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 唐代铠甲相关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唐十三铠即唐代的铠甲,据《唐六典》记载,有明光、光要、细鳞、山文、鸟锤、白布、皂娟、布背、步兵、皮甲、木甲、锁子、马甲等十三种。其中明光、光要、锁子、山文、鸟锤、细鳞甲是铁甲,后三种是以铠甲甲片的式样来命名的。皮甲、木甲、白布、皂娟、布背,则是以制造材料命名。在铠甲中,仍以明光甲使用最普遍。 唐十三铠中,明光、光要、锁子、山文、鸟锤、细鳞甲是铁甲,后三种是以铠甲甲片的式样来命名的。皮甲、木甲、白布、皂娟、布背,则是以制造材料命名。在铠甲中,仍以明光甲使用最普遍。 锁子与山文是并列的两种铠甲。鱼鳞甲.罗圈甲.山文字甲鱼鳞甲.罗圈甲.山文字甲,这些甲都属于一种范畴,它们不是全身甲。但是,它们的某些防护能力是不同的,象山文字甲,它的“倒丫”甲片中间凸两边凹,由多片甲片相互扣合成整片甲,这样甲表面形成无数的凹凸面,非常利于防箭。唐军的铠甲抛弃了魏晋的具装铠,演变为以明光铠为代表的唐十三铠,重量更加轻,但是防御力却大大的提升。而且造型相当美观。; ------------ 明天出差,尽量更新吧!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明天出差要去三天左右,尽量更新,保持不断更,谢谢。; ------------ 整理下情节,少年烈要结束了!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一卷少年烈马上结束,要整理下一卷的情节,争取硬伤不要太多,明天两更补上,历史小说就是很卡文的。抱歉!; ------------ 关于怛罗斯之战地点的错误和书中硬伤致歉。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本书写到现在有二十多万字了,奇 书 网络创作的实际情况,每天写几千字,历史小说还要查资料,风风的地理实在是差,直到怛罗斯之战写完了才发现出现了一个大硬伤,就是吐火罗边境在南面,而怛罗斯之战在北边,弄成了一个南辕北辙,风风认为这是历史小说创作中不能忍受的,但是如果要进行修改的话就要把很多情节都推到重来,这样一是工作量大,很可能就会断更一段时间,第二就是本奇 书 网络小说,成长过程中不可能不犯错误吧? 以后的情节风风会注意不会出现这样的硬伤,会把情节构思好,用精彩的故事回报提出意见的各位书友。 在此风风致以十二万分的歉意,因为自己的不足造成的本书的一些问题今后会尽量少发生,同时也希望各位书友指正提出,有了你们的关心本书才会越来越好。 过段时间风风回将前面的硬伤进行改正,使爱好历史小说的朋友看得爽。 谢谢大家!; ------------ 上架感言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要感谢的太多,感谢起点免费提供的封面,感谢一直以来支持我的樱桃、公主与和尚、风流乐爷,还有第一粉丝邓家新,还有为本书提意见的各个书友们,没有你们的支持风风没有办法坚持的,风风会好好的写作,用精彩的内容来回报大家的。 感谢你们,陪伴本书走到现在的新老朋友们!; ------------ 第一章 很平常的穿越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李赛大大的打了个哈欠,张开迷迷噔噔的眼睛,和平时一样,准备下床洗漱。 “嘭”李赛很丢脸的摔了个大马趴,“咦”李赛才反映过来,抬眼一看,怎么环境大变,宽大的房间正中摆放了一个大圆几,上面摆放着精美的茶具,墙上挂了一把刀,带刀鞘长约2米左右。怎么会有刀的?往左看,一个木架上面挂着几件月白色的衣服。 李赛再回头一看,知道自己为什么摔倒了,自己睡觉的大床居然是带楼梯和围栏的,自己正是起床滚楼梯,李赛现在越来越清醒了,可心里却越来越疑惑,“怎么回事,我不是刚考完毕业考试最后一科,和同学一起吃了一顿毕业饭,喝多了回宿舍睡觉吗?怎么一醒来就到了这个地方了?” 李赛学习不算好,不过也不算垫底,平时很喜欢看书和做模型,球类也很喜欢,是什么都会什么都不精通的,李赛自己说“关键不是玩得多好,关键是参与。” 同学直接鄙视他,:你直接说重在参与不就得了。 李赛盘膝坐在地上,他很冷静的分析了现在的状况,自己很有可能穿越了,因为现在的身体也不是自己的了,他变成了一个14~15岁的少年了,身高矮了一块,手脚短了一截,难道是魂穿?李赛想到,问题多了去,自己怎么那么倒霉,就穿越了呢?你们没看错,就是“倒霉”2个字,李赛看的穿越小说不少,他一直觉得穿越小说就是大忽悠,不管什么歪瓜裂枣,只要一穿越了,立马像吃了腿粗的洋参,做生意搞、发明、混文坛,无往而不利,财源滚滚美人如云,古人全是笨蛋,被猪脚忽悠的统统纳头便拜。屁,怎么可能? 李赛头疼无比,自己穿越了,到了什么年代?是什么家庭情况?从现在家里的布置来看,是有钱的主,还有墙上的刀,可能是尚武年代。他想到自己还有什么优势?李赛是国防科技大学的学生,专业是化工工程与工艺,李赛暗自庆幸,幸好自己学的不是电器工程自动化什么的,要真是,就欲哭无泪了,不能学以致用是很悲伤的。 正在混乱和思考的时候,门突然打开了,门外一个头梳双环髻的小姑娘瞪大了一双大眼睛正往里面看,点漆也似的双眸一转,然后定住,注意到了李赛,一看到李赛坐在地上,小嘴一下张成o型,接着就叫了起来:“大郎,怎么坐地上啊?小云,小云,快来,大郎梦惊了也!可不得了,在地上坐着哩!”声音又快又急,又清又脆,李赛才发现自己住的地方还有一个外间,卧房外面的房间比卧室小一些,用屏风把门和室内隔开,屏风上却不是绣的花鸟鱼虫,是一个不知名的怪兽做仰天长啸状。 这时门外响起一个甜甜糯糯的声音:“来了也,小环,大郎怎么了也?我把洗漱东西拿过来了,你不是去叫大郎起床的么?”小环这时已扑到李赛身边,把李赛扶起,正往床边去,回头说道:‘不知道大郎怎么了,早上我起来的时候还看了的,大郎睡的好好的,不想我来叫的时候就看见大郎坐在地上,脸上还迷糊的紧,可不知道是梦惊了还是怎地?你先来给大郎着衣洗漱,我去叫管事找郎中去。’ 李赛这时候注意到了两个侍女的称呼,大郎,这个称呼是唐宋时期对家里的长子的称呼,老二老三则类推称作二郎三郎,被邻国在唐宋时遣唐使学去,至今还保留这样的称呼,不过大郎变成了太郎,李赛开口到:“小…小环,”这时他发现自己的声音又干又涩,“不必找….那个郎中了,我没事。” 小环转过头来,说“大郎,声音都这样了还没事?你别动,小云帮你着衣洗漱,我马上叫郎中来。”说着门口转进一个丫鬟,同样梳着双环髻,身穿淡绿衣裙,和小环的穿着一样,估计年岁也相当,但是和小环明眸锆齿不同,小云身材要高挑些,脸成鹅蛋,双眼细长,未语先笑,一副江南女子温婉长相,李赛才发现小环皮肤极白,鼻梁高而眼色带湖蓝,居然有异族血统。小云手中端着一个铜盆,盆中半盆清水,一条毛巾搭在臂弯,盆中水上飘着一个小皿,有青白色细末。 小环见小云进来,将李赛放在床边坐好,就急急忙忙往外走,一边说到:“小云,你帮大郎洗漱好了就叫李虎去和家母说下,大郎不好,我去叫郎中,须臾就回,将早点抬至大郎屋里用。”边说边走,语音未落人就转出门去,这时小云才说了句:“慢些,可别跌了。”小环已经没影了。 小云走到床边,往床柱上一拉,一个连在床柱的连杆就转将出来,尽头有一个木盘,小云将盆子放在木盘上,把毛巾放入水中,从腰带连钩上拿下一个小木棍,木棍一边滚圆一边却剥开了,成很多细丝状,小云将这个小木棍递给李赛,拿起盆中小皿也拿给李赛,从床边拿出一个陶罐摆在李赛脚边,说到:“大郎,小环马上就会找来郎中,你感觉可还好么?先洗漱,今天约的李护出城踏青估计是不成了。等大郎好了再去不迟。”说话间秀眉一皱,神情间颇为担心。 李赛一来真是不懂这个小棍有什么功能,二来也不知道小云所说的什么李护到底是何方神圣,三来从起床到现在除了一头雾水之外,也感觉到了头越来越疼,身上越来越沉重,视乎这个身体不是自己的一样,李赛苦笑一声:这个身体还真的不食自己的。正想着的时候,抬头看见小云关切的目光,李赛声音沙涩的说:“这个东西”抬起小棍儿和小皿“怎么用的?” 小云先是脸色一变,暗忖:“大郎脸色极差,而且连漱口都不会了也,真是病糊涂了。”然后换上笑脸,“大郎,这个是漱口的柳枝和青盐啊,柳枝蘸青盐可漱口,大郎可有感觉很不适么?怎么这些也都记不得了?”李赛这才恍然,又是苦笑一声,原来这是古代的牙刷牙膏啊,他抬手想把蘸过青盐的柳枝放入嘴里,可是手却越来越沉重,差一点就是抬不起来了,小云看出不对,吓得花容失色,刚要上前相扶,只见李赛双手一下放下,手中青盐和柳枝滚落在地,人却一个后仰倒在床上昏迷过去,小云不管人再怎么懂事乖巧却也是个小姑娘,看到这样的情况先是呆了一呆,接着大声惊叫,往外就跑,边跑便喊:“不得了了,大郎晕倒了,不得了了,大郎晕倒了。” 李赛晕过去了,但是像在做梦一样,感觉脑袋中多了些东西,浑身发热,好像眼前有很多人和物在晃动,有人在叫他“佐国,佐国……”又有一个女子声音在呼唤:“安儿,安儿…….”他好像在梦中又回去了穿越而来的时代,看见了大学同学,看见了父母,看见了老家的老屋,李赛潜意识里知道,他可能回不去了,要在这个不知道是什么年代,也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历史的时空中永远的迷失了,他眼中流出了眼泪,感觉自己像很黑很暗的湖底沉了下去,李赛不想争扎,就这样沉下去吧,他心想,说不定醒来就回到了现代,刚才的一切都是梦。 感觉像是大海里的气泡,慢慢的往上,往上,翻滚着接近水面,当身体浮出水面,声音和感觉一下回到身上,酸疼,还有药味,李赛慢慢张开眼睛,床顶是像房顶一样,有一个流苏挂着一个八角银笼,这是一个放驱蚊香料的银笼,李赛知道,自己还是在这个时空,这个古代。 他脑海里多了一些信息,他叫李佐国,小名安儿,因未加冠,还没字,父亲是唐中期的大将李嗣业,母亲是父亲老家陕西高陵县尉之女,今年自己12岁,父亲去年因战功被封疏勒镇守使,是安西四镇最西的军镇,因父亲为镇守使,家眷也从老家搬来,本来唐时在外驻军将军家眷不可和将军在一起的,这也是防止在外驻军叛乱,但是到了唐玄宗时,初唐时的很多法令都不能很好的执行了,何况作为最西边的安西四镇,真正的山高皇帝远,安西节度使高仙芝自己都是将家眷接来,正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那李嗣业将家眷接来谁也不会歪嘴的。 原来自己是李嗣业的儿子,李赛一阵头晕,原来老爸是那么猛的一个猛男啊,李嗣业只有李佐国一个独子,还有3女,前两女早嫁,李佐国排第三,下面还有一个七岁的妹妹,因为是一脉单传,李嗣业和夫人对李佐国可说是溺爱,虽然李嗣业自己是厮杀军将出身,可却不希望儿子当军人,专门找了方圆几百里地的读书人来教儿子读书,希望儿子在文官一途有所进展,所以李佐国5岁启蒙,已经念书7年,学问扎实,为人厚道,在当地已是有名的才子,李嗣业也以此为荣,对儿子有两大期望,一是希望儿子能够出将入相,成为唐朝文臣高官,出入中枢,封侯拜相。二是希望儿子能开枝散叶,多生能生,让老李家能够子孙兴旺。 李赛转了转眼珠,发现床边有个小胡凳,小环正坐在上面头依床柱正在打盹,脑袋一点一点的,突然一下点大了,迷迷糊糊的醒了,一下看见李赛眼睛睁开了,小环一呆,突然一下想要大叫,然后马上反应过来用手捂住嘴,向外跑去。 一会功夫外面传出沸沸扬扬的声音,脚步声响进来六七个妇人,为首一个不到30,穿深青色衣裙,模样不算特别美貌,但是秀美温婉,大家气象的妇人,此时眼中含泪,几步就扑到窗前,叫到“安儿,可吓死娘亲了,你还有什么不舒服的?你昏睡2天了,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呜呜呜呜………..”她身后的几个妇人站前的两个想上前说话,却有些怯怯的,又往后站了点,李赛认出她们是自己出嫁的2个姐姐,因为2个姐姐是庶出,嫁的也是军将人家,所以在家比较拘谨。 李赛动了动,说“娘,我没什么了,就是睡多了,有点头晕,您别担心,儿子不是好好的吗?” 这时,房间好像动了起来,床顶银笼也慢慢荡起,好像有大象爬上楼来,门口一个粗大的声音传来:“安儿醒了?太好了,我儿无事就好,哈哈,来我看看。”床前的夫人马上向两边散开,李赛的感觉象是大石落水一般,水花一下荡开,露出后面的一个人来,李赛定睛一看,我的妈呀,这是人么,此人头顶屋顶,你没看错,就是头顶屋顶,方脸浓眉,满身尘土,身上披甲,是唐朝很着名的步人甲,估计有40斤左右,半皮半铠,肩宽腿长,手大胸阔,皮肤漆黑,身高李赛估计有210cm,李赛一阵头晕目眩,我的天啊。我的父亲怎么像个nba的球星啊? ; ------------ 第二章 我的父亲母亲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李赛看着走进的父亲,心里百味陈杂,自己以后的父亲是他了,母亲是床边的妇人了,以前的父母再也见不到了,自己从今以后是一个大唐人了,他抬眼看去,父亲弯下腰,本来想用手来摸自己的脸,但看见手上有尘土,就嘿嘿笑着收到身后,说“没事就好,安儿你感觉如何?” 李赛看见李嗣业脸上头上还有汗水,再加上身上甲胄,一定是得到消息后赶来的,又因手脏不碰儿子,此等父爱也是令人感动,李赛说道:“有劳父亲大人关心,儿的病已无碍了,多谢父亲大人!”李嗣业抓了抓后脑说:“那就好,还是叫郎中看看,蔡郎中,再看看我儿是否无事了?”说着往边上一让,露出后面一人,李嗣业身雄体宽,往床前一站后面什么也看不见,后面一个穿青袍留山羊胡须的中年人走上前来,右手扣住李赛左手脉门,开始号脉。 蔡郎中收回号脉的手,手捻山羊胡,开始沉思,李嗣业夫妇又紧张了起来,李赛母亲开口问道:“蔡郎中,大郎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了?可是有不妥么?”蔡郎中回过神来,说道:“夫人,小郎身体并无大碍,不过我觉得奇怪的是,两天前小郎昏倒时体温忽高忽低,脉象凶急,是凶多吉少之脉,可今日号脉时又转危为安了,这两天我并未用对症之药,只是用参汤吊住小郎之气,要小郎醒来后才可问诊用药,不想小郎现在只是略有虚弱,脉象却是大好迹象,真是奇怪。” 李嗣业大笑:“那肯定是祖宗保佑我安儿,只要好了就是喜事,我明天要请客,李虎?”这是门外一个青衣小帽的少年低头说道;“老爷,李虎在。”李嗣业说:“你马上去请殷秀实、段云天、阿力射、李跃行明日来我家,要好好庆祝下,安儿身体好了,要多喝几杯。”李虎应到:“是,老爷。”转身离开了,李嗣业对蔡郎中说:“多谢蔡郎中了,安儿身体无大碍了,我准备了诊费,明日也请郎中过来,一是吃酒,二来看安儿病情有无反复。”蔡郎中应到:“那好,多谢镇守大人相邀了,明日定来叨扰。” 李赛这时反应过来对李嗣业说道:“父亲,还请你去沐浴更衣,孩儿过会来问安。”李嗣业开心不已,说道:“好好,我就去,你别过来了,身体才好要多将养。”说罢转身离开卧室,出门李赛听见他对小环说:“大郎才好点,身体还虚弱,等下给他吃的参汤还要继续,如有病情反复,马上来告知我。”才下楼而去,听见父亲有力的脚步声远去,李赛心潮翻涌:这是我的父亲,他很爱我,虽然他是个军人,但是对我的关心真实细致。李赛觉得好多了,虽然再也回不去了,但是有这样英雄的父亲,同时他这样关爱这自己,这个时代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这时李赛的母亲闻氏满面担忧的神色说:“安儿,真的身体无大碍了么?你可真是吓死娘了。”李赛对母亲说:“真的没什么了,娘亲,孩儿自醒来就觉得身体清健,已经好了。”闻氏长吁一口气:“那就好,你从小身体就不好,还好这次没事,不然……”说着眼一红,就要流下泪来。 李赛拉住母亲的手,说:“娘亲,我以后不会让你担忧了,请您放心,娘亲也劳累多时了,还请去歇息,孩儿想起身了。”闻氏闻言起身,说到:“那好,大郎也不用忙着起身,以身体为先,将养的好了再起身也不迟,娘去看看给你做几样小菜,晚上可就着多吃点,你已经两天没进餐了,”说着转身对小环说:“小环,大郎身体还没全好,又两天没进食,你可去厨房拿点点心,我那里有熬了一天的人参小米粥,可一起拿来给大郎垫饥。”小环应了而去。 闻氏对李赛说:“你这两天病倒了,你的2位姨娘和姐姐也很担心你,也来看你了。”李赛才知道后面站着的两个年纪稍长的妇人却是自己的姨娘,也就是老爸的小妾了,在床上一躬身,说:“让二位姨娘和姐姐担心了,佐国身体已好,多谢关心了。”较年长的姨娘姓黄,马上笑着说道:“大郎真是有礼啊,不愧是读书人,身体好了就好,你大姐姐一直担心呢,都说要晚回去几天的,要照顾大郎,等大郎身体全好了才走的。”看着黄姨娘熟悉又陌生的脸,李赛觉得自己的身体起了鸡皮疙瘩,他知道是自己身体的原有记忆起作用了,他正在慢慢适应这个新的躯体,新的记忆,包括说话和对亲人的反应。 自己的原有记忆肯定不喜欢两个姨娘,连带对自己的两个姐姐肯定也不喜,所以有这样的反应,李赛笑了一下,这有什么,自己何必和姨娘还有2个庶出的姐姐计较呢?他笑道:“姨娘和姐姐们太客气了,我身体已好,不需姐姐照顾,姐姐可多住些日子,难得回来一次呢,我也十分想念,希望姐姐们能多呆些日子。”黄姨娘大喜,转头对闻氏说道:“夫人,大郎说的对啊,和姐姐好久未见,可要多住些日子呢。” 闻氏一听,因为儿子身体无恙而高兴,也就顺势答应了,黄氏边上的周氏也喜动颜色,也过来着实巴结,闻氏说道:“好了,安儿身体才好,不要太过劳累,我们走吧。”说着就转身向门口走去,黄氏周氏和两个姐姐连忙跟上,脚步细细,转眼就出门去了,李赛闭上双眼,想起母亲原是陕西高陵县尉之女,县尉是什么职位,其实就是一个县的公安局长、治安科长、客串税务局长加上刑侦科长的职务了,有官职,为从9品中下县尉,虽然是个苦差事,但是非本地通天人物不能做的,为何呢?