型?” 初夏回答:“a。” 医生遗憾地摇摇头,“很遗憾,病人的血型是o型,你们之间的配型从第一个条件就不吻合,没有办法,我前面说的你们家属尽快商议,这样会减少等待时间,赢得更高的胜算。” 初夏深深地鞠了一躬,她摇晃着走出医生办公室,一天就要几万块?一个月不是要上百万吗?她哪有那么多的钱? 可医生有一句话却始终缠绕在她的耳边,这真的是一衬博,可是,即便筹码是如此的巨大,即便她也许会为此而粉身碎骨,永世不得翻身,可她却不得不试,不忍不试,因为试了便还会有机会,可是如果放弃了,也许此生她都不会原谅自己。 白茉莉看着初夏惨白着一张脸走出来,她快步上前扶住她,说:“初夏,你别怕,我没什么钱,可是我已经帮伯父把这个月的单人部费用缴了,剩下的我们再想办法。” 初夏此时说不出感谢的话,她就像是祥林嫂一样,一个劲地小声嘀咕着:“几万块,几万块??????” 白茉莉凑近了才听清楚,她紧紧一攥拳,说:“几万块而已,我们大家凑凑,会有办法的。” 初夏抱住头,来回地摇着,就像是自己和自己较劲,她突然泣不成声,呜咽里含混地吐出那不成句的话语,“茉莉,不是几万,呵呵,是几万,可是,那是一天啊!每一分每一秒都有钱流出去,听见了吗?钱的声音,没听见,对,连响声都没有就没了,不见了,一个月上百万,你要我去哪里找?哈哈,干脆卖了得了,干脆把自己卖了得了??????”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您的最佳选择! 吉林.为您提供毒婚:冷总裁的出逃妻无弹窗广告免费全文阅读,也可以txt全集下载到本地阅读。 ------------ 第147章就算你卖身,我还未必愿意 初夏没有出现在父母眼前,就远远地看着护士向他们解释已经有人帮他们转到了高级部。阅读页无弹窗,非无广告,下载页有弹窗,希望大家能理解我们的辛勤劳动,谢谢 她看见妈妈的脸一瞬明亮起来,到了这个时候,她或许连疑惑的时间和精力都没有,如果可以改变丈夫现在的环境,她已经顾不上是什么人做的了,当然,她不会想到,这些都是初夏,都是他们的女儿悄悄在背后做的。 初夏一直尾随他们转入新的部,才一个人静悄悄地离开了重症病区,茉莉临走的时候坚定地告诉她:“别着急,会有办法的,你??????等我消息。” 站在医院的门口,南北西东,车流交错,熙熙攘攘之中每个人都有着他们的终点,每个人都有着他们的归途,而她却该何去何从? 她苦笑一声,第一次深刻体会出什么叫做走投无路,几万块,当她告诉那个医生她已经决定接受他的建议,接受手术治疗的一刻,她就已经欠下医院几万块了,如果明天她的钱还不能准时到达医院的账户,那么爸爸所有的治疗都会停止。 她忽然想起了被骗珂赛特得了猩红热时绝望无助的芳汀,她想,她现在终于能够理解那一刻芳汀的心该有多疼啊。 电话突然响起来,她看了一眼,楚天的名字闪个不停,她把电话重新丢进包里面,因为现在的她无力去做过多的寒暄。 楚天似乎也并不执着,铃声停下来,传来一个信息的声音,她还是忍不住打开手机去看,他在上面只写了两个字:出来。 初夏慢慢向门外走,车子旁边楚天似乎等了很久,看见她一句话也没说,手依旧插在裤兜里,只是静静地远望着她。 突然,他的手猛地伸出来,迅速奔跑过来将她一下子拉向自己的怀里,初夏还没有反应过来,身后一辆车子急驰而去,还丢下一句恶狠狠的话,“走路不长眼睛啊,你他妈找死呢!” 惊魂未定,初夏傻了一样贴在楚天的怀里,他身上始终有一种奇怪的香气,那种味道她以前想了许久也没想到是什么,可是现在她却突然有些依赖这个难得的怀抱。 她不敢哭,她用微笑来避免哭泣,她用沉默来避免微笑,她用她意志力里所有的隐忍来努力要自己克制,勇敢在此时最需要的便是坚持,可她,却真的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初夏懵懵地被楚天带进车里,他却没有急着发动汽车,而是沉了一阵,才徐徐地递给她一个牛皮纸袋,她的眼滑向他,不解地问:“什么?” 他没有回答,她便在他面前颤抖地打开,里面是一捆捆人民币,具体数字有多少,她也不知道,她本能地向回推过去,嘴里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还不知道,那天她晕过去的一刻不小心把舅妈的电话按成了免提,所有该对她讲出的话便一字不漏地传进楚天的耳朵里。 “你难道不需要钱吗?”他的问题提的尖锐。 她无法说出一个否定的答案,可是却始终觉得她不能要他的钱,无数过往不堪的记忆没有缘由地跳出来,擦过她的眼,落在伤心的地方,她一惊,口不择言地问:“这???????和你的建议有关?” 楚天不悦地看了她一眼,本来侧向她的脸调转了方向,直直地注视着前方。 车子里突然一片寂静,气氛顿时尴尬起来,即使天气微热,即使是在车内,温度却在这一刻迅速地下降了许多,微微有些冷。 过了好半天,初夏竟然意外地收回伸出去的手,将那一大包钱紧紧抱在怀里,像是抱住了自己的命根子一样,她和楚天都在同一时刻听见她说:“好。” 她微笑着看向楚天,她想,芳汀为了救小珂赛特的命,四十法郎便卖掉了她美丽的两颗门牙,如果现在有人肯出钱,就算是敲掉她满口的牙,她也不会吭一声,可惜,时代进步了,人工合成的牙齿似乎更加好用,便取代了真人的,她再没有这个机会了,那么,她可以出卖的,除了她自己,除了她年轻美丽的身体,她还有什么呢? 尊严是有前提的,可现在她实在没有那个自命清高的资本,她要救她爸爸的命,这个袋子里装的不是单纯的一沓沓人民币,而是她爸爸的命,她不敢放弃。 她的笑容迷离而苦涩,她心中说:“去***,全卖了吧!我又他妈不是处女!在别人眼中我早就和那些女人没什么不同,都是出来卖的,不过价钱高低的区别!” 初夏知道,也许这个肮脏的社会里从此又会多了一个不再洁净的灵魂,她出卖了自己,而收买她的,不是楚天,甚至不是当初占有了她,让她爱上,却又无情伤过她的那个男人, 收买她的是这个社会,是这个金钱至上,物欲横流的社会,它凌驾在所有人之上,冷酷无情地俯瞰着芸芸众生,还不忘了在他们的痛苦之上再重重地加上一只脚。 她不得不向它低头,向一切的贫困,一切的冷漠低头,这是一桩令人恶心的交易,她用她的身体来换取她父亲存活的机会,真正的买卖双方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社会与贫穷。 楚天那边稍稍一定神才问:“你这算是卖身吗?” 初夏用极为轻松的口气回答他的问题,还刻意轻佻无比地动了动眼角眉梢,“算是吧!我会让你满意,我会让你觉得你的钱没有白花!” 楚天不满地轻哼了一声,才把手伸向初夏。 初夏的身子本能地僵硬起来,她缩起身子歪在一边,眼睛紧张地盯着楚天伸向自己的手,这时才听见楚天说:“吓成这样,还卖身?” 初夏脸上的红晕越来越重,逐渐形成了一幕遮挡她所有委屈的屏障,他既然看透了她,那为什么还要故意出她的丑,却发现那双手根本没有丝毫轻薄她的意思,而是帮她系上安全带,随后轻声说:“你就算要卖身,我还未必愿意!” “这算是借你的,在你以后演出和专辑收入里扣除。” 楚天发动车子的一瞬,把话说得很清楚。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您的最佳选择! 吉林.为您提供毒婚:冷总裁的出逃妻无弹窗广告免费全文阅读,也可以txt全集下载到本地阅读。 ------------ 第148章 仇人相见 白茉莉虽然离开初夏,可脑子和身子却一时一刻都没有停过,她绞尽脑汁想着办法,帝都的大街小巷,四六九城几乎被她踏了个遍。 奇_书_网 _w_w_w_._q i_s_u_w_a_n_g_._c_c 她一也曾犹豫要不要向威廉求助,可是,当她知道初夏离开欧瑾瑜的时候,她就明白,如果向威廉求助,就等于向欧瑾瑜低头,向欧瑾瑜行乞,她不甘心,替初夏不甘心,虽然初夏不肯说出原委,可是她知道,初夏很爱欧瑾瑜,那么,这样的结局就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那个男人始乱终弃。 她甚至在一瞬间把这股情绪迁怒在威廉身上,他打电话来的时候,她像是吃了枪药一样,对他没好气地说:“我在哪?你管我在哪?我在干什么?你管我在干什么?我怎么了?我没怎么了!我这么大人,不需要每一次出去都向你汇报,你是我什么人?你凭什么管我?” 威廉愣在白茉莉的那一句“你是我什么人?你凭什么管我?”里,等他回过神来,白茉莉那边早已挂断了电话,连个结束语都没有。 他甚至也开始问起自己来,我算她什么人,我真的想成为她的什么人,他紧张地喉咙一紧,突然在心里冒出这么一个念头,再见到她,有句话他一定要说。 其实,白茉莉本人也知道威廉对自己是真的好,她不傻,她明白这种好早已超出了同情与怜悯的范围,可是,她却始终不敢去面对。 摇摇头,她在想什么?现在初夏家里的事才是最重要的,她忽然想到了江雨默,也许以他的能力倒是可以真的帮助到初夏,却又在同时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那里面或多或少有着一些女人天生嫉妒的成分,她敢肯定,如果他知道了这一切,他肯定会倾力相助,可这个局面却是她不愿看到的。 人之初性本善,也许这话并不正确,人总是自私的,即使是在这样的危难时刻,即使是这样的人命攸关,白茉莉还是咬着牙残忍了一把,但这小小的女人心计便更加诱发了她巨大的同情心,她要帮初夏,从其他途径,只要不是江雨默。 白茉莉看了一眼蜜糖酒的招牌,一咬牙一跺脚走进去。 蜜糖的少爷们都认识茉莉,所有人都热情地和她打招呼,“莉姐,今儿怎么有空?” “我要见李老大。”茉莉回的直截了当。 “好嘞!” 李老大出现的时候,白茉莉正在台喝着马提尼,李老大嘿嘿一笑说:“哪阵风把咱们莉莉吹来了?” 白茉莉也不寒暄,直接说:“李老大,上回你说的唱夜场的事还算数吗?我急需用钱,你原来说的我都答应!” 李老大一愣,随后为难地说:“你怎么这会才想通了?嗯,我们老板在,今天我可做不了主!” 这时,却有个声音响起,“用钱?好办!听我的你就有钱!” 白茉莉应声转过头去,却在下一秒开始后悔今天的决定,她的血液即刻冰冻在血管中,她不言不语,不笑不动,因为那脆弱的血管壁只要轻微的一个动作便会碎成一片。 她僵化在那里,而身后的那人却不会因为她惨白变色的脸孔而良心发现,他觉得她的表情看在自己的眼中,品味在自己的心中,简直是无比的快意,就连她冷冰冰的眸色慢慢地加热,慢慢地沸腾,慢慢地变成仇恨的火焰,他也不畏惧,反而更加地吸引他的注意,他甚至在心里责怪起自己,为什么以前没有觉出这个女人还是蛮有味道的,他坏坏地一笑,也许,并不晚。 “怎么,你们认识?”李老大也是久混于社会上的,文化虽然不高,但眼力还是有的,这一男一女像是以前就见过,老情人?可白茉莉小妞这眼里的目光怎么像是要杀人似的。 “认识,那是相当的认识。” 标志性的坏笑声再次响起,对于白茉莉来说,眼前男人这张脸恐怕比魔鬼狰狞的面容还要令人厌恶,她觉得瞬间蜜糖的温就降到了冰点,而本来热闹的音乐背景全部在这一刻变成了无声。 叶锦荣缓缓地靠近了许多,直到他可以在近距离观察白茉莉黑白分明的眼中那凌厉万分的目光,他并不害怕,而是觉得有趣,看多了身边那些腻腻歪歪的女人,这个女人就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似乎更能吸引起他的战斗yuang。 他不停地摸着自己的下巴,小眼睛半眯着,回想着那一天xiaohun的一幕,那皮肤,那身体,那占领处女地的瞬间,真是刺激啊,他的嘴角渐渐弯起,眼神也变得更加色迷迷。 他探过头来,故意冲着白茉莉说:“白小姐,我们还真是有缘啊!叶某真没想到会在自己家的买卖再一次看见你!” “哼!”如果知道是他的生意,她才不会来,白茉莉见到他就恨不得把他抽筋拔骨,然后再碾碎他每一段骨头,研磨成细细的粉末,再把他所有的鲜血一滴滴地保存下来,全部用来喂狗。 她的眼神,他看得津津有味,最后大笑着说:“是不是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杀死我啊?” 李老大吓得张大眼睛,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向后一退,反而是叶锦荣在他的肩膀上轻轻一拍,说道:“怕什么?我都不怕,你瞧你成什么样子!” 白茉莉却突然说:“你错了,我不止想杀死你,我??????”她的手攥成一团,话却紧张地说不出来。 叶锦荣适时地替她补充道:“想把我挫骨扬灰对?”说着,一只手竟然攀上白茉莉的脸,轻轻滑动,最后死死捏住她的下巴。 白茉莉费力挣脱他的手,胳膊刚刚扬起,还没来得及落下,便听见叶锦荣突然对她说:“挫骨扬灰也不急于这一时,如果我死了,谁给你钱呢?” 白茉莉的手臂就那么停在空中,她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何况她需要的,初夏需要的还不是一分钱,原来,一个人的尊严居然和钱是密不可分的。 叶锦荣见她有些松动,便趁势挽住她的手臂,不停在她手上抚摸了再抚摸,他看着白茉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才嘿嘿一笑放开她,然后拿起白茉莉剩在台上的那半杯马提尼,把杯子对着灯光看了又看,然后微微一咧嘴,便在原来白茉莉的唇印处贴上去,轻轻抿了一口,然后故意说:“好香。” 白茉莉的血液快要爆燃,她忍无可忍地看着叶锦荣在那里自导自演,觉得自己再看下去血管都要爆开了。 叶锦荣却停下来,对她说:“想要钱吗?答应我一个要求,这些钱就是你的了!”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阅览你所爱-爱阅览 ------------ 第149章 妥协 “想要钱吗?答应我一个要求,这些钱就是你的了!” 叶锦荣说完,向身后的手下使了一个眼色,一个高个瘦长脸的家伙便领会地掏出一沓未开封的百元大钞,他向前几步向白茉莉身旁的台上“啪”地一放,声音不大,却不知为什么一下子震得白茉莉浑身一颤,原本已经慢慢垂下的手臂顿时失了所有的力气,缓缓地落在大腿上。// 她身上的抖动现在也分不清是气愤更多,亦或还是惊吓更多,她咬着嘴唇,血色只凝聚在牙齿咬合的那一道上,其他的地方全部都是惨白一片。 这些叶锦荣全部看在眼中,他不禁暗暗窃喜,因为今天的白茉莉绝对是和往常不一样的,如果不是遇见了什么天大的难处,只怕自己现在就算不被她砸得头破血流,那么,泼上一杯酒应该还是很正常的。 他眼中忽地一亮,脸上却不露出半分喜色,只是手指对着身后的人轻轻一比划,刚刚的人疑惑地看着他,叶锦荣知道手下在想什么,一万块虽然不多,但是为了一个女人似乎也够了,何况这里是酒,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这个人是刚刚从星城调过来的,显然不知道老板与这个女人素往的恩怨,可是看着老板坚定的眼神,他心领神会地又掏出一沓现钞,白茉莉耳边又是一响。 她没看向台那边,也知道那里摆着两万元,这个数字令她揪心一般的疼,这个数字便是上一次自己饱受屈辱的鉴证,她的眉心处慢慢拧起一个疙瘩,手掌也慢慢地蜷缩在一起。 叶锦荣的手下一愣,怎么,还不够吗?这个女人也未免太嚣张了! 叶锦荣却忽然嘿嘿一笑,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女人不但不看自己,就连自己送过去的钱也是不看一眼,如果就这么放弃他心里总觉得有些舍不得,便又是一挥手,并在空中比划了一个手势,这个数字看得手下霎时一惊,却又不敢违抗,只好打开随身手提包的密码锁,从里面拿出几沓钱,因为这个数字随身放在兜里实在是装不下,因为叶锦荣刚刚做的动作是两个食指交叠,十万啊! “啪啪”又是一阵响声,敲在白茉莉身边的台上,她想,她现在知道什么是最震耳欲聋的声音了,不是在琴房时周兵故意吹在自己耳边的小号,不是十五楼走廊上那个天天不停敲打着的小军鼓,不是乐队里所有的打击乐,所有的吹管乐一起奏响,甚至不是在战场上飞机大炮的轰隆声,世界上最能直达人心的,或者说最能蛊惑人性的是金钱的声音。 刚刚初夏还在说钱是没有动静的,她现在却想说,谁说没动静?不但有,而且还很大,大得可以击碎一个人最坚定的意志,大得可以淹没一个人最深刻的仇恨。 她恍惚地看向叶锦荣,而后者却似乎一直在看着自己,她不得不承认,她恨他,恨得咬牙切齿,可现在却不敢立即拒绝这个人,所以,她不说一个字,因为她怕自己说出口的任何一个答复都会令自己痛苦,答应,她便再一次向这个可恶的男人妥协,再一次成为了他手中的玩物,那么这个耻辱将跟着她一辈子,再也无法抹去;拒绝,她将失去唯一一次可以帮助初夏的机会,现在的她,除了初夏什么都没有了,初夏是她最亲近的人,看着她痛苦,她就觉得难过极了。 沉默中,叶锦荣突然开口说:“白小姐不必害怕,叶某上次也是有些鲁莽了,说实话其实那次针对的并不是你本人,你也算是倒霉,今天算是我和你道个歉,我是真想和你做个朋友,所以,这些钱你可以收下,而我的要求也很简单,你不妨理智一点听我说说?” 他又向白茉莉靠近了一些,见白茉莉没有躲闪,便顺势坐在她身边的椅上,他的体重不轻,椅子深深向下一陷,他将手肘搭在台上,把钱向白茉莉那边推了推,继续说:“我的要求很简单,就请你把我刚刚喝过的这杯酒喝完,怎么样?” 白茉莉突然不相信地看向身边的叶锦荣,他手里正来回摆弄着酒杯下面的杯垫,没有看她,可就是这份淡定,反而更加令她惶恐,此时此刻这两个人脸上的表情反差实在是太大了。 白茉莉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说什么?只喝下这一杯酒,就可以拿走台上的十二万?她几乎惊得张大了嘴巴。 叶锦荣见半天没有回答才抬起头看看她,女人的眼中写满了不信任,而他却不在意地嘿嘿笑着说:“不到虎穴焉得虎子?白小姐,敢不敢试试?” 白茉莉身上的温此间已经变换了几个轮次,沸腾了又降下来,冰冻上又慢慢地回暖,而此刻连她也不知自己在想些什么,眼前突然有些模糊起来,瞬间而下的泪水遮挡了视线,她却意外地在那一团雾气中隐约看见初夏那张悲伤的脸。 她头脑里的判断力在这一刻都变成了原始社会时最简单的物物交换方式,拿钱换命,似乎很是划算,她心中的等号被自己悄悄地抹掉,那无视尊严、泯灭道德的天平甚至微微地偏向金钱的一侧。 她苦苦一笑,不出声音,用手背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然后颤抖地伸向了酒杯,她凝重的表情就像是爱国主义者赴刑场前大义凛然的模样。 叶锦荣第一次看见一个女人这样为难地在自己眼前喝酒,虽然奇怪,却很生动,别有一番风味。 白茉莉仰头喝下这杯酒,放下杯子,却始终不敢动弹,不敢走,更不敢碰那些理论上似乎已经属于自己的钱,就这样僵持了好几分钟,才听见叶锦荣对手下说:“一会儿送白小姐回去,这么多钱要注意安全呀!” 白茉莉这时才觉出害怕来,她红着眼圈问:“我真的可以走?我真的可以拿走??????钱?” 叶锦荣点点头,耸耸肩说:“当然,不但你今天可以放心地走,我还欢迎你再次来,只要你需要钱,我给你一个好价钱,陪我喝一杯酒两万块怎么样?” 两万?白茉莉离开蜜糖的时候脑子里仍旧混乱得不成样子,她手里抱着一大袋救命的钱,可是心里却空空一片,她知道,像是叶锦荣这样的人不会那么好心,他犯不上为了她搞慈善,可现今的她却已经没有选择了。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阅览你所爱-爱阅览 ------------ 第150章 深谋远虑的奸计 蜜糖里,夜与昼是颠倒的,午夜正是生意最为火爆,上客率最高的时候。// 灯光闪烁,媚意飘荡,人们都在肆意宣泄着自己多余的体力,也在吝惜着自己少之又少的情感,滚烫的肢体里包裹着冰块一般的心,每一张面具后面都藏着一个又一个漠然的脸颊。 在这行尸走肉一般的人群中,一个男人终于丢掉了维持了许久的笑意,眼镜后面的那双小眼睛射出的光芒分分钟都可以让人致命。 他像是川剧变脸一样突然变换了面色,似乎并不介意别人看清他真实的面目,因为,不是所有人都可以通过这简单的脸色转变揣测出他下一步要做什么,看得到初一,看不到十五,对于不是和自己一个段位的人来说,即使看得出他脸色的变换,也不会明白他在想什么,所以,他的紧张,他的克制,他的机警,他的隐藏,只是留给高手的,对于一些平平凡凡、普普通通的大多数人来说,他们不配。 叶锦荣要了一杯毒吻,这个酒是他亲自调制,亲自命名的,整个帝都市也只有他的蜜糖专供,这个酒极为吻合它名字的气质,颜**人,香气醇厚,前口带着柑橘微微的甜酸味,喝下去甘甜得像是女人喝的低香槟酒,可是当一杯下肚后,所有的后劲才会慢慢地浮现出来,那时你才会明白,这酒不但会醉人而且酒劲还很大,就像是甜蜜却致命的吻让人不忍拒绝却也无法逃脱死亡的命运。 叶锦荣知道这酒的厉害,并不急着饮,就只是一小口一小口地浅酌,喝了好久,那杯子里的酒都似乎没有大动,他低头寻思着什么,身边的所有人便都候在一边,最后还是刚刚那个高个先开口说:“叶总,那个女人??????” 不等他说完,叶锦荣便扬起眉毛,眼神快速向那人脸上一扫,算是拦下他的后语,然后轻轻哼了一声说:“想问什么?我是钟意那个女人,有意思,有味道,花个把钱也不为过!不过,你别拿那种眼神看我,钱虽然花了,但我脑子不糊涂,你懂什么?你又知道这个女人是谁?” 手下识相地摇摇头,立即引得叶锦荣嗤之以鼻的一声轻哼,他像是教导小学生一样,来回走动在那一排手下的眼前,随即问一个和他经历过那次强暴事件的人:“你知道以前的事,我问你,这个白茉莉和初夏那么好,初夏又跟着欧瑾瑜,她若是急需用钱为什么不去求她的小姐妹?而是偏偏选择到酒卖唱?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奇怪!”那个手下应声点着头,一脸的阿谀之相。 “知道怪,还在这愣着,还不去查?”叶锦荣一巴掌打在那人的头上,速快得把他吓了一跳,人也向后倒退了一大步,却只是稍稍一愣神,便窜出了蜜糖,因为他看见叶锦荣的第二个巴掌已经扬起来了。 叶锦荣有些无奈地落下手,转而坐在角落里的沙发上,微微闭目养神,等待手下打探消息回来。 似乎那一巴掌的威力是巨大的,不到两个小时,那个手下就屁颠屁颠地跑回来,嘴里气喘吁吁地对着叶锦荣说:“老板,查到了,这个女人需要钱,好像不是自己用。” 叶锦荣张开眼睛,没有发出声音,只是用眼神示意他继续。 那人才口若悬河地白话起来,“听她同学说,她今天就打电话问好多人借过钱,但不是自己用,说是有朋友的爸爸得了重病,快不行了,借钱是为了救命,然后我就假装是她的亲戚问是什么朋友,好几个都说是初夏。” 叶锦荣这才低声嘀咕:“初夏?怎么可能,欧瑾瑜会不管?上一次他舍下那女人估计是迫不得已,这次只是一点子钱而已,怎么会见死不救?” 那人在一边得意洋洋地一笑,却没注意叶锦荣脚下的动作,不小心腿上就挨了一脚,耳边听见叶锦荣对他吼着:“说!” 那人不敢再耽搁连忙回答:“老板,告诉您个天大的消息,那个女人竟然离开欧瑾瑜了。” 叶锦荣不敢相信欧瑾瑜这么喜欢那个女人竟然也会放手,可是表面上却是微微地点着头,直到手下又爆出另一个消息才回过神来,“老板,刚刚咱们要送那个姓白的丫头,她不让,您知道为什么吗?” “别他妈废话,我和你玩智力问答啊?”叶锦荣有些不耐烦起来。 “哈哈,因为她现在住的房子是李威廉的。”那人坏坏地笑起来。 叶锦荣手指捻动着,发出一声声的脆响,他不经意的动作,哪怕只是这一个响指也毫无遗漏地传进身边人的心里,他们互相对视了一下,面面相觑地彼此用眼神交流着,似乎在说:“完了,老板上当了,这女人傍着别的男人,还来这里哭穷,然后一杯酒就轻而易举地骗走了十二万,这他妈比抢劫还容易,重点是还很安全。” “完了,老板要是真和那女的怎样怎样,是不是还得和那姓李的分时间啊?这不是做活王吗?这绿油油的帽子谁他妈愿意戴啊!” 叶锦荣并不知道大家想的全是这些个乌七糟的东西,他眯起眼,脑子却在飞速地旋转,每一个细节在他的脑子穿**较,一条条地排列又组合,直到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渐渐清晰在他的头脑里,他才慢慢会心地一笑。 手下人更加不解了,看来老板是气糊涂了,不然怎么还有心情笑,可他们哪里懂得叶锦荣的心思,那单香港生意失手之后,他才找人细细地查了查,这才明白欧瑾瑜为什么会那样地拼死抵抗,甚至不惜赔上自己心爱的女人,一切都是因为李威廉,因为李家,若不是李立泉一时大意投入在香港的生意里过多,又不知天高地厚地贪多嚼不烂,差点为此而失了身家,欧瑾瑜也犯不上拼死一搏。 他拿下眼镜,上一次也怪自己掉以轻心,没有摸清欧瑾瑜那样疯狂进攻的动机,才会输掉,转念一想,这里面既然也有李威廉一家的原因,那么自己的这个仇恨似乎可以多一个报复对象了,他竟然觉得有一丝丝的兴奋。 手指慢慢揉着太阳穴,突然一个想法冒出来,他立起身子,朗声问:“确定住的是李威廉的房子?” 手下嗯了一声,不知他意欲何为,却听见他突然开怀大笑起来,众人都不明白,以他们的智商自然不会懂的,只有叶锦荣一个人在那独自享受快乐,甚至一口便饮下剩下的毒吻。 这个快乐源自一个想法,他突然有些谢谢白茉莉的这次到来,正是因为她的出现,向他提了一个醒,想战胜欧瑾瑜不一定每一次都要正面进攻,有时候侧面的、隐蔽的进行没准会更好,比如先解决掉他身边的人。 如果一个将军失去了士兵,那么他就什么都不是,如果一个生意人突然失去了他的左膀右臂,那么他会怎样呢? 叶锦荣的笑意在加深,因为他知道,现在的欧瑾瑜离不开李威廉的帮助,而他却要想尽一切办法折断欧瑾瑜的这个翅膀。 李威廉,你一定不能留,白茉莉,你也一定要是我叶锦荣的。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阅览你所爱-爱阅览 ------------ 第151章 雪上加霜 初夏接过白茉莉手里的钱,沉甸甸的分量,她看了一眼,那么多的钱,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一下子哪来那么多的钱?向他借的?” 她嘴里说的他自然指的是李威廉,白茉莉眉头一紧,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嘴里大大咧咧地说:“不是!你烦不烦呀,反正不是偷的不是抢的,你就安心用,不然你还有别的办法吗?药一天都不能停,昨天交的钱只怕今天又没了?” 初夏眼圈微红,她以为那天楚天借给她的钱可以撑一段时间,没想到,治病真的就像是把钱丢进了一个硕大无比的洞,而大已经不是重点,关键在于这个洞是无底的,你永远不会知道究竟需要多少钱才可以把它填满,而明天又将发生什么。... 她每天都在想,那个可恶的肝源***哪辈子才能到,现在她所做的就只是走一步算一步。 白茉莉其实很震惊于自己的心理素质,当初夏问她钱的来源时,她的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只差那么一点点就要蹦出来了,她猛地吞了一下口水,带着嗓子里最灼热的痛感生生地咽下去,她甚至可以听见心脏落回到心房的声音,那一声闷响砸的她突然有些晕眩。 那只袋子里装的不仅仅是十二万,她不得不承认,人的yuang是无限的,当她再一次出现在蜜糖的时候,她就知道她已经无法抵抗这个诱惑,她太想帮初夏了,而最快的进钱方式,她只知道这个。 叶锦荣看见她进来的时候似乎并不惊讶,就只是看着她笑,笑得她汗毛都快要立起来了,她战战兢兢地去,又战战兢兢地回,还好时间并不长。 叶锦荣真的只是客气地和她对饮了一杯酒,竟然还特意询问她喜欢什么口味,她就只是摇摇头,并不是刻意不说,而是因为在此时此刻依照这样一种心情,这样一种方式来喝下这样一杯酒,她已经分不清不同酒的区别了,不管是威士忌,还是伏特加,在她嘴里都是一个味道,那就是钱的味道,一股子热腾腾的人民币味。 今天是她第五次出现在蜜糖,她在出门前的一瞬轻轻对叶锦荣,更是对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次,我不会再迈进这里一步。” 叶锦荣笑得轻松,就像她第一次走进这里时候一样,他手中把玩着白茉莉刚刚用过的杯子,上面还留有她余下的温,还有那个他已经慢慢开始熟悉的唇形,它不大不小,慢慢烙印在他胸口处的那一块上,滚烫得像是一锅快要沸腾的汤,里面熬制的是他无穷无尽的的yuang。 他心里的声音白茉莉不曾听到,“白茉莉,你可能还不知道,有的时候誓言是一码事,而命运又是另外一码事。” 这边初夏别无选择地接过钱,悄声问:“你告诉方杰了?” 白茉莉一点头,“他没什么钱,不过都是大家的一点心意,你别多想了,治好叔叔的病比什么都重要。” 其实,白茉莉知道方杰送来的这不多的钱里面不仅有他在帕格尼尼国际小提琴比赛获奖的奖金,更有他刚刚录制唱片的定金,这些钱怕是他的所有,她不敢对初夏说,她怕这些都会成为初夏心理上的负担。 白茉莉推了推初夏,小声说:“咱们还是把钱先交了,估计过了十二点再不交,今天的药都得停了,这些钱只怕还能坚持一段时间。” 初夏点点头,默默同白茉莉向收费处走,走到一半却听见白茉莉问她:“你真的就打算这么不露面?” 初夏犹豫了半天,才说出几个字:“我怕他们担心。” 白茉莉明白她的顾虑,哪个家长要是看见自己家闺女小小年纪一下子拿出那么多的钱也会担心的,她转脸又丢出一个看似不相关,其实却十分重要的问题:“那个??????那个楚天到底是什么人?” 初夏摇摇头,她不是故意隐瞒,因为连她自己也不很清楚楚天的底细,从那一天他从天而降起,他便突然间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她来不及防备,更没有时间思考,因为一连串的问题让她无法喘息,她知道,他很神秘,可是,她却无法抗拒他的帮助,这种别无选择不是由她来决定的,而是上天迫使她这样做的。 刚走到收费处,便有人突然大声叫她:“小夏。” 那声音透着无比的惊讶,初夏转过头,舅舅正拿着一大袋子生活用品站在墙边,初时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直到前面的女孩应声回过脸来,他才看清,那真的是初夏,只是人长高了,样子也漂亮了许多。 他连忙穿过人群,走到初夏她们身边,上下打量着初夏,眼睛里闪着泪花,嘴里却问:“你知道了?那怎么也不来看看爸爸?” 初夏回答不出来,就只是任由舅舅拍拍自己的肩膀,她却只是沉沉地喊了一句:“舅舅。” 舅舅不由分说地拉过她,看看她手里抱着的钱袋,似乎明白了许多,哽咽着问:“那些钱都是你筹的?” 初夏点点头,还没来及问她爸爸的病情现在怎样了,便听后面一声尖锐的声音插入他们的谈话中,“哎呦,小夏你可来了,你爸爸成天念叨你呢!” 初夏见来的是舅妈,当着舅舅的面也不好提及上次二人并不算愉快的会面,就只得装作初次见到的样子向她问了好。 舅妈自然也不是笨人,见初夏不说,她又不是傻子才不会主动说她们不但通过电话还见过面,装作无事人一样拉着初夏又摸又赞的,那话酸的连待在一旁的白茉莉也忍不住咂舌,一边听一边摸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好半天,初夏忍不住说:“我先把钱交了,不然医院会停止给爸爸用药。” 舅舅这才想起这件事来,前两天他和初夏妈妈还在疑惑是什么人替他们交了那么多的医药费,还转了高级病房,这会见账面上的余额不足,两个人正不知该怎么办,好在初夏已经筹到钱了,他人本就老实,脑子又直,也没多想就说:“是,我们正愁这个事呢,好在你想到办法了,真是好孩子!” 舅妈听见初夏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筹集了那么多的钱,心里暗想:哼,小丫头,那天还和我哭穷,现在露陷了,跟着有钱人会没有好处?当我是白痴啊!心里想着,嘴上却笑说:“你这人真是的,小夏她爸爸想她想的不行,你还不带她去看看,也好让他安心,我来交钱。” 初夏一犹豫,可是听见那安心两个字,心里就说不出的难过,她太想爸爸了。 舅舅觉得有理,便拉着初夏向里面走,初夏只好把钱交给舅妈说:“那麻烦了。” “麻烦什么?都是一家人。”舅妈话说的极为敞亮。 初夏和白茉莉随着舅舅向住院处走去,即使是正午时间,医院的走廊里也是昏昏暗暗的,三个人的身影在标志性的蓝色灯光照耀下显得有些悲凉。 直到他们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处,舅妈才长长出了一口气,她望着自己手里的一大袋子钱,眼睛就是不想放光都不行,她忙不迭地掏出电话,拨出一个号码,“喂,洪哥,我有钱还了!骗你不是人!”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阅览你所爱-爱阅览 ------------ 第152章 这世界就是一个圆(1) 洪哥一脸的横肉一个劲地乱颤着,他拿出一沓钱使劲砸在初夏舅妈的脸上,嘴里骂骂咧咧地说:“你他妈是和我装傻还是真傻啊,操,你欠了五十万,就他妈还三十万?你当我是慈善机构,还是善男信女啊?你以为这是老和尚的庙呢?你今天给我个说法,要是不还钱也行,一个手指头十万,差的那二十万,你决定用哪只手还啊?” 初夏舅妈哪里见过这样的架势,人早就吓得没了魂,嘴里大呼小叫地喊着救命,更是惹得洪哥满心的不耐烦,他手一指那女人,大叫着:“救命?你他妈再给我叫唤,我现在就让人做了你!” “求求你,我不是输了三十万吗?怎么,怎么就变成五十万了?”初夏舅妈哆哆嗦嗦地问。 洪哥一愣,随即狂笑起来,他身边的弟兄们也跟着笑个不停,这铺天盖地的笑声传进耳朵里似乎比他们的怒吼还要可怕数倍。 初夏舅妈不停地颤抖着,慢慢地向后退,直到抵在墙壁上,再也没有退路,身子才吓得慢慢地溜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而对面的人也终于停止了笑声,洪哥对着他的兄弟们说着话,就像是她不存在一样,“兄弟们,今天有意思吗?” “有意思。”大家齐声回答。 “哈哈,竟然有人幼稚到以为赌桌上输的钱过了那么多天还是原来的数?这样的人也不多见啊!咱们哥们今天也算开了眼了!” 洪哥边说边向墙边走来,一把抓住她的头发,朝地上啐了一口吐沫,说:“你他妈以为我们这一大帮子人都喝西北风呢,你欠钱那么长时间没还,不需要利息啊?我今天给你算三个的利息已经算给你面子了,怎么你还不认头?我告诉你,我今天不高兴了,五十万都不成了,明天再送过来就得是五十五万,后天是六十万,以此类推,你自己看着办!” “不,不行,我没钱啊,这钱还是我偷偷拿了亲戚的钱??????” “没钱?好办!兄弟们,轮到你们了,好几天没锻炼锻炼了?见见血!刺激刺激神经!” 洪哥话音刚落,便有一大群人呼啦一下子围上来,手里的弹簧刀推出来又缩进去,初夏舅妈哭得声嘶力竭,可这群人都是亡命之徒,哪里管她是死是活,一个劲地向她这边靠拢,她拼命缩到墙角的一个大箱子后面,灵机一动做着最后的一搏,她语无伦次地喊着:“别杀我,我外甥女有钱,她被人包养,是很有钱的人,他叫??????他叫什么来着?对,他姓欧,真的,他是有钱人,呜呜,别杀我,他叫欧瑾瑜??????” “住手!”里边的套间里突然走出一个人,他声音低沉,一身黑色的衣裤置身于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更加不那么清晰,可是自从他出现的一刻起,所有的人就都俯身向后退去,似乎这人的地位不低。 初夏舅妈就像是见到了救星一样,不顾死活地抱住那人的腿,嘴里求饶着:“求求你,给我点时间,我真的可以拿到钱??????” 那人的注意力却并不在这上面,一拉她的胳膊问:“你说那人叫什么?” “欧瑾瑜。”初夏舅妈试探着说,其实她也不敢肯定初夏会不会救她,可是到了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也只能骗得了一时算一时了。 “我问那女孩的名字!”那人蹲下来,手上的力突然加了不少。 “啊!别打我!她叫初夏。” 初夏舅妈发现原先被死死掐住胳膊突然重获了自由,她缓缓睁开因为害怕而紧闭的双眼,刚刚那个黑衣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窗前,挺拔的身躯就像是一座屹立不倒的山峦,没有言语,反而气势更足。 屋里面的人都揣测不出他的意图,只能尴尬地站在原地,却不敢发出一丁点的声音,偌大的房间里,有十来个人的存在,可在此时却寂静得像是个空无一人的密室。 许久,那人才出声,依旧话不多,就两个字:“放人!” “武哥,这个女人欠的钱虽然不多,但也不是小数目??????” 孔武转过身子,冷冷的眼眸盯着说话的人看了好半天,才说:“谢洪,我说话你听不懂是吗?有什么事,我自会挡着!” “得嘞,有您这话就成,您说放就放!” 初夏舅妈吓吓叽叽地看着他们之间对话,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直到那个叫谢洪的向她走过来,她才吓得猛地一起身,脑袋生生撞在谢洪的鼻子上。 谢洪嘴里那句“**你妈”还没说出口,便硬生生地给咽了下去,孔武的为人他明白,能让他顾忌的人或者事不多,既然他一再问这女人外甥女的名字,保不齐是他哪个相好,就是不知道阿宝知不知道,他只是闷闷哼了一声,自个揉着鼻子将那女人向前拎了几步。 快到门口的时候,孔武像是一下子想到了什么,转身问:“钱是哪来的?” 初夏舅妈犹豫了片刻,见那男人犀利的目光向她射过来,本来想好的谎话也忘得一干二净了,腿上打着哆嗦,只好实话实说:“是??????是我偷的,偷初夏??????” “你偷的她的钱?”孔武厉声向她逼近了好几步。 她吓得直往后退,带着哭腔点头道:“偷的她爸爸住院的钱!” 孔武心里一惊,原来她家里出事了,即便他是那样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可是脸上依旧显出瞬间的慌乱,他攥起拳头,为什么一粘到她,自己所有的沉稳与镇静就会瞬间消失,他深深吐着气,问:“怎么联系她?” 初夏舅妈说出一个电话号码,然后她听见孔武对她说:“你可以走了,不过钱不能带走,我没法信任你,我会亲自给她送去,而你,最好不要提及这里所有的一切,说钱被偷了也好,被抢了也好,随你!” 初夏舅妈唯唯诺诺地答应下来,恨不得立即就离开这个地方。 孔武一挥手,他的手下便心领神会地敲着门上的密码,滴滴几声过后,门开启了,初夏舅妈几乎是夺门而出,这个地下赌场就像是一个噩梦一样,她真的希望可以忘掉这里的一切。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阅览你所爱-爱阅览 ------------ 第153章 这世界就是一个圆(2) 孔武打通初夏电话的时候,电话那端的女娃娃正哭得一塌糊涂,满脸的鼻涕眼泪一个劲地挥洒着,甚至旁边的白茉莉也没能幸免于难。别忘记了收藏本章节,方便下次访问。 初夏一个挥手,白茉莉脸上就立即黏糊糊的落上了什么东西,她不想去思考,一咬牙一闭眼,只当没感觉,她知道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若不是看她现在真是可怜,就冲自己平日那个暴脾气初夏早就死定了。 短暂的亲人重逢不足以改变现实的残酷,当住院处的人再次提醒他们该交费时,初夏和舅舅立马就傻眼了,不是已经交了吗? 舅舅赶紧拨打舅妈的电话,可是电话却不在服务区了,那会舅妈正在孔武管辖的那个地下赌场里,所有的电话信号都被屏蔽,自然打不通。 舅舅红着脸安慰初夏说:“小夏,你别着急,你舅妈虽然平时爱玩爱闹,可是关键时刻不会??????”他的话说到一半却停下来,冷汗也突地掉了满脸,心里咒骂着你个死女人要是把钱拿走了,小夏他们可怎么办啊? 这会初夏吭吭唧唧地说不出话,就只能听孔武说:“别哭,我知道你为什么着急,刚刚你舅妈的钱被一个小毛贼抢了,正好遇见我的人,钱我给你拿回来了,我这就给你送来,你千万别哭啊!” 也许,世界上的男人永远不会明白这样一个道理,当你说千万别哭的时候,女人反而会哭得更加厉害,所以当初夏更加剧烈的哭声通过电话传过来的时候,孔武这个连死都不怕的硬汉竟然手足无措地几乎要瘫软在地上,他的心脏一阵不规则的乱颤,直到初夏的抽泣声渐渐停止才稍稍有些好转。 孔武想,女人还真是个麻烦的物种,可是,却真的使人牵肠挂肚。 初夏来到医院门口杨树下的时候,孔武的脚下已经满是烟头,他背对着医院的门口,直到初夏已经在他身后站了许久,他才猛然发现离自己这样近的她。 她轻柔的秀发随风飘起,她一只手拂了一下,发梢便扫过那双凝望着自己的眼,双瞳闪亮,眼白却是通红。 他熄灭了手中的烟,刚刚想好的话却一时语塞起来,他知道自己不善言辞,可是当第一句话出口的时候,他恨不得立马扇自己一个耳光,这或许是世界上最不唯美的开场白,因为他说:“给你钱!” 初夏小声说:“谢谢。” 尾音里居然又飘过一点点的哭腔,弄得孔武更加不知该说什么,他就只是紧紧地注视着眼前的女子,仿佛每一次将她映入自己的眼中都是一种莫大的幸福,他的眼于此刻就像是扫描仪,默默地记录,默默地传递,然后传达到大脑的深处,定格,储存,良久的回味。 楚天的车子刚停好,人还没来及走出来,便看见树下彼此凝望的一男一女,他推开车门的手迟疑地停下来,慢慢地下滑,直到它们重重砸在门边的胡桃木上,他手上一疼,人才慢慢回过神来。 树下的男人穿着黑色的衣衫,整个人英气逼人,脸部的线条硬朗却不会太过突兀,所有的轮廓走向都是恰到好处,极为配合他的气质。 楚天的注意力慢慢停在他那双似鹰的眼眸上,犀利而隐忍,这样的眼神,他仿佛在哪里见过,一道道的电光穿插在头脑里,噼噼啪啪地像是过电一样,他几乎在那一刻马上就要想起了什么,却又一瞬痛苦地回避着,他拼命捂住头,一阵不可抑制的疼痛直击他头颅最深处的地方。 他痛苦地闭上眼,可是那男人的眼睛却不时闪现在自己的眼前,他几乎要呕吐出来,狼狈地打开车门,他差一点摔倒在车外,单手擎住地,他大口喘着粗气,直到过了许久,他才抬起眼,树下早已空无一人,就好像从没有出现过那样一个男人,而初夏也从未和那样一个男人对过话。 他筋疲力尽地爬回车里,颤抖着拿起电话,手指本能地拨通一个熟悉到不行的号码。 当电话那端柔和的声音响起的时候,他才突然觉得平静了许多,他轻声说:“我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只是不很清楚。” 电话那边的人沉默了许久,才问:“你确定一定要这样吗?” 楚天也停下来,静静地反问着自己这个问题,可是却没有答案,电话里的人似乎很了解他,并不急于追问,只是极为心疼地叹息,然后说:“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楚天对于这样一个答复并不感到意外,可是却似乎更加的茫然,不管他做什么,她都会支持?可是他即将做的一切,他自己满意吗?他自己认同吗? 挂断电话,楚天茫然地盯着窗外,回想着刚刚树下的一幕,他突然觉得自己无法再继续等待,无法再一点点循序渐进地进行了,似乎和平演变在此时已经不再适合。 有个声音突然那样急切地吼叫在自己的身体里,令一向淡漠的他很难平静下来,他等不了了,而这个无法等待的原因究竟来源于头脑中精确清晰的分析,还是心中略带醋意的慌乱,他一时间也说不清楚,他苍白的手掌紧紧地握着方向盘,可心里却在问自己,我的方向究竟在哪里? 一周以后,帝都市希尔顿酒店,政界名流、文化人士,凡是上流社会有头有脸的人都齐聚在四楼的意大利厅里,今晚的宴会没有任何政治目的,却动静不小,整个场面颇大,不但市委领导齐齐到场,就是中央文化部副部长也莅临这个宴会,而这个宴会真正的目的,真正的主角却还被蒙在鼓里。 初夏讶异地看着化妆师把自己打扮的极为隆重,繁复的装饰物使她厌烦,浓重的彩妆更是令她觉得俗气,她礼貌地忍耐着,心里却不明白,只是一个简单的乐队组合签约、首映,有必要这样隆重吗? 她感谢化妆师的工作后,一个人偷偷跑到洗手间,摘掉了脑袋上乱七八糟的的饰物,洗去了脸上厚重的妆容,她满意地看看镜子里的自己,长发垂肩,脸上干净透明,她不禁对着镜子笑了笑。 楚天远远望着身穿宝蓝色长裙的初夏,他会意地一笑,这个丫头果然又自作主张了,可越是如此,她越发在整个组合里格外突出,其他三个女孩子过分艳丽的外表恰好衬托了她的清纯,这样不落痕迹的效果反而更加夺人眼球。 优美的乐曲响起,李威廉的下巴几乎要掉在地上,他不敢看身边正向盘子里放上鹅肝的欧瑾瑜,他不知道该不该要欧瑾瑜看此时舞台上犹如女神一般惊艳的初夏。 直到伴唱里突然轻声飘过那几个字,“生如夏花??????”这是她们组合的名字,欧瑾瑜身子本能地一僵,冷峻的眼眸轻轻朝前方滑过,又定格在灯光聚集之处,本来微微眯着的双眼也刹那间睁得无比的大,眼裂中腐的光芒分不清是冷还是暖,是惊还是喜。 音乐停止,舞台上的女孩们鱼贯而下,楚天向初夏微微一笑,冲她招招手,初夏领会地向他走来,他便拉着她,为她引荐许多社会上的名流。 宴会厅顶棚上的复古吊扇缓缓转动,吹佛着徐徐的微风,初夏蓬松的发飘舞着,总是挡眼,楚天看着,随手将她手腕上系着鲜花的缎带解下来,用手拢了拢她垂落在脸侧的碎发,轻轻用那根缎带束起来,手法娴熟,态度却有些暧昧。 她的秀发就这样松松地被箍在脑后,恰好露出耳后那一段透着光亮的粉颈,那双迟疑的眼睫蔼然地低垂在她精致的面容上。 楚天忍不砖在初夏的耳边说:“你知道今天你有多美吗?” 初夏脸色微红,唇的两角并不做作地向上翘起,仿佛在说,又仿佛在笑。 这所有的一切,全部落入欧瑾瑜的眼中,他脑子里就像是被人炸开了一个大洞,耳边轰隆隆的在响。 他以为这个女人已经全然退出了他的视线,即使那天收到一个莫名其妙的短信说她穷得向别人借钱,他也只当它是一个恶作剧,可是当那个身影再次进入自己的眼帘,当那个萦绕在心中的名字几乎被自己咬碎在唇齿之间,他便深深地明白,她的退出只不过是一个虚幻到不行的假象,就像是战斗中的以退为进,她短暂的消失,却更加长久地占据在自己的心田。 他逃避地转身,身后的侍者没有留意,手上的托盘便一下子撞到他身上,上面一杯杯五颜六色的鸡尾酒毫不客气地全部洒落在他洁白的衬衣上,一贯从容的他在这一晚变得狼狈不堪。 侍者吓得赶紧大声道歉:“对不起,欧先生!” 此刻,他欧瑾瑜俨然成为了全场的焦点,就是想低调也不行了。 楚天和初夏闻声看向那边,初夏的眼缓缓停在不远处男人的脸上,那双眼睛,那张紧闭的双唇,她无意识地向后一退,脚下的高跟鞋很是配合地裂开了鞋跟,就如同那天他们在路上重逢时一般,也许,他注定是她这一生的魔咒,欧瑾瑜。 她摇晃着身体,哽住的喉咙里费力吐出两个字:“鞋跟??????” 楚天绅士地扶住她,她的内心却在挣扎着,为什么?她以为一切都已经结束,她以为她已经退出了他的世界,可没想到,这世界竟然是一个圆,当你坎坷地走过荆棘遍布的半径,却发现一切都回到了起点。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您的最佳选择! 吉林.为您提供毒婚:冷总裁的出逃妻无弹窗广告免费全文阅读,也可以txt全集下载到本地阅读。 ------------ 第154章 这世界就是一个圆(3) 看 毒婚:冷总裁的出逃妻 第154章 这世界就是一个圆(3) 初夏像是逃兵一样紧紧抓住楚天扶着自己的双手,刚刚所有的优雅顷刻间都被那个男人的出现击锝粉碎,紧身的礼服此刻变为了最残酷的刑具,它死死地抵在她的肋骨上,每一个紧致的线条都勒住她喘息的空间,她几乎窒息在这封闭的禁锢里,脸上的颜色越来越白,渐渐变为透明色。【n看】 楚天深深的眼眸冷静地看着女人摇摇欲坠的身子,看着她逐渐苍白的容颜,刚刚舞台上的女神霎那之间便卸去了美丽的外衣,从高高的云端跌落下来。 他本不应惊讶,可却不知为什么在心底最隐蔽的地方,有一种莫名的纠结感,正是这微妙的感觉,使他有些讨厌自己。 他的眼轻扫向刚刚那失魂落魄的男人,可是那里除了满地的狼藉,再也不见了他的身影,楚天的唇角不经意地微提,很快又收了回来,转而问初夏:“不舒服吗?” 初夏为难地点点头,再待在这里,哪怕只是一刻她都要崩溃了,好在楚天极为体贴地握住她的手,轻声说:“你脸色不好,我们去那边的天台坐会?那边空气好,吹吹冷风,人也会舒服些。” 初夏顺从地跟随着他,偌大的天台有着好几个漂亮的拱形门扇,五彩的琉璃装饰在每一扇门上,它们斑斓的色彩与整个大厅的异域风格形成了有趣的对比。 这个天台很大,每一扇门都可以通往一个小小的走廊,它们彼此间隔,又彼此在天台的一侧相连。 天台上摆设着高大的藤椅,却并没有设置灯光设备,只有大厅里隐隐的灯光零星地铺散在这里,再有便是天上那醉人的月色。 初夏脚下歪歪扭扭地走到天台的栏杆前才停下来,她把手肘轻轻搁在光滑的大理石围栏上,那种冰凉的感觉瞬间抵消了她心头上灼热的燃烧感,她仰起头,任由吹动的风将她的发吹乱,脑后的丝带便随风飘舞在空,像是一只频于逃命的蝴蝶,虽然美丽却又有些仓皇。 楚天一点一点地向她靠近,最后紧紧地挨着她的肩膀,他明亮的眼眸慢慢落在初夏漂亮的侧脸上,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回转了脸庞,眼睛直视着初夏一直远眺的前方,嘴里冷静地问:“你喜欢我吗?” 这冷不防问出的问题让初夏一惊,“你??????你太好看。”初夏回得狼狈。 “这算是什么答案?难道好看也算缺点吗?哈哈。”楚天说话间连带着一笑,那一张俊美到令女人都汗颜的脸便突地绽开一朵美丽的花,晃得初夏眼前一晕,誓里也汗涔涔的,原来不常开怀的人笑起来的杀伤力远比普通人要高出这么多倍,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物以稀为贵,何况这张脸还是那样绝世的美。 极少出现在他脸上的笑容今日却毫不吝啬地停留下来,只是他原本沉寂如湖的眸子渐渐翻滚起一团急速的汹涌,慢慢升起的雾气缭绕在他骏逸的眼里,可却只是一刹,一切的温润便停滞在那里,瞬间滴水为冰,冷冷地将他整个人包裹住,就连那笑也如冰冻在山谷里清冽的山茶花,美则美矣,却不像是人间真正能够唾手可得的容颜。 初夏愣在那里,因为那张梦幻一般的脸正悄悄地覆上来,她又一次闻到了他身上那股特别的香气,一切都来得太快,快到她无法专注地去分辨那味道究竟是什么,就只是心头一紧,还好,还好,在两张唇眼睁睁就要重叠的一瞬,她将脸向左偏出那改变一切的90度角。 他的唇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她的耳后,即便如此,她全身皮肤上的毛孔仍然迅速地张开又火速地收合,慢慢身体上形成一层绵密的鸡皮疙瘩。 他会意地一望,手指轻轻滑动在她的手臂上,刻意为她遮掩道:“冷了?” 初夏正好趁着这个借口拼命拼命地点头。 楚天又是唇角一弯,无比温柔地说:“我去给你拿件披肩。”说完便轻轻在初夏的手上一握,快步向大厅走去。 初夏一个人留在这寂静的夜色里,黑暗是那样的极致,就像是她并不明朗的前方,她冷冷地一哆嗦,刚想移步向大厅里走,便听见一个对她来说无比熟悉,却也传递出危险的声音幽幽地从角落里传来:“你修炼了多日,似乎杀伤力大有提升,只是不该这样滥杀无辜。” 初夏惊恐地看着男人慢慢从黑暗走出来,他的神色依旧,对待她一如既往的冷酷,唯一不同的是嘴边多了一份轻蔑的笑,可是即便嘴角微勾,他墨色的眼眸依旧冷的让人畏惧。 她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已经裂开的鞋跟彻底牺牲在脚下,她步伐更加凌乱,直到身体紧紧地贴着栏杆,他却一再地向她逼近,故意看她的腰向后仰着,弯到不能再弯的角度,她狼狈地向后望去,身后便是退无可退的绝境,而他却已经将他的身体紧紧地贴在她的胯部,他们的身体紧密地贴合在一起,他甚至无耻地向前动了动。 好在这个时候,楚天出现在身后,他诧异地看着欧瑾瑜紧紧地贴着初夏,先是一愣,随后笑着说,可他的话却在初夏耳成为了今晚最可笑,也最可怕的话语。 “哥,你怎么在这?刚刚没事吧?”楚天慢慢向前走了几步。 欧瑾瑜也在楚天出现的瞬间退到了初夏一边,就像刚刚的一切都只是初夏的幻觉一样,他笑着回答楚天:“没事,刚刚换了衣服。” 楚天走到初夏身边,轻轻把披肩披在她的肩膀上,最后还不忘紧紧地在她胸前一裹,随后极度体贴地问:“还冷吗?” 初夏神智不清地点头,继而在楚天疑惑的表情下赶紧又摇摇头,她的脑海里不停地重播着他刚刚那句话,他说什么?他叫欧瑾瑜什么?哥? “你们认识?”楚天问。 “不认识。”欧瑾瑜冷静地回答。 初夏也跟着摇头,她宁愿不认识他,她宁愿不认识他们每一个。 看无广告,全字无错首发 , 看- n ,您的最佳选择!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155章 你是在报复我吗? 无言默契地在三人之间生成,沉默将他们彼此心中的话语逐一遣散,时间便像是被某人贿赂了一般,静止在这一刻。... 欧瑾瑜,楚天,还有可怜巴巴的初夏,如同在播放器上被人动了手脚,被人轻轻按下了暂停键,一切都静的有些怕人,虫鸣声便在这一派不同寻常的寂静中喧宾夺主地嘶鸣起来。 凝聚在天台上的微黄色光亮轻扫过三个人的脸庞,就像是电影里的长镜头一样,只有你慢慢将镜头拉成近景,聚焦的镜头下才可以清晰地看到三个迥然不同的表情。 楚天极为自然地看看左边的她,又看看右边的他,他们那伪装的镇静看得他有些想要发笑,可那笑意只是浅浅地爬上他微眯着的双眼,在他深棕色的瞳孔中微微一炫,便隐藏了踪迹。 初夏在此时只能听见自己的心像是军鼓一样敲打在身体里,越来越快,越来越急,她裹住披肩的身子越发寒凉起来,整个人都像是在冬日里穿着单衣奔跑在冰面上,然后又不幸地落入大大的冰窟窿里,刹那间那刺骨的水便浸透她全身的骨骼,它们抗议一般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楚天。”漫长如一个世纪的沉睡,被一个极为柔和的声音打破,三个人都像是被咒语控制又突然被解救的人一样,同时看向声音的主人。 她的人和声音一样柔软,她有着纤柔如同丝线的发,粉红色的肌肤即使在这样昏暗的地方也同样熠熠生辉,她娇小的身躯裹在一袭淡粉色的裙装里,如柳的腰肢似乎不盈一握,只是一双眼睛与其他所有的地方极不吻合,此时那双眼睛正紧紧地落在她最关注的人身上。 那双眼睛太过特殊了,即便是再凌厉的男人,也未必会有那样一双眼睛,它们不是不美,恰恰相反,它们美的令人震惊,可正是这样一双绝美的眼睛,竟会发出那样夺人的光芒,那种光不是属于人类的光芒,那是只有属于嗜血的野兽才会发出的带有警觉,带有挑衅,带有威胁的光芒,那个光芒的含义只有一个,那就是一种另类的警告,我的领域不要靠近,不然?????? 而此时,这双美丽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死死盯在初夏的身上,她嘴里喊着楚天,而眼睛却时刻没有离开过初夏分毫,因为她太过好奇,也太过害怕了,初夏这个名字她听了太多遍,这个人在她的心里也揣测了太多回,她想到初夏会很美,可是当真的面对时,她才明白,世界上有一种美是不经意的,不需要有形的东西在支撑,只需要她远远在那一方,便有一股强大的气场,在无形中打中你心中的靶心,一击致命。 楚天一愣,身子向前几步,问:“诗雅,有事?” 路诗雅点点头,可眼睛依旧不动分毫地停留在初夏身上,她的目光清冷得如这寒夜里的月,即使再过光亮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暖意,看得初夏浑身的颤栗陡然加剧,因为那种眸光太令人印象深刻了。 楚天不待她再说什么,谨慎地向身后的初夏说:“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来。”说完拉起路诗雅便向里面的走廊走去,很快两个人的身影便消失在人群之中。 所有的画面在初夏眼前进行着快播动作,她不看都不行,欧瑾瑜,楚天,以及刚刚那个女孩,强制一样,画面在她眼前不停翻转,一股晕眩的感觉,她忍不住蹲下来,把脸轻轻埋进臂弯里,束着头发的丝带一松,满头的秀发便顷刻披散在肩头。 欧瑾瑜侧过脸,无声地看着那个女人柔弱的身影,她就在自己的不远处,慢慢在他眼中形成了一个闪亮的宝蓝色小圆点,他慢慢虚起眼睛,再睁大,就这样,几个来回,他才敢肯定,这一切都是真实的,而不再是纠缠在他每一个深夜里的梦境。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走过去,他不知道自己的手为什么会不受控制地攀住那个柔弱的肩头,这一刻,他的手中有着她的温,这种真实感一下子冲晕了他久久克制的情绪,那情绪里有太多这些日子里隐藏的思念,他一把圈住她的身子,将她猛地抱起来,头深埋进她的胸前,她身上熟悉的味道,还是那样的香甜,那种令他怀念的水蜜桃的气息。 初夏没有防备欧瑾瑜这样突然的袭击,慌乱中她突然拍打着他的胸膛,嘴里轻叫着:“放开我,你这个流氓!” 欧瑾瑜并没有因为她的呼叫而停止自己的动作,反而更加用力地吸允在她裸露的脖颈上,初夏觉得那上面一疼,她知道,他再一次在自己的身体上烙上他的印迹,可惜,她不再属于他,可惜,她不再是他的玩偶,不再是他发泄yuang的禁脔。 她第一次对他野蛮,她用剩下的那只完好的高跟鞋狠命踩在他的脚上,他疼得“嘶”了一声,身体也不受控制地被她向后推去。 他重重地拍在门上,五彩的琉璃大门发出一声巨响,可欧瑾瑜却突然觉得有趣起来,他撑起身子,再一次向她走来,似乎这样的游戏,大大超过了他的想象,他想,他的小豹子终于长大了,可是,也更加有味道了。 看着他向自己一步步地逼近,初夏仓皇地回望后方,自己现在根本是退无可退,他脸上轻蔑的笑一点点在她的眼前放大,挪动中扭到了她的脚踝,她心里咒骂着,可是疼痛却没有饶过她半分,她低头干脆脱下那双可恶的鞋子。 手里提着鞋,她赤脚向天台的角落里退,边走边把鞋子丢过去,他身子只是微微一闪,鞋子便在他身后发出一声响,等到两只鞋子都被她丢光了,她听见他不屑地问:“你还有什么可丢的?” 她知道,他的进攻不会因为她的抵抗而停止,反而更像是给他打了一针兴奋剂,挑逗起他无限的刺激感。 他的脸就在她的眼前,就在他的唇快要碰上她的一瞬,她试着做出最后的挣扎,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她说:“楚天,楚天马上就会回来??????” 楚天那个名字就像是泼在欧瑾瑜头脑中的一盆冷水,霎时将他脱离开那滚滚的yuang,“别提他!”他几乎是怒吼着,眼中喷射出火焰,可动作却真的停下了,他狠狠地掐着她的面颊,问:“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来不及回答,初夏便再一次见识到了欧瑾瑜那几乎要把她吃掉的凶狠目光,他狭长的眼睛眯起来,又缓缓睁开,睁得极大,怒目而视着她,声音冷冽地问:“你??????是在报复我吗?”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阅览你所爱-爱阅览 ------------ 第156章 打野 战也不必那么激烈吧? 看 毒婚:冷总裁的出逃妻 第156章 打野 战也不必那么激烈吧? “你是在报复我吗?” 欧瑾瑜问着话,并没有停止他的步步紧逼,他的大手不动声色地辖制住那张俏脸。【n看】 即使是在月下,即使是在这样静谧的夜里,他还是看见了浮动在她眼的波光,有时候,误会是那样的美好,美好到可以错就一段不可思议的艳遇。 男人的手微松,因为女人眼一瞬的波光潋滟就如同威力无比的核武器,无须多言,亦无须多语,就只是朝他那么轻轻地一瞥,便足已瓦解他那颗原本无坚不摧的心,他几乎挫败在她可以杀死人的眸光里,他几乎在那一刻缴械投降,因为,他是那样地想念,因为,他是那样地渴望。 可是,他却不会知道,初夏眼闪过的并不是含情脉脉的春水,那是她在极度恐惧积攒下的点点泪光,只是她隐忍着,没有令它落下,她咬着牙对自己说,不能哭,就算一定要,在对面看着自己哭泣的人也绝不能是欧瑾瑜。 男人一时的纺,却给初夏创造了逃脱的机会,她稍稍一侧身,余光竟然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瞥见了一扇小门,那门小的似乎只能容纳一个人的身体,可她心里却突然萌发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那就是,逃跑。 眼神不由自主地在那上面看了又看,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注意到那里,只是本能地觉得也许她可以从那里逃脱这个男人的魔掌,此刻,似乎没有什么比离开他的掌控更加重要的事了。 她不知道那扇门会通往哪里,更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可她却没有时间再去犹豫,她趁着欧瑾瑜的一个分神,猛地向那扇门奔去,哪怕那里会通往地狱。 等到欧瑾瑜明白过来,初夏已经像一只脱兔一般窜向那个刚刚开启的小门,他一惊,来不及思考,人本能地追了过去。 狭长的走道里,男人低垂着身子在奔跑,他一边跑一边咒骂着,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修建这样一个不能让人直起身子的地方,可是他脚下的步子却没有慢下半分,因为,前方的诱惑还在,那只诱惑在自己心的猎物一直在眼前奔跑,她不停,他又怎么可以放弃。 初夏不用回头,也可以听见男人紧随其后的脚步声,这黑暗的通道便如同一个大大的迷宫,她不知道它会通往哪里,誓里的汗水越来越多,因为她突然有些不敢确定这里会不会只是一个没有出口的死穴,那么,她将再一次成为死在他手下的祭品,而她的突然逃跑会不会更加激怒他,她有些不寒而栗。 追逐在一团暗色之,有时候他们的距离是那样的近,近的可以清晰地听见彼此浓重的喘息声,可每每男人伸出手臂,女人便又犹如神助一般,猛地加快了她的步伐,与他擦肩而逝,恨的他咬牙切齿,却更加地不舍放手。 她那双**的小脚丫一刻不停地奔跑着,形成了一个机械的循环,其实她快要累吐血了,以她的体力怎么可能比得过男人健硕的身体,怎么可能逃出男人的手掌心,只是人的意志力是那样奇怪的东西,后来,她才想明白,她与他就像是动物世界里的动物一样,他是一只不那么饥饿的兽,追逐不为猎食,而只是他闲暇之余的一个游戏,而她则是为了自己的生命本能地在奔跑,这是生存与生活的本质区别。 眼前忽然微微有些亮光,她的心头一阵狂喜,因为这意味着这里不是一个死胡同,而刚刚自己做的所有的努力都是值得的,她拼命向着光亮之处进发,带着最深切的希望加快了步子。 她推开门的出口,她不知道他们这样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长途竟然使他们到达了酒店的后花园,郁郁葱葱的花廊之下,她伏低身子钻出来,头发上还粘着合欢花的叶子。 欧瑾瑜紧紧地随着她,那个小小的出口几乎要他崩溃,如果不是常年的运动,以及良好的身体适应力,他恐怕就只能无功而返了,心里叫骂着,这个女人还真是折磨人。 他忍痛擦着墙壁的边缘探出身子来,刚刚换上的衬衫也被墙壁上的边角撕裂了好几个大口子,他苦笑着,今天的自己还真不是一般的狼狈。 初夏转头看见欧瑾瑜也从出口探出了身子,心里大惊地向前继续跑,欧瑾瑜眼看着女人像是疯了一样,不要命地狂奔,她眼的恐惧让他心痛,难道自己就那么可怕吗? 夜色撩人,可是他们之间的行为却怪异若此,一个人跑,一个人追,慌乱时不时传来女人轻微的呻吟声,她刚刚扭到的脚踝更加疼了,可她却不敢停下,她怕再一次落入他的手,她怕会伤得更深,她怕好不容易走出的自己会在他的禁锢之下死无葬身之地。 女人似乎没有停下的意思,欧瑾瑜紧紧拧起眉头,他的心突地一紧,慌忙地伸开手臂,他疾呼出口:“你给我站住!” 站住?初夏第一次觉出他的可笑,如果站住我才是大傻瓜呢,如果站住我就会成为你的鱼肉,茹宰割。 他越是这样说,她偏偏要逆他之意,跑得更加快速,还不忘了边跑边回身张望着身后的男人。 欧瑾瑜无奈地摇头,即使加快了脚步,但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女人猝不提防地跌进那大大的游泳池里,一下子那个小小的人影就被水灭了顶,甚至来不及叫上一声。 “咚”,初夏被这突如其来的的变故吓了一跳,在这样的紧急关头,她只顾着看身后的欧瑾瑜有没有追上来,哪里还看得见前面是路还是水,何况以她这样的近视眼在这么黑不隆冬的地方基本就算是半瞎,等到她意识稍有恢复的时候,她已经被呛进去好几口水,她本能地扑腾着,啊,我不会游泳,可是这是她心底的声音,没人会听到。 她的挣扎只会令她越来越下沉,她的意识开始分散开来,却突然有一双大大的手掌擎住她的身子,它们紧紧地托起她的腰肢,将她的头尽量地高举过水面,那人似乎在夹着她向岸边游。 求生的**令她再次扑腾起来,两个人的身体也在这一刻不停在水旋转,她的手不知何时紧紧地夹住对方的脖子,生怕那人把她丢下一般,许久,她才被对方拽下手臂,她听见男人低喘着说:“要是不是想死,就老实点!” 也许是初夏落水的声音太过清晰,有人在那一刻大叫着:“不好了,有人落水了!” 那一刻,楚天正对着空无一人的天台愣神,那里没有初夏,也没有欧瑾瑜,就只剩下原本系在她发上的缎带孤单地躺在地面上,他悄声将它捡起,轻轻放在鼻下,那上面还留有她的气息,可她却不见了。 那一声呼喊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自然也包括楚天,当他急急忙忙地追到楼下的时候,游泳池旁已经站满了人,不管什么时候人们似乎都对看热闹这件事乐此不疲。 人群,楚天隐约看见浑身湿漉漉的欧瑾瑜正托着初夏的身体,那种被叫做人工呼吸的东西经他们做起来,完全像是在**,楚天手里的缎带不知为什么扭曲起来。 初夏慢慢张开颤动的睫毛,欧瑾瑜那张脸却伏在自己的脸上,他们的唇齿相依,她本能地张开手臂,可是那一个本可以打在他脸上的耳光,却被他用强有力的手臂阻止,他对她冷眼相向,嘴里轻哼着:“没见过你这样忘恩负义的女人!” 他竟然说自己忘恩负义?对着这样一个不讲道理的男人,她的头就是不疼都不行,可是自己的身子为什么会是**的? 落水,相救,那个死死托住自己的手臂,慢慢地回忆,初夏的嘴突然惊讶地大张着,生生地形成了一个字母o的形状。 她可爱的模样看在男人的心里,他微露笑意,虽然很淡,却是货真价实的笑容,他趁着混乱在她的耳侧轻语:“嘴张那么大干嘛?想亲亲吗?” 她狼狈地推开他的身体,周围的人不会知道他刚刚说过的那句轻薄的话语,他们只会看到欧家少爷舍身救人,而那女人却毫不领情。 她踉跄地向后退去,根本没有支撑起自己的力气,一不留神再次向后跌去,好在身后有人适时地抱住她的身体,她回眼看去,她激动地回抱着来人,就像是见到了救星一样,对待楚天,她第一次如此地亲近,她紧紧陷在他的怀里,娇声道:“楚天,带我走,求你!” 楚天宠溺地揽住她颤抖的身子,眼睛却一直看着不远处的欧瑾瑜,他稍加迟疑,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点头说:“好,我们走!” 欧瑾瑜仍旧俯下身子没有站起来,直到威廉走到他身边,直到他问出了一句欧瑾瑜最不想听见的话:“那个人为什么是楚天?” 随后,威廉的手讨厌地拉拉欧瑾瑜破碎的衬衫,又碰碰他滴着水的头发,嘴里却带着嬉笑的口吻说:“欧瑾瑜,你这是干嘛呢?打野战也不用这么激烈吧!” 欧瑾瑜眼里的火焰立即喷向他,火光冲天。 看无广告,全字无错首发 , 看- n ,您的最佳选择!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157章 欧瑾瑜是不会放过你的 看 毒婚:冷总裁的出逃妻 第157章 欧瑾瑜是不会放过你的 楚天捡回了一个失魂落魄的初夏,她的魂失在了那个令她畏惧却又深爱的男人身上,也许,她在清醒的时候再不会承认她有多么爱那个男人,因为他曾经那样言之凿凿地对她说:“我们的契约到期了!” 是的,他们就只是一纸契约的关系,当那张写满不平等条约的纸被撕得粉碎,他就与她再无半点瓜葛。【n看】 他无情的言语一直深刻在她心底,每一天都碾压过她,他竟然说,我们最好再不相见。 可是为什么当他们重逢的一刻,他又一再追逐着自己,他是个谜,她看不清他,可是却也更加吸引她。 当楚天抱着半昏迷状态的初夏回到家的时候,她滚烫的温度告知他,她生病了。 楚天将她抱进自己的卧室,这间房子是这个别墅里初夏唯一一个没有进去过的地方,因为这是独属于楚天一个人的天地,没有任何人见过房间里面的样子,甚至是仆人。 房间里一尘不染,他把它打理得很好,只是房间空旷得有些异常,所有的响动都可以听见它的回音,哪怕只是人轻轻坐进沙发里。 躺在宽大的床上,初夏渺小得像是一颗孤助无依的小草,楚天微微叹息,他抓起电话,“诗雅,你来一下。” 路诗雅匆忙赶来的时候,楚天正呆呆地坐在床前盯着初夏看。 路诗雅脸色微变,原本焦急的神情一下子漠然起来,她冷冷地说:“我还以为你不舒服,原来是她。” 楚天不语,路诗雅也不再言语紧逼,反而借机观察着四周,她突地一笑,可是那笑容却怪异极了,那上面写满了心酸,“真没想到,我竟会因为这个女人,才能进到你的房间。” 楚天被她的话惊到,他原本半眯着的眼霎时睁得斗大,就连眼眶四周的毛细血管也在这一瞬骤然爆开。 他微红的眼眶看得路诗雅心头一惧,她从没见过楚天这个样子,可是他的震怒究竟是因为什么?是床上的这个女人吗? “为她检查一下。”楚天慢慢冷静下来,他不愿多言,话说得极为简单,人却在窗前来回地踱步。 路诗雅听话地走到初夏身边,即使再不愿意,还是测量了她的体温,仔细检查了一下她的心肺功能,最后职业化地回答:“她没事,只是泡了冷水,又有些惊吓,现在有些发烧,我一会儿会给她退烧,你不用担心。” 楚天这才放下心来,点点头,转身向外走,路诗雅紧紧跟在他的身后,却在房门关上的瞬间,两个人同时听见一声发自于初夏的呓语,“欧瑾瑜,欧瑾瑜!” 那个魔咒一般的名字她已经许久不曾吐出,可是在今日,在她半梦半醒之间却再一次忆起。 楚天的背上一僵,可这个微小的动作却逃不过路诗雅的慧眼,她忍不住问:“楚天,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楚天回望着死死凝视着自己的女人,一字一句地回:“做我该做的事!” 路诗雅摇着头说:“你到现在还有把握从那个人的身边夺过她?” 楚天不去回答,当欧瑾瑜与初夏重逢时他们二人的慌乱是那样的令自己得意,他想要得到的东西,一定不会逃脱他的掌控。 他低垂下头,脸刻意向路诗雅靠近了许多,他的鼻尖甚至已经触及到了她的脸颊,可是路诗雅却感觉不到他身上的温度,就只是觉察到一丝冷冷的气息随着他吐出的话慢慢地传递过来,“你不相信我?这些年他拥有的东西,我都已经拥有,现在,就只差这个女人。” 他不等她再说什么,转身就向楼下走去。 路诗雅痴望着他的背影,人留在原地,嘴里却在喃喃自语:“楚天,你有没有觉得,你有些情不自禁?” 初夏一直住在楚天的卧室里,直到痊愈,这期间她见过无数辞个美丽的女医生,她对初夏客气,礼貌,且极为认真,可是每当初夏看见那双冷若冰霜的眼睛就会从心底发出最深刻的颤栗,更可怕的是,每当她忍不住颤抖的时候,那双眼睛的主人都会带着笑看她,看她在自己的注视下恐惧无比,她似乎很享受这个过程,可只要楚天慢慢看向她们,她的那份狰狞就会悄然从她脸上褪去,唯留下一股清冷的孤傲。 初夏越来越害怕这个名字叫做路诗雅的女医生,可是当她病愈走出房间的那天,却发现自己又有了一个新的难题。 那就是她莫名其妙的住在楚天房间好几天,以至于当她出现在客厅的时候,仆人们差点就喊她太太,还是章伯心领神会地拦下了大家的话,可是态度表明一切,他甚至问她:“初小姐,我们要不要重新买一张更大的床给您和少爷?” 初夏真想把嘴里的血直接吐在他那张老脸上,每天晚上楚天都会不见,她又没和楚天做什么,她和他要那么大的床干嘛?她正想该怎么逃避这个问题,却有个陌生的号码打过来。 “初夏,我想见见你。”打电话的竟然是李威廉。 到达威廉说的餐厅,初夏整整迟到了一个小时,李威廉却绅士地说没关系,还亲自为她拉开座椅,问她想吃什么,她说:“随便。” 威廉耸耸肩,做主要了两份午餐,他等侍者一离开,立马直入主题说:“初夏,我不管你怎么认识的楚天,我也不管你接近他有什么目的,你,马上离开他,听到没有?” 他一向说话直截了当,从不会婉转地说话,也许以前初夏觉得他这样说话直爽的可爱,可是今天,他的话却是那样的刺耳,她不悦地说:“我故意接近楚天?我有目的?” “难道不是吗?”李威廉颇为自负地反问,“不然你怎么偏偏会选择他?当然也可以说是他偏偏选择你?不管你们怎么相识,可是这一切都太过诡异了,你们相识的时间点太奇怪了!你离开了欧瑾瑜,却和楚天一起,你难道不知道他们的关系?” 初夏回想起那天楚天叫欧瑾瑜哥哥,她点点头算是回答,却换来威廉的一声低叫“**!” 他急迫地说:“那么就是说,你承认你是故意的?天啊!你不想活了?为什么?真的是报复吗?还是真的如传闻说的一样,你为了钱?” 初夏看着他,她突然觉得眼前的男人几乎幼稚得可笑,她不屑地望着他,懒得和他再说任何,只剩下他近乎自言自语地说:“初夏,别招惹楚天,听我的,他是欧瑾瑜的禁忌,如果你为了报复他而伤害楚天,欧瑾瑜是不会放过你的!” 看无广告,全字无错首发 , 看- n ,您的最佳选择!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158章 陈年旧事 “你是为了报复吗?还是为了钱?”李威廉的话说得实在不那么中听。 初夏终于明白了被人将尊严死死踩在脚下的屈辱,即使那人也许不是有意为之。 她的眼眸慢慢随着身体的温而下降,冰冷中隐着丝丝缕缕的寒光,可惜,李威廉并不是一个好的观察者,他如果有欧瑾瑜的十之一二,有他的心思缜密,或许早就可以在商界上独当一面,而不仅仅只是欧瑾瑜麾下的一员大将,他没有那种在战斗中与生俱来的洞察力,他的头脑也许不差,却少了那么一丝机警。 所以,当初夏这个小女人眼中的眸色快速转变之时,他还在发表着他的看法,他以为他的推心置腹会给初夏甚至欧瑾瑜极大的帮助,岂不知恰恰是因为他这一次不明智的参与,将本有可能完满的结局,生生地扭转了方向。 “初夏,你听说过楚云集团吗?” 初夏摇摇头,她不懂得生意场上的事,也不知道那些集团的名字。 “那是欧瑾瑜母亲楚云霓的家族产业,楚家那一辈有楚云朗、楚云霓兄妹二人,想当年楚云集团可是非常有名的大财团,实力只在今日的欧氏集团之上,后来楚云霓下嫁给当时还没什么实力的欧瑞祥,她手里虽然也握有大量楚云集团的股份,不过集团的决定权却是在她哥哥,楚云集团的董事会主席楚云朗的手上,就这样,在楚云集团的扶持下,欧氏越做越大,生意涉猎的范围也越来越广,甚至大有盖过楚云集团的势头,不过两个集团本就是一个家族的人,就是欧瑾瑜也拥有少量楚云集团的股份,所以大家也没什么摩擦,还经常联手,凡是两个集团一齐操作的案子一般都没什么阻力,两家发展得都是极快,就像是,嗯,我刚刚读的《红楼梦》里的四大家族一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就这样两家人的下一代也都慢慢成长起来了,就是欧瑾瑜和楚天这一辈,不过却在五六年前发生了一件大事。” 李威廉停顿了一下,表情有些凝重,他紧张地从怀里掏出一支香烟,抬起手似乎在询问初夏他可不可以吸烟。 初夏极少看他吸烟,想来他所说的一切并不是多么愉悦的往事,便一扬手示意他无碍,他这才微笑地一点头,点燃了香烟。 烟拿在手中,他却不急着吸入,香烟上的烟雾因为无风而扶摇直上,散发出的香气带着一点点薄荷的清凉,这味道并不令人反感。 李威廉再次开口道:“具体的情况,我并不是很清楚,整个事件也很混乱,而且还涉及到许多集团内部的秘密,我只知道,楚云朗不知道为什么自杀了,而他的大儿子也就是楚天的亲生哥哥楚震在亲眼目睹这一切以后人就疯了,楚家一时间家破人亡,集团的实力也是大大不如从前,当时楚天还不大,根本接受不了家庭这么大的变故,整个人都崩溃了,身体和精神状况都不好,后来就一直在国外疗养,楚云集团也是欧瑾瑜在帮忙打理,楚天对欧瑾瑜很信任,欧瑾瑜也对他这个表弟极为爱护的,所以??????” 他再一次短暂地停顿,似乎在搜集勇气,他将手中的香烟狠狠地猛吸了几口,他的动作加速了香烟的燃烧,不一会它便偃旗息鼓地结束了它的生命,沉寂在一旁的烟灰缸里。 李威廉这才沙哑着嗓子说:“所以,请你不要伤害楚天,其实这也是保护你自己!因为,一旦有人危及到楚天的一分一毫,欧瑾瑜是绝不会放过她的,哪怕那个人??????是你!” 李威廉说完急忙抬头看初夏的反应,而女人也早他一刻收拾起了刚刚的寒气,她翘唇一笑,笑得轻而薄,不多不少,恰到好处,只露出耀眼的那几颗洁白的牙齿,李威廉知道她美,可是今天的她却美的有些奇怪,她牙齿上的光亮照进他的心里,他竟然莫名地打了一个寒颤。 李威廉愣神的空档,初夏已经出声:“你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吗?士可杀不可辱。” 李威廉诚恳地摇摇头,初夏淡笑着,可话却说得尖锐无比:“怪不得,不然你也不会这么无礼,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果然和欧瑾瑜一样的自大!你们有什么权利干涉我?你们又有什么资格指指点点,说我是为了钱财而接近楚天?我是贫穷,我是需要钱,那是因为你们这些富家公子哥从来不知道生存有多么的艰难,你们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从来没有为金钱而烦恼过,你们高高在上,从不知道我们老百姓过得什么日子,少一分钱都会被饿死,你们就只是想当然地在你们的小圈子里过着你们奢华甚至糜烂的日子,然后无聊的时候便来找找我们的麻烦。请转告你的朋友,既然他说了我们之间再无瓜葛,就不要再试图左右我的生活,我做什么用不着他管,我和楚天是什么关系,那是我们自己的事,不用他来指手画脚!” 初夏说完一席话,也不等菜送上来站起身便走,李威廉被她刚刚的话惊到,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她人已经接近房间的大门才缓过神来,他急急追上来,轻拉住初夏的胳膊,仍旧不死心地规劝:“你真的一定要这样?你要和楚天在一起吗?” 初夏一扬眉眼,带着嘲讽的口吻说:“你的朋友那么在意我和谁在一起吗?本来我真的没想过这个问题,不过经过你们一再的提醒,我想我会好好考虑考虑,毕竟楚天是个不错的人选!” 她的答话像是一个惊雷炸在李威廉的心头,他所害怕的就是这个结果,他不想看到欧瑾瑜和初夏任何一方痛苦,他更不想看到他们仇恨对方,他声音颤抖,低声道:“初夏,不要玩火!” “哦,是吗?”初夏的声音说不出的轻佻,虽然心中的怒火早已熊熊燃烧,却被她强压下去。 她桃粉色的唇瓣轻轻撅起来,带着少有的少女般的调皮,启合间,咯咯的笑声传出,话也说的有些含混,“呵呵,我倒觉得有趣,呵呵,能让欧瑾瑜害怕的事,可能还不多?呵呵。” 李威廉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女人拒绝,她临走的时候留给他一句话,“威廉,给你个学习中文的机会,记住了,你们这叫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们这叫做以小人之心君子之腹。”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 第159章我再也不会爬上你的床 看 毒婚:冷总裁的出逃妻 第159章我再也不会爬上你的床 原来,不是你甘愿做一只蜗牛就会安全,不是你逃避地将脖子向后一缩,甘心做一只鸵鸟,别人就会放过你。【n看】 初夏进入楚天别墅的一刻,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穷追猛打,什么叫做阴魂不散。 她垂头丧气地走进去,太阳穴上的跳动并没有因为远离李威廉那个混球而有所好转,在他的面前,她控制得那样好,就像是一个无畏的女战士一样,把敌人打的节节败退,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心里的自己早已倒下去无数次。 她第一次无意识地接受了章伯对她的服侍,任由他接过自己手里的包包,也没有拒绝他递过的拖鞋,因为她实在累的一点力气也没有。 换上鞋子,她低着头向里走,根本没有留意到章伯不同于平日的表情,他一个劲地向初夏使眼色,可她却呆若木鸡。 “你的架子倒是不小!” 初夏被这突然传出的声音吓了一跳,犹如时光转换一般,只因为那个声音,她便重新跌入了时间的隧道,眼睁睁看混沌般的漩涡将自己深锁在一片黑暗之。 那人并没有起身,仍旧自得地窝在沙发里,眼睛盯着她,手却能极为准确地把看过的杂志塞回报刊架,似乎对周围的环境十分的熟悉。 初夏震惊地站在原地,像是被强力胶粘住了一样,还是章伯咳了一声,为彼此介绍道:“这位是初小姐,是我们少爷的朋友,初小姐,这是我们表少爷,欧瑾瑜先生。” 欧瑾瑜似乎无意于这样没有意义的周旋,他凛然道:“章伯,我有话对这位初小姐说,你带着你手下的人回避一下。” 章伯不知他的意图却不敢违抗,只得带着几个人向大门外走,临行到门前,仍旧不放心地看了二人一眼,他知道初夏对于楚天的重要性,虽然他心里想的重要与楚天心里所思所想的是天壤之别。 他忍不住拨通楚天的电话想要报告一下,可惜,电话没有打通。 屋里的两个人默默不语,惟有欧瑾瑜的手指轻轻敲在沙发旁的边几上,食指与指随性的交错,发出一声声折磨人心的响动。 初夏觉得嗓子里干疼得要命,此刻的一切就像是刀架在脖子上,可你却不知道持刀人挥下手臂的时间,只有等待,等待那慢慢向你靠近的死亡,那份煎熬远比死亡本身更加可怕。 她忍不住率先开口:“你究竟想说什么?” 欧瑾瑜就只是死死地盯着她,那双眼射出的似乎不是眸光,而是医生用的手术刀,不仅冰冷而且锋利,它们纷纷刺向初夏的身体,像是要把她解剖了一般,是的,此刻的女人就像是一个摆在欧瑾瑜面前的谜面,他试图去拆解,可是谜底却始终没能呈现在他的心底。 那些有关于她的传闻,那些五花八门的消息,那些各种各样的资料摆在他眼前,可是他却看不下去,那上面的字迹慢慢模糊在视线里,他猛然升起一个念头,他要她亲口告诉他这一切。 此时,欧瑾瑜正缓缓起身,一步一步向女人走去,寂静的空间里,他的脚步声愈加清晰,直到他可以清楚地看见那张干净透明的脸庞,才停住脚步。 她低垂着眼帘,根本不愿看向自己,他的手一抬,那精致的下巴便掌握在他的手里。 “你要钱?我可以给你!离开他,我比他有钱很多!” 初夏一愣,她没有料到男人可以用如此平静的口气说出如此侮辱人人格的话语,她慢慢抬眼看他,却在看见他眼睛的一刻明白,这样的话只能出自这样一个铁石心肠的人的口,因为,她在那双眼睛里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悔意,仿佛他刚刚所说的是天底下最理所当然的豪言壮语,仿佛下一秒自己便该跪在地上,感谢涕零地接受他的施舍,或许,她在他的眼,早已就是一个无耻而贪婪的女人。 “你要我离开楚天?” “对,你要钱可以重新回到我的身边来。” 初夏笑起来,动作越来越大,慢慢地她的整个身子都痉挛一般抖动在他的掌心,他一愣,却更加变本加厉地质问:“你不就是看上钱了吗?卖给他或者卖给我,又有什么不一样?” 说话间,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沓钞票,丢在她面前,“一万够不够?还是两万,或者三万?”越来越多的钞票被丢过来,散落的粉红色纸币擦过初夏美丽的脸庞,她侧过脸,却无法逃脱这羞辱的境地。 唇在齿与齿之间挣扎,疼痛于此刻显得是那样的无力,她突然换了一副脸孔,冷色调的眉眼显得更加的突出,苍白无色的唇轻语着:“我就算是出卖自己,也不会再爬上你的床!” “不要这么的武断,你知道我的脾气,最好在我没有发火之前乖乖听我的话!”欧瑾瑜像是在发出最后的通牒。 说话间,他的手指沿着她的下巴缓缓向上,轻轻描绘在她的双眼上,却可怕地发现,那个女人即使在他手指触碰她眼部的时候也是杏眼怒睁,一眨不眨。 他们之间的距离是那样的近,她说话时嘴里那股甜甜热热的香气喷在欧瑾瑜的脸上,他忍不住心头一紧,却意外地听见女人说:“我和楚天在一起,你嫉妒吗?你忘不了我,对不对?” 这样的初夏令欧瑾瑜无力招架,他就只能狠狠地一拽她的手臂,冷声喝道:“你太自负了,我只是为了楚天,我是不会让你伤害他的,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 初夏的心比她陷在男人手的手臂还要疼,她淡漠地提着嘴角,心里所有的怒意在一瞬间爆发,没有理智,无法思考,她就只是本能地想把自己身上的痛分一些在这个男人身上,他不要她做的,她偏偏要做,如果能让他疼,是一件多么快意的事情。 她故意大声说:“我就是故意接近楚天,我就是要和他在一起,我就是要看你难过,我把他玩弄于鼓掌之间,就像你当初待我的那样??????” 欧瑾瑜扬起手,这个巴掌他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它结结实实地打下去,满载着他的愤怒。 看无广告,全字无错首发 , 看- n ,您的最佳选择!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160章 演一出好戏 欧瑾瑜只是觉得眼前突然人影一晃,使出全力的手再想收回却是来不及了,它重重打在一个人的脖子上,那人脖子上深深的肿痕便是他力道的最好鉴证。 他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手,又看着那人的背影,楚天?他怎么会突然出现? “为什么不告诉我?”楚天对着初夏,他的音调始终平静,就连质问也绝不带出丝毫的情绪起伏,一如他与初夏平日里的样子,清淡得有些异于常人。 初夏不敢看那双半真半假,似真似假,非真非假的眼,他的情绪从不轻易地外露,即使他在问她我们要不要在一起的时候,而今,就连被骗也被骗得如此镇静,就好像他从未伤过心。 初夏甚至偷偷吁出一口气,如果他平静,就代表他对她也许并不那么在意,她有点自私地希望,她所说的一切都不会伤害他,因为她是无意的,可是心里却有个声音悄悄地告诉自己,她撒谎了,她是有意的,虽然所有的矛头指向的都是另外一个男人,她却也在这场混乱的杀伐中误伤了他。 她有些愧疚地看他,她还在犹豫那句对不起说还是不说。 显然,命运没有给她道歉的机会,楚天的脸色慢慢地惨白起来,他一直纠结在一个问题上,可是这个问题她却回答不了。 “为什么骗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喜欢他?” 楚天的身子突然低下少许,他紧皱的眉眼似乎显示着他的痛苦,他的手死死攥着,好半天才吐出一口气,可这一口长长的气息却像是一个导火索,他的身体慢慢倒下去,随着的是身后路诗雅的一声疾呼。 楚天紧闭着双目躺在床上,旁边的欧瑾瑜脸上带着焦急,他不相信地问路诗雅:“诗雅,你确定他真的没事吗?” 路诗雅连眼皮都不抬,专注地望着楚天,似乎这个世界上再没有比楚天更加重要的东西,面前的欧瑾瑜就像是一团空气,她看不见,也听不到。 直到欧瑾瑜再次问她,她才突然缓过神回答:“他今天去我那里做治疗,可能因为又有新的记忆恢复,他身体本来就很虚弱,回来的时候,再受到刺激,就??????” 她说话期间,眼就无数次瞪向初夏,尤其当最后一句话从路诗雅的嘴里新鲜出炉,刺激,这个刺激便是来自于这个女人的嘴里,咬着牙,她的目光也随之凌厉数倍。 初夏无辜地站在角落里,这个房间里的三个人除了昏迷中的楚天,其他两位都把她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没有楚天的制止,那位路小姐所有的敌意都正面且毫无掩饰的表现出来。 初夏想,幸亏她只是心理医生,如果她现在手里拿着手术刀只怕把自己大卸块的心都有。 欧瑾瑜紧缩的眉头,她看进眼里,来不及说什么,他便一下子揪过她的衣服,把她连拉带拽地从墙角里抓过来,她害怕地躲闪着,她怕他会当着众人的面再一次将她剥得衣不蔽体,好在那件牛仔裙的布料极为结实,就只是被扯掉了一颗纽扣。 他低沉的声音不客气地冲进她的耳朵,他似乎怕楚天听见,故意压低嗓音,可是所有的愤怒却毫不留情地发泄在钳住她的手上,不一会,她的手腕便被他攥得生疼,“你现在害怕了?刚刚的野蛮呢?” 流动的空气突然间变为了固体,初夏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欧瑾瑜也突然沉默在那里,楚天是他心里最隐蔽的痛,不会有人明白,他对他的保护,几近于扭曲,如果有一个封闭无害的空间,他希望可以一辈子将楚天保护在里面,可惜,他不能,可惜,楚天不愿。 欧瑾瑜无情地拎起初夏,在他眼中她便是令楚天意志消沉的罪魁祸首。 路诗雅狐疑地望着楚天,直到对方眨了眨眼睛,她一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 “怎么了?”楚天察觉出初夏被欧瑾瑜拎出了房间,才大胆睁开眼,问出声来,他身上展现出来的一切都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路诗雅咬着嘴唇,好半天才问:“你刚刚是??????真的晕倒吗?” 楚天压抑地笑起来,直到笑声终止,他的眼睛都一动不动地盯着眼前的路诗雅,最后他才眯着眼说:“路医生,你觉得呢?” 路诗雅不明白地看着他,虽然她知道经过仔细的检查,一切的结果都明明白白地显示楚天的身体根本无恙,也就是说刚刚的晕倒根本就是不成立的,那就意味着??????她不敢想,也想不明白。 她把疑问推给楚天,“为什么?” “有时候,以退为进也是一种策略。”楚天答得轻松。 楚天继续说:“诗雅,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熙攘的候机大厅里,初夏眼睁睁看着欧瑾瑜、楚天这对兄弟做着生死离别一般的道别。 欧瑾瑜紧紧握住楚天的手,整张脸都散发出从未有过的温柔,他带着怜惜的表情,轻声说:“楚天,等治疗好了,就回来??????” 他突地停在那里,这话是那样的熟悉,一切都像是历史的轮回,他们就像是进入了时间的齿轮里,一圈一圈,重新回到了当初。 他真的害怕看到楚天当年因为想不起事情而头疼,他担心这可怕的一切又将重演,而所有的缺口,都被一个人打开了,那个伤害楚天的人,竟然是她。 他恍惚地望着楚天,似乎看见了多年以前的他,那时年少的他会仰望着自己,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目光纯净地问他:“哥,等我病好了,你就接我回来是吗?” 当时的自己那样肯定地点着头,对他做着最肯定的承诺。 楚天看了他许久,才低声说:“哥,你不要骗我啊!” “好,哥不会骗你。” “永远?”楚天执着地问。 欧瑾瑜点点头,郑重地回答:“永远。” “开往洛杉矶的CA7211次航班就要起飞······” 机场的播报打断了欧瑾瑜的回忆,他看见楚天淡淡地笑着,这笑容一如六年前在机场临别时候的样子,澄净无瑕。 楚天清澈的眼眸挂着浅浅的笑意,他始终盯着欧瑾瑜,看他空洞的眼神,看他茫然的神色,看他无助的样子,他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凌驾于人类之上的神,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他突然用手指指欧瑾瑜身后的初夏,睁着他天使般的眼眸说:“好好照顾她,别离开她,就算是为了我,好吗?” 欧瑾瑜宠爱地拍拍他的头,在他心中,他的楚天永远是一个孩子。 “好!”他答应着,转头看向初夏,他的目光转瞬变得冰冷无比,他顿了一下,然后说:“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他刻意把照顾两个字加重了许多。 初夏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着,那样近的距离,初夏再一次闻到楚天身上浓重的香气,那种香气是那样的神秘,她忍不住问:“你身上的香气是什么?” “迷迭香,莎士比亚说,迷迭香是为了帮助回忆,亲爱的,请你牢记在心。”楚天肆无忌惮地凝望着初夏,许久才继续说:“有许多东西,需要我记住,需要我必须记住。” 初夏不会明白楚天所说的一切都代表什么,可是她却本能地记住了那种叫做迷迭香的香气。 欧瑾瑜和初夏一直看着楚天所乘坐的飞机升上天空,他始终无语,可她却觉得这样的他更加的骇人。 男人突然紧紧地拉住她的手腕,就像怕她逃脱一样,他对她说:“跟我回去。” “为什么?”她壮着胆子问。 “除非楚天一切安好,否则你这辈子都别想安宁!”他的话语就像是法老的咒语带着阴森的气息。 远望着两人,一个身影慢慢地从登机口的通道转出来,他微笑着对地勤小姐致谢,慢慢将手中的机票撕成两半,喃喃自语道:“你们都在这里,我怎么舍得走呢?”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 第161章 心魔 看 毒婚:冷总裁的出逃妻 第161章 心魔 “知道为什么抓你吗?”耳边是一个并不熟悉的声音。【n看】 欧瑾瑜胸口一闷,一只大脚毫无征兆地狠命踏上来,他的眼睛被黑布遮得极严,手脚也都被绑得牢牢的,丝毫动弹不得。 他心冷笑,生在这样显赫的家族,不管是黑道上的哪一路恐怕都不会只为钱财轻易动他,不然得了钱只怕也没命去花,除非??????他心里盘算着,除非是有人点名要他的命。 身上的脚缓缓抬起,他嗓子一甜,嘴边霎时漾出一口鲜血,可他人却始终不吭一声,随即便听见一阵气十足的大笑,掩在那笑声,有人说:“没想到欧少爷还是条硬汉子,佩服!” 他刚想问什么,却突然被人在嘴里塞进去一条毛巾,那人手法奇快,一边动作一边说:“得罪了欧少爷,其实我也知道这不过是多此一举,你既然从进来的一刻起就没呼救,想来现在也不会呼救,可是我还是想这样,你就当专心听我说说如何?” 欧瑾瑜脸微微一侧,有意躲过那人呼在自己脸上的热气,那臭乎乎的气味熏得他难以忍受。 好在那人很快向后退去,欧瑾瑜细心数着,起码有二十几步才停下来,继而是座椅的一声响,那响声空旷而清晰。 他心里渐渐分明起来,只刚刚的几件事便可推测出几点,第一,此人似乎并不惧怕自己做的事,察觉不出他有一丁点的慌乱,看来是做事的老手,第二,这个地方恐怕空间极大,不然不会有如此大的回音,那么,城市心不可能有这么大而且还不被人注意的地方,恐怕这已经出了市区了,可惜被绑的时候自己被人打晕了,不然路途他也会得到一些蛛丝马迹,既然远离市区,想等人搭救自己就需要一些时间,所以还是有必要和对方周旋一下,用来拖延时间。 他想着,那人的话也说出来:“我想和欧少做笔买卖,不知欧少有没有兴趣?欧少有钱,有没有兴趣买一个消息?” 有人走过来,步子极轻,似乎是个女人,那女人小心地拽掉塞在他嘴里的毛巾,欧瑾瑜无心与他们周旋,甫一开口便说:“干脆说是用钱买我的命不是更直接?” “哈哈,不敢不敢,说实话就算欧少不答应,我们也不敢杀了你,可是,欧少是聪明人,知道是谁要你的命,不是更有价值吗?” 欧瑾瑜点点头,这个交易似乎值得进行下去,可惜,当那人肆意的笑声过后,贴近他耳边说出的名字却让他蚀骨一般的疼。 那痛绵延至他的脑后,一串串细密的汗珠从每一根发丝里冒出来,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热还是冷,又或许是在冰火之间,所有的疼痛占据在他的身体里,直到那轰鸣的警笛声由远而近地袭来,直到身边众人慌乱的脚步声和骂娘的声音纷杂而至。 那股疼痛始终没有抛弃他,它像是魔鬼种下的符咒一时一刻都在追随着他。 眼前的景象像是一换,他颤巍巍地推开一扇门,房间里的人似乎早已等候他多时,他的身体静静地伫立,背手而立的身材修长而挺拔,那人没有丝毫的讶异,就好像这一切的平静都只为他欧瑾瑜一人准备。 他一点点地向里走,这个房间突然变得陌生起来,哪怕他可以清楚地知道书架上第几层放着《圣经》,而第几层右手的角落里又藏着他们偷偷从日本弄来的《痴婆子传》,可此时此刻,它对于自己都像是一个全新的空间,只因为它弥漫着一股令他难以置信的血腥气。 他觉得走了好久,突然脚下粘粘的,他忍不住向下望去,皮鞋上星星点点溅落的液体令他晕眩,他不知为什么会蹲下身子,轻轻触碰着脚下那大片的暗红色,他把粘红的手指轻轻放在鼻子下面,身体的抖动告诉了大脑,无须思考,因为死亡的气味无须思考。 “瑾瑜,这是你想要的吗?” 欧瑾瑜俯下身子,他不敢相信地看着楚云朗身体里还在汩汩而出的血浆,它们咕噜咕噜地冒出来,还带着他身体里炙热的温度。 欧瑾瑜的身体突然沉了许多,他摇晃着起身,许久才回:“楚震,这是你想要的吗?” 楚震狂笑着,挥舞的手臂乌黑的枪口突然指向欧瑾瑜的眉心,他狰狞地大笑着,身体颠簸得像是惊涛骇浪里孤独的小船,他笑了许久,直到眼泪抑制不住地滚落下来。 他执枪的手臂一个劲地抖动,他拼命用另一手紧紧地握住拿枪手的手腕,怒吼着:“欧瑾瑜,你为什么不死?你死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你害了我,也害了爸爸!如果不是你,他不会用死亡来结束这一切,你为什么不肯放过他?他是你舅舅,你的亲舅舅,你就眼睁睁看着他即使死了都无法逃脱身败名裂的结局?” 欧瑾瑜镇静地转身,从容地就像那只枪并没有对准自己,他声音坚定地说:“楚震,直到现在你还不知悔改?你以为让人绑架我谋杀我,就再没有人知道了?你为什么到现在还这么冥顽不灵,害你父亲的人不是别人,就是你!” “你胡说!你这个杀人凶手!” “嘭!”枪声擦过本是宁静的夜,一切都打碎了,无法弥补。 “啊!”欧瑾瑜浑身大汗地从噩梦惊醒,这个困扰了他多年的梦又一次带着十足的血腥味向他袭来,他摸着满是汗水的额头,仓皇地张大双眼,书房里昏黄的灯光与那一个可怕的夜晚是那样的相似,他甚至怀疑,如果他推开门,便可以看见楚天惊惧的目光,便可以看见他颤抖的身体,他问自己:“哥,这是怎么一回事?爸爸是怎么死的?” 爸爸是怎么死的?欧瑾瑜揉着太阳穴,楚天,这么多年,我始终欠你一个答案。 欧瑾瑜缓缓地向楼上走去,整栋房子都静的像一座坟墓,他轻轻转动卧室的门锁,借着月光,他看见一个瘦弱的身躯躺在床上,他几乎被吓了一跳,冷笑着,她离开自己太久了,久的令他无法适应她突然的归来。 他的手背轻轻滑过那张熟睡的脸,她睡的真熟啊,他对着她说:“如果不是给你喝下安眠药,你会不会这样乖乖留在我身边?” 仔细凝望着她安睡的样子,他说不清自己把她禁锢在这里究竟是为了楚天还是根本就为了他自己,当她反抗着自己的时候,他冷冷地回:“既然你多年前就知道我是谁,早就计划好接近我,我怎么能放你走呢?我和楚天都是你的猎物么?你不是想要报复我吗?那我们的游戏一生一世都要继续!” 他不想听她的解释,一切都不重要了,他轻轻吻在她的侧脸上,低声说:“不管怎样,我都不会再放你走,除非??????除非是我死了!” 看无广告,全字无错首发 , 看- n ,您的最佳选择!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162章 横生枝节 欧瑾瑜站在宽大的落地窗前,一袭墨色的衣裤更显得他身材修长挺拔,只是连日来的饮食不定,外加睡眠不足,使得他略显消瘦,可是一双眼睛即使疲惫也漆黑如潭,时而闪过微微的光亮,旋即又黯淡下来,那份黯然只因心里的一个执念,又或许,是那一个人。 他站立了有好一会儿,窗外的天有些阴沉,也许正是因为顶楼的关系,仿佛人与天的距离也拉近了几分,所以那浮动的乌云滚滚而来之时,便会让人觉得更加的压抑,就像那云不是漂浮在天际,而是真实地压在你的心里。 他的一只手轻挽着手臂,另一只手执着的烟已经点燃了许久,他吸烟的时候,动作很好看,似乎举手、落下都是唯美的舞动,连敛入鼻腔内的气体也可以优雅地吐纳出来,慢慢地在他头顶盘旋出一团飘渺的雾气。 慢慢都,那不明中,男人的脸也愈加惝恍,直到有人轻轻地敲门进来,礼貌地轻咳了一声说:“欧总,下午的会议改在四点钟,三点整约好了淮海建设的冯总,晚饭约的是国夏投资的李总和银行的章行长??????” 秘书说了一连串的安排,却没有发现老板神色上的异常,直到他手中的烟灰突然折断,掉到雪白的长毛地毯上,手也被烫的一惊,男人这才缓过神,脸孔依旧漠然,却不小心流露出一丝明显的倦意。 他转过身,掐灭了手里的烟,再抬眼时早已收拾好刚刚那一瞬的恍惚,朝着王秘书一点头,说:“抱歉,麻烦你再说一遍。” 王秘书其实是欧瑞祥的秘书,只因欧瑾瑜的秘书小姐不日前刚刚成功地钓上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金龟婿,连薪水都不要,人便辞职不做了,害得他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欧瑞祥看他人手不够,工作上多少有些混乱,这才把自己的人派过来。 王秘书甚知眉眼高低,看欧瑾瑜今天有些异常,心里也有几分明白,却不去看老板,反而更加低眉顺眼,似乎全世界的老板都不想在自己的员工面前有任何的失态,而在欧瑾瑜身上更甚。 他几乎从不在手下面前露出一丝一毫的疲态,精神状态永远好得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可今天,他实在有些奇怪,当然这只是王秘书心里闪念之间的一丝猜测,可脸上、眼里却什么都没有,就只有程式化的毕恭毕敬,她又重新把安排说了一遍。 欧瑾瑜默默点点头,最后却更改着:“淮海建设的人,要李威廉李先生也见见,你记得安排。” 说完,他朝王秘书挥挥手,示意她可以出去做事了,却不小心碰翻了刚刚自己打开却又忘记拧紧盖子的苏打水。 他忍不住一皱眉,有些对自己生气,今天是怎么了? 好在这时王秘书已经走出了房间,没来得及欣赏老板办公桌上那一幕水帘洞一般的奇景。 欧瑾瑜重重坐进老板椅里,身子微微地随着椅子晃了两下,手里的水只还剩下小半瓶,其余的全部都交代在桌面上,哗啦哗啦的水声就像是昨晚他倒进杯子里的那杯水,他就任由水流着,却忽然间想起了昨晚。 他昨晚回去的时候,难得看见初夏坐在客厅里,没有开灯,就一个人默默地抱着膝,如果不是她主动问他话,他甚至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她问:“吃饭了吗?” 他一愣,似乎在心里稍微分析了一下她问这话的含义,便在打开灯的一刻轻轻摇摇头算是回答。 当他看见她端上的饭菜时,他更加笃定刚刚的答案或许是对的,可却在过后的数十分钟内明白了什么叫做食不知味,什么叫做如噎在喉。 即使对面的女人还是那个女人,即使她闪亮的瞳仁中投影出的男人仍旧是自己,即使小毛仍旧不放过他,始终怀有敌意地咬着他的裤脚,哪怕在她离去的这些日子里是他亲自照顾它的伙食,可它依旧白眼狼一样地只认娘,不认爹。 当然,他没有告诉初夏,他曾经像疯子一样对着小毛说:“怎么办,你妈妈不见了?”这句话他至死也不会告诉任何一个人,这个世界上,唯有一只狗知道他的秘密,虽然它有背叛他的心,却无有背叛他的力,所以他不必担心有一天会有人知道他近乎痴呆的那句话。 过了好久他都不知道自己吃了些什么,就只是本能地往嘴里填,塞进去装满他的胃,让所有的血液都循环在胃里,脑供血不足便可以不去思考。 他们面对面坐了好久都不曾说一句话,又或者说,自从她和他回来,确切说是被他抓回来后,他们就极少说话,就连过往的肢体语言都省略了,他绝少进入那间卧室,自从她住进来,他便主动退到了客房去睡,即便偶尔的一个碰面,也只是他每天例行公事一般地递给她一杯温热的牛奶。 他每天都会看着她喝下去,在旁人看来,这样的举动似乎比亲近的夫妻还要恩爱,可是,他却知道那牛奶里有什么。 咽下最后一块肉,欧瑾瑜不带任何情绪地交代着:“你做个准备,过几天陪我去参加一个长辈的生日宴。” 初夏不置可否,抬眼看着男人站起身,走到冰箱旁倒了一杯冰水,一口气喝下去,又特意倒了一杯温水,什么都不说,只是默默放在她眼前。 她缓缓拿起杯子,一边小口喝着,一边轻声说:“那么过几天我是不是就不要喝那些牛奶了?” 男人正站在她的正前方,俯下头便能看见光影之下露出的那一张带着柔和韵味的脸,她的唇角轻薄地微翘着,那懒散的笑意吹拂过来,看似暖意满满可他却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冷。 