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 正文 ------------ 引子 山贼来啦!山贼来啦!” 随着远处一声喊叫,整个村子立时变得鸡飞狗跳。 “太没人性了!这么穷的村子,连穿裤子的都没有几个,能劫个什么?”一个身披墨绿色斗篷,身形消瘦的年轻人,喃喃的念叨着,他只想安心的赶路,没想到碰到这么档子事。 一句话的时间,再看村子的街道上,连个猫影都没有了。村外的土路上,扬起了一片烟尘。 年轻人正琢磨自己该躲哪儿的时候,村子里也出现了三五十人的小队伍。估计是村子里的民众武装。站在前面的十来人,都扛着锈迹斑斑的长矛,稍显慌张,缩在后面手持木棍的,脸色已经有些发白。 队伍经过年轻人的身边时,其中一人用力推了他一把,还粗声大气的说道 “赶紧找个地方藏起来!” 年轻人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也没在意对方的语气,毕竟这不是在意这些的时候,更没去看对方,反倒把目光扫向了四周一座座大窟窿套着小窟窿的房子,自然也注意到了躲在屋内瑟瑟发抖的老人,女人和小孩。 年轻人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只想回家,不想惹什么麻烦。可弱势群体,永远需要有人来保护。眼前的情景,除了他,恐怕没有第二个人能做到。 “这一伙毛贼,完全可以干掉的!”年轻人的声音不大,还略带沙哑,可足以让焦虑匆忙的民兵们停下匆匆的脚步。 所有人都回过身来,定定的看着年轻人。其中一个健硕的中年人快步走到年轻人的面前,面带善意的说道: “年轻人,你不知道山贼的可怕,别瞎吹了,你不是这里人,快逃命去吧!” 年轻人用力清了一下嗓子,似乎是觉得自己刚才的声音太难听。随即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懒散。(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 “大叔!我是真想帮你们!要是没有办法,难道我会嫌自己命太长么?” 听了年轻人的话,在场的村民都迟疑起来。俗话说,一头狮子带领的羊群要胜过一只羊带领的狼群。村民们有勇气保护自己的家园,但是这些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人,就算把脑袋赔上去拼命,也铁定是个死,最多能拉个山贼垫背,面前这个身形消瘦的年轻人看起来器宇不凡,随随便便站在那里却自然有种不怒而威的气质,或许这是老天可怜这些穷苦的人,给他们送来的救星? 看着村民们迟疑的表情,年轻人心里已经有数了,厉声说道, “所有人分散开到隐蔽的地方,躲在村口瞧不见的位置,衣服、裤子、树枝什么都行,玩命的扑腾,灰越大越好。不想死的就按我说的做!” 所有人愣了不到一秒钟,立刻在中年人的呼喝声中按照年轻人的指挥动作起来。 看着村子里有限的几个巷子里,慢慢的升腾起昏黄色的尘土,年轻人也开始向村口方向走去。。。。。。 一众山贼已然到了村口,为首的山贼头子一马当先挥舞着锈迹斑斑的大砍刀,忽然长刀一摆,百余山贼顿时停下脚步。不远处,一个身形消瘦的年轻人正坐在村口的石头上,悠然自得的看着书。头目犯了疑,四处看去,村内隐隐尘土飞扬,他命令部下噤声,隐约还听到似乎有队伍奔跑的脚步声。 那年轻人却站了起来,轻轻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缓缓的把手中的书放进怀里,又伸了个懒腰,做完了一系列事情,才淡淡的说道: “都来了,干嘛不进来。” 话音刚落,头目只觉得眼前一花,年轻人手里多出一把青黑色的长剑,身形一晃便掠过十余丈的距离,山贼阵中顿时一片混乱,寒光一闪,跟着两声惨叫,前排的一个山贼立时倒地身亡,身首异处。 而此时,年轻人却慢悠悠的朝大石头那边走去。山贼们怒火上涌,已经有人忍不住想追上去砍了他。头目急忙喝令众人。这情形很是诡异,这小伙子看起来有恃无恐。难道??头目心里一寒:莫非是城守大人派来剿匪的官军?这可能是唯一的解释。 年轻人定定的看着钉在原地山贼头目,眼里充满了鄙夷, “来啊!过来啊!你们进又不进,退又不退,这的风景也不怎么样,真不知道你们在看什么!”说完,年轻人又坐回石头上,掏出了他的书,兀自看了起来。 双方就这么一直僵持着,谁也没有越雷池一步。 有的时候一秒钟比一个世纪更显得漫长。不知过了多久,村子里依旧烟雾弥漫,年轻人则再一次收起书,淡淡的说了一句, “真没意思,你们不来,那我可来了!” 头目的眼前再次一花,而这次倒地的不再是前排的小卒,对方青黑色的长剑,直直的指向了最前面的自己。 官兵!高手!官兵!高手!。。。。。。这两个词不断的在山贼头目的脑海里交替闪现。瞬间的恐慌,已经足够让他死伤几十次。而“官兵”和“高手”成了他一生中记住的最后两个词语。树倒猢狲散,眼看着自己的老大倒在了血泊之中,其余山贼一窝蜂似的逃走了,只留下两具温热的尸体。 射人射马,擒贼擒王,属于初级的战术。可如果配合上虚虚实实的疑兵之计,就不是一般人所能想的出来的。 年轻人看着四散逃走的山贼,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他知道他这一手用的太险,如果这百十号山贼一拥而入,自己也难免不受牵连,更别说保全村子了。 身逢乱世,诸侯拥兵自重,盗匪横行,最苦的就是劳苦大众。每个人都在追寻着自己的利益,大到逐鹿天下,小到柴米油盐,抓只蛤蟆都能挤出粉丝来,动荡的年代激活了人性的贪婪。饥者寇略,饱者弃余,烽烟四起,大灾人相食,尚有一点点良知的人,只能在社会的最底层苟延残喘,兵也好,匪也好,都可以肆意在他们身上盘剥,谁又是他们的救世主呢? 逃过一劫的村民们,欢呼雀跃,跟过年似的。他们收集了村里仅存的一点儿粮食,准备款待他们的救命恩人,虽然连过年他们都吃不上多少像样的粮食。可是就在“举国欢庆,合家团聚”的时候,那个身披墨绿色斗篷的年轻人已经踏上了自己的旅程,继续朝着北边的罗浮雪山走去。。。。。。。 “罗浮城,我又回来了。” 外出游荡了三年的子书,今天终于又站在了罗浮的脚下。 子书,复姓子书,单名一个寻字,他的几个好朋友总是觉得叫子书比较顺口,渐渐的他自己也把那个寻字省略了。本来子书的家里祖祖辈辈都是在罗浮这座高山冰雪之城下辖的一个叫北安小村字里本分的猎户。十年前,子书的父亲离开了北安,离开了子书的叔伯们,依仗自己的小聪明,连哄带骗的当起了奴隶贩子。努力了几年,居然也小有家资。把子书这个标准的贫民儿子送进了罗浮城最好的学苑——罗浮学苑。学习文武艺,子书的确懒散,但也同样踌躇满志,也同样结识了几个性格同样懒散并踌躇满志的家伙。 安乐过后,当人口贩子的父亲,似乎看破了人走人留,于是就抛弃了子书的母亲,找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小三儿。性格刚烈的母亲为此大病一场。我们的主角也毅然的离开了丰腴的生活,离开了罗浮学苑,陪母亲过起了清贫的生活。直到三年前,母亲在多次改嫁之后,终于比较安定的委身于一个城中的木匠后,子书离开了罗浮城,离开了纸醉金迷的父亲,离开了无法释怀的母亲,离开了臭味相投的狐朋狗友,也离开了情窦初开时暗恋的她。 罗浮城,是天明王国最北方的军事重镇,因为处在罗浮山区这个苦寒之地,也就成了天明王朝最大的监狱分布区。以罗浮城为中心方圆百里之内,罗浮城下辖的数百个村落,几乎每三五个村之间就会有一个规模不小的监狱。但是罗浮城竟然是整个天明王国犯罪率最低的地区,不仅如此,罗浮城下辖的村庄的犯罪率比城中的犯罪率还要低出许多。原因在于罗浮山区一年中有一半的时间在积雪的掩盖下,庄家的产量很有限。整个罗浮山的居民十之**都是天生的猎手。一个村妇中午出门,晚上扛回一头狗熊是再正常不过的事。稍微有点脑子的混账,都不敢在这犯罪,因为太容易被打死。也正为此,罗浮城盛产的三样东西,一是兽皮,二是奴隶,三是骁勇的战士。 抬头仰望山顶直入云霄的罗浮城,子书苦笑了一下,家庭变故,痛苦的暗恋,现在看来都是如此的幼稚。子书回来这里,因为这里还有关心他的人,他的父亲,母亲,继父,继母还都在这里,虽然是两个家庭的人,至少还都关心着他。而且,这里还有他这辈子都舍不得的三个最好的朋友——汪鹏,依鸣,晓昭。 定了定神,子书发现自己还站在狂啸的风雪之中,已经许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低头咬了一口手中的馒头,只觉得“咯嘣嘣”的声音从牙齿传遍全身。站得太久,这个馒头应该可以把自己打的头破血流。 常言道,人在思考的时候,吃馒头都硌牙。 ------------ 第一章 重逢 寒冷似乎把罗浮城的一切都冰封了起来,三年前如此,今天还是如此。(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进了城,几乎所有人都在打量这个整个身体都包裹在宽大的草绿色斗篷下,看不清面孔的人,穿着打扮,姑且像是一个兵,但又有些不伦不类,姑且应该算是民兵或是保镖一类的职业。在罗浮山区,没有民兵或保镖一类的私人武装,彪悍的民风使这里不需要这些什么都做不了,没有组织纪律而且身份卑微的行当来替他们解决问题。生在罗浮,长在罗浮的子书,现在成了罗浮的稀罕物。 不多时间,子书走进了那个仍旧满是木屑的小院。。。。。。 次日,不停默念着母亲左转右转再左转再右转的之路口诀,子书来到一处宅院门前。门口还有个歪带帽子的小年轻,在门口站着,似乎是放风,又不太像。子书抬头看看天空正中高挂的太阳,默默念道:这觉主,估计该起来了。念罢,朝着眼前的大门走去。 “哎!哎!哎!干嘛呢!”歪帽子轻佻的用鼻孔看着子书。 子书抬头看了一眼那对鼻眼儿,又低下头朝里走去。 “哎?哎?哎?哎?说你那,干嘛呢?”歪帽子的鼻孔依然对着子书。 “哦!这是晓昭的家?”子书淡淡的问了一句,母亲的口诀实在是难背的很,还是有点担心自己走错了地方。 “对啊!知道是谁家,干嘛还来?走错地方了吧?这是依队长好朋友家,要饭也要错地方了吧。(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走走走,快走!” “哦!那就没走错!”说完,抬腿向前走了一步,想想又退了回来,继续说道“麻烦你,帮我通报一声给你们家少爷,说子书回来了。” “紫叔?我还红爷爷呢。老子要歇着了,快走!”歪帽子说罢,便栽着膀子斜倚在门口,不再看子书,鼻眼儿也终于不再朝向这边。 “门口吵闹什么呢?”就在这时,从院里走出一位老者,歪帽子一看,立刻站直,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白叔。我来了。”子书看了看眼前的老者,把头上的斗篷摘下,脸上露出了天使般的笑容。 “子书?”老者定了定神,“子书!你回来啦!?快进屋,少爷还没起来呢。。。。”这个子书称为陈叔的老者,边说着,边上前去拉子书,一边回头瞪了一眼门口的歪帽子。 歪帽子又抬起了高傲的头颅,不过脸上写满的都是问号——“紫叔?白叔?到底什么关系?”就在愣神的功夫,子书随着老者正从他身边经过,子书略微探过头去,轻声的说了句,“帽子带好!”同时伸出两指在歪帽子的肋下戳了一下。。。。。。。 老者带着子书径直进了一间屋子,里面有些花草,几件简单的家具,还有一张大床,和一个窝在床里十分俊俏的年轻人。老者径直上前,连推带摇的弄了半天,年轻人的眼睛终于张开一条缝儿,“白叔,还没醒呢。”不用说,这个人一定是罗浮城军需品运输的商队头子晓晨的儿子,子书的好兄弟之一——晓昭。[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超多好看小说] “还睡,我这老管家当的他爷爷的称职了。少爷你看我把谁带来了。”白叔继续说道。 晓昭似乎明白了白叔在说什么,立即清醒了起来,只穿着花纹大裤衩就跳出了被窝,冲到了子书的面前。兄弟俩看了片刻,都嘿嘿的傻笑。 “赶紧穿上裤子吧,省的别人看了,还以为咱俩搞不正当男男关系呢。”子书如常的调侃“觉主”,顺势坐在了身边的椅子上。 “得了吧!这些年咱俩没少在一张床上睡觉,进我院里的人,那个不知道?”晓昭手忙脚乱的穿着裤子,边回敬着子书,“白叔,快去告诉依明和汪鹏,让他俩快来我这。” “拉到吧,你门口歪帽子就不知道。” “那个歪帽子?”晓昭继续“慢条斯理”的忙活着。 “呵呵!就是你门口站岗那个不认识我。我看他站姿穿着不大得体,就点了他一下,估计两个小时内,站得绝对标准,雷打不动。” “哦。。!?哈哈。。。。对啊!这三年家里的人换了不少,估计还有很多不认识你的。也行,老师当年没少罚咱们站,就当在他身上出气了。这些年你都干什么去了?一跑就是三年。现在又不声不响的回来了,好在知道你还没挂。你娘高兴坏了吧。” “是啊,老太太是挺高兴。我当了三年的闲散人员。杀人放火我干,替寡妇挑水我也干。南面的人熊,一个村子进个狼啊狗啊的,也得请个人帮着收拾。哪像咱们罗浮的人,会爬的小孩,也能弄死条老虎。” “得了吧,还这么能扯淡。看得出来,你在外面过的也不容易。不过回来就好。我老子现在生意做的风生水起,再有你回来帮忙,钱途一片光明啊!然后娶一百个媳妇生一千个孩子。生不了一千,就买一千个孩子,一转手又发一笔。。。。。。”晓昭东拉西扯的胡侃,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子书也只能无奈的笑笑。 两人刚刚吃过晓昭版时间的“早饭”,外面就传来“腾腾腾”,杂乱焦急的脚步声。 “哈哈,小弟,你他娘的终于回来啦!”如同洪钟一般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震得窗棂也颤了三下,随即从外面径直进来一个一米九左右,身穿精铁掩心甲的精壮汉子——罗浮城城防大队大队长依鸣。 “嘿嘿,哥回来了,你也不用带这么多兵来抓我吧!”子书用眼睛瞄了瞄依鸣身后的十来个随行的护卫。 依鸣略微愣了一下,旋即回头说,“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吧!” “他娘的,想不到你小子还没死,更想不到昨天进城的要饭华子就是你。不过你也真是的,这么长时间连个信儿都没有。” “哥没给你写信么?”子书喝了口茶,反问依鸣。 “你有信么?你别老哥哥哥的行不,我比你大四个月零六天,还能不能行了!?”依鸣肥大的**终于烙在了椅子里。 “他有信。一年前,他给你写信,借过一千金币。”门口闪出了一个裹在风衣里的消瘦黝黑的身影,飘飘悠悠的走了进来,飘飘悠悠的打断了依鸣的话——这个风衣男不是别人,正是罗浮城军备工厂的兵器部的质量监管汪鹏。 “还钱!” “要钱没有!要裤衩儿也没有。再说了,兄弟——就是关键时刻用来出卖的。。。。。。” 许久不见,四个人要谈的话自然太多太多,废话也太多太多。晚饭结束,直到深夜,在每个人至少喝掉无数的茶水后,声音渐渐归于平淡,而整个晓府的院落,今天也格外的安静。老管家白叔在门外看着天上的星星,无奈的叹了口气。 “哎!二十人挑水供不上你们四个人喝!三年的话都在今天补回来!三年的水也都在今天喝下去?” 只希望挑水的日子不是刚刚开始,也希望不是结束。 亲情,友情,爱情,子书并不贪心,只是想到的每个人都应该有的东西。只是,这些东西,子书想让他们转化为自己想要的形式,程度。罗浮城,依然在北风的呼啸下,只是所谓的呼啸,更像是罗浮山的呜咽。这呜咽的声音,也许是兴奋,也许是感慨,也许是怕看到不想看的结局而轻声的哭泣。雪花,也并不凛冽,只是轻轻落在婀娜梅树上,代替尚未开放的梅花,怒放。只是少了点点寒香。 (注:货币进制,一金币等于一百银币,一百银币等于一百铜币。) (注:军队建制,十人为一小队,十小队为一中队,十中队为一大队,十大队为一兵团,十兵团为一军团,军团为最高建制,直接由城领主领导。城主直属于国主。) ------------ 第二章 大事 夜深了,不仅仅晓府院内安静了。整个罗浮城中最大的声音,被风雪的呜咽声所代替。天空中没有月亮,可是罗浮城因为白雪的存在,依然皎洁。加之点点灯火,使它又不同于城外的惨白和寂寥。 同样,晓昭的卧室里也不同于晓府中的寂静。屋内的家仆早已经被晓昭打发睡去,只剩下四人,歪躺斜靠,横七竖八的倒在屋内低声的交谈。 “该讲的故事都差不多了,说点正事。”子书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一走就是三年,基本上算是音讯全无。你们几个还有良心,逢年过节还去看看我老娘。” “你在不在我们也都该去看看,你不在了我们更该多去。这会儿也不是要你来谢我们的。”汪鹏接过话茬儿说。 “对!我不光是回来跟你们客气的。我走了三年,看到的太多,这次回来,就是想做点大事,而且是咱们四个人做的大事。依鸣你先说说整个王国现在的局势。”子书的目光转向了依鸣。 “整个王国最他娘的安定的地方就是咱们罗浮城。而罗浮城最大的威胁来自北边。出罗浮城向北百里,便出了出了山区,也就出了天明王国的边境。继续向北便是一望无垠,绵延千里的草原,戈壁和每七天就刮两次大风的沙漠,当然了,大风一次刮三天,一次刮四天。草原上人烟稀少,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游牧部落。就是这绵延千里的阿瑞斯高原,成了天明王国对抗***蛮族最好的天然屏障。蛮族人生活在更北方的丛林里,他们或者说可以不算完全进化的人类,胸毛,腿毛,腋毛,胡子,除了手心和脚底板不长毛之外,遍布这轻重不同程度的体毛。加之异常高达强壮的**,冷眼看去,就是他娘的一只斑秃的狗熊。(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上帝是公平的,**的强悍也有必然的缺陷。蛮族的部队,只有步兵,没有骑兵。一般程度的野牛,也会被黑熊一样的体魄压成偏瘫,更不要说奔跑作战了。于是,强悍的**,在平坦的高原上,抵御不了骑兵的冲击,自然也没有办法前来攻城掠地。同样道理,天明王朝的的骑兵进不了蛮族的丛林,而**的压制,使久经沙场的步兵面对一个蛮族的少年,结果只能是被一**坐死。近年来,倒也是相安无事。” “咳!”依鸣清了清嗓子,接着说,“东边是横亘整个王国绵延不断的山区,也是无人区。南边最难搞。正南边两个***小岛国,他娘的炎国和他娘的丽国,国力虽然不强,但是叫嚣的太厉害。南部沿海边境的几个城主又是“窝囊废”。人家打过来,他的军队还没等出城,人家抢完钱粮女人都跑没影了。西南边还有个和咱们接壤的高山国,纯粹他娘的骑墙草。看天明有意针对他,他就依附这边。看炎国和丽国闲着了,就跑那头去贴**。可是地势太险,高山,流水,还有无数的沼泽和瘴气,想灭了他们也实在难。西边太穷,别说那三个龟儿子国家不打,天明还把不得不要呢。” “外面形式,我在外面也了解了不少,详细说说天明王国内部。”子书道。 “国家的兴与亡,取决于内部,而不在外部。天明现在最大的忧患就他娘的在于内部。现在天明的十九座城的城主各自拥兵自重,相互结盟,大战没有,**扰不断。南边七城以瓦伦城为核心,背靠大海,以及四通八达的内陆河,形成了最大势力的结盟。估计拥兵至少在两百万以上,还有一定数量的战船。同时,南方在七大城内的小型城邦,以及大小帮派的都依附于他们。不过这七个城主都太过庸碌,坐拥天府之国,却只能抱残守缺。上不能效忠于天明王朝,下不能安抚百姓,又任由外敌劫掠。就他娘的是群废物。”依鸣咂了一口茶,轻轻的感慨了一下,不知是失落,还是失望。 “西北方向卢克城,平城,塔斯城是一路的。其中以平城城主沙林马首是瞻,他还算个英雄,手下有十万铁骑,骁勇善战,只是过于暴戾。虽然只有三座主城,但是这三座城的领地将首都天明皇城的领地团团围住,也就是说,咱们的国王也在他们的控制之中。而且从平城向西进发,就是只有两座塞外城池的千里贫瘠之地,可以作为他们最后的凭依。只是现在那两座城还只是个包袱。再有就是东边以海山城为首的五座城,也是现在天下百姓相对最为安定的地方了,军队不强,但是赋税极低,百姓安乐,成了军队最为强大的后盾。再有就是天明的另外一个势力,就是咱们现在所处的罗浮城,方圆数百里的雪山,不是说进就进的来的。也是唯一一个中立的势力,目前还没有投靠任何一方的迹象。罗浮的城主去年换了人,这个人,子书你应该也认识。”说道这,依鸣看了看子书。 “谁?” “董海仓!”依鸣一字一字的说道。仨人也都同时看向了子书,表示肯定。 “和晓昭同班的那个?” “对,就是他。但是现在我们对他的了解实在太少,即便晓昭也知道的不多。”汪鹏补充了下,随着又向晓昭努了努嘴,示意他继续。 “对,我了解的也不多,不过我建议咱们干什么都少和他接触,这个人可能有点阴险。” “原来如此。该了解点具体的了。也是咱们的第一步要做的事。依鸣,由罗浮城直接管辖的监狱,和用奴隶开采的矿山,采石场一共有多少?”子书接着问。 “由罗浮城直接主管的矿山,监狱,采石场大约有一百二十个。其中,犯人和奴隶大约二十五万人。负责看守的官兵大约有一万多人。” “晓昭,你老子负责的这部分的补给物资运输,大约每月的盈利是多少?”子书转向了晓昭。 “大约每个月运输的补给物资大约总值为两千五百万金币到三千万金币。我爹从中能得到运输总值的百分之二左右,还有百分之二是给每趟负责押运的官兵的。大约也就是四十多万金币。老爹手下大约有六百人,运输的车辆两百辆。去除工人的工资每月四百金币,以及牲口每月花费的钱,大约一个月净剩十万金币。”说完,晓昭又长长的打了一个哈欠。 “十万!一个不小的数字啊!”子书感慨了一下,接着说,“现在说下我掌握的情况。罗浮城,每月向辖区内所有的监狱,矿山,采石场,运送三次物资。刚才你们说的,其中运输费用是物资价值的百分之四,其中的百分之二归了晓叔叔,另外百分之二就归了负责押运的十名官兵。我们的目标就是这百分之二。”子书停了一下,看了看其他三人。 “这百分之二,平均到每次运输上,保守点说大约是一千三百多金币,而去掉层层盘剥,分到押运的十名官兵身上,多说是每人一百金币。而一个普通士兵的月俸是一千五百金币左右,费力不讨好的在大雪山上本破两天拿一百金币,没有多少人愿意。何况罗浮城内,总共四个兵团约四万人,能捞上的机会也不大,所以也没多少人在意。我说的对么?” “子书说的对,事实上是这种情况。”依鸣补充了下,又尴尬的笑笑,因为他的外快里也有这百分之二。 “一个普通人,每月收入三百金币,足够他自己吃香喝辣玩女人了,虽然可能女人的质量不怎么地。一个普通村民,在大山里种点粮食,打点猎,弄点山货,一个月也就是一百多金币。应该说少的可怜。两极分化,使稍微有点家资的,现在都挖门捣洞的把孩子望部队里送,一千五百金币,相当可观。依鸣没少收礼吧。”子书说完,笑了一下。 这次依鸣没有尴尬,只是长叹了一声,轻声的骂了句娘。 “这也就是部队战斗力不强的原因,也是百姓生活痛苦的原因之一。可是如果我现在要把一部分山里人的收入提高到每人每月三百金币,你们说结果是什么?” 依鸣,晓昭,汪鹏三人似乎知道了子书要做什么,但还继续等着子书详细说明。 “罗浮山区,不缺乏身手好的猎手。猎到一只熊,也就能收入个百十来金,而且还不是天天有,甚至说一个月有一次机会都是相当不错的。如果我们以晓昭父亲运输队的名义,招募一部分人进来,取代部队官兵去押运物资,而押运费用,我们只要求现在的百分之九十或者八十,官府的老头子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原来你要这样干,以前怎么没人想到呢?”晓昭替他老子感慨少赚了百分之二。 “不,你们还没明白我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并不是为了那每个月十来万的金币。你们好好想想,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女人?娘们?还是成群的妻妾?”子书并不着急解释,调侃他们三个。 “地方性武装?”沉默片刻,三人异口同声的喊出了答案。 ------------ 第三章 心中的她 长夜总是过的很慢,像罗浮的雪一样漫长。(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人们永远期待黑夜的远去,却又不想打破黑夜的宁寂,也似乎是不敢打破深夜的黑暗。 四人商议了些细节,便决定不再说,因为还有很多要做的前期准备,一夜时间根本不能解决什么,并且他们又不急于在子书刚刚归来的这段时间里全部解决。至少要最基本的狂欢。游戏还是老游戏,只是他们完全没了正型,玩纸牌吃豆,喝凉水,然后就开始玩脱衣服的,衣服脱光了,就开始穿,穿满了就继续蒙被,直到满头大汗在开始脱。一直到天蒙蒙亮,才陆续的睡去。迟睡晚起,对亲爱的“觉主”是再正常不过了。可是其他三人,真实有点盯不住,合上眼就鼾声四起。本来也只有子书和依鸣两人这样,汪鹏基本不和任何人同寝,更别说打呼噜这类毛病。只是自从和他们搅在一起,也就下了道了。 五鼓天明,只听见有人在房门口怯怯的喊着,想停下,但是又必须不停的喊着: “队长!队长!!快起来吧,大家都等你出操呢!。。。。。。” “队长!队长!!。。。。。”不觉间,这个身着军装的小兵提高了嗓门。 “依队长!” “到!”屋内响起一声雷鸣般的回应, 哎,一名指挥千人的大队长对一名新入伍的小兵大声的回答这个“到”字,是一件很伟大的事。谁说不是呢!好军官就应该这样平易近人。 汪鹏和子书,整个上午都体验着昏睡并饥饿着的感觉,想起来吃东西又睁不开沉重的眼皮。[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超多好看小说]只能按照晓昭的时钟极不适应的等待着晓昭版早饭的到来。。。。。漫长,饥饿比黑夜还漫长。 等待,应该是上天给人间最残酷的刑法,任何人每天都在为不同的事等待,或多或少。而残酷的现实是,青春只有一次。 事情进行的很顺利,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晓昭借由他父亲的公司名义,向罗浮城的老学究们提出了承担物资押运事宜,而佣金的要求自然要低于官方给士兵的押运补助。身为城防大队长的依鸣,又极为适时的煽风点火,以押运来回两天时间耽误士兵出操训练,路途艰苦对战力保养有一定程度损耗的屁话加上从恶魔般的脸庞上挤出的天使款的笑容,老头子们极为满意的扔下一句“考虑考虑,等我们的消息”。毕竟千人的指挥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而且晓昭父亲的信誉,完全值得信赖。最主要的是省掉了大把金灿灿的金币。 剩下的又只有等待。 等待的时候,他们重复着一个话题—— “子书,你应该去看看问雪。”晓昭说道,得到的答复又一次是沉默。 “算了!别说了!他还是忘不了那个叫陈什么的女人。”汪鹏紧了紧他标志性的风衣的领子,又一次无奈的批判着,只是不知道是批判子书的沉默还是晓昭的无力。 “本来他娘的不想和你说,但是我看还是告诉你的好。陈茜一年前,以天明王朝军官的身份到炎国交流学习,现在已经是***炎国王子韩谷秀的未婚妻。你这没头没脑的单相思,一点意义都没有,何况你还是暗恋,人家不知道也不会理你的情。”依鸣第一次针对这个问题,开导子书。 “她毕竟是不甘沉默。”子书轻轻说道,自嘲的摇了摇头。而脑海里浮现出了她的影子。。。 陈茜应该是罗浮学苑的风云人物,虽然算不上是院花,但是如果将美丽,优雅,睿智,调皮和高过常人的远见卓识结合在一起的人,却只有她一个。罗浮学苑里无数的立志不娶母癞蛤蟆的公癞蛤蟆都排着队,期待能走到她的身边。而在此看来,子书无疑是幸运的,但也是最不幸的。 子书和陈茜,都是聪明人,无论是知识,远见,和理想都在同一水平线上。自然会走得很近。而子书经常在两人探讨时,或多或少的运用点无赖的小聪明,让自己成了陈茜的“师傅”。而陈茜倒也乐于接受这个不是癞蛤蟆的师傅。正因为“师傅”和“徒弟”的亲密关系,使他们的关系,清清白白,却又暧昧而微妙。也正如此,子书引来了无数“癞蛤蟆”的骚扰和攻击,甚至在某段时间,子书和陈茜在某个月黑风高之夜在学苑某区的某个树林的某棵树下做了某某方面见不得人的事,传的沸沸扬扬。子书懒得解释,每天痴迷于对谣言的始作俑者们进行“开导”和“教育”,高喊着在无聊的学习中找到了无尽的乐趣,并且乐此不疲。事实上,子书反倒有些期待这谣言是真的,或者是在将来的某一天变成真的。 在处在青春期的子书严重,陈茜是如此的完美,以至于他不忍心去窥探她心中的**,更不忍心去破坏当下的“暧昧”。他知道,一旦陈茜拒绝了他的表白,连朝夕相伴的都会不复存在。子书不敢冒这个风险,哪怕只有一点点的风险,他只愿默默的守望着她的完美。 生活总是和打麻将一样,你怕什么来什么,要什么没什么。子书怯懦的守望,换来的是更早的离别。 离开罗浮学苑的那天,他就知道了结果。子书也试着约陈茜出来表白,但最后,他再次退缩了,连道别都一并的放弃。陈茜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都太完美了,完美的慎人。 离开了罗浮学苑之后,在母亲患病期间,子书认识了问雪。 问雪是母亲患病期间所在医院研究所的药剂师。在问雪的试验台上,更多传出的不是成功喜悦,而是接连不断的爆破声混杂着惊叫和哭泣的声音,实在是毛手毛脚的可以。 圆脸,小眼睛,单眼皮,还有几颗青春痘,问雪真的不能说漂亮,多说也就是个中等偏上一点点的水准。梳着马尾,调皮,好动,天真,快乐,大大咧咧的个性,有略显傻傻的,漏洞百出,四处彰显着可爱,又是她的身边并不缺乏追求者。而快乐的问雪却独独喜欢上阴郁的子书。爱的怯生生,爱的义无反顾。 在子书的脑海里,问雪和陈茜的身影不断的闪现。子书痛苦的笑了一下,他决定继续逃避。 后来,子书还是去看了问雪两次,只是结果不尽如人意。每次的对话都是“你回来啦!”“我回来啦!”“你好!”“再见!”之类简单不能再简单的对话。子书觉得自己应该接受问雪,可是他发现自己忘不了陈茜,只得让自己一味的逃避下去,逃避梦里的陈茜,逃避眼前的问雪。不过,问雪还是很高兴的,她清楚知道自己还要等下去,至少他回来了。 另一方面子书的押运队伍,在半年的时间里,从筹划,申请,组建,逐步扩大,已经发展到三百多人。纯收益也从最开始的每月十万金币,翻了三倍。而这些钱全部用在了部队的武装和训练上。毕竟这四个人是罗浮学苑出来的,对战术有着独到的见解。子书将三百分按照军队建制分成了三十小队,其中十二小队用刺枪作战,其余十八小队使用马刀。上设三个中队长,分别是子书的二堂哥子书军,三堂哥子书强,和原晓昭的私人保镖石头。三名中队长分别统领四个刺枪小队和六个马刀小队。作战时,借由战马的冲击力和机动性,由四小队的刺枪强大的冲击力为开路先锋,左右翼分别为三个马刀小队,用马刀扇形攻击面向两侧冲击范围内的敌人横扫,整个战阵仿佛一把锋利的剃刀可以突破任何兵种所排列的阵型,并在其中横冲直撞。而依鸣本身就是一个骁勇的骑将,所有士兵的训练任务当仁不让的归他完成。 汪鹏利用职位之便,为三百人用最低的价格提供了最好的三连射折叠弩。不仅便于骑兵携带,而且为善于冲击的骑兵提供了绝佳的有效攻击范围。而晓昭,亦如二十年中的每一天,说了一句“随意!”因为他已经想到了这个结果。 而就在此时,天明历二百二十年三月,平城联盟挑起了战争。而战争的对象,不是南部的瓦伦联盟,也不是东部的海山联盟,恰恰是北部一直未表立场的孤城——罗浮城。。。。。。 ------------ 第四章 初战 战争,无非就是**,或者说是某些人的**。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当自己的**的不到满足,就要发动战争。 董海仓不是个傻子,知道战场一点进入罗浮山区,那么就意味着战争的性质是持久战,对于农作物相对匮乏的还冷山区,持久战无疑意味着灭亡。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后,董海仓第一时间就亲帅二十万人马奇袭平城联盟最接近罗浮山区的城池——卢克城。其中自然也包括依鸣的大队。 卢克城虽然无险可守,城主洛瑞不是董海仓的对手,几次正面交锋都处于下风。但凭借手下两个重装步兵军团和一个骑兵军团共三十万人马的顽强拼杀,倒也还守的住。 战事进行了半月有余,双方互有损伤。突然这一天的大局交锋时,卢克军马大举败溃,董海仓的二十万人,乘胜追击,占领了卢克城。用这样极小的代价就拿下了卢克,董海仓也没有想到。可惜,高兴了不到一天时间,董海仓就发现,卢克城上上下下,只剩下老弱病残,而且找不到一粒粮食,难道自己中计了? 没错,是中计了——当晚董海仓在城外驻扎设防的两万轻装步兵,全部被杀。零星逃回卢克的士兵带回了消息——“城外两万人,全军覆没,兵团长,大队长,中队长,无一幸免全部战死。对方是洛瑞的人,其中还混杂有铁甲骑兵。”这支铁甲骑兵,自然是平城城主沙林十万铁骑军的一部分。 沙林和洛瑞用了一招请君入瓮,现在几乎两倍于董海仓的人马将卢克城团团围住。(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十几万人的每日的消耗是巨大的,外面的补给又不能穿过洛瑞的包围圈,不到十天,整个卢克内都被饥饿笼罩。董海仓也试着突围了几次,结果战力消耗巨大的部队,面对两万左右的铁甲骑兵,显得羸弱不堪。 罗浮城内,三个年轻人神情严肃。 “我要去卢克。”子书率先说到。 “你有把握么?”汪鹏问道。 “没有把握我也要去。依鸣还在那。他应该还活着。” “官府正在组织增援,我们要不要再等等?”汪鹏又是一问。 “不能等,那帮老头子组织的增援到了,卢克的城墙早就成了墓碑。”子书有些焦急的说,“战斗的胜负,士气是关键,如果我能做到,那么就能扭转局面,至少依鸣能活着出来。” 沉默了许久,子书接着说,“明天傍晚,我的三百人就能到达卢克城外,凭借这三百人,如果我没有估计错误,是能够冲进卢克的。从现在起,汪鹏你要想尽一切办法,让军工厂最大限度的收集火油和火药,越多越好,然后交给晓昭。还有晓昭,最多五天时间,董海仓的大部队就会撤回,第一时间你要让董海仓马上整顿兵马,杀回卢克。告诉他,如果他想要卢克,这是最好的时机。还有,现在起,五天内你召回所有的补给马队,在董海仓进军后,立即一次性把手上的火油和火药全部输送到卢克城。” “你要干什么?”晓昭和汪鹏同时问道。 “我要埋了沙林的十万铁骑军。”子书的眼神,深邃,坚定,他有他不得不去的理由。 “好,我们听你的。”汪鹏相信子书,不管他做什么。 “哎!你要是能这样面对陈茜或者问雪就好了。”晓昭无奈的说,低着头望着自己的茶杯,不再说话,继续斜倚在一边,哈欠连天。 次日傍晚,全部黑旗黑甲,墨绿色斗篷的三百人,来到了卢克城外十里的一片荒野。这三百人,没有一个人说话,没有一匹马嘶鸣,马蹄上都用麻布包着茅草,俨然如幽灵一般的鬼魅。所有人都在原地休息,静静的等待着什么。 深夜。。。。。。 “子书!我回来了。”来人正是一袭黑衣的石头。 “怎么样。”子书压低了嗓音问道。 “我们正对着卢克的西门,眼前是一个重步兵团的军营。在洛瑞的营地中,没有发现铁甲骑兵的影子。” “好!全体上马!刺枪在前,马刀在后,白绸为号,冲进敌营之前如有人语马嘶,杀了祭天。跟我冲!”子书说完,全体齐刷刷的上马,动作整齐一致,转眼在夜幕中变成了一条模糊的影子。 情况和子书预料的一样,凭借特有的战斗队形,轻而易举的冲进了敌营。三百人整齐一致,在沉睡的步兵营地中左冲右突,所有人一边挺着刺枪挥舞着马刀,一边高喊“罗浮的援兵来啦!罗浮的援兵来啦!”睡梦中的敌人,惊恐的四散逃窜,却到处都找不到自己的铠甲和盾牌。还不及分辨方向,就被身边横扫的马刀斩成了两截。单方的屠杀持续了半个小时左右,队伍中央的子书手臂一挥,全体调转马头直奔卢克的西门。西门上早就灯火通明。在过去的日子中,董海仓的士兵,每天都盼着援军的到来,盼着馒头的到来。远远望见,一只墨绿色的部队在敌军中横冲直撞,宛如一把淬着毒药的匕首横扫而来,早就兴奋的不得了。眼见这只几百人的部队在城下叫门,第一时间就开了城门,迎了子书他们进城。 子书简单的清点了人数,发现只有十几个人受了点皮外伤,三百人无一走散或是战死。此时,闻讯而来的董海仓也到了西门,迎了上来。 “董城主,好久不见。请立即集合所有大队长,兵团长和军团长。”子书简单的鞠了浅浅一躬,抢先说道。 不到一刻钟,所有的活着的大队长和兵团长,军团长,挤满了董海仓的临时指挥所。 “子书兄,多年不见,你就救了我一命啊!请问,有多少援军?”董海仓期待一个大大的数字,希望是他留守罗浮的全书军马——二十万,或者至少是个半数。 “我只是个押运队的头子,无权调动兵马。而且董城主手下人才济济,也轮不到我带兵。此次来援,纯属个人原因,兵马也只有我随行的三百人。”子书淡淡的说道。 “什么?三百人?子书寻你开什么玩笑。”董海仓脑袋上出现一个大大的金黄色问号。下边所有的军官也开始议论纷纷,仿佛嘲笑着子书的天大的玩笑。 “对,的确只有三百人,这也是我紧急要求城主大人召见所有将领的原因之一。如果我不这样做,城中的十几万将士一旦发现没有援军,那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而你们必须把活着的希望给他们。”子书顿了顿,环视四周。屋内没有一丝一毫的声响,只有人们粗重的喘息声。 “如果大家相信我的话,三天!三天后,站在这里的大多数人都会活着走出这里。还有十几万的士兵。否则,结果你们知道。。。。。”子书不再说话。 “我相信你!”一个浑厚的声音从后排穿了过来。人群浮动了一下,彷佛平静的水面泛起的一丝涟漪。 “我相信你!”不是别人,这个人正是依鸣。 渐渐,所有人的眼神都陆续的变得坚定,“我相信你!”的声音也渐渐多了起来,直到人声练成一片。 “好吧!我们相信你!”董海仓挥手制止了屋内的喧哗,又转过头坚定的看着子书,“说吧!我们要怎么做?” “第一!所有人回到各自的队伍中后,宣称十万援军已到,随时接应。”略一停顿,子书继续说,“第二,从明日起三天内,坚守不出。第三把所有战鼓平均集中在四面城楼之上,随时候命!” “好!我们照做!”董海仓吩咐手下照做,他知道问也是白问。 渐渐的,人都各自散去,只留下兄弟二人兀自会心的笑了一下,默默无语。而城内的各个角落,陆陆续续的传来了兴奋的吼声。 ------------ 第五章 突围 冲动是魔鬼,可真正的魔鬼来无影去无踪。你不知道他何时会降临,夺走你身边可能被夺走的东西,而后悄然离去。你能做什么?冲动?愤怒? 卢克城外,洛瑞已经有一点点失控,西门的守军被夜袭,死伤了几千人,却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有多少人,甚至连一具可以作为参考的尸体都没留下,只知道对方是敌非友。如果沙林的两万铁骑军没有被紧急召回,估计他早就下令攻城了。 卢克城内,安静的出奇,每个人都压抑着兴奋,等待着夜晚的到来,等待着逃出生天。 夜晚,子书每个城楼上安置了五百军士,两百面大鼓,一旦发现对面洛瑞营地的灯火黯淡,立即擂鼓呐喊。直到对面军营沸动,立即停止击鼓呐喊。一夜里,这样换了三班人马,擂了十几通鼓,知道天亮,才逐渐平息。 折腾了一夜,洛瑞的三十万人又困又乏,气的洛瑞暴跳如雷,却又不敢贸然进军,一是不明就里,二是怕前夜夜袭时的部队所喊,真有十万大军来援。而子书并没有停止动作,命令全体将士,向城楼上不停地运送滚木礌石,将城中所有屋顶的瓦片也都揭下,运到城楼上。 第二夜,卢克城内,又是鼓声震天,弄得城外的敌军静也不是,动也不是。不动吧,怕那次真的是敌人突围;动吧,又一次次的折腾的连疯掉的力气都没有了。 第三天夜里,子书命令东门,北门,南门只留大鼓五十面,军士一百人,其余人和大鼓都集中在西门。又让董海仓将最精良的马匹装备都分配给了依鸣的一千人,自己的三百人和依鸣的以前人马在东门集结。另外,又要了五千重装步兵在西门内接应,兵权由依鸣总领。其余所有人马在西门外集结,随时准备突围。所有人都是信心满满,希望满满,因为他们坚信城外有十万大军在接应。只有西门的六千将士,更多的是沉默,他们知道他们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弃子,也为此,反而心中充满的悲情的豪迈。 整夜,依旧是鼓声震天,只是西门上的格外洪大。 城外的洛瑞自然也发现了这点,他立即将重兵在西门外集结。疯掉的他回复了一点清醒,他断定董海仓会从这里突围。 东方天际,已经泛起了青色,月亮早就回到了家中,星星也开始困倦的陆续离去。。。。。。 “开城门,骑兵上马,跟我冲。”子书一声令下,东门大开,一千多将士喊啥声震天。一齐涌出东门。瞬间就冲进了敌营。 “天又快亮了,看来今天又是。。又是。。。又是白守了!!!”结巴两下,刚刚说完一句话,这名洛瑞营中看守西门的一个小卒的头已经随着明晃晃的马刀飞到了空中。 子书的三百人在前,依鸣的一千人在后,所过之处,留下的只是汩汩流血的尸体。 “报!东门发现敌军突围,来势迅猛,估计马上挡不住了。”一个连长枪都不知道掉哪儿的小卒,扑到在洛瑞的脚下,慌张的报告着军情。 “哼!这就想跑,没门儿!部队立即分东西两路绕城强前进,进攻东门。按已经编制好的战斗队形,骑兵在前,步兵在后,弓箭手紧随。出发,不能放跑一个。”洛瑞并不慌张,他也早就准备好了应对这样的情况。 东门这边,子书和依鸣冲杀了四五个来回,看到南北两侧城脚出现了敌军的骑兵。立即下令回程,并快马传讯到西门给董海仓。登时,西门大开,十几万人蜂拥而出,迅速重开了没有几个人的防线,向西偏北的方向全速前进。 这边,洛瑞刚刚接近西门,发现对方的部队突然返回城中,知道自己上了当,马上下令后军改前军,火速回守西门。但这次和开过来的时候完全两样,骑兵瞬间就赶上了还在慢慢转身的步兵和弓箭手,军马自相践踏,溃不成军。等到阵型重整完毕,再去追董海仓的部队,双方已经相隔数里。洛瑞气的大发雷霆,不停的诅咒着董海仓这只狡猾的没种狐狸,一边下令部队轻装简行,全速追击。 然而,再好的猎豹,也难追上逃命的羚羊。这是上天界定的规则。 追击整整持续了一天,洛瑞的部队眼睁睁的看着董海仓的部队安然无恙的隐没在了皑皑的罗浮山中,却困乏的连叫喊的力气都没有了。气急败坏之下,洛瑞带着部队,立即返回了卢克,此时已是第二天凌晨了。双眼血红的洛瑞,发了疯似的下令攻城,一定要把城内的弃卒,一个个的生煎活剥。然而,城墙只有那么大,云梯只有那么多,连续冲了十几次,面对暴雨倾盆一般的滚木礌石加沙土瓦片,除了损兵折将,居然一点办法都没有。 “兄弟们!我们不是弃子,我们是六千活生生的人。请相信我,相信你们的大队长依鸣。最多五天,我一定带着你们回到你们的父母,妻子,孩子身边,回到罗浮城!如果真的要死在这,我会把整个卢克变成这世上最壮丽的坟墓!我们留下,是为了十几万的活生生的人,那里一定有咱们的兄弟,朋友。如果真的得不到上天的垂怜。你们愿意和我战死在卢克吗?” “愿意!。。。愿意!。。。愿意!。。。”六千人,同时回应着子书沙哑的吼声,空气里弥漫着他们的泪和敌人的血。而这城头的吼声,恰恰好像是洛瑞二十几万大军催命的号角。每一个听到的人,都胆怯了,仿佛对面城头上站着的不是人,而是嗜血的恶魔,在期待着攻城的人把血和内脏送到他们的口中。 此刻的洛瑞,看着成堆的骸骨,和城头疯狂的敌人,近乎发狂的吼叫着,吼叫着掩盖心中的恐惧。他红着眼,已经分不清谁是吃人的豺狼,谁是呆在的羔羊。只是吼叫着,吼叫着,发狂的吼叫着。 话分两头,董海仓带着十几万人马,奔袭了一天一夜,回到了罗浮城。晓昭和汪鹏则在第一时间就来进谏,要求立即出兵解救卢克。在晓昭和汪鹏的眼里,死六千人会让他们心痛,可最害怕的是这六千人里有他们的两个兄弟。而在董海仓来说,六千人的死活,微不足道,更不在乎里面有个依鸣或者是有个子书寻。但是他还是在一天后率领十万生力军出兵了,因为拿下卢克的诱惑力实在是大到得到一个美女或一件稀世珍宝所不能比拟。 等到董海仓再次来到卢克时,已经是突围之后的第四天了清晨了。高大的城墙下,层层叠叠的躺着无数的尸体,城头的旗帜已经被箭矢射的残破不堪,旗下还有稀稀落落的人影在晃动。即便是他,自私冷酷的他,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子书!依鸣!你们是怎样的恶魔。”董海仓喃喃自语,随即将手一挥,十万生力军,排着整齐的队形扑向了早已被三天的大鼓和三天的噩梦惊扰得疲惫不堪的洛瑞军。犹如羊入狼群,二十几万人不到一天时间,就被扫的荡然无存。死的死,逃的逃,投降的投降。 当大军开进卢克的时候,城内的六千人,已经有三千多变成了尸体。劫后余生,并没有让他们欣喜若狂的大喊,全部都疲惫不堪的依靠在街道边,城墙下或是死去多时的同伴身边。 “子书!依鸣!你们还活着?”董海仓掩饰不住心中的兴奋,而话语间又似乎觉得子书依鸣不该活着,或者已经死了。他的兴奋只是因为得到了卢克。 “子书!” “依鸣!” “帅六千将士参见城主。”两人齐齐的跪倒在董海仓的面前。 “快请起,你们是大功臣。没有你们我根本得不到卢克。哈哈哈哈!快起来!来人,把洛瑞带过来!”随着话音,两个衣着光鲜的士兵,拖着五花大绑的洛瑞走到了子书和依鸣的面前。 “洛瑞!你可心服口服?这就是七天前夜袭你的军营,冲进卢克。四天前帮我突围,又用六千人力敌你的三十万大军的两个人。”说完,董海仓蔑视的看着洛瑞。 洛瑞的双眼依然血红,只是没了意气风发的光彩。他紧紧的盯着眼前的两个年轻人说道, “你能告诉我,七天前的夜里,你用多少人夜袭我的营地吗?”洛瑞的声音已经嘶哑到了极限。 “三百人,现在还能站起来的,还有一百九十二个!”子书平静的回答。 “三百人!!呵呵!三百人!哈哈!三百人!!哈哈哈哈。。。。。。。” ------------ 第六章 埋葬铁骑军 这个世界上,最不是人的应该就是人了。(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妖精和野兽会吃人,而人抓到了妖精,野兽甚至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也一样要尝尝鲜。和它们相比,人类的“仁慈”,更像是深夜来访的魔鬼,牙齿和指甲,还有未干的鲜血。 卢克城失陷,洛瑞被俘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平城城主沙林的耳朵里。此刻他有点后悔了,后悔将增援卢克的两万铁甲骑兵抽调回来。而当时南部的瓦伦联盟,蠢蠢欲动,卢克城瓮中捉鳖,稳操胜券的态势,使他做了撤军的决定。可任谁也没有想到,在短短的十天内,战况急转直下,洛瑞的三十万人马顷刻被斩杀殆尽。最糟糕的还不是这些,卢克城失守,也就意味着天明王国的首都的大门对董海仓也是敞开的,也就是说他和董海仓要共享同一张王牌——国王。 占领卢克城之后的三天里,董海仓派出了五万人马,整理战利品,整编俘虏,并对卢克城方圆数百里领地内的小型的城邦,乡村,进行了接管,稍有抵抗的一律格杀。与此同时,对依鸣和子书大加封赏。依鸣是天明王国的军人,服从命令是天职。依鸣被加封为兵团长,统领三千骑兵,七千重装步兵。而子书则向董海仓要了三天前守城留下的三千多具尸体和活着的两千多人。对董海仓而言,那六千人,早就已经是死人,而侥幸活下来的,也都只是从死神手里爬回来浑浑噩噩的躯壳,没有了战斗力也就没有了利用价值,“爽快”的没收了两千人的装备,将赤条条的人都给了子书。 活下来的两人多人中,在此之前大都没有经历过战争,或者没有经历过如此惨烈残酷的战争,身心都被鲜血撕裂了。更多的人都选择了回家去讲述这可以吹嘘一辈子的战斗。留下来的,只有七百多人。子书把其中当过骑兵的,短时间内可以回复战力的一部分人,补充到了原有的三个中队当中,剩下的由原来当过中队长或小队长的带领,分散到了晓昭的补给车队中进行休整。 夕阳无限好,短暂的安定,让这四兄弟在一起享受这短暂的黄昏。 “晓昭!我从你眼里看到一样东西。”子书**着说。 “什么东西?” “眼屎!你是刚睡醒还是又困了!这么大一坨。”子书继续**。 “晕了我!那我也比依鸣强。你看他眼睛里有一大坨鼻屎!”晓昭放肆的**着。 “靠!关我鸟事啊!”依鸣抗议着,但是还是不自觉的摸了一把眼角,结果发现还真有一坨鼻屎。 尴尬!郁闷!**!呕吐! 表情实在是太丰富了。 “我估计沙林不会就此罢休,估计他的十万铁骑很快就会出现在我们脚下。”依鸣正色。 “是啊!我已经想好了怎么做,只是还少一些关键的细节。”子书停下了脚步,不停的用脚尖搓着地上的泥土。 “一定和上次你要我置备的弓箭和火油有关吧!”汪鹏似乎想到了什么。 “对!的确有关。”子书略微一顿,抬头查看了一下四周,确定百米之内只有他们四人,便低低的说: “我打算用火一次性烧了沙林的王牌。我想过了,弓箭和长矛,对铁甲骑兵能造成的伤害有限。传统的骑兵又很难称得上对手,至于步兵,完全等于待宰羔羊。及其强悍的物理防御力,加上战马的冲击力,实在可以说是无坚不摧。” “所以你决定用火?”依鸣问道。 “对!火是铁甲无法防御的东西。我想在城外两里的开阔地,挖一条长五百米,深半米到一米,约十米宽的沟,在里面灌满火油。当沙林的铁甲骑兵通过时,战马极大的负重,十米的距离应该不会一跃而过,所以,经过的骑兵一定会沾上大量触火即燃的火油。等骑兵大队经过的七七八八时,只要有几千弓箭手一起向骑兵中发射火矢,十万铁甲军,一个都跑不了。”子书停下了解释,定定的看着其他三人,等待着答复。 依鸣,晓昭,汪鹏都没有胜券在握的表情,反倒都陷入了沉思。良久,晓昭首先开口了, “长五百米,深半米,宽十米,工程量实在是不小。在哪里挖,是个关键。这样的规模,必须是像我们脚下这样的开阔地。既然是开阔地,又怎么保证对方冲击的时候一定从这里经过?” “如果绕城一周去挖这样的一条大沟,倒是一定能保证沙林能从这里经过。可是沙林能给我们多少时间?三天五天肯定是做不来的。另外,我收集来的火油,恐怕填满一个五百米的大沟,估计已经是个极限了。这已经是整个罗浮城几百万人一年照明和取暖的贮备了。”汪鹏补充道,半张脸依旧裹在风衣里,看不清表情。 “还有叫战前,沙林一定也会侦查,这么大的动作,沙林不可能不发现。他娘的”依鸣也发现了不妥之处。 沉默!沉默的意思就是你无计可施。渐渐的,夕阳已经完全隐没在黑暗之中,启明星越发的明亮,甚至有些刺眼。 “我觉得,在西门外处理沙林最合适。我的很多车队,都走过平城到卢克的线路。平城在卢克的西南方,而且南门外的路最适合大部队行进,沙林从这走的可能性最大。另外,南门外十五里以内,都是平坦的开阔地,而且土质相对松软,最适合布置这样的陷阱。”晓昭打破了宁静。 “有了!我们可以在两军阵前,把火油灌到沟里,再稍加掩饰,保证沙林看不出任何前兆。”汪鹏略显得意的说道。 “只要能确定这点就好办多了。沙林那狗娘养的是个暴戾少谋的人,依仗自己的十万铁骑,狂傲的很。我想我能让沙林从南边来,在南边扎营,从南边进攻。不过,我得用一个帮手,一位马上的悍将。”和汪鹏的自信相反,依鸣还不大敢打保票。 “石头怎么样?子书把石头借给依鸣做个帮手。”晓昭提议。 “石头?不错的人选。咱们的圈子里,他是最合适不过的。”子书对晓昭的提议也表示赞同。依鸣也点点头,原来这小子心里算计的一直就是石头。 “说道石头,我得多说一嘴,我老子救过石头一家老小,绝对信得过。现在他在你手底下,如果哪天到了‘众叛亲离’的地步,他可能是你最后的砝码。当然了,我们几个不在众叛亲离之列。”晓昭少有的严肃,忽闪着漂亮的大眼睛看着子书。说着,他又看了看依鸣, “你们俩和汪鹏我俩相比,不太一样。我们毕竟是后勤的,你们是军队。对董海仓的价值不一样,自然威胁程度也不一样。那天按照你的计划,去见董海仓让他发兵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你们两个或者说他手下所有的人,都只是棋子,随时可以抛弃,也随时可以去兑换成他想要的东西。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我觉得,咱们最好早点离开董海仓,另谋出路。” “可是,目前咱们是势力小的可怜,还必须暂时依附于他。罗浮城是眼下最有利的发展平台。就像前几天,如果不是罗浮**来的人,我不可能凭借三百人就毫发无伤的冲进卢克城。至少,我们从罗浮还有很多没得到的。至少,要先有双能飞的起来的翅膀。” “话虽如此,我还是觉得早作打算为好。” “好了。别说了,咱们还是先应对沙林随时可能过来的十万铁骑吧,过了眼下再说。”汪鹏出来打断了子书和晓昭的理论,“走!先回去商量下细节吧。” 四下,已经被黑暗笼罩,四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卢克城的灯火之中。。。。。。 ------------ 第七章 炼狱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超多好看小说]打人的同时,自己的手会痛,杀人的瞬间,自己的心会痛。骄傲的同时,别人也会因你的骄傲而蔑视你。 “报告城主大人,卢克城南门外有一条数百米长的工事。似乎是尚未完工的战壕,深度约半米,里面立着一些木桩,表面还没有任何掩盖,从昨天起,就停止挖掘了。根据挖掘程度,属下认为是因为我们的突然到来,对方放弃完善的陷马坑或是掩体。” “没事了,下去吧。继续注意南门的动向。”沙林慵懒饿挥了挥手,驱散蚊蝇一般的驱散了眼前的几个士兵。 他到底还是在南门外二十里处扎营了。五天前,也就是卢克城失陷后的一个月,沙林决定,抽调出平城的全部十万铁骑军和十万轻步兵攻打卢克城,只留下约二十万的步兵和城防军,应对随时可能偷袭的南方军。这样一来,仅仅是纯纯欲动的南方军,不可能短时间内拿下平城,而且,沙林对自己的王牌军有绝对的信心,可以在事态发生变化之前,拿下卢克城。因为卢克城,意味着皇帝的所有权是他沙林的还是董海仓的。 然而事情也不是一帆风顺的,从两天前沙林进入到卢克城的领土后,有一支黑旗黑甲约千人,一支绿旗绿甲约千人的部队,不断的骚扰着沙林的人马。不能说是进攻,只能说是骚扰。大军一停止前进,稍作休整,两支部队中的一个就会出现在刚刚下马卸甲的营地前,稍作接触,死不了几个人,立即播马就走。大军追了几里,便消失不见。有时马上就要追上逃跑的“苍蝇”,另外一支部队立即凭空出现,冲杀一阵,打乱了外围阵型,也立即就走。(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如此停停走走,沙林的部队都变成了跑荒的部队,人人手里拿着馒头,嘟囔着,咒骂着追赶着两支“苍蝇”部队。这种状况一直延续到现在,沙林的部队距离卢克城已经只有二十余里,遥遥可以看见卢克的城墙。 沙林隐隐的感觉到,这两只“苍蝇”似乎是引路的蜜蜂,带着自己向着卢克城的南门前进。可是沙林不在乎,南门外一片平坦,卢克城本身又无险可守,这种骚扰不痛不痒,真正正面交锋的时候,他的铁骑可以像绞肉机一样粉碎卢克城。 风雨之前,总是格外的宁静,沙林一直挂记的黑旗黑甲和绿旗绿甲的部队在接下来的两天里始终没有再次出现。而卢克城内,依鸣,子书,晓昭,汪鹏只是在静静的等待风雨的到来。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他们要等的就是一个结果。此刻,要耐得住寂寞,等待结果。 决战终于在两天后来开了序幕。主战场在卢克城南门外两里,两军对垒,相隔千米。子书和依鸣两人拉着队伍第一时间摆开了阵势——正对南门是一万左右的重步兵,手持巨盾和刺枪,横向一字排开了一道五六百米的横向防御,挡在了事先挖好的大沟前面,形成一面巨大的屏风,隔断了敌人的视线,又像一把大刀横亘在南门外。而左边是一千人黑旗黑甲的骑兵,和上百辆弩车,为首一将正是依鸣,同样,右侧是石头带领的绿旗绿甲的一队人马和上百辆弩车。子书则在城门口的一辆战车上,周围是自己三百骑兵,外围是两千名弓箭手。晓昭此时指挥着自己庞大的运输队不断的向那条五百米的大沟里倾倒着火油。城楼上,汪鹏和依鸣的副官眉头紧锁,随时关注着对面的动向。 沙林端坐在十万铁甲骑兵队伍后面的高台上,左右手边各是五万步兵。路面对对面大开大合的阵型,沙林真的有点犯嘀咕—— 正面的五百米长阵,指挥的明显是后面战车上的那个年轻人。城楼上,还有左右两边的方阵都没有董海仓的影子。五百米,如此开阔的阵型,最适合用骑兵作战,而用步兵防御,即使有刺枪,也根本经不住自己铁骑的一次冲击。为什么对方要摆这样的阵势?对城门口,尘烟四起,似乎有大队人马进出,有眼前这对五百米左右的巨大屏风,又看不透里面的情况。董海仓的人到底要做什么?左右两边就是这两天不断骚扰他的人,一黑一绿两只“苍蝇”。似乎又在引诱着他走上什么圈套。即使没有圈套,上百辆弩车,对他的伤害也不是个小数。难道是疑兵之计?以为卖个破绽,让我误以为有陷阱不敢冲?看不透,真的看不透。 饶是犯嘀咕,可这样干对眼儿下去,根本不是取胜的办法,何况对方城外所有人加到一起,也不过一万多人,就算后面有大部队,可从小小的城门出来支援,仓促间也不可能抵挡他的铁骑。沙林终于还是决定从正面直接冲击,一是他对左右两边两支部队的印象,几乎可以认定,兵力稀少的两翼,一定有埋伏;二是他对自己的铁甲骑兵有绝对的自信。沙林手一挥,指向了卢克城的南门。顿时喊杀声震天,十万铁甲骑兵排成的纵深方队,左右两侧步兵紧随杀出,在阳光下寒光闪闪,像滚雷一般冲向了震动着大地。 九百米,八百米,七百米,越来越近了。这时,卢克城阵地最前沿的重步兵,几乎同时掷出了自己手中的刺枪,但一阵枪雨,也只造成了不痛不痒的几百人的伤亡。看到这一幕,沙林轻声的冷笑了下, “哼!原来想靠标枪灭了我的铁甲骑兵,太天真了!” 话音未落,沙林脸上的表情立刻又变成了疑惑,因为没有和想象的一样,再次有刺枪飞出。 而这边,一万步兵投掷手中的刺枪后,迅速踩着汪鹏设计的在大沟里钉着的木桩迅速后撤,他们必须踩着木桩,因为坑下已经满是火油。有点像逃命,因为身后的铁甲骑兵就是追命的死神。一直撤到距离大沟有七八百多米的时候,突然转身,又把手中的盾牌重重叠叠的地在一起,形成了又一道五百米长的盾墙,重新举起了备用的刺枪。此时,城楼上的汪鹏和刚刚撤回的晓昭,相视一笑,因为他们知道,成功了!虽然他们的计策并不是万无一失的,但还是成功了。 冲在最前面的铁甲骑兵,看到敌人突然后退,眼前莫名其妙的闪出一道满是污水的大沟,但是时间已经不容他们考虑,因为冲锋的骑兵根本不能回头,否则会被身后的数万战马活活的踩成肉饼。他们看的见,但是身后的骑兵看不见,更不要说更后面的沙林。此时沙林的眼里,满是被他的铁骑践踏的尸体,别无他物。 子书下令,身边的五千弓箭手对着来势熊熊的骑兵,进行了第一轮试探性的射击,但只是普通的箭矢。铺天盖地的箭矢,却几乎没对眼前的敌人造成任何伤害。第二轮,所有的弓箭手都举起了火矢,城楼上,也同时举起了上千的火矢。片刻的沉默,只听得冲过大沟的铁骑军雷鸣般的吼声,和耳边哔哔啵啵的火焰跳动的声音。 着子书的大吼,数千追命的流星,在天空划下绚烂的轨迹。。。。。。 瞬间,沙林的脸登时变得惨白。然而,他瞬间的预感还没有变成声音从喉咙里发出,他的十万铁骑军连同所在的土地,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 惨叫,痛苦的咆哮,乃至嚎啕,战马的嘶鸣在呼啸入魔鬼一般的大火中,显得微不足道。十万人,十万匹战马,曾经骄傲的铁甲,在烈火中,成了他们最想摆脱的东西。当人们真正直面随时可以结束别人或者自己生命的火焰时,一种空虚,无助,一种死神的镰刀轻轻割破自己喉管的感觉,笼罩这烈火中和烈火之外的所有人。 子书一下子跌坐在自己的战车里,神情暗淡,脸色苍白。他在想,他是不是错了? 城楼上的,晓昭和汪鹏,慢慢的转身别过头去。 只有黑旗黑甲军中的依鸣,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毕竟他是军人,生和死都是一样的,如果没有刺穿敌人的心脏,那么必定会倒在敌人的马刀下。可是,他也只是呆呆的看着,不知道做什么也做不了任何动作。 大火持续了两个多小时,土地依旧在熊熊燃烧,空气中弥漫的着焦臭的味道。所有目睹这一切的卢克士兵,和沙林的十万轻步兵,或是痛哭,或是大叫,或是瘫坐在没有火焰的土地上呢喃着。眼前的景象,是只有地狱才有的修罗的炼狱。 是夜,最为明亮的依旧是天空的月亮。空气中的焦臭还在淡淡的飘荡着。沙林退兵了,纵然还有十万人,但他和他的士兵已经无力再战,他们的心都被炼狱一起融化。卢克城内,也是一片死寂,没有丝毫胜利的气氛。依鸣,子书他们四人坐在一起,第一次一夜无话。 ------------ 第八章 短暂的平静 问个问题,幸福是什么?答案是——猫吃鱼,狗吃肉,奥特曼打小怪兽。人生本来就是弱肉强食。奥特曼没有必要为了被干掉的怪兽去伤心,难过。 一天内,连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交锋还没有,沙林赖以生存的十万铁甲骑兵就变成了废铁块和焦黑的烤肉。不仅如此,他攻打卢克城的时候,卢克城中的守军的确不到两万人,而且,董海仓的确不在卢克城。当沙林站在卢克城外的时候,董海仓领着八万人已经站在沙林的另外一张玩牌——天明王国的国主身边了。与此同时,董海仓又从罗浮城抽调了一定兵力,加上卢克城的一部分兵力,大举兵压平城联盟偏南部的最后一座城——塔斯城。怯懦的塔斯城主戈隆一直坚守不战,直到沙林的十万铁骑军兵败卢克的消息传到了塔斯城,戈隆下令开城投降。战事瞬息万变,骄傲不可一世的沙林,瞬间变成了墙倒众人推的公众人物。南部的瓦伦联盟,也在第一时间向兵败退回平城的沙林,发起了攻势,想在这只落水狗身上分到最后一杯羹。 眼前的顺利再一次出乎了董海仓的预料,他没有想到依鸣和子书这几人带领不到两万的兵力不仅击溃了沙林,而且一夜间埋藏了沙林的十万王牌军。这和他当初想的,卢克城可以坚持到他董海仓的大军回头,或者最坏的情况可以完全放弃卢克城相差天地。他知道子书和依鸣他们四个人能力不俗,只是没想到强悍到了如此地步!是狗屎运?这坨狗屎似乎有点大得离奇。 于是卢克一战,老董同志只得再次的对依鸣这几个人大加封赏。而子书则将所有的计划,军队部署,作战指挥等四个人的功劳都推到了依鸣一个人身上,自己托病回罗浮城修养。(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依鸣也被董海仓派回了罗浮城驻守,身份依旧是兵团长,但身价却截然不同——上次的兵团长,可以说除了少数原有部将,大部分只是收编洛瑞的败军。而眼下回到罗浮城的依鸣,手下的三千重骑兵,七千重步兵,应该算的上是整个罗浮山区最为精锐的部队。除此之外,董海仓还给了汪鹏,晓昭和子书三人一些不痛不痒的特权,算是精神上的封赏。凭借晓昭对董海仓的了解,生性极度吝啬的他,这些“封赏”已经是出人意表,石破天惊了。子书和晓昭能相对自由,他们毕竟不直接隶属于官方。汪鹏的工作就在罗浮,回去也无可厚非。依鸣带着一万人的胜利之师一起回到罗浮,应该是对四人最大的封赏。 对董海仓而言,无论给怎样的特权,人马,城池包括这四个人都还是他董海仓的。而且眼下贫瘠的罗浮山区,和刚刚收入囊中金碧辉煌的天明皇城,简直是天壤之别。即使是塔斯城和卢克城也是罗浮城所不能比的。自然罗浮也不是那么的重要了。别说是让有功于自己的这四个人衣锦还乡,就是将罗浮赐给他们,也无所谓了。因为他现在手里有了皇帝,如果愿意,天下都可以“说”成是他的。当然,他还舍不得罗浮城的所有权。 天明历二百二十年六月,刚刚经历了数月生死大战的子书突然对战争,对屠杀产生了厌倦,便将他手下上千人马的训练,日常的运输和扩充都交给了石头,子书军,子书强还有董海仓赐给他几百人残兵中的俩个佼佼者,罗亚和布鲁——两个前任天明王朝的两个中队长。而身心处在相对放松状态下的子书,又迎来了人生另外一个转折点。 这天,晓昭一如既往的没事找事,请客吃饭,却又少有的没有打一个哈欠。其中自然少不了风衣男,高声骂娘的依鸣还有懒散的子书,还有子书和依鸣两人手下诸如石头一类的几个得力助手。除此之外,晓昭一反常态的邀请了两个女宾。一个是问雪,另外一个是陪伴而来问雪的闺中密友罗妮。 罗妮是个漂亮女孩,披肩的长发,火辣大胆的性格,只是肤色略显的重些,倒也十分健康。晓昭和罗妮也只是因为问雪的关系,见过一两次。今天特意邀请她,有两个原因:一是为了问雪和子书,另外一个就是为了汪鹏。汪鹏长相如果略微降低标准,还是相当英俊的,虽然四人中他的年龄最小,只是老成持重的性格,和极度较真的思想,加上黝黑的肤色和标志性的风衣,使他在很多人眼中成了一个奇怪的老男人。自然而然的,诸多女性对这样的人是敬而远之,即便是年轻有为。虽然接触不深,但晓昭还是觉得罗妮和汪鹏正好是性格互补,而且肤色接近,搞不好还真能成一对。即便不成,今天还有另外一个不成功变**的理由让他决定请问雪的这个闺中密友前来。 照例,一大堆人都还是吃吃喝喝。酒至半酣,晓昭给罗妮使了一个眼色。罗妮心领神会,站起身来,举杯向子书说道, “子书寻,我们应该说可以算是初次见面,即使见过,也是我看你在我们的研究室门口晃荡。借此机会敬你一杯!”说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子书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击,立即迎身。还没等喝,罗妮又满上杯中酒,举杯又到, “这第二杯酒,我是想问一句年轻有为的子书大哥,何时为自己的私事做点打算。不知你觉得我怎么样?”这次,罗妮没有要喝的意思,举着杯等着子书的答复。一旁的晓昭,不知为何,脸色略微一变。 “罗妮小姐,美丽大方,是很多男人心中的理想配偶。但子书寻尚且年纪轻轻,而且诸事未成,上不能和几个兄弟开基立业,下不能独善其身,尽忠父母。私人问题,暂且还是先放一放。子书寻,回敬罗妮小姐。”子书的话十分客套,却丝毫掩饰不住自己的尴尬。喝掉杯中的酒,就要坐下。 可罗妮依旧不依不饶,举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又第三次举起了酒杯。 “这第三杯酒,我是替我这不争气的妹妹敬子书大哥一杯。”说完,甩开身旁问雪不断拉扯衣襟的手,一仰脖,一饮而尽。随即“啪”的一声,放下酒杯,继续说道, “雪儿,平时大咧咧的,可胆子小的出奇。尤其是涉及你子书寻的时候,更是怕得要死。我认识雪儿五年有余,我知道雪儿挂念你至少有四年多。一个女人一辈子有多少个四年?一辈子又有多少个四年,还能有男人不觉得厌恶的身材和脸蛋?听说你一走就是三年,三年里,雪儿没接受任何人的追求,一直等着你。今年雪儿二十一了,他还能等你几年?或者说,你还能一辈子躲下去?”罗妮稍一停顿,紧紧抓住了不断摇晃她的那双芊芊玉手,继续说道, “你可能觉得无所谓吧,因为毕竟男人不是女人。你可以拒绝雪儿,至少让她死心。这样她也能为自己的未来想想。你躲开了雪儿,可是雪儿还是每天和罗浮的城墙一样,忍受着罗浮的风雪,等着几乎不可能的穿暖花开。因为你没对她说春天不回来了,没有断了她对你的希望。”说完,不等所有人反应过来,罗妮已经笑吟吟的坐下。 除了晓昭,几乎所有人都被雷晕了。尤其是子书,仿佛突然就接了一个炸药包一样,比攻城略地还要痛苦和迷茫。他看着对面的问雪,发不出一点声音,他分明看到了她低垂的通红的脸颊下,胸口在不停的起伏,肩膀在剧烈的颤抖。 “子书!干嘛呢?人家罗妮小姐路见不平的大刀都砍到你头上了,借着都在场,你也给个回声儿吧。”晓昭开始搅浑了。 “他娘的!灭了沙林十万铁骑的时候也没看你这表情。” “头儿!你就答应了吧,人家问雪小姐哪里不好?”石头这边的几个也开始跟着起哄。 “是啊!头儿!嫂子多好!对你一片真心,你不要我都想要!” “滚蛋!你家不是有肥婆做主了么!再说你抹一百斤胭脂水粉也是个吓人的模子。” “小弟!三哥说你一句,老躲着可就错过这么好的弟妹了。” 。。。。。。。。。。。 周围人七嘴八舌不停地说,子书只觉得脑袋随着心跳噗通噗通一次次的炸裂开来,散成花朵,洒落一地,随即又觉得自己的脑袋还在,然后又一次炸裂,散开。。。。。。 不知道自己是真的晕倒了,还是心里的恶魔在作祟,让他借由逃避所有人的声讨。子书听得见周围人在喧哗,却听不清说的是什么,身体也动弹不得。头重重的砸在桌子上,闭上了眼睛。。。。 ------------ 第九章 战友?敌人? 有的时候,男人说爱一个人,也许没爱在心里。(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同样,有的时候,男人说恨一个人,也许没恨在心里。因为爱恨的差别只是在一线之间,都是**的爪牙,撕裂你的心肺。 第二天一早,子书从晨光中浑浑噩噩的睁开了眼,头依旧疼的让人眩晕。他不知道自己是真的醉了还是有一种最新的逃避手段。 略一起身,他发现周围的环境极其陌生,既不是自己的家,也不是自己部队的驻地,更不是依鸣、晓昭任何一人的卧室。除此之外,床边还有一把椅子,上边蜷缩着娇小的问雪,头趴在床边,倚在子书的右臂上。 原来这里是问雪的家。 子书呆呆的看着熟睡中略显疲惫的问雪,心微微的跳动着,也微微的抽搐着。的确,他的一再逃避,对他自己和问雪都太不公平了,原因竟然是如此荒诞,他只是忘不了陈茜的影子。此刻,子书更加迷茫了。 “子书寻,你爱陈茜么?”一个声音从内心的深处传来,敲打着子书的耳膜。 “我不知道。” “那你爱问雪么?” “我不知道。请别在问了。” “别逃避了。你在伤害所有的人,包括你自己。难道要某一天你战死沙场,才能给问雪和你自己一个答复么?” 是啊!真的要到死去的那天,才有答案么? 子书轻轻的起身,抽出了有些酸麻的手臂。对着窗外的阳光,简单的舒展了一下筋骨,又长舒了一口气。 “子书寻,那只是一个影子。一个你看不清也得不到的影子。” 又定了定神,子书回过身,十分缓慢的走到问雪的身边,轻轻的把她抱起,放到了床上,又盖好柔软的被子和阳光。呆呆的看了半天蜷缩在被子里的问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慢慢的俯下身去,在问雪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轻声的说: “雪儿,等着我。等我找到了想要的答案,就娶你。”说完,又看了一眼熟睡中的问雪,转身退了出去。 “我一定等你。” 直到子书退了出去,问雪再也控制不住了,早就醒来的她也再装不下去了。几滴晶莹的泪从眼角滑落了。多少年了,终于有了他的一个承诺,虽然可以说是空头支票,至少,他承诺给我幸福。他终于不在闪躲。也许这就是我要的幸福。 阳光,划过窗棂,轻轻洒在屋内。问雪的幸福就是如此简单、温暖而又炫目。 接下来的几个月,子书马不停蹄的忙碌着和兄弟们策划下一步的行动。而闲暇之余,他也偶尔的约问雪一起吃吃饭什么的。俩个人的关系依旧微妙,但都心知肚明,各怀鬼胎,逐渐也自然很多,也默认了一些事实,也经常和大众情侣一般,手挽着手。活泼好动的问雪,也时常有意无意的吃子书的“豆腐”。而身手相当不错的子书,大多数情况下,却手忙脚乱的连连中招。他第一次正视自己,正视问雪,正视自己的爱情和幸福,却如此的蹩脚。 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而就在子书被眼前幸福的小女人穷追猛打的时候,天明王朝再一次剧烈的动荡。而四个年轻人,也正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天明历二百二十年底,南部瓦伦联盟的七城联军,对失去了铁甲骑兵的平城,狂攻了半年,搞得平城领地内的百姓民不聊生。城墙,村庄,城邦一片萧条,残破不堪。但是,百万之众,始终不能突破从南部进驻平城的唯一通道——壁垒山。而身心俱疲的沙林,凭借着易守难攻的壁垒山上几个要害,苦苦支撑了半年,但即便如此,青黄不接的时节,也让富庶的南方军,逐渐占据了上风,沙林也处在了油尽灯枯的生死存亡之际。 而就在此时,一直蠢蠢欲动的炎国,丽国和高山国,看准了时机,组成联军,合兵近百万,瞬间就攻占了瓦伦联盟的两座沿海城市和一座西南部的内陆城。瓦伦联盟的七个城主不愧为“草包”。窝里横的主,看着外敌入侵,第一时间卷包走人,迅速龟缩到贴近内陆的四座城里,然后继续加强了对平城的攻势。七城大小不均,合兵一处近两百万之众,攻平城半年而不破,而面对仅半数于自己的入侵者,竟然一点脾气都没有。曾经处于南部联盟中心的天明第一要塞,依山伴水的瓦伦城,如今成了抵御外敌的最前线。草包就是草包,即使有一座钢铁堡垒,也不过当个软柿子用。 三国联军的攻势,随着寒冷季节的来临,受粮草等原因的限制,停止了攻势,但势必会随着即将到来的春季破土而出。而蛰伏在罗浮城冰雪中半年的四个人,也结束了“冬眠”。 依鸣,立即向安乐于天明皇城,秽乱宫廷的董海仓进言,要只身前往平城,说降旧仇沙林。董海仓自然是不大相信的,但面对依鸣的信誓旦旦,而且他也实在难以忍受不费一兵一卒,一草一木就得到平城的诱惑,也就答应了。依鸣也立即带领三十亲卫兵,身着汪鹏打造的黑色铁甲,向平城赶去。与此同时,晓昭则领着队两百辆大车的商队,向东面的海山城进发,他的目的正是海山城的少主——章明。 子书,没有和他的两个兄弟一样,向气象万千的内陆进发。简短的告别了家人和沉寂在幸福中的问雪,带上二十车的上等酒肉,粮食和衣物布匹,兽皮药材等日常的东西,以及汪鹏在半年中打造的一百把超重型的斩马刀,由罗亚和布鲁领着五十精英步兵,向着罗浮城北边的大草原进发了。 依鸣这边,三十人的铁甲装束,自然是仿照沙林的铁甲骑兵的模样。急匆匆的赶到平城,用半年前侥幸逃脱地狱之火,今日重聚的三小队铁甲骑兵这样很难让人信服的身份,混进了城。沙林得知自己的王牌军还有幸存者,高兴的真伪都来不及分辨,急急的在内府召见了依鸣等人。 依鸣再见沙林,全没了当日的狂傲之气。此时,也不知是因为淡忘了,还是又见到了自己的铁骑,眼里略微有了一丝活气。 “铁甲军团第三兵团一大队七中队队长,聚拢残兵三十一人,参见城主。”依鸣抢头跪倒在沙林的面前,脸孔低低的隐在头盔下。 “快起快起!既然还活着,怎么半年了才回来。”沙林有点喜不自抑。 “回大人!属下一直无法从半年前战败的阴影中活过来,后来得知还有人幸存,便四处走访,才找到这三十人。而今平城即将大难临头,属下定当回来报效。”依鸣对自己的谎言也有点不信。 “这样太好了,我的铁甲军又能重现了。”沙林的确高兴,但是似乎又不太信,如何从三十人身上重建十万铁甲军。 “大人!而今平城大难临头,沙林大人也大难临头,不知大人您意识到了没有!”依鸣的声音越发的严肃。 “哎!估计城破身死的日子不远了。只是不知道你们是否愿意陪我一起赴死。”沙林再次颓废的坐在了自己宽大的椅子里,而此刻他也显得格外的瘦弱,不似以前的健硕。 “属下身死无憾。只是今日回来,属下有死中求活的计策,要上谏大人。” “什么?你有办法解平城之危?” “是的!属下有上上之策解平城之危。”依鸣又把语气加重了一档。 “但此计必须严守,暂时不能走漏一点风声,请大人屏退左右。”依鸣再一次上前跪倒。 沙林又再一次松懈在依鸣的伪装中,挥了挥手让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依鸣看到这里,轻蔑的笑了一下,他在想,沙林是怎么打仗的,怎么抵御了近百万人半年的进攻。但眼下,他只能成功,不然他也只能死在这里。他还没娶媳妇呢,这等美事他可不想别人来代劳。 ------------ 第十章 末路枭雄 有人是乱的世枭雄,盛世的草包。有人则是治世的能臣,乱世的羊羔。人有不同,不必感慨时运不济,只是这个年代不属于你。 依鸣缓缓的起身,抬起了一直低垂的头, “敢问大人,可惧生死?” “哈哈哈哈。。。从半年前,我就知道自己快死了,还谈得上怕?”沙林的笑不无凄凉。 “既然大人不惧生死,可想过城中数十万人的生死?” 沙林被依鸣一问,登时哑然。 “属下的一计,可保全城中军民。只是大人要无畏生死。大人是否还想这样下去,让城中所有的人再经历一次半年前的炼狱?”依鸣趁虚而入,继续追问沙林。 沉默了一会,沙林缓缓的说道, “你说吧,如果真能避免最糟糕的结果,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依鸣听到沙林的回答,心中不由得感慨万千。曾经暴戾的沙林,经过了地狱的洗练,竟然变得如此温情。人生百态,世事难料。 “大人!继续苦守只会落得城破身死,如果想要保全平城上上下下,不再受此煎熬,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开城投降。”依鸣一字句的说道。 “开城投降?”沙林惊得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他从来没想过投降,从出生就没想过。“开城投降”四个大字像千斤的重锤一样,字字砸在沙林的心里。 依鸣定定的看着沙林,沙林则呆呆的看着远方。 也许是一两秒钟,也许是一盏茶,一支烟,一杯酒的时间,也许更长。(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沙林终于从震惊和沉默中,渐渐的回过神来。缓缓的说道, “我一生杀人无数,而今却要保全城中军民的姓名,去触及我最不愿意触及的事。”沙林悲凉的感慨着,仿佛一个末路英雄一般的凄凉,长长的叹息过后,沙林继续说道, “你的意思是要我向南方军投降么?” “不!不向南方军投降,而是向北方的董海仓投降?” 显然,依鸣的回答再一次震惊了沙林,他再一次目瞪口呆的僵在了原地。但这次,沙林很快缓过神来。 “向董海仓投降?这太荒谬了。他火烧我十万铁骑,我怎么可能向他投降。他把我置身于今天的地步,夺走了我的一切,我怎么可能向他投降?”沙林有些癫狂的说道。 “大人,不向董海仓投降,向南方军投降,你可想过结果是什么?”依鸣略显粗鲁的打断了沙林的癫狂。 沙林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对!你说的对!半年啃不下我这平城一块硬骨头,南方那群窝里横的草包,丢了三座城,一定把气出在平城。到时候不是屠城,也绝对好不了的。你说的对。。。。。。。可是,董海仓他能接受么?他又会怎么对待我的平城?”沙林逐渐回复了理智。 “沙林大人,你还记得半年前卢克城外的黑旗黑甲军么?”依鸣边说,边摘下了头盔,仰起头看着高高在上的沙林。 沙林突地又一次站了起来,腾腾的上前两步,双眼死死的看着依鸣。 “你们是那该死的黑旗黑甲军?” “董海仓帐下,罗浮城城防兵团兵团长依鸣,见过沙林城主。”这次,依鸣只浅浅的鞠了一躬。 “果然,果然,半年前果然每人活着,我早该想到是你们。”沙林双眼登时变得通红,从牙缝里挤出了心中抑制多时的仇恨。随即,快步向依鸣冲来,顺势拔出佩剑。 依鸣是高手中的高手,他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果,快速拔出马刀,高举过头,一计势大力沉的顺劈,一下子就把沙林手中的长剑斩断,半把残剑,也从沙林手里脱手飞出,落在了不愿的地上。随着兵器碰撞的声音,守卫在门外的将士,立即冲进了屋内,将所有人团团围住,人人兵器在手。依鸣随行的三十人,也都个个手按兵器,双方剑拔弩张。而依鸣,手握马刀,死死的盯住沙林,脸上全无人之将死的惧意,全身发出震慑人心的杀气。 气氛紧张的让人窒息。除了双方的主角,其他人的脸上都流下了汗水,大气也不敢出。时间一直也僵在了那里。许久许久,沙林打破了死寂。 “都退下吧。” 说出这话,沙林的双眼已经不似刚才一样的血红,而是如被雷电击中一般,缓缓的后退,轰然倒在了他的座椅里。 见自己的主子,坐下了,又下达的这样的命令,所有沙林的卫兵,都疑惑的退了出去,各自猜着刚才发生的事。 “依团长,我早该想到是你们。我太傻了。”沙林自嘲的苦笑了一下,继续说道, “说吧,给我一个投降董海仓的原因。” 依鸣收回了马刀,上前一步,抱拳拱手道, “沙城主,看来你已经想好了。那么我也必须拿出你想看到的诚意和结果。现在,平城无论是战或是向南方军投降,结果是一样的。唯一的出路只有向董大人纳降。这点您也应该清楚。而就董大人个人而言,在当前的几个势力中,包括入侵的三国联军,北部联军最为弱小。准确的说,还不具备统一天下的实力。而沙林大人一旦举城投降,对董大人是个莫大的帮助。得到了平城,西北部基本统一,同时具备了逐鹿天下的资本,沙林大人面对这样的诱惑不知道会作何打算?” 依鸣伸手制止了沙林的回答,继续说道, “作为董海仓的手下,我太了解他了。不客气的说,他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主。不费一兵一卒,就纳了平城的版图。自然高兴还来不及呢。何况半年前,胜利的是董海仓,胜利者永远是宽容的。我敢以人头担保,沙林城主如果投降,董海仓必定委以重任,绝对不会有任何损失。并请沙城主以城中军民为重。” 说完,依鸣又向沙林行了一礼。沙林的心理防线,在依鸣言之凿凿的劝说下,瞬间崩塌了。沙林的眼神更加的空洞。。。。。 “好吧,这也许是目前最好的选择。只是我还需要时间。”沙林最终放弃了抵抗,无力的摆了摆手。此刻的沙林,已经失去了争杀战场的心。 “多谢沙城主深明大义,依鸣在此现先行感谢沙城主。顺便以个人身份说一句,沙林,你是条汉子。”说完,依鸣坚定的看着沙林。而沙林,浑身明显的震动了一下,又转瞬回复了平静。定定的看着缓步离开的依鸣等人,这些他梦到无数次在大火中哀号的熟悉的身影。 投降?不投降?投降?不投降?还是投降?还是不投降呢? 沙林也说不好,也不好说。一个曾经可以凭借武力征伐天下的,因为一次傲慢轻敌,轻易的丢掉了自己的王牌。事到如今,墙倒众人推,他又能和谁去说?谁又能让他解脱呢?是窝里横的南方军?还是北面正不断**的董海仓?抑或是手里的长剑? 突然间,沙林觉得自己纯洁的像尚未出阁的少女,洁白的如不谙世事的儿童一般。他明知道战场是最残酷的人生,只是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起,变得骄横,**,甚至忘了自己的脑袋早就系在了裤腰带,一个大意就可能丢在某条不知名的臭水沟里。 我是沙林么? 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沙林么? 那个有十万铁甲骑兵,纵横天下的沙林么? 那个骄横**,动辄杀伐的沙林么? 沙林,无力的闭上了眼睛,影像逐渐模糊了起来,也许是累了,也许是悔恨的泪水。 ------------ 第十一章 “我是沙林” 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躺着。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外人勿笑,当事人也别为这馊点子洋洋得意。笑的人,因为你笑的不是自己,跌倒的人,因为你是个不折不扣的懦夫。 天明王国曾有这样一个小兵,一个桀骜不驯的最低级的小兵。很多人会问,一个小兵有什么可以值得桀骜不驯的?的确,他的身份、地位、出身乃至相貌都没有值得他本人骄傲的资本。不过,他就像一只孤狼一样,让他身边的所有战友,乃至小队长,中队长,都对他有一丝丝敬畏,乃至恐惧。 王室的堕落,让整个天明王朝动荡不安,但只是动荡,还不是动乱。动荡生草莽,各路的山贼,强盗,乃至小偷都如雨后的狗尿苔一样,到处都是。不仅如此,各自拥兵自重的一方霸主之间,摩擦不断,不至于大规模交火,可是死伤百八十人的小摩擦基本上和吃饭,撒尿的频率差不多。 这个小兵所在的平城距离天明皇城最近,也是最为不安定的地区之一。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事端,要远远超过了常人的想象。也正是这样一个年代,铸就了这个小兵的骄傲。 “这次剿匪,我杀了八个!” “切!垃圾!我砍了十五个!” “吹什么吹!老子光脑袋就收获了二十多个还有没来得及砍下来和带不回来的呢。” 。。。。。。。。 夜晚,整个兵营里乌烟瘴气,一个个老兵油子,都在吹嘘着自己这次突袭山贼的斩获。有好事的粗略的算了一下,全大队一千多人,居然斩杀了五万多山贼。这可能么? 答案是根本不可能。吹呗,兵营是男人的世界。而约束不严的男人世界,就是个胡吹海塞的世界。 “哎!你杀了几个。” “没有。” “没有?怎么当的兵!” 被问的人,并不答话。 发问的人不禁一脸鄙夷,心下想,没杀人还拽的跟大爷似的。可他的鄙夷没坚持到一秒,就被旁边的人打断了。 “你吃饱了撑的啊!你问他干什么?” “怎么了!我不能问么?没杀人当什么兵?”发问者一脸雾水。 “你真傻还是假傻啊!他说没有,就一定没有,可他要说他杀了一百个,那就一定是一百个。你以为他是咱们呐,你也以为你自己真能杀十个二十个山贼?” 发问的人,不自觉的看了一眼刚才被问的年轻人的眼睛,不仅打了一个寒战,仍旧强撑着面子,继续问了一句, “他是谁啊?” “他是沙林!” 沙林的名字,在平城军营里是响当当的。杀人的人很多,吹嘘自己杀过人的更多,杀过人如杀鸡一样还不吹牛的只有沙林一个。战场上,只要沙林想杀人,就一定有人被杀。这就是他。如果有人问他, “你杀人这么少!还这么拽?你以为你是谁啊?” 他会毫不犹豫的说, “我是沙林!” 后来,在平城的军营里逐渐的传出了这样一句话—— “这次杀人杀这么少!还出来吹?你以为你是沙林啊!” 那时候的沙林,的确是一匹孤狼,孤独的战斗,然后在角落里孤独的舔舐自己汩汩流血的伤口。他总是告诉自己,如果不砍掉敌人的头,那死掉的是自己。然后骄傲的对自己说。 “我是沙林。” 眼前,坐在自己城主大帐里的沙林,显得越发的颓废,他努力的想了想,上一次身临险境的时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凭借着一把血迹斑斑的长刀,沙林一路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兵,一路杀到了城主的地位。穷凶极恶的敌人要杀,心怀叵测的友军也要杀,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沙林就是凭借着孤狼一样的冷酷和警戒,才保住了自己的脑袋,进而有了称霸天下的资本。可自从做了城主,自从有了铁甲骑兵,自从天明皇城在他的股掌之间任意把玩之后,在他的记忆里就再也没有过战场上那种险象环生的刺激的快感,也没了那种随时随地可能丢了脑袋的紧张感。于是,他开始麻痹,甚至可以说逐步丧失了危机感和孤狼独有的敏锐。他开始刚愎自用,开始幻想他的铁骑军,无坚不摧。 沙林突然发觉自己活的太安逸了。一条凶残的孤狼,如果安逸的躲在他的铁甲骑兵后面十年之久,那他就不能称之为狼,只能称之为狗。一条骄横跋扈的狗。 十年来,他可以随意的挑起战争,随意的虐杀任何人,即便只是挡了他的路,惊了他的马,甚至是看了他并不漂亮的老婆,发现了他长痔疮,他都要杀。平城里只有一种刑罚,就是死刑。 沙林久久不能平静,此刻的他,想起依鸣劝降的凿凿之言,才让他清醒的认识到,原来他的铁甲骑兵只是一个让他堕落的玩偶,只是一个让他失去戒心,让他骄纵,让他一败涂地的罪魁祸首。而依鸣的出现,在他目空一切的瞬间,就让他的十万铁甲骑兵飞回湮灭。顷刻间让他的种种不切实际的梦化为了泡影,也让他从虚幻之中解脱。 连日来,沙林没日没夜都在想着他的十万铁甲骑兵,也想着依鸣的一字一句。日不能食,夜不能寐。他想做回他自己,而不是过去那个只有尖牙和利爪的白痴,也不是现在这个一蹶不振的丧家之犬。 我是谁?我到底是谁?我应该是谁? “沙林!你是一个患得患失又自恃清高的懦夫!无用的懦夫!” “不!我不是~!” “不!你是!你就是个懦夫!一只落水狗!” “不!我不是~!” “哈哈哈!别安慰自己了!你就是一只没有用的落水狗!懦夫!” “放屁!我不是!我不是懦夫!” “你不是懦夫?那你说你是谁?。。。。。说啊!。。。。你是谁。。。。” 七天了,沙林第七次梦到了相同的场景。沙林的脸上写满的痛苦。只是今天,痛苦依旧,却分明有一种痛快和决绝写在脸上。沙林擦了一下额头的虚汗,喃喃的说道 “我是沙林!” 此时,在天明王朝的海山城,晓昭命手下将带来的皮货脱手,又大肆的采购草药一类的土特产。而晓昭则只身一人,来到海山城城主的府邸,声称罗浮商人有倾国之宝进献少主。 倾国之宝,和倾国美女有着一样的诱惑力,即便得不到,见上一见也是值得的。海山城少主章明,自然也不会错过这样送上门的机会。当然,在见到章明之前,晓昭还是被层层盘问,层层检查。晓昭把自己的出身来历,乃至宗亲三代,祖居何处,祖坟何处都如实回答,自然是顺利过关,见到了章明。 “在下罗浮城商人晓昭,参见少主。” “晓先生,请起。来人看座。不知晓先生要进献什么宝物?”章明英俊的脸上,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少主切莫心急。既是倾国之宝,自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能见的,第一我要确定在座的是否都有这个资格。”说完,晓昭环视一下四周仅有的几个侍卫和官员,便不再说话。 ------------ 第十二章 自守之贼 一笑倾城,二笑倾国,三笑倾我心。如果你的心动了,即使没有独占的**,那么想要独占天下的人,也会因为你的动心而置你于死地。 章明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晓昭话中有话。环视一周,随意的挥一挥手,让屋内所有人都退下。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一个少主,一个商人。 俗话说礼多人不怪,晓昭再次衣躬到地, “少主,这第二件事,我要确定少主您是否有这个资格。” 章明的脸上,明显的一震,不过转瞬间就恢复了常态,他清楚的意识到,想拥有倾国之宝,必须有倾国之力。只有天下的主宰,才配拥有倾国的美人。 不待章明回答,晓昭继续说道, “现在东部五城,较天下而言,相对安泰。这些全赖城主大人之功。只是如今,城主大人年事已高,不知百年之后,这城主的大印,是否会落在少主您之手呢?” “我虽为少主,但身无寸功,又没有二弟三弟的才能和武功,实在是有愧啊。不过只要海山城安泰,无论将来谁接替父亲,都是一样的。”章明脸上挂着外交官一样标准的笑容。 “只愿东五城百姓安居乐业?少主可放弃身为城主的可能?” “是的。有国有家者,无非是为一方水土安稳。如果能使东五城如此,我又何必在乎一个城主之位呢?”章明依旧笑着,笑得大义凛然。 “哦!原来日此,在下明白了。原来少主您也不过和您的父亲一样,是个自守之贼。在下告辞。”说完,晓昭起身望外就走。 “先生为何如此讲,自守之贼,又有何不可?”章明脸上的镇定和从容,变得极不自然。 “有何不可?”晓昭转过身来,看着在上坐着的章明,略显鄙夷的说道, “敢问,当今天下内忧外患,你守得住嘛?” 说完,转身就要离去。而章明却再也坐不住了,他知道晓昭一定是有备而来,孙子自然也装不下去了,焦急的从座位上起身,直直的向晓昭走来。 “先生慢走,在下鲁莽,轻视了先生。二弟荒淫,三弟骄横。父亲年事已高,难有作为,而又独宠三弟。我想名垂青史,奈何到处掣肘,英雄无用武之地啊。” 此时,章明已经快步走到即将出门的晓昭身边,一把拉住晓昭的衣袖,神情焦急而又激动的说, “现在知道先生的倾国之宝,必是并吞天下的良策,请先生指点迷津。章明先行谢过了。” 说完,章明纳头便拜。 章明将晓昭拉回到座位上,两人并肩而坐。晓昭俊俏异常的脸上,露出了略显妩媚的笑。 “大家既然都是明白人,那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章兄想要天下,也绝不单单为了天下人。我和我的几个兄弟,自然也不单单是为了蝇头小利而来。”晓昭看了看章明的表情,他确定没有必要继续装孙子了。 “少主想要并吞天下,必须先有海山城,而后统一东、北两大势力,进而驱除外侵,坐拥天下。” “晓兄请明示,当前我该怎么做。” “实不相瞒,在下还有三位生死弟兄。一人是现在董海仓手下王牌兵团之一,罗浮城守军兵团长依鸣;一人是罗浮城军械厂的要员汪鹏;还有一人,不是行伍之人,但手下有千人能征善战的私人武装,是攻占卢克城,又在卢克城外火烧沙林十万铁骑军的主角——子书寻。董海仓对我们来说,眼下的确是个好棋子。但这个人骄纵无度,是个见利忘义的小人。而且,他的个性,注定是要大权独揽的。不是久托之人。”晓昭一口气把自己的情况和盘托出,以示诚意。 “那你们为什么又选择我,而不是别人。或者是你们自己开基立业,以你们的才能,坐拥一方,应该不是难事。” “呵呵,实不相瞒,我们四个的性格,征伐天下可以,图治江山,恐怕是没那个眼光和能力。我们不是当老板的料。在火烧沙林铁骑之前,我们就在寻找依托之人。有英雄之气,有英雄之志,有英雄之义,而无英雄之地。而今名不见经传,将来必成大器,又可以以我四人为左右手的,四海之内,只有章明少主您一人。” 听到了晓昭的话,章明虽然早有预料,但还是愣了一下,接着说道, “那你们又是为了什么?” “人过留名,雁过留声。” “啊!!” 章明这次,显现出了无比的震惊,也显现出了无比的兴奋和喜悦。 晓昭略微一笑,继续说道, “钓鱼要有饵,下药要有引子。今日我的‘倾国之宝’就是这一箭双雕之计的‘饵’。。。。。。” 两天后,在章明的引荐下,晓昭见到了章明的父亲,海山的城主。晓昭这次进献的“倾国之宝”,是一份内容为“约地请盟,驱除鞑虏”的联盟信,而这封信,自然是假的。章城主,虽然老迈,但还是愿意接受这样的盟约的,毕竟他不一定非要出兵讨伐三国联军,只要不趁机攻打董海仓,对方就应该十分高兴了。于是,老城主决定在天明历二百二十年的最后一天动身前往天明皇城,和董海仓会晤联盟。 而就在老城主即将临行前,晓昭又去向章三少爷进献“倾城之宝”。 章三本身性格就乖张暴戾,晓昭稍加言语相激,平日就好射猎而空感慨一身本事只对着动物发飙的他,立即接受了晓昭的建议,决定在老城主前往天明皇城会盟的日子,刺杀他的父亲,并夺取城主之位。 事情进展顺利,在天明历二百二十年最后这天,老城主,真的启程准备动身。而章三也真的在为父亲践行的亲近时刻,举刀刺杀了自己的父亲。本以为大事已成的他,却不想被早有准备的章明,轻而易举的拿下。 次日,也就是天明历二百二十一年元月的第一天,身披重孝的章明,手刃了自己的亲兄弟,以少主身份接替了城主之位。随后,章明又召见东部其余四城城主,一是确立自己的地位,二是商议东部五城与董海仓结盟,尊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董海仓为盟主,官居正扶使,共同驱除外敌。 是年一月,董海仓顺利接收了平城,沙林居原职,带甲三十万,作为北部王朝的第一防御重镇。依鸣从回到罗浮城后,天天变本加厉的骂娘。声称出去几个月,事事要讲礼貌,不能说脏话,快憋死了,要一句一句的补回来。 是年二月初,董海仓和章明顺利达成了盟约。而晓昭也自然的回到了罗浮城,第一件事就是睡觉,而采购来的商品,全部交由属下处理,又小发了一比。 与突然悠闲的晓昭和依鸣相比,留守罗浮的汪鹏,却由悠闲突然转为了极端的忙碌,甚至有点憔悴的样子。原来,一直没有音讯的子书,突然派人给汪鹏送来一封信,要汪鹏锻造两千把巨型斩马刀。而仅仅是所需要的五十万余斤精铁,就够汪鹏忙活一阵子了。 一切都按部就班的进行着,而在壁垒山外,三国联军侵略的脚步也一样没有懈怠。瓦伦联盟在沙林投降董海仓之后,知道自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又气又恼。庙里的和尚好欺负,外来的和尚会念经。面对三国联军的攻势,反倒束手无策。直至天明历二百二十一年一月中旬,除了天明第一堡垒瓦伦要塞之外,全部被破。 瓦伦要塞成了敌阵之中的孤城。 也许瓦伦一直坚守抵御外族入侵的铁蹄,仅仅实在拖延时间。也许破城的一刻,就在今夜,也许就在明天。 ------------ 第十三章 又见炊烟 邂逅,这两个字如同命运一般的存在。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任何情境下邂逅任何一个你想见的人,不想见的人。不管你是意外还是预料之中,不管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四月,春暖花开,草长莺飞,子书终于回来了,瓦伦要塞也终于被攻破了。 坚不可摧的瓦伦要塞,在三国联军几个月的围困下始终完好无损。渐渐的攻城的疲惫不堪,守城的军民同仇敌忾,士气高昂。而一切,随着炎国王子韩谷秀的到来,瓦伦坚不可摧的城墙倒塌了。 韩谷秀给炎国士兵下的第一条军令就是停止对瓦伦要塞的进攻。随后绕着瓦伦高大的城墙还是挖战壕——一条极为宽大的战壕。整整一个月时间,竟围着瓦伦要塞挖了一条宽五米深五米的巨型战壕。在一个月前的某一天清晨,瓦伦城内还没睡醒的士兵,就听见了滔天的水声,等到睁开眼睛一看,城外的战壕,变成的一条宽大的护城河。原来韩谷秀不仅仅挖了一条护城河,还挖了很多条绵延数里的水渠,把周围大大小小的河流池塘的水,都引到了瓦伦城下,而且并非是单纯的灌溉,还形成了一个流动的活水体系。 古语说:“流水不腐。”的确如此,流动的水不仅不会腐烂,而且带走了历经数百年的瓦伦要塞一部分已经破败的城墙根基。终于,在四月底的一天,城墙上露出了大大小小的几个缺口,护城河的水也和炎国的士兵一起涌进了瓦伦要塞。 “一定是她。”子书的脸痛苦的扭曲了一下。 很快,子书的话得到了董海仓和沙林的证实。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 从五月开始,三国联军,举兵三十万,开始向壁垒山挺进。而在壁垒山的东边,用无数战争的附属产品——奴隶,依山伴水的构建起一条绵延百里的防线。在这条防线的两侧,无论是三国联军,还是刚刚和董海仓结盟的章明,都投入了巨大的兵力进行防守。自此,双方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守,壁垒山,都成了最好的选择。对于三国联军来说,肯定是要从壁垒山进军的,天明皇城和相对弱小的董海仓,自然要好过去攻打韬光养晦多年的海山联盟。而且,一旦攻克了天明皇城,那就意味着天明王朝最高统治权,被囊括在他们的手中。 董海仓比沦陷的南部七城的城主要好的多,至少不是草包。在三国联军进攻的第一时间,董海仓起兵三十万,挡在了壁垒山要道——葫芦口之外。葫芦口是壁垒山联通两侧的要道之一,两端的出口宽仅有十几米,而中间则形成一个宽近百米,长两百余米的椭圆形,因此得名“葫芦口”。 董海仓的三十万人马,和三国联军交锋数次,几乎未尝败绩。虽然斩获甚少,但压得三国联军兵退五十里。董海仓也在这五十里的地盘上不断的拔寨向前推进,共建营地十二个,从葫芦口开始,十二个营地一字排开,绵延五十里。 得到这个消息后,依鸣、子书、晓昭、汪鹏四个熟识兵法谋略的人都知道董苍海三日之内,必败无疑。而子书又做出了一个推断。。。。。。 “子书,你为什么断言陈茜一定在炎国的军队当中。虽然她是个天才,也是韩谷秀的未婚妻,可也没必要一定跟着来侵略自己的故土吧。”汪鹏不解的问道。 子书看了一眼汪鹏,只是淡淡的笑笑,并没有说话。 “你他娘的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屁放完了我还得回去让部队准备下,不出五天他娘的肯定得去增援。”依鸣的脏话比平时还多。 “想知道我为什么断言她一定在么?” 三人都期待的看着子书,希望得到答案。 “你们猜。” 这打击实在太大了!汪鹏突然蹲在了地上,用手指扣着地板缝;依鸣抱着晓昭,脑袋“哐哐哐。。。。。”如大锤般撞着晓昭的胸口;晓昭面对依鸣的熊抱,无力的吐着血,眼里流出了晶莹的泪滴。。。。。。。 “我和陈茜,以前讨论过类似的战略问题。我的意见是狭路相逢勇者胜。而她的意见是,两军相遇,先示弱以骄其兵,而骄兵则必败。” “就凭这你就敢说她一定在?”晓昭擦了擦血,勉强发出了问话。 “的确,这只是像她的风格。我太了解她了。‘先示弱以骄其兵,诱敌深入,围而歼之。如若龟缩不战,则终日摇旗呐喊,挫其锐气;还是龟缩不战,则彻夜佯攻,令其皇皇不可终日;仍旧龟缩不战的话,此时军心以疲,正好瓮中捉鳖。’如果我猜的不错,在董海仓兵败后,一定引残兵固守最后几个营寨。到那时,一定会发生刚才我说的情况。” “看来,咱们他娘的不能等军令,必须马上出城。” “对!我们必须马上增援,也许情况还不至于太坏。这次我要亲自来个了断,算是为了我自己,也是为了问雪,堂堂正正的做个了断。至少要有个结果。不过这次,汪鹏和晓昭你们两个就不要在这事上牵扯太多,别忘了咱们还有‘第三只雕’没射下来呢!”子书坚定的看了看汪鹏和晓昭,两人也坚定的回应了即将出征的两人。 果不其然,在两天后,董苍海三十万人分兵十二寨,每寨不过三万人,那里抵得住三十万三国联军的一同冲击。一夜之间,丢营九座,死伤不计其数。董海仓收拾残兵,龟缩在最后的三座营寨中,坚守不出,并立即向自己下辖的各大城抽调兵马前来增援。而增援信发出后第一时间赶到的就是依鸣的王牌兵团,和最近的沙林的五万人马。 沙林和依鸣商议,由依鸣打头阵,沙林在葫芦口另一侧做接应,援助董海仓先撤回平城。于是依鸣率领人马在葫芦口大路中央安营扎寨,随时等待董海仓撤回从此通过。董海仓得到这一消息后,没等依鸣的营寨扎稳,就急急忙忙的领着十余万残兵败将,丢盔弃甲的通过葫芦口。而另一面,韩谷秀的大军,一路追来,缴获辎重无数。直至追到葫芦口,看到一座万人左右的营寨横亘在葫芦嘴儿上,寨门大开,正中央横刀立马一元黑甲战将,威风凛凛,除此之外,再无一人。 依鸣虽然爱说脏话,但绝对不是鲁莽之辈,他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拖延时间,去布置他和子书两人事先商量好的计策。 不多时间,从炎国的军队中,推出一辆超级华丽的车辇,辇上端坐两人,一个是个油头粉面的英俊小生,当然比晓昭这个气死美女的美男子要差得远。另外一个则是一个素衣素颜,气质高贵,仿若尘间仙子一般的女子——陈茜。 依鸣在马上观瞧数百米之外的三国联军,看到了燕**队中推出的车上端坐的两个人,不自觉的叹了口气, “哎!难怪呢,子书那小王八蛋如此执迷不悟。再加上他娘的天才的脑袋,在她身边要是不动心,就他娘的是太监。”想是想了,可是生死存亡的关头,还是自己的脑袋重要。依鸣按照子书的叮嘱,一动不动,神情自若,也不说话,也不骂娘。他知道子书了解陈茜,他说的不会有错。 果然,双方就这样一直僵持了多半天,一直到太阳西沉,都没有丝毫行动。 天渐渐的黑了,阵地双方的主将已经看不清对方。依鸣也在这时有了动作,手一挥,营地中灯火登时通明,从营地的隐蔽之处,迅速走出了约五千人,动作整齐一致,迅速而不拖泥带水。转眼间,已经列阵完毕。只见依鸣手又是一挥,五千人狂奔着向葫芦口的另一端奔去。 “啊!他只是在拖延时间。” 这边的车撵上传来一声娇呼。这一声,足以迷倒周围所有听得到的人,自然包括她的未婚夫韩谷秀。 “夫君,我们下令追击吧。” “我战无不胜的小可爱,居然中计了,看来对方也是个厉害角色。不过什么人能比你厉害?”韩谷秀一边说着,一边把陈茜拉进了自己怀里,一边手一挥,军队前进了。 ------------ 第十四章 剑断情丝 爱情其实是一件奢侈品,而且是世界上最昂贵的奢侈品。如果你没有足够的本钱,那干脆就不要有任何的奢望。 韩谷秀的车辇,这次没有回到中军,而是混杂在部队的前军中,向着葫芦口进发。他饶有兴致的挑逗着身旁的美人儿,全然无视身边的数十万人,毕竟他是王子。他也相信,身旁的这个女人不仅仅能满足他的**,也能给他打下天下。 很快,车辇进入了葫芦口的中段,突然停止了前进。 “禀王子,王妃,前方出口被落石堵死,似乎是敌人炸塌了山体。” “哦?亲爱的,我们是开路前进还是退回去另寻出路。”韩谷秀转向了怀中的陈茜。 而陈茜,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袭上心头,挣脱了韩谷秀的怀抱。 “我们速度退出葫芦口,这地方。。。。” 话还没等说完,突然一声巨响从身后传来,入口处的营地,毫无预兆的燃起通天大火,堵塞了来路。而这仅仅是个开始的讯号。峡谷的顶端,传出一声响亮的呼哨,登时箭如雨下,不消片刻,峡谷中的近千士兵,只剩下寥寥数十人,围住了车辇和上边的两个人。屠杀刚刚结束,从山顶,垂落下一根绳子,随后跳下一人。 “陈茜!好久不见。只怕已经把我忘了吧。”来人缓步走向车辇,又慢慢的摘下头上的斗篷。 陈茜看到来人,也站起身来,走下车,目无表情的前进。 “想不到,这么多年,我们竟会在这种情境下重逢。”陈茜的声音依旧如天籁一般。(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想不到,作了王妃连判断力也下降了。” “如果想到是你,我不会这么大意。这么多年,我以为你消失了,不再回来了。”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知己而不知彼,一胜一负。’我做到了第一点,而你只做到了第二点。和当年的你一点不一样。”子书的眼里闪出了一丝光亮,彷佛回到了当年两人朝夕相处的日子。 “是啊!我当年说‘先示弱以骄其兵,诱敌深入’,今天换成你来实践了。你先用了一整天的时间,做出拖延时间的架势,让我放松警惕,轻易的进入了葫芦口。而前路在那几千人撤离之后,你立即就炸了两侧的山体。而那个葫芦嘴儿上的营地,布满了火药,只等我们进来,你就点火。你还是那么喜欢用火。当年捉弄那些传咱俩闲话的人,也一直用火。”陈茜此刻也全然不顾身后的未婚夫,和几年前一样,和子书探讨着眼前这堂“实践课”。 “其实不是我,从炎国入侵的那天起,你们一直风生水起,战无不胜。你已经把自己陷进一个骄兵的大局里不能自拔。一直到现在,我还幻想当年你我的流言蜚语是真的。可是,我必须给我自己一个交代,给爱我的人一个交代。”子书痛苦的从回忆中挣扎出来,回到了现实,虽然眼前的陈茜依旧如天使一般完美,很难让人破坏的完美。 听了子书的话,陈茜的眼神一下子落寞了下去,不再神采奕奕。 “我曾经也希望是这样。”语气略一停顿,陈茜明显的哽噎了一下,又立即回复了平静,只是语气依旧落寞, “可是我和你不一样,我不会让自己活在幻想之中。一个每天都逃避现实,逃避自己,也逃避我的人,能给我什么?”陈茜抬起了头,眼神落寞而又凛利,紧紧盯着子书。 子书的头,又一次次开始随着心跳不停的炸裂,炸裂。他只觉得一阵阵的眩晕,只看得清眼前的人,也只听得清眼前人如针芒一般的话语。 “我和你哭过,和你闹过,和你撒过娇,只差放下女孩的矜持向你表白。可你那一次不是急匆匆的溜走,让我紧紧跟在你身后。那一次你停下看着我,那一次你拉过我的手,那一次你又让我靠过你的肩膀?你就是一个战败的逃兵。连自己的心都不敢正视,只做着不切实际的梦。可梦里人想走到现实,你知道嘛?只知道逃跑,只知道回避,只知道躲在你的斗篷下活着的逃兵。逃兵!” 子书完全傻了,“逃兵!”“逃兵!”“逃兵!” 没错,自己就是个逃兵。他只是幻想,又何曾想过身边人对他的期待?此情此景,和他一直以来所猜想的几百几千种见面后形同陌路的寒暄和厮杀完全不同。他只觉得手足无措,他第一次感受到,原来他的生活和他的战场完全不同。他可以掌握战场,可以掌握别人的生死,可是却掌握不了自己的生活,自己的爱情。 子书完全感觉得到,她,在哭。 “不过,真高兴你也有了不逃的时候。”陈茜毕竟还是个现实的人,很快平静了下来,回头看了一眼车上哀怨恶毒的韩谷秀,轻轻的挥了一下手,示意她会处理好。 “那个女孩是问雪吧。” “对,是她。”子书勉强的站着,痛苦的快要蜷缩起来,尤其面对他心中埋藏了无数日夜的爱人。 “子书寻,你的梦也该醒醒了。作为朋友,我送你一句,活的现实点,别再逃了,你逃不掉。而且最后,你只会痛苦。”说完,陈茜拔出了随身携带的短剑。 “对!我们现在是敌人。我们是敌人,各为其主。”子书的眼神落寞不堪,全身不受控制的战栗着。这是他绝对想不到,也不想得到的结果。沉默良久,子书终于拔出了手中的长剑,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看着眼前依旧完美的陈茜。 谷口的火,哔啵作响,山谷中的风,此刻也沉闷了下去。其实风没吹,树也没动,动的只是人的心。可是就算明明知道,你依旧无法改变什么,风还在吹,树也还在动,心也不可能停止一直伴随生命的痛苦。 陈茜终于动了,依旧优雅的让人窒息。 而结果再次出人意料,也包括陈茜的猜想。她手中的短剑,毫无阻隔的就刺进了子书的胸膛。 “让我再。。避。。。 子书眼前的景象渐渐的模糊起来,模糊的看见了向他跌倒的身体扑来的陈茜,模糊的看见山崖顶飞跃而下的石头,模糊的看到了陈茜脸上的泪,模糊的看到了石头脸上震惊而愤怒的表情,也模糊的看到了挥舞着镰刀的死神正缓缓的向他走来。 陈茜扔掉了手中的短剑,抑制不住的眼泪夺眶而出,带着哭腔的大喊着“你为什么不躲开。。。你为什么不躲开”,向前扑倒着想要抱住慢慢闭上眼睛、慢慢瘫倒在地的子书。而就在双手接触到子书的一刹那。石头的马刀已经挥舞到了眼前。 石头抱起子书,回头愤怒的看了一眼已经瘫倒在地的陈茜,咬着牙说道 “你记着,你欠他两条命。一条是你的,一条是他的。总有一天你要还。”说完打了一声响亮的呼哨,和手下的弟兄,一起向着平城的方向奔去。很快就消失在堵塞的谷口后面。 “是的,我欠他两条命。一条是他的,一条是我的。我还欠他两颗心,一颗是他的,一颗是我的。”陈茜的泪,不停的流着,嘴里也喃喃的说着谜语一样的话。他把自己困在了山谷中,随时随地都可以要了自己的命,可是最后,他放弃了,他又一次逃避了。他真的是在逃避么?或者真正逃避的人是我,我只是在逃避我的梦。而他在勇敢的追寻着自己的梦。为了这个梦,他宁愿去死。宁愿让我在他的心上狠狠的刺上一剑。 “子书。。。。。。你为什么不躲开,或者轻易的要了我的命。。。。。。” 陈茜放肆的哭着,完全忘记了身边的大火,身边的死尸,身边保卫她的战士,还有她的未婚夫。 也许,她真正爱的人还是韩谷秀,而子书只是她当年的一个梦。可是刺伤了自己的梦,毕竟让人心痛。也许她真正爱的人,正是她亲手摧毁的梦。这个答案只有陈茜一个人清楚。只埋在她一个人的心里。 ------------ 第十五章 梦醒时分 梦,其实是一个人所期待的或是所逃避的。无论是好梦还是噩梦,在每个人的内心里,都有着一种期待。因为,在这里你可以面对你不曾面对的,感受你不曾感受的。夫奇异之梦,多有收而少无为者矣。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己而不知彼,每战必败。” “那你说如果双方都是知己知彼呢?” 这到底是哪?这两个人是谁?子书的眼前出现了两个坐在树荫下的年轻人,他清楚的听到他们在讨论什么,但却无法走上前去,也无法看清他们的样子。 “那当然是狭路相逢勇者胜了。” 黑衣男孩说完,把头转向了另外一个方向,而白衣女孩,则慢慢站了起来,用子书十分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语气对着依旧坐在地上的男孩说, “我觉得你说的不完全对。战场上瞬息万变,做到知己知彼,哪有哪么容易。” 男孩把头又转了回来,抬头看向了女孩的脸。 “那你说呢?” “我觉得,如果对手能按照我们的意愿走,你不觉得知己知彼更容易嘛?”说完,女孩背过身去,摆出一副教授的模样,虽然充满稚气。 “那你说,如果阵前敌军十分强大,我们怎么做?”男孩还是不死心。 “那我们就示弱使敌军变得骄横。” “如果敌军变得骄横,我们该怎么做?” “那就对敌军表示恭敬,坚守不战。消磨其斗志。” “如果敌军十分刚强呢?” “那就诱敌深入,集中我军优势兵力,各个击破。” “如果敌军龟缩不战呢?” “那就每日战鼓齐鸣,让敌人提心吊胆。” “还是龟缩不战?” “那就四处佯攻,让敌人草木皆兵,丧失战意。” “仍旧龟缩不战呢?” “师傅,你老糊涂啦!那不正好瓮中捉鳖么?” “你这败家丫头,真是说不过你。不过你说的也对,无论敌人多么强大,如果真能让敌人按照你说的这样由盛转衰,的确可以克敌制胜,甚至是以少胜多。只是,如果骄横麻痹的先是自己,恐怕先死的就是自己了。” 。。。。。。。 景象更加模糊了,渐渐的连声音也听不到了,难道是梦?可是为什么我还不醒?那两个人是谁?好熟悉啊?难道是我和她? 对!是我和她!我和她的梦早该醒了! 对!早该醒了。 子书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炫目的白光,让眼球一阵阵的刺痛。 哪。。?怎么。白!” 子书觉得自己的声音沙哑难听,仿佛不是自己的。记忆力自己的声音应该是很脆的,绝不是这个被踩着脖子的公鸭声。 “子书?子书你醒了?子书醒了。问雪,你看子书醒了。” 子书艰涩的笑了一下,对眼前这个声音比较满意,这个多脆啊。可突然又觉得不对,我是子书啊?眼前这个人在喊子书,那肯定不是我啊? 渐渐的,白光不再夺目的绚烂,景象也渐渐清晰了起来。晓昭,问雪,还有一些不知名的人在自己身边不停的忙碌着。 “啊!”晓昭高兴的不知都说什么好了,只手舞足蹈的回应着。 像被。。人扎了。。一剑。你也死了么?”子书说话不再那么艰难,可声音依旧难听得让自己无法接受。 “日!你才死了呢!不过是差点儿。”晓昭刚要伸手锤子书一拳,突然被一直默不作声的问雪拉了一下,猛的想起眼前的这哥,差点连命都没了。 “我没死?” “对,你没死。你也命大,护心镜挡了一下,那一剑偏了点。也多亏石头及时把你带回来,不然流血都流死你。”说完晓昭转身就望外走, “问雪,这儿给你了。小两口赶紧说悄悄话,万一这小子再死了呢?我得赶快告诉那俩小子去,给你准备后事。” 晓昭的声音,消失在走廊里。周围的大夫,简单的交代了几句,也都退了出去。屋内只留下了问雪和一动不动的子书。片刻的寂静之后,问雪突然趴在了子书的已经消瘦得不成样子的手臂上,失声痛哭起来。 “傻瓜!我这不活着呢么?” 说完,颤抖着抬起一只手,放在了问雪的头上。可也只是放着,连抚摸的力气都没有。 “别哭了,挺好的。雪儿,我睡了多久了?”最终,子书觉得制止问雪眼泪的最好办法就是岔开话题。 “二十。。了。”问雪还是不停的抽噎着,只是脸上已经有了红晕和笑容。 “睡这么长时间啦。睡觉还真累。”子书故作轻松,仿佛要死的是别人一样,仿佛,仍旧让他战栗的疼痛也是别人的一样。 “还贫嘴。你这是安慰谁呢?”问雪摸了摸眼泪,定定的看着子书,害怕下一刻眼前的他就会立刻消失。 “睡了太久了,我比晓昭还能睡了。他这觉主该下岗了。睡醒了,梦也结束了。人也醒了。”子书转过头,看了看窗外依旧耀眼的阳光,深吸了一口气,又长长的吐出,表情变的异常的严肃。有艰难的把头转向了问雪。 “雪儿!结婚吧。” “啊!?”问雪明显被突如其来的大锤一下抡蒙了。脸一下红,一下白。 看着问雪的窘态,子书笑了一下,一如既往的灿烂,只是比以往更为洒脱。 “雪儿!结婚吧,然后给我生一大堆娃儿。晓昭还说要我生一千个,然后卖了赚钱。你说怎么样?” “这小色鬼。能不能生一千个还不得看你?” 说完,问雪愣了一下,意识到自己好像说了什么丢人的话。立刻嘟囔着什么“你坏死了”,“醒了就是大色狼”,“丢死人了”之类的话,把头也一下子埋进了子书的胸膛。粉嫩的脸,已经羞得通红。可此刻,她应该是幸福的。原来幸福是件丢脸的事。 而子书,被问雪这一扑,牵动了伤口,疼的龇牙咧嘴。可是他也清醒的很,清醒的知道梦终归之梦,眼前的问雪才是自己真正的幸福。此刻,他也知道,原来幸福是这么疼。 不多时,闻讯赶来了一大帮人,窄小的病房顿时挤满了人。又看到眼前两人亲密的景象,叫好的,起哄的,喊双喜临门的病房成了吵闹的宴席。其中,属依鸣闹的最欢,一边骂娘,一边起哄。一向低调的风衣男汪鹏,也开玩笑似的喊起了嫂子。可周围人都一点不觉得他在开玩笑,因为那表情是一贯的严肃。 的确,梦是该醒了。不管陈茜心里到底有没有子书,子书在濒死的一刻才清醒的意识到,梦永远只是梦,无论多么完美。眼前的亲人,眼前的爱人,眼前的朋友才是最重要的。 ------------ 第十六章 远走他方 入境随俗,入境就要随俗。面对异地他乡善意而又奇怪的风俗,无论是多么的可笑或者多么的强人所难,如果能够忍受,那就欣然接受。不要冷落了他人,也不要冷落了自己。 自从一个多月前,葫芦口一战后,三国联军,虽然仍对天明皇城虎视眈眈,然而三国的主力,炎国王子韩谷秀,突然决定不再继续进军,其他两国自然也不好单独行动。原因很简单,依旧是她战无不胜的准王妃提出的建议。不管是个人原因,还是真的大局为重。韩谷秀向董海仓修书一封——休战。 毕竟是戎马出身,走过了鬼门关的子书,没半个月就可以自由活动了。虽然身体还是弱得出奇。但是有了小娘子的子书身上,并没有通常卧床不起的病人那种特有的味道,原因自然是他的小娘子。 刚一出院,晓昭便急匆匆的召集了一大桌子人,说要给子书去去晦气,而且要给未来的“嫂子”至欢迎词。 “觉主,今天挺精神啊。” “是啊!觉主,今天刚到中午,你就起来啦!” “对嘛!觉主,你这早饭太丰盛了!” “都别闹,都别闹,今天是个严肃的日子。子书现在不能喝酒,我呢替他先喝一杯,然后请大家随意发问,今天不分上下级,问问他死神张什么样,或者是鬼门关有没有摆摊儿卖菜的都行。”说完,一仰下巴,喝干了杯中酒,随即示意接下来主角就是子书了。 “好!我先来。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说完,旁边一桌,身材魁梧的石头站了起来。 “子书少爷,你躺下之后,我这心里一直憋得慌。今天就着场,我想问个明白。当天在葫芦口你为什么下那样的命令?我们明明随时可以灭了他们。为什么不让我们动手。”石头的脸上命名挂着怒气和不解。晓昭不停给他使眼色,石头全当看不见。在场的多数人,也都停止了说话,放下了酒杯,停止了在空中的筷子,甚至停止了呼吸。 “哦!既然问了,我就说。”子书明显感觉到问雪抓着他胳膊的手,不自觉的紧了一下。子书则轻轻的拍了一下问雪的手背,继续说 “我只是做了一个长长的梦,那时候,还没睡醒。让你们担心了,以后不会了。如果再做梦,也让你们未来嫂子看着。” 说完,身旁的问雪,当胸给了子书一拳,又迅速低下了头。 在场的所有人也包括石头在内,立即回复了热闹。甚至还有人大喊“子书少爷和嫂子除了做梦,就不干点别的?”之类的话,弄得问雪头都快低到桌子下边去了,全然没有了往日的活泼,反倒娇羞无限。 当天夜里,晓府内,兄弟四人,又再次坐在了一起。 “子书,你身体不要紧了吧。”汪鹏还是有些担心。 “没事了。时间也不能让咱们再拖延下去了。” “这他娘的倒也不急,你身体好点再说。留得青山在,不怕他娘的没柴火烧。要是你再死一次,问雪哭起来,我们仨可他娘的担待不起。” “没事,打铁要趁热。晚了就成废铁了。现在相对安定了点,咱们也是时候搞点大的了。” 准备什么时候动身?也该风衣男露一小手专业技能了吧。”晚上的晓昭,向来很精神,脑袋也好使。 “对!是轮到汪鹏了。时间自然是越快越好。我准备五天内动身。怎么样,能抽身出来了?”说完,子书转向了汪鹏。 “应该没问题。我现在是军备厂里的牛人,自由的很。只要说出去勘测原材料,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要时间有时间。”昏黄的烛火,照不清汪鹏漆黑的脸。 “关键是,问雪怎么办?”晓昭莫名其妙的问了子书一句。 “这次又不是去砍砍杀杀,我决定带家属出征。”子书环视了一下其他三人坏笑的脸,就知道他们想什么。 “怎么地吧,哥就是要婚前蜜月,怎么地吧。回来我就娶雪儿过门。”知道说什么都没用,子书干脆一副死猪不拍开水烫的架势。 “自甘堕落的家伙。可比咱们仨光棍强多喽。”汪鹏感慨着,顺势倒在了晓昭宽大舒适的床上。 “不过,你真的放得开以前么?”晓昭犹豫了一下,但还是问了问。 “对啊!你他娘的可千万不能对不起问雪。” “你是说陈茜?放得开,死了一次什么都放得开。我现在清醒的很,知道什么对我是最重要的。”子书坦然的说,也坦然的笑。 五天后,子书,汪鹏还有幸福的小女人问雪,率领一只三百全副武装的步兵和五十两满负重的大车,再一次向北部草原进发了。行进七天后,队伍正式进入了一望无垠的大草原。 极目青天日渐高, 玉龙盘曲自妖娆。 无边绿翠凭羊牧, 一马飞歌醉碧宵。 时值五月,已是第二次进入草原的子书,仍然觉得心旷神怡,为大自然的神奇而感慨不已。更不要说初到此地的汪鹏,问雪,和数百的将士和车夫。连几十匹骏马,都如同回到了家中一样,欢快的狂嘶不已。 这里的天比别处的天更可爱,风轻云淡,而并不遥远。仿佛如出沐的天女,纯洁、神圣,而又触手可及。天底下,一碧千里而并不茫茫。所有的色彩,只用绿色渲染,没有用笔勾勒,于是,到处翠**流,轻轻流入云集。 子书真想高歌一曲,可惜对自己的嗓子实在没有信心。于是,高昂着头,对着碧蓝的天空,放声长啸,真还有些一世英雄将天下尽收的豪壮。汪鹏,亦如既往的低调,紧裹着风衣,细细品味着划过青草芬芳的风。问雪,毕竟是女儿家,看到如此情景,笑靥如花,成了风轻云淡中的另一番风景。 子书此次进入这绵延千里的草原,和上次完全不同。 数月之前,子书带着队伍,不仅仅要沿着水草丰茂的之地,一寸寸的搜寻着草原上的游牧民族,而且还要在一个完全被抵触的境地中展现自己的来意和诚意。这次,不单单目的地明确,在目的地,还有着草原上八个最大部落的族长伊特汗,念鲁斯汗,山德鲁汗,斯克尔汗,武辉汗,留幕强汗,齐节汗和巴特鲁斯汗在等着子书的到来。 七天后,终于在只能凭借太阳和稀少的数木才辨得清方向的大草原上,子书一行人进入了大黑山下,巴特鲁斯汗的营地。 与外界少有来往的游牧民族,自然有着独特的风俗习惯。三百人的面前是三百碗小锅一样的奶酒,如果你喝得下,那就是草原的朋友,即使醉了,撒欢了,耍酒疯了,或是调戏那个部族的老太太,你也是草原的朋友。后面的美酒,羊肉,和穿着奇怪的粗布服饰的美女都在等着你。可是如果你喝不下,即便不是敌人,恐怕也很难划到朋友一队。 子书第二次来,面对这超级大海碗,倒还好说一点,只是苦了本来就不胜酒力汪鹏。毕竟他不是问雪一样的女孩可以只喝一小碗马奶。 面对似乎可以包容天地的草原,不过三四十万人的八个部族,可以说是微不足道。甚至可以说你想在茫茫的草原上寻找他们的痕迹,也是如大海捞针一般。然而,对于子书而言,这是数万能征善战的骑士,也是他名垂青史的一把刻刀。当然,也是这数十万人的未来,和这数十万人子嗣的未来。 也许仍是一碗马奶酒,可在明天,品尝的人将不止子书一个。 ------------ 第十七章 空头支票 名利二字,是人就逃不开。(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或为名,或为利,摆在面前,实在很少有人不动心。即便只是一张白条。 子书饶是有心里准备,但是还是昏昏沉沉的醉了一天。屋外的牧马和牛羊的鸣叫吵醒了子书的清梦时,已经日上三竿,太阳都晒到**了。揉了揉被眼屎环抱的眼睛和依旧有些疼痛的头,子书的视线才渐渐清晰起来。映进眼帘的第一幕,竟是依旧沉睡着的问雪胖乎乎的小脸。子书不由得一阵空虚——“哎!又错过了一次好机会啊!” 酒喝了,觉睡了,虽然错过了和问雪初尝禁果的好机会,空虚也罢是后悔也罢,正事还是要办的。 眼前的八个族长,七个大胡子,只有念鲁斯汗在众人之中秀气很多,年轻许多,自然也睿智很多。其中巴特鲁斯和子书十分要好,也十分相信子书,他坚信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能给他的巴特鲁斯部落带来繁荣,毕竟他是子书见到的第一个外族人,子书也是他见到的第一个外族人。先入为主的印象是很难改变的。但与巴特鲁斯不同,其他七人却对子书的能力充满了怀疑。 在子书眼中,游牧民族,实在是过于单纯。然而单纯是一把双刃剑,你可以很轻易的在单纯的人那里获得丰厚的感情或是利益,但同样,你很难取得他们的信任。尤其是子书这样一个外族人。在子书的眼里,除了单纯的巴特鲁斯的信任之外,他已经找到另外一个打赢这场舌战的武器——念鲁斯的睿智。 睿智的人,通常更为理性,能够明辨是非和利弊。同样睿智的子书,不会不明白这点。心下也明白,当着明人自然说不得暗话。 “诸位大汗。”子书起身,按照游牧民族的礼仪对着屋内的八位族长浅浅的鞠了一躬,继续说道, “诸位大汗,在数月之前,我已经来过一次。和诸位当中的个别人,已经见过面,也交代过我的来意。只是我对诸位大汗的答复感到。。。。感到十分的失望。” 最为年长的伊特汗率先发难, “尊敬的子书安巴。我们八个部族在阿瑞斯生活了数百年,阿瑞斯安逸的风,给我们送来光明,阿瑞斯的女神给我们神圣的水,让我们的牛羊随着黑山的鹰一起成长。阿瑞斯神圣的光环也让草原上的我们没有战争。我和我的族人生活的很好,不知道尊贵的子书安巴,到底觉得哪里失望?” 子书微微一笑,不紧不慢的回答, “高贵的伊特大汗,您和您的子民真的生活的如同高山的风一样安逸么?现如今天下大乱,外虏入侵,不知道阿瑞斯草原还能平静多久。而且,我想阿瑞斯的臣民,需要的也不仅仅是牛羊,毡房,兽皮和那些让肌肤生疮的粗布。除此之外,阿瑞斯草原上真的如同阿瑞斯女神湖一样没有波澜,没有战争么?”子书略微一顿,环望四周,继续说道, “其实,我清楚的很。你们八个部族之间,存在着一些无关紧要的摩擦,无非是为了些水草风貌的迁徙地罢了。” “无关紧要?我和我的牧民没有水草,都只能变成阿瑞斯的泥土。”山德鲁汗粗鲁的打断了子书的话。 “是的,的确无关紧要。因为你们早该为这贫瘠的生活做点改变。您说的,睿智的念鲁斯汗?”终于,子书把皮球扔给了念鲁斯汗。 片刻的寂静过后,一直沉默的秀气的念鲁斯,终于说话了, “那请问子书安巴,我们和你合作,又会怎么样呢?” 子书等的就是念鲁斯发问,因为这就表示念鲁斯已经做了足够的思考。 “其实,阿瑞斯草原,只是你们的无形的监狱,让你们一直生活在自我满足的贫苦当中。的确,我来的目的绝大部分是为我的私欲。但是,我同样可以给阿瑞斯草原上的数十万人带来想要的生活。是战争就会有死伤。一旦卷入了这场战争,对内也好,对外也好,可能会有很多很多的族人,失去生命。但是我可以保证,至多三年,三年内,我一定结束战争。另外,我上次带来的东西,相信各位尊敬的族长都多多少少的分到了一些。战争结束后,天明王朝可能不再是天明王朝,但是,那时就是阿瑞斯高原最友好的邻居。可以源源不断的给每一个生活在阿瑞斯草原上的人民,任何想要的东西。粮食,美酒,珠宝,华丽的衣服,还有各种各样的技术,任何一种草原上没有的东西。而需要的仅仅是一个像我带来这样一支几百人的车队。除此之外,在座的给位大汗,会和我子书寻一起,名垂青史。” 对于百姓来说,利要比名实惠的多,而对于眼前的八位草原上的霸主,名要比利重要得多。 “子书安巴。你能保证你一定成功么?”念鲁斯又在片刻的沉默后,发话了。 “不能!”子书坚定的看着念鲁斯, “但我和我的兄弟,至少不会失败。” 在子书话音一落的瞬间,屋内的声音瞬间变得嘈杂而细微。几乎所有人都在交头接耳的谈论着,只有念鲁斯和巴特鲁斯一句话都不说。子书的表情很平静,但心里却是焦急的很,他需要一个导火索。 就在沉默的空当,毡房的门帘一挑,汪鹏不失时机的,走了进来。两手各拿着一个不小的木质工具。随意间,汪鹏一扬手,三只弩箭随着破风之声,相继飞出,牢牢的钉在不远处的柱梁之上。紧接着又拿出一小袋稻谷,倒在另一件物品的凹槽之内,然后不停的摇动一个转轮,随着“踏踏踏”的敲击声,不多时,粗糙的稻谷,变成了经营剔透的稻米。汪鹏一如既往的低调,浅浅的鞠了一躬,就退了出去。整个过程只在眨眼之间,却让所有在场的人目瞪口呆。广漠的草原上,缺少的就是这样神奇的技术。怎么能让人不心动? 巴特鲁斯不失时宜的站了以前,用浑厚的声音说道。 “好!你们都看到了,子书安巴所拥有的技术和力量,就是我们最我们最缺少的。我接受子书安巴的意见,不管你们同不同意,我巴特鲁斯和我的族人,都将站在子书安巴的身后。大黑山的鹰将随着子书安巴一起飞翔,如果谁对子书安巴不利,我巴特鲁斯,将变成阿瑞斯的恶狼,把他的骨头撕碎。”说完,大胡子巴特鲁斯环视四周,等待着其他人的答复。 “好!我也接受你的意见。”念鲁斯成了第二个支持者,子书也对念鲁斯投去感激、赞许的目光。 内诱名利,外缚人心。看来汪鹏和子书一起进入草原是最明智的选择,这样的组合,怎么会不成功? 各个部落大小不一,当然也各怀心事,大家都抱着试试看的心里,各自报出了预备支持子书的兵力。有人出三千,有人出五千,也有人出一千的。最终,八个部族,共为子书支持两万游骑兵,自然,进入战场的装备都要有子书来负责。当然,子书并不担心,因为他有汪鹏这样一个兄弟,十八般兵器,无论什么,无论多少,他都能搞到。 又在巴特鲁斯的营地逗留了十来天,直到羊肉吃腻了,高原上野草的芬芳也享受够了,子书一行人,运着两千把巨型斩马刀,又再一次向北进发了。那里还有子书的两千奇兵等着他去接收。然而,子书此时的脑袋也感到出奇的大。 子书坐在马上,幻想着这次和脑袋秀逗的蛮族人沟通不要像上次那么痛苦,还幻想着这次可以少吃一点蛮族的土特产。当然还有他最害怕的,就是蛮族有一位身高差点突破两米五的“美丽的公主”,还在满是虫蝇的大森林里,轻轻揉着体毛等着子书的到来。 想到这里,子书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拂去头上的冷汗,才发现自己身上已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旋即又看了看身边的问雪。 啊!问雪真漂亮啊! ------------ 第十八章 “横刀夺爱” 爱情是个奇怪的东西,形式也有很多种。[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超多好看小说]一种是自寻烦恼的,有的是俩人一起烦恼的,还有仨人或者更多人一起烦恼的。最为离奇的一种就是,别人让你烦恼的。 在茫茫的草原上又行进了两天,接着又在同样茫茫的沙漠上缓慢的行进了四天,终于,子书一行人,进入了比战场还要恐怖的安逸地,野蛮森林。 此刻,子书有点后悔了。他早就料到了不该把蛮族公主舒丽雅的事和问雪说,问雪也就不会连恐吓带撒娇的非要进野蛮森林来当“护花使者”。此刻,子书用层层叠叠的兽皮把问雪裹的严严实实,晤的问雪跟狗熊似的。可偶尔飞过的硕大的蚊子和遍布体毛的奇怪虫子,还是把问雪吓得不轻。纵是把自己捂熟了,也不脱掉身上的兽皮。 又前进了一天多的时间,终于见到了小一号斑秃黑熊的聚集地,当然也见到了子书“朝思暮想”的蛮族小公主。 而此刻,问雪后悔了。她觉得自己早就应该相信子书的话,蛮族公主张得不好看,不用担心他“红杏出墙”,更没必要来吃苦做什么“护花使者”。眼前的蛮族公主舒丽雅何止是不好看,问雪不相信世界上有那个男人会有如此癖好,娶一个体色绿中带青,青中带红,犬齿外挑,眼如铜铃,一脸横肉,全身遍布约一寸长的稀疏体毛,头发眉毛不满一寸,手臂如同水桶,双手如同钢爪,大腿如同水缸,双脚如同巨型铁锨,胸部和两个做大锅饭的铁锅,而且身高超过两米五的女人。(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问雪想:这是小公主么?这是小狗熊啊。我那是来保护自己老公的,估计子书都很难保护她被这只“小狗熊”吃掉。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后悔的人,就是超级干净的风衣男。眼前的境地,不仅不干净,无论是衣食住行,都让汪鹏感到身处地狱一般。而且,他发现曾经设想进入蛮族地界会和在阿瑞斯草原上俘获人心一样,帮子书一把。结果是嗜血的蛮族,只喜欢勇士,功夫略逊于子书的他,可以说一点忙都帮不上。 比起游牧民族的马奶酒,蛮族人的风俗更是奇怪。在意识到对方不是敌人后,要双方最勇猛的战士,真刀真枪的打一仗。上次子书差点丢了命,凭借着突兀的树根和藤蔓,和自己一手独到的点**功夫,加上一点点运气,才勉强赢了对方最凶狠的狗熊。如今他还在暗叹,好在蛮族也是人,**道和正常人的一样,如果是依鸣那重武器在,可能还会轻松一点,自己毕竟是个技术型选手。好在眼下,蛮族人对自己已经奉若上宾。不过,蛮族的风味小吃,他还是受不了。 正在想着,小公主舒丽雅就拿着两只正常人手掌大小的,毛茸茸,绿油油,还在蠕动的虫子,冲到了子书身前。 “你吃!”声音比依鸣的还要浑厚。 子书极为尴尬环视四周不断窃笑的问雪,汪鹏等人,还有不远处艳羡不已的蛮族男同胞们。 “啊!啊呵呵。。喜欢吃烤的个。。那个等会烤熟了再吃。”子书支吾了半天,脑袋上白毛汗都下来了。才勉强接过这只活生生的虫子,转身向火堆跑去。又顺眼偷看了一眼舒丽雅。 只见小公主,张开大嘴,一口把虫子塞进嘴里,呼哧呼哧的嚼了两下,硕大的喉结一动,就吞了下去。随即对着子书的方向,羞赧的一笑,牙齿上还挂着绿色的汁液。子书这边,不少人都吐了,问雪都快吓哭了。好在子书忍住了,继续烤他的虫子。 “啪!”子书放在火堆上的虫子,被烤爆了,绿水崩得到处都是,恶心至极。不过这略微出乎意料的结果,还是让子书很高兴。毕竟不用真吃了。 不远处,蛮族的族长和几十名蛮族中最骁勇的战士,一起研究着汪鹏的斩马刀,显然,他们很满意。因为随手一挥,巨大的斩马可以轻松的斩断水桶粗的大树,而且刀口不卷,挥舞起来又极为趁手。不用想,比游牧民族还要单纯而且忠实可靠的蛮族,凭借着对子书的尊敬和斩马的情意,很顺利的就和子书达成了协议。 夜晚,永远适合狂欢。子书一行三百人,面对着蛮族盛情的舞蹈,和各种各样的虫子,各种各样不知名的肉类,还有各种各样不知名的植物的汁液和动物的血,所有人都傻了。也许,战死沙场一点都不可怕,可怕地是这些你不得不吃的奇怪的东西。 子书轻声的叮嘱问雪什么都不要吃,他已经为她偷偷的留了不少烤羊肉。 说完,子书俩眼一闭,犹如英雄末路一般爽朗而悲怆的大笑着,顺手接过蛮族族长递过来一只黑色甲克虫子,如同肉搏一般,“咔嚓咔嚓”两口就咬碎吞了下去。汪鹏,问雪以及坐的不远的罗亚等人,眼睛都直了。心下都想,子书不愧是他们老大,勇气可嘉。 其实子书也不想吃,极不想吃。但是刚刚结盟,不好驳了蛮族族长的面子,毕竟人家给了自己两千条人命。另外,也是想借此显得豪气一点,借吃喝避免谈及眼前最怕的问题。可是命运往往如此,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子书小弟,我女儿看上你了。在我族中,我女儿也是棒棒地,多少人都想要。可是他们都配不上我女儿的身份和美貌。只有你也是棒棒地。只要你愿意,我舒雷做主,结婚!棒棒地!”这位族长同志一边“棒棒地”“棒棒地”不断的朝子书爽朗的边笑边说,一边把胸脯拍的嗙嗙响。 “大哥,舒丽雅,呃!!的确棒棒地。可是我已经结婚啦。”说着,子书指了指身边的问雪。 “哦!是这样啊!这位姑娘也是棒棒地?我看弱弱地!配不上子书,子书也是棒棒地男子。我女儿才是棒棒地,而且她看上你了,说就要嫁给你。你们结婚,棒棒地。” “恩!?!?”子书吓得声都变了,慌乱间只能勉强的说着, “这位姑娘,呃!看起来弱弱地,实际上棒棒地,我打不过她,不信跟着我的人都知道。”没办法,子书只能把包袱往外扔。 “哦!?那可惜了。”高大的蛮族族长,一脸的惋惜。并没有去追着子书的包袱。 “阿爸!不可惜。”这时候,可爱的两米五的小公主出现了。子书又是一个机灵,原因不仅仅是公主色迷迷的表情,还有她手上两只绿色的虫子。 “怎么不可惜,棒棒地女儿。” “阿爸!我们仨人一起结婚。我做大,她做小。”边说,舒丽雅指了指问雪。终于,问雪在极度的饥饿中说话了,也不知是有意戏耍子书,还是真的吃醋, “为什么你做大,我做小呢?” “因为我个子比你大,身材棒棒地。所以我做大。”说完,咔叽一口吃掉一条虫子,得意的笑着。 子书一下子崩溃了,脑袋里不断幻想着晚上抱着一头狗熊睡觉是什么样的情景。两个人接吻的时候,和刚才公主同志吃虫子一样,咔叽一口把自己的整个脑袋包起来,而自己还得有**。子书连忙晃了晃脑袋,打消这种惨无人道的想法,看了看身边的问雪。 “哎!问雪真漂亮啊!”子书喃喃自语,也不知是真的漂亮还是被这蛮族公主比出来的。 而面对舒丽雅的解释,几乎所有人都戏谑的笑,放肆的笑着。完全不顾子书的表情如何的变幻,其中也包括问雪。和舒丽雅相比,问雪有空前庞大的自信心。除此之外,她甚至对舒丽雅有一种好感,觉得她居然有一点点的可爱。当然这仅仅局限在性格上。 闹剧终究要结束,虽然舒丽雅是认真的,可是包括舒丽雅和舒雷都清楚,子书寻身边的女子也许更优秀,舒丽雅天真的期待,是不可能实现的。 在这遍布毒虫猛兽的树林里,子书一行人,逗留了三天三夜,毕竟他们从草原上带来的食物是有限的,如果再多呆一天,都有可能让所有人都多多少少的尝尝虫子和生肉的味道,毕竟子书为了得到这两千无坚不摧的蛮族战士,还分出一部分鲜嫩的牛羊肉给他的合作伙伴们品尝品尝。当然只能品尝。 ------------ 第十九章 追名逐利 重利者诱之以利,重义者晓之以义。每个人都有弱点,一个人最为突出的特点,其实就是他最致命的弱点。 三天里,子书等人还是受了不少苦,但子书本人还是很高兴的,毕竟两次和蛮族人亲密接触,让他清楚的知道,蛮族族人并没有传说中的没人性,相反却单纯可爱,最多只能说是没人型。最让子书受不了的就是吃虫子和生肉,还有一个整天给他各种虫子的舒丽雅。这次离开,子书反倒有些期待再次回到这里,和这些可爱的巨人,亲密接触。现在子书已经教会他们熟食比生食要好吃的多。 除此之外,最让子书感到幸福的事也在这三天里发生了。 幸福是什么?幸福其实也是让人遭罪。 幸福的来源是问雪。在这样一个遍布各种让小女生感到恐怖的毒虫,问雪即使穿上最厚重的铠甲,也会吓得不敢睡觉。当然,只有子书能让她感到幸福和安全。这三天,问雪都是睡在子书的帐篷里,睡在她的爱人,子书寻的身边。当然了,问雪的想法很单纯,没有子书心里想的那么龌龊,也没有所有正常男人那么龌龊。 子书到底是正当壮年,生理和心里都十分正常的男子,面对一个偶尔看起来很美的小女生睡在自己的怀里,哪能没有青春的冲动。可倒霉的子书,吃了几只不该吃的虫子。虽然在第一天夜里,对着怀里娇小可爱的问雪,子书豆腐吃了,油也没少揩。可每到想进一步动作的关键时刻,肚子里的一坨东西就顶风作案,一个劲的往外冲。子书自然也不争气的临阵退缩,飞奔着去找个树根去解决问题。到了第二天晚上,子书连飞奔找树根的力气都没有了,更别说吃豆腐揩油了。直到临行,子书已经完全脱了像了,估计连苦胆都随着大便一起留在了森林的某个角落。 饶是如此,子书还是很高兴的。夜夜怀抱柔若无骨的问雪,也是何等的柔情万千,让子书幸福得瓢满钵溢,到最后一天,他连抱着问雪的力气都一点没有。在某个月黑风高,子书解决肚子的时候,他细细的想着——此刻他还不能占有问雪,因为说不上那天他就和他的兄弟一起战死沙场。问雪爱他,他心里也有问雪,不能让问雪冒守寡的危险。当然,有心无力也是一方面。 几天后,子书回到了巴特鲁斯的营地,迎接他们的照样是好酒好肉。唯一不同的是,子书身后多了两千手持斩马刀的蛮族战士。接下来的日子,就是等待,等待消息。 终于,临近六月底,子书等来了一个身着绿斗篷,憔悴不堪的士兵——子书的兵——子书的信使。 “报告子书大人,汪鹏大人。绿营兵有变,强队长,军队长和石队长带领六百弟兄,携带全部粮草辎重,投靠董海仓了。只剩下布鲁队长麾下的一百步兵,现在驻扎进了晓大人的补给队。” “混蛋!”子书虽然阴郁,但到底还是个性情中人,不禁大声骂了一句。 “子书大人,启程回去吧,不然真的什么都没有了。[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超多好看小说]”这个传信兵,已经略带哭腔了。 “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小人海涛,十六岁。” “我对你有印象,是咱们营中最小的那个吧。我记得你是我二哥子书军麾下的骑兵,还和我二哥算是同乡。你怎么没去随着我二哥去吃香的喝辣的?” “子书大人,俺不去。跟着你能打胜仗。”海涛的眼神依然疲惫,依然闪着泪花,毕竟还是个孩子。 “好!你先下去吧!吃些酒肉,好好休息,其他的什么都不用担心,万事有我。”子书无力的挥了挥手,让人把海涛带了下去。 片刻之后,偌大的毡房里,只剩下子书和汪鹏两个人,而火烧眉毛的时候,汪鹏的声音依旧不温不火。 “我说过,你们子书家没什么好东西。你那二哥闷骚至极,三哥鸡贼的很。早晚都会在背后捅你一刀子,现在好了吧!一年多打拼下千把部队,一下就没了。” “别说废话,当初我那老头子伯父,带着哭腔求我提拔他们兄弟一下,要是不答应,估计子书家的全部老娘们都得堵着我门口骂街。” “切!所以我一直就说你心软。违背自私的特殊定律,用什么来填充空洞的伟大?选择迷离的路途,痛苦地摸索……”汪鹏顺势往后一倒,一副幸灾乐祸的嘴脸,嘴里开始絮叨。 “得得得,打住吧你可!你这念得又是什么经,连和尚都听不懂。”子书脸上也没了刚才的怒意和无奈,反倒略带轻松的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你的亲戚,靠着你吃上了一碗饱饭,吃饱了给你来个卷包会。典型的农夫和蛇,你还笑的出来。” “我当然要笑了!我以前总是说,有多大心,做多大事。你不觉得很有道理么?” “你受我传染啊!也开始说这些莫名其妙的。。。。。你的意思是说,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汪鹏若有所悟。 “对!在我们进入草原之前,寥寥不过千人,上无片瓦下无卓锥。我那两个哥,也只有这么大的心气,也只能成这点事。你想过没有,如果我们带着现在手里这两万多人回去之后,他们再演这一出,或者说等有一天我们四个有了倾城倾国之力的时候,再来割我半壁江山,你说是什么样?” “呵呵!你真是我哥,我算服了,还真会自我安慰。”汪鹏的语气也放松了下来。 “自我安慰是一方面吧。不过我说的也的确是实际情况。而且如果有一天真的做大,我那俩个就凭这点心气,我还真没办法安置他们,也是个摆脱的好机会。只是我想不通,石头为什么也跟着一起闹。他可是在葫芦口救了我一命啊!?” “我倒不认为石头是真的反水。你还记得晓昭当初和咱们怎么说的么?” “你是说,石头在玩反间计?” “我想是的。” “等等等等。。。。”子书好像想到了什么,眉头紧锁,定定的盯着身前的某个地方。 良久,沉默终于被打破。。。。 “汪鹏,如果石头真的如你我所想,如晓昭所说。那眼下对咱们是个绝好的机会。” “机会,什么机会?”汪鹏一脑袋大问号。 “如果成事,估计,我们会像董海仓架空皇帝老子一样的架空董海仓,最不济,也能把罗浮城划到依鸣手里。呵呵,另外,我觉得我又得到了一员猛将。” “谁?刚才那个小孩儿?” “对!我从他眼里看到了对胜利的渴求。” 千军易得,而一将难求。天生的将才,天生就对胜利有无尽的渴望。 十天后,子书领着一直两万多人的部队,进入了罗浮城的辖区。与此同时,晓昭,依鸣,都早已按照子书的来信,紧锣密鼓的忙碌起来。人无远虑,则必有近忧。此时正躺在天明国王某个妃子被窝里的董海仓,正为得到了子书的几员猛将而沾沾自喜,为怀里的温香软玉陶醉迷离。 “子书寻!你的确是个人才。可我屡次要你为我董海仓效力,你却从不接受我的高官厚禄。这次,你的兄弟把你掏个底儿掉。就算他们比不上你,可你子书寻**来的兵,至少也学你个七七八八,何况是你的兄弟呢!兄弟!你的好兄弟。” 只进不出的董海仓,心下鄙夷着子书寻,自然是心旌荡漾。面对眼前受过帝王级专业训练的高级“妓女”,天下之大,舍我其谁的豪迈油然而生。 毕竟和皇帝老婆睡觉的福分不是谁都有的,更何况是想睡哪个睡哪个的“福分”。 ------------ 第二十章 江山谁主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世间万物,原本如此,是真理,是法则。可是这简简单单的十个字加俩标点,却很少为芸芸众生所注意。恐怕亘古千年,只有那个姓赛的老头理解的最为透彻。 子书猜想的不错,平城的沙林,本来是降依鸣而非董海仓;章明实质上是与晓昭缔结的盟约,也非董海仓;至于塔斯城主戈隆,就是一个两边倒的小人,只要稍加压力,便一点威胁都没有。在外,除了董海仓直属的三十万人马,各大城池之间,早已将董海仓架空在高处。在内,虽然挂名是卢克城和罗浮城两城城主,但董海仓本人住在天明皇城的皇宫,睡皇帝老子的老婆,早就对罗浮和卢克不管不问。而且董海仓的亲信和亲戚,在两座城内狐假虎威,作威作福,小到吃饭不给钱,逛窑子不掏小费,大到**掳掠,草菅人命,早就怨声载道。其实啊!祸就是自己做的。 天明皇城内,本是皇帝老子召见各大城主的地方,董苍海正和石头,子书强,子书军这三个叛徒侃侃而谈。 “子书寻,是个人才,可惜不为我所用。不知道你们三个能比得上他么?”董海仓一脸的得意和高傲。 “董大人,我们跟随我弟弟一年有余,深知他的谋略所在。用兵操练也耳濡目染,习得九成。更何况我和子书强,还是他同族的哥哥,同气连枝,相信我们两兄弟不会比我小弟差就是了。何况小弟他不识时务,就算不得英豪。”子书军当前一步,率先回答。 “好!子书寻大破卢克城,败沙林,退联军。你们也都在其左右,是他的得力帮手,没有你们,也没有他的胜利。只是今天你们抛弃了子书寻,谁知道明天会不会抛弃我呢?”董海仓面不改色,嘴角依旧挂着得意的笑。只是台阶下的子书军和子书强听了却煞是刺耳。 还是子书强相对要圆滑的多,上前一步,说道, “董大人已经让我们一步登天了。我们怎么会自毁前程呢?”话毕,笑得甚是谄媚。 “哈哈哈!好!好!好!”董海仓看来对子书强的回答还是很中意的,一连说了三个好。笑声止住后,继续说道 “如果我想要子书寻也投向我呢?” “那我们定当竭尽全力说服我弟弟。”依旧还是子书强回答。 “那如果我想杀了他呢?” “自古良禽择木,如果他食古不化。我们定当公私分明,大义灭亲。”还是子书强回答。 “哈哈哈。。。。好一个大义灭亲。诸位果然是不拘小节的英雄啊!” 看来子书强的马屁拍的恰到好处,董海仓十分高兴,当即任命子书强,子书军,石头三人为天明皇朝的兵团长,分别统领一万轻骑兵。整个大殿上,好一片君臣合欢,父慈子孝的场面。 而另外一面,沙林和章明也分别收到了依鸣和晓昭的信,当下向信使表示力挺子书等人的这次行动。随后沙林和章明也按照信中的指示,分别开始行动了。 几天后,董海仓又在另外一个皇妃的被窝里翻云覆雨的时候,收到了两封让他激动地发狂的信。一封是子书寻写的,信上说: 董大人,小人子书寻欲追随大人久已,奈何功劳有限,恐董大人错爱难以服众,不得重用。今已知两位兄长以及部将都追随董大人,并得到重用。心中芥蒂方才解开,知道董大人心胸开阔,海纳百川,方感子书寻戚戚之心实为卑鄙。前日子书寻只身深入草原,说服化外之邦,投诚于我,遂以董大人恩昭四海,今率部两万余人,敢为董大人征战南北,效股肱之力。望董大人于五日内屈身返回罗浮城,校场之上,收编化外之兵。 民:子书寻参上。 董海仓看了之后,喜不自胜,觉得自己真的已经恩施四海,德布五洲了。然而,第二封信,直接让董海仓差点窒息的死掉——章明的劝进表: 董大人: 近来一向可好,臣下章明在此顿首参拜。 。。。。。。。。。。。。。(洋洋洒洒数千字的阿谀奉承) 董大人以一己之力,抵御外掳,保天明王朝半壁江山国泰民安,免遭外族侵扰,功高盖世。且如今王室衰落,难以保黎民安泰,驱除鞑虏。董大人已贵为东、北两方盟主,统领天下,天下之人莫不翘首以盼董大人能引领有志之士,开创一番丰功伟绩,名垂青史。而今,董大人已位极人臣,王室倾颓,董大人名不至而实归。今臣下代表东五城,劝进董大人取王室而代之,自立为皇。 章明翘首以盼,天下黎民翘首以盼。 吾皇千秋万代。 臣下章明敬上。 良久,董海仓才被身下的皇帝老婆的**唤醒。天下江山,舍我董海仓,又有谁能主宰沉浮呢?在大大的满足了一把肉欲后,董海仓拿着章明的劝进表,激动地手都开始颤抖了。他决定上位,名正言顺的享用皇帝的老婆们。 董海仓召集了自己所有的智囊团和随行的将领,商议上位的事。 几乎所有人都百般的极尽阿谀奉承之言,甚至直接高呼吾皇。只有一位年逾花甲名叫邓力的老者,用手杖杵着地,大喊着“章明是放肆的把董大人放在风口浪尖上,想置董大人于死地啊!” 而此时的董海仓,那里听得进去,眼前已经幻化出,坐皇帝的椅子,睡皇帝的马子了。 然而,昏庸老迈的皇帝,那里肯让位给董海仓,本来被董海仓带了无数的绿帽子已经让他这个人君很没面子。粗俗的谩骂着董海仓全家乱臣贼子,就是不同意。最后董海仓也气急了,扔下一句,“在从罗浮城收纳部队归来之前,如果看不到老头子禅位的诏书,就直接把他砍了。”就带着子书军,子书强和石头的三万骑兵,直奔罗浮城而去。 几天之后,怀揣坐拥天下的大梦,董苍海出现在冰天雪地的罗浮城。自从沙林的十万铁骑飞回湮灭之后,董海仓整日骄奢淫逸,再没回过寒冷的罗浮城,而糜烂的生活,也让这个曾在罗浮学苑文武双全的毕业生,变得愚钝,羸弱。 罗浮城外,锣鼓齐鸣,十里相迎,董海仓冷得直打哆嗦,可虚荣心使然,他还是走在了队伍的最前面,享受着英雄式的待遇。除了董海仓百人的卫队和车帐,紧随其后的是石头的骑兵队,再往后是子书军和子书强的骑兵队。可见,董海仓还没完全傻掉,知道带点人干什么都安全。而且,子书强和子书军毕竟和子书寻是兄弟,不能完全信任,相反这个外姓人石头,与之相比倒是要显得衷心一点,何况石头还是主动请缨随行的。一个相当不错的保镖。 直至董海仓过了城门的一瞬间,所有的局内人,都开始了各自的行动。 董海仓已经被眼前的鲜花和无数的村妇“我爱你”的欢呼声所迷乱得北都找不到了,根本没注意到身边的变化。石头的部队刚抵达城门口,就把本来窄小的城门堵个水泄不通,并全军掉头,转成防御阵型,同时派人向后面的子书军和子书强的部队传话说:董大人有令,随行军士城外待命,以免惊扰城内百姓。子书强和子书军想要前进,有军令在,而且眼前的石头也不容他们通过。城内,董海仓的随行车帐,早就被罗浮的守城军士团团围住,有点前呼后拥的意思,不过更像是送人上刑场。而深陷其中的董海仓,并没有意识到丝毫的不妥,他觉得此刻,他就是英雄,欢呼,鲜花,美女和丑女的投怀送抱,男人的敬仰。人生就当天天如此。 心胸开阔之人,才能坐拥江山。而这个人肯定不是每天只想着敛财,风光,还有睡皇帝老婆的董苍海。 眼前的英雄般的待遇,也许就是催命的号角。 ------------ 第二十一章 何谓兄弟 兄弟是什么?兄弟是关键时刻用来出卖的。如果卖了好价钱,还可以再分给兄弟点。可兄弟有真兄弟和假兄弟,这点和血缘无关。 董海仓终于在无数守城官兵的“簇拥”下,来到了校场之上。偌大的校场上,没有出现董海仓想象中的两万接受整编的外族士兵,只有约千人的一个罗浮城防方队,为首的一人,正是他的罗浮城城防兵团的兵团长——依鸣。然而更让董海仓惊奇的场面远不止这些。只见眼前的依鸣并未下马参拜,手一挥,他身后的上前骑兵瞬间就把董海仓身边不满百人的护卫尽数斩杀。随后依鸣趋马来到目瞪口呆的董海仓面前,随手甩出了两封信。 “董大人,董城主,董皇上,看看这两封信吧!”依鸣跨着战马,高高在上。 久未亲临战场,整日泡在女人堆里的董海仓,早就吓傻了,不知道是刚才在做梦,还是现在在做梦。他胡乱的擦了擦脸上的血迹,伸手拿起地上的信,完全没了刚才的威仪。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章明!”董海仓读完只有十二个字的第一封信,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愤懑、无奈、悔恨填满了他的双眼。现在才清醒的认识到,他被章明和子书,还有眼前的依鸣,摆了一道。而且这一道足够让他一无所有。但董海仓还是不死心,他还有卢克,塔斯和平城近百万的大军,他还有坚实的后盾。然而第二封信的内容,再一次让他的希望破灭了—— 董大人,在下沙林,卢克城里有我的十万大军。塔斯城城主戈隆我们正一起在天明皇城的城楼上喝酒。(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不知道董大人有什么吩咐。我想没有什么可吩咐或能吩咐的吧。 沙林参上。 董海仓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说什么,只呆呆地马上的依鸣,等着他的马刀,划过他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然而,来的没有马刀,而是一个托盘,盘子里放着一份写好的冗长的公文,还有一把雪亮的钢刀。 董海仓傻了,彻底傻了。自己向来铁公鸡拔毛,只进不出。没想到在位极人臣之时,一瞬间就变得一无所有。曾经门前过量粪车,他老小子都要上去尝尝咸淡,如今却真的要去尝粪,他如何接受的了?可是他有选择么? 城外,子书强和子书军并不知道城内的变化,几次找石头去问个究竟,结果答复始终是不着调至极。比方说董大人给人签名,和粉丝握手,或是和某个女粉丝正在做男女混合双打,不让大军进城骚扰。到后来,干脆石头连面都不露。子书强和子书军,又气又急,想进城,被石头的部队阻拦,想离开,又没有军令。只得让全体正鞍下马,原地休息。 不多时,山下的大路上,雪花飞溅,迷雾茫茫,仿佛是一支军队在雪地上疾奔。不等子书两兄弟回过神来,这票人,已经开到眼前。领头的正是子书军和子书强的同族小弟——子书寻。 “二哥、三哥,数日不见,当了大官了啊!?”子书寻在马上一欠身,而话语里饱含了讽刺。 “小弟,我们率部追随董大人,都当了兵团长。比原来那个不满千人的押运队强多了。正想等你回来,一并保举,随着二哥三哥飞黄腾达啊!”子书强依旧还是一副巧言吝啬的架势,完全没有丝毫的愧疚之意。 “哼!保举我?如果我想投靠董海仓,早就带着所有兄弟靠过去了,还需要两位哥哥来保举我?”子书寻双眼充满了鄙夷。 “小弟,话不能这么说,而今我和你二哥高高在上了,当然会拉你一把,都是自家兄弟吗!”子书强的脸色微微有些变化。 “兄弟?我再叫你一声三哥,你可知‘兄弟’二字怎么写?” “‘兄弟’就是上边一个‘口’,下边一个‘儿’。。。。。” “行了!子书强,子书军,你枉自和我称同族兄弟,不过是追名逐利,目光短浅的小人而已。随时可以拿我去当做一份换取名利的礼物而已。如果董海仓要杀我,是不是你们就要‘大义灭亲’?”说着,子书寻已经怒容满面,身旁随行的罗亚等人,早就按耐不住,跃跃欲试的要冲出去了。 而听了子书寻的话,子书强和子书军面面相觑,已经感觉到他们身后的石头,并不是和他们一起真正的投靠了董海仓,只是虚与委蛇,在随时随地监视限制着他们。 “二哥、三哥。对我而言,再叫你们一声哥,也就是个代号而已,今日,你们两个自求多福吧。” 眼看着子书寻就要下令进攻,子书强和子书军知道现在时腹背受敌,身后的石头随时可能冲杀上来,眼前的子书寻虽然人数众多,但衣着杂乱,应该是最好的突破口。随即决定先发制人,子书军大喊一声 “刺枪在前,马刀在后,给我冲!” “哼!东施效颦!”子书寻在马上不禁冷哼一下,随后手一挥,左右两侧的罗亚和布鲁,应声而出,分别带领约千人左右的骑兵向前冲去。然而就在双方就要接触的瞬间,罗亚和布鲁的骑兵队突然转向,一左一右成雁别翅向两侧开去,与此同时,所有骑兵纷纷挂起马刀,抽出手弩,瞬间第一批箭雨就将子书强和子书军的千军射倒一片。子书强和子书军的后继部队,看到敌人一左一右的分向两翼,全部都手足无措的不知向那个方向前进。就在愣神之际,之间子书寻军中,中门大开,从中冲出一群高大的身影,如滚雷一般的吼声登时让不少战马嘶鸣跳跃,把不少骑兵掀翻在地。而这吼声,转眼就冲进了子书兄弟俩的骑兵中。巨大的斩马刀,上下翻飞,蛮族高大的身躯加之无穷的蛮力,每一次挥舞,都有骑兵或是战马直接被斩成两截。 狂风扫落叶?基本上可以这样说。说成割韭菜,应该更贴切些。 子书强和子书军两人早就傻了,眨眼之间,数千骑兵已经拿到阎王爷派发的出生证明了。慌乱间急忙下令全军后退。庸才毕竟是庸才,即便是后退又能退到哪去?后面二人身后的一万骑兵,咚咚咚的擂着战鼓,随时准备进行下一轮进攻了。 子书寻和石头自然没有那么无趣,仿佛像一只贪婪的老猫,**一只慌不择路的老鼠一样,并没有再次进攻。只像一块三明治,把子书军和子书强紧紧夹在中间。 “子书寻!你要造反嗯??”子书强此刻,声也变了,脸也白了,完全没了刚才的自信而狡邪的笑。 “造反?你是说我造你们主子董海仓的反?那老小子,此刻比你们好不到哪去!”子书寻脸上挂着天真无邪的笑容,看着眼前的两个“哥哥”。 “小弟!这是何必呢!咱们毕竟是一起长大的兄弟!”一直沉默着的子书军,终于开口了。 “呵呵!二哥!这话有点过了!当初我父母离婚之时,请问你们都在哪?知道我和母亲两人没钱,你们见了我就和躲瘟神一样,唯恐我来借钱,好在我还不至于低三下四,不识眉眼高低。后来我父亲再婚,你们兄弟,登门贺喜。我母亲再婚,你老婆,我亲爱的二嫂,堵着门口骂我母亲不守妇道。敢问一句这是哪国的兄弟情义?后来,我辍学离家,你们又有那个闻过问过?应该说高兴还来不及吧!”子书寻一脸的轻蔑。 “没有!小弟,你多心了!你当时若是开口,二哥怎么能不帮呢?”子书军老脸微红。 “哼!再说现在!我回来后,山沟里吃不上喝不上,你和三哥两人整天大眼瞪小眼。我大伯还是你们父亲呢!饿得都能吃人!最后大鼻涕一把一把的抹在裤裆上,让我进城后提携一把。好,这一年你们有吃有喝了,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就把我的家底来个卷包会。现在兵戎相见,居然还说得出‘兄弟’二字?” 眼前的子书寻,早就不是小时候那个可以任由子书军和子书强欺负的小弟。打又打不过,说又没的说。看来生死,只能任由自己的同宗“兄弟”摆布了。 ------------ 第二十二章 龙虎符 龙行有雨,虎行有风。(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龙虎尚且有自己的规则,何况是一个人,一个家,一支军队呢? “你们走吧!”子书寻手一挥,身后的队伍闪开一条窄窄叭叭的小道。 “小弟!你放我们走?”子书强显然乐坏了,命在,还有军队在,出去劫道也是不错的。 “对!你们俩个下马走人!我只是不想断了伯父的根。如果对面的兄弟还有人愿意跟着他们的,也一起走。想回家的也可以走。如果还拿自己是个兵的,拿起自己的武器,像个男人,站直了。” 片刻的死寂,子书军和子书强,滚鞍下马,灰溜溜的钻进了那条人排成的老鼠洞,全然没了最近一段时间的威风和骄横。 在子书强经过子书寻身边的时候,缓下了脚步,轻声的说了一句, “小弟!其实我们只是想投靠了董海仓,先发达了,你也一起发达了不是。” “放屁!子书大人战洛瑞,守卢克城,破沙林,退三国联军。凭借那一件功劳不在董海仓那贼子面前混个一官半职,要投靠还用你们提拔?快滚!留着你的命,再去忽悠自己去吧!”罗亚不等子书回答,先已经气得差点昏了过去,张口就骂,真有点依鸣的架势。 “大人,对不起!罗亚失礼。” “算了!没事,通知全军,准备进城。” 子书一脸严肃,但心里还是笑的开了花。他并非真的要在两军阵前羞辱他的两个哥哥来展示他的愤怒,因为他们之间根本没有什么情分可言。子书也不是个张扬的人。于私,也的确是为了他伯父留条后,于公,是为了邀买人心。毕竟,子书强和子书军手下,还有一万多人,一万多匹马。 邀买人心,恐怕是最好的战略,也是最好的政治手段。不少人,还是扔下武器,下了战马,离开了战场,其中也不乏得知董海仓被囚之后前去通风报信的忠臣或是势利小人,只是他们不知道已经没人能为董海仓做主了。但最后还是有一万余人,投向了子书的怀抱,享受组织的温暖。当然,这其中也不乏刚烈之士和势利小人。 罗浮城内的校场,依鸣的“战斗”也即将结束。董海仓接受不了一天之内从统领天下的大梦之中,跌落到一无所有的地狱。可没了军队,总是好过没了脑袋再丢了全部家当。最终,老董还是在依鸣拟好的公文上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于是,“名正言顺”,章明接过了董海仓的勤王大旗,统领天下。董海仓,虽然仍旧有着两城城主的名号,可是想出罗浮城中他董某原来的府邸,都是难上加难。还是好吃好喝,仍旧有人早晚伺候,只是所有的护卫,甚至连扫厕所的老妈子都是依鸣的人。整个董府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把董海仓一家老小软禁其中。自然而然,卢克城和罗浮城的控制权也在依鸣手里。北部五城中,董海仓的旧部,大都也是识趣之人,也都一窝蜂的倒向了“正义”的怀抱。 数天之后,章明、沙林、依鸣、汪鹏、子书、晓昭、还有没有发言权的戈隆在天明皇城里如约见面。 在此之前的天明王国,应该说是有文明的,而且文明的开化程度很高。只是一直处在相对安逸的局面里,让统治者的统治手段漏洞百出。各个城主分据一方,而城主下属的各个军团长,兵团长,也都拥兵自重,难以管制。将不明,则分化不灵。又何谈管理?除此之外,大多数的高级将领,都是行伍出身,或是世袭子弟,而文人墨客,大多是在各级将领或者王侯的府内作为幕僚出谋划策,混碗饭吃。在高层的会议中,又极少数人是文武全才,自然是会议多多,可大都是闲话连篇。 逆境当前,想要大刀阔斧的改革是不可能了,但是整改军制,势在必行。不然,凭借小规模的胜利,实在难以收复失地,重整河山。 壁垒山外的联军,看着天明皇朝内讧骤起,自然不会坐以待毙。驱使无数的亡国奴大兴土木,建造兵器,操练兵马,随时都可能再度进军壁垒山。 军制改革,刻不容缓。几个人拉着陪绑的戈隆,连续商议了几天几夜,终于拿出一个初定的计划,上报给只剩下一口气在喉咙口呼嗒的老国王—— 王令:大敌当前,全民当誓死守卫国土不受外敌侵扰,收复失地,匡扶设计,人人有责。今下令: 一、削减军费三成,全体将士不得异议。 二、设官职正扶使两名,分统天下兵马。自军团以下,中队以上,各级分设监军一名,辅佐各级将领。监军有权参政。 三、督造龙符十面,各个城主与国君各执半面。虎符二十面,各城下所属军团长,各执半面,由正扶使分领半数。无龙虎符不得大规模调动军马。 政令一下,有人欢喜有人愁。虽然是眼下最为简洁的控制军队的手段,但仍旧惹来不少大大小小各级将领的非议,毕竟是一种限制,何况收入少了整整三成啊。国难当头,仁人志士还是要多于唯利是图之人,很快,这场军改的波涛便停了下来。 东部五城的正扶使,毋庸置疑落在了章明的头上,北部五城的正扶使,名义上还是董海仓这个傀儡,而虎符,顺理成章的落在了依鸣手里。这个整天骂娘的小子,顺道还给自己安上一个罗浮城辖区军团长的帽子,用个兵团长的头衔去调动军团长的人马,不大像话。名不至而实归,北部五城都知道,董海仓的两城城主加正扶使的名号,恐怕连一壶酒都换不来,真正统领北方的是一个军团长和三个没名没号的主儿。子书,则成了依鸣的监军,但他的绿营押运队,依旧还在,人数还是一千,只是已经从一线的作战部队撤了下来,成了一支子书直属的专业侦查部队,而战斗力绝对要比混吃等死数十年的天明王国的军队墙上许多。除此之外,子书的两万游骑和两千蛮兵,并未编入正规军,而是挂上联军的牌子,番号是一个兵团,和绿营兵一起吃着皇粮,指挥权却还在子书的手里。平时由罗亚和布鲁统领游骑,石头统领蛮兵。石头的人数是少了点,但战斗力和食量却比一支万人的部队要好上很多。而且,也只有石头这样的悍将,能镇得住这群强悍的蛮子。比眼前所得的一切更让子书高兴的就是,他的身边多了一个小跟班,就是海涛。海涛不仅及其聪慧,并有着与生俱来的对胜利的渴望,而且城府极深。在子书眼里,海涛要比十六岁时的他强上不止一倍。 老国王,终于在内忧外患中驾鹤西游了。章明给老头子找了一个不实准靠谱的接班人,号称是老国王第九个二字的第九个儿子,这个名叫雷吉还在吃奶的小孩,估计不是老国王的血脉,搞不好还是章明的私生子。子书等人心里明白,这小国王,只不过就是章明的御用傀儡,天明皇城都归咱们,怎么着也得给人家点好处。和章明的联盟,只是在共同利益的驱使下,决裂是早晚的事,眼下相互迁就一下,大家都好过点。毕竟要先攘外再安内。 东部,章明不是个大将之才,知道自己想要攻城掠地的希望不大,干脆以守为攻,以逸待劳。调集三十万大军驻守在壁垒山以东绵延百里的防线上,每隔十里高筑一烽火台,但见狼烟起,就尽起全国之兵增援。章明还用刀,在自己书房的墙壁上刻上“七月换防”四个大字,提醒自己,边关将士辛苦,每年七月再调集三十万人马进行换防。 这边,依鸣,子书四人和董海仓的心胸和气度不是一个量级的。军改刚刚结束,非议刚刚平息,四人就又开始马不停蹄的动作起来。 天明历二百二十一年九月,天明王国北部大赦天,解放部分奴隶和囚犯。从罗浮城区二十几万努力和囚犯中,抽调出五万人,还以自由之身,在葫芦口外修筑营地及防御工事。随着工事的不断完善,分别从罗浮、卢克、塔斯、天明四城共抽调四十万人马进驻其中。 葫芦口外的三国联军,没想到天明王朝的内乱不仅没有想想的愈演愈烈,反倒在短短的几个月内就变得井然有序,比以前有过之而无不及。急的炎国王子韩谷秀连房事都和邮递员送信一样——到门口就走。更让他着急的是,他神奇的未婚妻,从葫芦口退回来之后,至今还没给他出一条计策。他有点恨那个叫子书的人。 ------------ 第二十三章 破城之策 乌龟看绿豆,针尖对麦芒。(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只是在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遇到正确的人,发生正确的事,结局是悲剧或是喜剧,仅此而已。 出葫芦口向南两百里的齐都城,就是三国联军的最前线。作为南北相通的交通要道,经济重镇,从古至今,就是兵家必争之地。经济地位和军事地位向来是相辅相成的两个要素,因此齐都城也是攻坚战中一块极为难啃的骨头。规模宏大,城坚强高,加上一条数米宽的护城河,注定了无论是谁统领大军,这天明王国收复失地的第一仗,都将是极为艰苦的。 驻守齐都城的炎国老将车阵,持着稳重,也许攻城掠地不是一名好手,镇守一方绝对是上上人选。也正为此,齐都城辖地的原住民,并没有受到太多的滋扰,可见车阵这老头倒也是个仁义之人。 “他娘的!这怎么打!这齐都城,就是沙林那***铁甲骑兵在,也冲不进去。”齐都城外的草丛中,传出了依鸣可以压低的声音。 “别废话!天亮了!快撤!”依鸣这堆青草旁边,另外一堆青草也轻微的抖动了下,随即慢慢的膨胀、膨胀,逐渐显露出子书的身影。 “他娘的!早就该撤退了!趴了大半夜了!”依鸣不似子书般谨慎,“呼”的一下就站起身来。 子书看了看依鸣,又气又急,可是又对他这位兄弟无奈至极。手轻轻一摆,身后又有几堆草慢慢的显出了人形。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其中一人向着林子深处打了几声清脆但不刺耳的呼哨,直到听到了几声同样节奏的呼哨,才慢慢的走到子书身边,略略的点了一下头。