陕西在唐朝可是民风极为彪悍之地,要想坐稳县尉之职,不是本地大户可坐不稳。 李嗣业家本来也为本地大户,有田千倾,李姓宗祠聚李姓族人两千余户,人口过万五,是当地很大的地主和大户,李嗣业自小好武,臂力绝强,加之当地民风悍勇,聚得300少年练武,因李嗣业身雄力猛,武艺高强,为人豪爽,且其父也为李氏当家人,众人都以李嗣业为首,李嗣业身高达到了210公分,这个身高是什么概念?当时唐朝平均身高是汉民族身高最高的年代,据推测达到了175公分,而欧洲的人呢?那个时代还没蹦达出165公分呢,所以,李嗣业的身高在当时的唐朝都可以说是第一高人,说不定还是世界第一高人,这个身高在现代打职业篮球的中锋都是绰绰有余了。 李嗣业20岁领众人投军,李嗣业每战必冲锋在前,奋勇争先,很快就在军中崭露头角,被升为正六品上邵武校尉,在唐玄宗天宝初年,应募安西,到西域为大唐效力,当时,大唐军中推广陌刀,这个武器简直是为李嗣业量身打造的,他很快在军中脱颖而出,成为当时推广陌刀的最有名的陌刀将,天宝六年,也就是李嗣业投军八年,唐朝对小勃律国开战,李嗣业跟随当时的安西都知兵马使高仙芝出征,现在唐军必经之地连云堡(今阿富汗东北萨尔哈德)大破吐蕃军队,在攻堡一战中李嗣业当先登城,无一合之将,立下大功,唐军趁势进军,直捣小勃律国,俘虏了小勃律国王和他妻子吐蕃公主,夺回了克什米尔以西和以北的军事霸权,回军后李嗣业因功被封为疏勒镇守使,此后在安史之乱中,李嗣业和他的陌刀部队大放异彩,在平定安史之乱中李嗣业屡立战功,因功受封虢国公,最后在759年攻打邺城时被流矢所伤,当夜箭疮发作而死,死后备追封为武威郡王,谥号忠勇。 被封疏勒镇守使之后李嗣业将家眷从陕西老家接来,在疏勒安家,同时守卫这个大唐最西边的城市。李嗣业在老家17岁成亲,所娶夫人就是闻氏,在娶闻氏之前有两房小妾,也就是黄氏和周氏,黄氏周氏在李嗣业娶妻前就为其诞下两女,大为李姝,小为李娴,翌年生李佐国,再次年生李菀,李佐国3岁时李嗣业见有子以大,遂投军以搏万户侯。 现在正好是天宝7年,李赛回想完李嗣业的历史,就知道现在是个关键时候,李嗣业来到疏勒要进行两个影响深远的行动,一是疏勒被吐蕃破坏过,李嗣业将重修水利,重建城墙,汇聚人口,发展经济。二是要训练大唐的陌刀部队,这是大唐让所有见过它威力的国家胆寒了200年的最强悍的部队。 遥想当年陌刀部队如墙前进,人马俱碎的豪迈和热血。李赛握紧拳头,这是盛唐,是大唐最强盛、物质最丰富、文化最开放、军队最强大的年代,在七年以后,席卷大唐的安史之乱就要爆发了,它让大唐由盛转衰,让这个使人心驰神往的年代,在历史上留下丰盛坐标的时代结束。 “现在,我来了,我出生在将门,我有跨时代的优势,我有雄心有勇气,我将改变这个时代,我要让大唐长盛不衰。”李赛暗自发誓,要让这个不平凡的时代延长他辉煌的时间,安禄山,算什么?就让我这个现代的人结束你对大唐的破坏吧。 李赛想到兴奋处,抬腿下了大床,没想到腿一软,差点一个筋斗摔倒,等下,他突然想起李嗣业之子李佐国的评价,李佐国在李嗣业死后因李嗣业的封爵而袭爵,并在死后被追封为宋洲刺史,问题是,宋洲刺史是文官啊?难道刚才身体原来的记忆是真的?李嗣业希望自己的儿子也就是李赛当一个文人,不希望自己从军?那自己怎么去面对即将到来的安史之乱呢? 李赛看着自己瘦弱的手,还真是文人啊,本来以为自己是个14~15岁的少年,没想到自己才12岁,身高还真的随李嗣业,比同龄人高了一块,不过这个身板就差得远了,不过没关系,身体不好可以练,李赛想到自己在大学学到的各种科学锻炼方法,对未来自己成为一个上马可为猛将,下马可为才子的美好未来充满了期待,要能这样才不枉了来大唐一次啊,李赛憧憬着,不由流出了口水,这时身边一个声音想起:“大郎,怎么了?莫不是由梦惊转行痴了么?”(行痴,弱智的唐朝说法,作者自解,不必认真) 李赛回神一看,是小环端了吃食过来,见少爷正发呆流口水出言询问,李赛一下脸红耳赤,这下丢脸到唐朝了,yy的丑态居然被小丫鬟看见了,李赛羞愧之下暗想:这个小丫鬟倒是心直口快,不过这种性格也是招人爱的,现代不是都流行这种天然呆和萌妹妹吗?小丫鬟13~14的年纪,照这个年龄看就是父母给自己准备的房里人了,李赛心里暗爽,终于要不是处男了啊,两辈子处男也会有现在的幸福啊,唐朝我爱你。 突然,李赛脸成了猪肝色,我晕死,怎么忘了,现在的身体才12岁啊,想破处儿,再长几岁吧,李赛大叫一声:“我好可怜啊,…..”声音在房间、院里回荡…………… ; ------------ 第三章 纨绔子弟的标准配置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新的一天开始了,黎明曙光一丝丝展露,李赛早就醒来,他躺在床上,伸伸腿,抬抬手,发现现在身体的状态要比才穿过来时好太多了,就算有点虚弱,也是这个身体原来的问题,不过重要的是,这个身体的遗传非常的好,身高12岁就有172公分左右了,李赛估计长成后身高能到190公分至200公分,再加上科学的训练,自己也可以成为战场猛男,当然,现在主要目标就是改善体质,要从锻炼开始,李赛想到这里就躺不住了,翻身起来,穿上床前的布屐,披上外褂,走出卧房,李赛看见小丫鬟小云正在收拾外间,小云抬头看见李赛,一下开心的笑起来,突然想到了什么,马上走到李赛身边,关切的问道:“大郎,身体没什么不适吧?”李赛一笑:“没事了,已经好了,小云啊,我想出去走走。” 小云说道:“大郎没事就好,要出去先洗漱了,再叫上李虎他们一起,疏勒镇没什么好逛的,整个镇子都破破烂烂的,连城墙都是,老爷又要练军又要组织当地民壮修缮城墙,很是辛苦呢,少爷等会出去的话,记得下午要回来,老爷今天请客。” 李赛应到:“那好啊,我就是出去逛逛就回。”小云就道;“大郎稍待片刻,我去去洗漱物品,小环去厨房去取早餐了,大郎用过早餐再出去可好?”李赛点头道:“好啊。”小云说话间出门而去,少顷就回转来,拿着上次一摇的洗漱物品,李赛现在可不会闹笑话了,老神在在洗漱完毕,小云就帮李赛挽发,唐朝男子18岁才算成年,才能加冠和起表字,18岁以下算未成年人,头发可以随便,李赛家里怎么也算官宦人家,有事读书人,头发可挽髻,但是不能戴冠,小云就是帮李赛挽的髻,头发弄好就帮他净面和着衣,李赛坐在那里一根手指头没用,什么都摆弄的舒舒服服了,闻着淡淡体香,间中一两个温柔的眼神,李赛深深陶醉了,封建地主官僚的生活真腐败啊,不过我喜欢,嘿嘿嘿…… 在全部弄好了以后,李赛站起身来,小云将一根银丝玉板腰带帮李赛系上,在腰带上套上一个小玉狮子,这个是用来压住长衫下摆的,一个小钱囊挂在右手边,里面全是小银锭和碎银子,小云说:“散钱在李虎他们手上,大郎要买什么小玩意可教李虎付账。”这时小环已回,将早餐摆在外间桌上,有一个奶饼子,一小锅黍米粥,还有一碟肉干和几张面饼,李赛到大唐的第一顿饭让他胃口大开,除了奶饼子,其它的全部扫完,小环和小云看得目瞪口呆,心里暗想:“大郎两天没吃东西,昨天就吃了点人参粥,难怪现在胃口那么好,都是平时2倍的食量了。” 李赛吃饱喝足,长身而立,准备出门,小环和小云眼睛一亮,少爷自从病好了以后,脸上多了些东西,浓眉和老爷很像,但脸型和眼、嘴都像夫人,带了点自信和懒散,身高已和成年人相当,白衣如雪,有书卷气从中透出,当真是丰神俊朗,好一个俊俏小郎君,小环这是猛拉小云衣袖,小云回头一看,小环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正对她猛眨,意思是:“小云姐姐,帮我说下嘛,我想跟少爷一起出去。”小云不由得想笑出声来,每次少爷要出门小环都这样,虽然小云年龄只比小环大了2个月,但是要比小环稳重成熟很多,小云上前几步,对李赛说,“大郎,你出门去吧小环带上吧,她来到疏勒还没到街上去过呢,这样再过得几天,闷也闷坏了。”李赛回头一看,小环一双大眼睛正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像讨食的小猫,生怕少爷说个不字,心里却想到水浒里的一句经典台词:“只要嘴里迸出半个不字,管杀不管埋。”想罢李赛一晃头,这是哪跟哪啊?李赛哈哈一笑:“走吧,一起去。我来到这里也没出去逛过呢。” 小云很奇怪的看了李赛一眼,怎么没出去过,来这里都2个月了,少爷出去玩了好多次了,怎么说来这里没出去过呢?李赛看见小云眼神一笑,我来到这个时代还真没有出去过啊,没乱说啊。 李赛带着小环走到楼下,楼下站着一个青衣小帽的少年,就是李赛见过的李虎,李虎是管家李漠的二儿子,是老家出来的老人,也算的是家生子了,李虎一声招呼,院里又进来3个少年,全是李赛母亲和管家在老家和护兵家生子中挑选出来的和李赛年纪相当的少年,和李赛在一起已经超过了5年,这些李赛的伴当要学的东西很多,大户和官宦都有这样的配置,从小和小主人一起长大,学武习字,还要学习管账和农田知识,当小主人长大要接班时,这些人就是小主人接收家业的得力助手,也是以后的大小管事,所以这些少年个个看来体形壮硕,和李赛的关系也不是普通的下人的模式,要和李赛更亲近和随意。 这时一个少年走上前来,笑着对李赛说,“少爷,今天上街是骑马呢还是步行?要是去李护将家里找李护的话,就要骑马去。”李赛说:“哦,好啊,去将马牵来,先去街上逛逛,吃过午饭再去找李护。” 说话的少年笑道:“好咧,就去将黑云牵来,几天没见少爷,黑云吃的都很少,再这样要掉膘了的,大雪小雪也是,我一并牵来。”这个少年是李虎的亲弟弟,名叫李彪,比李虎小一岁,但个头却高出李虎半头,说完转身走出小院去了。 李虎对李赛说:“少爷,我们去大门那里等吧,李麒和李麟两个说要给少爷看看他们最近新练的功夫呢。”李赛说:“哦,那可要见识一下了,李麒李麟你们兄弟练了什么功夫啊?那么神秘,走去门房校场那里给我看看。” 一行人走到离大门不远的家里校场上,李麒和李麟是孪生兄弟,今年都16岁了,都是身高体壮的样子,李赛目测两兄弟身高居然达到了185左右,真正的彪形大汉,可是脸上稚气未脱,李赛暗想:“这两兄弟估计就是家里给自己准备的武力型人才了,是恶仆一类的,肯定是学武的。”这时两兄弟已经走到校场中间,手里各提两把武器,上衣已经脱去,露出壮硕的肌肉,两兄弟虽然才16岁,身体的强壮已经是渗透出了一股彪悍的味道,手中的武器乍一看像两把方形长刀,杆长40公分左右,刃长1米,双面开锋,一看就透出一种肃杀,李赛一个激灵,难道这个就是陌刀?不过没听说过陌刀是双刀啊,横刀李赛有概念,边上的武器架子上面就有,是长1.2米单面开锋的直刃刀,和现在李氏兄弟手里的家伙是两回事。 两人这时已经拉开了架势,都是一把刀前指,一把刀举过头顶刀尖往前,李麒突然大喝一声,抢上一步,举过头顶的刀闪电般下劈,李麟前指左刀回收,双刀过顶往上一架,“当啷”一声大响架开李麒的刀,架开来刀双刀往外一撇,闪电般回砍,砍向李麒下盘,李麒后退一步,让过双刀,又是一声大喝,反冲近身,两兄弟立时打作一团,只听得“当当当”声音乱响,两兄弟长相一样,武器一样,分不清谁是谁了,刀光如匹练一般,脚下踩得地上尘土飞扬,李赛看得目眩神驰,心里担心,这两兄弟用的可是开过锋的利刃,一个失手可了不得,正想喝止两人,这时场中兄弟俩同声爆喝,同时将两把长刀舞成旋风一般,两个旋风一接近,只听“当当当当”连声爆响,两人同时分开后跃,在空中就一个转身将刀收至身后,两人落地后同时向李赛鞠躬行礼,李赛和李虎两人嘴张成o型,没想到看到了那么精彩的双刀对攻,李赛想起后世泰国的国家级保留节目双刀表演,和这两兄弟相比就是个渣啊,不愧是冷兵器时代,双刀连刀杆光长度就达到了1.4米,还要舞的跟雪花一样,还要对砍,还不能失手伤人,这个难度还真不是一般的高。 李赛回过神来,把吃惊长得能吞掉一个鸭蛋的嘴合上,顺便一巴掌拍在边上嘴张的掉一个鸵鸟蛋的李虎后脑上,让他闭上嘴的同时心里暗爽:“还好比李虎回神快,没丢脸,这李麒和李麟两兄弟真是宝贝啊,武力值那么高,以后不管冲锋陷阵还是杀人放火,有这两个人真是后顾无忧啊,真是杀人放火,居家旅行之必备………”想远了,李赛口水差点流了出来,招手让两兄弟过来,边示意李麒将手中刀拿过一把来,边问他“李麒,你们这个功夫真是不错,耍得真好,是谁教你们的?这个刀就是陌刀吧?” 李麒露出憨厚的的笑容,抓了抓后脑勺,说道:“少爷,是俺们父亲教我们的,父亲说是结合破阵刀专门给我们兄弟练的,不心意相通练这个很容易受伤,只有我们兄弟能练,对打的时候是表演,真正上阵的时候就是破阵刀法,我和弟弟一起突阵攻击力可以大大加强,这个刀不是陌刀,是俺爹根据陌刀改的,比陌刀缩小了。”李赛心里暗自高兴,这两兄弟是老天赐予的猛将兄啊,就问李麒:“你们父亲在吗?可有陌刀,我想看看。”李麒回答:“少爷,爹跟老爷去军营了,他是护军将,晚上才和老爷一起回来的,陌刀兵器加上就有,弟弟去拿将过来。”后面一句是冲自己弟弟李麟说的,李麟憨声应了一声,转身往兵器架而去。 李麒马上想起来了,这两兄弟的父亲是李嗣业亲兵头目,是和李嗣业一起从军的李氏族人,和李嗣业有亲戚关系,是李嗣业的堂兄,这是李麟拿了一把长杆武器走了过来,李赛不由十分激动,自己终于要看见唐朝最著名的武器陌刀了,李麟将陌刀拿给李赛,李赛接过一看,不由大失所望,这是一把长杆长刃双面开锋的长兵器,武器顶端有一个弧度很小的突起,看上去就像是平的一样,刀刃长度约80公分,刀杆长度也是80公分,刀杆为酸枝木所制,刚中带柔,全刀重量约有15至17公斤,李赛手拿这把历史上比较有争议的武器,心想:后世讨论了这么多年,原来陌刀就是这个样子啊,一点也不帅。 李赛把刀还给李麟,李麟自去放在兵器架上,李赛又问李麒:“你们兄弟的武器为何是短杆呢?”李麒答道:“俺们兄弟自小习练的是双手武器,爹的武艺就是双手持横刀披重甲突阵,因爹说弟弟和我臂力还要超过他,所以就将横刀改成短杆陌刀了,我和弟弟刀重都是26斤(约合12到13公斤),爹爹说我们以后长大了臂力增加还可以将刀加重,现在我都觉得刀轻了。”李赛暗搽一把冷汗,这还轻了?这两兄弟以后肯定是战场上的绞肉机。 这时李彪远远往校场走来,手里牵了一匹黑马,这马肩高六尺,也就是1米7到1米8,鸟颈龙身,毛似黑段,蹄如海碗,鬃毛飞扬,看见李赛很是兴奋,不停的摇头甩尾,响鼻不断,这时李赛忽然看见2头黄色藏獒般的动物飞一般的扑将过来,李赛先是一惊,而后知道了这两个肯定就是大雪和小雪了,两头动物朴近李赛身边就不停的拿脑袋撞李赛的小腿,并欢喜的呼噜噜直哼哼,李赛仔细一看,这那里是什么藏獒什么的,却是2头怪模怪样的狮子,只见这两头狮子毛色金黄,大眼环鼻,阔口卷鬃,每头额头鬃毛都有一撮白毛,想必就是大雪小雪名字的由来了,李赛见这2个家伙对自己那么亲热,也是喜欢,伸手摸了2狮头顶几下,见2狮子和后世的非洲狮还是大有区别,李赛心中一动,想起这个可能就是唐朝时候中国著名的西域狮了,现在一些古建筑门口都有石狮子守门,西域狮就是石狮子的原型,在唐宋时期西域狮还有活动空间,随环境的变化和沙漠化的加剧,西域狮也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中了,李赛想不到自己还能看见传说中的西域狮,不由大感兴趣。 李虎这时走到李赛身边,递给李赛一个小皮袋,说:“少爷,大雪小雪才4个月大,虽小但牙齿也能伤人了,少爷喂它们时也要小心些。”李赛打开皮袋一看,里面是条状的肉干,李赛拿出一条,大雪小雪立即兴奋起来,围着李赛不住绕圈,李赛将肉条递给其中一头体型较大的西域狮,这个是公的,名字是大雪,大雪一口咬住肉条,李赛就放开了手,不想大学并不进食,又咬着肉条往李赛手上凑,李赛不解,李虎说:“少爷,大雪是要和你玩呢,它在换牙,要你拿着肉条和它角力,平时大雪小雪最爱和少爷这样玩耍。”李赛恍然,抓住肉条就往回夺,大雪大是兴奋,嘴里呜呜呼噜噜,四只肉乎乎的脚掌在地上扒拉,咬住肉条往后发力抢夺,李赛夺了一会就放手,大雪得意洋洋的咬着肉条大嚼,小雪急了,也上来用头撞李赛小腿,示意她也要,李赛哈哈大笑,也拿出一个肉条和小雪抢夺起来,玩了一会李赛站起身朝那匹骏马走去,大雪小雪懂事的就不闹腾了,跟在李赛后面。 李赛仔细看了这匹名叫黑云的战马,这马看见李赛早就很兴奋了,见李赛走进就将大头往李赛怀里猛钻,李赛一边抚摸黑云一边接过缰绳,黑云身上配的已经是高桥鞍了,高桥马鞍应该是诞生于西汉年间,它可以限制骑手身体前后移动,一定程度上解放了骑手的双手,可以进行射箭和武器的使用,是冷兵器时代的一项重大发明。李赛再看这个高桥鞍上面垂下了几条彩色的布带,再仔细一看,知道这个就是马镫了,唐朝时期马镫还没有专业的制作和设计,就是用连接马鞍的布带来代替,李赛心里暗想;“原来专门的马镫现在还没有发明啊,这个可是大大提高骑兵战斗力的好东西啊,可要弄出来先。”李赛心里一动,把黑云前蹄抬起一看,果然,没有马蹄铁,马蹄铁是罗马在公园一世纪发明的,也就是中国的三国时期,现在唐朝还没有发明,李赛心里暗想:“难怪就算在唐朝时期战马的价格都是居高不下,究其原因是战马一旦进行训练和军事行动,因为没有马蹄铁的保护,战损和训练时的损失太大,一旦马脚或马蹄受伤就不是合格的战马了,所以战马在唐朝这个中国汉民族历史上骑兵最多的国家也是稀缺资源,这下只要把马蹄铁和马镫弄出来,父亲的骑兵部队在战术和成本上都有优势了,再加上陌刀部队,嘿嘿,不要太厉害啊。” ; ------------ 第四章 给我打得连他妈妈都不认识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李赛牵马坠蹬,一下想上马,没想到这个身体还真是弱的可以,居然手上一软,没上去,李虎赶快上前扶了一把,并叫弟弟李彪:“没眼色的,还不拿马凳过来伺候少爷上马。”李彪拿来马凳扶李赛上了马,李赛左右一看,不由大乐,这不是古时纨绔子弟的标准配置吗?