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 全部章节 ------------ 第1章 悲催的穿越 雨霁风光,春分天气。千花百卉争明媚。画梁新燕一双双,玉笼鹦鹉愁孤睡。薜荔依墙,莓苔满地。青楼几处歌声丽。蓦然旧事上心来,无言敛皱眉山翠。 上官风一觉醒来觉得自己有点头疼,“妈的,酒这玩意儿真是不能多喝,要再喝多了真的会要命的……” 他嘟囔着拍着自己的脑袋,仿佛还没有从昨天晚上因喝多酒肠胃的痛楚中反应过来,突然一阵愕然。 因为他发现不对了,这是哪里? 钢筋水泥的森林在他面前消失了,满眼俱是车的情形也不见了。都市的繁华,尘世的喧嚣像被一阵风刮走了一般,他发现自己躺着了荒郊野外,天是那样的蓝,草是那样的绿,水是那样的清…… “可我的手机呢?”…… 曾几何时手机早已成为人们离不开的工具,亲密程度远比情人和小三儿黏糊,不离不弃,除了吃饭睡觉之外,大小孩儿整天就是摆弄手机。 上官风的第一反应自然也是如此,但是上官风发现自己的手机没了,不禁是自己形影不离的手机不见了,杯盘罗列也不见了,你好我好大家好的领导同事酒肉朋友也都不见了, 还不止如此,爱车也没有了,慈善的亲人,牵挂的爱人,淘气的儿子也全都无法联系了…… 他变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仿佛世界末日突然来临了一般,又好像是一阵狂风把他卷到了另一个世界。 昨天晚上的事历历在目,就是和领导及几个酒肉朋友去喝酒,前世的上官风是个性格耿直的人,忠厚老实,从不设防,没想到一下没把握住,领导和酒肉朋友的两句话,令他忘乎所以,最后喝成了一堆烂泥,在醒来后就变成眼前这个样子。 弄清楚这不是做梦,他像诈尸一样从地上爬起,揉揉眼睛,瞪大了眼睛看仔细。 更令他惊愕了,他发现自己的手臂怎么变得小了?不只是手臂还有自己的个头,减少了一半。衣服穿戴也全都变了,穿的这是什么玩意儿?跟唱戏的差不多。 他赶紧找了一处水塘,平静而清澈的水清晰的映出了一个孩童。 身高比武大郎还低,不过还好,这五官长得绝对对得起观众,那是一张天真稚气的脸,细眉朗目,乌黑的双眸炯炯有神,五官的搭配堪称和谐娇美,显得阳光帅气,跟武明星吴京有一比。 只是此时头发有点蓬松,脸上还有些泥物,该不穿越之前喝醉酒时弄的吧,他赶紧捧了两把清水,把脸洗干净,露出了嫩白如玉的本色。 种种迹象表明,这不是梦境而是穿越! 后来他费了好大的神思,找到了好心人,这是一个行脚大叔,穿着一身在影视镜头里才会有的粗布衣服,头上束发,脸上胡子拉碴,但是难掩一脸的慈善,肩上背着个油布褡裢,脚上穿的鞋有一只露了脚磨指头,看着荒郊野外的这样一个小孩,他先是意外,接着又是可怜又是无奈,二人费力地交谈了几句,大叔最后摇着头叹着气走了。 又问了几个人,费了好在劲儿上官风总算弄明白了,他回到了北宋末年,具体是公元1096年。 但是一下子瘫坐在地上,他悲催了。 穿越成了一个8岁小孩不说,还来到了这个乱世。前世的他是一个文史生,90年代的正儿八经从万马千军中过了独木桥统招生,而不是2000年以后的只要想上大学不看分数就能上的那种“齐撮”式的扩招生。 光高中他就读了五年,初中还有复读史,别人眼中的笨蛋也有鱼跳龙门的那一天,大学里又读了几年的历史系,自认为历史学的非常扎实,加上参加工作后,又受影视小说和历史书籍的熏陶,大宋年间的那些事儿基本上都在他脑子里装着呢。 说倒背如流有点夸张。但是两宋皆九朝一共十八帝,这十八帝的祖宗三代、有多少妃子宫女太监臣子、各叫什么名字以及谁家的猪下了狗崽,牛生鳖蛋这些正史野史烂事儿他都知道。 他仔细一想这个年代,正处于北宋末年的宋哲宗末年,这两个末年可把他给末吐了。 现在这位哲宗正不遗余力发动征服吐蕃和西夏的战争。 应该说宋哲宗还是有点作为的,9岁登基,他的奶奶太皇太后高氏开始垂帘听证,一直到17岁的时候也就是公元1093年才开始亲政,大概七八8年的时间里罢旧党推行新政,军事上发动了河湟之毅,收复了青唐,两败西夏。也可谓轰轰烈烈了。 但是表面上的轰轰烈烈,却暗藏着弥天的祸患,首先是内部党争不断,王安石变法的影响,司马光阻止变法的影响,变法与守旧两大势力的矛盾不可调和,愈演愈烈,从神宗,经历哲宗,徽宗,钦宗,一直延续到北宋的灭亡。 其次是对吐蕃和西夏的用兵消耗了大宋朝本就不强的国力,大宋自从太祖赵匡胤黄袍加身以来,为了防止别人效法他,他就开始重文轻武了,100多年来积重难返,这可以说是大宋朝胎带的弊端,注定要被外来势力给灭掉。 而且由于现在当政的宋哲宗是个短命的皇帝,20多岁就英年早逝,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短短的四年寿命,然后他的风流兄弟宋徽宗就代替了他。 宋徽宗也就是道君皇帝,这是个纨绔皇上,十足的昏庸之君。他跟明末的天启皇帝差不多,都是不务正业的皇帝,但是他比天启皇帝兴趣爱好广泛得多,天启皇帝好木匠活,而他生性风流放荡,好美女,好书画,好蹴鞠,好金石,好道法,一句话而括之,凡事好玩的稀奇的他都好,就是不好励精图治。 奸宦横行,横征暴敛,终于天下大乱,农民起义遍地如牛毛,以宋江的梁山水泊和南方的方腊为最,紧接着金军南下,靖康之变,掠走了徽钦二帝,成为大宋永远的痛。 这些内忧外患,亡国之乱,严重危害程度比之明末也不差上下,都不是很久远就要来的事情,上官风现在才8岁,他偏偏穿越到了这个乱世,注定要经历这些彗星撞地球式的大动乱。 想想这些,上官风焉能不悲催?! 在前世他从网络影视小说中早已习惯了各式各样的穿越,千奇百态,但是这些穿越,不管是富贵也好,贫苦也罢,顺境也好,逆境也罢,主角都带有强大的外挂。 而自己现在穿越成了乱世的一个小屁孩不说,没有一点的金手指吗?老天爷太不公了吧…… 上官风刚这么一想,脑子里哗啦打开了一本书,扉页上金光闪闪的六个大字,“天书功法秘籍”。 上官风心中一动,妈的,还真有? 下面有注释:本书来自蛮荒天界,寻找有缘之人。宿主是否接受该书?一旦接收,不可荒废,否则天书自废。 “接受接受。” 可算抓住了救命稻草,哪怕是饮鸩止渴也得接受,上官赶风紧用脑语回答。 天书自动又翻了页,目录出现了,这本功法秘籍天书总共分为两大部分,第一篇是武功集成,第二篇是兵法战策。这两部分又分好多细小的章节,每一章每一节都是循序渐进,不可僭越的,否则秘籍自毁。 上官风看完之后,又惊又喜又疑惑,如此神奇,这玩意儿管用吗,不是扯淡吧? 管他呢,既来之则安之,管不管用试了才知道,马论不是说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嘛。 就算是瞎扯淡也无所谓,毕竟穿越过来了也不是一无好处,至少不会再生活在那些虚伪、浮夸当中了,这里民风正淳朴,良知未被蒙蔽,社会未被污染。 更重要的是,这8岁的躯体,等于重生一回,一切皆可以重来! 单凭这些,自己就已经赚大发了。还有这本天书,如果真能够神功天成,还可以叱咤风云,也不虚此行。 上官风乐观的自己想着,就打开了天书秘籍…… ------------ 第2章 而今迈步从头越 大自然因为有了人类的活动,才显得生机勃发。 但是眼前纯粹无污染的自然美景,只一个孤苦伶仃的8岁小男孩,美景与空旷,孤独与落寞,没有人能说得出这是暴殄天物,还是画龙点睛。 上官风耐着性子,根本无心欣赏这大自然一望无际的在穿越之前无论花多少票也找不到的旅游胜景,开始游览天书秘籍了。 他相信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在前世他更相信开卷有益,现在又获得了新生还得接着学习。 因为不学习就得沉沦,不学习就得随波逐流,不学习不远的将来就是亡国奴,到时候说不定命都没了,练武强身,义行天下,这道大题他必须得做,别无选择! 试问天下谁是学霸?上官风当之无愧,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功法秘籍第1篇武功集成,第1章炼体境,第1节打煞力气,工具:沙包,沙袋,各式木锤,木桩若干。 项目:马步、俯卧撑、立卧撑、击打沙包,鸭子步,蛙跳…… 上官风一看这不就相当于后世的体能训练吗? 还有辅助药物:神金丹内敷、银角明目剂外浴。 但是一看下面这些药单,上官风有些傻眼了, 神金丹:车前子,石河车,王不留行,三七草…… 银角明目剂:木茸,地黄,狗脊,山药蛋…… 这些药药铺有有售,也可以上山采取,煎熬炼制。 关键是身上没有银子,练武也没有场地和道具。现在完全可以说是白手起家,空空如也,上无片瓦遮,身下无立锥之地, 政府如果要扶贫的话,这绝对是地地道道的超级贫困,根本不用造假档案。 温饱问题都没解决,何谈练武大业? 这不是小说,做个梦说几句胡话,神功就成了。这是残酷的现实! 上官风决定,不要好高骛远,还是先解决眼前的生存问题,活下去是第一要素,否则,一切都无从谈起,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因此他暂时把这天书给合上了。 场地好办,眼前随便找一片土地就能为我所用,这里的林子和草木,这些全都是大自然的,简单弄个窝,就是自己的别墅小院,不用担心支付天价费用买房买地了。 但是吃饭穿衣买药都要银子,上山采药根本不可行,前世一个历史系的学生,不要说现在才8岁,就是长到80岁,也不认识这些药材,何谈去爬山采药,山高地险? 加入丐帮沿街乞讨,最多只能解决温饱问题,不可能有练武需要的银子,要找工作自力更生吗?先不说人家愿不愿意用童工,合不合法,关键是一个8岁的孩子谁用? 在这荒郊野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无异于江心断缆,高楼失足。 上官枫觉得太难了,尽管穿越了尽管有金手指,但仍然是困难重重。 一着急他有感而发,就用自己独特的嗓子唱了起来。 “多少人为了生活,力尽了悲欢离合,多少人为了生活流尽血泪,心事向谁诉,啊,有谁能够了解一个穿越者的悲哀还要对人笑嘻嘻……” 上官风穿越前就好唱,虽然他的唱功比不上草根出身的朱之文,但是,爹妈给了他一副不错的嗓子,模仿杨洪基朱之文等这些成名红星大约能够达到9成,在全民凯歌拥有粉丝二十多万,高歌各种曲目近百首。 唱完这几句时,上官风脸上的愁去全无,反而笑了。因为他觉得自己很快就会有第1桶金的。 8岁的小男孩有这副嗓子能唱成这样,简直是万里挑一的神童,虽然只是北宋末年,社会极不发达,但是达官贵人有的是,只要到了地方,上街卖唱应该能够赚个盆满钵满不成问题。 到时候不但温饱问题可以解决,买田置地开场练舞,这些就迎刃而解了。看起来真的是办法总比问题多,前景广阔呀! 想到这里上官风又对自己充满了信心,高兴带着冲动,他又用那独特略带稚气的男中音吼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振作疲惫的精神,眼前也需尽是坎坷路,也许要孤孤单单走一程,莫笑我是多情种,莫以成败论英雄,人的遭遇本不同,但有豪情壮志在我胸,嘿呦嘿嘿嘿呦嘿,哪怕山高水又深……我要认真面对我的人生……没有人随随便便能够成功,把握穿越的每一分钟……” 唱得投入,也无人打扰,幸亏这是荒郊野外,人迹罕至,否则他在这里唱成龙和李宗胜的歌曲人们会把他当成另类的。 因为他唱的这两首歌,恐怕没有人听得懂。但是他自我感觉良好,有道是物以稀为贵,这是独家专版,而且唱起来合撤合律,这是好声音而不是噪音,回荡在荒野中。 唱完了上面的歌曲之后,上官风觉得信心十足。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 上官风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好像一下子又长许多本事一样,就这样顺着崎岖不平的小路,甚至就不算路又往前走了一个多时辰,终于看到了一个耕田的老伯,免冠束发,没有簪子怕头发散乱下来,头顶上用一块布包着,一身粗布蓝,腰里面用一根绳子缠着。 老伯一手扶着犁,挥着鞭子,吆喝着慢慢腾腾的耕牛正在田间作业。 上官风坐在草地上好奇的看了一阵子,这要放到穿越之前绝对是一处奇异风景了。 但是现在他无心多欣赏风景,现在双腿酸疼,休息了片刻之后,找老伯问了几句,老伯停下手中的活计,用毛巾擦了一把那张沟壑纵横的脸上的湿物,惊疑地打量了一下上官风,然后指指点点,上官风打躬作揖,感谢老伯指点迷津,然后继续走路,终于上了官道。 所谓的官道,也不是后世的高速和国道省道,甚至连乡村公路也比不上。因为那不是柏油路,而是一丈来宽的水泥路,一下雨有水又有泥的那种路。 他现在仰望东京汴梁,这可是帝都。是全国的政治经济文化交流的中心,跟后世的北京城一个级别。 他之所以要到最繁华的帝都去,是因为好货得找到好买主。那些穷得连耗子都饿跑了的穷乡僻壤,民风再朴实,乡亲们再热情,最多也只能解决个温饱,到那里卖唱挣钱,无异于向叫花子推销宝马豪宅。 他要练武强身,必须得有药辅助。京师是天子脚下,藏龙卧虎,药铺的药材也最全,因此他就把发迹目标定在了那里。 现在他打听清楚了,根据他的脚程,要到汴梁,靠他这一双小腿去量的话,估计得走好几天,中间还要过一条大河,那就是中华民族的母亲河。 前面闪出一个小村庄,看看日头已经偏西,上官风决定不再往前走了,因为他知道这一带人烟稀少,如果错过了这个村庄,露宿荒野,在这样的乱世,谁知道夜间会发生什么事,遇到野兽怎么办?自己现在身小力薄,武功未成,绝不能冒这样的险。 而且现在他感觉到饥肠辘辘,两条腿像灌了铅一样,的确也走不动了。 因此上官风直接进了这个村子,决定在这里借宿一晚。 别看是一个8岁的孩子,但是他有成人的心智,他找了一户差不多的人家,那些穷苦人,自己吃了上顿没下顿,上官风决定就不再去给他们添乱了。 这一家应该过得差不多,看房屋也不破,小院也不算小,门前弄得干干净净,收拾的规规矩矩。 上官风就上前敲门…… ------------ 第3章大宋第一餐 开门的是本宅的主人,这是一个老员外打扮的人,一袭黑衣,身穿长衫,看年纪有五十上下,看到门前一个风尘仆仆的小孩,一脸疑惑的往上官枫身后看了看,也没有发现其他人,目光再次落到了上官风的脸上。 “老伯,小子这厢有礼。”上官风赶紧学着古人的样子,恭恭敬敬的给这位老员外做了个揖。 “小壮士不必多礼,何事?” 老者一脸迟疑的打量着上官风。 “小子山东青州人,因家中遭遇重大变故,孤苦无依,这才要到京城投亲,天色将晚,打算借贵宝地,投宿一晚,明晨就走,不知老伯能否行个方便?” 上官风就真真假假的说了一番。 “小壮士尊姓高名?”上官枫说完这番话,老者眼里立即放出了些许光彩。 这么点孩子,就能说会道,知书达礼,比起他们家的三个臭小子简直是天壤之别。 山东青州离这里数百里之遥,山水迢迢,这么点个孩子,孤苦伶仃,要到京城去,谈何容易?没有点毅力和小本事,连这里也来不到,因此老者在看上官风的时候就生出些许爱戴。 “尊姓高名实不敢当,小子复姓上官单字名风。” “好名字,快快进来。”老者看到上官风彬彬有礼,别人家八九岁的孩子还在吃屎抓尿放屁崩坑打架斗殴,这孩子很有教养,指不准这是大户人家的孩子,于是老者很高兴的把上官风让进院内。 宽宽的大院子,三间上房五间厢房,东三西二,院内干净整洁,还点缀着花草树木,青翠欲滴,鲜花正艳,一看这家景就是个殷实的人家。 到了西厢房,老者让上官风坐下,亲自给倒了杯茶水。 上官枫接过茶水,表示感谢,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三碗,如饮甘露。 接下来通过简单的交谈上官风才知道,这个村子名叫阮家庄,本斋的主人阮老员外家有良田百亩,养着几头大牲口,有三子无女,一家人吃喝不愁,还雇了几个佣人,说的再专业一点就是个中小地主。 实际上还不到用饭的时间,老者知道上官风肯定饿了,赶紧命人给准备饭。 时间不大,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端过来了。其实就是白水煮面,没有后世的油腻和配菜及各种各样的调料煎炒烹炸,就是大葱花放了点香油。 上官风谢过老员外,接在手中觉得香气扑鼻,这清汤寡水的素面,吃起来这味道盖过后世的一切美味佳肴。 这是来到北宋的第一餐,上官风的确饿坏了,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看到上官风吃得香甜,老员外也很高兴,让他慢慢吃,别噎着,一定管饱。 一口气吃了两大碗,上官风觉得不好意思再要,其实要吃还能再吃半碗,觉得肚里也差不多了,这顿饭这才算结束。 老者一看,这孩子真是饿坏了。一个这么大点儿的孩子,出门在外太不容易了,又生出了几许怜悯。 正在这时候,从外面跑过来一个年龄与上官风相仿的小子,一进门就喊:“啊爹……阿爹,大哥与大旺打,打起来了……” 小子牙齿没长全,说话跑风,一着急说话还有点结巴。 老者听了这话一下就站起来了,难掩满脸的焦急与惊慌,“小七啊,怎么回事?慢慢说。” “阿爹,是是是大旺欺负人……他不让我们掏鸟蛋,只允许他,他掏……就就打起来了……啊爹您快去……”叫小七的小儿拉着老者往外走。 “这个小二儿真不让人省心……”老者说着也顾不得上官风了,跟小儿子慌慌张张的就出了屋子。 上官风一听,小二、小七,他们家姓阮,应该还有个小五吧,老者刚才说他们家有三个儿子,莫不是到了阮氏三雄之家? 穿越之前的上官风可是个水浒迷,提起梁山好汉上官风自小就充满了敬慕和遐想,100单八将的故事被大师施耐庵和罗贯中演义得栩栩如生,令人心驰神往,由此演绎出来的各种剧本和影视作品、游戏更是出神入化,五花八门。 上官风一算这个时间,此时离宋江他们起义尚有一二十年的时间,阮氏三兄跟自己一样,可能还是孩童。 想到这里,上官风也跑出来了。 村东头,一群孩子正在打架。 一个十二三岁的散发少年身高已经接近了成人,但毕竟单薄。 一个胖子向他冲了过来,少年飞起一脚,把胖子踹翻在地。又上了一个黑小子对少年抡拳便打,少年接了他一拳,复一拳把黑小子也打倒在地。 不料此时被身后的细高个抱住,少年并不惊慌,而稳住双脚,把身子猛然一甩,一下子把抱他后腰的细高个儿给甩数步开外,翻倒在地。 又有两个叫骂着一起冲上来,少年也不说话,拳打脚踢,身形转动,眨眼之间这两个也被打趴下了。 这时,那个胖子从地上爬起来又冲上来,一拳打在少年的脸上。少年忍着疼痛反手一巴掌甩了过去,正好打在胖子的大脸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紧接着少年飞起一脚,踢中他的肚子,胖子再次摔倒在地,然后就哭出声来。 这时又冲上来三个,也加入了战群。连同前面被打到爬起来的,七个相继冲向那少年,少年把两臂抡开,又是一阵拳打脚踢,这7个也被打得满地找牙,泪水涟涟。 这时周围围了不少的孩子,有喊的有叫的,有笑的,热闹非凡。 正在这个时候阮老员外带着阮小七赶到了,“小二,还不住手?” 少年这才停住了手,正是阮小二。 阮小二以一敌八不落下风,但此时的阮小二也是鼻青脸肿,嘴角也出血了,胸口一起一伏的,喘着粗气,满脸是汗,身上不是脚印就是尘土。 上官风一看着阮小二生的,浓眉细目,高鼻梁尖下颏,皮肤黝黑,透着结实。 “畜牲,又惹是生非?”老员外怒喝。 “啊爹……是他们先惹我的……”阮小二看到阮小七搬来了父亲,怯生生的。 “给我回去!”阮老员外大怒,知道今天儿子闯了大祸了。 “慢着!”一声喊喝,圈外又来了十几个,却不是半大孩子了,都是五大三粗的成年人。 为首的一张银盆大脸,虎目环眼,浓胡须,头发束着,用簪子别着,穿绸裹缎。 正是本村的保正王成。别看这是阮家庄,但是姓王的在这个村里绝对是大户。 就拿保正王成来说,从一个娘肚里爬出来五个亲弟兄,个个彪悍。老大王成又有四个儿子,被阮小二打的那个胖子排行老四,其余的三个都长得五大三粗,已经是成人了。 只王成家,他们这一枝人,就有亲爷们20多个,再加上他们本家户族的,没出五服的男丁将近百人,附近三里五村的,谁也不敢惹。是地地道道的阮家村的霸王,他这个保正也是指望这些势力当上的。 阮家庄的男女老少,一提起他们王家,除了那些溜须拍马,上供磕头的,都是敬而远之。 今天王成来到现场一看,小儿子被打得咧嘴大哭,其余的七个侄子们也被打得鼻青脸肿,浑身是土,眼中含泪,狼狈不堪,哪里肯依? 平日里他们尽欺负别人了,哪里容得别人的欺负,大人的作风就是孩子的榜样,他们的孩子也是飞扬跋扈,横行霸道。 可是阮小二岂是池中之物,那几年小还行,终于爆发了少年英雄气概,今年他仗势欺人的大旺等人给痛揍一顿。 北宋的村保正就是一村之长,王成把三角眼一瞪:“打了人就想走,去把这个小兔崽子给我捆起来带走!” 十几个如狼似虎的家伙过来就把阮家的爷仨给围住了,要带走阮小二。 今年才13岁的阮小二一副不服不忿的样子,两只瞪着,满不在乎:“是大旺他们先惹我的,这树又不是你们家的,我先发现的鸟蛋,他凭什么不让我掏,而只能他们掏,还讲不讲理?” “呆着!畜生,让你读书,你偏去捣鸟蛋,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老员外把眼一瞪,喝止住了儿子,他当然知道这事肯定不怨儿子,但是跟这种人讲理哪讲得通,什么是理,他们王家就是理! 老员外当然惹不起王家,一副息事宁人的样子,对王成道:“保正,保正,小二还小不懂事,冒犯了虎威,小老儿在这里向你赔罪了,大旺几个受了委屈,小老儿一定回去给他们出气,好好教训这犬子,受伤的再陪个药钱,求保正高抬贵手,饶了小二吧。” 阮老员外又是连作揖带打拱,尽说好话。 王成把狼眼一瞪:“饶了他?老阮头儿,你说的倒是轻巧,上下嘴皮一碰,我儿子他们这顿打白挨了,你是怎么管教儿子的,看把我们家这些孩子们打成什么样了,今天谁说也不行,药钱我们家也不缺,非出这口气不可,我带走帮你管教管教!” ------------ 第4章 阮氏三雄 人群中的上官风一看王家如此霸道,也憋了一肚子火,这也太欺负人了,小孩子打架,大人非但不压事反而要耍横,七八个打一个阮小二已经吃亏了,阮老员外不说什么,他们王家就已经占大便宜了,他还不依不饶的,这不是欺负阮家,以势压人吗?此事不能不管,但又一看自己这身小力薄的,又是个外来人,天书功法未练丝毫,怎么管法呢? “啊爹,别求他,他们能把我怎么样?”阮小二看到他爹屈服退让,看到王家蛮横霸道,他一点也不俱怕王家,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样子,眼睛瞪得像包子。 “畜生,你给我住口!”老员外想息事宁人,见儿子不懂事,气的浑身颤抖,恨不得过去抽他耳光。 “阿阿爹……真的不怪大哥……是大旺他们先动的手……他们人多……你看大哥吃的亏不小……” 老员外身后说话跑风又略微有些结巴的阮小七插话道。 阮小七说话声音稚嫩,跑风的嘴加有点结巴很有个性,听得在场的人包括上官风在内都想笑,但在王保正这些人看来太气人了,王成不由得指着小七怒喝道:“这个小兔崽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并拿了带走!” 保正的话就是命令,过来两个壮汉把阮小七按住,又过来三个向阮小二来了,阮小二还想动武,对这些人拳打脚踢,但是他才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身法再利索再有猛劲儿毕竟跟成人相差悬殊,因此很快被几个彪形大汉按倒在地,然后给制住了。 老员外跪下来求饶也无济于事。在场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的去给人家送信儿。有的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但摄于王家势力谁也不敢言语。 “住手!” 上官风忍不住喊了一声,挡在王成等人的近前。 其实他早就想挺身而出了,但是他清楚自己的实力,他现在还是个小屁孩,虽然有成人的心智,却只有小孩的体魄。连他们村的人都不敢打抱不平,强龙还不压地头蛇,何况他这个来自外乡的刚刚穿越的小屁孩儿? 但是此事绝对不能不管!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男儿英雄本色。何况吃了人家的,又要在人家住。受人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 对于恶霸王成之行径,上官风已是无忍,但有力使力无力就得使智,因此才显得这么迟疑了一会儿,他现在当然想到了应对的策略。 上官风的这一声,人们这才注意到他的存在,刷拉一下,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过来。 王成等人一看,要抱打不平的竟然是个小孩儿,形同乞丐,蓬松的头发下面,是稚嫩的一张脸,再看那娇小的身板,跟桌子差不多高的个头,也就是八九岁的样子。 这些人都气乐了,一个小孩蛋也敢出来管他们王家的闲事?真是成了精了,还是小疯子? 此时上官风厉声道:“见过不要脸的,也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光天化日众目睽睽。小孩们打架以多欺少也就算了,大人来了还要仗势欺人,恃强凌弱,这保正是怎么当的,何以服众?” 这几句话言语犀利,效果震撼,出乎在场所有人的意料。在场的也有想给老阮家打抱不平的,但全是敢怒不敢言,其他人也都是看笑话,事不关己,态度漠然。 一个不满10岁的小孩挺身而出,而且说出的话,极不符合他的身份,不能骂了王宝正一家,而且小孩说大人话,且带有官腔。他的胆气从何而来?这是谁家的小孩? 一时间这些看热闹的乡邻全都报以惊异的目光,还有小说议论的。 这时最震撼的,要数阮老员外和他的两个儿子。乡邻四舍,全都吓得不敢言,他们做梦也没想到,一个落魄的借宿人此时敢到抱打不平。因此都报以敬佩的目光看向上官风。 人们就发现,别看这小孩子外表有些不堪,但是这张稚嫩的脸上带着自信和沉稳,特别是那两只黑溜溜的眼睛好像天上的明星一般。 但是王家的人怒了,哪里来的野小子,敢来逆他们家的龙鳞? 王家来的人认为,随便拿出一个一巴掌能够把这个小孩,拍到地平线以下,纷纷争着要过来教训上官风,却被保正王城给拦住了。 王成别看官小,但也是个老油条了。做了半辈子的保正,也不止是蛮横和狂妄,脑子里也有脑浆,不是那种毛头小子的楞头青。 他一看这个小孩儿从容镇定,说话带着自信和霸道,绝对有来历,否则他绝对不敢如此胆大妄为,必须得弄清楚。 “臭小子何人,敢来多管闲事,出言不逊?”王成道。上官风一看,这个保正还可以,还知道问问来龙去脉。自己现在就怕遇到那些不分青红皂白说打就揍的楞头青,要是那样的话真的就完了,不但解不了阮家父子之位,自己还得挨顿揍。 如此甚好,那小爷就吹上两句吓吓他们这帮杂碎。 “小爷乃青州人士,因家中变故,要到京城蔡府投亲,路过此地,见此不平,焉能不管?” “京师蔡大人?”保正果然倒吸了一口凉气。现在大宋的京城要提起姓蔡的两位大人,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一个就是蔡卞,此人现在是礼部侍郎,他是大奸臣蔡京的胞弟,与奸臣蔡京不合,此人为官清正,知道为民做主,为民谋利。被王安石看中,招为上门女婿。 王安石那还了得?宋神宗驾前的贤相,力主变法革新图强,虽然几起几落,但是影响巨大,这是变法派的中流砥柱。 另一个就是户部尚书蔡京,这哥俩是当时大宋朝的传奇人物。同时考中进士,曾经同为中书舍人,同为朝廷写诏,传为美谈,朝廷都引以为荣。 现在蔡京任户部尚书。不过他已经表现出了奸臣的特质,奸就奸在他是典个政治投机派。 变法派掌权的时候,他倾向变法派,支持王安石。变法派倒台的时候,他又支持以司马光为首的守旧派。 就是那种人,见什么人说什么话,留须拍马,墙头草随风倒,哪边风硬倒向哪边。 实践证明,这种人到什么时候都最吃香,当官的多如过江之鲫,谁都想争上游,挖空心思,削尖脑袋,不遗余力,因此才有官场如战场之说,蔡京深得做官之真谛,谁有权,那就讨好谁,谁说话算数,他就巴结谁,奉承谁。焉能不平步青云? 现在的蔡京已经超过了他的弟弟蔡卞,乃是哲宗驾前的户部尚书,人称蔡太师,焉然成了哲宗的丞相。 上官风扬言要到蔡家投亲,这群人中无疑于落下一枚重磅炸弹。 一个小小的村中保正,无论在哪位蔡大人面前,连个鸟粪都不算。人家随便拔下一根毫毛,都比他的大腿粗。可以说蔡家泼水扫地倒夜壶的,他们王家都惹不起。 “这是蔡大人的亲戚,真的假的?” “不像吧,穿的破衣啰嗦?” “怎么不像,人家刚才说了家中遇到了变故,早就看出此子不凡,谈吐不俗。” “说的是,我也早看出她是大户人家的孩子,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一般人家的孩子绝无此谈吐。” “只是不知道这位仙童是找蔡侍郎,还是蔡户部?” “谁知道呢……” 在场的男女老少就议论起来。 阮老员外心中一翻:难怪此子如此不俗,有如此胆识,果然有些来历。 此时的保正王成,当时就怂了,他带来的这些兄弟子侄本家户族打手帮凶,众皆色变。惹了蔡家两位大人,无论哪一个都会让他们大祸临头,此时刚好夜幕降临,因此纷纷都趁着天黑溜之乎了。 上官风看着他们的影子,心中好笑,妈的,知道怕就行,老子就不信邪,打不赢你们,还忽悠不了你们吗…… “多谢小壮士救命之恩。”老员外带着两个儿子要跟上官风行使跪拜大礼。 “哈哈,老人家使不得。”上官风赶紧把他们拦住了,然后在众人议论与艳羡的目光之中,又来到了阮员外的家。 刚到门口,本宅的女主人,领着二儿子一脸焦急的出来了。 原来阮老员外和上官风他们刚走,阮小五回来了。不过,他是被私塾先生扭着回来的。一见到老夫人,这位先生就告状。说小五不好好读书识字,而是跳窗户,弄坏了花盆,要把他开除。 阮大娘只有给先生道歉,让他上坐倒茶,狠狠的数落了儿子一顿,先生才满意的离去。正在这时她也得到信儿了,他们家大儿子打了保正的儿子,两家大人出面,已经闹僵了。王家势大,阮大娘害怕儿子和丈夫吃亏,这才带着二儿子急匆匆的要去看个究竟。 看到丈夫儿子平安回来,阮大娘这颗心才略略放下。等知道了详细,一家人皆大欢喜,立即将上官风奉为神明。特别是善良的阮大娘,赶紧焚香朝拜,感谢上苍,天降贵人。否则他们阮家真的要大祸临头,大儿子那么犟,被保正弄走无异于羊入虎口。 老员外余怒未消,让三个儿子全都跪倒在地,要施以家法。骂道:“你们三个畜生就是不学好,不好好读书,到处惹是生非,今天非扒了你们的皮不可!” ------------ 第5章 京城蔡大人 “阿爹,打死我们,我们也不学文,我们要练武!”“是呀啊爹,今日之事我们要都有武艺,何故怕他王家?整天学那些之乎者也有什么用,关键时候还是得挨打……”老员外夫妇跟其他父母一样,望子成龙之心一样有,可怜天下父母心,他们多希望儿子好好学习,将来考个一官半职,衣锦还乡,可是阮家三兄弟就是不听话,把二老气得不轻。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你们还说!打死你们这些不务正业的东西……”老员外拿起一根棒子就要下狠手。 阮大娘在旁边心疼着急,抹眼泪,但也不敢管。 “老伯您消消气,”上官风也不能看着阮氏三雄挨打,赶紧来劝,“请恕小子多嘴。”“小壮士,家有逆子让你见笑了,你说这三个逆子该不该打?” 老员外一看,上官风说话气就消了一半儿。 上官风一本正经道:“以小子拙见学武也没什么不好,古人云,学会文武艺,货卖帝王家。因此学文学武都是一样的,孔圣人亦主张因才施教。只要学有所成就有用武之地,文能宰相,武能大将。况且现在大宋并不太平,朝廷正在对河湟用兵,西夏和辽人虎视眈眈,金人崛起,这些边夷虎视中原。朝廷内部,新法旧派斗争激烈,奸臣弄权,祸国殃民。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没有武力,何以戍边?没有武力,何行侠仗义,除暴安良?”上官风这一番话说得这一家人心服口服外带佩服,一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样子,滔滔不绝,口若悬河,老的少的听着都顺心顺耳。特别是老员外夫妇,对上官枫更是刮目相看,更加认定这就是大户人家的孩子,否则绝不会有如此见地,看来他与京师大权在握的蔡家渊源颇深,这孩子将来前途定然不可限量。又禁不住拿眼前的上官风与自己的三个孩子相比,又喜又气。喜之喜,天降贵人。帮他们家化险为夷解了燃眉之急,气之气同为少年郎,却形同天壤。这可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因此他们看上官风更加光彩了,而看到自己的三个孩子更加不屑了。因此老员外又训教起儿子了,“你们三个畜生都听见了,你们不比人家小,看看人家,胸怀锦绣,志比鸿鹄,再看看你们三个,简直是一无是处!”“阿爹,你也听见了,上官公子说的多好啊,反正我就是要学武。”阮小二道。 阮大娘这时也仗着胆子,道:“老爷,这是天降神童指路,小英雄字字玑珠,让他们学武也好。”“哎,都是你给他们惯的!”老员外也改变了自己,“好吧,从今天开始,你们白天学文,晚上练武,我这就派人去给你们请武教师。”“阿爹真是太好啦!”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一听可高兴了,心中也更加喜欢上官风。四个小子在一起,特别是他们得知上官风也喜欢武艺时,仿佛找到了知音,一下子就成了好朋友。晚饭过后,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拉着上官风,到后院又开始堂而皇之的练武了。以前阮家三兄弟都是有着自己的性子胡练,偷着练,现在他们哥仨遇到了上官风,都问他会什么武艺,让他练练,开开眼。 上官风哈哈一笑,把脖子一扬,“要说武艺可不是吹牛,没有我不会的……”阮氏三兄弟都酷爱武术,听了上官风的话立马瞪大了眼睛,煞有介事地看着上官风。那意思是真的假的,能露两手给我们哥几个开开眼吗? 上官风一笑,就跟他们编瞎话,说武艺自己知道的最多,各门各派的功法秘籍,天下武艺没有不知道。 但练的却少,这是因为自己年纪小,没来得及跟师父学,家中便发生了变故。以前也都是学文,父母刚刚请来武教师,一场大水数个村落城镇成为汪洋,好不容易捡了条命,沦落至此。对于练武,只是大概知道怎么练,并无所成,云云。 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听得津津有味,信以为真,又对上官风的遭遇深表同情。 因为上官风年纪虽小,但谈吐不俗,又与京城蔡大人有亲缘,这绝对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另上身上要没有经世武功,这么点的小孩子闯荡江湖,从青州到这里万水千山,焉有命在? 老大阮小二道:“既然如此,你也不必急着去京城,就在这里住下好了,咱们一块儿玩耍,一块儿练武,相互切磋,岂不更好?”“对呀,对呀,别走了,就在我们家住下。”阮小五和阮小七也很兴奋。上官风有些犹豫,居无定所的他早都想找一个安身的地方了,而且这曾经是他的神心驰神往的水浒英雄阮氏三雄,年纪又相当,谁不愿意与英雄为伍呀! 但是,“恐怕不好吧,我这身无分文的,怎能白吃白住?”阮小二一摆手,“看你说的多见外,怎么能叫白吃白住,你是我们家的恩人,要不是遇见你,我们就被王家欺负死了,我跟啊爹啊娘说,不会让你走的。”“是啊,绝不会放你走的。”小五和小七也跟着附和。 接下来他们在一起切磋武艺,上官风发现阮家三兄弟果然有练武天赋,跟他们学了几式后世学不到的花架式。 上官风对武道的见解阮氏三雄当然也没听说过,他就把天书秘籍中的练体论抛出来了,三兄弟听得津津有味儿,还亦步亦趋地跟着上官风做动作。 当晚他们四个挤在一张床上,将近三更天他们才沉沉睡去…… 第2天早饭过后,上官风要走。阮员外一家果然苦苦挽留。 特别是阮氏三兄弟,无论如何也不让上官风走,小五和小七堵在门口。 “孩子,这里距京师山水迢迢,你一个孩童孤苦无依,路途多凶险,要是不嫌弃就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好了,这里谈不上锦衣玉食,但是吃饭穿衣不成问题……不要说你身无分文,就是腰缠万贯老朽也不敢收取分文,你是我们家的小恩公,就权当我们家报恩了,等有人上京的时候,捎带你一程……”上官风一看阮老员外出于至诚,盛情难却,只好答应。 关键是正现在也没地方可去,上京城只不过是被迫无奈,东京汴梁虽然藏龙卧虎,天子脚下,繁华似锦,但也不是遍地黄金,对他这样一个来自外界的小屁孩来说注定是荆棘遍地。 暂时在这里休息几天也未尝不可,诚如老员外所言,等有上京的车马,自己能够搭一程,岂不更美?这下可把阮氏三兄弟乐坏了,阮小二咧着大嘴直笑,阮小五和阮小七直蹦高。这时本村的保正王成带着人进来了…… 王保正去而复返,老员外夫妇和人脸色就变了。在他们看来,依着他们家人的霸道,这事肯定不能算完,怎么会让一个孩子的几句就拍住了呢? 上官风也是一愣,莫非这个村霸明白过来了,小爷还忽悠不住他了不成? 这时王成带着几个人,包括他的儿子大旺,一见到老员外和上官风就作揖。言说他们一时糊涂,听了一面之词,昨日之事,错在他们家儿子大旺一方,是他们管教无方,多有得罪,让他们多多包涵。 阮家一听,心这才放了下来,原来是上门道歉的,虽然意外,但也露出了笑容,阮家不是得理不饶人的,遂也说了几句客套话,当场训教起了儿子。 但是王成根本没答理阮员外,而是朝向上官来,看来这是今天来的重点。 听说上官风一家遭遇变故,要上京求亲,孤苦无依,路过此地。他们要伸出援助之手,拿出十两纹银,算作一点心意。 阮家人一时脑袋比车轱辘都大,让他们王家陪理道歉除非是六月飞雪,还要拿银子扶危济困,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吧! 对于保正家这10两银子,上官风也有些意外,但是他还是不客气的笑纳了,就算做小爷调停他们两家争端的费用吧。 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在穿越之前就差呼吸空气不要钱了,何况为他们两家自己当时还是动了脑筋编瞎话了,岂能免费? 十两纹银在当时来说可不少了,要折合后世的人民币三千元左右。 不过这可是王保正他们一大家子商量了一夜的结果。 上官风把京城老蔡家的金招牌抬出来,还真把这位保正给吓住了。他们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将来这件事要是惊动了京城蔡家,那他们王家可就后患无穷了,这里离京城不算太远,如果京城官差的铁骑要来抓他们估计用不了两天。 王成回到家里,左思右想觉得这事儿不妥,晚饭都没吃成。 一会儿认为一个小毛孩子的话不足为虑,岂能当真?一会儿认为那要是万一呢?京城蔡家,亲兄弟二人,个个位极人臣,一个雷天下响,谁惹得起? 最后王成把王家的头脸人物,有见识的人全都招集在一起,商量来商量去,最后才想出了个上门道歉并赔钱的办法,以求得阮家的原谅,当然这是看在上官风的面子上,出些银子给上官风留一个济贫扶困义薄云天的好印象,能揭过这一篇说不定将来还有好处。 但是十两纹银,王成还真有点舍不得,别看出这点钱对他们家来说只是皮毛,根本伤不了筋骨,但那是白花花的银子,让他们家出银子跟割他的肉差不多。 但是这种事银子太少了肯定不行。 阮老员外一家受宠若惊,赔礼道歉还赔钱,一向蛮横霸道,仗势欺人的王成他们家什么时候干过这事儿?这次他们家算是软到地平线以下了。 ------------ 第6章 尔等以后多学着吧 上官风接过银子,王成等人眉开眼笑了,盛情邀请上官风到他们家做客,却被上官风婉言谢绝。 看来这权和钱到什么时候都管用,要不就有那么多人为了当官和搞钱都挖空心思,削尖脑袋,殚精竭虑,无所不用其极呢。权钱通神路,能摆平一切。 打发走了王成一家,阮老外员外一家把上官风更视为仙童了,像小祖宗一样供着敬着。 而且还不至于此,上官风从此以后要是在这阮家村转一圈,老的少的见了他,都是毕恭毕敬的。阮家在村里的地位也被抬了起来,连王家的人都敬而远之,其他的人更是一脸的羡慕与巴结。 上官风把那10两银子给了老员外,老员外坚辞拒收。 “老伯,您要不拿着我现在就走。再说这银子也不是白给您的,阮二哥受了伤,这点儿银子一部分给他疗养治伤,另一部分权当算作小子在这里吃住和练武的费用,来日方长,练武和买都药不小的开销呢。” 上官风如是说,阮老员外才不得不把银子收下了。 从这天开始,老员外命两个仆人专门负责照顾四个孩子在后院练武事宜,包括打造器具,清理场地,上街买药,熬药沐浴,等等闲杂事务。 上官风也不懒,白天休息,晚上跟阮氏三兄弟一块练武,有时间,就帮他们家干些力所能及的活,劈柴,打水,烧火,洗碗等。 一开始干这些家务活,阮家的人不让他干,一是因为他年纪小,二是认为他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少爷,这是下人干的活,但是上官风坚持要做,后来也就习惯了。 勤奋的孩子总是讨人喜欢,老员外一家人包括仆人,就把上官风当做他们的亲人一样。 晚上从二更天到五更天,是上官风和阮氏三兄弟练武的时间,开始时马步、站桩各半炷香的时间,俯卧撑、立卧撑每50个算一组,头一天就进行了四组,然后击打沙包100下,鸭子步、蛙跳50米为一个往返,弄了4趟。 这些后世的训练方法,上官风做,阮氏三兄弟感到非常新鲜,先是看后是跟着比划,上官风俨然成了他们的小老师。 开始时一天下来4个孩子都累坏了,然后药的作用开始发挥,内服药强身壮骨,药物外浴能够促进血液循环,内药和外药的作用除了提气强神之外,还能够消除筋骨肌肉组织的损伤引起的身体疼痛和不适,快速消除疲劳。 小孩子精力本就旺盛,血气方刚,再加上天书风秘方,常常时练完之后累得像绵羊,但一觉过后就又生龙活虎了。 老员外看到4个孩子方法独特,练得认真,练的刻苦,也感到了欣慰。 光阴如梭,眨眼之间一个月就过去了。随着训练强度的增加,上官风能够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一个月修炼天书秘籍,感觉浑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劲儿,这小身板稍微一用力就是一身的肌肉疙瘩。 而且上官风从阮氏三兄弟身上学到了后是无法学到的招数,特别是阮小二,十二三岁已经是个功夫少年了。他见多识广,武功初成,只是力气,速度和经验不够。 阮氏三兄弟也受觉得益匪浅,特别是阮小二,个头也显长了,再舞刀弄枪的时候,也是呼呼挂风了。 四个孩子,另外一个明显的变化就是,他们的饭量大增。 老员外非常高兴,私下里跟夫人商议:“看来真是天降贵人,上官风这孩子,见多识广,他们还都是练武的材料,如此我们就真的花钱给他请武教师去。” 阮大娘也非常高兴的点了点头,饭食必须得做好,孩子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数日之后,老员外花钱请来的武教师到了。这名武教师,把上官风的练武方法全盘否定了,完全按照古人的方法练武。 上官风心中好笑,真的不识货呀,小爷的这套锻炼方法可是天书秘籍,坚持下去事半功倍! 但是但表面上也不跟他们争,这些不过是凡夫俗子,上官风也跟着武教师学,天书上的训练方法当然没有偏废,不过是多学一些罢了。 又过了两个来月,4个孩子的个头都蹿起来了,阮小二已经具有了成人的体格,10岁的阮小五和8岁半的阮小七也都长高了半脑袋。 最明显的就是上官风,已经超过了阮小五和阮小七,成了身高体格仅次于阮小二的半大孩子。 老员外夫妇看着4个孩子长得这么快,武艺进步得这么大,而且现在在学堂里也好好学习了,再也没有教书先生找上门来告状,都非常高兴。 但是好景不长,眼看到了收获的季节,一场暴风雨突然而至,还下起了核桃大小的冰包。 “快跑!”正在帮着劈柴的上官风立即放下手中的活计往屋里跑。阮家三兄弟从学堂回来,小五的脑袋还多了一个包。 再看房屋树林庄稼一片狼藉。 这一季庄稼大部分绝收,穷苦人家靠地吃饭,有的守着田间地头就哭开了。 阮家有上百亩地,也减收了9成。但是朝廷不管这些,不但不减少赋税,又增加了一些,这下附近的村庄,有不少人逃荒要饭,背井离乡,田园芦苇,中小地主的阮家,原本殷实的生活也是雪上加霜。 这天晚上,上官风走过阮老夫妇的房间,无意间听到里面在说话,上官风就慢下了脚步:“……老爷,粮食没得收成,朝廷征税征的紧,四个孩子们习文练武,家里还有几个奴仆,还有这武教师,开销这么大,往前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哎,”沉默了一会儿阮老员外粗重的叹了口气,“让那个武教师走吧……” “武教师走了会减少一笔开支,但是孩子们练武还是不小的开支,特别是他们的药太贵了。” “要不买几头牲口,再卖几亩薄田,清退两个仆人,渡过眼前的难关就好了。” “老爷牲口不能卖呀,他们还说牲口不够用呢,再说这田地卖了,谁要啊?这年头,渡过难关,谈何容易,还一年半载的……” “那你说怎么办……” 上官风心里咯噔了一下子,看来自己必须得走了。人贵有自知之明,让人家往外撵那就不好看了。 穷文富武,在阮家寄宿了这么多天,又吃又喝又练武的,给人家造成了负担,毕竟不是自己的家,总不能把人家给拖垮吧! 上官风觉得自己必须得离开阮家庄了,走自力更生之路,于是向老员外一家辞行。 老员外非常惊愕:“孩子,是我们照顾不周,还是他们三个畜生惹了你了?” 上官枫摇了摇头,“这么长时间了,是小子思念亲人,他们还不知道家中的变故,不能再耽搁下去了,这些天多有讨扰,老伯一家待小子视如亲己,这份恩情小子没齿难忘。” 老员外一看上官风去意已决,又挽留了最后三天,借口是让他们家阮大娘为上官风收拾行囊,他这两天也好在三里五村找一找上京的车马。 三天的时间眨眼就到,阮老员外还真找到了顺路的车子,这车子不是到东京汴梁的,但也能乘百十里。 也不知怎么的,还是让阮氏三兄弟知道了,这一天阮小二,阮小五和阮小七谁也没有去邻村的学堂,苦苦挽留上官风,希望能够让他改变初衷,留下来继续与他们为伴。 上官风以思念亲人和家乡为由婉言谢绝阮氏三雄的好意,阮大妈含着眼泪做了一顿丰盛的饭菜,一家人吃的并不欢快。 晨时刚过车子已经到了村口,该上路了,上官风从阮大妈手接过行李小包,里面是两身干净的换洗衣服,摸了摸包里硬硬的一块,知道是好心的二老送给自己的十两纹银路费盘缠,为这10两银子,他们已经争让了一番,此时上官风没动声色,装作不知道,然后恭恭敬敬的给老员外和大妈磕了个头。 再站起来的时候,阮大妈含泪把他抱在了怀中。阮氏三兄弟也流下了眼泪,特别是阮小七哭出声来,老员外眼中也有些湿润。 上官风推开阮大妈,阮小二含泪送给他一把柴刀,没有钱打制好刀,路上用来防身比空手强。上官风接过来插在身上,与他们一家洒泪而别。 阮氏三兄弟送到了村口,跟着车子又跑出几里地,叮嘱上官风一定回来。上官风含泪点头,他们4个抱在了一起。 借这个机会,上官风偷偷的把银子塞到了阮小七的衣兜里,然后才上了车。 车子终于走远了,阮家三兄弟最后变成了三个小黑点,在上官风模糊的视线当中最后消失在了,官道上留下一片大青骡子踩到硬地上发出的响声和两个大车轱辘养过的痕迹…… 阮氏三兄弟回到了家里,意外发现了身上的十两纹银,这下可炸了,小二和小五狠狠的把小七骂了一顿,小七委屈的哭着跑出去要追。 老员外把他们拦下来了:“即便是追上也没用,这孩子不是纨绔子弟,很有志气,他不会在我们家白吃白住的,看到这里受了灾荒,肯定是因为这才走的,尔等以后多学着吧……” ------------ 第7章蟊贼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这场天灾的好处是,净化了空气和路面。否则要长时间不下雨,路上的烟尘,借助风势能把过路的行人变成土鳖。 现在好了,风和日丽,晴空朗朗,路面干净,牲口和马车过处,一点尘土也没有。 赶车的大叔是个做木材生意的,看年纪有40上下,身材高大,一脸的胡子茬,一脸农村人的憨厚,但是那双眼睛也透着生意人的精明。 做这种生意的人很少挑单,这位大叔就是其中之一。一路上两个人也没有多余的话,就中午打尖的时候,说了几句。两个人各弄了一大碗面条,两个馒头和咸菜,又喝了碗水,这顿饭才算结束。 这位大叔这时才发现,这孩子食量惊人,竟然跟自己的饭量不差上下,这真是半大小子吃死老子。 一个上午他们走出了80余里,休息了大概一炷香的功夫,继续赶路。 申时,前面出现一个双阳岔路。本来到这里的时候他们就该分道扬镳了,因为阮老员外一再叮嘱,孩子小,没出过远门,能多送就多送。因此这位中年大叔赶着车子又送出20多里,这就是一个多小时的路程。 天色将晚,路上空空如也,这位大叔决定不再往前送了,告诉上官风,顺着这条道往前再走十多里地就会有村庄,让上官风到那里借宿。那里刚好是渡口,过了河以后,再走几十里地,就是东京汴梁城了。 上官风谢过大叔,两个人刚要分道扬镳。突然从旁边的林子里蹿出两条黑影,在他们一前一后数十步远站住了。 两个黑衣人黑布包头,涂面束腰,手里面都抱着明晃晃的鬼头刀,半侧着身子对着他们,一看就知道这是劫道的。 对这些路匪响马,从和平社会穿越过来的上官风只是听过故事,没想到今天发生在他的身上,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这些贼真够狂的,但是四外空无一人,远山近树都失去了颜色,又被贼人断了后,表面上是两个贼,谁知道暗中还有没有。 一想到乱世杀人不眨眼的响马,上官风寒毛一下子也竖起来了,不由自主的就握紧了防身用的那把劈柴刀。 这中年大叔不愧是出过门的,面部惊慌的表情一闪而过,对这个两个人笑道:“朋友,我只是带着孩子走亲串友,出门未带银钱,孩子的姑姑家是前村的,姑父姑母马上来接了。” 这两个抱鬼头刀的家伙听了这唬人的话根本就是无动于衷,其中一个道:“孩子的姑父姑母姓什么叫什么?” “……” 中年大叔是临时编瞎话吓唬他们,被反问这一下哪说的出来? 前面的那个贼把侧着的身子转过来了,用眼剜了一下这个中年在叔和上官风一阵,“妈的,还跟老子来这一套。老子本来是不杀人,只劫财,但是对于废话多的就例外了……看你带着个孩子,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车子,牲口,还有身上的衣服全都留下,然后赶紧滚,滚慢了,老子一刀一个管杀不管埋!” “还不快滚!”后面一个贼也跟着吼了起来。 中年大叔一看不玩横的不行了,让上官风在车旁不要动,他从车上抽出一把长把大斧子,扭身迈大步对着后面的那个黑衣人来了。 中年大叔当然不能听贼人的话,车子牲口衣服都给他们,这就等于净身出户了,要知道这几乎是他的全部家当。 两个黑衣人一看遇上碴子了,这位中年大叔手里拎着斧子,对其中一个去了,前面的那个当然不能站着不管。 上官风一看热血上涌,今天必须得搏命了,事情完全因自己而起,怎能在这里当看客让大叔一个人去玩命? 好歹也练了几个月的武艺,今天就拿他们试试,看这天书秘籍究竟有没有用。 想到这里,上官风把胆子壮起来了,后世的他连猪也没杀过,今天要拼命杀人,着实也下了一番决心的。 他把自己的行李包扔在车上,抽出了那把砍柴刀,过来就截住了前面来的这个黑衣人。 “杀不尽的蟊贼草寇,今天小爷让你们尝尝厉害!”声音带着稚嫩和坚定。 这两个劫匪显然没想到今天出了意外,特别没想到是前面这个贼,这不是个小孩蛋子吗?最多也就10来岁,哪来这么大的胆气?换成别的孩子,早就吓尿裤了吧! 哦,手中还带着家伙。贼人与自己的刀比了一比,像是孙子见到了爷爷,就他那小刀,一尺来长,又窄又细,估计用来修脚差不多,于是就更不屑了。 “小兔崽子,既然来找死,爷爷就送你上西天?” 劫匪凶相毕露,提鬼头刀向上官风迎来。 “吃小爷一刀!” 上官风猛然跃起,手中的小柴刀唰啦一道厉闪,向劫匪的脑袋斩去。 这名劫匪显然没有想到眼前的小孩还是个练家子,身法竟然这么快,慌忙用手中的鬼头大刀来迎。 两刀相撞,咔嚓一声,金铁交鸣。 这名劫匪就觉得,手臂发麻,差点把手中的刀给扔了,虽然挡住了这一刀,身子却向后踉跄了好几步。 在惊叹小孩神力的同时,落地后的上官风往前一跟步,身子转动间又一刀斩出,刚刚站稳脚跟的劫匪赶紧招架。 与此同时,上官风的脚就摆出去了。这是一个标准的刀里加脚。 此事劫匪门户大开,正中胸部。 劫匪就感觉到一股强劲之力,被这一脚摆出五六尺远,一个跟头摔倒在地,手中的鬼头刀也落地了。 这名劫匪爬起来像被狼撵了似的,没命的跑,眨眼之间就消失在树丛中不见了。 “就这两下子还出来劫道,算你他娘的跑得快!”上官风非常高兴,初战告捷,看来这本天书真管用,捡起来那把战利品如获至宝,“这玩意儿以后就归小爷了!” 上官风粗喘了几口,捡起了他那把鬼头刀,沉甸甸的拿在手中正合适,遂把那把蹩脚的柴刀扔了,正在端详这把刀的时候,突然传来一声惨叫。 “啊——” 第一次经历实战的上官风有些顾此失彼,上官风这才意识到不是他一个人在战斗,惨叫声吓了他一跳,等他看清是怎么回事,赶紧提着手中的鬼头刀向车子后面的那名劫匪来了…… 赶车的中年大叔提着大斧子大战这名劫匪,这名劫匪也是三脚猫的功夫,一时之间竟然拿不下不会武功完全是瞎抡的中年大叔。 他就指望另一名劫匪过来帮忙,但出乎意料的是,他的帮手竟然被一个小孩蛋子给打跑了,看来今天真是遇到硬茬儿了,这一慌乱竟然被中年大叔一斧子削到了手臂,刀也脱手了,鲜血直流。 劫匪疼痛难忍,捂着流血的手臂抹头就跑。中年大叔打急了,提着大斧子就追,非要把这名劫匪给劈了不可。 那劫匪一边跑一边喊:“奶奶个球还不放箭?” 这是一个劫道三人组的团伙,都是附近一带的地痞混混。专门在前半夜劫外地来的行商,两个使刀的在明处,一个使弓的躲在暗处,明处的两个对付不了,暗处的就放冷箭,劫住以后三个人就地分赃。 近段时间有不少小商小贩已经栽到了他们手里,当然遇到大股的商人他们也不敢劫,因为他们知道大批商人出远门都带着保镖,就他们这两下子劫不好别人自己就送命了。 也曾经有人报官,但是官差来了他们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官差一走他们又出来活动了,因此官差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树后面的那名劫匪现在也有点懵逼,他觉得今天的事儿,手到擒来。他们三个对付两个,其中还有个小孩,绝对不在话下,说不定能把他们吓得屁滚尿流,扔了东西就跑。 但是意外无处不在。上官风他们两个没有被吓跑,竟然要跟他们玩命。 不过也没什么,他就把手中的弓瞄准了中年大叔。在他眼中,只要把这位中年大叔给解决了,他们就又胜券在握了。 但是事实证明他又错了,弄错了目标! 对他们三人组来说最难对付的不是中年大叔,而是这个不起眼的小毛孩儿,使得使刀的两名劫匪接连落败。 这一下惊的树后面的那一贼竟然忘了放箭,听到喊声这才慌忙把手中的箭射出。目标当然是事先已经瞄好的中年大叔,不过这一慌张这一箭射低了。 噗的一下正中中年大叔的左小腿。 “啊!”中年大叔叫了一声,就跪在了地上,满腿是血。 “大叔你怎么样?”上官风如旋风一般就到了中年大叔的近前,把他扶了起来。 “我没事儿。”中年大叔没想到自己竟然不如一个小孩,他咬牙忍着疼痛。 “大叔你先忍一下。”上官风说着,提刀纵身向那棵树后扑来。他知道两个劫匪虽然跑了,但是危险尚未消除,贼人暗中还有埋伏,此时绝对不能大意。 树后面的那名劫匪吓得扔了手中的弓箭就跑。 上官风提刀就追,几步之后腾身而起,双脚一蹬树,然后来了一个空翻,落在了这名劫匪的前面。 劫匪吓得双腿一软跪倒在地,磕头求饶。 上官风问清楚了,只有他们三个贼之后眼珠一转厉声喝道:“想活命,拿钱来赎!” 这名劫匪一咧嘴,显然是没想到,难道这也是个小贼? ------------ 第8章 邂逅小师师 万分感谢书友的匚奭彧的美酒 “小英雄要多少?”那贼惊恐着,一脸的乞求。 “这还用说,身上有多少就留下多少。”上官风用刀逼住他,怒目大声吼道,尽量让自己变得凶狠,因为穿越过来包括上辈子,上官风也从没来没有当过拿刀的歹徒。 这厮身上还真带着钱袋子,摸出来虽然舍不得,但毕竟保命要紧,没劫到人反而被人劫了,这到哪说理去,把钱袋子扔在了上官风近前。上官风又让他把衣服脱下,最后只剩下短裤,狼狈逃了。 上官风打开钱袋子一看,里呼啦啦的有几十枚铜钱,他提着钱袋子和那名劫匪的衣服来到了中年大叔的近前,从劫匪的衣服上割下一块,先把中年大叔的腿包扎止血,箭当然得找郎中来启。 “大叔这点钱你拿着,赶紧找郎中辽伤。”上官风把钱袋子里面大约一半的铜钱给了中年大叔,剩下的二三十枚铜钱,打算作为这两天吃饭和过河的开销。 大叔感动得流泪,“孩子,今天多亏了你……这钱我不能要,你留着有用,大叔身上有……这点伤不算什么,快走吧……”大叔把银子又推给了上官风。 “此事皆因小子而起,大叔若非是嫌少就拿着,否则小子会良心难安一辈子的。”上官风说着,又塞到了中年大叔的手里,然后转身就走。 看着这孩子单薄的身影,中年大叔突然觉得这个身影高大起来…… “一路保重……” 中年大叔和上官风都向对方喊了一声,夜幕降下来了。 带好了银子,捡起大斧子,瘸腿的中年大叔把车子调过头来,坐到车上,赶着牲口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经过这一场上官风对自己的武艺更有信心了,仿佛觉得自己成了一名武林高手,对天书秘籍奉若神明。 身后背着那把对他来说超大号的鬼头刀,一个人走在空旷孤寂的官道上,他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和腾腾的心跳,黑夜如一口大锅罩了下来。 上官风保持着警觉,那些贼人会不会找帮手去而复返呢?人心险恶,不得不防,上官风知道自从穿越过来,他就步入了乱世江湖。 这时上官风就发现自己的视力增强了,穿越之前他可是个近视眼,在阮家庄这几个月修炼天书功法,不知不觉之间视力也得到了提升。 现在的他在黑夜之中能够看清方圆数米之外的东西,而且听力也更加警觉,如果侧耳细听他能够听见道路两旁树丛中,细小的虫鸣和轻微的风声。 这大概就是练武之人的耳聪目明吧。 能够自力更生,安顿下来之后,得抓紧时间练功,否则在这乱世当中自保都难,更别提什么前途大业,也对不起这次上天安排的奇葩穿越。 又往前走了一程,前面可闻犬吠之声。上官风知道,前面就是中年大叔所说的村庄了,上官风的心这才稍稍放了下来。 进村之后天已经二更了,家家户户都没了灯火,勤劳朴实的人们早已经歇息,连大地都沉睡了。 在这乱世,上官风知道半夜三更叫门,一般是没有结果的,再说半夜三更的也不想惊扰这些善良的人们。 他在村东头附近转了转,最后在村口处发现一处草庵。 今晚就这里吧,将就一晚上,明天到渡口过河,等过了河,很快就能到京城了。 钻进草庵,把身后的刀取下来放在头枕下面枕着,看了看天上的星星,数了没几颗,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也没有人打扰他,上官风一觉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他揉揉眼睛,从草庵里钻出来,拍了拍身上的草沫,将他那把鬼头大刀仍然背在身后,没有进村子,顺着官道直接往渡口而来。 这里的黄河渡口还真热闹,像个小集镇一样。人来人往的熙熙攘攘,担挑的,推车的,叫卖叫卖的,比比皆是。 从高处往河中一看,上官风觉得宋时的黄河更像黄河。河面宽有好几里地,水势也大,满眼都是河水,气势磅礴,浊浪排空。 而不像穿越之前的黄河,像个小河沟,半死不活的。 一艘大木船停靠在岸边,数名船家正在招呼过河的客人,不过还没有正式开始装船,要到临近午时,才装船,然后开船。 由于水大浪急,过河全靠人力和风力,没有机械,这样一个往返需要花费两个时辰,如果遇到逆风的时候,会需要耗费更长的时间,因此船家每天只跑一趟。 上官风在看风景,而不少人人都在看上官风。 这个小孩年纪不大,但是身后背着的那把鬼头刀个头可不小,穿的干净利索,往脸上看就这长相,将来绝对是个风流侠客。 当时没有管制刀具那一说,否则上官风可能会要被“警察叔叔”请去喝茶了。 打听清楚了,离开船还有一个多时辰,上官风,想到自己还没吃早饭,便在一处帆布棚下坐了下来,要了四个包子和一碗粥。 很快,热气腾腾的端上来了。这是来到北宋,上官风第一次上街吃饭。那几个月都是在阮老员外家吃,虽然这是渡口边的小饭店,但是上饭店下馆子的感觉毕竟不同。 这包子论个头比后世的大包子还要大。拿起来一个掰开一看,没有后世充斥的油腻荤腥和佐料,都是纯天然纯手工制作,完全不必担心人工掺假。尝上一口,很是鲜美。 饱饱的吃了一顿,算账的时候,只花了十枚铜钱。折合后世的人民币,不到三块钱。 上官风不由得感叹,近千年之后高度发达的社会,虽然物质生活极其丰富,但是钱不当钱用了,远远没有这十枚铜钱来得实惠。 上官风吃饱之后来到了河边,阳光炙烈,过河的行人商旅更多了,黑压压的了一片,像赶会一样。人和牲口挤在一起,牲口的腥臊味,被河风吹散。 不时可以看见大宋的官差,大多是衙门的捕快,还有骑马的军爷,出没人群当中。 离开始装船还有一段时间,这时一个头戴瓦楞帽的年轻人,开始在上官风附近的人群中宣扬,有小船先走,有着急的可以坐小船,价格优惠,好商量,云云。 不过上官风一看这个瓦楞帽,就是觉得此人有些问题。 这时一辆马车过来了,马车装饰豪华,前面配着双牲口拉套,车窗帘放着,赶车的是个小厮,车子的前面还坐着一位中年仆从,一袭蓝色的长衫,生的人畜无害,小厮把牲口停住,仆从从车上跳下来过来了,“请问小船多少钱?能坐几人?” “4人,每人只要20枚铜钱,请问这位客官有几人?” 仆从又道:“我们出80文,可以包你的船吗?” “当然可以。”戴瓦楞帽的年轻人说着看了一眼马车。 “水大浪急,安全吗你的小船?” 瓦楞帽一拍胸脯,“绝对安全,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儿,在下自小在河边长大,祖祖辈辈都是使船的,客官尽管放心。” “请稍等。” 仆从和戴瓦楞帽的年轻人谈妥之后,又回到了那马车把车帘掀开了,“老爷,已经谈好了,小船一次最多能坐4人,80文便可以开船。” 从车上下来了4位,一家三口带着一个丫鬟。男主人40来岁的样子,一张四方大脸,红光满面,透着富贵相。头上戴着鸡冠帽,一身绸缎。 夫人生的花容月貌,浓妆艳抹,那张脸如花似玉,看不到半点岁月痕迹,满头珠翠,环佩叮当。一个一袭青衣的小丫鬟居左,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居右。 上官风一看,这位夫人真是漂亮。 戴瓦楞帽的年轻人,看到这位夫人眼睛立马就直了,那目光透着贪婪和淫邪,包藏着祸心。 夫人身旁有个小姑娘,像个小公主一样,一张娃娃脸粉嘟嘟的,绝对是个美人胚子。 这时戴着鸡冠帽的老爷道:“夫人,你们上车吧。” 夫人一脸爱恋,有些不舍的看着丈夫,微微颔首:“老爷要多保重。” 鸡冠帽的老爷点点头转身要走,小姑娘说话了,燕语呢喃。 “师师要跟爹爹一起走。” 鸡冠帽的老爷一下子把小姑娘抱在怀中,亲着她的小脸儿道:“师师乖,爹爹有事要先走,师师和娘亲坐大船走。” 叫师师的小姑娘闪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又道:“爹爹,师师为什么不和爹爹一起坐小船,不是能坐4个人吗?爹爹,娘亲,翠花姐和师师。” 鸡冠帽的老爷耐心解释:“你看这河水,汹涌滔天,师师难道不怕吗?” “跟爹爹和娘亲在一块,师师什么都不怕。” “师师,赶紧下来让爹爹走吧。”夫人有些不耐烦了,催促道。 “那好吧。”叫师师的小姑娘撅着小嘴儿。 上官风听着这个名字,目光一下子就落在了这个小姑娘的身上。 莫非这个就是名动天下的北宋名妓李师师?据说无数的达官显贵,英雄豪杰,都为这个女人倾倒,包括水浒英雄浪子燕青和风流天子宋徽宗赵佶。 ------------ 第9章 力挽狂马 万分感谢书友熊熊的美酒 想到这里上官风不由得多看了这个小姑娘几眼。 在穿越之前,影视小说之中,关于李师师的传奇太多了,上官风对这个名字才如此敏感。 就在这个时候,前面突然传来一阵大乱。紧接着就有人扯着嗓子大喊,“乡亲们快闪一闪,马惊了,别踩着,快闪开……” 果然一匹高头大马在人群中横冲直撞,这匹马赤红色,膘满肉肥,身高八尺,身长过丈,没有配着马鞍,惊马所过之处一片狼藉。闪躲不及的行人,牛羊,摊位,被它冲撞得七零八落。 在马的后面数米远处跟着跑过来一个人,此人跑得满头大汗,一边跑一边大喊,“都闪一闪,马惊了,别踩着……” 这时有一个挎着腰刀的差人,觉得自己有两下子,想要力挽狂澜。一下子冲出来拦在马前,伸手要扯马的缰绳。 但是这畜生野性外露,一看有人要挡他的道,四蹄腾空,当的一下子,把还没有将缰绳抓在手里的官差一下子给踢飞了,这下谁也不敢上前阻拦了,吓得众人纷纷躲闪。 这匹马像旋风一样,眨眼间就到了上官风等人的近前。 师师这一家子正在话别,对眼前的变故明显应对不及。 “快躲开!”后面跟过来的一名贩马的大汉,嗓子都喊哑了。 但是一个人躲开尚且容易,这一家子想要闪开,根本不可能,何况还有个四五岁的小姑娘,此时被眼前的变故惊傻在那里。 貌美的夫人惊得花容失色,赶紧把小师师揽在怀中,戴鸡冠帽的老爷用身子护住夫人和女儿,小丫鬟也惊叫着用身子护住了女主人和小主人,那名仆从也吓得赶紧用身子护住了主人。 四五个人在拥成了一团,但是他们也知道,这无济于事,接下来是什么后果他们已经想到了,因此他们把眼睛都闭上了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 惊马汹汹而至。 突然一道娇小的身影冲向惊马,一双小手牢牢的把马丝缰攥在了手中,小小的身影呈弓步后缀。但是他这小身板与高大凶猛的怒马相比,简直是九牛一毛。 “小子,快躲开,你要找死不成?” 后面追过来的贩马大汉看到了这一幕,惊得大喊。别人避之不及,而这个小孩竟然自不量力,要上来逞能,疯了不成? 一个8岁的孩子,要降服一匹受惊的烈马,此前上官风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他仅练了三四个月的功夫,身体虽然已经长成了半大孩子,但还是个少年。对付两个毛贼还可以,但是眼前受惊的烈马无异于同猛兽,自己的小身板跟他相比,就相当于小羊跟老虎PK。 但不管怎么说,这种事情是绝对不能不管的。更何况这还是李师师一家? 上官风豁出去了,开始时的忧虑和担心,在他纵身而出的同时已经一扫而空了,只剩下不遗余力。 “小子,快躲开,你找死不成?”跑过来的大汉一边喊一边向他挥手示意,嗓子都快哑了,但是上官风像没听到一样。 四周的人也都惊傻了,有的认为这小孩肯定有病,正常的人谁敢拦受惊的战马,这孩子肯定活不了了。 在跑过来的大汉的喊叫声中,在四中人的惊愕的目光中,上官风让过马头双手死死地拉丝缰,两只脚一前一后成弓步,浑身下沉,气沉丹田。 虽然上官风还没有到达炼气境,目前他还只是个炼体境的入门状态,但是他已经知道,怎样使用武力了。 眼前这一招就是一个标准的千斤坠。 烈马往前飞奔的惯性,扯着上官风两只脚在地面上先擦出两道印, 直到磨出长长的两道沟,土粒飞溅,然后这匹马才停了下来。 这畜生实在不能往前跑了,因为它觉得脖子都要快被扭断了。 这一停下来,惊劲儿过去了。这匹烈马呼吸急促,还不住的打着响鼻儿,两侧的肚子急剧起伏,浑身上下都是汗,把马的毛都打湿了。 熙熙攘攘的人群顿时静了下来,简直落针能闻,仿佛空气也凝滞了。 这么点儿的小孩哪来这么大的力气? 全都目瞪口呆,他们的表情仿佛是见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包括那名贩马的大汉,惊得他忘记了奔跑。 “好神力!”十几秒之后,回过神来的大汉才喊了一声。 “真是神力!” “怪不得背那么大的刀,真是神童啊!” “是啊,看其貌相就不俗,这是谁家的公子?” …… 在场的人这才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上官风粗喘了几口,呼吸才平稳下来,两条腿也有些酸疼,仿佛干了一天高强度的体力活,在看自己的两双鞋子,全都是泥土了,一只已经露出了脚趾头。 不过上官风心里非常舒坦,觉得非常有成就感。看看自己这小身材,再看看这匹雄壮的高头大马,连他自己也怀疑自己了…… “小英雄,多亏了你呀,不然的话,这畜生不定伤多少人呢。”过来的大汉对上官风拱手就拜。 “这位老兄就不必谢我啦,看伤着谁没,以后要看好自己的马。”说着把丝缰递了过去,上官风这才发现自己的一双小手被丝缰勒出了两道血印,这一松开两只小手有些灼疼。 “小英雄说的是,弄坏的东西撞伤了人,在下一定照价赔偿,这畜生要卖不了,就把他宰了,免得到处惹是生非。”这名汉子唯唯诺诺,歉意连连。 这时马脖子下面的师师一家这才睁开了眼睛,一场意外的灾难从天而降。当他们抱在一起闭上眼睛听天由命的时候,意外却没有发生,这又是个意外。 看着眼前的情形,一切都明白了。 一阵的愕然之后,戴鸡冠帽的老爷拉着夫人和小师师,来到上官风近前纳首便拜,口称小恩公,并让他赏下名字和仙乡居住,没齿难忘,日后定报大恩。 “小子上官风,从记事那天就不知道门庭,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上官风客套着把他们都拉起来。 戴鸡冠帽的老爷,和夫人等人面面相觑,摇了摇头,知道像这样的小仙童,神龙见首不见尾,肯定是不方便透露,施恩不望报,于是也不再多问,当场拿出100两银子的银票,作为酬谢。 “小恩公,在下这次出门带的银两不多,聊表寸心,请小恩公笑纳。” 100两银子相当于后世的3万块,上官风当然不能收,举手之劳,收人家这么多钱,良心难安,虽然自己现在缺钱,但不能缺了人格,行侠仗义,不能带上铜臭味。 但是这位老爷哪里肯依? 不为银子所动,试问天下有几人何?