子书没回头,依旧盯着眼前齐都城宽大的城墙,宽大的护城河和高高吊起的吊桥。 “你他娘的还走不走!等着人逮呐?”依鸣没有这般欣赏风景的好心情,上前拉了一把子书。 “走!撤退!” 此时,东方的太阳已经把整个齐都的城墙,染成了火红,只是照不透子书等人藏身的密林。很快,所有人都撤到了林子的另外一面,透过树木的缝隙,依旧能看清齐都城的轮廓。 午后,依鸣,子书,沙林三个人围坐在一张极其精细的地图周围,愁眉不展。 “齐都城,四面城门外的吊桥是进城唯一通道。我和依鸣整整围在齐都转了一夜,没发现任何其他能进城的路。车阵这老头子看来也不是个善茬儿,将重点兵力全部集中在四面的城楼上。一夜换四班岗,每个城楼上每班岗的守军,大约在五千人左右。听说车阵性格稳重,是炎国赫赫有名的将领之一。如果这样分析,估计整座城守军应该在二十万人左右。当然我只是猜的。”子书率先开口。 “恩!我也听说过车阵这个人,擅长守城。而且你们也看到了,咱们已经围了个把月了,人咱们怎么折腾,老家伙就是不放一兵一卒。(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韩谷秀敢把他放在这,咱们四十万人马开过来,都没有一个人来增援,可见对车阵是极为放心的。”沙林补充说道。 “他娘的!车阵二十万人守城,老子四十万人攻城。害怕他个鸟。”依鸣的话说的很大气,可明显底气不足。 “人家一个人都不出来,你带着四十万人打谁啊?跳河啊!”子书浅浅的笑着。 “呵呵!你去吧!我领来的二十万人可不跟着你去填河!”沙林也揶揄依鸣。 “住口!都住口!谁真要去他娘的填河!我是说啊!能不能把车阵引出来,就算攻不下来,灭了他们的锐气也是好的。” “你有办法?”子书和沙林同时问道。 “没有!” “切!”又是异口同声! “切什么切!你把他引出来,我来砍,不就完了么?”依鸣有点不服气,心里心思着,子书负责开门,我负责砍人,这不挺好么? “那咱俩换换!你把他们引出来!我负责砍人怎么样。”说完,子书把头转向旁边火炉上正呼呼冒着热气的水壶。 “他娘的!说的容易,我和老沙都不是这块料,要不要你干啥。”依鸣边说边推了一把子书。可子书一动没动,也没搭理依鸣。 “哎!哎?你他娘的傻啦!”依鸣唤了两声,见子书一点反应都没有,不自觉的也把头转向了那把沸腾的水壶。只这一眼,依鸣也是一愣,仿佛也想到了什么。 良久,子书缓缓的把头转了过来,脸上却挂着一种释然的微笑。而依鸣,也开始憨憨了笑了起来。 “你俩怎么了!都傻了还是怎么地?”沙林一脑袋大问号,不知道眼前这两个曾把自己打入地狱的战友,又想出了什么主意要把齐都城收入囊中。 “他娘的!你小子果然鬼。老沙,咱们开始就想错了!” “想错了?攻进去困难,把敌人引出来打,有什么错的么?”沙林还是一点都想不明白。 “嗯!?是他娘的想错了。按理说,咱们四十万人就在他车阵的门口个把月了,虽然没进攻,但他娘的天天在这转,叮叮哐哐的开山筑营,要是你我,估计早就带上人马,杀他娘的一个底掉。可你什么时候看见他车阵放出一兵一卒了?” “没有啊!” “对吗!老子百爪挠心的想引他出来,那老鸡贼就能出来?” 沙林听了,觉得依鸣说的很有道理,可不知道问题出在哪,依旧呆呆地看着依鸣,等待答复。 “看这架势,那老刁绝对沉得住气,轻易不会露头。就算扔个**美女在城门口,估计***车阵也就是在城楼上看看,意淫个个把小时。绝对不会露头。” “恩!你说的是有道理,车阵稳重是出了名的。要不也不会是炎国的上将军。的确很难引的出来。可引不出来,咱们拿齐都不还是没办法么?” “所以说,咱们最开始就想错了,引是够呛能引出来,得把他逼出来。” “逼出来?怎么逼?”沙林眼睛瞪得比铃铛还大。 “怎么逼?你他娘的问我干啥!具体咋做问他啊!老子哪知道!”依鸣大嘴一撇,看向了一旁嘿嘿直乐的子书。 “我看你讲的挺好的,老沙都明白了!你就继续吧。”子书还是嘿嘿乐着。 “他娘的!老子也是看你在看那水壶喷气儿,才知道你想什么。具体咋整我哪知道。你他娘的就别装孙子了!赶紧说。” “好!那哥就给你讲讲。”子书坐直了身子,俨然一副老教授的派头。 “的确,根据眼前的形式来看,加上对车阵的传闻,想把他从齐都这个硬壳里面引出来,基本不可能。因为咱们没有足够的砝码。人多有什么用?人家不出来,咱们只能干着急。但是如果打的他不得不探出头来,那咱们就赢了。”子书喝了口水,把头探到了地图边上,继续说道, “你们看,齐都北门外地势平坦,无遮无拦。如果咱们在这里,建起十座高台,居高临下,齐都城里一举一动,咱们都清清楚楚。而且,俗话说,站得高,尿得远。在高台之上,咱们的弓箭手和弩车,一天来上他十万支箭,他老小子就是死,也得硬着头皮出来跟咱们磕一下。” “他娘的!太有你的了!这方法都想得到。” “呵呵,当初输给你们,老沙我真是心服口服了。咱们正好还有那十万劳工,不出三日,十座高台就能造完。” 三人心中,震天的战鼓,再一次擂响。让人莫名的亢奋。 ------------ 第二十四章 各得一分 战斗,比拼的是实力,计谋,斗志,耐力,还有双方主将的意志。如果有一点做不到,那么结果就可能是死。 “各位,如今敌人在北门外筑起数座高台,居高临下,城中情况被看得一清二楚。而且,对着北门终日放箭,各兵团都有损失。你们有什么办法?”车阵坐在临时的将军府内,看着手下数位军官,神情冷峻。 “将军敌人太猖狂了。” “是啊!太猖狂了!” 几个坐在车阵不远地方的军官,先声说道。 “哼!那请问两位将军有什么破敌良策?”车阵面无表情的回应着,心下暗想,无论在任何地方这种高官厚禄的草包都是存在的。 面对车阵的问话和咄咄逼人的言语,刚才搭腔的两个人,都退了回去,把臃肿的身体缩进了椅子里。 “诸位,大敌当前,如果没有良策,城破身死只是一个时间问题。车某不才,如果谁有高见,但说无妨。” “将军,吴敢当有一计可以攻取敌军高台。” “吴将军请讲。”车阵淡淡的说道。 “我齐都城规模宏大,城中天明王国的贱民无数,我们可以抓上几千名贱民,让他们在前面开道,大军随后掩杀。定可以一举捣毁敌阵。”吴敢当洋洋得意的说道。 车阵听罢,不禁眉头一皱,但什么都没说,只是摆了摆手,便把目光转向他处。 已经一连三日了,连北门城楼上三国联军的杏黄大旗,都被射成了筛子。损失了几千兵士不说,最主要的是,现在城中的一举一动,对面高台上的敌军也是了如指掌。车阵心焦如焚,脸上依旧面陈似水。最终,他决定出战。 次日,烈日当空,北门外旌旗猎猎作响,战鼓齐鸣。 子书和依鸣两人得到了想要的结果,只是齐都城毕竟还没有拿下,还没到高兴的时候。 “炎国上将吴敢当在此,有不要命的,一个出来。”吴敢当此时心情郁闷,他想不通为什么车阵这老头子这般重视一群贱民的生命。计策不被采纳,可头功他还是想抢。 “这小子还他娘的挺狂啊!老沙,你去还是我去!”依鸣撇了撇大嘴,心里痒的难受。 沙林到底还是老了点,也没了太多的争斗之心,微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打住,你们两个是主帅,谁也别给我动。”子书瞪了一眼依鸣,心下暗骂这小子还以为自己就是个大队长呢,整天打打杀杀的。 “他娘的,老子就是个军团长,要是不能砍人,军团长当着也没意思。今天谁也别拦老子,这第一颗脑袋,老子砍定了。”说完,两腿一紧,不管身后子书和沙林的表情如何,也不等两人有任何动作,催马直取吴敢当。 “炎国小儿,你爷爷他娘的在此!”依鸣大吼一声,举刀就砍。可自己又心思不大对劲,到底我是在说“他爷爷”还是“他爷爷的娘”呢? 心里虽然犯嘀咕,可依鸣的手上一点都不含糊,起手一刀势大力沉。吴敢当看着呼啸而至的马刀,举枪就迎了上去。(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只听“当”的一声巨响,吴敢当只觉得虎口发麻,低头一看双手满是鲜血。还没心思过味儿,只听依鸣又一声大吼 “纳命来!” 第二刀照着刚才相同的角度,又劈了下来,力道上又高出三分。 吴敢当连想都没想,举枪再挡。“哐”的又一声巨响,只觉得喉头一甜,可怜的老吴“哇”的吐出一大口鲜血。可惜阎王叫你三更死,何曾留人到五更?嘴里的血还没吐干净,依鸣的第三刀,又已经到了头顶。 吴敢当哪敢多想,再一次举枪迎上,只觉得全身如油锤灌顶般的一震,随后**一软,身体一轻,眼前随即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依鸣横刀立马,低头看着地上挣扎嘶鸣,四蹄乱蹬的吴敢当的战马,还有战马旁鼻口出血面如死灰的吴敢当,登时感觉浑身如沐春风一般说不出的舒服。 结果不言而喻,依鸣一方士气大振,一路掩杀,斩首数万,才鸣金收兵。而车阵一方,看着吴敢当被敌将三刀活劈,或者说三刀震死更为恰当,早就心胆俱裂,战意全无,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只顾逃命,直到退回城内,收起吊桥,才慢慢的收回飞到九霄云外的三魂七魄收了回来。只是没进来城的人,灵魂已经到急着投胎转世去了。 等子书、依鸣等人回到营地之时,依鸣的战马大汗淋漓,隐隐有点吃不消的架势。再看依鸣手中的斩马刀,铮铮三个手腕粗的豁口,可以直接报废,回炉重铸了。连子书和沙林这等自恃不弱的人,见到这等情景也自叹不如。 接连几日,依鸣和沙林的部队堵着齐都城北门轮番叫骂,十座高台上,依旧是箭如飞蝗,终日不断。可不管怎么骚扰,怎么叫骂,车阵就是不出来。守城军士每天都有死伤,可任谁也不敢出门和那个瘟神硬碰。 万般无奈之下,车阵只得做了一个打了一辈子攻坚战都没做过的事——请援。 八百里加急,来去如风,两天后便从瓦伦要塞传来回音。让车阵有点意外的是,回音不是十几二十万的人马,而仅仅是一封信,信里只有一张奇怪的图。。。。。。。 又度过了漫长的十几天,子书、依鸣和沙林都有点按耐不住了,他们焦急的等待着破城的一天。等来等去,还真等出个结果,只是这果子一点都不好吃。 这天,高台上的士兵依旧例行公事一般,向着齐都城的北门方向机械的射箭。然而,和平常一样的动作,却引来了和平常不同的结果。向来是肉包子打狗一般的射击,今天的齐都城内,居然有了回敬。小小的箭矢随着弓弦的争鸣,迅速的消失在这群天明王国弓箭手的视野里,眨眼间,在齐都城的方向出现了数以百计的黑点,这黑点在天明士兵的眼中迅速变大,等到可以看清这黑点的轮廓时,这些暴露在高台顶端的士兵,已经有不少人直接变成了肉泥。 原来,车阵收到的那张奇怪的图,是一辆发石车的结构图,这种发石车可以轻而易举的把上百斤的大石投掷到数百米甚至上千米之远。车阵忍受着每天都有人倒在箭矢下的现实,命人连夜赶造上百辆发石车,并在北门外聚集打量的“弹药”。直到反击的这天,已是整整十个日日夜夜。 原本平整坚固的十座高台,不到一天时间就被流星雨一般的巨石砸的千疮百孔,摇摇欲坠。而且,依鸣一方损失惨重,不仅士兵死伤数千,上百辆弩车和无数的箭矢弓箭,尽数被毁。 投石车的巨大威胁,使得子书等人不得不放弃“风姿绰约”的十座高台和最前沿的进攻阵地。战斗再一次陷入僵局。 此时,高兴的不仅仅是齐都城中车阵和他手下的十几万将士,在齐都城东南方数百里的瓦伦要塞里,也有人欣喜若狂。这个人就是炎国王子韩谷秀。 “亲爱的,你真是我的天使。一封信就解了齐都之危。”韩谷秀轻轻抚摸着怀里的美人,满脸春意盎然。 陈茜面对韩谷秀的挑逗,一言不发。 “亲爱的,都半年多了,你也终于肯出谋划策了,什么时候陪我一起住进天明皇城啊?” 陈茜听了韩谷秀的话,挣脱了他的怀抱,坐在了床边,用低低的声音说道, “先别想天明皇城了。我看车阵守不住齐都城,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为什么?”韩谷秀的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他有点不相信陈茜的话。 “车阵一个打了四十多年的攻坚战,什么时候求援过?这次攻城的估计是子书寻。”陈茜眼神开始变得难以捉摸,她庆幸子书寻没死,也有点害怕。 ------------ 第二十五章 火锅 世间万物都具有两面性,最温顺的动物可能危及人的生命;平静的大海随时可能变得狂暴;温婉的火焰随时可能夺走你的一切。 一轮交锋下来,双方互有损伤。只有依鸣三刀震死吴敢当一战中,占了点便宜。如今面对庞大富饶的齐都城,子书等人又一次陷入了束手无策的境地。依鸣甚至想过再抽调二十万人马,把齐都城团团围住,只是齐都城内并不缺少粮食,恐怕围上一年半载一点用处都没有。 战争也要依靠灵感,稍纵即逝的灵感有的时候能左右整个战局。终于,在沉默了半个月之后,子书兴冲冲的抱着一个火锅冲进了依鸣的大帐。不多时,沙林也赶了过来。看着子书怀里的火锅,都有点奇怪。虽说已经是十月底,天气微寒,的确是吃火锅的好时节。可是吃个火锅也不至于把子书高兴成这样啊。 不多时候,肉片,白菜,藤蒿,肉丸子,辣酱,鸡蛋,面条。。。。。。十七八样东西不多时就摆好了,围着咕嘟咕嘟冒起的炭火锅,仨人吃的一个不亦乐乎。慢慢地,沙林和依鸣居然比刚进来的子书都高兴。搞得子书都开始纳闷,心想:我是有破城之策了啊,怎么比不上你们吃火锅吃的来劲呢? 直到肉片所剩无几的时候,子书慢慢放下手里的筷子,浅浅的咂了一口温热的烧酒,缓缓说道, “你俩说,火锅里面热不热。” “你这不他娘的废话么。火锅里面要是凉的,肉片下去不冻上了?” “那要是把你扔火锅里,你出来不?” “出来!把我煮熟了,他娘的也没人吃啊!”依鸣说完,打了一个长长的饱嗝。 沙林也缓缓放下筷子,定定的看着子书,似乎预感到子书又有什么办法能把车阵给逼出来。 “齐都城城高巷深,最要命的就是那条护城河。可是往往一个事物最强悍的地方,也可能成为最致命的要害。如果我们能让护城河里的水燃烧起来,那整个齐都城就是一个大号的火锅。至少城墙上不会有人去防守。”说完,子书拿起酒壶,望已经见底的锅里到了一些,随后又十分随意的向锅里扔了一根火柴。蓝色的火焰似乎理会了子书的用意,欢快的跳动着。 “你是说整个护城河点着?”沙林全身不仅战栗了一下,他的十万铁甲骑兵在大火中哀号求救的场景,在眼前一闪即逝。 “你馊主意还真他娘的多。老沙,咱们不需要整个都点着,只需要点着一面,让城墙上没法站人就行。”依鸣很快理解了子书的意思。虽然依鸣崇尚武力,可毕竟也是响当当的罗浮学苑的高材生,只要他肯动脑子,即便比不上子书这种技巧选手,倒也是个一等一的谋士。 “大火烧起来,的确城墙上没法站人,可咱们的部队也没法穿过大火攻城啊!”沙林还是有些地方想不明白。 子书微微一笑,一口气吹灭了锅里已经奄奄一息的酒火,随后两根手指在锅内少得了脸的汤里涮了一下,继续说道, “火焰这东西,外面的温度高,越靠近火源中心温度越低。如果河里的大火熄灭后,河面上的温度不会太高。齐都的城墙,全部都是石料砌成,经过大火考上两个小时,一时半会绝对凉不下来。只要能冲到对岸,放下吊桥,剩下的就是看谁的骨头硬了。” 北门,依旧还是北门,估计子书是相中齐都城的北门了。 子书把十万攻城军分成三路,中军五万重装骑兵,正对北门;左右两边各两万五重装步兵,压在两侧城角,防止敌人迂回。随着火红的太阳喷薄而出,攻城的号角吹响了。 从罗浮山区抽调来的十万劳工,再次派上了用场。子书把这十万人,分成若干组,其中每两三个人将一块十分宽大的木板顶在头上,在每块木板下,隐藏着一辆的手推车,车上满载一桶桶的火油。没有木板的,就把做菜的锅,洗衣服的盆扣在脑袋上,夹着大大小小装满火油的水袋,拼了命的向前推进。齐都城墙上如同飞蝗一般的箭矢,叮叮当当的射在木板上,却对木板下的人毫无办法。 车阵站在城头,看着如同蚂蚁觅食一般冲将过来的敌人,虽然不知道敌军要干什么,但他还是有种不祥的预感。除了弓箭之外,他现在还有另外一样武器——发石车。很快,逆火流星似的大小石块,重重的轰在齐都城外的地面上。只是收效依旧甚微。 子书早就料到车阵还是会启用发石车这张王牌,于是他早早的安排运送火油的劳工,分散前进,反正齐都北门的城墙足够宽大,为此只有极少数人中奖。绝大多数人还是很快就冲到了护城河边,把一桶桶,一袋袋火油沿着倾倒进了略带腐臭的护城河。 而此时城楼上的车阵,看着敌军的这一举动,更加的摸不着头脑。他想出城驱散,又对正面虎视眈眈的敌军骑兵十分忌惮。只能以不变应万变,呆呆的等着敌军的下一步动作。 很快,车阵看到了子书的下一步动作。几枚火矢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已经满是火油的护城河里,登时火焰铺天,火起之处,已经足有城墙的一般高度。齐都城墙虽然高大,但城墙根距离护城河不过五米左右,不消片刻,守城士兵已经被炙烤的连呼吸都有些困难,四周所插得军旗,也开始变得焦枯。 火焰不似人类有思想,知进退。 无奈之下,车阵只得带领守城军士离开城墙,并在城内集结重兵,随时准备应战。车阵不知道他眼前的敌人要怎样穿过这逼迫他离开城墙的火墙,他依旧感觉敌人会冲过来。因为他的防御阵地,已经没有一兵一卒。征战一生,只要有城墙在,哪怕只是低矮的断瓦残垣,他也守得住。而眼前宽大的齐都城墙,近在咫尺,他车阵却碰不得一下半下。 滔天的大火整整持续了两个多时辰。齐都的城墙早就被烧得通红,木质的吊桥,也早就化为了飞灰,只剩下早已扭曲变形的几根框架,无力的摇晃着。城内车阵的士兵,靠近城墙都被烤得快要退层皮,更别说爬上城墙顶去防御随时可能攻过来的敌人。 子书的十万苦力,再一次重装上阵。如果说顶着无数守城军事的弓箭和随时可能冲城外的敌军,扛着数十斤的沙包,想要在护城河上填出条路或是放下吊桥,简直是痴心妄想。而眼下,吊桥被毁,城墙上连蚂蚁都是熟的,十万苦力就算填平整条护城河,也是件极为安逸的事。 很快,扑通扑通的重物落水声,在车阵听来,就好像铁匠打铁一般,一下一下捶打着他的心脏。他下令出城迎敌,可是纵深十几米的城门洞,就像是个巨大的烤箱,有的士兵冲进去没几步,就如同烤乳猪一般全身红肿发烫,须发全部焦掉,有的士兵冒死冲到城门边,奋力的去拉动城门沉重的铁栓,结果可想而知,在接触到城门的瞬间,双手就像铁板鱿鱼一样焦黄扭曲,很快整个人就慢慢瘫倒在地。与此同时,从东、西两侧城门冲出去的部队,很快回报被敌军拒守在城角,根本无法接近北门。车阵知道,眼前的城门被敌人打开只是早晚的事。他想冷静,只是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持重。 车阵这老头,到底是守城名将,知道深沟高垒的优势已经不复存在,就立即下令大军退回城内,三五成群,各自为战,随时准备和敌人展开巷战。这样即便是失守,也能重创敌军。 护城河的水,依旧缓缓的冒着白气,而正对北门的路也已经被无数的沙包和木板铺就,冲击的骑兵和开门的巨大冲车,已经开始集结,只待城墙的温度可以接受,五万骑兵,就将对齐都城发起第一次正面冲击。 子书预想的到,扒了皮,里面依旧有难啃的骨头。想要真正的拿下齐都城,还要付出血的代价。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胜利的路已经开通,即便清楚可能还要有很多人牺牲在齐都城下,可眼前的境况容不得他有一点疑虑。也许明天就会又有一座新的吊桥倚在齐都门外,护城河水依旧会连成一个完美的环。这是唯一的机会。 “可是我真的对么?我真的是为了别人才去战斗?或者,单单为了我自己,才去牺牲别人的生命么!”子书无奈的摇了摇头,因为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 第二十六章 仁义之师 仁义”二字,相对于统治阶级来说,是具有一定的欺骗性,甚至在一定程度,就是**裸的欺骗。(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而对于一个真实存在的人,又意味着什么呢? 在陈茜断言齐都城必失的之时,韩谷秀就开始密切注意齐都城和天明皇朝军队的动向。在得知天明皇朝军队开始大举进攻后,他已经第一时间抽调十万精兵,开始向齐都城增援。就在韩谷秀的援军以一日一夜三百里的速度急行军之时,齐都城的城墙已经褪去了潮红,逐渐恢复了冰冷。 车阵横刀立马于北门内,听着天明军队的冲车撞击城门的轰鸣声,面沉似水,一言不发。车阵身后的万余精兵,各执刀枪,旌旗猎猎作响,等待着眼前的城门在敌军的某一次撞击中轰然倒地,等待着敌军蜂拥而入,喊啥震天,等待着夺取对方生命或是被对方夺取生命。 终于,齐都城宽大的城门在一声呐喊,一阵欢呼声中,如释重负,轰然倒地。 车阵将军,毕竟已是年逾花甲的老人,过胸的长髯,在萧瑟的秋风中微摆。手中的长刀,此时显得无比的沉重,身后的将士也和这把随他征战一生的长刀一样沉默,隐藏在街巷之中的无数军士,也如齐都城一样沉默。只有风声依旧,还有城门外的石板路上,马蹄发出的整齐的“踢踏”声。为首二人,上垂首是身着昏黄蟒纹袍,独披掩心甲,手握七尺马刀的沙林;下垂首是青衣青衫,腰悬一柄青黑色长剑,手提长枪,略显文弱的子书;却独独不见上次三刀震死吴敢当的黑甲“煞神”。[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超多好看小说] 二人二骑缓步而来,身后的数万黑气黑甲骑兵,也随着缓步进城,看起来全然没有进攻的意思。只是整齐一致的节奏,散发出震慑人心的王霸之气,守城一方,包括车阵在内,都隐隐感觉不可能将眼前的这支黑甲军驱逐出城,更不要说依靠巷战消灭殆尽。 气势上输了一头又一头,又如何和敌人作战呢?只是眼前的敌人,虽然杀气腾腾,但并没有主动进攻的意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车阵心里明白,城破身死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他并不觉得今生有什么遗憾之事。只是身后的十几万人,背井离乡卷入这场侵略战之中,但愿这次能保全他们的性命,也希望能保全城中百姓的性命。眼下,敌人来势汹汹而意图又不明朗。敌不动我不动,车阵做了最为明智的选择。 双方军队尽在咫尺,厮杀一触即发,子书催马上前,抱拳拱手道, “这位想必就是炎国的车阵车老将军!晚辈有理了!” “老朽正是车某!敢问这位小将军是。。。。” “在下天命王国无名小卒子书寻,老将军不必过多在意。” “哼哼!小辈,你当老夫真的老眼昏花?鼓破卢克城,火烧铁骑军,葫芦口逼退我国王子,都是你子书寻的大作吧。还到老夫面前摆出一副无辜表情。未免有点太轻视老夫!”车阵的语气陡然凛厉起来,想打子书一个措手不及。 “呵呵!老将军何必在意子书寻的过往?即便这些全都是子书寻一个人的功劳,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世上哪有常胜得将军,眼下号称守城不破的老将军,不也和晚辈站在同一座城内么?更何况,晚辈前来,也不是在老将军面前邀功请赏,而是商讨眼前之事。只是不知道车老将军能否与子书寻交马一叙。”子书寻完全不理车阵那套,口口声声“老将军”的叫着,却依旧在气势上占尽上风,完全没有尊老爱幼的意思。 车阵冷哼一声,催马上前,来到子书近前。 子书则随手舞出一个枪花,然后枪尖朝下,“噗”地戳在地上,示意他无意出手。“既然齐都城吊桥已毁,城门已破,你们为何不直接攻过来,反倒站在老夫面前,摆出一副和谈的架势?”车阵一脸的威严,如果换做别人,在这种境况下,恐怕练话都说不出来。 “车老将军!你是仁义君子!”说完,子书在马上对着车阵浅浅的施了一礼,便不再说话,坚定的看着车阵,等着车阵回答。 片刻之后,车阵缓缓的说道, “何处此言?而且这些和你我之间的战争没有丝毫关系吧!” “老将军,你是任意君子!南方七城自从被三国联军瓜分,无数的天明子民沦为奴隶。不管是穷凶极恶之徒,还是安泰良善之辈,横死无数,而活下来的人,也只是苟活于人世。在诸多人眼中,亡国之奴,并不被当做人看。而晚辈则认为,人就是人,生命就是生命。老将军以为如何?” 车阵依旧面陈似水,并不答话。 “老将军,南方七城当中,唯有齐都城在老将军的管辖之内,尚可称为安泰。虽不似以前一般富庶,但还不至于如其他六城一般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由此可见,老将军和晚辈想法相同,把天明的百姓当做人看,说明老将军是个看重生命的人。为此,我说老将军是仁义之人,丝毫不过分吧。” 车阵脸上还是没有丝毫变化,但不自觉的打量了几眼眼前这个年轻人。心头也不由得赞叹,这小子抓人要害抓的真准。 见车阵依旧不答话,子书微笑了一下,掩饰住自言自语的尴尬,继续说, “侵略他国的土地,攻占别人的家园,这绝对不是谦谦君子所谓,我想老将军本不同意发动这场战争。而晚辈也是一百八十个不愿意与老将军作战。奈何你我各为其主,实属无奈。既然老将军和晚辈有心意相通之处,也请老将军为齐都城想想,为齐都百姓想想,也为你我手下的兵士想想。” 车阵见子书话锋一转,拉到眼前的战事上,不由得他不说话, “此话怎讲?战火无情,并非老夫左右得了的。” “呵呵!老将军如果想,自然左右得了。” “哦?”车阵眉头一紧,不知道子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晚辈前来,想请老将军退兵!”子书拱手作揖,一脸天真无邪的笑容。 “什么?要我退兵?”车阵脸色陡然一变,声音也登时高了两三度。 车阵身后的士兵立即各按刀枪,随时准备应战。而另一方,子书身后的骑兵一点变化都没有,或者是已经准备好了突然情况,或者是根本不打算做什么。距离子书最近的沙林,急的手心直冒汗。 “对!晚辈请老将军退军!” “你凭借什么要老夫退军。就凭你攻破了齐都城的城门?试问老夫还没有懦弱到失了城门就投降的地步?” “不是投降,是撤军。”子书又强调了一遍“撤军”二字,略一停顿,继续说道, “老将军是仁人君子,自然之道其中利害。第一,百年来齐都城身为南北交通纽带,左右着南北两方的经济命脉。试问老将军,你我一战,无论成败,齐都城都将元气大伤,一处废墟,对你我又有什么用处?” 车阵心头一震,他的确忽略了这点。 子书看了车阵一眼,继续说道, “第二,齐都百姓,虽然得以全活,但今天过后,有多少人会无辜身亡?请问老将军当初不忍心,而今又何以下得了手呢?”子书略一停顿,不等车阵反应,继续说道, “第三,老将军与手下军士背井离乡,来到齐都作战。我辈战死,权当是进祖坟了。老将军军中那个想要客死他乡?老将军仁义之人,统帅仁义之师,晚辈请老将军行仁义之举。为齐都城为重,为齐都百姓为重,为你我手下数十万官兵性命为重!”子书再一次在马上拱手作揖,眼睛却偷偷看向车阵。 车阵无奈的苦笑了一下,自己持重一生,却不是个雄辩之才,虽战功赫赫,却不是个攻伐高手。而眼前这个小年轻,给自己扣了一定遮天盖地的大帽子,自己想要混横无理,都没有机会了。他所说的撤军和投降,真的有区别么? ------------ 第二十七章 撤军与投降 战争原本如此,如果你胆怯了,那么胜利也不能称之为胜利。(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车阵眉头紧锁,自己一个快七十岁的老头子,征战一生,还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自己确实可以大手一挥,双方混战一团,胜负听天由命。可对方所说的话句句在理,如果当真一战,无论是胜是负,是生是死,齐都城毁于一旦,的确不是他所想;黎民百姓无辜被屠,的确不是他所愿;双方数万乃至数十万将士命丧疆场,也的确不是他所意。可是如果真的撤兵,至少现在车阵还说服不了自己。 “子书将军,老夫尚有一事不明,虽然你统领大军,兵临城下,就这么肯定车某一定会给你让路?或者说,你就这么有把握打得赢我?” “老将军!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晚辈不敢说有十足把握可以凭借武力攻下齐都城。只是。。。。。。。” “只是什么?” “至今,齐都城城门已破,老将军地利已失,我军则占尽天时、人和。晚辈斗胆,请问老将军可有把握打赢眼下这场仗?” 车阵看着子书天真无邪的笑容,不禁心头火起。暗想着小子笑得如此纯真,心机却如此深沉,缓缓说道, “这不算你一定战胜的理由。” 子书早就预料到仅凭一点难以说服车阵,于是继续缓缓说道, “在之前数月中,与老将军交手三次,天明军队两胜而一负。老将军的一胜,仅仅是把我攻城的土山打掉,并没有对我军造成实质性的威胁。如今我方士气正盛,而你方士气低落。作战,靠的就是勇气。敢问老将军,此种境况,可有把握打赢这场仗?” 车阵眉头微微一皱,心里有些底气不足,可依旧不愿意承认自己“金身不破”的神话被眼前这个略显无耻的小辈打破。可脸上依旧没有丝毫的表亲变化, “这也不算你一定战胜的理由。” 子书听罢,无奈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又兀自的笑了一下。心想这老头还真是个宁种,顽固的够可以,明明已经开始低头认输,可就是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不过子书也暗暗佩服车阵,到底也是忠臣良将,稳重,识大体,又是一个胸怀坦荡的仁义之人。可立场不同,眼下的境况也不是子书该佩服敌人的时候。子书只得拿出自己最后的杀手锏,嘴角上划过一丝不为人察觉的笑意, “老将军!如果单单凭借这些,晚辈可能也没有绝对把握打赢老将军。此时,从瓦伦要塞贵国王子的援军恐怕正在赶来的路上吧。”子书顿了一下,看了一眼车阵。车阵依旧还是一副石像一样的表情,只是从眼底闪过一丝的震惊,稍纵即逝。而这极为细微的变化,子书则尽收眼底,不禁一阵心头狂跳,继续说道, “晚辈想和老将军透漏点军事秘密,韩谷秀的援军到不了齐都城。” “啊!” 车阵虽然早就预料到这种可能,但心里上一直不愿意承认这种可能的存在。直到此刻,他才不得不承认,输给了眼前这个年轻人。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又立刻已是到自己的失态,旋即回复了平静。仔仔细细的观看子书身后黑压压连成一片的骑兵。而这一眼,也恰恰证实了他的想法——那个三刀震死吴敢当的黑甲“煞神”并不在敌军当中。如果他猜得不错,应该也不在敌营或是齐都城中的任何一处,而是在拦截瓦伦援军的路上。 秋风萧瑟,让所有人逐渐的从烈焰通天回到了让人瑟瑟发抖的现实。人心,都被秋风吹得七零八落,又被无情的战火炙烤。试问,真正想在血与火之中与素昧平生的人刀兵相见,有多少人真的愿意呢? 你不愿意,我不愿意,子书不愿意,车阵当然也不愿意。 车阵已经清清楚楚的意识到大势已去,自已一直不愿意承认的事实也终于变成了事实。在似乎无休无止的对望中,车阵的豪气逐渐的减退,减退。慢慢的变成了一个年逾花甲,垂暮之中的老人。良久,车阵无奈的低下头,叹了口气,紧接着调转马头,缓缓的远离子书。轻轻的招了一下手,用依旧低沉苍凉的声音说道, “传令,撤军!” 车阵命令一下,所有阵营当中一片哗然,议论纷纷。他们不惧生死,却也隐隐的感觉到了车老将军的无奈之举。 “车老将军!子书寻替齐都城,替齐都百姓拜谢将军仁义之举。如若有缘与老将军再见,子书寻期望不是在战场上。”子书寻对着车阵的背影,十分恭敬的施了一礼,此刻的他,的确是字字肺腑。 车阵并没有回头,他的确不愿意承认失败,可又不得不承认失败。如果按照子书寻所说的,这应该叫撤军而不是投降。可撤军和投降真的有什么区别么?如果真的有区别,只能说撤军是在心理上输给了对手,而投降则是既输给了对手也输给了自己。 “子书寻,你的确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如果有缘,期望能和你再一较高下。”车阵兀自的想着,带着陆续从街头巷尾中走出的士兵,缓缓的消失在齐都城的影子之中。 车阵率军行至齐都城外五十里时,隐隐看到两侧的树林中,旌旗招展,衣甲鲜明,也证实了子书寻所言非虚,不由得又叹了口气。猛然间,车阵又想起齐都城内两人交马相语的时候,子书寻的一举一动——子书寻的确把长枪戳在地上,以示并无战意,可他的左手却按在腰间的佩剑之上,随时都可以趁我不备,要了我的命。而且子书寻身后的那个身穿蟒袍的将军,一直手握长刀,全神贯注的关注着我方的一举一动,随时都可能攻过来。原来子书寻这小子是两手准备啊!看来今天老夫是实实在在被小辈摆了一道,这次是输的心服口服啊。 与车阵的落寞相比,齐都城内却是一片欢腾。用最小的代价就拿下了齐都城,换成谁也都高兴得鼻涕泡连天。然而,欢呼声没有持续多久,就被依鸣的高声叫骂所打断。 “他娘的!竟诳老子。那他娘的有援军,那他娘的又仗打。子书寻你这小兔崽子,还有沙林,老子活撕了你们俩。竟骗老子,你们庆功,老子蹲树林,太没天理了。”依鸣带着人马骂咧咧的冲进了齐都城,直接在南门里,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来,不知道从那翻腾出一个酒壶,咚咚咚的喝了个底掉。就大咧咧的躺在路边晒太阳,等着子书和沙林来找他。 子书得到了依鸣率军回城的消息后,脸上立刻没了笑容,急匆匆冲出营帐,跨上战马,直奔南门而来。到了南门,子书看到依鸣居然躺城门楼边上呼呼睡大觉,气得都快吐血了,上去就是一脚, “谁让你回来的!” 依鸣揉了揉稀松的眼睛,脑袋一下子混乱了,被子书踹了个莫名其妙。 “怎么了!你大张旗鼓的庆功,还太娘的诳我说有仗打。” “谁让你回来的?你动动脑子啊!” 看子书火烧**的架势,一点都不像开玩笑,不禁也开始打怵。难道真的哪出问题了? 这会子书不理傻呆呆的依鸣,自顾的开始调兵遣将,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而依鸣看了子书的所做之事,一拍大腿,立即回过味来了。“啪啪”的抽了自己俩嘴巴,心里暗骂自己怎么这么糊涂。翻身起来,跳上战马,就要出城。只是在他跳上战马的一瞬间,结果已经如他所想,发展到了最坏的地步。 依鸣并不是庸才,应该可以说也是一个天才。胆识,谋略都要高人一等,武力更是强悍的一塌糊涂。人往往都是如此,恃宠而骄,依仗自己谋一方面的才能,而忽略了很多重要的事。依鸣也恰恰逃不出这个怪圈。正因为过人的功夫和嗜战的个性,让他往往忽略了自己还是一个战术家。而这样的忽略,很容易让人丧命,或是手下人的命。 看着西门外,地平线处突兀的一人一骑,依鸣后悔万分。。。。。。 ------------ 第二十八章 只身退敌 夫战,勇气也!其实也就是说,战斗不仅仅是实力的比拼,也是一个斗智斗勇的过程。战者,攻心为上。 依鸣此刻懊恼不已,气自己实在是存心大意。 他的拦截阵地在齐都城南五十里的地方,而距离此地到瓦伦要塞还有至少四百里的距离。即便车阵不可能立即离开齐都城,先经过此地的也一定是车阵的部队而不是瓦伦的援军。而一心嗜战的依鸣只待车阵部队已经过,就火急火燎的撤退,只留下五千士兵殿后,完全没有多动一点脑筋,就回师齐都城。 此时,远处的一人一骑,已经撞入依鸣的眼帘。马上的人,满身是血,右臂手肘以下部分早就不知去向,伤口处仅仅的裹着一块棉布,滴滴答答的淌着鲜血。看到依鸣,直接翻身跌倒在地上,还没说一句话,便昏死过去。 依鸣已经知道结果,两千人那里挡得住数万甚至数十万的大军?眼前这个浑身是血的兵,就是最好的证明。依鸣的牙齿“咯嘣嘣”作响,牙龈都咬出血了。因为他的一次轻率,付出的就是五千人血淋淋的代价。 “子书!子书!”依鸣尽力让自己恢复镇静,高声喊着子书的名字。 “什么事!”很快,子书来到了依鸣面前。 “我错了!” “现在不是谁对谁错的时候。大队人马刚刚进城,城外还有二十万士兵正从葫芦口开来。想办法退敌才是正经事。” “我知道!可我就是错了!我犯的错,有我一个人承担!” “啊!”此时,子书从依鸣眼中看不到一丝的狂傲之气,只这一眼,他就相信他最好的兄弟做得到。 “北门已毁,就算守住,也是损失惨重。为今只有一计,才有希望退敌而将损失降到最低,只是风险太大。子书!你带着大队人马,偃旗息鼓,隐没在街巷之中。命令四门大开。立即让沙林带队退回到葫芦口,准备驰援。” “你要干什么!?” “按我说的做,相信老子。” “依鸣,你不会是想一个人找敌人拼命吧!” “去你娘的,老子是后悔,可老子也不是一个单纯的武夫。相信我,没有我的命令,无论发生任何情况也不要出击。” “好!哥相信你!就按你说的办。” 此时,相隔百里之外,正在向瓦伦城方向撤退的车阵,不禁暗暗的替子书等人捏了一把汗, “后生仔!援军已到,打你个立足未稳,可惜不是我的军队。不知道你过不过得了这一关!” 时光总是短暂的,总是在你忙碌之时不经意间就轻轻的溜走。 很快,瓦伦城的援军出现在齐都城的视野当中。领军的是韩谷秀的两姨弟——罗勋。 罗勋也应算是炎国王室之中的风云人物,这小子伸长八尺有余,猿臂细腰,唇红齿白,偏又生得面如白纸,秀气异常,而且一双狭长的调角眼,让整个人显得十分妖异,有种让人不寒而栗的阴邪狡诈的气息。然而真正让罗勋名声大噪的却不是他的长相,而是他的军事天赋和异常狠辣的做派。二十三岁的他,也是身经百战,在屡次与天明王朝的交锋中,未尝一败,这次入侵天明南部七城,罗勋一人就独下两城。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他为了保证战事胜利,大军所到之处,人畜不留,见村屠村,见人杀人,不分敌我。如此很辣的手段加上赫赫战功,炎国国君封罗勋为炎罗王。而在民间口口相传的罗勋,则是另外两个字——“阎罗”。 “报!王爷,齐都城四门大开,吊桥尽皆放下,从外侦查,看不到一兵一卒。只有南门外吊桥之上,有一员战将。” “再探!”罗勋的声音冰冷异常,甚至有些尖利。 炎罗王罗勋,兀自冷笑了一下,指挥大军直奔齐都城的南门外,他想确定一个能击败车阵那老头子的人,长的什么样。也想亲自看看敌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正如刚才的小校所报,从外面观瞧,的确看不到齐都城内有一兵一卒,城头之上遍插旌旗,上面绣着一个斗大的依字。罗勋不禁眉头轻皱,心里开始不停的盘算着——刚才城南五十里遭遇的小股兵力,说明了敌人的确对我军增援有所防备,不过只有一两千人的抵抗,又能起什么作用呢?如果说是侦察,人数又太多了点,而且这样的侦察,牺牲也太大了,又起不到什么作用。更何况,就算有人回城报信,和我也就是前后脚,又有什么用呢?只能说明敌人刚刚兵不血刃的拿下齐都城,还未来得及对真对我军采取任何行之有效的措施。可是眼下,齐都城墙上旗帜鲜明,看起来已经有所准备。城门大开又虚实不明。攻还是不攻?四门大开,不见一人。只有南门独立一员战将,其他三门故意卖出破绽,只是其中任意一门甚至三门都有可能是陷阱。如果从南门进攻,敌人又有可能是计中计。到底该如何呢? 心机深沉的罗勋,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而如此的心机,如今却成了他畏首畏尾的原因。其实依鸣和子书,包括沙林也并不知道来将是谁,仓促之间,实难迎战,城内其实一丁点陷阱的痕迹都没有,所有城中军士尽皆隐没在街巷房屋之中,准备和进城的敌人展开巷战,当面锣对面鼓的干一场。 依鸣这一票算是赌对了,来的是个罗勋这样心思缜密的主儿。如果换成是沙林或是他自己,可能早就直接挥军进城了。 而此时的罗勋,虽然心里犯嘀咕,可到嘴的肥肉哪能不知道咸淡就拱手让人呢?于是他采取了最为稳妥的做法。 罗勋手一挥,身旁两名和他一样桀骜不驯的副将,催动战马向着依鸣所立的吊桥缓缓走来。他们不明白主帅为什么要他们双战一人,“杀鸡”焉用“牛刀”,何况还是两把。不过,很快,这两把“牛刀”就后悔的要死。其中一人刚刚问完“阵前敌将报上名来,小爷刀下不死无名之鬼。”依鸣一声暴吼,催马直奔二人杀来。不三合,这两把“牛刀”只觉得气血翻腾,根本无法招架依鸣狂雷一般的进攻。此情此景,自然被罗勋看在眼里,知道了对面这一人一骑是高手中的高手,随即又派下两名副将,准备以四敌一。 很快,五人混作一团,斗得难解难分。躲在暗处的子书等人,都暗暗的为一名捏了一把汗。如果不是子书拉着,石头可能已经冲出去助战。只不过,那样一来,鱼死网破是在所难免。 依鸣心里清楚得很,一战四,拖得越久情况对他越不利。电光火石之间,依鸣背心里,卖了一个破绽。果然,其中一员敌将,举枪变刺。依鸣略一缩身,枪尖划过依鸣的肩膀,立时血花四溅。而依鸣并不在意,反手一击拖刀背砍,这员正在得意之间的战将,收势不住,想要回枪格挡,却早已来不及了,直接被依鸣的大刀连头带肩削掉一半。依鸣的正面是最开始的一把“牛刀”,已经撞进依鸣的怀里,二马错蹬,两胸相拍,依鸣顺势将“牛刀”同志拦腰抱住,硬生生的把他从坐骑上夹了起来,用正在抽回的长刀刀背顺势在其后脑上敲了一下,随即手一松,“牛刀”如烂泥一样瘫在了地上。电光火石之间,依鸣感觉有人在背心里弄影,条件反射的向前一趴,然后滚鞍下马,直接回身一刀横扫,正好将来人的战马的一条前腿直接砍断。后果可想而知,来人战马翻到,马上之人一个狗啃泥,抢倒在地,再仔细一看,他的脖子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着。剩下的一个人,正是最开始催马上前没说话的那个牛刀,见到这等情景早就傻了,哇哇大叫着,调头就跑。依鸣一口唾沫啐在地上,不慌不忙的翻身上马,顺手取下手弩,随手就是一箭。随着弩弦铮鸣,“牛刀”滚鞍落马。只有他的坐骑,独自逃回了敌阵当中。 ------------ 第二十九章 瞒天过海 高手对决,任何一个破绽都是致命的。如果让对手找不到破绽,至少是看起来没有破绽,那么,我已经取得了一半的胜利。 依鸣一把扯下肩头已经被鲜血浸透的衣甲,胡乱的摸抹了两把,随手一扬,把滴血的破布仍在了身前两三米的地方。姿态高傲至极,一脸的鄙夷之色。这表情在罗勋看来,就是**裸的挑逗。可他是阎罗,不是体格彪悍,一巴掌护心毛的屠夫,不会轻易的被依鸣的狂霸之气撩拨得怒火中烧。而依鸣的姿态,几乎肯定了罗勋心中的想法,这就是一个陷阱。奈何手下如此的不争气,四个打一个,只伤了敌人的肩膀,连一点点有用的情报都没带回来。死人是没办法出卖他,也没办法替他效力的。 无奈间,罗勋轻轻的一笑,诡异得甚至有些妖艳。兵退十里,安营扎寨——阎罗的选择。 这一代的年轻人,大都是在安乐窝里成长起来的,都是天之骄子,至少自己认为自己是天之骄子。诸如陈茜、罗勋,甚至像依鸣,晓昭,董海仓这些人,二十几年中大事小事都是负少胜多,所以,从骨子里就缺少一种忧患意识。不过幸运的是,依鸣等人身边有一个子书,一个在最冷漠最低贱的社会底层中混迹了三年的年轻人。 罗勋的营寨驻扎完毕,便开始着手考虑如何攻占齐都城。毕竟规模宏大的齐都城不是谁都拿的下来的。只是罗勋的自信,容许他慢慢的考虑,或者说,他的自负让他以为主动权在他的手中。与罗勋相比,子书更多的是不自信,一直略显懦弱,不断逃避的他,一直都小心翼翼的活着,小心翼翼的对待每一天。自从他断定齐都城已经到手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开始盘算下一步动作,这一点上,他已经占尽先机,不是罗勋所能相比。等到罗勋的营地稳稳的坐落在齐都城南十里之外时,子书已经有了退敌之策。但仅仅是退敌之策,而不是败敌之策。 当夜,一支绿甲骑兵混杂着上千人手持巨型斩马刀的“狗熊队”,从天而降,在罗勋的营地中左冲右突。罗勋虽然早有戒备,然而迅捷无比的骑兵队,即战即走,不做丝毫逗留。而混杂其中的高大身影,所过之处,帐篷,车辆一干物品,尽皆被毁,小股的反击完全不能对这支斩马刀队造成任何伤害。好在罗勋的中军营帐有无数的车帐包围,才没被冲破。等到罗勋大军集结,准备反击的时候,劫营的部队不知去向。罗勋气急败坏,但好在损失不大,很快也就回复了冷静和高傲的神态。 第二天白天,罗勋集结重兵,想要大举进攻齐都城,齐都城的变化使他迟迟不敢动手。 齐都城北门处,护城河重新通畅起来,吊桥和城门尽皆修复一新。城楼之上,旌旗飘飘,远胜昨日的数量。更让罗勋迟疑的是,在齐都城北门通往葫芦口方向的要道之上,源源不断的军队向城内开进。而这种状态整整持续了一整天。罗勋粗略的算了一下,今日进入齐都城内的军马至少在五万以上,而且装备异常精良。一直到月上柳梢头,齐都城才关闭城门,收起吊桥。 深夜,月黑风高,罗勋为了防止敌人再次偷营,加强了巡逻兵力。但结果仍旧让罗勋气炸了肝胆。那支该死的绿甲军,混杂着莫名其妙的“熊人斩马”部队,再次出现,外围近千人驻防巡逻的部队,顷刻之间就被斩杀殆尽,却连敌人的一根毛都没留下。 到了第三天,眼前的齐都城让罗勋更加惊诧。齐都城头旌旗密布,远胜于前日,而且在城头上已经不是单单一个“依”字,多出一个青黑色的“沙”字。北门外的要道之上,仍旧是车水马龙,无数的精兵相继进城,数量比昨日有过之而无不及。 敌人劫营的部队实力,实在是过于强大,尤其是其中的“熊人斩马”,无论罗勋怎么防守,怎么巡逻,怎么加派人手,仍旧在第三夜,月朗星稀之时,在短暂的交手后,留下了近千具炎国士兵的尸体。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五天五夜,炎**队虽然只是损失了几千人和部分车帐,但每天里向齐都城内源源开驻的精兵强将,恐怕已经接近三十万之众。加上车阵的情报,原本攻城人数约在二十万之上,那么粗略的估算一下,此刻齐都城内的驻军应该在五十万左右,已经接近罗勋兵力的三倍之多。如何打?怎么打?罗勋渐渐的没了底气。他不乏谋略,可面对倍于自己的敌军和幅员广阔,墙宽沟深的齐都城,来势汹汹的恶狼渐渐成了送上门的羔羊。一次正面交锋,就可能让自己的二十万人马化为飞灰。如果说,守城的话,罗勋可能还有一拼,可惜的很,他是攻城的。 已经整整六天的,齐都城的增兵依旧在持续。而那只神秘而又强大如天神一般的军队,依旧骚扰者罗勋的清梦。极尽所有招式的巡夜和防御,已经让夜晚的损失降到了一个接近零点的状态,可骚扰还在,敌人依旧强大的无与伦比,来去自由。 终于在第七天,始终不敢有所动作的罗勋,决定撤军了。面对六十万以上的敌军,应该不用任何计谋,直接攻过来,他这个人们口中的“阎罗”就受不了。何况其中还有一支随时可以要了他命的“熊人斩马”。对手能让车阵这样戎马一生的老将拱手让出齐都城,又拥有如此雄厚的实力,看来不是轻而易举就可以对付得了的对手。 “子书寻?依鸣?车阵那老头子好像是说的这两个名字。” 这是罗勋这一辈子第一次记住了对手的名字。 看到罗勋大军撤走,子书终于沉沉的睡了过去。与沙林和依鸣的粗大神经相比,曾经死过几次的子书,势必是要做到事必躬亲,算无遗策的。连续七天,彻夜的连轴转,他的身体早就吃不消了。此刻的齐都城内,哪有六十万大军,只不过当初攻城那不到二十万的人马,算上沙林退军驻守葫芦口的二十万人,也才不过四十万人。六十万,这个数字,只不过是子书创造出来的一个假象。包括夜夜劫营的骑兵队和蛮族步兵,也都是创造这六十万并让其趋于真实的一招妙计。 每天白天,的确是洋洋洒洒五万左右的精锐之师进城,这部分兵力的确来自葫芦口沙林所亲统的二十万人马。而到了夜晚,在城中养精蓄锐的依鸣部,则分出五万精兵,趁夜色悄悄的向葫芦口进发。为了防止敌人夜袭或是对齐都城内如此大幅的兵马调动有所察觉,子书便按排了两千草原上最精锐、机动性最好的游骑兵和一千人的蛮族部队,前去偷营。毕竟只有他手里的这两张王牌军,才能不损一兵一卒的往来于敌营之中。当然了,仅仅是少有接触,造成骚乱,即刻回军。如果起了正面冲突,及时游骑和蛮兵再强大,也一定会有所损伤。夜袭的人马由罗亚、布鲁、石头以及沙林手下一名叫霍格的悍将,两两组合,轮番上阵。 周而复始,偷袭的游骑和蛮兵分两班,夜夜交替,谨防敌人派兵侦查城内动静。白天部队大张旗鼓的进程,夜晚悄无声息的出城。如同工厂中的早晚倒班一样,创造出完美的六十万人马驻扎齐都城的假象,葫芦口驻军依旧是二十万,齐都城驻军也依旧是二十万。但知道的人里却没有罗勋。如此调配,所有的人马,都得到了相应的休息,又不失锐气。当然,这其中也没有子书。 依鸣和沙林两人,也曾试图替换子书一两个晚上,但都被子书拒绝掉了。因为字数清楚的知道,一旦敌军识破他的轨迹,必然是一场恶战,依鸣,沙林,石头包括罗亚,布鲁、霍格这样的悍将,必须要得到一定程度的休息。只是少睡几个晚上的觉,为了万无一失,子书认为值得。 另一方面,罗勋无功而返,回到了瓦伦城后,狂暴得不行。事实上,他只是在自虐,韩谷秀并没有丝毫责罚他的意思,也没有责罚车阵的意思。因为韩谷秀按照他无所不能的准王妃陈茜的话来说——如果攻城的人是子书寻等人,车阵守不住齐都城,罗勋也夺不回齐都城。 一直心高气傲的罗勋,接受不了连一次正面交锋都不敢,就灰头土脸的撤军这样的事实,这是他“辉煌”人生的第一次。于是他,信誓旦旦的向韩谷秀请缨,要在瓦伦城,以及瓦伦隔河相望的西偏南方向的沃尔帕托城,南部偏西的枫城,和子书寻等人分个高下。 韩谷秀同意了,可罗勋分明看到了陈茜不屑的表情,这更让罗勋接受不了。他已经无数次被这个高傲如仙子一般的娘们嘲弄,更何况他还是子书寻的同窗好友。 陈茜并不在意罗勋的想法,因为她已经决定开辟第二战场,而且还要避开劲敌子书寻。 ------------ 第三十章 后院失火 国家的强大,更大的成分上不取决于是否有外敌入侵,而是取决于内部是否安泰。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外外强中干,最终的结果只能是内忧外患,进退失据。 计退罗勋之后,子书,依鸣等人紧锣密鼓的准备下一步动作。一方面修葺完善齐都城的防御,加固齐都城墙,同时把齐都的护城河由死水改成了活水,以防有人把子书的火锅计重演;另一方面,开始觊觎齐都南面的瓦伦城。 瓦伦城毕竟是天下第一重镇,并非轻易可以拿下的。可能情况下的攻防程度,是幅员广阔的齐都城无法比拟的。除去异常坚固、高大、完善的城防不说,本来根基不牢的弱点也早在陈茜灌水破城之后,完善一新。更有甚者,在瓦伦城东方百里,有一个名为东伦的小城,在瓦伦西边百里的饮马河边,有一名为西伦的渡口。名为小城和渡口,实则是屯兵之所。在一定情况下,甚至可以分别屯兵百万之众。东伦和西伦将瓦伦城夹在中间,遥相呼应,相互为援,牵一发而动全身。基本上来犯之敌不等进入城下百里,基本就被三方合围。这样的体系,也只有南方军那群草包守不住。另外,隔河百里之外,便是高山国控制之下的沃尔帕托城,遥为声援,也是南下一个不小的阻碍。 如此境况之下,无论多少兵力,无论怎么打,都将是一场恶仗。 守株待兔,三国联军绝对不会把瓦伦城送上门来的。子书,依鸣,和沙林决定,在葫芦口屯兵二十万,在齐都城屯兵二十万,每隔三月一次换防,既保证了士兵的士气,也保证了士兵的身体状态。 战争,拼的是资源。 子书还是有些心急,想趁着冬季到来之前仅有的一点点时间,继续向瓦伦城挺进。毕竟,粮草短缺的冬季,不宜发动战争。终于,子书和依鸣决定在十一月初,开始行动。 十一月,已经略有冬天的寒意,人人都想猫在温暖的被窝里,抱着老婆孩子,守着自己的热炕头,然后日日夜夜的和自己的老婆,或者别人的老婆,或者是抱着个大枕头嘿咻嘿咻。前提却是,你必须打完眼前的战争。 齐都城内,分兵三路。依鸣随行的另一军团长布伦,领十万大军驻守齐都城,沙林和霍格统领一路五万人马,攻东伦,依鸣和子书领一路人马,攻西伦。 五万人马,的确难有作为,海涛领着子书的绿营兵侦查所得的情报,东伦和西伦各自屯兵应该在十万以上。子书的这一举动,也仅仅是为了探个虚实。如果能乱中取胜,自然是好,如果不能,也可以全身而退。 就在子书等人刚要有所动作的时候,收到了一封晓昭的来信,信上只有十二个大字:“依鸣、子书,后院失火,速回罗浮。”无奈之下,只得回军齐都,取消原有的所有行动,准备安稳过冬。 说来也巧,能尝一口的肉,就是不想吃,也有人会夹到你嘴边。东伦守将,一个叫科特,一个叫里奇。里奇倒是个精明点的家伙,只是和他的主子罗勋一样,拿人命不当人命。科特则是个好勇少谋的人,见到沙林撤军,不等和里奇商议,直接统兵五万,前去追击沙林。结果可想而知,卢克城外被子书、依鸣火烧铁骑军之后,沙林又开始变得和年轻时一样的警觉。大军撤退时,沙林亲自断后,科特那里是沙林的对手,五万追兵被沙林打得个七零八落,损失惨重,连科特自己也差点死在沙林的刀下。(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沙林缴获辎重无数,也算是冬季休战期来临之前,所收获的一点点薄礼。 很快,子书和依鸣得到了第一时间前去侦查的绿营兵的回报。董海仓虽然被软禁在罗浮,可他到底还不是白痴,不知道用什么手段,居然联络起不少仍旧身居天明王朝要职的爪牙,联合了董海仓的小舅子,一个名叫苏伟的又矮又黑又胖无才无德的世袭贵族,搞起了政变,扬言要另立政府。整个罗浮城,卢克城,以及天明皇城乌烟瘴气。好在还只是政变,不是兵变,毕竟他们手里没有兵权,也闹不起兵变。本来是小打小闹,可在某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在汪鹏约见罗妮之后,被人从后面偷袭,头部重伤,成了重症病号。在此期间,章明也来到天明皇城,假借雷吉这个吃奶皇帝的名义,镇压了几次。到后来,章明干脆给雷吉下了一道“圣旨”,凡有所请,除晓昭等人之外,一概不准,便不再现身。晓昭只是个运输商人,毕竟身无官爵,加之孤掌难鸣,才不得已把子书和汪鹏搬回来。 大致的情况清楚以后,齐都城和葫芦口驻军,全部交给沙林统领,子书也把两万游骑和两千蛮兵留在了葫芦口驻地,罗亚、布鲁和石头三人随时听候沙林调遣或自作主张应对一切突发事件。这两万多人,是天下少有的甲级战力,万不得已之时,以一当十,也可能左右大局。 十一月中旬,子书和依鸣带着他们的亲卫队绿营兵回到了罗浮城。 十一月,罗浮城已经是风雪连天,寒气袭人。回到罗浮城第一件事,就是看望汪鹏。自从上次在酒宴上结识了泼辣靓丽的罗妮之后,晓昭便三番两次有意无意的撮合这两个肤色比较接近的主。事吧,就怕有人挑,逐渐的,汪鹏还真有一丁点喜欢罗妮。但仅仅是喜欢,基本上连朋友二字都谈不上,更别说汪鹏这稀奇古怪的性格会有任何越礼的想法。 相反,罗妮却不这么想,风衣,异常老成的心态,和晦涩难懂的哲理,实在让她受不了。的确,不了解汪鹏的人,很难成为他的朋友,也很难注意到他坦荡直言的个性和隐没的才华。很快,罗妮就投入了一个有财无貌的男人的怀抱,这个人就是董海仓那个短粗黑胖,黄牙不起的小舅子苏伟。也很快就如胶似漆,发展到一个让正常情侣都无法接受的阶段。 终于,在如火如荼的政变进行之时,苏伟打着“政变”的幌子,玩起了下三滥的手段。他让罗妮约汪鹏外出。没有丝毫防备的汪鹏如约前往,终于在夕阳西下,分别之后,遭人暗算,险些丧命。多亏了汪鹏的亲兵看到主人久久不归,到汪鹏所留的约会地点寻找,才找到头部重创,奄奄一息的汪鹏。不然,别说流血,就是罗浮的风雪,也能要了汪鹏的命。 子书等人用膝盖想想也知道,这就是苏伟做的,烂人自有烂人的一套方法,谁也不例外。 苏伟的确是个不折不扣的烂人,气人有笑人无。终日里,看到谁家的房子好,就开始盘算,“哎呀!这要是我的多好啊!”;看到谁家的店铺好,也开始盘算,“哎呀!这要是我的多好啊!”;看到谁家的坟地好,也跟着盘算,“哎呀!这要是我的多好啊!”;看到谁家的媳妇漂亮,更得盘算了,“哎呀!这要是我的多好啊!”;以至于董海仓得势的这些年里,开始盘算他大哥,“哎呀!这要是我的多好啊!”。谎话对自己说了一千遍,自己也会相信这是个事实。久而久之,惦记这,惦记那的苏伟,仿佛天下都是他的了。直至今天,几乎整个罗浮城都是他苏伟的了。每天所谓随身携带的是一把算盘,一天至少要算上三遍,他的总资产到底是多少,甚至在被窝里抹村妞白花花的胸脯肉时,都还惦记着这回事。 可惜,天不遂人愿。虽然是世袭贵族,可强取豪夺,他苏伟没那个实力,心计巧取,他苏伟又没那个能力。言谈举止加之让人有些恶心的容貌,只能用两个字形容——山炮。 山炮自有山炮福,凭借这一无所有的贵族地位,加上拿别人东西当自己的荣耀这份无耻的荣耀感,老小子轻而易举的把罗妮弄上了床。也因为他的地位使然,顺利的成为了董海仓的耳目兼工具。可苏伟却不这么想,他想的是他取代董海仓的时刻很快就要到了。 董海仓的确是见利忘义,目光短浅,可董海仓不是白痴。如果不是被眼前的利益冲昏了头脑,自己架空了自己,也绝对不会轻易的栽在子书等人手里。这次能闹出这么大动静,也完全是董海仓一手策划,和他苏伟的能力没有丝毫干系。只是没有人知道董海仓是怎么做的。苏伟比起董海仓,直接说成废物,一点都不为过。要想对付他,自然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如何做的干净漂亮,如何一次性的清理这次政变,才是关键所在。 病床上的汪鹏,勉强可以开口说话了,好在性命无忧。仅仅凭借重伤汪鹏这一点,子书等人完全可以要了苏伟的命。杀人不过头点地,但杀人同样是一门艺术,你得让人欣赏,最低起码,也得是一场闹剧,惹人一笑。 ------------ 第三十一章 以暴易暴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应该是最高明的手段之一。(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这是对高手而言。如果对阵的是一个泼皮无赖,你的手段也必须同样的下三滥。简而言之,就是把你自己也放在下三滥的位置上。 “他娘的,老子非打折苏伟这小王八羔子的腿,然后全权代理他第三条腿的日常工作。”依鸣愤愤的骂道。 “你的意思是说,他苏伟上过的妞,你要统统接手?”晓昭一点不客气,一脸天真无邪的笑容。 “那他娘的还是算了吧。” “别整没用的,打折他的腿是必然的。不过不是上去就打,光出了恶气还不行,还得爽。何况,咱们必须结束眼前这场政变。晓昭,你说说眼下的情况吧!”子书心里也是气的不行,可他控制得住自己。 “现在,已经调查到的,参与政变的我方官员共有十二个,官职大小不一,大部分都是那些各部的行政人员,都是些无权干预军事,朝政的闲缺。根据一些情报判断,我认为是董海仓策动的,可找不到他联络外界的方法和策动的手段,也就没有直接证据,更没有办法封杀。而这次政变,主要是在打舆论牌,对外宣称咱们联合章明,谋害老皇帝,另立傀儡新君,董海仓成了正义使者,结果被咱们设计软禁。虽然是舆论行为,单纯的风传谣言,更没有军队支持,也构不成任何罪名。可三人成虎,舆论毕竟可以影响人心。现在除了平城和塔斯城之外,百姓之间谣言四起,人心惶惶。而且,部分的军事将领,也有了策动的迹象。如果这场舆论政变,一旦演绎成均是分裂,即便是小规模,也可能酿成大祸,咱们毕竟是挟天子及董海仓以令诸侯,没有名分啊。何况我仅仅是个商人的位置,即便权力再大,如果涉嫌干政,还是说不通。为了防止事态恶化,才急急的召你们回来。”晓昭一口气把话说完,也累得够呛。 “依鸣,你说怎么办?”子书看了看依鸣。 “要我说,不多废话,以暴易暴,杀他娘的。我说他有罪,他就有罪。” “你是说安个莫须有的罪名,把他们都杀了?”子书质疑。 “对!这样最他娘的利索。斩草除根。” “这样做,我不同意。这样是利索了,可是民心不稳,难以服众。”晓昭显然要比依鸣理智的多。 “那他娘的怎么做?汪鹏被打成那样了,不废了这群狗娘养的,老子出不了气。” “我也不同意。毕竟要内外兼顾,算无遗策,才是上上之选。我们必须要双赢才好。不过。。。。。。”子书略微一停顿,眼珠看是滴溜溜的转,其实他早在回来的路上,已经开始着手处理这件事了。 “不过什么?”依鸣是最心急的,抢先问道。 “不过你说的以暴易暴,我是同意的。这是个不错的方法。”说完,子书狡邪的一笑,便不再说话。 三天之后,子书等人终于有了动作。十二个制造舆论的官员加上苏伟共计十三人的府邸门前,分别出现了几十人到上百人不等的老百姓,身着各异,有的略显富庶,有的稍显穷酸,男女老幼皆有。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人人手里都举着一个牌子,有的写着“xxx仗势欺人,霸占我家祖产!”,有的写着“xxx为官不善,淫人妻女,禽兽不如。”。。。。。。当然,示威的人中,有真有假。真的自然是依鸣派人到处搜集到的一些因为官场的某些原因不为外人所知的勾当,而假的那部分就是由子书的绿营兵乔装改扮的武装分子。一直都是一副“君子”形象的大员们,什么时候见过这个阵势,实在太有损平日的正值形象了。大部分人当即选择派出家丁恶犬出来驱散,毕竟当初很多事也都是威逼或者利诱息事宁人的。可惜的很,家丁和恶犬出人意料的没有起到丝毫效果,反倒示威的人群打的屁滚尿流。 随着时间的推移,各个大人的府邸门前,堵满了围观的群众,不管真假,议论纷纷。还有不少长舌妇和示威的人打成一片,然后不停的说着, “是吗?” “不能吧?” “还有这回事?” 等等等等家长里短的标准套话,不断的打听出她们想要的新闻。 三人成虎,的确不假。不到半日,整个罗浮城每个角落都已经被这十三人的“英雄事迹”所充斥。 这十三个官员,早就气得青筋暴起,不知道如何是好。上百个如狼似虎的家丁,也莫名其妙的被老幼妇孺皆有的几十个游行队伍打的满脸是血。无奈之下,只好派人前去请城防军前来解决,正所谓“官官相卫”,自古如此。但是今天也奇了怪了,居然在城防大队里,一个人影都没有。最后有人在茶馆,酒馆找到了城防军的几个小头头,结果得到的答复是“城防军集体放假,有什么事,等开工了再说。”不用想,这仅仅是依鸣的一个口头指令。 如此境况,一连持续了三天,示威的,看热闹的一天比一天多,罗浮城内到处沸沸扬扬的传唱着十三人个人各种版本的故事。“强暴”“霸占”“诈骗”“**”等等污秽不堪的字眼,成了所付城内最畅销的新闻。百姓就是如此,当有新的新闻闯进他们的世界时,过去的故事就瞬间变成历史。此时,有关圣人董海仓和恶魔依鸣的神话故事,早就被人泡在脑后了。而十三人的府邸,早就被围得水泄不通,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最为悲惨的一家,主人抱着家仆的老婆大哭大喊“咋办啊!在这样下去,皮靴都吃没了。” 第四天开始,情况逐渐有了变化,与苏伟的名言相同,“谎话对自己说了一千遍,也就变成了现实!”。几乎所有的百姓被终日充斥耳膜的诸多字眼所迷惑,如同被洗脑了一般,完全相信眼前的十三人就是十恶不赦的恶魔,甚至完全忘记了其中十二个曾经的智者形象。随着一个人的一个臭鸡蛋开始,无数的有关人,无关人,甚至是路过的,都得顺手往被围者的府邸里、大门上扔点垃圾,还有人扔大粪,以示自己的嫉恶如仇。 最为悲惨的当然要数苏伟,他到不在乎别人怎么评价他,因为他的评价从来就没好过。可是四天见不到罗妮,还是让他心如刀割。倒不是因为他真爱罗妮什么,而是因为在某个特殊事件中罗妮的本事实在是让苏伟蚀骨**,欲仙欲死。罗妮在此种境况下也不好过,毕竟,还是有不少人知道他和苏伟在一起这件事。爱屋及乌,她自然好过不了。 “罗妮小姐。可还认得我?” “子书寻?” “罗妮小姐好记性!” “放心,我绝对没有恶意。我是来帮你和苏伟的,当然,你必须让我见到苏伟。” “我凭什么相信你!你和汪鹏是朋友。” 听了罗妮的话,子书基本上确信了之前他们三个的猜想,汪鹏就是被苏伟算计的,而且可能还有罗妮的不少“功劳”。心下清楚,可是子书嘴上却不能说,他只是摆出了一副爱信不信的脸。 看着子书历经沧桑,略显忧郁的双眼,罗妮有些沉醉其中。其实,她并不是第一次沉醉在这双眼睛里,只是他知道,这双眼睛一直盯着的只有问雪和她从来都没见过的那个陈茜。 女人,永远无法抵抗男人的眼睛,尤其是子书这样一个人的眼睛。 最终,罗妮选择了妥协。她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答应子书的要求,也许是为了她自己不曾说出的小秘密,也许是因为从苏伟那里所能得到的虚名,金钱,和身体的满足。 阳光下的子书,神秘的一笑,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笑,也许根本就没有人知道他在笑。因为他的笑,隐没在他的斗篷地下。隐没在他心里最阴暗的角落。 ------------ 第三十二章 斩草不除根 笨女人永远是笨女人,永远也看不透事实的本想。尤其是自以为聪明的笨女人,自以为可以得到一些的笨女人。 罗妮真的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真的站在了水泄不通的苏伟府内。她也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子书所到之处并没有人示威或是围观。 很快,罗妮带着子书,见到了苏伟。 苏伟正叼着烟,享受着吞云吐雾的快感。看到罗妮,立马哈喇子流了一地,双眼中写满了人之初的**。 看到苏伟的表情,罗妮的举止一下子忸怩起来,矫揉造作,让人感觉一点都不舒服。 “讨要啊!那么多口水哦!好恶心呢!” 子书听了罗妮八个加号的高甜度连续感叹句,差点吐了。可正事不容许他吐出来。 可惜,子书的断言还是早了点,苏伟的战斗力远远不是他的抵抗力所能承受得住的。只见一脸**的苏伟,眼放精光,肥胖的身体异乎寻常的敏捷,几步就冲到了罗妮的身前,不顾子书和其他家丁在场,双手大肆在罗妮的身上游走起来。而嘴上,也贱的够可以,毫不掩饰的说, “恶心什么?我的口水你还吃的少么?” 话毕,苏伟一把抱起罗妮,不管不顾的在罗妮的捏着脖子的娇呼声中,直奔内室而去,留下了目瞪口呆的子书。 “哎!我要是有这勇气,估计也早就不是阳男喽!” 不过感叹归感叹,子书还是觉得这种两人间私密而神圣的事,做到苏伟和罗妮的份上实在是有够龌龊的了。 有人上了茶,子书浅浅的咂了一口,便不再多喝,又打量了所在屋内的摆设,暗自鄙夷道, “烂人就是烂人,品味也真够低了!人如此,摆设如此,茶水也是如此,女人也可能好不到哪去。不知道罗妮是不是也不过如此。害了他兄弟,又和这么个低俗之人旁若无人的卿卿我我,也高不了多少吧。当初大家都看走眼了?”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苏伟从内室走出来, “子书寻,罗妮说,你有事找我。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苏大爷还要去梅开二度呢!”苏伟油光满面,一脸舒服的要死的表情,根本不正眼看子书一眼。 子书当然知道苏伟不客气的原因,也早有准备,淡淡一笑,缓缓说道, “苏少爷!子书寻登门造访,不是为了汪鹏,也不是为了依鸣,而是为了我自己。当然也是为了苏少爷你好!” “为了我好?”苏伟眼睛睁得跟核桃似的,瞪眼看着子书寻。 “是的!为了你好!”子书缓缓起身,在屋内开始缓缓踱步,继续缓缓的说, “我个人而言,依鸣和汪鹏的确是我的好朋友,今天做到这个地步,也少不了我一份功劳。于情于理,我子书寻不该出卖朋友,不过功成名就之时,做大的是他依鸣,独揽军备的是他汪鹏,赚钱的是那个晓昭,我呢?我赶跑了我的两个堂兄,结果到现在还是当初的一千多号人,而这一千号人,领头的还是晓昭的旧将。我是有名无实,而事到如今,我也必须给自己弄点实惠的。” 子书抬头看了看苏伟将信将疑的表情,接着说 “在苏少爷这来说,你表兄董海仓现在境况比我好不到哪去,也是个有名无实的主。所以他才把希望放到你身上。可如果你的大事成了,战利品不过还是他董海仓的。如果我帮你,结果肯定不一样。只是,到时候在你的碗里我要分一杯羹。” 苏伟相信利益就是一切,面对子书所说的**裸的利益,他对子书的转变,也有所转变,点了两下头之后,问道, “那你说我该怎么做呢?” “怎么做?眼下最先要解决的事,不是明摆着么?门外的示威队伍,一天比一天人多。如果你解决不掉他们,就算有一天你当上了国君,有多少人服你?名不正也言不顺啊!”子书寻故意做了一个极为夸张的遗憾表情。 “恩!恩!恩!你说的对!”苏伟显然被国君两个字打动了,开始幻想自己在皇帝的龙床上和罗妮打滚的情景。不自觉之间,他坐直了身子,神情高傲,俨然他就已经是国王了。 子书看了一眼形容猥琐的苏伟,怎么也觉得不像九五之尊。 “我知道苏少爷,没有人手能驱赶这群闹事的刁民,也招不来城防军维持秩序。可是,这点小事,子书寻却能办到。” “好!子书寻!你要是真能做到,将来我当了国君,你就是正扶使。等会,你我君臣同饮。”说完,大踏步的向内室走去。 子书寻知道苏伟去干什么了。兀自解嘲的笑了笑,心想,天下竟然还有你这样敢做白日梦的草包。把苏伟嘲笑了一百八十遍之后,就叫来一直跟随左右的海涛,低声耳语几句,海涛便急匆匆的出了苏府。 中午时分,苏府外的示威群众果然消失不见,连指指点点的人群,至少也是在苏府百米之外。苏伟高兴的差点昏死过去,他觉得自己已经登上了皇途的第一步,当即设下好酒好菜,要宴款子书。 酒宴设下,罗妮出现了。款摆腰肢,如春风抚柳一般,走起路来一扭一扭的,极为不自然。和罗妮一同出现的还有一个浓妆艳抹的半老徐娘,两人分别坐在了苏伟和子书的身旁。当然,坐在子书身边的不是罗妮。 酒席眼前,苏伟是左一杯右一杯,侃侃而谈自己有多少女人,有多少资产,又看上了多少女人,看上了多少资产。罗妮也不失时机的在苏伟怀里蹭来蹭去。子书却是一口不喝,他觉得此情此景,就像在娼窑妓院。无奈之间,也被身边的中年妇女没少吃豆腐。 眼看着苏伟酒至半酣,子书三言两语就把话题拉到了依鸣等人身上。 苏伟是个不折不扣的白痴,一点都不假。一提到汪鹏,他精神头又来了,完全不顾旁边罗妮对他一个劲的使眼色,大言不惭的的把怎么恨汪鹏对罗妮纠缠不休,怎么和罗妮约定好,把汪鹏引到固定地点,怎么趁夜黑风高,汪鹏和罗妮交谈没有戒备的情况下,把汪鹏打伤,甚至还喋喋不休的骂了几句“汪鹏那狗娘养的居然没死。” 苏伟只顾自己唾沫星子飞溅的说着,完全没注意眼前的子书已经变得杀气凛凛,也没注意到身旁的罗妮已经吓得瘫软在地。 “汪鹏怎么可能纠缠罗妮这样的贱货。” “你说什么?”苏伟似乎不太确信自己的耳朵听到了什么,略显不满的站了起来。 “汪鹏怎么可能纠缠罗妮这样的贱货。” 子书又重复了一边,顺势慢慢起身,一把就把贴在他身上的中年妇女推倒在地。只见酒桌上青光一闪,苏伟还没反应过来,双肩上就出现了两个血洞。 “这把剑,本不该沾上你这废物的血。算是便宜你了。”子书淡淡的说道,又把头转向了坐在地上的罗妮 “罗妮,问雪和你说过没有,我子书寻,绝不是个文弱书生。而我的必杀绝技,就是鲜有人问津的点**功夫。我用剑破了他的两个**道,我保证苏伟以后肩不能担,手不能提。” 庭院之内,苏伟的家丁,早就不知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子书的绿营兵。看着越来越近杀气狰狞的子书寻,看着身旁满身是血哇哇乱叫的苏伟,罗妮吓得双手在地上乱抓一气,似乎是想要抓住某样能解救她性命的东西。她不敢相信,一年半以前,自己还充当了一回子书的红娘,甚至还曾幻想过沉迷于她的身上之人是子书寻。往事,幻想,现实,一念之间。 ------------ 第三十三章 第三战场 人,分为两种,一种是有价值的人,一种是没有价值的人。(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有价值的人,你可以随时随地的出卖,去满足你期待已久的**;没有价值的人,要不不屑于接触,要么就是千金不换的真兄弟。 看着子书寻,和周围不知道多少的绿营兵,今天真的就要死在这里么?为什么?我罗妮到底哪里错了? “子书寻!你要干什么,我是。。。我是。。问雪的好朋友啊!”罗妮开始语无伦次了。 “好朋友?既然都是好朋友,为什么要出卖汪鹏?他就那么招人恨?”子书依旧没有停下脚步。 是被逼无奈!” “被逼无奈?和苏伟这够娘养的上床也是无奈。” “对啊!。。。对!是被逼无奈!其实,我也喜欢你。”罗妮说出了这样的话,也许是真的,也许只是为了保命,但他期待子书为她的酮体而倾倒,倒是真真切切的。 子书听了,略微迟疑了一下,又向前迈出了一步,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和别人夜夜梅开九度,你说你喜欢我?” “对啊!我喜欢你,真的,我刚才和苏伟做那事的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你!真的,我真的喜欢你,让我好好照顾你和雪儿好吗?好好照顾你们俩。。。。。。”罗妮依旧不死心,一面向后爬,一面用颤抖的声音诉说着她所谓的,充满肉欲的“爱情”。 “别废话了!你认为我会相信?或者说你认为我会要你?”子书缓缓的举起了手中的剑,青黑色的剑。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 罗妮,终于不再战栗,她知道自己可能是死定了,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想回到以前,有雪儿做我的朋友。” 听了罗妮喃喃的话,子书不禁愣了一下,抬起头,环视四周几十个等待他指令的绿营兄弟,知道自己必须有个了断,于是缓缓的抬起手中的剑,在罗妮的手臂上,平行的划了三条巴掌长的伤口,鲜血从中汩汩的流出,瞬间就染红了整条手臂。 “这三条伤口,会跟着你一辈子。一是要你记住雪儿,但你们以后不再是朋友;二是要你记住汪鹏,他从来没看上过你;三是奉劝你一句,好自为之。”说完,子书抓起桌布,擦了擦手中的剑,向一旁的海涛使了个眼色。便转身离开了苏府。 一夜之间,罗浮城内十三处示威景点,全部消失不见。和示威人群一起消失的,还有十三处院落的主人和家眷。而解释很简单,仅仅是一张盖着天明皇朝小皇帝雷吉大印的诏书,内容如同结果一样的简单,简简单单的写着:为防止刁民滋扰天明重臣,现已将十三位国家栋梁迁居他处。黎民百姓,请勿再多生事端。 事实上,也的确如诏书上所言,把十三位天明重臣迁居他处。罗浮山区内多得是奴隶场,按排十二个人,一点问题都没有。只有一个人,是个例外——苏伟。被子书破了**道的苏伟,从此“肩不能担,手不能提”,没有一个充斥着脏活累活的奴隶场会接受这样一个人。依鸣到底还是为董海仓这个沉湎于肉欲当中的表弟,按排了一个上好的去处——女监。那里有无数如饥似渴的女人,正好缺少一个没有反抗能力的男奴。梅开九度?恐怕远远不止九十度吧。而这个馊主意,竟然是倒在病床上,说话还说不清楚的汪鹏提议的。 罗妮是不会去照顾一个身为大众男奴的废人的,自那天子书等人把苏伟用麻袋装走之后,也从公众视野中消失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 有刀有枪,什么都好办。短短的七天,用十三位资深智者的花边新闻,轻而易举的掩盖了原来不利的舆论;本就是骑墙草的部分军事将领,看到如此情景,自然也就归于本分,还顺便处理了汪鹏的私怨,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 饶是如此干净利落的解决了整场闹剧,别人还好,子书还是遭受了惩罚。。。。。。 “我的大小姐,我求你了!别哭了好么?我也是没办法啊!”不用问,如此凄惨哀求的人,一定是子书。 “子书寻!她做了多大的错事,你至于这样么?你干嘛要赶走她!呜呜呜呜。。。。。”问雪不管不顾,边说边哭。 “雪儿!我没赶她走啊!绿营的兄弟可以作证,我放放她一条生路啊!” “生路?你收拾苏伟也就算了,那你干嘛也把罗妮也推到风口浪尖上!?啊!子书寻,你说!她还怎么做人?你和赶走他有什么区别,还不如杀了她。呜呜呜呜。。。”问雪责问子书的时候,凛利得一点儿啼哭的架势都没有。 “那是她自己爱和苏伟那种人搅合在一起,我能有什么办法!别不讲理啦雪儿!”子书上去就要抱问雪,想哄哄问雪。毕竟他在罗浮城内呆不上几天了。 “我不管她怎么和苏伟在一起的,就算伤了汪鹏是她不对,你们男人就不能大度点么?好歹她也是我朋友。呜呜呜呜。。。。” “雪儿,我求你了,别哭啦,咱好好说,行不?那样的朋友,说不上那天就把你给卖了!” “子书寻!你啥意思,你朋友就是朋友,我朋友就不是朋友啦?呜呜呜呜。。”问雪不依不饶,继续哭个没完。 “我不是那意思,罗妮那人,思想太奇怪,对你好也就是一时的!苏伟他都能看上,说不上那天看上我了,你连你老公都得丢她手里。” “子书寻!你王八蛋!你长得好看啊!呜呜呜呜。。。。” “好好好!我自作多情!我错了,行了吧!你就别哭啦!” “就算你和罗妮没交情,怎么说当初她也撮合过咱俩你。。”问雪一着急,想不出该怎么说。 “我忘恩负义是吧!” “对!忘恩负义!呜呜呜呜。。。子书寻,你就欺负我嘴笨!” “雪儿!你别闹了!她自己深陷其中,我有什么办法。这是政治!”看着问雪不依不饶的样儿,子书有点生气了。 “好!就你伟大!我不懂政治,就你懂!你出去,出去!”问雪一边哭一边把子书往外推。 子书的毛驴子脾气也上来了,起身就要往外走。 “子书寻!你真厉害啦!你今天要敢出去,以后就别来找我!呜呜呜哇哇。。。。”问雪哭得更厉害了。 女人,男人永远不知道她们到底在想什么,她们要什么!天下,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是哪位先贤留下的话?太经典了,真理啊! 傍晚时分,子书终于从问雪家,拖动灌铅的双腿,一步一步的挪了出来,比几天几夜不睡觉还累。原来战胜一个女人,比攻下一座城更累。 双眼迷离之际,子书看到了守在门口多时的晓昭和依鸣。不过,子书此时并不想看到他们,因为他知道这两个混蛋不是来助阵的,是来看热闹的。 “行啊!你们想笑就笑吧!憋着难受!”子书无奈的摇了摇头。 “哎!依鸣,咱俩还是晚点找老婆吧。看子书死的心估计都有。”说完,晓昭和依鸣放肆的大笑,就差点在地上打滚了。 “放屁!你们懂个什么!打出来的女人口服,疼出来的女人心服!” “是啊!是啊!我们俩哪有这份福气,他娘的消受不起啊!” 子书不再争辩,争辩也是徒劳。隐约间,回想起当年信誓旦旦的说要自由,信誓旦旦的说即使要找,也找一个绝对不拖自己后腿的女人,即便不是陈茜。命运!你说了不算。 ------------ 第三十四章 双龙出水 战争,说到底,拼的就是资源。[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超多好看小说] 对于相对贫瘠的天明北部来说,冬季最不适宜动兵。为此,子书和依鸣并未急着回到齐都城,而是在后方的各个大城之间,不断调防,调整兵力,储备物资,全力备战。而子书等人的沉寂,并不等于陈茜和韩谷秀会再次给天明王朝喘息的机会。 镇守瓦伦城的罗勋,深谙兵道,也知道冬季不宜动兵,何况他还一直对齐都城的那只“熊人斩马”念念不忘。所以只是小规模的骚扰过几次突兀在眼皮子地下的齐都城,想要打探个虚实。沙林毕竟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虽然不会如子书一样奇谋尽出,但一匹嗜血的孤狼,自然不会让坚持小打小闹的罗勋讨到多大的便宜。 冰雪飘摇的冬季,也同样让章明的东部王国,处在了懈怠的状态。懈怠,就意味着给敌人留下了可乘之机。 在十一月初,陈茜和韩谷秀把瓦伦城连并近百万军队交给罗勋之后,便前往地处天明王国中东部的连海城。连海城是三国联军共有之地,也是三国联军针对东部联盟的最前沿阵地,同样,也是沦陷的南部七城中,百姓最为凄惨的城市。连山城正北,就是章明为防御三国联军,绵延数千里,纵深数百里的钢铁防御战线。 战争如同风雪一般难以预测。 齐都城外,由沙林牵制住的三国联军应该在百万之上,按理说应该是三国联军的大部分主力,甚至是当初侵占南方七城的百万人的全部。而连海城突然出现的陈茜和韩谷秀,加上近五十万的炎**队和四十余万的丽国和高山国联军,不到一个月,就轻易突破了三十万驻守百里防线,加瑞尔城城主李落,也战死疆场。(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理应罢战的季节,和从天而降的百万精兵,完全超出了章明的预料。陈茜和韩谷秀,又从哪来的近百万的军队?难道是天兵相助? 自此,本身身处防线之内加瑞尔城也彻底暴露在三国联军百万雄师的虎口之下。 等消息传到子书、依鸣等人耳中之时,也让众人吃惊不已。当初入侵天明王国的三国联军,应在百万之数,炎国虽然实力稍大,最多也不过五十万;而如今,瓦伦城加之东伦、西伦的驻军应该已经接近这个数字,韩谷秀又何来攻打东部的五十万大军?何况枫城作为炎国本土进出天明王国的大门,也必定是重兵集结,这个数字应该已经是炎国的全部兵力。难道韩谷秀傻到倾尽举国之兵,两路攻打天明?即便韩谷秀真傻,陈茜也不会如此白痴。与炎国相比,高山国和丽国的兵力为什么没有丝毫的增加,甚至连趋势都没有。 除了吃惊,也让人为之担心。陈茜的确是个天才,凭空弄出了百万雄师不说,偏偏又反其道而行之,在万物沉寂的冬季,出人意料的突袭东部,章明构筑整整一年有余的防线,顷刻之间化为乌有。照此下去,东部王国的覆灭,也就意味着天明王朝时日无多。陈茜的这一手双龙出水,的确重创了章明,也在无形间重创了子书寻。 天明历二百二十二年元月,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率领着章明的三十万精锐大军,出现在了加瑞尔城。也正是他的出现,遏制了三国联军刚刚开始向东而来的铁蹄。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也让随时准备东进支援的依鸣和晓昭,打消了这个念头。继续维持原状,由晓昭和汪鹏驻守后方,依鸣和子书也在元月中旬回到了齐都城。与之前不同,晓昭和汪鹏手里多了子书的五百绿营兵和一块能调动十万人马的虎符。毕竟谁也不希望再来一场政变,更何况名望犹在的董海仓还杀不的,他的目的和手段也还没弄清楚。 现如今,加瑞尔城的城主名叫巫奇.里奥拉,也就是那个二十岁的年轻人。除了章明之外,恐怕没人知道他的来历。 名不见经传的巫奇.里奥拉,面白如纸,甚至略带些死人的惨白,一双深邃的大眼睛,略带暗绿色,加上极为沉默和神秘的个性,给常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巫奇.里奥拉的军队刚一进驻加瑞尔城,就急急忙忙的开始修建各种防御工事,一副殊死搏斗的架势。丽国的主将山下,想要抢下攻破加瑞尔城的第一功,按照三国约定,哪国的军队率先进城,整座城池加附属领土就归哪国所有。山下看巫奇.里奥拉年纪轻轻,又没什么名气,想趁着新军入城,立足未稳,就先拔头筹。结果,行军半路,就遇到埋伏,损失万余兵马,大败而回。 数日之后,心有不甘的山下,联合高山国的主将高国仁,统兵二十万,再次进犯加瑞尔城。直到城下,没有遇到丝毫抵抗,而大军压境,加瑞尔城也没有丝毫抵御来犯之敌的迹象。常言道,一个和尚挑水喝,两个和尚抬水喝。两个和尚如果有一个人打了退堂鼓,另一个十有**也会“随大流”。心生疑窦的山下,怕在中埋伏,不敢贸然进攻,高国仁也只好随着一起撤退。大军刚一掉头,巫奇.里奥拉的骑兵从天而降,追着山下和高国仁军队的**,一路穷追猛打,斩首无数,连山下的副将都惨死乱军之中。 至此,加瑞尔城暂保不失,陈茜不会在敌军士气正盛的时候和敌人死磕,至于山下和高国仁,早就如同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吧了。 之后,在天明历二百二十二年二月到来之前,三国联军和巫奇.里奥拉又有数次交锋,胜负参半。一心试探对手的陈茜,没有讨到多大的便宜,而山下和高国仁损失惨重,没捞到半点甜头。 在知道对手的真正实力之前,陈茜还不想动手,上次葫芦口一战,因为小小的轻敌,丧失了进攻天明王朝的最好时机,这次加瑞尔城一战,关乎能否打开东进大门的大计,没有万全之策之前,她不会让韩谷秀轻举妄动。眼前的巫奇.里奥拉,可能也是个难缠的对手。 面对陈茜的这一手双龙出水,子书寻只能干着急,和章明的确是联合关系,可东部是人家的地盘,基本上不会让他们去指手画脚,至少面子上就不允许。当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在陈茜攻破加瑞尔城之前,拿下天下第一要塞——瓦伦城。 二月,春暖花开,战火也随着世间万物一起恢复了生机。 加瑞尔城外,依旧是摩擦不断,斗得难解难分,章明不断给巫奇.里奥拉增兵,一副誓死守住东部大门的架势。强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害怕不要命的。一时间,三国联军竟也束手无策,对着加瑞尔的城墙望而兴叹。陈茜倒不是惧怕,三**队的生死,可以说与她毫不相干,她只是不想输,至少在战胜子书寻之前不想输。 与陈茜的谨慎大不相同,“小阎罗”罗勋却急于和子书寻再度交手,来证明他的能力,才干要在这个素未蒙面的对手之上。为此,在旗鼓相当的兵力状态下,罗勋频频出兵骚扰齐都城,齐都城周边方圆百里之内的州城府县,都不止一次的惨遭劫掠。子书寻也同样急于攻破瓦伦城,可他和陈茜一样是个谨慎的人,不会做出任何草率之事。也多亏了子书的冷静,双眼血红的沙林才克制住要与罗勋决一死战的冲动。 饶是如此,罗勋的骚扰频率实在是太高了,整个二月上半月,居然出兵达十二次之多。再如何的隐忍不发,沙林的部队还是和罗勋的部队遭遇了两三次,双方互有轻微损伤,都无关大事。 本来,罗勋不断的劫掠齐都城周围百姓,目的是为了激怒子书寻,让其丧失理智,即便是影响下也是好的。可惜,他没想到子书寻有如此胸襟,甚至可以说冷漠无情,丝毫不“理会”天明百姓的死活。结果,逐渐焦虑起来的是罗勋自己。 子书寻并非真的不管贫民百姓的死活,他绝对不是一个冷血的人。可他必须忍,他心里十分清楚罗勋此种做法的目的,如果他忍耐不住,牺牲远远不止如此。 罗勋在忍耐,子书和依鸣等人也在忍耐。双方都急切的需要一场胜利,来结束这最为残忍的时光。仅仅一次胜负鲜明的战斗,就可能让胜利的天平倾斜。而战争的结果,取决于双方的实力,运气,和时机。时机则不是人力所能控制的决绝因素之一。等待,残忍的等待,等待这样一个时机悄然而至。 忍耐就是如此残酷,谁能忍耐到最后,谁就是真正的胜利者。 ------------ 第三十五章 杀机暗藏 战争里,最为辛苦的不是马上来轿上去的将军们,也不是冲锋陷阵的士兵们,而是手无寸铁的百姓。(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你想到了么? 心高气傲的罗勋,自然无法接受敌人久拖不战的现状。有机会要上,没有机会,制造机会也要上。这是他阎罗的准则。他决定给自己制造一个机会。 连日来,大小村落饱受战乱之苦,何况炎国的统帅还是视人命如草芥的罗勋,死在炎国铁蹄下的天明百姓,成千上万,侥幸苟活的人,基本上也是流离失所,无家可归。正是如此,每日里逃进齐都城内的难民,不计其数。 二月中下旬的某一天,又有数百难民拥到齐都城内,人人都是破衣烂衫,哀怨连连。而这些人之中,有十几人虽然一闪破烂,但手脸白皙,也并没有一般难民的落魄之象。恰巧,带着部分绿营兵到处巡查的海涛,注意到了这一奇怪的现象。为了避免引起骚乱,海涛一面派人调集人手,一面派人秘密监视。到底还是年轻经验少,等到局面得到控制之时,押到海涛面前的只有三个可疑人物,其余十余人,去向不明。在数百万人栖身的齐都城内,想找到几个闻风遁形的可疑人,简直如同大海捞针一般。 “说!你们有多少人,混进城来的目的是什么?”抓住就审,海涛从子书那学来的第一招就是趁热打铁。 可惜得很,不待海涛问第二遍,被抓的三人几乎同时如同烂泥一般瘫倒在地,嘴角溢出暗红色的鲜血——咬舌自尽。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样一群死士,乔装进城,其目的肯定不是混口饭吃,求个活命。连命都可以不要的人,可能做出的事肯定不是小事。海涛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第一时间就把情况上报给了依鸣和子书。 果然在当天下午,罗勋的大队军马,出现在了齐都城外数里。 无论从那个角度看来,这一批人的目的都是为了齐都城最难攻破的吊桥而来,想要里应外合,强攻齐都。可子书总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预感如此,眼下能做的却十分有限。当夜,四门严守,城中加派岗哨,准备应对任何突发事件。连子书的五百绿营兵,也大都被分派到了城内各个咽喉要道,只留下数十人,留在中军做最基本的防御。 子夜,除了春风抚柳的窸窸窣窣之声,就剩下发情的猫凄厉的叫声。 “回事!子书大人派我等请依大人过帐一叙,有要事相商。” “好!你们稍等片刻!” 说完,依鸣就去床边拿了外套和佩刀。刚一回身,却发现自己的房门大开,屋内站着五个绿营兵,手中各按刀剑。转视门外,两个放哨的亲兵,早就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依鸣扔掉手中的袍子,冷冷的笑了一下,已经知道对方的来意,也知道对方的身份不是子书的绿营兵。 “罗勋这小王八羔子,还真他娘的下本。为了你们几个兔崽子,调动了十几万大军,跑到齐都城来开宴会。” 说话间,依鸣已经提刀在手。他并不打算招人,实在是太久没活动筋骨了,连他手中的刀也都开始随着依鸣一起兴奋的颤抖。 电光火石之间,五人已经把依鸣团团围住,各自手中的兵器,寒光幽幽,似乎想要随时把依鸣撕碎的猛兽。 人数的多寡,对于依鸣而言,不是生死的关键,关键在于实力。敌不动则我动,依鸣身形一矮,旋即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向一人,手中的刀毫不含糊的直劈而下。随着一声金铁交鸣之声,硬接这一刀的绿营兵,立时被震退两三步,额角也浸出了汗渍。其余四人见合围之势,在依鸣的一刀之下,就出了一个缺口,压抑住心头的惊叹,迅速由身后向依鸣袭来。 依鸣并不在乎身后的敌人,继续向前冲去,扬手又是一刀。刚才已经吃了一亏,这次这个绿营兵可以学聪明了,急忙向后倒退出去。只见依鸣并不急着继续追赶,而是横向一跃,转身,横刀立在了门口,正正把五个刺客堵在了屋内。 短暂的兵器碰撞之声,在深夜里,显得格外的刺耳。不多时,依鸣的院内,已经层层叠叠的围满了黑甲和绿甲的军士。被依鸣堵在屋内的五人,完全没想到眼前这个满脸嗜血如命的汉子,居然有如此心机。 还不待得意洋洋加满脸失落的依鸣说话,只见屋内的五人,各自扔了手中的兵器,为首一人,更是十分神秘的一笑,之后便立刻瘫软倒下,嘴角同样溢出了鲜血。 依鸣看到这种情景,先是一愣,等回过神来,看着五具死尸,大喊一声“不好”,拎着刀就往外跑。 果然,等到依鸣带着莫名其妙的众人跑到子书院内的时候,看到的是手握长剑满身是血的子书,斜靠在门旁。屋内倒着三具尸体和两个同样深受重伤的绿营兵。 原来,就在依鸣和刺客交手后,吸引了绝大多数护卫的注意,而短暂的第一印象使得所有人都忽略了子书屋内的动静。子书向来是对自己的绿营兵不加任何防备的,而前来刺杀的三人,身着绿营兵的衣甲,在心理上就给了子书最好的麻痹。良好的反应和敏捷的身手救了子书一命,躲过了刺客的致命一击,但肩头仍然被扎了个对穿。子书不是依鸣,功夫不弱但也绝不是在同一段位的,更何况刚一交手就身负重伤。直到后来,有两个发现情况不对的绿营兵前来支援,才勉强杀死了三人,救了子书一命。 整整折腾了一夜,子书伤的不轻,但好在性命无忧,只是短时间内不可剧烈运动或是动气,以免金创崩裂。 “他娘的,罗勋这狗娘养的还真够下本。”依鸣眼睛都瞪裂了,牙咬的咯嘣嘣直响。 躺在病床上的子书,确是淡淡的笑着,一副看耍猴的表情。 “你笑什么!在笑老子补你一刀,你就高兴了?” “我笑!是因为罗勋糊涂!”子书依旧淡淡的笑着。 “罗勋刺杀你,差点就得手了,怎么能说他糊涂呢?”一直没开口的沙林,用极为沙哑的声音说道。都是一夜未睡闹的。 “呵呵!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俩想想看,门外的十万炎**队是什么?那是一块标准的肥肉!送到嘴边了,你们不吃还等什么呢?咱们不是一直忍耐,忍耐,等的不就是一个这样的机会么?”子书缓缓的解释道。 “他娘的!可不是么,光担心你了!要是罗勋那狗娘养的也在,老子活撕了他!”依鸣终于裂开大嘴嘿嘿的笑了两下。 “你就别瞎说了!子书肯定还有话说!”沙林适时的打断了依鸣的傻笑。 子书略微翻了一个身,换了个姿势,嘴角稍微**了一下,显然,伤口还是很疼的。 “眼下的情形,对咱们太有利了。虽然我伤了,可我本来就不是战斗人员,少我一个不影响什么。如果做好两点,我们能在罗勋身上大捞一笔。” “哪两点,你说说看!”沙林问道。 “第一,在我军自身做起。兵法有云,哀兵必胜。如果让城中军民,士气倍增,那离胜利可就不远了。第二,是从敌军入手。兵法也说,骄兵必败。如果能麻痹敌人的心智,加上第一点,要是再不胜,你们俩就一人在我身上补一刀。” “你的意思是借题发挥?”沙林彷佛想到了什么。 而这次依鸣却完全没舍得浪费他的脑细胞,只乐呵呵的等着出去砍人。 “没错!就是借题发挥,来他个将计就计。两点可以混为一件事,只需要再做点手脚,应该万无一失。”子书再次**嘴角,勉强的笑了一下。为了胜利,这代价有点太大,主要是太疼。 ------------ 第三十六章 乍暖还寒 死人”比活人更恐怖。通常情况下,活人不会把“死人”考虑在内,而“死人”却会把活人算计得清清楚楚。 “什么?你是说‘三军挂孝’?”沙林眼睛瞪得老大,依鸣和刚刚走进房间的海涛,也被子书的话震惊。 “没错!三军挂孝!” “他娘的!你搞什么啊!咱们又没死人,挂哪门子孝啊?” “你看我像不像死了?” “别他娘的扯淡,你这不好好的么?就是开了个洞呗。” “哎!大哥们!子书寻要是能动就跪地上求你们了!你们动动脑子好不好!”子书稍微挪动了一下身体,找了一个舒服点的姿势,接着说道 “秃脑袋上大青蛙,这不明摆着么?罗勋这次大军压境,就是为了刺杀你我,造出这么一个势。所以说,除了目前死掉的十一个刺客,肯定还有人埋伏在城内,你找得出来么?” 沙林、依鸣都摇了摇头,这的确和大海捞针差不多。 “对嘛!找不出来。但是如果咱们现在放出消息,说我死了,或者夸张点说,你也死了。主将死,谋臣亡。你说他罗勋会怎么做?” “那还用说?罗勋肯定会攻过来啊!”海涛在旁边插上一嘴,他可不想错过这样一个学习的好机会。 子书看了一眼海涛,略微一点头,又转过来看看沙林和依鸣,似乎在等着他们的答案。 “那他娘的,咱们光这么说,罗勋那小兔崽子能相信么?” “中!他当然不会相信,所以咱们就得做点小手脚。(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子书狡邪的一笑,不过牵扯到伤口,笑得呲牙咧嘴,甚是难看。 “这就是你说的‘三军挂孝’?”沙林补充道。 “对!就是三军挂孝!但也只是其中之一。全军挂孝,恐怕罗勋还是不会完全相信,再下去就要靠罗勋安排在城内还没有搜出来的刺客。你们想,这部分刺客存在的可能性有多大?”子书频频善诱,倒像个老师。 “我觉得还是非常大的。罗勋的个性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到现在一直没在咱们身上讨到便宜。这次暗杀,不管成功失败,他一定会在城内按排接应的人。不管任务成功还是失败,他都应该想得到确切的情报。”沙林也像个十分听话的学生。 “又中!所以,咱们也要造出这么一个势,利用这部分人,相信我或者依鸣已经死了。” “他娘的,要死你死!” “不!子书哥,我倒是觉得依鸣哥死掉更容易迷惑罗勋。”海涛一张稚气的脸,眉头紧锁。不过他的话倒是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为什么?”子书转向海涛。 “我觉得,依鸣哥死掉,三军挂帅更加真切,毕竟他是主帅。再者,子书哥身受重伤,如果你出面的话,在罗勋看来可能觉得更可信。”说完,海涛看了看三人的反应,突然脸红了一下,便不再作声。 太阳高高升起,却驱散不掉齐都城内外初春的寒意。(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刚刚吐出新绿的嫩草,如同飘摇在战火中的百姓一样,不知道明天的命运。 与太阳的火红,新草的青绿不同,齐都城上上下下,一片惨白,而且是混乱的惨白。 随着天明军依鸣遇刺,监军子书寻重伤的消息随着阳光一起洒满齐都城,满城上下乱成了一锅粥。城头不再设防,城门不再紧闭,二十万军马尽皆挂孝,在齐都城四门进进出出,宛如一条条白练,在整个齐都城内外来回穿梭,在四门外逐渐集结,俨然一副倾巢而出,为主帅拼命的样子。 而正如子书寻设想的一样,齐都城内主帅被刺的消息,和满城大乱的景象,让城外的罗勋兴奋不已。而城内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也趁乱混出了齐都城,给他们的主子罗勋送去了“好消息”。 时至正午,沙林将二十万大军集结成四个方队,每队五万人,在齐都城南门外拉开架势,和罗勋的二十万人马,王八看绿豆一般的对上了。 罗勋并不在乎,此时的他已经开始有些得意,对方主将已经挂了,子书寻也挂彩修养,区区一个沙林,他还不放在心上。更何况,失去主将的部队不能叫部队,不过是三分钟热血的一群莽夫。敌军虽然倍于自己,可只要一个回合,天明皇朝的军队就会和没头的苍蝇一样,在他罗勋的挥手之间,土崩瓦解。 俗话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两军临近并不答话,直接开战。然而让罗勋略微吃惊的是,并没有如同他设想的一样,二十万敌军如同一群疯狗一样,一拥而上,冲在最前面的是一个方队约五万人的骑兵队。大战临头,退也退不得,就算有小小不妥,也必须硬着头皮上。 五万对十万,人数上的优势,让罗勋的部队几乎没什么损伤就抵御住了骑兵最为强悍的第一波冲击。很快,也出现了罗勋所预想的情况——敌人第一梯队的五万骑兵出现了混乱。当双方的军马混战一团的时候,天明军明显不如罗勋部队一般进退有序,逐渐形成了各自为战的局面。时间不长,罗勋的部队就全面占据了上风。 罗勋冷冷的笑着,眼前的情景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虽然不至于春风得意马,至少也是惬意无限。 有人怒吼,有人惊恐,有人受伤倒地,有人丢了性命。战场上的声音,比细雨洪亮,比滚雷嘈杂,比坟头的乌鸦热闹,比宴席的酒令悲凉。生死相搏,如果手中的马刀斩不断敌人的头颅,那你的胸前必将会被横冲直闯的长枪留下死亡的空洞。 终于在战场内的五万人马没有太大损伤之前,沙林将第二梯队——五万重步兵投入其中。饶是如此,在一轮正面交锋之后,罗勋的军队又再次逐渐的掌握了主动权,只是话费的时间大了很多。也许是因为人数的原因吧。 罗勋再次笑了,眼前的局面完全倾向于他,收割胜利只是一个时间问题。更何况他身后还有十万生力军,随时可以投入战斗。 远远望着齐都城堪称精美绝伦的城墙,和“经济重镇”这几乎完美的四个大字,罗勋已经开始压抑不住心中的喜悦。也许今天,或者明天,或者是在短暂的时光流逝之后,齐都城就会变成他罗勋的又一枚勋章。 二十万人的战团,绵延数里。嗜血欲,求生欲,为了手中的快感,或是逼不得已的无奈,都在这一场生死交锋之中得以体现。人人都如饥饿的老鼠一般,瞪着猩红色的眼睛,追求着兵器划过皮肤,斩断骨骼的快感。恐惧,无助,茫然,疯狂,人类几乎所有的负面情感在战场的厮杀中都体现的淋漓尽致。 罗勋不在乎,他要的是他的荣誉,而不是人的生命。即便是所有人都死了,只要能得到他想要的,那就是值得的。 沙林在乎,充满血和肉的战场总是能让他时不时的想起当年十万铁甲骑兵命丧火场的情景。孤狼也同样温情,他不是嗜血的狂徒。 就在即将分出胜负,胜利女神开始出现倾向的时候,罗浮城内传出了收兵的号角。这声音,弄得沙林莫名其妙,也让罗勋无奈的叹了口气。毕竟对面还有十万人马一直未动,想要乘胜追击,几乎就是吃人说梦。也好,罗勋并不急在一时半刻。 下令收兵的人是子书,他还不想靠损失数万人的生命来换取胜利。眼前的伤亡已经到了他的承受极限。战争,就是人命。可人命不是战争。而且,子书还想弄清一件事情,因为他迟早有一天还是要面对陈茜的。 ------------ 第三十七章 “哀兵必胜” 当悲伤装满身体的时候,就需要把它倒掉。[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超多好看小说]可以转化成泪水,也可以转化成怒火。 “他娘的!为什么下令撤军。”依鸣风风火火的来到子书的病榻前。 不多时沙林也赶了进来,径直走到椅子旁边,静静的等着子书的回答。 “没什么!只是现在,想要大败罗勋,把握还不是很大。你死我伤,的确能让他开始变得骄纵,但火候还不够。今日一战,他基本上可以确定从城里得到的消息的准确性,如果你一露面,他就知道我们在玩花招,一旦跑了,再抓就难了。今天让他尝点甜头,再打起来你们不觉得把握大点么?何况,到现在为止我们又没有太大的损失。” “他娘的!整整打了一天,我也没动一手指头,那里忍得住。” “得了吧你!少在那胡诌巴列,你就是在找机会骂娘。让你自己带兵的时候,也没见你莽撞到那里去。你哥我,也就是你玩儿横的借口。”子书鄙夷的说道。 “那有怎么的!你也够呛!一口一个哥!一口一个哥!说八百六十回了,我大!我比你大!他娘的!老子就不信,你这么鸡贼,就单单为了这一个目的。”依鸣咧着大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儿。 “没错!我的确还在在意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沙林和依鸣同时问道。 “根据章明的情报,进攻东部的军队,仅炎国一方应该超过五十万,在我们面前的炎**队也应该超过五十万。韩谷秀哪来这么多军队?这个数字可是几乎是炎国全部的部队。最开始进攻天明的炎**队,充其量也就是四十万左右。即便是从后方调兵,如此大的动作,不可能悄无声息。这百万雄师是从哪来的?天上掉的?这里面一定有蹊跷。” “他娘的!你不说还真忘了这茬了。现下也他娘的不可能这么多啊!” “海涛!带上来!” 子书话音刚落,海涛转身出去,不多时,连推带搡的拉进来十来个捆得跟粽子差不多的炎国士兵。 子书的斜躺在床上,一个一个的看着他们的脸。有人胆怯,有人大义凛然,有人面如死灰,有人满目怨毒。片刻之后,子书心里已经有了底,可依旧不太确定。 “都拉出去砍了。”子书一声暴喝。吓了所有人一跳,只见十几个俘虏更是震惊至极,本以为是要被问话的,结果就是被观赏下,然后直接砍头。 片刻之后,有人开始大声咒骂,有人开始哀嚎,求饶。 听到了俘虏的求饶声,沙林和依鸣,脸色登时大变。震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看来我猜的没错!”子书还保持着平静。叹了口气,缓缓的继续说道。 “这件事,一定要保密,以免影响士气。明天,继续按原计划行事,不要有任何顾忌。” 次日,阴霾的天空下起了蒙蒙的细雨,如同人心一般的压抑。雨水,是咸的,不知道和鲜血混合会是什么味道。 无可避免的战争终究还是要在这让人透不过气的天气中爆发。 罗勋,胜利在握,依旧带着他的二十万主力,迎住了身披白孝的沙林军。开场似乎还是昨日的重演,沙林起手依旧是五万重装步兵,罗勋起手依旧是十万人马。双方稍一接触,立即混作一团。咒骂,厮杀,喧嚣震天。索然无味的复制,让罗勋感到困倦。唯一的改变就是天明军队,天明军队的呐喊比昨日更为震撼人心。“为依大人报仇!”“杀了炎国孙子!”之类的话,掺杂了无尽的怒火。为什么?为什么昨天没有这样的呐喊呢? 这是罗勋仅有的意思疑问。 “罗大人!罗大人!报罗大人!”一个衣衫褴褛,身着天明王朝军装,手持一面令牌的士兵,连滚带爬的冲到罗勋身边。 “什么事!慢慢说!”罗勋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可眼前这个人的出现,还是让他有些吃惊和担心。 “报大人。。。。。。!城中。。。城中传出消息,依鸣可能没死!” “你说什么?”罗勋听了来人报信,着实吃惊不小,可贵族的涵养和恃才放旷的个性不允许他做出有悖礼仪的行为。只在隐约间,他已经感觉到了危险的临近。危险,不是他一直所幻想的胜利的号角。 “大人,敌军又有动静。” 随着副官的提醒,罗勋压抑住心头的不安,目光重新转回到战场之上。只见天明军,两队骑兵,同时行动。一军直扑十几万人混战的主战场,为首一将就是沙林;另一军不管不顾,直扑罗勋所在营地,为首一员黑甲战将,威武无比。 罗勋知道,这黑甲战将,极有可能就是一直没见过面的敌军主帅依鸣。即便如此,又当如何?罗勋手一挥,身后的十万军马,如同猛虎下山一般,直扑迎面而来的天明军队。 在两军即将接触的时候,身披白孝的天明骑兵,有条不紊的分成了若干支队,全部都是刺枪在前,马刀在翼。队形的转变,没有引起丝毫的队伍混乱,五万人整齐一致的演化着阵型,迅速冲进了罗勋的十万精锐中间。情况和依鸣等人预想的一样,和罗勋预想的则截然相反。 阵中依鸣所带领的五万骑兵,如同刀切豆腐一般,轻易就把十万炎**队冲的七零八落,仅仅在一瞬间,就有数千士兵命丧当场。而天明的骑兵,损失寥寥。 “抓住罗勋小儿!!!” “活寡罗勋!!!” “宰了他娘的罗勋!!!” 。。。。。。 不绝于耳的喊声,加上眼前风云突变的景象,罗勋的镇静和自信,立时被打到千里之外。眼下,罗勋只有一条路可以选——撤。 撤退的命令和依鸣的马刀是同时降临的。一把明晃晃的大刀在罗勋的背后不断的舞动,依鸣的狂笑如同催命的丧钟隆隆不绝于耳。有生以来,罗勋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逃命,逃命,只有这两个字随着疾飞的马蹄一起敲打着罗勋的心脏。 痛打落水狗是什么情景?就是眼前的情景。 一直略占上风的炎**队,随着依鸣的五万骑兵和沙林的五万骑兵的参战,瞬间就变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片刻的慌乱会让情况变得更糟,罗勋的撤军令一下,二十万人吗的**,完全晾给了依鸣和沙林的马刀,而且这**是个连根杂毛都没有的白坯儿,随便你摸,随便你砍。 整整追击了上百里,尸横遍野,直至夕阳西下,才依照子书的指示,回师齐都城。例行公事一般,一进城,依鸣就开始大骂,还没杀够。 “他娘的!又是鸣金收兵,还让不让老子痛快啦!” “怎么地!又是那个不开眼的,想要违反军令?要不是胳膊不能动,哥就和你拼了。”齐都城南门外,一挺两人滑竿上,坐着笑吟吟的子书。 “你怎么又鸣金收兵,他娘的一口气追着罗勋那小王八羔子,杀进瓦伦城,多痛快!” “哎!穷寇莫追!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你说是不?老沙!” 沙林知道子书又在玩炸弹转嫁,他已经吃了不止一次这样的嘴亏了,讪讪的笑笑,不置可否。 子书看了看,心下想,“这老沙学聪明啦!”,于是无奈的笑了一下,继续说道 “攻陷瓦伦不是一时半刻嫩做到的。而且肯定不是今天,至少也要等雨停了再说。” 当夜,齐都城内一片欢腾。大败炎军,主将健在,如何不让人欢欣鼓舞?每个战士心中都知道,胜利女神已经开始向他们招手了。 ------------ 第三十八章 趁热打铁 铁匠都需要有个好炉子,冰冷的宝剑,很可能斩断手中的锤子,融为铁水的宝剑,就不算是宝剑了。 罗勋的心情已经跌到了极点。这是他人生第二次失败,而且两次败在了同一个对手手里。这次更让人心痛,上次至少还是全身而退,这次不仅仅损兵折将,他罗勋的面子也丢大了。一只冷血的豺狗发狂会是什么样子? 就是罗勋的样子。 “妈的!你们这群废物!老子让你们去暗杀,什么都给你们准备好了,到最后暗杀没成,还给老子弄回来个假情报!你们是吃屎的?都给我拉出去砍了!”经过了一夜,罗勋已经由丢盔弃甲的狼狈样回复了往日的流光水华,可心情一点都没好转。 “还有你们!一样废物,安排那么多人,连个情报都送不及时,依鸣的大刀都架老子脖子上了,你们来告诉我‘依鸣可能没死’,有个屁用。妈的,一群废物,吃屎都赶不上热乎。” “大人,当日我们的确是看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后来又被封锁了。。。” “放屁!”罗勋用屁打断了阶下站立之人的答话, “都给我滚!一群废物。” 骂人,是他如今唯一发泄怨气的方式。 。。。。。。 “子书!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身子被扎了个对穿,怎么就没影响你的脑子?”沙林大口的喝着酒,挺着发直的舌头问道。好在他没有依鸣那样的粗鲁。 “这个很简单。因为没扎到脑子,所以脑袋还好使。”子书从来不喝多,他要时刻保持清醒,只有这样,他才能保住性命,保住所有人的命。 “他娘的!谁问你脑子了,你就说第一天干嘛不让我们俩上,非要等到第二天。第一天干嘛不让士兵喊‘报仇’,非要等到第二天。第一天干嘛不让我们露面,非要等到第二天?”依鸣显然也有点喝大了。 “兵者!诡道也!夫战!勇气也!第一天不让你们上,是要骄敌,骄兵则必败。第一天不让士兵喊‘报仇’之类的话,是为了压抑士兵心中的怨气,压抑的同时就以为着更为猛烈的爆发,哀兵则必胜。第一天不让你们露面,是因为我们的军队中很可能有敌人的间隙存在,谨防走漏风声,依靠你们才能给敌人迎头痛击。。。。。。。”子书喋喋不休的解释着,并不在乎是否有人答话。等到他停下演讲,沙林和依鸣早就溜桌了。子书挥了挥手,让满脸激动的海涛带人把两个醉鬼抬了出去。 宿醉,不会停息战争的脚步。 短暂的欢娱过后,子书等人就开始马不停蹄的准备下一步动作。老前辈们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罗勋新败,但瓦伦城加上东伦、西伦的兵力仍在五十万左右,而兵发葫芦口外的天明军队全数不过四十万,何况在几次战斗中多少都有损伤,说是四十万,要勉强一点儿。如今,齐都城至少要十万人驻守,葫芦口外的要塞作为最后凭依,也要数万人驻守。因此,实质上能进军攻打瓦伦城的兵士,不过二十万。如果集中优势兵力,攻打瓦伦、东伦或者西伦当中的一个,结果只能是被三方合围;如果兵分三路,力量又过于孱弱。境地两难,等待后续军队到来?那样无非是把刚刚倾斜的胜利天平调回了原点。 计谋是人想出来的,士兵也是人造出来的,即便只是一个假象。数月之前,子书智退罗勋,凭空造出了六十万大军,这次又造出了一个三十万大军。不同点不仅仅在数量上少了一半,今时比往日更为凶险,因为,这三十万大军,兵分三路,直抵瓦伦、东伦、西伦,就在罗勋的眼皮子底下。 根据内线的情报,东伦和西伦分别驻兵十万守军,瓦伦主城驻军应该在三十万之众。三座城池,自然要三军来攻。沙林统兵十万攻东伦,依鸣统兵十万攻西伦,子书也不得不第一次身为天明王朝的将领,亲自统兵十二万两千人直达瓦伦城下。 奇怪的现象再次出现了。在罗勋的情报中显示,天明军队兵分三路,显然是防止主力军马被瓦伦独特的防御体系合围。攻伐的重点自然在东西伦上,瓦伦城外的十数万人马,只是为了牵制他的增援部队。这并不为奇,真正奇怪的是,东伦和西伦城外的攻城兵马,分别有半数人穿着贫民的服装,但整日却和正规军一起操练、叫阵。而主城外的十数万军马,巨大部分都是步兵,虽然旗甲鲜明,但大部分军队都在挖战壕,修筑防御工事,一副要对峙到底的架势,而真正整日训练的军队也就是在两万余人,而这两万余人当中,就有他最为忌惮的“熊人斩马”。 一个月之间,西伦城外的依鸣,终日骂阵,开始还有些不明就里的年轻后生,经不起挑唆,出来应战。其结果自然可想而知,统统被依鸣尽数挂倒。到了后半月,干脆一兵不发,骂得祖坟冒青烟都不出来送死。依鸣憋得要死,郁闷的要死。 东伦城外的沙林,虽然不如依鸣那般嗜战,却更为老练。虽然只有两次正面交锋,收获却要比依鸣大得多。科特曾经吃过沙林的亏,再加上如今又是损兵折将,自然也不再寻衅,处处听里奇的安排。整整月余,虽然损兵折将,丢失辎重无数,倒也无关大事。 罗勋坐镇瓦伦城,一个月前的失利,仍旧如骨鲠在喉,让人焦躁不安。焦躁让他很难冷静的制定退敌之策,眼下的情形,也没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境地。他还想看看,眼皮子地下的十几万只会挖战壕的兵,怎么攻下他的瓦伦城。当然,他也想看看子书寻的“熊人斩马”到底是支什么样的部队。 三十万大军有了,发兵也发兵了,交战也交战了,可破城也已经是迫在眉睫的事了。因为,身处虎口的子书带来的十几万人,除了两万绿营游骑兵和两千的蛮族士兵,其他十万人的确是只会挖战壕,因为他们就是从罗浮城调来的完全没有战斗力的十万苦力。这样做也是万不得已。 想要射杀秃鹫,必须先去其羽翼。凭借现有的实力,想要一举攻克瓦伦城,无异于痴人说梦,先拿下东伦和西伦,才是明智之举。大军来犯,瓦伦城必定驰援,子书也只好用这十万没有战斗力的部队来牵制罗勋的行动。如果瓦伦城内大军真有异动,子书也只能凭借手中有战斗力的两万多人,进行骚扰,阻挡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比之瓦伦城边,沙林和依鸣才是真正的主角。一个月间,虽然交兵数次,可沙林和依鸣心里都清楚的很,双方交锋只能伤其皮毛,不能动其脏腑。如果真的要全面交锋,必须要一举攻克。否则即便重创东伦、西伦守军,但必定会引来瓦伦援军,到那时候,子书的疑兵之计,必定败露,境况就十分危险了。 万全之策!这正是他们所需要的。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可眼下三人分三路,所有的事,只能靠自己了。 四月初,罗勋依旧观望如常,向来谨慎的他,不仅随时准备增援两城,而且,罗浮城内,也传来了他期待一个月的消息——“王牌”已经到手。 无巧不成书,罗勋这边暗涌奔腾,依鸣这边也开始有所动作。一举攻破西伦,刻不容缓。而敌军久拖不战,强攻必定不是短时间内破城的好方法。只不过,依鸣的动作,并不积极,而是极为消极的。西伦渡口外,例行公事的骂阵依旧在持续,只是从四月初,依鸣就不再现身,而是由手下的兵士,轮番上阵。他自己则忙里偷闲,每天美酒不断,饭菜如长江流水一般。食、色,性也。依鸣彷佛沉浸在自己的口舌之欲中不能自拔。 比起依鸣,一直在寂寞中忍耐的沙林要幸运的多,一封署名仅有一个“邓”字的来信,给沙林带来了希望。 疑兵——绝对不是长久之计,早晚都会露出马脚。刀口上的子书,只能忍耐,故作冷静的忍耐。他有点后悔当初的略显仓促的决定。船到桥头自然直,他只能相信他的同伴。 ------------ 第三十九章 “酒”计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可这样一直大虫的头,却只有一个。[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超多好看小说]数足同时受损,到底该咬哪个敌人,也是一个难题。 “禀李将军,敌军统帅依鸣,在城外千米的一棵大树下,喝酒吃肉。” “哦!知道了,你下去吧。”端坐帐中的人,名叫李基,是西伦守军的老大。和一个多月前,和依鸣交锋数次,让他损失了三名副将。如今隐忍不发,敌人却在他眼皮子底下整天的喝酒吃肉。他到底要不要攻?如果中计了怎么办?可谁的计策能天天喝酒吃肉,还一吃就是半个月?懈怠?还是陷阱?李基不敢说,他本身就是个优柔寡断的人。 依鸣整天喝酒的消息,也传到了子书和沙林的耳朵里。沙林听了,不由得哀叹一声,他心想,恐怕西伦破城无望了,只有靠他自己率先攻破东伦,才是胜利之路。而子书的表现则很淡然,原因很简单,因为依鸣是他最好的兄弟之一,所以他相信他。不仅仅是相信,他还想找个时间,给依鸣弄点好酒。 依鸣忙着喝酒,沙林自然也不能闲着。他写了一封亲笔书信给他的“老伙计”东伦守将科特。信中不乏赞美之词,夸得科特飘飘欲仙了。除了夸赞,沙林还约定在四月中的某一天,城外解甲相见。 到了相约的那天,沙林果然是身着布衣,只带了数十骑随从,在旷野上和全副武装的科特在一处风景如画的山坳里相见。喝酒,聊天,闭口不谈军事,现场气氛十分轻松欢快,甚至给人一种两人“相见恨晚”的影像。(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时至黄昏,两人才“依依不舍的”的各自离去。 是夜,刚刚回到营地的科特,在自己的营帐里,见到了自己的搭档里奇。面对里奇冷脸质问,科特问心无愧,直说自己和沙林,喝酒,聊天。可向来心思细密的里奇能信么?答案是不能。 “科特!你我共事多年,你说吧!你到底和沙林干什么了!没做出有损我炎国的事情来吧!” “我都***说了!你爱信不信!” “好!那你就做点儿让我相信你的事!你敢再约沙林一次么?我和你一起去见他,看你们到底说什么?” “我他妈有什么不敢!我又没做亏心事。” 说完,科特真的写了一封再次约见沙林的信,并言明里奇会和他一起去。 收到科特手书的沙林,不禁心头狂喜,一步一步的证实了那位姓邓之人的来信,可以帮他攻克西伦。 数日之后,沙林和科特再次相见。这次,科特是素衣前来,只是身旁还跟着全副武装,满腹狐疑的里奇。可沙林确实满满登登的带了五千重装骑兵,前来赴约。相见的地点也不是上次那样美轮美奂的山谷,而是平日里双方对战的疆场之上。 “敢问两位,约见沙某前来,不知道有何贵干?”沙林极尽礼数,却丝毫不失威武之姿,也全然没有了上次的和善,一脸的严肃和冷酷。 里奇看了沙林的架势,又看了看一旁手足无措的科特,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拨转马头,带着自己的随行军队,匆匆离去。 科特都傻了,不知道两次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沙林的行为居然判若两人。科特无心,奈何沙林有意,而里奇自然也是听者有心。 依旧还是和尚挑水的理论,科特和里奇,一个傻子,一个人精,性格上的差异,注定是他们合作的硬伤。相互协作,说白了也就是相互牵制。政令不一,是战争年代最大的错误。 谈天说地是谈天说地,喝酒打屁是喝酒打屁,战争还是战争,丝毫不会改变。沙林的目的已经达到,当然不会再去找科特喝酒,也不会再去虚伪的赞美。战场之上,两军对垒,也如常一般在所难免。唯一不同的是,一个月前,科特和里奇都是“双宿**”,共进共退,现如今面对沙林的挑战,要么是科特领军出战里奇不露面,要么是里奇出阵科特不出头,不再如往日一排父慈子孝的场景。显而易见,沙林的反间计成功了。可要达到目标,还远远不够。所以,工作还要继续做下去。 接下来的日子里,沙林和东伦发生的几次正面交锋中,如果对手是科特,两军稍有接触,沙林即刻收兵;如果对手是里奇,沙林便尽出主力,与其死磕。面对沙林的不公平待遇,里奇的疑心病也越厉害,这是他的性格使然。里奇越是疑心,科特越是生气,这也是科特的性格使然。如此恶性循环,短短十几天,两人便形同水火一般,将东伦一分为二,各守一半;面对沙林的进攻,也是交替上阵。不是仇敌,东伦的两拨守军却已是形同陌路,不相往来。 沙林的军队,又和科特、里奇之间分别发生了一次交锋,依旧还是照着老样子,一个稍有接触,即刻回军,一个是奋力死磕。在科特和里奇看来,没有丝毫的一样,可沙林却在混战中安插了一部分精通炎国口音的士兵,分别混进了科特和里奇的队伍当中。身为奸细,免不了被抓。科特抓住的奸细,口风一致,都说自己是里奇派来监视科特动向的;自然里奇抓到的奸细也是类似的话语。当然,这不是沙林的最终目的。 孤狼,在等待,等待眼前的猎物犯下致命的错误。 虽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可有时候,你见到的也未必就是真相。 比起沙林,终日喝酒吃肉的依鸣要悠闲的多。喝酒吃肉,并不能吃掉敌人,子书决定推波助澜,帮依鸣一小手。 艳阳高照,西伦渡口外的官道上,酒香四溢。一路上鸣锣开道,锣鼓喧天,彩旗飘飘。十坛百年的陈酿,就这样如同新娘出嫁一般,在锣鼓声中,喜气洋洋的被送进了依鸣的军营。依鸣那里受的了这样的诱惑,当即收兵回营,要和众将士一醉方休。 如此的张扬,李基哪能不知道?当下立即召集所有部将,商议对策。 “情况大家都知道了!我们应该怎么办?”李基一如既往的没有主意。 “大人!此乃天赐良机,我们应当趁敌人狂欢之时,偷营劫寨,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一个名叫千秀的军官抢先说道。 李基听了,微微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大人!小人以为不可!表面上敌人收兵回营,享受劳军的美酒。我们注意到了,敌人如果不是白痴也一定会谨防我们偷营。应当从长计议。”在大帐之中的角落里,一个地位相对较低的年轻将领,起身说道。 “周方!你懂什么?休要胡言乱语!大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千秀愿打头阵。”千秀粗鲁的打断了这位年轻后生的话,继续力荐摇摆不定的李基,要求出兵。 这位名叫周方的年轻人,无奈的摇了摇头,人微言轻,这就是现实。 最终,李基还是打定主意,前去偷营劫寨,而且还准备大捞一笔。由千秀帅五万军马偷营,自己亲帅五万人在西伦渡口外接应。周方也跟随在李基的队伍当中,军令如山,他只能照做。 当天晚上,是个毛月亮的天儿,浓重的雾气,掩盖的所有人的脸。城外的千秀,远远的听见依鸣的军营中,歌舞升平,猜拳、酒令此起彼伏。心下不禁狂喜,此战一成,他就是李基手下的第一大将,飞黄腾达的日子已经不远了。金钱,权利,女人,会比他现在所能得到的多得多。人一辈子追求的是什么?无非就是力量,名声,财富和女人。至少他千秀想要的就是这些。也许有一天,他还会超越他现在的主子李基,今夜就是一个起点。 战斗,必定会打破深夜的宁静,只是不知道谁是狼,谁是待宰的羔羊。 千秀的军马,悉悉索索的在朦胧的月色中前行,一步步接近目标,一步步接近他**的起点,千秀的内心被**驱使,被焦躁填充。其实,焦躁不安的不仅仅是他一个,李基同样焦躁,周方也同样焦躁,数万的士兵也在焦躁,一样的,依鸣也在焦躁,因为他不知道结果。 ------------ 第四十章 兵发何处 选择,永远是个让人痛苦的话题。驴和熊猫不可兼得,铁一样的定律。 子夜,永远是最神秘莫测的时刻,任何的故事都有可能在子夜发生。千秀的军队也在子夜开进了酒气熏天的依鸣军营地。灯火依旧明亮,酒气依旧浓重,唯独没有了喧嚣声,也看不到一个人影。 千秀心中暗叫不好,知道自己中计了,急忙下令撤军。进了陷阱,敌人就不会轻易的放你出来。不待千秀军队掉头,依鸣营地四周喊杀声骤起,整个营地也几乎在一瞬间就成为火海。月色、浓雾都被冲天的大火驱赶的无影无踪,没有了夜色这层面纱,每个人脸上的恐惧和痛苦,都展现在明晃晃的马刀前。可依鸣军队的马刀和长枪,没有感情,它只会跟随着主人的双手,夺走敌人的生命,然后舔舐刀头的鲜血。 整场屠杀持续了很长时间,依鸣的心里此时想的不是杀敌,不是嗜血,而是破城。 夜色凝重,雾气也依旧凝重。陷阱中的千秀,不断的减少,减少,从混乱到抵抗,从抵抗到失去抵抗能力,生命随着整场战斗的过程不断的变化。 看到时辰差不多了,依鸣也开始有所动作。布置在营地周围两万人马,继续对千秀的残兵围追堵截,力求少放跑几个。留下两万多人,作为接应,他自己则带着一直没有参战的五万人马,向着西伦的方向,全速开去。 军马奔腾,在距离西伦数里时,依鸣就命前军将旗帜卷起,并开始大声呐喊, “前将军得胜归来!” 在城门外整整等了一夜的李基,听到了远处的喊声,立即在冰冷的黑夜中,回复和活气。第一时间催动人马前去迎接“得胜之兵”。可涌入他怀抱的并不是志得意满的千秀,而是一排冰冷的刺枪。 依鸣的前军和李基的欢迎团,直接撞了个满怀。一方有备而来,一方是投怀送抱。结果可想而知,很快欢笑就被哀号代替,浓雾被鲜血代替。李基的前军人马,还没回过神来,自己的脑袋就能看见自己喷血的脖子了。 整整一个半月时间,这是依鸣的第一次也可能是唯一一次攻占西伦的机会,一个月的酒劲,完全在这一夜爆发得淋漓尽致。鸡找鸡,鸭找鸭,青蛙不找癞蛤蟆。依鸣的大刀左右开工,片刻间就扫倒一大片,眼界开阔了,也就直接锁定了他的目标——李基。 李基人优柔寡断,手里的长枪也是个二把刀的水平,不知道他凭什么坐上这统领十万军马的军团长。只和打了一个照面,接了依鸣一刀,立马掉头就跑。依鸣手中的刀攥的咯咯直响,他哪能放跑自己的猎物,不管不顾的瞄准李基战马的**追了过去。混战依旧再继续,不如说屠杀依旧在继续。血肉横飞的战场已经不能吸引依鸣的视线,此刻的他,不像是整场战斗的指挥官,更像是草原上追捕猎物的雄狮。他的眼里只有李基,只有冲进西伦这一个信念。如果说在某个风和日丽的下午,百十来米的距离,也就是在眨眼之间就能到,可今天不一样。李基好像耗子一样在人群中穿梭,依鸣的前进相比之下要更为晦涩。不仅要紧盯着李基不放,还要随时应付身旁的零星攻击,索性依鸣又舞开了马刀,所到之处,衣甲平过,行进速度立刻快了不少,体力自然也消耗很快。 如此,依然还是让李基逃进了西伦的大门里。阻碍依鸣的不是周围的杂兵,而是横枪立马在大门当口处的一员银甲小将——周方。 抛开一切,依鸣只想冲进西伦,砍了李基的脑袋,擒贼先擒王,他心里清楚得很。 可眼前的银甲青年似乎并没有让路的意思。依鸣心里暗想: “他娘的!初生牛犊不怕虎!看老子活寡了你!” 可交马三个回合,依鸣就不这样想了,也开始正眼观瞧周方。 身长八尺,猿臂细腰,面如冠玉,目若朗星,肤白如雪,俊俏端正的五官还带着一丝奶气,不过却丝毫不失威武之气,而手中的烂银枪,如灵蛇一般游走,依鸣也是一阵赞叹。通常情况,很少有人能吃住依鸣顺劈的力道,可面对眼前的这个俊俏后生,无论是横扫还是竖劈,统统如泥牛入海一般,被周方的枪带歪卸开,连个着力点都捞不到。一直斗了上百回合,交马数十次,仍旧是微分胜负。 如同两人间的对决一样,依鸣的部队,从最开始的单方面施暴,也逐渐变得进退维谷。五万军马进攻,加上李基的五万人,一个接近十万人的战场,是相当庞大的。可如此众多的人,想要从狭小的西伦城门攻入,情形好比开始计时的沙漏,而不是奔流不息的江水。更为让人挠头的是,周方的身后,还有数千整齐一致,衣甲鲜明,队列整齐的重装步兵,堵在西伦的城门之内。就好像沙漏细腰处的塞子,牢牢的横亘在那儿,任你有雄兵百万,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突破的。 依鸣在赞叹周方枪法精湛的同时,也吃惊年纪不超过二十岁的对手,竟有如此的军事能力,一团混乱的李基军队,只有他一人所属,闻风不乱,忍不住在心中暗暗的挑起了大拇哥。 欣赏敌人,是一种享受,是一种气魄,也是一种失落。 依鸣欣赏眼前的银枪小将,也就是说,因为他的对手,让他失去了唯一一次攻占西伦的机会。五鼓天明,依鸣的进攻再也得不到任何实质性的进展,后军探报,身中埋伏的千秀部队也已经突破重围,开始向西伦方向退回。大势已去,依鸣只得下令撤军,结束这场战斗,结束李基的一夜噩梦。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依鸣调转马头,文绉绉的扔下这么一句话。旋即又觉得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酸?一点都不是他的风格。不过他所能想到形容周方的词语,也只有这八个字。 太酸了,算到自己都觉得倒胃。心有不甘的依鸣,在马上回头欠身,拱手说道, “小兄弟!留下姓名!老子好再找你一决高下。” “在下周方!如果猜得不错,你就是依鸣吧!和你交手,三生有幸!如你有意,小将随时恭候。”周方也在马上对着依鸣拱手施礼,一边挥手制止了手下军士想要前去追击的意向。 依鸣又看了看周方,转过头去,带着大队人马,渐渐远离了西伦。他心中实在是不想放弃这千辛万苦才得来的机会,下次想要一举攻陷西伦,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周方!”依鸣喃喃的念叨着刚刚记下的两个字。 西伦方向搞出了这么大动静,瓦伦城内外,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子书的两万游骑兵,整整戒备了一夜,随时准备进入战斗。瓦伦城内的罗勋,也在得到消息后的第一时间,点起五万骑兵,准备驰援百里外的西伦渡口,只是还不等大军出城,东边也传来更为让人震惊的消息——东伦就要守不住了。 原来,沙林在得到依鸣大举进攻西伦渡口的同时,也在大雾弥漫的深夜展开了他蓄谋已久的破城计划。夜色浓重,加上浓的化不开的雾气,这种不贴到脸上都看不清对面来人的天气,最适合沙林的计划。 罗勋上个月的气儿还没消,心火又随着漫天的大雾,升腾开来。西伦身陷险境,东伦危在旦夕,眼下还有十几万人盯着自己,到底该先向哪里援手?罗勋的双眼变得通红,如果给他足够的时间,他可能会完美的解决,可时间不会等他,沙林,依鸣,子书也不会等他。他可以粗鲁的决定,兵分两路,同时增援东西两地,可眼皮底下的子书寻会同意么?两次交手,两次败北,罗勋拿不准子书会不会再给他致命一击。或许他正巴巴的等着自己出兵,等着自己把身上最肥的肉送到他的嘴里。 焦躁永远是让人丧失理智的最强杀手,犹豫永远是失败的罪魁祸首。焦躁和犹豫的同时,你已经先输给了自己。 子书寻也在担心,担心自己的饺子皮破了。但他还冷静,一贯的冷静。 (黄金强档更新,期待您的鲜花,推荐,收藏!) ------------ 第四十一章 东成西不就 东成西就,名利双收,鱼和熊掌兼得,妻子、孩子、车子、房子、票子五子登科。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天下真的每件事都如此的尽如人意么?不可能,得其一二,已是万幸。 机会是千载难逢的,依鸣失落到了极点,就好比中了头奖彩票丢了是一样一样的。费尽心机才赢得了这样一个机会,却不想冒出一个周方,原来炎军并不都是草包,也有车阵周方这样的英雄人物。他知道,此时的瓦伦城可能已经有了动静,不知道他的好兄弟子书现在境况如何,也许一时三刻还不会有悲剧发生,可十万任人宰割的羔羊,在命悬一线的战场上,任谁也知道结果如何。鞭长莫及,依鸣只能在心头祈祷西伦未破的消息早点传到瓦伦城,或者子书和罗勋不要发生任何冲突,至少让他的兄弟安然无恙。 数百里百里之外的沙林只知道西伦战事已经打响,但并不准备再去探听结果,无论西边结果如何,他都要采取行动。天时、人和都在沙林,只要不是傻子,都不会错失良机。 月余以来,这是沙林第一次在夜间发动进攻,他的方式不是埋伏,也不是诱敌出城,而是大张旗鼓的正面进攻,一副唯恐天下不知的样子。打草必须要惊蛇,尤其是洞里还有两条相互不信任的蛇。 五万大军,整齐的奔跑声震动大地。这五万人,人人举火,加上震天的鼓声,即便是说有百万人攻城,也不过是这个架势。 最初的进攻,是雷声大雨点小。沙林的军马只是堵住城门,做一些不痛不痒的骚扰性的进攻,加上火把和异乎寻常的鼓声,东伦城守军立时大乱。本来被反间计弄得形同水火的里奇和科特,更是在疏于防范的情况下,乱得连裤衩都找不到了。政令不一则交互不明,更何况是军令。 乱,只是一个开始,血,才是正剧。 随着东伦城逐渐明亮的夜晚,沙林的进攻,也开始逐渐变得疯狂,攻城车,云梯。。。。。。所有的攻城器械随着一声军令,一股脑的压在了东伦的城墙和大门上。仿佛骤起的狂风,摇曳着孱弱的小树。攻城的号角,也就是闹剧开始的信号。当初没被里奇和科特抓住的“奸细”和一部分因为坦白从宽而释放的“奸细”,逐渐主宰了战场。 这批人,手臂上都缠着耀眼的白绫,一边挥舞着手中的兵器,肆意屠杀着周围到处奔跑的“友军”,一边高声呐喊 “科特造反啦!。。。。。。” “里奇清理门户啦!。。。。。。” 这一类挑唆蒙蔽的话语。加上别无二致的军装,几乎没人知道眼前这个砍掉自己脑袋的战友到底是科特的人,还是里奇的人,也没人想到他们根本就是沙林的人。 城外越发猛烈的进攻,丝毫影响不到城内的混乱。无论是里奇,无论是科特,还是他们各自的兵马,都无暇顾及摇摇欲坠的东伦城门,他们只能握紧手中的刀剑,惊恐的斩杀身边的陌生人。他们无法相信任何人,除了自己手中的武器,麻木的挥舞着,驱散心中的恐惧,驱散死亡的快感。 直到东伦的城门轰然倒地的瞬间,披头散发的里奇和科特,才稍微清醒了点,他们已经知道,东伦已经不归他们当中任何一人所有。(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 罗勋最终还是没有出兵,理由很简单,他又被子书摆了一道。 在罗勋接到东伦、西伦同时遭受攻击的情报时,他第一时间的所做的是犹豫。而子书却没选择犹豫,身为疑兵的十万苦力,自然要把疑兵的作用发挥到极致。在罗勋的兵马集结完毕,准备出城的时候,这边身着军装的十万苦力,在瓦伦城高大浑厚的城墙下,列阵完毕,一副随时都要进攻的架势。作为子书真实战力的两万游骑兵和两千蛮族战马队,更是放在了队伍的最前端,极尽喧嚣,装腔作势。 兵分三路进攻,而今相隔百里的三处战斗同时打响,任谁都会认为在正常不过,很难让人联想到,其中最为强悍的,人数最多的一支队伍会是疑兵。正常人都会如此,罗勋不是正常人,可一着被蛇咬三年怕井绳,心理上,罗勋已经再一次败给了子书,只是他不愿意承认,也耻于承认这个现实。 罗勋心里烦躁得好像过年的秧歌队,大鼓小鼓叮叮咚咚的响个没完没了,一直等到天大亮,也没敢出兵增援东伦或是西伦。对手是子书寻,一个连续挫败他的人,加上如此恶劣的天气状况,他害怕再一次惨败在子书寻的手下。怕失败而怯战,就意味着失败。罗勋就是如此,他拿不准子书寻到底准备了什么在瞪着他。何况还有他一直“魂牵梦绕”的“熊人斩马”,虎视眈眈的盯着他的瓦伦城。 太阳给罗勋送来了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西伦渡口守住了,坏消息是东伦失陷了,总之应该算是个坏消息。 太阳也给子书送来了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坏消息是依鸣的酒没能灌醉西伦,好消息是沙林的**汤敲开了东伦的大门,总之应该算是个好消息。 罗勋的死活,已经不是子书所关注的了,他眼下要做的是把手中的十万疑兵转化成真正的猛士。如何做?怎么做?夜以继日的训练恐怕只是在战场是培养出一批炮灰而已。他的做法很简单——换防。 换防意味着什么,通常情况下,换防就是全力进攻或者全力防御的前奏。 西伦未破,依鸣的军队势必要保持一定的战力,而且西伦是一定要攻破的,为此换防的人员自然而然的要在沙林的身上出。时隔一天,换防行动就开始紧锣密鼓的进行,动作有不能太大,不然的话,即便是惊弓之鸟,罗勋也可能看出点苗头。 子书把手中的游骑兵分为四队,第次绕瓦伦城巡查,做出一副收集情报的样子,日四次,夜四次。让罗勋误以为,子书的军队随时可能对瓦伦城正面出击,这倒并不使他十分担心,毕竟瓦伦这天下第一要塞不是浪得虚名。 在不断做出侦查假象的同时,子书每天白天从东伦抽调精兵一万,夜晚从自己的队伍中分出一万苦力,开往东伦。整整持续了五天时间,换防停止,游骑巡查也停止。一切又归于平寂,罗勋尚未平静的心,开始更为剧烈的跳动,他是在摸不清子书寻到底要干什么。坐以待毙也不是罗勋的性格,可短时间内他所能想到的是在是有限至极。五天时间,子书换防五次,曾经精明的罗勋只傻呆呆的向西伦发兵两万以补充损失。 这种相安无事的状态整整又持续了十几天,乐坏了沙林,因为五万苦力,把东伦修筑得更加坚固,他的一干俘虏也更加舒适;也乐坏了子书,整整两个月的时间,他的精兵修筑了一座不大不小的“北伦”;愁坏了依鸣,西伦渡口成了乌龟壳,再怎么玩,李基就是不放出一兵一卒;憋坏了罗勋,战不能战,守又无功,因为他实在看不透子书的一举一动,这足以让他心乱如麻。骄横的人不能容忍自己失败,一旦失败幼小的心灵就开始蒙受巨大的阴影,这就是罗勋的处境,只能凭借瓦伦的城墙做起了缩头乌龟,面对真真假假的敌人,只敢看不敢摸。 东伦失守,罗勋受阻的消息,飘飘悠悠的传道了韩谷秀和陈茜的耳朵里。整整两个月时间,他们的数十万联军一直被巫奇.里奥拉据守在加瑞尔城之外。海山联盟韬光养晦多年,百姓又同仇敌忾,一致对外,在加上个深藏不漏,未有远名的巫奇,想要覆灭东部,绝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做到的。而罗勋的处境让韩谷秀和陈茜清楚的认识到,罗勋绝不是子书寻的对手,而且比当初预想的差距还要大。时日无多,陈茜仿若天仙的脸上,也出现了眉头纠结的表情。 罗勋还是太纯洁了,连承受失败的勇气都没有,对子书来说,无疑是最弱的对手之一,瓦伦城也会在子书的自信满满中,回到祖国的怀抱。虽然祖国已经名存实亡。 子书从来不会给对手喘息的机会,即便是罗勋这种懦夫。狂欢的狂欢,沮丧的沮丧,焦虑的焦虑,迷茫的迷茫,只有子书一个不在此列,他的西伦计划已经有条不紊的展开了。 ------------ 第四十二章 分身术 很多人总是慨叹分身乏术,这的确只是个幻想而已。但是有时,又必须要做出一副分身的假象。 西伦渡口外的树林旁,一个身着粗布麻衣,形容清瘦的男子,缓缓的俯下身去,从地上捡起一个仙女形象的面人儿。素衣、红绸、高挽发髻、百褶长裙,好一个清秀的仙子。可惜不知是因为摔的,还是路人踩的,美丽的仙女少了一条腿。男子正轻轻的擦拭面人儿上的点点污垢,却被身后一声浑厚的喊声吓了一跳。 “他娘的!你没事跑我这来,就是为了这娘们唧唧的东西?” “哥两个月没管你,你这破嘴的战斗力是有增无减啊!”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这两个人,一个是攻打西伦的主帅依鸣,一个就是理应在瓦伦城边的子书寻。 “叔叔!仙女姐姐是我的!”这时,从旁边的树林中,闪出一个六七岁左右怯生生的小女孩,半个身子隐在树后,指甲不停的扣着树干。 子书和依鸣数月间一直被战火和鲜血熏染得通红的双眼,第一次出现了温情,双双走了过去。依鸣随着子书缓缓的蹲下,想要靠近小女孩,却又不敢说话,怕自己粗声大气的吓到本来已经略微有些战栗的小姑娘,只得窘在那里,不知道做什么好。 子书,挂上一个许久不曾出现在脸上的笑容,轻轻用手揩拭着小女孩脸上的污垢,眼睛警觉的在前面的森林里扫视了一下,发现了几个破衣烂衫,隐藏不深的身影,很快又把目光聚集在小女孩的身上。轻柔的伸出手,把小女孩慢慢的抱了起来。他抱问雪多没有这般轻柔。 “小妹妹!仙女姐姐是妈妈送你的么?”子书的声音,轻柔得连自己都不敢相信。 “恩!是妈妈给我的!妈妈说,有一天仙女姐姐长大了会带我去见妈妈!”小女孩依旧怯生生的样子,双手却急急的抓过子书手中的面人儿。 子书心一阵剧烈的疼痛,仿佛被野兽的利爪撕裂了一般。他回头看了看同样一脸震惊的依鸣,旋即又回过头,再次温柔的说: “小妹妹!仙女姐姐受伤了!你要好好照顾她,很快她就能带你见到妈妈了。”说完,自己的脸不由自主的一阵抽搐。 慢慢放下小女孩,子书迅速在怀里摸了摸,多年的习惯,他始终随身携带一定量的干粮。可惜也只有冰冷的馒头。倒是依鸣,从口袋里抓出一把牛肉干,急急的递了过去,这是依鸣队伍战力保持的秘诀之一。 只见小女孩,轻柔的把“仙女姐姐”放进口袋里,紧接着迅速抓过子书手中的馒头,拼命的咬了两口。良久才被依鸣手中的牛肉干的香味吸引,警觉的盯着面貌有点凶恶的依鸣,十分缓慢的把依鸣手中的牛肉干,一点一点的放进了自己的口袋。原来这就是饥饿,战火所带给平民百姓的饥饿。他们不需要香气四溢的牛肉,需要的是果腹的粮食。 依鸣和子书的心都在不停的抽搐,拖着沉重的步伐,一直回到营地,才逐渐恢复了平静。 “他娘的!不想了!说吧,这次来,你准备干什么!瓦伦那边你都交给海涛,能行么?”依鸣长长出了一口气,仿佛推开了压在胸口的一块大石一样,又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从刚才的梦境中回到现实。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 “海涛,他必须要学会自己面对,而且我只希望他能学会我的决绝,不要像我一样懦弱。这是他最好的机会。何况还有石头他们几个在,应该没问题。”子书的话十分平静,可他的眼神,显然还没有恢复往日的深邃。 “可是,这样能唬住罗勋那龟孙子么?” “应该没问题!他现在被咱们吓怕了!短时间内应该唬得住!主要他不增援西伦,十天内,咱们一定能砍了瓦伦这条残存的膀子。再说,天下没有万全之策,没有绝对存在。” “娘的!希望能成。可惜了点,上次你送我的酒没能灌醉李基这龟孙子。现在是在他壳上拉屎他都不出来放个屁。其实也不是李基,他手下有个叫周方的小瓷娃娃,枪法好生厉害,和我生拼了百十来回合,平常这是不可能的事儿。不光枪法厉害,带兵也是他娘的一流,李基的其他部队让老子打的哭爹喊娘,就这小子带的兵,堵住城门,岿然不动。是在他娘的有一套。”依鸣一说到周方,就开始直嘬牙花子。 “周方?李基手里还有这么厉害的人物?”子书也被周方这两个字吸引,逐渐回过神来。 “对!小屁孩长得还挺好看,估计脱光了能赶上娘们俊。” “滚蛋!三句话不到就没个人话。” “嘿嘿!我他娘的胡说八道!不过,老子说的都是实话。” “如果是这种情况,看来必须要先把周方拿掉。不然的话,胜算就要大打折扣了。”子书眉头皱了一下,开始构思临时计划。 子书的进攻重点暂时转向了西伦渡口,这是机密,知道的人少之又少,最主要的是为了保持罗勋心中现有的“恐惧”,这也是攻破西伦至关重要的一点。毕竟子书是现有的天明军队的“第一军师”,他的所在和他的谋略直接左右着战局。“北伦”之内的海涛,此刻因为子书留下的两个任务而激动得手脚冰凉。一是冒充子书,二是牵制罗勋。冒充倒还好说,主要是如何冒充得像,如何让罗勋相信,如何能牵着罗勋的鼻子走,才是关键所在。第一次要独当一面,即使有了石头、罗亚、布鲁这些子书的左右手,也还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没自信归没自信,可海涛必须要做点什么,如果一直按兵不动,说不上哪天罗勋神经病一犯,再回过神来,露馅是必然的。罗勋虽然是子书的对手,但是只见过依鸣,却从没见过子书,海涛找来了石头等人,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第一,则是在现有的基础上,修筑真正的北伦城;第二,凭借的互不相识这点,海涛决定给罗勋来一手先入为主。 子书悄悄离开后,海涛便藏在子书的帐中,整日不出门。商议要事也是石头等人每天到他的房间里。直到第三天,海涛终于用了子书的名义,下达了他有生以来第一道命令——扩建营寨。到了第七天,海涛率领一万骑兵,开始作势进攻瓦伦城。 一万人,对于瓦伦城的守军来说,实在是小的可怜的一个数字。 战马、铠甲、武器全都是子书日常穿戴的,披在海涛身上还略显宽大一点。四周满满登登的围着子书的五百绿营兵,其他人根本近不得海涛的身,这个距离实在是难以看清面貌。只凭借衣着分辨,几乎所有人都相信了海涛就是子书。极少数人,远远的望着他们的“老大”,也有一丝丝怀疑,可除了子书,谁又能在那个位置呢? 罗勋还是很纳闷,一万人来攻城,攻打天下第一要塞瓦伦城,有什么意义么?可围绕心头的阴影一直挥之不去,他怀疑,这攻城的一万人就是子书寻给他布下的又一个陷阱。即便不是陷阱,他派出十倍或者二十倍的兵力前去围剿,对方又全是骑兵,不等交战,估计早就跑没影了。北门外,三通鼓擂得震天响,是死是活,是骡子是马,他罗勋也得出门看看。 不多不少,两万骑兵,海涛远远的看见敌军中,灯罗华盖秘籍之处的年轻男子,他猜那应该就是罗勋。一样的效果,罗勋严重,五百绿旗绿甲环绕之处略显消瘦清秀的身影,应该就是他素未蒙面的对手“子书寻”。双方都依稀只辩得一个大体的轮廓,也完全凭借自己心中的臆想来判断和自己对等地位的人是谁。 海涛,挥手制止了身后的隆隆战鼓,极尽可能的模仿子书所拥有的姿态的气魄。他的心在扑通扑通以平常两倍的速度跳动着。撒谎还真是个力气活。 而罗勋看着这个人生第一次挫败自己的敌人“子书寻”,心里也是打翻了五味瓶——屈辱、胆怯、愤怒等等等等,无数的情感混杂在一起,掩盖了脸上原有的冷酷无情。 ------------ 第四十三章 金钱铺路 钱不是万能的,可大部分时候,确实无所不能。 海涛并不打算了罗勋之间发生任何对话,原因很多,最主要的还是因为他不想在此处犯下错误。又是一次竭尽全力模仿的挥手,石头手提长刀,催马上前叫阵。 罗勋乐于看到这种情景,至少眼前还没有阴谋可言。如果单挑胜了,可以提升士气,败了也没有多大损失,何乐而不为呢?也是一记轻佻的挥手,一员满脸胡须的虎将,大吼一声冲出阵来,直取石头。 二人战在一处,交马十余次,大胡子的叫声开始有些中气不足,声嘶力竭。石头则是越战越勇逐渐占据了上风。看着情形不好,罗勋迅速让另外一员黑脸儿副将上前支援,准备二对一。不等海涛做出指示,本想打头阵的罗亚挥舞大刀,也冲进阵中,迎上黑脸儿。 罗亚本是步兵,手上的斩击的力道可能比不上依鸣,但也是在天明军队中排的上号的。没几个回合,黑脸儿的汉子也开始大汗淋漓。旁边的大胡子,早就开始吃不消了,喊声依旧在继续,只是声音由最开始的纯爷们,开始向娘们转化。 罗勋又是先于海涛动手,很快派上了第三员战将,一个清秀的白脸儿银甲的将军,手中的银枪一晃,便直冲战团。布鲁也是个使枪的好手,看到别人用枪,他就想上去比划比划。双腿一夹**马,直奔白脸儿枪将而来。枪将对决,二马相交的突刺,最见真章儿。眼看着敌将近在咫尺,布鲁不慌不忙的向外侧一闪身,直接躲过了对手的突刺,手上的枪却一点没含糊,直接从白脸儿的肋下穿过,双臂一较劲,布鲁硬生生的把白脸枪将挑落在地。 看着自己的战友一瞬间就被敌人击杀,大胡子一下子就愣在当场,这一愣,石头的大刀直接带走了他的生命。黑脸汉子一看不好,心下又知道不是眼前这人的对手,当即拨马就跑。罗亚看了,也不去追赶,和石头、布鲁两人调头回到队伍当中,不必多伤人命。可怯战逃跑的黑脸汉子,依旧摆脱不了死亡的命运,单膝跪倒在自己的主子罗勋面前,还不等说些请罪的话,自己的喉管已经被罗勋的长剑优雅的割破。尸体是不可能再说什么抱歉的话,只会软绵绵的倒在地上,喷溅而出的鲜血就是他生命中看到的最后一个景象。 海涛不打算继续进攻,他要让罗勋继续迷糊,继续保持对“子书寻”这三个字的恐惧。看着对方的黑脸儿将军倒下之后,便开始鸣金收兵。罗勋不敢追,此时的他并没有败给子书寻,而是败给了自己。敌军最简单的举动,都能在他的心中幻化成最恐怖的陷阱。草木皆兵?风声鹤唳?罗勋就是一个输不起的人。 目的达到,现在要做的只是让罗勋相信子书寻的双眼一直贪婪的盯着他,让他浑身不自在,让他觉得子书寻时刻都在他的身边虎视眈眈的看着他的瓦伦城,如同鬼魅一般挥之不去。这就是海涛所要做的,也是整个战局中不可忽略的一点。从此以后,他只要隔三差五的在罗勋眼皮子底下打个晃,一直坚持到子书归来,就是胜利,仅此而已。不过今天的“欺诈行动”还是让海涛老老实实的出了一身大汗。战者,攻心为上,稳若泰山,绝不是件容易的事。 西伦这边,子书也如火如荼的准备着进攻西伦的计划,周方临时加塞,使整件事情都变得匆忙起来。子书和依鸣需要三样东西,一是钱,二是更多的钱,三是合适的人。 谁有钱?商人! 谁最两面三刀?还是商人! 不言而喻,他们需要的人,就是晓昭,还有钱。 几天之后,带着两辆大车的金银珠宝,怀揣着子书的口信,心里藏着汪鹏绵延千里的抱怨,晓昭出现在了戏论渡口的大门前。 战时非常,任何人都很难相信在两军交战时期,突然出现在自己阵营前的陌生人,即便晓昭只是一身略显奢华的平民服饰,也很难让炎国的西伦守军不产生怀疑。常言道:钱能通神。晓昭一把黄灿灿的金币甩出,效果立竿见影。不仅有人屁颠屁颠的去给送信通报,而且还专门给晓昭找了个阴凉之处休息,当然晓昭不会去坐在他们给提供的看门的小板凳上,为了随时补觉,他特意做了一张小床,随行携带。不多时间,晓昭便大摇大摆的在几个官兵的牵引下,来到了他此行的目的地,见到了他的目标人物——千秀。 千秀自上次偷营失败,到后来头功又被小屁孩周芳抢走,心里那能痛快?这次听说有人要送钱给自己,他还是有些高兴的,想捞个好彩头。可他也不是十足的傻子,为防万一,千秀还是在自己客厅影墙里,屏风后暗藏了刀斧手。 “千将军!在下唐书,天明王国。。。一商人。就问千秀将军大名,特来拜访。”晓昭自称唐书,还特意把“天明王国”四个字加重,想看看千秀的反应。 “唐先生不必多礼,请问此次见我,有何高干?”千秀眼皮都没抬一下,还是一副不死不活的样儿。 看了千秀对“天明”这两个字并不感冒,内心里坚定了许多,在淡然一笑之后,便上前一步,平和的说道, “千将军!在下是个商人,无利不起早。今日有大礼相赠将军,也自然有求于将军,当然也有利可图。来人!把东西带上来!” 晓昭的一声呼唤,随从抬进了十个大箱子。随着箱子被逐一打开,满满十箱的金银,财宝的光滑涂满了整个房间。正常情况下,一个常人穷其一生也可能积攒不到的数目,让在场所有人的双眼都发出骇人的贪婪光芒,其中自然也包括千秀。 “唐先生!啊哈哈哈哈!唐先生这么下本,不知有何事相求。”千秀摸了摸自己青吁吁的胡子,尴尬的搓着手,想要保持自己的身为武将的威严和做人应有的矜持,却又严实不住人的本性。 “千将军是爽快人,我也就有话直说了!我是为了我手中每年的一万两千张牛皮而来。” “哦?唐先生,此话怎讲?” “小人手中有一万两千张牛皮做成的帐篷,没有销路。我只是想在找个合适的买主。军队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原来是这样先生身为天明王国的人,为什么不卖给自己的军队?” “呵呵!千将军,我是天明的人,可同时我也是个商人。商人哪有不求财的道理?此番前来找千将军,只是想在这价格上,能多捞点油水而已。如果,真的能在价格上高出那么一点点。可能,你我之间的合作,不单单是这一次。到时候肯定少不了将军那份。”说完,晓昭的脸上换上了一个标准的谄媚表情。 千秀基本上相信了晓昭的话,可还想装一把大拿,毕竟是这个“唐书”有求于他。 “呃!这个么,唐先生,现在并非酷寒之时,也并没有行军在外。军队对帐篷的需求也不是很高。这件事,还是容李某人考虑一二吧。”千秀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但眼睛一直在数个箱子上滴溜溜的来回转。 “哦?”晓昭没有略微一皱,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片刻之后,晓昭对着千秀欠身施礼, “既然如此,千将军!东西,我先带回去,如果千将军想好了,可派人来联系我。在下告辞。”晓昭深施一礼,起身命人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去。他有意的让人将一箱箱金银有次第的关箱上锁,使得屋内的珠光宝气逐渐暗淡。 这一举动看似寻常,可千秀的心随着一声声箱盖闭合的声响,剧烈的颤抖着。仿佛这些已经到手的金银,只因为他的装蛋而即将不属于他。眼前的“唐书”走了,还会回来?能不去找其他人?不可能吧!到手的鸭子飞了,是一种如此落寞的感受。 “唐先生慢走,李某答应你了。”千秀尽力让自己做出豪气的表情,却掩饰不住自己的尴尬。 “千将军,那就是说我们成交了?”晓昭回头看着千秀,嘴角掠过一丝狡黠的笑。 ------------ 第四十四章 借刀杀人 好的屠夫,游刃有余;一流的剑客,血不沾衣;真正的谋略家,借刀杀人。(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唐先生,你说的事情。。。。。好办!只是。。。。。。”千秀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一点都不像个带兵打仗的人。 “千将军!既然你我已经达成协定,又何必欲言又止?”晓昭心知肚明,却佯装不知。 “我是说,这十箱子东西。。。。。啊哈哈哈!是不是先。。。。” “哈哈哈!千将军何必如此,我当是什么大事。这本就是千将军的东西啦。”晓昭做了一个敬请笑纳的动作。看着千秀越发贪婪的表情,晓昭心里充满了鄙夷,却又明白,世界上没有了这种人,自己也很难成就一番事业。 “将军!我也不瞒将军!在此之前,我已经见过西伦内的另外一个‘红人’。不过此人却不如将军这般爽朗。而且还义正言辞的挖苦了我一番。根据小人的判断,你我想要成事,此人必是一块不小的绊脚石。”晓昭上前两步,压低了嗓音。 “谁?” “呵呵!这个不便明说!我只是为了求财,坏了军中的规矩,让将军与人结怨,实在不是唐某所愿。更何况。。。。”晓昭的嗓门大了起来,脸上恨不得刻上慷慨二字。 “何况什么!唐先生但说无妨,你我共同进退。”可惜,战场上的千秀没有眼前这般的大义凛然。 “说的也是,将军屈尊与我合作,我并不变有隐瞒。此人如今在西伦城内,红极一时啊!将军虽然威武无双,战功卓著,只怕眼前也不能与之争锋。此话不说也罢!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如若此番生意成了,则是天佑我唐某,如若失败,只当是结交了将军这等英雄。”晓昭不当演员实在是浪费,表情功夫做到了极致。 伦之内还有我千秀摆不平的人,唐先生但说无妨。”千秀怒容满面。 “好!既然将军如此深明大义,我也不再隐瞒什么!此人就是前阵子抢了将军功劳的方舟。”晓昭说完,双眼紧紧盯着千秀的脸,不想放过一点点的感情流露。 “呸!黄口孺子也能吆五喝六?唐兄弟将你和方舟那小子说的话一五一十的说给我听。”千秀,旧伤未愈,被晓昭言语这么一勾,不由得怒火中烧。 “说来惭愧,前日,我到过西伦,当时只是只身前来,并无今日这般大张旗鼓。听说那方舟又是近日来李基大人身边的红人,我想做的事,自然要先想到他。于是便登门拜访。刚一见面,那方舟还算客气,只是有点傲慢的架势,对我爱答不理的。后来我提出了牛皮的事,又提出了事成之后有金银珠宝相赠。谁知方舟那人,有点过于贪心,居然提出除了金银之外,让我在所得利润中,分其五成。我一怒之下,就说:‘方大人的胃口未免太大,这西伦十万守军,也未必是方大人一人做主。如果方大人不答应我的提议,那只好去找千秀大人合作。’我的话才说到这,谁知那方舟鼻子一哼,调头就走,还说。。。。还说。。。。。” “说什么!唐兄弟不必顾虑,但说无妨。” “还说,千秀只不过是个只会打败仗的主儿,现在在西伦有名无实,说了不算。(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如果想在西伦赚点钱,没有他方舟绝难成事。即便找了千秀,只需他一句话,我也捞不到一星半点好出。” “呸!毛儿还没长全,居然不把老子放在眼里,他方舟也太狂了点儿。你放心,有我千秀在,这事成定了。”千秀腰杆挺的流直。 “有了李将军这话,我,还是有些不放心。”晓昭略显担忧的搓着手。 “哦?唐兄弟还顾虑什么?” “说实话!我的确是为了一个长远的打算,如果单单只是这一次交易,全部的收益也比送给将军您的多不了多少。所以我的这笔买卖,一定有明年,后年,大后年。可将军清楚,西伦守军不过十万,一年倒还好说,年年算下来,一年用得了一万两千张牛皮么?” “唐先生说的有理,的确用不了。”千秀一副若有所悟的样子。 “所以么,如果方舟从中以军备实情做阻挠,不用任何手腕就可以轻易的中断你我的财路。”晓昭一步一步把千秀引导进自己的道儿上。 “唐兄弟说的有理,那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做。” “我只是个商人,只为求财,不便摄政吧。”晓昭故作推辞,欲拒还迎。 “哎?!此言差矣,今日帐内,只有你我兄弟,都是为了求财,哪来的什么军政。” 人就说了。以方舟现在的狂傲态度和地位,的确可以轻而易举的断了我们的财路。小人好说,买卖买卖,有买有卖,有赔有赚。只是将军身为军旅,赚点钱不容易。这条路断了,可能将军的后路也就断了,有生之年也再难找到这样赚钱的机会。所以,清楚这道障碍,是在所难免。小人不想挑拨离间,也绝不会做出有悖人理之事,这点请将军放心。愿不愿做还要看将军您的。”晓昭再次把话头扔给了千秀。一个被金钱挑拨得心潮涌动的人,你越是吊他的胃口,他越是往你的套儿上钻。 片刻的沉默,千秀早就忍不住了。 “先生但讲无妨。” “呵呵!那小人就说了!小人无非给大人拟下一条一箭双雕之计。如果将军给方舟安个莫须有的罪名,让他暂时丢了手里的兵权,不日之后,将军说罪名查无实据,再一举保荐方舟官复原职。你我并非害方舟的姓名,也不会有损他的地位,只消月余,你我的大事也就定下来,量他再有本事也不能阻挠什么。而且又可以打消他的嚣张气焰,恐怕以后这小子还以将军马首是瞻啊!”说完晓昭略显奸诈的笑着,自然也察觉到千秀脸上稍显得意又有点点迷惑的表情。 “兄弟,你能明说么?我到底应该怎么做。”千秀也慷慨的要死。 “呵呵,千秀将军是明白人,混迹官场多年,这种事不需要我明说吧!” 听了晓昭的话,千秀先是一愣,随即和晓昭一起“爽朗”的笑了起来。这种情景,说成是狼狈为奸,极为贴切。 千秀是个聪明人,不然也不能指挥数万人作战。找了一个很私人的机会,千秀在李基面前说了方舟几句“好话”。李基本来就优柔寡断,做不得选择,耳根子软的要命,好话听得进去,谗言自然也听得清楚。几天之后,方舟这个刚刚被提拔为兵团长的新兴红人儿,就成了光杆司令。原因略显离谱:依鸣率兵马数万夜袭西伦之时,方舟的数千人马,一直按兵不动,并未参战。后来敌军撤退,方舟又不率众追击,丧失了夹击敌人的绝好机会。如此举动,有卖国通敌的嫌疑。李基一纸令下,方舟暂时格去官职,待查明真相,另行处置。 方舟接到了这样的军令,本来羊田美玉一般的笑脸,气的如同翡翠一般碧绿,整个人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蔫了下去。如果没有他,西伦早就划在敌人的名下,无功也罢,何故受罚?还是用这不着调的理由。受罚也罢,当初又何故加以封赏?到底是小孩子,承受不起官场的大起大落和外界捕风捉影的流言蜚语。一气之下,闭门不出,情急之时,也咒骂几句进谗言的小人,有朝一日西伦城破,死无葬身之地。 千秀自以为该做的事都做到了,只等着声称回北部准备牛皮的“唐书”归来,好再分他几箱金银。盼星星,盼月亮,千秀连“唐书”的一根牛毛也没盼回来,盼来的是天明的军队再次出击的消息。不过好在,西伦不再是战斗的核心,他千秀新到手的十箱金银,还没捂热乎呢,还得送回老家买房买地买美女奴隶呢。 晓昭从西伦消失之后,子书和依鸣立即就采取了相应行动。进攻的目标的确不是西伦渡口,而是饮马河西岸的沃尔帕托城。一夜之间,在西伦渡口北部河段,连起浮桥十座,五万精锐,如同从天而降一般,出现在沃尔帕托城外五十里处。 沃尔帕托城守将郑文,不过是个戚戚小人,第一时间的选择就是——求援。 ------------ 第四十五章 声东击西 指哪儿打哪儿,是一种能力;打哪儿指哪儿,也是一种才华。(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 高山国,不过是个天明国土十几分之一或者几十分之一的小国,兵力也相对少得可怜。这次出征本来只是想打一个三国联军的擦边球,从中分得一杯羹。如此,羹是分到了,沃尔帕托城就是一杯不大不小的羹。依仗着和瓦伦要塞毗邻,有点狐假虎威的意思。郑文守军不过八万余人,诈称十万,这次面对突然来袭的天明五万精锐,从未和天明军队正面交手的郑文,顿时手足无措,一面准备做简短抵抗,一面向罗勋发出了求援信。 罗勋眼下虽然慌张,但还是动了点脑子,仔细判断了天明的军队到底会不会进攻。可罗勋不会如其他将领一样召开什么所谓的军事会议,他注定是要大权独揽的。最终,罗勋还是决定一如既往的先进性试探。俗话说,远水解不了近渴,可远水却能测试出谁真正的想要喝水。 罗勋派出两万骑兵,做出紧急驰援沃尔帕托城的架势。海涛不会让他这么轻易就从自己眼皮子地下过去,子书走之前留下话,尽力阻止罗勋有任何动作,但切记不要损伤元气。更何况,沃尔帕托被攻,双方都有消息,如果罗勋真的是前去解围,第一时间应该是从西伦渡口出兵,而不是路途较远的瓦伦城。罗勋的人马出城不到十里,海涛的骑兵迎头赶上,连句寒暄都没有,直接就交上火了。罗勋的人马接到的不是死命令,而海涛的部队是由罗亚和布鲁带领的两万游骑,战力的差异,让罗勋部队觉得敌人就是在死战,稍有接触就退回了瓦伦城。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 这一结果,坚定了罗勋的想法,敌人的目标是沃尔帕托城无疑,坚定了罗勋援手盟军的信心,他深知唇亡齿寒的意义,也坚信天明军队的目标不单单是西伦渡口,还有与之隔河相望的沃尔帕托城。子书寻就在瓦伦城外,攻打沃尔帕托城的军队应该是西伦外依鸣的部队,如果在沃城外联合郑文的十万人马,一举击溃依鸣部,西伦之危可解,瓦伦的困境也可解,实在是一举多得。随即,他立即作出指示,西伦军队兵分两路,一路由上游进军,直抵沃尔帕托城驰援郑文,一路军顺河而下,兵半渡而击之,从中间切断饮马河两岸的敌军,使其首尾不能自顾。 李基接到了命令后,立即点起楼船四十艘,亲帅水军两万,顺江而下;点起精锐步兵四万,由心腹爱将千秀率领,驰援沃尔帕托城。 夜,沃尔帕托城,灯火通明,人头涌动。 城墙上的千秀和郑文,看着人影憧憧的敌军营地,做好了应战的准备,只待敌军进攻的鼓声响起,他们的联军就会一举击溃敌人,扫清一切阻碍。 夜,饮马河上,旌旗林立,江水滔滔。 旗舰上的李基,心中已经幻化出一副胜利的场景,区区十座浮桥,怎么可能抵挡得住这楼船战舰的一次冲击? 人们对未来的憧憬永远是美好的。李基的楼船是他的王牌,何以横行在饮马河上,或是任何更为宽大的水面之上。(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可李基从来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个人叫汪鹏,此刻一个正在罗浮城内喃喃咒骂依鸣和子书的风衣闷骚男。 “哎!这个世界实在是不公平,有人没饭吃,还有人不爱吃肉。那两个混蛋让我十天造出十根拦江铁锁,还有至少五千张牛皮人影儿,还要各个都带签名。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让我上前线,他们来造铁锁。哎!少年不知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愁也,愁也,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紧了紧风衣领子,汪鹏缓步向自己家中走去,休息一下连日赶工的身体。 “啊切!啊嗯安!谁念道我。”隔江相对的两兄弟,同时打了一个喷嚏。 河面之上,水花翻腾,本来略显湍急的河水,被四十艘楼船搅得更显汹涌。李基也打了个喷嚏,只是这个喷嚏实在是大的难以想象。。。。。。。 李基一个喷嚏刚刚落定,还来不及揉鼻子,只觉得自己的旗舰,一阵剧烈的晃动,立时停在了江面上,靠近船舷的军士,尽皆跌落水中,片刻的恐慌之后,船身又是一阵巨颤,让不明就里的人群,更为躁动和恐慌。 船追尾,损失不明!” 知原因,船体卡在江面上,动弹不得!” 队连环相撞,前列四艘楼船均有损伤,情况不明!” 下暗浮拦江铁锁,龙骨受损,底舱进水!” 一艘船只相撞,各有损伤,旗舰正在下沉,请大人移步。” 。。。。。。。。。。。。。 一连串的损失报告,登时就把李基砸晕了,楼船体积庞大,现在又连环相撞,挤在一起,动弹不得。可为什么自己前面巡查江面的小船怎么都安然通过了呢? 原因很简单——吃水线不同。 依鸣安置的拦江铁锁,相对深些,不知是专门对付大型战舰的,还是无意的失误,反正效果很好。一时间,李基的两万水军卡在江面上,进退两难。 直至天明,李基虽然没损失几个人,但是损失了七艘楼船,还有四艘船体受损严重,是被拖回来的,可临近西伦渡口的时候,阳光下掩映出的景象,却让李基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整个西伦渡口上,尽皆高悬“依”字大旗。依鸣不是在沃尔帕托城外么?李基不相信的揉了揉眼睛,一**坐在了甲板上。 另一面,千秀和郑文,瞪大了眼睛等了一夜,直到天大亮也没看见敌人进攻的影子。最后的结果,千秀差点没吐血了,敌军阵营里密密层层的人影,全部都是牛皮做的皮影,风一吹还呼嗒呼嗒来回晃荡。夜色灯火之下,真会误以为有前军万马列阵进攻呢。更为可气的是,每张牛皮影上都夹着一张纸条—— 千秀将军,在下唐书,不知道千秀将军会不会到沃城来接收我的牛皮。牛皮吗,就是用来吹的,我哪里有一万两千张,也就是你眼前的这几千张已经是全部了。以后有缘相见,我会再给你补上。“商”字也是“贾”字,“贾”“假”同义,以后遇上商人,千万要小心,不要轻易相信,即便是个收破烂的。 还有,送给你的十箱金银,应该还在你西伦的府邸内吧,我派人拿走了,咱们的买卖结束了。唐书敬上!还有啊!提醒您一句,唐书是你想的名字,我说的是堂叔。再见了,大侄子。 看完了纸条,千秀差点没抽过去,原来自己是原原本本的被人玩了一票。 事实上,依鸣的大军黄昏时的确还在沃尔帕托城外。趁着夜色安排好了进攻的“牛皮影”之后,五万大军就直接踩着浮桥回了东岸,和西伦城外子书统领的五万军马汇合。西伦内的守军,都以为今夜的主战场是在饮马河的下游和沃城城外,西伦必将是无比宁静的一夜。天赐如此良机,随着依鸣一嗓子“不惜一切代价,天亮前拿下西伦渡口,退后着斩”震破夜空,整个西伦守军心中的宁夜,彻底被打破了。 有什么样的将军,就能**什么样的兵。这十万人,跟了依鸣两个多月,连押运粮草的部队,都张口闭口骂娘,三句话不到头拔刀就砍,一个个嗜血得要命,也豪气的要命。依鸣一马当先直奔西伦大门,身后的十万人,也变得不是人,而是十万头嗷嗷叫的狼。损失固然是有的,两倍于敌人,而且做了完全准备的依鸣军,不待天边的青色泛起,已经席卷了城内所有的军帐,连李基的夜壶都搜查完毕。城内的守军很多都不明白怎么回事,就直接被缴械,成了俘虏。 依鸣得了西伦,自然也在乱军之中抓住了身负重伤的周方。依鸣的心中有两个愿望,一是等周方清醒后能成为他的战友,另外一个就是周方痊愈后能再和他比试一次,纯粹的比试一次。 ------------ 第四十六章 纵虎 其实纵虎归山不一定等同于养虎为患,这只老虎只需要有一点点人性,就有发生这种情况的可能。 攻克西伦后,子书只身一人,星夜赶往自己一手建造的“北伦”,紧迫感是他活到今天的最大凭依。相比子书的计谋,依鸣做事更为决绝。西伦渡口的作用,一是屯兵,二是泊船。