他注目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她很快把杯子里的水喝光,纤细的手指不停滑动在杯口,手指白皙通透得似乎比玻璃杯还要耀眼。 他眼神停驻在她手间的一刻,她似乎像是觉察到什么,旋转了眼眸,缓缓,微悬的美目转向他这边,在一片灯光闪动之间,如同一声脆响绕着他的心头。 灯光点点,落在她眼中,一派的破碎迷离,因为她的唇语说的太过清冷,“谢谢你的安眠药,它要我睡的很好。” 他胸腔内竟有几秒钟的停顿,她竟然知道?可她竟然没有反抗? 背靠在椅子上,似乎昨晚的她真的有些令他惊讶,她的脸依旧纯净透明,可那双眼眸里浮动的却是他看不懂的东西。 思索中,又有敲门的声音,他来不及说什么,门打开,走进的人却令他一惊,随之眉心处慢慢现出一个小小的川字纹。 来人轻语道:“看见我就那么不自在?” 欧瑾瑜斜靠在椅子上,既不起身也不打招呼,这反而令王秘书有些不自在,毕竟老板不想见的人她没有拦住便是她的失职,刚想解释两句,便听欧瑾瑜说:“没你的事,你先出去!” 门轻轻关合,欧瑾瑜冷眼看着眼前这位不速之客,嘴里哼了一声说:“你还来干什么?我就算需要秘书,也不会聘用你,上次我已经和你说得清清楚楚了。” 对面的宇凌萱妩媚一笑,却故意不去理会欧瑾瑜过分的不礼貌,她左右打量着欧瑾瑜这间大大的办公室,许久才淡然一笑,说:“如果我一定要做呢?” 欧瑾瑜的眼睛慢慢闭上,修长的手指紧紧攥着扶手,每一个关节都用尽全力,仿佛碾压在手里的便是对面这个女人。 她真是神通广大,连自己秘书辞职都可以第一时间知晓,欧瑾瑜百密一疏,他忘了有一个欧姗姗便等于有了一个强大的信息站,可见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没有家贼引不来外鬼。 宇凌萱见欧瑾瑜刻意的冷落自己,多少有些神伤,原来爱情是这样一件微妙的东西,它的脸孔转换得是那样的快,就只是错过了那该转身而未转身的时机,再寻却已相隔着万水千山。 原本滚烫如火的温若一旦冷下来,便是比冰还要刺骨的凉。 她走近几步,将一张信纸拍在欧瑾瑜面前的桌子上,当然避过了桌上的水泽,“是伯父同意我做你秘书的,不信你看看,这是他的亲笔信,你父亲的字迹你总该认识?” 这一句话分量十足地砸在欧瑾瑜的身上,但凡再气定神闲也终究敌不过这颗重磅炸弹,它像是埋在了欧瑾瑜的掌心之中,令他不明就里,只是把玩间便自己牵动了引线,当爆炸的时候,人已经随着巨大的爆破力冲上了云霄,却在死亡的一刻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死的?死在了何人手中? 他不去看桌子上的信,他不怀疑信的真伪,既然宇凌萱敢说,自然不会是信口雌黄拿欧瑞祥做挡箭牌,可是,以欧瑞祥的头脑又怎么这么糊里糊涂地任由她摆布,无缘无故搅入他与她之间这笔多年前的糊涂账,这不是太不正常了吗?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 第163章 我是小云朵(1) 宇凌萱绽开她一如既往明媚的笑颜,心满意足地丢下一句“欧总,那我们明天见了”,不等欧瑾瑜有任何的反应,转身便向门外走去。 门即将关上的一刹那,还不忘了挑衅欧瑾瑜已至极限的忍耐力,“欧总,你该相信令尊的眼光,我不会令你失望的。” 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他眼前,欧瑾瑜这才放松下紧攥着的拳头,微皱的眉因为维持一个动作太久而有些僵。 他舒展开眉心,慢慢,那份浅淡的自若又重回到他的脸上,这些年难缠的人他见得多了,其中不乏手段毒辣、心思无耻之辈,比如叶锦荣,所以,刚刚那个女人所说所做的一切,他全然没放在心上,他想,那不过是女人的一些不足为奇的小伎俩,充其量只可用于争宠,可是她于他,早已没了争宠的权利。 他一直认为,当一个人你已不把她放在心里,那么,她所做的一切便不会进入你的眼中,不管她是玩明的还是玩暗的,不管她是明目张胆,还是暗渡陈仓,只可惜,他有些低估了那个女人,他的前女友,宇凌萱。 欧瑾瑜拿起宇凌萱口中所谓的推荐信,他扫了一眼,果真是欧瑞祥的笔迹,遒劲有力,每一个笔画都透着书写者的自信与从容,信上不过寥寥数语,字数不多,却言简意赅。 即使是文字,欧瑾瑜依旧可以猜出如若这些话是他亲口说出来,那么口气必定很是和缓,可态却不容的别人反驳。 上面的话有些官话,无外乎赞宇凌萱为人聪明机灵,欧瑾瑜哼了一声,心中想说能轻易改变一个人的态,想来她也不是傻子,何况那个人还是赫赫有名的欧瑞祥。 欧瑞祥在信上还说,如今集团正在努力进行欧洲的几项工程,宇凌萱的口语能力正好适合。 欧瑾瑜却很想还嘴,如果有钱他就是聘用同声翻译也不成问题,所以欧瑞祥的态大大出乎他的预料,任凭是傻子也能看出宇凌萱醉翁之意不在酒,她不是要一个工作,她要的是他这个人,是给与她这个工作的老板,这些,欧瑞祥不会不知道,可他却给了他机会,欧瑾瑜一时间有些不懂。 天下没有白来的午餐,宇凌萱得到的一切也不是平白无故的。 当她从欧姗姗那里得知欧瑾瑜需要一个贴身秘书,她便兴冲冲地毛遂自荐,结果自然是无功而返,欧瑾瑜看她的眼神再多一刻便可冰冻她的心。 颓败的夜里,她一个人坐在黑暗中,与她相伴的惟有手中的酒,她喝了一杯又一杯,却发觉醉意始终不肯光临她的身体,头疼得要命,可是她要的昏昏欲睡却迟迟不到,一颗大脑清醒得胜过往昔的所有时光。 她低缓地轻唱着他教她的歌,却原来,失去的他是那样清晰于心底,他额角的光,他眉心的神,甚至是他不屑地轻微撇嘴,一一印刻在心里。 她一晃神,和衣倒在床上,宽大的床更显出她的孤独无依,直到电话声响起,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被迫接起。 电话里传来一个久违的声音,它甜甜的、暖暖的,让她舒服无比,寒凉的身体也在这一刻稍稍有了一些回暖,“我是小云朵,妈妈,你有想我吗?” 她一愣,她有想她吗?她点点头,可惜,电话里的人看不到,一个劲地纠缠她回答问题,她这才说:“当然。” 电话那边,女孩笑声不断,她却在这一边低泣无语,这时的她忽然觉得,肯对她如此真心笑的人,此刻只怕仅剩下这个稚嫩的孩童。 宇凌萱柔声问着小女孩吃喝睡眠的琐事,直到喜妹接过电话对她说:“宇小姐,我家里有事要急着回国,你看方不方便??????” 宇凌萱知道她后面要说什么,当初她回来的时候说等她在这边安顿好就会接小云朵过来,可是所有的事都没能像她所想的那样,所以她没能履行诺言,甚至连电话也不再打,她有些不敢面对。 她还在晃神的时候,小云朵却一把抢过电话稚声稚气地问:“妈妈,我有爸爸吗?” 宇凌萱从未想到她会问这个,或者说她是自欺欺人地认为一个被人千百年来问俗了的问题不会摆在她眼前,可惜,生活就是这样的狗血,她也不能免俗。 她心里慌乱,手里不停地摆弄着床边的书,书页开合,从里面掉落出一张旧时的照片,那上面的自己甜美如画,而身边的男子亦是骏逸飞扬,不知为什么窒息在心头的情绪渐渐在嗓子里变得甜腻,她呆呆望着手里的照片,甚至忘记了听筒那边的越洋电话。 直到那童声再次叫她,她才回过神来,掌中的照片却变得沉重无比,沉甸甸的重量透着手臂一直蔓延至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她对电话里说:“小云朵当然有爸爸,而且······会很快见到他。” 世界上最美的谎言就叫做童话,而她却在一瞬间,在自己都不知情的状态下,对着一个五岁的孩子把它说下。 当那话语出口的时刻,她便知道,她再无退路,可久久堵在心中的郁结却奇怪地不见了,她想,也许有时候破釜沉舟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她突然冷静下来,言语肯定地对电话那端的喜妹说:“麻烦你回国的时候带上小云朵好吗?欠你的工钱,回国后我会一并付给你。” 言出,她听见电话那边的一大一小皆是惊呼出来,她笑笑,眼角却酸涩地落下一滴不易察觉的泪。 小云朵,她飘荡在异乡的云朵,也许,该是你归来的时刻了,也许,你会成为我最好的佑护,就像在他国时你是我最后的支柱一般。 宇凌萱挂断电话,长长吁了一口气,她把手里的照片重新夹在已经泛黄的书页中,这时她才看清书的扉页上清晰地落着那个熟悉的笔迹,上面的话带着年少时单纯的记忆,而今想来却有着无限的回味,因为,上面写着,给我最爱的凌萱,落款上的名字写的龙飞凤舞,可她依然知道,那三个字是欧瑾瑜。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 第164章 我是小云朵(2) 宇凌萱一手牵着小云朵,一手拎着刚刚为了贿赂她而买下的巨型玩偶,她没有料到在孩子的世界里,也会不着痕迹地明白有付出必有回报。 当小云朵闪着她芭比一般的大眼睛,嗲声嗲气地对她说:“妈妈,我一会儿会很乖的。”她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孩子亦是有所求的,哪怕他们还不懂得要挟的力量,但是另类的撒娇其实在骨子里的作用是一样一样的。 宇凌萱会意地买下小云朵看在眼里已经拔不出来的玩偶,她宠溺地递到她手里,小女孩吃力地抱着自己根本无法驾驭的玩具,好半天都说不清是无比快意还是徒增烦恼。 宇凌萱轻笑,只好替她拿着,却在接过的瞬间想,会不会每个人都有这样的经历,那些求之不得的东西有一天到手的时候会不会也如小云朵现在这般失去了当初的情绪,毕竟求之不得才会寤寐思服。 她晃晃头,转而问小云朵:“妈妈说的你都记住了吗?” 小云朵嘴里的糖果占满了她的口腔,她费力将糖移到嘴巴的一边,腾出一边的嘴巴来,很快另一边的腮帮子上就鼓起一个大大的包,她脑袋点得像是小鸡吃米,然后含混不清地说:“记得。” “好,那么小云朵几岁了?”宇凌萱趁机问。 小云朵装作成熟地摇摇头,嘴里感叹道:“妈妈,你的记忆力真不好,不是刚刚问了吗?” 小女孩认真的样子看得宇凌萱想笑,却突然听见孩子问她:“妈妈,我究竟是小云朵还是宇欧?” 宇凌萱一顿,她该怎样解释给一个孩子听?她该怎样说才会令她明白,以前你或许是自由的小云朵,可是以后的日子你只能是宇欧,只有这个身份才能让你,让我有继续光彩照人地生活下去的权利。 可是孩子的理解力不会领悟成人世界的复杂,她只好回答:“因为小云朵长大了,要上学读书,所以要叫宇欧。” 小云朵乖巧地点点头,手紧紧地握住宇凌萱的食指,她叫什么都好,她只知道,爱她的人是妈妈便可以了。 宇凌萱到达璎园的时候,欧瑞祥正坐在一棵大大的法国梧桐下边饮茶边读书,今天他特意给自己放了个假,因为他知道工作是一辈子都做不完的。 仆人似乎还记得宇凌萱,他只是微微一愣,却听见宇凌萱说:“我和伯父约好的。” 其实,她撒了谎,她只是试图约见欧瑞祥,却未果,因为他太忙了,可她今天的运气似乎不错,他不但在家,心情也很是不错,所以当仆人报上宇凌萱名字的时候,他只是稍稍迟疑,但还是同意见见她。 宇凌萱领着小云朵向花园的深处走,蜿蜒的小路边一大片白色的玫瑰怒放着,小云朵看得认真,她便索性停下来,对她说:“小云朵和娃娃在这里等妈妈好不好?” 小云朵点头称好,宇凌萱便微笑着独自向树林里走。 午后的阳光倾洒在树与树之间,唯美的光影随着微风的舞动而忽明忽暗。 欧瑞祥静静坐在长椅上,此时他手里正捧着一本书,似看非看,眼神竟有些迷蒙,直到他听见身后有轻轻的脚步声向他这边走来。 他没有转身,却听见身后有人喊他:“伯父。” 欧瑞祥这才回转了停留在书上的目光,微笑着看眼前的女人,她脸上的笑容多多少少有些客套,但也算进退有,他轻扬手示意她坐下。 宇凌萱看着眼前的男人,儒雅的外表下不时露出生意人敏锐的洞察力,与他玩心机显然不是个明智之举,她索性直说:“伯父,我今天是有事相求。” 欧瑞祥仍旧笑得浓淡适宜,他自然看得出她必是有事才会贸然见他,便体贴地说:“你说。” 他话说的简单,口气却是十分的温和,宇凌萱便顿时多出了几分勇气,说:“我想做瑾瑜的秘书,我想以我的能力可以胜任。” 欧瑞祥一扬他的眉,就像是在看一出闹剧一般,嘴角处多了几分长辈看无知后生的笑意,随后悠悠然地出声:“我向来不干涉他的自由。” “如果我是有不得已的理由呢?”宇凌萱依旧不放弃地追问。 欧瑞祥却突然放声大笑,他难得笑得如此快意,就连眉间细碎的纹路也明显了许多,可这一点都不影响此人的风翩翩,似乎男人到了这个年纪,智慧便成了他们最好的外衣,而在欧瑞祥身上着的实在算得上一件华服。 他朗声道:“凌萱,你很聪明,可是你知不知道有时候该放手时便要放手,这才是智者。” 宇凌萱一惊,却很快恢复了笑靥,甜甜地说:“可有时候坚持才会有所收获。” 欧瑞祥站起身,他明白宇凌萱的话外之音,似乎无意与她多说,他背过身子说:“欧瑾瑜喜欢谁我从不插手,可是我却想说,将来嫁进我欧家大门的人恐怕不会是凌萱你。” 他向前走去,宇凌萱便碎着步子跟在后面,直到路过那片花丛,小云朵蹲在那,望见远处的宇凌萱,开心地大叫着:“妈妈。” 孩子的声音霎时欢叫在欧瑞祥的耳中,他本来不慢的步速却无故放缓了许多,那个小女孩从他的身边奔跑而过,柔软的发丝飞舞着,闪着浅褐色的光芒,在阳光的照耀下更加灼人。 小云朵攀上宇凌萱的脖子,粉嫩的脸庞满是欢喜,在她的时间观念里,她与宇凌萱早已算得上是短暂的分离,此刻这重逢的喜悦全部都挥发出来,惹得她不住地吻在宇凌萱的脸上,甚至还不忘了重重将自己小巧的唇贴在宇凌萱的唇上,她管这叫做深吻。 欧瑞祥就像是被人施了定魂术一般,所有的注意力都留在那个突然出现的小女孩身上,他的心不明缘由地紧张起来,一向淡定的他原来也会莫名的紧张。 这份挥之不去的紧张,只有一个原因,那便是眼前的孩子。 他知道宇凌萱曾经嫁的是个外国人,可是这个孩子却是纯正的中国娃,她至多不会超过五岁,那小手此刻正挥舞着,一刻也见停歇,那双漂亮的眼睛竟使他想到了一个人,可是从这个念头的升起,便令他更加害怕起来,因为,她像极了小时候的欧瑾瑜。 他像是失去了力气,缓缓向母女俩走去,他梦游一样低下身子,温和地问:“你是谁啊?” 小云朵这才注意到眼前的这个男人,她拿眼看了看妈妈,很快莞尔道:“我是小云朵。” 她的声音柔化在欧瑞祥的心头,他忍不住笑着说:“小云朵几岁了?” 孩子天真地伸出五根手指,他的心又是咯噔一声。 他摇晃着站直了身子,却听见宇凌萱对小云朵说:“宇欧,和爷爷再见。” “爷爷,再见。”小云朵很是听话,话声刚落,宇凌萱便领着孩子向外走去。 再见?欧瑞祥第一次这样害怕与一个人再不能相见,他急急地叫着:“等等,你说她叫什么?” 小云朵仰起脸看宇凌萱站在原地却不回话,她好心地跑回去,因为这个爷爷很慈祥,她不知道为什么好感是这样的容易,“我叫宇欧,也是小云朵。” 宇欧?欧瑞祥竟喘的上气不接下气,抓住孩子的手问:“海鸥的鸥吗?” 孩子一脸得意,在他的手心下写下一个欧字。 欧瑞祥着急地追问:“凌萱,你告诉我,她是不是??????” “不是!”宇凌萱抓住时机说,嘴角露出不经意的笑,因为她知道,她说的不,欧瑞祥不会相信。 世界上有一种男人天生带着怀疑,凑巧欧瑞祥便是,他对一切人的不信任不是一种没有礼貌,而只是一种本能的保护方式,在他的定义里,绝不允许自己有任何一次失手。 潜意识里,他觉得当对手说是的时候要格外小心,可今天,她说的却是不。 他很聪明,可今天却关心则乱,他所想的这个女人,似乎该抓住这个把柄,可宇凌萱偏偏不是,她豁达得令他不安,也正因为这份不安,便更加使他否定了所有一切的猜忌,有时候过分的自信也是可怕的。 他的手支在额前,耳边却听见女孩喊着:“爷爷。” 那一声甜美的童音再也抹不去,也许,他是老了。 女人走后,他立即派人调查,他手下的人很有效率,可是毕竟是多年前的往事,而且国外对于病人的隐私很保护,他们只能查到宇凌萱当初入院的时间和宇欧的出生日。 一切的调查似乎都成了过场,早在那孩子浅叫着他爷爷,用她稚嫩的手臂圈住他的脖子,柔软的唇触到他脸颊的一刻,他便已缴械投降。 在人的一生里,终究会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哪怕他一生叱咤,哪怕他雷厉风行,哪怕他冷心辣手,终究还是留有一处可以把握他命脉的地方,正如阿克琉斯脚后跟上的命门,正如欧瑞祥心中的那块柔软。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 第165章 只要你好 初夏站在病房门前微微一愣,她不敢相信那个人的存在,可他却那样真实的出现在那里,脸上依旧是他温和如水的笑,不浓不淡,不疾不徐,笑容很持久,不像是普通意义上的敷衍。 他细长的手指熟练地按压在她父亲的身体上,确切说是每一处穴位上,因为他平缓的声音随着他在每一处穴位上的转换而轻声道出:“肚腹三里留足三里是胃经要穴,经常按摩这个穴位可以补脾健胃,增强免疫功能。血海穴可以祛除人体内的淤血,因此用它来治疗体内淤血的病症,它不仅能祛淤血,还能促生新血,因此才给它起名叫‘血海’??????” 他所说头头是道,听得初夏甚至误会他是医院里的中医师,可他不是。 他指尖的触压似乎很是专业,就好像手下的不是人的血肉之躯,而是他挚爱的琴身,所有的接触都必须精准无比,仿佛错一分便会出现音符的升高与降低。 初夏看呆了,原来他还是知道了,竟然,他还是来了。 江雨默知道这一切并不是因为白茉莉,而是另外一个人。 那天,他在排练后过了许久才慢慢走出排练大厅,门口的树下一个人靠在树干上吸烟,看见他走出来,眼神一滞,虽然有些犹豫却还是坦然地迎上目光。 江雨默与他对视,脚下的步子却没有停下,他缓步走到车前,直到他打开车门准备上车,那人才说:“等等。” 江雨默转身,声音清淡,“找我?” 方杰似乎不想拖延时间,他的性子一向如此,一便是一,二便是二,有些事即便纠结,可理智还是率先战胜了情感,当一切已在心下作出决定,那么心里的话便是不吐不快。 “初夏家里出事了!”他不傻,知道这一句话的力量足已引起对面男人全部的注意力,果然,江雨默伏在车门上的手一颤,继而是重重的关门声。 江雨默仔细听完方杰的叙述,每一句话都平淡不惊,可每一句话在他看来都称得上轩然大波四字,因为所有的变故中都有她,每一个转瞬即逝的画面里都掺杂着她无助的身影。 归于平静,两个男人似乎都在缄默,良久,江雨默才问:“为什么会对我说?” 方杰一怔,这个问题问得好,这也是他在树下挣扎了许久,吸烟数支,一直盘旋在心里的问题,不是不嫉妒,只是这份嫉妒终究抵不过他与初夏这十年的情谊,那感情已然醇厚得加上了亲情的味道,于它面前,就连浓浓的情爱也变得微不足道。 他突地一笑,目光灼然,微有浮光,“因为你有能力对她好。” 他稍稍停了几秒,又说:“只要她好!” 只要她好,江雨默在以后的数天里一直念着这几个字,一个看似简单的道理却是无比的深刻。 不是没有耳闻,音乐的圈子本就很小,楚天为初夏组建的女子团体此时又风头正劲,他没理由不知道,初时他甚至微微有些怒意,恨她总是无视他的存在,恨她在每一次开始或结束时都不把他放在眼里,可是现在,恨意消退,只剩下滞留在那处的不忍,他不忍她受一点伤。 初夏碰上那人不经意间投过来的目光,两两相撞,她便是一惊,他却淡然一笑,就好像他出现在这里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不必大惊小怪,更不必多说言语。 初夏见他看见了自己,索性走进去,嘴里只顾着交代着新买的药怎么个吃法,又嘱咐母亲夜里要注意不要贪凉忘记关掉空调,自顾自说了一大堆,就是不和屋子里的那人说一个字。 初夏爸爸看不过眼,一瞥她说:“你这孩子,难道没看见客人?” 初夏还没有言语,江雨默便抢在她前面说:“叔叔,不必和我客气,我不是外人。” 初夏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他却像是没看见,只一脸堆笑地看着初夏的父母,样子恭敬无比。 这样优秀的年轻人自然很入父母那一辈人的眼,初夏妈妈也不住地点头笑着,话却是随着他在说:“不是外人,不是外人。” 初夏眼见不好,她妈妈大有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之势,一拉江雨默衣角,轻声说:“你和我出来。” 江雨默礼貌地向初夏父母一躬身,跟着她走向医院的走廊。 走廊里人不多,医院本来就是个过分安静的地方,待在这人多少会有几分压抑。 初夏站在墙角,低着头踩着脚下地砖上交接的线,脚尖踏进踏出的。 她低垂的眼只要轻轻挑起一点点,便可以看见男人整洁裤装下干净的鞋子,他似乎总是很整洁,除了她眼睛受伤时见他的那次。 她低头,目光落在他脚下米色的休闲鞋上,这个牌子她知道,价格不菲,是属于那种低调的奢华。 她的脑子在一刻跑题,却听见他说:“我刚刚给叔叔诊过脉,这是我给叔叔开的中医方子,如果不放心可以先给主治医生看看再吃。”说着,真的递给她一张药笺。 她接过来,上面药名龙飞凤舞,忍不住嘀咕:“难道一定要这样乱的字才像大夫?” 江雨默在对面一笑,从她手中拿回药方,替她念着:“太子参30克,炒白术10克,茯苓10克,柴胡10克,紫丹参30克,茵陈30克,泽兰15克,砂仁5克,苍术20克,双花??????” 初夏拦下他继续着的药方子,小声道:“行了,我又不懂这些,说了也是对牛??????”却脸色一红,终是没有说出那两个字。 江雨默将药方重新塞进她手里,里面却凭空多了硬硬的一片东西,初夏低头一看,见纸里面包着一张银行卡,不解了抬头,便看见男人眼底浮动的水气,他的眉宇间渗出不难看出的关切,悠悠地传过来,“如果有困难要和我说,这里面钱不多,放心,我会再想办法。” 一瞬,她不得不承认不是不感动,不是不心融,她所有的心肝脾肺无一不是柔软,无一不是血肉之身,可是她却只能说她的心太小了,装下了一个人,便再也没有另一个人的容身之地。 她飘忽的眼,他看到出,淡然一笑,仿佛是在解她的心结,第一次这样的坦然,第一次这样的明白,原来不管她在哪里,不管她在何人身侧,他都会忍不住对她好。 他最后的话,漂浮在空气里,声音不大,却重重落在初夏心底,他说:“只要你好。”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 第166章 渐行渐远(1) 看 毒婚:冷总裁的出逃妻 第166章 渐行渐远(1) 初夏最近总能在医院看见江雨默,他每次来都不会多说什么,只是给初夏爸爸诊脉,然后对症下药似的做着按摩。【n看】 他和她的父母相处融洽,甚至熟稔得像是认识多年,以至于初夏妈妈连问都不问便将他认定为初夏的男友。 虽然没有一个父母希望自己的子女长大,也不敢想自己的唯一有一天将终会成为别人的妻,可是,他们却意外地很看好这个年轻人,他身上所有的一切都合乎未来女婿的标准,稳重,内敛,且又才华横溢。 初夏不想过多回答父母的问题,因为她现在的身份糊涂得令她自己都解不清,而江雨默应该也是心知肚明。 他们很少单独在一起,每次见面的话语不会超过三句,可就是这样浅淡的相知却让初夏觉得莫名的安定,这份安定于现在,足已值得她珍之重之。 今天也一切如旧,他临走的时候道别得礼貌得体,可初夏却在晚上走出医院大门的一刻才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就站在离自己不远不近的位置上。 夜色下,他的神情有些模糊不清,直到他缓缓向她走来,她才看见他眼隐忍的迟疑,他说:“一起喝点东西?” 他的话是疑问句,可却没有给她回答的机会,亦没有给她拒绝的权利。 进到茶馆的一刻,她才终于意识到,认识了那么久,他与她还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单独出现在外面的场合。 人有时候就是很奇怪,当喜欢的人真的就在你眼前的时候,有些话反而说不出来,江雨默一边懊恼着自己一边在心里叹气,自己在外面等了她足足两小时四十五分,可现在却只能看着她低头时散落下来的刘海愣神。 他不知该说什么,最后只得说:“钱我会想办法,你不用着急。”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听见医院在向初夏催款,虽然声音不大但他还是听见了。 他演出收入也算颇丰,可作为一个单身男人,没有家庭的束缚,钱便花在了想花的地方,他的钱全部换成了满屋子的琴,每一把都价值不菲,每一把都是他的宝贝。 他的话更加剧了彼此间的沉默,就连那茶香飘散在嘴里也多了一份清苦的味道。 “初小姐。” 欧瑾瑜随着司机的声音向茶馆深处看去,昏暗不明里,她的脸低垂下美好的弧度,在柔和的光影下描绘出说不清的情绪,他一怔,若不是他不想回家,若不是他故意在外面闲逛,可能还不会看见眼前的这一幕。 自从她回来,他便没再派人跟着她,今天也算他与她的偶然相遇。 等到看清女人对面的男人,他才轻哼一声走出去,冷风拂过,他才觉得自己竟有点落荒而逃的味道,可却再没有了重新走进去的动力。 走上车,他对司机说:“开车。” 这一刻,他只想远离,至于目的地是哪,他其实并不在意。 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临近凌晨两点,欧瑾瑜很意外地看着等在门口的女人,她神情温婉地看着他,声音恬淡,“累不累?我给你放洗澡水。” 欧瑾瑜眯起狭长的眼,即便如此依旧遮挡不住他眼直射而出的眸光,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看错了,又或者是这个女人的演技太好了,刚刚还在外流连,刚刚还对着另一个男人,此刻却又扮成如此贤惠的样子。 沉沉的醉意冲上来,他嘴角轻提,不再多想便追着向楼上走去。 初夏似乎知道他还是无意睡回主卧室,便会意地打开客房浴室的水龙头,慢慢,升腾起的水雾充斥在这封闭的空间里,人包裹在其,竟也多了几分温润的气息。 她听见身后男人的脚步声,可当看见他赤裸着身体走进来,还是微微一怔,她下意识地避开目光,却在一声轻哼后听见男人说:“洗澡不是该光着身子吗?” 他的语气带着愠怒,尾音却偏偏向上抬起,露出不合常理的挑逗,也正因如此她整个人都变得慌乱起来,因为今天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己主动的,本来沐浴就是这样一种极具暧昧的提议,她说出的时候没有多想,可现在却突然发觉它的不妥,因为这个邀请在对方眼似乎成了一种不可言喻的暗示。 “水都快溢出了。”男人似乎在有意看她的笑话。 微热的浴室里,初夏的汗慢慢滴落,可她却知道她所有的不安来自于哪里。 好在男人似乎无意在她面前裸露身体太久,他缓缓进入浴盆里,闭着眼享受地靠在池边。 好半天没听见他说话,初夏便小心翼翼地想要退出去,却在脚快要迈出门口的一刻听见他说:“帮我按按肩。” 她言听计从地回来,男人已经俯身趴在池边,精壮的身体坦露在外,轮廓线条清晰,手臂上的肌肉在她眼前暴露无遗,她突然有些害怕指尖与之相接的瞬间,因为那份久违的触感。 她觉得,这一刻她的身体变得浑然无力。 男人低声“唔”了一下,算是催促,她赶紧跪在那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乱按着,说实话她的按摩手法实在不怎么样,不是用糟糕就可以形容的,难为男人还在那里忍受着。 过了好久,久的她以为男人已经睡着了,才听见他暗哑的嗓音低沉地传出:“说吧!” “啊?”她不解。 等到他再次开口,口气里已经带着明显的不悦,“你不是那种无事献殷勤的女人,有事吧?” 初夏不敢说自己没有事相求,在他面前她似乎永远无法把自己掩饰得很好,因为她很难躲过他审视的目光,哪怕只有一眼,他便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将她看穿,正如今天一样。 医院的催款让她没有办法,楚天临走前已经把生如夏花的合约转交到了欧瑾瑜手上,也就是说欧瑾瑜再一次成为了她的债主外加老板,他是她一切的经济来源,所以她的屈就别无选择。 “我需要一些钱。”她的声音很小,似乎只要降低音量她就可以少丢弃一些尊严。 “什么?我听不见。”他带着怒意故意问。 “我??????”初夏嗓子里的灼热一片,沙哑的音调更加伤感,“我需要一些钱。” 最后几个字,她忍痛说出,她从不认为他们之间的谈话会有一天像今天这般,涉及到这样一个不堪的话题。 “终于露出本性了?”男人扶着池边,上身粘着水贴近她的身体,热度炙人,却让人分不清那温度是水的作用还是他自身热度的点燃。 他的手臂用力攀上她的肩膀,“你把欲擒故纵的把戏玩得很好啊!”他说得云淡风轻,可不知是不是敏感,初夏依旧能在他嘴边找到一丝讥诮的笑。 看无广告,全字无错首发 , 看- n ,您的最佳选择!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168章 你的包夜费是多少? 初夏第一次怀疑起自己神经真是粗线条的可以,在经历那样一个凌乱的夜之后,自己居然还能迷迷糊糊地睡在了某人的房里,虽然起身的时候,一再确定他不在,可是床上所有褶皱的痕迹无疑在苏醒着她昨晚屈辱的回忆,不得不承认他远比安眠药更令她无法清醒。 疼,每一块骨头都碎了一样,似乎自己每一次都会受制于他的身下,疼痛是他给她的家常便饭,而她的权利只能是高兴地吃下去,亦或不高兴地吃下去,结果一样,过程任选。 她穿上睡裙,那上面又多了几个口子,欧瑾瑜似乎天生与她的衣服有仇,每每都会搞些破坏,此次也不例外。 脚触到床边的地面时,她突然回想起昨晚男人蹲在这的样子,他似乎在寻找什么,那份焦急是她不曾见过的,她从不知有什么东西可以这样入他的眼。 等到她换好衣服,缓缓地下楼,才发现欧瑾瑜正好整以暇地坐在那里边喝咖啡边读报纸,一派从容淡定,拿着报纸的手举得不高不低,阳光背对着他射进屋内,他便在那一片逆光中显出他饱满的额头,以及那双幽黑如墨的深眸。 他看得很专注,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她的出现,即便她脚下的步子并不轻,在厨房倒水喝的时候还不小心碰洒了旁边的柠檬汁,可他还是冷着那一张脸孔,她想,他并不是没看到她,而是即使看到也装作没看到。 她识趣地重新向楼上走,却听见身后那人说:“等等。” 待她回身的时候,他已经站在她的眼前,那张英俊的脸庞近在咫尺,他的眼中有她看不懂的光亮,像点燃的火把藏匿在深处,快速跳动着,这灼人的注视看得她心窒,可眼神却不争气地难以从那张脸上移开半分。 直到那簇簇的火苗瞬间消失在她的眼前,熄灭的连余烟都不曾留下,让她一怀疑刚刚的一切究竟是不是幻觉,因为眼前的人依旧如往日一般疏离冷黯。 他看了她许久,却突然微微一笑,他极少笑,对她更是少之又少,轻微的嘴角扬起便将整张脸的色调都由暗转明。 似乎有人天生就有着神奇的魅力,一贯冷峻的神情松弛下来的一刻,竟有着雪融冰化般的春意,可是初夏却不知道世界上有一种人笑的时候远比怒的时候更加可怕,而此刻,她面前就是这样一个典型案例。 欧瑾瑜站在原地许久,才缓缓走回去坐下,他仰起头,倨傲之气尽显,“钱!” 就一个字,仿佛再多说一个,都是他吃亏。 初夏顺着他下巴指向的地方一看,果然有一个纸袋,她却愣在了原地,继而听见冷冷的一声笑,“不要?现在还玩什么矜持!” 男人说着替她打开纸袋,向外一倒,两沓钞票掉出来,他的手一摆,可她还是站在原地动也未动。 “怎么,不够?这不是你陪伴的价码吗?那次你和叶锦荣签订的合同不是说两万块?涨价了?”男人说话的时候,嘴边极尽嘲讽,就连平时少有的生动表情也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欧瑾瑜眼睁睁看着眼前的女子无动于衷的样子,心底的怒火早已烧的他灰飞烟灭,却怒极反笑,笑声大的出奇,随后他故意抬高音量,“或者你可以给我列个价目表,一次多少钱?一夜多少钱?一月多少钱?如果包年是不是有折扣?” 她还在发蒙,那双手臂便已攀上她的肩膀,她的态在他眼里似乎是可以完全无视的东西,她无权反驳。 可今天,她却一反常态,逆来顺受的日子她过够了,包夜?还包年?他永远可以把一句话说到最难听的境地,她牙齿咬合的声音窜进耳里,奇响无比。 他的手臂还圈在她的身体上,只需微微用力,只需收紧臂弯,她便再次是他的口中之食,可她却手上猛地一推,他还没反应过来,她脚下已经踢向他的小腿。 欧瑾瑜身子本能地向后一退,躲过她那一脚,嘴角处却多了一份真正的笑意,他大手一挥,女人便被固定在墙壁的一角上,根本动弹不了,“这种小伎俩在天台上玩一次也许管用,再玩就没意思了!” “你放开我,你??????你??????”初夏你了半天,也不知该怎么骂他,最后只是说:“你个大坏蛋!” 男人笑得更加张狂,“你语言的表达能力恐怕也就至此了!” 说完,他把她从墙角解放出来,却并不放心地瞄了她一眼,然后单手便掐住她的两只手腕,三步两步地向前走。 他的步速太快,她跟在后面就像是被拖着走一样,她的脚连跟上他的步子都来不及,更别说再去做什么危害他的小动作了,她嘴里不依不饶地喊着:“你放开我!” “放开你?放开你要你随意伤害我?”男人眉一挑,一脸的不屑,“我以为昨晚你已经彻悟了,今天是怎么了?我以为你很需要我!” 初夏的脸因为“需要”两个字而变得通红,甚至连带至耳后、脖颈。 “看来你忘了,昨晚是谁说求我?是谁主动跑到我的房间,心急地催促我洗澡?不需要我的钱了?别忘了,现在就连生如夏花的合约也在我手里,我可以把你捧红,也可以永远把你雪藏,让你一辈子都在音乐这个圈子混不下去!” 初夏一下子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对于男人的话语她深信不疑,他的确有只手遮天的能力,她在他的手里,就像是一只蝼蚁,想踩死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关键只在于他想与不想。 男人似乎很满意她消停下来,松开手,把那两沓钞票向她怀里一砸,钱不重,可不知为什么砸在她的胸口上,却会那样的疼。 直到此刻,初夏才会明白为什么有钱的男人丢给女人的多是现金,不仅仅因为它简单,一目了然,更因为它满是他们高高在上的气势,丢过去带着重量,那重量是一种从上向下的俯视与施舍。 她接住的瞬间,便痛彻心脾。 男人脸上的笑意竟然未退,他在她耳边呵气问道:“你还没说你一夜多少钱?你的包夜费是多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 第169章 破碎 看 毒婚:冷总裁的出逃妻 第169章 破碎 辗转于男人的身下,就连喘息也带着绝望的卑微,初夏知道他就是有置她于死地的能力。【n看】 他的手轻抚过的地方,每一寸都泛起无边的颤栗,他掌心的温度炙热如火,分分秒秒都灼伤着她的皮肤,可他的指尖却是微凉的,冰与火的反复,她的身体一时处在熊熊的烈焰之,一时又沉浸在深邃冰冷的海水里,在上升与下降,身软如棉。 她注定失去挣扎的力气,任由自己如浮尸一般,沉沦在他的掌控之。 她没能看见男人眼深不见底的那团雾气,它们翻滚在他的身体里,汹涌如潮,一刻不歇地袭来,却淹没的不仅仅是身下的女人,似乎还有满是愠怒的自己。 初夏不得不承认他的技巧实在老道,她不再是当年那个无知的少女,在床上,他实在是个称职的老师,她所有的感官体验全部来自于他的调教,而他似乎也极其清楚她所有敏感的地带。 轻点,滑动,抚过,男人所有的侵袭都犹如训练有素的部队,所有她既害怕又渴望的地方,无一处遗漏。 他浓重的喘息响彻她的耳边,唇与齿之间的纠缠早已令她乱了自己的心弦,床边一沓沓的现金,似乎还在提醒着这不过是一场灵与欲的交易,那时他说:“如果服侍的好,这些钱都是你的!” 她低垂下头,可他却捏着她的下巴,让她直视那些钞票,那些衡量出她价值的道具,他唇边的笑意牵扯出她心所有的伤痛,可仿佛她越痛苦,他便越快意,她的一举一动都成为了他最好玩的玩具。 但现在,她却忘却了所有的不堪,她的身体随着他的引领而轻轻地颤抖。 他离开她唇的时刻,她才有了再一次呼吸的机会,那抵死的纠缠令她几乎昏厥,胸快速地起伏着,好像只有这样剧烈的吸入呼出,才能令她觉出自己活着,真真正正活在这个世上。 可下一秒他却轻轻吻在她的耳后,她嘴里的嘤咛声忍不住漫出,他却在她的身上慢慢浮现出最冷峻的笑容,他在她耳边说:“你还真是很好的情人,所有的一切都配合的很好。” 她拼命摇头否认,可他却不给她喘息的机会,他重重咬住她的耳垂,在那上面留下一抹染血的红。 任凭她的心再拒绝,可身子却再一次将她自己出卖。 她想说,我没有感觉,我不会对一个如此野蛮对待自己的男人再动一丝的情,可她明白,这是欺骗,而且欺骗的是她自己。 她的手挡在她凝泪的眸间,就好像只要不去看他,自己的羞辱就没那么深刻。 身体内的涌动无法克制,他似乎比她更加了解她的身体,他的手慢慢地下滑,却只是点到即止,始终不踏入禁地一步,就像是吹佛的风一点点地将她心的火燃起,烧旺,把她无情地焚烧于天际,直至灰飞烟灭,直至她堕入**的深底。 她的手没有意识地攀上他的肩,手指慢慢蜷起,指尖在他坚实的背上留下一道道代表**的痕。 他轻笑着,呵出的气痒痒地吹在她的脸上,“身体那么需要,为什么不说?” 她的泪终于溢出来,可他却带着诡异的笑容离开她的身体,他支在床头像看一件物品一样看着她,眼所有的凝视都变得深不可测。 屋内一瞬间静的可怕,初夏再睁眼时男人早已站在地上,利落地穿着衣服,她蜷缩起身体,将白色的杯子拉至胸前,遮掩上她裸露的身体。 他却连看都不看她,嘴边轻蔑的笑意再次将她击得溃不成军,“流泪的女人我不想看到!” 初夏就像听见圣旨一般,慌忙擦过流泪的脸,哪怕哽咽声还藏在喉咙里,却生生不令它发出。 男人似乎极为满意地朝她走来,他的手一下下拍打在她的脸上,言语是那样亲近宠溺的句子,可却让她感觉不到那字该有的含义,“乖!这样很合我的心意,钱,可以归你!” 初夏呼出的气又凝结在空,因为她听见男人在开门的瞬间说:“不过,从今天开始,没有我的同意,你休想走出这个房子半步!” 门重重地关闭,那一刹,穿堂的风卷起粉红色的钞票,它们飞舞在空,旋转坠落,姿态妖娆。 白茉莉来医院的时候,正巧碰上初夏妈妈偷偷在医院走廊里抹眼泪,她问了才知道,医院又来催款了,而且一些昂贵的药剂午过后就已经停用了,如果停了药,就等于以前做的一切都白费了,前功尽弃,可是这几天却怎么也联系不到初夏。 白茉莉从威廉那里多多少少知道初夏重新回到了那个男人身边,她并不是讨厌欧瑾瑜,可却实在没法喜欢这个人,因为,她始终觉得初夏爱的太苦了。 她低声安慰着初夏妈妈,“阿姨,我会想办法的,就算联系不到初夏,我??????我最晚明天也会把钱送过来。” 她立下的就像是军令状,虽然她并不知道这个诺言要怎样去实现,可她还是说了,不为了一时的义气,因为她觉得家的感觉是那样诱惑她,她突然觉得她和初夏就是一家人,虽然她们没有血缘,可这并不妨碍她对她好,心甘情愿地对她好。 蹉跎在十字街头,白茉莉挥霍着她有限的时间,满脑子都是是与否在纠结。 她要不要向李威廉求救,答案一遍遍在心头肯定了,又否定。 因为她想起了那一天。 那天的自己正躲在阳光里,仰着头,眯眼问那个衣冠楚楚的男人,“为什么爱我?” 李威廉摇头。 她别过脸,不以为然地坚持,“爱怎么能没有理由?” 可她明白,他没有说谎,爱本就不是一道可解的数学题,有着明晰的推理解题过程,情感的路途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正如她偏执地爱江雨默一样,没有原因。 可那天,她却不厚道地把这个在自己身上成立的道理,无情地拒绝放在对方的身上,也许她的不讲道理是有资格的,因为她是女人。 有一句话说的好,不要试图同女人讲道理,因为女人从不讲理。 其实,天下的女人不懂,不是男人无法说服,无法战胜你,他输,只是他愿意,他败在你的手下,只因为他宠你。 白茉莉想着想着,却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似乎有些熟悉的地方,她恍惚着抬眼看那个招牌,浑身一紧,这个地方对于她来说,是地狱。 看无广告,全字无错首发 , 看- n ,您的最佳选择!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170章 毒吻 蜜糖招牌上的霓虹灯不停地变换着色彩,红红绿绿的,而这些在白茉莉眼中都成了银白色的光影,没有了颜色。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再一次走到这里,又或者在潜意识里,她已经屈服于生活的残忍,她不是不知道卑微,可似乎她的卑微却不能让一些人知道,比如李威廉,再比如江雨默。 这两个男人第一次同时出现在心里,白茉莉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个细微的变化,她甚至不知道她拒绝向他们求助,只因为在意,只因为他们在她的心里是重要的,重要到自己的丑,自己的脏一点都不可以落入他们的眼里,就是有,她也要把这些统统掩盖起来,不留一丝痕迹。 对于那些在自己心中重要的人,人总是希望自己保持最好的形象,哪怕付出代价也在所不惜。 她仰起头,迟疑地站在那,长的像是过了几个世纪,脖子都有些酸了。 直到电话尖锐地响起,里面是初夏妈妈呜呜咽咽的哭声,“茉莉,初夏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她突然就不见了?江雨默到底是不是她男朋友?为什么连他也不知道她出了什么事?呜呜,我们再交不出钱她爸爸就要从高级病房搬出去了,小夏不是说她有演出费用吗,她到底??????” 白茉莉再也听不下去了,有太多的问题她无法解释,她张开嘴又闭上,话生生地咽下去,真相原来是这样难以出口,她该说什么?没有演出费,那些钱不过是初夏用身体换来的?没有江雨默,那个男人心心念念的爱着初夏,可她却束缚在别的男人的情感禁锢里?什么都是假的,初夏骗了你们,而我,我们所有人都骗了你们。 最后她只是说:“对不起,阿姨。” 她不知道为什么要道歉,可是似乎不说这个便再没有了可说的话,残存的理智要她想到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说话的时候,她狠狠咬着自己的嘴唇,血腥气瞬间充斥在口腔里,“阿姨,您不要着急,我会送钱过去,初夏,我也会帮你找到,一定!” 挂断电话,她义无反顾地走进蜜糖,这个时间段酒里的人并不多,人们三三两两地在角落里说着悄悄话。 她刚刚出现便吸引了角落里一个人的目光,他放下手下的杯子,本来木然的表情突地滑过一道光亮。 他像是怕眼前的猎物会退缩,会突然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一样,大踏步地迎上去。 直到他走到身边,白茉莉才发现男人的存在,她抬起有些空洞茫然的眼,来不及说一个字便听见那个令她厌恶的声音再次响在耳边,“真是难得,我以为再也见不到白小姐了。” 白茉莉忽然想起了自己当初说过的话,自己曾经发过誓再也不会踏入这里半步,可今天她却违背了自己的誓言。 叶锦荣不错眼珠地看着白茉莉,这个女人可真是百变,以往的泼辣在今日的她身上已经全然不见,反换成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她闪烁的眼眸就像是受惊的小鹿,那样无辜,那样无助。 他心中慢慢笑着,这样的女人太刺激他的神经了,她如同一只手无时无刻不抓挠在他的心里,让他欲罢不能。 “我需要一些钱。”白茉莉的声音苍白而无力,干哑得就像是散落在地上的枯树枝。 叶锦荣挂着浅浅的笑,问得随意,“需要多少?” 白茉莉依旧咬着嘴唇,血越来越多地流动在嘴里,咸咸的,带着一点点腥甜味,她把它生生咽下去,就像是给自己打气一样,“越多越好!” 她的话很直白,没有丝毫惺惺作态的样子,她的五官全部都在哆嗦,可见是下了多大的决心,这所有的一切都看在叶锦荣的眼里,这个女人还真的是很讲义气,虽然以他的人性不会明白义气究竟是什么,可是对于这样一件在现今社会里难能可贵的东西,他还是有些艳羡,有些敬仰。 这个女人似乎更加立体起来,如果说当初她不过是自己一时对付欧瑾瑜的工具的话,那么,在此刻她自身的魅力越来越多地增加起来。 他慢慢地逼近她,她的睫毛因为他的靠近而快速地眨动着,扑扑簌簌地像是飞舞在空中的蝴蝶翅膀,“为了谁?是你自己用钱吗?如果是你,我就借,如果不是??????” 白茉莉不说话,沉默良久才回:“是我自己。” “哈哈!”叶锦荣朗声大笑,他当然知道她在撒谎,这样单纯的女人说出的这样单纯的谎言怎么骗得过他的眼睛,看来她还是为了初夏,可是据他所知,那个女人已经被迫重回了欧瑾瑜的身边,可他却不帮她? 他眼里透着坏坏的笑,看来自己那个说初夏到处借钱的短信起了作用,欧瑾瑜是那样多疑的人,他怎么会这样轻易相信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看来那女人现今的日子怕也不好过。 看他摇着头,白茉莉一以为他拒绝了,可他却说:“好,还是老规矩,陪我喝一杯酒,你就可以得到你想得到的。” 白茉莉点点头,从进入这里的那一刻起,其实自己就早已做下了决定,人命攸关,她没时间去犹豫。 “爽快,那么请!”说着,叶锦荣向她一伸手。 台上,冷冷清清地只有他们二人,不知是不是叶锦荣有意为之,似乎大家都在看见他的一刻,刻意避让了。 五光十色的灯光照在白茉莉惨白的面孔上,那份斑斓竟也有了悲伤的迷离。 叶锦荣对着调酒师说:“给白小姐一杯咱们特制的毒吻。” 调酒师会意地点点头,特制两个字意味着什么,蜜糖的每个人都心知肚明,毒吻本就酒劲极大,如果“特制”那么后果可想而知。 白茉莉接过那杯颜**人的酒,它的样子美极了,像是雨后偶然现在空中的彩虹,可是她不知道人世间所有剧毒的东西都有着它最美丽的外表,那是一种很好的伪装,它会诱惑你掉进它布下的陷阱,而你却一无所知。 叶锦荣看着沉睡不醒的白茉莉,他的手轻轻抚着她的脖子,他对着她说,可惜她再也听不见了,所以这话便成了他的喃喃自语,“我做了那么多,现在也是该有回报的时候了!”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 第171章 黑暗天使 看 毒婚:冷总裁的出逃妻 第171章 黑暗天使 白茉莉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黄昏,窗外的鸟叫声第一次充当了她的闹钟。【n看】 她没有睁开双眼,旁边那人并不熟悉的重重呼吸声足已说明一切,本该溢出眼眶的泪在眼睛里面旋转,盘旋了许久,默默化作一汪灌入心底的忧愁。 这个结局,她谁都不怪,她只恨自己,恨自己轻易相信了别人。 她慢慢地起身,手摸索着地上散落的衣物,因为她的沉睡,昨夜她并没有挣扎,所以衣物都是完好的,她缓缓穿上上衣,平静得雷同于每一个晨起,每一个普通的日子,虽然她知道发生了什么。 “醒了?”旁边的男人带着心满意足的慵懒,一只手熟练地攀上她的细腰。 她没有回答,只是僵直地坐在床上,甚至忘了挥开那只恶心的手掌。 男人似乎并没有察觉出白茉莉的异样,他以为她已经屈服于自己的掌控,毕竟做已经做了,而且他们之间也不是第一次,她不认也得认了。 他肆无忌惮地继续游走在她动人的肌肤上,似乎还在回味着昨夜的美妙。 **一刻值千金,可现在,叶锦荣只想说,若是像昨夜那种**的感觉,别说千金,就是万金也值得了,只可惜,这个小美人是睡着的,如果是醒的,如果她可以再配合配合,那感觉肯定更妙,想着,他突然有些心旌荡漾。 他坐起身子,故意向白茉莉贴近许多,嘴里的热气喷射在她微露的脖颈上,那幼滑的肌肤立即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可**攻心的叶锦荣不会留意到这些,他只想再次品尝那诱人的果实,这一次不再囫囵吞枣地吃下,他要细细地品味。 可惜,他错了,白茉莉没有给他再次放肆的机会,她忽地一下子翻身下床,掀起的被角没有预兆地打在叶锦荣的眼睛上,他疼地一声叫,刚想骂着“臭婊子”,却突然换了脸孔,嬉笑道:“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我之间又何止一夜,你就不念旧情?再说,我是你第一个男人,只要你顺我的意,乖乖做我的女人,我保证你一辈子都有花不完的钱,怎么样?” 白茉莉连看也不看他一眼,话更是不愿说一句,她的身体已经被这个混蛋玷污了,如果再和他有任何的言语,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那将是精神上的凌迟与亵渎。 她快速穿上鞋子气呼呼地向门走去,手拉开门的瞬间,却听见叶锦荣在身后说:“你耍什么性格!装什么纯洁!这个局面你难道没想到?从你进到蜜糖第一天就该想到了,我叶锦荣又不是慈善家,会平白无故给一个不相干的女人那么多钱,这是为什么?如果我没有所图,我就是这天底下最大的傻瓜,如果你没有想到,那么对不起了,你就要为你的愚蠢付出代价!但是我还给你机会,钱就在我的脚下,乖乖捡起来,它们就是你的,而且不仅仅是两万,是十倍的价钱,是你陪我睡了一夜的价钱,二十万,我给的不低吧?哈哈!” 白茉莉将巴掌猛力甩在叶锦荣那张可恶的脸上,随后将门摔得震耳欲聋,仿佛整个房子都在她的大力之下而变为废墟,这个毁掉她尊严的地方顷刻之间便化为乌有。 可惜,这些都只是她脑一遍遍的想象,事实却恰恰相反,她也以为自己会不屑地离去,可是当男人讥笑着说:“难道不要?那你昨晚不是白被我玩了?那多不值啊!哈哈,还有你不是急需用钱吗?现在就不急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别太固执了!” 人为财死,白茉莉咬着牙向男人身边走去,地上果然散落着大把大把的钞票,它们的样子在白茉莉眼里变得前所未有的丑陋,可是她却真的弯下腰,一张一张地捡着,这时的自己恐怕比地上的钱还要丑陋,还要恶心。 突然有一只脚死死踏在她的手上,男人冷笑着说:“你为了朋友可真是死心塌地啊!为了她连自己都卖了,人家知道吗?人家会感激你吗?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笨的女人!” 男人见她并不反驳,反而失去了和她斗嘴的兴趣,收回脚,懒散地躺在床头,两只胳膊支在脑后,斜眼看女人行尸走肉般机械的动作。 捡起最后一张钞票,白茉莉突然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她甚至天真地告诉自己一切都过去了,噩梦终于醒了,别怕。 叶锦荣在白茉莉走出房间的一刻不死心地说:“白茉莉,你好好想想,做我的女人有什么不好?” 门轻轻地关合,男人气得在里面大叫:“白茉莉,你跑不出我的手掌心,早晚你是我的,等着瞧!” 白茉莉的脸像是失血过多的病人一般惨白,走在医院里,她比一切的病人更像是病人。 交了费用,她甚至不愿见初夏妈妈一面,只是在医院的门口买了一包烟,颤抖地点燃一支,这平生的第一支烟带着凉凉的薄荷味,这气息使她想到了一个人,李威廉,她竟然想到了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生活里的男人,她苦笑着。 烟悄悄燃烧在她的指间,她拨通电话,沙哑着说:“阿姨,钱我已经交了,初夏我也会给你找到。” 这句诺言她竟然还是没有忘记。 打了一辆出租车,白茉莉只报上欧瑾瑜别墅的地址,便昏沉沉地睡去。 残阳如血,染红天际,桔红色的光晕印在车内女人的脸上,为她添了一丝血气,她微闭的双眸不停地抖动着,也许她的梦太过压抑,许久,泪才顺着她贴在车窗上的脸颊滑落,可她却并没有醒来。 白茉莉直到司机停在那个别墅前才醒来,她慌乱地翻着手袋里的钱,好半天才掏出一张百元钞票,老司机慢条斯理地找着零钞,嘴里却和她聊着天:“小姑娘,这里的房子可不便宜呀。” “是。” “哎呦,都住的是有钱人。” “是。”白茉莉有气无力地回着,眼睛却无意识地瞟向车外。 欧瑾瑜家的院落里,两个人的身影陡然进入她的眼。 即使是在这样暮色不明之,即使落日的余晖已经一点点地落下去,她还是能够看见,因为那两个人对于她来说,太过熟悉,太过熟悉。 江雨默正紧紧地拥着初夏,他们的身体那样亲密地结合在一起,所有的扭动都是人类最动情的言语,他们的头在树荫之下有些不清晰,只显示出两个交叠的剪影,可慢慢地,随着他们角度的变换,白茉莉的胸便被被狠狠地撞了一个大洞,因为他们的唇纠缠在一起,那个热烈的深吻没有影响到两个当事人,可却真的令她无法呼吸。 她的手伏在胸口上,眼睛干涩地疼起来,虽然那里面满是湿润的泪滴,可她还是觉得疼,这一刻她只想逃离,“师傅,开车,快!” 老司机不解地看着车内年轻的女子,却听见她再次说:“开车,求你!” 车子终于启动,白茉莉再也没有了力气,从叶锦荣的家走出的一刻也许还有初夏是她的精神支柱,她想只要初夏好,只要她的爸爸没事,她做的一切都值得了,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她在意的人只剩下这一个。 可现在,这个虚幻的支柱轰然在她的眼前倒塌,她在做什么?她竟然想起了叶锦荣的话,初夏会知道她为她付出的这一切吗?她真的会心疼自己吗? 她疯狂地笑起来,几乎笑得断了气,在她为钱出卖自己身体的时候,她最好的朋友却和自己最爱的男人热吻在一起,她觉得自己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傻瓜,这一点叶锦荣竟然没有说错。 随便找了一家酒吧,她摇摇晃晃地走进去,她没有注意这里的环境有多好,更不会知道它有个招摇的名字,叫做及时行乐。 她只是来买醉的,她只是要麻痹自己的神经,只有那样她的心才不会那么疼。 喝下一杯杯的烈酒,她第一次觉出酒还真是个好东西,它可以让人忘记一切,虽然它们清晰地留在心里。 一个人慢慢向白茉莉走来,到了近处,那人才微微一笑,原来真的是她,她上前扶着白茉莉晃动的身体,“茉莉,你还认识我吗?” 白茉莉几乎人事不知地乱看着,好半天眼睛才对焦成功,她的眼神在来人的脸上停留了足足十秒钟,才大笑着说:“凌萱姐姐,大美女,哈哈。” 宇凌萱弯着眼眸看着她问:“为什么喝那么多?” “为了友谊,友谊万岁!”白茉莉大呼小叫着。 宇凌萱意味深长地盯着眼前的女人,只觉告诉她今晚的白茉莉太不寻常了,她清淡地说:“你醉了,我送你回去!” “我不要回去,我要喝酒,我什么都没有了,没有江雨默,现在也没有初夏!” 宇凌萱仍旧执着地说:“我送你回去,你住在哪里?” 白茉莉半梦半醒地报上李威廉公寓的地址,宇凌萱一惊,这不是李威廉的房子吗?原来大家都有着这么多的秘密,她诡异地笑起来。 事后,宇凌萱非常得意自己的这一次助人为乐,因为她的收获简直出乎她的意料。 进入李威廉的房子,宇凌萱四周看看,这个房子还是老样子,当年自己和欧瑾瑜还有一晚醉倒在这里,往事真的如烟吗? “江雨默,江雨默。”白茉莉口始终喊着这个男人的名字。 宇凌萱还来不及问,便见白茉莉突然拉起她的胳膊问:“你有没有最爱的人?哦,对了,你以前有个高富帅,现在他在哪里?我爱的人是江雨默,嘘,别告诉别人??????” 白茉莉将手指挡在嘴上,却突然发疯一样地打开电脑,宇凌萱这才发现一个视频正点在暂停键上,白茉莉胡乱按下,“看,他帅不帅?” “帅!”宇凌萱随口答着,可白茉莉却歪倒在一边。 宇凌萱无聊地看着画面,却发现画面里突然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女人竟然是她? 她突然认真看起来,视频一点一点地进行,后面的一切都不是她能够想象的,她瞠目结舌一般愣在那许久,许久都回不过神来。 看无广告,全字无错首发 , 看- n ,您的最佳选择!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172章 你竟敢拿我的钱养男人 初夏猛地推开已经有些不理智的江雨默,他的吻热烈得有些失控,素日他温和的样子在此刻变得模糊起来,那双眼就像是熔岩一般带着滚烫灼热的温,手臂上的禁锢也变得那样的骇人。 她喘息着向后退去,可他却一再步步紧逼,直到她再一次陷入他的臂弯里。 她害怕地抖动着,可他却像是骤然下降了那炙热的气息,激烈的动作也慢慢地缓下来,因为,对于她,他始终舍不得。 沉默了许久,他的声线降低了,就如同乐队里声部之间的转换,他的沮丧也莫名给那嗓音添加了几分破碎的迷离,“为什么要重回他的身边?” 初夏只是拼命摇头,不是她故意不去回答,而是时至今日这个答案早已不在自己的掌控里,为什么?爱他?或许是的,可为什么现在的自己却对他有着淡淡的恨意,那个男人那样无视自己的存在,无视自己的尊严,他似乎从未爱过她,即使他会紧紧拥着她的身体。 她知道,那只是他与她最好的游戏,他与她的交流仅限于床第之间,他与她的沟通仅限于那种他钟爱的运动,她似乎就像是他的一个哑铃,他的一个运动工具,没有该有的生命力。 江雨默不满地盯着女人,满腔的怒意凝聚在皱起的眉上,眉心的疙瘩紧紧的,像是一个解不开的结,“即使他拘禁你,限制你的自由,你还是愿意留在他身边?” 初夏突然双手捂住脸,她的身子无力地下滑着,慢慢地蜷在男人的脚下,可怜得如同一个受伤的孩子。 她的声音很轻,轻的像是一说出口便会被风带走,可是江雨默还是蹲下来很仔细地去听,他听见她说:“我没有办法,我需要钱??????” 她的话就像是深插在他胸口上的剑,伤口弥漫着最尖锐的痛,他第一次意识到钱是这样一个重要的东西,有钱才能解救他心爱的女人。 初夏露出满是泪的脸,她抓住江雨默的衣襟,恳求着,“求你常常去看看我父母,把这些钱带给他们??????”说着,捡起地上的一个小袋子递给江雨默,“不要告诉他们这些钱是怎么来的,也不要说??????我在哪里。” 江雨默胸口上的疼痛蔓延至全身,似乎五脏六腑都因为眼前的女人而收缩,她竟然在笑,他以为他看错了,可是她的笑容是那样迷人、那样真实的缀在泪痕未干的脸颊上,带着最让人动容的凄美,一丝一丝深刻在他的心底,他想,即使再过十年,二十年,一辈子他也不会忘记。 “初夏,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想办法,我一定会弄到钱,我会给叔叔请最好的医生,我也会??????救你!” 江雨默攥紧拳头说完这犹如他生命般重要的誓言,转身离去,在这个世界上,他想要保护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江如梦,一个便是他身后的初夏。 等我,初夏,我一定会履行我的誓言。 初夏精疲力竭地回到房子里,瘫软在沙发上,忘记了时间,甚至忘记了她自己。 “啪,啪??????”直到一声声清脆的响声回荡在她的耳边,她缓缓睁开有些酸涩的眼,一束火苗跳跃在眼前,在那一抹温暖的桔红色背后却隐藏着一双野兽般的眼,眼中的寒光如锋利的刀刃一样慢慢滑过她的脸颊,撕皮裂肉一般,她警觉地后退着,却觉得脸上微微的疼。 男人仍旧来回摆弄着手里的打火机,在明明暗暗之间,初夏看不清他的全脸,只能借着那短暂的光亮,看到他嘴角处雕刻着极致优美的弧,多一分少一许都会破坏这无缺的美感,如果不是那凛凛而出的肃杀之气,眼前的男人无疑会是最英俊的范例。 “你究竟要钱做什么?”男人冷眼凝望着手里的火苗,他轻轻吹了一口气,火苗左右摇摆起来,黑暗便在这影影绰绰下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他似乎并不想听她的解释,动作迅速地钳住她的下巴,这一瞬,他们的四周漆黑无比,黑色是那样清冷的颜色,却在这一刻败在了男人的手下,因为他的话语只会比一切的冰冷还是刺骨,比一切的黑暗还要不明,“你把我的钱给别的男人?你竟敢用我的钱养男人!” 即使被捏住了下巴,初夏还是拼命摇着头,她惊慌地否认,“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她的话说的很是吃力,可是她却不得不说。 欧瑾瑜冷笑着,一把拉过她的胳膊,像是拽一条死狗一样拖着她向一楼的一个房间走,他一用力,门便像示威一样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房间里是一个又一个小小的屏幕,上面显示着这栋房子的每一个的角落,他恶狠狠地说:“好好看看!不然怎么对得起我花重金投入的安监设备!” 初夏目瞪口呆地看着屏幕上江雨默的出现,看着他们二人纠缠在一起的身体,看着自己无力地蹲在地上,最重要的是,她无法反驳自己把那袋钱交到江雨默手里,她就只能摇头,“不,事实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 “啪”男人用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了她的话语,“证据就在眼前,还敢说谎?你可真是人才,不去演戏真是可惜了!” 初夏被他打了一个趔趄,她趴在地上,却很快抱住男人的腿,什么都顾不上,哪怕她嘴角慢慢地渗着血,“欧瑾瑜你听我解释,那些钱是给我爸爸救命用的,我真的没骗你!” “你不但演技好,编故事的能力也很强,你下面要说什么?说你父亲得了绝症,需要一大笔钱才能活命,而你就为了给他筹钱才被迫留在我的身边?你可真是个大孝女!” 欧瑾瑜缓缓俯下身子,双手紧紧裹住女人瘦削的脸颊,直到那双似水的美目与自己对视,他的心突然有些晃动,因为他不能相信这样透明干净的眼神会藏着那些不堪的东西,隐约的动摇被他一下子扼杀在萌芽状态里,他忽地直起身子,冷冷地说:“你最好别骗我!” 甩开脚下的女人,他的脚步坚定而快速,只是在门口对她说:“把医院名字告诉我,我会派人送去钱,可你,以后不准出去,而且也不许别人来看你!”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 第173章 该我出手了 看 毒婚:冷总裁的出逃妻 第173章 该我出手了 欧瑾瑜沉声坐在沙发里,面对李威廉提出的工程预算建议,始终不发一言,惹得李威廉极为不满地发着牢骚,“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欧瑾瑜这才抬起那双布满阴霾的眼眸,这样的冷峻之气就连和他如此亲近的李威廉也不由得心一颤,因为如此狠绝的目光实在是太怕人了。【n看】 “你到底怎么了?”李威廉追问着。 欧瑾瑜避过他关注的目光,似乎也刻意回避着他的问题,他快速站起身走到洗手间的镜前。 宽大的梳洗台上一尘不染,他把手掌压在上面,“你到底怎么了?”他想着李威廉的话,自己到底怎么了? 一个上午的心绪不宁,就只为了一个莫须有的证明,他苦苦一笑,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为了一个欺骗自己那么久,满腹心机的女人,自己这样失魂落魄值得吗? 他拧开水龙头,匆忙在自己脸上泼了几下冷水,抬起头,却看见李威廉正在镜审视着自己。 “欧瑾瑜,你究竟怎么了?我刚刚问过宇凌萱,她说你自从上午见完张助理就变成这个样子,他到底说了什么?” 欧瑾瑜张开的嘴很快又闭起来,因为那些话他宁愿自己没有听见。 “欧总,我已经去过那家医院了,护士说根本就没有初卿这个病人。” 欧瑾瑜根本不会知道自己在听见张助理的话时脸色有多么的难看,他只知道,他又上当了,可这种欺骗却是他自找的,这样的女人他竟然还愿意相信她所说的话,他绝对称得上天字第一号的傻瓜。 “没什么,有些头晕,我们继续。”欧瑾瑜努力保持着平静,哪怕心里的波涛已经汹涌。 欧氏的地下停车场里,张助理胆战心惊地左看右看,哪怕从他身边开过的车只是灯光短暂的闪烁也能令他吓破胆。 “有什么好怕的?话已经说了,事情已经做了,再回头也是不可能了!”宇凌萱对着车里的镜子,镇静地补着妆。 她的妆容精致无比,可是在她眼似乎还是不满意,她不明白,自己这样绝色的佳人每天都环绕在欧瑾瑜的身边,他怎么就不动心? 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女人,她狠狠地合上香奈儿粉饼的盖子,那一声响吓得身边的张助理一个哆嗦,她忍不住一笑,妩媚顿生,手点在张助理的脑门上,她姿势暧昧地说:“就你这个胆子竟然还敢勾引赵部长的老婆,啧啧,也不知那个女人看上你什么了!” “我的姑奶奶,你别再提了,我都按你说的做了,你就饶过我吧!那个赵部长的弟弟是黑道上的,要是知道我给他哥哥戴了绿帽子还不把我大卸八块!” 宇凌萱无意听他的风流债,只是问:“欧总有没有怀疑?” “没有,绝对没有,他一向很信任我!”张助理表情严肃地回着,生怕宇凌萱攥着他这个把柄,要挟他一辈子,只想赶快把这件事了结。 宇凌萱低头寻思了半天,忽然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他,张助理一见反而愣了,吓得不敢接,嘴里忙道:“不不,我不要,我只求你别告诉别人我的事就行了!” “拿着!”宇凌萱莞尔道,“我就是要你欠着我的,这样你会不安心,可是这样,我会很安心,哈哈??????” 宇凌萱笑着走出车子,即使她已经远离他的视线,可是张助理还是觉得冷,这样的女人简直太可怕了,即便她是那样的美丽,即便她是那样的妖娆。 宇凌萱走在第一心医院的走廊里,脸上挂着极致的笑,她不是那么不小心的人,而且她也很了解欧瑾瑜,单凭张助理一个人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怎么可能令他相信呢? 她绝不允许自己做的事有一丝一毫的差池,她要欧瑾瑜从心里、从骨子里厌恶那个女人,她要一切都无法逆转地向自己的既定方向进行,不许错一步。 她的高跟鞋声渐渐消失在空旷的走廊尽头,伴随她的是那冰一般冷酷的心。 医院的大门外,一辆银白色的劳斯莱斯停在路边,车子很招摇,可是里面的主人却似乎很低调。 车窗一直紧闭,即便如此,里面的人依旧带着墨镜,那黑色的镜片遮挡住了他所有的眸光四射,使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也许他的嘴角正在微翘,可你却不能肯定,那上扬的弧度是不是一种极好的掩饰,也许一切都是假象,又或许下一秒便出乎你的意料,没人搞得懂他的心思,即便是他最亲近的人。 坐在他对面的人不安地等着他说话,车内的空调温度很低,可是那人还是忍不住有些冒汗,“少爷??????” 许久,那人口的少爷才缓缓开口,“欧瑾瑜来过吗?” “目前还没有。” 他点点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你刚刚说初夏的父亲已经转院了?这事和欧瑾瑜有关吗?” “据我调查没有关系,是一个叫江雨默的人帮他们转到了一家外资医院,条件很好。” 深邃的目光穿透镜片的遮挡射出去,虽只是短暂的接触,他的手下还是心里一惊,来不及躲避,便听对面的主子又吩咐:“去仔细查查这个江雨默,还有,宇凌萱打点了什么人?都要他们说什么?” “她买通了一个医生和几个护士,说如果有人来问,就说从没有初卿这个人。” 那人终于摘下眼镜,露出一双比女人还有美丽的眼眸,只可惜这样的美目并不含情脉脉,它们冷冽的光无论打在何人身上都会令对方终身难忘。 他粉红色的薄唇微微弯起,浅淡的笑容在他的脸上绽放着熠熠的光芒,“宇凌萱这样怎么能让我这位多疑的表兄相信呢?女人毕竟只是女人,做事情就是不够彻底!看样子该是我出手的时候了,你去帮帮她!” 他的手下不解地问:“少爷,您的意思是?” 楚天继续笑着,手里的拳头却是越攥越紧,就连骨节也突兀起来,清晰无比,可这似乎并不影响他脸上轻松的表情,就像他这个人可以一分为二一样,“把初卿从入院到出院所有的记录,包括费用、病历、药物记录,统统给我删除,我要这个人从未在这里出现过!” 楚天说完,似乎并不等手下再说什么,哪怕那人还不是很明白他的目的,可他就只是朝他挥挥手,那人只得悻悻地离开车子。 微笑着,他的心思别人不必懂,只要按照他的命令去做便可以了。 闭目养着神,楚天喃喃自语,初夏,别怪我,既然不能令他体味失去最爱的女人的滋味,那我就只能让他尝尝伤害自己最爱的人,然后再令对方恨他入骨的味道了。 看无广告,全字无错首发 , 看- n ,您的最佳选择! 请推荐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174章 纷乱 欧瑾瑜根本不会想到记者竟会追新闻追到海虹大厦来,彼时他正揽着初夏从地下停车场步入一楼的世界名品旗舰店,刚一露面,便有一大群人疯了一般地围上来。 “欧总,请您谈谈此次收购楚云集团百分之二十股份的用意,加上您手中原有的百分之三十一的股份,您已坐稳楚云第一大持股人的位置,超过楚天先生百分之一的股份,此次加持是不是意味着楚云集团的董事会将进行一次前所未有的大换血?您是否会对楚天先生取而代之?这次的收购是不是代表了欧氏对楚云集团的全面控制,换言之,欧氏会不会彻底兼并楚云,将两家集团合二为一?” 欧瑾瑜用手遮挡闪烁不停的闪光灯,下意识地揽着初夏的头,尽量不让她的脸暴露在媒体前。 他的态还算客气,虽然眉间隐约可见汹涌欲来的烦躁。 助理马上解围道:“这些问题,过后会在专门的记者发布会上一一向大家解释,现在我只想说,欧氏这次的大规模收购只是不希望孙祥森先生手中的大额股份突然流入市场,造成股价的跌势,避免出现不必要的动荡,因为楚天先生本人现在国外休假,不能及时回国,所以由欧氏出面收购是最有效,也是最合理的解决办法。” “欧总,对于这次的股票收购案,坊间传闻是您有意利用孙祥森先生,迫使对方低价出售手中股份,进而真正入主楚云集团,更有传闻多年前楚云朗先生的去世与欧氏及欧先生本人有很大的关系,您能说说当年的情况吗?” 欧瑾瑜登时冷下脸孔,男人眉心处的褶皱在初夏眼中俨然成为了一个他暴怒的信号,可记者仍旧一副不怕死的样子,继续挑战着欧瑾瑜的忍耐性。 初夏胆战心惊地跟在他身边,那些不利他的话语仍旧不断地冲进她的耳朵里。 “欧总,有传闻当年楚云朗先生的自杀和您举报楚云集团的经济犯罪有关,而后欧氏又成为了那个案子里最大的受益人,前后联系,不得不让人怀疑您的动机。楚家与欧家是姻亲,您的亲舅舅因您的一再相逼而选择自杀,您事后是否后悔?还是商场如战场,不分至亲好友?那么今日的楚天先生会不会成为第二个楚云朗,楚云集团又会不会成为您的囊中之物?” 助理与司机几人拼命挡在对准欧瑾瑜的话筒与镜头前,试图为他开出一条捷径来,嘴里替他回应着:“无关此次股份收购的问题欧先生无可奉告,请大家配合!” 欧瑾瑜冷峻的面容上没有一丝表情,他始终保持着缄默,脚下的步子却比往常快了数倍,片刻不停地跟在助理身后力图冲破这层层重围。 记者却还是不依不饶的,不知哪家媒体干脆冲上来问:“欧先生,更有传闻说此次你们兄弟间同室操戈是因为争夺一个女人,楚天先生一手捧红的生如夏花成员据传被欧先生横刀夺爱,楚天先生才会挥泪告别伤心地,请问属实吗?” 初夏根本没有料到竟然还会提及自己,而且还扣上这样一个卦的帽子,她更加谨慎地垂下头向欧瑾瑜身边有意靠拢,可这个举动,便如投入平静湖水中的一粒石子,一时牵起千层浪,不知谁喊了一句,“就是她!”而后,本就混乱的状况便更加糟糕起来,所有的人镜头都对准了她,好像能照到她也算在男主角的沉默下找到额外的补偿。 闪光灯频闪,初夏觉得他们就像是作战一样,在电梯开启的一刻瞬间的冲进去,叮咚一声,随着电梯向上攀升,她才发现男人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却在下一秒钟紧锁得更加厉害。 他们再一次来到那个名字叫“泉”的汤馆,这一次男人并没有和她进入泉汤里,而是拉着她走向会馆的最深处,直到他们进入那个属于他的私人办公室,他才谨慎地关上门,整个人陷在舒适的沙发里,全然不见了平素那傲人的气势,换之的是显而易见的疲惫。 他的头微微仰起,紧闭的眼眸似乎并没有彻底放松下来,睫毛密集的抖动出卖了他的坚强,她突然觉得这一刻的他和往昔咄咄逼人的那个欧瑾瑜是多么的不一样。 他也会有软弱,他也会有逃避,这样无助的他反而更加吸引她的注意力。 她的手不由自主地轻轻抚着他的额头,他只是微微一颤,却没有睁开眼,任由她冰凉的指尖轻触着他微微发热的肌肤,这一瞬,他突然觉得这样的触感令他很舒服,就像是酷暑中好不容易得来的冰雪,丝丝的凉气镇静了他的心田。 许久,他才出声:“不好奇他们说的吗?” 初夏摇摇头,虽然知道他看不见。 欧瑾瑜苦笑着,他突然睁开眼,瞳仁中的亮彩消失殆尽,唯剩下徐徐的倦意纠缠在满是红血丝的眼白中。 楚天满意地关上电视,这个时间段上满是欧瑾瑜刚刚被记者包围的新闻。 “世侄,媒体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招惹欧瑾瑜?”孙祥森抽着雪茄不解地盯着已经关闭的电视屏幕,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待楚天那极致的笑容从他大大的烟圈里冒出来,现在他的眼前,他才领悟地一拍脑门,然后嘿嘿笑了好一阵,一指楚天说:“是你小子?我说这些个电视台平日里巴结他还来不及,怎么一下子敢摸老虎屁股了!不过你这么做究竟为了什么啊?” “舆论!”楚天答得简单干脆。 “舆论?”孙祥森似乎还是不解。 “对,舆论,孙叔叔想,如果我们不做这么一出好戏,那您老人家的股份不是白白便宜了他人?” 孙祥森依旧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将他那肥硕的身子靠近楚天许多,追问道:“我还没问你小子呢,好好的要我卖股份干嘛,这是我和你爸爸联手打下的江山,如今给了那姓欧的,我还真是舍不得!” “孙叔叔,如果不舍下这个大大的诱饵,怎么能使欧瑾瑜进入咱们这个圈套呢?” “我还是不懂,现在楚云集团又不是不赚钱,干嘛便宜了那个小子?” 楚天缓缓起身,他瘦削的身材隐在大大的芭蕉叶后,冷冷地说:“如果出了什么不利的消息,股市动荡,那么他手中的股票便会一钱不值,可我们早已把集团的一切套现,转移了。” “嘿嘿,那倒是,不过就是可惜楚云集团这个名号了!” 楚天似乎不以为然,苍白无血色的脸上现出一丝浅浅的笑,“名号?那不过都是一纸虚名,我要的是成功,我要的是欧瑾瑜彻彻底底败在我的手下!” “泉”的办公室里,初夏默默地看着欧瑾瑜蛰伏在那里,就像是真的休眠一般,直到一个声音在门外唤着:“我可以进来吗?” 欧瑾瑜疲惫地回应着,在开门的一刻,初夏竟然看见一张她最不想看到的脸。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 ------------ 第175章 折翼的蝴蝶 看 毒婚:冷总裁的出逃妻 第175章 折翼的蝴蝶 宇凌萱带着职业性的微笑,似乎很是恭敬地说:“初小姐,你的礼服。【n看】” 初夏大惊失色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她没有城府地脱口而出:“怎么是你?” 欧瑾瑜不动声色地坐在一旁,就像一切都与他无关一样,他冷冷地看着两个女人在自己的眼前对峙,像是一出戏。 最后还是宇凌萱解释道:“我是欧总的秘书,如果没有别的问题,我帮你试试礼服吧!李家的宴会快要开始了!” 初夏与其说是自愿跟随着宇凌萱,还不如说是被那个女人强迫着,她脸上的笑容始终未退,可手上却死死地攥着初夏的手腕。 宽大的试衣镜前,宇凌萱慢慢抚过初夏煞白的脸,她微微摇着头,“你怕什么?没见过世面的人永远是这个样子,真不知道他喜欢你什么?姿色?学识?家世?” 宇凌萱的头摇的更厉害了,连嘴也随着撅起来,人显得更加娇俏动人,她的脸紧紧贴在初夏的面颊上,然后把嘴凑到她耳边说:“统统都不是,哈哈,他可能喜欢你会骗人吧!初夏,你是个骗子!”说完,她笑着走出试衣间,留下初夏一个人傻在那里。 李家郊外的别墅里,一派欢愉,今天是李诚如六十岁生日,经过上次香港生意的一劫,他已萌生退意,好在李威廉近年来生意做的不错,加上欧家时不时给些照顾,李家的生意似乎倒不输往昔,所以这个六十岁大寿自然比平日里风光了许多。 李诚如笑呵呵地与宾客寒暄着,心情很是不错,因为儿子今天临出门时告诉他要带喜欢的女孩子回来,到了他这个年纪,最希望的莫过于下一代可以早日成家,开枝散叶,偏偏李威廉是个典型的西派,讲究什么感觉,女人交了不少,却没一个正牌女友,今天他既然说了,看来是要定性了。 欧瑾瑜携着初夏进入大厅,璀璨夺目的灯光下人人都是光鲜亮丽,初夏每次到这样的场合都会觉得憋气,她还来不及问她可不可以离开一会儿,便听见男人低声说:“你最好打起精神,别给我丢脸!” 男人始终保持着适宜的微笑,与人彬彬有礼地打着招呼,一切都是那么的得体,似乎刚刚那场采访风波早已烟消云散,可是初夏却能感觉到伏在自己腰间的那只手冰冷无比,透过薄薄的布料,寒意便一点点地渗透下去,顺着她肌肤的纹路扩散开来。 “李伯伯,祝您身体健康。”欧瑾瑜对着一个等个头,略显富态的年人客气地说。 “谢谢谢谢,瑾瑜你这么忙还来给伯伯祝寿,伯伯心里很是欢喜呀!这位是女朋友吧?”李诚如扫了一眼欧瑾瑜身边的初夏,初夏知道这应该是李威廉的父亲,刚想问好,便听欧瑾瑜在一旁说:“李伯伯,淮海建设那个案子您怎么看?” 李诚如一听便来了兴致,拉着欧瑾瑜聊起来没完,后来两个人索性走到一边去,把初夏一个人晾在那里,男人嘴边嘲讽的笑意没能逃过初夏的眼,他不是非得有话和李诚如现在说,他只是不想介绍她,又或者说她不值得他介绍给别人,她不配。 初夏一个人偷偷跑到二楼的走廊上,无聊地数着摆放在那里的常青树叶子,一片两片不耐其烦地在心里念着数字。 从二楼向下望去,整个大厅都尽收眼底,每个人都是这华丽世界里的参与者,而只有她和这一切格格不入。 “威廉,你真不像话,客人都早来了,你怎么反而迟到?”李诚如洪亮的嗓音传出来,四周都似乎静了许多,他虽然带着几许责怪,但是明眼人还是能看出他对这个独子的喜爱。 “对不起,爸爸,我来晚了,生日快乐,这位就是我说的白茉莉。” 今日的李威廉一身灰色的西装,剪裁合体,越发显得风度翩翩,可这些全不是初夏关注的重点,她的眼落在他身旁的女子身上,她穿着一袭艳粉色的礼服,裙子在胸线处收紧,往下却一点点的散开,衬得她人娇柔得如同飞舞在花丛的粉蝶。 “这位就是白小姐?”李诚如似乎很满意的样子,一脸的赞许,与白茉莉握手后客气地问:“白小姐现在哪里高就啊?” “伯父,她不必工作。”一个声音闯进来,破坏了所有的宁静美好。 叶锦荣举着酒杯,意味深长地对着白茉莉一笑,根本不在意对方脸上渐渐逝去的血色,犹自说:“茉莉,怎么今天来这也不说一声,咱们好一起给伯父拜寿啊!” “这??????”李诚如一头雾水,却在叶锦荣攀上白茉莉的肩时,脸色渐渐不好起来,天底下没有哪个父母愿意自己的儿子趟这种浑水,何况是李家这样地位显赫的家庭。 他颇为不悦地说:“威廉,你说清楚,这是不是你女朋友?” 李威廉气得肺差点炸了,若不是欧瑾瑜拦在身前,只怕已经冲上去一巴掌打在叶锦荣脸上了。 叶锦荣却奸笑着抢先说:“伯父误会了,她是我的女人,估计威廉也知道,没关系,逢场作戏吗,都是兄弟,我不会介意的!” 李诚如气得浑身哆嗦,手捂住心脏的位置,闭眼摇着头说:“李威廉,你丢人简直丢到家了,竟然捡别人的女人,我们李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找儿媳妇要身家清白,这算怎么回事,丢人!” 他始终不看白茉莉一眼,就好像她是个大大的污染源一样。 白茉莉如石像一般静默在那里,原来幸福对她来说是这样的短暂,早上的时候,李威廉对她说:“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我都喜欢你,以后的日子有我。” 她迟疑着,却真的把手交付到他手里,她太累了,她需要一个坚实的怀抱来抚平所有的创伤,也许他可以,她以为那条艰辛的路终于走到头了,原来不是,原来一切都是自己的奢望。 她缓缓向李诚如深鞠了一躬,没有理会叶锦荣诡异的笑脸,甚至无视李威廉焦急的关切,一个人默默地转身向外走去,她摇摆的身体化作了蝴蝶振飞的翅膀,只是这一对美丽的翅膀或许已经折翼。 李威廉想追出去,刚跑到门口便听见李诚如严厉地说:“站住,今天你敢跨出这大门一步,就再也不是我李诚如的儿子!”说完,他便一下子栽倒在地上,脸上毫无血色。 李威廉定在那里,一面是受伤的白茉莉,一面是年迈的父亲,他的脚不知为何停止在那里,没有再迈出一步。 初夏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住了,她的眼停在威廉身上,她以为爱情可以给他无限的鼓励,可是那个男人竟然停滞不前了。 她本能地冲下楼,众人都在忙着救助昏迷的李诚如,纷乱,根本没有人留意她追着白茉莉跑出去,直到大门外,她才焦急地发现,根本看不到茉莉的人影。 她正不知该怎么办,却听见有人幽幽地唤她,“初小姐。” 初夏望着那人缓缓向自己走来,带着一股奇怪的香气,那香越来越浓,她也原来越晕,意识渐渐模糊起来,最后只听见那人轻声对她说:“有一个人想见见你!” 看无广告,全字无错首发 , 看- n ,您的最佳选择! 请推荐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176章 真实面目 看 毒婚:冷总裁的出逃妻 第176章 真实面目 初夏在一个不大的密室里醒来,挣扎着睁开眼,身上却还是没有力气。【n看】 周遭的一切都遵循着一个原则,那就是黑的可怕。 她的眼睛过了好久才渐渐适应了这种带有压迫感的黑暗,她看见不远处站着一个人,在一团黑色,他的身影也显得不很清晰,也正是因为这份不明的笼罩,使得他身上除了难以忽视的神秘外,还多了一丝恐怖的气息。 初夏身子本能地向后退了退,直到背部紧紧地贴在墙壁上,可这丝毫不能带给她任何的安全感,恰恰相反,水泥墙壁的冰冷正沿着她的脊椎慢慢地扩散开来,使得她本就冰凉的身子越发得冷。 “你是谁?”初夏谨慎地问。 那人没有回话,而是转动身子徐徐向她走来,他脚下的步子始终未停,可初夏却听不见他的脚步声,只看见那个身影如同鬼魅一样慢慢向自己飘来。 随着那人离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近,初夏突然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那股香气她曾在一个人身上闻到过,却让她终身难忘,她记得,那种香的名字叫做迷迭香。 突然,一道强光射向她的眼部,她本能地抬起手臂遮挡着,却听见对面那人浅浅的一声笑,随后光线也慢慢地柔和起来,继而,她便看见了那张她似乎并不该感到惊讶的脸,因为那特殊的迷迭香的味道,可不知为什么,当事实摆在眼前时,还是由不得她不诧异。 楚天此时正慢慢俯下身子,蹲在她的身边,他身上那浓重的香气使初夏感到一阵头钥眩。 “我们又见面了!”他的声音清冷至极。 初夏急着问:“为什么是你?你不是该在国外治疗吗?” “你希望我在国外?希望我远离你?”楚天一边问,一边悄悄地靠近她,他冰冷的唇突然毫无预兆地落在她的脸颊上,初夏一惊,本能地躲闪着,却被他牢牢地攥住了手臂。 他嘴角上美好的弧度却遮不住他眼里无数的寒意,他似乎很满意她的慌张,轻蔑地说:“怎么怕了?还是怪我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怪我影响你们的卿卿我我?” 他摇着头,对着初夏一脸的茫然,手自顾自滑动在她细滑的肌肤上,嘴里说:“我对你不够好吗?为什么不对我说实话?在我问你有没有男友的时候主动承认你的过去,承认你爱他?还有他,明明认识你,却故意在我面前那样惺惺作态,那样冷漠地待你。我是患过失忆症,可不代表我是傻子,你们以为我看不出来吗?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了,可他却一而再再地那样做,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初夏惊惶的眼神此刻成为了楚天最为满意的作品,他笑得更加灿烂了,完全忽视着初夏的问题,“你们兄弟的感情不是很好吗?你难道不爱他?” 就像是过了几个世纪,楚天才从他的沉思醒来,他反问着:“他爱我吗?”拼命摇着头,说:“不,他不爱,他只是觉得他自己是个救世主,像是在施舍一样!” “可是他在帮你打理生意??????”初夏下意识地帮欧瑾瑜辩解着,可这更加惹恼了楚天。 他拧起眉打断初夏的话,“帮我?是帮他自己吧!帮他实现真正吞并楚云集团的计划!为了达到目的,他连亲情都可以不顾,还有什么是他做不成来的?” “难道你父亲的死真的??????”初夏有点不敢说出,她不相信欧瑾瑜会做出那样冷血弑亲的事,可今天欧瑾瑜面对记者时的样子又令她突然怀疑起来。 “看来你也有所耳闻,当初如果不是他告发,我父亲怎么会自杀?我大哥又怎么会疯掉,至今还关在精神病院里?而他们欧家呢,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接下了我父亲为此失去性命的那宗生意,成为了那场变故最大的赢家。他以为这些年照顾楚云集团的生意,照顾我,就是他的恩惠,他错了,其实他是在赎罪,赎他亲手犯下的罪孽,难道我还要感谢一个害我家破人亡,害我失去记忆的人吗?可惜,到现在他还不知道,我好了,我想起来了,诗雅治好了我,我记起了那一晚大哥和他说的话,我也记起了父亲是怎么倒在血泊里,他所做的一切我都无法忘记!”楚天越说越激动,最后的话几乎是从胸腔里迸发而出。 初夏无辜地望着他,像是明白了什么,“你是故意接近我的?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是谁?” 楚天笑着点头,手在她小巧的下巴上轻轻一点,“聪明!遇见你的那天我本来是去欧瑾瑜别墅的,可我们却在半路相遇了,你说这是不是天意啊?” “我对你有什么用?” “本来想要你爱上我,我要他伤心,可是??????”楚天沉了片刻,才继续说:“没想到你那么喜欢他,这是我始料不及的,也是整个计划里唯一失算的地方。” 初夏扬起脸,而此时楚公子正弯起那比女人还要摄人心魄的笑眼,故意皱眉说:“我就是喜欢他的东西,他的房子、车子、衣服、鞋子我统统都要一模一样的,这种快感我抵挡不了,可是你只有一个怎么办呢?要么,就是你完完全全地属于我一个人,要么??????” 他顿了一下,把脸凑得极近,他的唇始终保持着迷人的笑,眼里却散发着鬼魅之气,他嘴里呼出的气冷冷的,徐徐地隐着迷迭香的味道,以至于初夏在以后的岁月里都对这种气息厌恶直至,包括香水、清新剂、洗涤用品,她一概排斥这种味道,因为它会使她想起那个满是阴霾的下午,想起那个漂亮却可怕的男子说过的话,“既然你不愿离开他,就只能把你一分为二了。”说着,他冰冷的手指沿着初夏的发髻慢慢下滑,像是要把她整张脸分割开来一样。 他一直笑着,初夏却觉得肌肤上的疼痛感是那样的真实,好像触到她肌肤上的不是血肉之躯,不是人类的手指,而是恶魔手的屠刀,生生地屠杀了她。 只是一霎,他却又半眯着眼睛,无奈地摇头说:“可我不忍心,你看,我还是很在意你的,既然不能让你消失,那么就只能要他消失了,哈哈!” “不要!”初夏几乎惊叫出声。 楚天不满地捏着她的脸颊,像是要穿透她一样,冷冷看了她许久,“你真是一个奇怪的女人!他待你好吗?据我所知并不好,他限制你的自由,你难道不恨他吗?” 初夏故意避开他的眼神,他却不在意地大笑起来,手也渐渐松下力气,放开她的脸。 他站起身子,慢慢向后退了几步,坐进桌子后的转椅里,自得地架起腿,一派的随意。 两人都不再说话,空间里布下了寂静的因子,可潜藏在暗地里的火花却时不时地跳跃着,终于,他再次开口:“如果你愿意吻吻我,我可以考虑带你去见一个人。” 初夏漠然地望着他,许久才冷哼一声,“楚天,你太可怕了!” “是吗?谢谢夸奖!”楚天不以为然地回复,笑容依旧地说:“看来你是不想见到初卿了?” “你,你把我爸爸怎么了?”初夏极为警觉地问。 “我能把他怎么样,我只是消息灵通而已,你想见见吗?” 楚天故意问着这个答案早已在他心的问题,他歪头看着对面的女人,得意地等待着那个没有悬念的点头。 圣荷医院里,初夏在监护病房大大的玻璃窗外见到了身上满是监测仪器的初卿,她没有想到只是这短暂的一段时间,他的病情竟会恶化得这么快,她的头无力地抵在玻璃上。 江雨默安慰地拍着她的肩,他手上暖暖的温度暖着初夏的心,她别过头看向他,他恬淡的笑容像是严冬里和煦的阳光一缕缕地照过来。 “我已经联系了国外的朋友,马上会有世界上最好的医生过来为叔叔做手术,而且肝源的事情你也不必担心,我会托黑道上的朋友高价从器官黑市购买,那样会快很多,叔叔不能等太久。” 江雨默有条不紊地叙述着,态度平静而镇定,就像这些事情容易得他可以信手拈来一般,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些日子以来他所做的一切有多么难。 初夏敏感地追问:“江雨默,你哪来的钱为我爸爸转院?还请了国外的医生?我给的那些钱根本就不够。” 江雨默淡淡笑着,嘴角翘得那样好看,“我有钱,我刚刚卖了一把琴,价钱很是不错!” 他说得极为淡然,可是初夏却知道这对他意味着什么,那些琴是他的宝贝,可他却卖了一把琴,“你卖琴?卖了哪一把?” “邦茹。” 他的声音很轻,可初夏却是心头一震,她紧紧抓住他的衣襟,“你竟然卖了邦茹?卖了多少钱?” “因为没有合适的拍卖会,又急着用钱,就托香港的一个朋友卖了出去,卖了七十万美金,初夏,你放心,叔叔后续的费用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没有问题了。” 初夏一下子失去了力气,本来抓在他衣襟上的手慢慢地滑下来,她喃喃地说:“江雨默,你疯了,它的价值保守估计也要在百万美元之上,这还只是它的商业价值,作为艺术,它是无价的,唯一的,可你居然为了我,把它卖了!你要我······” 江雨默沉沉地不再说话,他只是轻轻揽着怀里的女人,重复着那一句,“只要你好。” 角落里,楚天远望着走廊那头的一男一女,许久才对后面的助理说:“是时候通知欧瑾瑜了,他的女人丢了那么久,我想他也该着急了!何况这么精彩的一幕他若是错过了多可惜!” 看无广告,全字无错首发 , 看- n ,您的最佳选择! 请推荐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177章 最后一次说我爱你(1) 宇凌萱看着男人在接到那个陌生的电话后,脸色突然变得奇差,他低头看着手里的电话,直到自己走近他的身边,他竟未能察觉到,还是她轻声问:“出了什么事吗?” “公司有点急事需要我去处理,威廉这里帮我解释一下。 ”欧瑾瑜说话的时候,口气是那样的镇定,不容置疑,虽然他此刻的语调并不高,也没有命令的意思。 宇凌萱望着男人远去的背影,站在那半晌才回过神,那样急匆匆的步履,那样焦灼不定的眼神,她是这样的懂他,纵然过去多年,她依然明白他行为上所有的细节,这一切都代表了什么,她心知肚明,因为受他宠爱的待遇她也曾有过,那种急切是如此的熟悉,只是他们的爱已经过了最美好的保质期。 欧瑾瑜赶到圣荷医院大门的时候,恰好看见江雨默送初夏出来,他的手轻轻落在她的肩头,她的眼圈不知为什么红红的,整张脸上展现的娇柔嫉妒得令他发狂。 欧瑾瑜掌心突然很疼,沃图手机上凸起的钻石如尖刀一般刺进他的肉里,隐忍的情绪压抑得久了,就像是一枚威力无比的炸弹,爆炸的瞬间周遭一片灰飞烟灭。 司机听到后座猛地一声巨响,他不敢回头,只是在后视镜里瞥见老板那张阴云密布的脸。 对于江雨默所有的嘱咐,初夏只有点头的份,做事做到江雨默这样的地步,她已无话可说,她亏欠他的实在太多了。 “放心,不管有什么事都有我呢!”江雨默目光灼灼。 初夏不敢对上那双深情的眼,却突然觉得自己臂膀一凉,直到那双熟悉的手掌攀上她的肩头,她才知道一个人的气场可以这样强大,大到只要他存在,这方圆几公里以内全部是他的覆盖范围,如同一张大大的网把她牢牢地捆绑在下面,绝无漏网的可能性。 男人的手很熟练地把她从江雨默的身边拉入自己的怀里,他对她说着话,眼睛却一直不离江雨默半分,彼此对峙在那里,他们仿佛是站在伊利亚特战场上的古希腊勇士,如果说刀剑是武士最重要的武器的话,那么此时,他们激战在一处的冷冽眸光便成为了可以射杀人命的利器,无形的刀光剑影中,男人们进行着一场无声的较量,火花飞溅,光影四溢。 欧瑾瑜突然展颜一笑,就像是示威一样,他的口气出奇的宠溺,可在初夏耳朵里它却成为了最骇人的言语,“出来为什么也不说一下,要我担心,我还以为你丢了!” 她不知自己为什么会怕,可是仍旧止不住地颤抖。 “冷吗?”欧瑾瑜体贴地脱下外套,披在她的肩上,甚至细致地把压在外套下的发丝轻轻地撩起,“这么大的人也不懂得照顾自己,你怎么就穿着这个来见朋友?” 初夏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因为他轻轻的叹息声,因为他说:“你以为自己还是任性的小孩子吗?我们回去!” 欧瑾瑜说出的话不容任何人反驳,话一出口,他便揽着女人的身子,转身朝车子方向走,而初夏则像是中了魔一般乖乖跟随着,他所说的一切话都如同圣旨一般,她已经习惯了对他言听计从,她已经习惯了他对自己所有的安排和掌控。 直到车子缓缓开动,她才想起回过头看向江雨默所站的位置,他一动不动地留在原地,甚至一直保持着方才的姿势,自始至终未曾改变,阳光洒在他身上,一片光亮中他的身影便再也让人看不清晰。 “还依依不舍?”轻烟缭绕,欧瑾瑜的嗓音匿在其中,有些沙哑,也有着无法模仿的慵懒,正是这伴着烟雾的声调,使他那本就磁性的声线更添了一份难以言喻的性感。 此时,他正微闭着双眼,吞云吐雾间,他执着烟的手臂悬在车门上,手指上的火花一闪一闪的,一会儿亮了,一会儿又灭了,就像是一双精灵的眼睛潜藏在黑暗的人间,睥睨着人类心灵最深处的秘密。 “看来我说过的话你都忘了!”他轻哼一声,缓缓张开眼,乜了她一眼,手狠狠压在烟灰缸上,掐灭的香烟垂死挣扎般散出最后的一缕青烟。 他突然摸向她的脸,指尖仍留有淡淡的烟草香,漾在此刻她涣散的神经里,她只记得那气息甜中掺杂着一丝微微的苦味。 他的嘴附在她的耳边,随着气息的吐纳,一个个字进入里面,立马冰冷一片,“你最好别挑战我的耐性!我看不惯的人,也许会让他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比如······某人。” 她惊慌失措地抬眼望他,那双眼却没有丝毫波动,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悲喜,如果不是挂在他唇边似有若无的嘲讽,她一以为她看见的不过是一枚没有温的面具。 可就是这样一张俊朗非凡的脸孔,却在这一刻散发出前所未有的暴戾之气,他若无其事地捡起散落在后座上的手机碎片,低声问她:“知道它怎么了吗?” 她惶恐地摇着头,那些零件四分五裂地落了一地,残破的肢体使人忘记了它曾经的辉煌,它也曾美丽,可那一刻却变成了他发泄愤怒的替代品。 “因为它在替一个人受过,也许,你该谨记我说过的话,我从不标榜自己是个好人,一个坏人可以做出许多许多事情,多得超过你的想象力。”他的话带着丝丝凉气传入她的耳中,彻骨的凉。 “你······要做什么?”初夏傻傻地问。 “怕了?你总是那么善良,总是会替某些人担心,可惜,我的喜好无法和你一致,有一些人真的很碍眼,让我忍不住想要把他······”他故意停下来,审视着初夏急速变化着的脸色。 “你就那么在意他吗?”他语气中的不快愈发严重。 暮霭之中,那座熟悉的别墅渐渐在眼前清晰,它或许奇美无比,可在初夏眼里,那里不过是一座束缚她的禁地。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 - ,您的最佳选择! ------------ 第178章 最后一次说我爱你(2) 看 毒婚:冷总裁的出逃妻 第178章 最后一次说我爱你(2) 欧瑾瑜扯掉领带,随手解开衬衣的几个纽扣,挣脱的领带落在男人的脚下,他扫了一眼,狠狠地踩上去,皮鞋磨蹭在上面,直到那真丝的质地顷刻之间褶皱起来。【n看】 只有初夏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因为这是他们在一起期间,她送给他唯一的东西。 那一次她路过纪梵希专卖店,这条黑色暗纹的领带一下子就吸引住了她的眼球,她站在橱窗前良久,脑子里的每一个画面都是他的样子,她浅笑着,他如果穿上那套杰西亚的西装,再配上这样一条领带该是多么的合适。 她毫不犹豫地走进去,虽然它的价格大大超出她的预料,可她还是毅然决然地把它买下,她想看见他带着它时意气风发的那张脸,虽然它花掉了她所有的零用钱,虽然她仅有的一次购买奢侈品经历竟是为了一个坐拥无数财富的男人,可她还是觉得高兴,因为这是用她的钱买下的礼物,她能给他的,也许仅限于此,可是她对他的爱却是占满了她的全部。 可现在,那条领带如同车子里散落的手机碎片一样成为了他撒气的工具,她忍不住弯腰捡起它,却听见男人质问着:“你就那么耐不住寂寞?只是一个宴会而已,就要跑出去见别的男人?” 到嘴边的话被一声惨烈的尖叫声打断,初夏可怜巴巴地看着无辜的小毛倒在男人的脚下,他恶狠狠的一脚,把它踢飞好远,它呜呜的声音像是在向她哭诉,她跑过去抚着它的头。 “这世界上的一切东西都比我要重要吧?”欧瑾瑜几乎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对每一个人好,她甚至对一只狗好,可就是不懂他的心,就是不能一心一意地对他好。 初夏小心翼翼地回复:“欧瑾瑜,今天的事你误会了,我只是去看我父亲,而且带我去的人并不是别人,是楚天。” 欧瑾瑜一怔,“楚天?”随即狂笑不止,那笑声吓得小毛一下子钻进了沙发下面,无论初夏怎么安抚它都不肯再出来。 欧瑾瑜一步步走过来,步子走得极为用力,他扣住她的手腕,眼里带着少有的伤感,他微微地摇头,许久才说:“你是不是有妄想症?还是说谎已经成为了你的习惯,你的本能?你的血液里到处都是欺骗的因子,也许连你自己都无法控制,谎话就像是家常便饭一样随随便便就可以脱口而出,这一点我真不得不佩服你!” 初夏还想说什么,男人却用力拉着她奔向书房,他动作利落地打开电脑,噼噼啪啪地一通打,随后拉过她,“楚天现在美国,你要和他对话吗?” 视频里的楚天微笑着,就像是一个无害的少年,他眼眸的暖意轻飘飘地飞扬着,可就是这样一双眼睛却使得初夏更加害怕。 “楚天,初夏说她今天见过你。”欧瑾瑜点燃一支烟,懒散地倚在靠背上。 楚天扬起他藏笑的眉眼,浅笑无声,他对着屏幕道:“哥,你在吃醋吗?初夏,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明明是刚刚分别,这样的人究竟还能多可怕?此刻,初夏的脸色只怕比墙壁还要惨白。 欧瑾瑜似乎再也看不下去,这个女人把他当作傻瓜一样,他刚要关闭视频,却听楚天说:“我可不可以单独和初夏说两句话?” 欧瑾瑜点点头,他爆燃的怒气急需一个渠道去释放,他低沉着走出房间,一路向健身房走去,带上拳击手套,悬挂在半空的沙包便成为了他发泄的对象,一拳拳的重击,砸下去,他的手都被震得生疼。 初夏呆在那里,直到楚天对着她笑,不等她说出疑问便说:“高科技没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不管我想在哪,美国,或者欧洲,只要我想。如果你想告诫他小心我,到最后受伤的人恐怕是你自己,因为他不会相信你,就如同他不会怀疑我一样。” “楚天,你究竟要做什么?欧瑾瑜会去圣荷也是你做的吗?” “你不该感谢我吗?如果不是我,你们的爱多么平淡无奇!”他平静的神情就像是一个天使,纯净的眼睛即使在屏幕的那一方,仍旧满是挡不住的溢彩流光。 不去管楚天的笑脸还留在屏幕里,初夏失魂落魄地找寻着欧瑾瑜,她第一次发现这个房子怎么那么的大。 健身房里一阵劈劈啪啪,初夏打开门的一瞬,男人缠着胶带的手正渗出鲜血,她走进去,他连看都不看她,只是把卸掉的拳击手套踢到一边,赤手全力打在沙包上。 她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奋身扑到他身上,第一次这样的主动,她的声音里满是哀求,“欧瑾瑜,相信我!” 男人下垂的手臂僵在那,她的身体柔软地抵在自己的背上,他几乎以为自己会转过身子抱住她,可是他没有,可惜他没有,他只是听见自己依旧冷冷地说:“除非你永远不见他,永远不踏出这个房子!” 初夏紧抱着他的手臂微松,他轻轻冷笑一声,“做不到?” “我需要见我爸爸。” 她不知道这真实无比的话语已经因为有人做了手脚,而成了天底下最虚伪的谎言。 欧瑾瑜冷眸凝视着初夏,最后才说:“第一心医院根本就没有初卿这个病人,怎么,你想说圣荷吗?那里倒是有一位你很熟悉的病人,不过他的名字叫做江雨默,病情似乎并不严重,浅表性胃炎,你就为了这个哭红了眼?” 初夏像是不认识他一样,目瞪口呆地站在那,他们的身体本能地分在了两地。 正是初夏那份彷徨更加激怒了欧瑾瑜,他扯着她走到大大的镜子前,使劲把她的脸向前抵着,“看看你这张失魂落魄的脸,我最无法忍受身边的女人欺骗我,你居然??????” 初夏突然出声:“欧瑾瑜,我爱你!”一句从未说过的话竟然在这一刻被她脱口而出,可惜她挑选了一个最坏的时机。 她的话仅仅令男人微微一怔,继而用嘲讽的口吻说:“爱?你的谎言还有多少?” 初夏绝望地看着自己深爱的男子用那样调侃的语气来回复她埋在心里那么久的爱意,欧瑾瑜,我爱你,这是我第一次说出口,可是你却不相信我。 下一秒,她的血液都凝固在了一起,男人嘴边近乎癫狂的笑容令她畏惧,他手指轻轻一按,电视屏幕上出现的画面让她窒息,他报复一般,竭尽全力地说着最伤害她的话,“我不会放过你的,这一辈子我都不会放手,如果你妄想逃出去,那么这些视频就会出现在你父母,导师,至亲好友的眼前,我会让你一辈子无法抬起头来,我要让你痛不欲生!” 那些字一个一个地从他的嘴里吐出,砸下去,落向她的心里,猝不提防间,便留下一个大大的血窟窿。 她呆呆望着屏幕上男女欢好的画面,他们的身体交缠在一起,那一声声低语和喘息都不再是爱的记忆,往日里两人最亲密的时光在此时变为了最无耻的要挟,她恶心地干呕着,她从不知道爱可以沦落到这样一个不堪的境地。 她慢慢直起身子,正碰上男人无以畏惧的脸,盛怒之下,他似乎并不觉得他过分。 她嘴角轻微地扬起,略有些倔强地望着他,她的眸光里第一次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她静静地贴近前方的镜子,站定,她再次说:“欧瑾瑜,我爱你,这句话是我第一次说,也是我······最后一次说。” 伴随女人凉薄的话语,欧瑾瑜突然听见一声清脆的响声,继而他看见眼前破碎的镜片,和女人那张满是鲜血的俏脸。 看无广告,全字无错首发 , 看- n ,您的最佳选择! 请推荐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179章 软禁 “清凉,举目为伤,夜恼了我,而我又是谁的衣裳??????”女人一直小声哼唱着。 欧瑾瑜盯着那美丽的额头上一道不深却也不浅的伤疤,目光幽深,那里面的寒意源源不断地涌上,如同一个深不见底的冰窟窿,人陷进去,便再无生还的希望。 女人的歌声似乎没有停止的意思,他的面色又暗了几分,不管她有没有听自己说,仍对她搁下一句话:“让发型师剪个刘海,就会挡住疤痕了。” 转过身,他没有迈开步子,他觉得女人应该听见他说的话了,因为那一句被她唱了千百遍,唱了整整一个上午的歌谣戛然而止。 过了好半天,他才听见她沙哑着嗓子说:“放我出去!” 她的声音因为多日里的自我折磨而变得沧桑,他的心忍不住微微一动,却依旧咬牙说:“不行!” “你要关我到什么时候?”初夏猛地转身,因为那剧烈的动作使得她虚弱的身体一时间有些站不稳,她费力把身子撑在墙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到你答应我的条件为止。”欧瑾瑜几乎失去理智,他不知道为什么每当面对这个女人,他的心,他的头脑便会丧失了一切的控制力,他越是想要接近她,可每每都会适得其反。 初夏苦笑着,“难道你要关我一辈子吗?” 欧瑾瑜的拳头慢慢地收紧,他脸上刀刻一般的线条在半明半暗的光线下显得更加坚毅,眉心轻微地一抖,“一辈子??????”他稍顿,“又有何妨?” 初夏还想说什么,楼下却爆发出一阵骚乱声。 欧瑾瑜谨慎地快步向楼下走去,自从初夏自己故意撞破头后,这个别墅上上下下、明里暗里被他安插了不知多少的保镖,他们的职责似乎与普通的保镖不同,他们要做到的不仅仅要保证主人的安全,不许外来人进入,而且也不允许别墅的人出去半步,当然在别墅的范围内,他们要确保初夏不受任何伤害也包括自我伤害,说的再简单些就是初夏从那天开始被软禁了。 欧瑾瑜意外地在庭院里看见被众人缚住手臂的江雨默,他轻轻一挥手,众人会意地收手退后几步,却始终站在可以保证他安全的有效范围内,他故意朗声道:“江先生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初夏呢?”江雨默问的很直接。 欧瑾瑜依旧不动声色,流转在眼眸里的光亮闪了又闪,“这似乎和你没有关系。” “你凭什么限制她?