更别说眼前是一个懵懂少年,因此这位戴鸡冠帽的老爷更觉得上官风了不起了,把银票硬塞到了上官风的手里。 “小恩公莫非是嫌少不成?” 上官风一看这才叫盛情难却,却之不恭,既然遇到土豪了那就不再和他争了。 100两白花花的银子,对上官风的确也有诱惑力,何况现在他最需要的就是银子,他需要安身之处,他需要买药练武,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想到到京城一带去卖唱,100两能解决不少问题呢! 戴鸡冠帽的这位老爷一看上官风收下了这才高兴,眉开眼笑的,“小恩公,在下王寅,是京城东门里染坊掌柜的,小恩公如果有时间到寒舍做客,在下在款待恩公。” 上官风知道人家这是客套话,就帮了人家这么点小忙,不就救了人家一家子吗,自己不过是举手之劳出了点力气,冒了点风险,算得了什么,何况人家又用重金谢过自己了,还这么念念不忘挂在嘴上,看来这位王掌柜也真是性情中人,又有这么漂亮如花似玉的夫人,难怪会调教出李师师这样名动天下的大美人儿?把皇帝老儿都迷的神魂颠倒的。 想到这里上官村的眼睛就落在了小师师的身上。 此时小师师正忽闪着一双迷人的大眼睛,盯着上官风,在他童稚的心中牢牢的记住了这个名字,记住了和眼前救了他们一家子的这位大英雄哥哥。 上官风突然想起来了,李师师本来不姓李,而是姓王的,看来历史真的没有记错,这算对上了。 只可惜呀,王师师按照原来的历史发展,家中肯定遭遇了重大变故,才沦落为风尘女子,如果将来有可能,自己一定要改变她的命运,不能让她沦为众多男人的玩物,岂不是暴殄天物? 因此上官风在心里牢牢的记住了京城东门里染坊掌柜的王寅这句话。 “开始装船了——”有人扯着嗓子大喊。 围观的人群,这才纷纷带着艳羡的表情,从上官风身上移开了,纷纷散去。 王掌柜辞别了上官风,和女儿夫人等人,带着一名小厮,选择坐小船匆匆而去。 那名戴瓦楞帽的船家又回眸看了王寅的夫人一眼,目光尽极了贪婪和淫邪。 这目光正好被上官风捕捉。 上官风穿越之前也算是阅人无数了,因此虽然才8岁的他,一眼就看出了这种包藏祸心的,不正经的目光。 上官风心中一动,难道这个船家不是好人,要打夫人的主意? ------------ 第10章 阴谋 又看向王掌柜,但此时他和戴瓦楞格帽的船家只剩下背影了。回忆刚才,上官风从王掌柜的脸上,能够看出他急切的心情,不然的话他不会丢下夫人和女儿,选择坐小船先走。 所谓的小船就是只容得下几个人,如此大的河水,如此高的风浪,坐小船无疑需要胆识。也就是说这有一定的风险,尽管使船的如何保证自己经验丰富,技术高超,任何事物以外都不可能避免。 作为一家经营染房的掌柜,这些常识他不可能不知道。看得出来王掌柜走这条路是迫不得已,他急匆匆要赶回去,肯定是家里出了急事。 难道是有人调虎离山要对夫人下手?如果是这样,小爷绝不能袖手旁观。 上官风首先选择了行侠仗义,当一名无名保镖的角色,他打定主意后,随着涌流的人群,很快排队来到了码头边,挤上了这只大船。但是他的视线一刻也没有没有离开夫人的马车和小师师,警惕着他们身边及附近的人。 一个时辰之后,船装好了,装得满登登的,开船了,扯起风帆,大船顺流而下,乘风破浪向对岸驶去…… 王寅辞别了夫人和上官风,带着一名仆从跟着戴瓦良格帽的船家,来到了河边,离大船数百米处,上了一叶小舟。 船家荡浆摇橹,这叶小舟载着他们三个离开河岸向对岸驶去。 小船平安的行驶了一段时间,但是接下来往急浪区而来。 船小抗风浪能力自然就差,有经验的船家绝对应该避开急浪区,而不是故意压浪而过,这一下小船在风浪中剧烈地颠簸起来。 “哎呀船家……老爷小心……” 王寅在船上站不稳了,仆从赶紧来扶他,两个人同时跌在舱中,险些栽到河里。 “怎么搞的……很容易翻船的……”仆从站起来可就急了,很想替主人责备船家两句。 “哈哈哈……”但是船家没有一点歉意,反而哈哈大笑起来,瓦楞帽下面的那张脸带着得意,狂妄和阴险。 这一下王寅也怒了,头的上鸡冠帽差点掉了,这叫怒发冲冠。心里话这船家什么德性?客人都这样了,他还笑得出来,而且那么得意,看你向我们怎么交代?这一趟虽然只有我们两个客人,可我们可不是白做你的船,而是包租了你的船。 “王寅,你还识得我吗?”船家说着把脑袋上的瓦楞盖帽扔到了河中,瞪着两只又圆又大的眼睛盯着王寅。 王寅主仆就是一愣。此前王寅还真没有仔细打量这个船家,因为他心中有事。仆人雇船谈好了价钱,他就急着回去,根本没有心情考虑别的。 本来这次携夫人和女儿打算出去游玩几天,可是刚出来没两天,便得到信儿。说衙门里来人了,工期提前了。 这可真要命。因为他们家的染坊也沾着官气儿,不是自由个体户,想干就不干,不想干就关门,大不了不挣钱,但是王家染坊不是这样,他们是给朝廷做事,那就不自由了,如果误了工期,轻则倾家荡产,重则如入狱掉脑袋。 因此王寅不敢怠慢,带着一家子急匆匆往回赶。 “是你?你是王彪?”王寅一脸的惊愕,终于认出来了。 身边的仆从不认得此人,王寅可认得。王彪本来是他们家的长工,此人不知道姓什么,只知道是外地来的,走投无路被王员外发现,出于善心,可怜他,正好王家也缺人手,王员外便收留了他作长工,开始时他干绩平常,但善于溜须拍马,察言观色,迎奉主人。因此很快被王寅发现并器重,先提他为带班,后来为总班,再后来成为王府的管家。 随着王彪在王家地位的攀升,斑斑劣迹也彰显出来。他开始欺上瞒下,拉帮结派,结交不良,虚报产量,在王家下人面前狐假虎威,耍威风。 纸毕竟包不住火。终于有一天,酒后失德的王彪将一个女仆肚子搞大了,王寅一怒之下,把王彪赶出了王家。这是5年前的事了,今日一见,王寅又想起了旧事。 “正是我王彪!没想到吧?”王彪说着露出了一脸的狠色,“王寅你真够绝情的,我王彪在你们王家出了多大的力,为你们王家流了多少汗,玩个死丫头怎么了?你王寅没有女人吗?就算我有算不看僧面看佛面,可你一点情面不讲,翻脸不认人,说把我赶出去就赶出去了,今天你的死期到了!” “原来是你搞的鬼?”王寅知道自己上当了,说工期提前了,这是个圈套。 “王彪你可别乱来,我们要报官的!”仆人也听明白怎么回事了。 “报官?到阎王爷那去报吧,你小子给他陪葬算你倒霉!”王彪说着又看向王寅,“不过念在你对我王彪有恩的份上,放心里去吧,你的夫人和女儿我会好好照顾的,哈哈哈……” 王彪又阴邪地大笑起来。 “畜生,我跟你拼了……”王寅气急败坏骂了一声,向王彪扑来,但是王彪纵横身跳入河中。 失控的小船在海浪之中颠簸的更厉害了。 “老爷,怎么办?”两个人都不会使船,既不会荡浆,也不会摇橹,猪婆人在船上,惊慌失措,笨手笨脚的折腾了没几下,小船便倾翻了。 王寅和他的仆从在风浪中挣扎,这是黄河水的激流区,浪大流急,浑浊的浪花很快把主仆二人吞噬到了水面以下…… 王彪从水中钻了出来,把倾翻的小船扶正,半个多时辰之后,他带着两具尸体到了河的对岸,然后到衙门报官。 瞎话当然早就编好了,说王寅在河心不慎落水,他和仆人都下船救人。由于水大浪急,船也翻了,他能力有限。没有能力把他们两个都救上来,仆人就住不成,和主人一块命丧河中,他只打捞出两具尸体,他称自己有罪。 官府衙门让他签字画押,并派人验尸。王彪编演的天衣无缝,对于这种天灾非人祸,衙门当然不能治他的罪,而且还把他视为奋力救人的英雄。幸亏当时没有荣誉称号,否则,非得授予他荣誉称号不可。 然后派人通知家属来认识处理后事,这当然都是数日之后的事了…… “大英雄哥哥。” 船行河心,小师师又来到了上官风近前。一个4岁的小女孩和一个8岁的孩子,他们当然有共同的语言。更何况上官风还是他们一家的救命恩人,是小师师眼中的大英雄。 “小妹妹,我叫上官风。” “那我能叫你上官哥哥吗?” “当然可以。” “上官哥哥,你这是要去哪里呀?” “我要到京城去。” “正好,我们要到京城,做我们的马车吧。” “好哇。”…… 上官风打量着小师师,那张小脸像一朵鲜艳的小花,更美的当然是她的声音,童声稚语,如闻天籁。 这时夫人带着丫鬟和一名仆从也出现在上官风的近前。夫人举止端庄,有大家风范,怀着一颗敬慕之心看着上官风与小师师谈兴正浓,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夫人本来就长得漂亮,这一笑更如怒放的花朵。看着这母子,上官风心中不仅惊叹,惟有母子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这时船到了大浪区,船身剧烈的摇晃起来。 “小心!” 上官风赶紧扶住了小师师怕她摔倒。夫人则赶紧扶住了上官风和小师师,丫鬟和仆人过来把他们扶住。 在夫人的眼中,上官风还是个孩子。 夫人的手白皙而细腻,轻柔而温暖,上官风感到了一丝暖意。他想到了新白娘子传奇中的镜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看来一切都是缘分哪! 下船之后,夫人带着丫鬟,上官风和小师师他们四个上了马车,仆人赶车。 虽然只是一架马车,但对于路上都是步行,推车和担担的穷苦大众来说,这无疑是一辆装饰豪华的豪华的宝马和奔驰。 官道越来越宽,也越来越平坦,路上的行人也多了起来。 东京汴梁是大宋的京师,天子脚下,臣民百万,藏龙卧虎,热闹非凡。这在当时来说,称的上最繁华的国际大都市。 远望城头高三丈,近看汴梁的更威风。城头上是大宋的国旗,守城的铠甲兵将一排排一队队,整整齐齐,威风凛凛。 城门下面车水马龙,进城出城的老百姓,三教九流,人流如织,熙熙攘攘。城门附近还有负责维持秩序的守值的兵将。 上官风透过车上的窗帘儿,看到这些情景,仿佛自己进了古装戏中一般。 马车刚一进城,上官风就找了个理由离开了,小师师他们母子。小师师天真无邪,忽闪着那双大眼睛,依依不舍,还向他挥起了小手。 这一路上,两个人刚刚接触了也就是几个时辰。童心无忌,这两个来自两个世界的萍水相逢的小孩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难以割舍。 上官风要改变小师师的悲惨命运,当然不能寄人篱下,他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自力更生自立门户,然后苦修艺业,这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叱咤风云,轰轰烈烈只是他的理想。 ------------ 第11章千古绝唱 如果连温饱问题都解决不了,上无片瓦遮身,下无立锥之地,流浪街头,一切只能是空想。 王寅给他的100两纹银的银票,他牢牢的揣在了身上,但是他要买田置地,安家立业,这100两还远远不够,必须努力奋斗。 他找了一处宽敞的地方,人流如织,开始他来到大宋的第一场买卖。 上官风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能到北宋开个人演唱会,而且是北宋的京城重地——东京汴梁城,也就是后世的河南省开封市。 在穿越之前,对于歌唱,上官风不仅是爱好,而且有特长。爹妈给他的这幅嗓子不错,加上他后天的努力,在麦霸,K歌等歌舞娱乐的地方没少做无私奉献的事,网上的粉丝也突破了4位数。 只是来到了这北宋,不知道能不能吃这一碗饭,毕竟他现在是两世为人了。 打把式卖艺,他不是没有想过。天书秘籍,他才练了几个月。就这点本事,如果在大庭广众之下卖去,遇到行家高手会让人贻笑大方的。 天子脚下藏龙卧虎并非穷乡僻壤可比。 不过用自己的本事,开个头亮亮场子,踢头三圈还是可以的。 他用白灰就地画了一个圈,整了一面手锣,开始敲了起来。过往的行人,与街头游走的散客开始驻足指指点点。 “这是谁家的小子?身后背的刀个头可不小,这是要打把式卖艺吗?” “谁知道呢?这么点儿的小子会什么呢?要是你们家的还在放屁嘣坑玩尿泥甩大鼻涕吧……” “不过这孩子长得挺精神,穿的也不赖,好像就一个人,这么点儿就出来闯单帮了,哪儿来的呢?” “不晓得。” …… 上官风一看有人开始关注自己了,就放下手中的锣,和身背后的鬼头大刀,把自己的衣服整了一整。 他现在穿的还是阮老员外给他的衣服,自然不算差。不是那种街头的小乞丐,破衣啰嗦的,浑身上下收拾得紧沉利落。 然后打拳,踢腿,翻跟头,啪啪啪啪,练了那么几趟,拳脚似流星,身形其快如风,上官风炼体境虽然刚刚入门,但是天书功夫秘籍的威力已初步经彰显出来。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议论也多了起来,还有不时的喝彩声。 “好!练得太好了!” “看这样子,没有几年的苦功绝对办不到。” “是啊是啊,如果不是半途而废,这小孩儿将来绝对是一个武林高手……” 这时人群中一阵骚动,挤进来几个。为首的一个十六七岁的样子,中等个头,细腰身,头发已经束起,五官还算端正,只是鼻子长得有点特别,个头大不说,微微有点红,最突出的是他的两眼闪亮,与普通人不同。 身边的四五个跟他年纪相仿,不过一脸的流里流气,指手画脚。 “二哥,这小子哪里来的,也不打听打听,竟敢来这里打把式卖艺?” “是啊,他完全没有把咱们二哥放在眼里,让我过去踢了他的场子。” “慢。”这家伙说着就要冲出去,被为什首的那个被称为二哥的拦住了,“还没到时候。” 练完拳脚之后,上官风面不更色气不长出。 上官风心中高兴,再积攒些人气才开始正式的节目,今天能有1/10的人给钱,挣个几两银子应该没问题。 于是把地上的刀捡起来,唰唰唰,先舞了几个刀花。 上官风现在还是炼体境的入门,按照天书功法秘籍,炼体境完了之后,才是炼气境,然后才是炼器境,也就是说,离真正的舞刀弄枪练摆弄这些器械还远着呢。 但是现在上官风对刀也能驾驭了,他的几招刀法,是跟阮小二学的,就这几个刀花已经显出了他的不俗。 懂行的人不住的点头,不懂行的也是一脸的艳羡。这么点儿的孩子,舞这样的鬼头刀。除非是练家子,成人也做不到,别说是个孩子。 紧接着上官风练了一趟刀法,虽然称不上什么绝招套路,但也是刀光闪烁,呼呼挂风。劈砍刺扎,里撩外划,看的人们眼花缭乱。 “好,练的好!”喝彩声更大了,喝彩的人更多了。 “好个屁!”有个家伙不屑了,“就这两下子,跟我们二哥差远了,是不是啊?” “对对对,这小子怎么能与二哥相提并论,二哥只要一过去,这小子就得趴下跪下来磕头。” 几个流里流气的家伙,溜须拍马,吹嘘着他们的“老大”。 这位被称为二哥的,一双明亮的眼睛盯着上官风,面有得意之色,得意之中还带着阴毒和不屑,但并不说话。 上官风一看差不多了,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都是人了,男女老少,五红花绿,一张张好奇的脸的,至少得有千八百,也该切入正题了。 于是他收住刀招,微微喘了喘气,面色平静下来,向周围左右,拱手抱拳。 “各位父老乡亲,小子青州人氏,复姓上官单字名风,前者因家中遭遇变故,来到这京城重地,人生地不熟的,身无分文。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小子刚才练的拳法和刀法算是献丑了,不过就这两下子,小子绝不敢向各位讨赏,今天小子主要是想唱几曲,如果您听着觉得不错,身上带钱的,多少赏点,小子感激不尽,没有带钱的捧个人场,小子照样感激,废话不多说,小子先来一曲《滚滚长江东逝水》。” 上官风这一番话说的滔滔不绝,如行云流水,在场的人群又骚动起来。 孤苦伶仃的一个10岁左右的孩子,从青州到京师山水迢迢已是不易,这身本事更是不俗。而且能说会道,听这番话像是老江湖,才这么点年纪要长大了这张嘴还不是能把稻草说成金条?看这意思刚才练的拳和刀只是附加品,哦他还会唱曲? 在场的都觉得有些新鲜,更多的是奇怪,都没听过这个曲名,也没有见他有什么琴瑟竹管之类的乐器。因为他们见惯的卖唱艺人不管是妓院的还是流浪街头的,不管是男还是女、是老还是少,有没有琴管琵琶,至少要拉弦的,哪过像上官风这样的? 因此人群中一阵轻微的骚动之后,刷了一下静下来,目光全都落在了上官风的脸上。 上官风知道该拿压场子的出来了,一会儿这些可爱的父老乡亲们心甘情愿的从腰包里掏出多少钱就看自己唱的如何了? 虽然穿越之前他觉得自己唱得不错,有那么多粉丝。但毕竟现在是两世为人,那是个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相对发达的社会,而现在是一个倒退了千百年的社会,文明和文化能不能相通,而且自己没有乐器伴奏,完全得靠自己的嗓子清唱。 不过有一点好处是,这首歌他们绝对没有听过,也根本不知道调子,自己就是跑调了也没有人知道,也就是说具有忽悠他们的充分条件。 想到这里上官风微微忐忑之中又坚定了信心。 这首歌曲不是一般人能仿唱得了的,这是杨洪基老师的成名作,歌词取材于明朝大辞人杨慎的临江仙,需要的是优质的男中音作支撑,好嗓子还得有好唱功,农民歌手朱之文把他模仿得惟妙惟肖,电视台海选一举成名。 上官风在穿越之前唱这首歌的时候,用的是全民K歌软件,录制成功发出去之后没两天,收听者过十万,受到好评送鲜花送K币者不计其数,这是他的成绩,也是他选这首歌的底气。 上官风调整好呼吸之后,选用中音低调开始唱,因为他知道如果起高了,到最后根本顶不起来,那样就唱砸了。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 虽然没有音乐伴奏,但是上官风的是音质能达到杨洪基的九成,像极了朱之文,吐字清晰,字正腔圆,音节舒缓,而且是这首歌从来没有人听过,因此他一开腔就把在场的上千名观众给吸引住了。 “唱的不错,这是什么曲?” “没听过,这小孩真会唱也,声音也好。” “是啊,歌词写的也好,此子有如此才艺,将来前途必然不可限量……” 这是京师重地,当然有懂行的,对于卖唱的,不管是妓院里的妓女,还是街头的流浪艺人,唱的那些玩艺儿有人都知道些,唯独眼前上官风唱的,不管是词或者曲,都是开天辟地第一回。 因此他们一边点头一边摇头,听得津津有味,不停的议论纷纷。 那些不懂音乐的,觉得听着舒服也是兴致勃勃。另外人都有惜怜弱小之心,因此觉得这个上官风更了不得了。因此崇敬之情油然而生,那目光何止是羡慕,简直是叹为观止。 当然有听的不顺耳的,就是红鼻子的哥几个,除了他们的“老大”之外,他们对音乐只通了6窍,剩下一窍说什么也不通。 “这厮唱的什么玩意儿这是?” “没听过。” “就这还准备要钱呢,跟我们二哥唱的差远了。” “如果真有人给也是好事,给多给少最后一股脑都是我们二哥的,对吧二哥?” ------------ 第12章 盆满钵满 这几个家伙,指点着上官风,奉承着他们的老大。 这个被称作二哥的老大,眼睛一直盯着上官风,听着这亘古之作和耳边的奉承声,犀利的双眼闪动着,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还不住地微微点着头。 一曲终了,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和喝彩声。红鼻子的二哥也跟着拍手。 上官风一看观众的反应,知道自己发挥的不错。自己选这首歌就选对了,还真有懂行的。在穿越之前这首歌就经久不衰。回到千百年前,仍然是一曲走红。 看来经典毕竟是经典,拿到哪里都是宝贝。 接下来纷纷往里扔铜钱,还有直接扔散碎银子的。 “多谢父老乡亲的垂爱,多谢多谢,小子给大家作揖了。” 上官风高兴得合不拢嘴,买卖这一开张就如此红火,上官风对着周围的人群又是打躬又是作揖。 “唱的好,再来一曲。”还有人觉得不过瘾,一边哗哗的往里面扔铜钱,一边扯着嗓子喊的。 红鼻子的二哥和他们带来的这几个小厮们,一看观众反应如此热烈,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过看着纷纷有人给钱,他们的心里比上官风还高兴。 只有那个红鼻子的二哥镇定自如,始终一声不发盯着上官风,任由他手下这帮叽叽喳喳。 上官风一看观众的热情如此之高,既然是盛情难却那就再唱一首吧,也好让自己赚的盆满钵满,来到北宋的第一场个人演唱会第一次就取得如此的成功,虽然自己不是什么明星大腕,但是上官风仍然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 略加思索,这一首上官风选的是《月满西楼》,可不是蔡琴版的,而是取词于李清照的《红藕香残玉簟秋》。这首歌很多名家都唱过,像什么邓丽君,孙露,安雯,龚玥,童丽,等等。 穿越之前上官风没少听,最欣赏的当然还是孙露版的,孙露那充满磁性的,略带忧伤的女声,再配上优雅的琴声,把这首词曲演艺的淋漓尽致,耐人寻味,堪称千古之绝唱,人间之妙音。 另外选这一首上官风也完全不必担心,人们会听腻听厌。因为此时的李清照估计还是阁中未嫁之才女,她这首流传千古的成名大作应该还没有创作出来吧! 经过刚才那一曲,上官风心里更有底了。只要自己唱得好,不怕没有观众。哪怕是穿越时空,观众是永恒的,正所谓酒香不怕巷子深。 另外这是男声模仿女声,上官风的男中音带着孩童的稚气,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嗓音,现在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没有音乐伴奏。 不过上官风也习惯了,因为他唱这种千百年之后才有的曲谱,这世上根本没有人能为他伴奏得了,也就是说这种独一无二的优势,根本不需要伴奏了,大共和时代的歌曲拉到北宋无需伴奏都是经典,这也符合物以稀为贵的公理。 现在上官风要做的就是,字正腔圆,饱含深情地把这首歌曲,圆圆满满的唱出来,就是不朽之经典。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上官风找到调子以后,用他那独特的嗓音把这首歌唱出来了,这一开口把下面的人都听呆了,包括那红鼻子的二哥也入了迷,但是气坏了红鼻子手下的那帮小弟,一个个横眉立目,表情奇形怪状,一会儿看上官风,一会儿又盯着他们的“老大”,有点不知所终。 上官风这一首跟刚才那首大气回肠的滚滚长江不同,上官风用饱含稚气的男中音,和舒缓轻柔的调子,把李清照笔下的思夫柔情和那种哀怨的淡淡忧伤给活灵活现给唱出来了。 虽然他不及孙露,邓丽君这些人的唱功和嗓音,但是上官风男生唱女声,嗓子独特,而且能准确把握住曲调,字正腔圆,吐字清晰,声音稚美,给人以独特的艺术感染力。 京师重地,到处都是达官显贵,一直增加的观众里面,当然有不乏欣赏水平的。 因此上官风这一开腔就把不少人给吸引住了,刚唱了几句人群就响起来喝彩声,等唱完头一段唱彩声和掌声连连,经久不息,上官风找到了当明星的感觉。 等他把这首曲子全部唱完之后,扔铜钱和银子的人就更多了。 数十平方米的圈子内,铜钱都洒满了,有些地方还是厚厚的,中间还点缀着大小不一的银子,雪亮雪亮的。 这一场下来真的是盆满钵满。 “谢谢各位父老乡亲,多谢大家的慷慨和热情……”上官风感激得不知说什么好了,然后赶紧弯腰捡银子和铜钱。 “呵,这小子行啊?” “还有这么多给钱呢,这就捡钱了,二哥?” 红鼻子老大的几个手下,呲牙咧嘴,表情怪状地指指点点的看着上官风捡地上的银子和铜钱呼呼啦啦。 红鼻子的二哥终于微微颔首,这就是默许了,手下的几个家伙呼啦一下就跳进来了。 “小兄弟真不错唉,这么多钱我们哥几个给你帮忙来了……” 几个家伙恬不知耻,嬉皮笑脸的说着,连搓带划拉,把地上散落的铜钱和碎银子往自己的腰包里装。 上官风一看就知道坏了,遇上地痞流氓了,这可不是来踢场子的,要是不服气踢场子的这时应该唱几首,把上官风比下去,可是上来就捡地上的钱,明显是地痞流氓。 地痞流氓这玩意儿什么年代都有,就像是垃圾,只要有人生活的地方就有垃圾的存在,流氓也是如此,不过是社会垃圾。 “哎,你们怎么捡我的钱?”但是上官风仍然问了一句。 “你的钱,哪是你的钱?” 这就开始明目张胆的耍不要脸了,众目睽睽,光天化日,捡别人的劳动成果还理直气壮。 上官风和他们不再废话了,知道和这种人讲道理等于对牛弹琴,必须得武力解决问题了。于是上官风就停止捡地上的钱,站起来了。 不过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他还是懂的,尤其是在这京师重地,卧虎藏龙,那些达官显贵的官宦子弟,不乏纨绔之辈。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伤及人命。否则自己初来乍到,人单势孤,更重要的是自己本事未成,以后怎么在这京城立足呢? 想到这里上官风脸上露出了笑容。 “哈哈,既然你们哥几个缺钱,就直说嘛,索性都给你们就得啦。”上官风哈哈一笑说着,把捡的铜像和银子哗啦一下全都倒在地上了。 这几个痞子也顾不得捡钱了,相视一愣。觉得眼前这个小子真大方也,视金钱如粪土,实在是他们没料到的事。连他们的老大、红鼻子的二哥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上官风接着道:“不过得有个条件,我站在这里,只要你们能把我拉动,这里的钱全都给你们了。” “此话当真?哈哈有意思。” 几个痞子听出来了,上官风不是大方,而是要跟他们较量一下。 不过都撇着嘴,露出了轻蔑之态,这小子太有点狂妄了,就凭你小子连骨头带肉,带外面穿的衣服还有鞋上沾的土都算上也不过几十斤吧,我们这几个哪一个都比你重的多,还拉不动你? 因此这几个痞子不服气,上官风又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如果你们办不到,就不要跟小爷捣乱了,小爷初来乍到就指望这点钱穿衣吃饭呢。” “好,这可是你说的,我先来!” 他们觉得太便宜了,这样也好,名正言顺,比明抢合适。 首先蹿上来一个,人长得像个矮地缸,一张饼子脸,觉得自己有把力气,一把就扯住了上官风的小手。 上官风丁字步站定,气沉丹田,用了一招千斤坠。他当然有把握,受惊的烈马,他都能把他扯住,何况眼前这几个无赖? 上官风胸有成竹,稳如泰山一般,站在那里伸出一只胳膊让他们拉。 这个饼子脸个头虽矮,但是跟上官风站到一起的时候,比上官风还高出个头顶。但是他的腰身,可比上官风壮实的多。此人要是个口袋,能把上官风宽宽松松的装进去。 这时看热闹的人,不但没有散去反而更多了。对这几个地痞无赖,欺负一个外地来的小孩,都有些愤愤不平。 但是那些南来北往的外地人当然不愿多敢闲事,那些本地人有认识这几个无赖的,也不敢管。因此他们大都是敢怒不敢言。 不过他们看上官风胸有成竹,满不在乎,都在心里对他竖起了大拇指。那些认得这几位痞子的,心里替上官风捏了一把汗。 “过来把你给我!”身材长得像矮地缸的饼子脸,拉住上官风的小手猛然两臂较力一扯,他觉得这一把觉得能把上官风给扯飞了。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上官风站在那里纹丝未动。 “呦呵,再来!” 这一次饼子脸用尽了全力,但是上官风仍然一动未动。 饼子脸第三次用力,结果把吃奶的劲都用上了,那张饼子脸涨得像红茄子,但是再看上官风一脸的云淡风轻,脚下象扎根了一样,依旧是岿然不动。 ------------ 第13章 你是高俅? 四周的人群也有些出乎意料,看到现在都对上官风充流了信心,更多的是不住的点头赞叹。 上官风笑道:“你们要觉得一个不行,再上来几个也可以。” 上官风即便不说话,他们也得上来帮手,要不怎么叫痞子无赖呢,他们从来不会有君子之风。 上官风此言既出呼啦一下,除了红鼻子老大以外,又上了三个。又有一个来拉上官风的小胳膊,剩下的两个,拉着他们同伴的后腰。 上官风已经看透了他们,从他们走路的架势和他们的双眼之中,就能看得出,这几个家伙都是吃了十几年闲饭的土包子,身上没有什么功夫,就是一帮游手好闲仗势欺人的街头小流氓。 因此上官风谈笑风生,稳如泰山一般。 结果这4个小痞子把吃奶的劲儿都用上了,上官风脚下像生根了一样,仍然是纹丝不动。 “哈哈,你们不还有一个吗?一块都上来吧!”上官风谈笑风生。 不过上官风说出这句话之后有些后悔,因为他蓦然捕捉到了人群中那位红鼻子的老大的眼睛。 那是一双犀利的眼睛。 眼睛是人的心灵的窗户,一个人武功的高低,双眼最能展现出来。上官风练武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已经具有武功根底和判断对方武艺高低的能力了,就这一双犀利的眼睛告诉他,这家伙别看年纪也不大,但是武功绝对不弱。 这几个家伙累得脸红脖子粗,那个红鼻子的老大在惊愕之余,暗骂手下几个小弟,一群饭桶废物。 红鼻子老大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上官风刚才那句嘲笑带邀请的话,他隐约也听到了,但是他现在还不打算出手。 现场围观的人群无不惊骇,一下子又上来三个,四个半大孩子拉一个小孩子,他们认为这一场上官风输定了,那能拉不动吗? 但是结果太出人意料,这个小孩不只是歌唱的好,武艺绝对不错,刚才他练的那些不是花架势,看来是有真功夫,这几个痞子栽了,活该! 惊鄂之余指指点点,不时的爆发出哄笑。 上官风一看差不多了,也该让他们几个收场了。就这点本事还想欺负老子,他猛然间把胳膊一抖,4个痞子就被甩出去了…… 蹬蹬蹬蹬,扑通扑通,4个痞子摔倒了两对儿,两个压在两个的身上。 “好!” “真是神力!” 看热闹人群觉得舒服透了,喝彩声,欢呼声掌声都起来啦。 这下那4个痞子脸上挂不住了,爬起来之后怒道:“好他妈小子,竟敢打人,看小爷不揍死你!” “哪来的野种?打他打他!” 出尔反尔,言而无信,恼羞成怒,这是无赖痞子的一贯作风。 4个小痞子叫嚣着一起向上官风扑来。 上官风一看这些真是痞子中的战斗机,完全不要脸了,既然如此,小爷今天就教训教训你们。 看到4个家伙来势汹汹,从四面八方攻击,上官风冷不丁往下一哈腰,来了个扫堂腿,一下子就扫趴下两个,另两个扑空了,身子不稳,被上官风啪啪两拳,然后又飞起一脚,这两个家伙也摔翻在地,另一个摔倒的架势是狗吃屎。 看热闹人群又发出一阵的哄笑。 “混账东西,让我来!”红鼻子老大终于不淡定了。他骂了一声,但是并非骂上官风,而是骂手下这一群无用的小弟。 他飞身而出,一道劲影,直扑上官风。 4个小痞子再爬起来的时候,有的鼻青脸肿,有的满脸是泥,浑身是土,狼狈不堪,呲牙咧嘴。但是看到他们的老大出面了,心中高兴。暗道二哥,你早该出手了,好好收拾收拾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野种。 鼻子微微发红的老大,一招竟命锁喉,伸出五指扣上官风的脖子,像鹰爪一样唰啦一下就到了。 上官风一看这家伙真够狠的,这是要把小爷往死里整啊,有什么冤仇,竟然下此毒手。赶紧来了个上步闪身,身子一转,才躲过了这致命的一招。 但是没想到,这厮的腿旋即抬起来了,对着上官风的裆部,恶狠狠的踹来,脚挂风声,电光火石之间,鬼神难防。 上官风一看真是遇到高手了,这家伙招招,步步逼命,他赶紧来了个旱地拔葱,平地纵起4尺多高,才算躲过了这一腿。 但是上官风刚刚落地,这厮身子一转,另一腿又到了。 原来他使的这一招鸳鸯撩阴连环腿,专伤男人的裆部,如果被踢上,非死即残。 妈的,老子裤裆里这一根难道对你们家做过恶是怎么着,竟然如此仇视?骂归骂,再想躲就来不及了。 但是也不能让他踢上,还没怎么的,老二要废了,那以后还搞个屁啊,多么如花似玉的女人也只能看着了。 上官风没有练过铁布衫,赶紧采取补救措施,双手交叉护住裆部,双手变拳,把这双小手豁出去了,让他随便踢。 啪的一声,这一脚正中上官风左拳的背部。 这一脚并非轻飘飘软绵绵的,而是来势迅猛,力道劲足,一下把上官风踢出数步开外,还好没有摔倒。 上官风就感到左手被一阵剧烈的疼痛,妈的,这小子好厉害呀,还不是一般的地痞流氓头子,这还是个练家子。 上官风身子还没站稳,这厮身子一晃就到了上官风近前,伸出两个手指,直戳上官风的双眼,出手如电。 这一次上官风再也躲不开了。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铁钳般的大手抓住了戳过来的两指,使得鼻子微微发红的老大这一招瞬间定格。 红鼻子的老大想把手撤回去,但是谈何容易,抽了几次纹丝儿没动。 “你们这帮杂碎,合伙欺负一个外地来的小孩,真他妈不要脸!” 来人声如洪钟,说着把手一抖,红鼻子的老大身子一下踉跄出去一丈多远,被手下几个小弟扶住,才没有摔倒。 上官风这才看清了,关键时刻为自己解围的这条大汉正值壮年,身高八尺,生的虎背熊腰。一张四方大脸,浓眉阔目,鼻直口方,微微有些胡子茬儿。 头上戴着四棱抽口方巾,穿青挂皂,足蹬一双抓地虎的快靴,背背一个长条的包袱,手里提着一把刀。二目如电,一看就是个练武的。 “你,你是何人,敢管爷的事?”红鼻子老大刚才两个手指头差点被对方掰折,对这位不速之客有些恼羞成怒。 这条大汉把眼一瞪:“你不认得爷爷,爷爷可认得你,你是叫高俅对吗?你们这帮败家的东西,小小年纪就整天不学好,结交一帮不三不四之人,游手好闲,欺行霸市,胡做非为,爷爷早就想收拾你们了,天子脚下,是有砖有瓦有王法的地方,岂容你等撒野,还不快滚?” 上官风一听惊大了眼睛,闹了半天,红鼻子老大竟然是臭名昭著的高俅? 穿越之前水浒传他可没少看,评书小说演义,把100单8将的英雄故事演绎得栩栩如生,出神入化。但是里面的反面人物也不少,第一个大奸臣恐怕就属于高俅了。 今天小爷碰到他了,这小子现在还是个街头小混混,地痞无赖,他那踢球的本事此时应该还没有发迹,老子现在才8岁,阮氏三雄还是小屁孩儿,高俅现在还是个弱冠少年,这跟水浒传的原著施耐庵老先生写的是相符的,不过没有想到这小子还有一身不错的武艺,单挑自己现在竟然不是他的对手。 但是眼前抱打不平的大汉又是何人?此人一脸的正气,侠肝义胆,肯定是位了不起的英雄,会是谁呢? 上官风心里胡思乱想着,禁不住多看看高俅几眼,最后目光又转到了这位凌然正气的大汉身上。 “你他娘的算哪根葱,连名字都不敢报,敢管爷的事,爷爷今天要教训教训你。” 高俅说着,把扶他的一帮小弟扒拉开,向这位大汉扑了过来。 啪啪啪啪啪,高俅狂风暴雨般打出了5拳,目标全都是大汉的脑袋,两侧的太阳穴,额头,鼻子嘴,还有天灵盖。 大汉左躲右闪,右手提刀但始终没有出鞘,左手摇摆之间就轻而易举的化解了这几拳。 高俅接连几拳落空之后,又使出了他的鸳鸯连环腿。 大汉身子往后面微微一斜躲过了第一腿,然后往下一低头又躲过了第二腿,然后大汉看准时机使了个背山靠,身子呈弓步往前一跟,直起腰身的同时,往前猛然一扛,此时的高俅第2腿踢空尚未落地站稳。 正好被扛中两腿间,高俅像一个大字一样,倒飞出去,摔出去数丈开外。 若非高俅有武艺在身,这下非把他摔零散不可,但是尽管如此,高俅也被摔得呲牙咧嘴。 还没有等高俅爬起来,大汉纵身就到了眼前,一脚踩住他的胸口。 “有人生没人养的东西,欺行霸市,恃强凌弱,心狠手辣,坏事做绝,今天爷爷要替你爹娘教训教训你。” ------------ 第14章 八十万禁军教头 大汉说着,抡起大巴掌对着高俅这张脸,左右开弓就扇起了耳光。 啪啪啪啪…… 一连有十几下,打的高俅眼冒金星,那张脸顿时就胖了几圈,鼻子和嘴里的血都淌下来了。 “你不是想知道爷爷是谁吗?记住,吾乃京城80万禁军教头王进是也。”大汉自报家门,上官风正看得过瘾也吃了一惊,不由得仔细打量起这位自称为八十万禁军教头的大汉,想起了水浒中的情节。 水浒中的高俅,有一个街头小混混由于走了狗屎运,靠踢球发迹成了太尉,从此踏上了赫赫有名的奸臣之路。 实际上此人也并非一无是处,据史料记载,高俅擅长抄抄写写,能写一手漂亮的毛笔字,还有一定的诗词歌赋功底,而且会使枪弄棒,有一身的武艺,参加过平反吐蕃判乱的战役。 由此可见大奸臣高俅,并非是一个一无是处的街头混混痞子,而是一个文武全才之人。历史上大奸大恶之人,必是才华横溢之人,否则他也没有大奸大恶的资格。像什么宋朝的秦桧,明朝的严嵩,等等莫不是如此。这些人只是道义的缺失,要论其才,是常人所不能及的。 一些文学作品的作者和影视编导们,为了丑化反面人物,把他们加工的形象猥琐,一无是处也不切合实际。 高俅竟然有如此武艺,差点颠覆了上官风的三观。 不过,当80万禁军教头王进自报家门的时候,上官风更是惊得瞪大了眼睛,他还认为是林冲呢。这才想起来,大名鼎鼎的林冲历史上并无其人,北宋末年真实的宋江起义也没有100单8将,只有36将,我们这些人都被施耐庵骗了。梁山好汉有2/3的形象都是老施虚构出来的。 看来不能停留在水浒传当中,小说毕竟不是历史事实,否则早晚会吃大亏的。 不过这个80万禁军教头王进,施耐庵笔下的小说水浒传中也是有其人的,而且在老版水浒中他也的确在闹市街头痛打了高俅这个小混混,从此与这个奸臣结怨,惹了一身的麻烦,丢官罢职,亡命天涯。 这个王进可以看作是林冲的原型。 上官风这么想着,是对侠义英雄的敬慕,更是对地痞无赖挨打产生了一种无上的爽感,让他禁不住大声喝彩。 “打得好!王教头好手段!” 此时看热闹的围的人山人海,有知道经过内情的,有的还不知道,有的是通过询问才刚知道,有不少人都认识高俅这帮人,心里就觉得痛快极了,坏人倒霉,无疑他们出了胸中的恶气,也都想鼓掌喝彩了。 只不过王进自报家门,都感到有些吃惊。现在上官风带头这么一喊,这才想起来喝彩。一时间掌声雷动,喝彩声震天。 王进早放开了高俅,当然不能把他整死。像这种街头无赖,教训一下就行了。另外人命关天,天子脚下,如果出了人命,像他这种小官也是不好摆平的。 “还不快滚?”王进把眼一瞪,双眼喷火。 “二哥我们走……”高俅手下的这些小混混吓得体如筛糠,战战兢兢,拉起高俅就走。 他们这帮家伙只知道他们的“老大”武艺高强,甚至吹捧武功盖世,没想到这次引出了80万禁军教头,武功着实厉害,才那么两三招儿,便把高俅打得屁滚尿流,他们岂能不怕这位80万禁军教头,一怒之下连他们这些帮狗吃食的家伙一勺给烩了。 高俅的那张脸肿的跟小屁股一样,咬着牙抹了一把鼻子和嘴上的血,深深的记下了“王进”这个名字。 然而此时他更恨的上官风。 “此事皆因这个小野种而起,若非是他今天爷爷也不会挨揍,爷爷被打的如此狼狈,你还带头喝彩喊好,让爷爷威风扫地颜面丢尽,今天王进能罩得住你,他岂能罩的住你明天或者一辈子,小王八羔子你等着爷爷的!” 高俅心里发着狠,在看热闹人群的喝彩和哄笑声中,被手下几个小混混狼狈的扶出了人群。 “你们几个给我盯住了这个小野种,摸清他的去处。”高俅一瘸一点呲牙咧嘴。 “放心吧高二哥,这件事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若非这个可恶的王教头插手,10个上官风也不是您的对手,回头再收拾他。” “说的是,等逮住他以后让他跪在您的面前磕头机,求饶喊爷爷,把今天得的银钱都送给我们,然后再把他撕了喂狗……” 几个家伙你一言我一语,一想起今天上官风,得到了银钱,他们觉得很可惜,眼看到嘴的肉却没有吃住,煮熟的鸭子却飞了。 他们和高俅也都是过着嘴瘾悻悻而去…… “多谢英雄搭救,在下没齿难忘。”上官风说着对王进深深一揖。 “小兄弟,你就不必谢我了。人心险恶,以后出门在外要多加小心,赶快收拾东西走吧。”王进说着,提着他的刀迈大步转身就走。 “英雄请留步。”上官风赶紧从地上捡起了几块银子,加在一起也有十几两,“这点银子不成敬意,聊表寸心。” 王进没有接银子,而是拍了拍上官风的小脑袋,“你这是救命钱呢,我怎么能要?赶紧走吧。” 王进说完迈大步转身走了。 “大恩不言谢,小子记下了,英雄是京城80万禁军教头王进。王教头多保重,我们后会有期。” 上官风看着王进的背影,很是感激,不图名利,挺身而出仗义救人,这才是真正的狭义英雄! 不过按照施耐庵的水浒传剧情,高俅发迹之后就拿王进开刀了。如果真有那事儿,到时候自己武功既成,再收拾高俅,也算对王进报今日之恩了。如果压根儿就没那事儿,自己只好把这份恩情埋在心底。两座山到不到一块,两个人总有到一块的时候。来到这北宋孤苦伶仃,自己注定要闯江湖。江湖之事谁说的准呢? 上官风感动着把地上的铜钱和散碎银子收集到一块,装到了一个破布口袋里,小小的长条口袋也装了沉甸甸的半口袋。要都兑换成银子,今天这一场也赚有三四十两银子。 上官风对自己这一场非常满意,虽然是有惊无险,但是人心险恶,尽管在天子脚下的京城重地,他也感受到了。 看来王教头说的不错,必须得赶紧离开此地,虽然是光天化日众目睽睽,又是京师繁华重地,但毕竟这是治世之末,乱世之初,鱼龙混杂。 今天遇上高俅这一帮混混,让上官风对大宋重新有了认识。看来自己的想法还是有些简单了,尽管有天书秘籍,想轰轰烈烈一番也不是容易的,前面的道路布满了荆棘和未知数。 一个少年高球本事都这么大,将来谁知还会遇上什么样的高手劲敌。 自己现在这三脚毛的功夫,有时候连自保都难,更别说出来闯荡江湖。必须得赶快安定下来,加紧练功,壮大自己才是根本。 只有自己强大了,这个规则才会因自己而改变,否则只能听别人摆布,甚至有时候连性命都搭上去。 今天的收入,加上自己身上还有100两的银票,这招摇过市的,自己身小力薄,武功未成,就好像是一个小孩抱着一个聚宝盆,走在大街上难免会有人眼红,财帛动人心,好人也可能会变成坏人,更别说遇上匪贼,自己赶紧得找落脚之处。 身上总共才100多两银子,在这京城重地,要想买房子置地,没有几千的银子根本办不到。这100多两银子,仅能供自己解燃眉之急。 另外现在即便有了家业,自己这小身板儿,恐怕也守不住。 上官风思来想去,决定找一处店房长期住下,一边练习武艺,一边通过卖艺养活自己,积攒银钱,时机成熟的时候再说买田置地的事儿,总之得过实实在在的生活。 打定主意后上官风把银子包背在身上提着鬼头刀就离开了这里。 这时看热闹的人群陆续散去。 拐过了一道大街,穿过了两道小巷,来到了京城东门里大街,王家染房附近。 上官风之所以刻意要来到这里,他并没有忘记王寅和小师师的事情。虽然是萍水相逢,但已经结下了生死情谊。他救了王寅一家,王寅给他100两银子的银票。他和小师师在一块也就几个时辰,但是同车之宜和同船共渡之情已经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临分别时小师师那两汪如水的大眼睛和依依不舍的表情,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脑海里。加上后世他对水浒传中李师师传奇人物的隔空印象,上官风早就下定决心要强大自己的同时改变小师师的命运,不能让他沦落为风尘女子。 这样一朵绝世鲜花,沦为众多男人的玩物,哪怕是皇帝老儿,徽宗赵佶也不可以,这是暴殄天物,对悲惨命运的小师师来说太不公平了。 ------------ 第15章 狗眼看人低 感谢翊福临的美酒支持 东门里王家染房,深宅大院,红油漆的大门,两旁边卧着两个半大不小的石狮子。门匾上挂着几个苍劲的大字,看出来已经有些年头了。 上官风仔细打量了这座民宅之后,就打算在附近的店房住下来,这条东西大街,上官风往东转往西转,转来转去,最后他选中了王家染坊西边数百米开外的一家贾家老店进去了。 后面有一个尾巴,已经悄悄的跟着上官风跟着几条街了,这便是那个跟上官风比力气输了恼羞成怒以多胜少上来要打上官风又被打趴下的那个饼子脸,探头缩脑的记下了这家店铺转身给高俅报信去了。 上官风之所以要选择阔气豪华的贾家老店,不是因为现在他身上有100多两银子,可以潇洒的挥霍一下了,前世的他生活节俭,从来都不知道大把大把的花钱是什么滋味儿,现在本性也没有变。 这是因为他这次住店是有目的的,主要是想租个像样的房子,有个好的环境,然后开始练功。然后还得对王家的染房操点心,小师师已经挂记在他心里。 这才是他住好房的目的,当然多花钱是必须的,但是只要不买田置地,只要不铺张浪费,他身上这些钱,在这个地方生活个一年半载包括练武用的药材、器械等等通通包揽,是不成问题的。 另外他也不会坐吃山空,除了练武之外,每天他还可以抽时间到街上卖艺挣钱,自力更生。 第一次演唱会就赚了几十两银子,让上官风对自力更生充满了信心,虽然遇到了高俅这般无赖,但是无奈并不是常有。 小二热情在招呼客人,但是一看到比他矮了半脑袋还多的上官风,热情就减少了一半。虽然上官风穿着并不算寒酸,但一看这风尘仆仆,孤苦伶仃,就知道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叫花子。 “小二哥,我要住店,有上等的房间吗?最好是一层小院子……” 上官风此言既出,小二的眼睛立马瞪得贼大。 在他的眼中,这样的饭店吃一顿都很昂贵的,还要在这里住上等的房间,而且还要一进院子,你有钱吗?你住得起吗? 对小儿这种冷漠和鄙视的眼神的上官风当然看出来了,心中就是一阵的恼怒。妈的,老子最讨厌这种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小二,我要住店。”上官风这次抬高了声音,而且也不管这个势利的家伙叫哥了。 “上等的房间和院子我们自然是有,但是很贵的。”小二说着,又上下打量了上官风一番。 “我要最好的一层院子,连吃带住三个月,快给我准备去。”上官风对他不屑一顾指手画脚,甚至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小二以为自己听错了,最好的院子住三个月,这么点儿个小孩儿?小儿瞪大了眼睛,立马算出一笔账来。 “三个月连吃带住,一共是71两纹银外加25个铜钱,25个铜钱不要了,一共收你71两纹银,先付钱吧。” 71两纹银,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了,相当于后世的两万块还多,何况对上官风这样一个小孩儿?小二的用意很明显,是让他知难而退。赶紧轰走了就得了,别在这里捣乱,你有那么多钱吗?也不打听打听,还敢来这儿住店,张口就要最好的房子,还要一进院子,连吃带住三个月。 哪知道上官风稳如泰山一般,眼毛都没扎一下,从身上拿出了一张银票啪的一声摔到了桌子上。 “够不够?” 当小儿趴在桌子上一看,这是一张100两银子的银票,惊得瞪大了眼睛,脸上的表情凝固了几秒钟,旋即立马又换成了满脸堆笑的样子。 “用不了用不了。”小二立马唯唯诺诺点头哈腰。他没有想到,这么一个其貌不扬的小孩子,孤身一人,竟然能够拿出百两银票。不用问,这肯定是谁家的王孙公子,身上不定带了多少钱呢,哪里得罪得起,真没想到这还是个小财神爷! “怪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公子爷你千万别跟小的一般见识,小的这就给您准备去,请公子爷也随小的来。”小二深感欠疚,就差没有跪下来磕头道歉了。 上官风用鼻子哼了一声,这是老子的银子在说话,你们这些人变脸,比他妈翻书还快。老子这是身上有钱,要是没钱呢?你们就会把小爷像轰狗一样轰出去,是可忍孰不可忍! 想到这里,上官风火往上撞,一把把桌子上的银票抽了过来,“小爷现在又改变主意了,就你们这破地方,小爷还看不上了。” 上官风说完转身就走,小二一下傻在那里。 这一幕正好被从里面刚出来的本店掌柜的看见了。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着情形,上官风明显怒气冲冲而去,对他们不乐意,掌柜的生意人,见多识广,眼皮很活,立马紧走几步,来到了上官风近前。 “这位小客官请留步,因何去而复返,莫非本店有慢待不成,在下乃是本店掌柜的贾宾亲自伺候小客官,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上官风一看这位贾掌柜的,上下打量了一番,40来岁的样子,一张胖乎乎的大脸,明光发亮的,头上戴着一把抓的员外帽,身宽体胖,穿绸裹缎,肚子腆着,一脸的谦恭和热情。 上官风心中一翻,这掌柜的还可以,至少表面上还过得去,生意人的尖酸刻薄没有显露出来,算得上是商场中的老油条,刚才那小二要是能有他的一半,小爷就在这住下了。 但是现在不成了,小爷花钱住店并不求谁,赚小爷的钱还惹小爷生气,何必拿钱来买这不痛快?三条腿的蛤蟆找不到,这大宋的京城店房不有的是吗?到哪里都是花钱住店,离开了你们的鼻梁骨,老子照样揩屁股! 想到这里,上官风对掌柜的道:“小爷住店花钱但是不能买狗眼看人低,掌柜的请回吧,小爷走了。” 上官风撂下这两句话,头也不回,就出了这家店房。 掌柜的感到非常的尴尬,那店小二直冒汗,他们二人视线中的上官风越来越高大,最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人情的冷暖,世态的炎凉,在穿越之前,上官风就受够了。只说来到这北宋年间,应该是民风淳朴,没想到仍然遇到了势利小人,在街上卖艺遇到了高球这帮混混,已经是够霉气了,没想到住店又遇到这样的店小二,真是晦气! 上官风走在大街上,日头已经偏西了,本来热闹的大街,人流明显也少了,又走了几百米,最后在大街的斜对面有一家东来顺的客栈。 看这家客栈门面也不错,离王家染坊也不算太远,上官风就选中了这家。 这次遇到的店小二挺客气的,上官风还比较满意。虽然听说上官风要在这里包一层院子住上几个月,小二有些吃惊,但也没有多问。 先领着上官风看了看那层院子,这是一个两间房子的小院儿,房间整理得非常干净,被褥什么都是新的,小院有二分地大小,里面种的花草树木,地下室铺的是砖板地,环境不错,干净整洁。 上官风非常满意,先交了10两纹银的定钱,剩下的几十两银子结束的时候一并结清,小二很快为上官风办妥手续。 洗过脸,换过衣服之后,夜幕已经降临,有人很快端上来了饭菜,这是4个菜一个汤,两荤两素,冷热兼有,色香味俱全,不愧是出自高级饭店的大厨。 主食是面饼,上官风一看,饭菜还真是不错,看来到什么时候还都是有钱好啊! 上官风的确也感觉饿了,抄起筷子,甩开腮帮子,先尝了尝那个四喜丸子,酥软香甜,的确非常可口。 吃了几口四喜丸子,又开始吃粉蒸肉,也很对口味,两个素菜一个是麻辣豆腐,一个青菜素炒。4个菜吃的差不多之后,又将这一道银耳汤喝了一半儿,肚子里觉得又实在又舒服。 有人来收拾饭菜的时候,上官风叫住了他。 “小二哥,您能帮小子一个忙吗?” “小客官,何必这么客气,有什么事您就吩咐。”小二说着把手中的活计放下。 上官风说着,拿起纸和笔开列一个清单,交给了小二,小二一看就是一愣。 上官风在这张清单上写下来,自己练武所需要的所有的药物和器械。这些东西小二,有的看的懂,有的看不懂,当然也不知道他什么用意。 “小二哥,麻烦您尽快把这些东西给我弄来。当然不能让您白跑腿,该出多少钱我出多少钱,另外我再多出五两算作小二哥的辛苦钱。” 5两银子就相当于1500块钱的人民币,当然已经不少了。 虽然这是京城的大客栈,但是出去替上官风采购这些药品和器械,这些东西很容易弄来的,上两趟街到附近跑两个药铺,用不了半天时间就能轻而易举挣这么多外块,小二当然乐此不疲。 ------------ 第16章 轻功提纵术 小二欣然接受。第2天上午就把练武所需要的所有器械和近三个月所需要的药品,全部弄进了上官风所在的小院。 连同小二的辛苦费,这一下就花去上官风30两银子。 身上有的银子减去这30两,再加上这三个月的房租和吃饭的费用,上官风身上的银子已经所剩无几了。 这三个月除了练功之外,还必须得抽时间上街卖艺挣银子。否则的话三个月之后,自己身无分文就会被人家清理出门户了。没钱的时候人家狗眼看人低,在这样一个社会也算是天经地义了。 上官风做到了心中有数。 从第3天开始,吃饱喝足之后他把小院的门一锁就开始练武。 按照天书秘籍,继续他的炼体境。 比上官风还高的几个沙袋被吊到空中,像一个小小的沙袋阵,上官锋被困在当中。 上官风拳打脚踢,身影闪动之间,大沙袋也被打得荡来荡去,而上官风的身体巧妙的穿梭于几个沙袋的回旋之间。 然后用木锤捶打木桩数百下,然后是轮动更重铁锤,通过这些器械开始打煞力气。 然后开始练所谓的轻功,天书上的轻功提纵术完全颠覆了他原来的观点。在影视小说中,那些武林侠客们身轻如燕,跺脚上房,腾空而起,如飞似箭。这些令人不可思议的功夫的确存在,并且非是用其他方式练出来的,而是从几块砖开始的。 先是把方砖平着摆出一个大的圆形,上官风两腿绑上沙袋,开始踩着方砖转圈儿。开始是慢,后来要求越来越快,再后来在上面负重沿着走。 然后把平放的方砖立起来,立起来的方针稳定性就差远了,没有功夫人在站都站不稳,更不要说负重沿着走了。 就见上官风准备好之后,双腿绑着沙袋,两手提了两桶水的上官风,身子一纵两只脚便落到了两块立着的砖上,在方砖上稳住身子之后,开始负重走,而砖不能翻。 这样的练功上官风每天坚持三个时辰,然后开始用药内敷和外泡,浸泡时间不低于一个时辰。 每天均是如此,雷打不动。 在天书的指引下,在药物的作用下,已经有了几个月功底的上官风没两天便能够在立起的砖上面,腿绑沙袋,手提两桶水,健步如飞了。 而立起的方砖,每一块被踩过之后都纹丝不动。 高俅挨了打,脸肿的像屁股,当然没法去上班了。 他在一家药铺工作,只好让手下的一个痞子来帮他请假。 药铺的掌柜的一脸的愠怒不断的摇头。因为高俅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请假了,劣迹斑斑,好吃懒做,游手好闲,不好好干活,现在又经常请假。 什么样的老板也不会容忍这样的员工,因此就打算找借口把他给开了。 三天以后高俅的脸,才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你弄清楚了,这个外地来的野小子在贾家老店?”高俅满脸怒气,想着那一天自己挨打的样子,咬牙切齿的问手下那个饼子脸。 虽然那一天打他的是80万禁军教头王进,他现在当然没有胆量去找王教头去出气,但是找上官风报复下还是比较现实的。 这才是真正的欺软怕硬,地痞流氓混混大概都得这德行。 “高二哥,这才多大点事啊?这要都办不成,我不就成废物了吗?”饼子脸夸夸其谈。 “好,我们今天晚上就去收拾这个小野种!”高俅那张脸显得更红了,由于激愤。 还没有到吃晚饭的时间,高俅等5个痞子,浑身上下收拾的紧沉利落,就来到了东门里贾家老店。 然而高俅他们几个在这个大饭馆里,从1楼到2楼又跑到3楼,然后又下到2楼最后又到1楼,反复了三次,找遍了每一个桌子和雅间,硬是没有发现上官风的影子。 小二招呼他们吃饭或住店,他们也不理,小二一看这排头也不敢得罪,一顿饭经过每一张桌子两三次,这些吃饭的客官们看着这几个家伙也不知道他们是有何目的。 最后高俅实在没有办法,让小二把住店的画名册拿出来了,都找遍了硬是没有一个叫上官风的,这一下高俅手下的那个饼子脸脸上开始冒汗了。 高俅二话没说,啪的一巴掌,大饼子脸,打的退出去五步开外,随地转了两圈半,一头栽倒在地。 高俅带着人扬长而去。 等饼子脸再爬起来的时候,后槽牙都活动了,满嘴是血。在小二掌柜的和众客官一帮人诧异的目光之中,饼子脸,脚步量枪的也出了贾家老店。 他捂着脸当然不敢怪高俅,心中暗暗的就骂上了。 “上官风,这都是你害的!但是这个野小子跑哪儿去了,我明明看见他进了这家客栈的?” 饼子脸的脑子没有被打残,他捂着脸详细询问了小二。 提到上官风这个名字店小二仍然摇头,但是三天前来到他们这里要吃住三个月最后又愤然离开了他们这家客栈、掌柜的亲自出面留都留不住的那个小孩给他的印象太深刻了,害得他挨掌柜的一顿骂。 小二回忆着把这件事说出来了。 “妈的,原来是这么回事儿?”饼子脸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咬着牙道,“上官风,就是挖地三尺,爷爷也要找到你,非出胸中的恶气不可!” 饼子脸跟高俅一样,已经把上官风当做自己的刻骨宿敌了。3天前他跟上官枫众目睽睽之下比力气输了,以多胜少比打架,他们4个被上官风一人打得满地找牙,今天又在饭馆里,众目睽睽之下来了他们高二哥的耳光,在他看来这一切了,都是因上官风而起。 饼子脸在附近又转悠了两天,几乎把这里的大街小巷都找遍了,也没有见到上官风的影子。然后她开始一家客栈,一家客栈的找,一家客栈一家客栈的记录本上查。 又折腾了大半天,正当他泄气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影子映入了他的眼帘,上官风? 饼子脸那双眼睛瞪得贼大,差点叫出声来,赶紧捂住了嘴,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饼子脸揉揉眼睛,恐怕看错了,仔细瞅瞅的确是上官风之后,他就在后面蹑手蹑脚的跟着,心中无比的激动,好像完成了一项大工程,很有成就感。 他甚至脑海里出现出这样的镜头:上官风被他和他高二哥这帮弟兄,打得像狗屎,最跪地求饶,把银子全都拿出来了…… 饼子脸在后面远远的一边走,一边对着上官风的背影咬牙,一边心中得意。 转弯抹角,穿大街过小巷,上官风来到了一处闹市,先用白灰布线,亮开场子之后然后敲锣,再然后,翻跟头练武术压场子,程序跟上次大街卖艺一般无二。 饼子脸躲在人群当中,静静的看着,一声不响,这次他早就打定了主意,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上官风,为这事还挨了个耳光,这次非要盯梢盯到底,非要摸清上官风的住处不可,往日之仇不能不报! 公元1096年,也就是上官风悲惨地穿越到大宋这一年,宋哲宗的弟弟赵佶的狗屎运来了,十四岁的他被宋哲宗加封为端王。 端王虽然不是什么地位显赫之王,只不过在端州给了他一块封地,就是肇庆府。但是短短的4年之后,赵佶就有一个小小的端王荣登大典,君临天下了。 赵佶以为这是“端王”给他带来的福气,登基坐殿之后,把端州就改为肇庆府。 在此之前,赵佶曾被加封为遂宁王。虽然遂宁王大小也是个王,但是这个王就是骡子的鸡巴——摆设。 这是因为赵佶年幼,一个十几岁的懵懂少年,因为出生在皇室家庭,这种王位世袭的养尊处优,轻佻放荡使他们的本性和通病。 不过成了端王之后的几年,赵佶仍然在做冷板凳。一直到4年以后,他继承了哥哥的皇位,在此之前朝中的大事小情一般找不到他,这也与他的性格有关,好书画,好女人,好诗歌,好金石,就是不好治国理政。 难怪后世给他的评论是,诸事皆能,独不能为君耳! 甚至有人把他比作南唐李后主李煜。 不过他也有志同道合之人,第一个就是小王都太尉。有第一个,当然就有第二个。第二个自然就是在水浒中臭名昭著的高俅了。 赵佶是宋神宗的妹夫,煊赫一时的皇朝驸马爷。现在小赵佶和他的这位年轻的姑父,志同道合,情趣相投,整天打得火热,恨不得食则同桌,卧则同榻。 赵佶被加封为端王,他这位情趣相投的姑父,小王都太尉自然要祝贺一番了。祝贺的方式之一,就是两个人坐着豪华的大轿到街上夸官游行。 组成了上千名的护卫,和数百名情男素女,以及小厮等,前呼后拥。敲锣打鼓,亲兵护卫在前面开道,驱散闲杂人等。 王晋卿和赵佶同乘一轿,说说笑笑,从书画说到鹦鹉,又说到束发用篦。 正在这时,王诜也就是那个小王都太尉王晋卿不经意间掀开了轿帘,大街上一件异常之事,映入了他们的眼帘。 ------------ 第17章 端王赵佶 这是一条极为繁华的大街,车水马龙,人流如织。随行的护卫正在前面驱赶行人,其余的行人,瞬间如鸟兽散。 但是只有一处场地,围的人山人海,在前面开道的护卫兵甲似乎驱赶不力,很多人是极不情愿的走开了,还有不少被官兵从一边驱赶走了以后,又偷偷的跑到了另一边,就是不想散去。还有两个驱散百姓的军兵,也被吸引住了,忍不住驻足观看。 “怎么回事儿?”端王问。 “回王爷的话,前面是个卖艺的小孩儿。” “全部赶散,再不走全都抓起来投入大牢。”赵佶不屑道。 “慢着。”王诜把话接过来了,“端王,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我们心情高兴,不如去凑凑热闹,小孩儿卖艺能吸引这么多人,肯定不俗。” “呵呵说的是,既然如此,我们就去看看。” 两个人有说有笑便下了轿,其他人能留在原地不动,只带了几个侍卫步行来到了人群外围。 此时的上官风正在唱歌。 跟往常一样,他先用武艺开场子吸引了一部分人,紧接着开始开个人演唱会,这东京的街头巷尾,用这种模式出来卖艺的绝无仅有。加上小孩卖艺本来就稀罕,更重要的是他唱的歌都是绝版,因此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以至于官兵都没有驱散。 小都尉王和端王来到的时候,上官风正在唱他那首成名之作《红藕香残玉簟秋》,这是他穿越过来第一次个人演唱会一炮走红的作品。它的魅力绝不亚于农民歌手朱之文的那首开场红《滚滚长江东逝水》。 李清照独一无二的词作加上后世改编的曲调,再配上官风独特的嗓音和字正腔圆的唱法,简直是天籁,一下子就把小王都太尉和端王吸引住了。 而且赵佶和王诜就爱琴棋书画,歌舞升平,这些不务正业的事儿。 因此等上官风唱完,两个人还激动的拍手喝彩。两个大权贵脸上洋溢着无比的兴奋,这真是一次意外收获! 接下来上官风又唱了一首欢快的,《站在草原望东京》,歌词少做修改,最后一首人狐之恋的《白狐》结束。 观众哗哗的往里扔铜钱,还有直接扔散碎银子的,有人甚至直接扔了10两纹银,唯独端王和小王都太尉无动于衷。 他们两个忘了自己,竟然还沉浸在歌曲的意境当中。好半天他们才回过神儿来,这才想起仔细的打量上官风。 一个10岁左右的小孩,穿着一般,却长的像个银娃娃一般,竟然唱得这么好,真是人间的极品。 更重要的是他唱的不只是好听,还绝无仅有。这几首无论是在皇宫大内,还是在青楼妓院,也还是在大街小巷,根本听不到这样的曲子。 “赏金子!”端王一高兴道。 手下人答应一声,立马掏出一块马蹄金给甩了进去,啪嗒一声,滚到了场地中央。 可以扔铜钱,可以让散碎银子,这年头金子可不是什么人随便就能扔的,因此就这一块金子就把地上无数的铜钱和散碎银子给吸压住了,金灿灿的一块,绝无仅有。 众人无不惊骇,刷的一下,目光全都落到了端王和小王都太尉二人的脸上。 “遇到土豪了?”上官风双眼的目光也锁定了到这块金子。 然而此时反应最强烈的人群中的那个饼子脸,为了找上官风这两天他腿都跑细了,鞋都磨烂了,还挨了顿耳光。这次可算把闪光灯给找到了,因此他在人群中目不转睛的盯着,生怕上官风会突然消失一样。 看到不停的有人喝彩很好,有人不断往里扔铜钱,扔银子,饼子脸又生气又高兴,暗道:“看不出来,这个小野种可真是生财有道啊,从哪儿学来的本事,看来今天又是挣的盆满钵满……哼,不管你挣多少都是我们高二哥的!……哎哟,还有金子?” 饼子脸看到有人扔了来这么大一块金子,眼睛瞪得贼大,放出来蓝光,差点忍不住,闯进人群过来要抢,但一想到自己的使命又按捺住了。 不怪饼子脸没出息,那可是黄登登的金子! 古往今来在金钱面前不动心的,有几人何?视金钱如粪土者,更多的是在小说中存在。 不要说一个街头泼皮无赖和这些市井俗子,就是上官风也怦然心动。 纵使在穿越之前高度发达的和谐社会,上官风也没见过这么大一块金子,更别说到了北宋乱世,举目无亲抬头无靠,孤苦伶仃,穷困潦倒的一个八九岁的孩子。 “有了这块金子,可解决了大问题,今天这一场至少要撑一年,都不用再沿街卖唱了,虽然有明星的风光与感觉,但毕竟这是一种劳动,不是一种享受,老子今后除了练武之外要过有钱人的日子了!” 上官风心情激动着,顺着众人的目光,上官风的眼光很快就落到了两个人身上。 此时的赵佶刚刚14岁,个头体型已经跟成人差不多。少年王爷锦衣玉带,方脸玉面,浓眉阔目,手拿折扇,风流倜傥。 小王都太尉正值壮年,风华正茂。 上官风具有穿越体质,也算是阅人无数了。让观众一眼就看出这两个人绝非凡夫俗子,知道这一块金子肯定出自他们之手。 因此上官风赶紧来到近前打躬作揖致谢,“多谢二位爷慷慨相赠,如此豪爽,必然是大富大贵之人,能否赏下名姓,小子没齿难忘大恩大德。” 其中有一名当差的嘴快,“你小子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这两位爷都不认识,赏你金子的这位就是赫赫有名的端王千岁,当今万岁皇爷的亲兄弟,刚刚受封端王,旁边这位前朝驸马爷。你小子不知道哪辈子烧了高香了,能得到这二位爷的赏赐,你们家祖坟都冒青烟啊……” 再往后面,这位当差的说的什么,上官风没有听清楚,因为他惊讶的有些发傻。 “端王千岁……”上官风立马就知道是谁了,按照历史的发展,4年之后当今皇上宋哲宗病逝,龙袍加身荣登大典的,不就是此人吗? 宋徽宗赵佶,又称为道君皇帝,现在贵为一朝的端王千岁,这真皇亲国戚,而且大宋的未来就在此人手里。 “要抱大腿吗?”上官风差点失态,脑海里突然蹦出这样几个字。 上官风见多了形形色色抱大腿的,那些人见了大腿就得软骨病,在大腿前面溜须拍马,奴颜婢膝。在大腿后面却又是飞扬跋扈,目中无人。无论是混官场还是混社会,有个好大腿抱着无所不能,为所欲为,无所不为。反之没有大腿是万万不能,甚至是寸步难行。 况且,眼前这大腿是准帝王的大腿,要知帝王贵为天子,是极权的象征,特别是宋朝的时候还没有形成所谓的内阁分权,这一点跟明末还不一样,无上的权力集于一身,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众之宾莫非王臣,一切都是为帝王而生的,天下的一切都是帝王的,给予取舍,生杀欲夺,全凭他一念之间,这样的大腿绝对是无与伦比,绝无仅有,可遇不可求,要抱当然还得抱这样的大腿! 况且上官风凭借他超前的预见性,和后世近千年的知识和见识,眼前要抱赵佶的大腿不是没有可能。 况且现在的上官风,刚刚来到乱世,孤苦无依,艺业未成,甚至穷困潦倒到只有靠沿街卖唱才能谋生。急需要抱大腿,而且是这样的大腿! 不过这样的念头在上官风的小脑瓜里一闪,便消失了。 要说上官风见了帝王的大腿都不动心,那纯粹是扯淡。 无论是穿越到现在还是在前世,他也没有这样的觉悟。孔圣人的书他读了是不少,这个主义那个思想的也没少学,只各种心得体会和自我解剖材料就写了洋洋洒洒几万字,无奈就是达不到那种宠辱不惊、去留无意的超然境界。 因此一听说给他扔金子的这位风流少年不仅是当今赫赫有名的端王千岁,还是未来4年后的大宋皇帝,他真有些蠢蠢欲动。 但是一想到历史上的徽钦二帝,靖康之耻,上官风的脑子刷拉一下就冷静下来。 “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亡国之君耳!” 赵佶和王诜一看上官风今天不唱了,开始收钱了,仔细的看了上官风几眼,觉得高手真的在民间,很有一种大饱耳福的感觉,带着满足感,在侍卫的簇拥之下转身离去了。 财帛动人心,有了上一次的教训,上官风当然不敢在此多待,免得引起麻烦,只是看了一眼离去的赵佶和王诜,然后,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他把地上的金子,银子和铜钱,全部收拾到一个钱褡裢里,鼓鼓囊囊的,提起他的鬼头大刀等应用之物随着散去的人流,回他的客栈。 饼子店在后面远远地缀着,穿大街过小巷一直到上官风进了东来顺的客栈,饼子脸才牢牢的记下了,心里发着狠…… ------------ 第18章 一招退敌 “妈的,原来这个野小子躲在这里……别急,这一次不能再看走眼了,必须得确定他是在哪里住,免得再挨高二哥的耳光。” 饼子脸这样想着,脸上被高俅打的地方,现在仿佛还觉得有种火辣辣的灼痛感。 上官风进了自己长期租赁的小院,关上门之后,到了屋里把东西放下,然后到了厕所正在站着撒尿的时候,被扒住墙头的饼子脸看到了,然后饼子脸确认无虞后,没敢惊扰,悄悄的从墙上滑下来之后,一溜烟儿的找高俅去了。 “高二哥,这次准错不了,这个野小子就在离家老店不远的东来顺客栈,包了一层小院,还真真他娘的会享受。”一见到高俅饼子脸,就一副将功赎罪的样子。 “你又看准啦?”高俅那微微泛红的鼻子动了一动,轻哼了一声,脸上露出不屑的目光。 “高二哥,这次如再出差错,你把我的眼睛给抠了,他是这么回事儿……”饼子脸把这两天寻找上官风的详细经过说了一遍。 出乎饼子脸意料之外,高俅既没有发火,也没有高兴,而是脸上现出了深思状。 “这小子究竟什么来头,沿街卖唱,应该是个穷酸乞丐一样的人物,又在这样的大客栈里一住就要几个月……” “高二哥,我们什么时候动手收拾这小子?”良久,饼子脸才敢打断高俅的思绪,怯生生的问。 “那就今天晚上!”高俅说着横眉立目一巴掌拍了下去,面前的一张红油漆的实木小桌子,经受不住这凌厉的一掌,咔嚓一声卧翻在地,裂为几瓣,饼子脸等几个吓得一蹦躲多远…… 东来顺客栈的一进小院。把院门房门关好之后,上官风开始盘点今天的劳动果实。 钱袋子口打开以后,哗啦一下子全出来了。圆的是铜钱,白的一块一块的大小不一是散碎银子,更可爱的令人心跳的是那块黄澄澄的马蹄金。 上官风的小手,把这块金子满满的拿在手中,深情的亲吻了一下。然后过数,今天这一场加在一块都折成银子的话超过200两。 200两银子在当时可不是个小数目,可以盘一个店房做生意,也可以用来买田置地,还可以娶几房媳妇儿过过瘾,不过现在一个8岁的孩子还没这个生理需要,成熟的思维只是有这种想法,上官风一个人正常的开销够他花上几年的,就是练武住店开支大,一年也花不完。 上官风有一种一夜暴富的感觉,短时间内再也不用为生计发愁了,短时间内也不用再上街卖唱了,遇到合适在这大宋京城买一座宅子,成为名副其实的地地道道的京都人了! 上官风踌躇满志,把小二叫过来了,当即赏了他二两银子的小费。 二两银子相当于后世的几张红老头儿,小二感动的唯唯诺诺,只喊小财神爷。 然后上官风又吩咐小二,让他给自己备一座上等酒席,他要好好庆祝一下。 到了晚上华灯初上的时候,满满当当的一桌给上官风备齐了,肉山酒海,色香味儿俱全,五红花绿的有荤的,有素的,有热的,有凉的,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水中游的,煎炒烹炸凉拌,应有尽有。 上官风拉着小二,让他坐下一块吃。开始的时候小二不敢,一直推脱。直到上官风扭住他不放,并且保证不会让他摊这顿饭钱时,小二才勉强坐下,吃了两口,然后又赶紧站起来垂手侍立了。 上官风一看小二如此勉强,也不再强求。甩开腮帮子就开始尽情的享受这一桌美味佳肴了。 上官风正吃得尽兴,忽然外面一阵大乱,有人就骂开了。 “野小子出来,上官风滚出来受死……” “咣咣,咔嚓……”叫骂声还伴着砸门声。 客栈还有人骂街,从来未有过这事。上官风把筷子就放下了,小二子也是一脸的愕然。 