依鸣的十万将士,都是土生土长的北方人,连一小队的水军也没有,想要抵挡李基饮马河上的三十三艘楼船的进攻,基本上是不可能的,要么把敌人拉到陆上,再来一次你死我活,要么就是把五万敌人,完完全全的堵在水里,不让他上岸。 依鸣没有那么多时间考虑对策,也没有那么多心思,反正除了子书谁也拦不住他。想好了就干,这就是依鸣。远处江面上出现李基的舰队时,依鸣的工作已经完成。整个西伦的渡头,已经没有一处是完好的,没有一处能泊船。到处都被杂乱的石头和木板堆叠,别说靠岸,李基就是想要进港都难上加难。依鸣还准备了五千弓箭手和上百辆弩车整整齐齐的排在岸边,就等着李基的船队靠近。这还不算完,依鸣还安排了两万轻骑兵,沿着河岸上下数十里来回巡查,要是李基的船队敢靠岸,不必请示,打完再说。 就这样,一连堵了三天,李基的肺都气炸了,肚子也饿瘪了,依鸣根本连个靠岸的机会都不给他,他能怎么办?无奈之下,他只好带着同样饿着肚皮的两万水军,进驻沃尔帕托城。 战事结束,依鸣一直关切的周方也凭借着超强的恢复力,可以昂首挺胸的站在依鸣对面了。 “周方小兄弟!这次你可心服口服。”依鸣一反常态的十分客气,端端正正的坐在酒桌前。毕竟他是胜利者,胜利者永远宽容。 “哼!~”周方冷哼一声,并不答话。他心里还没弄明白,为什么依鸣对他这个战俘不但不捆不绑,还客客气气的请他喝酒吃饭。 “怎么?你不服气?”依鸣不在嘻嘻哈哈,表情严肃了下来。 “不服!如若昨日我还有兵权,你一定进不了西伦渡口。”周方的气势丝毫不输给依鸣。 “呵呵!你丢了兵权,也只是我兄弟导演的一场戏而已。不过,你不服也实属正常,等你伤好了,咱们俩一决胜负。今天不谈立场,只谈私交。兄弟,你的枪使得还真好,哥们佩服。看样子我比你大!我先卖个乖,老哥先敬你一杯酒。” “你我各为其主,坐在一起恐怕不合适。要杀便杀,要放便放,不必如此。如果在下伤好了,恐怕你再想伤我分毫,就难如登天。”周方完全不吃依鸣这一套。 依鸣缓缓的放下酒杯,觉得自己的确是热脸贴上冷**, “如果我不想杀你,也不想放你呢?” 周方听了依鸣的话,先是一愣,随后立刻明白了依鸣在暗示什么。心下想这五大三粗的汉子,不光对自己礼遇有加,还是个心胸豁达的爱才之人。可眼下,自己无论如何不能投降,即便对方对自己有千般好处也不能,不然他解除兵权的罪名就成了真事了。 最好的回答就是沉默,周方把脸扭向一边,也不做声,也不坐下去品尝满桌的美酒和美食。(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周方小兄弟,老子不算是个纯武夫,也会玩点猫腻,也知道里面的道道儿。你跟着李基那样的主子,注定埋没了你。” 周方当然知道自己的上司是什么人,可眼下,如果在再和依鸣继续对话,很可能把持不住自己最后的尺度。心下想的明白,调头就往外走。 依鸣并没阻拦,在周方开门的瞬间,依鸣也挥手阻止了手下人对周方的阻挡。只得坐在桌边,独自一人感慨。 子夜。。。。。 “报!报依将军,周方打晕了守卫和替他诊治的大夫,如今去向不明。是否派人搜查?”一个小兵,急匆匆的闯进依鸣的营帐,做了简短的汇报。 依鸣听了之后,无奈的叹了口气,更为无力的挥了一下手,示意不必搜查,由他去。心下却开始期待再一次和周方交手。毕竟真正的高手同情弱小者,也尊重旗鼓相当的对手。 两战两败,现在丢了东伦又失了西伦,里奇和科特被俘,李基被逐,接近半年的时间里,罗勋仿佛尝试了一生中所有的失败。可现在,他并不恼怒,也并不狂躁,因为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个略显妖艳的女子,这就是他制胜的王牌么?是的,这就是他用来对付子书寻的王牌。 此时,天明王朝的北部某监狱,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监狱的露天操场上,上千囚犯在寒风和飞雪中列着整齐的队伍,听着临时搭建的台子上,两个军官模样的人动人的动员演说。演说的精彩程度与否无关紧要,而内容却仅仅的吸引着每个囚犯的心。 这次所谓的动员,不过是一个形式,真正的目的是解放部分奴隶和囚犯,征调到前线做苦力。对绝大部分囚犯来说,这无疑是重获自由的绝好机会,怎能不让人心动? 而监狱的某一个单身监舍内,则进行着另外一场动员,一对一的动员。两个主角中一个是这所监狱的狱长,毕恭毕敬的坐在监舍门口的小凳子上,另外一个身材魁梧,颧骨突出,面色有些苍白,明显营养不良,躺在床上的约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 “弥爷,这是次好机会啊!您一身的本事,不能在这蹲一辈子啊。”狱长一脸的诚恳。 “狱长大人,您开玩笑了,我倒觉得您的监狱相当的不错,都赶上罗浮城最大的旅馆了。”被称作弥爷的中年人,对着狱长一笑,随手抄起一本书,看了起来。 “我说弥爷,这是什么地方啊!这是监狱,到处都是穷凶极恶之徒,那是您老呆的地儿啊?”狱长的额角开始冒汗珠了,无论如何他也得把这人请出去。 “狱长大人!俗话说,知足者常乐,我倒觉得挺好,你看这有吃,有住,不用花钱,不用干活,手脚痒了还有人陪我打架。我觉得挺好。我参与,你奉献,我快乐么!” “弥爷!您这话说的我太惭愧了,我哪有什么好吃好住的给您老啊!何况您还有妻儿老小在外面。您总跟着呆着不是个事儿啊!”狱长拿出手帕,擦了擦汗。 听了这话,中年人吧手中的书放下,缓缓的坐了起来,一双冰冷的眼睛紧紧盯着狱长。看了一两秒钟时间,用极为低沉的声音说道。 “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要你照顾一段我的家人,让你白掏钱,肉疼了吧。”中年人站直了身子,一步一步的走到狱长面前,慢慢的弯下腰,菜白色的脸,逐渐靠近狱长因为紧张而有些扭曲的脸。 “狱长大人,您出汗了!”说完,中年人用手在狱长的额头轻轻的擦了一把,脸上露出了一副调戏小娘子之后的戏谑的笑容。在中年人的手接触到狱长皮肤的一刹那,狱长全身猛地一颤,吓得连眼珠都不敢转动一下。 “好吧!狱长大人,我答应你了!我出去,本来我就是个犯人,应该服从安排。我走了您可别想我啊!”中年人缓步走出了监舍,留下了爽朗的笑声和呆若木鸡的狱长。 好半天,狱长才回过神来,浑身上下仿佛蒸了桑拿一样,大汗淋漓,连棉裤都湿了,还有一点点淡淡的臊气。他心里清楚的很,自己虽然是狱长,可是这位弥爷是绝对不能惹的。这次如果真的送走了这位瘟神,对监狱中所有的官兵和囚犯都是一件好事,身为狱长,他功德无量。 “弥牙!这终究不是你该待的地方。外面才是你的天地。”狱长喃喃的说道,随即快步跟上了中年人,双手还是不停的擦着脸上和脖子上的汗,可这些动作都掩饰不住他心中的喜悦。为弥牙高兴,也为他自己高兴。 监狱永远是监狱,不是弥牙避风的港湾。 ------------ 第四十七章 老虎出更 一个人遇到臭味相投的另外一个人之时,不管是敌是友,人性的共性就会被激发,同时,人最软弱的一面也会暴露无遗。 弥牙生在一个武术世家,祖居卢克城。一直潜心钻研武学的他,到了三十岁的时候,武术界内已经难逢敌手。刚正而又强大的人,往往单纯而且偏执。一次单纯的打抱不平,把他送进了这个北方偏僻的小监狱里。 在最初的一年里,弥牙因为他的偏执和单纯受尽了苦头。可监狱作为人间最为黑暗的角落,也是最磨练人性的地方。一年之后,弥牙成了监狱中最恐怖的人。先是不少自诩监狱老大的囚徒在弥牙的嬉笑间,断手断脚,后来发展到部分黑心的狱卒,到最后,官匪联合想要整治弥牙的时候,弥牙则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所有人都以为他放弃抵抗了,结果弥牙又补了一句“你们准备好了么?”,又用常人难以想象当着狱长的面在监狱的城墙上开了一个大洞,差点引起越狱暴动。从此没人敢惹弥牙,囚徒们怕丢了命,官兵们怕他什么时候再开个洞,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弥牙虽然不再偏执,不再单纯,可他却依旧心存良善,从不接受任何人的拉拢和奉承。 弥牙不去招惹别人,别人也不会因为他善良再来招惹他,除非有人能确定一次性的干掉弥牙。狱长倒是想过除掉弥牙,毕竟这是一颗定时炸弹。可最后,他还是放弃了。原因是某天清晨醒来,枕边放着一把刀和一封信,兼顾着狱长是个善良而懦弱的人,也就顺利成章的不再动谋害弥牙的心思,同时也按照信上所说,偶尔也去给卢克城中弥牙的妻子儿女送些钱粮。(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至于这把刀和这封信是弥牙所为还是他人的杰作,就不得而知了。 自此以后,这所监狱依旧每天都有人受伤,也每天都有人莫名其妙的失踪,不知道是越过了高墙,还是深埋在地下。一直到今天,这种状况整整持续了九年,所有人都知道弥牙是个不能惹的主,当然也有很多神奇的事都算到了弥牙的头上,自然神化了他的存在。 今天,弥牙真的离开了他蜗居十年之久的监狱,跟随数千人一起来到了罗浮城。 罗浮城内,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奴隶,囚犯,以及无数看热闹的百姓,让寒冷的罗浮城显得并不寒冷。独独有一人,心情不是那么畅快,这个人就是汪鹏。他觉得世道太乱了,也太忙了,没有佛家众生平等,也没有道家的清静无为。刚刚帮着子书和依鸣造了十根拦江铁锁,还顺路导演了一场万人皮影戏,累得爬上床都不认识身边的女人了,结果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自己又给自己找了个天大的麻烦。 本来可以安享一段闲适的时光,可没想到自己的皮影戏却一举攻克了瓦伦城的左右手——西伦渡口。西伦一破,子书和依鸣的目标一定是直指天下第一要塞瓦伦城无疑。可天下第一的名号不是白来的,如果没有奇谋巧计想要破城是不可能的。无意间,汪鹏得了齐都城车阵轰土山时所用发石车的设计图,脑袋里灵光一现,居然想到了一条破城的计策。(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想到就要做,他写了一封给子书的信,让他们再坚持月余,然后拭目以待,欣赏他如何攻破天下第一城;信飞走了,他也就开始马不停蹄的做准备,用最快的速度召集了万余人苦力,进驻罗浮城,开始建造他稍加改良的发石车。要不怎么说是他自找麻烦呢。 对于深陷囹圄的人来说,汪鹏的这一举动,无异于再一次“大赦天下”,无数的恶鬼终于可以再一次在太阳底下作案了。 还有一件事也很让汪鹏苦恼,就是演了一把堂叔的晓昭,回来就躲进被窝睡觉,连面都不见他一面,更别说帮他忙活忙活了。只丢下一句“要钱自己拿”就和周公结伴出游,不见了踪影。 手头的工作不能放下,可忙碌并不能减轻他的孤独、苦闷、疲惫。除了他的三个好朋友之外,实在是没几个人能受的了他的风衣,他的喃喃自语,还有他的哲。 知音难求,完全就得靠运气。 “哲人”汪鹏遇到了身为苦力,却什么都不做的弥牙。 “这位老哥,为什么别人都在干活,你什么都不做?”汪鹏没有官职,也没有军装,标准的风衣形象是他唯一区别于所有苦力的标识。 看着汪鹏,正在晒太阳的弥牙好奇的看着眼前这个皮肤黝黑的年轻人,在这已经好几天没人管他了。 “怎么,不干活有什么稀奇么?” “当然稀奇,别人都在忙。你不觉的你有点鹤立鸡群么?” “不觉得。我觉得这样挺好。”弥牙兀自倒在了石板上,眯上眼睛继续假寐。 “你这人太奇怪了!大好春光,浪费了多可惜。春光有限,人生苦短。”汪鹏沉浸在自己的思想当中,不太像是对话。 听了汪鹏的话,弥牙又重新睁开了眼睛,坐直了身子。 “你不也在虚度着大好光阴么?” “那不一样!人人司职不同,我的责任不在这!” “那你来这干什么?”弥牙开始不依不饶。 “你我的身份地位不同,我是来管你的。我能做的,自然是这里的人所做不了的。我所追求的也自然不是这里的人能理解的。人世间,原本如此,山有山的职责,水有水的职责,山水各有所依。山水如此,更何况人呢?这就是生活。” 听了汪鹏的大道理,弥牙也来了精神,双眼盯着汪鹏,格外认真的说道 “我倒觉得不是如此,生活生活,生下来就是为了活着。既然同样都是活着,结果都只有一个,又有什么不同可言?” “我倒觉应该注重过程的不同,而不是单一的结果。” “为什么不是结果?吃饭时为了不饿,喝水是为了解渴,娶妻是为了生子,杀戮是为了生存。” “可难吃的东西没有人爱吃,脏水也没有人喝,娶妻也都希望找美女,至于杀戮么。。。。”汪鹏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两个字。 “何必解释那么多?既然没想好,那就慢慢想,我有的是时间。” “在下汪鹏,请问先生尊姓大名,是否愿意和我找个地方叙话?” “呵呵!我就是一个刚从监狱出来的苦工,你我身份不同,你是来管我的。山水各有所依,你说对嘛?”弥牙拿汪鹏的话来揶揄汪鹏,双眼则不停的打量眼前这个风衣男。 辩论还在继续,论点有所不同,投缘的人毕竟还在少数。最终,弥牙还是跟着汪鹏找了个最适合聊天的地方,继续着辩论。 人就是这样奇怪,有一见钟情的,也有一见如故的。不着边际的几句东拉西扯,竟然让两人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一天,两天,三天,五天,弥牙不再回工地,差点就和汪鹏出双入对了。这就是一种磁场,说成臭味相投或许更为贴切。恐怕整个罗浮地区,除了晓昭,子书,依鸣这三人,能完全听懂并忍受汪鹏随时迸发的哲理,也只有弥牙了,更为甚者能和他“对簿公堂”的,估计眼下也只有弥牙一个了,也许若干年后安逸时代的产物哲学家诞生的时候,才是汪鹏的完美世界。 终于,汪鹏数量庞大的异种发石车建造完毕,也该是他奔赴前线,给一筹莫展的子书等人带去这份超级大礼。除此之外,汪鹏还出人意料的邀请弥牙和他一同前往,一个多月的接触,汪鹏知道弥牙是个高手,他觉得有他的同往,一定会有所帮助,虽然他还不知道结果。而弥牙居然也出人意料的欣然前往,因为他知道自己是个高手,有他同去,一定会对汪鹏有所帮助,虽然他还不知道自己做什么。 可这短短的一个多月,瓦伦城边的战况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逆转。。。。。。。。。。 ------------ 第四十八章 父亲 至亲,莫过于父母;至爱,莫过于子女。(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 汪鹏给自己的异种发石车起了一个非常帅气的名字——霹雳车!当他带着两百辆霹雳车,带着弥牙,出现在子书和依鸣面前时。本以为带着破城奇谋的他会受到英雄般的待遇,结果却差强人意。汪鹏的出现并未使这两个数月没见的好朋友十分欣喜,因为他们的心中已经被痛苦和无奈占据,没留下一丝空间。 一个月前,瓦伦城内。 “你是子书寻的母亲?子书国的夫人?”罗勋仔细打量着这个略显妖艳的女子,怎么也不觉得子书寻的母亲应该如此的年轻,眼前之人多说也就是三十多岁,他有点怀疑自己的属下是不是搞错了。 个。。。我不是子书寻的妈。。。。”女子抬头看了一眼眼前高高在上,极尽奢华,军人模样的年轻人,不禁哆嗦一下,继续结结巴巴的说, 个。。。子书国是我丈夫。。。。” 罗勋听了,开始有点不耐烦,表情柔和了一点,而声音则更具有压迫性, “说清楚点,你是不是子书寻的妈!放心好了,我不会动你一根头发。” 这话很明显,“我不会动你一根头发”也就意味着我随时可以拔掉你所有的头发。 毕竟军队有官儿好办事,虽然不知道现在子书寻的实力和地位,可眼前这人既然这么问了,子书寻这个“儿子”绝对有不少价值。 确认了妖艳女子的身份,他必须在子书寻身上扳回一城,他从没这么狼狈过。[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超多好看小说]这就是罗勋的想法。 次日,罗勋第一次主动出击,五万大军直压北伦。可今天见到的子书寻似乎和之前看到的那个不太一样。也许是距离太远,自己没看清吧。罗勋给了自己这样的解释。 子书有点纳闷,到底是什么给了罗勋这么大的自信,这可是他数月来第一次主动进攻。可很快,子书知道了原因。 两军阵前,居然出现了一挺小滑竿,滑竿上的人子书当然认得,应该说就是他的继母,他老子的现任夫人。子书疑惑了,这又不是他亲娘,罗勋能做出什么文章来? 罗勋的冷笑被子书的大笑打断,罗勋自己反倒傻了。子书寻是不是疯了,何必笑得这么凄惨?按照他的情报,子书寻是个百分百的孝子,自己抓了他的母亲,为什么他还笑得出来?疑窦重生的罗勋忍不住问道, “子书寻,听说你是个孝子,不知道能不能用你老娘的命换你的命。” “老娘?我只是觉得她的命换不来我的命。”子书指着他的继母说道。 “哼哼!原来孝子就是这么当的,那我军中狼心狗肺的人多得是,也都能说是孝子啦!”罗勋的话音刚落,他身边听到内容的士兵都戏谑的狂笑不止。可笑着笑着又觉得不对劲,这么笑是不是说自己就是狼心狗肺? “罗勋!当初都说你是个聪明人,没想到你竟敢糊涂事。放心,你要想杀了这个女人,随你的意,什么时候动手告诉我一声。”说完,便下令鸣金收兵,全然不管如醉如痴的罗勋。 听到子书的话,罗勋傻了,闹不清怎么回事,反倒是阵前子书的继母,一把鼻涕一把泪,声嘶力竭的大喊 “子书寻,你不能这样啊!你得救救我!要不你怎么向你爹交代啊!。。。。。。” 连泪带鼻涕的哭喊声,绝对拉不回子书的头。这样一个女人的性命怎么能左右他的行动?可子书的眉头依旧紧锁,一句话都不说。 回到瓦伦城,罗勋暴走了。再次的审问,让他弄明白自己抓来的这个女人到底和子书寻是什么关系。如果换成他是子书寻,估计在两军阵前,早就一箭射死。看着跪在阶下的几个噤若寒蝉的士兵,罗勋真想把他们都拉出去剁成肉酱,在和上油盐酱醋,包成包子,做成丸子,再拿去喂狗。可杀人,已经不能发泄他心中的愤怒。这次虽然没损兵折将,可实在是糗大了,脸都让他这帮白痴属下丢尽了。想抓来子书的生母当要挟他退军的砝码,结果抓来一个继母,开玩笑都没有这么恶略的,何况双方是在交战? 狂暴了两天,砍了无数男人,上了无数女人之后,罗勋终于平静了一点。好在没一时把持不住,杀了子书寻的继母。继母对子书寻没有丝毫影响,可他老子多少也还有点分量。如果再派人去抓他父亲或者生母,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是,吃一堑长一智,子书寻不可能不防备他再来这一手,可让他父亲自己跑到两军阵前来找子书寻,应该还是件轻而易举的事儿。想好就干,一纸书信加上子书寻继母的一个发卡,跟着抓错人的那个士兵,再一次奔向了罗浮城。而这也恰恰是子书寻正担心的一点。他可以夺取别人的生命,唯独奈何不了他身边的人,即便只是一个小小的请求,他都很难说不。 子书派了几个绿营兵回到罗浮,想要阻止事态向坏的方向发展。数天之后,子书寻的老子子书国还是出现在了子书的军帐之内。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 “你要是我儿子,你就必须退军,换回小翠儿!” 子书能怎么样?他向来狠不下来心拒绝亲人的要求,更别说对父亲说什么“生不养死不葬”之类的狠话。 “爹!这是战争,一步走错,满盘皆输啊。我现在不能撤军。” “什么?打仗不就是为了人么?现在你姨在人家手里做了人质,你撤军一步,把他救出来不就完了么?” “爹!!!!您怎么就不明白呢?我们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的。让我怎么和你说呢!”子书不知道该怎么对付自己的父亲,他的“毒计”实在难以施展在自己的父亲身上。 “城丢了再打回来啊!小翠要是死了,你还能把她救活么?” “爹!你以为战争是下棋啊,说重来就重来?你知道打下一座城要付出多大代价么?” “我不管你要付出多大代价,我让你救小翠,你救还是不救吧。”老爷子眉毛都拧到一起了。 “不是我不救。。。。。。” “你就是不救!其实你早就巴不得小翠儿死吧!虽然我和你妈分了,可不干小翠儿的事。我就问你一句话,你救不救人,你撤不撤军。”老爷子粗鲁的打断了子书寻的话。 “好!既然你这么说,你就当我盼着你老婆,我的继母死在瓦伦城。爹!儿子问你一句,如果今天我撤军了,罗勋不放人怎么办?再要我撤军我还撤么?” “那就再撤呗!你是我儿子,你有多大能力我知道,撤了再打回来就是了呗!”子书国开始给自己的儿子放糖衣炮弹。可子书寻并不是当初的小孩子,根本不吃这套。 “老爷子,打仗哪有您说的那么容易啊!我们都。。。。”海涛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可对方毕竟是自己老大的父亲,他还是得客客气气的。 “闭嘴!那有你说话的份儿,平时我儿子就这么管教你们的?”子书国十分粗鲁的打断了海涛的话,继续瞪着双眼看着自己的儿子,咄咄逼人的说道, “子书寻!你就说吧,你是不是我儿子,要是被抓的人是我,你救不救。” 书寻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真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到底把自己放在什么位置。 而子书的无奈,却换来子书国更为愤怒的吼声, “子书寻!老子我真白养你了,我给你吃,给你穿供你上学,给你花钱,现在老子就这点事求你,你都不能答应?连老子做了人质你都不救,你这个不孝子,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东西。。。。。。。” 面对父亲的咆哮,子书寻大脑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或者该如何躲开。俗话说,父可以不父,子却不能不子。 ------------ 第四十九章 抉择 选择恐惧,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这样的情节。该做出选择的时候,就不能逃避。 一直到汪鹏到来的这天,子书没有一个白天能安心做事,没有一天夜晚能安心睡眠,最为舒坦的时候就是出阵面对依旧咄咄逼人的罗勋之时。他一直都以为自己仅仅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自己的梦里,逃避着现实,逃避着身边的人。直到今天,他才知道,还有人比他更为自我,那就是他的父亲。只不过子书寻的世界里,都是梦;而子书国的世界里,只有他自己。 已经是第无数次做这个相同的梦了,他梦到了小时候,那时候父亲是他的偶像,能从最困苦最底层的世界,跳出来已经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了。至少在童年的他看来,已经很了不起。也梦到了他的少年时代,那时候是他最快乐的时光,不缺吃,不缺穿,有着大多数同龄人都羡慕的生活,虽然他未斗胆向父亲提出个人和要求,即便是最小最小的玩物。自然也梦到了他的青年时光,争吵,从未断过的一段日子。母亲的无理取闹和父亲的唉声叹气,印满了那段旅程。直到后来,小翠儿,也就是他的继母,出现在他父亲的生活之中,一切又归于平静,父亲不在为母亲而动真格的,也丝毫不为任何有关母亲的话题感兴趣。暴风雨前总是宁静的,母亲终于病倒了,身体和心理的双重疲惫压倒了从来不想着承担责任的母亲,而父亲也极为适时的选择了抛弃,选择了自己的幸福。 在子书的印象里,父亲从未对他大声说过话,更没有打过子书,曾经的父亲已经消失不见。。。。。。 “子书。你到底打算怎么做?”汪鹏缩在自己的风衣里,看着形容憔悴子书。 “哎!我不知道怎么拒绝我爸。” “不知道?你就算知道你也说不出来!我还不知道你,你什么时候会说‘不’?我从来就没听过。无私的人,在自私的社会是做不了任何事的。”汪鹏的话有些嘲讽的意味,却句句是实。 “那你说怎么办!”子书有点急了,毕竟这个问题一定得解决。 “如果我是你,管谁怎么说,拿下瓦伦是真的。再说就算是真的撤军了,罗勋也不一定能放人。仁慈的佛祖,舍身饲狼,损失的只是自己。” “可惜你不是我!我现在根本冷静不下来,脑子一团糟,你就别说什么‘如果’的事了。”子书倒进了自己的床里,把头扭向一边,可两条剑眉,依旧锁在一起,纠结不清。 “我到觉得你应该冷静下来,别这么烦。船到桥头自然直,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最好别做。” “别废话,哪来那么多文绉绉的词儿?” “好好好!你继续烦!我找弥牙喝酒去!狂暴的狮子是狮子,冷静的山鹰就是山鹰。政治家永远是对的。”说完,汪鹏的身影消失了,留下的只有头脑发胀的子书寻。 这天夜里,依旧和子书有些生疏的弥牙走进了子书的军帐之中。 “子书兄,我讨个大说,我算得上是你大哥。能用兄长的身份问你一句么?你看什么呢?”虽然生疏,弥牙倒也不客气,一**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这本来就是他的性格。 “看星星!”子书无心起身,也无心客气,目光透过帐篷顶端的通风口,锁定在能看到的几颗星星上。 “看星星?”弥牙探了一下身子,看了看子书血红色的双眼后,哈哈大笑,笑得子书莫名其妙。 “弥牙大哥,有什么好笑的么?”子书的目光终于离开了天空。 “哈哈!兄弟,你太好笑了,看星星你能不能偶尔的眨一下眼睛?”弥牙依旧大笑不止,而子书也感到极为尴尬。 “呵呵!弥牙大哥,今天晚上来找我有什么事么?”子书十分艰难坐了起来。 “没什么!来了三四天了,知道你是汪鹏最好的兄弟,到现在也没怎么和你接触,就是过来找你喝酒,聊天。”弥牙一边说着,一边从身后拿出一个不小的酒壶,有点像变戏法。 “呵呵!弥牙大哥,你来了这么多天,小弟实在招呼不周,您别见怪。我这。。。。” “哎!!兄弟说这话就见外了。每条路都有自己的重点,每个人也都有自己的烦心事儿。兄弟心烦,我知道。可上天从来不亏待任何人,只是在某些事上会有失公允。” “呵呵!弥牙大哥,果然是汪鹏的好朋友,说起话来也是大道理小道理一套一套的。只要大哥不见外,就好!” “兄弟是在骂我吧!哈哈哈哈!”弥牙一声爽朗的笑过后,表情突然严肃了下来,接着说道, “我知道兄弟为什么烦。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兄弟烦得不在点子上。” “哦?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山人自有妙计。我能这样说,自然有帮兄弟排忧解难的方法。当痛苦装满身体的时候,你只需要把他倒掉。不然就没办法透过表象看本质。” “大哥!你真的有办法?” “呵呵!兄弟别急。真正的关键不在你父亲身上,而归结点在你继母身上。树高千丈,也总有根本。机关重重,也总有局眼所在。” “弥牙大哥,你的意思是。。。。。” “对!子书兄弟,我跟着汪鹏来到这,不是为了游山玩水,也想在疆场之上,留下我弥牙的足迹。山有山高,水有水长。” “还请大哥明说。” “朦胧才是美。只要兄弟有办法把我送进瓦伦城!。。。。。”弥牙的双眼紧紧盯着子书依旧血红的眼。。。。。。 夜,依旧宁静。。。。。。。 有了弥牙的一句话,子书终于不那么痛苦,他要想方设法把弥牙送进瓦伦城的高墙之内,除此之外,他还要再蹂躏一次罗勋那已经可怜的自负。 此时的罗勋,满脑子都幻想着子书如何如何的痛苦,如何如何的进退两难。他庆幸自己不是个孝子,也极尽自己的想象力,把孝子的悲惨下场恶搞到了极致。这些天,经常在深更半夜,罗勋被自己的笑声吵醒。身旁的**美人更是吓得屁滚尿流,心想自己是不是被个疯子上了。 等待本身是痛苦的,罗勋一直在等待子书寻撤军的消息,这种等待不能算是煎熬,对于罗勋而言,反倒是一种享受,折磨对手所产生强烈的快感。终于,他等到了他想要的消息。 子书寻撤军了。。。。。 “罗勋王爷,想不到久负盛名的‘阎王’居然用了这么下三滥的手段来牵制我军。我想不不该称呼您为王爷,此刻也不再承认你是和我子书寻旗鼓相当的对手,反而觉得我在屈尊降贵和一个地痞流氓在旮旯胡同里斗殴,也像是最卑鄙的村妇和卖菜的小贩在讨价还价。请放心,我不会和一个无赖一般见识,如果那样的话,就意味着我也是个无赖。在下答应你的无良要求就是。 只是在下近来修葺的北伦城内,军队数量庞大,所以给你提最后一点小小的要求,在时间上能宽限我军几日。七天之后,我会给你一个空空如也的北伦,在此之后,在下再逐步召回东伦和西伦的驻军。 。。。。。。。。。。。” 看着手中的信,罗勋并不因为子书寻的言辞而感到生气。俗话说,瑕不掩瑜,他认为这无非是子书寻在痛苦之余讨的一点点口舌之快罢了。几天后就要收复东、西伦,还新进了一个北伦,接下来就是齐都城。罗勋,欣喜若狂。。。。。。 ------------ 第五十章 将计就计 讲究和将就,音近意不同。凡事不能太讲究也不能太将就,得中道而成事。 “爹!我答应你了,我撤军!”子书的表情,坚定而又略带无奈。 “啊!你准备撤军啦?这才是我的好儿子!”子书国,脸上乐开了花,有点秃顶的脑袋上,仿佛随时都能老树发新芽。 “不过!数万人,不是说走就走的,拔寨启程乱哄哄的,如果敌人来袭,可能顾不上你的安危,今天我就派人把你送到齐都城去等消息。翠姨能不能活着回来,就不干我事了。我也只答应你这次。” “这是什么话!死活你不管,要是带回来个死人有什么用。” “爹!我只能做到这一步,如果你不答应就算了。” “好好好!我答应,不过小翠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看我怎么收拾你。”子书国说完转身就出去了,显得如此决绝。 汪鹏看了一眼一脸无助的子书,自己也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事他绝对帮不上忙。 “子书!你真的打算撤军?把大好的形势拱手让出去?” “你认为呢?”子书长出了一口气,顺势坐在了椅子上,比经历了一场战斗还要累。 “要是平时我说你绝对不会,可今天我不敢说!”汪鹏耸了耸肩,坐在了子书的身边。 “今天我也不会。” “哦?那你准备怎么做?” “你知道我第一次和罗勋交手的情况吧!” “恩!听说你把人家骗得团团转!” “呵呵!罗勋为人狡诈,也就注定了他的多疑。多疑者,以疑兵克之。除此之外,罗勋还过于谨慎,凡事都力求完美,出兵之前,必先行试探,换言之,他的动作永远比我慢半拍。有此两点,他怎么可能赢我。” “等等等等!你慢点,我消化消化!”汪鹏手托着下巴,半个脑袋掩在自己的风衣后面。这时,弥牙拎着酒壶走了进来,看着大家都不说话,也闷声不响的找把椅子坐下。屋内四人,只有海涛一人站在子书身后,俩眼睛瞪得溜圆,唯恐漏掉一个字。 良久,汪鹏开口了。 “你的意思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中!就是这个意思!” “那你准备怎么做!” “很简单!拿以前的剧本,给罗勋演个返场小段,撩拨得他欲火中烧,再挫一挫他的锐气。接下来的事,就要看弥牙大哥的了。不过还是要担一定的风险,尤其是弥牙大哥,千万不要勉强。”子书把目光转向了弥牙。 “哈哈哈。。。。子书兄弟不用担心。正如平日汪鹏和我说的,过程本身是一种享受。” 谈话持续了很长时间,一直到子书的父亲被半押半送的请到齐都城,这边的谈话才算结束。毕竟,一个完美的计策,要考虑很多细节。 次日,子书开始大张旗鼓的“撤军”,丝毫不避讳白天罗勋放出的观察哨,甚至有意让人知道一样。撤走的五万人马,其实并不全是子书的战斗序列,其中的半数是一直在北伦辛勤劳作的苦力。这部分人马由汪鹏带领,一直开到北伦北八十里处一片树林,就不在前进,而是在树林深处开始修建各种掩体和暗堡。(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直到子夜,整个大地都进入梦乡的时候,汪鹏再带着人,悄悄的撤回到北伦之中。第二天,再换另外的两万五千名苦了和两万五千士兵,前往北伦北八十里处,继续修建工事。 虽然是两班倒的制度,可昼行八十,夜行八十,还要在七天内赶造出一处能容纳数万人的隐秘工事,到了第四天的时候,一直连轴转的汪鹏,吃不消了,手下的士兵和劳工们也吃不消了。子书看在眼里,心也不是滋味。 春风和煦,却赶不走众人身上的疲惫。这一次,只能胜,不能败,这次过后,还有瓦伦,瓦伦过后还有十几座沦陷在外族手中的城池等着他去收复。看着手下军士和苦工们满面的灰尘,满手的老茧,满脚的血泡,子书又能做什么呢?他只能给这群因为战争而背井离乡的人,一个活下去的希望和勇气。 “兄弟们!再坚持一下,我子书寻用人头保证,只要再给我十五天,只要十五天,我一定结束眼前的风餐露宿,攻下瓦伦城,让大家好好歇歇。” 好好歇歇?这是北伦之内所有人最需要的东西。十五天这个数字仿佛是一阵兴奋剂一样,让本已经疲态尽显,骂骂咧咧的人群爆发出一阵欢呼。 另一方,罗勋得到的消息,则和第一次与子书寻交手的时候情景差不多,又是从天而降的无穷无尽的军队。每天出城五万左右人马,按照约定七天时间,北伦的驻军应该在三十万以上,再加上子书寻一定会有断后部队,如此算来,北伦的驻军在四十万以上?这怎么可能呢?难道自己的探子之前所带回的情报又不准?罗勋心里又开始犯嘀咕,也庆幸自己没有和子书寻正面交锋。 七天的时限,转眼就到,罗勋算对一步——子书寻亲帅两万游骑兵断后。罗勋等不到次日再去接受北伦城,准确的说,他连一刻也等不下去了,这是他第一次在子书寻身上捞到的好处。黄昏时分,子书寻带着两万游骑兵开始撤退,罗勋也亲统五万人马,直奔北伦而来。 罗勋以胜利者的姿态,跨进了北伦的大门,明哨,暗堡,粮仓,武器库,兵舍。。。。。。所有的屯兵设施,一应俱全,井井有条,赞叹的同时,另一个奇怪的景象吸引了罗勋的目光。日常操练的校场之上,绳捆索绑着上百个破衣烂衫的人,前排的几个身上还贴着大大的纸条—— “罗勋兄弟,这是你方的战俘,在我这当了几个月的苦力,反正现在没用了,尽数还给你。死的那些,你由此处向西千米,两铁锹就能挖出来。 还有点消息透漏给你,之前齐都城,我没有五十万军马,多说也就二十万人,不过是对付你这戚戚小人的障眼法而已。今天你所看到的情景也一样,你猜我有多少人?三十万?四十万?告诉你个实数,十二万人,还有五万是纯粹的苦力。只不过在给你演了一场舞台剧。 我走了,北伦就留给你了。我可以很负责人的告诉你,这是你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打到我的机会。最后一次,记住了。——子书寻。” 看了字条,罗勋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原来自己从来就没猜中过一次,反倒被子书寻耍的团团转。 在此之前,罗勋从没想过自己会如此狼狈,仿佛是在别人导演的一场闹剧中,充当了最为滑稽的小丑。手舞足蹈的,逗得所有人捧腹大笑,而他自己,还乐在其中,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如果不是自己抽到了一张制胜的王牌,恐怕这场闹剧还要继续下去,自己还要不知四六的舞蹈下去。如此的结果,任谁都会气极,何况是一向高傲的罗勋?活捉子书寻,啖其肉,饮其血,恐怕也未必能解心头之恨。只有杀戮,疯狂的杀戮才能消减他心头遏制不住的怒气。 一怒之下,罗勋奋力的回了一下手,示意把在场的百十来个奴隶一个不剩,尽数杀掉。 哭喊声,求饶声,充斥罗勋的耳朵。而这刺耳的声音,不知道刺激了他的那根神经,又立刻下令停止了杀戮。此时,百十号人,也只剩下噤若寒蝉,面如死灰的二十左右人了。 “说!子书寻的部队沿着那条部队撤退的!”罗勋的声音尖利得有些刺耳。 “直接。。。。向北,齐都城的方向。”为首一人,结结巴巴的答道。 “北?”罗勋从牙缝里呲出了一个“北”字和一个问号。随后下令,留守一万人,接守北伦,其余四万人马,随他一起向齐都城方向追赶。至于残存的二十来个俘虏,交由属下,带回瓦伦城去了。而这二十来人当中,有一个人,笑了。。。。。。 ------------ 第五十一章 故技重施 在同一个坑儿里摔两次的人,要么是笨,要么就是没心没肺。 罗勋带着大队人马追出了十几里的路程,就看见了绿旗绿甲的游骑兵,不紧不慢的沿着大路向北开去。怒火中烧的罗旭,立即下令全力追赶。可游骑兵的机动性毕竟要高出常规兵种很多,无论怎么加速,始终和子书的队伍保持着目之所及,却接触不到的距离。 这种状态延续了半个多时辰,罗勋的四万人马也径直追到了北伦北八十里处的树林边儿上。此时天已擦黑,只能看清远处的人影,却已经看不清队伍行进扬起的烟尘。子书带着万余人的游骑兵,径直穿过林中的大道,没做任何停留。子书能这么做不代表罗勋也行。 向来谨慎的罗勋再一次延续了以往的做法,先排出一支千人的部队,前去趟雷。明知道去送死,不去还不行。只能是硬着头皮继续向北前进。 子书也早就把罗勋这招计划在内,他下令埋伏在树林里的士兵,第一波经过的敌军,尽皆放行,等到这批人返回,再次经过的时候,再动手。罗勋也足够的配合,等到东方升起了第一颗星星之时,他的“开路先锋”已经尽数返回。罗勋一边责怪自己的多心,一边催促军队全速前进,务必在敌军到达齐都城之前,追上,杀掉。 水军作战讲究兵半渡而击之,其实陆战也一样。 罗勋的部队一头扎进林子,一心只想赶快赶上子书寻的游骑兵。四万多人的前军还没出林子,后军刚进入林子的当口上,只听林子北边一阵震天的鼓响,随后林子中也应和着突起一阵铜锣声,无数的箭矢,标枪从道路两旁呼啸而出。本来宽大的官道霎时间就成了最为拥挤的屠宰场。每一次箭雨袭来,都有成百上千的士兵倒下,双眼中北恐惧和迷茫的空洞所占据。 四万多人,正正卡在林子的中间,有人朝前跑,有人朝后跑。往后跑的应该算逃兵,可他们还算得上聪明;往前跑的是猛士,但注定了那里是生命的终点,因为在前方还有索命的死神,在轻轻的搓着手掌,等待着每一个猎物的到来。 漫天横飞的箭矢,四处逃窜的士兵,翻身杀回的绿旗军,罗勋终于意识到自己又着了子书寻的道儿。自己干嘛要追,老老实实的在北伦呆着多好。前进是死,后撤是重伤。眼下无论罗勋做什么样的决定,结局都好不到哪去。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重伤总比死了强。罗勋选择了后退。后退是什么意思?后退就是说——你可以打我,但是不能打脸。 脸和**都一样打,子书是不会在乎到底对手把那个部位送给自己的,反正都是挺着马刀和长枪,直接上就是了。 城外热闹的和过年一样,瓦伦城里就显得平静了许多。 根据弥牙的判断,子书寻的继母,不是被安排在监狱,就是被安排在罗勋临时的王爷府,要么就是军营,只有这三个地方的守备足够森严。子书国口中的小翠儿,是罗勋要挟子书寻的重要砝码,说到底还不至于被虐待,所以安排在监狱的可能性不大;相比之下小翠儿在王爷府内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了,因为军营里毕竟全是男人,连做饭的都是男人,谁也不保不会出事,给罗勋招来更大的祸事。 确定了目标,事情也就好办的多。 罗勋真是贵族出身,如果没有战功在身,恐怕也就是个纨绔子弟。临时的府邸,也奢华的要死,单单院墙,就足够让人惊叹了。换成一般人,肯定是束手无策,无论强攻还是智取,这王爷府都不容易进,可弥牙不一样,他还有一手打洞的功夫。 说是打洞,倒不如说就是弥牙的功夫。选定了一处隐蔽的墙角,又确定了墙内是否有人,弥牙的手中多出了一把奇怪的剑。说是剑,没有这么短的,说是匕首,又没有这么长的。这东西刃宽柄长,全长一尺有余,倒有点像一把小铁锹。可到了弥牙手中,就算是剑。时间不长,一个四尺见方的小洞就出现在原本完好的墙上,而且并未发生什么大的响动。 进了王府,七拐八拐,打晕了几个侍卫和女眷,弥牙就找到了关押小翠的地方。 “你是小翠?”弥牙鬼魅一般出现在了小翠身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弥牙和小翠年龄相仿,又不沾亲带故,他可以这样称呼。 子书寻的继母被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吓得半死,勉强的点了点头。 “不用害怕!我是来救你的人!我再问你一遍,你是子书寻的继母吗?”弥牙又确认了一遍。 听了这句话,小翠猛的连连点头。 确认了对方的身份,弥牙一抬手,打昏了小翠,他有他自己的打算。 “妹子!我讨个大说,喊你一声妹子。你和我本来无冤无仇,我不该动手,可你别怪我就是了。也别怪子书兄弟,这不是他的意思,要怪你就怪罗勋不该抓你当砝码。我不知道你是个好女人还是个坏女人,总是,你不该卷进这场战争。” 想到这,弥牙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便不再犹豫。。。。。。。 漫长的夜,终于悄然离去,灰头土脸的罗勋也终于回到了瓦伦城——是瓦伦,而不是北伦。子书寻的埋伏,三方合围,网开一面,就是让罗勋往北伦跑。以精兵追败兵,北伦之内虽然有一万生力军,可先是被己方溃退的人马冲了一阵,那还能做出有效的抵御?等到双方以北伦为中心再度交锋的时候,不说是一触即溃,可情形也差不多。日前欢欢喜喜出城的五万人马,已去半数,丢失辎重不计其数。 罗勋搞不明白,王牌明明牢牢捏在自己手里,为什么子书寻却将计就计,给他设了这么打一个套儿让他钻。人生啊,什么都有第一次。这也是罗勋第一次如此的狼狈。 “回事!” 门外,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了罗勋的无限意淫。 “说吧!”罗勋从澡盆里缓缓的起身,看着自己光洁的皮肤,慵懒的应和着门外的声音。 “启禀王爷,大军进城之时,城防军抓住一个准备趁乱出城的可疑人。不知是直接杀了,还是带过来审问。” “出城?可疑人?带过来吧!我想确认点事情。” 罗勋不想继续演绎“贵妃出浴”的美景,他更为急切的想知道为什么一直费尽心机和他斗智斗勇的子书寻,为什么也玩起了下九流的招数?这个可疑人到底能不能给他答案?罗勋的疑问如同他澡盆里的花瓣一样多。他急切的想知道答案。 一个舒服的热水澡能洗去身上的忧思,罗勋舒服的倒在自己宽大的椅子里,目光落在正给自己捶腿的女婢的身上,优雅,懒散,并不理会周围人的存在。 “给他把绳子解开!”声音和他的动作一样优雅。 “王爷!不能解,这人厉害得很,砍翻了我们十几个兄弟。万一伤到王爷。。。。。” “少废话!起码让他把嘴露出来吧!” 阶下站立的几个侍卫,脸一红,便遵照罗勋的指示,去解绳子。不多时,木乃伊露出了本来面目。此人正是弥牙。 “你叫什么名字?”罗勋并没抬头,依旧欣赏着女婢圆润的小臂,逛街的皮肤和姣好的面容。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姓罗,单名一个爹字!”弥牙的声音依旧爽朗,却也透出苦楚和疲惫。 “哦?天下还有这样那天的名字?”罗勋挪动了一下身子,找了一个更舒服一点的姿势。 “怎么没有!姓罗的罗,干爹的爹,罗勋的爹,简称罗爹!”弥牙一脸严肃,故作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罗勋听了弥牙的话,一脚踹翻了身旁的婢女,刚要发作,又立刻恢复了平静,倒回自己的椅子里,轻轻的挥了一下手,示意倒在地上的婢女继续给他捶腿。心里却是另一番想法。 ------------ 第五十二章 生死劫 当一个人知道自己死期将至时,往往对死亡的恐惧,就会转化成鱼死网破的勇气。 “呵呵!知道自己活不长了,还在我身上找不自在,你还真有种,说吧!小翠儿是不是你劫走的?”罗勋的眉头十分不自在的皱了一下,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称呼一个半老徐娘“小翠儿”这样甜美的称呼,实在是让人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呵呵!你还是别这么叫了!我穿这么多都觉得冷!告诉你,我的不孝儿,小翠就是我劫走的。” “你把他藏到哪了?”罗勋很想知道自己的王牌哪去了,不过他知道眼前的这个“罗爹”不会告诉他。 “挖坑儿埋了!我的不孝儿,为了一个中年妇女,至于把你爹捆成这样吗?哈哈哈哈!”弥牙哈哈大笑,这可能是他人生中最后一次调侃别人了。 “呵呵!嘴巴还真贱!子书寻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甘心来受死。” “士为知己者死,你这种人一辈子也理解不了。少他妈废话,你爹我等不及了,还等着你送终呢!是人就难逃一死,我等这个结果等了十年了。又何谈甘心不甘心?” “想死?哪有那么容易,我给你安排了更好的。”罗勋微微一笑,说不出的妩媚,邪恶。 “哎!用得着费那么多心思想招折磨我么?你不就是想知道那个女人的下落嘛?我告诉你就是了?何必多费唇舌,徒劳无功呢?” “哦?看来你还挺明白事理!那就说吧!你把那个女的到底弄哪去了?” “这个还得看你。(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弥牙知道不管自己说还是不说,都没什么好结果,也许比死更残酷。 “看我?看我什么?”罗旭有点摸不着头脑,不知道眼前这个捆得跟木乃伊一样的中年汉子到底在想什么。 “客随主便。看你是想要活的还是死的。” “呵呵!你这话倒是有意思。照你这么说,那个女的还没死?”罗勋心中的希望再次被点起,那个女的只要还活在瓦伦城里,他就还有机会,在让子书寻挠头几天。他已经暗发毒誓,立志不再被子书寻蹂躏。可眼前这个人的话能信么?毕竟他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才进这瓦伦城的。 “我说了,客随主便,死活你还没选,我怎么好公布答案呢?” “你这人说话倒还挺有意思,说吧!活人在哪?” “人生得意须尽欢,要是活着的时候没点意思,死了还有什么?” “别他妈废话,老子没时间和你讨论文学。说!人你到底藏哪了!”罗勋又急了,再一次把身边的女婢踹翻在地。 一个柔弱的女子,哪里受的了一个大男人连续两脚?可疼痛永远比死亡要好的多。这一切,弥牙都真真的看在眼里。 “我只答应你说出人的死活,可没说要坦白人在哪!” “那看来,我是白和你说这么多废话了!”罗勋坐直了身子,语气比刚才要严厉的多。 “罗勋我的儿!要对你爹动刑?你认为我死都不怕,难道没做好遭罪的准备么?来之安之,我心里有数。(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弥牙淡然的笑笑。 “放屁!老子有的是手段,不怕你不招。”罗勋瞪了一眼身旁的婢女,示意她继续给自己捶腿。 面对罗勋的眼神,梨花带雨的女子,身体已经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却又不得不再次靠近罗勋,继续她的工作,她的命运。 “好!阎罗就是阎罗!我也实话告诉你,如果我死了的话,你一辈子别想知道小翠的下落,你就等着子书寻破你的城,砍你的头,躺你的床,睡你的女人好了!” “少拿死来吓唬人。给我拖出去,知道他招了为止。”罗勋彻底被弥牙激怒了,浅薄的人总是如此易怒。 弥牙深陷瓦伦,也就没有人知道小翠儿的下落。也就是说,即便杀了罗勋一阵,子书寻还是要受他老子的牵制,还是要受罗勋的牵制。他可以奇谋巧计频出,可没有一条能用在自己的父亲身上,更别说什么军法,什么正义可言。有的时候亲情是最无私的,有时候,亲情也是禁锢的枷锁。 北伦之内,万千将士正在庆功,大碗的酒,大块的肉,侃天说地,夸大和眼前的胜利。与这欢呼的场景不同,子书和汪鹏却不能开颜,他们正担心这弥牙的安危,事情的成败已经不是关键。毕竟,打也打了,杀也杀了,结局已定,即便罗勋发难,子书国责问起来,也改变不了什么。只要弥牙能安全的从瓦伦城里出来,就比什么都强。可上山容易下山难,真的这么容易出来么? 一连数日,有关弥牙的一丁点消息都没有,人人心里都清楚的很,久拖不易,说不上哪天,子书寻的老子又杀回来,给子书扣上一个白眼狼的高帽子,到时候,谁也受不了。战争不能因为一两个人而延误脚步,小翠也好,弥牙也罢,即便在子书和汪鹏心里,弥牙要要种得多。汪鹏也拿出了最后的底牌,决心放手一搏。 “不行!这绝对不行!”子书满面的怒气,双眼紧紧的盯着汪鹏。 “现在不是行不行的时候,是必须拿下瓦伦城。”汪鹏分毫不让。 “你知道这么做要死多少人么?你知道要死多少无辜的人吗?” “子书!我和你说,战争就必须有死亡!” “可你也别忘了,我们在这战斗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战机!战机!这还用我解释么?弥牙生死不明,说不定已经。。。。已经。。。。。算了,说不上哪天你老子得了信儿,从齐都赶过来,到时候你就真得撤兵了。” “那又怎样!那我就再杀罗勋一次,反正你说的就是不行,我不会同意的。” “再杀一次?你有把握?到时候别让罗勋杀了你。” “汪鹏!我认真的和你说,瓦伦城里还有几十万无辜的百姓,吃不上饭穿不上衣服的百姓。他们等着咱们的部队进城,等着能喝上一碗稀粥。可一旦按你说的做了,他们等来的是什么?是什么?” “可是现在他们活得还不如死了痛快。生不如死,还不如送他们上路。”汪鹏也急了。 “什么生不如死,如果真的这样做了,拿下了瓦伦城这样一片废墟又有什么意义?天下百姓的希望都会跟着瓦伦城一起灰飞烟灭。” “但是你拿不下瓦伦城他们一样没有希望。” “好!汪鹏!我说服不了你,可你也说服不了我!现在这是我做主,兵权还在我手里。” “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怎么想的。你就永远这么软弱下去好了。对你父母、对问雪、对陈茜,还有你那一大堆同宗兄弟,你什么时候不是这样犹犹豫豫,唯唯诺诺的样儿?我不劝你,我也劝不了你,如果你想通了!再和我说!我带着我的人,还有我的霹雳车回齐都了。”汪鹏知道子书心软,也知道子书接受他的策略需要一段时间。干脆,打道回府,让他自己静静。 “汪鹏。。。。。。”子书的火气也骤减,再怎么吵,眼前的人也是他兄弟。 “嗯?有话就说吧。”汪鹏停下了脚步,但没有回头。他怕一回头又忍不住去劝说子书。 “其实只是想再试试,也许我们不需要这么做就可以攻克瓦伦。” “别说了!我理解!不过我还是坚持,只有我,能攻克瓦伦。妇人之仁啊,妇人之仁。” “十天!再给我十天时间,不管我做到还是没做到,我都给你一个答复。” “再说吧!山人妙计你不用,到时候你也未必能听我的。我去齐都,也帮你拖住你老子,十天,多了我可不管。落花逐水,而流水无心啊!”推开门,汪鹏的身影消失了。 十天,十天时间子书真的能做到么? ------------ 第五十三章 虚度 人生苦短,谁又能左右明天? 和瓦伦城的境地相似,加瑞尔城的战事也陷入了泥团之中。面对百万三国联军的进攻,加瑞尔城首当其冲。可毕竟孤城难收,纵是有巫奇这样的奇才。先是在陈茜的指挥下,炎**队不断袭击加瑞尔城的粮道,虽然东部相对富足,可送不到前线的粮食,就不是粮食。数十万军队的日常消耗是巨大的,粮草供应不足导致巫奇的守城部队战斗力急剧下降。两个月时间,加瑞尔城中的所有士兵,皮带全换成了麻绳,皮鞋全换成了草鞋。 陈茜的策略无疑给三国联军创造了绝好的优势,可草包永远成不了英雄。在一次正面交锋中,巫奇的部队,佯装不敌三国联军,诈败而走。三国联军趁势掩杀,也左追右追,就是尝不到甜头。可一停下脚步不追,巫奇带着人马就翻身杀回,撵着三国联军的**一顿穷追猛打,等你调头,双方稍有接触,巫奇立刻就跑。就这样走走停停,一直引着三国联军跑了上百里,突然在斜刺里杀出一军,一下把三国联军拦腰冲成两段。身处后军的炎**马倒是没多大损失,丽国的山下和高山国的高国仁,损失数万人,在侥幸死里逃生。从此,两人是彻底被巫奇打怕了,立志做炎国坚实的后盾,不去抢这份头功。气的韩谷秀大骂, “你们两个要是不出兵我就打死你们俩。” 可山下和高国仁是不捋韩谷秀那份胡子,异口同声的说道, “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去。” 自此,加瑞尔城虽然缺衣少粮,但能同仇敌忾,力保城池不失;可三国联军却进退两难,退兵,到手的肥肉就没了,前进又被巫奇.里奥拉据守。一旦等到瓦伦失守,那三国联军的先机就没了。当初的一手双龙出水也就付之东流了。本来,陈茜和子书就是在拼速度,看谁更快的拿下自己的目标。 韩谷秀在愁,子书寻也在愁。韩谷秀愁的是境地两难,子书寻愁的是和汪鹏的十日之约。他从不爽约,可如果自己在十天内做不到,恐怕要么是被自己的父亲逼疯,要么是瓦伦城毁于一旦,然后再被父亲逼疯。 攻陷齐都城的时候,子书曾经高筑土山,之后又火烧北门。可齐都城的城墙宽而不高,而瓦伦城的城墙是又高又宽,恐怕怎样堆砌,也难以达到攻城的标准。要是像火烧城门,瓦伦城又没有齐都城那样的一条死水护城河可以利用。如果效仿当初陈茜攻打瓦伦城的做法,引水灌城,一来是根基不牢的弱点早就被陈茜完善一新了,二来,即便可行,十天的时间也根本做不到。十天,时间太少了。 什么都不做,等于是坐着等死。。。。。。。 第一天,子书统军五万,直抵瓦伦城北门叫阵。罗勋不理,下令城门紧闭,他还等着弥牙招出小翠儿的下落呢。 “罗勋!。。。。。。过了。。。。。没用。。。。。”弥牙的脸色比之前更为慎人。 “哼哼!一天行,两天行!你抗得住一辈子么?”罗勋冷笑着。 住。”弥牙凄然的笑了一下,他也没想到罗勋玩儿人的招数这么多。 “扛不住就说吧!”罗勋略显得意。 “还是。。。。。不能说!” “那我就等着你说。” “我说了。。。。立马。。。。就得死!” “呵呵!还是说了吧!老罗!这样你死的也痛快点!” “那也不行。。。。。。!”弥牙的每一句话,都让身体痛苦万分。 “放屁!你他妈废话还真多。带下去。”罗勋一脚踹翻了给他捶腿的婢女,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牙挣扎着。 “说吧!有什么遗言!” “我想和你说!。。。我不会。。。。。招的。。。。。。。。。” “妈的!拉出去!赶紧拉出去!妈的!。。。。。。”罗勋气疯了,连一个要死的人都敢玩他。 城内气疯了一个,城外则是急疯了一个,手下的兵士整整骂了一天,连只苍蝇都没骂出来,子书怎么能不着急?一天的时间就这样白白浪费了。时间还有九天。 第二天,子书似乎被荤油蒙了心智一般,全无章法,四面佯攻。一来是他无计可施,二来是他必须攻城,三来意味蛮干又不是他的作风。有此三条,相互牵制,顺理成章,子书既不冷静的做了这样的决定——佯攻。想要取得成就,却又怕有损失,瞻前顾后不可能有所作为,就算真的大举攻城都不一定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何况是佯攻。 城内,弥牙又被拉到了罗勋的面前,和之前的两次一样,罗勋冷笑,旁边还有个随时挨踹的捶腿婢女,弥牙也依旧捆绑得跟粽子差不多,只是比之前更为虚弱。 “今天你还不打算说是吧!那我也不多废话,再把你拉下去就是了!”罗勋一脸得意,他几乎可以确定弥牙撑不住了。 打算。是。。。。。。。”弥牙脸上的伤口有些已经结痂,有些还在汩汩流血。 “可是什么?你打算开口了吗?” “可是。。。算给你。。。。。提个醒儿。。。。。” “哦?哼哼!还要给我提个醒?你就留半条命告诉我答案,我给你个痛快,完事!” “不听。。。。。远。。。别想。。。。。知道答案。。。。。。” “好好!我就听你唠叨,也就当作件善事。” 不住。。。。了么下去。。。。。我会。。自己个。。痛快的。不用。。。你动手。。。。”弥牙费了好大劲才说完这句话。 “哼哼!撑不住就是撑不住,还想威胁老子?放心吧!你想死也死不成,恐怕现在你连咬舌自尽的力气也没有了吧。要是你招了,我还可以考虑让你少受点罪。带下去吧!今天都轻点,别把他弄死了。”罗勋极富自信。 弥牙没想到罗勋会有这样的表现,他身上的痛楚也不允许他继续更深的思考。在良久的对望中,弥牙知道这一次恐怕是自己输了,输给了罗勋的冷酷和残忍。 城外,子书的动静闹的挺大,可根本没人理睬。佯攻的部队像拉练一样绕着瓦伦城一圈一圈的跑,逼近了,城防军就一阵箭雨,跑远了,人家也是不理不睬的。原因就是罗勋知道子书寻急切的想进来,却进不来。 第三天,子书寻的动静闹得更大,骂阵,佯攻,一起上,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只是想把罗勋逼出来,之后的事情,他还不曾想过。时间紧迫,他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今天,你有什么话说么?”冷笑,婢女,一个都不能少。 牙看起来比昨日稍微好些,似乎真的是少受了点苦。 “有就说吧,要还是废话,估计你今天就撑不住了。” “罗勋。。。。。你真。。。。有一套。。。我招了。。。。” “哦?哼哼!你要是早点开窍,大家都省时间。” “可我。。。有要求。。。。”弥牙的嘴角开始渗出暗红色的鲜血。 “哼!果然是个多事儿的家伙。说吧!如果行!我就满足你。” 你。。。身旁的。。。那个女婢。。。。。” “哼哼!最开始我还佩服你的硬气,原来不过是个贪生怕死的色鬼。不好意思,你想要的,我偏偏不给你,**去继续打,打到招供为止。”罗勋一脸的鄙夷。 心。。。折磨死我。。。。你也得。。不到答案。。。” “慢!”罗勋挥手制止了手下对弥牙粗鲁的拖拽,他想知道眼前的中年人到底在想什么。 ------------ 第五十四章 柳暗花明 三穷三富过到老,人生本就有起有落,你接受不了命运的安排,就注定会被命运淘汰。[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超多好看小说] 第四天,依鸣带着五万援军出现在了北伦之内,一见到子书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大骂。 “他娘的!子书寻!你想什么呢!什么时候也没见过你这么打仗的,别说没见过你这么打,连老子都没这么打过。进攻不进攻,佯攻不佯攻的,这种娘们唧唧的打法,能把瓦伦城哼哼倒?”依鸣是真的怒了,又和他在战场上的怒完全不是一回事。 “别废话,你知道汪鹏要怎么做么?到现在我还有六天时间,一想到无数的人都死在大火里,我就***受不了!你明白吗?我受不了!”子书的脑子里全是活生生的人在烈焰中挣扎,哀号的情景。 “别他娘的废话,汪鹏的计策我知道。你受不了!好!你不想看!好!那你就想出个破城的招儿来,或者你就拉起队伍玩儿命的攻城,在这的兄弟每一个怕死的。如果像现在这样,畏首畏尾的怕成这个样子,甚至连冷静都保持不了,那就他娘的给老子滚蛋,滚回罗浮城,守着你的老婆孩子热炕头,别他娘的再上战场。”依鸣的吼声震得子书一愣一愣的,旁边的海涛、罗亚、石头、布鲁一声都不敢吭,周围的士兵吓得一个个噤若寒蝉。 “谁他妈说我害怕了!我不怕死,可我就看不得无辜的人死!看不得无辜的百姓因为我的所作所为丢了命,丢了家。(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子书第一次感觉自己像一只没有思想没有理智的疯狗。 依鸣被子书的话彻底的激怒了,挥起砂锅大的拳头,照着子书的左脸就是一下,硬生生的把子书轰到在地,半边脸登时肿了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动手打子书,也是第一次动手打自己的兄弟,这一拳不是为了给自己泄愤,而是想打醒子书。 依鸣这一拳下去,在场所有人都傻了,他们从没见过自己的主帅打自己人,也从没见过自己的另一个主帅挨打。子书也傻了,坐在地上足足盯了依鸣一分多钟,才擦了擦嘴角的血,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缓缓的站起身,却没有丝毫的怒气。 依鸣看了看子书的双眼,竟然笑了起来。依鸣笑了,子书也笑了,两人笑得大家都莫名其妙,一分钟前还吵得一团糟,甚至还动了手,一分钟后竟然俩人对着傻笑,实在是让人搞不明白。 子书的脸,已经肿得喝馒头差不多了,可眼睛却明亮了起来,没有的先前的混沌。 “他娘的,没让我白动手,你小子终于醒了。” “嘿嘿!是啊,这两天猪肉吃多了,蒙了心眼。我想明白了,我现在的做法无非就是在浪费时间。” “嘿嘿!还得感谢老子这一拳吧!我他娘的还得和你说,你别忘了,舍不得孩子套不找狼。你心疼瓦伦城里几十万百姓的生命,老子我理解,可你他娘的别忘了,你我手底下的兄弟,也是人命。”依鸣不再傻乐。 “恩!哥清楚了,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不过我还是想试试。” “试试吧!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 “呵呵!饿了,跟哥一起开饭去。不过你的五万援军要留给我,哥时间紧迫。” “那个没问题!老子来就是给你送人来了。不过,你他娘的能不能不说‘哥’字,老子比你大,真比你大。。。。。。”依鸣的抗议,一次比一次无奈。 “你别抗议了,没用!哥就是哥!海涛、罗亚、石头、布鲁一起去商量点事,我想到破城的办法了。集思广益,讨论些具体的。顺道,谁能给我找点药,我这脸实在是肿的难看。” “靠!你的意思是说,老子这一拳,又他娘的打出一条计策?”依鸣边走边问,怀疑自己的拳头居然还有这个功效。 “啊!可以这么说!你那一下字,打的我眼冒金星。我第一反应是啥你们知道么?” “啥?” “第一反应就是,你打的是我么?” “他娘的,脑子好使了就开始嘴贫。赶紧说,你想到什么了。” “其实很简单。挨打,肯定是满脑子蹦金星,我一下子就想到了——”子书拉了个长音,随即笑呵呵的说到 “你打的是我么?” 周围人都是一阵爆笑,依鸣则气的直骂娘。但子书还是公布了答案,他的答案很奇怪,只有两个字——金钱。 依鸣打醒了子书,对于罗勋来说绝对不是好事。此时的他,正沉湎于追踪小翠的下落,他也想知道一个受尽酷刑的中年汉子,居然在最后关头为了和一个最鄙贱的婢女一夜**,连死都不怕,到底是为了什么。天下还有这么大的色狼?他真的是为了一夜的欢娱么?那受尽折磨的身躯,能消受得起么? 这一天,也是弥牙自从身陷瓦伦之后第一次没有受刑的一天。 傍晚时分,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的弥牙,慢慢的苏醒了过来。 “先生,你醒啦!”一个温柔的声音在弥牙的耳边响起。 “哦呃!”弥牙清了清自己的嗓子,发觉自己说话已经不那么费劲了。可身体依旧虚弱的要命。 “先生您觉得好点了么?”一个形容端庄的女子出现在弥牙模糊的视野中。 “哦!是你!罗勋身边的那个捶腿的吧。你叫什么名字。” “对!奴婢叫小红。先生您有什么吩咐。” “小红!小红!”弥牙一边念叨着小红的名字,一边挣扎着想要起身。 “先生,您先别动,罗王爷已经让人给您上过药,还留下话,等您的答复。” “呵呵!没关系,明天早上才是期限。今天晚上你和我说了算。”弥牙稍稍坐起来一点,声音里透着无尽的疲惫。 “先生。那个。。。。那个。。。。罗王爷。。。今晚。。。把我赐给你了。这个,奴婢听你的。。。。。”小红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就像蚊子哼哼一样的听不清楚。小脸儿更是红的一塌糊涂。 “小红!对吧!别一口一个先生的叫着,我叫弥牙。哎?干嘛你脸红成这样?” 什么。。。奴婢只是。。只是遵照王爷的指示,听从先生吩咐。”小红的脸比刚才更红。 “都说了!我叫弥牙,不要叫我先生。王爷指示?你是说罗勋?他指示你什么了。” “先生。哦不大哥。我能这样称呼您么?罗王爷指示奴婢,让奴婢今夜为弥牙大哥您荐枕。还有,就是您醒了,让我通知外面。” “荐枕?呵呵!小红妹子,你看我这身体都快成破布了,你认为我哪方面还行?” 不。。不知道!”小红开始有点结巴,显得更加矜持。 看着小红的不知所措的表情,弥牙无奈的叹了口气,把外侧的一只手伸向了小红的肋下。。。。 “啊!弥牙大哥这是。。。。啊!好疼。。。。。。”小红的身子剧烈的一颤,迅速向后退去。 “果然!罗勋踢你的三脚,没有一脚是轻拿轻放的。妹子,你放心好了,要你陪我作为我招供的条件,并不是为了男女之事。在罗勋身边,你早晚都会死,我只是想拉你一把。你和我说,你想出去么?” “啊!弥牙大哥!”小红的眼里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希望之光。 “别哭,时间不多。我就问你,你想从这出去么?” “想!”说完,小红扑在弥牙的怀里呜咽起来,她连做梦都想从这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地狱里出去。可从小她就被卖给了炎罗王当丫鬟,受尽凌辱,直到此刻,她的人生才有了新的希望。弥牙给她的生的希望。 ------------ 第五十五章 逃出生天 你可以躲开敌人的纠缠,可以躲开危险的临近,可你躲不开命运的擦肩而过。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 夜里,宁静得让人窒息。可弥牙知道,他所在地的五米之内,遍布罗勋的耳目,想要在这种境况下,安然的逃脱,基本是不可能的。 当夜,弥牙拖着疲惫的身体,把房间里唯一的床弄得咯吱咯吱的想,所有人都在猜他可能在做什么。眼见为实,耳听则为虚。弥牙没干任何龌龊事。 第五天,罗勋一大早就前呼后拥的来找弥牙,见了面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弥牙捆起来。对待危险人物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怎么样!昨夜过的可好?”罗勋笑的十分**。 “还算不错。”弥牙淡然的一笑。 “罗王爷,不对,那女的没了。”罗勋身边一个卑躬屈膝的兵丁抢到罗勋身边,一脸谄媚的说道。 “没了就没了!有什么稀奇。” “王爷!可守门的兄弟一夜也没看见人出来。。。。” “哦?看来我们要问问这位兄弟把他的情人弄哪去啦!啊哈哈哈!”罗勋戏谑的笑着 “呵呵!罗勋,我觉得你应该严肃点。”弥牙略显鄙夷的说道。 罗勋听了弥牙的话,心头一颤,似乎觉察到了什么。脸色立刻难看了起来。 “叫小翠儿的那个女人是不是你也用这种手段弄走的。” “是!” “好!够直白。说吧,你把人弄哪去了?” “哼!我弥牙也是条汉子,说道就要做到,我把小红埋在床底下了。” “埋在床底下?”罗勋很是奇怪弥牙的回答,也由不得他多想,直接招呼手下,七手八脚的开始拆弥牙还温热的床。不多时,就露出了青红的地面。 “人呢?”罗勋略显急切的问道。 “我不是说了么?埋在下边。”罗勋有些得意的说着,顺势躺在了地上。 “好!你要是涮我,我一定让你死的很难看。挖!”罗勋恶狠狠的说道。 时间不长,众兵丁还真的从床下挖出了裹着好几层棉被的小红,脸色苍白,呼吸也已经停止,应该说裹着的是一具完整的尸体。 “你杀了她?”罗勋一脸疑惑,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 “对!我杀了她,让她脱离苦海。” “哼哼!果然,这么说那个女人你也这么弄死了?”罗勋的脸开始抽搐,顺便又挥了挥手,示意手下把尸体抬出去处理掉。 “没错!”弥牙释然的说道。 “你他妈把尸体藏哪了?说!” “埋在你姨太太的床底下。”弥牙淡然的笑着,彷佛在嘲弄罗勋一般。 “我他妈好几十个姨太太!”罗勋暴走了,他没想到眼前这个僵死的中年汉子居然如此的**,欺辱他。 “那我就不知道了,你自己找吧。(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当时天太黑,我也记不住了,你慢慢挖去吧。任重而道远啊,小兄弟!哈哈哈哈!” “给我拖出去!拖出去,加倍的打,往死里打。”罗勋彻底狂暴了,原来所谓的招供不过是再玩他一次。他是阎罗啊,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幼稚了?都是因为子书寻,因为他想赢一次,才会是这样的下场。 弥牙被押走了,等着他的可能是更大痛苦。罗勋倒也是个实在的人,真的把他几十房姨太太的床都扒了,结果可想而知,当然找不到他想要的人。气急的罗勋,把府内所有人的床都拆了个七零八落,统统挖地三尺,包括他自己的,依旧是一无所获。 罗旭发飙了,他有的是发飙的对象。 城内波涛汹涌,城外反倒是安静的一天。 自从子书被依鸣一拳打醒之后,也怪自己犯傻,多少年都没如此的血气过了,当然要做足功课来弥补自己的过失了。俗话说,磨刀不误砍柴工,子书明白。 傍晚时分,瓦伦城郊外的乱葬岗上,从一团极不协调的大红锦被中,爬出一个瑟瑟发抖的年轻女子。骸骨、枯树、残阳、萧瑟的风、还有不时惊起的鸦语,让她惊恐万分。 “谢谢你!弥牙大哥!”女子呢喃的说道,在毫无血色的脸上,留下了两道苦涩的泪痕。 第六天,依鸣在子书的北伦城内狂喝了两天,就带着亲卫队赶回西伦渡口去了,留下了他的五万大军供子书调遣。而子书,依旧在为了破城做最后的准备。相比天明军队的平静,瓦伦城内的罗勋,却不甘平静。 在罗勋确定弥牙肯定不会招出小翠儿的下落,与其继续浪费时间,不如早日斩草除根,与其杀了他,倒还不如他痛不欲生。罗勋做了一个分外残忍的决定,而他的所作所为是对子书寻**裸的挑逗,他为此得意洋洋,却也为此激怒了他的对手,一个远比他强大的对手。 “子书!子书!”石头快步闯进了中军大帐。 子书寻慢慢的抬起头,目光依旧停留在一张已经毛边的地图之上。 “怎么了?石头?这么急!” “找到弥牙先生了!”石头满头大汗,眉头紧锁,却无心去擦一下。 “在哪?还活着么?”子书的目光立刻从地图上转移到石头的脸上。 “在瓦伦北门。人可能还活着,不过。。。。。” “不过怎么,快说。”子书站了起来,双眼紧紧盯着石头的嘴唇。 “不过,肯能。。。。” “别吞吞吐吐的,说!”子书急切的轩昂要知道石头的后话。 “可能已经废了。”石头声音很低,他自己也不想说出答案。 “废了?”子书的脸色登时大变,他已经预见到了一些不敢想象的东西。 “对!今天清晨,瓦伦北门大开,冲出一票军马。在北门外一千米的地方,立了一根木桩。木桩上钉着一个人。然后那票军马就撤退了。绿营的弟兄回来报告说,是弥牙大哥。”石头躲开了子书的目光。 “钉?”子书有点奇怪石头的用词。 “对!是钉在上面,不是绑在上面。” 听了石头的话,子书定定的瘫在椅子里,紧紧的咬着牙,双眼里满是怒火。他的心里,更多的则是愧疚,对弥牙的愧疚。 当夜,天空飘起了蒙蒙细雨,寂静的夜只有雨水滑过翠绿的树叶所发出的沙沙声。瓦伦城,变成了一片模糊的轮廓,犹如一座神秘莫测的大山,矗立在不远的前方。钉住弥牙的木桩,突兀在平坦的大地之上。 “头儿!咱们上去么?万一周围有埋伏怎么办!”一个趴在子书身边的绿营兵低声的问道。 “此地平坦,距离瓦伦城也有一段距离!白天的情报显示,敌军在这停留的时间不长。何况我认为,罗勋此举,意在挑衅。应该没有问题。三十人接应,三十人警戒,其他人跟我去救人,动作要快。”子书轻声下着命令,他紧紧的咬着牙关,让自己极力的保持镇静,可身体却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罗勋,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我会要你一辈子都记住我,一辈子都记住。”子书恨恨的对自己说着。虽然他和弥牙不算是交心的朋友,但毕竟弥牙是为他才遭此大难,更何况还是他兄弟的知己。悔恨,愧疚,愤怒,百感交集。 ------------ 第五十六章 生死有命 生死有命,非人力所及。(纯手打文字小说站要看自己能否坦然面对。 第七天。。。。。。。。。。。。 “头儿!快来,他醒了。” 。。。。。。。。 “子书大人!快来,他又行了!”为什么要说又呢? 。。。。。。。 “头儿!快来,他又醒了!这次真醒了!” 弥牙慢慢睁开了眼睛,剧痛不由得让他全身一震。眼前的景象也逐渐的由模糊,转为清晰。 是。。。。在哪?。。。。。”弥牙艰难的问道。 “弥牙大哥!是我,我是子书。”子书趴在弥牙的窗边,却不敢碰触弥牙满是伤口的身体。 书啊。。。。我回。。。来啦?”弥牙感觉自己的眼睛,嘴巴,甚至鼻子都被棉花堵死了一样难受。 “对!回来了!”子书抓着窗边的手,不自觉的颤抖着。 弥牙定定的看着子书,似乎想要扬起手来去抓子书的手,却动不得一丝一毫。 “弥牙大哥!什么都别说!剩下的,都交给我。”子书心中有数,可弥牙没说出来的内容可能会让子书更加的难受,毕竟弥牙是因为他才变成这样的。 听了子书的话,弥牙的脸微微的抽搐了一下,似乎是在笑,随即就再一次晕了过去。 看着血葫芦一样的弥牙,子书紧紧的攥着拳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弥牙的归来,延缓了子书进攻瓦伦城的计划,心乱如麻的人,在战场上是很难有所作为的。(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在子书确定弥牙的安危之前,他实在是很难静下心来,对付罗勋的。 罗勋则倒显得比子书目的明确的多,他一边派人大肆在瓦伦城内搜寻着子书寻继母的下落,一边派人再次前往罗浮城,想把子书寻的生母弄来。小人有小人的一套行事方法,至死也不会改变。 第八天,黄昏,阴云密布。 “弥牙大哥!你醒啦!”子书一日一夜,寸步没有离弥牙。 “子书。。。兄弟。。。。”弥牙说话还是有些艰难,而且嘶哑晦涩。 子书见状,拿起一个水碗,用小勺喂了弥牙几口。 弥牙清了清嗓子,说话不再那样的艰难,但声音依旧虚弱。 “子书兄弟,你继母,我藏起来了。”弥牙依旧没忘了他的使命。 “大哥,你别说这个,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的身体。” “我本想杀了她,可最后还是犹豫了。那样会让你背上不好的名声。” “弥牙大哥!你别说了。是我的优柔寡断,害你变成这个样子。”子书毕竟还是年轻,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别说啦!我感觉挺好!可是。。。。。我为什么感觉不到疼?子书兄弟,你就别瞒我了,都是明白人,你就说,我下半辈子,还能动吗?”弥牙的目光变得恳切,他不想被瞒着。 纸里包不住火,看着弥牙的双眼,子书知道,即便今天不说,早晚有一天弥牙也要承受现实。重伤的人,疼起来并不可怕,最可怕的就是不疼。子书清楚,弥牙自然也清楚。 “弥牙大哥。。。。。罗勋用倒齿钉,钉了你四肢的几个大**,恐怕。。。。。。恐怕,将来,你的手脚都。。。不能动了。不过医生说了,你的右手可能还有希望。”子书把脸扭向一边,不忍心看弥牙的双眼。 听了子书的话,弥牙的表现极为平淡,双眼望向天花板,没有丝毫遗憾的表情,甚至还有一点点的欣慰之色。 “我就知道罗勋不会轻易饶了我。我还以为我死定了呢!这已经比我想的好多了。至少我还活着,不是么?我以前总是和汪鹏说,生命本来就只是一个结果,过程无所谓,原来,过程也让人痛心。真正失去一些对自己很重要的东西时,原来也让人疼的发抖,疼的受不了。”弥牙的双眼里,终于留下了生涩的泪,在坚强的汉子,面对如此残酷的未来,也很难释怀。 子书听了弥牙的话,他的双手再一次不自觉的颤抖,却不知说什么好,此刻的弥牙,不需要无畏的安慰。在场的所有人,也都为之动容,把脸侧向一边,暗自垂泪。 “子书兄弟,能在帮我一个忙么?”弥牙艰涩的笑着说道。 “弥牙大哥,你有什么话,尽管说,我子书寻一定做到。” “哎!没什么大事。你会点**,能点我一下,让我睡觉么?” “弥牙大哥!这是为什么,你都昏睡了将近两天两夜了,不能总这么睡,先吃点东西吧!”子书有点疑惑弥牙为什么要这样。 “不吃啦!吃不下!你看我这样儿,我不睡觉能干什么啊?”弥牙说完,又是凄然一笑。 子书轻轻的扬起手,轻轻的按在弥牙的几个**道上,随即一声轻轻的叹息,轻轻的起身走了出去。留下的只有其他人轻声的嗟叹,和弥牙渐起的鼾声。心痛,让所有人心痛的现实。即便此刻躺在床上的不是众人熟识的弥牙,仅仅是一个陌生人,也会让所有人都感到挥之不去的痛楚。而最痛苦的人,只能在梦想里,忘却现实。 听起来,似乎是个笑话。此情此景,却没人笑得出来。 第九天,阴云密布, 平静的大地上,突兀着一辆华丽的马车,向着瓦伦城的南门,缓缓的行进。 “几位军爷,能开个城门,让我进城嘛?”一个衣着华丽的年轻人,对着城头的守军大声的喊着,他的脸却隐藏在硕大的帽子地下。看衣着打扮,这年轻人似乎是个商人,姑且算作是商人吧! “哪来的?现在不是时候,谁来也不开,快走吧。”城头一个哨兵,懒洋洋的回答者。 “各位军爷,兵荒马乱的,我这为了养家糊口,出来跑也不容易。您要是不放我进城,我这趟可就血本无回了!”年轻人声音凄惨无比,一边喊着,一边掏出了一大把黄灿灿的金币,再次对着城头喊话。 “军爷,这是我孝敬您的,给开个门吧!” 很少有人禁得起金钱的诱惑。 平坦的南门外,哨兵看不到一丁点敌军的迹象,俯身向下,就是数以百计黄灿灿的金币,唾手可得。何乐而不为呢?开门吧!开了门就有你想要的东西。个把月都赚不来的酒钱。何况,战事频繁,多长时间都没捞着外快了?这种时候!这种机会!多乎哉?不多也。 时间不多,瓦伦城的南门吱嘎嘎的大开了一大半,里面的几个兵丁大声招呼着马车和他的主人加快行进速度。马车毕竟是马车,不是战马,可以日行千里,可以风驰电掣。它只能随着吱嘎嘎的城门,一起吱嘎嘎的前进。 比起年轻商人手中的金币,还有另外一件事,也让人侧目关注——本身不大的马车,有着极为华贵的装饰,上面寥寥的几个同样华贵的箱子,却似乎有着超乎想象的重量。前面膘肥体壮的马,滴滴答答的流着汗,木质的车轴,也极为反常的发出让人心烦意乱的摩擦声。此番景象,只要稍稍动点脑子,就可能知道其中的缘由,车上的东西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黄金。 就在马车经过城门的一刻,随着一声清脆的硬木断裂声,马车的一个车轮脱离了本体,车身瘫倒,车上的几个箱子也纷纷掉落,箱子里的东西,自然也大白于阳光之下。 ------------ 第五十七章 金钱开门 盛世古董乱世金,还有另外一层含义,黄金也是乱世的开始。(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本章节由会员手打) 报废的马车,散落一地的金币,吸引了视野之内所有人的目光。 世间的一切纷争都有一定得有一定的诱因。起初大家都只是定定的看着如此数额庞大的,除了怦然心动,就只有嗟叹声和窃窃私语。可渐渐随着的,年轻商人的随行仆众,开始大把大把的往自己怀里搂金币,这一举动,无疑刺激的周围的官兵和群众。不消片刻,围观就演变成了哄抢。金币的光芒,激发了人类对财富的占有欲。长期在外族统治下的瓦伦城居民,此刻是世界上最凶残贪婪的野兽,守城的炎国士兵,也都忘记了自己的职责。这都是人性所致,导火索仅仅是那年轻商人几个不忠心的随从一个简单举动。 年轻商人,不停的呼喝着,咒骂着,可孱弱的身体,又怎么阻止得了上百的野兽?他的声音只能如同滔滔江水中的一片落叶,被生生的掩埋。 整个城门就被数百眼冒绿光的“恶狗”堵得水泄不通,不要说关城门,就是连关城门的人也卷进了抢钱大潮之中。面对这种情景,年轻商人的脸上,却露出了一抹不为人察觉的笑容,转瞬即逝。城门处的人数不断地增加,而年轻商人则带着他的随从悄悄的退出了瓦伦城。 很快,南门暴乱的消息引来了大批的城防官兵,与此同时,地平线上也扬起了滚滚的尘土。。。。。。。。。 疯狂的民众驱之不散,而远处翻滚的烟尘则迅速冲到了眼前,这一支军马不是别人,正是绿旗绿甲的游骑兵。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面对突如其来的铁蹄,狂暴的民众居然只有眼里的金钱,而忽略了夺命的刀枪。片刻间,上千的骑兵已经冲过了城门,直接迎上了仓促集结的瓦伦守军。 铺散一地的金币,眼神依旧贪婪的尸体,任由军马践踏。此前一直在呼号的年轻商人,则缓缓的褪去了臃肿华丽的外衣,露出了里面遒劲的贴身铠甲。一名精干的小校牵着一匹白马,走到年轻人身边,翻身下马,拜倒在地,用兴奋浑厚的声音说道, “子书大人,请上马!” 小校的话验证了年轻商人的身份,正是攻打瓦伦城的监军——子书寻。 “石头的部队到哪了!”子书翻身上马,略显急切的问道,双眼紧紧盯着游骑兵的前军。 “回大人,移到城外十里。罗亚将军的人马就在石将军后面。” “好!知道了!” 游骑兵不断地冲进城内,不断地冲散刚刚集结完毕的炎**队。此情此景,任谁看来都是胜利在望,只要守住城门,只待大军一到,便是收获果实的时刻。而子书,遥望着战团,眉头不见丝毫的舒展,心头隐隐的有一丝不安,撩拨着他的思绪。 透过城门,隐隐可以看到城内的景象。机动性良好的游骑兵,排着整齐的队形左冲右突,守城一方完全没有招架之力,甚至连一个百人的方队也集结不起来。而入城的部队,却只在门口内一定的范围内来回冲杀,并不远行。他们的目的明确,就是坚持到大军到来,保证城门畅通无阻。飞溅的鲜血和金币,绘出一副惊世骇俗的完美画卷。它演绎着人生,警示着在场所有人——人死了,金钱就失去了存在的价值。 人最怕的事儿是什么?就是“害怕”!天大地大,造物弄人,往往就是怕什么来什么。 等到万余人的游骑兵冲进瓦伦城接近半数的时候,子书的不安,变成了现实。 从城楼顶上突然落下无数的滚木礌石,登时便把原本不算宽大的城门堵死,硬生生的将子书的骑兵队拦腰斩断。愣了一秒钟的时间,子书的心随着城门上不断下落的巨石剧烈的震颤着。一秒钟之前,他的军队还屠杀着草芥一般的敌人,而一秒钟之后,他此行所带来的一半王牌,就已经落入了敌人的圈套生死不明。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里,失误在哪里,遗漏在哪里,他明明骗开了城门,成功的制造了混乱,并且让混乱持续到了前军骑兵的到来。为什么命运就像小孩的脸蛋一样说变就变。子书不管不顾的催马向城门方向冲去,他也不知道他这样冲过去有什么意义,或是能改变什么。一个人的力量,有的时候真是渺小的可以。 子书没有冲到南门,被截在城外的五千游骑兵也被城头铺天盖地的弓箭迫退了数百米。子书紧紧的咬着嘴唇,迫切的想要知道城内的情况。而想的得到答案的唯一方法就是全力攻城。 城内人鸣马嘶,哀嚎怒吼,一直震颤着子书的内心,也同样震颤着城外五千游骑兵的内心。五千人,面对号称天下第一要塞的瓦伦城来说实在是微不足道。一次次的集合冲刺,一次次的退回,再一次次的重整队形,再冲刺。而每一次的结果都相同无二,唯一改变的就是留在城墙下的尸体。渐渐的,城内的喊杀声由盛转衰,渐渐的,又陆续传来了欢呼的声音。每一点变化,都诠释着战况的发展。 石头的两千蛮族步兵赶到,随即,罗亚带领的五万大军,也赶到了瓦伦城的南门。子书也逐渐从盲目的攻城中找到了自我意识,不再做无谓的进攻。虽然他的心很疼。 时间一点点的推移,轻柔的风带走了瓦伦城所有的声音,广袤的大地上似乎并不存在数万人的军队。将士们都在等待主帅的一声命令,他们并不惧怕死亡,而子书,却在等待瓦伦城给他一个答案。 终于,南门处的障碍,被疏导开来,城内先是突出上万骑兵,随即是数万步兵,城雁别翅排开阵势,紧跟着就是数百辆弩车和万人左右的弓箭方阵,只在正中央留有一条仅可供一人一骑通行的缝隙。从中缓缓走来两个身影,一个是罗勋,可身为城守的他却走在了另外一个人的后面——这个人就是陈茜。 她依旧宛若天仙,未曾有丝毫的变化。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顾盼之间,让人忘却身处何地。此时的陈茜玲珑的玉体,裹在淡红色的贴身劲甲里,更显得英姿飒爽,妩媚迷人。 当陈茜的身影出现在子书的视野之内时,他就知道自己今天算是白跑了。惋惜掩盖不了心痛,他的两万王牌骑兵,在他志在必得的一计中,去其五千,只怕此时,他的心腹爱将布鲁也是凶多吉少了。 “子书寻!好久不见!。。。。。。”陈茜在马上欠身,声音如同五月的春风一般和煦。 “好久不见!” 尴尬的对话,两人形同陌路一般。陈茜和子书都觉得自己应该在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能说些什么。于是,陈茜手一挥,手下的侍卫从阵中推出一人,正是生死不明的布鲁。看到布鲁还活着,子书安心了不少,也同样升起了新的担忧,毕竟人还在敌人手中。 陈茜身旁的罗勋,表情得意之极,这是他第一次在子书身上讨到这么大一个便宜。命人解开了布鲁的绳索,轻蔑的说道, “败军之将,滚回你主子身边去吧。”说完,罗勋依旧觉得不太痛快,便将目光转向子书,更为轻蔑的说道。 “子书寻!你的运钱车一出现在南门,我和陈茜就知道是你。”他故意把“我”放在了陈茜的前面,以显示他存在的重要性,“你的兵进城一般,我就把城门堵死,让你首尾不能自顾。再用几百辆弩车,对着你城内的骑兵来上一阵,结果我不说你也知道。哎呦!不知道弓箭射穿身体是个什么样的感觉。”此时,罗勋已经把功劳完全揽到自己头上,而陈茜似乎也不在意她的未来远房小舅子的一通胡诌。 面对罗勋**裸的挑唆,子书长出了一口气,淡淡的说道, “这些都是你做的?” 听了,子书的抢白,罗勋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脸色一下子就变得煞白,得意的笑也立时变得让人憎恶,身旁的陈茜也嫣然一笑,不置可否,更让他的自尊心受不了。他慢慢的举起弓箭,瞄准了刚刚走到两军阵中的布鲁。。。。。。 ------------ 第五十八章 十日叹 人生是在慨叹中度过的,每隔一段时间发生地一些事情,总会让人感慨万千。(手机访问更新更快阅读更爽) 第十天,瓦伦城内。。。。。。 本来属于罗勋的座位,此时被陈茜占领,美女的言论是“生命在于静止”,此时略显慵懒的她,是另一番让人赞叹的美景。罗勋则坐在上垂首的位置上,额头涔涔的冒着汗珠,却紧咬着牙关,抑制着心头的怒意。 “罗勋!其实你也不必自责,我知道你不是子书寻的对手!”陈茜懒洋洋的说道,眼睛飘渺的看着远处,似乎在无视罗勋的存在。 “嫂子,那子书寻。。。。。。” “现在我们实在讨论军情,不是家事,你最好还是不要叫我嫂子。”陈茜风铃一般清脆的声音,清脆的打断了罗勋的话。 “娘娘千岁,那罗勋实在是太狡猾了,我吃了他几次亏,为了顾全大局,所以才龟缩在瓦伦城内。”罗勋恨得牙根直痒痒,如果眼前这个美若天仙的女子不是准太子妃,他一定极尽自己的手段去折磨她,**她。 “顾全大局?罗王爷,你的大局观也太差点。丢了东伦,也丢了西伦,还让敌人在眼皮子地下建起一座北伦,团团吧瓦伦城围了起来,这就是你得大局?”陈茜本不想和罗勋这样的阴险自负的小人多费唇舌,却忍不住打压他的嚣张气焰。 “千岁,您说的是。可昨天我们不是搬回了一成,让子书寻那小子吃了哑巴亏吗?” “罗王爷,小女子不知昨日之事是罗王爷的功劳,还是小女子的决策。” “当然是。。。当然是娘娘您的智慧。”罗勋脸上媚笑着,心里却是另一番感受。 “哎!?罗王爷过谦了吧,昨天两军阵前,王爷不是自诩是您的计策么?”陈茜继续揶揄着罗勋,倒不是为了争夺什么。 “那是因为。。。因为。。。。”罗勋依旧不死心,却再也找不到借口。 “咯咯!王爷不必多心,我只是说着玩儿的!”陈茜掩口而笑,天真,妩媚,又不失女孩的狡邪。转瞬,陈茜的脸又变得严肃起来,美眸盯着罗勋白皙的脸庞,说道, “罗王爷!连丢数城的罪过姑且不论,挫败敌军的功劳也暂且不讲。我问你,昨日里,你擅自放箭,射杀俘虏,是谁给你的权利?” “千岁,昨天,我只是想挫败敌人的锐气。”罗勋刚刚干涸的额头又开始冒汗。 “罗王爷,我只送你一句话,多说无益,多行也无益。我明日就要回加瑞尔城战线去,至于瓦伦城守不守得住,还请王爷您好自为之,量力而行。”陈茜的话略显轻蔑,但高贵的她不在乎罗勋的心理是否有怨。她心里认为,除了她自己,没有人可以当得下子书寻。 昨日的再次相见,真的不应该如此的尴尬,难道她和他之间,真的已经是敌人了么?这是陈茜此行留下最后的感慨。这感慨,陈茜默默地留给了自己。 北伦之内,另外一人的心理同样不好受。 子书没想到,陈茜会突然出现在瓦伦城内,也没有想到他们之间的再次相遇居然又是在战场之上,更没有想到,原来自己依旧对她难以释怀。其实想要忘掉一个人真的很难。 当日,两军阵前,罗勋从背后暗射布鲁,气的罗亚等人嗷嗷的爆叫,多亏子书及时控制住了局面,抢回了布鲁便急急的撤军。幸好罗勋的一箭没有射中要害,布鲁堪堪的捡回一条性命,至今仍在昏迷之中。至于冲进城去的五千游骑兵,一个活下来的都没有,对子书而言,实在是个不小的打击。全军上下,士气也从顶峰跌倒谷底。 弥牙重伤,陈茜突然现身瓦伦城,五千游骑兵丧命,布鲁重伤,一天之间的变化实在快的让人难以接受。更让他接受不了的是,和汪鹏的十日之约已经到了,他的“无能”,可能让瓦伦城变成这个大陆上最宏伟的废墟,数十万无辜的平民也会为此而丧生。 傍晚时分,汪鹏和他的霹雳车再一次来到了北伦。兄弟相见,却丝毫没有欢愉的气氛。 “汪鹏!你说我为什么拿不下瓦伦城!”子书呆呆地看着夕阳,如果不是身旁还坐着个汪鹏,任谁都会以为他是个看夕阳,自言自语的疯子。 “这个别问我,你自己心里比我清楚。”汪鹏也把脸转向西边,想知道子书到底在看什么。 “我想听你说!”子书的话语间,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疲惫。 “人啊!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只有真正受到挫折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是错的。”汪鹏又是一副哲人的架势,偷眼看子书并不答话,汪鹏继续说道, “第一,你心太软;第二,你太心急;第三,你太多情!” 听了汪鹏的话,子书慢慢的把脸转了过来,眼神依旧傻呆呆的 “为什么说我心软。” “战争,没有不死人的。而你的心里却总想着不杀人,我不该说你心软么?”汪鹏的语气里满是心疼。 “世界上,本来就不该有战争,我这么做错了么?” “你的想法是没错,只是有个误区。你想过没有,你不想杀人,可对方却在想方设法的杀人。你心里牵挂着无辜的百姓,可对方却未必和你的想法一样。的确,百姓是无辜的,我的做法的确是过于毒辣了。可你想过没有,你的士兵也是人,难道为了你的仁慈,他们的命就可以随便牺牲么?”汪鹏不想伤子书太深,可如果不说清楚,只怕是他同意了自己的计策,也会内疚一辈子。 “难道我真的错了?”子书依旧一脸的迷茫,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不对,深深地陷入痛苦的抉择之中,不能自拔。 汪鹏看在眼里,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慰,无奈的劝慰道, “人活一世,只要敢拍着胸脯,觉得自己不亏心,也就够了,何必万事都要做到完美?只怕谁也做不到。你又何必强求呢?更何况,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这样的劝慰,倒更像是汪鹏的自言自语。 “也许我本来就不适合上战场。你说我是不是太无能了。”子书的情绪十分低落,他想到了弥牙,想到了布鲁,也再一次想到了瓦伦城内即将横死的百姓。 “哎!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子书,你不是无能,你是太强了,所以才会把所有的责任一并揽到自己肩上。我说了,你只是太心急,你我十天之约,十天时间,又能做什么呢?你这样强迫自己,活得会很累。” “是啊!是很累!”子书的双眼依旧迷茫。 “其实,何必呢!子书,你是在自寻烦恼。”汪鹏平时大道理一套一套的,此时却不知道如何才能解开子书的心结。 “我想我该休息一阵子!” “怎么!你不打瓦伦城了?”汪鹏对子书的答复赶到吃惊。 “这里暂时交给你和依鸣吧!我想回去休息一段时间,也好久没看见问雪了。” 听了子书的话,汪鹏知道他心里此刻不太好受,毕竟弥牙因子书而残,布鲁因子书而伤,而瓦伦城即将发生地事又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未来。 “多情总被无情伤,看来你还是忘不了她。回去看看问雪,也许你会好起来。不过,我认为你最好还是留下,毕竟对方是陈茜,少了你,我和依鸣做起事来会很吃力。只是提个意见,我不勉强。” “算了!我真的有点累了!不过送给你一句话,破了瓦伦城,短时间万万不可再行杀戮。”说完,子书站起身来,望向天边最后一抹残阳。 子书累了,也感觉自己已经老了。原来自己能做的实在是太少了。 ------------ 第五十九章 亲人 世界上有三种人,一种人是和你息息相关的人,一种人是和你毫不相关的人,还有一种是和你无关却闯进你生活的人。<为您提供本章节手打内容> 子书离开了瓦伦前线,想起平息他的内心。和他同行的还有他的父亲子书国。一路之上,父子二人各自有各自的心事,沉默不语。 六月,草长莺飞,初夏的刚刚显现的燥热,更容易让本来满腹心事的人们,深陷在痛苦之中,不能自拔。 “爸!咱们好久没这样一起安静的呆着了。”子书率先打破了沉默,毕竟眼前的人是他的父亲,他不可能视而不见。 “只觉得你变了!”眼前的子书国没有了往日的暴发户形象,反倒有些苍老。 “人都在变,只是我不觉的我变了,真正改变的是你自己。” “我变了?我哪里变了!我知道你还是在怪我逼着你救小翠儿,对吧!再说你不是打赢了么?”子书国摆足了父亲的姿态。 “爸!战争不是儿戏,也不是一两笔买卖,那是人命!” “你别说了,你那都是借口。我让你救小翠儿!难道我有错么?我知道你心里恨小翠儿,恨她不该拆散我和你妈对么?” “我不想再提当年的事!我也绝不是在找借口!还有,我坦白的说,我不恨翠姨。”子书迫切的想要结束这样的谈话,因为他已经发现自己和父亲之间的鸿沟远远不止三年。 “小寻!其实,我也不是逼着你非要救你翠姨,我老啦!也折腾不起了!我只想和你翠姨能好好的再活几年。”说完这话,子书国显得格外的苍老。 听了父亲的话,看着父亲日渐稀疏的头发,和臃肿的身体,子书寻的心里也不好受。原来自己的父亲,已经苍老到了这般地步,身为人子的他,还能苛求什么呢? “爸!翠姨可能已经救出来了,只是人现在还不确定出没出瓦伦城。也就是因为这个,弥牙才残废的。” “你是说,小翠儿已经救出来了?”子书国的眼里恢复了一点生机。 “我只是说可能,只有等弥牙醒了之后才能确定人在哪!” “我知道我这样太自私了点,可每个人都是自私的,对吧!我知道你不想救小翠,可你也得为我想想是吧,你是我儿子,可我也需要人陪啊!” “爸!我不想再说这个话题了!我不恨翠姨,我也没有不想救她!可是,为了翠姨一个人,可能牺牲几万人甚至几十万人你知道么?你的想法不是自私,而是误国!”子书寻有点生气了,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这样粗声大气的和父亲说话,如果是为他自己,他可能一辈子也不会这样说,可他想到了弥牙,想到了布鲁,想到了随时可能葬身火海的瓦伦城千千万万的百姓。 “什么叫误国!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我这么做错了?”子书国眉毛都立起来了。 “你没错!可其他人就可以为此而送命么?他们的幸福又靠谁来争取?” “你伟大!你高尚!你把天下都抗在肩膀上,可你没把你爹放在心里!” “可你心里只有你自己!”子书寻双眼紧紧盯着父亲,原来所谓亲情也是如此的残忍。 “你真的变了,不是我当年的儿子了!从小到大,我给你吃,给你穿,给你钱花,让你上最好的学校,可你心里只有你那个病怏怏的母亲,还有你的‘大事业’。”子书国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儿子发这么大脾气,口气不自觉的软了下来,可言辞依旧针锋相对。 “爸!你和我妈在我心里都是一样的。” “一样?几年前,我给你锦衣玉食,你非要跟着你妈走。现在连着一点小小的要求都不答应我,你还说一样的?” “你不信我也没办法。我不想多说了,你和我妈是一样的,而且我也不恨翠姨。”子书的语气里透着无奈。 “其实,你翠姨是个好女人。她一直要我把你接回家里,或者是给你点钱。哎!” “原来,除了钱你也有在乎的东西!” “你这是什么话!好像我只爱钱似的!没有钱谁能瞧得起你,没有钱我不还是在那个山沟子里蹲着么?你就不爱钱?”子书国的声音又高了八度。 “爸!别说这个了,如果你真的这么在乎翠姨,在汪鹏破城之前,我会尽力找到翠姨的下落。不过,无论结果如何你都不要怪我。” “好儿子,我不怪你!你能这么说我就很高兴了!可最好还是把你翠姨活着带回来。” “爸!翠姨真的那么重要么?那我妈呢?我妈在你心中是什么样的?” “小寻!其实你妈是个好人,这点我承认!可她太傻,只听得进好话,听不进真话。跟着我二十年,只想着如何花钱,从没想过如何帮我。其实,认识你翠姨的时候,是我最痛苦的时候。那时候我的钱都压到一笔买卖上,却只见着赔本,看不到什么时候能收回来。你妈每天只想着如何找我要钱,却没想着怎么帮我度过难关。后来你翠姨出现了,变卖了所有家当,帮我挺了过去。我问她原因,她说‘子书国,我不图你名,不图你利,只因为觉得你像个男人。’时间长了,也难免犯下错误,为了和我在一起,你翠姨和家里都闹翻了,毕竟她还年轻,我都是个糟老头子了。可还是义无反顾的跟了我。人家一个黄花闺女跟了我,我连个名分都不能给么?说实在的,我和你妈也真是过到头了怪爸爸吧!”子书国的眼里,带着一丝丝的哀求。 其实,子书寻的心里早就不怨他父亲了,毕竟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更何况,他了解自己的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能理解父亲。爱情,并不是像想象的那么美好。火热的爱情背后,还有残酷的生活,还有柴米油盐酱醋茶。生活,爱情,原本都应该是平淡的。 “我尽力就是了!还有,我真的不恨翠姨!”子书不想多说,他不怪父亲,那是上一代的事情,他无须理会,也没有权利去理会。 也许真的如父亲所说,翠姨不是一个好女人,但也算不上一个坏女人。抛弃母亲也许真的不是翠姨的陈透风儿,以母亲的秉性脾气,真的很难有人能陪着她生活一辈子。子书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实话,他真的不曾怨恨谁,可千不该万不该,他的继母不该无缘无故的卷入这场战争。战争史残酷的,不会计较一两个人的生死。可如果真的能用一个女人的性命,换来父亲的晚年幸福,又何乐而不为呢? 百善孝为先,如果可以,身为人子的他,会竭尽全力去做他力所能及之事。 子书不想多说一句话,他发现他已经和他的父亲完全无话可说,人间亲情,这也是一种悲剧。原来几年的分别和家庭的破裂,带给他的不仅仅时间的隔阂,还有亲情的消散。 此时,子书发现他和父亲的思想已经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了。 曾经的父亲,在子书眼里应该算是一个成功人士,成功的跳出了贫穷,成功的跻身上流社会,成功的演绎了婚变,可如今的父亲,依旧只有他自己的小九九,而子书寻的心中,怀有天下。 亲情,使人绝望的亲情。时间总是如此残酷,时间没有带走子书的友情和爱情,却把世人认为最为可贵的亲情吹得踪影全无。子书清楚的很,他和父亲之间,所谓的亲情只是一个代号,父子之间,已经谈不上亲情二字,剩下的只有责任。喜欢逃避现实,追逐梦想的子书寻,却从来都躲不开现实的一次次侵袭。 他不觉得痛,因为彻骨的疼痛,已经让他的心麻木了。 马车依旧滚滚向北,载着子书寻,载着他的父亲,载着重伤昏迷的弥牙,载着各自心头的惨淡愁云,却载不走子书的心。他的心已经留给了苍茫的大地,青涩的风,留给了即将无辜受屠的瓦伦臣民。 ------------ 第六十章 活火熔城 若云有罪,罪不在梵宫;若云要罚,罚不及众生! 比起子书,虽然才华比之不足,可汪鹏的心却要比子书硬上好几倍。(本章节由会员手打)饶是如此,他也不是杀人魔王,也不想无辜的夺取别人的生命。在攻城之前的三天里,汪鹏命人每天都帅大批人马绕着瓦伦城高声呐喊“破城在即,无关平民百姓请尽快出城,以免伤及无辜。” 喊是喊了,罗勋能开城放人么?当然不能。他只当是子书寻又在玩什么花样,而且,他信心满满的认为他大功在即,理由是地方临阵换帅,必败无疑。 整整三天,汪鹏没看见一只苍蝇从瓦伦城里飞出来,事情久拖就容易生变,他也便不再犹豫。 所谓霹雳车,无非是在发石车的发石台上做了点手脚。发石机是向外投掷石头,霹雳车则可以向外发射同等体积重量的燃烧着的火油。看起来似乎是不太可能,但是汪鹏毕竟有一双匠人的巧手,他做到了。他将发石机的发石台上裹上厚厚的一层熟牛皮,即便是烧上半天,顶天就是把牛皮烤干,绝对点不着。火油是液体,照常理来看,除非是水枪,不然也不可能作为攻击性武器。而汪鹏的做法是,用百斤容量的木桶承装火油,在木桶的外面在包裹一层同样浸润火油的羊毛。在霹雳车投掷火油的时候,先点燃油桶外面的羊毛,再发射。而强大的冲击力在接触阻碍物的时候,一定会撞个粉碎,火油自然也会喷溅的到处都是,也就是说,火油所及之处,都将是滚滚的烈焰。 瓦伦城毕竟是天下第一要塞,墙高城深,储备丰富,恐怕只有用霹雳车这样强大的武器将瓦伦城付之一炬,才是唯一攻破的办法。(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若是卢克城那样二三十万人就可合围的小城,恐怕只要三五千桶火油就可以让整个城池化为一片火海,瓦伦城的规模至少是卢克城的三倍以上,估计想要达到预计的效果,至少需要万桶以上的火油。汪鹏是干嘛的,现如今天明王国北部的总装备部老大,区区万桶火油,对他而言不在话下。可想要借此破城,问题也就出在这数量巨大的火油身上。 首先,霹雳车的射程应该在千米左右,如果想对瓦伦城造成实质性的大规模杀伤,至少要推进到千米以内的距离。 其次,汪鹏一共有两百辆霹雳车,不可能只在一个方位对瓦伦城进行打击,至少要兵分四路,才能发挥出最大效果。而体积庞大的霹雳车,行动必然缓慢,所以强大的护军事必须的。最好做到阻止敌人出城,来个瓮中捉鳖。 再次,万桶火油,重达百万斤以上,运输必然需要大量的时间!如何争取出这部分时间,是个关键。 有此三题,汪鹏数月来,也做了不少功课。 眼下北伦城里,子书和依鸣给汪鹏留下了十六万人马,其中五万人是苦力,一万五千人是游骑兵和蛮族步兵,五万骑兵和五万步兵。再加上汪鹏从罗浮城带来了五千苦力和无数的车马,可以作为运输团队。 汪鹏把十一万战斗力,兵分五路。(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其中四路,各自是一万骑兵和一万步兵在加上五十两霹雳车,分别直抵瓦伦城四门。步兵作为护卫,骑兵则直抵四门三百步以内,以避过地方弓箭射程为准,一旦敌军开城门出击,则第一时间向城内冲击,不必请示,以阻敌出城为目的。霹雳车则是在一万步兵的包围之下,隐在骑兵的后面。其余三万人马,绕城前进,一是遥为声援,一是可自由驰援任何一个方位。而没有战斗力的五万苦力,则是负责向前线运送霹雳车和火油。 隆隆的战鼓敲了整整一天,罗勋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大开大和的攻城架势。正所谓狭路相逢,四门外地方的骑兵,随时都可以对瓦伦城进行冲击,纵然他有三十万大军,也不可能在瞬间就通过相对狭小的城门。以不变应万变才是上策,何况,单单凭借架势,是没办法攻破这天下第一要塞的。罗勋有这个信心。 一直等到夕阳落山,城外的战鼓依旧擂得震天响,却没有丝毫进攻的架势。天渐渐的黑了,华灯初上,罗勋也在城楼上呆烦了,看腻了,准备回去和某个大美女一起做点体力活儿。可就在这时,天空中出现了令人惊诧的一幕——流星雨。只有这三个字形容夜空的景象最恰当不过。瓦伦城内立时燃起了熊熊大火,房屋,车马,木器,连石砌的城墙和黄土铺成的街道都燃起了骇人的火焰。除了人鸣马嘶,重物落地的撞击声,猎猎作响的火焰,还不是的传来爆炸声。毕竟火油是密封装在桶里的,爆炸实属正常,这一点倒是出乎了汪鹏的意料。 “我靠!这东西还能爆?通知各处,点燃了油桶千万不要等,第一时间发射出去。”汪鹏迅速下达指示,避免自己军中出现相应的混乱。 这边的罗勋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第二波流星就已经从天而降。这一次罗勋看清楚了,“流星”是从敌营中出来的,而“流星”就是一桶桶被点燃的火油,不要说人,不要说房子,不要说粮草,就算是瓦伦城的城墙,也可能被火油焚烧的连渣儿都不剩。刻不容缓,罗勋立刻下令大军四路出城迎敌。 很快,汪鹏的第三轮霹雳流星雨就在瓦伦城内开了花,整个瓦伦城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除了大火残暴的呼号,连一点杂音都听不见。也在此时,罗勋的军马也陆续从四门冲杀出来。可仓促集结的部队可以说完全没有战斗力。五万精锐完全可以屠杀百万布衣。仅仅一次冲锋,四门外准备多时的天明骑兵,仅仅一次冲锋,就把刚刚打开城门的炎**队给憋了回去。 汪鹏的目标,立志不放罗勋的一兵一卒出城。 第四轮。。。。。。 第五轮。。。。。 第六轮。。。。。 十轮过后,瓦伦城俨然就是一个巨大的火炉,炙烤着天空。再次期间,罗勋的军队一次次的想要从这人间地狱里冲出来,可结果都是一样的,每一次都只是留下了成百上千的尸体后,落荒败退。地狱,阎罗王的刀山油锅,恐怕也不过如此。罗勋外号阎罗,今天他却倒真正的地狱里走了一遭。 瓦伦城内,衣服,毛皮,柴草,木料,眉毛,头发,胡子。。。。。。一切可以燃烧的东西,此刻都散发着焦糊的味道,没有发焦发臭的,都开始喷射火焰。 火势越来越大,而城内的抵抗则越来越少。随着一次次流星的降临,连瓦伦号称天下第一壁垒的城墙也开始燃烧。死门外的骑兵也禁不起大火的炙烤,开始向后移动。狂暴的大火,可以焚烧一切,不仅仅是人的生命,生活,以及生存的环境,它甚至可以夺走人们对生的希望。 通天的大火照亮了整个夜空,目之所及的一切都被这耀眼的光芒所遮蔽。也遮蔽了生命。 直至子夜,万桶火油全部抛射完毕。而城内再也看不见有抵抗的迹象。映入眼帘的只有大火,大火,滔天的大火。。。。。。。。 生命流逝,城墙坍塌,曾经的天下第一要塞,如今变成了一堆冒着青烟的废墟。这已经是三天后的景象了。站在瓦伦城边,准确的说是瓦伦旧址,或是瓦伦废墟,汪鹏心里也是一种难以言语的滋味。他原以为他的心足够硬,能够承受结果,当这样的一个瓦伦城呈现在他的眼前时,他也感到悲伤,感到心痛,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是不是错了。单单是看到这种景象,已经足以让在场所有人都觉得明天没有希望,这废墟就是人生的尽头,何况,汪鹏还是这场悲剧的始作俑者。 “把霹雳车都毁了!”这是汪鹏在瓦伦废墟留下的唯一一句话。 瓦伦城毁于一旦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大陆,人们奔走相告,但绝不是胜利的欢呼,而是悲哀的抽泣。这消息震动着大地,更震慑着人心。 ------------ 第六十一章 哀莫大于心死 当人的希望破灭之时,活下来的只是行尸走肉。(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手机访问更新更快阅读更爽) 汪鹏火烧了天下第一要塞,他的名字自然也不胫而走,可惜不是盖世英雄之类的好名声,而是草菅人命的骂名。天下第一要塞被破,没什么;三十万炎国大军一夜之间灰飞烟灭,也没什么;可瓦伦城内还有无辜受屠的上百万百姓。炎**队,百万平民,还有不可一世的罗勋,此刻都已经消散在春风之中,散发着焦嘘嘘的味道。如此手段,冠给汪鹏一个恶魔的名号,一点都不为过。 炎国、丽国和高山国当然也得到了这个震惊大陆的消息。百姓传言,有了瓦伦城就相当于有了半壁江山,而今三国联军有了半壁江山,却如此轻易就被敌人毁掉,实在是让人很难接受。列国为止震惊,韩谷秀和陈茜自然也不会不知道。韩谷秀得到消息后呆若木鸡。即便是罗勋不太争气,但好歹也是个将才,直到今天,韩谷秀还从未想过瓦伦城会从失守。相反,陈茜则是一如既往的嫣然一笑,劝慰他的未婚夫说,“瓦伦被毁,是一件天大的好事。”至于是安慰还是她心里真的有什么计较,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攻破瓦伦,应该说有利也有弊,而后事证明弊要远远大于利。 因为这件事,整个天明王朝的军队为止振奋,毕竟天下第一要塞,对于任何一个人,都是一件可以吹嘘一辈子的事。整个天明王朝北部加东部,共计约两百余万人,无不为此欢喜鼓舞。(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在他们的眼中,已经没有不可攻破的城池,虽然他们不知道汪鹏是怎么做的,也不知道霹雳车是个什么东西,更不知道残酷的霹雳车,已经因为它的残忍,尽数被汪鹏毁掉。 另外一方面,整个大陆的百姓,对名存实亡的天明皇室,本已摇摇欲坠的信心,都随着瓦伦的城墙,一点一点的开始崩塌。他们搞不清楚,全心全意的支持天明王朝,支持自己的祖国,会不会落得和瓦伦城的百姓一样的下场。 正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百姓才是天下的根本。如果失去了百姓的支持,军队也便算不上军队。失民心者何以得天下? 此时的汪鹏,也是暗暗地后悔,他也终于开始理解子书不同意用霹雳车攻打瓦伦城的原因,也知道了子书临走时和他说“破了瓦伦城,短时间万万不可再行杀戮”的真正含义。和自己的好兄弟比起来,汪鹏突然觉得自己是个还未长大的孩子。瓦伦告破,天南地北,歌功颂德的文书雪片一样飞进了北伦城内,却独独没有沙林和依鸣的只言片语。汪鹏心里清楚,如果依鸣和沙林知道,想必也会和子书一样劝说自己不要火烧瓦伦。可子书为什么又同意了呢? 此时略显落寞的子书寻,已经满目深情的站在问雪面前。子书发现,只有和问雪在一起的时间,他才能找到片刻的安宁。 子书回到罗浮城,是个秘密,只有少数人知道,况且绝大多数的人也并不知道子书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即便知道他的光辉履历的人,也并不知道子书寻的凡人相貌,大都是只是七个脑袋八只手的传言形象。而且子书的标志性五百绿营兵,此刻也不在子书身边,不知道去那里疯狂了。 子书真的是回罗浮度假的,不带一丁点心机。 十二楼前生碧草。 珠箔当门,团扇迎风小。 赵瑟秦筝弹未了,洞房一夜乌啼晓。 忍把千金酬一笑? 毕竟相思,不似相逢好。 锦字无凭南雁杳,美人家在长干道。 七月的罗浮逼近不如寒冬里的冷清,虽不是翠**流,到底还有一抹惊艳。在这短暂的景色当中,子书沉迷于终日和问雪的二人世界中。言语不多,可问雪温柔的双臂,却成了子书孤独心灵的唯一港湾。人生当如此,何图名与利?整整一个月的时间,问雪的开心让子书忘却的战场的杀伐,忘却了冰冷的刀枪,忘却了猎猎旌旗,忘却了人鸣马嘶。乐不思蜀,眼下的子书只能用这四个字来形容。 可战争终究还要继续,子书也还要回到他自己的位置,而这个位置暂时还不属于问雪。倘若现在天下太平,子书真的可能只羡鸳鸯不羡仙。可在这一个月期间,发生了两件事,让子书不得不结束这短暂的幸福回到他的战场上去。 第一件事,加瑞尔城失守。 加瑞尔城的失守,其责任不在巫奇身上,而是在汪鹏身上。两人看起来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事实上的确相互影响着。汪鹏火烧了瓦伦城之后,加瑞尔城的百姓很快就不如以往一般支持着天明的军队了,同仇敌忾的氛围很快就消失不见。正所谓哀莫大于心死,这就是加瑞尔城百姓乃至天下百姓的想法吧。有心杀敌,无力回天,巫奇只得让出加瑞尔城,在城北要道下寨布防。巫奇是主动让出去,而不是被打出去的。他有他的计较。 第二件事是他的绿营兵现身罗浮,这部分自然不是当初分给晓昭的五百,而是一个月前仍旧在瓦伦前线的五百人中的一部分。他们给子书带来了三个人,一个是月前在瓦伦城罗勋府内消失的小翠儿,子书寻的继。另外一个则是被弥牙救出地狱的小红。还有一个身穿百洞衣,脚穿通风鞋,皮肤白皙却满是污泥,可能许久不洗脸的关系,皱纹上横一道竖一道的满是污垢,花白的头发上粘着几根茅草,分明已经是一个乞丐。却惟独颌下同样花白的长髯,梳得一丝不苟,加之他手中一个虬木雕花木拐,冷眼看去绝非凡品,反倒让人觉得这个“老乞丐”有点不伦不类。即便如此,老人家神色言谈,无不透露着一股智者风范。子书看在眼里,却惊在心头。老人家不是别人,正是一年前以手杖戳地大骂董海仓的天明老臣邓力。不想自董海仓失势之后,邓老竟然沦落到如此地步。应该说,都是战争惹的祸。 子书并不理会他的继母和小红,反倒一步走到邓老面前,衣躬到地,深施一礼,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晚生子书寻,见过老人家!” “哼!黄口孺子,不必如此客套,老朽我叫邓力,是董海仓的旧部!应该也和董海仓一样,沦为你的阶下囚吧!”邓力架子十足,一副完全不把子书寻放在眼里的架势。 听了邓力的话,看了子书的表情,周围的数十名绿营兵也都不敢小看这老要饭花子了。当初只是小红和小翠两人以救命恩人为由,才勉强带上老头的,没想到还**个大神! “长者为尊,智者为贵!晚生不敢!”子书寻汗都下来了。 “以臣弑君,董海仓死有余辜;以下犯上,你和依鸣也是罪责难逃。上行下效,天下如此,祸乱苍生!”邓老的言辞间满载着感慨和愤怒。 “老先生说的是!可晚辈当日之举,也属无奈,实则为百姓着想,不得已而为之。” “小辈无力,矢口狡辩!就算当日罪责不在你,可如今,我有一功你有二过。”邓老双眼紧紧盯着子书的已经满是冷汗的脸。 “还请老先生明示。”子书又是深施一礼,连头都不敢抬。 “我有一功,如果没有我的一计,沙林根本破不了东伦。敢问子书大人可知此事?” “晚生愚昧,不知此事。”子书如芒在背。 “你有三过。瓦伦城毁于一旦,百万贫民无辜受屠,虽不是你所为,却难脱其责,此其一。庶子汪鹏,火烧瓦伦,你明知后果却不加制止,还委以兵权,居心叵测,你才是整件事的始作俑者,此其二。敢问大人,老朽说的可对?”邓老越说越气,又开始用手杖戳地板。 邓力的话,每一个字都深深的砸在子书的心里,每一个字都说到点子上,没有一句是瞎掰的。直说得子书汗流浃背,差点连裤子都湿了。 可子书同样心里明白,邓力是大贤,是上天给他最大的恩赐,无论如何他也要把邓力留在身边。 ------------ 第六十二章 计决天下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天下的根本在于百姓而不在于少数的特权阶级。(本章节由会员手打) 子夜,罗浮城,繁星也已经开始困倦,却有一个人睡不着。 子书躺在床上,出神的望着窗外已经开始泛起青色的天空。找回了翠姨,也算是完成了父亲的嘱托,可以说在没有负担。让他失眠的,却不是这点羁绊。 此时和他彻夜长谈的邓力,已经洗去了身上珍藏数月的污泥,梳理了焦连的头发,放下了手杖,褪去了破衣烂衫,憨憨的进入了梦乡。只是他的话,却犹如钟鼓在鸣,轻轻的敲打着子书的心,让他难以入睡。 邓老爷子洞悉人性,把天下都看透了,自然也少不了子书等人。 天下,其实是百姓的天下,而不是少数追名逐利者的天下。生活也是每个活着的人生活,而不是某些人的天下。所以,真正能支配水的人,才配拥有船,真正民心所向的人,才配拥有天下。 当今的天明大陆,千里饿殍,盗匪横行,而这些只是冰山一角。真正使得天下大乱的原因,确实少数人手中的特权所致。诸侯拥兵自重,各自极尽所能扩充实力,完全不顾百姓死活。苛捐杂税,多如牛毛,往往百姓一年辛勤所得还不够上缴官税。更有甚者,诸侯的穷兵黩武,使本身享受高额薪水的天明士兵,骄横无比。所谓的官,所谓的兵,不过是一群公开的土匪而已。饥则寇略,饱则弃余,这和土匪又有什么区别呢?所谓天下真的就是这个样子么? 愚昧,无知,只能用这两个词来形容天明王朝的权贵。(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他们只想着自己吃肉喝汤,何曾想过,如果天下没有百姓,他们哪里来的肉吃?肉食者鄙,标准的四字真言。 邓力之所以来到子书身边,和子书说这些话,是因为他觉得子书、依鸣等人并不是单纯的战争贩子。从幽禁董海仓开始,章明和依鸣实行的削减三成军费这一举动,说明了这帮年轻人还是肯为天下百姓着想的,起码不是为了单单的一己私欲。这一点还是吸引了邓力的眼球。邓老本身就是个刚正不阿的大贤,本想归隐山林,了此残生的他,得知汪鹏火烧瓦伦城的消息后,急的直跺脚。这不是把本已经动荡飘摇的黎民百姓往敌人的怀抱里推么?他实在想不透子书寻到底要做什么,也就急切的以一副要饭华子的身份出现在了子书的眼前。看看子书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年轻人,到底值不值得他邓力燃尽余生。 邓力一生参悟圣贤书,受“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传统思想毒害严重,为人严厉,善善恶恶。却绝对不是个刻板的人,他并不在乎天下是姓赵还是姓王,他要的天下是随百家姓,为百家福。 最终,邓力对子书和晓昭的评价是——孺子可教。也就说明了邓力的心理倾向。不过老爷子还是没答应和子书等人站在一起,他要看到子书等人为天下人做事的决心。至少,在火烧瓦伦这件事上,他看不到这样的表现。 邓老爷子的思想,深深的印在了子书的心中。而且,也因为老爷子的一番话,让子书重新估计了眼前的局势。(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想要吞并天下,武力杀伐,机关算尽,是远远不够的,或者说只是停留在一个肤浅的初级阶段。没有水,哪来的鱼?子书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包容天下的大计划。 七月中,子书强硬的剥夺了晓昭的无限冬眠权,以压倒性的优势驳斥了晓昭“冰雪之城适合冬眠”的陈词滥调。让晓昭带着他的一千绿营兵,南下执行他的天下之计。 也在同一时间,邓老爷子也答应了子书的建议,驻守罗浮城,拟定改革政策。倔强的老头肯定不会轻易答应子书。神情严厉的问到, “你们兄弟四人,到底为何要逐鹿中原?” “人过留名,雁过留声!”子书的答案依旧是这八个大字,而不是什么人人为我我为人人的慷慨陈词。他心里清楚老爷子既然这么问,就一定要知道最真诚的答案,诚信之人当以诚相待,更何况,他那点花花肠子肯定瞒不过老头几十年的阅历。 邓老爷子用手杖啪啪的点了两下地,轻声骂了一句: “黄口孺子!”便不再理会子书和晓昭,而这简单的笑骂,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和立场。 晓昭是人走家就搬,除了老爹老妈,无牵无挂。决然一身的带着以前绿营兵上路了。可子书没有他这般洒脱,他还有个问雪,一个比他老爹老妈更难缠的主。 “雪儿!你说我最近是不是胖了!”子书脸上挂着一个极不自然的笑容。 “可不是么!还是我厉害吧!再过一阵子,我就让你摆脱小细腿儿形象!”问雪傻呵呵的乐着,跟着三岁小孩儿一样乐颠颠的拉着子书的手。 “雪儿不想再胖了。”子书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比起和父亲的聊天,这个可是更要求技术。 奇_书_网 _w_w_w_._q i_s_u_w_a_n_g_._c_o_m “为什么不想胖了!瞅你那啥样!”问雪完全没看出子书有心事。 “我是说,我不能再胖了,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子书把脸转向了一边,尽力不去看问雪的眼睛。 “怎么不能了,有我在你就能胖!”问雪还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完全没听出弦外之音。 “雪儿!我是说,我是说,我是说。。。。。。”子书吞吞吐吐的,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其实直接说出来就好,没有必要如此的费劲,问雪能理解。 “干嘛吞吞吐吐的,有什么就说呗!一个劲的你是说,你是说。。。。说。。。。你要走了么?”憨憨傻傻的幸福笑容从问雪的脸上消失了。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是的,我得走了。”子书还想再慷慨陈词一番,却发现对着一个深深爱着自己的女子,他一句冠冕堂皇的话都说不出来。 和煦的风,温暖的夕阳。问雪倒在子书的怀抱里,轻轻的抽噎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毕竟这不是简单的离别,子书要去的地方是战场,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的战场。虽然知道他不得不走,可谁又习惯得了自己的心上人整日整夜的出生入死呢? 温香软玉,梨花带雨,留不住子书,眼下只会让他感到心痛。问雪柔若无骨的身体,是子书心灵的避风港。可他是定要扬帆出海的船。 温柔乡永远不是英雄冢。 子书离开了问雪,另一位英雄好汉却陷入了温柔乡。这位英雄就是弥牙。子书的绿营兵,带回了小翠儿,也同样带回了逃出地狱后,同样被邓力搭救的小红。再次见到弥牙,小红哭得那叫一个死去活来,下决心陪伴弥牙一生。如此看来,弥牙也算是因祸得福。 另一方面,汪鹏此时也是心力憔悴,一个月来,完全没有战胜的喜悦,原来攻破天下下第一要塞,并不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每夜,他都被一个同样的噩梦惊醒——无数焦黑的尸体,手持锄头,镰刀,铁锹,不停的拍打他的身体,每一具尸体的眼神,都写满了绝望。汪鹏是个无神论者,即便真的有鬼,他也不怕。他真正受不了的,是自己内心的煎熬。此时的他,急切的期待着子书的到来,把他这个临时主将,替换下来,他好回去继续当他的总装备部部长,过他的悠闲日子。 在这一个月当中,汪鹏也真听子书的话,全心全意的修建北伦城,不动一兵一卒,决不骚扰百姓。依鸣和沙林虽然未曾表态,但也知道该如何做。瓦伦城没了,是好事也是坏事。少了一块最大的绊脚石,也意味着少了一道最坚实的壁垒。为此,当然要做足功课,尽力弥补损失。 本身,东西两伦,遥相辉映,加上新进的北伦,正好城一个三足鼎立的形态,把瓦伦废墟围在中间。而没有了瓦伦城,三方共同圈定的三角区域,如果布置得当,绝对是一块外人禁足的死亡三角洲。这要看沿途的军事设计布置和三方主将的默契程度和才华。当然,各自的防御能力自然是必不可少的。既然短时间内不宜发兵,那完善防御,也就是重中之重。从罗浮城开来的十数万苦力,就是此阶段的王牌。 竒_書_網 _W_w_w_._q ǐ_S_u_W_α_N_G_._C_ò_M ------------ 第六十三章 目标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为您提供本章节手打内容>长期也好,短期也好,该有的都会有。 子书结束了休假,回到了北伦城。汪鹏跟翻身做主人的劳苦大众一样,欢欣鼓舞,如释重负,躲债一般的躲回了罗浮城。其实他不过在躲避自己的良心而已。 这次度假,子书算是不虚此行。一趟回来,他看待问题不再是专注于某一点,战场上也不再去计较一城一池的得失,也不准备再去和陈茜拼速度,而是把目光转向了全局。 竒_書_蛧_W_ω_W_._q_í_δ_U_ω_ǎ_й_g ._℃_o_m 现在瓦伦已毁,齐都已得,身后便是纵深的天明北部大陆。相比之下,三国联军的地形更趋向于扁平,准确的说,当先的格局是两条线。一条是东西横向的,西南方向的高山国首都高山城,饮马河边的沃尔帕托城,南部沿海的风城,以及更东边的泊城。这一线上,如果天明军队可以攻下饮马河边高山国所属的沃尔帕托城,那就意味着切断了高山国本土和天明大陆之间的联系;同样,如果攻下了枫城,也就等于切断了海外的炎国同大陆的联系,同时也切断了陈茜双龙出水的两个龙头之间的联系;以此类推,如果攻克了泊城,同样地处海外的丽国也无法和天明大陆有所联系,首尾不能自顾。另外一线是南北纵向的,由丽国所处的小岛开始,向北延伸到泊城,阳城,里林城一直到三国联军新进的加瑞尔城。这条线更为明显,只要攻克其中一城,整条战线就如同一条被钉住身子的蚯蚓,动弹不得。 打蛇打七寸,子书琢磨来琢磨去,知道这两条线上最关键的一点就是泊城。泊城是两条线的交叉点,如果击碎了这里,也就意味着把三国联军的两条战线以及各国本土之间的所有联系全部打断。 可泊城距离子书、依鸣大军的所在地距离丽国所统辖的高山国相隔数千里,想要兵陈城下,必须要经过枫城或是阳城的领地,敌人会眼看着数万甚至数十万的军队从自己的眼皮子地下开过去而不闻不问么?除非敌人是和当初南部联盟的七个城主一样,白痴透顶,这事儿才有可能。 巫奇刚刚让出加瑞尔城,在城外严守各个北上要道,想要隔空长击是不可能了。而依鸣和子书,一旦有所异动,沃尔帕托城中蜗居的郑文,李基和千秀,恐怕不会错过夺回瓦伦领地的好机会。所以,如何牵制对手,同时隔山打牛,是子书要解决的问题。 想要牵制对手,如果把李基手下的锦后生周方剔除在外,做起来还是极为容易的,毕竟郑文,李基和千秀三人都比罗勋还差一截。关键也就在于如何处置周方。 至于跨千里而破泊城,光是听起来就不太现实,如果子书真的绞尽脑汁想到了这么伟大的计策,他干脆可以幸福到自杀,伟大到自杀,了却敌人的噩梦,接受万民朝拜供奉就可以了。 正所谓攘外必先安内,子书的目标直指泊城,想要完成这个不可能的任务,还需要从长计议,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眼前的局势却要急迫的多。 因为汪鹏火烧瓦伦一事,天下黎民,人心惶惶。如果得不到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平民百姓的支持,可以说是寸步难行,更别说攻下一城半池。 汪鹏一战的确是可以可以说旷古绝今,彪炳千秋,也使整个战局陷入了泥潭之中。 子书十分赞许巫奇让出加瑞尔城的做法。想要扭转百姓的心态,那就引来一个更为恶略,更为让人憎恨的目标,所以巫奇的做法不失为一种上策。可一城尚可,想扭转天下人的想法,可以把天下都让出吗?当然不能!在邓老爷子的启发下,子书想到了更绝的招,就是破罐子破摔,可汪鹏一个人糟蹋,如果做得到位,倒是可以无尽的扩充自己的实力。 一内一外,两件事都不是举手投足,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事儿。 刚刚从温柔乡里爬出来,又要全心投到战场上,角色转变的实在是太快了。子书一时半会还真有点顺不过架来。汪鹏就跟催命一样逃回了家,连句后事都没交代。这一切让子书的脑袋变得奇大无比。 说到底,子书只是个监军,扮演着军师的角色,或走或留,或战或退,都必须和依鸣之间有个商议,更何况既想要安抚民心,又要千里长击泊城,还要牵制沃尔帕托城的敌军,到底不是一个人能做到的事。所以,此时他不仅仅需要一个能和他一起讨论的人,他身边还有石头,有海涛,有罗亚,可这些人毕竟不是他的兄弟,也不是这场战争的最高指挥官。此时,他需要依鸣。。。。。。 几天后,依鸣的骂娘声在子书的期待中,震荡了整个北伦营地。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他娘的,你小子终于回来了!我就纳闷,你他娘的为什么就让汪鹏那么做了?你到底怎么想的,你就不知道后果么?”依鸣刚刚见到子书,脸上没有一丝的喜悦。 “别说这个了,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也有我的想法,只是我也有点后悔。将功补过,哥给你带来了一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你想听那个。”子书一如既往挂着天使般的笑容。 “先说坏的吧!老子不怕坏的!” 竒*書*蛧*w*W*W*.*q*Ι*s*ú*W*ǎ*Й*G*.*℃*O*m “坏消息就是没有好消息!”子书笑得更天真,更无辜。 “滚!竟说屁话!你小子催命是的找我来有什么事。”依鸣裂开大嘴,嘿嘿一乐,不似刚到北伦时的那般严肃。 “呵呵!当然有正事!”子书向身旁的海涛递了个颜色,示意他清理军帐内的无关人。看着确认的清场情况后,子书招呼石头,罗亚和海涛聚拢在了他和依鸣身边,继续低声说道, “我要打泊城。” 子书的话刚说完,诺大的军帐中,变得死寂,没有人说话,只有众人略显吃惊的粗重喘息。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l a 良久。。。。。。 “他娘的!你疯了,没说错吧!泊城离这上千里,要是想打那,不经过阳城或者枫城你怎么打!”依鸣的双眼瞪得溜圆。 “我没说错!”子书微微一笑,在地图上用手划了一个稍微偏斜的十字。 这一简单的举动让所有人都恍然大悟,双眼里充满了渴望的光芒。他们渴望胜利。 “他娘的!你可想好了如何做?”依鸣傻呵呵的乐着,心里把子书爱了一百多遍。 “没想好!问题太多。主要是怎么打,谁去打。而且,咱们身边的沃尔帕托,阳城和枫城的三国联军不在少数。尤其是沃尔帕托城,现在是李基和郑文两方的士兵和在一处,不得不防。又该由谁来拖住敌人,迷惑敌人,又该怎么做,也是一个难题。”子书有点无奈的怂了一下肩膀,示意自己还没找到解决的办法。随即又接着说道, “不过我倒是想出了如何给汪鹏擦**。民不安,事倍功半!” “你他娘的只知道目标,说这么多废话有什么用。岂不是让老子白跑?” “废话!哥要是什么都解决了还用找你来,找个看门的老头给你送分信就完活儿。不过这个说不上是坏消息,但绝对算不上好消息吧。下边就是真正的好消息。”子书吊起了众人的胃口。 “有屁快放!”依鸣撇了撇大嘴。 “我找到了一位安邦定国的大才,是原来董海仓的部下。老人家名叫邓力,年近七十了。不过,他对我说的话,句句都是金玉良言,受益匪浅啊。”贪到邓力,子书唏嘘不已。 “邓爷爷?”一直眼冒金光的海涛在旁边插了一嘴,递出了一个问号。 “你知道邓老爷子?”子书问道。 “嘿嘿!恩,邓爷爷教了我很多东西,应该算是我的老师!只是我太没出息!子书大哥,您接着说吧!”海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邓老爷子跟我说了十三个字,‘饥则寇略,饱则弃余,大灾,人相食。’”子书用鼓励的眼神看了一眼海涛,毕竟这孩子不太爱说话,随后稍显沉重的说出了邓老爷子对当今天下的评价。 乱世,真真切切的体现在这十三个字上,汪鹏所做,只不过是九牛一毛。。。。。。 竒 書 網 W w w . q í S ǔ W A И G . C ō M ------------ 第六十四章 安民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滴水石穿非一日之功。(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本章由转载)想要留住人心,绝非点滴的恩惠就能达到目的。 其实,子书心里清楚,天明王朝,不得民心绝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烧了一两个瓦伦城造成了今天的状况。汪鹏火烧瓦伦百万军民,只不过是在将倾的大厦上多加了一粒砝码而已。 事已至此,想要挽回,绝不是一两张安民告示,或是一两条好看的政令就能起决定性作用的。 秉烛夜谈,等到天亮的时候,连粗鲁的依鸣都有点架不住了,更别说是略显瘦弱的子书和海涛。千里奇袭,仍旧没有个可行的方法,不过海涛倒是提出了一个相当不错的安民之计。毕竟他还是邓力老爷子的嫡传弟子,思想上纵使比不上,也学的一二。 --竒@ 書#網¥q Ι & &δ u& # ω ā Ν g &. ℃ ǒ M-- 传统的安民手法,什么开仓赈粮,什么出榜安民,自然是一样都少不了。 实行了整整半月有余,依鸣驻军领地内的所有大小村落,都贴满了天明军队的安民告示。无非是什么有关军队扰民的处罚,赈粮时间的公布,缴平州城府县贼寇的捷报之类的传统科目。 送上门的好处没有人会拒绝。百姓默默地接受着天明军队的粮食,不光是没有留下只言片语,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感激。至于满街乱飘的告示,倒是引起了不少的议论。只是没有什么正面的评价,大部分都是什么“事后诸葛亮”,“假仁假义”,“抢完媳妇说对不起”之类的批判性语言。(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还有少数的激进分子直接撕了告示,去擦**,解决了生理问题再马上几句“纸质太次,划**”之类的低级评价。 唯一得到一点点好评的,倒是围剿山贼这一举动。毕竟是一劳永逸的解决了老百姓的一个大问题。 如此结果也都在众人的意料之中。他们没想过仅靠这点无关痛痒的小恩小惠就打动整个大陆的穷苦百姓。 海涛的第二个建议是尽力避免战事。这一点倒是和子书月前离开北伦时,给汪鹏的建议不谋而合。 --奇@ 书#网¥q i & &s u& # w a n g &. c o m-- 动荡不安的社会,已经让百姓对战争厌倦到了极点。有战争的地方,百姓就绝对不会有安宁。 依鸣当然也清楚这一点。北伦和沙林所在的东伦相对安宁,周边没有相邻的敌人驻军,可依鸣的西伦就完全不同。河对面就是沃尔帕托城,里面还有着随时想要复仇的李基和千秀。所以,西伦渡口的战事绝对不会少。 与其说是战争,倒不如说是骚扰。李基本就是个优柔寡断的主儿,怎么着也很难有大动作。动不动就排除几艘船,跑到西伦这边转一圈,做着收复西伦的大梦。 本来依鸣是“有求必应”的,如今却老老实实的按照海涛所说,能不打就不打。李基的船开到眼皮子底下,如果不是做的太过分,他依鸣就能忍住脾气,不发一兵一卒。至于陆军,短时间内,他更是不动一分一毫。 可依鸣心里也一直犯嘀咕,这么做老百姓都知道么?当然不知道。这么做老百姓会领情么?不知道怎么领情。 可有些事不管结果如何都得做。 海涛的第三个要求是整顿军纪。这一条必须做,而且想真正的实行,难得难以想象。 天明王朝的军队里,很多都是养尊处优的世家子弟,为的是军队里极为优厚的待遇。也就是因为这种优厚的待遇,给老百姓带上了极为沉重的生存枷锁。而这些疲沓惯了的士兵,向来缺乏纪律的约束。所谓“饥则寇略,饱则弃余”,说的也就是他们。 竒 書 蛧 W W ω . q í s ú W à N G . c o M 针对这样的状况,最好的方法就是用较为严厉的纪律进行约束,然后杀一儆百。矫枉必须过正。于是,一纸盖着皇帝大印的法令,凌空降世: 即日起, 无故滋扰百姓者,杀无赦。 奇!书!网!w!w!w!.!q!i!s!u!w!a!n!g!.!c!o!m 私拿百姓钱粮者,杀无赦。 无将令,大军不得进城,违者,杀无赦。 无特殊原因,士兵随身携带三天军粮,无故浪费者,杖责三十。 。。。。。。 法令初下,立时再军营中引起了轩然大波,比当初削减军费时也只是小了一点点。对于懒散惯了的天明士兵,这样的法令似乎有点过于苛刻。别的地方不好说,东伦,北伦,西伦三处的士兵是绝对没有人敢违反的,因为他们都知道依鸣的阎王脾气,说到做到。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海涛的最后一个建议,让所有人都吃惊不小,那就是大军让出三伦,让流离失所的百姓在三伦中繁衍生息。依鸣自己算计了好几天才决定照做。毕竟三伦是好不容易才抓到手的一块肥肉,那能说让就让呢?再说,让出了三伦,士兵又变成了野营,如何去抵御敌军呢?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但是当日海涛说得句句在理。天下百姓,流离失所,最想要的无非就是一个安定的生存地方。如今瓦伦城没了,给他们三个小城,不过是做了一点补偿。反之,站在自己的角度去想想,绝对是百利而无一害。 没了城池,看起来是失去了防御凭依。可事实上,三伦脆弱的防御禁不起大规模的进攻。 没了城池,队伍的机动性更为灵活,敌人也就失去了明确的攻击目标。 没了城池,顶多也就是少了一个根据地。可防守有两种,一种是抱残守缺,一种是以攻为守。想要收复失地,自然是要进而争天下,而不是守着几个岌岌可危的小城。 有此三点,即便是让出三城,也是有得无失。依鸣纵是有所不愿,也只得拿“民者,天下之基本”来劝慰自己。 看着依鸣左一个甜枣,右一个甜枣的安抚百姓,章明也开始有所动作。 奇*书*网*w*w*w*.*q*i*s*u*w*a*n*g*.*c*o*m 他做的不是一粥一饭,一城一池的施舍。他要做的是让天下百姓都吃上饭。 战争给人们带来的是无尽的痛苦。百姓饱受荼毒,流离失所,田地荒芜,吃了上顿没下顿。没了田地,老百姓又靠什么活着呢? 天明王朝曾一度强大,原因之一就是因为天明的制度法规相对宽松,百姓可以安居乐业。曾几何时,农赋的税制是二十五税一,基本上人人都能吃饱穿暖。可随着诸侯势力的逐渐膨胀,各种苛捐杂税便如同雨后春笋一般从各个潮湿的犄角旮旯勃然而发。随着时间推移,战事一起,黎民百姓的生活只能用水深火热来形容。曾经男耕女织的盛世画面,演变成千里饿殍,野草遍地的凄凉景象。 章明心里清楚,百姓的穿衣吃饭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所以,他颁布了一道屯田令,大致内容是由政府提供工具、种子,官兵协助开垦,再承包给百姓自由种植。等到秋季丰收,按照三税一的税制上缴所得,额外不增加任何多余税项。 三税一,是当初天明盛世所定税制的八倍有余。可如此高的税制,依旧让所有活不起的百姓乐开了花,起码他们能吃上粮食了。当然,前提是官府真的不再增加任何额外税项。 屯田令颁布之初,整个天明王朝所属领地,为之振动。越是贫苦的百姓,越是为之欢欣鼓舞,拍手称快。连子书也不得不佩服章明这一手的高的离奇。把分崩离析的民心,结结实实的拢了一把。 其实章明早就在计划着屯田令,本想多做准备,而今只得借着汪鹏火烧瓦伦的契机,提前推行。收效也在章明的预料之中。 如此看来,如果江山有一天落在章明的手中,也许还真是一个不错的结果。他似乎知道生活在社会底层的百姓,迫切需要的是什么。想人所想,急人所急,可以为人君。 ------------ 第六十五章 虚实并进 战争,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本章由转载發佈)虚虚实实,才能克敌制胜。 军纪,民生,子书能想到的都做了,剩下的就是攻克泊城,如何攻,谁去攻,又如何在有限的时间内攻得下来。 攻打泊城,是兵行险招,出其不意,所以,时间是个关键。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拿下一座城池,最好的方法并不是奇思妙想,而是强攻,用尸山血海铺就的光明之路。这种下下策,往往也是上上策。若论强攻,子书也就成了下下人选,他的顾忌太多,心思太多。相比之下,依鸣就成了千里长击的不二之人。牵制敌军的重任也就落在了子书的肩膀上。哥俩倒是谁也不亏,一人一半。 让出三伦之后,依鸣、子书、沙林三方兵马便再一次合兵一处,只在三座城池内驻守了必要的守备部队。换个角度讲,对于一直伺机收复西伦的李基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可子书既然敢这样做,他也就预见到了李基的想法。 三人的兵马,加上数万苦力,总计在三十万以上,在没有大规模战事发生的时候,绝对是一个臃肿的体系。臃肿是臃肿,却也是对付李基和郑文的一个绝好手段。 三十万大军,按照部署分四处下寨。其中三处营地分别在三伦外十里处,相伴而生,城内一有风吹草动,军方便可获悉。最后一处就在瓦伦废墟边上,和当初成相仿的格局,只是少了天下第一这四个大字的凭依。由沙林总领,并按照章明的屯田令,开始协助百姓开垦田地,发展农工。 子书统五万重装步兵和自己的一万七绿营兵,顺着当年破西伦渡口时,在饮马河上游留下的浮桥,直抵沃尔帕托城边,好像一匹恶狼,紧紧的盯着沃城,盯的李基和郑文睡觉都只打哆嗦,也没心思再惦记西伦渡口。 牵制敌军,是子书的短期目标,可结果不一定是唯一的。最好的防守莫过于进攻,最好的牵制是什么?还是进攻。 看着沃尔帕托城,子书的心里有点乱。他并不在乎自己是否能攻破这座水军重镇,心思更多的放在了依鸣身上。如果依鸣能够成功的拿下泊城,那就意味着天下初定。如果不能,就说不上还要等多久,才能有好机会了。毕竟奇袭只能用一次,不会百试百灵。当然,如果没中头奖,中个二等奖,拿下了沃尔帕托城,也是不错。 天明王朝现有的部队,没有水军。曾经倒是有,只是随着南方军的覆灭,好像妓女从良一般四散了,有的做回百姓,有的升级当了土匪。沃尔帕托城,虽然不是什么军事重镇,但有五分之一的城市建筑在水面之上,加上饮马河交错纵深的水系,在这重建一只庞大的水军,是个相当不错的选择。 正所谓鞭长莫及,奇袭泊城,只能靠依鸣自己。子书的确是个军师,还是个不错的军师,可惜他不是神,也不是上古传说中的某位天才,随便写几张纸条就能决胜千里之外。他只有做好自己的事,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其他的,他只要相信他的兄弟就够了。 子书的军队开到沃尔帕托城南二十里,一夜间起旱寨两座。从天而降的部队吓了李基和郑文一跳。可子书不着急进攻,随随便便就破了城,他不愿意,敌人也不愿意。 破城,关键在于主帅。可除了主帅之外,还需要诸多的附属因素。万事俱备,事情才能顺理成章。除了子书运筹帷幄,他还需要沙林帮着造点声势,遥为声援。只有这样,眼下这场仗才好打,也能打得精彩。 老沙绝对够意思,功课做得很足。按照事先和子书的约定,沙林每隔三四天就组织一次大规模的换防,每次换防都命令部队在西伦外集结。还特令三军集中时,必须大列旗帜,遍支警帐,张扬声势,以迷惑敌人。 第一次换防,李基和郑文吓得好几天没睡着觉,倒不是因为即将来袭的敌人,毕竟两人都是戎马出身,不会惧怕战争。但最可怕地就是不知道哪个敌人将从哪个方向攻过来。时间越长,这种担忧就会随着时间成倍的增长。 看着眼皮子底下的子书,又看看动不动就大规模集结的沙林,本来就畏首畏尾的李基和郑文吓得噤若寒蝉,毕竟现在不是从前,还有个罗勋在旁边盯着。一时间,两人都辨不清敌人的虚实,都以为大军将至,立即加派人手,昼夜巡查,以防敌人突袭;而且每次沙林换防的时候,都尽起城中士卒兵马,准备迎敌面战。沙林是乐坏了,这和看耍猴基本上没啥区别,而且也协助子书寻最大限度的牵制了沃城内的十数万军马。除此之外,他真的不想挨着瓦伦废墟,因为每次看到焦黑的断瓦残垣,他就会想起葬身卢克城外的十万铁甲骑兵。 整整十天,沙林玩了三次换防,李基和郑文的反应也开始逐渐迟钝。虽然每次得到沙林大规模调动兵马的时候,沃尔帕托城内依旧是人声鼎沸,尘土飞扬,可士兵已经开始变得疲塌,士气逐渐开始低落,懒洋洋的咒骂着自己的主子,埋怨他们为什么总是做这种无谓的集结。在他们心中,敌人只是在瞎折腾,不会真的攻过来。依旧提心吊胆的只有李基和郑文。 看来这一手,收效的确不错,可是还不够,想要拿下沃城,还得多做点功课。虽然无论怎么打,李基和郑文都不是对手,准确的说,是连罗勋的几分之一都赶不上的对手。 正午,艳阳高照,沃尔帕托城外。。。。。。 海涛随着子书,带领着几十名亲兵,绕着沃城的城墙来回的转悠。近距离的观察敌人,更容易找出敌人的弱点,更容易克敌制胜。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海涛!你觉得我们现在能拿下沃尔帕托城么?”子书的目光从沃城的城墙上,移到了海涛的脸上。 “我觉得能!”海涛说完,淡淡的笑了一下,还是略显羞涩。 “呵呵!我觉得还不能!”子书在马上伸了一个懒腰,他已经好久没这么悠闲了。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悠闲。 “为什么不能?李基和郑文,不过是一对草包!何况现在两人都害怕的要死,已经吓得够呛!咱们随时都能给他们致命一击!”海涛不明白子书要说什么,就抢着陈述了自己的理由。说完,又觉得有些唐突,粉嫩的小脸稍微红了一下,补充道, “我觉得是这样的!”一个字比一个字的声音低。 “你说的没错!可你忽略了另外一点!李基和郑文依旧是小心有加,用你的话说是害怕的要死。可他们的士兵却不这么想。我想,此时沃尔帕托城内的士兵,每天被他们的主帅调来调去,却只是瞎折腾,肯定烦躁的要死。如果我们现在进攻,只会成为敌人发泄的工具。现在整个沃城上下,就是一个矛盾体,这种矛盾是他们的弱势所在,也是强势所在。也就是说,无论我们怎么做,都只掌握了一半的主动权而不是全部。”子书顿了一下,想看看海涛的反应。 海涛并没有说话,微微的点了点头,示意他明白了子书的意思。紧接着又眉头紧锁,若有所思。子书看在眼里,知道这孩子在想什么,只淡淡的说道, “我总是说,‘战者,攻心为上!’如果能做到不战而屈人之兵,那就是战争的最高境界。可古往今来,却没有几个人能真正做到。如果能尽量减少流血,或者是尽量减少我方战力的牺牲,也是一种境界。而且,战争中没有一成不变的法则,也没有常胜将军。就眼前形势而言,想要破城,有两种方法:一种是让沃城的矛盾协调统一,演变成对我方最有利的局势;另外一种就是激化这种矛盾。战争是全取天下的手段之一,你我要做的就是去减少战争给天下带来的损耗!”说完,子书便不再说话,他不想道破自己已经拟就的计划。他要海涛自己去思考,这样才能成长,子书需要做的只是把海涛向正确的方向引导。 “可战争本身就是和天下是一对不可调和得矛盾!对么?”海涛喃喃的说道。 听了海涛的话,子书一怔,海涛所说是他从来都没想过的事实。此时,他只有把希望都放在依鸣身上,如果依鸣成功了,也许就能尽快结束这一切。 沃城的北门,扬起了漫天的烟尘,打断了子书的思绪。。。。。。。 ------------ 第六十六章 逃命 逃命也必须冷静,慌不择路的羊,早晚都会落入豺狼的嘴里。(手机访问更新更快阅读更爽) 沃尔帕托城北门大开,一票骑兵蜂拥而出,大约千人,直奔子书这一小撮人马而来。 一千人对几十人,稍有接触,胜负立见分晓,恐怕子书这个主帅,也可能为这一次极为随性的侦查行动,丢了脑袋。说起来似乎有点可笑,这样大张旗鼓的侦查行动,子书还真是有生以来的第一次。这也可能是他一生中唯一的一次轻敌的行动。 看着催命的敌人举着马刀向着自己的脑袋砍来,不跑那是傻子。子书一行人急急上马,向着自己营地的方向开溜。黄土铺成的官道,一小撮人在跑,千人千骑在**后面追,不是什么大手笔,也足够让尘土席卷周围所有的景致。 跑归跑,子书心里清楚这么一直跑下去不是个办法,避免不了被追上的可能。颠簸的马儿并没有打乱子书思考的节奏,两队人马之间五六百米的距离,给了子书足够的时间去观察敌人,以便想出对策。 追击一直持续了五六里,子书突然下令停止前进,所有人歇鞍下马,自己更是神态自若的把马牵到了相对茂盛的草地上,让自己的坐骑大快朵颐。包括海涛在内,所有的随行军士都傻了,他们知道自己的老大完全是在赌博。如果赢了,他们就能全身而退,如果输了,连仅有的逃命的机会都没有了。 沃城追兵的领头将军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好大喜功,贪财好色的千秀。此时的他,只知道对方是一队胆大包天的侦察兵,并不知道敌人的主帅也在其中。缴了这帮人,他回去完全可以说杀敌上千,又是一笔可观的封赏。可眼前的情景,顿时让他犹豫起来,十数骑人马,竟敢有恃无恐的当着他的面放起马来,未免也太轻视他千秀千大将军,千大兵团长了。千秀也真是被天明的军队给打怕了,交一次手,他输一次,而且每次都让他损失惨重。如今他敢追吗?他敢确保对方不是再一次针对他千大将军的诱饵? 一大串的疑问充斥着千秀悠闲地脑袋,说到底,他没这个胆量。依旧是相隔五百米左右,千秀停下了追击的脚步,透过逐渐散开的尘土,慢慢的观察着敌人。几十个身穿绿甲的兵士,悠闲地围坐在草地上,所有的马匹都四散开来,兀自低头享用着丰美的水草。也就是说,这一小撮敌人,完全没有逃跑的意思。等着自己去砍他们脑袋,邀功领赏?这可能么?千秀环视四周,终于发现了他自以为可疑的疑点——在他的左前方不远处,就是一片稀疏的小树林,稀疏到可以看透对面的情景。饶是如此,千秀依旧怀疑敌人的埋伏就在这树林之内,所以才使得眼前这一小票敌军敢如此放肆的勾引他出城,勾引他来着这里。 人数悬殊的双方就这样僵持着,这种僵持也就意味着子书赌对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火红的太阳炙烤着每个人的脸,千秀一方也好,子书一方也好,身上的衣物都被汗水浸透。既然敌人已经中招,子书索性领着周围的弟兄把身上的铠甲统统脱掉,几十个大老爷们一起光着膀子在草地上开始野餐。这样可比全副武装,端坐马上的千秀舒服多了。 在千秀看来,敌人是有备而来,确定无疑了。 直至太阳偏西,子书一行人才开始慢条斯理的收拾东西,跨上战马,继续向北前进。到手的鸭子那能飞了呢?千秀看着敌人远离,既不甘心的引着部队在后面跟着,却又不敢靠近,就一直保持着五六百米的距离,不远不近的缀行。 也许是不在强烈的阳光,子书一行人在大路上扬起的烟尘在千秀眼中显得更为厚重,有时只能看见一团模糊地影子在起起伏伏。比起刚出城时的情景要模糊得多,也诡异得多。 夕阳中的美景,总是美好的,而这种美好总是会被无情的黑暗所打破。 千秀引着军马,追着那团模模糊糊的影子,一直追到天上繁星点点,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又被涮了。因为那团影子根本不是朝着敌营方向前进,而是领着他在饮马河西的大草原上来回打转。 人么,大彻大悟总是来得太慢。而真正幡然醒悟的时候,往往不是欣喜,而是盛怒。这也就注定了走向成功的人,只是少数。 天上的星星眨呀眨,人困马乏的千秀终于在无穷无尽的决心中追赶上了“敌人”。可敌人的真面目,证实了他今天一直羞于承认的事实——他的确被涮了,而且被涮得很惨。所谓的“敌人”只是白天里在山坡上吃草的马,连一个人影都没有。难道敌人凭空蒸发了?自己拎着大刀,满身臭汗的跟着敌人跑了一天带半宿,就是为了追这几十匹马,他千秀又不是马贩子,怎能不生气?千秀脸皮发紫,一把拔出腰间的佩剑,对着离自己最近的一匹马就是一下。借此发泄心中的怒火。 滚烫的马血崩了千秀满身满脸。俗话说,血浓于水,可血的降温效果往往要比水好。千秀马血淋头,反倒不生气了,自己嘿嘿的傻笑起来,笑的周围人都以为自己的兵团长傻了。千秀并不傻,现在自己满身是血,正好编个浴血奋战的故事,依旧可以得到想要的封赏。杀人和杀马没有区别,不都是为了封赏么? 另一面,子书一行人,灰头土脸的回到了大营之中。原来,趁着黄昏时分光线不明,子书让手下把半数的战马尾巴上都绑上了树枝,等战马奔跑起来,自然会扬起大量的烟尘。等到太阳刚一落山,借着飞扬的尘土,所有人都滚身下马,第一时间隐藏在路边。等到敌人追着他们的战马经过之后,这帮人再跟着子书,一步一步的走回迎敌。 子书不能揣着明白装糊涂。他知道今天到底多危险。如果对方是个聪明人,或者是个有勇无谋的笨蛋,自己可能都没命了。应该说自己还算是命大,至少活着回来了。回不来的话,自己的一班属下,就该给自己开追悼会,也别管是诚心的多还是幸灾乐祸的多;既然回来了,也就该开检讨会,也别管是幸灾乐祸的多还是欢欣鼓舞的多。 为将,一张一弛才是硬道理。错误归自己,功劳归别人,才有人舍得给你卖命。 子书在小圈子内,还真开了一个检讨会,当着海涛,石头,罗亚,和一干兵团长大队长的面,子书说得那叫一个沉痛。指灯发誓自己再也不这么冒险了。 地位低的将领感动的热泪盈眶,原来自己有这么好的一个主将。像石头,罗亚这样的左膀右臂,是不管那个,那子书一顿批判。他们的批判完全发自内心,却也知道子书这检讨会的目的所在,只是不便道破。 会议终了,以一顿私人大餐了事。 死里逃生,子书自己也是心有余悸。他也说不好自己为什么如此的不冷静。就像当初在齐都城外,明知道车阵那老头子自己怎么闹腾也不会出来,他还是和依鸣蹲了一夜的树林子。眼前的李基和郑文虽然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家伙,自己也不该如此轻视对方。铅笔刀也是能杀人的。 活着回来了,就该想活人应该做的事。对着沃尔帕托城的城墙,子书摆足了老师的架子和海涛讲, “。。。。。。就眼前形势而言,想要破城,有两种方法:一种是让沃城的矛盾协调统一,演变成对我方最有利的局势;另外一种就是激化这种矛盾。。。。。。。” 自己说了什么就得按照原话来,不能告诉人家一加一得二,然后自己照着一加一得八写答案。在子书心中,早就有了计划这种矛盾的方案雏形。 想要如此,必然是两条计策,一条是针对本已放松警惕的敌方士兵,让他们更加的松懈,更觉得自己的主帅不可理喻;一条针对李基和郑文,让他们更加提心吊胆,夜不能寐,鹤唳风声。让这两类人,一类死在噩梦中,一类死在酣梦中。 想着想着,子书忍不住嘿嘿一笑,自己什么时候做起周公来了,还要给人家托梦。不过是梦也好,还是带血的马刀也好,只要能达到目的,那就是好计策。 对于子书而言,想要做到这两条一点都不难,只要饮马河东的沙林配合的好,他就能演一场自编自导的完美大戏。一部以逸待劳的完美大戏。 ------------ 第六十七章 以逸待劳 困敌之势,不以战。(纯手打文字小说站损刚益柔。善战者,总是能牵着敌人的鼻子走。 沙林的军马还是时不时的在饮马河边上来一次调防,子书也不再坐以待毙,在沃尔帕托城北,挑了一处依山伴水、风景秀丽的地方,开始深挖战壕,高筑壁垒,大肆的修建营地和防御工事。 曾经,贴着瓦伦墙根,子书数月间就修起了一座规模不小的北伦,如今,沙林在饮马河东岸闹得如火如荼,沃尔帕托城内人心惶惶的时候,谁也保不准子书又搞出一座什么“北沃”来。 李基和郑文,妄自以为,罗勋的失败就是因为让子书毫无阻碍的建起了一座北伦,他们哥俩不应该重蹈覆辙。于是两人决定,找了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两人出兵了。 七月,热浪习习,伴着饮马河滔滔的河水,两军在沃尔帕托城城北十五里处排开阵势,准备一脚高下。李基对这次行动显得额外的重视,自己亲帅两万人马,领着千秀和周方这两名心腹爱将,想要一战定乾坤。本来自己只不过是个憋在郑文屋檐下的寄居蟹,如果为了三国的大事业,立下点功绩,也就不至于处处受郑文的打压和排挤,至少能抬起头来。为此,任何一场胜利对他来说都至关重要。数天前千秀的一出马血淋头,都让李基高兴了好一阵子,如果这次能成功的遏制敌军的扩张,郑文那老小子也会对自己客气不少。 想归想,这边同样带着两万人马的石头和罗亚可不会让他随随便便就有什么大功劳。 千秀还是想在自己的主子面前邀个头功,抢先挺马而出,轻蔑的看着绿旗绿甲的子书军队,轻蔑的用鼻眼儿打量着对方的两位主将,同时轻蔑的说, “有不怕死的上来一个!” 看着千秀这个嚣张劲,罗亚的火气腾一下子就上来了。[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超多好看小说]不过老持稳重的石头拦住了准备冲出去的罗亚,低声嘱咐道, “小胜即刻回头!” 石头这轻微的阻拦,怎么挡得住罗亚升腾的怒火,双腿狠狠地一夹**马,就冲了出去。石头也不知道他听到没有,只得兀自的摇了一下头,把注意力集中到战场中央。 罗亚和千秀用的兵器很像,都是长杆马刀,不过似乎是罗亚的马刀刀背显得更厚重一些。 二马一错镫,双方的武器交碰在一起,立时火星四溅。利欲熏心的千秀怎么挡得住怒火升腾的罗亚,只这一个回合,千秀就觉得虎口发麻,有点吃不住罗亚的力道。 罗亚心里则清楚地很,他相信眼下能吃住他斩击的人,应该已经不错。自从他亲眼目睹了齐都城边,依鸣三刀震死敌将的情景,就暗暗立下誓言,有朝一日也要有这般的力道去挥舞手中的马刀。为此,他每天睡觉都攥着哑铃,就为了锻炼臂力。还特意打造了一把刀身加重,刀背加厚的专用长杆马刀。 马刀的破坏力,一定程度上取决于使用人的力道,另一方面则取决于刀背的厚度。刀背越厚,斩击的力道越是能充分体现。至于锋利程度,倒是次要的。 和千秀的痛苦相比,罗亚则轻松得多。因为他感觉不到自己的马刀上传来的震动,也就意味着,敌人的力量要比自己小得多。如此看来,他距离依鸣又近了一步。心下想着,身体却兴奋得忍不住开始颤抖。罗亚迅速的调转马头,将手中略显笨重的兵器,挥舞的两圈,再一次直奔千秀而来。 看着敌人疯狗一般的气势,千秀心头也开始害怕,估计再来四五下,自己的双手肯定再也抓不住东西了。可害怕归害怕,敌人的刀带着一股劲风已经到了眼前,总不能把脑袋递过去等死。千秀什么都来不及多想,只能硬着头皮迎上去。 罗亚的第二刀,力道比第一刀有过之而无不及。人的兴奋程度决定了身体潜能的发挥。罗亚高兴了,可千秀就惨了。这一下直觉的自己的双手随着刀身,剧烈的颤抖,手心也渗出了汗水,滑腻腻的开始抓不住马刀的手柄。自己的马刀仿佛是被敌人的狂啸敌人吓尿了裤子一样,急于摆脱千秀的控制。 罗亚的第三刀又跟旋风一样的从背后杀来,根本不给千秀丝毫缓冲的机会。交马错镫的瞬间,巨大的力量沿着刀身、双臂、一直传遍千秀的全身,自己的脑袋已经痛苦到了极致。感觉耳边跟演奏大型交响乐一样,轰隆作响。铙儿,磬儿,钹儿,鼓儿,跟开了会一样在千秀的耳根子处“嗡儿,嗡儿,嗡儿。。。。。。”的响个没完没了。眼前的景象也有节奏的震动着,一会事俩影儿,一会是仨影儿,旋即所有的影响又都回归本体。 千秀心里清楚,只要再来一次,恐怕自己连北都找不到,到时候能不能拿得住兵器不说,估计双手不废也至少是个脑震荡。 趁着第四次交马的瞬间,千秀虚晃一刀,一个闪身,顺势奔着自己的队伍就跑,头盔也在闪过的过程中掉在了地上。披头散发的样子说不出的狼狈。 罗亚看着千秀想跑,自己拨过马头,就去追赶,心下里被千秀撩拨的怒火再一次迸发。在鄙视华而不实的家伙同时,也有一点暗暗地失落,原来自己和依鸣还有那么大的差距。还做不到三刀砍死一个人。追了十几米远,眼看着就能在敌人的背后补上一刀,只见敌阵中冲出一员白衣白甲的少年,手中一杆烂银枪,明晃晃叫人胆寒。只听马上的少年一声轻喝, “千将军且退,让小将抵挡一阵!”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连依鸣也佩服三分的周方。 罗亚挥舞着马刀,直奔玉娃娃似的周方而来。可结果和当日的依鸣一样,不管怎么砍,都是只见周方手中银枪一抖,自己手中的马刀就跟风筝一样,飘飘悠悠的被带歪。罗亚是又气又急,要说对砍不是依鸣的对手自己也就认了,可眼前不过是个毛还没长全的小孩儿,自己的刀居然连个发力的地方都找不到,如何能不急?此时的罗亚,血灌瞳仁,把石头“小心,谨慎”的嘱咐完全抛到十万八千里外去了。可无论自己怎么做,结果都还是一样。只是他不知道,自己的偶像也没在这个小玉娃娃手上讨到半点便宜。 被周方这样一阻,千秀才有命逃回阵中。这是他被敌将震出体外的三魂七魄才陆续的回到了身体里。也在同时,周身剧烈的酸痛,瞬间爆发出来,疼的千秀龇牙咧嘴的,也顾不得自己的形象。虽然他的形象早就在刚才被敌人的大刀震飞,震碎。千秀紧了紧手中的马刀,想找到一点实质性的东西,平复一下自己心头的恐惧,却感到自己的手黏黏的,低头一看,虎口震裂,马刀的手柄上已经满是自己的鲜血。 阵中,罗亚和周方斗得不可开交,一时间难分胜负。只是形势却随着罗亚心理的变化,逐渐发生了倾斜。 二人一直斗了二三十个回合,周方气不长出,面不改色,手中的银枪挥舞有序,相比之下,罗亚则大汗淋漓,哇呀呀的爆叫。每次一爆叫之后,心情便焦虑一分。心焦者,必败!这是一个残酷的现实。 时间不长,结果就出现了,周方的烂银枪在罗亚的左肩上点出了一个血窟窿。而罗亚全无惧意,奋力的挥舞着手中的马刀,直弄得血花四溅,依旧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 远处的石头看在眼里,知道久战必失,他也清楚子书让他前来的目的不是对付敌人的一两个将领,而是为了退敌,而是为了牵制。想到这里,石头手一挥,身后的万千士卒便冲进了战场。。。。。。 经过此役,子书依旧没日没夜的修筑着“北沃”,完全没有进攻的架势。为了防止重蹈罗勋的覆辙,李基也一次又一次的出兵骚扰,可结果都是一样,什么也改变不了。子书是开了门等客人,李基带了多少人马来,也都是客人。客随主便,他什么也改变不了。相反,沙林倒是学聪明了,沃城一有人马调动,他就开始沿江换防,搞得整个沃城上下人心惶惶。 沃城的士兵,都开始骂自己的主子没正事。敌人又没怎么样,只是筑城和换防,又不会真的打过来。何必来回的瞎折腾呢? ------------ 第六十八章 刀舞 当人害怕到一定程度,势必要心胆俱裂;当矛盾激化到一定程度,是必要猛烈地爆发。(本章由转载發佈) 子书这一手以逸待劳,着实收效不错,沙林在河东撒欢式的使劲闹腾,自己就坐着河西等着敌人拎着脑袋屁颠屁颠的上门来。胜负姑且不论,沃城上上下下,已经开始变得疲惫不堪,自然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最为严重的是,李基和郑文的戚戚行为,让城内的十数万官兵,疲于奔命,军心也已经开始变动。长此以往,不要说是上下不能齐心协力,连士兵哗变都有可能。 每天等着敌人来送命,倒也不是个长久之计,毕竟今天三千明天两千的杀敌,没有一年半载也杀不干净想要破城,还得进攻,想要把进攻的损失降到最低,还是要把能想到的,都做了。 大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刀弓双绝,除了善于骑射,人手一柄弯刀,更是出神入化,每一朵刀花,都能引人入胜,让人位置赞叹。 瓦伦城头损失了五千游骑兵,让子书痛心了很久,他还没有让自己的这支王牌军队发挥全部效力,就遭受了如此的重创,身为指挥官的他,实在是有愧于忠于自己的部下。 如今的沃尔帕托城,已是人心惶惶,从将领到士兵,人人心力憔悴。虽然他还从未表露过进攻的意向。可如今,他要尽力的彰显自己的实力,要把他导演的这场心理战大戏,推向**。 已是八月初,沙林又玩了一回换防。趁着下次换防到来之前,子书带着野餐用的一干用具,带着一万游骑兵,浩浩荡荡的来到沃尔帕托城外两里的地方。艳阳高照,轻风抚柳,实在是出游的好时节。子书的出游阵仗的确够大。 看着大批的军队突然来袭,李基和郑文吓了一跳,这半个多月来,都是他们主动进攻,敌军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过沃尔帕托城。担心之余,两人一起来到北城楼上,想看看敌人到底打算干什么。 这一看倒是不要紧,两人惊得连舌头都吐出来了。 这边的子书寻悠闲的趴在草地上,大口的享用着牛肉,而随行的一万骑兵,尽数歇鞍下马,排着整齐的队形操练起来。与其说是操练,不如说是表演,因为这一万人手中的弯刀,都不是盖的。随意的一人随意的一抖手,就是一朵无比绚烂的刀花。其武艺精湛程度,实在是让人叹为观止。李基和郑文清楚。他们俩半斤八两,都不是什么好手,手下的军士合起来接近二十万之众,可这二十万人中,要说达到这种水平的人,连各阶级的将领全部算上,也绝对挑不出五百人。可敌人是多少?整整一万有余! 眼前的一切,让李基和郑文,包括听风赶来的大大小小的将领,无比震惊。这场宏大的万人刀舞表演,深深地烙在了每个人的心理。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也许沃尔帕托城内的五万人,十万人,甚至是全部人都不够这一万人杀。此情此景,如何能不叫人心胆俱裂。 刀舞整整持续了两个小时,子书也老老实实的吃了半条牛腿,牛板筋若干。感觉自己实在是吃不下去了,便懒洋洋的指挥着部队,开始撤退。他心里清楚,预期的效果已经达到了,甚至更好,因为沃城的北面城墙上,已经满满登登的挤满了围观的士兵。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他这一出戏演的足够震撼,足够把敌人本已经脆弱疲惫的心,粉碎好几次,再踏上几脚。这就足够了。狭路相逢勇者胜,如果连勇气都没有了,就只有被屠戮的份。子书知道,自己攻破沃尔帕托城的时候到了。 沃尔帕托城上上下下,吃惊的不仅仅是郑文和李基,一场刀舞,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三人成虎,一场刀舞在人们的口口相传中,演变成了百万恶魔的舞蹈。本已怨声载道,疲沓不堪的守城士兵,更不愿意继续这场没有悬念的战斗,身为士兵的荣耀和一只饱满的斗志,不知道何时都成了镜中花,水中月,只剩下一个苍白无力的口号。 士兵斗志涣散,身为主帅的李郑二人,心中则是另外一种感受。一直在患得患失的两个人,此时,已经完全被恐惧所笼罩。他们想的不再是收复西伦,收复瓦伦,击退敌人,阻止敌人建立“北沃”,他们想的是,等到城破的时候,引着残兵败将向何方逃窜。 面对强敌不敢出剑的剑客,不配做剑客;只想着逃跑的将军也绝对打不了胜仗。李基和郑文,只能用一个词形容——戚戚小人。 想要得到胜利,必须谨慎的走好每一步棋,直到最后一刻也不能放松。子书知道,自己应该全力以赴,直到攻克沃尔帕托城,直到权倾天下。可此时,他却忍不住开始挂念千里之外的依鸣。想必此时,依鸣已经站在了泊城城边,不知他进展如何,成败如何,生死如何。子书所能做的,就是祈祷,即便大事不成,人活着回来就好。 子书寻是人,不是神。他无法预料明天会如何,也弄不出个什么锦囊妙计,决计千里。在他面前的是瞬息万变的战场,瞬息万变的江山。 沙林依旧热衷于换防,子书也开始隔三差五的就跑到沃城城边来一次万人刀舞。