她已经很久没有看过她父母了,你知道他们有多担心她吗?”江雨默一一质问着他。 “限制?哈哈。”欧瑾瑜突然低头狂笑着,许久才侧头对上江雨默怒目而视的双眼,“那天你看得清楚,她是心甘情愿和我走的,她是我的女人,我付给她金钱,她给与我她的一切,她的身体,她的美貌,她的时间,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欧瑾瑜话音刚落,“无耻!”江雨默怒吼着一个箭步冲上来,那群保镖没料到他会突然动手,还没来及阻止,他一拳便结结实实地砸在欧瑾瑜英俊的左脸上。 欧瑾瑜却一声不吭,只是稳住被这突如其来的重击打的微微趔趄的身子,狠狠吐出一口血水。 保镖们见主人受伤这才一哄而上,几个大汉将江雨默团团围住,摩拳擦掌一个个目露凶光。 “住手!”初夏不知什么时候冲出来,可她的喊声对于那些用惯了暴力的大汉来说根本不起丝毫作用,他们的拳头突然如雨点一般落下。 江雨默虽然身手不错,但毕竟势单力薄,一人难敌四手,何况对方根本没有点到为止的意思,不一会就伤到多处,伤口皮开肉绽,他却仍旧忍痛和对手纠缠在一处,丝毫不退让。 初夏声嘶力竭地扯着欧瑾瑜的袖口,“欧瑾瑜快让他们住手!” 欧瑾瑜死死盯着女人,她脸上焦急的神色与刚刚麻木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难道只有那个男人才会牵动她的心吗? 欧瑾瑜无力地扬起手,那简单的动作却像是灵敏的开关结束了众人的殴打,人群尚未散开,欧瑾瑜便看见女人忙不迭地冲进去。 可是她有没有看见他带血的嘴角?苦笑着摇头,她不会看见,一个没有放在心上的男人,怎么会入她的眼。 欧瑾瑜忍受不了女人伏在江雨默身上的手,他大声喝道:“把这个人带走,马上。” 初夏眼睁睁看着众人连推带搡地带走江雨默,她不知他究竟伤到了哪里,只看见他眉骨处肿的老高。 她的手腕被牢牢辖制在男人的手中,半点也动弹不了,直到那辆车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 “卑鄙!”初夏突然扭头说。 “卑鄙?你说我卑鄙?”欧瑾瑜怒不可遏地把她推到门上,“你有看见我受伤吗?还是你根本就不在乎?你只关心那个男人?” “欧瑾瑜,我们为什么不能放过彼此?”初夏几乎哀求着,“你放了江雨默,他是好人,我求你不要为难他。” “他是好人?那么我是坏人了?你这么快就给我们两个人定性了?” 欧瑾瑜眼中的怒火慢慢燃烧起来,越烧越旺,他刚刚只是想派人将江雨默去就医,看来他的好心是多余了,因为没有人会买他的好。 他索性揉着女人的手,把人心底潜藏的邪恶的因子彻底地释放,“还是你了解我,我就是个坏人,他落在我手里,我怎么会轻易饶过他呢?” “欧瑾瑜请你摸着良心做事,不要为难无关的人,求你!” “你又一次为他求我!良心?忘了告诉你,那个东西我早就没有了!” 初夏咬着嘴唇,小声说:“你是个魔鬼。” “恐怕,我该是魔鬼的老师。”欧瑾瑜大言不惭地回着,甚至为自己倒上一杯酒,佯装潇洒地浅酌着,哪怕擎着酒杯的手早已抖个不停,“他的生死全在你手里。” “欧瑾瑜,我早该知道你没有良心,你连自己最亲近的人都会害,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出来的?呵呵,是你逼死了你的舅舅,是你害得楚天一家家破人亡,是你害他失去记忆,都是你,所以你会那么害怕伤害他,因为你愧疚,因为你手上满是自己亲人的血??????” 耳光重重落在初夏脸颊上的时候,她嘴边的笑意尚未退去,眼眶中饱含的泪却一滴都没有落下,就只是旋转在那双美丽的眼眸里,她像是垂死的白天鹅一样伏在男人的脚下,却没有一丝失败者的落魄,反而显得高贵无比。 她所有口不择言的话语每一句都正中欧瑾瑜的旧伤,那是他心底的要害,是他一辈子都不愿触摸的地方,正是这寥寥数语顷刻间便埋葬了他们。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 - ,您的最佳选择! ------------ 第180章 想离开,除非我死 “你手上满是你亲人的血??????”初夏永远不会明白她脱口而出的那些话语会如此伤到欧瑾瑜。 他冷冽的眼眸突然变得血红,就像是一只被激怒的狼,潜藏的所有戾气瞬间爆发,且一发不可收拾。 “这一辈子你都别想逃脱,别指望我会放过你,你说的对,我没有良心,你早就明白了你面对的是怎样的人,我连自己的亲人都不会放过,你算得了什么?那个姓江的又算得了什么?”欧瑾瑜咬牙切齿地说,手里始终没有放开已被他搓的发红的美丽脸蛋。 “人和事在我的评判标准里,只有两种区别,那就是有用或者没用,你恰恰被我没有理由地划入了有用的范围里,这不知是你的幸运还是不幸,所以,你最好老老实实地待在我视力所及的范围内,别让我看不见你,别让我想要得到你的时候,抓不到你。”说着,他暧昧地吻在她光滑的脖颈上,吻的力很轻,像是羽毛滑过肌肤,却令初夏觉得浑身一痛。 欧瑾瑜缓缓起身,像是又想起了什么,低头道:“还有你的博爱,最好也给我老老实实地收回来,不然,我如果控制不了大开杀戒,如果我伤及你所谓的好人,所谓的无辜,你就别怪我心狠了!” 初夏仰头望着他,就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眼珠一动不动。 他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冰冷的手轻轻拍在她的脸颊上,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声响,“你那双大眼睛不用那样看我,我不怕,你鄙视也好,憎恶也好,你都得乖乖在我手心里,一天,一时一刻也别想给我逃出去,除非??????” 他停下来,带着阴森的恐怖之气,如同地狱里的撒旦莅临人间,久久的凝视着眼前的女人,微微启唇道:“除非我死了。” 他顺势将一把随身放在口袋里的瑞士军刀塞进初夏的手中,用蛊惑的口吻对她说:“诺,杀了我,用力捅向这里,你就可以自由了!”他的手一下下比划在他左胸的心房处。 初夏颤抖着,刀在她的手中上下颠簸,她就像是行驶在无边无际的海里,这一刻的她成了那一帆迷失了方向的孤舟,面对的或者不是这无垠的汪洋,而是比海还要深沉的他。 她想,她从没有一天看懂过他,他的眼里毫不掩饰对她的憎恨,可是却仍旧不肯放手。 她希望他可以彻底了断她,可他偏偏不,就像是并不饥饿的猫儿抓到了老鼠,他只是不停地耍弄着她,直到看见她筋疲力尽,直到她被他扼杀在无尽的阴霾之中,他才会满意,他要的不是结局,他享受的只是过程,只是完完全全掌控一个人,是那种轻而易举地操控别人生死的快感。 她甚至有些恍惚不清,第一次见到的那个朗眉星目的男子究竟在哪里?他如繁星一般璀璨的眼眸就闪在眼前,却再也不是当年的样子。 她记得他第一次握住她的手,瑟瑟的秋风里,那简单的牵手是多么令她痴念,徐徐的温暖透过她的掌心一点一点传到她的心田,永永远远地印刻在那里,那里留有她最宝贵的记忆,是她对一个男人多年以来最深刻的眷恋。 她记得那晚他的吻像是春雨一样连绵地落在她的身上,她害怕,却无法抵挡他的热烈,她献出了作为女人最宝贵的东西,那是她的礼物,是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最高的礼待。 泪水慢慢地浸湿了她的脸,她记得这所有的一切,它们就像是前世一个美丽的梦,生生破碎在她的眼前,前世里的他随着烟雨雾气在她面前消散。 她爱他的前世,可她却痛恨他的今生,现在,他的前世与今生都被这破损的记忆打的粉碎,在一团血肉模糊中,重铸成一个全新的他,一个完全陌生的他。 欧瑾瑜突然紧紧箍住女人的身体,她的身体那样真实地融进自己的怀里,那样柔软,那样无助,她的手里仍旧死死地攥着那把刀,他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她身体剧烈的颤抖,他再一次出声:“为什么不杀了我?” 她知道,她只要手臂一个轻轻的回还,便可以轻而易举地从背后插入他的身体,插入他专横的几乎残暴的心脏,插入这个令她感到畏惧,甚至慢慢开始仇恨的人。 他的手臂依旧紧紧抱着她,就像笃定她不会痛下杀手一样,这是一场他与她之间的生死赌博,而他赌的是她的不忍。 他赢了,他的嘴角再一次飞扬,虽然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个笑容他是费了多少力气才装出来的。 黑暗里,男人英俊的几乎令人窒息,初夏注视着他弯弯的眼,其实,他与她的博弈,他根本不会输掉,因为在爱情的棋局里,谁率先迈出那卑微的一步,就意味着满盘皆输,早在当日,一切都已是定局。 他站起身,仿佛像在逃离她这个瘟疫一样,头也不回地向楼上走,却在楼梯的转角处停下来,默不作声地站了许久,才沉着嗓子道:“希望你不会后悔放弃这次杀掉我的机会,也许,这是唯一的一次!” 男人突然狂笑起来,丢下初夏一个人,留给她的是满身的颤栗,还有一把明晃晃的军刀,一把带着他的愤怒,他的挑衅的刀。 初夏突然听见一声破碎的声音,她想,那是她的心又裂开了一道长长的缝隙,再也无法修补。 她鬼使神差地看着手中的那道寒光,它在她的手中美丽无比,光洁的刀身,线条是那样的优美,银白色的刀锋在手中展露最耀眼的光芒。 她突然笑起来,笑得美极了,像是这世界上最令人不舍的那一抹白月光,落在人眼中,便会永远记在心里。 她的眼角眉梢都缀着淡淡的笑意,微微翘起的唇角发出银铃般的痴笑声,过了许久,她才止住笑,垂下那双美目,任由那亮白的有些刺眼的光亮慢慢伸向自己洁白无瑕的手臂上······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 - ,您的最佳选择! ------------ 第181章 原来我爱你 欧瑾瑜冷冷地看着医生为女人清理了伤口,她手臂上一道道的血红便犹如她向他最深刻的抵抗,无言却直接。 医生向他告知她伤势并无大碍,伤口虽然多,但好在都不深,没必要缝针,注意不要感染就好。 他礼貌地向医生点点头,等医生前脚刚出去,他便一步跨到床前,牢牢攥住女人刚刚包扎好的手臂,她疼的一声尖叫,可他却毫不怜惜,咬牙切齿地说:“疼?你也知道疼?那么,最好就别做这种蠢事,你这是在威胁,恐吓我吗?还敢用死来逼我妥协?太可笑,太幼稚了,连小孩都知道这样死不了人!” 他忽然掐住她的脖子,手在她几乎透明的肌肤上摸索,大拇指重重压在她跳动的脉搏上,一下下感受着她的生命跳跃在自己的指尖,久久不语。 初夏窒息得喘不上气来,她的血流停滞在他的手掌之下,而他竟然在愣神,他难道真的想弄死我吗? 她微微挣扎了一下,他涣散不定的眼神才慢慢集中在她的脸上,慢慢,男人突然爆发出骇人的狂笑,幽幽地说:“下次要是想死,记得划开这里,你的血液便会带着强大的压力喷射出来,满身满地的血花,壮观美丽极了!” 他原本紧紧束缚她的手猛然松开,任由她跌至墙角,他大笑着向外走,却在门口的时候停下来,像是想到了什么。 男人很快从门外折返,回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一本书,冷哼一声丢在她面前,“上一次是脸,这一次是手,你是不是自残有瘾?下一次要是再想死,看看哪里是动脉,哪里是静脉,找准了再下手!” 初夏晕眩地看着书的名字,《临床解剖学》。 没有伤心,因为她已经没有心;没有哭泣,因为她突然发觉自己再没有了流泪的勇气。 而男人却在拧动门把手的一刻丢给她一席话,让她绝不会、绝不敢再次自我伤害,彻彻底底掐断了她的那个念头。 那时,欧瑾瑜站在那,一如既往的气宇轩昂,可初夏却在想,为什么这样一个男人会说出那样绝情的话,有时候你以为你在天堂,可事实却恰恰相反,“有本事你就继续,我有的是时间和你玩这种寻死觅活的游戏,不过你最好想清楚后果。 你死了,医院里那个不知是真是假的父亲便会停下所有的治疗,你死了,你那一群朋友都会受到牵连,哦,忘了告诉你,我已经买下了乐团,中西乐全部买下了,如果你死了,我就要那个什么方杰扫一辈子厕所,还有茉莉,这辈子都别想上台演出。 你是学音乐的,最清楚一个演员如果一辈子远离舞台是什么心情? 还有你的江大师,你说要是拉琴的人少了手指头会怎么样?” 初夏绝望地看着欧瑾瑜用近乎戏谑的口吻平淡说出这些人的命运,就好像掌握在他手中的不是人的尊严,而只是一些低等生物的存在。 她的唇颤抖着,却麻木得说不出话来,就只能由着他再一次向自己发出警告一般的威胁声:“不信就试试,你死了,我要他们所有人陪葬!” “为什么这样对我?折磨我就这么有趣吗?”初夏无力地问,虽然她深知那个答案永远不会如她的心愿。 “为什么?我就喜欢这么折磨你,我就喜欢看你痛苦,我就是要看那个姓江的爱你却得不到你,我要看着他痛不欲生,我就是要你们一辈子,永永远远也不能在一起!” 他的摔门而去并不代表一切的结束,因为初夏在午后突然收到了欧瑾瑜派人送来的“礼物”,一大束火红火红的玫瑰,目测起码要几百朵,可这耀眼的红色在初夏的眼里却慢慢沉淀成血的颜色,她紧张得甚至抱不住花。 新来的小女仆笑着,以为她是因为激动,嘴里不无羡慕地说:“初小姐真是好福气啊,欧总待你真好!” 旁人不会晓得她手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他们只会看见水面上的平静。 初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笑出来的,简简单单一个牵动嘴角的动作却令她疼得汗珠一颗颗地向下落。 “咦,这里有张卡片。” 女仆把卡片递到她的手中,她战战兢兢地打开,上面的字迹的确出自他手,这一点毋庸置疑,他的字如同他的人一样,遒劲有力却也带着不可忽视的霸气,挥洒之间仍不忘了向别人宣告他的飞扬跋扈,即便是送花,也是这样蛮横**,像是丢给别人的一个大大的工具,他的花,无关感情,他的花,只为了传递卡片上的寥寥数语,“据我所知,江大师今天下午出了个小车祸,伤到了小臂,不过好在是皮肉伤,应该不会影响拉琴,不过就不知道下一次会不会这么幸运了。” 初夏心里小声念着江雨默的名字,却打死也不敢从嘴里说出那三个字。 欧瑾瑜半夜才摇摇晃晃地回来,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他醉醺醺地把外套丢在地上,今天的应酬本可以不醉成这个样子,可他偏偏像是和自己过不去一样,该喝的酒他喝,不该喝的他也喝。 今天的宴会,他迟到了五分钟,一进门他便自请罚酒三杯,饭局还没开始,他的眼神就有些涣散了,到后来更是无所顾忌,从开始到结束,一直坚持把灌酒进行到底,就连张助理也冲着宇凌萱吐舌头,这样的欧总他真是没见过,他一向节制,善于掌控全局。 只有宇凌萱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她想,有时候自己可不可以不要那么聪明,看得太透,真不是一件很轻松的事。 欧瑾瑜跌跌撞撞地向楼上边走边爬,三层楼上的手脚并用,直到主卧前,他才像是忽然被人浇下了一盆冷水,静默在那里,没了声息。 许久,他才悄悄地走进去,女人睡的很熟,他笑笑,他们肯定会遵从他的吩咐喂她吃安眠药。 她的一缕头发遮在眼前,他小心把它捋到她耳后,一丝浅浅的光打在她脸上,柔和而安然。 他的手停留在那面颊上,这样的她不再是白天对他满是敌意的刺猬,而像是一只无害的小兔子偎在他的掌心里,他有些留恋她眉间那似有似无的温柔。 嘴角噙着淡淡的笑离开房间,门将两人阻隔开来,男人突然站立不稳地靠在门上喘息着,沉沉的夜如海一般,深邃幽暗,慢慢将他们吞噬。 一的微动逝去,男人再次紧皱眉头,嘴里小声念着,我恨你,因为你欺骗了我,而我曾经那样相信你。 他不知道心里一直有一个温柔的声音在对抗着他强大的恨意,它仿佛在低诉,我爱你,原来我爱你,很爱,可惜,你不知道。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 - ,您的最佳选择! ------------ 第182章 叔叔,你是我爸爸吗 看 毒婚:冷总裁的出逃妻 第182章 叔叔,你是我爸爸吗 欧瑾瑜沮丧地点燃一支烟,什么时候自己吸烟的频率竟然变得这么密集了,从一开始旁观它在自己眼前自我消亡,到现在开始慢慢依赖它的味道,由控制到被控制,这种本质的转变,连他自己都有些始料不及。【n看】 牵绊,正是这东西令他第一次知道了畏首畏尾的可怕,他害怕看她用清冷的眼神望着自己,可是,他却更怕她从此不再看他。 手的香烟未尽,他迷迷糊糊地端起咖啡杯,蓝山的味道是熟悉的,可是今天入嘴,却像是换了一个感觉,它和烟草的清苦纠缠在味蕾上,舌尖竟也变得麻木无比。 他抿下第二口,却突然咳起来,皱起眉头,人要是不顺喝口凉水都塞牙,可这是咖啡,从嘴里喷出来,落在他洁白的衬衣上,一个个咖啡色的污点立即变得可笑起来。 欧瑾瑜无奈地摇头,在璎园他从不留宿,所以这边自然也没有他的衣服,他万般无奈地长出一口气,看来他的狼狈还要厨下去。 “妈妈说衣服脏了就会没人喜欢。” 稚嫩的童音突然响在耳边,欧瑾瑜几乎以为自己幻听了,这里是璎园,这里是欧瑞祥最私人的空间,而他,现在就坐在欧瑞祥的书房里,可竟然会有一个小女孩无所顾忌地闯进来。 他刚想张嘴问话,嗓子突然一痒,又是一阵狂咳,咳得眼泪都快下来了,他刻意扭转身子将脸朝里,即使只是一个孩子,他也不愿别人看到自己这副模样。 “吸烟不是个好习惯!”幼龄的声音配上成人的话语,这是怎样一种强烈的对比。 欧瑾瑜一愣,却感觉一双柔软的小手正攀在自己的手臂上,她似乎对陌生人毫不畏惧,此刻正借助他的手臂爬上他的膝头,小手准确无误地夺过那支烟,利落地把它按在烟灰缸里,一套动作流畅自然,全然没有做作的痕迹,然后调皮地朝他一眨眼睛,“好了!” 他傻在那,任由一个不知名的小鬼坐在自己的怀里,他本来高速发达的头脑在这一刻变得迟钝无比,等到他回过神来,那双小手,正一只揽着自己的脖子,一只不老实地摸在他的脸上,嘴里咿咿呀呀地说:“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叔叔,比任何一个都好看。” 欧瑾瑜咽了一下口水,试探着问:“你??????你是谁?” “我是小云朵。”孩子扬起脸回答,室内柔和的光线落在她粉嫩嫩的面颊上,就连她脸上细小的绒毛都泛起鹅黄色的光晕。 “那你是谁啊?”孩子的手这时正摸着他的下巴,青青的胡茬扎的她的手有点疼,有点痒。 其实今天的他并不如往日英俊,他忘了刮胡子,还穿着一件满是咖啡污迹的衬衣,可是在小云朵眼里,眼前的这个叔叔有着说不出的魅力,虽然他不笑,也不会像其他大人一样宠溺地摸着她的脸蛋夸奖她漂亮,可就是这种在儿童世界里少有的漠然,更令他与众不同。 “??????”欧瑾瑜无语,他觉得和一个孩子的对话是他无法想象的情况。 “看来你们相处的不错。”欧瑞祥的声音平淡微微露出一丝欣慰,他打开房门却选择站在原地,房间里温馨的一幕便尽收眼底。 “爷爷!”小云朵高兴地从欧瑾瑜的怀里溜下来,顽皮地向地下一跳,期间不小心在欧瑾瑜浅灰色的西裤上印上一个小小的脚印,欧瑾瑜哭笑不得地看看自己,今天还真是倒霉到了极点,先是到了车上才发现自己胡子拉碴的,后来又在衬衣上洒了咖啡,到现在连小孩的脚印都上身了,他还真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狼狈。 “爸爸。”欧瑾瑜收敛起无奈,礼貌地起身,欧家的家教极好,不管时间场合晚辈见长辈都要起身立正问好。 “嗯,坐吧。”欧瑞祥和他说着话,手里却始终不放开腻在他怀里的小云朵,脸上的神情是欧瑾瑜多年未曾见过的,这种自然流露的宠爱即使是在自己小时候也并不多见。 欧瑞祥抱着小云朵坐在他对面,小丫头看看他又看看欧瑞祥,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欧瑾瑜第一次发觉他竟然害怕眼前这位异性看他,而这个异性的年龄绝不会超过五岁。 欧瑞祥咳了一声,算是开场白,“这是小云朵,嗯,是宇凌萱的孩子,她今年五岁??????” 他说得很慢,吞吞吐吐的,即便如此缓慢的速度,却依旧没有条理,其实他想说,瑾瑜这是你的孩子,你的小女儿,她已经五岁了。 欧瑾瑜不是个傻子,父亲此刻的态度和先前支持宇凌萱到公司来重合在一起,一切都不言而喻,他突然觉得嗓子里一片干哑,什么都说不出来。 宇凌萱端着一大盘切好的水果,轻轻敲门,“吃水果吧!”声调平淡,就像这一句每一天都从她嘴吐出,就像他们是一家人,一直这样生活。 欧瑾瑜不安地盯着女人缓步前行,他突然问:“是不是??????” “不是。”宇凌萱仰起高傲的头,答案依旧和那天给欧瑞祥的一样,可今天,她却不能肯定这个答案对于眼前的男人来说会不会是一种解脱。 欧瑾瑜抓住她的手腕,“做个亲子鉴定?” 宇凌萱甩开男人辖制住她的手,一脸的傲气,“就凭你说出这句话,你就不配和小云朵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停止!你们在孩子眼前像什么样子?”欧瑞祥生气地吼着,“凌萱,你先带孩子出去!” 宇凌萱抱起好奇满满的小云朵,快步走出去。 “瑾瑜,爸爸老了,在看到小云朵的那一眼开始,爸爸就觉得我真的老了,我怕等有一天我们不在了,会遗憾没有看到儿女真正的独立,一个男人只有真正承担起一个家庭的责任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成长,所以,爸爸希望你结婚。” 欧瑾瑜惊讶地回头,“爸爸,您不会说要我和宇凌萱结婚吧?当年的事您知道的一清二楚,以她的个性和作风,如果有了我的孩子怎么会轻易不要欧家一分钱的资助或者赔偿,希望您不要说我冷血,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我不会将就!这个孩子如果是我的,我会负责,我会抚养她,可是我不会娶宇凌萱!” “瑾瑜,你以为爸爸是为了别人?我是为了你,你看看你的样子,我不管你现在和那个女人是分是合,可是如果你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不堪,就代表你们并不合适,明明知道不适合还要强求只会自苦,而且我不觉得现在结婚是一个不好的选择,当一个人茫然的时候,一个不算坏的选择总比一直站在池沼挣扎要好得多!” “如果我一定要坚持呢?”欧瑾瑜反问着,父子俩的气氛冷到了顶点。 他猛地站起身,快步向门外走去,“啪”,欧瑞祥一手掀翻了刚刚宇凌萱送进来的水果盘,这是欧瑾瑜记忆欧瑞祥第一次打破东西,他背对着父亲许久才说:“如果您的目的只是要我结婚,那么,那个人选也只能是一个人。” 欧瑾瑜开车快速驶上别墅区外的道路,宇凌萱正抱着小云朵在路边等车,这种高档别墅区出租车极少经过,他的车子从他们身边越过,又叹气一咬牙倒回来,“去哪?送你们。” “不必。”宇凌萱回的坚决。 “上车!”欧瑾瑜不耐烦地喊着,“你想让孩子就这么晒着?” 宇凌萱还在犹豫,男人早已下车,接过她手里的小云朵,小女孩极为顺从地抱着他的脖子,他把她小心翼翼地放在后座上,打开前门一下把宇凌萱塞进去。 说了地点,一路无话,直到目的地到了,欧瑾瑜才冷声道:“宇凌萱,如果你觉得孩子可以是你手的筹码的话,那么未免太幼稚了!我不会和你结婚,因为我有喜欢的人,不管她爱不爱我,也不管她是怎样的人,我就是喜欢,我会娶的人只有她一个人!” 宇凌萱气得攥紧拳头,尖尖的指甲陷在肉里,一字一顿在心里磨过,欧瑾瑜你欺人太甚,为了那个女人你居然??????生气地摔门下车,站在路边看车子风一样绝尘而去,她的眼里升起一团不明的暗雾,阴阴郁郁的包裹着她。 欧瑾瑜摸索出电话,手指流利按下一串号码,“到门口来。” 他的话像命令一样简短,初夏还来不及回答便听见电话那端的一阵忙音。 站在前廊的花架前,初夏的裙角和发丝都随风飘扬,她也不刻意去干预,任由它们飞舞着,她则眯着眼像是一只猫一样,躲在那里晒着太阳。 她知道周围所有的静谧美好都是表面上的,只要她迈出这栋房子一步,便会有无数的人出现,把她扭送回来,所以,无用的尝试她不想再试。 男人的车子意外地没有入库,而是吱呀一声急停在大门口,他风风火火地下来,一把抓起她。 “去哪?”初夏警觉地问。 他的转眸望向她,竟没有这些日子以来的怒意,他平淡地说:“结婚。” “你疯了?”初夏几乎脱口而出,这个美好的字眼出现在他们如今的关系里是多么的可笑,她盼望过,可不是这个样子。 男人蹙眉,胸前的起伏越来越快,根本不再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便把她丢进车里。 初夏惊魂未定,却发现后座上多出一个可爱的小女孩,似乎因为欧瑾瑜巨大的关车门声而惊醒,揉着眼睛望着陌生的初夏。 初夏拉拉欧瑾瑜的衣袖,“欧瑾瑜,欧瑾瑜??????” 男人不耐烦地回着:“闭嘴,坐好,我们去见我爸爸。” “可是??????”初夏的话还没说完,刚刚清醒的小云朵却听见了那个让她万分激动的名字,欧瑾瑜,这个阿姨说漂亮叔叔叫欧瑾瑜?这个名字让她第一次觉出什么是幸福,“叔叔,你是我爸爸吗?” 看无广告,全字无错首发 , 看- n ,您的最佳选择! 请推荐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183章 我的世界轰然倒塌(1) 车厢里,除了小云朵,其他两个人都面如死灰,初夏不知道为什么一颗已经绝望的心还是会觉得疼,她佯装无事地问:“小妹妹,你说什么?” “我问叔叔是不是我爸爸?妈妈说爸爸叫欧瑾瑜。吉林不仅为您提供在线免费阅读.,还可以txt免费下载到本地阅读” “你妈妈??????是谁啊?”初夏想,也许这个问题有些多余,因为那熟悉的名字已准确无误地从孩子的嘴里吐出时,她的内心早已清楚无比,“我妈妈叫宇凌萱。” 童言无忌,可童言于此时却成为了一颗重磅的炸弹,落下,瞬间炸开,初夏觉得自己尸骨无存,灰飞烟灭。 她笑着,笑得眉眼飞扬,甚至不去看眼前男子越发晦暗的脸,好半天她才拍拍小云朵的头,“乖,叔叔会带你去找妈妈。”说完,她兀自开门下车,第一次没有问那个男人可不可以。 男人迅速追下车,猛一下扣住她的手腕,可她却甩开他的手,仰脸反问他:“欧总,现在你还要和我结婚吗?你有妻有女,你完全可以一家和乐融融,为什么还要抓住我不放?只因为我拿过你的钱?只因为你依然坚持认为我骗过你?就算我错了,就算我犯下天大的错,我想我也该赎完罪了,我出卖自己的那些日子,难道还不够吗?” 她笑着问他,最后竟泪流满面。 欧瑾瑜把小云朵交到宇凌萱手中的时候,她正拨通他的电话寻找被她遗忘在车后座的小云朵,他声音极冷地问:“宇凌萱,你究竟想怎样?” 他始终拿着电话与她对话,即使她就站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车外,他仍旧不愿面对她,“我会和孩子去做亲子鉴定,我也会负起我的责任,但其他的事你想也别想,而且也不要企图利用孩子来影响我的决定,我的话只说一遍,我不希望有人忘记!” 宇凌萱牵着小云朵,孩子无辜地看着妈妈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在她小小的掌心里,她是那样敏感的孩子,虽然成人的情感她不懂,可是她却隐约明白妈妈的眼泪是为了什么人,她小心翼翼地问:“妈妈,他是爸爸吗?可爸爸为什么不和我们在一起,反而是和那个阿姨住在一起?你不开心,是因为那个漂亮的阿姨吗?” 孩子的问题像是在宇凌萱受伤的伤口上再次拉上一刀,伤口叠着伤口,鲜血盖过鲜血,可心中的仇恨却无法用任何东西来掩盖,她把牙咬的咯吱咯吱的响,欧瑾瑜,初夏,我恨死你们了?????? 一日一日,初夏觉得自己在守着一所大大的牢笼,她不止一次问欧瑾瑜:“你就那么恨我,不肯放过我?” 男人用沉默回答了所有,可她却不知道,这牢笼里关押的又何止她自己。 命运,却似乎仍旧不愿放过他们?????? 初夏心里盘算着江雨默说过的外国专家来国内的日子,她想,快了,快了,明天就是他说的日期,手术如果成功,爸爸就有救了。 这一夜,她睡的极不安稳,有生以来她第一次梦到那么可怕的画面,梦里的爸爸浑身都是鲜血,他背对着她,可她还是能看见源源不断有鲜血溢出他的身体,一直蔓延至她的脚边,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生命一点点消逝在眼前,直到梦里的最后一眼,她才看清爸爸的脸,那张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他只是默默地望着她,那种眼神贯穿她的身体,冰冷冷的,令她再也无法忘记。 初夏几乎是尖叫着从梦里醒来,她浑身上下全是汗水,光着脚跑到欧瑾瑜的房间,她敲敲门,里面没有人回应,她试着扭动门把手,门没有锁,可房间里却空荡荡的,里面根本没有他。 所有不好的预感都在这一刻变得分外清晰,她无法忍耐地拨通欧瑾瑜的电话,电话却一直一直无人应答,欧瑾瑜,求你放我出去吧,我要见我爸爸,我好怕这会是我最后的机会,她小声在心里念叨着,欧瑾瑜,欧瑾瑜,放过我吧! 她蜷缩在客厅的一角,黑暗无情地包裹着所有人的夜,不给一丝光明。 欧瑾瑜此时正歪在及时行乐的包厢里,他和威廉各自占据着沙发的一角,彼此像是较量谁更痛苦一样拼着酒,威廉喝的连言语都开始不清楚起来。 “干杯,欧瑾瑜你喝呀,我们继续,你醉了,哈哈! 欧瑾瑜透过琥珀色的液体看着醉倒在一边的威廉,浅浅抿上一口酒,他不知为什么今天的酒却是越喝越清醒了。 包厢的门突然被打开,刺眼的光线射进微暗的空间里,直对着门的李威廉忍不住遮上眼,好半天才拿开手,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猛地拉住来人的手腕,声音里满是哀求,“茉莉,原谅我。” 白茉莉素白的衣裙也及不上她惨白如纸的脸,她漠然地甩开李威廉的手,眼睛直直地望着欧瑾瑜,手里利落地拿起一杯酒,一下泼在他脸上,“你为什么不相信初夏?就连我去别墅,你的那些保镖都不让我进去,初夏说你恨她,她说你不相信她,你凭什么那样对她?你知道她有多难吗?你不帮她就算了,还囚禁她,欧瑾瑜你他妈混蛋,现在你满意了,她爸爸去世了,她爸爸死了,你??????” 白茉莉一跺脚,哭得声嘶力竭,“你混蛋!” 冰冷的液体顺着欧瑾瑜的脸流下,他不敢确定自己究竟是否清醒,因为只有清醒的人才敢直视自己的心,可是,他不敢。 他后悔了,心里却更加害怕,也许这一切都悔之晚矣。 欧瑾瑜匆忙赶回别墅的时候,女人正坐在地上,她的身子就蜷成一团,因为小时候爸爸说过,小虾米蜷成一团是因为它害怕,等到它长大了,就不会害怕了,此时,她才明白,爸爸骗了她,因为她长大了,可是却更加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害怕。 白茉莉隔着大门告诉她那个可怕的消息,她不相信地对她喊:“你胡说,你胡说!”可是在心里,她比谁都明白,她失去了他,她最后的一座城池也不再完整。 初夏任由男人为她换上素色的衣服,他俯下身子为她穿鞋,堂堂欧氏集团的总裁,就伏在她的脚下,可她却再也不看他一眼。 医院暂设的灵堂里,白色的幕布上是爸爸当年的照片,那时的他应该还只是不惑之年,他的头微微侧着,有一点点玩世不恭,嘴角甚至还露出调皮的笑。 初夏不相信地看着这眼前的一切,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以骤然间变成一张没有温度的照片? 她摇着头,缓缓向灵堂里走,她的步子惊动了守在一边的妈妈,她顾不上擦泪,走上去一个巴掌打在初夏脸上,“你还有脸来?你把你爸爸气死了还不够,还要他死后都不得安宁,我们没有你这样的女儿,你给我滚!” “阿姨,您消消气!”白茉莉拦在她面前,顺便扶住早已失魂落魄的初夏。 初夏讶异地喊着:“妈??????” “我没你这样的女儿,我们从来都是清清白白的人家,怎么教出你这样不顾脸面的女儿?放着正经的男朋友不要,给人家做情妇,还录那些见不得人的视频,我们还蒙在鼓里,以为你有多用功读书,有多给我们争气,结果??????”她大哭着,“结果学校领导和我们竟然收到这种东西,你不要脸就算了,还气得你爸爸并发心脏病,本来肝源都已经到了,他却没有福气啊!” 视频?初夏的脑子一下子炸开了,里面嗡嗡地响,原来,他还是不肯放过我。 初夏闭眼跪在灵前,可妈妈似乎连最后尽孝的权利也不给她,“你给我滚!从此我们再没有关系!你也不用在这惺惺作态,你不要脸,我们还要,我不想文卿连最后的尊严都没有,我们辛辛苦苦培养你,最后竟然是这个结果,算我们白养你这二十几年,以后你是你,我是我,我就是饿死,病死,也和你无关,你愿意做情妇就去做,呜呜??????”说完丢给她一个大大的行李箱,“里面是你所有的东西,一样不少,我们以后老死不相往来,再也不要见面了!” “阿姨??????”江雨默在一边低声唤着。 “雨默,你是好孩子,阿姨喜欢你,你不要再迷恋这个丫头,她不学好,配不上你!” 初夏就跪在那,心甘情愿地挨着妈妈劈头盖脸打上来的巴掌,它们胡乱地袭上来,落在身上,落在脸上,她没有任何的反应。 原来悲伤的极致是这样的,吝啬的连一滴泪都舍不得给她,直到妈妈气得几乎要晕过去,她才缓缓地起身,朝着她的方向深深鞠上一躬,又对着爸爸的照片轻声说:“对不起。” 她轻飘飘地向外走,走廊里的灯闪了闪,突然暗下来,她只能看见不远处的角落里那朵亮红色的火花。 男人垂着头,一声不吭地望着她,她缓缓向他而来,距离一点点在近,可是他却觉得她的样子越来越模糊。 她静静站在他眼前,依旧扬起漂亮的嘴角,“欧瑾瑜,这个结局你满意了吗?” 她的身子从他身边越过,那熟悉的手追上来,落在她的手腕上,滚烫如烙铁一般,令人疼得刺心。 他启开唇,终究什么也没能说出,那话吞没在滚滚红尘中,碾碎了它原本的深情,望着她,原来我是这样怕失去你。 窗外一丝亮光闪过,照亮女人的脸,配合那美丽的笑容,她送给他一个凌厉万分的巴掌,“我恨你······”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您的最佳选择! 吉林.为您提供毒婚:冷总裁的出逃妻无弹窗广告免费全文阅读,也可以txt全集下载到本地阅读。 ------------ 第184章 我的世界轰然倒塌(2) 看 毒婚:冷总裁的出逃妻 第184章 我的世界轰然倒塌(2) 在接到那个电话的时候,初夏就明白一切都是躲不过的。【n看】 “是初夏同学吗?我们是院研究生部,鉴于你本人一些不雅视频外泄络,给学校造成极大的不良影响,所以,我们会暂时取消你的保研资格,并且保留剥夺你本科学士学位的权利,一切等学校调查以后再做处理,如果可以,你最好来一下学校,写一个书面的解释报告,我们好向院里以及上级汇报。” 初夏游荡在这条她已经走了无数年,走了无数次的小路上。 路两旁,白杨繁茂的枝叶地遮挡着阳光,沙沙地舞动着它们的手臂,挥舞间便错落出一脉绰绰的影子,可她却仍旧在树荫里看见了那一道白光,它刺痛她的眼,直射至她的心里。 这个校园,她本该再熟悉不过,这是她从附起就一直学习的地方,十年,整整十年的青春,她以为她和这里的关系会是密不可分的,可直到今天她才发现,她茫然地记不得它的样子,就连这条熟悉的路她也会走错。 路口就在她眼前,她却失去了最基本的选择判断能力,似乎向左向右都是错的,她无路可走。 她像是幽灵一样,有好几次见了熟人却忘记了他们叫什么,只是动动唇,那种唇语令彼此尴尬,他们似乎也并没有上前的意思,仿佛和她说话便是一种耻辱,他们看她的眼神好像她是这世上最肮脏的东西,是一场能让所有人遭受灭顶之灾的瘟疫。 他们有意回避着与她眼神对视的机会,他们故意调转了方向,他们几乎仓皇地逃窜,他们只留下一个个让她伤心的背影,或许,她早不该有心,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什么叫无处话凄凉。 以往那些与她不睦的人,冷嘲热讽地说着风凉话,可却令她快慰,最起码他们看得到她这个人,她没想到,她的存在竟然是靠敌人伤的话语来体现的。 轻轻扣着研究生部办公室的门,里面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请进。” 推开门,初夏只轻轻喊了一声“宋部长??????”声音极小,如一只待宰的羔羊。 反而是对面的男人极其和蔼地放下手里的笔,热情地起身,唤她坐下。 初夏木然地坐在那,誓里温热的汗粘腻腻的,她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发烧了,因为那个身体一阵热一阵冷的。 屋子里奇静无比,好半天,初夏才抬起头,正对上宋部长的一双眼,那里面的东西飘忽不定,是她看不懂的。 “小夏,真可惜,你的保研资格都要下达了,怎么会出这种事?你看看,现在连学士学位都有可能受到影响??????”宋部长站起身,在她面前来回踱着步子,脚步声细碎地落入耳朵里,咚咚的令人心烦。 初夏不知自己还能说什么,她只知道这也许是她最后申辩的机会,这个凭对她很重要,对她以后的生活很重要,再不会接受那个男人的经济援助,她必须自食其力。 “宋部长,请您帮帮我,我真的需要这个凭,不然,以后我怎么工作?”初夏几乎是哀求着。 一双火热的手落在她的肩头,初夏警觉地一颤,那炙热的温度似乎早已超出了他与她之间该有的关系,这一刻他们的距离那样近,而他在她肩颈处的手语也已逾越了师生间最纯粹的界限。 “小夏,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子,只要你听我的,我一定会帮你。” 男人的目光灼灼,可却是那样丑陋地落在初夏的眼里,她不知自己怎么还能泰然若之地与他对话,哪怕胃里止不住的翻滚,一阵阵的恶心,“宋部长,我不懂。” 男人迟疑地看着眼前桃花般美丽的双眸,它们流转的波光旋转在自己的心里,令他心痒难耐,他终于卸去伪装,急渴渴地攥住初夏冰凉的手,“小夏,只要你和我一起,我就能让你继续上研究生,院里面的事你不用操心,你看,这是你的处理决定,只要你答应我,我现在就可以把它撕掉。”说着,他递给初夏一张满是字的件,那上面的字迹混乱地映入眼里,花白一片。 初夏牵动着唇角,男人却以为她妥协了,他急切地喘着粗气,手掌在她娇柔的身上来回地乱摸,只恨那些布料阻挡了他下一步的进攻。 “啪”一记耳光清晰地响在寂静的屋里,男人的动作戛然而止,他不相信地看着她,好半天才回过神,一下子推倒她,“不识抬举,你以为你是什么,和男人乱搞,还拍那种视频,传的络上到处都是,现在竟然还和我这装清高,我要你是看得起你,你既然给脸不要脸,那我也没办法。” 男人理理皱了的衣衫,一脸道貌岸然地重新坐回椅子里,狞笑着,手里拿起笔,狠狠地在那沓件上一一落下他的亲笔签名,最后还不忘了说:“你等着吧,我看你没有凭怎么过,哈哈!” 这人衣冠楚楚,却趁火打劫地在这个时候欺负她,落井下石一般,在她已经满是伤口的身上再狠狠地踩上一脚。 初夏在他恐怖的笑声夺门而逃,她什么都不再拥有,亲情,爱情,学业,工作,她惟剩下那一点点可怜的自尊,到死她也不会把它丢弃。 兜兜转转,她走错了无数个路口才回到这个在贫民窟刚刚租下的房子,那一天,她拖着坏掉一个轮子的行李箱,用身边最后的钱租下了这个破房子,没有空调,没有电话,没有一切的家用电器,就连洗澡的水龙头她也只是轻轻一碰,就掉到了地上,这些年来,她第一次烧开水洗了澡,望着水咕噜噜地沸腾,她的心也随着煮沸。 钥匙在拧开门的瞬间掉在地上,冰冷的响声使得这个空荡荡的屋子越发空旷,连她自己的呼吸也变得像是加上了麦克风,瞬间扩大了数倍的音量,嗓子里呼啦啦的,带着重重的杂音。 她慢悠悠地走到厨房,水瓶里一滴水都没有,她昏沉沉地接了一壶水,放在煤气炉上,拧动开关,蓝蓝的火苗在她眼前耀武扬威一般跳跃,闪花了她的眼。 她蹲在地上,脑子里疼的一塌糊涂,什么都记不得,好久才听见耳边那尖锐的鸣叫声。 大概是水开了,她扶着墙想站起来,却怎么都起不来,她想,她大概两天没吃过一口东西了,她没有力气,连吃的力气都没有。 鼻子里的味道怪怪的,她一笑,用残存的智商想,那根连接煤气的胶管或许真的太老化了?????? 看无广告,全字无错首发 , 看- n ,您的最佳选择! 请推荐 找,请在百度搜索??书名+看????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185章 我们结婚吧 看 毒婚:冷总裁的出逃妻 第185章 我们结婚吧 江雨默一直跟在那个倔强的女子身后,寸步不离。【n看】 这些天,他不止一次拨通她的电话,她一次次的挂断它,最后干脆关机,当他听见听筒里面机械的声音,一种叫做绝望的感觉悄悄滋生在心里。 他疯狂地找遍了每一个她可能会去的地方,可是每一次,彻底的失望都会在他心里留下一个难以抹去的痕迹。 他真怕她再也不会出现了,他真怕她就这样悄无声息地退出他的视线,让他一辈子再也找不到。 他望着音乐学院的牌匾,这里他来了无数次,除了一张张冷漠的脸孔,他没有得到她的任何消息。 可是今天,似乎上天又一次给了他机会,当那个熟悉的身影由一个小圆点慢慢地在他眼前扩大,他的眼眶湿润起来,他以为除了江如梦这一生再不会有一个女人值得他如此牵挂,可是,他遇见了,可是,这种遇见却是那样的痛苦。 他抛下车子,战战兢兢地跟在她身后,不敢惊动她,唯恐她发现后会慌不择路,会选择再次逃离他的视野,让他永远也找不到。 每一步都是小心翼翼,他突然觉得自己像是回到了青涩的少年时代,犹如情窦初开一般,无所适从地对着这个他希望穷尽一生心力来保护的女子,可是,此时的她脆弱得像是一个透明的影子,令他不敢碰,他怕只要指尖一个轻微的触及,她便会梦一般消失,化作他心最美丽的泡影。 江雨默跟着初夏进入那个帝都市最为脏乱差的区域,垃圾臭烘烘地堆放在街角,成为了苍蝇和老鼠最佳的狂欢地,流浪汉肆意地睡在路边,他们蜷缩的身体发出一阵阵的恶臭,江雨默差一点踩在他们与路面颜色无异的手臂上。 就是这样一个地方,她居然敢一个人进出,全然不顾那些喝醉酒,嘴里大呼小叫的流氓们用他们猥亵的眼神从她的身上划过来划过去,他无法忍受他们对她眼神的骚扰,可却只能紧紧地跟随,唯恐她会在下一秒从自己的眼皮底下消失。 黑暗的楼道里一盏又一盏的灯亮起来,那最后的光亮停在三楼的一个角落里,他终于知道她住在哪了,却忽然失去了面对的勇气。 他摸索出一支烟,记不清已经有多少年没碰过这个东西了,可是它却在这有限的几天里成为了他最不可缺少的朋友。 他哆嗦着点燃它,深吸一口,他对自己说,吸完这一支烟我一定会上去,可是这最后一支烟太多了,每每一支烟燃尽,他便会找借口一样说下一支,再下一支,以此类推。 直到那有力的马达声轰鸣而至,他才突然意识到,原来真的是时不可待。 欧瑾瑜面色凝重地走下车,他本就瘦削的脸颊于此时显得更加棱角分明,幽黑的眸色在有些凹陷的眼眶里灼灼发光,他默默对上站在角落里的江雨默,一切都心照不宣,他们费尽心力找的是同一个女人。 从初夏消失在他面前,几日来,他没日没夜的寻找着,不眠不休,他放出去的人手几乎可以把帝都市掘地三尺,可她就像是从这个地球上消失了一样,一点消息也没有,如果不是今天有人在音乐学院附近看到她,他几乎已经打算要放弃这里,准备连夜赶去凤城。 两个男人的对视,第一次消散了浓重的火药味,只因为楼上传来一句令两人同时感到害怕的尖叫:“不好了,煤气泄露了!” 欧瑾瑜本能地冲进去,身后却突然响起那个男人的声音,“三楼。” 江雨默没有跟上,而是理智地又退后数米的距离,镇静地拨通了报警电话,他知道如果煤气泄露,即便只是一个电话也可能会造成整栋房子的爆炸。 等到他拨完电话赶上楼的时候,欧瑾瑜正狂砸着初夏租住房子的门。 “我已经报警了,他们会很快到的。”江雨默的声音极为平静,哪怕他心脏的跳速早已超过了他可以承受的范围。 “很快?很快是多快?等到他们赶来的时候,早就??????”欧瑾瑜的口气再一次因为烦躁的心情而变得不好,他不知道他是在对着江雨默发火,还是根本在对着自己,他不敢想象如果她不在了,如果他真的真的永远失去了她会是什么样子。 江雨默失神地望着眼前男子焦灼的目光,这一瞬,他似乎看懂了什么,却也害怕自己看懂了那些,只是几秒钟的时间,等他再回过神,欧瑾瑜已在求邻居让他从窗户迂回进入初夏所住的房子。 “你疯了,这是三楼,还是等警察吧!”邻居似乎心有余悸,好心劝说着。 欧瑾瑜执着地摇摇头,几步就跨进邻居家的阳台,他赤手攀住阳台外壁上的铁架子,一点点地向旁边的屋子挪动,他的掌心慢慢磨动在墙壁上的外角上,每一下都划开一个不小的口子,血不停地渗出来,他却像是没有感觉一样,反而更加快了速度,脚下猛地跳过去,那一瞬就算是江雨默也替他提着一口气,众人更是一阵惊呼,继而雀跃起来。 欧瑾瑜紧紧地抓住初夏的阳台窗户的外沿,那上面仅有的一个小小的三角架便成为了他唯一可以支撑身体的地方,他高大的身躯立在上面很难把握平衡,他吃力地扭转身子,努力面向窗户。 里面的一切都看进眼里,那个熟悉的身影就倒在地上,煤气炉上的火焰早已被水泼灭,他没有丝毫犹豫便用手猛地打破玻璃,玻璃碎片深深扎入他的手臂里,而他却忘记了疼,身子一探,跳进去,而那个刚刚还支撑他的三角架恰恰在此时坚持不住,喀嚓一声齐根断裂,好险。 江雨默噤声等在房外,当那个男人抱着她走出房间的时候,他手臂上的鲜血印染在她洁白的衣上,可他却似乎忘记了自己的伤,只是冲外面大吼着:“医生呢?救护车在哪里?救人啊!” 医护人员一下子围上来,他们将初夏抬上了救护车,马上又有人对欧瑾瑜说:“你的伤也要处理一下,不然感染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江雨默看见欧瑾瑜脸上闪过一抹极其复杂的笑,他只是对着躺在救护车里的女子轻语着,没有人听见他说了什么,可是江雨默却先知先觉地知道他的话,那话噎在他的喉间,如一根深可及骨的刺,因为他看懂了欧瑾瑜对初夏的唇语:“我们结婚吧!” 更多精彩内容值得期待… 看无广告,全字无错首发 , 看- n ,您的最佳选择! 请推荐 找,请在百度搜索??书名+看????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186章 我们的战争 看 毒婚:冷总裁的出逃妻 第186章 我们的战争 初夏头疼得几乎要裂开,眼前的画面模糊得像一幅晕染开的水墨画,梦的她似乎只能呆呆看着那个大大的墨点落在她好不容易藏下的纸上,那极致的黑色慢慢占领本就小的可怜的纸片,它伸出丑恶的触角玷污了那圣洁的白色,就像是她一样,一个污点便是一生的污点,她注定要带着屈辱活尽一生,直到她喉咙里再也没有一丝气息,直到那大大的焚化炉把她烧成一缕青烟,又或许,那个男人到那一天也不会放过她,挫骨扬灰,这样狠绝的手段他做的出来。【n看】 她浑身冷的颤抖,瞥向纸片,她才突然像是觉出来什么,她疯狂地擦拭着,用手,用衣服,她是在与那一团黑色抢夺着唯一的机会,她要出去,她必须逃出去。 这一封唯一的、仅有的求救信终究没能发出,因为在那个别墅里不会有人敢招惹欧瑾瑜,这天大的麻烦谁也不想惹,那上面的寥寥数语便成为了最可悲的鉴证,验明正身一般,无情地记录下她最为卑微的那段日子。 她疼得骨头都快断了,可是画面仍旧没有饶过她,继续跳跃在她眼前,那张爸爸的遗像陡然在眼前放大了无数倍,定格在她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加重着她的记忆,所有的色彩也随着照片的颜色而褪色,一点点地变淡,最后幻化成最深刻的黑白色,像是默片时代里不朽的传奇,留在心灵的档案里,研磨着她细小的伤口,一滴一滴,血流出来,鲜艳的颜色慢慢落在那照片上,变成了最美丽的颜料,凝成暗红的底色,触目惊心。 梦里,她也许已经精神分裂,因为转瞬她便在那里面望见一张她最不愿看到的脸,他身上的气息因为那样近的距离而慢慢向她传递过来,味道里夹杂着无数的记忆,或甜或苦,她在那里面闻到了一种东西,叫做熟悉,她该恨透了那个人,可是当他轻轻低语着,她却身不由己地忘记了离开,他说:“我们结婚吧。” 多么可笑的话啊,她在梦里狂笑不止,笑得眼泪纷飞,笑得泣不成声。 欧瑾瑜紧紧抓着一张褶皱的纸片,那是初夏在别墅的日子里向外求救的信,她写了许多,可是最后她却无奈地书写着,欧瑾瑜求你放过我,求你救救我爸爸,那些话是对他说的,对他一个人,她最后还是相信他会帮她,她还是把他当作天底下最该保护她的人,可他都做了什么。 他望着如今还躺在病床上的初夏,她的脸色白得如同他手里的纸,他想过无数次再见她时的样子,可是却不会想到他们的相见竟然是她在那个不能被称为房间的房间里自杀了,他见识过她倔强地在他眼前撞破自己的头,也清楚地记得她手臂上一道道的疤痕,可是哪一次也没有这次来的震撼。 也许只有在生死的一线,人才会明白自己的心究竟是什么样子,他以为自己是高山,巍峨伫立,可现在他才知道,他甚至连平原都不是,他只是一个凹陷在自我世界里的盆地,是她填补了他失去的所有快乐,是她悄悄挥去他头顶永无天日的阴霾,当有一天,她真正离开他的身边,他才明白,这缕阳光真的消失了。 她抖动的睫毛分分合合,好半天,才看清自己身边那张脸,他们之间有无数个日日夜夜的相伴,即使光线不清,即使他只留给她一个线条深刻的侧脸,即使他垂落的发丝挡上了他忧郁的眼神,她依旧可以分辨的出。 他是谁?是她深爱的男人吗?不,那已经过去了几万年,他是这个世界上她最该痛恨的人,是最该受到诅咒,最该受到惩罚的人。 初夏冷静地望着欧瑾瑜,直到男人发觉她幽深的眸子不偏不离地深入他的身体,也许,她真的想自己的目光是一把锋利的剑,那么她会用它深深刺进他的胸膛里,挖出他的心肝,看看这个男人究竟是不是血肉做的,看看他的五脏六腑是不是真的没有一丝柔软。 “为什么自杀?”他的声音第一次如此,以至于初夏以为自己一定是病入膏肓了,才会产生这样的幻觉,记忆里这个男人永远是一只斗志昂扬的兽,绝不会让对手看见自己一丝的软弱,他只会进攻,先发制人,若不想自己受伤,那么就只能先置对方于死地。 可现在,他却声音低沉,嘶哑的音调像是有划痕的老唱片,丝丝啦啦的泛着老旧的痕迹。 他又问,这一次却明显带着怒意,可初夏却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发怒,他又有什么资格发怒,“你知不知道自己得了肺炎?” 肺炎?初夏只觉得眼前的男人可笑至极,对于一个连生命都不在乎,都可以随意丢弃的女人,区区一个肺炎有那么重要吗? “你究竟想说什么?”她的话冷的出奇,平静,毫无生气可言。 欧瑾瑜一愣,他想到无数她会对自己说出的话,或是谩骂,或是指责,声嘶力竭,声泪俱下,只是那里面怎么也遍寻不到这一句。 她的冷静打的他措手不及,他第一次没了招架的能力,没有铺垫,没有解释,他甚至恨自己苍白无力的言语,这一切实在太不美好,它实在太对不起这句话,因为它值得这世界上最浪漫的情调,最迷人的氛围,和最最甜蜜的情绪,可惜,一切都没有,就只有那孤孤单单的一句,“我们结婚吧!” 结婚?初夏几乎要笑出声来,“欧总,我看病的不是我,是你,而且还病的不轻,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的游戏到现在还没有结束吗?” “我不能容忍你留在那样的环境,即使你恨我,也不要自己折磨自己。”他沉声说,语调低沉却有力,每一个字都是经过他深思熟虑之后肯定地吐出,他忍受不了她活在那种地方,她就像是他流落在外的珍宝,这一次他再也不想把她弄丢了。 胡萝卜和大棒,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吃?可惜他这个巴掌打的未免也太狠了点,他父亲的一条人命,她这一辈子的名誉与前途,他就指望这一句“我们结婚吧”就可以全部抹掉,看来他真的把自己当作了神,他以为自己挥挥手便可以不带走一片云彩,只带走她这个可怜虫,她终于理解了楚天的话,他以为他是救世主,他以为他对众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他的施舍,可惜,他错了,他不是救世主,她也不再是活在他阴影下的那个可怜虫。 初夏没有留意覆在自己手上的那一团温暖,直到它的温度慢慢穿过掌心,敲碎她混乱的思维,她才恍然望向那双温暖干燥大手的主人,她不想去分辨男人眼眸里究竟藏着什么东西,她只知道一个古怪的念头慢慢地从她潜藏了多年的恶里面爬出来,像是一个坚硬的壳破碎,那里面丑陋阴暗的东西一旦浮出,便再也按耐不住,它如同一只邪恶的魔鬼瞬间成长在她的心里,扭动着它的身躯,一点点潜移默化地占据着她已经脆弱得不堪一击的心,也许,这霎那间的变化,注定了一切的改变,可她却似乎慢慢地快乐起来,原来,放纵自己是这样的舒爽,原来,堕落是这样的容易,也许,做一个坏人永远比一个好人要快理多许多倍。 任由他的手压在自己的手掌上,即使她痛恨极了这个暧昧到底的动作,可还是气定神闲,她微启牡丹般诱人的唇瓣,故意声声断断地问:“欧总是在自责吗?结婚?因为我自杀了?因为你怕我死去?我死了,你会很伤心吗?” 一个字一个字地丢出来,狠狠地砸在欧瑾瑜的心口上,初夏得意地看着男人越来越差的脸色,她没有想到她想要的答案会那样快被他说出来,“对!” 简短的一个字,却是欧瑾瑜费尽心力说出的,他受不了女人死在他不可控制的过去,他想要弥补,可他却发觉自己的言语表达能力差到了极点,他只会说:“我们结婚吧,我会给你很多东西,你要买什么我都会买给你,我会给你最好的生活,要你衣食无忧。” 他不会明白,这世界上的话有千句万句,他独独挑选了最错误、最不恰当的话语。 初夏扬起眉,他还是不知悔改,钱是他得到一切的工具,他甚至不知道她最痛恨的就是他这个样子,张狂得以为全世界的人都只为了他肮脏的钱,她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即就咬断他脖子上的血管。 沉吟片刻,她却意外地回答:“好,这的确是个很好的建议,我没有学历,没有工作,也许我该给自己找一个长期的生活依靠······” 压抑的太久,即使在灵堂也没有流出的泪瞬间滑落,一串串如晶莹的水晶,在光线的折射下发出醉人的光芒,眼泪似乎没有打碎女人的心,泪水雾蒙蒙地覆盖在她的双眼上,视线不清地望着对面那个模糊的身影,他的神情已不再重要,她在乎的只是一场胜利,因为从今天起,从那个男人自负地以为他可以拯救她的一刻起,这一场战争不可避免的宣告开始。 心底的世界轰隆隆如闷雷炸开,欧瑾瑜你记住了,这不是你对我的施舍,是你欠我的,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你今天所说的一切,我不会再寻死,因为这个世界上有太多该死的人却仍然潇洒无比地活着,我为什么要死?我要好好活着,我要得到一切我想要的东西! 她最华丽的转身,没有忘记用力抽出叠在男人掌下的手,那上面还插着输液的针头,可她却不在意,那一点点痛算得了什么,凤凰涅槃,浴火重生,她不再是原来无知幼稚的女孩,她轻声在心里说:欧瑾瑜,我要你的一切都成为我的! 泪肆意落下来,越发不可收拾,她曾经对自己说过她不会在对手面前再掉一滴泪,可今天她却违背了这个诺言,但是这绝不是一个单纯意义上的食言。 “我再来看你。”男人简单说。 璀璨似星的泪珠挂在腮边,她微笑着把它们统统挥去,不剩分毫,黑白分明的媚眼看着男人默默退出自己的视线,直到那一声重重的门响,她唇边的笑意一点点扩大,占满了此刻冶艳万分的脸。 她的唇微动,如果有人懂得唇语,便会明白她说了些什么,“有时候,女人的眼泪不一定代表软弱,它也可以是战胜敌人最致命的武器。欧瑾瑜,前方的路是生是死,是光明还是黑暗,已经不再重要,我只要看到你泣血的时刻??????” ~ 看无广告,全字无错首发 , 看- n ,您的最佳选择! 请推荐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187章 你要的,我都给(1) 输液瓶里的点滴如同时间的沙漏慢慢过滤着纷乱的思绪,初夏默默地盯着它,周遭一片寂静,似乎都能听见药水滴答滴答进入到她的血管里,突然一声尖锐的电话铃声撕裂了这粉饰的太平。 她按下听筒,里面江雨默的声音依旧平静,也许只有经历了许多过往的男人才会如此波澜不惊,他的声音柔和而悦耳,如同他的琴音一样好听,“初夏,我想见你。” “好。”初夏回答的很简单,就如她被送入医院急救那天一样安静,她记得她醒来时第一眼看见的便是这个风雅如古代文人一般的清俊男子,他深凹的眼眶中眼神凝重,那里面有太多的不明,可她却不敢也无权探寻,不等他开口,她便说:“我没想死,是煤气管老化了。” 他轻瞄了一眼医院墙壁上的禁烟标志,不动声色地掏出烟,点燃,在烟雾中似一只疲惫的兽,初夏似乎第一次在他的脸上看见暗暗涌动的怒意,好久他才点头道:“我相信你。” 我相信你,只要你说的我都信,哪怕是谎话,这句话消化在江雨默的胃里,可最后却如结石一样消不去,化不开,堵在胃里,钻心的疼。 “我半小时后过来。”初夏一晃神,男人在电话那边说,声音淡如菊,轻如风,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云淡风轻背后是怎样的刀山火海练就,这看破诸事又岂是一朝一夕便可得来,不痛过,不伤过,不失过,不败过又怎会有今日的江雨默。 “不,你在哪?我过去。” 江雨默只一迟疑,便回答:“好。”因为他知道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若是认定了什么,便不会更改,而他却可悲地没有学会拒绝她的能力。 他报上地址,这是他新购进的一个办公间,地方虽不大,但毕竟是属于自己的,这个新注册的公司早在初夏父亲急用钱时他便有所考虑,直到欧瑾瑜入主乐团的那天,他更是下定决心,等一切手续完备他便付给乐团高额的违约金果断净身出户了。 初夏拿着听筒却不再说话,江雨默敏感地觉出她的异样,他太了解她,他甚至知道即便他说我来接你,她也会倔强地说不,其实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医院周围有多少欧瑾瑜安排下的眼线,他不怕,可他还是依旧尊重她的决定,一切决定,无论大小,他就只是说:“路上小心。” 挂断电话,初夏猛一下拽下手上的针头,针逆着血管壁刮过,忘了疼,只看见无数的血珠喷溅出来,滴在雪白的床单上,刺眼的红滚动着,慢慢渗透,如一颗颗饱满的红豆,相思尽染,而她却只是失神地望着,仿佛那不是她的血。 江雨默的公司位于帝都市的西边,这座古城自古以来便有东富西贵南贫北贱的传统,古时候对地段的偏好依旧影响着现代人的价值观,哪怕这样的办公地点也着实花费了江雨默不少的钱。 此时的江雨默越来越迷茫,当初自己执着回国的那个理由还在吗?似乎现在的自己早已离最初的那个目的地越来越遥远,相差千里之遥。 初夏赶到这里的时候,江雨默的琴声正悠扬地从里面传出来,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看着公司名称,她愣在外面,直到一个乐章完结她才轻轻拍着手走进去。 江雨默也不起身寒暄,只是平和地望着那个缀在点点灯光下的女子,她什么时候竟变得如此沉静而内敛,所有的心事都藏起来,甚至不愿从眼中泄露一二,她不言,他亦是不语,只是优雅地提起琴弓,它与琴弦和谐而缠绵,迷人的旋律轻轻地流淌,深厚如海,宽广而包容,似乎可以容下天下所有的烦忧。 初夏不知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说:“江雨默,你要帮我。” “好。”江雨默却在这个回答后莫名地惧怕起来,或许所有的平静之下都会有暗潮涌动,他不知他身后的那个大大的烟洞会不会把自己淹没。 “我要和欧瑾瑜结婚,我要从他手中夺过他拥有的一切,我求你帮我。”强大的恨意使得初夏丧失了理智,她甚至没有觉察出她的话有多么的自私,有多么的残酷。 琴声未断,可却出现一个明显的错拍,那个不该存在的休止符,伴着江雨默几乎要骤停的心跳,也许只有几秒,也许漫长得像是过了几个世纪,缓缓的音符再次流出时,他竟觉得他仿若经历了生死。 再次触弦,僵硬得像个初学琴的孩子,所有的指法都模糊了,他耳中的曲调有史以来第一次那样荒腔走板。 他不知自己该继续还是停下,一曲终了,他才无奈地苦笑,也许他对她的一切也如这乐曲进行一般,再如何柔美辉煌,终究不可避免要面对终止,可他多么希望后面是无限的反复啊,永远永远。 初夏轻轻喊他的名字,他低垂的头映在琥珀色的琴身上,浓重如油画一般,他想该是怎样的深爱才会要这个女子即使恨到咬牙切齿却仍不肯放手,所有冠冕堂皇的理由不过都是一个掩耳盗铃的借口,恨与爱永远都是成正比的。 他忽然想起了那一天那个男人毫不犹豫地攀上阳台,毫不犹豫地砸开窗子的一幕,他又一次赢过了他,即使自己耍了心机,对初夏隐瞒了欧瑾瑜才是真正救她的人,可一切似乎早在那碎片横飞的一刹便定下了结局。 他终究还是晚了,从开始到如今,每一次都差上一步。 许久他才问:“你想听什么曲子?” 她不解他为什么会突然问她这个,却瞥见他执弓的手不住地抖动,脸色却如常,甚至更加温和,他带着宠溺的口吻说:“今天是我最后一次拉琴,只给你一个人听。” 初夏瞠目结舌,惊得说不出别的,只问:“为什么?” “不是要我帮你吗?注册这家亚欧公司看来很有先见之明。”他不经意间回答着她。 “你不再拉琴是因为我?” 江雨默不置可否,只是收起弓,像与一位老友诀别一般,仔细地擦拭,手落在暗红的琴身上,眷恋无比。 “初夏,你要的,我都会给你。” 一道闪电滑过天空,瞬间照亮屋内的一切,初夏突然看清那张脸,江雨默的脸,也许,这一辈子她都再也无法忘记。 ~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 , - .. ------------ 第188章 你要的,我都给(2) 初夏突然觉得眼前的男子是那样一道深奥的题,她看不懂,也没有时间去弄懂,她不知道自己的逃避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她想,每个人都不是傻子,她也不是,潜意识里的行为代表了一切,她有恃无恐地要求他,那是因为她知道他不会拒绝,哪怕她的要求多么的无理,他也会出手相助。 这是一场必胜的战争,没有悬念,从她策马前来的一刻,他便已丢盔卸甲,不是他比他差,而是她连让他与那个男人上场较量的机会都不曾给过他,无关对手的强弱,他是败在了她的手里,输得一败涂地。 她从没有像今天这样仔细地看过这个男人,从见他的第一面开始,他默默地守在她的身后,不近不远的距离,可只要她回首,他永远都带着最浅淡的笑望着她,那种笑容让她心安。 可她却利用了他毫无保留的爱,她要一个人帮忙居然是用那种口气,虽然她说我求你帮我,可谁都明白,那句话后面不是问号,而是句号,甚至是感叹号,那是她对他的命令,她知道,不管什么时候他都会在那里,就像是一座屹立不倒的城墙,在她无力面对的时候,可以安心地靠一靠。 “放心吧,我们可能不会有欧氏那样雄厚的财力,但是,也不会差。”江雨默的叙述像是最职业的汇报,平静得有些异于常人。 初夏小心翼翼地把摸索在手掌里许久的银行卡放在桌子上,“里面的钱不多,就算是启动资金吧。” 这个钱来的途径她不想说,因为这是欧瑾瑜悄悄放在她床头的,她装作没有看见,他也没有说明,直到今天,直到他对她说我们结婚吧,他对她的方式还是不能改变,他习惯了用钱给与,那么,她为什么就不能习惯接纳,也许,他们开始的方式错了,就只能一直这样错下去。 江雨默看到那张卡,这才有了表情,有了动作,嘴边轻划而过的笑意掩盖不了眼中翻滚而至的怒气,他第一次那样对她,用力将银行卡塞回她手里,“他的钱我一分也不会用,我帮你,难道还要用他的钱?还要用这笔钱来提醒我,我彻彻底底地失去了你?” 他失控的声音终于暴露了所有,当一切伪装好的脆弱被瞬间撕破,曝露出的秘密便不再是秘密,它残忍地揭示着自己的体无完肤,血淋淋的现实让两个人都不敢回望。 江雨默原本退回银行卡的手顺势紧紧握住初夏的,他的手掌覆在上面,带着他最真实的渴望,“如果我求你留下来,你会不会??????” 初夏的手抽出来,却没有收回去,而是更加接近这个男子,她把它轻轻伏在男人的脸上,第一次这样的亲近,任凭眼泪肆意地流淌,任凭他牢牢将她另一只手按压在自己的胸膛上,她却只是默默地摇头,说出的是最绝情的话,“放手。” “你走吧。”男人如她所愿地松开手,那样决绝,甚至带着明显的怨气,他故意将身子背向她,只留给她一个没有温度的背影。 初夏知趣地向后退去,她知道今日的离别意味着什么,她有史以来第一次这样害怕,每走一步她都回头望望,她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也许是他的一个回望,也许??????她不敢继续想下去,也许自己期望的东西早在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就被扼杀,她没给他机会,同样也没给自己。 江雨默跌坐在沙发里,直到那个他等待了好久的电话铃声响起,他揉揉不停抽痛的额角,拿起听筒,舒了一口气才冷静地说:“喂,我是江雨默,安东尼奥,我接受你的建议,我想,可以开始我们的合作了??????” 电话那端的人显然很激动,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大堆,好半天江雨默才沉声道:“我可以利用国内优先引进外资的有利条件,也可以打通各个关口甚至利用上市为你洗烟钱,可有一样东西我绝不会碰,你知道我的禁忌,你也清楚我们母子和你是怎么相遇的,没有那件事,没有那个人,我妈妈也不会嫁给你,毒品这个东西,不管它有多么暴利,我打死也不会沾手,希望你明白。” 江雨默又垂头听对方说了好一阵,最后说:“好,你的资金最快什么时候可以注入?” 江雨默微皱起眉峰,显然对对方所说的时间并不满意,许久才说:“希望你尽快。” 挂断电话,他把整个身子窝进大大的沙发里,窗外的闪电越来越频繁地闪在空中,一派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忽地,一个炸雷想起,轰隆隆地似打碎了什么东西,江雨默惊觉地望向乌云密布的天空,又一个雷声清晰得响在耳边,犹如当年抽在他脸上那一记响亮的巴掌。 “无论如何,你别打我儿子!”江如梦的声音如同一块缺失的拼图重新归位,一切历历在目。 雷声一片,江雨默痛苦地抱住头,瞬间掉入那个他努力躲避了那么久的旋涡里。 雨倾泻而下,屋外雷声雨声,连绵在一起。 江雨默的世界里却是寂静一片,他听不见这突然漫天而下的暴雨狂躁地冲刷着这肮脏的尘世,他只是默默地看着外面,雨对他来说再一次成为了一种静态的画面,没有声音,此刻的他像是被抽空了的皮影,没有了生动的气息。 他梦游一般拿起一个档案夹,里面的东西他本以为这一生他都不会再打开,可命运却是如此残酷的东西,它每每把人逼到墙角,肆意地看着你挣扎,却不去施以援手。 他笑了,笑得很大声,可他自己却听不见,他的世界里静的没有一点声音,在过去了这么多年以后,他没想到这个病症再一次发作了,雨默,默默的雨声,这是他给自己起的名字,在那个改变一切的雨天,他倔强地给自己改成这个应景的名字,哪怕那时他才七岁。 ~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 , - .. ------------ 第189章 错失 江雨默的世界里过滤了所有的一切,无声的空间,寂寞与孤独成了矫情的形容,在这里一切都凝固成了最虚幻的东西,因为静止而变得无形,连同他这个人也变得不真实起来。 他的眼神落在档案夹上,每翻开一页,都像是一次锥心的回忆,他不知道这个可怕的心路历程自己要怎么面对,可他却明白,这将是一次漫长的跋涉,结果未知,可过程却可想而知。 他慌乱地打开电脑,求助地登录msn,好在那个熟悉的名字是亮着的,他像是遇见了救命的稻草,快速地打下一行字:你好,里奥,我的病再次发作了,而且似乎更加严重了,这一次我一点声音都听不到,连最初预警性的耳鸣也没有,而且持续的时间越来越长,已经超过了以往的每一次。 对方很快回复给他:你好,默,这一次的发病依然是在雨天吗? 江雨默无奈地解开衬衣最上面两粒纽扣,撑着头,随后肯定地打下回答:是的。 对方似乎是在沉思,过了足足五分钟才继续问:你受到了巨大的精神刺激,对吗? 江雨默不再回话,只是久久盯着屏幕上跳动出的一串串英文单词,而大洋彼岸的那个人似乎很了解他的样子,只是轻松地回复给他一个笑脸,并没有强迫他必须回答这个问题,因为早在他犹豫的时候,作为一个资深的专家,他便已经做出了正确的判断。 他继续说:默,如果说当年你的确有器质上的损伤的话,过了这么多年,再严重的外伤也已经痊愈了,即便那时你年幼,身体并不强壮,但一个耳光再用力也不足以令你引发这么严重的、这么长期的突发性耳聋,其实那个耳光只是一个导火索,而真正的罪魁祸首是你心里不能解开的结,很不幸,你在美国的那段日子,你遭受的一切不愉快,包括再次引发你病症的第二次重击,加剧了你心理上的恐惧,所以你害怕下雨天,所以当精神状况极端不好的时候,你便会旧病复发,我想药物治疗是一方面,你还必须能解开那个最初的心结,这才是你的病源,不然我们做什么都只是暂时的,徒劳的,永远无法根治,永远不能知道它哪一天会突然复发。 他过了一会又继续说:雨天只是一个先觉的条件,并不是你一切不适的根源,你该积极面对,而不是每一个雨季都避免进行一切演出活动,怕遇上这样突然的失聪情况,用你们中国人的话,治标不治本,默,难道你现在还不能面对当年的心结吗? 心结?他抬起埋在手掌里的头,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手边的档案夹,一切的答案就在眼前,可他解得开吗?从七岁到现在,这个结就如同他的噩梦一样,不能碰,一碰就疼。 当他以为自己可以平静地面对一切时才发觉,他只会小心翼翼地躲避,从不敢去掀开旧日的一角,哪怕他心心念念回到中国,哪怕他再一次踏上帝都这片土地,他依旧是个胆小鬼,因为他真正该面对的人,有一千次一万次的机会可以接近,他却故意逃走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做错的是那个人,该害怕的也该是那个人,不是自己,可他却一躲再躲,直到现在避无可避。 江雨默静静地坐在那,一直不愿面对的人,一直不愿参与的事,他一概破戒了,只因为她需要他的帮助,他便义无反顾地冲进去。 安东尼奥的身份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作为他的继父,无疑他对江如梦很好,可是他烟帮的身份却一直是江雨默心中的芥蒂,他故意与他划清界限,他故意不花他一分钱,他宁愿啃着白面包做好几份苦工去赚取学费也不愿接受他的接济,只因为当年的相见是那样的让他惧怕,只有安东尼奥见过那样落魄,甚至是几乎走错道路的他,他害怕面对那时的自己,同样也排斥最了解一切真相的安东尼奥。 可现在,他们却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他与他无异,不再清高,从他的钱汇入他的账户的一刻起,他高高在上的资本便化作乌有。 可是他抵挡不了她的请求,创建这个公司的初衷本为了救治初夏的父亲,更为了把她从欧瑾瑜手里夺回来,没有钱什么都做不成,他却没料到一切都变得太快了,她的父亲已不在人世,而她说要留在那人身边,他忍下心不去分析那里面究竟是爱多,还是恨多,他只知道,她要的,不论是什么,他都给。 她的一低眉,一垂目,一弯唇,每一份心思,他都看得透,所以,她说的他都许她,她口中未言的,他亦许她,哪怕是倾尽心力,哪怕是痛不欲生。 此生,心痛,只为这一个人,此生,无悔,只为这一个人。 初夏昏沉沉地重新折回了原地,她不知道这唯一的一次放纵是不是经过深思熟虑,可她却做了,当她看见亚欧的招牌,当她听见他对她说:“你要的,我都会给你。”她就知道她做不到对这个男人视而不见,她轻轻敲着门,嘴里不停喊着:“江雨默,江雨默??????” 她希望他会再一次说:“初夏,留下来,不要嫁给他,不要!”只要他说,她也许再不会拒绝。 她加力拍打着门,他却始终没有给她开门,初夏苦笑着回想刚刚他的回答,她要他帮她,即便她要嫁给另一个男人,他仍回复好,她不会知道他那少的可怜的一个字是怎么撕心裂肺地吐出。 雨越下越大,雨水和她的泪水混合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分不清亲与疏,它们融合在她的脸上,化在她心底的血,她知道,她已经无从要求他什么,她不能既要他放手,又过分地要求他永远地抓紧自己,这根本不公平,靠在门上,她无力再哭。 可惜,江雨默没有听见这一个如此重要的敲门声,这足已改变他一生的敲门声,当幸福敲响的时候,他却缀在梦中,错失了一切。 一扇门的距离并不远,却阻隔在两人之间,内外全然是两个世界,他们不知道也许刚刚那一瞬的放手或许就是终生的分散。 ~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 , - .. ------------ 第190章 梦中的婚礼 看 毒婚:冷总裁的出逃妻 第190章 梦的婚礼 “欧太太??????” 初夏似乎还没能适应这个对她来说陌生无比的称呼,一纸婚约,简简单单的一个红本本就轻而易举把一个人的姓氏加在了毫无血缘关系的人身上,哪怕那个女人位高权重如希拉里,也终是冠着克林顿的姓。【n看】 她缓缓抬眼看眼前的服务小姐,即便她晃神这么久,面前的那张脸依旧挂着不急不躁的笑容,她回报她一个歉意的笑,不算深,对方忙欠身问:“欧太太对这套婚纱还满意吗?” 初夏的动作仍旧缓慢,像是慢动作一样朝服务小姐指出的方向看,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她居然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驾轻就熟,她想,她真是天生的进化论活标本,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既然活着,她就要好好地活下去,而且还要符合有钱人的样子。 有钱人的傲慢或许有一部分是骨子里的,可有更大一部分是别人宠出来的,别人愿意俯首称臣地跪拜在你的脚下,你若是不踩着他的背似乎都不合情理,就好比她现在,一个小时的时间,她没有说一句好与不好,可她们还是毕恭毕敬地陪着她,因为她是上帝,是给她们钱花的上帝。 她有权挑剔,形状美好的唇形上浓烈的红色妖艳动人,她轻启唇,声音不高,“欧先生怎么说?” “说一切听太太的。” 初夏的红唇如绽开的花朵,却越发显得那张白玉一般的脸孔少了些血色,她回的简单,“那就要最贵的!” 她低头看着手上璀璨的大克拉钻戒,他套在她手上的一刻,她就想,它应该值很多钱吧,连接在无名指上的定情物,在她眼睛里立马换算成了数字后的一串零,她笑着接纳,心里却在盘算着,也许有一天这个东西会派上用场,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精于算计。 “要不要用美元做成一件婚纱,没准更符合你的要求。” 男人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们身后,一身休闲打扮,双手抱臂,人就那么随意靠在婚纱店的白色罗马柱上,如果是当年,哪怕是骤变前的她,都会为此而心折,她不得不承认男人的确生了一副好皮囊,可这些在初夏眼里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可她却笑了,甜度适,牵动唇角的过程里她没忘记思考,其实谄媚并不是那么难,尤其当你目标明确的时候,“好啊,如果你弄来一件,我不排斥穿上它和你出现在婚礼上。” 欧瑾瑜原本淡淡没有色彩的表情,因为女人应答自如的回话而打乱,他的眉心忍不住一皱,却很快散了开来,大步走到她对面,气定神闲地坐下来,饶有兴趣地望过来。 他的眼神飘忽,像是在看她,却又不像,最后游离的目光久久凝视着有着长长拖尾的婚纱,他的手敲打着椅子扶手,薄薄的唇一动,声音清冽而干脆,“原来那套vrng呢?就它吧。” 小姐们在他话出口的一瞬如蒙大赦,初夏却缓缓起身,轻轻整理了一下有了褶皱的真丝半裙,她转身向外走,经过他身边的时候说:“既然有决定又何必问我!” “我以为你喜欢这种参与。”欧瑾瑜的声调不高,却言之凿凿。 初夏停下脚步,媚眼如丝,俯下身子接近男人那张俊朗的脸,她呼出的气息甜甜的凉凉的,可她的话却恰恰相反,“喜欢参与这种你早已有了安排,而我只能服从的活动?” 欧瑾瑜的电话铃声恰好响起,掏出手机,按下键钮的一刹,他却趁机摸在女人的脸上,“看来我们还有很长一段摸索的道路才能成为真正的夫妻。” 初夏愣在原地,而男人早已起身站在了距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暖色的光线下男人的侧脸也少了往昔的严肃,整个下巴线条都随着柔和了许多,可就在一派的温暖初夏竟莫名地颤栗,原来,离得这么近,却可以像是那么远,就好比他在赤道,而她却在北极。 婚礼超乎想象的简单,是在帝都一个基督教堂举行,初夏和欧瑾瑜都不是教徒,也没有经过洗礼,可因为欧瑾瑜的母亲楚云霓是虔诚的教徒,而且对教会的帮助很大,所以破例允许他们在这里举行婚礼,初夏想,看吧,金钱再一次无所不能,连上帝都可以贿赂。 圣洁的婚纱长及地面,她小心翼翼地走在通往圣坛的走道上,此时舅舅正牵着她的手,她不知道欧瑾瑜是怎样请到他的,她以为这一辈子她都再也见不到一个亲人,可他还是充当着父亲的角色把她亲手交到他的手里,这本应是初卿的一切,只能由他来代劳。 可是在初夏心里,那双温暖的手就是初卿的,像是小时候一样,温暖而干燥,他把她像是最心爱的宝物一样轻轻地放在男人的手,他无法再做任何的交代,他无法向天底下所有的父亲一样,对着女儿托付终身的男人说:“我的宝贝交给你,你要一生疼她。” 可是,初夏却好像听见了,他像是在她耳边说:“小夏,要幸福啊。” 没有你,我怎么会幸福,爸爸,你会原谅我吗?初夏的泪水滴落在洁白的头纱上,是这个男人阻隔在我们父女之间对吗?她带泪的脸漾起不明缘由的笑意,那么就让他偿还属于我们的幸福。 神父的声音与初夏无关,她就像是一个梦游的娃娃任人摆布,她只记得男人那双朦胧不清的眼,和他亲吻她脸颊时冰冷的唇,他说“我愿意”的时候,她在做什么? 她想,她在鹦鹉学舌一般地重复着他的话,她说:“我愿意。”我愿意这一生一世与你纠缠,如果你要的只是这抵死的缠绵。 台下观礼的来宾始终模糊不清,初夏突然想起了一首白话诗,“为什么这满堂的鬼影与逼骨的阴森?我又转眼看那新郎,却原来,偎傍着我的是一架狰狞。” 没有人阻止,就连初次见她的楚云霓也默认了这一切,虽然因为欧瑾瑜的执着,她也曾说过:“这个女孩子根本就是看上了瑾瑜的身家,算计好了的。” “焉知不是你儿子费尽心力要得到人家?”欧瑞祥一脸淡然,他看得比谁都清楚,可所有的担心都无济于事,因为他明白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不对等的东西就是感情。 婚礼进行得很顺利,礼毕的一刹教堂的大门才被一个人推开,初夏的心突地缩在一起,可那并不是她以为的那个人,来的不是江雨默,而是坐在轮椅里摔断了腿的楚天,骄阳热情挥洒在他年轻的脸上,就连那上面浮现的笑容也变得虚幻。 ~ 看无广告,全字无错首发 , 看- n ,您的最佳选择! 请推荐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192章 黑的反面不一定是白 看 毒婚:冷总裁的出逃妻 第192章 黑的反面不一定是白 若不是那个意外的电话,初夏只怕还流连在梦,她紧紧抓着梦人的衣角不放,直到衣服主人缓缓地向她转身,她才发觉那不是他,那不是幼年时最憧憬的人,尽管他有着一样的气息,那气息是雨后太阳初升时的味道,露水凉凉的,阳光暖暖的,而她却在梦里迷失了方向,那个人,那张脸,全然模糊在一片刺眼的强光里,剩下如空白电影胶片般的雪花,那段记忆的缺失,诠释了她最深埋的失望,梦里的她和现实的她慢慢重叠,慢慢交织在一张欲哭无泪的脸上。【n看】 阳光细碎地流进来,挂断电话,初夏皱眉挡过刺眼的光,翻转身子,身边的人早已不在。 她起身裹了一件晨衣,这座房子的每一个角落她熟识,她甚至知道现在的欧瑾瑜会在哪个地方,冲着哪个方向,摆出怎样的姿势,而他手里的咖啡又会一如既往徐徐地冒着香气。 走下楼,她意外地发现,她竟然没有猜对,男人正坐在餐桌旁,身前徐徐冒着热气的不是浓香四溢的咖啡,而是一锅白粥,三两碟小菜随意摆放着。 初夏盯着桌子上的两双碗筷,这种普通人家的景象放在眼前便是一种异样,“这是什么?”她问。 “你什么智商?粥没见过吗?”欧瑾瑜依旧不抬眼地回。 初夏白了他一眼,废话,我不认识这是粥吗?问题是欧家餐桌上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日日都是咖啡三明治,刻板得像是一条法规,“我是问,为什么改了?你不是不吃这些?” “什么都可以变,你都可以嫁给我,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不能发生?” 初夏不再说话,看来对面的家伙并没有好好对话的诚意,她哼了一声,坐下来,连续喝了两三口。 对面的男人却一直没动筷子,抬起眼,她平静地看着欧瑾瑜手里不停把玩的东西,那东西她熟悉无比,在十几小时以前她把它悄悄藏在床边,在几小时前她把它偷偷握在手里,而现在它成了男人手的玩具。 刀鞘上的宝石璀璨夺目,漆黑的刀身质地坚硬,如果开刃将会极为锋利,她却觉得要一个人死太过容易,可若要一个人痛苦地活着也许会更令她快意。 那一刻,它贴着男人的身体,却没有完成最致命的一击,就只是一次直白的挑衅,因为她藏不了,那份因爱而生成的恨一点一点扎根在她心里,她做不到对仇恨视而不见,就像他做不到仁慈地对她放手一样。 欧瑾瑜把刀插入刀鞘,他径直走到餐厅拐角的走道,伸手摘下墙上一幅去年刚刚买回的名画,把刀挂上去,然后退后几步,极为欣赏地看着,似乎很满意的样子。 “有病啊你,挂它干什么?”初夏突然有些被气到,忍不住质问。 他这才回身看看她,那眼光就好像她打扰他欣赏最唯美的东西,“我新婚妻子在花烛之夜送我的第一份礼物,值得纪念。” 初夏心里骂他变态,嘴上却仍叫嚣说:“如果它不是唯一的礼物呢?” “那我就设个陈列柜,专门收藏你送我的礼物。”他的语调轻松得仿佛那真的是饱含爱意的定情物,初夏不得不承认,和他斗嘴,她始终不够段位,如果他不想发火,饶是你怎么激怒他,他也可以如此平静地对待你,就好比现在。 男人说着话已经走到餐桌前坐下来,随意舀着锅里的粥,却不喝,只是看着粥从勺子落在碗里,初夏便抽着这个空档问:“我可以出去吗?” “当然欧太太,你行动自由。” 而初夏却在这一刻迟疑起来,这个约会她并不觉得她想去,可她还是决定赴约,有时候想做是一码事,该做又是另外一码事。 到达约定的地点,对方已经到了,而她的出现似乎那人并不是那么笃定,所以当她落座的一刹,她在对方的脸上看见一丝淡淡的惊诧,虽然只是一瞬即逝,她却仍然捕捉到了。 “还好吗?” 初夏扬起眉眼,一脸讥讽地反问:“楚先生一大早约我来,就为了问我好不好?那么,你是希望我说好,还是不好?” 楚天被问得哑口无言,他曾对她说过,有事可以给他打电话,可是却一次都没有接到过她的电话,后来他才想起来他的来电是匿名不显示号码的,可就在那一刹,他问自己,如果有号码她会打来吗?答案显而易见。 “也是,欧太太新婚燕尔,我可能打扰到你了!” 他故作镇静地端起杯子,喝着水眼睛却不离她半分,自己曾高调进入她的生活,却低调走出她的视野,他事后也曾回想,那些他对她的好究竟有多少是真的,又有多少是假的,最后连他自己也忘记了答案。 他只记得那晚幽暗的路灯下,他誓里攥着的女人的手,那双手汗渍渍的,却无比的滑腻,像是一只狡猾的鱼轻轻从他的身边溜走。 他们之间永远有着距离,人们不是都说距离产生美吗,他却明白了一个道理,距离美这件事只产生在两个彼此心装着对方的人之间,他与她显然不是这种关系。 他旁观着她重新回归他的身边,他执着地等着看一场结局已定的大戏,可惜他错了,每个人都错了。 “初夏,你是个疯子,欧瑾瑜更是疯子,你们真是绝配!”此刻似乎没有什么比恶毒的语言更能遮掩楚天的暴怒,“他竟然为了留住你而散播那些不雅视频,他这样的身份,他这样的家庭,他简直是疯了!” 什么都瞒不过他,当那些视频刚一传到络,他便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件事,可他却觉得这背后一定有什么人在搞鬼,依他对欧瑾瑜的了解,这样不顾脸面的事他做不出来,可调查的结果却令他大吃一惊,查出的p地址竟然真的是欧宅,所有的矛头直指欧瑾瑜,连他也开始怀疑,也许那句话是对的,恋爱的人智商为零,哪怕他是赫赫有名的欧瑾瑜,哪怕他是商场上精明果敢的豹子,可谁能肯定他不会为一只他的同类而抓狂。 “哼,而你竟然在明知道他做了这些,害得你家破人亡的情况下,居然选择嫁给他?你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你就那么缺钱吗?就算是仇人的钱也可以花的心安理得?” 楚天的话第一次如此密集地涌出,他甚至不给初夏参与的机会,直到他急匆匆喝下的水呛得他大声咳起来,初夏才有了开口的机会,“不然我该怎样?或者说你希望我怎样?” 楚天愣在那,他要她怎样?这个问题他从未想过,可就在她问出的一霎那才如一下子撕开了蔽日的云层,阳光乍现下,他却有些害怕直视,他无力招架一般支支吾吾地说:“你??????我,如果你向我求助,也许??????也许那些视频会封杀在络,你的学业也不会受到影响!我想,我是除了欧瑾瑜以外唯一可以做到这一切的人!” “没错,楚天,我知道你们楚家的实力,可那又怎样?就因为你是和他对立的,我如果恨他就应该站在你一边?你一直不愿面对,可是我却不得不告诉你,你和他太像了,你们的血液里流淌着太多一样的东西。” 楚天颤抖着捏住手里的玻璃杯,惨白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青,“你??????” “知道吗楚天,黑的反面不一定是白??????” ~ 看无广告,全字无错首发 , 看- n ,您的最佳选择! 请推荐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193章 执念(1) “楚天,这个世界上不是非烟即白,这个道理你比谁都清楚,也比谁都熟知此道,没错,在我的定义里,欧瑾瑜是不折不扣的坏人,但那也不代表你就是好人,我恨他或者不恨他,那是我的事,和任何人无关!” 那是我的事,这一句话比任何都能敲碎楚天死死守住的心防,它的威力甚至远远超过他听到的那个突如其来的婚讯。 是的,那是她的事,她恨他也好,爱他也好,都和自己无关,可是这一刻,他却想起了一个他小的时候欧瑾瑜给他讲过的故事,有一只小狗叫迪克,它每天都被它的同伴丽丽欺负,每一天它的头都会被它打来打去的,它没有反抗的权利,因为丽丽总是说你就活该受我欺负,可是当有一天一群外来的恶狗集体攻击迪克的时候,丽丽却拼死相助,即使满身伤痕也不离不弃,最后它噙着血说,我的迪克,只有我能打。 那是它的迪克,那是她的他,无关于任何人,那是一种旁人无法衡量与参与的关系。 楚天紧紧地望着对面的女人,手里也紧紧攥着那个玻璃杯,他屈伸的骨节咯咯作响,却不忍松手,仿佛他手里攥住的东西一放开就再也寻不见了,其实他想说,初夏,你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不仅仅不是非烟即白,你知不知道,甚至并非是非爱即恨,有的时候,不能说出的东西不一定就是不在乎。 初夏久未露出的笑容慢慢浮现,窗外的阳光恰好打在她弯弯睫毛下的阴影上,使人分不清那是阳光留下的印迹,还是干脆就是她自己生成的。 “也许你该感到高兴,最起码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你我再没有遮掩的必要,你的目的我知道,而我的,似乎也没必要再隐瞒。不过,我们还是始终无法同路,或许有一天当胜利来临的时候,我们真的可以平心静气地坐在一起喝一杯,庆祝我们的胜利,但现在恐怕不行,你要做什么我无法阻止,可我要做什么,希望你也不要过问,我们路归路桥归桥,希望可以??????殊途同归!” 说这段话的时候,初夏下意识地轻轻扫过楚天的脸,那张脸上阴晴不定,可她却无心分析他究竟是怎么想的,以前的自己太过小心,也太过在意别人怎么看,可现在,她什么都不在乎了,她在乎的只剩下自己。 “忘了说,其实我还得感谢你们,你,还有欧瑾瑜,让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对错,也没有绝对的好人,人活着不容易,如果不对别人自私就只能对自己无情,与其任人宰割,倒不如先下手为强,有时候做坏人才不会那么束手束脚,这一点,恐怕我会受益终身。” 她的眼并没有同她的话一样冰冷绝情,恰恰相反,它们旋转着最迷人的波光,细碎而梦幻地闪动,不多不少,只有一束照进楚天的眼里,却瞬间亮起来,犹如北极光刺瞎了人的眼。 楚天本能地一躲,却如何能躲得过?巧目盼兮,可是这双巧目里可有他的存在,楚天的眉忍不住再次皱起,手里的力量不由自主地加倍,那只本就脆弱的玻璃杯“哗啦”一声碎在他手里,四分五裂的玻璃碎片深深扎入他的皮肤,杯子里剩下的水便融着他浓浓的血一并流到洁白的桌布上。 初夏来不及反应,便听见身后有人惊声疾呼:“楚天??????” 那个声音太过熟悉,因为这样发自本能的紧张的语调,旁人是装不出来的。 初夏没有任何怀疑,她知道发出这个声音的是谁,就像这声音的主人肯定也知道楚天会来见她一样,哪怕楚天必然会有意隐瞒,可有些事,无需说明,其实所有人都清清楚楚。 可是,她却没料到身后走来的还有那个人。 欧瑾瑜冷着眉眼跟在路诗雅的身后,一路走来他的视线竟然未见丝毫零乱,因为突发状况而变得嘈杂的咖啡馆,纷乱的人群,甚至是那染着血的白色桌布,这些统统不是重点,他微皱的眉宇辖制住的只是关切,那份关切不掺杂任何世俗的东西,直接而纯粹,初夏甚至有一瞬忘我地想,这样的眼神他给过她吗?她笑了,到了今天,这还是自己该在意的东西吗? 她冷静地望着这个和自己息息相关的男人,昨夜他们还是那样亲密地纠缠在一起,现在她却只觉得他陌生,从他的脸上,她看不到任何和自己有关的东西,她,他的新婚妻子,一大早跑出来见别的男人,他不该有疑问吗?他不该愤怒吗?可现在,他是那样的平静,就好像她不是属于他的东西,从来都不是。 那双朗目里只有楚天,她甚至开始怀疑,她自己是不是在嫉妒,嫉妒一个男人。 欧瑾瑜几步就走到楚天面前,一把抓起他流血的手,迅速拽出一块餐巾快速地缠住他出血的伤口上,厉声说:“你还想怎样?你的腿没好,手也不想要了?” 这是他第一次对楚天发这么大的脾气,在他的印象里,他从未对他说过一句重话,哪怕他失手打破他最在意的一座奖杯,他也只是叹气说没关系,然后悄悄把那些碎片收起来,即使他也会心痛,但是这些都不足与楚天相比较,他想,没有奖杯他还有碎片,就算没有碎片他还有回忆,没关系,谁让那是他的楚天,他最在意的弟弟。 叹口气,他强迫楚天坐进轮椅里,推着就向门外走,来去不足五分钟,这有限的五分钟里,他没有和初夏说过一个字,甚至没有任何眼神的交集,初夏想,她与他就像是两条平行的线,也许会这样一直一直延伸下去,可惜,再没有交汇。 路诗雅如梦方醒一般,她就像是孩子一样,轻声说着:“太巧了,我不知道会遇见你,也不知道瑜哥哥也会看见??????” “巧吗?”初夏忽然打断她的话,“路医生,这恐怕不是巧合吧?” ~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 , - .. ------------ 第194章 执念(2) “路医生,这恐怕不是巧合吧?” 路诗雅正从初夏身边经过的身子微微一颤,脚步也不由停下来,而初夏后面的话也已经适时传人她的耳中,“路医生,你那么苦心安排一切,不就是要欧瑾瑜知道吗?要他把我带走,永远地带离楚天的世界,再也不要出现。可惜,你以为欧瑾瑜是傻子吗?或者楚天是吗?你以为他们看不出你的这些巧合?” 路诗雅背对她的身体抖动得更加厉害了,随着她急促的气息,一句话脱口而出:“我就不懂你有什么好!” 本不想流下的泪一旦破出眼眶,就再也没有控制的能力,路诗雅突然不顾身份地蹲下来,大声哭着,嘴里呜呜咽咽得像是一个年幼的孩子失去了最好的玩具,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失去的这个玩具对她是多么的重要,因为那是她从小到大陪伴在身边的男孩子。 她伴着他成长,看着他在自己的眼前肆意地笑,看着他在自己的怀里尽情地哭,没有人知道他的秘密,可她知道,从小时候他不小心打碎瑜哥哥的奖杯,到他偷偷拿弹弓子弄伤了隔壁班的漂亮女同学,琐琐碎碎的事她都知道。 可是,就在那个阴云密布的午后,她知道一切都改变了,他的世界里不止有她路诗雅,还多了一个女人,一个让她痛恨的女人。 声声断断的哭声里,初夏隐约听见她在叫自己的名字,她不知为什么会顺从地蹲下来,贴近她,可她真的那样做了,她听见哭泣中的女人对她说:“初夏,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你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没有你,我们一切都好好的,过了这么多年,我们的世界里就只有彼此,可你为什么要无端地闯进来?” 初夏摇摇晃晃地起身,手撑住桌子慢慢站稳,是啊,她也想知道,这一切是因为什么?这大大的缠绕得密密麻麻的网是怎样织就的,而她究竟从什么时候便被捆得牢牢的,越是挣扎,那张无形的网便把她缠的更紧,一点一点,越来越紧,连呼吸的机会也不给她。 路诗雅突然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看她,这时的她眼睛里不再有嫉妒的怒火,而更多的是剪不断的哀求,她带着近乎渴望对方施舍的眼神望着初夏,仿佛她就是能够救赎她的神,她的手紧紧攥住初夏的,那双手冰冷而无助,“求求你,不要再出现在他身边了,好吗?” 初夏突然觉得很想笑,她很想问问路诗雅,你有没有觉得我的手和你一样的冰冷无比?有那么多的事是她无法控制的,如果可以,她一定会改变这命运的轨迹,可惜,她做不到,谁都做不到。 路诗雅像是读懂了她隐晦的拒绝,无力地松开手说:“他只是倔强,他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在路诗雅的眼里,她的楚天永远是那个害羞善良的少年,即使他现在经商的手段是那样精明甚至毒辣,可她一概看不见,或者说是她假装看不见。 那段往事,那段记忆美好得遮挡了现在所有的一切,她宁愿相信他的美好,就像她宁愿相信自己的善良一样,可是她知道,她已经不是以前的自己了,相应的,她的楚天也再不是以前的楚天了。 那一晚,他轻轻抚过她的额头,他微微翘起的唇落在她的眼上,动作很轻,她紧张地如同当年他第一次亲吻她的时候一样,慌乱而欣喜。 过去了那么多年,她一直守候着那个清淡若梦的吻,如果不是此刻同样的感觉那样真实无误地重现她的身上,她一度以为当年那个本就不浓烈的吻就只是她的一个梦,梦醒便了无痕迹,可今天他再一次吻了她,虽然仍不热烈,可却足已使她满足,她要的不就是这些吗?一切都足够了! 她慌乱的心跳声掩盖了世界上所有的喧嚣,这一刻假意的安静只为了聆听那世界上最美丽的言语,她等了多年的三个字,那俗透了却仍叫无数女子期盼的三个字,可是他说的却不是那一句,它的到来快得让她震惊,以至于她竟然忘记去品味它的滋味,它远比那三个字要更为圣洁而郑重,因为他说:“诗雅,嫁给我吧!”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最大的赞美无外乎这一句“嫁给我吧”,她高兴地忘记了那天有没有月亮,如果有,它是不是照在她装满幸福的身上。 她还没从那欣喜若狂中挣脱,她狂乱如小鹿一般的心跳还没有平静,他却打破了一个女人最美丽的幻想,她甚至在想,楚天,你难道不能学会欺骗我吗?就算是一个善意的谎言也不能给我吗? 可是他没有,他那样理智而坦白地说:“诗雅,现在楚云集团已经开始全面行动了,前期移去海外的资金不多,如果后面要对付欧瑾瑜,必然会造成楚云的股价波动,也就是说我要他亡,自己也会重伤,敌损一千我损八百,到时候资金要是顶不住,前面所有的一切就都白费了,我需要路家的帮助。” 她恍惚地问:“所以呢?” 楚天仍旧继续着他的话,而她却已经开始迷茫,“坦白说,我去找过路伯伯,可是他说路家没必要搅入欧家和楚家的纷争,除非??????” 路诗雅浅浅地笑起来,仰起脸依旧问他:“所以呢?” “诗雅??????”楚天低吟着。 “我替你说吧,我爸爸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了解,他这一辈子也不会做那些没有利益的事,他常说,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作为一个生意人,他自然也不会平白无故帮一个人。楚天,你肯定会说楚家和路家是至交对吧?” 路诗雅停下来,脸上的笑容迷离而飘忽,她的手轻轻滑过楚天俊美的脸,指尖上有她最贪恋的东西,她不忍放下,可她却知道这份不忍将会是怎样残破不堪,她笑着抽出楚天紧握她的手,继续说:“他一定会这样回答你,生意场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如果要路家帮助,除非我们成为至亲的人,对不对?” 楚天突然不敢直视路诗雅投过来的目光,她把他们看得透透的,他在她眼前就像是一个透明人,没有遮掩,什么都展露无遗,好的坏的,统统骗不了她。 突然,她一头撞进他的怀里,抽泣着,“我愿意。” 她愿意,虽然楚天并不是为了她,而在爸爸的眼里她嫁的男人是谁不重要,他要的是门当户对,他要的是家族利益的最大化,在他看来她嫁的是楚家,是楚云集团,她,成为了两个男人连接生意的工具,可她还是愿意。 楚天的电话突然响起来,他接通电话谨慎地向外走,她悄悄地跟在他身后,她认定了这个男人,不管他会经历多大的风浪,她都会陪着他。 站在楼梯口,他的脸色却因那个电话变得差极了,手中的电话就像是他最大的敌人,他固执地盯着它,最后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它丢下去。 一声响,她甚至来不及呼叫,碎了,可是碎掉的不仅仅是电话,还有楚天。 “初夏,你知道吗?因为你们结婚,楚天摔断了自己的腿,你明白吗?你知道为什么吗?”路诗雅几乎是在质问她。 初夏摇摇头,她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 “都是因为你??????” 初夏想,佛曰:执着如渊,是渐入死亡的沿线。执着如尘,是徒劳的无功而返。执着如泪,是滴入心中的破碎,破碎而飞散,“没有谁能使另一个人这样,只有他自己,那是他的执念,无关任何人。” 路诗雅突然跳空一般,没有逻辑地问:“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罪孽吗?” “我不信,只有把命交给别人的人才会相信这些。”她的命已经失去一次,现在谁也拿不走它,哪怕是她自己。 “可我信。”路诗雅呆呆地说,“那,你相信爱吗?” “信过。”初夏静静地站在那良久又说:“可惜它比罪孽还要虚幻。” ~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 , - .. ------------ 第195章 招为己用 江雨默有些晃神,直到龙风一阵爽利的笑声由远及近地传来,人未见,声先到,他底气十足地笑说:“世侄,你总算肯来看看我这把老骨头了?” 江雨默连忙恭敬起身,得体地向龙风点头问好,“龙叔,近来可好?” “好,好。”龙风上下打量着江雨默,彼时江雨默已带笑伸出手,他便也笑着握住,却没马上放手,而是把江雨默又好一番端详,眼前的男子已过而立之年,却不显岁月,几年的光景,平添的不是沧桑反是几分成熟男人的豁达,他只身前来,衣着并不招摇,却依旧挡不住周身的光华,长身玉立,更盛那些乳臭未干的少年郎。 他热络地拍拍江雨默的手,大赞道:“雨默啊,怪不得安东尼奥那家伙整天把你挂在嘴边,你这个继子还真是给他争气,要长相有长相,要人才有人才,哈哈,只可惜龙某生的都是儿子,不然还真是想要你给我做女婿,哈哈!” 江雨默见龙风朝自己摆摆手示意他坐下,便也不推辞,按礼数坐在龙风下手,“您过奖了!” 龙风与他简单寒暄了几句,无外乎问问安东尼奥和江如梦在国外可好,便收声沉吟了片刻,转而略显郑重地问道:“雨默,不知这次安东尼奥可和你说清楚了?我要的东西??????” 他故意不往下说,而是盯着江雨默的脸看,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些端倪,可惜,纵然是驰骋江湖多年,他仍旧惊讶万分,实在没想到江雨默资历尚浅,可为人处事却一点不见慌乱,自己不言,他也不去接话,一张俊逸非凡的脸孔上似笑非笑,不见丝毫波动,让人一下子看不清所以。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似乎都在等对方开口,最后还是龙风沉不住气,咳了一声道:“雨默,不知道我说的数你们能不能认可?” 江雨默嘴角微微扬着,谦恭地回:“您要的都是最先进的武器,而且还需要这么一大批,走私进来并不是容易的事,不管是不是走正常的海关关口,都需要打点不少人,一个不留神不但货没了,只怕连人都要跟着卷进去。” 龙风忍不住接口说:“就是因为难做,才会找你和安东尼奥,我和他是老朋友了,他的能力我知道,如今又有你帮忙,如虎添翼,还有什么事难得到你们?” 江雨默低头摆弄着手里的茶杯,殷红的茶慢慢晃荡着,他却不急着回答,只轻轻说:“好茶,正宗的大红袍,如今真茶在市面上都难得一见,何况还是这样的上品。” 龙风是老江湖,见他故意岔开话题,便也不接话,只嘬了一口,心里盘算了一下,点头笑而不语,半晌才说:“世侄,价钱方面好说。” 江雨默深知这个老狐狸心里什么都明白,若是再推诿下去不但生意难做,烟道上的人脾气上来了,自己恐怕也难以应付,见好就收才是明智之举,他顺着龙风方才的话说:“八千五百万。” “什么?”龙风一惊,他以为前面江雨默故意推延不过是想坐地起价,要他进退两难,实在没想到他说的数竟然比安东尼奥说的少了整整五百万,他见过的人多了,有见利忘义,贪心敛财的,却从未见过,一桩明显对自己有利的买卖自己主动把价格向下降的,人心总是多疑的,江雨默如此一说,他反不知对方心里是怎么想的了,就好像自己入了诸葛亮布下的空城计,心里总害怕有诈,一点不敢轻举妄动。 江雨默见此更不着急了,他细细品着手里的茶,眼睛却不时扫看龙风,见对方一脸的不信任,索性轻笑问:“龙叔对这个数不满意?” 龙风连忙否认,“不不,只是??????有些没有想到。” 江雨默却突然起身,拉着龙风走到窗边,一指外面一辆车,见龙风不解,便在他耳边低声说:“那里面有一些货,数量虽不多,但也算我们的诚意,等所有的货都到了龙叔再付全款也可以。” 龙风先是一愣,立即喜形于色,仰头大笑,手指着江雨默道:“好小子,原来你早有准备,前面还和我这里故弄玄虚的,你既然这么爽快,我做长辈的没有不懂规矩的道理,货我留下,钱我给你两千万,事成了,钱自然一分不少地给你汇入瑞士的户头,怎么样?” “那倒不必,还没来及和龙叔说,我打算在国内做些生意,直接打入这个账户即可。”江雨默说着欠身递给龙风一张刚刚印刷好的名片。 “亚欧,亚欧??????”龙风来回念着这两个字,突然恍然大悟道:“这和你要我查的欧氏有关吧?” 江雨默微微一笑,“龙叔好记性!” 龙风见他不愿多说,自己也会意地不去多问,转身对跟随的手下耳语里几句,随后对江雨默说:“一会儿就就先拿两千万的支票回去。不过,我倒是有一件事不明白,怎么突然会少了五百万?这不像生意人所为啊,雨默!” “这五百万就算晚辈孝敬龙叔的,只怕在帝都市想要与您联络感情的人不在少数,区区五百万恐怕还入不了您的眼呢!” 一番话说得龙风喜笑颜开,直夸他会说话,“哈哈,那一会儿叔叔也送你个礼物,哈哈,要不你挑两个女人,男人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多谢龙叔美意??????”江雨默拒绝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外面一片喧闹,拿着支票进来的小弟脸上也是怒冲冲的,龙风皱眉喝道:“没规矩,这里有客人,外面怎么那么吵?” 