有小意伺候的狗腿角色李虎,有牵马拉狗的下人李麟,哦不对,是拉狮的,还有武力值超高的打手恶仆李麒李麟兄弟,还有一个混血漂亮小丫鬟伺候着,就差手里一个鸟笼高叫一声:“林小娘子留步。”李赛就成了高衙内了。 李赛和众人走出门外,只见一个喧嚣的街景展现眼前,一条宽大的街道贯通疏勒镇的南北,两头直接南北城门,左右两边是固定的商铺,屋檐下是流动摆摊的小贩,街上人来人往,有高鼻纵目的胡人,有身穿丝绸的汉人,居然还有身穿红袍的番僧,出门购物的主妇们用高八度的嗓门在和小贩讨价还价,卖皮货和小吃的商贩正在高呼叫卖,构成了这个大唐西域边城的生活景象,李赛深深陶醉,大唐正在最强盛的时期,军队强大,民风开放,民族的融合和平等,同时也是古时男女最平等的时期,在这个最西边的边陲小镇都有如此的繁华,可见长安,洛阳等人口超过百万大城的繁华程度了。 李彪右手牵马左手牵狮,李虎左肩搭着一个布袋,里面装了半袋铜钱站在李赛右边,李麒兄弟跟在马后,小环一出门就兴奋异常,虽然跟着李赛在街市上往前走,不过眼神就往一边的小贩摊位上瞄,瞄着瞄着就往街边靠过去,然后反应过来,又走回李赛身边,接着又继续走神往街边溜号,李赛看着好笑,就说:“小环,你且去逛吧,反正疏勒就这么大,我去李护家,你如有要买的东西就去买,等下追上我们就是。”小环大喜,:“大郎,那我去了,”走了2步又转回担忧的对李赛说道:“大郎可别告诉小云姐我丢下大郎去逛街,不然小环可不敢去。”李赛挥手道:“去吧去吧,不说就是,你们几个回去也不准说。”这是对4大家丁说的。小环高兴得小脸笑成一朵花样,蹦蹦跳跳往街边贩售胭脂水粉的摊位上而去。 李赛享受着接近中午暖洋洋的日光,看着热闹的街景,奔李嗣业手下四大护将之一李跃行家走去,李护就是李跃行之子,李跃行是和李嗣业一同从军的李氏家族子弟之一,其人勇猛善战,使得一手好铁枪,因马上功夫了得,是疏勒汉胡2只骑军的汉骑护将,李护和李赛从小一起长大的,这次来疏勒李护也过来了,因此李赛到了疏勒唯一认识的同龄人就是李护了,所以两人经常邀约一起出去游玩,李护家里也是希望他从文,奈何李护喜好枪棒,在族学就是一个刺头,经常气的族学老夫子吹胡子瞪眼睛,却因父亲不在而无法管教他,他更是变本加厉,带着被他影响的一堆李氏子弟逃课练武,气的夫子几次欲走,李嗣业之父为李氏族长,狠狠教训过李护几次,奈何每次李护都低头吃打,完事之后照样逃学。 可就是这样一个刺头却很听李赛的话,原因是李嗣业是李护的偶像,所以看见李赛从小就矮了一头,第二个虽然李护自己不爱读书,也读不进去,但是对学习很好的李赛心里也是佩服,自己看似对读书不屑一顾,只是因为脑袋里填不进学问而已,其实李护对读书人还是很向往的,所以李氏的小辈魔王只服一人,那就是李赛。 疏勒城市不大,李赛家在中心偏北,李护家在南门,没多久就到了李护家门口,李虎上去叫门,门房一看是李赛,马上去通报并飞也似的跑去报信了,李赛刚在大厅坐下,就听门外靴声桀桀,门外闪出一个少年,只见他身高不过5尺出头,皮肤黝黑,身体却比一般人阔的多,脖子几乎和头等宽,但是看上去觉得说不出的结实,就像是个打铁的铁砧一般。 李护抢进门来,看见李赛正笑盈盈看着他,不由大喜,上前抓住李赛手,叠声问道:“佐国哥哥身体可好了?前两天听说哥哥病倒了我就想去看望,不想伯父(李嗣业)不让去,说是不知所得何病,怕是会过病气的,所以没去看望哥哥,哥哥身体好了么?可担心死我了。” 李赛心中感动,这个李护虽然无法无天,对自己的关心确实真真切切的,拍拍李护的肩膀,说:“阿铁别担心,我已好了,病来得快去得也快,我父亲不让你去看望是对的,不然真是能过病气的岂不是我们兄弟要睡做一堆?”阿铁是李护小名,李护父母读书都不多,给儿子起这个小名也是希望孩子能像铁一样,结结实实长大。 李护大为高兴,说:“佐国哥哥,今天我们做什么耍子?又去城外捕黄狼打野兔么?”12岁的半大小子能有什么玩的?不是打鸟就是打兔子了,李赛看了看天色,已近晌午,说道:“等下出去吃了晌午饭,我们出城去走上一圈就回来,晚上我父亲请客,你也要来的,去打猎要晚上才能回来,时间不够,何况我出来带了小环的,我下午教你个好玩的,以后来我家一起玩儿。” 李护对李赛自然无有不从,两人就出门找寻吃饭处,李护也带了4个少年家仆,合兵一处,刚出门没多远就听见一声喊:“小娘子别走,是那家的啊,你就跟了我去吧。”李赛一看,不由大怒,大喝一声:“娘的,李麒李麟给我打得连他吗吗都不认得他。” 原来一个穿丝绸的胖大商人模样的中年人,身后跟了两个大汉护卫,正伸手去拉小环的手,口中还在不停的说:“小娘别走,你是那个部族的?我可以用2匹,哦不,3匹好马换你,铜钱、银子也可以啊,跟了我去可比在这个偏僻小地方好得多了。” 李赛气炸了心肺,心道:“我都还没有做这个当街抢人的纨绔事情,居然被你个中年大叔抢先做了,还是对着自己丫鬟,虽然小环看起来有胡人血统,可身上的穿着也能看出不是部族人,而是大家丫鬟,这个大叔还真是嚣张啊,光天化日之下调戏民女居然调戏到我头上了,当真是叔叔可忍,婶婶不能忍。” 李麒李麟兄弟本来没什么存在感,一直没做声跟在李赛后面的,李赛叫打一声,两人一个箭步就窜到李赛前面,李麒伸手就向中年大叔手抓去,中年大叔身后两个护卫也不是吃白饭的,其中一个一伸手就将大叔拉到身后,同时抬手也向李麒抓去,李麒见目标被拉到后面了,护卫伸手抓来,也不闪避,一翻腕子和对方握在一起,两人大喝一声,肩膀上的肌肉都是高高隆起,开始角力,李麟见哥哥对上一个,就冲另外一个护卫一个冲拳打去,那护卫看来也是久经战阵,经验丰富,见李麟长相虽然年少,可身高力壮,避过这一拳就近身来厮打,想李麟毕竟年少,打架经验不会丰富,何况近身厮打不容易发力,口中还叫到:“各位先别动手,想必有甚误会。”手上可丝毫不含糊,李麟也算半个浑人,根本不为所动,手上半点不慢和他厮打成一团。 和李麒角力的汉子却是有苦说不出,,李麒兄弟俩本来就是力大无穷之辈,又有名师指点,虽然还未长成,可是力量已经不是他可以匹敌的了,两人双手一握他就知道要坏菜,自己的力量不如这个少年,可是一开始较量双手用力没法脱身,只有硬着头皮死扛,希望同伴能解决了另一个长相一样的少年过来帮忙,这汉子对自己同伴的近身搏击还是有信心的,不想才和李麒僵持了5秒不到,李麒就取得压倒性的优势了,只见李麒已将对方双手压下,突然双手向外一荡,将那汉子双手甩到外门,两手往里一合,双手抓住对方衣领转身就是一个大背摔,拿起那汉子两百斤身体轻如无物,李赛不由想起玩过的格斗游戏里面大门五郎的大风车来,李麒将那汉子重重摔在地上,马上双腿向前一个交叉步,一个360度的甩投又用了出来,那汉子像是坐上了低空飞机,“轰”的一声撞在李护家墙上,撞上去居然在墙上还有一个停顿,才慢慢倒在墙角,已是满脸披血,晕了过去,李麒对付这个汉子就见他走上前去一伸手,对面汉子也伸手,然后就僵持了几秒钟,就见一阵眼花缭乱,地上一阵尘土扬起,只看见李麒2个转身,那汉子就在墙上贴着了。 这时李麟那边也结束了战斗,和李麟放对的汉子以为这少年经验不丰富,上来就想近身厮打,没想到一近身才挥拳往他头部打去时,李麟根本不理他打来那拳,头一低让这拳打中肩头,这一低头两人就靠的更近了,李麟一个大插腰,那汉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李麟倒抱起来,李麟将他一抱起来,就将这汉子头朝下往地上一杵,只听那汉子头顶嘭一声,脖颈咔一声,立时晕去,李麟把他往边上一丢。 李赛这时看呆了,太….太厉害了,这两兄弟真是自己的终极武力啊。10秒不到,两个看上去身经百战,孔武有力的大汉就一个坐了低空飞机在墙上当贴画,一个被拿来当舂米杵用了。李护和他的家仆已经看傻了眼,本来李赛大喝李护还要上去帮忙,结果袖子没挽起来呢,那边噼里啪啦就解决了,两边走进就看见一个人飞出撞在自己家墙上,战斗就结束了。 李麒两兄弟这时已经走到傻眼的了大叔身边,抓住大叔手臂时,中年大叔反应了过了,大叫一声:“且住,别忙动手,一定是误会,我是疏勒镇守使李大人家人。”这时小环已经走到李赛身边,拉住李赛衣袖,刚才被追时没有流泪,这时看见少爷眼泪止也止不住,如断线珠子般颗颗滑落,哽咽到:“少爷,刚才奴婢才走了几个摊贩,这个坏人就跟上来了,一边疯言疯语一边还要动手动脚,呜呜,少爷,小环好怕。”小环和小云8岁就开始伺候李赛,李赛本来就没有将她们当做奴婢,平时称呼也是很随便的,看见小环吓得连称呼都冒出个奴婢来了,又听的那无耻之人说自己居然是自己父亲的家人。 李赛一股无明业火从脚底一直烧到了顶门心,他走近几步,从齿底透出几股阴风说道:“哦,失敬失敬,原来是李大人家里人,不知道和李大人是什么关系啊,我也和李大人很熟的,不要大水冲了龙王庙哦。”那大叔本来就胖,这会又急又怕,汗水都快成河了,连忙说到:“我是李大人夫人娘家人,是帮李夫人管田赋的管事,去年田赋已结好,我是来跟夫人交田赋的,小郎君莫冲动,打了我就是打了李大人的脸,到时你可吃罪不起。” 李护在边上听的脸色古怪,想笑又憋着,他的仆人见自己少爷都不敢笑,也憋着,所以人人面色古怪,连小环本来泪珠莹莹的,都差点扑哧一声笑将出来,她急忙用手捂住嘴,开什么玩笑,李大人的独子都没见过的管事?就算有地位也高的有限,何况这等肥胖模样,身上穿的很是光鲜,还有钱请了2个护卫,调戏小环的时候还说用马用银子来换小环,很是财大气粗,如果真实有钱的话这钱的来历就有问题了。 李赛走前说道:“不知道这位管事到疏勒带来多少田赋啊?你要换我的丫鬟,口气可不小啊,又是马又是银子的,你今天得罪我,看在李大人面子上肯定是要放你走的,不过我的问题要是你不回答的话,那么我不保证放你的时候大管事你身上不会少点东西。” 那胖管事汗流的更急了,马上说:“这次田赋是120贯,小人平时小有积蓄,说马什么的是开玩笑的,这位小哥,此事是误会,不如就此罢休了?” 李赛又问:“120贯,不知道李夫人嫁妆田有多少亩啊?”胖子满头是汗说道:“是10倾,10倾。”边上的小环这时拉了李赛一下,低声说:“大郎,这胖子说谎,夫人陪嫁的田地是上好的水田40倾,现在每倾水田最少产出5贯,这个胖子说田赋只有120贯肯定是说谎。”李赛一听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他对这个胖管事说:“这位李家管事,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吧?我是李镇守的儿子李佐国,你的田赋交了也好没交也好都没关系了,从今天起你就不是李家管事了,我会和我母亲说的,这样的硕鼠我李家可用不起,你原来不管吃进去了多少,这次我会叫家母找人彻查的,一定会让你全部吐将出来,我李家的便宜能那么好占?” 李赛说着站起身来对李护说:“被这个东西败了兴致,不去城外了,干脆直接去我家,在我家吃个午饭,下午我有事和你说,晚上我家请客你也不用跑了。”言罢又对李氏兄弟说;“我说过要打得他老娘都认不出他来,你们可以开始了,打完自己回家,我还要先去和母亲交代一声呢。”说着李赛当先往回家的路上走去。 胖管事此时脸如土色,整个人一下摊在地上,看着李家兄弟“嘎巴、嘎巴”捏着拳头走近,他不由绝望的嚎叫起来。 ; ------------ 第五章 橄榄球的起源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李赛带着李护回到家中,叫李护在自己院中等候,就直奔后院,走到父母居住的主院李赛叫门口的大丫鬟小翠进去通报母亲一声,说自己有事和母亲商量,小翠刚进去就听闻氏说道:“安儿来了,还通报什么?进来吧,有什么事情?今天出去身体没什么不适把?” 李赛走进房间,看见母亲正坐在一张宽木椅上,手里正用一个小锤在磕坚果,边上站着一个小姑娘,正等着母亲剥坚果,剥开一个她就接过去吃掉,神情专注,小脸上都沾上了不少坚果的果皮,小姑娘7、8岁大,身穿鹅黄绸衣,李赛知道,这小姑娘肯定是自己的嫡亲妹妹李菀了。 闻氏再剥开一个坚果递给李菀,对李赛说道:“安儿,什么事?”李赛先对母亲行了一礼,才开口道:“娘,今天在街上遇到了一个号称是家里管事的人,调戏了小环,儿子一气之下就打了他,但又担心是母亲手里用的就手的人,就特意来问一下。”李赛这个说法很是水平高,他先不说那胖管事可能有贪污的事情,就是看这个人是不是母亲娘家比较亲近的人,如果是的话,就避免让母亲难过尴尬,自己以后暗地里收拾就是了,如果不是特别亲近的,就再提也不迟。 闻氏摸了摸李菀的头说道:“小馋猫,哥哥来了也不招呼一声,光顾吃了,安儿,先坐下再说。”说着拿起桌上的一方毛巾为李菀搽手搽嘴,李赛刚坐下,小翠给李赛端上一杯茶水,李菀就跑到李赛面前,咬着左手小指,对李赛伸出白生生的小手说:“哥哥,早上出去逛街为菀娘买了什么东西没有?如果没有给婉娘买礼物,以后菀娘不理哥哥了。”李赛大汗,自己原来是独子,到了这个年代居然一下多了3个姐姐妹妹,没习惯呢,还真没想到给妹妹买东西。 这时闻氏帮李赛解围了,说道:“菀娘别闹,娘和你哥哥说正事呢,小环和哥哥一起去的,菀娘先去找小环,说不定小环帮你买了礼物呢,和小环去看看大雪小雪,不过不能和它们胡闹啊。”李菀可爱的一皱鼻子:“臭哥哥肯定忘了买礼物了,菀娘去找环儿姐姐去了。”说罢转身就跑出门去。 闻氏先对李菀叫到:“慢点跑,小心别摔到。”后对李赛说:“我娘家这次来了好几个人,都是在老家帮娘管理田地和店铺的管事,我们在老家的田赋和城里的店铺收入去年已经结好,他们从老家老远的送来,是其中的那个调戏小环?这些人因娘嫁给你爹很早,嫁妆一直是他们在管,没立过规矩,加上你爹一直在外,在老家我都听过他们行为不检。”唐时嫁女都是会有很丰富的陪嫁,不但有金银首饰等等新娘今后要用到的日常用品,还有娘家为新娘准备的田地和商铺,这个也要看新娘的家庭情况的,因为大唐是很尊重女性的社会,女子地位很高,嫁人和丈夫有矛盾了还可以离婚的,所以一般陪嫁的东西是女方的私产,男方是不得动用过问的。 李赛说道:“娘,这个人长的很胖,个头不高,比儿子还要矮。”闻氏一想,道:“哦,知道了,是胡管事,他本来是娘的娘家管家的远亲,因娘嫁给你爹人手不够就将他带过来了,一直是田庄的管事,平时娘听说的劣迹最多的就是他。安儿如要管教或是赶他出门,自己处理就是了,我会和老家的大管家说的。” 李赛一听这话,就对母亲说:“娘,现在爹要训练新组建的陌刀军队,还要组织劳力建城墙,家里的事情根本没办法过问,娘你管一大家事情也很辛苦,老家这些事情又烦人又难管,不如把老家的店铺和土地卖了,买成粮食和其它得用物品,不但可以减少在老家的家人打着我们家旗号鱼肉乡里的可能,也可以把我们家的所有人力集中,娘,您看孩儿的这个想法怎么样?” 闻氏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说:“安儿,你真是让为娘吃惊啊,读书开窍了,你以前从不管家里的这些事情的,今天一提,条理分明,道理清楚,真实好办法,那娘就让你去处理这个事情,娘轻松了啊,呵呵。” 李赛不由老脸一红,感情自己身体的前任还是个甩手大少爷啊?不过想想也对,这个身体才12岁啊。 李赛站起身了,对母亲说:“娘,李护今天也过来了,本来说在街上吃的午饭也没吃,就在我们家吃了。” 闻氏点头道:“那个调皮鬼啊,你安排厨房做去吧,你去陪他吧,记得晚上你爹请客,可别跑了啊。” 李赛对母亲施礼后转身出门,叫门外小翠去厨房安排,就回到自己院中,李护正等得不耐烦,见李赛回来,大喜,拉着李赛说:“哥哥不是说有个好耍子要叫我看么,快去快去。”一叠声催着李赛。 李赛神秘一笑:“阿铁,今天教你2个玩意,一个叫兵法,一个叫橄榄球。” 李护一听到兵法2个字脸就垮下来了,知道是读书,但听到橄榄球时,眼睛一亮,马上问:“佐国哥哥,橄榄球是什么东西?怎么玩儿的?” 李赛一边和李护说这个橄榄球的玩法,一边和李护对付厨房拿过来的饭菜,李护越听越兴奋,恨不得一口水将饭菜全吞了好赶快去校场见识下那么过瘾的玩法,几下吃完饭的李护马上催促李赛赶快。 李赛吃得也不算慢,吃完嘴一搽扬手说:“走,我们去校场,李虎,去叫上护军的孩子,12岁到16岁的都可,来几十人。” 李虎闻言去了,李嗣业护军即是亲兵,大都是原来陕西高陵县李家庄人,也是子弟兵,大多已经成亲,护军营在李嗣业宅院左右两边,护军家眷就在周围排开,里面半大小子不少,很多和李赛同岁的,这些小子们老爹就是当兵的,基本是文盲,又都是精力旺盛,好舞刀弄枪的,平时不知道惹了多少祸事出来,连李嗣业有时都会头疼这事。 李赛却是这些孩子的头,这些孩子本来父亲就是李嗣业的亲兵,家教就是要为李将军效死,没有李将军,那里由现在那么好的生活,如此之类的话从小听大,李赛又是从小读书,农家和军队里都觉得读书人就是文曲星啊,所以,虽然李赛和他们没什么交集,但是只要有机会在一起,李赛都是当之无愧的头领,李赛不在的时候?当然是李护当老大啦….. 李虎过去一叫,李赛和李护在校场就等了一会就闹哄哄的来了70、80个半大小子,李赛眼都直了,一把扯过李虎,一巴掌拍在后脑,:“你小子,我说几十个人,你就弄个将近100个,你不清楚到底几个人可以问我啊,没叫你把一条街的小子都叫来。” 李虎抱住脑袋,嘀咕道:“他们听到少爷有新玩意教,铁哥也在,全都要来,我一个人不好说谁能来谁不能来啊,只有全带来了,少爷你挑人啊,挑完让剩下的走就是了。” 李赛哈哈一笑,:“李虎,你还歪打正着了,嗯,也对,人多点好挑人,也可以扩大宣传啊。” 李虎头晕道:“少爷,什么是宣传啊?” 李赛一拍他肩膀,“没什么,以后你就知道了,先去挑人,你去把12到16岁的小子挑出18个来,要壮健的,再去挑选4个身体灵活的,挑完你去厨房拿个羊尿泡,洗净了里面填满碎布去。” 李虎真是一头雾水,不过少爷吩咐了就做呗,转身挑人去了,稍后人选好了,李赛过来一看,哟呵,李麒李麟两兄弟也站里面呢,两兄弟一米八五的真高往一堆半大小子里面一杵,就像2个狗熊站在了猴子群里,怎么看怎么别扭。 李赛扶头龇牙,:“你们2个怎么也在里面?就像骆驼跑进了马群,怎么看都不和谐。” 李麒委屈的说:“少爷不是找16岁下,身体壮健的么,我们兄弟是最和条件的啊。” 