每个人都能感觉得到,整个沃尔帕托城已经崩塌了,不是城墙,而是人心。华丽而又强大的刀舞,似乎不似最初一般的赏心悦目,而越发的像是催命的仪式。在一次次换防,一次次的刀舞表演,李基和郑文出兵骚扰次数逐渐减少,而且一次比一次无力。等到子书将要决定攻打沃尔帕托城之时,这种骚扰已经化为苍白的独角戏。 战场和人生一样,如果你抓不到主动权,那就只有被敌人牵着鼻子走,只有坐以待毙。 “北沃”大营内,中军帐中,昏黄的油灯下。子书,海涛,石头,和一身绷带的罗亚围坐在一次,看着已经快要翻烂的地图,准备给沃尔帕托城最后一击。 “你们觉得应该怎么打!”子书率先问道。 “我倒是觉得怎么打都一样。人为鱼肉,我为刀俎。只要砍过去就是了!”海涛眼睛盯着地图,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这倒是!不过,还是得打出点技术含量,少死几个人还是好事。”子书回应着海涛的答案,又把眼睛转向了石头,想征求这个老成持重之人的意见。 “最好的办法,还是水陆并进!沃尔帕托有庞大的水寨,就算不是进攻的手段,也可能成为他们最后的退路。”石头领会子书的意思,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没错!不过,别忘了我们没有水军。”海涛适时的补充了石头的想法。 “你们说的都对!所以,河东的沙林就成了最好的牵制。有他在那遥为声援,立即和郑文那副怂样,不敢轻易下水。”子书淡淡的笑笑。 “其实海涛说得对,不管怎么打,我们都赢定了。我倒是在担心另外一件事。李基手下那个银枪小将不好对付。”石头眉头微微一皱。 “你是说周方?”子书想起了这个依鸣曾想他多次提起的名字。 “叫什么我倒是不清楚,反正就是弄了罗亚一身眼儿的小孩。”石头说完,嘿嘿的看着罗亚。 “别让老子再遇见他,我非把他砍成八块!”罗亚听了石头的话,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心里还是暗暗记下“周方”这两个字。 “得了吧!现在你就是个漏勺儿,你和那小娃娃再打一架,估计你就成筛子了!”石头继续调侃罗亚,完全不顾罗亚脸上多姿多彩的变化。 “呵呵!行了!别闹了!周方的确是个人才,当初依鸣在他手底下也没讨到一点便宜。罗亚兄弟不必过多在意。眼前的形式,他一个人也无力回天,周方又不是超人。”子书结束了石头和罗亚的斗嘴,顺便安抚了罗亚几句。他说的也确实是实话。 一夜,换了三盏灯,几人终于决定了进攻沃尔帕托城的战法和时间。剩下的只有等待。 等待是人一生中花费时间最多的事情之一,在等待依鸣消息的同时,子书也在做着应该做的事。无巧不成书,就在子书趁着刀舞的热乎劲准备全面进攻沃尔帕托城时,终于有了依鸣的消息,而这个消息,延误了子书最好的战机。 ------------ 第六十九章 千里奇袭 兵贵神速,有时候一分钟的优势,就能决定一场战斗的胜利。(本章由转载) 从泊城方向涌来的所谓消息,其实是由数千的黑甲骑兵半强迫性护送进入瓦伦地区的几万百姓。一批批的护送军队,按照依鸣的指示,把这群牵着驴,赶着猪,拎着鸡鸭鹅的百姓交托给了沙林。并传来依鸣的口信,让沙林和子书好生安置这群背井离乡的百姓,务必保全他们的生计。 原来,依鸣这趟千里奔袭,单说行军过程就困难重重。五万黑甲骑兵,想要悄无声息的行进,就是一个天大的难题。 为了保证突袭的效果,依鸣带着不对,夜行晓宿。白天蹲在山谷树林中休息,等到太阳落山,万物都进入梦乡的时候,才择选偏僻的小路,向西南方向进发。与此同时,依鸣还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屠村”。可依鸣不是杀人的魔王,他还做不到见人杀人,所谓的“屠村”确实是人畜不留,但绝对不伤及人命。他只是把途经村落的百姓尽数强制押送到瓦伦领地,这样既不伤人性命,又能保证自己行动的机密性。而依鸣的这一举动,还是在相对愚昧的底层社会引起了不小的恐慌。一时间,恶鬼索命,地狱之门,之类的迷信说法愈演愈烈。毕竟,依鸣的行动,使得不少村落人间蒸发,在不少人看来,这些村子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所有人都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很难不引起诸如此类的留言。 无依无靠,背井离乡,被逼来到瓦伦繁衍生息的这几万百姓,穿衣吃饭,房屋土地都成了一道继续解决的问题。如果在平时,多托些时日倒也无妨,无奈现在正是天明百姓和掌权者之间极度敏感的时期,如果稍有不当处理,都有可能激起民变。所以,安置“外来客”成了首要解决的问题。如此一来,本来进攻沃尔帕托城的计划,就不得不向后拖延。 不论此刻时机如何,老天让李基和郑文多活几天,谁也没有办法。依鸣强行迁徙民众,这一做法,也着实是子书没有预料到的。事有轻重缓急,子书和沙林也只能一件一件的处理。 随着最后一批百姓和押运兵士的到来,子书也知道了一名的确切动态。此时的依鸣,已经亲帅自己直属的黑甲骑兵,开始攻打泊城。由于消息封锁严密,依鸣的部队,彷佛是从天而降一般,打了泊城守军一个措手不及,初次突袭险些得手。可惜的是,骑兵毕竟是平原上的冲击利器,但不是攻城的常规兵种,而且急行军也不容许依鸣携带更多的攻城器械。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拿下泊城,依鸣只能不断地冲击敌人的城门,冲击,冲击,疯狂的冲击。除非自己倒在泊城的城墙之下,否则他就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冲击泊城。一旦城中的守军回过神来或是阳城、枫城的援军赶到,自己就再也没有机会了。突袭,往往只有第一次奏效。 泊城的守将名叫织塚黑泽,完全是个疯子。面对依鸣疯狂的进攻,织塚不单不怵,还几次出城主动迎战。其中有几次险些被依鸣破城,自己的好几个偏将,副将也都被依鸣砍了,连自己也被削掉了一大片头皮,堪堪保住性命。可他就像是一只嗜血的蝙蝠,也像是一个受虐狂一般,带着自己的部队硬是和依鸣死磕到底。其中几次,为了抵御依鸣黑甲骑兵的强悍冲击,竟命令士兵驱赶城中百姓作为自己的前锋,冲向依鸣的大营之中。一旦双方距离缩短到一定程度,他便命令手下的士兵,从背后开始屠杀夹在两军中间的百姓,硬生生的开出一条可以直接冲进依鸣阵中的道路来。残暴,没人性绝对不能用这样简单的词语形容织塚黑泽。因为他根本不拿人当人。如果说,身为丽国人的他,不拿天明百姓当做人也可以理解,可织塚黑泽,也同样不拿自己的士兵当人。仗着自己三倍于敌人的兵力,他甚至让自己的士兵全身浸润火油,用**的形式去烧依鸣的营地。 丽国人思想偏激,行事乖张,性格变态,完完全全的在织塚黑泽身上体现出来。 强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害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也得害怕变态的。依鸣对上织塚黑泽,十天半月还真的很难拿下泊城。十天半月,三国联军能给他这样充裕的时间么? 这就是子书目前所能得到的全部消息,他清楚的意识到,依鸣可能拿不下泊城,而且有可能会损失惨重。千里奇袭泊城一旦失败,那子书的目的就会暴露无遗。别人他不敢讲,可陈茜一定会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子书也可能从此失去夺得泊城,进而平定天下的先机。 天下可以一城一池的打,没了泊城这个十字中心,他还可以从沃尔帕托城开始,一点一点的收复失地。万一此战,依鸣有了什么闪失,子书不知道会是什么感受。逐鹿天下,匡复设计,名垂青史,不过是人生的虚名而已,真正重要的是兄弟之情。断手断脚,谁都会疼,失了兄弟,和断手断脚又有什么区别呢? 子书忍不住开始埋怨自己太心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一直是他坚持认为正确的战术理论,在如此重要的战事中,却被他遗忘到了脑后。他真希望此时在泊城战线上厮杀的人是他,而不是依鸣。 “兄弟,活着回来!”子书只能这样默默的为依鸣祈祷。 子夜,子书又跑到空旷的田野上看星星,只有这样他才能平复自己的心。 “子书少爷!要不要喝点!”石头拿着一壶酒出现在子书的身边。他只带了一壶,因为他知道子书不喝酒,即便喝了也绝不会喝醉。说这话只是为了给自己找个引子,和子书聊上几句。他知道子书此时需要一个人宽慰他。 “不了!石头,你怎么也跑这来了!”子书的眼睛没有离开天空。 “和你一样,心里有点烦,出来清静一下。”石头挨着子书坐下,也抬头看起了天上的星星。 “哦?看不出,你也有要诉苦的时候!”子书从来不当石头是自己的树下,也从没认为世上还有石头这样老成的人想不透的问题。 “当然!晓昭少爷应该和你说过我的事儿。我本来不过是个下人,晓家于我石家有恩,不管怎么样,我都必须为这份恩情付出我的一生,不管我愿意还是不愿意。”石头叹了一口气,倒并没有任何丝毫哀怨的语气。 “其实!你没必要这样想!晓昭一直也把你当做他的兄弟,这一点我清楚。”子书的话完全发自内心,并不是在替他的好兄弟晓昭辩白什么。 “子书少爷!其实你也没必要背负这样一套枷锁!对么?”石头的目光落在了子书的身上,看着对方震惊的表情,石头淡然的笑了一下。 “啊!好你个石头!原来是在设套让我钻!”子书无奈的笑了笑,不过心境却在此刻发散开去,不再郁结。 石头的这一个套儿,设计的的确精巧。用自己的背负的恩情和子书此时自友情而生的负罪感做比,让子书自己劝慰自己,打开了心扉。请君入瓮,的确是绝美的一招。 子书也的确因为石头的这一席话,心情舒畅了不少。如果这次千里奇袭泊城,依鸣有什么闪失,所有人都会心痛,不单单是他子书寻一个人。但绝对不会有人为此去怨恨子书,这就好比晓昭父子不会向石头讨还恩情是一样一样的。虽然这次还是他这个军师定的目标,拟定的计策,可谁也不是常胜将军,不可能把瞬息万变的战场看透,把形形色色的敌人看透,把没有定数的胜负看透。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谁也避免不了。 战争,永远是残酷的,无论是败军之将,还是胜利之师。 星星依旧慵懒的眨着眼睛,子书接过石头递来的酒壶,猛地灌了一大口。辛辣浓烈的酒精,一直流到已经在寒冷中昏昏欲睡的胃里,激起了一丝暖流。 此时,一切的胜负都已经不重要,子书只希望能看到依鸣活着站在他的面前。江山,他们兄弟还得一起打。不过万一不能,他虽然会伤心,虽然会痛彻心扉,不过,他一定会把他们兄弟四人共同的梦想进行到底,然后在依鸣的墓碑旁刻上自己的名字。 既然踏进了这场战争,那就要走到底,不管结果如何。即便倒下的是自己最亲近的人,即便倒下的是自己。 石头说得对,也许会让人心痛,可不必为任何人的失误和任何人的牺牲背上沉重的枷锁。人生的一知己足矣,如果不幸降临到他们的头上,依鸣也会满足的离去。 ------------ 第七十章 太监军 权力,女人,一个男人一定追逐的两样东西。[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超多好看小说](本章由转载發佈)如果说世界上有人对这两样东西可以不动心,那就只有太监。 夕阳下,泊成边,依鸣指挥着部队发起了七天中的第二十五次进攻。此时的他,双眼血红。直至今天为止,已经有万余名黑甲骑兵倒在了泊城的城墙下。再去除押送沿途百姓的部队,依鸣身边还能保持战斗力只剩下三万多人。 最近的几天里,依鸣已经和来自阳城的小股援军有所接触,这就说明,三国联军的大部队也即将出现在依鸣的视野之内。到那时,恐怕依鸣所有的黑甲骑兵,都会变成泊城原野上三万多具慢慢**发臭的尸体。最终成为任人践踏的泥土,成为花草树木的养分。 也许一两天,也许就在下一秒,如果再攻不破泊城的大门,那依鸣就只有撤军。 震天的鼓声,再一次唤起了人们嗜血的**。所有黑甲骑兵,动作整齐一致,手中的马刀都对准了泊城的旱寨大门。 依鸣清楚,他手下的战士也都清楚,每一次进攻都是一次机会,同时也就丧失一次机会,希望也就减少一分。每一次进攻都有可能是最后一次机会。同样的招数,用两次就不灵了,突袭也只能用一次。再拿不下泊城,他们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踏足这里了。 在三万热血男儿浑厚的吼声中,一切都变得如此的渺小。奔腾起伏的战马,连同明晃晃的刀枪和旌旗,好似一股巨大的黑色波浪,汹涌向前。如果有人能在高处亲睦这一切,那他就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也是最不幸的人。[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超多好看小说]他幸运,因为他看到的是人类用**谱写的最伟大的乐章;他不幸,因为他看到的是战争最残酷的一面。 依鸣,心焦如焚。 他知道对手是个没人性的变态,为了抵御他的进攻,不择手段。可依鸣同样有些期待再一次见到这个让人作呕的变态,因为只有这样,他才有希望攻克泊城。如果敌人是车阵这样一个值得人敬畏的对手,估计依鸣早就撤兵了。这种奇袭和强攻,对车阵那样稳如泰山的老将来说,根本起不到任何实质性作用。 很快,依鸣又见到了他这些天来“朝思暮想”的人——织塚黑泽。 这一次,黑泽倒是有点人性,也爷们起来,大开城门,指挥着数万军队,直接和依鸣的黑甲骑兵对上了。 血与肉的碰撞,兵器与兵器的碰撞,灵魂与灵魂的碰撞。叫骂声,马嘶声,金铁交鸣声,怒吼声,哀嚎声。。。。。无数的声音混在在一起,无数的人影混在在一起,无数的尸体交织在一起。这就是战场。 依鸣的心里也疼,毕竟每一个黑甲骑兵都是一直陪伴他出生入死的弟兄。可战争不可能不流血,不可能没有人牺牲。依鸣的痛楚,也都被到处飞溅,到处流淌的鲜血所蒙蔽,他只能陪着他的士兵,他的兄弟一起挥舞手中的长刀,去收割敌人的头颅。 所有人的本性,都被弥散在空气中的血腥味勾引出来。战团中所有人的双眼都是血红的。当然,也有人被吓尿了裤子,吓白了小脸儿,吓白了双眼的。 这场战斗依旧是之前二十四次的重演,不是惨烈二字能够形容的了的。 也许是由于心理作用,焦灼的战场很快出现了让依鸣振奋的变化。敌人开始逐渐溃败,他的黑色巨浪已经开始慢慢的向城门方向涌动,而且速度在逐渐加快。依鸣暗暗的高兴,心下想:黑泽,你出来和我硬碰硬,就是你这辈子最大的错误。 渐渐的,依鸣掌握了主动权,在不断的冲杀中,已经将敌人疯狂无序的阵型冲散,在局部范围内,有小股部队完全可以自由驰骋,犹如滚烫的锅底慢慢化开的肥肉,由固体变为液体,由凝结变为了活力。 骑兵的冲击力和机动性是他的优势。一旦在捉对厮杀的战场上,让骑兵拥有了回旋冲击的空间,其战斗力是不可估量的。混战在骑兵的来回冲刺中,演变成了屠杀。所有黑旗黑甲的骑兵,每一次挥舞马刀都有一个来自异乡的敌人倒下。鲜血,胜利,让所有人都亢奋到了极点,接近二十天的时间,他们一直等待的就是这样一个时刻——攻克泊城。一旦冲进了泊城的大门,这次辛劳的急行军,这场残酷的战斗就会结束,整个天明大陆的战局也会就此发生巨大的变化。这个想法逐渐占据了每个黑甲骑兵的心,依鸣就是其中最为激动的一个。胜利在望,可依鸣的心底却隐隐的感到一丝不安。 事情往往要比想想困难的多,也会曲折的多。依鸣只看到了胜利,却没看透胜利。织塚黑泽既然敢出来和他死磕,就一定有能和他死磕的砝码。就在依鸣的部队最前沿接近泊城的旱寨大门时,织塚黑泽终于亮出了最后的底牌。 让人急切的最后关头,泊城内又冲出一票人马。 这票人马,粗略的看来,应该在万人左右。这一万人却不同于依鸣所熟知的任何一个兵种。他们全部都是光头,赤膊,跣足,穿着极为简单,应该说只有一条白色的短裤。左手执盾,右手拎着一柄硕大的铁锤。除了这些之外,就没有任何长物着身。而且,每个人都是一身油汪汪横练的肌肉,身高全部都在两米开外,强壮的骇人。 依鸣的黑甲骑兵和这些赤膊步兵稍一接触,之前的砍瓜切菜一般的优势,立即化为乌有。这一万赤膊步兵,可以轻易的抵挡骑兵附着强大冲击力的攻击,而且手中的巨型铁锤随意的一挥就可以将战力非凡的黑甲骑兵连人带马砸得血肉模糊。这到底是怎样一支部队,恐怕比起子书的蛮族步兵也能拼个不相上下。 赤膊步兵的出现,阻滞了依鸣的进攻,让一度倾斜的胜利天平再度平衡。可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依鸣刚刚由欣喜再度变为焦虑的时候,只听见身后一通急促的鼓响,随即就是震天的喊杀声。依鸣猛地回过神来,看到的是漫山遍野,打着各色旗帜的军马。他心里清楚的很,这人马,不可能是他自己的人,也不属于天明王朝任何一个城池,任何一个势力。在看看脚下,原来自己已经被包围了。 眼前的赤膊步兵肆意屠杀着黑甲骑兵,不计其数的敌人也飞速的向自己的位置靠拢。也许,自己的死期真的要到了。 看着垂死挣扎的黑甲军队,织塚黑泽乐坏了。这场胜利,完全展现了他手中王牌部队的战斗力,也证明了他训练士兵的独特方式,是举世无双的。 阉割后的斗犬,格外的凶狠,阉割后的肉猪,格外的肥壮。织塚黑泽也有了自己独到的阉割理论。他认为,一般人既然有妻儿子孙,便有私心,便不能全心全意的为国效力,为他效力。一般人既然有裤裆里的那玩意儿,就会像女人,也会想得到至高无上的权利以留给自己的子孙后人,也就不能成为战场上最强大的杀伤武器。因此,他认为世界上只有太监最可靠。因为太监没有家事之累,用不着照顾家庭,也不用想着女人和权利,自然就能权利效忠于他织塚黑泽,也不能效忠于他伟大的丽国国王。少了拿东西,就有了忠贞不二的心,身体也会和阉割后的斗犬,阉割后的肉猪一样蓬勃发展。这就是织塚黑泽的阉割理论。 基于这套独特的阉割理论,织塚黑泽的王牌部队里,全部都是太监。虽然没有任何一个男人愿意当太监,可架不住织塚黑泽十倍于普通士兵的俸禄,架不住为国效命,效忠皇帝的高帽子。丽国不愧是个变态的民族,不过两三百万的臣民,却冒出了一万多个甘心当太监的主儿。这还不算身体不合格被淘汰的那部分倒霉蛋儿。丽国之所以变态,这就是其中的一方面。而这一万多个太监,也就是织塚黑泽挫退依鸣黑甲骑兵的一万赤膊步兵。 阉割后的人,果然也强壮到变态的地步。 有此一役,足够证明了织塚黑泽阉割理论的正确性。从此他就可以向丽国皇帝申请专利,大肆扩张“太监部队”成就他在丽国中不可动摇的战斗力,成就他在丽国中不可动摇的地位。 兵败如山,依鸣唯一的生机只有集中兵力,奋力的突围。即便如此,活着回到瓦伦的可能也已经是微乎其微。。。。。。 ------------ 第七十一章 回家 寻找自己的家,在某种意义上是人类的宿命。(本章由转载發佈)而每个人,在本质上,都是无家可归的漂泊者。 子书这边,一万多的“搬迁户”还没安置完毕,依鸣就从泊城跑了回来。 当日,依鸣被敌人团团围住,左冲右突始终不能冲破敌人的包围圈。在这最为难的关头,平日里的感情积累,得到了体现。向来和士兵同吃同住,身先士卒的依鸣,一直是他的黑甲兵团的绝对灵魂。所有人都相信,只要依鸣在,黑甲军团就可以无往不利,纵使挫骨扬灰也能浴火重生。在连番冲杀,都不能走脱的情况下,死伤惨重的黑甲骑兵,做出了他们生命中最耀眼的一击。所有人都集中在依鸣周围,形成了一个最为坚实的包围圈,把依鸣团团围在中间,向着西北方向,全力的冲杀,完全不顾身边横飞的箭矢和连刺的长矛。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保着他们的主帅冲出敌人的包围圈。 仅仅这一次冲击,黑甲骑兵就死伤了数千人,但所有的战士都认为这样做是值得的。 突出重围,并不意味着噩梦就此结束,毕竟敌人也是有着思想的人。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残存的黑甲骑兵,每天都要面对敌人疯狂的追击。也为此,每天都有人丢了性命。 依鸣曾想过把自己的命也仍在这异乡异地,可他不能,如果他放弃,那所有牺牲的战士,都白死了。所以,他坚持,坚持着活下来。 等依鸣出现在东伦门口的时候,身边只剩下他的副将高青。五天五夜的疾奔,疲惫不堪的依鸣终于仆倒在地。(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得到消息的子书,第一时间赶到了东伦,见到了昏迷之中的依鸣。 “医生!依鸣怎么样!”子书一把拉过正在开药的大夫,急切的问道。 “回大人的话!军团长他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心理压力过大,再加上过度劳累,才导致昏迷。并无大碍。近期要注意休息,尤其要注意放松身心。依小人看,依鸣军团长,受了不小的打击。” “高青!到底怎么回事!”子书转向了和依鸣一样疲惫的高青,想知道更多细节。 “我们在泊城外,遭遇了一票秃头的猛攻,随后就被阳城赶来的援军团团包围。兄弟们保着依将军,死命的逃了出来。可到最后,大家还是一个一个的在依将军的面前倒下去,只剩下我一个活着的了。我们逃了五天五夜,这五天,依将军哭了无数次,我跟了他五年了,我第一次见他哭。黑甲骑兵,是依将军一手**来了。如今全完了。”说完,高青也开始痛苦起来。 高青的话,前言不搭后语,可子书听得真切。秃头军的袭击,阳城大军的包围,直到最后黑甲军全军覆没,一幕幕景象,清晰的呈现在了子书的面前。黑甲骑兵是依鸣的心血,如今只剩下高青一个,让人怎么接受的了。当初瓦伦城南门,子书损失了五千游骑兵,心口都疼的快吐血了。此时依鸣的感受,他能理解。 依鸣,太累了!太需要安静的休息了。 几天后,依鸣终于睁开了眼睛,可神情依旧木讷,仿佛是失了魂魄的小孩子一样。子书喊他吃饭他就吃饭,沙林喊他喝酒,他就喝酒,干什么都没有兴致,沉闷的要死。。子书清楚依鸣心里在想什么。肌肤受伤,可以用药外敷,五脏受损,可以用药内服,如果伤了心,该用什么医治呢? 现在的依鸣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说他不好,因为此时的依鸣丢了三魂七魄,不再像是一个指挥千军万马的统帅;说他好,因为他现在太听话了,子书可以随便蹂躏他的**。 清晨,子书放弃了自己的回笼觉,拉着依鸣出来出了东伦,沿着田野间的崎岖小路,缓步前行。朝阳,并不和煦,也不刺眼,草尖的露水珠还没有升腾成为弥散在田野中的水蒸气,犹如美人脸上未干的泪珠,晶莹剔透。 “依鸣!你说,清晨美么?”子书轻声问道,似乎是害怕惊动了还没起床的虫子,也害怕惊了依鸣心里的虫子。 “美!”依鸣果然还是很听话,别人说什么都能从他嘴里得到肯定答案。即便有人问“依鸣你是女的吗?”估计他也会回答“是”。 “要我说!清晨不美!”子书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一副很享受的表情。 “为什么不美?”依鸣的沉滞大脑被子书背道而驰的语言唤出了一丝丝活力。 “因为朝阳早晚都要成为夕阳!” “这算什么狗屁理论!”依鸣忍不住骂了一句。 听到依鸣又开口骂人了,子书心里乐开了花。不过这两句废话根本解不开依鸣的心结。 “这么说来,你也觉得朝阳的美丽和夕阳无关?那看来咱俩想的一样。”子书的脸挂上了一个标准的奸笑。 “屁话!朝阳早晚都会回来,不还是一样好看么?你有什么劝慰的话就直说吧,别娘们唧唧的。”依鸣知道子书在给自己设套,只是他没心情开玩笑,也没心情听废话。 “你说的对!什么事只要能回头就行。从前有一个大和尚和一个小和尚。。。。。” “你要跟汪鹏似的弄一堆理论就别说了!”依鸣打断了子书的话,他怕有人跟他念经,这两天“和尚”太多了,子书这个临时和尚也要拿全职和尚说事来教育他了。 “住嘴!好好听哥给你讲故事。好不容易把你带沟里来了,哪能让出出去?从前吧,有一个大和尚和一个小和尚,俩人结伴下山去镇上购买寺院一周必须得粮食。去镇上的路由两条:一条是远路,需要绕过一座大山,趟过一条小溪,来回近一天的路程;另外一条是近路,之需要沿着山路下山后,在经过一条大河即可,不过河上只有一座年久失修的独木桥,未知那天会桥断人翻。大和尚和小和尚,自然走的是近路,毕竟能节省不少时间。他们轻松下山后,正准备过桥,小和尚发现独木桥的前端有一丝断裂的痕迹,便开口向大和尚询问对策。如果换成你是大和尚,你会怎么办?”子书把问题扔给了依鸣。 “那还用说么,回头就是了。你他娘的这是什么狗屁故事!”和子书单独在一起,依鸣的心境放松了许多,话也稍微多了一点。也许是子书东拉西扯的故事,分散了依鸣的注意力。 “哎!哥给你讲故事,你知道大和尚应该退回去,放到现实里,你怎么就不知道给自己一步退路呢?”子书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看着依鸣依旧一副迷茫的表情,子书稍感无奈,继续说道, “既然你知道大和尚需要放弃近路,远离危险,为什么呢做不到呢?其实你现在不过是那个站在桥边的大和尚,没有了黑甲骑兵,没了拿下泊城的先机,对你而言不过是没了这条近路,又何必想不开呢?” “放你娘的屁!黑甲骑兵是老子一手**来的,泊城是问鼎天下的捷径,哪一个能放得下?”依鸣刚一回过味来,眉毛就立起来了。可很快就觉得自己这火发的不对劲,明明是自己说应该放弃的啊? “你别发火!放故事里说得通,放到你身上就不行?谁一辈子还不打几次败仗?”子书嘻嘻的笑着,略显戏谑的看着依鸣。 伸手不打笑脸人,看着子书无耻的表情,依鸣心头这股没法发泄的无名火也消了大半,喃喃的说道, “老子就是心里不痛快。” 看着依鸣略显痛苦的表情,子书一改刚才的嬉皮笑脸,严肃的说道, “依鸣!有句话!你爱听也好,不爱听也好,我都得说!将德,保之若赤子,爱之若狡童,敬之若严师,用之若土芥!”说完,子书自己也觉得别扭,说归说,最后五个字,他自己也未必做得到。看着依鸣震惊的表情,子书扔下一句, “我还要打泊城,而且一定要打下来!”子书转头向着东伦方向走去,留下了依旧站在原地的依鸣。他,已经醒了。。。。。。。 ------------ 第七十二章 打草惊蛇 打草惊蛇,为的是避免被蛇咬。(看文字手打小说就来只有抓蛇人是个例外。 子书说,要再打泊城,绝非是说笑,也并不是单单为了给依鸣打气信口胡诌。在子书确定依鸣此行拿不下泊城的时候,他就已经坚定了再打泊城的信念,也开始盘算第二次进攻计划了。只是怎么打,俨然是个天大的难题。第一次可以攻其不备,第二次还想故技重施,基本上是不可能的。除非对手是啥子,愿意在同一个坑里摔两次。 依鸣不是在哪里摔倒就在哪里躺下的脓包。经过那日的晨练,依鸣很快就重新振奋起来,而且,信誓旦旦的要做再打泊城的主将。还扬言说,如果子书不同意,就天天追着他**后头骂娘,知道子书点头为止。 经过这次千里奇袭,陈茜势必会做出相应的反应,以防止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子书心里清楚的很,如果再想打泊城,十有**会和陈茜对上。至今为止,两次见面,两次交手,两次败北,如果再见面的话,他真的狠得下来心么? 对手是谁,无关紧要,重要的是,是否有万全之策,去叫开泊城的大门,去对付泊城里面的秃头军。 “他娘的!老子这次在织塚那龟孙儿身上吃了大亏,你把你手里的两千蛮族步兵借我,老子要捞回来。”深夜,东伦的中军大帐里,依鸣紧挨着子书坐下,他势必要磨到子书点头同意他去主攻泊城为止。 “别废话!这不大家一起商量怎么打呢么?”子书有点受不了了,他真后悔当日点醒依鸣。(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我觉得,三国联军一定也意识到泊城的重要性。现在肯定是做了重点部署,要想再打,恐怕不容易。咱们是不是再考虑考虑。”沙林似乎完全没听见依鸣骂骂咧咧的说着什么,只管自顾自的和子书说话。即便听见了依鸣说什么也是充耳不闻,这几天他已经听够了,听烦了。 “我倒是觉得应该打!”站在子书身后的海涛突然搭了腔,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海涛把目光转向子书,看子书满脸写着“鼓励”俩字,海涛也走到桌子前,指着地图开始向大家讲解, “其实形势并没有想象中的遭,虽然敌人现在已经有所准备,不过泊城的一半是水寨,陆军有限。水军下了船,基本上没什么战斗力,可以忽略不计。咱们的部队恰恰没有水军,也就是说,能对咱们构成威胁的敌人,波城内顶多只有半数。除此之外,枫城也是以水军为主,所以我们也不必过分担心来自枫城的援军。只需要全心应付来自阳城方向的援军即可。另外,暂时咱们可以不把李基和郑文考虑在内,他俩已经吓破了胆,一时半会不敢有什么动作。”海涛说完,就退回了子书的身后。 “海涛说的,和我想的差不多。不过,咱们不能放着李基和郑文不管,这种厌恶人不咬人的货,还是早点解决的好。”子书补充说道。 “那就是说,关键问题在于怎么才能再一次接近泊城。还是秘密行军么?”一直没发话的石头也开了口。他这一问,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深思当中。 夜晚,总是沉寂的,忽然飞入帐内的两只蛾子成了最为喧嚣的主角。它们忽前忽后,忽上忽下的在空中飘着,交替领先着直奔角落里的油灯飞去。其中一只蛾子率先撞上了摇曳的灯火,可能有余身体吃疼,它飞速的退了开来,后面的蛾子立即变成了前军,对这目标发起了进攻,结果可想而知,它也退了回去。就这样,两只蛾子交替对灯火发起“冲锋”,前者止而后者又至。终于在如此往复十几次之后,羸弱的灯火,终于在两只蛾子的连续进攻中熄灭了,留下了一缕青烟。而此时,其中一只蛾子也已经彻底扑到在依旧滚烫的灯油里,动弹不得。 这悲壮的一幕,牵动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哎!先前的奇袭,我们已经是打草惊蛇了,如果再要强攻,恐怕是灯蛾扑火,自取灭亡。我认为,咱们还是再考虑一下吧!”沙林叹了一口气,感慨万千。他还是坚持要求大家慎重考虑进攻泊城的计划。 听了沙林的话,所有人都再度的陷入沉默。老沙说的不无道理。只有子书,嘴里嘀嘀咕咕的念叨着“打草惊蛇”、“灯蛾扑火”这两个词,不知道是在考虑什么对策,还是在想着应不应该取消再打泊城的计划。 又是一段长时间的沉默,让人倍感压抑的沉默。。。。。。。 “不!我们就要打草惊蛇!”子书猛地站了起来大喊了一声。这一嗓子,把帐内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 “他娘的,你是不是疯了!”依鸣摩挲着自己的胸口,长长的输了一口气。 “我没疯!我们不仅要打泊城,而且要轰轰烈烈的打,不仅要打草惊蛇,而且要打得彻底,大张旗鼓的前进,大张旗鼓的撤退。闹得天翻地覆,人仰马翻。”子书激动的说着。不过在其他人眼里看来,他这番话实在是莫名其妙。看着大家面面相觑的表情,子书也不急着解释,不慌不忙的咂了一口茶,看看石头,又看看依鸣,再看看沙林,语速十分缓慢的说道, “石头,我给你两万步兵和一万游骑兵。依旧沿着上次依鸣千里奇袭的路线向泊城前进,一路上见到三国联军,就给我穷追猛打。最好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正奔着泊城前进。至于打不打得下来,都不是问题,只要敌人知道你到了就行。什么时候吧泊城里的秃头军打出来,你就佯装不敌,撤回来就行。要的就是打草惊蛇。” “明白!”石头还是没太明白子书要做什么。 “你他娘的,我这么多天都白和你说了,石头去打,没我什么事?”依鸣一看子书把头阵让石头来打,立即就着急了。 “依鸣,哥要是让你打,你打得下来么?”子书笑吟吟的看着依鸣。 “老子要是打不下来,脑袋割下来给你当夜壶。”依鸣眉毛都立起来了。 “谁要你那么大的夜壶。这次你还是带着五万步兵,带足攻城器械。跟着石头身后一天的路程,和上次一样,尽可能隐密行军,偃旗息鼓。只待石头一回军,你就进攻。另外我把两千蛮族步兵也给你,不过你得答应我,两千人,你得一个不少的给我带回来,还有就是泊城里的秃头,你也得一个不少的给我带回来。” “他娘的!没问题!老子打不下来泊城,干不掉织塚黑泽那龟孙子,老子就不回来了。”依鸣嘿嘿的傻了着。双眼里迸射出前所未有的狂热之光。 子书摇了摇头,又转向沙林。 “沙林,沃尔帕托城的这边还得你多注意一下,以防万一。” “好!我照做就是!”沙林还是认为不应该打泊城,少数服从多数,磨平了棱角的沙林,也并不多争辩。 “我们都有任务,那你他娘的做什么去。”依鸣兴奋之余,想起了现在唯一闲着的人就一直在给他们分配任务的子书。 “我?哥得去一趟阳城,你不想再被阳城的援军扫一会吧!”子书一脸奸笑的看着依鸣。脑袋里却想着如何能凭借一己之力牵制整个阳城的十数万大军。 一屋子人,都不知道子书这么做的用意。两梯次进攻泊城,大张旗鼓的打草惊蛇,身后的李基和郑文也不管不顾,只身前往阳城,到底都是为了什么。众人再问子书,子书只是神秘的一笑,扔下一句, “打起来你们就明白了。”就不再多说一句话。 因为害怕失败而什么都不做,也就什么都做不成。泊城,子书势在必得,这是他问鼎天下最关键的一步。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谁也不知道二度进攻泊城的结果会如何。 ------------ 第七十三章 太阳之城 人们总是怀里揣着希望,然后看着他一点点的破灭。(手机访问更新更快阅读更爽)其实对未来充满期待的同时,我们不妨回身看看,向着给你阳光的人,给你阳光的地方,浅浅的施上一礼。 阳城,顾名思义就是太阳之城,也就是说这里太阳升起的地方。它位于天明王朝的最东部,人们也都希望从这片富庶的土地上得到阳光,得到希望。 子书再次走在阳城的大街上,心里百感交集。再次来到这里,一方面子书是为了牵制阳城的军事力量,另外一方面是为了寻找那段改变他一生的经历,和那个改变他一生的人。 子书要找的人,并不难。阳城虽然不小,可谁都知道“候伯”这个名字。候伯是谁?候伯是个年逾花甲的老要饭华子,阳城里,一个响当当,牛闪闪的乞丐。虽然是个乞丐,可知道“候伯”这两个字的人,都在这个老叫花子面前毕恭毕敬得跟三孙子差不多。原因在于,候伯有两个徒弟,一个叫刘谏,阳城里家喻户晓的大才子,有雄辩之才,也正因为一年前刘谏名声大噪,使得候伯成了阳城内最尊贵的长者;而候伯关门弟子的大名在世人的眼中极为熟悉,也极为神秘。当下乱世,这个人的身份极有可能给候伯和刘谏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至少也是扰乱他们现有的生活,现有的安宁。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这个人也是个可以呼风唤雨的人物,只是因为种种原因,两人之间的师徒关系,成了不为人知的秘密。有这样的徒弟,师傅肯定是人中龙凤,即便是要饭花子,也至少是个丐帮帮主什么的。 按理说,老爷子有了这样的两个徒弟,想要什么样的荣华富贵没有?可人家就要当要饭花子。换言之,能有这样的两个徒弟,势必是经天纬地的大贤,可人家为什么要当要饭花子?这就没人知道了,包括刘谏和子书寻都不知道原因。 人怕出名猪怕壮,自从候伯的威名随着两个徒弟一起远播四海,终日里,老爷子就天天念叨着, “要饭这行子,没法干了!” 时间不长,子书就在阳城曾繁华一时的大街上找到了候伯的身影。一个鬓发花白的老乞丐在人群中蹒跚前行,虽然步履缓慢,可仔细观察,不难发现,老人家的脚步异常的轻快。和大多数乞丐不同,这老头儿,既不点头哈腰,嘴里也不唱什么祝福歌,也不可怜兮兮的说“大爷大奶们,可怜可怜吧!”之类的话!相反,经过老花子身边的大多数人,都会自动掏腰包,仍在他的破碗里,有人多有人少。而且最为让人惊奇的是,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在“施舍”之后对这老花子深施一礼,尊上一声“侯爷”。如此景象,可以算的上是天下奇闻,天下奇观。如果被其他的同行知道了,他们一定会觉得,乞丐这行当太好干了。 凭借这奇特的现象,子书很快就找到了候伯——他的师傅。可此时不是暴露身份的时候,子书只是远远的追踪着候伯的背影,在萧条的大街上缓慢的前进。时间不长,子书便来到了一处人迹罕至、萧条破败的土地庙前。一分钟前,候伯微微佝偻的身影刚刚消失在这件破庙摇摇欲坠的山门前,子书,却停在庙门外,一动也不动。。。。。。。 依旧是几年前的样子,杂草,蛛丝,破败的山门,布满灰尘的匾额,和隐隐已经倾斜的泥胎神像,一切的一切似乎一点变化都没有。子书的脑海里不禁又回想起那段和师傅一起生活的日子。其实所谓的罗浮学院,教给子书的不过是之乎者也的大道理,而真正让子书参透人生的地方,却是这件鲜有人烧香敬佛的破庙。罗浮学院不过是高高在上的统治者的理论,这里才是人生,才是距离芸芸众生最近的地方。 驻足良久,子书不禁苦笑了起来,如果世道太平,他可能选择在这破庙了和师傅、师兄一起用饭伽巴,烂白菜,馊豆腐一起煮“珍珠翡翠白玉汤”,笑谈人生。 “嗯哼。。。。。。。” 子书的思绪被一声清脆的轻咳打断,他的表情立刻变得恭敬异常,“噗通”一声跪在山门外。 “不孝徒儿,子书寻,来看您来人家了。” “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吃惯了酒肉,是不是不稀罕我做的饭菜了?”从庙内传出极为清朗的声音。 听了这话,子书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一个天使般纯真的笑容,仔细观察,还能从中体味到一点点魔鬼的狡黠。 “师傅!我想喝珍珠翡翠白玉汤。” “呵呵!赶快进来吧,这东西凉了就不好喝了。” 听到这话,子书麻利的起身,一个闪身就转到了山门的内侧,看到了端坐在土地爷旁边候伯,也看到了地上正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的破旧砂锅,和地上摆着的两只破瓷碗。这一切,似乎和四年前的情景一摸一样。 “师傅!我先吃啦!”子书嬉皮笑脸的拿起地上的搪瓷碗,舀起一碗名为珍珠翡翠白玉汤的烂白菜馊豆腐,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怎么样?当年味道一样么?”候伯笑呵呵的看着子书。 “恩!一样!”子书秃噜秃噜的吃着,嘴里含混不清的回答着师傅的问话。 “还记得这珍珠翡翠白玉汤的解释么?”候伯略显恋爱的看着他最珍爱的弟子,他从子书的脸上,看到了疲惫和憔悴。 子书放下手中的碗,用衣袖擦了擦嘴,两步来到候伯近前,端坐下来,一扫刚才的嬉皮笑脸,神情严肃的说道, “师傅曾教导我和师兄,珍珠翡翠白玉汤,就是生活在最底层人民的真实写照。他们吃不饱,穿不暖,如果能喝上一碗珍珠翡翠白玉汤,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糊米饭是苦的,馊豆腐是酸的,烂白菜是臭的,都是人世间的阴暗面。如果我不能接受这样的生活,那就尽力去改变他。忍耐和反抗,都取决于我自己。” “只要你没忘就好。不过,为师和你说过。我只交给你们我之所有,至于你们如何去运用,那是你们自己的事。伤天害理也好,驱邪扶正也罢,我都不闻不问。当日你离开的时候,我和你说过,为师不问世事,不然也不会在这里看了半辈子太阳,当了半辈子要饭花子。如果今天你回来,想要我为天下或是为你自己做点什么,就不要开口了。高帽子我带不起,也不想带。”候伯为子书的回答感到一丝欣喜,也提前就给自己的宝贝徒弟打上了预防针。 “徒儿明白!离开您的这些日子,徒儿也明白了一个道理——凡事都要靠自己。这次回来,一是为了使命,另外就是想看看师傅。”子书心里多么希望能够请动师傅出山,那样的话天下就有救了,比起师傅和师兄,他认为自己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蝼蚁。可他也明白,师傅毕竟是师傅,不会和他一样为了“人过留名,雁过留声”这八个字出卖自己的灵魂,出卖自己的一生。想请动师傅和他一起去吃辣的穿辣的喝辣的抹辣的,都是不可能的,更何况陪他一起去安定天下?不过,能再见到师父,他已经很知足了。能作为候伯的徒弟,也已经和你知足了。 子夜时分,子书踏着皎洁的月光,离开了候伯,和候伯所在的山神庙。时隔多日,再见到自己的老恩师,子书心里别是一番滋味。他不知道师傅的宏图伟略自己到底参悟了多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留给后世多少,但他确信,他至少能把这一手就快失传的点**功夫流传下去,把手中的青冥剑传下去。算是对恩师的一点点回报。 糊米饭是苦的,馊豆腐是酸的,烂白菜是臭的。这就是百姓的生活,也是就是天下的味道。如果改变不了什么,那就试着去忍受,忍受珍珠翡翠白玉汤的味道。 记住该记住的,忘记该忘记的,接受能接受的,改变能改变的。 候伯心怀天下,所以他能包容四海,可子书不行,即便自己只是蝼蚁,即便自己可以忍受珍珠翡翠白玉汤的味道,他也要去改变。或为名,或为利,或为天下,或为自己。 月光,美丽得无与伦比,似乎却不属于阳城这个本应该充满阳光的地方。因为太阳之城,应该是永远光明的领地,而不属于夜晚,靠着柔弱的月亮支撑光明的夜晚。 ------------ 第七十四章 盗尸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算得上是狠辣的高手。(本章由转载)如果在乱世之中,选择以乱取胜,算什么呢? 月夜,统领十万炎**马驻守阳城的军团长朴仁勇临时府邸的后门处,两个巡夜的兵丁,怀里报着冰冷的腰刀,斜靠在门旁,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百分百的有一搭没一搭。 “哎!”靠在门左的兵丁,长叹一声。大眼灯,尖下颏,无处不透着精明的一张甲字脸,在月光下显得异常的白皙。 旁边高鼻梁,大嘴叉,显得格外老实憨厚的国字脸兵丁,扭头看了一眼甲字脸,便又低下头,一言不发。 “什么玩意啊!”甲字脸继续说道,国字脸还是没吱声。 “哪的事儿啊!”甲字脸继续嘀咕。 “好好守白班儿不好么!”甲字脸接着魔道。 “干嘛非得大半夜跟这站着!”甲字脸。。。。。。 “也不知道家里人惦记不惦记我”甲字脸。。。。。。 “我妈要知道多疼的黄!”甲字脸。。。。。。 “你爸要知道也得哭死!”甲字脸。。。。。。 “哎!你到说句话啊!”甲字脸一个劲的说,整个一个话唠!见国字脸一直也不说话,自己也感觉默默叨叨的没意思。 说。。。么我!”国字脸半天终于憋出一句话。 原来俩人一个话唠,一个结巴,简直是天生的绝配。(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 大半夜的,俩人对对着月亮在这站岗,实在是憋屈的要死。结巴倒还好说,话唠就不行,三秒钟不说话能憋个半死,可对面站的还是个结巴,跟他也实在搭不上话。他这说两百来句,对面能回一个字。此刻的甲字脸话唠,更像是一个自言自语的疯子。 “哎!咱们俩,想个好主意吧!或者你前半夜我后半夜,或者你后半夜我前半夜!”果然不到三秒,话唠又开始磨豆腐。 结巴似乎有点急着想表达自己的看法,可惜,只说出俩语气助词。 “你说怎么着好呢?说话啊!”话唠看着结巴就着急,自己就又抢回了话头。 啊。。。行!”结巴这俩字还真能憋死几个人。 “要不然,你来前半夜,我来后半夜?”话唠接着说,没理会结巴那简单的几个字。 结巴又是一对儿语气助词。 “要不然,我来前半夜,你来后半夜?”话唠有点像自言自语。 结巴的回答还是一样。 “算了!咱俩豁出去了,你那不还带着酒呢么?拿出来,咱俩喝点酒,一熬就天亮了!酒呢?” “啊!这不在这呢么?”话唠完全不等结巴答话,直接在结巴腰间把酒葫芦拽了出来。 看着攥在手里的酒葫芦,话唠咂吧咂吧嘴,啧啧称道,立刻就向结巴提议, “不赖啊!咱俩,你来一口,我来一口,好不好?” 好。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结巴终于憋出一个像样的字来。 听见结巴说好,话唠一把拽开葫芦塞儿,仰起脑袋就灌了一大口。再回头一看,结巴脸都青了,嘴还大大的张着,又憋了老半天,才蹦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好。。。。屁。。。。。。” 话唠听了结巴的话,一对大眼灯,也睁得溜圆,忙不迭的把已经空了的酒葫芦递回给结巴。还故作感慨的说道, “早说啊!你看这事闹的。来喝我的。”说完,话唠从腰间把自己的酒葫芦拿了出来,咚咚的又灌了起来。 行。。。。行啦!咿咿。。。一口。。就没啦!”结巴急坏了,劈手抢下了话唠手里的酒葫芦,又隔了老半天才把这句话说完整。 俩人一边喝着,一边聊着。说是聊着,其实就是话唠自己在那自言自语,结巴根本就搭不上茬。第一个问题还没说完呢,那边话唠都开始说第十个问题了。 一直躲在不远处的子书,看着这一对活宝的表演,乐的快不行了,可正事还必须得办。看着属于防范的后门一直就没有第四个人出现,子书“嗖”的一下从藏身之处窜了出来,鬼魅一般的出现在结巴和话唠的身前,左手点住结巴的**道,右手闪电般拔出腰间青黑色的青冥剑,抵住话唠的喉头。笑吟吟的问道, “你们叫什么名字?”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小的我叫卫平。”话唠利利索索的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啊。。呵。。。。我”结巴这回更结巴了。 “行了!你别说了,你替他答。”看着结巴说话这个费劲,也跟着着急,直接让话唠带话。 “大爷,他叫正平。是我大哥。”话唠到底比结巴利索不少。 “哦!挺有意思!”子书忍不住又笑了一下。 “大爷,你让我们干什么,尽管吩咐,小的照办就是,千万别啥小的。”话唠的双腿一个劲的发抖,止都止不住。 “那你说,我要是从这进到这院子里面,杀个人放个火什么的,你们两个是什么罪过。”子书一脸奸笑。 “大爷!求您了,您可别的,那样小的命就没了,我们老爷非得杀了我。您让我们干什么都行!”话唠都带哭腔了,再看旁边的结巴,也吓得不行,可干张嘴输不出话来。 “好!两个小时之内,去给我弄一具尸体来,新鲜点的。不然的话,结果绝对有你们受的。如果你们两个照做,我包你们无视,而且这些都是你们的。事成,还有重赏。”子书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直接塞到结巴的上衣口袋里。 进则难善其身,退则妻妾成群。本来结巴和话唠就是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子书这一套威逼加利诱,效果格外的明显。俩兄弟稍微交换了一下眼色,就和子书一拍即合。再说,不就是一具死尸么? 子书乐在心头,却还得装的人模狗样的,依旧一脸微笑的说道, “赶紧去办,被人发现了,我可顾不了你们。”说完,解开了结巴的**道。 结巴和话唠又对了一下眼,一溜烟的就跑没影了,只留下子书一个人在原地,暗暗的发笑。 时间不长,结巴和话唠摸到了阳城里府衙,很快他们避过松懈的守卫,在府衙后院的停尸间里,找到了几句符合要求的尸首。此时,他们心里也犯嘀咕到底要不要偷这尸体回去了事。大半夜的跑停尸间来弄一只死尸,着实诡异。而且刚才那个高手也没必要为了一个新鲜点的死人专门找上他们俩,这事儿是个人就能做。可结巴口袋里沉甸甸的金币,诱惑力实在太大了,这个数目可能是他们俩一年也赚不来的。更何况人家还说,“事成还有重赏。” “要不!你躺下装一会?”看着满屋子的死猪,话唠又开始出主意。 不行准。。。就埋啦躺那?”结巴简单的几个字,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把这个好差事推回给了话唠。 “我不行!我太爱说话!我是话唠你不知道么?我躺那装死,没人跟我说话,我难受!你说,这可怎么办呐这可!”话唠一个劲的搓手。 俩人又犹豫了好一阵子,终于,决定在这个诡异的一晚,偷上一具血淋淋的死尸。 ------------ 第七十五章 窃符 鸡鸣狗盗的手段,也是一个技术活。(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为您提供本章节手打内容>当然,如果运用得当,窃取天下,当个国贼,也不是不可能的。 阳城府衙的停尸间里,结巴和话唠还是迟迟没有动手。整整半个多时辰,俩人在良久的思想斗争后,终于挑了一具比较顺流的死尸,准备动手。 “正平!咱俩一起来这个?”话唠一边说着,一边朝着结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废。。来。。。能看着吗!”结巴有点不服气,想证明他不怂。 “好!那咱怎么来!”话唠这会觉得结巴的确比自己仗义。 背出来。。。带路!”结巴笑嘻嘻的说除了自己的意见。 “我认识道儿!我认识!显不着你!”话唠立刻就改变了自己对结巴的看法,牙根恨的直痒痒,心想着不就贪了呢一壶酒么? 这你。。。你就看不。。。。不轻道儿。。。了给你。。。。你引路!”结巴振振有词。 “孙子!少跟我弄这个,干劲动手。你搭哪头。说话!”话唠都快气疯了,也没心思和结巴斗下去,直接奔尸体下手了。 “啊??????”结巴没搭话唠这茬。 “别他娘的装傻,喝酒吃肉时候呢怎么不傻呢!”话唠越看结巴越来气。 你。。。来两口吃。。。吃扯。。个!”结巴指着尸体和话唠说道。 “别废话,赶紧动手。”话唠不想和结巴多说废话,只想快点从这出去。(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俩人一齐把手伸向了全身一丝不挂的死尸,四只手在碰触到死尸冰凉的肌肤的一霎那,都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虽说是当差的,可结巴和话唠只不过是个看门的,大半夜的对着一堆尸体,还不得不动手偷出一具来,怎么说心脏也有点承受不了。 由打里面出来,俩人抬着死尸,步履踉跄。也不知道四条腿是怎么悠的,结巴和话唠就像做梦一样,飘回了朴仁勇府邸的后门。 看到俩人跌跌撞撞的扛着一个大麻袋向着自己走来,子书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这俩活宝还真听话,要是走漏了一点风声,估计想继续开展自己的计划,就是难上加难了。子书向前迎了两步,在麻袋上捏了两下,确认里面的东西是否是自己需要的。 “爷!您看,东西我们给您找来了。是不是饶了我们兄弟俩!”话唠喘着粗气,一脸媚笑。 “事还没办完,着什么急!把后门打开,尸体抬进去!”子书暗示性的握了一下剑柄。 看着子书的动作,话唠和结巴知道自己上了贼船了,可自己的命又捏在人家手里,想反悔都没有机会了。 俩人开了后门,提心吊胆的抬着麻袋跟在子书后面,在幽静的朴府后院,来来回回的走了三四趟。最后,按照子书的指示,把麻袋放在了一个亭子里,解开袋口,露出了一具光洁白皙的男尸。子书满意的点了点头,认可了结巴和话唠的工作。 “咱们仨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飞不了你们,也跑不了我。如果你俩还想保住一条命,那就得听我的安排。”子书的语气略带威胁,不过也的确是想给他们一个飞黄腾达的机会。 “哎呦!爷,您就饶了小的吧!”话唠拉着结巴,“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放心好了!我不会坑你们,现在你们俩就回到后门儿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到了明天傍晚,你们俩到傍晚,你们按照这张纸条上所写,去找我。到时候自然有你们的好处。”子书一脸的严肃,这点能力他还是有的。 “爷您可别逗了!我们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明天呢!”话唠一边说,一边拽身旁的结巴,希望能得到点帮助。可惜,那是个结巴。 “现在起,你们之需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到了明天,挨打也好,挨骂也好,只要坚持到黄昏时分,你们俩照着纸条上的地址去找我,还有一线生机,不然,我也保不了你们。听不听话由你们。”说完,子书挥了挥手,不管跪在地上的结巴和话唠。 万般无奈,结巴和话唠只得回到自己站岗的地方。只盼着能平安的度过这个诡异的夜晚。 就在天灰蒙蒙亮的时候,朴府内炸开了锅。后花园失火,还闹出一具**男尸,要是一丁点动静都没有,那就太奇怪了。 朴仁勇是个身高两米开外的彪形大汉,四十出头,脾气异常的火爆,三句话不到头不是打架就是削人。自己的府里出了这么档子事,老朴也没心思趴在自己九姨太的被窝里打呼噜,径直带着贴身的几个侍卫,穿着大裤衩就敢了过来。 后花园里,烟气袅袅,污水横流。刚刚扑灭了大火,所有人都围在了凉亭中间的死尸周围。只等着朴仁勇将军断出个所以然来。 出事地点离后门仅有数步之遥,一个心眼出气儿的朴将军,直接就认定是后门出的事。可看来看去,也没发现有人强行突入之类的任何迹象,矛头就指向看守后门的巡夜兵丁——话唠也结巴。 “小的卫平,给大人请安!”话唠撅着**趴在了地上,头也不敢抬。 给。。巴没那么好的嘴皮子,“给”起来没完。 朴仁勇一看,俩人里边还有个结巴,直接一挥手让人把结巴带了下去,只留下话唠单独审问。结巴占了结巴的便宜,就因为说不明白话,直接被朴仁勇无罪释放了。可怜的话唠,基本上是少不了挨一顿朴仁勇的胖揍了。谁都没想到结巴居然还有着好处。 打完了话唠,朴仁勇心情愉悦多了。经久没运动的,今天算是一次性活动开了。随意找了几个人把尸体弄走,就什么都不管了。自然也把“居功至伟”的话唠给放了。 可是,等到太阳懒洋洋从阳城升起的时候,朴仁勇就再也笑不起来了。他发现,自己的调兵的节杖和大印没了。战乱年代,死几个人不是大问题,就算是在那个将军府出现几个裸尸也不是大问题。可身为十万人的兵马元帅,调兵遣将用的家伙都没了,那就是大问题。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有人偷钱,有人偷汉子,居然有人还偷这东西。这两样物件,对于朴仁勇来说是干系重大,到了别人手上,只能用来砸核桃。 老朴是气炸了,毕竟那是自己的权力象征。可朴仁勇三个字不是盖的,没了节杖和官印,他就调不动兵马了么? 朴仁勇的节杖和大印,自然是落到了子书的手上。他得了这两样东西,自然是用不上的,也不敢用。他要是径直窜进阳城守军的大营去调兵遣将,估计直接就被人扎成马蜂窝。至于这次行动到底能起到多大作用,能牵制敌人多久,子书不敢说。而且这也不是他所导演的正戏。这里是阳城,他的好师兄刘谏所能做的事情,要比他大得多。 另一面,挨了一顿好打的话唠,和优哉游哉的结巴,俩人又凑到了一起。 “正平!我告诉你,朴仁勇大印丢了。他就那么打我,我愣是啥也没说!就说不知道,要是那天问你头上,你也得咬死点!”话唠嘴巴子都青了,还忍着剧痛说个没完。 什。。。。。么事说什。。。么呢!”结巴做的比话唠还干脆。 “嘿!你倒真撇的干净。行啊你!那钱呢?”话唠越来越佩服结巴,嘴笨,脑壳可一点不慢。他更羡慕结巴还有个不挨打不受审的好处。 钱?” “孙子!你就跟我装糊涂吧!”话唠再一次拜倒在结巴诚恳的嘴脸面前,无言以对。生气归生气,还是得为自己的明天着想。顺手,话唠把子书给他的纸条拿了出来,上面写着十六个小字的纸条: 楼上层楼,酒中千愁,家中独醉,万事皆休。 ------------ 第七十六章 说客 说客是个伟大的职业,手无寸铁,身无长物,把死人说活了,把活人劝自杀。(本章由转载發佈) 子书心里清楚的很,有了朴仁勇的节杖和官印,未必能延误阳城出兵的速度。一旦泊城传来消息,估计朴仁勇还是会第一时间引着大军前去增援。可是,有了这两样东西,事情也就成功了一半,剩下的,就看子书能不能当好说客,去说服他那个当专职说客的师兄——刘谏。 阳城内,没人不知道刘谏,所以,子书想找到师兄的住处一点都不难。 时间不长,子书就在好心路人的指点和警告下,来到了一处寻常的三间房小院门前。轻叩门环,见院内无人答话,子书便兀自推门进去。迎面正走来一个光着膀子,叼着烟卷,满身油光的小胖子。 “你找谁啊!”小胖子极不礼貌的问道。 “哦!打扰了,我找刘谏刘先生。”子书微施一礼,打心眼里不太情愿。 小胖子上上下下打量了子书一番,心想平时来这的都是些达官贵人,锦衣玉食的主儿,今天来的这位穿着也太平庸了点。不过他也清楚,自己只不过是个房客,房东的事儿还是少管为号。何况,扛着金银珠宝来找刘谏的,基本上都被打了出来,自己还是不惹那个臊气。 心下想的明白,小胖子用手一指正间上房,顺手把嘴上的烟卷扔在了地上,又用脚狠命的撵了两下,就转身向子书左手边的小屋走去。在小胖开门的一刹那,子书听到小胖子屋内传出一声娇叠叠的声音, “找谁的啊!大清早的。” “找刘爷的,别管了,接着睡。八成一会又被打出来。” 子书无奈的摇了摇头,就走向了小胖子所指的正房。 推开房门,子书不禁赞叹,一年多不见,他师兄刘谏还是和原来一样的古怪。屋内设施虽然简陋,可无一不整洁有序。正面是一张陈旧、厚重的檀香木桌,左右各一把檀香木做的太师椅,桌上摆着一只白瓷茶壶和四只倒扣在托盘里的白瓷茶碗。桌后的墙上挂着一副百鸟朝凤图,而与之相衬的对联却是两条白纸,横批也是空空如也,没有一个字。 子书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自己这师兄脾气还是这么怪,总是做些出人意表的事。随即,就把头转向了两侧的墙上。 左边墙上,全部都是字,右边墙上统一都是水墨画,摆的井然有序,却完全没有传统人家只有字或者只有画,或者是字画间隔那种和谐的感觉。这些字画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都没有落款。再环视整个房间,除了墙角处放着一张八仙桌,就再也找不到任何东西。 “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坐?” 内室门帘一挑,走出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头发虽然有点乱,但是乱中有序,完全不似刚睡醒的那种鸡窝头,更像是自己特立独行所设计的专有发型。两条卧蚕眉下,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眼角微挑,说不出的正气凛然,在眼底却弥散着一丝的疲惫。洁白的瓜子脸上,高耸的鼻子犹如雪山上突起的峻峰一样挺拔。(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薄薄的双唇,说不出的俊美,加上腮边的微须,竟透出无尽的沧桑。身上穿着一条灰布长衫,已经洗的有些微微发白,一尘不染。他微昂着头,正直却不骄傲,如果是寻常人在他的注视下,估计早就把这辈子干的坏事都想起来了。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候伯的大弟子,子书的唯一师兄——刘谏。 刘谏脸上没有一丝笑容,隐隐还带着一点怒气,相反,子书却是满脸的轻松,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两人都不答话,各自向前走了两步,就紧紧的抱在了一起,旋即爆发出爽朗的笑声。 另一面,刚刚回到自己婆娘身上的房客小胖子,却是一头雾水。平时来得都是大筐抬金银,大车送美女,统统被自己的房东连打带骂的轰了出来,今天这个两手空空的人,竟然用什么东西,能让刘谏发出如此爽朗的笑声?他想不明白,这也不是他所能想明白的。 正屋内,兄弟两人来到角落里的八仙桌旁,比肩坐下,说不出的亲近。恐怕,尽量缩短距离,是表达久别重逢这种悲喜交加情感的唯一方法。 “师弟,咱们多久没见了?”刘谏率先开口,却没有了刚才的丝丝怒意。 “快两年了吧!”子书淡淡的笑道。 “那这次你回来,不是单单为了看看我和师傅吧!”刘谏收敛了笑容,压低嗓音问道。 “呵呵!果然瞒不过师兄。你都知道了,还明智顾问。就一句话,师兄你帮不帮我!”子书也压低了嗓音,毕竟这是敌人的地盘。 “师傅怎么说?”刘谏没直接回答子书。 “你这废话么!师傅怎么可能帮我,我倒是想来着,可我没说。” “那你还来问我?”刘谏直接表明了态度,他简直就是候伯的翻版。 “哎!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可说到底,你和师傅不一样。”子书依旧一副胸有成竹的样。 “哼!师弟,只有你一个人是个特例。”刘谏不服气,起身走到了百鸟朝凤图的前边,兀自欣赏起来。 “师兄!得了吧你!还非让我拆穿你?到时候你急了又该收拾我了。”子书也起身走到刘谏的身边。 “哦?那你说说,我怎么和师傅不一样了?或者,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能说服我。”刘谏有点得意的看着子书,想看看自己的小师弟到底能说出个什么来。 “如果我看的不错,这满屋子的字画应该出自师兄的手笔没错吧!嘿嘿!师兄东墙挂画,西墙挂字,天青地白,意在言明自己善善恶恶。也没错吧!”子书开始绕着屋子转悠起来,显得十分自信而且悠闲。 “没错!”刘谏有点纳闷子书到底有什么王牌。 “那师兄为什么都不留落款?” “我又不想名垂青史,何必要留下自己的名字?” “如果你真得这样想,即便在字画上留下自己的名字又有何妨?不留落款,只能说明师兄你。。。在刻意掩藏,而不是真的想要和师傅一样,坦荡一生,了无牵挂。再说,师兄这幅百鸟朝凤图,又是寓意何在?”子书略一停顿,看了看自己师兄吃惊的表情,心里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便继续说道, “百鸟朝凤,意在天下依附,众望所归。如果师兄没有这样的期待,又何必画这百鸟朝凤,又何必把它挂在正位。而这相辅相成的对联,却是一张白纸,只能说明师兄心里所想的是——百鸟无枝可依。师兄并非如师傅一样,拿得起放得下。只是师兄还没有找到自己的目标而已。我说的对么?”子书停住脚步,面带微笑,定定的看着刘谏。 良久,刘谏无奈的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伸手摸了一下百鸟朝凤图的画身。凤凰绚烂夺目的羽毛在刘谏的一触之下,仿佛活了一般,微微的抖动了一下。 “子书!人家都说我是雄辩之才,却想不到,在你的嘴里,一句话也辩驳不出来。算啦!你说得这般清楚,我想说什么,也都像是在狡辩。罢!罢!我答应你就是了!”刘谏被子书说中心事,非但不怒,反倒在沉寂已久的心底,泛起一丝涟漪。 “那我先谢谢师兄了!不过,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给师兄准备了两样东西!我想能起点作用。”说完,子书从随身携带的包袱里,拿出了昨夜所得的官印和节杖。 看到这两样东西,刘谏没有一丝惊奇,只是伸手接了过来,然后再一次无奈的摇了摇头,说, “小弟!你做事还真是越来越周到,不像以前那样的毛毛躁躁了。” 此时,两人的脑海里都浮现出当年一起喝珍珠翡翠白玉汤的光辉岁月。 ------------ 第七十七章 亲疏 人有亲疏,所以,人和人之间就必定有罅隙。(本章由转载發佈)而这种罅隙有的时候是致命的。 当天傍晚,话唠和结巴,还真的找到了子书,整整琢磨了一天带一夜,俩人还真琢磨明白了子书留下的诗到底是什么意思。原来那张字条是一首藏头诗,每句话的第一个字是“楼”、“酒”、“家”、“万”,反过来念就是“万家酒楼”的意思。本来这哥俩也不打算来找子书,可没想到,他们那天的动作,居然搞出个大动静,恐怕早晚都要查到他们兄弟头上。即便是能保住命,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等到话唠和结巴走进玩家酒楼时,子书已经到了半天,正对着一桌子的山珍海味大快朵颐。 一看到子书,结巴还没怎么地,话唠扑到子书的桌子边,就要下跪。子书看在眼里,急忙用脚在话唠的膝盖上踢了一脚,才使得话唠没跪下,也没有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两位,坐吧!”子书继续吃着大块肉,含混不清的说道。 “爷!您可救救我们两兄弟啊!这次您玩的太大了。正平,你倒是说两句话啊!”话唠带着哭腔说道。 救。。。”结巴干救,可就是什么都救不出来。 “行啦!别说了,我要是真的想害你们,也没必要把你们叫出来。”子书擦了擦嘴边的油,接着说道。 “你们可知道我是谁?” “爷!您肯定是纵横江湖的大侠,仗义疏财劫富济贫,救苦救难的菩萨,大慈大悲的活佛。。。。。。。”话唠就是话唠,一口气蹦出无数的赞美 “我就是子书寻!如果你们选择跟随我,三天后我会带你们出城。[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超多好看小说]至于能有多少好处,你们自己估量。至少也会比你们现在的身份地位强上百倍吧!”子书挥手打断了话唠的赞美,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照理说,结巴和话唠怎么说也是朴仁勇的部下,可子书却有恃无恐的说出了自己的身份。原因在于,子书清楚的知道,这两个人已经受自己牵累,继续在阳城呆下去,只有死路一条。而子书的身份,对他们而言是一种威胁,也是一种希望。当然,结巴和话唠可以选择高密,那当然是大功一件。可仅凭子书这么一说,可信度没多少倒在其次,最有可能的就是在高密前已经被对方灭口。在初次见面的时候,俩人是见识到了子书寻的实力,碾死他们就和碾死臭虫没什么两样。 自从遇到了子书寻,结巴和话唠就一直在做选择题。今天又是一个选择题,到底是选择高密,还是选择跟随对方,实在是个难题。 看着俩人震惊,颤抖,害怕,犹豫不决的神情,子书淡淡的说道, “你们可以选择高密,不过你们当初帮我扛尸体,开门的事儿,我不保证不说出来。”子书这一步棋走的高明,他只不过是旧事重提而已,如果两人选择高密,完全可以将功补过,而且这功劳要远远大于过错。不过,这句话却给了结巴和话唠强烈的心理暗示,让他们觉得应该顺从子书寻。 到底还是结巴比话唠脑子好使,嘴快的反倒不灵。在桌子下边,结巴冲着话唠比划了一个数钱的手势,话唠立刻心领神会,马上开口向子书表了决心。 “大爷!您有用得着我们兄弟的地方,尽管吩咐。还有,那个,那个,三天后真能带我们俩出城么?”话唠嘴巴真有点像机关枪。 “你们两个可有家眷亲人?”子书问道。 “没有!我们哥俩大小没爹没娘,二十好几了也没结婚。灶王爷随身带,人走家就搬。”话唠一口气抖出了全部家底。 “如果有重要的人,或者贵重物品,都打点好,三天后的黄昏,来这找我就行。”说完,子书便起身,向外走去,扔下了又震惊又欣喜的结巴和话唠。 是夜,刘谏来到了朴仁勇的府邸,自从刘谏一进府门,就受到了贵宾级的待遇。在朴府上,这是极为罕见的事儿。 会客厅内,灯火通明。刘谏和朴仁勇分宾主落了座,各自客套了一番,便进入了正题。 “刘谏兄弟,这次你来找我有啥事啊!”略显粗俗的朴仁勇,大声大气的问道。 “朴将军,鄙人这次前来,是要救你的。”刘谏一脸严肃。 “啥玩意儿?救我?我怎么了!”朴仁勇一头雾水。 “朴将军可还记得,你刚入阳城的时候,我和你说的一番话么?” “当然记得!刘兄弟说,异族之人不可欺,要我善待阳城里边的人民,否则地话呢!老百姓造反,我脑袋就保不住了。对不?因为那回的事儿啊!我谢了你好几次,你咋都不搭理我呢你!”朴仁勇的脑子倒还算好使,当年刘谏进言的内容,他还记得个大概。 “将军记得就好!他乡之人,不可欺,原因在于人有亲疏,说句难听的话,朴将军毕竟是炎国人,关系自然疏远的很,也就很难得到阳城百姓的信任。这点没错吧!”刘谏略微一顿,看了看朴仁勇的表情,不等对方反应,立刻反问道, “其实,和将军疏远的异族人,又何止一个阳城百姓?” “那能捏!当年听了你的建议,好顿安民,阳城百姓现在不是活的好好的么?那还有谁和我远,那些个小娘们见着我都可亲了。”朴仁勇还真有点傻得可爱。 “朴将军,如果现在泊城危在旦夕,将军打算怎么做?”刘谏觉得还是直接说比较好。 “那还用说么?当然是引着去帮忙啊!一个多月之前,我还去了一次,打的那个痛快啊!”说起一个月之前的胜利,老朴依旧喜不自胜。 “将军,您错了!我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刘谏故作惋惜状。 “我错了?哪能捏!刘兄弟,有啥话你就直说。”朴仁勇对刘谏还是比较信任的。 “朴将军!阳城百姓毕竟是天明的子民,不是您的同胞兄弟,您觉得他们真的能完全臣服与您么?” “那不能!”朴仁勇还是能听懂人话。 “那泊城守将织塚黑泽毕竟是丽国的臣子,您觉得他能真的与您交好?” “恩!也够呛。”朴仁勇若有所思,好像是明白了什么。 “泊城,是三国联军进攻路线的哽嗓咽喉,如果一直在丽国的控制之下,早晚都是炎国的心服大患,也早晚都是将军您的心腹大患。”刘谏说的真切,恨不得把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大字条幅贴到脸上。 “刘兄弟,你说的,我倒是能理解,可毕竟丽国是我们的友军,我咋也不能去打泊城吧!再说咧,太子爷刚刚下了命令:如果泊城有难,要我第一时间驰援,力保泊城在我军控制之下。我也不能不听命令啊?”朴仁勇傻头傻脑的钻进了刘谏的套儿里。 “将军,丽国的城池眼前固然是不能打的,而且也必须要保住泊城在我方的控制之下。可如果泊城掉进了天明的腰包,咱们不就是可以打了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如果泊城有战事,将军您大可以先静观其变,如果黑泽守住了泊城,将军引着生力军,正好给天明军队致命一击;如果天明军队拿下了泊城,也必定是身受重创,将军攻克泊城简直是轻而易举。那样的话,将军并不违背军令,还有可能把泊城收入囊中,一举两得,又是大功一件,何乐而不为呢?”说完,刘谏靠回椅子里,开始闭目养神。 朴仁勇听了顿时有种大彻大悟的感觉,刘谏这招实在是太绝了,忙不迭的开口说道, “刘兄弟,你是说,俺只需要暂缓发兵就行?” “对!只需要延缓数日就行。而且将军眼下还有个绝好的借口。”说完,刘谏从随身的携带的背囊里,拿出了朴仁勇日前丢失的官印和节杖。 朴仁勇心里立刻明白自己应该做什么,应该怎么做。和一年前一样,他再次相信了刘谏。 ------------ 第七十八章 回马枪 通常情况下,直接的进攻往往是杯水车薪,回马枪才是致命的一击。(本章由转载發佈) 阳城大街上,刚刚走出了朴仁勇府邸的刘谏,长舒了一口气。 这次能说服老朴,在将来泊城有战事发生的时候,延缓发兵解救泊城,着实还是废了一番心思。多亏有子书送来的官印和节杖,让自己可以在朴仁勇自圆其说,显得处处都是在为对方着想。如此一来,泊城方面一旦有战事发生,就能够最大限度的拖延朴仁勇的行动。另外,又最大限度的保护了子书在阳城的行踪。不过,比起一年多以前的那次朴府之行,这次还是要轻松许多。当时不仅仅有一个志得意满的朴仁勇,还有他帐下的数个幕僚,和一把架在自己脖子上的砍刀。 与朴仁勇两次相会,目的各不相同。上次是为了保全阳城百姓的姓名,这次是为了屠杀泊城的外敌。俗话说,疏不间亲,刘谏先后两次都是用人和人之间的亲属关系,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刘谏的一张嘴,既是防御的盾,也是杀人的刀。 说客,实在是一个要多牛有多牛的行当。 朴府内,刚刚接见完刘谏的朴仁勇,有点喜不自胜。 两天的时间,朴仁勇才弄明白,原来后院失火,**男尸,丢失的官印和节杖,原来都是刘谏所为,而这一切原来也都是为了自己的前途着想。这不禁让朴仁勇想起了当年的事儿。一年前,刘谏带着枷,抗着刀走到他面前,力陈己见,要求朴仁勇厚待阳城百姓,凭借一张嘴,干掉了自己手底下的十来个幕僚,也才使得他有了今天在阳城的地位。(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虽谈不上在这异族他乡有什么威望,但至少坐的稳当,不像其他城镇,到处造反。 经过刘谏这一顿“点播”,朴仁勇是大彻大悟:如果泊城告急,自己大可以不必风风火火的赶去救援。按照炎国的法令,没有节杖和官印就无权调动兵马。人们都知道他老朴的官印和节杖丢了,却都不知道刘谏偷偷的给他送了回来,这就是刘谏为自己创造的绝好理由。一旦泊城被破,自己以新锐之兵,战敌人疲惫之师,可以轻松把泊城收到自己的囊中;万一泊城守住了,自己也正好去收拾残局,还是个一本万利的买卖。刘谏说的对,阳城百姓是异族,织塚黑泽也是异族,三国联军早晚都要分崩离析,到那时,和丽国之间难免一战。未雨绸缪才是王道。 “刘谏啊!刘谏!可惜你无心仕途,又恐怕被世人唾骂!不然你留在我的帐下该多好啊!不过也好,毕竟刘谏长得太瘦弱,不够大条。”老朴只能对着尚且温热的官印,暗自嗟叹。 此时,就在阳城之外相隔不足千里的地方,石头引着三万人,锣鼓喧天地向着泊城方向进发。 比起上次依鸣突袭泊城时的情景,三国联军明显针对泊城做了重点部署。一路上,作为开路先锋的石头,遇到了无数的阻碍,仅万人次的敌军,就在石头面前晃过五六次,至于百把子人骚扰,简直是多如牛毛。千里的路程,即便是机动性超强的游骑兵,也整整用了十天的时间,才赶到泊城城下。而此时的泊城城头,刀枪林立,衣甲鲜明,显然是做足了准备,对天明军队的到来,非但没有丝毫的慌乱,反倒让人觉得有点望穿秋水的意思。 战争伊始,石头并不轻进,只是在城外和织塚黑泽的人马,有几次短交锋,基本上是稍触即回,不做任何大规模战斗。毕竟石头的目的就是打草惊蛇,为了吸引观众的眼球。 如果戏演的太假,也就没人看了,等到石头的两万步兵赶上了前军,到达泊城的时候,石头还是发起了几次有效的进攻。巨大而沉重的攻城木,还是对着泊城的旱寨大门,像模像样的发起过几次冲锋,只是都没有接近目标就退了回来。老成持重的石头,不会为了作秀付出太大的代价,更何况他心里清楚,泊城的守备军力,不比往日,不可能让自己如此轻易的就接近目标,更不可能如此轻易的就攻破城门,对方还有一支战力非凡的秃头军,应该不会因为自己的骚扰性进攻,就火急火燎的现身。 一直掩藏在石头身后的依鸣,早就有点按耐不住了,一纸“鸡毛信”,催促石头火速退军,与他合兵一处,好再犯泊城。 心里想着依鸣火烧**的急样,石头也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再说,依鸣就是依鸣,干什么都急,就是去投胎也要比别人快一步。 整整三天时间,石头领着部队,大张旗鼓的收拾东西,吵着闹着天天喊撤军,一副唯恐天下不知的样子。到了第四天的清晨,站在泊城的城墙上,连一个天明军队的人影都看不到,仿佛从来就没出现过一样,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来得慢,去的快,这倒是让织塚黑泽犹豫起来:大战旗鼓的来了,似乎在说,“我来了啊”;随即又开始大张旗鼓的大点行装,仿佛在说,“我要走了啊”。而真正撤军的时候,又更像是从人间蒸发一样,突然就连个人影都没有了。这场战斗,更像是针对泊城的试探性进攻。虚虚实实,实在说不清不知道天明军队到底准备干什么。难道敌人的目的根本不在泊城上? 不管怎么样,敌人到底还是在泊城的视野范围内消失了,短时间内,足够整个泊城轻松一阵子了。阳城和枫城的援军也不必要赶来了。如此程度的骚扰,自己就足够应付了,更何况,泊城已经今非昔比了。 就在织塚黑泽长出一口气的时候,石头和依鸣在泊城西北方向百里处,成功会师。此时,二人坐在茂密的树林里,谋算着开展下一步行动。 “石头,你他娘的也太慢了点,老子已经在这树林子里蹲了四五天了。”依鸣搂着石头的肩膀说道。 “依将军,这些天我动作是慢了点。不过,泊城方面,有一件事,我很在意。”石头没有依鸣神经那么粗大,眉头紧锁的说道。 “哦?什么事?说来听听。”依鸣也起了好奇心。 “之前,你第一次去攻打泊城的时候,对方守将织塚黑泽,始终是不落下风,极尽一切手段和你对攻,是吧?”石头莫名其妙的问起了之前战斗的情景。 “没错!织塚黑泽那孙子,什么损招都用,甚至拿老百姓当盾牌和老子对攻。”依鸣无奈的叹了口气。 “可这次我遇到的情况不大一样。虽然两军也数次对垒,也看到织塚黑泽出阵,但是。。。。。。”石头顿了下来,不知道该怎么说。 “但是什么??”依鸣急切的想要知道下文。 “但是并没有你说的那般疯狂,相反到显得十分保守,和你形容的织塚黑泽不太一样。”石头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这他娘的怎么可能呢!你去的你看到的是织塚黑泽那孙子?”依鸣不大相信,不过以石头的稳健,应该不会有什么差错。 “不会错,是织塚黑泽。也许。。。。。。也许是我多心了吧。”眼前的形势不容石头多想,他只能用这样的借口给自己希望。 石头,依鸣二人合兵一处,共计七万两千步兵和一万骑兵以及打量的攻城器械,向着泊城进发。不过百里的路程,仅仅一夜的时间,这座让依鸣记忆犹新的城池就再一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日前亲眼看着敌人潮水一般退去的织塚黑泽,此时正躺在两个光溜溜的丽国小娘子的波涛中。筋疲力尽的他,正想着如何随着太阳一起再次雄起。却不想被震天的喊杀声扰乱了清梦。等织塚黑泽拖着苗条一样软塌塌的双腿走上城楼时,看到的是林立的云梯,发出隆隆撞击声的攻城木,和漫山遍野的天明军队。 织塚黑泽傻了,眼前的军队,至少是之前的两倍以上。不过是一夜**,就造出这么多小人儿来? 进攻异乎寻常的顺利,依鸣和石头,也终于知道子书这一出回马枪的意义所在。 ------------ 第七十九章 闪人 功成身退,是完美的结局;全身而退,也是个喜剧;功成身死,起码也算得上壮丽;最要不得的就是出师未捷身先死。(手机访问更新更快阅读更爽) 泊城再次遇袭的消息,第一时间,传到了韩谷秀和陈茜的耳朵里。对他们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危险讯号,一旦泊城失守,入主中原的大计划可能就要随着饮马河的水一起向南奔腾而去。 比韩谷秀先一步得到消息的自然是朴仁勇和他的阳城守军。和他的主子相比,老朴是一点焦虑感都没有,甚至有一点点的欣喜。泊城的情形越是危险,对朴仁勇来说,就有可能转变成同等的功劳。在朴仁勇看来,眼下泊城虽危,但一时半会儿还不至于被破城,于是他决定装傻充愣,不发一兵一卒。朴仁勇手下的几个聪明人,力劝他们的主子出兵救泊城,朴仁勇分外鄙夷的扔下一句, “本帅心中自由计较。”就不在多说。 到底是能做到军团长位子的人,朴仁勇还真沉得住气。这种情况下,他愣是抗了一天半的时间,一直到加瑞尔城的信使,连人带马扑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才装着大吃一惊的样子,故作焦急的跑回校场去点兵。 点兵归点兵,朴仁勇依旧是不放一兵一卒出城,点完就拉倒,朴将军派个副官在校场上全权代理他应该做的工作。自己就跑到阳城最大的窑子杏花楼里继续完成他的嫖人伟业。直至黄昏,被派去点兵的副官,让老鸨子给朴仁勇传话说:报数完毕,十万人马,全部出勤,满伍。 朴仁勇忙活了一整天了,也实在是累了,这才无奈的爬出了杏花楼的酒池肉林,用肥大的手掌擦了擦额头山的油汗,撇掉心满意足的神态,换了一副焦急而又无奈的表情,向着信使休息的驿馆走去。 见了依旧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加瑞尔城信使,朴仁勇嘴里大喊着“急死我了”之类的话,并摆足了将军的架子陈说了之前官印和节杖丢失的事,现在就是想发兵也掉不出一兵一卒,并要求这个倒霉的信使马上赶回加瑞尔城,向韩谷秀王子讨手谕一封,自己好去发兵救泊城。 常言道,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是一个比自己大了无数级的军团长的指示。满身尘土,疲惫不堪的心事,只得跨上阳城中最好的千里马,沿着来路跑了回去。这已经是他今天骑过的第四匹马了。 看着绝尘而去的信使,朴仁勇心里乐开了花,其实他也不傻,官场上的花花肠子和床上的功夫一样的高深莫测。 次日下午,又一个信使出现在朴仁勇的面前,手里还擎着朴仁勇所需要的手谕。合计来合计去,朴仁勇也觉得差不多改到自己登场的时候了,也就真的前往校场,点起五万精兵,向着泊城方向开去。此时,泊城已经在依鸣和石头狂风暴雨般的进攻中,飘摇了整整三天的时间。(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万家酒楼里,子书正悠闲的喝着茶,他亲眼看着朴仁勇骑着高头大马耀武扬威的从酒楼门前的街道穿行而过。他心里清楚,在阳城里,能做的事都做了,所能争取的时间也只有这么多,至于能不能拿下泊城,就只有看石头和依鸣的造化了。 “爷,我们来了!”就在子书愣神的这会,话唠卫平的大油脸,出现在了子书的面前。旁边还站着不停四处张望的结巴正平。 子书看了一眼,就忍不住乐出声来。只见俩人都穿着一身分外破旧粗布短衫,脏兮兮的长裤,背上背着个格外臃肿的大包袱。这些都是跑荒贫民所特有的装束。可俩人的脚上分明还穿着薄底官靴,腰里系着一条宽大的红绸要带,旁边还挎着腰刀。这三样东西,无论从那个角度看都是炎**队特有的装束。 “你们连个怎么这身打扮。”子书忍住自己的笑声问道。 “爷!您让我们收拾好贵重的东西,除了前几天您赏给我们哥俩的金币,这鞋、这刀、这腰带,是我们哥俩最值钱的物件。您看,都是新的。”边说着,话唠边把脚往桌子上伸,顺势还踢了结巴一脚,示意他也向子书表个态。 结巴张了张嘴,只蹦出俩语气助词。 看着这哥俩,子书就打心眼里想笑,随意的挥了挥手示意结巴不用说了。又转身从口袋里拿出两封信,递给了站在前面一点的话唠。 “照着信上的地址,送过去。记住,千万别让人知道。回来之后,咱们立刻动身。” “爷,您就放心吧,交给我的事,一万件里面也没一个错。。。。。。”话唠笑得十分**,叨叨叨的说起个没完。 子书看着话唠,心下想,有这么个东西在身边也实在让人烦的慌。心下一烦,眉头不禁皱了一下。话唠光顾着说话,没看见子书的表情,倒是结巴眼尖,在结巴身后使劲扯了一把。话唠这才发觉子书的表情不大好看,自觉的住了口,跟着结巴退出了玩家酒楼。 一个结巴一个话唠,子书想想就头疼。当初怎么就找上这样两个人。一个脑子好使点,一个嘴巴好使点。就在这会,子书听见那个一天说不全一句话的结巴,说了一句比较完整的话。 碎。。嘴把爷说。生气了不。。。不带。。你。。出城。” 子书无奈的笑了笑,不知道自己收了这两个跟班到底是福是祸。 两个小时候,半个太阳已经慵懒的沉入了地平线,子书带着结巴和话唠,已经站在阳城之外。站在这个太阳升起的地方,看着西下的夕阳。 “爷!您真是子书寻?”话唠无心欣赏夕阳,他的爱好就是说话。 “闭嘴!”子书平淡的说道。 “哦!”话唠应和着子书平淡的声音。 。。。。。。 “爷!您手底有多少人?”时间不长,话唠又开始找话茬。 “闭嘴!”子书命令道。 “哦!”话唠再次应和。 。。。。。。 “爷!您手里有多少女人?”话唠到底还是闲不住。 “闭嘴!”子书有点发火了。 让你。。。嘴!”结巴不失时机的上来占话唠的便宜,给自己安了个爷爷的头衔。 子书心头的烦躁立时被结巴这一句吭哧憋肚的话给冲到九霄云外去了。淡淡一笑之后,子书问道, “你们怎么说也是炎国人,跟了我这个大反派,你们不后悔!” “哎呦!爷您这说的是哪的话,太见外了不是。跟着您是我们哥俩的荣幸,高兴还来不及呢,哪能后悔呢。。。。。”可下子捞着一个话头,话唠立马叨叨叨的说起没完,就跟妓院里的老鸨子、大茶壶差不多。 “你闭嘴!正平你说。”子书干脆打断了话唠,要不然这一个头他能一直说到瓦伦。 呜。。呜后悔着您肉吃钱花哦。。不上哎。。有妞。。。。。上!”结巴说完,自己累够呛,也把子书累够呛。 不过,子书倒是安心了许多。人人都有**,结巴能坦诚的说出来,至少说明了他目前对自己是衷心的。是啊!人活着不就是为了**么?这一点上没有什么国界之分。 ------------ 第八十章 故人 人们总是会在一些意想不到的时候遇到一些意想不到的人,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看文字手打小说就来 这已经是依鸣进攻泊城的第四天,此时,朴仁勇的大军,才刚刚走出阳城不久,就算是全速行军,至少也要一整天的时间才能到达泊城。 一整天,对于依鸣来说,或许已经足够长了,因为此时的泊城犹如海市蜃楼一般可能被一阵轻柔的风,吹得支离破碎。 太阳,再一次升起,进攻的号角也在清澈的阳光中,再一次吹起。 “石头,估计织塚黑泽这狗娘养的快扛不住了。这两天,咱哥们大约砍了多少颗秃头。”依鸣一马当先,一人一骑突兀在攻城大军的最前面。 “大约六千以上了!我估计,援军要是再不到,凭织塚黑泽,抗不了一两次进攻了。不过,我倒是发现一件更有意思的事儿。”石头驾驭着自己的坐骑,缓步来到了依鸣身边。 “哦?什么好事,这他娘的什么神秘。”依鸣也把视线从泊城的城门上,拉了回来。 “我发现,织塚黑泽的秃头军,都是太监。”说完,石头轻松的笑了笑,战场上的乐事毕竟不多。 “哎呀!他娘的有意思,原来都是阉狗,怪不得这么凶。”依鸣也陪着石头嘿嘿的傻笑起来。 爽朗的笑声过后,两人的神情都严肃起来。随着一通震天的鼓响,石头依鸣两人两骑,冲在了队伍的最前面。 身先士卒,世界上最好的将领,身上都背着这四个字。 四天时间,依鸣和石头身后还能跑能跳,能扛枪提刀战斗的,还有六万多人。这六万多人,跟在自己主帅的身后,向着泊城的大门冲去。。。。。。 在此之前的四天里,织塚黑泽一如既往的引着自己的部队,把泊城外广阔的原野作为主战场。只是,比起之前依鸣所遇到的那种疯狂的对攻战,却要保守的多。这也是石头所一直疑虑的地方。可如果说,之前的战斗能让人觉得有点不自然,那今天的情形就只能用奇怪来形容。依鸣和石头已经冲进了泊城城门两百米的范围以内,居然还不见织塚黑泽放出一兵一卒来对抗天明军的冲击。 地楼上,飞矢如蝗,可阻止不了依鸣和他的军队前进的步伐,和破城的决心。 每时每刻,都有人倒在冲锋的路上,可很快就会有人顶上他的位置,继续向前冲锋。也许,倒下的战士,是你的兄弟,是你的同乡,是你最亲密的朋友,可痛苦的眼泪,只能被埋在胜利的欢呼声中,却不能洒在杀敌的路上。 很快,巨大的冲车,在数十人的奋力推动下,重重的撞上了泊城的旱寨大门。 一下。。。。。。 两下。。。。。。 三下。。。。。。 。。。。。。。。。。 每一次撞击都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也同样震动的天空,震动着大地,震动着人们赖以生存的空气,震动着波城内外所有人的心,所有人的血液。 每一次撞击过后,依鸣和石头的心都会剧烈的跳动一下,每一次跳动都带着战场上所有天明战士的希望。他们期盼着眼前摇摇欲坠的两扇木板,就在下一秒轰然倒地。可是,希望越大,往往失望越大。在数十次的撞击过后,早就经受了无数次冲击的泊城大门,非但没有倒下去,反倒像一个越挫越勇的战士一样,挺直了脊梁,傲然的看着所有攻城的士兵, 按常理来说,经过了四天的连番冲击,今天又经受了冲车近百次的撞击,即便是瓦伦要塞的大门,恐怕也早就该粉身碎骨了。可这小小的泊城大门,竟然奇迹般的生还,而且还神采奕奕,丝毫没有趴下的意思。 依鸣看着很纳闷,不知道原因到底出在哪里。难道汪鹏给自己的冲车都是冒牌货?而石头心头的疑惑则越来越重。他甚至隐隐的感觉到,此刻,泊城的主帅不是织塚黑泽,而是另有高人。 时间一秒一秒的流失,不断有人从云梯的顶端跌落,不断的有人中箭身亡,不断的有人在冲车旁倒地不起,也不断的有人从依鸣身旁掠过,向云梯的顶端冲去,也不断有人站在战友的尸体上,推动冲车,向着泊城的城门不知疲惫的撞击。 这样的情形,一直持续到正午,却没有一个人爬上泊城的城头,也没能把似乎是摇摇欲坠的城门冲破。唯一变化的,只有依鸣身旁不断消失的生命。 不经意间,依鸣和石头发现,这半日的战斗,自己的兵力损失居然接近之前四天的总和,这实在是一个让人难以接受的数据,如同两扇能顶住一辆冲车整整一上午的连续冲击一样难以让人接受。 如果仔细观察,不难发现今天的战斗和之前几天的战斗之间的差别。泊城内不发一兵一卒,城门紧闭是最明显的,除此之外,城墙上防御的丽**士,表现和之前也大不相同。织塚黑泽所带领的部队,应该说都是狂徒,只有一膀子力气,和无情无尽的斗志,而两军对垒的时候,却毫无章法可言。今天城墙之上的所有守军,不能单单的用“章法”这两个字来形容——所有的弓箭手都分为两批,在第一梯队射箭的时候,第二梯队则是挽弓搭箭,做射击准备,第一梯队射击完毕,则退后一步,做射击准备,第二梯队则上前一步,开始射击,依次循环;除了弓箭手,站在城墙垛子里的刀斧手,也同样有章有法。每一架云梯,只是容许一个人通过的通道,也就意味着,每一架云梯后面站一名刀斧手,加上一定数量的滚木礌石,基本上就不会有失误。丽国的守军,今日也正是这样做的。在依鸣的每一架攻城云梯顶端,都至少有五名刀斧手,排着纵队守在那儿,以至于整整一个上午,六万多人,没能踏上泊城的城墙半步。在此之前,从未有过这样的情形出现。 依鸣和石头心里清楚,今天的情形是之前从未遇到的。长此以往,就是自己带来的八万多人,一个没死,今天一天也得都赔进去。无奈之间,依鸣只能下令退军,这是他唯一的选择。 就在大军如潮水一般褪去的时候,泊城的城楼之上出现了一个依鸣和石头都熟悉的身影——车阵。 “依将军,慢走!你可还记得老夫?”车阵依旧是一身重甲,长髯过胸,声音也依旧浑厚有力。 “车阵!?”依鸣和石头大吃一惊,不约而同的喊出了对方的名字。也就是这一声,解开了石头心头所有的疑惑。 “看来,你们这些后生,还看得起老夫。依将军,当初你三刀震死我的副将吴敢当,老夫佩服。可今日你就是三千刀,也砍不开泊城的大门。”车阵轻捋着花白的长髯,敬佩的言语间带着满满的自信。 “老将军,真没想到今天又碰上你了。当初我和我的兄弟打得下齐都城,也就一样打得下这泊城。老子三刀砍得死吴敢当,也能三刀砍开着泊城的城门。”依鸣不甘示弱。 “那老夫随时恭候!”说完,车阵转身走下了城墙,消失在依鸣的视线里。也在这一刹那,织塚黑泽猥琐的脸也在泊城的城墙边闪了一下,仿佛在鄙夷的笑着,笑着。 被车阵这么一激,依鸣的火气腾的一下就上来了。主帅怒火中烧,可他手下士兵的信心却开始动摇了。因为,面对车阵,他们不敢说自己一定能冲进城去。名人效应,在何时何地都有用。更何况是车阵这种名副其实的明星。 依鸣是不信那个邪,站在泊城的墙根底下,哇呀呀的爆叫,赌咒发誓,定要攻下泊城。可横刀立马在他身边的石头却不这样想。如果石头猜得不错的话,车阵可能已经炸塌了城门洞,堵死了泊城的旱寨大门。 ------------ 第八十一章 挥师北上 人有旦夕祸福,事有轻重缓急,谁也说不好明天会发生什么事。[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超多好看小说](手机访问更新更快阅读更爽) 两天后,朴仁勇的部队出现在依鸣的身后。 此时,依鸣和石头两人从瓦伦地区带过来的部队,除了两千蛮族步兵和一万游骑没什么损失之外,其他各部的阵亡数都接近半数之多。如果再强攻下去,恐怕能活着回到瓦伦地区的,剩不下几个人。 前有困狼,后有饿虎,此时的依鸣和石头,就像两片白馍中间的驴肉,被夹得结结实实。想要进,被车阵据守,想要退,就必须面临朴仁勇的追击。二次出征泊城,依鸣再一次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将军!晚饭好了,现在端上来么?”一个系着围裙的大胡子兵,毕恭毕敬的站在依鸣的帅长门前。 “都什么菜?”依鸣随口问道,此时任何美酒佳肴对他都没有什么吸引力。 “今天晚上是,骨头汤、炸鸡排、炖酵子。。。。。。” “骨头汤?炖鸡排?骨头。。鸡排。。。。”依鸣不停的念道着这两道菜的名字,也只听到了这两道的名字。沉吟良久,依鸣才缓缓抬起头,发现报菜名的大兵依旧在门口站着,等候他的吩咐。 “多备一副碗筷,多拿一壶陈年的地瓜烧锅过来,顺便把石将军也请过来。下去吧!”依鸣堪堪的说道,语气里透着说不出的疲惫和无奈。 一顿饭下来,两人酒是没少喝,可对话却少得可怜,倒不是因为石头的寡言少语,而是隐藏在依鸣字里行间的退兵之意,实在是让人难以开怀。依鸣心有不甘,石头知道,他还知道想要拿下泊城绝不是一时三刻就能做到的,更何况是在眼前这种进退失据的境地之下。 另一面,子书已经回到了瓦伦,此时正躺在自己的监军大帐里,酣然大睡,这是等待依鸣传来胜利消息的最好方式。。可惜的是,一道盖着小皇帝雷吉大印的圣旨打断了子书的清秋大梦。 圣旨本身对子书根本没什么约束力,毕竟现如今的皇帝只不过是他们和章明扶上去的傀儡。可上面的消息,却让子书大吃一惊。 连日来,沙林率军十五万镇守瓦伦,防御沃尔帕托城和枫城可能发生的变故。已经被子书吓破了胆的郑文和李基,不敢有一丝动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沃城背面的天明营地,一步一步的壮大,已经由最初的野营,发展到一个屯兵所的规模。可瓦伦平安并不代表天下也平安。位于塔斯城西部,贫瘠荒原上的喻林城和拉堪拉多城,不知什么原因,共起大军十万,进攻天明北部王朝。本来做为最接近贫瘠荒原塔斯城,应该是作为防御的第一关卡。戈隆手中也尚有精兵十万,即便是不能退敌,也起码能打个半斤八两,不至于让这十万沙漠骑兵进驻中原。 人人都说戈隆是个鼠辈,一点不错。喻林城胡安将军,拉堪拉多城雅克查将军引着十万沙漠骑兵出现在塔斯城边的时候,也不知道戈隆接受了那个挨千刀的进谏的谗言,立即开城投降,三人在戈隆的府邸把酒言欢,俨然就是多年不见的好友一般。(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三日之后,三人共起大军十五万,由胡安领五万沙漠骑兵攻卢克,雅克查引五万沙漠骑兵攻平城,戈隆则亲统五万大军直取天明王国权利的最高象征地——天明皇城。 子书用双手用力的在自己的脸上拍打了几下,让自己完完全全的从睡梦中走出来,对着帅帐中的沙林,海涛,罗亚,重伤未愈的布鲁,以及沙林的副手霍格等一干将领,严肃的说道。 “沙漠骑兵突袭,戈隆倒戈,依我看其中必有蹊跷,如果我猜的不错,应该是韩谷秀或是董海仓从中作祟。十五万叛军毕竟不是一股小势力。卢克城守军不到十万,一时半会可能问题不大,平城相对空虚,只有五万守军,但短时间内也不会被轻易攻陷,更何况葫芦口驻军有十数万之众,随时可以;只是天明皇城内,防守空虚,只有两万多的城防军,恐怕难以抵挡戈隆的进攻。”子书长出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心态尽量保持平和,使自己的大脑处在最佳状态。片刻的缓解之后,子书继续说道, “时间紧迫,我也就不过多的听取大家的意见了。海涛立刻带上百人护卫,火速赶往泊城前线,调回依鸣和石头的部队,务必叮嘱让依鸣先行一步,石头殿后,保全大军实力。速去速回。” “得令!”海涛干脆的答道。 随即,子书便把目光转向了罗亚和布鲁。 “布鲁,在依鸣和石头回来之前,瓦伦地区暂时交由你负责,枫城和沃尔帕托城极有可能有所异动。切记,守住葫芦口,齐都城,到瓦伦一线的要道,以及饮马河上游的北沃营地到西伦渡口流域的航道,不得有误。罗亚你的伤还没痊愈,暂且忍耐,帮布鲁做好一切应急准备!” “得令!”罗亚和布鲁齐声回答,唯一的不同就是在罗亚的神情里透着无奈何不甘。 “沙林,霍格将军,我会先行一步。你们两位引兵十万,待依鸣抵达东伦,再向平城驰援,迫退平城的敌人之后,不做停留,一路进军卢克城,一路直袭塔斯城。”子书把最终的任务给了沙林。 “子书,难道不管天明皇城的安危嘛?”沙林疑惑的问道。 “沙大哥放心,只要沙大哥过了平城,天明皇城之危自解。”子书自信满满的说道。 子书知道,纸上谈兵说什么都为时过早,而能否保证大后方的安定,自己的行动至关重要。要不然,前方一有大战,后方就开闹,别说是收复河山,就是收复一座小山,一条小河,也是难上加难。 当天夜里,子书动身前往天命王国的北部,海涛则带着一百名侍卫向着泊城方向进发。 事情都具有两面性,有好的一面,也必定有坏的一面。当海涛风尘仆仆的赶到泊城前线的时候,正是依鸣最头疼的时候。 本来子书已经为他攻打泊城提供了足够的时间,可车阵的出现打乱了这一切。 站在依鸣身后的朴仁勇似乎随时随地都可能攻过来,而前面的泊城,在依鸣眼里却看不到一点希望。在此之前,依鸣已经心生退意,只是他还接受不了这个现实。而海涛带来的坏消息,恰好是依鸣能说服自己心安理得退兵的最好借口。 按照子书的安排,依鸣先带着大部队撤退,由持重严谨的石头带领战力保存相对完好的游骑兵殿后,以防泊城守军和朴仁勇从后追赶掩杀。 依鸣一方刚有动静,朴仁勇就立即带着大队人马气势汹汹的追了过来。他已经等这一天好久好久了。 子书的选择是正确的,有石头这样心思深沉的人,对付朴仁勇这样满脑肥肠,只会削人打架的粗人,再合适不过了。 依鸣匆匆离去的背影,很快就出现在朴仁勇的视野当中,老朴想都没想,立即指挥骑兵朝着依鸣的**发起冲锋。 可就在双方即将接触的瞬间,斜刺里突然杀出两路速度奇快骑兵,一路从南而来,一路自北而来,硬生生的把朴仁勇两万骑兵拦腰切断。随即,自北向南的这路军马,转头向西北方掩杀过去,自南向北的这路骑兵,则转头向东南方向,直奔朴仁勇而来。 不用说,这两路骑兵正是石头所带领殿后的游骑兵。石头清楚,与其堪堪的抵挡朴仁勇的追击,倒不如给他迎头痛击,直接把敌人打回去,来的更直接,也来的更有效。石头设计了这一手,二龙戏珠,凭借绝对的速度优势,直接把朴仁勇的军队冲了一个稀巴烂。 老朴还摸着大油脸,等着拣战利品呢,不想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连笑容都来不及从脸上拿下去,就迎上了石头呼啸而至的斩马刀。 ------------ 第八十二章 全身而退 不论在什么情况下,在付出的时候能全心全意地投入,在离开的时候能毫无牵挂的抽身而去,这是一种常人所无法企及的境界。(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为您提供本章节手打内容> 朴仁勇嫖人是一绝,可他毕竟是个好战分子,功夫也算是上乘。在石头冲到他近前的第一时间,朴仁勇已经举起他心爱的狼牙棒,迎了上去。 四下喊杀声震天动地,而朴仁勇和石头两人对轰所发出的金铁交鸣之声,更为扣人心弦。 “大爷我叫朴仁勇,你到了阴曹地府记住死在谁手里!”挡住了石头的突袭,朴仁勇就开始按照他的规矩办事了。 “抱歉!你爱嫖什么嫖什么。我是来取你的狗头的,对其他的一概不感兴趣!”石头知道对方是朴仁勇,可他故意不说,想用言语激怒对方。 “你***活腻歪了是吧!看你长得这么大条,不妨让你死的痛快点!告诉你,大爷我就喜欢大条的。”说完,朴仁勇拎着他那大条的狼牙棒,直取石头。 石头倒是不慌不忙,拉开了架势,横起手中的斩马刀,准备接下朴仁勇志在必得的一击,好挫一挫对手的锐气。 斩马刀不同于长刀或是长杆马刀。通常的长武器,绝大部分都是手柄,只有尖端的五分之一为利刃,更便于使用者控制。而斩马刀只有一半是刀柄,另一半则全是厚重的刀身。这样一来,兵器的杀伤范围和杀伤力也更为恐怖。同样,也就意味着对使用者的力量要求更大,使用起来危险系数也更大。 看着朴仁勇力劈而下的大条狼牙棒,石头双臂青筋暴起,极为迅猛的旋转手中的斩马刀。这一次旋转,力道、速度、角度、时机都掌握的恰到好处,刀柄恰好隔开了朴仁勇的狼牙棒,旋转而至的刀锋,直接向着朴仁勇的脑袋劈去。 朴仁勇到底还是有两下子,像只肥胖的乌龟一样来了个所经藏头,堪堪的躲过了致命的一刀,头盔却被石头的斩马刀扫了下去。 朴仁勇心头不由得大惊,想不到对面这个大条的汉子如此了得,不仅能轻轻松松接住他势大力沉的一击,还险些要了他的命。想到这里,朴仁勇暗暗的握紧了手中的狼牙棒,认真了起来。 交手两个回合,石头再次收住了自己的战马,一边上下仔细打量着身上挂着不少肥肉的朴仁勇,一边神情严肃的说道, “你很喜欢你的兵器么?” “是啊!大爷很喜欢这大条的东西。”朴仁勇不知道对方说这话用意何在。 “我和你不一样!我倒是很害怕手里的刀。”石头边说,边催动战马,缓缓的向朴仁勇走去。 “害怕手里的刀?那你还打什么仗,赶紧滚回你娘肚子里去吧!哈哈哈哈!”朴仁勇狂笑着催动战马,直扑石头。 已经被朴仁勇跨下那匹被老朴肥硕的身躯欺压了一整天的可怜战马,早已经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尽管如此疲惫,它依旧履行着它神圣的职责,背着它的主人在刀剑横飞的战场上往来冲杀。这一切,都被石头看在眼里。而这一景象,在石头心头泛起的不光是怜悯,也意味着胜利。一抹淡淡的微笑在石头嘴边划过,随即以极为低沉的声音说道, “手中的刀,是杀人的凶器。如果你不害怕,那你就不配在战场上和我以命相搏。” 说完,石头双腿一紧,跨下的战马嘻嘹嘹的爆叫一声,四蹄一较劲,一跃腾空而起。再看马上的石头,把手中的斩马刀高高的举过头顶,在刚刚西沉的太阳照耀下,宛若天神下凡一般,直奔朴仁勇而去。 朴仁勇知道自己有膀子力气,全然不惧石头开山裂石的一击,双手擎起手中的狼牙棒,准备硬接石头这势在必得的一下儿。 两把重兵器猛烈的撞击在一起,发出“锵”的一声巨响,震得周围所有人耳膜都为之巨痛,愣在当场。 再看阵中的两人,朴仁勇倒是勉强接住了石头这一击,而他**早已疲惫不堪的战马,此时却不堪重负,倒在地上,四蹄乱蹬,怎么也爬不起来。马失前蹄,坐在上面的朴仁勇自然也好不到那里去,直接被甩出四五米远的距离,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手中的大条狼牙棒也被震得脱手飞出,手腕粗细的青铜杆上,赫然是一道一寸多深的缺口。看着自己的主将被人砍下马来,周围的士兵立即将朴仁勇围了起来,迅速开始向东南方向退去。 很快,朴仁勇的五万追兵都消失在石头的视野当中,只留下了数千具尸体。 石头心里清楚,这一次虽然把朴仁勇掀下马来,迫退了敌军,自己手上的一万游骑兵,也在突袭战中打得有声有色,可人数上的差距是不可逆转的。如果他猜的不错的话,朴仁勇一定会很快就再次引兵追来,到时候自己能站到多少便宜就不知道了。 沉吟良久,石头终于打定了主意,收拢部队,向着西北方向开去。 黄昏时分,石头带着部队来到了瓦伦和泊城之间的毕竟之地——百人河。 这条河之所以称之为百人河,是因为在数百年前,这里曾发生过一场一场规模较小但极为惨烈的战斗。天明军队的一百名战士,为了确保大部队的顺利转移,在这段河岸上,死死的拖住两万敌军三个多小时,凭借着责任和勇气,创造了一个战场上的奇迹。而地方的主将感念对手的英勇,站在河的西安,向东岸射了一箭,发誓自己永远以这一箭之地为雷池,终生不过一步。最后,人们把这条小河改名为百人河,又在此地建起一座小桥,命名为箭桥。 百人河宽不过数丈,深不过三四米,根本不容许大型船只通过,也不是什么天险。可箭桥确是百人河数十里流域内唯一的一座能供大队人马通过的桥梁。而箭桥西面五里,就是绵延百里、地势险峻的雾伦山,如果想经由雾伦山往返于泊城和瓦伦之间,那就只有一条蜿蜒在崇山峻岭之间的栈道。 前面依鸣撤走的大军刚刚从这里经过,石头也将要从这里经过,身后的朴仁勇也即将来到箭桥边。为了能保证大军的安全,这里就是最好的防御地点。如果说,守在箭桥边,再来一场百人保卫战,也不是不可能的。可最好的防守方式,并不是用人的身躯进行堆垒,而是合理的利用地理条件,把防守的重任交给大自然。 站在断桥边,石头心里也直犯嘀咕,自己将要做的事到底是正确还是错误?可东南方向扬起的滚滚烟尘,已经容不得他多想。一声令下,一千多游骑兵滚鞍下马,将手中的马刀挥向了木质的箭桥。 直到朴仁勇满脸怒气,带着一副此仇不报枉为人的驾驶冲到箭桥边的时候,整座箭桥已经变成了无数漂浮在河面上的碎木片。可老朴不在乎,他手底下还有四万多人,这一条小小的百人河,能挡住这么大条的他么? 不到半个时辰,百人河上,十座浮桥就呈现在朴仁勇面前。看着波光粼粼的河水,朴仁勇心头那叫一个激动。他忍不住想要损上敌人几句,这种雕虫小技就能阻止大条的他凶悍的前进脚步么? 想到这,朴仁勇大手一挥,指挥着大军过河,嘴里还不由自主的哼出小曲。之前被敌人打了个措手不及,折了几千人马,自己还被对手一刀砍下马来,丢进了面子。这次要是被他追上,二话不说,四万多人直接扑过去,管你多厉害,都直接被踩成肉饼。 可等到十几分钟后,朴仁勇追到雾伦山栈道口的时候,刚才得意的言辞和想法,立刻就消失不见了。只见眼前蜿蜒曲折的栈道,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哪里还容得了活物通过?朴仁勇没想到对手做的这么绝,一点机会都不给他留。 而此时,仍旧在雾伦山里到处点火的石头,心里也不太好受。这一仗,成功阻止了敌人的追击,自己队伍的损伤仅为三十三人。可他也亲手毁了己方部队进军泊城最直接,最便捷的通道。将来,还真的能够从瓦伦调兵,直袭泊城吗? ------------ 第八十三章 排骨蒸饺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不管做什么,如果能给自己灌上一个不同于常人名号,那你就是这个行业中的极品。(看文字手打小说就来 子书在平城外,雅克查的沙漠骑兵营地里呆了三天了,可这三天里,子书只弄明白了两句话,其他一无所知,还义务的当了三天厨子。他心里清楚的很,如果自己的动作不快点的话,只怕沙林和霍格的大军,很快就要到了。 “门达啦门达!”子书站在雅克查的帅帐前,用地道的西域问号方式,向着帐内说话。 “切拉门达?切拉门达!”帐内传来一声粗狂的回音。 子书笑了笑,沙漠里的问候方式实在是奇怪。 所谓门达,就是西域所敬奉的沙漠之神。“门达啦门达!”也就不光是一句问候语,还是一句祈福的话。所以“切拉门达?切拉门达!”和“门达啦门达!”这样的对话适用于所有场合。上到高官聚会,收受贿赂,下到嫖客**,付费走人,一概通用。在这沙漠骑兵窝里呆了三天,子书满耳朵都是“门达!门达。。。。。”的,很难想像,如果走在喻林城和拉堪拉多城的街头巷尾,会是一个什么情景。 这些异族他乡之人的生活习惯,还真是奇怪。也许在对方的眼中,天明大陆上的人,也都奇怪的要死。想到这些,子书再次无奈的笑了笑,一手挑开雅克查军帐的毛皮门帘,一手尽力保持着手中托盘的平稳,走了进去。 “门达啦门达!”子书对着斜倚在床上的雅克查将军,用西域的问候方式打了招呼,按照西域的礼节浅浅的鞠了一躬,同时把手中的托盘微微举起,示意自己行动不便,不能施以全礼。(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 “切拉门达?切拉门达!”雅克查也很高声的回应,并微微坐直了身子,把目光转向了子书的方向。 “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雅克查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有点疑惑的问道。 “尊敬的雅克查将军,我是您的一个厨子。这两天我学了一道天明王朝的美食。结果他们都不敢给给您送,怕我的东西难吃。所以我就自己给您送来了。”子书低着头,心里知道,如果对方不相信他的谎言,基本上自己的小命就交代在这了。 “哦?原来是这个样子地啊!门达保佑,但愿我能一直享用这来自他方的美味!”雅克查做了个祈祷状,然后一挥手,示意子书把东西给他端上来。 门达保佑,看来这雅克查也是一个大神经的人。居然如此就轻易相信了他人的谎言。 子书依旧低着头,把手中的托盘端到了雅克查的面前。 美食,讲究色香味意形。在军营里,就不能将就着么多了,只要看着不恶心,闻着不吐了,吃了能管饱就行。可呈现在雅克查眼前的这道美味,意和形是讲究不了的,味道也暂且不说,但至少看起来不错。 不大的托盘里,横躺竖卧着十来个草莓大小、元宝形状的面疙瘩,色泽又有如羊脂白玉一样光洁,晶莹剔透。随着袅袅升腾的热气,还散发着独到的清香。(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 雅克查提鼻子一闻,食欲立刻被勾了起来,身手抓起一个,塞到嘴里,品尝起来。嚼了几下,雅克查吐出一块拇指肚大小的骨头,随即嗟叹道, “门达啦门达!这东西叫什么名字?太好吃了!” “尊敬的雅克查将军,天明的人,管这叫排骨蒸饺!”子书心下顿时轻松了不少。 “排骨蒸饺?不错不错!要是没骨头,嚼起来就更过瘾了。门达保佑!门达保佑啊!”说完,雅克查又抓起一个饺子,咀嚼了起来。 子书看着雅克查吃的那叫一个想,也感觉时机差不多,就故作嗟叹状,大声的说道, “哎!肉被吃掉,骨头却被吐掉!” 子书这句话,看似无聊,却足以吸引了雅克查的注意力。 “小兄弟,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骨头不该被吐掉么?” “骨头的确该被吐掉,可为什么我们是硬邦邦的骨头,而不是香喷喷的肉?尊敬的雅克查将军,我只是个厨子,不该说这些国家大事。门达保佑!”说完,子书便垂手立在一边,他所谓的不说,只是为了调雅克查的胃口。国家大事都扯上了,对方怎么可能不问个明白呢? “我们都是门达的子民,小兄弟就直说吧!”雅克查也不吃了,胡乱的搓了搓手,等着子书的下文。 子书看着雅克查上钩了,就故作惊慌的看了看周围,他心里清楚周围不可能有人。但演员演戏必须得像回事才行。一堆前戏做好了之后,子书才开始神秘兮兮的说道, “尊敬的雅克查将军,其实,别人食肉,咱们门达的子民,才是这骨头。” “这话怎么说,你给我说清楚了!”雅克查立时站了起来,双眼死死的盯着身体正在有节奏抖动的子书。 “雅克查将军还是不说了吧!” “不行,你说,门达会宽恕你的。”雅克查真有点急了,自己代表门达发号施令。 子书长出了一口气,仿佛是下了很大决心一样。 “尊敬的雅克查将军,我想问您,是谁挑起的这场战争?是谁挑唆咱们门达的子民进攻天明王朝的?” “这个我不清楚,我只是接收了腾尔池城主的命令而已。怎么有问题么?”雅克查缓缓的坐下,此刻的他已经不把子书当成一个厨子看了。 “尊敬的雅克查将军,如果我猜的不错,肯定是有人怂恿腾尔池城主这么做的。最有可能的人就是戈隆。”子书神秘而又自信满满的说道。 “戈隆?怎么可能?我和胡安到了塔斯城下,戈隆才开城投降的啊?门达佐证。”雅克查一脸的不相信,一万个不愿意相信。 “尊敬的雅克查将军,那您想想,此刻正在攻打天明皇城的为什么不是将军您,也不是胡安将军,而是他戈隆呢?天明皇城的兵力、财富和意义,将军您比我清楚的多吧!”子书把嘴从雅克查的耳朵边挪开,重新恢复了垂手侍立的姿态。 听了子书的话,雅克查心头不由的一阵狂跳,眼前的种种迹象表明,他们这些门达的子民,似乎真的被戈隆给利用了,可沙漠的耿直,依旧让他心存疑虑,像个不知道对错的孩子一样问道, “这!!!不太可能吧!!!” “尊敬的雅克查将军,我也只是这样感觉,至于是不是真的,将军您去天明皇城边上,问问戈隆不就清楚了么?门达啦门达!如果没什么事,我先下去了,再给将军做点排骨蒸饺!”说完,不等雅克查反应过来,子书便快步退出了大帐。 尽人事听天命,子书也只能做到这一步,剩下的就看雅克查自己如何反应了。 而且,身材消瘦的子书,也的确不适合做厨子。此时的他,浑身都是胡椒子然的味道。 平城,由南进北的唯一要道,如果沙林的大军过不了平城,估计戈隆占了天明皇城是十拿九稳的事儿了。 门达的子民,本来就从不光顾塔斯城。忠厚的雅克查和顺风倒儿戈隆,只需要一点点的外力,就足以让双方之间原本不太明朗的裂隙,迅速蔓延。俗话说,战友有的时候比敌人更可怕。子书确信,此时的雅克查,已经不能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平城战场上,戈隆将是他心中另外一个阴影。这个阴影,足够沙林轻而易举的冲破泊城防线,完成他“保皇勤王”的“神圣使命”。 当天夜里,子书决定从雅克查这离开,能做的都做了,估计依鸣也应该从泊城前线退回来,沙林的部队也很快就会踏足平城的土地。在敌营中多呆一秒,那就意味着一秒钟的危险,毕竟子书是生面孔。即便他学会了“门达啦门达!”,那他也不是门达的子民。 ------------ 第八十四章 干戈玉帛 如果在战场之外的所获得的利益要远远大过战争所得,那战争就没有必要继续下去了。(本章由转载發佈) 子书脱了那身厨子装备,扔了菜刀和炒勺,又从陪了他三天的灶台地下,把自己的青冥剑翻腾出来,离开了平城。 本来,子书在雅克查的军营里突然出现,在厨子堆里就是一个很扎眼的事,现在又十分突然的消失不见,实在很难让人接受。可也好在,子书扮演的身份,就是一个厨子,一个作为非战斗人员的厨子,自然也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离开了平城,子书一人一骑,直奔天明大陆最西端的大沙漠而去。 在子书离开平城后的第一个清晨,雅克查带着门达的旨意,直接窜到了天明皇城,抓着戈隆的胳膊,要求和戈隆换防。由他的门达子弟兵攻天明皇城,戈隆去打平城。 天明皇城被破在即,再加上戈隆当然有自己的小九九,怎么可能答应雅克查这个莫名其妙的要求。不管破了天明皇城后的利益怎么分,在雅克查看来,自己和胡安被戈隆利用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嘴上虽然不说,可雅克查的心理已经打定了主意,一纸八百里加急的书信,连夜飞进了拉堪拉多城。至于上面的内容,也只有身在平城前线的雅克查和腾尔池城主知道,连胡安都不知道其中有什么内情。毕竟同属于拉堪拉多城的两个人,才是最牢靠的组合。 任何事都讲究天时地利人和,这一切都要靠人来自己营造。子书也知道这三个条件的重要性。一直在前往拉堪拉多城的必经之路上喝了两天西北风,子书才看见雅克查派出的信使。[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超多好看小说]跟在这信使的**后面,又顶着风沙飞奔了一天,子书才来到拉堪拉多城边。 高举着加急信件,前者冲了进去,而子书却没有这类的东西可以作为敲门砖。而且他所要做的,不再是混进一支只为杀戮的军营,而是一座城。如果继续用各种手段去接近自己的目标的话,反倒会让对方觉得自己图谋不轨,别有用心。虽然他来到拉堪拉多城就是图谋不轨,就是别有用心。 多行不宜,子书干脆站在拉堪拉多城的城门口,高声叫喊,坦诚说自己的天明王朝的使节,前来求见腾尔池城主有要事相商。 历史上,从没有过单枪匹马的使节,任何一个外交官都是人五人六、前呼后拥的阵仗登场,更没有满身尘土,形容凌乱的使节,任何一个外交官都是脸上贴着民脂民膏,衣着光鲜的登场的。子书,估计是天明王朝历史上的第一人。 在拉堪拉多城的守门士兵看来,子书要么可能是个疯子,要么就一定是个疯子。可子书说出的身份,的确让人不敢怠慢。一群裹着头巾,拿着刀枪的拉堪拉多城守卫,李基绳捆索绑,把子书押到了腾尔池城主的面前。 子书清楚,来到这,就算不锁也是个死,可不赌就成不了大事。 “门达啦门达!在下天明王朝罗浮城第一军团监军子书寻,奉上命出使拉堪拉多城。见过尊贵的腾尔池城主。”子书站而不跪,用这两天学来的沙漠问候方式向腾尔池城主问好。 “切拉门达?切拉门达!天明王朝的使节子书寻先生,你怎么会我们的礼节?”大胡子腾尔池十分惊诧的问道。 “尊贵的腾尔池城主,那您可否先告诉我,您为什么要捆着我?”子书全然不睬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把钢刀,全无惧色的回问道。 “你我双方,现在正在交战。你是门达的敌人,为什么不能锁?”腾尔池回敬子书。 看起来是反将了子书一军,可子书心里却很高兴,这恰恰能够说明,腾尔池城主不是一个鲁莽无谋的家伙,随即缓缓的说道, “尊贵的腾尔池城主,俗话说,两国相争不斩来使,您这样做,恐怕不和门达待客的礼节。虽然你我暂时处在敌对面上,可为什么腾尔池城主就知道我一定怀着敌意前来的?您的刀就在我脖子上,等您发觉了我的敌意,再捆我也不迟吧!” 听了子书的一番话,再看子书毫无惧色的脸,腾尔池知道今天这个使节不是好对付的。不过他刚刚看过雅克查密报,也真心希望眼前这个人,能给他带来点好消息,或是能察觉到足以让他打消对戈隆猜忌的一些蛛丝马迹,或是能从眼前之人口中得到足以让他倒戈投降天明王朝怀抱的利益。随即,他的大手一挥,便命人解开了子书身上的绳索,也挪开了架在子书脖子上的钢刀。然后,满目威仪的说道, “尊贵的客人,那您来我的拉堪拉多城有什么事?” 子书揉了揉被捆得有些麻木的肩膀,对着腾尔池施了一礼,随即说道。 “尊贵的腾尔池城主,我来这里是为了两件事。第一,是为了公事:天明王朝无心与拉堪拉多城和喻林城结怨,眼前这场战斗是完全没有必要的,子书寻只身来到门达的土地,就是为了向尊贵的腾尔池城主您,表明天明王朝的立场。我们愿意化干戈为玉帛,与门达的子民世代修好。何况我们一直都是友好的邻居。” “既然我们一直都是好邻居,为什么这么多年,天明王朝对我们一直不闻不问?沙漠里的,什么都没有,难道你不知道么?”腾尔池反问道。 “尊贵的腾尔池城主,数年来,天明王朝内乱,诸侯拥兵自重,您可知道?”子书并不直接回答腾尔池的问题,而是要牵着对方鼻子走,这也是说客成功的秘诀之一。 “当然知道!”腾尔池倒是没多想,干脆的回答道。 “那您肯否知道,近两年,炎、丽、高山三国入侵,半壁天明沦陷,内忧外患?”子书继续追问。 “也知道!”腾尔池依旧回答的很干脆。 “既然腾尔池城主都知道,那请问,如果换成您是天明王朝的主人,你可否有心去安抚四邻?”子书一连出了三个问题,而他也知道对方的回答必定是自己想要的。 一时间,子书的问题把腾尔池问了个哑口无言。只得回身低声吩咐身边的侍从,给子书搬了一张椅子,借此掩盖自己的尴尬。 “尊敬腾尔池城主,前事我们不多细说。如今,我天明皇帝,许诺给拉堪拉多城十万斤米,十万斤面,美酒一千坛,牛羊各一千匹,上等布帛十车,金银珠宝十车,以示通好,不知道您接受不接受?”子书开出了非常高的价码,不能让人家拿着买鞋的钱给自己卖命。 “你这算是休战的代价?”腾尔池想要搬回一成,不能任由对方牵着自己的鼻子走。 可腾尔池还是错了,子书和他的思想、口才完全不是一个段数的。 “尊贵的腾尔池城主,你认为我是来向您示弱?你认为偌大一个天明王朝,挡不住您的几万沙漠骑兵?我是来通好的使节,可不是来求饶的懦夫。如果门达他老人家也这样认为,那腾尔池城主您还是把我拉出去砍了吧!”子书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表情不再似刚才一般平缓,语调了立时高了三度,一下子就把腾尔池弄得手足无措起来。 腾尔池知道自己理亏,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多做什么。对方所说的句句属实,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凭借自己的几万人马,想占领天明简直就是痴心妄想。何况腾尔池还刚刚收到前线雅克查的密信,他也清醒的意识到,就算打下了天明,自己也未必捞得到实实在在的好处,到头来很有可能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而且,眼前的这个使节,开出的条件已经足够优厚,自己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 电光火石之间,腾尔池的脑海里已经转了几百个圈儿,旋即十分客气的说道, “尊贵的使节子书寻先生,门达并没有这个意思,请你不要生气。只是,仅凭借你的一句话,我如何相信你?” “我知道,您还是怀疑我的身份,也担心我所许诺的通好礼物,转过头去却不兑现。”说完,子书抬起一只手,示意腾尔池不要说什么客气话。随后,在怀里掏出了两样东西,一样是能够证明他身份的玉质印章,另一样是可以调动天明王朝十万军马的半面虎符。 诚意,利益,腾尔池都看到了,胆识,能力,魄力他也全记在心里。 此时的腾尔池除了盛情款待子书,再也没有别的选择。 ------------ 第八十五章 围魏救赵 共敌不如分敌,敌阳不如敌阴。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本章节由会员手打)有的时候,有意的走一段弯路,往往能欣赏到不一样的风景。 子书成功的说服了腾尔池,西部之乱也就相当于解决了一半。另一半,交给腾尔池这个门达的忠诚信徒要比子书寻跑到喻林城再被捆一次可能要轻松的多。 腾尔池前往榆林城,一去就是三天,这三天里,子书也享受了拉堪拉多城里顶级的美食,顶级的住所,顶级的风景,和顶级的美女。再顶级的美食,也不过是烤牛肉,再顶级的住所,也不过是土坯、茅草、兽皮混合而成的所谓宫殿,再顶级的风景也不过是大漠孤烟,长河落日,再顶级的美女也不过是两个脑袋上包着纱巾,露着肚脐,走起路来和猫一样扭腰的俩个门达的信徒。到后来,子书只记得这俩美女走路的姿势和每天“门达啦门达”的问候,连长相都没记住。至于子书是否享用了一番西域美女,那就不得而知了。 这三天里,子书也清楚知道自己眼前的境况。所谓的享受,不过是高级的软禁而已。在拉堪拉多的外面,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做。一方面,子书发出一只书信,向天明王朝的要了二十万斤米,二十万斤面,美酒两千坛,牛羊各两千匹,上等布帛二十车,金银珠宝二十车,一方面,他已经做好了随时离开拉堪拉多的准备。 说起来,子书的动作也算是快的了,当沙林和霍格带领十万大军出现在平城郊外的时候,雅克查已经退军了,当霍格引着五万兵马出现在卢克城郊野的时候,胡安也带着他的五万军马,离开了霍格的视野。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本来准备好厮杀一场的两人,都觉得莫名其妙,似乎自己不过是带着个殊死搏斗的名号,前来接受已经准备好的大礼包一样,到处奔波。心里奇怪,可并不影响两人前进的脚步,沙林和霍格,在同一天内,出现在塔斯城的城墙之下。 胡安和雅克查撤军,身在天明皇城边儿上的戈隆,一下就慌了神,他搞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一夜之间自己的盟友全都撤出了战场。当得知沙林兵压塔斯城的时候,戈隆一下子就慌了神,知道自己可能要完蛋了,坐一下皇帝宝座的美梦在瞬间就化为了泡影。可自己毕竟还有几万人马在手里,困兽犹斗,自己必须再挣扎一次,虽然明知自己就是个死万一上天垂青,自己能重新进入塔斯城,也许还有一线生机。于是,戈隆仓促的整顿部队,放弃了即将告破的天明皇城,向着自己的老窝扑去。 两天之后,沙林和霍格明白了子书的用意。放弃天明皇城,直袭戈隆老巢塔斯城,其实是一种曲线解围的方式。一旦过了平城,卢克解围,前往塔斯城的道路就是一马平川,塔斯城战况紧急,戈隆必定会回师支援。而且,如此一来,收效要远远好过直接增援天明皇城的效果。 塔斯城是戈隆的老窝,他不可能放着自己的老家挨打,而一心一意的攻打天明皇城。另一面塔斯城被困,就像一把钢钳一样,牢牢的卡住了戈隆的全部兵马,使其首尾不能自顾。里面的人想出出不来,外面的人想进进不去,又得不到相应的给养。即便此时的沙林只是围而不打,不出十天半个月的,戈隆也得饿死在外面。 对于沙林而言,这场战斗完全没有悬念,围魏救赵的效果,很快就显露无疑。不过短短三天的时间,外围戈隆的部队战斗力就明显下降,城内的数万守军,群龙无首,也不过是乱冲一气,还无作用。而就沙林本身,他从来就没把戈隆这样一个靠手腕,靠见风使舵爬到高出的废物放在心上。曾作为沙林下属的戈隆也知道,以往见到沙林,戈隆心里就打怵,这种阴影已经烙在戈隆心里很长时间了,是一种面对领导的敬畏,更何况是与沙林正面交锋了,单单就实力来讲,戈隆也远远不是戈隆的对手,这是一个世人皆知的事实。 于是,塔斯城外有了一个非常奇特的现象,戈隆的军队也跟着自己的主帅,变成了五万棵朝三暮四的骑墙草。一三五对着沙林的营地连叫带骂,二四六则都举着白裤衩对着沙林的营地喊投降。 对此,沙林是又气又笑,在他的眼里,戈隆不过是一个上蹿下跳的猴子,一个引人发笑的跳梁小丑。让自己攻也不是,是收也不是。一旦引着大军,对着戈隆一顿穷追猛打,很容易烙下个不能包容降将的罪名,而眼前广大民众又恰巧还处在那个心理脆弱的敏感期,国难当头,如果连几万投降的士兵都接受不了,又怎么让天明皇朝的百姓相信政府能够接受他们的存在?如果接受戈隆的受降,轻松倒是轻松,可这种小人早晚还是会生出事端来。场面上,沙林是占尽了上风,而内心里,沙林也被逼近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 不知道戈隆是有心这样做的,还是无心插柳。 不管怎么说,天明皇城的危机,算是得到了缓解,整个天明北部,也基本恢复了平静。子书的围魏救赵之计,也把双方的伤亡都降到了最低。唯一欠考虑的就是,他没安排怎么处置戈隆。 惊慌失措的戈隆,的确是被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无奈之下,才有了样朝三暮四的表演。虽然这样做,让沙林头疼了好一阵,可实际结果表明,今日投降明日战的做法,只是加了戈隆走向死亡的脚步。 最开始的两天里,戈隆手下的兵士,倒是还能完整的执行命令,从第三天开始,逐渐开始有人开了小差。一部分是直接跑回乡下老家,重新做回老百姓,而更多的人选择了真正的投降沙林,谋求更为安定的军旅生涯。于是,沙林营地里,一夜之间就变得热闹非凡,大队长级别一下的军官,在营地前摆了上百张桌子,给前来投降的叛军做一个初步的体检,并填充到合适的队伍中去。当然,这样的场面,必定是混乱非常,也就引来了塔斯城地区不少吃不上饭的百姓,也开始冒充戈隆的兵士,前来参军。也少不了搞笑的事情发生。 “你、你、你、你、留下,你从哪来回哪去。”一个带着中队长胸章的军官,在一排前来投降的人面前指指点点,留下自己心中满意的士兵。 留下的人,都长舒了一口气,放下了心中的百斤巨石。被拒之门外的人,心中不服,想问个明白, “为什么俺不能留下。”其中一个无关较为端正,穿着满身补丁贫民服饰的中年精壮汉子高声问道。 “大哥!你从哪来回哪去吧!别跟这瞎闹。”中队长有点无奈的说道。 “我不!我要参军。”中年汉子似乎有点不服气。 “大哥啊!那你是要当步兵还是要当骑兵?”中队长回过身,走到中年汉子身边问道。 “我要当步兵!”中年汉子理直气壮。 “你见过拄着拐的步兵么?”中队长脸都快青了。 “那我要当骑兵!”中年汉子还是不死心,继续给自己谋划前程。 “大哥!大爷!我求你了,别跟这闲着了,回家躺着去吧啊!你就一条腿,能夹住马腹么?马大哥一跑,你不栽下来?”中队长快吐血了,可对方是个残疾人,又打不得骂不得。无奈之间,顺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冷冰冰的馒头,递给了中年人,又喊了两个士兵,把中年人架到了千米之外。估计这个距离,对方一时三刻是回不来了。 这样的搞笑情节,多不胜数。仅仅那一个中年汉子,一天就拿了二十多个馒头。到最后,不少招兵的人都认识他了,见他拄着拐一步一停的接近,就直接掏出一个馒头,毕恭毕敬的进贡。 搞笑归搞笑,招兵的效果还是不错的,一天的时间,沙林就收纳了戈隆五千多精壮士兵,其中也包含部分浑水摸鱼的百姓。等到黄昏的时候,塔斯城内,也隐隐传来大群人“我要投降”的呼声,似乎是正在进行什么大规模的游行。 众叛亲离的场景,在戈隆的面前轰轰烈烈的上演。他心里清楚的很,恐怕自己的小命是要交代在这荒郊野外了。可恨的是,当初就为什么相信了那个人的“豪言壮语”,闹起什么反叛,如今想回头都已经不大可能了。 子书笑了,沙林也笑了,只有戈隆哭了。。。。。。 (本书已在某网站上架,一周后会停止在本站更新!希望大家能继续关注!) ------------ 第八十六章 沙匪 沙漠,是世界上最残酷的地方,最残酷的生存条件,孕育了最残酷的生命。(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纯手打文字小说站 沙林兵陈塔斯城郊外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千里之外的子书耳朵里,一直马不停蹄忙碌的他,突然就变成了闲散人员。肩膀上没了重担,一时间子书还真有点适应不了,浑身连皮带骨难受的够呛。 时值九月,整个天明北部,都已经有了初秋的气息,只有这荒芜的沙漠上,没有丝毫的凉意。 见到牛羊和金银的腾尔池,一口一个永世修好,一口一个百年好合,乐的合不拢嘴。当然比起之前的高级软禁,对子书也是更加的殷切。 子书不想继续在这消磨时间,趁着有限的闲适,他还想按照自己的意愿去过日子。在那之后,有更多的麻烦事等着他去解决。百般推辞之后,子书终于登上了一架比较华丽的马车,踏上了离开大漠的路。 这不是子书第一次在大漠上旅行。风依旧是大漠的风,沙依旧是大漠的沙,只是心境不同,所看到的景致也完全不一样。如此广袤的景象,除了大海,也只有在这距离太阳最近的地方,才能看到。 就在子书伸着舌头,流着汗欣赏风景的时候,遥远的天边,出现了另一队旅行者。 翻滚的沙尘和急促的马蹄声,随着呼啸的风,一起灌进了子书的脑子里,子书下意识的得出了一个初步结论——对方人数众多,行进速度极快,而且个个都是一流的骑手。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和子书的闲情逸致相比,那两个为子书赶车的车夫,似乎吓得不轻,扔下手里的马鞭,跳下马车,向着拉堪拉多城的方向飞奔而去。 子书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对面飞驰而来的队伍,已经冲到近前。之前子书猜想的一点不错,对方居然有五百人之多,全部都是精壮的年轻人。只是对方并没有子书所想的那样,继续走自己的路,而是把子书所在的马车团团围住,意图不明。 很快,子书的两个随行车夫,也被抓了回来,跪在对方的首领面前,磕头如捣蒜一般,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门达啦门达”、“门达保佑”、“饶命”之类的话! 这下子,子书意识到,对方可能不是什么善茬,凭借手中的青冥剑,他应该可以全身而退,只是孤身一人,既没有马匹骆驼,也没有一滴水,他还是很难走出这绵延千里的大漠。既来之则安之,倒不如跟着对方在走,静观其变,也许有什么意外收获也说不定。实在不行,搞上一匹马再跑路,也比现在强。 想到这,子书缓缓起身,双手托起自己的青冥剑,示意自己缴枪。 对方的首领一看子书不卑不亢的架势,反倒对子书来了兴致,端坐在马上吩咐道, “不许伤人,收了值钱的东西,赶上马车,闪人!顺便把车上那个小白脸捆了带回去。” 这首领的言语间倒是没什么,只是娇滴滴、腻糊糊的声音,把子书惊的够呛,原来对方竟然还是个女的,只是包裹的太严实,竟然一点都看不出来。 “老大!那这两个是不是也带走?”在马队头领身后走出一骑,低声的问道。 “放屁!两个尿裤子的废物有什么用?车上那个小白脸,气质不俗,也许这是门达的安排。大不了回去杀了!” 说完,这首领打了一个响亮的呼哨,两个身材魁梧的汉子,七手八脚的把子书捆得和粽子一样,又顺势一下把子书推倒在马车里,便跟着队伍,向着西南方向狂奔而去。 不知道颠簸了多久,子书只觉得自己的肠子都快断了,苦胆都快吐出来的时候,马车终于停了下来。周围嘈杂不轻的欢呼声,唤醒了子书一团浆糊的大脑。为什么呼声里,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呢? 时间不长,子书的视觉就验证了他的听觉,他所在的马车,被很多很多身着破衣烂衫的男女老幼所包围着,距离他最近的则是一位端坐在马上的美女——一双柳叶弯眉丝毫没有修剪的迹象,一双玲珑剔透的大眼睛顾盼生情,奇巧的鼻子略略给人以高傲的感觉,两片薄薄的嘴唇,似乎是摸了淡淡的口红,除此之外,眼角还长着一颗精致无比的美人痣。如此精致的脸上,如果要寻找一点点的瑕疵,只能说因为太阳炙烤的原因,她的肤色稍微有一点点的凝重。虽然同是坐在马上,可是这女子和周围的大男人一比,显得无比的娇小。一身粗布衣服非但不给人以低俗的印象,反倒在一头波浪卷长发之下,显得有一点妩媚。 从旁边人举止言谈,子书一眼就断定,这女子就是刚才蒙着脸的头人,也是这绿洲之上的老大。 子书见过的女人不多,问雪只能算是个中等偏上一点点,罗妮也还称得上是漂亮,再有就是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陈茜。眼前着女子虽比不上陈茜的高贵典雅,却要远胜过罗妮的风骚,不比问雪一般的清纯,却要多上三分的英姿飒爽。 子书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在对方身上多停留了几秒钟,无论如何也不能把对方和这几天他所见到的那些走路七扭八扭的西域女子联系到一起。 “小子,看什么呢!”女子并没有因为子书的盯看而有丝毫的扭捏,甚至连一点女儿态都没有。 “想不到这沙匪的头人,竟然是个女人!”子书镇定的说道。 “女人怎么了!你是大男人,不一样被我捆着?”女头领鼻子一扬,无比的骄傲。 “呵呵!你真认为你捆住我了?”说完,子书轻轻的抖了两下,身上的绳子就像是突然脱力了一般,落到了地上。 “门达拉门达!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不是个普通人!看来,门达真神的指引是对的!”女子伸手制止了周围人的喧嚣,似乎有些兴奋。 “门达指引?那这些老人,小孩,都是门达指引来这的?”子书边说,边用手指着周围的人群。 “是的!这都是门达的指引!”女头领的神态,说明了她相信所谓的神更胜过相信他自己。 “尊贵的头人,可门达他老人家,赐给你们的生活幸福吗?”子书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丝的不屑。而这极为甚微的不敬之意,迅速被周围的沙匪所察觉,顿时气氛变得无比紧张。 再看对面的女头人,非但没有生气,反倒咯咯咯的笑了起来。笑声过后,才极为严肃的说道, “无知的外乡人,门达所赐给我们的生活,难道你能改变?” “当然!”说完,子书慢慢的踱到依鸣沙匪的身边,顺手从对方的腰间把自己的青冥剑拿在了手里,随后才用极为缓慢的语速说道, “那还要看你们是否愿意跟我合作。” 子书的话一出口,周围人的表情都变得极为复杂,有人愤怒,有人错愕,有人不屑,有人期待。 “小子!如果真是门达指引你来这的,我们愿意接受你的安排。”女头人的表情和语气,有极为轻微的变化。这一点变化,说明她愿意接受良性的改变。 “我可以给这里所有的人提供足够的粮食、牛羊,让所有人衣食无忧,颐养天年。只是,我想知道关于你们最详细的情况。还有尊贵的头人,你的名字。”子书笑吟吟的说道,透着无限的自信。对他而言,这只是很简单的一件事。 “小子,你到底是谁!居然说出这样的大话!”女头人皱起眉头,全然不相信子书所说的话! “在下天明王朝罗浮城第一军团监军——子书寻!美丽的头人,我再次要求您说出您的芳名!”子书的表现,简直有点像一个登徒子。事实上他是为了拉近双方的距离,方便交流。 在美丽的女头人眼里,她已经被眼前这名男子所散发的魅力,深深的吸引了。 ------------ 第八十七章 沙漠之狐 狐狸是女人的专有称号,女人却不能完全代表狐狸。(纯手打文字小说站 沙漠里,这片不大的绿洲上,子书的身份终于不再是肉票,而是沙匪的客人。 子书面前的美女沙匪,名字叫胡丽清,原来也是喻林城里的大家闺秀。后来家道中落,沦落街头,被这片贫瘠之地上赫赫有名的沙匪头子火狐狸收留了。清秀可人的胡丽清,在匪窝里呆了几个月,最终还是难保自己的清白身子,半推半就的成了火狐狸的压寨夫人。算是饱受颠沛流离之苦后,在沙漠上也有了属于她自己的家。 后来,在一次大规模的官兵清剿中,火狐狸被射杀。树倒猢狲散,匪徒们人心都散了,只顾着吃饱黎明前的最后一顿,四处疯狂劫掠。本来胡丽清只需要再找个有情有义的汉子也就完了,凭他的姿色在整个沙匪窝里,想上谁的床都轻松加愉快。偏偏胡丽清是个同情心泛滥的人,看着本来因为兵灾就吃不饱穿不暖的老百姓,还要受这帮匪类的欺凌,不由得心如刀绞。最终,胡丽清合理的运用了自己的身体,顺利的扛起了火狐狸的大旗,成了这伙沙匪的第一把交椅。自此开始,火狐狸不杀老幼妇孺,不劫掠贫苦人家,成了一条铁规矩。甚至还逐渐吸纳一些吃不上饭的老百姓到自己的队伍中来。自此,胡丽清在沙漠上成了贫民中间称颂的侠女,火狐狸也成了远近闻名的义帮。 火狐狸在贫民中间的确有了好名声,可在权贵们的眼中却成了一样极为煞风景的东西。天长日久,胡丽清有自己的一套方法,去躲避官兵的追捕。俗话说,狡兔三窟,何况是一支沙漠上的火狐狸。现在,胡丽清手里共有七个规模不大的绿洲作为栖身之所。一反面,这七个绿洲可以作为自己队伍的大本营和避难所,另一方面,火狐狸也有了足够的地方安置投奔而来的贫民。这些绿洲也都不在官方所掌握的地图上有所标注。 今天,子书所看到的火狐狸,战斗人员约有五百人左右,而实际上却有两千多张等着吃饭的嘴。 子书向来看不得别人受苦,见到如此情景,自然要伸手帮一把。两千人的生活,以他现有的能力,还是很容易解决的。当然,这里丰厚的资源,子书是不会不利用。 分散在这个贫瘠荒原上的七个绿洲,加上五百名骑射好手,实在是一比不小的财富。子书很明白其价值所在。作为提供粮食的交换条件,子书要求胡丽清所带领的火狐狸作为自己的侦查部队,监视拉堪拉多城和喻林城的一举一动。 贫瘠荒原,虽然再次回到了天明皇朝的怀抱中,可未必不会再次反水,在将来某一天可能成为子书问鼎天下的道路上一块绊脚石。为了防止这颗定时炸弹在关键时刻爆发,用这样一支站在政府地对面的小股部队,监视它的一举一动,是再好不过的方法了。 夜晚的沙漠,褪去了白天的炙热,在夹杂着沙砾的劲风之中,变得格外的寒冷。 子书躺在一顶牛皮帐篷里,瑟瑟发抖。原来,沙漠之上的气候,远远没有拉堪拉多城的宫殿那般的宜人。 正在月上柳梢头,子书辗转反侧,不能入睡的时候,帐篷外传来了一声娇滴滴的轻唤, “睡不着吗?” 这声音,子书听的出来,正是胡丽清的。(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是啊!门达他老人家太好了,正给我降温呢!”子书牙关紧打,哆哆嗦嗦的说道。 “咯咯咯!想不到你还真风趣!我也睡不着,咱们说说话吧!”胡丽清银铃般的笑着说。 “好啊!胡头领进来吧!”子书想反正都是睡不着,有个人说说话也好。虽说对方是个女人,可想起胡丽清白天那包的严严实实,魄力十足的样儿,子书还真没想到一个颇有姿色的女子,在月黑风高的夜晚钻进自己的帐篷是什么样情景。 当胡丽清走进子书的帐篷时,一秒钟之前子书所想单纯说说话的情景立刻飞到九霄云外去了。胡丽清哪里还是白天那样英姿飒爽的胡丽清,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胡丽清。此时的胡丽清,身上只穿着一层薄薄的纱衣,在昏黄的灯火下,袅袅婷婷,肉隐肉现。 胡丽清每前进一步,子书的心都跟着剧烈的跳动一下,两个眼球也随着胡丽清胸前乱颤的两个半球体,有节奏的抖动着。如此奇异的景象,一下子就把子书给电毛了。 他那双竹枝一样枯瘦的手,也曾在问雪的衣服里面呆过,可凭感官来判断,胡丽清的双峰,远远不是娇小的问雪所能比拟的。 大当家的!有什么事么?没什么事我先睡了!”说完,子书就往睡袋里钻,可眼睛依旧不争气的在胡丽清的身上来回乱窜。 “子书寻先生!不是你让我进来的么?”胡丽清有点戏谑的说着! “啊!是啊!对啊!”子书自知失礼,又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做,只得手忙脚乱的从睡袋里又爬出来。 “想不到已经名震天下的子书寻大人,原来是个雏儿!居然紧张成这个样儿!咯咯咯咯咯咯。。。。。!”胡丽清笑得花枝乱颤,胸前的景色更是看不完,收不尽。一双火热的眼睛,不停的在子书一阵红一阵白的脸上来回的转悠。 “哪又怎么了!?谁说会打仗的就一定有女人?再说我也有女人!”子书觉得胡丽清的话有点尖刻,不自觉的反击道。 “那你享受过女人么?”胡丽清说完,有意无意的向前倾斜,然后用左手在自己汹涌的胸部摸了两下。 大半个胸部和一条深深的乳沟毫无保留的呈现在子书面前,再加上极具诱惑力的动作,子书的鼻血滴滴答答的流了下来。 诱惑,**裸的诱惑。即便对方是个普通货色,半裸着戳在那,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儿,也没有几个人能把持的住。何况胡丽清还是一个能让太监都为之坚挺的可人儿。 “胡头领!咱们不是要说说话么?你干嘛离我这么近!有什么事?快说吧!”子书急着岔开话题,不想在雏儿不雏儿这个问题上纠缠。 “子书弟弟!叫我胡姐姐!”胡丽清又把身子往前凑了凑,几乎就快贴上子书的脸了。 姐姐!我觉得我还是叫你胡头领比较好!”子书不由得又往后退了一步,自己的后脑勺已经顶在了帐篷上。 “子书弟弟!姐姐还真有事找你说!姐姐死了男人,有点寂寞呢!门达就是安排你来陪伴姐姐的!”这次,胡丽清已经把子书挤在墙角,错落有致的躯体完全凌驾在子书因兴奋而有些微微发抖的身体之上。这种趋势正在逐步的蔓延。 子书双手紧紧抓着床单,做不出一点反应,他也说不出自己的心情到底是什么,激动、兴奋,或是恐惧。只觉得自己满眼都是桃花,阅不尽的春色。 胡丽清满目桃花,写满了春色和**,终于她把自己丰腴重重的塞进了子书的胸膛。她心里清楚,眼前这个消瘦英俊,器宇不凡的青年,和以往那些尊进她被窝或是想要钻进他被我的男人不同,还是个不解风情的小哥儿,需要安抚,需要温柔,五要诱惑。 胡丽清轻柔的把手放在子书的胸口和腰间,像一只小猫一样来回摩擦。 子书感觉到自己逐渐上升的体温和某些部分的微妙变化,似乎理智也已经逐渐从他的躯壳里,慢慢的溜走。眼前的这个可以任他宰割的羔羊,子书真恨不得一口咬下去,然后享受一下自己从未体验过的快乐。可是他不能,因为天下两个字对他的诱惑更大。子书用力的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尽力让自己保持平静,随后猛地用双手握住胡丽清滑腻的肩头,一把推开这个已经只剩下丝丝缕缕粘身的胡丽清,旋即站起身来,抓起青冥剑,走出了帐篷。 看着浩瀚的沙漠,子书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刚才的欲火,顿时所剩无几,子书背对着自己的帐篷,淡淡的说道, “胡头领!我要的是整个沙漠,而不是你!” 帐篷内欲火焚身的胡丽清,不觉有些落寞,这是第一个拒绝她的人,也是第一个让她动心的男人。可为什么,别人都为之神魂颠倒的**,却吸引不了他的灵魂呢? (本书已在某网站正式上架,一周内将停止本站更新!希望大家继续关注我!) ------------ 第八十八章 骑墙草 运气、权术、实力,这三个条件好比天时、地利、人和一般,左右着每一个人一生的运势。(本章由转载) 子书离开了沙漠,来到了刚刚被沙林攻克的塔斯城。塔斯城内,有人额手称庆,有人忧心忡忡。 要说子书从那个沙漠小狐狸的乳沟里逃出来,也真是时候,如果再晚一天,可能沙林就已经把战败被俘的戈隆给砍了。子书倒不是心疼戈隆的一颗人头,只是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弄清楚。 窗外,大雨倾盆,塔斯城内戈隆府正厅之中却是燥热的要死。 这里曾经的主人,如今却捆得像个粽子一样,跪在子书和沙林面前。 “子书大人,沙城主,这绳子捆得太紧了,能不能松一点?”戈隆扭动着他肥胖的身体,示意自己很痛苦,一脸的谄媚。 “反复无常的豺狼,不紧点是困不住的!”沙林满目的怒气,很看不起这个昔日的属下。 “戈隆!你可知道天明皇城象征着什么?”子书不紧不慢的问道。 “象征着。。。象征着皇权。。。和天下!”戈隆是个聪明人,已经猜到子书想要问什么,俩眼珠滴溜溜的转动着,想着应该怎么回答子书接下来的问题。 “那你为什么还带着大军前去攻打天明皇城?”子书的声音依旧很平和。 “那是因为。。。那是因为沙匪入侵,属下前去勤王保驾!”戈隆咧着大嘴嘿嘿的傻笑,笑得天真无邪。 “那你可知道塔斯城的军事地位?”子书又问道。 “塔斯城。。。塔斯城是防御西部的第一重镇。”戈隆的脑袋飞快的转着。 “那你为什么还与喻林城、拉堪拉多城结盟,放他们过关?”子书依旧是一副不急不缓的样子。 “那是因为。。。。因为。。。。因为属下自知不敌那帮沙漠蛮子能打,就故意放他们进驻中原,然后来个关门打狗。”戈隆又开始笑,笑得那叫一个无辜。 “戈隆!你还真是个见风使舵的小人,我留你何用?来人,给我拉下去砍了!”沙林一拍桌子,大声吼着。 看着满脸怒气的沙林和大油脸惨白大呼饶命的戈隆,子书不动声色的看着。对付戈隆这种小人,只有吓破了他的胆,才能从他身上炸出一点油。 一直等到戈隆的脖子上架上了刽子手的大刀,一句话也喊不出来的时候,子书才缓缓的起身,停止了这场闹剧。 “说吧!戈隆!你到底为什么反水!”子书的口气猛然变得凛利起来。 “我说。。。我说。。。我都说。。。你们别杀我!之前,一得到喻林城和拉堪拉多城起兵的消息,就有人来游说我,说什么天赐良机,如果想问鼎中原,这是唯一的一个机会,不然我一辈子只是一个在你们手下打杂的城主。再后来,我就听从了那人的意见,和胡安、雅克查一起,起兵造反了!这之后的事,你们都清楚!我是一时糊涂,沙城主,沙大哥,你别杀我,让我做牛做马都行!。。。。。。。。。”戈隆这次是真害怕了,鬼门关口走一遭的滋味绝对不好受。尤其是对这样的胆小鬼来说。 “到底谁指示你这么干的!”沙林再次大声的吼道! 戈隆似乎有点犹豫。 子书看了,心里已经有了**分把握,便缓缓的说道, “你是不是要说,是三国联军的人?” “不是不是不是隆一连说了三个不是。可不等他说出对方的名字,子书便强行打断了戈隆的话! “戈隆城主,你再好好想想,到底是不是三国联军的人?”子书的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窜出来的,明显在暗示着戈隆应该说什么。 戈隆明显一愣,但立刻明白了子书的意思,彷佛从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一样,急忙回答道: “啊!对!对!对!是三国联军的使者来说服我这么做的,还摆出了一大堆的金银珠宝!” 听了戈隆的回答,沙林一头雾水,不知道子书到底要做什么,子书则慢慢的起身,顺手把身旁侍卫的钢刀抽出,缓步的走向戈隆。 戈隆看着子书手里明晃晃的钢刀和笑吟吟的表情,吓得浑身如筛糠一般,不知道到底自己哪里说错了,戈隆只觉得自己的裤裆一热,紧接着一条蜿蜒的小河出现在地板上,随即一股臊气弥散了整个城主府正厅。 “戈隆城主,别害怕!我只是帮你解开绳子!”说完,子书轻轻的割开了戈隆身上的绳子,然后把刀一扔,伸出白皙的双手,慢慢的把瘫坐在地上戈隆慢慢的扶了起来。 大喜大悲来的太快,一向“善解人意”的戈隆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样的变化。 “戈隆城主,你只是受了贱人挑唆,罪不在你。只是,眼下塔斯城民心动荡,恐怕你再在这里呆下去,对咱们的事业没什么帮助。不过你不用担心,你还是坐在你的城主位子上,依旧有十万大军供你调遣,唯一不同的是,你只需要换个坑儿。我想让你去当卢克城的城主,不知道戈隆城主,意下如何?”子书依旧一脸天真无邪的笑容,却让人看不透这天真的面具背后,到底蕴藏着怎样的想法,阴谋。 当天夜里,塔斯城城主府的内室里,昏黄的烛火下,只有子书,沙林和霍格三个人。 “子书!你明知道挑唆戈隆兵变的人,不可能是三国联军的任何一方,为什么你还要让他那样说。”沙林迫不及待的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我知道是董海仓做的,可现在还不是动董海仓的时候,而且戈隆也还有利用价值,我这么做只是为了放他一马。这样才能让他给咱们干几天活。”子书淡然的说道。 “他那么一个两面三刀的小人,能干什么?真想不通你还留着他做什么!那你准备怎么处置董海仓?留着他早晚是个祸害。”沙林对子书的决定稍感无奈,但他还是遵从了对方的意见,因为沙林知道,子书心机深沉,这么做自然有他自己的道理。 “董海仓?还是一句话,杀不得也放不得,应该宜早为止锁。”子书心里也清楚董海仓是个难题,眉头不由得皱了一下。 “那怎么办?要不咱们多派些心腹去监视他?”沙林觉得无计可施,他还是认为,早点把一切阻碍都杀干净是最好的。 “那到不用,我们不光要维持现状,让他在可行范围内尽力折腾,而且还要尽可能的对他好。必要时,我甚至可以给他半壁江山!”子书并没有把“半壁江山”这四个字做额外的语气修饰,在沙林看来,似乎子书眼里的半壁江山不过是半个金币。 “子书,你是不是疯了?”沙林,最后的一声感慨。 子书把塔斯城的控制权,交给了霍格,沙林则带着五万人马开回了瓦伦地区。子书自己亲自送戈隆去卢克城上任。顺便,他还想回罗浮城去看看,只是看看,他绝不想在温柔乡里多呆。 戈隆是彻底傻了眼,就像一个木偶一样被子书牵着走。他心里也清楚,子书饶他一命,子书又对他如此之好,一定有他的原因,甚至有可能是个阴谋。只是目前,最好还是老实一点,顺从子书的意愿,不然随时可能没了项上人头。如果前途一片光明,自己当然会跟着子书走下去。如果事情少有变化,戈隆肯定会再给自己谋一条比较光明的前路。 船上的老鼠,是世界上最敏感的族群,他们可以预知未来可能发生的危险,而选择合适的时机逃脱。戈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本书已在某站正式上架,本周将停止本站的更新,期待大家继续关注。) ------------ 第八十九章 心猿意马 世界上最该被吃掉的鸟,就是猫头鹰,因为它最不孝。当小猫头鹰长大的时候,就会啄瞎自己的母亲。更不要提反哺之情。 时隔月余,罗浮城中,已经再次飘起了皑皑白雪,这里的夏天是如此的短暂。 子书刚刚进城,就找到了如今的罗浮城城防兵团兵团长卢斌,这个人曾经是董海仓的卫队长,如果说董海仓能够和外界取得联系,并挑起事端,那么卢斌最可能是董海仓唯一的通道。 按照之前和沙林所讲的,子书把董海仓府邸的“软禁”工作全部交由卢斌负责,同时吩咐卢斌,自此以后要极尽所能满足董海仓的一切要求,衣食住行,乃至鲜花美女,美酒美食,亭台书院,只要董海仓张嘴,就无条件满足。而且,子书还传下命令,十天内征集十名国色天香,送去给董海仓享用。 这一举动,糊涂人看了,都以为子书良心发现,开始对董海仓好,明白人知道这是在毒害董海仓。至于原因何在,只有子书自己心里清楚。 忙完了公事,子书便开始在有限的时间里忙私事,他想在离开之前,陪陪自己的老母亲。虽然他和母亲之间,没有半句共同语言,可见惯了血雨腥风的他,更加渴望得到爱情和亲情的安抚。 看着眼前已经不再风华正茂的母亲,吃着母亲的饭菜,子书竟不知道该和母亲说什么。原本世间最伟大的情感,在子书身上,却显得有些生疏。世间最残忍的事,恐怕也不过如此。 “妈!我吃饱了!”整整一顿饭,这是子书主动说的第一句话。 “哦!吃饱了好啊!孩子,妈有事跟你说。”子书的母亲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开口说出心事。 “妈!有什么事您就说吧,我能做到的肯定做。”这是母亲的要求,子书当然会尽力的满足。 母亲显得有点局促,不停的搓着手,起身确认了自己的现任老伴儿,子书寻的继父不在屋内,才低低的说道, “孩子!妈不想和你叔叔过了!” “什么?”子书惊得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不知道自己的老妈到底在想什么。 在子书离家的三年里,自己的继父,对母亲那是没的说,好吃好喝好穿的供着,虽然不至于到锦衣玉食的程度,但说成无微不至一点都不过分。这一点,子书真真切切的看在眼里,感动在心头。而如今不知道为什么,你母亲居然提出了这样的想法,实在让人很难理解,更难以接受。 “儿子,你别急,听妈跟你说!妈今年才四十多岁,才活了半辈子。可你叔那样,你也知道,又矮又胖,挣钱也不多。妈跟了他也快五年了,也想踏踏实实的过日子,不想追求啥了。可妈才四十多岁,你明白妈的意思么?”子书的母亲,语气近乎哀求,又隐隐的透着一丝身为长辈的不容置疑。 “妈!你说什么呢?你还以为你很年轻是么?我叔叔他那里对你不好?没什么能耐就不行了么?我爸那样的好?你这叫踏踏实实过日子?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子书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可依旧难以平静。(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这么多年来,子书太了解自己母亲的脾气了,想的到,就做得出,不管对错。 “儿子!妈不是不踏实过日子!”母亲辩解着。 “那你天天想着分手就是好好过日子?我知道叔叔他论长相,轮能耐,都比不上我爸。可他是个好丈夫。妈你别执迷不悟了。反正我不同意你这么做。妈,你有不是。。。。” “你们娘俩说什么呢?这么热闹?小寻,门外有几个兵,来找你,说有紧急事情禀告。”正在这时,子书的继父,他母亲口中那个又矮又胖的小老头出现了,打断了子书和母亲的谈话。 “哦!知道了!妈,我先出去了,你自己好好想想。”说完,子书大步走了出去。 门外,两名罗浮守军带着一名满脸污垢,身着天明东部集团衣甲的兵丁,在焦急的等待着子书寻。 “有什么事?说吧!”子书把刚才母亲的话暂且放到一边,他预料到似乎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眼前这个身着东部军装的士兵,上下打量了两眼子书寻,又看了看身边两人恭敬的表情,确定了自己在这个普通小院前站着的人正是自己要找的人,便从怀中掏出一纸密封完好的信件,然后单膝跪地,急促的说道, “我家将军,要我星夜兼程来见子书大人,吩咐属下即便是脑袋丢了也要保证这封信能完整的交到子书到手上。”说完,便高举手中的信件,呈递到子书的面前。 子书清楚的意识到这封信的重量,急忙开启了这封来自东部的密信。信上的内容,着实让子书大吃一惊: “子书大人,在下巫奇.里奥拉。 客套的话,等以后再说,眼前的形式,已经危如累卵,不容在下多说废话。 自加瑞尔城边,我与将士们,力阻百万三国联军后,东部的情势就起了微妙的变化。正扶使章大人听信奸人谗言,以为天下将定,东、北两方国泰民安,便开始有所懈怠。之后又任用奸人方怡书,自此沉湎酒色,不理政事。 当着聪明人,我也不说糊涂话。 如果仅此而已,恐怕亡国灭种还时日尚远,以你我之力,尚可保天明数十载。可惜天不遂人愿。方怡书再向章大人进谗言,称赞章大人乃兵家奇才,让章大人画下阵图数张,用以传世。 知人善用,精于内政乃是章大人所长,用兵征伐,是他的短处。奈何小人作祟,章大人竟信以为真,画下了十五张兵法阵图,并要求诸将凡有军事,定要先请示于他,然后择用相应的兵法阵图,再前去退敌。 由古至今,战争没有这个打法的。子书大人,自然明白其中的危害。 在下人轻言微,又远在边外,上不能劝谏君侯,下不能诛杀小人。章大人本是个可以让在下托付终生的明主,奈何奸人误国。恐怕,不日之后,在下也守不住这东部王国的第一道防线,整个东部也有可能因为一个方怡书而沦陷。 子书大人,如今天下之势,只有靠你,才能有所转机。如果子书大人肯站在与章大人同等的地位上,拉他一把,在下感激不尽。如果因为某些原因,子书大人不愿意做或是做不到的话,那在下只有希望子书大人能够尽快收复南部七城,事态还有一丝转机。 如今,三国联军,兵分三路,从加瑞尔城,以及阳城的两个附属城连海城、连山城,同时出兵,恐怕巫奇手下数十万将士,危在旦夕,海山城,危在旦夕。 臣下:巫奇.里奥拉 参上 ” 看完了信,子书大吃一惊,不想数月不见章明,竟然起了这么大的变化。每个人活着都不是要找罪受,每个图霸天下的人,都不是为了清苦。章明也不例外,只是他没看清,眼前还不是享乐的时候。 此时,子书还不想让章明走上弯路。当初他和依鸣、晓昭、汪鹏选定章明的时候,是看好他深沉的心机,和治理天下的才能,毕竟他们四个只是乱世英雄而不是治世的能吏。如今,突然冒出一个方怡书这号人物来,竟然把事情搅得一团糟。这个章明也太不争气了。可是,子书又能怎么办呢?把章明扳倒?一来不是那么容易的,再说也很难再找到一个合适的接班人。 “备马!”子书淡淡的吩咐道,他的心,已经向着东方飞去。 .ppa{color:#f00;textdecoration:underline;} ------------ 第九十章 君臣 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父叫子亡子不得不亡。如果天下都能遵守这两行字,那也世间也就没有朝代更替了。 子书风风火火的杀进了海山城,想好好开导开导这个不争气的章明。 可惜的是,不明就里的章明,带着手下群臣,身旁站着传说中的方怡书,摆下美酒歌舞,笑吟吟的给子书接风洗尘。伸手不打笑脸人,说什么子书也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刚一来就发飙,到底还是有点说不过去。 一直等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章明手下的文武重臣都尽皆散去,子书才抓着已经微醺的章明,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章大人!你可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子书神情严肃的说道。 “子书大人!章大人已经罪了,还是让我主先行歇息,有什么事明日再谈也不迟!”不等章明开口,一直侍奉在章明身边的方怡书抢先开口说道。 “滚!你是什么东西!”子书看了这个尖嘴猴腮的方怡书,就说不出的厌恶,再加上之前巫奇的信,以子书的脾气是绝不会给这种人好脸色看的。 感受到子书瞬间所爆发出来腾腾杀气,方怡书不禁浑身打了一个寒战,不由自主的退后了两步。同时,章明也因为子书这一声暴喝,酒也醒了几分,笑嘻嘻的说道, “哎!子书大人何必和奴才生气,有什么要紧的事尽管说就是了!在下洗耳恭听!”说完,章明伸手示意方怡书退下。 “章大人,在下此次前来,有几件事情请教!还望章大人赐教!”子书怒气未休,不过,到底对方还是名义上身份地位高于自己的人物,字里行间,子书还是比较客气的。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 “呵呵!子书大人不必客气,但说无妨!”章明虽然心有不快,但也不能拨了子书的面子,毕竟没有子书等人,他章明也没有今天。 “天时,地利,人和,这三个条件,左右着战争的胜负,请问章大人,您可否能预知其中一二?”子书的表情依旧十分严肃。 “这个。。。。。不能!”章明听到子书这么问,似乎已经知道了子书接下来要说什么,表情微微的变得有些不自然。 “章大人说的对,不光是你我不能预知,就连古代的名将大贤,也不可能预知这三点。战场上瞬息万变,能够做到随机应变的人,已经算得上是一等一的将领,更何谈事先预知敌人的一举一动,事先部署好自己部队的每一步动向?”子书就差直接问章明“事先画好战图是什么意思”,这样说,即便是傻子也听得出来。 章明被子书这样一问,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这时候,方怡书又从章明的身后走了出来,满脸**的对着子书说道, “我主乃是天降奇才,那能是那些凡夫俗子可比?章大人画下那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十张战图,定能够创下传世奇功,缔造。。。。。。。” “放肆!退下!”章明看着子书的脸色不好,急忙喝止了方怡书的谄媚。 “狗奴才!你最好别让我再听见你说话!”子书从牙缝里恶狠狠的挤出了一句话,扔给了一脸茫然的方怡书。然后又转向章明说道, “章大人!如果这狗奴才不说,我还不想挑明了。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你是聪明人,你自比用兵比我如何?” “子书大人说笑了,当今天下谁不知你子书大人用兵如神,能出你左右着,恐怕是没有了。章明自然不敢当。”章明对着子书浅浅的施了一礼,以示自愧不如。 “哈哈哈哈!既然如此,在下都不敢说能在战场上完全掌握敌人的一举一动,章大人又怎么能听信这狗奴才的话,自以为可以做到这点呢?”子书的笑声里,话语里不乏对章明的挖苦。 看着章明已经微微冒汗的额头,子书继续说道, “章大人,如今距离您最近的战场是加瑞尔城前线,距离海山城也有上千里路,一去一回也至少要两天时间,你认为什么样的敌人会摆着一个漏洞,坚持两天,等着你来打?等着向你请示,定下计策再动手,你认为是什么样的一个结果?从古至今,历数大小战役,可有这个打法的?” “子书大人,你别说了,章某知道错了,悔不该当初做出这样荒唐的决定。”此刻的章明自知理亏,连抬起头看子书的勇气也没有。 “好!章大人是聪明人。当初我辈力挺章大人,接手东部联盟,并允诺今后由章大人您执掌天下。只因我辈觉得章大人是个人物,是个英雄。我们几个只是杀伐天下的强将,章大人您却是心怀天下的治世能人。可如今章大人的做法,好像不是天下人所翘首期盼吧!” 子书的语气,带着一半的威胁,章明自然也听出了弦外之音,讪讪的说道, “子书大人说的是!只是,你我逐鹿天下,难道只是为了清苦么?” “呵呵!章大人说的对,当初晓昭也曾和你说过,我们几个人,只为人过留名,雁过留声。章大人也肯定不是为了吃苦遭罪才做大事的。可现在大事未成,我想章大人您还没到把玩天下美女,享用天下美食,坐拥天下财富的时候,也不是任用奸佞小人的时候。如果章大人您还不觉醒,恐怕你不光不会因为你的十张阵图而名垂青史,相反,还会为此而遗臭万年。你我之间,按当初约定,应有君臣之义,可子书寻还请章大人好自为之。”子书说完,把目光转向了瑟缩在章明身后,用极为恶毒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方怡书,轻蔑的笑了一下。 “子书大人,章明明白!”章明除了这句话,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此时的他,已经满额头都是冷汗,因为他心里清楚,子书的话并非是单纯的劝谏,其中的危险,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如果自己还是一意孤行,那很可能成为下一个董海仓,或者是如今的小皇帝雷吉。 子书走后,章明全身瘫软在自己宽大的椅子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方怡书也适时的凑到了章明的耳朵边,小声的说道, “大人!我听您说,你和子书寻他们几个,订立的是君臣同盟,为何您却如此的忌惮一个臣子?” “你懂个屁,如果子书寻他们不站在我这边,我连半壁江山都没有!”章明被刚才的气氛压抑得要死,此时一下子都发泄在方怡书身上。 “是是是!小人只懂个屁!那个。。。。那个。。。。大人,今晚上要谁来侍寝?”方怡书先是唯唯诺诺的扇了自己两耳光,立刻就换上一副**。 “滚!滚出海山城,没有我的命令,你永世不得进城!快滚!”章明哪里还有心思享用美女,此刻,他突然觉得方怡书的脸十分可憎。。。。。。 当方怡书连滚带爬的跑出海山城时,静静坐在自己书房里的章明,却兀自的大笑起来,他笑得如此神秘,让人难以琢磨他到底因何发笑,到底又在想些什么。。。。。。 海山城外,子书一人一骑在原野上飞奔,他知道章明是个聪明人,今天一番短暂的对话,应该已经足够章明喝一壶了。合理的劝谏中,隐含着无限的威胁,这样的力度应该足够达到目的了。可子书心里想不明白,虽然他和章明接触不深,但以过往的了解,章明应该不会是一个贪图一时欢愉的人,又为何会有如今的表现?难道单单因为一个方怡书的加入?或是还有其他什么原因,什么阴谋。。。。。。 另一面,韩谷秀看着天明军队急急忙忙的从泊城撤军,又烧毁了雾伦山上的栈道,有些摸不到头脑。泊城是三国联军的咽喉要地,由车阵驻守应该不会有什么纰漏,但天明的军队已经占据了上风,应该不至于急急忙忙的就放弃眼前的优势,打铺盖卷回家。 与韩谷秀的迷茫相比,陈茜得出的结论是,天明王朝,一定是后院失火,内有忧弊。 直到今日,陈茜和韩谷秀两口子,才得知其中内情,当中最新的情报说的就是,子书寻已经平定内乱。不管天明王朝如何,每一个信息都暗示着陈茜,她必须加快入侵的步伐。 .ppa{color:#f00;textdecoration:underline;} ------------ 第九十一章 挑拨离间 兔子急了也咬人,野狗急了也上树,把人逼急了会是什么结果呢? 子书连夜赶回了瓦伦地区,数日的奔波,让他感到极为疲惫,可疲惫永远不是止步的借口。(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 此时,已经消沉数月沃尔帕托城,又开始蠢蠢欲动。 战争不怕闹腾,一直以来,子书和依鸣,始终没有拿下泊城,原因在于子书太过心急,逼得太紧,对方当然会全力以赴;和泊城一样,沃尔帕托城也是一样的情况——李基和郑文,因为子书和依鸣的穷追猛打,缩到了沃尔帕托城内,牢牢的凝成了一股绳。 