那人连忙俯身在他耳边悄声说了几句,江雨默见龙风脸色微变,知道定是他帮会里面出了什么事,怕他当着外人的面不好说,便问:“龙叔有事,我就先告辞了。” “不忙!我还等你和我喝两杯呢!再说,你也不是外人,既然入了这道门,以后打打杀杀的血腥事少不了见,今天就算给你开开门路!” 龙风说完便携着江雨默向外走,江雨默跟在他身后,直下到二楼才看着围着一群汉子,为首的一人正按着一个人的头,那人脸上满是血水,已经有些辨不出模样,他旁边的人虽然略好些,但伤的委实也是不轻。 龙风一到,便已有人恭敬让座,龙风也不看,沉声问:“哪个是孔武?” 手下早有人给他指出来,龙风却不以为然,“我要他自己说。” 抓住的两人中伤势略轻的人,头也不抬,低声回:“我是,你放了我兄弟。” “哼,你倒是义气,可惜没跟对人,你拼死拼活,尽忠职守,大飞可没把你当兄弟,他带着人来占我的场子,打不过想跑却拿你当垫背的,亏你还这么死心塌地跟着他,你吃得亏还不够是不是?” “多说无益,我敬重龙爷是烟道上响当当的人物,犯不上在背后说别人的坏话。”孔武似乎并不害怕,直言道。 “哈哈,你倒是个倔脾气,我看几年前那场牢狱之灾你还是没长记性!我不是挑拨离间,刚刚我问过大飞,如果他愿意用红叶来交换你,我就放了你,可惜啊,你还不如他手里一个不足百人的场子,哼,你还在这充什么义气,再有,他大飞无缘无故抢我们江北的地盘,就守烟道上的规矩了?说好了,我们两家井水不犯河水,我龙风言出必行,可他大飞说话算话了吗?他打不赢,就把你留下来断后,他不是不知道危险,他是把你豁出去了!” “要杀要刮凭你!”孔武言语有力,脑袋始终低着,连看都不看龙风。 一个手下看不惯孔武在龙风面前叫嚣,他话刚说出,一拳就打上去了,他身子被人按住动弹不了,只能吃这个闷亏,可他却哼也不哼一声。 那手下正要再出手,却见江雨默起身在龙风耳边说:“龙叔若真心想给我个礼物,这个孔武以后我倒是用得上!” 原来他一进来早就注意到孔武,只是不知龙风与他有什么宿仇,细听听,见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便试着找龙风讨要这个人,孔武一直不曾抬头就没留意到他,何况他也不会想到在这样的场合会再见江雨默。 龙风一愣,转瞬便明白他这是在给自己广招贤能,嘴角一弯,冲着身边的一人小声嘀咕了几句,那人心领神会不费一言一语,上去就在孔武的胳膊上扎上一刀,匕首立时没入肌肉里,若是旁人早不行了,孔武却咬紧牙关愣是不出一声,看得周围一干人等心惊胆颤,旁边的谢洪连忙哼哼着劝他:“武哥,我们是被老大给卖了??????” 江雨默刚刚坐稳,看见这一幕也不由得大惊,他起身不解问道:“龙叔这是??????” “小子,叔叔这是送你一份大礼,我是给你立威呢,若不是你在危难之时救了他,他怎么会心甘情愿地跟着你?我早有心把他招为己用,可惜被你抢了先,哈哈,也罢,他是良驹不假,可也是匹烈性的马,他愿不愿意跟你,就看你的了。” 江雨默却会心一笑,目光清朗,灼灼地望着孔武的方向,嘴里的话却不知是说过龙爷听还是说给自己听,“他会跟随我的,而且是心甘情愿!” 直到最后龙风也没弄懂那样一个倔强的人,江雨默究竟在他耳边说了什么,竟会使他轻而易举地归顺,这个谜只有江雨默与孔武知道,其实答案很简单,他轻轻在孔武耳边说的不过是:“我是江雨默,我希望你过来帮我,不,是帮她,初夏。” 初夏,你过得好吗?江雨默心里问。 ~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 , - .. ------------ 第196章 生是欧家的人 救下孔武后的两周,江雨默守约送出龙风要的精良武器,自然也得到了相应的报酬,可是即便是龙风这个老江湖也绝不会想到,就是这么一个看似文人的风雅男子硬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耍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手段。 那批武器先进程度不会有假,却不是江雨默费尽心力从意大利弄来的,而是就近和俄罗斯远东集团进行的交易,省了从欧洲到中国路途上的时间不说,他拿到这批武器竟然不是用现金,而是用远东急需的大量药用物资做交换。 远东是有名的无政府组织,他们储备这些是为了打击其他烟帮还是干脆造反他不管,他只是咬住一个条件不放,要交易可以,地点必须在中国。 这样他不费一兵一卒,不用担惊受怕,只需在原地守株待兔便好,成功与失败都在远东集团身上,他们若不想竹篮打水就得打通一切关卡,冒生命危险把武器运到中国来,就算出了岔子,他手上的不过是药品,当局也不能拿他怎样,而且再找买家卖掉自己也亏不了。 更加可笑的是,这批药用物资的来源竟然就是龙风,当江雨默面露难色说出他的困难时,龙风便一口答应:“这有什么难,包在我身上。” 当然,说此话时,估计打死他也不会想到,江雨默会用三千五百万换取了他手上的紧俏物资,又用他的药换了那批军火,到头来,他就在江雨默的换来换去下生生让他赚取了五千万的中间利润,而他还得谢谢他。 当江雨默与安东尼奥再次通话时,连这个意大利的老烟手党也不得不笑着说:“默,你很有趣。” 他问江雨默,“为什么平白无故要便宜五百万?” 江雨默笑着用流利的意大利文说:“中国人什么都好,就有一点什么时候都改不了,就是爱占小便宜,给他让这五百万,只当留一个以后我们会用得到的人情!” 以安东尼奥的老练不会不明白,他却欲言又止,半天才说:“你的这些伎俩不要让他知道。” 江雨默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这样空手套白狼的活计靠的不仅仅是头脑,更要勇气,当然他也不是没做任何的准备,无论与远东接洽还是从龙风手中接过那余下的六千五百万,他身后埋伏下的死士不下百人,其中便有带伤的孔武,他知道,在这条道上走,路烟不得不防。 当五千万真正打入亚欧的账户时,江雨默突然有个冲动,他在手机上输入了又删除,反反复复几个来回,最后才把信息发出去:初夏,我们赚了第一笔,五千万。 他说,我们,也许只有这样亲密的字眼才会使他有短暂的温暖。 江雨默自然不会再贸然出现在初夏面前,就算是婚礼当天,他也是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去。 他站在教堂的对面,川流不息的人海陪伴着他,而他却明白即使再多的人也抵消不了一个事实,孤独其实是留在心里的。 那一天他站在丁香树下,雨后的风轻柔地拂过,随后飘落的白色花瓣便像细雨一样漫天而下,摇曳中,他便看见了他印象里最美的新娘款款从教堂里走出来,那一刻,他忘记自己是怎样快速丢掉了手里的香烟,又是怎样快速按动了手机上的按钮,闪光灯后,他便得到了一张模糊不清的照片,那是她留给他的记忆。 初夏默不作声地看着江雨默发来的信息,她笑笑,她深知男人们根本不喜欢信息这个东西,他们觉得明明几句话的事,干嘛非要劈里啪啦打一堆的字,他们宁愿选择直接干脆的通话,可现在他却只能选择这样秘密的传递方式。 她抬起眼,正碰上某人审视的目光,彼时她腮边的浅笑还未退去,就算是收也晚了,谁让她心情好,她人生里的第一笔大收入怎能不令她兴奋,虽然当初江雨默拒绝她还是执意把钱投进了亚欧,她的话尖锐得不容他辩驳,“怎么,我的钱脏吗?” 是的,她用自己身体换取的钱她不觉得它肮脏,她没偷没抢,没伤害任何一个人,比起世界上许多大奸大恶的主,她实在太过仁慈善良。 对面的男人似乎没有收回眼神的意思,她索性大方地对他笑笑,笑容难得的真实,就连欧瑾瑜也不得不带着一身的鸡皮疙瘩,不住怀疑,这女人没事吧。 她等着他的发作,他的盘问,她甚至有些好奇那天见到楚天后,他为什么不问她怎么会在那里,而楚天又为什么会生气地打破了玻璃杯,可他没有,就像这一切都只是大家的幻觉。 他就像是选择了近似失忆这个方式,那样克制隐忍,比如现在,放在过去,他一定会说:“什么人会让你这么高兴”,可他没说,他只是久久望着她,最后说:“收拾一下,和我回璎园。” 初夏故意赌气说:“不去。” “你别忘了你现在是欧家的人。”他立起的眉毛才使得初夏恢复了对他的认知,这样才像他,一只豹子不可能抱着一只胡萝卜在那啃得津津有味,他那样反而令她生畏。 可他却意外地偃旗息鼓,大大出乎初夏的意料,他既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对她暴力相向,就只是抱着胳膊,似乎在等她行动。 她便带着调皮的情绪,手里滑动着手机屏幕,一动不动坐在沙发上与他对峙,嘴里说:“你不会说我生是你欧家的人,死是你欧家的鬼吧?” 男人轻笑着说:“你死了以后是什么我管不着,不过现在你如果不去,只怕楚云霓女士会勒令我们搬回璎园,住在那你会不会变成欧家的鬼就不好说了。” 欧瑾瑜,你个混蛋,初夏心里咒骂着,可她却不得不承认,他永远懂得用什么方式便能让她按照他的要求去做。 就好比昨晚,她故意和他抢电视,等到她洋洋得意自以为胜利的时候,才发现他正笑眯眯地看得欢,原来她一遍一遍地换台,却恰恰换到他想看的节目上,又或者不管她看哪个频道他都会是那副嘴脸,他要的不是自己有多快乐,而是要她有多不快乐,似乎她的痛苦就是他最大的快乐源泉。 磨磨蹭蹭,欧瑾瑜他们过了足足两个钟头才来到璎园,一进门,初夏就有些后悔自己在家里的“虚度光阴”,因为楚云霓女士那张脸自她进门的一刻起,就没有一个表情,半天才丢给她一句话:“架子真大啊!我和你爸爸等了你们足足一上午,瑾瑜。” 虽然她话是对着欧瑾瑜说的,可暗里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初夏,初夏在桌子下面踹欧瑾瑜,趁着楚云霓换茶的空隙悄声问欧瑾瑜:“你怎么不早说?” “我怕影响你在那独自回味人生。”欧瑾瑜喝着红茶,另一只手不安分地挑着她脸颊旁细碎的发丝。 那种触感痒痒的,可他的表情更让她厌恶到极点,他微翘的唇角与那双幽深的眼睛是多么的不相配,他手里所有的小动作都像是对待一个小动物,他逗弄着她,却不容许她有丝毫的反抗,或者说是她不得不委曲求全地主动不去反抗。 楚云霓很快归座,初夏也只得继续贤良淑德地忍受着欧瑾瑜时不时的调戏,他的手在她的肩头来来回回地揉搓,就好像她才是他手里久久不息的雪茄,真搞不懂这家伙明明不喜欢吸烟,干嘛还装的那样热衷,一个劲地同欧瑞祥赞这批新的雪茄好。 初夏硬着头皮坐在欧家人当中,除了欧瑞祥,别的人似乎都不怎么喜欢她,楚云霓是一张冰冷的扑克脸,而欧姗姗就差把眼珠子瞪掉了,她借机上洗手间才离开那里喘口气,谁知道那小丫头不知吃错了什么药竟然追到洗手间来。 初夏正站在洗手间外的落地窗前看着院子里的法国梧桐愣神,欧姗姗就像是幽灵一样悄悄出现在她后面,吓了她一跳,还没等她露出礼貌性的笑容,对方便撅着嘴,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个够,随后公主一样扬起头说:“我不喜欢你。” “你知道镜子的故事吗?” 欧姗姗一愣,“什么?” 初夏这才不慌不忙地说:“metoo.” 欧姗姗还是不懂,“什么?” 初夏笑着走到她身边,在她耳畔说:“你这留学是怎么学的?我说,我-也-不-喜-欢-你!” 她一字一顿地说完,然后丢下气得变了脸色的欧姗姗向回走,只听见身后气急败坏的声音吼道:“你,你??????你,你给我站住!” 初夏也不回身,只是站在原地说:“恐怕你该叫我嫂嫂,你们欧家讲究礼仪,如果你忘了该有的规矩,我倒是不介意替你爸爸妈妈和哥哥管教管教你!” 小胜之后,初夏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回去,碰上欧瑾瑜三口笑得正开心,她向来不多话,自然不会去问他们笑什么,反而是楚云霓转眼看她,像是看一个大大的问题一样,半晌她突然问:“瑾瑜,我一直好奇你们怎么突然结婚,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什么意外?”欧瑾瑜故意问得潇洒自如,笑得云淡风轻。 初夏还不明白,却在楚云霓的回答后明白,就知道这家伙不会那么仁义,他不把她弄的狼狈是不会罢休的,而她这个当事人却不知该怎么回答婆婆的话。 “你们是不是有孩子了,才急急忙忙结婚啊?” 初夏拼命摆手,可楚云霓却似乎像是看不见她一样,只盯着笑嘻嘻的欧瑾瑜看,欧瑾瑜这种暧昧不清的笑容一直持续到他们离开欧家。 回到别墅,初夏把包向沙发上一丢,“你什么意思?干嘛不解释?” “早晚的事,解释干嘛?” “什么?” 欧瑾瑜转身放慢语速说:“我说怀孕是早晚的事。” “什么?”初夏以为自己的耳朵坏掉了,又或者欧瑾瑜这家伙的脑袋坏掉了。 她还没回过神,欧瑾瑜的身子已经悄悄贴近,他嘴里的热气徐徐地喷在她的颈间,“那也许是个好提议。” 好个鬼,初夏猛一推他,“不好意思,我正好处在生理期。” 欧瑾瑜好整以暇地掏出手机,随便一划开,露出一个极为恐怖的软件,那是专门记录女性生理日期的,他把它往初夏眼前一晃,“你大出血啊?上周不是刚刚过?” “你变态不变态,如果你的下属看见堂堂一个总裁手机里下载这个会怎么看你?” “他们会觉得我是个无比模范的丈夫!” “有病啊你,等等,你别过来,别过来······”~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 , - .. ------------ 第197章交锋:天下就你一个女人吗? 最后,欧总竟然意外地没有得手,在很长一段岁月以后,他静下来时,不经意间居然会慢慢回味那时女人所有的话外之音,以及那张异常平静的脸后隐藏的所有锋芒,只是在当时,他没空考虑一切,因为他们的动手动脚升级的似乎有点夸张。 他压在女人的肩膀上,她不安分地扭动着身体,似乎并不明白杯水车薪、以卵击石的道理,明明知道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还在那动来动去,根本就是在考验他的忍耐力,无论是精神上的,还是**上的。 “你这么动来动去,我能不能理解为你在故意引诱挑逗我?”他的话说得轻佻,极为配合他手上的动作。 女人眼睁睁看着他的手无所顾忌地向下再向下,不再有丝毫抵抗,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直到那颗阻挡他的纽扣被他顺利的解开。 他突然动作一滞,身下的人是不是突然过于安静了,而那双漂亮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嘴角处无疑是向上的美好弧度,可却与眼波里流淌的东西极不协调,原该有的热度在那双弯弯的眼眸里看不到一丝一毫,只剩下审视与警醒,像是一只夜奔的小兽,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伺机便会给人致命的一击。 他倒吸一口凉气,身体本能地躲闪着,才好死不死地侥幸躲过本想踹在他要害部位的一脚,可即便如此他大腿上还是重重地落下一个鞋印,印迹很深,足见她对他的恨意。 怪不得刚刚那样委曲求全,原来是在这等着他了,他随手拍拍裤子上的土,没有揪住这件事不放,就像聊天一样轻松地说:“你想谋害亲夫啊?” 她知道她下脚不轻,可是在她看来,像他那样的人即便是睡着也会带着一万个小心,就算在梦里也不会掉以轻心地相信一切人,哪怕是睡在身边的人,所以他轻而易举躲过去她并不惊讶,她只是想发泄一下,现在的她再也不会害怕看他的脸色,他的脸是烟是白,她不在乎,又或者说,如果可以使他不开心,就是她最大的快乐。 她慢慢在沙发上坐起来,身子随随便便地歪着,也不去整理已经被男人扯的七零八落的衣物,恰恰就是这样一种随意自然的样子却更显妩媚,生生成就了一幅如假包换的活色生香,“欧总别给我扣帽子,我又不是潘金莲,就算我是,你愿意承认自己是武大郎吗?” “呵呵??????”她一阵娇笑过后,欧瑾瑜看见女人的面孔呈现出淡淡的桃粉色,他不知为什么竟然慢慢地凑过去,坐在旁边,什么都没动,就只是微微阖上眼,深深地闻着她的气息,好半天才说:“你改策略了?不玩暗杀了?” 初夏不置可否,她不想说的她不会让他知道。 “哼,怎么不采取积极进攻,改为消极抵抗了?”他忽然张开长长的睫毛,那流转在眼中的幽深眸光绵密地泻在她的脸上,她突然觉得有点凉。 慢慢地翘起唇,她安然一笑,“谁说我消极?我只是突然知道了自己的作用,知己才能知彼吗,我对于欧总来说可能就像个生活必需品,可是你想过没想过就算是商品也有断货的一天,今天,我不玩了,我不卖了,我断货了,呵呵,就这么简单!” 他逼近她,可这样带有警告、带有敌意的警示再也吓不倒她,她索性将身子向前倾,几乎和他脸贴着脸,彼此那熟悉的呼吸交换在对方的空间里,暧昧的花朵瞬间开在四周,可它的种子却是阴冷的,甚至带着一丝丝血腥的味道。 她娇声道:“想吗?求我!” 男人突然狂笑起来,身子也随之退后,手臂一张,舒适地靠在沙发靠背上,“这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你还真是个天才,你以为这天底下就你一个女人吗?” 他带着笑声走出门,最后没忘记留给初夏一个开怀的笑脸,那样灿烂的笑容甚少出现在他脸上,可今天,他却毫无吝啬地给与,仿佛夏日午后的阳光照在无人的戈壁上,没有阻挡,甚至火辣辣的带着灼人的热度,照久了皮肤都会受伤。 洗完澡,初夏头发湿漉漉的倚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乱翻着杂志,周围一片寂静,她知道就算是最近的邻居也远在几百米外,这里剩下的就只有无声,还有一点点恼人的寂寞。 她不会承认她在等待,可是她却真的很好奇那样一个人重回来时会是怎样一副嘴脸,以至于当钥匙插入锁芯的一瞬,她竟有些莫名的兴奋。 那种窃喜很快被一阵特殊的香气分散,客厅里霎时间多了人,而且居然是两个,男人正摇晃着手里的钥匙,它便在他手里哗啦哗啦响着,听得人心烦,初夏恨不得一下子揪下他的爪子,看他还那么手欠吗。 可他却满不在乎地问:“还没睡?” 初夏没空理睬他,因为旁边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牢牢吸引住她的注意力,之所以说熟悉是因为她虽然不追星但也知道此人是眼下风头正劲的女明星,有好几部她主演的电影正在热卖,而刚刚,她还在电视里看见这女人挂着迷人的微笑出现在首映礼上,现在,此时,她却大大方方地站在这,站在她家的客厅里。 “你不该说点什么吗?”初夏抱着胳膊,正室气派十足。 欧瑾瑜狡黠的像只狐狸,他手指着旁边的女人,又指指初夏,“这是蓉华,这是欧太太。” 初夏几乎气竭,她是想问这个女人干嘛出现在这里,可男人似乎就是故意和她做对。 他揽着只是对初夏点点头的女人,路过她身边时才说:“你说的没错,女人是我的生活必需品,可你忘了,这件商品不是你独家代理的,只要有心,只要有钱,什么都可以办到!” 初夏紧紧攥着拳头看他们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向楼上走,她不知道自己哪根筋突然别住了,竟然跟随着他们一起走上去,却在拐角处向相反的方向一转,随后把客房的门关的山响。 默默躺在床上,她的耳朵似乎比平日里灵敏了一万倍,细微如风的声音都在耳中无限扩大,她的脑子里有一个声音一直一直在响,吱吱呀呀的,她突然坐起来,劈里啪啦地在柜子里一通的翻,然后故意加重脚步向那个熟悉的房间走去。 房间的门意外地没有锁上,她放在门把手上的手只犹豫了零点零一秒,便毫不犹豫地将门打开,里面的女人一声轻呼,男人却似乎并不意外,只是仰面轻笑,一双手悠闲地枕在脑后,“无聊?你不是想和我们一起睡吧?” “你想得美!”初夏站在原地,不愿多走一步,其实她的眼自进入房间的一刻就没有向里看,只是垂首看着自己的脚尖,把手里的东西朝着男人的方向一丢,转身就想离开。 欧瑾瑜一愣,低头看过女人丢过来的东西,杜蕾斯的商标在红色的包装袋上赫然醒目,原本浓浓的笑意也随之隐去,脸上冷冷的,“你还真是贤惠!” 他的话从齿间咬牙切齿一般的吐出,像是要把某人生吞活剥,那个小小的包装袋被他攥在掌心,它的边角突然像是生出了无数的牙齿一点一点地噬咬着他,他突然冷笑着说:“你是怕我沾染上什么不该有的疾病?还是怕别的女人有了我的孩子?” 初夏在关上门的瞬间肆无忌惮地喊:“欧瑾瑜,你怎么不去死!” 本来就睡觉极轻,现在根本就是无法入眠,初夏在房间里一圈一圈地走,有个小恶魔突然在心里苏醒,它慢慢揉着眼,打着呵欠,却坏坏地在心里对初夏说着话。 它坏坏的表情像是病毒慢慢传染到初夏的脸上,她笑着走向书房,那里有她最忠实的武器。 三层的别墅不足以遮挡初夏近乎疯狂的演奏,她一遍又一遍地演奏着《狼牙山五壮士》,特别是鬼子进村的段落她不厌其烦地弹了无数遍,直到琵琶琴弦突然哑下声来,她皱眉一看,弦折了,皱眉更深,谁说这个世界上琴弦只为知音而断,有时候它也会为某一个混蛋而自杀。 把琴丢在那,她疲惫地重新躺在客房的床上,那上面有着无人时的冷清,而她一个人似乎改变不了这种味道,寂寞的味道。 闭上眼,突然感觉身上热热的,有人正悄然伏在上面,她不分轻重地推开他,“**苦短,别在我这浪费时间!” “不是有人希望我来吗?鬼子都进村了,人家蓉华哪里像鬼子?还有,你都《凤求凰》了,我要是还不来,是不是太不知趣?” 《凤求凰》?初夏想不起来自己刚刚竟然弹了这个,难道自己也是将琴代语,聊写衷肠?可真正能慰我彷徨的人又怎会是这个残忍无情的男人! 男人以为她的沉声便是默认他所做的一切,当压抑久已的**能够快乐的释放,就连他欧瑾瑜也慢慢地放下了冰冷的心防,他的软语轻轻地吐在她的耳边,却没有察觉到她的分神,她的不专心,她所有的被动他都误会为那是一种女人该有的矜持,即便在婚姻里,他依旧不排斥女人有一些小小的弱势,他承认他大男子主义,可是就在他的热情像燎原的火一般快速燃烧到整个世界时,她在身下轻声说:“一百天了!” “你说什么?”他喘息着问,脑子里却是混沌一片。 “他死了整整一百天了,今天是他的生日。” 欧瑾瑜猛地直起身子,他看见的是一张冷的脸,也许更是一颗冷的心,也许刚刚她还有着小女人一般的嗔怪笑闹,可就只是这一瞬,只因一个逝去的人,一件他再也无法弥补的事而全部改变。 他无力地伏在女人身上,对于床上这项运动,欧瑾瑜一向生猛,可今天却因为这突然冒出的话而骤然停下动作,浑身就像是坠落到冰窟里,久久未动,所有的**潮汐一般退去,不带走一尘一土,第一次,他第一次这样溃不成军。 “不送蓉小姐回去?” 他想,她还有心管这些?~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 , - .. ------------ 第198章 交锋:桃色绯闻 第一次出现在欧氏,初夏不由自主地理理衣裙,而后才迈着优雅的步子向里走。 她全身上下的衣饰加起来大概要超过六位数,自从结婚,她便不再低调地选择普普通通的衣服,所有的品牌一概追随欧瑾瑜,既然他愿意花那个钱,她又何乐而不为。 经常是她还没有去那些大牌的旗舰店,便早有店长恭恭敬敬地把最新一季的目录表送到她手上,她也不违了人家的好意,通常会随便点着上面的衣服鞋子,“这个,这个,还有这个,算了,除了这个每件都要,我的尺寸你们知道?” 店长自然点头哈腰地说知道,有了这个大客户,简直是他们的一大幸事,可只有初夏知道这些衣服最终的结局大多是孤零零地待在衣帽间里,而平日里她总是裹着一件真丝的晨衣,一整天都不换衣服,呆呆地窝在沙发里,等着天黑,又盼着天亮。 欧瑾瑜从来都不会干涉她花了多少钱,又买了什么,那张给她准备的附属卡也是没有金额上限的,既然他不在乎,她又何必替他小气,只是偶尔他会调侃:“一进衣帽间,我总以为误入了海虹的仓库。” 她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因为那些衣服大多没有剪掉标签,这也是他开她玩笑的原因。 她几乎总是不理他,有时候无聊至极也会慵懒地趴在沙发上,和他顶嘴说:“我是在促进消费,拉动贸易逆差,在一定程上缓解了人民币升值的压力。” 男人好笑地看着她,“那么说你解决得了贸易赤字问题了?国家怎么不给你个总理当当?” “我不懂救国救民的大事,但我会做一件事,那就是不让你那无数的银子堆得发霉。”她咬牙切齿,觉得花他的钱简直解气极了。 站在欧氏的一楼大厅,她笑笑,衣服好就是有优点,那就是能让你万分的自信,即使是恐龙也会以为自己是天鹅,何况她不但不丑,还很漂亮。 可就是漂亮若她,优雅若她,到了欧氏的顶层还是被人生生地拦下了,“请问您找谁?” “我找??????欧瑾瑜。” “您有预约吗?” “??????”初夏不知道见他还需要预约,别人的老公也是这么牛的吗? “不好意思,如果没有预约今天恐怕欧总没有时间见您,因为他正在会议室,有个重要的会议。” 初夏方才还高涨的斗志生生在他手下的小兵处就给挡了回来,就好比她上阵杀敌,指着对方主帅一阵吆喝,可人家只是派了个马前卒来,重点是还生生把她秒杀了。 她正哑口无言,却听见身后有人说:“anan,你怎么敢拦下她?” 那个挡路的女孩一脸惊讶,看着宇凌萱的脸回不过味来,她只知道这是欧总的交代,而且也没觉得眼前的女子有什么特殊,她不过二十几岁,虽然年轻漂亮但并没什么强大的足已震慑众人的气场,所以一双眼求救一般望着宇凌萱,望她可以解惑。 宇凌萱弯着笑眼,身上却带着冰冷的杀气,“你怎么能不认识欧太太呢?”她对着那女孩说话,眼睛却直直地盯着初夏。 “欧太太?哪个欧太太?”小女孩似乎还搞不清状况,一时间无法把眼前的漂亮女子和他们冷面的总裁联系起来。 “还有几个欧太太?”宇凌萱的问话如一剂强心针扎在那女孩身上,她突然明白过来,然后便如兔子一般窜向会议室方向,回来的时候呼哧呼哧喘得厉害,“欧太太??????欧总??????欧总请您??????进去。” 初夏与宇凌萱彼此在眼神里过招,却默契地谁也没和谁说话,多说无益,和不愿意对话的人言语更不是一个明智之举,两个人在这一点上倒是有共通点。 初夏随着刚才那个小女孩向会议室走,她进去的时候,里面的人正鱼贯而出,大家不敢肆意打量她,只用眼角的余光悄悄地分析着她的美,只有李威廉夹在其中和她打着招呼,“初夏,你难得来这里,不过倒是谢谢你,正赶上欧瑾瑜快要暴怒的时候,从魔掌下解救了我们。” 初夏笑笑,进去的时候,男人的脸色果然不好看,不过他的脸几时好看过? 她也不理会,好在男人也并不是无视她的存在,“你怎么来了?” 先下手为强还是静观其变?她想了想,还是选择了前者,因为她不知道男人积聚在心里的怒意会不会爆发在她身上,与其让敌人占尽先机,还不如自己先上手。 “看看,欧总。”她从机车包里拿出一本杂志,要不是这个包够大,足已装下今日的主角,其实它并不合适她今天的裙装。 欧瑾瑜拿起杂志,他看看上面模糊不清的照片,“你来就是为了这个?” 他重新低头,别人或许可能不清楚,但他却做不到真的假装不知情,因为即使照片上男人的脸孔多么的不明朗,即使那只是一个远处的侧影,但他依旧可以意识到他深锁的眉宇间丝丝缕缕的痛,因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而那晚的记忆虽然混乱,但扎在他左胸上的无形的匕首至今耀眼夺目。 他一甚至在想,他究竟是该把它在深深地扎入,一直没入左心房,还是该冷情而果敢地把它拔出来,在对手面前倨傲地丢掉,然后大声说:“看,根本没有血,因为我没有受伤!” 可此刻他什么都没做,只是仔仔细细把照片看了又看,那车里的一切已经不再重要,他的心忽然明朗起来,多么熟悉的角啊,他心里浅笑,一手把杂志丢在桌上,不以为然地看着她,“你想说什么?” “难道不是你该和我说些什么吗?”初夏反问着,“这车里是你?这旁边的是蓉小姐?” “那又怎样?”欧瑾瑜回的几乎有些无赖,初夏刚想出言,却见他冲她一招手拦下她呼之欲出的话,他站起身,把本来密封的百叶窗打开,刹那间屋外那双好奇的眼睛便一下子只剩下惶恐,“这是公司,我们回家说不行吗?” “欧总也会有害怕的时候?今天我算是见识了。” “我不以为你是来找茬,来挑衅的,不过,看来我错了,那晚你和我们同在一个屋檐下都不爆发,今天为什么?因为这些照片?”欧瑾瑜重新归座,一双手交叉在胸前,竟然没有半点慌乱,“你想像电视里一样俗套地等我一个蹩脚的解释,还是听我给你解释解释这些照片的特殊角?” “什么?”初夏似乎并不明白男人此刻的镇定来源于什么,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她觉得捉奸被捉的如此淡然自若,如此满不在乎的,他欧瑾瑜也算是天下第一人,看来人无耻也是需要一些境界的。 欧瑾瑜大步走至她身边,亲昵地揽住她的腰身,根本不容她挣脱,他与她并肩而立,他们此刻的样子若是别人看见了,只怕会以为是共读西厢的宝哥哥和林妹妹,只可惜他们看的却是他出轨的证据。 他似乎并不以之为耻,匿在嘴角的笑也不再隐藏,肆意地流淌出来,看得初夏心里发慌,他声音懒懒的,“枉费我给你那么多零花钱,想照照片也不换个高级一点的装备,也许效果会更清楚些。” 初夏被无声的闷雷炸的七荤素,外焦里嫩,他究竟是什么人?又或者他根本就不是人,他怎么可以看破这一切? 欧瑾瑜得意地看着女人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变了脸色,本来只是猜测如今却在这张美丽的脸上找到了肯定的答案,因为她的眼里有着太多的东西,她的惊诧,她的愤恨,甚至是她掩盖不了的失望,以及她那要命的自尊心瞬间破碎,他都看得一清二楚,或许她已经是一只不折不扣的小豹子,可毕竟刚刚开始独自觅食,她耍心机时不自然的低垂下眼角,她喉咙里潜藏的嘶嘶叫嚣,一概都逃不过他的眼,她一定是忘了,作为一只豹子,她今日的所思所想他都一一经历过,而她不过是在踏着他的足迹前行,没有悬念。 “你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哈哈,因为我是坏人,所以你动的每一份心思都像是从我心底升起的,我们是不是默契至极?” 坏人?初夏在心里咀嚼着这个称呼,一个没有良心束缚的称呼。 “你看看这些照片。”他的态在此刻谦和的像个君子,言语间不厌其烦地给她解释着,就好像良师手把手地教导着学生,“我车子停的位置在这里,如果想照成这样,照相的人只能在一个位置上。”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可是他知道,他的意思她懂,那个位置只能在他家。 他故意停顿下来,手里不慌不忙拿起烟,却问了一个她没有料到的问题,“为什么我当时没看到你?” 是的,那晚他曾无助地向一个方向凝望,可是每每当那温馨的画面出现在脑海,他都只会告诫自己,那不过是幻象,她不会追出来,不管他去哪,不管他和什么人在一起,她都不会在乎,最起码不会想大多数妻子那样在意她的丈夫。 “我躲在窗帘后面。”初夏如实回答。 他长长地哦了一声,尾音故意向上挑高,很是随意,“欧太太,看来你换的窗帘起到作用了。” 最后,欧先生和欧太太关于这件桃色绯闻的探讨竟然可笑的结束在他们家美丽的窗帘上。 ~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 - ,您的最佳选择! ------------ 第199章 交锋:别忘了我也是股东 看 毒婚:冷总裁的出逃妻 第199章 交锋:别忘了我也是股东 当两人的谈话仓促地终结在那幅她颇为喜欢,而他却嗤之以鼻的窗帘的时候,两个人都不由自主地一怔,因为这样的气氛太过诡异。【n看】 这世界上有无数个幸福或不幸的家庭,这世界上也有无数对逢场作戏或不离不弃的男女,却从没有任何一对夫妻像他们这样冷静而镇定地分析着一场染着桃红色印迹的外遇。 他的平静,源于心知肚明,只有他知道那一晚究竟是为了什么,究竟发生了什么,而她呢?她的平静因为什么?他不敢想。 沉默远比争执更加可怕,她突然莫名其妙地说:“我始终觉得那个窗帘很好,让你的家有了生气。” 她说了什么?窗帘?咬着嘴唇,好吧,她眼睁睁看着一场斗法的大戏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在自己的手下变成了狗血的闹剧,没有血淋淋,只剩下恶搞的戏码,可她却笑不出来,原来,悲伤下的苦笑远比哭泣还要可怜,最起码眼泪是快意的,可现在她却带着一张面具,而且还是一张严丝合缝没有出口的面具,它堵住了她的呼吸。 他冷哼一声,“你专程跑到欧氏就为了告诉我你的审美观是多么的正确?就为了说那个见鬼的破窗帘?” 他不知道此时是在气她,还是气自己,什么叫我家,你个笨女人,那也是你家,可是这句话他不会说,至死也不会。 初夏脑子一阵发蒙,她究竟是为什么来的?她竟然忘记了,这场战争是她挑起的,可笑的是她却忘记了她的初衷。 男人似乎没有耐心等她在这里恢复记忆,话一如他往日的风格,说得刻薄至极,“如果没事的话,你可以走了,杂志的事我会处理,如果你觉得这是你保障婚姻的手段,那未免太过幼稚。当然,如果觉得有必要,你也可以保留它,万一有一天婚姻不在了,它可能会成为你手上最大的筹码,可以为你争取更多的利益。” 他停顿了片刻,像是在思索什么,继而心情大好地展颜一笑,“没准这才是你的初衷,不是吗?” 这是吗?初夏问着自己,他或许只猜对了一部分,她不要什么更多的利益,她要的是他的所有,他的全部。她大方地对他笑笑,毫无保留地展露出她美丽洁白的牙齿。 她的笑犹如突然射入房间里的阳光,明媚耀眼,他愣在那,无可救药地沉溺于那似曾相识的眸光,那里面或许还有当初她的样子,可更多的是他不懂的东西,他逃避地转开眼,冷声说:“我还要开会。” 她知道他在下逐客令,可是她却突然冒出一个想法,于是她慢慢向他走过去,慢慢坐在离他不近不远的位置上,享受着他的诧异,却不急于解释,而是笑得更加灿烂,直到他问:“你干什么?” “开会啊!”初夏笑得狡黠至极,如果有一面镜子她一定会震惊于此刻自己的样子,那表情里分明掺杂了一个人的影子,她打死也不会相信,那个影子不是别人,而是欧瑾瑜。 他的一切言行都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她,可她却毫不知情,原来在一起待得久了,人便会慢慢地相似,她偶尔露出的带着怀疑的笑容竟是这样的,分外分外像他。 面对男人质疑的眼神,她缓缓说:“别忘了,我也有欧氏的股份,虽然只是小股东,但也有权听取公司的消息。” 他点点头,她说的没错,从结婚的那一天起,欧瑞祥就把名下小额的股份作为赠礼送给了她,美其名曰是结婚礼物,可他比谁都明白那是为了什么,而他也鸵鸟地选择了沉默,他第一次有了逃避的事,他第一次有了害怕面对的人。 无声的对峙,“随你。” 她却不依不饶地补上一句:“谢谢你的提醒,我忘了在婚姻里的过错方要承担婚姻失败的责任,这样的话,欧总你的财富也许就会易主了。” 男人没有回话,可那张脸却阴沉得可怕,他按下内线,不一会刚刚出去的人便重回到会议室里,每个人似乎都更加小心翼翼,更加战战兢兢,只有李威廉狐疑地看着两个当事人,他从未见过欧瑾瑜那家伙的脸黑成这样,不知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招惹他。 他猜测地望向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可以有如此本事的人身上,女人的脸冰冷而无色,就像是一个透明的玻璃人一样,可是当你费力看去,却发现那透明的一切不过是你眼的错觉,因为她什么都包裹得很好,尤其是那颗滚烫跳动的心。 欧瑾瑜脸上的肃杀之气不减,众人也不敢胡乱开口,突然听见椅子一声尖叫,“你们是来开追悼会的吗?都不说话,默哀呢?” 李威廉无奈地摇摇头,某人明显是有气无处发,他清清嗓子说:“淮海建设的事需要尽快给出答复,不管是继续跟进还是彻底放弃,我们都没有时间耗下去。” 欧瑾瑜锁紧眉头,许久才看向旁边一个年人,“我们欧氏的流动资金还有多少?” 年人严谨地又看了一眼手里的资料,确保无误后才报上一个数字,而后才说:“他们需要垫付的资金太多了??????” 欧瑾瑜没有开腔,会议室里便只留下一片沉寂,每个人都似乎在等待着他们心目的王来做出最有力的杀伐决断,无论是进,或者退,他们都一定誓死追随,因为在他们心里,欧瑾瑜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公司的决断者,而更像是一个战无不胜的神。 “继续跟进!” 四个字便足已让所有的人精神抖擞,一字千金,可欧瑾瑜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又何止是千金。 初夏旁观着男人,他的这一面是她以前没有看见过的,她甚至不知道在看见他果断决定一切的一刻自己是什么心情,她只能告诫自己,也许,以后与他交手她还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会议终于告一段落,缓缓走出去,初夏突然笑着对方才那女孩说:“nn,麻烦以后开会通知我。” 女孩一脸无辜地愣在那,过了一会儿,眼睛才瞥向欧瑾瑜,而他们的总裁大人正面无表情地盯着一个方向,她追着他的眼神看过去,正看见美丽的总裁夫人走进电梯前最后的背影。 ~ 看无广告,全字无错首发 , 看- n ,您的最佳选择! 请推荐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200章 凡是欧瑾瑜要的我都要得到 走出欧氏的大门,初夏才真真正正喘出一口气,每一次与欧瑾瑜的交锋,她都感觉力不从心,可下一次又会乐此不疲地继续,她揉着疼的不行的太阳穴,万里长征,她走出的恐怕连一步都不到。精挑细选是我们的追求,只挑选大家喜欢的,热门的书为大家呈现,敬请持续关注,不要忘了收藏本站 司机尽职地迎上来,“太太,您想去哪?” 初夏摆摆手,她只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走走。” 司机欲言又止,初夏知道他在纠结什么,抢先说:“你放心,欧总不会找你麻烦,而你也该识时务,毕竟你现在是给我开车,你就该听从我的安排。” 这个司机就是当年称赞初夏与别的女人不同的人,他不相信地看看她,初夏笑笑,他肯定会觉得这个女人的变化简直太大了,她却不在乎地转过身,如果一个人经历那么多还可以不改变的话,除非她傻,或者在装傻。 漫长的街道上,初夏没有左右观瞧两边林立的橱窗,她只是一步一步丈量着脚下的步子,是的,她以后走的每一步都不能错,因为她知道自己有一个多么强大的对手。 掏出电话,她拨出那个熟悉的号码,听到江雨默柔和的声音,她突然觉得肆意而过的风也和煦了许多,她轻声喊着他的名字,一刻不停,“江雨默,江雨默??????” 他只是听着,既不回答,也不打断,她想如果不是她自己停下来,他便会一直这么陪她傻下去,她咯咯地笑着,可惜,她和他都没有肆意妄为的时间,她突然收住笑,“江雨默,我们是不是该做些正当生意?” 他做的一切她都知道,包括走私军火,可她却永远不会明白,他费尽心力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谁。 “好,你对什么感兴趣?”男人依旧问得清淡如风。 初夏这才静下心来,贸易、进出口、地产、建材??????所有她都一窍不通,可就在一片茫然中,似乎前方突然亮起一盏灯,于黑暗里便显得弥足珍贵,仿若在颠沛流离的海中,终于在远方望到了那引航的灯塔,它也许并不显眼,微弱的光亮隐在薄雾中,却给人心里的希望。 她隐在心里的笑慢慢浮出来,淡淡的,冷冷的,带着心里幽暗的潮气,像是咸咸的海风裹着细碎的浪花扑向岸边,“凡是欧氏竞争的生意我都感兴趣,凡是欧瑾瑜要的东西我们都要想办法得到!” 她听见听筒的那边一片寂静,如果不是对方逐渐加速的呼吸声,几乎会让人忘记了这一吃话,可是她知道他在听。 江雨默确实在听,而且每一个字都听得仔仔细细,只是这每一个字咀嚼在嘴里,再把它生生地咽下去却着实不容易。 其实从一开始他就知道总有一天他与他将面对面地作战,他不怕,可是当硝烟真的弥漫,他却从心底莫名地恐惧,他不是怕他,而是怕一切都尘埃落定之时,她早已迷失了方向,忘记了最初的路。 她真的要他死吗?她真的要他万劫不复吗?如果这个战场上只有一个人可以活着,刀起刀落之刻,她心里究竟希望活下来的那个人是谁? “江雨默?”初夏似乎也察觉到他不同于往常的沉默,咳了一声,还是解释着:“我只是想,如果他在意的一定是赚钱的生意。” 这的确是个很好的解释,江雨默不禁哑然失笑,欧瑾瑜,商界新生代里的翘楚,无论他做出什么样的判断似乎都能成为衡量名利场上成败得失的标准,沿着他的路走,从他嘴下夺食无疑是省去了很多选择的时间。 可他却并不喜欢这种感觉,就好像他们什么都没做,她便已经在心里默认了他比自己强,江雨默第一次有了不可抑制的怒意,她怎么知道自己就一定不如他? 或许男人天生就是好战的,他不喜欢主动挑起战争,可这不代表当战火已经无声无息地蔓延至他的脚下,他还会选择无视这一切的存在。 初夏像是想起了什么,继续说:“他们现在在做一个淮海建设的案子,不过好像流动资金出现了问题,我们不妨试试。” 江雨默没有温度,没有起伏地回:“好,我会派人去查。”没等她再说话,便毅然决然地挂断电话。 初夏本想告诉他,她手头刚好又有一笔钱可以汇入,如果参与淮海的案子也许会有帮助,当然她不会告诉他这笔钱的主人其实是欧瑾瑜的爸爸欧瑞祥,八位数,数目虽不大也不算小,他给她的时候只是说:“忘记以前,好好对待他,以后我每月都会给你一笔钱。” 她笑了,一个商人的父母就只会用钱来买孩子的一个幸福,血缘真是一个奇怪的东西,作为父子,不得不说他们还真是有着天生的默契,都喜欢用钱来得到一切,欧瑾瑜是用钱来买一个妻子,而他老子是用钱来买一个心安。 初夏想,这是他作为长辈对她的宠爱还是根本就是一笔补偿费?补偿他儿子欠下的一条人命,补偿一个家庭瞬间的灭亡? 他是欧氏的董事长,或许他早就知道了网上那个沸沸扬扬的事件,不然它不会只是短暂的出现便销声匿迹,欧瑞祥有这个能力让一切媒体集体保持沉默,封口对他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而如今,他又故技重施了,他是希望我也从此闭嘴吗?从此放过他的儿子,因为他知道这场婚姻他无力阻止,便只能用这种方法来使我善待他的孩子? 原来欧家的人也会有舔犊之情,他们也会知道人心是肉长的,可是别人就没有心吗?别人就活该被践踏在脚下,失去了最亲的人却不能伤心,你是要我忘记忧伤吗?你连伤心的权利都忍心剥夺,太残忍了,哈哈,也许你错了,不知道这些钱是让我忘记,亦或让我记得更加清楚。 “谢谢董事长。”那一天,初夏回答的彬彬有礼。 即便嫁给欧瑾瑜,她依旧只唤他董事长,那一声爸爸她喊不出来,因为在她的潜意识里配得上那个称呼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初文卿,可他不在了,永远不会在她眼前出现了,所以那个称呼只能永远地埋葬,陪着他埋葬在初夏的心里,每一天,她都会在同一时刻在心里小声问:“又是一天了,爸爸你还好吗?” 她期盼那个温暖而熟悉的声音可以回复她好与不好,亦或可以简单问她,“小夏,你还好吗?” 我不好,站在热闹的人群中,她痛哭失声。 ~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您的最佳选择! 吉林.为您提供毒婚:冷总裁的出逃妻无弹窗广告免费全文阅读,也可以txt全集下载到本地阅读。 ------------ 第201章 没有家贼引不来外鬼 看 毒婚:冷总裁的出逃妻 第201章 没有家贼引不来外鬼 欧瑾瑜猛地把手里的夹子丢在桌子上,导致桌子上所有的物品都因为这次巨大的人为地震而移位,一部电话机更是“骨肉分离”,身子还在桌上,听筒却已经垂下去,在空来回摇晃着,里面发出嘟嘟的鸣叫声。【n看】 欧瑾瑜就像是没看见一样,冷着脸一指那个件夹,“谁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嗯?” 最后一个字出口,他本来低垂的眉目也跟随着那个长长的尾音而向上扬起,如果不是在震怒,如果不是他眉梢因怒而斜插入鬓,甚至眉骨处也带着一丝丝气极造成的红,无疑那一个字是蛊惑人心的好听,只是此刻在众多手下耳已成了最可怕的警示。 众人站在那都不敢出声,就连呼吸也小心翼翼的,轻轻浅浅的呼出吸入,像是犯错的孩子被老师抓到了办公室,不知等待自己的是打手板还是请家长。 “哼,跟了那么久的案子最后居然功亏一篑,你们没有一个解释就想蒙混过关?” 依旧的沉默在此时只能成为点燃欧瑾瑜心怒火的催化剂,他骤然将眉锁得更紧,李威廉只得上前一步说:“对不起,淮海那边一直是我跟进的,一切责任都由我承担。” “你负责?好,你可真义气,我倒要听听你能给我什么样的解释,你不是要拯救苍生,做大英雄吗?好,我就成全你,你们都出去,也不用谢我,就谢谢他这个傻子就行了。”欧瑾瑜冷嘲热讽地一指站在正间的李威廉,大家不安地看看欧瑾瑜,又看看一旁的李威廉,都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等众人都散去,欧瑾瑜斜眼看了看站在原地抿着微薄的唇一脸倔强的李威廉,他盯着他看了好半天,最后怒极反笑,只是那笑比方才的震怒更加令人畏惧,就如同初冬时凝结在水上的那一层薄薄的冰面,看似光滑结实,其实只要踩上一脚,便会碎个一塌糊涂,下面便是万丈的深渊。 欧瑾瑜突然起身一把拽过傻愣愣的李威廉往旁边的沙发上一丢,“李威廉,你的老毛病又犯了是不是?公司是你行侠仗义的地方吗?你以为你是谁啊,蜘蛛侠还是超人?你能不能收敛一下你泛滥的同情心,在商场上不需要义气,需要的是责任,这一次的失利难道他们就没有责任?财务上融资没犯错?企划部的策略没犯错?公关部的联络没犯错?你凭什么像个大爷、像个救世主似的把错误全往自己身上揽?你以为这样别人就会感激你,念你的好处?错了,别人只会笑你的傻,甚至下一次还会犯同样的错误,因为反正有你这个傻子垫背,他们永远也不会改正!” “我只知道我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底下的人出了任何错误,我都有责任承担一切。”李威廉依旧倔得像头驴。 欧瑾瑜被他噎的说不出话来,只用食指一直指着他,好半天才无奈地坐进他旁边的沙发里,“对,你是君子,我是小人。”说虽然还带着怒意,语气却轻了许多。 见李威廉不语,欧瑾瑜侧过脸看去,正撞上李威廉咧着一排的小白牙笑着看他,眼里眼里闪烁的小火花似乎很是肯定他对自己的评价。 欧瑾瑜腹诽着,小人?妈的,他竟然也觉得我是小人,我看这小子是皮痒痒了,有一段时间没和他过过招,他就忘记疼了。 对面的臭小子却在这时张嘴说:“不过,你小人的很可爱。” 欧瑾瑜心里喊着苍天闭上眼,本来盛怒的心一时间竟没了打击的对象,闭着眼不再理他,却听李威廉问:“你不想知道是什么人抢到这笔生意?” “亚欧。”欧瑾瑜突然说出的两个字让李威廉也惊诧不已,转念一想,又觉得很是正常,如今还有什么事能逃过欧瑾瑜的眼。 他见欧瑾瑜无话,好心提醒着:“欧瑾瑜,你不觉得这个公司的名字很凑巧吗?” 欧瑾瑜点点头,他又怎会没注意到,亚欧,欧氏的欧,事情恐怕没有表面上的那么简单,怕是有人故意为之,或者根本就是有意冲着欧氏来的,“你怎么看?”他轻声问李威廉。 后者似乎早等着他的提问,连忙说:“我第一时间就派人查了,这家公司刚刚成立没多久,规模也不大,法人代表叫安东尼奥,是个意大利人,公司主营进出口贸易,近来的几宗生意涉及的不过是药品、茶叶、宝石、建材和小块的土地交易,目前旗下没有固定的实业,只靠买进卖出的差额赚取利润,一向都没有什么大的动作,而且也不像是可以一下子拿出那么多流动资金的,可是??????” “可是最后却得到了淮海建设这宗生意,李威廉,再教你一句话,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他稍加停顿,声音里慢慢透出丝丝沧桑,仿若经历了经年世事的老者,只是这些阅历带与他的还有数不尽的疲惫,“断不可以单单凭表面来判断一件事,他们既然敢接下这笔生意,必然也有消化资金来源的能力,而且这一次他们胜在速度,他们的动作很快,如果再给欧氏两天时间,甚至是一天,我们就会有大笔的流动资金回笼,可是对手偏偏就在前一刻出手,就像是能看透我们的计划一样,极为聪明地打了一个时间差,这一切你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李威廉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你的意思是??????” 欧瑾瑜闭目已久的双眼缓缓张开,深邃的眼底滚起暗色的波澜,他的眸色越深,他的目光便越是显得犀利,如直射而出的摄人锋芒,“我怀疑有人走漏了消息。”他一字一句说的极为谨慎。 “怎么可能?这次参与的人都是我的核心团队。” “怎么不可能?”欧瑾瑜反问着起身,手插在裤兜里走到桌前,把一个档案袋丢给李威廉,“财务老郑的户头里多出的数字恐怕在短时间内他赚不到,就算是炒股炒期货,他也没这个本事在这么短的时间赚到那么多的钱,何况他还不精于此道。” “你怎么知道?” “我问过他怎么看最近的大盘走势,他支吾着说他不玩这些,孩子在国外念书钱不富裕,老婆不让。” “这么说,你怀疑是他?” 欧瑾瑜耸耸肩,不置可否,低沉下头,没有家贼引不来外鬼,“这么一大笔金额打入的时间很可疑,所以我才会注意到。”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静观其变,他们给了他那么大的好处,恐怕不是只用这一次吧?留下这个鱼饵,大鱼总有一天会上钩的。”欧瑾瑜慢慢扬起嘴角,脸部线条也柔和了许多,只是他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睛发出夺人的光芒,紧紧地注视着前方。 ~ 看无广告,全字无错首发 , 看- n ,您的最佳选择! 请推荐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202章 敌人的敌人是朋友吗 看 毒婚:冷总裁的出逃妻 第202章 敌人的敌人是朋友吗 李威廉低头寻思了片刻,“刚刚你那么生气是??????” “我总不能毫无表示吧?逢场作戏也好,敲山震虎也罢,如果有人想玩游戏我就陪他玩下去。【n看】欧氏没有这笔生意根本算不上什么,我只是讨厌别人在我的背后做任何的小动作,这样很让我讨厌。” 李威廉听他完,忽然在脑子里闪现出一个他这一辈子也不想记起来的人,本来沉静的脸色因此而染上某种不可抑制的情绪。 他的神色并不慌乱,甚至比刚刚还是镇定自若,只是这份表面上的淡定伪装得太过辛苦,他有意不去想,可是在张嘴的瞬间便坦露无疑。 “我突然想起一个人,叶锦荣,最近业内都在传他市区那个酒店在建过程出现了大的安全事故,不但工程进度受到影响,市里面的领导也因为施工安全问题屡屡检查,下面的工程款又催得紧,他现在日子很不好过,他会不会记恨你?毕竟这块土地是欧氏让他得到的,现在吃不进去又舍不得吐出来,有苦说不出,再加上香港那宗生意,他难免怀恨在心,要是他找人对付你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的逻辑很清楚,语言也很流畅,可是每一个字都伴随着一个名字,从开始到结束一直没有停止过,那个名字他一直不愿再提及,即使在心里自己也会装作无事,可是当另一个他无法避讳的男人名字说出时,他牵扯出的桩桩件件便再一次浮出他刻意维持的平静,水花四溅的一刻,他才知道,他从未忘记过,他不是被这突然而起的波澜淋湿了衣襟,而是他一时一刻都没从水里站起来过,从没有。 欧瑾瑜只是点点头,却问出一个看似无关,却一直存在两人心间的问题,“你一点也不想知道她怎样了吗?” 李威廉似乎无意继续这个话题,他再一次像鸵鸟一样选择了离开,选择了逃避,就如当日一样,他害怕面对她,如今连听到她的名字他都害怕。 他笑着起身向外走去,欧瑾瑜却在身后不依不饶地,“白茉莉这个名字你要忌讳到什么时候?” 欧瑾瑜看见李威廉坚实的背影突然一晃,他希望他看错了,他希望那不过是自己一时眼花,可是对方的声音却再一次告诉他,每一个人都有一个心结,包括他自己。 李威廉哑着嗓子对他说:“我还有权利说这个名字吗?” “叶锦荣是很卑鄙,可是他敢在众人面前表露他的喜欢,哪怕那种喜欢只是一种自私的占有,但是最起码他敢作敢当,这一点他就比你强一万倍。” 欧瑾瑜恨铁不成钢一般说得咬牙切齿,李威廉没有再出声,他躲避了多时的自责和懊悔像一只玻璃杯瞬间在他眼前炸开,碎片四分五裂,恰好扎在他的胸前,扎在他懦弱的心脏上,而他竟然不敢看缓缓而下的血。 此时的叶锦荣正如李威廉所说,工程出了问题,复工的日子在市委的百般阻挠下遥遥无期,本来他拿下这块土地就只有短短几年的使用期,现在搁置下来,他不但会赔上违约金,甚至有可能倾家荡产,现在每天都有大大小小的债主向他要债,弄得他焦头烂额。 “你说什么?有人愿意收购我的蜜糖?太好了,唉,要不是我手头不宽裕,我怎么也不会卖它的,它生意一直不错,对方能给什么价钱?什么,这不是趁火打劫吗?你说对方想约我面谈,好吧,我也想见见他,这个价格我恐怕不好接受。” 挂断电话,叶锦荣按照对方提示的地址赶赴地点,当看到及时行乐的招牌时,他一时有些缓不过神来,他怎么也没想到想要买他蜜糖的人会是及时行乐的老板。 帝都市很大,大到仿佛这一生你都无法深入彻底地了解这座历史古城,帝都也很小,小到有一些圈子里总是低头不见抬头见,可是及时行乐的老板却是个异类,他似乎很神秘,没有人知道他的年龄、性别以及背景,他就像一个帝都酒吧界的传说,而今天叶锦荣却意外地见到了及时行乐的老板,而且很意外很意外。 及时行乐最豪华的包房里,灯光很暗,叶锦荣看不清对方男人的脸,他从容淡定地坐在角落里,既不说话也不动,安静极了,可就是这不同寻常的安静使得他透出几分危险的意味,就好像这个时间这个空间里的一切他都尽在掌握。 叶锦荣很想知道一切,却又不敢靠近,而对面的男人似乎早已觉察出他的窘迫,他微微向前倾着身子,一束灯光恰打在他的脸上,他的唇微微抿着,上扬的弧度明明表示他在笑,可是叶锦荣却似乎在那张完美无缺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的表情,就连他的微笑都带着冰冷的气息,等他对上那双比女人还要美丽的眼睛,他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怎么??????怎么是你?” 楚天似乎并不讶异叶锦荣此刻的反应,他嘴边的笑意一点点地加深,以至于本还清朗的眼眸慢慢弯起,显得有些朦胧,“很意外吗?” “你究竟想干什么?欧瑾瑜已经把我逼得那么紧,害我害得还不够吗?他还不满足,难道让你来落井下石?” 楚天眯着的眼像猫一样瞬间睁得无比的大,琥珀色的瞳仁映衬在星星点点的灯光下璀璨而夺目,他摇着头,“落井下石?你怎么知道不是雪送炭呢?” 叶锦荣不相信地望着他,而他也似乎并不想浪费时间和他过多的周旋,在叶锦荣疑惑的目光下,冷幽幽地说:“我可以高价买下你的蜜糖,可以要你工程复工,甚至可以让这块本来几年后就将收回的土地一直保留,不过??????” 叶锦荣听着前面所说的一切,便知道他后面不会没有要求,“你想要我做什么?” “你倒是很识趣,以后我自然会告诉你,可不是现在,我现在要说的是那座建设的酒店我要你手一半的利润,答应与否在你,你可以拒绝,但是我想??????你不会,不是吗?” “难道我还有别的选择吗?”叶锦荣苦笑着,算是答案,末了才问:“你和??????他难道不是??????” “你的问题太多了,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楚天的身子向后靠去,再一次把自己藏在安全的暗处。 直到助理送走叶锦荣,他一直保持那个坐姿未变,助理小心问:“少爷,这个人靠得住吗?我们为什么要帮他?” “帮?我没在帮他,我只是在想一个问题,敌人的敌人是不是更容易成为朋友?” ~ 看无广告,全字无错首发 , 看- n ,您的最佳选择! 请推荐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203章 谁抓住了谁的外遇(1) 初夏旁观着保安在自己的眼前把财务的老郑带走,会议室里一片寂静,大家的表情各异,有惊讶的,也有憎恨的,毕竟就是这个家伙害得大家的努力付之东流。阅读页无弹窗,非无广告,下载页有弹窗,希望大家能理解我们的辛勤劳动,谢谢 欧瑾瑜明明可以私下里开掉老郑,可他却不,似乎故意在大家面前做出这一幕。 初夏望着不远处的男人,企图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可惜他表情浅淡,语言更是严谨得像是最标准的官方形式,没有喜怒,更看不出他想做什么。 他只是说:“李威廉先生会告诉大家原因。” 好在李威廉及时做出了解释,而那个解释却让刚刚还佯装镇静的初夏身子一歪,差点就坐在地上。 她手心里的汗水在一秒钟内便溢出来,她趁着众人不注意,悄悄找到一个角落里的位置,刚坐下来便有人递给她一杯水,本能地喝下一口,她才想起自己还不曾道谢,一抬头正对上那人的目光,手里的水本是温的,口感不冷不热,可现在残存在嘴里的水却如同沸腾了一般,烫得她闭不上嘴,被水一呛她忍不住大声咳起来,那人温暖的手便顺势拍着她的背,话语里全是宠溺,可在她耳朵里却怎么都不是味道。 “干嘛要自己这么辛苦?每次会议都来参加,难道还怕我不给你分红吗?”欧瑾瑜的声音明显带着调笑的口吻,手上还故意来回摸着她背上的皮肤。 初夏咳得正厉害,任由他手上占着自己的便宜,嘴里也占着自己的便宜,越着急越是说不出话来,也只得吃了这个哑巴亏。 在初夏心里,会议第一次变得如此冗长,她的心烦意乱不知有没有表现出来,会议一结束她便以百米的速度冲出去,甚至撞到了刚刚进来的宇凌萱。 欧瑾瑜远远看着女人像是兔子一样跑得要多快有多快,冷峻的面上竟浮起淡淡的笑意,虽不多,但足已有着春暖花开之时的美好,他的好心情连带他说话都温柔了许多,转身问宇凌萱:“车子准备好了吗?” 宇凌萱点点头,秀眉却微微皱起来。 初夏边向停车场跑,边打着电话,“喂,你来一下钱塘好不好?我有话问你,好,不见不散。” 找到车,初夏对司机说:“我自己开车,你不必跟着了。” “可是??????” “没有可是。”她第一次用命令的口气对别人说话,可是下一秒却有些后悔,“你能告诉我它??????它怎么不走?”她无奈地落下车窗问司机。 “因为您放在了p档位上,就是停车挡,所以即使油门再大也不走。” 初夏红着脸连再见也不想说,开着就向前走,没开出几米便见司机快跑着追上来,“太太,您确定可以自己开车吗?” 初夏踩下刹车,倔强地一点头。 司机整张脸都黑了,“那请您把手刹放下来,您难道没听见警报声吗?” 怪不得,怪不得踩着油它也慢吞吞的,初夏无视着司机脸上滑下的三条线,把他甩在了身后,其实她的手也抖,只是比起刚刚李威廉说出的话这又算得了什么,他说什么? “抢下淮海建设案的亚欧公司买通了郑伟良,他出卖公司机密,不但不悔改,还再次犯错,使得公司最近的江南公路建设案也落在亚欧手里??????” 她脑子已经无法分析,江雨默竟然在欧氏安排了眼线,可她却不知道?现在人被欧瑾瑜揪出来了,又该怎么办? 她小心翼翼地踩着油门,任由车子不规则地晃动在帝都的街道上,她只知道她必须见到他,她必须知道他究竟都做了什么?后面又该如何补救,不然她安心不了。 欧瑾瑜倚在米白色的真皮坐椅上,本来寂静的空间里,却因司机轻轻的咳嗽声打断,他不好意思地说:“欧总,那个,好像有车子跟着咱们。” 欧瑾瑜只是轻哼一声,连眼皮都不抬,这样的人他见多了,如果想做什么早就动手了,何必还这样偷偷摸摸地跟踪,见怪不怪,随它去。 司机见他没有反应,又支支吾吾了半天,“那个??????欧总??????” “开你的车就好。” “不是,后面跟着的好像是欧太太。” 欧瑾瑜这才转身看向车后,离他们三个车距的位置,女人正聚精会神地注视着前方,而她仍秉承着一贯的开车风格,那就是左右摇摆,惹得她后面的车子不断地鸣笛警告,可她却不为所动,依旧故我。 欧瑾瑜的唇夸张地向上扬起,甚至连沉静的面部表情也随之生动起来,他很少笑得如此肆意。 司机不解他的笑代表了什么,本不想多嘴,可还是忍不住说:“欧总还去赴约吗?要不要我通知蓉华小姐改天?” “不,按原计划。”他的笑容未散,太有趣了,她还学会跟踪了。 初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车子正常地停进车位,她擦着汗刚随着服务小姐走到一个临窗的位置,刚坐下来,便听见有人娇媚的笑说:“讨厌,我就知道你最坏了。” 她不是爱看别人打情骂俏的人,可是今天却鬼使神差地向角落里的那桌望去,刚刚娇语连连的女子正背对着她,可是她对面的男人初夏却看得一清二楚,俊朗英气的面容,淡漠疏离的表情,一切都熟悉得无须辨认,就连他身上穿的衬衫都是她早上亲自挑选,又亲自递过去的,这个刚刚还在公司指点江山的家伙竟然一眨眼就跑到这来约会了。 她不知他有没有看见自己,只是慵懒地靠在椅背上,手上的烟一直燃着,也不吸入。 对面的女子似乎一直在说着什么,他也不打断,却连眼神也不和她相撞,只是自顾自地看着烟嘴上忽明忽暗的花火,他的话不多,偶尔回上一两句,三两个字而已,却引得女子笑声不断。 “祸害。”初夏睨了他一眼,却在下一秒立即响起警报,她刚刚约了江雨默在这里见面,可是现在?????? ~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您的最佳选择! 吉林.为您提供毒婚:冷总裁的出逃妻无弹窗广告免费全文阅读,也可以txt全集下载到本地阅读。 ------------ 第204章 谁抓住了谁的外遇(2) 必须阻止江雨默,初夏慌忙低头发出短信:情况有变,你千万不要进来,他在。别忘记了收藏本章节,方便下次访问。 她不知道她简化说的“他”,江雨默会不会懂。 等待是那样漫长,初夏一边观望着门口,一边观察着那边的男女,觉得脖子都快断了,好在江雨默的信息及时到了:我知道了,你担心的事放心,郑伟良是我贿赂的,可是他的暴露也是我故意的,我怕欧瑾瑜怀疑到你身上,故意卖一个漏洞,这样会转移他的注意。我不进去了,不过我觉得这个环境似乎也很不适合你,旁观似乎也不是个轻松的活计吧?去个洗手间还是离开吧! 初夏看着江雨默发出的信息,愣在那,她突然不知道是该如释重负,还是更加压抑,她如他所言茫然地朝洗手间走去。 熄灭了手中的烟,欧瑾瑜一直把玩着手里的玻璃杯,透过它漂亮的圆弧杯身,他望着那个浅蓝色的小点一点一点走过去,那种天空蓝成了他突然间喜爱上的颜色。 “欧瑾瑜,有意思吗?”蓉华娇滴滴地问。 “什么?” 蓉华闪烁着一双媚眼,欲语还休,最后只是笑着指指初夏方才坐过的地方,又指指洗手间的方向。 欧瑾瑜这才略带尴尬地问:“你都看见了?” “你们夫妻玩距离产生美,玩猫抓老鼠,很有情调,可是能不能别每次都捎上我?这样我冤不冤啊?” “上次是意外,这次??????也是意外。”欧瑾瑜第一次觉出自己的解释很没有说服力。 好在蓉华并不计较,很大方地说:“上次还要感谢你,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这么容易躲过记者的包围。” “谁让我们是从锈屁股长大的好朋友??????” 蓉华打断欧瑾瑜的话,“你能不能不说得那么粗俗,你就不能说是青梅竹马?” “好。”欧瑾瑜分外随和地跟着她说,“青梅竹马,只可惜最后我们的照片反而被曝光了,还是给你惹了麻烦。” “那也总比我和他的事被揭出来的好。” “难道你们就这样下去吗?” “不然能怎样?像他这样位置的人全国能有几个?他就算能放弃一切,我敢接受吗?倾城之恋,不是人人都可以的。”蓉华垂下眼,静静地搅动着手里的咖啡,人前风光无限的明星于此刻不过也只是一个为情所困的女子。 欧瑾瑜第一次看见这样的蓉华,不知该说什么,只是轻轻抚着她额前的碎发,怜惜地说:“没事。” 初夏在洗手间洗了n遍的手,眼看手红的不行才停下来,她站在镜子前,却发觉自己可笑极了,为什么不敢出去?外面的男人是自己合法的丈夫,他偷偷约会情人,自己反而像是做错了事吓得不敢出去,这不是本末倒置吗? 正犹豫着,却看见镜子里多出了一个身影,那人静静地看了她好久,才微微笑着说:“初小姐吧?” 她迟疑想不起对方是谁,对方却很是调皮地提醒她,“相亲还是看病?” 初夏见他边说边指指自己的眼睛,恍然大悟地笑起来,伸出手说:“凌医生你好。” “你好,真没想到我们是在这再见。”他说着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初夏也随着笑笑,他们正站在男女洗手间公用的洗手池前,确实不是个好的相遇地点。 “初小姐,和朋友一起来的?” 初夏不知该摇头还是点头,“朋友临时失约,凌医生呢?” “在等一个朋友。” “哦。” 两个人无话地站在那,谁又都不好意思先走,初夏无聊地向外看,正看见方才在欧瑾瑜对面的女子起身到门口处打电话,她的侧脸很美,初夏虽然只见过她一面,还是认出了她是谁。 她似乎很激动,手不停地挥舞着,情绪也不很好,不一会欧瑾瑜便体贴地站在她身后,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 “初小姐,没事吧?”凌波不知初夏为什么会突然放空一般,试探问着。 初夏回身望着他,脑子却仍旧停留在刚刚二人紧紧相偎的身影上,嘴里的话便不经思索脱口而出:“凌医生,既然你朋友还没来,介不介意和我喝点东西?” 凌波分外诧异初夏前后态度上的转变,她亲昵地揽着他的胳膊,直到坐下还是甜甜地望着他,好像他脸上有小熊维尼喜爱的蜂蜜一样。 “我有那么好笑吗?”凌波温和地问。 初夏看着他,头脑却已经无法工作,因为那高大的身影正慢慢罩在二人的头顶,“好巧。” “是啊,好巧。”初夏并不起身,只坐在那同欧瑾瑜说话,倒是凌波礼貌地起身,主动伸手说:“你好,我是凌波。” 欧瑾瑜客气地握手点头说:“凌医生你好,我是欧瑾瑜,她先生。” 凌波被这意料不到的开场白惊了一下,来不及反应,欧瑾瑜便说:“不好意思,我借用我太太几分钟。”说着,拎起初夏就向洗手间方向走。 “你干嘛?”初夏试图扯掉他的手,可却根本是白费力气,她一根根地掰着男人的手,可那手指就像是焊在了自己的手腕上,肉与肉紧紧地贴合在一起,连一丁点缝隙都没有。 欧瑾瑜沉着眉眼,紧紧地看着她,他竟然还以为她是来跟踪自己的,他一定是疯了,还为了这女人偶尔流露出的醋意而沾沾自喜,可实际情况根本和自己想象的差着十万八千里,人家根本就是来约会的,而这个男人竟然还是当初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勾搭成奸的。 “你倒是长情啊?”欧瑾瑜揶揄着她,手上的力气却并不减,好像生怕一松手女人就会逃跑一样。 “你说什么?”初夏故意一扬下巴,男人实在是太高了,她只有这样才不会觉得自己在气势上逊他太多。 欧瑾瑜手上一施力,他的手臂向自己的胸膛靠过来,初夏便毫无办法地撞进男人的怀里,她挣扎着,可那个怀抱却越来越紧,直到他急促的呼吸声听得越来越分明,“你竟然还和他有联系?没想到在这被我撞见吧?” 初夏这才收敛起方才的慌乱,原来他是气这个,她忽闪着长长的睫毛,“彼此彼此。” “什么?”欧瑾瑜似乎没听懂。 初夏依旧无惧地挑着眉,眼眸生动地弯起来,“你不是也和蓉小姐在这里吗?我们打平了。” 男人忍了再忍,忽然大笑起来,甚至连身体都随着笑声而颤动,许久才听见他说:“我们这算是谁抓住了谁的外遇?” ~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您的最佳选择! 吉林.为您提供毒婚:冷总裁的出逃妻无弹窗广告免费全文阅读,也可以txt全集下载到本地阅读。 ------------ 第205章 龙凤斗 “我们这算是谁抓住了谁的外遇?” 多么令人难堪的一句话,可是从男人的嘴里说出,竟然是那样的不在意,慵懒的口气像极了他刚刚吐出的烟圈,带着一丝莫名的距离,你闻得到它的味道,可却抓不住它的痕迹,这样的欧瑾瑜初夏并不陌生,可为什么还是会有些许的失落,她不知道。 她只记得他极为绅士地放开她,甚至细致地替她弄平了有些褶皱的天蓝色小洋装,又优雅地朝她一伸手,示意她可以离去。 她没有动,没有原因,她想,她绝不可能是因为不舍,更不会因为这个男人眼中流露出的不属于她的温柔而留恋此地,她只是失去了力气。 最后还是欧瑾瑜善解人意的揽住她,把她带回去,那短短的几步路却变得漫长,他温暖的怀抱里,她几乎蜷缩着身体,他的暖和她的冷交错在时间的轨道上,使她丧失了记忆。 他的笑浅淡而疏离,可她却没在他的眼里看到一丝一毫的笑意,她觉得她越来越看不懂他,也许,她连自己都已经看不懂。 “凌医生,我有事先走,你们慢聊。”欧瑾瑜就像是物归原主一样,把初夏重新送回凌波的身边,不管对面的男人尴尬无语地对着他,携貌美佳人离去。 蓉华临走的时候仍旧只是对初夏点点头,一如出现在她家那晚一样,客气礼貌,登时把初夏的漠视比下去,这一仗上她输得很惨,最起码对方雍容高雅地在男人的臂弯中离去,而她像极了弃妇,一个人卑微地留在这里。 初夏还傻傻坐在那个临窗的位置上,窗外的阳光甚好,光灿灿地照了一地,一切都暖暖的,除了她自己。 现在,她已经为刚刚喝下的冰水付出了代价,胃扭转在她的身体里,绵密的汗珠沿着她的发际线流向耳后。 她挣扎着抬起头,只看见那一片灿烂中男人的侧脸,阳光太过刺目,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见他露在剪裁极好的衬衣外的一段小臂,上面的两道血痕现在看来扎眼万分,她看看自己的手,无奈地笑着,她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因为她连挠人都会了,像极了一个前来捉奸的泼妇,刚刚的她没有说话,却一把抓在了他的手臂上,狠狠地,泄愤一般,可他竟然毫无反应。 她端起杯子像是干杯一样一口吞下还有些烫的咖啡,不去管什么礼仪,她只想暖和一下她的胃,可她错了,苦涩的咖啡含在嘴里或许只是嘴苦,可是吞下去,那苦便慢慢落进心里。 “对不起,我不大舒服,先走一步。”初夏捂着胃,那里面翻滚得似要涌出。 “你没事吧?要不要我送你?”凌波好心问着。 初夏摇摇头,她急匆匆地和他挥别,她不需要别人的同情,因为今天这一场戏她就是临时的导演,所以无论是怎样的故事结局她都有义务接受。 她驾驶的车子依旧如船,毫无顾忌地晃荡着,她一只手扶着方向盘,一只手却支在眉心处,难道胃疼也会扩散吗? 突然,侧方一辆黄色的兰博基尼斜插到她的车前,她急忙踩下刹车,好在她的车速并不快,饶是这样,她仍被吓出一身冷汗,这个人是不是疯了? 她还来不及咒骂,前方的挑衅者已经缓缓地游移到她的右手,并且不嫌烦地在她的前方左左右右地摇摆,她加速他也加速,她减速他也减速,始终不离她的视线。 如果不是在开车,她一定会闭上她的眼,眼不见心不烦,因为那辆盖拉多lp570-4在国内本就不多见,而且还是这么骚包的黄色,她怎会不记得? 她这个人向来不爱记车牌照,可这个车的牌照实在有够贱,竟然是帝ojy520。 前面的字母自然是他名字的缩写,可520这个数字和他是多么的不搭界,一个泛着粉红色泡泡的浪漫数字用在他的车上,简直成了世界上最高级的笑话,有一次她无聊了曾问他:“你是自恋还是爱别人?会选这样的车牌?” 当时他的回答让她后悔她的提问,他说:“我爱车。” 而现在,这辆车就像是无赖一样晃荡在她的眼前,连视而不见的权利都不给她,她的胃因为前方那抹挥之不去的明黄色而更加难过,疼到了极点。 她的怒意也随着腹部的不适而渐渐严重,她疯狂地在手机上按下那一串数字,他的号码她没有输入到手机里,因为她不知道那个姓名该怎么写,叫欧瑾瑜似乎太过正式,可是老公、爱人、亲爱的这类肉麻的字眼又那样可笑到诡异,难道要她写:曾经深爱如今痛恨的人?所以,他只是一串数字,可却是不用想便可以按出的数字。 电话接通,他的声音如他今天的人一样闲散,可电话这端的初夏几乎已经气炸了,她气得紧紧握着电话,竟然忘记使用车载蓝牙,又或者只有这样紧紧地握住一样的东西才能使她找到平衡点。 “你有毛病啊?”她没好气地说。 “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你是小孩吗?你凭什么这样开车?你凭什么在我前面晃来晃去?你知不知道刚刚吓到我了?” 他不说话,她更加生气,“喂,你听见没有,你凭什么跟着我?” “欧太太,好像是你在我后面吧?要是跟也是你跟着我。” 她语塞,他说的没错,他总能在她侥幸超过他的时候,又加速出现在她前方,她就只能委屈地排在他后面,更可悲的是这条快速路是那样的笔直,连个转弯都没有,他们前进的方向只能是同一个,她选择不了,也改变不了。 可他竟然不要脸地说:“你不喜欢看见我可以转向。” 初夏第一次在心里这样痛快地骂着脏话,欧瑾瑜你他妈以为我不想,要是有一个岔路口,就算那条路是开往边界的我也会毫不犹豫掉头就走,可惜没有。 她口齿不清地对着电话狂喊:“那你能不能离我远点?干嘛在我前面,干嘛阻碍我,干嘛晃荡个没完?” “我每次都打了转向灯了,你不适应只能说明你车技不好。” 初夏想,以她的口才她不可能赢过他,转而冷笑着问:“你怎么舍得你的大美人,一个人在路上闲逛?” “美吗?”她没想到他的头脑竟然会定格在这个字上,竟会纠结蓉华美不美,而他们,欧先生欧太太,如假包换的一对夫妻就这样一前一后开着车,打着电话,而电话的内容竟然是讨论另外一个女人美不美,这个情景不得不称之为怪异。 初夏想,她一定是也疯了才会陪欧瑾瑜这个疯子继续疯下去,她不动大脑地竟然回了一句,“你不觉得她美吗?” 他似乎在思考,而这郑重的思考时间在初夏心里犹如贸然生长的草,有一点风吹草动她都觉得难受,最后他装的很诚恳地说:“我仔细想过了,好像是不错,最起码比你美。” “你??????”初夏气得胃更加的翻滚,失手打在方向盘上,突然响起的车鸣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前面的欧瑾瑜自然不会没听见,他的声音很轻巧地传过来,“我能不能理解为你在吃醋?” “我什么都吃,就是不吃这个,你到底想怎样?你打电话究竟有什么事?就为说她比我美?” “欧太太,好像是你主动打给我的。”说完,他突然在电话里笑出声来,就好像她是这天底下最好笑的人。 他的笑声远在听筒的那一边,可是初夏还是好像看见了他的那张脸,嘲讽的表情一定停留在他的脸上,她恨不得现在就穿过车窗爬进去,生生拽掉他那张可恶的面皮。 不过她低估了欧瑾瑜,他的话语更加恶毒地说出来,“我怎么觉得你今天分外不正常?就像是一个怨妇一样,你还学会挠人了?真不简单!你身上已婚妇女的习气真是越来越严重了,刚刚还出现了健忘的情况,我都在你身上闻到更年期的味道了,我劝你多多保重。” “要你管!”初夏气得哆嗦,可欧瑾瑜却几乎在她这三个字冲出口的一瞬果断挂了电话,连发泄的机会也不给她。 初夏觉得本来隐隐作痛的胃现在骤然变成了孙悟空在里面翻筋斗,一阵阵的恶心,她忍不住停在路边的紧急停车道上。 人刚一下车,就哇哇地吐出来,刚刚的热咖啡和冷柠水再也不能折磨她了,她把他们全部吐了出来,就好像她呕出的不是这些而是令她作呕的那个人,她吐得昏天烟地。 重新爬上车,电话响个不停,看了一眼那个号码,她把它丢在一边,这个人竟然还不依不饶?可恶的男人。 电话那边的人很执着,最起码比初夏执着,她无法忍受那一遍遍的铃声,甚至无法忍受调成无声后的震动蜂鸣,她接通好半天都不曾说话,只听见男人在那一端问:“你是不是怀孕了?” 她的心一紧,是吗?她不知道,可是仍旧回:“要你管!” “如果我没权管,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人有权过问!”他说的有理有据,可初夏却觉得就连他趾高气昂的这种气势都让她讨厌,她忍不住哼了一声。 欧瑾瑜突然问:“你不会不要吧?” 她很想问你呢?你是想要还是不想?可是她没有,只是轻悠悠地说:“干嘛不要?如果有了孩子就是欧家的继承人,我还等着我儿子得到你所有的东西呢,不管你有什么小云朵还是小太阳,我的孩子才是合法的。” 男人笑了,最后他说:“你现在越来越牙尖嘴利了。” “你不觉得现在的我更有娱乐精神吗?欧总,我给你带来多少快乐啊。” “没错,现在的你更合我的胃口,你继续??????努力!” ~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 , - .. ------------ 第206章 记得?还是忘记? 怀孕没有,是个让人纠结的问题! 初夏不情愿地跟在欧瑾瑜身后,她不明白这个男人如此急迫地拉着她来医院检查,究竟希望那个结果是肯定还是否定? 以她对他的了解,他应该不想当爹,最起码现在不想。 天雅医院的走廊里,男人和女人一前一后,形同陌路地走着,就好像他们不是为了同一个目标前来。 走廊里很静,静的只能听见他们纷乱如心境的脚步声,初夏看着墙壁上那个大大的静字,她想,这个根本就是多余的,每个人进了这里难免都会压抑,不静都不行。 她的胃还在翻腾,尤其闻到了来苏水的味道之后,并非它的味道有多么的刺激,而是它带给她的回忆太过刻骨铭心,它延续了生离死别的味道,那段悲伤的记忆如影随形地折磨着她,一时一刻都不曾放过她,直到今天。 那张逝去的面孔在她的脑中越深刻,她的面容便越清冷,冷得如同覆了一层雪。 “这是楚天的医院,可以很快知道结果。”检查结束,等待结果的时候欧瑾瑜解释着,他一向不喜欢向任何人解释任何事,可今天却很例外,因为他紧张。 他手足无措地坐在妇产科外的长椅上,身边女子静的令他不安,他手里夹着烟,却没有点燃,而是把它当作玩具一样在手里摆弄来摆弄去,好像他所有的精力只有放在那支烟上才会心安。 他突然问她:“你希望是怎样的结果?” “你呢?”她反问着,现在的她很难和他心平气和地对话,因为他们隔着的东西太多,他们之间的座位隔着一个空座,可是却像是隔着千山万水。 他没有说话,他不知道,就是因为不知道他才会问她,因为他需要别人给他一点点启示。 “瑾瑜哥哥?”路诗雅惊讶地叫着。 欧瑾瑜站起身和她打招呼,恢复了往昔的镇定,只是神色中的飘忽不定还是没有逃过路诗雅的眼。 她抬眼看看妇产科的牌子,突然一笑说:“看来是有好消息了?” 欧瑾瑜随着她笑笑,不置可否,是怎样的消息他现在还不知道,而那个消息对于他是好还是坏更是无从考证,只能回答:“还不知道。” 路诗雅甜甜地一笑,“祝你好运,有事需要我帮忙一定要说。” 他点点头,其实他需要的不是什么帮助,而恰恰是她那一句“祝你好运”,他想,他真的需要一些好运气。 初夏一直漠然地看着两人寒暄,她没有心情说话,也不觉得路诗雅喜欢与自己对话,直到路诗雅走远,她一直保持着刚刚的坐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不远处盆栽上一片枯黄的叶子。 欧瑾瑜重新落座,却坐在了她紧邻的位子上,他的手依旧玩着那支烟,似乎很喜欢这个临时的玩具。 “16号,检查结果出来了。”护士叫着。 两个人谁都没有意识到这个16号是谁,护士叫了好半天,欧瑾瑜才突然醒悟过来,他急匆匆跑过去,“怎么样?” “阴性,尿检还有超声波检查都显示没有怀孕。” “怎么会?她这些日子吐得很厉害。”欧瑾瑜非常较劲地问。 “吐也可以是肠胃问题,或者一些已婚女子也会出现心理性假孕,幻想自己怀孕了,然后所有的症状就会和真的怀孕一样,也会呕吐。”护士态度极好地回答着他的疑问,她就是再笨,大名鼎鼎的欧瑾瑜,自家医院老板的表兄她还是认得的,她只是没有想到风传那样风流成性的男子竟会对妻子这样的好,他现在的样子比最模范的丈夫还要模范十分,所以她甚至有些替他惋惜,好像没有一个小生命的来临是那样辜负这个男子的一片痴情。 护士不无遗憾地递上化验报告,他道谢后接过来,小小的一张纸就宣判了一切,他回到初夏身边,小声问:“你希望有孩子吗?” 初夏冷漠地抬起眼,故意决绝地摇摇头,她不能说她想要,在这个地方,在这个让她心碎的伤心地,她无法当着她父亲的魂灵说她希望有一个孩子,她希望和他这个刽子手,他这个魔鬼有一个共同的孩子,她说不出口。 欧瑾瑜掩饰地干笑着,他说:“好吧,如你所愿,没有,什么都没有。” “你应该也不想有孩子吧?”初夏似乎觉得刚刚的否定还不够直接,还不够痛彻心扉,她这样的疼,他怎么可以置身事外?他怎么可以独善其身? 欧瑾瑜继续玩着烟,就像是没听见她的问话,手里的烟被他一点一点地弯曲,一点一点地折断,露出焦黄色的烟丝,它们洒落一地,就像是死亡前的告别礼,空气里立即弥漫着淡淡的烟草香,可是这味道却令欧瑾瑜觉得反胃。 “你说得对,这样的结果我们皆大欢喜。”他故作平静地说着,随手把那张检验报告团成一团,他把它丢向不远处的垃圾桶,却意外地落在了外面,这样的成绩根本不是他的身手,作为留学美国多年,在学校、洲际打了多年篮球的他,竟然也会有失误? 他在心里笑着自己,笑得很小心翼翼,因为他真的不开心,因为这个结果带给他的竟然是无比巨大的遗憾与失落,他承认,他没有做好当一个父亲的准备,可是现在他却为失去和她从此紧密相连的机会而感到遗憾。 是的,他知道,只有孩子才是属于他们共同的东西,有了孩子,这一辈子他们才会永不分离。 路诗雅默默走回医生办公室,楚天坐在那似乎有些不耐烦,“诗雅,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很久?你去哪了?” 她知道他等了她很久,可是他一定不知道她等待他的时间更加的漫长,二十年,整整二十年,从儿时见他第一眼开始,从他傻乎乎地说:“诗雅长大了我们结婚好不好?” 那时她说:“好。” 这么多年,他大概早就忘记了孩童间的玩笑,可是她记得,她把它牢牢记在心里,从未忘记。 “楚天,我刚刚看到了欧瑾瑜,他可能??????要当爸爸了。”路诗雅不知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个,也许她是故意的。 她沉静地看着楚天在自己的面前脸色突变,她想,她这个实验又成功了,心里冷笑着,他还是在意那个女人,却从不承认。 楚天突然起身向外走,路诗雅在他身后说:“我想他们应该已经走了。”但他还是走了出去。 路诗雅笑着,她慢慢走进她的工作间,手里机械地操作着,一滴一滴冰蓝色的液体落在容器里,慢慢和水融合在一起。 她突然想起了那一天在钱塘的门口,她看着凌波目送初夏离开,她问:“你也认识这个女人?你竟然也认识她?这个女人为什么这样的阴魂不散?” 她为什么那样阴魂不散?她暗暗诅咒着那个女人。 凌波却不再言语,他只是问:“楚天想起了所有吗?” 路诗雅浑身冰冷,深刻的颤栗将她包围,是啊,他想起了?还是全部忘记? 此刻,她问着自己,究竟是记得好还是忘记好?那蓝色的药水滴落下来,越来越蓝······ ~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 , - .. ------------ 第207章 薄情的男人都不得好死 自从天雅医院一别,初夏已有数天不见欧瑾瑜人影,他不说她自然也不会问他去了哪里,她从不认为他只有这一个地方可回,她也从不自居是他唯一的女人,这种心照不宣他们都做得很好,只是今天公司例行的会议他没有出现,她倒是大大的惊讶。 会议由李威廉主持,他说了什么她一概没听进去,她只是在想是什么样的大事可以让欧瑾瑜那个工作狂缺席了公司的会议,浮想联翩的思绪里慢慢飘过桃粉色的花瓣,一幕幕暧昧交缠的画面里落下极为经典的一句诗,“**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她笑着淡出那些联想,思虑过多会令睡眠不好,这是最近医生给她的忠告。 初夏站在欧氏大楼前,等了很久也没见司机到,她皱起眉头,刚想伸手拦下出租车,便有车子的大灯对她闪了闪,她心想,大白天闪什么车灯,有病! 而那个“病人”却落下车窗,“上车,我送你。” 初夏犹豫了一下,李威廉无害地冲她笑笑,似乎不是假意的客套,她也没再推诿打开后车门坐进去。 “你真把我当成司机了。”李威廉开着玩笑。 男人似乎都不喜欢女性理所当然地坐在后座上,因为这样会让他们觉得他们是服务者,而失去了他们原本高高在上的位置,可初夏恰恰喜欢这样。 即使是欧瑾瑜开车,她也喜欢坐在后座上,不仅仅因为那样可以与他保持最大程度的距离,更因为她喜欢看他不爽的表情,她知道他被激怒了,她没傻到毫无察觉的程度,可是她还是装作没看见,任由他硬朗的线条因为骤然冰冷的温度而变得更加严肃万分。 她喜欢这样,她喜欢一切可以挑衅他的机会。 车厢里一片沉默,李威廉像是为了说话而说话,却问了一个最不该问的问题,“你不会也没见到欧瑾瑜吧?他最近在忙什么?” 初夏耸耸肩,把身子歪在宽敞的座椅上,手指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皮质的扶手,随后又摆弄着衣服上亮晶晶的纽扣,她的神情像极了一个单纯的孩子,以至于李威廉从后视镜里瞥见她撅着嘴眼睛一眨一眨时,竟然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你们就不能好好的吗?” “这样不好吗?”初夏声音清淡地问,“彼此都很自由。” 李威廉不再说什么,他开车的样子很专注,即使他也会看初夏,但一般都是在等红绿灯的空隙,大部分时间他都会聚精会神地看向前方,眉头微微地皱着,唇角也抿得很紧,这个样子令初夏想到一个人。 那人开车时也不怎么看她,可即使不看他似乎也能知道她在做什么,有时甚至会提醒她,“把脑袋从窗口收回来,你找死吗?” 他通常喜欢一只胳膊轻轻地搭在一边的车窗上,另外一只灵活地操纵着方向盘,看似漫不经心,可是每一次都会精确地躲避开所有的潜在危险,就好像他是一台精准无比的电脑,每一个数据都是经过严谨而细致的测算得出的。 他喜欢把冷气调得很低,每一次她都可以看见出风口处白色的烟雾徐徐地吹出来,她即使冻得要死也不会主动要求他把温度调高,她讨厌对他提出任何要求,因为无论他答应或者拒绝她都觉得那是在低下身段请求他。 后来,当她不经意间触摸到他冰冷的皮肤才发觉他的体温和她一样的低,而他给她的解释则是:“这样才会保持头脑最极致的冷静。” 对,他对一切都很冷静,甚至是冷酷,他要一切都尽在掌握,包括对她,所以当他消失了,所有人都觉得她该去寻找,她该去妥协,可她偏偏不,她偏偏不随他的意,她望向李威廉,笑着探过身子。 李威廉的脖子突然一僵,身后那只冰冷的小手正触碰着他衣领后的肌肤,所有的热度都随着那指尖上的冰冷而瞬间冰封,他甚至紧张到忘了继续行驶,而是停在了早已变成绿灯的路口。 “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做什么。”初夏的语气并不轻佻,甚至采用的最为标准的播音腔,字正腔圆,字字皆如珍珠落玉盘一般,可她却并没有收手,接着说:“你说如果我真的诱惑你,或者别人,他会怎样?” “无论是谁,我劝你连想都别想。” 她离开他的身子,“只是一根长发,你想多了。” 她特意笑着在他眼前晃晃手中的头发,酒红色的长卷发,“她应该很漂亮吧?” “谁?” “头发的主人。” 无言的沉默,初夏似乎早就料到这个结果,只微笑着缠绕着手里的头发。 “她??????还好吗?”李威廉的问话再说出时,声音嘶哑得令他自己也感到惊讶。 “谁?”这一次轮到初夏和他玩着哑谜,她知道谜底,可她就是不说。 “初夏!”他几乎恶狠狠地喊她的名字,“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我怎么会知道?哪个他?男他还是女她?哦,一定是女她,你女朋友吗?还是那种所谓的临时伴侣?我怎么会知道!” 这些日子以来他第一次这样失控,因为她装作无辜却一下又一下地揭开他的伤疤,然后坏笑着对着那些伤口吹气,也许她的气息是凉凉的,可他却觉得如同火焰一般灼伤他的皮肤,而她却一直保持着最温婉的笑容,无畏地对视他的眼,在他的注视下在上面撒上一层细细的盐,她小心翼翼把那东西均匀地铺在他的伤上,不多不少,恰好覆盖他溃烂的几乎露骨的伤口,可他却忘记了疼,留下的只有麻木。 初夏站起身子,向前伸着,在车内这个危险的动作就像是做杂技,他以为她又要耍他,身体特意歪向车窗的一面,可她却把手伸向他放在仪表盘上的香烟,费力拿到后她慵懒地问:“有火吗?” “你竟然会吸烟?”他问,却真的把打火机向后递过去。 “谢谢。”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他,“你会告诉他吗?”然后轻巧地笑起来。 初夏冷冷地看着手中的烟,m打头的牌子,其实这是她第一次点燃一支烟,之所以她没有初学者的狂咳不止,只是因为她同那时的欧瑾瑜一样没有把它吸入而只是动作优雅地执着它,因为它使她想到了那个吸着同一个牌子的女人。 那一天,初夏正无聊地坐在走廊前的藤椅上,一个人向她走来,她这才微微张开迷蒙的睡眼,直到那张熟悉的脸真实地出现在她的正上方。 初夏没想到连她婚礼都意外缺席的白茉莉会突然造访,她来的时候无声无息,连招呼也没打,见到她也只是简单朝她一挥手。 初夏请她坐进屋里,她们就那样相对却好半天都没说一句话,她的衣着华丽,从上至下无一不是世界顶级大牌,就连手里不停摆弄的一张扑克也是爱马仕的。 初夏好奇地问:“你怎么牌不离手?”这是她们见面后的第一句话,她竟没问这满身的华服是怎么来的,因为她知道,那已不再重要,她和她早在溺水的一刻身亡,现在对着的不过是两尊没有灵魂的躯壳。 “我想看看我的命,我每天都算一次,我想如果我总握着这一张我想要的牌,人生会不会有所改变。”说话间,她熟练地摸出一支烟,一直到青烟直上,那张牌还是始终在她手里不曾放开。 初夏瞄了一眼她手中的牌,她吐出一口烟会意地解释着,“不是都说k是贵人吗?” “你过得还好吗?”初夏觉得这一句烂透了,可是她竟没有别的能说的话。 “他对我很好。” 初夏不敢问那个他是谁,不敢认同白茉莉如此平静的语气,所以她更不会发现白茉莉说出这一句时故意向袖口里缩手的动作,那上边有昨晚新加入的一道新伤,它鲜红地累在暗色的旧痕上,显得那么夺目,并不长,却很深,一直长到她的心里。 她不会告诉初夏她会挨打,她更不会告诉她挨打的原因,因为那是她的秘密,这一生仅存的秘密。 自从她跟随叶锦荣的那一天开始她所有从他那里得来的钱财都只有一个用途,那就是调查。 “江雨默离开了乐团??????” “他最近会出现在这个区域范围??????” “他最近见得最多的是这些人,其中龙风最多??????” 他过得好不好成为了她唯一在意的,虽然每一个结果都会换得叶锦荣的鞭子,他对她吼:“你他妈个贱货,吃老子的,喝老子的,竟然还用老子的钱去查别的野男人,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那鞭子她受着,却觉得欣慰,只有那真实的痛感才会让她知道她还活着,而用这个代价换来的消息便也变得弥足珍贵,它成了每晚带伤躺在男人身下时她最大的慰藉。 别人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可她却是伤未愈一直在犯错,犯一个她觉得就是死也值得的错。 叶锦荣有时打累了也会喘着粗气问她:“你脑子有病啊?不长记性啊?你天天去查人家有什么用?他是什么人,会要你吗?江雨默看不上你,李威廉也害怕他老子放弃了你,你只有我,别成天做梦了!” 是啊!她知道她不可能得到江雨默,一辈子都不可能,可是这个梦她愿意留着,因为这是她烟暗的人生里最后的那一点光。 李威廉?这个男人比叶锦荣还要可恨,如果说叶锦荣只是在她的身上深深地刺入一刀,那么他就是在她还尚存一息的时候活活把她埋葬,无法原谅。 直到李威廉停下车初夏才从回忆中走出来,那支烟已经在手中燃尽,她把它狠狠按在烟灰缸里,打开车门走出去,却在几步后又重新回来,打开前车门坐进去,“我给你看看手相吧!” 李威廉迟疑了一下,他自幼在国外长大,不懂也不信这些,但他还是顺从她的意思伸出手。 她的语调突然变得很迷离,“你看,这是你的感情线和婚姻线??????” “怎样?” “证明你很薄情,还有你的生命线??????”她停下来,唇边冷然地一压,“薄情郎多短命。” 她的笑美的极致,眼尾处刻意勾画的眼线向上小小的挑起,像极了戏中的名伶,而一贯沉静的脸庞上多出的竟是一丝令人难以置信的毒意。 其实她更想说:“薄情的男人都不得好死。” ~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 , - .. ------------ 第209章 交锋:背后算计 看 毒婚:冷总裁的出逃妻 第209章 交锋:背后算计 有时候噩梦的来与去并不取决于人的主观意识,而疼与不疼却那样真实地留在躯体里。【n看】 一连七天,欧瑾瑜都会在午夜时分摸索到初夏的床上,每天都撕碎她的一件新睡衣,然后用她最厌恶最惧怕的方式侵占她,折磨她,而当晨曦微露的时候他便会主动离开她的视线,以至于她甚至怀疑他真的只是梦里那个可怕魔鬼的替身。 初夏醒来的时候,男人照旧不在身边,只有床上凌乱不堪的一切和身上不可告人的酸痛提醒着她昨晚发生过什么。 她随手挽起头发,细致地在镜前抹粉底,她很少化妆,可今天却不得不遮掩一下,因为她难看的脸色和大大的黑眼圈实在令人惨不忍睹。 她静静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纵欲过度的脸上即使铺着一层厚厚的脂粉仍显得诡异的苍白,她的目光没有一丝的神采,呆滞得有些可怜。 因为睡衣昨晚被男人扯得不成样子,此时她穿的是他的那件白衬衫,宽大的衬衫敞着怀,里面藏着一对历经男人把玩的乳房,它们上面的痕迹仿佛记录了她耻辱的回忆。 注视着,注视着,她开始慢慢掉眼泪,她厌恶地看着镜子里陌生的自己,第一次觉得自己脏,她大笑起来,从一个人们口的情妇晋升为堂堂正正的欧太太,她反而觉得污秽满身,而原因却一遍又一遍地划开她的心房,因为他们之间**的结合不再因爱,而只有满心的仇恨,和可耻的算计。 是的,即使她以为她快要被他碾碎在身下,她一度都悲观地认为自己要死了,可是她还活得好好的,不但如此,她甚至可以在几乎昏迷的清晨,偷听到他与别人低声的谈话,她想,他一定以为她没有醒来才会如此无所顾忌。 她听见他简短地说着“好,我知道了”,而最重要的那一句她竟然在自己累的快要丧失知觉的一瞬牢牢记在心里,“我们一定要尽量争取新加坡的黄总支持,这样江南公路的事情也许还有转机??????” 她没换掉那件白衬衫,裸露在外的长腿漂亮而匀称,它们轻盈地在房间里踱步,犹如最美丽的白天鹅。 手里拨通的号码响了很久才有人接起,等待的时候,她的脚尖不老实地左右踮着,却始终找不到一个支点。 电话里的男人似乎很疲惫,声音没有了平日的干净,有些低沉沙哑,“喂,早。” 他的话向来不多,可是却很少瞒她什么,她开门见山问:“江雨默,江南公路的案子出了问题吗?” 江雨默迟疑了片刻才回答:“有一些阻碍,但我会处理好。” “这里面的关键人物是新加坡的黄总吗?” “你怎么知道?我正在找办法接近他,你不用担心。” “弱点。”初夏轻声说着。 “什么?”江雨默似乎没有听清。 “我说他的弱点,每个人总有他在意的东西或者自身最害怕的东西,找准了这个,我想我们才能有的放矢。” 江雨默沉思了好半天,像是在做着思想上的排查,最后说:“此人洁身自好,不贪财,不好色,不赌博,不吸毒,对妻子非常体贴,夫妻也非常恩爱,几乎是个完人。” “等等。”初夏小声叫着,“你说他对妻子很好?” “对,好到极点。他们是青梅竹马,两人一起白手起家,在东南亚一带极有威望,这次江南公路的投资有很大一部分取决于他们的影响,好像他们早年和楚家有些交情,所以才会多少顾及一些欧家的面子。” “楚家?”初夏不禁笑起来,如果让楚天知道他竟然会间接帮到欧瑾瑜会是怎样的表情,她收回心神说:“曲线救国,我想我们该去拜会一下这位黄夫人。” 广东会馆香兰轩。 江雨默与初夏被人拦在了门外,“对不起,黄夫人正在听曲子,如果没有预约两位请回吧。” “不好意思,可是我们已经连续等了四天了,我只是想拜会一下黄夫人。”初夏客气地回着,并不因对方的盛气凌人而带出丝毫不满。 “那也不行,夫人听音乐的时间最讨厌有人打扰,两位还是??????” “什么事这么吵?”一个女声缓缓地问,音调不高,却足见威仪。 工作人员见黄夫人正向外走,知道已经扰了她的雅兴,更加不耐烦地对初夏他们说:“你们走吧!” 恰好,黄夫人此时正走到门口,上下打量着初夏二人,见男的温尔雅,女的气质不俗,脸上没有变化,心里却也并不厌恶,“你们是什么人?见我有什么事?” “我们想找黄先生有些事??????”江雨默并不隐瞒。 黄夫人却一笑,抬手拦下他后面的话,“男人的事和女人无关,黄恩泽的事我从不过问,不好意思。”说完,转身便走。 初夏却趁机向前一步说:“黄夫人说的好,我们女人自然有女人的话题,夫人喜欢听广东音乐?我倒觉得这首《娱乐升平》若是速度快些,再把月琴换成琵琶或者更好。” 黄夫人本已迈开的步子竟停下来,转身惊讶地问:“看你年纪不大,你也懂这些?” 初夏莞尔一笑,“如果夫人不嫌弃,我倒是可以为夫人奏上一曲。” 江雨默看着初夏对他点点头,他微微一笑,也许有时候夫人外交未尝不是一种策略。 一曲奏罢,黄夫人与初夏竟一见如故,她挽着初夏的手说:“这和我小时候听我父亲弹得版本一模一样,我走了大半个国,还没听过一次完整不删节的谱子呢?你年纪不大怎么知道这个老版本?” “也是机缘巧合,有一回去广东旅游时一位老人家传给我的,说是解放前的套谱,现在七零八落地失传了一部分,剩下的这些会弹的人也不多了。” 黄夫人笑着抹抹眼泪,点头说:“别笑我,人老了就爱怀旧,我家祖籍就是广东佛山的,爷爷那一辈专门研究这些乐器,我父亲也就学会了,到了我们这一代就只记得一些影子了,不过这次回来,听得多了反而失望,没想到你今天竟圆了我的梦。” 初夏还在笑,黄夫人却突然从手下褪下一只碧绿的上等玉镯,“我很喜欢你,这次偶遇你我也算有缘分,这个送给你做个礼物。” “不不。”初夏双手推却,眼珠却一转说:“黄夫人,若真是怜爱,想求夫人帮一个忙。” “你想见黄恩泽?”黄夫人一边抿了一口茶,一边笑说。 “是,望夫人成全。”初夏小心翼翼地捧着杯子,“茶好,杯子更好,民国上等景德镇官窑,釉下彩,只可惜底部有些许瑕疵。” 黄夫人笑意更深,直言不讳说:“小姑娘,我家老黄应该会很喜欢你。”转身对后面的人说:“去带初小姐去见黄先生。” 初夏终于见到了传说黄恩泽,可他们会面的地点却很有趣,最起码她没有想到。 “黄先生您好。”初夏落落大方地伸出手。 黄恩泽的手掌温暖而厚重,比她想象得要有力,可那紧紧地一握却不显得造次,是一种长辈对晚辈的姿态,他开口先笑说:“内人刚刚大赞初小姐有才,没想到竟然这样漂亮。” “我久闻黄先生大名,没想到竟然这样年轻。”初夏说话间调皮地一点头。 “我们这算不算彼此拍马屁,啊?哈哈!”黄恩泽这才收回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初夏边随着他向里走,边说:“没想到黄总喜欢打斯诺克,这个运动好,不但可以动手,还需要动脑,是个智者的游戏。” “哦?看来初小姐也是个高手了?”黄恩泽从助手手结果球杆,侧身对初夏说。 初夏见他打球姿势优雅,速度不疾不徐,进退得当,以球风便可看出此人行事风格,连忙笑着摇手,“我哪里算高手,勉强会打而已。黄总,我今天冒昧打扰,是想问问您对江南公路建设有什么前瞻看法?” “今天只谈娱乐,不谈公事。”黄恩泽朝她摆手一笑。 初夏心里着急,却不敢露出,只得耐着性子看他与对手过招,自己在旁边不时说:“这个球打得妙,若是我可能会打黑球,还是黄总有远见,把后面的步骤都计划好了,我就目光短浅了。” 黄恩泽笑而不语,就这么看了三四局,他才眯着眼睛对初夏说:“小姑娘,很有耐性,好性格,来来,你我赛上一局,如果你赢了,我便答应你一个要求,怎么样?” 初夏咬着嘴唇有些犹豫,却听对方笑着问:“不敢?” “敢!”她不知哪里来的勇气。 誓里全部是汗,她已经很久不摸球杆了,打斯诺克还是和欧瑾瑜学的,她一向颠三倒四,总被欧瑾瑜骂,没想到今天倒成了一个与他竞争的筹码,不知道该不该谢谢欧瑾瑜当初逼迫她学习。 黄恩泽技术很好,头脑又清楚,比分已领先许多,初夏只恨自己刚刚忘了问如果她输了会有什么惩罚,可想想自己也没有可输的,怕什么! 黄恩泽瞄了一眼在自己下手愣神的初夏,狠狠地一杆打向袋,红球似箭一般射出却在袋口旋转了几下,终究没能进去。 他却并不在意,反而淡然一笑,一手执杆,一手绅士地对初夏一扬,“请。” 初夏起身上场,先是吊了一个远台,这个球并不顺手,不知是不是否极泰来,她今天的运气格外好,竟被她打入了,随后她左左右右,比分竟来了个惊天***。 黄恩泽在她最后一球落袋后,礼貌地击掌,“好球!” 她第一次清台,不明就里笑着问:“黄总刚刚只需薄一下,安全打入底袋便可胜我,为什么会冒险选择打袋?这不是摆明给我机会吗?” “如果一切都仅仅求稳妥,那不是很没有挑战性吗?人生不过几十年,太过庸便少了刺激,无趣的很。再说,我给了机会,也要你会把握不是吗?初小姐,或者······我该称你欧太太?” 初夏一愣,却极快稳住神,眼眸弯弯地说:“原来黄总知道我是谁。” 黄恩泽朗声大笑,“知己知彼,如果连对方真正的身份都不知道,是不是有点危险?不过,我很欣赏你,合作愉快。” 初夏没有反应过来,对方又说:“你赢了,难道不是为了这次合作吗?” “合作愉快!”初夏大方伸出手,她亮闪闪的眼眸里不知藏着泪花还是笑意,欧瑾瑜,你可以做到的我同样也可以,你做不到的我也一定要做到。~ 看无广告,全字无错首发 , 看- n ,您的最佳选择! 请推荐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210章 为什么胜利都不快乐? 江南公路建设案欧氏还是输了,只是欧瑾瑜不会想到这一次他竟然输在了自己的女人手里。 璎园。 欧瑾瑜已经坐在长椅上很久了,可能是一个小时,也可能是几个小时,这些天他来璎园的次数越来越多,甚至超过了这些年的总和。 他来了也不做什么,就是找一个地方这么安安静静地坐着,这个家他从前很讨厌,现在却发觉越来越眷恋。 偶尔他会遇见打完高尔夫回来的欧瑞祥,有一次他竟意外地揉着早已成年的儿子的头发说:“失败也没那么可怕,不要紧。” 欧瑾瑜的头发很软,柔软的程度不亚于女孩子的头发,人们常说头发软的人心也软,也许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会相信,他这个儿子其实比一切人都要善良,都要脆弱,表面坚硬的壳一旦碎了,里面柔软的部分便失去了伪装多时的保护,轻轻的一个触碰,他便会伤得体无完肤。 欧瑾瑜坐在那,像一个小孩子一样用手掌遮挡着耀眼的阳光,他仰起头,看着光线在自己的指缝间扩大又缩小,执着地凝望,他明明知道后果,可还是固执地坚持,直到眼睛酸涩得无法忍受才调转了方向,他不会哭,欧瑾瑜绝不哭。 “叔叔。”小云朵躲在高大的法国梧桐后面,沧桑的树干上有着它岁月的年轮,而那个幼小的身躯在它的身后便显得更加稚嫩。 欧瑾瑜朝她招招手,那张刚刚还带着怯意的小脸瞬间便绽放出最灿烂的笑容,笑得纯粹无比。 小云朵一蹦一跳地跑过来,她如今是欧宅的常客,这的每一个人都喜欢她,慈祥的爷爷,有着美丽容貌却刻板至极的奶奶,还有一个公主一般的姗姗阿姨,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最最喜欢的还是这个漂亮叔叔。 这些天她看见他每天都静静地坐在这愣神,她便躲在后面偷偷地看他,他没有一次发现她,就好像他们是在玩捉迷藏的游戏,她始终是那个赢家,头开始的几天她还会沾沾自喜,因为那么聪明漂亮的的叔叔都没有发现她,这就说明她更聪明、更漂亮。 可是当她发现他总是失神地望着某个地方,仿佛那里面有什么他在意的东西,或许那里藏在他的秘密。 他有时也会盯着手机看,手指比划着,犹犹豫豫的样子,她才明白他不是不能发现她,而是他根本没有注意她存不存在,她心里便突然酸酸的,她太小了,根本无法知道那种难以平复的酸楚叫做失落。 今天,她再也不想躲着了,她想让他看到,她喜欢他看着自己,她也想念他的怀抱,那是迄今为止她记忆中最温暖的怀抱。 “你不开心吗?”她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抚摸着欧瑾瑜皱起的眉头,“你不开心我会难过。” 欧瑾瑜突然心头一暖,她居然成了唯一一个会为他难过的人,他突然抓起那只胖乎乎如莲藕一般的手臂,轻轻地吻着她的掌心。 他的胡子扎着小云朵的手心,像是毛毛虫爬来爬去,她缩起小手咯咯地笑着,随后很自然地坐进他的怀里,小手勾着他的脖子,两条腿不老实地前后摇晃着。 她把头倚在他的肩膀上,用最腻人的声调说:“我最喜欢你了,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是叔叔还是爸爸。” 