除了屋子到了门外借着灯光一看,院门口站着五个,手里面都拿着棍棒家伙式,气势汹汹,为首的那个正是红鼻子的高俅,旁边跟着饼子脸等几个,上官风立马就认出来了。 小二刚要上来说话,饼子两把眼一瞪,把手中的棍棒往他一晃喝点道:“我们找那野小子算账,没你的事儿,滚一边儿去!” 小二吓得抖衣而站,不敢吭声。 上官风不屑地看了高俅一眼,“你们这帮痞子找小爷什么事儿?” 没等高俅说话,饼子脸插话道:“你小子是故意装着迷瞪,数日之前你打了我们的人,惹了我们二爷,这件事能玩得了吗?今天要给你算笔总账!” 痞子说话从来都是不讲理的,因此上官风也不跟他们掰扯。 “你们这帮杂碎小爷不找你们算账,你们竟然找上门来,实在是欺人太甚,当真认为小爷是好欺负的不成?” 又是饼子脸说话了,“死到临头了,还嘴这么硬。如果识相的话,赶紧把所有的金银都拿出来,然后跪在我们高二哥面前磕头请罪,我们高二哥心慈面软,说不定会放你小子一马,否则今天你可要倒血霉。” 上官风大笑,“哈哈,闹了半天想要钱呢。小爷这里富得很呢,不但有银子还有金子,实不相瞒,就今天一天,小爷就挣了好几百两,就在屋里面放着呢,想要的话尽管来取。不过小爷丑话跟你们说在前面,可不要再学上一次,被打的屁滚尿流,抱头鼠窜,还有一个自诩了不起的叫什么求的,被人扯耳光,脸肿的像屁股,丢人现眼,到那时可别怪小爷没提醒你们。” “给我上!”上官风连风带刺的话,含沙射影,特别是最后两句直指高俅,高俅终于忍无可忍发话了。 饼子脸等4个人,各拿棍棒过来,就把上官风给围上了。 旁边的小二可吓坏了,这位小财神爷怎么得罪了这帮痞子?这下可麻烦了……既然如此就花钱消灾呗!反正你有的是钱,把钱都给他们,然后磕个头服个软,把这帮瘟神打发走了就得了,大不了以后再挣呗。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位小财神爷太死心眼儿了,这不吃干眼前亏吗? 小二想过来劝但是不敢,想出去找人或者报官,但是门被堵着呢,哪里敢动?只有远远的躲在一旁,替上官风提心吊胆的干着急。 再看身小力薄的上官风,面对着几个恶狠一般凶狠的家伙,却一点也不在乎,“好好好,你们几个先来,再替高俅先挨一顿吧,那天在街上没有好好教训你们几个,今天再给你们好好补补课,来吧!” 上官这么说着,把袖口腰带都紧了紧,浑身上下收拾的干净利落,手腕脚腕活动了一下,咔吧咔吧骨关节直响,就做好了搏斗的准备。 饼子脸这4个家伙知道上官风有两下子,当初在街上已经较量过了,上官风不但力大,而且招数惊绝,只有他们高二哥能收拾得了他。他们4个一起上根本不行。 但是那是赤手空拳,今天手里都拿着家伙,而且他们的老大高俅有命,何敢不从? 因此饼子脸四个仗着胆子,棍棒齐举,从前后左右四个方向同时向上官风展开了进攻。棍带风声,下手狠绝,恨不得一下子把上官风打烂。 旁边的小二吓得不敢再看,但又不得不看,4个家伙打一个,这4个痞子拉出来哪一个都比上官长得高大,何况手里都拿着棍棒家伙? 此时的上官风赤手空拳,躲前躲不了后,照前顾不了右。 在小二的眼中上官风这下完了。这帮家伙真够狠的,竟然要对一个小孩下手,这是要往死里整啊,要闹出人命可如何是好? 上官风当然没有把他们4个摆在眼里,因为他心中有数,知道他们几斤几两,一看他们把棍轮起来对自己下手了,当然不能站着不动,等着挨打,只见他身形转动,往下一哈身来了个连环扫堂腿,身子快速蹲下的同时,左腿扫出一圈儿,紧接着身子转向后转动,右腿就势又扫出半圈。 上官风这个动作快如闪电,身子像陀螺一样,两条腿又像刮风。 上官风这一招使完了,4个家伙的棍棒都还没有落下来,还都在空中。 别看上官风身材小,年龄也不大,但是力气可不薄。 4个痞子全部向4个方向倒飞出去,摔出去两顿,棍棒齐飞。 说时迟那时快,也就是一眨眼的时间。高俅的4个爪牙就全趴下了。 这下不但出乎小二的意料,就连高俅两眼的瞳孔也放大了,这小子似乎比几天前又厉害啦?这怎么可能? 高俅的眼里可不揉沙子,看得还真准,但不是似乎,而是的确上官风比几天前又厉害了,高俅以为不可能的事已经发生了。 “高俅别装大瓣蒜,过来过来过来,小爷今天教训教训你。”上官风一招退敌,站在那里,用小拇指头勾了勾高俅,表情充满了蔑视和不屑。 ------------ 第19章 再战高俅 高俅被激怒了,纵身直扑上官风。而且上前就使出了狠毒的一招儿竟命锁喉指,三个手指头像鹰爪一样直抠上官风的脖子,出手如电,唰啦一声就到了。 上官风已经不是几日之前的上官风了,士别三日应当刮目相看。与数人之前在街头卖艺的情况不同,那时面对高俅的凛冽进攻,上官风只能以守代攻,甚至没有攻击力,没记几招便被高俅逼进了死胡同,多亏了80万进军教头王进抱打不平,出手援救,才化险为夷。 但是经过这几日,上官风的功夫又精进了一层,虽然还是练体境,但已经进行到第1章的第5节,不但身上软硬的功夫进了一层,而且还有了轻功提纵术,身法奇快无比,刚才那一招连环扫堂腿便是证明。 因此,今日这上官风面对高俅这绝命的一招,有两个选项可以处理:一可以轻而易举地躲过这一招,伺机进攻;第二,可以不躲不闪,出招化解。上官风当然选择的是后者。 只见上官风站在原地稳如泰山一般,面对高俅这致命的一击,仿佛视若无物,两只伶俐的眼睛,紧盯着他的手指。 当高俅的手指似挨上没挨上官风的脖子时,上官风的右手比闪电还快,刷地一下就抓住了高俅的手腕,定格在脸前,竟命锁喉成为强弩之末。 高俅感觉到上官风这只小手像把小钳子一样,死死地卡住了他,高俅的手抽了两抽硬是没有抽回去,高俅的脸上就有些冒汗。 只一招便被这样一个小孩子制住了,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看来今天要栽。 此时灯光中的上官风那张小白脸散发着寒意,冷笑一声,就使上劲儿了,抓高俅的手五指收缩,骨骼开始鸣响,高俅有一种骨酥肉麻的感觉。 要换成别人当场就疼的跪下来求饶了,但是高俅毕竟是高俅,手底下还真有两下子。 他赶紧深吸一口气,运用功力避挡来自手腕骨的疼痛,同时另一只手一拳单风贯耳直击上官风的右侧太阳穴。 这一拳刚劲有力,拳挂风声,大有拳到脑崩之势。 但是上官风也早有准备,因为高俅有两只手,上官风同样也有两只手,既然是动手打斗,谁都不会让自己肢体和本事闲着。 上官风的另一只手立掌如刀,正好挡住高俅猛势一拳,掌拳相撞,发出啪的一声鸣响,高俅这一拳被轻而易举地化解。 高球一看这一拳不好使,立马抬脚,撩阴脚直踹上官风的裆部。 上官风这一下可急眼了,因为他们俩这是第2次单挑了。上一次是在大街上,上官风卖艺眼看要结束了收钱的时候高俅他们来捣乱,上官风忍无可忍和高俅动手,那时的高球出招也是狠毒,同样是竟命锁喉,同样是辽阴连环腿,把上官风逼近了绝境,关键时刻多亏80万进军教头王进出面解围,才化险为夷,否则那次上官风就非死即伤了。 现在高俅又来了这一招,上官风焉能不急? “啪!”一声劲爆之声,是上官风的腿跟高球的腿撞到了一块。 身材比上官方又高又大的高俅,感到了一阵猛烈之力弹了回来,觉得脚好像踢到了实体墙上,疼得他五官佐到了一块儿。 但是高俅不服气,连着又踢出了三腿。这一招也是高俅的绝招叫弹腿。但是接下来的这三腿也全部被上官风的腿给反弹了回来。 而且最后一腿由于他用力过猛,高俅失去重心,站立也不稳,那身子一个踉跄向后就仰。但是一只手被上官风抓着呢,这才没有摔倒。 但是这并非是好事,因为上官风还没有打够,拉着他不让目标远离,然后另一只手抡起小巴掌啪啪啪啪左右开弓,一连就是十几下。 别看上官风小手不大,但是这耳光打得既脆又响。 “狗娘养的,小爷跟你何冤何仇,三番五次跟小爷过不去,80万禁军教头能打你,小爷也照样能打你,让你仗势欺人,让你仗势欺人……” 上官风一边扇高俅的耳光一边骂,最后一个窝心脚踹到了高俅的胸口。与此同时上官风拉高俅的手也松开了。 再看高俅的身体,像被剑射出去的一样,一下子飞出七八尺高,两丈来远,重重地摔倒在地,好悬没把硬地砸出个坑来。 龇牙咧嘴的高俅,五脏六腑翻腾差点儿把隔夜饭给摔出来,再爬起来可真恼了。 从身上拉出一把短刀来,直扑上官风。 这把刀二尺来长,一巴掌宽,开了血槽,在灯光下,寒光闪闪。 一看动刀子了,旁边的小二吓得腿都软了,他当然替上官方担心,高俅他们人多势众,是这一带出了名的痞子流氓,没人敢惹。上官风身小力薄,人单势孤,又不肯服软,时间长了必然要吃亏。 当看到上官风揍这帮小子占了上风,心里稍稍放了下来,可是现在高俅恼羞成怒要动刀子玩命,刚刚放下的心一下子又悬起来了。 动家伙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今儿弄不好要出人命的。这可如何是好? 高俅也不搭话,刷刷刷刷,把手中的短刀舞动如飞对着上官风就下了死手,这一连就是四五刀。 上官风左躲右闪,虽然一连躲开了高俅的这几刀,但是已经被逼到了墙边。 想不到高俅这小子真够厉害的,若非小爷这几天苦练天书秘籍,早就栽到他手下了。 这时高俅一招拨云见日,连人带刀冲刺过来,寒光闪闪的刀锋带着凌厉的风声,直逼上官风的胸口。 在别人看来,无处可躲的上官风必然要被这一刀给捅透。小二吓得把眼睛给闭上了。 说时迟那时快,上官风来了一招卧看牵牛织女星。身子像一块板子呼的一下就直挺挺倒在了地上,还顺势抬起了一只腿。 这一下不但躲过了高俅冲刺过来的一刀,这一脚还正蹬到高俅的肚子上。 也是因为高俅用力过猛,一刀刺空身体收不住了。也是因为上官风这一脚力气太大,一下子把高俅蹬出去老高,呼的一下飞出了墙外。 上官风一脚踢飞了高俅之后,来了个鲤鱼打挺从地上弹了起来,然后又使了一招轻功提纵术,一下子就蹿上了八九尺高的院墙,然后双腿一飘就到了院外。 但是地上却没有了高俅,上官风闪着机警的眼睛仔细搜索,夜幕下数十步开外的胡同尽头,是高俅狼狈逃窜的残影。 此时院门口高俅那4个帮凶,早就被下官风的身手惊得目瞪口呆。 他们4个围攻上官风一上去就趴下了,有的摔住了屁股,有的摔了脸。他们爬起来后带着屁股和脸部的疼痛,看到高俅冲上去了,他们就等着高俅为他们报仇出气,期待感本来是相当强烈的。 但是哪知道,他们自诩为武艺高强天下第一、哦不,现在应该是天下第二,因为数日之前,他们的高二哥被80万禁军教头王进当街狠狠的揍了一顿,脸肿的像屁股,他们的高二哥至少得排在王教头的后面了。 可是现在的情形是:他们的高二哥一上去便被上官风给制住了,没有几招便被一脚踹趴下了,这比前几日80万进军教头出手似乎还干净利索。他们的高二哥不服,拉刀子冲上来,但是仍然没有比划几下,又被上官风一脚踹飞到了墙外。 可是几天前上官风根本不是高处的对手,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4个小子惊的摸不着头脑,稍后夺路而逃。 等上官风追出门外的时候,那个高俅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只看到斑斓的夜幕下,饼子脸4个狼奔豕突的背影。 上官风也没有追他们,只是冲着他们的背影打趣地大喊:“喂,高俅,饼子脸,尔等别跑哇,小爷这里金银财宝有的是,小爷打算白送给你们,你们要不要啊?” 看到这些人头也不回,如丧家之犬,上官风又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骂道:“呸!你们这帮杂碎便宜了你们,再敢来招惹小太爷,定卸你们一条腿!” 此时那小二刚刚从惊愕中回过神来,他认定了上官风必然要吃亏,可是上官风分两批打发了这5个痞子,从饼子脸4个围攻上官风,到与高俅单挑,前后也没超过三分钟。这一帮在这几道街胡作非为,没人敢招惹的高俅等人,眨眼间便被揍得屁滚尿流抱头鼠窜了。 这下子替上官风提心吊胆的小二三观几乎被颠覆了。这个小财神爷充其量也就十岁左右,何来这么大本事?简直是神童转世,对上官风更加恭敬有加了。 高俅跑出几百米之后,看到上官风没有追过来,停下来,呼哧呼哧直喘。脸上的胀痛,浑身上下都痛,黑暗中一摸,那张脸比上次肿的还大。 “看来自己真的不是上官风的对手,妈的这个野小子……” 高俅心中骂着,生出了无限的恨意,这恨意的背后带上了些许惧意。 ------------ 第20章 高俅发迹 正在这时饼子脸4个狼狈的跟了上来。 “二哥二哥……”这4个家伙也是气喘吁吁,狼狈不堪。 “从今天开始,你们几个不许再跟着我。”黑暗中高俅忽然变脸,语出惊人,饼子脸等4个面面相觑,一脸的摸不着头脑。 “还不快滚!”高俅又怒吼了一声,把手中的短刀对着几个晃了晃。 饼子脸等这个吓的很快在高俅面前消失了。 高俅收了刀,一瘸一点的也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一连几天高俅又没来药铺上班了,掌柜的只好把他给炒了鱿鱼,但是也没有做的太绝,给他写了一封信,把他推荐给了苏学士府。 来报道那一天苏轼看了看高俅,摇了摇头,又看了看那封信,继而又写了一封信,把他推荐给了小王都太尉府。 短短的数日,高俅几易其主,总算在小王都太尉,定下来了,成为小王都太尉府中千百个小厮中的一个。 一日,小王都太尉带着高俅等人,提着鸟笼来到了端王府。 端王赵佶和一帮小厮们正在玩蹴鞠玩得热火朝天。 突然对方一个球上向赵佶飞来,年少气盛的赵佶飞起来就是一脚。但是这一脚虽然力气不小,却是一脚臭球,直接导致了球飞出了界。 正好飞向高俅,高俅也不知道哪来的狗胆,把平日里踢球的本事全部施展出来。先是来了个勾脚,把这如脱缰野马的球给稳住,然后左膝盖一顶,右膝盖一顶,脑袋又一顶,只三下这球便被驯服了。 紧接着高俅蹦起来一个鸳鸯腿,这球像长了眼睛一样,飞回到场地内,而且以对方不可防守之势,直接宣告了赵佶的胜利。 这下众人全都看得发迷,紧接着掌声喝彩声此起彼伏,当然都是在为端王喝彩,而不是为高俅喝彩,尽管这是高俅踢的。 端王赵佶和小王都太尉相互寒暄之后,赵佶道:“您府上可真是藏龙卧虎呀!” “端王如果喜欢送与府上就是。”王诜笑道,他当然知道赵佶指的是高俅,高俅这一招的确玩的挺绝。 “哎,”赵佶摇头,“君子不夺人之美。” “咱们是一家人,别说区区一小厮,就是稀世珍宝本太尉也在所不惜。”王诜说着,对高俅道:“赶紧过来给新主子磕头,这是端王千岁。” 高俅受宠若惊,赶紧过来叩头。 赵佶大喜,就这样高俅像宠物阿猫阿狗一样,被小王都太尉送给了端王。 高俅这小子还真不是一无是处,除了踢一脚好球,有一定的武功之外,还善于察言观色溜须拍马,阿谀奉承。除了陪着赵佶踢球外,还常常逗的赵佶捧腹大笑,觉得这个高俅就是稀世珍宝,高俅没几天便成了赵佶身边的红人儿。 高俅在小心伺候的同时,他发现这几天端王并非十分高兴。正要探询清楚的时候,端王突然叫他。 “高俅,你带人再下去给我找,就是翻遍京城,挖地三尺也要给本王找到那个沿街卖唱的上官风。” “小,小的遵命。”高俅听到这里惊得有些失态,闹了半天,他的主子是想听曲想疯了,可是上官风这几个字令他如芒在背。 最后高俅咬了咬牙,带着几个王府侍卫,什么八卦枪何劲,绝命刀满飞,夺命判官夏侯杰,银剑书生李龙恪,等等。 一行十几骑飞马出了宫城和皇城,直奔东门附近的东来顺客栈…… 自从那日晚上官风痛打了高俅之后,客栈上下甚至这整个两条街很快就传扬开了。 因为高俅是这两条街有名的无赖,别看他才十几岁,仗着有一身功夫,心狠手黑。这两年混的风生水起,黑白两道都说得上话。所谓的黑道当然是赌场妓院,江湖绿林,海盗飞贼,白道当然是指各类官府。 带着几个狐朋狗友白天欺行霸市,吃个霸王餐,晚上鸡鸣狗盗,这些事他都干过。都知道是他干的,也没人能把他怎么样。 有的人惹不起他,都怕他。那些惹其他的人不屑于惹他,衙门中人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因此高俅成了这几条街的一害。 没想到却被外地来的一个小孩给痛揍一顿,高俅这一下彻底栽了。而上官峰则成为人们心目中的少年英雄。 不过也有人气上官风担心,强龙不压地头蛇。像高俅这种心狠手辣又有武艺之人,睚眦必报,一朝得势必然报复。 不过上官风可没想那么多。自那晚以后,客栈掌柜的亲自来拜会他,小二对他伺候的更加恭敬了。 上官风每天坚持练武,现在他的轻功提纵术,已经小有所成。八步蹬空,跺脚上墙,对他来说都不是难事。 而且现在他已经开启了另一种新的武功,这也就是第1章练体境的第8节内容如影随形,其实这是轻功提纵术的延续和拔高,如影随形是一种上乘的轻功,如果能够练到第10节残影神功,他的轻功就达到了大成境界,身法之快令人难以想象。 这一天上官风正在练习如影随形,外面脚步声响小二把熬好的药给端进来了。 “公子爷,公子爷……”小二把药放下,屋里屋外院里院外找了个遍,也没有发现上官风的影子。 “刚才不还在这儿吗?公子爷出去了?”小二自言自语一头雾水。 噗…… 正说到这里,耳旁吹了一阵轻风,还带点呼吸的温度。 小二回头一看,不知道何时,上官风站在他的身后,笑嘻嘻的看着他。 “公子爷你?”小二吃惊非小,上官风怎么在他身后而他丝毫无察觉?但是刚才他喊了几声,公子爷怎么不答应呢? “小二哥,你看那是谁?”上官方一指,小二扭头看是并无任何人,小二再回过头来,上官已经风踪迹不见。 小二惊愕万状地转了三圈,也没有看到上官风的影子。说话间人就消失了,搞什么鬼? 小二有些发傻,正在小二就地转圈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眼前人有一晃,上官风从他身后面转了出来。 “嘻嘻小二哥,我在这儿呢。” “你你你……”小二真想说你是人是鬼。 “小二哥千万莫见怪,开个玩笑,我这招叫如影随形,其实从你一进来的时候,我就在你身后跟着,形影不离,怎么样?” “公子爷,你可把小的给吓死了……神功无敌,公子爷这才是真正的神功无敌。”小二从来没有讲过如此身法之人,难怪高俅他们几个挨打,公子爷真厉害。 “哈哈哈……”上官风大笑,不过他知道自己这点功夫才到哪儿了,离神功无敌还远着呢! “公子爷,您先沐浴,有什么事您喊小的……这人呢一生的旦夕祸福,不测风云谁说得准呢,哎才刚刚至知天命之年……”小二说着连连的摇头叹息,迈步往外就走。 “小二哥你等等。”上官风一看他话里有话,赶紧把他拦住了。 上官风问他究竟怎么回事儿? “公子爷您还不知道呢?您整天待在这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难怪,现在这几道街题都轰扬动了,出大事了。” “哦,出什么大事了,小二哥你慢慢说。”上官风也瞪大了眼睛。 “东门里王家染坊的掌柜王老员外故去了……你说谁能想到主仆2人坐个船能够葬身河底,可怜的一片家业,还有娇妻美妾四五岁的小女都丢下了……老员外平时人不错,老天无眼哪……” 就这一番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上官风愣在了那里…… 上官风当然知道王老员外是谁,他是李师师的生父,更准确的说是王师师。 数日之前上官风在黄河渡口,上官风力挽狂马救下王寅一家,王寅包括小师师和她的年轻漂亮的娘亲是上官风为恩人,王老员外当场还赏了他100两银子的银票。上官风还与小师师和王寅的夫人同船共渡,从此结下了情缘。 往事还历历在目,本来上官风近段时间还要打算到王家染坊去看看小师师,这个小美人胚把自己当成亲哥哥一样小鸟依人,她那精美的脸好一双勾魂的眼睛已经显出了千娇百媚,将来一定是一个了不起的美人儿,常常令上官风,浮想联翩。 如此美人沦洛红尘,纵然是成为赵佶这样男人的玩物,也是暴殄天物。上官风早就下决心要改变她的命运。 这几天忙着练武和高俅等人纠缠,可是王家就这么出现了变故? 老员外主仆二人过河翻了船,上官风突然就想到了当日的情景,那个船家戴着瓦楞帽,双方以80文的价格达成协议,那个瓦楞帽怎么样了?那可是一双包藏祸心的眼睛。 此人当时看王寅的目光隐含着狡黠和阴毒,看王寅的夫人也就是小师师的生母,目光中充斥着贪婪和淫邪,那一幕深深地印在了上官风的心里。如果上官风没看错的话,那个瓦楞帽绝非善类。如果瓦楞帽也随船同沉,那这就是天灾,王家命该如此。 如果瓦楞帽逍遥无事,这里面有可能就是一个的阴谋。自己必须得替王寅一家昭雪,何况王寅和小师师对自己有情有义。 此事绝不能不管! ------------ 第21章 祸从天降 要按照原来的历史发展,可能是爹死娘嫁人,小师师是很快也就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儿,沦落青楼,成为周邦彦及赵佶等人的玩物。 退一步说即便是师师家属天灾而非人祸,自己既然穿越过来了,也不能随波逐流,听任小师师毁了一生,成为一个悲剧性人物,此事小爷要管到底! 大宋京城东京汴梁东门里王家染坊。 冯氏夫人忧心忡忡,自那日在河岸渡口一别,他们回到家中已经有数日,而本该先他们一步回到家中的老爷却迟迟没有回来,莫不是中途出了什么事情?可是即便出了什么事情,仆人也应该回来报个信儿啊,真是急死人了。 冯氏夫人在家中,茶饭不香,坐卧不宁,另外发现到了家中一切安好,为何有人稍事来说家中出了变故,朝廷要催他们染房的事,说误了工期,这根本没有的事儿。 小师师不时的来到娘亲面前问长问短,自然是问她的爹爹,冯氏夫人只好编一套瞎话,把小师师支开。 一天天过去了,老爷仍然渺无音讯,她预感到有些不妙,近两日撒出去人寻找,现在仍然没有消息,她愈发感到坐卧不宁,微蹙秀眉,愁云满面。实在不行,他就要打算去报官。 可是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冯氏夫人亲自下厨房,为小师师准备了特别丰盛的一桌,并且把他们老爷的碗筷也摆在了上面。母女二人坐下了。 “娘亲,今天是师师的生日,爹爹怎么还不来?”小师师闪着灵动的大眼睛看着娘亲。 冯氏夫人心里比她还焦急,但是表面上装作没什么事一样,充小师师粲然一笑,“这个爹爹自然不会忘,爹爹在外面肯定有事情,要不怎么会不来,今天我们的小师师5岁啦,为娘真是太高兴了……” 冯氏夫人强颜欢笑。 “那娘亲,爹爹不来,大英雄哥哥怎么也不来?” “你呀,老是惦记着你的上官哥哥,这么多天了,你的上官哥哥不知道去哪了……” 小师师所谓的大英雄哥哥当然是上官风。自从那日在渡口谋面,又同船共渡,小师师的心里就有了这位大哥哥,常常在年轻面前提起她的大英雄哥哥。 冯氏夫人又道:“师师,你的上官哥哥如何知道,今天是你五岁的生日,倘若他知道肯定会来的。” “娘亲说的是。”小师师说着撅起了小嘴儿,很失落的样子。 “不过有一朝日你的风哥哥一定会来看你的。”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啦,娘亲什么时候骗过你。快去吃吧。” “嗯,真好吃。”小师师夹加了一块梅花糕,小嘴吃得津津有味,但是看到冯氏看着她而不动碗筷。 “娘亲为什么不吃,只让小师师吃?” “为娘已经吃过啦。”其实冯氏根本就没吃,她也吃不下,心里头满满的都是丈夫的身影。 他们结婚5年了,按说他是小妾,或者是叫做续弦。因为王寅的原配夫人不会生育,而且短命,王寅将近50娶的冯氏。 老夫少妻也很恩爱,5年前的今天生下小师师,夫妻二人更是爱如掌上明珠,这是他们二人爱情的结晶,夫妻二人更加如胶似漆,形影不离。特别是王寅,老来得子,虽然是女儿,但也觉得有了天伦之乐,此生再无遗憾。因此对冯氏夫人疼爱有加。 “娘亲骗人,师师看着呢,娘亲根本就没吃……娘亲你快吃……”刚刚5岁的小师师非常懂事儿,冯氏夫人爱恋的拗不过她,勉强吃了两口。 冯氏夫人和小师师刚吃了没几口,从外面慌慌张张的跑进了几个仆人。 “夫人大事不好了……老爷回来了……”看到仆人惊慌的模样,听着他们的前言不搭后语,夫人的心像被偷了一下一样就知道大祸临头了,连日来丈夫杳无音信,她有种不详的预感。 “不要慌,究竟怎么回事?”夫人强做镇定。 “哎呀夫人,老爷被抬回来了……你快去看看吧,已经到大门口了……” 冯氏夫人顿觉得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手中的筷子也掉地上了,站起来往外就跑,丫鬟和小师师跟在后面也往外跑。 刚到了二道门,几十个陌生人进入了他的眼帘,他们抬着两口棺材,一口是黑油漆的大棺材,另一口是薄皮棺材,后面跟着一大群看热闹的人。 为首的是一个瓦楞帽的年轻人,一脸的凄悲。 上官风此时也在人群当中,他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瓦楞帽和那张狡诈善变的脸。 数日之前,在黄河渡口,这个瓦楞帽给上官风的印象比较深刻。当时他在上官风附近拉船客,当他看见王寅的夫人和小师师的时候,那极尽贪婪的目光和包藏祸心的脸,正好让上官风捕捉到。到现在上官风还记忆犹新,因此一下就认出来了。 见到了夫人,瓦楞帽的脸色一变,赶紧装作像失去双亲一样,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夫人……我该死,我不是人,我有罪……”说着连哭带喊的,扯起了自己的耳光,啪啪啪山响。 王家的人越挤越多,但都不敢拦着,围了一大片。 有人很快就认出来了,哭得挺凶,又说又扯自己耳光的瓦楞帽正是当年他们王家的管家王彪,5年前他被本宅的主人王寅赶出去了,今天怎么又回来了?这两口棺材里装的是谁? 一个个指指点点,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夫人早就预感到了不妙,但仍然是一头雾水,“这位壮士你是何人?究竟怎么回事儿?慢慢说。” 夫人的声音又细又柔,如闻天籁。 王彪这才止住了悲声,也不再扯自己的耳光了,哽咽着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夫人,您不认识我吗?我乃是本宅的老管家王彪,5年前我犯了错,被老爷赶出了家门。但是我一点也不记恨老爷,反而常常感念老爷的恩德,因为我在王家多年,我也是苦命的人,走投无路的时候幸亏遇到了老爷,收留了我,多少年来管我吃,管我喝,还让我当上了管家,这真是天高地厚之恩。离开王家之后,我没有别的本事,只会水,就到了河边租了条小船做生意,后来老天有眼,生意渐渐做大,不但还清了债,而且买了条船,也治置了一份家业,就在河边渡口安定下来,以玩船为生。生活虽然好了,但我却高兴不起来,常常念及老爷。常言道,受人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王家对我如此恩深似海,恐怕这辈子都无以为报了。数日前这一天也是巧了,老爷主仆二人竟然坐了我的船,老天真是有眼,我非常高兴地亮明了身份并跪倒在老爷面前。老爷看到是我也很意外,他不计前嫌,非要给我船钱,我分文不取,小心谨慎用力驾船,只求尽快安全的把老爷主仆二人送到河对岸,能为老爷做这点事,也算我报点儿恩了。” 上官风在人群中静静的听着,瓦楞帽这张嘴真能说,差点让上官风都感动了,差点误以为这是个知恩图报的好人。 瓦楞帽继续着,“……船到河心的时候,为了避开急浪区,我奋力的往上游划去,老爷心急如焚,看着船行慢了下来,说这什么时候才能到达对岸,什么时候才能到达家中,就要让我走近路通过急浪区,我说现在水大流急,我们船小有危险,可是老爷坚持要这么做,我只好使出浑身的解数,把小船驶进了急浪区,我慎之又慎,用尽了全力,当我满头大汗精疲力尽的时候,小船终于离开了急浪区,我的心也松了下来,哪知道这时迎来一股激流,小船剧烈的晃动起来,紧接着一个浪就把小船给掀翻了,等我再从水中钻出来,稳住身子的时候,依然是茫茫四顾了,我奋力的喊,奋力的找,但是最终只弄上岸两具尸体,累得我躺在岸边的沙地上昏迷了半天,才喘过这口气来。等我缓过来的时候,好像做了一场噩梦,我抱着老爷的尸体嚎啕大哭,顿足捶胸,真想跳进河中,追随老爷而去,但后来一想,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死了算怎么回事,我便跑去报官,说我是害死老爷主仆二人的罪魁祸首,请求他们砍了我的脑袋,为老爷报仇雪恨。可是官衙不听我一面之词,问明经过之后又派人进行了验尸,签字画押之后说我没有杀人罪,反而有救人恩,只多有一点小过错,让我破费一点帮助老爷一家料理后事。我深感自己罪孽深重,把家宅全都卖了,船也不要了,买了两口上好的棺材,然后又雇了人,把二人晨练之后,才耽搁到今天,夫人呢,我不是人,我对不起老爷……” 说着以头撞棺材,嚎啕大哭。 冯氏夫人听到这里,身子一软,两只秀目一翻已经晕过去了。 “夫人,你怎么了?……夫人……”瓦楞帽赶紧不哭了,把夫人抱在怀里,连声呼喊,一脸的焦急,内心里却是心花怒放。 ------------ 第22章 王府侍卫 美娇娘在怀,这是他日思夜想的美人儿,他浑身血液沸腾,表情极其怪诞。 小师师也大哭,又是喊爹,又是叫娘。场面当时就乱了,有劝的,有救人的,七手八脚,王家当时乱成一锅粥。 “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小爷非查个水落石出不可。” 上官风打定主意之后,就悄悄的离开了王家染坊…… 数匹快马风驰电掣一般直奔东门大街而来,马上之人个个锦衣甲胄,都带着刀枪利刃,彰显着萧杀之气。 “都他娘的长点眼,闪开了!误了爷的差事拿你们是问……”在前面的高俅快马加鞭,对着前面的人群叫嚣着,繁华的人群吓得四散奔逃,躲避不及的摊位被撞了个乱七八糟,鸡飞狗跳墙。 高俅等人也不管不问,飞马而过,像疾风一般。 八卦枪何劲,绝命刀满飞,夺命判官夏侯杰,银剑书生李龙恪等,一个个眼睛瞪得像包子,满脸煞气,腾腾凶神恶煞一般。 东来顺客栈门前一下子来了这么大内高手尚属首次,因此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看热闹的远远的躲着,都不敢围观,生怕殃及了自己。 他们指指点点,窃窃私语,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可把这家客栈掌柜的和伙计们等人给吓坏了,还以为犯了什么官司,战战兢兢的出来磕头叫大爷,打躬作揖,尽极了恭敬之态。 但是他们一眼就认出了为首的高俅。高俅也算这一带的名人了,当然是臭名昭著那个名。这个地痞流氓小混混,怎么摇身一变也人五人六的官一下子了?真是老天无眼哪…… 但是嘴里可不敢这么说。 “各位官爷,那阵香风把你们吹来了?” “少他娘的废话,上官风何在?快把他交出来!”高俅撇着嘴,瞪着眼,不可一世,把手中的马鞭一指喝道。 掌柜的和这些伙计们这才知道他们要找上官风,看来上官风今天要倒霉,心中不由得暗自替上官风捏了一把汗。 现在的上官风已经成为他们心目之中的小英雄,此前上官风痛打高俅等人,早已经在这几条街传为美谈。 但是这些人只敢从心里同情和支持上官风,表面上连个扁屁他们也不敢放,心仍然悬着,在前面带路,很快高球等人十几骑把上官风住的小院子包围起来。 “上官风滚出来!野小子给我出来……” 高俅在门口大喊,带来的这些大内侍卫也跟着大骂。 高俅当然已经给这些人上了思想政治课,原本按照他们王爷的意思是来请上官风入府唱曲给他们王爷取乐的。 但是高球与上官风有过节,对上官风早就怀恨在心。他觉得报复的时机来了,当然不能让上官风顺利的入王府。另外他更担心的是,他知道上官峰不仅是武艺出众,唱曲占着一绝,高俅虽然是个无赖,他对武艺和唱曲,写字都不外行。因此他担心上官峰,如果到了王爷府发迹了,那他就永远没有报仇的机会了,甚至上官风还会骑到他的头上,那他倒霉的日子就来了。 因此他领了王爷之命之后,带着这些人,离开王府之后就打定了注意,绝不能让上官风顺利的入王府。因此他就对这些大内高手编瞎话,把上官风说的一无是处,简直比坏的还坏,而且他还说上官风绝对不会老老实实跟他们走,这小子有一身的武艺,我们只有废了他的武功,他才能乖乖的听话,到了王府这也是对王爷的安全负责。 以高俅的本事忽悠这些大内高手,当然不在话下。 因此到了门前,这才一个个凶相毕露,像凶神恶煞一般来“请”上官风。 刚喊了没两声,八卦枪何劲是个急性子,不耐烦的他上前飞起一脚就把门就给踹开了。 把前来开门的小二给吓得,好悬没趴下。 这个小二现在已经成了上官风的专职小二,前者上官方痛打高俅等人,为本地百姓商贾出了口恶气,成为他们心目中的英雄。另外上官风出手大方,经常给小二小费。因此掌柜的和这个小二都乐意伺候这样的小英雄。 今天小二正在里面忙活,伺候上官风当然跟伺候一般的客人不同。洗衣,整理床铺,供应三餐,收拾房间和院落,这些活自不必说。还要为上官风购药熬药,根据需要为上官风准备练武的器具和服务等。 小二正在忙活的时候,听到外面一阵大乱连喊带叫的,人喊马嘶,赶紧出来开门,哪知道还没走到门前门就被踹开了,一看到这阵势小二满脸愕然。 小二当然更认识高俅,他也不明白这高俅数日之前还是个街头混混,地痞无赖,怎么摇身一变成为鲜衣怒马的官差中人,看来今天这是寻衅报复来了…… “各位爷有话好说……” “闭上你的臭嘴上,官方风那个野小子何在?让他赶紧滚出来!”小二刚说了半句,便被高俅喝止住。 “小客官晨时就出去了,至今未归。” “给我搜!” 高俅手下这帮人如狼似虎,往里面就闯。 小二上前刚要拦阻,高俅手起鞭落,小二惨叫一声,被一鞭甩出一溜滚去。再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小二捂着脸,脸上已经多了一道血痕,顺着手淌下血来。 掌柜的和其余的伙计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高俅这十几个有两个堵在门口,剩余的拉出家伙到了里面翻箱倒柜,把这层小院折腾了个底朝天。 看到这里面的确没有他们要找的人,高俅过来一把就把小二给抓过来了。 “那个野小子去哪儿啦?不如实相告,按窝藏罪论处!” “小的真不知道这位小客爷的去向……平日里他都不出去,今日偏偏就出去了……” 说话时高俅两只狼眼紧紧盯着小二,最后眼珠转了转,“好,跑了和尚跑不了庙,爷爷今天就在这里等,掌灯时分野小子如果还不回来的话,把你们全都抓去坐牢,然后一把火烧了这客栈!” 高俅说完这话,把抓小二前胸的大手狠劲儿的一松,小二又摔出去一个跟头。 客栈掌柜的和其余的伙计们都吓得面如土色,他们有一种祸从天降的感觉,叫苦不迭,只在心里默默的祷告,让上官风赶紧回来,然后希望他们之间的恩怨纠葛,不要连累到他们店家才好。 这时这进小院儿的后门处,一道小小的劲影飞掠而入。轻飘飘的落地之后,上官风喊了一声小二哥,但随即就发现不对了…… 现在上官风的轻功提纵术又长进了一截,八九尺高的院墙,已经不能成为他的障碍了,提起纵身飞掠而过,像一片树叶一样轻轻落地。 并非为了卖弄自己的武艺,而是今天他从王家染坊回来心事重重的,顺路走后院,也是为了节省开门时间,落地之后喊了一声小二哥,但是上官风那犀利的目光突然就落在了这一群不速之客身上,最后目光定在了高俅的脸上。 上官风双目一怔,眼前这阵势显然也感到有些意外。 “野小子终于来了!”高俅的脸上一阵的狞笑,十几个人呼啦一下就把上官风围在了当中,生怕他跑了似的。 上官风的专职小二和这家店铺掌柜的,以及在场的几个伙计们看到上官风时,心里刷的一下就凉了,难道没有听到院里的异常动静吗?这不是自投罗网吗?这一下上官风真的完了。 “呵,我当是谁呢?这不是高俅吗,”上官风镇定下来,“怎么上次的打还还没挨够,又找来这么多帮凶,真是都不简单呀。” 上官风说着,目光在这些人的脸上扫过。 “住口!”高俅被当众揭了短,本来就红的脸像被扇了耳光一样更红了,大吼一声,“端王爷府有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端王,不就是几年后那个道君皇帝赵佶嘛,琴棋书画,奇技淫巧,样样皆能,这个风流天子什么都能干,就是不宜当皇上……高俅这小子果然发迹了,抱上天下第一的粗腿了,老子真要到了端王府,凭借自己的歌喉和穿越体质与超前千百年的见识,绝对比靠踢球发迹的高俅混得风生水起,但是高俅这小子没安好心,绝不能与他为伍,免遭其害,况且现在眼前师师家遭难,自己就更不能去了。” 上官风想到这里断然拒绝道:“尔等这哪像请人,明明就是强盗行径,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们几个想请小爷,就是用八抬大轿抬小爷也不会跟你们走的,小爷很忙的,有要事要办没工夫搭理你们,从哪来赶紧还往哪去吧。” “我早就料到你这厮是个不识抬举的东西,让王爷颜面扫地,你小子已经犯下了不赦之罪,哪位上去给我拿了?” 高俅说的咬牙切齿,但心里却高兴起来,他生怕上官风乖乖地跟他走,那样他就没法加害上官风了。如果凭上官风的本事到了端王府,肯定会踩在他头上的。他清楚地知道,端王想听上官风唱曲已经快想疯了。对于这样的人,是绝对不能让他一帆风顺的进端王府的。 言还未尽,有人大喝一声,“交给某家了!” ------------ 第23章 一对饭桶 高俅一看,说话的正是八卦枪何劲,高俅等人往后面一撤身就为二人亮开了场子。 何劲是个大块头,手中的八卦亮银枪雪亮锋利。枪头的红缨像跳动的火焰,一阵金鸡乱点头之后,何劲一个八卦步亮开了门户。 “野小子,还让爷爷费事吗?”何劲不屑一顾的样子,极尽蔑视之态。 何劲当然没有把上官风摆在眼里。也不只是他,来的这些王府高手,这个时候也都有些泄气。这不是个小毛孩子吗?充其量也就10来岁。就为了他,何须如此兴师动众?高俅这厮的脑子让驴踢了吗? “你是何人?”上官风镇定自如,面对这些如狼似虎的侍卫,上官风站在那里稳如泰山一般。 “端王府五品带刀侍卫、八卦枪何劲是也,识相的话赶紧束手就擒,到王爷面前领罪,如若不然,某让你轻则筋断骨折,重则让你回炉另造!” “呵呵,真是威风。”上官风淡然一笑,“不过小爷就不明白了,五品带刀侍卫官儿也不算小了,至少比那九品芝麻官七品芝麻官要大了那么一点,但是干点什么不好,偏要与高俅这样的烂蒜为伍?高俅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们知道吗,欺男霸女,欺行霸市,无恶不作,简直就是个十足的无赖,你与他在一起鬼混,嘿嘿,小爷看不起你喽!” 上官风这几句话一箭双雕,把高俅骂得说不出话来了。而且把何劲等高俅带来的这些大内高手也全都骂了,甚至含沙射影,也涵盖了他们的端王爷。 “让你胡说八道!”八卦枪何劲怒火冲天,把手中的大枪往地上一插,直扑上官风而来。 何劲号称八卦枪,手中的大枪占着一绝。 但是却没有先出枪,因为何劲虽然是个急性子,但也是个要脸的人。他本来就看不起上官风,现在再用枪跟一个赤手空拳的毛头小子动手,更觉得掉身价。他认为就凭他堂堂的大内高手,对付上官风是手到擒来,根本用不着动用武器。更何况这次还是要活的,手中的大枪可没有眼睛,因此干脆就把手中的大枪放到了地上,打算过来三拳两脚,制服了上官风。 何劲像一头发怒的猛虎,直扑上官风。上面一拳一晃上官风的眼神,下面来了个扫堂腿。 这是武艺人一个简单的连环招式,何劲认为用这一招对付上官风绰绰有余。但是他错了,上官风毕竟是上官风,不是普通的孩童。 何劲这一招过后,发现上官风没了。 “难道这一下把这小子给打飞了?”何劲就是一愣。 不过瞬间他否定了自己,因为他感觉到自己的拳脚明明什么都没有击中。 就在他这么一愣的功夫,上官风就出现在他的背后,把小手抡起来对着他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 上官风的手虽然小,但是非常有劲。这是一双能够勒住脱缰野马的手。 “啪”的一声脆响,那么厉害的八卦枪何劲被打出一溜趔趄,好悬没有摔倒在地。 就这一下出乎在场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包括高俅在内,他带来的这些大内高手,除了何劲之外,还有绝命刀满飞,夺命判官夏侯杰,银剑书生李龙恪等等,个个身怀绝技武功不凡。而且他们都跟八卦枪何劲一个心思,认为上前三下五除二就能制服了上官风。 可是……上官风的身法也太快了,快到令高俅等人不可思议。 何劲恼羞成怒,认为自己粗心大意了,在众人的惊愕目光之中号叫着再次猛扑过来,身子腾空而起,两只大手一挥,像头张牙舞爪的恶鹰扑向了一只柔弱无助的小鸡。 二龙戏珠,老君关门,黑虎偷心,何劲身法闪动,呼呼刮风,招招逼命,恨不得一下子把上官风置于死地。 但是几招过后,身后就有人喊上了,“老何,你在那瞎折腾什么呢?人在你后面呢!” 哟!何劲这才收住拳脚,一看可不是嘛,眼前根本就没有人。他打了半天打的全是空气。 惊恐万状的何劲预感到不妙,这小子身法也太快了,赶紧转身,但是已经晚了。 上官风的轻功已经练到了如影随形,这还是第1节,一共分两节,如果第2节练成了之后,如影随形顾名思义,就像影子一样能跟着人贴在一起而不被发觉。 再往上升就是残影神功,这可以说是轻功的极致,也是轻功提纵术的大成境界,练成彩影神功之后身法之怪简直令人想象。 这些天书功法秘籍何劲和高俅等人当然不得而知。 上官风早就躲到了何劲的背后,乐呵呵地看着何劲一个人折腾,上官风现在没有动杀机,脑子清醒的他也知道不能杀人,否则那麻烦可就大了。要不然,就凭他如此快的身法想要斩杀何劲,就是手中没有利刃也不费吹灰之力。 就在何劲刚要转身还没有转过身来的时候,上官风就出招了,飞起一脚正好踹到他的屁股蛋上,八卦枪何劲一下子被踹出一丈多远,好几尺高,一个狗啃屎就摔到了地上。 扑通一声,好悬没把地给砸个坑。 这下摔的太实在了,门牙活动了,隔夜饭好悬没给摔出来。要不是他仗着有功夫在身,这一下非把肠子给他摔断不可。 但是何劲也不愧是大内高手,在地上没挣扎两下便蹦起来了。五官都挪移了,他也不顾什么大内高手的脸面了,从地上一跃而起,像疯了一般抄起他的八卦亮银枪就要跟上官风拼命,却被绝命刀满风强了先。 “老何,你先休息会儿,把这个野小子交给我啦!野小子,真有两下子,今天让你尝尝绝命刀的厉害,拿命来!” 来的这些大内高手当中,绝命刀满飞跟太极枪何劲关系要好,而且两个人也都是一个级别,都是端王府五品带刀侍卫。 何劲上前就栽了,满飞看得清清楚楚。八卦枪何劲绝对不是这个小孩的对手,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就是何劲舞枪上去也是白给,清楚丢人现眼。 太出乎意料之外了,上官风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身手? 他也觉得脸上无光,就想替老朋友出出气,找找场子。 因此满飞喊了一声, 身子腾身而起,与此同时大手一拍刀鞘,绝命电光刀,一道厉闪弹出刀鞘之外。 八卦枪何劲也的确打累了,关键是最后摔这一下子五脏六腑还在翻腾,刚才他是强撑着。现在一看,好兄弟满飞替他冲上去了,心是很是感激,柱着枪在旁边休息,一边给满飞观战。 满飞一招大鹏单展翅,手中刀像白练一般直取上官风。 上官风对凌空来的一刀仍然是视若无物,瞳孔之中的利刃到了眼前,上官凭着感觉刷啦一转身,电光火石一般就到了满飞刚落下来的身后。 满飞一刀劈空,他就知道上官风已经到了自己身后了。因为刚才上官风跟八卦枪何劲动手时他看到了,上官风最爱从背后下偷手,因此他早就做好了防备。 因此第一刀落空之后,他赶紧来了个裹梗藏头,整个身子弯成了虾米,然后刀随人转,刷啦一阵劲风斩向身后的上官风。 上官风一看这小子不愧是绝命刀,比刚才的何劲厉害多了。刚刚到了满飞的身后的上官风,不敢大意再一次施展如影随形的轻功提纵术,人影一晃又到了满飞的身后。 满飞又一刀斩空。 满飞也豁出去了,接着又使出了黄龙大转身,这是第3刀,但是仍然落空了,接着是第4刀是秋风扫败叶。 就这样,满飞一个人在地上转了好几圈,一口气斩了十几刀。 把他的平生所学全部施展出来,绝命刀舞到了极致,满飞自命不凡。 但是身后的何劲气坏了,他是旁观者清。暗骂:还说我,你这两下子也不怎么的,还绝命刀,折腾了半天没伤着人家一根毫毛,这不也是自己跟自己打吗? 这时场子上已经分出胜负了,就在满飞觉得自己的绝命刀施展的出神入化,神出鬼没的时候,被身后的上官风一个连环摆脚踢飞: 上官风的第1脚,正好踢到满飞拿刀的手腕子上,刀一下子就飞了,满飞的手腕骨好悬没有断了。 紧接着上官风的第2个摆脚又到了,满飞直接被踢飞,正好摔到了八卦枪何劲面前。何劲伸手把他给拉起来了,满飞满脸通红无地自容。 “一对饭桶!让我来!” 夺命判官夏侯杰一摆手中的判官双笔,呼啸声中两道寒光直取上官风。 在来的这一群王府侍卫当中,官职最高的就是夏侯杰和那个银剑书生李龙恪了,他们两个都是王府四品的带刀侍卫,武艺当然要比五品带刀侍卫要高一些。 夺命判官喜欢穿一身白,脸都是刷白刷白的,好像一张白纸。擅使一对判官双笔,此人乃是江洋大盗出身,绿林人给他送的绰号为夺命判官,身上背负着几十条人命,本来被打入死囚牢定为死罪,秋后问斩,哲宗亲政以后大赦天下,因为宋哲宗也就是端王赵佶的哥哥刚刚继位的时候才9岁,母亲高是垂帘听政多年,哲宗亲政后也是为了笼络人心,天下大赦。 夺命判官不但被无罪释放,因为他身怀绝技还被选入了王府,成为亲信侍卫。 因此夏侯杰感恩戴德,当然要为皇家卖命。 夏侯杰一招燕子投林判官双笔直取上官风。 ------------ 第24章 这闲事洒家管定了 上官风见又上来一个,这家伙白得瘆人,这一对大毛笔可真够个儿,赶紧使出如影随形,一闪身就躲到了夏侯杰的背后。 但是夏侯杰早有防备,手中的判官双笔左右一分,来了个二郎担山,然后手的判官笔往右转,右手的判官笔往左转,令上官风无处躲藏。 上官风施展如影随形刚到夏侯杰的身后,没想到夏侯杰来了这一招。上官风之后来了个旱地拔葱,身子腾空而起,夏侯杰这一招儿才落空了。 但是接下来上官风发现,再想用如影随形伺机发招像对付前面的两个人一样,对付夏侯杰根本不可能了。 这夏侯杰不愧是夺命判官,一对儿叛官双笔使得神出鬼没,呼呼刮风,令上官风近身不得。 但是夏侯杰要想拿下上官风,也不是轻而易举的。两个人闪展腾挪,打了个难解难分。 旁边的高俅还有远远的躲着的店家等人早就看傻了,此时银剑书生李龙恪眉头皱成了疙瘩,他也没有想到上官风如此难缠,看着看着,那面白如玉的脸上露出了杀机,大拇指一推宝剑,手中的宝剑呛然出鞘。 高球带来的这些王府大内高手当中,长得最漂亮的就说这个银剑书生了。面白如玉,五官端正,英气十足,像个书生。 三尺长剑,飞向空中,整个人也跟着掠起直扑上官风,俩打一个。 “高俅,你们这帮杂碎还有多少都一块上来吧,小爷不惧。”上官方一边跟二人纠缠一边叫嚷。 高俅一看都上去就都上去吧,三下五除二把这个野小子废到这里就得了,免得夜长梦多节外生枝。 因此高俅带着剩余的10多个人各拉刀枪,就把上官风围在当中。 这一下上官风真的吃不消了,毕竟好汉难敌四手。 上官风的如影随形施展不开,被逼的毫无还手之力,只有招架之功。 看热闹的越聚越多,这种场合他们怕殃及了自己,但是又不能不看,这样的热闹是毕竟可遇不可求,因此都远远的躲着看。 墙头上树上窗户处门缝里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这里。 这时突然有人喊了一声:“真不要脸,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小孩儿,洒家不能不管。” 这一声喊,如空中炸雷,话到人到,像一座高大的石碑一样挡在了上官府的前面。 上官风这才注意,关键是个替自己暴打不平的,原来是位军爷。此人身材魁梧,生的人高马大。头戴牛皮盔,身披牛皮战甲。挎着腰刀,方面大耳,阔口咧腮,满下巴浓密的胡子茬儿,煞是威风。 “汝是何人?” 高俅等人一眼看就要把上官风拿下了,没想到半路里杀出来个程咬金。看此人生的威风,而且穿着军装,高俅这帮人不得不暂时收敛,对来人怒吼。 “洒家乃是渭州小种经略相公手下的提辖官鲁达是也。” 上官风听到这个名字,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这位英雄,闹了半天就是未来梁山泊赫赫有名的好汉花和尚鲁智深! 这一下妥了,够高俅这帮小子喝一壶了。 高俅等人露出一脸的不屑,特别是高俅,把嘴撇的跟瓢一样,“一个小小的提辖,竟敢管我们的闲事,真是自不量力,实话告诉你,我等乃端王府侍卫,奉了端王之命特来……” 但是说到这里,高俅说不下去了。因为本来这些人光天化日之下,拿刀动枪,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孩儿,就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而且更为重要的是,端王赵佶是让他们来请人,不是让他们来抓人。高俅挟私报复,要借机收拾上官风,但这些内幕哪里敢说出来? 不过高俅毕竟是高俅,赶紧改口道:“……办事,识相的话赶紧给我滚开,否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这闲事洒家管定了,来了就不怕,不过洒家也是讲理之人,你们倒是说道说道,堂堂的端王府侍卫,因何要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孩童下手,是何道理?” “少他娘的废话,来呀,把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给我拿下!” 高俅当然不能给他多说,大吼一声十几个人又扑了上来。 不过接下来高俅他们栽了。北宋的提辖官,官虽然不大,但关键是这是鲁提辖。 按照他的宿命,报打不平,得罪官府,在军队中混不下去了上五台山出家当和尚,之后又加入了梁山泊,一条五金的方便连环禅杖叱咤风云,岂是几个王府侍卫能对付得了的。 因此鲁达抽出腰刀,一阵子叮叮当当之后,高俅等十几个人,被打得刀枪乱飞满地找牙。太极枪何劲,绝命刀满飞,夺命判官夏候杰和银剑书生李龙恪等人也全都吃了亏。 这才知道这个鲁担辖非是他们这些人能惹得了的。 高俅一看不好,今天是遇上茬子了。带着这些人,如鸟兽散。 “算你们这帮小子跑得快,不然洒家非把你们给剐了不可,他娘的!”鲁达也没追,只是对着他们的背影骂了几句。 上官风这次算开了眼界,未来的花和尚果然名不虚传。 “多谢英雄出手大救,小可上官风感激不尽,这厢有礼。”看到高俅等人狼狈逃窜,上官风赶紧来到鲁达面前,打拱作揖致谢。 “小兄弟不必谢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可否如实相告?”鲁达再次打掉彬彬有礼的上官风,小小年纪,有如此胆识和身手,鲁达对上官风自然也另眼看待。 “既然英雄相问,小可自然不敢隐瞒,请听小可详细到来……” 上官风就把与高俅的冲突讲了一遍。 鲁达听完之后不由得肃然起敬,“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小兄弟真乃侠肝义胆,洒家佩服,高俅那帮小子真不是什么好鸟,洒家再遇见了他们,非要他们的狗头。” 通过这一件事,上官风就知道,施耐庵并没有瞎写,鲁达就是个嫉恶如仇、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大英雄,因此敬慕之情油然而生。 “英雄过誉了,此地并非讲话之所,请到里面一叙,小二哥赶紧摆酒布菜,小可要好好的感谢英雄的援手之恩。今天若非英雄及时援手,小可就会遭了高俅的暗算,请!” 上官风恭敬相让,热情有加。鲁达也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毕竟是英雄相惜。因此也没有推辞。 那边的上官风的专职小儿答应一声,和他们的掌柜的伙计,一帮伙计们忙活去了。 到了屋里分宾主落座,但是鲁达不乐意了,“小兄弟,我是个痛快人,你别一口一个恩公,动不动就英雄如之何的,洒家听起来别扭,洒家虚长你几岁,你就称呼洒家为鲁大哥就行了。” “恭敬就不如从命,鲁大哥这是从哪里来到哪里去?”酒宴摆上两个人,边吃边谈。 上官风知道鲁达的秉性,好酒好肉,弄了丰盛的一大桌子。 上官风以茶代酒,陪着鲁达共饮。鲁提辖也不客套,把袖子一挽,露出了蒲扇大手,滋溜一口酒,嗒吧一口菜,吃得好不香甜。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两个人的话匣子就打开了。 原来这鲁达今年才是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也是刚刚到军营。由于他为人豁达感慨,爱报打不平,更为重要的是武艺高强,身手不凡。被他的上司小种经略相公看中,一个月前提升为军中的提辖官。 官儿很小,就相当于个连长什么的,但毕竟是军官了,与士兵有本质的不同。 而且他的经略相公非常信任他,这次让他到东京大相国寺给老当家的慧圆方丈送上一份亲笔拜贴。 正好路过这里,遇到高俅等人与上官风殴斗,这才出手相援。 通过交谈,鲁达也了解到上官风那是青州大户人家的孩子,因家道中落才沦落到东京的街头。 两个人越说越近火,越谈越投机,鲁达竟然提出要与上官风结拜,被上官风婉言拒绝。 鲁达火了:“小兄弟,你是不是瞧不起你鲁大哥?” “鲁大哥,这话从何说起啊,吓死小可也不敢。一是我们年龄不相称,二是小可孤苦无依,身如草芥,而鲁大哥那是军中的提辖官,这门不当户不对的,小可不敢高攀。” 这番话说的鲁达脸上的胖肉直蹦,眼睛瞪的溜圆,随时都可能把桌子给抽翻。 “小兄弟再要如此说,洒家可真就恼了,洒家就要与小兄弟结拜为异性生死兄弟,你究竟答不答应,给洒家个痛快。”说着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然后啪嗒一声把酒碗往桌子上一推,酒碗差点碎了。 这一碗因为喝的过猛,洒出不少,沾湿了甲衣,鲁达全然不顾,只是用大手一抹嘴。 上官风知道这种草莽英雄只能顺着不能呛着,跟英雄结拜何乐而不为呢?更何况在施耐庵的笔下,花和尚鲁智深比林冲要强得多,人家花和尚说打就揍,敢打敢拼。而林冲逆来顺受,一身的本事连自己的老婆都保护不了,最后在梁山上生闷气,还是窝囊死了。 从这方面说,鲁智深要胜过林冲。 因此上官风看鲁达出于至诚,也答应了,和鲁达就在酒桌旁边跪下了。 ------------ 第25章 祭拜王寅 燃上一炷香,二人冲北磕头。然后发誓,不愿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最后一叙二人的年庚生辰八字,鲁达比上官风,整整大了8岁。 这一磕过头就不一样了,古人最相信这个。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 上官风再次跟鲁达行礼,拜见这位大哥。鲁达还礼,然后拉着上官风二次落座。接着上官风也喝起了酒,这是上官风穿越过来第一次饮酒。 “大哥,高俅等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们借着端王的势力肯定要报复,到大相国寺办完事之后,大哥赶紧回渭州去吧。” 鲁达大笑,“哈哈哈,洒家可不怕他们,不过回渭州是肯定的,兄弟不是不是无处可去吗,也别在这住店了,干脆跟哥哥一起回渭州吧,免得高俅这帮小子再来欺负兄弟。” 上官风道:“小弟很想跟大哥一起走,但是眼前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恩公王员外家摊上事了,小弟不能不管,等忙完他们家的事后,小弟再到渭州去找大哥,大哥先行一步。” 为王寅申冤昭雪,这种事鲁达是办不成的。因此很快他们俩就商量好了,当天晚上两个人在客栈同榻而眠。 第二天一大早,两个人就分头行动,鲁达去了大相国寺。 上官风跟店家结了账,离开了东来顺客栈。临走的时候,掌柜的和那位专职的店小二都来相送。上官风虽然在这里住的时间不长,前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但是却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产生了深厚的感情,特别是与这位专职的店小二,处的跟亲人差不多。 嫉恶如仇,不畏权贵,敢于和高俅这样的邪恶势力对着干,但他又不是好勇斗狠的人,公道正派,还常常扶弱济贫,从不仗势欺人,动辄就给店小二小费,上官风早已是他们心目当中的大英雄,如今要走了,当然都舍不得。 最后上官风和他的专制店小二洒泪而别,在他们依依惜别的目光中,上官风消失了。 上官风当然没有告诉他们去哪儿了,只说是有要事,必须得离开。此前上官风说要在这住上几个月的,长期把这座小院儿已经包了下来。现在仅仅住了一个多月突然要走,店小二等人也能够理解。 虽然他们不知道真正的内幕,但是这一个多月来发生的事情,他们有目共睹。 在他们的心目当中,上官风虽然是顶天立地的英雄。但是一个10多岁的柔弱孩子,如何斗得过高俅这帮地痞流氓无赖,况且高俅他们后面的靠山是端王赵佶。 因此这家客栈的掌柜的和店小二等人,以及那些略微知道内幕的,都认为上官风是识时务的男子汉大丈夫。因为他们知道,光棍不斗势力,强龙不压地头蛇,上官峰这样做太明智了,惹不起高俅这帮人,躲得起。 最后上官风告诫他们要小心点儿,免得高俅来了找不到自己而迁怒他们。 掌柜的和这家店小二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认为上官风的话不无道理。因为上次他们已经领教了高俅等人的无赖本性,简直连畜生都不如,欺软怕硬,滥杀无辜。按照常理说冤有头债有主,上官风得罪了他们,而店家这些人是无辜的,无论如何他们都不应该迁怒店家,但是事实是,若非上官风及时出现,他们必然受到牵连。 “多谢公子爷提醒,您尽管放心的去吧,我们也不在这呆了,找合适的人把这些店方盘出去,再到别的店房做生意,人不能吊死在一棵树上,还是那句话,惹不起我们躲得起。” 双方互道珍重。就这样上官风离开了这家客栈,三天后还没有等这家掌柜的找到合适的机会,厄运就降临到了他们的头上。 高俅等人跪在了端王赵佶面前诉说经过,高俅当然是添油加醋,搬弄是非。而且遇到了赵佶这样的人,高俅说什么他居然就信了。 “这还了得!”端王赵佶拍案而起,觉得这个上官风太不识抬举了,简直是无法无天,不知道天高地厚。 更令赵佶生气的是,一个小小的提辖官也竟然跟着趟浑水,美其名曰要暴打不平,简直是反了! 其实也不能怪赵佶发脾气,贵为一国的端王,堂堂的王家千岁,那是当今皇上的亲兄弟,名副其实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敢不买账?恐怕多少人处心积虑的巴结都苦于没有机会。 而现在他要垂爱一个流浪街头孤苦无依的孤儿,在赵佶看来上官风必然会得意忘形,乐的发疯,甚至忘记了自己的祖上哪一辈儿烧了高香,竟然为他积下如此福分。 然而这个上官风竟然不识好歹?连他端王的面子都敢驳,这让他颜面何存? 要说上官风是一个不知道香臭的孩子,但是提辖官鲁达怎么也掺合进来了? 因此端王赵佶大发雷霆,高俅这些人跪在下面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他们从来还没有见过他们的王爷如此发脾气。 但是高俅心中却有几分惬意,他们的王爷越是着急越是发火,越是打骂他们,他就越高兴。 最后高俅又领了一道命令,活的弄不来,死的也要,无论如何不惜代价,一定要把上官风还有那个鲁达带到他的近前,他倒要看看这二人究竟是什么做的。 高俅答应了一声,心中乐开了花,觉得这一下上官风绝无活路,有了端王的命令,他们就可以对上官风名正言顺的大开杀戒,而不必有什么顾虑。在这种情况下,上官风即便用三头六臂也没有活路。 更得好好收拾鲁达,一个渭州来的小小的提辖官,竟敢以来多管闲事,三天前那一战险些把他们给打残了。 第2天高俅又离开了端王府,这一次不但有王府的大内高手八卦枪何劲,绝命刀满飞,夺命判官夏侯杰,银剑书生李龙恪等人,还有300名御林军。御林军的头子便是青面兽杨志,当时杨志的官职是御林军制使,别看是御林军的头目,但这也是个基层的带兵小官儿。与他的祖上金刀令公杨继爷的名望格格不入。 高俅带着一帮大内高手和杨志等300多名御林军很快就把东来顺客栈围了个水泄不通。 掌柜的和小二可吓坏了,他们根本没有想到高俅等人如此神速,刚刚被打的屁股尿流,这才一天的时间就去而复返,还带来了这么多军队,早知这样他们就舍弃了这家店房,远走高飞了。毕竟生命比钱财更重要,落到高处这帮人手里,那还有好果子吃吗? “快把上官风那小子给我交出来!”高俅等人叫嚣。 在得知上官风于三天前已经走了,而且还不知道去了哪里,更是不知道那位鲁提辖的去处,高俅气坏了。 “全都给我抓起来,投入大牢!” 结果东来顺客栈的掌柜的连店小二等全部被捆了起来,然后一把火把东来顺客栈付之一炬。 青面兽杨志眉头一皱,觉得这事做的有点过,抓上官风和鲁达就是抓他们俩,冤有头,债有主,何必株连无辜?于是向高俅建议。 高俅把眼睛一瞪,鼻子显得更红了,“放肆!杨志,你什么意思?这家客栈窝端王的要犯,理应有这样的下场,你竟敢替他们说话,是何居心?” 这顶帽子可够大的,青面兽吓得不敢多说了,“卑职不敢!” “把人给我押走,严加审讯!另外杨制使,这个小野种和那个什么狗屁的提辖肯定跑不远的,你立即以端王府的名义照会开封府,明察暗访,挖地三尺务必将此二人拿住,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得有误。” “卑职领命。”堂堂的御林军制使现在得听高球的。 开封府少尹,又称权知开封府、开封知府梁师成,四品皇堂,是地地道道的蔡京一党。 现在的开封府实权在蔡京的手里,龙图阁大学士,开封府尹蔡京,又代理着户部尚书,官居一品,位极人臣。又仗着他的亲弟弟蔡卞的权势,无人敢惹。 开封府少尹梁师成就是开封府尹蔡京副手。 这位梁知府正在处理案子,青面兽杨志前来拜见。 又是御林军的制使,又有端王的招牌,梁知府当然不敢怠慢,立即命令开封府的官差捕快访查上官风和鲁达下落,并向渭州府行文,一并捉拿鲁提辖…… 京城东门里王家染坊的灵棚前,素蜡高烧。白色的幔棚中间停放着一口大棺材。4周堆满了白色的花,正中间供放着一副素色画像。 画的正是本宅的主人,老员外王寅。 王寅面容富态,两眼炯炯有神,画像生动逼真。 冯氏夫人和小女师师,全身上下穿白戴孝,陪在灵前。 这几天冯氏明显消瘦了,一个20多岁的柔弱女人尝到了残酷的失夫之痛,犹如天塌了一般,眼泪早已哭干。 但是尽管如此,那仍然难以掩饰那如花的容颜。 要想俏一身孝,此时的冯氏犹如一朵天山的雪莲花。天生丽质的她,配上那绝美的五官和乌黑的长发,娇美的身材,美的不可方物。 5岁的小师师一身素白的她嫣然也是一个美人胚子。这些天尽管她随着娘亲也哭红了眼睛,但因为她年纪太小,对于失去亲人之痛还停留在概念阶段。 今天上官风的突然出现,让他们母女感到了丝丝的安慰。虽然相处时间不长,而且这也是很多天前的事了,但彼此心里印象很深。而且彼此都把对方视为恩公,非是一般的吊客能比。 小师师看到了上官风,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 上官风整理好了衣服,燃上了一炷香,注视着画像上的人心中默默哀悼:恩公一路走好,对小可的恩德莫耻难忘。小可觉得恩公被屈含冤,小可一定查明此事为恩公昭雪。师师母女小可一定会尽心尽力照顾,如果有人图谋不轨,小可一定严惩奸徒,请恩公放心。恩公如果泉下有知,也请祝小可一臂之力。 说完上官风恭恭敬敬的对着灵鹏内的画像拜了四拜。 看到上官风,又想起当日他们的老爷与上官风在黄河渡口一幕,转眼间竟然是阴阳两隔,睹物思人,冯氏痛憷得已经哭出声来,双间耸动。 祭拜完毕的上官风上来劝道:“夫人请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生,当心身体。” 正在这时,王彪带着几个仆从也出现在灵棚前。 ------------ 第26章 拉钩上吊 这几天可把王彪给忙坏了。劝慰冯氏母女,帮着料理王寅和那位仆从的丧事。忙里忙外的,腿都跑细了。 以前他当过管家,这些事他也能胜任。不过现在显得更卖力,在夫人面前唯唯诺诺,恭敬有加,帮着接待王家来办理丧事的亲朋故旧和来吊唁的邻里宾朋,张罗内外,尽心尽力,一副忠心不二的样子,把冯氏感激得直呼遇到了世界上最好的人。 王彪对王宅的下人颐指气使,吆五喝六,焉然就是本宅的主人似的。王宅的这些下人也服气,一是他是这里的老管家,也有认识他的,听说过他的传闻,认为这王彪真有良心。五年前王寅把他赶走了,如今王家摊上事了,他不计前嫌,如此为王家出力,真是好人啊! 二是他真心帮忙,也非常能干,安排井井有条,本宅的主人在世也不过如此。王家出了这么大的事,若没有个顶事的,只靠冯氏孤儿寡母的,早就踏条了。 因此,整个王宅上下包括四周邻里都把王彪当成了胸怀坦荡、识恩图报、有情有义的大善人。 不过这王彪累并快乐着,乐此不疲,因为到目前为止,事情都按照他预料的方向发展。 他的愿望当然不止是整倒王员外,还觊觎冯氏的美貌和王家的产业。迫害王员外让他回归那世,只不过是他报复的第一步。 为这事他处心积虑,现在做得天衣无缝,官府那边他已经打点得差不多了,开府里面经常在外面跑的办差的有几个已经替他说话了,这边在王宅他这个谋财害命的凶手竟然成了大善人,把冯氏母女感动得将他视为恩人。 下一步他得打冯氏的主意,设法把这个美如天仙的小娘子弄到自己的怀抱。 这当然得一步步来,取得冯氏的信任,再让冯氏感动,然后再给王宅制造些麻烦,让这个柔弱的女人觉得离不开他王彪,那接下来的事就顺理成章,水到渠成了。 现在这个这个伟大的令他怦然心动的目标,正在向他招手,晚上睡觉他都能笑醒,想着冯氏他常常春梦湿衣。 今天,来为王寅的吊唁的客人不少,其中还有几个世面上的头脸人物,有商界的,还有官场的,包括开封府的师爷和衙门里的几个捕快,陆陆续续的,吊唁完之后,王彪热情有加行待客之道,迎来送往,送走这一拔又迎来那一拔,刚把这些人送走,回到灵棚前就看到了上官风。 对一个小孩子他当然不在意,不过上官风是这些天中来吊唁客人当然较为特殊的一个,主要是他年纪小,这种事也不是他的本份,别人家如此大的孩子都在玩耍,或者习文练武,而这种大人应该应筹的事一般不会落到一个孩子身上,除非他们家没人了,这孩子又非常懂事儿。 因此本来对一个孩子应该视而不见,不屑一顾的王彪,也拿眼了瞟了上官风几眼,特别是上官风与冯氏和小师师那种亲昵的镜头,引起了王彪的注意,他觉得这孩子的确不一般,长相气质,说话办事,甚至举手投足都与众不同,不过他也没有多想。 但不管怎么样,在王彪的眼中,上官风仍然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一个较为特殊的孩子,仅此而已。 上官风安慰完了冯氏,小师师也过来打讪,毕竟还是个5岁的孩子,一看到上官风除了高兴之外就什么都忘了。上官风比他大着几岁,也是个孩子,两个孩子叽叽喳喳手拉着手,有说有笑的,不仿佛是亲密无间久别又重逢的亲兄妹一样。 “上官哥哥,这些天你去哪儿了?” “我呀,就在京城,离你们不远儿。” “真的吗?上官哥哥没有骗师师?” “当然是真的啦,哥哥怎么会骗你呢!”上官风说着用小手在她的小鼻子上刮了一下。 “那上官哥哥怎么这么多天不来找师师玩儿?”小师师忽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道。 “哥哥早都想来啦,只是有几个无赖缠着,这些无赖太讨厌了,好不容易才会把他们甩开,所以才耽搁到现在。” “那上官哥哥这次就别走了,就住我们家,免得再遇上那几个无赖。” “嗯,我也正有此意。”上官风点着头。 这一下小师师又高兴的蹦起了高,“真的吧,上官哥哥,可不许反悔……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说着小师师伸出了小手,上官风也没有拒绝她,也伸出了手。两个人还真就认认真真地拉起了钩,然后小师师跑了过去,也不顾冯氏正在跟王彪说着什么,拉着冯氏的手,兴高采烈地大喊。 “娘亲你知道吗?上官哥哥这次不走了,要在我们家住下,这样师师就可以和上官哥哥天天玩耍啦!” 冯氏看到爱女这么多天没有如此高兴了,心情也舒畅起来,俊美的脸上变得更加好看了。然后脸上微微露出了些笑意,看向上官风,上官风也盯着他认真地点了点头。 然后冯氏脸上的笑意又没了,低下来对小师师道:“师师听话,和上官哥哥先一边儿玩儿去吧,娘亲这边还有事情要谈。” 小师师懂事的点点头,然后向上官风跑去…… 冯氏看到乖巧的女儿跑开了,哪嫩白俊俏的脸又变得难看起来,急得晶莹的眼泪在眼圈直转,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王彪看在眼里,但是乐在心里,小美人儿,你千万别愁坏了,这不有我呢吗?另外,你知道吗,这一切都是假的,为了你,我王彪什么招儿都想出来了,为你们王家做牛做马这些天,老子瘦了几斤肉,这次也是不得不如此,为了得到你这个小美人,老子可是用心良苦啊! 王彪看着眼前的美人,生怕急坏了模样,觉得差不多了赶紧劝道:“夫人莫急。这些年小人混的不错,世面上也认识几个管事的,我这就通过他们去打点一下衙门那几个,老爷再是人缘也不错,衙门的人也没少收他们的惠,如今王家出了事,他们不会落井下石的。让他们容期宽限几天,小人在我们家张罗张罗,抓紧赶活不就成了。” “要是这样的可就太好了,你真是我们王家的恩人,恩公请上受奴家一拜。”夫人脸上的愁容减少了,说着对王彪飘然万福,可是又觉得不妥,“不成不成,怎么能老是麻烦恩公呢,恩公对我们王家天高地厚之恩,奴家无以为报,寝食难安哪。” “夫人,看你说的哪里话来。我王彪只知道受人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的道理,老爷在世对我王彪不错,现在王家有了难,我王彪为王家做些事那是我的荣幸,何求报答?夫人放心吧,这事就包在小人身上了,走了!” 王彪说着把自己的胸脯拍得啪啪山响,一副顶天立地的样子,但是他说走就是不走。 但是少不更事的冯氏哪里玩得过这个家伙,现在王彪又设了个套儿等着冯氏往里钻,但不明真相的冯氏还真把王彪当成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她突然想起件事来,上前一把就拉住了假惺惺的王彪,也不顾及男女有别了,“恩公先不要走,等奴家一下。” 