李赛:“那你们兄弟一边一个算了……..” 李赛这时对这群半大小子大叫:“都站好了,挑中的到校场里面来,没挑中的全部站到校场围栏外面,我给你们讲下等下要玩的游戏规矩,你们22人分成两组,每边十一个人,你们先分成2边站好,李麒,你们兄弟分开,每边一个,不准在一起。” 李麒和李麟不高兴的分开了,看着他们兄弟的样子,边上的小子们都一阵哄笑。 李赛接着说:“等下会有一个球,两边11人就以这个球为目标进行抢夺,哪边得球人冲到对方半场即为得分,在这个过程中可以用任何办法阻挡对方拿球的队员,但是,在我给你们的盔甲没发下来时候,不准用太厉害的招数,笑什么?特别你们两兄弟。” 李赛一指兴奋的李麒两兄弟,:“你们两个上场记得别用那些杀伤太强的招数,这个现在只是游戏啊………….” 说了一会规矩,见少年们都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李赛看见李虎也走了过来,手里拿了一个不方不圆的玩意。 李虎将这个世界上第一个橄榄球拿给李赛,李赛接过来苦笑一声说:“时间太急,只好将就下了,以后可以做得更好点,李虎,去将校场划成平均的两块,每块长20丈,每边档头正中立木2跟,距离4丈。” 李虎马上带着一帮小子开始准备,线画完后每边十一人分好后,李赛就吩咐;“现在我手里的这个就是你们等下抢夺的球了,记住,不得伤人,不得不听我的,我叫停的时候,你们全部都要给我停下来,不然美好国资给你们吃,听见没有?” 全部少年都大声说:“听见了!” 李赛就说:“看到两边的边线没有?你们的目标就是抢到球,然后将球带到对方边线,就能得分了,一、二、三……..” 李赛将球往两队人中间一丢,就往后一闪,然后就听轰的一声,两边少年就抢在了一起。 李麒和李麟两兄弟早瞄上了球,都求胜心切,将膀子一抖,不管是自己人还是对方的人,全部一片人仰马翻,两人一起朝球恶狠狠的扑去,就听“咚”的一声,却是两人大头相撞,球是没拿到,两人全变独角龙了。 接着全部人都没找到球了,因为全部人都相互捉对儿打在一起了,开始还有人想着去找球,在挨了两下之后就都火大了,都是少年气盛之时,谁怕谁呀?反正李大郎说过,不管用什么办法的,这些少年脑中就只记住了这句话了。 李麒李麟两兄弟打的尘沙滚滚,身后10对也是打的有声有色,直接变成了个搏击场了。 李赛目瞪口呆,接着一股怒火由下往上直冲上来,呀呀的,我说得够清楚了,这些榆木脑袋就把这个运动弄成打群架了,看来还是要从头开始教啊。 李赛大叫一声:“停…….你们这群笨蛋,给我停手。” 李麒李麟兄弟对少爷的声音最敏感,听言马上停止互殴,两人眼眶都被对方打青,就像两只狗熊身材的熊猫站在当地。 后面打做一团的少年也慢慢停下,李赛怒道:“我是怎么跟你们交代的?球呢?球呢?要拿球啊,没拿球打什么球?” 李麒从脚下一捞,拿起已经踩成圆扁状的东西,史上第一个橄榄球已经牺牲了,李麒憨声说:“球在这里呢,少爷。” 李赛:“………..算了,等明天继续过来,我开始好好教你们怎么玩的,还要安排给做护甲,以后你们吧一起的少年全部找来,只要年龄超过6岁的都叫来,上午学兵法,下午学橄榄球,这个就是实际的战阵演练了。” 李麒和李麟等少年大喜,还能跟少爷学习兵法啊?要知道在古时兵法都是秘而不传的,这个可是将门的吃饭手艺,谁也不会拿出来教授的,李赛居然要教,那这个机会怎么也不能错过的。 李赛看着眼前一堆衣服破烂,鼻青脸肿的少年,摇了摇头,一转身,:“你们先回去吧,记得明天过来,李护你没捞着上场也别急,你也去召集你的小兄弟,你那边组织2支队伍,我这边组织2只队伍,以后可以比赛,一支队伍可不能只是11个,要准备好备用队员,因为这个比赛是要进行一个半时辰的。” 李护要不是身份摆在那里,在就冲上去第一个报名上场了,这个游戏看来是深深的吸引了他,眼中的兴奋的光芒闪动,叫到:“佐国哥哥,干脆你现在就仔细给我们讲讲规矩吧,他们这些小子皮厚呢,都听,好了明天直接比赛了,现在天色还早,哥哥就讲吧。” 李麒见李赛眼神飘了过来,马上摆出一副我很强大,我没事的造型。 李赛一看,就道:“好吧,全部过来,我说清楚了规矩,都记好了,谁再乱来,可别怪我行军法,亏你们爹爹全是军将,令行禁止都不知道吗?今天讲完了就每个人去厨房拿个馍去。” 少年们一听学完东西还有吃的,全部欢呼一声聚在李赛边上。 李赛便开始仔细讲解橄榄球的规矩和玩法了……… ; ------------ 第六章 夜宴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李赛正在讲的兴起,讲到这个游戏的作用时,李赛说道:“橄榄球虽是游戏,但他的基本单位却是一个战阵单位,能将一个十一人的战阵单位指挥的如臂使指,那么你在真正的战场上也就是一个合格的基本军官了,而队里的普通队员就是懂得和自己的队友配合的合格战士了,那么只要你们掌握了武器的运用,再穿上甲胄,和无数的这样的基本战阵单位合并后,就是无敌的雄师,那么,谁还能说这个只是游戏呢?” 少年人人都听的呼吸粗重,脸色潮红,心中激动不已,原来这个不仅仅是游戏,还有那么多的功能在里面啊?李赛话音一落,少年们都欢呼大叫起来,这时一个声音说道:“好,讲的真不错。” 李赛回头一看,原来李嗣业带着几员将领站在校场边,正一脸高兴的走过来。 李赛连忙迎上前去,施了一礼说道:“辛苦爹爹了,爹爹什么时候回来的?” 李嗣业一脸高兴,说:“回来一会了,因为今晚要请客的,所以回来有些早,听门房说你在这边和一帮小子玩,爹就来看看,没想到我儿兵法也这样厉害,能想出这样一个练兵方法,不错不错,哈哈哈哈哈….” 跟在李嗣业身后的四人也开心大笑起来,其中一个长脸短须的军将对李嗣业说:“李镇守真是虎父无犬子啊,大郎都说是读书人,没想到有这样的练兵方法,真是大才啊。” 李嗣业头一杨:“殷别将过誉了,可别夸坏了小孩子,我儿虽是读书人,不过历来兵书也是读的。”嘴里这样说,可眼里表情的骄傲是一看就看出来了。 李赛这时上前一步,对李嗣业身后的四人也行了一礼说道:“见过殷别将、李伯父、段别将、阿力射别将。” 四将都笑,说:“大郎多礼,大郎多礼。” 李跃行也是别将,不过和李嗣业关系最是亲近,李跃行是李嗣业堂兄,李赛称呼他为伯父,因是李护的老爸,基本和李护的感觉一样,感觉就是一个方形,不过李跃行这个方形看起来比李护大了好几圈,连脸都钥匙方的了,李赛暗想:“脸是四四方方国字脸,身材是高是六尺寛也是六尺。” 越想越想笑,差点一下笑将出来,连忙看向另外三人,中等身材,长脸短须的就是刚才说话的殷秀实,而身高仅在李嗣业之下的一个瘦长汉子,虽瘦,但显得筋骨如铁,透出十分精悍之气的就是段云天,此人祖籍四川,为夷人,也就是现在的彝族,一手拐突枪使得出神入化,一张5石强弓也是裂空穿云,因得一身好武艺,李嗣业对他也比较看重,最后一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中原人士,此人一副虬髯,深目高鼻,头发蜷曲,头上用一铜环固发,双臂露出,肌肉虬结,腰间挂了一把弯曲弧度很大的弯刀,刀鞘和刀把上镶嵌了七八个各色宝石,一看就名贵不凡。 李嗣业手一招:“走吧,去厅上,今天我们哥几个可得好好喝几杯,安儿身体好了就是一大喜事,阿力射你不是一直想着我夫人从老家带来的烈日醉么,今天就让你喝个够。” 阿力射大喜,胡人因为很多是北方苦寒之地生活,不好酒的基本没有,因为这个情况阿力射的骑兵出阵可是要带上皮囊的,装上一大皮囊酒,打仗侦查都是要带的,那个时候可没有什么禁酒令,上阵前还要饮酒的。 有人问了,怎么会有胡人军队啊?这个时候的大唐,就是现代的美国这样的国家,加上本来唐朝的风气也是兼收并蓄的,并没有什么异族歧视现象,风气之开放可比现在的美国强多了,大唐在唐玄宗时期国家三分之二的军队掌握在胡将手中,其中安禄山就掌握了三分之一,这也是以后安禄山反唐的依仗,所以周边的小国国民和胡人都以加入大唐国籍为荣,也为大唐的对外征战抛洒过热血,是唐朝军队和社会的重要组成部分。 阿力射想李嗣业的好酒可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下可以得偿所愿了,大嘴裂开,高兴不已,大笑:“走走,马上去,今天要不醉不休。” 李嗣业当先向大厅而去,四将和李赛李护跟上前去,这个时候前厅已经准备好了杀翻的小牛和羊,火已点好,全部座位也已经安排妥当。 前厅里面就只坐了李嗣业、四将和李赛李护,李赛李护的席在四将的后面,他们是不能坐前排的,一是没职位二是没成年,李嗣业的宴席是单席,也就是一人一席,每席边上摆有酒一坛,酒坛上有小瓢一个用来加酒,净手的帕子每桌一块,碗是木碗,杯是铜制包银,李赛看着这些用具不由赞叹一声:“虽然疏勒还是刚经过战争的地方,但是大唐的强大运输能力在这些用具上就能得到体现了。” 其他亲将亲兵在外面天井落座,相隔不远。 众人落座以后,先上的是小点和风味腊味,主要是腊制的兔肉和大雁,然后就是上的美酒,整羊和小牛已经架起,正在烧烤,外层的人烤到金黄之后就有厨子用小刀片下,摆到盘子中端将上来。 桌上摆了一个盐碗,里面是比较粗的盐粒,一个酱碗,里面装的是面酱,酱制品在秦时就出现了,是缺盐地区的盐的补充。 吃过几杯酒,嚼上几两肉,众人兴致渐渐高涨,声音就越来越大。 李赛看着面前的酒嘀咕道:“难道不知道未成年人喝酒对发育不好么?摆那么大一杯酒。” 阿力射刚和段云天喝完一大杯酒,倒满以后看见李赛低头一直在嘀咕,就叫到:“大郎,怎么不喝酒?男儿怎么能不喝酒呢?来,和我干上一杯。” 说着就端起手里可以装半斤的大杯子向李赛一指,李赛脸一下就垮了:我招谁惹谁了?这么大一杯,我一喝肯定就直接退席了吧? 苦着脸端起杯子,李赛牙一咬:不就是酒吗?爷不怕。不过转念一想,唐代的就说不定是黄酒,度数不高。 李赛心一横开始大口吞酒,阿力射大乐,:“好小子,真是好样的,我在你这么大都没你喝的那么快的。” 说着阿力射头一抬,杯里的酒咕咚咕咚几口就喝干了,李赛这个时候还半杯没喝下去,其实喝第一口的时候李赛就知道坏了,这个酒明显是高度酒啊。 唐朝的时候已经出现了用黄酒再次加工浓缩的工艺了,可以将酒精浓度提高三倍,酒的浓度可以达到30度了。 李赛把酒杯放下,只觉得一股热流直下胃中,早春的夜晚较凉,这杯酒一下去,虽然身上立刻感觉暖烘烘的,但毕竟第一次喝那么多的酒,李赛就有点头晕脑胀的了。 为了避免当场出丑,李赛就大吃面前的烤肉和腊味,肉吃下去压了压酒意,就觉得自己好多了。 李赛不由大奇,这个身体还不错哦,酒量可以,虽然之前缺乏锻炼,但是遗传真是不错,身高酒量都是岗岗的,不过一张脸缺红彤彤了。 这时阿力射说道:“光喝酒吃肉没意思,李镇守,我和兄弟们来表演一个。” 李嗣业是个话不多的人,这个时候吃了不少酒,也觉得畅快,就道:“好,阿力射兄弟就表演一个吧。” 阿力射跳到厅中,大叫:“兄弟们,来啊。” 他的亲兵就上来了10多个,有两个亲兵从腰间拿出2个小鼓,一个拿出了一个号角。 这时候全场先是一片欢呼,又马上安静下来,号角这时吹响了,苍凉悠远的号角响起,亲兵围成一圈,正中是阿力射,阿力射和亲兵都一起蹲在地上,号角声音突然停止。 这时鼓声响起,嗵、嗵、嗵随着鼓声越来越急,阿力射一声长嚎从地上站起,身上的皮袍一下甩出,露出身上的肌肉,反射着雄雄火光,就如钢浇铁铸一般。 他摆出各种狩猎的姿势,手里好像拿着各种武器,有长矛,有弓箭,做出射箭和用长矛刺击的动作,每做一个攻击的动作就大喝一声,在他大喝的时候所有围绕他的亲兵就有力的低喝一声“嗬”。 阿力射不停的下蹲起立,每起立一次就换过一种武器,亲兵们也不停的起立下蹲旋转,吼声越来越急,一股雄性阳刚的力量扑面而来,鼓声也越来越急,阿力射和亲兵也在地上高速旋转,就像突然开出了10余朵钢铁之花,充满了野性和力量的美感。 这时号角再次响起,长音慢慢延展,让人感觉看见了一群草原部族男子正在辽阔的大草原上自由奔驰、狩猎、战斗。 突然,鼓声和号角声一起停止了,狂舞的阿力射等人也突然停住,阿力射保持弯弓欲射的姿势,整个大厅由极动转为极静,反差把刚才的所有强悍的气息向周围猛地吹散,挂在厅边的布幔都仿佛被这股气息吹开了。 整个前厅一片安静,众人都被这精彩的阳刚之舞震撼了,突然,震天的采声一下响起,人人激动,都在高声喝彩,大家都在拼命的鼓掌。 李赛和李护都是巴掌都拍红了,李赛觉得这个舞蹈就是比较原始的图腾舞蹈,不过鼓和号角再加上阿力射他们精彩的配合,构成了独特之美。 阿力射是突厥人,投靠大唐已经10年了,也为大唐打了10年的仗,不过阿力射很满意,部落人口越来越多,财富也越来越多,阿力射很自豪自己是个大唐人,这跟现代中国人经过千辛万苦,读书、考雅思、准备不少的出国费用、再到国外以留学名义呆上几年,终于拿到了美国护照的感觉是差不多的。 阿力射没有什么含蓄的,得意洋洋的在众人欢呼鼓掌中走回座位,却转头对李赛说:“大郎,今天我看了你的那个什么橄榄球,真的很不错,不知道大郎能不能也到我那里去教教我的那些兵呢?” 段云天这时哼了一声说道:“我看这个游戏最适合步卒,你那马军学这个干什么?难道要下马步战?” 阿力射不高兴了:“怎么就只适合步卒了?马军一样可以按这个训练战阵和配合,看见有好东西你老段每次都冲在第一个。” 李嗣业见两人面色沉了下去,有点翻脸的迹象,马上说道:“在小辈面前你们两个还这样争抢,想丢脸么?”同时看向李赛,对李赛说:“你这个橄榄球的游戏就由你教到军中,到时集中教授,知道了么?” 李赛站起身躬身说道:“父亲大人,孩儿知道了,不过如果我一个人的话,要教遍全军太慢了,孩儿觉得可以先教兵将的孩子们,等他们学会后进行表演赛,然后再由这些学会的人来教全军将士,这样可以在短时遍及全军,父亲您看可好?” 李嗣业大为满意,觉得儿子说话有条有理,点头道:“如此最好,那你需要几天时间呢?” 李赛说:“只需7天即可。” 李嗣业问阿力射和段云天:“你们觉得如何?” 段云天抢先答道:“如此最好,等我麾下学成,可要好好让某人知道厉害。” 阿力射大怒:“我阿力射长到现在还没服输过呢,你段云天等好了,到时候不要被我的儿郎收拾得没脸见人。” 李嗣业大喝声:“够了,你们都喝多了,到此为止,不然以后休想再喝我家好酒。” 阿力射和段天云一缩脖子,两人倒不是真有什么过不去,只是两个人都是民族出身,都想比对方高过一头,平时在军队中就什么都争,什么衣甲啊、军饷啊,都成了习惯了,两人上了阵确实配合的最好的。 李嗣业在军中威望很高,他这样一说,两人就噤声了,就喝酒吃肉。 李赛这会功夫又喝了一杯下去,酒意有些上涌,想起李护这会怎么没声音了。 转头一看,原来这小子难得喝上这样的好酒,一杯杯往下倒,结果喝多了,满脸通红,摇摇晃晃,已经醉了,还强撑着想要继续。 李赛招手叫来个家将,叫他先扶着李护去厢房歇息,等下酒宴散了李跃行自会带李护回去。 李赛自己也酒意深深,抬眼可以看见一轮明月挂在天空,李赛感慨啊,这就是大唐,,大唐的早春令人醉。 夜已深,李赛也醉去,人散,宴罢,明月在……….. ; ------------ 第七章 筹谋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二天李赛起床时,只觉得头微微有点沉,不由赞叹,高度黄酒就是好啊,喝醉了第二天起床居然头不疼的。 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李赛起床了,洗漱完毕早点一吃,李赛就跑到了书房开始鼓捣,小环问他也不说,神秘一笑说等下就知道了。 其实李赛在编教材呢,要把自己在大学学到的一些东西和了解的一些东西记录下来。 李赛觉得在这个大唐盛世,正是大唐最强大的时候,但是7年以后一场席卷但半个大唐的战争要来了,他要在7年的时间内准备好一切。 李赛觉得时间很紧,很多事情要做,要练军,首先要有名分,其次是要有军费,还要有人,最后是军械。 名分李赛想好了,李嗣业在疏勒做镇守使,要恢复此地元气已经设立了3个军屯点,军屯点有练军自保的名额,这个不是脱产军人,属于团练一级,半兵半农,当时称为乡兵。 军费,李赛也想好了,自己可以先组织商队,疏勒是大唐最靠近西边的军镇,连接现在的阿富汗,虽然刚经过战争,但是商路只要没有断绝,又有利润的情况下,商人的热情是永远不会减少的,启动资金?就是老妈的嫁妆,田地和店铺卖掉以后就要开始运作了。 人就是其中最小的问题了,因为刚结束的战争,当地的流民不少,加上很多异族只要能够得到一个大唐百姓身份不惜加入唐军,用为大唐征战来获得唐人身份,李赛可以先从身边的少年开始。 而装备就是最让人头疼的了,唐玄宗时代冶炼技术已经达到了很高的地步,已经会灌钢法冶炼钢铁,工匠们可以打造出百炼武器,从唐朝的只是武器就可看出,唐代的横刀只是轻武器,但是长度可以达到连刀把130到140公分,刀刃长度接近一米,刀每加长10公分代表的是制造工艺的飞跃。 疏勒军镇有个随军的匠作营,不过生产能力很小,李嗣业军队的只要武器装备来自长安的武备局,那里集中了大唐70%的能工巧匠,基本所有的唐军的装备都来自于那里。 李赛计划的军队的武器装备要自己来制作是很困难的,现在只有一步一步来了。 基本弄得差不多之后李赛来到了校场,昨天的少年一个没少全来了,还多出来百把个人,是得到了消息的后今天一起来的,守门的门房今天清晨开门都被吓了一跳,门口全是人头,全是半大小子。 李赛站在场边,李虎过来报告:“少爷,连上昨天的几十人,今天又多来了一百多人,都是听说少爷要教好玩的和可以学东西跑来的,基本都是老爷护兵的孩子。” 李赛点头道:“没事,一只羊也是放,一群羊也是赶,一起来吧。” 李护正在场中,口沫横飞的讲昨晚的宴会,酒菜如何好吃,表演如何精彩,旁边的少年一边流口水一边羡慕着。 李赛高叫:“都过来,都过来,李护,别吹牛了,你也一起过来,我跟你们说几句。” 少年们都围拢来,李赛高声说道:“你们都是军人家的孩子,是大唐军人的孩子,我这次叫你们过来,是要教你们上的战场的武艺和兵法,你们告诉我,想不想学?” 众人哗然,居然武艺兵法都要教?