欧瑾瑜紧紧地搂住她,她弱小的身躯和他宽阔的胸膛根本不成正比,可是他却觉得此刻支撑住他的竟然是这个孩子,此时他才明白他多么需要家的感觉,一个完整的家的感觉,那是童年时欧瑞祥和楚云霓不曾给与他的,那是成年后初夏拒绝给与他的。 他像是被蛊惑了一样,沉着声调说:“叫爸爸。” “你说什么?”孩子被他的话吓到了。 “只有我们俩的时候可以叫我爸爸。”他鄙视着自己的懦弱,他就像是骗小红帽的大灰狼,欺骗着小女孩的善良,来换取自己贪恋的温暖。 “真的?”小云朵似乎并不在意,她不觉得这是一个不划算的交易,没有别人的时候,只有他们俩的时候,她也能有爸爸了。 她的眼睛里闪耀着亮光,她重重地吻在欧瑾瑜的脸上,“爸爸,爸爸,爸爸??????” 她一直一直重复着这两个字,直到自己累的在欧瑾瑜的怀里睡着,不会有人知道这个称呼对她有多么的重要,对于一个失去了太多东西的孩子来说,这一声爸爸意味着一种真正的完满,从此,她残缺的世界里再也没有遗憾了。 欧瑾瑜抱着小云朵,看着她带着笑意睡去,他不知为什么会很想初夏,他很想告诉她幸福其实也可以很简单,他突然真的很想要一个孩子,她的孩子,他和她共同的孩子。 信息在手下变了又变,犹豫了好久他都没有发出去,到最后,他还是把“我想你”三个字换成了“在哪里?” 信息终于发出去了,他等待着她的回复,甚至猜测着她回话时的口气,可是他得到的只是沉默,什么都没有,直到保姆抱走沉睡在他怀里很久的小云朵,直到太阳渐渐西沉,三小时零二十八分钟,他等来的只有沙沙的风声。 他想,也许她的手机没有开,他试着拨通电话,可电话却通了,铃声响过一下他迅速地挂断,他宁愿它不通,宁愿它是关闭的。 她在做什么?有没有吃饭?他疯了一样想着这些幼稚的问题。 他忽然想起很久以前,他们刚刚在一起的时候,她总会发信息给自己问他在干什么,还有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她问了,他却不回答,她似乎也不介意,然后还会自顾自地告诉他她在做什么,吃什么,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她会说:“欧瑾瑜,我学会了做草莓汁,味道很不错,你早些回来,我做给你喝。” “欧瑾瑜,我刚刚看了一部电影,是个喜剧,可是我却从头哭到尾。” “欧瑾瑜,我才发现coach的商标非常剽窃爱马仕马车标的灵感。” 他当时根本不在意她的感受,为什么一定要回信息,那不过是女孩子无聊时候的把戏,可是现在他终于明白了原来不回信息会让那个等待的人如此如此的不安。 信息发出的那刻,初夏正在和黄恩泽推杯换盏,她微笑着说声不好意思,拿起手机低头看着,上面显示的号码她很熟悉,可是内容却很令她意外,他从不会问她在哪里,他从不会关心她,她的笑僵住唇边。 之后的酒席便成了梦里的戏,一切都变得寡然无味,她的笑容依旧,甚至豪爽地喝下黄恩泽敬的每一杯酒,她谈吐得体,不乏风趣幽默,逗笑了席间的每一个人,黄恩泽说她是巾帼不让须眉,黄夫人夸她蕙质兰心,她笑笑,她哪里是蕙质兰心,根本就是外强中干。 回去的途中,江雨默把车开得很稳,她没问这是去哪,他做事她一向放心,因为他从不会害她,他沉默,她便也相陪,直到那一声试探的铃声响起。 她揉着太阳穴,听见江雨默问:“头疼?” “嗯。”她回着,并不隐瞒。 “知道头疼,以后就不要喝那么多酒。” “江雨默,是你告诉我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欧瑾瑜,这就是你的江湖吗?这就是你平素过得日子吗? 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又看了那个信息,她在哪里?在饭店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同差一点就要和他合作的人喝酒谈天?在别人欣赏仰慕的眼神中享受着胜利的喜悦?在盘算着下一步还要怎样不择手段地夺取一切的利益? cd里正播放着《阿依达》,她索性回:“在听歌剧《阿依达》” 本是敷衍的回答,她没指望他会回复,可他却意外地问:“精彩吗?” “是,正听到第二幕第二场《凯旋进行曲》,达拉米斯得胜归来。”恰巧,她初夏今天也是得胜凯旋。 “据我所知,这部歌剧的结局并不好。”欧瑾瑜近乎在没话找话。 “没错,彻头彻尾的悲剧。” 她的头被他搅得更疼了。 多么可笑,他们竟然在这里讨论着别人的故事,她的眼泪一滴一滴落下来,哪怕她脸上的笑容没有一点更改,哪怕她手中此时正紧紧握着她打败他的证据,那份江南公路的合约书。 她把手遮在脸上,故意打开车窗,风吹进来,泪很快就干了,脸却更加的难受,她突然不够自信地想,为什么她并不快乐?在战胜他的这一刻,她以为她会欢笑雀跃,可是没有,她赢得了她想要的东西,却远没有意想中的欢愉。 手机上的信息还在,她一条条地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她的手指按在删除键上,那个确定她按的很吃力,就像是手上压了一座大山,欧瑾瑜,为什么?为什么在我已经下定决心,已经慢慢后退,已经慢慢离开你的时候,你却这样突然向前迈进这一步? ~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 , - .. ------------ 第211章 欧瑾瑜,我们公平交易 初夏总是觉得身后有人在跟踪自己,她放缓脚步却并不怕,因为如果有人胆敢在欧氏集团的大厅对她怎样,那个人就是火星上的头号傻瓜,可是后面随着自己步速加快或者减慢的脚步声很明显地告知了她一点,这个人真的是冲她来的。 马上就要转到电梯拐角了,突然有人喊着:“你站住!” 没有名字,也没有称呼,她却还是站住了,该来的总归要来,不过早晚的事。 慢慢地转身,她如愿看到刚刚那个悦耳声音的主人,那女人比她想象中的要年轻,也比她想象中的要漂亮,女人尖刻地仰头问她:“你就是他太太?” 初夏笑而不语,对方向前又迈了几步,眼乜斜着上下打量着初夏,好一会儿才冷哼一声说:“也不过如此吗,我还以为欧瑾瑜会娶的人会是怎样倾国倾城的貌呢,今天看了也就是个三流货色。” 初夏眯着眼睛,像是沉睡在屋顶上的猫儿,慵懒地享受着午后暖洋洋的阳光,对面女子的叫嚣在她的眼里成了最最好笑的闹剧,她的眼虽然没有凌厉的目光,她的态度也不带任何的情绪,这张脸她无须去分析,更无须强加回忆,因为她太好辨认了,那些照片隔三差五还是会快递给她,她收了,会仔仔细细地看,然后把它们统统放在一起,收纳它们的依然是那个骨灰盒,她突然觉得看久了,就连那个东西也没那么刺眼了,它不过是一个人的居所,和一栋别墅无异,区别只在于是生前还是死后。 那些照片里出现频率最多的女人便是眼前的女子,虽然她每次的华服都换的很勤,虽然有时她会浓妆艳抹,可是那张脸初夏却记得清清楚楚,她轻瞄了她一眼,像是在鉴定欧瑾瑜选择女人的品味,“你确实很漂亮,不过是不说话的时候。” “你说什么?”女子向来被宠惯了,最近欧瑾瑜很宠她,甚至不惜花费重金为她购置了新的公寓,也正是这个举动才会鼓舞她来找初夏,她倒要看看这个女人是怎样的三头六臂,有什么了不得的。 “你刚刚说什么?三流货色?”初夏其实并没忘记她说过什么,她想她绝对是睚眦必报的人,尤其是对那些不懂得尊重别人的人,“我如果是三流货色,那么选择我的男人又是什么?如果欧瑾瑜那么不入流,你自己又算是什么?以后骂人的时候,想想后路,别顺口一说就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看来你知道我是谁了,你就不想知道他对我有多好?他喜欢我什么?他给我买了很多很多东西??????” “不想。”初夏回答得很干脆,“因为我相信他交易的能力,他花那些钱自然你就值那些钱,物物交换,公平买卖,他不吃亏,你不上当,**什么心?” “你说谁是卖的?”女子心虚听到这个字眼,上前气势汹汹地追问。 初夏也不闪开,余光慢慢瞟向她身后的一个人影,嘴角慢慢上扬着在对方耳边说:“你。” 就一个字,可它的威力却是那样的巨大,它足已触动女子心里最隐蔽的自卑,她猛然间爆发的情绪冲昏了她的理智,上去挥手就给初夏一个巴掌。 初夏任由她打下,就在她胳膊再次扬起时,听见一个寒冷如冰的声音喝道:“够了!” 欧瑾瑜把初夏扭到一边,身子刻意拦在中间,他低头看着初夏的脸,她正垂着眼,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可他却明明白白地知道自己的心情,那里面纠结翻滚的东西除了愤怒更多的竟是懊悔,一个他随随便便的游戏,可是却伤害到了她,他敛声问她:“有没有事?” 初夏摇头,可是他却更加生气了,凑近她耳边说:“你傻啊?别人冲上来,你就等着挨打吗?” 初夏侧过头,眼中似有水雾在滚动,她望向他,毫无示弱地反问:“那是谁让我落到这个尴尬的地步?” 欧瑾瑜终于收了声,仿佛无法发泄一般,他转身毫无预兆地一巴掌拍在那个女人的脸上,女人吓到几乎连疼的意识都已经丧失了,却听见男人紧跟着说:“两个选择,一,跪下认错,直到我太太原谅你,二,我会派人好好‘照顾’你,要你这一辈子都记得!” 女人傻在那,好半天都不能明白男人的话是什么意思,明明昨晚他还对着她笑,虽然她也好奇他根本不碰她的身子,但是她对他笑,他便非常的高兴,她就用自己的笑换来了享之不尽的富贵,后来她想想可能这才叫真正的卖笑,做不做那种事随男人,不用陪睡还有钱赚的日子她想没人会抵挡得了,所以,她才会贪心地想要把这种生活延续下去,所以,她才会傻到想来看看他身边那个永久不动的女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不选?没问题,那你就自求多福,我给你的钱可以够买一个高额人身保险的,为家人留点念想也好。”男人把狠话说得就像是家常便饭一样,可是听在别人的耳中却相差好远。 女人这才回过神来,得罪了欧瑾瑜别说在帝都就是整个中国,她只怕也没有好日子过,她哭着跪下来,“欧总,我错了??????” “对我太太说!” “欧太太??????” 两个人默契地谁都没再看那个还跪在地上的女人一眼,径直走进电梯。 电梯上升的瞬间,初夏听见男人轻声说:“你和我想象的不大一样。” “我该什么样?”初夏问,可又不确定他是指自己没有像一般的妻子那样对着他大吵大叫,还是她可以那样冷绝地任由一个女人跪在那便断然离开。 楼层的数字在跳动,初夏却在想,今日的她全是拜他所赐,一切都是他教她的,教她怎样才不会乱了自己的阵脚,教她怎样才能无情地对待一个人,她只是学的很认真,学的很快,而已。 进到总裁办公室,欧瑾瑜捏着她的脸小心地看着,“肿了,那女人真是??????” “你这么关心我?”初夏问得很轻松。 “你的问话很没有水平。”男人依旧关注在她的脸上,他的指腹轻轻擦过她脸上的指痕,可是这认真的态度与他此时懒散的语气是那样的格格不入。 “你良心发现?好吧,与其你做些口头上的安慰,还不如实际一点。” “看来你有更好的办法?”他收回手,像是看戏一样,坐进椅子里,身子向后靠着,看她在自己的面前表演,他的眸色深邃,暗沉的让人看不见底,仿佛要把她整个吞没一样。 “法律上不是也分刑事责任和民事赔偿吗?我这个伤??????”她指指自己的脸,“总不能告她,或者告你这个始作俑者吧?可是这么平白无故挨上一巴掌,而且还是这样被动的情况,我心里很不愉悦,所以我想不如用最实际的办法,用物质上的赔偿来抚平我精神上的创伤,你看怎样?” 欧瑾瑜慢慢勾起唇角,原先正襟危坐的姿势早已变得吊儿郎当,他竟然把腿搭在桌子上,饶有兴趣地看初夏媚着双眼在自己的面前滔滔不绝发表这些不知所谓的大论。 他在笑,他的心越是寒冷,他的笑便越发灿烂,就连初夏都看呆了,这个男人极少笑得如此没有节制,如此温暖如水,恍惚间,她像是被人用什么东西重重地捶在了胸口上,嘴里竟然腥腥甜甜的,不敢再开口,因为她怕一时的心软就会前功尽弃,而她输不起。 她装的更加冷漠,虽然后背上早已浸满汗水,衣服紧紧地贴着她的背,冰凉冰凉的,“欧总觉得我的建议怎样?” “很有进步,生意人之间的行为举止你学的很快。”他手里比划着,姿态冷然,仍竭力让自己凌驾于她之上,他想,就是撑到死他也得撑着,突然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受了内伤的高手强撑着与对手对决,手中的剑在滴血,他的衣抉飘飘,可是只要他自己知道他动不了,不必对方动手,只一个动作他便会令自己一招毙命,他急需一个喘息的机会,欧瑾瑜看看初夏,猜想着,可惜,这个机会她恐怕不会给。 “你想要什么?”他问的很小心,却又有些安心,既然她说是物质上的,只要他有,他自然都会给她,他最怕她说我只要离开你,我只要自由。 “房子。”初夏的回答很简单。 “看上哪个告诉我的助理,他自然会为你办好。” “已经看好了。” “是吗?看来你是有备而来,那一巴掌倒给你开了个好头。”欧瑾瑜没想到自己竟然笑出声来,这个女人的成长可谓是令他刮目相看,“哪里?” “你的别墅,我就要那个。” “它?”他不解地问。 初夏郑重点点头,她就要那幢房子,任何房子都没有那里更合她的心意,它对于她来说并不是一个很美好的地方,最初的耻辱历历在目,而今的伤痛也犹在心里,可正因为如此,她才一定要那里,它就像是一个鉴证,一面镜子,无时无刻不再提醒她不要忘记这一切,不要忘记这个男人对自己都做了什么,它是一个开始,可她也希望它能成为过去那段日子的终结,以后的每一天都是崭新的,她要那里成为她收复失地的城池。 “很好,目的明确,条件合理,你现在很懂为商之道,条件过高我不答应,说少了你又不划算,一个巴掌换一栋房子,你不吃亏,一栋房子换我一个心安,我愿意接受。” 初夏冷眼看着眼前的男人,心里所有的不忍在这一席话后烟消云散,她早该明白这才是真正的他,真正的欧瑾瑜,没有什么儿女情长,有的只是他一贯的铁腕,用钱打发一切包括他合法的妻子他也觉得天经地义。 她哪里还用替他不忍,她恨自己竟会执迷于他方才那一瞬即逝的笑颜,那不过是魔鬼在动手前嘴边佯装的狰狞。 “成交吗?”女人问。 “成交。”男人答。 ~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 , - .. ------------ 第213章 英雄救美还是见义勇为? 欧瑾瑜一个人坐在及时行乐的角落里,旋转在头顶的五光十色只会让人更加迷离,他喝着杯子里的酒,琥珀色的液体与夜色为伴,便添了醉人的香气。 他把左手和右手的杯子对碰在一起,“干杯!” 这是一个人的孤独游戏,他沉溺在自己编织的世界里,走不出去。 周围形形**的人来来往往,不时有女人投来热切的目光,他笑笑,这个世界永远不缺少艳遇,他又何苦自己为难自己,可是当那些女人贴近自己,他就觉得烦,觉得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就连最基本的床上运动如果不是那个他愿意的人便失去了意义。 什么时候他竟然变得如此洁身自好了?他欧瑾瑜竟然也能过着这样清心寡欲的生活?他不敢想,他不是和尚,却过着苦行僧般的日子。 心里咒骂着自己,欧瑾瑜你有点出息好不好?不就是一个女人吗?为什么她说什么你都在意? “欧瑾瑜,每天换女人你不觉得恶心吗?” “??????”他没说话,肢体语言有时候更能表达一切。 “对不起,我今天不舒服,恐怕没法和你怎样怎样。” “可是刚刚是你说??????” “我说什么了?” “你说外面的女人恶心,你又拒绝和我做,你要我怎么办?” “??????” 当女人说出最后的答案的时候,欧瑾瑜极力忍住才避免掐死她的冲动,她说:“我记得有人说过,男人的第一次多半是交给了他的左手或者右手。自力更生丰衣足食,老一辈革命家的话总不会错。” 他气得发疯,看也没再看她,就一个人冲出了家门,他过的这是什么日子,有老婆还不如没老婆,以前他的生活那是风生水起,可现在呢? 忍不住多喝了两杯,他只希望在自己更加落寞之前把自己灌醉。 纷乱的人群像魔影一样晃动在眼前,嘈杂的分贝突然提升了许多,欧瑾瑜皱皱眉,好吵。 “小妞,今天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对不起先生,我不会喝酒。” “不会喝酒,卖什么酒啊?哈哈,真是笑话,你喝下这一杯,我就买你这一周的份额,怎么样?” 欧瑾瑜没有在意嘈杂声里的对话,因为这种情景发生在酒吧太过正常了,每一天每一个小时都会有雷同的戏码上演,今天和昨天无异。 “先生,请你尊重点,你再动手动脚我就喊人了,拿开你的手!” “你他妈装什么清纯,出来卖就是出来卖,到了这种地方你以为你是什么?操,你他妈还敢泼我,你知不知道这衣服值多少钱?你他妈赔得起吗?你个臭丫头!” 欧瑾瑜端着酒杯,一饮而下,眼眸不经意地向声音那边飘去,他突然很好奇在这个地方难道也会有贞洁烈女吗?他甚至觉得这个女人多多少少有些矫情,如果想做纯洁的圣女就不要到这来,既然来了,还要摆姿态就有点造作了。 他的眼神飘忽而过,看见的不过是三两个愤怒的男人正抓着一只待宰的羔羊,对,就是羔羊,那样柔弱的身躯也只有这个词语与之般配。 他们还在拉拉扯扯,欧瑾瑜却已失去了观赏的兴趣,他慢慢收回眼神,可眼角的余光却在最后一刻抽搐了一下,就像是胸口上的一颗朱砂痣,慢慢地变得腥红,慢慢地灼烧了他。 他仓皇地重新看去,女人这时正面对着他,她被一个巴掌重重甩在地上,头发垂下来挡住了她的半张脸,可就是她剩下的脸颊,那楚楚可怜的眸光,够了,只这些已经足够。 彪悍男人的巴掌再次举起,却在落下的一瞬被一个有力的臂膀拦住,没有过多的言语,欧瑾瑜从不认为和这样欺负女人的人有什么话好说,拳脚相加便是最好的沟通办法。 随之的便是女人们的尖叫声和酒瓶噼噼啪啪破碎的声音,欧瑾瑜忘了自己是怎么把那个男人打到在地的,他手里拿着破碎的半个酒瓶,鲜血沿着瓶子深绿色的缺口滴落。 所有的动作都变成了无声的默片,他抵挡着那人同伙的攻击,他侧身击出一拳,后背却被人重重地砸了一下,肩胛骨生疼生疼的。 他就如同一头嗜血的野狼,杀红了眼,等到他摇摇晃晃地站在那,虎口上的裂口流着血,染红了他整个手掌,他咬牙一咧嘴,嘴角处却更加的疼,他对那几个人喊着:“还打吗?” 看着一片狼藉,他突然对身后缩成一团的女子说:“报警。” 女子似乎没明白,她好奇地望着这个犹如天神一样降临在她眼前的男人,他到底是什么人?难道他不知道自己也是打架斗殴吗?为什么还敢报警? 欧瑾瑜慢慢勾起嘴角,艰难的笑容扯动出更深刻的疼,可他只是呆呆看着不远处的女人,陷入了一种异样的沉思。 许久,他才自己慢慢掏出手机,按下110. 电话打来的时候,初夏还以为这是愚人节的玩笑,她傻愣愣地看着钟表,凌晨四点半,这个男人真是人才,他竟然和人打架斗殴还被带进了警察局。 她舒出一口气,恨恨地穿衣服,开车出来。 初夏办好保释手续,一见到欧瑾瑜,根本忍不住心头的怒气,“你脑子有病啊?这么大人还像孩子一样和别人打架?还打到警察局来了,害我一大早就要来接你,你的律师呢?你平时花那么多的钱养着那些人有什么用?” 欧瑾瑜没说他故意不许任何人来保释他,他点名要她来,也许现在的他很狼狈,但他只想见到她,只想让她注意到他,就像顽皮的孩子故意犯错来吸引大人的关注。 他喜欢她和自己吵,那样最起码她眼里还有他。 她的问题,他只用了简单的一句话顶回去:“你别忘了,我也一大早去警局接过你!” “那是你愿意!我没求你去!” “对,你偷窃有癖,巴不得在监狱里待个三五年。” “你??????”那么久远的事情而今被他提及,遥远得竟如中世纪,她改口说:“要我谢谢你使我免受牢狱之灾?” “不用!” “那最好,我也不用你谢谢我今天来接你,我们扯平了,谁也不欠谁的!” 初夏气呼呼地快步向前走,却突然想起了什么,她转身问:“欧瑾瑜,我听警察说你今天和人打架是为了英雄救美?” “我那是见义勇为!” 你喊什么喊?打架还有理了你? 如果我那时候正在床上,会遇见这事吗? 你的意思这还怪我了? 我总得有释放的途径。 初夏气得无语。 ~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 , - .. ------------ 第214章 女人,我要你 楚天与路劲面对面坐着,他们之间的谈话根本不像是讨论婚嫁而更像是两个对手之间利益的谈判。 “楚天,我们是世交,不过你和诗雅的婚事我并不是很赞同······”路劲装腔作势地端着架子。 楚天慢慢推过去一份文件,上面醒目的几个字很有效的截断了路劲后面的话,“路伯伯,这是我名下所有天雅医院的股份,现在我把它全部转入诗雅的名下,作为聘礼。” 路劲的面容立即和缓了许多,话也说的冠冕堂皇起来,“虽然我不赞同,可是你们真心喜欢,我们做长辈的也不好阻拦。” 楚天微笑着看对面的人在自己眼前表演着善变的大戏,他没有多言,一切不过是一场交易,他的心装满了利益,而自己又何尝不是呢?说明白总比欠人情的好,他喜欢把一切算的清清楚楚,这样才没有牵绊。 “路伯伯,不过我不想举办婚礼。” “这怎么行?路家和楚家毕竟都是名门望族,这样不合规矩。” “规矩?”楚天眯起眼,可寒光依旧从眼缝间流出,“规矩都是人定的。” “可总要告知众人,不能偷偷摸摸,不然我们诗雅不是很委屈?” 楚天一挥手,他不想听什么谁委屈谁不委屈,这个世界上所有人的委屈难过都必须自己承受,包括他自己。 “我已经想好了,天雅医院就更名为诗雅医院,在医院的更名仪式上我会宣布我们的婚事,到时候关注八卦多于经济的记者自然会大肆报道,我们连宣传费都省了,这样不是很好吗?” 路劲满意地点点头,这个女婿的精明不亚于那些纵横商场多年的老家伙们。 “等一下,你们有没有问过我?有没有尊重我的意见?”路诗雅突然闯进来问。 “诗雅,爸爸以为你······” 路诗雅倔强地说:“爸爸,我想单独和楚天说几句话。” 路劲摇摇头走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二人,路诗雅才问:“楚天你是不想举行婚礼还是不想和我举行婚礼?” “诗雅,我不觉得这是个值得探讨的问题,不要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还是你心不甘情不愿?” 楚天没有说话,他拿起桌子上的打火机,然后到处寻找着香烟,仿佛寻找的过程就是逃避的最好方法。 “你给她寄那些照片是为了什么?你在提醒她什么?”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楚天极力否认着。 “你知道,你心里明白我在说什么,我也可以告诉你,那些照片并不是章伯在帮你寄,而是我,你放心我一张都没有落下,而且我还帮你给它们找了一个令她难以忘记的礼盒,收到它,她将会永生铭记。可是,你想说什么?你想告诉她,欧瑾瑜这样风流成性、沾花惹草的男人值得你为他生孩子吗?哈哈,你不觉得这话由你来说很可笑吗?她有没有孩子你根本控制不了,也无权阻止,除非······除非是你想和她上床。” “胡说!”楚天手里点燃的打火机掉在桌子上,光亮熄灭,只剩下一片绝望的烟暗。 楚天恼羞成怒地推开路诗雅,他有史以来第一次对她发脾气,他不爱她,可是多年来的情义不允许他对她不好,可是当那个人的影像隔在两人之间,他便没有办法地失去了控制。 开车盘旋了数圈,也不知自己该去哪里,他随便停下车买了一瓶白酒,酒也不是名酒,他只是不知道除了喝酒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等一瓶酒见底的时候,他才发觉他还是无处可去。 勉强开着车,他回到及时行乐,酒吧因为昨天欧瑾瑜的那场大战而被勒令停业整顿,这里早就没人,他慢慢地向里走,烟漆漆的,只留下酒吧四角处的微弱光亮。 他站在烟暗里,却更加茫然了。 突然,他的腿被人抱住,“楚先生,求您救救他。” 他?他指的谁?楚天的头脑因为酒精混乱着。 “他是因为救我才被警察带走的,我······我不能看着不管,可我没有办法,所以只能在这等您。” 原来这就是欧瑾瑜扮英雄救下的美人,楚天嗤笑了一下,这个傻女人连欧瑾瑜是谁都不知道,便为了他向一个男人下跪,这样的经历不知算不算得上一种艳遇,似乎欧瑾瑜那家伙从小到大就从不缺少女人的青睐,今天竟也不例外。 身下的女人还在小声哀求,他低下身子刚想说,你以为欧瑾瑜是泛泛之辈吗?会有人敢把他关起来?除非这个人不想再看见明天的太阳了。 昨晚他被抓进去也是他脑子进水了自己报的警,人家不敢抓欧氏集团的大总裁,他就威胁人家如果不秉公处理他就告到公安部去。 他肯定是疯了,又或者是玩腻了玩烦了,自己和自己找别扭,想找个新鲜的发泄场所,偏偏就选中警察局了。 可是当楚天摇晃着俯低身子,暗淡的光线下,那仅有的光亮恰好打在那张脸上,他愣住了,确切说是彻底的惊呆了,终于,他终于明白了昨晚那人的失控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突然想逗逗她:“如果我救他需要很多钱怎么办?” “可是我没有钱,不过······我可以挣。” “哈哈,我不要钱!” “那你要什么?” “我······要你!”男人的笑突然变得很狰狞。 酒吧漆烟的空间里,男人与女人的扭动像极了血腥的厮杀,他砸碎了她试图攻击他的酒瓶子,把她碾压在自己的身下,她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微弱,就连哭泣声也渐渐地变淡了许多,呜呜咽咽,似有若无的。 楚天听着竟像是一首催眠曲,他太累了,不仅仅是生理上更是心理上,身体上的餍足慢慢催化出一丝睡意,他裹着刚刚占有的鲜活的身体,竟然毫无悔意的睡去。 醒来的时候,他与她竟然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他们赤裸的身体暴露在外,有一些凉。 楚天一边摸索着穿上衣服,一边问:“你叫什么?” 他重复了许多遍这个问题,始终没得到回答。 楚天慢慢拎起她的手,上面的血污早已干却,可她却依旧本能地提着那只破碎的瓶子,她的手指因为长时间保持一种姿势而僵直了,他把瓶子从她手中抠出来的时候费了好大的力气,他想,如果她真的想要自己的命,刚刚他睡熟的时候,她有一万次杀掉自己的机会,可她没有。 “既然没杀我,那就最好忘记昨晚,我知道你为什么会到酒吧卖酒,以后你弟弟洗肾的费用我会负责。”楚天机械化地陈述着,他知道自己这样利用一个女人的软弱很无耻,可是这个世界不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她冤,可是她也得认了。 在她的脸上,他没看到想象中的泪,她没哭,只是漠然地对着他,那眼里甚至连仇恨都没有。 她的眼神很空洞,像是什么都没看,又像是一直在盯着他瞧,瞧得他心里发慌,就好像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她看穿了,她的眸光就如同凌厉的射线,停在哪,哪里就疼,可是忽略了哪,哪里便更疼。 楚天明白,昨晚对于这个女人意味着什么,当他进入她年轻活力的身体时,他就知道那种触感与紧致只有未被开发的新鲜生命才会这样,他不是没想到退却,可是当脑子突然浮现出那张难以忘却的容颜,所有的退意便全部烟消云散,换之的是暴虐一般的侵袭,仿佛他身下的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而是他的欲望,他的贪念,他的征服,他的占有。 “你叫什么?”楚天脱下刚刚穿好的衬衫,包住她受伤的手,那上面的血令他晕眩,他不敢看。 女人仍旧不说话。 他叹了一口气,“我会救他。”他说了谎,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到这一刻还要说这样的话,也许在潜意识里他还在渴望着什么。 果然不出他所料,他的这句谎言就像是一把钥匙咔地一下打开了女人封闭的门。 他苦苦一笑,欧瑾瑜竟是这样的无所不在,就连他哄一个女人,也要用上他的帮忙,他心里浮起的情绪里不知有没有更多了一份恨意,又或者那根本就是嫉妒,是男人最本能的嫉妒。 “林楚楚。”她的声音很小,但楚天还是听到了,林楚楚,楚楚可怜?确实很适合她。 “你肯定会救出他吗?” 楚天捏着她的下巴,看了好久,“你喜欢他?” 林楚楚惊讶地看向他,这是她第一次直视他的眼睛,虽然她仓促地垂下眼帘,避开了他审视的眼,可他还是在那双眼眸里看见了,看清了那害羞的的眼神后代表了什么。 他没有恼,反而问:“如果我救了他,你怎么报答我?伤人可是可大可小的,说不定他会判上几年,到时候······” “只要你救他,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反正我已经······”林楚楚想说,反正我已经被你破了身子。 “听我的?哪怕我要你对付他?”楚天此时的口气懒洋洋的,像极了一个无赖。 林楚楚惊得脸上变了颜色,却见楚天低头小心地吻着她的手背,他的唇在上面来回地磨蹭着,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他也做的乐此不疲,好半天他才说:“别怕,我只是要你对他好,对他······很好很好。” 那个好字被他咬的很清晰,可是那个字传入两人的耳中却成为了截然不同的两种味道,一道心酸,一道甜蜜。 ~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 , - .. ------------ 第215章 你究竟是天使还是魔鬼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初夏行走其间,只觉得心寒,她本来不想来acdb,若不是欧瑾瑜在一旁冷嘲热讽说她为富不仁,她才不来。 对于这种假慈善acdb宴会她没兴趣,更不喜欢看着每个人都带着伪善acdb面具皮笑肉不笑地在这说假话,她有时候想,那些人说久了还能不能分辨出自己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恐怕早已真假莫辨,沉沦其中了。 她无聊地端着酒杯,随意观察周围所谓acdb上流社会人士们过着怎样奢靡虚伪acdb生活,她看着满室acdb奢华,还有那高级acdb茶点,啧啧,光是面包都用上等acdb鹅肝酱铺陈,而这还只是开胃小点,扫了一眼,就差龙肝凤胆了,如果不是嫌人肉酸怕是他们连人都吃了。 她撇撇嘴,说什么为白血病基金会筹款,有这样铺张浪费acdb还不如把这些都捐出去,不知能救多少因病而家徒四壁acdb家庭。 她寻找着欧瑾瑜acdb身影,这个男人从一进来就不见了踪影,他拉着她来,却把她丢在这,一个人不见了,也真好意思。 突然想起他对自己acdb评价,什么叫为富不仁?她怎么就为富不仁了? 初夏皱起眉头,第一,她并不富,比起他这个资本家来说她算得了什么,就好比第三世界国家傻啦吧唧地在和美国攀比,第二,他怎么就知道自己不仁,纵然上大学acdb时候她过得并不富裕,但是她还是坚持援助了一个贫困山区acdb孩子读书直到考上高中。 她如今倒想问问,他这个所谓乐善好施acdb人又做了些什么? 突然有个念头像是闪电一样划开她acdb天空,很短暂,但有时间人acdb念头是那样奇怪,当你一瞬间把那奇妙acdb想法留下,随之而来acdb一连串acdb联想便如同雨后acdb花儿一朵一朵绽放在你acdb脑海里,想象是一颗种子,萌芽慢慢地成长,便成了一个揣摩在心中acdb脚本,想着她那个突发奇想acdb小阴谋,初夏偷偷抿嘴笑着。 欧瑾瑜一边和白血病基金会主席客套,一边悄悄地搜寻着那个熟悉acdb身影,用余光瞄着站在人群中偷笑acdb女人,她瘦削acdb身躯并不起眼,偏偏又站在角落里,几个高而壮acdb男子推杯换盏正遮挡上她,可就是那样,他还是能在众人里准确地找到她,就好像他在她acdb身体里安装了定位仪。 她绝不是这宴会里最漂亮acdb女子,也不是身材最曼妙acdb,可他就是觉得她是所有女人里最迷人acdb。 她acdb眼亮晶晶acdb,尤其是在她微微上翘着嘴角acdb时候,那眼神里透着一股调皮acdb孩子气,可当她acdb笑容慢慢地沉淀下来,便自然而然地在那眼中蒙上一层雾气,他等着那面纱acdb开启,可是越是等待,越是焦急,她便越加躲避着不露真颜。 他看不清她acdb秘密,她就像是一个有故事acdb人,从伊始看起,你以为你已经知晓了结局,可随着剧情acdb跌宕起伏,你才发觉,你或许错了,她不是你心中想acdb样子,可是却更加acdb神秘,更加acdb令人不舍。 欧瑾瑜匆忙结束了寒暄,向初夏这边走,他本就挺拔acdb身材配上浅灰色西装更显得卓然超群,一步步走来,堪比名模在t台上acdb走秀,就连初夏也看住了,光影下男人acdb脸怎么会那样acdb俊朗,她低声骂着自己没出息,嘴里嘀咕着:“不过是臭皮囊而已,可以忽略不计。” “你在这干嘛?”欧瑾瑜已走到身前。 “我在这接受爱国主义教育。”她胡乱编着。 “有什么感想?” 初夏想,他最近是有多无聊,怎么就那么多废话? 欧瑾瑜见她不回答也不继续逼问,恰好一群记者围过来,欧瑾瑜是他们追逐多时acdb焦点,他一向不爱接受访问,大家见他今日笑容满面,都想试试运气。 一个记者问:“欧总,怎么看今天acdb慈善晚宴?” “很好。” “您怎么看商界对白血病基金会acdb经济援助?” “支持。” “听说此次慈善晚宴欧总会上台发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听到您acdb真知灼见?” “到时。” 初夏在一旁都快笑喷了,亏得这些记者脾气好,欧瑾瑜说了半天总共就没有超过两个字acdb。 正好一个女记者上前娇嗔地问:“欧总果然惜字如金,能不能多说几个字?” 欧瑾瑜慢慢勾起唇角,那笑容媚惑得闪花了众人acdb眼,那女记者连嘴巴都忘了闭上,就那么花痴状地等着这帅帅acdb欧总说话,可谁想,那男人只是欠可下身子,随后说:“不能。” 初夏终于忍不住笑起来,又觉得不好意思,使劲咬着自己acdb唇才没发出声,这就叫妖孽,妖孽acdb定义在欧瑾瑜acdb身上诠释得极其完美,他会迷惑你慢慢坠入他acdb领地,可是当你向他靠近,却发觉他早已拒你于千里。 记者们见从他身上得不到什么有价值acdb新闻,不知是哪家电视台杂志社acdb记者转而调转矛头问初夏:“欧太太,怎么看待此次活动?” “自然是一次善举,我想帮助别人自己也会很愉快,正所谓予人玫瑰手有余香。” 欧瑾瑜侧目看着她,他从不以为她会喜欢这样acdb访问,更没想到她会说这样acdb官话,本来迂腐acdb套词从那双殷虹饱满acdb唇中吐出,竟也多了几分甜腻腻acdb味道,他第一次明白了偏心acdb含义,她说acdb,他便爱听,不管她是说东南西北,还是上下左右。 欧瑾瑜acdb目光始终落在初夏acdb身上,她没有留意,她像个孩子一样在偷偷地进行着她acdb恶作剧。 不知是不是做贼心虚,她始终不敢看欧瑾瑜,可她却说出了一个震撼acdb消息,“欧氏历年都会对各种弱势群体进行一定acdb帮助,这次也不例外,刚刚欧总已经许诺要一次性向白血病基金会捐赠两亿人民币,以帮助那些罹患白血病却无钱医治acdb病人,为他们做一些事。” 这个消息就像是原子弹一样瞬间爆开,烟雾弥漫中,纷纷攘攘acdb各种议论声铺天盖地地袭来,初夏手心里acdb汗水黏在漂亮acdb礼服上,说出acdb话泼出acdb水,不知为什么她突然有些心虚起来,她固然是想占用欧氏acdb流动资金,因为江雨默曾说,如果想打败欧氏,打败欧瑾瑜,欧氏acdb资金链就是他们竭力要攻克acdb,可是她只是一个女人,当她终于明白了这个恶作剧其实是那么那么acdb严重时,才发觉为时已晚。 她一直悄悄在背后做着手脚,可是当她这样跳出来,明目张胆地站在他面前,她突然发觉,她很怕,她很怕他。 她鼓起勇气偷偷看欧瑾瑜,仰起acdb头颅几乎都抬酸了,却看见他依旧挂着那迷人acdb浅淡微笑,就好像她刚刚抛出acdb炸弹是经过他授意acdb一样,他镇定,她便更加不镇定。 她有点忍不住,“你??????怎么没有不高兴?” “积德行善acdb好事为什么不高兴?” 他在回答记者问acdb间歇悄声问她,“再说,你觉得刚刚你说出去acdb我还能挽回吗?” 初夏坦白地摇摇头。 男人acdb脸这时才俯下来,好整以暇地注视着他,眼神专注而宁静,他下巴acdb线条本来有些硬朗,可现在却散发着温柔acdb味道,他acdb唇浅浅地浮动着笑意,他竟然用手抚着她acdb刘海,就好像故意和他打擂台acdb不是她,不是眼前这个女子,他acdb情绪她不懂,原以为他会暴怒,他会失控,可当他如此自若地应付着一切,她反而没了底。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孰知其极?欧氏如果真acdb捐了那么多款项,估计政府会给与一定程度acdb免税政策,为长远利益想,未尝不是件好事。” 欧瑾瑜说完,便慢慢凑到她耳边,小声问:“怎么,看你似乎有点失望acdb样子?你希望我怎样?生气还是暴怒?是不是有点失望?” 初夏刚刚建立起来acdb对他少有acdb敬仰,也被他后续acdb几句话磨得一干二净了,她早该知道像他这样带着邪气acdb男人根本不会按着常理出牌。 收起刚刚萌发acdb善心,她假笑着:“欧总果然是在商言商,连做回好事也不忘了背后acdb利益。” “我最起码是坦荡荡,就算是做坏事我也做在明面上,不像某些人喜欢在背后做小动作。” “你在说我吗?” 欧瑾瑜笑得更加开怀,就好像他们没有针锋相对,两个人acdb眸光继言语之后开始了第二轮acdbpk,可是无论是说还是看,她似乎都抵挡不住他acdb攻击,几番下来,她就有点招架不住了。 “欧总果然是有爱心,不但主动捐献骨髓为患者提供配型acdb机会,还投入那么一大笔资金,我们真不知该怎么感谢您。”基金会主席主动过来感谢。 初夏一惊,什么?欧瑾瑜竟然会主动捐献骨髓? 后面所有人acdb话都被屏蔽,她什么都听不见,她像是被吸去了魂魄acdb玩偶,没有了任何思考acdb能力,她亲自导演acdb这一场大戏华丽丽地向另一个方向倾斜,她本能地想要抓住,可那惯性把她整个人都带进去了,那个漩涡烟洞洞acdb,什么都不剩,只有她自己。 她第一次成了恶人,亲手酿制acdb毒酒却被自己误饮,即便它会在她acdb体内发作,她也得自认倒霉。谁让这一晚,他成了天使,而她却是魔鬼。 世界是这样acdb滑稽,明明一些人在你acdb心里早已定位是十恶不赦acdb罪人,他周身acdb烟色无一不是恶魔acdb颜色,不用血盆大口,便已认定他acdb罪孽,可是当阳光直射进来,照在那一对洁白acdb翅膀上,才发觉也许错了,错acdb太离谱。 初夏不断提醒着自己,不要被他acdb伪装骗了,他只是一只披着羊皮acdb狼,而且是吃人不吐骨头acdb狼。 可是这些根本没用,她突然好想问他,欧瑾瑜,你究竟是天使还是魔鬼? ~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 , - .. ------------ 第216章 迷雾重重(1) 看 毒婚:冷总裁的出逃妻 第216章 迷雾重重(1) 请推荐 “你疯了,这样早晚会出事的。【n看】” “没有办法,我回不了头了,一切就只能这样走下去。” “你明明知道这就是饮鸩止渴,根本解决不了问题,为什么还??????” “因为我爱他,只要能把他留在我身边,我不惜动用一切手段。”路诗雅慢慢蹲下去,无力地抱着头。 凌波的手插在口袋里,攥紧的拳头就那样蜷缩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如同他这个人一样。 爱他,这句话他早该有心理准备,可是当它真实地从她口吐露,他还是觉得很难过,他以为自己会暴怒,可是他没有,对于一个一直喜欢了那么多年的女孩,他没法对她怒吼,他感谢路家当年对他的收养,他更感谢诗雅在那样寂寞的童年岁月里给了他最大的慰藉。 他慢慢松开手,手掌在她肩膀上空停留了一会,终究还是没有落下。 有时候他也会想,爱情究竟是什么?幸福又是什么?小时候他的幸福或许就是诗雅在他的米饭里偷偷埋下的荷包蛋,和飞舞在她头发上的蝴蝶花,而现在,他只求她一世安稳。 他的爱注定不会轰轰烈烈,他只想这样静静地看着她,哪怕站在离她很远的地方,他也不在乎,只要她觉得幸福。 “诗雅,你明明知道那个药还没有通过医学测试不能用于治疗,你这样做是很危险的,而且你给他使用的剂量越来越大,终有一天他的身体会承受不了的。这不是在恢复记忆,而是制造幻觉,万一出现副作用一切都将无法控制,这些你都想过吗?你根本就是在给他编织一个梦境,万一有一天那个梦碎了,他要怎么面对真实的一切?” 路诗雅的肩膀上下起伏,这样的后果她怎会不明白,可是每一次她都像是被附身一样别无选择,一步又一步地沦陷下去,这条路从一开始就已经走错了方向,可是她不敢停下来,也不忍停下来,只要同路的人是他。 “我会陪着他一直走下去,无论??????生死。”路诗雅泪眼迷离地远望着沉睡的楚天,他的眉紧紧地皱着,似乎很累很累。 楚天慢慢从沉睡醒来,他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微眯着眼笑笑,“诗雅,还是你这里的床最舒服,每次做完治疗,我都睡的最安稳。” 他咕噜一下坐起身,活动着肩膀,歪头看坐在灯下的路诗雅。 暗蓝色的灯光罩着她柔弱的身子,女人正戴着眼镜抱着一本厚厚的医学书,她抬起头看了他一会儿,“再喜欢,它也是治疗床,你也不能总睡在这。” “知道了,未来的老婆大人,我随口说说,放心,我们的婚床不会是这张。”他亲昵地搂着她的肩膀,路诗雅一怔,老婆,这个字眼是那样蛊惑人心,可是她听着却有些害怕,不知为什么,她的心里总会不安。 楚天微笑着拍拍她转身向外走,身后女人追问着:“这么晚了你去哪?” “有事。”他不多说一个字。 身后门关上的一刹,楚天脸上的笑容也渐渐隐去,他没有向后看,却像背后长了一双透视的眼一样,冷声问:“查的怎么样了?” 身后的人像是一个黑色的影子慢慢地漂浮过来,紧紧跟在他身后,“最近屡屡和欧氏做对的公司叫做亚欧,公司不大,但是资金却很雄厚,这段日子他们已经成功从欧瑾瑜手里抢过几单生意,而且手法非常诡异,明明是欧氏占尽先机,最后却总是能被亚欧得了便宜,欧瑾瑜最近应该非常头疼,而且就在昨天欧太太还在慈善晚宴上没经过欧瑾瑜许可便私自捐出两亿,我想欧氏现在的财务状况应该不会很良好。” 楚天突然忍不住笑起来,初夏这个鬼灵精,也只有她才会想到用这么拙劣甚至带着玩笑意味,却又那样直接有效的手段去打击欧瑾瑜,让他眼睁睁看着她耍手段却无从阻止。 “看来我还小看她了。”他转而又问:“这个亚欧是什么背景?” “它的法人叫安东尼奥,是个意大利人,底子并不清白,在本国的涉案记录大概得装上几车,如果真的判刑恐怕这一辈子都坐不完,可偏偏就是没人敢动他,风传他和政界人士关系紧密,彼此利用狼狈为奸,因为牵连到众多政要,所以才这样有恃无恐??????” “等等,你说他叫什么?安东尼奥?安东尼奥??????”楚天紧锁眉头重复着这个来自异域的名字,手指不停地捻动着,一下一下,那最后的一声脆响像是打开了一个结,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冷笑一声,“看来,你得帮我去联系一个人了。” “老板想见谁?” 楚天慢慢伸出手,黑夜里他把张开的手掌慢慢地团起来,就好像他已经抓住了他想要的东西,紧紧地不放开,他想,这一切都是命注定的,冥冥,一切似乎都在助他,他慢慢说出那个名字。 江雨默没想到叶锦荣会找到他,这个人他没有面对面接触过,但他知道对方在业内的口碑并不好,而且似乎初夏对他也极为反感,具体原因不祥,她不想说的他自然不会问,甚至没敢派人去调查,对于和她有关的一切都成了他高智商里的盲点,他承认,爱是一项盲从的活动,没有原因,只有结果。 “叶先生和我好像并不认识吧?”江雨默在电话里的态度很冷漠。 叶锦荣依旧嘿嘿笑着,“江先生是艺术家,我哪里高攀得上,不过今日想见您的不是叶某,而是另有他人。” “如果我说不见呢?” “江先生就一点也不好奇?” “可能会让你失望了。” 叶锦荣有些意外江雨默的态度,他的拒绝他想过,可是这样毫无探究心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 他愣在那良久,才想起临行前楚天交代的话,他镇定了心神说:“嘿嘿,我想江先生肯定会去的,为了??????初小姐。” 楚天是聪明的,初夏便是江雨默的死穴,可又何尝不是他的。 ~ 看无广告,全字无错首发 , 看- n ,您的最佳选择!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217章 迷雾重重(2) 江雨默如期赴约,及时行乐最大的包厢里,灯光晦暗,面对面坐了许久,两个人都没有出声,江雨默打量着对面的人,他想过那个神秘人会是谁,可是却没有料到会是他。 楚天打开酒瓶,扬了一下,倒入酒杯,“楚家珍藏的干邑。” 江雨默点点头,从他手里接过酒,琥珀色的液体旋转在矮脚大肚杯里,他的手掌兜住杯底,轻轻地摇晃着,适宜的手温让杯中物的芳香气味缓缓地散发出来,他由口侧轻吸,浅浅地嘬了一小口,然后抿起唇,让酒的味道在口中一点一点升华,敏感的蓓蕾感受着醇厚的香气在口腔里盘旋挣扎。 他微笑着与楚天对视,“由UgniBlanc、FolleBlanche、Colombard三个葡萄品种混合其他一些葡萄酿制而成,味道的确不错,浓郁而不过于锋芒,恬淡而不会无味,是我喜欢的味道。” “看来你我还真算同道中人,连喜欢的口味都是出奇的一致。”楚天话中有话地笑着,随后绅士地举起杯,在空中与江雨默虚拟地碰了一下,他狭长的眼裂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让人不敢直视,却又不忍不看。 “谢谢你的酒,我该走了。”江雨默放下杯子,缓缓起身向门的方向走去。 “站住,我家少爷话还没说完,你就敢走,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信不信你走不出这个房间?”楚天身后一个毛头小子叫嚣着。 “哈哈哈。”江雨默少有地大笑起来,他并不转身,手依旧放在门把手上,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地浮起后又慢慢平复,他冷下面孔,幽幽地说:“请不要考验我的耐性。” “留步!”楚天缓缓地拍了两下手,这个手势就像是一个特定的信号,江雨默的心头一紧,来的时候孔武还说要跟随他一起来,怕楚天耍花招,当时他还婉言拒绝,如今看来也许他真的不该如此大意,如此掉以轻心,他的手本能地摸向后腰上的小型手枪。 包厢后的一扇暗门慢慢地开启,一个人从里面悄悄地走出来,脚步很轻。 楚天的声音再次响起,“江雨默,我没有任何不礼貌的意图,也不会威逼你留下,你的背景我很清楚,至于清楚到什么地步,也许你自己都不能相信。现在我只想说,第一我不想无端得罪龙风,更不愿招惹安东尼奥,他是什么人你比我更清楚,我从不做损人不利己的傻事,第二你怎么知道我请你来对你就一点好处也没有?如果我说,我是利诱呢?” 他突然停顿下来,“不知这个礼物你感兴趣吗?” 江雨默不知自己为什么会鬼使神差地转过头,当他对上那张朦胧的脸庞,她好似缀在他的梦里,那么遥远,又那么毗邻,他原先绷紧的神经就那样在他眼前断开了,就像是缠在古老乐器上的老弦,一点一点地拉紧,然后便突然失去了张力,攸地断了。 他的手颤巍巍地收回来,不用楚天再说任何挽留的话,人竟是一下子跌坐在门口处的单人沙发里。 “怎么样?如果我说这是我给你的见面礼,这样够不够诚意?”楚天自得地品着手里的美酒,眼前的江雨默好像已经慢慢地走入了他安排的轨道里,眼角微微弯着,那漂亮的眼形竟显得有些妖娆。 江雨默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她??????是谁?”刚吐出声音才发觉嗓子已经哑的不成样子,这么多年,也只有遇见他真正在意的东西才会如此失了方寸。 “她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像谁。你的脸色已经说明了我判断的正确,如果我把她送给你,你是否愿意考虑和我合作?” 江雨默沉下头,哼了一声,“你可能要失望了,她,我不要!” 楚天一愣,原本得意的笑僵在那,进退两难一般,慢慢变为覆在脸上的一层晦暗无光的表情,半晌他才笑出声来,“哈哈,大家都说江先生是正人君子,看来果真如此,我倒是有些佩服你了,不过你最好不会后悔。” “你想做什么?”江雨默突然莫名地不安起来。 楚天继续摆弄着手里的酒杯,而后把杯子交到身旁的女人手中,他的手轻轻扫过女人细腻如丝的肌肤,手指轻佻地沿着她身体的起伏游走,仿佛要在上面画上一幅**的地图。 他的动作未断,而江雨默也不便阻止,他没有立场,只能眼睁睁看着楚天在自己的眼前轻薄一个那样熟悉又那样陌生的女子,他甚至恍惚地看见了藏在那双美目里的泪光,可他的怜惜又是什么,一种欺骗自己的行为,她不是她,可是即便只是一个替身也让他心肝脾肺统统在这一刻移了位置,他不得不承认,就是那样一张脸,只因那样相似的一张脸便会令他心疼。 他忍不住说:“够了。” “怎么心疼了?”楚天睥睨着眼前的男子,他的脸色已经差到了极点,可是他却觉得意犹未尽,他没有收回手而是把女人紧紧裹在怀里,“你不要,并不代表别人不动心,你猜猜欧瑾瑜会不会拒绝?他能不能拒绝一个这么像她,却比她要柔顺的女子?” “她再像,也终究不是她。”江雨默说的这句话更像是说给自己听,动则乱,他觉得自己不该如此不沉稳,不镇定。 “你说的对,可是对于一个爱的绝望的人来说,这无疑是诱惑的,她会成为他的一颗救命稻草,他会牢牢地抓住她,当他发觉自己已经无法自拔的时候却已经为时晚矣。” “你要破坏他们的婚姻吗?” “别把我说的那么不堪,咱俩彼此彼此,你和我一样巴不得他们一拍两散,只不过我是明着的,而你是暗着的,我如果是小人,你就是伪君子,彻头彻尾的伪君子,你潜伏在她身边不就是为了这个吗?如今我帮你创造机会,你该感谢我才对!” 江雨默的眼底突然暗下来,他无力地按压着太阳穴,“你究竟想做什么?为什么要找我?” “合作,我想和你合作!” “合作?” “对!我们的方向是统一的,为什么不可以联手呢?”楚天松开怀里的女子,把她像物品一样推开很远,又使了一个眼色,女人乖乖地走回后面的暗门。 楚天等门关合上,才继续说:“过几天会有一次公开的土地拍卖,我希望你可以参与。” “这么短时间,我怎么来得及筹集足够的资金?” 楚天向前倾着身子,冷眸一凛,“你什么都无须准备,只需要演一出戏就可以了。” “演戏?”江雨默有些不解。 “对!”楚天懒懒地揉揉酸了的脖子,重重靠向靠枕,“只要你出现在拍卖会,后续的事情就不属于你我了,欧瑾瑜自然会替我们完成。” “你要我现身是为了什么?”江雨默一直藏在亚欧的背后,前一阵的几宗生意也都是他在背后遥控,由手下人去完成的,所以至今欧瑾瑜才会没有察觉他的存在。 楚天却突然笑了,“你以为欧瑾瑜就那么笨?他没查出你,不是他智商不够,而是他自视过高,他这个人永远都太过自负了。” 楚天看着江雨默逐渐变色的脸,歉意地挥挥手,“不好意思,我没有任何冒犯的意思。其实你是他最在意的敌人,只要你现身,无论你做什么他都会和你一拼到底,后天的拍卖你只需要尽力把土地价格拉高就可以了,他一定会跟到底的,因为他绝不会允许自己输在你的手上。” “恐怕没那么简单?你只为了让欧氏多花钱买一块地?”江雨默深邃地望着楚天,所有的揣测都现在眼中。 “当然不会这么简单,不过现在说似乎太早了。” “为什么你会那样恨他?你们毕竟有血缘关系??????” 楚天拦下江雨默的所有疑问,缓缓说:“谁都有权质问我这个问题,就你没有,江雨默,要我说出来吗?哈哈,江雨默,江雨默,果真是个好名字!” ~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 - ,您的最佳选择! ------------ 第219章 连你也怀疑我? “谁能解释下她怎么在这里?”欧瑾瑜觉得此刻有理也变成了没理,明明是自己的家,明明是自己的房间,明明是自己的老婆,明明是自己合法的活动,怎么就演变成了这样一幕尴尬的闹剧。 小云朵还是迷迷糊糊地睁不开眼,她睡眼惺忪地拿手揉着小脸,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的,嘴里却乖乖地回答着欧瑾瑜的问题:“人家好困啊,我觉得整栋房子就叔叔的这个房间最漂亮了。” “你就选择在这里睡觉了?”欧瑾瑜蹲下身子,如果是别人此刻估计早死了无数次,可对方是小云朵,他所有的暴怒就只得收敛起来,他的手掌慢慢抚弄着她柔软的发,动作轻柔而和缓。 “嗯。”小云朵认真地点点头。 “可是为什么不在床上睡?”欧瑾瑜的无奈已经扩大到了极限,小姐,如果你在床上我们怎么会这样无所顾忌,怎会这样被动。 小云朵指着自己刚刚藏身的桌子下面,一脸稚气地回复:“因为那里让我觉得很安全。” 她居然还懂得用安全这个词,可是她害怕什么?这样小的孩子也会缺乏安全感吗?欧瑾瑜用手臂揽住她,她的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背上,他听见她在他的耳边说:“每次捉迷藏我都喜欢躲在下面,我希望你们可以找到我,可以发现我不见了,可是你们忘了我。” 孩子在叹气,即使躲在被子里的初夏也听得出小云朵的失落,她突然想今天的一切会不会是一种预兆,小云朵已经存在,已经早在她之前就已经活在欧瑾瑜的生活里,她和她的妈妈早她一步,她们是欧瑾瑜生命里不可忽略的部分,就像是那些逝去的年华,它会匆匆而过,却没有人可以否认它的存在,他与宇凌萱的那段日子不止是一篇冗长的记叙,记叙可以忘记,可是他们不可以,因为他们有一个鉴证,那段爱的鉴证,小云朵。 楚云霓不悦地望望蜷缩在被子里的初夏,口吻很不好,“欧家一向都讲究礼法,大白天当着孩子、父母还有那么多下人的面,成什么体统!还不穿上衣服,丢人!” 初夏在被子里瑟瑟发抖,从没有那么丢人过,可是自打和这个男人纠缠的那天起,自己便注定成为了一个笑柄,甚至连她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 “欧瑾瑜,你穿好衣服就出来,我有话说。”楚云霓说完转身就走,这个房间她一刻都不想待。 欧姗姗此时从门外走进来,她嘟着嘴一副看谁都不顺眼的表情,只对着小云朵笑笑然后说:“小云朵来,和姗姗阿姨走,这里太脏了。” 小云朵被她从欧瑾瑜的怀里抢出来,离开的那一刻她还不明白,怎么会脏呢?明明很干净啊,那里有漂亮叔叔,还有一个好美的阿姨,可是她的手被欧姗姗拽着,不由得她做主,于是她只是回头指着欧瑾瑜的方向,“叔叔在那里,还有,那个阿姨好美啊??????” 欧姗姗赌气回:“美什么美?那是你后妈。” 后妈是什么?难道还有前妈吗?小云朵摸不着头脑,她稚嫩地问:“什么是后妈?” 欧姗姗本想回,就是你爸爸给你找的新妈妈,可转念一想又不对,欧瑾瑜并没有承认这孩子,就只得搜寻着可以搪塞过去的答案,最后她说:“就是白雪公主里恶毒的皇后。” 小云朵全身都打着哆嗦,这个童话她听过,她吓得捂住嘴,生怕初夏这会也会给她喂那个有毒的苹果,她想,后妈好可怕,那个阿姨好可怕。 欧瑾瑜一边穿上衣服,一边对着床的方向说:“别在那做鸵鸟,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情不自禁,又不违法,快起来,不然一会吃饭的时候见不到你,老爷子问起来更尴尬。” 初夏继续呈装死状。 男人无奈地摇摇头,只好随她去了。 初夏等房间里彻底恢复了平静才偷偷从被子里露出一双眼睛,她左瞧瞧右看看,见没有危险才以消防员的速度把衣服套在了身上。 她小心翼翼地走下楼,一切还和刚刚一样,很安静,可她却觉得刚刚的静是真正的、纯粹的,可如今,却像是粉饰后的太平,连无声都成为了一种虚伪。 “真看不出来呢!”不知哪个仆人和别人小声聊着天。 可是这句话就好像一个钉子深深地钉在她的胸腔里,随之而来的每一句话无论说什么她都会把这些和自己联系到一起,她觉得在下人们眼里她成了不正经的荡妇。 口干舌燥,她挣扎着走向餐厅,如今她不想指使任何人为她做事,她怕别人探寻嘲笑的目光。 刚端起水杯,便看见不远处的小姑娘正躲在角落里看她,那双圆圆的眼睛转来转去,像是两颗闪烁的宝石,她纯烟的眸底亮晶晶的,和某人那样的相像。 她想,这就是血缘吗?那是多么奇妙的东西,那是一个人的生命在另一个人身上的延续,即便隔着天涯海角也阻挡不了。 她该讨厌这个孩子不是吗?可是偏偏不,她没有理由地喜欢她,喜欢她笑时的样子,更喜欢她观察人时那样警惕的目光,她不会知道,她在这孩子身上寻找着一种东西,那种似曾相识,只因为她是缩小版的那个人。 她慢慢走过去,等到靠近她的时候,初夏才发现那孩子还长了一张饱满如红樱桃一样的唇,那唇形应该像她的母亲吧,初夏忍不住想。 她伸出手想要摸摸那孩子的脸,想要见识一下那真正柔软的触感,可是她却像是撞见鬼一样拼命向后面跑去,边跑边看着初夏有没有追上来。 初夏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不然为什么会那样追在小女孩的身后,其实她只是想告诉她不要跑,小心一点。 她和小云朵就这样一前一后跑进了欧瑞祥的书房,里面古旧的物件比比皆是,欧瑞祥喜欢收藏一切有历史的东西,所以这里面竟有种经年的阅历。 她不解地望着小云朵,她笑笑,可是那笑容在孩子的眼里也变为了老巫婆的狰狞,她想,坏了,那个阿姨过来了,啊,她越来越近,她会逼我吃毒苹果吗? 小云朵一步一步后退,等到初夏的手轻轻触到她的肩膀,她本能地向她猛推了一把,成年人与孩子的力量是那样悬殊,她越是用力,带来的反作用便越大,她直直地向后倒去,初夏惊呼出声,“小心!” 晚了,一切都晚了,当初夏看见那破碎的花瓶,当初夏看见那殷红的液体,她便知道今天的厄运终于来临。 她费力抱起孩子,慌乱中突然觉得掌心一疼,温热的手感,可她却来不及看。 所有人都随着小云朵声嘶力竭的哭声而来,那里面有惊惶失措的欧瑾瑜,刚刚他还理直气壮地反问楚云霓,“您怎么知道那一定是我的孩子?如果没有亲子鉴定,一切都不算数。” “凌萱嫁的人是老外,可这孩子是黄皮肤烟眼睛??????” “哈哈,笑话,只要是黄皮肤烟眼睛的就都是我的后代,我是欧瑾瑜,不是炎帝黄帝。” 狡辩不代表不关心不在乎,当他看见小云朵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便觉得心疼无比,他想人都是有感情的,何况是这样一个惹人喜爱的孩子。 欧姗姗问:“小云朵,怎么会这样?” 小云朵哭哑了嗓子,她说不出话,就只是无辜地指着初夏,那一刻初夏觉得自己成了这世上最大的恶人,可是她不是,可是有谁会相信。 欧姗姗恶狠狠地说:“你可真狠,连那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 欧瑾瑜抱起孩子就向外跑,留给初夏一个陌生的背影。 医院的走廊里,欧瑾瑜低头坐在那,孩子的头已经缝合好了,那样小的孩子在缝针的时候几乎哭断了气,他第一次这样心疼一个人。 初夏一步一步走在璎园通往公路的道上,手上的伤口已经疼得麻木,直到有车子停在自己身边,车里的方杰问:“小夏,你这是怎么了?” 他来这里见一位刚刚游学回来的教授,刚出来开了没一会就看见失魂落魄的初夏,初夏望着他,只说了一句:“送我去医院好吗?” 方杰看着她失血的手,不再说话只是把车子开的飞快。 初夏来到的时候,欧瑾瑜仍旧坐在那里,她望着他很久,他才发现她。 初夏不知为什么要解释,却还是说:“我没有推她,真的。” 男人沉默着。 初夏不计后果地说:“如果不相信你可以查房子里的监控。” 男人想说早就没有什么监控,他把所有的监控全部拆掉了,包括璎园的,她那样计较吗?和他計較?現在連个孩子都需要如此费心费力,需要用一切来证明自己,她就那么怕输? 男人的目光如绳索一样桎梏了她的心脏,剥夺了她的呼吸,她忍不住追问:“你怀疑我?连你也怀疑我吗?” 初夏不敢相信自己的脑子在想什么,在经历了那么多以后,她居然还是在意他相不相信自己。 他的面目在不明的光线下变得模糊,她恨恨地移开追逐在男人身上的目光,爱已经遥远,那所谓的信任便成了一件多么可笑的奢侈品。 她的手费力地攥了一下,疼,很疼,原来幸福对她来说真的是那样遥不可及。 ~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 , - .. ------------ 第220章 爱情成人礼 初夏想,那些绵长的过往为什么还不能忘却,为什么还那样执着地深深扎根在她的记忆里,哪怕那些记忆早已浸染了鲜红的血,血沉淀在土壤里,长出最妖艳的红色曼陀罗。 那是一种刺目的红,犹如此时她手上的伤口,那一抹无法忽视的红从左向右贯穿她的手掌,切断了她的掌纹,婚姻线、事业线、生命线一道也没有落下,血早已干了,蜿蜒如蚯蚓般的血痕丑陋无比地记录下一切,她悲伤的过往以及无奈的此刻。 她狼狈地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她不知道男人此刻的沉默代表了什么,他对她再无话可说吗? 方杰停好车,急匆匆地向医院里赶,他从来都不是心思细腻的男人,可是仅对一个人除外,那份在意早已抛却了个人情感的私欲,他爱她,却不需要她一定回报他,她是光阴里一抹擦不去的痕迹,因为从萌动的伊始便一直有那个女孩的存在,他习惯了,习惯对她好,说不出原因,一切都仅凭一种惯性。 他急匆匆地向前跑,其实他也不知她在哪里,手刚刚拿出手机,“哎呦!”一个人便径直撞在他身上,明明是对方的过失,可她却叫的那样大声。 眼看对面的小姑娘一屁股坐在地上,他赶忙蹲下身子温和地询问:“有没有摔到?哪里痛?” 女孩透明澄澈的眼便定格在男人的脸上,她忘记了哪里痛,所有**上的痛此刻都被一股暖流冲淡,她只觉得这双眼睛是那样熟悉,就好像他们是相识的,从上一辈子就认识。 他的声音很好听,不同于哥哥的冷声,是那种如阳光般温暖的腔调,让人听起来心里暖洋洋的,既不冷漠也不会像其他男孩子见到她时那样的曲意奉承。 当他看向自己,她便突然觉得心里空了一拍又一拍,心跳的休止却带来巨大的甜蜜,她不明白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她不能确定这种窒息代表了什么,男人的问话还在继续,“小姐,你要不要紧?要不要检查一下?” 她摇摇头,此刻她连话也说不出,就只会摇头。 方杰这才低头看看散落在地上的手机,它四分五裂地陈尸在眼前,他苦笑一下,现在就是想打电话也打不成了。 他还是扶起她,手的温度慢慢传递到欧姗姗的身体里,女孩子最初的悸动便留在了此时此刻,原来两个人的相遇可以这样容易,她以为她的爱还会很远,可万万没有料到它猝不提防地撞在了她双十年华的末尾,地点有些光怪陆奇,医院绝对算不上浪漫的地方,而他们也没有任何暧昧的言语,可她不知为什么就是喜欢听对面这个男人说话,听他沉声问自己,“小姐,你的伤有没有关系?” 伤?在哪里?她这才下意识地看看自己,原来手肘在触地的一瞬擦破了皮,有些许的血丝渗出来,可她的嘴巴却一直合不拢,一直笑着,她知道自己的这个样子像个傻瓜,可即便是傻瓜,她也是天底下最最幸福的傻瓜,因为一个小小的伤口便换来一个喜欢的人,她觉得很值得。 对面的男人显然没有注意到她热情得几乎可以融化雪山的温度,他只是欠欠身子,手里拿起支离破碎的手机匆匆离去。 她傻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才想起问:“我要怎样再见到你?” 可他人早已不见了踪影,欧姗姗立在那,忘记了自己到底是要进来还是出去,自己究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等到她想起自己是要去给小云朵买可口一些的流质食物才一瘸一拐地向医院外走去,心里不无失望,她嘟着嘴,她怎么就放手了呢?她该死死抓住他,就说她哪里都疼,就说他把自己撞坏了,得负责,得负责一辈子。 当欧姗姗买完糯米银耳粥,低头还在懊恼自己的放“郎”归山时,方杰好不容易找到呆立在走廊里的初夏。 他的脚步猝然停在那,他顺着她的眼神望去,此刻的欧瑾瑜正垂着头坐在最里面的长椅上,他们的表情他看不清,就只能看见两具石化一般的身体一动不动地守在那里。 他走上前,第一次那样生气,即使是当初小夏嫁给这个男人他都没有如此气过,因为这是她的决定,不管她爱哪个男人,只要她觉得幸福,他便会由衷地祝福。 可是,前提是她必须要幸福,她刚刚的神色,她刚刚的狼狈,还有她那只满是血污的手,这些都是幸福吗? 他不在乎用怎样的立场与那个男人对话,因为他不吐不快,“欧瑾瑜,你是怎样对她的?当初我的放手是为了让她幸福,可是你给她了吗?你都做了什么?你看见她手上的伤吗?还是你看见了也不在乎?” 说着话,方杰一把拽过初夏受伤的手掌,凝固的血一晃一晃地闪在欧瑾瑜眼前,方杰似乎就没打算给他澄清与询问的机会,一下子揽过初夏的身子,用手指着欧瑾瑜说:“我不管你是谁,你有钱,可以为所欲为,可是她是你妻子,你这样对她??????” 他说不下去,只是低声喘着气,好半天才柔声对初夏说:“小夏,我们走,你的手怎么能一直这样?你不想弹琴了?听话!我们去包扎!” 他所有的话一字不漏悉数传进欧姗姗的耳朵里,她站在离他们不足两米的地方,那个拐角成了她暂时的掩蔽体,她脸上会心的微笑就那样失效,成为了过期的甜蜜,当她终于想起他是谁,他却以这样的身份出现在她的身边,怎么会这样?她以为他只是舞台上那个光鲜亮丽的小提琴手,这个她好不容易从茫茫人海里寻觅到的男人怎么会和初夏有关? 她原以为这会是她的一次蜕变,是她在整二十岁时的爱情成人礼,可是仪式是属于她自己的,没有对方的参与。 她慢慢地走出那个掩体,努力挤出最好看的笑容,她对方杰说:“我的胳膊好疼,你能不能带我去看看?” ~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 , - .. ------------ 第221章 背后的人竟然是他 &bp;&bp;&bp;&bp;怪异的气氛在四人的周边密布,最后还是欧瑾瑜咳了一声从那个他已经坐了多时的角落里走过来. &bp;&bp;&bp;&bp;他并不暴力,也不野蛮,他的声音甚至从未这样柔软地发出,“我不觉得我太太该和你走,她的伤我的确并不知情,谢谢你告诉我。”他很少解释,可今天他愿意为她说。 &bp;&bp;&bp;&bp;听完他的话,方杰才发觉自己竟然在无意识的状态下松开了手,任由那男人轻松地把初夏从自己的怀里揽过去,这个人的气场依然强大,即使做错了竟然也能这样理直气壮,他皱皱眉,却不知该说什么。 &bp;&bp;&bp;&bp;欧瑾瑜小心地查看着初夏手上的伤,一只手轻搭在她的肩上,没有过多的语言,他只说:“别怕。” &bp;&bp;&bp;&bp;初夏如同被催眠一般跟随着欧瑾瑜的脚步,他的步伐第一次这样缓慢,这样尽量迁就她的步速,他们走过欧姗姗身边的时候,欧瑾瑜揉着女孩一头亚麻色的长发说:“小丫头,竟然还会主动追男人了,长大了。” &bp;&bp;&bp;&bp;他意味深长地回望了一下方杰,嘴角轻轻地上扬,他竟然不讨厌这个男人,甚至还有点喜欢,他善意地朝他挥挥手,又指了指欧姗姗的方向。 &bp;&bp;&bp;&bp;欧瑾瑜转头的一刹才露出狡黠的笑意,坏坏的像一只精明的狐狸,这个方杰丢给小丫头是一举多得,不但她高兴也给自己扫清障碍,多好。 &bp;&bp;&bp;&bp;低头,他望望怀里的女人,她真是个惹事精,永远就不能消停吗?一个又一个的男人,我就是再不爱吃醋,多了也会心脏负荷过大的。 &bp;&bp;&bp;&bp;医生小心翼翼地处理着初夏的伤口,不知是因为伤口疼还是心里疼,她的眼泪就像是爆发的山洪,一刻不停地奔流,男人无奈地摇摇头,上前抚着她的头,语调轻柔地说:“别哭啦,刚刚小云朵都没像你这样。” &bp;&bp;&bp;&bp;初夏听到这个名字哭得更凶了,只有她自己知道这眼泪究竟为了什么,他怎么可以不信任她?可是,她又反问自己,她有将心比心地信任过他吗?她在他背后做的所有事还值得他去用心待她吗? &bp;&bp;&bp;&bp;于是,她的泪便成了自掘坟墓的祭奠,成了深爱与仇恨的埋葬。 &bp;&bp;&bp;&bp;直到伤口被纱布包好,她的泪竟也未断,男人突然有些手足无措,他问:“是不是很疼?” &bp;&bp;&bp;&bp;她摇摇头。 &bp;&bp;&bp;&bp;“那为什么哭成这样?” &bp;&bp;&bp;&bp;初夏脱口而出:“真的??????不是我??????推她。” &bp;&bp;&bp;&bp;欧瑾瑜听着女人鼻音厚重的解释,有些哭笑不得,她原来是纠结这些,以为他怀疑她?他的沉默其实有其他原因,和她无关,却没想到会伤到她,“傻瓜,我有说过不相信你吗?” &bp;&bp;&bp;&bp;初夏突地停住泪,抽抽搭搭地看他,是啊,他从未说过他不信她。 &bp;&bp;&bp;&bp;男人的大手包裹住那只受伤的手,不很用力,只是轻轻地覆在上面,然后拉起她包的像熊掌一样的手,看了好半天。 &bp;&bp;&bp;&bp;恰好有电话打来,他便一只手握着她,一只手拿着电话,他对里面的人说:“不好意思文森张,我还有我太太都受了伤,恐怕明天不能一起游泳了??????那好吧!” &bp;&bp;&bp;&bp;挂断电话,他耸耸肩说:“拜你所赐,我真的见不得人,游不了泳了。” &bp;&bp;&bp;&bp;初夏不说话,他就牵着她的手,慢慢地出了医院,向回走,她不问他为什么不坐车,而是让车子就这样跟在他们的身后,他却突然说:“这样散散步是不是很好?是不是才像真正的夫妻?” &bp;&bp;&bp;&bp;她无法回答他的话,他们是如假包换的夫妻,可是却也是最无奈的敌人,她选择了那样的开始,就再也避免不了这样惨烈的过程,可是结局呢?结局要怎样?如江雨默所问,她真的要看他一败涂地吗? &bp;&bp;&bp;&bp;转一天,欧瑾瑜还是在高尔夫球场见到了文森张,一个出生在国外的华裔,他的生活范围可以涉及大半个地球,作为欧氏最新的合作者,欧瑾瑜很看重与他的关系,知道他喜欢体育活动才会投其所好邀请他一起游泳,却不想最后竟然被初夏算计了一下。 &bp;&bp;&bp;&bp;欧瑾瑜站在文森张身后的长草区,见他漂亮地打出一个小鸟球,在身后拍掌说:“好球。” &bp;&bp;&bp;&bp;文森张转身笑笑,“欧总不试试身手?” &bp;&bp;&bp;&bp;“我今天纯属观摩,看我这身行头哪里像打球的?”说着一指自己的一身西装笔挺。 &bp;&bp;&bp;&bp;文森张这才上下打量他,大笑起来,“哈哈,欧总是把办公室搬到球场来了,怎么样?对于那块竞标的土地欧氏是否胜券在握?” &bp;&bp;&bp;&bp;欧瑾瑜微笑着听他用并不标准的中文说着成语,那种属于BC的卷舌腔听起来虽然怪异,但还是带有一种臣服于中文这种优美语言的独特魅力,他点头道:“文森张与欧氏既然有合作开发旅游度假村的计划,那么那块土地就是最好的选择,不但地点合适,周边的配套设施以及交通也很好,就算周边还有一些小块的土地在别人手中,但全部买下来也不是难事。” &bp;&bp;&bp;&bp;文森张不语,只是专注地看着前方,挥杆,这次是一个极为标准的老鹰球,他今天的球感很好,欣慰一笑才对欧瑾瑜说:“那我就静待佳音。” &bp;&bp;&bp;&bp;他喜欢中文,四个字的成语便可用一种极为优雅的意境诠释了最想表达的含义,中国真是一个博大精深的国度。 &bp;&bp;&bp;&bp;最后,他轻轻的一个推杆,球进洞,文森张将球杆交给身后的球童,与欧瑾瑜一起坐上车从果岭区向回走,走下车后,他主动伸手与欧瑾瑜握了握,说:“欧总,我还要见个朋友,我们改天再见。” &bp;&bp;&bp;&bp;欧瑾瑜大方地示意他请便,却在他走入的会客区的一刻看见一个似曾相识的背影,他晃了一下神,却摇摇头,那个人会不会是??????土地竞标会。 &bp;&bp;&bp;&bp;欧瑾瑜静静地等待着最后一块标地的拍出,前面所有的小块土地都被卖的七七八八,可是整个拍卖会场仍有无数人在等待,他知道,他们等的是最后一块位于天福区的天价标地,这块地的挂牌起始价就要二十亿,敢碰这块地的人少之又少,大家不过是好奇这样一块地到最后究竟会花落谁家。 &bp;&bp;&bp;&bp;最后这场最激烈的争夺战中,共有六家企业参与竞价,竞标一开始,便有一位女士表现出浓厚的兴趣,率先出价,每一次的举牌都是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 &bp;&bp;&bp;&bp;欧瑾瑜也不急着跟上,只是静静地看着手里的竞标明细,最后一个名字映入眼帘,他太阳穴上的跳动突然便快了几秒,亚欧,又是它,欧瑾瑜突然敏感地觉得,今天的一场恶战恐怕在所难免。 &bp;&bp;&bp;&bp;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鏖战,久远与向天两家资深的企业同欧氏以及亚欧逐渐显出优势,刚刚还频频举牌的女士在接到一个电话后便渐渐沉寂下去,经过六十五轮竞价,这块土地的价格也已是水涨船高,早已高出原价的两成。 &bp;&bp;&bp;&bp;向天两家似乎已在犹豫要不要继续下去,电话会议不断,而竞标会上的众人似乎都已嗅到了弥漫在四周的硝烟味,大家翘首以待,他们知道也许今天便会出现一块新的地王。 &bp;&bp;&bp;&bp;在最后的角逐里,久远先是一路狂飙,却突然在第六十九轮奇特地选择了退出竞争,一时间,从群雄逐鹿便成了三足鼎立之势。 &bp;&bp;&bp;&bp;欧瑾瑜眼睛紧紧地盯着亚欧派出的代表,他们竟然只派出一个人,没有随从,甚至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接过,他的心里暗暗寻思,这个叫做安东尼奥的意大利人究竟是什么背景,对待这样一块如此重要的标地怎么会这样的轻视?如果连这样的价格他们都不放在眼里的话,那么他们的资金实力确实不容小觑。 &bp;&bp;&bp;&bp;向天也退出了这场决斗,到现在为止,似乎谁都能明白,这块地的价格越来越诡异,就好像是注水的牛肉,早已高出了它该有的底线。 &bp;&bp;&bp;&bp;欧瑾瑜示意身边的李威廉暂停举牌,按照惯例,如果他停止举牌三次以上,那么这块地便会归亚欧所有,当然亚欧也可以选择流拍。 &bp;&bp;&bp;&bp;当欧瑾瑜还在斟酌,当所有人都在揣测这一场竞标会不会成为今天最大的遗憾,身后的大门却在此时打开,所有的议论声都在这一刻静止,包括欧瑾瑜狂跳之后才沉寂下来的心跳。 &bp;&bp;&bp;&bp;短暂的无声,世界都归于平静,他冷冷地看着那人优雅地走入会场,他唇边淡然的笑容一如往昔,他微笑着向望向他的众人点头示意,也就是此刻,人们才突然明白,这就是神秘的亚欧老板,人们没有想到在短时间内迅速在帝都崛起的亚欧老板竟会是这样一位温文尔雅的男子。 &bp;&bp;&bp;&bp;江雨默镇定地坐在后排的位置上,新一轮的竞价已经开始,当江雨默的手轻轻地扬起,欧瑾瑜的心便瞬间沉下了谷底,他血管里的流动都加速了多倍,原先所有的不确定,都在这一刻在他的眼前回放,像是历史的黑白纪录片一样,一件又一件,原来一直和他做对的人竟然是他。 &bp;&bp;&bp;&bp;久久不曾举出的标牌被欧瑾瑜从李威廉手中拿过,他所有的理智全然被这一个意外所击破,他只知道,他不能输。 ------------ 第222章 我的女人怎能让别的男人染指? &bp;&bp;&bp;&bp;欧瑾瑜站在那,他就不明白某人是太过潇洒还是太不潇洒,上午刚刚那样惨败在自己的手下,晚上居然还会来参加竞争对手举办的庆功宴. &bp;&bp;&bp;&bp;可是那人还真的来了,江雨默进来的那一刻真可谓艳惊四座,就连欧瑾瑜也突然在这一刻发现,原来这个男人是如此出色,以往清淡如水的他就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抛却了低调,似乎就怕自己不够张扬,就怕自己不引人瞩目。 &bp;&bp;&bp;&bp;江雨默今日的发型弄得有些夸张,不似生意人那样刻板,可在他的身上却成了成熟的光芒,嘴角处的笑也许很程式化,翘起的角度,甚至连露出的牙齿都像是事先精确计算过的,多多少少有些老练事故,可配上他新月一般弯弯的眼眸,便会让人相信他假意的真诚,一切滴水不漏。 &bp;&bp;&bp;&bp;江雨默的笑容从进门起一直维持到此刻,欧瑾瑜咬牙切齿,要你笑,最好笑到面部痉挛为止。 &bp;&bp;&bp;&bp;他的手忍不住攥起拳头,一向克制的他却在遇见江雨默这样城府颇深的对手后失去了隐忍与耐性,他看不惯他那副恬淡的样子,他更看不得他势在必得的气势,生意场上的欧瑾瑜从不意气用事,可今天他却再也无法遵循以往的处事风格,他违背了做生意最基本的原则,理智是什么?它早已在江雨默出现在土地竞标会的那一刻消亡,他就只是疯狂地告诉自己,他不能输,尤其不能输在那人的手上。 &bp;&bp;&bp;&bp;最后那块土地以远高出地价的26.5亿元成交,可他却不会后悔,联系起前一阵一连串的事件,包括那次痛心疾首的江南公路企划,他越发肯定当日在高尔夫球场所看见的背影便是江雨默,如果让他得到这块土地,也许与文森张的度假村企划便极有可能胎死腹中,甚至有可能文森张最后会倒戈相向与江雨默合作,他不能再一次让亚欧抢得先机,更不能眼睁睁看江雨默再次得手。 &bp;&bp;&bp;&bp;欧瑾瑜的眼紧紧地盯着对面谈笑风生的江雨默,这个男人似乎对一切都淡然视之,他浅浅的笑意便是他的标签,就好像他永远没有情绪,永远不在乎得失。 &bp;&bp;&bp;&bp;欧瑾瑜端着酒杯,缓缓喝下一口庆祝胜利的香槟酒,酒在嘴里突然变得淡而无味,他沉下头却发现有人正站在自己身前。 &bp;&bp;&bp;&bp;“恭喜欧总。”江雨默大方地举起杯。 &bp;&bp;&bp;&bp;欧瑾瑜微微一笑,两只酒杯碰撞在一起,发出“叮”的一声响,欧瑾瑜却不急着喝酒,眼睛注视着对方的眼说:“没想到江先生这样深藏不露,不但琴拉的好,做起生意来也是得心应手,丝毫不输他人。” &bp;&bp;&bp;&bp;“欧总谬赞了,江某今日不就刚刚输在欧总的手下吗?” &bp;&bp;&bp;&bp;江雨默笑着,欧瑾瑜也笑着,光影下一黑一白两个优秀的男人简直就是最为真实的艺术,就好比粗矿豪放的花儿对上了轻巧细雅的江南丝竹,又像是婉转的夜曲配上了辉煌的交响诗,无论怎样的对抗,无论怎样的篇章,让他人看在眼里都是一种耐人寻味的欣赏。 &bp;&bp;&bp;&bp;“欧总,欧太太来了。” &bp;&bp;&bp;&bp;初夏低头提着刚刚换好的礼服下摆向欧瑾瑜走来,她蹙着眉眼,她知道今天会抗议无效,因为这样重要的场合她就是再不想来也得来,脚下的高跟鞋被她故意踩的很响,咚咚的,她就像是小孩子一样卖力地搞着她的恶作剧,是他让她来的,那么她做什么他都不能后悔。 &bp;&bp;&bp;&bp;“见笑了,我太太在跳踢踏舞呢!”欧瑾瑜却并不生气,他扬眉笑笑,还不忘了在江雨默面前调笑着初夏。 &bp;&bp;&bp;&bp;初夏的注意力都在脚下,等到发现欧瑾瑜面前的男人,早就已经晚了,她真没料到会这样面对面、在欧瑾瑜眼前看见江雨默,心里一惊,高十公分的鞋跟便挂在垂至地面的长裙上,一个趔趄,她向前跌了好几步。 &bp;&bp;&bp;&bp;还好江雨默离她并不远,他本能地左手一揽,初夏的细腰便环在他的臂弯里。 &bp;&bp;&bp;&bp;音乐奏起,恰好是《勃拉姆斯圆舞曲》,江雨默竟大胆地没有放手,反而将手臂收紧了几分,他朝着欧瑾瑜的方向一点头,“不知我可不可以邀请欧太太跳一曲?” &bp;&bp;&bp;&bp;不等欧瑾瑜说是与否,江雨默率先一欠身,先斩后奏地牵着初夏走进舞场中心。 &bp;&bp;&bp;&bp;俊男美女的组合自然分外吸引人眼球,随着乐曲的节奏翩翩起舞,他们良好的音乐感觉成为了动作默契的基础,每一步都像是演练了多遍的,优雅而协调,根本分不清谁是谁,好像两个人已经融合在一起,成为了一个人,慢慢,那偌大的舞场便成了他们专属的舞台,所有的人就只能沦为他们的陪衬。 &bp;&bp;&bp;&bp;欧瑾瑜手中的酒杯慢慢在指尖上捻动,他所有的好心情都被这一幕不该出现的场景破坏了,看来江雨默今天就是为了破坏他的心情而来的,他欧瑾瑜所有的东西他都要插上一手,可惜,这不是生意,他欧瑾瑜的女人绝不能让别的男人惦记,让别的男人染指。 &bp;&bp;&bp;&bp;初夏在江雨默怀中轻声道:“你怎么会来?” &bp;&bp;&bp;&bp;“来庆祝你丈夫的胜利。”江雨默不知为什么会有些无名火,他就是看不得他们以夫妻的名义恩恩爱爱地出席各种活动。 &bp;&bp;&bp;&bp;他垂头看初夏咬着嘴唇不说话,便知自己话说重了,转而搪塞道:“他今天应该很高兴。” &bp;&bp;&bp;&bp;初夏向欧瑾瑜的方向瞥了一眼,摇摇头,“我看未必,他笑得开心,心里却不一定开心。” &bp;&bp;&bp;&bp;江雨默贴近她几分,两人的距离几乎只差分毫,“你倒是很了解他。”语调里充满醋意。 &bp;&bp;&bp;&bp;初夏没法接话,只好转话题问:“今天的竞标你没有成功?” &bp;&bp;&bp;&bp;江雨默点头,他所做的一切都在今日一锤定音,他想如果不是那天在高尔夫球场他故意让欧瑾瑜看见自己,恐怕今日他也没那么容易上钩。 &bp;&bp;&bp;&bp;初夏知道他自有分寸便也不多问,两个人随着乐曲的转换从华尔兹换成慢四又换成恰恰,两个人各怀心事,竟没有注意到已经连跳数曲。 &bp;&bp;&bp;&bp;直到一个声音在旁边响起,“江先生,不介意交换一下舞伴吧!” ------------ 第223章 他究竟要怎样? “江先生,不介意交换一下舞伴吧!” 字面上看似是疑问句,可口气却是不折不扣的肯定句,话一出口,欧瑾瑜便把手中的宇凌萱交付给江雨默,江雨默见女士的手已经搭在自己的右肩上,只得放开初夏,绅士地一鞠躬,领着宇凌萱滑向舞池的另外一端。 初夏还在愣神,手便被某人死死地卡在掌心里,她听见那熟悉的冷冷的声音从头顶飘下来,像是冬日里的飞雪一般,“今天是欧氏的庆功宴,欧太太不该和你丈夫跳第一支舞吗?” “可刚刚是你默许的。”初夏扬起下巴,并不想示弱。 欧瑾瑜抿嘴不再说话,步伐却越跳越快,初夏几次出脚都因为欧瑾瑜过快的节拍而险些踩在他的脚上,一旦乱了拍子,便怎么也配合不上,一拍错着一拍,她只一味低着头看两人的脚,冷不防听见男人对她低吼:“抬起头!你就那么不愿意看我?刚刚和别人就那么和颜悦色??????” 不等他说完,初夏便呛声说:“是你太快了,整整快出四分之一拍,我才跟不上的。” “那是,我怎么和人家音乐家比。” 沉默,死一般寂静,两个人的气压同时降下来,乌云密布一般,闷在两人的胸口上,火药味一点点在加重,连呼吸都挑衅一般响得没了章法。 男人脚下的速度再也没有降下来,就像是故意的,紊乱的拍子几乎和乐曲不在一个速度上,什么慢三慢四,在欧瑾瑜和初夏身上什么都看不出来,两个人的舞蹈几乎和摔跤差不多了,没有丝毫的情趣可言,两个人完全是在较劲,他往左,她偏偏往右,他旋转,她故意躲闪,就这么你来我往,两个人的肢体语言便越来越像动物世界里开篇的某种动物争斗的画面,一丁点美感也没有。 这舞池就像是一个竞技场,高低一望便知,那一面江雨默与宇凌萱高雅得如同童话里的王子与公主,可欧瑾瑜他们这边除了两人生死仇敌一般的表情,便只剩下两张挥汗如雨的脸和牛一般的喘息,与高雅彻底的绝缘。 李威廉站在不远处无奈地摇摇头,他把身子支在墙壁上,懒懒地看着自己的老友在那发疯,偷偷笑得像个孩子。 欧瑾瑜再也无法忍受,他一只手一把拽住女人,也不管乐曲结束没有,快步向外走,等到门口,等门童将车交到他手中,他才想起来问:“你希望我和他谁胜出?” 初夏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一时间没回答上来,只傻傻站在那,抱着肩愣愣地看他。 欧瑾瑜眉头一皱,不等初夏开口,一下钻进车里,引擎发动的那一刻,他甚至连看都没看初夏一眼便箭一般开了出去。 初夏愣在那,她又一次被那个男人丢下,丝质的长裙飞舞在寒冷的夜里,裸露的皮肤一霎便降下了温度,她茫然地看着男人离去的方向,心慢慢地下沉,下沉,沉到一个连自己都看不见的地方。 宴会还在继续,里面是喧闹的,可是眼前却是静寂的。 初夏站在原地,无所适从,时间就这样过去,一分一秒,她的手臂冷得有些僵。 李威廉的车子恰好此时停下,打开窗,他温和的声音再次传来,初夏觉得很暖,或许是那句话真的让她觉得暖,“我送你。” 她没有推辞,因为就连推辞也是需要资本和勇气的,在这里等了不下十几二十分钟,车流的确不息,却没有一辆是出租车,想想也是,这样等级的高级会馆,只有会员的车辆才可以进入,她就是等到太阳东升西落也不会有车。 除非,除非是某人良心发现重新折返,可这似乎比太阳改变它升起与落下的轨迹还要难上成千上万倍,因为既然初夏能想明白这里拦不下车的原因,想必那人也知道得清清楚楚,可他就这么把她一个人抛在这,即使她明明是陪他出席宴会,即使她连个御寒的披肩都没有,就这样穿着一件抹胸的晚礼站在瑟瑟的秋风里。 李威廉特意将空调的温度调高许多,车上瞬间变得很暖和,初夏本来冷到极致的心也随着身体的回暖而稍稍好转。 李威廉有意无意之间总去看她,她却装作视而不见,心里却在轻笑,“如果你指望在我的脸上看见因为那人离去而显露出的怒意,甚至沮丧,恐怕你会大大的失望。”她文绉绉地说完,手指按下车上音响的按钮,柔和的音调响起,车内流转这一派看似很平静的安然气氛。 这时李威廉的电话突然响起来,他按下蓝牙耳机,他的声音不大,对方的声音也不大,加上初夏的注意力并不集中,所以没听清前面都说了什么,电话对面的人好像说了很久,最后李威廉提高音量说:“你烦不烦?知道了。” 对面的人又说了好一阵,李威廉再次不耐烦地说:“要不你来?” 挂断电话,他小声嘀咕:“怪人。” 初夏不知他所谓的怪人是谁,也不好奇,又或者在她的潜意识里,已经有了一个浅淡的影子,只是她并不想去细细看清楚。 车内的暖与车外的冷碰撞,玻璃上便升起一层薄薄的雾气,初夏不去看李威廉,只把手团起来,轻轻按下去,又在上面点上五个大小不一的圆点,看着玻璃上形成的小脚丫,她浅笑着,随后又印上一个,自己在那玩的不亦乐乎。 车子却突然停在7-11前面,李威廉走下车,初夏看见他在超市里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瓶牛奶,递到她的手里,“晚饭是不是没吃?喝点牛奶,胃才不会难受。” 牛奶的温度刚刚好,可在初夏的手心里却好似滚得烫手,因为那个牌子是她熟悉的,也是唯一一个她喝了不会反胃的牌子,没有人会这样了解她,她不相信李威廉的猜测可以准确到这个程度,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刚刚还是模糊的一切越来越清晰地呈现在眼前,可她却不敢睁眼去看,她不知道他所做的都代表什么,他究竟要怎样?她有点不敢想。 ~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 , - .. ------------ 第224章 圈套 “安全送到了?”欧瑾瑜倚在办公椅上问。 “嗯。”电话那端,李威廉回的似乎有些不耐烦。 没有结束语两人便默契地挂断电话,其实最近李威廉常常会揶揄欧瑾瑜,“你平时不是很厉害吗?怎么遇见她就变成这样?你的杀伐决断,雷厉风行呢?” 欧瑾瑜咧咧嘴角,不错,李威廉那小子又学会了不少成语,而且还都悉数用在了他身上,句句都在针对他。 对,他的英明果断在那个女人身上一点作用也没有,她有时候并不过分嚣张,即使有言语上的顶撞也绝对保持在他们的私下里,而且尽量恪守着不触碰他底线的原则。 在众人面前,他们夫妻恩爱有加,生活美满,她在外人的眼中也一向进退有度,堪称好妻子的典范,可他就是觉得别扭,她就像是一汪池水,看似澄净透明,连池底的鹅卵石也清楚得数得清个数,可一旦踏进去便发现它深不可测,眼见的一切都变得不真实。 他觉得当他试图与她较量时,她永远有着各种回避正面进攻的方法,四两拨千斤,与她周旋无疑是件费心又费力的事,如同打太极一样,你使出全力,可她就只是小小的一招便把一切危难化于无形,现在的她已把以柔克刚发挥到了极致。 他有时也会善意地想要退让,可她却有本事要你后悔自己的过度仁慈,她不会因为你的好意而放弃自己的出击,甚至不会在出拳时少一分力,就这样,他把自己彻彻底底暴露在她面前,可她却把自己隐蔽得极好。 他承认女人的确如水,可是这水如今正包围着他,令他窒息。 欧瑾瑜疲惫地倒在椅背上,脑子里跳脱一般,全是片段,没有一条连续不断的线条,似梦似幻的影像里,似乎有她,又似乎还有那个恼人的江雨默。 清晨来临的时候,李威廉意外地在办公室里看见和衣倒在椅子里的欧瑾瑜,他推推他,“敬业的似乎有些过分了。” 欧瑾瑜抬起压麻了的手臂,肩膀也疼的要命,他“嘶”了一声,却听见对面的人在抱怨,“公司的沙发就那么好眠?你自己的老婆不去送要我去,真是奇怪!” 欧瑾瑜白了他一眼,自顾自在办公室里的洗手间洗漱,空当听见李威廉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欧瑾瑜,度假村周边的那些小块土地突然全部被一个人买下了。” 他本来捧着水的手顿了一下,撑住身子,所有不好的预感都在这一刻变为了现实,生活果然残酷得让人不忍看,他也不去擦脸上的水,转头问李威廉,“是江雨默对吧?” 李威廉点点头,此刻的他和欧瑾瑜同时有了一个共识,也许这一切都是预谋好的,不然对方出手不会这样快,所有的一切都像是一个设计好的圈套,一环扣着一环,就眼睁睁等着他们一步步向里跳。 欧瑾瑜濡湿的头发慢慢落下水珠,他眸子里灵光一闪,也许,不,这太可怕了,也许就连文森张都是一个道具,一个引他上钩的诱饵,他第一次有了一种四面楚歌的感觉。 电话响起的那刻,江雨默的手指正来来回回在扩大版的土地规划图上打转,几日的不眠不休终于有了成果。 他接起电话,话筒里的人干笑了两声才说:“江雨默你果然很厉害,我没想到你竟然把我想做的事赶在我前面做了。” 江雨默只对楚天说了简单的一句话,“抱歉,对于你,我依旧不得不防。” “哈哈!”楚天似乎笑得甚为快意,笑声过后,他冷冷地吸了一口气,“我很庆幸我们现在的关系,虽然我和你决谈不上是朋友,但好在我们不是敌人,如果有一个你这样的对手我想会是件很头疼的事!你后面会怎么做?” “商人重利,自然怎样赚钱怎样进行,我不会和钱过不去,如果欧瑾瑜想要那些土地,又出得起我满意的价钱,我和他做笔交易也未尝不可。” 楚天在那一边轻笑点头,随后又问:“郑岑的建议你怎么看?” “有风险。” “对,风险与利益并存??????” 电话还在继续,却听见孔武轻轻叩门说:“江先生,郑副市长来了。” 江雨默等孔武的话说完才放开挡在话筒上的手掌,“我们再联系。” 说话间,郑岑已经走了进来,他是官员江雨默不方便总出现在他周围,所以便是他有空的时候来这里见江雨默,作为刚刚提拨的主管经济的副市长,他的年纪似乎年轻了一些,进来后他与江雨默也不过分寒暄便坐在他右手边的沙发里,全然没有官架子。 他们现在所坐之处是江雨默新购进的一处艺术沙龙,盈利事小,主要买来掩人耳目用的,既然是沙龙,不管是高官还是名流进来赏赏画,听听音乐都无可厚非,这个办公室就隐蔽在沙龙的最里面,外面完全看不见,而且有了前面的掩护,万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也便于前面及时通知江雨默。 “香港的公司要尽快上市,后续的工作才好实行。” 江雨默沉声问:“郑市长难道就不怕?” “怕!我比谁都怕!”话这样说,郑岑的眼神却坚定如磐石一般。 “江雨默??????”初夏的声音传来,连江雨默都没想到她会突然出现,办公室是一间改良后的日式榻榻米,女人边叫他,边弯腰在廊前解着高跟鞋上的鞋带,一条绿松石的项链坠便一下一下地晃在胸前,若有若无地勾画着美好的胸线。 郑岑见过的女人不计其数,他从不标榜自己是正人君子,可对于今时今日见多识广的他来说,女人再不是多么稀罕的东西,但就是刚刚那柔软却不嗲声嗲气的一个呼唤便让他对眼前的女人多了几分好奇。 他静静地等着她露出真容,直到他看见一张清丽的脸惊讶地看着他,又极快地恢复了自若的情绪。 初夏也有些后悔自己不该不通知就冒冒失失向里面闯,她刚刚知道江雨默已经买下度假村四周所有的土地,既然江雨默已经暴露了身份,那么欧瑾瑜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她头脑一乱,连思考都没来及就匆匆跑过来,却不想江雨默这里竟然有客人,她不知道,这位客人不但是位贵客,而且地位还不同凡响。 “这位小姐是??????贵姓?”郑岑率先问,他起身的动作极为优雅,站起来的一刹那,手指已经利落地系好了散开的西装扣子,眼带笑意地望着初夏。 初夏这才细看对面的人,这人的年纪,这人的身份,都似乎无法判断,她只得欠身说:“您好,免贵姓初。” 江雨默也起身替初夏介绍,“这位是郑市长。” “久仰。”初夏礼貌地伸出手,虽然有些许惊讶,态度却依旧不卑不亢。 郑岑眼镜后的眼眸藏着一缕不明的审视,随后却笑说:“我姓郑,却是个副市长。” 初夏也笑起来,这人儒雅的外表竟不像是个官员,反而像个做学问的教授,她便甜甜地叫:“郑副市长好。” 郑岑点头却不再言语,初夏似乎也觉得自己是个冒失的闯入者,于是欠身说:“我先告辞,郑市长我们再见。” 郑岑与江雨默一起目送初夏离开,那样一个俏丽的身影成为了两人沉重话题的一段插曲,过了好半天,郑岑才有意问:“不知郑某可否和刚刚那位初小姐交个朋友?” 这个朋友的含义听进江雨默的耳朵便染上了暧昧的痕迹,他是有求于郑岑,可是他绝不会用初夏做讨好郑岑的工具,成为打通官场的祭品,他脱口而出:“不好意思,她是我妹妹。” 江雨默知道,他的的谎话撒的并不完美。 “哈哈,你姓江,她姓初,这个兄妹好像有些远,还是应了那句歌词,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他的话故意不说完,留白有时候更是一种犀利的手段。 江雨默无言以对,郑岑却了然地点点头,其实他在意的不是刚刚离去的女人,他只是在想,江雨默这样的男人完美到了极限,与他来往的时候,他总是会有些担心,因为他的家庭,他的一切,江雨默都了如指掌,可是他对于江雨默却始终一无所知,如果没有缺点,如果没有把柄,这样的合作实在是太过危险了,所以当他看穿江雨默对初夏的保护心理,他的心便踏实下来,这样的江雨默倒让他闻到了人间烟火气。 他对着沉思的江雨默说:“放心,君子不夺人之美。我们的计划要加速了,上面的政策一时一变,错过了政府大力扶持的阶段,许多事就事倍功半了。” 江雨默点点头,送走郑岑,他把额头支在掌心处,松开系的标准的领带,扣子也索性解开两粒,衣领处便露出他的锁骨,这些日子他越发瘦了。 随手拿起一支烟,不知为什么要点燃,其实他并不喜欢烟的味道,可还是觉得有个东西作伴多少不会寂寞。 烟雾把坐在角落里的他包裹的很好,迷茫便流动在空气里,他安静地凝望着前方一个未知的方向,眼里却失了焦距。 回想着迈出的一步又一步,他突然有些不确定,当他看见她偎在那人的身旁,当她那样模糊不清地看向那人的脸,他便会自忖,他所有的努力,这所有的谋算都算是什么? 这一瞬,他突然觉得失去了前进的方向,想着郑岑的话,他突然想知道前方的光亮在哪,而他竟然一点也不清楚,回首他才发觉身后竟然已经无路可退。 ~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 , - .. ------------ 第225章 我只要这一丝的暖 江雨默逸群绝伦地走进来,却不向里再迈一步,只立在门边说:“欧总约我倒是件稀罕事。” 欧瑾瑜也不起身,只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目光冷绝,眼中的碎冰慢慢在堆砌,仿佛一触便会如冰凌一般射出,如暗器直入对方眉心。 如果不是为了生意他真想自己的拳头狠狠地砸在江雨默那张漂亮的脸孔上,明明已经通过助理通知了他要洽谈度假村周边土地的事,可他现在却摆着一副不知情的样子,简直让人气绝。 江雨默并不介意对方足以杀人的目光,仍旧微笑着,缓缓向他走来,那双瞳子如星似钻,却又比天上的星斗真实,比镶嵌在首饰上的钻石清雅。 他坐在欧瑾瑜对面的沙发里,不远不近的距离,恰好可以要彼此看见对方的脸,这样默默地相对,这样直接的对决恐怕他们早已期盼已久,只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种淡然平静的姿态。 “你手中的那些土地要多少钱才肯出手?”欧瑾瑜并不想与他过多周旋,开门见山地问。 江雨默眼角微微向下弯着,形成一个好看的拱形,他有意无意地玩着手里的玻璃杯,那里面是水是酒他毫不在意,甚至没有心情去深吸一口气,时间滴滴答答地在流转,他欢悦地欣赏着欧瑾瑜的脸色在自己的面前一点一点变差,他还是这样易怒,江雨默心里觉得好笑。 在欧瑾瑜情绪濒临极限的一刻,江雨默的唇轻开轻合便吐出一个天文数字。 欧瑾瑜怔住,不待他那压抑的恼怒爆发,江雨默又说:“不用问为什么,我可以告诉你原因,因为那些土地无论多少钱我都不会卖,我想和你一起开发那个新型度假村,很简单,这就是我所想的。” “合作?你觉得有这种可能,或者说以你我的关系,你觉得有这个必要吗?” 江雨默放下杯子,眼神沉静,“你无权拒绝,因为无论怎样文森张都会支持我的提议,你别无选择。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我同样不想。可是我的心脏承受力似乎比你强,我很想看到你一直以来的梦想,慢慢地在我的注视下成长,成为现实。它即使有傲人的翅膀,那上面的羽毛也是分属于我的,我绝不认为你会高兴这一切的到来,可惜,我很高兴。” 他停下话,身子前倾至欧瑾瑜的眼前,静默地对视着他的眼,“若是土地售出,你我便钱货两清,再无瓜葛,可如果它们还在我的手里,我们的关系便必须继续下去,我想一个漫长而繁复的过程可以加深欧总对一些事情的认知度。” 他把身子重重地后仰,无力地倚在沙发里,疲惫的样子顷刻泄露,好像在这一场战役里伤到了自己,“我只是想要你知道,最宝贵、最在意的东西被别人夺走是什么滋味。” 欧瑾瑜旋即展开唇角,眉目也逐渐舒缓,“不知我手中的和你手中的哪一个更为重要?” 江雨默心底迅速翻腾起一轮波涛,潮起潮落间便将他彻底掩埋,他回望着那人,是的,他掌握的是远比一切都重要的东西,他即便什么都输掉,只要有她,自己便会忌惮他三分,他有些不敢想如果他把对自己的怨气全部报复在她身上会怎样。 失去了刚刚建立起的优势,江雨默不理智地说:“男人之间的事,希望你不要搞错方向,让女人成为我们争斗的牺牲品。” “她是我太太,无论怎样都轮不到你挂念,就算是一切都沉没,她也该陪着我同归于尽。”欧瑾瑜的声音坚定有力地传出,而人却已大踏步地走出了房间。 同归于尽?欧瑾瑜走出去很久以后,江雨默仍回想着这四个字,所有的惧怕都于此时毫不留情地袭来,避无可避。 远处乌云密布,聚成一块纯烟色的天幕,江雨默想,他无声的噩梦或许又一次来临了。 大雨落下时,欧瑾瑜奇怪地来到了及时行乐,虽然撑着伞,他半边身子还是湿透了,临到门口的一刻,他索性把伞丢进雨里,任它在大雨磅礴中随风翻转,而他则湿着头发果断地向里走。 酒吧的灯光永远不会大亮,仿佛光线若是亮的耀眼,人们好不容易才埋在心里的苦涩便会曝光,便会失去了藏身的地点,自欺欺人的快乐果然是堕落又诱人的。 欧瑾瑜本来没有目的,却在进入这的瞬间变成了下意识的寻觅,直到他搜寻的目标在缩小,慢慢凝聚在一个点上,那张脸那样惊艳地闯入他的眼,原来那个出手相救打抱不平的混乱夜晚都是真实的。 欧瑾瑜一进入这里,林楚楚便一眼看见了他,等了这么久,她却突然有些不敢上前,她傻傻地站在原地望着他,希望他可以看到自己,可当那双冰冷的眸子滑过她的脸,她却浑身颤抖,明明那眼里也曾闪过一瞬的温柔,可为什么他却总要把自己脱离开人群,隔绝在无人的空间里? 她还在迷茫,却没料到男人的声音就在自己不远处传来,“给我一瓶酒。” 她慌乱地点头,“你等等我。” 她回来的时候,除了酒手里还多了一条毛巾,她本就不是多话的女人,尤其在遇见深爱的男子时便更不知该说什么,从那一晚到今天一直存在心里的一句感谢却没有说出来,她就只是站在男人的身侧,拉拉他的胳膊让他坐下,然后轻轻用毛巾包裹住他的头发。 欧瑾瑜一愣,却意外地没有拒绝,其实他最讨厌别人碰自己的头,可这样细致温柔的动作却让他无法拒绝。 她揉着他的发丝,就好像他是一个淋雨的孩子,动作并不用力,可指尖落在欧瑾瑜的头皮上却变成了一种异样的温暖,从没有人这样为他擦过头发,哪怕是小时候,楚云霓也会冷着面孔对他说:“你是男孩子,就该自立,什么事都要自己学会解决,自己学会承担。” 就这样,他学会了承担一切可以承担的,也学会了承担自己无法忍受的困难,在他的字典里,没有求救,更没有服软,他习惯把自己放在茫茫人海的末端,冷冷地看着世间冷暖,自己却不会轻易走进去,他一直固执地认为,远离便是最好的保护圈,可是今天,他却听见一个陌生的女人对自己说:“放松些,这样会很累。” 他真的很累,原来他只是贪恋这一丝的暖,所以他会因为她那双带给他无尽的温暖的手便轻易地相信了这个女人,卸下了所有的压力和负担,欧瑾瑜竟然睡着了,他的头倚在那个女人的胸前,平稳的呼吸慢慢地传出,温热的气体吹在女人的皮肤上,那一块肌肤便成了玫瑰色的红。 女人低头看着怀里的男人,他睡熟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学龄前儿童,长长的睫毛上下抖动,眉头也紧紧地皱着,可却在她安抚地轻拍他的背时,那张刚毅的脸上却浮起一丝淡淡的笑。 ~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 , - .. ------------ 第226章 谁是谁的祭祀品 欧瑾瑜也没想到自己竟会睡在一个陌生女人的怀里,他醒来的时候,那个女人竟然还站在他的身前,保持着刚刚为他擦头发时的姿势. “我睡了多久?”他找不到更为适合的问题。 “两个多小时。”女人的声音很是小心翼翼,生怕说错一个字。 他脱离她的身体,却在离开的瞬间觉察到对方明显的动作迟缓,他不禁想,那么长时间维持一个姿势不变,该很累吧! 林楚楚不敢在他面前揉已经麻木的手臂,她的手僵直地躲在身后,知觉一点一点地在恢复,如同有千万只蚂蚁在噬咬着她的肢体,不是疼却比疼更加痛苦,正如她此刻对他的心意。 爱一个人可以用多长时间?她以前从不会去想这样和自己生活无关的话题,因为她知道自己不配谈爱情,她的生活生来就是一滩烂泥,她不知道自己的生父究竟是谁,从十年前,她就跟着烂赌成性的后爹生活,她可以忍受他的打骂,可是她不能理解对于他自己的亲生骨肉他怎么也可以置之不顾。 所以,自从可以赚钱,养活生病的同母异父的弟弟便成了她的责任,她卖过血,当过保姆,发过传单,一切可以赚钱的行当,除了妓女,她统统做过,哪怕像现在这样在酒吧里做卖酒女郎,天天遭别人的白眼她也从没有抱怨过,她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只要自己知道自己是干净清白的,何必在意那些有色的眼睛。 可是,在遇见他的那一天,她却发觉哪怕一直以来她都把自己放空在这尘世里,可依然会有抗拒不了的意外发生在她心里面,那一颗小小的种子在无意中破土而出,原来爱上一个人可以这样迅速,就只是一眼之间。 欧瑾瑜掏出一沓钱,他没有把钱放在女孩的手里,更没有像有些人那样不尊重地把它们塞进卖酒女的内衣里,钱轻轻地放在茶几上,他的手试探地向她眼前推了一下,“谢谢你,我该走了,这些算是小费吧。” 林楚楚如噎在喉,她几乎要脱口而出“我不要钱,为你做的这些我不是为了钱”,可是,谁会相信呢,在这个声色犬马、物欲横流的社会里,她要怎样让一个陌生的男人相信这一切不过是为了爱? 她的话在出口的一刻变为了另一句话语,“我叫林楚楚,你叫什么?你还会来吗?我还能再见你吗?什么时候?” 她知道她的问题太多了,可是她却怕男人一去不复返,他们便再也没有相见的机会。 “欧瑾瑜。”男人只说了名字,其他的一概没回,最后他却突然转身说:“笑一个。” 一切都归于平静,林楚楚凄然地望着那个背影远去,直到背后有人轻轻地揽住她的肩膀,她一冷,因为那双手的温度绝不会超过她冰冷的心脉。 “你和他有进展了吗?”楚天幽幽地问着。 林楚楚不知是该点头还是摇头,又或者永远不会有楚天希望的那一天到来,因为那个男人把自己包裹得那样好,而她即便愿意靠近,却仍旧不忍生生撕去他所有心灵的防护,那是他的刺,那是他的保护伞,没有了刺的刺猬还能存活吗? “最起码他告诉了你姓名不是吗?而且他并不讨厌你,甚至应该是喜欢的,而你也喜欢他不是吗?