子书,依鸣,沙林在北仑外的大营中,商量着下一步的计划。唯一不同的是,这次,三人脸上都比往日要疲惫的多。 “子书,你还准备打泊城么?”沙林还是不太赞成子书千里长击的意见。 “打!泊城肯定要打,必须要打!只是,我想先缓一缓。”子书淡然的说道。 “他娘的!为什么要缓一缓!老子还没割下织塚黑泽那孙子的狗头呢!”依鸣一提到泊城,情绪就十分高亢。 “不!我们必须要缓一缓!你知道战争是什么?”子书两眼盯着依鸣问道。 “老子不知道战争是什么,老子就知道砍人!变着法的砍人!”依鸣故意不理会子书所说,把脸扭向一边,耳朵却早早的凑了上去。 子书了解依鸣的在想什么,也不计较依鸣的态度,缓缓的说道, “战争是政治的延续,战争也是避免内部矛盾的最佳手段。这段时间,出葫芦口,破齐都,灭瓦伦,再加上泊城的两次奇袭,都够紧迫的。所以,眼下,韩谷秀那边也玩命似的进攻东部。如果再这样下去,就完全成了一场速度游戏了。至少,我没有绝对把握保证在天明覆灭之前,彻底的击垮三国联军。”子书一字一句的解释给沙林和依鸣听,而自己的脑海里却不由自主的浮现出陈茜的影响。 “那你的意思是说,要变进攻为防守?”沙林有点不解。 “不!进攻是最好的防守,我只是想暂缓脚步。”子书淡然的说道。 “他娘的!那你是什么意思?整的那么高深,听不懂!”依鸣是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忍心自己动脑子。 “哎!你可真愁人!哥算是服了你了!说眼下吧!泊城势在必得,狗急跳墙,咱们这么咬着泊城不放,即便是拿下了泊城,是一定会付出惨痛的代价。不妨暂时转移目标,分散敌人的注意力,然后再伺机取得泊城。目前,最好的目标就是沃尔帕托城。”子书有点像个说书的先生,不厌其烦的解说着自己的想法。 “恩!泊城攻得太紧,三国联军也一定会集中优势兵力,和咱们死磕。我同意你的看法。这边沃尔帕托城也确实是最近、最直接的目标。”沙林对子书的意见表示赞同。 “沃尔帕托城是个好目标,可不是因为它近,而是因为它的破绽最大。你们想啊!三国联军,虽然是联军,说到底都不过是想在天明这道大菜里,分一杯羹。但归根结底,不是一路货。现在,李基和郑文站在一个屋檐下,算是被逼无奈。如果咱们现在逼急了,俩人就会牢牢抱成一团,沃尔帕托城,会变成一块难啃的骨头,急切难下。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如果咱们要是稍微做一点小手脚,俩人之间必然会产生裂隙。到那时,就是咱们动手的最好时机。”子书长舒了一口气,他发觉自己越来越像个教书先生。 “那就不打泊城啦?”依鸣还是对泊城念念不忘。 “滚!今天不打泊城,是为了让你明天打起来更轻松。”子书无奈的摇了摇头,依鸣这脑子估计都快闲置了。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沙林要理智的多,直接把话题向后推移。 “呵呵!老沙,眼下咱们最要紧的就是,准备粮草,训练兵士,然后等着给沃尔帕托城最后一击。”子书微微一笑,眼里充满了自信。 九月底的一天,李基和正文同时收到了一份莫名的大礼。身为沃尔帕托城主人的郑文,收到了一整箱的金币,而寄居在沃尔帕托城的李基,则收到整整五箱金币。谁也不知道这些东西都是谁送的,也说不好为什么会身为沃城城主的李基只得到了一箱金币,而连个安身之所都没有的郑文却收到了前者五倍的财富。 在李基看来,这恰恰是自己价值超乎寻常的一种体现,即便只是个客人,也完全凌驾于主人之上。相反,郑文则是满脑袋大问号,为什么自己所得到的“尊重”远远比不上李基呢?本来他们也只是为了保全各自的利益才站到同一条战线上,现如今,真真切切的利益就摆在眼前,也让这两个戚戚小人的想法更直接,更物质化。在眼前一亮的同时,“分赃不均”或者说天上馅饼的“分配不均”,也让这两个产生了交集的陌路人,找回了原本属于自己的位置。 而这一切,只有一个人看的清楚,就是李基身边一直不得重用的悍将周方。周方知道可能这又是敌人的一个阴谋,可惜的是,无论他怎么劝谏,他的主子只认为他不过是个能在关键时刻救他一命的保镖,绝不是他可以依靠的左右手。 由于这六箱金币的存在,郑文有意无意的打压李基,想要借此彰显自己的城主地位。而李基的想法也恰恰迎合了郑文的所作所为。他李基收到的礼物是郑文的五倍,在李基心里,虽然不代表能力也是郑文的五倍,但至少要在对方之上。高官厚禄应有能者居之,这沃尔帕托的城主之位,要是由他李基来做更合适不过。 李基和郑文是沃尔帕托城中不同民族的两个最高统帅,所以,无论是私人聚会,还是商议国事,两人都是要比肩而坐的。在诸多这样的场合里,郑文想要把李基比下去,而李基多多少少有点喧宾夺主的味道。一天也罢,两天也好,三天五天的时间,就足以让原本坚挺的攻守同盟,变质变味。渐渐的,两人从暗地里较劲,转化成明目仗胆的攀比,原本和睦的气氛,也都随着两人脸上笑容的消失而无影无踪。 如果说,单纯的只有这两个人在较劲,倒还没多大事情。不管怎么说,炎国和高山国是同盟国,两人还不能撕破脸皮;再者,就算李基带着百万甲士呆在沃尔帕托城中,他也只是个客人,也只是一只寄居蟹,鸠占鹊巢的事儿,还不是一时三刻就办的了的。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的明争暗斗,已经在沃尔帕托城中闹得满城风雨,李基和郑文各自的部队,也都想骑在对方脑袋上拉屎,其中,千秀的部队做的尤为过火。 千秀带兵向来约束不严。在没有战事的时候,例行公事的完成每日操练,他手下的士兵就开始到处闲逛。说是闲逛,倒不如说是扰民更为恰当。仗着自己腰里有刀,今天拿人家两个西瓜,明天吃顿霸王餐的事儿每天都在发生。原本高山国的驻军也不拿这些小事当个事,因为他们也是这样做的。可眼下就不行,上边两位老大斗得欢实,下边这些虾兵蟹将,也开始看不惯友军的所作所为。渐渐开始有意无意的相互找茬。 终于,在李基和郑文收到金币后的第七天,也就是十月初的一天。争当某妓院中某头牌嫖客的两伙兵痞,火拼了起来。其中一拨人是千秀的尖刀部队,以“骁勇善战”著称,另外一伙则是郑文的亲卫队。 这场窝里斗,由最开始的单挑,发展到三五人的械斗,最后演变成中队级别的战斗。可怜的老鸨子不光没赚到钱,反倒被砸了个稀巴烂,连大茶壶都被打断了两根肋骨。最可怜的是,损失惨重还伸冤无门,因为老鸨子的被告就是官府。最终,这场“流氓”械斗以千秀全军覆没而告终,原因就是及时赶到的城防军拉偏架。这是自然的事儿。 天明和三国联军之间,每天都有上百场中队级别的战斗,一个大队长都懒得理。这场小规模战斗,却同时惊动了李基和郑文两位大人物。 自此,两人之间有隙。 而这一切,都在子书的掌握之中,没有漏掉任何一个细节。 (好几天没无耻的要花了!今天您愿意给我么?) .ppa{color:#f00;textdecoration:underline;} ------------ 第九十二章 暗杀 暗杀,其实相当于赌博,如果赢了,当然会收到奇效,可一旦失败了,就会适得其反。 沃尔帕托城里,热闹非凡,只有一个人例外。 七天前,子书不顾依鸣等人的反对,带着几个贴身侍卫,抬着着六大铁箱金币,来到了沃尔帕托城。今天他终于收到了看到了想要的效果。如今沃尔帕托城就是一座将倾的大厦,子书只需要轻轻的再推上一小把。 当天夜里,子书换上一套夜行衣,背好青黑色的青冥剑,来到了郑文的城主府外。 时间不长,就听到城主府正门方向传来了喊杀声,随即,后门方向也燃起了熊熊大火,映红了半边天。躲在暗处的子书,知道时机到了,飞速的从腰间掏出一根绳索甩过城主府的墙头。轻轻的拽了两下,确定绳子另一端的飞虎爪已经固定好之后,子书飞快的攀了上去。一边爬,子书一边想,自己要是个鸟人多好。 高墙内,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士兵往前门跑抓刺客,家丁往后门跑灭火。女人们则穿着极为简单的衣服从男丁的卧室里往女眷的住处跑。 稍微确认了一下目标之后,子书便朝着城主府内最高大的建筑奔去。如果运气不算差的话,郑文应该就在那,被寥寥的几个侍卫保护着。 来到城主府正厅的墙根底下,借着黑暗的掩护,子书偷眼向屋内观瞧。只见一个身穿白色睡衣的中年人,在厅内来回踱步,在靠近门口的地方,还站着两个手握钢刀的精壮兵士。这白衣男子,估计就是郑文,门内侧戳着的就是他的贴身侍卫。转眼再看门外,还站着两个没精打采,手握长枪的士兵。(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根据位置判断,应该和门内侧的两个侍卫应该是背靠背站着。 在异香扑鼻的花丛中,子书矮着身子缓缓前进,尽力不发出一点声音。 十步。。。。。。 五步。。。。。。 经过了良久的调整之后,子书终于进入了一个可以攻击的位置。子书半蹲在花丛中,轻轻的把青冥剑斜到身后,紧了紧腰带,随后把双手撑在温润的土地上,再慢慢的弓起身子,两条腿分别以不同的角度弯曲着,双脚牢牢的登住地面。如果此刻有人从侧面观察,会发现这个迷糊的身影,犹如一张满弦的弓箭,蓄势待发。 略微平复了一下心境,子书把全部的心神全部锁定在眼前的两个“门童”身上。只听“簌”的一阵轻微风声,一道黑影闪过之后,子书已经弓着身子站在了两个门童的身下,双手分别指在两个门童的腰眼上。 两位大爷连喊一声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子书钉在了原地。俩人四只眼睛斜斜的盯着蹲在身下的黑色人影,脸上写满了错愕,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也做不出一个动作。 子书轻轻的出了一口气,这回还不是轻松的时候,只能以这种最为轻柔的方式放松。随后,他轻轻的取下两位门神手中的长枪,左右手各拿一把,凭借着刚才的记忆,不停的变换长枪的指向,判断着屋内两名侍卫的位置。几秒钟之后,子书手中的长枪不再游离,双臂猛地一发力,精钢制成的长枪轻易刺穿了木质的大门。随着木板炸裂的声音,屋内迅速传来了两声闷哼和一声惊呼。 电光火石之间,子书飞速的拔出腰间的长剑,同时用肩膀撞开了木门。在屋内的灯火照亮屋外花草的同时,子书的双眼牢牢的锁定在身穿白色睡衣的郑文身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郑文彻底傻在了那里。看着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和即将刺破自己胸膛的青黑色长剑,一时间,竟做不出一个动作,身体完全僵在了原地。 就在得手的瞬间,子书觉得自己的腰部,猛地被人撞了一下。身体不由自主的横飞了出去。手中的青冥剑并没有和预期的一样刺穿郑文的胸膛,只是在对方并不发达的胸肌上,划开了一条一尺多长的口子。 一个敏捷的侧滚翻之后,子书迅速的调整的身形,把目光再次定格到郑文的方向。只见一个高大的侍卫,一手捂着汩汩流血的后腰,一手颤抖的提着钢刀,护在郑文身前。看到这些,子书知道自己刚才门外的一击,并没有起到必杀的效果,但从对方紧咬的牙关,苍白的脸色,不停冒汗的额头,不停喘着粗气的鼻息,和颤抖的双手判断,对方已经丧失了战斗力。刚才的一撞应该已经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不然他一定会用刀砍自己。再回眼看郑文,雪白的睡衣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红色,不过他到底还是躲过了致命的一击。流血虽多,但只是皮外伤而已。此时的郑文,已经提到在手,错愕的看着子书。 “谁派你来的!说!”郑文眉头紧锁,紧咬牙关。 子书心里明白,虽然没能杀的了郑文,但自己的目的可能已经达到。便故意恶狠狠的扔下一句, “你不配做沃尔帕托城的城主,早晚有一天我家主人会要了你的狗命。” 随后,一个纵跳,撞破一扇窗户,向黑暗处逃去。这时身后才传来郑文声嘶力竭的吼叫声, “来人啊!有刺客!。。。。。。” 只是此时,大部分的战斗人员都在前门那围剿刺客,这叫声,在茫茫的黑夜中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子书顺利的逃出了城主府,他手下在前门捣乱后门防火的兵士,也很快就出现在预定的集合地点。除了两人受伤之外,去了多少,回来了多少。 第二天,和预想的一样,郑文并没有大肆在城中搜剿刺客,而是把矛头直接指向了李基。 李基当初兵败西伦渡口,自己亲统的兵士不过两万人,千秀当时也只带着四万人来到沃尔帕托城,在加上几次战斗的损耗。李基手下不过五万人,而郑文手底下可是有整整十万高山国精锐。再加上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李基是毫不知情。郑文突然暴起发难,搞得李基一点头绪的没有。自己的人马被两倍于自己的士兵,团团围住,困在沃尔帕托城内的一角。 “李基!想不到你这么快就想上位了!”郑文身上缠着绷带,坐在一辆小车里,恶狠狠的对着李基说道。 “郑大人,你这是干什么?难道李某做错什么了?你说这话又是什么意思?”这段时间,李基也早就看郑文不顺眼,说的是客气话,可语气里,却一点客气的意思都没有。 “什么意思?抬上来!” 郑文手一挥,身后的甲士抬上来十几具尸体。 “郑文,好端端的,派兵包围我,我不说什么!你说的莫名其妙的话,我也不说什么!可你这一大早上抬上来一堆尸体,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了!”李基也开始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 “什么意思!你当真以为我郑某人不如你李基?我告诉你,这沃尔帕托城,还跟我姓郑。今天,你带着你的人,夹着尾巴滚出沃尔帕托城,我什么都不说!如果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别怪我郑某人手中的刀不认识你李基!”说完,郑文恶狠狠的朝地上啐了一口浓痰。 “郑文!你有话说清楚,少在喷粪。实话告诉你,天下不是只有你郑文的刀式快的。你这样的人,都做得了沃尔帕托城的城主,我家李大人也做得!”这次不等李基答话,千秀上前一步,顶着郑文前军的刀枪,大声的叫板。 李基看在眼里,喜欢在心头,这千秀果然是他的心腹爱将。 “妈的!主子说话,什么时候轮到狗腿子插嘴。给老子打!”郑文大怒,千秀插嘴争功,在郑文看来,完全是李基瞧不起自己的表现。此时的郑文,那里还像一个统帅前军万马的将军,更像是一个流氓头子,带领着自己的小弟和敌对帮派火拼。 喊杀声瞬间便灌满了整个沃尔帕托城,一直在暗处观察的子书,不禁长出了一口气,估计沃尔帕托城也要改姓了。 今天,也许就在今天。。。。。。 .ppa{color:#f00;textdecoration:underline;} ------------ 第九十三章 趁火打劫 当敌人身处险地的时候,我们不妨趁机捞上一笔。(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不必心怀仁念,义战这一说,并不适合现实。 沃尔帕托城内,李基和郑文闹得不可开交。混乱持续了整整一个上午,双方忽悠死伤,但说到底,两拨人还是一伙的。蛇鼠一窝,就算是再大的仇恨,李基和郑文此时也不会傻到拿自己的政治前途开玩笑,即便动了刀枪,也不会下死手的。 这种流氓械斗式的战斗,结果很简单,一是看人数,一是看发育。郑文的部队人数是李基的两倍,而李基的士兵,发育却怎么也到不了郑文的两倍。 最终,李基聚拢了自己的部下,冰冷冷的扔下一句, “走着瞧!” 便带着自己的五万人马,开始撤离沃尔帕托城。 城门,是想要出城的人,唯一的出路,也是想要进城的人,最好的选择。 郑文的守城部队,大部分都在城内为自己的主子出气,至今还没从械斗的兴奋中脱离出来,以至于城头之上,只有星星点点的几个守军。子书和一干部下,不费吹灰之力就混到了沃尔帕托城西北角的城墙之上。随着一支响亮的哨箭破空之声后,远方响起了震天的战鼓声,随即,无数天明的旗帜,无数的天明士兵出现在了天际之边。 此时,李基的部队刚刚出城一半,另一半还拖着行李在城门里面排着队,远方喧天的喊杀声,让已经出城的人都为之错愕。 李基和千秀,还端坐在城内,满脸的怨气和怒气无处发泄。本来正缓慢出城队伍,突然如海浪一般向城内涌动,其中还夹杂着焦急的咒骂和由远及近的喊杀声。(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城外,接近三万兵士,完全没有了士兵应有的纪律。三万个急着想要进城的人,逆着一道两万人组成的人流向城内冲锋,这是一个不可完成的任务。而这样的举动,是以士兵的战斗力为代价,以自己的姓名为代价的愚蠢举动。 很快,印着依字的旗帜,飘到了沃尔帕托城南门,而迎接依鸣长刀的礼物,就是三万人**裸的后背。 人们常说,五万精锐,可敌百万匹夫。这话绝对不假。 一瞬间,依鸣的前部骑兵,已经把沃尔帕托城外的所有敌人,尽数斩杀,付出的代价是——零伤亡。 李基和郑文,被城外突如其来的喊杀声吓呆了,完全没意识到这是敌人来袭,更没想到自始至终,他们两个一直在对手设计的迷宫里,横冲直撞。时间不长,依字大旗的旗角儿,已经扫到李基和千秀的脸上,他们才想起来,还有个人名叫周方,一个能助他们逃出生天的厉害角色。可惜的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周方早已经不在他们的视野当中,这时侯他们才意识到,自己完了,沃尔帕托城,也完了。 依鸣几乎没遇到什么抵抗,就拿下了沃尔帕托城。昨夜郑文遇刺的地方,此刻也变成了子书和依鸣提审李基和郑文的临时公堂。 “原来是你?!!”跪在阶下的郑文一眼就认出了子书腰间的青黑色长剑,忍不住大声的喊了起来。 “没错,昨晚刺杀你的人,不是李基的人,正是我子书寻!而且,当日给你们送钱的人也是我!”子书笑吟吟的说道。 “子书寻?想不到你就是字数寻。[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超多好看小说]原来这一切都是你一手导演的,对吗?”郑文恶狠狠的说道,满眼都是怨毒。 “对!都是我策划的!李基、郑文,你们两个好贪心。这沃尔帕托城我打了也不止一次了,都没能拿下来。这次我带着钱来,你们就拱手让给我。看来钱这东西的确好用。沃尔帕托城算是我买下来的,只是价钱便宜了点,只有六箱子金币而已。”说完,子书便把头转向一边,那里摆着整整六铁箱金币。 “哈哈哈哈!他娘的,和他们费什么话!李基、郑文,老子问你们,你们可输的心服口服?愿意投降嘛?”依鸣咧着大嘴,一脸的轻蔑。他一直都看不起李基和郑文,尤其是李基,身边有个神奇的小哥儿周方,却不能人尽其才,可惜现在周方仿佛从人间蒸发了一样,踪影全无,实在是让依鸣在胜利之余,感到一丝郁闷。他太期望和周方再较量一次了。 “服!我服!我投降!我投降!”一直跪在李基身后,面如死灰的千秀,突然来了精神,用膝盖急速的向前爬行了几步,大声的宣称自己忠于天明王朝的誓言,完全不顾李基的眼神。 “他娘的!老子要的是人,不要你这种没用的狗!给我拉出去砍了!娘的,龟孙子都死在老子手里好几次了,还没脸没皮,现在连骨头都没了!”依鸣大手一挥,如狼似虎的兵丁就托着吱哇乱叫的千秀出了正厅,空气中留下的只有依鸣喃喃的谩骂。 看着被拖出去的千秀,李基面如死灰,却从中透出鄙夷的神色。他最为器重的部将,没想到只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小人,一只摇尾乞怜的狗。想到这些,李基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腰杆,用极为疲惫的声音说道, “依鸣!字数寻!我李某人,败在你们手上,我无话可说!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他娘的!想不到你这龟儿子到还是条汉子!放心,老子不杀你,也不要你投降!你们两个,都给老子滚得远远的。再让老子抓住,一定砍了你们的狗头。”依鸣说完,哈哈大笑。命人解开李基和郑文的绳子,便拽着子书,向沃尔帕托城城主府的内院走去。 死中得活的两个人,一道被拎到了沃尔帕托城外。曾经站在一起的两个战友,此刻却一句话也没有,只是相互怨毒的看着对方,然后各自离去。 依鸣对子书要求放了李基和郑文的这件事,大惑不解,一手拿着酒壶,一边高声的骂娘,一边追问子书原因。子书太了解依鸣了,如果不给个答案,估计他这辈子都不会罢休。扔下一句“以后对咱们有天大的好处”就立即跑去清点战利品。等依鸣反映过来的时候,那里还有子书的人影?无奈之下,他只得给自己又找了一只烧鸡,兀自啃了起来。 沃尔帕托城被破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天明大陆,其中,长舌妇们的功劳不可埋没,虽然她们只是听个热闹。但在陈茜的耳朵里,这个消息就不再是消息,而是一个难以解释的问题。根据他对子书寻的了解,以及对眼下战局的分析,泊城才是对方的首要目标,为什么突然间,子书寻又把矛头对准了不痛不痒的沃尔帕托城呢? 除了陈茜之外,还有一个人觉得这个消息格外的刺耳。这个人就是东部王国的老大,还山城城主章明。自从章明驱逐了方怡书之后,他明显的感觉到来自北部王国的压力。虽然说,当初晓昭等人和他约定,匡扶设计之后,他便是江山之主。可眼下再看天下形势,自己的“皇帝”称号,要么遥遥无期,要么就是一个空衔而已。 从古至今就有功高震主一说,最终的结果通常都是天下百姓只知道有臣子,并不知道有君主。子书和依鸣,接二连三的收复湿地,而章明自己却寸功未立,就是东部的五座城池,还接二连三的失利。如此下去,恐怕天下只知道有子书寻,却不知道有他章明。 东部王国有钱,相当的有钱,多年的韬光养晦,使得东部五城比坐拥水乡的南部七城还要富裕。如果没有战争,东部王国的钱,多到章明都不知道该怎么花。常言道,有钱不花,死了白搭。战争就是最好的散财手段。所以,章明决定,用战争给自己散散财,也借此去确立一下自己的地位,同时也让子书寻和依鸣等人看看,自己不光可以坐江山,还可以打江山。 于是乎,章明做了一个十分豪壮的决定——“御”驾亲征。虽然他还不是皇帝,但他还是义无反顾的用了这面大旗,喊出了这个口号。 沃城一战得手,连子书都没想过会如此轻松。稍稍让泊城轻松了片刻之后,子书的长剑又再次指向了这个势在必得的目标。 两次都折戟泊城之外,子书不知道第三次进军的结果到底会是什么。可他必须尝试着再来一次,即便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不然的话,连这万分之一都没有。 (《机关算尽》正式上架,小生激动万分,希望大家能继续支持我!你支持一下!我就happy下!而且很h!)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九十四章 三战泊城 任何美食,第一口都是新鲜的,第二口通常是美味的,而第三次品尝的时候,往往得不到想象中的效果。[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超多好看小说] 子书和依鸣轻而易举的攻克了沃尔帕托城,但此刻还不是倒在城里睡大觉的时候。沃尔帕托城只能算是年三十的凉菜,有它也过年,没它也过年。 沃尔帕托城城主府内,灯火通明。内室的会客厅里,却显得格外冷清,只有说得上的几个高级将领在低声的商议着什么。。。。。。 “从计划打沃尔帕托城开始,到今天,已经半个月了,我觉的咱们是不是应该调头,三战泊城了。”子书旧话重提,再次泊城拿到了桌面上。 “子书!我还是那句话,不建议打泊城。当初不建议打,现在更不建议打。”沙林也是老调重弹,但这次,字里行间表明了他更为坚定的立场。 “他娘的!老沙,你别废话了。拿下了泊城就相当于拿下了半个天下。老子坚决要打泊城,斩了丽国鸟人的狗头。现在正反比是二比一,你老小子提议无效。”依鸣性子急,不想听沙林的理论。 子书要比依鸣冷静的多。瞪了依鸣一眼之后,抬了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沙林继续说。 “和当初的理由一样,泊城虽然是战略要地,但毕竟相隔数千里,行军、补给、时机都是问题。之前,咱们已经打过两次,劳军远征,损失了数万人,却一点进展都没有。更何况,现在咱们刚刚拿下沃尔帕托城,即便是无关紧要,但必须得派人驻守。本来我们兵出葫芦口,只带了四十万人。现在葫芦口驻军十万,齐都城驻军十万,瓦伦地区加上沃尔帕托城,怎么也要驻军十万,再加上这几个月来,大大小小打了上百仗,也折了尽十万人。那里还分得出兵力去打泊城?咱们不是章明,资源实力雄厚。眼下,也只能是守住现有的地盘,想要继续扩展地盘,只怕是打得下来,也守不住。别忘了,韩谷秀手底下还有四五十万人,整个三国联军还有尽百万人在天明的土地上横行。”沙林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自从卢克兵败,投降依鸣之后,他好久没这样长篇大论了。 “老沙,我知道咱们人手有限。资源也的确不如章明那样雄厚。可是,兵力的问题,并不是战场上唯一决定胜负的因素,而且,章明有钱,可他的前线士兵,依然是穷困潦倒。有钱不花,死了白搭,他那样,有钱和没钱一样。再者说,守,有两种守法,一种叫抱残守缺,一种叫以攻为守。你认为那种更适合咱们?”子书语气极尽温柔的说道,他不想因为意见相左,使得讨论无法继续进行。 “子书,你不用说了。我并不反对进攻,也并不反对打泊城。我的意见是,能不能韬光养晦,一边扩招兵马,然后先取得枫城,再东进,取泊城。这样更为稳妥。”沙林的语气也缓和了不少。 “他娘的!老沙你的威名都是怎么来的。现在怎么追求起稳当来了?”依鸣咧着嘴傻了,嘲笑沙林没魄力。 “你给我闭嘴!”子书拧着眉毛,他完全不怕依鸣。虽然名义上依鸣的官衔大子书一头,可依鸣更是他的好兄弟。旋即,子书掉过头来,换了一副腔调,对着沙林说道, “老沙!扩军的事,不要说了。(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如果继续扩充军队的话,势必会加重百姓的负担。没有百姓那里来的军队。眼下,虽然咱们的屯田制,是三税一,可以足够支持眼下的军备补给,而且还绰绰有余。可一旦扩充军备,战士们可能一样吃饱穿暖,可收支相抵,没有结余的话,注定咱们没有后劲。至于先打枫城的事,我在决定打沃尔帕托城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当初转攻沃尔帕托,一是为了转移三国联军的注意力,一是为了给再进泊城打掩护。我带着绿营兵,再调给我一万步兵,就足够应付泊城的战事。枫城么,我觉得可以调遣五万精锐,前去攻打,一为疑兵,二来,如果有利可图,便可取之。这么做你觉得怎么样?”子书端起茶杯,浅咂了一口,等待沙林的回话。 “哎!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怎样?抽调出六万人马,不是问题。可以接受,不过,如果再有损耗,恐怕,咱们也只能守着现有的这幅空壳子了。”沙林无奈的叹了口气,无论文武,他都不是子书的对手。 “好!我已经拟好了计划,就等着你们拍板呢。”子书的表情一下子轻松了不少,内部达成统一,是成功的关键。 “他娘的!老子不同意。”依鸣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弄得所有人都莫名其妙。 “发什么神经,你有什么不同意的?”子书抓着依鸣的胳膊,一把把他拉回了座位。 “老子就是不同意!为什么泊城你去打,而不是老子?老子在那折了**万人,你不让老子出这口恶气?”依鸣气呼呼的看着子书。 看着自己的好兄弟,这幅摸样,子书真有点无奈了。依鸣是一员虎将,而且如果他肯动脑子的话,还算得上一员智将。可就是有的时候太天真,太钻牛角尖。 “别在这闹!等会咱俩回屋说。如果你一定要去,行!你给我做先锋官,我要别人去打枫城。我数三声,你不回话就是同意我的看法。一,二,三。好,你没机会了!”子书完全不给依鸣回话的机会,这招是和他的小跟班话唠学的。 “你!太玩儿赖了!不算不算!再来一次。”依鸣有点不服气。 沙林在一旁看了,忍不住笑道, “依鸣!子书这样安排是最好不过的!现在泊城不光有个织塚黑泽,还有个车阵。大家都对车阵有所忌惮,可车阵对子书也有所忌惮。按照常理推论,你所率领的一定是主力部队。如果你出现在枫城,必定能吸引更多的目光。这样,泊城那边也会轻松不少。再说,进攻泊城,以你的能力,也是不二人选。我现在老啦,给你们安顿后方还行。如果年轻二十岁,我倒想和你换换,去打枫城呢!”沙林这话说的油滑的很,不知道是几时练成的这般神功。 “呵呵!听明白了么?哥这么做是为你好!不过,老沙可不是给我安顿后方。现如今,喻林城和拉堪拉多城,虽然臣服,但其心未稳。这方面,沙大哥你的震慑力,要远比我们大的多。这就劳你多费心了。如果,那边情况有变,会有人传来消息的。” 说完,子书的眼睛,开始盯着地图上雾伦山上蜿蜒曲折的栈道,计算着他所需要的时间,所需要的粮草。。。。。。 九月中旬,瓦伦地区已经有了初秋的气息,风轻云淡,秋高气爽。子书和依鸣也按照日前的计划,各自行动。 依鸣的前面是一片坦途,旌旗招展,鸣锣开道,两万骑兵,三万步兵,背着包,扛着枪向枫城方向进发。子书却要低调的多,他带着自己的一万五千游骑兵,两千蛮族步兵,还有一万重步兵,像跑荒的民工一样,钻进了雾伦山里。 没几天,天明北方军,两路出兵的消息,就传到了陈茜和韩谷秀的耳朵里,自然也传到了所有相关人士的耳朵里。 远在泊城的车阵和织塚黑泽,一时间摸不清子书的目标到底是泊城还是枫城,亦或两个都是,亦或者两个都不是。小帅哥韩谷秀也搞不清楚状况。毕竟之前子书刚刚拿下了沃尔帕托城,如今再取枫城的可能性更大,泊城也许就是一股疑兵。可陈茜的想法却和所有人的意见都不一样。 凭借多年来陈茜对子书的了解,她清楚的知道子书的目标很少,可说了就一定会做到,不到万不得已时不会改变的。也就是说,从第一次子书锁定泊城的时候,就基本上注定了泊城一定会被他收入囊中,除非他死掉,或是有什么非让他放弃不可的理由。 “我要去趟罗浮城!”陈茜挣脱了韩谷秀的怀抱,一脸严肃的说道。 韩谷秀有些害怕,毕竟,那里是陈茜的家,还有陈茜的足迹和陈茜的回忆。也许,他放走了陈茜,就可能永远的失去她,也可能为此失去自己的江山。。。。。。 (第二个付费章节!感谢大家的订阅,我老happy了!小生写的不好,在我就当是劫富济贫,亲爱的读者大大们就当是可怜穷人,让同情心泛滥一下,波及一下小生!感激不尽!)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九十五章 明修栈道 耳听为虚,可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相。(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真相如同谎言一般,有的时候也会蒙蔽人们愚钝的双眼。 子书带着两万多战斗人员进了雾伦山,想要通过雾伦山进军泊城,之前被石头烧毁的栈道是唯一的一条路。 雾伦山上的栈道,都是搭建在悬崖峭壁之上的,修建起来,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对外宣称,子书的人马在雾伦山上的行进速度是一日一夜五里。三国联军的探子,只看到每日里只挪蹭一点地方的大营,却不知道掩映在大山深处的苦力。整个雾伦山上的栈道,蜿蜒曲折,总长三百余里,按照这个速度计算,等子书出现在泊城的时候,车阵调集个百八十万人也是轻松加愉快的事儿。 当这个消息传到泊城的时候,织塚黑泽笑翻了,连着捶了四五下桌子才平复过来。随后,满脸鄙夷的评价到, “都说子书寻是个人物!我说不过是个白痴。雾伦山上三百里栈道,靠两万人,得修到猴年马月。等他来到我泊城的时候,恐怕他孙子都能骑马了!” 相反,和织塚黑泽同驻泊城的车阵,却不这样想。仅仅依靠两万人,修补这三百里栈道,的确是有点困难,如果说想走这条路,攻打泊城,至少也是两个月之后的事情。两个月时间,整个天明大陆的情势不一定变成什么样。而且,这段时间,补给是最大的问题。难道子书寻真的会下这么大的本么? 车阵和子书寻交过手,他知道这个年轻人不一般。如果说,真的要说出一个理由的话,雾伦山上的这支部队,极有可能是疑兵,给枫城方面打掩护的疑兵。虽然上头传下命令来,说子书寻很可能再度进犯,可照此看来,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儿。在此之前,子书寻已经突然调头,轻松拿下了沃尔帕托城,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这次,为什么不可能去强占枫城呢? 想到这些,车阵几乎已经认定,子书寻不过是在分散大家的注意力,扰乱视听。他真正的目标,就是枫城。 另一面,依鸣一路高唱凯歌,可以说是在零伤亡的基础上,轻轻松松的清除了沿途的小股抵抗,直抵枫城城下。让所有人始料不及的是,枫城城守何明川居然在第一时间开城投降。 枫城北门,何明川和依鸣相隔百米之远。依鸣端坐马上,威风凛凛,身后是争气肃穆的五万天明大军。 “何将军,你是炎国上将,投降了,不怕受人耻笑么?”依鸣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说道。 “依将军,自古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这枫城本来就是天明的国土。依将军,如果您愿意接受我,那就随我进城吧!”何明川脸色平淡,看不出一点矫揉造作的神态。 “好!那我现在就帅大军随你进城。”依鸣倒也爽快,这样兵不血刃就拿下枫城,对敌我双方都是一件好事。(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慢!何某素闻依将军麾下军纪严明,向来不侵扰百姓。这是否属实?”何明川突然发问,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对!我依鸣的军队,宁肯饿肚子也不拿百姓半个土豆,宁肯露宿街头,也不占百姓房屋!”依鸣心里有点犯嘀咕,可他还是回答了何明川的问话。 “既然依将军这么说了,那在下有一点意见。依将军能否只带少数亲兵随何某进城,接收枫城?” 何明川突然提出了这样莫名其妙的要求,让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一愣,而身为天明主帅的依鸣,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开口问道, “何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依将军请勿见怪!现在枫城之内,半数百姓皆是我炎国的子民,如果将军您帅大军进城,难免引起恐慌,甚至可能引发骚乱。 这都是你我所不愿意看到的。依将军你既然接受我的投降,那相互信任是个大前提,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也只带十名侍卫随行,你看如何?”何明川脸上刻着忠诚两个字,如果不是双方正在交战,没有人会对何明川这一番义正言辞的说辞有半点怀疑。 听了何明川的这番演讲,依鸣眉头一皱,心下已经开始盘算如何对待这个不真不假的局面。 “将军!不能去!摆明是这龟孙子想要设计坑你!”依鸣身后一位名叫王福的副将满脸怒气的说道。 “老子知道!何明川这龟孙子想的挺好,老子跟他进城,他就要了老子的命。老子不和他进城,就落得一个不能容人,不仁不义的名号!”依鸣低声的回应着王福,然后再次把头转向了何明川,高声喊道, “何将军,您说笑了。老子不带一兵一卒,就我一个人,跟你进城。”说完,依鸣哈哈大笑,可话语里,分明已经弥散着杀气。 “将军,您不能去!”王福和其他几个随从听了依鸣的话,立刻急了! “放心吧!龟儿子还动不了我!记住,‘失一人而绝天下之望,不可为之’上学那会,老师教的。”依鸣一脸的大义凛然,缓缓的催马向前,却丝毫没有赴死的悲壮。 “将军!我和你去!”王福催动战马,上前拉住依鸣的坐骑,一脸的杀气。 “将军!我和你去!” “将军!我和你去!” 。。。。。。。。。。。。 依鸣身后的十数个副官,偏将,亲兵,顿时变得喧嚣了起来。 “都他娘的给老子闭嘴。都给我在这老老实实的呆着,现在起,所有人都听王福和高青指挥,看老子给你们表演个高难度的!记住,枫城要是敢关城门,你们就给老子往里冲,一个活口不留。” 福和高青同时回答,他们尽力压低了嗓音,可多年的行伍生涯,让他们的声音浑厚无比。这简单的一个“是”字,让对面的何明川不由得全身一颤。 “将军,小心!”一直没有说话的高青,在心里默默的念叨着。当依鸣把指挥权暂时移交到他和王福身上的一瞬间,他深切的感受到依鸣肩膀上的担子到底有多重。 高青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王福,无奈的苦笑了一下。然后默默的对自己说:保持冷静。 百米的距离,不过是一呼一吸的长度,很快,依鸣笑嘻嘻的来到了何明川身边。 看着依鸣一副毫无顾忌的架势,何明川当即愣在那里。他身旁的十来个侍卫立即把他和依鸣围了起来。 看着何明川的表情,以及他身旁侍卫的举动,依鸣心里已经清楚了**分。旋即催动战马,贴到何明川身边,一把拉过何明川已经满是汗水的右手,大笑着说道, “何将军,既然你我都已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咱们携手进城,向枫城百姓,展示你我之间的友谊。” 听了依鸣的这句话,何明川顿时出了一身冷汗。他心里清楚依鸣这番话的意思。“一条绳上的蚂蚱”,蹦不了你,也飞不了我,如果自己稍有什么可疑的举动,估计先没命的就是他何明川自己。 这边的王福,一看自己的老大被人团团围住,向着枫城城内走去,登时两眼通红,想要冲过去。却被身旁的高青一把拉住。 “放心,你看何明川那架势,他不敢动。” 听了高青的话,王福才稍稍安心。他们只能继续焦急的等待下去。。。。。。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九十六章 枫城游 旅游是一种不错的消遣方式,可有的时候,却不能称之为消遣。如果你不信,那就在自己脖子上架一把刀,去名山大川转一圈,感受一下。 依鸣拉着何明川的手,在枫城的大街上,漫无目的的前进。 一路上,依鸣一句话也不说,右手提着长刀,左手死死的抓着何明川,他能感觉到何明川手心不停冒着冷汗。再看围绕在他周围的十名何明川的侍卫,都各按腰刀,杀气腾腾的盯着依鸣。 枫城的街道上,人迹稀少,也许都是为了躲避战祸,藏在家里不敢出来;也有可能这是何明川专门为依鸣准备的。依鸣偷眼观瞧何明川略显苍白的脸,发现何明川不停的左右张望,似乎在观察什么,担心什么。顺着何明川的视线观瞧,在枫城内街头巷尾的隐蔽之处,竟然,埋伏着无数的刀斧手。而这一切,都在依鸣的意料之中。 枫城外,高青和王福等人,焦急的等待着。直到太阳偏西的时候,他们才看见依鸣的身影出现在枫城的城门处,当然,他身边还有一个面如死灰的何明川和十名全副武装的侍卫。 自打依鸣抓着何明川进城之时起,一直到现在,何明川只是任由依鸣拉着,一句话都不说,也说不出一句话。此时,只见依鸣慢慢的把嘴贴到了何明川的耳边,低低的嘟囔了几句,然后,慢慢的抬起长刀,用刀背拨开了身前的两个侍卫,大笑着向高青和王福走来。在看何明川,满脸通红,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的滚下,满脸的错愕和惊恐。 时间不长,依鸣带着自己的人马回到了自己的临时营地。高青和王福带着一干副将以及兵团长,把依鸣堵在了军营的灶台旁边。 “将军,您进城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龟孙子没把您怎么样吧!”王福性子急,抢先走到依鸣身边问道。 依鸣正蹲在地上,嘴里还叼着半只羊腿,看到王福一干人紧张的表情,不禁哈哈大笑。随后,慢慢的放下手中的羊腿,缓缓的起身,又拍了拍身上的烟尘,这才抬起头说道, “能对我怎么样,要是动了我,老子还能在这站着么?实话告诉你们,在枫城里面啊。。。。。”依鸣故意拉了一个长声,来回扫了扫众人脸上的表情,然后接着说道, “什么都他娘的没发生!”然后转身又奔着羊腿去了。 大家被依鸣吊足了胃口,结果只得到了这么一个答案,不禁失望透顶,王福感觉自己被涮了,上前一步,也不管什么上下级关系了,一把把再度和羊腿开战的依鸣拉了起来,声音急促的说道, “将军!您别什么都不说啊,这不玩人么?!”的确,一个能跟下属喊“到”的将军,一个能钻厨房抢羊腿的将军,的确可以轻易的融入士兵中间,也更容易博得所有人的尊敬。 “哎!你们这帮小兔崽子,老子说了你不信,枫城里面真的什么都没发生。老子抓着何明川的手转了一个多时辰,何明川那龟孙子光在马上发抖了,估计都快鸟裤子了,一句话也没说。如果真说点什么的话,倒是看到不少埋伏在暗处的刀斧手,不过都没敢动。他们要是敢动,老子先一刀砍了何明川这王八羔子。他老小子不敢动老子,他惜命,没那个胆。”依鸣抹了抹嘴边的油,大咧咧的说道,就像是在讲一段精彩的故事,而不是他自己的危险经历。 “将军!您说的都是真的?”一直沉默不语的高青问道。 “他娘的!老子说话还有假?你们爱信不信!”依鸣说完又要去抓羊腿。 这次不等依鸣蹲下,王福就再一次把依鸣拉了回来。依鸣一脸的无奈,满脸怒容的说道, “小王八蛋!你到底要老子怎样?让不让人吃肉了?” “您就不能等会再吃么?还一会就开饭了!就这么着急?我问您,最后你出来的时候,跟何明川说什么了?龟孙子吓成那样?”王福的语气不容置疑,倒不像是和上级说话,更像是审问犯人。 “哎!你不问我差点忘了!老子拉着何明川和他说:‘何将军!你这也不对啊!说是投降,拉着老子转了这么长时间,你一句话都不说。该不是,你根本没想投降,只是想把我诳进城干掉我吧!你是挺聪明,我不进城,只能落得一个胆小鬼的名称,你老小子再给我冠上一个不能容人的罪名,恐怕以后是没人敢归顺我了;反过来说,你诳我进城,干掉我,是你大功一件啊!这趟太谢谢你了!枫城里的兵力部署老子都看明白了!以后打起来也容易的多!’然后,我就回来了。老小子估计吓完了。整整一个多时辰,老子随时都能砍了他。要不你们脖子上也架把刀,试试啥感觉? 听依鸣说完,众人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笑声,笑得人群外的几个厨子,都站在原地看着这帮将军。 此时的何明川,正在自己的府邸内,狂暴的摔着东西。何明川,本是一个身材颀长,微微有些驼背,胡子拉碴的中年人,如今加上这种弃妇的心态,更像是一个阅尽人间惨剧的中年**,空虚远远不能说明他的心态。 本来他想的挺好,依鸣若是随他进城,就杀了了事,如果不随他进城,自己在散播一些捕风捉影的谣言,势必会影响对方的士气。想象中,这应该是一个完美的计划,可怎么也没想到,成了对方戏耍自己的一场闹剧。恐怕任谁也无法接受这种结局。 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阴谋永远不会停止。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何明川发完飙之后,又开始酝酿他的下一个策略。 何明川,不是什么战场英雄,连一个骁勇善战的战士都算不上。他之所以有今天的地位,完全是因为他有一支神秘部队。凭借着这张王牌,无论在战场还是官场,他始终能够如鱼得水,游刃有余。 不多时,一个年方二十**的女子来到了何明川的面前。这女子虽然已不算年轻,但容貌姣好,皮肤光洁,晶莹剔透,酥胸高耸,款摆腰肢,多一份则肥,少一分则瘦,绝对称得上万里挑一的上上之品。 “何大人,今日唤奴家前来,有什么事!”女子浅施一礼,声音如春风抚柳一般,而且还透着无限的诱惑。 “媚儿!唤你过来,自然是有重要的事!”何明川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他口中称作媚儿的女子面前,右手轻轻托起他的玉面,满是挑逗。 “何大人有什么尽管吩咐就是了。奴家使尽浑身解数,让您满意就是了。”媚儿装作娇羞的样子,躲开了何明川的目光,却是一副欲拒还迎的诱惑姿态。 何明川自执培养了媚儿多年,但时至今日,仍旧禁不住她的诱惑。旋风一般,一把将媚儿抱起,微笑着向内室,一边走,还一边说道, “我的好媚儿放心,这次不需要你和别的男人上床。。。。。。。”何明川的声音,和媚儿的娇喘,消失在一扇做工考究的木门之后。 三天之后,依旧在和羊腿作战的依鸣,收到了一封何明川的邀请函。说是在依鸣进驻枫城之前,想请依鸣喝顿酒,以示秦晋之好。有了上次的经验,何明川学聪明了,他把地点悬在枫城之外,信上也说依鸣可以随意带侍卫。他这样做,完全是为了不让依鸣有直接君君的理由。 筵无好筵会无好会,依鸣不由得冷笑一声,随即把信仍在地上,继续和羊腿做艰苦卓绝的斗争。这几天里,已经有四只羊死在依鸣嘴里了。估计他都变成大灰狼了。 心思缜密的高青,俯身把信捡了起来,一目十行的扫了一眼,然后对着依鸣拱手说道, “将军!您不能去,这次我们完全有理由不去。何明川说是投降,至今却只字不提,如此行为,我们完全有理由直接挥军打过去。何必还和他讲那么多?” “你说的对,老小子猫腻玩的有点大,现在咱们打过去也没得说。不过,老子倒要看看这孙子到底想干什么。明天,老子带你们去看表演,谁他娘的有兴趣,提前报名。”说完依鸣哈哈大笑,眼里分明已经满是杀气。 (这几天会发两个免费章节,前面说了还没做呢!嘿嘿!希望大家支持不断,订阅不断!鲜花,评分,收藏,订阅,一个都不能少!我很期待!)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九十七章 娘子军 巾帼不让须眉,由于性别的差异,在某些特殊时刻,女子比男子所能起到的作用更大。[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超多好看小说] 到了会宴遮天,枫城北门外的一处平地上,铺起了红地毯,架起了歌舞台,拉上了大红大紫的屏风,人影浮动,全然没有了往日的萧条或是战场上的狰狞。何明川倒是十分大气,只带了十来个随身侍卫,还有一大帮的侍女和家仆,依鸣倒是一点不客气,除了王福和高青之外,还带了整整五百全副武装的战士随行。 比起上次枫城一日游的情景,今天的何明川,显得意气风发,拉着依鸣的手,谈笑风生,就好似一对多年没见的朋友一样亲热。可他越是热情,越是证明他自己美安什么好心。两人的桌子相隔五米左右,这个距离,估计是足够何明川逃跑了。 酒至半酣,何明川两腮通红,满脸堆笑的说道, “依将军,上次你进枫城,是我不好,怠慢了您!来!这杯酒,算是我给你赔罪了!”说完,一仰脖,一杯酒喝下了肚。 依鸣没理何明川这个茬,并没有回敬何明川,反倒缓缓的放下手中的酒杯,然后缓缓的说道, “这杯酒倒是不忙喝,何将军还是先说说什么时候把枫城交给我,三年五年,至少你也先给个期限。不然的话,这么拖着,你也说不过去吧!” 哈哈哈。。。那是那是!依将军放心,今日饮宴完毕,咱们就一起商议你何时进城。来来来,上酒上酒。”何明川一个劲的打哈哈,一个劲的回避正题。 “好!何大人也是个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一口唾沫一个钉,这是军人的荣耀。何大人可要记得你说了什么。”依鸣一脸严肃,一点不买何明川的帐。 “依大人!这个一定,你就放心好啦!今天我还特意带了点好东西给依大人欣赏欣赏。”说完,何明川“啪啪啪”的连拍三掌,一脸的得意之色。 随着何明川的掌声,从一面巨大的紫色屏风后,走出了二十来个年轻貌美,衣着暴露,手持长剑的女子。这群女子步伐轻盈,满脸艳若桃花的笑容,却整齐有序,俨然是经过特殊训练的。而为首一人,正是何明川日前抱紧卧室的那个媚儿。 常年的军旅生活,哪有什么机会看见女人,而且还一下看见二十多个,更何况还各个美若天仙,最可怕的是,各个都穿着很简单的衣服。秀色可餐,王福和高青眼睛早就直了,站在台下的五百壮士,也个个流出了口水,连依鸣自己,也不禁一愣,目光在这二十名女子的身上来回游走。 何明川看了一眼依鸣,不由得心头一洗,再次拍了两下手掌,只见台下的二十名女子纷纷朝着何明川和依鸣各施一礼,随后便抽出手中的长剑,随着渐起的音乐,开始翩翩起舞。 音乐时而舒缓,时而高亢,场中的二十名美女,有节奏的舞动着手中的长剑,柔似水,疾如风。虽然,舞场中央只不过是剑舞的表演,但不难看出,这二十个美女,各个都是用剑高手,如果想趁人不备取人性命,简直是一如反掌。她们的剑光所到之处,尽皆留下一片冷光,其中数次,距离依鸣的脑袋,不过一尺。 转眼再看何明川,自从剑舞开始,他的右手就握着一只酒杯,始终没喝,也始终没放下,脸上依旧挂着招牌式的笑容,却不似刚才的活泛,显得格外的僵硬。 依鸣在关注美女的同时,在何明川身上的注意力也一点都没有减少。此刻,依鸣已经分明看到何明川的脸,开始微微的抽搐。他心里清楚,可能何明川要动手了。 “啪!”一只酒杯被重重的摔在地上,粉身碎骨。 “啊!不好意思啊!扰了大家的雅兴。”依鸣大声的笑着,没有人注意到依鸣是有意为之,还是不小心把酒杯摔破了。 可这一下,倒是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从美女的身上,拉到了依鸣身上,其中也包括高青和王福。而何明川,被依鸣这一下,吓得不轻,杯中的酒,洒了个流干净,额头上也立刻见了汗珠。看着何明川这样的反应,依鸣心中已经有了数,伸手捅了一下高青,又捅了一下王福,然后又挂着大咧咧的笑容,继续去扫描场中美女的酥胸。高青转身向台下走去,而王福手捧酒杯,来到了满头大汗的何明川面前,浅浅的施了一礼,随即大声的说道, “久仰和将军大名,末将敬您一杯!数末将甲胄在身,不能施以全礼,还请何将军赏脸。”说完,一饮而尽,随后,一只手就握在腰刀之上,满眼杀气的看着何明川。 何明川完全没料到王福会突然发难,愣在当场,不知所措,而他身后的十名侍卫,全部都各按腰刀,如临大敌。 就在这时,高青翻身跳上了台子,手中还拖着一柄长刀,旋风一般站到了依鸣的身后。 “王福!不得对何将军无礼,还不快快退下!”依鸣慢慢的站起身来,喝退了王福,顺手又抓过了高青手中的长刀,缓步向台子中央走去。 听了依鸣的话,王福会意,转身向台下走去,哪里还有什么敬酒的样子。 等王福跳下高台时,依鸣已经提着长刀站在了台子的正中央,四周就是二十个上下翻飞的美女。依鸣看着周围的酥胸翘臀,突然哈哈大笑,随后说道,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想不到何将军手下这么多暗杀高手,看得老子心里直痒痒。”说完,依鸣爆吼一声,手中的长刀已经应声而动,如狂雷下界一般在场中卷起一阵狂风。 只听几声金铁交鸣之声过后,几名舞剑女子手中的长剑已经飞到了场外。 何明川被依鸣的举动打了一个搓手不急,举着酒杯,脸色煞白。如果这个时候,他摔下手中的酒杯,也许还能最后搏一次,可这一个愣神的时间,让他丧失了最后的机会。等何明川回过神来,依鸣已经提着长刀走到他的面前,冰冷的刀锋,已经贴到了他的脸上。 “何将军!你这几个小妮子长的挺水灵,要是不穿衣服就更好看了。不过,功夫太差点,这水平的,要是想杀我,至少得来两百个。何将军下次可要做好准备啊!”说完,依鸣伸出左手,从何明川手中接过早就空空如也的酒杯。 “啪!”这已经是一名今天摔的第二个酒杯了。这一声清脆的瓷器破裂声,让何明川浑身一个巨颤,鼻翼和下巴,瞬间就开始滴汗。良久,回过神来的何明川,一边用衣袖擦着汗,一边对着依鸣满脸胡茬的大黑脸赔笑, “依将军,说笑了,这不过是些跳舞的妮子,怎么能是依将军您的对手。依将军好功夫,好功夫。这些妮子你看上哪个了,今天晚上就让她随您回营,您看怎么样?” “不必啦!我可不想带个要杀我的人进被窝。何将军,以后这样的酒宴,也就不用搞了。三天之后,我带大军进程,到时候我请你喝酒。哈哈哈哈哈。。。。。。”依鸣收回手中的长刀,大笑着走下台去,只留下呆若木鸡的何明川。 看着依鸣离去的背影,何明川知道,自己完了。。。。。。。。。。。。。。。。。 依鸣回到大营之后,就开始全力以赴的备战,一扫连日来的散漫和轻松。他觉得,他已经对何明川的花招已经看腻了,也玩够了。剩下的,就是如何能拿下枫城,砍了何明川的狗头。 比起闹剧频繁的枫城,雾伦山里的情形,要显的急迫的多。 当日,子书的确只带了两万战斗人员进山,只是,他还带了五万名苦力。部队的行进速度,的确是每天五里,而栈道的修复速度是一日一夜二十里。这个差,意味着子书的实际行进速度和三国联军的估算,可能相差了三倍之多。这个差值,就是子书进军泊城的最大秘密。 每天,子书既要巡查方圆百里内的所有山路,保证自己的秘密不被敌人洞悉,又要监督栈道的修复进度,尽量缩短工期。很多时候。子书真的感觉分身乏术,可没人能接过他肩膀上的担子。 雾伦山里,五万苦力,两万军队,都已经变得疲惫不堪。衣服被锋利的山石和树木的虬枝刮破了,手掌和脚底板,重重叠叠无数的血泡,还要终日饱受蚊虫的侵扰,他们才是最辛苦的人,而不是那些日置酒高会的将军们。这一切,子书都看在眼里。 (终于到周末了!之前和大家许诺的免费章节还没兑现呢!大好的休息日,一定补上!)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九十八章 暗渡陈仓 迷惑敌人的目的,是为了最终给与敌人决定性的突袭。(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示之以动,利其静而有主,益动而巽。 整整十五天的时间,雾伦山中的栈道已经全部修复完毕,而织塚黑泽得到的情报,显示子书还站在雾伦山的西北山口。车阵虽然觉得其中必定有蹊跷,却始终找不到症结所在。老车一直觉得应该早日调集部队,守在百人河边,可都被终日饮酒,作乐,泡妞的织塚黑泽以时间还早的理由给搁置了下来。时间一长,车阵也麻木了,也开始觉得时间还长,只能带着没有答案的疑问,继续等时间。 相反,作为进攻方的子书,并没有坐以待毙,他带着自己的两万人马,已经悄悄的来到了百人边。而刚刚辛勤劳作完毕的五万名苦力,则辈子书安置在山中建起的数座临时营地内,一是为了让这群辛劳了半个月的底层劳动者得到充分的休息,更重要的是为了迷惑敌人,让车阵和织塚黑泽以为他子书寻还在雾伦山上挖沟修路。 黄昏,大雨,百人河边。。。。。。 “只差最后一步,就看突袭能不能成功。你们有什么看法。”子书看着平缓流动的百人河,身后站着海涛,石头,罗亚和布鲁。 “我觉得,已经没什么要做的了。只需要用最快的速度冲到泊城城下。到今天为止,咱们已经做得够多,车阵和织塚黑泽没有理由不相信咱们还在大山里。”布鲁率先开口。 “就是,直接干他娘的就完事。”罗**绪有点激动,他已经休战好久了,摩拳擦掌的想要大干一场。 “不行,我们现在的位置,距离泊城还有一段距离。如果以骑兵的速度,应该要两个多时辰能到达,步兵则需要至少六个的时间,咱们的部队恰巧就是这个配置。如果全军统一行动,肯定是要以步兵为基准,毕竟,攻城战,他们是主力。可这样的话,咱们暴露的可能性就越大,成功的可能性就越低。”石头眉头紧锁,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这个好解决。咱们可以趁夜色行动。骑兵先一步发起佯攻,扰乱敌人视听。”海涛试着解开石头的疑惑。 “你是说,用骑兵佯攻,给步兵争取时间?”石头若有所思,但似乎还有什么疙瘩没解开。 “我是这样想,可是不知道行不行。”海涛羞赧的说道,倒是有点像相亲的大姑娘。 良久,子书缓缓的说道, “我觉得海涛的意见可行,只是要在注意一些细节问题,比方说。。。。。。” “回事!”一个亲兵用极为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子书,跪倒在众人身后,手里举着一封加急信件。 子书带着重重疑惑,走到这名亲兵身前,身手接过了,对方手中的信。心想,这会谁能给我什么加急信件呢?沙林?依鸣? 片刻之后,子书的脸色就由之前的潮红,变成了惨白,由之前的严肃,变成了慌张。他急忙忙的把信揣进怀里,转身对海涛、石头等人说道, “今夜天黑开始行动,由罗亚、布鲁带领骑兵,在抵达泊城的第一时间,四面佯攻,石头、海涛带领步兵,全速行军。(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现在起指挥权交给石头,凡事你们四个商量着来。”随即,子书转身对随行的亲兵说道, “这封信是谁给你的!” “回大人,是一个自称罗浮亲随的人,让我交给您的。”亲兵流利的答道。 “人呢?”子书显得十分焦急,石头等四人不知道罗浮城发生了什么事让子书如此着急。 “还在营里。” “马上把他叫到我的营帐里,顺便通知沿途驿站,准备八百里疾驰,我要回罗浮。” “子书,大战在即,你要走????”石头一听子书要去罗浮城,急急的问道。 “事情,容我稍后再解释,今夜总攻就拜托给你们了。”说完,子书快步向大营方向走去,撇下一头雾水的四个人。 纵使面临强敌,四人也没见子书如此慌张过。泊城是子书问鼎天下计划的关键一步,难道说还有什么事比突袭泊城,或者说比屯兵天下更打的事么?到底罗浮城怎么了?难道又是董海仓搞出什么事端了? 蛇无头不行,鸟无头不飞。大战在即,主帅单飞,对于一支部队而言,这无疑是晴空霹雳。可已经做到这一步,谁也不可能放弃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机会。石头、海涛、罗亚、布鲁四人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太阳刚一落山,天空已经黑的像锅底一样,乌云翻滚,雷声阵阵。罗亚和布鲁带着全队游骑兵刚出发不久,就下起了瓢泼大雨。天地间被无数的珠线练成了一体,夹在这中间的人,就成了韩海中最微不足道的一叶孤舟。 上万匹战马留下的足迹,瞬间就被横流的雨水冲刷的踪影全无,人鸣马嘶都在狂暴的雷声和骤雨中显得微不足道。 三个时辰之后,罗亚和布鲁带领的一万游骑兵,已经来到了泊城城下。暴雨中的泊城,分外沉寂。可隐藏在屋檐下,沉醉在美女被窝里的人们,却应和着狂暴的天气,做着狂暴的事儿。 此时的织塚黑泽,正在数位满脸白面的丽国佳丽堆里,往来冲杀;车阵则坐在自己的客厅里,手捧着一本书,浅咂着香茶,打发无聊的时间。突然出现的敌军,扰乱了他们的各自为之沉迷的悠闲时光。 顶着大雨,织塚黑泽和车阵先后来到了泊城北门之上,纵是随从们前呼后拥的为他们打着伞,可依旧阻止不了大雨打湿两人的衣衫。雨水,让一切都尘埃落定,让一切都变得泥泞不堪。城门之上,车阵和织塚黑泽只能看见茫茫的雨水,和向东而去的马蹄踏击地面的轰鸣声。 时间不长,突然又有传令兵跌跌撞撞的冲上被门楼,高声喊道, 织塚城主,报车将军,东门方向发现敌军。” 听了传令兵的汇报之后,两人又快步的赶往东门,等到了东门的时候,又接到了之前类似的报告, 织塚城主,报车将军,东南方向水寨寨角发现敌军骑兵。” 。。。。。。。 织塚城主,报车将军,北门外发现敌军骑兵踪迹。” 。。。。。。 织塚城主,报车将军,西门方向发现敌军骑兵进攻。” 。。。。。。。。。。。。。。。。。。。。。。。。。。。。。。。。。。。。。。。。。。。。。。。。。。。。。。。。 车阵和织塚黑泽来来回回在城墙上马不停蹄的跑了两个多时辰,始终落后这股还没见到面的敌军半步。他们觉得这股敌军根本就不是来进攻的,而是故意在这糟糕的天气来消遣他们的。索性,两人坐在北门之上,不走了,等着敌人什么时候转回北门的时候,再说。 可事情永远和想象的不一样,这次他们等来的不是骑兵,而是黑压压的步兵,抗着云梯,推着冲车的步兵。慌乱之中,车阵要比织塚黑泽稳重的多。一面,车阵迅速组织起城墙上的弓箭手,开始向敌军射击,一面让织塚黑泽迅速召集部队,守住北门,以防敌人冲车破门而入。 这一切的一切来的太突然了。车阵自己也纳闷,根据情报,子书寻的部队应该还在大山上避雨,这一票人马,是从哪来的呢?即便一时三刻到不了泊城,自己也应该早作准备。眼前面对从天而降的敌人,泊城可能守不住了。是谁让自己如此麻木了呢?????? (来章免费的!兑现诺言!) ------------ 第九十九章 功败垂成 在同一个坑里摔一次,是正常现象;摔两次,是倒霉;摔三次,是天意;摔到第四次的时候,那就是没记性。(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泊城,在风雨中飘摇。。。。。。 仓促间,车阵和织塚黑泽难以组织起有效的防御。虽然至今城门未失,可遥遥欲坠的北门,早晚都会成为敌人随意进出的通道。远处,一团模糊的影子一直没加入攻城的行列,那正是车阵和织塚黑泽为之气结的那队骑兵。任谁也想得到,对方一直在等待给泊城最户一击。 磅礴的大雨,模糊了所有人的视线,这种恶略的天气,对守城一方的影响要远远大于攻城方。滚木礌石,砖头瓦块,在守城兵士的手中滑腻无比,如果想要让这些静止不动的石头,成为杀人的力气,那他们就要付出更大的气力作为代价。原本作为守城最有效的远程杀伤武器——弓箭就更惨了,对某些神射手而言,百步穿杨不是难事,可眼下,箭矢在大雨里飞不出几米就被雨滴和狂风带歪了,他们没有时间去计算风速,只能盲目机械的射击。 很快,天明军士,三三两两的爬上了泊城的城墙。在石头等人眼里,这无疑是一个成功的讯号;在车阵眼里,这就是一段催命的号角。 老车急了,可脑子一点没乱,这一点是他之所以为名将的重要原因之一。看着眼前的残局,车阵清楚的知道,如果继续一味的抵抗,恐怕结局只有一个。于是,车阵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开城出击,不惜一切代价杀出城去。 接近一甲子的作战经验,车阵轻易的判断出,敌人的总兵力绝对不超过五万,而泊城的守军,至少是敌人的三倍,而且还有可能大大超过这个数字。大规模的行军,想要如此神速而又隐秘,绝对是件天大的难事。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是付出常规战三倍乃至五倍的代价,将即将进入城内的战场,推移到城外,那情形就会截然不同。这样一来,爬上墙头的敌军和后继部队,就会被一分为二,首尾不能自顾。泊城也会确保无忧。 同样,车阵的这一举动,也担负着巨大的风险,成败在此一举。 当初,织塚黑泽和依鸣二次交锋的时候,自己的太监军折了大半,仅余四千,如今已经是生死攸关,也容不得织塚黑泽多想。在接到车阵指示的那一霎那,织塚黑泽便以自己的秃头太监军最箭头,打开城门,向外猛冲。 当恐惧达到一定极限的时候,就会转化成无尽的勇气,当人们知道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往往能爆发出超乎想象的战斗力。此刻的织塚黑泽,就是这个状态。 黑泽手提着兵刃,横刀立马于泊城的北门门口,双眼猩红。无数的丽国战士从他的身旁飞奔而过,嘴里迸发出满含恐惧的怒吼声,冲向天明的军队。 在丽国战士的眼里,只有死亡,没有希望。如果他们选择退缩,要么等敌人破城之后,身首异处,要么死在高喊着“退后者斩”的织塚黑泽的手中,如果能击溃眼前这股随着暴雨一起从天而降的敌人,也许还有一丝生机。这是他们唯一生的希望。 双方的**不同,天明军队满怀着胜利的渴望,而泊城守军,满心都是对生存的渴盼。求生的**,要远远大于胜利这个虚名和荣华富贵的诱惑,自然,泊城守军所爆发出的力量,也远远高于进攻的天明军队。从织塚黑泽大开城门的那一刹那,本应该一面倒的局面,突然陷入了不可逆转的泥团,越陷越深。 暴雨可以冲刷掉一切痕迹,却带不走生命,能够剥夺人们生存权利的,只有锋利的刀枪,冰冷的人心。泊城的土地,已经是最惨烈的战场。地面上横七竖八的尸体,任由活着的人践踏。每一秒钟都有人倒下,长眠于此,瞬间就失去了一具鲜活的尸体应有的温度,雨水带着滚烫的鲜血,沿着地面的沟壑汩汩流淌,染红了泊城外的每一寸土地。也许十年后,二十年后,这里的土地依旧是红色的,记录着这场可能成功的突袭战,亦或是记录着这场可能成功的保卫战,只是忘记了染红这片土地的人。 很快,织塚黑泽作为箭头的太监军便消失殆尽,尽数被往来冲突的绿甲游骑兵斩杀,但也为他身后的数万大军打开了一片小小的空间。泊城守军原本就是来袭的天明军队的数倍之多,一旦在波城外有了回旋的余地,加上战士们不畏生死的斗志,也就把失衡的胜利天平,稍微的拉向了自己一方。 暴雨依旧在下,只是天明军队的攻城的进展速度,越来越慢,在城门处的战线,甚至已经开始向后移动。时间不长,泊城北门附近的城墙下,已经没有多少天明军队的战士,搭在城头的云梯,也尽数被放倒在地,九死一生爬上城头的数百名战士,离开立刻成了深陷狼窝的小白兔,孤立无援,任人宰割。泊城守军,依旧源源不断的涌出城来。本来占尽上风的天明军队,开始节节败退。 突袭,的确可以攻其不备,收获奇效。可战场一旦陷入僵局的时候,人数的差异很难弥补。小孩打架拼的是发育,就是这个道理。 战团之中,罗亚和布鲁都已经杀红了眼,石头的海涛却还保持着清醒。数个小时之前,这里还完全属于自己,而眼下,却成了几近相反的局面。石头和海涛心里都清楚,他们花了近一个月时间营造出的假象,营造出的机会,可能就会就此失去。原因在那里? 原因在于,对方有一个可以纵观全局的统帅——车阵,自己的老大子书寻,却在最后关头,莫名其妙的撒丫子跑了。 战况已经不可逆转,石头果断的下令鸣金收兵。如果再这样下去,这两万来人,可能都见不到自己的老婆孩子了。 暴雨,停了,泊城再次恢复了安静,泊城外数万具死尸,不会说话。。。。。。 石头等四人,带着残兵,一路来到百人河边,不曾注意天边的一道彩虹。一天内,大起大落,变化实在太大,让他们难以接受。他们都清楚,如果子书在,也许他们早就站在泊城的城头,享受胜利,享受着暴雨后的清新,至少还不至于没分出个胜负就落荒而逃。身后,还有一支倍于自己的地方部队,叫嚣着追赶着他们。 子书,为什么在最后关头,舍弃了即将到手的胜利,舍弃了一个月来苦心营造的战机?石头想不通,海涛也想不通,罗亚和布鲁这样的粗人,更想不通。 雾伦山的栈道入口处,有天明军队的突袭泊城的先锋营地。这里,没有战士,只有两万名苦力。石头等人,带着一万六千多人的败军,不做任何停留的,直接冲进了营地之内。浑身湿漉漉的战士们一进营门,立刻就瘫倒在地,完全丧失了斗志。 石头和海涛心里清楚,敌方的追兵可能就在数里之外,没几分钟就会冲到营门口,凭借战士们现在的状态,根本不可能做出任何有效抵抗。难道要凭借这两万人苦力去退敌? 远处,已经可以看到随风飘动的丽**旗。石头和海涛两人,几乎在同时把目光转向了对方,相识一笑。。。。。。 织塚黑泽,算是春风得意,带着五万军马,一路小跑的追着天明的败军,来到这雾伦山边。本以为在狭小的栈道入口处,可以全歼敌军,却不想刚过百人河,在这郁郁葱葱的雾伦山脚下,突兀着一座不大不小的营地。 营门处,约有五千左右兵士,成雁别翅排开,正中央为首一员大将,袒胸露乳,形容丑恶,手里拎着一把鬼头刀,杀气腾腾的看着织塚黑泽。转眼眺望营寨里面,旌旗林立,初步判断至少在万人以上,而这些兵士,绝不是那股被自己追赶的败军。 织塚黑泽已经追了五个多时辰,疲惫的要死。纵然自己手里有五万人马,恐怕也不是敌人这一万多生力军的对手,更何况对方的大营里面,还有一万多的残兵,手里也有刀有枪,也能杀人。想到这些,织塚黑泽不禁犹豫了起来。 对峙良久,织塚黑泽终于下定决心,一改自己横冲直撞的作风,撤军。而这边,门外的五千“士兵”,除了前两排,是些衣甲鲜明的纯爷们之外,其他人不过都是修栈道的苦力假冒的,绝大部分还都穿着满是补丁的粗布衣服。要不是相互搀扶着,恐怕早就倒下一片了。而正中那个手持鬼头刀,**上身的威猛大汗,裤裆里,温暖无限。。。。。。。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一百章 母亲 有男人说,选个糊涂的女人做老婆好,好哄、好骗、好相处,还处处彰显自己的男子汉气概;其实,还是聪明的女人好,因为聪明人在一起,活着才不会累。 织塚黑泽带着自己的部队,垂头丧气的往回走,心里越想越赌气,也越想越纳闷。对方凭空,哪出来这么多生力军呢?为什么不直接带到泊城去?那样的话,泊城估计早就改姓了。向来想去,一直想了数十里,织塚黑泽终于想明白了。对方要是真有一万多生力军,估计自己的脑袋早就挂在雾伦山口了。 织塚黑泽轮圆了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大骂一声,立刻带着部队翻身向雾伦山杀回来。 可惜的是,等到他赶到雾伦山口的时候,只看到一座空空如也的营地。。。。。。 另一面,子书星夜兼程的赶回了罗浮城,冲进了母亲和木匠继父的家。 “娘书高声喊着,焦急更胜疲惫。 推开房门的一瞬间,映入自己眼帘的是四个巨大无比的包裹,和后面垂头丧气的继父,笑靥如花的母亲。 看到自己的母亲,子书的神态立刻由焦急转为了疑惑,快步走到母亲近前问道, “娘!您不是病了么?这是怎么回事?” “儿子!你回来啦!快帮娘抗包!”母亲依旧笑着,笑得很开心。 “娘!你先说,到底怎么回事!”子书的声音开始变得凛利,心头的怒火开始向外渗透。 看着子书已经稍微扭曲的脸,子书的母亲也不再笑了,站起身来拉起子书来到了屋外。 “好儿子!前阵子,妈不是和你说,不想和你大爷过了么?现在妈找到好人家了,就是西街的张大户,以后,妈就不用你操心了。(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妈!你和谁过,我不管,我问你,这封信是怎么回事?你这是改嫁,干嘛说自己不行了,要见我最后一面。”子书的脸不断的抽搐着,一边说,一边从怀中掏出了日前在雾伦山中收到的那封信,上面还带着子书的体温。 母亲顺手接过信,彷佛全然不知的样子,读了起来。不多时,母亲一脸疑惑的看着子书说道, “这不是我写的啊?” “不是你写的?难道是我写着玩的?那上边不是你的笔迹?”子书感觉自己已经到了一个极限,再也控制不住了。 “儿子!这真不是我写的!我写的是我要改嫁,让你回来,好争得你的同意啊!前阵子你不是不同意妈改嫁么?”说完,母亲拉着子书要进屋,去拿他那几个包裹。 “你是不是疯了!这时候还想着这些?”子书彻底的爆发了,声嘶力竭的喊着,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这样和自己的母亲说话。他只能竭斯底里的喊着,他能说什么?说自己撇下几万个兄弟的姓名,为了一个谎言?母亲能明白,能理解么? 看着子书的神情,母亲显然是吓坏了,用异样、陌生的眼神盯着自己的儿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时,子书的继父从屋内走了出来,略显佝偻的身体,颤巍巍的走到子书的身边,像个犯错的孩子,怯生生的拉了一把子书, “孩子!能不能。。。。。。劝劝你妈。。。。。。。” 子书一把甩开了继父的手,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可他心里知道,错不在自己的继父,而且他也不知道自己愤怒的原因。 迁怒于他,是不公平的,他只是一个善良的小老头而已。旋即,子书又抓住自己继父的手,尽量平和的说道, “对不起,我不是冲您!我说不了我妈,而且,现在不是时候。”说完,子书便转身向门外走去,完全不顾自己老娘的呼唤。 刚一出门,迎面碰上了闻讯而来的汪鹏和问雪。 “子书!陈茜回来过!”汪鹏一副火急火燎的样,也不寒暄,也不扯淡,更不拥抱,直接说出了一句切中要害的话。 “你说什么?”子书极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的脑袋保持在运转状态。 “陈茜回来过!回罗浮城!问雪见到过!”汪鹏语速很快,他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 “雪儿!你快说说,怎么回事!”子书把目光转向问雪,急切的想要知道详细的情节。 “那天!我在干活,突然一个女的来找我,上来就问我是不是问雪。然后,莫名其妙的扔下一句‘好好照顾子书寻’,就走了!后来,我才想到,她可能就是陈茜。就和汪鹏说了。怎么?这很重要么?”问雪并不明白,这事儿到底有多严重,像是在讲故事一样,平淡的述说着。 母亲改嫁?张大户?亲笔信?陈茜?。。。。。。。。 一连串的疑问在子书的脑海里来回的旋转,渐渐的连成了一条线。这一切,都可能是陈茜一手策划的。本来,母亲心旌摇曳,陈茜只需要找一个媒婆,就能让母亲改嫁,何况自己还是罗浮城第一军团的监军,无数的人都等着盼着往上贴,这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事。之后,再来一个长舌妇,要了母亲的一封亲笔书信,内容无所谓。恰巧日前子书曾和母亲说过反对改嫁的事,也成了母亲写信给自己的引子。在之后,陈茜只需要模仿子书母亲的笔记,伪造一封母亲病重,危在旦夕的信笺,送到雾伦山。也就顺理成章的骗自己千里迢迢的跑回来。连那个送信的,都极有可能是陈茜的亲信。 子书心里清楚,这时候,石头等人拿不下泊城是肯定的事儿了,如果陈茜有所准备的话,可能他们的命都保不住了。 想到这些,子书长叹一声, “女人误我!女人误我!。。。。。。” “子书!你怎么了?”问雪看着子书突然十分落寞的表情,又说出这样莫名其妙的话,忍不住关心的问道。 “没事!不用担心!汪鹏,照顾好我老娘和雪儿。还有密切关注董海仓的一举一动,必要的时候,撤出罗浮城。”说完,子书跳上战马,向城外奔去。 子书赶到罗浮城的时候,泊城方面,早就结束了,可子书必须回去,回去给他的将士们,谢罪,对着客死他乡的兄弟们,赔罪。 这会儿,陈茜已经回到了加瑞尔城,自然也听到了有关泊城的消息。一方面,证实了她长久以来的担忧,一方面,也证明了她罗浮之行的必要性。子书寻,不配当她陈茜的恋人,到了今天,也永远不可能再成为她的朋友。从葫芦口再次相逢起,就注定了,两人从此就是宿敌。没有他,也许她早就坐拥整个天明大陆。子书寻,有可能就是她陈茜这辈子最难缠的敌人。 眼下,最高兴的还不是陈茜,而是她的未婚夫韩谷秀。泊城再度守住了,而自己的准新娘子,也重新回到了他的怀抱。江山,美人,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另一面,枫城战场上的依鸣,也陷入了无休无止的痛苦之中。 自从依鸣涮够了枫城城主何明川,决定进攻枫城的那一刻开始,也走进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 的确,何明川绝对抵挡不了依鸣,就是算上他的娘子军,也挡不住依鸣的长刀。依鸣知道这点,何明川也知道这点。可是,何明川有自己的一套方法。 最开始,何明川倒是派出了几个像样的人手和依鸣过上几招,但结果都是一样,尽数被依鸣挂倒。之后,何明川高举着“仁义”大旗,和依鸣在城外对攻,扬言要活捉了无辜进犯枫城的依鸣。这样做自然也是不行,因为真正的入侵者是他自己。到后来,何明川干脆坚守不出,只用弓箭和滚木礌石回应着依鸣的狂轰乱炸。最后,等到枫城摇摇欲坠,快要抵挡不住依鸣的狂攻时,何明川又出了一个损招儿。。。。。。 (新的一周即将开始,最后一更还是免费,兑现上架之初的承诺。希望大家更踊跃的支持我。订阅惨淡,不过即便有一个读者,小生也会荣幸万分,把《机关算尽》写好,写完!) ------------ 第一百零一章 蓄势待发 花有别异,人有不同。每个人所擅长的事都不一样,有人擅长吃饭,有人擅长做饭;有人喜欢上厕所,有人喜欢掏厕所;有人精于内政,有人精于征战;有人喜欢短板理论,有人则乐于扬长避短。 每次依鸣的大军攻到枫城城下时,都会有一群手握钢刀的百姓在城门外“迎接”,少则一二百,多则三五百。每当此时,依鸣如果强行进军的话,眼前的平民百姓,都会高呼“依将军饶命”,随即举刀自刎。 不管对方是天明王朝的子民,还是何明川手下的死士演戏给依鸣看,人心都是肉长的,不管真假,这情景任谁看了都会心痛。。。。。。 一时间,依鸣犹豫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攻过去。眼前的一幕,俨然是何明川逼迫要挟这群无辜的百姓做的,也在同样要挟的依鸣,左右着他的思想。依鸣几乎可以认定,如果自己一意孤行的攻进城去,恐怕,何明川会先杀光城中所有的百姓,然后把一座死城,拱手送给自己。到那时,得了枫城,又有什么意义呢? 五天之后,依鸣不再进军,他不想看到无辜的百姓在自己面前自杀的情景。他受不了那一声声“依将军饶命”,也受不了那些人哀怨、乞怜的表情。 而这一切,正是何明川所希望看到的。可以说,在零付出的情况下,他就守住了枫城,挡住了依鸣的进攻。死掉的不过是一群外族人和一部分死囚,又不是他炎国的同胞,他何明川,没必要心疼。 眼前的局面让依鸣痛苦不堪,他不在乎杀人,却在乎人们因为他的存在而无故受屠。眼见着枫城奄奄一息,可依鸣却不忍心加上最后一刀。这一犹豫,就是三天,三天后,依鸣没看到自己的决绝,只看到了三国联军解救枫城的援军。 算是一个契机,也算是一个借口,依鸣带着几乎没有损耗的五万兵马,退军了。[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超多好看小说] 几乎和三战泊城失利,依鸣枫城撤军同一时间,章明亲统东部军三十万,御驾亲征,直抵加瑞尔城边。毫无疑问,东部的战火,立刻变得异常猛烈,完完全全的变成了一场鲜血和金钱的消耗战。 章明,作为一个不会领兵打仗的文学青年,为了彰显自己的军事才能,走到了第一线。这一切是子书等人不愿意看到的,也正是陈茜和韩谷秀最想看到的。巫奇.里奥拉尚且可以抵挡陈茜和韩谷秀一阵子,可如果加瑞尔前线的最高指挥官换成了章明,事情就会变得简单的多。即便是在相同条件先的对攻战,想要平分秋色,章明则必须付出更多的代价,不管是人员流失,还是后勤补给。 章明的确有钱,国库里全是真金白银,可钱不是这个花法,金山银山也都有个花完的时候。 子书回到了雾伦山,在雾伦山西北山口的营地处,看到了疲惫不堪的石头,疲惫不堪的海涛,疲惫不堪的罗亚和布鲁,以及疲惫不堪的一万六千名战士和五万多的苦力。在他们眼中,子书看到了疲惫的同时,也看到了信任和一丝的游离。 校场之上,凝重、肃杀,没有人说话,连人们的喘息声也被清风带走。。。。。。 突然,子书单膝跪倒,对着天空大喊了一声, “兄弟们!我子书寻,对不起你们!” 看到这种情景,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一直以来,他们跟着子书寻征战南北,流血,流汗,享受胜利的喜悦。他们心里清楚,没有子书寻,也许他们一辈子都没有任何值得骄傲的事。眼前的一幕,分明是这个给他们自豪感的人,在忏悔,在乞求他们的原谅。祈求此役阵亡的兄弟们的原谅。 校场上的风依旧肃杀。渐渐的,开始有人屈膝跪在了地上。。。。。。 一个。。。。。。 两个。。。。。。 。。。。。。。。。。。。 这一景象如同石子落入平静的湖面一样,荡漾开来。仅仅几秒钟的时间,整个校场上的军士,尽皆跪倒在子书寻的面前。随即,整齐的队伍中,爆发出一声声沉闷的吼声, “愿与将军同声共死!!!!!!!愿与将军同生共死!!!!!!。。。。。。。。。” 其实一切都不必明说,子书是一个好老大,毋庸置疑。但一个勇于承认自己错误的老大,更让人钦佩,也更让人愿意为之赴死。 看到眼前这一幕,子书和身边的石头等人,都不由自主的握紧了微微颤抖的双手。激动、震撼,远远不足以形容他们此时此刻的心情。 子书缓缓的起身,做了两次深呼吸,尽力让自己平复,随即高声说道, “兄弟们!我子书寻,对天发誓,再给我一年时间,一年内,我一定结束这一切。让天下所有的老人都有肉吃,所有的女人都有衣服穿,让所有的孩子都有父有母,所有的男人都有钱花。兄弟们各个大块吃肉,大口喝酒。”说完,子书猛的举起右手,坚定自己的信心,也坚定在场所有人的信心。 子书话音刚落,整个校场爆发出雷鸣般的吼声,年老的兵痞子倒是还好点,稍微年轻点的,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次次高举手中的兵器,红着眼圈,扯着沙哑的嗓子高声的呐喊。呐喊,呐喊,喊什么都无所谓,他们只需要喊出来,去肆意挥洒澎湃的**。。。。。。 几天之后,东伦外的天明营地里,子书、依鸣、沙林等人又聚到了一起。 “子书!你还要打泊城么?”沙林一仰脖喝光了杯中的酒,不无担心的问道。 “要打!一定要打!”子书眼神深邃,坚定。 “哎!老子也想打泊城,不过现在也不太支持你打。上次的机会,多他娘的好。谁知道你小子临阵变卦,以后还上哪弄这么好的机会去?”依鸣也忍不住发了几句感慨。 “是啊!依鸣说的对,像上次这样的机会,恐怕是在也没有了。而且,现在我们的兵力越发有限,再战泊城,瓦伦必定空虚。日前,戈隆叛变,沙漠造反,这些都可能是董海仓所为。如果稍有差池,可能。。。。。。。”沙林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的忧虑不无道理。 “眼下形势紧迫,我们必须要打!章明亲征,可能东部沦陷只是一个时间问题。所以我们必须分秒必争。至于董海仓,我就是要让他闹,他再怎么闹,不过是我的后勤部长罢了。等到晓昭回来的时候,就是有十个董海仓,也不是什么大事。”子书显得很自信,语气不容置疑,完全不是三战泊城时候,那样对沙林连哄带骗。 “那你还去打泊城,老子也要去打枫城!”依鸣突然提出了打枫城的要求,让子书和沙林倍感意外。 “你小子之前不是死活要去打泊城么?怎么了?转性了?”子书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依鸣,想知道依鸣到底是真的想打,还是随便说说。也想确认一下,是否泊城真的值得一打。 “何明川那龟儿子太他娘的可气,老子但凡有辄,非拧下他的狗头。子书,你帮我出个主意!”依鸣的愤怒已经刻到脸上了,看来这个何明川的确是把依鸣气的够呛。 子书看了看依鸣的脸,淡然的笑了笑,说道, “这个太简单了,无非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只需要。。。。。。” 子书的一席话说完,依鸣的脸上笑开了花,本来不怎么标志的五官挤到一起,跟一朵干瘪的菊花差不多。最后,子书还不忘教导依鸣——“打仗要用脑子,跟哥学吧!” 。。。。。。。。。。。。。。。。。。。。。。。。。。。。。 是夜,沙林坐在自己的军帐里,无奈的叹息着。怎么就被依鸣给岔开话题了呢?本来不是在讨论要不要打泊城么?最后怎么就转移到打枫城上了呢?难道说,这就算自己默许子书打泊城了?也不知这俩人是配合的好,还是上天故意安排的。沙林,只能在自己的叹息声中,选择相信子书,再一次相信子书。 四战泊城,需要更长的时间,花费更大的精力做准备。毕竟,我们在提高的同时,敌人也在提高。对付这种情况,我们只有付出的更多,才能得到应有的回报。子书当然也清楚这个道理。回顾这几个月来自己为夺得泊城所做的一切,一次比一次的代价大,一次比一次收获的少。如果再做不到,恐怕,这辈子都不可能做到了。 攻克泊城的关键点,不在泊城本身,而在泊城的两员守将,车阵和织塚黑泽身上。织塚黑泽是个性格变态的武夫,只需要一员上将就可以制服,而车阵是个老成持重的名将,和当初那个齐都城败给自己的车阵比起来,只会更难缠。一时三刻,想要打开车阵的门,基本上是不可能。子书心里清楚的很,想要再败车阵,必须再把他逼出来才行。 想到这些,子书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四战泊城的主力,不再是自己的游骑兵,也不是什么蛮族的步兵,而是当初汪鹏火烧瓦伦时的那些苦力。。。。。。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一百零二章 小人让贤 对付非常之人,要用非常手段。可有些时候,因为某些人的存在,你只得了胜利的虚名,却拿不到胜利的奖赏。 月余之后,当东部的战事进行的如火如荼的时候,依鸣带着五万精兵强将再次杀到了枫城城边,他的目的不是破城,而是去来取何明川的人头。当然,顺道拿下枫城是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看着依鸣翻身杀回,何明川不禁觉得好笑——一个善良的男人,本不该出现在战场上。即便依鸣再来一百次,一千次,结果还是一样,只需要再杀些贫民就好。杀光了男人杀女人,杀完了大人,杀小孩。一直杀到依鸣退军为止,事情简单至极,不费一兵一卒。 两军阵前,怒气冲冲的依鸣和洋洋得意的何明川,再次相遇了。 “依将军,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何明川对着依鸣抱拳拱手,却没有一点客气的意思。 “何明川,别得得意,老子迟早割下你的狗头。”依鸣尽力让自己的语气平和,然后期待着自己即将实施的方案,能够蒙倒何明川。 “是么?依将军,要不这样吧!我送你两个美女,你退军,怎么样?上次表演歌舞那几个,你看上谁了?”何明川有些戏谑的笑着,还把“鸿门宴”的事拿出来说,完全忘了当日受辱的是他自己。 “少他娘的和老子废话,有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都用出来吧!老子我等不急了。”依鸣说完,举起右手,他身后的五万大军,也做好了随时杀过去的准备。 看了依鸣的表现,何明川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这个小年轻的,怎么就没记性呢?随即,轻拍了两下手掌,示意自己的部下,祭出自己的必杀绝技。 不一会,在何明川的部队中,稀稀落落的走出了二三百人,各自手持钢刀,身着贫民服饰,相互搀扶着,踉跄着走到了两军阵中。(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看到这景象,依鸣的心不禁揪到了一起,他知道这无非又是威逼他退兵的牺牲品。 这群人一直走到距离依鸣前军不到五十米的地方,陆续跪倒在地,然后杂乱的喊着, “依将军饶命!退兵吧!。。。。。。” “依将军退兵吧!。。。。。。” 。。。。。。。。。。。。。。。 依鸣不禁皱紧了眉头,在他眼里,这些人只不过是战争的牺牲品,他们应该抱着老婆孩子,守着热炕头过自己的小日子的蝼蚁。他们是无辜的。可战争必须有牺牲,他不能退兵。 看着依鸣一点反映都没有,这群“贫民”不少人都大哭了起来。眼泪总是让人撕心裂肺,哭了好一会,“贫民”们的眼神更加绝望。他们颤抖着举起手中的刀,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紧接着,在一声声长叹中,自刎。 对面,何明川竟然如同看表演一样,饶有兴趣的鼓起了掌,还如同把玩一块美玉一样的,细细的观察依鸣的一举一动。 依鸣不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情景,死在他手里的人,更是不计其数,可到了今天他依旧有些承受不了生命流逝的重量。今天,枫城所发生的事,必须是最后一次,不管怎么样,依鸣必须组织这一切继续发生。不管何明川是真的拿百姓做文章,还是在作秀给他看。 猛然间,依鸣仰天大笑,笑的何明川莫名其妙,以往百试百灵的“自杀秀”为什么时隔数日,竟引得依鸣发笑呢?难不成被刺激疯了?可很快他就不这么想了。 依鸣笑够了之后,依鸣摇了摇头,又无奈的叹息了一声,随后高声说道, “何明川,你这龟儿子!就这遭烂手段也想挡着爷爷我?今天老子也给你老一场别开生面的。”说完,依鸣也学着何明川的样子,“啪啪”的拍了两下手掌。 随着依鸣掌声的响起,从天明军队行伍中,也陆陆续续的走出了不少破衣烂衫的人。粗略的数一下,居然在千人左右。和刚才的情景相似,这一千人也都是手持钢刀,颤抖着、相互搀扶着来到了两军阵前。等走到何明川前军约五十米的地方时,这千把人,也尽皆跪倒。然后用绝望的眼神看着高高在上的何明川,一句话也不说。 何明川看在眼里,心头直犯嘀咕——依鸣到底要干什么?难道要证明他比我更狼心狗肺? 就在何明川没回过味儿来的时候,这一千多“贫民”,闷声不想的举起手中的钢刀,直接抹脖子,然后直挺挺的倒在地上,一句话都没说。 何明川立马就傻了,每次都是他给依鸣看着样的表演,这次却被依鸣用相同的手段回敬了一杯。难不成,这千把人都是他炎国的子民? 就在愣神的功夫,对面的依鸣哈哈大笑,高声喝到, “何明川,看着过瘾么?老子告诉你,今天我来了,就打算退,你就是把整个枫城的百姓都逼得自杀了,老子也一样要进程。”说完,依鸣大吼一声,直取何明川。他身后的五万人马,也随着自己的主将,怀着满腔的愤怒,高举着手中的兵器,冲向了敌军。 一时间,何明川不知道如何应对。之前屡试不爽的计策,为什么在今天就不好用了呢?相比之下,依鸣的所作所为,比他何明川更为毒辣,有过之而无不及。依鸣到底在做什么?到底在想什么?今天这个逼着百姓自杀的依鸣,还是日前那个看百姓自杀而迟疑不决的依鸣么?显然不是。 就在何明川还在愣神的空档,依鸣的马刀已经到了他的面前。何明川知道自己不是依鸣的对手,无论是群架还是单挑,他只能选择逃跑。 两军对垒,不战而逃,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任由敌人宰割。因为任何人的后背都没有作战能力和防御能力。 事实上,依鸣只是按照子书给他出的主意,在自己的战俘营,以及整个天明王国的监狱中抓了一千个有父有兄,有妻有子,有牵有挂的将死之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这一千人,依鸣晓以大义,再威逼利诱,让他们心甘情愿的上前线自杀。同时,还找了两百死士,乔装改扮跟在人群后面,作为监视。如果出现以外,这两百死士,就会在这千名牺牲品的背后举起屠刀。如果计划进行顺利,两百死士就尽数倒在地上装死,只等着自己的老大击鼓进军,再站起来,混在人群中,退出战场。 相反,在何明川看来,则是自己的猥琐之计不再奏效,他每次都只是弄二三百贫民来斩杀,而依鸣则一次性的拿一千人来作秀,摆明了就是叫板。无形间在向自己宣称他——依鸣不在乎你杀多少人。 战斗,不过是单方面的屠杀。直到何明川逃进枫城,依鸣的心境才逐渐开朗。其实,每场战斗,流逝的生命都远远不止三两百人,而一直以来自己的优柔寡断,不过是让更多的无辜人死在何明川的手里。他大可以不必弄一千人来对这何明川叫板,依鸣只是想告诉自己,战争必须有牺牲品,如果不想看到百姓无辜受屠,那只有靠自己手中的刀,去结束这场战斗。 黄昏,枫城内。。。。。。 折了万余人,何明川一点都不心疼,真正让他坐立不安的是,他再也没有办法阻止依鸣的进攻。。。。。。 “回事!”何明川的书房外,传来了一声清脆的轻唤。 “进来吧!”何明川长舒了一口气,停下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时辰的步子,坐到了自己宽大的椅子上,可脸上依旧写着“愁”字。 门,缓缓的打开,一个低眉顺眼的小校出现在何明川的视野中。 “秉大人,西伦渡口城守李基旧部,特来求见校低着头,欲言又止。 “说什么,别吞吞吐吐的。”何明川心中烦闷,不想听报信的废话。 “大人,那人说,只要大人让出枫城城主之位,可保全大人性命,也可保全大人名节,保全枫城上下。”说完,传信的小校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而何明川,听了这话,不禁浑身一震,瘫坐在自己的椅子里。也许,自己在天明大陆风光的日子即将就此结束,他在枫城作威作福的日子也即将结束。。。。。。 次日,五鼓天明,依鸣引着大军,再次向枫城发起了进攻。五万天明军队,如狼似虎,在他们的面前出现的是一副胜利的画面。他们骄傲的站在自己的老大依鸣身旁,享受着英雄般的待遇。欢呼,鲜花,和无数投怀送抱的小娘子。虽然依鸣的军队明令禁止不许叨扰百姓,淫**女,可意淫无罪。毕竟胜利的诱惑,实在太大了,对于一名战士来说,没有什么比胜利更重要。 不仅仅是五万天明将士心里揣着对胜利的渴望,依鸣也是。这一战,依鸣势在必得。他知道何明川可能没什么花招了,只等着破开城门之后,取了那小人的狗头,一解心头之恨。 可事情永远不如想想的简单,在三通鼓之后,出现在依鸣面前的不是何明川,而是一张让他至今记忆犹新的脸。。。。。。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一百零三章 四战泊城 越是难啃的骨头,就说明越是好吃,这点毋庸置疑。因为,物以稀为贵所以,所以,世界上才有了柴骨肉、鲤鱼须这类美味佳肴。 怒吼,战鼓,旌旗,刀枪,似乎一切都在依鸣的掌握之中。 依鸣怀着必胜的信念,再次冲到了枫城的城墙根地下。按照常理来说,事情的发展已经不可逆转,何明川黔驴技穷,无法抵御依鸣的狂轰滥炸。可惜,何明川没辙,并不代表枫城就此回到天明的手中。在炎国的官员花名册上,还有一个人能够抵挡依鸣。这个人,此时正站在依鸣面前不到二十米的地方。 一身亮银甲,手持烂银枪,跨下的白马一根杂毛都没有。这员俊俏的小将军不是别人,正是依鸣魂牵梦绕,想要与之决一高下的周方。 看到周方站在自己身前不过二十米的地方,依鸣心里一阵亢奋,同时,是更为深沉的失落感。 英雄惜英雄。疆场之上,依鸣看到周方的第一反应是,立刻止住了部队的冲锋。当依鸣身后海浪般怒吼的渐渐平息后,依鸣在马上抱拳拱手高声说道, “周将军,别来无恙啊!” 周方也在马上对着依鸣浅浅的施了一礼,并没有说话。 依鸣见周方并不搭理自己,知道这小娃娃对自己有气,也就不再客套,直接切入主题。 “周将军,你也太不够意思。我到哪,你到哪,专门和老子过不去,是吧!你能不能让让,让哥哥我把何明川的狗头带走,这枫城还是你的!” “依将军!何大人是周某的同僚,当然不能交由你处置。还有,周某受了王命,接管了枫城,并非是特意来找依将军的麻烦。如果真的给依将军带来了什么麻烦,那我只能说抱歉了。”周方话虽客气,可表情却极为严肃,手中的烂银枪也丝毫不敢放松。他知道,依鸣是个难缠的对手。 来,周将军,现在高升了。恭喜恭喜!既然你升官了,那就更好办了,把何明川那龟孙子交给老子,枫城就能免去一场灾难。(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依鸣语气猛的一转,全身的注意力,也都锁定在周方的身上。毕竟这战场中,只有周方才是他的对手。 “依将军,你我各为其主,恕在下难以从命。”周方说完,缓缓的抬起手中的烂银枪,摆出了随时和依鸣殊死一战的架势。 看到这里,依鸣知道对方是做足了准备才来的。自己贸然的冲上去,未必讨的到半点好处。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流逝,依鸣和周方两人,一直僵持了一个多小时,谁也没动一步。双方的士兵,也只能焦急的等待,等待自己的老大给他们一个爽朗的答案,或战,或退,都要比眼下的情景要好的多。 高手对决,往往一个小小的动作,都有可能成为致命的破绽。终于,依鸣长叹了一口气,打破了僵局。而这一声叹息,也恰恰说明依鸣即将放弃枫城。 枫城外,秋风依旧萧瑟,天明的军队就在这萧瑟的秋风中缓缓后退。 为了防止周方从身后追击掩杀,依鸣亲自断后。而周方也知道,自己虽然能够挡住依鸣狂野的长刀,但绝讨不到一星半点的好处。就这样,依鸣渐渐的消失在周方的视野中,一去不返。 撤军的路上,依鸣不住的叹息, “我怎么这么倒霉呢?打泊城遇上车阵,打枫城,又跑出个周方。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哎!只希望子书四战泊城,能有所收获吧!” 。。。。。。。。。。。。。。。。。。。。。。。。。。。。。。。。。。。 在依鸣动身前往枫城的同时,子书也带着三万多人马,大张旗鼓的向着泊城方向进发。此时,他已经站在泊城外空旷的原野上。举目眺望,甚至可以看见泊城北门楼上,车阵随风飘动的白胡子。 这次,既然自己大张旗鼓的来了,子书也就不怕车阵老爷子和织塚黑泽有所准备。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之前用过的招数,自然不能再用,这一次,他带着新花样来泊城表演,是做足了准备。如果能不战而屈人之兵,固然好。再不济,也能像当初在齐都城时一样,逼得车老爷子城里城外的乱蹦。 午夜,泊城外,天明军队的中军大帐内。子书一手举着油灯,一手擎着一个特大号的茶杯,整个身子趴在地图上,研究着泊城边上的每一寸土地。他的身旁,罗亚,布鲁,海涛,垂手侍立,一脸茫然。他们不知道自己的老大到底在研究什么,又揣着怎么样的锦囊妙计,来四战泊城。也不知道,子书最为器重的石头,此刻身处何方。这么多问题,他们都想在今夜这盏忽明忽暗的油灯下得到答案。 “大人,能不能给点声儿啊!太憋屈了!”罗亚的性子急,第一个打破了持续了一晚上的沉默。 听了罗亚的叫苦,子书放下手中的油灯,直起身子,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又活动了几下略微有些僵直的腰,然后又举起茶杯,猛的灌了一大口茶。一连串的动作下来,子书看了看身边这三个心腹爱将焦急的脸,才缓缓的说道。 “你们想知道,我在想什么?” “想知道!”三人异口同声的答道。 “想知道,我准备怎么四战泊城?”子书饶有兴趣的继续问着。 “想知道!”仍旧是同时回答。 “你们还想知道石头去哪了是么?”子书不知道为什么,“扑哧”笑了一下。 “想知道!”三人再次异口同声的回应着子书的问话。 “那好!我告诉你们,其实答案很简单。。。。”子书略一停顿,十分鸡贼的在面前这三个人的脸上扫了一眼,然后十分神秘的说道, “天机不可泄露。” 罗亚,布鲁和海涛三人听了子书的“答案”之后,有种想自杀的冲动。被自己老大吊足了胃口,结果只捞到这么一个回答。三人心里都暗骂了几声“老处男”,却不敢说出口。 看着三人哭笑不得的表情,子书的心理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又欣赏了好一会,子书才缓缓的说道, “你们还记得咱们怎么拿下的齐都城么?” “当然记得!”三人整齐一致的让人难以置信。 “那就好解释多了。”子书略一停顿,又喝了一大口茶,然后围着地图躲着步子,不急不缓的解释道, “车老爷子,水平高。和他对起阵来,强攻得不到半点好处。我已经想了很久,想要拿下泊城,还得和当初打齐都城一样,把车阵给拉出来之后,才有一打。你们说对吧?” 三人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但似乎还不太明白子书到底要做什么。 片刻之后,海涛皱着眉头,开了口。 “但这次,和之前齐都之战也不大一样。现在的泊城里面,还多了一个织塚黑泽。也是个能打的主儿。” “对!你说的没错,可如果我们把织塚黑泽干掉,不就没什么两样了么?如果车阵有不得不出城的理由,那必定是以织塚黑泽为先锋。一旦他出了泊城的大门,咱们就不能让他轻易的回去。”子书带着淡淡的微笑。 “老大,那之后怎么做?我看你研究泊城地图,都好几天了,到底在找什么呢?”布鲁也开口,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天机不可泄露。”子书神秘的一笑。 “那怎么才能把车阵从泊城里拉出来呢?难道和咱们从瓦伦带来的那堆木头和油桶有关?”罗亚也忍不住问道。 “天机不可泄露。”子书依旧保持着高深莫测的姿态。 “那石头大哥哪去了?这个总能说吧!”海涛也觉得有点无奈,抓住一个擦边球,想得到一个答案。 “石头么。。。。。。。”子书低下头,摸着下巴,片刻的沉吟之后,看了看三人渴望的眼神,便再次神秘的一笑,说道, “天机不可泄露。” 子书话音一落,屋内的三人,轰然倒地。。。。。。。 车阵看着子书整天在泊城墙根底下来回晃悠,知道这个小子没安什么好心眼,却又不敢轻易出城探听虚实,他知道子书不好对付,不然也不会再这个毛头小子手里,丢了自己金身不破的清誉,闹个晚节不保。可自打子书出现在自己的视野内,他的眼皮子就整天的跳个没完没了,跳的他心烦意乱,六神无主。似乎是在预示着泊城的明天将横遭厄运,也许只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当然,车阵希望这真的只是心里作用。 几天之后,子书转悠够了,也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亲自带着五千游骑兵跑到泊城北门口叫阵。 整整一个上午,泊城也不出一兵一卒。这点子书早有预见到了。于是,当太阳刚刚走过南天的时候,子书领着这五千人,尽数下马,在博城北门外席地而坐,开始野餐。吃饱喝足,又重新上马,一改叫阵的架势,改成了骂阵。 骂车阵没用,车阵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乱了心神,子书也知道这点。于是,他让所有人自由发挥,吧织塚黑泽五代以内的亲人,全部问候一边。到了后来,不少游骑兵开始用草原上的方言去招待丽国的子民。那场面,真叫一个热闹。 车阵当然是不会出城的,只要不出窝,外面就是有多深的陷阱也轮不到自己踩。可织塚黑泽就不行,看敌人在自己鼻子地下,把所有和自己沾亲带故的女同志都“亲近”了一遍,织塚黑泽当然忍不住。车阵搂着织塚黑泽整整劝了半个多小时,最终还是没拦住暴跳如雷的丽国爷们。在长叹一声之后,车阵也只得默许织塚黑泽的作为。毕竟城外只有五千人,不会把泊城怎么样。 车阵也只能用这样的理由安慰自己,也希望不要有任何变故发生。。。。。。。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一百零四章 无中生有 战机,转瞬即逝。[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超多好看小说]如果能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趁敌人迷惑不解之机,迅速的变虚为实,变假为真,变无为有,出其不意的攻击对方,即便不能取得最终的胜利,至少也能大赚一把。 黄昏,泊城北门,两军对垒。萧杀,只能这样形容这种场面。。。。。。 “你就是子书寻?奶奶个熊!”织塚黑泽摸着自己的秃脑袋,眼里喷着怒火,仿佛要一口吞了子书一样。 “对!我就是子书寻,你回头问问城楼上那个白胡子老大爷,我们认识。”子书淡淡的笑着,用观察稀有动物的眼神,在织塚黑泽身上来回扫描。 “奶奶个熊,你骂了我一天了,今天老子就是来拿你的人头。有种的出来单挑。”织塚黑泽一边说,一边催马走到了两军阵中。要是他眼眶再大点,估计这会儿眼珠子都掉地上了。 “久闻织塚黑泽,能打,跟个爷们一样一样的。今天看来,果然不假。不过,我要是赢了,你的把你家里的女人都送出来给我身后的弟兄们荐枕。”子书强忍着没笑出声来,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说出这样高雅,而又恶毒的话来。看来自己真的是被依鸣带坏了。 “荐枕是什么意思?”织塚黑泽不认识几个大字,当然不知道子书文绉绉的说什么。 “荐枕?荐枕的意思就是让你老婆给我身后的兄弟们当慰安妇,怎么样?织塚黑泽,有兴趣么?”子书说完,他身后的五千游骑兵中爆发出一阵放肆的笑声。他们也没想到自己的老大居然也会调戏人,还调戏的挺有水准。 “奶奶个熊,子书寻,老子要你的命。出来和老子单挑!”织塚黑泽气的满脸通红,嗷嗷怪叫着冲向子书寻,完全不顾身后城门楼上车阵阻止他的喊话声。 看到这一情景,子书回身看了一眼身后的战士们,旋即又转回来,看着冲向自己的织塚黑泽。此时,他的眼里已经全然没有了笑意,取而代之则是无穷无尽的杀气。看着织塚黑泽已经距离他的队伍有百步之遥,而距离自己不过二三十步,子书知道时机已到,只是他并没有单挑的意思。他不是依鸣,不会靠着一把刀征伐天下。 “单挑?好啊!织塚黑泽将军。”子书冷冰冰的说道。随即寻振臂一呼,子书身后的五千游骑兵几乎在同一时间行动起来。如同突然暴起的海浪,如同平地而起的炸雷一般,向着织塚黑泽冲去。 织塚黑泽那预料到子书会这么玩,明明应该是单挑啊,怎么一群人一起来?这会儿,他的脑袋冷静下来了,也冒出了冷汗,可想要转身,已经晚了。无数明晃晃的马刀,已经来到他的眼前。织塚黑泽甚至可以感觉到刀锋上森冷的寒气。 织塚黑泽身后,也有万余人的部队,看到天明的军队突然暴起发难,迅速冲向战场中央。可惜,他们的织塚将军,距离敌人太近,而且,对面那群绿甲骑兵的速度,远远不是己方所能比拟的。城楼之上的车阵,更是鞭长莫及,只能看着织塚黑泽被一股绿色的旋风包围起来。 五千比一,完全没有悬念的战斗。几乎在一瞬间,五千人组成的绿色风暴,就从躲闪不及的织塚黑泽身边刮过,旋即折了一个极为刁钻的角度,转向了西方向,又划了一条优美的弧线,向北而走。留下的只有满身刀伤的织塚黑泽。织塚黑泽的几个近卫冲到血葫芦一样的织塚黑泽身边时,他们所能看到的只有一片绿油油的马**。而这段距离,绝不是举起马刀长矛所能碰触到的。 “小样儿!单挑也是你一个挑我们一群!”子书在颠簸的马上高声说着,引得他身后一同“逃命”的五千绿甲游骑兵又是一阵爆笑。(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 当子书的人马消失在车阵视野的时候,织塚黑泽被抬回了泊城之内。这应该算是一个见证奇迹的时刻,周身不下百道刀伤,骨骼寸寸断裂,四面喷血的织塚黑泽,居然还能喘气。只是,这样的他,即便保住了性命,也是个不能走路,不能翻身,不能玩女人的废人。即便是看上他一眼,都可能失去活下去的勇气,何况织塚黑泽本人呢? 第二天,泊城那边,还在忙着给织塚黑泽止血,子书就开始了自己的下一步动作。一连数天时间,子书终于在泊城外,找到了一处合适安置一小撮人马的地方。 子书现在泊城西北方的小树林里,安排了五百名突击队员,每个人都打扮得跟灌木丛差不多,除了翠绿的装束和贴身的兵器之外,每个人还带了一桶高纯度的火油。这里足够隐蔽,而且距离泊城的西北城角,不过百米的距离。三天内,只要战事一起,这五百人,就跑到城墙边上,弄起一把大火,就算完成任务。他们和海涛、罗亚等人一样,不知道子书到底要做什么。他们只是为了服从子书的命令,只是单纯的相信他们的老大。 安置好了这一票人马,子书又带着五千游骑兵,开始绕着泊城奔跑、呐喊。 泊城内,织塚黑泽刚刚经历了惨烈的单挑,所有人已经心神不定。今天却又听见城外不断传来什么“。。。破城在即,无关平民百姓请尽快出城,以免伤及无辜。。。”之类的喊声,而且,还时不时的冒出一阵箭雨。每一支落在地上的竹箭上,都绑着一封简短的书信。照例,信上的话,简简单单的写着, “破城在即,无关平民百姓请尽快出城,以免伤及无辜。” 一时间,波城内人心惶惶。不光是无知的百姓在口耳相传这从天而降的消息,连守城的军队都开始三五成群的窃窃私语。车阵,心里也犯嘀咕,因为当下的这一情景,和当初瓦伦城所遭受的一切,出奇的相似。 果然,三天之后,城外的呐喊声停止了,也不再有信箭飞入城中,不少小有家资的富户,也通过各种渠道,仓皇的逃出了泊城。留下的只有惶恐不安,和各式各样版本的传言。 城外,越是宁静,城内越是不安。车阵也不安,应该说,最为不安的正是他车阵。他更期望,在子书停止“叫嚣”有点什么动静,哪怕是再这上几百个“织塚黑泽”也好,只要能打破这份宁静。 皇天不负有心人,织塚黑泽终于等到了子书的答复。。。。。。 消失了一整天的子书寻再次出现。这次,站在他身边的不是那群如影随形的绿甲骑兵,而是一码黑的步兵。除此之外,还在整齐有序的队伍中,错杂这数十辆体型硕大,样貌奇怪的木车。 这木车,别人可能不认识,可车阵一定认识。在齐都城的时候,为了对付子书的筑土高台,车阵督造过一批发石车,眼前混杂在天明军队中的这些木车,和发石车极为相似,但有不完全相同。如果,车阵猜想的不错,这些,一定是当初那个叫汪鹏的小子,火烧瓦伦城时所用的霹雳车。 想到这些,车阵觉得不寒而栗。如果这些真的是霹雳车的话,那估计泊城就是九死一生了。可他又不完全确信。因为在齐都城时,子书寻劝他退军时所说的话,依旧在耳边不时的回响。子书寻真的忍心这样做?那当初那个满口仁义道德的子书寻,所说的又算是什么? “回事!”一声焦急的呼唤,打断了车阵的思绪。 “什么事!速速报来!”车阵忧心忡忡,拧着眉毛看着前来传信的传令兵。 “禀车大人,西北城角起火,火势凶猛。请求支援。”传令兵焦急的说道。 难道,子书寻真的用霹雳车攻城了?车阵隐隐的预料到了这一结果。他清楚,如果他的假设是真的,那当下最紧急的不是什么救火,而是出击。不然的话,恐怕再过几分钟,整个泊城都将是一片火海,到时候就算自己想出,也出不去了。 事实上,子书根本没有什么霹雳车,当瓦伦一战过后,汪鹏已经将所有的霹雳车连同图纸一并毁掉了。这世界上,已经没有第二个人造的出霹雳车这种东西。子书不过是找了一堆当初打造过霹雳车的一群苦力,凭借着记忆,造出数十辆模样差不多的东西来迷惑车阵,至于泊城西北城角的大火,更不是霹雳车所为,而是子书布置在树林里,捧着火油的那支小部队的杰作。 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子书精心布置的一番假象。车阵谨小慎微,绝对不会拿泊城开玩笑,一定誓死守卫。如果,一切进行顺利的话,要不了多长时间,车阵就会带着大军从波城里杀出来。 世界上,真正可怕的不是什么霹雳车,而是谨小慎微的人,对霹雳车这种东西,莫名的恐惧。 子书布的局,子书当然清楚。可在车阵看来,事态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车阵迅速的调集军马,从北门冲了出去,力求阻止子书的“霹雳车”继续靠近泊城。这一幕,正是子书等候多时的,最希望看到的场景。 拉出来硬拼,子书当然有足够的信心胜车阵一头。他手下有罗亚,有布鲁,而车阵身边最能打的织塚黑泽,已经被子书无耻的“单挑”给砍成了废人。 看着远处正渐渐打开的泊城北门,子书的脸上,划过了一丝笑容。。。。。。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一百零五章 断后 背后的隐患,比前路更凶险。所以,顾头不顾腚的人,往往死的比谁都惨。 子书的嘴,跟着泊城的北门一起逐渐张大,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希望?应该是的。 时间不长,五万左右的泊城守军,在泊城的北门外,来开了阵势,横亘在子书和泊城之间。车阵排出如此大开大合的架势,就是为了阻止子书的 “霹雳车”继续向泊城开进。这都无关紧要,只要车阵肯放人出来,对天明军队而言,就是好征兆。 三通鼓响过后,泊城守军,突出一人一骑。抬眼观瞧,来人格外魁梧,而且还是一个秃子。子书心想,这人不会是织塚黑泽的秃头太监军吧。自从和织塚黑泽交过手之后,子书都快烙下后遗症了,只要一看到秃头胖子,就会觉得这人一定是太监。似乎,太监、秃头、胖子这三个好不搭边的词,必须要放在一起一样。 事实证明,子书的联想是错的,只有这次是对的。远远的听见那人就在高声叫阵, “在下丽国上将军金国申策,谁敢与我决一死战。”这秃头的嗓门够大,可惜只是远远的叫唤,并不冲进两军阵中叫骂。 看了对方在距离自己两百步开外的地方叫阵,子书禁不住笑了。也提起嗓门,高声回应, “既然叫阵,干嘛不上前来,非离那么远。” “你们天明的人不地道!不能离你们太近。”秃头说完,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他的言辞,和示弱没什么区别。 子书一听,心里暗爽,看来“单挑”织塚黑泽那一仗,都给丽国的爷们们留下阴影了。笑过之后,子书给旁边的罗亚递了个眼色,示意罗亚上去招呼这个秃头。罗亚会意,大叫一声,冲将过去。 来到这个名叫金国申策的秃头身前,罗亚身手一指对方,一脸鄙夷的说道, “没种的软蛋!” “你骂谁是软蛋!你才是软蛋。。。。。。”秃头勃然大怒,将手中的狼牙棒交到左手,右手一指近在咫尺的罗亚,高声回敬罗亚的侮辱。 “老子骂的就是你!”看着对手把武器换到左手,罗亚心头一阵狂跳,大喊一声的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举起手中的长杆马刀,照着秃头的脑袋就砍了下去。 可怜的秃头,还以为罗亚会和他对骂一阵,没想到刚拉开阵势,迎来的是冰冷的刀锋。 罗亚朝着连肩带背让自己削掉一半,倒在地上的尸体啐了一口痰,淡淡的骂了一句, “不是说我们卑鄙么?老子就卑鄙给你看。”说完,播马就走,不管身后嗷嗷怪叫的泊城守军。 当罗亚经过子书身边的时候,子书低声问了一句, “那秃头,档里有货么?” “他娘的,忘看了。”罗亚突然觉得有点郁闷,刚才那个叫什么申策的秃头,既有可能是最后的太监军,自己光顾着砍人,居然忘了验明正身。 子书无奈的叹了口气,发泄着对罗亚的“不满”,旋即表情变得冷酷、严肃。看着越来越近的泊城守军,子书对着身旁的传令兵冷森森的说了一句, “杀!” 随即,子书身后的队伍中,传来了一阵震天的鼓响。紧接着,在天明军队正面方阵的步兵,统统停下脚步,转换成防御姿态,盾牌高耸,刺枪高举。方阵两翼,立时突出两票骑兵,一路身穿绿甲,一路身穿黑甲,均为五千人上下。一左一右,向泊城守军发起了冲锋。 车阵一看敌人变阵,以高机动,高冲击力的骑兵向自己部队的两翼发起进攻,立刻让身旁的传令兵用旗语传令,指挥队伍变阵。五万泊城守军,一分为二,将进攻的矛头分别指向了两翼突出的骑兵。 说到底,进攻不是车阵的强项。他这边刚刚指挥部队变阵完毕,天明军队的方阵中,又响起了一通战鼓声。紧接着,原本停住脚步,进行防御的中央步兵方阵,突然撇开手中的盾牌,高举着长矛,刺枪,呐喊着向泊城守军冲来。原本应当是用正脸对着天明步兵的队伍,变阵之后,车阵却把自己的肋骨晾给了敌人的大部队。 如果,此时车阵再度变幻阵型,一则会影响部队士气,二来,自己的一路军,对敌人的三路人马,怎么算,都会露出破绽。 车阵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军队,被敌人的马刀砍来砍去,渐渐的陷入一个满是鲜血的泥潭。。。。。。 泊城打的如火如荼,人脑非凡,身在阳城的朴仁勇理所当然的要履行自己的职责,前去救援。可不想大军刚刚出城五十里,突然从数百米外的山谷中,斜刺里杀出一支绿甲骑兵。速度迅猛异常。朴仁勇隐隐隐隐约约觉得在那里和这支部队打过照面,可一时半会就是想不起来。不等朴仁勇做出任何判断和指示,绿甲军中,为首一将已经冲到了朴仁勇面前。看着呼啸而至的长刀,朴仁勇忙不迭的举起手中的大条狼牙棒,仓皇招架。 只听得一声巨响,兵器交叠的地方,火星四射,朴仁勇只觉得手掌一阵**,勉强握住了手中的兵器。 一击过后,两人俩骑,都停住了脚步,绿甲骑兵的头领,再次摆出了冲锋的姿态,长刀直指朴仁勇。随后,用极为沉闷的声音说道, “朴仁勇,你可还记得我?” “你是谁?”朴仁勇活动稍微活动了一下手指,依旧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这个人。耳边渐起的哀号之声,更加让他心烦意乱。 “哈哈哈哈!大条的人果然记性不好!那你就好好看看我手中的刀。”绿甲头领,不再多废话,再次朝着朴仁勇冲了过来。 朴仁勇不敢怠慢,干劲举起狼牙棒迎了上去。走马几个回合,朴仁勇终于想起了眼前这个和他一样大条的绿甲将领到底是谁。曾几何时,百人河边,他吃过这个人的亏,为何今日又在他的阳城郊外遇到了呢? 朴仁勇反应虽然慢了点,神经也和他的体型一样大条,但好在记性还凑合,还想起了这绿甲将领是谁。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罗亚等人一直追问子书的石头。 石头出现在阳城郊外一点都不意外,为了确保泊城战事顺利,阻止阳城援军是一大关键。所以,石头主动请命,带着一万绿甲游骑兵,再一次会会朴仁勇这个大条男。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朴仁勇一心只想赶往泊城救援,而石头则在这山谷中等了朴仁勇两天有余。以有准备打无准备,早就在战斗开始,就已经说明了结果。 当朴仁勇想起石头是谁的时候,心中已经胆怯了三分,老朴招架石头暴雨梨花一般的长刀的同时,不由自主的连连大喊,想驱散心中的恐惧。可他的喊声,却把他内心的恐惧凸显的淋漓尽致。而主帅的意志往往决定了士兵的战斗力,主帅这一架打的跟体力不济的娘们**一样,士兵的士气也理所当然的随之低落,自然而然的也就被石头带来的一万绿甲骑兵杀得溃不成军,只有惨叫的份儿。 本来,石头是以骑兵突袭步兵,胜利是固然的。而朴仁勇怯战,使得他手下的将士士气低落,被打得满地找牙;如此一来,朴仁勇看到自己的军队被敌人折磨,更是心烦意乱,也渐渐没了章法。如此一来,恶性循环,让整个战局完全倾倒在石头一边。 没坚持上个把小时,朴仁勇捡着一个机会,播马便跑,石头哪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率领绿甲骑兵从后一路掩杀,一直把朴仁勇追到阳城城下,才算止住脚步。回眼望去,身后五十里的路上,已经被鲜血染红,被无数的尸体覆盖。 阳城里,朴仁勇是郁闷的要死,损兵折将不说,自己本来就不太英俊的脸差点就被敌人的长刀画成了菊花。当下,对他来说,最要紧的就是找十个小娘子来让他拜拜火,然后再找十个大条汉子来,让他削一顿,涨涨士气,否则的话,恐怕他朴仁勇连出阳城的勇气都没有,更别说去救援什么泊城了。 石头打扫了这个绵延五十里的战场,收获颇丰,随后,就紧着阳城到泊城的必经之路,当道扎下了营寨。子书交给他的任务,第一步算是完成了,他知道这只不过是个开始,一万游骑兵和两千蛮族步兵,即使战斗力再强,也只是个有限的数字。而在几天之内,他将面对的不仅仅是一个只会嫖人和削人的大条汉子,还有韩谷秀数以万计的炎国大军。 石头知道,不管怎样,他必须完成任务。子书绝对不想五战泊城,他也不想。。。。。。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一百零六章 车阵被擒 抓住一个人的身体很容易,但是要俘获一个人的心,比登天还要难。(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这一天,泊城大雾,空气潮湿,沉闷的让人窒息。。。。。。 车阵的心比天气还有要郁闷。连日来,车阵所统帅的十五万泊城守军,被子书寻的三万人马打的溃不成军,每次城外交锋,除了损兵折将,就没有别的结果出现过。每次两军对垒,子书寻都会排出不同的阵势,而且永远要比他车阵的变化,多出一重。最可怕的是,一连几天,子书寻的霹雳车,从未放缓靠近泊城的脚步。 直到今天为止,车阵再也找不到胭上疆场的高级将领了,连织塚黑泽手下仅存的一个太监军,也被子书寻的部下,趁机干掉了。事到如今,难道只能看着子书寻用霹雳车把泊城付之一炬? 看着大雾中再度逼近的天明军队,车阵无奈的长叹一声,多日来,第一次走下了泊城的城门楼,提着一柄和他年纪差不多的青铜长刀,去阻止他心中所预见的“惨剧”。 两军对垒,大雾之中只能看见层层叠叠的人影,却辨不清模样。 “老夫车阵,请子书将军上前一步答话。”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足以让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一凛。车阵所给人的压迫感不是常人所能比拟的,和织塚黑泽完全不是一个段数,甚至在某些方面,连子书也是比不了的。 听了车阵的喊声,子书挥手示意罗亚、布鲁等人稍安勿躁,自己一个人催动战马,来到了两军阵中。终于,在二人马头相抵的时候,子书看清了车阵那已经湿漉漉的白胡子。子书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浅浅的对着车阵施了一礼,然后十分恭敬的说道, “车老将军,别来无恙!” “子书将军好兴致,我本以为齐都城一别不会再这样交马而语,想不到这一天这么快就来了。怎么?你不会又借机来劝老夫撤出泊城吧!”车阵风采依旧,也仍然是一副老顽固的语气。 “呵呵!车老将军说笑!之前齐都一战,晚辈只是逞口舌之能,哪能一而再再而三在老将军您面前卖弄?不过话又说回来,车老将军,还敢和我这样面对面的谈话,不怕我像收拾织塚黑泽一样,对付您老?”子书笑吟吟的说道,嘴里满是恭敬,却从中暗藏杀气。 “呵呵!子书将军说笑了,老夫知道你不会,至少不会这样收拾我。老夫只问你一句话,为何再三进犯泊城?”车阵说话倒也客气,但也是全身戒备。 “泊城是整场战争的关键所在。老将军明知故问。晚辈也有一问,车老将军在这两军阵前,要和晚辈说什么?难不成是想举城投降?”子书也真敢拿老爷子开玩笑,说完之后,子书极为放松的伸了一个懒腰,似乎全然不怕车阵会偷袭他。他相信车老爷子的为人,虽然他们了解并不深。 “我只想知道,你会不会用霹雳车,毁了泊城!”老车倒也干脆,不再多废话。 “不会!”子书回答的干脆,脸上依旧挂着标准的职业笑容。 “那你为何又带着这么多的霹雳车来攻打泊城?”车阵听了子书的答案,虽然早就猜到子书不会火烧泊城,但长久以来的忧虑,还是让他在听了答案之后,大惑不解。 “我是为了抓车老将军您!”说完,子书拨马便走,把车阵一个人留在了原地。 车阵听了子书的话,一时间摸不清头脑。在混乱的战场上,想要活捉一个人谈何容易。 就在车阵愣神的这会,车阵只听到东方和西方同时传来战鼓的声音,紧接着就传来了嘈杂的喊杀声,而且,这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在这弄得化不开的大雾中,车阵看不到东西两侧的情况,根据声音判断,自己的部队应该已经一分为二,向着东西两个方向,各自迎敌去了。而目之所及之地,只剩下车阵一人一骑,里在当场。。。。。。 猛然间,在车阵周围,四处较为新鲜的泥土,突然像被什么东西冲破一样,毫无预兆的暴起,之后,凭空出现了四个身着天明军服的战士,紧接着,一张大网从天而降。车阵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并没有慌张。不过是一张网而已,只需要举起手中的长刀,一切便迎刃而解。 车阵想到哪,也就做到哪。可下一幕发生的事情,却完全出乎车阵的预料。在长刀的刀锋接触大网的一瞬间,大网非但没有破掉,反倒迸射出一连串的火星。 车阵大叫一声“不妙!”,可惜,一切已经晚了。 外围的战斗没持续多长时间,就在浓雾中消失不见,彷佛从未发生战斗一般的安静。可是,当泊城守军回到原集结地的时候,只看到地上依旧十分“新鲜”的四个大坑,而他们的主帅车阵,却去向不明。。。。。。 一个小时之后,天明军队大营的中军大帐内,高高在上的子书和铁网里的车阵,就这样僵持着,对峙着。 良久,子书缓步走到车阵近前,三下五除二,就解开了车阵身上的铁网,然后笑吟吟的说道, “车老将军,得罪了。也只有这样才能把你请进我的大帐。” “子书寻,老夫已经活了七十年了,想不到,今天竟被你给活捉,要杀要剐,随你处置吧!”说完,车阵长叹一声。一个战功赫赫的老将,不想在自己七十岁高龄的时候,栽在自己孙子辈的年轻人手里。 “老将军哪里的话!我的确有点卑鄙,不过说真的,老将军是仁人君子,也正因为这样,老将军才输给晚辈。其实那霹雳车根本就是假的,就算是真的,我也不会用来攻打泊城。这一切,只是为了能请老将军到我身边来。”子书一脸的真诚,完全不是刚才那个嬉皮笑脸的小青年。 “你这话时什么意思?”车阵似乎感觉到子书寻打算怎么处置自己,那是他这辈子都不愿意接触的两个字。 “老将军,请问,你征战一生,输过几次?”子书紧盯着车阵略显错愕的脸。 “两次!”车阵突然变得有点落寞,他甚至有点不太相信自己输了两次。 “看来我真是够荣幸的。老将军您这一辈子,仅有的两次失败,都输在我身上。”子书十分谦恭的说道,然后十分谦恭的对着车阵笑了一下。 “子书将军,败在你手里,老夫心甘情愿,老夫自愧不如,老夫。。。。。”车阵已经想不出什么“赞美”的词汇,这种赞美,更像是他对自己的一种鄙视,一种嘲讽。 “老将军不必这么说!人一生中,能做到和老将军您一样,已经是个奇迹。晚辈恳请老将军,留在晚辈身边,续写您老的辉煌,也让晚辈能完成心中的理想。”说完,子书对着车阵高大的身躯,深深的鞠了一躬。 “你得意思是说,让老夫投降?”车阵到底还是说出了那两个这辈子都不愿意说出的字。 “我只是希望,老将军能够站在我身边。投降,谈不上吧!”子书开始玩文字游戏,不过,玩的恭敬到家。他清楚,像车阵这样的名将,清誉比什么都重要。 “子书将军!老夫的确佩服你,像你这样的年轻人,恐怕这世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不过,老夫是不可能投降的。”车阵目光刚毅,不动如山。 “老将军,难道说,您这辈子还想败第三次么?”子书的话,玄机暗藏。对车阵而言,即使一种引诱,又是一种威胁。 对视,沉默的对视,良久的对视。。。。。。 两人之间的对视,更像是一场战斗,而这场战斗一直在持续。眼神的较量,也是心智的较量。子书似乎和当初齐都一战一样,胜券在握,而车阵,内心波涛汹涌,表面上却沉寂如水。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终于车阵先躲开了子书咄咄的目光,开口打破了沉默, “如果,我投降了,就等于是第三次失败。相反,至少我还能保住我的名节。”说完,车阵转过身躯,依然决然的望向了大帐之外。 子书看着车阵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走向了自己的座位。坐定身形,子书平淡的说道, “车老将军,今天是你胜了。希望你我之间,不再刀兵相见。来人,送老将军出营!” 听了子书的吩咐,海涛、罗亚、布鲁都是一愣,好不容易把车阵弄来,怎么能如此轻易的放掉?不过,他们看到子书决绝的表情,也便不再多问,只得照做。 与此同时,当听到子书吐出最后一个字,车阵魁梧的身躯,也不由自主的一震,他完全没想到子书会做这样的决定。 在走出子书中军大帐的一瞬间,车阵停住了即将离去的脚步,回过身来,对着子书淡淡的说道, “子书将军,你把老夫架到正人君子的位置上下不来。今天,我也必须给子书将军你,留下点东西。今日起,泊城就是你的了。” “车老将军,晚辈‘请’您来,绝不是为了泊城!”子书慌忙起身,他不想车阵想的太多。 “字数将军不必多说,老夫明白!不过,老夫已是风烛残年之人,将死之时不远,在残存的日子里,老夫不想在于字数将军你刀兵相见。你可否答应老夫,今后,如若不巧,再次在疆场之上相见,你我都要退避三舍,主动退让,如何?”车阵说出这番话,是给子书一个台阶下,也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车阵不能再败,不然,还不如投降的好。 听了车阵的话,子书兀自苦笑了一下,随后,对着眼前的车阵,深施一礼,极为恭敬的说道, “晚辈,答应!” 车阵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旋即转身离去,只留下他挺拔矍铄的背影,和爽朗的笑声。。。。。。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一百零七章 众矢之的 物以希为贵,最珍贵的东西,大都背着天下无双的名号。这样的物件,你也想要,我也想要,只要有点能耐的人,都会极尽所能的活动活动心眼。 两天后,车阵真的带着他的炎**队,离开了泊城。而织塚黑泽手下的丽**队,由于主帅成了废人,大部分也都作鸟兽散,只剩下少数“忠心耿耿”的丽国“勇士”,在泊城的北门外集结,誓死守卫“他们的领土”。 这伙不过千人的忠贞士兵,面对数以万计的天明军队,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抵挡一二,于是,他们人人手中拿着一把短刀,**上身,跪在泊城的北门外。等到子书带着大军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之内时,领头的高声喊着口号,对着远在天边的丽国皇帝,大表衷心,慷慨陈词。之后,便“一”,“二”,“三”,集体刨腹自杀了。 看着这群誓死效忠的丽国战士,子书无奈的笑了一下。他并不心疼,因为一个为了增强战斗力而自宫的民族,不值得同情。他是在笑他们的变态,他们的愚蠢。一个靠自杀来表示忠诚的士兵,从根本上讲,就是一个懦夫。连自杀的勇气都有,干什么干不成呢?更何况,他们至高无上的领袖,丽国皇帝老儿,根本不会知道他们的“壮烈”举动,更不会记住他们的愚蠢。这就是现实。 子书顺利的进驻泊城,可并没有想象中的一样,收到泊城百姓的热烈欢迎。相反,大军行进之处,百姓们都躲在自己的房屋中,在门缝里用一种怀疑的目光,观察着这只军队。对他们而言,不管子书是个什么样的人,都不过是一个身居高位的军官,不管他手下的军队是一支什么样的军队,不过都是兵,一群卖命的兵,一群随时可以欺压百姓的兵。 街市的萧条,让子书的心情跌到了谷底,丝毫感觉不到胜利的喜悦。(WWW.q i s u w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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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把手中的游骑兵分成五队,每两队为一班,每三个小时一换班,绕着阳城的城墙,四面打援。只要阳城的城门一开,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冲上去杀一阵。 直到子书进驻泊城的这一刻,石头已经把朴仁勇收拾的服服帖帖,老朴只能窝在自己的府邸里天天嫖人,连泊城的大门都不敢出,一出门就挨打。 这天,朴仁勇刚削了一堆男人,然后又嫖了一堆女人之后,猛然觉得自己信心百倍,应该再出城试一试。城外的敌军,不过万人,每天绕城“巡逻”的骑兵,也不过几千,如果自己派出十倍于敌军的部队,怎么可能打不过呢?就算是真打不过,也不可能次次都打不过吧。 “格老子地!他们四面打援,老子也来个四面出兵。。。。。。。”朴仁勇光着膀子,在自己的庭院中间,嗷唠的喊了一嗓子,把周围的家眷吓得半死。 灵机一动的想法,最大限度的增强了朴仁勇的信心。想到就做,这也是朴仁勇可爱的地方之一。 将令一下,阳城的四门,几乎在同一时间打开,朴仁勇的士兵,如同潮水一般向外倾斜。时间不长,正在阳城外“巡逻”的两队游骑兵,就在阳城的西门的东门与敌军交上火了。 虽然,朴仁勇派出的四支部队,每支人数都在一万五千人以上。可城门不是原野,就算有一百万军队也只能一点点的出来。于是,城门,就成了朴仁勇部队的瓶颈,也成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要之地。 也许,对朴仁勇而言,女人能打开他尚不成熟的心智。看着南门和东门受阻,他立刻把重点放在了畅通无阻的南门和北门上。南门部队,出城之后立刻增援西门,北门部队,出城后立刻增援东门。命令下达之后,朴仁勇自己,则披挂上阵,拎着他的大条狼牙棒,直奔东门而去。他想削人,又怕碰上石头,于是乎,老朴下意识的选择了东门。有的时候,这一点灵感,真的能左右人的生死。事实证明,老朴选对了。 阳城军队的一举一动,石头都一清二楚,他也知道,自己必须有所行动。不然,等到朴仁勇南门和北门的部队出了城,自己要么是退进营地,然后顶着十倍于自己的敌人死守;要么是眼睁睁的看着四千游骑兵被消灭。毕竟,骑兵的长处是进攻,而不是防御。石头必须有所作为。 很快,朴仁勇的部队从南门和北门拱出了不少,已经开始向东西两侧移动,而南北两门,杀出城来的士兵,也在慢慢增多,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可计划永远不如变化快,朴仁勇的笑容没坚持几分钟,阳城的南面,再次扬起了烟尘,两支绿甲骑兵出现了。。。。。。 这两支游骑兵,并没有直扑阳城的南门。其中一支,绕着城墙,向东门而去,另外一支,则和南门外的阳城部队稍作接触,也转向东门。游骑兵以机动性见长,那里是传统骑兵和步兵可以比得了的。南门外的泊城部队,只能看着这支不过两千人的骑兵队伍,向东而去,然后一万多人的大队步兵,撅着**,也向西追赶。 当第一支游骑兵到达东门的时候,恰好朴仁勇的部队刚从城门里挤出一半。而原来在东门掩杀的那支游骑兵队伍,迅速接到了石头的指示,放弃原有阵地,向北转走。等到第二支增援的游骑兵队伍赶到东门时,第一支部队已经带着刚刚从东门出来的阳城部队,也向北而去。。。。。。 大约过了三四个小时的时间,朴仁勇的部队已经尽数从阳城里冲了出来,不过,看起来,这分成四路的数万大军有点不像在战斗,更像是万人马拉松大赛一样,绕着偌大的阳城转圈。 石头的四支骑兵队,分在阳城的四个方向,顺时针旋转。凭借着游骑兵超强的机动性,天刚刚擦黑,四支部队,各自赶上了被前军带着跑步,原本应处在下一方位的泊城军队。 战斗,人数越多,战斗力越强,可同样,机动性也越差,越加的难以指挥。 四支游骑兵队伍,每支都不过两千人,可面对过万的敌人,依旧是不落下风,更何况,此时此刻,在他们身前迎接他们长枪和马刀的,是敌人的后背。于是乎,一场追逐屠杀大赛开始了。。。。。。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一百零八章 董海仓 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傻瓜,只有懒汉。他们都躲在自己的梦里,不愿意觉醒。于是,这世界上有了“自甘堕落”这个词,也有了“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飞则已一飞冲天”这十六个大字。 太阳已经离开了天空,连一丝余辉都没有留下。阳城,这个太阳升起的地方,陷入了黑暗之中。 石头和朴仁勇之间,猫捉老鼠的游戏仍在继续。两个将领,四个序列,八支军队,不时的变换着旋转的方向,不时的变换着追逐的目标,唯一没有改变的是,他们都围着阳城的城墙打转。 石头的四支游骑兵,在黑暗之中更是占尽了上风。虽然每支骑兵队,人数不过两千,但他们始终保持自己在一支敌军的**后面掩杀,一旦敌人缓过神来,调转了矛头,他们也立刻调整队形,掉头就跑。毕竟两千人比两万人要灵活机动的多。 这看起来似乎是不可能的,因为每支骑兵队的身后都还有敌军在追赶,可石头的四支游骑兵,犹如事先演练好了一样,配合默契无间,各自之间,吸引敌军注意,掉头,逃跑,追杀,几乎是一气呵成,彼此之间每个步骤的差异,不过几分钟。这样的配合,也使得他们每次掉头之后,都会在半个小时之内,再次冲击朴仁勇部队的**。 月明星稀,朴仁勇彻底被打爆了。一直冲在最前面的他,到不至于直接和敌人发生冲突,可四面喊杀,来回奔波了十来次,连敌人的毛都没碰着,一片一片倒下的,只有自己的士兵,朴仁勇哪能不郁闷。郁闷之余,他也清楚,在这样下去,就算不被敌人杀光,也被累死在城外了。 老朴领着残兵开始往城里跑,一刻都不想在城外停留。石头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围着阳城转了大半天了,也该稍微做点爷们该干的事了,打游击毕竟太绕弯子了。 就在朴仁勇的四支部队,全部刚刚进入阳城一半的时候,石头鬼魅一半的绿甲游骑兵,再次出现了。这会儿的情景,和之前也差不多,依旧是肆意的屠杀,唯一的不同是,此时的朴仁勇部,完全是待宰的羔羊。脑袋缩进了城里,白白胖胖,丝毫没有战斗力的**却还卡在城外。这情景,简直就是一个媚眼如丝的对着一群嫖客说: “来吧!大爷,**免费摸!”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可对于朴仁勇的部队而言,每一秒钟就是一个世纪。哀号声,充斥着整个阳城的夜空。每一刻,都有人倒在血泊之中。恐惧,袭击着每一个阳城战士的心脏,也许,下一秒就会降临到自己的头上。 就在石头摸的正爽的时候,突然,阳城的北面,传来了阵阵战鼓声,这鼓声,不可能是天明军队,唯一的可能,就是炎国的援军到了。本来,石头是给朴仁勇来了一个包饺子,这下子,却被从天而降的敌军,包了饺子。。。。。。 阳城闹得如此热闹,同样毗邻泊城的枫城,也开始大踏步的向泊城进军。。。。。。 水路,已经退位让贤的何明川带着两万水军,在高阔的大海上,乘风破浪;陆路上,则是由枫城的新城主周方带着两万人马赶奔泊城。 周方部队行至半路,突然,身后跌跌撞撞的跑来一名破衣烂衫的传令兵,一边跑,一边高声的喊着, “报!报高将军!” “什么事!如此慌张!”周方眉头一皱,知道可能枫城出来什么岔子,因为眼前这个传令兵,身上还分明穿着枫城夜间巡逻的制服。 “报告将军,昨夜,枫城遇袭,是一支黑甲军,打着‘依’字大旗,兄弟们就快受不住了!”传令兵焦急的回答者,完全顾不得脸上的血污。 “知道了!”周方眉头皱的更紧,他没想到依鸣居然会翻身杀回来。看来,子书寻让依鸣做的,并不是攻克枫城,而是牵制枫城的援军。 不过,不管依鸣的目的如何,周方都必须回头。。。。。。 枫城的援军,虽然陆地上的一半都被牵制住了,可水陆方面,枫城来的何明川,还有从炎国、丽国本土开来的水军,却是一马平川,畅通无阻的出现在子书的面前。最要命的就是,子书手里连一名水兵都没有。看着从泊城得来的百十来艘战船,居然只能当木柴囤积在码头,着实让人心焦。 俗话说,兵半渡而击之,子书也想趁着敌人没靠岸,就杀过去,只是太难了,陆军拉到水面上和敌人的正规水军硬拼,估计还没吐完,脑袋就先搬家了。何况他手里只有三万来人,不能浪费一点战斗力。 眼下,唯一阻止敌人靠近的办法,只能紧闭水寨的大门,然后凭借固有的城池,用弓箭招呼敌军,可敌人登陆,似乎是早晚的事儿。 一场惨烈的巷战,即将开始。。。。。。 就在子书因为敌军水路凶猛的进攻而焦头烂额的时候,一名罗浮城的信使,让整个事态变得不可逆转。 “子书: 我是汪鹏! 废话不多说了,董海仓成事,罗浮城没了。我带着你、我、晓昭、依鸣的家人已经离开罗浮,此时应该已经到了瓦伦地界。只是,你母亲落在了董海仓手上,生死未卜。先安内,才得以攘外。子书,我劝你最好还是先放弃泊城,清理内乱再做打算! 汪鹏手书。” 看完了汪鹏的短信,子书奋力的拍了一下桌子,脸上挂着极为复杂的表情。愤怒、不解、焦虑、迷惑。。。。。。也许,这正是他内心的真实写照。 “为什么!每个人都劝我不要打泊城,为什么每个人都劝我要放弃泊城!”子书显得有些狂暴,身旁的海涛,被子书的表情和言语弄得有点莫名其妙。 “子书大哥,你怎么了!”海涛关切的问道。 “罗浮丢了!可这又和泊城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一个一个都劝我放弃泊城!我就是不明白,不明白泊城和罗浮城到底有什么关系!”子书一下一下,重重的砸着桌子。但很快他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深吸一口气,然后长长的吐出,尽力的让自己平复下来。旋即走出了自己的营帐,去关注他摇摇欲坠的水寨,准备迎接一场阻敌登陆战,准备一场巷战,准备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去想别人放弃泊城的意见。 有的时候,子书执拗的要死,固执到连别人的一个字都听不进去,更别说他一直提倡的广开言路了。不过,有时候,这样做也许是对的,想要说服别人,就要先坚定自己。只是,不知道结果会向一个什么样的方向发展下去。 凭借着三万人中不到五分之一的弓箭手,子书足足抗了数以万计的三国水军三天三夜,最后,泊城的水寨大门,终于在楼船的撞击中,轰然倒塌。自此,半个泊城也算是重新回到了他上一任主人的怀抱。 子书毫不犹豫的撤出了水寨中的全部队伍,把所有的部队,都安排到泊城中的几条重要街道上,准备凭借自己的优势,一举击溃敌军。 大战一触即发,不过又一封劝子书放弃泊城的信,随着南飞的鸿雁,一起落在了泊城。 “寻儿: 你在哪?能不能回罗浮城一趟,娘想见见你。 娘有一件事搞不明白,当初你不是董海仓大人的手下么?为什么却独揽大权,架空了董大人呢?现在董大人重新接手罗浮城,怎么汪鹏就走了?还带走了问雪?娘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也有自己的想法,只是,娘想知道,你们是不是错怪的董大人。 上次你回来的时候,娘不是说,跟了张大户么?张大户可好了,有钱,随便娘花,也不让娘干活。有的是使唤丫头。而且啊,这张大户还是董大人的舅舅呢!现在我就是董大人的舅母了!你们之间可能有什么误会!回来吧,我的儿,有什么误会娘帮你跟董大人解释。 真的!这些日子里,董大人一点都没为难娘,还左一个舅母,又一个舅母的,围着娘转。他还说了,说我的寻儿是个难得的人才,只是和他之间有点过节,希望能当面和你澄清下。娘也希望你回来,娘想你了!而且你也该见见张大户,好歹他现在是你的继父,对吧!这张大户也比你爹强多了。 寻儿,回来吧!怎么说董大人也是天明王国名正言顺的正扶使,人又这么好,有点小误会,说清楚就完了。有个好上司多不容易啊! 寻儿,娘希望你回来,跟董大人一起创一番事业。 娘亲手书!” 看了母亲的信,子书,心乱如麻。波城内,震天的喊杀声,也拉不回他的思绪。。。。。。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一百零九章 完璧归赵 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事,都是不得已而为之。(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纵使费劲心机,也是有太多太多的不如意,太多太多的身不由己。 “寻儿,听娘的,投靠董大人吧!。。。。。。” 。。。。。。 “寻儿,听娘的,投靠董大人吧!。。。。。。” 。。。。。。 “寻儿,听娘的,投靠董大人吧!。。。。。。” 。。。。。。 一连数日,子书除了要面对弥散整个泊城的战火,而且,每天都要面对他母亲的来信。劝降,劝降,劝降。。。。。。 子书不知道董海仓到底给了自己的母亲什么好处,居然能让母亲如此卖命,自从父亲和她离婚之后,连子书都没享受过母亲如此殷切的待遇。到底算什么?似乎董海仓更像是子书寻,更像是子书寻母亲的儿子。 子书知道,母亲只能听得进好话,而这一点,恰恰是自己欠缺的,也正是董海仓所擅长的。 泊城之争,时至今日,已经让无数的泊城百姓卷入其中,这绝不是子书所愿意看到的,他只能凭借手中仅有的力量,尽快解决眼前的一切。在这样的紧要关头,母亲的一封封来信,让他心头焦虑异常,根本无心专心应付眼前的一切。终于,在子书看到母亲的第八封来信时,暴走了。。。。。。 “你是罗浮的信使?”子书面陈似水,谁也没法从他的脸上阅读出任何信息。 “回子书大人!小人是张大户府上的家丁!”送信的人,尖嘴猴腮,一身平民打扮,看起来低眉顺眼,不过,字里行间,流露着一丝丝骄傲,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会让一个家丁骄傲如斯。 “这样啊!那么说,之前这七封信也都是你们庄上的人送来的了?”子书随手从桌案上拿起了几封信,在那个送信人面前晃了一下。 “哎呦!子书大人见外了,那是我们庄上,应该说是您的庄上才对。您的娘亲现在时小人的主母,您就是小人的少主。。。。。。”送信人依旧是一副略带骄傲的表情,喋喋不休的在献媚,也再喋喋不休的宣扬着自己和子书之间的“亲密关系”。 “闭嘴!给我拉出去砍了!砍了!”子书突然站了起来,声嘶力竭的喊着,仿佛平静的湖水突然暴涨一般。 送信人脸色立时变了,傻在原地,浑身如同筛糠一般。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错了,只不过稍微架子大了点,但也没有什么过失,为什么好心来送信,却是一个送命的差事?难道说,军营里都是说砍人就砍人么? 不等子书的亲兵走进营帐,罗亚和布鲁两人已经走到送信人的身边,夹着送信人已经瘫软的两条胳膊,向外走去。而子书,盛怒不休,抓着之前母亲送来的一封封信件,狂暴的撕着,一句话都不说。 中军帐外,罗亚和布鲁粗暴的把信使甩在地上,尖嘴猴腮送信人如同烂泥一样瘫倒在地,以为自己已经到了法场准备开刀了。 罗亚没闲心看他筛糠尿裤子,伸手左手抓住送信人的衣领,一把就把他从地上提了起来,又扬起右手,抡圆了照准送信人的左脸,结结实实的来了一个耳光。 一声绝对够响,估计比铁匠打铁的声音也小不到哪去。 挨了一名武将的嘴巴子,送信人的脸立刻肿了了起来,几秒钟的时间,连左眼都睁不开了。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他只觉的自己脑袋里有只蜜蜂在“嗡嗡嗡”的来回飞。过了好一会,他才回过神来,勉强挣开了罗亚抓住自己的铁爪,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好像小鸡吃米一样,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人再也不敢了,大人别杀我。。。。。。” “放屁,老子的刀从来不杀废人,快滚!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罗亚说完,一口浓痰啐在了地上,瞬间便沾满了尘土。他本来想吐到送信人的脸上,最后觉得有点恶心,这才作罢。 “是是是!小人这就滚,在也不来了!”送信人“帮帮帮”的又在地上磕了好几个响头,起身就跑。 没等他跑出几步,就听见身后刚才扇自己耳光的那个将军,又喊了一声。 “回来!” 送信人浑身又是一颤,莫非他们反悔了?可这里还是军营,他只能一边求神告菩萨,一边颤巍巍的跪倒罗亚面前,继续磕头。 “回去告诉你主子,以后别给我们家将军写信,就是董海仓来了,老子也一刀砍了他!滚吧!”罗亚说完,和布鲁两个人,转身走了。不再看跪在地上的送信人。 这个尖嘴猴腮的送信人,本以为捡到了一个好差事,不过是给自己的主子送家书而已,却没想到差点连命都丢了。这一趟的赏钱倒是不少,现在看来,连医药费都有可能不够,刚才的一巴掌,大牙至少掉了四颗。这会,麻劲过了,疼得他连自杀的心都有。原来,这一趟,是祸不是福。 就在他满心抱怨的时候,身边突然多了两个挎着腰刀的彪壮兵丁,满脸鄙夷,一人抓住他的一只手,就这么在地上拖着,一路拖出了泊城。。。。。。 中军帐内,子书久久难以平复,门外,又一名满身是血的战士,冲进来。子书知道,这是刚刚从泊城水寨,死中得脱,回来报信的。只是这会,他的心思,已经不能完全集中了。 恰巧,罗亚和布鲁回来了。布鲁一把拉住浴血的战士,硬生生的拖出了中军帐。 子书感激的看了他们一眼,随即,疲惫的瘫进自己的椅子里。 “子书大哥!你需要酒。”海涛,轻轻的走到子书身边,手里还擎着一壶烈酒。 子书向来滴酒不沾,于是,极为疲惫的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喝。可又看了一眼眼神坚决而关切的海涛,一时间,子书犹豫了。也许,这真是他此时此刻需要的东西。 海涛看到子书眼里的游移,也知道他心头的痛和疲惫。于是再一次微笑着、坚定的点了点头。 在子书看来,海涛这一简单的动作,似乎在对自己说, “放心吧!都交给我们好了!” 再三的迟疑,子书终于结果了海涛手里的酒壶,又犹豫了半天,才深吸了一口气,猛的举起酒壶,一顿猛灌。 辛辣、炙热,从子书的口,顺着食道,一直传导进子书的胃里。顿时,犹如一团烈火一样在子书的胃里炸开了一朵绚烂的花。一瞬间,子书觉得自己仿佛吞下了一团火,有一点点灼烧的疼痛,疼痛的同时,却感到异常的畅快。他需要的,正是这一点点辛辣的麻痹,火爆的刺激。。。。。。 一口气,把壶里酒喝了一个底掉,短暂的停滞之后,子书的气息开始变得粗重,如同被挑逗的公牛一般。他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每一次呼吸,心脏的每一次跳动,每一次他都能感觉到自己强悍有力的心脏,把血液挤压到全身,随之,便是一次遍布全身的膨胀感。每一次膨胀,都让子书感觉自己仿佛要爆掉了一样。 一次。。。。。。 两次。。。。。。 三次。。。。。。 。。。。。。 子书不知道自己膨胀了多少次,爆炸了多少次,可一瞬间,这种膨胀的疼痛感,竟让他的大脑短暂的回复了平静。 “传信给戈隆。。。。。。放弃塔斯城。。。。。。退守平城。。。。。。把天明。。。。。给董海仓。。。。。。”说完,子书眼前一花,便重重的倒在了地上,人事不知。。。。。。 子书睡了,自从进驻泊城一来,他第一次正经八百的进入了梦想。 这一次,他睡得很香,睡得很甜,而且还做了一个甜美的梦。。。。。。 梦里,子书发现自己还是一个没到别人腰际的孩子,左手边,是他的父亲,右手边是他的母亲。他们都在对自己微笑,爱怜的抚摸着自己的头。 他懒洋洋的享受着父母的爱抚,享受着父亲掌心的粗糙,和母亲掌心的细腻。难道说,这里,就是天堂么?不对,如果说,这里是天堂的话,那么他曾经拥有过,而且还牢牢的抓在自己手心里。 曾几何时,这就是子书的天堂,慈祥的母亲,严厉的父亲,幸福温暖的家,和无数同龄孩子艳羡的童年。可是,曾几何时,他又把天堂丢了呢?或者说,天堂被谁带走了?又带去哪里了呢? 原来,家,就是天堂,可我的天堂,又何时成了我的羁绊。。。。。。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一百一十章 柳暗花明 山穷水尽,柳暗花明,这样的说法,永远能给人以希望,不过,与其寄希望于说不清、道不明的未来,还不如去买几张彩票,暗自祈祷成为世界上亿万分之一的幸运儿。 天名历二百二十一年十一月,罗浮城已经飘起了雪花,而同样处在天明北部的塔斯城,却只是一副深秋的景象,还不见隆冬的踪影。 “快点!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 塔斯城内,街巷之中,接踵摩肩。提着桶的,牵着牛的,扛着包的,推着车的,拎着鸡鸭鹅狗猫的男女老幼,在塔斯城并不宽广的街道上,缓慢向城外前进,而他们身边,还混在这不少当兵的,在不停的呼喝着,指挥着。 霍格站在塔斯城外,看着缓步前进的人流,眉头紧锁。从百姓的脸上,他看不到一丝想想中的情景,虽说没有留恋的神情,但也是满脸的不情愿。他想不通,塔斯城虽然在他的治理下,不过数月,但百姓们的生活,要远比戈隆统治时安定的多,也要好的多,为什么,他要求百姓随他迁往平城,却没有一个人领情呢? “霍格,你还认得老夫么?”以为鹤发童颜,拄着手杖的老者,亦步亦趋的走到霍格的面前。 霍格看了一眼老者,立即滚鞍下马,对着老者深施一礼,然后极为恭敬的说道, “邓老先生,晚辈失礼了。” 霍格也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可邓力已经年逾古稀,霍格在别人面前还能装个叔叔大爷什么的,可到了邓老爷子面前,就是个小孩。 “霍格!你这是在做什么?”邓老爷子一脸严肃的质问道。 “老爷子,董海仓复辟,戈隆再度反水,而前方战事吃紧,无暇顾及塔斯城。为了保全实力,子书寻大人命我撤出塔斯城!”霍格恭恭敬敬的回答着,不敢有丝毫怠慢。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 “哼!信口雌黄,撤军,需要百姓帮着牵牛背米么?”邓力脸色一变,明显有点生气了! “老爷子息怒,您听晚辈跟你解释!。。。。。。”霍格一看邓老爷子脸色不好,急忙上前一步,准备说个清楚。 “哼!不必多说,老朽我都知道。你是想迁民?” 邓力打断了霍格的话,直接说出了自己所想,一语中的。 “晚辈正是这样想的。一旦晚辈撤离了塔斯城,这里的百姓,都会重新回到戈隆和董海仓的手中,他们现有的生活,现有的安定,都可能。。。。。。可能。。。。。。”霍格欲言又止,他想起来,邓力原是董海仓的旧部。 “现有的生活,现有的安定,都将灰飞湮灭是么?”邓力满目怒气,双眼死盯着霍格的脸。 “正是这样。所以,晚辈才有了迁民的打算。”霍格被邓力看得直冒汗,一点都没有杀伐战场的将军架势,倒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手足无措。 涂啊!糊涂!良顺的百姓,根本没有人愿意背井离乡。你以为你的德行,短短两三个月,就能让百姓舍家撇业的跟你走?霍格,你这样做,不过是把刚刚臣服于你的百姓,再度推给了董海仓,只不过是把刚刚安定的百姓,再度推向了火海!”老爷子,看来是真发怒了,不停的用手杖戳着地面。 霍格听了邓力的话,满头冒汗,他胡乱的擦了两下之后,带着疑虑和担心说道, “老爷子,这怎么会呢?怎么会呢?” “怎么不会!霍格,你记住,很快你就会后悔,就会自食其果。” 说完,老爷子长叹一声,蹒跚的走进了熙熙攘攘的人流当中。只留下满头冷汗的霍格,愣在原地。 邓力老爷子,说的一点都没错,一切的一切都被他料中。果然,在霍格大举迁民的第一天夜里,五十余万塔斯城百姓,居然趁着夜色,逃走了两万余人。而到了第二夜,比第一夜的情况更为严重。 百姓,不是奴隶,也不是士兵,更不是没有人身自由的囚徒,他们想逃,没有人阻止的了,也没有人有权利左右他们想要的生活。霍格只能放任这种情况继续发生,愈演愈烈。而霍格自己,只有懊悔。只是事情已经进展到这个地步,早就无法挽回了。 七天后,霍格的五万大军,带着仅存的二十余万百姓,进驻平城。 安身之所,此时成了这二十余万百姓最需要的,也是霍格迫在眉睫的优先解决事项。只不过,无论现在霍格做什么事,百姓们对他的怨言,已经是车载斗量。。。。。 霍格撤出塔斯城,董海仓是乐开了花。在他看来,这分明就是子书寻在示弱。虽然,子书寻的老娘没能说服她的宝贝儿子,重回他的“怀抱”,可人人都说子书寻是孝子,当初被罗勋抓走了继母,他都能去救一把,何况自己手里,还攥着他的生母呢?当然,这一切,还要感谢他的舅舅张大户。 霍格一走,董海仓立刻派兵驻进了塔斯城,同时,还分派的重兵,在天明皇城城外,东、西、北三面驻军,俨然一副只手遮天的架势。 董海仓知道,一时半会,平城是拿不下来的,眼下,他有了地盘,也有了兵,可就是没有带兵打仗的将领。戈隆,不过是个废柴,还不如他董海仓呢。他要做的,只是巩固他自己的地盘。 重新拿回了原本属于他自己的东西,也有了天明王朝正扶使的权利,董海仓,准备结盟章明,这个昔日的敌人,子书寻的战友兼领导。。。。。。 董海仓蹦得正欢,醒酒之后的子书,也不管身后发生什么事,全身心的扑到泊城上。不过,凭借他一个人的力量,加上随行的三万人马,想要收拾眼前这个他一手打造的烂摊子,实在是难如登天。 阳城边上,石头面对十倍于自己的敌军,渐渐的显出了疲态。。。。。。 枫城边上,依鸣挡住了周方,虽说是势均力敌,可枫城的水军,依旧源源不断的涌向了泊城。。。。。。 泊城,作为这场战斗的核心,已经处在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单说泊城之内,子书手里仅有不到三万人马,而炎国、丽国加上枫城的援军,总计在十五万以上,能够在这样的力量对比情况下,双方能将泊城一分为二,对峙当场,已经是个奇迹。而这一切,都还不是最糟糕的。 阳城,和枫城两路军马,皆被挡在数百里之外,想要前进一步,都是难上加难。可这两座城到底不是战斗核心,于是,两路军马抽了个空,几乎在同一时间奇袭了雾伦山栈道和枫城官道上子书的补给线,而子书的后勤补给线,没有第三条存在。 没了补给,还打什么仗?子书也好,石头也好,他们兜里的干粮,顶多也就是再支撑个两三天。到时候,恐怕不死在敌人的刀下,也会死在自己战友的胃里。。。。。。 子书清楚的知道眼下是个什么情况,可他已经无计可施,就是想撤退,都没有一条路可以让他逃出升天,更别说有什么天降神兵了。 天降神兵,子书真的希望这四个字,能够梦想成真。。。。。。 很快,泊城争夺战再次上演了,到底是第几次,谁也记不得了,包括子书。与此同时,被切断补给线,缺水缺粮的石头也不得不退了回来。 此时此刻,子书已经陷入了绝境。加上石头带回的一万人,能够上阵厮杀的战士,一共不到四万人,而泊城的水寨,有十五万人正在疯狂的向旱寨猛冲,泊城之外还有阳城以及加瑞尔援军,十万之众。前有虎,后有狼,子书成了夹心烧卖,进退两难。 “难道,我打泊城错了么?”子书略显疲惫的看着眼前的几个亲信,石头、海涛,还有一个结巴一个话唠两个跟班,想着依旧在厮杀的罗亚和布鲁,耳朵里,却还满是泊城被充斥的喊杀声。 “没错!打泊城,没有错!”石头同样以疲惫低沉的声音回应着子书。 “如果,我们死在这里,你们后悔么?”子书的目光有些游离,似乎是鼓起了很大勇气,才说出了这短短的几个字。 听了子书的话,大家先是一愣,随即之后,石头笑了,海涛也跟着笑了,紧接着,连正平和卫平这两个跟班的也笑了。 又是石头这个年龄最大的家伙,走到了子书跟前,像个兄长一样,一把搂住了子书的肩膀, 然后缓缓的说道, “子书,跟着你这段时间,我们已经够本儿了。” 所有的人,都在笑,都在满足的笑。 子书看着大家的笑容,终于不再迟疑。每个人都怕死,可如果认定死亡是值得的,那么,死亡本身也就不再恐惧。子书猛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坚决的说道, “好!跟这帮炎国的孙子拼了!”说完,子书提起一杆长枪,向帐外走去。。。。。。 “子书,子书将军,不用拼了,不用拼了。你看这是谁?”罗亚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脸上挂着不该出现在这种场合的笑容。 随着罗亚的声音,中军大帐的门帘再一次被挑开,走进了一个身材不高,披着墨绿色斗篷,而且显得很消瘦的身影。 “大家,好久不见!”说完,来人缓缓的摘掉了自己头顶的帽子,露出了一张极为清秀的脸。。。。。。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一百一十一章 民兵 军队,总的有个口号。真的也好,假的也罢,但必须喊的响亮,这样才能欺骗那些愚昧的民众。 泊城,喊杀声愈来愈烈,昭示着更多的人,更多的军队加入了这场残酷的厮杀中。 天明营地的中军帐内,身着墨绿色斗篷的年轻人,缓缓的摘下了头上的帽子,露出了他的庐山真面目。 “大家,好久不见。”这个人,正是消失了数月的晓昭。声音也好,容貌也好,甚至连笑容都一点没变。 “晓昭!?你可终于回来了。”子书错愕,但旋即转变为惊喜,上千一步,一把抱住晓昭的肩膀。 “得得得!肉麻死了,知道你危难,所以特来相救。”晓昭的笑容能迷思一堆大姑娘,可惜的是,屋子里都是大老爷们,连个母蟑螂都没有。 “眼下形势不妙,先不说了,赶紧跟着哥去退敌,然后再说。”说完,子书拉起晓昭就往门外走。 谁知,晓昭一下甩开子书的手,笑吟吟的说道, “忙个什么,你就安安静静的在这坐着,用不了多长时间啦!”晓昭缓步走到一张椅子前,不紧不慢的坐下,泰然自若的端起一杯茶,兀自品尝了起来。仿佛,他已经料定了眼前这场正在进行的战斗的结果一样。 子书又是一愣,但很快也就明白了晓昭在说什么。看来晓昭的确想的周到,是在安排好了一切之后,才只身进场看他的。自嘲的笑了一下之后,子书紧挨着晓昭坐下,低低的问道, “多少人?” “你是说我带回来的,还是全部?”晓昭笑的更加放肆,故意卖关子给大家看。 “说什么呢!?难不成,你还成了暴发户?”子书使劲撇了撇嘴,然后朝罗亚和布鲁睇了个眼色。[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超多好看小说]毕竟战斗还在继续,他还放不下这颗心。 看了子书的表情,和快步走出帐外的罗亚和布鲁,晓昭又是一个迷人的笑容,然后神秘的说道, “你猜我带回来多少人?” 屋内,除了侃侃而谈的两位老大,海涛,正平,卫平以及几个官衔稍低的将领,都不知道俩人在说什么。跟猜谜一样,搞得大家一头雾水。 “你出去,还不到半年时间,能搞出多大动静!充其量,两三万。”子书十分确定的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老哥,你太小看我了。两三万?你把这俩数加起来还差不多。”说完,晓昭往后一靠,半个身子躺进了对他而言略显宽大的椅子里。 “五万人?你开玩笑吧!怎么可能有那么多人,这么短的时间愿意给你卖命?”子书满眼都是惊奇,满脸都写着怀疑。 “实话告诉你,我带回来的,还不是全部,还有,之前你所在意的陈茜的百万大军,也顺路查了个水落石出。而且。。。。。。”晓昭的脸上不再有笑容,换之是一副极为严肃的表情。 “而且什么?”子书急切的问道,陈茜的百万大军,一直是他心头的一块病。 “暂时不便明说,只能告诉你,这些,基本在我的控制之中。我带回来的人,不过是总数的三分之一。你老弟我,现在是名副其实的土财主!”晓昭说完,又开始笑,然后开始满屋子找吃的。 “三分之一?十五万人?!!!!”子书不禁张大了嘴巴,看来,他还是低估了自己这个好兄弟的能力。尤其是商人的能力。 蛊惑人心,少投入多汇报,是商人的基本技能,这些,都在晓昭的身上,体现到了极致。(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战斗,很快就结束了,泊城再次陷入了平静。三国联军,不管是水路还是阳城方向的陆军,统统都没搞清楚状况。他们只知道自己,被一群突如其来的不明势力,给偷袭了。这伙人,统统穿着大补丁套小布丁的破旧衣服,不少人身上的“东西”都不能称之为衣服,连布丁都连不上,只能用绳子勉强的连在一起,捆成一个个的小疙瘩,跟披了一身包子差不多;手里的兵器也是各式各样,有草叉,有大铁棍,还有镰刀,锄头,菜刀,拐杖等等等等。怎么看,都是一群逆来顺受的百姓,可打起仗来,分明就是不要命的暴民。 这群有组织,有纪律的暴民到底从哪来的呢?三国联军,没有人知道,他们只知道,这伙暴民,是敌非友! 夜风,有一些凄冷。天明军中一座较为宽大的营帐内,子书和晓昭两人,围着火堆,裹着棉被,面对面坐着。 “晓昭,这几个月,你过得怎么样?”子书关切的问道,也只有在战斗停歇的时候,俩人才能静静的坐在一起,静静的说些安慰的话。 “没什么!只不过是一次公费旅游。”晓昭一如既往的笑着。 “能看出来,你吃了不少苦。跟我说说,你是怎么说服他们加入你这没名没号的队伍的?”子书也苦笑了一下,虽然出门的人不是他,可他能感觉到晓昭所经受的挫折。因为,眼前的晓昭,已经比之前成熟很多。 “其实,最开始还是很不顺的,那有人能平白无故的相信我的一张嘴。不过,有钱能使鬼推磨,天下百姓,苟且偷生,也不过就是为了活着。所以,我给他们饭吃,给他们酒喝,给他们钱花,让他们更好的活着,当然也就有人愿意跟着我。到了后来,队伍有了一定规模,我做起事来,也就顺利的多。”晓昭轻描淡写的说道,似乎他做的事,根本不是什么大事一样。 “光这样就行?”子书有点疑虑。 “当然不行,哪有那么容易。如果光是为了讨口饭吃,怎么可能有十几万人愿意跟着我。还有人问我,你是为老百姓说话的,还是为了政府说话的。你说,这事能那么简单么?”晓昭的眼里,显得极为深邃,似乎这句话对他的触动很大。 子书听了,也感同身受。毕竟,政府应该为百姓谋福利,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征服站到了百姓的对立面。有些是源于贪念,有些则是源于愚蠢。子书晃了晃自己的脑袋,把思绪拉回到现实,继续问道, “那你怎么说!” “我?我实话实说。我就告诉那个爷们,我为我自己说话,大家跟着我,也都是为自己说话。够实在吧!我感觉,实在点比什么冠冕堂皇的长篇大论要好的多,虚华的东西,说了还不如不说,说了也做不到。”晓昭长叹一声,毕竟这个世界上,几乎所有的人都带着虚伪的面具,真诚,已经成了奢侈品。 “是啊!以诚相待,也是商人的基本守则。”子书笑了笑,想把晓昭也从痛苦的思索中拉出来,随手,递上一杯刚刚烧好的热水。 晓昭结果水杯,放在嘴边吹了好一会,才咂下一小口水,接着说道, “你还别说,这句话,成了我队伍里的口号,当初问我‘为了谁’那个哥们,现在算是这支队伍的精神领袖。他叫刘晋,是个人物,那天给你们引见引见。” “哦?是么?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不错!不错!”子书一连说了两个不错,他一听说好将领,就两眼放光,就和依鸣看见好刀的时候是一个表情。 “哼!这段时间,你不知道我在哪儿,可你的一句一动,我可是了如指掌。实话告诉你,今天带来的五万人,是临时拼凑的。剩下的十万人,遍布整个天明大陆,其中,也包括陈茜那个所谓的‘百万大军’。如果猜得不错,这个数字会与日俱增,小弟我现在不光是个土财主,还是个‘消息灵通’的暴发户。不过,我还真得说两句,子书,你太急于求成了。”晓昭说完,得意的冲着子书一笑,仿佛在说,‘小样,我帅呆了吧!’ 听完晓昭的话,子书不禁一愣,他真的没想到短短几个月,晓昭不光建立起一直农民军队,而且还组织起如此庞大的一张信息网,实在是可怕。幸好,他们是兄弟,而不是敌人。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晓昭的确是拉起了一支实力不小的队伍,一支完全由贫苦百姓组建起来的队伍,一支完全站在百姓角度的队伍,一支能够为百姓说话、为自己说话的队伍。