天下还有这等好事,目光不由得都透出狂热,纷纷大喊;“想啊,大郎不是哄我们的吧?” 李赛满脸严肃,说道:“我说要教你们肯定是要教你们真本事的,不过有句话要说在前面,武艺要学好,可不是不能吃苦就能学好的,如果有人吃不了苦,半路退出,那么现在就说,就可以离开了,要学十人敌百人敌万人敌,可不是软骨头能够学的。” 少年们想也不想就叫到:“我们吃得苦也,大郎放心。” 李赛说道:“我会安排一个考验的,通过了这个考验就能学到这些本事,这个可是封侯拜将的本领,可不能轻易的教给你们的。” 李护这时叫到:“快开始吧,大郎,可吊足我们胃口了。” 李赛说:“好,现在我们开始第一步,以后你们全部都要叫我教官,我问你们问题全部都只能用两个字来回答,明白或者不明白,其它的话我不需要听,你们现在就是一个军人了,以后早上一来就要围这个校场跑20圈,跑完以后就站在这里,学我的姿势。” 李赛摆出一个双手背在身后,双脚叉开头扬起的动作:“这个姿势摆好站立,直到我说听,下午要上文化课,要教你们读书写字,一个好的军人绝对不可以一个大字不识,不然你看不懂地图,看不懂情报。” 李赛环视一圈,说道:“都听明白了没有?” 李护说道:“大郎,我们什么时候玩那个橄榄球啊?” 李赛对着李护大叫:“刚才我说的话没听清楚吗?你回答我只能用2个词,明白或者不明白,现在重新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李护头一缩,嘀咕到:“怎么那么凶。” 李赛凌厉的眼光一下扫了过来,李护马上高喊:“明白。” 其他少年也跟着说道:“明白。”声音却稀稀拉拉的。 李赛又大喊:“你们是女人吗?声音那么小,我都没听清,再回答一次。” 少年们大喊:“明白。” 李赛上前一步说:“我还是没听清,你们明白了吗?回答我。” 少年们声嘶力竭的大喊:“明白。” 李赛满意的一点头:“很好,以后就要拿出这个劲头,我们用这个方式进行一个月的训练,下午的文化课进行一个半时辰,还有一个半时辰是玩橄榄球的。” 李护带头,少年们都欢呼起来,李赛又说:“你们这里有241人,每5人选出一个伍长,每3伍为一什选出什长一名,每3什为一队选出队长一名,每3队为一曲选出曲长一名,这里人不够,先设两曲,不足的以后再有人加入就补齐。” 少年们一听,就开始闹哄哄的开始选官了,李护不出所料为其中一曲的曲长,另外一个曲长却由李麒拿下了,当然过程有点暴力威胁。 李赛却假装没看见,军队是什么地方,本来就是一个谁拳头大谁就有理的地方,先让这些孩子见识一下也好。 人选好之后李赛就又教了这些少年们怎么站队,大致了解之后李赛一声令下就开始了第一天的跑圈。 李赛自己也和孩子一起跑圈,开始几圈没什么感觉,可是10圈一过李赛就觉得气是越来越急,一会功夫嗓子就像火烧一样热辣辣了,李赛知道自己到了极限了,但是,第一次出操难道不坚持下来? 李赛心里暗道:“还好说的是20圈,只有2千米左右,这个身体体质还行,不然要出丑啊。” 咬着牙,终于跑完了20圈,李赛不由喘着粗气慢慢走到场边。 圈子跑完李赛一看,这些少年的体力参差不齐,体力耐力好的如李麒兄弟等早跑完了,正站在那里抱着手无聊等待呢。 体力不好的现在还在跑,不过武人家庭出身的孩子有一点很好,就是哪怕跑得都呕吐了,吐完了还是接着跑,有些孩子是体质不行,看着这些孩子不一的体形,李赛决定,要从孩子抓起,这些孩子对李家的归属感可不是一般的忠心可以形容的。 李赛父亲李嗣业的疏勒军镇,位于大唐的最西边,所有的军兵其实是大唐建国以来一直实行的府兵制度,府兵其实是一种半职业化的军队构建,到了李嗣业这个唐中期,府兵制又有改进,变成了职业化和半职业化并存。 最精锐的部队是职业化军人,这些军人在对外战争中身经百战,是军中骨干,所有的将领都希望这样的军人能够一直在自己麾下,不过唐朝的退伍制度在现在也是比较合理的,青壮加入军队后,如果没有战事立功和被提拔,那么服役5年后可回家,回到家乡后是要在当地县衙报备,其实也是一种预备役。 在李嗣业麾下的很多兵士都服役超过了10年,好多还是和李嗣业一起从军的,这些职业军人就是李嗣业手下的真正底牌了。 李赛看着孩子们都跑完了,就叫他们全部站好队,说道:“很好,你们虽然现在还是菜鸟,跑得也很不让我满意,不过有一点我觉得你们还是有可取处的,就是你们有的跑不动了,但是最后还是坚持了下来,我觉得你们这点精神不错。” 李赛手一挥:“现在开始站军姿,站到中午午饭,午饭都不要回去吃了,我会给你们加餐的,有肉,管饱。” 孩子们一听,眼睛放光,这些孩子都是10多岁长身体的时候,全部是大胃,正是吃得的时候,听到有吃的,还能管饱,不由舌底生津,精神头一下就上来了。 站到中午十分,个个孩子都很疲倦,但是没有一个晕倒或者有什么其它的话语出现,李赛自己都站的有点头晕了,于是说道:“好了,今天早上就到这里,大家都休息一下,等会吃过午饭就开始下午的文化课。” 早上来之前李赛就吩咐过李虎要把午饭准备好,这个时候厨房的男仆将一桶桶的水煮的牛肉和馒头拿到的校场边。 少年们双眼放光,吞着口水就围了过来,李赛拿起一个饭盆,大喝:“你们记住,在我这里只有最优秀的人才能吃饭,才能跟着我一直向前,你们千万不要掉队了,如果有人掉队,我是不会等的,我会越过你们前进,现在全部人按所属分队,排队领饭,官长最后。” 少年们迅速排好,都领了饭食开始稀里呼噜大吃起来,李赛也拿了2个馒头和一碗肉汤,馒头颜色暗灰,咬上去有点散,是面和着青稞做的,分量十足,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不过管饱。 李赛毕竟没吃过这样的吃食,李虎也在一边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少爷,心里着急:少爷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这些东西呢。 李护也没吃过这样的东西,只是觉得热闹,也吃得津津有味,李赛吃完中饭,站起身,就开始了文化课程。 很简单,认字,这些孩子基本全部是文盲,李赛的主要目的不是要这些孩子里面教出来几个举人老爷,只是希望他们能够识字,基础差不怕,就是每天教10个字,一年下来也能有3650个子,足够使用了。 教完少年们橄榄球的规则后,任由他们立刻欢呼着在校场上开始比赛,李赛对李虎一招手,说:“李虎,你和你弟弟是从小在府里长大的,我马上要开始的一个计划需要对我忠心耿耿的人,我觉得你和你弟弟李彪最合适。” 说着用目光看着李虎,李虎先是错愕,接着脸露坚定说道:“少爷,李虎跟着少爷8年了,少爷有什么要李虎去做的就吩咐吧,上刀山下火海李虎绝不皱眉。” 李赛哈哈一笑:“绝对不是叫你们去上刀山下火海,是叫你们去发财,帮少爷我发财。” ; ------------ 第八章 发财大计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李虎眼睛瞪大,嘴里嘟囔着:“少爷,怎么发财啊?发什么财哦?” 李赛说道:“你跟我也好几年了,做事我放心,现在我已经叫母亲大人变卖了在老家的产业和田地,会有一笔不小的资金,具体要做的几个买卖我会一一告诉你,由你以后监督这些掌柜和管事,每月查账,你自己要记账,少爷我想到的生发大计可是非同一般。” 李虎挠了挠头说:“李虎对做生意可不懂啊,少爷,那具体要做什么生意呢?” 李赛笑了笑说道:“很简单,走私和做假货。” 李虎大惊,嘴张成o型:“少爷,这个是犯法的事情啊,少爷还两样都做。” 李赛骂道:“你个笨蛋,少爷是谁?少爷我是李镇守的儿子啊,谁来追究我犯法的事情呢?”说到这里李赛手一挥:“大唐的马匹交易是一定要上报官府的,我们疏勒这里有得天独厚的条件来做马匹买卖,这个可是暴利行业。” 李虎问道:“不就是马匹么,能赚多少钱呢?我们家里连老爷的马好几十匹呢,也没花多少钱啊。” 李赛横了李虎一眼:“你怎么不开窍呢,我问你,你原来去过长安的,呆那里4个月,对长安有什么映象?他们富人出门坐什么啊?大户和商贾出门又坐的什么啊?“ 李虎想了一会,满脸迷茫:“坐车啊,没什么特别的啊。” 李赛摇头道:“你啊,我都提到这个地步你都没反应过来,不管大户、富户和商贾他们坐的基本是驴车或者是骡车,只有官宦人家会有马车,品级高的官员还要世家门阀背景的才会是马车,为什么呢?” 李虎这个时候反应过来了:“我知道了,是因为大唐缺马。” 李赛这时点头道:“差不多了,其实我大唐不缺马,只是马的消耗太快,而且大唐是国家才能做马的生意,买进来的马基本是进入军营,很少进入民间,但是民间对马的需求却是很大的,为什么说马消耗大呢?因为大唐的军马是要骟过的,这样的马比较温顺便于骑策,但是就出现问题了,没有后代啊,而且军马的使用年龄就是4岁至12岁八年时间,这样每年大唐都有购买马匹的需要,到了第八年就会迎来一次高峰采购,所以哦,我们第一个发财大计就是贩马。” 李虎说道:“少爷,对马和其它什么动物,我弟弟最清楚它们脾性,不过真能赚钱么?” 李赛拿起茶水喝了一口说道:“我们这里一匹3岁口的小马多少钱啊?” 李虎抓了抓头:“少爷,这个……这个我不清楚,我去叫李彪过来,他最知道。” 李赛抬手挥了挥,:“去吧,顺便给我拿个凳子过来,我要休息下。” 李虎马上跑到门房去搬了个木凳过来,李赛看见门房一个小厮飞跑到校场后面的马廊去了,一会就看见李虎的弟弟李彪匆匆走来。 李彪走到李赛跟前,垂手施了一礼:“少爷,您找我?” 李赛点头道:“嗯,我想问你,现在一匹3岁口可以用的马多少钱能买到啊?” 李彪说道:“我们这儿的市场价格是2贯到3贯左右,一般的河间马和蒙古马就是这个价钱,大宛马的话就要翻一倍了,特别神骏的大宛马就是20贯以上,老爷的十多匹大宛马每匹的身价都不少于50贯呢。” 李赛转头对李虎说:“看见没有?一匹得用的马儿才多少钱?才值2、3贯,也就是2、3两银子,我们这里的马很便宜吧?但是如果赶到长安去,赶到再南边去,你知道能卖多少一匹么?” 李虎摇头道:“这个真不知道了。” 李赛说:“一匹2、3两银子的马能够卖到50两到100两,大宛马能够卖到500两,特别好的大宛马能卖至上万贯,你算下能赚多少?” 李虎和李彪两兄弟张大了嘴合不拢来,李虎结结巴巴的说:“少….少爷,能赚….赚那么多啊?”李彪在一边拼命点头,期待的看着李赛。 李赛哈哈一笑:“就是那么多,不过有个问题,为什么这个生意现在没人做呢?”顿了一顿李赛接着说:“因为大唐的马匹经营是控制在国家手里的,疏勒有专门的军马采买局,你在这里可以买马,但是只有军马采买局通关文书才能把军马运进我大唐内地各城,所以我们现在要解决的问题有两个。” 李赛伸出一个指头:“首先是我们要垄断军马的货源,我们要有自己的马场和马匹,还要让所有来卖马的马贩和部落的人按照我们的规矩来和军马采买局的人做生意,这个叫做垄断源头控制市场价格。” 李赛又伸出一个指头说道:“其二,控制住了上游货物时就要给予采买局的官员一定甜头,也就是折扣,这样我们就会获得两个好处,一个是可以提高我们马匹卖给大唐的价格,这个是正常利润,是细水长流的,另外一个就是能够在赶往其他城市的马匹中夹带上我们所需要贩卖的自己的马匹了。” 李赛这时手摸下巴微笑着说:“从我们这里赶马往内地去可是有折损的哦,十匹马能够有七匹到达目的地就是正常损耗,也就是说,如果我们运作得当,军马采买局每次往长安或者其他军镇城市运马的时候就有三成的马使我们的,换算成钱的话,如果每月一次马匹运送至长安,我问过一般采买一百匹左右,我们就有三十匹,当然不可能全部缺额都占了,我们运二十匹好了,如果全部是大宛马,那么我们一趟没有损失一匹的话就能卖一万两银子,运送成本采买局帮我们付了,只有马匹成本每匹就算十两,那就是两百两,净赚九千八百两啊。” 李虎和李彪全部呆滞了,然后用崇拜的眼神看着李赛,李彪开始拍少爷的马屁说道:“少爷真是太厉害了,随便想了想就有能够赚那么多钱的好办法啊,难怪都说少爷是文曲星下凡。” 李赛在李虎两兄弟崇拜的眼神里不由有点飘飘然了,又说:“呵呵,其实还有办法让我们的马更好卖,长安有钱人很多,我们还可以投其所好,喜欢骑马的我们就设计漂亮的鞍具,喜欢坐车的就设计华丽舒适的马车,现在长安的马车只能赶路,舒适什么的就差远了,这样鞍具和车都能卖钱,马也能带着卖好价钱。” 李虎不知道要怎么表达自己对少爷的崇拜了,少爷实在是神人啊。听少爷那么一说,赚钱真是简单愉快的一件事啊。 李赛站起身来,说:“我们现在就去骡马市场看看去,了解好情况你们两就可以先办起来了。” 这时校场传来巨大的喝彩声,李赛回头一看,原来李麒正抱着球来了一个长途奔袭达阵得分了,虽然李麟奋力狙击,但是李麒队里还有个李护,这小子也是横着发展的典范,不是肥肉是肌肉,先冲上去和李麟纠缠在一起,李麒就来了个出入无人之境,再看木板上的比分,李麒那队45比23遥遥领先,看来李麟队是无力回天了。 李赛看这情况就大叫:“阿铁、李麒你们别打了,你们完全是破坏平衡嘛,和我一起出去下,其他的爱玩就多玩会,晚上一样管饭。” 李护听了屁颠屁颠的跑来,满头汗淋淋,汗水和着灰成了个土地庙的土地神了,李护拿手擦了一把,更是花猫脸了,他却浑然不觉说道:“大郎,要去什么好地方耍子?我看去哪里都没你想出来的这个球好玩,干脆别去了,就玩球吧。” 李赛笑骂他:“没出息,好玩的多了去了,那我现在要去赚钱,赚大钱你去不去呢?” 李护眼睛一亮,他对李赛倒是相信的很,比李赛自己都有信心,马上接口:“赚钱,大郎说有赚钱的路子我肯定要加入的,那我们马上去吗?到底是什么路子?” 李赛说道:“看你们几个全部成了泥菩萨了,赶快去洗洗,我路上和你说。” 李护和李麒两兄弟就转身匆匆去洗脸换衫了,李赛再看场中没了这几个球场暴龙就平衡多了,双边打得有声有色起来,孩子们开心的笑声和呐喊声震天。 待得李护几人来了,众人出的门来,路上李赛把贩马的发财大计和李护说了,李护听的抓耳挠腮,兴奋不已,恨不得现在就马上做将起来。 骡马市场在疏勒西门外,靠近城外赤河边,是由无数帐篷组成的一个看上去又脏又乱的地方,还有数十个用木条围起来的栅栏,里面是这种牲畜,有牛、羊、马,李赛居然还看见了骆驼。 还没走近就闻到一股臭气,李赛不由皱起眉头,心想:这里还真是脏乱差啊,这样很容易会有传染病的,看来要把这里规范是当务之急。 李护也是从小娇宠的,也闻不得这味儿,直接拿手捂住口鼻,眉头都皱成一个太极图了。 李赛在市场刚走几步边上就有草原汉子过来问询,问是来买什么牲畜的。 李赛看那汉子深目高鼻,是个胡人,身上的皮袍油光铮亮,一捧起了疙瘩的大胡子,腰间一把弯刀,马靴却是上好的牛皮,就问:“你卖的什么牲畜?” 那汉子先对李赛行了一礼,才答道:“现在春季牲畜都瘦,牛比较少,卖的差不多了,其它牲畜还有,不知道少爷要买那种?” 李赛说:“我们看看马,你这里的马是什么价钱啊?是那里马啊?” 那汉子回到:“现在马儿春瘦,一匹4两银子,不知道少爷需要几匹?” 李赛奇道:“不是2两么?怎么就涨价了?我们可是本地人,价钱有数。” 那汉子委屈道:“这次的马可是好马,这群野马我们部落可是全部出动追了一个月才擒下头马的,部落里还死了3个最好的骑手,这批马可都是最好的大宛马。” 李赛不由奇怪,问李彪:“怎么只是擒下头马?这什么意思?” 李彪回答:“少爷,野马群只要头马被擒,那么只要没有公马马上带队离开,就有很大几率整群马都会跟着头马走,这样就等于抓住整群野马了,不过头马都是很厉害的,看这个小部落其实没几个骑手,为抓头马死人太正常了。” 这时已经走到马栏,木条栅栏围了很大一个圆,里面约有两百匹左右的马匹,李赛也不会看马,就问李彪:“这些马如何?” 李彪回道:“是大宛马,虽然春瘦,可少爷你看,每匹马成年的肩高都超过七尺,脸窄而长,耳尖似笋,是不错的大宛马,4两一匹真的不贵,不过这种野马群的精华就是头马,如果岁齿不高的话就是难得的好马,少爷可问他头马在那。” 李赛闻言转身问询那汉子:“老板,你这群马的头马不知道卖了没有?要是没卖,我想看看,如果却是好马我就买下,这群马我也可以全要了。” 那汉子闻言大喜:“那真是好事,这次为这群马死了3个人,要对家里补偿,因为又是春天,马不好卖,再不卖了换钱买用具,可要耽误了迁移了,头马在那边单独关着呐,少爷可跟我来。” 李赛不由微笑,这汉子可是不会做生意,几句话就将老底交代得一清二楚,不过也憨直得可爱,叫人不忍心压价。 走到一个很小的马廊前,李赛一看栏杆钉的很是结实,再一看里面的那匹马,众人都是喝了一声彩。 只见那马,肩高约八尺,身长一丈,龙背鸟颈,鬃毛似大旗,浑身赤红无一丝杂毛,毛似锦缎尾似垂云,四蹄有力,浑身筋肉如虬龙一般,直见精壮,眼神桀骜,野性之气扑面而来。 李赛看着这马不由心生欢喜,自己的坐骑黑云也是不凡,不过毕竟是从小驯化,是家养的,每天最大运动量也不过是载着李赛在城里小跑下,跟这匹野马王一比可就差了些了,就像一个是世家子弟,锦衣玉食长大的,一个是浪迹天涯自己拼搏出头的,两人一起上战场的那种差距体现。 李赛越看越喜欢,李护在边上也是啧啧赞叹:“大郎,真是好马,我觉得比你爹养的那些马还强,看那眼神和身形,真强壮。” 李赛点下头说道:“不错,老板,这马多少钱啊?我要……..” 正在这时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吧李赛最后一个“了”字压了回去:“咭武特,这马我喜欢,我要了,红色正配我的衣服。” ; ------------ 第九章 阿丽儿、李白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李赛闻言大怒,脸都夸的和马廊里的那匹一样了,爷来的早,看的早,你哪位啊?上来就要夺人所好,没先来后到啊? 李赛一个转身就想发飙,突然一下定住了,眼前一个小姑娘俏生生立在当地,头带一顶绿云缀珠帽,帽间编成小辫的头发垂下,每个小辫上用各色珠索捆住,有的还上绑金铃,随小姑娘身体晃动发出悦耳的声音,身上穿了一件湖绿翻白边的及膝胡袍,一双鹿皮小靴的靴尖俏皮的上翘,皮肤如牛奶般雪白,在阳光下看上去像是透明一般,又像是极品瓷器一般无暇,大眼睛睫毛微翘,眼波中有绿意翻涌,显示一丝异域风情,不过红菱般小嘴嘟起,让人才会注意到小姑娘实际年龄不大。 