这样很好,虽然是个任务,可是在一个自己爱着的人身边执行一个饱含爱的任务又有什么不好?开始是怎样,过程是怎样,又有什么关系,结局是你想要的不就好?” 楚天的话像是鬼魅的咒语,蚕食着林楚楚的神经,她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跟随着他的步伐,任由他的手在自己玲珑的曲线上游走,他的唇落在自己颈间的一刻,她才恍然地感觉到那冰凉的颤栗,而他似乎没想放过她,“你弟弟的病最近很稳定,只要你听从我的安排,他就会好好地一直一直活下去,不然??????” “我什么时候可以见他?”林楚楚在男人的手掌中如同一只破碎的玩偶,只是在他动作的空当间试着问。 “哼,你又忘了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了。” 楚天的手毫不留情地捏在她的大腿上,她不敢叫,那痛苦的呻吟也被他凌厉的吻堵在喉间。 无目的地游着车河,清晨时分,欧瑾瑜才步入别墅。 初夏正靠在沙发上,他没想到初夏会那么早起床。 她问:“来了?”而不是回来了,因为她从不觉得家会是他这样一个人的港湾,这里只是他漫长旅途中的驿站,他不会因此而停下脚步,他的驻离只说明他短暂的疲倦,他可能累了吧,而世界上再没有一个地方比这里安全。 欧瑾瑜默默地看着她的脸,她的唇形本就好看,嘴角自然而然凑成的弧度就好像是最美丽的花瓣,可偏偏一遇见他,那柔软的美好便冰封在寒冬之中,刻意变化的线条瞬间失去刚刚温柔的牵绊。 她原本刚刚还带着浅浅的微笑,即使没人,她也习惯保持嘴角微翘的动作,而今,却只剩下残存的温暖。 他突然握住她的手,轻轻低下头,眼神中暧昧不明,唇贴在她的手背上,“笑一个。” 他的话有些含混不清,又或者是初夏自己脑子不清楚,她不知自己为什么会神经大条地想起一句恶俗的流行语,“妞,给大爷笑一个,不然大爷给你笑一个。” 冷艳的脸上果然飘过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只不过这里面包含了太多的嘲讽和鄙夷,她下巴高高上扬,“不,你怎么不给我笑一个?”她的尾音很轻,很凉,略微有些晨起时的鼻音。 他恍惚地看着她唇边轻蔑的忤逆,仿佛把他踩在脚下便是她此生最大的快意,他忽然想起在酒吧临时前的那一幕,多么相似的一张脸,当他突然失控地捏着那人的下巴,同样说:“笑一个。” 他只想看她笑,想看见当日那个女子在自己眼前笑得灿烂。 那个叫林楚楚的女子给他的回答是那样温润如水,一环环包裹住他坠入冰窟的心,她说:“好,只要你高兴,我一辈子都笑给你看。” 一辈子?他这才发觉那样简单的一个要求却换来如此一句好似承诺的话语,一下子这话便成了他心中的负担,他退缩了,本是一场无关爱恨的游戏,他与她本是一次不该相遇的相遇,轻咳了一声,“你不必勉强。” 其实,他更想对自己说不要勉强,即便她再像,也终究不是心中的那人,他不过是把她当作了一个自欺欺人的替代品而已,他很自私。 “不为难,看见你我真的高兴。”女人的声音很轻薄,像极了她这个人,犹如一只透明的水晶一碰即碎,即使她曾与他紧紧地相偎,即使他的手臂本能地环在她柔弱的腰间,也感觉不到任何的重量。 “欧瑾瑜,如果你不开心,我会一直陪着你,永远也不离开。” 永远,只为了这一句雷同于誓言的话,他几乎落泪,可为什么偏偏不是她? 他怅然若失地想着那张梦境中的笑颜,慢慢地,那张脸便重叠在初夏的俏脸上,交错旋转,犹如前世今生的孽缘。 怔忡间,欧瑾瑜突地放开初夏的手,缓缓地向后退去,侧影寂寞落拓,脚步比来时沉重了千万倍。 他几乎和刚刚在酒吧一样落荒而逃,他不明白自己究竟在执着什么,她的疏离,她的倨傲,所有的一切他都还可以控制吗? 他漆黑似墨的瞳子沉沉的,更加幽渺深邃,江雨默,你确定她会成为你我的牺牲品,而不是我们丧生在她的脚下,成为她血一般艳丽的祭祀品? ------------ 第227章 我还爱他吗? &bp;&bp;&bp;&bp;初夏掩饰地揉着眉心,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丈夫出轨后,妻子或许是全天下最后一个知晓真相的人,可是偏偏这个世界上就有那么“热心”的“好人”,孜孜不倦、锲而不舍地为她寄来最新的资讯. &bp;&bp;&bp;&bp;今天,那个神秘人奉上的照片男主角依然固定不变,可是女主却从一个个艳丽妩媚的女星、模特变成了一个平凡得看不清正脸的女子。 &bp;&bp;&bp;&bp;初夏试着从照片的角度揣测衡量那女子目光的温度,可即便是这样单薄而无感的一张纸片,依旧可以传达出两个人不同寻常的情意,那里面的男人不再英姿挺拔,他垂下的头紧紧靠在女人的胸前,那份熟悉,那份依赖,甚至连初夏都不曾看见过。 &bp;&bp;&bp;&bp;如果一个男人肯不掩饰地在一个人面前露出他的疲惫与脆弱,那么这代表什么?照片在她的指尖皱起,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有些混乱,因为这个只露出半边侧脸的女子第一次让她觉得不安。 &bp;&bp;&bp;&bp;照片还在自己目光所及之处,她试着让自己收回视线,随性地歪在沙发上,胡乱查着电话,上面的人名一一掠过,竟没有一个可以和她说说话的人,最后,她的眼神落在一个名字上,点开,迫不及待地按下去,她只是害怕,她只是有些孤单,她就想听听自己的声音,因为这栋房子里太安静了,静的没有倾诉的对象。 &bp;&bp;&bp;&bp;“方杰,出来陪我喝杯酒。” &bp;&bp;&bp;&bp;方杰一边喝酒一边等着初夏,她走进来的时候几乎所有男人的视线都被她周身的光环吸引过去,她穿着一件宝蓝色的紧身连衣裙,细细的肩带如线一般缀在肩头,前襟处左右交叉,在胸前系着一个同色的蝴蝶结。 &bp;&bp;&bp;&bp;他直视那个蝴蝶结,这件衣服是含蓄的妖娆,那蝴蝶结扣在胸前,仿佛只要轻轻地一碰便会散出所有的春光,让人浮想联翩,他顽皮一笑,却又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这就是自己,永远有贼心却无贼胆,远远地意yi一下还可以,若真正做些什么,他却是真正的胆小鬼,所以才会让在自己身边十余年的女子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落入他人之手。 &bp;&bp;&bp;&bp;回过神,他大大方方地挥手向她打着招呼。 &bp;&bp;&bp;&bp;初夏微微一笑,坐下来也不寒暄,便拿过他早已打开的酒,不说话,只是一杯一杯喝着。 &bp;&bp;&bp;&bp;“心里不痛快?”他问。 &bp;&bp;&bp;&bp;初夏愣了一下,转眼看清对面男人的脸,忽然觉得对他无须隐瞒,她落寞地点点头,却害怕男人再追问自己不愉快的原因,好在他没问,这就是老友的好处,他会聪明地避过你受伤的点,他知道反复地安慰便是一种最愚蠢的提醒,好比把伤口撕开,一次又一次。 &bp;&bp;&bp;&bp;过了不知多久,方杰还是忍不住说:“其实你还是很爱那个男人。” &bp;&bp;&bp;&bp;方杰的话让初夏觉得疲倦无力,还爱他吗?爱,他们之间还有吗?他们之间还可以有吗?可心里却有个不大不小的声音响起,像是什么东西碎了,碎片四溅,落满整整一片心房。 &bp;&bp;&bp;&bp;她的额角突突地连跳了好几下,所有的酒都在这一刻涌上来,她捂住嘴,“我去下洗手间。” &bp;&bp;&bp;&bp;楚天在二楼静静地看着那个宝蓝色的身影,她怎么来了?本来还在林楚楚身上的手就那么垂下来,静静地望着,直到那一抹蓝色消失在酒吧的转弯。 &bp;&bp;&bp;&bp;他顺手拿起桌子上散落的照片,问女人:“这张照片照的怎样?” &bp;&bp;&bp;&bp;林楚楚脸色一僵,那上面的两人保持着紧密地贴合姿势,是那一晚淋雨后的欧瑾瑜和将他拥在怀里的自己,她不知道眼前的男人拍下这些照片会做什么,她咬着唇不说话,无论他做什么自己似乎都没有能力阻止,此刻她觉得自己就像是在水中快要溺亡的人,慌不择路地想要抓住什么,可是她知道,无论是欧瑾瑜还是楚天似乎都不是能带自己逃离逆境的那个人。 &bp;&bp;&bp;&bp;“你会告诉他吗?”楚天故意问,他的指尖停留在她的下巴上,大指与食指的焦点便成了林楚楚害怕的根源,不用她回答,他像是自言自语地说:“你不会,因为如果你说了,这一辈子你都见不到你那个可怜的弟弟,哦,还忘告诉你了,你那个后爹又欠了五十多万的赌债,以你的能力,恐怕偿还不了吧?” &bp;&bp;&bp;&bp;林楚楚的沉默却有些令楚天恼怒,他冷冷地一哼,手硬生生地甩开她的脸,却忽然拉过她走向那遮挡着一切的百叶窗,他指指外边,“看见了吗?那个穿着宝蓝色裙子的女人就是他太太,你仔细看看她的那张脸,有没有觉得很熟悉?你现在明白他为什么会对你好了吧?梦人人都可以做,可是梦就是梦,永远不会成为现实,他今天送了你什么?钱?还是珠宝?他每天都来看你是吗?可是他又说过喜欢你吗?” &bp;&bp;&bp;&bp;林楚楚呆呆地望着缓缓走过吧台的女人,那种天生的清雅与高贵迫使暗色调的酒吧空间都随着她的走动而变得明亮,她就像是一个光源,走到哪哪里就闪亮一片,虽然她一直垂着头,可就只是一刹那,她用手随意将头发挽到耳后,不经意的一个侧脸,便让林楚楚觉得她的世界一瞬间便毁灭了,黯淡的绝望横飞在空中,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的确每天都会来看自己,有时候是半个钟头,有时候甚至就只是五分钟,他对她最常说的还是那一句,“笑一个。” &bp;&bp;&bp;&bp;她下意识地追逐在那个女人身上,她此时正落寞地品着手中的酒,脸上透着淡淡的哀伤,她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他想看的不过是一个笑容,可他最希望看见的笑容应该出现在那张脸上吧! &bp;&bp;&bp;&bp;初夏撑着头,是她叫方杰出来的,可是现在她却又什么话都不想说了,抬手看看手表,时间不晚却也过了午夜,她淡淡地说:“谢谢你陪我,我先回去了。” &bp;&bp;&bp;&bp;方杰的那句我送你还未出口,便见初夏摇摇手,“不用送我,我有司机不是吗?” &bp;&bp;&bp;&bp;她笑得凄迷,方杰却不知该说什么,只是故意糗她:“是想告诉我你过着豪门贵妇的生活吗?” &bp;&bp;&bp;&bp;“没错,豪门,我嫁入豪门呢!”初夏自嘲着,却突然想起那句一入侯门深似海。 &bp;&bp;&bp;&bp;初夏站在冷风里,刚刚酒吧里的温热业已退去,清冷的四周却突然使她迷茫,自己该去哪?回家吧,她这才想起,刚刚是自己要司机先回去的,傻乎乎地笑着,该叫方杰那小子看见自己这个贵妇的落魄相。 &bp;&bp;&bp;&bp;初夏正犹豫着要不要回去,却听见有人在背后说:“一个人出来不怕不安全吗?”[连载中,敬请关注...本书由1p.17.正版提供,请支持正版] &bp;&bp;&bp;&bp;【快速评论】 &bp;&bp;&bp;&bp;确定 &bp;&bp;&bp;&bp;.. ------------ 第228章 我就当捡回来一只小狗 “一个人出来不怕不安全吗?” 初夏没来及转过身,肩膀上便落上一件男装外套,没有费心去猜测是谁,因为那特殊的迷迭香便宣告了那人的到来。 没有惊讶,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她淡淡说:“楚天,你该不会是跟踪我吧?” 男人朗声笑起来,笑声断了才问:“你觉得我会吗?” 初夏这才回望向身后的男人,他只穿着一件浅灰色的立领衬衫,那种灰色并不是每个人都能驾驭,在夜色中那色调便更加深了几分,容易让人觉得不干净爽利,可衬在男人身上便是最妥帖的优雅,不过分招摇,却恰如其分地显现出他极好的肤色。 他在男人中算是皮肤白皙的,在灯光的照耀下泛着一种冷色调的青色,初夏不知为什么会想起古城堡里的吸血鬼,这种联想让她把眼神落在他殷红如血的唇上。 她的颤抖没逃过男人的眼,楚天误会了她身体上的抖动,说:“冷了?我送你回去。” 初夏还想推辞,可是她知道如果楚天想做的事一定会做到,与其为一件小事和他争执,还不如安心接受,然后尽快结束他们的会面时间。 上车下车,一直到欧瑾瑜的别墅,楚天都意外地没有说过一句话,他绅士地下车为她打开车门,反而是初夏在还给他外套的时候,不好意思地说:“把你的外套弄皱了,抱歉。” 楚天扬起眉毛对她笑笑,笑容不真实地传进初夏的眼中,她甚至有片刻问自己,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楚天?是温暖如此时的他,还是冷酷如往昔的他? 他提起薄薄的唇,不经意地说:“我还以为你会说谢谢。” “谢谢你送我回来。”初夏顺着他的话说。 楚天点点头,接过她手里的外套向车的另一边走,半路突然转身说:“不喜欢听你说抱歉。” 初夏不解地看着他开车迅速离开,他一直都是一个怪人,一个她无法理解的怪人。 车内,楚天冷冷地对着电话说:“江雨默还要等多久?我觉得这个等待太过漫长??????” 方杰留在酒吧里无聊地饮着酒,酒吧这种地方他很少来,来了也是待一会儿便匆匆走掉,或许是因为学习古典音乐的关系,其他的音乐尤其是只为追求一时刺激的娱乐音调便十分入不了耳,难得及时行乐的蓝调爵士很清雅地播放着,不过分喧闹的氛围让他喜欢,如今这样有格调的酒吧确实少之又少。 他环顾四周,果然过了午夜才是夜生活的开始,浮动的灯光璀璨地飘洒在众人的脸上,便隐隐地散发着一种暧昧不清的慵懒。 他笑笑,起身向酒吧深处的洗手间走,途中躲过了一个酒醉的男人,和一个试图靠在他身上的妖娆女子,他不是来找艳遇的,他想自己也许该撤退了,在这样一个迷离的夜里一个单身买醉的男子会让许多人误会,而他,却不喜欢也不需要这种误会。 洗了手,刚从洗手间里走出来,便有一个影子撞在他身上,之所以说是影子,是因为那人无论从身材还是重量都可称之为轻若无物,他还来不及站稳,挤在他怀里的影子倒率先说:“怎么是你啊,大叔?” 女孩醉醺醺的,话说的也不很利落,可方杰还是很清楚地听见她那一句话,她喊自己大叔? 女孩红扑扑的脸蛋像是熟透的红富士,此刻她的身子正像个麻花一样扭转在自己的手臂下,一脸憨笑地望着他,睫毛像是两把小刷子一样,哗啦哗啦地忽闪着,方杰甚至觉得自己都能听见上下两排睫毛互相碰撞的声音。 这样的女孩和那日如同娇弱的小兔子的她判若两人,他皱了下眉,恍惚里记得她好像叫什么姗姗还是欢欢的,反正是叠字,他试着喊:“欧??????欢欢?” 女孩咯咯笑着,一个手指轻轻戳在他的脸颊上,然后用力抵着他唇边那个浅浅的酒窝,“大叔,你老了,你的记性还真不是一般的差,姗姗,欧姗姗,我叫欧姗姗,咦,大叔你还有酒窝呢,大叔你长得还真是好看,大叔??????” 听见她一口一个大叔,方杰就觉得头不是一般的疼,自己怎么就成了大叔了,虽然她看着年纪不大,可就算她刚刚成年,自己也不过大她几岁,这几岁的跨度实在不足以成为两代人吧! 他努力把她的身子撑起来,没好气地说:“谁是大叔?喂,你干嘛?别,你千万别吐啊??????” 什么叫为时晚矣?方杰终于在欧姗姗吐了自己满身以后深刻地明白了这一点,因为那小丫头不但毫不留情地吐了自己满身的污秽,而且还像是碰到了电门开关一样,一下子便失去了所有知觉,整个人都靠在他身上就这么站着睡着了。 他想,今天他是要多倒霉有多倒霉,先是被初夏拽出来喝酒,他还没说几句,人家贵妇就挥手告别了,她来的潇洒,走的从容,真是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却留下他这个倒霉鬼在这喝闷酒,还遇见欧姗姗这个惹祸精。 “欧姗姗,你家在哪?喂!”用力拍在她的脸上,可她却没有丝毫反应,方杰放弃地站在原地,用些不知何去何从。 方杰无奈地摇头,他一度想试图联系欧瑾瑜,可想到那日两人并不友好的会面便否定了这个念头,初夏?他要不要通知初夏?这好歹也是欧家的人,找她应该不为过吧,却在拨通电话的时候发现,这丫头的手机为什么是关着的,好吧,今天他方杰也得捡上一个不良少女回家了。 欧姗姗从一片晕眩中醒来,她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紧紧地搂着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的脸和自己贴的那么近,他的睫毛低垂着,却仍旧演绎出一种静态的美好。 她看着眼前这张毫无缺点的脸,脑子却在这一刻停滞了,她想自己一定是在梦中,因为只有梦里才会有如此好看的男人,忽然,她觉得这个人长得好面熟啊,等等??????飞快地分析着各种资料和数据,这个男人貌似是??????“啊!” 方杰在一声令人胆战心惊的尖叫声中惊醒,刚睁眼便被一个莫名其妙的的巴掌打得七荤八素的,她可真是体力可嘉,昨晚还是那个乖宝宝的模样,今天一醒来就给他来了一个结结实实的耳光,恩将仇报,翻脸不认人,这简直就是现代版的农夫与蛇的故事。 他紧锁着眉头,来不及控诉,却听那女人叽里呱啦地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为什么搂着我?”可她心里明白,刚刚明明是自己搂着人家,而且搂得那叫一个紧啊! “什么?我搂着你?”方杰觉得自己简直是天大的冤枉,他叹着气扭转头不去看她,好半天才说:“欧姗姗小朋友,请你摸着良心想想好不好?昨晚是谁吐了我一身乱七八糟?又是谁一下子就昏过去了?大半夜又是谁因为冷紧紧地抱着我,害我躲都躲不开?你现在可好,一醒来就来个***,有没有良心啊?” “那??????那是我吗?”欧姗姗依旧肉烂嘴不烂地狡辩着。 “不是你,不是你,我搞错了,是一只小狗,一只没有良心的小哈巴狗,我是学雷锋做好事,捡回来一只小狗,,然后反被狗咬了一口,行了吧?”方杰故意带着假笑对她说,心里却在和自己怄火。 “你才是小狗,你干嘛骂我?”欧姗姗不甘示弱地撅起嘴。 “哦??????”他故意吹了一声口哨,而后说:“我没说是谁啊,是有人愿意承认罢了。” “你??????”欧姗姗气得站在床上,一双小脚拼命踩在方杰的被子,就好像是把某人踩在脚下出气一样。 生气的间歇,她喘着气看向自己,却在这一刻发现一件宽大的男士t恤无端穿在自己身上,衣摆只停留在大腿,便露出一大截美腿在外面,脑子轰地一声炸开一个大窟窿,她再一次尖叫着,继而磕磕巴巴地说:“你??????你你,你??????怎么把我脱光了?” 方杰心里觉得好笑,脸上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无奈地耸耸肩说:“你以为我想看啊?要不是你把自己弄的又脏又臭,而你又得睡在我家,我才懒得管你呢!” “方杰!”欧姗姗大叫着。 方杰答应了一声,“哎!今天你怎么不喊大叔了?” 女孩突然在床上蹲下来,气势全无,她可怜巴巴地抱着肩膀,头埋在臂弯里,方杰在一边根本看不清她的脸,他突然无措起来,对付女孩子他可不在行,她,不会是哭了吧? 上前软了口气,他轻声说:“怎么了?我不吼你了还不行?” 女孩够了好久才抬起头,一双大眼像是过了水的葡萄,乌溜溜地乱转,笑容慢慢漾在嘴边,甜腻腻地对他说:“大叔,说过的话要算数!” 方杰顿感无力,却只得说:“好。” 可欧姗姗却似乎并没有善罢甘休的意思,她得寸进尺地忽地揽住方杰的脖子,整个人都腻过来,“大叔,我们都在一起过夜了,你要对我负责啊!” 负责?这哪跟哪啊?怎么助人为乐还助出来这么一个黏人的丫头,方杰突然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 , - .. ------------ 第229章 悬浮在空中的吻 欧瑾瑜低沉的声音响在车内有限的空间里,共鸣出一种醉人的主旋,每一拍都透着他声音特有的质感,像是最高级的弦乐器,弓与弦摩擦中便是最耐人寻味的音响效果,可是他今天说的所有话却都是他不愿说的. 过了好久,他的头无力地靠在座位上,手里的电话还在继续,可他却合上双眼,若不是最后那一句问话,对方几乎以为他已经睡着了。 “怀疑?”他问,音调微微上扬,却不知为什么会让人觉得这两个字用力地下坠着,一直落入尘埃。 电话那端的李威廉迟疑了片刻,才不得不说:“好吧,是肯定。” 欧瑾瑜没再说话,直到李威廉关切地问:“欧瑾瑜,你没事吧?” 欧瑾瑜才低声吐出:“没事。”然后尴尬地笑了一声,声带突然失去了刚刚的圆润,有些微哑。 挂断电话,欧瑾瑜沉声对司机说:“去及时行乐。” 初夏没有料到自己会这样见到林楚楚。 沉寂的黄昏后,残阳依旧娇纵地不肯落下,遗留下一地的光灿灿,初夏蜷缩在日光的中心,慵懒地像一只正在梳理着自己毛发的猫儿。 林楚楚便在此时登门造访,她身边是醉的一塌糊涂的欧瑾瑜,女人瘦削的身躯那样费力地支撑着健硕的男人,可这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那样和谐,那样理所当然,以至于当她们合力把男人安置在卧室,初夏还懵懵懂懂地不知自己在做什么。 对于这个女人的存在,初夏更多的是借助照片上的印象,那个只留给她一张侧脸的女人。 她不知自己该不该庆幸欧瑾瑜给她这短暂的安宁,至少在出现这个女人以后他没有再过分地纠缠她,他们之间保持着起码的安静和假意的和平。 现在的她,或许不该在意他在哪里,又见过什么人,她尽量不去干涉他在外面有多少的女人,可是他外面的女人突然找上门来却是令她始料未及的。 林楚楚带着一顶拉下面纱的礼帽,像极了参加葬礼的妇人,可即使她没有露出真颜,初夏也能知道她是谁。 初夏甚至想或许此刻她最想参加的便是我的葬礼,那么,她就可以真的登堂入室,真的成为名正言顺的欧瑾瑜的女人。 林楚楚拘谨而礼貌地喊她,“欧太太??????” 初夏也保持她极好的风度,淡淡说:“谢谢你送他回来,坐吧,喝什么?茶?还是咖啡?” 林楚楚似乎很惊讶她的态度,却很快平静下来,“欧太太,我是??????”她有些吞吞吐吐。 “欧瑾瑜的女人。”初夏替她接的干脆。 即使她仍旧没有揭开那一层面纱,初夏依旧能觉察出她面色上的变化,因为她声音颤抖地不可抑制,“不,你不知道??????怪不得??????” “你究竟想说什么?”初夏突然有些不耐烦。 “他很爱你。”林楚楚没头没脑地说出这么一句。 初夏突然嗤嗤地笑起来,“你找上门来,就是为了告诉我,告诉包养你的人的妻子,她丈夫有多么地爱她?你不觉得自己的话很可笑吗?” “不,不,我是说真的,他非常爱你,你不会知道他有多痛苦,每次他想接近你,你都会无情地拒绝他,你不知道你伤他有多深,就连我的存在也是因为你。” “住嘴!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嚣张的第三者,你是在谴责我吗?你的意思是说,是我把自己的丈夫推向你的?”初夏怒不可遏地低吼着,一张脸也因为咄咄逼人的气势而显得锋芒毕露。 林楚楚的手颤抖着,她哆哆嗦嗦地伸向面纱,声音弱的一塌糊涂,如一缕无力的烟雾,它平平地散开,甚至没有飘向空中的勇气,她的手在即将揭开面纱的一刻停下来,初夏听见她说:“如果是因为我这张脸呢?” 如果是因为我这张脸呢?几个小时,初夏反复咀嚼着这句话,一次又一次地重复回想那张与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脸,看见它的一刹那,她就像在镜子里看见了另外一个自己,除了眼角那一颗淡的若有若无的泪痣,林楚楚几乎就是自己的翻版。 她不知道这一切有没有震撼到自己,可她却在林楚楚离开的这个夜晚鬼使神差地走进了那个她一直不愿进去的房间。 男人睡熟的时候也依然紧缩着眉头,她的手指迟疑地留在空中很久,最后还是落向它渴望的终点,当她与他再一次触碰在一起,当心底的那个支点一点一点地倾斜,一点一点地溃败??????男人突然痴缠地紧搂着她的腰,她便任他去做,没有阻止。 她听见他在耳边喊她:“小夏,小夏??????” 他宠溺地喊着她的ru名,她的背一僵,他终于知道我叫什么了,初夏睁大眼睛看窗外的月冷冷地照进屋里,她听见月亮似乎在对她说,可不可以遗忘?可不可以? 泪滑过耳际,冰凉地留在耳蜗里,他本能环绕在自己腰间的手臂,它温暖有力依旧,它曾是她此生的愿望,是这一生幸福的梦想,那时幼稚的她只希望他,只希望这个她深爱的男人将她牢牢地捆绑,用缠绵不绝的感情禁锢她,而禁锢的期限她希望是一生一世,永生永世。 男人的唇贴上来,轻轻印在她的脸上,而后又逐渐加深了那个吻,一切都热烈而迷惘地冲来,初夏像是失去了所有抵抗的士兵,成为了这一晚战争的俘虏。 他激情的汗水滴在她的眼中,他们纠缠的身体就像是一个连体婴儿,她的唇不自控地湊到他眼前,却聽見他无意识地说:“楚楚,不要那么辛苦??????” 楚楚,那個懸在空中的吻鐘是沒有落下,初夏身体僵硬地拽下他伏在她身上的手,她突然好想问他,欧瑾瑜,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究竟要的是初夏,还是你的楚楚? 慢慢起身,她回望男人的脸,那张面孔俊朗一如往昔,可她却再也不是以前的她了,她对他喃喃自语一般说:“欧瑾瑜,我们回不去了对不对?谢谢你让我快要失去理智的一刻找回自己。” 差一点就将功亏一篑,她苦笑着。 生活在一起久了,她竟然在不经意间学会了他的习惯,她借着朦胧的月光,在柜子上摸索着,好半天才摸到一盒烟,抽出一支,轻轻把它点燃,也如他当年那样不去吸入,就只是看着,看着它燃烧,看着它在自己眼前烟雾盘旋。 她在角落里笑得诡异,黑暗里她露出一排整齐的小白牙,而嘴里放肆地发出咯咯的笑声,像是滴血的九头鸟在发出死亡的预言。 她笑着,嘴里突然咸咸的,那该是泪的味道,蜷缩起身体,像是一只无助的羔羊,他曾说自己和他一样都是一只豹子,她其实想说她不过是披着狼皮的羊,即使她是猛兽,也早已是奄奄一息在垂死挣扎。 房间里,他,她,与她手中可怜的火花,静静地在这一刻维持着难得的共处。[连载中,敬请关注...本书由1q i s u w a n g (ap.)正版提供,请支持正版] 【快速评论】 确定 .. ------------ 第230章 间谍与反间谍 欧瑾瑜与初夏转天再见面的时候,两个人都恢复了往日的样子,昨夜的缠绵欧瑾瑜不会知道,而初夏却是决意要忘记. 男人今天穿着一件浅米色的开衫,这样浅淡的颜色融合在日光下,便成了一种温暖异常的色调,可惜,男人的脸色并不轻松,甚至带着一絲以往在他身上未见过的紧张。 今天他意外地没有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而是把一大堆资料铺在客厅的茶几上,表情严肃地查看着手中的资料。 初夏递给他茶的时候,他没有抬头却礼貌地对她说:“谢谢。” 初夏不知为什么会好奇地问他,“又有新的项目吗?” 欧瑾瑜这才扬起脸,认真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回答:“在做一个政府的竞标书,有关环保科技的。” 初夏垂下眼扫过标书上面的字,标题敏感地窜入眼中,因为同样一份标书她曾在江雨默的手里看过,当时江雨默曾说:“有资格竞标的企业不多,如果可以知道欧氏的标底就可以胜券在握了。” 当时她并不以为然,标底是那样**而神秘的东西,可现在它离她却只是咫尺的距离,只一步便唾手可得。 初夏手中的杯子因为手心里的汗而变得湿滑,阳光射在杯壁上,光晕就好像揉进了她的眼里,她躲闪着,却仍觉得眼睛酸涩,她把杯子放在茶几上,人却没有走开,而是在他对面坐下来。 欧瑾瑜紧紧地抿着唇,也不和她说话,只是在电脑上不停地改改写写,直到那杯热气腾腾的茶渐渐没了方才的温度。 “茶凉了。”初夏提醒着。 “没关系。” “我给你换一杯。” 两个人的话同时出声,手也在触到杯子的一刻碰在一起,英式白色骨瓷茶杯突然倒向一边,男人同样浅色的休闲亚麻裤迅速被染上一大片红褐色的印迹,茶顺着裤腿流下来,料子是极容易粘上污物的那種,顿时一片狼藉。 “对不起。”初夏上前抹着他裤子上的污迹。 “没关系,换一条便是了。”欧瑾瑜的回答简单而轻松,不知为什么他忽然发觉今天他们之间的谈话竟然比任何时候都要和平。 看着男**踏步地走上楼,初夏的心脏不稳定地痉挛起来,她不敢确定自己刚刚碰翻那一杯茶是有心还是无意,掙扎再掙扎,她的手颤抖着伸向男人刚刚放在沙发上的标书。 心悬在半空中,直到那一行代表一切的数字烂熟于心,她慌忙将标书放回原处,却发觉这个简单的数字竟会是她从他这里窃取来的。 窃取,想到这个字眼,她的喉咙突然像是在沙漠中走了多日的行者,干哑得几乎要冒出火来,她抓起自己那杯也一样冷掉的茶,救援一样灌下去,却听见男人在身后说:“茶不是冷了吗?” 初夏刚刚喝下的水被他的突然出现呛住了,她忍不住咳起来,男人竟然体贴地拍着她的背说:“去休息一下?最晚今天就要投标了,所以时间很紧张,这些天我的应酬都会比较多。” 今天?今天就是最后的期限?初夏顾不得自己还狂咳不止,甚至顾不得去仔细分析男人的表情,仓皇地逃进楼上的卧室,她慌乱地发出那条至关重要的信息,却又害怕江雨默不能及时收到误了时机,咬咬牙,她拨通江雨默的电话,却不敢直說,只是确定他在听以后,灵机一动用音乐术语做暗语说:“宫商角徵羽,羽音,五声A羽调式,A??????” 她重复了多次那个代表着数字6的音名,直到江雨默言语肯定地告诉她,他明白了,才把那一颗悬在空中多时的心归回原位。 江雨默又在电话里说:“即使清楚标底,也要和政府部门的人打通关系,后天有个应酬,黄总答应为咱们引荐一位在权的政府官员,可惜我有事不能去,我想你代我去怎么样?” 初夏答应着好,心里却突然觉得这一切似乎太过顺遂了。 初夏跟在黄恩泽身后,他轻声嘱咐着她,“这个周处长虽然级别不高,但却是实权派,所以今天能答应见你应该还是有希望的,你自己进去吧,我去了反而尴尬,不过自己要小心谨慎。” 初夏感激不尽地点头致谢,却莫名地心里一通乱,这样的场合一般江雨默不会让她出现,中国的酒桌文化,不拼到你死我活杯底空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这里既是女人最得心应手的疆场也是她们最容易溃不成军的战地,女人有着天生的资本,却又有着与生俱来的柔弱,所以,当这样一种混合体侵入男人的领地,无疑成了一件带着玫瑰色光晕的暗器。 从初夏进入到饭店包间的一刻起,所有离奇的故事便在这里书写。 她微笑地走进去,那笑容却陡然僵化在脸上,黄总介绍的那个周处长说了什么她一概不知,就连周处长色眯眯地拉着她的手不放也没有注意到,她的手仍旧在那个**手里,可她的心却空荡荡地飘在空中,又重重地砸在地上,轰隆一声,她所有的坚强都在此刻土崩瓦解。 她的眼注定被那个角落吸引,只因为那个熟悉的身影。 男人似乎正在和身旁的人交谈,他手中的烟并没有点燃很长时间,可却在此时烟灰极为配合地簌地一下断开,落在洁白的桌布上。 他的眼风冷冽,飘过来没有一丁点的暖,静止,一切平和都在这不期而遇中疏散了。 他极快地敛神,方才脸上浮起的暗色渐渐退去,变换成一脸安然,他熄灭手中的烟,优雅地起身,恰好周处长正在为他们彼此介绍,“这位是欧氏的欧总。” “这位是初夏初小姐。” “幸会。”他的声音听起来恬淡而悦耳,手礼貌地轻握初夏的指尖,可她却觉得与他肌肤接触的地方像是被热Lang灼伤了,一寸一寸在燃燒,而後忽地裂开一道口子,撕裂一般,仅剩的意识里便只记得麻木,甚至没有了痛感。 他们坐在酒桌上,一个南端,一个北端,像极了距离遥远的两级,中间横亘着**辣的赤道,众人气氛热烈而略有些吵闹地彼此敬着酒,而他们却一如既往地冰冻在自己的世界里。 这样的距离,反而更能让彼此将对方真切地納入眼中,人有的时候便是这样,越是不想看,越会在每一次抬首,每一次垂目,每一个低眉间瞥见那张脸。 那一晚的月亮镶着绯色的光环,照射在男人的脸上,使他本就挺直的鼻梁打上了高光一般,如高高的山脉将脸的两边割裂成分明的两半,一半清朗,一般幽暗,此刻他刚刚还微悬的嘴角慢慢地坠下来,眼中的情绪让人辨识不清。 酒过三巡,初夏不知喝了多少冤枉的酒,却见男人正在对面眯着眼看她,本就翻滚的胃更在此时紊乱起来,她抱歉地起身,甚至顾不上周处长的挽留,这个地方她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周处长仍抓着她的手不放,她想,只要这个人敢再抓她一秒钟试试,她就一巴掌拍死他,管他什么竞标不竞标的。 好在上帝与众神听见了她的求救,周处长竟然放开她的手说:“初小姐,怎么这么快就走呢?竞标的事还没有说完,这个??????” 初夏再也不想管他的明示与暗示,她知道,从在这个房间看见男人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没有竞标成功的可能了。 周处长见她执意要走,居然改变策略说:“还是等等,一会儿我送初小姐回去怎么样?” “我正好有事要先走,周处长如果放心,不如我顺路送初小姐吧!”欧瑾瑜拿起墨色的外套,随手将衣服搭在手臂上,他高大挺拔的身材在众人间更加凸显出来。 男人适时地为她解了围,周处长终于很不甘心地看着一男一女离开,初夏忍住想要去揉额角的手,如果不认识他,如果不深知他,如果他不是他,她也不是她,如果他们从来都不认识彼此,那么此刻的一幕,她真的会觉得温馨Lang漫,而他或许真的可以称得上一个十足的绅士。 那辆熟悉的车上,冷空气随处可见,初夏像是逃避一样尽量不去看男人的脸,可纵然不看也会知道他的脸色绝不会好看。 “做生意好玩吗?”他问的漫不经心。 “······”初夏不答。 欧瑾瑜抓住方向盘的手用力握紧,指节凸起泛白,早在李威廉和他说初夏有大笔资金过账到亚欧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一切,可他还是自欺欺人地宁愿相信这一切都只是一个误会,他给过她机会,可是她却让他失望至极。 女人拿起标书的一刻,紧张到一点防备心理都不再有,她没有发现那时一双警觉的眼睛正直直地射在她的背上。 “为了他你还真是下血本,连自己都赔进去了!” 他的话说的不阴不阳的,听进初夏的耳中,便多了许多不明的味道,赔进去,他指的哪个字?赔本的赔?还是陪酒的陪? 凝固在两人中间的冷空气冻结成冰,一个不小心,叮当,碎了满地。[连载中,敬请关注...本书由1q i s u w a n g (ap.)正版提供,请支持正版] 【快速评论】 确定 .. ------------ 第231章 背叛 所有的酒精随着被发现的惊恐,被愚弄的屈辱,以及惨败的无力感而发酵,雾气氤氲,初夏的眼前突然变得模糊起来,她不知道所有蒙蔽她双眼的是自己的脆弱还是什么别的东西,她浑身酸软地靠在椅背上,可是那要命的胃却仍旧不肯放过她,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手不由自主地抓紧腿部,手指尖便深深地陷下去,腿上的疼和胃里的疼竞争着,头上的汗便一滴滴地落下来. “停车。”初夏捂住嘴,轻声喊着。 欧瑾瑜应声将车靠在路边,初夏在车子刚刚停稳的一瞬便冲出去,趴在路边哇哇地大吐,她本来就没吃什么东西,吐的不过是刚刚喝下去的红酒白酒,再后来没得可吐,只是反射性地在那干呕。 欧瑾瑜的手伸向她的背,却在半空里停下来,路灯下,她的身影是那样的单薄瘦削,就只是小小的一团影子,像是一个孤立无助的孩子蹲在那,身后的白杨树叶哗啦哗啦地响着,慢慢地遮盖住她发出的所有声音,她的咳嗽声里夹杂着重重的鼻音,是不是哭了? 他没有问,手还留在与她间隔着一掌的距离,可是在灯光的反射下,他们的影子便无比融合地重叠在一起,那样亲密,那样不离,就好像他们是天底下最为恩爱的情侣,是这世间最贴心的夫妻。 收回手,他从车后备箱里取出一瓶苏打水,递过去,她没有去接,却在那一刻问:“都是假的对吧?” 欧瑾瑜没有回答,虽然他已经明白她在问什么,却听见蹲在地上的那个孤独的影子再次问,声音飘渺,“那个竞标书上的数据是假的对吧?标底根本不是??????” “本来是。”他简短地截断她的问话,没有隐瞒,他不觉得到了今日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可以隐瞒的,“不然我不会那样费尽心力地去考证所有的数据,如果你不把标底透露给他,那个会是欧氏真正的标底。” “你早就怀疑我了?标底是故意让我看到的吧?”在这一刻,她突然很想知道。 欧瑾瑜的沉默便是最好的回答,精准而不拖沓。 初夏抬起雾蒙蒙的双眼,不相信地看着他,所有的一切都像是最可笑的闹剧,她是个多么蹩脚的演员啊,从一开始登场人家便已经知道了结局,他一直在那个角落里静静地看她演完整场戏,把她当作小丑一样耍来耍去,而她还像个傻瓜一样,谨慎,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她突然笑起来。 笑声持续了很久,那笑容有多久,她的心便疼了有多久,她是个多么失败的参与者,江雨默所有的努力都在自己这个白痴的帮助下付之东流,“你这样设计陷害他,对你有什么好处?” 她不知道自己的这句话有多么糟糕,她一向有这个能力,可以一语中的地挑起欧瑾瑜心里潜藏已深的怒火,千言万语,她偏偏挑选了最不恰当的一句,原本压抑多时的恨意就这样被这个女人挑拨起来,男人冷笑一声,“你看,这才是你我该有的立场,一贯的对立,前一段时间是我鬼迷心窍,摆错了位置,是我太仁慈才会让你这样轻而易举地潜伏在我身边,为别的男人通风报信,现在不会了,你可以转告他,就像他上次说的那样,是男人就面对面对决,不要让女人参与进来,还有,他不是对你念念不忘吗?告诉他死了这条心把,这辈子也别想!” “既然那么恨我,干嘛还要娶我?”初夏嗫嚅着。 “这句话该我问,既然那么恨我,干嘛还要嫁给我?在我身边,却背叛我?”欧瑾瑜久久凝视初夏的眼睛,好像这样的深望便可得出他想要的答案,随后他才收回刚刚的迷惘说,“既然我们俩都是这么不可理喻,证明我们是天生的绝配,你自私,我也自私,我无情,你更无情,活该彼此遇见,这一生我们恐怕都拆不开了!” 他慢慢地转身,却又停住说:“忘了说,这个竞标一开始欧氏并没有真心想要参与,前期的投入也是微乎其微,所有的表象都是假的,一切都是给别人看的,不过我想,江雨默恐怕就没那么轻松了,还没有得到竞标就轻而易举地给别人下了订单,他的损失怕是不小。” 初夏声音没有波动地说:“你成功了。” 欧瑾瑜费力地扬起他漂亮的唇角,“这还得多谢欧太太的配合,我说过我们是最默契的一对,无论哪一方面,就连欺骗对方也是天衣无缝,不过还得谢谢你们,让我发现了这个竞标背后的巨大潜力,假戏也可以很完美地真做,这笔生意利益无穷,欧氏是不会放弃的。” “你一定要逼他至绝境吗?” 欧瑾瑜走回去,轻轻抬起初夏的下巴,眯起他狭长的目,那里面寒光闪烁,“欧太太,你们联手对付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会不会已至绝境?” 他的大手像是钳子一样牢牢地禁锢住女人的手臂,连问也不问便把她丢进车里,车子高速转动的马达声依旧比不过欧瑾瑜心里所有的怒意。 可命运似乎又和他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电话这个时候响起,他用力猛地一按,那边的声音便在整个车内空间里响起,他皱皱眉却也没去关掉免提,只听见李威廉着急地说:“欧瑾瑜,不好了,正在建设的凤鸣大桥出了事故,两死十五伤,桥体也出现裂缝,我正在努力组织营救以及安抚工人情绪,也在第一时间尽力封锁一切不利消息,可是还是有一家外媒率先播出了。” 欧瑾瑜重重踩下油门,又缓缓地回收,他就像是早已料到一般,深沉地说:“知道了。”声音坚定而沉着,他慢慢地望向初夏,琥珀色的瞳仁亮闪闪的,陡然在她眼前放大又急剧地收缩。 刚刚电话里所有的内容初夏听得一清二楚,她知道李威廉口中的封锁消息不过是弥补时惯用的危机公关,欧氏真的会有麻烦吗?他,真的会有麻烦吗? ------------ 第232章 两败俱伤 欧瑾瑜把车子停下来,望向初夏,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知道后面会怎样吗?” 初夏本能地摇头,可心里却隐隐察觉到,他面临的恐怕是一场极为艰难的战斗。 欧瑾瑜俊眉一折,声音却意外地与脸色悖逆,极为淡然平静地叙述着这件分外棘手的事件,“欧氏的股价会大跌,而早在几天以前江雨默就已经联手海外几家公司对欧氏股票进行大规模吸纳,这也是他今晚不得不缺席的原因,他早有动作了,你不知道吗?你看,你们的默契度还远没有你想象的那样好。如果凤鸣大桥的事故被媒体抓住不放,事态便会更加复杂,这样不利于欧氏的消息一旦传出去,股市的波荡可想而知,这样恰好有利于他低价收购。” 初夏茫然地看着他,却一时间无法立即吸收所有的信息,收购?江雨默要收购欧氏吗? “是我在设计陷害?还是他江雨默在逼我进死角?到底是谁在赶尽杀绝?”他与她第一次如此坦诚地吐露心声,“如果我没猜错那家外媒也是江雨默安排好的,不出意外,安监局会很快会勒令欧氏停工,工程进度一旦停下来损失将无法估量,江雨默要的就是这样,我说的够不够清楚?” 男人的声音比想象的要沙哑很多,如同沙尘随风磨砺在干涸的河床之上,一下一下的婆娑,嘶嘶哑哑地折磨着初夏的听觉,耳中的每一个字滑过都疼一下,一段话听完她突然发觉自己竟然全身上下都是汗,虚脱一般没有一点力气。 她无助地按在眉心处,这一切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如果不能欢悦起码她的心该是平静的,可为什么她的心像是狂风骤雨下的海潮不停地翻滚,不停地拍打着岸边的礁石,一刻也不得停歇。 她抬眼望向那个席卷在风暴中心的男人,那个灾难中真正的主角,他却如一座巍峨的山峰一般伫立在那里,岿然不动。 电话声再次响起,锋锐地截断了他们无言的沉默。 男人冷静地在电话里发号施令,就好像是古时候征战沙场的大将,手下掌管着数以千万的不死铁骑,滚滚的烟尘扑面而来,可他却依旧坚定地站在大军的前方,睥睨着一切。 “李威廉,首先通知安监局,并听从他们的安排,无论是暂缓还是停工不得有任何异议。第二,马上暂停与原材料公司的合作协议,现场使用过的材料,包括钢筋水泥一概封存,等质监部门检核。第三,联系美国的危机公关公司,让他们立即派人应对后面的一切状况,我怕这次事故只是一个开始,后面才是真正的暴风雨来袭,既然有人要对欧氏不利,我们总不能等着挨打??????” 他所说的命令并不刻意避讳她,而她确实没有在意他在说什么,甚至没有被男人杀伐决断时的气势所折服,她只是停留在一个特殊的空间里,只觉得被一种不知为何物的力量蛊惑住了。 月光依旧眷恋在他俊朗的面孔上,那一层薄薄的微冷的光覆在上面,衬得他面色如玉一般光洁清朗,人人都说温润如玉,玉便成了世间最温柔的一抹月光,可又有谁知道那不过是常态下静止的顽石,没有沾染丝毫人的气息,它一旦与人结合,便有了那人所有的呼吸和固有的温度,此刻的欧瑾瑜在初夏的眼中便如一件陈色的玉料,静静地泛着它冷意的光芒。 那种光不会过分的流光溢彩,而是蒙着一层烟雾,像是匿在薄雾后的绝世丹青,墨色晕染开来,透着清冷与倨傲。 他的目光愈加深邃,连带那微暗的面色也陡然凉了几分,这一刻,初夏突然明白,有一种玉的颜色也可以如此,像这般深沉如墨。 她怔怔地看着他,从没有像此刻这样认真地凝视他,直到男人的轮廓如剪影一般覆过来,“你可以自己回去吗?” 她一瞬间竟像是失去了语言的能力,茫然如一只误入猎人陷阱的小鹿。 他的目光移过来,初夏的心突地一跳,随后便是混乱的一片,声声断断如敲不尽的雷雷战鼓,那些错了的鼓点有多少是无声的期盼,又有多少是誓死不可吐出的呢喃,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只清楚地意识到,他与她之间,早已算不清究竟是谁欠了谁,谁又负了谁。 到了这一步,一切都不可言说,记下的惟有他目色中湮灭终生的沉郁色泽。 他再说:“我不认为你想和我去看看事故现场。” 这样明显的驱逐令终于让初夏的元神归窍,她不去回答,手快速地触到车子金属的把手,好凉,却听见身后那人问她:“是不是特别希望我输得很惨?” 初夏一愣,想说的话溢到舌尖却变为一句比冰还冷的狠话,“你怎么不去死?” “偏不!”男人的话语里竟渗出一丝清淡的笑意,直到女人狠狠摔门走出去很远,勾在唇角处微微的弧度也依然保持的很好,“我死了,谁和你斗一辈子?” 欧瑾瑜静静地坐在车里,黝烟的眸子一直不肯离开那个渐渐远去的倔强背影,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一点地划开心尖,那速度很慢,伤口便由小到大地暴露在空气中。 漫长的过程里,骤促骤缓的心房仿佛经历了一个长久的氧化过程,鲜红的血也变成暗陈的底色,渐渐失去了光鲜亮丽的样子。 悠然之间,他才发觉,有一种不明的不安感正悄悄向他袭来,还会发生什么?眉间慢慢形成一个明显的川字纹。 初夏走了好久才想起来出租车,她像个白痴一样走了那么久,脚示威一般发出不满的信号,原来再高档的鞋子走路久了依旧会累。 好不容易拦下一辆出租车,她不顾礼仪地把鞋子丢在地上,人蜷缩在后座上,哪怕是短暂的休憩也是好的。 别墅前的梧桐下,宇凌萱已经等候多时,她仰头望向那高大似乎入云的植物,微微蹙起眉头,为什么所有的私家庭院都爱种这个树种,大家都说它是祥瑞的象征,可难道不知道它素来都是最好的伤心代言吗?寂寞梧桐深院,那一声梧叶又岂是一声秋那样简单。 她仰着头,坐在烟暗中,幽幽的夜连同她整个人,以及她犹豫不定的心绪一齐包裹住,她甚至希望今天的等待一直持续下去,或者永远没有结果,也许那样会更加让她如释重负。 就在宇凌萱快要放弃的时候,她看见初夏缓缓从车上下来,刚刚的迟疑都在此时消散,她在她身后叫她:“初夏。” 初夏站在原地,却听见身后的人冷笑一声说:“还是你更愿意我称你一声欧太太?” “你希望我叫你宇小姐还是师姐?”初夏一边回身一边把话丢过去,她知道这两个称谓没一个是宇凌萱喜欢的。 果然,她转身便看见一张压制着愠怒的脸,只是那里面更多的是对自己的一种不满,就好像初夏是傲然地站在高处向下俯视着她。 宇凌萱调适着心情,缓和了语调说:“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 初夏没说话,只是冲她一伸手,宇凌萱便从她的身侧走过去,她比初夏略高,所以走过她身边时便可以清楚地瞥到初夏的刘海一个劲地在额头上耸动,她笑笑,这个初夏还是和以前一样,一旦紧张不安就会忍不住皱眉头。 宇凌萱站在客厅的中央环视着四周,若不是时间已经从那一年离开,她甚至有一种错觉,一切都不曾改变,一样的钢琴,一样的木制扶手,乃至花也是当年他喜爱的品种,它们怒放在瓶中,散发着若有若无的香气,而她,就像是站在了时光长河的一端静静地看一切流逝,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还是老样子。”她怔忡着说,语调竟如一个暮年的老人,她向楼上望去,二楼的那个房间她是那样熟悉,那一年她偷偷收拾了行李逃离了这里,当时的她又岂会料到迈出去那一步要收回来会是这样这样的难。 “知道为什么欧瑾瑜有那么多的房子却一直喜欢常住在这吗?” 初夏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问自己这个问题,而宇凌萱似乎并没想和她互动,自问自答着:“因为这里是他凭借自己的能力赚取第一桶金购买的,所以永远是他最珍贵的回忆。” 回忆?初夏想也许那会是一个奇妙的东西,很可惜,那里面却也有着眼前这个女人的痕迹。 “你是来这寻找回忆吗?”初夏问的并不客气。 “我是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这个你期盼已久的欧太太做的顺心如意吗?”宇凌萱整个人都靠拢过来,离得那样近,她的面目却不再清晰,初夏只瞥见她嫣红的唇一动一动地闪在她眼前。 宇凌萱的攻势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她直直地望着初夏,好像这样目光便可穿透她的肌肤,切断她的喉咙,她嗤嗤地笑了一声,“你以为欧瑾瑜会乖乖在你身边吗?即便没有我,也会有别的女人。” 初夏静静等她说完话,静静等她把一张纸递到她眼前,她没想到自己可以这样出奇的冷静,“这是什么?” “什么?是一个女人的怀孕诊断书,你不好奇孩子的父亲是谁吗?还有,这个名字你会不会熟悉?”她的手指向一个初夏不愿看到的名字,林楚楚。 “已经怀孕六周了,欧瑾瑜没和你提起过吗?”宇凌萱的声音难以抑制地有些洋洋得意,“这是复印件,原件在欧瑾瑜那,你觉得他会不会很高兴?” 宇凌萱的笑声尖锐地刺进初夏的心里,直到她消失在她眼前,那笑声仍持续在她的耳边,像是最无奈的耳鸣。 手里的纸被初夏不经意揉搓成了两半,她的颤抖成了此刻她唯一可以支配的动作,许久,她的脑子仍不能清醒,可是她却早已由着自己冰冷的心做了一件连她自己都意料不到的事。 她的声音鬼魅一般环绕在电话听筒里,“孔武,我要你去办一件事??????” ~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 , - .. ------------ 第233章 不择手段 欧氏的顶楼。 秋日里的薄雾恹恹不退,遗留下一片湿漉漉的潮气,缭绕中的太阳颜色清淡,小小的藏在暗处,朦朦胧胧的,像一个悬挂在天上的橘色乒乓球。 窗前的男人已经站了许久,简单的白衣烟裤,袖口随意地挽至小臂,便露出一段好看的麦色肌肤,他的双手插在兜里,手臂上的线条时而绷紧,时而松弛,青色的血管壁便随着起伏的肌肉而变得清晰无比。 欧瑾瑜一直仰望着天空,与天交接的地方该是怎样?那里是不是像他的世界一样孤独?脚下的人海中,芸芸众生来来往往,而他则好像处在了那无人企及的地方,高处不胜寒。 “欧瑾瑜,欧氏股价昨日跌幅极大,江雨默还在大量买进,怎么办?”李威廉在他身后手指飞快地敲打着键盘问。 男人的脸色未变,唇微张却没有发出声音,这沉吟的少许时间,他的头脑就像是高速运转的机器极快地处理着纷乱的思维线条,等到他再开口,问的话却是:“威廉,现在的情形有没有影响到楚云集团?” 李威廉无法隐瞒,欧瑾瑜身为楚云集团的头号大股东,即使董事会内部并没有撤除楚天的主席位置,但牵一发则动全身,按现在的股市局势来看,楚云集团想完全脱离干系,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他只得点点头,却不敢发出声音。 欧瑾瑜依旧没有转身,就好像他刚刚问的问题早已在心中有了答案,他慢慢地回身,那双眼如翱翔在高高山脊上的苍鹰,锋锐而执着,“保住楚云集团,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 “欧瑾瑜??????”李威廉的声音全是不满。 欧瑾瑜却抬手拦住了他想说的话,“不用说了,我早就联系好了zhy集团,应对江雨默下一阶段的冲击应该问题不大,筹措资金的事我会继续想办法,先不要告诉我爸爸。”说完,抓起烟色的西装外套就向外走。 “我很想知道你要怎么想办法。”一个低沉浑厚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欧瑾瑜走到门边的脚步忽地停下来,锁着眉立在那,直到欧瑞祥扫了他一眼走进房间。 欧瑞祥冲恭恭敬敬站在那的李威廉挥挥手,示意他坐下不必拘谨,转身又瞥了一眼儿子,语调反而极为轻松地说:“怎么,还要我请你归座吗,欧总?” 欧瑞祥轻哼一声,也不管他那倔强得要命的儿子,神色清明地说:“资金的事不用担心,我倒要看看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的江雨默是何方神圣,他想要把欧氏的股价拉下来,我们便顺着他的意,全力配合他,不但要拉而且要拉到最低,有一句话他估计忘了,弹簧压到了底限反弹回来的力量反而会更大,他要做庄家,左右所有人的步伐,哼,只怕还轮不到他。” 楚天挂断手里的电话,月牙一般弯弯如画的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原本含在目光中的笑意渐渐混合上了别的情绪,就好像在乳白色的颜料中滴入一滴深邃无边的靛蓝,那忧郁的颜色便像是水晕一样一圈圈地扩散,最后连眼中仅有的平静都不剩。 他收回持着手机的手臂,朝背对他的江雨默沉声道:“欧瑞祥出山了,看来事情不会太容易了,而且我也没有料到欧瑾瑜竟会联系zhy。” “欧瑾瑜的确很有行动力,而且我万不会想到他竟然宁愿闲置那块土地也拒绝和我合作,他这样做无疑会牵扯许多资金走向,可是也会让我搞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江雨默的转椅旋转了方向对向楚天,他紧盯楚天的眼睛不放,就好像在静静地剖析他这个人,“而你,竟然为了打败他,不惜搭上整个楚云集团的命运,也很叹为观止。” 楚天嘴角微悬,笑意却一瞬便消逝得无影无踪,他懒洋洋地说:“他不会为了欧氏而抛下楚云的,我太了解他了,他宁愿死也要当上帝,也要当救世主,那我就成全他,让他和楚云的空壳子同归于尽。” 江雨默静静的眸色里隐约晃动了一下,“他对你倒是极好!”随后不经意地浅笑。 楚天的脸色骤变,连呼吸声都浓重了许多。 “别介意!“江雨默抱歉地扬扬手,“我就有一点不明白,你说欧瑞祥开始介入这件事,可欧氏股价却直线下降,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江雨默的笑纹慢慢变淡,只剩一缕若有若无的情绪轻拂过他的眼角,那双眼便变得幽深似一汪古老的深潭,慢慢,眼波竟有些凌乱,如投入水中的小石子,一跳一跳,激起的涟漪就那样画着圆地漾开。 他回眼望着即将散去的轻雾,也许当太阳升起,雾气散尽的时分,最终的结果便会展于眼前。 欧瑾瑜疲惫地轻咳了两声,他懒懒地靠在沙发背上,竟没有注意到女人的注视。 初夏走过来,难得地跪在沙发一侧,手指轻柔地按着他的太阳穴,欧瑾瑜微微一张睫,很快又阖上眼,他摸索着衬衫的扣子,手刚碰上却早有人殷勤地为他解开束缚的领扣,而那双娇柔的小手却没有停下来,缓缓地滑进他的领口,一股凉意便贴上他滚烫的胸膛。 初夏的手像是一条油滑的小蛇不停地蠕动,可她的大脑却无比清明,男人的脸依旧英俊的无以伦比,射灯恰好打在他的侧脸上,那素描一般清晰的线条便无限扩大在她眼前,她的指尖便随着他英挺的眉,轻扫至他发青的胡茬上,每一个触点都像是拿着画笔在临摹一件比例完美的作品,明暗,起伏,无一不是美好之处。 她笑笑,即使到了今天,她依旧无法对他免疫,是啊,这样的男人有哪个女子会拒绝,当他对你浅笑,把你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掌心里,这会是怎样美妙的感觉,初夏的唇瓣绽放开,可所有的笑容都只会加剧她心底的不安,额角上的血管跳了再跳,真可惜,那所有的画面都是她心中的噩梦。 她也想忘了她在林楚楚病房外看见的这一切,可是它们偏偏像是循环播放的电影画面,一遍又一遍在她眼前翻转,她无法忍受,嫉妒就像一条残忍的毒蛇悄悄地爬出来,无声无息,却再也控制不了。 她一度的犹豫和迟疑都在她看见欧瑾瑜覆在林楚楚手腕的大手时瓦解,林楚楚朦胧如雾的眼轻轻飘过来,她所有的娇柔成了初夏眼中拔不去的刺,僵住脸上的分不清是苦涩还是讥诮,她笑话自己的天真更鄙视自己的仁慈,她再一次对孔武说:“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这个孩子不能留。” 初夏恍惚地看着神色倦怠的欧瑾瑜,突然像是恶灵附体一般,轻飘地问:“她的孩子还在吗?” 欧瑾瑜紧闭的双目猛地张大了许多,他的声音不可掩饰的颤抖着,“谁?你说谁?” “你会不知道我说谁?”初夏笑得近乎苍凉,可看在欧瑾瑜眼中却不知为何染上了一分邪气。 她的唇形漂亮得无人能及,当她轻声细语说话的时候,欧瑾瑜会觉得那是世界上最轻盈的舞动,可当那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从唇齿间吐出,竟像是齿轮一般,撕扯着,分裂着,血腥满地,其实她就只是轻声说:“林楚楚,我说林楚楚。” “你怎么会知道?她的孩子??????难道?”欧瑾瑜不仅仅是不敢说出来,他甚至不敢想下去。 他不可思议地望着她,蒙在她身上的戾气早已将她的纯洁与善良打磨的干干净净。 她从未想过要放过他,她的手摩挲在他的颈间,慢慢伏在他的胸膛上,他有力的心跳加快了许多,她眼角带笑说:“你伤心吗?这会不会很疼?你最在意的东西就这样一下子在你眼前不见了,这种滋味不好受吧?欧瑾瑜,你不是觉得自己是神吗?那么就救救你的孩子啊!怎么救不了?是啊,你该先拯救你自己!哈哈哈!知不知道,你现在这张脸,这种无助的表情我看来有多高兴吗?我已经警告过你,不管你在外面怎么玩乐,有多少的女人,但你孩子的母亲,未来欧氏的继承人的母亲只能有一个,那个人不能是别人,只能是我!可是你的记性好像不大好,你忘记了,那我就只好帮帮你,我帮你记住??????” “够了!你疯了,你居然会这样不择手段伤害一个无辜的女孩子。” “无辜?欧瑾瑜你没说错吧?是那个女人横在我的婚姻里,你却说她无辜?”初夏大声冷笑着,眉眼流转间竟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你伤心了?你为那个女人伤心?” “我觉得我根本认不得你了!”欧瑾瑜的声调突然降下来,颓败到极限。 初夏所有伪装的坚强悉数落幕,她声音抖动得像极了她紊乱如麻的心跳,“连我都认不得自己了,我是谁?可是欧瑾瑜你在乎过我吗?我们之间这一辈子都说不清楚了,因为血太多了,多得让你我都看不清前方的路??????” ~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 , - .. ------------ 第234章 赤 裸 裸的挑衅 欧瑾瑜仔细回味女人对他说的每一句话,他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就像是一部追随了许久的剧集,无论你多么的热衷,当编剧已有收笔的打算时,所有结束的痕迹便会一一显露,他不怕结束,任何人都掌控不了人生,左右不了所有的起承转合,可是他却突然很怕他们的婚姻会有一个不好的结局,因为她那样言之凿凿地反问他:“欧瑾瑜,你说我不择手段,你难道从未做过任何一件昧良心的事?从没有不择手段过?你的每一步路都是循规蹈矩的吗?” 他无法反驳她的提问,因为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多年,他所谓的运筹帷幄之中早已蕴含了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既然是秘密必然见不得光,而她就曾做过他棋局里一枚可怜的棋子,所以他只是重重叹了一口气,第一次那样真诚地告诫她:“就是因为我做不到,我才不希望你和我一样,你不该和我一样。” “近朱者赤近墨者烟。”初夏说这话时她的小手正不安分地试图解开男人的皮带,她皱着眉头,不是都说要一个男人脱掉裤子简直比打喷嚏还容易,可现在她却不这么认为,她哆嗦了半天也没解开爱马仕的锁扣,倒把她的手夹了一下。 “嘶”她吃痛地叫着,把手放进嘴里吸允了几下,就像小孩一样,可下一秒,便仍旧继续。 初夏还在那认真地折腾,男人却一把抓住她意图不轨的手,她仰脸固执地一抬下巴,那样子倔强极了,“怎么,堂堂欧瑾瑜也会有想要为之守身如玉的人吗?那个林楚楚果然不简单!还是她把你伺候的太好,别人都入不了你的眼?” 欧瑾瑜终于忍无可忍,吼声冲出的一刻把自己和初夏都惊了一下,因为他喊着:“初夏!” 初夏手下的动作逐渐缓慢下来,她那张脸突然变得透明起来,即使欧瑾瑜离她很近,他依然觉得看不清楚,只觉得她讳莫如深的表情让他无端地颤栗,却也更加地沉醉,这样迷离的眼神说不清为什么这么撩拨他,可他却没来及表达,只听见女人说:“真是难得,我以为今生今世也不可能从你嘴里听到这个名字。” “初夏??????”欧瑾瑜再一次喊她,竟带着一丝隐晦的哀求,她慢慢离开刚刚还一直纠缠不休的身体,冷静地看他,像一个决定他命运的裁断者,他想,她早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早已不是她的对手。 果然,女人媚笑着拿起电话,当着他的面拨通,声音婉转如莺,娇滴滴的,竟有些不像她,“方杰,陪我喝杯酒。” 她就像是能摸清所有人的弱点,她知道方杰不会拒绝,也知道欧瑾瑜不会舒服,可她就喜欢这样。 所以当男人不顾散乱的领口,第一时间攥住她的手腕时,她竟有些得逞的快乐,他的愤怒便是她最好的成绩,她贴近他的脸,也知道他正一步步逼近,可她却无所畏惧,直到彼此交换着温热的呼吸,直到两人的口中,鼻中,气管,肺部,甚至整个身体都充斥这彼此的气息才猝然分离,他没料到自己会吻她,慌乱中他竟找了一个无比蹩脚的借口:“初夏,我们的事可不可以不要牵扯到其他人,你明明知道方杰和姗姗已经开始交往,为什么??????” 初夏向后倒退了几步,像是不认识他一般仔细研究着他此刻躲避的目光,却一针见血地问他:“你以什么立场在管我?是以一个丈夫的身份还是一个好哥哥的身份?你阻止我是因为你嫉妒还是怕你的小妹妹受伤?” 欧瑾瑜紧紧抿着嘴不回话,可脸色铁青铁青的,他知道,初夏的每一个问题都是一个陷阱,不管他转向那个方向,她都有能力把他重新拉回她布好的战局。 初夏索性也不逼他回答,自顾自地说:“我觉得我没做错什么,我和方杰从十三岁就认识,十几年的感情,我们见见面怎么了?” 欧瑾瑜忍气听着她的话外音,对,他们从小相识,他们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他又算得了什么,他鼻子里冷哼一声,“你们是青梅竹马,可现在都有彼此的生活应该注意一下。” “注意什么?我这个青梅偶尔去会会我那个竹马,顺便叙叙旧情,有问题吗?”初夏借题发挥着。 欧瑾瑜只恨自己给她提供了现成的台词,听她嘴里一口一个青梅,一口一个竹马,还什么叙旧,他只想现在就冲过去把她那个旧日的竹马打成一匹死马,当然后果将是山崩地裂的,他知道欧姗姗绝不会轻饶了他。 初夏见男人不说话,反而觉得无趣,佯装镇定地向外走,其实,如果不是欧瑾瑜欺人太甚,将她逼急了,她根本不想喝什么酒,酒这个东西很怪,快乐与忧伤时喝起来味道是不一样的,她深知今天的酒不会好喝。 果不其然,她赶到及时行乐的时候,方杰坐在那里,第一次没有看到她,直到她走到他身边拍了他肩膀一下,那小子才回过神来,傻兮兮地说:“是你啊?” “不然呢?”初夏反问,知觉告诉她今天的方杰不正常,又或者只有陷在爱中的人才会如此反常,“不是我们约好的吗?” 方杰只是点点头,没有说话,和她喝起酒来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初夏不去关心他为什么会这样,因为任何涉及欧姗姗的话题是他与她之间的禁忌。 方杰从和欧姗姗正式交往的第一天起就知道初夏不喜欢姗姗,而欧姗姗也第一次和初夏意见相同,两个女人并不见面却隔空生出无限的敌意,让他夹在中间变得分外难做,他有时候也很佩服欧瑾瑜,他这样的男人为什么会不被身边的女人左右,而他却无法独善其身。 两个人各怀心事,各自喝着闷酒,初夏把方杰当作了今晚她与欧瑾瑜这场大战的最后武器,可当她离开了那个战场,一切都变得无谓起来,方杰是什么?她的竹马,还是她今天的临时道具? 这一刻的方杰却在想刚刚的那个谎话有没有哪里有纰漏,看欧姗姗一脸无害的样子,可他就是有一种感觉,她就像是一只乖乖的小白兔,天真无邪,可要是真把她逼急了,说不定小白兔也会变成小老虎,而他却真的应付不来,倒不是怕她,只是和她在一起越久便越觉得她身上吸引他的东西越多,不知不觉中,他们的关系什么时候从她一厢情愿变成了他惟命是从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可有时他又会释然,也许这就叫做爱,当你心甘情愿地对一个人俯首称臣也是一种幸福。 方杰还在恍惚,却不知他今晚的幸福止步于此了?????? ~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 , - .. ------------ 第235章 爱情是朵罂粟花 “初夏,你怎么那么不要脸?竟然要方杰骗我!”欧姗姗不知从什么地方窜出来,之所以用窜这个词是因为欧小姐的速度简直太快了,不但出现的时间快,连出手都分外迅速,话音未落,手掌先行,初夏刚一转脸,一个巴掌便结结实实地落在左脸上。 方杰被唬了一跳,脑子一通乱,竟然忘了阻止,就眼睁睁看着他的小白兔顷刻间在他眼前变身,场面惊人,等到他回过味来,初夏的脸颊早已肿起老高,上面明显地印着欧姗姗那只小巧的手掌。 “姗姗??????” “初夏??????” 他的叫声很是不给力,且两个女人同时对他吼:“你闭嘴!” 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此刻的他似乎怎样做都不对,在初夏眼里他是重色轻友的坏人,而在欧姗姗眼里他是对某个不该留情的人留情,对不该欺骗的人撒谎,犯了她的大忌,她曾说:“方杰不管怎样,你都不可以旧情难忘,不能是初夏。” 这一巴掌不轻,更让初夏觉得难堪,初夏忍痛怒视欧姗姗道:“欧姗姗,你是成年人,能不能不那么幼稚?你不懂得什么是脸面,什么是尊重吗?既然你那么害怕方杰出轨,干嘛不让他待在一个密闭无人的空间里,就给你一个人看?” “你怎么知道不行?我以后就想这样!”欧姗姗听不出初夏嘴里的嘲讽,昂头挺胸地回应着,根本没注意方杰几乎变色的脸。 “无知。”初夏轻蔑地哼了一声,不屑于再看她。 “你说谁无知?我还说你??????说你,嗯,不守妇道呢!你是我哥哥的妻子,就该知道自己的身份,到处勾引别的男人,太不像话了!”欧姗姗力图说话老成些,可越是如此越暴露她的弱项。 初夏无视她嚣张的气焰,冷冷地回:“你也知道我是你哥哥的妻子?你懂不懂长幼有序?这是你该对嫂嫂的态度吗?这一巴掌,我不和你计较,不是怕你,是顾及欧家的脸面,所以也请你自重!” 欧姗姗气得说不出话,方杰又不帮衬自己,既然动不了口,便只得继续动手,扬起的手掌却被方杰一把拉住。 “你干什么?竟然帮这个女人?”欧姗姗大吼大叫着,场面一片混乱。 楚天站在二楼的百叶窗前,身后的人说了什么他一句也没听进去,只专注地看着人群中的那个焦点,先前皱起的眉头此刻因某人探寻的眼神而逐渐散开。 他不动声色地转身,揉着微痛的眉心,他知道,越是在意便越要在眼前这个男人面前隐蔽起来,因为他们的目的太过一致,当战斗还在继续时无疑这是一个优势,可一旦战争结束,到了分享胜利成果的那天,他很怕对方会成为自己最大的敌人,因为他们在意的东西恐怕是同一个。 他朝身后的人挥挥手,低声吩咐了几句,跟随的人便领悟地下楼去了,而他也转而笑着问江雨默:“不好意思,刚刚你说什么?” 江雨默审视着楚天那张俊秀得过分的脸,突然一笑,“你今天好像格外心不在焉,不是你要告诉我什么吗,怎么变成我要说什么了。” 楚天尴尬一笑,掩饰地坐在沙发上,两腿刻意地交叠在一起,书上说这是一种明显的自我保护动作,可他却顾不得许多,直接说:“凤鸣大桥的事出了一些岔子,欧瑾瑜已经查出有问题的原料来源了,我想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查到你的身上,我知道你现在自然不怕他发现什么,反正你们早已对立,可如果他有充分的证据证明奉命大桥的事故和亚欧名下的企业有关,我想安监局和有关部门也不会放过你,这样的话,你手下本不多的实业会大受打击,不知道会不会有影响?” 江雨默又怎么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刚刚起步的时候不过倚仗安东尼奥的势力,说白了就是给烟社会洗钱,所以进行的买卖大多数都是买进卖出的简单交易,直到最近他才购进了几家工厂,恰好可以参与到欧瑾瑜的工程中,做了一回名副其实的卧底,这场游戏还在继续,他实在不想这么快结束。 江雨默还在沉思,楚天却有些心绪不宁,因为他始终记挂着楼下的“战局”,最后竟忍不住再次起身,一步步走过去,向外看着。 楼下的闹剧似乎还在继续,欧姗姗依旧不依不饶,他则饶有兴趣地观看着那个女人的表现,她似乎镇定得有些过分了,自顾地在那饮酒,全然不顾欧姗姗以及旁边的男人乱成一锅粥,楚天的嘴角不经意地上扬。 江雨默似乎也觉察出他的反常,试探问:“有什么有趣的吗?” 知道无法隐瞒,楚天用调笑的口吻轻松地回复:“江雨默,你的baregirl似乎遇到了些麻烦。” 江雨默一惊,连忙起身看向外面,恰好欧姗姗这时正不知轻重地举起一个烟灰缸朝初夏砸过去,那东西飞过去的瞬间就连楚天的呼吸都静止了几秒,江雨默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好在那东西擦着初夏的身子飞了出去,在不远的地方碎了一地。 江雨默忍无可忍,转身就要出去,他一向不是冲动的人,可饶是如此,可看见别人这样对初夏他就无法忍受,全身的血液几乎在这一刻逆流,什么理智,什么思考,此时全部被抛在了脑后。 最后还是楚天及时拉住他,“你冷静些!派手下人出去便好,何必亲自出面?” 江雨默冷着脸坐在沙发里,任由楚天对着孔武和谢洪递了一个眼色,两人知道初夏在江雨默的心中是何等的分量,哪里敢掉以轻心,孔武更是早就忿忿不平,拳头握的格格响。 楚天快意地吹了一声口哨,笑眯眯地看着初夏极为镇静地坐在那,就好像这一切都不是冲她来的,这个女人就像是修炼成精的小狐狸一般,几日不见,道行便又高深了几分,他心里的某个地方越发痒起来。 迷乱的灯光下,欧姗姗和方杰的争吵还在加剧,她就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男朋友就不能站在自己的这一边,还硬是要给自己上课,仿佛她不承认自己错了,自己对不起初夏他就不会善罢甘休。 欧姗姗使尽全力推开方杰,一指他的鼻子说:“你!给我站住!这会我不想看见你!要么你消失,要么我消失??????” 方杰气得肺都要炸开了,以前总听人说不同年龄段的人会有代沟,他现在才发觉他和欧姗姗这个小女子简直是理论不清,他的逻辑她不会懂,而她的行为他也理解不了,他们俩根本就是地球男遇见了火星女,无论人种还是语言,没有一个地方是一样的,他无力地闭上眼,就好像阖上的双眼可以暂时把两个人屏蔽开。 当方杰再次睁眼的时候,眼前真的再也没了欧姗姗的影子,他恨得咬牙,这丫头果然消失的很快,却隐隐听见那熟悉的叫声:“你们拉着我干嘛?救命啊!” 方杰追上去的时候,她早已被几名大汉拉出了酒吧的大门,他左右看着,哪里还有那些人的影子,那些人他一概不认识,可有一个身影却令他想起了一个人,这个人在哪见过呢? 他费力回忆着,一个个人物像是幻灯片一样在脑子里闪现,却在初夏推门走出来的时候,突然灵光一闪,他着急地抓住初夏的手臂,“小夏,姗姗??????” “停!”初夏对他摆出一个停止的pose,“有关欧姗姗的一切我都不想听,她今天的行为,我无法原谅,我觉得我现在不去计较已算大仁大义,方杰,你还想要我怎样?难道她打我左脸,我还要微笑着把右脸奉上去吗?还是,你们情深意重,你也要为她报仇?” 初夏显然气愤难当,说完这些话也不顾方杰到底要和她说什么便急匆匆上了等候多时的车子。 望着扬长而去的车子背影,方杰才沮丧地说:“我只是想说姗姗好像被你的朋友带走了,求你放过她而已。” 方杰舒出一口气来,无奈地拨通欧瑾瑜的电话,这个求救电话无疑又丢给欧瑾瑜一枚大大的炸弹。 初夏走近家门的时候发现男人竟然意外地保持着她离家时的姿势,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她每走一步,他的眼便紧紧地跟随着,她索性把包向一边的沙发上一丢,“欧瑾瑜,你在这等着兴师问罪吗?” 欧瑾瑜的声音却突然比方才冷了许多,“你也知道你有罪吗?” 初夏不想和他继续纠缠,“你不可理喻!有时候和不可理喻的人继续对话,是对自己智商的一种侮辱。” 初夏向楼上迈进的脚突然停下来,因为男人正以一种几乎咬牙切齿的方式将每一个字都锻造成最锋利伤人的利器,甚至不在意会不会伤到她,“初夏,我果真看错了你!” “你说什么?” 欧瑾瑜已无意和她周旋,言简意赅地叙述着:“初夏,你可以报复我,可别伤及无辜,我警告你,你若是敢伤害我的家人,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初夏不明地望向他,可男人依旧紧紧握拳坐在那,连看一眼她都不愿,好像她是这世界上最肮脏不堪的东西,她冷笑问:“欧姗姗告状了?” 男人执着香烟的手抖动了一下,声音冷酷无情,“我问你,你把她抓到哪去了?” “你什么意思?” 男人低头深深吸入一口香烟,却被呛得大声咳起来,而后他瞪着那双通红似血的眼,一字一顿恶狠狠地问:“我再问你一次,你把姗姗抓去哪里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欧瑾瑜,我在你眼里就那么恶毒吗?” 欧瑾瑜几乎是扑过来,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你不是吗?如果不恶毒,你会害死林楚楚肚子里的孩子?如果不恶毒,你会派人抓走姗姗?你敢说不认识孔武?他现在不是江雨默的走狗吗?那么你也是他的主人,我说的不对吗?” 他的话成了插入人心最锐利的刀刃,初夏像是被欧瑾瑜逼到了悬崖的边缘,她喘息着,却仍旧倔强地选择了口不择言:“对!我就是喜欢折磨你!我就是要你痛苦!你在意什么,我就毁灭什么??????” 初夏的脸挨了今晚的第二个巴掌,同样出自欧家人之手,猩红的血溢出唇角,她却笑得像是一朵美丽的罂粟花。 “我真后悔娶了你!”欧瑾瑜失去理智地说出这一句婚姻里的禁忌。 “你现在明白了也不晚。”初夏的眼神空洞无物,“我们离婚吧!” ~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 , - .. ------------ 第236章 发现欧瑾瑜的秘密 看 毒婚:冷总裁的出逃妻 第236章 发现欧瑾瑜的秘密 请推荐 事实证明,后悔、离婚诸如此类的字眼的确是婚姻里的大忌,也许有的夫妻是每日一说,天天都喊狼来了,却没见真的有什么动作,可遇见像欧瑾瑜、初夏这样理智、冷静过头的夫妻便如同丢下了一颗巨大的原子弹,顷刻灰飞烟灭,不但伤了对方也伤了自己。【n看|||】 “你说什么?”欧瑾瑜面色又暗了几分。 初夏浑身哆嗦,整个人就像从冷水浸泡了多时,室内的温度并不低,可她却觉得每一条肌肉都僵硬得收缩在了一起,如同站在了冰天雪地里,人是冷的,心更加冷。 “离婚,我们离婚!”初夏的声音飘过来,没有力度,也没有温度。 男人沉默着,烟灰缸里的烟蒂还在厨着它的烟雾,而他已然拿起来另外一支,烟夹在食指与指间,微微用力,便有一些扭曲。 过了好半天,他才把烟放进嘴里却忘了吸入,等到他猛嘬了一口才发觉自己根本就没有点燃。 他大手一挥,用力把烟丢在地上,可惜它太没有重量,轻的无法承担他所有的愤怒,于是,他的脚便狠狠地落在上面,一下又一下踩着,金褐色的烟丝散落在雪白的长毛地毯上,像是在上面铺就了一层艳丽的金粉,而这些在欧瑾瑜眼便成为了他今晚最真实的记忆,或许他的婚姻也会如这支烟一样残败于此。 “你早就盼着这一天了吧?”欧瑾瑜的目光冷落,横扫过来惴惴得有些骇人,存在唇边的冷笑被情绪压抑得支离破碎,残留下来的便再无一丁点笑的影子,仅剩下无边无际的冰冷。 猛一把拽住初夏的肩膀,她向后仰着身子挣扎了半天,他横了她一眼,“无畏的动作最好不要!免得伤到自己!” 他快步拖着她,初夏晕眩地看不清前边的路,就只觉得太阳穴上的跳动慢慢随着右眼角的抖动变急变缓,她从不迷信,可今天不知为什么会突然想起那句老人们常说的话,“右眼跳灾。” 她不禁耻笑着自己,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怕的,像她这样的倒霉透顶的人还能有什么更大的灾难,她现在什么都没有,无牵无挂。 男人把她丢在书房的沙发上,快速在保险箱前输入一串数字,保险箱哔地一声打开,欧瑾瑜揪过初夏往保险箱前一送,“你不是早就想自由了吗?你不是好奇为什么你永远找不到结婚证书吗?诺,现在全给你,你可以自由了,怎么不看了?” 他费力说完这一段话,竟觉得所有的力气都消失殆尽,他颓然地坐在初夏旁边的地上,呼呼地喘着粗气,不再说话。 初夏茫然地望着这个与她想象截然不同的保险箱,那里面没有现金、支票、珠宝,更没有地契等等世俗的东西,那里面散落着几样简简单单的东西,两个红灿灿的结婚证书,一个同欧瑾瑜那辆盖拉多一模一样标注着520的牌照,一堆看不出是什么的玻璃碎片,还有,还有?????? 她的眼目不转睛地定在那个角落,再也无法移开,它们太过渺小,就那么可怜单薄的几张用过的创可贴,上面泛黄的印迹好像在叙述着一个古老的故事,而那些记忆便如珠子一样一粒粒散落在她眼前,慢慢地串成了一条线,牵肠挂肚,悱恻缠绵。 久久未下的泪珠便在此时落下来,一滴一滴掉在誓里,手指慢慢地合拢,那里面的泪便从冰冷的冰变成炙烤她的火,无数的火苗焚烧着,她再也无法保持刚刚的气势。 她的手颤巍巍地伸出去,目标却不是合法的夫妻凭证,她多想摸摸它,也许那上面还残存着记录着一切的血痕,慢慢靠近那几张上面满是卡通图案的创可贴,还没有碰到,便被欧瑾瑜一手打开,“你干什么?” 初夏忘了一切,她迷蒙地再一次看向他眼前的男人,这个看了千万次,念了若干年的男人,却在她的泪眼模糊了容颜,百转千回的梦怎么可以醒的这样残忍? 她突然问他:“欧瑾瑜,这是什么?” “不用你管!”此时的欧瑾瑜皱着眉,紧紧咬着下唇,就像是一个和人怄气的孩子,“你不是要离婚吗?结婚证书就在这,我们直接去民政部门也可以,明早叫律师过来也可以,至于财产,我不会亏待你,你想要什么??????” 欧瑾瑜的话被电话铃声打断,他看向电话座机,这个时间打来的一定是家里,会不会是姗姗有消息了,他跑过去接起来,只喂了一声,脸色便变得惨白,连电话都不曾挂断便奔出了房间。 电话里的人还在叫着,初夏关心地拿起来,只听见方杰在里面喊:“欧瑾瑜,你还在听吗?” “方杰,出了什么事?”初夏用手背擦着脸上的泪。 “初夏,欧伯父心脏病突发进了医院。” 初夏匆匆忙忙赶到医院,她的小腿不知为什么总在一个劲地抽搐,疼得伸不开脚趾,她咬牙跑着,却觉得浑身上下都似乎在和她对抗,每一个骨节,每一寸肌肤,都像是要裂开一样,疼得钻心。 头昏眼花地看不清路,她贴着墙壁一点一点地移动,却觉得向前挪着步子的不是自己,而是医院的墙壁,眼前的一切都在褪色,慢慢地浅淡了所有的颜色,那些白,那些蓝,那些散落在走廊一侧的花草都像被魔法笼罩了一样变成了黑白的底色,像是小时候照的黑白照片。 初夏拼命对自己说,不能晕,不能晕,她知道自己的心脏在这一刻拼命地跳动着,早已超出了该有的频率,似乎在提醒着它的存在,可她却觉得她正在一点一掉地消亡。 她慢慢地滑下去,却突然有人撑住她,“初夏,你怎么了?” 初夏挣扎着看向那人,方杰的脸晃动在眼前,她想说别动,殊不知动的不是方杰而是她。 “你是不是在发烧?为什么抖成这个样子?我送你看医生!” 初夏终于清醒地坐在长椅上,这个清醒却令她更加茫然无助,身边的人好半天才说:“你到底有没有在意过自己?你怀孕竟然不知道?他知道吗?” 每一个问题,初夏都无法回答,除了摇头,怀孕?孩子,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样时候?他会在乎吗? ~ 看无广告,全字无错首发 , 看—— n ,您的最佳选择!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237章 我怀了你的孩子 &bp;&bp;&bp;&bp;欧瑾瑜如同陌路之人经过初夏的身边,声音平静得不再牵动情绪,“我们现在就去律师楼签署离婚协议.” &bp;&bp;&bp;&bp;太多的变故已经压得他抬不起头来,欧瑞祥还没有醒来,欧姗姗虽然回来了但却吓得直哭,而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拜这个女人所赐,也许,明天她就会操控欧氏的一切,她远比自己想象的可怕数倍,所有的一切都毁灭在她的手里,他再也不能迟疑,再也不能色令智昏了。 &bp;&bp;&bp;&bp;他的话不是询问,只是陈述,可那样决绝的口气让初夏的心一下子跌到了一个无望的深窟,她的手本能地贴在小腹上,突然感到很惭愧,她是一个多么失败的母亲,才会要她的宝宝听见的爸爸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如此残忍、如此绝情的一句。 &bp;&bp;&bp;&bp;方杰傻了一下,见初夏咬着嘴唇,直到下唇渗出血来也不肯说一个字,忍不住说:“欧瑾瑜,你怎么能说离婚?” &bp;&bp;&bp;&bp;“为什么不可以?她害得姗姗被人掳走,害得我爸爸心脏病突发,她恨透了我,这样的婚姻还有存在的意义吗?”欧瑾瑜近乎宣泄一般的说。 &bp;&bp;&bp;&bp;“可是她怀孕了,她怀了你的孩子!”方杰的声音压过欧瑾瑜,他知道如果他不去说,初夏很有可能就这样悄悄溜走。 &bp;&bp;&bp;&bp;欧瑾瑜面色一僵,却很快散去那凝重的神色,冷笑着侧头看初夏,“你又搞什么花样?怀孕?是为了多分一些补偿金吗?” &bp;&bp;&bp;&bp;方杰愤怒地一跃而起,挥拳砸在欧瑾瑜的嘴角,“妈的,你说的还是人话吗?她怎么会瞎了眼嫁给你这种人!” &bp;&bp;&bp;&bp;“方杰??????”初夏上前拦住他,事到如今她竟然还是舍不得那个男人,她无力地用手挡着自己的脸,却挡不住那一片真实的忧伤。 &bp;&bp;&bp;&bp;欧瑾瑜抹过血迹的手一抖,冷眼盯在初夏平坦的小腹上,然后那冰冷的眸光一路上移,久久停在她苍白如纸的脸上。 &bp;&bp;&bp;&bp;初夏不得不与他对视,因为他那样执着而深刻的注视穿透了她没有伤口却奇怪的无法忍受的痛,这样的锋芒不容的她忽视。 &bp;&bp;&bp;&bp;他闷哼一声,没有言语,丢下愣在那的方杰和失了魂的初夏,一个人径直向外走。 &bp;&bp;&bp;&bp;走廊上人来人往,生命中谁的痛谁的伤都是躲不过去的,初夏觉得此刻的时间已是空白,这一刻只有头顶上惨白的日光灯照的她两眼发昏。 &bp;&bp;&bp;&bp;突然,本来已走远的那人复又折回来,依旧无话,只是一只大手猛地攥住她的手掌,手指与手指就那样彼此纠缠在一起,她几乎已经忘了这样的牵手需要追溯到遥远的几个世纪以前。 &bp;&bp;&bp;&bp;她能真实地感受到他掌心里略有沧桑的纹路,可是那感觉太过陌生了,因为它没有温度,惟有力度,没有温情,只有他无尽的控制欲。 &bp;&bp;&bp;&bp;她已经习惯了他的沉默,而他亦习惯了她的倔强,一路的无言似乎是那样天经地义。 &bp;&bp;&bp;&bp;当两个人踏入家门的第一步,他眼睛直愣愣地望着低头从他身边走过,并不想做出任何解释的女人,还是忍不住问:“你真的怀孕了?” &bp;&bp;&bp;&bp;怀孕,母亲,宝宝,生命,一连串温馨的字眼在初夏脑中闪过,一种异样温暖而柔软的情绪渲染开来,她动动唇,无声,只得点点头。 &bp;&bp;&bp;&bp;“哈哈,恭喜!孩子的父亲是谁?”无耻的话被欧瑾瑜说得情绪高昂。 &bp;&bp;&bp;&bp;初夏心里猛地一沉,她的美目霎时瞪得极大,上挑的眼角像是要裂开一样,眼眶顿时通红,嘴里的话无须经过大脑脱口而出:“你说孩子的父亲是谁?” &bp;&bp;&bp;&bp;欧瑾瑜突然换了一副轻松的姿态,他坐下来,身子随意靠在沙发里,一只脚架在茶几上,却在不停地抖动,其实如果初夏那时的神经没有因为那一句近乎侮辱的言语而暴怒到极点,如果她可以仔细地观察一下,便会发现此时此刻的欧瑾瑜是多么的不同于往日。 &bp;&bp;&bp;&bp;他从不会如此不顾仪态,他从不会那样不拘小节,现在的这些小动作以前绝不会出现在他的行为里,一切只有一种解释,有时候看似坚强的男人会用刻意轻松的方式来掩饰自己的受伤,而欧瑾瑜甚至用一种更为残忍的方式,对初夏残忍,更对自己残忍,借此来抚平自己这一份感情的消亡。 &bp;&bp;&bp;&bp;他冷冷地说:“谁知道,应该是江雨默的吧,也可能是那个孔武的,也许是别人的??????” &bp;&bp;&bp;&bp;“你无耻!”他的话被一个耳光打断,初夏忍无可忍地站在他面前,眼里红得像在渗血,这个竭尽全力的巴掌不是为了她自己,而是为了腹中那个纯洁无比的小生命,母性的本能是她不能容忍他对孩子的侮辱,他可以攻击她,他可以谩骂她,可是他不能说她的孩子一个字。 &bp;&bp;&bp;&bp;“孩子是你的。”她的话语在这一个猛烈的动作之后突然变得平静,淡的没有痕迹,却重重砸在欧瑾瑜的心房上,钝钝地疼着,没有解救他的方法。 &bp;&bp;&bp;&bp;“孩子是我的,是我的??????”欧瑾瑜把这句话像嚼橄榄一样细细品味了许多遍,即使冷漠如他,却也体会到了一种别样的甘甜。 &bp;&bp;&bp;&bp;他把那小小的温暖藏在心里,打开心底的那扇门,小心翼翼地收藏好,在上面重重叠叠地加上一把把的锁,可惜,他知道那里面锁着的不过是一个泡影,一个谎言。 &bp;&bp;&bp;&bp;什么是愿望而什么又是现实,愿望再过美好也只是一团虚幻,而现实仍旧会残忍地在你前方等待,事实是那样的残酷,可他却不得不去正视,那就是他已经许久没碰过她了,心里苦笑着,这样也会有孩子吗? &bp;&bp;&bp;&bp;他的心里地震一般,等所有筑建好的一切都在这一瞬摧毁,尘埃落地之时,他只剩下模糊的血肉,饶是如此,他仍是咬牙坚持说:“那么保重,你不是等着你的孩子来夺取我的一切吗?” &bp;&bp;&bp;&bp;初夏被他的无情惹恼,她浑身颤抖,即使心里再痛,脸上也强挤出一丝惊世绝伦的笑容,她努力昂着头,声音抖动得无法克制,可还是和他斗狠,说出一句:“那是自然!我的孩子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 第238章 挥拳相向 第二天一大早,欧瑾瑜就匆匆赶往医院看望刚刚苏醒的欧瑞祥,这一夜他都没合眼,他不敢否认他介意那顶有颜色的帽子就这样鲜艳地扣在他头上,他觉得屈辱,可他更在意他所有不可能收回的感情。 她竟然和他说离婚,她竟然敢和他说这句话?他这一辈子最恨的就是被别人这样单凭主观意识就把他抛弃了,这是他的痛处,可她竟然让他又经历了一次,除了自尊,他再一次伤了心。 手推在门上,他装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走进去,欧瑞祥靠在病床上看着他,他第一次从这张脸上看见了岁月的痕迹,他一直以为欧瑞祥就是一个不败的神话,欧瑞祥永远不会有脆弱的一刻,他是他的天,可当他看见他鬓角处记录着岁岁年年的斑白,他才终于认清了一个现实,那就是他的天也会有一天老去。 欧瑾瑜声音不可掩饰地微微哽咽,“爸爸??????” “瑾瑜,爸爸没事。”欧瑞祥的声音温和而清淡,却不知不觉中抚平了欧瑾瑜所有的困扰,也许他注定就是一个时代的传奇,他生来就是为了领导一切而来的,他是欧瑾瑜精神上的绝对领袖,看到他充满智慧的眼睛,欧瑾瑜便突然觉得很心安。 欧瑞祥示意他坐下,手轻轻地摆动,不急不躁,半晌才说:“瑾瑜,爸爸要你放弃反攻,一切到此为止吧!” 欧瑾瑜从座椅上霍地一声站起来,他惊讶不止地问:“爸爸,您知道您在说什么吗?” 欧瑞祥闭眼点点头,眼角的纹路在这一夜之间突然加深了许多,随着他微微的一笑,那些细碎的眼纹便像是经年开出的花朵绽放着独属于他这个年纪的魅力。 “爸爸,难道我们要把欧氏拱手让人吗?” 欧瑞祥摆摆手,“我不想两败俱伤,凤鸣大桥的事故我们需要时间喘息,而他也要收拾他的烂摊子,我们和江雨默就这样同时收手,彼此都不再进攻,维持现状。” “您相信他的承诺?”欧瑾瑜如一只困兽一般在房间里来回走动,好不容易将至的黎明就这样被一团不明的乌云遮住,仰起头再看不到一丝的光,“我们好不容易可以把江雨默逼至绝境,只要这致命的一击他就永远都翻不了身,为什么您会突然决定放弃?因为姗姗被他劫持?他威胁您吗?可是姗姗已经平安回来了,您还在怕什么?您知不知道凭借他现在手中的股份完全可以合法进入董事会,成为除了您以为最大的股东,甚至超过我,这些您想到了吗?” “我已经决定了,你回去吧,今天的会议由你代我宣布这个消息。”欧瑞祥自然地将他们的谈话收尾,不容欧瑾瑜反驳。 欧瑾瑜叹气退出门外,电话响起,他的脸色也因电话里的内容而变得更加冷绝,暗色的基调慢慢地浓重了它的面貌,越来越沉,他重重地说:“威廉,我倒要看看江雨默能耍什么花招!” 欧瑾瑜与江雨默第一次相逢在欧氏的顶楼,江雨默稳健的步伐似是在宣誓着他对这一片领土的正式入侵,他们静静地对视,没有任何的话语,所有的交锋都蕴藏在彼此的眼神中,直到江雨默缓缓出声:“希望我们以后合作愉快。” “你究竟想怎样?”欧瑾瑜朗声问,这个空间里再无他人,他直白无奇的问题似乎更合乎两个人如今的境地。 江雨默转身背对着他,平静而祥和地望着窗外,不去回答他的问题,像是自闭在了自己狭窄的空间里,自言自语着,“原来这就是他在意的风景,仔细看看,亦不过如此。” 他的话很轻,不管欧瑾瑜有没有听到,而只是对自己说,对执着地纠结在过往里的自己说,挣扎拼搏了这么久,得来的这一切原来不过是窗外这无奇的一片景色,它太过普通,同所有窗外的景色无异,与他想象的大相径庭。 “你不用在这故弄玄虚,你派人掳走我妹妹,气得我父亲心脏病突发,就为了得到欧氏?你下一步还要做什么?”欧瑾瑜咄咄逼人地问。 江雨默回过头,对对方的逼视视而不见一般,似乎在久久地思索着欧瑾瑜的问题,他还要什么? “你要吞并整个欧氏?侵占它?”欧瑾瑜问出他最怕的问题,可又孩子气地希望答案可以不那么残酷。 江雨默收回刚刚的迷蒙,眼神突地一凛,欧氏?他还是只在意欧氏,他冷笑着,他们父子果然像的出奇,在他们眼里欧氏便是这世上最重要最宝贵的东西,胜过亲情,胜过爱情,恨意源源不断地涌出,“入主欧氏,我势在必得,可我根本就不在乎它,它不值得我去苦心经营,它也不配在我的手中占用我的精力,我会把它一块一块地分割??????” 欧瑾瑜不敢相信地听着对手用血腥的语言和他讲述欧氏的未来,他的窒息感越来越强烈,最后的意识里只留下本能的反应,他要救欧氏,哪怕牺牲一切,而他的筹码便是江雨默的软肋。 欧瑾瑜佯装镇定地坐在江雨默对面,他好整以暇地用手支着头,尽量保持最完美的笑容,“如果我和你谈一场交易呢?” “你还有筹码吗?”江雨默笑得轻蔑,肆意的笑像一把锋利的刀刃直刺过去,可却在一半的时候刀锋急转了方向,深深地插入他的身体,整个刀身全部没入他的肉中,所有的竭尽全力都在这一刻便成了害己的一击,因为他听见欧瑾瑜说:“你不在乎那个女人了?” 江雨默的背突然凉下来,身体内的怒火与身体外的冰冷夹击着他,让他觉得忽冷忽热的难受。 欧瑾瑜却在继续说:“你放弃欧氏的一切,换两个人,我觉得很划算。” “你什么意思?”江雨默头脑一片混乱,初夏便是他的劫数,遇见她,他便在劫难逃。 欧瑾瑜故意轻挑起眉毛,哪怕每一下动作都像是在割断他与初夏最后的缘分,从不以为会这样疼,当她再一次成为他的棋子,他却发现他那双执子的手早已鲜血蔓延,手中的白子便成了血红的颜色,她早已沾染了他的呼吸,他的温度,他的气息,他的血他的肉,如今的放弃就好比把她从自己的身体里活生生地切割出去,她在流血,他亦在流血,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都说女人是男人失掉的一根肋骨,而今天的这个手术便是他自己忍痛挥刀,亲手剔除了他寻找了多年的那根肋骨。 “一大一小,两个人,江雨默你不在意吗?” “你说什么?”饶是再迟钝江雨默也会明白欧瑾瑜在说什么,“她??????她怀孕了?” “怎么你不知道?”欧瑾瑜牙齿咬的咯咯响,“她没在第一时间通知你这个好消息?她没告诉你她有了你的孩子?” “混蛋!”江雨默一跃而起,身体上所有的爆发力都随着胸口积聚的怒气倾注在欧瑾瑜的脸颊上。 欧瑾瑜狠狠地吐了一口血水,就好像这一切都已经无所谓一样,“你不知道?还是你知道那不是你的孩子?还另有他人??????”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江雨默的第二拳已重重地砸在刚刚打过的同一个地方,连个位置都没换,却比上一次更加狠绝,更加用力,“她怎么会嫁给你这种人?你不配做她的丈夫!” 这句话是欧瑾瑜这两天听过的第二次,他忍无可忍地抡拳打在江雨默的左胸上,闷闷地一声响,江雨默禁不住后退一大步,却不料欧瑾瑜的第二下已经逼近,力道十足地砸在他的嘴角上,“你没权利说我,更没权利打我,要不是你,我们的婚姻怎么会这样?” “如果你爱她,就不会这样诋毁她!这样不在意她!”江雨默抚着胸口,又挥出一拳,这一次他似乎有意要欧瑾瑜出丑,拳头直直向他的眼睛打去,欧瑾瑜也没有傻傻地在那等着挨打,头一偏,那一拳生生砸在耳朵上,他甩甩头,一阵耳鸣,嗡嗡地什么都听不清了。 欧瑾瑜摇晃了两下,才恶狠狠地踢出一脚,重重地踹在江雨默的腹部上。 江雨默一个趔趄倒在地上,一个劲地喘着粗气,嘴里却不依不饶地说:“不管是地位还是金钱,什么都没有她重要,为了初夏我什么都可以放弃,欧氏算什么?亚欧又算什么?为了她,我连我最挚爱的音乐都放弃了,为了她,我做什么都可以,你行吗?你能为她放弃欧氏吗?” 江雨默狠狠地将了欧瑾瑜一军,他犹躺在地上,看也不看欧瑾瑜一眼,只说:“可惜,我做了那么多都不如你什么都没做!” 时间静默在此时,像是被钥匙锁住了脚步,滴滴答答的钟摆声成了一种摆设。 好半天,江雨默才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来,用手背一擦嘴角上的血,凝望着眼前此生最嫉妒也是最羡慕的对手,“我真希望她的孩子是我的,可惜不是,欧瑾瑜你真傻??????” 欧瑾瑜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早已摇摇欲坠的意志在这一刻土崩瓦解一般,他颓然地坐在地上,任凭身体上的痛包围自己,也许没有了意识就可以不那么痛苦,他闭上眼,一只耳朵还在罢工着,却无比清晰地听见江雨默对他说:“可是你却很幸运。” 他的话变成了无数的分支,一条一条汇总,等它们合并在一起,他却猛然想起初夏昨晚含含糊糊的那一句,“欧瑾瑜,你真的忘记了······那一晚······”~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 , - .. ------------ 第239章 幕后的那只黑手 初夏恍惚地坐在医院的走廊里,几个小时以前她才下定决心,可是几分钟之前她又动摇了那颗心。 她知道他还那样小,不可能会有胎动,可她就是觉得他好像轻轻地在她的肚子里翻了个身,小小的蠕动却连带她的心脏一阵暖暖的,那股热流缓缓地流淌,荡漾在心底最软最弱的那块地方,那里便疼了一下。 她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亲人,没有爱人,她只有他,只有这个孩子是完完全全属于她的。 那张人流的挂号单撑在手里,小小的一张纸突然变得很沉,压在她手里竟然动弹不了,她的泪再一次扑簌簌地掉下来,打湿了单子的一角,上面红红的印章便一点一点地模糊了印迹,像血一般鲜艳。 她突然想,她这是在谋杀,她竟然想杀掉自己的孩子,他身上有她的血,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的最后勇气,手伏在小腹上,“宝宝,你会是什么样子,会不会像他那样好看??????” 也许,他也会有欧瑾瑜一样深邃的眼睛,和高挺的鼻梁,他长大了也会像他一样高高帅帅,想到这些,她的泪流的更加无阻,那是他的孩子,或许将是他给她最后的东西。 旁边一个阿姨上前搭讪说:“小姑娘,你是产检?那你丈夫怎么没来?” “他??????很忙。”初夏手侧过脸,遮挡着脸上的泪痕,她找了一个很好的借口,他在忙着收拾我弄下的乱摊子,在忙着和我划清关系。 阿姨啰啰嗦嗦说了一大堆什么男人就是指不上了,要好好管住老公什么的,最后还不忘了说:“女人这一辈子可不容易,自己要对自己好。” 初夏点点头,这一辈子果然很不容易,手一抖,单子便掉到地上,那阿姨好心替她捡起来,皱眉一看,连忙叫着说:“我说小姑娘,你这是要做人流啊?你知不知道这个有危险啊?弄不好感染了以后要影响生育的,你老公知不知道?这都是要夫妻双方一起才能决定的,怎么能一时意气用事??????” 初夏抓过阿姨手里的单子,嘴里道着谢逃难一般转身就走,低头急急走了几步,一时没留神撞在一个人身上。 “初夏,是你?”路诗雅紧张地问,楚天刚刚还在附近,她甚至病态地觉得只要初夏出现在楚天的五米以内就会有状况。 初夏肩膀疼了一下,手却本能地护住腹部,连左臂也为了保险起见紧紧抓住旁边的楼梯扶手,等身子站稳了才看清眼前的人,那股潜在的危险感突然冒出来,她不明缘由地颤抖了几下,将手里的单子迅速塞进包里,故作镇静地说:“我来做个妇科常规检查。”心里却骂自己早该想到避嫌楚天和路诗雅,可谁让如今的诗雅医院是整个帝都市最大医疗水平最高的医院。 路诗雅职业地瞄了一眼对面女人苍白无血的脸颊,伪装的笑容浮出来,带着最深刻却隐形的敌意。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再见。”初夏其实更想与她再不相见。 “等等。”路诗雅绕到她身前,“我和楚天已经在美国注册了,现在我们也算是亲戚了不是吗?我想,我该叫你嫂嫂呢!” “不敢当!”初夏的声音如蚊子一样,她心里苦笑,也许她这个嫂嫂很快就要被欧瑾瑜休掉,现在她只想求路诗雅放过她,因为她的小腹坠坠地有些疼,刚刚医生还警告说她有轻微流产的症状。 路诗雅却上前挽着她的胳膊,亲密得好像她们一直关系很好的样子,“去我办公室喝杯咖啡吧!” 初夏刚刚想拒绝,却听见她的声音就那样冰冷地传进耳朵里,语调是路诗雅标志性的平静,可是却比任何恶狠狠的威胁都更要有效,“我想你会感兴趣听我说一件事,一件有关你,有关欧瑾瑜,有关??????林楚楚的事。” 初夏就像是被她触动了一个隐藏在暗处的开关,她心底最害怕的那一幕偏偏在此时向她慢慢地包围过来,林楚楚疼的扭曲的脸,还有雪白床单上那朵染有死亡味道的大大血花,她的头脑一遍遍地复习着她永远不想回忆的这一切,腿脚麻木地跟随着路诗雅,沦为了她手中的拉线木偶,一举一动全不由得她做主。 门轻轻地关合,屋子里的两个人保持着最沉默的姿态,只有咖啡杯里的液体徐徐地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路诗雅主动凑过来问:“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林楚楚?” 已至绝境,反而无所畏惧,初夏就像站在绝壁之上,却突然在这一刻忘记了害怕的感觉,她甚至希望有人可以狠狠地推她一把,那也许会是一个更好的解脱,无知者无畏,反过来,又或者无畏者才可以有知,她恢复了该有的冷静,淡淡说:“以你的能力和手段,如果想知道一些事,我想不难吧。” “没错!尤其是我在意的事!”路诗雅并不掩饰,边说边从加锁的抽屉里拿出一份病例报告,端端正正地放在初夏面前。 她故意不说什么,可初夏却比谁都明白这份印有林楚楚名字的报告里都写了什么,她怀有敌意的眼睛猜度着,“你想告诉我什么?” 路诗雅大笑起来,她第一次笑得如此开怀,初夏甚至发现这样的她美得令人窒息,只是那笑极为短暂地停留便不复存在,紧接着是她平缓却无情的声音,“真是没想到,我还小看你了初夏,没看出你还能这么狠,啧啧,这个林楚楚估计永远也不能有孩子了,她失去了生育能力,不过我倒是很佩服你的手段,快准狠,果然不负我重望!” “重望?你什么意思?”初夏警觉地追问,“难道是??????你透露的消息?是你告诉的宇凌萱?你怎么知道她会告诉我?” “你觉得这一切很难推理吗?”路诗雅那那份报告拿起来,一张一张地丢进碎纸机里,她眼睛冷冷地看着那一切变成乌有,然后才转向初夏说:“其实我该谢谢你。” “谢谢??????我?”初夏突然觉得口干舌燥,渐渐萌发在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按捺不住地跃土而出,她甚至不敢过多地去思考,就怕那后面藏着的答案让她永生都无法承受。 路诗雅原本还强颜欢笑的脸蓦地垮下来,“对,谢谢你帮我处理了楚天遗留在外面的孽种!” “哐啷”,初夏猛一下站起来,咖啡杯就那样被她带到了地上,心里全然没了算计,原来路诗雅才是藏在幕后的那只烟手,“你故意要我误会这一切,要我以为林楚楚怀上了欧瑾瑜的孩子?” 初夏想,她居然这样配合地成为了路诗雅操控的傀儡,替她去做了那不该做的一切。 她来不及去忏悔,去愧疚,去害怕,去寻找一切手段让一切重新来过,她只想逃跑。 路诗雅由着初夏像是参加女子一百米一样的速度冲出房间,稍稍愣了一下,然后理智地走出去。 妇产科门诊,路诗雅仔细检查着初夏刚刚的挂号单记录,她突然蹙起眉,初夏要做人流手术? 潜在的危机感让她害怕起来,低头沉思片刻,她突然同一旁的妇科医生说:“张医生,麻烦借用一下您的手机。” 一张清晰照着初夏人流手术预约单的照片从路诗雅的指尖发出,她的唇轻轻动了两下,在心里说:初夏,我怎么能让欧瑾瑜就这样轻易放过你? ~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 , - .. ------------ 第240章 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看 毒婚:冷总裁的出逃妻 第240章 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请推荐 欧瑾瑜没有表情地看完手机上的信息,声色未动,只是手指的每一个关节都在一点点地绷紧,最后那蓄积的力量就像是火山一般爆发,唇部的线条控制不住地抖动,他狠狠地将手机砸在墙上,饶是沃图手机也顷刻间支离破碎。【n看|||】 他调眸看看钟表,已经过了十二点了,这个女人究竟是去了哪里?她是不是不想活了? 这一刻,初夏成为了及时行乐里最大的看点,大家哪还有心思喝酒啊,全部围在她四周替她数着,“哗啦,24??????” 一片唏嘘之后,又一声“哗啦”,“已经是25瓶了??????” “啧啧,真有钱!” 人群有人艳羡,有人鄙夷,而初夏依旧借酒装疯,酒不醉人人自醉地继续着她的行为艺术。 她每开启一瓶酒,只仰头喝上一大口,然后就把酒瓶砸在地上,琥珀色的琼浆亮闪闪地铺在地面上,像是一面光可鉴人的镜子,又或者是一湾静止不动的湖泊,只有在新的液体再一次汇入时才会皱起一层浅浅的微澜,灯光,水泽,波光层叠,映射下女人眼的水光潋滟。 在N瓶名酒被砸后,领班终于忍不住说:“小姐,喝酒不是这个喝法。” “你管我!”初夏少有的无礼,她傻笑着,却发觉有时候做个问题少女挺过瘾,可惜她错过了恣意发泄的青春,她灰色的记忆里只留有卑微的暗恋和被人忽视的心酸。 想着这些,她的秀眉微微一弯,小小的褶皱里藏着一丝略带调皮的怒意,手里的酒便成了记忆深刻无比的某人,她心里咒骂着,“欧瑾瑜,你个大混蛋,大坏蛋,你怎么不去死?” 酒瓶便从她手里抛向空,一条美丽的弧线,在落地前胜利地连累了领班。 被初夏淋了满身酒水的领班刚要发作,经理却亲自走过来,显然是经人授意,说:“小姐,我们老板说了,今天的酒都算在他账上,他请客,请您尽兴。” 初夏听完,眉眼一瞟,不高兴地把手伸进香奈儿包包里,摸索出一张副卡,朝桌上一拍,“我既然敢砸,就砸的起,我爱砸多少就砸多少,不用你们什么老板献殷勤!” 那张欧瑾瑜的副卡初夏一次都没用过,她笑着想,欧瑾瑜,你给我的一切我都还没有彻底享受过,我这个欧太太很是亏本啊! 她的笑声越来越大,她索性把手里的两瓶酒一起丢在地上,激起一大片水花,随着她的酒意渐盛,她小声嘀咕着:“我就使劲花你的钱,大坏蛋,要你心疼才好??????” 小巧的唇瓣就那样不由自主地撅起来,楚天就站在离她不足两米的地方,可她却没有发现,男人冷艳的脸却在瞥见她生动的容颜时变换成了温暖,他扯扯唇角,忽然很想吻上那鲜嫩如樱桃般的唇,他想,那味道一定很鲜美。 楚天跟在初夏左右画龙的车子后面,直到她顺利地驶入那片他第一次捡到她的别墅区,他看着她没有关上车门就趴在地上狂吐,然后大咧咧地用昂贵的爱马仕的丝巾当作餐巾擦拭着嘴角的呕吐物,他的眼慢慢地弯起,夜色倒映在他眼,也成了最醉人的回忆,他朝着那个背影轻轻地挥挥手,“初夏,晚安!” 欧瑾瑜看着女人歪歪扭扭地撞进门来,他一动不动地盯着她艳丽如桃花的面,她竟然还敢去喝酒? 