可眼下是非常时期,一旦有一天江山平定,他们还能做到现在的承诺么? 谁也说不好,谁也不能担保有一天,他们不会和现在的当权者一样,变得愚蠢,变得贪婪无比,左右不了自己的。 晓昭和子书两人,彻夜长谈,谈这段时间各自的经历,各自的感悟,却惟独没有说一些原本在两人之间极为自然的笑话。毕竟,他们都经历了战火的历练,都长大了,都成熟了。 乱世,永远是最磨练人的地方,也是最残酷的地方。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一百一十二章 以退为进 进攻是最好的防守,有的时候,防守也不失为一种良好的进攻手段。不管是前进还是后退,只要能取得积极的结果,做法并不重要。 “我决定撤离泊城。” 子书的一句话,立刻震动了整个帅帐,如果他嗓门大点的话,估计整个泊城也要为这句话,抖上三下。 “子书,你糊涂了吧!咱们好不容易打下的泊城,怎么说扯就撤,我和兄弟们都顶得住。”罗亚第一个尥蹶子了,他一根筋,没有花花肠子,自然想不通子书到底要做什么。 “罗亚!听大人说完!”布鲁冷静的多,上前拉了一把罗亚。 罗亚被布鲁这一拽,下半截难听的话硬生生憋了回来。他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跟了子书这么长时间,他知道自己的老大从来不做没谱的事儿。 “打泊城,我的确是有点急功近利了。虽然现在打下来了,也守得住,可毕竟要以人命为代价。而且,孤城难守,咱们仅有的两条补给线已经被截断了,不日之后,面临的可能就是断水断粮。即便补给充足,大家看看那些补给的部队,都要被累死了,没累死,也得累疯。我不想让这种情况在发生。更何况,咱们撤出泊城,其实并没有失去主动权。眼下的情景看来,咱们不过是把泊城寄存在三国联军这,那天想拿回来,就能轻易的拿回来。就算再来一个车阵守城,也不会像之前这样,要打四次才那得下来。再战的话,最多不过三天,一战可定。”子书说的自信满满,虽然他也不是百分百的确定将来的情况。毕竟他不是预言家。 “子书大人,我有点不太明白,能详细说说么?”布鲁搔着头,一脸疑惑,说出了大家心中的疑问。 “这个么。。。。。。到时候你们自然就明白了!总而言之,撤退百利而无一害。传令下去,三军打点行装,今夜启程。石头,还是要你带领一万游骑兵殿后,有问题吗?”子书神情严肃的看着石头,他知道,眼前这个比他稍长的汉子,从来没让他失望过。 “得令!”石头坚定的回答道。 。。。。。。 当夜,在一场没人投入太多关注的小规模战斗结束之后,子书等人,带着大部队离开了泊城。等到三国联军有所察觉的时候,泊城内,已经是人去楼空。紧接着,在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朴仁勇又得到消息,自己在雾伦山边,阻塞敌军粮道的部队,遭遇袭击,全军覆没。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引兵离去的子书寻干的,可一点点损失,已经没办法抑制住三国联军重得泊城的喜悦。在简短的庆功之后,阳城援军统帅的朴仁勇,加瑞尔城来的张目成,枫城援军老大何明川,以及炎国本土来的将领肖勇仁,丽国援军将领雀心炎志开始瓜分泊城。 分赃不均,是板上钉钉的事。原本“同仇敌忾”的几个人,在这个“皆大欢喜”的时刻,闹得不欢而散。 几个人,站住了泊城,全然没了当初的默契,而是开始相互明争暗斗,谁都不想先放弃泊城的头功,更不想丢了泊城这块到手的肥肉。 地盘,财富,实力,功劳,可都在这泊城上面。。。。。。 子书回到了瓦伦,见到了一直尽忠职守,守卫瓦伦的沙林。俩人一见面,沙林便极其无奈的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声。 “哎!。。。。。。” 子书当然清楚沙林这一声叹息的意思,老沙一直反对自己劳师远征,攻打泊城,如今损兵折将,卷着包灰溜溜的回来了,难道还大言不惭的和啥林说自己守得住泊城么?说什么自己另有计较么?即便是事实,也不过是个借口而已。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 子书上前一步,对着沙林鞠了一躬。沙林一看子书对自己鞠躬,慌忙的伸手搀住子书。子书则用手推住了沙林的双手,动作虽轻,但十分坚决,随后,还是把行了一半的礼,给完成了。 “老沙!你说的对,我不该打泊城,是我太急功近利了!这一礼,是给死难的将士们的。”子书十分谦恭的说道。 “子书,什么都别说了。将来比过去重要,你说呢?”沙林看着子书,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倒是希望能抵死不认错,这样他反倒有了发火的借口,也好能痛批子书一顿。可不管怎样,只要达到了他想要的效果就行,过程,方式,都无所谓。 见了沙林,子书了晓昭看到的下一个人就是同样刚刚返回瓦伦地区的依鸣,紧接着就是一脸疲惫的汪鹏,而在人群的后面,还瑟缩着一个娇小的身影——问雪。 短暂的休整之后,子书等人,聚到了一起,问雪则知趣的离开了四人所在的营帐。子书看着问雪的背影,心头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小别胜新婚,子书本应该拉着问雪亲热一番,怜惜一番,此时此刻,自己却和兄弟聚在一起,而冷落了未过门的‘娇妻’。 子书强行把自己的思绪拉回到眼前的桌子上,听汪鹏讲述他如何带着众人的家眷,躲避董海仓所谓的‘邀请’,如何死里逃生,来到瓦伦要塞。。。。。。 等大家从汪鹏的讲述中回到现实之后,子书才意识到,自己当初故意放松董海仓,让他有了回转的空间,是一个不算高明的决定。好在罗浮还有汪鹏在,不然的话,此时的董海仓可能抓着一大把底牌,来要挟他们四个人了。 趁着饭后的闲暇,子书踱着方步,来到了安置问雪的营帐前。他的姿态,像是巡视军营,而缓慢的步履,恰恰反映着子书迟疑的内心,他迟疑自己要不要掀开眼前这层薄薄的门帘,去拥抱他的准娘子。数月不见,刚刚经历一场劫难的问雪,在最想见到自己的时候,却被自己冷落在了一边,陪完了兄弟,才来“善后”,怎么说也不太近情理。 徘徊了好久,突然间,子书发觉就在眼前的门帘后,同样站着一个手足无措的身影。终于,他深吸了一口气,挑开了眼前的灰蓝色布帘,走了进去。 帐篷里,一如既往的干净,整洁,东西也都是按照子书所熟识的问雪方式摆放着。而这些,都不是子书所关注的,他在意的只有眼前的这个惶恐如小鹿一般的姑娘。 完啦!”问雪率先打破了沉默的尴尬,用了一种无关紧要的打招呼方式。随即,底下头,快步的走到了床边,缓缓的坐下。 “啊!是啊!”子书简短的回应着问雪的话,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启两人之间这段长达数月的闭塞。 在不大的帐篷里,来回踱了几步,子书背对着问雪,开始仔细观察营帐里千篇一律的土灰色,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一样,饶有兴致的品味着,事实上,他的脑袋里,空空如也。 突然,问雪猛地从背后死死的抱住了子书的腰, “我害怕!”问雪的声音有些颤抖,颤抖的让人心疼。 子书明显的感觉到,紧贴在自己后背的问雪,一起一伏的胸口,感觉到她在哭泣。子书的心里越发的难受。问雪不过是个小女儿家,更确切的说,不过是个需要人怜惜的小女孩,而往往,在问雪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不在身边。 子书缓缓的转过身,慢慢的抬起自己修长的双臂,轻轻搂住问雪不停颤抖的肩头,然后轻柔的说, “雪儿,现在还害怕么?” 瑟缩在子书怀里的问雪,感觉到对方身上传来的安全和温暖,此时此刻,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放肆的哭了起来。。。。。。 当夜,子书没有离开问雪的营帐,和衣躺在问雪的身边,沉沉的睡去,任由问雪抓着他并不强壮的胳膊,抱着他的腰际。 看着泪痕未干,却带着幸福微笑的问雪,子书百感交集。他是问雪的归处,能给她安全和所谓的幸福,可问雪又何尝不是他心灵的归处。他知道,他离不开问雪,他对问雪的情感,虽然不曾轰轰烈烈,却如潺潺的小溪,在他的心底流淌。直到现在,他越发觉得,他需要问雪,一种温暖,一种责任,这种感情甚至超过他压抑在心头,对陈茜那股强烈的神往。 思念你的人在哪,那个地方就是你的归处。。。。。。 次日,瓦伦的阳光,清爽,明媚。子书捏手捏脚的离开了熟睡的问雪,又去见过同样被汪鹏接到瓦伦的父亲之后,再一次逼迫自己回到“天下”这两个字上。 据守瓦伦,可能会让整个天明王朝陷入一种极为微妙、暧昧的事态当中,而子书,字必须做好一切准备,准备应对下一次不期而至的动荡。。。。。。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一百一十三章 刀行天下 人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如果你有心,又有能力,拿整个天下做一笔买卖,也是未尝不可的。(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依鸣、子书、汪鹏,我有大计划。”晓昭随意一甩,扔掉手中的筷子,身子向后一倒,缩进椅子里,眼睛盯着杯盘狼藉的桌子,笑吟吟的说道。 “什么大计划,说来听听。”汪鹏率先搭了茬儿,原因是子书和依鸣依旧在跟鸡骨头作斗争,而问雪等少数几个女眷,是绝对不肯和这几个“粗鲁”的老爷们一起抢饭吃的。 “子书,知道为什么我带回来的五万人,不要你派发装备么?”晓昭把话头转向了正吃的满嘴流油的子书。这情景,那能想想子书寻是个儒将? 子书只是用眼睛看着晓昭,嘴里根本倒不出时间答话,只是象征性的点了两下头,示意晓昭继续说。 晓昭无奈的笑了一下,心想自己这个异姓哥哥,吃起饭来比打仗还要凶猛。但他知道,吃饭绝对不耽误子书的思考,于是,继续说道, “因为这无完人,我还要带走,作为咱么新的押运队。咱们已经多长时间没干押运这行当了?” “他娘的,你疯了是不?你以为咱们四个,还是两年前那样?手底下只有他娘的百十来号人?是他娘的几十万人。再说,现在不是太平年,老子打仗还打不过来呢!”依鸣说完,伸手就去抓半条羊腿。 “我知道,人手多了,自然要做大一点,我要全天下的人都买咱们的货。”晓昭自信的笑了一下。 “什么货,能卖给全天下人?”汪鹏有点不相信晓昭说的话,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个还得问你啊!”晓昭看着汪鹏,眼神极为,跟看一个黄花大闺女的眼神差不了多少。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 “问我?我有什么?难不成你把我卖了?那也不够分的啊!”汪鹏越发的感到奇怪。 “你没有,可是你能造啊!” “你是说,兵器?”汪鹏似乎明白过来了。 同时,依鸣和子书也停下了手里的“工作”,把注意力,转移到晓昭身上。 “没错,现在,谁都可能一觉睡去,就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人人自危,也只有杀人的利器,能给人安全感。”晓昭的眼神显得有点冷酷,似乎是认准了某些感情之外的真理。 “如果真的做大的话,咱们倒是真的可以从中获利。战争,到了一定程度的时候,就是看谁的人更多,谁的底子厚,这也是陈茜在章明那,始终讨不到太大便宜的原因之一。而且,一旦,刀兵盛行于世,必定会引出不少事端,咱们也的确可以趁乱取事,突破现在的平静,获得更大的成就。”到底还是子书脑子快,凭借“兵器”两个字,就联想到几个关键。 “的确如此,想要在战争中获得胜利,无非就是此消彼长。大规模的贩卖兵器,一方面丰厚了我方资源,一方面,又可以制造混乱,消弱敌人,一举两得。只不过。。。。。。”汪鹏也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只不过什么?”晓昭问道。 “只不过,现在形势复杂,三国联军,董海仓把咱们夹在中间,咱们能肆意妄为么?”汪鹏不无担忧的说道。 “这个大可不必担心,如果我猜的不错,要不了多长时间,战事就会短暂的停息,进入一个未知长短的休战期,应该足够咱们做准备了。至于董海仓,他不敢怎么样。(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从泊城退回来之后,他没有再找过我,老小子估计在想方设法的联合章明,收拢我们。” “切!眼下战事频繁,老子还担心分不开身呢!照你这么一说,还真值得一试。”依鸣也终于表示赞同,四人基本上达成了一致。 “你们都觉得这计划可行?我可不是随便说说,让大家来讨论的。”晓昭还是有点怀疑大家是不是赞同的太快,刚刚谈个开头,就牵扯出这么多问题。他真担心,眼前这哥仨是不是随便说说。 “可行!” “可行!” 汪鹏和依鸣先后表了态,只有子书紧锁没有,犹豫不决。片刻之后,子书才开口说道, “可行倒是可行,不过如此一来,很可能让天下人陷入一个不可挽回的泥潭当中。自古以来,朝代更替,百姓的道德底线都会一再的降低,如果,再给每人配上一把钢刀。你们说,结果会怎么样?” “这个计划,早在回来之前,我就已经想过了。你说的情况,的确有可能发生。只是,眼前的境地,已经无法挽回了,你说对么?”晓昭已经下定了决心,现在需要的只是支持和协作。 听了晓昭的话,子书并不急于表态,依旧紧锁眉头,低声沉吟着什么。 晓昭看了看子书的表情,接着缓缓的说道, “现在的天明王朝,算上我们,一共是四方势力。北有董海仓,东有章明,身边还有个陈茜和韩谷秀,可无论哪一方,都已经被长久以来的政策,推到了百姓的对立面。老百姓活不起,也死不起,又没有反抗的能力,只能是敢怒不敢言。如果说,给他们每人一把钢刀,情况就会截然不同。只要我们给他们希望,他们就会靠近我们,成为我们最强大的后盾。现在,我手里的十多万人,就是最好的证明。这怎么也比直接征兵,实在的多,也实用的多吧!” 晓昭说完,双眼紧紧的盯着子书,他知道子书心软,看不得别人受苦,更别说是因为他们的计划而生灵涂炭了。 可子书,依旧是沉默无语。 “他娘的!你就别想了,不敢杀人的菩萨,怎么普度众生?”依鸣突然问文绉绉的蹦一一句,搞得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猛然间,依鸣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虽然这话从依鸣嘴里说出来有点奇怪,不过,还是叩开了子书的心结。又过了好一会,子书终于缓缓的点了点头。。。。。。 饭桌上四人的谈话,绝不是简单的讨论,这的确是一个切实可行策略。 四人做了这样一个夸张的决定,暂时放任天下不管,疯狂的贩卖兵器,不择手段的敛财,然后用这笔钱,巩固自己,在乱世之中,打造一个传说中的理想国度,甚至改变天下。这个牛,的确有点吹的太大了。 而且,子书的担心,也不无道理。在计划开展以后,的确有可能是本来已经千疮百孔的天明王朝,陷入一个万劫不复的境地当中。到那时,鲜血将染红整个大地,谁都可能成为刽子手,谁也都可能倒在别人的屠刀之下。 晓昭在外半年,收了十五万人马。不过他之所见,要远远比十五万人马让人震撼的多。 他见到过没有男丁的村子,也见过饿殍遍地,瘟疫流行的村子,他见过狗仗人势的官兵刮地皮的场面,甚至还见过传说中才有的人吃人的血腥场面。这些,都是为了什么?不过是为了自己活着。 依鸣说的对——没有屠刀,如何度人? 只是,这染血的屠刀,让子书无法释怀。 说到底,晓昭的这个建议,从某些方面讲,的确要比子书攻占泊城进而争天下的策略要长远的多,也高明的多。这一策略如果得以顺利实施,可以让丝毫没有政治根基的子书等人,所占领的瓦伦的确,成为民心所向,让天下掀起一场空前绝后的大波澜,让现有的几大势力,都难以应对。当然,成功是大前提。 斜阳西下,四个人再次踏足瓦伦废墟,看着血红色的天边,萧杀,凄凉。。。。。。 “依鸣守住瓦伦,汪鹏负责生产,我和子书负责让天下刀兵四起,你们说怎么样?”晓昭的脸依旧俊美,只是少了一贯的浅浅的微笑。 “行啊!人尽其职,剩下的就交给老天爷吧!”汪鹏觉得没什么难的,当初他一把火烧了脚下的瓦伦,此时的他,不在乎死的是人,还是蝼蚁,也不在乎什么天下大乱。因为现在已经乱的够呛了。 “都决定了?”晓昭已经是今天的第无数次确认大家的想法,毕竟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 “决定了!不犹豫了!等料理完了董海仓,咱们就开整!”子书依旧紧锁眉头,依旧有点难以释怀。 “他娘的,还料理什么董海仓,他敢捣乱,老子一刀砍了他。”依鸣听了董海仓的名字,气就不打一出来,真后悔当初为什么没一刀宰了董海仓,更想不明白为什么子书要放他一马,还给了他这么大实惠。 “哎!依鸣,不是哥说你,砍了董海仓,还有韩谷秀,怎么砍,你一个一把刀,是砍不完的。你的菩萨也度不过来。” 子书话音一落,四人同时哈哈大笑。而就在这笑声中,四人在这个血雨腥风的世界里,加上了一抹鲜血的颜色。。。。。。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一百一十四章 铸剑 做饭要有锅,生孩子要有女人,专业的工作要交给专业的人来做,决不能胡搞。如果说,用痰桶炒菜,让男人生孩子,不知道,世人会作何感想。 子书等人,打定了主意,就开始着手准备。想要批量生产武器,大量的原材料必不可少。 平城,葫芦口,齐都城一线,毗邻壁垒山,东伦紧贴着雾伦山,两座山上,矿产都极为丰富,一直是整个大陆矿物的“绝对主力”。也就意味着,矿产不成问题。而且,现在的瓦伦,有接近十万人,是从罗浮城带过来的苦力,都是极为廉价的劳力。名义上这些人都是自由身,但事实上,即便真的给他们自由,绝大多数人连活下去的手段都没有。在这里,起码还有一碗饭吃,和极为微波的收入。有了这些人,在雾伦山和壁垒山上,开几个大型的铁矿,是很轻松的事。 有了原材料,剩下的就是足够数量的空间,足够的工具和足够的水去生产兵器。于是,子书等人,又沿着饮马河,准备建造了数座冶铁基地。 子书等人闹的动静这么大,章明不可能不知道,董海仓也不可能不知道,陈茜和韩谷秀也当然不可能不知道。 可不管怎么样,章明是不会支持,也不会发对,战争需要兵器,双方身为同盟,子书等人的做法,在他的眼里,是无可厚非的。 董海仓,只看到了表象,却想不透其中的原委,总之可能不是什么好事,他也想动,可又不能动。眼下,重新雄起的董海仓和子书等人之间关系微妙至极,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演变成内战,大敌当前,董海仓也不傻,不会没事找事。 至于三国联军,他们也搞不清瓦伦这边到底搞什么鬼,陈茜也不清楚子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时下,正值隆冬初临,不宜动兵,而且她面前还有章明三十几万大军,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更何况,子书寻绝不会轻易让任何人进入瓦伦地界,不会轻易让任何人打断他的计划。这一点,陈茜再清楚不过。 瓦伦这边,开矿山,造营地,闹得如火如荼。子书和晓昭却显得无比请先,相反汪鹏却忙得不可开交,毕竟生产的事儿,一并由他一个人负责。相比之下,依鸣倒是处在一个不急不缓的状态。不急,因为一时间,他无事可做;不缓,他要时刻保持警觉,因为在任何时刻,敌人都可能在任何地方出现,扰乱他们的计划。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四人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却独独少了铸剑的人。包括汪鹏在内,都不能算是好的铸剑师。一直以来,汪鹏的工作更多是设计,和监管,亲自操刀的机会少之又少。再说,想要大批量生产兵器,绝不是一个人就能胜任的。 于是,整个瓦伦地区,齐都城,平城以及沃尔帕托城,到处张贴着征召铁匠的榜文,哪怕是只会打掏耳勺的师傅,都会得到重用。一时间,在子书等人的势力范围内,几乎所有能打铁的工匠,全部成了官府的人,地位和收入陡然而生,甚至还有不少其他势力下辖地方的打铁工匠,前来投奔。十天之内,竟募集了数百人之多。只是,这批人中,十之,也就是只能打掏耳勺,唯独没有可以打造上好兵器的名匠。没有头羊,羊群怎么跑的起来呢? “说吧!谁有办法!”这种境况下,汪鹏最为着急,他是整个计划的开始。 “实在没辙的话,咱们派下大批人手,重金悬赏吧!”晓昭打着哈欠说道,一脸的轻松。他笃定船到桥头自然直。 “重金个屁!再重金弄上来一帮只能打掏耳勺的,老子连明年的粮饷都开不出来了!”依鸣眉头紧锁,高声驳斥着晓昭的意见。 这边激烈的争论着,子书却是一言不发。过了好一阵子,口水翻飞的三个人,才注意到辩论会上少了一个人。 “子书,你他娘的想什么呢!?”依鸣推了一把子书,高声的问道。 “哦!我再想我师兄刘谏。”子书活动了两下有些僵直的脖子和肩膀,平淡的说道,彷佛眼前的境地于他无关一样。 “这会子你想你师兄干什么?我们这都急上房了。哪急哪缓你不知道啊!”依鸣看了子书的态度,不禁怒火三丈。 看着依鸣七窍喷火,有点茫然的晓昭和汪鹏,子书摇了摇头,然后又淡淡的笑了一下,才缓缓的说道, “你们说,如果像我师兄这样的贤人,会轻易的出山么?或者说,会看到一两张招贤的榜文,就迫不及待的跑出来毛遂自荐么?” 子书话音一落,其余三人立刻都锁紧了眉头,若有所思。 “你是说,要广派人手,找出一个传说中的工匠来?”晓昭说出大家心里想说的话,却依旧觉得那里不妥。 “不是广派人手,而是咱们亲自去找!”子书看着晓昭的脸解释道,这话也正好打消了晓昭心中的疑惑。 “就靠咱们几个,找起来谈何容易啊!”沉吟片刻,汪鹏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的确不容易,但说难也不是什么难事。” “子书,你他娘的别开玩笑了,一座城的领地有多大,就咱们几个怎么找?反正老子是没那个时间,也没那个精力!”依鸣说完,把嘴撇向了一边。 “瞧你那德行。让哥教教你吧!”子书也顺势撇了一眼依鸣,然后把脸转向了晓昭和汪鹏,继续说道, “现在,平城,齐都,沃尔帕托和瓦伦,大部分铁匠都已经应招到了咱们手下。如果说,还有人没来的话,这个人要么是‘见事迟’,要么就是不屑于来,你们说对么?” 鸣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突然猛地一转头,高声问道, “啥叫见事迟?” 子书,晓昭,汪鹏三人相视一笑,异口同声的说道, “你就是‘见事迟’。” 。。。。。。。。。。。。。。。。。。。。 几天之后,齐都城辖地的一个小村落里,汪鹏瑟缩在自己灰色的风衣里,缓步走在行人稀少的土路上。 当。。。。” 一声声金铁交鸣的声音,由远及近,传入汪鹏的耳朵里。这声音,极富节奏,而且铿锵有力,连日的奔波,似乎终于有了一点回报。 汪鹏循声而去,终于发现了一间不大的铁铺。 铁铺内,炉火通红,不时的飞出炙热的火花。一个伙计模样的少年一边擦着汗,一边奋力的拉动着一个巨大的风匣,他身旁不远处,站着一个身材不高,但十分健硕的汉子。这汉子上身,皮肤黝黑,左手拿着一把打铁钳子,夹着一块烧红的铁块,右手拿着一把不小的铁锤。 猛然间,汪鹏看到这的铁匠十分迅速的将炉火上的铁块,夹到了铁砧上,右手抡起铁锤,极为熟练的在铁块上敲打起来。 一下。。。。。。 两下。。。。。。 三下。。。。。。 。。。。。。。。。。 铁匠的动作极为迅速,似乎他右手的并不是一把铁锤,而是一杆轻如鸿毛的笔。每敲打一下,铁砧上皆是火星四射,有不少热的发亮的火星溅射在铁匠的胸膛上,而铁匠却不为所动。 当第六次锤击的声音传到汪鹏耳朵里时,铁匠已经把手中的铁块放进身旁的一缸冷水中,瞬间泛起一层白雾。 “记住,一定不要超过留下,烧透的铁块,只有前六锤效果最好,过了六锤,会影响铁的韧性。”铁匠紧锁着眉头,叮嘱身旁拉风匣的小童,双眼则死死的盯住手中的铁块。 汪鹏心中暗叹这铁匠手法纯熟,一丝不苟。随意间,又看到铺面门口悬挂着十几把成品农具和刀具,下面的桌子上,还七七八八的摆着几根萝卜。汪鹏上前两步,随意摘下一把菜刀,左手又抓起一根萝卜,顺势一刀将萝卜拦腰斩成两半,丝毫不觉得费力。 顺势拿起板块萝卜,用手摸了摸萝卜的断处,汪鹏只觉得刀口异常的平滑。又顺势拿起另半块萝卜,将两块萝卜按原来的位置接到一起,两块萝卜竟奇迹般的贴合到一起,再看相应的刀口处,除了一点点渗出的水渍,居然没有一点断裂的痕迹。 “好刀!”汪鹏情不自禁的赞叹道。 “先生!你要打点儿什么?”铁匠手里拿着一块毛巾,不停的擦着手,快步从铺子里面走了出来,招呼客人。 不等汪鹏开口,赤身铁匠的脸登时变得冷若冰霜。汪鹏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这铁匠转身就向铺子里面走去,冷冷的扔下一句, “我不打杀人的刀。” 汪鹏愣在当场,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他只是隐隐觉得,眼前这个铁匠,就是他要找的人。。。。。。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一百一十五章 联盟 寒冷的天气,让人们感觉到彼此依靠的温暖。这种依靠,无非是不同的人为了追求共同而进行的短暂合作,叫攻守同盟也好,叫狼狈为奸也罢。 汪鹏越发觉得眼前之人,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也不由自己多想,便快步跟了上去。 通红的炉火,烤的汪鹏连眼都睁不开,但他还是勉强走到了铁匠的身后,十分恭敬的说道, “这位老哥,你怎么知道我要打杀人的刀?” “先生这身穿着打扮,举手投足,自然不是寻常百姓。只身前来我这小小的铁铺,自然一不会是税吏,更不会是征兵的。先生面带杀气,相比也是双手染满鲜血之人。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就请先生回吧。我莫间尺不打杀人的凶器。”铁匠的声音十分低沉,说话时,也并不回头看汪鹏一眼。 “老哥,如果我找你打一把救人的刀,你打不打?”汪鹏目光异常的坚决,话语里透着无比的自信。 听了汪鹏的话,铁匠莫间尺明显的一顿,随即又是六声势大力沉的六声锤响。。。。。。 实际上,外出寻找传说中铁匠的人,只有汪鹏一个。子书、依鸣和晓昭不过骑着马到城外转了一圈,出了一身臭汗,就回到城中,该喝酒喝酒,该吃肉吃肉。 稍稍潇洒了两天之后,董海仓的一个大举动让这三个人,又开始忙碌起来。 自从董海仓复辟以来,他一直在积极的作着两件事,一是用子书的母亲作为筹码,收拢子书等人,一是拉拢章明。董海仓知道这会儿,他的根基并不牢靠,而章明和子书寻,是他最好的选择。 董海仓的运气实在不够好,要挟子书,偏偏没选好时机。子书正在泊城打的焦头烂额,分身乏术的时候,他的信使一个接一个的前去骚扰,就算本来有归顺的心,估计也会被搅扰得心生厌烦。 眼下,章明就成了董海仓的首要目标。 俩人,一个是天明王朝东部正扶使,一个是挂名的天明王朝北部正扶使,更何况大敌当前,没过几次接触,俩人便尽释前嫌,成了盟友。 于是,一场天明王朝的三方会谈是少不了的。 瓦伦这边,在依鸣百般推辞的情况下,终于还是被晓昭和子书俩人给推到了这次三方会谈的台面上。理由就是,依鸣是瓦伦地区的最高指挥官。 “让老子砍人行,那会他娘的谈判。” 可不管依鸣怎么抗议,双拳难敌四手,一张嘴,怎么着也难说过四片唇。 几天之后,大约也就是汪鹏找到莫间尺的那天前后的样子,依鸣带着五百亲卫,来到了天明王朝最高权力的象征地——天明皇城。 依鸣刚一进城门,就遇上董海仓和章明派出迎接的使臣。 依鸣的确有些粗鲁,但他的心并不和他的人一样粗鲁。这两名使臣,虽是迎接,但明显有些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姿态。他们的主子都是正扶使,依鸣的身份不过是个军团长,言谈之间,不慎恭敬。也可能是受了自己主子的教唆,才挂着一副极不情愿的表情,引着依鸣向皇宫走去。 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看来一点不假。 依鸣看在眼里,却不动声色,等到见到了先到一步的章明和董海仓之后,依鸣这才开口问道, “董大人,章大人,商量正事之前,我有点事要问一问。” “哦?依将军,但说无妨。”董海仓满脸堆笑,似乎是完全忘了当初被依鸣用刀架着脖子签署不平等条约的情景。 “这两个狗奴才,叫什么名字?”依鸣面陈似水,指着刚才迎接自己的两个人问道。 旁边的两个奴才,听依鸣称自己为“狗奴才”,心中十分不快,可耐于自己的主子在身边,也不便发作。只得对一名侧目而视。 “哦!这两个啊!是我和章大人的随从,一个叫胡佳伟,一个叫张世仁。”董海仓依旧满脸堆笑。 “哦!胡佳伟。。。。张世仁。。。。”依鸣沉吟着这两个名字,起身来到这两个奴才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之后,突然大吼一声, “好一个‘狐假虎威’,好一个‘狗仗人势’。” 这一吼,把胡佳伟和张世仁眼珠子差点吓出来,连章明和董海仓都不由得一抖。可没等这帮人抖完,依鸣已经一把抽出腰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砍两刀。顿时整个大殿内,鲜血喷溅,两颗人头在地上来回的翻滚。 “依将军,你这是为何?”章明吓了一跳,“噌”的一下从椅子上弹了起来,高声问道,声音里满是惊恐和诧异。怎么说,死的人里,有一个是他的跟班。 “俩个狗奴才,打着董大人和章大人的名号,对依某不敬,我觉得有损章大人和董大人的‘威名’,杀了干脆。两位大人,觉得依某做的有什么不妥么?”依鸣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桌上的一块白绢,缓缓的擦拭刀身上的血迹。 无论从兵力,到土地,到官衔,到政治基础,依鸣方方面面都不及董海仓和章明,董、章二人也想趁着这个机会,稍微的打压一下依鸣。不想依鸣刚一到,就来了个血腥版的下马威。打乱了董、章二人订立盟约之时,事先商议好的说辞。 最终,在这血腥味浓重的氛围下,三方达成了“共进共退,驱除鞑虏”的约定。虽然董海仓和章明都逐鹿天下的野心,可名分上身为天明臣子的他们,当然不能在如今这种境地下表露自己的心迹。何况,还有一个立场不明的依鸣和他们坐在一起。于是乎,一个“勤王保驾”的无用口号,也随之诞生了。 当夜,章明独自一人,带着些许酒肉,走进了依鸣的住所。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深更半夜来找依鸣,自然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依鸣把章明让进屋内,俩人面对面坐着。章明殷切的摆下了酒肉,而依鸣则一直冷着脸。 “来来来!依将军,你我二人,已经好久没有共饮过了。” “章大人,似乎再此之前,你我也没怎么喝过酒对吧!”依鸣本来嗜酒如命,可他知道,眼前这酒不能随便喝。 “啊!哈哈哈!依将军说笑了,一回生两回熟,以后的机会,不就多了么?”章明打着哈哈,铁了心要打开双方之间的话匣子。提起酒壶给依鸣满上一杯酒,又给自己倒上一杯之后,便举着酒杯向依鸣敬酒。 “章大人,大家都是爷们,痛快点,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依鸣一手推开章明递过来的酒杯,声音十分低沉的说道。 章明看依鸣这般态度,也就不再套磁,神情严肃的说道, “依将军,可还记得,当初是你我联手把董海仓剥夺的一干二净。今日董海仓复辟,必定不是单单为了和你我订立这所谓的盟约。我想,依将军你,比我更了解董海仓,更了解其中的利弊吧!” “不错,依某明白。而且也明白章大人此番前来,不过是为了提醒依某不要忘了当初你我之间的盟约。”依鸣正色回应着章明。他实在有点不喜欢章明这样绕来绕去的说话方式。 “既然依将军明白,那在下也不兜圈子了!日前,董海仓找我的时候,说等到有一天,平定天下之后,要和我平分天下。这里面可没有依将军的份。今日,你、我、他三方会盟,很明显是准备利用依将军你,也许,他也同样在利用我在为他夺取天下。依将军,你打算怎么办?”章明把他和董海仓之间的事,和盘托出,以示诚意。 “章大人放心好了,你我之间的约定,依某不会忘的。不过,你也别忘了大前提,就是你能治理好天下。至于董海仓,章大人小心提放就是,其他的,不劳你费心。我们几个,自有计较。”说完,依鸣端起方才章明倒给自己的酒,一饮而尽,又做了个请的手势。 章明知道依鸣的意思是什么,也一仰脖,喝尽了杯中酒。酒水流过喉咙,一直流到章明的心里,随即,在心脏的正中心,开了一朵绚烂的花。。。。。。 “他娘的!”章明走后,依鸣忍不住骂了一句。 当权者,无非都是为了自己的小九九,能像依鸣这样豁达的人,实在太少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依鸣脱了一个光膀子,自斟自饮,聊以宽慰压抑的心情。他一早就知道,参加这个什么会盟,就肯定憋屈的要死。可没办法,既然已经来了,就得憋屈下去。喝闷酒,最容易醉,海量如依鸣一般,也不可能成为例外。 “回事!” 酒至半酣,门外传来了门吏怯怯的声音。 “说!”依鸣懒得多说话,只用一个字下达指示。 “禀依将军,董海仓大人派人送来书信一封。”怯怯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娘的!” 依鸣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也许只有这三个字,能阐释他内心的冰山一角。。。。。。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一百一十六章 温存 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这四样喜事,那个算老大呢?横排竖看,只能选“洞房”了。因为,它能给男人一个家,给男人一个归处。不管怎么疯,到最后,也还有一个可以遮风避雨的地方,停靠自己的心灵。 依鸣看完董海仓的信,破口大骂。原来老董要比章明实在的多,大肆陈述他和依鸣之间曾经的主从关系,还说不少可以既往不咎,委以重任之类的话。摆足了一副招降纳叛的架势。 一直以来,依鸣就不怎么拿董海仓当回事。从前是,现在更是。依鸣信奉一句话——有多大心,做多大事。董海仓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主儿,怎么可能有开阔的胸襟?依鸣有怎么可能在乎一个不能成事的“上司”? 骂够了,依鸣稍微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冲着站在身旁回事的门吏说道, “送信的人还在么?” “回大人,还在门外候着呢!”门吏欠着身子答道。 “把他给老子叫进来!”依鸣四仰八叉的躺进椅子里,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时间不长,一个家仆打扮的人,弓着身子,来到子书面前,唯唯诺诺的说道, “小的参见依将军。”说完,就跪倒在依鸣面前。 “抬起头来,你传信有功,老子赏你点东西。”依鸣慢悠悠的直起身子,顺手从桌上抓起董海仓的信。 “哎呦!大将军您说笑了,小的传信是应该的,那还敢要什么赏啊!。。。。。。”听到“赏”字,这传信的家仆心里乐开了花,鼻子眼睛嘴巴都挤到一起了。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一边缓缓的抬起一直低着的头。 而就在这家仆抬起头的一瞬间,就看见一只硕大的手掌,带着劲风,已经扑到了眼前。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 只听一声响,那倒霉的家仆一个跟头载到在地,满脑袋飞的都是小蜜蜂。 “将军,您打的是我么?” “滚你娘的!”依鸣把手中的信团成一个团,扔到了那名倒在地上,晕头转向,掉了三颗打压,嘴角淌血的家仆身上。 几天之后,依鸣回到了瓦伦,心情依旧不是很爽,连骂娘喝酒,都没有往日那么痛快。直到汪鹏带着莫间尺回到瓦伦,并答应给依鸣弄一口好刀,他才恢复了精气神。 转过年来,大地回春,到了青黄不接的时节,一切都随着二月微寒的春风,重现生机,当然,也包括战争。 此时,依鸣的武器库里,已经存了不少上等的兵器,而这些良好的迹象统统表明,依鸣、子书、晓昭、汪鹏四人,再次分别的时刻就要到了,子书和问雪的分别时刻,也不远了。 定好子书和晓昭两人的行程之后,子书做了重大决定——向问雪求婚。 在子书表明心迹之后,问雪羞得头都抬不起来,她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了,问雪的双亲激动的喜极而泣,他们等这一天,也等了太久。依鸣、汪鹏、晓昭也都为自己的兄弟感到高兴。整个瓦伦地区,所有相关人士,只有两个人不太高兴,那就是子书的父亲和继母。原因就是,婚姻大事,为什么子书没向他的双亲请示,就自作主张了呢?结果,父亲和继母的抗议,在子书的沉默中,不了了之。 子书结婚,也算是瓦伦地区的天明军中的头等大事。在极为有限的时间里,依鸣等人为子书和问雪举办了一场简单而又别开生面的婚礼。。。。。。 西伦渡口外的天明军校场之上,十万士兵列着整齐的队伍,站在和煦的阳光之中。(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今日的他们,脸上并没有即将赶赴沙场的萧杀之气,相反,人人脸上都带着喜庆的笑容。点将台上,也不同与往日的简朴,而是铺上了厚厚一层大红地毯。 点将台的四周,插满了五色斑斓的锦旗,却不见寻常人家结婚所应有的鲜花和喜字,军营里只有这东西,才能弄出一点喜庆的气氛。当中,坐着子书的父亲、继母,以及问雪的双亲。依鸣、晓昭、汪鹏等人,和一干上得了台面的将领,分立两旁。而最中心的场地,则站着今天的主角,子书和问雪。 这样的婚礼,估计是旷古绝金,也没几个人能享受十万人的当面祝贺。 拜过天地,敬过双亲之后,子书一手拉着问雪,一手端着一大碗酒,走到了点将台的最前边,高声喊道, “我子书寻,有幸,找了个不怎么漂亮的媳妇。当着兄弟们的面,我得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能给兄弟们找这样一个嫂子,给自己找这么一个媳妇,我子书寻这辈子,值啦!今天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有家有业的,留住这条命,留着给你的儿子孙子讲故事。还是光棍的,都加把劲,我子书寻,也等着和你的喜酒。”说完,子书一口气喝光了碗中的酒。 台下的十万将士,一阵高声喝彩之后,却都端着碗不动。子书一看,有点急了,心想这是演的哪出戏?晓昭没告诉他有这个安排啊!随即开口问道, “我都喝了,兄弟们怎么不动!” 子书的话音还没着地,就听下面的这群大兵开始起哄, “让嫂子,说两句儿!” “对!让嫂子讲两句儿!” 。。。。。。 渐渐的,这声音连成了一片。 过了好半天,依鸣才止住台下士兵的呼喊声,让整个校场恢复了平静。只见,平时见不得大场面的问雪,不知道从哪端出一大碗酒,用双手高高擎到眉心的高度,然后尽可能大声的说道, “这里不少人,都比我大,所以能受你们一句‘嫂子’我是占了子书的光。”说到这着,问雪略显羞赧的一笑,又偷偷看了一眼子书傻愣愣的表情,略一停顿之后,又接着说道, “今天以前,我还只是一个小丫头,今天以后,我就是子书寻的夫人,一个征战天下的将军的夫人。我不求他高官厚禄,也不求他锦衣玉食,当然,也不希望他妻妾成群。我对他,我的夫君,只有一个要求,就是活着,活着从战争里走出来。也要你们活着,陪着我的夫君一起活着走下去。”问雪说完,视线已经有些模糊。她定定的看着碗中的酒,深吸了一口气,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猛地端起碗,仰起头,一口气喝干了碗中的酒。 整个校场,霎时变得鸦雀无声,只有彩旗飘舞的声音,和十万人粗重的喘息声。 “哐当”问雪手中的碗掉落在柔软的地毯上,打破了沉寂。紧接着,问雪原本有些羞赧,有些兴奋的脸,因为酒精的作用,变得更红。慢慢的,问雪的身体也开始摇晃。就在要倒下的一瞬间,子书及时上前抱住了她。在感受到子书胸膛的温暖之后,问雪带着幸福的笑,闭上了眼睛,沉沉的睡去。 “好啦好啦!咱条件简陋,闹洞房就他娘的免啦!兄弟们赶紧把酒都喝了,一起把新人送入洞房。老子陪你们去大口喝酒,大块吃肉。”依鸣突然从后面窜了出来,随即,整个校场又热闹了起来。。。。。。 夜深了,西伦营地内,依旧灯火通明,划拳、喝彩的声音依旧没有间断。 在子书宽大的营帐内,问雪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酒精的作用,依旧没有完全消除,她依旧觉得晕晕忽忽的。稍微侧了一下身子,问雪便抱住了睡梦中一直依偎的“东西”,她只觉得现在这种感觉**,好踏实。于是,情不自禁的在这个“东西”上摸了两把,手感也不错,滑溜溜的。没多想,问雪便再次闭上了眼睛,准备继续她的酣梦。 “呵呵。。。。雪儿!你真够色的!” 问雪的耳边传来了子书的声音。此时她才想起来,今天结婚啊!难道说,此刻自己抱着的东西是。。。。。。 一惊之下,问雪猛地弹了起来,一双不大的眼睛瞪得溜圆,定定的看着眼前光着上半身的子书。 “谁好色了!你坏死了你!”问雪的脸立时变得通红,掀起身上的被子,就跳了起来。 出了被窝,先是一阵眩晕,紧接着感觉自己身上凉飕飕的,问雪低头一看,原来自己的身上居然也是一丝不挂。 “子书寻,你敢偷袭我!”说完,问雪手忙脚乱的跳回了温暖的被窝里。慌乱间,她把眼前同样一丝不挂的子书,抱得更紧了。 子书偷眼观瞧怀里的问雪,发现她的脸,已经红得和眼前的喜烛一样,如同熟透的苹果一般,娇羞可人。 “雪儿!” 子书轻唤一声,便把紧抱着自己的问雪贴在了自己的胸膛之上,一手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一手放在了她光洁的背上。说不尽的柔情、旖旎。 问雪,清楚的意识到,接下来即将发生什么,便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去体味子书的体温,和此刻的温存。下意识的,抱紧了子书并不十分强壮的背。。。。。。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一百一十七章 第一桶金 万事开头难。牙牙学语的孩童,如果因为走不好第一步而放弃站立的权利,那他永远也得不到奔跑的快感。如果狠不下心作为直立行走的人生存下去,那么就只能被人牵着,关着,做一只偶尔站着的长毛大猩猩。 “老乡,世道这么乱,想不想,弄把刀防身什么的!” “神经病!”一个推着独轮车的老汉,看怪物一样看着眼前的两个年轻人。 “哎!那位老乡,世道这么乱,想不想,弄把刀防身什么的?” “啥刀?菜刀么?那我来俩!”一个肥胖的中年妇女,似乎不知道眼前这俩人的意思。 “哎!老乡,世道这么乱,想不想,弄把刀防身什么的?” “刀?小哥,就是杀人不犯法,我也下不去手!我又不是兵,也不是贼,要那玩意儿干啥!”这回是个消瘦的中年汉子,回答似乎和街上所有的人如出一辙,只是稍稍加了一点风趣。 阳城的街头上,出现了两个衣着十分平常,但举动十分异常的年轻人。这两个人,个高一点的是子书,个矮一点的是晓昭。换了一身打扮,混迹在这嘈杂的阳城街头,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 “在那呢!就他俩!” 就在这时,远处出现了一队官兵,领头的军官身旁,一个尖嘴猴腮的年轻人,正指着子书和晓昭的方向。 “***!这也有人报关!”子书低声的骂了一句,领着晓昭开始逆着人流,开始逃命。 不知道跑了多久,俩人确定身后没有人追来,便在一条偏僻的巷子里,停下了脚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肯定就是你,光想着跟你老婆温存,不专心干活,要不能连一个买主都没有?”晓昭累得够呛,但一点没忘了拿子书开涮。(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放屁!这有个鸟关系?再说了,我就是想老婆怎么了?哥和雪儿刚结婚三天,你就把老子拉出来搞推销。见不找,想想还不行了?”子书不甘示弱,大声的抗议着。 “哎呦!看你,还雪儿,雪儿的,叫的这个亲。要不我给你放个假?”晓昭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准备硬生生的把子书气死。 “滚蛋吧你!说真的,我觉得咱俩方向搞错了?”子书稍微平复了一下呼吸,直起身子说道。 “方向错了?哪错了?”晓昭也缓缓站了起来,低声问道。 “你想!到现在为止,整个阳城的大街小巷,上到各大商铺,小到贫民百姓都问了个遍,根本每一个人想买。你说是为什么?”子书上前一步,贴到晓昭身边,靠在了墙边,低着头说道。 “为啥?没人需要呗!”晓昭说完,眉头不由得皱了一下,心中泛起了点点忧虑。 “对了!就是没人需要!这些个贫民百姓,自不必说,逆来顺受,连菜刀都是几家合用一把,你还指望他们能买一把三尺长的杀人刀?至于那些商铺的老板,大都也是写自求多福的主儿,买一堆兵器在家摆着,就等于是惹祸上身。”子书低声说着,双眼警觉的望向两边。 “这倒是!要是如此的话,你的意思是说,要把咱们的东西,卖给一些见不得光的人?”晓昭明显有点迟疑了,他倒希望子书有别的答案。 “走!” 片刻的沉默之后,子书拉起晓昭,走出了深邃、幽僻的巷子,直奔城外。而他的沉默,也恰恰说明了晓昭的猜想,就是子书要给出的答案。 子书和晓昭跑到阳城之外,走村过乡,打着躲避山贼的旗号,四处打听山贼的下落。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在出城后的第七天正午,俩人找到了山贼的痕迹。 来得也算巧,也算不巧。这一伙山贼刚刚“完成任务”,正在大举撤退。如果说,这伙山贼刚刚进村,还没开始行动,估计子书说什么也得阻止他们祸害百姓,自然,买卖也就做不成了。 一路之上,子书和晓昭尽量的隐蔽身形,尾随着这伙山贼,来到了一处名叫卧虎岭的山坳处,只转过一个山脚,子书和晓昭就失去了目标,而摆在他们眼前的是满地凌乱的马蹄,和五条大小各异的崎岖山路。 看着眼前复杂的地形和密不透风的树林,子书抑郁了。这种情况下,就是派来百八十人,也很难摸清地势,找到这伙山贼的所在,何况眼下只有他们两个人,四只脚和每人背上包裹里的五把刀。 两人没办法,只能守着这卧虎岭的路口,蹲在路边吃起了干粮。 时间不长,子书连一个馒头都没吃上,只见从一个极其隐蔽的角落里,转出一个袒胸露乳的壮汉,骂咧咧的走到路边,随意找了一块相对平坦的地方,就坐了下来。而他走出来的地方绝不是子书和晓昭眼前这明眼看见的五条路中的任何一条。 子书和晓昭不等壮汉注意到他们的存在,便躲到了路旁棵树后,偷眼观察。只听着壮汉像是碎嘴一样,停的骂着,停的唠叨着。 “他娘的!刚摆上庆功酒,就让老子出来放风,放个屁风,谁他娘的能找到这来。。。。。。” 壮汉越骂越气,越气越骂。而子书和晓昭,却已经在壮汉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了十分“纯真”的笑容。 说时迟,那时快,壮汉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晓昭已经出现在壮汉的面前,然后低声的问道, “请问壮士,你们的老巢怎么走?” 壮汉一看面前突然出现这么一个消瘦的身形,先是一愣,紧接着,脸孔立刻变得狰狞起来,猛地跳将起来,就想生扑了晓昭。却没想到,他刚刚站起身,就觉得身后也有一个人影在晃动,等到他想回头看的时候,去发现自己的身子已经动不了了,脖子上,也架着一把明晃晃的钢刀。 站在壮汉身后,封住壮汉**道的子书,缓步走到晓昭身旁,开口问道, “请问壮士,你们的老巢怎么走?” “要杀要挂随你们的便,老子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这汉子,倒是还有些鼓起,大声吼完之后,便想扭过头去,不看眼前的两个人,可他的脖子动不了,于是就翻起白眼,勉强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晓昭看了,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后说道, “放心,我们不是来找麻烦的,只是想和你们老大做一笔生意。” “别忽悠老子,我当着别人面,从来不说自己是山贼。要杀,就给老子一个痛快的。老子二十年后。。。。。还没说完,壮汉就杀猪一般的惨叫起来,额头上也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再看子书,则半蹲着站在壮汉的面前,左手握着壮汉的左手手掌,右手抓着壮汉的小手指,而这根小手指,此时此刻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着。 “现在能告诉我们,你们的老巢在哪了么?”晓昭依旧保持着笑容,把之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几分钟后,壮汉抱着自己的左手,紧咬着牙关领着子书和依鸣来到了他自己刚才现身的地方。原来,在几棵较为茂盛的数目和一块巨石的后面,居然隐匿着一条较为平坦的山路,这条山路,也正是进入卧虎岭的唯一通道。 大约走了两个小时,一个规模不小的营寨,出现在子书和晓昭面前。 凭借着壮汉这道护身符,子书和晓昭顺利的见到了山寨里的大小头目。 “谁是大当家的,出来搭个话!”子书站在众人的包围之中,高声喝道。 片刻之后,在众山贼的簇拥中,走出一老一少两个人。为首一个稍显老迈,年纪估计在五十岁上下,头戴一顶狗皮帽子,身上穿着灰布短袄,下面穿着一条较为臃肿的灰布棉裤,手里拎着一根常常的大眼袋。在他的身后,站着一个稍微年轻一点的,估计年龄也就三十出头,面庞白皙,身穿一条灰白色长袍,一尘不染,似乎是山贼里的另类。 只见年老的走到子书和晓昭身前五步的地方,抱拳拱手说道, “在下就是这卧虎寨的当家人王庆彪,弟兄们抬举,给了个诨号过岭鹞子。不知王某哪里得罪了两位英雄?” 这大当家的话音刚说完,只见他身后穿灰白长袍的中年人,向前跨了一步,走到几乎和老者比肩的位置,也抱拳拱手的说道, “在下山里红李仁兵,是这卧虎岭的二当家的。看两位不是来找麻烦的,不如放开我兄弟,屋里谈。” 听完自称山里红的李仁兵说出这一番话,老者恶狠狠的瞪了灰白长袍的年轻人一眼。只一瞬间的表情变化,灰袍老者王庆彪,便迅速恢复了一副黑道老大的神态,堪堪的端起手中的大眼袋,猛抽了几口,紧接着,烟云缭绕,没人看的清这延误后面之人的表情。 而李仁兵居然装作没看见,侧过身去,对着子书做了一个里面请的手势。 看到这情景,子书和晓昭对视了一眼,他俩心里都明白,这里面,有猫腻啊!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一百一十八章 温香软玉 温香软玉世应稀,柔枝嫩叶谁能比?纤腰柳舞,翠裙影低,娇喉莺啭”。问世间有多少英雄好汉能受得住这样的糖衣炮弹,练成了一甲子的童身呢? 卧虎岭的山贼营寨里,子书和晓昭被过岭鹞子王庆彪和山里红李仁兵请到了山寨的正厅之内,而他们整个大厅,已经被数百名手持各种兵器的山贼包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晓昭一看这架势,知道对方没准备和他们长谈,于是冲着王庆彪抱拳拱手说道, “大当家的,在下贾昭,这是我大哥贾寻。我们兄弟二人,冒昧前来,并无恶意,而是想和大当家的做一笔买卖。” “当家的,盗亦有道,你这么刀枪林立的,似乎不是待客之道。再说,我们兄弟两个既然敢来,就凭这几个烂人,恐怕。。。。。。”子书的话语不比晓昭那样的客气,摆明了向对方施压,在心理上占据上风。 子书和晓昭俩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不管是真是假,倒还真把王庆彪和李仁兵给唬住了。只见李仁兵手一挥,整个大厅内的山贼统统退了出去。几个懂事的,还顺手把厅门给关上了。 大厅里情景了之后,大当家的王庆彪张口问道, “不知道二位好汉,摸上我的卧虎岭,到底有何贵干?” “大当家的,我们兄弟来着劳烦您,是为了和大当家的您,做一笔买卖!”一边说着,晓昭一边起身形,从背上摘下了那个裹着五把腰刀的布包。谈生意,就到了晓昭的专业领域,自然由他来出头。 “买卖?什么买卖!”王庆彪有点摸不着头脑,他是贼,什么时候和人做过买卖?看好什么直接抢了就是了。 “当家的,刚才进寨的时候,我留意了一眼。这卧虎岭里的兄弟,也都称得上是英雄好汉,可手里的家伙,实在不怎么样。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难道大当家的,带着兄弟们,扛着棍子干活?或者说,您就凭借这点东西,没事弄几个吃不上饭的老百姓?”晓昭满脸鄙夷的说道。 听了晓昭的话,大当家的王庆彪,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什么都没说。而这一切,晓昭都看在眼里,喜在心头。 “当家的既然知道在下在说什么,那我也不兜圈子了。先给您两把看看,要是当家的想好了,咱们再谈。我先把话搁在这儿,我们兄弟就是靠买卖这玩意儿吃饭的,当家的您要多少,我们就有多少!”说完,晓昭便递上了两把刚从包里取出来的钢刀,递到王庆彪和李仁兵面前。 过岭鹞子王庆彪刚要伸手去接,不想李仁兵已经先他一步站了起来,伸手从晓昭手里接过钢刀,随即转身递给王庆彪一把,然后坐回自己的椅子里,兀自抽出钢刀看了起来,完全不在意王庆彪已经微微变色的脸。 当夜,晓昭和子书,被留在了山寨里,李仁兵还特意为他们两个安排了一个规格比较“高”的住处。 掌灯十分,子书和晓昭推开房门的一刹那,两人顿时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屋内的布置很简单,正中央摆着一张方桌,四把椅子,桌上还摆这些酒肉。南北走向的房间里,东墙边和西墙边各有一张木床。而就在这两张木床上,站着两个身材高挑,光着身子的美女,正在款摆腰肢,如同灵蛇一样舞动着,眼睛里,极尽和诱惑。 子书和晓昭呆了,为山贼们的特殊安排惊呆了,也看呆了。不想这尿不拉屎的山沟沟里,居然还有这等尤物。 春光无限,面对这种诱惑,子书和晓昭都有点按捺不住心中最原始的。两人相视一笑,随后便各自走到一张床边,把这两条美女蛇,尽量温柔的拽下了地,然后强制性的把她们向门外推去。 “二位大人,这是干什么?难道你们不需要我们姐妹么?”两条美女蛇中站在晓昭身边的那个,极尽风骚的说道,声音嗲的要命,能甜死一堆密封。 “回去和你们当家的说,我们兄弟是来做生意的不是玩女人的。”子书冷着脸说道,其实他的身体,已经有些燥热,额头也开始冒出一丝丝热汗。初春二月,并不是一个热的让人冒汗的日子。 “两位大人,你们是怕我们姐妹不干净吧!”另一个美女,身处一只手,在子书的额头上轻轻擦了一把,然后面带嘲讽的说道。 子书被说中了一半心事,脸色有点难看,手上稍一用力,强行把眼前的女子推出了门外,冷冷的说道, “回去告诉你们当家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晓昭一看子书做的这么绝,也温柔的把自己面前,不断粘上来的美女,轻轻的“请”到了门外。子书,也在第一时间把门关了起来。 兄弟两人长出了一口气,如同做了一个美丽的噩梦一般。此时,却听见门外突然响起了女人的叫喊声, “切!一点都不男人,没准连明天的太阳都见不到,还担心一个十年后才会死的病。神经!” 听了这句话,子书和晓昭顿时觉得心头一凛。虽然门外的两个女人在嘲弄自己,却也在批判这个战火横行,民不聊生的社会。 “她们说的没错,刀兵四起,任何人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明天,还谈什么十年后!”子书无奈的笑了笑,笑得凄然,笑得无助。 “别想了!你赶紧睡,我守前半夜。咱们做好这行当,也许就能早一点平定天下。”晓昭说完,就提着一把钢刀,来到桌旁,对着屋门,坐了下来。 一夜相安无事,第二天一清早,就有人来请子书和晓昭,说是当家的请他们大厅议事。 这一次,子书和晓昭见到大当家的王庆彪和二当家李仁兵的地方,依旧是昨日相见的大厅。可情形却和昨日的大不相同。 王庆彪和李仁兵并排坐在正中,他们身后挂着一张不知名的人物画像,左右两旁分别立着是个赤膊的彪形大汉,为首的两个各拿着一块匾额。左边的大汗手中的匾额上写着“走马飞尘”,右边的则写着“不计生死”。 子书和晓昭一看这阵势,心里已经有了七八分底,入乡随俗,到人人家的地盘,就得按人家的规矩办事。 果不其然,王庆彪缓缓站起身来,对着子书和晓昭说道, “二位兄弟,来到我的山头,就得按我的规矩办事。初来乍到,想和我做买卖,你们连个保票的都没有,让我王某人,怎么信你?废话少说,我也只能对不住二位了。说吧,你们是‘拜香’,还是‘过堂’。” 子书和晓昭都不知道什么是“拜香”,什么是“过堂”,这是土匪的黑话,自然只有行里的人明白。 晓昭偷偷的捅了子书一把,低声说道, “记住了,你叫贾寻,我叫贾昭!” 说完,晓昭向前迈了一步,高声说道, “当家的,冒昧问一句‘拜香’怎么说,‘过堂’怎么讲!” 依旧不等王庆彪说话,李仁兵抢先一步,站起身来说道, “拜香,就是入伙,过堂呢,就是让两位按我们的规矩过上两手。”李仁兵面带,微笑,语气也比王庆彪缓和的多。 晓昭眼珠一转,觉得在李仁兵身上,有点赚头,他们的买卖,也能在李仁兵身上开张。于是,高声说道, “当家的,我们兄弟,不过是做点买卖,混口饭吃。隔行如隔山,依我看,拜香就免了。” “那兄弟的意思是,要过堂了?来人,摆上!” 王庆彪大吼一声,门外立刻走进七八个小喽啰,端上一坛酒,一张弓,一支箭,一个葫芦,一块白绢。 子书和晓昭正琢磨着这些东西是干什么用的,就听上垂手拿着“走马飞尘”匾额的大汗,高声喊道, “请断头酒!。。。。。。” 话音刚落,一个小喽啰,拎着大酒坛子就走到子书和晓昭面前,笑嘻嘻的说道 “二位爷,你们谁先来?” 子书刚要伸手接,却被晓昭一把拉住。他知道子书不胜酒力,自己虽比不上依鸣那样嗜酒如命,但至少要比子书强上十倍八倍的。 晓昭一把接过酒坛子,高声说道, “我贾昭,先谢了当家的这坛断头酒。”说完,仰起头,就开始猛灌。。。。。。 过了好一会,晓昭猛地把酒坛子摔在眼前的地上,只听“哗啦”一声,泥瓦烧成的酒坛子,历时摔了个粉碎。 “哈哈哈哈哈!好酒,当家的,谢了!” “这位兄弟叫贾昭吧!果然好酒量,我李仁兵佩服!不过,接下来,就不是喝酒吃肉这么简单了,兄弟你要想好了。还要继续么?”李仁兵一脸**,虽说他们寨里所谓的过堂,不至于要了人的命,但真的顺利过关人,还真没几个。 “我贾某人,才刚热完身,当家的有什么就尽管使出来吧!哈哈哈哈哈。。。。。”晓昭的确是醉了,而且醉的不轻。子书认识晓昭这么多年,都没见他这样大声笑过。 此时晓昭豪迈的样子,倒是有几分像依鸣,身体一个踉跄之后,又稳稳的站住,看来这酒的劲道不小。可这的确只是个开始,后面好几样都没用上呢!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一百一十九章 过堂 心神之舍,血之主,脉之宗,在五行属火,为阳中之阳,没有心的人,怎么讲都算不上人,顶多只能算一具行尸走肉而已。 晓昭勉强喝光了一大坛子烈酒,身子已经有些踉跄。可山贼的“过堂”不可能只有喝酒而已。 就在子书暗暗为晓昭担心的时候,站在王庆彪下垂手拿着“不计生死”匾额的大喊也高声喊道, “请穿心箭!。。。。” 紧接着,一个小喽啰走到晓昭身后,用白绢把晓昭的眼睛蒙了起来,接着又把葫芦稳稳的放在了晓昭的头顶,然后带着晓昭,开始向院子中间走去。走了约四五十步的样子,便松开晓昭,远远的站在旁边。 这时候,王庆彪伸手取过弓,然后搭箭在弦,慢慢的对准了晓昭。就在这时,李仁兵迈步走到王庆彪的身边,一把抓住王庆彪手中的弓,笑着说道, “当家的,您年纪大了,还是让我来吧!” 王庆彪听了李仁兵的这话,又看李仁兵做出如此越礼的动作,不禁眉头一皱,鼻孔里已经隐隐的开始冒烟,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李仁兵笑吟吟的脸。王庆彪手上的力道立时加了三分,握紧了手里的弓箭,猛地用力一扯,居然没能从李仁兵手里挣脱。 就这样,又坚持了良久,王庆彪缓缓的松开了手,脸上的神情一下子变得落寞起来,仿佛老了十岁一般。 子书偷眼扫了一下视野之内的山贼,发现不少人脸上挂着不休的怒气,而更多人的脸上,竟然有一丝得意的笑容。 李仁兵微微一笑,再次挽弓搭箭,高声喝道, “贾昭兄弟,你小心了!着!” 话音没落,李仁兵手中的箭已经如流星飞出,正正的射在晓昭头顶的葫芦上。余势不止的弓箭,把葫芦一并带飞,牢牢的钉在百米之外的一颗树上。[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超多好看小说]被射穿的葫芦,顺着孔洞,汩汩的流出了清凉的水,也有可能是酒,这就无人知晓了。再看李仁兵手中的弓,弓弦依旧在微微颤抖,发出阵阵蜂鸣。 这时候,刚才引着晓昭走到院子里的喽啰,快步走到晓昭的面前,解下晓昭眼上的白布,在晓昭的裤裆上蹭了两下之后,身手在白绢上摸了摸。对着大厅里,高声喊道, “当家的,这人骝过了,还算顶硬!” 没等这小喽啰说完,李仁兵就大喊一声, “小的们,摆下酒肉,迎接贵客。”接着,整个山寨里,立刻爆发出一阵欢呼。 子书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李仁兵,这回山寨里闹翻了天,李仁兵则一脸阴笑着做到了自己的椅子上,对他身旁的王庆彪低低的说了一句, “当家的,我还行吧!”说着话,李仁兵却没有看王庆彪一眼。 这一切,子书都看在眼里,一个细节也没错过。 过了山贼们所谓的“过堂”,也就成了山贼最尊贵的客人,等到晓昭酒醒了以后,买卖的事儿,也就被正式抬上了桌面。 在一间相对狭小的客厅内,王庆彪,李仁兵,子书和晓昭四人,围着一张圆桌,坐了下来,桌上摆着两把日前晓昭送给王庆彪和李仁兵的两把钢刀。除了他们四人之外,屋内,只有两名端茶倒水的小喽啰。 “两位当家的,事情你们考虑好了么?”晓昭率先开口问道。 “考虑好了!你们的刀都是好刀!我们要了!”王庆彪一边大口大口的嘬着自己的旱烟袋,一边皱着眉头说道。 “不知道当家的准备要多少?”晓昭面无表情的说道,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你们有多少!”王庆彪也发口问道。 “那要看你们有多少人!”晓昭也不想先托底,要看他们能吃多少东西,晓昭才好对客上料。 “我们寨里有五百多人。”王庆彪的声音依旧低沉,甚至有些沙哑。 “这样的话,我手里有五千把腰刀,三千马刀,两千长矛。当家的您看够用么?”晓昭还是不漏声色,这个数目已经是瓦伦地区半个月的生产量了。 “呵呵!贾昭兄弟开玩笑了,我说的是五百人,不是五千人。”王庆彪放下旱烟,笑了笑,觉得晓昭的话有点不切实际。 “当家的,您就打算这样一辈子带着手底下的五百个兄弟,靠劫掠几个连裤子都穿不上的村子过一辈子?那样的话,我们兄弟可真是看走了眼。”晓昭说完,故意做出了一个鄙夷的笑容。 王庆彪听了晓昭的话,脸上的笑容立刻僵住了。回过神来之后,他又往自己的烟斗里填满了一袋烟叶,继续抽了起来。沉默和缭绕的烟雾,在整个房间内,弥散开来。 不知过了多久,一直沉默的李仁兵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好!我们要了!” 李仁兵这一声回答,晓昭和子书倒还没什么反应,可王庆彪的反应却出奇的大。 过岭鹞子王庆彪猛地一拍桌子,高声喝道, “李仁兵,这寨里的事是我说了算,还轮不到你拍板儿!” 李仁兵面对暴怒的王庆彪,淡淡的一笑,缓缓的说道, “大哥!你老了,也糊涂了!我现在是山里红李仁兵,不是当年你捡回来的那个小乞丐。” 话音还没落,李仁兵猛地站起身来,抓起桌上的一把钢刀,向王庆彪挥去。王庆彪没想到李仁兵会突然发难,慌忙之下,举起自己手中的眼袋去挡刀。 黄铜打造的烟袋杆应声断成两截,随之落地的还有过岭鹞子王庆彪的人头。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子书和晓昭不禁有些手足无措,下意识的两人都各自按住了手中的兵器。虽然他们早就预感到李仁兵和王庆彪之间可能有一场火拼,却没想到是在这个时候,这个情景下。 “果然好刀!”李仁兵拿起一块手帕,擦起沾满鲜血的刀身。 子书突然拧着眉毛站起身来,劈手夺过李仁兵手中那把砍死过岭鹞子王庆彪的钢刀,厉声说道, “当家的,用过的兵器,我们不能再卖,这把刀,你一定得买!必须买!”子书故意把“当家的”三个字说得特别重。 听了子书的话,李仁兵再次笑了起来,然后语速缓慢的说道, “用过的刀,有意思!两位兄弟,这回咱们的生意可以成交了。我想,你们的价钱,一定很优惠吧!” 李仁兵的笑容,在子书和晓昭的眼里,弥散开来。。。。。。 这一夜,山寨里出奇的安静,既没有往日的吵闹和喧嚣,也没有大头目横死的葬礼。而安静,却要比喧嚣更可怕。 次日,山寨的大院里,聚集了全寨的所有喽啰。这四五百人,围成了一个凹凸不均的圈,中间,捆绑跪立着十来个人。而为首的两个,子书和晓昭见过,正是晓昭“过堂”时,分立在王庆彪左右,拿着“走马飞尘”,“不计生死”匾额的那两个大汗。被请来看“表演”的子书和晓昭,一眼就认出了这两个人。不用问,眼前这场表演,不过是李仁兵驱除异己的方式而已。 时间不长,李仁兵也在一伙喽啰兵的簇拥下,来到了院子中间。 “几位兄弟,李某人对不住你们了。今天咱们不背毛、挂甲,也不穿花、看天,就用贾家兄弟的刀,送你们一程。别怪我李某人心狠手辣,怪只怪你们跟错了人。” 说完,李仁兵手一挥,从他的身后走出十名彪形大汉,手里都提着钢刀。这十个人手中的钢刀,分明是晓昭和子书带上山来的样板货。 再看这十个彪形大汉,走到一名“犯人”的面前,几乎在同一时间,十把钢刀便从不同的方位,捅了下去。鲜血顿时从“犯人”身上向四面涌出,如同喷泉一样,喷溅得到处都是。。。。。。 子书,大大小小也经历过数十次战役,可战场上绝对没有这种杀人的方式。他不知道长和算不算虐杀,可是眼前的景象,突然让他觉得恶心,突然感到了一丝寒意。看着他身旁不断微笑着的李仁兵,子书突然觉得自己错了。一个可以如此残忍对待自己同伴的人,难道不会去屠杀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么? 十几天之后,子书和晓昭成功结束了他们的第一笔买卖。五十万金币,相当可观的收入。但这仅仅是个开始而已。 从此以后,李仁兵,成了子书和晓昭最忠实的客户,也是子书最讨厌的客户之一。而贾家兄弟的名号,也由此不胫而走。少到几把钢刀,大到数万支长矛,各种各样的生意,陆陆续续的飞到了子书和晓昭身边。 需要武器的人,大都是些见不得光的住主儿。冠着“绿林好汉”美名的山贼土匪,自诩“劫富济贫”的梁上君子,美其名曰“性情中人”的地痞流氓等等等等,这些几乎站在政府对立面恶名昭著的反派人物,都开始把传说中的贾家兄弟视为为座上宾。他们需要杀人的刀,才能摆脱欺软怕硬的“美誉”。 毕竟,他们是整个天明大陆,官方以外唯一一处可以提供兵器的地方。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一百二十章 乱舞 乱世英雄起四方,有刀便是草头王。[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超多好看小说]战争年代,混迹在社会底层的黑道人士,就是如此。谁的人多,谁的刀快,谁的脑袋聪明,谁就能做大,谁就能吃香的喝辣的。 短短几个月时间,子书和晓昭两人不断往返于瓦伦、阳城和加瑞尔城周边的大小村落和深山老林。一时间,不仅仅让几个队伍较大的土匪头子有了优良的兵器,也让冷森森的钢刀,成了一种流行于世的商品。 这段时间,三国联军也闹得不可开交。一方面,泊城变成了炎国和丽国共有的领地,双方的将领明争暗斗,想做大自己。一方面,加瑞尔城外,御驾亲征的章明和韩谷秀,也王八看绿豆,僵持起来,谁也不敢放松一丝一毫的警惕,谁也不敢说一时半会,三天五天就能取得局定性的胜利。而天明内部,三大势力虽然波涛暗涌,但眼前还站在统一战线上,不好撕破脸皮。于是,这样的一种氛围,这样的一块土地,给了子书等人,专心做买卖的绝佳时机。 贾寻和贾昭这两个名字,在整个大路上渐渐的传播开来,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他们手里有刀,有枪,有任何一种可以杀人,可以防身的武器。但没有人知道这个贾昭就是晓昭,也没人知道贾寻就是子书寻。 酒壮熊人胆,其实刀枪的作用比酒要大的多。加瑞尔城外的几个较大的土匪山寨,有了上等的刀枪之后,目标也不再单单是穷苦的百姓,偶尔也把矛头指向三国联军一些小型的补给队。美其名曰,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虽然,这种骚扰性的劫掠,不可能给庞大的三国联军造成任何实质性的威胁,可今天丢了两车白菜,明天失了一车冬衣,后天被劫走五头生猪,这样的报告实在让人不胜其烦。派兵剿灭吧,又不是什么值当的事。要是不派人手,放人这些山贼自由呢?这些本来横行乡里的土匪就跟苍蝇一样,哪有甜头往哪贴,让三国联军所有低级将领,烦的要命,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加瑞尔城内,韩谷秀和陈茜比肩而坐,正在享用着各种炎国的美食。一张不大的桌子上,满满登登的摆着四五十样咸菜。陈茜向来吃的少,这是女人的通病,可今日的韩谷秀,食欲也不比往日。 “阿秀!你怎么了?”陈茜关切的问道。 “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攻取天明,没多大希望。”韩谷秀眼神显得有点落寞,完全没有往日专横跋扈的神态。也许只有在和陈茜单独相处的时候,他才会展现真我! “你是在担心眼前的局面吧!我们进退失当,既不能前进,又不能后退。突然间,又冒出个贾家兄弟,搞得加瑞尔城周边,刀兵四起。所以你才烦心,是么?”陈茜温柔的拉住韩谷秀修长的手,她俊美高贵的脸,微笑着,如同一朵冰山之巅的雪莲花。 “是啊!之前,我们几个月时间,就攻克了天明的半壁江山。如今不光被那个子书寻拿回了三座城,这边儿又被章明据守。”说完,韩谷秀一声长叹。 “阿秀,别担心,你还有我不是么?”陈茜顺势斜靠在韩谷秀的肩头,秀发遮蔽了她半张玉面。 “是啊!等这场战争结束了,我们就回国,什么都不管了!好么?”韩谷秀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这笑容和他的脸一样的俊美。 “阿秀,章明虽然手握重兵,但他不是个行军打仗的料!何况咱们的兵力,几乎是他的两倍。三个月之内,我一定会让他的三十万东部军,一个不剩。”陈茜的语气淡定,仿佛在讨论一盘无关紧要的凉菜应该怎么吃,多长时间吃完,而不是几十万人的性命。(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你打算怎么做?”韩谷秀的眼睛里闪现出一丝光芒,可神情依旧疲惫,迷茫。 “如果你是子书寻,你会怎么做?”陈茜抬起依偎在韩谷秀身上的头,低低的问道。 “为什么要把我比作他?我又不是他!”韩谷秀突然觉得很不自在,毕竟子书寻这个名字是在他之前最接近陈茜的。 “如果我是子书寻,我一定会再取泊城,而且,极尽所能分裂丽国和高山国与我们之间的同盟。如果他站在我的位置上,一定会用火。火是大规模战争中,收割敌人生命的最好方式。”陈茜完全不理会韩谷秀的醋劲,只是很客观的解读着眼前的形势。 “茜儿,你想好了?”韩谷秀尽力使自己平静下来,他也觉得,这醋吃的是在没谱。 “具体怎么做,还没想好,不过,在子书寻有所行动之前,我一定击溃章明的三十万东部军。至于最近比较活跃的那个什么贾家兄弟,我会亲自去弄个明白的!”说完,陈茜深情的看了一眼韩谷秀。眼前这个男人,有俊美的外表,也有一颗疼爱她的心,承载着她的将来,她的一切。 另一面,子书的买卖做得是如火如荼,同时,也让本来就够乱套的天明王朝,乱上加乱。 山贼,土匪们有了刀,相互之间争权夺利,抢地盘,黑吃黑几乎每天都有发生,其中,子书和晓昭的第一个客户山里红李仁兵最的最狠,也做的最大。 街市之上,也为此兴起了一个新的行业,就是武器铺,各类的刀枪剑戟,均有销售。而这些商品大部分都是从从“贾家兄弟”那经过无数次转手之后,才转为零售形式的。 原本独来独往的小偷有了子书的刀,胆气明显要比以前大的多,除了部分坚持原则的传统盗贼外,大部分都是盗窃附带抢劫,巧取不成,就用豪夺。明显都进化成升级版的小偷。 而普通老百姓有了刀,男人几乎都成了“性冷淡”,整日整夜不搂着自己的糟糠之妻,而是抱着一把冰冷的刀,眯在被窝里睡觉。即便是有需求时,不少人都是下半身干着体力后,上半身还捧着一把钢刀,化身成为骁勇善战的“骑士”。 一时间,阳城和加瑞尔城领地内,成了一个崇尚武力,人人带刀的危险地带。而“贾家兄弟”的名号,也越来越响,乡里田间的三岁孩童都会蹦蹦跳跳的唱着这样的歌谣: 贾寻和贾昭, 金币换长矛; 男人不睡觉, 女人恨其刀。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子书和晓昭,心里却并不好受。 阳城的一家酒馆里,子书和晓昭端着酒杯,听着窗外绽放着天真无邪笑容的小孩,口里唱着关于他们的歌谣,心里全然没有喜悦之情,相反,甚至有一种事与愿违的悲伤。 几个月来,两人把数以万计的武器,卖给阳城和加瑞尔城周边数十个山贼、倭寇,收入颇丰。可他们亲历的一切,却远远不是金钱所能弥补的。 他们亲眼见过山贼用他们的刀去洗劫村落,烧杀抢掠。三年前子书回罗浮时,还曾帮助无辜的百姓计退山贼,如今的他,却成了恶人的帮凶。 他们也亲眼见过土匪采取重大行动之前,用无辜的百姓祭旗,只为讨一个好彩头。行刑的兵器,自然也是他们量产刀剑中的一把。 他们也曾亲眼见过山贼的头目,用他们的刀去活寡囚徒,然后兴奋的饮人血,吃人肉。 。。。。。。 子书见过堆积如山的尸体,也有无数不曾相识的人死在他的手中。可一个将军所做的,充其量只能说是屠杀,绝算不上残忍。可一个震惊整个天明大陆的将军,面对一个个小打小闹的山贼,却被惊得死去活来。 这些日子,子书一直拿成大事必须有牺牲来安慰自己,这是他唯一能找到的理由。如果他不是贩刀的人,他一定会竭尽所能,阻止买刀人的暴行。可如今,他必须忍,他还要借此去充盈他的军费,进而去逐鹿天下。 夜深人静的时候,子书经常会从梦中惊醒。梦里,他经常看到无辜受屠的人们,来找他索命。醒来后,通常,他会看见一样坐在床边发呆的晓昭。 “也许,我不适合继续做这个买卖。”子书低着头,没人看的见他的表情,包括坐在他对面的晓昭。 “别想了!少了你我,这世道一样乱糟糟!”晓昭喝了一口酒,缓缓的说道。他的心里也同样不舒服。 “咱们做的是不是错了?”子书抬起头,迷茫的看着晓昭。 “子书,你总是这样犹豫,然后强迫自己找出更多更好的答案。有用么?你还记得邓力老爷子和你说过什么么?”晓昭劝慰子书的同时,也在安慰自己。他是个商人,更善于找理由,而子书不是。 “饥则寇略,饱则弃余,大灾人相食。”子书的声音稍微有些颤抖。这段时间他是亲眼目睹了“人相食”的血腥场面,唯一不同的是,吃人是源于人的兽性,而不是大灾。 “每当朝代更替之时,道德沦丧几乎是必然的过程。而咱们要做的,正是改朝换代。对么?”晓昭不经意间压低了自己的嗓音,“改朝换代”四个字,不是能轻易出口的。 子书,沉默了。。。。。。 一个人的力量,实在是渺小的可怜,即便你是天才,你是人杰,亦或者是指点江山的帝王。。。。。。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一百二十一章 卧虎藏龙 人人都有一种“自我毁灭”的倾向,这与“浪漫”是非常类似的力量,亦即“感性”。(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当子书和晓昭在买卖军火这条路上,怀着悲悯无奈的心境蹒跚前行时,韩谷秀彻底暴走了。因为他受不了自己的地盘里,人人带刀这个事实,人人带刀,就意味着祸事不远。更有甚者,阳城和加瑞尔城周边的大小山贼,自从得到了传言中“贾家兄弟”的武器支持之后,就变得和苍蝇一般,整天围着他的补给线来回转悠。 如今的韩谷秀,虽然进驻天明王朝,可还不足以安抚百姓,天下归心。就算他韩谷秀是悲天悯人的菩萨,天明的老百姓也只是把他看成是个入侵的异族。如果刀兵横行,早晚都会演变成难以控制的动乱。 心烦,烦到狂躁。 韩谷秀终于忍不下去了,决定颁布禁刀令。不过,陈茜却不同意这样的做法,她的理由是——外邦入主,必以宽简待人,否则民心不服。单单有了理由还不足以说服韩谷秀。他们两口子的意见其实一样,这突然冒出来的贾家兄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任由他们肆意妄为,必为后患。于是,陈茜也就拿出了自己的解决方案—— 取水需有源,事出必有因。想要阻止兵器继续流行于民间,泛滥下去,必须要弄清楚这贾家兄弟的来路。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清剿山贼,杀一儆百,然后从这些购买贾家兄弟武器的山贼身上,找到突破口。 这天,艳阳高照,可四月的春风,并没有想想中的那样和煦,那样温暖。 卧虎岭,山里红李仁兵的山寨门前,两个守门的哨兵,正无精打采的躺在阴凉里睡午觉。 “哎哎哎哎!哥们快起来,有美女嘿!”一个身形猥琐的哨兵,突然从地上爬了起来,开始猛推身旁光着膀子,舔着大肚子的胖哨兵。(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少他妈做梦了,有美女能轮到你看?能让赶上个母蚊子亲你一口都是造化。”胖子眼都没睁开,脑袋一歪,继续靠着寨门打瞌睡。 “滚你娘的蛋,真有!”说完,小瘦子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直奔他所说的美女而去。 胖子感觉不对劲,也睁开了就要睁不开的眼睛,猛揉了两下,还真看到了传说中的美女。 一头乌黑飘逸的长发,随风而动;皎洁的面庞不施粉黛,如同出水芙蓉一般晶莹剔透;一身贴身的劲装把她娇小可人的身材凸显的错落有致;外面罩着一件淡紫色的纱衣,让这女子又平添了几分妩媚,宛若隔世的仙女一般飘逸,灵动。 这样的复合型气质美女,普天之下,也许只有一个,那就是陈茜。 这胖子喽啰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人,连两人山寨寨主的夫人带小妾,加一起都没这么好看的。一愣之下,也立刻扭动肥胖的身躯,起身,去追瘦子。 “小妞儿,长得挺俊啊!”瘦子一边说着,一边极力挤出一个**,同时抬起一只手去摸陈茜的脸。 不等他的手碰触到陈茜的汗毛,瘦子居然发现自己的手不知道哪去了,手腕上还在汩汩的流着血。愣了一下,瘦子才感觉到钻心的疼痛,立刻倒在地上捂着手腕大声的喊叫。 而陈茜的手中,则多了一把晶莹剔透的短剑。 “你们寨主呢?”陈茜冷冷的说道,双眼默然的看着瘦子身后不远处的胖子。 李仁兵,正坐在自己的山寨正厅里喝茶,忽然听见外面一阵喧哗,随即有人来报,说有人闯寨。李仁兵立刻坐不住了。前几天,来了一对“贾家兄弟”闯寨,给自己送来了一万把上等兵器,今天闯寨的,会不会又有什么好事临头呢? 想着想着,李仁兵已经来到了山寨大院里。他眼里的情景和刚才胖子看到的情景差不多,数百个议论纷纷的兄弟,围成一个圈,中间则一个仙女似的可人儿,正冷遮掩看着自己。 “难道说,这次是送美女的?” 就在李仁兵看着陈茜愣神的这会儿,陈茜提起手中的短剑,好不客气的指着李仁兵说道, “你就是这卧虎岭当家的?” “在下李仁兵,人送外号山里红,正是这卧虎岭的大当家的!不知道仙子驾临,有何贵干?”李仁兵的话虽然客气,显得像个谦谦君子一般,可一双泛着淫光的眼睛,出卖了他的心思。 陈茜倒是完全没在意他的神情,因为李仁兵在她眼中,只不过是个将死之人,死人的下半身,只能是软货,再怎么也不过是自娱自乐罢了。于是,陈茜冷冰冰的说道, “那好,我问你,你可知道贾家兄弟的底细?” “哦!原来仙子是冲着兵器来的!这个不打紧,不需要贾家兄弟,我这儿就有一万支刀枪,只要仙子想要,说一声就是了。如果仙子觉得我李某人还行的话,白送给你也行啊!哈哈哈哈!”李仁兵话音一落,整个山寨都爆发出一阵哄笑。 而陈茜面对这样无理的言辞,一点都没生气,进而冷冰冰的说道, “李仁兵,我再问你一次,你知不知道贾家兄弟的底细!我不会再问第三遍。” 李仁兵突然打了一个冷战,他能感觉到陈茜话语里的杀气。可他毕竟是个山寨的头子,身边还有四五百个兄弟,不能被这一个深入狼窝小妮子的话给吓住。 “小娘们,我李某人也是男人,有些事不是非他们兄弟不可!” 整个山寨里又爆发出一阵哄笑。 “看来你是不打算说了!”陈茜慢慢的把头低下了一点,周围的山贼,没人看得清她的脸。 陈茜缓缓的把短剑**了腰间,随即又抬起头,而这次,她的眼里已经满是慑人的杀气。 “杀!” 陈茜的“杀”字一出口,突然山寨的周围响起了震天的战鼓声。仅仅几秒钟时间,屋顶上,围墙后,如同从天而降一般,冒出上百名衣甲鲜明的战士,紧接着,从山寨的正门处,潮水一般涌入无数打着炎国旗号的将士。喊杀声和惨叫声霎时充满了整个卧虎岭。 李仁兵也傻在原地,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更想不明白,眼前这个气质高贵的“仙子”到底是何许人也。 。。。。。。。。。。 这一天,天空突然下起了蒙蒙细雨。阳城的万家酒楼门前,两挂糖葫芦一样的大红灯笼,一直从二楼的楼顶,垂到地上。本来左右两个,都应该是六个,而今天,独独左边的灯笼变成了五个。 子书和晓昭走到万家酒楼门前,看到这样的情景,相视一笑。看来,今天又有买卖了。 两天之后,化身贾家兄弟的子书和晓昭两个人,再次走进了卧虎岭上,李仁兵的大营。和之前来时,似乎没什么变化,可两人却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山寨里所有的喽啰兵,该扫地的扫地,该骂娘的骂娘,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唯一让子书和晓昭感觉不舒服的地方,就是他们一进到寨子里,几乎所有的人,都会在他们身上瞄上一眼,而且还有不少人的目光一直跟着他们。 贾家兄弟,已经不是卧虎岭的敌人,虽然没来过几次,可怎么说他们也不算是生人。 当走进山寨正厅的一霎那,子书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正厅中央的桌子上,山里红李仁兵并没坐着,而是被搁在桌子中央。的的确确是被“搁在”上面,因为李仁兵,只剩下一颗人头,而桌旁的主位上,坐着的正是子书一直难以忘怀的陈茜。 “不好,快走!”子书猛的拉了晓昭一把,一边低声的说着,一边掉头就往门外走。 此时想走,不过是心存侥幸。既然对方是有意请他来的,怎么会看不见他的到来呢? 子书和晓昭刚回过身,还没迈过门槛,就发现门外已经占满了人。这会儿子书才注意到,这些山寨里的“喽啰兵”,虽然都穿着粗布衣服,可各个在粗布衣服里面,都穿了贴身的软甲,而他们手中的兵刃,也不是他们之前卖给李仁兵的那些。 这时,陈茜天籁一般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好一个贩卖兵刃的‘贾家兄弟’。子书,好久不见了。” 从陈茜的语气中,子书听不出一丝感情。没有爱,没有恨,没有杀气,也没有友情可言。子书无奈的叹了口气,缓缓的转过身,极力克制自己不安的内心,尽量平和的说道, “老朋友相见,这样的场面是不是有点过了。” 晓昭偷眼看了一眼子书,他知道,如果不动武的话,他可能一点作用都起不到。虽然如今要解决的是天下事,可此情此景,主角只有陈茜和子书两个人,谁也掺和不来。 想到这些,晓昭眉头一皱,再次转身,冲着站在门外层层叠叠的人群,高声喊道, “都出去,把门关上。”说完,自己也大步走到门外。 在晓昭迈过门槛的一霎那,站在最前排的几个“喽啰兵”立刻把刀横在了胸前,挡住了晓昭的去路。可接下来怎么办,他们也不知道,只能面面相觑,然后等着厅内的陈茜发话。 陈茜兀自苦笑了一下,略显慵懒的挥了一下手,示意自己的士兵照“敌人”说的做。随后,便指示自己的几个近身随从,把桌子上李仁兵的人头一并带了出去。又低声的嘱咐道 “不要为难门外那个!” 很快,整个卧虎岭山寨的大厅里,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站在门边的子书,和坐在桌边背对着他的陈茜。。。。。。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一百二十二章 伤别离 相见时难别亦难。不管是亲人,友人,还是心上人,甚至是敌人,在离别之时,都会或多或少的又一丝伤感涌上心头。这种伤感,难以名状,却催人泪下。 偌大的卧虎岭山寨正厅内,只剩下子书和陈茜两个人。 沉默良久之后,子书长叹一口气,缓步走到大厅正面的桌子旁,坐在了陈茜的对面。 “好久不见了!这段时间还好吧!”子书故作轻松的说道,他还是不太善于和女人相处,尤其是眼前这个在自己心目中有一定地位的女人。 “你还是一点都没变,总是找些无关痛痒的话题,隐藏真实的你!”陈茜微微挪动了一下身子,却一直低着头,看着自己搭在桌面上的一双芊芊玉手。 “每个人都在变,我在变,你也在变。”子书的表情依旧是一脸轻松,可内心却是另一番滋味。 “是啊!我们都在变,我没想到你居然变成了传唱于江湖草莽之间的贾寻。我知道你不会坐以待毙,却没想到是这种手段。”陈茜无奈的笑了笑,眼前的情景,的确出乎他的意料。 “好了,这回给你给你逮到了。杀了?还是放了?”子书的脸上依旧挂着一个轻松的笑容,他知道陈茜不会杀他,虽然两年前,在葫芦口她刺过他一剑,还险些要了他的命。 “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当一个买武器给山贼土匪的商人。”陈茜极力保持着平静,自从子书走进卧虎岭的那一刻起,她的心里就已经乱成了一团麻。 “我的目标,不是这些所谓的‘草莽英雄’,而是天明王朝的每一个百姓。这些逆来顺受的百姓,手里有了杀人的刀,他们就早晚有杀人的勇气,也迟早会成为屠杀入侵者的刽子手。”子书的表情开始变得凛利,声音中也透着一丝丝的凉意。 “这样有用么?你难道不知道,五万精锐可敌百万匹夫么?”陈茜对子书的回答很不满意,她知道子书的目标不可能只是这样而已。而更让她关注的是,子书为什么把“入侵者”三个字用到她的身上。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点你不会不清楚吧!”子书不会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因为这不仅仅代表着一两个人的生活,或者一两个人的爱情。 “如果整个天明大陆,刀兵横行,你也会受到波及,不是么?”陈茜突然不想把她和子书之间的谈话继续下去。 多年来,这是他们两人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重逢,真正意义上的单独相处。为什么不能以故交的身份相见,而要以敌人的身份在这讨论一场战争的胜负呢?陈茜想不通,子书同样也想不通。 子书心里清楚的很,如今的他,不是几个月之前的他,更不是几年前的他。今天,他身上还背负着问雪对他的爱。不管怎么样,他都要把这种若有若无的梦境,彻底的击碎。 “不要说我没什么目的,就算有,你认为我会说么?炎国小王子韩谷秀的准王妃?如今我和晓昭已经落在你手里了。杀了?还是放了?”子书兀自端起桌上的一杯茶,开始细细的品尝,似乎并不在乎陈茜要怎么样处置自己。 陈茜没想到子书会突然这样说,会用这样一个奇特的称呼来呼唤自己,而且还是以这样一种满不在乎的表情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一时间,她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子书。杀了?还是放了? 看陈茜不说话,子书慢悠悠的放下手中的茶杯,双眼盯住陈茜,嘴边挂上一个淡淡的微笑说道, “如果我是你,我会杀了‘贾昭’和‘贾寻’。这一下子可就是铲除了大半个瓦伦地区的敌对势力。这可是个好机会。” “子书,你别这样说。”陈茜不停的摆弄着手指,这辈子她第一次感到如此的不安,也是第一次在子书的面前感到如此的不安,如此的慌乱。 “那我应该怎样说?”子书依旧紧紧盯着陈茜有些无措的脸。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在陈茜的面前,完全的占据上风。可他的心里,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难道我们不能以朋友的身份,坐在这儿么?”陈茜猛地抬起头,略带祈求的看着子书。 “呵呵!你想和我叙旧?你说可能么?”子书脸上那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消失的无影无踪,换之是一副,痛苦,绝望,而又坚定冷酷的脸。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对视着。从他们的双眼中流露出复杂的情感,是任何词汇都难以形容的。一对昔日的知心老友,甚至可以说距离恋人关系只有一步之遥的两个聪明人,如今却被安排在了敌对的位置。失落,无助,无奈,混合着错杂的爱恨,残忍的在两个年轻人的心头,来回游走。 终于,在良久的对视之后,陈茜率先动摇了。她堪堪的躲开了子书的目光,低声说道, “为什么会这样。”她的声音,分明有些哽噎。 “也许你我本来就不该走进彼此的世界。因为你我所追求的,完全不同。你是个活在现实里的聪明人,而我,不过是个活在自己幻想里的傻子。”子书无奈的说着,无奈的苦笑着。 “子书,你别这样说!”陈茜紧紧的握着双手,肩膀也开始微微的颤抖,声音里,分明已经带着哭腔,带着一丝的哀求。 “我本来就是个傻子,傻到不敢正视自己,更不敢正视你,正视我对你的感情。难道天下还有这样的傻子么?”子书的脸依旧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而这笑,分明是在嘲弄自己。 “别说了,都过去了,我们还是朋友,对么?”陈茜的眼睛里带着一丝绝望的渴盼,多年来,她第一次听到子书表露心迹,可似乎一切都来的太迟。 “你认为,我们还有可能是朋友么?”子书的声音依旧平和,他的心,却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他清楚,他必须把一切做个了断。 说完,子书缓缓的起身,开始像门外走去。 “能像当初一样,再陪我聊一会么?”陈茜颤抖的说道,她知道,也许过了今天,他和她之间就不可能再有任何关系。她始终说不清子书在他的心里是什么地位,但无论怎样,在陈茜心里,她绝不希望失去子书,即便只是作为普通朋友。 子书听到了陈茜的呼唤,可他并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作出任何回应,只是木讷的继续向前走。 见子书表现的如此决绝,陈茜知道她和子书之间那层若有若无的关系,就此结束了。 “别走!”陈茜猛地站起身来,焦急的喊道。 已经站在门口的子书,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却并没有转身。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子书用极为低沉的声音说道, “怎么?还是觉得杀了我比较好?” “子书,求你了,别这样说,别再逼我了,好么?”陈茜的声音近乎哀求,她不知道为什么和她当初最好的朋友之间,为什么会走到这样的一种境地。他们之间不应该是生死相搏的敌人,即便,做不成恋人。 此时的陈茜,眼里已经擎满泪水。她的心,很疼,很疼。她可以真切的体会到当初葫芦口,子书受她一剑时的痛楚。 看着子书并没有转身的意思,陈茜知道,一切已经不能挽回了,于是尽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哽噎的说道, “子书,走之前,能抱我一下么?” “对不起,我已经是个有妇之夫,我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说完,子书毫不犹豫的推开眼前的门。 在阳光走进房间的一霎那,子书的心,刹时被撕开了一道难以磨灭的伤口,鲜血,滴滴落下。可他不能回头,一旦他转过身去,也许他的心灵就再也得不到解脱。这是他唯一的一次机会,也是问雪仅有的机会。 子书慢慢放下捂在胸口那道剑伤上的手,伸手拉了一把愣呆呆站在门旁的晓昭,拨开堵在面前,手持刀枪的人群,向着卧虎岭外走去。 晓昭定了定神,冲着子书挑起大拇哥,低声的说, “子书,你真爷们。” 子书脑子里乱得很,他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快点结束眼前着一切。 看子书并不答话,晓昭也便不再说话,低着头,一边跟着子书的脚步,一面全神戒备周围可能发生的异动。 四周陈茜的手下,知道不应该放这两个人走,可他们的主人还在大厅里捏呆呆的坐着,一言不发。一时间,这些冒充山贼的炎国士兵,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只是任由眼前这两个人,在他们中间,穿行而过。 大厅内,还有另外一个人,同样的痛苦着。 陈茜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爱过子书,曾经也好,现在也好。可事到如今,似乎说什么都晚了。也许,子书只不过是她人生中的一个过客,只不过是她所珍视的一个朋友,她对他的情感,不过是年少时的一种懵懂。 陈茜自己也说不清她到底子书当成什么,为什么在自己真正触摸子书的内心时,却会如此的痛苦。陈茜的脸上,挂着晶莹的泪水,它们轻轻的滑过她光洁的脸庞,缓缓的落下,在接触地面的一瞬间,如同水晶一般,摔得粉碎,随即便隐没在灰尘和泥土之中。。。。。。 “我爱过他么?”陈茜喃喃的问着自己,眼神绝望,迷茫。 “如果不爱,我为什么要流泪?” 。。。。。。。。。。。。。。。。。。。。。。。。。。。。。。。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一百二十三章 高山国 有些人的堕落,源自于贪婪,有些人的堕落源自于愚蠢。而这种愚蠢,往往源自人们所身处的生活。 子书和晓昭两人一路走出卧虎岭外,才停住匆匆的脚步。在路旁一块大青石上坐定之后,晓昭才打破了一路上一直持续的沉默, “子书,你真放得下?” “你都听到了,是么?”子书的声音极为疲惫,就算现在要他发火,也发不出来。 晓昭低头笑了一下,不置可否。就算不偷听,他也知道子书和陈茜之间会进行怎样的对话。他是子书最好的兄弟之一,他当然知道子书对陈茜有着怎样难以释怀的思念。 良久的沉默之后,子书长叹一声,抬头看着天空随风飘荡的白云,缓缓的开口说道, “知道什么是爱情么?两人见了面,来了感觉,直接脱光了上床,那不叫爱情,那叫**;整天你侬我侬的,可以同富贵,不能共患难的,那也不叫爱情,那叫家家酒。爱情,永远和责任分不开。一个男人的肩膀,能扛得起责任两个字,才有权利谈爱情。可以没有浪漫,也可以没有**,可必须要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爱情本来就是平淡的,沉重的。” “爱情!!!!!!就像你和问雪,对么?”晓昭喃喃的问道。随后也抬起头,看着天上洁白的云朵,他不知道自己和子书是不是在看同一朵云,也不知道自己的爱情在哪里。 “也许是吧!”子书不知道自己的爱情观是不是正确的,可他清楚自己所背负的责任是什么。 “那你和陈茜呢?和陈茜算什么?” “直到今天之前,我从来不敢对陈茜表明心迹。她太完美,她心中的白马王子,也一定不是我这样一个完美的人。所以,我一直跟着她跑,拼命的跟着她跑,想要有一天,能彻底击碎自己心中的自卑,能够骄傲的站在她的身边。可每次抬起头的时候,都发现,她依然站在我前方不远的地方。于是,我继续追赶,终于有一天,我倒下了,恰恰倒在了雪儿的怀抱里。这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累了,累的再也走不动了。你说,这叫什么?我又算什么?”子书仍旧能感到自己的心在滴血。梦境破碎的时候,总是让人有种说不出的悲哀。 “现在呢?现在你真得放得下么?如果放不下,就回头吧,就算没了天下,我们几个,也一样站在你的身边。”晓昭把头转向子书,轻轻的说道。 “有什么放不下的。我应该活得现实一点,不想继续抱着一个不切实际的梦,像个傻子一样继续跑下去。”子书说完,无奈的苦笑了一下,他自己选择的路,他从来都不后悔。而今天的选择,却是如此的痛苦。 “那就好好对问雪吧!她值得!”晓昭说完,便不再说话,继续抬起他俊美的脸,抬头寻找子书所关注的那一片云朵。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沉默,再次被两人咕咕直叫的肚子打破。 饥饿稍稍得到缓解之后,子书的情绪终于好了一点,不管怎么说,他还不能停下他的脚步。而忙碌,也恰恰能使他忘记痛苦,结束痛苦。 看着子书的神态稍稍好转,晓昭便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封信,摔给了正在啃馒头的子书。 “这是什么?” “高山国国王孟繁的信。写给贾昭和贾寻的!”晓昭得意洋洋的说道。他知道子书需要忙碌,忙碌和时间能带走一切,也能让他的路平坦起来。 “难道说?”子书已经猜到这封信的内容是什么,整个人为之一震。 “没错!这次咱们发达了!”晓昭已经乐出了声,看来他已经憋了好久了。 “你什么时候得到的?”子书放下馒头,急切的说道。 “两天前,玩家酒楼。就是在咱们收到李仁兵的假信号时得到的。”晓昭说完,又抓起半个馒头,啃了起来。 “小子,居然瞒着我。不过,我觉得还是小心点好。今天来卧虎岭,要是换一个人,咱俩不死,也是个半残。”子书说完自己的担心,突然又觉得没必要。 一时的疏忽,的确让他们两个差点送了命。可转念一想,高山国和炎国是同盟,没必要同一天之内同样的把戏玩两次。何况,‘贾寻’和‘贾昭’的所作所为,并没有直接危害到高山国的利益。换言之,高山国此次‘屈尊降贵’来找‘贾家兄弟’,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为了他们的兵器。 “老哥!放心好了,别忘了高山国还有个郑文,那是咱们绝好的屏障!”晓昭不怕,在他眼前,就是一个天大的发财机会。哪怕对方是个上吊自杀的女鬼,晓昭也有信心再卖给对方三尺白绫。 在一番计议之后,俩人终于决定,由晓昭只身前往远在千里之外的高山国,子书则留下来继续在阳城和加瑞尔城周边制造混乱。。。。。。 天明历二百二十三年春,青黄不接,各大势力之间,都开始为了新的一年做准备。人生一世,草木一春。面对方兴未艾的形式,高山国也开始动起了心眼。他们的目标,就是从如今名噪一时的“贾家兄弟”身上,弄到足够的武器,组建起足够的军队,以便去应对将来可能发生的一切。 几天之后,晓昭便和高山国派来的秘使,接上了头。于是晓昭带着两名从子书绿营兵里选出的随从,踏上了前往高山国的旅程。 高山国,地处天明王朝西南部的偏远地区,整个国家处在湿热的雨林当中,毒虫猛兽,遍地都是,毒瘴和沼泽也是潮热的雨林中特有的衍生物。如果一个不识高山国地理的人,贸然的踏入覆盖整个国度百分制九十以上的茂密丛林中,基本上是没可能活着走出来。 也正因为独特的地理条件所致,高山国的资源极为匮乏,下至民众,上至国君,整个国度都处在一种不开化的状态。 晓昭跟着高山国的密使,在一小队高山国卫兵的保卫下,经过了整整十五天艰苦的丛林履行,终于来到了高山国的国都,熊台——高山国唯一一座称得上城池的城池。 熊台城内,晓昭得到了高山国的最高礼遇。一场盛大而奇特的欢迎会之后,就是一顿代表最高权利才能享用的晚宴。 在毒虫猛兽肆虐,毒瘴沼泽遍的丛林里连续奔波了十几天,晓昭没睡过一个好觉,更没吃过一顿好饭。一听最高级别的晚宴,当即就乐的不行了。 华灯初上,晓昭也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高山国国王孟繁。 来之前,高山国的密使已经指点过高山国的独特礼节,晓昭也在高山国国王的面前,极尽所能作出了重重高难度的行礼动作。他的心里却不认为他在施什么礼,倒像是一只上窜下跳的猴子。 好不容易把杂耍一样的礼节做完,晓昭才正眼看看眼前的高山国王——一个浑身挂着五色斑斓布条的大胖子。 晓昭不知道高山国到底根据什么选国王,至少从视觉角度思考,这孟繁绝不是个当国王的料。身材臃肿异常,满脸钢刺一般的胡须,根根倒立,朝天鼻,扫帚眉,最让人生厌的就是一双和肥脸成反比的小三角眼,无论从那个角度观察,得出的结论都只有一个——望之不似人君。 人不可貌相,晓昭当然清楚,也许这孟繁,出了长的丑之外,真有什么过人之处也说不定。换言之,自己是为了买卖来的,并不是为了欣赏什么美景丑男。想到这些,晓昭心里也就释然了,安安静静的期待传说中的高山国最高盛宴到底是什么样子。 可第一碗例汤被端到桌面上以后,晓昭差一点就吐出来了,这烫里的东西比高山国王孟繁的脸还要恶心。因为,在乳白色的烫里,赫然飘着一颗白多黑少的眼球。 “国王陛下,您是不是上错了!”晓昭极力忍住,没让自己吐出来,瞪大了眼睛问道。 “尊贵的客人,你说什么?”孟繁的声音就想是一口浓痰卡在嗓子上不去下不来的声音,一边回应这子书的问话,一边用一把大调羹,舀起一勺汤,送到了嘴里。和乳白色汤汁一同被送进孟繁的大嘴里的,还有一颗和晓昭的汤碗里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球。 晓昭急忙捂住自己的嘴,才没吐出来。他对着孟繁挥了挥手,示意自己没什么事,然后便把头扭向了一边。尽力不看餐桌上的汤碗。 可除了一碗眼球汤,后面的菜,同样让晓昭难以接受。 蝎子炒肝,凉拌人耳,生心片,手撕肉。。。。。。无论那一样,都可能是从人的身体上卸下来的部件。 整整持续了两个小时的晚宴,晓昭受尽了折磨。不要说吃上一两口,就连看,他的胃已经是一阵阵的翻江倒海。更有甚者,在他面前的高山国王孟繁,则细细的品尝了他面前的每一道菜。而晓昭身前不远处的高山国各阶官员,一脸艳羡的看着他桌子上的各种“美味”。 据说,这一顿最高待遇的晚宴,整整消耗了一个活人。晓昭的桌子上,摆了半个人,而另外半个,就在孟繁的肚子里。。。。。。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一百二十四章 高山流水 动之则分,静之则合,无过不及,随曲就伸。(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山水之势,尽在这十六个字之中。而人心,也不过如此。 经历了如此“盛大的晚宴”,晓昭的胃,激动了半夜,闹得他什么都没吃。饥饿不是耽误正事的理由。 子夜十分,晓昭的两名随从,悄悄的来到晓昭的住处报道。几分钟后,便匆匆离开了。心情好转的的晓昭,这才发现,自己已经饿的块要虚脱了。 次日,高山国唯一的城池熊台城的大殿之上,国王孟繁正式的接见了晓昭,为的自然是他们之间的正事。 “尊贵的国王陛下,外臣贾昭参拜。”说完,晓昭又开始演练那套刚刚学会的、繁琐的高山国礼节。 “贾先生不必多礼,我孟繁不喜欢多废话,咱们直接谈正事儿吧!”孟繁摸着自己满是钢丝胡须的大油脸说道。 “好!国王陛下果然是爽快之人。不过,在谈生意之前,我要先确定几件事。”晓昭的声音十分恭敬。 “贾先生请讲,只要你肯卖给我们武器就行。”孟繁不想别的,就想捞到武器,强大自己的军队。 “尊贵的国王陛下,请问,您有多少国土?”晓昭的语气缓慢,但是十分坚定。 “我的高山,这绵延一千里的大森林,都是我的。”孟繁的表情显的十分得意。 “那高山国,有多少臣民?”晓昭开始在大殿上来回踱着方步,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我有两百万的臣民。”孟繁的表情更得意了。 “那您有多少军队?”晓昭继续问着。 “我有。。。。。。” 不等高山国王孟繁回答,阶下最贴近孟繁的地方,一名精神矍铄的长者突然站了出来,打断了孟繁的话, “陛下,这贾先生虽然是我们的贵客,可我国的军国大事,还是不便向外邦的人透露把!” “陛下,请您放心。我贾昭是个商人,不会拿我的利益开玩笑的。我问的问题的确有些敏感,不过我不是个黑心的商人,为了能和高山国长期合作,我需要站在陛下您的角度考虑问题。我需要知道,提供多少武器给您是最合适的。”晓昭一阵的慷慨陈词,差点把真诚两个字用刀刻到自己的脸上。 这颗糖衣炮弹准确的击中了孟繁的心脏,如果不是端着国王的架子,这个头脑简单的家伙早就冲下去,抱着晓昭一顿亲密接触了。孟繁一挥手,让上来劝谏的老者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满脸笑容的说道, “贾先生果然是做大买卖的,和别人就是不一样。我也交个底,我高山国,共有大军十八万,现在驻扎在天明大陆上有十万人,国内还有八万人。” “十八万!那陛下您,准备扩充多少军队呢?”晓昭又开始在大殿上来回踱步。 “如果可能,我想让我高山国人人都变成战士。不过好像不太可能。我准备把现有的军队扩充一倍。”孟繁一边拍着自己的大肚子一边说,顺手还撸了两下身上五彩斑斓的布条。 “好!三个月之内,我给您送来三十万人的武器装备,您看怎么样?”晓昭停住了自己的脚步,而三十万这个数字,早就在他的心中了。 “三十万?贾先生,我说的是增加十八万人,不是三十万啊!”孟繁一脸的吃惊,不知道站在他对面的“贾昭”到底是什么意思。 “国王陛下,说句实话,高山国环境恶劣,资源匮乏,您现在的部队根本称不上部队,您的士兵也根本算不上士兵,原因就是他们的装备根本不能算的上装备。”晓昭对着孟繁深施一礼,神情毕恭毕敬,可言辞却一点都不隐晦。 “贾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听了晓昭的话,孟繁一下就从自己的椅子上弹了起来,脸上毫不掩饰的挂着错愕和愤怒。 “陛下稍安勿躁。贾某只是就事论事罢了。至少我看到的事实,就是这样。您认为,如果高山国士兵的武器精良,加瑞尔城边,高国仁将军会被东部军打的那么惨么?”说完,晓昭的双眼,紧紧的盯着孟繁的脸,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变化。 听了晓昭的话,孟繁脸上的愤怒立刻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落寞。 “贾先生,你先去驿馆休息,这件事,我还要考虑考虑,过几天,给你答复。”孟繁说完,转身向殿外走去。 晓昭的目的已经达到,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暗自笑了一下,算是奖励自己。 当夜,晓昭的两个跟班,再次人不知鬼不觉的钻进了晓昭的住处。。。。。。 “大人,下一步咱们怎么做!” 发问的人,名叫萧金让,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壮年汉子。他此行的任务,不是保护晓昭的安全,而是另有深意。 “东西都准备好了么?”晓昭一边低声的问萧金让,一边警觉的注视这门外的动静。 “准备好了!万无一失!”萧金让利落的回答道。 “好!过几天,我会找个借口,让你回瓦伦。一定把东西送到依鸣手上。记住,十八减十。”晓昭说完,给萧金让递了个眼色,示意他该离开了。 “十八减十!”萧金让低声的沉吟了一遍,然后坚定的看了晓昭一眼,以表示他的决心。随后,便和令一个跟班的,匆匆退出了晓昭的房间。 三天之后,高山国国王孟繁再次召见了晓昭。这次,孟繁十分爽快的给晓昭提出了三十万人的订单,与此同时,孟繁还提出了另外一个要求,那就是在武器没送到熊台城之前,‘贾昭’本人必须留在熊台。 晓昭心里清楚,怎么说他也是天明的臣民,毕竟是站在高山国的地对面,留下他不过是留下一个人质,以防事情生变。 几乎所有人,包括孟繁在内,都会以为晓昭会巧舌如簧的找一些理由搪塞,可实际情况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晓昭欣然接受了孟繁的安排,并没有按照一个商人的一贯作风,讨价还价。 最终,晓昭最为人质留在了熊台城,而他的两个跟班之一萧金让,则作为信使,代替‘贾昭’去找‘贾寻’下定单。 似乎一切都在情理之中,而萧金让见到的第一个人并不是蹲在阳城兜售武器的子书,而是正在瓦伦喝酒吃肉的依鸣。 刚一见到萧金让,依鸣一下子就从桌子旁边蹦开,他最爱的羊腿也被随手扔到一边。胡乱的蹭了两下手上的油之后,依鸣还拉住萧金让的衣袖,急急的问道, “怎么样,东西到手了么?” “到手了!” 萧金让说完,便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上面赫然是一张晓昭亲笔写的高山国的武器订单。 只见萧金让走到桌旁的水盆旁边,把手中的纸平铺在水上,原本如同美女秀发一般的黑色墨迹,立即消失不见,纸上渐渐的显露出一张较为奇怪的‘山水画’。画上有山,有水,有鸟,有虫,有断崖绝壁,有幽深的山谷,还有层层叠叠的云雾。。。。。。 萧金让又再次飞快的从怀中掏出纸笔,照着水盆里的图画,飞速的临摹起来。时间不长,一副一模一样的“图画”已经跃然于纸上。 “依将军,这就是小人跟随晓昭大人进入高山国,一路之上所绘制的高山地图。”萧金让双手把手中的地图递给依鸣。 “他娘的,你小子果然是个人物,地图都能画的这么好看。老子喜欢。”依鸣长出了一口大气,脸上笑开了花。 几秒钟之后,依鸣不笑了,额头上开始冒出细细的汗珠。良久,依鸣慢慢放下手中的地图,小心折好,然后皱着眉头说道, “看来这狗娘养的高山国,真不是好打的。要是没你这地图,老子带多少人进去,就得挂多少人!” “将军请放心,毒瘴,沼泽,标下已经在地图上标识得一清二楚,只是路线曲折,万不能急于求成。只是,晓昭大人。。。。。。”萧金让对自己的地图极为自信,也并不多关注。他心里更担心的是被孟繁扣在熊台城里的晓昭。 “放心好了!出了老子,没人动的了那小子!”说完,依鸣轻轻的拍了拍萧金让的肩膀。 留在熊台城的晓昭是没少享受,人肉宴,百虫宴,百兽宴等等等等,总之各种各样以前从未出现在晓昭脑袋里的食物,都被最为只有贵宾能享受的高级食谱,摆在了晓昭的面前。可高山国的花样远远不止于此,他们的愚昧也远不止于此。 几天之后,高山国出了一件大事,一对偷尝禁果的年轻人,被一群和孟繁一样身上挂着五色布条的人,押到了熊台城的国君大殿之上。晓昭不明白一对两情相悦的年轻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象征王权的朝殿之上,难道高山国的军权统治如此的人性,如此的亲和,婚礼都是国王亲自主持的?要是真这样的话,那这样一个吃虫子,吃人肉的国王,到还有些可取之处。 虽然,眼前这个国王长得实在有点恶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一百二十五章 神的国度 神,不过是无助的人们,所寻求的一种心灵寄托。[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超多好看小说]现实生活里,神不会给任何人食物,也不会把祝福赐给任何人,真正的神关注的是整个天下,而不是一两个人的幸福。 “为什么要这样?” 熊台城的国主大殿上,怒不可遏的晓昭挺身站了出来,挡在了那对跪在阶下噤若寒蝉的年轻那女面前。 “贾先生,这是我国内的事,恐怕你管不着!”孟繁抹了一把自己的大油脸,满不在乎的说道。 “在下的确无权过问贵国的事,可我就想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受到如此残酷的刑罚。”晓昭显得极为激动,声音微微的有些颤抖。 不等孟繁回答,站在孟繁身旁的那位老者再次站了出来,语气平和的解释道, “我高山国的法律明文规定,男女之间不允许越礼,只有经过神的裁定,才能结为夫妇。这有什么可奇怪的么?” “即便如此,也犯不上用如此残忍的方法要了他们的命吧?又不是杀人防火,丧尽天良!”晓昭实在想不通他们口里所说的神到底是什么。 “贾先生,请你不要多事,采用那种刑罚惩治犯错的人,都是神事先裁定好的。”孟繁终于不耐烦了,猛的从自己的椅子上站了起来,高声的回答着晓昭的问题。随后,一声令下,命人把那对已经面如死灰的小情侣押出了殿外。 时间不长,一声声凄厉的惨叫,传到了晓昭的耳朵里,让晓昭的脑袋感到一阵阵的眩晕。 “难道,这就能裁定一个人的生死,这就能裁定一个人到底该被扔进蛇洞,还是该被饲喂百虫?难道,仅仅几根草签,就代表神的决定?”晓昭喃喃自语,表情极为痛苦。他想不到比吃人肉更残忍的事,更想不到比抓阄量刑更荒唐的事。 “贾先生,你是我国最尊贵的客人,我姑且不计较,但还请你不要对我们的神明再有丝毫的不敬。[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超多好看小说]不然。。。。。。”孟繁的眼里,凶光毕露,如果不是为了更大的利益,恐怕晓昭的脑袋也已经保不住了。 晓昭冷笑一声,从地上抓起几根写着刑罚名目的竹签,转身走出了大殿。。。。。。 “凌迟。。。。。。” “穿天。。。。。。” “脱皮。。。。。。” 。。。。。。 晓昭一边向外走,一边读着手中竹签上的字。每读完一个,便扔掉一个,晓昭的心也为之一颤。在这四十多根签里,各式各样的死刑,就有三十多个,诸如“腐刑”、“膑”、“弼”之类使人致残的酷刑,也多达十多种,而唯一让人能免刑的竹签,只有一根。 就是说,不管犯人犯了什么罪,即便只是偷了两个鸡蛋,在他们所谓的神面前,也是难逃一死。 一连看了十几根竹签之后,晓昭不禁仰天长笑——原来高山国,是个如此荒唐的国度。这个愚蠢的国度被丛林,迷沼,毒虫,猛兽所包围,生活在这里的人,不过是一群直立行走的野兽罢了。这群“野兽”所信奉的神,也不过是他们为自己的愚蠢所找的一个借口罢了。 夜深人静,晓昭依旧难以入睡,他实在搞不清楚为什么世上还有高山这样的国度存在。拿上一壶酒,晓昭迎着月色,独自走到了花园当中,在一处凉亭中间,自斟自饮。 四月,春的气息已经浓郁得一塌糊涂,可寂寥的夜晚,依旧有些冷。 晓昭不敢入睡,一旦他闭上眼睛,白天那对偷情的小情侣绝望的眼神就会再次出现,悲凉的望着他。 把人推进蛇窟,任由千蛇蚀咬;将人扔进虫盆,任由万虫钻心;或者是用一根削尖的木棒,从女人的下体传入,一直从口中穿出。。。。。。 这些都是怎样的残忍的刑罚,由怎样残忍的人才想的出来? 他想不到,也想不透。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晓昭只能暗暗的发誓,终有一天,他会灭了高山国,灭了高山国的愚昧。而这一天,不会太远。 “公子,你也睡不着么?” 就在这时,一声清脆如银铃般的轻唤,打断了晓昭的思绪。 晓昭一回头,只见一个面貌清秀的姑娘站在自己的身后。 这女子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不带丝毫装饰,随着春风的轻抚,缓缓飘动。眉如青山,眼如秋水,顾盼生情。在玲珑的鼻子下边,还嵌着两片涂了一层淡淡胭脂的薄唇。身上穿着一件皎洁如月的白色丝质长裙,没有一点杂色,只在右手袖口上,绣着一只淡粉色的蝴蝶,每有微风吹过,或是这件长裙的主人有任何动作,这只蝴蝶都会如同活了一般,偏偏起舞。她的腰间系着一条和长裙同样材质的白色丝带,同样没有什么装饰物,却恰恰是这条丝带,将女子婀娜的体态,彰显得淋漓尽致。丝带的下端,系着一个淡粉色的荷包,和两块古朴、剔透的玉佩。女子轻摇莲步,这两块玉佩便会叮当作响,犹如天籁。 要是放在平时,晓昭看到如此好看的年轻女子,怎么也得多看上两眼,然后打个分。可今天,却没什么心情去欣赏这可餐的秀色。 晓昭兀自转过头来,声音低沉的说了一句, “打扰小姐休息了,我这就走!”说完,晓昭一口饮尽杯中酒,便要离开。 “公子且慢!”女子突然抬起右手,低声唤住正要离去的晓昭。她袖口上的蝴蝶,跟着主人的玉手一起,扬起了曼妙的舞姿。 “小姐有什么事么?”晓昭缓缓的转过身,看着眼前的美女。 “并非公子打扰我,而是小女子打扰公子雅兴。” “什么狗屁雅兴,不过聊以罢了。”晓昭皱着眉头,心里想的依旧是高山国那愚蠢的“神”。旋即,晓昭突然觉得自己的话有些粗鲁,立刻放下酒壶和酒杯,对着眼前的美女浅浅的做了一个揖,赔礼道, “失礼了,小姐勿怪!” “公子言重了。公子的烦心事,不知道能不能当小女子我说说?即便帮不上忙,也好让公子有个倾诉的人,免得心中苦闷。”白衣女子说完,就走到晓昭的对面,坐了下来。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晓昭。 晓昭本来心情烦的要命,可突然有人过来套话,他的心突然变得警觉起来。 听老人们说,女鬼喜欢穿白衣服,眼前这个美若天仙的女子会不会就是苏伟蒙面的女鬼呢?晓昭猛的摇了摇头,心中暗自嘲讽自己的愚昧,高山国所谓的神自己都不信,又何来的鬼呢?可自己现在身处熊台城的王宫之中,能在这里出现的人,除了低俗的下人和侍卫,都是来头不小的人,或者说眼前这个女子一定和高山国主孟繁有莫大的关系。 想到这些,晓昭的脸上立刻换上了一个标准的商人式的笑容,缓缓的坐了下来,然后极为平淡的说道,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子。如果小姐想听,那在下就将给你听。” “好啊!长夜漫漫,无心睡眠,能遇见公子,也是一大幸事。如果公子方便说的话,小女子愿意聆听公子教会。” 听了白衣女子的话,晓昭长叹一声,用十分低沉的声音说道, “十几年以前,我爱上了一名女子,她和小姐你一样,喜欢穿白色的衣服。在我眼里,她一直都是最美丽的。后来,我终于鼓足了勇气,对她表明了心迹。她也微笑着对我说,‘我也一样爱你,而且会把全世界的爱都给你!’可后来,我才知道,她不光爱我,还深深爱着另外一个人,那就是他的丈夫。你说怎么办?我只能让自己忙碌起来,然后尽力忘掉那天她对我的温柔,这样,就能少一分牵挂,多一点勇气。” “公子又何必想太多?一个女人,他心里真正爱的人,只有一个!”白衣女子低声的劝慰着晓昭,明显为晓昭的故事感到一点忧伤。 “不,我相信她深深的爱着她的夫君,也同样深深的爱着我!”晓昭语气坚定,一点都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公子宅心仁厚。不过,女人的爱,是不可分割的。至少将来,我不会让我的爱人和别人分享我。”白衣女子的声音温柔极了,也带着一点点落寞,和一点点憧憬。 “呵呵,看来小姐还不懂什么是爱。如果有机会,我会带小姐回家,去见见我心中的她。”晓昭说完,脸上划过一丝狡邪的笑。 “公子是在开玩笑么?你不是说她已经有丈夫了么?”白衣女子一脸的惊讶,不知道晓昭到底在说什么。 “对啊!”晓昭肯定的点了点头,然后继续看着眼前这个天真无邪的女孩错愕的可爱表情。 “公子还说,她生活在你家?”白衣女子更不敢相信自己到底听到了什么,难道外面的世界已经开放到这这般地步? “对啊!” “公子说笑呢吧!这怎么可能?一女。。。。。。一女。。。。。。”白衣女子甚至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怎么不可能?那个女的,就是我的母亲啊!”晓昭说完,放肆的笑开了。 听了晓昭的话,白衣女子的脸霎时就变得通红,娇羞的地下了头,然后娇嗔道, “公子你坏透了,尽拿小女子开心!” “呵呵!开个玩笑,小姐勿怪。聊了这么久,还没请教小姐芳名。”晓昭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可语气恭敬了许多。 “孟蝶!先生呢?”白衣女子小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她脸上的红潮还未褪去,却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眼前这个俊美、风趣的年轻人,到底是哪家的公子哥。 “孟蝶?” 晓昭略一沉吟,已经知道眼前这白衣女子是什么身份。不禁加起了一百二十分的小心。偷眼观察周围,四周暗处,隐藏着不少高手。他们的目的,有可能是监视自己,也可能是保护眼前这个天仙似的妹妹。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一百二十六章 公主 公主和主公,是完全两回事。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伴君如伴虎,而陪伴公主,可是人生一大快事。驸马爷绝对是名利美色双收的好工作。 一连数日,晓昭再也没去遇见孟蝶的那个凉亭。他的担心不无道理,日前朝堂之上,晓昭质疑高山国的神,已经引起了孟繁的不满。如果不是自身还有莫大的利用价值,恐怕孟繁早就痛下杀手了。 而这个孟蝶,明摆着和孟繁之间有莫大的关系,极有可能是孟繁派来监视晓昭,或者是控制他,甚至是杀死他所安排的一个手段。可这几天,晓昭的眼前,居然是不是的浮现出孟蝶的音容笑貌和她袖口处的那只淡粉色的蝴蝶,在她清澈的眸子里,晓昭看不到一丝污浊的东西。 这几日,孟繁对晓昭明显不如之前那么客气,绝不是晓昭初到熊台城时,左一个贾先生,右一个贾先生那么亲密。相反,除了冷脸之外,还有意无意的带晓昭欣赏各式各样的高山国的刑罚,乃至最为血腥的高山国一年一度的祭祀仪式。 祭祀这天,熊台城万人空巷。几乎所有的臣民都聚集到位于熊台城正中心的广场之上。而广场中心的主祭台周围,则被高官强权的统治阶级所占据,晓昭也身在其中。 祭祀,更像是一场表演。主祭台中央,立着一根十米高的木桩,木桩的顶端固定着一个转盘,转盘上横着一根七八米长的木杆,木杆的两端分别挂着一个巨大的铁环。而这个简单的木架子周围八个方位的地面上,除了正西方有一条留着一条可供三人通行的小路,其他地方,分别是互相独立的七个大坑。这七个坑里,分别放着钢刀,毒水,烈火,毒虫,毒蛇,滚油和充满食人鱼的清水。 通过周围人的介绍,晓昭才知道,祭品都是由各个村落选举出来德行和才智高人一等的年轻人,应该在百人以上。祭祀仪式开始之后,会有人用杀猪卖肉的屠夫挂肉用的那种铁钩子,钩住祭品的背上的皮肤,通过一根绳索,穿过高杆顶端的圆环,掉在半空中。绳子的另一端则缠绕在立在中间的木桩之上,只是缠绕,并不会打结。随后会有人旋转转盘,直到祭品从杆头自然脱落为止。如果说祭品掉落在任何一个要人命的坑里,那就是响应神的召唤,去天国生活了,会成为人们的骄傲。下一个祭品也会随之被送上祭台。相反,如果有人掉在了供人通行的道路上,那么这个祭品会被视为是神抛弃的人,被高山国的臣民所不齿。祭祀也会随之结束,意思是,神今年不想继续召唤人随他上天国了。 晓昭虽然觉得荒谬,可脸上却没表现出来。此时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处境危险,如果再想之前那样冲动,随时都可能丢了项上人头。 时间不长,高山国最隆重的年度祭祀,开始了。 每一个所谓的“祭品”在晓昭的眼中,表现都不尽相同。有人嚎啕,有人面如死灰,有人雄纠纠气昂昂,有人是骂声不断,拼命挣扎。。。。。。 可不管这些“祭品”怎么折腾,他们中间的大多数人的结果都是一样的。而坐在祭台周围的这些王宫贵胄们,则饶有兴趣的欣赏着,台下围观的群众们,表现也随着祭品的表现和结果,不断的变化着。他们时而欢呼,时而鄙夷,时而因为某个环节过于血腥而鸦雀无声。在这些麻木的民众中,只有极少数人,在殷殷的哭泣。 晓昭强忍着心头的厌恶和恶心,陪在高山国王身边,欣赏着这场宏大的表演。他心里清楚,今天不管怎样,他都不能表现的过激,即便拿自己去做祭品。不然的话,连祭品的八分之一活路都没有了。 祭祀仪式持续了四个多小时,晓昭心头的数字,一直数到三十五,才画上了休止符。台下的民众,终于在一阵叹息声中,渐渐散去。而晓昭身边的这些高山国的达官显贵,也同样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这时,高山国王孟繁,把注意力转向了晓昭,开口说道, “贾先生,我高山国的祭奠仪式,可好看?” “禀大王,外臣虽是方外之人,看到贵国的仪式,也感应到高山国至高无上的神的恩泽。也让外臣为日前的唐突感到惭愧。”晓昭毕恭毕敬的说道,而心里则把这个高山国的狗屁神,骂了一百遍。 “是么?看来贾先生,终于被我们的神感化了。”孟繁一脸神圣的样子,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几秒钟之后孟繁继续说道, “贾先生,如果让你作为我高山国的子民,走上这祭台,成为神的奴仆,你愿意么?” 孟繁这一句话,明显是在试探晓昭,摆明了经过了上次的事,还是对他不太信任。晓昭知道如果自己给出了否定答案,必定会被千刀万剐,或者是喂了孟繁的那堆毒蛇虫子。可如果说自己愿意,孟繁真的拿自己去祭神,又该如何呢? 电光火石之间,晓昭脸上立刻再次挂上了笑容,对着孟繁深施一礼,然后说道, “贾某人,荣幸之至!” 晓昭心里已经想明白了,已经有“祭品”从祭台上活着走了下来,高山国的祭祀已经结束了。如果恨得要拿自己祭神,至少要等明年。不然的话,孟繁也会成为有违神意的背叛者。何况,自己的武器还没送来,孟繁还舍不得杀了他这个人质。 还没等孟繁回答,只听环佩叮当,紧接着从孟繁身后的屏风中,走出一个身穿白衣的年轻女子,低声的说道, “王兄,贾先生是我们的贵客,是神的使者。我们怎么能让神把他召唤走呢?那样做岂不是有违神意。” 晓昭觉得这个声音很熟悉,抬头一看,一只淡粉色的蝴蝶正在半空中翩翩起舞,而这只蝴蝶的主人正是那夜小亭中遇见的孟蝶。而孟蝶对孟繁的称呼,也恰恰验证了晓昭心中的猜想——这孟蝶果然和孟凡之间关系不浅。只是这孟繁起码要比孟蝶大上二十岁,他们之间如果是父女似乎更为贴切。晓昭也没想到,他们之间只是兄妹。 就在这时,孟繁一阵大笑之后,高声说道, “我的好妹妹,你说的对极了。贾先生,这是孤王的妹妹蝶儿,你们也认识认识吧!” “外臣贾昭,参见公主殿下。”说完,晓昭便按照高山国繁琐的礼节,向着孟蝶行礼,顺便对孟蝶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当夜,皓月当空。晓昭莫名其妙的走到了日前见到孟蝶的小亭。而现实也正如晓昭潜意识里所期待的那样,一身白衣的孟蝶,正坐在亭中。她面前的石桌上,摆着两碟小菜和一壶酒,两只杯,两副碗筷。 晓昭看了一眼孟蝶,知道她早就在等自己,也便顺其自然,做到了孟蝶的对面,兀自满上一杯酒。而心神,却完全集中在亭子周围,他可不想和美女共度良宵,有什么保镖、特务杀手之类的在这搅扰。 “今天白天,多谢小姐了!”晓昭的话,显得十分客气,但神情却远不如两人上次见面时那么恭敬。 “贾公子言重了,其实这祭祀本来就不干公子您的事。”孟蝶淡淡的笑着说道。 “那小姐您的意思,我不是高山的臣民,就不该掺和其中。这只是高山国神圣的象征是么?”晓昭一口饮尽了杯中酒。 “什么神圣,不过是当权者的余兴节目罢了。”孟蝶苦笑着摇了摇头。 晓昭一听,不由自主的皱了一下眉头。旋即,又恢复了常态。他还不确定,孟蝶出现在他身边,到底是为了什么。 “孟蝶小姐说笑了,这样的话,最好还是不要出口。”晓昭边说,边崽再次给自己满上一杯。 “有什么不能出口?贾公子也真的认为有神存在?”孟蝶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说话间,猛的挥了一下衣袖,那只淡粉色的蝴蝶再次随风飞舞。 “孟蝶小姐,何出此言?”晓昭故作惊讶的说道。 “贾公子,你就不要再试探孟蝶了!前几日贾公子朝堂之上的事,孟蝶都听说了。何况。。。。。。”孟蝶欲言又止,可眼里分明带着一点异样的光。 “何况什么?”晓昭知道孟蝶可能知道什么,可他还是不太相信眼前这个清澈如水的女子,毕竟她是孟繁的妹妹。 孟蝶见晓昭还是不相信自己,略显无奈的叹了口气。用纤细的手指沾了一点点杯中的酒,在桌子上写了一个“晓”字。随后说道, “公子不相信孟蝶,只因为孟蝶是孟繁的妹妹。可我希望公子对孟蝶也能如孟蝶一样,以诚相待。” 孟蝶说完,就用一种略带祈求,却坚定异常的眼神,定定的看着晓昭。 “啊!” 晓昭看着桌子上的晓字,惊呼一声之后,便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晓昭心中暗想,为什么一个足不出户的大小姐,怎么会知道他的底细。难道说她到过罗浮?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一百二十七章 约定 一言九鼎的皇帝未必算得上是君子,很多时候,皇帝会利用自己的特权,颠覆一言九鼎的承诺。 月亮,依旧慵懒的挂在天空之上,熊台城中王宫中的后花园里,晓昭和贾蝶的谈话依旧在继续。 “小姐这是何意?”晓昭继续装糊涂,他这样说不过是在自欺欺人,既然孟蝶能写出这个字来,自然知道晓昭的底细。 “实不相瞒,三年前,在罗浮城见过公子。第一次看到公子,我就一眼认了出来。我知道公子的底细,但绝不会泄露半句,只求公子能和孟蝶,以诚相待。”孟蝶说完,略带歉意的低下了头。 “孟蝶小姐想必是认错人了。”晓昭起身就要走,以掩饰自己心中的慌乱。毕竟这是狼窝,如果让孟繁知道了他不是什么贾昭,而是盘踞在瓦伦到平城一带的四兄弟之一的晓昭,后果怎样,可想而知。尽管孟蝶生的单纯可人,但晓昭心里,已经动了杀机。 “公子别走。”孟蝶突然起身,一把拉住正要离去的晓昭。眼里分明带着一点哀求。 “孟蝶小姐,还有什么事么?”晓昭的眼神里,不带着一丝感情。 “公子不要责怪孟蝶唐突。孟蝶本不想道破先生的秘密,只是。。。。。。”孟蝶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滴滴写着她难以出口的祈求。 一个真正的男人,向来见不得女人流泪,晓昭也不例外。刚才的杀心,顿时消减了大半。缓缓的转回身,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接着,晓昭尽量温柔的说道, “小姐有什么事,尽管说吧!只要我‘贾’某人能办到的。”晓昭故意把‘贾’字说得很重,无形间给坐在自己对面,梨花带雨的美女施加压力。 “贾公子,方才是孟蝶唐突,还请公子勿怪。三年前,孟蝶也是罗浮学苑的一份子,那是,孟蝶只有十五岁。”孟蝶生意恢复了之前的平和,纯净。她抬起手,为晓昭斟满酒,又给自己满上一杯,然后定定的看着晓昭俊美的脸。孟蝶袖口上翻飞的粉色蝴蝶,也随着她的玉手,缓缓的落在了桌子上。 晓昭这下搞清楚了,闹了半天孟蝶去过罗浮,还是罗浮学苑的学生,自然会知道他这个罗浮学苑的校草级美男。可晓昭依旧不动声色,他还没搞清楚孟蝶到底想做什么。 见晓昭不说话,孟蝶便继续说道, “那时孟蝶虽然还小,却了解了高山国祖祖辈辈不曾触及的东西。也认识到,整个高山国的百万军民,原来都不过是权贵们视如草芥的玩偶而已。而他们居然还相信这世界上真的有神存在。愚昧可笑。”孟蝶不无自嘲的笑了一下。 晓昭抬起手打断了孟蝶的话, “贾某愚钝,不明白孟蝶小姐到底要在下做什么?还请小姐明示。” “公子莫急,还请公子能多陪孟蝶一会儿。”孟蝶略一停顿,神情开始变得有些痛苦, “孟蝶去年回到高山,深感高山百姓愚昧,麻木。身为高山国的公主,理应为我的子民做点什么。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根本没有人愿意从他们所谓的神的怀抱里走出来。甚至孟蝶一旦说出有违神意的话来,就会被这帮愚民,和这些利用神统治世界的豪族,生吞活剥。” “如果不能改变世界,那就去适应它,一个人的力量毕竟太小了。”晓昭附和着说道,他能感觉到孟蝶心中的苦闷。 “自打前几日,孟蝶遇到公子,孟蝶一直压抑在心中的自由,又一次复苏了。孟蝶知道公子是方外之人,也是胸有丘壑的大才,必定能了解孟蝶心中的苦闷。所以才三番五次的叨扰公子。”孟蝶的话带着一点点歉意,更多的是一种渴盼,渴盼像晓昭这样一个能了解她内心的人。 “贾昭不过是个商人,如果只是当个听众,在下还是可以做到的。”晓昭平淡的说道,他知道不管多大的事,现在的情况他都不适合介入其中。 听了晓昭的话,孟蝶的脸上明显显得很落寞。于是,孟蝶继续缓缓的说道, “高山国上上下下的愚昧,远远不是公子所能理解的。而孟蝶的苦楚,也远远不是公子你所能理解的。”孟蝶的表情突然变得很痛苦,她深吸了一口气,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之后,才开口说道, “每年高山国的年祭,都会为一位王室成员拟定大婚之日。今年,定下的就是孟蝶的终身大事。” “哦?那要恭喜孟蝶小姐了,不知道哪家的公子有这等福分,能娶到孟蝶小姐?”晓昭讪讪的笑着说道,他心中有一点点的失落,像孟蝶这样的才情俱佳的美女,竟然要窝死在高山国这样愚昧的地方。 “哪有什么喜可言。想必公子已经知道,我高山国的男女婚姻,都是由那个所谓的神裁决的。孟蝶的要嫁的人就是。。。。。。”孟蝶突然有些哽咽,居然不能继续她刚才平缓的叙述。 “是????”晓昭不禁感到有些疑惑,何人会让孟蝶如此痛苦,难道他们的神给他选了一个丑八怪? “是我那同父异母的哥哥,孟繁。” “什么?”晓昭猛地从凳子上跳了起来,他想不到天下还有这等荒唐事。这高山国的神居然这么不开眼,不光给孟蝶选了一个天下最丑的丑八怪,而且还是孟蝶荒唐透顶的哥哥。 “不错!这就是拿个神的决定。”孟蝶的泪水,已经难以抑制的从脸上流了下来。 自古以来,梨花带雨分外香。只是此刻,晓昭却完全没有欣赏的心情。 晓昭端起桌上的酒杯,一仰脖,喝了个底朝天。随即站起身来,就要离开。 “公子,你去哪?”孟蝶用右手轻轻的擦干了脸上的泪水,袖口的蝴蝶,也不如平时那样的美丽,反倒有些凄然。 “天色已晚,贾某要回去了。”晓昭并没有回头,也没人看的到他的表情,更没有人能从他的话语里,捕获到一丝的情感。 终于,在晓昭即将离开孟蝶视线的时候,慢慢的转回身说道, “妹子,我讨个大说喊你一声‘妹子’,以后别公子公子的,我听着别扭。如果不嫌弃的话,叫我‘贾大哥’就行。”说完,晓昭便转过身去,快步消失在夜色之中,消失在孟蝶的视线。 “贾大哥。。。。。。”孟蝶失神的望着晓昭消失的方向,轻声的呼唤,泪水,肆意的流了下来。 回到住处的晓昭,满腔的愤懑无处发泄。他想象不到高山国还能做出怎样的荒唐事。现在自己已经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如果真的同情心泛滥,搭上一个孟蝶,岂不是九死一生?不过,倒真还能在这个乱世之中留下一段佳话。 一直以来,心高气傲的晓昭,择偶是相当的挑剔,整日围在他身边的那些“狂蜂浪蝶”,他是赶之不尽,杀之不绝。眼前这个孟蝶,倒真是让晓昭心头一动。虽然还太不上什么一见钟情,生死相许,可如果真的能留下一段英雄救美的佳话,也算是人生一大幸事。 一整夜,晓昭几乎就没合眼。终于在阳光洒满晓昭床头的一刹那,晓昭的思维也完全得到了解放。来到熊台城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还没去拜访过他的老朋友郑文呢。 天方大亮之后,晓昭带着几个孟繁给安排的所谓的贴身保镖,来到了高山国威名赫赫的军团长郑文府上。 之前郑文还在沃尔帕托城做城主的时候,倒是从千秀和李基的口中听说过晓昭这么号人物,西伦渡口就是因为这个晓昭的存在才丢的。可只知道一个名字没用,郑文从来就没见过传说中面貌奇美的晓昭,倒是在熊台城的大殿上,见过同是美男子的贾昭。至于晓昭和贾昭就是同一个人这个事实,糊涂透顶的郑文,不可能知道,甚至连想都想不到。 郑文一见到晓昭登门拜访,不知道什么原因,居然让他乐的合不拢嘴。 一番寒暄,分宾主落座,茶水果品一应俱全之后,郑文开始盯着晓昭俊美的脸,看个没完,似乎要连每一个汗毛都仔仔细细的检查过一般。 “郑将军,你在看什么?”晓昭着实让这个眼神看的有点不自在,于是尽量平淡的开口问道。 “在看你啊!”郑文的眼神越发的过分。如果说他对面坐的是一个美女,倒还情有可原。可他面前坐的是一个标准的爷们,居然也用这样的目光盯着人家不放,就有点过分了。虽然,这个男人长得十分好看。 “看我什么?”晓昭虽然被盯得不舒服,但还勉强能接受,脸皮厚是商人的基本常识之一 。 “你长得美啊!”郑文说完,立刻哈哈大笑起来。他的话语和笑声甚至有一点的感觉。 晓昭彻底的无语了,虽然他不是第一次遭遇这样的事情,可遇上这么直接的傻爷们,倒还是第一次。 一个愚蠢的民族,有愚蠢的国主,手下还有如此愚蠢的将军,晓昭心中已经暗暗的发誓,一定要灭了这个愚昧的世界。它本就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至于眼前的郑文,凭借这猥亵的眼神,已经够他死上几次了。只是眼下,他还有利用价值,晓昭还不会在敌人的眼皮子地下,要了他的命。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一百二十八章 连营 很多人都是看得见硕大,而看不见细微。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而现实生活中,往往是细节决定成败。 当日卧虎岭上,子书和晓昭走后,陈茜痛痛快快的大哭了一场。哭过之后,陈茜又恢复往日不食人间烟火的架势。 刚刚恢复常态的陈茜雷厉风行般的做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是把那日带上卧虎岭的千名将士,除了留下少数几个作伪证的心腹之外,其余的尽数站杀掉。虽然事后她还是和韩谷秀说了这“贾家兄弟”是子书寻的人,但并没有说贾寻就是子书寻。因为他不想让韩谷秀知道是自己放走了敌人。至少,她还不想让眼前这个为自己神魂颠倒的白马王子,打翻那坛尘封已久的醋。 第二件事就是陈茜已经定好了全歼章明三十万东部军的计策。按照她一贯的手法,自然是“先示弱以骄其兵,诱敌深入,围而歼之”。至于她的计划能施展到什么地步,那就要看章明的造化了。。。。。。 加瑞尔城外,激烈而残酷的战斗,已经持续了十几天。连日来,“御驾亲征”的章明,已经被眼前短暂的胜利冲昏了头脑。而一直站在他身边的巫奇.里奥拉,却倍感有心杀敌,而无力回天。 “大人,咱们不能再进军了。”巫奇纵马来到章明的身后,看着眼前如潮水一般退去的敌人,焦急的说道。 “为什么不能追?有什么不能追?以我军得胜之兵,追敌人溃退残部,难道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章明一脸得意,连头都没回。 “大人,连日来,这已经是我军第六次得胜,敌人第六次溃退。可饶是六次胜利,至今仍是斩获甚微。每次都是稍一交锋,敌军便走。你看敌军撤退时,军旗不乱,井然有序,根本不是战败的样子。敌人如此,其中必有蹊跷。”巫奇的语速很快,可似乎他的理论并不能打动他的主子。 “巫奇,我亲帅大军,六败敌军,每一次你都这样危言耸听,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的心是好的,可未免有伤我军士气,你就不要再说啦!”章明终于回过头来看着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将领,语气祥和,可眼里已经分明写着不耐烦。 “大人,每次胜利,敌人都兵退二十里,我军前进二十里。现如今已经连营五座,军营绵延数百里。常言道,尾大不掉,如果敌军翻身杀回,集中优势兵力各个击破,我军必然损失惨重。还请大人三思。”巫奇翻身下马,单膝跪在地上,再度劝谏。而言辞中已经多多少少的带着怒气。 章明听完巫奇.里奥拉的话,不禁有些犹豫。毕竟跪在下面的这个年轻人在天明东部最危难的时候,力挫敌军,显示出非凡的能力。听他的总不会错,至少不会错的离谱。 就在章明犹豫不决的时候,突然在章明身后走出一人一骑,高声喊道, “巫奇无理!我主章大人英明神武,用兵如神才屡败敌军。你居然在两军阵前屡次说出这样有损我军士气的话,是何居心?” 巫奇一抬头,只见章明身边多出的这一人一骑,不是别人,正是数月之前被章明逐出海山城的佞臣方怡书,不禁火冒三丈。奈何章明在场,不便发作,只得怒目而视。 看到巫奇有怒不敢言的样子,方怡书心里这个得意,立刻转向了他的主子章明,再次高声的说道, “大人,奴才不才,愿祈一支骑兵,追击敌军。定当得胜而回,扬我军威。也好让巫奇将军看看,我东部军的威风。” 方怡书说完,得意的撇了一眼巫奇。 章明听完方怡书的话,心里这个乐啊,方才的犹豫,立即被打到九霄云外去了。(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立即下令以方怡书为前锋,全速追击敌人。 这场战斗,结果依旧在众人的意料之中,三国联军兵退二十里,章明军前进二十里下寨。 再次得胜的章明,自然是乐不可支。而他身边的方怡书,也理所当然的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架势。 当晚的庆功宴上,几杯黄汤下肚的章明来了精神,滔滔不绝的赞扬这些接下的将领,其中以方怡书首当其冲,接受的表扬了赏赐最多。 有功就有过,章明倒是还分得很清楚,奖励了一堆人后,话锋一转,开始批评起人来, “从古至今,有人害怕功高震主,所以作战不勇猛,也拿不下什么像样的胜利。我章明能有今天,全赖各位,今天我把话放在这儿,帐下的给位跟着我章明打天下,不用怕功高震主,你们也震不了我。凡事放心去做就好!来!干杯!”说完,章明一仰脖,又是一杯烈酒下肚。 阶下数十位大小军官,全都为章明精彩的“讲演”喝彩连连。只有巫奇一个人,笑不出来。他知道章明这番话,是在说给他听。 巫奇知道,自己进谏一万句话,不如谗佞的小人一两句话来的贴切。莫不如进献奇谋,让章明打赢眼前这场战斗,也可以间接的避免东部军遭受毁灭性的打击。 次日,巫奇起个大早,跑到章明的营帐中,来进献他冥思苦想了一夜的退敌之策。 “大人,眼下的形式,晦暗不明。属下有一计,能够克敌制胜。”巫奇恭恭敬敬的说道。 “哦?说吧!”章明有点显得心不在焉。 “现在敌人重兵集结在加瑞尔城,而对其附属城连海和连山则是疏于防范。如果我军出奇兵,奇袭两城,就会对加瑞尔城形成合围之势。到时候,即便不战,也可获全胜。”巫奇说完,便立在一旁,等会章明的回话。 沉吟了半天,章明的脸上终于渐渐的舒展开来。。。。。。 巫奇走后,一身尘土的方怡书和一个几近的年轻女子,从章明的卧榻后缓缓的钻了出来。不等章明说什么,方怡书连滚带爬的跑到章明面前,“噗通”一下跪在地上,纳头便拜。 “怡书,你这是为何?”章明感到十分奇怪。 “章大人,请你给小人这个飞黄腾达的机会。”方怡书一边说着,一边不停的磕着头,如同鸡奔碎米一般。 “何出此言?难道章某对你还不够好么?”章明越发感到奇怪,不知道方怡书到底在说什么。 “大人对我恩同再造,小人不敢有妄想。可大人您知道,奴才我一直被这些将军们瞧不起,就是因为小人身无尺寸之功。还请大人成全奴才,让奴才能在众人面前直起腰杆做人。就看在小人的命根子份上,您就成全了小人吧。”方怡书的声音里分明带着哭腔。 一听方怡书说到他的命根子,章明的心,立刻觉得挺不是滋味。当初,他把方怡书驱逐出海山城,也是为了亲贤远佞,弄一批忠心耿耿的人放在身边,好做出个样儿来,以便于将来一统天下。 可就在章明决定御驾亲征,讨伐三国联军的那天晚上,方怡书偷偷的混进城,散出大把的金币,摸进了章明的寝宫。在声泪俱下之后,为了表示衷心,方怡书拿出一把短刀,当着章明的面,举刀自宫了。 那天起,章明明白了,像方怡书这样的忠臣,上哪找去? 想到这些,章明心头也不禁有些酸楚,至少他做不到自宫,不管因为什么。也是,语气极尽温柔的说道, “怡书,你想要我做什么,尽管开口就是了!” 。。。。。。 两天之后,方怡书成了章明手下的一任先锋官。领着五万大军,直奔连山城而去。 连山城城守胡硕,看到山呼海啸般的天明军队,知道自己抵挡不住。可转头一打听,才知道对方的先锋官居然是方怡书,胡硕也立刻来了精神。马上命人准备好十箱金银珠宝,派了几个能说会道的心腹之人,趁着夜色,给方怡书送了过去。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方怡书搂着大箱的金银睡了一晚上,美得不行不行的。睡醒了之后,自然要给胡硕做点事。 方怡书磨磨蹭蹭的整整拖延了大部队两天时间,才进军攻打连山城。当他一马当先冲进城门之内时才发现胡硕领着万余守军,已经不知去向。 方怡书不费一兵一卒就得了连山城,连脚上的鸡眼都乐开了花。当他把捷报传给章明时,章明心里也是高兴的不得了。从此以后,章明就可以名正言顺的重用方怡书了。 可惜,好景不长,方怡书兵不血刃的攻下连山城的喜悦没持续多久,连海城方向战败的消息就传了回来。 原本应该疏于防范的连海城,从天而降大批敌军,人数至少在十万以上。寡不敌众的天明军队迅速溃败。三国联军随后掩杀,斩首数万。如今,前去攻打连海城的五万天明东部军,死走逃亡,被打得七零八落,丢盔弃甲。逃回章明大营的人,居然不到一万。 不等残部重整完毕,连海,连山,加瑞尔三方探马同时来报,均说有大批敌军来袭。一时间,章明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然而,接二连三的噩耗,不过是悲剧开端而已。。。。。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一百二十九章 兵败如山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一场大病能把一个活蹦乱跳的大活人折腾得死去活来,再死去,再活来。而战斗也是如此,胜负的决定,往往只在一瞬间。 “报,连海城方向发现大批敌军,正向我军方向杀来。。。。。。” “报!禀章大人,连山城方向发现大批敌军,正向我军方向飞速前进。。。。。” “报!加瑞尔城方向发现大批敌军,正向我军方向靠近。。。。。。” 接二连三的战报,已经把章明从方怡书不废一兵一卒获得连海城的喜悦中,完全的脱离出来。 很快,惨烈的战斗,便在章明的眼前上映了。 章明的手里,毕竟还有近二十万的军马,而眼前杀过来的三路敌军,充其量不过十五万,凭借着人数上的优势,章明还是有足够的自信和敌人周旋到底的。可就在章明呼喝着调集军马准备全力迎敌的时候,却发现,他根本掉不出二十万人,甚至连五万人都调不出来。 原来,连日来,章明连续六次挫败三国联军,共前进了一百二十余里,建起营寨六座,绵延百里。自己的三十万亲征大军,脚前脚后派出两批人马,共计十万,攻打连海城和连山城。剩下的二十万人,均分在这百里内的六座迎敌当中,在章明身边的不过三万多人,如何顶的住敌人来势汹汹的十五万大军? 此时此刻,章明才想起六胜三国联军的时候,巫奇曾跪在自己的马前,劝谏自己不要继续进军。而自己偏偏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一意孤行。看来,今日一败,是在所难免了。 很快,敌人的大军,几乎在同一时间,从三个方向向章明所在的第六座营地发起了猛攻。 仓促应战的三万多人,那里是有备而来的十五万三国联军的对手?一时间,人鸣马嘶,刀枪铿鸣,充斥了整个天地。[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超多好看小说]。。。。。 不到一个小时,章明的第六座营地已经完全成了死尸遍地的屠宰场。靠着巫奇等将士的死保,章明才死中得脱。 但和第六座营地一样,兵力有限的第五座营地,也一样不能阻止起有效的防御,抵挡住来势汹汹的十几万敌军的猛冲。只在一瞬间,便丧失了所有的抵抗能力。 第四座。。。。。。 第三座。。。。。。 第二座。。。。。。 第一座。。。。。。 章明十几日内建起的六座百里连营,不到一日便尽数归还给了自己的对手,而且还搭上了自己的十几万军马。 到了这会儿,章明连自杀的心都有。几次都险些被如狼似乎的炎国士兵抓住,完全没有的往日的威风,更别说那股争霸天下的豪情壮志了。当章明的第一座营寨告破的时候,这群追了他一百多里路的炎国疯狗,早就瞄准了他,揪住章明的尾巴就不放。整个战场上,到处都在喊, “穿蟒袍,骑白马的是章明。。。。。。别让他跑了。。。。。。” 的确,眼前这场单方面的屠杀中,几乎所有的人都穿着铠甲,拿着刀枪,连前去攻打连山城的方怡书这等废材,都像模像样的穿上了铠甲。只有章明一人,穿着大红的蟒袍,骑着白马,腰里别着根本不适合战斗、象征他的身份与权力的短剑。 身穿天明东部军服装的战士们,根本无心战斗,他们只顾着自己四散逃命,根本无暇也无心去顾及他们的主子章明。只是眼前到处都是横飞的马刀,谁也辨不清方向,找不到逃生的路。章明也一样。何况几乎所有的炎国士兵,都在盯着穿蟒袍骑白马的他。 章明想找人护驾,可惜的是,连他自己的亲卫队都被冲的七零八落,去向不明,何况那些只顾着逃命的下等兵士?左冲右突,终不能脱的他,终于想到了一条逃脱的妙计——脱掉了身上的大红蟒袍,丢弃**已经浑身染血的白马,改为步行。(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也许是命不该绝,章明在惊恐中整整挣扎了一天,终于混杂在一群逃窜的士兵中,跑出了敌军的包围。一生中,这是他第一次落魄如此。 章明独自一人,在荒山野岭上奔袭了一夜,一路上,碰到了不少四散逃兵的天明东部军,也就是他自己的兵。每当如此,章明都停下脚步呼喝这些逃兵来给他“护驾”,可惜的是,没了蟒袍,跑了白马,丢了短剑,脑袋上还带着一个破钢盔的章明,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将军,更别说会认同他是天明东部的正扶使。除了长得白净一点之外,章明跟一个难民,一个逃兵也差不了多少。 身后的喊杀声依旧不断,从章明身边经过的逃兵队伍,也从未间断过。此时此刻,章明连肠子都悔青了,只是不知道,他毁的是没听巫奇的劝谏,还是丢了象征他身份的蟒袍短剑。 整整跑了一夜,满身污垢的章明,总算来到一处官道上的驿站。身为东部老大的他,自然拿出了老大的架子,要求进驿站休息,并派出快马要求通往海山城的沿途驿站做好接待准备,他只想好好休息,不想着如何去应对身后十几万随时可能杀过来的敌军。 “滚滚滚!快滚,哪来的疯子。你自己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你看你哪像个当官的?还正扶使大人,给我们章大人提鞋你都不配。”驿站门口这两个瘦高的门吏,肆意的揶揄着眼前落魄的章明。 “赶快通报你们驿馆守承,不然我要你掉脑袋。”章明已经气疯了,可他实在没什么东西能证明自己就是章明。难道凭借他身上这身满是口子的内衣? “别在这抽风,快滚,不然大爷打你!”一个门吏立刻拧起眉毛,恶狠狠的说道。 “狗眼看人低,看我拧下你们两个的狗头!”章明已经彻底失控了,一夜的惊恐加疲劳已经彻底击碎了他的心神和气度。看着眼前这两条看门狗放肆的样儿,章明完全放弃了自己正扶使的身份,倒像一个气急的流氓,伸手就要打人。 “哎呀!死疯子,还反了你了。”刚才一直没吭声的门吏,骂了一声之后,突然走上前来,扬起右手就要扇章明。 可是,这个门吏的手高高的举起,却怎么也落不下来。转头一看,在他身旁一个全副武装,浑身浴血的将军,正牢牢的抓住他高高扬起的右手。 这俩门吏一看身旁站着一个真真正正的将军,立刻傻了眼,刚才大呼小叫的嚣张气焰,立马抛到了九霄云外。一愣之后,立即满脸堆笑的说道, “将军,我们在惩治一个冒充章大人的疯子。您看,您来了我们都没看见,我们哥俩这就给您通报去。” 没被抓着手腕的那个门吏说完,一溜烟的跑进驿站里面。被抓住的这个也想跑,可挣扎了两下,却发现怎么也挣不脱。 这时候,只见这名将军,猛地扬起右手,照着这个门吏的左脸就是一个大耳光。 “啪”的一声山响,门吏在原地转了仨圈,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嗡嗡作响,傻在原地。 “你打的是我么?”门吏被打蒙了,连疼痛都感觉不到。 听了门吏的话,章明终于笑了出来,有点小人得志的意思。这时候,站在章明身旁的这名将军,放开手中的满脸是血的门吏,单膝跪在章明面前高声说道, “末将巫奇.里奥拉护驾来迟,请章大人发落。” 章明长舒了一口气,随意的摆了摆手,就向着驿站里面走去。巫奇紧随其后也跟了进去。只留下门口满脸是血的门吏,还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他想不明白,一名武将的巴掌这么厉害?把他的左脸都打开花了。 倒也不是巫奇的力气大,只是他手上套着一层细密的金丝软甲,用足了力气和一个小铁锤差不多。人的血肉之躯怎么能和金铁抗衡?何况还是一个从没上过战场磨练的看门狗的脸。 这一场战斗的最终结果,远比章明想想的要严重,丢了六座营寨,损失了十几万人马不说,连通往加瑞尔城的所有要道,如今也尽皆被三国联军堵死。气急败坏的章明,依旧想不通自己到底失败在那里,他还固执的以为是巫奇进攻连海城和连山城的策略有问题。 “大人,攻击连海城和连山城没有错,错在大人您轻信小人?”巫奇跪在地上,压抑着满腔的愤懑。 “巫奇,之前你劝阻我不要继续进军,连营六寨,是我不对。可进攻连海连山是你的建议,难道也要归罪于我?”章明气急败坏的说道。 “大人,既是攻打连海、连山,您为何不两路同时发兵,却要听信那方怡书的话,提早两天,进军连山城?在这两天里,定是有人走漏了风声,才使连山城和加瑞尔城方面有所准备。末将敢以项上人头担保,定是方怡书军中有人安通敌寇。”巫奇越说越气愤,声音也越来越高。他心里知道,这个走漏风声的人,十有就是方怡书。可方怡书是章明的宠臣,他不能直说,不然遭殃的可就是他自己。 听了巫奇的话,章明捏呆呆的倒进椅子里,眼里满是懊丧的神色。良久,才恨恨的说道, “让我知道是谁,我一定把他千刀万剐。” 。。。。。。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一百三十章 救苦救难 人这种动物很有意思,做点坏事总怕鬼神知道,做点好事总想让鬼神知道,要是受点罪,就更了不得了,总希望那位救苦救难的天使大姐能路过此地,然后拉帮一把。(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人啊,太让鬼神为难了。 四月中旬,高山国,熊台城,整天吃不饱,睡不好的晓昭,终于在沉寂了半个月之后,有所行动了。 这天,熊台城的国主大殿上,连日来只是旁听的晓昭终于开了口, “陛下,外臣贾昭,有事奏请。” “什么事,说吧!”孟繁见眼前这个贾昭,这些天还算恭敬、老实,他的态度也缓和了许多,甚至有点越发的喜欢眼前这个俊俏的年轻人 “陛下,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我的属下到现在还没有任何音信,我怕。。。。。。”晓昭摆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怕什么?你是说,我要的兵器送不来啦?我又不会少你一个子,要是送不来,我要了你的脑袋。”孟繁一听晓昭说出这样的话来,立刻急了眼,别的他都不在乎,在乎的只是这三十万人的装备,有了这些装备,他才能强大自己。 “陛下您息怒,外臣不是这个意思。外臣只是怕如此庞大的数量,外臣不在,恐怕会耽搁进度。延误了高山国的大事,外臣可是担待不起。”晓昭说完,纳头便拜。 “那你的意思是说,你想要离开熊台城?”孟繁的语气稍微缓和,但依旧有些生气。 “呵呵!外臣贾昭和陛下是初次合作,知道陛下还有信不过外臣的地方,所以外臣不会离开熊台城。只需要外臣的随从,带一纸书信回去,就可以了。”晓昭挂着商人标志性的笑容,谁也找不出一点毛病来。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也好!我准了!高山国上上下下,沿途会为你的随从开红灯的。”孟繁看着晓昭的笑脸,也终于露出了乐模样。 “陛下,外臣还有一事相求。”晓昭再次给孟繁行了个礼。 “有什么事就快说吧,你还真够啰嗦的。”孟繁不耐烦的说道。 “外臣希望陛下您能派一支小部队,跟着外臣的随从一同前往。这样的话,在月底之前,可先运送一批装备到熊台。一方面,三十万人的装备,数额巨大,运送途中,很容易引起其他各大势力的注意;二来,也好先让陛下您验验货。”晓昭说完,往后退了两步,低着头,等着孟繁的回话。 不等孟繁想明白,郑文突然上前一步,高声说道, “我主陛下,贾先生说的极是,恳请陛下恩准贾先生的提议,末将不才,愿意随贾先生的亲信走这一趟,也好为我高山做点事情。”郑文一番慷慨陈词,尽显自己的慷慨无私,全心全意为孟繁服务。 本来还在犹疑的孟繁,听到郑文这么说,当然高兴的不得了。郑文本来就是他的心腹爱将之一,不说对他的话言听计从,可也是不离十。 “好!郑文,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需要多少人,尽管调就是了。”说完,孟繁就乐滋滋的转屏风走了。 留在原地的晓昭和郑文,俩人相视一笑,心里各自想着不同的事情。 当天晚上,郑文在晓昭的带领下,来到了国主府后园内,那个孟蝶经常出现的小亭旁。果不其然,一袭白衣的孟蝶,真的在这小亭里独自一人赏月。 晓昭知道孟蝶心中凄苦,无奈的叹了口气之后,便快步走到亭中,拉起孟蝶的手,低声说道, “梦蝶小姐,时间紧迫,在下不便多说。[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超多好看小说]我只问你一句,你想离开这么?”晓昭一边说着,一边对着孟蝶使了个颜色,示意他身后还有个郑文在。 一听晓昭这话,孟蝶一下子就蒙了。她从没想过要走,那日她和晓昭说出那些话不过是发发牢骚而已。她早就默认了眼前的一切悲剧,也默默接受了上天给自己的安排。直到这一刻以前,一直都是。可偏偏这一切,都被眼前这个年轻男子的一句话给打破了。偏偏在她最绝望的时候,眼前这个人给她带来了生的希望。 “孟蝶,没时间了,我只问你一句,你到底想不想走,难道你准备在这儿呆一辈子?”晓昭尽力压低了嗓音,双手抓着孟蝶的肩头,猛地摇晃了几下。 被晓昭这一摇,孟蝶突然清醒了,瞬间她压抑已久的感情防线,彻底崩塌了。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清醒过来的孟蝶,对着眼前这个给他希望的男人用力的点了两下头,也许这是他这辈子唯一摆脱高山国这个梦魇的唯一机会。 “好!时间不多了,你赶快把这身衣服套在外面,混在郑将军的队伍当中,他会带你出去。另外,这是我的随从,叫段奕,一路上他会保护你,带你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在那等着我。”晓昭说完,就开始往孟蝶身上猛套衣服,一件高山国最常见的低等兵丁的粗布衣服。同时,晓昭身边唯一的亲随段奕,也悄悄的走到了晓昭身边,对着眼前这位文弱的美女,微笑着点了点头。 很快,孟蝶娇小可爱的身躯,就完全被包围在这样一件散发着臭味的粗布衣服里,她袖口的那只粉色蝴蝶,也就此消失在人们的实现当中。 这时候,站在晓昭身后的郑文也走上前来,一脸坏笑的说道, “俊男、美女,公主、外臣。好一段风花雪月啊!公主陛下,郑某会履行我和贾先生之间的交易,安全护送你离开高山国。”说完,郑文轻轻拍了拍晓昭的肩膀。便转身离开了。 晓昭知道时辰到了,对着眼前依旧泪痕未干的孟蝶,用力的点了两下头,然后对着身旁的段奕低声吩咐了几句,便转过身去,向着郑文离去的方向,快步走去。 “大哥。。。。。”孟蝶突然轻唤了一声正要离去的晓昭,然后快步跑到了晓昭身后,从身后拦腰抱住了晓昭。 。。。。。。 孟蝶终于走了,晓昭心里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他希望孟蝶能顺利的离开高山国。同时,晓昭心里也显得空落落的,说不清是少了什么。他到不担心郑文会怎么样,即便有什么变故,凭借段奕的身手,也完全可以保孟蝶无忧。只是,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浪费了自己最后逃生的通道,到底是值得还是不值得呢? “他娘的,都这么做了,还有什么值得不值得?”晓昭恨恨的骂了一句。心里却想着,只怕在自己离开高山以前,只能一个人对月饮酒了。。。。。。 另一面,孟蝶瑟缩在这一支不到百人的小队伍里,一路急行,穿越了四五道城门关卡,每一次碰到巡逻的,检查的,孟蝶都吓得要死,仅仅的抓住段奕的胳膊不放。好在郑文在高山国的地位足够高,也轮不到这些最底下的巡逻兵过来盘问,就顺利的出了熊台城。 在走出熊台城的一霎那,孟蝶不禁浑身一颤,然后用极为复杂的眼神,回头看了一眼在夜幕中含混不清的熊台城轮廓。这里是她出生的地方,有她最美好的童年,也有她最痛苦的回忆。。。。。。 三天之后,反应迟钝的孟繁终于发现,自己的妹妹和准十八王妃孟蝶不见了。他心里清楚的很,自己这个才貌双全的妹妹,根本不愿意嫁给自己,即便使他们至高无上的神的安排。他不明白,自己的好妹妹为什么要跑,虽然自己比十八岁的孟蝶整整大了二十岁,可自己依旧是雄风不减当年啊?虽然自己没什么才情,可好歹是一国之君啊。 全国即将雄起的时候丢了妹妹,大婚之前跑了新娘,实在是件丢脸的事儿。盛怒之下,孟繁立即下令全城搜查。一时间,整个熊台城顿时鸡飞狗跳,人心惶惶。 一连两天的时间,由最初的凭借画像对比,寻找孟蝶,到凡是长的好看点的年轻姑娘全部带走收押,到最后,连街市上,老太太买的鸡蛋,农户家门口挂的腊肠,都一律带走,整个熊台城已经因为孟繁的一纸搜查令变得一片狼藉。纵是如此,一再的扩大搜查面,任由孟繁把整个熊台城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孟蝶的下落。 气急败坏的孟繁,不知道该如何发飙。他不缺美女,可是同自己的亲妹妹洞房这件事,一直是他梦寐以求的一件快事。 就在孟繁的大举搜查接近尾声,孟繁的怒气即将哑火的时候,又是站在他右手边的那个老头子,给孟繁指了一条明路。 孟蝶一个弱女子想要自己逃出高山国,几乎是不可能的。连日来,整个熊台城并没有人员调动。出城的队伍,只有一支,那就是贾昭派出去的信使。 这一番话,顿时让孟繁醍醐灌顶,立刻大吼一声, “把贾昭给我抓起来。。。。。。。” 这一嗓子,周围人连孟繁的小舌头都看的一清二楚。他沙哑、晦涩的声音,也在熊台城的国主大殿上,整整绕了三个圈,才稳稳的落地。。。。。。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一百三十一章 刀俎鱼肉 大行不顾细谨,大礼不辞小让。当钢刀架到自己脖子上的时候,就别冲什么英雄,该蒙就得蒙,该跑就得跑。生死攸关,绝对不是彰显个人主义的时候。 经人这么一点拨,孟繁的脑袋如同黑夜划过了一道闪电,立刻明白了过来。第一时间就下令把站在阶下望天的晓昭按到在地。 “贾昭,说,是不是你干的!”孟繁恶狠狠的说道,完全不像是一国之君,倒像是个凶神恶煞的刽子手。 “陛下,您凭借什么,就能断定是我放跑了孟蝶公主?”晓昭脸上的表情极为丰富,既显得有几分惊恐,却又不失镇定,同时还带着天大的无辜。 “这几天,只有你的信使出国城。”孟繁的眼睛瞪得溜圆,死死地盯着晓昭的脸。 “陛下,那这也不能说明就是我带走了孟蝶公主啊?这也有点太牵强了。”晓昭奋力的挣扎了两下,发现并不能从膀大腰圆的侍卫手里挣脱出来。 “牵强怎么了,就你有这个嫌疑。你要是不说出孟蝶的下落,我现在就砍了你!”孟繁急坏了,看小赵这一副无辜表情,更是让他有点受不了。急的他不管不顾的拖着肥胖的身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陛下,我冤枉啊我!我冤枉啊我!”晓昭的表情越发的无辜,甚至有点凄然的样子。 “你别和我喊冤,除了你就不可能有别人。我再问你一遍,你说还是不说!”孟繁高声喊道。 “陛下,真不是我干的啊!”