李赛瞪大眼睛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看得小姑娘小嘴越嘟越高,李赛才回神,这个小姑娘最多12岁到13岁嘛,还是萝莉一个,自己虽然也是个正太,不过好歹自己心理年龄达到了23岁啊,怎么会被一个小萝莉一下子给震撼了呢?丢脸丢脸啊…….. 小姑娘狠狠瞪了李赛一眼,不过这样的眼神根本没有杀伤力,李赛感觉她就是丢了一车秋天里的菠菜过来。 小姑娘对卖马老板说:“咭武特,你这次抓的马不错哦,我要了,你开价吧。” 李赛才知道这老板叫咭武特,不过一听小姑娘这话,李赛也毛了,开口说道:“这位小姑娘,”李赛故意将“小”字说的很重,“买马也要讲个先来后到,一个女孩子情况不问就想夺人所好,这个恐怕是很无礼吧?” 小姑娘小嘴又厥了起来,说道:“你这人好生无礼,刚才盯着我看不说,现在还想抢我定的马,咭武特,我不是派人来和你说了吗?这批马我要了吗。” 咭武特满头汗对小姑娘施了一礼说:“阿丽儿,实在是因为你2个月前派人来跟我说要这批马,我留到现在,再不卖就赶不上迁徙了,这位少爷还正在谈,这不还没卖么,这批马一千辆银子阿丽儿你就拿走,我拿了钱就要去采买东西了。” 阿丽儿一听,一双大眼睛笑成了弯月亮,得意的朝李赛翘起了雪白且粉嫩的下巴,吩咐身后的一个大汉,叫他拿钱给咭武特。 李赛看她这样表现,居然一下沉不住气了,孩子气一发就上前一步拦住咭武特说道:“这位老板,虽说她定马在先,但是你带我们过来就是为了卖马,实际上就是你已经决定解除和这位姑娘的约定了,我都决定要买了结果你现在很草率的就又要卖给别人,你这样做是很没有道德的。” 咭武特不由脸色尴尬,确实他已经决定将这批马卖给李赛了,现在李赛说破这事,作为一个质朴的草原人,咭武特说不出谎话,他为难的对阿丽儿说道:“阿丽儿,我确实有将马卖给这位小哥的想法,也带他看好了,要不这样,这批马我就一人一半卖给你们双方。” 阿丽儿大为不喜,腮帮子鼓的老高,不高兴地说:“不行,这匹红马是最好的,其它的也很不错,我就是买定了,我还看这个登徒子不顺眼呢,怎么也不能让这好马落到他的手里边。” 说完用眼神示意拿钱的汉子上去付钱,她身后跟了4个一看就是草原人的大汉,都显得十分精悍,其中一个走上来,准备付钱。 李赛这时正站在路中,这个上来准备付钱的汉子见李赛拦路了,本来对他看自己家小姐的眼神就不喜,就伸出粗壮的手臂准备将李赛拨开,还顺便要让李赛摔个马趴给小姐出口气。 这时大唐打手界的杰出代表李麒出现了,他一把抓住这汉子伸来的手臂顺势一拉,肩往前一顶,一个转身就想用一个背投将他甩出去。 没想到这汉子也是摔跤近身搏斗技巧很强的,反应迅速,马上双脚一错,空出的手往李麒腰间一顶,让李麒无法马上发力,身子往后一仰,被抓住的手往回一带就想反扣住李麒的脖颈。 但是他小看了李麒的蛮力了,只见李麒把左手往抓住那汉子手腕的右手上一放,一发力嘴里大叫声:“呀”腰一弯,那汉子只觉一股大力往前一拉,“呼”的一声人就往前飞去,飞出一米多轰的一声摔在地上。 那汉子在空中的时候就缩起身子保护自己了,落地虽重只是被闷了一下,伤害并不大,但是他却恼的不行,自己是草原上有名的勇士和摔跤高手,居然被个年轻后生给摔翻了,一个翻身站起来就想冲上去再摔过。 没想到身子还没站直就看见一双手抓住自己胸口,手肘往上一抬,肘尖咚一声击中自己脸颊,头顿时一晕,就感觉自己又被抡起砸在了地上,双手被一下抓住压在胸前,一个膝盖跪住双手,就看见一个拳头放大,呯的一声,金星乱迸。 李麒只管轮了砂锅大的拳头往那汉子脸上招呼,他们两兄弟只喜欢用拳头说话,只要人没有失去反抗能力,就要打到没反抗能力为止,夫人可是早交代过的,疏勒这地方人多且杂,要是有人对少爷不利就往死里打。 李麒记得最牢的就是只要有人对少爷不利就往死里打,于是那汉子杯具鸟,被李麒几拳就弄成一个熊猫造型躺地上晕了了过去。 李麒和这汉子交手太快,几下战斗就结束了,阿丽儿只来得及惊叫了一声:“胡尔忽。”李赛也愣住了,阿丽儿身后的三个护卫马上抢上前将阿丽儿护在身后,刀光霍霍,都把腰间的弯刀拔了出来。 李麟反应更快,一反手就把另外一个家仆身后背着的两把短杆陌刀抽出,往前一抛,他哥哥丢开打晕了的人伸手一接刀就在手,上前也将李赛护在身后,李麟这时也拔出了自己的双刀,双刀一错,抖出两个刀花就要冲上去砍人。 李护手上拿的是家仆带着的一把腰刀也向前冲,马上一场火并就要开始,因为疏勒是个比较复杂的地区,李赛家里安排的护卫都是带着兵刃的,这时人人都拔刀而起,一场流血冲突就要爆发。 “住手,给我停下!”李赛大叫,“谁让你们动兵刃的?” 李赛一脚踢在李麒腿上:“让开,买马而已,不是打仗。”李麟这时一个急刹车停在哥哥旁边,李麒也没有让开的意思,两兄弟像个肉屏风还是将李赛护住。 咭武特脸色苍白双手乱摇,却不敢走到两伙人中间,站在旁边说道:“两位息怒啊,马卖给谁都好说,可不要动刀子,出了人命可不好。” 李护嘴角一撇:“还敢在疏勒对着我哥拔刀,真真是不要命的,不要说才那么几个人,就是草原上的大部落,来到疏勒做买卖都要老老实实的,不然连部落都要有麻烦。”说着转身对李赛说:“哥哥就看我们把这些草原莽汉拿下,敢反抗就格杀了,我已经让人去叫护军了,顷刻就道,他们还能翻天不成?” 李赛却狠狠瞪了李护一眼,骂道:“我们是来买马的,我不是来看你们表演刀法的,几匹马而已,不值得搭上性命,做生意最重要的是和气生财,把刀收起来,还有你们两个,装傻啊,李麒,就是你们兄弟两个,也把刀收起来。” 李护马屁拍在马腿上,灰溜溜的和李麒兄弟收了刀站在李塞身后,眼睛还是恶狠狠的盯着对方。 李赛行了一礼说:“这位小姐,我的家丁护主心切,动手太快,我来不及制止,伤了你的护卫,实在抱歉,这批马我就不和姑娘你争了,我这里还赔你二十两银子,作为你手下受伤的赔偿吧。” 李赛本来长相俊秀,年纪不大但气度沉稳,这下又体现的诚意十足,对方的几个汉子不由敌意大减,虽然小姐还没发话,不过手上的刀却垂了下去。 阿丽儿从人缝里面看到李赛的表现,也觉得这是个误会,就说:“都收了刀吧,忽都去看看胡尔忽怎样了,既然公子都这样说了,这个误会揭开就算了,不过赔偿就不必了,公子就请我们在疏勒镇上吃一顿饭就可以了。”说着大眼睛里透出渴望和顽皮的神色。 李赛不由一笑,“那好,正好天色已晚,我们就一起去镇上吧,镇上最好的酒楼去吃。” 这时被打昏的胡尔忽也醒过来了,先是大怒,不过在扶他起来的忽都解释过后,也就忍了,小姐没事就好,只是被打昏这种事情让他脸上有些羞愧。 外面突然喧闹起来,一会就听见马蹄声,接着整齐的脚步声也响起,到了咭武特帐篷外止住,一个声音响起:“是那个部落的人在闹事?马上给我出来,李公子没事吧?十个呼吸不出来我们就攻进去了,到时候格杀勿论。” 说到这里李赛高声接道:“外面是哪位将军?李佐国无事,这事是个误会,现在以今解开了。” 说话间人就走到帐篷外,就见约一百多军兵已经在外列阵,前排枪兵和刀盾手,后排弓箭手已上铉,两侧是30多名骑兵。整个阵形严整,透出一股杀气,一看就知道是上过战场的精锐兵将,李赛不由点点头,父亲手下的兵将还真是不错,有股百战之师的味道了,阵形这些可以练出,可这杀气可是要真上过战场见过血才能培养得出来。 阵前一将骑匹白马,见李赛出来了就翻身下马走上前来说道:“李少爷,我听你家仆报讯说是和这里做生意的草原蛮人发生冲突了,就带兵前来,李少爷无事就好。” 李赛拱手一礼说道:“这位将军贵姓?此次多谢将军了,些许小事还劳动将军大驾,误会已经解决,有劳将军赶来了。” 那将见李赛客气得很也是开心,这可是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的公子,疏勒的衙内一级的人物,居然对自己这样客气,于是对李赛还了一礼说道:“李公子,小人只是个都管而已,当不得将军称呼,保护市集也是我们军兵的分内事,下官姓萧,叫萧龙新,公子没事那下官就带队回营了?“ 李赛客客气气的将这队兵将送走,回转过来就邀阿丽儿他们一起回城,那都管走出几步不由心里暗赞:镇守的公子还真是有礼啊,一点架子没有,不愧是读书人啊。 李赛带着阿丽儿一行人骑马回到疏勒镇上,一路上阿丽儿和李赛交谈甚是愉快,李赛对这个活泼的小美人有种发自内心的喜爱,一路上和她说些前世得来的见闻,开心处让小姑娘呵呵直笑,精彩处让小姑娘小手连拍,连阿丽儿的护卫都听入迷了,都心说:这个小相公真是厉害啊,知道那么多东西,不愧是读书人,那么小小年纪就像是什么都知道一样。 到得城里最好的酒楼故人楼,才下马里面的小二就迎了出来,嘴里直念叨:“是李公子啊,好几天没来了,听说您前些天读书晕倒了,不过现在一看您就是没有大碍了,这两天我们楼可是来了一批新鲜材料,是野驴肉,您可得尝尝。” 进了城阿丽儿就对热闹的疏勒大感兴趣,拉着李赛东问西问,好像很多东西都没见过一样,到了酒楼才停了问话,李赛陪着阿丽儿走进酒楼上了二楼,环顾一看,这时并没多少桌人。 靠窗的座位还有,酒楼掌柜的想请李赛到三楼雅座,李赛拒绝了,他看出阿丽儿很喜欢热闹,就决定在二楼吃,李赛他们一行十多个人坐了5桌,李赛叫李虎回家去拿几坛好酒过来,草原汉子都好酒,连现在还是熊猫形象的胡尔忽脸上都露出笑来。 叫了东西等菜的时候李赛注意到另一个临街座位上单独坐着一个老者,三缕长须,一身青衫,面前放了几个小菜,一坛子酒,此人喝酒很是豪迈,一杯酒抬头就干了,上来这么一会功夫起码干了5杯了,引起李赛注意的是桌上放了一把长剑,这可是真的长剑,剑的长度连杆接近两米了,李赛心想这种剑的品质肯定很好,不然不可能那么长,见那么长,不知道怎么拔得出来? 李赛突然想起一个人来,不由眼睛眯起考虑起来,很像啊,如果真是那个人,可不能错过,真是偶像啊。 这时李虎把家里的好酒拿了上来,菜也上来了,李赛家里的酒果然不凡,封泥一开酒香就散发出去,在低度酒的时代这种30多度的就已经是极品了,阿丽儿手下的草原汉子喜笑颜开,张口就叫拿大碗来。 那老者这时却坐不住了,眼望李赛他们这边,鼻子嗅着酒香,口里却叫到:“小二,他们那里的酒,也给我来一坛。” 小二上去笑着说:“你老呀,这个是他们自己带的酒,可不是我们这里的,这种好酒在疏勒就只有镇守大人家里才有。” 李赛看在眼里,心说,又有一样对上号了,马上站起身来,拿了一坛酒走了过去,恭谨一礼说道:“这位老先生请了,这酒也不是特好佳酿,不过是劲头十足而已,请老先生品评一下。” 说着将酒放在那老者桌上,那老者不由一笑,将酒倒入杯中对李赛说:“小公子很不错,有礼有眼光,我就是好这杯中物,就却之不恭了。” 李赛说道:“敢问老先生姓名?” 那老者沉吟了一下,很有深意的看了李赛一眼,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呼了一大口气说道:“小朋友不错,老夫姓李名白。” ; ------------ 第十章 拜得名师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李赛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诗仙、酒仙、剑仙李白,中华诗词当之无愧的巨头,其诗文豪迈大气,影响深远,是唐代的一个标志性人物。 李赛愣了一愣,马上拜倒在地恭声说道:“小子不知是诗仙驾到,无状之处还请见谅,小子姓李名佐国,是疏勒镇守使李嗣业之子,小子仰慕太白公文彩,还请太白公上座,让小子略尽地主之谊。” 李白看李赛如此恭敬不由点头微笑,左手虚扶说道:“小郎君不必多礼,老夫现在一没当官二没坐讲,当不得大礼,快快请起,你的酒很好,我肯定是要喝个够的,到时可别心疼就是了。” 阿丽儿和李护都呆了,李护可是知道李赛的为人的,要是没有真本事的人,那是看都不会看一眼的,原来在老家时除了启蒙的老师和父母外,对其他人全部是客气也许有,但笑脸都很少的,这时对这个老头突然那么恭敬。 阿丽儿却是经过这么短的接触看出李赛是个出身很好的公子,从衣着和仆从的质量就可以看出李赛出身大家,阿丽儿已经知道李赛是疏勒镇守使李嗣业的儿子,心里有个小算盘在拨得震天响呢,见李赛对一个刚认识的老者大礼参拜,就马上站起身来,同时示意手下也站起,一起迎李白上座。 李护也同样起身迎接,他走到李赛身边小声问:“佐国哥哥,这个老头是什么人?你怎么对他那么恭敬?” 李赛没好气的瞪他一眼,说:“这个老先生可不得了,号称三绝,人称酒仙、诗仙、剑仙,姓李名白,上过朝堂见过皇上,当过当朝的翰林,那是一等风流人物,今天有幸能见面真是让人高兴,等下我还要看看能不能拜他为师。” 李护听得连连点头,搓手道:“剑仙啊,肯定剑术厉害,佐国哥哥你一定要拜师成功,这样我也能学一流剑术了。” 李赛请李白上座后就介绍阿丽儿给李白认识,他们这桌就阿丽儿、李赛、李护和李白4人,李虎在后面伺候,李白个子瘦高,年约五旬,在桌上很是豪爽,酒到杯干,谈起各地风土人情口若悬河,知识渊博,李赛和阿丽儿好不佩服,李护更是缠着李白要他多讲讲各地风光山水,一顿饭吃到天上银河初现,阿丽儿手下草原汉子因酒好,喝趴下了几个,李麒兄弟拼酒最厉害,也摇摇晃晃了,李赛看到时间差不多就提议:“天色已晚,不如去我家里歇息,有事明天再说如何?” 李白一个人就喝了两坛酒,虽是小坛,却也有酒意七分,当下也不矫情,答应下来,阿丽儿却说:“李家哥哥,阿丽儿还有一帮人在城外呢,要是不会去他们会担心的,还有那批大宛马也要处理,李家哥哥,我知道你也喜欢这批马,我买这些马是要和我那里的大宛马群混群的,明年就能有好品种的小马出生,我送200匹小马给李家哥哥,这样我们就扯平了。” 李赛不由大奇,阿丽儿也就12岁,说话谈吐却如此条理分明,为人处事面面俱到,绝对不是草原上普通人家女儿,于是点头说道:“那好,如此今天就别过了,我家就在疏勒正街上,李府就是,阿丽儿小姐如果有什么用得上李佐国帮忙的地方,就来府上找我,李佐国绝对不会推脱,今天我们是不打不相识,到时候小马出生可要叫我一同去看啊。” 阿丽儿笑道:“肯定会叫佐国哥哥去看的,李伯伯讲的中原好美,我也没听够呢,希望下次来时李伯伯还在,接着讲。” 言罢挥手作别,楼下长街马蹄声响起,阿丽儿一行往城门而去,要是过了时辰,城门关闭了,那就出不去了。 李赛陪着李白走下楼来,李白的马也在马廊,取了马就往李府慢慢走去,李赛看了看李白,鼓起勇气走过去一躬到地对李白说道:“太白公,李佐国幼时进学,久慕太白公才名,今天得见青莲居士真容,希望能拜在太白公坐下,学习诗文剑术,不知道……..” 李赛十分忐忑,抬眼看向李白,眼神期盼,李护也紧张了起来,李白一下微笑起来,接着笑声越来越大,正在李赛莫名其妙时,李白笑声止歇说道:“李小哥身出将门,怎会没有老师呢?太白才疏学浅,怎好为人师,何况李白是个漂泊的性子,好游遍天下,恐怕不能在此久居啊。” 话里的意思就是拒绝了,李赛和李护不由大失所望,李麒在身后听了这话,本来就有8分酒意,现在一起涌将上来,顿时大怒说道:“你这是老头,我家少爷何等身份,何等人物,要拜你为师,你还推三推四,还喝了我家好酒,这等吃完抹嘴就不认的白相人,看我不收拾你。” 说完就伸手抓向李白肩头,也算他虽然喝的不少,也知道李白年纪大了,只是想抓住李白,把李白举起来摔个屁墩就完了。 眼看李麒蒲扇大的手就要抓到李白,李赛因事发突然,来不及制止,眼看李白就要被李麒抓住摔个头晕眼花。 李白这个时候突然动了,他肩头往下一沉,左手闪电般击出,“啪”的一声打中李麒的手腕,李麒的手一下被打得荡了起来,李白又上前一步,一下又抓住了李麒的手腕,一扭一送,李麒一八五的庞大身子就往前一个马趴,摔得灰尘四起。 李赛想骂李麒的话到了嘴边就“嗝儿”一声吞了回去,这时身边却一声虎吼,一个身影窜了出去,手上一根大棍对着李白就打,是李麟,他见哥哥被李白一下就丢翻在地,兄弟关心,随手扯了边上一仆从的哨棍往李白兜头就打。 只见白光一闪,李白那超长的剑已出鞘,李赛就看见眼前白光闪动,李麟手里的棍子越来越短,一下就只剩下手里短短一截了,而李白的的长剑挽了一朵剑花,剑已入鞘了。 李麒这时也爬起来了,和弟弟一起就要去拿自己的陌刀,李赛大喝:“你们两个皮痒痒了是吧?怎么敢对太白公无礼,给我跪下道歉,李虎,每人抽他们十鞭子让他们醒醒酒。“ 李麒兄弟嗫嚅着说:“少爷,我们是看他无礼…..” 李赛气的脸色发青,声音低沉下去:“哦,你们两个不错啊,居然替少爷我做起主来了,干脆你们来当少爷好了。” 李麒兄弟一听这话,知道少爷是气狠了,连忙跪下,对着李白就是一个响头:“李白老先生,我兄弟对你不敬,这里给您赔礼了。” 李白其实对这护主憨厚的两兄弟还是有喜爱之情,就说:“起来吧,我没怪你们,李佐国小郎君,鞭子也不要打了,我看他们酒也喝多了,赔了礼就算了。” 李赛这时却说:“不行,亏他们还是军人之后,没有命令却擅自动手,要是在战场上这就是砍头的罪,今天一定要打,李虎,等下回去后你来打,要让他们兄弟长长记性。” 李白“哦”了一声,心里暗道:这个小子虽说是一副读书人样子,其实将门出身,这个处理很是见水平,想必打完后这小子就会去送药,这两个憨大个就会对他死心塌地了。 想着李白看见李赛眼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就知道自己所料不差,不由抚须微笑,对李赛也另眼相看了。 回到了府上,李赛亲自安排李白住处,安排李白就住在靠近自己小院的厢房中,见李白安顿好了以后就告辞出来。 李赛拿着灯笼刚转过屋角,就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花园中,一看才知道是自己的父亲李嗣业,他看来是回来后得知儿子还没回家,就一直在等吧,李赛心中感动,忙走上前去说:“父亲,夜已深了,还请早点去歇息,您又练兵又管屯田民、政,很是辛苦。” 李嗣业回过身来看着儿子,脸上却露出了微笑:“今天出去遇到了李太白,请到了家里却不叫我见个面啊?