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还是第一次,男女讲究的是授受不亲。别冯氏这么简单的一拉,令王彪差点失态。 他贪婪地盯着冯氏,有些迫不及待了,恨不得现在就让她成为自己的女人…… ------------ 第27章 狼子野心 王彪强烈的压抑着自己。这时冯氏松开了她那纤纤玉手,冯氏命人取过来500两银票,交给了王彪。冯氏现在不舍得也不行了,请人打点关系,当然得需要花钱,而且这么大的事,花钱少了肯定不成。 她知道他们家的染房误了朝廷的工期是个什么后果,轻者锒铛入狱,重则就得掉脑袋。现在他们家老爷尸骨未寒,上头又来催工期,这不是要人的命吗? 冯氏是明事理之人,王彪为自己家办事,当然不能让他出钱掏腰包,跟着跑腿儿操心就行了。 王彪假装推脱,冯氏哪里肯依。 最后王彪还是把这500银子给收下了。银票到银号里兑了,就是白花花的银子,那可是500两,相当于后世的红老头十几捆。 王彪把银票揣起来,给夫人施了个礼,转身走了。 这一切,不远处的上官风都看在眼里。表面上上官风跟小师师叽叽喳喳,实际上上官风留意着王彪和冯氏。 有些话他也听去了几个耳朵,又通过察言观色,他也明白了八八九九,知道冯氏又遇到了困难。上边来催工期,王彪拿着冯氏的银子,去替他们家打点,疏通关系。 上官风看着王彪的背影,眼珠转了转找了个借口,说是自己偶得风寒要上街买药,让冯氏和师师先为他准备住处,他去去就来,说着还咳嗽了两声,也暂时离开了王家。 冯氏现在心急如焚,根本也没有心思想别的,就相信了上官风的话,命人为上官风腾出了两间房子。打扫干净,换上新的被褥。 上官风觉得这个王彪有问题,要查王寅的死因,此时只能从盯梢上下手。欲知心腹事,单听背后言。 王彪离开了王家染房到了大街上,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王彪穿街过巷往开封府衙而来。上官风就在后面远远的坠着,王彪怎么也没有想到身后面有一个小尾巴。 又白捡了500两纹银,算是自己这么多天的辛苦费啦,能运筹到这一步真是不容易呀! 他心里简直太高兴了,仿佛自己是当时诸葛一般。想着不远的将来,冯氏就是他的,整个王家染坊也得是他的,这叫人财两得,他简直是心花怒放,还哼起了小曲儿。 他今天打算请客,请衙门里那几个差役,也是慰劳自己,到东京最豪华的酒楼搓一顿,然后晚上跟冯氏亲近亲近,借着酒劲儿最好把他睡了,第1步把她变成寡妇,这第2步就该把她变成自己的胯下之物了。 冯氏给了500两银子呢,得好好的挥霍一下。 王彪越想越自在,飘飘然,仿佛要升仙了一般。 上官风在后面跟着他,看到这王彪摇头晃屁股,还哼哼上了。暗道:“你小子别得意,小爷一看你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真的被小爷查实是你害了王员外,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突然上官风看到街边的墙上围着一群人,都在看像告示什么的,指指点点的议论纷纷。 上官风的眼睛尖,离多远,一眼就看出来了,那是两张人像,一张就是自己的,另一张则是鲁提辖的。画像的旁边,还站着两个差役,黑色的帽子,青衣服,红裤子,黑色白底的靴子,挎着腰刀。 上官风心里一翻,妈的,肯定是高俅这厮搞的鬼!想不到小爷还真成了朝廷的要犯了,还画影图形捉拿。但是小爷身犯何罪,法犯哪条? 糊涂的端王赵佶,也就由着高俅瞎折腾,难怪你的江山不稳固,难怪你是亡国之君! 还连累了鲁大哥,这下有些糟糕,不知道鲁大哥离开京城没有,但是就算离开了京城又能如何?因为他清楚地记得当时,鲁达自报家门,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不过转念又一想,冥冥之中自有天定。这是鲁达的宿命,在官场上混不下去了,出家当和尚,然后到梁山上造反。就是没有自己的穿越,他的命早就天注定了,也不必自责。另外他满身的武艺,高俅想抓住他,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想到这里,上官风的心情又放松了。 但这么一转眼的功夫,再找王彪已经淹没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了,哪还有半点行踪? 但是接下来上官风不敢在大街上晃悠了。被人认出来那就麻烦了,为王员外翻不了案,自己还得亡命。 看来白天不好办事儿,那只有再找时机晚上出来。 打定主意后的上官风,到附近的药铺随便抓了两副药,回了王家染坊。 一见到上官风,小师师立马又活跃起来,上官哥哥长上官哥哥短的,声音稚嫩,如莺燕芬芳,其实上官风离开王家染坊又回来,中间不过才半个多时辰。 看到宝贝女儿和上官风玩得如此开心,冯氏心里也感到了些许安慰。这几天痛失爱人对她的打击太大了,根本没有心思再照顾小女,但是人死不能复生的道理她当然也懂,日子毕竟还得过,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撑过去。 然而孩子毕竟是孩子,何况她才5岁,这些天冷落了小女,现在好了,有上官风跟她作伴儿要好过那些仆人。看得出来,小师师非常喜欢他的上官哥哥,孩子们当然有孩子们的共同世界。 师师把上官风领进了为他准备好的房间。两个人又在房间里玩了起来,晚饭之后又玩耍了一阵,小师师竟然在上官风的床上睡着了。 上官风知道她玩累了,把她盖好被子,临近二更了,冯氏夫人还没有来,知道她肯定在前面忙着,于是便轻轻的掩上房门,出来找冯氏。 王寅的灵堂,冯氏每天都要为丈夫守灵,有时候是带着女儿,最少要守到二更,今天也不例外。 这时王彪也出现在灵前,一股浓烈的酒味儿飘散在空气中,离多远冯氏都能够闻到。 王彪和衙门里的几个差役在最豪华的酒楼摆了100两银子的一桌,简直是肉山酒海,丰盛无比。 这几个差役没少帮王彪的忙,王寅和他仆人的尸体是这几个人验的,这次又来王家催工期又是他们几个演的,因此这次请客王彪也豁出去了,非常大方的请了他们几个一顿,喝了个天昏地暗。 他们几个从不到中午的时候就开始喝,一直喝到傍晚才尽兴散去。 王彪不胜酒力,一下酒楼凉风一吹,脚步踉踉跄跄头重脚轻的他没走出多远,就倚着一棵树哇哇的吐了起来。 然后倒在树的旁边呼呼大睡,这一觉就睡到了天黑。 他醒来之后,脑子清醒了不少,立马又想起了冯氏,差点儿误了正事,他决定今天晚上要睡了这个女人。 看到一身素白的冯氏,正在灵前烧纸,王彪稳了稳心神,脑子里他早就盘算好了接下来的情节该怎么进行。 “恩公回来啦?”冯氏看到了王彪,露出了笑容。虽然这笑容有些勉强,但也算是发自内心,王彪为他们家做了这么大的贡献,冯氏早就把他当做了恩人。 “夫人实在惭愧的很……托夫人的福,衙门的人真给面子,又给我们缓了10天,10天之后我王彪就是昼夜不停地监工,也要让他们完成这批货,到那时老爷的丧事也办完了,还能够得些银钱,夫人就能够高枕无忧了……我这一高兴就陪人多喝了几杯,可惜我王彪不胜酒力,多饮了几杯,望夫人恕罪。” 听了这番话,冯氏夫人果然心已经开朗了不少。她最担心的就是工期的事儿,当初跟她的丈夫一样为工期担心。如今工期的事儿解决了,这一切当然都是拜王彪所赐,善良的她对王彪感激涕零。 看到王彪为这事自责,冯氏夫人赶紧劝,“恩公说的哪里话来,恩公何罪之有?为了我们王家,这些天恩公是煞费苦心,劳心劳力,真是难为恩公了,若非是恩公尽心尽力,我们王家早已经踏天乱套了,倒是奴家无以为报,慢待了恩公。” 王彪察言观色,一看觉得成了,冯氏对他感激有加,而且没有半点戒备,而且此时天已经将近二更,四外除了风声已经没有人了,普通那些闲杂人等早就回去歇息了,夜深人静,正好可以行事。 因此王彪道:“夫人要再说报答的话,那就太见外了,小人只是尽了绵薄之力,以告慰老爷的亡灵,何足挂齿?恩公实在是不敢当,王彪告退,天色不早了,夫人也早些歇息吧,身体要紧。” 王彪说着转身要走,但是刚一转身装作脚下没走麻利,一下子摔倒在地。 慌的冯氏夫人赶紧过来扶,“哎呀,恩公小心。” 冯氏夫人也是失态,善良的他,觉得王彪为他家的事情劳累成这样,觉得太过意不去,因此也忘了男女之间的事情。看到喝酒过度的王彪摔倒了,她赶紧过来扶,岂知正好上当。 就在冯氏刚把王彪扶起来的时候,王彪顺势就把冯氏揽在了怀中。 冯氏这才察觉到不对,赶紧挣脱,“恩公……你……” ------------ 第28章 痛打王彪 但是王彪好不容易美女入怀了,他盼望这一刻已经盼望的太久了。为了这一刻,他运筹了多少年,处心积虑,挖空心思,无所不用其极,现在终于如愿以偿地拥美如怀,他岂能善罢甘休? 因此,以酒遮脸,王彪像一头野兽发疯似的抱着冯氏就不松开了…… 就在王彪霸王硬上弓的时候,身后出现了一个人,用略带稚嫩的,独特的嗓音大喊:“住手!” 深更半夜的这一声,对于刚要进入佳境的王彪来说,无异于一个炸雷一般,好悬没让王彪得了功能障碍。 做贼心虚的他不得不放开冯氏,但是回头一看,眼前站着一个半大小孩儿,顶多也就10来岁的样子,身体单薄,个头也不高,站在那里比桌子高不了多少,正瞪着他。 王彪仔细一看当时就认出来了,正是今天白天来祭拜王寅的那小子。 王彪跟上官风一样,从彼此见到对方的第一眼,双方都没有好印象。但是两个人又不同,上官风阅人无数,一眼就看出了王彪不是个好饼。王彪一看到上官风不舒服的原因,是因为他太势力,看不起穷苦人,更缺乏对孩子和弱者的同情与怜悯之心。因此王彪从一见到上官风,就有一种抵触情绪。上官风在王家住下这事他也知道,尽管不喜欢上官风,骨子里看不起他,但是因为他不是王家的主人,没有表示反对。 现在上官风出来捣乱,王彪不由得怒火中烧。 这种事情进行到半路被打扰了兴趣,是很难受的。就好像吃面条儿,吃到嘴里一半,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似的。 因此王彪恼羞成怒,尤其是看到这样一个小毛孩子,扰了自己的雅兴。深更半夜的,孤零零的一个弱小之躯。王彪的眼睛立马就瞪起来了,当时杀人的心都有了。 “兔崽子给老子滚开,否则老子宰了你!” 王彪骂了一声,就这张牙舞爪的一骂,胆小的孩子能被骂哭了或者骂跑了,但是上官风则不同,站在哪里一动不动怒目而视,厉声道:“小爷早就看你不是个东西,你敢对夫人强行无理,是欺负王家没人了吗?” 王彪一看这小子真是找死,深更半夜的,就他们这么一个小屁孩,谁给了他这么大的胆子,也罢,整死他算了。 王彪一咬牙也不管冯氏了,径直向上官风而来,上官风虎视眈眈的看着他,就站在那里一动一动不动。 王彪正在壮年,虽然不会什么武艺,收拾一个10来岁的孩子应该不费吹灰之力。像上官风这样的,他发起威风来,一巴掌能够扇倒一片,一脚能够踹翻一溜。 他是这么想的,但结果他完全错了。 王彪一身手,就趴下了。王彪连边儿都没有沾到上官风,被上官风转到身后,飞起一脚踹了个狗啃屎,面部与地面来了个猛烈的亲密接触,也加上王彪带着酒意,这一下弄的两个门牙差点儿罢工。 王彪恼羞成怒,再爬起来哇哇爆叫。但是他仍没有把上官风放在眼里,认为刚才自己没有留神,是因为喝酒的缘故,要不自己怎么能被一个小孩打趴下? 这一次来势更加凶猛,但是王彪没有练过武术,仅凭一身的蛮力。脚下明显不稳。上官风看在眼里,顺势往下一哈身来了个扫趟腿。 王彪再次重重地摔翻在地。 两个人在灵堂中这一交手,桌子也翻了,凳子也倒了,稀里哗啦一片狼藉。 此时的冯氏吓傻在那里。 上官风及时出现,她才没有失身。上官风晚到一步,她就贞节不保。 惊慌失措的她,从桌子上爬起来,胡乱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心慌意乱之中,这才注意到是上官风救了她。 但是面对两个人拼命,心惊肉跳的冯氏就乱了方寸,也不知道喊人,身子也动不了地方,只是眼睁睁的看着,隐隐中觉得上官风要吃亏。 别看现在王彪被摔了两个跟头,在冯氏的眼中,这只是暂时的。或者说上官风侥幸得逞,再打下去,上官风怎么能是王彪的对手? 这一次爬起来,王彪顺势抄了一根棒子,呼的一下对着上官方的脑袋就砸了下来,棍带风声。 现在上官风知道这个王彪几斤几两了,要想收拾他,不费吹灰之力。但是案子在没弄明白之前得把握好分寸。 不过这小子图谋不轨,想强奸冯氏,好好教训他一顿出出气是非常有必要的。 棍子下来了,上官方一闪身,让过棍风。还没等王彪把棍收回去,眼明手快的上官风一把,就把棍攥住了。 王彪愕然,他没有想到小小年纪的上官风有如此利索的身手,眨眼之间自己被他打趴下两次,这刚一动家伙又被抓住。 上官风冷笑一声,用力往怀中一拉,一二百斤重张牙舞爪的王彪竟然像被拉小鸡一样拉过来,身不由己。 上官风往前一跟步,又是一脚。正好踹到王彪的心口,这个窝心脚,把王彪给踹飞起来了。 正好撞到几米外的棺材上,又弹回来,摔倒在地。这一次摔的比前两次更重,哇的一下,血出来了。 上官风拎着棍子,飞身到了王彪的近前,没有等他爬起来,一脚踩在他的胸口。 “王八蛋,老员外是不是你害死的?若不说实话,小爷把你的狗头砸碎!” 上官风说着,把手中的大棍高高举了起来。 “不要……小恩公不要杀他,他是好人……”事情的结果大大出乎冯氏的意料之外,一看要出人命了,她赶紧喊了一声。 被蒙在鼓里的冯氏当然觉得王彪是他们家的恩人,也是世界上难得的大善人。至于今天晚上,王彪对她强行无理,善良的冯氏认为那是王彪酒后乱性所致,与他的人品无关,完全可以原谅。 纵使冯氏不喊,上官风也不会吓死手,否则王彪早就没命了。 上官风脑子清醒的很,老员外的案子现在没有水落石出,当然不能杀了王彪。否则自己就是杀人犯,现在高俅还画影图形捉拿他,再弄死了王彪罪加一等,上官风绝不能办这种糊涂事。 另外王彪真的死了,王寅的案子,便没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因此上官风只是吓唬王彪,高高举着的棍子根本不落下来。 此时的王彪已经半死不活,一共摔了三个跟头,把喝的酒水全吐出来了,特别是最后一次,还吐出了一口血来。 现在他觉得浑身上下疼痛无比,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现在他不服气也不行了,自命不凡的王彪闹了半天根本不是这个小孩蛋子的对手。这上哪说理去? 但是上官风的话引起了他的警惕,王寅的死因还是第一个有人问起,他的酒早就吓醒了,而且脑子也没有被打坏。 王彪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个小崽子难道知道什么真相了?死也不能承认! 这是王家染坊,二男一女三个人在灵堂中如此折腾,早就惊动了王家的人,仆女和杂役围过来好几个,但是眼前的情景也令带着几分睡意的他们摸不着头脑。 在众人的眼中,王彪是个大善人,5年前王寅眼把他赶出去,他不计前嫌在王家大难的时候来王家报恩,是他们王家的办事人,又精明又能干。这些天,王家上上下下全指望着他。 但是他怎么跟一个小孩子打起来了?怎么个茬儿? 王家很多人还都不知道上官风的来龙去脉,有的连名字也不知道。有的猜想着上官风跟王家是亲戚。要不他们家的小师师跟上官风怎么能够一见如故,打的火热。 都不明白怎么回事,有女主人在,当然也不敢贸然过来。只是在旁边面面相觑,小声的议论纷纷。 冯氏这一喊,上官风放开了王彪,“今天便宜了你!”把棍子当啷一声甩到了地上,转身走了。 王彪已经起不来了,冯氏赶紧让人把他扶起来,此时的王彪鼻青脸肿,路都走不成了,浑身上下脏兮兮的,嘴角还带着血沫子。 看样子伤的不轻,冯氏命人把他扶到屋里,并吩咐人赶紧去找郎中。 哪知道此时王彪两只眼睛转了转,立即把手一摆,道:“不劳夫人费心了,今晚之事夫人完全有理由把王彪赶出王家。” 说这话的时候,王彪两只狼眼死死地盯着冯氏的反应。 微弱的烛光中,冯氏那娇美的面庞红扑扑的,却只有娇羞之色,并无半点恨意,羞答答道:“恩公说的哪里话来,今日之事纯属误会,莫要再提,恩公对我们王家天高地厚之恩,奴家报恩还来不及,焉能恩将仇报。恩公不要多想,赶紧回去治伤要紧。” 王彪的心又放了下来,刚才那纯是试探,冯氏要因此事果真把他撵走了,他就实行下一步更狠的计划。现在看来还没到那个时候,这小娘们儿逆来顺受,善良的可爱。那老子就住在这儿养伤,找机会非把她搞定不可,至于那个小野种,非想办法置他于死地不可,今日之仇不能不报! ------------ 第29章 苟合 想到这里,王彪也不再多言,被人一瘸一拐的扶走了。 灵堂中的乱七八糟自然有人收拾。 郎中很快来了,经过郎中的望闻问切之后,身强体壮的王彪只是受了外伤,稍微有点内伤,并没有性命之忧。 但是尽管如此,也需要养几天。 抓了药之后,有外用的,有内服的,冯氏安慰了他几句,留下专人伺候,这时三更天已过。 冯氏转身刚要走,王彪看到屋内没人,一把拉住了冯氏。不顾身上的伤痛,扑通一声从床上掉落下来,但是拉冯氏的手却没有松。 这个举动可把冯氏给吓坏了,“啊……恩公你干什么?快松开……” 王彪非但没有松开,而是挣扎着跪倒在冯氏面前,一本正经地表白道:“夫人今日之事绝非误会,小人是认真的,小人是真心喜欢夫人,今后愿意为夫人遮风挡雨,做牛做马……如口不应心,天打雷轰。” 说着王彪还磕起了响头。 冯氏芳心乱跳,玉体不安,转身跑开了。跑到门口,她又回过身来,“奴家心乱如麻,恩公切莫胡言乱语,好好养伤,身体要紧。” 说完这些才转身急匆匆地开了门,又转身把门关好,丽影消失在夜幕之中…… 上官风痛打王彪心情舒畅,回到自己的房间,轻轻推开门,掌上灯,床上的小师师睡得正香。 上官风轻轻来到床前,端详着她睡姿,然后在她旁边和衣而卧…… 第2天整个王家染坊的上上下下都知道这件事儿了。 为了照顾王彪的面子,也是为了她自己的脸面,冯氏夫人命人封锁了的消息,因为毕竟这对冯氏来说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 虽然没有失身,虽然她是受害者,但是从两来一个巴掌拍不响,另外人多嘴杂,如果疯传下去,众口铄金,积毁削骨。 丈夫尸骨未寒,如果真的落下,水性杨花之名,那可怎么得了。 另外,她还是打内心理解王彪,王彪昨天晚上对她的无礼,她只是归因于王彪酒后失德,对王彪的品性,她一点也不怀疑,仍然把他视为恩公。 至于王彪对她不怀好意的试探,善良的她丝毫没有察觉。 以至于后来王彪向她表露心迹,她一点儿也没恼。只是有少女般的羞愧,这些天他只是忙于丈夫的事,为丈夫痛心。从来没有想过以后的事,她甚至曾经想过追随丈夫而去,但是却舍不下年幼的小师师。 不过王彪的话并不是耳旁风,甚至触动她的内心。 冷静下来一想,今后还得真的找个归宿。人死不能复生,不管她跟王寅夫妻感情怎么好,但那都是过眼云烟,王寅已经无情的舍她而去,这是残酷的现实,她还这么年轻貌美,身边没有个男人怎么能行? 另外王家这片大家业她一个女人家怎么撑得起来?王寅无子,师师年幼,要熬到她人老珠黄吗? 王彪正值壮年,心眼儿这么好,人长得又不差,还得能干。关键的关键,王彪竟然如此喜欢她,昨天晚上王彪跪在地上信誓旦旦的表白,真的令她感动了那么一下。 深夜里想想,冯氏真有几分动心。今后如果要找男人的话,王彪还真就能入她的慧眼。 但是这件事她深深地埋藏在了心里,甚至还骂了自己一番,骂自己是水性杨花之徒。 第二天就令人严密封锁了消息,昨天晚上的事,任何人不得乱嚼舌头根子,并且还亲自交代了上官风。 但是尽管如此,这消息仍然是不胫而走,都在私下里小声议论这件事,这就叫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他们背着夫人传来传去,最后把上官风传得神乎其神。一个10来岁的小毛孩子,把体壮如牛的王彪给打的满地找牙,差点儿断了气,现在还趴在床上下不了地。 这件事本来就具有传奇性,再经过传言者添油加醋,上官风简直就成了身怀绝技的武林少侠。 王家染坊中还有一些老仆人,老工匠,这其中不乏知道王彪底细之人。 这件事传到这些人的耳朵眼里,这些人就咬着牙骂,啐唾沫。 “呸!狗永远也改不了吃屎。王彪这小子这些天原来都是装的,竟然是为了打我们夫人冯氏的注意。” “真是想不到,还真以为这小子改邪归正了,这个脏心烂肺的东西差点就得逞了,多亏了上官风啊,若非这位小侠及时出手,冯氏就让这个王八蛋给糟蹋了。” “谁说不是呢,王彪这小子5年前栽在了女人手里,现在又因为女人挨打,我看那这小子非死到女人的裤裆里不可,小英雄打的好,打死他才好呢!” …… 现在王彪在王家成了众人仰慕的小英雄,他和小师师无论走到哪里,全都投来敬佩的目光。甚至很多人主动过来搭讪,讨好。 这样,上官风来到王家还不到两天,俨然就成了王家的少主人一样,无论走到哪里里,都被人敬重。 接下来的时间,上官风白天陪着小师师,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上官风开始练功,从二更天一直练到五更天,每天皆是如此。 当然还有内服药和药浴,有专职的仆人伺候他,这些早就准备好了。 他的轻工提纵术如影随形,一天天的在进步,功力一天天的在增加。 三天后的晚上,王彪命人传话要见冯氏夫人。 因为有了王彪上一次的强*未遂反而挨打以及不要脸,加不要命的表白,冯氏来他这屋感到别扭,但又不能不来。 这一次他带了两个仆女。 王彪到底是身强体壮,挨上官风那一顿打,也没有伤及到筋骨,因此恢复的很快,现在已经能够下床了,生活基本上能够自理了,除了心口和后背用力的时候还有些隐隐作疼之外,其他都没有什么大碍了。看这意思,再有两三天就能够彻底康复。 “夫人请你屏退左右,王彪有几句话跟你说。” 冯氏夫人只好让两个仆女在门外等着。 哪知这两个仆女刚出了门,王彪就迫不及待地把冯氏搂在了怀中。 冯氏看到王彪得寸进尺,胆子越来越大,拼命挣扎,就差没有喊人了。 但是霸道的王彪,以绝对的优势把她压在床上。窗户纸上映出了两个人推推搂搂,最后翻到在床上的身影。 门外的两个仆女也不是傻子,早就听闻他们俩风言风语的传闻,这一次彻底信了,两个人相互递了个眼色,赶紧远远的走开了。 这一次冯氏可没有了上次的幸运,关键时刻上官风没有出现…… 完事之后,王彪心满意足,而衣衫不整的冯氏嘤嘤啜泣起来。 王彪看了他一眼,阴险的笑了一下,“别哭了,我王彪说过,会一辈子给对你好的,只要你听我的话。” “你这样用强……奴家以后还怎么见人……呜呜……” 王彪假意安慰,却暗中把嘴一撇,“什么怎么见人,以后这个家就是我的,谁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去,只要不让我王彪听到,如果让我听到了,算他们倒霉!” 不管怎么说,生米已经煮熟了饭,再哭也没有用了,冯氏便渐渐地止住了眼泪,但是深深的负罪感令她挥之不去。 王彪看到冯氏果然不哭了,一双眼睛桃红,哭过的脸更显得娇嫩迷人,王彪一下子把她又揽入了怀中,“夫人,那个小野种跟你们家究竟什么关系?” “他跟你一样,是我们家的恩公,哦不,”夫人说出这句话,赶紧改口粉唇紧咬,“他是我们家的恩公,你是坏蛋。” “哦,哈哈哈哈,”王彪得意地笑了起来,“坏蛋有什么不好,你说我坏,我就要坏到底……” 王彪说着二次又压到了冯氏身上…… 数日之后,在王彪的协助下,冯氏把王寅的丧事也料理完毕,但是王家上上下下都知道了冯氏和王彪的关系,也传到了王彪和冯氏的耳朵里,王彪当然不在乎,但冯氏感到了压力。 找了个好日子,两个人拜了堂,王彪身体彻底康复了,但是仍然把上官风视为眼中钉。 上官风早就听闻二人有苟合之事,对冯氏也低看了几分。有心离开王家,但是不能舍下小师师,否则她就毁了。另外,王寅一案没有昭雪,就这么走了,也对不起老员外,冯氏肯定是被王彪蒙在鼓里,也可怜这个小寡妇。 因此上官风决定继续留下来,表面上仍然像没事人一样,暗中在盘算着注意,寻找着机会。心情烦闷的时候,他只有通过练功来发泄。 这天王彪看到上官风和小师师玩耍,咬着牙对冯氏道:“说吧,那个野小子对你们家有什么恩?他要赖在这里几时?” 冯氏就把上官风对他们家施恩的经过说了一遍。最后道:“那次在黄河渡口,若非是小恩公舍命相救,我们一家人早就惨了……” 想到这里,冯氏又想起了他的老爷王寅,不禁悲从中来,又抽泣起来。 “得了。”王彪不屑道,“什么大恩大德,不过是拦了一匹受惊的马而已,值得你这样感激涕零吗?就算是他对你们家有点儿恩,他在你们家吃住了这么多天,你们也算报恩了,赶紧打发他滚,否则老子可要收拾他!” ------------ 第30章 天真 冯氏没想到王彪能说出这种话来,“王彪,你怎么能跟一个小孩子一般见识?” “你叫我什么?”王彪突然那张脸阴冷起来,好像被激怒了,瞪着眼睛盯着冯氏。冯氏被看得不寒而栗,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王彪的脸变得这么快,这还是那个任劳任怨、几天前还跪在自己面前磕头发誓要给自己做牛做马,一辈子对自己好的男人吗? 王彪道:“我可告诉你,以后我就是本宅的主人,你可得听我的,我就是你的官人。” 看着王彪前后判若两人,冯氏夫人呆呆发愣,像被人抽去了神经一般。 “怎么还有疑问吗?”王彪看着冯氏夫人冷笑道,“要不是我王彪,王寅的丧事能办成这样吗?要不是我王彪,夫人还有整个王家染房,还能有今天这样平安无事吗?” 此时夫人什么都明白了,王彪以前的勤劳善良,任劳任怨,全都是装出来的,原来他早就打在打自己的主意,他觊觎王家的产业,自己怎么错把贼人当好人了?自己真眼瞎心也瞎呀。 但是冯氏知道一切都晚了,上贼船容易,下船却难,泪水只有往自己肚子里咽。 “娘子,明天一大早就让那个野小子滚,我不愿意明天再见到他。”就这么几天的工夫,王彪变了,说话霸道无比,不容商量。 冯氏现在还真就不敢和他硬扛了,已经失身于他,而且这个男人黑白两道都有人,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她哪里惹得起? “官,官人,”冯氏觉得别扭,但还是这么叫了,“上官风还是个孩子啊,孤苦伶仃的,让他到哪儿去,奴家求你了,他跟我们家师师和得来,就让他在这儿再待一些时日吧。” 冯氏近乎哀求了,她本来是一家之主,但是现在却说话不算了,连一个小孩子,曾经是他们家的恩公都容不下了。 王彪铁青着脸,“娘子,我王彪的话不会说第2遍,如果明天我还看到这个小野种,他一定活不过三天的。” 冯氏没有办法,第2天一大早来见上官风,趁着师师还没有醒来,找到上官风单独和他谈。因为冯氏知道,如果让小师师知道了,她绝对是不会依的。 上官风从容的一笑,他早就料到了会有今天,不说冯氏,只王彪这个家伙也难容自己。 上官风不动声色,对夫人施礼道:“夫人,小可这就走。感谢这么多天夫人的收留和照顾。” 上官风很快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就几件衣服,背了个小行李包,里面还有四百多两银子的银子包,外加一口防身用的鬼头刀,这就是他的全部家当。 一切就绪之后来向冯氏辞行,并拿出了50两银子,“我上官风在王家住了这么多天,当然不能白吃白住,这算做小可这些天吃住开销的补偿,再次感谢夫人的收留。” 冯氏不接银子,但是上官风扔下就走。 正在这时,一个仆女领着小师师出现了。 “上官哥哥,你这是要去哪里呀?” “师师妹妹,哥哥要出门几天办件事情,很快就会回来的。” “那师师陪着上官哥哥一起去可好?” “这种事师师是去不得的,师师听话。” “那上官哥哥办完事情,赶紧回来,可不许骗人。” “哥哥怎么会骗师师呢?我们不是已经拉过钩了吗?”上官风那俏皮的嘴角往上弯住了一个弧度,说完,看了旁边一脸得意的王彪一眼,冲他冷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一句话也没说就离开了王家染坊。 小师师眼巴巴地看着上官风上官风离开,一直到看不见为止。 上官风离开王家之后,王彪带着人立刻到了上官风住过的房间,把上官风用过的东西全部扔了出来,包括枕头,被褥,茶壶,茶碗儿,等等,然后把房门落锁。 “不许扔上官哥哥的东西!”小师师喊嚷着过来企图阻拦。 “滚开!”王彪两只眼睛一瞪,露出了两道凶狠的目光。 小师师毕竟是一个5岁的孩子,哇的一下哭了起来。 “官人,你吓着孩子了。”冯氏来了,对着王彪嗔了一句,然后把小师师给哄走了。 “娘亲,他们为什么对上官哥哥这样?……上官哥哥是不是被他们赶走了?……上官哥哥还会回来吗?”小师师哭闹不止。 “你的上官哥哥再也不会回来了……”冯氏夫人也是一脸的怅然若失,她绝对对不起她的小恩公,对不起老爷的在天之灵,她觉得上官风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娘,你骗人,上官哥哥绝不会丢下师师的,我们拉过勾的……” 夫人搂着小师师,泪水沾湿了她的小脸。 上官风来到了繁华的大街上,心情烦闷,他想到衙门转告王彪和冯氏,让官府介入彻查王寅之死的真相,但是自己苦于没有证据,突然又想到了官府正在画影图形捉拿自己和鲁大哥之事,觉得衙门去不得,这大街上也不能乱走。 天下之大,何处是自己的容身之地?这是要逼上梁山吗? 可是那些梁落草为寇的梁山好汉,个个身上背负着人命官司,而自己只不过惩治了高俅这帮无赖,没有杀人放火,变成了朝廷画影图形捉拿的重犯,这真是人死王八活的世道! 难道还回东来顺客栈吗?那里的掌柜的和小二对自己都不错。唉,还是算了吧,不管怎么说,自己这是带罪之身绝不能连累他人了。 上官风现在还不知道呢,东来顺客栈已经被高俅等一会儿给祸害了。 上官风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脑子里胡思乱想,一会儿他觉得自己想法太天真,一次小小的穿越就想改变别人的命运,甚至还想叱咤风云改变这个世界,谈何容易?一会儿又坚定了自己的信心,绝不能半途而废……突然看到了一个小乞丐,立马就有了主意。 他把小乞丐叫到了旁边无人的地方,这个小乞丐穿的破衣啰嗦,蓬头垢面,拿着一根棍子和一个破碗,搞得脏兮兮兮的,看着上官风一脸的疑惑。 当上官风说出自己的意思,这个跟上官风体形和身材都差不多的小乞丐,眼睛瞪得更大了。 因为上官风要拿自己的衣服,跟小乞丐换。 上官风现在有钱,自从几个月前从阮家出来,就穿的像模像样了。后来来到东京卖艺,住京城的大客栈,又寄宿在到王寅家。他的穿着全都是一身公子阔少的打扮,穿绸裹缎。 而眼前这位小乞丐,浑身上下一身粗布衣服,而且还破烂不堪,到处打着补丁。更重要的是脏兮兮的,简直是不堪入目。 刚开始这小乞丐觉得上官风有毛病,后来弄清楚了,上官风真心实意要跟他换行头,这小乞丐大喜。 上官风很快穿上了小乞丐的衣服,把头发也弄得蓬松不堪,又抓了一把土抹到了自己的脸上。背后的行李包和那把刀他可没舍得扔。 这样一打扮也成了一个小乞丐了。 那个真正的小乞丐一看天上掉馅饼的事砸着他了,穿上上官风这身体面的衣服也正好合体,生怕上官风再反悔,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当晚上官风只有露宿街头了。 幸好现在天气不冷,在墙边靠着他的行李包,怀抱着他的那把鬼头刀,仰天数着天空中明亮的星星…… 北宋虽然到了晚年,内忧外患,政派党争,暗流涌动。但是表面上仍然是一个实力雄厚令邻邦蛮夷不敢小觑的天朝大国。 尤其是在繁华的都城,万家灯火,夜景迷人。 空气中不湿还能够飘过来肉香酒熏,还有那淫笑声和歌舞升平的声音。但是这一切都与上官风格格不入,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数天上的星星,整理自己的思绪。 上官风静下心来,再一次分析王彪和冯氏之事。通过这么些天的接触,他觉得冯氏绝不是坏人,冯氏肯定是上了王彪的贼船。 王彪害死了王寅,又把冯氏霸到了手中,也得下了这片家业,太便宜这个王八蛋了,他把自己赶出了家门,自己绝不能善罢甘休,让王彪这小子得逞,逍遥法外,关键是还得拯救小师师,不行,还得回去……但回去以后怎么办呢?……哎,有了! 上官风终于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天还不亮的时候,上官风就把那身行头给扔了,穿着一身内衣,背着行李包,提着鬼头刀,在静悄悄的大街上,孤身一人地往回走。 到了王家染房门前的时候,东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但是四外仍然静悄悄的,空空荡荡,除了上官风以外空无一人。 王家染坊的大门旁边,一只气死风灯高高地在空中飘扬,显得是那么的黯淡无光。 上官方一纵身就跳上了院墙,然后双腿一飘,就到了院中。 王家不足一丈高的院墙,现在根本挡不住上官风了。 灰蒙蒙的空气中,这里的花草建筑还没有明显的颜色。但是这里的一切都那么的熟悉,一砖一瓦,一草一木。 王家上下还都在沉睡。上官风路过冯氏和王彪的房间,杀意顿起。 ------------ 第31章 偷吃 上官风咬了几牙,真想提刀进去,把王彪的狗头取了,但最终他还是忍住了。 又回到自己熟悉的屋子前,看到门上面的铁将军,上官风上前抓住他,冷笑了两声,两只手用力一拧。 上官风的这双手别看小,但是钢筋铁骨一般,那是一双能力挽狂马的手,说有千金之力不为过。 因此这锁发出嘎吱吱吱金属欲断的声音。 但是上官风却停住了,他觉得自己有些冒失了。放开那把锁,他到窗户两边转了转。用手轻轻一推,里面还上着。但是转到了这房子的后面,纵身跃上后窗户,用手一推,后窗户却开了。 钻进去之后,他把后窗户重新关好,但是接下来他发现,自己以前用过的东西包括床上的被褥什么都没了。 但是这倒没什么,至少床还在,他把刀藏好,用头枕着自己的包袱,躺在硬板床上开始呼呼大睡…… 自从王彪入赘王家之后,准确的说是自从上官风走了之后,小师师就像没娘的孩子。 王彪美人入怀,又得下这片家业,可谓是人财两得,春风得意。心满意足了的他接下来的当然得好好照顾这家染坊。 当了本宅的男主人之后,他就耍起威风来,把以前不入眼的仆人和佣人全部打发走,干的再好也一个不留。剩下的人让他们加班加点的干活,而供给他们的吃喝花销减少了将近一半。这些人干的比驴都累,吃的比猪都差。暗中都骂王彪为富不仁,但是表面上谁也不敢说什么。为了吃口饱饭,有个安身立命之所,他们寄人篱下苟且偷安。 而冯氏作为本宅的女主人,是忙着伺候王彪和照顾整个王家内宅。以前负责照顾小师师的女仆人,从他的新主人王彪的眼中也读出了什么,精明事故的她对小师师越来越冷漠,不理不睬的,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正好小师师也并不偎她,一有时间,小师师就跑到了上官风以前住的屋子前,眼巴巴的盯着这房子,似乎她的上官哥哥还在一样。 但是看到的是窗户紧闭,门有铁将军手把,她那水灵灵的眼睛真是望眼欲穿,多么希望童话和神话世界呀! 噗,脖子后面凉凉的,有人吹气。小师师就转过身来,一下子就愣住了,“上官哥哥?” 顿时小师师的两只眼睛撑得圆溜溜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小手揉了揉。 “上官哥哥,真的是你吗?” 上官风过来轻轻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笑道:“不是我还能是谁,没想到吧。” “可是娘亲说,你不会回来了……” “哥哥说回来就一定会回来的,我们拉过勾的,没有骗你吧。” 小师师使劲儿点了点头,“可是……”小师师还有些不可思议,往上官风身后看了看,再看看4周,就他们两个,“上官哥哥是从哪里来的?什么时候来的?师师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上官风看着他那可爱认真的样子,笑了笑,“你想知道吗?看清楚了……” 上官风说着人影一闪便消失了。 “上官哥哥?上官哥哥……”小师师惊恐地转了三圈,仍然没有看到上官风的影子。 “上官哥哥,你快出来呀……你藏到了哪里?”小师师急得大喊。 “我在这儿呢。”上官风从小师师后面转了过来,笑嘻嘻道。 “上官哥哥,你这是什么本事?” “哈哈,告诉你哥哥会变,一变就来了,一变就没了。” “太好了,师师也要学,上官哥哥肯教师师吗?” “那当然好了,不过得等到哥哥办完事情,王彪是个坏蛋,我这次就不走了,要揭露他的一个大秘密,等这事完了以后,就教师师如何?” “好哎好哎……”小事师高兴地拍起了小手,“只是那个坏人要发现了哥哥,再赶哥哥走怎么办?” “哥哥当然有办法,来。”上官风说着,拉着师师的小手来到了窗户前,用手轻轻一推窗户边开了。两个人进去后,把窗户又关上了,外表什么也看不出来。 两个人可以自由进出这个房间了,还像以前一样,玩的很是开心。 玩得饿了,小师师让上官风躲在房间里,她悄悄的去了一趟伙房又回来了,神神秘秘的拿出两个瘪了的馒头,一个塞给上官风,一个留给了自己。 “嗯好吃……真香……”两个人脸对着脸使劲儿的地啃起了馒头…… 但是接下来上官风让小师师躲在房间里不要出来,他到伙房里一趟,不但热气腾腾的馒头带来了,还有香喷喷的饭菜。两个人躲在屋里美美的吃上一顿。 然后上官风再把吃剩的碗筷连刷都不刷,再送回伙房。 但是这样的日子没过几天,他们俩的小秘密终于被人发现了。 这一天,冯氏夫人悄悄的对着小师师,来到了上官风的房间,看到两个人在一起玩耍的身影,冯氏夫人惊呆了。 随后心情又舒畅了,她不动声色的离开了,把手下管事的叫过来,吩咐了一番,此后内宅上下都替上官风他们保密,而且还有一个冯氏最心腹的中年仆女李妈专门的伺候上官风和小师师他们,这些当然是背着王彪的。 上官风的屋里有了崭新舒适的被褥,茶壶,茶碗等生活用具也齐全了,衣服也有人换洗了。只是这房间的门平时还是锁着。 这一天门吱呀一响,李妈提着个篮子进来了,随后瞅瞅身后面没人跟踪把房门关好,来到了小师师和上官风近前,一边把热气腾腾的茶壶放到桌子上,一边小声叮嘱他们,切莫声张,不要离开这层院子,千万不能到前院去。 李妈又特别叮嘱上官风道:“小风,虽然你对王家有恩,但是也是遇上了善良的夫人,夫人一次又一次的收留你,与其说夫人在报恩,倒不是说夫人同情你的遭遇,怜悯年纪轻轻走投无路,才冒险这么做,你很懂事,一定要低调,千万不能让外人发现了,否则可就麻烦了。你懂吗?” “嗯,我懂我懂,谢谢李妈,谢谢夫人。”上官风一边倒茶,一边应着。 但是心里却道:“接下来必须得让王彪那个王八蛋知道小爷在这儿,否则老子干什么来了?小爷离开你们王家只会生活的更体面,小爷有的是钱。之所以寄人篱下,掩人鼻息,小爷忍辱负重,为的是惩奸除恶,报王家的恩!” 李妈转身要走的时候,上官风道:“李妈,今天上午我们想吃红烧肉。” “对,李妈,我们好久没有吃红烧肉了。”小师师也跟着应和。 李妈听到这里脸刷拉一下就沉下来了,“你们两个真是,刚才白叮嘱你们了?红烧肉只有老爷和夫人才吃,师师想吃,跟李爷和夫人一块吃去,其他人就别想了。” 李妈说完很生气的转身走了。但出门时还是小心的先开了一个小缝,看看外面无人,然后转身出来,把房门锁好,然后提着篮子才离开了。 临近午饭的时候,上官风让小师师回到父母的身边吃红烧肉。然而小师师却不肯,“师师要跟上官哥哥在一起。” “好吧,既然如此,上官哥哥一定让你吃上红烧肉。” 说完,上官风让小师师在屋里等着,不要出去。他开了后窗户,看看世外无人,像燕子一样把自己射了出去,然后再从外面轻轻的把窗户关好。 这一切做的干净利索,悄无声息,小师师瞪大眼睛,羡慕不已。 王家染坊的内宅厨房,几个伙房师傅正在忙碌着。 王彪最爱吃的红烧肉已经做出来了,今天王彪派人送媳妇过来,他要到内宅跟夫人在一起吃饭。 一阵的刀勺叮当乱响,一道色香味俱全的红烧肉做出来了,一个帮下手的小师傅轻轻地放到了餐盒内,然后在旁边等着下几道菜。 时间不大,又一道热气腾腾的三鲜丸子做出来了。 这个小师傅往餐盒里放的时候,突然发现不对了,他刚刚放里面的红烧肉不见了,小师傅惊出了声。 这一下几个师傅都有些发傻,开饭的时间眼看要到了,至关重要的这一道红烧肉却不翼而飞,如何交代?老爷如果怪罪下来,他们这些人吃不了就得兜着走。 因为他们都知道,他们的新老爷王彪的脾气。 “一定是李妈不长眼!”其中一个知情的师傅道。 “对对对,肯定是李妈悄悄地把红烧肉送给了那两个崽子。” “但是她敢吗?” “也不要说敢不敢,派人偷偷去看一下不就知道了?” 一个伙房的小师傅,离开了伙房,很快来到了上官风的房前,侧耳细听,里面正在说话和吃饭。 他把窗户纸捅破,木匠掉线往里一看,上官风和小师师正围坐在一起,津津有味儿的吃着那道红烧肉。 “好吃吗?” “好吃,真好吃……” 外面这位小师傅气坏了,但他没动声色,一溜烟就跑了回去。 ------------ 第32章 失火 去探信的小厨师回来如实一讲,厨房里的几位师傅就炸锅了。这小子也太不将就了吧,偷偷摸摸的来住着就算了,有饭吃饿不死,困了能睡觉,我们是看他年纪小,孤苦无依,夫人又叮嘱过,我们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可是这小子竟然偷吃老爷的红烧肉,真是作死! 正在时,王彪听带着人兴师问罪来了。 大小师傅灰头土脸低垂着脑袋,仿佛做了亏心事一般,不敢抬头。 王彪用手指着他们几个的鼻子骂道:“你们几个好大的狗胆,究竟怎么回事儿,还不如实讲来,敢有半字虚言家法之后,然后全都滚蛋!” “老爷开恩,我们说我们说……”伙房的几个大小师傅面面相觑之后,也顾不得本宅女主人的嘱托了,把上官风之事说了出来,毕竟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王彪一听差点被气个跟头,简直是咆哮如雷,“好哇,好哇……竟敢吃里扒外……去把那个贱人给我找来来!” 伙房的几个大小师傅被骂了个狗血喷头,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哈一声。 有人答应一声转身出去请冯氏去了。 “慢着!”王彪两只凶狠的眼睛转了转,把那人喝止住了。 “这个小野种还敢送上门来?我们之间的账还没有算呢,老子心慈手软上次放你一马,你不知道是便宜还敢回来,这可就怪不得老子了,天堂有路尔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这一次老子定让你有来无回!” 打定主意后的王彪,立马改变了主意,瞬间看到两个脸变着也不再那么难看了。 他在做饭的这些伙房师傅中间挑了一个,把他叫到了无人之处。 “小楚,我平日里待你如何?” 此人姓楚,因为奴随主性,在这里时间长也改姓王了叫王楚,大家平时都叫做小楚,20来岁的样子,瘦瘦的,黑黑的,一双小眼睛透着精明。 王彪五年前就认识他,现在王彪成了王家的主人,小楚第一个支持讨好巴结王彪,因此这次王彪就相中了他。 “老爷带小楚天高地厚之恩。” “那就好,我现在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你可肯做?” “老爷有事尽管吩咐,小人定当尽心尽力。” 王彪大喜,“好,附耳过来。” 小楚把脑袋伸了过来,王彪在小楚了耳边嘀嘀咕咕了几句。 “啊?”小楚吓得大惊失色。 看到小楚害怕了,王彪从兜里拿出文银20两,掂量了掂量,但是没有放到小楚的手里,而是欲放不放的样子,两只眼睛盯着他:“记住他这是天灾人祸,与你无关。这是纹银20两,你先拿着,事成之后还有纹银30两。” 50两银子买一条人命,不,准确的说还可能是两条。 人命关天,小楚又黑又瘦的小黑脸儿,抽搐了一根,战战兢兢之后,回忆着王彪的话,他哆嗦的双手还是接过了这20两纹银。 有钱能使鬼推磨,那可是50两银子的驱使,还是纹银,纹银又叫官银,是上好的银子,当然比一般的散碎银子值钱。 王彪高兴了,“记住如果万一事情败露了,你就一走了之,不必再回来了,免得衙门的人再来找你。” “小人明白。”小楚揣起银子,转身走了。 三天之后,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二更根天过后,一个瘦小的黑影鬼鬼祟祟地来到了上官风的房前。 这黑影从前面转到了后面,瞅瞅四外无人,先从黑暗之中报来了几捆干柴,堆在了后窗户处,然后又提来了一桶鱼油。把油浇在了这堆干柴上,然后啪的一声打着了火折子,火光照亮他那张脸黑魆削瘦却贪婪可怕的脸。 手中仿佛握着两个生命,最后他把牙一咬,火折子一道美丽的弧线,轰的一下引燃柴火,柴和油的混合物一下子令火苗窜的老高,在风的借势下,这两间老房还是木式主体结构,熊熊的大火便彻底烧了起来…… 这天晚上,王彪提前命令人传下话来,不准小师师来他们的房间来。 冯氏也没有多想,认为王彪又要跟他行男女之事,作为娘子他首先得伺候好丈夫,小师师屋里多有不便。王彪正在壮年,冯氏今年才20多岁。二人可谓是干柴烈火。 半夜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喊:“失火啦!快来救火呀……”有喊的,有叫的,有敲锣的。 嘈杂声音,把冯氏从梦中惊醒。 冯氏赶紧推醒丈夫,王彪今天晚上睡得还真死,推了半天才算把王彪给推醒。 外面已经乱成一片,两个人赶紧从床上起来了,刚掌上灯胡乱的穿好衣服,外面就响起了砸门声。 “老爷,夫人,失火啦。”外面传来一个仆人的声音。 “哪里失火?”王彪打着哈欠,慢慢悠悠对外面喊了一声。 “是西跨院儿两间东厢房……” 这一句话如晴天霹雳一般,因为西跨院东厢房正好是上官风住的房屋,有时候小师师要是玩的太晚了,也会在那里睡。 这可真要命。 冯氏一下子睡意全无,像诈尸一般就冲出了外面,“那儿怎么会失火呢?现在怎么样啊?师师师呢?” 冯氏问了一连串的问题,急不可耐,这个仆人只有慢慢的回答:“回夫人的话,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失的火,只听半夜有人喊我们就起来了,今天晚上有风,火势非常大,整个房子都快烧没了,怎么小姐没跟你们在一起……” “李妈张妈呢,还有翠花……快去把他们给我找来。”冯氏像疯了一般,这几个人平时照顾小师师最多。 这时王彪出现在冯氏的眼前,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慢条斯理儿道:“慢着,深更半夜的瞎折腾什么呢?不就是两间破房子吗?里面又没有什么人住,破东烂西的,也没有值钱的物什,烧了就烧了。” “官人!”冯氏看着西跨院被大火映红了的天空,心急如焚,但是上官风藏在那屋里跟小师师的事,她一直命人瞒着王彪,现在只有打掉牙往自己肚子里咽,哪里敢多说。 “怎么了娘子?”王彪心中得意洋洋,明知故问。 “啊没……没什么……”冯氏吞吞吐吐遮遮掩掩。 但是上官风就这样葬身火海了吗?更重要的是还有自己的小师师? 最后冯氏急得大哭,王彪装模作样,心中得意,表面上像没事一人一样反而诘责冯氏,“娘子,这间破屋子烧了就烧了至于吗?这是烧了正好,要不烧,我正准备让人扒了呢,这下收了我倒省事儿了,娘子哭的何来,真是让人费解。” 这时李妈张妈还有翠花姐等,这些平日里照顾小师师的女仆都来了,但是她们今晚谁也没有见到小师师,特别是李妈看着冯氏夫人,再看看旁边的王彪,再看看那边的大活,欲言又止,满脸的愕然。 最后冯氏夫人一咬牙,把事情的真相给说出来了。 “你……你说什么?”王彪故作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心里却说,你这个贱人终于肯说实话了,这种事你竟敢背着我活该! 但是王彪嘴上却惊疑道:“你说师师和那个小野子在那个房间里……咋不早说,快去救火,还愣着干什么?”王彪说着和这些仆人和冯氏等人都往西跨院跑去…… 王家的仆人上上下下全都出动了,年轻的,年老的,男的女的,除了王彪和夫人冯氏,以及冯氏的贴身丫鬟翠花姐外,全都下手灭火。 王彪在旁边当然是总指挥,而夫人冯氏现在已经像没魂儿了一样,晕过去了好几次。翠花姐也急得哭红了眼,他们埋怨老天无眼,上帝不公,小师师和上官风就这样葬身火海了…… 二三百口人,一直折腾到五更天,大火才被扑灭,也没有引燃其他的房屋。但是再看这两间厢房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了,化为一片废墟。 王家的仆从上上下下全都是一脸的疲惫和狼狈,有的在扑火的过程中被烧了须发和衣服,有的浑身上下弄得脏兮兮的。 夜空中弥散着一股湿漉漉的焦糊味,天亮之后,几个年轻的男仆不顾半宿的劳累,在废墟之中寻找尸体。 果然找到一具,在废墟的下面扒出来了一个烧焦了的尸体,已经面目全非,不成人形了。但是看那体型和个头应该就是上官风的,再找则没有了焦尸。 不用问,小师师还那么小,这么大一场火,肯定是化为灰烬了。 冯氏哭的死去活来,翠花姐等丫鬟仆人也跟着哭。 王彪故作好人,也假惺惺的配着掉眼泪,但是心里早已乐开了花,觉得这50两银子花的太值了。小楚这小子干的不错,剩下30两纹银已经为他准备好了,很快他就会找自己来讨剩下的银子吧。 可是王彪就发现,王家的人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全都在这里灭火,唯独我没有见过小楚的影子,这小子肯定躲到什么地方睡觉去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当然得报官。冯氏病倒在床上,留下丫鬟仆女伺候着,找郎中看病抓药,王彪赶紧派人去请衙门的人。 ------------ 第33章 有鬼 临近午时,衙门来了三名差役,还是受过王彪贿赂的那三个。 王彪赶紧上来施礼,并对他们递了个眼色,把三位差役先让到了客厅,到了屋里分宾主落座,仆人把茶倒上,王彪心中有鬼把闲杂人等打发出去把门关上,然后拿出三张100两银子的银票,塞给了三个人,三个差役一看就知道这里面有鬼,一点也没有客气,收下了银票之后,王彪向他们描述了一番。 自然是描述半夜起火的经过,尽量往天灾而非人祸上说,王彪还有意提到了两个被烧死的孩童。 “上官风?”三个差役当听到死者的名字以后,都瞪大了眼睛。 “对,就是这个野小子,自称是青州来的。怎么,三位大人也知道此人?” 三个差役相互看了看,然后一个差役从怀里拿出一张人头画像。 “王兄看看是不是此人?” 王彪借过来画像,仔细一看,不住地点头,“对,正是此人,这究竟怎么回事?” 顿时王彪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其中一个当头的差役,看了他一眼,“王兄,你是真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此乃朝廷捉拿的要犯,从御林军到开封府衙,到处划画影图形,捉拿此人,原来他在你们这里?” “啊?这……”王彪顿时眼睛瞪得贼大,他还真不知道此事,赶紧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如果这几个官差要治他窝藏朝廷要犯之罪,那他这颗脑袋说不定就得搬家,至少得在大牢里蹲上几年那是必须的。 因此王彪就对这些人哀求,说自己这些天王家的事情太多,先是帮着料理老员外的丧事,紧接着又接管了王家染房,另外还有重要的一点想方设法上了冯氏的床,这一点他当然不好对这几位官差大哥说。 总而言之,王彪说自己非常忙,忙的脚后跟打后脑勺,简直连屁都放不出来了,外面的事他根本不知道。 其实这一点他说的倒是实话。 这三个官差近期没少花他的钱,因此相互点了点头,其中一个当头儿的道:“既然如此,我等也不再深纠此事了,等处理完你们家的失火案,烦请王兄再把这些事情详细讲一遍,然后我们行文呈报给老爷,就算完结了。” “多谢几位大人,大人没少帮小人的忙,几位的恩德我王彪牢记在心,等忙完之后小人定有重谢。”王彪千恩万谢。 “哈哈,好说好说。”三位差役应着。 王彪又道:“不过小人还有些不明白,斗胆问一下,这个野种上官风,怎么就成了朝廷的重犯,他犯了什么罪?” “看来你是真不知道,实不相瞒他得罪了端王千岁,端王你知道吧,当今万岁爷的亲弟弟,你说这小仔子不是作死吗?” “哦是是是。”王彪惊得瞪大了眼睛,唯诺连声,心里话,这小子真是狗胆包天,还敢得罪端王千岁?但是他一个小孩蛋子怎么得罪了端王千岁了? 哦这小子人小鬼大,身手不凡,说不定是江洋大盗也未可知。但是王彪不敢往下在问了。 不过他觉得自己真是猪头猪脑的,京城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自己竟然不知道。否则为了收拾这个上官风还用得着自己处心积虑吗?跑去报官,让官府收拾他。不但替自己报仇出气,说不定还能够领赏呢! 看现在这事弄的,差点让自己为他吃了官司。这事压根儿就怪就怪冯氏这个贱人,是他的娘俩和这个死鬼老员外王寅把这个小野种招来的,还视为他们家恩公。 这件事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只不过现在自己成了我们家的主人。对,回头就这样开脱自己。 王彪这样想着,觉得这又是不幸中的万幸,若非自己运筹帷幄,用这种方式,人不知鬼不觉地除掉了上官风,也为自己出了心中的恶气,要不然官差找到这里还真就说不清啦。 接下来这三名差役开始办案了。三名差役已经心中有数,受了王彪的贿,当然得照顾王彪,但是程序还得走。 因此这三名差役还是装模作样的认真办案,查找火情,把王家的人全都集中起来询问情况,有人做着记录。 这时就发现王家少了一个人,此人就是伙房的小师傅小楚。 王彪心里一翻,这都半天了这小子还没来?昨天晚上别人都在扑火忙活了半天,他没有露面。现在天都到了这般时候了,这小子还躲着不出来。他是不是害怕了,拿上了20两纹银远走高飞了?但是剩下的30两纹银他不要了,他舍得吗?难道不知道这要引起别人的怀疑吗?这个蠢猪,胆小鬼…… “小楚何在?”在这个节骨眼上,王家少了一个人,这是案情的一个重大疑点。差役不得不问。 众人这才发现小楚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始终没有露面,因此在场的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到了王彪的脸上。 “哦,”王彪不得不回答,“昨天晚上他告了假,回家看他娘亲去了。” 王彪不得不临时编个瞎话。 官府的差役由于受了他的贿不再追问,可是这王家上上下下的仆人佣人,有的到王家这么多年了,始终没有听说过小楚还有个老娘,而且他家在什么地方,估计连小楚自己都不知道,不然的话,他本来姓楚处现在怎么变成姓王了? 问案的差役不在深纠,这些仆人们当然也不敢多说什么。 最后三个差役把这起人为的纵火案定性为天灾失火案,死亡两人分别是上官风和小师师,损失若干两银子,以后让他们引以为戒,加强防火,文书写好以后,让王彪签字画押,这案子就算结案了。 但是王家实涉嫌窝藏朝廷要犯之案,还没有结,但是已经到了午饭的时间了。王彪命人准备了丰盛的一大桌,简直是肉山酒海。在客厅里亲自作陪,4个人推杯换盏高谈阔论,就大吃大喝起来。 王彪为了伺候好这三位观察员,使出了浑身的解数,溜须拍马,恭维巴结,什么好听他说什么。同时频频举杯,左一杯右一杯。 两个人喝了一个多时辰,最后全都酩酊大醉。其中有一个官差,吐了一地,满屋子酒菜味儿,加上臭味儿,刺人的鼻孔。 幸好这里不是饭店,这是在王家。有仆人把他们扶到了客房,4个人倒头便睡,这一觉的就睡到了掌灯时分。 有一个官差先醒,相互喊了起来。他们觉得今天下午的事办不成,至于王家涉嫌窝藏重犯上官风一事只有明天再来结案了。 三个人起来把王彪也喊了起来,王彪喝的最多,一个人陪三个人,差点喝死过去。王彪像死猪一样睡了一个多时辰,被喊起来脑袋还是昏昏沉沉,有点儿头痛欲裂。 后来脑子稍微清醒一些,一看天都黑了。三位官差要走,他又挽留了一番,那意思命人准备酒菜,他们哥们晚上接茬儿继续喝,可是这三位差役执意要走,王彪只好出门相送。 有两个仆从提着灯笼在前面引路。 他们刚出客厅到了庭院,一个白色的吊死鬼突然从天而降。 仆人们吓得扔了灯笼,妈呀一声就跑了。王彪和三个差役也下的汗毛根发怵,腿肚子转筋…… 王家内宅。掌灯时分,小师师出现在王家染坊的内宅。她奉了上官风的话,来见他的娘亲。 昨天晚上的事她记得非常清楚,他和上官风在屋里玩累了,跟平常一样在上官风的床上就睡着了。 但是等她醒来的时候,她发现不对劲了,自己什么时候来到了柴草房?明明是在上官哥哥的床上睡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身边躺着他的上官哥哥。等上官风把昨天晚上发生的经过跟她讲了一遍,小师师吓得眼睛瞪得贼大…… “鬼?鬼呀……”李妈看到了小师师,吓得尖叫一声跟头骨碌的就跑。这天刚黑,怎么就闹鬼了,可能是小姐死的太惨了,死去活来的小师师肯定是索命来了。 “李妈我不是鬼。”小师师上前解释,但是越是这样,李妈跑得越快。 第二个被吓得尖叫着跑开的是翠花姐,紧接着是张妈等,没有人听小师师解释。 就这样小师师进了冯氏的房间。 冯氏正在床上躺着,这个女人受的打击太大了。先是失去了丈夫,这又失去了爱女。她觉得老天对他太不公平太残忍了,柔弱的身子终于支撑不住了。 白天郎中过来,望闻问切给他抓了药。但是心病难医,她恍恍惚惚,脑子时而清醒,时而昏沉。有时候还发烧,说胡话。 李妈,张妈,翠花姐等几个,轮流着在床前伺候。 听到外面的尖叫声,冯氏动了动身子。闹鬼啦?正好奴家也不想活了,把奴家抓走算了。 这时小师师就进来了。 “娘亲?”小师师像往常一样,亲昵的叫着。 冯氏看到自己的亲生女儿,尽管觉得她是鬼也不害怕,“师师,娘亲知道你死的冤,来,快把为娘带走吧,为娘也不想活了……” ------------ 第34章 真相 “娘亲,师师吓着你了吧?……师师没有死,娘亲听我说,是上官哥哥救了我,上官哥哥也没有事……不信,你摸摸我……” 冯氏果真能够摸到小师师的身子,一切是那么的亲切和真实。小师师扑在娘亲的怀里,见女儿果真没死。冯氏和女儿抱在一起,高兴的抱头痛哭。 “娘亲不哭,上官哥哥说我们这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娘亲应该高兴才对。” “对对对,高兴高兴。”冯氏满脸泪花的脸上又露出了笑容,“你赶紧告诉为娘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的上官哥哥呢?” 小师师就把昨天晚上的事情经过,给冯氏详细讲了一遍。 冯氏对天而拜,“老天真是有眼,把上官风送到我们家,上官风真是我们家救国救难的活菩萨……” “娘亲快叫人到前面去吧,上官哥哥说今天他要为大家揭开一个大秘密,我爹死的冤枉,我后爹那个王彪是坏人。” 小师师这话要在以前说,冯氏非教训女儿不要胡说八道不可,也根本不会相信一个5岁小女孩的话。 但是现在冯氏对小师师的话奉若神明,对上官风言听计从。因为他现在真的觉得王彪不是个好人。这些天他更加思念前夫。 因此冯氏赶紧喊人,很快就找来了几十个男女老少,丫鬟仆人和佣人,现在他们也都知道是不是和上官风没有死,要让他们到前院看场大戏,但是不要声张,要悄悄的去,以免坏了大事。 这些人也都觉得这事蹊跷,但是这样的热闹谁都想看。因此大家都乐此不疲,跟着冯氏和小师师。为了防身,冯氏偷偷揣了一把剪刀,他们这些人也没有提灯,悄悄的往前院而来…… 世界上并没有鬼神,但是若是人吓人能吓死人。 两个仆从提着灯笼在前面带路,从天空中突突然跳下一个,身材不高也就是半大孩子的模样。但是全都是一身刷白刷白的衣服,头上戴着高顶盔,红色的舌头比他的脸还长,耷拉到胸前。 古人都迷信,两个仆从哪见过这个,吓得妈呀一声,把手中的灯笼一扔就跑了。 王彪和那三个差役一边走一边说话,这才注意到眼前发生的事情。两个灯笼掉地上了,瞬间起火。借着火光他们看得更清楚。 黑天,尽管这是在他们王家,但是这玩意儿突然从天而降,真是有些吓人。 王彪和三位差役就觉得脖子后面冒凉风,寒毛一下就竖起来了。本来上午喝的太多了,这一觉睡的还有几分酒意,脚下还有一些打飘。但是这一下把他们的酒全吓醒了。 而且这个小吊死鬼在他们面前呼呼直奔。 不过王彪到底算是恶人,传言鬼神还怕恶人,因此这王彪的胆子也算够大,虽然他害怕,但是他仗着胆子一想,天刚刚黑怎么就会闹鬼呢?这是王家染坊,从来也没有出现过这种事情,我们4个大活人,而且还有三个官差老爷,如果再一喊很快就能来一二百人,怕他何来? 想到这里,王彪胆子都大了起来,厉声喝道:“呔,你究竟是何方冤鬼,因何要到这里来?” 王彪这一喊,吊死鬼也有了反应。 “我死的冤呢,就在昨天晚上三更天,我被人在这家宅院放火烧死,阎王爷也可怜我,毕竟我才8岁,也从来没有做过恶,只行善事,这才命我来索命喊冤。正好三位官差大哥也在,你们一定要为草民做主。” 就这几句话,令王彪和三个差役更加惊愕了。 什么?昨天晚上在这里被烧死的就是他?莫非这是上官风的冤魂?4个人有些面面相觑,特别是王彪做了亏心事,就怕鬼叫门。此时他想跑,但是腿脚发软不听使唤。 这三个差役胆子还是比较大的,他们经常抓差办案,都有武艺在身,杀人放火的事他们见多了,就好像后世的刑警队员,颇有胆识。 其中一个突然就看出了破绽,既然是鬼,怎么能够说人话?不用说,这肯定是人扮的。 想到这里,他突然拉出了腰刀,指着前面的吊死鬼,厉声喝道:“你究竟是何人在此装神弄鬼,再也不说实话,本捕宰了你!” 这一声还真管用。就见这个小吊死鬼一下子把头上的高顶盔摘下来了扔了,这一下,脸上的长长的红舌头也没了,刷白刷白的脸恢复了原来的颜色,原来他戴了个假面具。 “你们看看小爷是谁!”上官风突然露出了真面目。 这一下可要了命了,如果说刚才那个吊死鬼没有吓着他们几个,现在上官风你真面目示人,他们才真的害怕了。 因为这4个人都认为上官风已经葬身户外了,三个官差上午都已经给上官风验过尸了。这究竟是人是鬼? 他们三个完全懵了,好悬没被吓趴下,卧着腰刀纷纷后退。 此时最害怕的当然就数王彪了,此时的他看清楚是上官风之后,吓得差点没拉到裤里。 “王彪,还我命来?”上官风说着直奔王彪而来。 “你别过来……”王彪这次真的害怕了。如果说刚才那个吊死鬼他觉得是人装的,现在眼前这真是活见鬼。 “我不过来也行,你把害我和事实的经过如实讲来,我和小师师好到阎王爷那里洗清冤屈,下辈子好超生,否则我们就抓你去到阎王爷那里打官司。” “好好,好我说,……我说……” 上官风活着的时候,王彪都不是他的对手,如今死人死了,变成了厉鬼,他就更不是对手了。在京城打官司,他可以行贿衙门的人,但是到阎王爷那里打官司,他行贿谁去? 因此王彪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把出了50两纹银,先付20两,剩下的30两纹银事成之后再付,唆使小楚杀人放火害死上官风的事丝毫没有隐瞒的说了出来。 你个王八蛋,终于说了实话。 上官风咬着牙问道:“你心如蛇蝎,因何要对两个孩子下此毒手?小师师是还是无辜的?难道就因为吃了你的红烧肉?” 王彪否认了上官风的说法,他只是为了报复上官风那次揍他,至于小师师完全是不得而已的陪葬品。 “这么说你是为了报仇,好吧,小爷也认了,谁让小爷当初打了你,我们这算扯平了,但是小师师太冤了。我就不用说了,你得给小师师,修桥立碑,披麻戴孝地送终。” “一定一定。”王彪唯唯诺诺。 这是上官风往王彪和那三个差役的身后看了看,黑暗之中他看到了冯氏和小师师和一些仆人隐蔽的身影。 上官风觉得该说正事了,为了这一刻,寄人篱下,掩人鼻息,冒险运筹,如今终于迎来了这一刻。 上官风道:“王彪,这件事就此罢了,另外还有一件事,我们在阎王爷的身边还发现了一个冤屈的鬼魂,阎王爷不肯收留,也不让他超生,他就成了黄河岸边的一个孤魂野鬼。此鬼也与你有关,他死的更冤,因为坐过你的船,他就是王家的老员外王寅,说吧,他究竟是怎么死的?” 做了亏心事,就怕鬼叫门。 听了上官风的话,王彪把嘴一咧,看来世间真有因果报应,在鬼的面前自己不承认也不行了。 现在的王彪已经被吓糊涂了,上官风问他什么他就说什么,不敢有半点的隐瞒。 当着三个官差和上官风的面,王彪就把自己5年前被王寅赶出了王家,从此以后怀恨在心,伺机报复。后来他又看上了王寅的二房冯氏,贪图他的美色,就打起了他的主意。 由于他在河边使船,那天他无意中看到了王寅一家过河游玩,他觉得机会终于来了。因此派人给王寅送假信,说是染坊工期提前了,官府派人来催,把王寅夫妇调了回来,过河的时候害死了王寅,霸占了他的妻子和家业。 王彪如实的把这些事情的经过全都说了。 上官风听到这里真像大白,王寅果然是被这个王八蛋害死的,王彪心狠手辣,谋财害命,可惜冯氏一家还被蒙在鼓里,还把他当成好人和恩公对待,冯氏还委身相许。 多亏遇到了我上官风,否则他们一家岂不冤沉海底,永难昭雪。 还好,王彪终于自己说出了真相。冯氏和小师师他们都听到了吧,终于让他们看清了这个坏蛋的真面目。 上官风恨不得上前把王彪大卸八块,但此时更恨王彪的却是冯氏,闹了半天,丈夫是被王彪活生生害死的,自己是非不分,还把他当恩公嫁给了这个儿狼子野心之人,真是糊涂至极。 冯氏哭翻在地,仆女丫鬟佣人怒不可遏,大喊起来:“王彪这小子不是个人,杀人霸妻,图财害命,狼心狗肺,丧尽天良,天理难容,死有余辜,官差老爷你们一定要按律治罪……对,绝不能轻饶他……杀了他……宰了他……” 一个如果犯了众怒可不得了,众人齐声呐喊,喊声震天。差人愕然,王彪胆战心惊…… ------------ 第35章 害人反害己 随着喊声,有人还亮起了火把,把火把插到了墙上,以便让这里照的更亮。 王彪和三个差役愕然,这才注意到不知何时,他们的身后已经站满了人。王家的丫鬟仆女佣人,足足有上百人。 冯氏这些人的形象变得清晰起来,他们还看到了小师师的身影,王彪和这三个差役一脸的愕然。 看看身后的小师师,又回头看看前面的上官风,真有一种活见鬼的感觉,但是更多的却是不可思议。 上官风强忍着怒火问三个当差的:“三位官差大哥,这你们都听到了吧,王彪杀人图财,霸占人妻,这又纵火杀人,自己供认不讳,该当何罪?” 很快三个当差的全都清醒了,对王彪这番话也全都惊愕不已,这些内幕他们当然不得而知。 这两起案子,虽然他们受了王彪的贿,但是他们都认为王彪是过失杀人,没有想到此人如此罪大恶极,惨无人道,简直是天理难容。 但是上官风这一招“鬼显灵”对当事人王彪有效,却瞒不了这三个当差的,他们已经从中看出了端倪。 这么多人哪里来的鬼?别说没有鬼,如果真有的话早就被人吓跑了。很明显的,小师师和上官风根本就没死。但那个烧死的尸体又是谁呢? 这时其中一个捕快喝道:“王彪死有余辜,必然有他应得的下场。还是先说说你的事吧,上官风,你究竟是人是鬼?” “哈哈哈哈,”上官风哈哈大笑,目的已经达到,知道也瞒不住了,也没有必要再装神弄鬼了,一阵的冷笑之后,对四周大喊,“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是你们害不死的上官风是也。你们想知道真相吧,小爷就告诉你们……” 时光倒转。昨天晚上跟往常一样,上官风看到小师师在自己的房间睡着了,也没有惊动她,而是在她旁边和衣而卧。 天交二更的时候,上官风准时醒来,已经形成了生物钟,每天二更到五更,是他练功的时间,已经形成了习惯。 虽然上官风被赶出王家,现在是偷偷的潜回来,但是上官风练武的这个习惯仍然保持着。就跟上学、吃饭一样,功夫不可一日偏废。 而且现在的上官风对王家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尽管他有意张扬,为了让冯氏和王彪都知道自己潜来了。冯氏倒还罢了,关键是王彪,上官风已经料定,王彪知道后必然要对自己下手,这也正是他这些天高度警惕的原因,也是他计划的一部分。 从吃饭睡觉到一日三餐,上官风都加着十二分的小心。 因此他刚练到三更天的时候,就发现一个黑影来到了房前,引起了他的警觉。 上官风跺脚上房,偷偷的观察着。就见这个黑影,探头索脑,鬼鬼祟祟围绕他们的房间转了一圈儿。然后黑影开始往后窗户处抱干柴了。 聪明的上官风瞬间就明白了这个黑影的用意。黑影身材瘦小,从外形上看肯定不是王彪,但是可以断定,这肯定是王彪唆使的。 上官方一咬牙,好歹毒的王彪,若非小爷警惕十足,就被他们付之一炬粉身碎骨了,无辜的小师师也得跟着自己葬身火海,好可怕呀,王彪太歹毒了,来纵火的这小子也不是个好东西,都该死。 上官风真想下去把这小子给宰了,瞬间他又改变了主意,如果宰了他,等于给王彪送信,等于打草惊蛇,这都不说,官府肯定要介入调,到时候自己就是真正的杀人凶手,有口莫辩,而且官府正在通缉自己,到时候数罪并罚,开封府的狗头铡肯定会把自己铡了,那样一来自己可就没有机会了,不但替王寅翻不了案,自己还得受株连,绝不能办这样的蠢事。 上官风忍住了自己,忽然灵机一动,他想出了一个好办法,眼前多好的机会呀,何不将计就计? 想到这里上官风没有惊扰那个黑影。趁着黑影来回抱干柴和提油的空隙,上官风开了窗户钻了进去,背起正在熟睡的小师师逃出了这间屋子。 离这里不远处正好是柴草房,上官风把小师师放到了柴草房里,小师师仍然睡得很沉,上官风也没有喊她,离开了柴草房又回到了刚才自己住的房前,躲到了墙上。 此时一切就绪,黑影掏出了火折子啪的一声打着,露露了那张凶狠的脸,躲在暗处的上官风看得清楚,然后黑影把火之子扔进了浇满油的干柴上。一瞬间大火熊熊而起,火光把黑影照的一览无余。 上官风此时已经认出来了,放火的这个黑影就是厨房里的一个小师傅小楚。 往日无冤,近日无仇,这小子竟敢给王彪当帮凶加害我们,绝不能饶他。 想到这里,上官风一溜弧线从墙上就射下来了,到了小楚身后,小楚丝毫未觉。 算了,让这小子当个明白鬼,让他知道知道害人如害己! 因此上官风轻轻拍了小楚一把,就这轻轻的一拍好悬没把小楚给吓死。深更半夜了,小楚做这种亏心事情,当然是害怕别人知道了。 而且他刚才已经看了四外没有人。 小楚吓得转过身来,当看到上官风的那一瞬,吓得差点就趴下。 在他的意念当中,上官风和小师师正在里面熟睡,他们很快就会葬身火海了。但是他怎么站到了自己身后? “啊……你……”小楚惊得说不出话来。 “哼,”上官风冷笑一声,“楚兄,你想烧死我们?” “哦我没……没有……不关我的事……”面对质问因为他理亏,小楚惊慌失措。而且他知道上官风的身手,体壮如牛的王彪,都被他打的在床上趴了几天。而此时他这副小身板焉能不怕? “小兄弟,你听我说……都是王彪指使我干的,他还许我50两银子,先给了20两,剩下的30两事成之后再给。我当然不敢图财害命,但是他是本宅的主人,我哪敢不听,这20两银子我都给你,今日之事就当没有发生过,好不好?” 小楚说着,掏出银子递了过去。哪知道这小子用了个晃眼法,突然就抓住了上官风用力一甩,打算冷不防把上官风扔到火里。 上官风当然提防着他狗急跳墙,看他说话的时候装可怜,眼睛却叽里咕噜乱转,就提高了警惕。 因此小楚抓住了上官风,根本没有扔动。 “嗨!”小楚再一次用力把吃奶的力量都使上了,再看上官风站在那里纹丝不动,脚下像生了根一样。 上官风本来就打算收拾他,如果小楚能够回头是岸,痛改前非,跪倒哭求,上官风也许会改变主意,放他一马,但是现在上官风更加忍无可忍了。 “去你娘的!”上官风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撇。 别看小楚甩了几甩甩不动上官风,但是上官风要甩他,不费吹灰之力。这一双手别看小,那是钢筋铁骨,能够力挽狂马,甩一个100来斤的小楚,跟扔一个小鸡儿差不多。 “啊!”小楚大叫一声,被甩出去一丈多高,一道抛物线,便栽到了火堆中。 然后又是一阵的惨叫,很快便没了动静。 这时就听见有人喊救火,上官风知道自己该走了,刚一转身脚下被硌了一下。低头一看是那20两纹银,弯腰把它捡了起来。 “归老子了,今天晚上算没白折腾,还能捞一些外快。” 上官风揣好银子三晃两晃,消失在夜幕之中…… 回到柴草房,小师师还在熟睡。他挨着小师师躺下了,后半宿上官风当然没睡着,出了这么大事,也是他太兴奋了,他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一直到第二天天光大亮,小师师醒来时的时候,发现上官风在他的身边,但是地方觉得不对了。 上官风把昨天晚上惊心动魄之事给她讲了一遍,小师师吓得脖子后面直冒凉气。 两个人就躲在了柴草房里。这里面就是堆放柴草和杂物,平时的话很少有人来。 让师师躲着,中午的时候,上官风出去探听消息,得知官差来了,然后出去买了一身吊死鬼的衣服,傍晚的时候让小师师去见她的娘亲,他则出来装神弄鬼,这一招还真灵…… 当着众人的面,上官风把前后的经过讲述一遍,大家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昨天晚上烧死的是小楚,这小子死有余辜。王彪害死了老员外,竟然还在害人,犯了众怒。 王彪现在觉得自己上了个大当,官差都在这儿,还有这么多证人,自己说出了这话如泼出去的水,想不承认都不行。他后悔莫及,转身就跑。 其中一个差役,眼明手快,三步并作两步便追上了他,一脚把他踹翻在地,拿出绳索,蹬着他的脖子把他给捆上了。 王彪直喊饶命,差役掏出一块破布,把嘴给他塞上了。 “上官风,该你的了。” 三个差役说着,把上官风围住了。 “请问三个官差大哥,我上官风身犯何律,法犯那条?” ------------ 第36章 束手就擒 “这还用问吗?你得罪了端王千岁,还有那个渭州的提辖也脱不了干系,你们胆大妄为,现在到处都在画影图形捉拿你们。开封府的梁大老爷给我们下了死命令,限我们一个月内结案,开封府的捕快全都出动了,明察暗访,挖地三尺,原来你躲在这里。废话少说,跟我们回去打官司吧。” “小爷冤枉。这都是高俅那厮害的,小爷乃青州人,来到京城孤苦无依,只好沿街卖艺为生,高俅这帮泼皮无赖看小爷挣了俩钱儿就眼红了,小爷没有成全他们就怀恨在心与我为敌,无奈他们不是小爷的对手反而挨了打,于是到处搬弄是非。小爷就不明白了,堂堂的端王千岁,堂堂的开封府,怎么也听不辩是非,听一个无赖泼皮的?” 三个官差一听,这小子真是伶牙俐齿,连端王千岁和开封府都骂了,绝对是个刁民,抓回去得好好收拾收拾他,但是嘴上却道:“这个你跟我们说不着,有什么冤屈到衙门里再说,我们老爷梁师成是个清官,如果你真的冤枉,会还你清白的。” 说着过来就要抓上官风。 “慢着!”上官风大喝一声,“小爷的官司可以跟你们打,但是冯氏和小师师他们怎么办?” “你自己都性命难保了,还管别人?这可真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三个差役相互看了一眼,冷笑道,“他们涉嫌窝藏朝廷要犯,当然也得跟着我们去衙门。” “不行!”上官风已经料到了这一点,因此断然道:“王家根本不知道我的事,何谈窝藏?再者说了,数日之前小爷被这个王八蛋无情地赶出了王家,”说着上官风一指地上的王彪,“为了替王老员外申冤,小爷悄悄的潜入了王家,这件事跟冯氏和小师师一点关系都没有,王家的人可以作证,还请各位官差大哥明察。” “对,上官风说的一点都不假,我们可以作证。”上官风话音刚落,王家的仆人,不管是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齐口同声。 “住口!”三个差役当中有一个当头的,大喝一声,“国有国法,这岂能有你们说的算?来呀,先把这个朝廷要犯给我拿下!” 其余的两个差役答应一声,拿着绳索就向上官风来了。 上官风当然知道北宋官场的黑暗,有理说不清,当然不会等着让他们抓。 因此两个官差刚到近前,绳索刚搭到上官风的肩上,上官风就出手了。 当的一脚就踢翻了一个,绳索就到了上官风的手中。 这两个官差根本也是小瞧了上官风,认为他就是一个顽劣的少年小子,只要能找着他,抓他不费吹灰之力。 其实,也别说是他们几个,当初高俅带着端王府侍卫包括几个大内高手都没有把上官风拿住,何况是这三个捕快? “你小子敢拘捕欧差!”另一个叫喊着拉出腰刀迎面就是一刀。 上官风身子一闪,就躲过了这一刀,还没等这名差人转过身来,已经到他身后的上官风一脚又把这名差人踢翻在地。 三个差役当中那个当头的一看,呵,这小子手底下还有两下子,自己手下的那两个真够饭桶的,连个小子都对付不了,他只好拉家伙也上来了。 就这样三个差役三口刀,把上官风团团围住。 王家上上下下此时有上百口人在这里看热闹,这些人都是丫鬟仆女和佣人,一看这是要杀人了,吓得都跑了。有些胆子大一些的,想看热闹,还怕牵连到自己,趁着夜色也溜着呼了。 惟有冯氏和小师师还在,冯氏身子本身就弱,病了一场还未痊愈,这又知道自己的原配丈夫王寅是被王彪害死的,而自己又给杀夫仇人当妻子,做牛做马,心理落差太大,这种打击更加重了她的病情,因此她昏昏沉沉的倒在地上,虽然没有晕过去,但根本就动不了了。 小师师毕竟还是个5岁的孩子,此时吓的搂着娘亲哇哇直哭。 王彪一看有机可乘,被捆着的他就地一滚就到了小师师和冯氏的近前,哀求道:“娘子,快给为夫松绑,为夫有办法可以不让你们吃官司。” “你是坏人……你是坏人……”小师师哭着。 “你给我闭嘴!”王彪两只凶狠的眼睛一瞪厉声喝道,小师师果然不敢吭声了。 此时的冯氏强打起了精神,也听懂了王彪的话,瞪着眼前这个男人。 王彪看冯氏还在犹豫,赶紧又道:“娘子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王彪知道错了,以前对不起你,但是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毕竟是夫妻啊。再者你不为我们想,也要为小师师着想啊,现在只有我能救你们,能救这个家,否则我们全都得坐牢,甚至掉脑袋。何去何从?娘子可要想清楚啊。” “好,奴家给你松绑……”冯氏说着晃晃悠悠的站起来了。 她拿出了剪刀,来到了王彪近前,她步履蹒跚,却咬紧了牙关。 看到冯氏再一次被自己打动,王彪高兴了,“你真是我的好娘子,快把帮绳剪断,为夫带你和小师师先出去躲一阵子,然后用银子上下打点,我们家有的是银子,那个野小子被抓进去之后,窝藏罪自然就没什么事了,然后我们还过我们幸福恩爱的生活……” 这时冯氏到了他的背后,她脸色苍白,二目圆睁,贝齿紧咬粉唇,双手握紧了剪刀,双手哆嗦着,对准了丝毫没有戒备的王彪的后心…… 人之初,性本善。 冯氏毕竟是个善良柔弱的女子,关键时刻,她再一次脱选择了妥协。 她狠透了王彪,真想一闭眼睛,一剪刀捅过去,把王彪给捅个透膛,替丈夫王寅报仇雪恨。然后她再自刎,追随前夫而去,了却残生。 然而王彪的话她不能不想,她可以不顾自己,但不能不顾及小师师,女儿不仅是自己的小棉袄,还是娘的心头肉。毕竟她才5岁,在旁边吓得嘤嘤啼哭,这样一个小生命,家破人亡,将来依靠何人? 王彪虽然不是个人,死有余辜,但是杀了他,自己就是杀人犯,且不说窝藏上官风一事,但就杀人害命就得坐牢,秋后问斩。 因此思前想后的她,选择了逆来顺受,苟且偷安,终究把对准王彪后心的剪刀控制住了,慢慢地剪向绑绳…… 王彪的绑绳被锋利的剪刀斩断,王彪高兴了,这才是我的好娘子! 这时那边的上官风一一敌三,赤手空拳的他,面对三个汹汹的差人和三把锋利的钢刀,已经占了上风。 三个差役太自不量力,也不知道深浅,同时被上官风撂趴下了。他们这才知道,他们犯了轻敌的错误,上官风不是个一般的纨绔少年,而是一个身怀绝技,身手不凡的武林高手。别说是他们三个,看样子再来三个也不是对手。 这三个差役爬起来就想逃之夭夭,毕竟是保命要紧,抓差办案只能放到其次了。等回去搬来人马,再收拾这个小野种。 “都给我助手!”这时王彪突然喊了一嗓子,一脚踹翻了冯氏,一把抓住了小师师,并卡住了她的脖子,“上官风,赶紧束手就擒,否则老子掐死她。”说着手一用力,小师师就哭不出来了,有一种窒息的感觉,手抛脚蹬。 原来这王彪好不容易获救了,他已经吃定了冯氏,把握住了这个柔弱女性的致命弱点,那就是善良,懦弱,可欺。 但是虽然他的绑绳子被冯氏斩断了,但是对他来说致命的威胁仍然存在,这就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三个差役竟然对付不了一个上官风。 此时的王彪已经丧心病狂了,他知道目前最大的敌人不是这三个官差,而是可怕的上官风。 他知道讲打谁也不行,只有用损招儿。 王彪这招儿还真够损的,上官风没有一点办法,只有束手就擒。 他当然不能看着小师师,被王彪活活地掐死。 上官风只骂了一句“卑鄙无耻”,一愣怔的工夫,三个企图逃之夭夭的差役,一看有机可乘,过来拿刀逼住,然后一脚给踹翻在地,一个刀压脖颈,一个用脚踩住,另一个拿出绳索拧胳膊给捆了个结结实实。 这下王彪高兴了,“三位仁兄,这小子拒捕殴差,你们就应该当众将他就地正法,难不成还打算带回衙门审讯吗?依我看,根本没那必要,他敢得罪端王千岁,罪大恶极,迟早是死路一条,费那事干嘛?” “王兄有所不知知,这小子虽然罪孽深重,但是他特殊,上风有令,要活的,否则我们早把他大卸八块了。” “哦,既然如此也好,三位仁兄,这次将朝廷重犯上官风捉拿归案,小可也算尽了绵薄之力,不敢邀功,但是你看这窝藏朝廷重犯的罪名是不是可以既往不咎功过相抵啦。” 三个差役的确感激王彪,但是一提到这件事三个人犹豫道:“这个嘛我们自然记着,回头禀明知府大老爷,大老爷深明大义,必然会令员外满意的。” 王彪一听明显不满意了,暗骂三个当差的,真是喂不饱的狗,想甩开我王彪洗清自己,想得美! ------------ 第37章 托孤 王彪一听这三个差役的回答,他有些不满意。想甩开我王彪,门都没有! 这明显是话里有话,那意思也就是他做不了主,回去禀明知府大老爷。开封府的知府梁师成是有名的脏官,到时候他的嘴往哪边歪也还不知道呢,不行,我王彪这些天没少在你们哥仨身上花钱,我的银子不能白花。 想到这里,王彪抱拳拱手:“三位任兄言之差矣,俗话说,现官不如现管,三位兄台既然接受了这件案子,又立了这么大的功劳,这点主岂能做不了吗?再说王寅的案子还有昨天的纵火案,经三位仁兄明察秋毫不都已经盖棺定论了吗,如果在下到了衙门见了大老爷,就在下这胆小没出息的样子,如果乱说,对三位仁兄可是大大的不利啊!” 这三位差役一听荷,这个王彪不是个省油灯,他这话可是软中带硬,还威胁起我们来了,可又一想,谁让我们受了他的贿呢?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 三个差役相互看了看,其中那个当头的差役道:“我的员外爷,那你说怎么办?刚才你红嘴白牙自己可都说了,你,你,你,还有你,我们几个可都在场。” 说着这个差役头子依次指了王彪,上官风,冯氏,小师师还有其余的那两个差役。 王彪一看这三个差役妥协了,心中不由得得意,暗道:“你们这些东西,老子给你们银子,管你们吃,管你们喝,关键时候你不替老子分忧解愁能行吗?我这些东西拿去喂狗,那狗还会为老子摇尾讨好呢!” 但王彪嘴上却道:“三位仁兄这好办呢,这件事我们几个不说,你们几个不说,就剩这个小野种一个,你们封住他的嘴不就行了?他拒捕殴差,按罪当诛。不处死他也可以,让他永远说不了话不就成了?” 三个差役相互看了看,然后点了点头,“员外爷你真行,我们算是服了。你呀当这个员外埋汰了,抓差办案是好手。” 这三个差役当然知道王彪说这话什么意思,拿着刀朝上官风来了,要割他的舌头。 上官风正在旁边,听他们几个狗咬狗一嘴毛,心中暗骂王彪和这三个差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比一个坏。现在一看他们朝自己来了,知道他们要对自己下手,就做好了应对准备。 上官风当然不能坐以待毙,表面上拿眼睛瞪着他们,并不搭话,暗地里可就使上劲儿了,舌尖一顶上牙堂,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然后丹田灌于四肢,两腿,双臂瞬间就粗了三圈。 上官风用力试了试,但是他想用硬气功绷断身上的绳索还有些困难,现在他还是炼体境,功夫还不到家。像武松和林冲那样断锁崩甲他现在还做不到。 这时两个差役已经来到他的近前,一个差役一只手摁住了上官风,另一只手捏着他的两腮,让他张开嘴,另一个拿着明晃晃的钢刀就要下手。 “啊——”一声惨叫,把这两个差役倒吓了一跳,因为他们还没有下手,身后面怎么有人叫起来了? 扭回头一看,发出惨叫的不是别人,正是王彪。 再看王彪五官都挪移了,他艰难的那把头转过来,看到身后面的冯氏时,痛楚的脸上显现出些许差异,然后慢慢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王彪倒下去以后,才把冯氏完全给露出来,冯氏满脸惨白无血色的脸上,冯氏两只手还保持着姿势,握着血淋淋的剪刀,她这两只小手也沾满了鲜血。 王彪倒下的那一瞬间,冯氏一下又来了精神,呼的一下弯下腰去,把双手的剪刀猛插下去,一下两下……最后连她自己都记不清插了多少下,她那苍白色的脸上崩的都是血滴。 冯氏最后实在没有力气了,扔了剪刀,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了,晕了过去。 再看王彪快被剪刀戳成筛子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两只眼睛瞪着,但早就断气了。 此时的小师师也一动不用的倒在地上。 一个5岁的小女孩,连受惊吓带被刚才王彪的大手掐了脖子,也已经昏迷过去。 不过还好,这对她来说也许是一种解脱。否则她要看到这种血腥的场面,说不定会吓出毛病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完全把三个差役和上官风给惊住了。 谁也没有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一向柔弱可欺的冯氏爆发了。这真是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这一点连王彪也低估了冯氏,以至于他死不瞑目。 就在这三个差役一愣神儿的功夫,上官风可就开始反击了,虽然被捆着,但是满身的功夫仍然可以发挥出来一些。 就见上官风把捆着手的两臂故意岔开,然后身子猛然旋转。两个突出的胳膊肘啪啪两声,这两个要行凶的差役一下子被双双旋翻在地。 一个轱辘出多远,另一个差役捂着腮帮子直学狗叫,却说不出话来。 原来他被上官风的胳膊肘击中,练武之人的肘、膝、腕、胯、肩,都能够伤人。 何况他又是被上官风击中的,下巴一下脱臼了。 那个当头的差役一看不好,拉刀向上官风扑来,一个旱地拔葱,跳起了五六尺高,凌空一刀劈了下来。 上官风虽然被绑着,但是身子还能转动。他使出一招,如影随形,唰啦一下躲开这一刀,差人刚落地,上官风便转到了这名差人的背后,来了个靠山背,一下子把差人给撞飞了。 差人撞到了树上,从树上又弹了下来,手中的刀也落地了,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三个差役再爬起来,谁也不敢过来了,这场打斗让他们认识到,眼前这个野小子就是捆着,他们仨也不是对手,最后两个扶着一个,一瘸一点的逃之夭夭。 上官风没有追赶,在一处石头上将绑绳磨断,赶紧过来救冯氏和小师师,他先把冯氏搂在怀里,喊了半天冯氏才睁开了眼睛。 然后他们俩开始救小师师,喊了几声没有反应,冯氏急的大哭,上官风赶紧给做人工呼吸,掐住人中嘴对嘴吹气,有节律的按压胸口和腹部,折腾了好一阵儿,小师师才缓过这一口气儿来,看到上官风和娘亲都在,小师师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 母子再一次抱头痛哭,但是冯氏其实已经是哭干了眼泪。 上官风劝道:“夫人,师师妹妹,事到如今,这里已经不能呆了,赶紧收拾东西,我们连夜离开这是非之地。” 两人果然止住了哭泣,冯氏为小师师擦干了眼泪,在她的小脸蛋上亲了又亲,然后又拉住了上官风的手不无感激道:“老天无眼,让我们王家遭此大难,我们惹着谁了?但是菩萨保佑,让我们家遇到了你,你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我们今后就全靠你了。” 上官风道:“夫人,快别这么说,你们王家对我天高地厚之恩,王家之事,小可只是尽了绵薄之力,何足挂齿,我们赶紧走吧,迟了就来不及了。” 说着上回我们说起了冯氏和小师师,又来到了内宅。 这时那些丫鬟仆人们都又回来了,冯氏强打精神告诉他们,我们王家完了,你们在这里这么多年了,这里的东西随便拉,能拿多少拿多少,连夜逃命去吧,免得受连累吃官司,我们王家对不住你们。 丫鬟仆人们闻言,都跪都在地,哭成一片。老员外王寅和夫人冯氏都是善良的人,平时对他们都很好,如今他们也舍不得离开,但又不得不离开。 人命关天。王家这是几条人命,他们知道冯氏、小师师和上官风他们肯定要亡命天涯,难道待在这里等官司来抓吗。主人一走,他们这些当仆人和吓人的,当然也不能在这里待了。 因此这些丫鬟仆女们都哭着散去了。 冯氏在里面收拾东西,在这住了这么长时间,这么大的家业,冯氏什么都舍不得,摸摸这儿看看那儿。 上官风心急如焚,紧催她,捡要紧轻巧的拿。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人喊马斯的声音,无数的火把,将天空都照红了。 “就是这儿,就是这儿,吁——,来呀,把这里给围起来,包括前门后门都给我堵好了,一个都不许放走,其余的给我往里冲!” 冯氏脸色一变,知道大祸临头了,没想到官差来的这么快。 “夫人快走!” “好好好,师师乖,你和上官哥哥到外面等为娘,为娘还有一件要事要办,咱们马上就走。” 冯氏说着把上官风和小师师推到了外面,把门关上了。但是那一刻她泪如雨下。 她把门反插上之后,找来了三尺白绫弄来凳子,又上了桌子,把三只白绫甩到了梁上,然后挽了个绳套,把脖子钻了进去。 “师师,为娘对不起你,风儿,师师就交给你了,奴家来世再报答你的大恩大德,拜托了……”冯氏默默叨念,泪如泉涌。 ------------ 第38章 包围 “夫人,娘亲,好了没有?”外面两个人催促起来。 “来了……”冯氏还答应了一声,最后一狠心踢翻了凳子,身子便悬了起来,手跑脚蹬之后,便没了动静。 上官风和小师师耐着性子在外面又等了一会儿,不见动静。再喊也没人回答,上官风一推门没推开就觉得不好。 上官风飞起一脚把门给踢开了,这才看到冯氏悬在梁上的身子。 “夫人?娘——”两个人赶紧扑向冯氏。等把她从梁上卸下来,再一摸,冯氏温度尚存,但呼吸早已没了。 上官风知道冯氏这是走投无路,又怕连累他们,才走了这条路的。 师师还在娘亲的尸体上哭喊,上官风还做了最后的抢救,对冯氏人工呼吸但终究是徒劳。 上官风知道没有时间了,把小师师拉到一边,用被褥将冯氏的尸身裹好塞到了床下面,等回头有了时间再来让冯氏入土为安,修坟立墓,现在情况紧急,死的是顾不上了,只能顾活的了。 刚忙完这些,这时一队官差已经冲进了后宅,十几名弓箭手各找有利的地形,暗中对准了这座屋子,头戴黑色官帽身穿绿袍子和红裤子的数名捕快也来到了这座屋子前。 为首的是开封府四品带刀侍卫、知府大人梁师成的师爷兼开封府马步总捕头,江湖人称小诸葛的沈元英,4大名捕这一次就来了俩,分别碎心掌庞玉,另一个是铁臂螳螂手邱林。 还有两个,一个叫踏雪无痕李吉,另一个是灯前无影王亮。这两个抓差办案不在开封府。 开封府4大名捕不只是捕快,他们还是皇上恩封的御前带刀侍卫,最小的也是六品的武官。 无论是江湖飞贼还是海洋大盗,都逃不过四大名捕之手。 但是这一次开封府却遇上了一个棘手的案子。上官风和鲁达画影图形捉拿了这么些天,没有半点消息。 就在两天前,端王赵佶带上高俅等到开封府亲自走了一趟,把知开封府的少尹梁师成给骂了一顿。 梁师成是蔡京一党,虽然他对这位14岁的少年王爷端王赵佶有些不屑,但毕竟这是皇上的亲弟弟,他一个四品官哪敢得罪。 大官压小官儿,官场上向来是如此。 端王一走,梁师成就大发雷霆,把手下的捕头捕快,三班衙役,包括四大名捕带刀侍卫全都集中起来了。 “你们这帮饭桶废物,这两个年轻的小贼难道上天入地了不成……”先把他们骂了个狗血喷头,接着给他们一个月期限,如果案子再没有进展,就要对四大名捕革职他办,这跟要他们的脑袋也差不多。 因此四大名捕也慌了,两个离开京城亲自去了渭州访拿鲁达,剩下两个在京城坐镇,明察暗访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上官风给找出来。 今天晚上可算有了消息,因此这两大名捕谁也不敢怠慢,从被窝里爬起来,脸都没顾上洗一把,跟着师爷沈元英亲自带队来了。 他们也没想到王家染坊那是官办染坊,竟然会窝藏朝廷重犯。 开封爷的师爷兼总捕头小诸葛沈元英亲自带队抓差办案,这么多年尚属首次,没有特别重大的案性他是不会出手的,一般情况下四大名捕就足够了。 这一次因为挨了梁大老爷的骂,他不得不来,以免再出差错。这一次光差役铺快,开封府一下就出动了200来号,到这里就把王家染房给包围起来了。 这时一个小捕快对着里面大喊:“里面的贼人听着,而等已经被包围了,赶紧束手就擒,否则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上官风当然不害怕这些张牙舞爪的官差衙役,武功初成的他又通过刚才跟那三个官差交手,已经做到了心中有数。 但是现在他担心的是小师师,这么个小女孩又不会武功,父母双亡,再连累她坐牢,自己这是在行侠仗义还是在作恶? 但是事到如今也顾不得多想了,上官风让小师师躲在屋里面的一个大衣柜里,并告诉她,外面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不让他出来,他出来将这些官府的爪牙引开,再来救她。 “上官哥哥多加小心,上官哥哥保重。”小师师现在也不哭了,很懂事的她现在知道他们的处境危险。 上官风冲她使劲的点个点头,然后把柜门关上了并盯住她,千万不要弄出什么响动来。然后上官方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屋门。 外面无数的火把照如白昼一般。 不过上官风这一走出来,这些差役捕快呼啦一下就把上官风给包围了,把手中的利刃都对准了他。 但是这种场面,让这些差役们看到都有些讽刺。这么多人拿刀动枪,全副武装,如狼似虎,如临大敌,面对的却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孩童。 这就是大宋朝京城赫赫有名的开封府的官人,就这水平? 就连这里面的小捕快也感到有些汗颜,总捕头小诸葛沈元英,和身为4大名捕的碎心掌庞玉,铁臂螳螂手邱林全都亲自出马,就为了这样一个小贼,值得如此兴师动众吗?堂堂的开封府,难道真的没人了吗? 总捕头沈元英,人称小诸葛,还是开封知府大人梁师成的师爷,此人文武全才,富有韬略。还有赫赫有名的什么碎心掌,铁臂螳螂手,真是辱了他们的威名和称号。 曾经的开封府什么样?那是在包拯时代,龙图阁大学士包青天执掌开封的时候,南侠展昭、五鼠七杰,行侠仗义,除暴安良,多么大的威名。令贼寇闻风丧胆,可是现在的开封府竟沦落至此,连他们自己都徒感觉到徒有虚名。 沈元英一看上官风有些不屑,他可能害怕手下人弄错了,一摆手,有人把画影图形拿出来了,借着火把的光芒一对照,画上画的的确是此人。 “你可是上官风?”但是沈元英还是问了一句。 “不错,你又是何人?”上官风不屑一顾道。 沈元英没有说话,旁边的一个差役冲他喝道:“你这小子真是无知,这是开封府的师爷,兼总捕头,皇上恩封四品带刀御前侍卫,江湖人称小诸葛沈元英沈大人,还不赶紧束手就擒,更待何时?” “哦,官儿真是不小啊。就为了我,这么大的官都来了,还出动了这么多官差捕快,小爷真是感到了安慰呀,对了,开封府的知府大人梁师成来没来?还有那个权倾朝野的蔡京蔡大人,来也没来?还有……” “住口!”上官风还要说出更大的官儿,不过再往下说就是七帝哲宗了,却被沈元英喝止住了。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贼,我们大人的名讳也是你提的?哪一位上去把此贼给我拿了?” 沈元英说出这话,在场的众差役捕快一时间,竟然无动于衷。 不是因为没有高手,而是因为都觉得自己官大身份高,地位重,都不屑于与这样一个小贼伸手,那意思好像掉价钱。因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人答言。 “哈哈哈,”上官风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看起来小爷还是有些威名的,既然没有人敢来,那就你们一块上得了,小爷来者不拒!” 不是上官风狂妄,此地也不是讲理的地方,上官方就是把钱说赚了,也没有人听他的,因为这不是开封府的公堂,这些人就是抓自己来的,多说无益,只有动手。 上官风的这番话,可把这些开封府的官员给激怒了。 “大人,让我来!” 话音未落,跳过了一个手舞双刀的捕快,上官风不认识此人,开封府的官差衙役都认得,此人乃双刀将马龙。论武艺,虽然不及四大名捕,但是在开封府的众捕快当中也是很有名气的。 沈元英和碎心掌庞玉,铁臂螳螂手邱林一看此人出场正合适,因为他们知道,这个上官风别看年纪小是有些身手的,否则也不可能整个京城画影捉拿,三个捕快都不是对手,据说高俅和端王府的侍卫高手也没有将他拿住。不过后边儿这些传言,他们不大相信。 让马龙对付他足矣,因此这几位大人带着众差役往后一退,把场子都亮出来了。 “马龙,要活的。”小诸葛沈元英,叮嘱了一声,生怕马龙贪官心切,手中双刀把子上官风斩为数段。 “卑职明白。” 双刀将马龙说着一摆手中的双刀唰唰两个刀花,两股刀风直取上官风。 上官风看此人来势凶猛,左躲右闪。他想先看看来人几斤几两,然后再伺机进攻。 不管怎么说,这是大宋头的开封府的捕快,京城重地天子脚下,如此重要的一些衙门,怎么能没高手呢?绝不能小瞧了他们。 别看上官风谈笑风生甚至带着不屑,但是他心里上有本账,丝毫没有放松警惕。 这就叫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否则骄傲轻敌,必然吃亏。 上官风本来可以使他的鬼头刀的,但是现在他还是炼体境,那玩意儿驾驭不精不用也罢。 因此他还是赤手空拳,跟双刀将马龙周旋。 三五个照面过后,上官风便知道了此人吃几个馍喝几碗汤。接下来上官风开始出招反击了。 ------------ 第39章 脱身 此时的双刀将马龙见几招不能取胜,原来认为着上前三下五除二就能把上官风擒住,现在看来自己太过自信了。 这个小贼还真不简单,身法轻快,连刀子都不出,真是太气人了。几个大人都在这看着呢,我的外号可叫双刀将,这么半天拿不下一个手无寸铁的小贼,我马龙颜面何存?以后在开封府还怎么混? 马龙一着急使出了一招双龙探海,两把钢刀如两道闪电,从左右次向上官风的两肋,打算使他左右难顾。 然而这两刀都刺到了地上,上官风已经没了。 马龙刚然一愣神的功夫,一个如影随形就转到了马龙背后的上官风,飞起一脚正中马龙后背,这一脚把马龙给踢飞起来了。 马龙在空中变成了一个大字,重重的摔落在地,手中的双刀早就落地了,发出呛然之声。 这一下大大出乎这些差人们的意料之外。来的这些差役捕快,大都不知道上官风的实底。 认为一个双刀将马龙亲自出手,已经是大材小用了,上官风必然是束手就擒,没想到上官风却占了上风。 “这个小贼顶多也就10来岁吧,这么厉害?” “双刀将马龙也是武艺高强之人,竟然这小贼被打趴下了?” 在场的这些差役面面相觑,感觉到大跌眼镜,一片不可思议之声。 总捕头小诸葛沈元英,碎心掌庞玉,铁臂螳螂手邱林,三张脸上亦现出惊异之色。 “哈哈哈,”上官风大笑,“我说大人们,要是想单挑的话像这样的饭桶都不必过来了,能不能上来一个有能耐的,开封府难道真的没人了吗?” 马龙恼羞成怒,一个鲤鱼大厅从地上就蹦起来了,捡起双刀又要冲上来,却被一把大手给拦住。 马龙一看拦他的正是四大名捕之一的碎心掌庞玉,在开封府官拜五品御前带刀侍卫。 脸一直红道:“卑职刚才是一时不慎失手了,请大人再给小人一次机会。” 马龙觉得不服气,这一个跟头栽的太大了。众目睽睽,竟然败在此等小贼之手,以后在开封府还怎么混?他想找回脸面。 碎心脏庞玉根本没有看他,而是盯着上官风冲他摇了摇头,“不,请恕我直言,你不是他的对手。” 马龙脸臊了个大红脸,不敢争了。 “把这小子交给我了!”说话的正是铁臂螳螂手邱林。 邱林说着闪掉了外衣,只穿着一个小夹心,两臂上露出粗壮的腱子肉,把腰刀给摘了扔给他手下了,活动活动手腕骨,关节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稳如泰山一般,迈着四方步来到了上官风近前。 上官风一看此人头发披散,只是用一根带子绷着,面部窄长,两道八字利剑眉下面闪着一双不大的眼睛,却崩射出逼人的光芒,就不知道此人身手不凡。 上官风眼珠转了转,不能再打下去了。即便是自己天下武功第一,这么多人群殴自己,最后也会凶多吉少。 这可不是演电影,像吴京,成龙,甄子丹,李连杰这样的主演,导演让他一人挑多少就挑多少,越战越勇,力量无限大,功夫无限高。 自己这副小身板儿,神功未成,只能是逢强智取,再者说还有小师师呢。 想到这里上官风就暗中打量四周的环境,对于王家染坊他早就了如指掌了,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天。但是这些官差的布置他得看一看。 “你小子今天的脸可算露到天上了,为了抓你一个这样的小贼你看看,开封府官差出动了200多号,开封府的师爷,马步总捕头小诸葛沈大人亲自带队来啦,开封府4大名捕今晚就来了俩,你小子拽透了!” 铁臂螳螂手邱林冷笑着,一边说一边向上官风逼来。 “是吗,那阁下又是哪位大人?”上官风宠辱不惊的盯着他。 “你小子可站稳了,吾乃开封府四大名捕之一的铁臂螳螂手邱林的便是!” “没听说过。”上官风一笑,“邱捕头,因何不带兵器?” 邱林一听觉得没劲,认为把自己这名号抬出来能把这个小贼吓趴下,没想到人家没听说过,但是非要让人家听说过那就更没劲儿了。 “什么,因何不带兵器,看来你是真是初生牛犊,涉世不深呢,我们开封府四大名捕抓差办案从来就不用兵器,如果我们动用了兵器,必然见血,那贼人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哦,还有你这一说,那么捕头大人请动手吧,今日在下斗胆领教一二。” “好好好,你小子可记住了,在下乃铁臂螳螂手邱林的便是……”邱林说着两臂摇开如风车一般,两把大手如蒲扇一般,呼呼挂风,几下之后,一招螳螂捕蝉直取上官风。 就这阵势上官风就不敢怠慢,这家伙分明是练过硬功夫,要不他能自称是铁臂螳螂手吗? 上官风一个如影随行就转到了邱林身后,邱林一掌劈空,正劈中上官风旁边的一棵树上,碗口粗的树干咔嚓一声,被拦腰劈断,树冠摇晃着倒在地上,枝杈乱飞。 上官风一惊,好厉害的螳螂手! 上官风刚想像对付刚才那个双刀将马龙一样,从后面下偷招一脚把螳螂手给踢飞了,哪知道螳螂手来了个铁臂合围反向用之。两只手掌立掌如刀,从前面往后面拍。 这两掌如果拍到上官风的脑袋上,上官他的脑袋就开花了,吓得上官风赶紧来了个缩梗藏头。 螳螂手击向后面的两掌落空。 上官风缩下身子的同时,两拳齐出猛击邱林的后腰眼儿。 说时迟那时快,这两拳正好击中。 但是只发出嘣的一声响,上官风的两只小拳头便被弹回来,再看邱林纹丝未动。 上官风暗自吃惊,不愧是京城四大名捕的铁臂螳螂手,这身硬功夫果然非同凡响。如果眼前是一堵墙,自己这两拳击中,也能够把墙击垮。 看来这家伙练过金钟罩铁布衫的工夫,自己这点能耐,还真伤不了他。 还不知道来到这里面还有多少高手,算了,小爷不跟他们纠缠啦,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想到这里,上官风使出最快的身法,脚尖点地,提气纵身,像雄鹰展翅一般腾空而起,一下子便落到了旁边八九尺高的墙上,然后身子旋转着落到了对面的房坡上。 这是轻功提纵术,加如影随形。这两套动作,上官风就出去了十几丈远,就是三五秒的内便完成了。 而此时的铁臂螳螂手邱林还尚在得意之中,背对着上官风根本不屑回头,那意思让上官风随便来,我自岿然不动。 然而现场那么多官差,那么多双眼睛,虽然是黑天,但是无数的火把照亮,这些人都不是瞎子,何况还有碎心掌庞玉这样的高手在里面。 因此上官风的身法再快,还是被发现了。 “贼人跑了!快……” 有差役大喊一声,在场的弓箭手早就把手中的弓箭准备好了,纷纷拉弓射箭,开始瞄准。 碎心掌庞玉也来了个八步登空,飞身上房。 铁臂螳螂手邱林,这时候才知道自己白得瑟了。幸好是晚上,火把的光芒毕竟跟白天没法比,要不是他那张刀条脸尴尬的,会下不来台的。 “好他妈,贼小子哪儿跑!” 铁臂螳螂手邱林骂了一声,也飞身窜上了房脊。 但是等这两大名捕落到房上的时候,上官风已经消失在夜色中了。 几支利箭射到了夜空中,发出刺耳的声音。 “不要放箭,抓活的,他跑不了!”小诸葛沈元英叫嚣着,带着众差役捕快,开始追赶。 京城的夜非常的静谧。官差的马蹄声踏碎了夜的沉寂,锦衣夜行,格格不入。 开封府几百名差官,在小诸葛的运筹下,搜王家染坊跟分头上追赶同时进行。 但是他们一直折腾到天亮,也没有见到上官风的影子,最后只好把王家染坊用盖有开封府官印的十字封条给封了起来。 最后小诸葛沈元英带着两大名捕和开封府的众差官,垂头丧气,筋疲力尽的回到开封府。自然免不了又被开封府少尹梁师成一顿臭骂。 正在这时高俅带了一帮端王府的侍卫大摇大摆的闯了进来。 真是主多大奴多大,高俅还算客气,见到梁师成跪倒施礼道:“知府大人在上,小人这厢有礼。” 梁师成看到他就知道他干什么来了,虽然对端王有些不屑,但是不敢得罪打狗还得看主人。 “高兄弟免礼,看座。” 让高俅坐下,还给茶水伺候。高俅也不客气,在梁师成面前坐下了,大腿压着二腿,有些趾高气扬。 随他而来的那些王府侍卫,什么八卦枪何劲,绝命刀满飞,夺命判官夏侯杰,银剑书生李龙恪等等,都在他后面捶手而立。 如果要论级别,现在根本不是什么太尉的高俅,至多是端王府的一个小厮,狗使的奴才一个,根本没有资格和这位开封的四品皇堂梁大老爷并肩坐着。 ------------ 第40章 师师习武 梁师成那是堂堂的开封府少尹,四品皇堂,而高俅现在还不入流,他现在充其量就是端王府的一个小厮,没有什么功名官职,只不过混的比较发红的那种小厮。 但是借助端王的这把保护伞,只要大宋朝还是他们赵家的天下,无论走到哪里,都要给上几分薄面。 梁师成的三角眼转了一转,“高兄弟,这次来恐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高俅道:“大人明鉴,我们端王千岁现在忧国忧民,对蹴鞠,琴棋书画,歌舞升平,通通没了兴趣,整日里只想着这两大案子,这才打发小的来看看。” 梁师成听了这话,差点没乐出声来。一个14岁的少年王爷,什么忧国忧民哪?那个赵佶他太了解了,就是一个喜欢奇技淫巧的纨绔子弟,大概这个上官风有什么过人之处,让赵佶迷住了。 一个会踢球的泼皮,赵佶都能收入府中,视为珍宝。平时只喜欢写写画画,听曲看舞,架鹰玩鸟斗蛐蛐,这样的王爷别说现在才14岁,就是长到100岁将来能有什么出息?别说现在被加封为端王,就是黄袍加身,成为一国天子,又能有什么作为?难怪蔡太师和章相国都看不上他。 但是梁师师嘴上不敢这么说,立马让他的师爷兼马步总捕头的小诸葛沈元英出来说话。 这位沈大人把昨天晚上抓捕上官风的经过讲了一遍,当然添油加醋,添枝加叶,以突出他们开封官差的明察秋毫英勇无比为目的。 最后这位沈大人道:“请阁下回秉王爷,这个小贼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已经在王家染坊附近布下了眼线,知府大人还要知会守城的官兵协助捉拿,这个小贼绝对跑不了。至于那个胆大妄为的渭州提辖鲁达,开封付已经派出了两大名捕踏雪无痕王亮和灯前无影李吉带着差役到渭州去了,此贼落网也是早晚的事。” 高俅听到这里撇了撇嘴,会说的不如会听的。闹了半天,你们一个没抓着,堂堂的开封府就这样两个小贼都抓不住,这么长时间了,你们都是吃闲饭的不成? 但是这话他们王爷说可以,他高俅说就有些不合适。 因此高俅不无恭维道:“各位大人辛苦了,开封府办案人尽皆知,梁大人明镜高悬,总捕头运筹帷幄,四大名捕名冠天下,佩服佩服。” 高俅这几句马屁拍的,令在场的这些大人们听着舒舒服服的,腰杆又拔起来了,胸脯又挺起来了,似乎昨天晚上那一战他们大获全胜,实至名归似的。 高俅接着道:“不过我们端王府的侍卫也没有闲着,这些天也是明查暗访,通过审问东来顺客栈的一帮家伙,还得到点消息,新希望对各位大人有所帮助。” “哦,阁下请讲。”知府大人梁师成,总捕头沈元英,碎心掌庞玉,铁臂螳螂手邱林,双刀将马龙,等等都瞪大了眼睛听着。 “各位大人,上官风跟渭州的提辖鲁达八百结交,二人在客栈里结为异姓生死兄弟了。” “哦?”在场的官差都瞪大了眼睛。小诸葛眼睛转了转没说话。其他的差役捕快,包括知府大人梁师师暗道,这算什么消息?他们俩结拜不结拜有什么用?两个小贼而已,高俅这厮真是哗众取宠,无聊! “王家染坊的眼线都撤了吧,京城也不必草木皆兵,那样只会打草惊蛇,换一种方法,如果我们能够设个饵,说不定能把这两个贼都引出来。”高俅摇头晃脑,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 “有了,我们可以这么办……”沈元英眼睛一亮,说出了自己的计策。 在场的人无不抚掌称善,就连高俅也赞不绝口,对他挑起了大拇指:“不愧是小诸葛,如此甚妙。在下愿听驱使。” “不敢不敢……”沈元英谦虚着,山羊胡抖动,那张老脸笑成了麻花。 接下来高俅带的一帮人和开封府的人融为了一体,他们开始具体的策划布置…… 上官风的轻功提纵术加上如影随形施展开来,电光火石之间就跑出了上千米,然后跳上了一家高大的门楼,隐住了他那小身板儿,然后喘着气往下面观看动静。 过了两分钟之后,大街上人喊马嘶的,开封府的官差追过来了,然后从他的眼皮底下蹿过去了。 一直等到天亮,上官风在下面这条大街上,看到连骑马的加步行的,一共过去了三拨官差,就再也没有人来到这街上,然后他飞身跳下,折腾了一宿,他感到腹中饥饿,一摸身上还带着银子,就往一家卖包子的早点摊而来…… 吃饱喝足之后,他又给小师师带了一些,现在他困得可怕,找了个地方眯了一会,天过午时的时候,他警惕着往回走,到了王家染坊的后院,看看四周,没有什么异常,飞身而入。 来到冯氏的房前,他又回头警惕的看了看,然后推门就进去了。 “师师妹妹?”上官风喊了一声,没人答应,他拉开了大衣柜,里面的小师师不翼而飞,上官风的脑子嗡的一声,难道说开封府的官差把她给抓走了?这下可糟糕了。 “上官哥哥,我在这儿呢。”正在上官风心慌意乱的时候,身后面响起了一个声音。 “师师?”上官风回头一看,小师师出现在他的身后。蓬头垢面,脸上浑身上下都是泥土。 “你可把哥给吓死了,你在哪儿?” “上官哥哥,师师听你的话,原先藏在这个柜子里,一动也不敢动,但是那些坏人来搜收完了,他们又来搜,师师怕被他们发现了,就从这个柜子里转移到了那个的柜子里了。” 师师用小手先后指了两个柜子,第一个是上官风把她藏进去的那个大衣柜,第二个是在对面墙角处的一个破旧的衣柜,里面中的破东烂西,都是些废旧的又不舍得扔的东西。 “师师真聪明。” 上官风发自内心的赞叹,一个五岁的小姑娘,这就真的很不简单了,用冰雪聪明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又有这样的颜值,难怪她会成为名动天下上的大美人了,就连宋徽宗赵佶,也会为之倾倒。更别说文人雅士周邦彦,武学浪子燕青了。 小师师得到了上官风的夸奖,很有成就感,灰扑扑的脸上露出了真切的笑容。刚才她听到外面来人了吓坏了,躲在里面一声不敢吭。现在她像是找到了亲人,总算有了靠山,心中的孤苦和恐惧感一扫而空。 “饿坏了吧?快吃吧。”上官风把给他捎的东西,从怀里拿出来。 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小师师接过来狼吞虎咽。 “慢慢吃,小心噎着。”上官风看着吃的狼狈也不好笑。 然后他们保持着警惕,在院中藏起来,也不敢像往常一样大声叽叽喳喳了,甚至说话都是悄声细语的。 到了晚上二更天以后,上官风到外面,看了看四外无人。就和小师师把冯氏的尸体从窗下转移出来,到了他们家的后院,安葬王寅的地方,把这座新坟重新开启,由于也没有棺材,把王寅的棺材重新撬开,把冯氏的尸体放了进去,然后二次合上棺材盖子,重新把坟墓封好,夫妻二人合葬,让冯氏入土为安。 就这些体力活,没有十个八个的壮汉干不了。幸亏上官风人小鬼大,有的是力气,只用了不足两个时辰就忙完了。 临近四更天的时候,小师师和上官风双双跪倒在王寅和冯氏夫妇的坟前。 “爹爹……娘亲……”小师师的眼泪早已经哭干。 上官风恭恭敬敬的为逝者磕了四个头,然后焚上几张纸,心中默默悼念:“老员外,夫人,永别啦,如果你们泉下有知,你们也应该瞑目了。害你们的罪魁祸首王彪已经得到了应有的下场,虽然现在衙门还未给你们正名昭雪,但是相信会有那么一天的。请你们放心,我上官风不才,一定会好好照顾小师师的,从今天开始,师师就是我的亲妹妹,一路走好……” 拜祭完之后,从第二天开始,两个人开始为他们夫妇守墓。白天他们两个躲着回房休息,轮流警械,晚上来在这里守墓。 一连三天过去了,王家染坊非常平静,静得像一潭死水,开封府的官差一次也没有来过,但是两个人仍然保持着警惕。 就在冯氏入土为安第四天的晚上,在王寅和冯氏夫妇的坟前,一身素孝的小师师道:“上官哥哥,什么时候教我本事?” “啊?”上官风有些差异的看着她。 “上官哥哥答应过师师,哥哥难道忘了不成?” “哥哥答应师师的事怎么会忘呢?只是师师妹妹,习武是很苦的。”上官风的嘴角微微向上弯出一个弧度,然后很认真道。 “师师不怕苦,师师要学的像哥哥那样厉害,就不怕那些坏蛋了。”小师师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像天幕中缀着的闪亮的星星。 ------------ 第41章 不速之客 “好好好,既然如此,上官哥哥就教是师师练武好不好?” “好哎好哎。”师师高兴的拍起了小手,要往上蹦高的时候,被上官风来了个噤声的动作,她才安生。 “练武先要炼体,然后是练气,然后再练器,体,气,器,兼达通至,则草木皆兵,无坚不摧。……” “哈哈哈哈……” 上官风正为小师师讲解着,突然传来了几声犀利的笑声,深更半夜的,这笑声又尖又细又刺耳,令人发怵。 把小师师吓得一哆嗦,差点坐地上。 上官风赶紧警惕的看了一周,最后发现最西北角最高的一座房脊上蹲着一个人。 上官风的眼也尖,借着星光上官风看清楚了,此乃是一个女子,从脸上看此女年纪不大,二十来岁的样子,生得貌美如花,浑身上下一身白,那容貌跟故去的冯氏有一比。 看样子是江湖中人。上官风稳稳心神不无礼貌的往上施了一个礼道:“在下上官风有礼了,敢问阁下何人,何故发笑?” “野小子,姑奶奶有名有姓,就是不能告诉你,姑奶奶就是笑你这可笑之人,自己还不会什么狗屁武功,性命都难保了,还教别人,误人子弟,好为人师,哈哈哈哈……”房上的白衣女子,更夸张的尖笑起来,那笑声比夜猫子叫还难听。 “闹了半天是在笑在下武功低微,不错,在下武艺粗浅,阁下可愿下来指点迷津。”上官风谦虚着,也是有意试探的是敌是友,是善是恶,江湖人心向恶,江湖中人当然不可轻易得罪。除非万不得已。 上官风当然也知道多条朋友多条路,多个冤家多堵墙,与人为善,远离邪恶。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些为人处事的大道理他都懂。 “哈哈。”白衣女人尖笑了两声,“你小子很聪明,不过想跟姑奶奶学,得看看有没有资格。这样吧,你若能上得来拜师,姑奶奶就收你为徒。怎么样?” 这分明是挑衅,也太小看小太爷了吧! 上官风虽小,也是有血性有脾气的人。 上官风跺脚而起,一个轻功提纵术人便到了空中,然后双脚刚落到对面的矮房上来个借力,然后一个如影随形,一个漂亮的闪身,便落到了白衣女子所在的房子上。 这两个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索,如一阵清风一样自然。 白衣女子显然没有想到小小年纪的上官风能如此身手,美丽的双眸中,惊鸿一瞥,随即又恢复了安静。 就在上官风身子刚刚站稳的时候,黑暗中白衣女子双眸一凝,两腿一飘像箭打的一般向地上的小师师扑去。 上官风大惊,这才知道上当了,原来他的目标是声东击西,为的是小师师,看起来自己还是经验不足。 上官风赶紧又从房上蹦下来了,但为时已晚。 等上官风落地站稳之后,白衣女子夹起小师师就跑,上官风在后面就追,二人三蹿两纵就离开了王家染房。 到了大街上,空旷无人。 白衣女子如飞似箭,跑得奇快如风,上官风没命的往前追。二人保持着一箭的距离,穿大街过小巷。 也不知跑了多远,前面的白衣女子突然停下来了。一只胳膊夹着小师师,是另一只手捂着她的嘴,不让她叫喊。 上官方也站住了,看到的是小师师恐惧的眼神,脸上还有想叫喊却喊不出来的无奈,两只小手乱抓乱挠。 白衣女子扭回身对十步开外的上官风道:“你这个野小子真行,但是这辈子姑奶奶是不可能收你为徒了,赶紧回去吧,再要不识趣的跟过来,定要你的性命。” 白衣女子说完,夹着小师师接着往前跑。 “你究竟是谁?站住!女贼,你给小爷站住!把师师给我留下……” 上官风连喊带叫,连喊带骂的往前追。 但是无论上官风怎么喊怎么骂,那白衣女子头也不会,也不搭话,一味的往前跑。而且这次比上次明显加快了速度,两个人距离越拉越远,时间不大,白衣女子和小师师就消失在夜幕之中。 上官风往前追了一阵儿,停下来了。 “女贼,你给我出来?……师师妹妹?你在哪儿……”上官风大喊了几声,空旷的夜寂寥无边,无人应答。 他又找寻了半天,仍然没有白衣女子和小师师的影子。 最后上官风气的恨不得扯自己的耳光。 看来白衣女子说的不错,自己就这点本事,自身都难保,凭什么教别人,简直是误人子弟,还好为人师,实在是令人可发一笑。难怪白衣女子会笑自己。 另外自己刚刚在王寅和冯氏夫妇面前发过誓,要好好照顾小师师,让他们放心,现在就出了这样的事,对得起谁? 还不如不到小师师家来,那样按照原来的历史发展,不管师师沦为妓女也好,悲惨一生也罢,至少有命在,可现在呢,恐怕凶多吉少了?自己还不如不管这闲事。 不但白衣女子可以笑自己,天下之人皆可以笑自己,笑自己浅薄,笑自己无能,笑自己刚愎自用,自以为是…… 上官风自责了好一阵,他冷静下来一分析。白衣女子究竟是何许人,不得而知。但是有一点可以断定,她的功夫远在我上官风之上。她应该也不是官府中人,否则不可能劫走小师师,凭她的身手如果想要我和小师师的性命,不费吹灰之力。她直接下手就行,根本不用声东击西之计,装模作样。 她没有对我们下毒手,小师师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 这样想着,上官风心里还好受一些。 他顺着原路又往回走,突然脚下硌了一下,上官风弯下腰一看,是一块玉珮。玉佩上还有半截绳结,上官风赶紧把它捡了起来,看了看四周,这里正是刚才他和白衣女子对话的地方,小师师求救的眼神和两只小手乱抓乱挠的情景还在他那眼闪现。 看来这玉珮是白衣女子之物,刚才被小师师扯下来了。 上官风把玉珮拿在手中,借着星月之光仔细观看,玉佩一面印着阳文的“云”字,侧面印着阴文的“阴阳”二字。 “云阴阳?”上官风就琢磨开了,“女孩子不应该会叫这样的名字,但是这究竟什么意思?难道是什么教派?一定得查个水落石出。” 打定主意的上官风把玉佩藏在身上,然后就地转了转,发现没有其他东西,然后他顺原路返回王家染坊,打算回到师师是被劫之地再查找一些蛛丝马迹。 上官风正往前走,前面突然传来了兵刃的撞击之声。 上官风赶紧提高了警惕,隐住身子,寻声慢慢往前摸。 就在大街上的拐角处,上官风发现前面的空地上有几条黑影在打斗,刚才兵器的撞击声应该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上官风屏气凝神仔细观看。 五个人正在搏杀,准确的说是四打一。 中间的一个中年男子,手使一柄长剑力战四人,围攻他的四个两个使单刀,一个使剑,另一个使护手双钩。 这五个人的武功都不弱,但是中间的那一个已经抵不住了这四个人的围攻。 “他们又是谁?因何在此搏杀?”上官风在暗中看着,心里画弧。又一想,可能是江湖仇杀,自己别管这闲事了,也不知道谁是谁非,再说了凭自己这点本事也管不了,小师师还没找到呢,哪有心思管他们? 想到这里,上官风就要转身离去。 这时打斗的几个人还说话了,占了上风的四个其中之一道:“姓段的,别再折腾了,跟我们回去,向陛下请罪,还能多活一时,逃亡和负隅顽抗都是死路一条。” “呸!闭上你的臭嘴。”中间使宝剑的冷笑着骂了一句,“请罪?爷爷何罪之有?江山社稷本来就是我们段家的,被高家乱臣贼子窃取了,尔等还给乱臣贼子当帮凶走狗。” “笑话?你们家的江山社稷,又是从谁手中窃取的?天下本来就是人人之天下,非一人一姓之天下,有德者据之,无德者失之。这江山你们段家坐了这么多年,中间杨家也做了,现在也该轮到他们高家做了。你现在才是乱臣贼子……再要执迷不悟,今天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你胡说,爷爷跟你们拼啦……叮当叮当……”刀剑的撞击声更厉害了。 上官风听了个一头雾水,什么段家高家杨家,争江山社稷,这是多少代人的恩怨了,现在是大宋朝,这几个人真是无聊。 转念又一想,不对。 历史上的大宋,准确来说并不是一个统一的王朝。北边有势力雄厚的大辽国,另外这是北宋末年,白山黑水之间正在崛起的女真人恐怕现在也不安分了,金灭辽灭宋只是个时间问题。 另外在大宋朝的西南边陲,还虎踞着西夏,吐蕃,大理,这些边蛮夷狄都建立了政权,对大宋朝的威胁可不小。现在的大宋和西夏的军队在河湟一带不还在用兵吗?有些史书上说北宋三国鼎立,完全不符合事实。 难道说这几个是边夷之民? ------------ 第42章弑孩童者死 上官风刚想到这里,突然传来了一声惨叫。 上官风急忙仔细观看,这才看清楚,中间使宝剑的那个被另外一个使宝剑的,腹部给花开了一道口子,皮肉翻卷,血肉模糊,摔倒血泊之中。 “姓段的,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大理已经不是你们段家的天下了,识相的赶紧放下兵器,束手就擒就擒,是尔的便宜,否则立马将你乱刃分尸。” 四个围攻者叫嚣。 中间那个被称为姓段的,痛苦地挣扎起来,以刀柱地,鲜血染红了胸腹,但他咬着牙道:“有本事你们就杀了我,想让爷爷屈尊俯就跟你们回去侍奉乱臣贼子,真是瞎了你们的狗眼!” 四个大怒,“好哇,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这可是你自找的!” 四个人,五柄利刃,再次展开了猛烈的进攻,中间那个受伤的还真行,尽管受了那么重伤,但不光嘴硬,身上还真有几把硬骨头,咬牙硬撑着跟他们搏命…… 绝对不能见死不救。 上官风想到这里大喊一声:“住手!” 就这一句,五个人果然不敢再战,纷纷跳出圈外,手中的兵器高度警惕,这也是武者的本能反应,接下来看到了从墙角处转出来的上官风。 不过当这五个人看到上官风之后,有点泄气了。这不是个小孩吗?谁家的小孩晚上不睡觉,跑到这里凑热闹,害得我们如临大敌,草木皆兵? 又一想也不对,谁家的小孩这么胆大,难道活腻歪了不成? 如果是一般人家的小孩,早就吓跑了,估计这孩子是有病……身后背的刀个头可不小,但你会用吗,顶多是个虎人的玩意儿! “小子,这里没你的事,不想死的赶紧滚!”占上风的那四个人对上官自然是不屑,当中使双钩的一晃手中的护手双钩对上官风厉声喝道,想用这种方式把上官风吓跑。 但是他就忘了好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的道理。 上官风本来跟他们两家都是萍水相逢,不想见死不救,也不想与谁为仇作对,只是劝架来了,不偏不倚,把他们劝开就成了,但是就这一句话就让上官风站在了弱势一方的立场上。 也是因为上官风心情超级不好,正没处撒气的他冷笑一声道:“小爷不想死,也不会滚,这里怎么没小爷的事了?天下人管天下事,小爷既然来了就是要管这闲事。朋友,小爷倒想劝劝你们,杀人不过头点地,何必要赶尽杀绝呢?你们四个打一个已经赢了,就到此为止吧,做事情要留有余地,不可做得太绝。” 这四个人一看哟荷,这小孩真是个疯子,跑这里跟我们讲理来了,这是你管的事吗?你管得了吗?真是找死! 使护手双钩的那位眼中杀机顿现,听完上官风的话拎着双钩朝上官风来了,“你小真是活腻歪了,老子打发你上西天!” 等二人相距数尺远了,上官风这才看清楚,这位使护手双钩的家伙容貌长相,个头不高,生得短粗胖,微微有些罗圈腿,圆脸尖下巴,络腮胡,一对圆眼睛闪着凶狠的光芒。手中的护手双钩有三尺来长,由于他个子矮,他这双钩就显得有些又长又大,钩刃锋芒,闪着寒光,令人发瘆。 上官风站在原地一动没动,这个矮胖子逼到近前,晃左手钩,对着上官就是一下,钩带风声,这一下被击,上官风的脑袋就会像割草一样被钩掉。 上官风一看这家伙下手真够狠的,我们何冤何仇见面就下绝情,何况你还以大欺小,爷爷现在还是个孩童,弑孩童者死! 上官风穿越过来也是第一次动杀机,一个闪身就到了矮胖子身后,抡手中的鬼头刀对着矮胖子就是一下子。 矮胖子太过轻敌了,做梦也没想到这小孩身法这么快,这一钩下去人就不见了,他还有些纳闷儿,这时上官风的刀就到了。 身后刀风起,矮胖子警觉了,但是为时已晚,来不及采取任何补救措施,只有大叫一声,“啊——” “咔嚓”一声,这一刀正中矮胖子的后脖颈。上官风虽然还没到练器镜,还只是炼体境,但是这一刀力足劲猛,硬生生地把这家伙的后脖子给切开了。一分为二,如果拿尺子量一量,这一刀非常公平,绝对是中间位置。 随着惨叫声,鲜血如泼,尸体裁倒在地,手中的双钩坠落在地,发出清脆金属撞击声。 “啊?” 这一下把剩余的三个家伙吓得满脸惊愕,事情太出乎意料了,在他们四个当中,使护手双钩的矮胖子武功绝对不弱,没想到在这个小孩面前一招没过,便被劈为两半。 也是因为夜间光线不好,更重要的是上官风的如影随形太快了,快到六只眼睛,准确地说是八只眼睛愣是没看清楚,这小孩儿用的什么招?身法这么快? 剩余的两个使刀的和一个使剑的,也顾不得追杀他们的目标了,一个个提着刀剑向上官风逼来,打算一块上来把上官风给结果了,为他们的同伴报仇。 三个黑衣人,三把利刃,从三个方向向上风官逼来。 上官风站在原地眼睛环视着,刀尖斜指地面,锋刃上的血迹滴滴答答染红了街道硬地。 上官风在保持着高度警惕的同时,心里满是震颤,毕竟他这是第一次杀人,穿越之前,上官风绝对是个奉公守法的良民,从小到大,连只鸡也没杀过,打架斗殴也不找不到他,可是现在两世为人,他竟然杀人了,但是,原来杀人的感觉竟是如此。 上官风的心理落差还没有自我缓冲过来,两刀一剑对着他就来了,上官风一看这三个黑衣人面带凶恶,其中一个脸上还有一道疤痕,就更认定他们不是什么好人,反正也杀了一个了,因此上官风心一横就做好了继续搏杀的准备。 “小子,你究竟是何人?”三个人在动手之前禁不住问了一句。 “小爷是管闲事的人,不想死的赶紧给小爷滚!”上官风一咬牙,把前面他们警告上官风的话,又给他们回敬过去了。 但是这一次他们就觉得上官风不是一个有病我小孩了,而是显得有些可怕。 但是四个人没达到目的,反而被杀了一个,他们觉得吃了大亏,哪里肯轻易罢休? 见问不出来究竟,三个黑衣人也不废话了,从三个方向同时发力,刀剑并举,凌空斩下,欲使上官风左右难顾。 上官风用的还是以静制动,正所谓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敌众我寡时,这一招最有用,当然这需要一定的实力支撑。通过这几次与高手过招,包括王卫侍卫和开封的四大名捕,他对自己更有信心了。 现在上官风的炼体境已经进入上层境界,如影随形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再往后练,就是炼体境的最后一节,也是最高层,残影神功。 这也是上官风自信的本钱。 三个黑衣人腾空而起,三柄利刃三道劲风从三个方向呈“品”字形同时向上官风袭来。 瞬时上官风跺脚升空,三把利刃同时击空,火星飞溅,金铁交鸣,上官风落下的同时,手中的鬼头刀一个刀花划出。 “啊!”又是一声惨叫,上官风左侧的黑衣人后背上被划开一道口子,鲜血迸溅,黑衣人往前抢出数步,以刀柱地,险些摔倒。 上官风落在他的后面,手中刀唰啦一声,斜指地在,刀头的鲜血照样滴答,两只眼睛仍然环视着他们三个,与刚才杀完那个矮胖子之后的造型一般无二。 三个黑衣人的防线彻底崩溃,谁也不敢多言,两个使宝剑的和护着一个受伤的使刀的,仍下一具尸体,逃之夭夭。 上官风没有追赶,这时旁边那位得救的黑衣人挣扎着起来了,以剑柱地,然后对上官风行施跪拜大礼,“多谢小英雄援手,救命之恩如同再造,我段正淳铭记肺腑……” “等等你叫什么?”上官风听到这个名字有些发飘,段正淳,莫不是来到了金庸的武侠世界。穿越之前,上官风也是个金庸迷和水浒迷,他还是个三国迷,因此对小说中的名字太过敏感,险些失态。 上官风很快调整了自己,这是大宋朝,北宋末年,自己一次酒后硬生生地穿越过来了,这里既不是施耐庵的水浒,也不是金庸的武侠世界,而是实实在在的历史社会。 “小恩公,在下大理段正淳。”自称叫段正淳的黑衣人认为上官风没有听清,又重复了一遍。 上官风的历史学得不错,他突然想起来了,北宋末年云南的大理政权更迭频繁,但是大理政权却不是姓段的一家独有,只是段家坐的时间最长而已,中间也有插曲,记得姓杨的坐过帝王,然后还有姓高的也坐过帝王,回忆回忆刚才他们打斗时的只言片语,能对得上号,现在的大理应该是高家政权,这是追杀他们的反对派段家,估计是如此情况。 可是他们远在大理,怎么跑到中原来了? ------------ 第43章残影神功 上官风当然想不明白,仔细打量眼前之人,黑衣人浑身是血,但面部轮廓分明,方脸膛,浓眉虎目,高鼻梁,大嘴叉,下颌有浓浓的胡子茬,身材魁梧,肩宽背厚,一看就是健硕之人。 别看身上有伤,血染衣衫,但仍是一副刚筋铁骨的模样。只是从身上撕下一条对伤口稍作包扎,便给上官风行跪拜大礼,他强忍着伤痛,表现得很坦然。 上官风还真把他与金庸笔下的小说人物那个风流王爷段正淳联系起来了,看此人五官端正,但不知是不是个正人君子,毕竟不能以貌取人,但愿自己舍命救的不是个卑鄙小人才好。 上官风于是道:“先别喊我恩公,阁下可是大理的段王?” “在下哪是什么段王?”段正淳一脸的凄然,“在下落魄之人,不提也罢……不知小恩公仙乡何处,贵姓高名?” “小可上官风,青州人,与阁下一样也是落魄之人,刚才路过此地,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小可与阁下也是萍水相逢,换句话说,如果刚才是你追杀那些人,说不定小可会帮助他们收拾你呢。” “哈哈哈……”段正淳一点儿也没生气,反而朗声大笑起来,“上官风,好名字,跟恩公的性格一样耿直豪爽,将来一定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就凭能偶遇恩公,我段正淳这次大宋之行值了。” 据说江湖人心险恶,先不要恭维我,什么英雄不英雄的,我上官风可不吃这一套,于是道:“阁下过誉了,举手之劳而已,哪称得上什么英雄。刚才那些是什么人,为什么追杀你,你们究竟怎么回事,可否如实相告?当然了,如果你要不方便说,也可以保密的。” “小恩说的哪里话来,我段正淳的命都是恩公救的,还有什么可保密的,实不相瞒,我们段正淳出生帝王之家,但是早就不是什么王爷了。而他们高家,跟杨家一样,原是我们段的臣子,可惜谁能想到他们竟然是乱臣贼子,窃取江山,还不能容人,多亏遇上恩公,否则在下早就遭到他们的毒手了。刚才你杀的知道是谁吗?” 上官风像听故事一样摇了摇头。 段正淳道:“他们可都是大理皇宫的大内高手,死的那个复姓司空,单名月,人称双钩圣手,那个使宝剑的被恩公后背斩了一刀的更不得了,他是大理伪帝高的亲外甥,姓管名毅字忠孝,人送外号穿云燕子,还有两个使刀的一个快刀浪子申飞,另一个玉面阎罗申放,他们是亲哥俩,看得出来他们几个是轻敌了,否则如果凭真本事,小恩公未必会这么轻松地把他们赶走。” 上官风点点头,段正淳所言不假,自己这点本事目前也就是凭着身法奇快赢人,讲实打硬拼一招一式,自己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但是听段正淳之言,感觉有些玄,大理的大内高手怎么都跟江湖有关?上官风说出了自己疑惑。 “小恩公有所不知,大理高家全靠以武御人,大理点苍山莲花峰下的莲花寺的老当家的广海大法师高云龙是大理第一高手,也是大师的国师,这些年高家以莲花寺为支撑穷兵黩武,远交近攻,广收门人弟子,统一了大理武林,取代了我们段家,打压杨家,将高家扶上了王座。刚才那几个大内高手皆出自莲花寺。小恩公怕吗?” 上官风听得玄乎其玄,大理第一高手究竟是个什么概念,当然不得而知,但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他最后把小胸脯一拨道:“我上官风做事一向是做了不怕,怕了不做。” “好一个做了不怕,怕了不做。现在我们段家和杨家皆对高家的倒行逆施深恶痛绝,小恩公今后就是我们段家和杨家最好的朋友。”段正淳把胸脯拍得啪啪山响,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 上官风看得出来,这个段正淳武功绝对不低,能单挑四个大内高手,还有他所谓的大理杨家,他们既然敢公然与大理皇上高家为仇作对,实力都不弱。 段正淳说的都是真的,当然对上官风也有所保留,初次见面,而且上官风在段正淳眼中,毕竟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 不过,这番话已经令上官风感到满意了,从这简单的接触中,上官风就判断出八八九九,最起码段正淳不是那种两面三刀之人,否则不可能对自己说这么多。 这时段正淳道:“小恩公,这么晚了,这是要去哪里?” 段正淳这么一问,上官风突然想起件事来,既然段家在大理根深蒂固,而且眼前这个段正淳也显然是个老江湖了,那么刚才劫持师师的女贼说不定他能知晓一二。 于是上官风也没有隐瞒,把刚才发生之事详细讲述一遍,当然上官风对段正淳也有保留,比如自己的穿越身份和与高俅、官府的是非恩怨以及小师师家的遭遇等,上官风只字未提,只说小师师是自己亲戚。 等上官风说完,段正淳瞪大了眼睛,上官风把那块玉佩拿给段正淳看。 段正淳接过玉佩,借着星辉,拿到眼前仔细观看,又摸了摸,若有所思道:“小恩公,据说江湖上有这么一个派别,有人称他们为魔教,有的称他们为明教,还有的称他们为阴阳教,此教只收女子,武功诡异,他们做过一些行侠仗义之事,也做过一些丧尽天良之事,没有人能说得准,他们到底是些什么人,从何而来……师师小姑娘很可能被他们弄走了。” “啊?”上官风听到这里,眼睛惊得贼大,没想到小说跟现实联系这么密切,魔教、明教他都听说过,穿越之前金庸大师的笔下这些教派神秘诡异,没想到还真有这样的教派,阴阳教,听着这名字就令人发怵,那师师妹妹岂不真的凶多吉少了? 自己必须得想办法找到那个阴阳女贼,把小师师解救出来,但是现在他们教派的老巢在哪里不得而知,就算是知道了,就凭自己这点本事也难以成事。必须得加紧练功,以期神功早成。 看到上官风失落和自责,段正淳赶紧劝道:“小恩公不必介意,在下只是听闻,也未亲眼所见,此事尚不能定论,纵然是阴阳教所为,师师小妹也未必会有性命之忧。他们很可能是要收小妹为弟子,这未尝不是好事。在下还有要事在身,是非之地不可久留,我们就此别过,恩公多保重,今日之恩在下日后定当报答,告辞了。” 说完,段正淳又给上官风施了个礼,然后带好宝剑,捂着伤口步履蹒跚,很快消失在夜幕之中。 上官风觉得段正淳说得有理,很快也离开了这里,至于那具尸体,天亮之后自然会有官府的人处理。为了不惹来不必要麻烦,上官风也没管那尸体,把钢刀上的血迹在尸体上擦干净,然后三晃两晃也消失在街头…… 回到王家染坊,上官风先悄悄观察了一下,觉得安全了,才飞身而入,然后一觉就睡到第二天午时,醒来之后,他回忆昨天发生的事情,仿佛做了一场梦,太传奇了,跟小说一样。 云南大理段家与高家的王权之争,竟然来到了大宋的京城,多大的仇杀不能在大理解决?也不知他们都去哪了,来大宋意欲何为?劫持小师师的白衣女贼究竟何许人也?段正淳与谓的阴阳教究竟是真是假,小师师下落是不是与他们有关,官府这边也不可能与他善罢甘休,想想这些事,上官风觉得有些乱。 最后他不想了,跟往常一样,先警惕地到四外转了转,确认安全之后,上官风来到了厨房,先填饱了肚子,然后他开始练功。 现在王家偌大的染房就剩下他一个人了,几层院子,外面由于开封府的封条在上面贴着,因此王家门可罗雀,这正好没有人来打扰他。 进入练功状态之后,天书秘籍自动在上官风的脑海里打开,现在是第一章炼体境最后一节也是这一章的最高层阶,残影神功。 残影神功是轻功提纵术的大成境界,是如影随形的延伸和拔高。 看完这一节的教程,上官风彻底顿悟了,轻功提纵术这种功法秘籍其实点、线、面的整合过程,如果把人看成一个几何体。轻功提纵术就是这个几何体的运动过程,最初的轻功提纵由“点”开始,到如影随形形成“线”,再到最后的形成面之残影,每晋一级都是功夫由量积聚到质的一次提升。 到大成之顶峰即所谓的残影之面,就是动作过快,把点和线连续起来,给人的一种极其短斩的视觉停留,形成连续的画面,甚至让人的肉眼感觉不到在运动。 当然要达到这一点,跟前面几个月工夫就能完成截然不同,非三五年不为工。 上官风浏览了这一节内容,做到心中有数,将所有辅助器具包括内敷外浴的药品都准备好了,然后开始从这一节的最底层开始练功。 ------------ 第44章 只能靠自己 根据需要,王家染坊里面的一层小院里竖起了数棵梅花桩,上官风负重开始走桩,只见闪纵之间,其小小的身影越来越快,如风似雾…… 这一天,东京的街头出现了无数的布告,布告旁边布满了指指点点的围观者,有识文断字的,为那些不识字的大声读着:“朝廷重犯,渭州的提辖官鲁达,祖籍渭洲平窑,因结交奸邪,对抗朝廷,殴差拒捕,罪在不赦,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此犯已经被开封府的官差押解归案,因其案情重大,经三法司共同审理,罪犯鲁达对所犯罪行供认不讳,为了以儆效尤,特将此重犯游行示众三日,然后在菜市开刀问斩……” 看热闹的老百姓然后就议论开了,指指点点,众说纷纭。 翌日,晨时,开封府的大牢里果然提出一名朝廷重犯,打囚车装木笼,在大街小巷开始示威游行…… 这几日上官风明显感觉到自己功夫的进步,这一天正准备上街采买一些药物和食物,临出门之前他还将自己乔装打扮,跟往常一样,出去之前他都要警惕地巡视一下,见外面并无异常,这才到了后院,然后飞身而出。 上官风刚到大街上,便发现了一处告示,告示下面围着熙熙攘攘的,指指点点的,上官风不用到前面就能猜出来,肯定又是官府画影图形捉拿自己和鲁大哥的,也不知现在鲁大哥怎么样了。 这么想着,上官风打算远远地绕开这处告示,免得被官府之人盯上。就在这时,由远而近响起了锣声,很快一队官差出现在这条大街上。 走在最前面的是两名差役,手中各自持一面大号的铜锣,走几步敲几下,大喊几声,锣声响亮,两个官差的声音也很洪亮。 铜锣开道的两名差役后面,是鲜衣怒马的马队,马上之人全副武装,崭新的差役服整整齐齐,刀枪晃眼,队伍中开封府的旗牌赫然在目。 一辆木笼囚车紧跟着马队,囚车里坐着一名犯人,一身囚服,头发蓬松,刑枷和铁锁束缚着他。囚车的后面是开封府步行的差役,也是跨刀执枪,弓箭手严阵以待,大街的老百姓纷纷躲闪到街边,指指点点。 上官风也赶紧闪到了街边一店铺旁,隐住他那小身子,暗道:“一大早的,这些官差在游行哪名犯人,其犯了什么法……算了,不要多管闲事,以免误了正事……” 上官风所谓的正事即是加紧练功,找寻下落不明的小师师,眼前他得上街采买。 