晓昭带着哭腔说道。 “好!你还嘴硬!给我拉出去砍了!砍了!”孟繁高升的叫嚷着,俨然就是一个骂街的泼妇。 “陛下!冤枉啊!冤枉啊!。。。。。。”晓昭声嘶力竭的喊着。他知道,如果自己在不做点什么的话,脑袋可真就要搬家了。 嘴里依旧不停的喊着,晓昭那对毛茸茸的大眼睛却滴溜溜的转个不停,脑袋自然也在飞速的运转着。俗话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一点都不假。就在晓昭要被拖出大殿的紧要关头,他的眼睛突然不再扇动,变得如常日一般炯炯有神,而且异常的自信和坚定。 本来佯装瘫倒在守卫的臂弯里,任由他们拖出去的晓昭,猛地一发力,立时从两人的夹持中挣脱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到了孟繁的龙塌边上,“当当当”的磕了三个响头,然后高声说道, “陛下,外臣知道是谁拐走了孟蝶公主。” 本来孟繁和他身边的几个近臣为晓昭的突然暴起吃了不小一惊,刚刚回过神来,就听见晓昭说出这样的话,为此,孟繁拧成麻花的眉毛终于有一点点舒展,然后高声说道, “贾昭,你终于肯说了么?赶快说,你把孟蝶藏到哪了?” “陛下,外臣只是猜到是谁带走了孟蝶公主,但还不知道孟蝶公主的所在。陛下只要找到真正的犯人,一切就可以真相大白了。”晓昭一口气把话说完,又赶忙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放屁!别和我装蒜,在后园中,你早就和孟蝶见过面,不是你,还能有谁?”一听晓昭还是不肯说出孟蝶的下落,孟繁的火气立刻又上来了。 一听孟繁这样说,晓昭心里立刻有了分把握,日前他和梦蝶初次相遇的时候,那些藏在暗处的人,的确是监视他或者孟蝶的。想到这些,晓昭立刻猛地磕了几个头,然后急忙说道, “陛下,外臣有罪,什么都瞒不过陛下您的火眼金睛。那日,外臣的确和孟蝶公主见过面,但绝不是外臣和公主之间有私,而是别有隐情啊!” “什么隐情,赶紧说,不然我就把你推蛇坑里去。”孟繁已经急得不行了,甚至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虽然他本来就不怎么理智,也没什么脑子去讲求理智。 “陛下,那日我在园中的确不是巧遇孟蝶公主,而是替人传信。不想因为这一点小事被人陷害了。”说完晓昭捂着脸开始哭,哭得那叫一个委屈。 “替谁传信?”孟繁焦急的问道。 “替郑文将军传信。”晓昭堪堪的止住了虚假的眼泪,十分焦急的说道。 “郑文?这怎么可能,他是孤王最宠信的臣子。”孟繁听到郑文这个名字,突然感到有些震惊。对晓昭的话感到十分怀疑。 “陛下,外臣也知道郑文将军在高山的地位。本来外臣也不敢相信这是一个事实。不过,刚才陛下您说起我和公主见面的事儿,外臣才想到郑文将军身上。眼下,除了他,别人没有这个可能,也没有这个实力。如果外臣猜的不错,一定是郑文将军干的。”晓昭言之凿凿,说的跟真事儿一样。 “这怎么可能?”孟繁紧皱的眉头一点都没放松,只是之前因为生气,而眼下是因为怀疑。 “陛下,这怎么不可能。之前陛下怀疑外臣,可怀疑的没有道理。您想,外臣的确是这几天唯一派人出熊台城的人,可外臣只派出一名信使,陛下您是知道的。我不可能把孟蝶公主装扮成我的信使吧,她一个弱女子,怎么也出不了高山的。何况,如果要是让我的随从带上孟蝶公主,陛下又怎么会不知道,我派出去的是两个人呢?再说,拐走孟蝶公主,这是要命的事儿,如果真是外臣干的,我早就跑了,哪还敢在陛下您眼皮子地下,这么黯然的呆着?”这会儿,晓昭已经基本保证了自己的性命无忧了。 “的确你派出去的只有一个人,这么说,孤王错怪你了?”听晓昭这么一说,孟繁也觉得自己可能是错了。于是,他向旁边的侍卫递了个颜色,示意给晓昭搬个凳子。 晓昭拜谢孟繁之后,装着受惊不浅的样子,十分勉强的坐到了凳子上。又装作平复了好一会,看着孟繁已经急得不行了,才缓缓的说道, “陛下,外臣怀疑郑文将军也是有一定根据的。您想,这段时间,的确只有贾昭一人派信使出城,可在外臣提议派信使出城的时候,郑文将军主动请缨,要求同往。也就是说,出城的不仅仅是外臣一人的使节,还有郑文将军的队伍。此其一。” 晓昭说到这,故意顿了一下,抬头看了看正在皱着眉头微微点头的孟繁,晓昭继续说道, “外臣的使节只有一人,想要携带任何人出城都极为困难,更别说不被人发现。何况高山地势险峻,孟蝶公主玉体娇贵,没人照顾,实在难以离开高山国。而郑文将军带着一支百人左右的队伍,轻而易举的就可以把孟蝶公主混在队伍当中,而且也可以轻易的把孟蝶公主**熊台城,**高山国。此其二。” “你说的不错,可是。。。。。。”孟繁依旧有点将信将疑,毕竟郑文是他较为宠信的臣子之一。拐走他的妹妹,他的第十八个媳妇,似乎有点不太可信。但按照眼前这个嫌疑犯的说法,似乎除了郑文,又没有人能办得到。 “陛下,您在想想,之前外臣后花园中约见公主,为的是给郑文将军传鸿,难道还不够可疑么?而每日出入王宫的人甚多,为什么偏偏选中贾昭?只因贾昭是外人,更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和怀疑。此其三。结合以上三点,外臣贾昭才怀疑到郑文将军身上。如果陛下不相信外臣的话,您就直接把贾昭拉出去砍了好了,看能不能找回孟蝶公主。”晓昭说完,起身跪在地上,长拜不起。 “贾先生,之前是孤王不好,错怪你了。快快请起。”孟繁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没根没据的就要砍人家脑袋,自己三十万人的装备,差点就化成了泡影。 “陛下英明,外臣才免遭屠戮。如果陛下您愿意相信外臣的话,就赶快派人去追郑将军,完了,恐怕您就再也见不到孟蝶公主了。”晓昭言辞恳切,俨然已经给郑文验明正身,黑锅备好,证据确凿了。 “贾先生,孤王还有件事没明白。后来你去过一次郑文家里,难道也是为了这事儿?”孟繁似乎还是有点迟疑,还想确认一下到底是不是郑文干的。 一听孟繁说这话,晓昭不禁浑身除了一层白毛汗,他没想到自己的行动一直被监视着,不光是后园约见孟蝶。想到这些,晓昭眼珠一转,立刻说道, “回陛下!您不说,我都忘了,外臣送过信之后,的确去过郑将军府上。也确实是为了孟蝶公主的事。当时,我们两人在密室里,没有外人在场。郑将军问了我好多次孟蝶公主怎么样,身体可好,可开心之类的话。后来,还和外臣说,天明到高山,路途遥远,而且三十万人的装备不是小数目,让外臣写封书信,回天明老巢去催一催,不要误了大事。外臣临走时,还送了不少金银给外臣。那几箱东西,现在正在外臣的寝室里。” 说完,晓昭都有点佩服自己,瞎话居然能编的这么圆,反正郑文也不在,也不会再回来,有多少屎盆子尽管往他身上扣就是了。偷眼观瞧孟繁,只见这个蠢猪一样丑陋的国王,脸都憋成了猪肝色,闷了好半天之后,孟繁如同爆发的火山一样,大吼一声, “把郑文那狗娘养的给我抓回来。。。。。。。” 孟繁的小舌头,再次在众人的注视下,**的颤抖起来。。。。。。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一百三十二章 枫城会盟 方伯,古代诸侯中的领袖之称,谓一方之长。“千里之外设方伯”,其实从另一个层面说明了皇帝的无能。不然,绝轮不到方伯来指手画脚,甚至都不会有方伯的出现。 熊台城的朝殿之上,晓昭把黑锅彻底的甩给了郑文,恢复了孟繁对自己的信任。当天夜里,孟繁为了表示对晓昭的歉意,还特意在晓昭的夜宵里,安排了两道加菜——一道名叫醉酒蚯蚓,一道名叫油炸屎壳郎。 谢过送菜的使者之后,晓昭立刻便把两道加菜连盘子一起扔掉了,转头捧着一盘青菜,两个馒头,开始温暖自己的胃。 此时,皓月当空。晓昭一边吃着他乡的“美食”,一边挂念着不知身在何方的孟蝶。回头想想今天自己在朝殿之上的表现,还真是精彩。脑袋都快没了,还能把郑文拉下水。不过,现在郑文远在千里之外,谁又能把他找回来和自己对峙呢? 其实,这郑文早就在晓昭的计划之内,他只是没想到,这最后一道保护伞,这么快就用上了。当日,晓昭去找郑文,的确已经动了帮助孟蝶的心思。可他没想到的是,郑文居然会如此简单就答应了自己的要求。自然,晓昭许诺了金银以外的报酬。 另晓昭没想到的是,这郑文也不过是高山国糊涂皇帝手底下的糊涂臣子,非但不是个征伐天下的能人,还是个贪恋美色的脓包,而且,还独好男色。之所以郑文会帮助晓昭救出孟蝶,就是因为晓昭那张俊俏的脸,让郑文这个老色狼动了心。 晓昭投其所好,答应郑文在事成之后,自己会陪他“一夜”。郑文为了晓昭这个极品男色,让他上刀山下油锅都乐意。可惜的是,晓昭比他高出不止一个段数,不知道郑文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当他的将军,还有没有机会活着回到高山国,还有没有机会活着见到晓昭,去寻求他的一刻。 如此荒唐的人,死不足惜。高山国里荒唐的人,荒唐的事,晓昭已经领教的够多了。也不差一个郑文。当然,他也不在乎自己的手段是否卑鄙,更不在乎会不会少一个愚蠢的敌人。 与此同时,晓昭也知道,自己在高山国中的所有行动,必须更加小心。眼前这个孟繁,很有可能不像他的长相那样的愚蠢。 半个月之后,孟繁在晓昭手中预定的第一批货物,终于到手了。整整十万人的武器。和高山国的战士们一样,孟繁也乐得屁颠屁颠的。嘴都合拢不上,立刻也觉得财大气粗起来。当然,郑文并没有随着这批装备一起出现。 三军校场之上,晓昭和孟繁,作为买卖的双方,分宾主而作。晓昭自然之道孟繁心里的想法,于是,不失时宜的说道, “陛下,外臣有个想法,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贾先生,这会儿你还和我客气什么!有话直说!”孟繁乐得连后槽牙都漏出来了,估计晓昭说什么他都会答应。 “外臣觉得,陛下您,是该上位的时候了。”晓昭十分恭敬的说道。 “上位?上什么位?我现在不已经是皇帝了么?再上还能上哪去?”孟繁没大听明白晓昭到底什么意思。 “陛下,您如果要是只想当高山国的国君,那我也觉得您没必要发兵攻打天明。您说对么?”晓昭的脸上,换上了一副很虔敬的笑容。而这笑容里,分明是裸的诱惑。 “贾先生!你是说。。。。。。”孟繁终于回过味儿来,但依旧有点不确定。 “对!陛下,如今你有如此实力,仍旧屈居人下,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了。古代就有方伯之说,亲王保驾,号令天下。陛下您,难道就不想得到这样的称号?”晓昭继续引诱孟繁向着自己的圈套里走。 “贾先生说的有理。不过,我和炎国、丽国是同盟,如果率先挑起事端,是不是不太好。”孟繁明显被晓昭说动了心,但依旧有些迟疑。 “陛下,您这么英明神武,怎么就想不明白呢?您认为,将来三国联军真的攻克了整个天明王朝,炎国和丽国会遵守承诺,跟您三分天下?您别忘了,郑文将军驻守沃尔帕托城时,那炎国的李基,是怎么做的。何况,外臣的计策,不需要陛下您挑起刀兵战火。”晓昭笑得更为神秘,甚至有点诡异。他已经把孟繁的心猜透了。 “孤王实在有点听不明白,还请贾先生明说了吧!”孟繁实在有点等不下去了,他的胃口已经被晓昭调到了极限。 “陛下,古代的方伯,以一人之威望号令天下,并非都是用刀兵强制于人。以德服人,才是上上之策。眼下,如果陛下您,亲统大军数万,和炎国、丽国约地会盟,到时候凭借实力夺得盟主之位,不就可以号令天下了么?”晓昭笑的更为,他甚至都觉得自己和孟繁之间有点狼狈为奸的意思。 “听先生一席话,孤王茅塞顿开啊!好,就按先生说的办,孤王要约地会盟。” 孟繁说完,大笑着站起身来,看着自己雄壮威武,装备精良的部队,顿时有了一种去吞天下的豪迈情怀。看来,今天晚上,他必须多找几个美女,征战一番了。 三天后,孟繁按照晓昭的提议,对炎国和丽国发出了邀请函,要求三方在半个月之后,枫城会盟,说是要重新订立盟约,平分天下。 原本三方的盟约中规定,是哪一方打下的城池,就归哪一方所有。而三国当中,炎国的势力最大,得到的城池也最多。三方的君主都明白,如果有一天,天明彻底落入三国之手后,实力强大的炎国,必然会吞并另外两方。 如此一来,炎国国君接到孟繁发出的枫城会盟的邀请函之后,气的七窍生烟,立即下令让远在加瑞尔城的韩谷秀带重兵前去会盟,并且一定要压倒不知天高地厚的高山国。而丽国却对此并不感冒,他们认为,给炎国当狗腿子比硬碰硬要实惠的多。 半个月之后,枫城会盟顺利召开。这次会盟的召开者孟繁,早早的就来到了枫城外临时搭建的高台之上,俨然是一副东道主的样子。半个小时之后,风尘仆仆的韩谷秀也到了。韩谷秀冷着脸走到一张椅子前,泰然自若的坐了下来。完全没理会一直对他微笑的孟繁。相反,韩谷秀却注意到孟繁身边站着的那个清秀的年轻人,他从没想过,世界上还有如此美貌的年轻人,甚至比他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三方的巨头,来了两个,唯有丽国的代表,迟迟没有露面。韩谷秀和孟繁等了两个多小时,直到太阳挂倒半空中,丽国的使者横矢桥便,才出现在韩谷秀和孟繁面前。只见这横矢桥便,身材矮小,四方脸,三角眼,八字眉,朝天鼻子,八字胡,大嘴叉,身上还穿着一身略显宽大的战袍,腰里别着一把长刀。本是武将打扮的他,丝毫不能给人以威武的形象。 只见这个丽国的武将快步走到韩谷秀面前,深深的鞠了一躬,笑吟吟的说道, “末将来迟了,还请王子赎罪!”说完,便起身走到为丽国大师安排的座位上,泰然的坐了下来,完全没理会一旁气炸了肺的孟繁。 这等场合下,孟繁也知道不宜发作,他便给身旁的晓昭使了个眼色,示意会盟开始。 晓昭迅速拿出三分成型的盟约,分别摆在了三人的面前。 过了好一会,韩谷秀缓缓的开口说道, “孟王爷,我不知道这‘平分天下’几个字,该如何解释。”他并不称孟繁为陛下,只认同孟繁是个和自己平级的王爷。 “韩王子,孤王只是觉得当初咱们订立盟约,有些仓促。如今,孤王觉得按实力瓜分天明,应该更公平些吧!”孟繁故意微微的昂起头说道。 听了孟繁的话,不等韩谷秀开口,横矢桥便就毫不客气的开口道, “孟繁,你觉得你们高山国的势力,会比韩王子的势力大么?不是我横矢小看你们高山国,恐怕你连我们丽国都赶不上吧!就算组织会盟,也不该你先说话吧!” 听了横矢桥便这话,孟繁非但没生气,反倒一脸笑容的说, “横矢将军,我高山国,今非昔比,你要不要见识一下?” 孟繁说完,挥手一指台下,只见孟繁所指之处,刀枪林立,衣甲鲜明。 看到如此威武雄壮的队伍,韩谷秀不由得一惊,而刚才一直叫嚣的横矢,立刻傻了眼,他不敢相信,眼前的这支部队,竟会是贫瘠不堪的高山国所拥有的。 “怎么样,这次我有权利说话了么?或者说,我有实力说话了么?”孟繁看着横矢有点扭曲的脸,不禁得意的笑了起来。 在长时间的沉默过后,晓昭突然从孟繁身后站了出来,快步走到了横矢身边,右手压在剑柄上,高声说道, “听说,丽国的人,都会唱歌,现在这里也没有外人,还请横矢将军,为我王孟繁陛下,和韩王子,高歌一曲。以示我们三国之间,永结盟好。” 横矢听了晓昭这话,刚想发作,却看到站在自己身边这个年轻人腰间的长剑已经出鞘寸许,露出闪闪的寒光。额头上不禁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强忍着心头的恐惧和愤怒,开口唱起了一首丽国的民歌。 就在横矢唱歌的这个空挡,韩谷秀突然往孟繁身边凑了凑说道, “孟王爷,你身边的这个随从是谁?人才啊!” “他?啊哈哈哈哈!他是孤王的好朋友,贾昭贾先生。没有他,孤王就没有如此雄壮的部队。”孟繁说完,继续饶有兴致的欣赏横矢的歌声。 “贾昭?” 韩谷秀低低的念叨着这两个字,似乎在哪听过。猛然间,韩谷秀想起了如今天明大陆上如雷贯耳的“贾家兄弟”当中,有一人叫做贾昭。难道说,贾家兄弟,站在了高山国这一边?难道说,高山国这些威武雄壮的军队,也都是得到了贾家兄弟的支持? 想到这里,韩谷秀不禁觉得脊背上一阵发凉。能支撑起一个国家的军备,这贾家兄弟,到底是什么样的来头。。。。。。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一百三十三章 瓦伦遇险 人生啊,总会有几次踩到大便的时候,当然,也都会有几次立地成佛的机会,只看自己能不能踩准,能不能抓住。 枫城外的会盟台上,晓昭威逼横矢桥便就范,着实是大大的讨了一把孟繁的欢心。只是,整整持续了三天的枫城会盟,最终闹得不欢而散。盟约没定成,发誓用的鸡血酒,自然也没喝成。而这一切,都在晓昭的意料之中。 两个月后,晓昭带着大把的金银珠宝,回到了瓦伦。这是他最成功的一笔买卖。如果说之前的生意,足够他衣食无忧,想吃肉吃肉,想吃菜吃菜,那今天,晓昭的财富,就可以用车载斗量来形容。乐观的估计,早晚有一天会变成富可敌国。 如今,瓦伦地区一年的军费,已经有了着落。丢了天明皇城的他们,从此不必向董海仓低三下四的要粮饷了。但这是个秘密,该要的时候,还是要伸手的。 回到了瓦伦地区,晓昭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好好的吃一顿,因为高山国的虫子和人肉,实在是倒胃口,他必须补充点真正意义上的食物才行。 而另外一件事,对晓昭而言,则是比吃饭更重要的,那就是睡觉。 晓昭回到瓦伦这天,依鸣和子书并不在,依鸣带着大批的闲置部队,出去帮老百姓屯田,而子书,则消失在阳城地界的茫茫人海里,不知踪影。整个瓦伦,能够陪伴晓昭的,只有这些冶铁工厂的头子——汪鹏。 当天,晓昭理所当然的见到了高山国的逃亡公主孟蝶。 孟蝶一看到晓昭,立刻就哭的稀里哗啦,没完没了。晓昭好不容易哄好了孟蝶,已经是深夜时分。拖着沉重的脚步,一心只想睡觉的他,却远远的看见汪鹏拎着两个纸包和一壶酒,朝着他的方向走来,隐隐的还飘来一股烤肉的味道。 晓昭深知这一晚上,估计是没得睡了。 兄弟两人,对面而坐,相互诉说着这段时间里各自的遭遇。不由得感慨万千。就在两人酒至半酣,眼皮都撩不起来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杂乱、急促的脚步声。 “回事!”门外传来的声音,显得十分的低沉。 “什么事,说吧!”汪鹏懒洋洋的说道。 “回两位大人,依将军回来了,说马上就过来,特意让小的加两个菜先送过来。”门外的声音依旧很低沉,丝毫显不出一点感情在里面。 “知道了!”晓昭说完,起身就要去开门。可还没走两步,就被汪鹏从后面拉住了。 晓昭不明就里的看着汪鹏,而汪鹏的神情异常的严肃,双目圆睁,皱着眉头看着晓昭,然后警觉的摇了摇头。完全没有刚才懒散困倦的神色。 看到汪鹏如此紧张的神色,晓昭也立时清醒了大半,从座位旁拿起长剑,小心的走到门旁,侧身站在门后,缓缓的拉开了门。 果不其然,出现在晓昭和汪鹏面前的不是什么美酒和菜盘子,而是四把明晃晃的钢刀,紧接着,四个手提钢刀身穿天明军服的人鱼贯而入,直扑站在酒桌旁的汪鹏。显然,他们没有注意到站在门后的晓昭。 说时迟,晓昭一看这架势,立刻从门后窜了出来,手中的长剑一扬,突刺两剑,后排的两名此刻立刻倒在了血泊之中。紧接着晓昭顺势向前一扑,便把前排左侧的刺客扑到在地,死死的压在身下。剩下的一个刺客,也知道屋内有两个人,但没想到对方藏在门后伺机偷袭,不由自主的回头一看。就在这会儿,汪鹏的钢刀,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了。 “说!你们干什么来了!”汪鹏厉声喊道,可喊完了,又突然觉得自己说的是废话。 “哈哈哈!废话,当然是来杀你!”站在汪鹏刀锋边上的刺客大笑着说道。 “杀我?你们是受谁指使?为什么要杀我?”汪鹏也觉得有点尴尬,马上转移了问题的关键。 “没有人指使。我们只是看不惯你这个作威作福的恶魔,替瓦伦城中死难的无辜百姓报仇雪恨。”站着的这名刺客恶狠狠的说完,嘴边便溢出了鲜血,脸色也开始变得惨白,很快,便瘫倒在地。 汪鹏慌忙的上前,伸手去探对方的鼻息。随后无奈的对着坐在另一名刺客身上的晓昭摇了摇头。 晓昭一看汪鹏的表情,立刻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立刻把手向身下的刺客脸部抓去。可惜的是,不等他的手碰触到对方的皮肤,只感觉这名刺客浑身一颤,紧接着原本紧绷的身体,立刻如同烂泥一般瘫软了下来。 晓昭缓缓的站起身来,一脸疑惑的对汪鹏说道,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没听他说么?要为瓦伦死难的同胞们报仇!”汪鹏的语气极为平淡,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晓昭一看汪鹏的表情,就知道这样的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无奈的叹了口气之后,便走到门口去叫人。 时间不大,屋内的四具尸体,便被清理干净,只是浓浓的血腥气,依旧挥之不去。 “汪鹏!这不是第一次了对么?”睡意全无的晓昭,盯着汪鹏略显疲惫的脸,低声的问道。 “哎!自从我火烧瓦伦之后,这样的阵仗已经算小的了。”汪鹏说完,兀自苦笑了一下。 “你是不是傻啊!你以为,普通老百姓,真的能如此频繁的找你报仇?”晓昭看汪鹏无精打采的样,顿时有些生气。曾经那个心思缜密,雷厉风行的汪鹏,何曾如此脆弱过?又何曾为了几条人命心慈手软过? “你是说。。。。。。”听了晓昭的话,汪鹏不由得浑身一震,眼里闪过一丝凛利的光芒。 “哎!这分明是有人以此为借口,兴风作浪。”说完,晓昭缓缓的起身,向门外走去,他必须的找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的补一觉。 傻呆呆坐在原地的汪鹏,唯有眼珠还活泛的来回转动着。想不到,有人这么想要除掉自己,或者说是为了削弱他们四人的力量,才借着瓦伦一事,四处挑唆。普通老百姓,能有多少人会舍命来刺杀自己?又有多少人能有这样的身手和魄力呢?为什么自己就从来没想过呢? 这时,汪鹏听见晓昭清脆悠扬的声音,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 的确,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第二天一清早,整个西伦营地便随着初升的太阳,炸开了锅。刚刚睡下不到三个小时的晓昭,被屋外乱哄哄的脚步声和呼喝声吵得再也睡不着了。如此杂乱的场面,绝不是什么晨练早操,听起来也不像敌人来袭。无奈之下,晓昭强忍着睡意,爬出了自己藏身的房间。刚一露头,就看见眼前几个同样困倦的大油脸正呆呆的看着自己。不到一秒钟的对视之后,这几张大油脸立刻转过身去,大声的呼喊起来, “找到了,找到了,在这呢!在这呐。。。。。。” “这是什么意思?”晓昭低声的嘀咕了一句,不知道这群柴兵到底在干什么,到底在说什么。自己不过是找个安静的地方睡觉,用的着这么惊起么? 晓昭没多想,长长的打了个哈欠就准备继续睡觉。 还没等晓昭钻进被窝,房门“砰”的一声就被人给推开了,晓昭猛然回过身来,瞪大了眼睛看身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见屋外满满登登站着一群傻笑的绿营兵,而门口,站着一个自己很熟悉的姑娘——问雪。 “我地妈呀,问雪,你干什么啊,一大早上就来吓唬我。”晓昭说完,长长的打了一个哈欠,便往自己的被窝里钻。 “喊妈也没用!晓昭,子书呢?”问雪站在门口,高声喊道。 站在门外的那帮绿营兵,不由得一阵哄笑。 晓昭也被雷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困倦的表情,略带哀求的说道, “问雪大姐,嫂子,大妈,姑奶奶,祖宗,你让我收拾一下,洗把脸在回答你的问题行不?” “不行!现在就说!”问雪的话一点会选的余地都没有。 “三个月,我俩都是单飞,子书没和我在一起。”晓昭猛揉了几下自己鸡窝似的脑袋。 “真的?”问雪还是有点不相信。 “真的,姑奶奶,你快出去吧。”晓昭光着脚丫子跑到门口,对着问雪连续做了两个揖,然后好不容易才把门关上。 门外的喧哗和脚步声渐渐散去,晓昭靠在门上,长叹一声。心想,为什么女人都这么难缠?为什么睡个觉就这么难呢? 还没等他的叹息声全部从喉咙里窜出来,门外又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姑奶奶啊!你还让不让人。。。。。”晓昭的话说了一半,发现站在自己眼前的不是问雪,而是满眼通红的汪鹏。 “你喊谁姑奶奶呢?”汪鹏一头雾水,心想晓昭睡糊涂了? “啊!刚才问雪来了,问子书的事儿!”晓昭说完,急急忙忙的转回身,两步跳到自己的床上,缩进被窝里,用棉被捂着嘴说道, “说道,你又来干啥?” “你看出来刺杀我的人,是有人别有用心。那你有没有阻止这类事件继续发生的办法!”汪鹏的语速很快,似乎有点望眼欲穿的架势。看来,他被三天两头的暗杀,已经闹得身心俱疲了。 “有!”晓昭懒洋洋的说道。 “快说!”汪鹏快步走到了晓昭的床边,急切的问道。 “等我睡醒的!”晓昭说完,便蒙起脑袋,不管不顾的躺了下去。任由汪鹏怎么摇晃,就是不起来。 想要睡个好觉,看来必须有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精神啊。。。。。。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一百三十四章 诚信商人 从古至今,行商的人,一直以诚信标榜自己。不过,商人们打出诚信牌,无非还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大多数时候,他们之所以不会背信弃义,只是因为诱惑不够,或是代价不够。 稀里糊涂睡了一上午的晓昭,终于睁开了眼睛。映入他眼帘的第一个景象就是汪鹏那标志性深灰色风衣的大尖领子。 “我靠!你干什么!吓死我了!”晓昭被汪鹏吓了一跳,最后一点睡意,也没了。 “我还等着你给我答案呢!”晓昭睡觉着功夫,汪鹏一直在旁边坐着,寸步未离。 晓昭猛吸了两口气,又拍了拍自己的脸,然后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 “你可真够爷们的!先问你个事,郑文那小子还在吧!” “恩!在后营关着呢,小子郁闷坏了!一门说什么‘贾昭的使者’!真搞不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汪鹏摇了摇头,不知道晓昭为什么突然提起郑文来。 “当然是我的使者,没有他,我怎么把孟蝶公主从高山**来,就算带的出来,也没人替我背黑锅啊!”晓昭穿好衣服,跳下床,接着说道, “走!带哥去见见郑文。” 时间不长两人就来到西伦后营关押郑文的地方。时隔两个多月,这郑文再也不是当初高山国那个作威作福的军团长,怎么看也不过是个胡子拉碴的邋遢汉子。晓昭和汪鹏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正在捧着一只脏兮兮的碗喝水呢。 “郑文,你还认得我么?”晓昭笑吟吟的说道。 “啊?”郑文的声音显得极为沙哑,整个人也想傻了一样没有一点灵动的气息。 汪鹏没有晓昭那么好脾气,上前一步照着郑文的脸“啪”的一下就是一个耳光,高声喝道, “郑文,说话!” 显然,郑文这段时间没少遭罪,挨了一耳光之后,全身如触电一般的向后退去,满脸惊恐的看着眼前的汪鹏和晓昭。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 本来,郑文以为进来的又是没事拿他消遣的那帮狱卒,吓得噤若寒蝉。当他的目光落到晓昭的脸上时,先是明显的一愣,立刻像看到救星一样,猛地像晓昭扑了过去。嘴里还不停的喊着, “贾先生,贾先生救我,你和他们说我是你的人。你和他们解释。。。。。。” 还不等郑文扑到晓昭身上,站在前面的汪鹏一脚就把郑文踢翻在地。然后阴笑着看着郑文满是污垢的脸。 这时候,晓昭淡淡的笑了一下,如果他要是女的,这一笑肯定是倾国倾城了。紧接着,晓昭走到汪鹏身前,平淡的说道, “郑文,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好消息,好消息!”郑文忙不迭的说道,他不求晓昭能给他任何好处,更不求能像当初在高山国两人约定的一样,和眼前这个极品美男一夜了。 “好消息是以后你不用再受苦了。”晓昭脸上的笑容更加神秘,连汪鹏都猜不透他到底想什么。 “贾先生?你要放我走?是么?”郑文的眼里,闪现着激动的光,这是生的希望。 晓昭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 一看晓昭这样的神态,郑文顿时变得欣喜若狂,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一般,嘴里念念有词的连胜喊道, “谢谢贾先生,谢谢贾先生。。。。。。” 做完了一系列动作之后,有点忘乎所以的郑文,立刻朝晓昭身后的唯一出口跑去。 就在郑文刚刚跑到门口的时候,突然晓昭开口说道, “慢走!郑文,还有个坏消息你没听呢?” 郑文当即傻在原地,一动不动。紧接着,开始慢慢的回过身来。晓昭听到郑文的脚步声停止,也缓缓的转了过来。 在晓昭眼里,看到的是郑文略显惊恐的脸,而郑文眼里看到的,是一柄闪着寒光的剑,直直的插在自己的喉咙上。 看着直挺挺倒下去的郑文,晓昭慢慢的抽回了自己的剑,淡淡的说道, “坏消息就是,我不准备让你活着离开。” 晓昭把剑在郑文身上擦了两下之后,突然发现站在他身边的汪鹏,正以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于是便笑嘻嘻的张口问道, “怎么了?” “你这就把他杀了?”汪鹏忍不住开口问道。 “那还要怎样?”晓昭不知道汪鹏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话来。 “人家好歹也是你的追求者啊!”汪鹏一边说,一边撇了撇嘴,表示惋惜。 “滚蛋!就是这样,我才更要杀他。老子喜欢女人。”说完,晓昭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郑文的尸体。 等他回过头来的时候,发现汪鹏正在用一种有点色迷迷的眼神看着自己。晓昭有点不耐烦的说道, “又怎么了?你没事吧!” “还真别说,你长得绝对好看。我要是个娘们,我早就爱上你了!”汪鹏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上下打量着晓昭。 “我才不要穿风衣的娘们!”晓昭笑着说完,便当胸给了王鹏一拳。 。。。。。。 晓昭和汪鹏两人,紧接着来到了关押当初郑文从高山国**来的那一百卫兵的地方。把这群俘虏召集到一起之后,晓昭把郑文的人头往地下一扔,然后掏出一把金币扔在了地上。便冷冰冰的看着这群俘虏,一句话都不说。 这一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眼前这个美男子和风衣男到底要做什么。 良久,一个小头目模样的俘虏走出了人群,来到晓昭脚前,低眉顺眼的说道, “大人,您是贾先生吧!您要小的做什么,尽管吩咐。” “我要你们带着这颗人头,去禀报高山国王,说贾昭已经替他清理门户了!”说完,晓昭转身就走。并不理睬身后的这帮俘虏到底作何表情。 晓昭没走出多远,就听见身后传来了这一百人欢呼跪拜的声音。。。。。。 “谢谢大人不杀之恩。。。。。。” “谢谢大人不杀之恩。。。。。。” 。。。。。。 “你看!我把他们都卖了,他们还得帮我数钱!”晓昭笑嘻嘻的对着汪鹏说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这和刺客的事有关系?”汪鹏大惑不解。 “当然有关系!你就等着看戏吧!”晓昭说完,对着一脸茫然的汪鹏神秘的一笑,便转身离去。 似乎一切都是晓昭导演好的一样。几天之后,整个大陆和贾家兄弟,或是和汪鹏之间有任何联系的人,都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贾家兄弟和汪鹏是一条船上的人。 自打这个消息在天明大陆传开之后,还真的引起不小的轰动。最为吃惊的要数韩谷秀和陈茜这小两口,之前枫城会盟时,韩谷秀分明确认过站在孟繁身边的年轻人,就是贾昭。而如今,为何又成了汪鹏一伙呢? 韩谷秀吃惊的同时,孟繁也惊得掉了下巴。可转过脸来,他又想明白了,贾家兄弟是商人,商人买东西,卖给谁都是赚钱,有钱不赚的那是傻子。除此之外,贾昭干掉了郑文,着实让他痛快了一把,可惜的是,他的妹妹兼十八任爱妃孟蝶没找回来。不过,即便孟繁不乐意贾昭站在子书、汪鹏一伙,他现在也没什么辙,因为他的高山国,已经离不开贾昭的支持了。 剩下的两个人,董海仓和章明,心里最不是滋味。这么长时间,俩人一直在处心积虑的寻找有关贾昭和贾寻的线索,想要在他们的那盘子买卖里,或多或少的得到些好处。可惜的是,直到“贾昭”和汪鹏的关系公布于众,俩人依旧是一无所获,连吃屎都没赶上热乎。 与此同时,汪鹏的暗杀事件在一定程度上,也得到了缓解。这半年来,山贼水匪,或是大小帮派,这些见不得光的行当,都或多或少得到了贾家兄弟的“资助”。其中也不乏一些受雇于人的势力,去找汪鹏的麻烦。可从“贾家兄弟”挑明了他们和汪鹏之间的关系那一刻起,这些大小势力,就再也不会找汪鹏的麻烦了,即便雇主出再高的价钱,即便汪鹏是个再大的恶魔,他们也不会接这样的单子。那样做的后果,无疑是自断后路的一种选择。 当然,还是有人对此满不在乎,继续盯着汪鹏的脑袋。不过比起从前,现在的情况肯定好的多。至少,现在汪鹏遭受暗杀的概率,必会比依鸣,子书,晓昭高出多少。至少不会频繁到一日三餐的地步。 就在一切安排妥当,晓昭终于可以安心睡觉的时候,依鸣和子书回来了。整日骂娘、打仗、胡吃海塞的依鸣,除了日常套路,自然没什么特别的地方。而子书却带回了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 两个多月前,加瑞尔城外,被陈茜大破连营的章明,只能用一个“惨”字来形容。而陈茜和韩谷秀,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痛打落水狗的机会。已经消灭了章明大批主力的三国联军,立刻兵分三路,直逼天明东部的庆州城、靖安城和东部的首府、章明的老家,海山城。 三城同时陷入险地,章明自顾不暇,明显有点顾头不顾腚的意思。这会儿,他才想起他还有个巫奇.里奥拉,可惜的是,巫奇没有三头六臂,不可能分身三处,去帮章明收拾烂摊子。 如今,正是草长莺飞的时候,炎国大肆兴兵,子书当然不能闲着,不然等到东部沦陷,那自己又会陷入被动之中。这也是今天子书急忙赶回瓦伦的原因之一。除此之外,付出了足够的汗水后,就该是收取果实的时候。 现在,子书认为,是时候该收取果实了。。。。。。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一百三十五章 隔岸观火 隔岸红尘忙似火,当轩青嶂冷如冰。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人心险恶,凡事都要先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在做其他打算。不然的话,很容易被人卖了,还傻呵呵的帮人家数钱。 子书回到瓦伦,一说要动武,大伙用膝盖想想都知道,他的目标一定又是瞄准了泊城。别人倒还好说,只有沙林,依旧是抱着反对意见。但到了最后,沙林也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再一次默许了子书的计划。 因为这次再战泊城,子书提出的要求更是少的惊人——五千步兵,上将两员。 沙林找不到理由再说不,每次战泊城,付出的代价都是五千的几倍,他也没必要继续吝惜这五千步卒,权当是在赌一次罢了。 子书心里清楚的很,眼下泊城,是一块天赐的肥肉。守护这块肥肉的看门狗虽然人数众多,但都是各怀鬼胎,不过是一群因为利益纠结在一起,随时准备自相残杀,把泊城这块肥肉抢到嘴的一群疯狗而已。即便是拿不下泊城,三国联军就此分崩离析,在子书的脑海里,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十天之后,石头和海涛两个人带着五千步兵,来到了泊城郊外。根据子书的情报显示,现在的泊城,被三大势力割据。一伙是来自丽国的横矢桥便,手下有五万大军,但大都以水军为主;第二方,便是前任的枫城城主何明川,手里有三万人马,还有一支男人向往的娘子军;最后一伙人,就是阳城城主朴仁勇的部队,总计一万人马。朴仁勇虽然已经有了阳城,可他和何明川两人也算是同殿称臣,在泊城驻军,不过是为了给何明川站脚助威罢了。 横矢桥便目前算是丽国驻扎在天明大陆上的最高指挥官,心气高的很,相比之下,刚刚丢了枫城的何明川,倒像是个怨妇一样,寸草必争。(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如此看来,何明川要比横矢桥便容易下手得多。 石头和海涛两人一番计较之后,终于决定在何明川身上开刀。 这一天,艳阳高照,泊城外战鼓喧天。。。。。。 似乎一切都已经设计好了一样,石头面对的第一个对手,居然就是出头心切的横矢桥便。这一次,石头身后只有两千重步兵,而横矢桥便的身后,整整齐齐的一万人排成的方阵。 以少打多,想要克敌制胜,必须先错地锐气。石头十分清楚这点,于是,不等双方摆出要大举进攻的架势,立刻催马上前,高声喊道, “来将可是丽国的横矢将军?” 看到眼前有个黑大个上前叫阵,身材明显小上两号的横矢桥便,拎着比几个个头还高的大锤,也催马来到了两军阵中,大声喊道, “既然知道爷爷是横矢桥便,为何还敢来犯泊城?” 石头一听眼前这个骑在高头大马上侏儒一样的人物,就是他此行的目标之一横矢桥便,不禁觉得心头好笑,面带轻松的说道, “我听说丽国人不光身材矮小,功夫也和身高一样面汤。我还听说,丽国的将军里面,有个叫横矢桥便的更是面汤中的面汤,所以今天就特意来感受下,所谓的面汤到底是个什么水准!”石头说完,用刀背猛拍了一下**马,向横矢桥便冲了过去。 横矢桥便本来就是个极为自负而暴躁的人,听了石头这样挑衅的话,长满横肉的小脸,不禁抽搐了两下,大喊一声,提着自己的铁锤就向石头冲了过来。 “锵”的一声巨响过后,两人两骑便倏地分开,然后各自调转马头,准备下一轮的冲锋。 一击过后,石头明显感觉到眼前这个猥琐的小个子力道不小,他手中的大铁锤也是一个简洁的证明。可石头并不担心,横矢桥便的实力,他已经摸得差不多了。 很快,第二回合的交锋就上演了。 石头和横矢桥便两人的坐骑,都像卯足了劲的发条一样,全力的向对方冲去。石头手中的长刀,横矢桥便手中的铁锤,也都随着它们的主人一起,带着必胜的信心,想要赢得这场生死相搏的角力战斗中获得胜利。 就在两杆兵器的一刹那,石头突然虚晃一刀,便收回了兵器,身子也随之一缩,伏在了马背上。本来横矢桥便的双臂,如同一张满弦的弓,朝着石头的长刀挥了过去,可没想到石头一招虚晃,让横矢桥便全力会出去的铁锤,一下子没了着力的地方。 开弓没有回头箭,横矢桥便挥空的铁锤,带着强大的惯性,在空转划了一道弧线,险些把它身材矮小的主人带下马来。横矢桥便不由得大吃一惊,猛的转过头去看正从他身边经过石头。只见在二人交马的一瞬间,对着身旁拧着劲的横矢桥便微微笑了一下。 这一笑,看似平淡,却把横矢桥便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这个矮个子猥琐男知道情况不妙,双臂青筋暴起,大吼一声,强行把手中的铁锤向反方向挥出,在铁锤经过自己体侧的时候并没做任何停留,继续朝自己身后砸去。 生死攸关的时候,横矢桥便拼力的一搏,堪堪救了他一命。在铁锤贴着他的后背划过的时候,恰巧迎上石头翻身背砍而来的长刀。 只见兵器交接的瞬间,火星四射,石头原本志在必得的一刀,被横矢桥便搏命的一锤带偏,斜着砍在横矢的战马马腿上。顿时鲜血飞溅。挨了一刀,大腿吃疼的战马,一声长嘶,猛窜了两下,就朝着丽国的阵营当中冲去。 捡回一命的横矢桥便刚松了一口气,差点被他**狂暴的战马摔下来。勉强稳住自己的身形后,横矢桥便却发现眼前不到两米的地方就是自己的万人方阵。 横矢桥便大声的呼喝着自己的战马,可被疼痛刺激的双眼猩红的战马,根本不听主人的呼喝,直挺挺的冲进人群当中,丽国的队伍登时大乱。横矢桥便知道自己必须阻止住自己的战马继续暴走,不然的话身后的敌人一旦趁机掩杀,丽国大败无疑。情急之下,横矢桥便抡起自己的大铁锤,照着**战马的下腹便是一锤。这匹久经沙场的战马,本来**上就疼得要命,如今肚子上又挨了一下,瞬间就变得更加疯狂。 一看情况愈发的糟糕,身后又响起了敌人进军的鼓声,横矢桥便一着急,抡起铁锤,狠狠的又给了**战马两锤。这下可好,这战马一口血水从口中喷出,一头栽倒在地,而它背上的横矢桥便,也被甩了个狗抢食。 马虽然停下了,可丽国的军队比之前更乱。因为除了站在横矢桥便近前的一小圈士兵外,其他人都不知道自己主将跑哪去了。从马上到马下,再加上横矢桥便身材矮小,更没有几个人看得见他。 就在丽国的士兵因为自己的主将突然“失踪”而惊慌失措的时候,石头带着因兴奋而士气高昂的两千士兵,杀了过来。 本来占尽人数优势的丽队,立刻成了眉头的苍蝇,抱头鼠窜,任由眼前这个两千人的队伍肆意的屠杀。。。。。。 这场单方面的杀戮,整整持续了一个上午,因为个小而折了数千士兵的横矢桥便,更是气得要死。死千把人,他不在乎,他手底下还有四万多人,虽不说是九牛一毛,可几千士兵的姓名,对他而言也是无关痛痒。可吃了败仗,不光会影响士气,而且,很可能让他在何明川面前抬不起头来。进而,也可能失去竞争泊城的优势。 眼下,他只希望什么时候何明川出城迎敌,输的更惨一点。 果然,次日石头再来挑衅的时候,出城迎敌的就是当初的枫城城主何明川和他的五千将士。横矢桥便自信方方面面都要比何明川出色,可没想到的是,只带了五千人马的何明川,居然不到一个小时,便把再度进犯泊城的天明军队给打退了。 横矢桥便搞不懂到底为什么自己带着一万人会输,而何明川不过五千人,便轻松击退了敌人。他只有纳闷加郁闷,然后满怀憧憬的希望敌人再来的时候,自己漂漂亮亮的赢下一局。 第三日,石头依旧带着两千人,出现在泊城的北门外。横矢桥便觉得自己翻身的机会到了,当即点起两千人马,迎出城来。他清楚自己带一万人输了,何明川带五千人赢了,自己必须带更少的人,赢下这场战斗,才能体现出自己的能力和价值。于是,两千这个数字,成了他心里的吉祥数。 可战场之上,一切都不如想象中的那么美好,一直提防石头虚晃背砍这一手的横矢桥便,却再次被自己的战马甩了个狗抢食。身材矮小的他,再次成了战场上瞬间失踪的统帅。 原来,在二人交马数回合之后,石头看准了机会,一个翻身,从自己的战马上滚了下来,回身一刀,便砍掉了横矢桥便战马的前腿。马失前蹄的横矢桥便自然而然的遭遇了和之前几乎相同的结果。。。。。。 一连数日,只要横矢桥便出阵,不管带多少人,统统都被石头杀的大败而回,不管怎么打,都会以一个狗抢食的狼狈姿势结束战斗。相反,只要是何明川出阵,哪怕只带一两百人,也都可以轻松取胜。 横矢桥便越发的心浮气躁,而何明川则越发的骄横,也愈发的看不起只会狗抢食的横矢桥便。 而此时,石头和海涛两个人心里清楚的很,是时候拿下泊城了。。。。。。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一百三十六章 再破泊城 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再四。可很多时候,人们就是因为缺乏这种持之以恒的精神,缺乏在坚持一下的勇气,所以,绝大多数人,都只是站在了成功的门口。 这天,何明川坐在自己的府邸内,一边喝着小酒,一边哼着小曲,正为自己连日来的胜利洋洋得意的时候,突然有人禀报,说是有人带着大箱的金银珠宝在门外求见。 一听见金银珠宝,本来就有点喜不自胜的何明川,更是难以自制的狂笑起来,立刻让人把进献珠宝的人请进来。 时间不长,一个衣着华贵的年轻人,带着二十多个随从,抬着十几只镶金嵌玉的大箱子,出现在何明川的面前。而这个面如冠玉的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此次攻打泊城的副帅——海涛。 何明川并不知道世界上有个海涛存在,更不知道眼前的海涛就是他的敌人,即便知道,他何明川被眼前这十只大箱子吸引的眼球,也难以转移目标。 “何将军不忙看,这些东西早晚都是你的。”海涛心里有点鄙夷眼前这个统帅千军万马的军团长,可脸上却没有丝毫的体现。 “呵呵!是啊!是啊!请问先生高姓大名,找何某,又为的是什么?”何明川尴尬的笑笑,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儿,可眼球还是不断的往那几个大箱子上瞄。 “在下名叫好海涛,给和大人您送来三个喜讯,不知道何将军对我得这三个喜讯有没有兴趣。”海涛淡淡的一笑,然后便兀自坐在了何明川身边的椅子上。 对于海涛这种有点放肆的举动,何明川依旧没什么,他更在意的是对方手里所说的喜事和眼前的真金白银。 “哦!海涛,海涛兄弟你但说无妨!”何明川十分“豪气”的说道。 “这第一件喜事,自然是这十箱金银财宝,还请何将军你笑纳。”海涛做了一个情的手势,示意何明川随便拿,放心拿。 “啊哈哈哈!那何某可就不客气了。”何明川说完,眼睛立马变成带准星的了,完全忘了海涛是来干什么的了。 “何将军不要着急,我还有第二件事要说。”海涛感到有点厌烦眼前这个见钱眼开的将军,这样的人能做什么大事? “啊!何某失礼,海涛兄弟你说吧!”何明川看在金银的份上,已经把海涛当成了自己兄弟。 “这第二件事,关系重大。不知道何将军你是否愿意收留在下!”海涛说完,表情变得异常严肃。 “愿意,兄弟你太见外了!”何明川心里搞不懂对方为什么说出这样的话,一个有这么多金银财宝的人,自己怎么会不收留。给个兵团长也未尝不可。 “好!既然何将军说了,那在下就实话实说了!”海涛说完,起身单膝跪倒在何明川面前,纳头便拜。 “兄弟快起来,你这是干什么!”何明川更加的摸不着头脑。 “实不相瞒,在下是依鸣手下,此次攻打泊城的副将。依鸣他自不量力,三番五次的做一些不可能完成的事儿,末将知道他没什么大发展,所以特来投奔何将军部下,万望将军能不计前嫌,收留在下。”海涛说完,纳头便拜。 何明川一听眼前这个给自己送金送银的人,居然是天明王朝的人,不禁警觉起来。渐渐的,何明川的警惕,逐渐被眼前这是个珠光宝气的大箱子消磨殆尽。过了三五分钟的样子,何明川的表情才逐渐缓和下来,缓缓的说道, “这次攻打泊城,有多少军马?” “一万!”海涛撒了个谎,如果实话实说,恐怕何明川早带着大队人马出城“剿匪”了。 “你能带多少人投诚?”何明川接着问道。 “两千!”海涛用极为恳切的眼神看着何明川。 听完海涛的话,何明川的表情终于恢复了原来那股热情,对海涛称兄道弟的热情,对金银珠宝的热情。如果眼前这个人想对自己不利,何必费这么大周折,还弄这么一大堆金银,何况现在密室之中只有他们连个人,要是动起手来,自己这三脚猫的功夫早就被挂掉了。眼前明晃晃的珠宝,分明在告诉他,这就是个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 何明川一笑之后,快速的起身,走到海涛面前,伸手把跪在地上的海涛扶了起来。笑吟吟的说道, “真是天助我也啊!” “多谢将军收留,此恩此德,海涛永世不忘。”海涛一脸的感激。 “哎!?海涛兄弟见外了,都是自家兄弟!海涛兄弟,你不是说,还有第三件事么?”何明川这次没忘,他极力克制自己,保留着最后的一点理智,要不然就太失礼了。 “第三件事就是,何将军你必须干掉横矢桥便。”海涛斩钉截铁的说道。 “这是为何?”何明川大惑不解。 “何大人,在下投诚的先决条件就是除掉横矢桥便。我只能和将军您说,我和横矢桥便有不共戴天之仇。如果何将军你不答应我得话,即便在下死在您的刀下,也是无怨无悔。何况。。。。。。”海涛摆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何况什么?”何明川越发的有点搞不明白了。 “哎!一个将死之人也没什么好怕的!”海涛长叹一声之后,继续说道, “何况将军你真的认为那横矢桥便能与您共处泊城,那丽国真的能和炎国平分天下?”海涛说完,双眼死死的盯着何明川的脸,他能说到这个,他和石头两人所设计好的剧情能进进展到这一步,已经几乎可以确定结果了。海涛所等待的,只是何明川的一个答复。 何明川紧皱着眉头,缓缓的站起身来,绕着眼前这十个大箱子,来回踱步。。。。。。 足足过了十几分钟,何明川才止住脚步,扭过头一脸迷茫的看着海涛,有点怯生生的问了一句, “能行吗?” 看到何明川这副怂样,海涛心中好笑。这样的人怎么能做到一任军团长,指挥千军万马?想是想了,可是海涛不能说出来,旋即摆出一副有点疑惑的神情,对何明川说道, “难道将军你就没有这样的打算?” 听了海涛的话,何明川不禁一愣。被人猜中心事的感觉,的确不好受。不过,何明川的眼里同时也闪过了一丝光芒。 而这一丝光芒,也正是海涛所期待的。。。。。。 两天之后,整个泊城,算是热闹起来了。同驻泊城的两个将军,第一次要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了。何明川自然是摆出一副主人的姿态,主动邀请横矢桥便赴宴。而横矢桥便在接到邀请的一刹那,眼里也闪出了一丝诡异的光。 横矢桥便知道,干掉何明川,全取泊城,这简直是一个天赐良机。。。。。。 第二天傍晚,横矢桥便欣然赴宴,而且,身后还带了整整五百削刀手。何明川一看横矢桥便这个阵势,自然知道来者不善。不过,何明川还有一样已经不是秘密的秘密武器,纵使有五万甲士,他也能轻松取得横矢桥便的项上人头,这么多年来,他的秘密武器,只失手过一次。 酒席宴前,何明川和横矢桥便推杯换盏,俨然是一副他乡故知的架势。可惜的是,两人的心里想的,却和脸上写的一点都不一样。横矢桥便一直在找机会发飙,好冲上去砸烂何明川的脑袋,而何明川想的是,何时祭出自己的娘子军。 酒至半酣,何明川手下由他的好媚儿带领的王牌娘子军终于登场了。。。。。。 一场绚烂的剑舞让在场所有人都为之沉醉。尤其是那个从没尝过什么好女人的“侏儒” 横矢桥便,看到眼前这十几个美若天仙的女子,早就不知道自己在哪,也忘了要干掉何明川的事实了。 只见舞池中央,身穿红衣的媚儿和身后的身穿粉衣的十几个姐妹上下翻飞,美不胜收,而这样绚烂的美丽,却把其中的杀机隐藏的恰到好处。 随着音乐的不断变化,随着舞蹈的不断变幻,剑舞的中心,越来越靠近横矢桥便的座位。而横矢桥便依旧浑然不觉的在那色迷迷的傻乐,想着如何趁机在这十几个美女身上揩油。每每有美女贴近横矢桥便的身体,长剑也紧贴着横矢桥便的脖子堪堪的飘过,而横矢桥便却全然不在乎要命的剑锋,伸手去摸对方凹凸有致的身体,不想眼前的美女却如同蝴蝶一般翩然的飘开。旋即,第二只,第三只蝴蝶又在横矢桥便身边飞过,长剑也第二次,第三次贴着他的喉咙飘过。而色心大动的横矢桥便,自然也没逮到一亲美女芳泽的机会,更没意识到眼前的危险。 可是,等横矢桥便有了揩油的机会时,他却笑不出声来。因为,这时候,已经有十几把长剑架在他的脖子上了。旋即十几个如狼似虎的卫士,立刻冲到横矢桥便身边,把他绑了个结实,丢在地上。身材矮小的横矢桥便,立刻变成了一个肉球。 横矢桥便大惊之下,立刻装作无辜的样子,笑嘻嘻的对何明川说道, “何将军,你这是何意?干嘛把我绑起来?” “抓老虎如果不绑起来,会伤到人的。”何明川冷着脸说道, “那换个地方吧,地上太凉了!”横矢桥便知道自己可能要挂了,可他依旧不想放弃最后一点生机,他全身上下唯一能动的地方只有两片嘴皮子而已了。 “要死的人,还在乎什么凉不凉。来人,拉出去砍了。”何明川大手一挥,喝令身旁武士动手。 而这时,阶下面如死灰的“肉球”,吓得面如死灰,高喊着饶命,可惜,没人救得了他。。。。。。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一箭双雕 喜忧参半,至少没有损失;心想事成,那就赶紧摆酒庆祝;一石二鸟,那就什么都别想,三牲九礼摆到供桌上,准备谢神。 何明川轻而易举的干掉了横矢桥便,可事态的走向却完全没向着他所希望的方向发展。丽国的将士们,一看自己的老大被干掉了,非但没有树倒猢狲散,反倒各个化身为超人,决心为自己的主将报仇。 泊城内,立时变成了炎国和丽国相互厮杀的战场。 射人射马,擒贼擒王,原本以为干掉了横矢桥便,就能掌握主动权的何明川,没意识到兵力有限这道硬伤,很快就被化身成为一群疯狗丽国士兵打得节节败退。不过半日时间,泊城内原本属于何明川的地盘,便被丽国的军队攻下了三分之一。而这时候,朴仁勇驻扎在泊城的三万部队,看到形势不妙,也立刻加入了战团,与何明川一起抵御丽队的进攻。一时间,双方杀的难解难分。 炎国和丽国双方的士兵只是一场利益争夺的牺牲品,但遭殃的却不止是他们。事实上,比起这些最底层的士兵,泊城的老百姓要凄惨的多。 很多士兵并不在乎眼前这场战斗是否能胜利,也并不在乎手无寸铁的老百姓是死是活。他们只想着能在这场战争中捞上一小把,在战斗的同时,充实一下自己的腰包。何况,杀谁不是杀,杀那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要比真刀真枪的上战场要容易的多,也安全的多。 这场“同类”之间的互相残杀,持续了整整三天。渐渐的,何明川有点支持不住了。他手底下的两万精锐,已经在疯狂的丽国士兵,暴雨般的进攻中,损失大半。而朴仁勇驻泊城的三万部队,是绝不会拼命一战的,三天的戮战,不过是友情赞助而已。 何明川心焦如焚,他清楚,没有了主帅的丽队也坚持不了多久了。如果他估计的不错,五万丽队的伤亡率要远远比他的两万精锐高的多。可现在,他手底下只有这么不到一万人,即便是最终击溃了敌人,最终不过是为他人作嫁衣裳,还是难以把泊城收入囊中。 此时此刻,何明川是多么希望能有一支生力军,生龙活虎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可眼前除了十箱还没清点完毕的珠宝,什么都没有。 “珠宝?生力军?”何明川突然皱紧了眉头,一副若有所悟的样子。猛然间,他的两个眼珠子放射出一道精光,紧接着便大喊道, “哈哈哈哈!对啊!老子有胜利军!” 他这一嗓子,比乌鸦叫还难听。可在他自己听来,这声音如同站在枝头的喜鹊唱歌一般动听。 刻不容缓,何明川立刻修书一封,让人**泊城,到三十里外的天明营地,面呈给他几天前新进的盟友——海涛。 海涛收到了何明川的信,不禁有些欣喜若狂,打发了信使之后,立刻就来到了石头的营帐之内。 “石头老哥,我给你念段文章。”海涛兴冲冲的说道。 “泊城闹的那么热闹,你还有这闲情雅致。”石头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眼前这个海涛毕竟还只是个孩子。 “我当然没有那个闲情雅致,你听完就明白了!”海涛稍微一顿,双眼喜滋滋的看着手中的一张纸片,然后清了清嗓子,高声朗读了起来, “海涛贤弟,兄已达成你我之间的承诺,奈何现在泊城内生灵涂炭。兄没念及贤弟,都如瀚海盼之江河,望贤弟能亲帅本部,早日来泊城助为兄一臂之力。。。。。。” “等等!这是你写的?”石头打断了海涛深情的朗诵,高声问道。 “你说呢?”海涛看着石头渐渐兴奋的脸,狡邪的一笑。 “我靠!马上点起兵马,准备进攻。”石头大喊一声,一手提着自己的长刀,一手拉起海涛,快步向帐外走去。 三个多小时之后,海涛带着两千兵士来到了泊城的北门外,而何明川早就等在城头之上,望眼欲穿了。 时间不长,泊城北门缓缓的打开,何明川一马当先,快步来到海涛的面前,紧紧握住海涛的手说道, “贤弟啊!你可终于来了!” “何将军说笑了,丽国的军队不过是没头苍蝇,就算我不来,何将军您也轻而易举的将其全歼。”海涛的话显得十分客气,多几句奉承话,无疑可以让对方更麻痹。 何明川听了海涛的话,尴尬的笑了笑,不置可否。转眼看海涛身后,何明川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然后指着海涛身后的两千士兵说道, “贤弟啊!你这是怎么回事?” “何将军勿怪,在下让这些士兵穿贫民的装束,也是迫不得已。不这样的话,势必会招来天明军队的追杀,何况泊城内不光是何将军您和横矢桥便的部队,我这点人,要是穿着天明军队的军装参战,估计还没开打,就被杀个精光。”海涛一脸无奈的向何明川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贤弟果然机敏过人。来吧,快随我进城。”说完,何明川立刻带着海涛以及海涛身后穿着平民服装的两千士兵,进入了杀声四起的泊城。 很快,海涛带来的两千“平民”,便加入了战团。可这两千“平民”的动向,依旧如同眼前的战况一样,超出了何明川的控制。包括海涛在内,这股生力军并没有直接抗击丽国的军队,也没有趁机对自己的部队发动突袭,而是如同泥牛入海一样,不知去向。在一个有近百万贫民的城池里,想找到同样身穿贫民服饰,没有丝毫特征的两千士兵,简直如同大海捞针一般。而眼前愈发惨烈的状况,让何明川也无暇去顾及刚刚入城的海涛和他的士兵到底去做什么了,即便是对自己不利,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泊城虽然不是子书和晓昭武器输入的主要城镇,但在这个刀兵横行的年代,标着“贾家出品”的武器,也大批量的流入到了泊城的贫下中农当中。如今,泊城内生灵涂炭,这些手握着刀枪的泊城百姓,并非不想反抗,只是他们的内心依旧被恐惧占领,不敢反抗罢了。他们所缺少的就是振臂一呼的刺激,去点燃他们心中的希望之灯。而海涛要做的就是在这关键的一点上,加上一点点星星之火。 就在炎国和丽国的军队相互厮杀,顺道劫掠百姓的时候。突然在他们眼前这些温顺的羔羊中,出现了一批化身“恶狼”的暴民。他们不光手持刀枪,而且骁勇异常。一时之间,这些个当兵的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不管是炎国的还是丽国的。除此之外,这些个暴民一边肆意屠杀着所有穿兵服的人之外,还一边大声喊着, “杀了这帮狗娘养的。。。。。。” “横竖是个死,干掉这些当兵的。。。。。。” “没他妈活路了,和这帮外国狗拼了。。。。。。” 。。。。。。 一开始,这些声音不过是在街头巷尾,星星点点的散开,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多,越来越杂,个把小时之后,便覆盖了整个泊城。卷入战团的不仅仅是年轻力壮的汉子,甚至连街头巷尾烤白薯、修鞋的老头,也拎着锤子,炉钩子,加入了战斗行列。转眼间,三方的的战斗,就变成了四方,整个泊城变得比之前更乱,更血腥。 每个人都有兽性,随着街巷里声嘶力竭的喊声不断壮大,越来越多瑟缩在床底下,衣柜里的贫民,都变得极为冲动,血性取代了理性,他们颤抖着甩开身旁妻子儿女的手,甩掉身旁姨太太、小妾的腰,拎着自己八辈子都没想过要用的长刀,冲上了满是鲜血的街道。 这样的战斗,又整整持续了两天,终于在泊城血流成河之后,归于平寂。而此时,泊城也迎来了它新的统治者——天明王朝瓦伦地区最高统帅依鸣帐下的一个小小的兵团长——石头。 石头轻取泊城的消息传到瓦伦之后,子书和依鸣立即派大部队增援,镇守泊城。与此同时,晓昭也准备开展他们覆灭三国联军的下一步计划。 十天之后,晓昭再次踏上了熊台城的土地。而这一次,迎接他的没有鲜花美酒,靓女和人肉,相反,是一队全副武装,凶神恶煞的高山国守城士兵,和一条手腕粗的麻绳。 看到这样的阵势,晓昭一点都不惊奇,也不慌张,而是饶有兴致的对着这堆守城士兵的小头领说道, “你这把刀,出自我手。” “那又怎么样?一会我还要用这把刀宰了你。”这领头的微微扬了扬眉毛,显得很得意。毕竟抓住贾昭这号人物,是大功一件。 “知道是我,你们还敢抓我?”晓昭淡淡的问道。 “就知道你是贾昭,才抓你呢!现在天下人都知道你和天明王朝是一伙的。那就是和我高山国作对。你自投罗网,还能留着你?小爷我升官发财,都靠你这颗人头。”小头领越发的得意,呼喝着自己手下有限的几个兵丁,押着晓昭向他的明天走去。 晓昭并不在意对方是否想要自己的命。就眼前这几个烂人来说,想制住他几乎是不可能的,可就这样逃脱了,也没什么技术含量可言。。。。。。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一百三十八章 假途伐虢 夹缝里求生存,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左有青龙,又有白虎,中间夹着的一只土老鼠,又能有什么作为呢? 高山国,熊台城的某个审讯室里。。。。。。 满身绳索的晓昭,像一根被遗弃的香肠一样,扔在一条长凳上。在他面前是一张宽大的木桌,表面还算光滑,没上油漆。桌子对面坐着两个军官模样的彪形大汉,一脸的横肉。其中一个就是把晓昭逮住的那个小头领,另外一个似乎是前者的上司,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不过,这气势也仅限于在这个审讯室中。地面上有一点点积水,很滑,似乎刚刚擦洗过一般。四周的墙面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刑具和枷锁,有些还是湿漉漉的,有些已经锈迹斑斑。除此之外,便空无一物。 坐在对面的两个人,似乎在欣赏街头打把势卖艺人手里的猴子一样,看着晓昭。而晓昭却是漫步在乎的看着打量着房间里有限的摆设,对面前的两个人,视而不见。 沉寂良久,这两个军官终于沉不住气了,其中头头摸样的人率先开口说道, “进了我的审讯室,你不害怕?” “我为什么要怕?”晓昭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满不在乎的说道。 “你先出去,我和他好好谈谈。”这个头头推了一把那个把晓昭捉来的守城小队长,而双眼一直恶狠狠的盯着晓昭。 “似乎你我之间没什么共同语言。”晓昭看着一步三回头离开审讯室的那个小军官,饶有兴趣的欣赏着他走路的姿势。而对眼前这个恶煞一点兴趣了然。 看着晓昭这个态度,军官的火气陡升,冷笑着脱掉了上衣,露出一身横练的肌肉,然后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冷冰冰的字, “看来你还不知道,在我的审讯室里死过多少人。” 晓昭终于把目光落到对方这一身油光锃亮的肌肉上,可他心里却越发的鄙夷。通常情况下,体型和智商成反比,只有个别例外。于是,晓昭一脸蔑视的说道, “你认为,我也会死在这?” “你说呢?”肌肉男冷笑一声,就开始在屋子里画圈,来回观赏着墙上的各种刑具。 “你还是别走了,来回晃得我心烦。坐下,我和你说点事。”晓昭无奈的摇了摇头之后,开始轻声召唤肌肉男。 肌肉男以为晓昭开始害怕,是想求他手下留情,于是冷笑着走到晓昭对面,坐好,然后狞笑着说道, “怎么了?贾先生也有害怕的时候?” “我倒不觉得我应该害怕,反过来讲,应该害怕的是你。”话音刚落,晓昭身上的手腕粗细的绳索,突然断成了好几节,纷纷落到地上。 肌肉男看到这个情景,不禁一呆,他没想到眼前这个文文弱弱的小个子,居然有这两下子。这审讯室里,从来都是招待捆好的犯人,一个自由活动的犯人,还是第一次在这出现。不管这个贾昭身手如何,惯例给肌肉男的心里暗示,实在不小。心头乱跳的肌肉男,突然感到有些后悔,早知道他该多留几个人在屋里好了。肌肉男的额头上顿时冒出汗来。可他也不是傻子,知道这会示弱或是喊人可能死的更快。于是强装镇定的说道, “你要干嘛!” 可这话分明暴露了肌肉男内心的恐慌。 这一丝的慌张,自然逃不过晓昭的眼睛。于是,晓昭换上了一副比较轻松的表情说道, “我给你讲讲未来的事吧!一个小时之内,会有一个官阶比你大很多很多的人,来到这,叫你出去问话。然后,他会嘉奖你,然后要你把我**去。最后,你会带着谄媚和疑惑的笑容,看着八抬大轿把我接走,你信么?” 你别做白日梦了!进了我的地盘,从来没人出的去。你等着!”肌肉男不自觉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然后迅速起身,快步的向审讯室外走去。与其说是在恐吓晓昭,不如说是他自己在逃命。 似乎一切都是晓昭安排好的一样,半个时辰之后,审讯室的门再次被打开,走在前面的人,是一个白胡子老者,而老者的身后,就是刚才扬言要收拾晓昭的肌肉男。此时的肌肉男,脸上带着无尽的谄媚。 “老臣付亮来迟,还望贾先生海涵。” 晓昭闻声回头一看,这个来接自己的老头,正是那个站在孟繁身旁屡屡进言的老头子。至此,晓昭才知道这个老头子叫付亮。 晓昭笑了笑,缓缓的起身,对着付亮浅浅的鞠了一躬,便向审讯室外走去。 在经过肌肉男身边的时候,晓昭突然停下脚步,低声说道, “知道为什么我能预见你的未来么?因为你们所有人的腰里,都挎着我的刀。” 说完,晓昭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留下的只有那个傻呆呆的肌肉男。 短短数十天的时间过去了,晓昭再次见到了孟繁。这个高山国的国王,依旧是一副恶心像,可对晓昭却是更加的客气,至于孟蝶到底在哪,到底是被谁拐走的,只字不提。还没等晓昭去做高山国那繁琐的礼节,孟繁却先开口说道, “贾先生,孤王对你照顾不周,还请贾先生不要见怪。”孟繁坐在王位上,微微欠身,算是表示歉意。 “陛下您说的哪里话,没有你,贾某人也没有今天!”晓昭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对高山国到底有多重要,即便自己摆明了自己的敌对立场,他们也对自己奉若上宾。 想到这里,晓昭也就不再施什么礼,兀自坐在了刚刚搬上大殿的椅子之上。和平日的正襟危坐不同,这次晓昭是用最舒适的姿势,倒进椅子里。 “啊哈哈哈哈!贾先生说笑了。不知贾先生今日再访我高山国,有什么重要的事?孤王已经决定在增兵十万,还要靠贾先生多多支持了!”孟繁的话客气的要命,仿佛他眼前的贾昭也是半个皇帝一般。 “陛下,增兵的事,可以先放一放。日前,枫城会盟未果,想必陛下您也看出来炎国和丽国的态度。所以,贾某特来进言,只是不知道陛下是否信得过贾某。”晓昭高声说道,他必须卖个关子,让孟繁找他要计策,而不是自己主动送上门。外来的和尚会念经,送上门的东西,人家不一定会珍惜。反之亦然。 果不其然,孟繁听了晓昭这话,立刻来了兴趣,略显急迫的说道, “贾先生你太见外了,孤王对贾先生的好计那是求之不得啊!” 见孟繁已经被自己勾引起来,晓昭便慢悠悠的说道, “陛下,如今您已经具备足够的实力争霸天下,就没有必要依靠什么三国同盟。在此之前,沃尔帕托城,高山和专横的炎国已经有些不愉快。而且,十天前泊城失守,炎国和丽国已经闹翻了,什么三国联军,已经是名存实亡。陛下您何不摆脱炎国和丽国的制约,进而乘机夺取天下?” 一听晓昭的话,孟繁不禁有些犹豫了,毕竟眼前的这个人日前已经摆明了立场是站在天明王朝依鸣、汪鹏那伙人一边,如今对自己又说出这番有蛊惑力的话来,自己能信么?想到这里,孟繁眉头一皱,显得很为难的样子说道, “孤王倒是也想过,可惜没有机会啊!” “陛下,眼下不就有一个天赐良机么?”晓昭察觉到孟繁心中的迟疑,他必须拿出更大的诱惑来。 “什么机会?”孟繁一听有机会夺取天下,便忍不住开口问道。 “陛下,泊城刚刚归到天明旗下,可孤城难守,依鸣他们一定守不住。在下虽是依鸣一伙的,可事实就是如此。与其让泊城再度落入炎国或者丽国手中,倒不如由贾某亲手送给大王您。大王请看!”晓昭说完,从怀中掏出了泊城的地图,双手托着向上一递。 站在孟繁身旁的武士,快步走到晓昭面前,结果地图,转身呈给了孟繁。孟繁眼冒精光,拿着地图看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 “贾先生的礼物太贵重了,孤王也想要。可是,孤王得了泊城,不也是孤城难受吗?” “大王,我呈给您的是泊城的地图,可大王您收货的却还有一个枫城。”晓昭说完,神秘的一笑,便不再说话。 孟繁一听,浑身的肥肉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然后高声问道, “贾先生,此话怎讲?” “大王您想啊,如果大王您派上将一员,二十万重兵出高山,前去攻打泊城,必然途径枫城。眼下,高山国和炎国并未决裂。那枫城守将,必然出来迎接,在拿下泊城的同时,大王您可以先发制人,顺势夺取枫城,简直易如反掌。”晓昭说完,便再次倒回自己的椅子里,笑吟吟的看着孟繁。 孟繁的脸上,露出了极为贪婪的笑容。泊城,枫城,有了他们,就有了绵延千里的海岸线,又何愁天下呢?想着想着,孟繁已经做起了站在天明皇城富丽堂皇的宫殿里,是怎样的一番情景。。。。。。 做了良久的白日梦,孟繁终于回到了现实,他的嘴边已经满是贪婪的哈喇子。旁边的侍女走上前来,给孟繁擦了擦口水之后,便退了回去。而回到现实的孟繁,却把目光转向了侍立阶下的付亮。 晓昭清楚,这是他们君臣在相互征求意见。 也就是一两秒钟的时间过后,晓昭看到白胡子付亮微微的点了点头。这一动作,晓昭看在眼里,却喜在心头。。。。。。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一百三十九章 破三城 很多时候,一个人费尽心机,绞尽脑浆想要得到某样东西,却始终不能得偿所愿,当他灰心丧气,马上就要放弃的时候,命运就会安排他遭遇“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尴尬。(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说到底,孟繁还是有点怀疑眼前这个言之凿凿的“贾昭”,可最终诱惑还是把那微不足道的一点疑惑冲到九霄云外去了。 几天之后,孟繁起兵二十万,由上将郭飞统帅,向泊城进发了。此时,整个高山国驻军不到五万人,可以说虚弱的要命。可孟繁并不担心,他高山国的丛林就是天然屏障。如果没有当地的向导,没有人能通过高山国的泥潭沼泽,迷雾毒瘴,走到他的熊台城。 长得跟个村夫似的郭飞,却是个不折不扣的人精,如意算盘能打的山响。他带着二十万人马,一出高山国国境,就立刻派出信使,前往枫城,声明要借道攻泊城。枫城城主周方不是酒囊饭袋,当然知道这里面的隐藏的杀机。可不管怎么说,高山国到底还是炎国名义上的同盟。虽然貌合神离,但还没彻底决裂。 所谓中庸之道,聪明如周方,也自然明白其中道理。 等到郭飞的二十万大军来到枫城的时候,自然受到了周方的热情款待。可等到郭飞提出要帅大军进入枫城的时候,周方却以“暴民动乱,民心未服。为了防止动乱再次发生”这样的理由,拒绝了郭飞的请求。最终只答应郭飞带一万军士随行进城。 郭飞心里清楚周方这是在提防自己,可人家的理由合理的很,自己也很难提出什么过分要求。不然的话,就有点说不通了。 刚刚安置好进驻枫城的一万兵士,郭飞又迅速命人在枫城外五里修建营地,并留下驻军五万人,他自己则带着其余的部队,直接杀奔泊城。 经过了七八天的急行军,郭飞终于在六月的第一天清晨,站在了泊城城外。可郭飞的大军所到之处,并没有遇到任何抵抗,泊城就如同一座毫不设防的空城一般,摆在了郭飞的眼前。 “信手拈来!” 郭飞心里只能想到这四个字,才能形容他此刻的得意。为将多年来,这是他第一次走出高山国。刚刚一出窝,敌人就“闻风遁逃”,立下这样的不世奇功,郭飞除了得意就想不到别的情感表达方式。可他心里还清楚,自己的使命没有就此结束,接下来攻打枫城,才是重头戏。于是,郭飞便带着留下四万人马驻守泊城,自己带着十万大军,翻身杀回枫城,准备去教训教训那个不让自己大军进城的小娃娃。 又是一路奔袭,郭飞带着人马回来了。 周方当然清楚这次该是正剧上演了,这次高山国的大军,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当日,何明川前去攻打泊城,带走了枫城一半的兵马。时至今日,何明川先是对阵子书寻,后是和横矢桥便反目,先后两次把那五万兵马折尽,自己的枫城全部守军,现在也不过五万人。眼下,城外有高山国的十五万精锐,城里还有郭飞的一万内应,这一仗,无论怎么打,自己都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夫妻本是丛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相濡以沫的夫妻尚且如此,何况是所谓的攻守同盟之间。难道炎国的高层,就从没想过决裂的这一天么? 想到这些,周方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只能默念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去全神戒备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可能的突然事件。 果不其然,六月中旬的一天,大雨倾盆,郭飞带着他驻扎在枫城城外的十五万大军,开始攻城。 周方知道城内的一万内应要是闹开了,比城外的十五万大军更可怕。于是,他自己亲帅一万人马出城迎敌,留下了四万人马,把郭飞在城内的军队团团围住。 城外,郭飞带着军队,在大雨里全力向着枫城的北门冲锋。可城门就那么一大点地方,别说是十五万人,就算是有一百五十万人,在这样的天气里,也只能从城门进出。而这狭小的城门,却被周方用不到一万的兵力,死死的堵住,任由郭飞的部队怎么冲击,也打不开一条缝隙。除此之外,迎上了周方的郭飞,也是一阵头大。 在郭飞眼里,周方不过是个没长开的小娃娃,可真正交起手来,郭飞可完全不是对手。俩人刀来枪往,枪来刀往,不过十几个回合,郭飞就明显的支撑不住了。如不是大雨的掩盖,恐怕郭飞早就挥汗如雨了。 又苦苦的支撑了几个回合,郭飞知道自己坚持不下去了,找了个空当,虚晃一刀之后,郭飞播马便走。如果不是碍于他那卑微的自尊心,郭飞早就趴在自己的马背上,任由自己的战马带着自己跑路了。 看着郭飞跑了,周方并不追赶,因为追之无益,而且守住枫城才是最重要的。 逃离了战场的郭飞,一看周方并不追赶,立刻呼喝着自己的十几万大军加紧进攻。可主将都退了回去,士兵那还有什么心思作战?没过多长时间,高山国的大军就开始溃退。而斩首数千的周方部,也不做追赶,便退回了枫城内。 虽然初战小胜,可周方心里清楚,敌人的部队是自己的三倍,如果敌人就地掠粮的话,就是消耗战,自己也打不起。于是,周方立即派人连夜出城,向远在千里之外的韩谷秀报信,请求增援。 接到周方求援信的韩谷秀,这会有点自顾不暇。他手里的确将广兵多,有好几十万人马,可是眼下,韩谷秀却不打算派人救援枫城,因为,摆在他面前的是更大的利益。 韩谷秀将手里的四十余万大军,兵分四路,其中三路直逼包括海山城在内、东部最后四座城池中的三座,而最后一路则安排在加瑞尔城,控制着丽国山下将军所统帅的七万多人马。而整个天明东部,充其量不过二十万人,加上之前被自己大破连营所余残部,也就是二十五六万人马,何况分散在四座城内,如果运兵的当,他有信心一夜之间让整个天明东部灰飞烟灭。 如此一来,他韩谷秀得到的是整个东部大陆,而不仅仅一座枫城。 章明和周方,同是陷入为难境地的两个人,可章明却要比周方痛苦的多。他在也没有“御驾亲征”的勇气和实力,只能每天在自己的寝宫里,来回踱着步子,听着城外震天的喊杀声,然后无奈的抓住身边的每一个人,不停的喊着, “为之奈何!” 这会子,章明最为宠信的臣子方怡书,则忙于收拾自己的行装,打点家当,准备伺机溜出海山城。 自从被韩谷秀和陈茜大破连营之后,本来旗鼓相当的双方,立刻发生了天旋地转的变化,而本来本土主场作战的章明,地利却成了他的致命伤。手中的二十万人马,本身也可以抵挡一阵子,甚至可以通过消耗战取得最后的胜利。可二十万人马分散到四座大城,便成了韩谷秀眼中微不足道的抵抗势力了。更有甚者,韩谷秀最为心爱的准王妃陈茜,恰恰就善于这样集中优势兵力,各个击破的战斗。 整个天明东部,如同风雨中一片飘摇的孤叶,随时可能“零落成泥碾作尘”。他们需要一个力挽狂澜的人,而这个人,就是巫奇.里奥拉。 一直以来,为人低调的巫奇,怎么排也算不上章明身边的红人。可每当危急关头,章明就会想起这个冷峻的年轻人来。而巫奇,也往往不会让章明失望,只是这次,巫奇的策略实在让章明有点难以接受。。。。。。 “大人,如果您还想继续在这场战争中生存下去,就听从末将一句,放弃三城,退守瓦伦。”巫奇跪在章明面前,神情严肃的说道。 而章明听了巫奇这样的建议,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也许巫奇说的是对的,可是如果放弃了外围的三城,那他章明还算什么统领天明东部的正扶使,不过是一个在战争漩涡中心的一任城主罢了。他心里舍不得,放不下,三座城毕竟不是三个鸡蛋。 “让我再想想吧!”章明无奈的叹了口气,继续开始踱步。 “大人,刻不容缓,不然连海山城都可能保不住啦!”巫奇高声喊道,他是个衷心的臣子,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天明子民。 “巫奇,别说了,还是让我再想想吧!”章明再一次用同样的胡回应着巫奇。 巫奇看到章明犹豫不决的神情,巫奇.里奥拉无奈的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必须做点什么,保住自己的主子。想到这些,巫奇的眼中闪过一丝坚毅的光。他看了看依旧来回踱步的章明,猛的站起身来,快步向着大厅的门外走去。 “传章大人令,召集所有部队,集结海山,放弃外围三城,不得有误,违令者斩立决。” 章明还在不断念叨着“为之奈何”,突然听到门口的巫奇居然假传旨意,立刻急了,快步走到门前,一把抓住巫奇的领子,刚要说些什么。可巫奇眼里的坚毅和决绝,打消了他所有念头。。。。。。 自此,东部天明,基本落入了韩谷秀的手里。。。。。。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一百四十章 灭高山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叫做炮筒子。[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超多好看小说]别人装子弹,他帮着往外打,到最后一点实惠没捞到,好落得个杀人凶器的罪名。 韩谷秀得了海山外围的三座城,可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因为他的好媳妇陈茜,并没有因为得到了东部三城而有一点点的喜悦,相反,还有一点点的担忧。 按照陈茜的分析,如今章明集中兵力,固守海山,想在一时三刻内拿下是不可能的了,而且现在炎国几十万大军日耗巨大,而补给线已经拉长了数千里,就地掠粮永远不是长久之计。更何况身前还有个董海仓,身后还有个子书寻,所谓的三国联军又在这会子分崩离析,夺取三城,是莫大的利益,同时也让炎国失去了整场战斗的主动权。 韩谷秀明白,如今自己就像一个被卡在半山腰的登山者,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可前面莫大的利益却在不断的勾引着自己。 就在韩谷秀担心下一步棋该如何走的时候,枫城却传来消息,周方败走。 事实上,周方手里仍有三万多人马。可一连数日,加瑞尔城方向的回复都是“稍安勿躁”,周方已经从这四个字中预感到了枫城的下场。与其和敌人玉石俱焚,不如保全实力,以图后计。于是,周方和郭飞商议,如果高山国的军队可以做到不滋扰枫城百姓,那他可以带着残部,让出枫城,否则的话,必然玉石俱焚。 郭飞精明的要死,听到周方开出这样的条件,自然高兴的够呛。他郭飞无论如何也挑不过周方,自己只是占了兵多将广的便宜。连日来,自己伤亡惨重,如果继续战斗下去,倒也能拿下枫城,还能剩下几个人,那就不好说了。既然对方开出了条件,郭飞乐的满地找牙,当然也是满口答应。 可事实是,等周方退出枫城的时候,郭飞的第一个举动就是大肆抓壮丁,为高山国的国王孟繁修建行宫,也为他自己谋得一快不错的宅基地。 周方知道自己可能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可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至少自己还保住了三万多将士的姓名。 郭飞拿下枫城和泊城的消息传到了熊台城,孟繁高兴的不得了,在征得多方同意之后,孟繁决定迁都枫城,毕竟枫城的资源要远远胜过这大森林里的熊台城。 孟繁的决定一下,大部分人都不过是在盛赞自己的主子英明,只有一个人是发自内心的高兴,那就是晓昭。 就在孟繁兴高采烈的准备迁都的时候,熊台城突然演变成了战火的中心。茂密的丛林里,突然出现了不计其数的身着天明军装的士兵。孟繁从来没想过,被穷山恶水包围着的熊台城,居然会有敌人出现。他搞不清敌人到底是怎么突破走进这险恶的森林的,难道说敌军有向导? 的确,出现在熊台城外的天明部队的确有向导,这个人就是之前陪晓昭一起进熊台城,并绘制了一份详细地图的萧今让,他的身后就是由罗亚和布鲁所统帅的五万天明步卒。罗亚和布鲁的出现,正是深陷虎**的晓昭所一直期待的。 惊慌失措的孟繁,匆忙调集兵马准备迎战,可惜的是,他的主力部队全部都被郭飞带走,攻打枫城和泊城去了,再怎么调集,整个熊台城的驻军也不过三万人。一直凭借丛林天险固守熊台,疏于训练的熊台守军,如何能抵挡得住如狼似虎的罗亚和布鲁?仅一次交锋,熊台守军就损失过半。 孟繁知道自己居住了一辈子的熊台城可能就要落入他人之手,可刚刚有了图霸天下的雄心壮志的孟繁,绝不愿意失去自己的王位。于是孟繁立刻派人连夜出城前往枫城,让郭飞立刻调集重兵回援。另一面,孟繁再次把自己的屠刀举向了晓昭。。。。。。 几天之后,收到孟繁书信的郭飞,一时间头大如斗。因为请求增援的不仅仅是熊台城,还有泊城。 郭飞刚拿到泊城和枫城没几天,整个高山国就发生了如此巨大的变故,一时三刻,郭飞自己也没了计较。可首都遇袭,驰援信就在自己手里,又不可能不发兵救援。泊城也是刚到手还没握热乎,丢了也实在可惜。于是郭飞兵分两路,每方五万人马,分别向泊城和熊台城驰援。 增援部队刚刚离开枫城两天,落得自在的郭飞好日子也过到头了。。。。。。 这天,郭飞正在自己的被窝里睡早觉,一阵喧天的战鼓声,就打断了他的美梦。急急忙忙的披挂上阵,却发现一员身着黑甲、跨骑黑马,手握长刀的黑脸战将,威风凛凛的出现在两军阵中。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比前任枫城城主周方更难缠的依鸣。 “何人大胆,敢犯我枫城,还不快快下马受死。”郭飞勉强睁了睁自己稀松的睡眼,对着依鸣嗷嗷怪叫。一边缓步催马走到两军阵中,意思是他很牛,想找依鸣单挑。 日前郭飞和周方单挑一阵,不过十几个回合,这自负的老小子便落荒而逃。经过那一仗,郭飞的自负似乎一点没改,依旧挑衅着眼前这个黑脸的煞神。 依鸣一看有人叫阵,心头一阵暗爽,他好久都没和人痛痛快快的打一阵了。看着眼前这个人并不是他所期待的周方,虽然有一点失落,但已经十分高兴了。便也催动战马,迎着郭飞缓步走上前来。 “老子我今天来枫城,是为了取一样东西,如果阁下肯给双手奉上,我他娘的不打枫城也行。”依鸣缓缓的回应着郭飞的话,但却没说自己是谁。 “什么东西?”郭飞有点纳闷,就为了取一样东西,用得着如此兴师动众? “老子来取你的狗头!”依鸣的语气极为平淡,仿佛在说一样很不起眼的小东西一样。 “哦!我的狗头。。。。。。”郭飞并没反应过来,低低的呢喃了一句。说完之后,郭飞猛地回过味来,高声骂道, “你他娘的敢骂老子,你快报上名来,爷爷刀下不杀无名之人。” “老子我也有个坏毛病,就是从来不告诉僵死的人你爷爷我叫什么鸣说完,大吼一声,高举手中的长刀,直取郭飞。 郭飞一看对方来势汹汹,不禁心头一颤,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就算对方是死神,自己也必须上去抹上一把,不然这仗就没法打了。而且,他对自己的功夫还是比较自信的。 就在郭飞愣神着空当,依鸣的长刀已经带着劲风,呼啸而至。郭飞没想到对手这么快,匆忙的举起手中的长刀,去招架依鸣的攻击。但郭飞没想到的是,眼前这个黑脸煞神力道如此的夸张,一声山崩地裂的金铁交鸣之声过后,郭飞只觉得自己的胸腹之间,气血翻腾,差点一口血吐出来。刚才的困倦之感也随之一扫而光。 “狗娘养的,再接我一招。” 依鸣一刀过后,大骂一声,双臂之上青筋条条迸起,轮圆了手中的长刀,又是一记横扫。可怜的郭飞刚接住依鸣的第一刀,还没缓过来,依鸣的第二刀就到了。郭飞凄厉的大叫一声,急急的把自己的长刀放在体侧,去迎接依鸣的第二刀。 又是一声铁器碰撞的声音过后,郭飞还没等喊,他**的战马一声长嘶,显然是有些承受不了背上的郭飞带给他的压力,而这压力的来源却是站在它对面那匹威风凛凛的黑马的主人。 这一下,郭飞喉头一甜,一口血就喷了出来,他自己只觉得身体一轻,身体就从自己的马背上飞了起来,紧接着腰间传来一两声清脆的骨头断裂的声音。手中的兵器中段,不禁有一个豁口,而且以一种较为柔和的弧度扭曲着。郭飞心想,这下碰到硬茬子了。紧接着,在他身体着地的一刹那,他便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了。 好在郭飞的武器是出自晓昭之手,质量还过得去,要不然,十有会被依鸣斩为两截。 端坐在马上的依鸣,看着昏迷在地上,满嘴鲜血的敌将,并没有上前去给与致命一击。相反,他心里跟多的是失落。 “两刀?我又破纪录了?”依鸣默默的念叨了一句,然后大手一挥,任由自己身后的兵士,向枫城冲去。。。。。。 原来,子书和依鸣等人早就计议好了,如果晓昭计划成功,孟繁必定会派大军去取泊城和枫城。与此同时,自恃地势险要,熊台城势必防守空虚。这时候,萧今让所绘制的高山地图,就派上了大用场。郭飞手里的兵,经过和周方的一番厮杀,肯定损伤不少。如果此时熊台和泊城同时遇袭,郭飞一定会派大军前去增援,这时候,在派一员上将攻打枫城,则高山国必定亡国。 这样一来,整个高山国,加上枫城,还有那个子书梦寐以求的泊城,都归到了自己的版图里。。。。。。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一百四十一章 美女如云 有的时候,对某些并不崇尚爱情的人来说,爱情往往比六月的天气更让人来一琢磨。~~.~~说走就走,说来就来。 短短十几天时间,高山国告破。罗亚和布鲁在破城之后,第一时间做的就是寻找晓昭的下落。最终,他们在高山国的某间审讯室里发现了奄奄一息的晓昭。愤怒的两个人决定逮住那个吧晓昭折磨成这样的罪魁祸首,愚昧无知的高山国王孟繁。苦苦搜寻了一天之后,罗亚和布鲁只在熊台城的巨星年祭的祭坛之上,找到了一间串花蟒袍。 原来,孟繁不甘心失败,就在熊台城的城门被天明的军队攻破的时候,一个人跑到祭坛之上,希望通过自己的祭祀来保住高山国的基业。可不巧的是,铁钩子穿破他背上满是肥油的肉皮所带来的那种疼痛,并没有带来他们所谓神的怜悯。犹豫体重过大,铁钩便撕破了孟繁背部的肉皮,可怜的高山国最后一人国王,就这样在祭祀的转盘上没转上半圈,便落入了一个满是毒蛇的坑里,成了高山神的最后一个祭品。 然而,愚昧的高山人民非但没有因为他们的国主驾崩而感到悲哀,反倒是一阵欢呼雀跃,因为,他们知道,是他们的高山神,带走了他们的国王。上天国享福的优厚待遇,可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可对于罗亚和布鲁来说,收拾孟繁扔下的烂摊子,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高山国所信奉的那个不存在的神,已经在高山臣民的心里扎下了根,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如何解冻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罗亚和布鲁,包括满身伤痕的晓昭心里都清楚,起码要废除他们那个残忍的年祭。 另一面,枫城和泊城告破,也算是一大喜事。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何况郭飞手下还有十几万人马呢。 当日被依鸣两刀扫下马来的郭飞,并没有死,只是断了几根肋骨。得知泊城被迫,熊台被破的消息之后,郭飞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他觉得既然大势已去,不如解散部队回家种田的好。 可十几万人马,毕竟不是个小数字。就在郭飞的士兵正准备各自离去的时候,突然一个自称雄辩之士的神秘男子,出现在郭飞的面前。本已经心灰意冷的郭飞,立刻重新振作起来,召集旧部,准备杀回高山,以图复国。 从某些方面来讲,这名神秘男子,的确是救了郭飞一命。因为解散了部队,又身负重伤的郭飞,即便是一个天明王朝的小队长,也可以轻而易举的把他抓起来邀功请赏。但在帮助郭飞的同时,这个神秘人也等于是把郭飞往死路上推了一把。因为,这个神秘人不是别人,正是子书寻的师兄——刘谏。 召集了旧部郭飞,迅速向高山挺进。可惜,之前试图解散部队的他,身边只剩下不到两万人,而且大都是被依鸣打垮冲散的残兵败将。就在郭飞即将进入高山国的地界时,恰巧遇上了护送晓昭回瓦伦的罗亚。在短暂的交锋过后,郭飞的脑袋,成了罗亚的战利品之一,而他的残部,则统统成了罗亚招降纳叛的目标。 可怜的郭飞,虽然没死在依鸣手里,却死在以依鸣为目标的罗亚手里。命运如此,是人力所不能违抗的。 与此同时,泊城里也再次闹翻了天。 一直以来,石头和海涛两个人就没离开过泊城,即便是郭飞带着大队人马进城的那会儿,石头和海涛也没离开泊城半步。他们不过是把之前夺取高山的计划再重新演绎了一遍。俩人让手下所有的士兵统统再次换上贫民的服装。隐藏在百姓中间。等到枫城和熊台城战事一起,俩人就让这五千乔装改扮的士兵再次大唱造反论调,惹得泊城百姓又来一次暴动。 短短十几天的时间,枫城、熊台城、泊城,统统归到了依鸣子书等人的版图之中。而得胜归来的石头,却带回了一批特殊的囚犯。这批囚犯只有二十几个人,完全形不成什么有效的战斗力,但她们却能吸引所有男人的眼球 基于她们的特殊身份,石头不知道该如何处置,只能带回瓦伦,交给依鸣处置。如果说,石头把这二十几个人交给子书或者是汪鹏,都可能成为瓦伦地区的一大憾事。可巧的是,石头恰恰把她们交给了依鸣发落。这些囚犯别人不认得,可依鸣却记忆犹新。她们就是枫城前任城主的前任,那个泊城高坡之后便不知所踪的何明川手中的王牌——娘子军。 当兵的,整天和一帮大老爷们混迹在一起,连母蚊子都没见过几次,何况一下子出现这二十多个美若天仙的女子。如果不是依鸣手下军纪严明,恐怕早就要引发骚动了。不过,依鸣再次见到娘子军的时候,给出的裁决依旧挺让人失望的。 “来人,把这些个娘们都**去,每人五十个金币,然后放她们走!”依鸣冷冷的说道,站在他身旁的石头和罗亚,以及沙林,无不对依鸣的决定有点吃惊。 “依将军,你是不是在考虑一下。这些女子虽然不能成为战斗力,但她们个个身怀绝技,是不是可以利用一下。”沙林委婉的说道,他觉得这么放走了有点可惜。流下来表演一下歌舞也是好的嘛。 “他娘的,打仗是老爷们的事儿,统统放走。”依鸣说完,大手一挥,便不再多说话。但就在他转身的一刹那,他还是不由自主的在娘子军领头的那个媚儿脸上,扫了一眼。 大伙都清楚依鸣向来说一不二,既然发话了,大家也就只好照办。可就在这二十几个女人陆续走出了大帐之后,却独独剩下一个,这个人就是刚才依鸣偷瞄一眼的媚儿。 依鸣一看没人跪在原地没动,立刻有些粗鲁的说道, “他娘的,他们都滚了,你怎么不滚?” “小女子媚儿见过各位将军,见过依将军。”媚儿不卑不亢的对着屋子里的所有人施了一礼。 看着媚儿柔美的动作,所有人越发觉得放走了这批女人实在太可惜,虽然他们并没有独占的想法和,但爱美之心人人有之。似乎只有依鸣是个例外。 “什么他娘的见过不见过的。老子问你,你为什么不走?”依鸣大声的呼喝着,可他的心里也不太是滋味。 “媚儿有件事要说。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媚儿的语速急缓适中,正如她的人一样,给人一种极为舒适的感觉。 “有话就说,就屁就放!”依鸣依旧冷着脸。 “今日媚儿再次见到依将军,实属三生有幸,也可能是命中注定。媚儿的终生大事,恐怕就是在依将军您身上。”媚儿的语气依旧舒缓而平淡,全然没有扭捏的姿态。 可屋内的这一干大老爷们听了媚儿这话,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笑声过后,便纷纷对着依鸣行礼,笑嘻嘻的喊着“末将告退”,便快步退了出去。 依鸣一看这架势,知道今天这一关又不好过,恐怕比当初枫城外看“艳舞”那次更难熬。想到这些,依鸣的黑脸,露出了一点杀气,然后恶狠狠的说道, “他娘的,你这妮子好不知情理。老子看你们可怜,决定还你们个自由身,你倒要赖上老子。你到底是何居心?” 媚儿看众人都退了出去,军帐内只剩下依鸣和她两个人。见惯了大场面的媚儿,立刻也不再拘谨。只见媚儿款摆腰肢,缓缓的站起身来,然后轻移莲步,走向了依鸣。一边走,一边说道, “媚儿知道依将军瞧不起媚儿,可媚儿知道将军您是世间少有的真汉子。” “别和老子来这一套,老子不是何明川。”依鸣大声的喊着,可他的心里却是另一番感觉。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了,媚儿已经走到了依鸣身前。依鸣知道在这样下去,恐怕自己会松口,毕竟现在不是当初那场“鸿门宴”,眼下也不是什么生死攸关。万一媚儿对自己“下手”,恐怕他这个二十六岁的阳男,也就要在今夜失守。想到这些,依鸣猛地去拔自己腰间的宝剑,一面可以吓唬吓唬眼前这个女子,一面可以给自己壮壮胆。 依鸣腰间的长剑,才拔出一半,媚儿的芊芊玉手就已经压在了依鸣略微有些颤抖的手背上。 “将军不用动怒,媚儿所说的话,句句是真。自打第一次见到将军,媚儿已经能感觉到将军是这世上绝无仅有的真汉子,绝不是那戚戚小人何明川所能比的。媚儿一生阅人无数,从来不会走眼,如果真的要媚儿做一个选择的话。媚儿愿意服侍将军一生一世,做牛做马也心甘情愿。”媚儿说着说着,粉嫩的俏脸居然泛起了红晕。 依鸣看到媚儿如此神态,自己也不禁有些动容。但他并不能确信眼前这个天仙似的美女,是不是在演戏。毕竟,她每天都在逢场作戏。 见依鸣不动,媚儿的心,第一次感觉到剧烈的疼痛。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自己不会有明天,更不会有爱情。可自从在枫城外,她见到那个手舞长刀的依鸣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这个人就是自己可以托付终生的人。 看着眼前的依鸣,媚儿知道自己的表白很难让人接受。她就像一个每天吵嚷着“狼来啦 ”的小牧童,当有一天她表明自己的心迹时,却没有人再愿意相信她。 媚儿长叹了一口气,低声对依鸣说道, “我知道将军不会相信我的话。在媚儿离开之前,请将军听媚儿讲一段故事。”媚儿说完,便跪在了依鸣的面前。沉沉的低着头,没人看得清他的表情。。。。。。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一百四十二章 大婚 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但同样也可以作为爱情的开端。(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而且比爱情更深沉,更复杂。因为,它除了所谓的爱情之外,它还饱含责任、怜惜、平凡。。。。。。 依鸣和媚儿两个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自然演变成一段瓜田李下的鸡婆事儿。而事实上,军帐里的事情,只有当事人清楚。。。。。。 媚儿跪在地上,还没等开口,眼泪就已经扑扑的掉在了地上。 “将军,实不相瞒,媚儿自小没了爹,跟着娘改嫁了五六次。最后的一个后爹,是个酒鬼,每次喝多了就打我娘,打累了就拿我出气。在我十四岁那年,这个酒鬼又喝多了,看我娘不在,居然想要我。我死命挣脱后,便跑出了家门。讨饭,捡垃圾,只要能填饱肚子,怎么样都行。就这样,我一直在外面流浪了半年多,遇上了外出游玩的何明川。这色鬼见我有几分姿色,便收留了我,还专门找人教我琴棋书画和剑法。从此,我变成了何明川的娘子军。可是后来。。。。。。后来。。。。。。”媚儿的叙述一直很平缓,虽然她的眼泪一直在流。 “后来怎么样?”依鸣焦急的问道,他也想知道眼前这个混迹在官场中,似乎不值得同情的女人到底有怎样的故事。 媚儿做了两次深呼吸,极力的让自己平复下来,然后继续说道, “后来,我得知我娘病死了,便想要回去安葬我娘。当时何明川正处在事业的转折点,也就是能否加入到进军天明的队伍当中。而我们这支娘子军,也就成了他手里的王牌。为了保住他的前途和名利,为了保住他这支娘子军的秘密,居然去强行把一心回家扶桑的我,锁了起来。想不到,我从地狱走出来,以为找到了锦衣玉食的天堂,却没想到,不过是走进了另一个地狱。” 媚儿说完,便捂着脸,抽噎起来。 到了这会儿,原本呼喝千军万马的依鸣,反倒不知道怎么对付眼前这个女人。~~.~~他能感觉到,此时此刻的媚儿,是真诚的,眼泪也不是演戏。 依鸣缓缓的蹲下身子,笨手笨脚的在媚儿肩头拍了两下表示安慰。可这样根本不能止住媚儿的眼泪。反倒是媚儿,要比依鸣熟练的多,顺势一倒,便扑进依鸣的怀里,继续哭着。 依鸣老脸一红,更有点不知所措,可他分明感觉到了怀里的这个女子柔若无骨的身躯和微香的体味,一时间心旌摇曳。 媚儿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没完没了。不知过了多久,依鸣胸前原本冰冷的铁铠都被媚儿的泪水为浸润的温热了。 终于,媚儿止住了哭泣,在依鸣怀里缓缓的抬起头,哽咽着说道, “依将军,您还让我走么?” 俗话说,梨花带雨分外香,依鸣看着媚儿挂着晶莹泪珠的粉嫩小脸,着了魔一般的摇了摇头。 看到依鸣终于肯收留自己了,媚儿终于擦掉了脸上最后一滴泪水,破涕为笑。看着眼前这个搂着自己的汉子棱角分明的脸,媚儿的脸再一次红了。而且,还有一点点的迷茫和沉醉。 两人对视良久,各自都有一种心如鹿撞的感觉。媚儿终究还是要比依鸣懂得多。在这样尴尬的对望中,媚儿娇艳欲滴的红唇,终于一寸一寸的靠近了依鸣有些干裂的嘴。。。。。。 整整一夜,依鸣什么都没记住,他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里一片空白,然后隐隐的记得“停。。。”、“不要。。。”、几个字。 清晨的阳光分外的清新,在吸入清晨的第一缕新鲜空气之后,依鸣的神志开始恢复清醒。他知道自己不该这么做,可他一点都不后悔。因为身体里,一阵一阵触电似的**,比上战场劈人也不差分毫。 媚儿依旧慵懒的缩在帐内唯一的一条毯子里,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而依鸣却不知道眼前这个美丽的女人醒来之后,自己到底该用什么样的身份去面对。 猛然间,依鸣突然看见毯子上有一块巴掌大的血迹,他的脑袋立即就麻了。 “难道说?。。。。这怎么可能呢???”依鸣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他的印象里,何明川那老小子应该是个不折不扣的色鬼,何况媚儿接触过那么多炎国的高官,不可能依旧守身如玉吧。 就在依鸣纳闷这会儿,媚儿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温柔的看着眼前的依鸣。然后细声细语的说道, “傻子,不用看了,是真的。” “真的?这怎么可能呢?”依鸣除了怀疑自己的眼睛之外,也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 “是真的!”媚儿露出了娇羞的女儿态,难为情的把自己的半张脸掩藏在毯子里。 依鸣听完,先是一愣,然后忍不住问道, “难道何明川那龟儿子是他娘的软蛋?” 听了依鸣的话,媚儿立刻咯咯的笑了起来,然后红着脸,对着依鸣点了点头。 依鸣看到这样的情景,立刻抚掌大笑,在屋子里来回的转圈,一边转圈,还一边高喊, “他娘的,老子赚着了!老子赚着了!。。。。。。” 媚儿完全没想到,依鸣居然会高兴的像个孩子,也不禁跟着依鸣狂乱的步伐,笑了起来。然后,高声的对着依鸣喊道, “哎!傻子,我告诉你。我的确是对你别有用心,但是有两件事是真的。第一,我给你讲的故事是真的。第二,我对你是真的。” 媚儿说完,便把整个人再一次扔到了毯子里。而依鸣则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傻呆呆的看着眼前这条鼓鼓囊囊的毯子。心里却美滋滋的想到: “难道说老子也这么有魅力?” 想了半天,依鸣也没给自己一个答案。但是他相信,眼前这个美丽的“小狐狸”,对自己是真的,他说不出原因,总之他相信媚儿对自己是真的。于是,依鸣猛地撩开军帐的门帘,冲到帐外,大声喊道, “老子要结婚!啊。。。。。。。。。。。。。。。。。。。。” 这一嗓子,足可以唤醒整个营地的士兵。这不像是结婚的宣言,更像是上战场杀敌的前奏。。。。。。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依鸣居然如此迅速的结婚了。而新娘子竟然是他们曾经的敌人,更是差点要了新郎官命的杀手。可依鸣脸上洋溢的幸福,和新娘子娇羞的神态,让所有人都只有羡慕和祝福的份儿了。 除了依鸣和媚儿这两口子之外,最高兴的就要数问雪了。因为,当了军嫂的她,一直希望有个和自己身份一样的人做个伴,毕竟子书和依鸣一样,常年在外浴血疆场。而今天,她的愿望也终于实现了。 婚礼之上,依鸣还知道了一个媚儿的秘密,那就是媚儿今年二十有九,比作为子书等人老大哥的依鸣还要大三岁。女人三十,如狼似虎,依鸣突然有些担心,每日征战沙场的他,到底有没有精力满足自己的新娘子。何况,问雪比子书小两岁,而自己则娶了一个大自己三岁的新娘子,这一点,还着实让他憋屈了一把。不过,常言道,女大三,抱金砖。想到这些,依鸣也便释然了。何况,他喜欢眼前这个可人儿,即便是八十岁,又能怎么样呢? 子书大婚的时候,大家没怎么闹,毕竟那时候,子书和晓昭正要远行。今天可不然,整个西伦张灯结彩,军营内大宴三天,整个瓦伦地区的百姓随便吃,随便喝,来了就是客。这一举动,自然把整个瓦伦地区的要饭花子都集中到了西伦渡口内。 子书等人,自然是捏着依鸣,大闹了三天。再加上屋里头还有个美娇娘夜夜等着他,一时间,依鸣还真有点吃不消。大着舌头对子书等人说道, “我发现,美女这东西,太伤身。在这么下去,老子会吃不消地。还能打个屁仗?” 听了依鸣的诉苦,子书、汪鹏和伤愈的晓昭,戏谑的大笑起来。笑声过后,子书大声说道, “要不要我把那个蛮族的公主舒丽雅,介绍给你认识?” 子书的话,又引得大伙一阵狂笑。 “你怎么知道那个什么舒丽雅,一定比我的小狐狸精厉害?难不成你试过?” 这四个没正型的兄弟,再一次大笑了起来。 突然,子书和依鸣俩人的笑容同时僵住了。他俩分明感觉到一股寒冷刺骨的杀气向自己袭来。俩人缓缓的转过头,看到问雪和媚儿正笑吟吟的站在门口,用极为深邃的眼神看着他们。 子书只觉得自己的脖子很硬,连转回来都有点困难,也是,他笑着对问雪说道, “今晚的太阳好多啊!”说完,子书极力的挤出一个笑容。 而坐在子书身边的依鸣,也一边看着自己刚过门的老婆,一边附和道, “是啊是啊!真多啊!” 。。。。。。 自然,俩人的神情,又引得汪鹏和晓昭一阵狂笑。 笑声的背后,依鸣、子书、汪鹏和晓昭心里都明白,这样夜夜笙歌的滋润日子,持续不了几天。战争还在继续,他们四个,还没到该享乐的时候。。。。。。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一百四十三章 猫腻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把算盘,在没人的角落里,总是会被它的主人打得乒乓乱响。``.`` 依鸣还没在温柔乡里沉溺几天,一个消息的到来,让这四个人,不得不再度投身到炙热的战火当中。 陈茜和韩谷秀终于对东部王国最后的城池——海山城发动了总攻。虽然他们得到了东部的外围三城,可章明没在外围三城里留下一刀一枪,和一粒粮食。日耗巨大的炎队,俨然是被章明摆了一道。而且,三国联军的瓦解,也让炎国失去了两个强援。丽国的山下,引着五万多人马,连夜跑回了海外的丽国,而高山国的高国仁,则抛弃了他手底下的数万将士,不知所踪。如此一来,韩谷秀和陈茜唯一的出路就是尽快拿下海山城,不然的话,手底下四十万将士,就是吃也把他们俩吃死了。 退守海山城的章明,堪堪的抵挡着炎国的进攻。虽然少了高山国和丽国这两个敌人,可海山城的形势,依旧不容乐观。因为,战斗的主动权,完全在韩谷秀和陈茜的手中。 于是,在全力抵挡炎国进攻的同时,章明派人向毗邻东部的董海仓求援。可一连数次,章明都没有得到董海仓的正面答复。事实上,董海仓也的确没有救援章明的意思。他一面搪塞着章明的信使,一面积极的调动兵马,驻守卢克城。 傻子也看的出来,董海仓的一系列举动无非是想保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气急败坏的章明,只好向远在瓦伦的子书等人,发出了求援信。 在接到求援信的那一刻,子书等人都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可他们要做的并不是从阳城出兵,奇袭敌后,而是准备借道卢克城,直接攻打韩谷秀的脸。因为,全取泊城和枫城之后,子书已经完全切断了韩谷秀军队和本土之间的联系,现在要做的无非就是瓮中捉鳖。而阳城,这条被陈茜和韩谷秀放在后面的尾巴,摆明了就是弃卒,得之无用。相反,取到卢克城,却是一条上上之策。(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 不过,上上之策,依旧不是所有人都能意识得到的。``.``西伦渡口营地的中军大帐内,罗亚粗着嗓子高声问道, “子书将军,咱们干嘛非要走卢克,那不是董海仓的地盘么?万一他借机吃掉我们怎么办?” “你放心,董海仓再怎么折腾,也不过是个二手的后勤部长罢了!”说完,子书平淡的笑了笑。 “靠!你上次不是说,董海仓那龟孙子是你的后勤部长么?什么时候又他娘的沦为二手了?”依鸣也大声大气的问道,他不明白子书这个“二手”的到底什么意思。 “因为他马上就要失业了,自然就沦为二手的了。”子书说完,便地下头,面带笑容的开始研究卢克城的想尽地图。 三天之后,子书带着罗亚,石头、海涛三人,带着两万骑兵,两万步兵,一万游骑兵和一千的蛮族斩马部队,浩浩荡荡的向天明北部进发了。在出发的同时,一封饱含“深情”慷慨陈词的书信,也随着信使**后头扬起的烟尘,向董海仓飞去。 名义上是联盟,说到底不过是没开战的敌人,借道这事儿,还是和卢克城的两位主子打声招呼比较好。 接到了子书的信件之后,董海仓着实犹豫了一番,毕竟主动送上门的东西,从来都不好吃,何况他已经以为这事儿,栽在子书等人手里一次了。可犹豫来犹豫去,董海仓还是决定放子书进来。这次他要先下手为强,找个机会把这个曾一度把自己推向顶风,又打入深渊的人干掉。 在得知董海仓应允自己借道之后,子书是喜忧参半。喜的是终于可以顺利进行自己的计划,忧的是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董海仓就会对自己下手。车道山前必有路,将来事态会朝着一个怎样的方向发展,谁也说不好。子书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章明知道董海仓在和自己整捉迷藏,董海仓也知道子书寻的行动里面有猫腻,当然,子书也知道董海仓不会轻易就范。三个人都各怀心事,就看谁能技高一筹,或者说就看谁的猫腻玩的干净利索。``.`` 另一面,依鸣和汪鹏两人,也结束了眼前的闲适生活,开始忙碌。。。。。。 汪鹏自不必说,他的首要任务就是让多生产兵器,让天下人人有刀,人人有枪,人人都能做杀人的兵器。说起来容易,可做起来难,何况,如果事态超出自己的控制,可能他们兄弟四个也会受到一定程度的牵连。没人用的刀枪不过是一堆废铁,可有人用的刀枪在阉割敌人的同时,也可能会轻易要了自己的命。 自打一开始,这条并行天下的计策,就是一把双刃剑。 依鸣刚刚从自己的美娇娘怀里爬出来,腿都有些软了,可他要做的工作比汪鹏复杂的多。虽然得了枫城,泊城和高山国的熊台城,可泊城和枫城两地,是这一年来天明和炎国之间战斗的中心,两城的百姓不堪其苦,人人都有怨言,如果稍有不慎,极有可能激起民变。更何况,之前为了夺取泊城,消灭高山国,石头还在泊城内导演了两起民变。此时此刻,脾气火爆的依鸣,如果稍有不慎,就很容易被人赶出来。 除此之外,泊城和枫城算是地处海外的炎国和丽国进驻天明大陆的哽嗓咽喉。炎国自不必说,一直把两城视为命根子,丽国虽然不再是韩谷秀的同盟,但他们觊觎天明王朝的心,却从来没变过。所以,防御海上的进攻,是泊城和枫城防御体系的重中之重。 高山国的熊台城,倒是还好说点,既没有外敌,百姓一直以来也是遭受统治阶级无情的戏弄和剥削。唯一难办的就是,高山国的臣民,并不相信人类的言语,而是相信那个本不存在的高山神。一群难以教化的愚民,必然会让他的新任统治者头大如斗。 虽然渔民难以教化,但却好愚弄。依鸣在安抚泊城、枫城百姓,布置防务的同时,终于冥思苦出一条比较无赖的计策——以毒攻毒。 镇守熊台城的布鲁,在接到依鸣“锦囊妙计”的那一刻,差点没乐喷了,不过想来想去,觉得自己老大的计策还真的可行。俗话说,聊胜于无,布鲁也只好死马当做活马医,如果真的能改变这帮愚民的思想,那真的就是上天赐福,真神显圣了。 布鲁知道,依鸣的这条以毒攻毒的计策,自己找人实施,肯定可信度不高,如果能找到一个孟繁的旧臣就好了。 想到这些,布鲁的脑海里一个白胡子老头的形象突然变得鲜明起来。这个叫付亮的老头,应该是孟繁的左右手,现在正在自己的监牢里押着。这个人不正是上上人选么? 其实每个人都有弱点,即便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者。布鲁从自己的监牢里提出了那个极为虚弱的白胡子老头,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 “付亮,你是想死,还是想飞黄腾达?” 结果自不必说,付亮这样的聪明人,自然是选了一条自以为明了的道路。 几天之后,整个熊台城的居民,又聚集在熊台城的年祭祭坛上。这次,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没有祭品,只有那个每年为他们主持年祭的大祭司付亮。 只见付亮身上穿着五彩斑斓的布条衣服,手里拿着一根羊头杖,脸上带着一张涂鸦一样的脸谱,身上挂着的几十个大小铃铛随着他抖动的身体发出有节奏的响声。就这样,付亮一直抖了十几分钟,突然一把扔掉手中的羊头杖,开始嗷嗷大叫。 台下的百姓看到这样的情景,不禁发出一声惊呼,这是从来都没发生过的景象,难道在他们奉若神明的大祭司身上有什么异变? 付亮怪叫了几嗓子之后,突然阴阳怪气的喊道, “我的子民,我是你们无上的高山神。” 这话一出口,原本有些喧闹的人群,突然寂静起来。所有熊台臣民面面相觑,似乎觉得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一样。 布鲁一看冷场了,立刻带着身后的几十个亲兵,率先跪倒,一边膜拜,一边高喊着, “高山神万岁!高山神万岁!。。。。。。” 布鲁的举动,立刻引起了连锁反应,在场所有的百姓,统统跪倒在地,各自高喊着祈福的话,当然也有不少人咒骂天明这伙侵略者的。 原本有些担忧的付亮,长出了一口气,如果不是脸上带着张花里胡哨的面具,恐怕这一下就露馅了。付亮一伸手,示意大家安静。原本如开水一般沸腾的人群,立刻变得鸦雀无声。 呀。。。我已经享用了你们几百年的供奉,如今你们的国王孟繁,用真诚感动了我,我决定带他去远游,从此离开高山国。我亲爱的子民们,在我离开以后,你们要辛勤劳作,富国强民,但切记不可以兴刀兵之事。切记。。。。。。”付亮依旧保持着阴阳怪气的强调,说不出的诡异。 付亮这话一出口,几乎在场所有的人,都开始嚎啕大哭,喃喃诉说着极力挽留的话。 付亮再一次伸手制止了人群的喧哗,然后继续阴阳怪气的说, “放心好啦!我会在冥冥之中保佑你们地!记住,在我回来之前,不必举行任何祭祀,,更不可以再供奉其他的神。明天清晨起,你们用瓷碗盛放五谷和甘露,供奉在屋檐之上。一连三天,不可间断。这是我临行前,最后一次享用你们的贡品。记住了嘛?” “我们记住了!。。。。。。”台下的数十万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回答着“高山神”的问话。 “还有一件事,如果这三天内,你们的祭品引得百鸟来食,就要和天明的同胞兄弟们和平相处,永世通好。反之,你们就从他们的手中夺回熊台,等我回来!”付亮说完,突然全身一震,随即便瘫软在地,一副昏迷不醒的架势。 看着自己的“神”,匆匆现身,又匆匆离去,高山国的臣民,只能跪在地上哭泣。。。。。。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一百四十四章 借尸还魂 世界上许多看上去很有用的东西,往往不容易去驾驭而为己用;有些看上去没什么用途的东西,往往还可以借助它而为己发挥作用 高山国,熊台城的年祭祭坛上,除了跪在地上暗暗发笑的布鲁,还有一个假装晕倒的大祭司付亮,剩下的,就是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十几万贫民百姓。 哭归哭,高山国的臣民知道“神”的旨意不能违背。次日,整个熊台城烟云缭绕,家家户户的屋檐之上,都放着两个大号的搪瓷碗,一只盛满五谷杂粮,另一只则盛满清水。 第一天, 熊台城内,还真飞来不少各类鸟雀,竞相啄食屋檐上的五谷。。。。。。 第二天, 整个熊台城上空,满是四处翻飞的鸟影。。。。。。 第三天, 这种所谓的祭祀,真的引来了百鸟竟食,熊台城变成了鸟的海洋。。。。。。 高山国的臣民,看到他们的“高山神”的神谕,居然应验了,高兴的不行。满城的百姓欢呼雀跃,当然,也没忘了他们伟大的“高山神”临行前的教诲——不行刀兵,和天明的百姓永世通好。 布鲁看着百鸟环飞的壮观景象,震惊之余,不禁暗暗发笑。没想到依鸣这看起来很馊的主意,还真挺管用。 就在布鲁愣神的功夫,原高山国的大祭司,三天前那个装神弄鬼的白胡子付亮,笑呵呵的走到了布鲁身后,轻声说道, “布鲁将军,老朽有个疑问,您怎么知道这么做一定会引来百鸟竟食?” “这个很简单,整个熊台城,家家户户的屋檐上都摆满了五谷杂粮,自然会引来大批鸟类,竞相啄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只是,如此壮观的景象,我自己也没想到。”布鲁淡淡的说道,依旧目不转睛的盯着窗外不计其数的飞鸟。 “布鲁大人果然高明!老朽佩服!那个,您答应我的官爵和封赏。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亮笑眯眯的说道,双手不断的来回搓着。 听了付亮这话,布鲁慢慢的转过了头,用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盯着眼前这个老头,然后用极为低沉的声音说道, “我怎么会忘呢?现在我就送你去享清福。” 布鲁说完,猛地拔出腰间的佩剑,一剑便刺穿了付亮的胸膛。 付亮惊恐的看着自己胸前的血窟窿,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终于用尽最后一丝气力,恶狠狠的说道, “布鲁。。。。。。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布鲁缓缓的抽回了剑,从桌上拿起一块白绢,胡乱的擦了擦手中的佩剑。然后招手让手下把付亮的尸体抬了出去。然后极为冷酷的说道, “我都不怕你们高山国的神,还能怕你这个小鬼儿?只怪你自己知道太多太多愚蠢的秘密。” 布鲁长叹了一口气,继续欣赏眼前高飞的群鸟。。。。。。 另一面,带着五万大军进驻了卢克城的子书,一连宴请卢克城主戈隆三天,丝毫没有急于离去的架势,反倒有点喧宾夺主的意思。虽然是每天好吃好喝,可戈隆没多吃一口菜,多喝一口酒,都提心吊胆的。戈隆曾经栽在子书的手里,知道子书诡计多端,而且当初子书放他一马,到现在他也没弄明白到底是为了什么。而且,子书的部队在卢克城多呆一天,他便多一分危险。至少,他能隐隐的感觉到子书留在卢克城不走,一定有所图谋。 果然如戈隆所料,第四天一清早,子书便亲自登门拜访戈隆。两人一见面,子书便一脸愁容的说出了戈隆所一直担心的“图谋”。 “戈隆城主!即日起,子书寻将带着我的部队远征东部,驱除鞑虏在临行之前,在下有个不情之请。”子书十分恭敬的说道。 戈隆一听“不情之请”这四个字,浑身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哆嗦。他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可碍于双方之间还有着所谓的同盟关系,再加之大敌当前,也不便撕破脸皮。于是,戈隆便很客气的说道, “子书将军不必客气,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了。只是戈隆能力有限,只怕是帮不上什么大忙。” “唉!?戈隆城主说笑了,只要您肯帮忙,就没有什么大事。此次远征东部,子书取道卢克城,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路途遥远,补给艰难。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何况东部战事紧张,章明危在旦夕,如果再不前去救援,可能就晚了。但子书能力有限,所以,想跟戈隆城主借粮十万担,兵士五万。不知道戈隆城主,能不能看在盟友的份上,帮子书一把,也是救了章大人一命啊!”子书言语诚恳,又显得极为无奈。可眼睛却时刻注意着戈隆的一举一动。 “子书大人,戈隆也知道您和章大人的难处,只是。。。。。。”戈隆摆出一副极为为难的样子,欲言又止。 “戈隆城主,有什么您就尽管说吧,我子书寻也不是个不明事理的人。”子书拍了拍胸脯说,显得自己很大气,倒比戈隆更像这卢克城的主人。 “哎!子书大人,我卢克城也不富裕,十万担米,五万甲士,实在有困难。”戈隆把孙子装到家了,显出一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姿态。 “戈隆城主,子书寻知道这个要求有点过了,不过,救城如救火,不能耽误啊!戈隆大人您的心意,子书明白。这样吧,戈隆城主您量力而为,怎么样?”子书的语气依旧十分客气,而且显得比戈隆更无奈,仿佛一副少了戈隆的支持就打不赢将来这场战斗一样。 “好吧!过两天,我给你答复!”戈隆无奈的叹了口气。 “好!这件事就拜托戈隆城主你了!章大人的姓名可就全在戈隆大人您的手里了。走,咱们兄弟喝酒去。”子书说完,拉起戈隆就往外走,而在他的心里,却划过一丝神秘的笑容。 子书提出了借粮借兵的要求,戈隆一时觉得头大,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于是,戈隆立刻修书一封,让人送到正在天明皇城的董海仓手中。想讨个解决的法儿。可这八百里加急一出城,便从此杳无音信。 两天之后,子书再度登门,问起借兵、借粮的事。戈隆见董海仓的指示还没回来,也不敢轻易松口,便搪塞子书说“再等两天”!这一次,子书佯装有些疲惫,便随意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并没有如上次一样,称兄道弟的拉着戈隆去喝酒。 又过了两天,子书第三次因为借兵、借粮的事,找上了戈隆。这时候戈隆一看到子书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就感到头皮一阵阵的发麻。因为,他所期待的董海仓的指示,依旧没回来。在一番客套话之后,戈隆终于第三次说出了自己的那一套说辞——“再等两天!” 这一次,子书完全没顾忌戈隆这个一城之主的脸面,拂袖而去。只留下满头冷汗的戈隆,傻呆呆的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他知道,子书寻惹不得,当初他能抓自己一次,现在也一样。他已经领教过一次对方的手段,可绝不想在有生之年,在走一遍老路。 终于,在两人第四次会面的时候,戈隆松了口。。。。 这一天,艳阳高照。卢克城城主府的会客厅内,得了戈隆一万担发霉的粮草和五千老弱残兵的子书,拍案而起,指着戈隆的鼻子大骂, “戈隆,我前去解救章明,为你抵挡炎军,其心可昭日月。你却吝惜钱财,只拿发霉的粮草和老弱残兵来敷衍我,我怎么能和你这种人合作共事?” 说完,子书气冲冲的离开了城主府。。。。。。 刚刚被子书吓得全身发麻的戈隆,知道大事不好。千小心万小心,到底还是惹毛了子书寻这个煞神。 就在戈隆不知所措的时候,董海仓的回信到了。信上言简意赅,只有一个字——借。可惜的是,董海仓的回复太晚了,子书寻已经带着他自己的部队,控制了整个卢克城内的险要地段,自然,戈隆所在的城主府也被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事实上,戈隆的八百里加急并没有在第一时间交到董海仓的手上,而是在董海仓的书房里整整躺了三天。自打董海仓重新上位,夺得天明北部之后,便整日忙于和皇帝的酒,睡皇帝的床,泡皇帝的妞,一连数日不理政事,不房是很正常的事。这次只耽搁了三天,已经算短的了。 当董海仓看到戈隆的信时,便也意识到事态紧急,图谋不轨的子书寻可能会借机发飙。于是,董海仓立即召集自己的亲随大臣,召开紧急会议,商讨对策。 头一天,众人一致在唾沫星子横飞的讨论子书寻此举意欲何为。未果。。。。。。 第二天,众人开始探讨借兵借粮对自己会产生怎样的影响。也未果。。。。。。 到了第三天头上,董海仓的这帮幕僚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让戈隆借兵借粮给子书寻。 一直以来,董海仓都知道应该借机除掉子书寻,可没想到子书寻却率先发难。从他的回复信件出发的那一刻起,他才把干掉子书寻这件事,提上了日程。可惜,也已经晚了。 子书不会给他这个“二手的后勤部长”丝毫喘息的机会。因为,他已经享受了太多太多美好的东西,包括皇帝的老婆。。。。。。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一百四十五章 阳城算命人 有阳光的地方,就有生命,有生命的地方,就有尔虞我诈的阴暗角落这是人性使然,和阳光没有任何关系。(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 卢克城内,气氛异常紧张。子书和戈隆两方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 子书是志在必得,他从来不打无把握之仗,而且,他对戈隆也比较有信心,一根见利忘义的骑墙草,是不会在任何人的怀抱里呆太久的。正如嫌贫爱富的猫,永远不会成为忠心耿耿的狗。 就在子书大闹卢克城,准备收拾戈隆的时候,晓昭也终于离开了那只整天围着他转的粉蝴蝶,结束了你侬我侬的日子,去完成他和兄弟们共同的大事。 七月,艳阳天。每个人都能感觉到太阳的温度。 这一天,正午时分,加瑞尔城到阳城的阳关大道上,出现了两个神色匆匆的身影。走在前面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身高在八尺开外,皮肤黝黑,颧骨很高,显得有些消瘦,头上戴着一顶顶大的斗笠,身上穿着一身灰黄色的粗布长衫,灰黄色粗布裤子,脚上穿着一双灰黑色、满是灰尘的布鞋。走在后面的是个年轻人,大约二十出头,身高在七尺五寸开外,比起中年汉子稍显白皙一些,但脸颊和嘴唇尽皆开裂爆皮,头上也带着一顶斗笠,上身是一件显得有些小的灰黄色粗布小褂,下身是一条只到膝盖的蓝色粗布短裤,脚底下穿着一双破旧的草鞋。从裸露在外的胳膊来看,身体要比前面的中年汉子壮硕一点。这小年轻的背上背着一个顶大而狭长的包裹,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的什么东西,只是显得很沉重的样子。 从旁观察,不管怎么看,这两个人的装束都只不过是普通的赶路人。可分外挺拔的身姿,很容易让人把他们和军人联系到一起。 满头大汗的两个人,就在即将进入阳城的时候,突然从路旁的树下窜出一个身穿宝蓝色长袍,浑身上下一尘不染,面貌异常清秀的算命先生来。这算命先生和寻常的算命人似乎没什么差别,唯一奇特的就是,这人手中拿着一个写着“神算”的幌子,幌子上还挂着一串硕大的黑色珠帘。 只见这个算命先生仅仅在一瞬间,便从十几米开外的树下,窜到了大路上,挡住了中年汉子的去路。而走在中年汉子身后的年轻人,也一个箭步窜到中年汉子身前,摆出了防御的姿态。 算命一看这年轻人的架势,不禁微微一笑,然后缓缓的说道, “两位官爷行色匆匆,难不成是在逃命?” 一听算命的说出这话,中年汉子轻轻的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年轻人,缓步走上前,抱拳施礼说道, “这位先生,我们不是什么官爷,不过是赶路的,还烦劳先生行个方便。” “我不光知道你们是官爷,还知道你们是谁!你们主仆二人如此匆忙,是想逃回高山国去吧!我说的对么?高国仁,高将军?”算命先生说完,便缓缓的抬起头。异常清秀的脸庞恰好说明了他的身份。只是,高国仁不知道眼前这个人的真实身份而已,甚至连整个阳城的人,也没人知道这个算命先生是谁。 听到算命先生如此轻易的说出了自己的身份,化身中年汉子的高国仁不由得大吃一惊。旋即又恢复如常,在对着眼前的算命先生抱拳施礼,缓缓的说道, “这位先生,我们不是什么官爷,更不是什么高国仁将军,不过是赶路的,还烦劳先生行个方便。” 高国仁说完,便十分警惕的看着眼前这个伸手十分不俗的算命先生,然后带着他的随从向算命先生的身侧走了过去。 就在高国仁主仆二人经过算命先生身边的一瞬间,算命先生低声说道, “高将军,你认为你可以顺利的经过这阳城,回到高山国的领地么?现在,随随便便几个当兵的,就能把你抓去领赏。” 算命先生的话一出口,高国仁立即呆在原地一动也不动,额角上开始渗出汗珠。良久之后,高国仁才缓缓转过身来,对着算命先生深施一礼,低声的说道, “先生既然什么都知道,那一定有救命的方子,还请先生指点迷津。” 一看高国仁开窍了,算命先生又是微微一笑,然后贴在高国仁的耳边低语了几句,旋即,便大笑着向阳城方向走去。 原本行色匆匆的高国仁,在听了眼前这个算命先生的低语之后,焦急的脸上渐渐的绽放出一朵绚烂的菊花。看着正在离去的算命先生,高国仁突然高声喊道, “先生,请问高姓大名。高某如果能够得偿心愿,愿报先生大恩。” 高国仁的话音一落,只听见已经在数十米开外的算命先生头也不回的大声说道, “阳城算命人。。。。。。” “果然高人!”高国仁兀自嗟叹一声之后,便拉起自己的随从,调头向加瑞尔城方向走去。 。。。。。。 半日之后,进入了阳城的算命先生,突然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帮高国仁,毕竟他当初是攻打天明王朝的主力之一。想来想去,这个清秀的算命人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一时意气,还是为了别的什么。最后,他只能对自己说, “给韩谷秀他们制造点混乱,也未尝对我们的大事没有帮助。”一声叹息之后,算命人便向自己此行的目的地——朴仁勇府上,快步的走去。 黄昏时分,正在府内光这帮子,左搂右抱,大吃山珍海味,美酒佳肴的朴仁勇,突然听到有人回事,搅了他的雅兴。 “朴将军,门口来了一个算命的,赖在门口不走。”一个低眉顺眼的家丁站在门口等着朴仁勇的指令。 “给几个小钱,打发了完事。没看老子正忙着呢嘛?”朴仁勇说完,继续享用身旁浓妆艳抹美女送到他嘴边的大块肥肉。 “给了,那算命的不要。说是要找将军您,要卦金五千金币。”家丁站在门口,低着头说道。 “知道了!把门关了,不用理他。”朴仁勇说完,继续美滋滋的调戏身旁的所谓美女。 家丁退出去之后,也照着朴仁勇的话做了。可第二天中午的时候,这个家丁再次搅了朴仁勇的雅兴。 “将军,那算命先生还没走,还拿出了一个大葫芦,打开盖子里面直冒黑烟。” “冒烟有个屁稀奇的,随他折腾。”朴仁勇终于显现出一点不耐烦,显然,他的心情比昨天坏多了。 “那黑烟直上直下,隔着好几里,估计都能看见。。。”家丁显得很惊奇的说道。 “哦?是么?这倒有点意思。不管他,关门,明天再说。”说完,朴仁勇继续去做他认为该做的事。而那个报信的家丁也便知趣的退了出去。 到了第三天,那家丁又来搅扰朴仁勇,站在门口战战兢兢的说道, “将军,那算命的三天没吃没喝,也没动地方,我们看他可怜,给他碗水,结果发现他比我们还精神呢。”这家丁虽然害怕自己的主子削他,可还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想让朴仁勇接待一下这位神奇的算命先生。 朴仁勇在感到吃惊的同时,也想再看看这算命先生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还有什么绝招没使出来。于是,也就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命令,让大伙再观察一天。事实上,朴仁勇自己,也有一些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好奇心,想看看这位“神人”到底有什么本事。 终于,到了第四天傍晚的时候,那个一直给朴仁勇汇报算命先生情报的家丁刚一出现,朴仁勇便迫不及待的说道, “那位神人,又做什么了?” 看着朴仁勇期待的目光,家丁突然哭丧着脸说道, “将军,那神人。。。那神人他走了?” “什么?走啦?”朴仁勇蹭的一下就从自己的椅子上站了起来。 “是啊,是走了,还在墙上留下了六个大字。”家丁突然低下了头,甚至不敢看朴仁勇一眼。 朴仁勇一听到这话,两步边走带家丁的面前,一把抓起抖得跟筛糠似的家丁的脖领子,大声喊道, “你怎么让他走了?” “将军,您光说不让他进来,也没说拦着不让他走啊!”家丁吓得面如土色,看来他没少挨朴仁勇的打。 朴仁勇先是一愣,接着便松开了家丁的领子,又粗着嗓子,问了一句, “那他在墙上写的什么?” “小的不敢说!”家丁见朴仁勇把自己松开了,身体也不像刚才抖得那样厉害了,说话也顺溜多了。 “放屁,老子让你说你就说!”朴仁勇拧着眉毛喊道。 “蠢猪,汝命休矣!”家丁立刻说出了答案。 家丁话音刚落,只听一声山响,再看家丁在原地转了仨圈,然后俩眼直勾勾的看着朴仁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朴仁勇打完人,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旋即,语气柔和的说道, “不好意思哈!打错了,以为你骂我呢!赶紧,派人把那位神人给老子找回来。” 家丁摸了摸自己渐渐肿起来的左脸,眼泪汪汪的转身走了,去安排刚才失手给了他一个嘴巴的主人所安排的任务。。。。。。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一百四十六章 阳城密谋 没有人说得清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一个活蹦乱跳的大活人,可能下一秒便横死街头;一对恩爱的小夫妻,可能下一秒便各奔东西;一个神气活现的打人者,下一秒就可能被人打的面目全非;一个巧舌如簧的说客,下一秒就可能成为别人的目标。。。。。。 太阳已经落到了地平线以下,黑暗笼罩了整个阳城,只有万家的灯火,勉强支撑着阳城的光明。 华灯初上,朴仁勇府邸的大门里,陆续的走出了几十名家丁、护卫,他们身高,长相各不相同,唯一相同的就是他们的神情。 这一票人,一出了朴府大门,便如同出洞觅食的蚂蚁一样,四散开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这些“出洞觅食的蚂蚁”,才陆续的“回巢”。而一直坐在府内焦急等待着神人归来。他认为,自己一时的傲慢和好奇,极有可能放跑了一位神仙似的“哥哥”。可等来的等去,除了一个个让人失望的消息外,只等来了一张皱皱巴巴的纸条。 朴仁勇急急的从手下手中接过纸条,不想一时心急,居然轻易的就把这张好不容易得来的纸条扯成了两截。朴仁勇自己又对接了老半天,才勉强读完上面的内容: “票城主,猛如虎;坐阳城,归黄土。” 朴仁勇读完,一声不吭。身边的美女、侍卫和送信的家丁也都跟着自己的主子一起愣在当场,不知道下一幕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良久,朴仁勇才恢复了常态,冷眉冷眼的看着这几天一直给自己传话送信,还挨了自己一巴掌的家丁说道, “这啥意思?” 所有人都没想到朴仁勇居然有这样的表现,心中都觉得好笑。可笑出声来,挨打是肯定的了。于是,送信的家丁,不由自主的退后了一步,笑嘻嘻的说道, “将军,那就是说您好,厉害,跟老虎似的。” 下半句呢?黄土,黄土是啥意思?”朴仁勇接着问道。 这家丁一听又有这样“尖锐”的问题问道自己头上,几个小时之前因为传话都已经挨了一个耳光了。于是,他又不自觉的退后了一步,然后继续笑着说道, “就是说,您死了,就该埋了。” 话音还没落定,朴仁勇抓起桌上的一只大碗,照着家丁的脑袋就扔过去了。 再看这个家丁的脑袋,顿时血流如注,脑袋上还挂着好几根绿油油的菜叶。 “那不是我说的,是那字条说的。”家丁带着哭腔说道。 “哦!又打错了,得了你下去吧!自己找两块布包一包。”说完,朴仁勇拿着两张半截的纸条,皱着眉头走进了内室。虽然,他不相信自己会遭遇什么横祸,可眼前这个“神人”留下的字条,着实让他心里直犯嘀咕。 另一面,那个清秀的算命先生并没有远离朴府。他匆匆找了一张破纸,写上几个字,贴在了朴府正门的石狮子嘴里,便躲藏在暗处,静静的观瞧朴府的动静。从太阳西沉,朴府里家丁出来寻他,一直等到半夜,看着这些人一个不落的回到朴府,才极为小心的走上街头,往他阳城之行的下一个目的地。 大约半个多小时之后,这算命先生又在一处寻常的三间房小院门前。叩门良久,依旧是寂静一片。算命先生无奈的叹了口气,便试着推了一下那层薄薄的门板,不想这门居然没有关,只是虚掩着。算命人也不多想,便径直走了进去。 迈过门槛之后,算命人不由自主的回头看了一下身后虚掩的门,发现门的内侧没有门栓,不由得暗自苦笑了一下。 “我说阳城还没到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地步么。”算命人自言自语,推翻了片刻之前对阳城的美好憧憬。 “干嘛的?” 突然,一个较为粗重的声音,在算命人身后响起。算命人猛地一回头,只看见一个光着膀子,叼着烟卷,满身油汗的小胖子正站在院子中间,警觉的看着自己。 “深夜打扰,多有得罪,我是来找刘谏刘先生的。”算命人微施一礼,打心眼里不太情愿。 小胖子用极为警惕的眼神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算命人一番,随后既不耐烦的抬手指了一下正间的上房,顺便把嘴里的烟卷吐在了地上,就朝着算命人左手边的小屋走去。在小胖开门的一霎那,只能小屋内传出一个嗲声嗲气的声音, “找谁的啊!大半夜的!” “找刘爷的,别管了,接着睡。八成一会又被打出来。” 算命人苦笑一下,就径直走向了小胖子所指的正房。 算命先生猜想,这大门都是虚掩着的,房门也一定如此。于是,算命先生便轻轻的推开了眼前同样虚掩的房门。就在这一霎那间,算命先生不由得为这房间主人的严谨和情趣所折服。桌椅,书画,没有哪一样是新东西,但却整洁有序,井井有条,非但没给人以破败之感,反倒将其主人心境体现的淋漓尽致。 不等算命先生去细究每一样摆设,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从他的左手边飘进了他的耳朵里, “午夜登门,先生不会是为了刘某的一点卦金吧!”声音过处,身穿灰色长袍的刘谏,举着一根蜡烛,出现在算命先生的眼前。 “呵呵!见过刘先生!”算命的说完,便把自己的幌子倚在门后,将上面挂着的那串硕大的佛珠稳了稳,又接下肩膀上的褡裢,放在了地上,笑盈盈的迈步走向屋内的那一点烛光。 “先生,大家都是聪明人。就开门见山的说吧!之前刘某自命清高,却被自己的师弟好好的教训了一把!今天先生来,想必也是请刘某出山。我也不藏着掖着,刘某愿意出山,可是,先生你也得拿出足以说服刘某出山的理由来。”刘谏一边说着,一边引着算命先生,缓步走到桌子边。 结果刘谏递过来的凉茶,算命先生恭敬的说道, “刘先生,我的理由只有两个字——天下!” “天下!?”刘谏听完,不由得全身一颤。 天下着两个字看似虚无缥缈,但对于一个胸怀安邦定国之策的人来说,实在是一种莫大的引诱,一种莫大的震撼。 良久,刘谏才从自己内心的震惊之中走出来,他的表情突然显得极为疲惫,但双目之中却闪烁着激动的光芒。眼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极为俊美的算命先生,只两个字,就已经让自己沉寂已久的心,再次沸腾起来,比他师弟子书寻的那番长篇大论要管用的多,也震撼的多。刘谏长叹一口气,缓缓的说道, “先生如果以天下为己任,比我那师弟强多了。刘某愿意跟随先生。还请问先生高兴大名。” 一听刘谏松了口,算命先生不由得乐出声来,举起手中的茶杯,对着刘谏做了个“敬酒”的姿势,然后缓缓说道, “在下晓昭,以茶代酒,代天下百姓先谢过刘先生。” 晓昭说完,一口饮尽杯中的凉茶。而刘谏则端起茶杯,只在嘴边浅浅的咂了一口,便皱着眉头说道, “晓昭?。。。。。。晓先生,难道你和我师弟。。。。。。” 看着刘谏略显惊讶的表情,化身算命先生的晓昭,微笑着点了点头。 “得了!刚才的话,算我没说。”刘谏说完,一口饮尽了杯中的凉茶,脸上露出了一个饱经沧桑的微笑。 “刘先生,你也不要怪子书!一方面,他能带兵打仗,征战沙场,这方面我比他差不少。另外,他知道,他来请您出山,肯定要多费一番周折。”晓昭说完,再次对着刘谏微笑了一下。 “这小子,分明是在说我好面子。”刘谏无奈的苦笑了一下。可现在已经上了人家的贼船,想走也来不及了。 “刘先生,现在炎国深入到章明的地盘,意在急战。如果章明能抗得住一时三刻的话,炎国必败无疑。情势你也清楚,眼下,需要刘先生祝我拿下阳城。”晓昭收敛了笑容,十分严肃的说道。 “想要刘某做些什么,晓昭先生,但说无妨。”刘谏也正色回答道。 “现在,刘先生只需要劝说朴仁勇放弃阳城城主之位即可,其他的事交给我来办。这件事,我说起来容易,可除了刘先生你,绝没有第二个人能做到。”晓昭的话并不完全是奉承,更多的是发自内心的钦佩。 “既然晓昭先生都这么说了,刘某定当尽心竭力。这一身算卦的打扮,也是为了这个目的吧!”刘谏说完,指着晓昭立在门口的“神算”幌子,笑着说道。 “不错,带着真一身家把式,我在朴仁勇府门口,整整呆了三天,好不容易让他起了疑心病。子书常说,‘战者,攻心为上’。凭借朴仁勇对刘先生的信任,肯定可以轻而易举的达到目的。。。。。。” 俩人的交谈,一直持续到天明,才算终了。虽然做不到万无一失,但晓昭和刘谏两个人,竭尽所能,精心的设想每一个可能出现纰漏的细节。。。。。。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一百四十七章 让位 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风平浪静。[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超多好看小说]~~.~~可有的时候,决心忍让的人们,身后并没有所谓的退路,仅仅一步,他们便会跌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在刘谏的小院儿里,化身成为算命先生的晓昭和子书的师兄刘谏,两人彻夜长谈,商议着夺取阳城的每一个细节。 终于,在阳光再度洒满阳城的时候,两人终止了密谋。。。。。。 “晓昭兄弟,向你讨教点事吧!你骗倒朴仁勇用的那几招,到底怎么回事?挺神奇的!”经过了一夜的交谈,刘谏对晓昭的称呼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由于子书寻的存在,两人也顺理成章的开始称兄道弟。 “雕虫小技,不过都是民间骗人的土方儿,登不了大雅之堂,不说也罢!”晓昭拿起立在门旁的“神算”招牌,又检视了一遍身上的行装,准备出门。 “哎!?我就是讨个好奇!你那个直上直下的黑烟,是怎么弄的?”刘谏向来喜欢刨根问底,他想知道的东西就一定要琢磨出个答案来。即便是一点不起眼的小东西。 “边关烽火台上,举火报信扬起的黑烟,十几里之外都能看到,都是用狼粪做燃料,所以也叫狼烟。我这小葫芦里,装的就是狼粪,点着了之后,自然会燃起狼烟。看着烟尘风吹不散,挺奇特的,其实只是大家不知道罢了。”晓昭说完,羞赧的一笑,觉得自己卖弄这雕虫小技,挺不好意思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还真没听人说过。那个写在墙上的字是怎么回事?”刘谏明白了第一个问题,立马又想起第二件事。 “有句话叫‘龟尿里渗’,龟尿有腐蚀作用。我的墨是用龟尿研的,写在墙上拿刀都刮不掉,就当给朴仁勇写了一个匾额!”这次,晓昭的脸上换上了一副顽皮小孩的低级恶作剧成功时的坏笑。 “刘某真是长见识了。那你三天不吃不喝是怎么回事?”刘谏接着问道。 “这个最简单了。”晓昭说完,顺手从他的“神算”幌子取下了那串硕大的黑色佛珠。右手稍一用力,竟把一个小笼包大小的佛珠从链子上拽了下来,紧接着顺手扔给了刘谏。 “尝尝吧,这个是红烧牛肉的,吃俩包你一天不饿。吃饱了,天下黎民还等着你呢!”旋即,晓昭转身推开房门,便一步三摇的向院外走去。 刘谏看着眼前这个俊美的算命先生离去的背影,不由得轻叹一声, “原来,饱读圣贤书,不过是一堆空谈的道理,那里有深入民间搜来的土法这般实在。”刘谏喃喃自语,直到看着“算命先生”的背影离开自己的视线,才缓缓的抬起手,在那个黑色的红烧牛肉球上咬了一口——味道还真不错。 三天之后的黄昏,刘谏来到了朴仁勇府邸的大院里,早已是这里座上宾的他,闲庭信步来到朴仁勇每天喝酒吃饭的宴客厅里。按照刘谏对朴仁勇的了解,这会儿朴仁勇应该正在光着膀子喝酒吃肉。 果不其然,当刘谏走进宴客厅的一霎那,身材高大且臃肿的朴仁勇,正汗流浃背的跟肥腻的肘子作斗争。 朴仁勇看到刘谏走了进来,也不抬头,也不住嘴,含混不清的说道, “刘兄弟来啦!一起吃!” 紧接着,旁边的侍者便麻利的为刘谏摆上了碗筷和酒杯。 如若在平时,刘谏一定会为自己满上一杯酒,自斟自饮。可今天刘谏非但没有倒酒夹菜,反倒对着朴仁勇冷笑了一下。 朴仁勇虽然神经粗大,可刘谏在他的心中一直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一看刘谏对着自己冷笑,不禁一愣,然后随手把手中的肘子仍在了桌子上,少有不悦的说道, “兄弟,你笑啥?” “我笑将军你啊!”刘谏依旧是一脸讽刺的表情。 朴仁勇一看刘谏这个态度来见自己,食欲立刻就作鸟兽散。如果换成别人,老朴早就一个嘴巴扇过去了。可眼前这个刘谏,他还是动不得,也舍不得动,只能强忍着自己的暴脾气,阴着脸说道, “你笑我作甚?” “你大祸临头而不自知,还在这里沉迷口舌之快。难道我不该笑么?”刘谏的表情越发的气人。 刘谏的话一出口,朴仁勇浑身的肥肉不由自主乱颤了一下,随后便喃喃自语的说道, “难道,那算命的话应验了?” 声音虽小,可刘谏却听得清清楚楚。看来这晓昭假冒的阳城算命人,真给朴仁勇这傻蛋上了一课。想到这些,刘谏的心里已经有了七八分底。于是,刘谏显得有点疑惑的问道, “什么算命的?” “哎!兄弟你不知道,前几天我这来了个神人,拿个小葫芦,里面能冒黑烟,坐我门口三天三夜没吃东西,写墙上那几个字,怎么咔嚓都不掉。后来我去请,结果人没了,就剩下这么一张小条。你看!”说完,朴仁勇就从自己的裤腰上拿出两个浸满汗渍,皱皱巴巴的小纸条,递给了刘谏。 刘谏自己对了半天,眉头又皱了好一会,才缓缓开口说道, “将军,那算命的说的没错。如果你继续在阳城呆下去,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朴仁勇一听刘谏说出了和那个算命人近乎相同的内容,不由得大惊失色,急迫的问道, “刘兄弟,这咋回事啊,你跟我说明白了?” “将军,您想啊!如今王子殿下帅大军进驻东部,围逼海山城,看似风光,实则危机重重。从炎国到海山,这条补给线延续数千里,何况枫城,泊城已经落入子书寻之手,短时间内如果王子殿下不能攻破海山城,炎国必然是一败涂地。而炎国的主力部队,都在壁垒山以北的东部,只把将军您一个人仍在了壁垒山以南。如果阳城也落入子书寻等人之手,整个战场,无疑就成了一个瓮中捉鳖的形式。说白了,您就是被扔在龟壳外边的尾巴。如果换成你是子书寻,你会不会打阳城?”刘谏的脸上分明刻着忠诚两个字,似乎处处都在为朴仁勇着想。 “应该,会吧!”朴仁勇的脸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他只能希望刘谏所说的话是假的,可自己却看不出那里有不真实的地方来。 “应该会?是一定会。阳城遇难,王子殿下,一定不会挥兵驰援,因为他现在要的不是阳城,而是海山城。饿死你,总比饿死他好。说白了,你和你的阳城,不过是个弃卒而已。你认为你能挡住子书寻?”刘谏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极为坚定,似乎这一切已经成了事实一样。 “他子书寻要是敢来阳城,爷爷手中的大条。。。。。” 没等朴仁勇说完,刘谏便打断他的慷慨陈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架势,皱着眉头说道, “得了吧!不说子书寻本人,就那支绿甲骑兵,都能杀你好几次了。” 刘谏的话音一落地,朴仁勇立刻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蔫吧了。过了好一会,朴仁勇才回过神来,也觉得自己仿佛危在旦夕了。刘谏的话和神秘算命先生的字条,处处暗合,这足以攻破什么智商的朴仁勇脆弱的心理防线。终于,朴仁勇满目可怜的看着刘谏,低声问道, “兄弟,我该怎么办,你可得再救我一次啊!” “哎!也罢!不是为了帮你,我也不来了!根治的方法,我没有,不过应急的招儿,我倒是有一个。”刘谏佯装无奈的说道。 朴仁勇一听自己有救了,便急切的喊道, “什么招,兄弟快说本朴仁勇还想提钱,提女人,提重谢,可之前每次提到这些的时候,统统被刘谏骂了一个狗血喷头,于是硬生生的把后半句话给吞了回去。 “将军手下,有没有天明王朝的旧将?亦或是在这阳城之中德高望重,又是将军信得过的人?”刘谏低声的问道,一脸的神秘。 “兄弟,你这是啥意思?”朴仁勇面对刘谏摸不着头脑的问题,一头雾水。 “找一个这样的人,假替将军您的城主之位,实际上,还是由将军你掌权。这个消息传出去之后,天明的人,势必会转强攻为拉拢。即便到最后子书寻真的大举攻城,您也完全可以让这个替身城主,假意投降。来一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实际上,您还是炎国的上将军。”刘谏极为神秘的说道。 “这样真能行么?”朴仁勇明显动了心,但依旧不敢轻易拍板。 “部队还是您的,阳城也还是您的,只不过少了一个城主的虚名,有什么不可以?这个计策,时间长了,我不敢担保,但一时三刻,肯定能稳住天明的人。三五个月之后,王子殿下攻破了海山城,您也就没事了。只不过。。。。。。”刘谏话锋一转,摆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不过什么?”朴仁勇还没把刘谏的话全部消化,新的问题又出现了,他也只能勉强跟着刘谏的话头走。 “只不过,您必须事先和韩王子殿下打个招呼,说个明白。”刘谏的声音依旧很低沉,纵是心头涌动,脸上也是不动声色。 “这个简单,可我到哪去找一个信得过的天明人呢?”朴仁勇也不傻,知道这个计策的关键是这个假替城主的人。 “那就是您的问题了。”刘谏兀自斟满一杯酒,一脸轻松,仿佛放下了一块心头大石一般。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宴客厅内掌起了灯火。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桌上的酒肉早就变成了冷食,原本光鲜的美味佳肴上,统统结上了一层白色的油腻。忽然,朴仁勇抬起头,满目欣喜的大声说道, “我知道谁能替我当这个城主了。” “谁?”刘谏也抬起头,看着满脸油光的朴仁勇。 只见朴仁勇笑嘻嘻的盯着刘谏说道, “你。。。。。。” 。。。。。。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一百四十八章 倒霉脸 有人时常埋怨自己的手不够用,于是,世界上便有了三只手;有人时常埋怨自己嘴巴不好看,于是,世界上便有了长舌妇;还有人时常埋怨自己的腿脚不好,于是,世界上便有了狗腿子。``.``。。。。。 朴仁勇傻呵呵的钻进了刘谏和晓昭设好的套,还傻乎乎的以为那个传说中的阳城算命人和眼前这个刘谏都在为他着想。而刘谏看着朴仁勇一定让自己做他的代理城主,心里虽然感到喜悦,但脸上却装作一脸不情愿的推辞着。 欲拒还迎,才最勾魂摄魄。 刘谏不断的强调自己淡泊名利,坚决不出入官场;而朴仁勇则满脸堆笑的祈求刘谏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双方僵持不下,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朴仁勇牛眼一瞪,猛地一拍桌子,刘谏才一脸无奈的应承下这个假城主的差事。 自打朴仁勇进驻阳城以来,刘谏一直是他最信任的人,虽然刘谏每一次出谋划策,都不是为了他着想。这次,朴仁勇“让位”给刘谏,功课是做到了家。在让位之前,朴仁勇命人在阳城的首府衙门门口,建造了一座三丈高的“让位台”,一方面是向天下昭示他朴仁勇把阳城还给天明的人,另一方面也从一定程度上表达了他对刘谏的重视。 刘谏看着这个傻乎乎没有一点心机的朴仁勇,还真有不忍心这样害他,奈何两人各为其主,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如果有机会,我会真的救你一命!”刘谏只能这样在心里安慰自己。 让位大典,顺利的进行。整个阳城上上下下,有人欢喜,有人骂街。欢喜的是,阳城终于回到了一个天明人的手里,骂的是刘谏这样一个自命清高的人,原来也不过是个假斯文的卖国贼。当然,在朴仁勇一方也有不少人反对朴仁勇这样做,毕竟那刘谏不是炎国的子民。但最终在朴仁勇的铁腕管制下,也就平息了。 在让位大典上,朴仁勇除了当着阳城百姓的面交出了自己的城主大印,同时也诏告天下,阳城中的军马大权,依旧在他老朴手中。 让位结束后的第二天,阳城内的笑声和骂声仍在继续,而刘谏则以城主的身份,给韩谷秀写了一篇表文,内容大概是说自己不过是为了延缓子书寻攻打阳城的时间,才进身上位的一个傀儡,阳城真正说了算的人,还是朴仁勇将军,而且他们两人都是终于炎国的。这封信自然会从朴仁勇的手里走一遭。老朴找了识字的先生确认过以后,表示相当满意,于是就派自己的亲信家丁,日夜兼程把信送往海山城外。 原本一切都顺理成章,却独独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这个送信的家丁头上包着绷带,左半边脸微微有些青紫,脸上挂着一个极为扭曲的笑容,骑在高头大马之上,在阳城外的官道之上一路飞驰,身后扬起了一片滚滚的烟尘。这个信使不是别人,正是前几日那个给朴仁勇传话,挨了一巴掌,又因为找不到算命人挨了一海碗的那个家丁。春风得意马蹄疾,这小子心中暗爽讨了这么一分美差,见了王子十有会有不少赏钱不说,起码离开朴仁勇一段时间,不用挨打是真的了。越想越乐,越乐越想。鞭鞭打马,这家丁的身心,仿佛都跟着疾飞的马蹄一起飘到了半空中。 家丁一路欢心的跑了几十里,正乐在其中的时候,突然平坦的大道上猛地蹦出一根绊马索,跨下的坐骑躲闪不及,顿时飞抢出去。家丁也没生生的从马上甩了出去,瞬间便昏死过去。 家丁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漆黑一片,而四周的灯油火把,闪得他连眼睛都睁不开,只能朦胧的感觉到周围有很多人在围着自己。(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家丁觉得自己之前仍是完好无损的左脸,如今是火辣辣的疼,下意识的摸了一把之后,竟发现自己的手上沾了不少粘糊糊的血迹,也不知道是脸上的,还是手上的。 就在这家丁还没有完全清醒的时候,就发现围着自己的人群中间,闪出了一条可以供两人通过的通道。紧接着一个身穿着粗布麻衣的彪形大汉,和一个身材消瘦的身影,一前一后的出现在家丁的视野当中。 家丁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走在前面的彪形大汉已经到了他的身前,伸手抓住他的脖领子,一把就拎了起来,紧接着一柄明晃晃的钢刀便架在了他的脖子之上。家丁的脑子只觉得嗡的一下,一阵眩晕过后,脑袋和视线都逐渐开始清醒,随之而来的就是排山倒海般的恐惧。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家丁不停的求饶,浑身抖得跟筛糠似的,片刻之后,一股昏黄的液体,便从他的裤管里流了出来,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大汗一看,大手一挥,便把家丁甩在地上,高声的骂了一句, “真他妈晦气!” “哎!?算了,不要为难他了!”这时候,一直站在大汉身后那个消瘦的身影,走到前面来。只这一声,围在家丁身边的这些手持刀枪农民摸样的人,立刻变安静了下来。 家丁一看,估摸着这群人是山贼土匪什么的,这个大个儿应该是二当家的,这个瘦一点的应该是大当家的。想到这些,家丁向前跪爬了两步,磕头如鸡堑碎米一般,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我们不要你的命,我只问你一件事,这封信是你的对吧!”瘦子和声问道。 家丁抬起头,看了看瘦子手中拿着的东西,似乎是自己要送去海山城的那封。于是便猛地点了两下头。不经意间,家丁发现,眼前这个瘦子长得异常的俊美,而且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生死攸关,也容不得他还想找什么关系套近乎,没敢多想,家丁便低下了头,等着对方的发落。 瘦子淡淡的一笑,然后随手把信望地上一扔,随即说道, “我再给你一匹马,赶快去送你的信。不过,奉劝你一句,最好不要回去给朴仁勇报信了。不然,你说你被一群山贼截了,信也差点丢了,不打你个半死就不错了。” 瘦子说完,手一挥,带着围在家丁身边的这群人,向远处的树林走去,片刻后便消失在黑暗里。只留下家丁和一匹不断打着响鼻的马在原地,彷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家丁从地上捡起那封还没开封的信,心头不由得一阵疑惑,为什么对方千辛万苦的劫了自己,却不动自己一根汗毛?难道是劫错了?都说贼不走空,劫错了也没理由放自己走啊?想了半天,这笨蛋家丁也没想明白怎么回事。终于,他缓缓的站起身来,微微的活动了一下摔散架了的身体,便再度骑上马,向海山城的方向前进。 他本应该回阳城去抱个信,可这家丁实在是被朴仁勇打怕了。。。。。。 几天之后,这封开过小差儿的书信,终于飞到了韩谷秀的手上。原本韩谷秀的心情并不坏,可看了信之后,秀气的脸上,杀气毕现,恶狠狠的盯着前来送信的家丁。家丁跪在地上,被韩谷秀盯得浑身直冒冷汗,连头都不敢抬。 良久,韩谷秀阴沉沉的问道, “是朴仁勇让你送来的?” “回王子殿下,是我家将军让我送来的。”家丁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尽量让自己的语调平缓,可心头的恐惧,还是让他的声音有一点点的颤抖。于是,本来已经紧张的要死的家丁,更加紧张,满是伤痕的头,使劲向下伸,想借此来掩盖自己的恐惧。 “是这封信吧!”韩谷秀的声音依旧有些阴森,他把手中的信,在家丁的眼前晃了晃。 家丁抬起自己的闷葫芦脑袋,只辨清白白的信纸上有一个红红的城主大印,便慌乱的点了点头,立刻就把目光再次转向了地板。 韩谷秀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答案,脸上立刻挂上了一层清霜,把手中的信望地上一扔,冷冰冰的说道, “念!” 这家丁一听,浑身的骨头都打结了,慌乱的捡起地上的信纸,哆哆嗦嗦的开始念信上的内容, “韩谷秀,我朴仁勇,准备飞了。你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跟着你,只能是死路一条。。。。。。要不,你跟我一样,向子书寻请降,老朴我还能帮你敲敲边鼓,帮你谋个一官半职。。。。。。”家丁越念越感觉不对劲,越念越觉得骨髓里直冒寒气,才念了一般,他就瘫在地上,动也动不了,裤裆里,再次不争气的流出了腥臊的黄色液体。 韩谷秀冷哼一声,手一摆,殿下就走上来两个虎背熊腰,全副武装的侍卫,一左一右拖着家丁就往外走。 这倒霉的家丁,知道自己完蛋了,这次不光是挨顿打,连脑袋都要搬家了。自己的主子朴仁勇为什么要这么害自己么?他只不过是个家丁,一没偷钱,二没偷他朴仁勇的老婆,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呢? 就在家丁被拖上刑场的一刹那,他猛地想起来,中途被一伙土匪劫持过。可到了这个时候,想起什么都已经晚了。因为,他的脑袋已经飘在半空中了。。。。。。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一百四十九章 弄假成真 假戏真做,固然可以使别有用心的人们在短时间内名利双收。(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总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长此以往,势必会有弄巧成拙的那一刻。 海山城外,愤怒的韩谷秀杀了倒霉的信使,仍旧不能以解心头只恨。如果换在平时,以韩谷秀的脾气,早就派大军杀回阳城了,可惜,今天不行,至少一段时间之内这个目的都不可能实现。 一方面海山城战事吃紧,韩谷秀的几十万大军,看起来十分骇人,但也同样是几十万张吃人的嘴,自从泊城和枫城落到子书寻手里之后,炎队的补给重重受阻,如果再拿不下还山城,估计韩谷秀自己都要喝西北风了。另外,子书寻轻松的夺取泊城之后,一直积蓄力量,虎视眈眈的看着东部王国,随时准备给韩谷秀致命一击,整个炎军,包括陈茜在内都知道子书寻的厉害,所以,自然有不少兵力被子书寻牵扯在卢克城的境外。 而这些,都只是韩谷秀不能亲自征讨“叛徒”朴仁勇的部分缘由,真正让韩谷秀焦头烂额的还另有原因。原本已经解散了兵权,匆匆逃离加瑞尔城,淹没在茫茫人海之中的高山团长高国仁,突然出现,召集旧部,奇袭加瑞尔城。虽然只剩下不到两万人的高国仁,还不足以瞬间攻克加瑞尔城,但还是把全部精力都集中在加瑞尔城上的韩谷秀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他从来没想过丽国或者高山国的任何一方会重整旗鼓,在他背后捅刀子。 虽然韩谷秀不能派出大军前去讨伐“叛徒”,但作为炎国侵略军的最高统帅,韩谷秀自然不能对这种明目张胆的背叛和挑衅,置之不理,至少还是要声讨一下,逞口舌之快。 于是,五天后,韩谷秀的信使出现在朴仁勇的面前。 朴仁勇本以为韩谷秀是来下什么指示,或是嘉奖之类的。可听完了信使传来的上旨,朴仁勇的脸色开始变得越来越难看。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更不知道自己从何时起变成了传说中的叛徒。朴仁勇瞠目结舌,看着对他来说鬼画符一样的书信,眼睛,舌头,鼻孔都张到了极致。但仅仅也只过了几分钟的时间,朴仁勇的疑惑的目光,就被一种怀疑的目光所取代。这道凛冽的目光,理所当然的指向了给他献计献策的刘谏。朴仁勇一辈子没做过几次正确的抉择,但这次,他的感觉是正确的。 看着朴仁勇第一次用这样的目光看着自己,刘谏没有一如既往的用自己所擅长的辞令去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反倒意味深长的看着眼前这个一直对自己听之任之的大跳男人,一句话都不说。 良久,朴仁勇终于用一种极为愤懑的表情对着刘谏说道, “是你?”朴仁勇的话里已经充满了烟嘘嘘的火药味,但他依旧不太相信自己的判断,甚至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 “对是我!”刘谏一脸轻松的笑着说道。 在听到刘谏回答自己的一瞬间,朴仁勇只觉得脑袋轰的炸了一下。一种强烈的耻辱感瞬间便侵占了他的全身,被自己最亲信的人欺骗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此时此刻,朴仁勇依旧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愤怒,声音略微颤抖的说道, “这么多年来,老子对你怎么样?” “那还用说?”刘谏依旧是一脸轻松。 “好!那你是说为什么要欺骗老子,亏得我那么信任你,那么重视你!”飘然用的脸已经涨得通红,脖子上青筋条条暴起。如果说是在平时,即便是一件小小的事儿,他早就抬手削人了,可今天,他依旧在压抑着自己的情感,压抑着自己的内心,压抑着自己的双手。 “如果我说我是为了将军你好,你信么?”刘谏的笑容,依旧深不见底,言辞依旧平淡。 “相信个屁!你***是条吃里扒外的狗!”朴仁勇的怒气终于爆发了,一手掀翻了手中的长桌,指着刘谏大声骂道。 “你说错了,如果我真的帮你,帮了韩谷秀,那我才真是吃里扒外的狗,将军你别忘了,我刘谏是天明的子民。”刘谏的声音依旧平淡,面对朴仁勇的愤怒,似乎有点无动于衷。 “你***就是吃里扒外的狗!”朴仁勇紧握着拳头大喊着,似乎随时都要冲上来撕了刘谏一样。 “朴将军,我这样做的确有私心。。。。。。”刘谏和风细雨的说着,一边说,一边缓步向朴仁勇走去,全然不惧即将冲过来的拳头。 “别他妈废话,老子今天就活撕了你!”朴仁勇高声打断了刘谏的话,一把揪住了刘谏的领子,可依旧迟迟没有动手。 看朴仁勇没动手,刘谏又是淡淡的一下,然后又是平淡的一笑,盯着朴仁勇喷火的眼睛说道, “老朴,如果说我现在实在救你,你相信么?” 听到了重复的话,朴仁勇的火儿更大了,抬手照着刘谏的脸就是一拳,登时,略显瘦弱、文质彬彬的刘谏便被朴仁勇砂锅大的拳头打飞了出去,载到在地。 “少他娘的放屁,你他妈是在坑老子。我现在就砍了你的狗头。”朴仁勇大声喊着,大手一挥,门外边冲进来四五个膀大腰圆的兵丁,手中各按腰刀,直奔倒在地上的刘谏冲了过去。 这会儿,刘谏缓缓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擦了擦嘴边不断溢出的鲜血,冷冷的一笑,对着冲上来的兵丁冷冷的说道, “别忘了现在谁是你们的城主。” 这话一出口,本来正准备生扑了刘谏的四个兵丁,立刻傻在原地,回过头来看着自己怒气不休得老大,不知道如何是好。 朴仁勇一看自己的手下露出为难的表情,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更为猛烈,上前两步抓住一个离自己最近的兵丁,抬手就是一个大嘴巴,随后大骂一声, “饭桶,你们听他的,还是听老子的?给我抓,把这狗娘养的捆起来。” 朴仁勇话音一落,这四个兵丁的表情立刻从迷茫再次转为了凶悍,二话不说,上去就把刘谏给绑了起来。 朴仁勇走到被绑得跟粽子一样的刘谏面前,恶狠狠地问道, “刘谏,只要你和老子说一声错了,老子现在立马放了你,以后你还是老子最好的兄弟。” 刘谏心中知道,朴仁勇还是对自己有感情的,毕竟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是按自己的计议行事,对自己的那份信任和尊重,他心里再清楚不过。