女人径直向里走着,把他当成了一团无形的空气,将手里的包包投掷一般丢在沙发上,两只鞋子边走边踢到一边,她潮红的脸上醉意满满,半走半爬地上到三楼,一头扎进浴室。 躺在澡盆里,许是酒气随着熏蒸慢慢地退去里许多,初夏一点一点清醒过来,摇晃着疼得欲裂的头,手不住按压在太阳穴上,她突然有点后悔,这样会不会对孩子不好? 她的身子慢慢地滑下去,整个人都浸在水里,也许那短暂的屏住呼吸便是她最无力的逃避。 “哐啷”门重重拍在墙上,欧瑾瑜气急败坏地闯进来。 初夏猛地从水里露出头来,对着那双要杀人一般的眼,却没有一点害怕的感觉,“欧瑾瑜,你连最基本的礼貌都没有吗?你不知道该敲门吗?” “和你有必要吗?”欧瑾瑜把那张初夏藏在包包里的人流手术预约单丢到初夏面前,“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你不认识上面的字吗?就是字面上的含义。”初夏瞄了一眼,也不再避讳男人就在自己的面前,站起身子,光溜溜地抓过一条浴巾围在胸前。 “你到底瞒着我做了什么?” 初夏根本不搭理他,一边用毛巾擦拭头发上的水,一边蔑视地说:“欧总竟然还学会偷翻别人的东西了?这种举动一般都是无知妇女该做的!” 欧瑾瑜并不去计较她这写挑衅的话语,沉着脸,声音冷的像冰,“孩子呢?” “什么孩子?” “我问你我的孩子呢?”他陡然提高了音量,震得初夏耳膜嗡嗡响。 “你不是说那不是你的孩子吗?”顿了顿,初夏盯着欧瑾瑜瞳仁的颜色越来越深,形成了一个深不可测的黑洞,她却像是故意要看他崩溃在自己眼前,脸不变色地回,“做了。”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我的孩子呢?”他凶狠地一字一字地吐出,每个字都本能地间隔着距离,就好像如果不那样,他就无法呼吸。 “你不是都看见了,他没有了,不存在了,我把他打掉了??????” 脖子处突然的窒息感打断了初夏的言语,男人的手牢牢地禁锢在那里,她从未见过这样恐怖的双眼,眼里所有的毛细血管都在这一时间破碎了一样,他血红的双目像是一匹深夜里的独狼,全身的暴戾猛然间冲破了一切的束缚,关在他心的野兽就这样一下子挣脱了理智的牢笼,他的心,除了恨,只有恨。 许久,他才说:“你竟然敢打掉我的孩子?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好,那我们就重新来做,直到有新的孩子出现为止!” ~ 看无广告,全字无错首发 , 看—— n ,您的最佳选择!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241章 吞噬 “你有了孩子是别人转告我的,你没了孩子也是别人转告我的,初夏,你究竟把我当成什么了?你故意要我痛苦,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剥夺我的一切,操控我的生活?不可能,我不会要你如愿的,永远都不会!”欧瑾瑜手上的力度又加了几分,直到初夏的脸渐渐变得青紫才不得已放手。 初夏大口喘息着,却发现那双大手并没有放过她,男人一下把她丢到肩上,他坚硬的骨骼如同刀剑深深地扎入她的身体,随着他每一个走动,身体上下颠簸,那种疼便刺穿她的骨肉直达心的最底处。 小腹隐隐的痛像是一针强心针刺激了她所有的感官神经,母性的本能让她坚强,意识逐渐清醒过来,她拼死一般哀求着:“欧瑾瑜,不要,求你放过我吧!” “不要什么?”欧瑾瑜却没有因为女人示弱的声音而有一丁点心软,他咬牙切齿地说:“放过你?你不要我碰你?别妄想了!我们没有离婚,你现在还是我妻子,我要做什么都是合理合法的,谁也管不了!” 还是熟悉的那个房间,还是熟悉的那张床,就连那个隐藏在记忆最深处的噩梦也一模一样地重回,它紧紧地缠绕着初夏,一刻不离。 她再一次聆听见了那毁灭一切的声音,身体又一次暴露在空气里,一声声的撕裂声在耳边回放,它或许就是地狱里的冥音,活生生扯破了她最后的灵魂,让她无法生,亦无法死。 欧瑾瑜咬住她的下唇,她疼得张开嘴,却被欧瑾瑜顺势塞入一团碎布,所有的呼喊便成为了哽在喉咙里的呜咽。 她的眼圆睁着,男人那张脸便成了她今夜最深刻的记忆,慢慢,那张俊颜便像是失去了纹理的画面,如水波纹一般渐渐散开?????? 欧瑾瑜报复一般猛地进入女人的身体,那剧烈的动作使得生生的疼痛感不但摧残了她,同样也包裹住他自己。 初夏隐忍地皱起眉,又或者只有她深陷在痛苦之中男人才能缓解他的痛楚,才能忘记一些他想要忘记的事。 她额上的汗珠流进眼中,与那泪水汇合在一起,她身上的痛远远比不上她心中的痛,浑身如痉挛一般抽搐,意识在一点一点地模糊,她想,她快要死了?????? 不去在意她的感受,甚至并不关注自己的感觉,欧瑾瑜无情地、本能地、机械地运动着。 所有的动作只不过是一种宣泄,那恨意熊熊烈火一般燃烧在心中,身下的女人已经不再是一个单纯的女人了,而是他积攒了多日的屈辱,他的心破裂的那一刻,他已许下誓言,他所有的伤痛,她都要加倍偿还。 他此刻的喘息声不再是男欢女爱时彼此最为美妙的呼应,而更像是江畔为拖动船只而怒吼而出的船渔号子,只是作为协调动作的一种原始的呐喊,没有感情,更谈不上丝毫温存。 男人在人性最深处隐藏的残忍暴露无遗,他健壮的身躯成了伤害女人最直接,也是最玄妙的武器,没有退缩的余地,惟有进攻再进攻。 时间在一点一滴地流逝,欧瑾瑜刻意的坚持皆源自他无法消逝的恨,他恨她的心中一直留有别的男人的影子,他恨她对自己的不忠,但他最为恨的却是当那个属于他们的小生命孕育在她的身体里,她竟然不愿与他分享,他是这个世界上最有权利知道这一切的人,可她却选择了隐瞒与回避,她竟然还要离开他,带着他的孩子永远地离开他。 他耻笑着自己,她冷若冰霜的神情却再一次刺痛了他,那双眼中装满了不屑,她面无表情地宣告着,“做了,我把他做掉了!” 她怎么可以说的如此轻松,她怎么可以那样不在意?她怎么可以那样残忍?而他,又怎么可以那样那样在意! 她根本不在乎那个孩子,也许若一个女人的心已不在你这,她又怎会想和你保留这血脉相连的机会。 欧瑾瑜近乎呼号一般吐出那一声怒吼,这一刻身体的爆发没有了往日的快感,只留下无尽的空虚。 他颓然地伏在那冰凉无比的身子上,那种冰冷竟犹如死尸一般,他心中冷笑,这就是他的太太,自己竟像是在奸尸一般。 慢慢直起身子,他恶狠狠地捏着她美丽不可方物的下巴,厉声说道:“为什么没有反应?我是你丈夫,你就该懂得取悦我,应承我,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怎么,你心里还在想着离开我?为了离开,不惜杀死我的孩子?你是不是时时刻刻都想怎么逃离这里?说!” 疯狂地摇晃着初夏的身子,却得不到任何的回应,欧瑾瑜更为恼火了,翻身下床,灯光在这一刻大亮,亮的有些刺眼,他回身猛一下掀开白色的丝绵被,大声呵斥着,“不是想走吗?滚!立刻给我滚出去,别让我再看见你,你给我??????” 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因为眼前的一幕,触目惊心,那一片鲜红看得他晕眩,他突然呆住了。 在那极尽疯狂的**发泄中他竟然一点都没有发现她的异样,在明亮之中,他才发现就连自己赤裸的身体上也沾着她流出的鲜血,他原以为那不过是激情中淌下的汗水,却没想到?????? 看着奄奄一息的初夏,欧瑾瑜恍然大悟一般抱住她,贴着她苍白的脸,拼命一遍遍唤着她的名字,“初夏,初夏??????” 他的心在坠落,原来,他是那样害怕失去她,她甚至比他自己还要宝贵,不管她是否冷淡,不管她心里是否装着他,也许在某处还会有别人的存在,他也绝不再放手。 “初夏,不要,不要离开我??????”这一刻,他只要她活着,再没什么比她的生命更为重要,随手抓起一件衣服披上,他大声向门外吼着:“来人啊!来人啊!叫医生,打电话叫救护车,快!” 此时,吞噬的或许不止是初夏,还有慌乱无助的欧瑾瑜,他第一次沦为了命运的阶下囚,等待着它这一场无情的宣判。 ~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 , - .. ------------ 第242章 给你想要的自由 &bp;&bp;&bp;&bp;陌生的白色空间,特有的来苏水味道,以及静的让人发慌的气氛,初夏慌忙闭紧眼,自欺欺人地骗自己,都是假的,这就是一场噩梦. &bp;&bp;&bp;&bp;初夏宁愿自己永远不要醒来,她幼稚地想,只要不睁开眼,所有的一切便都不必面对。 &bp;&bp;&bp;&bp;她听得见医生询问她有没有好一点,她装作仍在昏迷不醒的样子,手指却忍不住紧紧攥住白色的被单,因为她听见医生在对欧瑾瑜说:“失去孩子,母亲的心理重建会更加重要??????” &bp;&bp;&bp;&bp;她的耳朵屏蔽了所有的声音,只留下她杂乱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响在耳边,每深呼吸一次胸房处便钝痛一下,然后缓解,接着等待下一轮的痛楚,无线反复,恶性循环。 &bp;&bp;&bp;&bp;许久,她才闭着眼问:“我的孩子呢?” &bp;&bp;&bp;&bp;男人沉默在那里,伸出的手悬在空中,却没有资格落下去,“对不起??????” &bp;&bp;&bp;&bp;他不知道自己一时的糊涂竟会造成这么大的伤害,当医生告知他,他们的孩子没有了,他身子一下子靠在墙上,没有了力气,他都对她对孩子做了什么,现在除了对不起这三个字他不知道他还能说什么。 &bp;&bp;&bp;&bp;“我的孩子呢?他在哪呢?”初夏执着地重复着问题。 &bp;&bp;&bp;&bp;孩子怎么可能没有了,他们都在骗她,他昨天还在她的身体里,她甚至能感觉到他在聆听,他在喘息,他的存在就只那么短暂地停留在她的生命里,来不及要她爱他,来不及告诉他她也是那样在意。 &bp;&bp;&bp;&bp;把身子紧紧地蜷缩在一起,她的肚子很疼,空落落的疼,她知道那里再也抚不平了,那是她欠下的一个债,她欠那孩子的。 &bp;&bp;&bp;&bp;欧瑾瑜的视线一直不曾离开那张脸,可她却连看他一眼都不愿,他第一次在一个人的脸上看到如此深刻的绝望,她几乎没有落泪,可这令他更加害怕,近乎卑微地乞求,“初夏,你要什么我都会满足你,求你,别这样!” &bp;&bp;&bp;&bp;初夏的嘴角只是抖动了几下,却没有发出声音,她知道她要的他给不了,她轻声说:“我想喝粥。” &bp;&bp;&bp;&bp;欧瑾瑜一愣,而后欣喜若狂地连声说:“好好,你要喝什么的?鲍鱼粥,龙虾粥,还是蔬菜粥?我每样都买回来要你选好不好。” &bp;&bp;&bp;&bp;初夏等到欧瑾瑜快速走出病房才缓缓睁开眼,她没有血色的唇微微动着,“我要自由。” &bp;&bp;&bp;&bp;欧瑾瑜重回来时看到的只是一个空空的病房,手里的粥落下来,洒了一地。 &bp;&bp;&bp;&bp;“不管花多少钱,派多少人都必须把人给我找到!”欧瑾瑜疯了一样对着电话大吼,他现在才明白初夏要的只是离开,只是自由。 &bp;&bp;&bp;&bp;没有人知道,初夏当天穿着医院的病号服回到了她的家乡凤城,欧瑾瑜早就把家里原先的房子重新买了回来,每一天她就窝在熟悉的空间里,看电视,睡觉,给自己做饭吃,然后再睡觉。 &bp;&bp;&bp;&bp;每天午后,她都会半眯着眼躺在沙发里,阳光在她的身上一点点偏移,她便从那扇熟悉的窗口望出去,恍惚间就像是看见当年的那张脸,他伫立在雪地里的样子,他笑起来眼角浅浅的纹路,和他不经意间抛过来的注视,那时的她只为了这一眼便心跳加速不知多少倍,他的声音,他的神情已如她的呼吸,她的血流深深镌刻在她的身体里,随着每一个细胞的分裂而衍生,她知道这一辈子她都无法忘记,可是却不得不放弃。 &bp;&bp;&bp;&bp;他们之间再也无法面对,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种彼此的折磨,可她却知道那所有拼死的伤害都是他们可怕的另类的爱,他说的对,她同他一样是一只豹子,嗜血的獠牙在厮杀时却也伤了自己。 &bp;&bp;&bp;&bp;寻找了整整二十天,欧瑾瑜疲惫地站在凤城最印象深刻的这栋房子前,他身上的衣服第一次不再熨贴,他甚至没有发现一只袖扣不知什么时候掉了,袖口就那么敞开着,露在西装外套的外面,显得有些狼狈不堪。 &bp;&bp;&bp;&bp;他试着用当年的那把钥匙插入门锁,轻轻地扭动,他却停滞下来,他害怕他的希望再一次落空,如果她不在这里他不知道他该去哪里把她找回来。 &bp;&bp;&bp;&bp;轻轻走进去,那个小小的身影团在沙发里,呼吸清浅,小巧的鼻翼微微翕动,皮肤腻在阳光里,融合一般,便将肌肤纹理的一切都放大了数倍,饶是如此他依然看见她零毛孔的好皮肤,它该会像婴儿一般柔软,那种触感已经久违了那么长时间,欧瑾瑜忍不住伏在她的脸上,手下她的皮肤竟然是凉凉的,那股凉便留在他的掌心里,她还是这样怕冷。 &bp;&bp;&bp;&bp;他温暖的怀抱拥起她冰冷的身躯,沙发太小了,她睡的并不舒服,弯曲的腿总在调整着姿势,他便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床上,为她脱鞋的时候才发觉她的脚怎么那么凉,他甚至有股想把她揪起来骂一顿的冲动,这么冷的天一个人蜷在沙发上,连穿袜子都不知道吗? &bp;&bp;&bp;&bp;他发狠地攥紧拳头,却很快松了手,慢慢把她冰凉的小脚握在他宽大的掌心里,来回地搓着,想了一下,他解开开襟的毛衫,把她的脚放进里面,那突来的冷令他打了一个寒战,他愣在那,因为这一连串的动作是那样的陌生,根本不像他欧瑾瑜做出来的。 &bp;&bp;&bp;&bp;他呆呆望着熟睡的那张脸,轻轻的话却说的心口沉重,“我只想冬天的时候你的脚可以不再那么冷,因为有我可以给你取暖??????” &bp;&bp;&bp;&bp;停下来,他哑然,为什么只有在你睡熟的时候,才能如此平静地相对? &bp;&bp;&bp;&bp;“初夏,你要的自由我会给你,可我要的,你却一辈子再也无法成全。” &bp;&bp;&bp;&bp;初夏醒来看见欧瑾瑜的时候,本能地向后挪动着身体,欧瑾瑜心里苦笑,她就那么怕我? &bp;&bp;&bp;&bp;“你不用害怕,我不会再伤害你,桌子上的文件我已经签过了??????”欧瑾瑜有些说不下去,想好的挽留的话像是破碎的镜子照到了他们惨烈的过去,放大着所有的伤痕累累,他想,也许该放手了,也许,这才是爱她。 &bp;&bp;&bp;&bp;初夏默不作声地牵着名字,她第一次觉得她的名字是这样难以书写,每一个笔画她都写的很用力,就像是一个不忍的诀别,她告别的不仅仅是一段婚姻,更是那样用力去爱的自己,从今天起,她再也不会那样用尽全力去爱一个人了。 &bp;&bp;&bp;&bp;欧瑾瑜看她毫不犹豫地写下名字,没有一点留恋,沉下多时的心便又浮躁起来,“你就那么迫不及待吗?你看都不看就签,不怕我把你卖了?还是即使卖了也比和我在一起好??????初夏,没有我在身边,你可不可以聪明一些?” &bp;&bp;&bp;&bp;他的声音颤巍巍的,其实他差点说出口,傻瓜,你都分不清离婚和分居协议吗?你没看见那个三年的期限吗?初夏,你依旧是个傻瓜,可我竟然比你还傻,三年,三年的时间就可以让你重新回来吗? &bp;&bp;&bp;&bp;一切都结束了,初夏如释重负一般,那句再见黏在嘴里许久,她却决定放弃,他们之间最好的结局便是再无瓜葛,她只是轻声说:“我走了。” &bp;&bp;&bp;&bp;“嗯。”欧瑾瑜答着,他听见行李箱轮子哗啦哗啦与地面摩擦的声音,突然转头看着她的背影,看她离他越来越远,他的眼忽然酸酸的,有一种叫做眼泪的液体绝少的滑至嘴边,他对她深深地说:“初夏,我以前说我不会要你离开我,除非我死,可是现在??????我才知道,这比死还要可怕。” &bp;&bp;&bp;&bp;他突然挡住他的眼,用心感知她的脚步,我曾说过我的世界里从不允许任何人自由进进出出,你进入了,没有我的允许绝不可以私自离开,可现在我默许这分离。 &bp;&bp;&bp;&bp;初夏站在那,却还是回过头,她知道这个转角什么也看不到,可还是转过身子,欧瑾瑜,再见,我依然依然那么爱你,所以上天请你封存我所有的记忆。 ------------ 第243章一封可以穿透你我所有苦难的长信 欧瑾瑜失魂落魄地回到那栋熟悉的别墅,这里的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可他却觉得再没有家的味道,原来家不是一栋房子,而是房子里的那个人。 他慢悠悠地从一个房间游荡到另一个房间,脚步滞留在一个房间前,手放在门把手上却又有些犹豫,好半天他才轻轻拧动把手。 那个小小的房间很简单,墙壁是特殊的吸音材料,是初夏在家时用来练琴的琴房,窗前的谱台上还放着一本打开的谱子,那上面的页码停留在27页,他的手慢慢抚弄着那一页,她最后就练习到这里吗? 他转动着身体,一圈一圈的环视,这个空间他从没进来过,今天是第一次,却突然发觉这里让他觉得很舒服,怪不得她会喜欢,因为这样密闭的空间会使人莫名的产生一种安全感。 他坐在她经常坐的位置上,右手就有一把她常用的琵琶,琵琶的一根缠弦断了,他一点一点拧轴把弦卸下来,琴弦在他的手心里缩成一团,金属的晕泽一闪一闪地跳跃着,触动了心底的那根弦,余音袅袅,却再也知音难觅。 弦就在男人的手掌里盘旋,一圈又一圈,变为了他回忆那一天的媒介,他记得,那一天她在楼下疯狂地弹奏《狼牙山五壮士》。 “初夏??????”男人将手掌轻轻拢在眉间,手与首之间隔着那一根代表思念的弦。 铃声响了好半天,欧瑾瑜才缓慢地向书房走,他拿起听筒便听见里面江雨默几近疯狂的声音,“她在哪?她去了哪里?” 欧瑾瑜像是没有听见一样,把电话放在桌上,任由江雨默在里面绝无仅有地大叫。 欧瑾瑜的眼不由自主地注视在保险箱上,他猛然跑过来,跪在地上,里面有什么东西他再清楚不过了,而现在?????? 那几张印有卡通图案的创可贴不见了,却多了两样东西,他像是逃避一样摇着头,不是,不是这样的,可是那个令他记忆深刻的水晶天鹅那样真是无比地出现在他眼前。 手哆嗦得拿不起那轻巧的一个小摆设,一个又一个凌乱的数字慢慢地在他眼前排列,他像是等待死刑一样看着记忆的密码残忍地在他眼前开启,心里是那样怕,心里又是那样想,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错在了哪里。 他拿起水晶天鹅下面的信,他已经有许多年没有收到过手写的书信,他从不知道她的字体会是这样娟秀,那个信封他打了好久都打不开,最后竟然撕掉了信纸的一角。 他的眼凝视在上面,仿佛被她字里行间的回忆带到了过去。 “欧瑾瑜,我从没想过会给你写这样一封信,也许它很长,但我希望你可以心平气和地看完它,因为这是一封长的可以穿透你我所有苦难的信。 我以为到了这一刻我会恨你,可惜,我做不到。 可我却再也没有勇气留下来,因为我怕了,因为你的骄傲,你永远那样高高在上,也许我在你的心里只不过是一个用金钱换来的女人,所以你当初才和我签订那份合约,你的潜台词便是那就是我的价格标签,那便是我在你心里的分量。 你或许觉得没有一个人有资格真正进驻你的心里,可是你知道吗,有一个人一直一直爱你,爱了那么多年。 我曾经那样嫉妒宇凌萱,我曾经以为我们之间最大的错误便是我不是你在意的第一个女人。 宇凌萱,我疯狂地嫉妒她占有你美好的青春时代,可是当我突然发现那些泛黄几乎看不清图案的创可贴时,我才发现,我比她先到,那时的我,12岁。 那时的我还不知以后的自己要做什么,只是乖乖地听从着父母的安排,他们要我练琴我便练琴,没有原因,我只是要他们高兴,我早就习惯了做一个乖乖女。 可是我此生做的第一件违背他们意愿的事便发生在遇见你的那个寒假。 第一次看见你不是在凌萱姐姐的身边,而是在少年宫的舞台上,你在上面流利地弹奏着肖邦的前奏曲,纤长的手指仿佛不是流动在烟白错落的琴键上,而是跳跃在我幼小的心弦上。 我傻傻地看着你,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我不知道那种近乎花痴般的注视是不是叫做喜欢,可是我就是喜欢看你弹琴时舒朗的眉宇间隐着我看不懂的东西,在许多年以后,我才明白为什么你的曲子会那样扣人心弦,因为你动情,而那时的我却根本不明白什么是情,我只是觉得你是我见过的最最好看的少年。 我喜欢看你的那张脸,喜欢你明亮若星辰的眼睛,和比女孩子还要柔美的唇线。 我从不奢望会和你有什么焦急,因为那样完美的男孩就像是一个梦境,梦里的人怎么会看得见我的存在。 当你紧紧抿着唇和我说第一句话时,我竟然蒙住了,听不懂,也回答不了。 我不知道我的第一反应怎么会是逃跑,慌乱中我竟然拽翻了后台支撑幕布的架子,那个架子大家都知道它坏了,我也知道,可是那一刻我什么都忘记了,看着它倒下来,我只会傻傻地站在原地,我闭上眼想我完了,这下我要死了。 架子倒下来,砸中的却不是我,你闷哼一声用手臂挡住了砸下来的铁架子,我吓得不行了,只会傻傻地看你,只会看着你滴血的手臂哭泣,我其实想说,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它会被我拉下来,我不知道你会为我受伤。 可惜,我一句话也没说,就只是望着那个罪魁祸首,那根长长的钢管。 好半天,我才狼狈地抓住你的手,甚至没有留意你被我抓得直咧嘴,可你却没有怪我,而是笑得更加好看,笑着看我把从书包里好不容易翻出来的创可贴全部贴在你的手上。 那些创可贴是我的宝贝,它们是姑姑刚刚从美国带回来的,上面全是迪斯尼的人物,我把它们一一编了号码,一个一个写上,米老鼠是cx1,唐老鸭是cx2,cx是我名字的缩写,它们是独属于初夏的宝贝,而在那一刻我愿意与你分享。 记得那时你对我说:“别怕,有我??????” 我愣住了,这句话,我一直埋在心底,隐藏在一个只有我自己才有权触碰的角落里,那一年,我12岁。 许多年后,当你无意识地再说这一句,我却不知道那时的少年便是你,就只为了这句话蛊惑了心,原谅你对我所有的伤害,因为这句话在一个小女孩心底埋了那么多年。 你的伤恢复的很慢,上台的次数也减少了许多,我总是鬼迷心窍地跟着你去上钢琴课,我当时真的感谢你没有因为富有而选择交通工具,这样才让我有了跟在你身后的机会,后来我才知道,你喜欢走路,这样能让你暂时忘了所有。 其实我想说,我也喜欢走路,但不同的是,这能让我记住很多。 我记得你站在音乐附中的牌匾前看了好久,我以为它会是你的理想,我便对自己说我也要考上附中,只为了能和你在一个共同的空间里。 我平生第一次和父母顶嘴,我说:“我要考音乐附中。” 妈妈以为我疯了,疯到要放弃保送市重点中学的机会,不要那唾手可得的荣誉,却偏偏要追寻一份前途未卜的虚幻。 我却哭着绝食,似乎要为艺术献身一样,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这不过是因为你。 我如愿考上了附中,而我也命中注定地错过了你,我不会知道你的手因为那一次受伤影响会那样大,当我在高中部新生的人群中没有看见你时,我才失望地想起你和我没有约定,这是我一厢情愿的,这是一个傻女孩的独角戏。 我厌倦没有你的附中生活,我憎恶没有你的校园,可我却没有权利自甘堕落,因为我让我的家庭背负上了沉重的经济负担,我让我的父亲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我心疼地看他对我说:“没关系,小夏,这副老骨头辛苦点没什么,还不是为了你。” 我忍着泪发誓努力,我什么都得第一,我什么都做到最好,只为了偿还我心里的愧疚,偿还我因任性而犯下的错,可惜,我不懂,那时的因早已注定他日的果。 我注定在那一刻就已经失去了我的父亲,也失去了你,那一年,我12岁。 再见你,你是宇凌萱的男友,我不知为什么总是觉得你是那样熟悉,我迷恋着你,却只敢偷偷在角落里看你,因为童话世界里的王子都会等待他的公主,何况是这残酷的现实,我不是公主,我只是一只丑小鸭,你有你的白天鹅,可是当她飞离你的世界,我却还是忍不住接近你。 那一晚,我献出了我自己,直到现在我也从不后悔,人们都是女人的第一个男人会令她深刻无比,那不只是身体上的烙印,更是精神上的洗礼,当激情的种子埋进我的身体,我从此便有了你的味道,你的气息。 可我知道,你不会在意,因为你只留给我一个水晶天鹅,最重要的是你忘了上面刻着你们的名字,欧瑾瑜,宇凌萱。 从此,你我相忘于这偶然的瞬间,我不敢奢望你爱我,我只希望你可以记得我,记得有这样一个女孩痴迷于你。 五年后我们重逢在那喧闹的车流里,你不记得我,我却无法忘记,你无理的合约是我心甘情愿签署的,因为可以在你身边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可惜,我们的开始错了,所以只能是一个错误的结局。” 欧瑾瑜痛苦地闭上眼,怎么可能是她? ~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 , - .. ------------ 第244章 咫尺天涯 熙攘的候机大厅,欧瑾瑜失落站在人群中,穿梭的人流如织,却成为了他孤独的背景。 身边的李威廉忍不住拍着他的肩膀说:“回去吧,你这样根本就不是办法,每一天有那么多航班飞出,你又不知道她会去哪里,是国内还是国外,每天守在这里怎么可能找得到?” 欧瑾瑜将手里的东西攥得更紧,电子屏幕上跳跃的数字不停更换,每一分每一秒都有飞机升上天空。 他默默注视着一个未知的方向,久久地,在心里说:傻瓜,我骗了你,我对桃子并不过敏,不许别人吃,是因为那一次你正吃着蜜桃口味的糖果,于是当你哭着在手臂上歪歪扭扭地贴着那些创可贴的时候,我能清楚地闻见你身上甜甜的混合着奶香的水蜜桃味道。 那是我这辈子闻见的最好闻的味道,从此这种味道就成了一种特殊的回忆,我不希望任何一个人混淆你在我头脑里的记忆,如果没有那种味道,你便会更加清晰地存在那里,永远是唯一的。 之所以记得你,是因为你是第一个对我微笑的人,那时候我刚刚从国外回来,不会写也说不好,我听不懂小朋友说的话,他们也不喜欢我在里夹杂着英文,我越是着急,就越不会表达,英文便一大串一大串地溜出来,他们笑话我是假洋鬼子,我不会反驳只好更少地说话,只有你不会笑话我,每当我和你的眼神交汇的时候,你便会对我甜甜地一笑,然后眼睛一转嘴角微微上扬,随后脸颊上便透着淡淡的桃粉色。 许多天以后,我才试着对你说你好,可是没想到你竟然转头就跑,我不知道是不是吓到了你,所有的懊恼都砸那刻缠住年少的我,我想我就这样丢失了第一个有可能成为朋友的人。 我慌忙追上去,却看见那架子倒下来,它砸在我的手上,可我却忘记了疼,因为它帮我留住了你。 我不希望你哭泣,可我又那样高兴你为我流眼泪,那一句“别怕,有我”我不知道它对你有那样特殊的意义,当时会说只是因为它是我唯一一句能流利说出的安慰的言语。 我们就这样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邂逅与分离,仿若无止无尽,可是我真的后悔了,初夏,你究竟在哪里? 三年后,延布。 这里没有高大的建筑,也没有入世的繁华,即使是一个国家的首都,市区里也只有两条不算太长的街道。 路两旁的建筑一律采用不丹传统的建筑艺术风格,墙面的颜色只有两种,放眼望去,红和白便成了这座城市基础的色彩,那是最简单最纯粹的颜色。 远处的宝塔金光闪闪,临街的木结构上都是各色古老的彩绘,上面斑驳的画面记载着一个又一个传承着历史与文明的故事。 高原的宁静毫不吝啬地倾泻在漫山的花草上,时间便成了一种符号,没有了真实的意义,一切都像是与世隔绝一般。 街道的一侧一个中国女子手里捧着一大束刚刚采摘的野菊慢慢走着,在高原区域,像她那样白皙的肌肤几乎成了异类,她的脸微微朝太阳的方向仰起,阳光眷恋地留下来,像是在她脸颊上镀了一层耀眼的金箔,在这个充满宗教色彩的国度,这样祥和的表情便多了一份圣洁的美丽。 她始终微笑着,身上裹着一件大红色的基拉,长长的裙摆一直垂到脚踝,有时候她会想,这样保守的衣着竟比任何裸露的衣衫更有内敛的风情。 身边不时有小孩子害羞地和她打招呼,住在这里一年多,她仅仅听得懂几句简单的宗卡语,她一向没有语言的天赋,有时候英语说不清楚了就拿手比划,咿咿呀呀地像是回到了人类最原始的状态。 她缓下脚步,将口袋里剩下的糖果递给一个跟了她很久的小孩子,她叫他:“萨凯尔。” 那孩子露出洁白的牙齿腼腆一笑,不好意思地凑过来,并不贪心,只拿起一粒糖,又害羞地溜回原地,等那女子对他挥完手,转身继续走才小声唤她,她笑笑,这句话她学了好久才知道它的意思,他们叫她“美丽的仙女。” 公路的尽头翻滚着尘烟,女子皱皱眉,看来又有外来人进入了。 这个国家的机场很少,只有在天气情况极其良好的时候才会开启,所以大部分游人都会选择从印度坐吉普车进入。 车子一个劲地颠簸,驾车的男人忍不住对同伴说:“这是什么鬼地方,找个加油站比发现金矿还难,再跑下去,我们就只能弃车了。” 旁边的男人没有言语,只是不停地看着手机,这里的信号很不稳定,不丹是世界上最晚引进电视和网络的国家,通讯站也少的可怜。 驾车的人见同伴不说话,急躁地说:“欧瑾瑜你傻不傻,就凭一个电视纪录片里的镜头,你就肯定那个女人是她?好吧,就算是她,难道她一定还留在这里吗?你追到这里来,是不是欠缺考虑?” “机会再小也比没有好。”欧瑾瑜的脸没有表情地回着,寻找了整整三年,跑遍了大半个地球,这仅有的机会他又怎能放弃? 从进入这个国度的一刻起他所有的脉搏都无故地紊乱,他的平静只是骗人的,也许有时候骗人比骗自己更加容易。 李威廉愤懑地四周望着,妈的,哪里才有加油站,突然从路边窜出一只野猪来,他脚下紧地一踩刹车,手本能地一转方向盘,车子发出一声尖锐的刹车声猛然急转了方向。 “小心!”欧瑾瑜大叫着,眼看车子向一个孩子冲过去,孩子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竟然忘记了躲避,欧瑾瑜倒吸一口冷气,猛地一扳李威廉的小臂,车子失控了一样,向路旁的树丛撞过去。 他的眼角却闪过一抹艳丽的红,等到车子好死不死地停下来,他转过身,却发现什么都没有,连闯祸的野猪也早已没了踪影,那个红色的身影像是飞散在天边的红霞,在一霎那消逝在天际。 李威廉抱怨着:“什么破车,刹车和没有一样,需要撞上东西才能停止,好在它速度不快,不然我们俩就死在这里了,欧瑾瑜,这里真的是不丹的首都,不是动物园吗?竟然还有野猪?喂,你看什么呢?” 欧瑾瑜愣在原地,四周开阔得没遮没拦,他苦笑,也许他的眼和他的脑子一样出了问题。 初夏自然没有看清一刹就钻进树林的车子里有什么人,她拉着萨凯尔的小手边走边和声问着他有没有吓到,孩子摇摇头,继而没心没肺地唱起了古老的民谣,就好像刚刚生死一线的一幕根本没有发生过。 初夏笑起来,小孩子的世界果然单纯,她慢慢随着萨凯尔的调子,虽然不会当地话,但音乐是世界上共通的语言,来了这么久她已经搜集了许多带有藏传佛教色彩的民歌童谣,所以,有时候也会小声哼唱一些。 两个人一边唱歌一边向回去的路走,初夏却总觉得身后有人在跟着她,可是回头看看又什么都没有,看来是自己多心了。 回到木屋,初夏刚刚打水浸湿了头发,便听见外面有人敲门,她来不及换衣服只随便披上一件外套,缓缓打开门。 她惊讶地看着门外的人,“怎么会是你?” ~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 , - .. ------------ 第245章 月湖为媒 看 毒婚:冷总裁的出逃妻 第245章 月湖为媒 请推荐 “怎么会是你?” 初夏惊讶地看着门外的男人,他清瘦的脸此刻藏在幽幽的月光里,一向淡然若素的神情被这突如其来的重逢搅得乱七八糟。【n看——】 他的眼眸一闪一闪的,不知是因为皎月的映衬还是初夏看花了眼,因为那双好看的眼睛竟浮起一层薄薄的水雾。 她来不及再多说什么,便被男人一下子拥进怀里,他的手臂收紧再收紧,就像是要把她揉碎了,重新镶嵌在自己的怀里,永远也不分开。 男人真的太瘦了,初夏觉得她和他碰撞在一起就像是两堆没有肉的骨头,只要他一用力就会发出咯咯的响声,可他的臂弯是那样的温暖,在异国他乡里让她觉得有一种淡淡的喜欢。 窝在他的胸前,听见那一声声的心跳即使在右胸也清晰无比,她才突然发觉这三年来自己是多么的孤单,所以才会有一些留恋这样温暖的体温,这样熟悉的气息。 嘴角微微上扬,她故意腻着嗓音,语调竟有了一些撒娇的味道,“江雨默,你的骨头好硬啊,胳的我好疼!” “活该!”江雨默第一次对她发狠,故意将箍在她身上的手臂又加了几分力,她便连呼吸也不顺畅了,大口大口地喘着。 忽然,江雨默的头俯下来,温热的鼻息附着在初夏的脸颊上,她刚一侧头,便被他借机吻住了唇,他好像是在和她争夺那微薄的空气,一口一口地掠夺,唇与齿的碰撞,他霸道的吮吸着,就像她是这世上最甜的蜜糖,每一口都甘之若饴。 她被他的突袭吓得忘掉了挣扎,等反应过来,他却早已转战,这一次却是浅浅的淡淡的,轻轻拂过她的额头,慢慢停留在上面许久,他才哑着嗓子叫她:“初夏??????” 初夏乱了神,就只是回:“嗯?” “初夏,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江雨默的手臂滑至她的腰间,他把她拉向自己,那样亲密的姿势让初夏觉得脸红,她索性不去看他,可那样垂着头便更像是要扎入他的怀里。 直到有只小手轻轻拉着初夏的衣角,她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萨凯尔站在两人的身旁,此时正一手拽着她,一手放在嘴里,嗤嗤地对着他俩笑。 初夏趁着江雨默一分神,赶紧挣脱他,蹲下身子小声问萨凯尔笑什么,他却故意不说,笑着向外跑,跑了好远才转身对她叫着“男朋友,男朋友。” 初夏的脸更红了,整个脸都像是发烧一样,她拿手背挡着脸,不好意思再和江雨默说话,他却像是明白了什么故意问:“那孩子说的什么?” “他说??????”初夏看看他,“他说你是色狼。” 江雨默大笑起来,“色狼要都像我这样君子,估计这个世界就安全了。” 初夏不想和再斗嘴,便问:“你怎么会找到我?” “三年前你离开,到过的一些国家我都追过去寻找过,可惜没有你的联络电话,就只能给你发邮件,你又不回,我只能按照你偶尔会发布的一些照片来判断你去过哪里,到了什么地方。最近这一年多,你连博客上的照片也不再更新了,我就失去了寻找的方向,好在一个记录不丹风土人情的的纪录片里竟然有一个你抱着一个大花瓶走过的镜头,我就找过来了。” 初夏目瞪口呆地听着他平静毒叙述着这三年来的过往,她知道他似乎说的很简单,可实际上要找到她会是多么的难,“江雨默??????”她的声音微微发颤,所有的感动都溢在嗓子这里,鼻子有些发酸。 他却突然捧起她的脸,让她对上他那脉脉含情的双眼,再一次说:“初夏,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初夏没有回答的勇气,只得避开他专注的目光,听见他轻轻叹息一声,随后故作轻松地说:“这里这么美,我们出去走走吧!” 初夏点点头,江雨默却体贴地走进屋子拿起毛巾擦干她发梢上粘着的水,又顺手从门边拿起一顶帽子戴在初夏头上,然后才说:“好了。” 他的手始终不放开她,她也没有执拗地挣脱,两个人便手牵着手走在静谧的湖边,初夏开玩笑说:“我可不可以理解为这些年你一直在跟踪我?” “可以,理解无误。”他的声音温和,最后两个字竟像是含笑说的。 “我想,我可以报警。”初夏侧头乜斜着眼看他,却见他嘴角处噙着的笑意越来越大,促狭的眼神藏也藏不住,最后轻轻咳了一声说:“据我所知,不丹这个国家只有三十八万多平方公里,人口不足七十万,虽然有高等法院,但是国王拥有最高司法权力,受理最高上诉案件,你要是告了我肯定不服,就会上诉,你确定一定要浪费不丹国王的时间吗?” “那我就要国王给你加到最高的刑期。”初夏说不过他,便耍赖说。 “行,终身监禁我也不怕,只要监狱长是你。” “想的美。” “初夏??????”他揽过她的肩膀,语调里没有了刚刚调笑的意味。 “什么?”初夏莫名地紧张起来。 “别再离开我。”江雨默说着,身子慢慢低下,一条腿跪在地上,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枚戒指,“嫁给我好不好?” 初夏蒙在那,她今天所有的温柔不过是他乡再遇时的欣喜,可现在突然被江雨默求婚,便有些手足无措,他那样深情地望着她,湖水的波纹就那样一圈一圈地散开,好像在晕开她心里所有的戒备,这个追随了她多年的男子,她不能说不感动,可是心里却总有一颗小小的石子在不停地跳跃,像是在提醒她什么。 就在心底那团影子慢慢清晰的时候,有个老婆婆出现在他们身后,婆婆笑着说了几句话,初夏听得一知半解,却见江雨默改用英询问着,两个人流利地交谈了好半天,他们语速很快,婆婆笑着走开后,江雨默才眯着眼笑着看她。 “婆婆说什么?你??????你笑什么?”她总觉得江雨默的笑容里有几分不怀好意的成分。 “初夏,你这么差的语言能力,这三年在是怎么过的?” 初夏听他讽刺自己,转身就要走,江雨默却半跪着拉住她,“我错了,错了!婆婆说,这个叫做月湖,在湖边求爱的男女会得到湖神的保佑。” 初夏像是被神话蛊惑了心神,愣在那里,直到江雨默将那枚戒指套在她的无名指上,他的声音温柔而宠溺,“初夏,我爱你,我会宠你一辈子。” 月光洒在湖面上,两个人并排坐在一起,好半天不见初夏说话,江雨默这才发现她竟然睡着了,江雨默怕她冷,便把他的衣服披在她身上,将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 江雨默看着她,他的吻轻落在她的眼上,那吻的温度如他这个人一样没有过分的火热,却绵长如水,潺潺流过这风风雨雨的数年,他摸摸她的脸,好在她回来了,在经历了那么许多,在世界上绕了一个圈之后,他心里深深刻画的女子终于回到了他的身边。 他轻声说:“许多年前,我就说,你要的我都会给,不是我无私,是因为我坚信,你终究是我的,我总会等到这一天。” 初夏不舒服地动了动,梦犹未醒,只是把脸更加深的埋在他的胸前,她毛茸茸的碎发痒痒地蹭着他的脖子,他想,此后她的梦都会很甜,因为她不再是一个人。 “请月湖为我们鉴证。” ~ 看无广告,全字无错首发 , 看—— n ,您的最佳选择!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246章会是她吗? &bp;&bp;&bp;&bp;初夏挪了挪身子,睡眼惺忪地看看眼前的男人,眨巴眨巴眼睛,又用手揉了揉,再看,那人竟然还在,她脑子一时间有点犯迷糊,忍不住问:“我??????这是在哪?你是??????” &bp;&bp;&bp;&bp;江雨默脸色大变,连忙双手捂住初夏的小脸,掌心微微用力,大拇指搓弄着她脸颊上不多的肉,“初夏,你别告诉我你想不起我是谁啊!我找了你那么多年,你不会刚刚戴上我的戒指,就失忆了吧?我心脏可承受不了这么大刺激!” &bp;&bp;&bp;&bp;初夏怔怔地看着这个寡言的男人七七八八地说了一堆,手却始终不肯放下来,便想索性逗逗他,她的脸还在人家手里控制着,所以说话也不大利落,便吱吱唔唔得像没长好牙的孩子,仰着脸问:“你认识我吗?你说我叫初夏?” &bp;&bp;&bp;&bp;江雨默倒吸一口气,那声音大的初夏听得清清楚楚,只是她使劲抓着自己的裙角不要自己笑出声来. &bp;&bp;&bp;&bp;月光洒满整个月湖,一片光灿灿,举目有月,水中亦有月,竟如两轮明月在天上人间的相逢,水光波动,晃动着二人迥异的两种神情。 &bp;&bp;&bp;&bp;初夏忍笑偏过身子偷偷看江雨默,他的眉轻轻蹙着,眼睛似有若无地望着她,初夏有些心虚地别过头,心里一阵乱扑腾,吐吐舌头,看来这撒谎还真不是自己的强项。 &bp;&bp;&bp;&bp;转而却听江雨默悠悠地说:“是啊,你叫初夏,我是你丈夫,我们结婚好多年了,嗯??????” &bp;&bp;&bp;&bp;初夏张大嘴巴听江雨默在这胡扯,恰好江雨默回身看见萨凯尔躲在树后面偷窥他们俩,他眼底闪过一抹狡黠的笑意,朝萨凯尔走去,蹲下身子和孩子耳语了一阵,初夏突然觉得后背有些发凉,顿感不妙。 &bp;&bp;&bp;&bp;果然,江雨默一点要放过她的意思也没有,一手领着萨凯尔一手揣在兜里,说:“诺,这是咱们的孩子,萨凯尔,你妈妈醒了。” &bp;&bp;&bp;&bp;初夏在听见萨凯尔那句全世界通用的“妈妈”后,便知道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永远不要和比你聪明的人比智商,那绝对是一种自取其辱、自取灭亡的方式。 &bp;&bp;&bp;&bp;江雨默趁势将她拽起来,用空着的右手一拥,在她耳边轻声说:“走,咱们一家人吃饭去。”说完,嘴角上扬的弧度便越来越大,全然不顾初夏逐渐黑了的脸。 &bp;&bp;&bp;&bp;初夏仰头,却不敢长叹,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样就是。 &bp;&bp;&bp;&bp;一行三人走进最近的一家饭店,江雨默笑着看初夏板着一张脸不理他,便小声问:“太太,怎么不高兴了?” &bp;&bp;&bp;&bp;“江雨默!”初夏实在忍无可忍,便叫出他的名字。 &bp;&bp;&bp;&bp;江雨默扬起眉毛,不再看她,转脸对萨凯尔说:“萨凯尔,你看妈妈恢复记忆了。” &bp;&bp;&bp;&bp;可恶的是,萨凯尔那小子也不知江雨默给他喝了什么**汤,竟然极为配合地点点头,然后朝初夏笑得极为灿烂。 &bp;&bp;&bp;&bp;如果不是在公众场合,初夏真想一下子掐住这一大一小两个人的脖子,然后前后地摇摆,直到他们求饶为止。 &bp;&bp;&bp;&bp;“啊!江雨默,你能不能不要玩游戏了!”初夏无力地败下阵来。 &bp;&bp;&bp;&bp;“我没想玩,是有人估计有些孤独寂寞,想玩游戏。”江雨默极其不厚道地挤兑她,他心里想此时不挤兑更待何时,这个小女人是他这一辈子的软肋,自己是被她活活掌握在手心里,若不是她主动挑战,这一生估计他江雨默也不敢和她说个不字,他笑起来,目光却是柔和的。 &bp;&bp;&bp;&bp;江雨默刚想和初夏说别生气了,却神情忽地凝滞住,他的目光慢慢穿过人群聚焦在一处上。 &bp;&bp;&bp;&bp;初夏敏感地看他忽然止住笑,觉得有些不大对劲,便问:“怎么了?” &bp;&bp;&bp;&bp;“没什么。”江雨默敷衍道,眼睛却再也离不开那个角落。 &bp;&bp;&bp;&bp;欧瑾瑜低头摆弄着刚刚摔坏的手机,身边的李威廉凑过来看了一眼,撇撇嘴说:“谁让你突然一拉我的手,我们要是不撞上去,电话能摔成这样吗?要不回去我赔你一个!” &bp;&bp;&bp;&bp;“滚!”欧瑾瑜用字极简,他根本不在乎什么手机,只是他这三年来永远保持着开机的状态,只是希望她有一天会打电话给自己,虽然这个希望很渺茫。 &bp;&bp;&bp;&bp;江雨默冷静地移开眼神,刚想和初夏说什么,便听见自己的手机铃声响起,他和初夏摆摆手谨慎地走到饭店的一个屏风后面。 &bp;&bp;&bp;&bp;电话的那端是孔武的声音,江雨默静静听着,不时回答两句,随后声音沉了许多,说:“嗯,我已经看见他了,就他和李威廉两个人,放心,我会注意安全,你想办法尽快给我和初夏买回去的飞机票,对,最快的,我要在他没发现之前尽快回国,这里太小了,用不了几天他就会找到的。” &bp;&bp;&bp;&bp;孔武说声知道了,想了一下又说:“今天有个女人打电话来,说联系不上你,不过要我转告你,要小心叶锦荣。” &bp;&bp;&bp;&bp;江雨默望向远方的眸子又深了几许,平淡的神色却始终掩不去复杂的情绪,那里面包含的东西太多了,混乱得连他都有些理不清,他慢悠悠地说:“现在郑市长那怎样?看来中央要来检查的消息是真的了,不知道楚天那边会怎么应付,毕竟这些年来一直都是叶锦荣顶着那个香港分公司的名号,如果真的出来事,叶锦荣自然脱不了干系,可是这种人为了自保什么事做不出来,我们也要提早做些准备了,这怕是一场大战,过去了便是一辈子荣华富贵,过不去??????” &bp;&bp;&bp;&bp;孔武一声不吭,他知道能逼得江雨默说出如此一番话,眼前的局势便是万分危急。 &bp;&bp;&bp;&bp;江雨默却突然轻笑一声,“也许是我们多虑了,楚天这样的人自然会留着心眼的!” &bp;&bp;&bp;&bp;初夏陪着萨凯尔玩着当地拍手的游戏,见江雨默好久不回来,便领着萨凯尔去找他,椅子一带,束着头发的手帕便松下来,一头许多年未剪短的长发瀑布一般淌下,她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手帕,可这一幕却被角落里的一人看在眼里。 &bp;&bp;&bp;&bp;他的眼一直一直追逐着那个身影,那会是她吗?欧瑾瑜想。 ------------ 第247章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本文内容毒婚:冷总裁的出逃妻247章节,如果你喜欢毒婚:冷总裁的出逃妻247章节请收藏毒婚:冷总裁的出逃妻247章节!江雨默看见初夏领着萨凯尔向他走来,连忙捂住手里的电话低声说:“查查报信的女人身份,这样可以确定消息的真实与否.在我没回国之前不要轻举妄动,也不要和任何人透露一点风声,包括楚天,他这个人做起事来不计后果,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做的太绝,!” 那边孔武刚刚回答说查好了立即通知他,江雨默看见初夏他们已经走近,便笑着收了线,对初夏说:“我们还是去别的地方吃吧,这里太吵了!” “吵吗?”初夏看了一眼饭店大堂里座无虚席,想想江雨默如今也一定是喜欢去那些高级的餐厅,这里自然就不入眼,点点头说:“是有点。” 江雨默见她乖巧的样子,忍不住把她搂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宠溺地说:“真乖!” 初夏想推开男人,江雨默却早她一步料到,本来只是虚虚圈着的手臂加了力道,不由她挣脱,两人反而显得比刚刚亲近了许多。 欧瑾瑜像是着魔一样慢慢向这边走来,身后的李威廉猛地拉住他,“喂!你怎么了?” “我好像看见初夏了!”欧瑾瑜的眼寻找着刚刚那个像极了她的身影。 “这句话你这几年已经说过无数遍了,如果你继续这样下去,我回国一定会带你去看心理医生。” “这次不会错!” 李威廉顺着欧瑾瑜眼神的方向望去,见复古的屏风后面,隐着两大一小三口人,女人穿着红色的基拉,长发一直垂到腰间,黑缎子一般,风吹过便有些发丝轻轻地飘起来,只是一个背影便绝美得像是一幅画。 小孩子大概五六岁的样子,因为正对着他们,可以看见晒得红彤彤的小脸蛋一直挂着幸福的笑容,男人则大部分身子都遮在屏风后面,只看得见一双手臂紧紧地裹着女人的肩膀,样子很是亲密。 李威廉摇摇头,有些同情地拍拍欧瑾瑜的肩膀,“欧瑾瑜,你清醒清醒吧,你没看见那是一个当地的女人吗?而且人家一家人那么亲密怎么可能是初夏?再有你看那孩子都已经五六岁了,她就算是初夏,这三年的时间,她生的出那么大的孩子吗?” 江雨默用余光瞥着离他们越来越近的欧瑾瑜,脸上的笑逐渐僵住,那笑容变得极为不自然,连翘起的嘴角也在轻微的抖动,欲盖弥彰一般,他慢慢抚着初夏鬓角上的发,将它们轻轻别在耳后,说:“我们快走吧,其他书友正在看:!” 他极少这样直接发号施令,因为他知道此地不宜久留。 江雨默故意把萨凯尔抱起来,他身高本来就高,再加上是有意为之,一下子就把萨凯尔举过了头顶,孩子开心地咯咯笑着,嘴里还叽哩哇啦地说着当地语言,可是有一句话却是所有人都听得懂的,那孩子冲着女人的方向开心地喊着妈妈,顿时,欧瑾瑜和李威廉的注意力便全部集中在了那里。 欧瑾瑜愣在那,看着那孩子的脸,他喊她妈妈?落寞地垂下头,也许自己真的是疯了。 “听见了吧?那孩子喊妈妈呢,是个当地的孩子,你该死心了,我们回去吧!陪你来不丹前,我们就说好了,这是你最后一次疯狂,你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你要整个欧氏真的成为江雨默的?你要你父亲这一辈子的心血都白白Lang费了吗?欧瑾瑜,回去吧,我们有许多事要做,你不是说你不能要美人不要江山吗?可是现在呢?你的江山已丢了大半了,你要是再不清醒,剩下的估计也不保了!”李威廉说的痛心疾首,他真的很替这个老朋友担心,这样浑浑噩噩的欧瑾瑜早已失了当年气势,颓败的样子毫无斗志,这样下去,非但初夏找不回来,他自己也会彻底毁掉。 欧瑾瑜眼神空空的,只是顺着李威廉的意点点头,也许,是该回去了。 江雨默拉着初夏走出去,步子走得极快,后面初夏跟得费劲,便说:“你慢点,江雨默,难道后面有鬼吗?” 江雨默苦笑,心想如果我说那个男人对于我来说比鬼还要麻烦你信不信?这话自然没法说出口,他只得说:“我们回去吧,你煮饭给我吃好不好?” 初夏没回声,却听见男人的声音从头顶柔柔地传下来,“初夏,既然已经决定遗忘,可不可以尽量快一点,我真的有些害怕,好看的:。” 初夏抬起纯净的眸子,男人的眼神看起来有些受伤,她怜惜地问:“你害怕什么?失去我?” 江雨默将萨凯尔放下来,低头摩挲着初夏的手指,那上面的戒指有些大,一直晃晃荡荡的,初夏见他来回摸那戒指,样子有些沮丧,便摘下来戴在中指上,笑着说:“这样就不大了。” 江雨默本就紧张的神情一下子像是跌入了谷底,他的唇紧紧地抿着,有些苍白,那个代表着一生一世的信物被女人那样轻率地取下,他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会不会一切都是天意,老天会不会再和他开一次命运的玩笑,让他的幸福明明已在眼前,却在下一秒消失不见。 他的声音说不出的陈而无力,“如果一件东西从没有得到过又何言失去,初夏,你愿意给我得到的机会吗?那些过去不能真的让它过去吗?给自己一个新的开始,好吗?” 初夏怔怔地听他说完所有的话,她想,也许他说的对,既然无法回头,那不如就狠下心迈出这一步,那颗飘摇不定的心也许只有在一个崭新的开始时才会静静地落回原地。 她像是和自己较劲一样,刻意摆出一个笑脸,费力点点头,却突然觉得心里突然疼了一下,慢慢地那里变成了一个看不见的大窟窿,可是初夏知道,那个窟窿正在一点一点的变大,她笑得更加开心,与她的心背道而驰。 送走了萨凯尔,初夏边收拾着被子毯子什么的,边对江雨默说:“你先凑合一晚,这里的住宿比较艰苦,我这只有一个房间,今晚你只能睡在地上了。” 江雨默故意调笑着问她:“听说这里男人和女人住在一起就算结婚,这倒是挺好的,嗯,那我们这样算不算?” 初夏白了他一眼,轻轻回:“那你没听说,这的男女只要一方不想在一起了,只身离开就可以了,无须离婚,甚至连对方同不同意都不重要,你还觉得好吗?” 江雨默坐在地上,支着头无奈地说:“那算了,我们不在这了,赶快回国,这里对于我太没有保障了,你要是再跑了,我去哪找啊,其他书友正在看:!” 初夏刚想回嘴,江雨默电话却又响起来,见他瞟了一眼号码,脸色即刻变得凝重,她便识趣地转身走去卫生间给江雨默放洗澡水,过了好半天她才走出来,却见男人此时正站在露天的平台上,身后那束雏菊挡着男人的脸,让她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可她却分辨的出他有些沉重的尾音。 他说:“我考虑考虑。” 好久好久,他叹了一口气,咳了起来,初夏这才看见他手里飞舞的红色的火花,烟草的味道混着窗外的青草香幽幽地传进来。 江雨默止住咳才说:“算了。”语调里混杂着许多种复合的情绪,有心酸,有落寞,有不忍,有愤怒,也许还有很多很多。 初夏永远不会知道江雨默拒绝了什么,电话里,遥远的中国,孔武在那一边建议:“江先生,查到了,告密的是白茉莉,我想应该可信,我手下的人说叶锦荣曾连联系过欧瑾瑜,可能会对你和郑市长不利,我的人明早就到不丹了,要不要让欧瑾瑜永远地留在不丹?” 江雨默望着远方,自己终究还是下不了狠手,虽然他知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确定 ..拉牛牛超速提供毒婚:冷总裁的出逃妻247章节全文字阅读,如果你喜欢毒婚:冷总裁的出逃妻247章节请收藏毒婚:冷总裁的出逃妻247章节! ------------ 第248章 你这是绑架 看 毒婚:冷总裁的出逃妻 第248章 你这是绑架 请推荐 清晨。【n看|||】 初夏刚睁眼便看见江雨默已经收拾好随身的衣物坐在那看着她笑,她挡着自己的脸说:“看什么看!我睡相不好。” “没关系,我可以忍受。”江雨默含笑逗她,语气分外温柔,就好像她只是个孩子。 “忍受?”初夏咕噜坐起身,揪住这个词不放,大有吹毛求疵,鸡蛋里挑骨头的意思。 江雨默会意地一抿嘴,双手呈投降状,“口误,是享受,享受。”说着,站起来捧着初夏的脸看,头刚要俯下去,便被初夏的手推开,“没洗漱,脏。” “我不嫌弃。”江雨默最近格外的无赖,一点没有当日大师的风范。 初夏尴尬地起床,她实在不习惯和江雨默如此亲密的举动,在她的概念里,江雨默亦师亦友,却从未想过他会是自己的爱人,自己的丈夫,她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钻戒,不知为什么它就像是一个虚拟的地雷,一下子炸开了她一再逃避的一切,故意岔开话题问:“怎么那么早起床?” “今天我们回国去。”江雨默善解人意地没有再逼她和自己亲近,他笑笑,他们的关系也许需要慢慢地进行,他不想吓到她,毕竟水到才能渠成。 初夏没料到,一惊,“回国?这么快?” 江雨默牵过她的手,却并不用力,只把掌心的温度慢慢传递给她,那时一种无形的安抚,他不要她再有一丁点担惊受怕,“我有重要的事需要回去,可我又不能把你一个人留下了,所以就自作主张定了返程的机票,你不愿意和我回去吗?” 初夏愣愣地消化着江雨默的问话,他婉转地把她一切的后路都斩断了,她还怎样拒绝?他早就料到她无法拒绝,才敢自作主张的吧。 她垂下头,这个男人永远可以化一切于无形,无招胜有招,她微笑着想,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如果有人替她作下决定,没有选择,那么接受就好,有时候认命未尝不是一忠福,她朝他点点头。 一路舟车劳顿,从不丹到印度,再从印度转机至帝都,当两人疲惫地走过帝都机场大厅时,初夏忽然想到第一次接江雨默机的情形,身边的男人似乎永远可以在茫茫人海找到自己,只要她站在那里,只要乖乖地等待就可以。 她的手回握住他的,紧紧地贴合着,或许这就是天意吧,没有爱,但是这种让人安心的温暖也是好的。 江雨默似乎觉察出她的变化,不多说什么,只是轻轻吻在她的额角,手转而扶住她的腰。 在外接机的正是孔武,他看见初夏便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笑着说:“回来就好。”他早已释怀初夏是不是梦萦绕的女子,因为他知道这个世界上真正配得上她,能给她一世安好的男人只会是江雨默这样的男子。 初夏点头微笑,刚要说几句,便见孔武对江雨默使了一个眼色,江雨默便微笑说:“乖,等等。” 孔武低声在江雨默耳边低语了几句,初夏看见江雨默的脸色霎时更改,第一次如此难看,即使拼命压抑,呼之欲出的怒意仍旧遮盖不住,他的声音因为刻意的压制而有些颤抖,“我有急事,先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走。”初夏马上回答,她突然觉得她和他依旧客气得不正常。 江雨默意外地没有再坚持,他心神不宁地朝她点点头,然后快步上车,甚至连向后看一眼都没有,那车子便箭一般飞驰而去。 初夏站在原地,蹙起的眉心皱的更加厉害,若不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以江雨默的细致周到不会忘了她在帝都已经无家可归。 站在那愣了半天,初夏才招手要了一辆出租车,疲惫地坐上去,她轻声说:“开车。”没说终点,因为她没有可去的地方,此刻就只是想离开而已。 她一路上都在愣神,车子一直在行驶,车外的路似乎认识,又似乎不认识,等到她终于意识到刚刚司机好像并没有问她要去哪里时,这辆车子已经盘旋在崎岖的山路上。 “你要拉我去哪里?”初夏警觉地问,慢慢开始埋怨自己刚刚的不谨慎,为什么那样不小心。 誓里突然都是冷汗,她本能地瞥向驾驶座的方向,太阳还未升起,朦胧不清的光线下她只能隐隐看见司机的侧脸,他似乎是有意隐瞒自己的身份,头上戴着一顶棒球帽,在这样的光线下也没有摘下墨镜,初夏的心更加悬起来。 手悄悄地摸向车把手,却在刚刚摸到那冰凉的金属时听见那人发出声:“这样的车速你想死吗?” 这声音怎么会那么熟悉,熟悉到初夏的所有毛孔都随之紧闭,那样冰冷的语气如同寒冬里坠入冰河里的一根钢针,刺穿她的身体,疼,可更为鲜明的感觉却是刺骨,寒意淋淋,她脑海里的那个影子越来越清晰,可是她却本能地规避着,她不希望是他,因为那个心底里的阴影让她害怕。 车子快速地向上攀升,直到停在和那一次一模一样的位置上,初夏知道那个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 她冷静地问:“为什么没有迷迭香的味道?” 前面的男人摘下眼镜的手一滞,随后笑着回头看她,“没发现我喷了很多香水吗?如果遮不住我身上的迷迭香你还会上车吗?” “楚天,你假扮成出租司机,到底想干什么?”初夏厉声道。 楚天不管她继续脱掉帽子,还原了本来的面目,笑容依旧地望着初夏,就好像她也同他一样正和颜悦色、含情脉脉地望着他。 他打开车锁,坐到后排座椅上,初夏却在他刚落座的瞬间没有征兆地向车外窜出去,楚天极快地追上她,扭打,初夏叫着:“楚天,你知不知道我可以告你绑架?” “绑架?”楚天扬起一双秀眉,嘴角俏皮地翘起来,“看来我也别白白担了这个虚名!” 他的手忽然向初夏的脑后一击,随后自如地揽过女人晕倒的身子,眼睛那样专注地注视着那张不知为何会如此着迷的脸。 “初夏,我只是想和你再看一次日出。” 楚天望着缓缓升起的骄阳,位于群山之巅,好像离太阳的距离也近了许多,他侧头看看倚在自己肩头的初夏,不禁想:是他把所有的一切都搞砸了,那时她已经抽身离开了欧瑾瑜的世界,是他这个傻瓜把她重新带回去的,如果他可以不那么疯狂,如果他可以不那么偏执,也许他们可以永远停留在那个美好的清晨,而不是只留下那些想抓又抓不住的回忆。 初夏摇摇有些发晕的头,却听见耳边有人问:“你真的要嫁给江雨默?” 即使还是很晕,初夏还是挣扎着离开楚天一段距离,敌视地望着他,他自然看见了自己手上的戒指,她不想隐瞒,索性说:“你既然知道还问什么?我所有的一切你应该都了如指掌吧?” 楚天点点头,继而又摇摇头,“说对一半,我只知道一部分,如果什么都知道,如果我知道你在哪,就轮不到他江雨默了。”说话间,他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初夏,身上立即弥漫起一阵骇人的气息。 “你??????你想怎样?”初夏突然有些害怕,这样的楚天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就算他现在把自己从山顶丢下去也不会有人知道,更不会有人怀疑到他身上。 “你怕了?”楚天意外地问,随后身子向她的方向靠近许多,初夏吓得闭上眼睛,好半天才发觉身上一沉,楚天的声音略带一丝嘲讽,像是在讽刺自己,可越说便越气,最后竟是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我只是给你加件衣服,哼,我要是想做什么,你还会这样好好的在这里?要是用蛮力,你恐怕连骨头都不剩了,怎么现在才知道害怕?你不是自诩很坚强吗?你和欧瑾瑜的战斗结束了吗?你就这样逃离了你的战场,不战而败了?为什么逃跑?你不是说要和我殊途同归,一起庆功吗?我还在这里,你的人呢?” 楚天的眼慢慢充斥着血红的杀气,他最后竟摇着初夏的肩膀吼道:“那个心狠手辣的初夏竟然像是胆小鬼一样逃之夭夭了,哈哈,你怎么可以跑掉,你不是连杀人都敢吗?竟然不敢继续再面对他了?” “我??????没有??????”初夏愈加觉得无力,身心俱疲。 “没有什么?”楚天不依不饶,“林楚楚的孩子不是你杀掉的?我的孩子不是你杀掉的?” 初夏绝望地闭上眼,一切的罪孽都像是最可怕的因果循环,她想她再也逃不脱了,她杀掉了一个无辜的孩子,所以上天才会惩罚她,才会带走她的孩子,让她亲身感受那种切肤之痛,她再无泪可流,却觉得一阵阵心酸,“楚天,你恨我?” “对!我恨你!”楚天捏着她的肩膀,手指深深地陷在她的肉里,那里面是他全部的恨意,而更多的是无尽的眷恋,她怎么可以这样一次次地离开他的视线,怎么可以? 他突然泄了力气,嘴里的话像是追问又像是呢喃,“初夏,你怎么可以一次次要我看见你嫁给别的男人?以前是欧瑾瑜,现在是江雨默,为什么?难道我要做瑞特巴特勒吗?看着心爱的女人一次又一次投入别人的怀抱?” 初夏讶异地看着楚天情绪上急剧的逆转,半天说不出话,他却突然像是看到了黑暗的曙光一般,笑着问:“你并不爱江雨默也要嫁给他?” 初夏点点头,爱与不爱已经不再重要了。 楚天嘴上的笑容变得诡异起来,声音轻飘飘的,可落下来却像是抛下一个重重的炸弹,他只等着它炸开的一刻。 “即使他骗了你,即使这一切都是个大阴谋?” ~ 看无广告,全字无错首发 , 看—— n ,您的最佳选择!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249章 身世之谜 初夏诧异地望着晨曦中的男人,那样光明的空间里却无端错落出一个属于他阴暗的角落。 他的眸色突然变幻成那种妖孽的灰褐色,魅惑而寥落,有一点像荒漠里的沙狼,野性难驯,浑身的杀气隐藏在温柔的外表之下,只等着月圆之夜便会露出它骇人的獠牙,而此刻,他竟然再也按捺不住了,于这晴空之下便暴露了他所有的野性。 楚天上前一步,初夏便战战兢兢地向后退一步,进进退退,直到初夏的身后便是那万丈的深渊,他才停住脚,却依旧逼视着问:“如果知道他骗你,你还会嫁给他吗?” 初夏倔强地点头,她如今的境地就像她此刻站在的悬崖边,没有退路,但所有的顾虑恰好被楚天的紧追不舍驱散,她从来不喜欢受人逼迫,尤其是感情上。 楚天突然大笑起来,点着头说:“好,你最好不要后悔。” 初夏还来不及回应,楚天便一下拉住她的手腕把她塞进车里,发动了车子,初夏连忙问:“你要带我去哪?” “欧瑞祥病危,马上要进行第三次心脏搭桥手术,你不该去探望探望你的公公吗?”楚天的嘴边满是谐谑的笑意。 初夏正色道:“他现在已经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已经和欧瑾瑜分开了,欧家的事我不想知道,也没有义务知道。” “哦?是吗?”楚天的脚下大力轰着油门,车子迅速地窜出去,初夏身子没有防备地向前一冲,楚天才说:“安全带。” 初夏白了他一眼,他聚精会神地开车,却不忘了说:“不用那样看我,一会你就会感谢我带你看了一出多么精彩的大戏。” 楚天突然别过脸来,伸出右手轻轻滑过她的脸颊,“保准要你终身难忘!” 医院的走廊永远那样悠长,长的没有尽头一般,初夏本能地退缩着,楚天却紧紧地拉着她,不允许她逃跑,牵引着她一步步地走向他所谓的舞台。 他把她领到一个房间前,先是自己向里望望,里面的情形似乎与他预期的一样,他完美的唇形翘起一个古怪的形状,示意初夏向里看。 初夏的脚不听使唤地向前挪着,眼神专注在房间,而整个大脑都像是罢工了一样,只听见耳边风声呼呼地吹过,而楚天的声音便像是安上了扩音器,清晰无比,“那里面的人都熟悉吧?” 初夏像是被他的魔法禁锢了魂魄,听话地点点头,是的,那里面除了一个陌生的女人,另外两个男人都是她分外熟悉的人,只是这一辈子她也不会想到他们之间会有任何的交集。 楚天满意地看着她此刻的表情,故意细心地给她解释着,“欧瑞祥,江雨默,他们为什么会在一起你不好奇吗?还有那个女人,你不觉得眼熟?” 初夏的喉咙突然失声一般,她摇摇头,等待着真相无情地袭来。 楚天揽过她的肩膀,耐心地指着里面,“那个女人就是江雨默的母亲,以前国内有名的音乐家,而那个躺着的男人,欧氏集团的董事长欧瑞祥先生,你的前任公公,哦,不对,也是现任公公??????” 他故意停下来,笑意满颜地望她,“别那样看我,我只是带你来看这场戏,至于导演,你总不会认为是我吧?几十年前的恩怨,我似乎还掌控不了。” 初夏蒙在那,大脑如同短路一般,楚天的话从耳朵里进入又冒出,她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直到门里面的怒吼声传出来,“欧瑞祥,你以为自己是命运的主宰者吗?你不用说什么欧氏,那些我不在乎!当年你是怎样对我母亲的?又是怎样对我的?” “瑾璎,你听我说??????”欧瑞祥急急地想要解释。 江雨默冷冷地打断他的话,任凭他咳得喘不过气来,“你不用解释,那时我已经七岁了,我有自己独立的思想和记忆力,不是你一句两句话就可以蒙骗的,你记不记得当年你和我妈妈离婚的那天下着那么大的雨,她迟迟未到是为了什么?因为她那时候已经怀孕了,可是你却要和她离婚,那个女人就那样明目张胆,一点礼义廉耻都不顾,嚣张地找上门来,要我妈妈离开你,还要她打掉肚子里的孩子,五十万,欧瑞祥,一个孩子,一个你亲生的骨肉就只值五十万吗?哈哈,我以为你找到了一个富家女,看来也不过如此,她为了你只肯花费五十万而已。” 旁边的江如梦如同重新回到那个可怕的噩梦里,她惨白着脸,避开欧瑞祥缓缓伸出的手,“如梦,瑾璎说的是不是真的?当年是云霓逼你和我离婚,不是你自愿的?” 江如梦的沉默成了欧瑞祥心中的苦果,那尘封多年的一切在面前扯开,可却是面目全非,那些遥远的岔路如梦似地展现在眼前,可他们却早已失去了方向,彼此就那样误了。 “如梦,当年我是喝醉了酒才和欧瑾瑜的妈妈有了他,都怪我一直糊涂,她说你不肯原谅我,一定要离婚,我??????” “是吗?”江雨默冷哼一声,“然后你就等着你的妻子刚从医院做完流产手术就马上和你签署离婚协议书,然后你就眼睁睁看着那个女人伸手就打在我脸上?她打我不过是因为我说我恨你们,说她是狐狸精?欧瑞祥,那时候你在干什么?那一巴掌打坏了我的耳朵,也打碎了你我所有的关系,我永远记得你当时的表情,你看我的时候就像我只是一个陌生人,当时我就发誓,这一辈子我都不想再见到你,可你却好意思要我妈妈从意大利来看你?我们母子在你眼里算什么?就这样任由你呼来喝去吗?” “孩子,我是真的想念你们母子,我想过要补偿你们,我也去过美国,可是我一直都找不到你们。” 江雨默的眼漠然地平视,没有焦点,“你当然找不到,因为我们住在最肮脏不堪的贫民窟里,你这个有钱人又怎么会踏足?” 欧瑞祥的脸部抽搐着,痛苦像是扭转在心头的尖刀,奋力地插入却无法拔出,“孩子,一切都是我的错,可是不管怎样,瑾瑜都是你弟弟,你们不可以兄弟相残,不可以因为上一代的恩怨而彼此伤害。” “哈哈,你终于说道重点了,说到底你还是怕伤害你的宝贝儿子。”江雨默轻蔑的笑着,眼里没有一丁点温暖。 “不,我是怕你们年轻气盛,做了让自己后悔的事。”欧瑞祥捂住闷闷的胸口,却仍旧吃力说着,“欧氏的一半都可以给你,但欧瑾瑜是真的喜欢初夏,孩子,如果你只是因为不甘心,为了报复,不要和他抢好吗?” 门外的楚天有意望向初夏,看她的肌肤一点一点变成冷色调的白,“初夏,在江雨默的心里,你也许只是一枚棋子??????” ~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 , - .. ------------ 第250章 你还愿意娶我吗 “初夏,在江雨默的心里,你也许只是一枚棋子??????” 门内门外一片寂静,似乎所有人都在等江雨默的那一个至关重要的答案。 终于,江雨默忍无可忍,忿忿地低吼着:“你永远只会用你的眼光看人,你以为我是有预谋地出现在你眼前吗?你以为我是来谋取你的家产的?你在意欧氏,我就一定会在意?你错了!我回国只是想要你看到我的艺术成就,让你看看我妈妈将我培养的有多好,没有你,我们照样可以生活得很好,我照样可以成为最优秀的人,我从没想过要你一分钱!至于后来一切亚欧的行为,我都不是为了钱,我只为了我心爱的女人,她要什么我都会给!初夏,我是真心爱她,和你,和欧瑾瑜没有半点关系,请你不要用你肮脏的思想玷污我的感情!” “精彩!”楚天低声说,“江雨默该去竞选,这样的慷慨陈词就是总统只怕也选上了,不过你信吗?他接近你一点目的也没有?” 初夏摇晃的身子再也站立不稳,她突然倚在门上,那扇门便猝不提防地猛一下被撞开,门里的人被吓了一跳。 “初夏?”江雨默惊叫着。 初夏站在原地,却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江雨默的脸色瞬间变换了多次,他战战兢兢地走过来,手轻轻扶住初夏摇晃的身体,“初夏,你听我说,我??????我不是有意隐瞒你,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对不起??????” 初夏僵在那好半天才神情恍惚地伸出右手小心翼翼地抚着江雨默的耳朵,声音纤细而柔弱,像是一朵惹人爱怜的水莲花,“江雨默,你的耳朵??????” “初夏,你听我解释好吗?求你给我机会!”江雨默害怕地攥住初夏的手,生怕一旦放开便是这一生的失去。 初夏摇摇头,却紧接着问:“江雨默,我只问你,你有没有骗过我?” 江雨默坚定地摇头,眼中的光华灼灼夺目。 初夏又问:“你所做的一切有没有一丁点想要利用我?” “绝没有!我发誓!”江雨默信誓旦旦地举起手,却被初夏拽下来,她随之摇头说:“不用发誓!你说爱我,要照顾我一辈子,是不是真的?” 江雨默声音微微颤抖却郑重无比地陈述着,“我爱你,全心全意地爱你!” 初夏这才点点头,含在眼里的泪珠随着那一抹柔美的笑容垂落,却带着难以描述的幸福,她缓缓握住江雨默的手,“我不知道你受过多少的苦,可我相信以后我不会让你再伤心了??????” “初夏??????”江雨默将她的手吻在唇边,她白皙的手背上忽地一凉,他有意掩饰那颗意外落下的泪滴,微笑着说:“初夏,我欠你一个解释,可能这个故事会很长,如果你愿意听的话??????” “如果是解释我想我不愿意听,因为如果它很长很长的话,我怕我会烦!”初夏忍着簌簌落下的泪水,故意轻松地挡住江雨默的话,“而且,江雨默你记住了,你不是欠我一个解释,而是欠我一个长长久久的承诺和一个要所有人都能鉴证的婚礼。” 江雨默不知所措地愣在那,直到初夏柔声问他:“江雨默,你还要不要娶我?” 江雨默此刻如梦方醒一般,微笑着问:“初夏,你要不要嫁给我?” 初夏突然轻轻推了他一把,朝他晃了晃手上的戒指,撒娇地说:“戒指都带上了,怎么,你还希望我反悔吗?还是你要反悔?” 江雨默紧紧地拥住她,初夏的眼却在此刻向房间里的另外两个人望去,她对上江如梦的眼睛,那双眼睛是她此生见过最美丽最温柔的眼睛,看向她时没有探寻只剩下爱屋及乌地宠爱。 初夏还在犹豫怎么开口,反而是江如梦先开口说:“小夏,没想到我们是以这样一种形式见面的,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能对江雨默好,他在国外的这二十几年过的不容易,你以后要好好对他,看见你们好,我就放心了!”说完,她扭头悄悄擦着眼角的泪,似乎这样便可以抹去那一句话,可是这二十几年的风雨又怎是一句不容易就可以一笔带过的。 初夏不知该如何去成全一个母亲的挂念,她的语言第一次贫乏到了极限,她只是诚恳地点头,却发现一个诺言真的比一切的负担都要重。 “初夏??????”欧瑞祥咳着唤她,他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初夏甚至有些辨不清他当日的风度翩翩,他的矛盾全然挂在脸上,手心手背皆是肉,伤了哪一块都疼。 她缓缓走到床边,欧瑞祥却意外地抓住她的手,抖动的指尖全是他的冰冷,他喘得越加厉害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初夏发现她居然有一种蚯蚓断身重生的感觉,当欧瑞祥抓住她的手的时候,她竟然觉得像是沿着这个世界绕了整整一圈回到了起点。 “对不起,小夏??????咳咳,我把这一切都搞乱了!”欧瑞祥第一次如此无助,如此茫然。 “您不能多说话,要好好休息!”初夏轻声说。 “我??????”咳声再一次制止了欧瑞祥的言语,他不知该对这个女孩子说什么,要她留在自己哪个儿子身边都是一种为难。 他挣扎着,却听见那个女孩子用一种近乎豁达的态度对他说:“您可以这么想,发生了那么多事,而我最终还是您的儿媳,这是不是一种缘分?” 他突然觉得她的成长是那样神速,也许所有的伤都是她的断臂重生的一个激励,她就在这浴火中涅槃。 初夏折返身子向门外走去,江雨默本能地跟上来,却被她制止,她一个人缓缓走到眼睁睁看一切都走向另一种局面的楚天面前,她静静地说:“这就是你要我看的吗?谢谢你楚天,你要我知道了有个人曾经那样可怜,那样无助地活在这个世界上,他值得我为他付出,如果说在今天以前我还有许多的顾虑的话,今天,那些顾虑全都没有了!” 楚天愣在原地,他此生第一次深刻地知道了将心爱之物拱手相让的痛楚。 ~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 , - .. ------------ 第251章 往事不堪回首 看 毒婚:冷总裁的出逃妻 第251章 往事不堪回首 请推荐 江雨默走出来的时候,楚天已经消失在走廊的尽头,他见初夏一个人站在那,虽然不解却也没有多问,揽着她的肩头,“我们回家吧!” 初夏点点头,有意指指屋子里的江如梦,却立刻发现欧瑞祥就是引爆江雨默的那枚炸弹,一旦涉及到他,江雨默的脸色便不会好看,他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说:“我妈说她和那个人还有些话要说。【n看——】” 初夏体量地拍拍他的手,安慰他说:“江雨默,感情的事情只有当事人明白,其他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去评说,不是吗?” “嗯。”江雨默脸色渐渐缓和,牵着初夏的手,“我们走吧!” 初夏却突然把手一甩,脸向一边偏过去,假装不高兴地撅起嘴,“现在你想起我了?是谁把我丢在机场的?连问都不问一声,你不怕我被人拐走吗?你??????明明知道我现在没有地方可去??????”本来只是开玩笑,可说到无处可去时,不知为什么她的嘴一扁,眼圈都有些红了。 江雨默心疼地搂住她肩膀,自我检讨着,“我错了,你回家罚我好不好?我是因为突然知道我妈妈从意大利回国,一时间有些六神无主才会忽略了你,以后保证再也不会了。” “江雨默。”初夏轻声叫着,江雨默应声看向她,却见她的眼睛亮闪闪的,有着从未有过的专注,那双眼睛第一次这样认真地望着他,只看着他一个人。 他心里有些笑话自己,过了而立之年的他,早已千帆过尽却突然有了毛头小子一般的冲动,这个女人是他的宝贝,他怎么看都看不厌,“什么?” 初夏与他对视着,“以后无论什么事都不要瞒着我,一定要告诉我。” “好!”江雨默露出洁白的牙齿。 两人亲密地走过一个人的身旁,却没有留意那人冷漠的注视,直到他们进入电梯,那个人才静静地摘掉墨镜,缓缓向欧瑞祥的病房走去。 江如梦慢悠悠地走到窗前,帝都天空的雾霾越来越严重了,本该蔚蓝的底色现在变成了脏兮兮的灰色,可她却觉得这里的一切哪怕是诱发她过敏的尘埃都是那样的亲切。 她回望着病床上的男人,她从没想到再次重逢时她竟然可以如此的平静,这个男人,她爱过,也恨过,她以为这一生他们都不会再见,纵然相逢也会像是有着深仇大恨的仇人一样剑拔弩张,可当多年前的一切尘埃落定之时,她才发现那些所有的憎恨都随着岁月磨砺成了最微不足道的粉末,风一吹,便散开了。 “如梦,你恨我吗?”欧瑞祥沉声问,他一度以为到了他们这个年纪爱恨已经不再重要了,可是当看见她时,他才发现自己还是很在意。 “恨过。”江如梦如实回答,很快她扫了一眼欧瑞祥,见他低垂下眼帘,又说:“可我还是感谢你曾经给与我的,不管怎样,那些爱我想都是真的,而且你给了我雨默这么好的孩子,我不后悔!” 欧瑞祥捂住胸口,想要坐起来,江如梦犹豫了一下,还是帮他调整了床的高度,手停下来,说:“还有,你在美国的那些音乐学院投放的高额奖学金??????” “我只是想碰碰运气,希望可以借此找到你。”欧瑞祥解释着。 江如梦点点头,“我看到名字就知道是你了,不管怎样,你确实帮雨默完成他所有的学业,如果没有那笔钱我想我们会过得很辛苦!” “别说了,如梦,我知道我有罪,我这一辈子都无法偿还,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找你们,为什么你现在会突然出现,是谁找到的你?” 江如梦一怔,“难道不是你吗?” 欧瑞祥也愣在那。 “是我!”门轻轻地开启,来人缓缓地走入,她风姿绰约地展颜一笑,对视着江如梦许久才道:“好久不见。” “云霓,你??????”欧瑞祥紧张地一伸手。 楚云霓却声色未动地将他的手塞进被子里,动作利落,却不带任何的感情,一切都只是机械的,她的脸始终望着江如梦,眼睛连眨动都极少,好像要把她穿透了一样,好半天她才微笑着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很美。” 欧瑞祥咳起来,声音虚弱地喊着她的名字,“楚云霓······” “你不用这么连名带姓的叫我!”楚云霓这才看了他一眼,可眼神冷冰冰的,“我这不是在帮你吗?省的你这一辈子都魂牵梦萦的,难道你不想看见她吗?我这是在帮你实现你最大的愿望!” “够了!”欧瑞祥大手一挥,咳嗽得更加厉害了,可却阻止不了楚云霓。 她一步步向江如梦走来,嘴角噙着笑意,却让人生畏,“江如梦,你告诉告诉我你是怎样阴魂不散地活在我的婚姻里的?你是走了,可你把这人的魂也带走了,这些年他连个笑容都很少给我,更别说什么温柔体贴了,你是怎么做到的?这个男人除了那个意外的一晚,就再没碰过我,我和别人怎样乱来他都不介意,就算我和别人生下孩子,他也没有一丁点的难过,他还把那孩子当作亲生女儿养着,跟着他的姓氏,哈哈,欧瑞祥,我是不是该谢谢你这么大度,这么宽容?” 欧瑞祥抵着额头,无力再去说什么,只能看着楚云霓近乎癫狂地发泄着这些年的愤恨,她继续对着他们说:“这些年来我留在国内的日子屈指可数,为什么?因为我的丈夫除了给我一个名分,给我一个因为酒后乱性生下的儿子,什么都没有了!我总在想,如果我不是楚云霓,如果我不是楚云集团的千金,他还会不会愿意和我结婚?对,我是要挟了他,我是诱惑了他,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我可以给他想要的一切,只有我才能救他的欧氏,你行吗?江如梦,你只会弹琴,只会拖他的后腿,只会成为他的负担。” 她慢下语速,静静地看了江如梦好一会才说:“可是你却是他爱的女人,唯一爱过的女人,我知道当年我很卑鄙,可是爱一个人,想要得到一个人有错吗?我只是爱了一个不该爱的男人,上天有必要用我的一生来惩罚我吗?” 她走近江如梦,脸上始终保持着微笑,可江如梦却看见她眼泛起的泪雾,“你体会过身边的男人总是叫错你的名字,而你还要高兴地配合他,然后住在为了纪念他们爱情结晶出生的房子里,听他一遍一遍播放那首《四季》,璎园,它是我这一生的地狱。” 江如梦垂下头,不去看楚云霓的眼,可她却仍旧说:“江如梦,你胜利了!我输得一败涂地,什么都没有得到!今天,你儿子又用同样的方式抢走我儿子的最爱,你们母子就那么恨我们?到现在也不肯放手吗?” ~ 看无广告,全字无错首发 , 看—— n ,您的最佳选择!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252章 等你爱我 江雨默和初夏自然不会知道上一代这些恩恩怨怨具体的内幕是什么,彼时他们正在江雨默的公寓里。 初夏很不熟练地淘着米,直到江雨默路过厨房时才想起来问她:“你这米洗了多少次了?” 初夏想了想,记不清具体数字了,索性报了一个虚拟的数字,“大概二十几遍吧!” 江雨默本来倚在墙上的身子微微晃了一下,想笑又怕初夏面子上过不去,只好忍着,一只手下意识地支在额头上,最后终于忍不住说:“我有预感,我以后的婚姻生活可能不会太好过!” 初夏先是一愣,稍后才明白他是在揶揄自己,不客气地将淘米的手向他眼前一甩,手上的水便溅到他浅米色的高领毛衣上,连带头发都被淋上了淘米水,她却不依不饶地问:“江雨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雨默很没有骨气地向她笑着,好像自己连说实话都是一种罪过一样,他无力地摇摇头,嘴里说:“果然!” “果然什么?”初夏不解地追问。 江雨默笑着擦干她的手,把那些米丢进一边的电饭煲里,按下开关,又卷起袖子,麻利地择菜、洗菜、切菜,那刀法快得让初夏觉得眼花缭乱,竟然忘记了刚刚她还在疑惑的问题。 好半天江雨默才停下刀,手里还按着正切着十字花刀的鱿鱼卷,笑着看她,说:“我这个病果然很严重,已经无药可救,病入膏肓了。” 初夏似乎该问那是一种什么病,会让他即使重病在身也这样快乐地微笑。 他的一缕头发挡在眼角处,可她还是可以看见他眼中充盈着的满满的幸福,他的笑容是那样富有感染力,让她像是被施了咒语一样,她从没想过自己会这样的主动,她慢慢走过去,慢慢从后面环住他的腰,脸紧贴着他的背,好半天,才嗫嚅着说:“江雨默你怎么那么瘦啊?” 江雨默觉得自己的后背暖暖的,他是个很实际的人,从不幼稚地奢望时间可以停止,可是这一刻,他却真的希望时间可以永永远远地停留在这一刻,哪怕用他拥有的一切财富去换。 他挺直了腰背,手上因为粘着鱿鱼,也不敢碰她,便转头说:“因为以前都没有人陪我吃饭,如果想要我长胖些,你天天陪我吃饭好不好?” “嗯。”初夏在他身后点点头,继而故意调皮地说:“反正你是大厨,又不用我动手。” 江雨默回头继续着手下的工作,嘴里却对着初夏说:“米洗得遍数太多会没有营养,还有西兰花要选择颜色发绿的,不要选择这样黄黄的,这样的不新鲜。” 他一边说一边挑出初夏买的不合格的蔬菜,初夏嘟着嘴,不忘了在一边和他顶嘴说:“谁让你刚刚不和我一起买的?” “是你刚刚说自己可以的。”江雨默如实陈述着,可看见初夏脸色微微一变,马上说:“是我错了,唉,我的妻管严太严重了。” 初夏一怔,圈住的手臂突然松下来,她低垂下眼帘,避开江雨默无处不在关切的视线,说:“江雨默,别对我这么好。” 江雨默脸上的笑突然僵住,来不及收回,侧头小心翼翼地问她:“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 初夏摇摇头,他从来没做错过任何事,是她错了,是她怕了,是她发现他越是这样对她好,她就越害怕,因为她已经很努力很努力了,可是她却发现她无法像他那样全心全意地爱他,她会对他好,可是,那是爱吗? 她抬起头,一双大眼睛露出那样显而易见的迷茫,她一字一句地说着,不敢有丝毫的欺骗,“江雨默,有些事我可能没法一下子全部忘记,无论是爱还是恨,都一直在我心里,怎么也挥不去,也许你会觉得我痊愈得太慢了,可是,我真的不是有意欺骗你,我会很努力,会好好学会做一个好妻子,可是,请你给我时间,我??????真的害怕!” 江雨默扬起手,只用手臂把她圈在自己的怀里,他的声音非常温柔,可是态度却是那样笃定,“初夏,别怕!我不怪你,只要你愿意留在我身边,愿意试着来接受我,我就很开心了。我不逼迫你现在马上进入状态,我也知道以前的一切留给你太多的记忆,那些过去无论怎样都是客观存在的,我绝不逼你把一切丢掉,我会等你,等你慢慢愈合那些伤口,我会耐心等你,给你时间慢慢爱上我,你要相信自己,也要相信我,好吗?” 初夏点点头,江雨默立即转移话题问:“鸡肉你是喜欢做白斩鸡,还是红烧鸡块?” “你都会吗?”初夏好奇地问。 他点点头,像是讲故事一样告诉她:“在美国的时候,有一段时间我在华人街的餐馆里打工,洗盘子、做侍应生什么的,后来时间久了就学会了很多的菜。” 初夏了然地点点头,忽然想起那次在他家醒来时的丰富早餐,她便说:“你好像会的东西很多哦!” 江雨默将手里的鱿鱼处理好,又换了旁边的刀给辣椒切着菱形块,动作优美得像是在做艺术品,“因为没有钱,所以一切都要自立,而一切技能都有可能成为赚钱生存的法宝,在国外,我做过很多份工作,送过外卖,送过报纸,牛奶,做过搬运工,总之一切可以赚钱减轻家里经济负担的工作我都尝试过,最多的时候我一天打四份工,只睡三个半小时,每天都在城市与城市之间奔波,跨城的快速列车成了我的流动席梦思,我经常是上车就睡,然后醒来了就是另一个城市了,然后去工作,直到有一次和我一起这样讨生活的同伴睡着了就再也没有醒过来,我才开始思考我去国外只为了这样劳碌这样卑微地活着吗?我的音乐梦想就要断送在那些杯碗盘碟里吗?” 初夏从来不知道他这些过往,她没问过,他也从不主动提及,她以为像他这样声名显赫的音乐家所有的一切都是光鲜亮丽的,从没想过他吃过这么多苦,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便问:“你的耳朵是欧??????妈妈,是她打坏的吗?” 江雨默闷不作声,平静的表情里蕴藏着看不清的波澜,可初夏却似乎可以察觉出他情绪上的变化,一切都像是暗流在涌动,他竭力压抑着,尽量简短地回答:“七岁的时候造成的,后来还有过一次意外,伤到了同一个地方,外伤好了,却不知为什么我只要在下雨天情绪不好,就会出现短暂的心理性失聪。” 初夏刚想安慰他几句,便听见自己的电话一个劲地响着,她皱皱眉,自己刚刚回国,会是谁对自己的行踪这样了如指掌? 她看了一眼那陌生的号码,接起来里面对方却一言不发,她喂了几声,见对方仍旧不出声,便挂断电话,时间很短,却有信息发过来,她看后才咬紧下唇,果断地反拨回去,没有寒暄,直接说:“对不起,我不会去的!” 对面的人显然已经预料到她的反应,只是轻笑着说:“你一定会来的。” ~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 , - .. ------------ 第253章 真相大白(1) 初夏自从打完电话便开始心神不宁的,坐在餐桌上即使面对一桌子的美味佳肴也有些食不知味,她下意识地拿筷子戳着一块荷叶粉蒸肉,肉上包裹的面糊糊早就沾了一盘子,眼看肉也要四分五裂,便听见江雨默说:“再戳下去都要变成肉糜了.” “啊??????”初夏这才反应过来收住手。 “我做的菜不合你口味?”江雨默扫了一眼桌子上的菜式,其实那上面咸甜香辣各色俱全,按说应该无可挑剔,他抬眼望了望初夏,又贴心地问:“有心事?” 初夏先是一愣,随后赶紧摇摇头,嘴里连连说:“没有,没有,我怎么会有心事?”突然停下来,觉得自己的反应过于大了,恰好应和了那句话,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有故事,可是她可以说吗?她能告诉江雨默,她的前夫的妈,她的前婆婆,她现任婆婆的情敌,当年打伤她现任男友以及未婚夫将来的丈夫的罪魁祸首,楚云霓女士要召见她,而且那架势似乎不容的她不去。 江雨默眼光一闪,会意地轻轻扬起嘴角,笑容却滞留在一个尴尬的角度上,从侧面看过去竟有一丝丝让人心酸的味道。 初夏不是看不见他眉心处小小的那个轻皱,她不敢对上他的眼,只在他眉眼处一扫便错开眼珠,只看着他形状好看的唇,等了半天,他竟然再也没问什么,她便心虚地拉着他的胳膊东问西问的,“这个粉蒸肉是哪里的特色吃食啊?” “南方。” “南方大了,总有个省份吧!” “都有。” “都有是哪里啊?” “江浙。” “那到底是江还是浙?” “??????” 初夏从江雨默怀疑的眼神里看出自己的确很无聊,而且已经无聊到登峰造极的水平,她深知这样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做法绝对逃不脱江雨默的眼,那双眼是好看,但并不等于它们的主人便是有眼无珠的傻子。 她做贼心虚地愣着神,全然不知自己的魂魄飘于何处,直到江雨默忽地大声问她:“初夏,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你说话了?你说什么了?”她本能地回着,说完才发觉江雨默的脸色果然更加不好。 江雨默把她还缠在自己手臂上的手轻轻一拨,站起身收拾着桌子上的饭菜,转身看见初夏挡在自己眼前,就像是故意的一样,向右一偏闪过去了。 “江雨默?”初夏带着娃娃音喊他,一向都是他哄着她,极少见他不理人,她便放下身段在他身后随着他转悠,像是个小尾巴一样,“江雨默,你脾气那么好,别和我计较啊,好啦,别生气了。” 初夏拽着他的手一摇三晃,他才叹口气,把手里的碗丢在厨房的料理台上,反身问:“初夏,你是不是真心想要和我在一起?” “为什么这么问?”初夏一惊,手从他的胳膊上落下来,正好碰上他手里的抹布,那上面都是水,凉凉的,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江雨默索性把手里的抹布当成发泄的对象,抹布顺着他手的力道向水盆飞去,溅起一片水花,他的声音也随着那水声飘起又沉落,“我刚刚问你我们什么时候结婚,你说随便,我问你想要什么样的婚礼,你说随便,我问你上次看过的礼服满不满意,你说随便,我问什么时间再去看看,这样也有时间调整尺寸颜色什么的,你还说随便,最后,我问了你一个问题??????” 江雨默的脸色让初夏看得害怕,自从认识这个男人从没有哪一次会像现在这样,他刚刚究竟是问了怎样的问题,小心猜测着,她却越想越怕。她的答案只怕,不大好啊! 江雨默沉声继续:“我问你,你究竟爱什么人?究竟想要嫁什么人?你知道你的答案是什么吗?” 初夏呆若木鸡,额,她的答案只怕??????不大好啊! “竟然还是随便!初夏,是不是离开了那个人,无论和谁在一起对你来说都不重要了?” 解释啊,快啊,傻子,初夏的心里焦急地和自己喊着,可是话就是一句也说不出来。 江雨默有些灰心地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擦擦手上的水,不知从哪摸出一盒烟就走到了外面的阳台。 初夏站在原地好半天,才缓步走向他那里,没打开门,和他隔着那道门,“江雨默,对不起,但我会努力,你答应给我时间的。还有,吸烟对身体不好。” 她知道他听得见她说了什么,因为执着烟的手迟疑了一下,还是熄灭手里的烟,初夏没等在那,转身走的时候,有意轻松地说:“在不丹吸烟是违法的,当时如果你被发现了,会不会被拘留?” 江雨默看看背对着他的女人,本来不佳的脸色轻轻散去了些许阴霾,他自然不会知道初夏此刻正在想,这一次楚云霓的会面她要去,既然决定要挥别过去的一切便要坦然地面对,该过去的就该让它过去,逃避不是办法。 初夏坐在约好的餐厅里,这里的环境很雅致,当然也很安静,静的不合常理,她手里的冰水慢慢变得温吞起来,其实变的不是水的温度,而是她的手渐渐凉下来。 等待总是漫长的,五分钟,十分钟,一分一秒都像是一个世纪那样长,她看看表,是她到早了。 她和楚云霓见面的次数不多,说过的话也不多,所以自然无从猜测她约见自己的目的,如果是为了她丈夫,似乎她该见的是江如梦,或者是江雨默,不可能找到自己,如果是为了她儿子,初夏的心噔的一跳,不知为什么有根弦突然在心里拧紧。 她垂着眼静静地坐在那,直到望见一双裸色的高跟鞋,她的眼定在那纤细的脚踝上,那上面闪动着一根脚链,她皱皱眉,那根脚链像是在哪见过,具体在哪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和初夏见面的楚云霓自然不会踩着一双高达十厘米以上的christianlouboutin,当然也不会有那个她在意的脚链,并不是它价值几何,而是送的人重要。 初夏还在想着脚链的来历,却听对面的人问她:“你等的人来了吗?” 这声音,初夏猛一下抬起头,对视那双眼,她吸了一口气,怪不得那脚链会让她觉得眼熟,因为它的主人不是别人,而是她。 宇凌萱不请自来,又不请自坐,她望着初夏,脸上没有表情,眼睛却骗不了人,只是那里面包含的东西太多,太过复杂。 “怎么是你?”初夏渐渐静下来,镇定地问。 宇凌萱看看四周,眼角眉梢依旧风情万种,她唇角轻扬,果然,这里除了她们再无旁人,眉一挑,人却并不显得多么锋芒,反而是带着一种让人神往的魅力,“难道你还真的等着太后来对付你?” “太后?对付我?”初夏不解。 宇凌萱慢条斯理地说:“想不想知道一些事情?” 初夏咬紧牙关,故意一昂首,“不想。” 宇凌萱讶异地看她,半晌,突然笑起来,“你还真是个倔脾气,可是我想说,有些真相你不听都不行!”[连载中,敬请关注...本书由1q i s u w a n g (ap.)正版提供,请支持正版] 【快速评论】 确定 .. ------------ 第254章 真相大白(2) &bp;&bp;&bp;&bp;宇凌萱看初夏的手摸索着手机,便露出一排洁白美丽的贝齿,笑而无声,“别看了,她暂时来不了.” &bp;&bp;&bp;&bp;初夏警觉地问:“难道是你做了什么?”问完才觉察出自己的冲动,如果宇凌萱想说的她自然会说,不想说的自己恐怕也问不出来。 &bp;&bp;&bp;&bp;果然,宇凌萱耸耸肩,不置可否,态度很是轻慢。 &bp;&bp;&bp;&bp;初夏慢慢品味着她所有的话外之音,那些细节一点点串联起来,似乎宇凌萱对楚云霓并不亲近,甚至还颇有微辞,她索性故意问:“为什么要阻止我和她见面?” &bp;&bp;&bp;&bp;宇凌萱没回答,而是拿出一支烟朝她晃了晃,意思像是在询问初夏介意不介意,却不等她有所反应便自顾自地点上,动作娴熟,夹着烟的手指纤长,上面紫红色的豆蔻在餐厅幽暗的灯光下显得神秘而媚惑。 &bp;&bp;&bp;&bp;烟的味道有些呛,初夏忍不住咳起来,宇凌萱却像没看见一样先声夺人地说:“初夏,你看来也不笨啊,怎么做事就那么没大脑呢!你恐怕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吧?这会儿太后突然要见你,不早不晚,偏偏是这个时间,你不觉得可疑吗?” &bp;&bp;&bp;&bp;“那又怎样?”初夏反问道,今天她倒要看看宇凌萱会耍什么心眼。 &bp;&bp;&bp;&bp;宇凌萱吞云吐雾之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看来你还真是已经知道了江雨默的身份,那我不妨明说,楚云霓在这个时间找你,绝不会是想和你叙旧,一个和她儿子早已分道扬镳的女人,她恐怕没时间和你吃饭聊天,她这会见你,只是在警告某些人她的利益一旦受到侵犯,她便会无所顾忌,江雨默已经触动了她的底线,她这个人不会这样轻易放过对手,对于你,我猜测,她不会让你太好过。你没发现这个餐厅除了你我,就再没有其他人吗?她把约会地点刻意安排在这里,她如果想对你做什么,根本不会有人看见,只怕今天你进了这个门就别想再出去了。” &bp;&bp;&bp;&bp;初夏心里暗暗一惊,餐巾的下摆被她揉在手心里,面色上却强装镇定,不露痕迹地追问:“那你又为什么要告诉我?我如果被她杀了,抓了,关起来,无论是哪种结局,你应该都是乐得看见的啊?你不但不帮她,反而来告诉我,哼,有一些人突然倒戈反而更让人起疑。” &bp;&bp;&bp;&bp;宇凌萱将燃尽的香烟狠狠地按在烟灰缸里,睫毛低垂,没有一丝眨动,那密密的羽睫排练得整齐而有序,像是最精致美好的工艺品,她的美,显而易见,她的心,却深不可测,此刻,连她自己也搞不懂自己在想什么,她开始迷茫起来,自己为什么要救眼前这个女人,甚至为了她,不惜与楚云霓耍心眼玩智谋。 &bp;&bp;&bp;&bp;“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初夏紧追不舍。 &bp;&bp;&bp;&bp;宇凌萱轻哼一声,眼睛里全是淡而无痕的情绪,她也有些诧异自己竟然没有恼,她幽幽地说:“我没说让你相信我,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些事情,至于你相信还是不相信全凭你自己决定。” &bp;&bp;&bp;&bp;宇凌萱见初夏咬着嘴唇不再说话,以为她已经改变心意刚要开口,却听见她突然问:“你为什么那么讨厌她?” &bp;&bp;&bp;&bp;“谁?太后?”宇凌萱的语调轻松,可是眸子的暗陈却是骗不了人的,她的眼睛眯起来定在远处的一个点上,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忘记,最后她只是平静地说:“要是没她,我当年也不会那样急迫地离开欧瑾瑜。” &bp;&bp;&bp;&bp;初夏不料她回答得这样干脆且坦白,当年那些拼接不全的记忆在此时慢慢地填补起来,怪不得那时候她会那样义无反顾地离开,原来是楚云霓从中作梗,那个拜金女爱慕虚荣转投他人怀抱的故事就这样被改写成一个孔雀东南飞似的凄美结局,原来世事居然可以难料到如此地步,她却不知在这个故事里自己是何种身份,又该不该留下一声叹息。 &bp;&bp;&bp;&bp;宇凌萱显然没有在沉浸在往事里,而是继续说:“初夏,你真的要嫁给江雨默?” &bp;&bp;&bp;&bp;初夏皱皱眉,为什么每一个人都要问她这个问题,楚天是,宇凌萱也是,她实在想不出自己有什么理由不嫁给江雨默这样的男人。 &bp;&bp;&bp;&bp;见她不说话,宇凌萱反而乱了心神,急切地追问:“你知道自己的心吗?” &bp;&bp;&bp;&bp;在这样的气氛下,初夏仍觉得宇凌萱的问题很可笑,她终究还是笑了出来,却分外无力,“师姐,我怎么不知道今时今**会这么关心我?我是不是在做梦啊?” &bp;&bp;&bp;&bp;“初夏,你听我说,一切都错了!都错了!”宇凌萱的身子向前倾着,声音有些颤抖,“初夏,你是个傻子,你相信所有人,你宁愿相信江雨默,相信白茉莉,但是你信任的名单里偏偏没有那个人的名字,你是个不折不扣的傻瓜,傻的无可救药,可是你却是他深爱的傻瓜,他爱你,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会是,所以他比你更傻。” &bp;&bp;&bp;&bp;这大串的话像是电影里的旁白,凝重而深邃,它的力度不重,却恰好穿透初夏本就薄弱的心防,那一个个字猝不提防地扎进心里,久久地震荡,明明她没说过那人的名字,可是欧瑾瑜这三个字却莫名地在她的心尖上驻留,一遍又一遍地回响。 &bp;&bp;&bp;&bp;初夏张开嘴,却不知该问什么,出了声才发觉声音早已干哑,“为什么和我说这些?” &bp;&bp;&bp;&bp;宇凌萱支在桌上的手臂突然卸掉了力气,啪的一声落在桌上,她的笑容看起来有些奇怪,抿起的嘴角即使笑着,也带着苍凉的忧伤,“怕你和我一样会后悔。” &bp;&bp;&bp;&bp;一切都静下来,初夏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失去了章法,为什么那个人这样深刻地留在自己的记忆里,不用费力去想,闭上眼便是他的样子。 &bp;&bp;&bp;&bp;宇凌萱的声音再次响起来,更加的无力,却带着毅然决然的勇气,“初夏,你恨他是不是因为那段视频?” &bp;&bp;&bp;&bp;初夏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一切都在慢慢地浮出水面,那些呼之欲出的答案究竟是什么?[连载中,敬请关注...本书由1p.17.正版提供,请支持正版] &bp;&bp;&bp;&bp;【快速评论】 &bp;&bp;&bp;&bp;确定 &bp;&bp;&bp;&bp;.. ------------ 第255章 真相大白(3) 看 毒婚:冷总裁的出逃妻 第255章 真相大白(3) 请推荐 “你怎么会知道??????那个视频?”初夏问完才觉得这个问题有多么的愚蠢,当年的事件可谓沸沸扬扬,宇凌萱又怎么会不知道。【n看|||】 初夏的脸孔渐渐冷下来,那一段屈辱的过往不仅仅葬送了她的前程还搭上了她初家的一条人命,即使过去了多年,即使那伤处已经不再流血,可伤疤永远在那里不会消失。 宇凌萱没有回答,却意外地点点头,“你们的心结果然是从那里开始的。” “不!”初夏突然有些激动,“不是心结!是债,一笔血债!” 宇凌萱的面色一暗,原本惨白的脸一下子蒙上了暗暗的灰色调,不知为什么从远处看上去竟带了几分死气,她像是被什么魔障了一般,嘴里一个劲地嘀咕着:“血债,血债??????” 初夏不解地看着她眼珠一眨不眨,整个人都失了魂魄一般,好久她才猛地笑起来,“因果报应,血债血偿!” 初夏来不及细细思考宇凌萱的不妥,便听她问:“初夏,不能改变决定吗?” “为什么?你不是该最希望看到这个结局吗?我离开了,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和欧瑾瑜在一起,你们还有小云朵,一家人就可以永远不分开了,这么多年兜兜转转,你终于修成正果了。以前,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你用各种方法要我放手,那时我不能理解也做不到,现在我想通了,我愿意放弃过去的一切,愿意去忘记他,这样有什么不好吗?” “那么,你敢说自己不爱他了?”宇凌萱的问题简短而犀利,不仅让初夏心头一震,同样她的心里也在问着自己,自己还爱欧瑾瑜吗? 初夏的手慢慢地蜷起来,而她自己也像是蜷缩在墙角里的蜗牛,那一对触角死活不敢伸出来,佯装死去就真的不再活着吗?假装不爱就可以真的忘记吗? 手上的钻戒有些大,她还没来得及改小,平时戴在无名指上总是转来转去的,此刻那枚大大的钻石恰好隔在掌心,随着她手指的弯曲深深陷在肉里,她一疼,眼睛下意识地去看,那闪闪的亮光如同黑夜里的明灯,照着前方的路,仿佛江雨默在与她指引方向,她定下神摇摇头,“毕竟是他间接导致了我父亲的死。” “可是后来他对你不好吗?”宇凌萱锲而不舍地追问。 初夏顿住,所有的往事竟然删节了痛苦的过往,只剩下点点滴滴的甜蜜,一切都似乎历历在目,原来他们亦曾有过那么多温暖的日子,眼不知不觉有些模糊,“好,即使到了现在我也不能否认,可是他的好是把我原有的世界一一摧毁,然后像奴隶主一样把我禁锢在他的范围里,他拒绝、剥夺了我的一切,就只剩下他,这就是他对我的好。” 宇凌萱无奈地摇头,“也许他的爱很自私,很狭隘,可是初夏你想想,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你有哪个人会让欧瑾瑜这样去做?又有哪个人值得他把自己也毁灭了,就只为了一份近乎痴狂的爱?” 宇凌萱的眼神突然露出一缕颓然,像是下了好大的决心才费力说出,“如果当年那个视频不是他散布的,如果这一切都和他无关,你愿不愿意原谅他?” 她的声音一点一点地低下来,本就不大的音量都后面更加的轻飘不定,可是在这样静寂的空间里却无疑似投下了一记重磅的炸弹。 初夏只觉得嗓子里腥甜一片,憋在胸口的气息许久都平稳不下来,无数个问好闪在眼前,却一个字也问不出来。 宇凌萱不看她的眼,只轻轻问:“那个视频你看过吗?” 初夏摇摇头,耳边却突然咚咚响起来,直到宇凌萱叹气说:“和那个傻子一样,你们俩还真是绝配。” 初夏慌乱地抬起眼,却看见宇凌萱从包里掏出一个盘往她面前一推,“都在这里面了,它可能是这个世界上仅存的一份了。” 宇凌萱见初夏死死盯着那个小巧却又改变了她命运的物件,继续说:“当年在上传播的视频和欧瑾瑜为了气你给你看的根本就不是一个版本。” 她扫了一眼初夏突变的脸色,轻声说了一句抱歉,却不敢肯定那句抱歉究竟是因为她知晓了欧瑾瑜与她的**,还是自己当年真的做错了,她的心慢慢沉下去,原来真的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所有的事不是一句抱歉就能一概而过的。 她重重咳起来,眼泪慢慢溢出,可她的唇角却偏偏翘着,这笑容似乎在笑自己的痴,随后她又接着说:“那些视频都是我传到上去的,只是想要你身败名裂,欧家那样的家庭,如果知道了这样根本不会让你进欧家的大门,我没想到会让你父亲??????” “不,不是,你骗我,你怎么会有这些?”初夏极力否认着,因为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她对欧瑾瑜那些恨意便再也没有了缘由,他们之间你来我往无尽无休的伤害便成为了最最可笑又可悲的误会。 “我说了你可能不会相信,这些都是我从白茉莉那里得到的。” 初夏捂住耳朵,她告诉自己,没有听到,没有听到,这怎么可能? 