游行的队伍越来越近,两名手持铜锣的喊声也越来听得越清楚,当上官风听到“鲁达”二字的时候,仿佛一枚重磅炸弹在他耳边响起。 “什么?囚车里装的竟然是鲁大哥?……游行三日后还要在菜市口开刀问斩?”这一下上官风可不淡定了。 这么说鲁大哥被差役抓住了,什么时候的事?自己怎么一点都不知道?不对吧,鲁大哥一身本事,谁能抓得住他?可是又一想,鲁大哥孤身一人,官差人多势众,他们趁着鲁大哥不备把他拿住也是有可能的,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呢,是我连累了鲁大哥…… 上官风就有些心慌意乱。 正这时囚车中的鲁达映入了上官风的眼帘,上官风由于个子矮,街边围绕的人太多,他只有往前挤,透过人的缝隙,已经完全看清了。 囚车中的犯人果然是他连日来挂念的磕头大哥鲁达。 囚车离他只有数十步远,鲁达披散着头发,脸被半遮着,面色腊黄,脸蛋铁青,整个脸上污迹斑斑,白色的囚衣还透着没有洗净的点点血痕,大号的刑枷套在他的脖子上,对押解他游行的官差和围观指点议论的百姓,他面无表情,两眼呆滞,看得出来,鲁达受了大罪。 上官风看到这里,不由得怒火中烧,握紧了身后的鬼头刀,额头上的青筋都绷起来了,两眼瞪得溜圆,他真想大吼一声,提刀冲上去砸囚车、劈木笼将他的鲁大哥救出来,但最终理智还是战胜了冲动。 一个九岁之躯,虽然有成人的心智和穿越千百年的超人见识,这几个月来也练了些本事,但浑身是铁能捻几颗钉?守护囚车的官差这么多,而就他一个孤掌难鸣。他还看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像什么开封府的名捕碎心掌庞玉,铁臂螳螂手邱林,还有双刀将马龙等,另外上官风还有没看到的高手,四大名捕这次全来了,踏雪无痕王亮,灯前无影李吉,这二位去渭州办差已经回来了,此时也在队伍之中,只是上官风不识得而已。 上官风知道这些人哪个手底下都有两下子,另外这是在京城,天子脚下,要多少兵将没有?这样贸然冲过去绝无胜算。 决不能做一个草莽英雄,这样冒失非但救不了鲁大哥,自己还会搭进去,那样就得不偿失了。 上官风瞪着喷火的眼睛最终冷静下来,看着鲁达的囚车和众官差在他面前走过,他强忍着心中默默道:“鲁大哥,都是兄弟不好,累及了大哥……大哥放心,我上官风这就设法搭救,就是拼上性命也要把大哥救出来。大哥先委屈一下……” 上官风挤出人群,也没上街再去采买,趁人不注意他又回到王家染房那层小院,在屋里一眯,什么心情都没有了,心里想的全是如何救鲁达的事情。 上官风从上午想到下午,又一直想到天黑,一整天饭都没心情吃,脑子里尽想这事了,他那小脑子比车轱辘转得还快,但是除了这两天砸囚车劈木笼,就是夜探开封府伺机救人,然后就是问斩的那天劫法场了,其他一点儿招都没有。 但是这三个方案他觉得成功的希望都不大,冒险率皆是百分百,而且退一步说,砸囚车和劫法场就算是成功了,就凭他和鲁达两个人纵有三头六臂也难杀出重兵包围,至于说夜探开封府救人,就算能从戒备森严的死牢中侥幸救出鲁达,估计他们二人连开封府都难出,这可不是影视小说,这是京城开封府的衙门,大宋的官军包括御林军随时都能赶到,这么重要的机关重地,岂是儿戏? 归根结底是他没有帮手,人单势孤。 但是绝不能见死不救,何况他和鲁达已经磕头发誓了,不愿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如今鲁大哥为救他抱打不平才受了自己的牵连,今日遭此大难,他怎能退却? 就算搭上性命这个险也得冒! 他觉得死马当活马医,三个方案中选中了两个,一个就是这两天夜探开封府,此举不成就是问斩的当日劫法场,不管如何不能看着鲁大哥被砍头! 接下来他就要尽可能地找帮手了,这种事情谁能为他帮忙呢?他穿越来到大宋,举目无亲,抬头无故,这几个月来总也接触了没多少人,完全可用屈指可数来形容,他在脑子里一个个地过。 去找阮氏三雄吗?上官风随即又否定了自己,明天后天,算上今日满打满算才三日,路途遥远不说,阮家三兄弟跟他差不多都还是小毛孩,就老大阮小二还中用些,远水不解近渴。 他突然又想到了八十禁军教头王进,此人可以说是林冲原型,因为上官风知道真正的梁山好汉只有三十六人,根本不存在什么一百单八将,三分之二的英雄都是老施虚构出来的,包括林冲历史上根本就没有其人,但是这个王教头岂不就是小说中的林冲吗?论官职论武艺论人品王教头都与林冲有一比,如果他能助自己一臂之力,不管是砸囚车还是劫法场,还是夜探开封大牢救人都比自己一个人去胜算大得多。 但是接下来他又摇头了,王进虽是好人,当日自己街头卖艺被高俅那几个无赖欺负,王进抱打不平救过自己,但是那至多是一面之缘,自己和他并未有什么深交,至多也是萍水相逢,一不沾亲二不带故的,人家现在是京城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官虽然不大,但也是官府中人,最起码吃喝不愁,还有俸禄和功名可言,他放着好日子不过,能把脑袋掖在裤腰带上跟着自己去和朝廷为仇作对吗?这可是掉脑袋、抛祖坟的事! 如果被王教头拒绝了,自己的计划岂不是暴露了? 因此上官风把这个念头也打消了。 这时前几天来自大理的那场仇杀令他想起段正淳来,此人像是个英雄,自己救过他的命,如果找他,段正淳肯定会帮忙,此人的武艺在自己之上,如果能助自己一臂之力,这件事也有希望。 但是上官风还未出这层院子又犯愁了,段正淳在哪儿呢?别说找不到他,就算能找到他,前几天高家的那场追杀他伤得不轻,伤势现在肯定不会痊愈,一个自身都难保的人,怎么能倚重此等大事? 就这样,上官风想到一个否定一个,最后他觉得谁也靠不住,只能靠自己! 上官风决定今晚到开封府走一趟,先摸摸底再说。 ------------ 第45章夜探开封府 一更 打定注意之后,他吃饱喝足之后开始睡觉,一直睡到三更天,他起来了,用凉水把脸上的困倦洗去,浑身上下收拾得紧沉利落,背上那把对他来说不相称的鬼头刀,飞身跳出院外,三晃两晃消失在夜色之中…… 上官风并未到过开封府,凭感觉他知道此等衙门重地肯定是在皇城。 大宋的京城从外到内分为外城、内城和皇城,外城和内城是老百姓和商贾显贵的居住地,皇城则是大宋皇室及朝中重要的机关衙门集聚地,此时的京城皇城和宫城应该还没有明显区分开,也就是说,皇上和文武百官同居一城,在一个小城廓内居住和办公,到了明清时期,各个政权的京城一般都分为外城、内城、皇城和宫城,这样皇室和朝臣就分开城区居住和办公了。 等离开了东门里大街往京城里面深入,上官风才知道自己这些天只是在京城的边转悠,大宋的京城之大,令他难以想像,现在他可算领教了。 他窜高蹦矮,至少出去几十里,才进到了内城,外城和内城的区别是,外城住的大多是穷苦百姓,大街小巷至多有些商店铺户,但内城则不然,夜市非常热闹,别看三更天了,客栈酒楼茶肆仍然是灯红酒绿,红男绿女进进出出,勾栏院里的歌舞笙箫和妓女们迎来送往的淫笑声弥撒在夜空中,令人流连忘返。 这真是有钱人享乐的地方,前世的上官风与有钱人无缘,穿越过来后仍然与达官显贵们潇洒的生活格格不入。 上官风闪纵之间便离开了喧嚣的夜市,但突然发现身后有人跟踪,他警觉起来,难道自己被人盯上了?这是什么人?必须得调出这个尾巴,弄清楚再说。 上官风打定注意躲在街道拐角处的一处阴暗角落,把手中的鬼头刀摘下来,做好了准备。 但等了半天,身后空空如也,黑影根本没有跟来。上官风只好继续往前行,又行了一阵之后,觉得后面仍然有尾巴存在,上官风知道身后跟踪他的肯定是个高手,而且此人已经警觉到了他的警觉。 上官风把他引到空旷之地,突然就站住了,这次这个尾巴没有遁形,而是站在那里盯着上官风,二人保持着一箭之地,月光下两个黑影非常清晰。上官风这才发现黑影是个蒙面人,一袭黑衣,轻纱罩面,背背长剑,上官风觉得必须得除掉这个尾巴,很可能是官府的爪牙,否则可能后患无穷。 打定注意,上官风拉刀向黑影扑来,这是他第一次向敌手主动进攻。 蒙面人并未出剑,而是左躲右闪,任凭上官风身法再快,根本伤不及此人半点毫毛,打着打着,蒙面人不见了,上官风提刀找了半天,踪迹皆无。 真是遇到高手了,上官风知道,这蒙面人刚才根本没有还手,只是躲躲闪闪跟自己纠缠,如果要真打,自己这两下子肯定不是对手,这么此人对自己没有恶意,但是他跟踪自己又是何意,此人究竟何许人也? 上官风百思不得其解,但最后他也不想了,管他是敌是友,继续往开封府,既来之则安之,难道要半途而废吗? 他盘算着提刀向皇城方向摸去,临近四更天时,上官风终于趴伏在了开封府衙西厢房的房坡之上侧耳细听。因为开封府此时灯火通亮,东厢房内灯烛高烧,一桌八仙桌上高朋满座,肉山酒海。 正中间的客座上坐的正是端王府的红极一时的人物高俅,紧挨着高俅的下捶手坐的是夺命判官夏侯杰,银剑书生李龙恪,还有八卦枪何劲,绝命刀满飞等王府的侍卫高手。 在侧座相陪的是,上捶手是开封府的马步总捕头兼开封府的师爷、四品卸前带刀侍卫小诸葛沈元英,紧挨着的是碎心掌庞玉、铁臂螳螂手邱林、踏雪无痕王亮和灯前无影李吉,以及双刀将马龙等等。 这些人喝得红毛涨脸,话也越来越多。 这时高俅道:“这才是第一天,还要两天就要行刑了,各位大人可千万不能出差错。” “请高兄放心,保证万无一失。”沈元英和四大名捕等同时朝高俅应道。 这时双刀将喝得有点高了,说话舌头都有点卷了,“高兄和诸葛大人运筹帷幄,上官风这小子这次肯定在劫难逃……不过呢,话又说回来了,也不知这小子此时是否尚在京城。” 碎心掌庞玉撇着嘴道:“马兄,看你说的,京城里到处都是缉捕他的告示和图形,城门戒备森严,他能出得了城吗?他敢吗?他肯定躲起来了,这次不怕他不出来。” 马龙道:“是是是,庞大人所言甚是……前几天在相国寺附近发现一具尸体,经查验此乃大理大内高手,域外高手混入京城,不知道他们意欲何为,与这个野小子有没有关系。” 高俅不屑道:“什么域外高手域内高手的,就算他们来捣乱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到一天青面兽杨志也会率御林军与你们开封联手,还有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也会到场。” 小诸葛沈元英恭维道:“高兄想得周全。” 马龙也跟着奉承:“我们这叫挖,挖下深坑等等等,等虎豹……” 房坡上面的上官风这一句听得最清楚,心里一翻,妈的这是他们的计策?但计将安出?杨志和王进也成了他们的帮凶? 真的假的?王进倒也罢了,只是那个青面兽杨志不知道如何了得,其武艺有没有水浒中老施写得那么夸张。他们现在皆是官府中人,高俅和开封这帮了脏官,调用他们也不是没有可能。 多亏没有去求王进,否则岂不坏了大事?上官风觉得自己这趟没白来,屏气凝神听得更加仔细了。 里面的马龙摇头晃脑还要往下说,诸葛元英一瞪他,“混账东西,喝多了吗?” 吓得马龙觉得自己失言了,赶紧谢罪。 “哈哈哈……”高俅今晚这酒也没少喝,不由得仰面大笑,“各位大人没什么,想说什么就说吧,这是堂堂的开封府,难道还担心隔墙有耳不成?”高俅说着,对身边的几位侍卫道,“你们几个,出去看看,有没有人偷听。” 上官风心里一紧,妈的,高俅这小子真不是东西,上官风心里骂着,赶紧往后面隐身子,害怕突然从屋里蹿出几个来发现了他就前功尽弃了。 这时屋里的诸葛元英和四大名捕脸上一红,觉得高俅这是有意羞臊他们,赶紧站起来了摆手道:“不敢有劳各位的大驾,各位是端王府尊贵的客人,难得来府上坐客,实不相瞒,开封府墙高宅深,戒备森严,有人想来偷窃,他得敢呢。高兄弟不必多虑,来来来我们再满饮此杯。” 高俅等人又喝了一杯,有人过来斟酒,这时高俅又道:“在下刚才是一句玩笑话,不过说正经的,上官风那小子身手了得,这次可有把握将他拿下?实在不行,要死也成。” 沈元英道:“高兄弟放心,这次开封官的三班差役全都出动了,另外还有高兄运筹的青面兽杨制使的御林军和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等人帮忙,上官风只要敢来,天罗地网凭他有三头六臂,也在劫难逃。” 高俅站起来应和道:“嗯那就好,那就好哇,天也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歇着了,一定要看好鲁达,这可是朝廷重犯,出了差错,我们谁都吃罪不起。” “高兄弟放心,万无一失……” 小诸葛话音刚落,就听外面有人朗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 第46章看热闹不嫌事大 二更 这笑声在深更半夜传出多远,而且发笑之人内力深厚,震得空气起颤音。 “有刺客!” 屋里的人脸一惊愕,相互看了看,酒就醒了一半。这些人的都练武的,知道外面有情况,赶紧止了灯烛,紧接着这些人噌噌噌全都拉家伙跳出来了。 到了院中这些人才看清楚原来对面的东厢房的屋顶上蹲着一个黑衣人,一身夜行衣,身背长剑,轻纱罩面,看不清真面目,此人正在仰面大笑。 “尔究竟何人,因何在此装神弄鬼?”双刀将马龙大吼一声。 笑声戛然而止。 这笑声也把西厢房上的上风官吓了一跳,这才注意到对面房上竟然有人,上官风赶紧隐住身子,此时他也认出来了,对面房顶上蹲着的岂不就是跟踪自己之人,他也来开封府了,有意暴露意欲何为?上官屏气凝神,盯着他。 再看此人蹲在房顶上若无其事,回头看了看院中的这一二十人,不屑一顾道:“老子都来半天了,竟然没有人发现,开封府也不过如此,什么小诸葛,什么四大名捕,狗屁!更令人可笑的是,你们要抓的人就在对面房上趴着呢,尔等还在里面高谈阔论,夸夸其谈,实在是令人可发一笑,哈哈哈……” 说着,蒙面人又夸张地大笑起来。 上官风一咧嘴,暗骂王八蛋,你老兄究竟是哪头的!一会儿小爷还准备看看鲁大哥究竟关押在哪,折腾半夜了人也没见着,就给你搅黄了,真他娘的晦气! 这一下高俅和开封府的差役们都有些懵了, 什么,对面的房上还趴着一个,是他们要抓的人? 四大名捕赶紧飞身上房,这一看果然西厢房上也趴着一个人,一共来了俩,他们这么多高手竟然浑然未觉。 “一个也跑不了,拿命来!”四大名捕兵分两路,碎心掌庞玉和铁臂螳螂手邱林晃双掌去对付黑衣蒙面人,踏雪无痕王亮拉刀雪花钢刀,和灯前无影李吉拉出双戟向上官风扑来。 与此同时,高俅带来的端王府的侍卫也纷纷拉家伙,跳到房上,断了黑衣蒙面人和上官风的后路。 其余的能上房的上房,不能上房的在地上叫喊。 小诸葛沈元英不愧是个老江湖了,这种情况下不乱了方寸,因为不知道贼人来了多少,他赶紧吩咐:“赶紧保护知府大人。” 马林答应着,赶紧调兵遣将,很快院内聚集了一队差役,拿着刀枪弓箭,有几十个,双刀将马龙亲自带着这队差役捕快护住了梁师成的院子,其他的差役捕快往这里集中,弓箭手找有利地势,拉弓瞄准,一时间府衙内就乱起来了,无数的火把也燃起来了,哨声,锣声,跑步声,人喊马嘶声分不出个数来了,开封府就热闹起来。 上官风一看暴露了,那只有打了。 这时踏雪无痕王亮飞身到了近前,唰啦就是一刀。哪知上官风的身法比他更快,他的残影神功虽然刚开始练,但是如影随形已经练到了顶峰,刀光闪烁处上官风已经到了他的身后,一脚把王亮从房上就踹下去了,王亮从房坡上滚落下来,还带落了几片瓦,连人带琉璃瓦摔了个稀里哗啦。 上官风刚踢开王亮,李吉就出手了,李吉也是开封四大名捕之一,号称灯前无影,说明他身法奇快无比,他与踏雪无痕齐名,都是以轻功著称。李吉手使一对霸王短戟,搂头盖顶对着上官风的后脑就下了家伙。 哪知道双戟落下来,上官风又没影了,李吉一惊欲感到不妙,赶紧把手中双戟往后使,当啷一声,正撞上上官风的鬼头刀,刀戟相撞,火星迸溅。 李吉使出浑身的解数,但没打几下,神出鬼没的上官风又到了他身后,一刀正削到腿上,李吉惨叫一声,连人带戟从房上滚落下去。 与此同时,对面房上的黑衣蒙面人也取胜了,碎心掌和铁臂螳螂手两个人根本不沾边,蒙面人剑都没出,三下五除二便把二人双双打落房下。 “老子只是来看看热闹,顺便给你们报信,可是你们不识好人,竟然对老子动手,真是找死!”蒙面人两臂齐摇,啪啪几掌,碎心掌和铁臂螳螂手坠地之后,全都吐血了。 至此,开封府四大名捕全部被打落在地,从他们飞身上房,到纷纷落地也不超过三分钟,并非是中大名捕武功低微,浪得虚名,而是他们今日遇到了高手,所以才集体栽了。 这下小诸葛沈元英不淡定了。四大名捕是开封府的中坚力量,没想到竟然这么不顶用,只有以多取胜了,弓箭手对着蒙面人拉弓射箭,箭风呼啸,蒙面人不躲不闪,也不拉剑,仍然蹲在房顶上,两臂摇开,真气浑然,射向他的箭矢纷纷改变方向。 这时高俅眼尖,对着王府侍卫大喊:“此贼正是上官风,一定不能让他跑了!” 这时端王府的几个侍卫高手围上来了,本来他们仍然是兵分两路,一路对付黑衣蒙面人,一路来对付上官风。但高俅这一喊,全都向上官风扑来,不管那面的黑衣蒙面人了。 八卦枪何劲,绝命刀满飞,银剑书生李龙恪,还有夺命判官夏侯杰等等,足足有十几位,先后跳上西厢房,从前坡和后坡向上官风包抄过来。 这些人早就跟上官风较过手,知道这是个难缠的家伙,因此谁也不敢大意,各执手中的家伙向上官风逼来。 上官风处在包围之中,到了现在上官风只有拼了,舞动手中的鬼头刀,施展开他的轻功提纵术,上蹿下跳,忽左就右,像鬼影一般跟端王府的侍卫高手就周旋起来。 不时有人从房上大叫着摔落下去,但是上官风很快也被逼到了房下,这时四大名捕从地上也都起来了,二次加入战群。不过这次他们没有再飞身上房去对付黑衣蒙面人,而是与端王府的侍卫高手一块来对付上官风,一二位高手把上官风困垓心。 大院之中,数十只火把将这里照得如同白昼一般,开封府的差役捕快还在往这里集中,这里已经有上百官差,拿刀动枪,还有弓箭手,如临大敌,将这里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上官风一看这阵势,今天算是栽了,这么多人就是站这不动,也得把小爷给累趴下,一会儿小爷力量耗尽了,还不得束手就擒,早就料到有此结果,但是遗憾的没有见鲁大哥,要怪都怪那个蒙面人,想这里上官风愤怒地往东厢房上看了一眼,现在没有人去招惹蒙面人,这位也有意思,也没有走,仍然蹲在上面若无其事。 “野小子,你看看,你还走得了吗?识相的话赶紧束手就擒,不然可有你受的!”高俅也在旁边扎呼。 “高俅,有本事你上来跟小爷试试?”上官风不屑道。 高俅吓得一缩脖子,现在他还真不敢跟上官风伸手。但是这么多人,也论不到他亲自动手,于是大喊:“给我上!抓活的!” 开封府的官差和端王府的侍卫们正要一哄齐,这时房上的蒙面人又说话了,“都先给老子住手!”这一声瓮声瓮气,让下面这些感觉到房上威胁的存在,都不由得往房上扫了一眼,围攻上官风气势就有些停滞。 就连总捕头沈元英和开封府的四大名捕以及高俅这些大大小小的头目们,也看向了房上的这位神秘的不速之客。 这时蒙面人哈哈一笑,“刚才打得不错,在下看得也过瘾。不过你们这些官差,仗凭人多势众欺负人可以,但是这么多人对付一个小孩儿,多少也得讲点规矩,否则是不是太不要脸了,我看这样吧,你们一个个上。如何?” ------------ 第47章单挑开封府 三更 蒙面人说着又对上官风道:“你小子也别想着逃跑,接茬跟他们打,你年纪虽小也不要怕,你这两下子不错,这帮家伙虽然人多势众但不是饭桶就是二百五,没有什么可怕的,有我给你主持公道你能行的。” 说到这里,蒙面人也不管人家两家愿不愿意,霸气十足样子:“规矩老子可都给你们定下了,谁要是不按我说的办,谁坏了规矩老子就打谁,开始吧!” 上官风一听这位可是太有意思了,深更半夜的不睡觉跑到这里看热闹来了,这是要给我们双方裁判,谁请来着? 但这样也不错,不管此人是什么人,他现在定的这个规矩暂时对小爷有利,小爷现在也不去呛着他,看得出来此人的功夫非同一般,在场的这些人包括自己在内,谁也不是他的对手,光棍不吃眼前亏。 上官风想到这里,对房上的蒙面人一抱拳道:“多亏前辈主持公道,您真是侠肝义胆的大英雄,小可先行谢过。” “嗯,汝子可教也。”蒙面人听了上官的恭维很受用地点点头。 这下把这些端王府侍卫和开封府官差鼻子都气歪了,你老兄是究竟是哪头的,跑这里折腾也不问价钱,很明显这是让我们打得时间尽可能长一些,他好多看一会儿,这位看热闹真不嫌事大。 但是你的事能完得了吗?等抓住了上官风这小子再收拾你,我们这些当差的岂能白挨你的揍? 但是这些人心里再发狠,嘴里再咬牙,谁也不敢上去跟他较真,都知道这个蒙面人功夫高深莫测,那么厉害的碎心掌庞玉和铁臂螳螂手上去就裁了,连京城赫赫有名的四大名捕都不成,谁还敢自不量力去找倒霉? 开封府的马步总捕头小诸葛沈元英,眨眨眼睛看向高俅。 高俅也晃了晃脑袋,看向沈元英。这是在场的最高两个头头,他们对了对眼神儿,然后彼此会意的点了点头。 高俅对房上之人也一抱拳道:“这位朋友既然这么说了,我们就按朋友的话做,只是房上风大,朋友如果有兴趣不妨下来,我们这里有椅子有茶水,朋友兴趣这么浓,可以坐在旁边一边喝茶,一边看热闹岂不更美?” “哼!”房上之人用鼻子哼了一声,“看你小子年纪也不大,但是一听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你想让老子中你们的圈套这是白日做梦,你敢报名吗?胆敢不老实老子第一个收拾你!” 这句话吓得高俅,立即闭口不敢多言了。 “都少他妈扯淡,赶紧给老子开始!”房上之人有些迫不及待了。 这些王府侍卫和开封府的官差平时只听他们上司大人的,现在却不得不听命于房上这位不速之客的,真是有点讽刺。 沈元英运了运气,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瞟了一眼房上之人,目光又落到了包围圈中的上官风身上,又看了看自己身边的这些捕快,四大名捕之一的灯前无影李吉已经受伤了,被人扶走治伤,双刀将马龙带着一帮差役保护知府大人梁师成去了。 身边能打的还剩下三大名捕,再就是端王府高球带来的那些侍卫了。其他的都是碌碌之辈,讲究人多势众打马虎眼,放冷箭还可以,论光明正大的单挑他们都不行。 眼前的上官风,别看年纪不大,极难对付。但是事到现在,也只有让他们是自告奋勇了。 沈元英道:“哪位过去把这个小贼给我拿下?” 开封府的三大名捕,和高俅带来的王府侍卫都相互看了看,一时间竟然没有人抢头阵。 并非这些人怕死,也不是他们没有本事。因为他们知道上官风也是个棘手的茬子。 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起初他们对上官风谁都不屑,但是只要跟上官风伸过手的,包括四大名捕中的三位,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讨到过便宜。 这小子身法太快,像鬼一样,万一过去再丢人现眼,以后这碗饭还吃不吃了? “哈哈哈哈,”这下又引来房上之人哈哈大笑,“小子,老子刚才说什么来着,这些人不过是张牙舞爪,外强中干的饭桶二百五而已,你已经把他们给吓住了。” 又对高俅和沈元英这些人道:“竟然没人自告奋勇,就点名嘛,实在不行了,抽签抓阄都可以啊,只是拜托了,快一点行不行,别让老子等久了,屁股都坐疼了。” 上官风也不好乐,借着这个时机他调整着呼吸,尽快让自己恢复体力,知道今天是一场硬仗,想暂停自己的轻功逃跑,可能性不大,不说这些官府的爪牙,只怕这个蒙面人也不会放过自己,最坏的结果就是自己被擒或者被诛当场,他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蒙面人这番话连讽带刺,王府的侍卫和开封府的这些官差们脸上挂不住了。 “大人让我来!”铁臂螳螂手邱林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站出来了。 他和碎心掌庞刚才飞身上房大战蒙面人的时候,被人家一掌震落在地,吐了一口血。 但是他觉得只是受了一点内伤,并无大碍。 而且对于上官风他有点耿耿于怀,这也是今天他自告奋勇第一个出场的原因。 因为当初在王家染坊,他和沈元英、庞玉领着一二百名差役抓捕上官风的时候,栽了。 那一场他觉得自己输的窝囊,他当然不服气上官风,那种躲躲闪闪伺机下偷手的打法。也是当时他有意装逼,被上官风钻了空子。 今天当着众人的面,他要找回场子。 小诸葛沈元英冲他点了点头,本想叮嘱他两句,让他抓活的又一想改口道:“多加小心,不可大意。” “请大人放心。”说着铁臂螳螂手走出人群,其他的官差衙役捕头侍卫们纷纷往后退,给二人亮开了场地。 借着这个机会,小诸葛沈元英对旁边的一个捕快悄声道:“快去,让梁老爷多多增调派人手,弓弩手暗中埋伏,今晚一定不能放跑了房上之人。” 这名捕快点的点头,转身出了人群消失了。 螳螂手来到上官风的近前,上官风一看是他,立即就认出来了曾经是自己手下的败将,遂轻蔑地一笑,“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鼎鼎大名的四大名捕之一的铁臂螳螂手哇,当时阁下怕小爷记不住阁下大名,还专门给小爷重复了一遍,这次小爷记得可太清了,阁下的硬功夫真是不错,不愧是铁臂螳螂手哇,名不虚传,可以让小爷随便打。” 也是上官故意使坏,有意损他,先夸他的威名远扬,功夫了得,但后埋伏着呢,邱林听得正舒服呢,但是结果挨了一个雷。 因为在场的大都知道那天晚上,他和上官风大战的情形。 凭他的身份,当时他觉得上官风根本不佩和他交手,但是却挨了上官风几拳,最终还是后让上官风跑了,最讽刺的是,上官风都已经跑了,他还站在那里运功,让上官风随便来呢! 那个人丢的,简直丢到姥姥家去了。 “你胡说!”邱林被揭了短脸一红,“那天晚上是爷爷掉以轻心了,才让你小子跑掉了,今天爷爷要跟你算这笔总账。小子拿命来——” 邱林恼羞成怒,张牙舞爪地摆了个螳螂捕蝉就要进攻,却被上官风拦住了。 “慢着,大螳螂,既然你不使家伙,小爷也赤手空拳跟你打,免得你说小爷胜之不武。”上官风说着,把手中的鬼头刀直接给甩了。 ------------ 第48章装逼 四更 “哈哈哈,小子好样的,果然有几分英雄气概。”房上的蒙面人再次大笑着,对上官风伸出了大拇指。 邱林气得哇哇怪叫,上前就使出了螳螂十八式,整个人就像一个大螳螂一样,两只铁臂呼呼挂风,两只手一会儿是掌,一会儿又是爪,变化莫测。 但是接下来邱林吓了一跳,这才短短的几天,他发现眼前的上官风与以前大不一样,以前他们二人交手,他还闪展腾挪,现在这小子就站那不动,但螳螂手就是击之不中。 结果他的十八螳螂使完了,上官风仍然安然无恙,邱林无奈之下只好从头再来一遍螳螂十式,攻击上官风。 上官风乐了。 “闹了半天你就这两下子,着家伙吧!” 上官风说着,像鬼影一样避开了邱林的攻击,出现螳螂手的身后,这次上官风不再攻别的部位,知道他有一身硬功夫,而是踢他的裆部。 这也是上官风迫不得已而为之。 铁臂螳螂手练了一身的功夫,但还没到刀枪不入的境地,裆部哪架得住上官风这一下。 一声惨叫,螳螂手身子飞起几尺高,然后一个狗啃屡就重重地摔倒在地,然后捂着裆部就地翻滚,不知道他那老二还保不保得住。 过去几个差役把他扶起来给背走了。 房上的蒙面人大呼过瘾,“哈哈哈,精彩精彩,继续不要停。” 在场官差和王府侍卫一脸的菜色,有几个胆小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沈元英和高俅也一震,有些出乎意料。开封府四大名捕中的铁臂螳螂手,一对一竟然不是一个小毛孩子的对手? “还有谁来跟小爷过过招儿?”上官风道。 这一下更没有人敢贸然出头了。 “开封府不会是真的没人了吧!”房上那位又不屑地插话了。 “我来!”正在这时,碎心掌庞玉抹了一把嘴角的血痕终于忍不住了。 大宋京城四大名捕齐名,武功修差不大,但各有长短。这四个人当中要论硬功夫,庞玉当然排第一的,他的碎心掌占着一绝,他这一掌下去能把对手的心脉给震碎,就连铁臂螳螂手邱林也得甘拜下风。 但是刚才他和铁臂螳螂手,飞身上房联合对付黑衣蒙面人时,没想到上前就趴下了。被人家一掌打落房下,他这碎心掌,根本都没来得及施展,就被震伤吐血了,幸亏他练过铁砂掌和铁布衫,功底还行,不然的话,现在就起不来了。 刚刚利用邱林大战上官风的时候,他运了运气,觉得自己伤的并不太重,未伤及元气,无有大碍。另外他站在那没闲着,上官风和邱林打斗观战,早就看出来了,邱林不是上官风的对手,他吃惊,这小子小小年纪,何来如此功夫? 庞玉当然想不明白,当然也来不及多想,眼前不把上官风制服,不但是他们四大名捕栽了,整个开封府都栽了。这是在开封府,面对上官风的咄咄逼人,他不出面还指望谁呢? 因此在上官风叫板无人应答的时候,他站出来了。 沈元英一看这种情况下也非他莫属了。 上官风一看又来了一个,看穿戴跟刚才那位一般无二,不用问肯定也是开封府的名捕什么的,上官风打翻了一个邱林,对这些捕头什么的已经做到了心中有数。 但眼前的庞玉也不是无备而来,趁着邱林和上官风大战的时机,碎心掌庞玉刚才一边试着运气,一边观察着上官风,现在已经做到了心中有数,虽然说他知道目前他们最大的敌人是房上那位胆大妄为的不速之客,但无疑上官风也是他们的劲敌之一,这二人同时夜闯开封府,有多大胆子,难道是巧合,还是有什么阴谋,四大名捕吃败仗的吃败仗,受伤的受伤,现在就指望他了,对付上官风这样的,必须得讲究些策略。 庞玉不愧是京城四大名捕之首,久经大敌,有勇有谋,经验丰富,这次并非盲目出战,他打算智取。因为他知道,论硬功夫,上官风肯定不如他,甚至连邱林都胜不了,但是论轻功他就差远了,因为刚才四大名捕当中轻功最好的两个踏雪无痕王亮和灯前无影李吉已经败下阵来。 要想赢这一场,必须得扬长避短,只能智取,不能力敌。 已经成竹在胸的庞玉稳稳当当来到上官风近前。 “小子,你就一个人,我们这么多人对你太不公平了,这样吧,这一阵你可以休息一下再战,也可以用武器甚至用暗器,随便你怎么打只要能取就成,但是如果你败了,房上那位也帮不了你了。” “哈哈哈,”上官风很爽朗的一笑,“这位大人比他们果然有君子之风,可惜你们开封府现在未行君子之事,而是为虎作伥,不辨是非忠奸,包青天时代一去不复返了,否则小爷怎么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与你们为仇作对,小爷既然来了就怕,废话少说出招吧。” “既然如此,看拳!”别看庞玉话说得挺大,但是伸手时开始拉稀了,只见他上前一步,左手拳晃上官风的面门,右手拳一个黑虎掏心向上官风的小腹打来。 上官风一看这种招式,差点乐了,话说得挺大,真动起手来稀松平常,这样的招数也使得出来,对付那些不会武术的乡巴佬可以,对付小爷那也太小儿科了吧! 也不是小爷吹牛,好歹练过几个月天书功法秘籍。 转念一想,不至于吧,看宠玉那眼神儿上官风就明白了,哦原来这家伙想给自己挖坑?好吧! 上官风根本不屑用什么如影随形,和他刚刚练习不久的残影神功,觉得有些埋汰了,就用了一个闪身,便轻而易举地躲了过去。 “我让你躲,我让你躲……”庞玉恼羞成怒的样子,叫喊着一连就轰出好几拳。 但是庞玉扎呼得挺凶,实际使力并不多,摆出一副受伤吃力的样子,故意让上官风看。 上官风心中好笑,既然你喜欢装逼,今天小爷让你装到底,上官风施展所能,游刃有余,就开始戏耍他了。 应该说要论装逼,上官风更胜一筹。庞玉打不着上官风,上官风更有些飘飘然了。 此时开封府的官差有些看不懂了,庞捕头的碎心掌怎么不使,却一直在使拳,而且这拳打得也不咋的,怎么回事,?他刚才受了内伤,碎心掌施展不出来,那上去干嘛,这不是找挨打吗? 现在铁臂螳螂手已经败了,碎心掌要再顶不住,单对单我们之中还有谁能对付得了上官风这小子?有些捕快看着看着还替庞玉着急起来,但是有些人包括小诸葛和高俅等人看出了端倪。 因为夜间,也是第一次接触这些人,房上的不速之客一看这个庞玉跟刚才那个铁臂螳螂手邱林差远了,邱林都是上官风手下的败将,你上来不是自取其辱吗?看来开封府真是没人了。于是开始冷笑。 上官风在庞玉拳锋的夹缝中游刃有余。刚打了几个照面,上官风看准时机,闪到庞玉身后使出一招霸王推山,双拳齐出,正中庞玉后背,庞玉大叫一声身子就飞起来了。 然后重重地摔倒在地,接着庞玉痛苦万分的样子,在地上挣扎,呻吟,捂着肚子和胸口像是要吐血,但最终把嘴里血给压下去了。 实际上庞玉嘴里什么都没有,他身上现在舒服得很,一身硬功夫的他挨上官风那一拳跟挠痒痒差不多,他这一切都是演戏,故意引诱上官风上当。 ------------ 第49章神秘的蒙面人 五更 “打得好,上官风连赢两场,堂堂的开封府找有能耐的上呀,别净找饭桶丢人现眼!”此时房上的那位看热闹不怕事大的“裁判”觉得过瘾,又为上官风鼓掌喝彩,拍着巴掌,大山大叫,还不忘损官差几句。 此时的上官风得意洋洋,觉得自己又胜了一场。 这时又过去几个当差的来抬庞玉,上官风扭过头来看向小诸葛沈元英和高俅等人,“哪个还过来?” 就在上官风刚一扭头之际,地上的庞玉觉得时机到了,他等的就是这一刻,积蕴的能量呼的一下就暴发了,整个人在地上平躺着就飞起来了,把来扶他的几个当差撞得东倒西歪,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庞玉身子到了空中,突然对着上官风的背影双掌推出,嘴里还喊了一声:“小子别得意,我庞玉还没输,看掌!” 刹那之间,两股强股的掌风像两股旋风一般向上官风的双肩袭去,为什么是双肩而不是别的部位,因为庞玉已经很自信地选好了位置,双掌齐出一定要把上官风击倒,让他筋断骨折,让他彻底丧失抵抗和跳跑之力,但不至死。因为大人说了,要活的。 房上的那位不速之客也有些出乎意料,这时他才知道真相,原来庞玉这家伙刚才是在装相,上官风这次完蛋了,心中一沉觉得往下没戏了。他也没想到庞玉竟然来了这一招,话说得有谦谦君子之风,但实际上使出了小人的伎俩。 上官风这当上的,看来还是少不更事,经验不足啊! 这个时候,那些替庞玉着急和担心的开封府的差役才看懂庞玉的打法,原来里面有埋伏,刚才那完全是装逼,这个小贼算是嚣张到头了,看来庞捕头真是智能双全的高手,无愧于四大名捕之首的称号。 这些人心中还纷纷赞叹。 两股掌风呼啸着,从后面同时击中了上官风的双肩。 上官风站在那里,连闪躲的反应都没有。 但是接下来的情形令在场的所有人全都不可思议了。 上官风中了两掌,安然无恙,仍然后背对着庞玉,无动于衷,但是他前面不远的处的房屋窗户受不了,纸糊的硬实木窗户咔嚓一声被击了个粉碎。 这一下令庞玉也懵圈了。 怎么回事?自己的双掌明明击中了上官风,他怎么无动于衷,而隔着他的窗户被击碎了,难道这小子会么邪术妖法、将这致命的一击转嫁到别处?怎么可能,天下哪有这种武功? 就在众人没看明白,庞玉不可思议之时,上官风却出现在他的身后。原来刚才别人看到的只是他的残影而已。 “你的掌法不错,看小爷的!”上官风双掌齐出,正中庞玉的后心。 庞玉做梦没有想到,这两掌挨得结结实实。 别看上官风没练过铁沙掌,但是他力道劲足,加上庞玉丝毫没有防背,更重要的是他刚才已经有内伤在背,因此碎心掌庞玉吃不消了。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庞玉人飞起来了,大叫一声,重重摔倒在地,双手捂住腹和胸口,挣扎着,呻吟着,与刚才在地上的样子差不多,但这次不是装相,哇的一口血吐出来了,紧接着晕死过去,人事不醒。 人群一阵骚动,开封府的官差,端王府的侍卫,连同房上那位高手,这下全都看不懂了,上官风如何能败中取胜,在那边挨了庞玉的掌,却无动于衷,几乎是同时又出现在庞玉身后,给了庞玉一击,难道他会分身法不成? 本该上官风掌声的时候,房上那位却惊呆了,此时上百人的现场全都鸦雀无声,落针能闻。 “哈哈,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小爷算是领教了你们这些当差的,竟然跟小爷来这一套!还有哪个不服,过来跟小爷比划比划?”上官风讥讽着继续叫板,两只眼睛环视着,寻找着撤退的时机。 “精彩,真是太精彩了。今天晚上老子没白来,上官风真是好样的……”这时。房上那位才鼓掌喝彩,完全慢了一拍。 接着,开封府的官差和端王府的侍卫也反应过来了,面对上官风的叫阵面面相觑,无人敢言。 “怎么?这就被叫住了,这么多人呢,不都是开封府的吧,刚才请老子下去坐着喝茶看热闹的那位大人,你们衣着跟他们不同,你们是哪个衙门的,有没有不服气的,也上去试试?” 房上的那位蒙面人觉得还没看过瘾,说着看向高俅。 高俅满沮丧,手下的这些王府侍卫中不乏高手,房上那位说得不错,他们不管是哪个衙门都代表官府,现在开封府连败两阵,轮也该轮到他们了,一阵的面面相觑之后,果然有一个要面子的走出官差队伍,向上官风来了。 “我来!”正是银剑书李龙恪。 “是你?” 上官风当然记得他,当初在东来顺客栈,高俅带着一帮王府的爪牙去报复,把上官风给困住了,其中之一就有他。 那时的上官风如影随形刚练到中层,在那一战上官风掌掴八卦枪何劲,踏踢绝命刀满飞,一个又敌住银剑书生李龙恪和夺命判官夏侯杰,最后高俅带来的都上来了,上官风险些遭难,这才过去没多长时间,上官风当然印象深刻,因此一见面就认出来了。 “你小子可真够拽的,脸面露尽,风光无限,但是你随便能折腾到什么时候?” 上官风一笑,“哈哈这个不用你管,你老兄一个恐怕不成吧,那个白脸的使判官双笔的怎么没有一块上来,还有高俅等人。” 知道这是上官风嘲笑他们,李龙恪恼怒,“让小子狂,看剑!” 银剑抖动,一招银蛇出洞直取上官风。 上官风仍然没出刀,跟刚才中掌时一样站着没动,那意思让他随便刺。 瞬间宝剑刺中上官风的胸膛,在场的人都瞪大了眼睛,看得真真切切,上官风仍然无动于衷,更令李龙恪不可思议的是,他眼睁睁刺中了上官风,但是拿剑的手却丝毫感觉不到刺中了,跟刺空了没什么两样。 其实就是刺空了,只是他的眼睛欺骗了他而已。 因为世间最能欺骗自己的就是自己的双眼,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的! 这时上官风又像个鬼影一样出现在李龙恪的身后,飞起一脚将李龙恪踹飞了,那么厉害的银剑书生,做梦也没想到,一招便落败了。 更想不明白的是高俅旁边为李龙恪观战的夺命判官夏候杰,他也硬是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当初他还跟上官风打了个难解难分,李龙恪的本事不在夏侯杰之下,可是竟然没过一招,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诡异? 上官风不屑道:“看来房上那位大侠说得不错,高俅,开封府的各位大人们,拜托找厉害点过来好不好,别尽让饭桶来丢人现眼呀!” 这一下还真没人敢过来应战了,此时在场的开封官差和端王府侍卫加起来没有一营差不多,全都变成哑吧了。 “真是没劲。”房上的那位不速之客也开始失望地摇头了。 但是接下来,蒙面人做出了一个令所有人惊诧的举动。 “既然你们这么多人都不是上官风的对手,那么让在下来试试他如何?”蒙面人说着,从房上飞身而来,像长了翅膀一样,飞身落到了上官风近前。 这下不但上官风没有想到,令这些差役和侍卫们都有点费解,这位究竟是哪头的,他俩真不是一伙的? ------------ 第50章 西夏国师 六更 小诸葛沈元英和高俅相互看了看,然后彼此点点头,那意思是他们俩打起来当然更好,但要警惕他们演双簧,今晚之事他们觉得怪诞,开封府历来恐怕也没发生过这种事情,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诡计? 不过上官风对这个蒙面人早有警惕,从来也没有把他当成自己人。 这个神秘之人究竟何许人也,他夜闯开封与自己是个巧合,他究竟意欲何为? 上官风丝毫不知。 江湖人心险恶这句话,他这个穿越过来的外星人,现在已经融入这个社会,而且已经初步领教了。 但是面对向他挑战的蒙面人,上官风仍然不无谦逊道:“大侠,我们已经交过手了,小可甘拜下风。” “哈哈,古人云,见高手不能交臂失之,我们那次不还没分出胜负吗,你还寻找了我半天,现在我们接着来,看看究竟谁高谁低,不妨让这些官差给我们当个见证。” “既然大侠如此说,那小可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大侠因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这个不用你管。不过你小子放心,为了公平,你打了好几场了,老子不会乘人之危,你可以休息,什么时候开始由你定,老子有的是时间和耐心。” “大侠想得周到,不过对付那几个货色小可根本没用劲儿,现在也不用休息,果真要打大侠就伸手吧,小可奉陪。” 轻纱后面那张脸一动,这小子真够狂的,看来中原还是有高手的! “真是好样的,放心老子不会出剑的,你什么都可以用,包括暗器,老子跟刚才那个家伙可不一样,绝对不会使诈,接招吧!” 蒙面人说着,先发制人,上前就使出了劈挂连环掌。 上官风跟他动手,当然加着十二分的小心,来之前在路上就已经领教了,刚才他跟这些官差动手,上官风也看到了,此人功夫高深莫测,凭真打实干自己这两下子绝不是对手。 因此上官风还是采取老办法,以静制动,避实就虚,凭借他上乘的轻功跟蒙面人周旋。 上官风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以闪躲为主,不轻易出击。 蒙面人频频发动进攻,逼得上官风围着他团团转。 但是蒙面人想三下五除二把上官风制住也是不可能的。 这二人的打斗比刚才任何一场都精彩,都有内涵, 在场的数百双眼睛盯着他们两个。 高俅和小诸葛沈元英此时可不止是看热闹,这二位功夫如此高超,必须得设法把他们?ぷ。??崦飨岳戳耍??讼嗷サ萘烁鲅凵??缓笄那牡囟V鍪窒拢?龊贸龌髯急浮 这时一个捕快来到沈元英近前,小声道:“大人,全都准备好了。我们也调查清楚了,今晚夜闯开封府的就他们两个,梁大人有令,万不可跑了此二贼,实在抓不到活的,死的也行,绝不能让他们活着离开开封府。” 小诸葛点了点头。 这时蒙面人和上官风还打着呢。 沈元英觉得动手了,把手猛然一挥,对早就做好准备的弓箭手道:“放箭!” 嗤嗤嗤嗤…… 乱箭齐发,无数支利箭如雨点穿般,呼啸着透夜空,向包围圈中的二人射去。 大将军不怕千军,就怕寸铁。寸铁乃箭簇也。 尤其是这种乱箭齐发,在冷兵器时代,其威力不亚于后世的枪炮子弹。 两个人正打得难解难分,到现在为止,二人谁都没动兵器,只是拳脚和轻功的搏击,丝毫没有防备的样子。 弓响箭至,上官风脸上一紧,已经了没有踪影。 蒙面人没有闪躲,两臂齐摇,在他周身上下形成一个常人难以发现的风圈,射向他的箭矢,刚一接近这道风圈,便纷纷改变了方向,跟刚才在房上有人向他射箭的情形一般无二。 蒙面人没有追上官风,只见他眼睛瞪得像包子,对这些官差喝道:“狗娘养的,老子正和上官风比试,输赢未分,尔等竟敢搞乱?” 但是没有人听他的,乱箭齐发的同时,开封府的差役和端王府的侍卫好几百人一哄齐上,各执利刃向蒙面人扑来。 此时的上官风出现在房上,有人眼尖,有功夫的纷纷上房,上不去房的呐喊着,下面的弓箭手对着房上射箭,但是上官风也就是人影一闪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蒙面人大怒,两臂摇开,扑向他的官差和侍卫被打得刀枪乱飞,残尸翻滚,蒙面人始终未出剑,只凭一双肉掌,但这些官差和侍卫根本到不了近前,便被打飞。 “放火箭!” 对付高手,开封的官差当然有的是手段。 小诸葛一声令下,有十名弓箭手射出了特别之箭,箭身经过特殊处理,见风就就着火。 眨眼之间十只火蛇向蒙面人飞去,蒙面人一惊,身后的利剑冲天而起,然后两臂齐摇,这只宝剑像长了翅膀一样,在他周身上下乱飞,飞向他的十只火蛇全部落地,但是却引燃了他衣衫袍袖,蒙面人冲天而起,落到了高高的屋顶,“你们这帮卑鄙小人,回头老子再跟你们算账!” 言毕,蹿房越脊,逃之夭夭。 “放箭!” “给我追!” “给我搜……” 接下来,全都是开封府的官差和端王府的侍卫一方在忙活,与那蒙面人和上官风没有丝毫干系了。 开封府加上高俅带来的人一共出动了近千人,折腾了半宿一直到天亮,也没有见到二人的踪影,地上的死伤有好几十人,他们只好处理伤亡者后事和接着搜捕二人。 小诸葛沈元英和高俅及三大名捕来见知开封府的梁师成。 “大人,恕卑职无人,请大人降罪。” 后半宿这位四品皇堂知开封府的梁大人没睡成,双刀将马龙带着上百人守着他,听着前面的汇报,心惊肉跳的梁师成就等抓住贼人,严加审讯,不死也得让他们脱层皮。 贼人多大胆子,敢夜闯他的开封府。 而且他也知道了其中之一就有他们处心积虑定下妙计要捉拿的上官风,没想到上官风提前来了,另一个蒙面人的情况不得而知。 在这之前,这位梁大人对上官风还只是个概念,为这样一个小贼,如此兴师动众他觉得小题大做了,皇上没有旨意,只是皇上的弟弟端王的口谕,把此人抓住交差就行了,不必弄得满城风雨草木皆兵的。现在看来,他觉得自己错了,这些贼人太无法无天了。 但是他没想到这么人还是让贼人跑了,一个都没抓着,而且还伤亡了几十名官差。 梁大人也不顾及高俅在场了,勃然大怒,指着手下官差的鼻子,泼口大骂。 沈元英和三大名捕等被骂得像孙子,低垂着脑袋不敢抬头,高俅和端王府的这帮侍卫也是满脸死灰。 骂完之后梁大人面沉似水,当着高俅的面又仔细问了事情的经过,然后他觉得案情重大,命人更衣,然后坐着六人抬的大轿离开开封府去见太师蔡京去了。 一直到临近午时,这位梁大人才回来,指示小诸葛和这些捕头们,对鲁达的游行继续进行,后天的斩杀鲁达的法场继续开设,一切按原计划行事。 只是这次通过太师蔡京的周旋,鲁达囚车的游行队伍多了几百名御林军,为守的的是两员大将,一个是御林军的制使青面兽杨志,另一个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王进。二将盔明甲亮,骑着高头大马,腰悬佩刀与宝剑,鸟翅环得胜钩上挂着大刀和银枪,全副武装,威风凛凛…… 同时从这一天开始,京城内无论是军队还是各衙门都行动起来了,守城门的官兵严加盘查,协助捉拿可疑之人…… 蒙面人离开开封府之后,到了城外,天已经灰蒙蒙亮了。 到了一片树林里,这里聚集了四五十人,还有车马,皆是西夏来的商人打扮,都过来施礼相迎,“国师,国师……” ------------ 第51章 菜市口刑场 七更 蒙面人摘下面纱和头巾,露出真面目,原来是个喇嘛僧,对围过来的人讲解经过。 这四五十人听得赞不绝口,不住地向他伸出大拇指。 喇嘛僧一摆手,“尔等听着,贫僧昨晚只是摸底探路,没有暴露身分,我们一品居要做就做大事,杀人越货、鸡鸣狗盗之事不做也罢,也非太后之本意,我们这次来就是要明目张胆地搅闹大宋,河湟一带十万大军已经向前推进,大辽国也在瓦桥关屯兵,大宋必将几面受敌,因此下次的行动要给他们留下蛛丝马迹。” “国师,我等明白了。”众皆抱拳拱手,齐声应诺。 喇嘛僧若有所思道:“另外,贫僧昨夜间遇到一个高手,此人乃一少年,但武功诡异,身法奇快,老衲也不能及也,老衲借故跟他交过手,但却看不出他的功法来历。看来大宋朝藏龙卧虎,尔等不可掉以轻心。另外还有大理的高手也在大宋京城一带出没,尔等行事要多加小心。” “国师放心,我等记下了……” 上官风再回到王家染坊时,天光已经大亮了。 把门关起来,躲在屋里,上官风脑子里就回忆昨天晚上之事,像过电影一样,惊险,刺激,又不无遗憾。 上官风知道,此时的开封府肯定已经翻天了,恐怕不止开封府,整个皇城甚至整个京城也会延及,昨天晚上他和那个神秘的蒙面人大闹开封府,死伤那么多人,官府能善罢甘休吗?恐怕现在已经惊动了皇上。 虽然大宋已经临近末年,内忧外患,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大宋朝从太祖黄袍加家到现在,也延续了七帝一百三十余年的江山社稷,这又是天子脚下。 能如此跑到开封府折腾的,除了影视里虚构情节外,恐怕自己和那位蒙面人是绝无仅有的吧。 等着吧,很快官军和差役都会挨家挨户搜拿嫌犯的,蒙面人尚未暴露,但是他们已经知道是自己夜闯开封府了。 这里仅凭开封府的几张封条能安全吗?要转移,但能到哪里去呢?京城肯定出不去了,他忽然想起王家染坊有个废弃的地窖,非常隐密,他和小师师捉迷藏时曾经在那里玩耍。 因此上官风就决定,如果外面有动静,他就将自己隐身地窖之内。 但是一直到天黑,王家染坊仍然安然无恙,偌大的几层院子,仍然是他孤身一人。 到了晚上,上官风为了以防万一,他提前躲到了地窖里。 开始时他睡不着,他又想起了他的鲁大哥,大闹开封府当了一次侠义英雄,也算过瘾,但是遗憾的是没见到鲁大哥的影子,还有一天的时间,后天就要在菜市口行刑了,看来只劫法场一条路可走了,别无选择。 但是他仍然没有帮手,一个人劫法场,只会是在影视中出现的情节,难道要发生在自己身上吗? 官军差役那些凡夫俗子也就罢了,包括高俅那些帮凶和四大名捕也没什么大不了,但是听说青面兽杨志和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那天带着御林军要看护法场,这二位可高手,自己能对付得了吗? 小爷就不明白了,据说这二位皆是英雄人物,怎么也听高俅这厮的驱使? 但是上官风又一想,他们现在是都官差,为大宋做事,拿着大宋的俸禄,当然得听高俅和开封府的,因为现在高俅代表的端王千岁,而不再是那个街头泼皮无赖了。 上官风越发心里没底了,他又想起了那个神秘的蒙面人,此人武功高深莫测,明天他如果能助自己一臂之力,胜算可就大多了。 可是自己对他一无所知,是敌是友都不知道,怎么能指望得上呢?希望很是渺茫。 对了,高俅他们昨天晚上说,这似乎是个圈套,但是这帮杂碎计将安出? 不管怎么说,自己都不能看着鲁大哥挨刀而无动于衷,后天就是拼上性命也再所不惜! 想着想着,上官风就睡着了,一直睡到第二天天光大亮,王家染坊仍然风平浪静。 上官风觉得大宋的官差有毛病,他们为什么不来王家染坊搜捕自己呢,真是一群官无脑! 明天就是劫法场的日子,今天可得好好休息。 上官风吃饱喝足之后,就是躲在屋里闭目养神,很快他听到了大街上有动静了,隐隐有敲锣的声音传来,他悄悄出了屋外,看看四外无人,飞身了一棵树隐住身子往大街上观看。 大街车水马龙,仍然跟往常一样热闹。 远处的锣声由远而近,熟悉的一幕再次进入他的眼帘。 锣声越来越响亮,游行的队伍越来越清楚,官兵、差役、囚车、骑马的步行的,队伍明显比前天庞大多了,而且多了盔明甲亮的甲武士。不用问,那天他们大闹开封府,这些官差们增加了防范力量。 上官风远远看去,囚车里的鲁大哥跟前天一样,披头散发,浑身枷锁,面无表情。 上官风不忍再看,从树上跳下来又躲到了屋里,盘算着明天的计划和可能出现的一切情形,心中做了最坏了打算。 这一天,上官风度日如年…… 京城西街菜市口。 一大早,上官风就戴着一顶破草帽,化妆成一个花儿小乞丐,手里拿着一个破碗,胳肢窝里夹着一根打狗棒,假装饥肠辘辘地来到了刑场附近。 为了不引人注目,今天他没带把鬼头刀,他现在还是炼体境,动起武来有刀无刀不差钱,介时如果真有需要,官差手中有的是刀,他完全可以拿来为我所用,现在带着刀反而是累赘。 他先从南到北他走了一趟,这是踩点。他当然得看看这里的环境,一会儿动手的时候好做到心中有数。 现在时间还早,卖菜的买菜的及各种小商小贩门面铺户照常做生意,叫买叫声不绝于耳。 在后世他很难想像,这种熙熙攘攘的地方竟然是处决犯人的刑场。 最后他蹲到街边的一个角落里,看着这菜市的人愈发多了起来,一直到吃早饭时,开封府的官差来了一批,还有一支提前大宋军兵,提前来规划场地,布置开场。 官差们当然首先得对这里“清场”。 其实,也不用怎么清场,提前几天全城已经布告天下,接着又囚车游行,京城谁都知道今日午时,这里有一名犯人叫鲁达的要在这里砍头,因此都很自觉地把场地给官家留出来了。 官差们开始划“警戒线”,忙着搭建断头台和监斩棚,当然对于鲁达这样的小官,不是什么重要的影响人物和朝堂重臣,不需要大动干戈,只是随便埋桩建台,扯起一个棚,重点是刑场秩序,刑场布置得足够大,因为这次来护法场的官兵出奇的多。 因此,这一百多官差忙活了将近一个时辰,一直到上午巳时许,偌大的刑场才布置好。 中国自古以来,看热闹者居多。 周围的老百姓已经开始围观了。有的比上官风来得还早,生怕找不到得眼的地方,大刀砍脑袋的可遇不可求,谁不想看看? 这期间官差忙碌,上官风也没闲着,他选中了一个二层小楼,靠窗户的地方蹲那了,这里离刑场相对最近,但是这是个小饭馆,楼下卖包子,楼上住人。 上官风当然是趁人不备溜上来后,否则即便是他出好价钱这家人也未必把这么好的地方留给他。 现在这家人都在下面忙碌照顾生意,因为今天吃包子的人越来越多,这家人忙得脚后跟打后脑勺,也顾不得其他了,让上官风钻了空子,轻而易举地潜入室内。 上官风进了这屋子之后,将门反锁。 ------------ 第52章 计策在此 八更 上官风在窗户处隐住身子,不时地往下瞄上几眼,这里的确是个好地方,站在这里刑场一览无余,而且这离行刑柱最近,垂直距离也就是三四丈远。凭他的身法,飞身即至。 这时下面的人越聚越多,按照后世的准确时间,临近上午十一点时,已经是人山人海,拥挤不动了。刑场四周是全副武装的官军,维持秩序,监斩棚里也有官差活动,只是此时主坐上还空着。 这时,一队官兵驱赶着行人,簇拥着一辆囚车从外面进来了。 为首是两员大将,个个身材魁梧,均是银盔亮甲,腰系丝绦,左边的一个方脸膛,左脸颊上有一块青痣,看年纪也就是二十来岁,胯着腰刀,坐下枣红马,鸟翅环得胜钩上持着一口大砍刀,不怒而自威。 右边的一个腰悬佩剑,坐下青鬃马,鸟翅环得胜钩上挂着一杆亮银枪。 两员大将皆是满的正气,威风不可一世。 上官风看着右边那员大将面熟,好像在哪见过,突然他想起来了,此人不是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是谁? 几个月前,上官风初到东京,在街头沿街卖艺,高俅这帮无赖仗势欺人,替他报打不平的就是此人,上官风当然印象深刻。 只是当时的王教头不是这身打扮,现在的他顶盔掼甲,如上战场一样,上官风差点没认出来。 上官风心里一翻,看来王教头真来了,不用问跟他并辔而行的年轻小将就是御林军的制使青面兽杨志了。 囚车进了刑场之中,看护囚车的队伍中除了青面兽杨志和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之外,上官风还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 第一个就是高俅,也是一身大红的小厮衣袍,这小子不再是披头散发了,发头向上拢起,梳成了个丸子形,上面用一颗簪子别着,也坐在马上,人五人六了,后面跟着端王府的侍卫高手,什么八卦枪何劲,绝命刀满飞,银剑书生李龙恪和夺命判官夏侯杰紧紧地跟着他。 再就是开封府的官差,马步总捕头兼开封府的师爷小诸葛沈元英与高俅并辔而行,走在队伍的正中间,沈元英的身后是四大名捕、以及双刀将马龙等等,也都骑着马全副戎装全来了。, 两天前那一战,四大名捕多少都受了点伤,但这次知开封府的梁大人给他们下了死命令,只要不死全都得场,再抓不住上官见他们一块都得皇上请罪。因此受了内伤的庞玉、邱林和腿上有伤的李吉也都带伤跟着来了。 到了场地中央,这些头头脑脑们都下了马,有官差过来接过缰绳,这些人进了监斩棚,高俅和沈元英在最中间的两个位置紧挨着坐下了。 挨着高俅依次往后排坐下的是,夺命判官夏候杰,银剑书生李龙恪,八卦枪何劲,绝命刀满飞,御林军制使杨志,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 挨着沈元英依次往后排坐下的是碎心掌庞玉,吃过药经过两天的调理,他的内伤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再就是铁臂螳螂手邱林,内伤也无大碍了,只是他下马的时候还是有人扶着,现在坐的时候,裤裆里的老二还隐隐作痛,上官风那一脚差点断了他的子孙后代。还有踏雪无痕王亮,那一战他没受什么伤,只是让上官风一脚从房踹下去了。 明显有点跛脚的就是四大名捕之一的灯前无影李吉了,那一战上官风一刀扫到他的左小腿上,差点把小腿给他卸下来,上了金创药,这两天他的伤不那么痛了,这次他也咬牙背着双戟来了。 然后挨着他的是双刀将马龙等人。 这些人依次坐好之后,一边眼睛瞄着人山人海的法场,一边小声地议论着什么。 由于离得远,上官风听不清楚。 这时官差们七手八脚打开囚车,将戴着枷锁的囚犯押到了行刑台上,囚犯一言不发,披头散发像喝醉了一样,脸上脏兮兮的,脑袋仍然垂着,囚衣上血痕斑班,脚步踉跄。 看到此,上官风心如刀剜。 上官风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拳头纂出汉来了,他狠不得现在就动手,一个飞身下去,将这几名官差打翻,就能救出他的鲁大哥了,但是冷静抑制了他的冲动。 因为通过夜探开封府时,他从高俅等人的口中听出了端倪,觉得今天的刑场有什么圈套,只是具体不知是何圈套而已。 上官风观察着,现场官差加起来不下两千人,他冷静地思索着,处决一个犯人竟然这么大排场,难道他们处决鲁大哥是假,将自己引出来一网打尽是真?但是他们因何断定今日小爷一定要来劫法场?假如小爷不来,那这排场岂不白摆了,他们如何收场?上官风不得其解。 囚犯离他越来越近,到了行刑柱前。 这时押解他的差官让他转过身来,拿出钥匙,要将囚犯脖子上的行上枷去掉,然后把他捆在了行刑柱上。 囚犯无意中一个转身,把头往上一仰,披散的上发向后一甩,正好与上官风来了个脸对脸。 由于距离近,这一下上官风看得非常真切。 “鲁……嗯?” 上官风正欲念叨,却满脸错愕,这个囚犯哪是他的鲁大哥?分明是一个体形和长相相似的人。 以前离得远,现在两个人可谓是近在咫尺,两个人冲北磕头结拜了,上官风能认不清他的结义大哥吗? 此人身高体形与鲁达一般无二,脸形也像,只是五官不太像,离着远了又有披散着头发,脸上又刻意经过了处理,而且此犯平时就低垂着头,满脸沮丧,就是怕人认出他是个赝品。因此在街上游行上官风看到过两次,都没认得出来,现在距离这么近,又无意中和上官风来了个脸对脸,因此上官风一眼就看出了破绽。 瞬间上官风明白了,原来这帮杂碎计策在此! 他们把鲁大哥掉包了,现在鲁大哥可能还押在开封府的大牢里,或者他们压根就没抓着鲁大哥,而是找一个相像之人来此假乱真,这几天的布告和囚车游行全都是为今日造势,目的就是要把小爷或者鲁大哥引出来,一网打尽,难怪他们没有挨家挨户搜查。 上官风心里像开了两扇门一样轻松了。 上官风冷笑着看了监斩棚里的高俅等人一眼,又看向下面这个假鲁达,暗道:“你们就折腾吧,今天看你们怎么收场,你们杀吧,把这个冒充我大哥的家伙大卸块小爷也不管,小爷就在这里看热闹。” 这时看热闹的人群中挤进来一帮,能有好几十人,除了一个喇嘛僧之外,剩余的全是长途商人打扮,风尘仆仆的,每人都背着长条包袱。 这几十人站好之后,往外看了看了,觉得今天人真多,最后他们的目光都落在了刑场上,从囚犯又到御林军又到差役,最后目光又落到监斩棚的这些官员身上。 其中有几个小声道,听口音不是中原人,像是西域一带的人。 一个道:“娘的,大宋朝处决一个犯人要这么大排场,得有好千官兵吧。” “嗯,至少不下两千,怎么你怕了?”另一个点头嘻笑。 “哈哈哈我怕什么?越多越好,一会儿老子好好过过瘾,他们都是来给我们凑趣了,省我们的将士在疆场上斩杀他们了。” “哈哈哈说得是,我们一品居怕过谁……” 他们正说着,有人拉拉他们的衣襟充他们递了个眼色,这几个人也看到了喇嘛僧凛冽的目光,便立马缄口不言了。 ------------ 第53章 万无一失 一更(有红包) 这时看热闹的人群中另一个方向也挤进来几个,为首的正是大理来此寻找政治庇佑的段正明和段正淳哥俩,再有就是他们誓死追随者杨天,他们三个拜了把子,二十六岁的段正明是大哥,二十一岁的段正淳是二哥,年仅十五岁的杨天是小兄弟排行老三。 现在大理高家掌权,段家和杨家是反对者,他们两家抱成了团。这次遭到了高家武者的追杀,一路逃亡至此。 段正淳负伤后,找到了大哥段正明他们。 云南白药的作用,还有段正淳和杨天轮流给他推功治疗,加上他深厚的功底,现在段正淳的伤势基本痊愈了。 这几天他们躲在城外的一处破庙里,主要是守护段正淳的伤势,但是把他们憋坏了,刚一进城就遇到了这种事情。 要依着段正明,今天就不凑这个热闹了,办正事要紧。高家的人追杀得急,也来到了大宋京城一带,段正明不得行事小心谨慎。 但是活泼的杨天和段正淳坚持要看完了砍脑袋再走,对他们来说,杀人如同家常便饭,但是这种场合的砍脑袋他们却不常见,尤其是大宋的京城刑场,他们还是第一次,既然遇上了可谓是千载难逢,谁不想开开眼? 段正明扭不过他们便一来了,但是约法三章。 段正明瞅瞅四外无人注意他们,再次小声告诫:“说好了,只是看看热闹,砍完此犯立即离开此时,言多嘴杂之地不可久留……” “王……”杨天有些不耐烦地应着,截住了段正明的话,但却发现失口了,赶紧改口,“大哥,知道了,只看热闹,少生事端,要事在身,不管闲事,都说一百遍了。” 段正明瞪了他一眼,旁边的段正淳开心地笑了。 在他们的侧面,几十米开外看热闹的人群中,也有一帮域外之人,当然为了行动方便,他们也都是中原人的打扮,像是保镖的镖师。 一个个冷峻的面孔,身后背着长短不一各式的家伙,一看就是练武的。为首的老者五十左右的年纪,头发高挽,身后背着一对特殊的兵器,“万”字青铜铖,花白胡须飘洒胸前,一对鹰隼眼盯着这里的人群,从官差到囚犯到老百姓,第一张脸上扫来扫去,眼神飘忽不定,他们仿佛不是专程看热闹,倒像寻找什么人。 这时有一个人挤到为首老者面前,低声道:“当家的,没有发现我们要找的人。” “哼!”老者用鼻子哼了一声,“姓段和姓杨的难道上天入地了不成,这么多天竟然找不到。真是废物。” “当家的教训的是。”此人感谢谢罪。 老者又道:“那么杀我大理高手双钩圣手司空月,伤我皇家族人的野小子上官风可有下落?” “这个小的倒探听来一些消息。” “哦,讲。”老者犀利眨眼一亮,射出两道精芒。 “是,当家的请听小的详细道来……” 此人施了个礼哈着腰接着道,“这小子胆大妄为,前两天他只身一人夜闯封府,闹了个地覆天翻,死了好多人,宋廷震怒,现在大宋官府到处画影图形捉拿,此子具体下落不得而知。” “尽讲一些废话,大宋官差也是一帮废物!”老者听到这里,明白不满意了,不屑一顾地说着,把袍袖一抖,把身子转过去了。 不过接下来,老者觉得这个上官风真不是一个简单人物了,能伤了双钩圣手司空月,斩杀皇亲国戚穿云燕子管忠孝,这件事他根本不信,认为是快刀浪子申家哥俩为了推卸责任杜撰的,不过双钩圣手也亲口承认了此事,说自己太过轻敌猝不及防,但管忠孝怎么死的? 一个小小的少年,竟然如此胆大妄为,难道这一切皆是真的? 老夫此行千里迢迢,从云南九耳山踏入大宋京城,就为此事而来,杀尽段家和杨家这帮乱臣贼子,顺便把上官风带回大理皇宫交给圣上处置,才好跟点苍山莲花寺的老当家的交差。 可是这小子又藏到哪去了?真是神出鬼没…… 阳光普照,高俅那微微泛红的鼻子尖发着亮光。 这才几个月,来到端王府的高俅与以前大变样。脸也胖了,个头也蹿起来了,那身材那体形,穿着这身体面的小厮衣服也像个成人了,包括访谈举止也有“范”了,比以前在街上当街痞混混判若两人,其实论年纪他今年也不过是个十八岁的毛头小子而已。 这真是跟着好人学好人,跟着巫师吓假神。挨金似金,挨玉似玉,挨着梧桐树可能会招来金凤凰,挨茅房必长狗尿苔。 高俅瞅瞅威武的众差役和数不清御林军,整整齐齐,甲衣鲜明,再看看人山人海的看热闹的老百姓,对沈元英道:“大人,这排场应该万无一失了吧。” 沈元英苦笑了一下,“高兄弟,这里早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只要贼人敢来,肯定是万无一失了。” 沈元英说完这话自己都感觉到很讽刺,因为他这样话他已经说过两次了,这是第三次,前两次都是万里偏偏有一个,第一次是他亲自带队,连夜包围了王家染坊,二百多差役包括两大名捕,捉拿的一个小的上官风,认为万无一失的事,结果硬是让上官风跑了。 第二次是上官风夜探开封府,小诸葛自恃运筹帷幄,四大名捕,加几百名差役捕快,还有端王府侍卫助阵,充其量才两个贼,但是折腾了半宿硬是一个都没抓着,白白死伤了几十名差官。 但是这一次他觉得有绝对的把握,不说的别的,连开封府的差官加上御林军等官兵两千多人,上官风和鲁达如果来了,平均一千多对付一个,就不算四大捕、王府侍卫这些高手,别说打了,一千人一人一口吐沫也得把他们给淹死,何况还有青面兽杨志和王进这些万人敌呢! 这次高俅仍然同意他的看法,满意地点点头,“大人,如果不出所料,上官风那小子绝对会来的。” “高兄弟因何有如此把握,不妨说说看看。”沈元英笑道。 “大人请想,上官风那小子夜闯开封府决不是偶然的,这说明我们张贴的告示和三天的囚车游行起作用了,这小子跟鲁达结拜,为王寅申家昭雪,说明他乃性情中人,他的结义大哥鲁达现在要被砍脑袋了,他能坐得住吗?” “哈哈哈,兄弟高论,在下佩服,端王千岁真是慧眼识人,兄弟日后必然是平步青云呢。”沈元英不住地点头道。 “哈哈哪里哪里,大人过誉了。”高俅摇头晃脑,其实从他内心里是高兴的,上官风事情闹得越大,罪孽就会越深重,他现在已经完全不用担心端王会再宠幸此人了,尽管这些天端王仍然茶饭不香的,但如此一个不识抬举的朝廷重犯,端王早就对他恨之入骨了,上官风这小子估计在皇上那里都挂上号了吧,退一步说就是端王能容忍,皇上也不会不高兴的,上官风,看你小子还能逍遥到几时?这次一定要名正言顺地整死你! 高俅得意地想着,又对沈元英道:“大人,这件事闹得太大了,连皇上都知道了,今天不惜代价也要将此案了结,为此二贼如此兴师动众恐怕你们开封府也属首次吧,这次你告诉他们死的活的都成,如果这次再出了差错,不论你我,恐怕梁大人吃不了也得兜着走。” ------------ 第54章 菜园里的花和尚 二更 “是啊是啊。”沈元英应和着,自打他记事以来,开封府办案从来没有如此费事过,他来到开封府这几十年里,抓差破案,捕盗抓贼,屡建功勋,特别是他当上开封府的马步总捕头,手下有了四大名捕,任凭是江洋大盗,海洋飞贼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上官风竟然搅得他们开封府鸡飞狗跳,轰动了整个京城,还传到皇上那里,如果要再办不了案高俅说得不错,别说他们这些当差的捕头了,连知开封府的梁大人包括蔡太师也得受牵连,天子脚下,京城重地,怎能出这种怪事? 这时高俅和沈元英看了看天,觉得差不多了,今天的戏也该开场了,对下面示意。 很快有官差提着一面铜锣开始鸣锣了,锣声响亮。 “各位乡亲们,肃静肃静了。午时三刻马上就到,罪大恶极的犯人鲁达马上就要人头落地了。鉴于此犯案情重大,开封府的师爷兼马步总捕头沈元英沈大人亲临法场监斩,在问斩之前,要悉数贼犯的累累罪行,大家肃静听真。” 官差绕着法场一边鸣锣,一边扯着嗓子喊这几句话,一圈下来人群安静下来了,足足有数万人的法场,全都鸦雀无声了。 对于鲁达的罪行状早就写好了,小诸葛亲自执笔,不愧是开封府的师爷,堪称一支笔,这罪行状洋洋洒洒写了一大卷,密密麻麻没有万言也数千言,沈元英命人取过来,找了一个嗓门大的,站在监斩棚前开宣读鲁达的罪状: “贼人鲁达,渭州人家,年方二八,职任提辖,食君俸禄,结交不法,殴打官差,无天无法……” 上官风在二楼在听得清楚,心中暗骂,“谁是不法?纯粹放屁,老子光明磊落,行侠仗义,疾恶如仇,反倒被污蔑成罪大恶极之辈;鲁大哥侠肝义胆,惩恶扬善,义薄云天,反倒成了结交奸邪之徒。高俅这厮攀上了端王颠倒黑白也就罢了,连堂堂的开封府也不辨忠奸,可惜朝廷养了这帮糊涂官,祸国殃民,难怪大宋离亡国之日不远矣!” 官差当众将鲁达的罪证高声读了三遍,下面的看热闹的老百姓小声议论纷纷。 这时天就到正午时分,宣读鲁达罪证的官差把卷一合下了台,另有一官差上台高喊:“午时已至,点炮——” 话音刚落,就听震天的一声响,“咚——”第一声追魂炮就响起来了。 监斩棚里坐着的高俅和沈元英等官差不停地打量着看热闹的人群,按照他们的逻辑,快该有动静了。 炮响三声,人头落地。这是斩犯人的规矩。 有一名官差,端着一个托盘,向囚犯来了,托盘里面放着一碗水酒和一块方肉,这是对死刑犯的送行酒肉。 到了近前,这名官差把肉喂给犯人吃,这名犯人仍然不说话,给肉就吃,大口嚼得满香,吃完肉之后,官差又端起这碗酒让他喝,犯人把酒乎乎的大嘴一张,咕咚咕咚把酒喝了个底朝天,官差把空碗放回托盘,然后端着托盘走了。 “咚——”这时第二声追魂炮也响了。 这时,负责行刑的刽子手提着鬼头大刀就上到了行刑台上,这厮红布包头,吃的脑满肠肥,上身光着膀子,胸腹长满了毛发,下身大红裤子,此时嘴里噙了一大口酒,对着手中的鬼头刀扑的一口就喷出来了。 一团酒雾到了明晃晃的鬼头刀上,又变成水滴滚落下来,整个空气中都弥漫着酒气。 刽子手提着大刀就站到了犯人近前,把刀高高举起,一切都准备好了。 第三声炮响,按照规定,他一刀就把犯人的人头斩落下来。 再看那名犯人仍然低垂着脑袋,无动于衷的样子,身后面的死刑犯牌上赫然写着“死囚鲁达”并红用大笔划叉。 高俅和沈元英等人环视下面四周的人群,脸上平静,心中焦急,妈的,上官风这小子该露面了,他难道非要等到第三声炮响才现身动手?不会此贼压根就没来吧? 高俅和沈元英相互瞅了瞅,有点坐不住了,知道的底的四大名捕也有些心焦和不安起来。 此时二楼窗户外隐住身子的上官风,两只眼睛看清楚,暗道:“妈的让你们演,接着演,高俅,沈元英之流,看尔等能这场戏如何收场,老子今天在这里就不出去,稳坐钓鱼台,刽子手你拿着刀站那儿累不累,你倒是杀呀,有本事把那个冒充鲁大哥的家伙脑袋剁下来呀!” 东京大相国寺菜园。 数日之前看菜园的老和尚走了,被一个新来的年轻的小和尚替代。 这个小和尚十六七岁的样子,但是别看他年纪不大,却生得人高马大,身材魁梧,方面大耳,一般人也不能及,新剃的大脑袋油光发亮,现在他这里已经熟悉了,与附近邻居的几小年青打得火热。 小和尚除了种菜之外,就练武,还有就是和这几个小年青喝酒吃肉,但然喝酒吃肉都是背着大相国寺的僧众进行的。 今天一大早,年轻和尚跟往常一样,没事开始练他的方便连环铲。 这是一杆重达近百斤大禅杖,但是在他手中如擀面杖一样,被他舞动如飞,飞砂走石。 小和沿正在练武,这群家伙又来到了菜园子里,一进园子在就纷纷大喊:“大师,智深大师……” 这位就是新出家的花和尚鲁智深。 