可眼下,他的确是把朴仁勇对自己的信任,当做了一种廉价的商品。 生死攸关,刘谏依旧带着一种平淡的笑容,用极为平淡的声音说道, “老朴,我还是那句话,我的确有私心,但的确也在救你。” 到了这会儿,朴仁勇已经起了杀心,看到刘谏居然依旧这样不温不火的看着自己笑,他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傻子,一只猴子,一只被人随意**于鼓掌之间的傻猴子。 “给老子拉出去砍了!!!!!”怒不可遏的朴仁勇终于喊出了自己最不愿意说出的这句话。 “慢!”就在自己即将被拖走的这一刻,刘谏突然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制止了所有人的行动。 “怎么?你也终于害怕了?”朴仁勇轻蔑的一笑。 “老朴,你认为你杀得了我么?听我一句,你还有条活路,如果你杀了我,你连最后的退路都没了。”刘谏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声音也变得异常的坚定。 “少他娘的放屁,老子知道你能说,可这次你说破大天,老子也不信!”朴仁勇破口大骂,吐沫星子崩了刘谏一脸。 “老朴,这次我什么都不说,我让你自己看!你去看看你的军营,还能不能调用一兵一卒。只怕这会儿,你连府门都出不了。”刘谏明显话里有话,可他不想用一个说客的身份和朴仁勇对话。 刘谏的话音一落,朴仁勇脸上的愤怒顿时被一种疑惑替代,一时间,朴仁勇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立刻就把刘谏砍了。也许是因为刘谏的话让他心有芥蒂,也许是心中尚且存在的那一丝丝的不舍和怜惜,和所谓以诚相待的友谊,是朴仁勇原本凛冽的杀心,变得不再坚韧。 终于,他心头的迟疑,在时间和现实面前烟消云散了。就在朴仁勇不知道处置刘谏的这个空挡,几个家丁慌慌张张的冲进了朴仁勇和刘谏所在的阳城城主府宴客厅。看到了几个家丁跌跌撞撞的样子,朴仁勇的心里已经有了底,也恰恰证实了刘谏所言非虚。 阳城内,有炎国精兵整整五万。可是此时此刻包围了朴仁勇府邸和炎营,手持刀枪的民众,又何止是十倍。虽然至今仍没有发生正面冲突,可阳城中的每一个人,都已经成了杀人的人。至于下一秒会向一个什么样的方向发展,关键就在于朴仁勇身上。。。。。 朴仁勇虽然神经大条,但也不是傻子,不然也做不到一任军团长的位置上。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刘谏利用了自己对他的信任一手策划的。刘谏也正逼着他作出选择。稍有不慎,朴仁勇的脑袋就可能要换个坑了。 摆在朴仁勇面前的两条路,看似是一种选择,事实上他只有一条活路可选。 终于,朴仁勇脸上的杀气,如慢慢升腾的水汽,渐渐消散了。满面痛苦的看着刘谏,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刘谏,我该怎么做?” 。。。。。。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一百五十章 后勤部长 有的人适合当将军,有的人适合当文书,有的人适合当乞丐,有的人适合当富翁人与人之间的不同,不在于起点和终点,而在于由起点通往终点的路,每个人所适合的路不同,选择也不同。 阳城里,一场没有硝烟的斗争已经结束了。 朴仁勇终于选择了屈服,他清楚的认识到,三年的时间里,自己被刘谏的“好言相劝”一步一步的推上了一条不归路。真正的“卖国贼”不是刘谏,而是他朴仁勇。 朴仁勇不是什么仁人志士,他的人生志向只有嫖人和削人而已,所以,面对不可挽回的局面,也理所当然的在自己的落寞之中选择了明哲保身。最终,在刘谏答应了朴仁勇“其不与炎队发生正面冲突”之后,朴仁勇向眼前的刘谏和阳城内指挥几十万老百姓包围炎军大营的晓昭,纳降了。 这次是真的,韩谷秀说经历的愤怒,只不过是提前上演了几天而已。 另一面,刚刚夺得卢克城子书寻,也采取了进一步的行动。这一次,他的目标依旧没有直接指向韩谷秀,而是准备继续“拉拢”他的后勤部长董海仓。 丢了卢克城之后,坐镇天明皇城的董海仓,怒不可遏,一直忙着泡妞没倒出功夫收拾子书寻。但时至今日,他已经找不到理由继续让自己继续放任子书寻。为了保存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董海仓终于开始对子书寻下手了。。。。。。 董海仓如今拥有的权利,不仅仅是睡皇帝老婆这么简单。除了皇帝的老婆,皇帝也同样也是董海仓肆意使用的工具之一。有了皇帝,虽然不代表拥有天下,但至少具备了一个作奸犯科的正当理由。今天的董海仓,可以用皇帝的名义,把天明王朝的任何一个男人说成是乱臣贼子,把任何一个女人说成是残花败柳,因为在百姓心中,皇帝就代表着至高无上的真理。即便是错的,也是对的。 有了这张王牌,董海仓当然不会不利用,而打击身为同盟的子书寻,这也的确是最好的办法之一。在自己的脑袋上惯一个正义之师的名头,做起事来自然比“乱臣贼子”们方便的多。 这天,董海仓的使节终于出现在子书寻的面前,子书心里清楚,眼前这个身高不过六尺,尖嘴猴腮,颧骨高耸,大眼如灯,朝天八字胡的所谓使节,自然是来声讨自己的。 “上差莅临,众人还不下跪接旨?”六尺上差扬头看着身高八尺的子书寻,声音极为尖利的喊着,彷佛声音能够补足身高一样。 “敢问这位自称上差的大人,你老高姓大名?”子书寻淡然的笑着,淡然的说着。 “本人叫肖坤,赶紧跪下接旨。”肖坤的声音依旧尖利,他只想让子书寻等人快点跪下,不然总仰着头说话,实在是有点费劲。 “哦!那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子书笑着说道,全然没有要跪下的架势,而站在子书身后的众将,除了鄙夷的笑容之外,没有其他任何的感情流露。 “你不是子书寻么?这圣旨就是给你的!”肖坤有点不耐烦的说道,他心里清楚,只要子书寻一跪下,他俩就能站在同一高度对话了。 “哦!既然你知道我是子书寻,那你就应该知道我和你家主子董海仓的关系。”子书的话意味深长,但脸上却依旧是一副不温不火的样子,让人看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你是我家主人的盟友!”肖坤说出子书寻和董海仓关系的同时,也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一个董海仓的狗腿子。 “好!既然你知道,那就应该清楚我和你家主人是平起平坐的关系,那请问吴上差,你家主人接圣旨的时候下不下跪?或者说,你见到你家主人的时候下不下跪?”子书的语气依旧很平淡,但眉宇间已经有了一丝怒气。 肖坤也是个精明人,被子书寻这么一问,立时感觉到对方给自己带来的压迫感。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子书寻的话,额头上也开始渗出细细的汗珠。 就在肖坤手足无措的空当,站在子书身后的罗亚快步走到肖坤面前,劈手夺过肖坤手中的圣旨,转手把手中的圣旨,递到了子书寻手上,然后恶狠狠的对着眼前这个比自己矮两个脑袋的所谓上差大声喊道, “见到我家大人,还不下跪行礼?” 被罗亚这一吼,肖坤浑身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战,豆大的汗珠也瞬间便布满了自己不大的脸。在片刻的犹豫只有,肖坤颤抖着跪了下来,低声说道, “小的肖坤,拜见子书大人。” 原本长得就跟豆丁差不多的肖坤,立刻如同土遁了一样,消失在众人的视野当中。看着脚底下跟一只老鳖一样的“上差”完全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子书等人立刻大声的笑了起来。笑声过后,子书并不急于让“上差”起立,反而饶有兴趣的开始阅读手中的圣旨。 所谓的圣旨,的确盖着皇帝的大印,事实上也不过是董海仓一手杜撰的而已。上面,自然是大肆声讨子书寻有违同盟之约,夺得卢克城的朗朗罪行。除此之外,便再无任何多余的言辞。 子书看完之后,兀自笑了半天,便装作十分吃惊的样子,高声说道, “肖坤大人,怎么还跪着呢?来人,给肖上差搬个凳子。” 子书话音一落,石头就转身走出了营帐。不多时,一个低矮的马扎凳摆在了肖坤的面前。肖坤坐下之后,原本在强人林立的军营里,已经十分低矮的肖坤,显得更为龌龊。肖坤明显的感觉到周围的人,都在戏弄他,可被扑灭了嚣张气焰的他,连个屁都不敢放。。。。。。 终于,子书觉得火候足够的时候,便停止了这种鄙夷式的欣赏,低头看着肖坤说道, “上差,除了传旨,还有别的事情么?如果单单只是这一件事,子书改日会去天明皇城拜见董大人,和他当面解释解释。” “当然还有,董大人说了,如果谁要造反,一定要他后悔一辈子?”肖坤猛地昂起了头,扯着脖子喊道,他发现自己还有能让自己挺起腰杆的理由。 “造反?造谁的反?董海仓的反?还是陛下的反?如果是陛下的反,我子书寻也一定将乱臣贼子千刀万剐,可如果是董大人的反,那在下倒是觉得董大人自己就已经是天明皇朝的乱臣贼子了?”子书寻轻描淡写的说道,彷佛一切都无关紧要一样。 这些话虽然在子书嘴里说得轻松,可肖坤听了,又是惊出一身冷汗。如果他想拿董海仓压住子书寻,按照子书的说法,他肖坤只有先把董海仓放到不仁不义的位置上才行。想到这些,肖坤的底气又没了,唯唯诺诺的说道, 然是陛下的反,董大人怎么会造反呢?”说完,肖坤又尴尬的笑了一笑。 “哦?如果是这样,那子书寻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看来我有必要去天明皇城向陛下当面解释清楚。肖上差,陛下说子书寻造反,你怎么没带圣旨来?”子书寻故作惊讶的说道。 这会儿,肖坤的眼睛转的比车轮子还快,心头算定之后,立刻又挺起了腰杆,梗着脖子对着子书喊道, “有!怎么没有?” “那就请肖上差拿出来把!子书寻好带着圣旨去向圣上当面解释。”子书的语气依旧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我落在驿馆,忘了带来了!”肖坤稍稍吭哧了几下,随即又梗起小脖子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那就请肖上差去驿馆去取一趟吧!”子书说完,便扬扬手,示意手下把肖坤**去。 紧接着,两个身高八尺开外的大汉快步走到肖坤身边,一左一右夹着肖坤的胳膊,直接把他抬了出去。只听脚不沾地的肖坤杀猪似的大喊着, “子书寻,你等着!” 肖坤的声音,从卢克城内消失了之后,子书和众将,不禁又是一阵大笑。笑过之后,石头不无担忧的问道, “子书大人,这三寸丁,真的会有皇帝的旨意?” “他不可能有,不过,现在我手里可是有了收拾董海仓的理由。”子书懒洋洋的躺进自己的椅子里,顺便懒洋洋的说道。 “什么理由?”众人一齐问道。 “假传圣旨啊!这够那董海仓喝一壶了!”说完,子书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子书寻心里真的十分感谢这个肖坤。看起来精明得要命的一个人,其实不过是个任人宰割的笨蛋。没有他,自己一时半会还真找不到收拾董海仓的理由。董海仓用了这样的人来声讨自己,宣扬他的正义,怎么可能不失败呢? 看来,子书寻把董海仓当成后勤部长一点都没错,兵不血刃夺得天明北部的时刻,终于到了。。。。。。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一百五十一章 收网 渔民打渔时,通常不会大小通吃,一网打尽,通常都会选择网开一面原因在于,赶尽杀绝的做法,最后只会闹得一个鱼死网破,对谁都没有好处。 卢克城内,子书刚刚放走了董海仓的使节肖坤,但却并不急于追赶,也不干坐在卢克城内等着肖坤带着所谓的圣旨回来兴师问罪。因为肖坤不可能有讨伐子书的圣旨在手,而且,子书也绝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半日之后,子书的探子回报,说肖坤已经急急忙忙的逃出了卢克城。这一切都在子书的意料之中。与此同时,子书决定只身一人前往天明皇城,去好好收拾收拾他的后勤部长。 三天之后,肖坤回到了天明皇城,当着董海仓的面,一把鼻涕一把泪,添油加醋、哭天抢地的把卢克城的“惨淡遭遇”详尽诉说了一遍,把子书寻整个描述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叛徒。 董海仓听了肖坤的话,自然被气得七窍生烟,那里还有心思去分辨真伪。盛怒之下,董海仓立即下令征调塔斯城、罗浮城的全部兵力,加上自己在天明皇城的两万近卫,共计二十余万人,准备全力合围卢克城,彻底消灭子书寻。董海仓只觉得自己没办法容许子书寻继续在自己的地盘上为所欲为,却忘了葫芦口外面还有子书寻的三个生死兄弟领着几十万人马虎视眈眈的看着他。 可董海仓的命令刚刚没飞出天明皇城多长时间,一个让他十分震惊的消息就飞进了天明皇城——子书寻前来求见。。。。。。 董海仓觉得,自己等这个机会等了太长时间了,子书寻是不是脑袋坏掉了,居然来自投罗网。可想来诡计多端的子书寻从来都是个不走空的贼,真的会笨到这个地步么?想到这些,董海仓也有些犹豫要不要派出几百人一拥而上把子书寻干掉。 想了好一阵子,董海仓终于决定,还是先召见子书寻,看看他到底想要干什么,然后再趁机干掉他。 另一面,子书知道董海仓不会轻易的放过自己,之前董海仓利用自己的母亲劝自己投靠他,着实让子书头疼了还一阵子。这次八成董海仓还会拿自己的母亲说事儿,就算在见面之后直接干掉自己也不是不可能的。可子书心里有底,董海仓不会那么轻易的就干掉自己。董海仓不傻,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虽然他姓董的从来都是有便宜就占。 子书大摇大摆的走进了暗藏刀斧手的皇城宴客厅,也见到了他此行的目标——董海仓。 而董海仓看到子书寻这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心里的确有点犯嘀咕,于是,他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身来,对着缓步走进大厅的子书寻抱拳施礼,然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毕竟他们还是名义上的盟友。做完了一系列的动作之后,董海仓便冷着脸对子书说道, “子书大人,突然造访我皇城,有何贵干啊?不过,你倒来的正好,我还真有事要问你!你为何无缘无故的侵占我卢克城?” “董大人,子书寻这次来皇城拜会董大人,为的是三件事。第一件就是跟董大人解释你说说的‘侵占’卢克的事。”子书淡然的说道,仿佛完全不把董海仓的咄咄逼人放在眼里。 “那好,我倒是要听听‘鸠占鹊巢’到底还有什么理由。”董海仓冷哼一声,然后用一种看死人的目光,冷冷的看着子书。 “董大人,什么叫鸠占鹊巢?应该叫清理门户才对吧!”子书说完,便兀自坐在了董海仓上垂手处的一张椅子上,依旧是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情。而自己的左手,则轻轻的按在了自己腰间的青冥剑上。因为他身后不到两米的地方,就有两名全副武装的刀斧手,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他看似全无防备的后背。 “子书寻,什么叫清理门户?那戈隆是我董海仓的好兄弟,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清理我的人?”董海仓的声音突然变得尖利起来,在他看来,子书寻不过是在狡辩。 “好吧!董大人,之前我准备出兵攻打炎军,奈何粮草不足,兵力不济,向戈隆借兵借粮的事你知道不知道!”子书的声音依旧很平和,淡然。 “知道啊!”董海仓如实回答。 “那你的旨意是借还是不借?”子书继续问道。 “我的旨意当然是借了?”董海仓越发的感到奇怪。 “借给我一万担发霉的粮草和五千老弱残兵?”子书的语气突然变得咄咄逼人,用一种十分夸张的疑问表情看着眼前的董海仓。 董海仓一听,嘴巴立刻张的老大,他没想到自己的命令为什么到了戈隆那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于是,董海仓立刻开口问道, “子书大人,你说的可是真的?这怎么可能呢?” “董大人如果你不信,自可以去派人查证,如果子书寻说的有半句假话,你大可以砍了我的脑袋挂倒卢克城的城头。如今,董大人嘴里所说的鸠占鹊巢,不过是那戈隆一手导演的一场闹剧罢了。董大人你和戈隆称兄道弟,他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要清楚。早在炎军夺得东部三城的时候,戈隆就已经暗通贼寇。借兵一事,让这个乱臣贼子露出了马脚,现在已经坐实了,难道董大人还说我是鸠占鹊巢,而不是清理门户么?”子书说完,装出一副很生气的表情看着董海仓。 面对子书的质问,董海仓突然不知道该如何还嘴,只能勉强的回答着, “子书大人你不会弄错了吧!” “董大人不信子书也在情理之中。这是戈隆的供词,董大人可以找个时间,好好研究研究。”子书顺手从怀里掏出了一打写满蝇头小楷的纸张,端端正正的摆到了身边的桌子上,然后继续说道, “董大人请放心,子书绝不会侵占卢克城。如今大敌当前,子书寻还不会傻到自相残杀的份上。子书寻一旦击溃炎军,立刻将卢克城双手奉还。”说完,子书一脸严肃的看着有点不知所措的董海仓,想看看对方到底该怎么回答。 董海仓一听子书寻这么说,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子书大人言重了。还是说说你的第二件事把!” “第二件事,正是为了站在你身边的那个肖坤。董大人可以问问他,在卢克城,到底做了什么伟大的事。”子书说完,满目杀气的瞪着站在董海仓身后的肖坤。 董海仓被子书寻说的一愣,随即转过头去,瞪了肖坤一眼,然后又转回头乐呵呵的看着子书寻说道, “子书大人,这些个奴才不懂事,如果有冒犯子书大人的地方,还望海涵。” “冒犯我,到说不上。不过,他倒是犯了连累你的大事。请问董大人,如果你的仆人,假着你的名义,假传圣旨,不知道会不会牵连董大人你?”子书笑眯眯的看着董海仓和浑身抖得跟筛糠一样的肖坤,只想看这对主仆能演出怎样的精彩好戏。 子书话音一落,董海仓不禁大吃一惊,立刻转过身去,死死的盯着脸色惨白的肖坤。而肖坤浑身一个激灵,赶忙跑到阶下,跪在董海仓面前,嘴里大喊着, “奴才错了,主子饶命,主子饶命。。。。。。” 董海仓一看肖坤的表现,就知道子书寻所言不虚,不禁被眼前这个猥琐的矮子气的七窍生烟。董海仓抬起手就给了肖坤一个大嘴巴,然后大喊一声,吩咐手下的武士把肖坤就地处斩。 肖坤这次,依旧是被两个高大的武士架着,脚不沾地的往外飘。知道自己必死无疑的肖坤,胆子反倒打了起来,对着董海仓破口大骂道, “董海仓,你不得好死,奸女,睡皇帝的老婆,还要我给你擦**。斗不过子书寻,就找我当替死鬼,我最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快拉出去,拉出去。。。。。。”董海仓的脸涨得通红,如同发情的大猩猩一样大喊大叫着。 良久,董海仓终于平复了自己的心,定定的看着眼前一脸坏笑的子书寻,勉强的挤出一个极为难看的笑容,然后对子书寻说道, “这小人,险些坏了你我之间的盟友之义。子书大人,你的第三件事是什么?” 董海仓已经被子书弄得连头都太不起来,虽然前两件事都不是什么伤筋动骨的大事,但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他倒无心去听子书寻的第三件事是什么,只想快点转移话题,好让他找个机会就把子书给灭了。 子书长叹一声,便缓缓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向高高在上的董海仓走去,然后笑吟吟的说道, “董海仓,这第三件事,就是让你投降,归到我子书寻的部下。” “什么?”董海仓一听,不禁大惊失色,他没想到子书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愣之下,发现子书寻已经站在他身前五步的地方。随即,董海仓的面目也开始变得狰狞起来,瞪着子书大声喊道, “要我投靠你,做梦!来人!给我砍了!” 董海仓话音一落,整个大殿顿时被数以百计的刀斧手所占据,嗷嗷怪叫着冲向了正在缓步逼近董海仓的子书寻。 眼前的情形突变,子书却显得并不着急,依旧一步一步的向董海仓走去,与此同时,子书清了清嗓子,依旧笑吟吟的对着董海仓说道, “董大人,就这几个烂人,你认为抓得住我么?” 董海仓一听,立刻挥手制止了冲上前来的刀斧手。他真不确定子书寻到底是个怎样的高手,何况此刻子书寻不过自己五步之远,在刀斧手拿下他之前,自己的脑袋也有可能不保。 事实上,此刻的子书,也不过是在虚张声势,一个人对几百名刀斧手,他心里也没什么底。看董海仓被自己唬住了,子书便不动声色的说道, “董海仓,我给你三天时间,如果你能调动一兵一卒,我子书寻的脑袋随便你砍。” 这会儿,子书已经站在了董海仓的面前,他笑吟吟的看着董海仓难以置信的脸,随后,伸手在董海仓白皙的脸蛋上摸了一把。便不再说话。。。。。。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一百五十二章 昨日重现 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会在人们的脑海里重现,活着是在某个尴尬的时刻重演说成是巧合也罢,说成是命运也罢,总之,你我都逃不开,避不掉。 在过去的三天里,董海仓向罗浮城和塔斯城发了无数道军令,还真就如同子书寻所说,掉不动一兵一卒。甚至连天明皇城之内的两万守城军,他都支持不动。 事实上,并非是董海仓的命令不顶事,他手底下的二十几万大军背叛了他,或是为了某种目的有意给董海仓上眼药。而是天明皇城、塔斯城和罗浮城已经不由他手底下这群当兵的说了算了。 董海仓下辖的三座城,虽然有二十几万人马,可每座城中都有不下百万的老百姓。自打子书和晓昭两个人开始满天下的贩卖兵器,天下的百姓就已经不似从前一样的逆来顺受了。任何人,即便是一个三岁的孩童,手中有了能够要人命的刀,那他也是一个杀人的兵器。何况如今,晓昭的探子遍布天下,虽然不至于像炎队那样,可以号称百万,但十几万人总还是有的。一群隐藏在老百姓中间的“不法分子”,在这样的时刻去鼓动一群每天饱受欺压的老百姓,简直是情而已去的事。 董海仓复辟之后,依旧如当年一样,只顾着喝酒享乐,只想着守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怎么可能把百姓的疾苦放在心上?相反,晓昭和子书就要高明的多,因为,他们的旗号就是为老百姓办事。 此时此刻,罗浮城,塔斯城,包括天明皇城在内,可以说是万人空巷。几乎三座城内所有的老百姓,尽皆拿着刀枪剑戟,冲上了街头,守把城内所有出城入城的道路。而三座城中的军营,更是被数以万计的百姓围了个水泄不通。虽然百姓和董海仓的部队剑拔弩张,可双方谁也不先动手。群众的目的就是为了阻止军队自由移动,而军方则被眼前的情景吓得魂不附体。他们这群跟着主子欺压百姓,横征暴敛的军队,何时遇到过如此场面?更何况,法不责众,三个五个暴民好说,难道还能把整个天明北部几百万老百姓都杀掉么? 三天里,董海仓一连发出了十几道道调兵令,非但没调动一兵一卒,更多的时候信差连城门都没进去就被上万的暴民打出城来。本来董海仓还想着让子书寻好好看看自己是怎么调兵遣将的,也好让他的脑袋掉的心服口服,可如今开来,他自己不过是个光杆司令而已。 三天之后,董海仓和子书在皇城宫殿的宴客大厅里,如期会面。这次,子书依旧是犯人的身份,周围被四个彪形大汉“保护着”,一点活动空间都没有。而董海仓俨然还是一副主人的姿态,高高在上。 和上次比起来,唯一的不同就是东海藏全然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倒有点像一只斗败了的小公鸡。反之,子书寻虽然身份是阶下囚,可脸上却是一副泰然自若,,成竹在胸的表情。 “董海仓,怎么样?看明白了么?想好了么?”子书淡淡的说道,仿佛眼前这个不可一世的东海藏,不过是一碟可有可无的豆芽菜。 “子书寻,你也不要太得意。”董海仓恶狠狠地说道。 “我得意什么?请问权倾天下,能睡皇帝老婆的董大人,你的二十几万大军现在在何处?”子书的语气略带嘲讽,他要的就是董海仓难堪。 “子书寻,就算我成了光杆司令,也一样能要了你的命。”董海仓已经咬牙切齿了。 “董大人,要我的命固然可以,现在我飞也飞不了,跑也跑不了,可是,你不想知道我是怎么做的么?”子书的脸上依旧挂着一个淡淡的笑容,似乎完全不把董海仓要挟的话放在眼里。(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 子书话音一落,董海仓的怒气和愤懑虽然丝毫没有消减,不过他还真想知道这段时间里子书寻到底做了什么。于是,便瞪着眼睛对子书说道, “说吧!临死之前,我就让你说个痛快。” “呵呵!其实很简单。只有八个字——‘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你懂了么?”子书平淡的话语里,带着裸的嘲讽。 “什么屁话,老子不懂!”董海仓拧着眉毛高声喊道,他只想把这个第二次害他成了光杆司令的子书寻快点砍了,好以解心头之恨。 “对!东大人当然不动作和几个字的意思。如果你懂的话,也不会三番五次的落得今天这步田地。”子书依旧笑着,一边笑,一边拨开站在身前的两个壮汉,缓步在大厅里开始踱步。 “子书寻,你太得意了!不过你的得意日子到头了。”董海仓说完,大喊一声,就让自己仅有的几个手下把子书拉下去开刀问斩。 可没等这几个兵丁近身,子书高声喊道, “我反正都是个要死的人了,董大人也不在乎这一时三刻吧。就让子书在临死之前说点动听的事儿,也让你明白明白,我心里痛快痛快。”子书一边说着,一边把左手按在了青冥剑的剑柄上,即便董海仓的手下真的冲上来,他也能对付个一时三刻。只要再有一点点时间,他就能攻破董海仓那可怜的心理防线。 “有屁快放,老子没心思陪你一个死人!”董海仓的胡子都快翘起来了,他不知道子书寻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董大人!你可知道一句话,叫民者,水也?”子书仍旧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子,全然不把身旁那几个恶狠狠盯着自己的兵丁放在眼里。 “我不知道,老百姓就是老百姓,我要女人,他们就得把最好的给我,我要财报,他们就得把最贵重的东西给我。”董海仓也许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也许这原本就是他的心里话。 “凭什么?”子书突然停住了脚步,定定的看着满脸通红的东海藏? 被子书一问,董海仓立刻傻了眼,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简单的三个字。 看董海仓不说话,子书又开始踱步,依旧用极为平淡的声音说道, “董大人,老百姓不欠你什么,他们也是人,也和你一样,有追求的权利,也有野心。他们没有义务要给身为统治者的你任何特殊待遇。他们就如长江大河里的水,你不过是这江河上的一叶扁舟。”子书一边说,一边用余光盯着满脸错愕的董海仓。略一停顿之后,子书继续说道, “董海仓你和我之间的区别就是,你号令天下,而我则和天下百姓站在了一起。没有人的天下,何谈天下?现在我给你两条路走,第一,继续当你的光杆司令,然后在黄泉路上,我子书寻也有个伴;第二条路,你还是你董海仓,还能拿着你的高官厚禄,喝酒,吃肉,睡女人。”子书说完,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盯着董海仓。 董海仓心里清楚,自己的风光日子就要到头了,无论选那一条,结果都不是他想要的。不管怎么说,他还不想失败,于是,对着站在自己面前不远处的子书寻声嘶力竭的喊道, “子书寻,你别忘了你娘还在我手里。” 听了董海仓这话,子书不怒反笑。他知道董海仓早晚都会拿这个说事。既然已经预料到了,子书自然造就准备好了应对的言辞,于是乐呵呵的说道, “董大人,你认为我这样一个连自己命都捏在别人手里的人,还有闲暇去顾及我得老娘么?” 这话,子书说的违心,他并非不在乎自己的老娘。只是,他觉得自己的世界,不能一味的被自己的老娘牵扯,寸步难移。 此时此刻,董海仓再也找不到任何一张能和子书寻抗衡的底牌,他知道,自己风光的日子,再一次结束了。如果,他不能克制自己的愤怒,一气之下,杀了子书寻,也许子书寻控制之中的上百万暴民,就会让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董海仓瘫坐在自己的椅子里,一言不发,他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想说什么。难道,他就这样再一次迈上了当初的老路? 。。。。。。 最终,董海仓还是选择了投降,选择了子书寻给自己安排的后勤部长这个职位,至少这样他还有个头在,能继续泡妞,继续花天酒地。 收拾了董海仓之后,子书理所当然的接收了董海仓下辖的三座城池,也就是说,此时的子书寻,已经有了大半个天明。但子书却丝毫高兴不起来,因为他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一个比董海仓难缠十倍、百倍的对手,也是他这辈子都可能无法战胜的敌人——陈茜。 稳定了后方之后,子书知道刻不容缓,毕竟章明的一座海山城,很难抵挡陈茜的所谓百万大军。子书心里一百八十个不愿意再次与陈茜对决,毕竟少年时的懵懂,依旧在不时的撞击着他的心。可他没办法,因为他要的是整个天下,更何况,在他身后还有一个问雪,等着他把这一切了结。 葫芦口的一剑,卧虎岭眼泪,还有几年前的美好往事,仍旧历历在目,而今天,这一切似乎就要再一次重演。 五万大军,扬起遮天蔽日的烟尘。子书的心也如这烟尘一样的沉重。因为,陈茜的大军,就在他前方,也许残忍的生死对决,就在下一秒重演。。。。。。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一百五十三章 三条人命 人的一生中,总会有些人是你我所不得不亏欠的,这种亏欠,可能用一生都无法偿还。~~.~~ 子书带着大军刚刚离开卢克城没几天,就和扑面而来的炎队遭遇了。而炎国的领军将领不是别人,正是子书这一辈子的冤家陈茜。 子书知道他和陈茜之间早晚都要有个了断,可不管是葫芦口,还是在卧虎岭,所谓的了断,两人都没做到决绝的地步。也许只有真正在战场上生死相搏,才能有个结果吧。 疆场之上,两军对垒,子书和陈茜都知道,如果两人还如同往日对阵一样,先续上几句旧情,恐怕到最后都只能是一种往日的重现。于是,在三通战鼓过后,双方就直接交上火了。 子书了解陈茜,陈茜从来都不打无把握之仗。如果对手足够强大,陈茜通常会选择诱敌深入,然后再用尽奇谋,将敌人一网打尽。而今天,在战斗一开始,就进入了一种白热化的状态。鲜血、哀号、惨叫、怒吼,还有漫天横飞的马刀,和遍地残缺的肢体。而这样的战斗,根本不适合陈茜,也根本就不是她的风格。 这样残酷的厮杀,整整持续了两个多小时,双方的死伤都在数千人之多。终于,在这样血肉横飞的战场上,子书的部队,逐渐占据了上风。然而,看着渐渐败退的炎国部队,子书却不敢轻易下令追击,因为他的对手是陈茜,一个善于诱敌深入,善于引诱敌人的天才将领。 子书驱马从中军来到前军,仔细的观察了好一会,才渐渐的将心头的疑虑消除。因为眼前的漫山遍野的鲜血和尸体,绝不是诈败该有的情况。再三确认之后,子书终于下令追击。 大军追了五里左右,突然斜刺里杀出一支不足万人的部队,为首一将长的十分清秀,手中的一杆长枪也同样有点女人的味道。子书知道,这支部队可能就是陈茜的接应部队,自己也没多想,立刻分派人手,前去抵挡,自己则亲帅大军,继续追赶。可没想到的是,没追出几里,又有一票不足万人的部队从山谷中杀出,堪堪的挡住了子书大军的去路。到嘴的肥肉子书当然不能轻易放走,再一次分兵抗敌之后,子书仍旧带着大军,继续追赶就在前方不远处的陈茜。 就这样,一直遭遇了五六支这样的增援部队,子书终于追上了陈茜败走的大军,而他的身边,也只剩下五千游骑兵。 又是一番戮战之后,子书终于在沙场之中,找到了身为敌方老大的陈茜。俩人见面,仍是一言不发,直接就用手中的兵器相互招呼。此时此刻,子书的表情极为可怕,仿佛把一切都放开了一样,可是,他的内心深处,他和陈茜的那些回忆,仍旧在不停的闪现。虽然他手中的长枪,每一招都显得毫不留情,可他知道,他不能伤了陈茜,因为,他的心还没做好准备。 也许,此时的陈茜,心里和子书寻是一样的想法,虽然手里的家伙一点都不含糊,但心里却也是极为不情愿的。 俩人打着打着,似乎其他人的厮杀和生命的流逝,都已经无关紧要,整个世界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在子书心里,他只想这一切永远都不要发生,或者这一刻永远也不要停止,可陈茜却要比他理智的多。 终于,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差别渐渐的显现出来,交手几十个回合之后,陈茜渐渐的显现出了气力不济的架势,额头上开始冒出了细细的汗珠,这样的景象似乎和她美若天仙的脸不太搭调。 两人的长枪再次撞击,紧接着陈茜对着子书虚晃了一枪,随即驳马就走。而子书在看了看子书的绿营游骑兵完全掌握了战局之后,也便纵马追了上去。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一直跑出了十几里,子书终于在一个山谷里,追上了陈茜。而自从进入山谷的这一刻起,陈茜似乎也并不着急继续向前逃跑,总是有意无意的放慢速度,而此刻更是停下了脚步,调转马头,和追赶而来的子书,面对面站定。 看到陈茜不再逃跑,子书也停下了追赶的脚步,看着眼前依旧完美的陈茜,装着满不在乎的说道, “你不会就是为了引我进这个是山谷吧!” “对!没错,我就是为了引你进这个山谷。”陈茜淡然的说道,眼睛里不带一丝感情。 听到陈茜这样说,子书先是一愣,然后苦笑着摇了摇头,接着说道, “想不到,你居然为了引我上当,居然真的搭上了几千人的性命。” “我知道你不是个轻易会上当的人,如果没有那几千人的牺牲,你又怎么会相信我是真的战败呢?当日葫芦口之时,你用疑兵引我进葫芦口,我轻信了,而且发誓再也不会中同样的招数。今天我用同样的招数回敬你,觉得怎么样?这个地方和葫芦口是不是很像?”陈茜一边说着,一边环视四周的景象。两侧高高的山壁,还真的和葫芦口如出一辙。 “说吧!你这么下本,引我进这个山谷,一定有什么要说的吧!子书寻洗耳恭听!”子书说着,突然觉得自己还是太心慈手软,放不下太多的东西。 “子书,投降吧,这样咱们还能做朋友是吧!”陈茜的语气,带着一丝请求,她当然希望和子书之间能保持从前的友谊。 “如果我说不呢?”子书的脸上挂着淡然的笑容,可是他的心却是一阵抽搐。 “为什么不能?我想你在我身边,我想回到从前。只要你答应投降,咱们还是最好的朋友对么?我可以和你平分天下。”陈茜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她知道这几乎不太可能,可她仍旧不想放弃仅有的一点希望。 “平分天下?我自己做江山不是更好?陈茜,你太自私了。”子书的神情开始变得凝重,语气也开始变得低沉起来。 “子书,我这是为了你!”陈茜急忙解释道。 “不用说了!你是为了你自己。你爱着别人,还想天下的男人都围在你身边么?我曾经到时想过,不过现在我不那么傻了!”子书说完,无奈的苦笑了一下。 “难道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么?”陈茜突然有一点落寞。 “朋友之间,原本就不该像你我这样,对么?”子书的脸上依旧挂着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 “子书,你投降吧!我都是为了你好,不然你会没命的!”陈茜再一次请求道。 “哎!不知道为什么,我一遇见你,连最基本的思考能力都丧失的差不多了。今天千小心万小心,还是着了你的道。陈茜,我告诉你吧!我不会投降,你杀了我,也没用,你也得不到天下!”子书说完,便抽出腰间的青冥剑,双目不断的环视两侧遍布藤蔓的山壁。 “子书,我不是你,我不会手下留情的!当初,我欠你两条命,今天,看来我要继续亏欠你一次了。”陈茜说完,也抽出了腰间的短剑,一步步的向子书走来。 就在两人相距不过两米的时候,几乎在同一时间,子书和陈茜手中的兵器,都开始有了动作。两道光芒瞬间表绞在了一起,一条雪白,一条青黑。。。。。。 两人一直缠斗了几十个回合,子书突然一剑直刺陈茜的咽喉,而陈茜也在同一时间把剑尖指向了子书的胸口,这看起来是一个对命的结局。而子书手中的青冥剑,毕竟要比陈茜手中雪白色的短剑长上三寸,在陈茜能刺破子书胸口之前,子书手中青黑色的青冥剑,早就可以划破她的喉咙,夺走她的生命。 可就在青冥剑接触到陈茜皮肤前的一刹那,子书突然松开了紧握青冥剑的右手,青冥剑直挺挺的向地面跌落。而陈茜手中的短剑,却丝毫没有停顿,继续向着子书的胸口前进。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子书的身后突然响起了一声雷鸣般的爆吼,紧接着一柄明晃晃的长刀出现了,直奔陈茜的肩膀砍去。陈茜一看,来不及分辨来人,急忙收回了手中的短剑,堪堪的抵挡住了雷霆万钧的长刀。 在这关键时刻救了子书的不是别人,正是石头。 说时迟,那时快,石头刚刚一刀迫退了陈茜,立刻翻身下马,跪倒在子书面前,高声喊道, “将军,请速速上马!” “石头?”子书看着突然出现的石头,不禁一愣,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做什么好。也许,他仍旧还沉浸在方才牡丹花下死的“惬意”之中。 “将军,请速速上马!”石头又是高声一喊,向快点把子书从他自己的梦境中拉回来。 石头话音一落,只见子书浑身一震,旋即便恢复了神志,他缓缓的弯下腰,捡起了地上的青冥剑,又看了看几米开外的陈茜,无奈的叹了口气。接着,子书伸手拉起跪在地上的石头,便迅捷的翻身上马。可就在这时,只见站在几米之外的陈茜,飞速的向远处退去。子书一看这情景,知道情况不好,急忙把石头也拉上了马背。 此时,跑到了十几米开外的陈茜,突然娇呼一声,紧接着,整个山谷两侧的山崖上,冒出了无数的弓箭手,霎时间,飞蝗如玉,而所有箭矢的目标,都集中在山谷中间的子书和石头身上。 刻不容缓,子书来不及多想,快速催动战马,就向谷外奔去,而坐在他身后的石头,却猛然把身子向前倾斜,整个把子书压在了马背上。 子书知道石头要做什么,他奋力的挣扎着,却依旧改变不了石头的坚决。。。。。。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一百五十四章 哀兵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百万雄师,往往名不副实有的时候,百万这样一个名号,不过是个吓人的头衔而已。真正的战士,都有一颗坚强的心。 一路之上,石头一直把子书死死的压在身下,虽然子书也是个枪林箭雨中走过来的马上将军,但和石头比起来,力道上总还是差一截。他们**的战马一路奔袭了十几里,才渐渐的放缓了脚步。这时候,却感觉到压在他背上的石头越来越沉。 “石头,石头?咱们出来了!”子书轻唤了两声,却发现石头一点反映都没有。 子书又连喊了几声,发现石头依然没什么反应,猛然间,子书的心底,不禁掠过了一丝不安。隐约间,他已经感觉到当初在山谷之中,石头为何会用那样奇怪的动作把他压在身下。战马依旧在奔驰,心下不安的子书,不由自主的在肩头上摸了一把。这一抹不要紧,恰恰验证了他心中的那一点不安。原来,自己冰冷的肩甲上,早已经染满了渐现冰冷的鲜血。 子书知道自己背上的石头可能已经不行了,可征战厮杀两年多来,石头一直是他心中最最信任的部将,甚至可以说是他的一个大哥。因为石头的稳重,和大局观,是常人所难以企及的,也正是他子书一直所欠缺的一点。子书明明知道石头可能已经没多大希望了,因为那山谷中的布局明显就是冲着自己的命来的,任何人进去都可能是凶多吉少。如今,代自己受罪的却是自己最钟爱的部将。 “子书。。。。。豫。。。。。。” 就在子书心中悲痛难忍,怀着最后一丝希望向营地纵马奔驰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了一声沙哑衰弱的声音。 “石头大哥。”子书急忙定了定神,清喊了一声石头。原本已经渺茫的希望再一次陡然升起。 可石头含混的吐出最后一个字之后,身体就随着战马的颠簸,向一侧倒了下去。 子书心中大叫不妙,急忙腾出一只手,扶住了即将跌落马下的石头,嘴里急忙喊着, “石头大哥,我们马上就到,你再坚持一会。。。。。。” 一边说着,子书一边用手接下了自己腰间的勒甲缔,在石头的悲伤缠了一圈之后,又在自己的胸口上紧紧的系了两扣,把石头牢牢地困在了自己的后背上。然后继续纵马向着已经近在咫尺的营地狂奔而去。 短短几分钟过后,子书这两人一骑就遇上了前来接应自己的一队侦察兵。心慌意乱之际,子书只得在侦察兵的引导下,继续向自己的大本营疾驰。 这一场近似遭遇战的战斗,早已经在太阳落下西山的那一刻结束了,可子书的内心既没有战胜后的喜悦,也全然没有往日的平淡。有的只有悔恨和悲伤。 终于,子书回到了正在高呼庆功的大本营,冲进营地的那一刻,子书急忙用腰间的长剑割断了自己身上的勒甲缔,然后滚鞍下马,又转身和两个兵丁,将已经向一旁栽倒的石头扶了下来。然后急急忙忙的派人去召唤军医。此时此刻,子书才发现石头的背上插满了深入骨髓的箭矢,整个人就如同箭猪一般。 时间不长,随军的大夫就满头大汗的跑进了安置石头的营帐,短短几分钟过后,只简单检查了几下的大夫,突然跪倒在子书的面前,然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他刚才还和我说话呢,他刚才还告诉我‘别犹豫’呢!大夫,你在好好看看,你在好好看看,一定行的,石头一定有救的。。。。。。”子书近乎狂乱低吼着,他不相信石头已经没得救了,他不相信石头过不了这一关,虽然他心中的希望灯火,早就在走出葫芦口的那一刻奄奄一息了。 “大人,不必再检查了,石将军他。。。。。。”跪在子书面前的大夫,欲言又止,他知道结果,也知道子书心中的感受。 子书听了大夫口中近乎决绝的回答,霎时间如同遭遇了雷击一般,呆在了原地。仅仅一秒钟的时间过后,子书双膝一软,跪在了石头的身体前。紧接着,所有营帐内所有人,也都跪了下来。 就这样,就这样跪着。。。。。。谁也没说一句话。。。。。。 良久,子书突然微微的抬起了头,低声说道, “大哥,子书不再犹豫。。。。。。” 子书说完,便在地面上连磕了三个头,随即站起身来,大步走出了营帐,高声喊道, “传我将令,三军挂孝,明日与炎军决一死战,为石将军报仇。” 原本沉浸在胜利之中的军营,突然安静了下来,而一直强忍悲痛的子书,也终于流下了泪水,这泪水,没有人看见,只有他自己知道其中的苦涩,知道其中的痛楚。。。。。。 当夜,子书命人在军营中草草的为石头搭起了灵棚,预备好一口上好的棺木,准备收敛石头的尸体。石头一辈子没成家,也一辈子没有女人,有的只有衷心和兄弟。此时此刻,突然暴死疆场的他,守在身边的也只有这么几个一直征战疆场的兄弟。 在子书心中,他从来都没把石头当过部下,也没把石头当成一颗上好的棋子来用。在认识石头以前,子书偶尔也从晓昭的口中听说过石头这样一个名字。而自从石头归入到自己的旗下之后,就成了他身边最器重的部下。 石头机敏,稳重。或许,石头并不是那种奇谋频出的儒将,也不是那种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的煞神,可石头却是这天下间少有的奇异将才。如果说世界上有什么词汇能形容石头这样一个武将的话,恐怕只有“桃李不言,下自成蹊”这八个大字。 石头带兵三年多,从来不用什么条条框框约束士兵,也从来不讲究什么成行成伍。可行军打仗,石头的部队,却从来都没乱过。赏必行,罚必信,身先士卒,在子书一行人中,恐怕没有人比石头做的更好,在某些方面上来说,士兵更愿意跟着石头攻城略地,而不是选择依鸣或子书作为自己的直属长官。 除此之外,子书交给石头的任务,无论大小,一律可以近乎完美的完成。从来都没有失手过。 自打罗浮城中,子书建立起自己的三百人押运队,到后来救援卢克城,计败罗瑞,再到火烧沙林铁甲骑兵,石头都陪在自己身边,而且,在葫芦口之中,石头还救过自己一命。再到后来兵出葫芦口,破齐都,烧瓦伦,攻沃城,一直到四打泊城,无论哪一次石头都功不可没。时至今日,这一场场,一幕幕,都如同昨日刚刚经历过的一样,在子书的脑海里不断闪现。可就在今天白天,一次小小的胜利之后,子书居然轻易地被陈茜引入了一个不该进的绝地之中,而恰恰又是在葫芦口中救了自己的石头再一次救了自己,用的,却是他的生命。 石头从未想过从子书,从晓昭身上得到一点点的回报,子书也从未想过石头会离开自己的身边,因为他知道,少了石头,他也不会如此轻易地就拥有了半个天下。可就在卖出最后、最关键的一步时,这一切都改变了。。。。。。 “石头大哥,我不会在犹豫了,你看着我,我不会在犹豫了。。。。。。” 子书仰望浩瀚的星空,喃喃自语,此时此刻,这是他唯一宣泄自己情感的办法。。。。。。 次日,呈现在沉潜面前的,是一支雪白色包裹军队,而站在部队最前面的,依旧是那个曾经和她是友非敌,而今是敌非友的子书寻,这让陈茜心中有了些许安慰,也同样有了些许的失落。可在子书的旁边,却停着一口猩红色的大棺材。这样的景象着实让陈茜吃惊不小。可一惊过后,他立刻明白了子书三军挂孝的原因,同时,也隐隐的感觉到了躺在棺材里的到底是什么人。 这一次,子书并没有如之前和陈茜对阵那样的迟疑,或是胆怯。子书先是用手轻抚了一下身旁的红漆棺木,随即便催马上前,高声喊道, “来将上前搭话。” 话音一落,陈茜也催动战马,前进了几步,尽量提高自己的嗓音回答道, “子书将军,怎么不认识我了么?”嘴上虽然说着,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可陈茜的心里头却满不是滋味的。他第一次感觉到子书的话语里有这种刺骨的寒意。 “陈茜,废话不多说,我只给你两条路,第一条,马上投降,陪着你的小王子回到炎国。第二,就是把你的尸体留在天明的土地上,为我死难的兄弟们陪葬。”子书高声喊着,话语里不带一丝感情。他心里不好受,他心里仍旧隐隐的放不下陈茜这个已成往事的旧爱,可这种曾经的感觉,完全不能代替他心中的愤怒。 陈茜没想到子书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当下心中不由得一阵抽搐。难道自己在子书寻的心中,只有这样的地位么?如果说她陈茜不值整个江山也就罢了,难道连一个他的部下都不如么? 可陈茜哪里知道,躺在棺材里的人,不仅仅是子书的部下。这种感情,她或许从未感受过,也永远不可能理解。。。。。。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一百五十五章 百万雄师 如果一个人手里有了万贯家财,那这个人就可以遍访名山大川,尝遍山珍海味;如果一个人手里有了百万雄师,那这个人就可以指点江山,激扬文字 常言道,哀兵必败,这话一点都不假。(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子书**卢克城的五万部队,如今三军挂孝,面对一直在天明大路上作威作福的炎队,除了复仇的怒火,就在没有第二种感情夹杂其中。 原本凶悍异常的炎军,如今面对这样一群完全不要命的敌人,也完全如同没头苍蝇一样,只有挨打的份。陈茜虽然不是个战场上冲锋陷阵的高手,可是自打她成了炎国小王子韩谷秀的未婚妻,并随之征战天明的那一刻起,就从来没有遭受过如此严重的挫败。 相反,子书这边确实越战越勇,整整一天的时间,斩首过万,而损耗却是少之又少。整整一天的时间,子书身边那口成殓石头尸体的红漆棺木,一直冲在队伍的最前面,依旧是当初那个身先士卒,征伐战场的先锋官,没有丝毫的变化。今天,他也成了陈茜严重最害怕最忌讳的“战士”。 好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可这样的胜利仍旧不能打消子书等人心中的悲愤。 在这场战斗结束之后的第三天,子书终于将石头的尸体,安葬在贴近壁垒山边的一片广袤的原野上。。。。。。 “石头,今后,这里就是你的家,如果有幸,那一天我也战死在这片土地上,子书就过来陪你。” 子书说完,便一把扯掉缠在自己肩膀上的白布,转身离开了。他不忍回头,不忍再看一眼那刚刚刻好的石碑,因为在那石碑的下面,躺着一个救了他两次的人,一个他亏欠一辈子也无法还清的人。 草草的安葬了石头之后,子书带着悲愤,和仍旧没从悲愤中走出来的天明将士,继续向海山城的方向追去。因为子书很陈茜之间,必须在这片土地上有一个了解,只有这样才能给石头一个交代,给问雪一个交代,给所有人一个交代,也能给他自己一个交代。 子书的大军,终于在海山城外两百里处再次和陈茜相遇,这一次,除了陈茜手中的几万残兵败将之外,还有韩谷秀所统领的三路十万接应兵马。两军对峙,子书却并没有如之前一样,引着得胜之兵,对着倍于自己的敌人一味的穷追猛打,而是在短暂的观察之后,极为冷静的选择了退兵。在大军撤退之际,子书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封早就预备好的书信,让一直跟在他左右的话唠卫平和结巴正平送到数百米之外的炎军阵营中。 韩。。。韩。。。” 卫平吭哧了半天,就憋出了四个 “韩”子,弄得端坐在马上的韩谷秀和陈茜半天没弄明白怎么回事。连卫平自己都觉得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结果,到最后还是他自己的哥哥正平了解他。一向比较鸡贼的话唠猛地从结巴身后闪了到了结巴身前,又一把抢过结巴手中高举着的信,扬扯脖子高声说道, “韩谷秀,这是我家将军给你的信,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我们哥俩就是个送信的,不过,小哥我告诉你,我叫卫平,这是我兄弟叫正平,官儿没你大,可你也就快和我们哥俩差不多了。正平,走!” 话唠机关枪一样的把话说完,拉起结巴就走,完全不理会身后一帮转眼就能把他们吃掉的炎国士兵,也丝毫不理会身后有点瞠目结舌的韩谷秀和陈茜。 结巴和话唠,很快就追上了缓缓撤退的大部队。话唠快步走到了子书的战马旁,麻利的接过了子书手中的马缰。而结巴则站到了子书的另一侧,断断续续的说道, 大。。。大人我还行吧!” “恩,不错!这次你们哥俩怎么不害怕了?”子书的眼睛依旧盯着前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心里却是另一番计较。 “哎呀!大人,您说的是哪儿的话,我们哥俩自从跟了你,啥时候还害怕过呀。我们哥俩呀,过去看那韩谷秀,就跟看孙子一样。。。。。。”话唠捡着个话头,又开始叨叨叨的说个没完。 放屁人哥俩,跟着你。。辈子。。。值啦!”结巴十分粗鲁的打断了话唠没完没了的奉承。可他的话也同样是奉承,但却说的实在,一点都没有虚假的意思。 子书听了结巴的奉承,泯然一笑,虽然他不是个喜欢听奉承话的人,可结巴坑坑巴巴的几句话,还是让子书十分受用。而在子书心里,却已经在想着另外一件事。 另一面,陈茜和韩谷秀两人回到了自己的大营之后,谨慎的打开了敌将子书寻的来信。而信上所说的,可以说是危言耸听,甚至说成是天方夜谭也毫不为过。 原来子书寻的信上简单明了,直言韩谷秀手底下的所谓百万雄师不过是个纸老虎,连吓人都吓不住。而且还说,如果三天之内接不到他的投降信,退兵海外,一定让他一败涂地。而且,在信的结尾,子书还莫名其妙的写了一句,“养虎为患!韩王子请小心了,有的时候,纸老虎也会对自己的主人反咬一口。” 韩谷秀看完了,只是扬起白皙的脸,十分鄙夷的笑骂了一句,然后便满不在乎的把子书寻的信扔在了地上。 相比韩谷秀的无动于衷,陈茜倒是显现出了一副十分在意的样子,俯下身去,十分优雅的把地上的信捡了起来。然后低声的对身旁的汉沽修说道, “殿下,这子书寻,可能不是吓唬咱们,可能。。。。” “可能什么?”韩谷秀被陈茜这么一说,心里也不由得一纳闷,急忙问问陈茜想到的“可能”是什么。 “可能咱们军中最大的秘密,子书寻已经知道了!”陈茜说完,秀美的额头不禁急促的皱了一下,旋即又恢复了平静。 听陈茜这么一说,韩谷秀心里也不禁咯噔的跳了一下,可他不相信他和陈茜苦心营造出来的百万大军,真的会在子书寻的只言片语间就变成了一只纸老虎,还是个会反噬主人的纸老虎。 。。。。。。 三天之后,两军终于在原野上再次对垒。这次,炎军的三路大军,分梯次驻扎在一个山头上,在子书面前,是一道百米长的山坡,虽然敌人占尽了地势,可子书却依然有恃无恐,傲然的屹立在山脚下。而这三天之中,子书却并没收到韩谷秀的所谓投降信。这一切,也都在子书的意料之中,以韩谷秀的清高,绝不会轻易低头。或者说,应该叫不见棺材不掉泪更为恰当不过。 时间不长,子书和韩谷秀这一对冤家对头,再一次隔着百米的距离,相对而望。 “韩谷秀,看来你是准备好了,对么?”子书快步催马上前,对着敌阵中车帐华盖之下的韩谷秀小两口高声喊道。 “子书寻,你别在那吓唬我,什么纸老虎,不信的话,你就过来试试。”韩谷秀虽然心里直犯嘀咕,可嘴上却一点不服软,因为他不相信子书寻到底有什么能完全遏制他的法宝。 “当初你进犯我天明王朝,充其量不过二十多万人,可后来直到我攻破瓦伦的那一刻,你在整个天明大陆上的驻军,已经接近百万。如今攻打海山城的,也应该在四十万之众,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这百万军队到底有几斤几两?”子书说话的底气很足,他手里捏着必胜的王牌。只是,他觉得还没到完全摧毁韩谷秀很陈茜心理得时候。 “子书寻,不要以为你打了几次胜仗就多了不起,告诉你,今天你依旧败不了我和陈茜。有几斤几两,你大可以放马过来。”韩谷秀一边说着,一边轻轻的把身旁的陈茜揽入怀中,这样自然是为了刺激子书寻。 子书的眉头微微一皱,旋即高声大笑起来。笑声过后,子书扬起手中的青冥剑,高声喊道, “韩谷秀,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猫腻?你手中的所谓百万雄师,八成皆是我天明的子民。” 子书的话音一落,陈茜和韩谷秀的脸上都挂上了一个大大的叹号。这是他们两人进驻天明最大的秘密,也是他们常胜的重要原因之一。而今,在子书寻的口中说出来,的确让两人吃惊不小。 是人,就有弱点在,而在人们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这种人性的弱点就会暴露的淋漓尽致。人在饥饿的时候,除了馒头就什么都不会想。而陈茜和韩谷秀恰恰利用了这种人们在饥饿时的原始本能,成就了他们的百万雄师。 如今,这样的百万雄师,在子书严重,不过是一块由百万人组成的肥肉。因为,这些个有天明子民组成的伪炎军,已经不再饥饿。。。。。。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一百五十六章 故乡人 个人都有故乡,故乡是每一个人的归处,可人们心灵的归处,又都在那里呢? 天明东部广袤的原野上,无处不透着初夏的生机,可生命蓬勃的同时,也意味着死亡。``.``如今,这篇土地上正在上演一场随时可能染红大地的争斗。 韩谷秀和陈茜两个人依旧面无表情的坐在他们华丽的华盖底下,而他们内心的震惊,却远远不似他们脸上那样的波澜不惊。 韩谷秀知道,子书已经掌握了他手下所谓的百万雄师的秘密,这也就意味着,子书寻既有可能手握致命的杀招。如果,此时韩谷秀愿意在子书面前低下他高贵的头颅,也许一切都还好说,至少他还有一条退路在。可是,他没有那样做,也根本不愿意那样做,因为他是韩谷秀,从来不曾低头的男人。何况还要向这样一个在他最最深爱的未婚妻陈茜心中占有一席之地的男人低头。 不能低头,并不意味着韩谷秀就一定有什么把握暂时回避言语间暗藏杀机的子书寻,此时的他,已经心慌意乱,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情况。可是他的心里还暗含着一丝的侥幸,侥幸子书寻没什么后手。因为,即便知道了他百万雄师的秘密,也未必就意味着可以一举击溃他。想到这些,韩谷秀深吸了两口气,想借着新鲜的空气给自己壮两下胆,就好像喝过酒的色狼才用于调戏良家妇女一样。 “子书寻,知道了又怎么样?小王我手中的大军,即便十成都是你天明的人,那有怎样?他们现在听命于我,而不是你。”韩谷秀仰着头说道,显得十分高傲,向借以高傲的姿态来掩饰心中的不安。 子书当然知道韩谷秀在想什么,也自然知道韩谷秀和陈茜此时都没了主意。陈茜和韩谷秀这两口子心慌意乱,可子书不能,因为真正高明的将军,并不喜欢流血。于是,子书淡然的一笑,高声回应着韩谷秀的叫嚣, “韩谷秀,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认为我没有绝对的把握,会主动找上你?你问问坐在你身旁的美人儿,我子书寻什么时候做过没有把握的事?” 韩谷秀一听,原本高傲的表情不禁定格了一秒,旋即又把他俊美的脸,转向了身旁的陈茜。而陈茜,也以一种十分奇怪的表情,回应着韩谷秀,彷佛再倾诉着世界末日的景象。 子书寻见陈茜和韩谷秀两人不说话,便再次高声喊道, “韩谷秀,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这机会不是为了你,更不是为了坐在你身边的陈茜,我最好的兄弟死在你们手里,我恨不得立刻就杀了你们。可这些为你们牵马坠镫的士兵们是无辜的,如果你还有点良心,在我数到三之前,立即下马受降。。。。。。” 子书说完,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再次高声喊道, “一。。。。。。” 声音穿过原野,随着清风一起传到陈茜和韩谷秀的耳朵里,他们心头不禁随着一颤。有的时候,越是不知道谜底,越是让当局者心惊胆寒。 。。。。。。 “二。。。。。。” 依旧是一片沉默,而韩谷秀身后的那些士兵们,早就已经忍受不了这样的压抑,心里早就打起了退堂鼓。。。。。。 “三。。。。。。” 终于,在几秒钟过后,子书的三个数儿数完了。炎军的队伍里,先是一片安静,紧接着是一阵此起彼伏的喘息声,仿佛他们经历了一个漫长的世纪一样。而自己身边,却没有如想象中那样天雷闪动,瞬间化为人间炼狱。 韩谷秀见子书的三个数数完,自己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落回了肚子里。(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此时此刻,他越来越相信子书寻不过是在虚张声势。 另一面,子书看韩谷秀两口子,一点动静都没有,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确不是人干的事儿。想到这些,子书冲着身后急促的挥了一下手。紧接着,站在他身旁的结巴和话唠,便转身向队伍后面跑去。不一会儿,几只黑色的信鸽突然从子书身后不远的地方向天空飞去。这一小小的场面,却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这会儿,韩谷秀突然大声笑了起来,笑的所有人都有点发毛,笑的也有点莫名其妙。好一会,笑声才堪堪的止住,紧接着韩谷秀等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冷笑着对子书说道, “子书寻,你以为虚张声势,就能吓到老子?告诉你,小王我手底下有四十万大军,不是你几句话就能把我吓退的!来人,准备进攻!” “韩谷秀,是不是虚张声势,你马上就知道了!”子书说完,立即大吼一声,**的战马也随之向前一冲。旋即子书身后响起了震天的战鼓声。 “难道,这就是子书寻的杀招?”韩谷秀看着突然暴起发难的子书寻,立刻觉得自己的脑袋有点不够用。而他的心里,更觉得子书寻在虚张声势。 很快,两军的前军就冲杀到了一起。而挡在子书面前的,正是他的死敌陈茜。到了这个时候,陈茜的心里是最难受不过的了。一次次,一次次的和子书寻对阵,这是她心中最为伤感的事情之一。今天,更让她心痛的是,子书居然在两军阵前说出了“原她早死”这样的话来。她心里始终想不透为什么她和子书寻之间会变成这个样子。 战斗,并没有促成太多人流血牺牲,没持续多长时间,整个战场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数万人的炎军部队,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守,阵型都不算散乱。可这样严整的阵型的最后方,却突然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所扰乱了,并且迅速波及到整个战场。 这一切,退到中军的韩谷秀都看在眼里,就在他纳闷的时候,从后方突然跑出一个跌跌撞撞的士兵来。这士兵满身是血,见到韩谷秀就一头栽倒在地,然后含混不清的大喊, “王子殿下。。。。。。王子殿下。。。。。。中路大营。。。。。。突起兵变。。。。。。现在。。。。。。现在已经落入叛军之手。。。。。。” 这士兵一说完,便一头栽倒在地,一动不动。 韩谷秀听了这个消息,脑袋里嗡的一下炸开了花儿,他甚至都有点不相信眼前这个送口信的亲兵说的是不是真的。可没过几分钟,他心中的疑问就得到了验证。。。。。。 “王子殿下。。。。。。王子殿下。。。。。。南路大营。。。。。。突起兵变。。。。。。现在。。。。。。现在已经落入叛军之手。。。。。。” 。。。。。。 “王子殿下。。。。。。王子殿下。。。。。。北路大营。。。。。。突起兵变。。。。。。现在。。。。。。现在已经落入叛军之手。。。。。。” 。。。。。。 不断有送信的士兵,栽倒在韩谷秀的华盖前,近乎相同的噩耗,不断的传进韩谷秀的脑袋里,一次次轰击着他的心脏。。。。。。 炸裂。。。。。。 聚合。。。。。。 再次炸裂。。。。。。 韩谷秀的脑袋一片空白,而直觉告诉他,他在天明大路上纵横驰骋的日子,可能就此结束了。而子书寻到底做了什么,他还是一无所知。 时间不长,奇异的情景,终于在韩谷秀的面前上演,远处,无处穿着炎服,手臂上缠着白绢的炎国士兵,向着他所在的位置冲杀了过来。韩谷秀心里清楚的很,这些人,就是倒在他华盖前这几个送信的士兵口中所说的叛军。然而,更让他吃惊的是,在他身边的几万将士中,绝大多数的手臂上,也都缠着同样的白绢。 “这些,都是天明的子民?????这些,都是你们天明的子民??????”韩谷秀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他只能这样喃喃的说着他心中最后的疑问。。。。。。 就在韩谷秀愣神的这会儿,陈茜猛的摔进了他们共同的华盖之内,完美的她,肩膀上已经被鲜血染得通红。紧接着,一道黑影也飘然的落在了滑盖之内。 “投降吧!” 子书幽幽的盯着陈茜说道。 “怎么会这样?”陈茜扔掉手中的短剑,捂着肩膀,低声的呢喃着。也许是在问子书为什么今天她会有此败,也许是在问她和子书寻之间为什么会走到今天。 “你的大军中,八成以上是我天明的子民,而我不过是在天明两个字上,做了一点小小的改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愿意当汉奸。投降吧!” 子书缓缓的抬起头,不再看陈茜满是泪水的脸,也不看韩谷秀迷茫的双目,他自己也说不清自己在看什么,他只想看到明天。可是明天又在哪里呢? 。。。。。。 这一场战斗,终于尘埃落定,而整场战争,也可能因此尘埃落地。但也许,天下的争夺,不过是刚刚开始。。。。。。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一百五十七章 情何以堪 生一世,草木一秋。.草木尚且在秋风萧瑟之时,都会为自己不堪承重的生命而殷殷哭泣,更何况作为这世间情感主宰的人呢?只是,情感这简单的两个字,有太多太多的人,同样无法承受。 此役之前,晓昭消失的那几个月,已经组织起一支十余万人的农民部队,这支部队,不仅遍布整个天明大陆,而且也已经深入到炎国所谓的百万大军当中。 子书有一句话说的是对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愿意当汉奸”。 不管怎样龌龊的人,心中都多多少少带有一点爱国情结。人和人之间比较,每个人都会希望自己好;家庭和家庭之间比较,所有人都会希望自己的家庭更幸福;城市和城市之间比较,每个人也都希望自己所在的城市能优于他人;国家和国家之间比较,每个人也会理所当然的希望自己的国家更为强大,昌盛。这是人之常情。加入韩谷秀旗下,当冒牌炎军的天明子民,无非是为了两件事,一是诱惑,二是畏惧,迫于饥饿、金钱、威望等等原因,他们才会成为韩谷秀的士兵。可一旦他们的目的达到了,从某种程度上讲,这些伪炎军当然会再次把自己视为一个天明的子民。 今天,子书不过是在暗地里教唆这些不再饥饿的炎国士兵,回到天明的怀抱而已。这一切并不难,无非是用了和陈茜制造百万雄师相同的手段而已。 这场在东部王国上演的战斗,同样意味着正常战争即将进入一个收尾阶段。同时,也意味着从此以后,韩谷秀和陈茜,也将退出逐鹿天下的行列。因为,现在他们两人,已经是子书寻的“座上宾”。 月明星稀,整个夜空被天明部队的欢呼声所笼罩。而天明营地中,一处灯火通明的营帐内,静静的坐着三个人。一个是依旧美若天仙的陈茜,一个是满目愁容的韩谷秀,还有一个就是今天的主宰者——子书寻。 “陈茜,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好,这就是结局。从此,我不想再看到你。我会安排你的家人出境,和你一同去享用荣华富贵。”子书的声音极为平淡,脸上同样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 “子书,你不杀我?”陈茜幽幽的问道,双目闪动,定定的看着身旁同样闪动的烛火。 “我不杀你!”子书的语气依旧平淡,可这句话中,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痛苦。 “你不是要为你的兄弟报仇么?”陈茜依旧不去看坐在帐中正位上的子书,声音里带着无尽的释然。 “是!可是我下不了手。”子书毫不避讳的说出了答案。 这样的回答,尽在陈茜的意料之中,她幽幽的转过头,看了一眼坐在她身旁的韩谷秀。伸出自己的左手,轻轻的握住了韩谷秀的右手,然后定定的看着子书寻,略显疲惫的说道, “你是要我亏欠你一辈子是么?” “我从未想过谁亏欠谁,你也根本不欠我什么。你我之间,从这一刻起,不是朋友,也不是敌人,根本不存在什么亏欠。如果真的要说‘亏欠’这两个字,那也只有我亏欠了石头。”子书脸上的痛苦表情,再次一闪而过。 “子书,你说吧,要我们怎么做。”陈茜清楚子书的为人,他的确不会要求她做任何补偿,可陈茜心里也清楚,子书把他们“请”到这里来,也绝不是为了让她觉得亏欠什么。 “我希望不管天明王朝落到谁的手上,在你们有生之年,都能与天明王朝修好,免动干戈。我子书寻在能力所及范围之内,也不会让天明的军队,踏足炎国的土地。当然,你们答应也好,不答应也好,我都会放你们走。”子书的声音再次恢复了最初的平淡,仿佛在处置两个无关紧要的犯人一般。 “这就是你的目的?”一直没开口说话的韩谷秀,突然扬起棱角分明,却有些苍白的脸,高声的问道。 “是的!”子书淡然的回答着韩谷秀的问题。 “恐怕不止吧!难道你就不想得到点别的?”韩谷秀显得有点不依不饶,言辞间,分明是意有所指。 “韩谷秀,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我子书寻还分得清楚是非,有主儿的干粮我不碰,毫无瓜葛的人,我也不会碰。”子书一边说着,一边用极为冷漠的眼神看了一眼坐在韩谷秀身旁的陈茜。 听了子书的话,陈茜的周身不禁颤抖了一下,旋即她轻轻松开韩谷秀的手,用一种近乎哀求的眼神看着子书寻,然后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 “子书,难道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 “对!你说对了!你的身份是炎国的王子妃,而我是天明的子民。”子书的语气分外的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子书的话音一落,韩谷秀拧起自己的眉毛瞪了一眼身边的“仙子”,旋即又拍了两个巴掌,高声说道, “说的好,说的好!” 这一声“说得好”在子书和陈茜听来,都显得分外的刺耳。子书倒是没说什么,因为他不介意这样一个长相俊秀的年轻人,吃自己的干醋。而陈茜,也没有为韩谷秀的言辞而动容,继续用一种哀怨的表情看着子书寻问道, “为什么?我到底错在了哪儿?” “知道我和你之间的差别么?”子书并没有直接去回答陈茜的问题,而是突然问出了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略一停顿之后,子书见陈茜并不搭话,便继续用那种极为平淡而陌生的口吻说道, “我和你之间唯一的差别就在于,你活的太过实际,而我的心里,还残存这一点点不切实际的梦想。” “所以,你成功了?我失败了?”陈茜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她已经清楚的意识到子书到底在说什么,要说什么。 “谈不上成功,也谈不上失败。你是一只凤凰,总觉得在更高的地方会有更好的梧桐木,适合你栖身;而我不过是一只在尘世中摸爬滚打的麻雀,每一件小事,对我来说都是救命稻草。如今,你不过是还没找到让你成功的梧桐树,我也只是找到了救命稻草而已。”子书说完,突然觉得心头有一点点落寞,因为一直走在他前面的陈茜,不知道何时,已经被自己悄然的赶超。 “所以,当我再看你的时候,你已经有了一颗参天大树,而我,依旧什么都没有,对么?”陈茜的声音,越发颤抖的厉害。 “你不是一无所有,只是你自己一直都没有珍惜。”子书说完,突然起身向着门口高声喊道, “来人,准备送韩王子和陈王妃出营。” “慢!”韩谷秀也突然站起身来,一只手猛地搭在了子书寻的肩上,然后阴笑着说道, “子书寻,如果我用陈茜换你的半壁江山,你愿意么?” “对不起,韩王子你搞错了。我打天下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天下百姓能吃上一碗饱饭。”子书说完,一把打掉了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韩谷秀被子书这么一呛,突然也觉得自己很无趣,尴尬的笑了笑,然后低声说道, “子书大人还真是条汉子,我当然也不会舍得用陈茜去换什么江山!”韩谷秀说完,又干笑了两声,然后就坐回了自己的“俘虏”座位上。 时间不长,四名全副武装、军官模样的人走了进来,为首的两个正是海涛和罗亚。海涛到还好说,一副深邃平淡的表情,而罗亚脸上则写满了怒火。毕竟这会儿坐在他眼前的正是干掉他的好大哥石头的仇人。 海涛和罗亚两人,带头跪倒在子书的面前,等候着指示。 子书随意的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起身,然后沉着嗓子吩咐道, “海涛,准备车马,带上通关文叠,准备送韩王子和陈王妃回炎国。” “将军,为什么不让我去?”罗亚突然抬起头,大声吼着。而眼睛则死死的盯着陈茜和韩谷秀。 “让你去,非给我惹事。”子书一边说着,一边把罗亚从地上扶了起来,同时还给海涛递了个眼色。 海涛心领神会,立刻转身退了出去,而罗亚也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带着两外两个亲兵,跟着海涛走了出去。 子书看着这两个心爱的部将走出了营帐,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一言不发,盯着随威风闪动的布帘,面陈似水,没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 “将军,准备好了!韩王子和陈王妃可以上路了!” 良久,帐外响起了海涛的声音。。。。。。 子书突然站了起来,仿佛一具蜡像活过来一样。紧接着,子书向前走了两步,对着韩谷秀和陈茜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韩谷秀和陈茜两人,同时起身,双手很自然的牵到了一起,缓步向帐外走去。 就在两人即将走出营帐的那一刻,陈茜突然停住脚步,回过头来,定定的看着子书,然后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然后才幽幽的问道, “子书,你爱过我么?” 子书明显一怔,旋即又恢复了常态,接着平淡的说道, “爱过和没爱过,没有什么区别。如果你心里还有一点虚无缥缈的东西,那就为天下百姓做点什么!” 听了子书的话,陈茜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淡淡的一笑,容颜一如既往的完美无暇。接着,陈茜淡淡的说道, “为什么不轻易的给出答案!” “说的太多,就会错的太多,不对么?”说完,子书再次对着面前的陈茜,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他知道,这个手势,同样是一个“休止符”。。。。。。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一百五十八章 高国仁 言道,乱世出英雄,其实这话有点假!真正的英雄,并非是乱世造就的,因为千里马就是千里马,金子就是金子,不管放到哪个年代,都会有那么一两个英雄从庸庸碌碌的犯人堆里钻出来。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而所谓的乱世,早就的只有次一等的枭雄而已。 送走了陈茜和韩谷秀,三年来一直压在子书心头的大石头也终于着了地,可天明大陆的战火,却并没有因为炎队的离开而就此平息。送走了豺狼虎豹,这天明大陆上,还留着几只不小的苍蝇,在那乱哄哄的飞来飞去,这中间最大的一只,就是原高山国进军天明大陆的军团长高国仁。 当初,在高山国告破,国主孟繁葬身熊台城祭坛的时候开始,高国仁就已经是心灰意冷,什么奔头都没有了。[.]而三国之间的同盟宣告瓦解,让高国仁也失去了投靠炎国和丽国的资本。于是,高国仁便早早的解散了自己的兵权,带着一个贴身的侍卫,准备奔袭千里,回到高山国的丛林当中,就此隐居起来。可世间的事,本来就是这样,如同六月的天气一般,变幻莫测。 就在高国仁路过阳城的时候,恰巧遇到了化身阳城算命人的晓昭。在晓昭的点拨之下,一时间被悲伤迷了心智的高国仁,顿时如醍醐灌顶一般,翻身杀回了加瑞尔城。 本来高国仁手底下有十来万大军,一路征战,死了不少,但到了三国联盟瓦解的那一天,他手里至少还有五六万人。再加上高国仁解散兵权,又再收拾旧部,这样一去一回,又损失了两万多人。[零][点][看][书]可到底他还是一任军团长,短短几天时间,就在加瑞尔城外纠结起两万多的军队,并迅速向加瑞尔城发起了攻击。而这时,韩谷秀和陈茜两口子,全部的注意力都在章明的东部军上,也完全没想到高国仁会突然发难。(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一时间也着实让高国仁尝到了不少甜头。 此时的高国仁,非彼时的高国仁,经过高人的一番指点,他才明白——乱世英雄起四方,有枪便是草头王。只要他手里有兵,那他就是爷,相比之前解散兵权,归隐山林的举动,无疑就是一个白痴的所作所为。这就是枭雄和草包之间的差异。 高国仁在加瑞尔城这么一闹腾,虽然不至于像子书那样一下子弄出四五十万深入敌营中的天明子民那样的致命,但从一定程度上也促进了韩谷秀和陈茜的死亡。[.] 时至今日,韩谷秀带着自己的媳妇,带着自己的残兵败将,垂头丧气的退出了天明大陆,而一直以加瑞尔城为目标的高国仁,顿时没了目标。也不知道自己下一刻该如何行动,或者说,该去进攻那个势力。 其实,整个天明大陆之上,除了他高国仁之外,也只有天明王朝这一个目标了。虽然这个目标被分成三块。 高国仁,还是没能进入到加瑞尔城,因为,走了韩谷秀的几千炎军,加瑞尔城里还有几万人的伪炎军。在韩谷秀宣告投降的那一刻开始,加瑞尔城就已经落入了子书的手里,因为这些伪炎军,如今都是子书寻的部下。[.] 就在高国仁不知道该不该带着自己的两万人,继续向加瑞尔城发起进攻的时候,他那个一片狼藉的大营里,来了两位特殊的客人。 夜晚,高国仁的营地一片聒噪,满地狼藉,而在高国仁的中军大帐里,却要安静的多。因为,这军帐里,只有三个人。一个自然是有点迷茫的高国仁,而另外两个人,一个是心事重重的子书寻,还有一个就是成竹在胸的晓昭。 “高将军,在下天明王朝罗浮城第一军团监军子书寻,见过高将军。”站在前面一点的子书,抱拳拱手,对着高国仁施了一礼。[.] 而高国仁面对子书的恭敬,却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收到了。好一会,高国仁才打破了这种尴尬,慢条斯理的说道, “子书大人,你我之间,应该还算是敌人,你这样跑到我的地盘来,不怕我杀了你么?” 高国仁的话虽然带着一点点威胁的意思,可慢条斯理的语气,不带一点杀气。 听了高国仁的话,子书不怒反笑,依旧用一种略显恭敬的语气说道, “高将军,你我之间似乎不应该是敌人。” “为什么不应该是敌人?我高山国是灭在你子书寻之手。[.]”高国仁猛地直起身子,略显凶恶的说道。 “那你我还共同抗击了韩谷秀,难道不算是盟友么?”子书依旧淡淡的笑着,完全不理会高国仁这种唬人的态度。 “随你怎么说,反正我不觉得你我之间有什么好谈的。如果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就经快说吧!没说的就赶快走,等会我反悔了,你们可就走不出去了!”高国仁再次倒回自己的椅子里,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他的心里也的确烦,烦明天,烦如何面对眼前这两个人。 子书听了高国仁的话,心里已经有了七八分把握,因为高国仁在下逐客令的时候,用了一个“走”字,而不是“滚”字,看来这里面回旋的余地很大。[零][点][看][书]于是,子书向前迈了一步,继续笑呵呵的说道, “高将军,当初在阳城的时候,你不知道该如何做,经过高人的一番点播,你找到了出路,不然恐怕你早就死在回乡的途中了。我子书寻知道你现在又没了主意,所以,特地来点拨你一番。不知道搞将军,有兴趣没有?” 子书说完,高国仁的身上明显的一震,他不知道子书寻为什么把他的情况知道的这么清楚。而更具诱惑力的是,子书寻还知道他现在的迷茫是什么,还带了建议过来。这让高国仁顿时有一种云山雾罩的感觉。只一瞬间,高国仁又恢复了常态,然后继续不耐烦的说道, “你少在这故弄玄虚,你又不是那阳城算命人,我听不得你的意见。[零][点][看][书]” 高国仁话音一落,子书心头又是一喜。旋即又上前一步,然后带着一脸诡异的笑容说道, “高将军,这么说,如果那阳城算命人在的话,他的意见你会听?” “当然会听,那是神人。在我最落魄的时候帮了我,我现在除了他的意见,谁也不听。子书寻,你又不是阳城算命人,别在这和我装大尾巴狼了,你赶紧走,不然我可翻脸了!”高国仁的不耐烦,似乎已经到了一个极限。 “高将军何必如此狂乱,万一我认识那阳城算命人呢?”说着,子书脸上的笑容更为神秘,深邃。[零][点][看][书] “什么?你认识高人?”高国仁身子再一次猛地直了起来,眼睛也瞪得老大,可片刻的愣神之后,高国仁又再次摊回到自己的椅子里,接着用不阴不阳的语气说道, “子书寻,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走还是不走!” 高国仁再一次下了逐客令,子书也觉得这么逗下去一点意思都没有,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笑嘻嘻的看着高国仁说到, “高将军,你看他是谁?” 子书说完,身子往旁边一斜,让出了半个身为,立时把站在自己身后的晓昭给让了出来。晓昭俊美的脸,自然出现在高国仁不断放大的瞳孔之中。 “高将军,好久不见了!”晓昭脸上带着一个绝美的笑容,和瞠目结舌的高国仁打起了招呼。[零][点][看][书] 高国仁看着眼前这个俊美的年轻人,也就是那个当初救他一命的阳城算命人,如何能不吃惊?过了好一会,高国仁才缓过神来,猛地摇了两下脑袋之后,高国仁快速起身,两步走到晓昭面前,双手抱拳,单膝跪地,高声喊道, “恩人,受高国仁一拜。” “高将军快快请起,快快请起。”晓昭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把高国仁从地上扶了起来。 “恩人,你怎么会在这儿?”起身之后,高国仁拉着晓昭的手,关切的问道,同时用一种极为迷惑的眼神看了看站在晓昭身旁,一脸笑容的子书寻。 “高将军,什么恩人,实话告诉你把,我根本就不是什么阳城算命人,我是这个子书寻最好的兄弟,晓昭。。。。。。”晓昭的脸上挂着和子书一摸一样的笑容,意味深长的看着高国仁。 高国仁听了晓昭的话,明显一愣,过了好一会,双目才开始变得通彻,似乎所有的疑团也在此时得意解答。高国仁左看看晓昭,又看看子书,来回扫视了四五次,才终于不再晃动他那张饱经沧桑的脸。随后,高国仁无奈的叹了口气,低声说道, “恩人,说吧,你们要我高国仁做什么?” “高将军,我们兄弟两个要你做的事,极为简单,只有两个字——投降!”这时,子书再次向高国仁迈进了一步,脸上也依旧挂着那种标志性的笑容。 就是这一步,走的恰到好处,高国仁的身上,明显感觉到站在他左手边这个笑吟吟的子书寻给他带来的一种空前的压力。 这一次,高国仁没有吃惊,也没有愣神,只是默默的低下了头。他知道,自己在这样折腾下去,明天的结果如何,他也吃不准。而眼前这两个小自己十几岁的年轻人,却真的再一次给他指出了一条明路,如同当初在阳城外一样。 人生一世,无非求一个安稳,高国仁也不例外。 终于,高国仁慢慢的抬起了头,定定的看着晓昭俊美的脸,无奈的叹了口气。。。。。。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一百五十九章 和气生财 为贵,这是一条亘古不变的法则。.不管是敌人还是朋友,一团和气,总归不是一件坏事,至少表面上要过得去。 天明大陆上的一番风风雨雨,似乎就此告一段落。但事实上,却还没有结束。皆大欢喜的场面不过是一时的,平静的湖面地下,依旧是波涛暗涌。 送走和韩谷秀,招降了高国仁,子书自然坐拥了大半个天明王国,应该说三分天下有其二了。董海仓如今已经彻彻底底的成为了子书的后勤部长,可好歹自己脑袋上还挂着一个正扶使的名号,虽然是有心无力,但也依旧贼心不死。相比之下,真正还能把如意算盘打响的人,就只有那个刚刚被陈茜和韩谷秀打的只剩下一城一池的东部正扶使章明了。 自打韩谷秀退出了天明,章明便在第一时间占领了东部五城,就他个人而言,土地代表着权利。而子书却并没有计较章明这一举动,毕竟他们兄弟四个,对章明的定位还不甚明了。 如今,天明大陆上所谓的三大势力,其实也只有一强一弱这么两家。章明坐拥东部五城,董海仓只有一个正扶使的头衔,而大半个江山都在依鸣和子书这样一任军团长的手里。 天明历二百二十三年八月一日,应该说是一个普天同庆的日子。天明大陆,终于在摆脱了长达三年的战争这道折磨人的枷锁。而天明皇朝的小皇帝雷吉,也借着自己头上的王冠,颁布了一道法令,宣布从今起八月一日就是建国大典。而这第一个开过大典上,也成了王孙贵族、大臣权贵们的一个吃喝玩乐的盛会,自然,这里面少不了董海仓,也少不了章明,当然也不会少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依鸣。 事实上,依鸣本也不愿意来天明皇城,参加这什么狗屁大典。可他不来却是万万不行的。因为,这一次天明皇城之行,不是让他依鸣喝酒吃肉骂娘打人,而是让他给天明皇朝的万千子民谋一个好的将来。毕竟,他和章明之间,或者也可以算上董海仓,总要在权力上计较一番。 相比依鸣,子书和晓昭、汪鹏三人就要清闲的多。这段时间,子书应该说是心力憔悴,他需要好好休息,更何况,他不喜欢那种灯红酒绿的场所;晓昭自不必说,他人生一半以上的时间都给了床,现在他的生命里还多了一个更要命的孟蝶,你侬我侬还来不及,根本没心思去掺和天下的事;而汪鹏,只能独自看着饮马河的水,暗自嗟叹自己什么时候能找到一个心上人。也许是天意,也许是倒霉,谁让依鸣猜拳猜输了呢?而依鸣在某种程度上,也的确比子书等人更适合这样的“谈判”。 对于大多数的达官贵人来说,这建国大典上,除了吃喝玩乐,也同样是给自己寻求靠山的一个机会,心明眼亮的人,都会把目标盯在依鸣的身上。当然,也有一少部分人,把宝押在了章明的身上。有人精明,也就肯定有人不开眼,还真有几个不开眼的把自己精明的目光殷切的撒到了最为失意的董海仓身上。 所谓的祭天仪式结束之后,众臣在对着他们所谓的主子一番虚情假意的朝贺之后,就开始把精力集中在董海仓、章明和依鸣的身上。 章明对这些极力巴结自己的人到不太在意,因为这些虾兵蟹将永远成不了主角;依鸣的态度也差不多,再说他本来也不喜欢这些谄媚的人;相反,董海仓倒是显得来者不拒的风范。一是因为他本身就喜欢好听的,二来是倾向他的人也不算多,三是他本身也没什么好做的,只能在这摆摆空架子,反正说了不算,就胡吹呗! 终于,一个完整的庆典,在极度和睦的氛围中,落下了帷幕。而今天的两个半主角,也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坐到了一起。 寒暄,尴尬的寒暄,章明和董海仓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东拉西扯,毕竟瓜分天下这样的话,谁也不愿意先说出口。 而两个虚伪的人,最终只能在依鸣这样一个耿直的人面前自找没趣。 “别他娘的竟说没用的,说吧,你们两个怎么打算。”依鸣冷着脸高声喊道,好在屋内只有他们三个人。 “依将军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董海仓笑吟吟的说道,而坐在董海仓左手边的章明也故作疑惑的表情,仿佛想把自己也弄得和董海仓一样正直。[零][点][看][书] “都别他娘的装孙子,说吧,你们准备怎么分天下?”依鸣满脸的鄙夷和不在乎,依旧大声大气的说着。 董海仓和章明没想到依鸣会突然说出这样乱臣贼子的言论,先是一惊,几秒之后脸色开始转成有些惊恐的白,又过了几秒就慢慢变成了羞臊的红。他们两人带着瓜分天下的心,却带着虚伪的面具,没有依鸣那般有勇气直接说出来。其实大家都是半斤八两,谁也不比谁强。 “依将军,你看我能。。。。。。” 董海仓慢慢抬起了红潮褪去的脸,微微探着身子说道。可不等董海仓把话说完,依鸣俩眼一瞪,高声喊道, “闭嘴,这***没你说话的份!” 依鸣的话音一落,董海仓的眼睛瞪得溜圆,没有不由自主的皱了一下,旋即又恢复了平静,紧接着如同一只斗败的小公鸡一样,缓缓的低下了头,不再说话。[零][点][看][书] 章明对董海仓屈服于子书寻的事儿,早有耳闻,如今看来一个多月前传的风风雨雨的谣言,是坐实了。于是,章明便不再理会董海仓,把目光全部集中在依鸣的身上,然后用极慢的语速说道, “依将军,如今您坐拥大半个江山,而天明王朝不过是个空架子。虽说,你我之间当初有尊卑之盟,不过时过境迁,章某,愿意以你为尊。不知道依将军意下如何?” “你的意思,是要老子篡位?”依鸣歪着脖子问道。[零][点][看][书] “正是!” “呵呵!章明,我依鸣是个粗人,可脑子还好使,这事儿就不要再提了。老子不可能当皇帝。”依鸣说完,往椅子里一靠,一副完全没商量的架势。 “依将军,如果我是你,恐怕我早就按捺不住了!你还何必端着架子不下来呢?”章明淡淡的笑了一下,仿佛把一切都看透了一样。 “章大人,要我说,你他娘的没安好心!”依鸣冷笑着说道。 “依将军何出此言?我可是一番好心。”章明一脸错愕无辜的表情。[零][点][看][书] “别和老子装孙子,这还用我说么?这天下不是我一个人打下的,还有我的三个兄弟,皇帝只有一个,我能独坐?你这不过是在挑拨离间。老子不上你的当!”说完,依鸣再次冷笑。 “依将军,章某可完全没这个意思。再说,如果你的兄弟真如你说的那般好,即便你做了皇帝,他们也不会说什么对么?”章明继续装无辜,可话语里,分明透着怂恿。 依鸣突然暴怒,猛地一拍桌子,高声喊道, “章明,你他娘的放屁!估计老子称帝,**都没坐热,你就上来勤王,到时候这皇帝的宝座顺理成章就是你的了!” “依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章明也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以示自己的清白和好意,可眼神却分明在闪躲。[零][点][看][书] “得了,章大人别装蒜了!要是真想谈,就拿出点诚意来。”依鸣完全不在乎章明的装腔作势,满不在乎的缩回到宽大的椅子里。 “好!依将军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得拿出点诚意。刚才的话,就当我没说。走到今天,你我都不容易,不想雄霸天下,那是假的。你我公平竞争,如何?”章明也慢慢的做了下来,一脸平静的说道,也许此刻才是他心里的真实想法。 “这就对了!公平竞争?老子喜欢!不过。。。。。。”依鸣慢慢的垂下眼帘,右手不断来回摩挲着自己的下巴,一副语言又止的样子。 “不过什么?”章明急切的问道。 “不过,老子不同意废立皇帝!” “依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打算辅佐雷吉那个没长毛的?”章明突然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当然不是,只不过,老子觉得随便的废立皇帝,不是什么好事。虽然我不信神佛,但未必天下人都不信!你我不尊重皇帝,未必天下人都不尊重。不管怎么说,我都不会同意废立皇帝的!”说完,依鸣拿起身前的一支蜡烛,轻轻一吹,原本明亮的烛火,就化作了一缕青烟,慢慢消散。 章明明显一愣,可很快便恢复了常态,继续缓慢的说道, “依将军,这个以后再说。不过,我不会就此收手,刚才我们说了,公平竞争。” “好!公平竞争,但愿不要起什么刀兵之事,恐怕你还打不过老子。”依鸣说完,就站起身来,转身向门外走去。而整个过程中他并没有看董海仓一眼。 依鸣大笑着走出去之后,章明也缓缓的站起身来,皱着眉头向门外走去,也同样没看董海仓一眼。 的确,此时的董海仓,不过是一只上蹿下跳的跳梁小丑,真正的英雄,不会注意他的存在。 所谓的建国大典,不过是章明和依鸣之间的宣战仪式,从这一夜开始,一场无声的战斗,就这样在和平的盛宴下悄然上演。。。。。。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一百六十章 文东武西 能上马安天下,文能提笔定乾坤。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简简单单的十四个字,就把文武两类人的职责划分清楚。 依鸣终于从天明皇城里钻了出来,留下的只有他的叫骂声。 其实,这所谓的建国大典,不过是供达官贵人们享乐的借口罢了。而天下所属,实际上是在实权者们暗地里周旋,权定归属。 波涛暗涌的天明大陆,表面上一团和气,而事实上,每一个有点门道的人,都想在这个还没有归属的大锅肉汤里,捞上一把。 依鸣马不停蹄的回到了齐都城,因为唯一能和他争天下的章明,可能已经躺在海山城里,开始琢磨着怎么能压倒他,从真正意义上得到政权。 回到了齐都城,依鸣依旧怒气未休,他心理面依旧是一百八十个不愿意去天明皇城去参加什么狗屁大典,可谁让他猜拳输了呢?可如今,回到了齐都城,见到了自己的几个好兄弟,依鸣却一反常态的没骂娘,也没发火。因为他心里清楚的很,现在的情形远没有看起来的那样和睦,更不是庆功的时候,也许耽搁一秒自己和自己兄弟打下的江山就没了,甚至可能连命都保不住了。 齐都城的宴客大厅内,依鸣、子书、晓昭和汪鹏四人静静的坐着,没有往日的欢笑,也没有胜利后的喜悦。因为明天的路,可能比战争更残酷。 “依鸣,说说吧!这次章明的态度如何?”子书率先打破了沉默。[零][点][看][书] “他娘的,章明这小子打仗不怎么样,野心倒不小,要和咱们公平竞争,还要兴废立。”依鸣粗声粗气的回答道。 “公平竞争?这个倒是可以,毕竟天下不一定非得咱们说了算。不过兴废立,这事儿却万万不行。”子书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恩,老子也和他这么说的,不过,好像章明这小子不太买咱们的账。到底会怎么搞,老子说不好。”依鸣说完,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仿佛自己的任务就此完成了。 “说句寒心的话,其实,我对坐江山这个事,没什么太大的兴趣。谁当老大都是一个样,关键是能不能给天下人做点事,给自己做点事,你们说呢?”子书突然话锋一转,把话题从江山转到了自己的头上。[零][点][看][书] 子书的话一出口,其他的三人,似乎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相互看了半天,最后又都把目光集中到了子书的身上。 “你他娘的说,不要天下?”依鸣张大了嘴,瞪大了眼睛问道。 “对!可以这么说。”子书淡然的说道。 “你是说,如果天下太平,你可以当个贫民?”汪鹏也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对!也可以这么说!” 子书的态度,似乎很坚决,绝不是开玩笑的样子。 冷场两三秒之后,一直缩在椅子里打着哈欠的晓昭,终于动了动身子,笑吟吟的说道, “得了你们都别闹了,其实咱们四个都不是当皇帝的料儿!在这瞎掰什么?弄得好像自己真相当皇帝似的。再说,皇位只有一个,咱们四个谁坐?” 晓昭的话音一落,四人又是一阵相互对望,紧接着,整个大厅里回荡起一阵爽朗的大笑。 笑声过后,依鸣扯着嗓子喊道, “说实在的,走到这一步,要说不想当皇帝,那是纯粹他娘的扯淡。不过,老子知道自己吃几碗干饭的,还是子书说的对,还是趁着有这样一个机会,多捞点干的,才他娘的痛快。” “呵呵!哥告诉你,别光顾着自己捞,也给天下人赚点实惠。要不,咱们就白折腾了。”子书笑着说道,此时此刻,“皇帝”这个头衔似乎成了四人间的一顶帽子,谁也不太在意。 “恩,我觉得,章明还是有能力的,就是太贪图享乐。不然,也可能会把天下治理好。”晓昭说完,又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仿佛他身上的那条瞌睡虫,就从来没离过身一样。 “行啦!这天明皇朝爱谁要谁要,反正不关老子的事。子书,你就说吧,你说怎么干,咱们就他娘的怎么干!”依鸣的嗓门最大,每说完一句话,自己的耳膜都要颤抖一阵。 “章明的能力毋庸置疑,不过,靠他一个人,还差得远呢。咱们要做的其实很简单,就四个字。”子书突然顿住,神秘的看着眼前的三个好兄弟。 “那四个字?你他娘的倒是快说啊!”最终,还是依鸣这个一点就着的炮仗耐不住性子。 “文东武西!”子书压低了嗓音说出了答案。 “文东武西?什么意思?”汪鹏和大家一样,不太明白子书这话的意思到底是什么。而心中强烈的求知欲,让他迫切的想知道答案。或者说,是一种刨根问底的精神在怂恿着他。 “这个简单,打天下,要靠依鸣这样的,而治理天下,你们认为他行么?”子书的架势,依旧像个教书先生,面对一群有点迷糊的学生,频频善诱。 “放屁!老子要是能治理天下,我早就直接坐上皇位,当他娘的狗屁皇帝了!”依鸣想都没想,就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可说完,又觉得不太对,这话怎么听怎么觉得是在骂自己。旋即,依鸣便倒进自己的椅子里,不再说话,想借此掩饰自己的尴尬。 “对了,这就是关键所在,所以,治理天下,还是那些文人的事儿。”子书说完,微微的笑着,看着眼前这三个瞪大眼睛的学生。 “这话倒是真,你也别卖关子了,你就说,咱们到底怎么做吧!”比起子书的大理论,汪鹏更想知道自己需要做点什么。[零][点][看][书]因为一直以来,他都是在做眼前这个三个兄弟的总装备部长,除了瓦伦一战,一直都没搞出什么大动静。更何况,依鸣、子书、晓昭三人都弄了一个媳妇,只有他一个人还是个光棍,怎么能不着急呢? “说起来很简单。如今,外部斗争转变为内部斗争,光靠刀马,已经不能让百姓丰衣足食了。而一直以来,文人都是作为城主,军团长们的幕僚,既没有实权,也很难受重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天下不会改变,百姓无非还是在一群混横不讲理的武夫手里讨生活,得过且过。真正能改变这种现状的形式,只有太高文人的地位,让真正有能力治理国家的人,来治理国家。[零][点][看][书]”子书说完,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三人,迫切的想得到支持的答案。 良久的寂静之后,依旧哈欠连天的晓昭终于又开口了, “子书,你的意思是说,重用文人,让天明皇朝给文人一定的地位,甚至在某种程度上高过这些只会杀人的武将?” “对!但是这些武将肯定不会同意,毕竟他们称霸惯了,不会轻易的看着一群文弱的人突然爬到自己脑袋上来。”子书脸上带着自信的笑,似乎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 “那你准备怎么做?”晓昭继续问道。 “这个简单!只要咱们在有限的时间内,能站在最高点,然后再拉几个有识之士上来,一切也就顺理成章了,没人敢说什么。[零][点][看][书]”子书笑着说道。 “这倒是真的。你有合适的人选?”晓昭已经困得不行了,脑子也开始不转了。 “邓力和刘谏。”晓昭的笑容和话语里,透着无限的自信。这两个人的确能服众,也能让所有人都放心。 “说的还真没错。我不行了,困疯了。”说完,晓昭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我觉得,还应该干点别的。光靠一两个人改变天下,实在太困难了。”汪鹏摇头晃脑的说道。 “你也别卖关子啦,有什么想法?”子书一脸的轻松,毕竟一个人要做的事,放到四个人身上就简单多了。 “现在,你说驰骋天下的将领,有多少是罗浮学苑出来的?”汪鹏的表情依旧深沉,神秘,半张脸还是缩在自己的风衣领子里。 “起码半数把!”子书撇着嘴说道,虽然他不算罗浮学苑的合格产品,但无疑也算是其中的一员。 “如果,天下有十座罗浮学苑,你觉得怎么样?”汪鹏笑得很深沉,也很阴沉。 “哈哈!你他娘的还真鬼,老子佩服。”依鸣推了一把已经睡眼朦胧的晓昭,高声说道。仿佛在喊晓昭起床一样。 “对!我的意思就是说,兴学堂,重士人。而且不是从青年抓起,是要让所有小孩都接受教育。这样的话,在十年二十年之后,天下想要不兴盛都不行。”汪鹏说完,略显得意的笑了笑。 “你说的对,等到人大了,再去接受什么教育,早就晚了。不过,这事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就要看章明能给我们多少时间了!”子书说完,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娘的,老子给他弄了一群帮手,居然还想搞老子。真来气。”依鸣说完,不禁大骂了起来。 “哎!你说你不可他争王位,他信么?至少我不信。” 子书说完,不禁苦笑了一下,而心里却有着另一番惆怅。。。。。。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一百六十一章 摄政王 姓不王,这是古往今来一条不成文的规定。``.``虽然看起来有任人唯亲的嫌疑,但也合乎情理,毕竟统治者们,都不希望自己的权利落入到外人之手。 子书等人商定好了对策,就立刻开始行动。他们必须在章明有所动作之前有所作为,不然的话,如果真的计较起来,极有可能误了正事。 天明历二百二十三年八月十日,子书和依鸣两人,就从齐都城,一路风尘赶到了天明皇城,朝贺天子。 其实,一直以来,只有十岁大的小天子雷吉,对子书和依鸣这两个臣子还是不错的。原因在于,依鸣和子书两人对他也是不错的,至少比起章明和董海仓要好的多。该走的礼节,两人从来不忘,该进贡的珠宝,美食,两人也从来没少过,而且也从没像董海仓一样,睡过雷吉或者雷吉老爹的老婆。这点,众所周知,包括雷吉本人在内,都认为这两个和蔼可亲的哥哥是天明皇朝大大的忠臣。 有了傀儡皇帝的信任,子书和依鸣两人做起事来也自然方便很多,几乎可以说他们的意见,向来都能顺利通过。虽然说以他们的权势,不通过也得通过,虽然说还穿着开档龙袍的雷吉还什么都不懂,但不管怎么说,都是个通过,毫无异义的通过。 金銮宝殿之上,雷吉并不端正的“端坐”在王座之上,手里拿着比自己拳头大上好几圈的符印,东盖一下,西盖一下,就跟印泥不花钱一样。[零][点][看][书]不过想想也是,对于一个十岁大的孩子来说,偌大的龙椅周围,也只有这么一个东西能当个玩物。 殿下,俯身跪着两个人,一个是依鸣,一个就是子书。 在该进行的礼节都结束了之后,依鸣和子书缓缓站起身,坐在了早就为他们准备好的红漆木椅上。只等着雷吉玩够了开口召唤自己。(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 过了好一会,雷吉终于玩够了,在旁边侍者的提醒下,这小皇帝才从龙书案后,探出了自己的小脑袋,一对提溜烂转的大眼睛,盯着依鸣问道, “两位爱卿,有什么事,尽管说吧!”话是有模有样,可到底是个孩子,怎么也没有九五之尊该有的威严。[零][点][看][书] 雷吉的童音以落地,依鸣便迅速站起身来,上前一步,对着雷吉纳头便拜,然后高声说道, “启禀陛下,如今战事已定,当务之急,应当分封官爵,按功行赏。待政局稳定,进而兴农兴工,富国强民。” 可能是依鸣长得比较凶悍,再加上声音大了点,雷吉看了依鸣几秒钟,脸上的笑容就没有了,眼泪汪汪的退到了王座的上面,拉着旁边侍卫的手带着哭腔说道, “我害怕!” 声音虽然不大,可依鸣和子书却听得真切。一个能把皇帝吓哭的臣子,倒也是旷古绝今。[零][点][看][书] 一时间,雷吉的眼泪让跪在阶下的依鸣有点不知所措,无奈之下,依鸣只好向子书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子书看着依鸣哭笑不得的表情就忍不住想乐,可终归眼前不是乐的时候,于是也起身上前,单膝跪倒,然后尽量柔声的说道, “陛下,微臣想在朝中设立四个王位,凌驾于重臣之上,以帮助陛下您处理国事。” 雷吉一看子书的脸,顿时也不像刚才那么害怕了,毕竟看起来要比凶恶的依鸣舒服许多。虽然他知道眼前这两个叔叔都不是“坏人”。良久,雷吉又开始活跃起来,兀自拿起眼前的一本奏章,胡乱的翻弄起来,一边翻还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道, “准了。[零][点][看][书]” 听了雷吉的话,依鸣和子书对望了一眼,他们知道雷吉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可是过场总是要走的,于是,子书继续说道, “陛下,微尘觉得夺天下靠武,而治天下要靠文。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所谓,微尘建议,四位辅政勤王的人选为东王章明,统领东部军马,辅以文王刘谏;冥王依鸣,统领南部及背部兵马,辅以正王邓力。四王依文武而治,统领天下政事,分担陛下忧劳。不知陛下您一下如何?” “准!” “多谢陛下!微臣这就去办!”子书再次叩首,然后拉着依鸣转身向殿外走去。 刚刚转出殿角,依鸣就拉住了子书,压低了嗓子说道, “不是说好了么?四王是你、我、刘谏和邓老爷子,怎么你把章明推上去了?” “这你还不懂么?你说这雷吉的身边,能没有章明的亲信?如果你我大权独揽,只会让事情更糟。”子书也压低了嗓音回答道。 “那他娘的也不对劲啊!还有兴学堂,任文官,这俩事儿,你也没说啊!你不是忘了吧,老子现在就回去说!”依鸣说完,转身就往回走。 没走出几步,子书就一把拉住依鸣,低声说道, “你他娘的疯了,什么东西还不得一步一步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等到邓力和刘谏地位稳固了,从上到下,逐步安排文人介入官场,才说的通。不然的话,肯定会激起一部分居心叵测的人,利用这个机会造反。” “那慢慢来,得他娘的多少时间?老子带着大军,挨个城扫一遍,不信那个不开窍的敢说鸣大咧咧的说道,依旧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架势。 “告诉你,哥要不是和你一伙的,第一个就造反。百无一用是书生,这话都传了几千年了,想扭转哪那么容易?忍着,少犯倔驴脾气。官场不是战场。[零][点][看][书]”子书说完,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知道依鸣不笨,可就是不开窍。 被子书这么一说,依鸣也觉得自己有点操之过急。便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低声说道, “老子不是怕时间不够用么?” 说归说,最终圣旨还是按子书的说法颁布了下来。四位摄政王,东王章明,统领东部军马,辅以文王刘谏;冥王依鸣,统领南部及背部兵马,辅以正王邓力。如此一来,天下的大事,尽可以不必早皇帝那走一遭过场,只需要四位摄政王处理就好了。 果然,一切都如子书所料,如果说四个王位,都封给自己人的话,肯定要拾人牙慧,甚至可能会引起不小的事端。依附董海仓的那些个傻子们,自然不好说什么,只不过在董海仓面前说些气愤的话罢了,因为此时的董海仓徒有虚名。没了正扶使的官职,只剩下一个挂名的城主,连一兵一卒都调动不起来。而东部的章明,本想借此事声讨依鸣等人,但三大摄政亲王中,毕竟有自己一个名字,而邓力又算是个中立,也就没有多说。可章明知道,自己也必须有所行动,不然的话,可能一辈子就只是一个小小的摄政王,还指不定能坐多长时间。 而真正要命的却不是这几个大头儿,而是那些小小的地方军阀,有不少眼尖的,看出来文人将得到重用,自己的半个“天下”,可能就要拱手让人了。[零][点][看][书]可既然是聪明人,就不会主动生事,相反,却开始到处重金聘用一些地方上的饱学之士,以此拉帮结伙,想趁机扩大自己的实力。相反,大老粗们看不出里面的门道,也不过是乐颠颠的准备向四位摄政王上点贡,得个一官半职,或者说,保住自己的一官半职。 王令一下,所有的城主,地方官,尽皆钻门捣洞的想在四位摄政王那捞点实惠。 邓力自不必说,那是个又臭又硬的家伙。所有进门的客人没被加官进爵不说,还被骂了个狗血淋头,甚至不少抬着大箱金银进门的官员,还被邓力一顿查处,险些连命都丢了。倒是有几个破衣烂衫的饱学之士,得到了邓力的一番青睐。 相比邓力,刘谏作为另外一个一步登天文人摄政王,更是门庭若市,三天时间,他在阳城的故居就被踩破了门槛。好在刘谏已经不在阳城了,不然非被烦死不可。刘谏躲了,倒是肥了租住刘谏房子的小胖子。因为在这些对刘谏有所求的人眼中,小胖子也被看成了不一般的人物。原因就在于,刘谏为什么把房子租给他,而不是别人呢? 比起邓力和刘谏的拉风程度,依鸣就要逊色的多,因为整个天明大陆上,没有人不知道依鸣是个活阎罗,还是个软硬不吃的活阎罗。也许,三句话不到头,歪心思没动成,倒会挨一顿板子。那就有点得不偿失了。 和依鸣,刘谏,邓力相比较,章明倒是来者不拒,不管是送礼的,还是空手求官的,统统纳入麾下。因为章明心里清楚,如今他最需要的就是人,只有自己的手下多了,安插在朝廷中的眼线多了,才能有与依鸣等人一较高下的资本。反过来说,虽然什么臭鱼烂虾,都钻进了章明的鱼篓,可章明心里也清楚的很,他身边站着的,只有方怡书和巫奇这两个人。 子书,其实算是半个无冕之王,如今被世人冷落,却也给了子书思考的空间。他知道,自己心中已经有了全盘的计划,可这些事,要是放到刘谏和邓力身上,让他们来做,就更合适不过了。毕竟,自己早晚有一天,要退出这摊浑水的。。。。。。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一百六十二章 私会 多事情搬不上台面,原因就是这些事,见了光之后,反倒说不清道不明了。(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分封四位摄政王的王令一下,到着实掀起了一场反腐倡廉的热潮。主要原因就在邓力的身上,因为邓力的存在,让不少不长眼的贪官污吏蒙了心智,自己撞到枪口上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送礼热和自荐热,渐渐的平息了下来,可事情却并没有就此终止。因为章明和依鸣之间的竞争并没有因为一个小小的摄政王位而停止。 终于,在九月的一天,章明有所行动了。他找的第一个人就是辅佐自己治理东部的刘谏。 在此之前,章明只知道刘谏是子书寻的人,可是却并不知道他和子书寻到底是什么关系。[零][点][看][书]或者说,天下间,除了和子书有莫大关系的那么有限几个人之外,没有人知道刘谏和子书之间的师兄弟这层关系。可章明私下里去找刘谏,并不是碰一鼻子灰,最多,只是刘谏的态度有点冷漠而已。 如今,阳城内的城主府,早就在有限的改造之后,成了刘谏的摄政王府。而在昔日阳城城主府的会客厅内,两位权倾天下的摄政王,就这样面对面的坐到了一起。 “刘王爷,今天章某前来,除了问候之外,还有点小事要和刘王爷您说说。”章明浅咂了一口茶,慢慢的放下了茶杯,用极为缓慢尊重的语速说道。 “东王您有话只管说,只要能为天下出一点力,我刘谏就会去做。即便刘某不是摄政王,也一定竭尽全力。”刘谏的语气十分严肃,毕竟他和章明只是初次见面。 “刘王爷说笑了,您的摄政王位可是稳的很呢?怎么会说不是就不是呢?要说真的丢官,恐怕丢的也是我章明。”章明说完,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东王说笑了,您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了,怎么会说倒就倒呢?”刘谏一边说,一边抿嘴一笑。他心里清楚的很,章明的话意有所指,可是自己却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把皮球再踢给章明。 “文王,你我都是明白人,你身后有靠山,而我没有啊!哈哈哈哈!”章明说完,爽朗的笑了起来,这话分明暗指子书,可却不能端到台面上明说。 “东王说笑了,什么靠山不靠山。我刘谏,也不过是为了做点实事而已。”刘谏心里当然清楚章明在说什么,可他也不好意思因为自己那个暗藏的师弟,和章明掰了面子,也只好快速的岔开话题。 “好,有文王这句话,我心里也就有点底了。实不相瞒,炎军横行我天明大陆的时候,我和子书寻等人之间,早有约定,如果将来有一天成事,以我为尊。而今时过境迁,似乎这些约定早就成了一纸空文。”章明说完,无奈的叹了口气。双眼却不断的瞟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刘谏。 刘谏听完,心里边自觉有点不是滋味,但是只能继续装糊涂,于是,一脸错愕的表情说道, “竟有这事?” “千真万确。”章明抬起了头,目光坚定的说道。 刘谏一看章明的脸,心里已经有了分数,看来自己的宝贝师弟,还的确说过这样的话,于是,刘谏便轻咳了一下,清了清嗓子,低声说道, “章大人,你也知道,我和子书寻是一伙的,可为什么章大人要选上我?或者说,我又能做什么?” “简单,只要你我联盟!”章明说完,神秘的一笑,眼里迸发出的光芒。 下百姓呢?”刘谏摸着自己的下巴问道。 “文王,只要你我联盟,何愁大事不济?到时候,你也可以任意施展拳脚,做想做的事。”章明继续笑着,仿佛这样的诱惑,他自己也经受不了一样。 “你我联盟,挤压依鸣,然后我才能为天下百姓做点事儿对么?”刘谏接着问道。 “哎!?怎么能这么说呢?并非挤压依鸣,只是壮大你我而已。”章明依旧没感觉到刘谏的话头并不在依鸣身上,他只是满心想完成自己的事。 “东王,那你说我何时能真切的为天下做点事?”刘谏的眉头不由得皱了一下,不知道是有意为之,还是无心插柳。[零][点][看][书] “文王,你随时都可以为天下百姓做事啊!只是。。。。。。”章明继续说道。 可不等章明说完,刘谏伸手拦住了准备滔滔不绝的章明,然后缓缓的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踱了两圈步子。章明以为刘谏在考虑自己的话,却不想在几秒钟之后,却听到了刘谏口中说出了这样的话, “东王,我说了,我是要为天下百姓做事。既然你说我随时可以为天下百姓做事,那我又何必和你联盟呢?” 刘谏说完,转身向门外走去,头也不回。只留下呆在原地的章明。[零][点][看][书] 离开了阳城之后,章明并不死心,他心里清楚的很,刘谏是子书寻的人。可刘谏是子书寻的人,邓力却不是,同样作为摄政王的邓力,如果接受他的条件,很有可能成为他的帮手。到那时,再来说服刘谏,恐怕就要简单的多。想到这些,章明便马不停蹄的赶往天明皇城。此时此刻,邓力那个固执的老头子正坐在天明王朝的大殿里,看着眼前那个顽皮的小皇帝雷吉,拿着象征天下的大印,到处乱印。。。。。。 几天之后章明便出现在了邓力的面前。相比之前约见刘谏,章明这次算是做足了准备。他知道邓力老爷子不好惹,所以,自己必须拿出有足够说服力的理由才行。[零][点][看][书] 两人见面,一番不冷不热的寒暄之后,章明就冒了一身汗。因为不冷的是他章明,而不热的却是邓老爷子。 几句开场白过后,章明终于把话题扯到了正题上,开门见山,章明直接就表达了自己的意愿, “老爷子,晚辈想做一番大事业,希望能得到您的支持。” 面对章明如此明洁的心迹,邓力只是淡淡的笑笑,然后不冷不热的说, “章明,你准备做什么大事?” “实不相瞒,老爷子,我今年还不过三十岁,我想成一番大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章明这句话是他想了一路,才想出来的。[零][点][看][书]毕竟他总不能直接说,我要造反吧。 邓力一听,脸上的汗毛都没动一根,便接着不冷不热的说道, “怎么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难道摄政王位,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么?” “老爷子,我要的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章明极力的让自己表现的庄重异常,好让眼前这个德高望重的老爷子知道自己是个有志青年。 “哦!明白了,你是想摄政王位,只有一个人对吧!那好办,老朽反正已经是老眼昏花,做不得什么大事,这正王的王位,也让给你就是喽。”说完,邓老爷子呵呵一乐,便拄起拐杖,向门外缓步的走去。 “老爷子,您先等会,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章明急忙起身,两步赶到邓力的身旁,极为恭敬的说道。 “东王,你说的话我懂。老朽还没糊涂到那个地步。可老朽问东王一句话,你为了什么要坐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邓力眯着眼睛看着章明,全然没有往日的凛利,不知是因为不想,还是因为不值得。 突然被邓力这么一问,章明立马呆在了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好,自己准备好的一肚子说辞,也全都憋在肚子里说不出来了。 就这样,被邓力犀利的眼神看了几秒钟,章明的脑袋上,汗就下来了。可依旧说不出一句话。而邓力看了一眼章明额头上细细的汗珠之后,便长叹了一口气,然后略显无奈、疲惫的说道, “年轻人,老朽提醒你一句话,想要做人君,别忘了一个人。” “什么人?还请老爷子指教。”章明对着邓力深深的鞠了一躬。 邓力看章明的态度还算恭敬,于是又是一声长叹,头也不回的向门外走去,当走到门口的时候,邓力看了看屋外昝兰的天空,缓缓的说道, “天下百姓。” 说完,邓老爷子就消失在章明的视野当中。 此时此刻,邓老爷子心里实在不平静。他知道,当今天下,能担负起重任的年轻人恐怕只有两个,一个是子书寻,一个就是章明。而这两个人,前者有点狠,而后者则太迷茫。想着想着,邓力又无奈的叹了口气。如果他年轻二十岁的话,可能就不是这样一幅光景了。 另一面,被邓力说傻了的章明,还在原地呆呆的站着。他真的有点迷茫了,为什么刘谏对自己说“天下百姓”,邓老爷子也和自己说“天下百姓”,这“天下百姓”四个字,到底有怎样不可告人的玄机? 其实章明并非不懂“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只是眼前,他更执着于追求名利,被“天下”蒙蔽了双眼,看不透这“天下”两个字后面,还有代表着水的“百姓”两个字。。。。。。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一百六十三章 石碑 竞天择,其实不光是形容那些每天奔跑在阳光底下的活物而言的,有些时候,老天爷对一草一木也会有特殊的眷顾。(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 章明在刘谏和邓力这两位摄政王的脑袋瓜子上碰了软钉子,心里自然有点憋屈。不过章明的脑袋还是很好用的。子书寻弄出了这么大的改革动静,他当然也要给自己造点声势。 如今,天下的黎民应该说都在一种比较迷茫的状态,他们不知道在这样一场视人命如草芥的战争结束之后,他们的生活到底会是一种什么状态。到底是像之前一样,任由当权者**?还是会有所改变?谁也不敢说,也说不清,但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斗大的字不识一个的老百姓们,只相信鬼神对他们的暗示。[零][点][看][书] 这一点,凡是有点脑袋的人都清楚,能够很好拉拢这帮愚民的手段,无外乎借助鬼神的力量。而章明也自然石脑袋比较好用哪一类的。 天明历十月初,一直以来被依鸣等人压制的章明,终于有所行动了。而他的行动,并非是什么军事行动,也不是什么军事打压,而是在海山城东南段的一处风景秀丽的牧场上打猎。 连续几天来,章明算是意气风发,每天都收获不少,也别管真的假的,反正是箭无虚发,然后各种美味就按照一定编号,端上了章明的餐桌。 除了桌上的美味,章明还在意另外一件事,就是他期待着一件能改变自己现有地位的大事发生。[零][点][看][书]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狩猎即将结束的这天,猎场旁边的壁垒山上,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 “什么声音?”端坐在马上手拿弓箭,正瞄着一只欢蹦乱跳的梅花鹿,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打断了眼前这一次小小的兴奋。 “报!前方壁垒山山体坍塌。”一个马前卒快步跑到章明面前,高声汇报着。 “哦?是么?”章明说完,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手搭凉棚,在马上向壁垒山的方向眺望。 几秒钟的光景,突然从章明身后的亲卫队中快步走出一人,十分恭敬的跪倒在章明面前,高声说道, “启禀王爷,壁垒山乃是天地灵气汇聚千年而成,此时突然坍塌,天现异象,必是有大事发生。王爷马上派人前往查看,定有所获。” 这个低眉顺眼跪在章明马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章明最宠信的臣子,方怡书。 “爱卿,你说的是真的?”章明依旧是一副犹疑不决的表情。 “王爷,不要再迟疑了,奴才愿意以项上人头担保。”方怡书完全撇弃了往日的狗奴才嘴脸,一脸的严肃。 “好,本王就信你一次!来人,随本王前往查看。”章明说完,一马当先,向着刚才巨响传来的奔去。[零][点][看][书] 章明带着大队人马,不紧不慢的前进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来到了壁垒山发生坍塌的地方。此时此刻,山脚下已经挤满了过来围观的老百姓。 按照常理推算,山体坍塌,周围的老百姓都应该悉数逃跑,可如今,已经意识到没什么危险的人们,就在各自好奇心的驱使下,来到了壁垒山边,也就是发生坍塌的这段山体的山脚下。 在这群老百姓眼中,山体坍塌不过是平淡乏味的生活中一段小插曲,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爷章明的出现,在他们眼中则更为新鲜。毕竟,大人物不是时时刻刻都能见到的。 章明命人驱散了围观的群众,带着几百亲随,一路跋涉,向着山体坍塌的地方摸去。不多时,一段长百余米的塌方地,就出现在章明的严重。 乱石,断木,杂乱无章的铺满了这一段不算平坦的山坡,这一切,不过是寻常塌方的景象而已。而这一切,并不是吸引众人眼球的核心。 通常情况下,山体发生坍塌,也会发生不小的响动,可今天张明等人所听到的响声,绝不是“不小”两个字就能形容的了的。准确的说,应该叫石破天惊,即便是传出百余里,也不足为奇。而这样的响动,不要说仅仅发生一段百余米山体的坍塌、滑坡,就算是壁垒山塌了几千米,估计能发出的响动,也不过如此。[零][点][看][书] 章明知道眼前的情景应该算得上是“天显异像”,于是,便命令亲随沿着坍塌的山体,一路向上搜寻。不一会,就有人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 “报!启禀王爷,前方发现一块巨型石碑。”一个浑身沾满泥土的士兵,跪倒在章明面前,高声回报着。 “石碑?什么样的石碑?”章明迷惑而又急切的问道。 “回王爷,整个石碑,只有一小段露在地面上,只能看见八个大字。”报信的士兵十分麻利的回答着。 “哦?八个大字?什么字?”章明继续问道。 “阅尽天下。。。书写乾坤。。。” 天。。写。。章明眉头紧锁,略一沉吟,旋即双目中迸射出一道精光,高声喊道, “快,速速带我前去,把石碑挖出来。” “王爷,这石碑绝非寻常之物,恐怕是这壁垒山孕育千年的神物。咱们说话还是要恭敬一些,还是说‘请’字比较好!”这会儿,站在章明身后的方怡书快步走上前来,弓着身子,低眉顺眼的说道。 “啊!对对对!还是要恭敬写,说请,比较好!” 章明说完,迫不及待的在亲兵的引导下,向石碑所在地进发。 山路崎岖,再加上塌方,使得章明等人的行进异常艰辛,可依旧挡不住他们前进的决心,或者说是一种势在必得的决心。 时间不长,一截一人多高的石碑便出现在章明的眼前。 整块石碑露在地上的部分,古朴典雅,没有丝毫华丽的色彩,石碑边缘雕刻着厚重粗糙的云纹,使得石碑的气势异常的雄浑。正中间,用同样粗糙厚重的笔法,刻着“阅尽天下,书写乾坤”八个大字。如若在寻常人眼中,这已经是一件能够震慑天地的古物。 围在石碑周边的人,不管是满身锦衣的高官大臣,还是一身泥土马前小卒,统统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为眼前这不寻常的石碑啧啧称奇。 章明围着石碑,整整走了三圈有余,终于止住了自己的脚步,随即一声令下, “来人,快把这石碑从土里挖出来。” 章明话音刚落,四周的亲兵就上前,准备动手。同时,一直缩在章明身后的方怡书也再次上前,低声对章明说道, “王爷,是请,‘请出来’。” “哦!对对对!是请,快把这神物请出来!”章明再次高声吩咐手下亲兵,语气里除了焦急,还带着一点点的恭敬。只是没人知道这恭敬是真是假。 整整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这块古朴的巨型石碑,终于完整的出现在章明的面前。 整块石碑不是一人多高,而是足足三米高;也不单单是一块石碑,下面还有一个巨型的石龟底座;石碑上刻得也不是八个大字,而是十二个大字。 石碑的体型,已经远远超乎在场所有人的想象,估计单凭章明身边这几百名亲兵,想把这石碑运下山,绝对会让所有参加劳动的人脱一层皮。仅那一个石龟底座,少说也有数千斤的重量。这石龟说是石龟,也不过是因为它的身上有一个类似龟甲的“壳”而已。这“壳”上的花纹有限,四肢异常粗大,而且四肢也不是脚或者蹄子的形状,而是某种猛兽的爪;这四只爪和石龟的肚皮一起撑着地面;尾巴也不是寻常乌龟那种短小的尾巴,而是一条类似于鱼尾的东西;至于头部,到是和乌龟有几分相似,只是表情异常的狰狞。而这巨大石龟背部的十二个大字,却更为震慑人心。。。。。。 “阅尽天下文章,书写乾坤清明。。。。。。”章明皱着眉头,低声沉吟着石碑上的十二个大字。 就在章明疑惑不解的沉吟之时,仍旧是那个方怡书,突然跪倒在章明面前,高声喊道, “恭祝吾皇仙福永享,万寿无疆。” 。。。。。。 方怡书的声音异常洪亮,完全不是平时那个猥琐小人的形象。而比起他的声音,方怡书所说的内容,更让人震惊不已。 “仙福永享,万寿无疆”这八个大字,无非是寻常的祝福话而已。可前面的“吾皇”两个字,却比千军万马攻城掠地更让人震惊,因为普天之下能享用这个字眼的人,如今恐怕也只有雷吉那个小孩牙子而已。 在场的所有人,都如同被五雷轰顶一般,被钉在了原地,一点声音也没有,甚至连呼吸都停止了。这里面自然也包括章明。 良久的寂静,让方怡书的脑门子上也冒出了细细的汗珠。刚刚他喊出来的“祝福语”,就算他方怡书有一千颗脑袋,也享用不起。可他的心里有底,不然,精明如斯,也不会如此唐突。 。。。。。。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一百六十四章 变天 帝这个称谓,人人都想得到,而当皇帝的人,自然希望这个皇位一直由自己的儿孙们继承下去。~~.~~可事实永远是事实,不是由一两个人的希望决定的。为什么皇帝一定要姓赵钱孙李,姓周吴郑王就不行呢? 壁垒山下,方怡书提了脑袋,跪在章明面前高声喊着, “恭祝吾皇仙福永享,万寿无疆。” 一时间所有人都傻了,包括章明自己也为方怡书的举动感到惊奇。于是,章明急忙问道, “方卿家,何出此言?” “王爷,奴才斗胆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可这实在是天意,不可逆啊!”方怡书跪在地上,显得十分激动。 “怡书,你把话说清楚了。说不清楚,我要你的命。”章明越发显得着急,却全然没有要制裁方怡书的意思。 “王爷,这石碑上写的清楚。‘阅尽天下文章,指点乾坤清明’,何人‘可阅天下’,何人又能‘指点乾坤’?普天之下,只有天子一人。”方怡书的脸上已经全然没有了害怕的神色,取而代之是一阵阵的激动。 “此话有理,可和我有什么关系?方怡书,你的话虽然对,可这样的大逆不道,我怎能留你?”说完,章明便背过身去,仿佛要治方怡书的罪。 “王爷,听奴才把话说完。这十二个大字,所说的自然是当今天子,可这十二个字,在喻说天子的同时,也暗藏了王爷您的名字,难道,这天意还不明显吗?”方怡书说完,跪在章明的身前,额头一直抵在地上,一句话都不说。 方怡书刚一说完,章明猛地回过头来,拧着眉毛,开始欣赏眼前的这块高大厚重的石碑。 “阅尽天下文章。。。。。。指点乾坤清明。。。。。。文章。。。。。清明。。。。。章明看着眼前的石碑,不断的沉吟着,当他念及石碑的最后两个字时,竟发现正是自己的名字,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旋即,章明的表情开始放松了下来,渐渐有最初的疑惑,转为一种阴晴不定的状态。[零][点][看][书]几秒钟之后,又突然开始放声大笑,笑得那叫一个荡气回肠。 跟在章明身边的大小官员和亲兵,除了少数的地方官吏之外,大部分都是章明的亲随。待章明的笑声结束之后,这几百人先是面面相觑,随即如同经受过训练一般,几乎在同一时间跪倒在泥地里,又以一个近乎同步调的姿态,向章明行跪拜大礼,而且在同一时间,这几百人开始山呼万岁。似乎在响应着所谓的上天的指示。 听到众人喊自己是什么万岁,章明自然乐得不行不行的了。可章明知道,这话自己听听还行,但却万万不能传出去。或者说,天下人都可以说,唯独他章明不能说。 几阵呼声过后,章明面无表情的摆摆手,制止了手下人的聒噪。[零][点][看][书]接着,一言不发的转身向山坡下走去。只留下跪在地上的几百号人,看着章明阴晴不定的背影,面面相觑。 当天夜里,在章明的行宫中,昏黄的烛火下,两个昏暗的身影,交叠在一起,低声嘀咕着什么? 这两个人,一个直着身子,显出一股君临天下的风范,一个佝偻着腰,一副狗奴才像。不必说,这个直腰的正是章明,而那个奴才正是方怡书。 “事情都办妥了么?”章明尽力压低了嗓音问道。可高高在上的他,又不能显得过于鸡零狗碎,太过阴暗、猥琐。如此一来,章明这刻意压低嗓音的一声,倒显得有点不伦不类了。 “回王爷,都办妥了!保证一个活口都不留。”方怡书一脸奸笑。[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超多好看小说]佝偻着腰,不停的搓着双手,似乎在等着章明的夸奖? “真的没人知道了?”章明的面色有点阴沉,双目死死的盯着方怡书的脸。 被章明这么一看,方怡书真的有点不知所措了。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可方怡书是何等人?脑袋的转速绝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仅仅一两秒钟过后,方怡书脸上吃惊、疑惑的表情就随着摇曳的烛火消散在一缕青烟之中,旋即装作很迷茫的说道, “王爷,您在说什么呢?奴才有点听不明白你的意思?” 方怡书话音一落,章明的脸上立刻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随后,章明轻轻的吹灭了眼前的烛火,然后低声的说道, “好!很好!” 随即,章明起身,便向着掩藏在黑暗中的内室走去。。。。。。 壁垒山坍塌,惊险神石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天明大陆。一时间,街头巷尾,人们口头上挂着的都是“章明”两个字。当然,有人相信这是上天旨意的同时,自然也有人怀疑,而这些人中,少不了子书等人。 应该说,最先听说“神石”现世的人,就是子书寻,因为,他手底下有十几万人的非政府武装,不仅仅渗透到当初的炎队和董海仓所帅部队,这里面也有章明的份。[零][点][看][书]所谓的神石,子书给出的第一结论就是,章明在给自己造势。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如今,天下人,口口相传,即便原来人人都知道是假的,可谎话被传了一千遍之后,也自然而然的变成了真话。如今,章明的名字已经成了受命于天的神人称号。可换言之,这“神石现世”的消息,从壁垒山开始呈波纹状传遍整个天下,要是经过人们口口相传,需要多长时间呢?如此迅猛的传播速度,只要稍加留心,便可以注意到是有些别有用心的人,在刻意制造舆论氛围。这一切都逃不过子书的眼睛。 子书心里清楚的很,如此任由言论泛滥下去,或者说,任由章明借此事给自己制造舆论攻势,进而让天下民众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那天下有变,恐怕也只是弹指一挥间的时间。原本天明王朝已经是名存实亡,军阀割据,民不聊生,好在三国联军“及时入侵”,让各自为战的军统们,重新团聚到了一起。如今天下太平的景象,不过是没回过神来的众人,刻意维持的一种假象而已。一旦章明有什么动作,恐怕天明大陆,就会再次陷到万劫不复的深渊。 解铃还须系铃人,想要制止事态的发展,只有阻止生事的人继续行动才行。 事不宜迟,子书和汪鹏等人稍加商议,便和晓昭双双上路了。虽是同时出发,可目的却完全不一样。晓昭去找章明,尽力让章明这小子暂时收敛野心,一切行动听指挥,而子书则再次踏上了北上的征程。 说来也巧,子书和晓昭两人刚开始行动,阳城就发生了一个小插曲。虽说事情不大,大着实让四个关系微妙的摄政王,都捏了一把汗。 瓦伦地区,或者现在应该叫三伦地区,原本在三国联军入侵的时候,聚集了大量的灾民。如今,天下稍定,掌管三伦地区的子书等人,自然有责任给他们安置一个稳定的家。 倦鸟思归,落叶归根,每个人都想回到自己的故土上好好生活,这是毋庸置疑的。所以,数以万计的灾民,理所当然的向身为统治者的依鸣提出了这样或者那样的要求,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依鸣等人太好说话了。 依鸣能够理解这些背景离乡人的心境,所以,他决定不遗余力的做好这件事。 这些祈求回乡的百姓当中,有不少是来自加瑞尔城和阳城的百姓,他们大都是在战事开始的时候,开始向天下第一要塞瓦伦城逃窜的。因为天下第一的名号总是能给人以安全感。只是他们没想到,天下第一也只是一个名号,不顶用。 如今,他们摊上了一个好领导,也极为幸运的得到了这位好领导的资助,能够回乡安度余生。说是回乡,对百姓而言是极为容易的。可对依鸣来说,就一点都不容易了。 如果单单的把百姓遣送回乡,那是再简单不过了,可依鸣等人要做的,还要给这些百姓在他们的故乡,安置一个完整的家。至少有房有田,能让他们活下去才行。自然,这一切都是依鸣自己掏腰包。可他不在乎,毕竟当初贩卖兵器,让他们的腰包十分富足。为此,在遣返百姓的人流后面,就跟着依鸣的物资队,一群武装力量极为稀薄的纯物资队。 可让依鸣没想到的是,问题就恰恰出在这个“纯”字上了。 百姓连同物资队,一路之上,应该是比较顺利的。可途径阳城的时候,问题就十分及时的出现了。 就在物资队踏足阳城土地的时候,前方的大路上突然出现了一支军马,一路疾驰,十分蛮横粗野的驱赶着道路之上的百姓。直接杀奔百姓队伍后面的物资队而来。 这一支物资队的领队不是别人,正是子书的那俩个小跟班结巴和话唠。俩人虽然没见过什么大场面,可都鸡贼的很,知道对方是冲着自己来的,准确的说是冲着自己的物资来的。可自己手里只有几个大头兵和百十号车夫,能和这群全副武装的骑兵么? 当然不能,可结巴和话唠心里清楚,这紧要关头,自己不能当缩头乌龟。于是,话唠拉了一把结巴,相互拽着衣袖,来到了物资队的最前面。。。。。。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一百六十五章 强盗 没有人天生就是土匪,可世界上土匪这个行业,却一直不乏人才。(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_书_网 _)````原因在那里呢?原因就在于人性的懒惰和贪婪。 结巴和话唠这哥俩,眼看着这票来势汹汹的人马,向自己冲了过来,心中不由的暗暗叫苦。原本能借着这个机会荣归故里,想不到却在阳城外发生了这种事情。可不管心里怎么害怕,这结巴和话唠,已经不是以前的结巴和话唠。跟了子书这么长时间,武艺没练出来,胆量也没练出来,到知道了责任两个字怎么写。 看着这票人马旋风一样的冲到自己眼前,结巴和话唠两个人,哆嗦着双腿,迎了上去, 干。。。。”结巴上来就在那“干”开了,就是“干”,干什么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干你娘个头!”这一票骑兵的头领,眼皮都没低一下,坐在马上高声的骂道。 话唠一听,知道来人不怀好意,猛然抬头观瞧,发现这骑兵的头领一脸横肉,满脸的络腮胡子,手里拎着一柄大刀,满脸写不尽的怒气。眼看着自己的兄弟要吃亏,话唠的碎嘴当然不能闲着,抢先一步说道, “你们干什么地?” “干什么的?告诉你,老子是高国仁将军麾下的中队长,现在就来接受你们的物资。不想死的赶紧滚开。”大胡子骑兵头领不耐烦的喊道。 “那你就是想抢了?”话唠的话一点都没客气,可双腿却分明在发抖。[零][点][看][书] 听到对方说出这样直白的话,大胡子明显一愣,旋即又恢复了最初那种专横跋扈的神态,然后冷笑着说道, “老子就是抢了又怎么样?” “好!只要你别后悔就行。”话唠纯粹是煮熟的鸭子嘴硬。 大胡子一看眼前这个口舌明快的小瘦子,居然跟自己顶嘴,心中很不痛快。也不想和话唠继续纠缠,大手一挥,便让手下人开始驱赶仅有的几个押运物资的兵丁和车夫。 话唠和结巴一看自己没有能力阻止对方行动,立刻翻身走到车队当中,让自己的手下人不要轻举妄动。[零][点][看][书] 时间不长,大胡子带着大批的物资,浩浩荡荡的离去,结巴和话唠两人的腿也不再哆嗦,只是软的出奇。过了好一会,这哥俩才从地上缓缓的爬起来。所有人都知道,这下子干系可大了。丢失物资不说,很可能依鸣和章明两大貌合神离的集团,会就此开战。 结巴和话唠两人当然也知道其中干系重大,于是,两人稍作计较,便定下了计议。由结巴带着百姓,继续向阳城和加瑞尔城方向前进,由话唠骑快马回齐都城找依鸣报信。此时此刻,这也是最好的解决方案。 两天之后,满身灰尘的话唠,出现在依鸣的面前,尽量简明的说明了事情的原委。依鸣听完顿时暴跳如雷,高喊着要带兵灭了高国仁这龟孙子。[零][点][看][书]可冷静之后,依鸣发觉,事情可能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事态紧急,依鸣稍作安排,把齐都城和三伦地区的一切事务,统统交由汪鹏和沙林两个人,自己带着百十号亲卫队,向着阳城方向进发。他知道,如果自己的动作稍慢一步,恐怕几万迁徙的民众,都要挨饿了。 依鸣并没有直接扎进高国仁的驻地,而是快马加鞭赶到了阳城之内,找到了蜗居阳城的文王刘谏。因为如此大规模的物资车队,不可能悄无声息的从刘谏的眼皮子地下过去。 果不其然,刘谏向依鸣道出了一点内幕。这支“抢劫”依鸣运输队的军马,的确不是高国仁的部队。因为这支部队途径阳城之后,并没有继续向东去高国仁的驻地,而是转向北方加瑞尔城的方向开去。(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如此一来,高国仁的嫌疑被彻底排除,而真正的幕后指使,很有可能是章明的部下,或者是就是章明本人。 时间不等人,依鸣简短辞别了刘谏,并且祈求刘谏,简短安置迁徙过来的民众,就带着自己的亲卫,向加瑞尔城的方向追赶运输队去了。 依鸣快马加鞭追了一天的时间,也没看到车队的影子。对方行动如此迅速,显然是有预谋有计划的。又过了一天,依鸣冲进了加瑞尔城,才得知这支运输车队,也在两个小时前,开进了加瑞尔城。 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依鸣没多想,就径直冲进了加瑞尔城的城主府。此时,身为加瑞尔城城主的巫奇.里奥拉,正在城主府的宴客厅里,静静的等着依鸣的到来。。。。。。 巫奇和依鸣一见面,眼神一对,就知道各自心里想什么。巫奇快步走上前,单膝跪地,高声说道, “末将巫奇.里奥拉参见冥王殿下。” “巫奇城主,不必多礼。也别多绕弯子,你也知道我来加瑞尔城到底为了什么,你就给个痛快话吧!还还是不还!”依鸣一如既往的强势,面对巫奇的礼貌,也全然没有感觉。 “既然冥王殿下都这么说了!那巫奇也只能痛快的回答——不能!”巫奇依旧很谦恭,可语气却十分的坚决,甚至有点强硬。 “那就是没得谈了?”依鸣说完,定定的看了巫奇一秒,旋即转身就向门外走去。 依鸣的步子刚刚走出两步,身后巫奇的声音再次响起, “冥王殿下请留步,难道你不想听巫奇把话说清楚么?” 巫奇的话音刚落,依鸣便停住了脚步,面带疑惑的回头看着巫奇说道, “有什么话,快说吧!” “我这有两套说辞,一套真话,一套假话,不知道冥王殿下想听那套?”巫奇说完,便伸手对依鸣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恭敬的示意依鸣坐在早就准备好的椅子上。 依鸣听巫奇说出这样的话,心里边也禁不住有点纳闷,也想知道巫奇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于是,依鸣缓缓的了下来,然后稍显不耐烦的说道, “随便吧!” “既然冥王殿下这么说,那就依巫奇的意思来了!”巫奇略微一顿,然后缓缓的说道, “殿下,那物资先前的确是被高国仁截去了,只是如今,被末将的巡查部队,又给截了过来。” “这么说,巫奇将军是做了好事?那拾金不昧,总不会有错吧!”依鸣没好气的说道,他知道这肯定是那套假话,不过是一套冠冕堂皇的说辞罢了。 巫奇知道依鸣是什么脾气,就尽量平和的说道, “可末将不能把这批物资给冥王。我王章明殿下刚刚下了指示,说高将军截了冥王殿下您的物资,那是他的不对,冥王殿下有权去找高国仁将军讨回来。可我东部军截了这批物资,顶多只能说是截了他高国仁的,而不是冥王殿下您的。这就像当初三国联军截了东部军的粮草,那这粮草就算是三国联军的,冥王殿霞您的。。。。。。” “得得得!别跟我弄什么狗屁道理,这就是你那套假话吧?”依鸣十分粗鲁的打断了巫奇的话,十分不客气的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不错!”巫奇浅浅的施了一礼,淡淡的说道。[零][点][看][书] “那就赶紧说真话吧!” 依鸣话音一落,巫奇淡淡的笑了一下,旋即表情便的异常严肃, “回冥王的话,这批物资,本就是我东部军截得。只是不是在下的意思而已。这些物资,足够装备一个兵团了,绝不是小数目。我东部军这么做,就是要挑起事端。可一旦冥王殿下您为此而权动干戈,理亏的是您!” “好!巫奇,够实在!依某人,心里知道了!可巫奇将军你也应该知道这批物资到底是干嘛用的!”依鸣也神情严肃的说道。 “知道!” “知道就好!依某人这么做为的是天下百姓,不是为了什么狗屁名利。你把这话传给章明,他爱信不信!不过,巫奇将军你也放心,我依鸣虽然只是一介武夫,可我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百姓好不容易能不受战乱之苦,我不会让他们再过苦日子的。”依鸣说完,便缓缓的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 就在依鸣的身影渐渐远去的时候,巫奇突然对着依鸣的背影高声喊道, “冥王殿下请放心,巫奇知道这批东西该用到什么地方!”说完,巫奇对着冥王的背影,深施一礼,半天没有起身。 依鸣听了身后巫奇的喊话,身形不由得一顿,旋即便恢复了常态,大步流星的向城主府外走去。。。。。。 看着依鸣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巫奇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心里搞不清楚依鸣到底是怎样一个人,也搞不清楚自己的主子章明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或者说,他分辨不出依鸣所说的“为了天下百姓”到底是不是真的,更不知道章明到底能不能为了天下百姓做点什么。 想到这些,巫奇摇了摇头。他想不明白,也就不再费心去想。毕竟,这些事都是那些喝酒吃肉的权贵们,才能想的事。巫奇自嘲一般的苦笑了一下,随后转过身来,对着宴客厅的屏风高喊了一声, “出来吧!” 巫奇话音一落,屏风后转出一个瘦小猥琐,面带**的身影。。。。。。 本书。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一百六十六章 害群之马 一只狮子带着一群绵羊,能轻松的打败一只绵羊带领的一群狮子,为什么呢?因为一条臭鱼能熏了一锅好汤,只要这条鱼够分量,够臭。 巫奇送走了依鸣,转头将全部精神集中到了大厅内的屏风之上,高声喊道, “出来吧!” 随着巫奇的话音落地,屏风后转出一个瘦小猥琐,面带**的身影。这个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四个摄政王之一东王章明最宠信的臣子方怡书。 方怡书笑吟吟的看着巫奇,一脸狡邪的笑容,用较为尖利的声音说道, “方怡书在此谢过巫奇将军了。” “方大人先别忙着谢,巫奇在这先问一句,你知不知道这些粮草物资,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巫奇面陈似水,声音略显冰冷的问道。[零][点][看][书] “不瞒武器将军,方某人知道。” “哦!原来你知道啊!”巫奇低声的沉吟了一句,随后便不再说话,似乎在低头沉思着什么。 “巫奇将军,既然没什么事了,那是不是请将军行个方便,让在下把那些物资运走?”方怡书一边搓着手,一边用那副惹人厌恶的笑脸对着巫奇。 “运走?运到哪里?”巫奇一听方怡书说出这话,立刻装出一副显得吃惊的样子看着对方。而心里,确实另一番计较。 “当然是运回海山城了!刚才那依鸣在的时候,巫奇将军不都说了么?这些物资够装备一个兵团的了?”方怡书对巫奇的问话显得很吃惊,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运回海山?方大人,请恕巫奇无理,这些东西,你不能运走。”巫奇说完,泰然自若的坐到了身边的椅子上,又兀自端起一杯茶,品尝了起来。 “巫奇,你想干什么?”方怡书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不见,立着眉毛高声问道。 “我想干什么?方大人,你要帮着东王殿下斗倒依鸣我不管,也可以帮忙。但如你所说,这批物资是要安置百姓用的,在巫奇看来,万万动不得。就算是在下把东西给了你,你也出不了这加瑞尔城。[零][点][看][书]”巫奇的语气依旧十分平淡,可其中的言辞却是字字都在刀锋上。 “巫奇!不过是几万贱民,值得你这样做?这可是东王殿下的旨意。难道你要造反?”方怡书的声音越发的尖利,他没想到自己堂堂一个摄政王爷身边的大红人,会吃这样的亏。 “方大人,你刚才说贱民?难道说,几年前,你就不是贱民么?你也别拿东王殿下来压我。你敢跟我说,这真是东王殿下的吩咐么?”巫奇说完,又端起茶杯,浅浅的咂了一口,全然不理会气的浑身发抖的方怡书。 “好!好!好!巫奇,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你们都看不起我。可怎么样?我爬的比你高,早晚有一天你会栽在我的手里。[零][点][看][书]咱们走着瞧。”方怡书恶狠狠的尖叫着。话刚说完,便不自觉的摸了两把自己的裤裆,随后又满目恶毒的瞪了巫奇一眼。便快步向大厅外走去。 看着方怡书离去的背影,巫奇不禁冷哼了一声。旋即放下手中的茶杯,喊了几个亲随来到身边,帖耳低声吩咐了几句,便转身向内室走去。。。。。。 巫奇知道自己这么做,虽然算不上讨好依鸣,但也不至于开罪于他,倒是方怡书这小人,肯定要在背地里给自己使坏,至少在章明面前进上几句谗言,是少不了的。 事情也的确按照巫奇的预想发展。回到了海山城的方怡书,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向章明哭诉自己加瑞尔城的种种“遭遇”。[零][点][看][书]在方怡书的嘴里,巫奇简直就成了通敌卖国的大奸大恶,而那批由他方怡书私自抢来的粮草物资,在方怡书的嘴里,自然成了巫奇向依鸣献好的见面礼。 章明听了方怡书的话,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转念一想,巫奇跟了他这么多年,应当不会做出卖主求荣的事来。可方怡书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也着实让章明心里不是很舒服。最终章明决定,派出两个使节,跑一趟加瑞尔城,找巫奇问个清楚。 等到章明的使者前脚刚离开,巫奇派来的信使就到了章明的面前。章明看到两个风尘仆仆的信使跪在自己的面前,不由得一愣,但旋即就知道到底是怎么一番情况了,这里面很可能是他最宠信的方怡书在玩什么猫腻。毕竟,章明了解巫奇,也了解方怡书。 章明带着一丝让人难以捉摸的笑容,拆开了巫奇的信。良久,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然后似笑非笑的看着一直站在身边的方怡书。 这一看,一笑,方怡书的脑门子上顿时除了一层白毛汗。然后手足无措的看着章明。愣了一两秒之后,方怡书也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了,立刻快步从章明的身侧走到走到章明面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带着哭腔说道, “主子,奴才要是做错了什么,您尽管罚。” “怡书,起来说话!”章明的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零][点][看][书] “主子,您不说奴才错在哪里,奴才就不起来。”方怡书的眼圈里已经开始挤出了泪花。 “好!我问你,这劫掠物资的事儿,是我让你做的?” “不是!” “那你知道不知道这些物资是依鸣用来安置百姓用的?”章明的语气依旧很和蔼,并没有发作的趋势。 “回主子,这事儿,奴才的确不知道。”方怡书的脸上,豆大的汗珠不停的往下落。 “那巫奇所做,真的如你所说一样?”章明继续问道。 “不是!”方怡书说完,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身体已经开始微微的颤抖。他知道这不是什么小事。 “哈哈哈哈哈。。。。。。”听完方怡书的回答之后,章明突然大笑了起来。 章明这一笑,笑得方怡书浑身都跟着章明的笑声有节奏的颤抖着。 章明看着方怡书的举动,笑得愈发的厉害。过了好一会,章明才停止了笑声,然后十分放松的对方怡书说, “起来吧,怡书。孤王不怪你就是了。” “主子,奴才知道自己犯了大错,不敢起来!”方怡书依旧趴在地上不动,可听到章明说了宽恕的话,自然也就不再抖了。 “你这事做的的确不太光彩。[零][点][看][书]可孤王不怪你。毕竟你是一番好心。剩下的就交给巫奇去做吧。”章明说完,大笑着转身走了,只留下依旧趴在地上的方怡书。 另一面,巫奇知道自己的信已经把整件事情说的足够明白,任凭方怡书怎么造谣,也损不着他一丝一毫,毕竟,巫奇要做的事,是往章明脸上贴金的好事。 当日,巫奇的信使一出加瑞尔城,巫奇就以加瑞尔城城主的身份,开始接纳由三伦地区开来的迁徙民众,并按照合理的份额,给百姓分发物资。分发的物品不仅仅是方怡书从依鸣手中劫来的一些生活必需品,巫奇还从自己的内库里,拿出了不少粮饷金银,以资助百姓,重建家园。[零][点][看][书]同时,巫奇也像阳城方向派出了使节,向引导民众的结巴和话唠哥俩说明情况,显现出了一种积极的态度。 如此一来,原本应该是依鸣独占的功劳,如今分了一大半到章明的头上,章明怎么能不高兴呢?胜利者,往往是宽大的,方怡书的哪一点“小错”,自然也在章明的原谅范围之内。 而就在章明乐不可支的时候,依鸣却并没有踏上回齐都城的路,而是转到来到连海城,那里正是高国仁的驻地。 高国仁并不知道这些天来,章明和依鸣之间发生的事,一看依鸣大驾光临,自然是满脸堆笑着出门迎接。而依鸣见到高国仁的第一时间,并没有一如既往的寒暄,直接切入主题,要这个原高山国的降将表个态。 依鸣知道,当初高国仁投降天明,降的是晓昭,可如今毕竟高国仁划分在章明的部下。于是,依鸣开口就问, “高将军,本王要问你一句话,如果说我和章明闹翻了,你站在那边?” “冥王殿下何出此言?您和东王不都是为天明效力的么?”高国仁虽然心里有数,可他脑子不笨,知道这不是什么表态的时候。 “想必高将军还不知道,章明派人劫了我用来安顿迁徙民众的粮草,然后嫁祸到高将军你的头上。然后再由加瑞尔城城主巫奇出面,说是他又劫了高将军你的东西。借此推脱,不归还这些物资。你就想这样替他背了黑锅?”依鸣蹙着嗓子说完,然后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表情不断变化的高国仁。 过了好一会,依鸣看高国仁依旧不说话!便高声骂了一句, “他娘的!你和老子都是要战死沙场的武将,何必这么婆婆妈妈的!老子也不用你表态,只要你心里有数就行。这事儿,也未必是章明指示的,你要是跟他,就他娘的死心塌地。别当个狗娘养的骑墙草!”依鸣说完,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大步向帐外走去。 高国仁还没和这威风凛凛的冥王说上几句话,就被愣眉愣眼的扔在了这里,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好!或者说,有的时候什么都不做,比什么都做要好的多。 本书。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 第一百六十七章 放逐 ? 人分三六九等,所以有人是位高权重,有人则是人微言轻,说话的分量截然不同。 方怡书劫了粮草一事,暂时告一段落,而子书和晓昭两人,还在前往海山城和天明皇城的路上。 海山城和天明皇城,原本就不在同一条线上,按理说,准备求见正王的子书,应该从齐都城,一路北上,过平城,直抵天明皇城,而求见章明的晓昭,则应该向东过阳城、加瑞尔城,到海山城。可出了齐都城之后,子书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决定和晓昭同路,绕上数千里的路,从到海山城之后,再转向天明皇城,求见正王邓力。也许只有这样,才能稍释他心中的不安。 子书和晓昭两人,一路欢声笑语,全然不知方怡书截了物资的事儿。两人并不急着赶形成,这一趟“公差”,更像是公费旅游。 说着笑着,十几天后,大半个天明皇朝的江山,都被子书和晓昭两人当成了消遣心情的风景,给欣赏了一个通透。带着愉悦的心情,两人一直来到了加瑞尔城北百里,通往海山城的阳关大道上,突然,一支有些奇怪的商队,截住了两人的去路。 子书和晓昭两人知道来者不善,渐渐收敛的笑容,从各自的马上跳了下来,牵着坐骑,缓步朝着挡住去路的商队走去。 突然,商队中跑出一个家丁模样的人,到了晓昭和子书面前,深施一礼,十分干练的说道,“两位,我家主人有请!还请两位赏格薄面!” “你家主人是谁?”子书上前一步,十分警觉的问道。 “我家主人的姓名不便透露,两位过去就知道了!”这家丁的神态依旧十分恭敬,对着子书和晓昭,长揖不起。 晓昭和子书两人相互对望了一眼,一两秒钟之后,会心一笑,随后子书淡然的说道,“还请劳烦这位小哥,前面带路。” 时间不长,两人跟着家丁,一直来到车队的正中央,一架异常华丽马车出现在两人的面前。看着这马车,子书和晓昭心中的猜想已经基本坐实了。这车内的所谓商队主人,明摆着是冲着两人来的,这人,也正是晓昭和子书的目标。 “车内的大人物,是否方便露个面,不知道挡住我们两兄弟的去路,有何贵干?”子书对着车内高声喊道,一点尊敬主人的意思都没有。 “我家主人说了,以两位的聪明才智,应该猜得到我家主人的身份!只是还要确认一下两位的身份。”车内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女生,凭借她说话的内容判断,这个女人并不是这“商队”的主人。 一听对方放出这样的话来,子书心里不由得一笑,既然对方要玩,自己当然也要陪下去,于是高声回应道,“告诉你家主人,我们兄弟两个不过是路人甲、乙,你们主人找错人了。如果没别的事,我们兄弟先走了。”说完,子书拉起晓昭就向着商队的外围走去。 “只怕两位不是简单的路人把!”这次,车内传来的不是刚才那个清脆的女声,而是一个刻意捏着嗓子说话的男生。 “如果我们不是路人,那尊驾也不是什么寻常的商人吧。”子书回过身来,对着车内高声说道。 “哦?你凭什么说我不是商人?”车内那个掐着脖子说话的声音再次响起。 “哈哈哈哈哈哈!好笑,实在好笑!你们见过什么样的商人,还穿着官靴?”子书笑完之后,声音突然变得凛利了起来。 随着子书的话音一落,几乎所有站在这华丽的车帐外的商队随从,尽皆开始有意无意的找一些东西隐藏自己的双脚。 一两秒钟过后,车帐之内的男生再次响起,只是不再是捏着嗓子说话,而是变成了一个子书和晓昭都十分熟悉的声音。 “好一个路人,目光如此犀利。两位,里面请!” “既然尊驾知道我们不是路人,又何必卖这么多关子呢?”子书说完,当先一步跨上了车帐,站在了纱帘的外面。 “子书寻不愧为子书寻,果然够犀利。”车内的声音开始越发的爽朗。 “呵呵,章明也不愧是章明,果然会玩。”子书一边笑着说着,一边挑开了眼前的纱帘。 在纱帘被挑开的一霎那,章明那张俊朗的脸,出现在子书和晓昭的面前,他的身旁,还坐着一个显得十分精明的婢女。 晓昭紧随子书,跨进了章明的车帐。和子书一样,见到章明,晓昭也不行什么礼节,兀自和子书并肩坐在了章明的对面。 八个人,一个跑龙套的,剩下三个人六只眼睛,各怀心事的相互交流着。 良久,章明终于开口了。 “两位,看你们的行程,必定是要去海山城把!” “正是!”晓昭抢先答道。在章明面前,他比子书有分量。 “去海山城,也必定是为了见孤王吧!”章明自信的笑着说道。 “正是!”晓昭继续说道。 “那不知道,两位找我又什么事?” “那还要问东王殿下,半路截住我们,有什么事?”晓昭不回答章明的问话,反倒先将了章明一军。 “我?”章明突然被晓昭这么一问,顿时僵在了原地,他没想到晓昭会这么咄咄逼人,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回答。好半天,章明才勉强的说道,“你们难道不知道我找两位做什么?” 章明的话一出口,晓昭也不禁一愣,他还真没想过章明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主动找上他们。心下奇怪的时候,晓昭也不由自主的把目光转向了坐在他身边的子书。 子书看了一眼晓昭,然后平静的看了看章明,随后缓缓的说道,“你不过是为了劝我们哥俩退出天下这个舞台而已。” 子书的话一出口,又轮到章明惊愕了。但转念一想,子书等人要是猜不到他章明要做什么,那才是奇怪。于是,章明稍微平复了一下,便缓缓的说道,“大家都是明白人!我的理由只有一句话,听不听由你们。” “你是说要我们遵循当初的承诺?以你为尊?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说我们意在天下百姓,而不是什么皇位,你信么?”晓昭有点无奈的说道。 晓昭话音一落,子书便接着说道,“我知道东王殿下,不会相信我们没有权取天下的意思。毕竟那是天下人都想坐的位子。不过,还请东王殿下不要这么急着动手。让我们四个人,再多为天下百姓做点事情。不然的话,换几任皇帝,天明皇朝,依旧是昨天的天明皇朝。” “好吧!我倒是先听听你们的理由!”章明说完,用一个十分舒适的姿势,躺进了自己的椅子里,饶有兴致的看着子书和晓昭。 子书一看章明这个架势,也知道自己多说无益,口风一转,略显犀利的说道,“章明,如今的天下,四分之三落在我们手里,西部塞外的沙漠,北部的草原,也是我的盟友。而且你也知道我手底下还有一支二十万的农民军,天下百姓站在我身后,你又用什么和我争天下?” 子书的话一出口,晓昭不禁一愣。他原以为子书会说一些什么和解的话,能在章明那得到一些理解,争取一点改革的时间。虽然章明的表现不是那么积极。可子书也完全没有必要如此的针锋相对。 听了子书的话,章明的表现依旧很平淡,似乎这一切还在他的掌握之中一样。见子书和晓昭两人都不说话,章明终于开口了,“子书寻,晓昭,现在不是战场,是官场,是权术的时代。你们都只是杀伐战场的将军,不适合这里。”章明说着,脸上依旧带着那种欣赏玩物一般的笑容。 “那又怎样?仅凭这一点,你就可以压倒我?”子书的表情依旧昭示着一种锋芒毕露的自信。 “不是凭借这一点,只是想给你们找个台阶下!” “那还是算了,如果东王殿下没有别的见教,我们哥俩先撤了。”晓昭适时的接过话茬,说完便作势起身。 章明看着两人要走,不禁又是一笑,随后用十分平缓的语气说道,“拥有了大半个江山,不想当皇帝的人还没有。不过,别忘了,你们是四个人,将来有一天,谁来坐这个皇位?子书寻?晓昭?依鸣?还是那个总装备部长汪鹏?” 章明的话一出口,子书和晓昭两人不约而同的停住了离去的脚步,但也仅仅是一顿,随即两人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章明所在的车帐。 晓昭和子书两人也不知道是否还要继续向海山城方向前进。似乎,章明的出现,使他们的一切行动都变得没有必要了。晓昭和子书两人兵马前行,又走了七八里路的样子,回头早已经看不见拦在路中央的商队。终于,子书率先开口说道,“咱们还有走下去的必要么?” “是啊!似乎不必了!”晓昭也显得很失落。 “不!我是说,咱们真的有必要继续走下去么?”子书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明显,他说的路,意有所指。 “子书,你是说……” “章明说的话,有道理,这个问题,我想了很久了!”说完,子书无奈的叹了口气。 “也许你是对的吧!如果你真的已经决定了,那就做吧!别后悔就行。”晓昭说完,也是一声叹息。 “你见我做什么后过悔?” “那将来呢?” “其实我早就想过了,只是这一天似乎来的有点太快!”子书又是一声叹息、“子书,你不是开玩笑的把!”晓昭一听,似乎子书是动了真格的,当下就急了! “不开玩笑。我真的想过了。”接着,子书从怀里掏出了两封密封完好的信,然后接着说道,“这两份信,是我准备咱们两个走后,交给章明和邓力的!” “看来,你是在说真的?等会?你说我们?”晓昭越发觉得子书的话,有点不对劲。 “哈哈哈!当然啦!你认为,我真的会把心思交给天下百姓,不给咱们自己留条后路么?上次我和依鸣从天明皇城回来,四个摄政王的位子,只给依鸣申请了一个。将来天下怎么样,就由他去吧!就算章明想乱来,邓力和刘谏也不会由他的。”子书的表情突然变得轻松了起来,似乎全部身心都得到了解脱一样。 “这么说,你是来真的了!”晓昭说完,眼神里撇过了一丝落寞。 “是真的!我也累了,不想再这样下去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再问你,你会跟着我么?难道你不担心真的有一天,咱们四个会因为一个皇位变得如章明所预料的那样?人生一世,还是多捞点实在的好。” “你想好了么?想好将来要靠什么吃,靠什么喝了?有谱?”晓昭继续问道。 “当然,你忘了三年前,我刚回罗浮的时候,咱们干的是什么?你觉得,我们现在能有一支多大的运输队?”子书笑着说道,神情异常的轻松。 “五千人!”晓昭十分麻利的答道。 “好!不过,这次是来次大的,你就说吧,你跟着我还是不跟着我?”子书说完,便定定的看着眼前的晓昭,看着晓昭俊美绝伦的脸。 间隔了几秒钟时间,晓昭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个会心的微笑…… 一个月之后,晓昭,子书,以及他们的家人,消失在了天明大陆之上…… 又过了三个月,天明王朝,再次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文修武治,文武各有了半壁江山…… 天明历二百二十四年四月,军权尽皆落入了冥王依鸣之手,政治牌,则顺理成章的落到了章明的手里…… 同年五月,正王邓力,驾鹤西游,临终前,邓老爷子将东王章明叫到了病榻前,亲手送给章明一只小巧的锦盒,只有一个锦盒,空空如也的锦盒…… 五月,晓昭再次现身罗浮城,而他的身后,跟着一支满载草原特产的车队…… (全文完。这本书短了点,只有五十万字。谢谢。qb5。读者们对我的关注和支持,临表涕零,我会继续努力,写出更为精彩的作品,期待关注。) 最新全本:、、、、、、、、、、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