宇凌萱见她无法接受的样子,想说什么却又停下,犹豫半天才说:“我想,白茉莉事先应该也不知道那段视频的存在,它夹杂在你和江雨默去日本访问的视频里,她可能只是想要有江雨默的那一段,可不知怎么就把所有的视频都copy走了。我有一次在酒吧偶遇她喝醉酒,我承认是我有私心,因为她那天一直在说你怎么可以抢走江雨默,我就想趁送她回家的机会多知道一些情况,可是在她家却让我意外见到了这些。” 宇凌萱来回搓着手,“当时我也很紧张很害怕,我把这些一点点拷进我的手机,可是??????” 她沉吟片刻,抓起水杯猛地喝了几口水,“可是快要好的时候白茉莉却醒来了,你知道当时她和我说什么吗?” 初夏说不出她究竟要不要听这所有的一切,她已经认准了那个过去,可现在却有人告诉她一切都不是那样的,一切都向另外一个方向走去,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一切都善恶难辨。 “她说,你好了吗?好了就把它都删除吧,那个视频,那个女人我不想再看见了。初夏,我没有骗你,她当时就是这样说的,我不知道当你父亲去世的时候她有没有后悔过,可是你的白茉莉当时的的确确是这样对我说的,这个世界上的友谊都是有条件的,她或许是希望你好的,可是她绝不希望你比她好,而且这种好还是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你想想,她因为你失去了什么?你觉得她可以容忍你得到所有人的爱,欧瑾瑜爱你,江雨默也爱你,她受不了!所以,她眼睁睁看我把这些威胁你的视频带走,没有阻拦,也没有告知你和欧瑾瑜小心应对,她是什么都没做,可是她就那么旁观着,看你怎么倒下去,看你活得比她还痛苦??????” “别说了!我求你别说了!”初夏再也听不下去了。 宇凌萱缓缓地启开唇,却没有再开言,只是望着她摇头,上天既然安排了人生里的相遇,又怎么可以这样要人们一次又一次地错过彼此,这不是很残忍吗? “为什么要告我我这些,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初夏突然问。 ~ 看无广告,全字无错首发 , 看—— n ,您的最佳选择!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256章 真相大白(4) 本文内容毒婚:冷总裁的出逃妻256章节,如果你喜欢毒婚:冷总裁的出逃妻256章节请收藏毒婚:冷总裁的出逃妻256章节!很少有人会用一个问句来回答另一个问句,宇凌萱突然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懦弱,原来狠毒也是需要勇气与资本的,她的心无法摒弃全部的良知,所以那些做过的错事便成为了她这一生一世永恒的惩罚,好看的:。 她带着乞求的口吻问初夏,“因为,如果必须找一个人来照顾小云朵还有欧瑾瑜,我希望那个人可以是你,你愿意帮我照顾他们吗?” “小云朵?”初夏疑惑地看她,可是宇凌萱的脸上安然得看不出丝毫疑点,“你要我照顾你的小云朵?” “是。”宇凌萱点点头,她刻意把那个答案说得肯定无比,这是她最后可以为她的小云朵做的事,她要做的完完满满,做的漂漂亮亮,也许她做了许多错事,可是在小云朵眼中她永远是最爱她的妈妈,这个形象她不想破坏。 凝神片刻,宇凌萱才沉静地说:“把她交给你,我才能放心,这个孩子很乖,也很可怜,如果??????” 她的话断下来,有些说不下去,那尾音第一次带着哭腔,随后她捂住嘴,说得很是为难,“如果,如果我的孩子还在,应该也像她这样大了。” “你说什么?难道小云朵不是??????”初夏觉得所有的事都在自己眼前被颠覆,这个世界再次混乱不堪。 宇凌萱难掩悲意,“对,她不是我和欧瑾瑜的孩子,我们的孩子在出世的那一天就??????死掉了,其他书友正在看:。” 她慢慢地回忆着那个刚刚出生的小婴儿慢慢在自己的怀抱里冰冷了体温,那一瞬的失去或许就已经注定了她与欧瑾瑜斩断了一切的联系。 “当年我因为忍受不了楚云霓的蔑视愤然离开欧瑾瑜,我找了查理就是为了让欧家看看没有他欧瑾瑜我照样可以嫁入豪门,甚至比他更好。和查理到了国外我才发现我已经怀孕了,但是我不敢说,因为查理家是贵族,讲究血统的纯正,可我根本就无法确定那个孩子的父亲究竟是查理的还是欧瑾瑜。那漫长的十个月,我惶惶不可终日,也许就是因为我的紧张和忧虑,那个孩子始终不大好,有好几次流产的状况,虽然一直坚持到了临产,可是他太虚弱了,出生仅仅两个小时就死在了我的怀里,而那时,我的丈夫也离开了我,查理和他的家庭无法接受我怀的竟然是一个黄皮肤黑眼睛的孩子,他们觉得受到了愚弄,我成了他们这一辈子最大的耻辱,所以孩子死亡的时候,我也收到了律师信,他们甚至等不到第二天。在同一天,我失去了丈夫,也失去了孩子。” 宇凌萱平静地叙述着她的痛苦,这一刻她才发觉悲伤沉在心底,那样深,当有一天挖掘上来,竟然全变了腐朽的痛,“其实刚刚到国外的时候,我真的希望没有这个孩子,那样我就不会担惊受怕了,可是直到那一天,我才突然发现我希望他陪着我,这样我就不会孤单了。可是上天偏偏和我开了一个玩笑,在我不想要他的时候,他生长在我的身体里,当我需要他,也仅剩下他的时候,却残忍地把他带走了。” “那小云朵是??????”初夏的眼前一直闪现着那张可爱稚气的脸庞,可她竟然不是他的孩子。 “她是同一天一个亚裔女子未婚生下的,她想送人,我正好失去了孩子,便把她留在了身边。”宇凌萱突然握住初夏的手,手心与初夏的手背贴合,竟是同样的冰凉,“初夏,我知道我做错了许多,可是孩子没有错,她很乖巧,你可不可以替我照顾她,不要难为她?” “既然你们母女因那样的缘分才在一起,又感情很好,你怎么肯把她托付给别人?而那个人还是我?我马上要和江雨默结婚了,你不觉得你的要求很不现实吗?”初夏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情极为复杂,对于宇凌萱她若说不恨她,那绝对是不正常的,可是对于一个深爱自己孩子的母亲她又无法太过绝情,。 宇凌萱依旧竭力劝说:“初夏,欧瑾瑜他真的爱你,当年你爸爸的住院费单单凭江雨默那一笔款子怎么可能够用?剩下的费用,包括你父亲去世后欠医院的费用都是欧瑾瑜负担的。还有你舅舅一家,就算你舅舅对你们不错,可是你那个舅妈怎么可能白白借给你家那么多钱,这些钱都是欧瑾瑜帮你们还上的,还有你姑姑,你家欠下的那些远远近近的亲戚的钱他都替你们还清了,这么些年,你难道没想过你妈妈一个人是怎么生活的?如果不是他在暗处帮衬,她怎么可能生活得那么好?这不是钱的问题,是他的心,他愿意为你去做,可这些,你都知道吗?” 宇凌萱察觉出初夏眼中的柔软,“他自然不会让你知道,因为他在赎罪,因为他在自我惩罚,他觉得自己是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他想对你好,可是他不会表达,他这个人从小就不懂得怎样对别人好,那段视频毁了你,也毁了他,他一直认为那是别墅的监控录下的,所以后来他把所有的监控全部拆除了,他以为是那家安监公司泄露了视频,把人家赶尽杀绝地几乎挤出了中国的市场。那段视频很快便被欧瑞祥利用自己的手段在网络上删除了,所以欧瑾瑜根本不知道网上的根本就不是他所知的,视频里的你们很模糊,几乎没有照到他的样子,应该是你们不小心摄录的,直到我向他坦白,他才知道的,可他告诉我,这是他的罪孽,是他欠你的。” 初夏不知道她的防御是不是那样脆弱,可是那些坚硬的石块却在一点一点地坍塌,落地的声音敲碎了一切,这是欧瑾瑜吗?这才是真的欧瑾瑜吗? “为什么?究竟这是为什么?”初夏喃喃自语。 宇凌萱放开她的手,“我也以为这一辈子我都会恨你抢走他,可是当我的错越来越大,我对他的伤害也越来越大的时候,我才发现这条路我走的太远了,其他书友正在看:。初夏,这个男人是好人,他也许做错了一些事,但都不是他的本心,他早就知道小云朵不是他亲生的可还是对她好,能对一个没有血缘的孩子好的男人他的心也不会坏。” “我说了那么多,你真的不考虑吗?”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可惜??????”初夏的心收紧,里面的疼她有意忽视,“可惜有些事已经过去了??????” 她缓缓地起身,因为她害怕她们的谈话再继续下去,她便会失去了原则,失去了理智,她告诉自己江雨默还在等她,她答应过不会让他伤心,她不能再一次把他丢下了。 她走得很慢,身后的宇凌萱最后说:“忘记说,我们的老师临终前留给你一份绝版的古谱,我因为联系不到你,就交给欧瑾瑜了,那份谱子应该还在你们原来的别墅,如果你不想和他遇见话,今天可以去,欧瑾瑜人还在国外。” 宇凌萱看着初夏的步子略缓,却没有停下来,直到她走出餐厅,她才慢慢拨通电话,“机会只有一次,看你能不能把握了。” 远远的那一方,传来欧瑾瑜的声音,“谢谢,凌萱。” 宇凌萱没有说话,只是在心里悄悄说:欧瑾瑜,我们终于互不相欠了。 挂断电话,她顺着窗外射进的一缕阳光凝视良久,生活真的很美好,可惜她不知道自己还有多长时间可以享受。 ~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 ,-,您的最佳选择!拉牛牛超速提供毒婚:冷总裁的出逃妻256章节全文字阅读,如果你喜欢毒婚:冷总裁的出逃妻256章节请收藏毒婚:冷总裁的出逃妻256章节! ------------ 第257章 相见时难别亦难(1) 欧瑾瑜的行驶速度再一次超越了极限,电话响起,他拿起看看,是李威廉。 电话那端李威廉临近崩溃,“欧瑾瑜,你到底在哪?我可是快坚持不住了,我已经拉着楚云霓女士逛了大半个帝都市了,我骗她你有急事要见她,可是我带她来公司,来你的别墅,到处乱转,如果再继续下去,她肯定要怀疑了。” 欧瑾瑜声音平稳,波动不大,可说出的话却让李威廉吓了一跳,“威廉,你一定要阻止我妈见到初夏,她已经安排了人手会对她不利,我刚刚下飞机已经往回赶了。” “你说什么?楚云霓女士要对付初夏?”李威廉的声音提高后马上复原,他压低嗓子,小声说:“我现在躲在卫生间里呢,要不在这躲会,我都想不到能有什么地方可以再去了。” “医院,医院。”欧瑾瑜静静地重复着这个答案,知母莫若子,他明白楚云霓最后的疯狂之举来自于何方,虽然那个真相也一度令他震撼,可是不会有任何一个人会像楚云霓那样伤心,依照她的个性,她所有的伤害都会连本带利地附加在初夏身上,因为伤害一个江雨默在乎的人,远比直接对付他,更能打击到他。 他冷静地思考了片刻,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够安抚楚云霓慌乱无助的心,那个人便是欧瑞祥,“威廉,去医院,去我爸爸那里。” 李威廉嗯了一声,随后疑惑地问:“宇凌萱的消息可靠吗?你不觉得她的转变太过大了吗?她不是应该最恨初夏,最希望她再也不要出现的吗?” 欧瑾瑜的心忽地沉下去,漫无目的地下坠,直至深渊,他的情绪更加低沉,声音里露出不可掩饰的疲惫,“她??????这一次不会说谎。” “为什么?不是有一句叫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吗?你为什么还会相信她?” “因为??????”欧瑾瑜望着正东方的旭日冉冉,锐利的锋芒里满是生机,可是他却看见了温暖背后的凄凉。 他突然想到了几个月前宇凌萱做完化疗时一把一把脱落的头发,她仍那样甜美地微笑着,无所畏惧地对他说:“欧瑾瑜,你看,这就是我的报应。” 眉心一个劲在抖动,欧瑾瑜突然发觉恨一个人需要花费那样大的力气,那一刻的他忘记了对她的质问,也许时间就是疗治一个人最好的伤,他忽然很想知道,初夏,你的伤好了吗? 李威廉还在询问,欧瑾瑜回过神说:“宇凌萱得了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我这次去国外也顺便帮她联系了医生,真的很巧合,恰恰因为当初初夏故意给白血病基金会的捐款,国际医**盟才会这样重视,不知道这算不算初夏无意间做下的好事。” 李威廉陪伴着欧瑾瑜的沉默,好半天,他才故意转变话题说:“那么,是她故意向初夏透露你不在国内,故意给你们制造机会的?” 欧瑾瑜不再说话,只听见听筒那边轻轻的叹息,随后是:“欧瑾瑜,你要好好把握机会。” 欧瑾瑜心中微动,煽情的气氛却没有保持很久,因为那边的李威廉很是遭恨的说:“欧瑾瑜,为什么每次你去追老婆都是我跟着受罪?上次去不丹是这样,这才还是,老天是不是惩罚错了人了??????” 他的声音还在延续,欧瑾瑜便兀自挂断电话,可是唇边却淡淡漾起一丝微笑,初夏,你是我的,你永远都跑不掉。 重回旧地,初夏竟有一些做贼的感觉,她早就没有了这里的钥匙,犹豫了半天,她试着按着密码锁上的数字,门居然打开了,心里一晃,他竟然没有换掉密码。 那一刻,她甚至出现了一种不真实的幻觉,那个人此刻就站在门的那一边,他整个人都逆着光,脸部的一切她都看不清,可他的声调却是那样熟悉的味道,“初夏,你永远都是我的,逃不掉的??????” 紧张地抬起眼,明明知道那都是她脑中的臆想,可是心却突突地跳个没完,即使是假的,他依旧可以强大地活在她的幻想里,哪怕在那里面,他也仍然保持着欧瑾瑜式的霸道。 她慢慢扶着楼梯扶手向上走,这里的一切如旧,熟悉得好像昨天才刚刚离开。 手推在那间琴房门上,初夏迟疑着,可手却不听使唤地用力,当那扇门打开的一刹,强烈的阳光直射过来,她本能地蒙住眼,慢慢地,指缝间的所有都成了一幅虚幻的画,她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那里面所有的摆设都是她留下的样子,缓缓走到窗边,就连她打开的琴谱也依旧留在了那一页。 手指的触碰很轻,可融进心里便是重重的记忆,她突然诧异地看着手,那上面竟然一丝的灰尘都没有,环顾四周,墙壁上多了的是她所有的剧照,包括那幅被他撕碎过的她与江雨默的大幅海报。 这里就像是欧瑾瑜布下个一个魔咒,初夏费力地支撑着,挣扎着,却还是觉得窒息,她快速地翻找着谱子,一个劲地告诫自己,不要想,这里的一切都不再属于她了,所有的都过去了,她要赶紧离开这里。 她慌乱地打开琵琶的琴盒,一份清代《天闻阁琴谱》压在面板上,她手忙脚乱地抓起来,谱子的封页一挡,便有个东西落在地上,她的眼被刺了一般,那小小的东西明晃晃地印在眼里,一圈又一圈,缠绕在心头,说不出的心酸。 她弯下腰,想要捡起来,它很轻,可碰到了却拿不起来,她的头埋在臂弯之间,可纵然不看,它也那样深刻,那样触动心弦。 地上是一个用四根琵琶断弦编织的手镯,初夏一眼便认出它们是那一次她和欧瑾瑜斗气时弹断的琴弦,可她怎么也想不到他会把它们一根一根编在一起。 她身子发软,却听见楼下的关门声,一惊,不是说他人在国外吗?初夏不知为什么像是逃避一样抓起地上的手镯向外跑。 来不及了,初夏咬着唇,慌不择路地转身便往一个通往车库的通道跑,她的心扑通扑通跳着,却不知那久违的慌乱是不是为了与她咫尺之间的那个人。 欧瑾瑜看着打开的房门,了然地望向通往车库方向的走道,初夏,除了你这个傻瓜还有谁会这样狼狈地跑掉,连作案证据都忘了毁灭。 ~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 , - .. ------------ 第258章 相见时难别亦难(2) 初夏只知道一路狂奔,直到到了那个占地几百平米共分三层的电子停车库,她是从别墅的二楼横穿过来的,自然也只能到车库的二层,如果想从这里辗转出别墅,还需要下到一层,再通过电子门才可以出去,可问题在于她只进过车库的一层,二层和三层她还没机会见识,所以更加无从知道通过哪边的通道或者渠道才能出去。 她在二层像是没头苍蝇一样乱闯乱撞,却听见别墅那边的密码门嘀嘀响了几声,这个密码除了她之外,只有欧瑾瑜知道,心里一慌,脚下便没有注意,猛地被一个东西绊住,膝盖硬生生地着地,“嘶”她疼得一个抽气,才看见脚下堆着几个新旧不一的牌照,尾号一律是520。 初夏一怔,如果只有一个或许可以是欧瑾瑜的自恋,如果这么多辆车即使不同的字母开头,可尾号数字永远是520这三个数字的话,那么这个数字就不仅仅是他的一种偏爱了,或许对于欧瑾瑜来说,它还代表了一些什么。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初夏顾不上去猜测那些牌照的背后意义,她咬牙爬起来,瞅了一眼裤子破了一块,膝盖上的皮也被蹭破了,慢慢渗出一些血,但并不严重,当务之急便是找一个暂时藏身的地方。 初夏环顾四周,除了几辆欧瑾瑜不常开的车子,似乎没什么可以让她藏身的地方,她额头上慢慢滑下汗珠,一个个拽着车门,竟然都是锁着的,心里暗恨,这里不都是有密码的吗,他还锁什么车啊,有那么多钱干嘛小气成这样? 直到一辆银灰色的世爵c8,初夏还保持着刚刚用的力道,可没想到这辆车意外地没锁,她用力过猛,一屁股坐在地上,好死不死那下面也有一块牌照,胳的她肉疼,她心里骂着欧瑾瑜,怎么这辆车就不锁了,害她摔了一跤。 拽着车门刚想爬起来,没料到车牌上的螺丝勾到了裤子上,呲啦一声,裤子上就是一个三角口子,初夏连滚带爬地卧在车后座上,欧瑾瑜不可幸免得又被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狠狠咒骂了几句。 欧瑾瑜缓缓走在通道里,总觉得左眼右眼来来回回地跳,当然这会的他自然不会知道不远处的角落里正有人卖力骂着自己,他只在想马上就要见到那个心心念念的人,可他却有些不知所措。 不出欧瑾瑜预料,车库里表面上看去果然空无一人,他深叹一口气,无奈地摇摇头,眼中却突然闪过一丝光亮,那久久不曾出现的愉悦淡淡拢在眉梢。 这一刻的欧瑾瑜仿佛又成了那个镇定自若的角色,似乎一切都尽在掌握,他不动声色地走到那辆世爵车前,打开车门,发动车子,点动车库的开关,一套程序行云流水一般,他的气定神闲恰好与车内的初夏成了最鲜明的对比,她再一次咬牙切齿地咒骂着,可那咬牙也只敢在心里变成模拟的动作,生怕弄出一丁点动静让欧瑾瑜发现。 欧瑾瑜深深呼吸着,他抿起嘴,可即便如此也遮掩不了嘴角噙着的笑意,这个密闭的空间里再次只有他和她,即使她不说话,他也能够感受到她的存在,那种熟悉的气息就环在他的身边,成为一种独特的享受。 车子平稳驶出欧瑾瑜的别墅,他从后视镜里小心观察着后座上的动静,她还真能忍,突然心里飘过一丝丝的不快,心中一转,一抹狡黠便不着痕迹地滑过眼底,就连他自己也不曾注意。 初夏还在练着她的闭气**,便听见前面男人“啪”的一声,锁死了车门,她一惊,也顾不上什么,猛地从后车座蹦起来,“你干嘛?” “嚯!”欧瑾瑜坏坏地故意装作被吓到的样子,手上一颤,车子也突然扭了一下才正过来,初夏就被车子这突然的转向弄得一头碰撞在旁边,揉着头她还没坐稳,便又叫着:“欧瑾瑜,你到底要干嘛?” 欧瑾瑜一挑眉,“我还没问你要干嘛呢?是你突然跑进我家,突然跑到我的车上,你还问我干嘛?” 初夏被话噎的愣在那,好半天才不服气地吼:“那什么??????那,对了,那是我的房子好不好。” 欧瑾瑜舒展开眉头,他还把这茬给忘了,她还真是有闲心,到这会还能想着这些,放慢车速,他故意问:“你来干嘛?” “我??????我,我来拿东西。”初夏嗫嚅着。 “是这个吗?”欧瑾瑜伸手拿起那本古谱递过来,初夏立即无言以对,这就是她的借口,可如此重要的东西却被她落在了别墅里,她拧起眉头,总觉得为什么他们之间再见时的气氛会是这样的诡异,如同一场猫鼠之间的游戏,可明明该是猫的她,为什么再次成为了他手里的老鼠任由他戏弄? “还给我!”欧瑾瑜的声音突然冰冷起来,神情有些漠然。 “什么?”初夏不解。 “你的东西已经给你了,那么,我的东西请你还给我!” 初夏手里攥着的东西似乎在提醒着她,可她却意外地回:“你说什么?” 欧瑾瑜忽地紧踩刹车,初夏差点撞到前排座椅上,立起身子便对上欧瑾瑜那莫名有些杀气的眼,“弦。” 他依旧惜字如金,眯起眼欣赏着眼前女人在自己面前的表演,欧瑾瑜在心里默默地说,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告诉这个女人她一般慌乱的时候眼睛都会定不在一个点上,如果慌乱中又想撒一点点谎,那么手指便会忍不住来回捻动,若是被人拆穿,脸颊上便会立即飘起淡淡的红晕。 果不其然,初夏一边食指与食指交叠一边嘟囔着:“我不知道,那个手镯我真的没拿。” “哦!”欧瑾瑜托起长长的尾音,心里却高兴着他的初夏还是没变,“你没拿?那你怎么知道那是个手镯啊?” 初夏如欧瑾瑜所愿,脸红得像个番茄,她张着嘴,呆呆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欧瑾瑜心里叫嚷着,这个女人,这副表情,你知不知道这根本就是一种无法忍耐的诱惑,他打开车门,坐进后座······~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 , - .. ------------ 第259章 如此情深,奈何缘浅 看 毒婚:冷总裁的出逃妻 第259章 如此情深,奈何缘浅 请推荐 初夏看着突然离自己那样近的男人,猛地回过神,转身就要开门逃跑,却听身后他说:“跑?你还想跑?你是不是盗窃成癖啊?那一次是勺子,现在??????” 以前?过去如同片段在时间的镜头里流转,一闪一闪,悄悄地铺展在眼前,初夏像是骤然被记忆捆住了手脚,一瞬的耽搁,便被人禁锢了脸颊,一丝痛慢慢从唇角蔓延,可她却莫名地沉沦着,在她即将重新步入婚姻殿堂的前夕,她竟然与他再一次纠缠在一起。【n看|||】 那温热的掌心托住她的脸,她的呼吸都像是被截断了,直到脸色都开始变了,白得没了血色,欧瑾瑜这才发现,赶紧松开彼此粘合在一起的嘴巴,初夏连连喘息着,大口大口地吸入新鲜的空气,心神也恢复了清明,她猛地推开他,“欧瑾瑜,放手??????” 欧瑾瑜反而抓得更紧,手在她的胳膊上一点点地用力,“我不会再放手!你这??????女人,就是??????也不能离开!” 初夏却突然在这一刻笑出声来,以她对他的理解,他忍着吞下的字是什么她比谁都清楚,她竟抱着看他出洋相的心态,有些促狭地说:“你是不是想说,你这死女人,就是死也不能离开?” 欧瑾瑜尴尬地垂下眼,只盯着她攥紧的拳头,不敢再看别处,她说的一个字都没有错,他们之间似乎剑拔弩张惯了,永远在吵闹、争斗度过,当有一天,他需要像最普通的臣服者那样带着悔意求她留下来时,他突然发觉他竟然不会,他一向骄傲惯了,哪怕一个简单的屈膝动作对于他来说都是一种卑微。 “那个,那个??????”欧瑾瑜支支吾吾,他突然有些后悔如果知道是这样的局面,他早该提前打个腹稿,事先想好要说些什么,总比现在不知所措的好,他在心里挣扎了好半天,却始终不知该说对不起还是那句他从未对任何一个女人说过的我爱你。 初夏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还流连在这里,似乎在等待什么,她忍不住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不能离开!”欧瑾瑜被逼得没有办法,只好像一个被大人宠坏的孩子一样无理地拉着初夏的胳膊死活不放手,“反正,你??????也不能离开!”那个死字,又差点脱口而出,他生生咽下去,差点咬到舌头。 初夏哭笑不得地望着他紧紧皱着眉,嘴唇倔强地抿着,唇形轮廓由于紧张而形成一条微微下坠的弧线,他很少像这样不去直视别人的眼,因为骄傲若他,永远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眼里的锋芒从不屑于去掩饰,他从来就是一个强者,所以示弱便成为了他毕生的弱项,他不会,他不会用他的可怜来博取别人的同情,可是这一刻他突然希望自己会,只要她肯留下来。 “欧瑾瑜,你真的在意我吗?”问出这个问题,初夏才有些后悔,这样敏感的范围根本不是她该涉及的,所以她刻意轻笑一声,故作轻松地转移话题问,“你是不是还想说死也不可以离开你?欧瑾瑜,要不要我立一份遗嘱,上面明确写上我死后把骨灰留给你?” 欧瑾瑜显然被气到了,初夏能够明显感觉到他的手在她的胳膊上抖动,本来低垂的眼此刻迸出烈烈的火焰,她不知死活地瞥过去,撞上便火花四溅,灼烧了她的眼。 他慢慢地接近,他的呼吸紊乱在她的耳边,她明明知道怎样会激怒他,可她还是那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尝试,仿佛在进行着一场乐此不疲的游戏,她的心狂乱地震动在胸腔里,可仍旧卖力装成平静的样子,“欧瑾瑜,我们之间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没有!”欧瑾瑜与初夏对视着,好像怕只是一个眨眼她就会突然消失在他眼前,他的嗓音低沉下来,琥珀色的瞳仁在车内的不明的光线下一点一点加深,逐渐变成幽黑的墨色,惴惴得有些让人害怕,“如果都过去了,为什么还要回来?如果都过去了,为什么还要费力偷走它?”说着,他一把拽开初夏的手,那里面用琴弦编织的手镯晃着耀眼的紫铜色光芒,真实地呈现在两个人的眼前。 初夏像是被人扯掉了伪装,一下子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刚刚还在的坚强就这样被欧瑾瑜丢到了比爪哇还要遥远的地方,泪滑落,无声,无息,无征,无兆,就只是默默地淌下来。 欧瑾瑜一把把她带入怀里,让她的脸紧紧靠在自己的胸前,那些泪便吻合在他的衬衣前襟上,随着他身上的温度干涸,好久,突然听见她闷闷的声音哽咽着问:“为什么不解释?” 他垂下头,只能看得见她齐齐的那一排刘海,她的眉目全部看不清晰,可他还是凝神望着,像是本能地做着强化记忆。 过了一会儿,便见她捶打着他追问:“你知道那个视频的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的拳头有一下没一下地落下来,他叹了口气,从未有一个女人像她这样死死地霸占在他心里,从一个角落慢慢占领他的全部,“我以为只要你回来了,只要你在我身边,你身上的一切伤口我都可以为你治愈,可惜,我不知道,我们就像是两只满身是刺的刺猬一样,越是靠近便越是伤害,两个人爱的越是用力,身上便只留下伤痕累累。” 初夏无语,原来最可悲的不是我爱你,你却不能回报,而是我爱你,你也爱我,我们却在那些无知的岁月里一次次地错过。 电话很不配合地在初夏的衣兜里响起,她挣了挣却没能离开欧瑾瑜的怀抱,“欧瑾瑜?”她叫他,声调却不知该硬该软。 他的头紧紧埋在她的肩上,愤恨的情绪即使不看也可以从他周身的气势里感知,他一个字一个字用力地说:“是他的电话吗?我不允许你接!” “欧瑾瑜,对不起??????” “我不要你说对不起!” “我和他要结婚了??????” 欧瑾瑜这才向后扯开身子,不相信地看着初夏的脸,“结婚?难道你要重婚吗?” ~ 看无广告,全字无错首发 , 看—— n ,您的最佳选择!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260章 血浓于水 “欧瑾瑜,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初夏不解,一切都来的太过突然,从江雨默的身世之谜,到楚天的密谋布局,再到宇凌萱突然之间性情大变地吐露实情,她就是有亿万颗心脏也经不起这一连串的震动,何况这里面牵扯出的还是父亲真真正正的死因,只因为求之不得,宇凌萱就用这样狠绝的手段把她逼至绝境,可是那个潜藏在背后的白茉莉呢,难道她也这样希望自己彻底毁灭吗? 所有的一切抽丝剥茧之后,却留下这样一个丑陋不堪的真相,面对宇凌萱,她再也没有了仇恨的力量,当一切的爱离她远去,那些所谓的仇恨又有什么意思。 可是,她看见欧瑾瑜的时候为什么还是那样害怕?还是会紧张得手心出汗,如同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样子,他们之间究竟是怎样的孽缘,会这样纠纠缠缠十几年,而每一次都是她在逃开,为什么? 他低着头,她便更加想知道他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重婚? 欧瑾瑜突然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如果不说初夏就会被别人抢走,可若是说了岂不是亲口承认三年前的自己就在初夏面前耍了心计,那份签署下两人姓名的协议书恐怕初夏不会想到里面大有问题。 他遮掩地咳了一声,好不容易找到的人他可不想再弄丢了,于是故意避开话题说:“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一切都等到了那再说。” 欧瑾瑜不得不用上缓兵之计,他想,只要到了那个地方,说不定还会有转机。 欧瑾瑜重新坐到驾驶座,却听不见初夏的反驳,他反而觉得她过分的安静了,转头看她,却发现她死死盯住车子储物箱露出的一个护身符,他不明所以,却见她脸色苍白地问:“你去过不丹?” 那时只有不丹当地的寺庙才有的藏传佛教护身符,当时他是为她求的,她竟然认得? 欧瑾瑜胸口忽地一滞,那口气被后面的问话顶在那,他却忘了呼出,只是把话不停顿地问出来:“前一段有没有一辆车子差点撞到你和一个孩子?” 两个人心有灵犀一般,互相意味深长地对望,可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极为默契地把所有的怅然留在心里。 车子开的平稳,初夏却觉得这一刻头痛欲裂,迈开一步还是原地等待似乎都痛苦无比,她承认自己是个胆小鬼,她由着他带自己去那个地方,也许老天可以替她做一次决定。 铃声响起时,欧瑾瑜几乎有了骂人的冲动,尤其他看见电话屏幕上的人名,可是对方似乎比他更知道他的心思,他一接通,对方上来便说:“欧瑾瑜,我知道你想宰了我,可你先听我说,你爸爸出事了。” 站在路边,初夏望着无奈离开的欧瑾瑜,难道这就是天意吗? 欧瑾瑜不去看坐在身旁的楚云霓,好半天才幽幽地吐出:“彼此折磨了大半生,你到现在还看不透吗?” 楚云霓不说话,就只是呆呆望着手术室上亮着的灯,她所有的乖张跋扈在此刻都随着欧瑞祥那一纸病危通知单而宣告结束。 “你是不是也知道?”楚云霓像是明白了许多,一下子豁然开朗一般,只是所有人的明了恰好衬托出她的无知,她的脸上呈现出扭曲的笑意,这一生算计来算计去,却原来算计的只是她自己。 欧瑾瑜双臂支在腿上,手指重复地做着交叉的动作,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楚天的母亲是不是真的有那种病?这种病遗传?” 楚云霓惊讶地一望他,她没想到他不但知道而且还知道那么多。 欧瑾瑜平静地说:“我刚刚从费城回来,也见过那个人。” “原来如此。”楚云霓咧动嘴角,笑得苦涩,可是却有着从未有过的轻松,她如释重负一般说:“既然你已经见过了那个人,一定已经知道当年都发生过什么了。” 欧瑾瑜扭过头,嘴只是微张,便见楚云霓点头说:“是。”竟不用他开口问,便已经做出了回答,她昂着头,依旧不肯露出一丝败意,“当年是我和你舅舅用计引得你爸爸上勾,欧氏的危机是人为的,后来为了封住那人的嘴我们给了他不少好处,最后怕他失口说出真相,就合谋使他破产,逼他去了美国永远不能回来。后来,我如愿得到了我想要的,可是我觉得我没有错,如果你爸爸欧瑞祥他没有私欲,没有野心,又怎么会上我的勾?这是一场你情我愿的交易,谁都没逼迫谁。” “那么,楚天爸爸又是怎么死的?虽然他的所作所为已经触犯了法律,我也曾提醒过他如果他不去弥补就会报警,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外界包括那个人都会认为是我做的?还是??????” 楚云霓接话道:“你也怀疑是他吗?”说着,看向手术室的方向,“也许吧,毕竟他是最该恨楚云朗的人,我??????”她停下来,捂住脸,“我不知道。” “值得吗?为了一个男人,不惜手段地做了这么多?”欧瑾瑜的问话有些残忍。 楚云霓却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调转方向对他说:“瑾瑜,既然你已经去过了美国,那么楚天??????” 欧瑾瑜点点头,“我都已经知道了。” “我知道他做错了许多,可是你能不能顾念他是楚家唯一的骨血了,不要对他赶尽杀绝?”楚云霓几乎是在求他,其实她知道她的要求有多么过分,如果不因为关于楚天的争执,欧瑞祥也不会再次被送入急救,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想要试试。 欧瑾瑜站起身,他的背影投射在悠长的走道里,显得清瘦而孤独,他依旧冷冰冰的,可是心内滚沸的热血却无法平息,他不是绝情之人,可是却总有人将他逼入绝境,“除非他害人性命,无论他怎样,我都会放他一马,只希望他不要再继续错下去!” “瑾瑜??????”楚云霓轻声唤他,她觉得他们母子之间的嫌隙似乎再也无法抹平。 欧瑾瑜沉声说:“毕竟血浓于水。” 楚云霓一愣,却本能地追问:“那么,那个人呢?血浓于水,你和他的血缘关系似乎更近一些。” 江雨默?还是欧瑾璎?我该怎样叫你?欧瑾瑜心里问着自己。 ~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 , - .. ------------ 第261章 人心不足蛇吞象 ?????????()????也许欧瑾瑜能做到的便是网开一面,可是人的**是无穷无尽的,一旦涉入,便像是走进了一片没有边际的沼泽,越陷越深,当楚天向前迈进的目的早已不是纯粹为了报复欧瑾瑜,夺走欧家的一切的时候,他自己似乎都没有觉察出来。? 楚天斜着身子靠在沙发背上,他的手里随意翻转着一个白玉的镇纸,那物件不大却是个老家什,价值可谓连城,他垂着目,表面上看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其实对面人的每一个字他都听得真切。? “上面派下的人应该已经到了,纪检委还有证监部门恐怕会联手调查。郑副市长这次恐怕不妙,我们该怎么办?”? “你也说了,调查而已。”楚天不以为然地说着,姿态慵懒,眼睛半眯着,媚惑得像是一只昏昏欲睡的猫儿,琥珀色的瞳仁吝啬得将所有光亮都小心掩藏,只透出半梦半醒的迷离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派下来的人权位再高也是人,既然是人,就有弱点,去查查来的是什么人,找出他的喜好,是贪财还是好色,有的放矢,我就不信有人会食古不化,和自己过不去!”? 手下的人应声站起来,刚走到门边,便听见楚天说:“嗯,把林楚楚带回来吧,她也该休养好了。”? “她?”手下人还有些不解。? 楚天还是慢悠悠说:“此时不用更待何时?她最大的好处就是安全,一个不多说的女人是所有男人的梦想,尤其是对那些官员来讲更为合适。”? 手下人这才恍然大悟地离去,楚天看看虚掩的大门,许久才说:“偷听够了吗?”? 门外的人似乎没有料到他会注意到自己,还在迟疑中,便听楚天继续说:“诗雅,这似乎不像你会做的事!”? “你又找那个女人干什么?”路诗雅也不再隐忍,突然冲进来呵斥道。? “啪”一声,楚天手中的白玉镇纸崩裂在桌面上,黄花梨的桌角硬生生裂开一道细缝,“哼!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我了?你在背后做的事情太多了,你想管的事情也太多了,我可以明明白白告诉你,娶你不过是一场交易而已,你们路家图的是财,我图的是和欧瑾瑜决战之前的时间,没有路家的资金支援,我过不了那一关,对,我喘过气来了,现在,无论是你还是你那个贪财的父亲,都不可能再束缚我!”? “楚天??????”路诗雅嗓子里像是郁积了所有的忧伤却无法在此刻倾诉,楚天的话如一把锋利的匕首迅速切断了她喉咙上的大动脉,声音被迸发的血流掩埋,可她却舍不得将他与她之间的孽债埋葬,她自不量力地上前拽住他的手。? 他乜斜着眼,幽冷的光芒射出来,似一匹狼,“你做的事,我都知道,我还告诉你,那个林楚楚我不喜欢,她有没有孩子我也不在乎,我只是讨厌有人在我的背后动手脚,你给我听清楚了,我要做什么我自己心里有数,不需要别人指手画脚,就是你也不行,知道了吗,楚太太?”? 他猛地一扬手,路诗雅便跌坐在他脚下,而她还抱有幻想地死死扯着他的裤脚,却听见他懒懒地哼笑一声,问她:“我要林楚楚是为了送人,这样你也吃醋吗?她的用处很大,她不去难道你去吗?哈哈!”? 他大笑着抽身离开,留下路诗雅一个人颓然地对着那个陌生到可怕的背影。? 天气阴沉得不合常理,郑岑站在新一届市委委员和纪委委员之中,他们的前面是帝都最大的革命历史博物馆,每个人的神情都很合时宜地庄重而肃静。? 人群中,一向极注意仪表的郑岑却一反常态地有些萎靡不振,他的领结松垮垮地歪在一边,衣领领口微微敞开,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异常,更不会有人想到这便是他最后一次出现在公开场合上。? 他低头想着心事,周围的一切都安静得过了头,就好像是暴风骤雨前短暂的宁静,那铺天盖地而来的危机感是他在这个位置上锻炼出来的最本能的手段,他记得他昨晚还信誓旦旦地安慰蓉华说:“上面查查而已,你跟在我身边那么多年,总该懂得这个规矩,不知道的不要打听,知道的不要乱说,听说的不要乱信!外面危言耸听的话多了,要是连你也跟着变成惊弓之鸟,不是正好中了别人的算计吗?”? 那些话不过是掩蓉华之耳目,至于这一次是不是他的劫难,他比谁都明白,噬血的人对血腥味最为敏感,弄权之人也最懂得权术之间的争斗,这一次背后出手的人不论是谁,都绝不会轻易放过他,他的背后突然阴凉凉的。? 他慢慢踱着步子,回想着发生过的每一步,香港注册的那个公司分为两方,楚天、江雨默那边是让叶锦荣出面,而他则把蓉华推到了众人眼前。? 那间公司注册不过几百万美元,转回内地却利用他手中的职权得到了帝都市几个大型项目批文,而且他们还从银行得到了几十亿的申请批文,经过一番精心的宣传策划,他们不但得到了银行的大批贷款,还逆风而上违法进行了大规模的民间集资。? 短短数月,一笔笔巨款便被他们转移至了境外,若不是这次有人到中央上访恐怕还不会有人查到他身上来。? 阴霾的天气让他有些呼吸不畅,他索性拽松了领带,将它胡乱团在手里,一转身却不小心对上一个人的眼,一惊,这个人怎么那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那人对他微微一笑,却很快消失在人群中,郑岑摇摇头,可能是他太过敏感了,这样的公众场合遇到个把熟人也是正常的。? 楚天的神情在接到那个至关重要的电话后彻底变了颜色,身边的江雨默静静观察着他,直到他放下手中的电话。? 两人此时的沉默不可谓不诡异,过了一会儿,楚天收敛了太过外露的情绪,反身问江雨默:“你怎么什么都不问?”? 江雨默依旧平静如一汪秋水,沉沉地将心事坠入其中,就算有微澜也是淡淡的,“我问了你就会说真话吗?”? 楚天突然笑出声来,“好,好,那么你不关心我会怎么做?”? 江雨默的声音落下来,掷地有声,“我问了,就可以阻止吗?”? “人心不足蛇吞象,果然如此。”楚天幽幽地说,既像是回复他,又像是和心中的自己对话。? ~?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您的最佳选择!? ------------ 第262章 惊天阴谋 楚天的眸色慢慢地加深,直到眼中的冰冷将仅剩的良知全然覆盖,他静默的样子像是烟夜的精灵缓缓张开他罪恶的翅膀,无论是谁都逃不脱他的控制,他冷冷地看着丢在一边的断玉,俯身把它捡起来,玉的裂痕很明显,而此时这道裂痕便成了他心里的暗纹,那上面荆棘满布,每一颗缠绕的藤蔓都染着罪恶的颜色。 “江雨默,你是个很好的合作者,从不多问,但是绝对聪明,和聪明人打交道省心省力。”楚天意外地评价着,收回刚刚死亡警告一般的眼神。 江雨默不去看他,只是饱含深意地盯着他手中不断婆娑的断玉,那上面的裂口锋利无比,慢慢,那一片莹白中便落下点点鲜艳的红,他不禁皱眉,楚天这个人可怕得不像是人类。 楚天就像是不知疼一样,嘴角带笑,直到濡湿的手掌慢慢散发出骇人的血腥气,他才低下头,笑着把受伤的手指含在嘴里,然后抬眼看看江雨默,像是有意告诉他什么一样,他把手里的玉狠狠地抛出很远,脸色平静可背后却搀杂着最坚定的决心。 “我们都知道那块玉的价值,它确实价值连城,可我们必须知道,那是曾经,曾经。如今,它破了,它没有用了,我们就该把它及时丢掉,丢得越远越好,不然它就会成为我们的绊脚石,甚至会伤到我们!” “所以呢?”江雨默问。 楚天挑挑他如画的眉,“哈,你这么聪明会不知道?”他转身拿给江雨默一个档案袋,向他手边方向一推,“这里面的证据足够你我坐一辈子牢的,可是却有人想把它交出去,你说该怎么办?” 江雨默也是微微一愣,可他却追问:“你把郑岑怎么了?” “很简单,就和刚刚那块玉一样,不要了!” 楚天耸耸肩,“消息应该很快散出来了吧,应该快了,对??????”他旁若无人地自言自语着,受伤的手指还在渗血,他却视若无睹地拿遥控器打开电视机。 新闻里正播放着《**帝都市委常委会关于加强干部自身建设的决定》,决定要求“领导干部廉洁从政,绝不利用职权谋取任何私利,绝不利用职权为家属、亲友和身边工作人员谋取任何好处??????” 楚天眸光一闪,对视江雨默深沉似海的双目,“无风不起浪,你觉得这个文件会无缘无故凭空就抛出来?” 江雨默垂下头不做声,他第一次感受到了风雨欲来前的紧张。 楚天拍拍他的肩膀,“蓉华的罪名已经坐实了,她是香港公司的法人,郑岑看不得自己的女人受自己牵连,有意向纪检委自首,啧啧,他是不是疯了?这个傻瓜!他以为这样就可以救出他的女人了?这不过是一招错棋,他是在送死,他承认了也不过是多一个人陪葬,根本就于事无补,还会把我们所有人都牵扯进去,一个都跑不了。” 他站起身,来来回回地踱着步子,嘴里小声地念着数字,像是在等待什么,直到有脚步声慢慢从楼下传来。 楚天的笑更加灿烂,如同温暖的阳光撒落眉间,眼睛里绽放着异于常人的光亮,“来了。” 江雨默敏感地问:“你在等什么?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就只是告诉手下的人好好地把咱们的郑市长送回去。”他刻意强调着送回去几个字,声音十分古怪,脸上的笑容也夸张得有些扭曲。 敲门声响起,一个神秘的烟衣人走进来,江雨默仔细看看,并不认得此人,可那人却面无表情地朝他们道:“楚先生,江先生,郑市长在办公室自杀了。” 江雨默惊得猛一下从沙发里弹起来,却看见对面的那个人整张脸都蒙着一层恶魔般的阴鸷,到了嘴边的话使劲咽了下去,他觉得在这个空间里,自己反而成了异类,因为无论是楚天还是那个神秘而诡异的烟衣人都保持着一份过分的平静,对于他来说这个消息是突如其来的震撼,可在他们眼中却似乎看不出一丝一毫的震惊,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于是,心里那份怀疑便被一点一点地打破,变成了一地残破的琉璃。 “你??????”江雨默声音哑的不成样子。 “没你的事了。”楚天对烟衣人挥挥手,那人脸色如常地退出去,没有一丁点活人该有的表情,不仅仅是木讷,更多是一种看破生死的麻木。 “他死了?难道是你??????”江雨默几乎语无伦次。 楚天用手势制止了他的话,指指自己,又指指江雨默,笑得酣然,就好像死去的不是一个人,“别那么看我,我做的都是为了大家好。他如果不死,死的就会是你我了! 叶锦荣呆坐在烟暗里,直到白茉莉走近来,他才警觉地问:“谁?” “是我。”白茉莉的手刚刚触碰到开关,却听见烟暗里的男人失声叫道:“别,别开灯!” “嘿嘿。”叶锦荣突然笑起来,在这件静寂的烟色中,他的笑声突然有了恐怖的味道,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不过是他聊以**的小小花招,过来好半天,他才缓缓对白茉莉说:“桌子上有一章银行卡,里面的钱是我除了给家里人,还有打发一些手下剩下的,不多,但我也就有这些了,你拿了钱快离开吧!嘿嘿,我不是个好人,这一辈子是我害了你,不过这会儿我想放你走。” “你要我去哪?”白茉莉的问题很简单,她该去哪? 叶锦荣看不见白茉莉此时的神情,他只是随着自己的心在说:“去哪都可以,找个好男人??????” 白茉莉笑起来,声音尖锐得如尖刀划过宁静的夜空,“好男人?你说的轻巧,哪有好男人,我倒想听听。” “你别找江雨默了,他这个人不好猜透,你控制不了。”叶锦荣说的很急,“也别找李威廉,这小子根本就离不开他爹的控制,靠不住,要是你没人选,我可以给你介绍几个靠谱的有钱人??????” “你闭嘴!”白茉莉吼着,“我是东西吗?我是你的财物吗?你想送谁就送谁。” “茉莉??????” “我哪也不去。” 叶锦荣惊得说不出话来,而白茉莉却在此刻抛出一个对他来说天大的秘密,“我哪也不去,我的孩子不能离开爸爸。” 叶锦荣哽咽着,他有史以来第一次为一个女人垂泪,“白茉莉,以前我曾经说过要是哪个女人在我叶锦荣落难的时候还愿意跟着我,我他妈这辈子都对她不离不弃。” 叶锦荣突然吐出一口气,“茉莉,郑岑死了,本来我已经等着他们除掉我了,可是现在我不想死了,我还有老婆孩子呢,我不能就这样白白死掉了,他们想逼死我,没那么容易!” ~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 , - .. ------------ 第262章 惊天阴谋 楚天的眸色慢慢地加深,直到眼中的冰冷将仅剩的良知全然覆盖,他静默的样子像是烟夜的精灵缓缓张开他罪恶的翅膀,无论是谁都逃不脱他的控制,他冷冷地看着丢在一边的断玉,俯身把它捡起来,玉的裂痕很明显,而此时这道裂痕便成了他心里的暗纹,那上面荆棘满布,每一颗缠绕的藤蔓都染着罪恶的颜色。 “江雨默,你是个很好的合作者,从不多问,但是绝对聪明,和聪明人打交道省心省力。”楚天意外地评价着,收回刚刚死亡警告一般的眼神。 江雨默不去看他,只是饱含深意地盯着他手中不断婆娑的断玉,那上面的裂口锋利无比,慢慢,那一片莹白中便落下点点鲜艳的红,他不禁皱眉,楚天这个人可怕得不像是人类。 楚天就像是不知疼一样,嘴角带笑,直到濡湿的手掌慢慢散发出骇人的血腥气,他才低下头,笑着把受伤的手指含在嘴里,然后抬眼看看江雨默,像是有意告诉他什么一样,他把手里的玉狠狠地抛出很远,脸色平静可背后却搀杂着最坚定的决心。 “我们都知道那块玉的价值,它确实价值连城,可我们必须知道,那是曾经,曾经。如今,它破了,它没有用了,我们就该把它及时丢掉,丢得越远越好,不然它就会成为我们的绊脚石,甚至会伤到我们!” “所以呢?”江雨默问。 楚天挑挑他如画的眉,“哈,你这么聪明会不知道?”他转身拿给江雨默一个档案袋,向他手边方向一推,“这里面的证据足够你我坐一辈子牢的,可是却有人想把它交出去,你说该怎么办?” 江雨默也是微微一愣,可他却追问:“你把郑岑怎么了?” “很简单,就和刚刚那块玉一样,不要了!” 楚天耸耸肩,“消息应该很快散出来了吧,应该快了,对??????”他旁若无人地自言自语着,受伤的手指还在渗血,他却视若无睹地拿遥控器打开电视机。 新闻里正播放着《**帝都市委常委会关于加强干部自身建设的决定》,决定要求“领导干部廉洁从政,绝不利用职权谋取任何私利,绝不利用职权为家属、亲友和身边工作人员谋取任何好处??????” 楚天眸光一闪,对视江雨默深沉似海的双目,“无风不起浪,你觉得这个文件会无缘无故凭空就抛出来?” 江雨默垂下头不做声,他第一次感受到了风雨欲来前的紧张。 楚天拍拍他的肩膀,“蓉华的罪名已经坐实了,她是香港公司的法人,郑岑看不得自己的女人受自己牵连,有意向纪检委自首,啧啧,他是不是疯了?这个傻瓜!他以为这样就可以救出他的女人了?这不过是一招错棋,他是在送死,他承认了也不过是多一个人陪葬,根本就于事无补,还会把我们所有人都牵扯进去,一个都跑不了。” 他站起身,来来回回地踱着步子,嘴里小声地念着数字,像是在等待什么,直到有脚步声慢慢从楼下传来。 楚天的笑更加灿烂,如同温暖的阳光撒落眉间,眼睛里绽放着异于常人的光亮,“来了。” 江雨默敏感地问:“你在等什么?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就只是告诉手下的人好好地把咱们的郑市长送回去。”他刻意强调着送回去几个字,声音十分古怪,脸上的笑容也夸张得有些扭曲。 敲门声响起,一个神秘的烟衣人走进来,江雨默仔细看看,并不认得此人,可那人却面无表情地朝他们道:“楚先生,江先生,郑市长在办公室自杀了。” 江雨默惊得猛一下从沙发里弹起来,却看见对面的那个人整张脸都蒙着一层恶魔般的阴鸷,到了嘴边的话使劲咽了下去,他觉得在这个空间里,自己反而成了异类,因为无论是楚天还是那个神秘而诡异的烟衣人都保持着一份过分的平静,对于他来说这个消息是突如其来的震撼,可在他们眼中却似乎看不出一丝一毫的震惊,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于是,心里那份怀疑便被一点一点地打破,变成了一地残破的琉璃。 “你??????”江雨默声音哑的不成样子。 “没你的事了。”楚天对烟衣人挥挥手,那人脸色如常地退出去,没有一丁点活人该有的表情,不仅仅是木讷,更多是一种看破生死的麻木。 “他死了?难道是你??????”江雨默几乎语无伦次。 楚天用手势制止了他的话,指指自己,又指指江雨默,笑得酣然,就好像死去的不是一个人,“别那么看我,我做的都是为了大家好。他如果不死,死的就会是你我了! 叶锦荣呆坐在烟暗里,直到白茉莉走近来,他才警觉地问:“谁?” “是我。”白茉莉的手刚刚触碰到开关,却听见烟暗里的男人失声叫道:“别,别开灯!” “嘿嘿。”叶锦荣突然笑起来,在这件静寂的烟色中,他的笑声突然有了恐怖的味道,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不过是他聊以**的小小花招,过来好半天,他才缓缓对白茉莉说:“桌子上有一章银行卡,里面的钱是我除了给家里人,还有打发一些手下剩下的,不多,但我也就有这些了,你拿了钱快离开吧!嘿嘿,我不是个好人,这一辈子是我害了你,不过这会儿我想放你走。” “你要我去哪?”白茉莉的问题很简单,她该去哪? 叶锦荣看不见白茉莉此时的神情,他只是随着自己的心在说:“去哪都可以,找个好男人??????” 白茉莉笑起来,声音尖锐得如尖刀划过宁静的夜空,“好男人?你说的轻巧,哪有好男人,我倒想听听。” “你别找江雨默了,他这个人不好猜透,你控制不了。”叶锦荣说的很急,“也别找李威廉,这小子根本就离不开他爹的控制,靠不住,要是你没人选,我可以给你介绍几个靠谱的有钱人??????” “你闭嘴!”白茉莉吼着,“我是东西吗?我是你的财物吗?你想送谁就送谁。” “茉莉??????” “我哪也不去。” 叶锦荣惊得说不出话来,而白茉莉却在此刻抛出一个对他来说天大的秘密,“我哪也不去,我的孩子不能离开爸爸。” 叶锦荣哽咽着,他有史以来第一次为一个女人垂泪,“白茉莉,以前我曾经说过要是哪个女人在我叶锦荣落难的时候还愿意跟着我,我他妈这辈子都对她不离不弃。” 叶锦荣突然吐出一口气,“茉莉,郑岑死了,本来我已经等着他们除掉我了,可是现在我不想死了,我还有老婆孩子呢,我不能就这样白白死掉了,他们想逼死我,没那么容易!” ~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 , - .. ------------ 第262章 惊天阴谋 楚天的眸色慢慢地加深,直到眼中的冰冷将仅剩的良知全然覆盖,他静默的样子像是烟夜的精灵缓缓张开他罪恶的翅膀,无论是谁都逃不脱他的控制,他冷冷地看着丢在一边的断玉,俯身把它捡起来,玉的裂痕很明显,而此时这道裂痕便成了他心里的暗纹,那上面荆棘满布,每一颗缠绕的藤蔓都染着罪恶的颜色。 “江雨默,你是个很好的合作者,从不多问,但是绝对聪明,和聪明人打交道省心省力。”楚天意外地评价着,收回刚刚死亡警告一般的眼神。 江雨默不去看他,只是饱含深意地盯着他手中不断婆娑的断玉,那上面的裂口锋利无比,慢慢,那一片莹白中便落下点点鲜艳的红,他不禁皱眉,楚天这个人可怕得不像是人类。 楚天就像是不知疼一样,嘴角带笑,直到濡湿的手掌慢慢散发出骇人的血腥气,他才低下头,笑着把受伤的手指含在嘴里,然后抬眼看看江雨默,像是有意告诉他什么一样,他把手里的玉狠狠地抛出很远,脸色平静可背后却搀杂着最坚定的决心。 “我们都知道那块玉的价值,它确实价值连城,可我们必须知道,那是曾经,曾经。如今,它破了,它没有用了,我们就该把它及时丢掉,丢得越远越好,不然它就会成为我们的绊脚石,甚至会伤到我们!” “所以呢?”江雨默问。 楚天挑挑他如画的眉,“哈,你这么聪明会不知道?”他转身拿给江雨默一个档案袋,向他手边方向一推,“这里面的证据足够你我坐一辈子牢的,可是却有人想把它交出去,你说该怎么办?” 江雨默也是微微一愣,可他却追问:“你把郑岑怎么了?” “很简单,就和刚刚那块玉一样,不要了!” 楚天耸耸肩,“消息应该很快散出来了吧,应该快了,对??????”他旁若无人地自言自语着,受伤的手指还在渗血,他却视若无睹地拿遥控器打开电视机。 新闻里正播放着《**帝都市委常委会关于加强干部自身建设的决定》,决定要求“领导干部廉洁从政,绝不利用职权谋取任何私利,绝不利用职权为家属、亲友和身边工作人员谋取任何好处??????” 楚天眸光一闪,对视江雨默深沉似海的双目,“无风不起浪,你觉得这个文件会无缘无故凭空就抛出来?” 江雨默垂下头不做声,他第一次感受到了风雨欲来前的紧张。 楚天拍拍他的肩膀,“蓉华的罪名已经坐实了,她是香港公司的法人,郑岑看不得自己的女人受自己牵连,有意向纪检委自首,啧啧,他是不是疯了?这个傻瓜!他以为这样就可以救出他的女人了?这不过是一招错棋,他是在送死,他承认了也不过是多一个人陪葬,根本就于事无补,还会把我们所有人都牵扯进去,一个都跑不了。” 他站起身,来来回回地踱着步子,嘴里小声地念着数字,像是在等待什么,直到有脚步声慢慢从楼下传来。 楚天的笑更加灿烂,如同温暖的阳光撒落眉间,眼睛里绽放着异于常人的光亮,“来了。” 江雨默敏感地问:“你在等什么?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就只是告诉手下的人好好地把咱们的郑市长送回去。”他刻意强调着送回去几个字,声音十分古怪,脸上的笑容也夸张得有些扭曲。 敲门声响起,一个神秘的烟衣人走进来,江雨默仔细看看,并不认得此人,可那人却面无表情地朝他们道:“楚先生,江先生,郑市长在办公室自杀了。” 江雨默惊得猛一下从沙发里弹起来,却看见对面的那个人整张脸都蒙着一层恶魔般的阴鸷,到了嘴边的话使劲咽了下去,他觉得在这个空间里,自己反而成了异类,因为无论是楚天还是那个神秘而诡异的烟衣人都保持着一份过分的平静,对于他来说这个消息是突如其来的震撼,可在他们眼中却似乎看不出一丝一毫的震惊,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于是,心里那份怀疑便被一点一点地打破,变成了一地残破的琉璃。 “你??????”江雨默声音哑的不成样子。 “没你的事了。”楚天对烟衣人挥挥手,那人脸色如常地退出去,没有一丁点活人该有的表情,不仅仅是木讷,更多是一种看破生死的麻木。 “他死了?难道是你??????”江雨默几乎语无伦次。 楚天用手势制止了他的话,指指自己,又指指江雨默,笑得酣然,就好像死去的不是一个人,“别那么看我,我做的都是为了大家好。他如果不死,死的就会是你我了! 叶锦荣呆坐在烟暗里,直到白茉莉走近来,他才警觉地问:“谁?” “是我。”白茉莉的手刚刚触碰到开关,却听见烟暗里的男人失声叫道:“别,别开灯!” “嘿嘿。”叶锦荣突然笑起来,在这件静寂的烟色中,他的笑声突然有了恐怖的味道,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不过是他聊以**的小小花招,过来好半天,他才缓缓对白茉莉说:“桌子上有一章银行卡,里面的钱是我除了给家里人,还有打发一些手下剩下的,不多,但我也就有这些了,你拿了钱快离开吧!嘿嘿,我不是个好人,这一辈子是我害了你,不过这会儿我想放你走。” “你要我去哪?”白茉莉的问题很简单,她该去哪? 叶锦荣看不见白茉莉此时的神情,他只是随着自己的心在说:“去哪都可以,找个好男人??????” 白茉莉笑起来,声音尖锐得如尖刀划过宁静的夜空,“好男人?你说的轻巧,哪有好男人,我倒想听听。” “你别找江雨默了,他这个人不好猜透,你控制不了。”叶锦荣说的很急,“也别找李威廉,这小子根本就离不开他爹的控制,靠不住,要是你没人选,我可以给你介绍几个靠谱的有钱人??????” “你闭嘴!”白茉莉吼着,“我是东西吗?我是你的财物吗?你想送谁就送谁。” “茉莉??????” “我哪也不去。” 叶锦荣惊得说不出话来,而白茉莉却在此刻抛出一个对他来说天大的秘密,“我哪也不去,我的孩子不能离开爸爸。” 叶锦荣哽咽着,他有史以来第一次为一个女人垂泪,“白茉莉,以前我曾经说过要是哪个女人在我叶锦荣落难的时候还愿意跟着我,我他妈这辈子都对她不离不弃。” 叶锦荣突然吐出一口气,“茉莉,郑岑死了,本来我已经等着他们除掉我了,可是现在我不想死了,我还有老婆孩子呢,我不能就这样白白死掉了,他们想逼死我,没那么容易!” ~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 , - .. ------------ 第263章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初夏看着站在远处的男人,犹豫了一下,她没有回避而是径直走过去,“有事?” 欧瑾瑜平素冷静的头脑里突然画面一闪,彩色也在这一刻变成了烟白的画片,只是一瞬间,所有的腹稿便都被清空,他张嘴就只做出一个艰难的吞咽动作,半天才说出:“我还是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如果我和你去,你就会告诉我答案?”初夏借机将了他一军。 欧瑾瑜为难地点点头,也许,这便是他最后的机会,找她回来,找爱回来。 初夏没有再多言,顺从地上了他那辆极为拉风的黄色跑车,他们在这辆车上重逢,如今也在这辆车上结束一切,从圆的一边走到另一边,这未尝不是一种完满。 车子飞速地行驶着,两个人都保持着沉默,直到欧瑾瑜踩下刹车停在一处,初夏才懵懵地望向窗外。 眼睛那样不自觉地停留,初夏忘却了呼吸,因为连微小的喘息都是一种打扰,她生怕一个细微的动作便会打碎眼前的梦,她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难道自己出现幻觉了吗? “这是??????欧瑾瑜,这里??????”初夏的言语同思绪一样停滞下来,断断续续地说出却又有些词不达意。 眼前的那座江南庭院犹如梦里的记忆,用一种水墨丹青般的风情描画着它的线条,它那样婉转,如一个撑着伞走在一座座石桥上的江南女子,就连这北方的空气也因为它的横空出现而变得水润润雾蒙蒙的。 空气氤氲着似有若无的香气,那是她第一次在惠山闻到的草木之气,她打开车门走进去,此园竟也是南北长,而东西狭,假山前的水涧潺潺有声,园内竹影婆娑,竹叶动一动,她的心便是一阵摇晃。 欧瑾瑜跟在她身后,沉沉地说:“寄畅山水阴,你不是最喜欢寄畅园了吗?” 初夏转身望他,他难道还记得吗?他们从来没去度过假,唯一一次他赶去江南谈判,她便央求要一起去,才会顺便去寄畅园走了走。 欧瑾瑜慢慢走近,他环顾着四周,最后落在初夏的脸上,眼底全是化不开的温柔,“你当时不是说,这一生若能在寄畅园那样的庭院里好好地弹一次琴,便是最大的乐趣了吗?” 他突然挽住她的手,拉着她向前走了数步,指向东南角,“那里便是按照涵碧亭的样子按比例缩小了建造的,那里若是抚琴是最好的,衬着水音琴声也会更好听。” 他又拉着她转到西侧,说:“这里基本复原了寄畅园的样子,只是桥我刻意建了三座,走过一座桥便是一生,三生三世??????” 他的眼里突然也腾起浅浅的雾气,连同掌心里的温热,扰乱着初夏的心,所有有关重婚的问题都被这说不出道不尽的缠绵驱散,正有些发蒙却突然觉得一只小手轻轻拽着她的裙角。 她俯下身便看见小云朵正眨着大眼睛看她,那双胖嘟嘟如同藕节一样的小手交叠在一起,突然将她的裙子攥得死死的,布料便在那双小手里皱成一团。 初夏望着她,却见她突然给了自己一个大大的笑脸,小孩子的心是那样简单透明,一眼便可看见她眼中讨好的意思,随之便是那甜腻腻的童声传过来,“阿姨,你可不可以留下来?” 初夏说不出为什么会喜欢这个孩子,看她圆滚滚的小脸蛋把个小嘴都挤得嘟嘟的,像一颗熟透了的山樱桃,便故意逗她,“小云朵为什么要阿姨留下?你不是说我是后妈吗?后妈很可怕的。” 小云朵眨巴眨巴眼睛,神色有些慌张地朝初夏身后的方向看去,初夏假装看不见,小云朵却死死盯着藏在背后的军师,然后傻傻地点点头,像是先前培训的内容突然又记起来了,笑容也重回脸上说:“嗯,后妈也是妈,总比外人好。” 初夏扫了一眼尴尬地立在原地的欧瑾瑜,这哪里是一个孩子会说的话? 她微微一笑,牵住小云朵胖胖的小手,心知肚明地把孩子的方向和自己调换了一下,便见两个人影嗖地一声向一块假山石后躲去,因为速度太快,两人撞到一起发出闷闷的一声响。 初夏忍着不笑,还继续问小云朵:“小云朵,如果阿姨留下来,妈妈不是就会很难过吗?” 小云朵没有了帮忙作弊的人便回答不出问题,抓抓头,看向欧瑾瑜,样子像是在问,会吗? 欧瑾瑜赶紧像是撇清责任一样,把头扬的高高的,心里咬牙切齿地恨着欧姗姗和方杰两个人,这两个傻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说什么要小云朵出来大打亲情牌,现在倒好,牌打出去了,这孩子倒是得会看胡了没有啊! 他叹口气,只怕这副牌不是胡了,而是糊了! 站在假山石后的欧姗姗气得直跺脚,恰好踩在方杰的脚上,他“嘶”了一声,却听见欧姗姗气急败坏地在他耳边说:“你说我哥哥平时那么精明一个人现在怎么那么犯傻呢?” “因为喜欢。”方杰不会拐弯抹角,直接说。 “你说初夏是不是发现咱们了?”欧姗姗突然问。 方杰点点头,“自然,她又不傻。” 欧姗姗突然脑筋急转弯地问:“她很聪明?” 方杰不知她在给自己下套,还是点点头。 欧姗姗一扬秀眉,“她聪明所以才选择我哥,不选你吧?” 方杰被伤到自尊,便口不择言道:“是,我不好也有人求我在一起。” 欧姗姗一脚狠狠地跺过去,“要你胡说八道,我就知道你想说我不聪明,对,我就是笨才会选你这个笨蛋。” 两个人在山石后面叽叽喳喳,欧瑾瑜的脸色越来越复杂,初夏却突然轻声说:“欧瑾瑜,你这里脑耗子啊?” 欧瑾瑜一愣,随后反应过来说:“对,两只大耗子,回来我打死他们。” 方杰猛地捂住欧姗姗的嘴,示意她听听欧瑾瑜咬牙切齿的声音,欧姗姗还要还嘴,他没办法便舍生取义地扑上来,用嘴堵住了她的无理取闹。 一切归于平静,欧瑾瑜突然说:“初夏,我们可不可以重新再来?” ~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 , - .. ------------ 第264章 生死相搏(1) 看 毒婚:冷总裁的出逃妻 第264章 生死相搏(1) 请推荐 初夏还没来及做出反应,便见李威廉急匆匆冲进来,“就猜到你会在这。【n看——】”他扫了一眼初夏,似乎一点也不意外会在这里见到她,和她打招呼时也好像他们时常见面,那分别的三年根本不曾存在,“嗨,初夏。” 李威廉神色一转,脸上显出和他本人极为不符的严肃,朝欧瑾瑜道:“欧瑾瑜,天下果然大乱了!” 欧瑾瑜平静地点点头,好像这一切都在意料之,而心的那份了然并没有因为猜了结局而感到轻松,恰恰相反,他的心隐隐地感觉到一丝不安。 初夏看着两个男人谨慎地走向后面的水亭,她忽然有一种预感,这里面隐藏的一切似乎都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她的眉微微皱起来,可是当她看见欧瑾瑜沉静的目光安然地停在她的脸上,那里面包含的所有,宽慰,宠溺,她统统看得明白,就像是一种本能一样,看见他她就会觉得没什么大不了,她信他,无论发生什么。 小云朵见欧瑾瑜急匆匆和威廉叔叔走掉了,有些不明白,这些大人在做什么,为什么那么神神秘秘的?她伸出食指试探地碰碰初夏,“阿姨,你是不是不喜欢小云朵?” “不是。”初夏语气很温柔,她蹲下来,目光于小云朵平视,孩子的瞳仁里是自己恬淡柔和的面庞,她突然发觉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有这样轻松的表情,因为什么?是因为自己在他的身边吗?因为多年以前他就已经对自己说过,“别怕,有我。” 她一愣神,孩子便继续问:“那你是不喜欢这个花园吗?” “不是。”初夏笑着摇头,她环顾四周,这个庭院应该花费不菲,欧瑾瑜这个家伙可真是败家到了一定程度。 小云朵嘟起嘴,“阿姨,那你是不喜欢宇凌萱妈妈吗?你别讨厌她,她生病了,会很痛。” 初夏怔住,原来,原来她生病了才会把小云朵都托付给自己,她看着孩企盼的眼神,把她抱在怀里,抚着她的背说:“不是。” 小云朵突然在她的肩头笑起来,她把手指头伸进嘴里吮吸着,大眼睛一转,突然又问:“阿姨,你是不是不喜欢欧爸爸?你是不是讨厌他?” “不是??????”初夏脑子迷迷糊糊的,连想都没想便机械地说出了那个答案,等话出口才发觉不对头,可为时已晚,怀里的孩子突然对着不远处水亭里的人挥着手喊着:“爸爸,爸爸,阿姨说她喜欢你??????唔唔??????” 初夏意识到自己是上了那小东西的当,连忙捂住她的嘴,可是转脸看见欧瑾瑜似笑非笑地看向自己,脸便不由自主地热起来,她的手还捂着那个小罪魁祸首,可这样做不是真的像是做了坏事杀人灭口的意思,连忙松手,却听见假山石后的两人终于忍不住赞叹:“啧啧,还是小云朵厉害呀!” 李威廉看着欧瑾瑜停留在远处的目光,轻叹一声,“她知不知道江雨默这一次的事做的有多大?” 欧瑾瑜摇摇头,却不肯收回那流连在初夏脸上的注视,“将心比心,我想他也不想把她牵扯进来,我们是一种人,如果有一天要死,也希望她可以什么都不知道。” 李威廉突然轻笑出声,他拍拍欧瑾瑜的肩膀,“果然想的周到!就连伤害,也找了一个这么好的借口,像你们这样的男人注定是女人一辈子的痛,你们还真是亲兄弟!” 欧瑾瑜瞥向李威廉,眼睛里全部是挑衅的光,可对方似乎并没有收敛的意思,哼了一下说:“郑岑就这么死得不明不白,央的人不可能放弃,就算这一次的人被他们贿赂了,不可能每一个人都是贪官,天恢恢疏而不漏??????” “连你都会说这个了,天恢恢疏而不漏,只怕他们以为自己万无一失,可是却不知道是百密一疏。”欧瑾瑜眸色幽深地望着深深的池水,神情有着微微的矛盾。 李威廉了然地一看他,心里一动,“难道??????难道你知道什么?” 欧瑾瑜不紧不慢地从外套内侧的口袋里拿出一个盘,“里面是所有江雨默和楚天联合郑岑通过非法集资以及骗贷进行项目建设,并利用时间差把资金引向境外的证据。” “什么?”李威廉惊叫出声,若不是欧瑾瑜嫌恶地瞪了他一眼,他几乎要跳起来了,他一把抓住欧瑾瑜的胳膊,来回地摇晃着,“这是真的吗?你从哪得到的?” 欧瑾瑜不耐烦乜了他一眼,“你能不能先放开你的手?” “哦。”李威廉一脸无辜地松手,眼见着欧瑾瑜当着自己的面用手掸了掸衣服,他磨着牙,心想欧瑾瑜你个臭小子,你拽什么拽,你要是再这么臭脸,我就把你从小到大的糗事一桩桩一件件全告诉初夏,要你好看。 看着欧瑾瑜一脸凝重,李威廉也收回神,突然他心思一转,“你不会放弃这个彻底打击他们的机会吧?” 看着欧瑾瑜脸上浮现出的沉沉死气,李威廉忽然像是知道了答案,“不是吧?这么好的机会你就这么放弃了?你忘了他们是怎么打压排挤咱们的?如今好不容易??????” “他们毕竟是我的至亲。”欧瑾瑜说话的口气有些老气横秋的味道。 “呸,他们挤兑你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是你的至亲?”李威廉忿忿不平。 欧瑾瑜收起手里的证据,“他不仁,咱们不一定非要不义,而且,我也有我的私心,如果我将江雨默逼入绝境,初夏是不会开心的。” 李威廉听后,脱口而出问:“你要利用这个要挟江雨默放弃初夏?” 欧瑾瑜冷哼着说:“我没那么卑鄙好不好,我只是不想在我和初夏之间再也任何江雨默的阴影,他是生是死都由他自己来决定,我不想插手。”说完,他转身沿着石阶向初夏他们的方向走去,留下李威廉站在那生闷气,也许他永远都不会明白欧瑾瑜这个人究竟是聪明还是笨。 欧瑾瑜对着低头不语的初夏说:“你还会不会给我机会?” 她不回答,他也不生气,反而笑笑,“你不答应没关系,既然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没有拒绝,那么说我就是还有机会,我和他公平竞争,初夏,我会把你重新追回来的。” 初夏像是堕入了软绵绵的云朵里,迷迷糊糊地随着欧瑾瑜坐上车,她甚至忘了问他们要去哪。 电话突然响起,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初夏疑惑地接通,里面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要欧瑾瑜小心!” 没有多余的话,初夏却听得心咯噔一声,那个声音,那个声音是熟悉的,会是她吗? ~ 看无广告,全字无错首发 , 看—— n ,您的最佳选择!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265章 生死相搏(2) 对不起初夏,这也许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了,白茉莉对着茫茫无际的大海,收起电话。 “打给初夏?” 身后冷不防发出的声音吓了白茉莉一跳,她紧张地看了一眼突然出现的叶锦荣,本能地把电话藏到背后。 叶锦荣不动声色地走近,轻轻搂住她的肩膀,神情从未有过像此时这样正经,“你就这么怕我啊?” 白茉莉摇摇头,没有说话。 “如果我告诉你,你这个电话打的不但好,而且是非常之好呢?”叶锦荣眯起眼睛,看向远方海域翻腾的浪花,有一个小小的亮点正在向着他们慢慢靠近,他扯动着唇角,第一次笑得如此吃力,“嘿嘿,茉莉,这个电话正和我心意。” 白茉莉不解地仰头看他,却见他漠然的神情中隐着一丝狡黠,虽然很淡,却还是没有逃过她的眼。 他低头吻在她被海风吹乱的发上,声音沙哑地说:“知道咱们为什么要尽快离开吗?” “因为那些警察?”白茉莉问,她还记得他们躲避警察的过程,当时她就曾问叶锦荣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警察来抓他,而他们为什么定了飞机票却突然改成了水路。 当时他说:“警察?不仅仅警察要抓咱们,如果遇见的是另外一批人马只怕比警察还要可怕。飞机票只是我掩人耳目的手段,为了转移视线而已,现在机场、车站估计早就埋伏下不少人了。” 白茉莉没有问究竟是什么人要抓叶锦荣,可他就像是故意要和她说一样:“你怎么不问问背后是什么人这么神通广大?那个人可是熟人,说了你可能会不信,那人就是江雨默,对了估计这会儿他想要杀的不止是我,还有欧瑾瑜。” 白茉莉始终低头回想着,却听见叶锦荣突然说:“江雨默和楚天把所有的罪责都栽在我头上,一个郑岑还不够,他们是想杀人灭口赶尽杀绝啊!这次没想到,最最幸运的反而是那个叫蓉华的女明星,早早投案自首,待在监狱里总比死的不明不白的好。” “这些和欧瑾瑜有什么关系?”白茉莉有些不放心,她突然有些后怕,会不会是叶锦荣有意把欧瑾瑜牵扯进来。 叶锦荣的手一下下地拍在她的肩上,眼睛仍旧盯着远处,嘴里说:“听,马达声越来越近了,等船来了我们就安全了。” “我们去哪?”白茉莉问。 “先出去到公海再说。”叶锦荣说,停了好半天,突然继续着刚刚未完的话题,“欧瑾瑜知道的不比我少,你说,如果他可以牵扯住江雨默他们的精力,我们不就安全多了吗?” 白茉莉警觉地意识到一点,犹豫了半天还是问:“你是故意的吗?” “算是!”叶锦荣回答的直接而坦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没想害他,我只为了自保,到了这个节骨眼,能和楚天江雨默抗衡的人只有欧瑾瑜了,至于他要怎么对付江雨默他们,那就不是我能够驾驭的了。” “你想要他们两败俱伤?”白茉莉敏感的神经绷得更加紧。 叶锦荣在意地看着白茉莉眼中的质疑,他摇摇头,“谈不上,顶多算是想让他们鹬蚌相争,不过我连利都不要,我只是想争取一点点时间,尽快带你离开这里,只是想留一条生路给自己。” 船越来越近,叶锦荣按预定手势向对方比划了几下,“我希望以后过普通人的生活,就这么简单。” 此时,楚天正仰着头,眉眼微垂,唇角却不合理地上扬着,线条呈现出诡异的弧度,“叶锦荣,你以为你能就这么跑了?想得到美!这么远的路,你们去好好送他一程。” 他的声音冷冽得似无情的修罗,听得人心生寒意,对面的手下一怔,连忙低头说:“是。” 楚天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转而问:“欧瑾瑜在哪?他手里那个东西,你们竟然没有夺回来,一群废物!” 手下的人害怕地不敢看他的脸,只听见他冷冷地一哼,“这个叶锦荣就是死一万次也不解恨,到死到死都在给我找麻烦,他竟然把那些证据给了欧瑾瑜。哼,欧瑾瑜,欧瑾瑜??????” 楚天一遍遍地念着那个植在他心间的名字,每说一次,他的情绪便越发不能自控,手指抖动得越来越厉害,他挣扎地抓起桌子上的药剂,蓝色的药水在手里发出骇人的光泽,他猛地吞下一口,才喘着粗气说:“既然欧瑾瑜知道的事情太多了,那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去把他也解决了!” 他见手下还站在那,便一皱眉头,“怎么还不去?” 手下吞吞吐吐地回:“欧瑾瑜刚刚就在他新建的那座仿江南园林的庭院,我一直派人跟着他呢,不过??????” “不过什么?有话快说!咳咳。”药水的气味很呛,楚天边咳边说,有些不耐烦。 手下瞄了一眼他的脸色,慢悠悠回:“不过初小姐现在在他的车上,我们没敢擅自动手,不知??????” “初夏?哼,他们还有时间谈情说爱?可真是有兴致,江雨默可能还不知道这些吧?那块地欧瑾瑜买来竟然就盖了一座园子来追女人?简直是个疯子!” 楚天皱起的眉更加深,眼眸中泛起层层波光,里面满是不灭的杀机,许久,他才咬着牙说:“谁也不能成为我的障碍,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她也一样!既然是她自己不长眼,自寻死路,就别怪我无情无义了。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与其看着碍眼,还不如彻底把她毁了,哈哈!” 手下敛气向后退,刚想出门,听见楚天在身后冷冰冰地说:“别让江雨默知道,为了儿女情长误了大事,不值得!” 初夏拿着手机一直愣神,欧瑾瑜忍不住问:“谁的电话,让你这么魂不守舍的?” 初夏刚想告诉他刚刚那个奇怪电话里的提醒,便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撞击,随之一声尖锐的刹车声,更大的撞击向她和欧瑾瑜袭来?????? 同一时间,东海海面上,一搜小型快艇突然炸开,爆炸燃起的火球照亮了整个海面。~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 , - .. ------------ 第266章 此生若梦,梦醒无痕(1) 初夏脑海里最后的记忆是有盏蓝色的灯在她眼前一闪一闪,然后越来越暗,最后变成一片死寂一般的黑暗?????? 江雨默赶到医院的时候正碰上从里面向外走的楚天,他奔的脚步仅仅一顿便错开面前的人向里走,身后的人却毫无意外地叫他:“江雨默??????” “趁我还能把控自己,你最好在我眼前消失。(下载楼.) ”江雨默的声音冷得像是冰原里伫立的一座山陵,积雪不退,寒气凛凛,让人不用近身便可觉察到一股势不可挡的杀气。 楚天不由得一怔,这样的江雨默不得不令人生畏,可他的眼慢慢调整着焦距,最后无所畏惧地迎上去,口气绝无仅有的淡然,“所有的一切都尘埃落定了,可是,你信吗?我怎么一点都不快乐,我以为能让欧瑾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就是我此生最大的快乐,可是到今天我才发现,这么多年来,我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和外界沟通的媒介,我就那样忍受着孤独,痛苦地活着,甚至有些苟延残喘的味道,我那样坚持着,就是为了有一天可以看见他在我眼前倒下去,我可以亲手把他打败,让他永永远远也不能在我面前维持他伪善的救世主模样,可是今天我做到了,我亲眼看见他血肉模湖,可是却没有那久久等待的快乐,我就觉得我空了,什么都没有了,明天,后天,以后的每一天,我活着还为了什么?还有什么值得我去在意的?” 江雨默滞留的脚步慢慢抬起,他向前迈出一步,褶皱的眉间缠绕太多说不清的情愫,“那些都是你的事,我只想告诉你,如果她有任何差池,我都不会放过你!” “哈哈!”楚天突然笑起来,笑声居然坦坦荡荡,像是从未做过任何见不得的事,“你忘了,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们早已分不清彼此,所有对她的伤害都是我??????和你一起种下的,再也抹不掉了!” 江雨默目眦欲裂地仇视着眼前的男人,更确切地说是眼前半人半鬼的恶魔,楚天却不以为然地回应他的怒视,轻声说:“我知道,我会有报应的,我等着呢,我等着??????” 江雨默转身离开,却听见身后的声音如同地狱传来的恶毒的诅咒传过来,声音不大却清晰无比,“江雨默,我等着看你的下场,呵呵,我就是死,也要看到你究竟会怎样才可以闭上眼。” 江雨默的背一僵,所有的寒意都随之袭来,他早已不懂什么是害怕,可是他知道他有在意的东西,他做不到无欲则刚,想着,腿便更加沉重得迈不开步子,直到回廊里传来女人一声尖锐的叫声:“你们是什么大夫,怎么可能只是一个车祸就这样,什么叫做醒不过来?你是说她死了?你倒是给我解释清楚啊!” 悬着的心咯噔一下跌下去,摔得粉碎,江雨默捂住左胸,眼前的所有都成了上下跳动的画面,他只觉得刚刚那个声音一直像是循环播放的音频一遍一遍地凌迟着他的神经,即使他早已破碎不堪,可是命运却似乎并未饶过他,他苦苦笑着,一直等到有个熟悉的声音规劝着身边的哭泣着的女孩:“姗姗,你先别急,你好好听医生说完好不好?初夏不会有事的,你哥哥伤的那么重,如果我们也乱了,谁来照顾他?如果??????我是说如果初夏真的有什么不测,你哥哥该怎么办?” 江雨默的身子不知什么时候支在墙壁上,他缓缓了溜下去,直到一下坐在凉凉的水泥地上,思维混乱得辨不清这里是哪,他好像隐约间看见了守候在机场一角默默念着他简历的初夏,那张懵懂的俏脸上有着未退去的稚气,让人看着心欢,她对着他甜甜的笑着,眉眼弯弯,每每看见她,他便会觉得好像这天底下都是幸福快乐的事情,再也没有烦恼。 “我很同情也很理解你们家属的心情,可是请你们保持冷静,病人的情况实在不容乐观,你们也该做个心理准备??????” 方杰吸了一口气,不得已截断医生的话,“这么说,她真的没有再醒过来的可能性了?” 所有人包括在墙角几乎已经崩溃的江雨默都在等着那个答案,它像是从天国传达的判决,只是这个判决残忍得令人不想听,“希望渺茫??????” 江雨默的唇角微微地上扬,一缕光恰好洒在他俊朗的侧脸上,那一明一暗的分别便像是他的人生,光芒下的他似无人瞩目的神高高地活在那音乐的舞台上,无人能够企及,而在孤独的黑夜里他不过是命运丢下的弃儿,一次次被无形的手推到生命的谷底。 他晃晃荡荡地站起身,向医院外走去,心底却在慢慢诉说着:初夏,我们生死都要在一起,初夏??????慢慢,一滴泪落下来,静静地砸在地面上,形成一个小小的水滴,他微笑着,初夏,你看,人不能做错事,因为这个世界是不允许人回头的。 江雨默缓缓地走进家门,孔武一干人等都关切地迎上来,他却冷静地说:“我有些累,想睡一下。” 他不去理会众人,孔武一扬手止住大家想要问出的话,江雨默突然对他笑着点点头,那个笑容美的出奇,孔武的心里突然一沉,却说不出是为了什么。 江雨默突然觉得有些累,他把身子挪动了一下,找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坐进书房的沙发里,不一会儿整个人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灼热的火焰,燃烧在天际。 江雨默无力去阻止这熊熊的烈火将一切都点燃,他近乎哭泣地对自己叫嚷:“快跑,快跑!” 他的腿却像是被散落的枪弹打了一样,无法挪动一步,他的肢体僵直地瘫在那里,任凭身体里的血一股脑地涌出来,喷射一样地从他的口溢出,绝望一般地向四周张望,他乞求的眼神不会有任何人看见,只剩下满目的荒凉。 他仓皇地看向自己,却惊骇地发现自己胸口上那一个大大的黑洞,所有粘稠的血浆都从那个洞口里慢慢地流出,沾满了他的衣裳,他害怕极了,却听见自己那可怕的笑声一点点穿破自己脆弱的心房,那笑刺骨一般,他愤而用手的枪对准自己的胸膛,一声清脆,一切都结束了。 江雨默突然被一阵急迫的敲门声惊醒,全身上下满是未退的汗意,他清了一下喉咙问:“谁?” 孔武推开门,脸色不佳地沉声说:“江先生,警察来了。” 江雨默没有半点惊讶慌张的神色,点点头,对着孔武说:“和他们说我换个衣服马上下来。” 孔武领会地退出去,江雨默神色未变,手慢慢打开一个抽屉?????? ~ , - , ------------ 第267章 此生若梦,梦醒无痕(2) 江雨默的手慢慢触到一个冰冷的金属物体,他紧紧握住,眼底全是被无情的命运之神驱散开的暖意,它们像沙漏一样慢慢流逝在他温柔的眼眸里,所有的柔和都碾碎于此时。(下载楼 .) **** 他终于露出一丝颓败,即使他的唇还是那样漂亮地轻轻挑起,即使他的肩背还是那样挺拔,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刻他在想些什么,一切不过是他仅剩的尊严,在此刻他仍旧将那些伪装完好地包裹住自己,高贵如若当初。 收回手,他良久凝视着手里的物件,“一切还是回到了原有的轨迹上,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他忽然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一晚,他仓皇地跑在华人街的道路上,漫天的雪记录下他凌乱的脚印,每一步似乎都是错的,也许,早在那时就该结束了,可是老天却偏偏要他遇见了安东尼奥。 他第一次和自己说过的话他至今铭记在心,他说:“做人不可以给自己留下隐患,既然做了,就不能留一丁点让自己以后为难的机会。”说着,他握住他的手,又在那个带血瘸着腿追来的人身上补了一枪,就是那一枪改变了他所有的一切。 子弹划开夜的眼睛,重重地种在那人的左胸,他来不及闷哼一声便一头栽倒在江雨默的脚下。 江雨默的手抖着,却听见身后那个有着硬朗如刀刻般线条的异国男子冷冷地说:“这样才是结局。” 江雨默吓得抽回手,他颤着声音说:“他??????他??????” “他死了,你不会再受欺负了。” 江雨默摇摇头,“不是我,我打伤他是因为他要??????欺负我妈妈??????”说到这里,江雨默突然恢复了镇静,就好像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他抿着嘴,即使那样年少还是显示出少有的坚强和倔强。 安东尼奥朗声大笑起来,他喜欢眼前这个国的少年,“你还害怕吗?要不你们和我走吧!” 就那样,十六岁的江雨默随着安东尼奥踏上了意大利的土地,他以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江如梦,所以他没有做错,而现在,他突然明白了,他不是命运的宣判者,所以即使当年那个男人企图占有江如梦,他也无权用一颗子弹剥夺了他的生命。 错了就是错了,他所做的一切不管是为了江如梦还是为了初夏,他都错了,错的没有改正的机会。 他摸索出一把钥匙,这本来是他想要和初夏一起居住的新房,他把它放在贴身的衣兜里,手压在那里,微笑着叫着一个名字,初夏?????? 孔武震惊地转身,那一声清脆而穿透力极强的响声从楼上传来,他愣了一下,随后不顾一切地跑上楼去,猛地撞开门,却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那一片代表终结的红色蔓延在窗前,血红血红的,有些扎眼?????? 楚天毫无力气地走上楼,即使那扇门关闭着,他还是可以听见里面人的争吵声。 “诗雅,你别傻了,还是赶紧和爸爸离开吧,楚天出事了,说不定要坐牢的,就是出来了也不会再像现在这么风光了,以后他就是一穷光蛋,你还跟着他干嘛?跟着他受罪啊?” “您除了钱还认得别的吗?我觉得在这个世界上和您最亲的不是我,是钱,是股票,是生意,是您的野心!” “死丫头,你怎么和你爸爸说话呢?我和你说,楚天他妈就是个神经病,那病遗传,他早晚也得那样,你还和他一起干嘛?难道想和他再生个小神经病啊?” “这还不是拜您所赐!是谁出卖的楚云朗?是谁嫁祸给欧瑾瑜的?又是谁借着楚天失忆的机会要我给他下药,您知不知道那个药还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我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我最心爱的人,在我的手下变成一个陌生的楚天,他不是那样的,他原本不是那样的??????” 门内的人犹在说,这次是路劲狡猾地说:“我的闺女,我是狠心,可是你也不差啊,要不是你,我懂那些药水是什么玩意,再有,那些药喝下去会怎样,你比谁都心知肚明,你给楚天做的所有心理治疗内容是什么,哼,凌波都和我说了,那些与其说是治疗,还不如说是催眠,是你把一些莫须有的幻象植入了楚天的记忆,是你把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如果说我是那个始作俑者,那你恐怕不只是推波助澜那么简单吧?” 楚天所有坚硬的外壳猝然间破了一个角,然后便沿着那个裂缝越裂越开,土崩瓦解一般,碎掉的不只是心,甚至是他活着的支撑,一下子伤了,满地都是碎片。 路诗雅的声音再次发出,竟像悠远得从远方传来,“我以为我得到了他,其实没有,我把自己都输掉了!我自私的以为只要他还活在那个我苦心织就的圆里,他就看不到外面的世界。我制造了许多虚幻的梦境,我希望他恨欧瑾瑜,希望他恨初夏,希望他恨所有人,只有他的心里充满仇恨,充满戒备,我才有资格站在他背后,因为他不敢相信别人,我就可以成为这个世界上他仅有可信赖的人。所以,我一次又一次地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用那个药,就只一点点,可是,这就像是吸食毒品,他的信任,他的依赖,哪怕是他因为路家的财力而利用我,都成了我戒不掉的瘾。” “你就不怕他发现这一切?发现真正的仇人不是别人,而是我?” “怕!要不是当年你背信弃义一边揭发楚云朗,一边要挟欧家得到了一大笔封口费,还鼓动楚天的大哥绑架欧瑾瑜,现在的一切怎么会变成这样?可是,我能怎么办?我有能力改变一切吗?我只是爱他而已,这有什么错?我从小就喜欢他,从见到他的那天起就喜欢,可是命运为什么那么不公平,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这样对楚天?所以,我只能说服我自己,我知道现在的一切都是一个梦,即便如此,我也希望这个梦可以长一点。” 梦,楚天痴痴地站在原地,是啊,这个梦真的可以醒来了。 身后的大门突然打开,几个警察走进来,手里的逮捕令晃了楚天的眼,他微微向后靠才不至于跌倒。 “楚天先生,我们怀疑您和几宗商业欺诈案,还有一件谋杀案有关??????” “是欧瑾瑜说的吗?”楚天的问题让警察一愣,他们第一次看见如此平静对待拘捕的人,可是他们不会明白,这个问题对于楚天有多么重要,因为欧瑾瑜的形象再一次模糊在他的概念里,他多么希望有人可以告诉他,欧瑾瑜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而自己是不是错了。 “是我。”一个女人从人群走出来,她依旧清丽,可眼却带着不合她年纪的冰冷。 楚天点点头,“原来是你。”他像是满足了一样,这样的答案令他满意,这么说,他的哥哥从来就没做过任何对不起他的事,那些年幼时的回忆都是真实没有掺假的。 林楚楚红着眼浅笑着,泪在眼眶里旋转,而她却隐忍着不令它们流出来,“楚天,也许你不该把我藏在密室的那扇门后。” 楚天还是微笑着点头,笑容干净得如同纤尘不染的仙子,“也许吧!不过我还是很高兴你的成长,你竟然懂得怀疑别人,利用机会,这未尝不是一种成长。” “只是这样的成长未免太残酷了。”林楚楚咬着下唇,漠然地看着警察把楚天带出去,最后说:“你们所有的谈话我都有录音,你恐怕脱不了罪。” 最后的字被她咬的支离破碎,就好像她口噙着的是楚天,似乎只有那样才能偿还她身上所有的伤痛。 楚天的步子慢下来,可依旧云淡风轻一般说着:“哦,忘说了,你弟弟已经换过肾了,没有排斥反应,以后他再也不用做透晰了,还有??????林楚楚,对不起!” 他的眉眼在林楚楚眼变得模糊,随后成为她记忆里一个不可逾越的点,伤痕累累却真实无比,没办法逃避一般擦去。 “楚天??????”路诗雅听见声响急匆匆地跑出来,她慌忙地错了步子,一不小心就跌倒在地上,手都被擦破了却不在意,咬牙爬起来,继续向这边跑,“你们为什么要带走他?你们要抓就抓我吧!楚天,楚天!” “诗雅,回去,乖!”楚天慢慢回头,眼第一次无限温柔地对着他的妻子,他说不清为什么对她就是恨不起来。 “楚天??????”路诗雅哭得几乎气竭,“楚天,我等你,不管是十年,二十年,还是一辈子,我都等着你!” 楚天却在这句话以后,慢慢收起僵持在唇角的笑意,他的眼滑过的东西虽然只是一闪却足已让他记得,随后他那对秀气的眉峰便紧紧地皱在一起,闭上眼,他说:“诗雅,下辈子不要再遇见我!” ~ , - , ------------ 第268章 鸳梦重温 黄昏时的太阳有着并不凌厉的暖,落在人身上也失去了往日的张扬,所有的光晕都成为了天地间一缕温柔的赐予,有着说不尽的柔软与安然。(下.载.楼.) 每到这个时候,都会有一个女子静静坐在紫花槐树下,树上一串串紫色的花朵随风摇曳,花瓣便轻轻落下来。 那女子侧过头,很仔细的样子,像是在细细倾听吹过的风声,还有那落花的声音,随后一丝淡淡的笑意便一点点在唇角漾开。 她伸出手,那些花瓣便像是得到了她的召唤,纷纷落在她柔弱的掌心里,她慢慢合上手掌,一瞬的芬芳停留在那,便换来女子更加纯粹的笑容,那笑容让人看了便有着说不出的舒适、心安。 她的容貌是那种浅淡的,美的极为不招摇,头发长长地披在肩上,没有任何修饰,浅浅的眉藏在刘海里,随着她一个侧身,一个歪头,一个垂目隐隐地露出来,那样的眉形多半是那种代表着随遇而安的个性,因为她的眼即使不笑的时候也总是弯弯的,像是天上最闪亮的月牙儿。 她总是望着远方,虽然人们不知道她在看什么,可是每每看见她的样子都会不自觉地向她看去的方向望两眼,好奇究竟是什么那样吸引这样一个女子的视线。 那女子总是静静地坐着,很少主动与人攀谈,路过她身边的人偶尔会听见她柔柔地对着脚下的小狗说话。 突然,女子脚下的小狗警觉地把头抬起来,汪汪叫了两声,像是在告诉她什么一样,那女子俯下身子,摸索了半天才找准小家伙的头,她抚了抚它,“小毛,是不是有人来了?” 脚步声慢慢在接近,她习惯性地侧头仔细分辨着来人的脚步声,轻声问:“是凌医生吗?” “初夏,你今天的精神好像很好。”凌波柔和的声线里带着他职业化的安慰,这句话其实已经成了他见到每一个病人的开场白,但绝不是他随口的敷衍,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安抚。 初夏似乎没有留意,她只是微微皱眉,像是在判断什么,她敏感地聆听着,却不知道她的样子那样深刻地撞击着一个人,那个人默默站在离她不足五米的地方,那样的距离对他来说是一个绝对安全的距离,因为若是远了,他便会看不清她是胖了还是瘦了,气色好不好,脸上的笑容有没有比昨天多一点,可若是再近一些,他又怕自己会忍不住冲上去紧紧地抱住她。 凌波转头看看站在喷泉旁边的男子,迟疑了一下,还是走过来,没有过多的寒暄,他们就只是点点头,然后便都看着树下女子的一举一动。 凌波看看身边男子,仿佛连眨眼都是一种奢侈,生怕那短暂的一次闭眼便会错过那女子一个细微的动作,他忍不住问:“都半年多了,你每天都来看她,可是为什么不过去和她说说话呢?她的眼睛不方便,正需要你的照顾。” “因为??????”男人的声音很好听,有着比酒还要醇厚的质地,“因为我不能确定她想不想见我,我怕我不是她要等的那个人。” 凌波拼命忍耐但还是嗤笑出声,“呵呵,这真不像是我见识过的欧瑾瑜,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有自信了?” 欧瑾瑜望着手上的伤疤,也许就是从噩梦降临在他和初夏身上的那刻起,他突然想起当他从昏迷醒来,所有人几乎绝望地告诉他初夏也许永远都不会醒来了,他差点拼掉了自己的命才连滚带爬地爬到重症监护室外,隔着那扇大大的玻璃,他咬破了他的唇,血沿着嘴角溢出,他哑着嗓子说:“初夏,你敢死试试,我欠你的还没还清呢,你要是恨,就回来报复我,我??????不准你死!” 不知是不是他的恐吓真的有用,初夏没有离开这个世界,她在昏迷了整整一个月之后渐渐恢复了知觉,可是却因为失血过多造成脑部长时间缺氧,引发视神经血供障碍,她的眼睛看不见了。 当欧瑾瑜挂着折了的手臂欣喜若狂地跑到她病房门前时,却听见她仰着她没有焦距的眼轻问:“江雨默呢?他去哪了?为什么没来?” 欧瑾瑜苦笑着了一眼凌波,“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吧,她醒来第一个问的人不是我,是江雨默。” 凌波摇摇头,“你错了,她先问的是你,是我说你没事了她才放下心来,即便她问了江雨默也是人之常情,毕竟他们有婚约在身,初夏不是无情无义的人,如果她不是这样至情至性的女子你们又怎么会为她如此着迷?” 看着欧瑾瑜眸子里的恍然,凌波继续说:“我只知道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个女人都可以为一个男人去死的,车祸发生的一瞬间,她根本来不及思考,就只是本能地用她自己护住你,如果这还不算爱的话,我真的不知道爱的标准该是怎样的了。”说完,他拍拍欧瑾瑜的肩膀转身离开。 初夏从口袋里摸索出一张照片,仔仔细细地用手抚摸着,仿佛这样就可以看见那上面的人。 一阵风吹过,她的手不小心一松,照片便随风飘落在距离喷泉不远处的地上,初夏极为紧张地摸索过来,却被一个小小的台阶绊倒了,小毛着急地叫着,突然一双手撑住她的手臂,把照片轻轻放回她的手里。 那张照片很旧,颜色昏黄得有些模糊,可是欧瑾瑜却看得清清楚楚,那是少年时的他们在少年宫时偶然的一张合影,他突然意识到这竟然是他与她唯一的一张合照。 “谢谢。”初夏礼貌地答谢,来人却没有答话。 她谨慎地歪头,似乎在寻找小毛的动静,她又叫:“小毛,小毛??????”可是它乖乖地一声都不吭,而是习惯地叼着欧瑾瑜的裤脚不放,在它的记忆里,他是它的主人,它一直没有忘记。 初夏的眼眸弯弯的,依旧很好看,不,在欧瑾瑜眼里她比以前还要美上千万倍,落日的余晖倾泻在她的苹果肌上,就像为她涂上了一层醉人的胭脂,她小声问:“小毛好像很熟悉你,我们??????我们认识吗?” 欧瑾瑜没有言语,他只是怔怔地望着她,初夏,不知道经历了那么多以后,你有没有后悔我们曾经相识。 “你还在吗?”初夏不知为什么会心跳得奇快,只是忽略一切本能地问着。 欧瑾瑜不知该说什么,他慢慢跪在她脚边,手轻抚在她的手背上,初夏微微一颤,“你??????是谁?” “高高山上呦一树喔槐呦喂,手把栏杆啥望郎来呦喂,娘问女儿呀,你望啥子呦喂?哎,我望槐花啥几时开呦喂,不敢说是望郎来呦喂??????”欧瑾瑜选择用这首令他终生难忘的情歌来回答她的问题。 初夏惊得收回手,欧瑾瑜体贴地离开她一段距离,仔细盯着她微微皱起的眉,他叹气道:“别怕!你好好休息,我绝不会再来打扰你,除非有一天你愿意见到我。” 欧瑾瑜转身便走,因为一时的迟疑他便会不忍离去,他的步子因为沉重的心而显得很重却并不快,却突然听见身后那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你等等??????” 欧瑾瑜领命地站在原地。 “你??????”初夏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巍巍的,说不清是为了什么,“你还记不记得以前你说过,你要做我的眼睛??????现在还作不作数?” 欧瑾瑜身子依旧背对着女人,他没有料到,你是我的眼,当初这一句笑言竟成为了今日他和初夏鸳梦重温的起点,他突然微笑起来,慢慢,一滴泪伴着笑意落下来,“作数,那是一辈子的誓言。” ~ , - , ------------ 番外 ------------ 番外 有关幸福 我果断删除那条留言,眼角闪过一丝狡黠的光,却很快隐去,不迟不早,刚刚好,没让许愿那丫头看到,我笑眯眯的,眼如弯月,"许愿,这次你去吧!" 许愿正忙乎着她手里的早餐,一口面包放在嘴里不知是该咽下去还是咽下去,莫名,面包留在嘴里,说话也就有些不清楚,"为什么?" "你不是好奇豪门生活吗?欧瑾瑜绝对符合,说不定他心情好,还带你吃个大餐。"我明白,攻心的厉害,死穴拿准,无往不利。 果然,那丫头再一次,又一次,没有例外地上当,她眨眼拼命点头。 我及时递上读者扣扣上的问题嘱咐了她一番,然后说:"上!" 许愿朝我龇龇牙,风般离去。 我对着她的背影,虔诚地比了一个十字架,"阿弥陀佛,主啊,保佑那孩子吧!" 飞速开车驶离,我才吐气,妈妈咪呀,躲过一劫,只有我知道那个不知是哪个星球的读者的留言,上面说:"我想看江雨默番外。" 鸡皮丛生,亲,我写不了恐怖。 "那我要看欧瑾瑜和初夏婚后有关第八个字母生活部分的详细报道!" 我迟钝地数着abcdefgh??????黑线,我不想活了去招惹欧瑾瑜。 我在心里默念,许愿,你要活着回来,你可是偶下个文的女主,若你不测,男主等死怎么办?放心,只要你活着回来,我保证做个亲妈。 许愿边咽下那口面包边寻思,刚刚作者那表情哪里不对劲啊?她的善良再一次出卖了她,后知后觉地步入作者的圈套。 她敲敲门,哇塞,豪宅就是不一样,大,大,大啊! 一个男子谨慎地从车库里探出头,琥珀色的瞳仁在日光下闪了又闪,许愿有的晕,拍着胸告诉自己我有喜欢的人,我有喜欢的人?????? "嘿嘿,欧总??????"许愿笑得不知算不算邪恶,果然欧瑾瑜一皱眉,连话也懒得说径直向里走。 许愿追上去,却听见他温柔到声线缓缓而出,那样腻死人的话语让许愿一愣,谁说欧氏的总裁冷心冷面,如此这般的温度让人暖到极点。 她紧着几步,便听他又重复:"不是说了不要走那么快吗,摔倒了怎么办?怎么那么不听话?" 许愿刚要回答我这不是没事吗,却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衣裙声,随后有个虽然清淡却令人难以忘记的声音回着,"我会小心的,总不能一辈子都闷在卧室里。" "可是,只有我在你身边我才能放心。"欧瑾瑜伸手搀过慢慢摸索的初夏,脸上冰消雪融,剩下的全部是宠爱,"医生也特别强调你眼睛不方便,有了身孕就更要小心。" 初夏准确地对着欧瑾瑜的方向笑著,即使失明,她依然可以判断他的位置,永远不会错,"好,孩子还那么小,你不用那么紧张。"说话间,她轻抚平坦的腹部,脸部轮廓柔和秀美,散发着母性的光晕。 欧瑾瑜摇摇头,"就因为孩子才两个月才要小心!你不要大意!小心,小心脚下!" 初夏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硬硬的,有些硌脚,就问:"是什么啊?" "几个牌照。"欧瑾瑜扶着她,蹲下身子把牌照归到一处。 初夏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歪头问:"总想问你,为什么对520这个数字排列那么在意?别说是我爱你啊!我不信你一大男人这么别扭!" 欧瑾瑜却笑了,许愿在一边看着他们两人竟有些痴痴的,她叹气,哎,可惜初夏看不见欧瑾瑜的笑,晴空一边美好。 初夏一句话却令她一惊,"你笑什么?" 欧瑾瑜笑着问:"你怎么知道我在笑?" "我就知道!"初夏俏皮地昂起头,欧瑾瑜便一下搂住她,"你忘了我们在路边重逢的日子是哪天了?" "我知道,就是五月二十号对不对?"许愿白目地抢答着,初夏不清楚还有别人,吓得在欧瑾瑜怀里以抖,欧瑾瑜立马变成一张杀手脸,眼露凶光,那架势像是在警告她吓坏了他家心肝宝贝他拆了她的骨头。 许愿立马撒娇喊:"小夏夏??????" "这个名字也是你喊的?"欧瑾瑜冷冰冰的,大冰块一样。 许愿腹诽,这男人会川剧变脸,怕怕。 "你是谁啊?"还是初夏好说话,许愿求助一般凑过去。 "我叫许愿,是作者下一部文文的女主,她要我来问些问题??????"许愿话没说完,就觉得脑后一阵寒气逼人。 "正想报仇雪恨呢,还有人送上门来了,你文问问作者她凭什么把小夏弄失明?凭什么要我们分离三年!凭什么要我们失去那么多?"欧瑾瑜步步紧逼,气势汹汹地质问。 许愿一步步后退,直到墙角,还不忘不知死活地小声顶嘴,"你知足吧,她要不是怕读者群起而攻之,连结尾都不要你们相遇??????" "你说什么?"欧瑾瑜一扬眉。 许愿连忙摆手,"没什么,我说你们生活真有情趣!"许愿发现自从跟着作者,自己胡说八道,插科打诨,声东击西的能力大增,也不知这样对付得了欧瑾瑜吗。 许愿见对面二人愣神,突击问:"欧总觉得那三年难熬?" "自然。" 许愿眼珠一转,不问点隐私都对不住自己受伤的神经,"欧总指精神难熬?还是身体难熬?" "身体?" 许愿见他不解,索性豁出去说:"那个,就是生理问题。" 嘶一声,许愿知道欧瑾瑜要不是不饿,否则早吃了他了。 许愿不屈不挠,接茬挑衅,"还是说欧总嘴上说爱,却背着初夏找别的女人?" 欧瑾瑜忍耐良久,息怒,息怒,"这世界上有人工和手动两种模式,你懂不懂?" 许愿单纯滴摇头,不懂。 初夏忍不住低声叫:"要死!" 许愿仍不明白,却孺子可教地看了一眼读者问题,认真问:"那么,欧总是不是真的夜夜笙歌?" 欧瑾瑜哼了一声,"每天我时间不允许,但是一般是??????哎呀!" 他话没说完就被初夏一脚踹在膝盖上,他腿一弯差点跪下,许愿捂嘴直笑,可一看欧瑾瑜偏又向初夏那边靠靠,脱口而出:"踢你还凑过去?" 欧瑾瑜攥着初夏手腕说:"她眼睛不方便,离近点才不会累着她!" 许愿放弃了刚刚无聊的话题,转问:"你们觉得什么是爱?什么是幸福?" 初夏想想,含笑答:"以前总觉得爱首先要不简单,现在想想,爱首先要简单。" 许愿又问:"那你们觉得这个文里面谁是最聪明的人?" 欧瑾瑜耸肩不回答,因为他如果回答是自己初夏不答应,如果他违心说是别人,自己内心不答应,还不如不说,他索性倚在一边等初夏的答案。 初夏沉了片刻才回:"方杰。" 欧瑾瑜挑眉,他老婆竟然不选他? 许愿不解,不是欧瑾瑜,不是颇有城府的江雨默,也不是机关算尽的楚天,而是方杰? 初夏不动声色地说:"问作者,她会告诉你!" 挥别欧瑾瑜伉俪,许愿带着那个大大的问号给我打电话,我听到她声音便如蒙大赦般嘻嘻笑个不停,她却问了有关方杰的问题,我轻巧回:"因为他是个懂得什么时候坚持,什么时候放弃的人,他从附中开始喜欢一个女孩,不可谓不长情,他愿意将她交付给她爱的人,不可谓不豁达!这个人看似简单,其实才是真正的大智若愚,懂得取舍,不钻牛角尖,也不会瞻前顾后,懂得在该放手的时候放手,在该抓紧的时候抓紧!聪明呀!" 许愿懵懵懂懂,却突然叫着:"呀,忘了新文里我还会再见欧瑾瑜,到时他认出我怎么办" 我心不在焉地应对:"没事,不有我呢吗?我都发誓了,只要你今天全须全尾安全回来,我文里安排你们抹去这段记忆??????" "安全!?也就是说今天我有可能不安全?" 想象着大力向我扑来的许愿,我有些无力,丫头,大不了新文对你好些! 转头望向欧瑾瑜家橘黄色的灯光,你们要记得幸福哟! 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c)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