至此鲁达这个名字已经基本不用了,他和上官风分开之后,来到大相国寺,见到老方丈灵光大师,送上小种经略的拜贴,老方丈留他吃过斋饭,鲁达要走,但寺内已经得报,京城大街小巷都在画影图形捉拿于他,老方丈心善,与鲁达的小种经略有交情,也是同情鲁达的遭遇,就给他想了个办法,让他临时在寺里出家看菜园。等过了风声再回渭州,鲁达就答应了。 从此相国寺就多了一个种菜小僧,法名智深。 鲁达在这里出家之后,就想着去给上官风报信,但是又怕犯了老当家的知道后生气,于是派人前去打探,得知上官风安然无恙,鲁达也就放心了。 “你们几个小子,又来赚洒家的酒喝不成?”鲁智深停下禅杖笑道。 其实这几小年青跟他年纪仿上仿下,只因为他身材高大,就显得这些小年轻在他面前成了小子了。 “大师错了,这次小的们可不是来找大师喝酒的,大师今日因何不去菜市口看热闹?” “菜市口有什么热闹可看的?”鲁智深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把禅杖往地上一戳,坐下来休息。 “大师原来还不知道呢,菜市口今日要砍人啦。” “哦,杀什么人?”鲁达口渴,拿起水葫芦喝起水来 几个小年青围住鲁智深七嘴八舌头的。 “看来大师是真不知道,也难怪,我们这里消息闭塞,小的们也是刚听说,今天开封府在菜市口设法场,处决渭州的一个提辖官叫鲁达的……” 刚说到这里,鲁智深刚喝到嘴里的一口水就扑的一下喷出来了,溅了离得最近的正说得有劲儿的一个家伙满脸花。 “大师……你怎么了……”几个小年青诧异,被喷水那个的赶紧擦脸。 “哦,没事儿,你待怎么讲?” 几个家伙相互看了看,觉得鲁智深今日有些失态,接着往下道:“说这个鲁达结交奸邪,殴打官差,罪在不赦,经画影图形拿住后,在大街游街三日,今日午时要开刀问斩。” “哈哈哈……”几个小年青话音未落,鲁智深已经仰面大笑了,他娘的来的,杀得好,杀得好哇……你们几个去,快替洒家多买酒多买肉,今日洒家高兴,咱们几个一醉方休。” ------------ 第55章 刁民 三更 “大师……”几个小年青有点面面相觑,谁也站着没动,不知道鲁智深因何这么兴奋,本来他们要跟着一块去看菜市口看砍人的,菜市口离这里不远,没想到鲁大师此时酒兴又来了,又要酒又要肉的,真是个花和尚。 “快去呀!”鲁智深看他们跟平常不一样,平时说让他们买酒买肉,他们都欢呼雀跃,鲁达只要一给他们钱,他们一阵风就跑了,今日却不动地方。 “唉好好,”几个小年青答应着,就是不动地方,“但是大师,陪着您痛饮当然小的们求之不得,但是我们今日不去看砍人了?” 杀人砍头这种事,对这几个小年青同样有着很强的吸引和诱惑,他们要是因为喝酒错过了觉得有些舍不得,酒什么时候都能喝,但砍脑袋这种事情可不是常有。 “哎,杀个人有什么好看的,别撞了晦气,快去快去。”鲁智深也不跟他们深说。 “那好吧大师。” 几年小年青不敢逆着鲁智深,答应一声都跑了,时间不大只回来一个,拎着一包熟肉和两葫芦酒,往这里一放说了几句推脱的话也溜了。 鲁智深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让你们陪洒家吃酒都不愿意,非要去看什么杀鲁达,真是不识好歹,那就由着你们去好了,洒家自己吃酒……”鲁智深说着,打开熟肉纸包,捏了一块填到了嘴里,大嚼了几口,然后拿起酒葫芦开了盖子往嘴里就倒。 “嗯,好酒……痛快……” “这些狗官差真是瞎了眼了,竟然今日要在菜市口处斩我鲁达,真是令人可发一笑,哈哈哈……” 鲁智深咕咚一口酒,巴嗒一口肉,一边吃喝一边自言自语,这顿酒肉吃喝得从来未有过如此痛快,两葫芦酒很快下去了一半。 但是鲁智深吃了一阵他停下来了,觉得有点不对劲儿。这是谁家的倒霉蛋儿替我鲁达顶缸了,难道他就甘心情愿被那些狗官砍脑袋?这事有点蹊跷,莫非是屈打成招,这些脏官为了往上好交差,杀良冒功的事洒家也见过。 不成,酒家得去看看替洒家顶罪的究竟是何许人也! 另外,菜市口处决犯人,肯定是人山人海,洒家那好兄弟上官风会不会场?他若听说……哎呀糟糕! 鲁智深这么一想,觉得问题严重了。也不管剩下的酒肉了,站起身来,拎起他那条大禅杖往外就走。 出了菜园子,来到大街上,风一吹他觉得有些上头,他晃了晃了脑袋,觉得眼睛也有些不好使了,他强压酒气,打起精神,继续往前走,但脚步开始踉跄起来…… 还好,现在原本繁华的街市相对冷清起来,因街上行人大都去附近的刑场看热闹了,有的小商小贩生意临时也不做了,门店铺户关门,都去看砍脑袋去了。 不然,就鲁智深这造型,官兵很快就会得报的。 鲁智深不管这些,径自往前走,很快菜市口出现在眼前,此时正好响了第二声追魂炮,满身酒气的鲁智深拿着大禅杖就开始往里挤,本来是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鲁智深来晚了,但是众人一看这样的和尚纷纷避闪…… 大宋朝杀人的刑场有严格的规定,三声追魂炮也不乱放的,有一定的时间间隔,但是今天特殊样,第一声炮,第二声炮没什么异常,但是第三声像难产的孕妇一样迟迟没有响动。 下面的人群出现了轻微的骚动,维持秩序的官兵也觉得有点异常,那冒名的囚犯当然明白怎么回事,仍然低垂着脑袋就是不说话,要知道这几天的“演出”,他能挣上百两银子呢! 台上的那名刽子手不知内情,举起的大刀不敢往下放,胳膊都酸了,砍脑袋这活干了这么多年,这种情况还是第一遇到过,在平时他举起刀的时候,何时响炮、何时候刀往下砍脑袋分秒不差,但是第三声炮早就该响了,怎么回事? 第三声炮不响,棚内的监斩官不把“斩”字令扔到台下,他当然不敢把刀落下来。否则,他砍完别人,就该别人砍他了。 但是他今天很着急,最后只好把高高举起的鬼头刀又慢慢放下来,转回身往监斩棚方向看。 此时监斩棚内的高俅、沈元英等人更是坐不住了,运筹得天衣无缝的事,怎么没按他们设计的剧情来?真是纳了闷了,上官风这小子真的没来?这往下该怎么进行? 此时就连青面兽杨志和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也坐不住了,搞什么鬼?第三声炮早该响了。二人面带愠色就站起来了。 本来今日之事不是他们的份内之事,一个御林军的制使,一个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多时来过刑场监斩?其实说监斩好听,他们俩也明白,这是让他们来维持秩序来了,处决渭州的一个提辖官,犯得上如此兴师动众吗?刚才的罪状他们也听了,鲁达虽然有罪,但罪不至死吧?难怪他们害怕有人会来搅闹刑场,开封府怎么能胡乱定罪杀人? 来时上峰已经告诉他们二位了,说今日可能有人要来劫法场,让他们务必将劫法场的贼人拿住。 但是劫法场的贼人在哪儿呢? 午时三刻早过了,因何不杀,难道非要等贼人来劫法场吗,真是岂有此理! 此时心里最别扭的还不是御林军的制使杨志,而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王进。 他当然早就认出来了,这个高俅就是当日仗势欺人被他狠揍一顿的街头泼皮高俅,这厮怎么现在人五人六地官一下子了?本教头真不该来! 现在最得意的莫过于行街边二楼窗户处的上官风了,他看出人群的骚动了,他也看出来了就连维持秩序的官兵也不耐烦了,他还看到了杨志和王进的愠怒,更看到了高俅和沈元英等人脸上的不自在。 “哼,小爷今天非要看看你们这群王八蛋如何收场?高俅,沈元英,你们下不来台了吧!” 这时人群中突然有人高声喊喝:“究竟怎么回事儿?午时三刻早就到了,这人到底还杀不杀?” “对呀,杀不杀给个痛快话!” “要不杀老子就走了……” 监斩台上的高俅也忍不住,看向沈元英,沈元英不得不说话了,厉声道:“大家少安毋躁,马上行刑。” 但是下面的人不买帐,有几个喊声更大了,还有的开口就骂,“奶奶个求,说杀又不杀,搞他娘的什么鬼?时间都到这般时候了,眼睛长屁股上了不成……”有的祖宗奶奶都骂出来了。 “你们这帮刁民,再要起哄,全都抓起来,投入大牢。”官差们不得吼,虽然效果不大,但多少有震憾作用。 楼上的上官风差点笑出声来。 第三声追魂炮迟迟不响,人群中又开始骚动了。 “今儿这是怎么了?” “谁知道呢,八成是点炮的睡着了。” “但是这些官差老爷们也睡着了吗,他们好像在擦汗,这天也不热呀,都在等什么呢?” “这都什么时候了,就这么耗下吗?” “我估计八成是囚犯的亲戚花钱走动了,上头有令,不然犯人早就人头落地了。” “我看也是这么回事,一会儿没准他们把人就弄回去了,不砍脑袋了。” “哈哈哈……真是怪事儿。” “不过弄这么大排场,再把死囚犯拉回去,活了这么大还头次一见。” “官字两张口,兵家两只脚嘛,什么事他们做不出来,刚他们宣读的罪状也不知是怎么来的呢……” 有说的有听的,有笑的,有骂的,你一言,我一语,人群中又开始骚动了。 对于这些议论和骚动,这些维持秩序的官差开始还制止,后来干脆就睁只眼闭只眼,他们现在也摸不着北了,只觉得当天这差有点难当。 高俅他们的妙策当然只有高俅等几个关键人物知晓。 ------------ 第56章老子就是上官风 四更 正在看热闹的老百姓胡乱议论之时,正在这些官差们不上不下,被憋得经血不调之时,正在上官风看得得意之时。人群中那一帮西域来的商人模样者,早就挤到最前面,刚才那阵起哄就是他们带头的。 这时这帮人都回头看向人群中不远处的喇嘛僧,喇嘛僧充他们点了点头,这些人便回过头来对维持秩序的官差嚷道:“你们这帮狗东西,时间到了因何不杀人,拿我们消遣来吗?” “对,究竟怎么回事儿?”有人一带头,人群中不满意的老百姓有胆大的也跟着指指点点,举拳头咋呼。 “住口!再敢胡言信不信把尔等抓起来一并治罪。”两个当差的用手中刀一指警告道。 这些官差们平日里高高在上,对老百姓吼习惯了,今天也是如此。另外现在他们心情也很怀,要按往常这差使早就结束,然后他们就到酒楼大吃大喝,但是现在都像柱一样立在这里,他们的不满当然不敢对上头讲,只好拿这些老百姓撒气。 但是现在不好使了,他们焉何知道,这些人可不都是任他们打压而不敢作声的普通小老百姓。他们是西夏一品居高的手。 那些小老百姓又不敢吭声了,但有一人上前直接就动手了,上前就是一拳。 “去你娘的!” 那个当差也是没防备,低估了这些人群的感情,也是这拳力道够劲,一个当差的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拳直接给打飞了,重重地摔出几尺远,手中刀也落地了。 看热闹的老百姓一看这位真哏,敢跟官差动手,不要命了吗?纷纷往后躲闪。但是有几十站在那里没动。 “你敢殴打官差,八成跟是囚犯的同伙。”这些当差的多时吃过这亏,纷纷拿刀动枪叫嚷道。 “哈哈哈……”打人者大笑,毫不在乎他们对自己乱扣帽子,“老子就是囚犯的同伙,刚才你们宣读的囚犯叫什么,对叫鲁达,老子就是鲁达的同伙,来抓老子呀!”他还直接承认了。 “对,老子也是,老子就是上官风!”另一个更嚣张也跳出来了,直接承认自己就是官差画影捉拿的在逃钦犯上官风。 “还有我,我也是上官风,哦上官风的同伙,快来抓老子吧。……我也是上官风的同伙。”这几十个咋呼着全都跳过来了。 但是太滑稽了,这些家伙伙想冒名上官风也得看看上官风是何许人也,人家是少年英雄,这些家伙皆是成年壮汉,还有的胡子眉毛都有了。 这时斜对面二楼上的上官风也觉得大跌眼镜,刑场上有上冒充鲁达也就罢了,现在又有这么多人竟然跳出来冒充自己的名号,要知道自己可是朝廷捉拿的要犯呀,这可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上官风差点乐出声来,但是只乐了一半,别急,这说不定是高俅他们计策的一部分呢,他们见午时三刻开刀问斩这一招引不出自己,是不一计不成又施一计,用这一招将小爷引出来也未可知,高俅诡计多端,不可不防。 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台。管他们呢,就让他们折腾吧,你们有千条妙,老子有一定之规。今日之事反正跟老子无关,看他们能折腾到几何,一会儿折腾不下去的时候准露馅。 上官风心里告诫自己,表面上不动声色,继续坐在窗户处看热闹。 现在上官风是坐着看了,跟刚才不同,刚才他怕暴露自己,是在窗户处躲着,但是现在下面这么热闹,谁还顾得上往上看呀,除非他的眼睛生在头顶上。 因此上官风觉得站着或藏着看有些累,他直接拉把椅子在窗户处就大大咧咧地坐下了。窗户大开,这下看得更舒服。 别说没人看到,就是有人看到,二楼窗户处坐着一个小乞丐又能如何? “反了,这帮刁民反了,抓住他们!”这些当差的可不干了,纷纷叫嚣着要来拿人。 但是这些人毫不畏惧,伸手从后背的长条包袱里拿出刀剑来,唰唰唰,刀剑闪动处,数名刚到他近前的官差便惨叫着倒在血泊之中,人头滚落,鲜血如泼。 “杀人啦!”接下来看热闹的老百姓可倒霉了,叫喊着四散奔逃,因为已经超越他们的视觉承受能力。 刑场本来就杀人的地方,他们也是来看杀人的,但是现在杀人的方法不同了。 本来有些看热闹的看到现在觉得有些过瘾,虽然没看到砍囚犯,但却看到了一些胆大妄为的“英勇人物”殴打官差,这样的热闹看看也不错。 但是现在拿刀动枪出人命了,吓得他们再也不敢看了,叫喊着你推我挤开始跳命,生怕殃及了自身。 但是已经殃及了自身,这么多人你推我挤,一时踩踏伤亡无数,这些可怜的人想看砍脑袋,没看到时失望,真看到了反倒吓得要死,不少人因此伤及性命,如此不来也罢。 无数的官差拿着刀枪围过来,要捉拿这些杀人凶犯,这些人挥动利刃见人就杀,也不管是看热闹的手无寸铁男女老少,还是冲过来的官差军兵,他们是一概是狂杀猛砍,惨叫声不绝于耳,地上血流成河。 更多的官军扑过来了,这些人抡开手中的利刃把官军杀得刀枪乱飞,尸横遍地。 上官风看到这里也大吃一惊。本来他不动声色,瞪大了眼睛在楼上看着,事情发展到现在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这些都是些什么人,因何要冒充自己跟官差公然作对,现在完全可以排除了这高俅这厮在施苦肉计,刚才柱子上的冒牌货他们都不敢杀,现在居如此大开戒,毕竟人命关天,这些冒充自己的人究竟什么来头?这么多官军,他们难道不怕掉脑袋吗? 难道要引发市民暴动或者叫做起义? 据历史记载,北宋末年的农民起义多如牛毛,南方的方腊起义,梁山的宋江起义,北方的田虎起义等只不过是规模较大的几次,还有很多没有载入史册的,难道这也是即将要暴发的一次? 很快上官风又否定了自己,起义也不可能就这几个人呀,而且他发现这几十人个个武功了得,并非一般的暴民,哪个都是练家子,几十人眨眼间把这么官差军兵杀得招架不住。 上官风不淡定了,这些来历不明之人,冒充自己或同党,杀几个可恶的官差也就算了,但如此滥杀无辜,难道是他们? 上官风的脑子里突然想到了几伙人,这些天来他觉得发生在他身边诡异的事情特多,简直是一波未平一波双起,第一个就是劫持小师师的白衣女子,据云南大理的没落王爷段正淳讲,他们可能是阴阳教的人,阴阳教是域外教派,他们或行侠仗义,或做恶多端,眼前这些人的行径似乎与他们相符,但是阴阳教只收女弟子,这些人明显是男人,因此上官风觉得又不大可能。 上官风想到的第二个人就是自己夜探开封府遇到的那个神秘蒙面人,此人武功修为极高,跟自己时而敌,时而友,那晚也杀了很多开封府的官差,难道与此人有关?但是这些人武功虽然高强,却没那个神秘蒙面人的影子,上官风跟他交过手,能识别出他的身手。 接着上官风的脑海里又出现了一帮人,这就是那天晚追杀段正淳的那帮杀手,据段正淳之言,他们是大理高氏王朝的大内高手。但是这帮人按说应该铲除异己,远在偏邦外国,他们的目标应该是仇视他们的大理段家和杨家,怎么无端地冒充自己与大宋官差干起来了?至于说云南大理段家和杨家的人就更无此可能了,他们来大宋是寻找政治庇佑的,不可能惹是生非。 难道是辽人? ------------ 第57章杨志和王进(外挂红包) 一更 金人现在刚刚崛起在白山黑水之间,内部还未完成统一,正在积聚灭辽实力,根本无暇来大宋朝捣乱。但是辽人是有可能的,大宋最大的敌人之一就是辽国了。 如果真是域外之人来搅闹中原,上官风绝对得帮助大宋的官差制服这些蛮夷,不管怎么说他还是大宋子民,这与统治者之间的矛盾是两回事,外族侵入之时,那是民族利益受损,上官风这些觉悟当然有。 但是如果是大宋的农民义军闹起义,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因为上官风穿越之前也是个水浒迷,一部水浒传对他影响深刻,从小就爱看梁山英雄嫉恶如仇,杀贪官惩恶霸,除暴安良,替天行道。 但长大以后他才觉得老施写这本书水浒中不是简单的逼上梁山、快意恩仇,这里面蕴涵有更深刻的东西,人心险恶、利益面前显人性就是其中之一。简直说一部水浒传,就是一本厚黑学。 这里面无论是一百零八位梁山好汉,还是朝廷官差,还包括一般的大宋臣民, 凡是有戏的都有淋漓尽致的表现。比方说宋江上梁山一步步架空了托塔天王晁盖,林冲火并王伦却被处处被排挤最终落了个遗憾被气死的下场,为征方腊征大辽为朝廷卖命忠良丧尽却最终丧命君王之手等等。 从这方面讲,梁山好汉也并非真好汉,一百零八将也并非皆英雄,其中也不乏玩权弄术的小人行径。 梁山好汉之所以是悲剧结局,固然有宋头领的唯利是图的主要原因在里面,也有吴用的趋炎附势因素在里面,当然还括李逵这种欺软怕硬之辈的影响,还有其他人厚此薄彼、拉帮结派,搞山头,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按原著来说一百零八人中真英雄就林冲、晃盖、鲁智深、武松等少数几个莫属。剩余的皆有瑕疵,有的甚至根本不佩英雄称号,最无节操的就是黑旋风李逵了,此人可以说是磕一个头放三屁,行好没有作恶大。吃饭不给钱还打人,虽然他行侠仗义不少,但动辄滥杀无辜,闹江州时杀了多少无辜百姓,还有不分青红皂白杀了一丈青扈三娘的兄长扈城一家,令人发指,如果说此人还有点可取之处,那就是他一番孝心了,除此之外这就是一个欺软怕硬、滥杀无辜、杀人越货的盗贼恶魔。 这也是梁山好汉表面上实力雄厚实际并不团结,并非铁板一块的原因。 穿越之前上官风读了几遍,已经吃透了水浒,现在又刚好穿越到了这个时代,因此水浒对他影响比较大。 现在他得明辨是非,明察秋毫,以免好心落下千载骂名。 就在上官风这么一犹豫的工夫,刑场上已经打乱套了。 高俅和沈元英等人现在高兴了,别看他们看到死伤了这么多无辜百姓和官差军兵,在他们看来,劫法场的终于来了,今天他们布的局就是专门为劫法场者准备的,虽然上官风没有出现,但是毕竟有人劫了法场而且承认他们就是鲁达和上官风的同党,这事就好办了。 在他们看来,只要能抓住这些人,就能得到鲁达和上官风的下落,目的也就达到了,这一运筹多日的妙计也不算偏废。 好像一坨屎堵在肠道里,现在终于拉出来一样,高俅他们的心里舒坦多了。 致于死伤些官差军兵就无足轻重了,大宋官差和军兵有的是,更别说一些无辜的百姓了,只能怪他们倒霉命短呗,他们这次要不惜代价。 因此高俅和沈元英相继豁然而起,“抓住这些贼人,一个也不许放跑!” 无数的官差和御林军把这几十人围在当中,但是想抓住这几十人简直是势比登天,这几十人均是武艺高强之辈,往上一纵一两丈高,往下一落声消皆无,手中的利刃一杀就是一片,一捅就是一道血胡同,一时间官差和军兵上来一层又倒下一层,死伤无数。 这时甲衣武士御林军冲上来了,但是照样被这几十人砍杀得横七竖八,一片狼藉。八卦枪何劲、绝命满飞、夺命判官夏侯杰和银剑书生李龙恪等等,这些王府侍卫以及开封府的四大名捕,什么碎心掌庞玉、铁臂螳螂手邱林、踏雪无痕王亮,还有灯前无影李吉等,拉家伙都冲上去了。他们顾不得身上有受,全都加入了战群。 这时青面兽杨志和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坐不住了,因为他们知道上峰让他们来不是看热闹来了,而是护法场镇场子来了,原先他们二将根本不屑此差,而且也认为完全没有必要如此兴师动众,但是现在看来他们的上峰还是有先见之明的。 现在官差和军队不敌时,当然该他们出手了。 因此青面兽杨志拉出祖传的宝刀,王进抄起身边的亮银枪,二将从台上飞身行加入战群。 这二将果然有万夫不挡之勇,他们俩的加入,立即扭转了局势,杨家刀法占着一绝,那是从火山王杨衮那一代流传下来的,无论是步下单刀还是马上大刀都占着个绝字。 只见杨志把手中单刀舞得流光溢彩,如长空白练,先挡开了斩来的两刀,然后手腕一翻,咔嚓一刀把两名敌手的腹部便划开了,此二人拿着手中的刀剑以不可思议的眼神慢慢地倒地上。 另两个前后夹击,青面兽来了个金刚铁板桥、卧看巧云式,别看是在地上不在马上,但架式摆出来了,人一条脚立着,像喝醉一样上半身后卧,刀锋由后朝前划,鲜血淋漓之中,两个夹击者两声惨叫,几乎同时摔倒在血泊之中。 王进的枪法更不含糊,不然如何教八十禁军的枪棒,只见他在空中就使出了霸王一字摔枪式,这一枪下去,就摔趴下两个,接着又使出霸王绝命枪,落地之间,金鸡乱点头又拍飞了三个围攻者。 八个敌手向王进围了过来,有使刀的有使枪的有剑的,还有使流星锤的,从四面八方向王进围攻过来。 王进在空中来了一个漩涡,手中的亮银枪,来了个夜战八方藏枪式,手中的大枪从枪纂转到了枪头,来了个540度的大扫荡,这八个人像被炸出去一样,大叫着各自扔了手中的兵器纷纷向四外飞出。 这样王进从台上飞身行,来到这里不足20丈的距离,刚落地,一下子就结果了十多个。 与此同时青面兽杨志也结果了六个,两个人背对背,站到场地中央,稳住手中的鲜血淋漓的兵器,其他的敌手皆面露惊愕之色,看着同伴的惨状不敢上前。 上官风一看,青面兽杨志和王教头果然名不虚传,比端王府的侍卫和京城四大名捕强得太多了,他们的本事只在自己之上,不在自己之下。 “杀得好!”上官风真想为他们喝彩。 与此同时,开封府的官差和上千名御林军,将他们这几十个人围得水泄不通,插翅难飞,这些人一看这阵势,不由得面面相觑。 这时外围大街上有一个喇嘛僧,赫然而立,成千上万看热闹的人群此时只剩下他一个了。 看到到处都在杀人,叫喊连天,人头滚滚,血流成河,他面无表情。 后来他一看这法场闹得也可以了,连无辜的老百姓和大宋的官差军兵伤亡的至少有好几百人,赶上一场小型的战争了,足以让宋廷震怒了,至于说他们轻微的伤亡也不足惜,能够让宋人打到证据,如果再打下去了恐怕他们的人难以全身而退。 因此喇嘛僧非常满意,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这笑声雄浑而有力,震得空气起回音。 “果然是他!”上官风立即就辨识出来了,身子在窗户处一闪即逝,下一刻上官风出现在喇嘛僧的近前。 ------------ 第58章真假鲁达 二更 喇嘛僧大笑了几声,纵身上房刚要飘身而去,一个儿花儿小乞丐出现在他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喇嘛僧一怔随即也认出来了,“你是上官风?” 上官风直言不讳道:“正是。请问高僧可是夜闯开封府之蒙面人?” 喇嘛僧面色一怔,眼珠转了转觉得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于是仰面笑道:“哈哈哈……你很有眼力。上官风,你何必把自己弄成这个模样,不过小施主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看看,这么多人替你鸣不平,杀官军,你却隐身于此,苟且偷安,哪像英雄之所为?” 上官风知道他有意把话题扯开,冷笑道:“我上官风从来就不是什么英雄,在下有一事不明,当面请教,请问高僧究竟是什么人?” 喇嘛僧狡猾的眼珠转了转道:“出家人不打诳语,老衲出家在西夏禅宇寺,他们皆是西夏一品居的好汉,只因听闻小施主义薄云天却为官府所不容,老衲便带着他们为小施主抱打不平来了。” “住口!简直是一派胡言!”上官风厉声道,“尔等是西夏的高手,这个小爷相信,但是尔等此行来大宋打着小爷的旗号纯粹是挂头羊头卖狗肉,尔等大闹开封府、劫法场滥杀无辜,是想搅乱大宋帮助你们的西夏军队取胜河湟之役吧,反而来这里充好人,还想让小爷感激尔等的恩德,是欺负我们大宋没人了吗?” “哦,哈哈哈……”喇嘛僧被戳穿了心机,笑道,“不敢不敢,大宋藏龙卧龙,老衲只佩服小施主一人,小施主年纪轻轻却远见卓识,武功更是了得,老衲着实赞赏,不过纵使小施主经天纬地之才,却不为宋主所容,千里马遇不到伯乐,岂不是遗憾。这样吧,如不嫌弃老衲愿将小施主破例收归门下,将来这禅宇寺的传人就非小施主莫属了。” 上官风冷笑,“哼哼,高僧可真会算计,现在又要收关门弟子了,不过高僧定然是枉费心机了,小爷上官风生是大宋人,死是大宋鬼,远的别扯了,今日之事先做个了断,杀了我大宋这么多人,辱我名声,这场官司你得打了!” “小施主要是不识抬举,可休怪老衲翻脸无情,你想抓老衲,你有这个本事吗?” “少废话,凶僧看招!” 上官风知道这个喇嘛僧武功高深,上前就施出了刚刚入门的残影神功,把喇嘛僧当成了一柱梅花桩,围着他就转了起来,顿时劲风四起,喇嘛僧眼前背后就出现无数个上官风在闪动,令喇嘛僧眼花缭乱,分不清虚实真假。 喇嘛僧一惊也施出了看家本领导,只见他原地不动,猛然运气,将身子一晃,身后的宝剑弹出匣外,然后双臂摇动,一股气气浪转动起来,将那把长剑围着他的身子像长了翅膀一样冲飞起来了,越飞越快,很快在喇嘛僧的四周全是飞动的宝剑了,令上官风无法近身。 “以气御剑?”上官风知道,这喇嘛僧武功修为远在自己之上,要想破他这一招只有突破练气境,到了练器境才有可能,而自己现在才是炼体境,还差得远呢。 一时间,上官风打不到喇嘛僧的门户,喇嘛僧也只能封住门,却无法对上官风展开有效的攻击,两个人在房上一时难分高下…… 喇嘛僧的笑声其实就他们撤退的信号,手下之人听到信号不再恋战,本来他们也快支撑不住了,毕竟众寡悬殊,时间短了尚可,时间长了消耗很大,加上还有杨志和王进这样的高手助战,再战下去有被包饺子的危险。因此这帮人纷纷逃遁,有钻胡同的,有飞身上墙蹿房越脊而逃的。 “追!不能放跑了贼人,放箭!”高俅和沈元英等在台子上叫嚣着。 大宋的官差和军兵叫喊着追杀,能行风的行风,能行雨的行雨,有的飞身上房,有的拉弓射箭。 但是这些皆是西夏一品居的高手,只有杨志和王进这样的高手能对付他们,端王府的侍卫和开封府的四大名捕也只是能跟他们伸伸手,一般的官差包括御林军根本就奈何不了他们,只有挨打的份。 此时的杨志一刀捅进了一名来不及撤退的西夏高手的腰肋部,一脚把尸体蹬飞了,杨志也听到笑声,喇嘛僧也进入了他的视线,如此场面还在这里看热闹者绝非寻常人,凭着这些年的军事经验,也立即认到了喇嘛僧就是贼囚,擒贼擒王,他飞身就要杀向那名喇嘛僧,但脚下却被绊了一下险些摔倒。 “谁?谁打扰洒家睡觉?” 一个身材魁梧的和尚从地上睡眼朦胧的爬起来了。 正是鲁智深。原来那鲁达来到法场,见人山人海,这一路风吹酒劲儿上来了,此时看热闹的人群相对比较安静,第三声追魂炮难产,刽子手也不砍人,看热闹的人群发出一阵阵的骚动,高俅和沈元英等人正憋得难受。 此时的鲁智深不胜酒力,就在地上躺下了,枕着禅杖,很快就鼾声如雷。 一些看热闹也不法场砍人了,都纷纷过来看他,指指点点,一个喝得醉熏熏的和尚,枕着禅杖在刑场边上睡觉,这样的风景绝无仅有! 这种场合也只有鲁智深能睡得着,而且这一觉睡得非常死,以至于人群由骚动到西夏高手与官差叫骂再演变成真杀实砍,刑场成了杀人的战场,这么大动静硬是没有把鲁智深给惊醒,直到杨志把他当成了尸体踩踏一脚时,鲁智深才醒了。 鲁智深说完这话,突然却得不对了,眼前的一切把他吓得酒立马醒了一半,到处都是尸体,血流成河,无数的官差和军兵还叫喊着追杀贼人。 他的思想这才回到“法场砍鲁达”这件事上来,眼前的一名军正虎视着自己,一把雪亮的钢刀鲜血淋漓的。 此时的杨志也吓了一跳了,这个大和尚原来没死?什么,他竟然在这里睡觉?这也真是千古奇才了。看他这禅杖个头可不小。 “你这和尚是哪个?”杨志道。 “洒家就是你们要捉拿的鲁达是也!”鲁智深借着酒劲儿直言不讳。 杨志懵了,鲁达怎么成了和尚,他不是渭州的提辖官吗,此时不还在行刑柱上捆着吗?想到这里,杨志不仅回头看了一眼,行刑柱上的鲁达还在那捆着,但浑身是血,混乱之中也不知是谁把他砍了,刽子手早跑没影了。 “怎么会有两个鲁达?难道是重名重姓之人?” 杨志正在发懵,一个差官过来了,看到鲁智深就是一愣,刚才鲁智深的话他也听见了,掏出身上带上画像一对,“大人,他就贼犯鲁达,大人请看。” 杨志一看画上之人果然与眼前的鲁达一般无二,只是画上的鲁达不是和尚,“但是那,那厮又是谁?”杨志指着行刑柱上鲜血淋漓的囚犯问差官。 “……”差官也懵了。 这时还带着几分酒劲儿的鲁达骂道:“你们这帮狗官,洒家在此,因何不来杀洒家,却找个无辜的替死鬼在这里折腾,是何道理?我那好兄弟上官风何在,尔等把他怎么样了?是不是被尔等抓起来,赶紧把我那好兄弟放了,不然洒家把尔等狗头取下来!” 说着鲁智深呼呼地舞动了几下禅杖。 “既然你真是鲁达,官司你打了吧!”那个差官过来要抓鲁智深。 “去你娘的!”鲁智深抡起禅杖把这名官差给抽飞了。 ------------ 第59章久别重逢 三更 杨志勃然大怒,挥刀来战鲁智深。手中刀如一道白练斩向鲁智深的面门,鲁智深抬大禅杖的大月牙往上一挂,当啷一声,杨志的刀便被挡开了,然后两只大手再一翻,大禅杖呼的一下转动着,另一端的如小簸箕般的大铲便对着杨志的脑袋便铲了过来。 杨志使劲儿往后一仰,大铲几乎贴着他的鼻子尖就铲空了,一股凉嗖嗖的寒风扑面而过。杨志顺势来了个乌龙摆尾,身子没有站起而是就势翻转,手中刀一道弧线向鲁智深扫来,却被鲁智深横禅杖挡开,鲁智深抡动禅杖拍了下来,挂定风声,力有千千。 杨志纵身跳出一丈五尺开外,鲁智深一铲拍空,咔嚓一声砸到地上,地上的方块碎成了八块,砾石飞溅。围攻鲁智深的军兵骇然,这贼和尚这么厉害?不敢轻易上前。 杨志二冲上来,鲁智深舞动禅杖,二人各展所能杀在一处。 这二人打斗,那些普通的官差和御林军根本伸不手了,只能把鲁达围上,瞅冷子进攻。 二人正杀得难解难分,王进提着亮银枪加入战群,王进看杨志一人难以取胜,和杨志双战鲁达…… 刚才的叫嚷惊动了不远处监斩台上的高俅和沈元英,他们眼尖,一眼就认出了化妆成僧人的鲁智深,眼睛一亮高声喊道:“贼人鲁达在那儿呢,不可放跑了贼人,快抓住他!” 无数官差和御林军叫喊着向鲁智深这边冲杀过来,这动静也惊动了正在房上跟西夏喇嘛僧纠斗的上官风,回头往刑场中一看,鲁大哥? 无数的官差正在攻一人,上官风当然一眼就认出来了,别看离着这么远,别看鲁达现在成了和尚,但是二人可是磕头结义兄弟,上官风的武功修为已经不低了,随着他功力的增加,其视力当然也相应变强了。 对上官风来说,此时根本不存在真假鲁达的问题,但是上官风也有些纳闷了,他的鲁大和尚怎么出家当了和尚,难道是走投无路才出家避难?不过这也符合他的宿命。他从何而来呢? 上官风来不及多想,因此杨志等无数的官兵已经围着鲁智深厮杀起来。上官风也顾不得眼前这个西夏的凶僧了,从房上飞身而下,大喝一声:“鲁大哥休要害怕,小弟上官风来也!” 西夏来的国师喇嘛僧一看上官风去了,有些不舍道对着上官风的背影喊道:“小施主,老衲方才之言发自肺腑,小施主可要仔细斟酌。” 看上官风根本不理不睬,喇嘛僧只好带着几十名西夏高手悻悻地逃之夭夭…… 上官风像一阵风似的,话到人到,踩着官差的脑袋如蜻蜓点水,人影一闪便出现在鲁达面前。 此时的鲁达已经有些招架不住了,一个杨志已经够他对付了,后来又上来一个王进,越来越多的官差和御林军对他的威胁此时也不能忽略,血气方刚的鲁达武力虽然暴棚,但此时酒意未退影响了他的发挥,勉强能战平一个杨志,王进杀到,一杆亮银枪神出鬼没,逼得鲁达首尾难顾,手忙脚乱,连连后退,只有招架之功,无有还手之力。 鲁智深急得哇哇乱叫,若非是洒家贪了几杯,岂能怕尔等这些狗东西! 这时,几名御林军见有机可乘,抬手中的长枪从侧后猛然刺向鲁达,鲁达的方便连环铲被杨志和王进缠住,根本无暇顾及身后的事, 关键时刻,有一杆长枪却被人抓住了枪杆子,用力一抡,枪锋就变了方向,反而砸向从其他方向刺向鲁达的数柄刀枪,咔嚓一声巨响数把利刃被挡开,有几杆长枪被砸得断,散落在地。那几使枪的官军被震得东倒西歪。 那名御林军还没看明白怎么回事,自己的枪怎么被从天而降的一个小乞丐抓住了,还身不由己? 仔细观看,仍然没看明白,接下来上官风扔给他一拳头,这一个冲天炮力道太大,这名御林军大叫着被打得飞起来多高,像被弹出去一样,然后重重地摔入人群,砸倒官军一片。 这一下吓得官军纷纷惊愕不前,瞪大眼睛看这名从天而降的小乞丐是何许人也,实力为何如此暴棚? 鲁智深和杨志、王进也不打了,赶紧往后一撤身收住兵器,观看仔细。 “鲁大哥,小弟上官风。”上官风手执长枪,笑着向鲁智深一抱拳,特殊场合这就算施礼了。 “上官兄弟?”鲁智深也认出了上官风,顿时惊得眼睛贼大,他万万没有想到,关键时刻为自己解围的小乞丐竟然是自己磕头的结义兄弟上官风,他怎么沦为乞丐了?难道跟自己当和尚一样也是迫不得已? “大哥。” “好兄弟!”…… 久别的兄弟,生死关重逢,不止是高兴,更多的激动和兴奋,这小哥俩就差没有仍了手中的家伙来个抱头痛哭了。 在旁边台子上一直观看的高俅眼尖,一眼就认出来了,眼睛瞪得贼亮大喊:“他就是小贼上官风,抓住他!” 开封府的马步总捕头沈元这时也来了精神,他也看出来了,大和尚就是鲁达,小乞丐就是小官风,现在他们俩全来了,这一计终究没白使,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们跑了。 因此他也大喊:“抓住或斩杀此二贼者重重有赏,放跑贼人者与贼犯同罪!” 这时杨志和王进对手下喝道:“一个也跑不了,都给我后退。” 因为他们俩知道,这二人其他人根本对付不了,清图碍事,让他们躲在一边站脚助威防止这二贼跳跑就成了。 御林军和开封府的官差衙役纷纷后退,拉了个大包围圈,为他们四个亮了场子。同时各执刀枪,弓箭手也准备好了,以免二人突围。 此时,偌大的刑场除了上官风和鲁智深之处,就全都是大宋官差和军兵了。 不过看刚才热闹的还有两伙人没有走,他们现在躲在菜市口的暗处观看动静。 老大段正明从一打起来就在催促,但是段正淳和和杨天在这里看得过瘾就是不愿意走,直到上官风出现了。 “小恩公?”段正淳握紧了剑柄,杨天也要拉刀,被段正明制止了。 “不可!” “大哥,当初救小弟的就是此人,如今他有难,我等岂能袖手旁观?”段正淳瞪大了眼睛。 “是啊大哥,二哥说得对,我们不能见死不救。”杨天也跟着帮腔。 “你们只想着救人,但是我们干什么来了,与大宋官家为敌,将来如何收场?”段正明厉声道。 “这……”段正淳和杨天也没词了,但是仍然愤愤不平地看着重兵包围之中的上官风。 此时菜市口另一角落也里躲着一伙人,都是保镖打扮,为首的老者个头不高,面容清矍,花白胡须,鹰榫眼射出两道凶狠的光芒,背着背着万字青铜铖,其余的十几个皆在壮年,他们也是看热闹一直坚持到现在的特殊人群之一。 此时他们一听到“上官风”几个字立马纷纷拉出了手中的家伙,特别老者身边那两个,一看就是亲哥俩,长得好像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一样,正是快刀浪子申飞和玉面阎罗申放。 盯着宋军重兵包围中的乞丐扮的上官风,狠得他们哥俩牙根痒痒,他们弄不清楚无怨无仇的,上官风因何要与他们过不去,那天晚上他们四个追杀段正淳一个,眼看就要得手了,半路里杀出一个程咬金,杀了他们的好朋友双钩圣手司空月,还伤了高王的亲外甥管忠孝,现在管忠教还在一个客栈里养伤,回去后高王能饶得了他们,这都是上官风害的。 他们恨上官风甚至超过了恨段家和杨家,此时他们俩恨不得跳过去将上官风劈为两半,但是为首的老者按住了他们,咬牙切齿道:“尔等不可妄动,静观其变,看我的眼色行事。” ------------ 第60章用枪高手 四更 场子亮开之后,包围圈也打好了,杨志和王进二人进行了分工,杨志还来对付花和尚鲁智深,王进则向上官风而来。 杨志和鲁智深皆是大宋的中下层军官,二人皆是练武之人,性格较为暴烈,另外这种场合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因此二人并没有多余的话,各自武动手中的兵器头号在一处。 上官风和王进则不然,二人没有争着伸手。 “阁下可是王教头?”上官风一抱拳道。 “然。你识得本教头?”王进有些惊异。 上官风一看他完全不识得自己了,也难怪,身为东京八十禁军枪棒教头,肯定是很忙的,数月之前那一次偶遇人家肯定早就忘记了,他替自己抱打不平也只是举手之劳,自己把他当成行侠仗的义英雄豪杰,也许人家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更别说自己一个素未谋面的少年。 想到这里上官风微微一笑,“鼎鼎大名的东京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谁人不知,哪个不晓,数月之前,小可还有幸与教头一次谋面,可能贵人多忘事,教头已经不记得了……” 上官风刚说到这里,王进以为上官风在跟他套近乎,小小年纪心眼可不少,重廷重犯,本教头可不愿与你什么瓜葛,于是把脸一沉厉声道:“住口!本教头从来不识你上官风,废话少说,还不束手就擒难道还要让本教头费事不成?” 上官风从容镇定,仍然面带微笑,“教头即便要动手也定要听小可把话说完,并非小可有意高攀,小可虽然年幼,但善恶是非还是分得清的,数月之前小可初来窄京城迫于生计不得不街头卖艺,不想遇上了高俅这帮无赖吃生米欺负小可,正好教头路过此地伸张正义,惩治了高俅,受人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教头可以忘了此事,但小可铭刻肺腑,教头对在下有恩,在下无以为报暂且谢过教头的搭救之恩。” 上官风说着,对王进深深一揖。 王进突然想起这件事了,虽然在王进的眼中,上官风是个微不道的少年,但是高俅这些天简直成了他心中的一个阴影。 几个月之前的事他记得清楚,为了上官风抱打不平,狠当众狠揍了高俅一顿,当事他觉得痛快,但事后过了一段时间,高俅带着一帮人去找他,当王进得知高俅这个泼皮无赖发迹了,竟然成了端王府宠信的小厮,王进如芒在背,他不明白一个泼皮无赖,怎么被堂堂的端王看中弄到府中宠信起来,他百思不得其解。 当时的高俅也没有为难他,过去之事他只字未提好像已经忘却了一样,只是让他出面协助开封府抓捕一个叫上官风罪大恶极之贼。 但是那次王进找了个借口搪塞了高俅,因为他对上官风这个名字已经淡忘,不过抓差办案、捕盗抓贼那是开封府之事,他作为禁军的枪棒教头,本职工作当然是训练禁军的,怎么能越俎代庖?又想到高俅以前劣迹班班,又没有上支下派,肯定不是什么光明磊落之事。 那次高俅撂下几句狠话走了,王进知道高俅可能不会与自己善罢甘休,果然时间不长枢密院给他传下一道命令,让他与御林军制使杨志带着军队到法场当值。 枢密院的命令,王进当然不敢不听,但是他隐隐觉得这事与高俅有关,说不定是端王听了高俅的谗言,尽管来了,但是他这件事他心里堵了个疙瘩。 刚才在监斩棚,他还与杨志议论过此事,杨志表示今日这个差使也是迫不得已而来。 现在上官风一提这个碴,王进当然就想起来往事。 又看到上官风说得情真意切,把他当成恩公敬仰承,王进对上官风的同情之心油然而生,暗道这一个孤苦少年,因何成为朝廷重犯?肯定事出有因。因此王进就有些犹豫。 这时台上的高俅怒了,他的眼睛当然没离开上官风。 现在的高俅有一种春风得意的感觉,这一计策果然把上官风和鲁达这两个朝廷重犯都给引出来了,有这么多军队差役,还有京城两大高手杨志和王进在,上官风和鲁达肯定是插翅难飞。这一下妥了,终于可以向端王交差了,更为重要的是,上官风次肯定是在劫难逃,且不说他不识抬举拒绝了端王的盛情,这些天他在王家殴打差役,涉嫌命案,又夜闯开封府与一个蒙面人大闹开封府,死伤了那么多人,罪孽如此深重,被抓住后不砍脑袋也得投入大牢。哼哪来的野种,跟我高俅作对,这就是下场! 高俅正得意呢,一看重兵包围圈中的鲁智深与杨志斗了难解难分,而上官风与王进竟然在拉家长,上官风又是笑又是作揖的,看样子两个人挺谈得来,高俅一下就被激怒了。 高俅早就把上官风视为眼中钉了,因为一个上官风他被王进当众狠揍一顿,还丢了工作,这一口他当然得出来,上官风和王进这两笔账他都记着呢,现在他得势了,他要一个一个地收拾,一笔账一笔账地算。 现在他主要着眼于上官风,还没腾出来跟王进说事呢,但是现在王进竟然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不顾及自己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的身份,与一个朝廷重犯和睦地交谈,是可忍孰不可忍! 因此,高俅强压怒火大喊,之所以此时他要强压怒火,他当然是要借王进之手拿住上官风,因为他知道这个上官风行踪诡异,多次瞪眼就是抓不着,他不知道上官风如何长这么大本事。 “王教头,跟一个罪行累累的朝廷重犯有什么好说的,还动手抓住此小贼更待何时?” 这一声喊王进果然不敢怠慢了,他倒不是怕高俅,而是高俅给他乱扣帽子,别看高俅没什么功名官职,但是这小现在攀上高枝了有靠山,如果高俅给他安上一“通贼”的罪名在开封府或端王那里搬弄是非,那他这个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就得丢官罢职、甚至被降罪。 因此王进声色俱厉道:“说完了吧,过去之事休要再提,本教头也不需要你感恩,你现在是罪犯,本教头要抓你治罪。看枪!” 王进说着,把手中的亮银枪一抖,扑棱一下直刺过来。目标当然是上官风的面门。枪来得非常快,枪锋带着风声像闪电一样就到了。 但是上官风像没看到一样,无动于衷,仿佛王进这一枪刺是别人而与他无关一样。 枪锋眼看刺中眉心了,上官风仍然微笑看着他,王进一惊他怎么不予躲闪,难道躲不开本教头这一枪,应该不会,刚才他的身手本教头也看到了,十分了得,这普普通通一招如何能难得住他?但是他因何无动于衷,甘愿挨这一枪…… 绝不能一枪杀了他,这小子有情有义应该不是坏了,至少罪至不死,再者自己现在是奉命抓贼,并不是杀人。否则自己非但无功,反而可能被高俅这厮加害获罪。 王进脑子非常清醒,想到这里,但再想收枪已然来来不及了,他赶紧来了个补救措施,前把用力往下一压,后把往上一抬,手中的大枪就改变了方向,结果这一枪刺空,枪锋紧贴着上官风左边的脖子就刺过去了。 这一枪用得太妙了,稍微把握不住火候,上官风不是被刺破面部就是被穿吼,但无论哪种情况,当场毙命是绝对的。 也只有王进能使出这样的险招,不愧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堪称用枪高手。 但是王进没有急着收枪,而是顺势把枪杆子往上官风的脖子一压,打算活擒上官风。 ------------ 第61章甘拜下风 一更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令王进大吃一惊,大枪的枪杆压着上官风脖子,但上官风又是没有丝毫的反应。 刚才那一枪紧急时刻王进采取措施刺空了,上官风站在那里闲看枪锋走偏,与自己的脖子擦过去了,其实他是与死神擦肩而过,上官风能够淡定从容,丝毫不动,这只能说明上官风是天胆。一般人肯定做不到,但毕竟还是有人做到了,比如说上官风。 但是接下来这一枪因何没把他压趴下?要知道他王进两臂一晃千斤之力,可是他这小身板竟然被压着脖子竟然无动于衷? 且莫说王进这一枪杆力度有多大,关键的关键是王进觉得什么都没压着,大枪没任何障碍。究竟是怎么回事?王进有些发懵。 更令他发懵的事还在后面,这时上官风出现在王进的另一侧,淡然一笑,面部的仍然是云淡风轻的亲子,“王教头,使得好枪法。” 王进猛然回首不仅大惊失色,他有一种大白天活见鬼的感觉,上官风明明是在左边,什么时候跑到了右边?但他再回首看向左边时,上官风早已经踪迹皆无。 王进那张脸顿时像死机了一样,他真想说一句,“你是人是鬼!” 但是上官风就在他的右边,非常真实地存在,那种真实感甚至能让王进感受到上官风气息的存在。 这说明,上官风的身法不止是比他的大枪快,而且是比他的目光快,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身法之人。 也不是王进少见多怪,能比他的目光快的人上官风是绝无仅有,要知道王进可不是普通人,而是东京城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他的武功修为何等了得,他的目光何等犀利? 其实上官风刚才是在拿王进练手,运用残影神功躲过了王进那一枪,实则是两枪。大枪锋利,刺向上官风时他不可能无动于衷的,而是上官风一个闪纵,身子已经躲开了,王进看到上官风无动于衷,那只是他的残影。 也就是说,王进即便是不采取措施,这一枪按原方向刺去,也必然落空。 包括王进即用枪杆压向上官风的脖子,想把他压趴下,他压的不过是上官风虚影而已,如是上官风怎么能有反应,也难怪王进感到这枪杆子压空到了空气,没有任何障碍。 王进还有些不服气,把手中大枪一顺,前把一推,后把一拉,手中的亮银枪如一条舞动的银蛇横空出世,带着一股劲风向上官风扫了过来。由于这枪力道劲猛,纯金属打造的枪杆子居然弯出一个弧度。 这一个平扫,大有雷霆万钧之势。 但这枪锋所致,上官风直接不见了。 “王教头,小可在这儿呢!”这次上官风直接出现在王进的身后。 下一枪王进使出了雨打梨花,手中的大枪啪啪啪舞动如飞,一个枪尖变成了无数个枪锋刺向上官风,实际上还是一个枪锋,只不过枪锋闪动太快,人的视觉停留的作用使然,这就足以另人眼花缭乱,难分真假了。 刹那间这无数的枪锋全部刺中了上官风,但是上官风安然无样,下一刻仍然出现在他的侧后,嘻嘻笑道:“好!好枪法!” 这一下王进撤底服气了,一而再,再而三,事实反得证明,上官风的身法不仅仅是比他的大枪快,而且比他的双眼还快。如此身法,他王进只能是甘拜下风。但既然他有如此高超的本领,当初他被高俅那厮欺负因何不拿出真本事,是因为他的忍让、外乡人不愿惹是生非吗?如此说来何劳己动手,那次抱打不平岂不是多此一举? 王进当然想不明白,也绝想不到上官风的本事这几个月突飞猛进! 不但是王进服气了,监斩台上的高俅早就看傻了,大枪刺向上官风时的波澜不惊,和刺中上官风时的安然无恙,令高俅等觉得上官风会什么邪法邪术,要不然怎么被锋利的大枪刺中没有任何反应,惨叫声和鲜血什么都没有,而且上官风能出现在另一个地方,难道他会分身法不成?高俅等人看得发傻。 “上官风,因何不还手?”王进怒气忡忡。 上官风淡然一话,双手抱拳:“王教头,小可刚才说得明白,教头有恩于小可,小可怎忍与恩公动手?” “本教头说过了,休再提及此事!”王进有点恼羞成怒了,“今天要么我把你拿住,要么你杀了我,拿命来!” 王进大喊一声,抖动手中的大枪再次向上官风扑来。亮银枪一招八式,八八六十四路王家枪施展开来,时而如漫天飞雪,时而如雨打梨花,时面如银蛇乱舞,时而暴雨狂风。大枪越舞越快,最后只见大枪飞舞,不见人影。 “王教头,你的枪法使得真是太好了,但是小可绝对不能与教头动手,对了教头一定提要提防高俅那厮报复……” 上官风开始时一边周旋还一边跟王进说话,但最后没了动静。 等王进把大枪套路全部施展完毕时,自己的身边左右哪里还有上官风的半点人影? “王教头,你怎么自己在那儿练枪,小贼在那儿呢!”毕竟是旁观者清,这时高俅对着王进大喊。 王进这才注意到,数十丈开外打得正激烈。不知何时,一个包围圈已经分成了两个,他所在的这个包围圈中本是大和尚鲁智深和杨志、上官风和他王四个人分成两拔打斗。 现在可好,这里只剩下他一个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他一个人在这里练枪,一部分众军兵和差役围观。而杨志他们打到远处去了,另一部军兵和差投也跟着过去了,上官风什么时候也过去帮助那贼和尚了。 王进仿佛受了奇耻大辱一般,看来自己这点武艺跟上官风差得太远了,只能是甘拜下风。上官风重情尚义,不愿跟自己动手,难道还要追过去吗?再打下去只能是自取其辱! “让开!都闪开!”王进脸上青筋暴突,甩了手中大枪,也不管高俅等了,出了人群扬长而去…… 王进愤然而去,不过现在的王进认识上有些误区,他跟上官风相比,公平而论,上官风只是比他的身法快而已,两个人真打起来,上官风也难以取胜。 上官风与王进纠缠的同时,花和尚鲁智深大战青面兽杨志。 在上官风未现身之前,两个人已经打了一场。刚开始是平手,王进的加入,鲁智深不敌。但是尽管如此,杨志仍然觉得凭自己的本事能够拿下鲁智深。 因此这一照面,杨志就把祖传的杨家刀法拿出来了,一刀紧似一刀,一刀快似一刀,像刀山一般斩向鲁智深。 刚才在杨志和王进联合夹攻下,在官军的助势下,鲁智深已经不敌,当时他跳跑的心都有了,但是现在他的好兄弟上官风来了,对付那个王进去了,只剩下一个杨志,这等于给他减少了一半的压力,而且现在是兄弟俩并肩作战,因此鲁智深抖擞精神大战杨志。 这条方便连环禅杖舞动得像大风车一样,金属的撞击声不绝于耳,两条身影闪纵跃,令人眼花缭乱,二人又杀了势均力敌,五十回合过去了,难分上下。旁边围观的御林军将士和开封府衙门的官差都看呆了,这真是两头猛虎!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杨志越战越勇,而鲁智深因为饮酒的影响,渐渐不支。被杨志逼得团团转,再次失去进攻之势,只有招架之功。 正在这时,眼前人影一晃,就多了一位。 “大哥,把这个青面兽交给小弟了。” ------------ 第62章大战青面兽 二更 鲁智深正在恼火,自己今天怎么使不好这方便连环铲了呢?刚开始还行,舞着舞着这铲子就有些难以驾驭,敌众我寡,这样下去自身都难保,更无法顾及我那好兄弟上官风了,哎呀要知这样洒家就不该饮酒了,直是耽误事! 鲁智深追悔莫及,正在着急之时,话到人到,人影一闪上官风出现在他的眼前。 鲁智深又惊又喜,惊之惊刚才他和杨志动手的时候还担心上官风会吃亏,因为他虽然不知道王进是何许人也,但是刚才通过交手,也知道使亮银枪这员将官绝非常人,论武艺绝不在杨志之下,上官风兄弟能是他的对手吗? 因此刚才他一边和杨志交手,一边还不时回头还打量一下上官风那边,却看到他们俩又说又笑的又作揖的,好像多年相识之好友,后来杨志进攻得急,鲁智深干脆就顾不得了,现在看上官风安然无恙来为了帮兵且阵,鲁智深当然高兴。而且他已经不敌杨志,有些吃不消了,上官风之来好比是及时雨。 “好兄弟!”鲁智深以铲柱地,喘着粗气。 杨志却大吃了一惊。 一个花小乞丐站在他的近前,五官俊朗,面色坦然,赤手空拳,稳如泰山。 “就连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也拿他不下?”杨志心生疑窦,不禁回头看去。 刚才打斗的地方果然没有王进的踪影,偌大的刑场人头攒动,兵甲森森,全都是清一色的御林军和开封府的官差。王教头不会惨死在这小贼手下了吧? 最终在菜市四南端一条胡同里,杨志的目光落在了王进的身上,这位王教头手中早已经没有长枪,也没有骑马,头盔也扔了,但浑身的甲衣还在,王进头也不回,气乎乎的身影一晃便消失在杨志的视线之中。 最后发生了什么,杨志不得而知。但是刚才王进大战上官风的情景他扫了几眼,那条枪使得风雨不透,让王进擒杀上官风在他看来那是万无一失的事,如果连这样一个小贼都收拾不了,那还配当什么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 可是没想到结果竟然如此! 这个小贼究竟用了什么手段,让王教头罢手负气而走了呢?杨志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最后他也不想了,抡刀就剁。 “杨制使,你伤不了我的!”随着话音,人早已经没了,杨志一刀斩空,人却出现在杨志的身后。 “我在这儿呢!” 杨志一惊,这小贼身法可真够快的。杨志勃然大怒,把祖传的刀法舞动如飞,最后只见刀光,不见人影,但是上官风在他的身前背后时隐时现,游刃有余,飘忽不定。 四十个回合,杨志无法制服上官风。 四周大宋的官差和御林军此时都看傻了,今天斩杀犯人的刑场没想到能弄成这样,刚才那帮闹法场的贼人虽然一个都没抓住,但是接下来可算大开眼界了,四个人打成了两对,一场比一场精彩,有的刚刚知道这大和尚和小叫花子的底细,都看得目瞪口呆。 在他们眼中,他们制使杨志绝对是京城一顶一的高手了,还有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王进,这二人论武艺,无论是步下搏杀,还是马上冲锋陷车,那皆是免冠京城无人能出其右的,但是今天他们俩算是遇上对手了,这个大和尚和小乞丐一个比一个有能耐,论武艺一点儿也不次于杨制使和王教头。特别是这个乞丐打扮的上官风,也不知会什么妖法邪术,来无影去无踪的,竟然打走了王进,现在又来战杨制使。 今天他们可开了眼,什么叫人外人有人,天外有天。 “上官风兄弟,好棒的功夫!”鲁智深柱着禅杖一边喘气,一边为上官风喝彩,这可是发自肺腑之言。 会看的看门道,不会看的看热闹,杨志和上官风打得眼花缭乱,凭鲁智深的眼力当然看得清楚,他深为上官风的轻功身法所折服,自叹弗如。 此时不只是鲁智深看出了门道,另外躲着的两群看热闹的也看出了端倪,段正明、段正淳和杨天等人也看得瞠目结舌,大和尚鲁智深他们不晓得怎么回事,只知道此人功夫了得,但是上官风有如此身手,令他们惊绝。 那几十个镖师打扮的人也一直盯着这个战场,申家哥俩也为这两场精彩的打斗叫绝,但为首的白发老者却撇着嘴斜目视之,一脸的不屑,“这小子只是轻功了得而已!” 此时监斩台上的高俅生气了,刚才自为得计的高兴一扫而空,现在这么多大宋军兵,还有开封府的官差,堂党的御林军制使,再加上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折腾到现在连两个小贼都拿不住,白白死伤了这么多人,这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 令高俅更不能容忍的是,现在王进竟然撂挑子不干了。 不过这样也好,省得今后我高俅在再什么借口了。抓贼不力,临阵逃脱,至少也得让开封府把你投入大牢,甚至用虎头铡把你给铡了,等这件事完了以后再找你算总账。 因此王进挤出人群,负起而走,高俅只是看着他的背影咬了咬牙,并没有让人阻拦。 此时的鲁智深已经缓过这口气来了,刚才睡了一小觉,这又打了半天,出了一身的臭汗,喝了一葫芦酒,已经对他没有什么障碍了。 他当然不能在此看着上官风一个人在这玩命,大吼一声轮动方便连环铲杀向杨志。 鲁智深打算和上官风哥俩一块收拾杨志。但是这一下四周围看热闹的御林军干了,他们都是杨志的兵。怎能眼睁睁地看着俩打一个,都冲上来围攻鲁智深。 鲁智深轮动方便连环铲,打的这些御林军刀枪乱飞,残尸翻滚,哭爹喊娘。 高俅一看不好,这些御林军都是碌碌之辈,根本对付不了鲁智深,杨志武艺虽高,但也难降服这二人,因此高俅大声吼道:“各位,此二贼彪悍至极,非杨制使一人所能所为,都给我上!” “绝不能放跑了贼人,冲!”开封府的马步总捕头小诸葛沈元英也在后面叫嚣。 此时这人就是现场总指挥,在场的御林军和开封府的官差当然都听他们俩的,因此各执刀枪,一哄齐上。 包括高俅带来的端王府的侍卫,什么八卦枪何劲,绝命刀满飞,夺命判官夏侯杰,银剑书生李龙恪,还有开封府的4大名捕等刚赶跑了西夏国的高手又来战鲁智深二人,碎心掌庞玉和铁臂螳螂手邱林也不顾裤裆中的些许疼痛了,二人晃双掌也跳过去了,踏雪无痕王亮拉出钢刀,瘸着腿的灯前无影李吉晃动短把双戟也来战鲁智深和上官风。 再加上青面兽杨志和这么多的御林军和官差,鲁智深和上官风有些吃不消了,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 “上官兄弟你先走,不要管洒家!”鲁智深一看,再打下去他们俩都得完蛋,赶紧催促道。 上官风当然也是讲义气之人,两个人和鲁达已经磕头盟誓了,生死之交一碗酒,梁山英雄那种豪情慷慨的形象,对他影响深刻。 虽然梁山100单8将的故事,有很多人的作风上官风并不赞同,包括他们的首领宋江,都有私心,而且私心还相当重,重到最后这一百单八将烟消云散。 但是这种义结生死,一磕头,一喝酒,来自五湖四海的从未谋面之人,便成了比亲兄弟还亲的兄弟,从此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有苦同当,有难同赴,哪怕豁出身家性命也在所不惜,这份真诚太难得了,比上官风穿越之前那些两面三刀的酒肉朋友可强多了。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生死关头怎么能够违背自己的誓言。 他和鲁达磕头结拜时的情形犹言在耳,那掷地有声的铮铮誓言看怎能忘却? “鲁大哥,要走你先走,我上官风绝对不会丢下大哥独自逃生的。” ------------ 第63章 高俅再见 三更 “好兄弟,那我们就一起走,杀——”鲁智深热血沸腾,抖擞精神,继续拼杀。 但是他们两个人如何能够对付得了2000多人,何况还有青面兽杨志和端王府的侍卫以及开封府的4大名捕等高手?短时间内可以,时间一长,不说别的体力有限,这不是影视,根据剧情需要和导演的安排,可以无限量连续作战,他们都没有超能量。 因此打着打着,鲁智深便被杨志的刀压到了脖子上,鲁智深一惊刚想脱身,又有数利刃压到了脖子上,花和尚只得束手就擒。 “上官兄弟,你快走!”鲁智深大喊。 重兵包围之中,上官风左冲右突,但是开封府的4大名捕以及双刀将马龙、夺命判官夏侯杰、银剑书生李龙恪等等十几个高手相继向他冲来,他手里也多了一把刀。 这么多人,上官风现在仗凭身法取胜已经不可能了。另外这些高手当中身法快的轻功好的也有几个,像什么踏雪无痕王亮,还有灯前无影李吉,银剑书生李龙恪等,把上官风逼的且战且退。 很快他与鲁智深,又被敌人分割包围。鲁智深被抓,上官风也急了,使出了浑身的解数,如影随形,残影神功,他现在的轻功提纵术已经发挥到了极致,手中的利刃拼命的搏杀,但已经捉襟见肘。 “不好,小兄弟顶不住了。”段正淳终于忍不住了,又要冲上去。 段正明的大黑脸阴沉着,“二弟,我们若救上官风,就得杀大宋的军兵和官差,他现在是朝廷捉拿的钦犯,宋廷如何容得下我们?” “管不了那么多了,救人要紧!”段正淳也是性情中人,宝剑半出,蠢蠢欲动。 “放肆!”段正明脸往下一沉,正严立色道,“小不忍则乱大谋,我们这趟干什么来了,不只是来大宋避难,你我重担在肩,我们生死事小,光复段家的江山基业事大,我们死不足惜,但如何对得起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 这一下段正淳,也不得不收敛了,谈到他大理段家的江山大业,段正淳觉得重有千斤。 遂宝剑还匣一脸沮丧道:“小恩公,我段正淳对不起你,数日之前,若非小恩公出手相救,我段正淳早死多时了。而现在我眼睁睁看着小恩公遭难,却只能无动于衷,我是个卑鄙的小人,我不是人……” “啪!”段正明一个响亮的耳光抽了过去,“是你的名声重要,还是祖宗的基业重要?我段明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你的恩人同样也是我的恩人,我难道不想救他?” 段正淳捂着火辣辣的脸,不敢多言。 “大哥二哥别在争了,我有办法了。”杨天忽然眼睛一亮,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接下来他们这一共十一个人,赶紧换上夜行衣,黑纱遮面,把身上所有能证明他们身份的东西取下来在这里藏好,回头找机会再来取,以免哪位遇难被人家抓住把柄。 这时重兵包围之中的,上官风却突然不打了。他把钢刀当啷往地上一扔,双手一背,一副束手就擒,视死如归的样子。 但这一下子围攻他的众高手,却不敢轻易上前了,都小心谨慎地盯着他,慢慢向他逼近。知道他神出鬼没,都不敢轻易贴近他,生怕中了暗算。 “上官兄弟快走!不可恋战……”鲁智深被人制住,被押出人群,但是他不住地向上官风大喊。 要走上官风早就走了,到了现在他也走不了了,上官风早就打定了主意。 “大哥,盟誓的那天我们说过,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这次是我连累了大哥。” 上官风扔了钢刀站在原地,背起双手一动不动,但是足足有半分钟,没有人敢过来拿他。 “兄弟?”鲁智深五花大绑,刀押脖颈,但他青筋暴凸,眼赛钢铃。 正这时,十多个黑衣蒙面人突然从斜刺杀出,到人群之中,也不管是御林军还是差役捕头了,见人就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仅官府中人措手不及。眨眼之间就是尸横遍地,血流成河,四散奔逃,溃不成军。 这种场合闹蒙面人,实属罕见,又是大白天的,不过高俅和沈元英等人自作聪明,很快他们就明白了,认为是刚才那一拨又杀回来救上官风了,赶紧叫嚣着调兵谴将来围捕。 也不怪高俅他处自作聪明,这十一个黑衣蒙面人论身手一点也不次刚那一批西夏一品居的高手,只是没有他们人多而已,但是这十一个人突然杀入官军救上官风已经足够了。这些御林军和开封府的官差根本挡不住他们。 御林军和这些捕头一阵大乱,有的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便被杀翻在地。 上官风一看有机可乘,可不傻站着束手就擒了,小爷给你们机会了,但这样的机会可不会再有,高俅再见! 上官风晃身形就消失在包围中,人群中有一个御林军头盔上像落了什么东西突然一沉,这么御林军往上一看什么都没有。 不远处还有一名开封府的捕快,肩膀上像被人踩了一下,但四外看看也没有发现异常。 这时上官风从天而降,他那小身板已经落到了鲁智深近前,啪啪啪,一转圈的工夫,押解鲁智深的数名御林军便被倒下一片,上官风从地上捡起一把刀,斩断鲁智深的绑绳。 鲁智深哇哇怪叫,从地上捡起一杆枪还打算拼命。 这时黑衣人已经杀到他们近前,其中一个小声对上官风道:“在下段正淳,小恩公快走,我们断后……”说着,挥一剑斩翻了两个冲上来的官兵。 “谢了。”上官风拉着鲁智深就钻了胡同,这些蒙面人且战且退。 “追!不能让他们跑了,放箭……”高俅等人叫嚣。官兵追得急,箭风呼啸。 “小恩公咱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段正明说着拉着段淳等十多个往右边的胡同跑去。 上官风和鲁智深拐进了左边的胡同,此时胡同旁边的处棚户里正躲藏着几十个,凶猛的眼睛盯着上官风和鲁智深。 为首的白发老者悄声道:“且不管那些蒙面人,盯住上官风这小子,不可打草惊蛇。” “明白。”手下人答应着,看着上官风和鲁智深从他们眼前跑过去了,后面官兵呐喊着追过来了,一边追一边放箭。有几箭射进了棚户内,这里面的几十个不敢再看赶紧隐住身子。 等这些官兵追进了胡同,上官风和鲁智深已经踪迹不见。 煮熟的鸭子又飞了,高俅和沈元英等人急得大叫,“给我搜!给我追……”。 无数的官兵开始搜菜市场了,所有的临街铺户挨门进,不开门的破门而入。 老者一看不能在这时藏一会被他们搜出来,前面的人杀完人走了,让他顶罪也太冤枉的,到时候百口莫下辩。等一队官兵过去了,他带着手下人就想离开,但已经晚了。 前面的一个刚一探头,便被另一外的官兵发现了。 “谁?站住!”有一官失叫喊,那人赶紧缩回去了。 “这里面有人!”很快无数的官兵和差役捕快,冲过来了,将这个棚户围了个水泄不通,“出来,你们跑不了,再不出来放火烧死尔等!” 无数的弓箭手包括一部分火箭手拉开了弓弦,单等一声令下火烧棚户。 这里面的人就要拉家刀杀出去。 “且慢。不许动武。”老者答应一声,和众人赤手空拳从里面大摇大摆走了出来。 这一下无数的差人和官兵把他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 第64章 不服 第四更 “各位大人,纯属误会。老朽可不是凶手,请各位大人明查。”老者稳稳当当,对这些官差一抱拳道。 “不是凶手躲这里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废话少说,全都抓起来!”一个御林军头目吼道。 “尔等哪个敢乱来!”快刀浪子申飞拉出了家伙。 “谁是凶手你们找谁去,实话告诉你们,凶手早跑了,我们只是看热闹的,有我们什么事儿,谁要敢冤枉我们就让他见阎王!”玉面阎罗申放把眼睛也瞪起来了。 “全都抓起来,带回去严加审讯,妄加拦阻者就地正法!” “你们宋人要逼良为娼吗,老配也算是见识了。”老者也愠怒了。 “慢着!”这时杨志和高俅、沈元英等人来到了近前,看了看老者这几个人,“尔等究竟是什么人?” 老者淡然一笑,“还真有管事的,你们看老朽像是劫法场杀官军的凶手吗?还有这些人,我等的确是路过这里看热闹的,刚才的法场一乱没来得及走,这才被堵在此。” “怎么能证明你们跟凶手不是一伙的?”杨志道。 “既然非要让老朽,也好。”老者说对申飞示意。 申放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扔了过去,由官兵捡起来转到杨志那里,杨志又递给了高俅,沈元英等人也过来围观。 这其实就是他们的身份证或者叫做护照。 高俅看了脸上一怔,涉及到国际问题了,而且他知道现在的大理跟大宋表面上还是和睦相处的,西南边陲吐蕃已经四分五裂了,西夏头一扎在大辽国怀里跟大宋朝为仇作对,大仗小仗这些没少打,现在他们又屯兵河湟地区,虎视中原。大有与大辽合伙瓜分大宋之势,现在大宋朝这些临邦诸国当中,现在与大宋休兵罢战和睦相处的目前也只有大理国了。 虽然高俅数月之前还是一个泼皮小无赖,但现在步入王府了,国家大事也多少知晓一二。 因此再看这些大理人目光就柔和了许多。他在他们每人脸上扫了一圈,不无疑惑道:“尔等原来是大理来的朋友,既然如此因何不在驿站待命,又是这身打扮来到这是非之地意欲何往?” “贵国这些年也不太平,为了行走方便所以化了个妆,老朽也是今日巳时刚刚进城,未来得到衙门拜访,路过这里看了个热闹不成想让各位大人误会了,实在是罪过罪过。” “既然是误会敢问贵客高姓大名,官居何职?” “老朽是云南九耳山的,姓高名林,无官无职,”说着一指手下这些人,“这些皆王宫之人,我等奉了我们皇上之命来特拜会大宋皇帝陛下。” 高俅知道老者肯定不是一般人,不可能是无官无职的山野草民,既然姓高,在大理就是国姓,现在的大家在高家手里,他率领的皆是王宫之人那就是大内高手了,不用问这位老者应该是大理的皇亲国戚或者就是皇家隐世高手。 高俅也算得上是文武全才之人,一看这位老者的形象气度就猜出了八八九九,也就相信了老者的话,就他们这点人应该不会无缘无故来这里大开杀戒,除非他们活腻歪了。 敢问大人如何称呼?”老者看这里就高俅像个大官。 不过老者武功虽高但这次看走眼了,这里面就高俅官小,简直是无品无阶的白差,要论“职称”随便拉出一个当差或御林军皆比高俅的高出一层。 高俅脸一红,“在下乃端正府的,姓高名俅,” 高俅一想自己还没有官职功名,只好如实报名,然后一指杨志,“这位是御林军的制使杨志杨大人,”又一指旁边的沈元英,“这位是开封府的师爷兼马步总捕沈元英沈大人。” “哦原来是高大人,”高林知道王府之人可不得了,宰相门前三品官,当然不能小觑,又对杨志和沈元英也拱道,“失敬失敬,两位大人老朽这厢有礼。” “幸会幸会。”杨志和沈元英也象征性地向这位老者拱了拱手算是施礼,不过出于职业的原因,杨志和沈元英看高林这些人有几审贼的目光。 高俅眼珠转了转道:“刚才有贼人搅闹法场,让各位见笑了。贼人胆大包天,我等不得不搜捕他们早日归案,名正典刑。有道是旁观者清,各位可曾知晓贼人的行踪?” 老者朗声一笑,“哈哈哈,高大人所言可是小贼上官风,我们也在找他,那小与我们有仇,不过他跑不了,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哦,愿闻其详。”高俅和沈元英等人相顾了一下,眼睛里立即闪出兴奋的光芒。 老者道:“实不相瞒,我等这次来到大宋境内,也是为了几个朝廷重犯,数日之前,小贼上官风救了我们的朝廷重犯,杀了我们的人,朝堂震怒,这事岂能善罢甘休!” 高俅等人听得有些晕氏,没想到还有这个套头,上官风这小子还真是个爱管闲事之人,不过这也好,他又多了个敌人,得罪了大理高手,即便是我高俅能放过他,这些大夏高手也饶不了他! 高林接着又道:“方才我等有碍于各位大人和天朝的威严,才不便动手,否则那个小贼早就束手就擒了,不放各位大放心,老朽已经派出眼线,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高俅和沈元英听到这里笑逐颜开了。 唯有杨志和碎心掌庞玉等人听老者这话有些刺耳,这老头话说得可真够大的,这分明是在损我们,哦,方才如果他们出手,上官风早就束手就擒了,言外之意是暗喻我们这些人皆是无能的饭桶呗? 杨志也是血性的汉子,哪里能忍,因此冷冷一笑把老者的话接过来,“大理来的朋友,杨志一事不明当面领教。” “哦制使大人有话请讲当面,老朽自当洗耳恭听。”老者方才躲在棚户里也观看多时了,知道这位御林军的制使青面兽不是善碴,一口刀都简直都使绝了。因此见他说话,赶紧毕恭毕敬道。 “不敢当。方才杨志听阁下说上官风与阁下也过节,既然上官风数日之前就杀了你们的人,阁下当时为何不将此贼碎尸万段?为何直到现在还没将这个小贼拿住?”老者一听脸一红,好尖锐的问题,再看杨志目光如炯,面带不屑,这明显是不服呀,哦刚才可能老夫太过张扬,有些话他不爱听,老夫说的这是客气,在大理还没有人敢挑老夫的理,来到你们大宋首先我们的人就一死一伤,看来宋人凶悍者众矣,这笔帐以后会慢慢算的。 想到这里老者眼中闪寒光一闪遂又哈哈一笑,“哈哈哈,杨制使有所不知,当时老朽不在,否则一百个上官风也没有活路了,当然也不会再有劳各位大人如此兴师动众了。” 老者最后这话不止是霸道,简直就是对高俅等人的极大侮辱。 四大名捕之一的碎心掌庞玉听了这话首先压不住了,这老头也太狂了,一个域外之人行将就木,你有什么本事在这里说三道四,品头论足?这是对我们开封府官差的蔑视和挑衅! “阁下想必也是高人了,古人言见高人不能交臂失之,开封府的捕头碎心掌庞玉不才,愿意领教阁下的高招!”