今天的事情我听李虎和我说了,处理李麒兄弟的事情很不错,我担心你找不到金创药,我给你拿来了。” 李赛不由有些郁闷,自己原来以为做的天衣无缝,结果刚才李白说出了自己的意图,自己的父亲也看出来了,看来古人里面强人也很多啊。 李嗣业这时脸色一整说道:“大郎,本来我们家只有你一个独子,我是希望你能习文的,不想这次你过来了以后我却发现你对武事感兴趣,不但弄了那个橄榄球,深合兵法,又组织兵将小孩作训,似乎是要转为习武了,大唐现在没有战事,国泰民安,正是文事为重的时候,你到底是怎么考虑的?” 李赛沉吟了一下,决定有保留的跟父亲说下自己的想法,自己要弄军队要弄钱也是要父亲支持和帮助的。 李赛双手后背说出一番话来:“父亲,大唐现在看似歌舞升平,是太平盛世,但是我却不是这样看的,正所谓福兮祸所依,大唐太平了不少年了,除了我们西边有零星的战事,而且现在军队战力很强,我大唐尚武,对外战争还没吃过什么大亏。” 说道这里李赛顿了一顿,又接着说:“正因为人人都认为大唐无敌,现在又是民富国强,所以现在大唐讲究奢侈,为官只为权和利,长安的官场风气渐渐转为自私、牟利、排除异己,实在是官场糜烂,加上今上,父亲想必有听说过吧,好唱戏,自设梨园,光制作戏子之服饰等就花钱20万贯,好美食,好华服,不喜理政,实在不算是个明君。” 说到这里,李赛担心的看了父亲一眼,见李嗣业只是瞪了自己一眼,不由吐了吐舌头又接着说:“大唐现在最主要的是有三个问题,其一是从开国以来功臣之后所形成的大大小小的门阀,还有就是后党,杨氏后党以杨国忠为首和李林甫争权夺利,这非是国家之福,门阀世家势力庞大,压逼百姓的手段层出不穷,因大唐底子厚,现在还未体现出来,但是不管是科举出身还是举荐出身的官员,必要找一个靠山站队,否则这个官就做不长,试问一个靠仰人鼻息的官员,能站在公正的角度为民说话,与民做主么?这个是第一个问题。” 李赛越说越有信心,接着又道:“第二就是大唐的节度使制度,节度使上马管军,下马管民,治下赋税自收自用,军队只知有主将而不知有天子,百姓只知有节度使而不知有国,长此以往必滋长野心,此是祸国动乱之源。其三就是大唐因胡将来投的甚多,而当今天子又一味信任,胡人和我们生活差异很大,不应由心喜好就大加提拔,权重则养非公心,兵强则出反逆相,大唐一半以上的军队是在未曾真正融入大唐的胡将手中,这是覆国的先兆啊,可怜大唐人杰地灵,难道就没人看出来么?” 李赛说道这里,很认真的看着父亲说道:“父亲,儿子正是因为这些,觉得大唐的乱世不远,所以儿子想练军练武,进可御悔卫国,退可保家守业,这个担子不能让父亲大人一人来挑。” 李嗣业脸色数变,刚要开口说话,就听一人喝彩:“说的好啊,小小年纪见识如此,真是后生可畏,我李白活到现在,你是第一个把我想说但是形容不出来的想法说得如此透彻的第一人啊。” 李嗣业和李赛回头一看,原来是李白站在廊前,正鼓掌赞叹,李嗣业早听过李白大名,听他如此夸奖自己儿子,大喜:“李太白太客气了,犬子胡言乱语,当不得真。” 李白正容道:“我在长安三年,直到被去官出宫,早就发现大唐已经出了问题,但是问题在哪里我却是看不透,今天听公子的一席话,李白茅塞顿开,李公子今天曾想拜李白为师,李白虽没有李公子这样的经世之才,但是在诗文和剑技上却还有点心得,只要李公子不嫌弃,李白愿为李公子剑技和诗文的老师。” 李赛真是意外之喜啊,没想到无心插柳,和父亲一席话打动了李白,自己终能拜得这位名满天下的大师为师了。 于是大礼拜倒,磕了三个头口里叫到:“老师。” 李白也很是高兴,扶起李赛说道:“其实看你今日表现,我未必有太多东西能教你,但是为师还是会将我所学尽量传授。“ 李嗣业也很是高兴,说道:“太白公愿意做小儿老师真是喜事,明天叫小儿正式拜师,可得请城里的官员士绅一起来观礼。“ 李赛说道:“这是应该的,孩儿拜得名师和父亲一样高兴。” 李白抚须微笑,为收得佳徒也是欣喜。 李赛请李白和父亲回去休息,自己就想往小院休息了,李嗣业却叫住了他:“大郎,你这金创药就不要了吗?先不要去睡觉,将你的李麒兄弟安抚好了再休息,连治军恩威并用都知道了,我儿真是不凡。” 说罢将金创药给了李赛大笑离去,李白也微笑回房,李赛在原地站了会,转身找被打的李麒兄弟去了,夜色渐深,一只吉黄灯笼穿过天井,渐行渐远………… ; ------------ 第十一章 家传战阵武学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二天一大早,李嗣业和妻子闻氏坐在房间里,闻氏脸色不好看,叹了一口气说道:“唉,儿子也不是不习文了,只不过要练武,由得他好了,就把你的祖传的武技教给他吧,免得你老是说要失传。” 李嗣业一听,咧开嘴笑了起来:“我就知道我儿子像我,虽说当个读书人是光宗耀祖的事情,但是我有今天还是靠的祖宗留下来的武技,儿子学了不见得会去上阵搏命,但是这门家学就后继有人了。” 李嗣业说:“大郎不是还拜了有名的文人李白为师吗,我儿是文武双全,等下安排了拜师的宴席,谁敢说我儿一定是要走武将的道路?” 李嗣业叫人去喊李赛过来,不一会脚步声起,李赛揭帘而入,行过礼后李赛问道:“不知父亲、母亲大人叫孩儿来何事?” 李嗣业拍拍他肩膀,说道:“坐下说话,我和你母亲商量过了,你母亲同意我将李家的家传武技传授给你,也希望你文事不要放下,要文武双全。” 李赛大奇,还有武功啊?还是祖传武功,不知道是哪个门派的,嘿嘿,自己也能当武林高手了。 李嗣业又说:“我20岁从军,上阵拼杀无数次,每战必争先,身先士卒,为鼓舞士气常常卸甲袒臂冲阵,立功无数才得以现在的位置,然而我战至现在从未有过大伤,你可知是什么原因?” 李赛眨眨眼摇头道:“这个孩儿不知。” 李嗣业就说:“其实就是咱家的家传武技帮的忙,我们家传武学有三种,第一是内壮,以呼吸而壮内,联系调整呼吸而达到耐力增加,配合8式招式,使整个身体协调统一,在战场上耐力是很关键的,生死关头你多一分力气活下来的就是你。” 李赛两眼放光,这个听起来像内功嘛,李嗣业又道:“第二就是外壮,也称为金刚伏魔体,这个是配合药物的练体武学,本来是吐蕃黄教一蕃僧传授给我们先祖的一门佛门武技,这门武技越练到后来会力气越大,而且身体强韧,可灵活操纵身上每块肌肉,为父之所以每次不穿衣甲冲阵而不受伤,就是这门武技的原因了。” 李嗣业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继续说:“最后一样就是家传的马战了,其实我们家族乃是隋时大族,隋灭时迁入高陵,我李家在隋时就是将门,最厉害的武技就是马战时的**法,你要学**法就要从现在开始制作特制的**,我们家的**和普通的木杆和铁杆**不同,用的是特制的复合**杆,用棘木取树心三个绞成一个**杆,用油浸泡三年以上,同时用重物拉住**杆使其**身端直,三年以后取出去油再缠金线**杆就成了,至于**头你喜欢什么样的都可以装,这样的**刚柔并济,配合李家**法马术,可为千人敌,万人敌。” 李赛听的热血澎湃,原来老李家那么有货啊,有外功有内功,连武器功夫连武器都准备好的,李赛知道隋唐时期的槊的原理,不是贵族大家还真用不起这样的武器,一个合格的槊杆最起码的制作时间就要超过三年,还要用大过屋檐的油缸来浸泡,一把槊杆制作出来之后,起码的成本要超过五十两银子,好的甚至能到数百两,所以不是世家出身的武将很难用得起槊的,因为杆做好以后前面的槊首部分可根据自己的喜好习惯来制作,所以很多武器就诞生了,像宇文成都的凤翅镏金铛就是一个特殊的槊,吕布的方天画戟也可以看作一个特殊的槊,马将在马匹高速冲锋的时候如果用的是没有弹性的铁的**杆的话,如果只是刺击,那刺完第一下就可以丢掉了,因为只要有横向的力**杆就可以把你的手腕弄脱臼,如果是想去砍人的话,那么恭喜你,当你骑马以50公里时速在以30公里时速挥动手里的武器砍向敌人,你的武器是弹性很小的材料制作的杆,那么你武器重10公斤的话你受到的反弹力是800公斤,将近一吨,你的手臂会断成七八节,然后,没有然后了,你死定了。 李赛开心啊,终于等到这天了,每个男孩子都有武侠梦和武将梦,当这个梦境变成真实的时候,那种心愿达成的满足感让人陶醉。 李嗣业说道:“现在大郎练武还不晚,你组织的兵将的孩子练武也可以继续,这些人以后也是你的亲兵。” 闻氏这时开口到:“我儿,老家的事情已经安排魏耀去办了,估计最长3个月内就可以全部办好,不知道我儿是准备做什么生意?” 李赛回答:“母亲,孩儿准备了好几样生意,一个是利用我们疏勒的地理位置进行贸易,我们可以在周边国家来我大唐做生意的行商中间用合适的价格收购他们带来的货物,我们在疏勒有着很大的优势,先购买一块场地,修建仓库,然后从大唐内地收购来外国商贩想要采购的货物,再将这些商贩所带来的货物买下有我们贩运至大唐内地,这样一来从疏勒这里的商路就由我们垄断了,这种生意绝对是一本万利的,疏勒也会成为大唐西边最大的商品集散地。” 李赛看见母亲听得津津有味,不由大是兴奋,接着说道:“还有就是制作特产的作坊了,长安风气代表现在整个大唐的风气,孩儿从书中学到一些特别的奢侈品的制作,我们可以制作这些东西贩售至长安和大唐腹地,对内说是不远万里来的外国精品,同时还能向国外**,相信不久之后,只要生产能跟上,也会是我们李家的一个支柱。” 闻氏听过后大喜,说道:“我儿真是少年早达,这些东西也能知道,我将这些财产交给你经营也就放心了,我儿记得可以用原来老家的这些管事,也可以另外找人,家生子里面也可以培养几个,这样的事情要的不是能力多强,我儿只需记住听话和忠心就可以了。” 李赛闻言连连点头,又说了贩马之事,并说明是现在赚钱最快的一门生意,不过需要父亲出面和军马采买局的官员引荐一下,李嗣业皱眉想了下点头说:“可以,今天我儿拜师就可以将采买局的正官请来,这人却是安西节度使高仙芝的七房小妾的哥哥,我与他关系还不错,主要是高仙芝对我比较欣赏,他这人比较贪钱,经常压低收马价钱对内却报高价,我虽知道却看在高节度使的面子上没有动他,这次也算人尽其用吧。” 李赛心里那个爽哦,只要母亲的钱一到就可以开始赚钱了,一切军队都是金钱堆积起来的暴力团队,谁的钱多谁就能把握住胜利的关键,所以,李赛的目的就是通过金钱来实现强军的目的。 李嗣业挥挥手说:“你先去准备吧,马上就要是拜师宴了。” 李赛对父母行礼后告辞而去,李嗣业转头对闻氏说:“看见没有?我们这个儿子不得了啊。” 闻氏捂嘴笑道:“那是啊,我儿向来都是最优秀的,这点和你很像。” 李嗣业咧开嘴哈哈大笑起来。 李赛离开父母处走到前院,这里张灯结彩已经透出一股喜气了,唐时拜师可是一桩大事,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拜师后老师可是得同父亲一样孝顺的。 这时宾客已有陆续到来的了,李赛连忙和李护迎接来宾,客人越来越多,主要是李嗣业的下属将领和文职官员,当地的士绅也来了,李嗣业是疏勒镇守,实际上相当于疏勒的节度使,至少管理军民的权利是一样的,当地的家族都要仰仗李嗣业的鼻息生活,因此听到李嗣业请客,儿子拜师,基本上能来的全来了。 很多客人是第一次见到李赛,都不由得喝上一声彩,李赛唇红齿白,身形硕长,待人温文有礼,无论来客身份高低,都是一样接待,令人如沐春风,来宾都赞叹李镇守有个知书达理的好儿子。 这时门厅中熙熙攘攘都占满了来客,李赛就让李护去请出李白,李白出来后上座,宾客观礼,李赛父母坐在两边第一位,李赛上前磕头奉茶,并献上拜师礼,是一本三国时蜀中名士张松手书的一本诗经,一来是本古书,二来用诗经来称赞李白的诗才,李白回赠李赛文房四宝,拜师礼就成了。 拜师完毕后就是宴席摆开,阿丽儿也排手下送来了礼物,李赛一看竟然是一把镶满宝石的弯刀,这样的礼物价值不菲,李赛越发确定阿丽儿来历不凡,宾客们和李嗣业见过礼后就纷纷入座,仆从将酒菜端上,开席了。 开始没一会其中一人起身敬酒,此人也留三缕长须,却穿了一身布甲,眼小嘴阔,看上去文不文武不武十分可笑,他对李嗣业说道:“李镇守由此佳儿,又拜得名师,李太白大名我们虽是穷乡僻壤也早有耳闻,今天要请诗仙赋诗一首啊。” 宾客纷纷附和,气氛渐热,李护对李赛低声说:“这个家伙就是高节度使的七房小妾的哥哥,姓杜名良泽,死要钱的人品,为人小气,大家都叫他肚量窄。” 李赛点头不语,李白起身对宾客团团一躬,说道:“本人已出朝堂,也是散人一个,本来是要走遍大唐,但路过贵地,见李镇守之子佐国良材美质,不由起了收徒之念,今日有幸,且作诗一首,名为发白马,给李镇守为勉, 将军发白马,旌节平西荒。箫鼓聒川岳,沧溟涌涛波。 武安有振瓦,易水无寒歌。铁骑若雪山,饮流涸滹沱。 扬兵猎勃律,转战略朝那。倚剑登燕然,边烽列嵯峨。 萧条万里外,耕作五原多。一扫清大漠,包虎戢金戈。注一。’’ 来宾之中懂得诗词的不少,大唐诗风鼎盛,听的不住点头,李赛也连连点头,诗仙就是诗仙,应景的诗张口就来,大大赞扬了李嗣业守边的功绩,李嗣业笑的口也合不拢,拿起酒就敬李白。 那杜良泽又说:“李太白诗才高远,现在轮到佐国了,佐国自幼读书,想必诗词也是不错的,要给我们见识一下。” 李嗣业和李白都皱起眉头,这个杜良泽还真是讨厌,李赛只有12岁,再怎么才高又怎么能马上作诗一首,又不是曹植,这不捣乱么? 李白问询的眼光看向李赛,意思是怎么样?可以做一首么?然后对李赛使了个眼神,李赛明白他的意思,随便作一首就可以了,只要韵芡合理就可以。 李赛这时很是为难,自己才是一个小小县学的学子,怎么作诗,但是要是不做,那传出去可就不好听了,李赛又转念一想,我堂堂一个穿越人士,怎么可能会怕作诗,我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会作诗的了。 于是李赛对李嗣业和李白点点头,微笑示意自己没问题,就站起身来朗声说道:“今日佐国拜得名师,心中实在高兴,老师诗才文才惊天,学生本不应班门弄斧,不过老师去官而去,却时刻心怀大唐,学生不才,就作诗一首以为念。” 说罢走到前面开口吟道:“ 平生塞北江南, 归来华发苍颜。 布被秋宵梦觉, 眼前万里江山。” 李白听罢闭眼回味,然后大笑说道:“佐国啊,还是你知道为师,作得好作得好,这首诗为师收下了。” 堂上静了片刻也是一片叫好,疏勒教牧署的一位文官摇头晃脑说道:“真是好诗啊,李太白大才也罢了,没想到李镇守的儿子也有那么好的诗才,真是奇了怪了,一个武将家里居然出了个文人。” 李嗣业等军将并不知道好在那里,但连李白都喝彩的诗肯定是好的,大家都一起叫好,一下气氛就热烈起来。 李白站在原地不停的念李赛所作的诗,越品味越觉得跟自己的生平贴近,想起自己一生爱国,却没有办法施展自己的抱负,只被玄宗当做一个弄臣来用,最后落了个丢官的下场,眼睛都有些湿润了。 李赛看见这个情景连忙走上前去,对李白说:“老师,别去想那么多了,且看徒儿将来,老师也一定能够施展自己的才华的,我们师徒要文以武载道,要实现我们的理想与抱负,就要把实力提高,光靠那一个人或帝王的赏识是不可靠的。” 李白点点头,欣慰的说:“我马上要五旬,没想到能遇到你这个好徒弟,虽然老师前半生蹉跎了,但是现在就是老师的新生。” 说罢脸上神采飞扬,转身入席,和李嗣业开怀畅饮。 席间李嗣业没有忘记自己爱子的贩马大业,将那肚量窄叫来,把李赛的事情和他一说,肚量窄满口答应,这样自己也有大利的事情除非脑子坏掉,不可能不做的。 拜师宴结束后李白叫来李赛,说道:“你虽然知道为师号称剑仙诗仙,可并不知道为师诗并不是最得意的本事,最得意的本事却是剑,为师少年仗剑游遍大唐,剑法到现在也到了炉火纯青之境,为师剑法是三国时剑法大师王越的真传,是两人或三人搏击的技击,至于上阵的本事,为师肯定比不上你父亲,但是在复杂地形和城市巷道,短兵器的剑术要占优势了,所以我也希望你能认真的学,以后每天你都要抽出时间学习剑术。” 说道这里李白看见李赛很是兴奋又开口道:“我的剑术并没有固定的招式,就是一个字,快,剑要快,手腕的力量至关重要,所以不管是学习练字或练剑,你都要有吃苦的准备,可不要以为容易,高兴得太早了。” 李赛知道老师是为了自己好,恭恭敬敬的答应了,就告辞出去了。 此后,李赛开始了忙碌的生活,早上一起床就开始带着小伙子们跑圈站队,弄完之后马上开始跟李白练字学文,然后就是练剑时间,到了下午教完李护这些人文化课之后,就让他们自己去玩橄榄球,而李赛就进到里院,开始练习家传的武学,当外壮练完之后就开始用药水泡澡,然后回到住处在临睡前练家传的内壮功夫,一天就结束了。 李赛经过开始的不适应,慢慢适应了这样的生活,两个月之后母亲的娘家管事回到了疏勒,带来了李赛急需的资金,贩马就开始了,李虎的弟弟李彪熟悉马性,由他来负责这方面的事情,李虎则开始在李赛的指点下收购了城外一块很大的土地,准备建仓库,一切都慢慢的上了正轨。 李赛过着这样充实的生活,同时李虎开始购买和收留因战争失去亲人的流浪儿和孤儿,统一安排在城外大本营进行统一培养,李赛恶趣味的将那里成为鹰巢。 注一:因为故事情节需要,有时需要对诗文进行修改,各位看官请勿当真,谢谢。 ; ------------ 第十二章 两年(上)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草长莺飞,又是一年春季,这里是安西都督府最西边的军镇疏勒,春季绿草幽幽,清风徐徐,镇守使李嗣业来到疏勒已经两年了,李嗣业召集流民开荒,并利用赤河修建水利,疏勒的土地肥沃,已经连续两年丰收了,加上战争平息,商路重开,作为大唐最西边的城市,商业的繁荣带来的就是利益和人气,战争的创伤已经基本平复。 疏勒的城墙已经修好,墙高三丈,在军镇里面是第一高度了,通向城门的大路两边种上了杨树,在春风里已经又吐新芽了,护城河和赤河相连,正翻动清波,城门口正一副熙熙攘攘的景象,城外农户将自己过冬剩余的一些农产品带来城里交易,刚到的商贩们也在等待进城,城门一什的兵卒正在挨个检查进城的商贩和农户。 