庞玉说着冲他一抱拳,两只眼睛带着挑战的目光。 “哦?”老者二目凶光一闪,这宋人不服的还真不少,也罢,让尔等知道知道深浅。想到这里老者淡然一笑,“既然庞捕头想赐教,老朽只有恭敬不如从命了。”两个人说着就拉开了架式。 ------------ 第65章 交易 一更 练武之人均好斗。杨志、高俅和沈元英此时也不置可否,也觉得这老头有点狂妄自大,让庞玉试试他几斤几两也行。 现在他们要抓上官风这是唯一的线索,因为他们知道上官风和鲁智深这一逃走,再想打到踪迹简直是势比登天,前者有过教训,明知二人就在京城,但是折腾了这么久,搜也搜不到,还得他们自己出来,抓又抓不着。事情闹成现在这样,只有依仗这帮人帮忙,否则回去后如何收场? 但是别来一个吹牛皮的,没事时牛皮吹得震天响,关键时刻轻飘飘。 那边老者的人也站到了老者的身后,他们的眼中看庞玉全都不自量力的目光,就这样算是为二人亮开了场子。 二人互道“请”字之后,庞玉先发制人,挥掌劈出,“得罪了,看掌!” 掌风凛冽,直击老者胸口,但是老者漫不经心,只是在掌风至时微微一抬手掌挡了一下,就这样两掌的掌力就碰到一块了。 “嘭!”一声爆鸣,庞玉被震出一丈多远,从空中摔下来,摔趴到地上,五脏六腑开始翻腾了,庞玉赶紧深吸一口气气深丹田,稍倾五脏六腑这才消停下来。 但是再看老者原地未动,一脸上的云淡风轻,像没事人一样。 高俅和沈元英等大吃一惊,碎心掌庞玉那是京城四大名捕之一,论掌法谁能是他的对手?据说他的掌开砖断石,就是一块铁他一掌下去也能拍扁了,连铁臂螳螂手也得甘拜下风。但这么厉害的庞玉竟然被人家一掌给直震飞了,看来这个高林功夫深不可测。 此时的高林向庞玉摇了摇头, 庞玉被老者再次激怒了,从地上一跃而起,在空中把双臂摇开,像风车轮一样,运足十二的掌力向老者频频发动进攻。 老者这次没跟他对掌,左躲,右闪,然后一个黄龙大转身就到了庞玉的身后,右手的伸出两个手指头在庞玉后背上轻轻一戳,啪的一声 “别动!”庞玉还人听话,像是被定身法定在那里一样动不了了。 这下老者手下那帮大理来的高手,都露出了嘻笑和得意之色,那意思是小子,敢跟们当家的动手,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霹雳狂风绝命手这名号是白得的吗? “让我来讨教!”杨志感到了屈辱,把刀亮出来了,“阁下请亮兵刃吧!” 这时高俅和沈元英从惊愕之中回过神来,赶紧把杨志给劝住了,“杨制使且慢,高大人远来为客,今天就点到为止,同是官府中人,而且皆是为了上官风,也算是志同道合了。” 高林当然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僵,听高俅这么说赶紧满面陪笑,“在下这两下稀松平常,怎敢与制使大切磋,刚才庞大人那是承让,见笑见笑。” 说着过来,轻轻一推庞玉,穴道解开,庞玉才又恢复了自由,这下庞服气了,难怪这老头狂傲那是真厉害,论掌力自己跟他差得太远,而且他还会点穴,天下会这种功夫的人有几人何?庞玉臊了个大红脸。 正在这时,一道劲影从房上掠过,正落老者近前,在高林耳朵低语了几语,高林哈哈一笑,“各位大人,上官风有消息了。” 高俅和沈元英等人大喜,再看老者时好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老英雄,在下愿闻其详。” “咱们先小人后君子,老朽有个不情之请,方才老朽说了,这个小贼杀了我们的人,大理朝堂震怒,老朽这次就专程为此事而来。因此,等拿住这个小贼之后,恳请各位大人让在下把这个小贼带走。” “这?”沈元英不敢做主了,现在的上官风是朝廷捉拿的重犯,王家案子尚未了结,他又大闹开封府,今日又劫法场,死伤这么多人,交给你带走,那我们如何向上锋交差? 高俅不由得心花怒放了,“这有何难?上官风罪大恶极,也杀你们的人,无论是大宋例律还是大理例律,均是死路一条,这事高某就做主了。” 高林等人一听高兴了,但是却气坏了身边的御林军制使杨志,杨志什么也没说,带着御林军不辞而别…… 上官风和鲁智深出了菜市口刑场,轻而易举把官军就给甩开了,两个人当然不会顺着大街跟官兵赛跑,他们来到了东京大相国寺外的一处菜园里。 “鲁大哥,你真在这里出家看菜园啊?”上官风看看这个菜园,场地辽阔,少说得几十亩地的样子,四周的围墙显得不高,中间的凉棚,凉棚后面是一个庵子,其余的这一片空地,有菜地,有水塘,还缀着树木,有柳树,还有柳树。上官风突然想水游中的鲁智深倒拔垂杨柳的情节,难道这是巧合? “啊兄弟,何出此言?”把鲁智深问得不知何意了。 上官风赶紧把思绪拉回来,“小弟是说,大哥一身本事,好好提辖官不当,却来这里出家种菜,真是暴殄天物,皆是小弟之过也,若非受了小弟的牵连,大哥怎能落到这般景地?” “兄弟快且莫这么说,出家当和尚有何不好?在这里有酒有肉,闷了还有人陪着,种菜之余还能练武,多痛快呀。那个提辖官不当也罪,不大不小的官,上不能戍守边陲,杀敌报国,下不能安定黎民,有个鸟用!哎,不说这此了,我们哥俩吃酒,酒家真饿了。” 鲁智深说着,让上官风坐下,打来净面水,二人洗了手脸,然后鲁智深把未吃远的酒肉拿过来了,哥俩席地而坐,就在菜园的棚里对饮起来。 这里除了大相国寺的和尚定期来往寺里运菜之外,就是跟鲁智深要好的那帮小年轻了,除此之外,这里再没别人来了,相对来说,这里也是京城的清静之地,这也当初大相国寺的老方丈让鲁智深暂时在这里出家种菜园的原因。 那些小年轻今天绝对不会来了,法场出这么大的事情,皆牵连到自己,这几天恐怕都要关门闭户,静听风声。 因此鲁智深和上官风完全不必担心有人来打扰。 吃熟肉,喝散酒,这要在穿越之前恐怕是最寒酸的酒宴了,一个菜,而且上哪去打散酒去?即便是打来了也不敢喝。 但上官风和鲁智深都觉得痛快。吃两口酒,哥俩一个酒葫芦,轮着来,这浊洒喝到肚子里又苦又辣,但是等味道经过胃腑脾脏再回来的时候,觉得纯香无比。就是后世的茅台无粮液剑南春也无法相比,根本不用担心喝多了会死人。 上官风穿越过来不常饮,就是在东来顺这样豪华客栈着时,遇有上等酒席,他也不饮,这一次与鲁智深对饮觉得这酒喝得特别顺。也可能是今天在法场上折腾得久了,累了,腹中饥饿所致。 几口酒肉下肚之后,上官风道:“大哥,这里不能呆了,毕竟这里是京城,而且离菜市口刑场又不远,官府很容易找到这里的。” 鲁智深把嘴里肉嚼了两下吞咽下去,道:“是啊兄弟,洒家已经想好了,再呆下去恐怕会累大相国寺的僧众和方丈,如果方丈得知也定不能容,这顿酒喝完之洒家就离开这里。” “大哥打算去哪儿?”上官风怅然若失,天底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上官风觉得他们刚刚相遇又得分开了,这花园估计他种不成了,而自己在王家染坊也藏身不住了。 鲁智深拿起酒葫芦又喝了两口道:“当然是渭州,洒家那里还有家小,兄弟跟哥哥一块走吧。” ------------ 第66章大理第一高手 二更 上官风沉思着摇了摇头,“恕小弟不能相随,王员一家对小弟有恩,夫妻二人已经赴了黄泉,小弟虽然替他们报了仇,但夫人临走时把师师托付于小弟,可是现在师师下落不明,小弟必须得把她访查到。否则对不起他们夫妻二人的在天之灵。” 鲁智深也没有勉强,“也好,兄弟的这身武艺可以行走江湖了,洒家放心,你们兄弟就此分开也减小了目标,只是京城不能呆了,我们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兄弟若找到了师师小妹,如果无处可投,就到渭州找哥哥。” “一定一定。”上官风应诺着。 两个人商定之后,酒肉也吃完了,鲁智深打了个小行李包,扛着他的禅杖,为老方丈留下一封信,信中谢过老方丈的收留之恩,并言家中出了急事不得已才不辞而别云云。然后跟上官风依依不舍地离开这座菜园。 出了菜园不远就是十字路口,上官风抱拳拱手:“大哥保重。” “兄弟一路走好,后会有期,保重。”鲁智深还礼。傍晚时分,兄弟二人在此地分开了,一个往西,一个南。 上官风仍然一身小乞丐的打扮,走在大街上,这里毕竟是京城,菜市口一带,原来的刑场已经清理干净,半天的功夫大街上又恢复了繁华,熙熙攘攘的人群,南来北往三教九流穿梭,叫买的叫卖的照旧,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上官风警惕着四周,走在大街上,他打算天黑之后再混出城去。 正这时,突然从两旁边的铺户摊子冲出几十个人,这些人全都是走镖的镖师打扮,各拿刀枪堵住了他的去路,为首的正是云南大理的一流高手高林。 “小子,你走不了了!”快刀浪子申飞和玉面阎罗申放叫道。 上官风一惊,回头一看,开封府的官差从另面包围过来,正驱赶着街上的人群,老百姓一看又要杀人了,四散逃奔,一哄而散,眨眼之间,上官风就被数以百计的官差和大理高手困在街心。 前面堵自己的几十个,上官风一眼就认出了其中的两个,正是申家哥俩,数日之前的深夜,追杀段正淳的四个人人就有他们哥俩,为了救人自己杀了一个,赶跑了三个,不用问他们这些人全都大理的大内高手,这是找自己复仇来了。 后面的上百号全是开封府的官差,高俅带着端王府的侍卫也在里面,还有那个总捕头兼师爷的小诸葛沈元英,双刀将马龙等,上官风看到了这些熟悉的面孔,他们也算是老对手了。 看这意思他们要联手收拾自己,高俅和开封府这帮官差真会找帮手呀! “小子,今日你纵有三头六臂也在劫难逃!还有,放心吧,你的那位朋友也走不了。”后面的高俅不无得意道。 上官风听了这话这才发现差官之中没有四大名捕的身影,上官风就明白了,他们肯定是追杀鲁大哥去了。 “杀人尝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小子,我们这笔账先算算再说。”前面的申家哥俩也跟着帮腔。 上官风一看对方人多势众,并不答言,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身子一晃在原地就不见了,但是上官风刚到空中,一丈来高的时候,一条黑影便向他袭来,凌空一掌,掌风如同雷吟。 上官风一惊,他的残影神功毕竟还不到家,身法再快在空中无借力施展,但如果要挨了这一掌非死即伤,对方掌风之凛冽令上官风发怵。 紧急之中上官风舌尖一顶上牙堂,腰身使劲儿一拧,在空中来了个鹞子翻身,这才躲过了这一掌,但身子失去了平衡,摔落下去,自由落体。仗着他功底深厚,眼看要着地时,上官风双手抱头护住太阳穴,双腿蜷缩护着腹部和膝盖骨,像一个元宝一样,着地后一滚上官风就站起来了,安然无恙。如果不这样,上官风有可能会被摔伤。 上官风落地后,那位在空中袭击他的黑影也落地了,上官风这才看清楚是一位老者,看此人五十岁左右的年纪,面容清矍,两只眼睛如夜空的星星闪亮,花白胡须飘洒前脑,一身青色袍服,软带刹腰,足上牛耳麻鞋,背上一对特殊的兵器好像个“万”字。 单看这双眼睛和他刚才袭击自己的那一掌,就知道此人的功夫远在自己之上,看来今天要玄。 “小子甭想跑。”老者话语铿锵,目光如炬。 “哈哈哈……当家的威武!”前后左右都是得意的笑声和赞许声,因为上官风仍处在他们的包围中。 上官风机警的眼睛环视了前后,让自己镇定下来,看来他们早就盯上自己了,有意是在让自己和鲁智深分开之后,一个一个地收拾,这不在这里给自己布置好了,这帮家伙可真够阴的,既然走不了那只有拼了! 想到这里,上官风冷冷一笑,“有人想来抓差办案,有人想来复仇,你们谁先来呀!” “当然是老朽了!”高林稳稳当当又走了过来。 高林和高俅已经达成协议了,此时他们的角色就是高俅的打手,他知道高俅是在利用他,但是高林也不是无脑之人,为了完成这次来大宋的使命,其他人都不行,别看上官风跑不了,但是要想拿住他这里面非他高林莫属,其他人上去白白地丢人现眼,仗着人多一哄而上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浪费时间,图增伤亡。 有高林在这里,当然不用那么做。 这位大理来的一流高手,来到大宋寻找上官风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远来者为客,高俅这小子也算是知道点儿人情礼仪,让你们先来,既然如此先报个名吧,这位来自云南大理的大内高手,是不也姓高哇?”上官风根据段正淳之言,这么随便一说,老者甚是吃惊。 “你小子知道的还挺多,那老朽就实言相告,老朽高林,乃是云南九耳山飞云寨的寨主,江湖人称霹雳狂风绝命手的便是。再告诉你,我们大理国的国王高升泰是老朽的族兄,这次老朽奉皇命特为你而来。” “哈哈,那在下就受宠若惊了。”上官风淡然一笑,“你们高家可以啊,在下听闻云南大理那是段家打的天下,已坐拥上百年的江山,缘何落到你们高家手里了。” “哈哈哈,小子,想不到你小小年纪,还有如此有见地的兴趣,那老朽不妨就告诉你,因为我们大理以武为尊,你说得不错,大理的江山段家坐时间最长,他们杨家也坐过,现在是我们高家的了,那是因为我们高家是武林的泰山北斗,谁不服就灭了谁,就这么简单。”老者说话三分道理,七分霸道。 “哦,那依阁下之意,阁下就是大理第一高手了?” “这个老朽可不敢当,点苍山莲花峰下莲花寺的老当家广海大法师高云是我们的国师,也是皇上和老朽的本门叔父,他的火云神功压盖天下没有对手。莲花寺还有四大护法,老朽这两下子也只有对付你可以,在国师面前屁都不是。” 上官风正听得入神,这怎么跟武侠玄幻一类的一样,以武为尊,那就是谁家武功高谁家坐皇上呗,等小爷神功有成,到了大理岂不是也能皇上一下子?只是这次被抓,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这时老者又道:“小子,你问完老朽了,老朽也得问问你,可敢如实相告?” 听高林这么一说,上官风把小胸脯一挺:“在下性命都不顾了,还会隐瞒什么吗?” ------------ 第67章霹雳掌、点穴拳、青铜钺 三更 老者点点头:“你跟那大理段家和杨家究竟什么关系?我们高家如何得罪你了,你要帮他们段家和杨家,杀我们的人,与我们为仇作对?” 上官风一笑,“如实说我跟你们大理毫无瓜葛,什么段家、高家、杨家,你们之事在下也从未上心过,小可乃青州人,说得再玄一点,你们大理在哪儿我都不得而知。那日只是偶遇,是你们的人太恃强凌弱了,四个人追杀一个受伤之人,还要赶尽杀绝,在下出于好心不想见死不救,只是劝了两句根本没有想插手你们两家之事,但是你们的人咄咄逼人,冲就我来了,不容分说张口就骂,还要杀我,如果我不还手或者说要没两下子,那天死的就不是使钩的家伙了,就是在下。因此根本谈不上我与你们为仇作对,而是你们的人太过霸道了。” 老者二目凶光一闪,“好一副伶牙俐齿,杀人偿命,欠债管钱,不管怎么说,我们的人一死一伤,皆是因你而起,这事今日得了断一下,不能让他们白死白伤。小子,老朽知道你有两下子,但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老朽已经与高大人协调好了,把你带回云南见我们的皇帝陛下,你杀了宫廷侍卫,伤了皇亲国戚,就得让皇帝陛下发落。但是呢你刚才说了事出有因,也算是个误会,你和段正淳和杨天他们这些叛逆不同,他们被抓回去后,就得万刮凌迟点天灯,我们皇帝陛下也是明事理之人,介时老朽自然会与你说几句好话,你束手就擒乖乖地跟我们走,是你的便宜,如不听老朽良言相劝,你可要受皮肉之苦了。” 上官风一听也气坏了,“简直是一派胡言,你们大理的人跑大宋地面上杀人,还不能让人管了,这是什么道理?依我看你们的那个什么双钩圣手死有余辜!还有那个使刀的叫管毅的,没宰了他便宜了他。什么什么,你跟高俅商量好了,他算个球哇!你还不知道吧,这小子以前是个痞子无赖,现在更是个蠢猪。小爷是宋人若云有罪也理应由宋人处置,什么时候论到你们了,大宋朝没人了吗?” 这番话气得高俅都受不了了,老者更是忍无可忍,“哟你小子找死,拿命来——”老者大怒,挥掌直取上官风。 上官风知道这老家伙厉害,刚才已经领教了,因此跟他动手加着十二分的小心,施展开轻功提纵术,躲开了这一掌。 但是接下来,老者一晃身出现在上官风的侧后,右手伸出两个手指直戳上官风的后背,两条膀子的正中间。 说时迟那时快,一股劲风正击目标。老者以为大功告成,刚要收招,上官风出现在他的另一侧,老者大惊,自己的点穴法失灵了?慌忙回头看去,那边的上官风早已经没了,上官风不会分身法。但是开封府的四名捕之一的碎心掌被戳一下就不动了,而这小子怎么回事儿? 他哪知道,上官风练的是残影神功,他戳中的只是上官风的虚影而已。 上官风可不是碎心掌庞玉,想轻而易举地一下子把他制住,谈何容易? 老者觉得自己有点轻敌了,随施展开掌法大打战上官风,上官风当然不能跟他对掌,施展开轻功提纵术,时而如影随形,时而是刚刚入门的残影神功跟他周旋。 高林的绰号霹雳狂风绝命手,他的霹雳掌和五祖点穴拳占着一绝,至于身后背着的万字青铜钺轻易不用。高林把掌法施展开来,上官风时而出现在他的身后,时而被掌击却安然无恙,却同时出现在另一个方向。 高林怒了,这小子是够难缠的,遂使出了拳中加指的绝招。 打着打着,突然伸出二指对着上官风的左胸下部戳去,一股劲风又击中了上官风,但是上官风依然安然无恙。 “哈哈又没打着!”上官风嬉皮笑脸地出现在高林的另一面。 “让你躲让你躲……”老者被激怒了,身法转动,霹雳掌拳夹带五祖点穴拳如连珠炮一样轰向上官风。 上官风刚才就是围着他转,现在老者转起来了,上官风仍然围着他转,只不过速度更快,就这样众人看得眼花缭乱,两个人影如同陀螺一样交织在一起。二人这动静如同呼啸的风声和吟吟的雷鸣。 在场无论是开封府的官差还是大理的宫廷高手,全都看呆了,他们还没见过如此打斗。 不过此时的高俅和大理的申氏弟兄等人,似乎有点失望,认为着高林凭着高深莫测的功夫,三下五除二就能把上官风拿住,现在看来,他们高估了高林,而低看了上官风。 二十几招高林没拿下上官风,高林要急崩溃了,就凭自己这么高的身份,拿不下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贼? 要知道论武功修为在大理国除了云海大法师高云和四大护法,就得数他了,别看他是个寨主,但是世袭的王爷,至于他为何不在朝中当王爷,而躲在九耳山飞云寨当寨主,当然事出有因。大理国的绝顶高手都不在朝中,这是他们高家网络人心的手段。 接下来高林使出了看家本领,把身后的万字青铜钺取出来了。 钺是大斧子的一种,但是一般的大斧子都是长把或者短把,而他这种钺是超短把,只见钺头,明光雪亮的,手柄缩在里面像个万字,故面得名,与其说这是对兵器,倒不说是一对暗器。 高林对着上官风把左手钺甩出去了,呼啸声中这东西旋转着像小车轮一样飞向上官风。 上官风一惊把脑袋一偏,躲了过去,但是这东西施了一圈又回来了,上官风赶紧再次闪躲,高林又一抖手,右手钺也呼啸着飞了出去,这两个东西像长了翅膀一样呼啸着围着上官风直转。 高俅等人大惊,这个高林太厉害了,不只是掌法拳法厉害,他的兵器更厉害。 此时上官风也没想到,这个老家伙还有如此兵器,能练到这种地步也算是一绝了,不知道自己的功夫将如果能突破炼体境和练气境,到达练器境是个什么效果。上官风在两把旋转大钺的缝隙里出没。 利用上官风与飞钺周旋之际,老者看准时机一掌将上官风打翻在地,收了双钺用脚踩住了上风,“绑!” 开封府的官差呼啦冲上来十几个摁住上官风,绳捆索绑,眨眼间上官风被绑得像粽子。 “老英雄神功盖世,果然马到成功。若非老英雄亲自动手,此贼难以拿住。”高俅和这些大理高手们才长出了一口气,并且还不忘记赞许高林几句。 高林把双钺收了,胸口一起一伏的,深吸了几口气,才恢复了平静,对高俅道:“大人,按照我们的约定,此贼在下就带上了。” “那是当然,我高俅话复前言,说话算数,交给阁下了,千万不能让他跑了。” 高俅说着一摆手,手下差人把上官风交给了这些大理的高手。 “高兄弟这合适吗?”总捕头沈元英一看高俅来真的,觉得不妥。 高俅道:“沈大人无妨,此贼罪大恶极,大理处决大宋处斩还都一样,反正他都活不了,大理与大交好,就是到了皇上那里,也得给这几位贵客几分的薄面的。放心好了,梁大人那里有我呢。” 沈元英这才不说话了。 “那就多谢二位大人了,等改日拜别宋主,我等就上路。”高林说着,对手下人道:“看好他!” 这时,快刀浪子申飞和申飞都来劲儿了,瞪着包子似的眼睛,申飞当的一下踢了上官风一脚喝道:“你小子老实点儿!” 申放的大白脸露出狡猾之态,看着上官风阴阴一笑:“哥,干脆把脚筋给他挑断,省得这小子不老实!”玉面阎罗申放说着,提刀过来就要下手…… ------------ 第68章 杨志反水 一更 哪知申放的刀还没挨上上官风,啪一声,脸上早挨了一记耳光。 “浑帐东西!把他弄残了,从大宋到大理这么远的路你背着他呀?路上万一断气了如何向陛下交代?”高林骂道。 申放挨了这一耳光,脸上火辣辣,却赶紧应诺谢罪,“当家的教训得是,小的虑事不周,有罪有罪。” 此时天已经黑下来,这些人此时就感到腹中饥肠辘辘,一算计从中午法场到现在,早上才吃了一顿饭。 现在上官风已经落网了,鲁达还没到帐,他们便押着上官风到附近的一家大客栈准备填饱肚子。 东京的夜景真美,华灯初上,流光溢彩,妓院里又传来了春天里的故事,歌舞升平,阴阳怪气。 由于他们人多,高俅和高林的手下,加上开封府的官差,这一顿他们把客栈把全包下来了。 酒肉陆陆续续摆了上来,这些人几个一桌坐下来开始豪吃海喝,还划拳行令,乌烟瘴气。 天近二更的时候,开封府的四大名捕等一帮官差押着鲁达也来到这里,高俅和沈元英一看都高兴了。鲁达和上官风这算全部归案,让他们把鲁达和上官风押到一起,让他们落座并问及详细。 碎心掌庞玉道:“大人,那鲁达真是花和尚,我们悄悄跟踪,他可能打算夜间出城,到了城西一家酒馆,又是吃又喝的,我们就派人悄悄让店家在酒菜里做了手脚,然后,这厮就束手就擒了。” “哈哈哈干得好,干得好哇,来喝喝……”高俅和沈元英这下再无后顾之忧…… 王进出了法场,脑子凉快下来,一想不好,这八十万禁军教头的营生绝对不能再干了,今日之事加上上次痛打了这个无赖,正无孔生蛆的高俅绝对不能饶过自己。 王进立即回了家,搪塞了门口老军,到里屋将甲衣脱了,换上布衣,带着家中的老娘挑着担子,编了个谎言就出这进院子。 到了大街之上,三拐两拐,迎面正遇上一队御林军,为首的正是青面兽杨志。一身甲衣,骑着高头大马。 王进想躲开他,但是杨志眼尖,“王教头,请留步。” 杨志提马到了近前,拦住了王进,问他这是何去何从,因何这身打扮。 两个人均在京城为官,平时还有过来往,就在刚刚,二人还是并肩作战的战友,因此现在二人关系非同寻常,可以说是无话不谈。 王进探了口气,说出了实情。并且把以前如何得罪,当街痛打之事说了出来。 杨志是血性的汉子,一听很是赞许王进,但提到今日之事,杨志气得大骂高俅,“王教头,高俅这厮真不是人,他竟然答应将朝廷众犯交给那些大理人,凭什么?我等是为朝廷效力,绝不能听任这厮胡作非为,王教头不必如此,他高俅手大还能捂得过天吗?教头也不必走了,暂且在我这里安顿下来吧。” 杨志把王进劝住,其实现在王进也没地方可去,出了京城就是居无定所,自己无所谓,大不了浪迹江湖,但是老娘身体不硬郎,四处漂流奔波,怎么得了,于是王进就答应了。 跟着杨志带着老太太,与御林军一道回了制使衙门。 到了杨志的家里,把老太太安顿之后,杨志命人摆下酒宴,和王进边喝边谈。 正这时,有人来报,说是上官风和鲁达全部落网。 借着酒劲儿杨志腾的一下就站起来了,“王教头,那几个大理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与高俅狼狈为奸,真是欺人太甚,你我既然管了这当差事,就要管到底,我们哥俩去把朝廷重犯弄回来,让那几个大理人带走算怎么回事儿?” “开封府的官差也是瞎了眼,是欺负我们大宋朝没人了吗?走!” 王进也喝了不少酒,两个人今天法场这趟差事本就憋了一肚气,借着酒劲儿二人热血上涌,点了一队御林军二人甲衣都没穿,拿了刀枪飞身上马,带队冲上街头,此时大街上路静人稀,马蹄青石硬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到了客栈门前,杨志的人马把这里就给围上了。 高俅、沈元英陪着高林一帮人正在举杯畅饮,一听杨志和王进去而复返,也没多想只是轻蔑地一笑,现在这二位回过味来了,但尽管如此,我高俅回头也饶不了他们俩,敢在我面前使性子! “让他们二位进来。” “大人,他们要人来了。” “要人,要什么人?” “他们说要上官风和鲁达,说……”这位报事的官差看了看高林等人。 “说什么?” “说我们大宋的犯人不能交给这些大理人。” 高林把筷子就放下了,酒喝不下去了,遂和高俅、沈元英等人到外观看。果然御林军兵甲森森,将客栈门口围得铁桶一般。 “杨志,王进,你们要干什么?”高俅一看这二人的样子就知道他们也喝酒了,不由得怒喝一声。 “既然这差事交由我们负责了,我们就要管到底,上官风和鲁达乃朝廷重犯,因何要交给他们?”杨志一指高林。 “是啊,高俅,你这么做是奉了皇王圣旨还是上锋的谕令?”王进今天胆子也特别大。 “你们?”高俅哪有什么圣旨和谕令,完全是自作主张,就是想尽快借大理人之手把上官风置于死地。 沈元英赶紧过来打圆场,“二位大人,今日之事高兄弟自会从中周旋,到时候少不了二位大人的功劳。” “呸!什么狗屁功劳我们不稀罕,你们开封府是卖菜的吗?”杨志一句话,沈元英脸红得像猴屁股,被呛得一句话说不出来了。 “杨大人,看来我们俩这一仗今日是躲不过去了。”高林不得不说话了。 “那就让杨某领教阁下的高招。”杨志说着,从马上飞身而下。 “当家的,让我来!”快刀浪子申飞自告奋勇,拉刀跳了过去,直奔杨志。申飞早就想跟杨志伸手了,在法场他就看杨志不顺,竟敢悖逆他们的王爷。现在又是他过来找碴,申飞忍不住了。 “你是何人?”杨志不正眼看他。 “大理的宫三品宫廷侍卫,快刀浪子申放是也,看刀!”唰唰唰,言还未尽,三刀已经斩出,不愧是快刀浪子。 杨志左躲右闪,然后一个摆脚正踢到申飞的刀身上,啪一声,这一刀就改变了方向,人站立不稳往旁边呛了好几步,还没等他收住身子,杨志另一脚就到了,申飞直接被踹飞了,重重地摔在高林近前,龇牙咧嘴,手中刀摔出多远。 “让我来!”申放刚要冲过去为哥哥出气,却被高林拦住了。 “杨制使果然名不虚传,让老朽来领教一二。”高林说着,二目凶光闪烁。 “看刀!”杨志早就对他不屑,作为一个蕃邦域外之人,却插手大宋差事,还蔑视宋人,险些打伤碎心掌庞玉,耀武扬威,杨志早就忍无可忍了。 开始高林没有使兵器,而是用摆双掌大战杨志,这一交手就三十回合,期间高林想用五祖点穴,但是他苦于找不到机会,杨志这口刀简直是油盐不进。 高林没有办法只得把他的两只大钺扔出去了,这一下杨志有些吃不消了,王进当然不能看着了,舞动亮银枪冲了过来,这边申家哥俩也不看上了拦住了王进,御林军一看冲杀上来,高林手下的几十人也都杀了过来,就这样单挑变成了群殴。 高俅和沈元英一看,不知道该帮谁了,事情闹成这样如何收场? “还不快去禀报端王千岁?”高俅对手下喝道。 端王府侍卫答应一声,刚出去没几步,又被高俅喊住了,“站住,给我回来!” 外面打乱套了,看守上官风和鲁智深的也只剩下了三个大理宫廷高手,其余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也出看热闹了。 上官风一看,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 第69章 再遇段正淳 二更 本来看护这二人的共六个人,包括申家哥俩,六个人摆了一桌,他们这里吃酒,外面这一乱申家哥俩带着一个出去了,这里还剩下三个人。一看有情况酒当然吃不成了,这三个站成了丁字形,拉刀在这里戒备,严阵以待。 上官风一看机会来了,对鲁智深递了个眼色,鲁智深就懂了。 “哎哟我就肚子……”上官风突然大叫着,面部踌躇,然后慢慢蹲了下去。 鲁达深也不敢乐,暗道我这小兄弟病来的真突然。 “怎么回事儿?”三个人就靠过来了,想看究竟。 上官风突然发力,别看他被绳索捆得像粽子,但功力还在,而且他有过经验,在王家染坊,也是这样被捆着就把开封府的三名差役给收拾了,现在他心中更是自信。 上官风冷不丁一个飞撞,躲避不及的一名大理高手被撞了个正着,身子像被弹出去一样,正撞到柱子上,随着一阵筋骨断裂之声鲜血四溅,尸体弹落地面,手中钢刀落地发出铿锵之声。 剩余的两名大理高手还未反应过来,鲁智深就到了,他没有像上官风那样来个飞撞,而是用他那高大的身躯把离他最近的一个抵到了墙上,这位高手中还拿着刀呢,他号叫着把刀高高举举起,但是鲁智深的大身材压得他有种窒息的感觉,他拼命地把刀往下插,但是压力太大了,一股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此时同时下面唰的一下有放水的声音,腥臭味传出,小便被挤出来了,再看这位高手手中钢刀脱落,身子已经扁了。 “快来人呀,贼人跑了!”第三个反应过来,一连叫喊着,一边抡刀向上官风劈来,刀下来上官风没了,下一刻出现在他身后的上官风来个了背山靠,这下虽然没有刚才那个飞撞猛烈,但也有几百斤的力气。 这名大理高手被靠得也飞起来了,一下飞到门外面去了。 两个人现在还都是五花大绑,谁也无法给谁松绑。 紧急之下,上官风一闪身就落到了桌上,稀里哗啦,酒肉杯盘,一片狼藉。 上官风全然不顾,背着的手往灯烛上放。 “啊——”上官风大叫着,汗珠子都下来了。灯烛烤肉,不亚于断指穿心。一股淡淡的烤焦味传出,上官风最后咬牙用了个断索崩甲,身上的绳索断为几截散得桌子上地上的都是。 上官风捂着手臂好一阵子的吹,然后顾不得一切,从地上捡起一把刀,把鲁智深的绳索断段。 这时门口处已经涌进来几个,各拿利刃叫嚣着冲了过来,上官风就势飞起一脚,这张花梨檀木的八仙桌带着酒肉残席就飞起来了,一下子撞飞了好几个,后面门处口正往里冲的被前面撞倒的身子撞翻在地。 这时鲁智深抄起一张条桌出也甩飞了一个大理高手,鲁智深欲继续拼杀,上官风拉了他一把,“大哥快走!” 上官风破窗户而出,鲁智深跟着也跳出来了。 到了大街上三蹿两纵两个人就消失在夜幕之中…… “给我搜,给我追!”高俅、沈元英、高林叫嚣,煮熟的鸭子又飞,他们当然早就不打了。 杨志和王进也冷静下来了,两个朝廷重犯跑了一对,他们几百人一直折腾到天亮也没有找到上官风和鲁达的影子。 “杨志、王进你们等着……”高俅气得吐血,指着二人的鼻子吼道。 “怎么着,有本事你到皇上那里告我们去,老子这个制使早就干够了,我们走!”杨志根本不鸟他,和王进上马带着御林军大摇大摆地走了。 要动御林军的一个制使也不是闹着玩的,官虽然不大,又是武将,但直接掌管兵权,何况还是禁军,制使的人选就是枢密院使童贯也得请示皇上,不敢擅自作主,还有东京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王进,官虽也不大,但直接归枢密院太尉府,找皇上告状,无品无阶的高俅现在还没有这个本事。 更何况他还有私心,别说找皇上了,有些事连他的主子端王赵佶他都不敢让知道实情,这是典型的欺上瞒下。 负责抓差办案的开封府当然更不敢管,高林虽然咽不下这口气,但是他毕竟是个域外王爷,而且他一个人也难以打赢杨志和王进两个人,刚才已经实验过了,如果双方发生火并,事态扩大,伤亡了御林军,他也害怕宋主震怒。此时他也只得眼睁睁看搅了他们局的杨志和王进骑着马走。 上官风和鲁达跑了一阵,已经拐过了几道街,看看后面没有追兵,知道官府不能善罢甘休,他们就往外城而来,到了城南天已经三更,为了躲避夜巡的军兵,他们躲进了胡同,跳进了一层小院。 “谁?有刺客!” 哪知两个人刚跳进来了,一个黑影叫喊着向他们扑来。 上官风一看,真倒霉难道又跳进了官府的圈套?刚要动手,黑影到了近前喊了一声:“小兄弟,是你?” 上官风这才看清楚来人,一身黑衣,手中没有兵器,那张年轻的小脸看着有些眼熟,在哪在见过一时记不起来了。 “小兄弟,你们从哪来?在下杨天,段大哥段二哥都在呢,快快屋里请。”来人一抱拳很是热情。 上官风这才想了起来,他跟大理段家哥俩是一伙的,他们还是磕头的把兄弟,在云南大理,段家和杨家都是名门望族,而且他们两家的人都当过皇上,只不过现在家道中落,大理皇权旁落,他们都成了高王陛下的排挤之人。 在法场段正明、段正淳和杨天等人救扮成蒙面人救过他一命,这事虽然刚过去,但由于天黑,又因为当时他们没有以真面目示人,因此第一眼上官风没有认出来,但是杨天眼尖,离多远就认出来了。 段正淳没少在杨天面前夸赞上官风,杨天也最听二哥段正淳的,这些天杨天的耳朵里都灌满了,上官风如何英雄,武功如何了得,这些话语他都听了无数遍了,满脑子里都是上官风,而且在法场上他亲眼目睹了上官风的身手,敬慕不已,刚才还做了个梦梦见上官风。 前者他们劫了法场,救出上官风之后,害怕暴露身份,他们也跑路了,甩开了官兵之后,远远地找了一客栈,草草地用了餐饭,早早就住了下了,十一个人谁也不敢露面。 睡到半夜,杨天被一泡尿憋醒了,出来撒尿刚好看到两个黑影跳了进来,杨天这才机警地喊了一声,差点引起误会。 这时段正明、段正淳等人各拉家伙也出来了,一看是上官风又惊又喜,他们到了屋里把门关上,杨天飞身上墙又四外巡逻了一下,见无人跟踪,这才又回来了,几个人掌上灯,有人又跟二人倒上茶水,这二位也真渴了,上官风和鲁智深一口气喝干了两壶水,这才算完事。 段家哥俩和杨天都不睡觉了,围着上官风和鲁智深,就聊上了,各诉经过,有惊有险,相互道谢,最后皆大欢喜。 段正明和段正淳、杨天在上官风面前也无隐瞒,说出了这次来大宋的目的,不止是为了避难,还想让宋廷助他们一臂之力,帮他们夺回失去的大理江山,把高家坐上皇上之的倒行逆施以及残暴行径等罪证说了一箩筐。 而且他们想走端王的门子,这几天他们已经了解到端王是个风流小王爷,想投其所好,但是具体的方案还未想好。他们觉得上官风是个奇人,希望能帮上忙。 上官风当然能理解,在前世理发擦鞋这样的屁事还得找门子呢,何况是这样的大事? 上官风很是同情他们段杨两家,以前对于大理王朝他只是个概念,现在通过初步接触他也觉得大理的高家皇上不是明君,现在又得罪了高林等人,梁子早就结下了,而且上官风跟段杨两家有恩,怎么能不帮忙? ------------ 第70章自告奋勇 三更 一听说上官风答应帮他们的忙了,段正淳和扬天都高兴坏了,觉得他们之间更近了,独有段正明心中只画问号? 段正明跟段正纯是亲兄弟,但是两个人性格似乎不同,老大段正明沉默寡言,不喜形于色,但做事心中有数,很有大哥的样子。 老二段正淳豁达豪爽,富有侠义心肠,是典型的性情中人,杨天儿聪明活泼,十几岁的他跟这哥俩两个打的火热,跟亲兄弟一般,但是他最喜欢的就是二哥段正淳,形影不离,无话不谈。 他们的秘密要按照老大段正明,肯定此时不会遇上官风开诚布公,说的这么直白清楚,但是段正淳和杨天把什么都说了,完全不把上官风当外人,老大段正明也不好再说什么。 但是上官风能帮上他们什么忙?他还真没有抱什么大的希望。 在段正明的眼中,上官风仍然是一个小孩蛋子。别看他有一身过人的武艺,但是打架行,办这种大事能行吗? “承蒙各位仁兄信任,我上官风有什么就说什么了,端王这个人小弟还是知道一些的,他今年才14岁,是个典型的风流王爷,喜欢舞文弄墨,琴棋书画,蹴鞠,歌舞,金石,架鹰,斗狗,遛蛐蛐儿,等等,爱好非常之广泛,一句话,凡是奇技淫巧方面的他都喜欢,就是不喜欢治国安邦,这样的人用好了,能成大事,弄不好能坏大事。” 上官风到目前为止一次还没见过这个端王赵佶,也就是后来的宋徽宗。但是他一下子把他的性格长短,总结了一大堆。 段正淳和杨天听的又惊又喜,就连段正明也不得不对上官风令人相看了,这样的信息机密是他们花多少两银子也无法得来的,小小年纪他对端王了解的这么清楚,简直就是他肚子里面的蛔虫,看样子这可不是信口开河编出来的。 接下来段家哥俩和杨天他们开始谋划方案,知道了端王的喜好和性格优缺点,这就是对症下药,运行起来就方便多了。 他们出身权贵,这次从大理过来逃难,寻找政治支持,身上当然带了不少金银细软等值钱的东西,还有一些稀世珍宝,这次算是用上了。 但是一般的金银细软等宝物,应该不能打动端王的心,他贵为一国的王爷,金山银山他有的是。 他们身上能用上的觉得不够,要贿赂这样的王爷,不下手重点肯定不行,于是他们决定明天上街,再采买些古玩等等品。 等他们商量好了之后,鲁智深早就鼾声如雷了。 几个人这才止了灯躺下休息,这是京城的外城偏东南角的地方,离开菜市场等等案发和出事的地点几十里地。因此这几个时辰非常安静,没有一个人来打扰他们。这一觉睡到第天日上三竿他们才起床。 这里的店家一看怎么睡了一晚上,多出两个客人来。正要问个仔细,杨天给他塞了10两银子,趴在他耳朵上嘀咕了一阵,店家才高高兴兴地走了。 几个人漱了口进了面,店家把早餐给他们端上来,吃饱喝足之后他们进行了分工。 上官风留在店里不露面,以免被官府的人盯上,店里留下段正淳带着几个在这里陪着上官风也是保护,精明谨慎的段正明带着几个人到街上转悠,采买古玩。 杨天再带着两个精明之人,护送鲁智深出城。 因为鲁智深要到渭州老家去,临分别的时候,彼此依依不舍。上官风叮嘱他,路上不可饮酒,住店一定要谨慎,不可多管闲事。 最后鲁智深和上官风等人洒泪而别,现在全程肯定戒严了,盘查应该非常严。不过杨天已经想好了办法,给鲁智深弄了一头假发,然后给他弄了一个假护照,又塞给门口的官军几十两银子,才顺利把鲁智深送出了南城门…… 等杨天他们几个回到了店里,见到了上官风和段正淳,上官风这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到了晚上,段正明也回来了。总共带回来两样东西,两只斗蛐蛐和两只斗鸡,其他的他均没有相中。 段家哥俩仍然觉得不够分量,第2天又去转悠,第3天也去转悠,一连三天,最后又买回来了一个福禄寿三星人,花去白银十万两。 当段正明把银票拿出来的时候,吓得这家当铺的小二把掌柜的也叫出来了,再三核对段正明的身份。此时段正明的身份当然是西域来的行商。 这才觉得差不多了,第2天仍然留下上官风住在客栈,让杨天留下来陪着他。段正淳和段正明哥俩带着几个人雇了几辆豪华的马车,出了店房,往皇城而来。 一直到了晚上定更10分,段正明段正淳他们哥儿俩才垂头丧气地带着人回来了。 不用问,一看这模样都知道事情没有成功。 “怎么样,见到端没有?”把他们接到屋里关起门来,上官风和杨天的还是禁不住问了一句。 段正明和段正淳一脸的失落,都摇了摇头,段正明阴沉着脸,一句话也不说。 段正淳说了实话,他们在王府门前一直等了两个时辰,连王府的门都没进。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的道理,他们也懂,花去200两银子上下打点。 最后王府的人出来说了,他们王爷这一段时间心情很差,昨天晚上又被皇上选进宫中,回来之后还发了一通脾气,把高俅给骂了一顿。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关在书房只是一味的写字。他们把礼单和拜贴小心的递上去了,他们的王看都没看,扔出来了。 上官风当然知道什么原因,安慰这二位道:“二位哥哥稍安勿躁,滋事体大,还是从长计议,急不得的。” 一向沉默寡言的段正明说话了,“小兄弟你有所不知,在我们回来的路上看见高林手下的人乔装打扮,正在四处打探我们的下落,这里已经不能再呆了,必须得转移。我们想见宋天子,但是现在连一个端王都见不着,你说能不着急吗?” 这时段正淳看向上官风,“小兄弟,哥哥是个爽快人,说话你可别挑啊,我们是不是弄错了方向?” “要不我们再去打探找找其他的门路?”杨天也插话道。 “高林如果能够找到这里,也别说别人了,但就他一个估计就把我们这些人给一勺烩了。”段正明叹了口气,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上官风想了想道:“各位哥哥,并非是弄错了方向,而是你们去的不合时宜,各位请想,这几天京城出了这么多大事,大闹开封府,劫法场,官差和军兵死伤这么多,连一个犯人也没有抓着,皇上能不震怒吗?开封府,端王他们谁也包庇不了谁了,高俅又是端王府的人,他们挨骂成为受气包很正常,在这个节骨眼上,焉能不吃闭门羹?” 段正淳道:“小兄弟说的非常有道理,但是眼下我们该怎么办,难道一直拖吗?拖到风平浪静,等到端王心情好了,那要等什么时候?” 上官峰最后咬了咬牙,下了最大的决心道:“看来只有小弟跟你们亲自走一趟了。” “你?他们正在抓你,你去岂不是自投罗网,不行不行不行……”段正淳,段正明,杨天等人,纷纷摇头,像拨浪鼓似的。 上官风道:“那也管不了这么多了,谁让你们对我上官风有恩呢,受人滴水恩,应当涌泉报,另外谁让这件事非我上官风莫属呢!” ------------ 第71章我叫阿丑 四更 上官风此言既出,在场的人全都盯住了上官风,像不认识他似的。就连最赞赏他的杨天也感觉上官风说话有点幼稚了。 且莫说你上官风现在是宋廷捉拿的要犯,你有什么本事,凭什么说此事非你莫属。 好歹我们都是大理叱咤风云的权贵人物,带着如此的诚意都不成,而你一个孤苦无依,自身都难保的浪荡少年,凭什么这么自信,好像说的到那儿就能够马到成功似的。 毕竟是年轻气盛啊! 若非你是出于真心好意帮助我们,若非你年幼无知,我们真的都有些不喜欢你啦。 在场的这些人也都不敢笑,就连段正淳也觉得上官风有些自负了。 上官风的眼里可不揉沙子,他一看众人看自己的眼神儿,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了。不由得淡然一笑,“各位哥哥觉得小弟在信口雌黄吗?” “哦哈哈哈,没有没有,兄弟说的哪里话来?”段正淳和杨天害怕上官风面子上过不去,哈哈一笑,赶紧否认。 “好吧既然如此,各位哥哥就权且相信我一次。为了不暴露身份,小弟想了个万全之策,乔装改办,从今天开始小弟就是你们大理的人啦……” 上官风说出自己的计划,段正明、段正淳和杨天开始像听笑话,但是仔细一分析,都觉得此计可以一试。黑猫白猫只要能逮住老鼠就是好猫,管他用什么方法呢,只要能让他们见端王就成功了一半。 遂杨天带人到街上给他买了一张假脸和一套像样的衣服,那身乞丐服当然也不能要了,另外还专门订做了一套演出服。 等上官风穿上这身衣服,戴上假脸,就没有人能够认得出来他的面真面目了,另外上官风还得有一份假护照,以防万一。 要么说人是有灵性的高级动物,只要有真的就会有假的。 别看现在的人民币防伪技术那么高,照样有人能制作出以假乱真的假币来。但是古代的人一点都不笨,段正淳段正明杨天这些人都有真护照,仿照着真的,找一民间艺人花些银钱很快就搞定了,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能使驴上墙。 上官风一看自己这本护照,或者就叫做大宋版身份证,跟段正纯他们的一般玩儿,不仔细区分,肉眼真的辨认不出真假来。 从现在起,上官风的名字就叫阿丑。他的真名实姓叫杨风,就是大理杨家的后裔,跟小杨天是本族兄弟。两年前在惨遭高家追杀的时候,被大火毁了容。 如果有好事者,真要把他的假面具拿下来,上官风就会露出一张满是麻子的脸。当然这是一张薄如蝉翼的黄豆纸在上面贴着,就像整容一样,乍一看看不出来。 光为上官风准备这些行头,就准备了整整三天。 上官风当然不敢马虎,他想糊弄端王赵佶还好,关键是高出那一关不太好过,这个家伙眼睛里可不揉沙子。跟他久打交道,这样面对面的忽悠,简直把阴谋当阳谋玩了。 这样的计策,也只有上官风敢用。其风险指标超过了200%,堪比老鼠给猫当伴娘。 一切就绪之后,穿上演出服,上官风还为他们几个排演了一遍,又舞又唱的,都觉得非常新鲜,也没什么纰漏,只是这几位还不知道上官风竟然有这样的本事,唱起来很好听,唱的这几句内容也没记住。 杨天笑道:“真看不出来,兄弟还是才艺之人,很好听的,回头教教哥哥如何?” “哈哈杨兄见笑了,只要哥哥想学这有何难?”上官风也笑了。 翌日用过早饭之后,他们仍然雇了几辆豪华的马车,拉着他们为端王准备的几分大礼,他们这十二个人全都坐到了车上,把帘儿放下来。有车老板专门为他们赶车。 临行之前,段正明把段正淳偷偷地叫到了旁边,忧心忡忡的。 “你觉得这一趟真的可行吗?” “大哥,您后悔了?现在还来得及……不过小弟觉得上官兄弟不是一个鲁莽之人,而且他绝对不会拿自己的身家姓名开玩笑的,小弟认为此人虽然年幼,却是一个能成大事的铁骨铮铮的好汉,若是我们打退堂鼓,不但会伤害了上官兄弟,我们也失去了一次机会,现在没有什么别的好办法,只有孤注一掷,大哥以为呢?” “让弟兄们把家伙全都带上吧,万一露出破绽,免不了一场厮杀,成败在此一举,”说到这里段正明把身子慢慢的转过去了,“有些话都不用愚兄再明说了吧。” “小弟明白,”段正淳当然知道段正明最后一句的意思是什么,表面上是去王府拜客,走端王的后门,求他帮忙。但是万一这场戏演砸了,上官风暴露出身份。那就避免不了一场血战,也就别再在奢望宋廷能够帮他们什么忙了,还得治他们的“通贼”罪。 生死关头,不能意气用事,不能忘了他们大理段家的江山大业。 段正淳也觉得心是很沉重,就像赌博一样,这一局压上的是他们全部的身家姓名以及大理段杨两家的前途希望。 这样的话也只能他们哥俩说,虽然他们俩和杨天磕头了,也把他当成了亲兄弟,但是在他们哥俩的眼中,杨天毕竟也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年,只不过比上官风大了两岁而已。 这些城府之事,太过沉重,怕他的稚嫩肩膀承受不了。 “大哥放心,小弟记下了。” 一个时辰之后,这几辆豪华的马车,进了皇城,有驿站的官差领着,很快出现在端王府的门前。 一般的人,当然不能随便进皇城。 他们这些人当然可以,这是他们第2次来了,有的官差还认识他们了,由于上次在这一道关也花了银子,因此验证他们身份的手续也减少了不少环节,正好让上官风蒙混过关。 车子里多远就停下了。 上官风掀开教练偷偷观看,这端王府真是气派。 高大的门楼,红砖绿瓦,雕梁画栋,正中间的大门上方,悬挂着一块匾额,上面烫金的几个大字:敕造端王府。 红油漆的大门,分为正门侧门和脚门,门前的两个大石狮子,左右对称,都有一人多高。 门前收拾的一尘不染,附近设友上马石下马石。在两旁边一边有5个甲衣侍卫,持枪而立。 这时段家哥俩从车上下来了。 段正淳段正明作为云南大理的两位没落王族,现在慕名来拜访端王,穿的也是人五人六,小杨天打扮成他们的书童,首先上前送上拜贴,拜帖下面是礼单,礼单下面又是孝敬这些跑腿送信人的小费银子。 王府门前三品官。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些人当然不敢得罪,该花钱的时候必须得花钱,有道是钱通神路,杨天很会办事。 今天在门口当值的小厮是两个,当然没有高俅,高俅现在在端王府混的风生水起,比王府的总管还牛逼,当然不会看大门。 三天之前这儿人已经受过杨天的银子了,离多远都认出来了,只不过王府门前三品官,他们得摆足派头,拿腔捏调,胸脯挺着,嘴撇着,脸朝天说话。 “干什么的?” 直到杨天毕恭毕敬说明来意,并把准备好的银子,塞到他们俩手里,他们这脸上才挤出一点笑容,说话也温和多了。 “前两天阁下来过了,我们王爷不见客的,既然是远道而来,一片诚意,那我我们就再去通秉一下,请稍等。” “辛苦辛苦,有劳二位啦。”段正明和段正淳也是笑容可掬的对这二位也拱了拱手。 二位去了有半炷香的功夫,仍然没有回信。段正淳和段正明,还有杨天等人就在这儿站着,他们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心里也早已凉了半截儿。 因为两天前的那一次,他们就是在这儿吃了闭门羹,今天是不是又是这套路?特别是段正明,已经做好了打道回府的准备。 上官风在车里面坐着,也感到时间有些长。因为他是阿丑,当然不方便下来。不过他心里有数,端王赵佶只要能见到拜贴和礼单,断然不会将他们拒之门外,否则他就不是历史上那个宋徽宗了! ------------ 第72章赵佶其人 五更 赵佶今年虚岁才十五岁,一般人家这个年纪还是天真顽皮的少年郎,但赵佶因出身皇室,自小就养尊处优,有最好的营养,受到最好的教育与呵护,自然能够茁壮成长。 现在又成了一国的端王千岁,因此现在他的他已经有成人的个头和身材,而且长得挺拔,面容佼好,再有这身王皮包装,俨然就是一位一表人材的美男子王爷。 不外今日之赵佶,外表虽然光鲜得体,但难掩他内心的烦闷。 应该说这种坏心情早就有了,不过今日更甚。 他被他的皇兄加封为端王,和的他姑父小王都太尉王诜夸时,无意中遇到了沿街艺人上官风,那几首曲子听得他如痴如醉,当得觉得爽就往场中间扔金子,回去后就更觉得回味无穷,但想听却再也听不到了,想学也没有人教,自己哼唱又找不到感觉,好生的烦恼! 其实上官风的唱功拿到后世来说,连那些模仿明星的山寨版的地摊货也比不了,又没有录音棚,也没有功放和音响伴奏,就是凭借着一副好嗓子清唱。 唯一无法比拟的是,上官风是独家版权,也没有盗版赝品。想听第二次非上官风莫属。 但是这就足以令赵佶神魂颠倒了,直呼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正所谓物以稀为贵。就好像吃习惯大鱼大肉了,突然尝几口窝窝头加咸菜,就享受得不得了。 赵佶撒下人手,四处找寻,一直是渺无音讯,后来高俅说了有眉目,但也不知道怎么弄的,他心目的男神唱霸上官风突然就成了朝廷四处捉拿的不赦重犯! 令他费解的是,上官风小小年纪,能犯下什么罪恶?难道是杀人放火,还是淫人妻女?更令他费解的是根本抓不住,弄得死不见人,活不尸,赵佶想想觉得有些荒唐。 而且就在昨天傍晚,他被皇兄赵煦宣进宫中,伸斥了一顿。 虽然哲宗皇帝是他的亲哥哥,但是他坐在那里跟赵佶说话,赵佶就明显感到了压力和距离,虽然他们哥俩不是从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的,但毕竟共用一个亲爹,然而现在一个是皇上,一个是臣子,位置不同这种手足亲情就淡了许多。 他知道这位皇兄也命运多桀之人,九岁继位却由奶奶给他掌舵,不要认为奶奶都是慈善的象征,皇宫中的奶奶特别一旦掌握了皇权的奶奶就成了灰尾巴狼。 现在终于他说了算了,却内忧外患不断,大理和大辽勾结亡大宋之心不死,连年增加的岁币已经不能满足他们的胃口,他们狠不得把整中原都吞下去,西夏在可湟一带屡屡搞事情,四分五裂的吐蕃也战乱纷仍,每每殃及大宋边境。还有大理,高家掌权之后,表面上与大宋和睦,但司马昭之心路人之皆知。 他的皇兄也感觉到了大宋积重难返,自太祖时代就染上重文轻武的痼疾,武装不掌权有好处,不会威胁到皇权,但文官掌权弊端更大,且不说军事废弛,将士疲弊,那种士大夫的穷文腐气一旦得势便唯我独尊就是症结,从此有变法的,有守旧的,有中立的,有媚外的,相互之间争斗的脸红脖子粗,拉帮结派,团团伙伙,愈演愈烈,闹得朝野不宁,政令不通,有令不行,有禁不止,无令乱行,欺上瞒下,民之倒悬,国将不国。 现在大宋朝真的成了纸老虎了,四面汹汹,但是血气方刚、恃才傲物的哲宗皇上不甘心,他要效法太祖重震大宋雄风,这几年他励精图治,犯我大宋虽远必诛,现在十万宋军已经开到了河湟。但是最近京城颇不安宁,怪事连连。有些事还与他这位皇弟赵佶有瓜葛。 对这位皇弟的缺点,哲宗当然也知道一些,因此哥俩在宫中面对面单独喝了一次茶。哲宗让他改改纨绔子弟不务正业的毛病,多学点治国安邦之术。多约束手下,用人要体察仔细。 赵佶回府之后就把高俅给找来了,先问后骂,问得高俅瞠目结舌,骂得高俅狗血喷头,连个扁屁也不敢多放,只有战战兢兢地趴伏在地上连连叩头谢罪,最后一溜烟跑了。 然后赵佶就开始写字,但刚写了南唐李后主的词没两句,终究不满意,便把笔给摔了,又拿起画笔开始画画,又是没画好,把宣纸扯碎了,想叫人来弹奏,但又想到上官风和高俅,一下把桌子给掀翻了,吓得这些下人们连大气也不敢出,小心伺候。 刚收拾好,有人送来了拜贴和礼单,要搁往常,赵佶必然大喜过望,但是这次他扫了一眼就就甩了。 事隔两日,赵佶心情稍稍好转,静下心来想想皇兄之言非常有理,他们赵家的江山社稷他这个端王也有责任,以后他也上朝参王拜驾,这就意味着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也成了朝中议政大臣。他还象以前那样过南唐李后主的日子根本不成了,必须得学点治世之道,权御之术。 他刚要传侍读来,门口的两个拿着基本上与次相同的拜贴和礼单又来了。 赵佶眉头一皱就要发火,迁怒这些下人,无意中扫到了礼单上的“宫男歌舞”字样,历来宫中歌舞多为女子,男伶官何其之少?赵佶好奇心一下就上来了,火就消了大半,忍不住拿起拜贴和礼单仔细看了起来。 这一看拜贴就知道来人的身份了,竟然是云南大理的段杨两家,对于段、高、杨这三大家族的起落风云,赵佶当然有耳闻,处身皇族的赵佶别看年幼,但是受环境的熏陶,国际大事还是知道一二的,正所谓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 赵佶知道现在云大理是高家掌权,大理的皇上叫高升泰,这几年大理与大宋相处和睦,双方互通使臣,但是大理政权也并非太平盛世,段杨两家当然不甘大权旁落,暗中培养支持势力,高家肯定有所察觉,就处处打压和排挤他们两家,利用多种手腕,现在段家和杨家的人来了,肯定有目的。 赵佶现在也有了几分政治敏感性,否则四年之后他君临天下,坐了26年的天子,虽然昏庸无道被后世广为诟病,但还是有一定的为政举措的。 否则如果纯粹一个不学无术南唐李后主式的君主,在大辽、大金、西夏、大理、吐蕃等诸番邦国尔虞我诈之间,内忧外患、积重难返的江山社稷很难支撑这么长时间的。 也就是说赵佶其人并非一无是处,除了他惊人的文化艺术之高给后世留下无值的宝贵财富之外,他的书法瘦金体至今无人超越,他绘画和茶艺术也占着一绝,另外他在位期间共用了六个年号,都有一定的意义,铸造过钱币,军事上与金国订立盟约企图灭掉大辽之后,收复燕云十六州,虽然失败了,只收回了一些废墟之城,但这也说明他为政期间,为大宋的江山社稷努力过,只是他执政的中后期,上了点年纪的赵佶生活奢靡,不理朝政,重用奸臣,民不聊生,最终断送了江山,总之这是个昏庸无能的君王,但是公平而论,赵佶在位期间还是有些作为的。 因此,他看到了大理段家和杨家这些名字,已经引起了他的警觉,接着又看了这份上官风等为他量身定作的礼单,金银珠宝当然引不起他的兴趣,斗鸡、斗蛐蛐也是他玩掉的,福禄帮三星人和男伶官是他最感兴趣的。 也许是这些天他压抑得太久了,他决定把这几个贵客请进来,好好地欣赏这份大礼。 ------------ 第73章伶官 六更 手下人伺候得久了,就能揣摸到主子的颦笑蹙眉,看着赵佶先是皱眉,借着拿着拜贴和礼单看得这么细致而长久,就知道他们主子今日心情不错,门口的几位贵客今天算是来着了。 果然,就见赵佶把拜贴和礼单往书案上一放,吩咐请远来的客人在客厅候着,然后命人给他更衣,手下人高兴坏了,他们好久没见到主子高兴了,主子高兴,他们这些下人才会有好日子过,否则如果相反则就相反了。 手下人心情轻快忙碌着,其中当然不乏有巴结奉承高俅者,跑与相告,高俅一听也高兴万分,但也顿感意外,前两天还被主子骂得狗血喷头,这两天他战战兢兢地伺候,主子不喊都不敢过去,生怕哪一天厄运降临,可是今天就高兴地接待贵客了,是哪里的贵客如此福气?高俅赶紧问。 “高兄您还不知道呢,是云南大理来的。” “是吗?”高俅也闪着兴奋的目光,“难怪,为首的是姓高的老者吧。” 高俅以为是高林他们为上官风之事而来,一时心中还赞许他们是真会找门路的聪明人,想要犯人,来硬的当然不行,这毕竟是在大宋不是在你们的大理,要讲究些策略,特别是遇到像杨志和王进这些吃生米的家伙,向朝廷要人通过我们端王爷就对了。 高俅自作聪明地跟着那人一起来伺候,准备按惯例,王爷准得喊他们一会儿一起看斗鸡斗蛐蛐,王爷是喜欢热闹之人,说不定一会儿兴致来了还会让自己陪他踢几脚球,那他又可以大显身手让王爷高兴了。 “高兄您错了,”那人看了高俅一眼,“是大理来的姓段的还有姓杨的。” “哦?”高俅站住了。姓段和姓杨的,大理是高家的天下呀?他们与高林是不是一路的?高俅心里就划了个问号。 这一点高俅与赵佶还是有差距的,高俅就是个不学无术的街痞无赖,他的那点本事什么武功呀,抄抄写写呀,在那个年代也仅能供他糊口饿不死,仅此而已,而端王赵佶虽然纨绔,但二人的起点都没法比,陪王爷蹴鞠,出点鬼头逗王爷开心可以,涉及到国际政要他便捉襟见肘了。 王府门口,就在段家哥俩和杨天等得不耐烦了,觉得今日又没戏了的时候,看门的两个兴冲冲地过来了,躬着身子不无礼貌道:“各位贵客,小的向你们道喜了,客厅有请,王爷随后就到。” 段正明和段正淳、杨天等人真是喜出望外,心里直念佛,阿弥陀佛,老天有眼,这趟总算没白来。 特别是段正淳和杨天,有种被幸福砸中脑袋的感觉,禁不住回头看了后面车里坐着的上官风一眼,满眼皆是兴奋和赞许,这小兄弟真是神机妙算,我们相信他就对了,早知如此上次就该让他献计献策,也不会白跑一趟。 上官风那张假脸后面的双眼,也向他们露出欢喜的光芒。 这时王府的大门大开,几辆车赶了进去,门口的官差也不必例行搜查车有没有歹徒和凶器了,一是他们来过一次了,这是第二次,二是他们有些都受了贿赂,觉得他们不可能来这里行凶闹事,这是皇城的王府,这几个人除非是不要命了,三是如果有异常,皇城那一关他们都进不来。 段正明和段正淳等相互递了个眼色,那意思是一会儿见机行事,端王答应接见这只是成功的一半,关键是这个端王的态度,如果他能如我们的愿,并到他的皇兄那里为我们说话,事情才算成功。 最关键的当然还是上官风,一会儿这场戏他要演砸了,仍然免不了一场血战。端王没见过上官风,但是高俅那厮可是与上官风久打交道了,能瞒得过这厮吗?不过兵器都带进来了,万一不成凭我们几个身的手,短时间内应该能够全身而退,万不得已甚至得挟持端王,拼个鱼死网破。 段正明甚至想到了实在不行了就做场交易,为了他们段家的江山社稷他不遗余力,甚至是不惜代价。 一边往里走,段正明和段正淳心里一边盘算着。 进了大门之后,往左拐,月亮门洞,又进了一层院子,透过假脸,上官风欣赏着王府的风景,这座端王府建造得太阔气了,山水花草,奇石珍玩,亭台楼阁,雕梁画栋,相映成趣,如在画中。 到了客厅前,车子停住,上官风从车里面下来了,这府的仆人小厮这才注意到车里面还有一位特殊人物,个头不高,身材瘦小,脸上这张面具造型有点酷,看不清真面目。纷纷盯着上官风看了起来。 这时王府的管家开始按照礼单盘点礼品,给王爷送礼不能只送一张纸,礼单上这写的与实物得相符合。这时管家也看到了上官风就是一愣。 段正淳赶紧过来解释,说这就是他们带来的男伶官,特来孝敬王爷,因为他长相丑陋无比,只得如此打扮怕惊了王驾。 管家和仆从这才明白。 到了客厅,上官风他们坐了客座,当然客座也分主次,上官风就坐在客座紧挨着杨天的下垂手,一言不发。段正明和段淳坐在客座前面。四个人依次坐好,因为这不是随便坐的,王府当然有讲究,其他几个未进客厅而是随赶车的在车旁边候着。斗鸡和斗蛐蛐等也都在车上,用时随时来取。 四个人坐好之后,仆人过来献茶。 时间不大,外面脚步声响。门口伺候的小厮老远就招呼:“见过王爷,王爷一切皆准备好了,贵客在里面侯着呢,就等王爷了……” 上官风知道这位大宋史上的风云人物出场了,四个人相互目视了一下,段正明和段正淳、杨天也赶紧站了起来,上官风也跟着站起来。 这时人影一闪,进来了几个,为首的正是风流倜傥的端王赵佶,管家等几个小厮跟着,管家赶紧过来介绍,上官风一眼就看到了端王身后的高俅。但是随即目光就定格在赵佶的脸上。 赵佶生得中等个头,没戴帽子,乌黑的长发束着,金簪别顶,这张脸面白如玉,鸭蛋圆脸生得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浓眉阔眉,五官端正,一身锦缎袍服,显得风流潇洒。 与此同时赵佶和高俅也在打量上官风这些人,最后目光都落在了上官风这张假脸上。 “在下段正明、段正淳、杨天见过王爷,参见王爷。”四个个纷纷向赵佶拱手施礼。 “久闻诸位大名,这位……”赵佶盯着上官风道。 段正淳赶紧解释:“王爷,此乃吾等挑选的伶官专门孝敬王爷的,此伶能哥善舞,美中不足之处是长相丑陋,怕惊着王爷不得不如此。” 赵佶点头笑道:“哦哈哈哈,难得尔等有心,请座,来呀献茶。” 众人重新分宾主落座,赵佶陪着四个人坐下了,高俅等人是小厮这种场合当然没有坐位,就站在赵佶旁边侍候,这时仆从把沏好的上等香茶,恭恭敬敬地从桌上端起来递给他段正明他们。 上官风接过来,打开盖子,一股淡淡的茶香扑面而来。包括在穿越之前,上官风从闻过如此茶香,突然就想起了赵佶不止是个艺术皇帝,还是茶文化的高手。上官风品了一小口,更觉得回味无穷。 这时段正明三个把茶碗放下,上官风也赶紧放下了。 这时段正明说话了,“久闻王爷大名,今日特来拜会,如有冒昧之处还望王爷海涵。” “诸位的大名小王也是如雷贯耳,如今千里迢迢来到弊舍,真是蓬荜增辉生呀,小王未曾远迎已经不周,何来冒昧之处?” “岂敢岂敢,”段正明一看端王挺随和,觉得也该说正事了,“王爷,此伶乃在下在大理精心挑选,请王爷欣赏歌舞如何?” ------------ 第74章 功成名就(大结局) “如此甚好。”赵佶慨然点头。 见端王同意了,段正明非常高兴,“请恕在下虑事不周,此来路途遥遥,带上合奏舞伎诸多不便,不妨就让此伶独舞独唱吧。” 段正明的意思就是没有伴奏,也没有伴舞,端王府当然独家乐队和歌舞队,但是明知道他们配合演不成,这些事先上官风已经安排好了,现在段正明他们一切按剧情进展。 “嗯好说好说。” 其实赵佶最感兴趣的莫过于这个男伶官了,刚才礼单上这也是最吸引他的地方,男伶官尤其是大理的男伶官他还是第一次见,没有伴奏和伴舞的歌舞尤其是云南大理的歌舞他还真没有欣赏过。 因此段正明怎么安排他怎么点头。 “来呀准备。”段正明兴冲冲道。 外面的人早就准备好了,捧着演出服进来几个,上官风起身,他们帮着上官风很快就换好了衣服。 这一身大红色的长袍质量绝对上乘,纯绸缎做底,明丝暗走,光彩照人,设计得体,其实就是能工巧匠为上官风特地量身定做的。 要知道为了这一衣服,花了段家一百两银子呢。 如果只看背面不看假脸面具,上官风现在焉然变成了一个身材窈窕的小歌伎,小巧玲珑的那种,赵佶看背影觉得有几分遗憾,如此小伶官,缘何生了一副其丑无比之相,岂不是暴殄天物吗? 此时上官风一抖长长的袍袖,迈着小碎步步,翩翩入场,到了场地中央,面对端王他们,上官风先微微一躲,然后开始旋转,再然后蹿蹦跳跃,闪展腾挪,空中劈叉,时而像一只飞舞的红蝴蝶,时而又如奥运场中的红衣健儿的花样滑冰,时而又似一团闪动的火焰,芭蕾舞女,变幻莫测,令端王这些人看得眼花缭乱。 这样的舞蹈他们绝对是第一次看,就连段正明他们也觉得过瘾,上官风在客栈为他们那一次只是简单的排演,这是正式的演出,上官风精心准备了,那效果根本不一样。 赵佶和高俅根本没见过这样的舞蹈,这就是云南大理的特色舞蹈?还真够特色的,太令人叫绝了! 就是对段杨三兄弟来说,也是绝无仅有。 就连在场负责伺候的仆从小厮此时眼也直了,这种稀罕他们根本就没见过,虽然不懂,但是还是会看热闹的。 “好!精彩!”端王看到激动处率先抚掌喝彩。 “太好了!”高俅是第二个鼓掌喝之人,他看得也非常入神。 然后高俅身边的这些仆从以及段家哥俩还有杨天都跟着叫好鼓掌,这可不是简单的符合,而是发自肺腑之声。 其实上官风这舞蹈就是对他来说就是低级的“武”,由于他的炼体境已经进行到了最末章节的残影神功部分,这意味着他的轻功提纵术现在达到了上乘境界,无人能比,因此上官风随便弄个小动作来糊弄这些人已经足够了。 上官风觉得差不多了,时间长了怕引起他们的视觉疲劳,几分钟之后,上官风收住舞姿。 此时端王带头已经站起来了,抚掌喝彩,其他人也包括高俅和云南大理来的三个皇室后裔,客厅里所有人也都跟着喊好,巴掌都拍红了,就差没有女生的尖叫声了。 舞蹈完了,下面该一展歌喉了。 上官风故意选择了清唱,因为上官风知道,再去谱曲对调哪来得及?另外由于生产力的局限性,他们的管弦乐技根本伴奏不了,因此干脆让段正明编了瞎话忽悠了端王。 当然得选最拿手的,只要让赵佶高兴,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比花金山银山都管用。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上官仍然先唱了这首《滚滚长江东逝水》,上官风这一开口,端王立即就被吸引住了。 此时最恰当的形容,就是方便的广告词:就是这个味儿! 这是杨洪基老师的成名作,歌词取材于明朝大辞人杨慎的临江仙,虽然没有音乐伴奏,但是上官风的是音质能达到杨洪基的九成,像极了朱之文,吐字清晰,字正腔圆,音节舒缓,如闻天籁。 而且这是赵佶第二次听这首歌了,自从数月之前在京城街头地摊上听了上官风的演唱,就再也没有人能喝这首了,这可是他朝思暮想的曲目之一呀! 因此赵佶显得异常激动,眼睛瞪大贼,脑袋晃左右摇晃,看向高俅又看向众人,再看向上官风,他觉得这小伶官太象极了上官风,那嗓子那调子甚至截字喘气等细节的变化也简直一般无二。 此时觉得最不可思议的不止是端王,当然还有高俅。 应该说高俅听上官风唱歌还要比端王听得多一些,因为上官风街头卖唱,高俅比端王去得早,他也觉得眼前这个伶官无论哪方面都跟上官风一般无二。 此人模仿上官风如此之象?竟然惹得端王如此着迷? 高俅那眼珠子不停地旋转起来,越打量,越觉得这个伶官像上官风,身高,个头,体形,唱歌的嗓音顿挫…… 第二首上官风唱的是《月满西楼》,这取词于李清照的《红藕香残玉簟秋》。上官风模仿的是孙露版的,孙露那充满磁性的,略带忧伤的女声,再配上优雅的琴声,把这首词曲演艺的淋漓尽致,男声模仿女声,上官风的男中音带着孩童的稚气,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嗓音,耐人寻味,堪称千古之绝唱,人间之妙音。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端王赵佶喜欢听这首,这也是他数日之来“失恋”状态的原因,茶饭不思就想着高俅能早日把上官风找到,如今总算找到了感觉,听得他如痴如醉。 李清照的词加上后世的曲谱,再配上上官风独特的演唱风格,赵佶有一种多年的宝贝失而复得的感觉。 等赵佶听完了上官风的第二首歌,觉得他就是上官风第二!多日的奢望一旦得到满足,便有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此时觉得最不可思议的就是高俅了,他也懂得歌舞,而且他跟端王一样,听这样的曲子也是绝无仅有过的,此时他心中念头一闪,难道此人是上官风? 绝无可能,这个小贼现在逃跑还来不及呢,岂敢自投罗网?只不过他的年龄身材有点像上官风,演技酷似上官风而已。 段正明一看端王正高兴,赶紧趁热打铁把这一次来的用意说了一遍。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端王已经料到了,但是他没想到竟然是这种事。 “诸位放心好了,只管在小王的府中住着。我看他们哪个敢来王府捣乱,至于帮助诸位复国之事,滋事体大,容小王与皇兄商议之后再做定论。” “多谢王爷。”段正纯段正明阳天都非常高兴,总算有了立足之地。不管怎么说,这里是堂堂的端王府。谁敢来这里捣乱,就算是自明不凡的高龄也应该有几风忌惮吧。 就这样上官风跟段家哥两个还有杨天,他们就在端王府中安定下来。端王给他们腾出一层院子,打扫的干干净净。 从这一天开始,上官风就陪着端王歌舞,有时候斗蛐蛐、斗鸡,还有的时候蹴鞠,高俅当然也参加了。 而晚上上官风天天坚持练功,三年之后上官风已经突破了炼体境到达炼气境,武功修为突飞猛进。 这期间他与高俅明争暗斗,让高俅丢尽了脸面,上官峰成为端王面前的红人,蹴鞠每当高俅参加的时候,上官风的蹴鞠技术比高俅更高,让他屡屡在端王面前出丑。 高俅对上官风恨得咬牙切齿,就开始处处跟上官风过不去。有一次还直接动手了,这一动手才知道上官风不是一个软弱可欺的小伶官,而是一个武艺高强之人,就越发让他怀恨在心,竟然派人暗中刺杀上官风。刺杀虽然没有成功,却发现了上官风的蛛丝马迹。 高俅得知上官风的真相之后,在端王面前搬弄是非。端王勃然大怒,要治上官风的欺瞒之罪。 而此时由于皇上派端王督办开封府,查办西夏高手祸乱京城之案,惹恼了西夏大内高手。嚣张的西夏国师夜闯端王府,欲劫持端王而去。关键时刻上官风果断出手,将这些西夏高手捉拿归案。 端王大喜,立即宣布上官风无罪反而有功。上官风得宠高俅气坏了,但又没有办法。 哲宗皇帝病死,在皇位继承人问题上,朝中意见不一,新派与旧派,明争暗斗拉帮结派,关键时刻又是上官风力挽狂澜,把端王扶上了宝座,挫败了奸臣蔡京等人祸乱朝纲、卖主求荣的阴谋。 端王继位,是为宋徽宗,加封功臣,年仅14岁的上官风成为枢秘院史,成为朝中第一个最年轻的一品大员,高俅成了太尉。善于见风使舵,顺风揭屁的蔡京、童贯等人仍然是朝中大员,大权在握。 上官风居庙堂之高,当然得知宋徽宗和蔡京这些人是什么变的,整顿朝纲,惩治奸臣和权贵,此时得罪了大理高家,大理发难,兵临城下。宋徽宗派童贯和高俅出征。 同时大理的第一高手带领一批皇宫大内搅闹中原,西夏勾结大辽也趁火打劫。宋军大败,朝堂之上蔡京,高俅,童贯,等奸臣弄权,民怨沸腾,激起了宋江和方腊等人的起义,大宋四面楚歌,危机四伏。 上官风开启了梁山之行和方腊之行,将这两股义军先后招安,为朝廷所用,然后又联合刚刚崛起的金国势力,逼迫大理高王退位,将忠于大宋的段家扶正,此时西夏政坛动荡,皇后兄妹二人争权夺势,小梁皇后杀了亲兄长梁乙辅,大辽国萧帝看到小梁皇后已无用处,西夏动荡,又派人毒死了西夏小梁皇后,扶殖新的西夏王掌权,但是新夏王继位之后,看清大辽王的狼子野心,为母报仇,毅然倒向了大宋,与大辽为敌,大辽国众叛亲离,最终亡国。 上官风又联合西夏对大金用兵,最终灭了大金,一个崭新的统一的大宋王朝,屹立在世界的东方。 上官风功高震主,宋徽宗深感到了压力,主动让位给上官风。然而上官风以国师之位居之,为徽宗约法三章,肃清的朝中的奸臣乱党,教育他做个好皇帝。政清人和之后,上官风带着李师师、李清照还有大辽的南香公主等一批美女归隐山林…… (全剧终)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