这时,突然传来“轰轰轰”的声音,似乎有大队骑兵正在飞驰,很多商贩都是在草原和大漠上遇到过马贼抢劫的,对大队骑兵的声音很熟悉,听见这个声音一些没有来过疏勒的商贩都脸上变色,护卫商队的护卫也紧张了起来,有些护卫还拔出了兵刃。 “慌什么,这是我们疏勒少镇守在拉练呢。”守门的兵卒一脸鄙视说道:“没见过吧?等下叫你们开开眼,第一次来疏勒的要注意,进城不准闹事斗殴,不然后果严重,除了没收财物以外,还要打板子。” 城外第一次来疏勒的商贩不由十分好奇,城门也不忙着进了,纷纷询问旁边刚才很是镇定的商贩,来过疏勒的商贩很是得意,就介绍:“疏勒镇守李大人不但用兵练兵如神,治理地方善政牧民,就连生的儿子也是人中龙凤,文武双全,镇守大人新练成八千陌刀兵,并有四千铁骑,而小镇守小李大人,两年前开始招收流民,不管是草原小部落的人员,还是曾经当过马贼的,还是原来小勃律战争中破家的农民,经过挑选组成了四部团练,号称风林火山,唉….春天的阳光晒的还真是口渴啊。” 这时说话的商贩卖起了关子,边上正听的有味的一个贩货大胡子商户急了,从马上拿下一各皮囊,递给这商贩,赔笑道:“正听得入巷,先喝点我这马奶酒解渴,接着说,后来怎样了?” 这商贩得意的喝了两口又开口说:“这四部虽说是团练,可是每部有一千五百人,装备精良,这四部还不是最厉害的,最厉害的是直属小李大人的稚虎营,年纪虽小,个个强悍非常,从去年开始各部就到草原荒漠上扫清了疏勒方圆三百里的各**匪马贼,不但保得疏勒各个军屯点的平安,我们商贩也是受益匪浅啊,只要进了疏勒范围三百里,就不用担心再遇到马贼了。” 说道这里商贩抬起头来,指着围绕疏勒城的道路说道:“你们看,小李大人的部队每天要进行拉练,结果李镇守的部队也天天一起练了,每天早上都是这么一出,这前边的就是两边的马军,前边的是李镇守的马队。” 这时前方路角转过了无数的骑兵,骑兵都是红甲,马上骑士是红色披甲,马身上也是红色皮甲,全部手持一丈超长的马槊,槊尖被红色布套套住,全部朝上,槊杆也漆成红色,就像红色的丛林,马上还带有红色刀鞘的横刀,全部红色,仿佛血河奔流,也犹如无数跳动的火焰越来越近,四骑一排,整齐的奔驰而来,好一个天河倒灌,势不可挡。 大胡子商贩看呆了眼,嘴里喃喃道:“如此铁骑,应该是草原无敌了吧。” 刚才解说的商贩嗤之以鼻:“这个是穿了皮甲的具甲骑兵,看见他们马上的褡裢没有?里面是生铁块,真正上阵的时候这些骑兵是全部穿铁甲的,到时候才是真正的无坚不摧,整个西域只有疏勒有一千这样的具甲铁骑,每名骑兵都有两匹备马,全部是大宛马,可是好马,天天这样跑上几圈,锻炼得马力强劲,耐力悠长。” 说到这里叹了口气说:“我大唐有这样的强兵,天下哪国能当?” 这骑兵犹如大浪一般连绵不绝,好一阵都没过完,这时骑兵颜色发生了改变,变成了黑色,马上骑兵颜色变成了黑甲黑盔,坐下骏马不是全身甲了,只有面甲和胸甲,骑士背上背着角弓,腰间黑色横刀如恶魔之角,手中八尺马槊斜指前方如神龙之牙,背后还背着四把四尺标枪,眼神冷漠,神情坚毅,气势不输于前面的红甲骑士。 马蹄隆隆,旁观的一众商贩都觉时间过得很慢,仿佛被巨人之手抓住了全身,动弹不得,好不容易骑士全部过完了,全部商贩都长吁一口气,放松了下来。 看过这样场景的商贩放松的说:“奶*奶*的,每次看见这个场面,都好像被猛兽盯上一样,累死人啊。” 边上的商贩都大点其头,远处又传来了呼喝声和整齐的脚步声,一个商贩说:“这个是步兵到了,听说他们这样已经练了两年了,每天如此,真是强军啊。” 最先进入眼帘的是弓箭兵,身背长弓,腰间一边带了两袋羽箭,箭杆很长,一边挂了一把短刀,身上只在关键部位有皮甲点缀,其它地方基本是布甲,也就是三层麻布所编的衣服。 跟在弓箭兵后面的是手拿奇怪铁筒的步兵,衣甲和弓箭兵基本一样,腰间挂的却是一个牛角,一边的其中一名商贩大奇,问道:“这是什么兵?手上的家伙很怪啊。” “这个可是新兵种,是小李大人编练的,是火字营的霹雳兵,手中的铁筒就是霹雳筒。”一个知道的商贩得意地说到。 说话间霹雳兵已经过完,刀盾兵来了,这个是传统的大唐兵种,不过身上的甲胄明显是加强的,不像其他大唐的刀盾兵只有头盔而没有甲胄。 最后过来的是真正的步战王者,可以跟骑兵对抗的终极步兵,陌刀兵。 全部陌刀兵都全身披挂,重达二十公斤的全身甲,背在背上的寒光四射的陌刀,每个陌刀兵身高都在180公分以上,都是肩膀上能跑马的壮汉,连上甲胄和陌刀重量达到了三十五公斤,陌刀兵整齐的跑动着,旁边的人们觉得地皮都在这个跑动中颤抖着,耳里全部是轰轰轰的铁鞋落地的声音。 终于过完了,众人觉得天地间还回响着甲胄摩擦声、铁蹄声和脚步声,愣了好一会才又开始慢腾腾的进城,看过这场武力的展示,众商贩好像都没有了说话的兴趣,办好了入城手续后陆续入城了。 刚才那个请喝酒的大胡子商贩货物有五六车的样子,人也不多,十几个人,进了城因为都被刚才那一幕震惊了,没有什么说话的兴趣,就打听了落脚客栈的地点,径自就去客栈。 “客官快请进,本店干净清爽,后院有马廊,饭菜可口实惠,还有闻名的好酒安西春。”小二热情的迎上一行客商,用简单快速的语气介绍了自家客栈,就引着一众人进了客栈。 那大胡子左右看了看环境,觉得不错,就吩咐伙计下货挽马,又对小二说:“肚子饿的很了,先来十斤羊肉,两坛你说的那什么春的酒,面饼只管上,终于到了大唐境内了,这趟买卖算是稳了,休息两天就往长安去。” 小二先是大声的报了那大胡子点的东西,又奇怪的问那大胡子:“这位客官,是第一次贩货过疏勒吧?” 大胡子回答:“是啊,出去的时候没走这边,往大食那边绕了一圈,贩了货回来走的这里,第一次出塞做买卖。” “难怪了,到了疏勒还要自己将货物运到长安,这样的都是第一次来疏勒的。”小二笑了起来,将毛巾往肩头一搭,往大胡子杯里加了茶水,又说道:“现在贩货的商贩到了疏勒一般都把货物卖给大通商行,价格给的高,都按市价结算,商贩省了往长安贩运的成本,很是划算。” 那大胡子一听,眼睛一亮:“小二哥,真有这样的好事,按市价结算那大通商行岂不是没赚的了?” “怎么可能没赚的,你们最多就是贩运到长安,大通商行可是要贩运到江南的,到了那里怎么也能有个对滚利,商贩运到江南光是过关给的厘金就没什么赚的了,可大通商行可是有李镇守做靠山的,全部插上军需的牌子,过关不交钱的,那就赚得多了,这样商贩将货物卖给大通商行,马上又可以出关再去做生意,省了老大的事情了。” 大胡子大为动心,不过又有些犹豫,问那小二:“不知道大通商行在什么地方?等下吃了酒饭我们过去,小二哥如有时间可陪我们去一遭?”说着递过一吊铜钱。 小二满脸笑容结果铜钱在手里掂了掂,放入了怀里笑道:“客官真是客气,等下黄五就来替我的班了,我就和你们走一趟就是了。” 大胡子大喜,连连称谢,这时大碗的切好卤羊肉端了上来,烤的金黄的面饼也一箩萝的摆好,大胡子的伙计和护卫看了一早上的热闹,肚子早饿了,看见东西上了,个个垂涎欲滴,大胡子自己拿了个碗,从小二手里接过要的安西春,两个坛子都是五斤的,陶罐外面贴了一张红纸,上书“安西春”三个大字,下面还有小楷写的小字“顺街倒,因酒烈难当,多喝难免顺街倒,劝君少饮” 大胡子大奇,问道:“这可是怪事,都是希望酒多卖的,这个怎么还劝人少喝的?” 小二眼露崇敬说:“这个酒可是我们少镇守发明的,这种顺街倒只是最低等的,可却是最受欢迎的,那个草原上的汉子来了疏勒不喝安西春的,都不能说自己喝过好酒,客官你们请慢用,等下用完了来叫我就是。”说着做个揖转身走开了。 大胡子拍开那酒的封口,顿时一股浓烈的酒香飘出,大胡子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陶醉表情,连忙倒上半碗,迫不及待的送到嘴边喝了一大口,没想到这酒极是烈,酒进了口大胡子就呛住了,想咳出来又舍不得,憋得脸通红,终于咽了下去,就觉得一股热辣辣的感觉从口至胃一直烧了下去,酒一到了胃中就感觉身上也暖烘烘的,连疲惫的感觉都少了很多。 大胡子呵出一口酒气,叫到:“好酒啊,真是好酒,又有劲道口感也好。” 其他人也坐上了桌子,每人倒了一碗酒,就开始大吃大喝起来,连大胡子在内每个人都觉得这样的酒才是对胃口,拿面饼卷了羊肉大嚼,间中喝上口酒,兴会淋漓。 大胡子跟旁边坐着的护卫头子低声说:“等下吃完了去那大通商行看看,如果真如小二哥说的,那就将货物出手了,就怕遇到地头蛇要强买强卖,你们等下看好了啊。” 护卫头子点头道:“东家,等会我会小心的。”还对其余的护卫说道:“你们少喝点,等下都给我打起精神,可别大唐都到了却出事。” 一众人狼吞虎咽吃完饭,酒足饭饱,因为酒太烈,有两个伙计喝多了,坐那里摇摇晃晃的就开始打起了瞌睡。 大胡子见差不多了,起身叫小二结账,结了账就叫上刚才的小二准备去大通商行,大胡子跟小二通了姓名,大胡子性汴单名一个安字,小二哥姓王,行三,叫做王三,小二称呼大胡子汴老板,几下就亲热得很了。 汴老板带了两个人,和了王三一行人出的门来,王三不愧是小二,嘴上十分来的,从出门就开始介绍了起来,几人走向北门,将要到城门就看见好大一栋石质的房子,门前站两个腰胯横刀的汉子,门口大门高大,门上的铜钉闪闪发光,好多人进进出出显得十分繁忙,门头上一块金子牌匾,上面书“大通”二字,字体清俊有力,门边挂有一个铜牌,上面写有大通商行四字。 “这便是大通商行了,这个牌匾可是诗仙太白公题的字,那可是我们少镇守的老师。”王三自豪的说道。 汴老板抬头看这牌匾,又看这气派的门面,羡慕不已:“这气象一看就是各大商行,看这占地,不知道后面的仓库有多大,啧啧,看样子就是做大买卖的。” 几人从门口走了进去,两个把门的彪悍汉子只是看了几人两眼,就没理会他们了,可能是王三早不是第一次带客户上门了,左边一个汉子还笑着招呼王三:“王三,今天又带人来了?看来这个月就属你带人多了,这个招待的月榜第一,你可是拿定了吧?” 王三笑的嘴都合不拢:“托福托福,上个月身体不好,让吴勇那个小子得了第一,这回看他还追得上不?” “离月底可还有七天呢,你王三不要得意得太早,到时候被比下去了就难看的紧了。”一个声音在背后响起。 众人回头一看,见是另一个穿灰布衣服的年轻男子也带了几个商贩模样的人走到了门内。 王三脸一下就垮了下去,也不搭话,扭头往旁边吐了口唾沫:“出门没看黄历,居然遇到了乌鸦,要倒霉一天的。” 那年轻男子大怒:“王三你小子怎么说话的?这个月我看你还是要拍在我吴勇之后,那月票可还是我的,让你眼馋死。” 王三理也不理吴勇,拉了汴老板就进了前厅,一进去就听的哗的一声,感觉一股热浪扑面而来,里面是向茶楼一般设了很多桌子,每个桌子用木屏风隔开,靠里面有一个柜台模样的去处,不时有隔间里面的人带着人往柜台走去,里面就搬出一袋袋的铜钱和银子,然后后面就走出一队搬工跟着走出门去,带人的都身穿一件红色马甲上面还用白漆写了奇怪的符号。 汴老板才正在观察,这时有个身穿红马甲的人走了过来,作了一揖问道:“几位是来贩货的么?小人第七号经纪人,姓马名云福,这位老板可带有货物清单?” 汴老板连声道:“有有有,带来了。” 马云福道:“那好,几位请跟我来,我们到那边详谈。”说着引几人来到一个隔间,几人坐定后,马云福接过货物清单,看了起来。 看了一会就看完了,本来也没几车货物,马云福说道:“这位老板怎么称呼?” 汴老板赶紧说:“鄙人性汴,单名安字,马经纪叫我老汴就行。” 马云福说道:“看了汴老板你的货单,现在的波斯地毯市场价值是五贯一张,这个汴老板比较多,基本这次的货物就是一地毯为主了,分着大小,最大的可以用十贯收,最小的五贯,不过还有你带了十把乌兹刀,这个价值可就高了,我要先看看品相,才好定价。” 汴老板朝身边的一人使个眼色,那人就从怀中拿出一把弯刀来,只见这刀以牛皮为鞘,刀杆吞口蘸金,刀柄上镶嵌了几个宝石,全部是红色的,以六个围一圈。 马云福接过刀来,把刀一拔,就见那刀身刻满花纹,以线条组成一个个的菱形,刀锋上反射出点点寒光,刀型类似牛角,整把刀在华丽中透出一股杀气。 马云福说道:“好刀,好刀。” 这时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一把将刀拿了过去,同时一个声音响起:“果然是好刀,这个可是乌兹钢,在这里还是第一次见到。” 汴老板大恐,和身后两人一起站起,大喝:“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敢抢东西》?” ; ------------ 第十三章 两年(中)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却见身后站着一个身长八尺有余,面如冠玉,剑眉入鬓,眼神似乎懒洋洋的,但是顾盼只间却有寒光闪烁,头上的头发用一个金环束住,显得十分风流潇洒,身穿一身淡青长袍,咋一看好像有二十岁,仔细看来却还年轻,脸上还有稚嫩感觉,这种综合感觉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魅力,少年腰间一条碧玉腰带缠腰,上面一个银挂钩挂了一把很长的横刀,文士带武器一般是带剑,没有人带这种文不文武不武的战阵家伙的,此时他正在拿着那把弯刀拔出观看,一边看一边点头,显得对刀无比满意。 这少年就是李赛了,两年过去李赛也将近十五了,才在年后束发了,因为练武两年的原因,李赛此时的身高就已经达到了一米八零,李赛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说道:“这位大哥不用慌张,我只是看见那么好的乌兹弯刀见猎心喜罢了,并无恶意。” 汴老板见这少年如此人才,想必不会是抢东西的,又在大通商行里面,更是放心,脸上缓和了下来,拱了拱手说道:“这位小哥,我的刀本来就是来贩卖的,看看也不打紧,主要是刚才小哥直接来拿,差点误会,不知道小哥怎么称呼?” 他看这少年穿着不俗,也起了结交之心,不过边上的马云福却已经吓呆了,这时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的说道:“少….少少镇守,小小…..人不知少镇….镇守驾到,还请恕…..罪…罪。” 汴老板也反应了过来,连忙和马云福一起要大礼参拜,李赛赶紧扶住:“不要这样,这位大叔年纪比我大得多,当不得如此大礼,不知道你这宝刀怎么卖啊?” 汴老板双手连摇:“一把刀而已,怎么敢要少镇守的钱,就当是我送少镇守的,只要少镇守喜欢。” 汴老板心里计较的很清楚,如果疏勒的大通商行真是做生意规规矩矩的,以后少不得就专门跑这条线来赚钱了,那要是交好了少镇守,好处可是很多的。 李赛却眉头一皱,转头对马云福说道:“不知道这位大叔在这里贩售的什么货物,还是来收货的?” 马云福连忙说了,李赛就道:“这样吧,你这些货物共计八百多条波斯毯子,本来最大的就八贯一条,小的五贯一条,我就全部以八贯收了,马经纪,等下按这个价格帮大叔结算一下。” 马云福连忙答应了,汴老板不由矛盾起来,他这刀收的时候也不便宜,收成三百贯一把,贩运到大唐了,遇到识货的买主可以卖到八百到一千贯,可是现在李赛给他的价钱却到了将近两千贯,要是不要钱了,自己舍不得,要是收了钱,却又只有交易没有人情了。 汴老板牙关一咬,躬身说道:“少镇守,实不相瞒,我这次带过来的刀不止一把,而是十把,少镇守喜欢的话就全部交给少镇守。” 李赛闻言大喜:“好好好,你的刀全部要了,我也不客气,刚才的条件不变,每把刀我出一千贯买了,等下还有一事相求。” 汴老板忙说:“不敢再收少镇守的钱了,刚才收毯子的钱已经很多了。” “你不必客气,买毯子是买毯子,买刀是买刀,我要问你一件事,也当我承你一个情了。”李赛哈哈一笑,对汴老板心里的打算清清楚楚。 汴老板尴尬一笑:“不知道少镇守想问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李赛说道:“我想问的就是这个刀,你一次就能贩运来十把,想必不是认识做这个刀的工匠,就是从这个做刀的店铺里面购买的,不过我看这刀做工精美,想必不是店铺打造的量产东西。” 汴老板满脸惊讶,说道:“少镇守真厉害,我这刀确实不是店铺的,是一个原来的波斯宫廷造刀匠师做的,他因为得罪了权臣,被打断腿抄没家产赶到大街上,家人也被斩首,就剩下他一人,我当时正好路过,因同情他就请医生来治疗,帮助他安顿了下来,后来又安排了一个当地的孤儿给他当了养子,他就不再绝望想死了,后来他拿出家里藏的一些钱在城里开了各铁匠铺子,这刀就是他做的。” 李赛大喜,兴奋的站起来抓住汴老板手:“大叔,你真是我的福星,这是乌兹钢啊,现在世界上最好的钢。” 汴老板不知所措,通过姓名后见李赛平静了下来,就问道:“少镇守……” 李赛手一挥:“不要叫我少镇守,我姓李名佐国,大叔你就叫我佐国好了。” 汴老板头上见汗:“小人怎么敢…..” 李赛眼一瞪:“我又不是官员,也不是年高德馨,怎么不能称呼名字了,汴大叔你还要帮我大忙的,不要客气了。” 汴老板搽搽汗说:“那好,佐国小哥,不知道要我老汴做什么事情?” 李赛笑道:“汴老板可要发财了啊,不知道汴老板还要返回吗?如还要去,我会叫几个人和你一起去,那个会做乌兹钢刀的匠师很重要,要不然就让他来我这里,要不然就是我派去的人去当学徒,这个技术要学到。” 汴老板恍然大悟,我这只是卖刀,这少镇守真厉害,不但下的蛋要,下蛋的母鸡也要,不过少镇守要做的事情,他一个小小的商贩怎么能置口? 当下就点头应了,连说为少镇守做事是荣幸云云,李赛知道他的想法,以为是胁迫他做事,就对马云福说:“马经济,你去柜上将买刀的钱和买货的钱取了,就和汴老板手下去办,我一定要和他吃个晚饭。” 马云福应了,就带汴老板带来的两人去了柜台,李赛拉住汴老板开始谈天说地,其间汴老板很是奇怪为何李赛能够去柜台支钱,边上刚刚从柜台上过来的王三却开腔了:“这个大通商行就是我们少镇守的产业,去柜上支钱可是天经地义的。” 汴老板大吃一惊,这李赛小小年纪就有那么大的产业了,肯定是父辈积累,儿子来挂职了,就说:“原来如此啊。”脸上不由露出了点心里想法。 王三是什么人,那可是三教九流见得多了去了,马上就嚷嚷起来:“你这汴老板第一次来疏勒,可知道疏勒半个城都是少镇守的,少镇守天纵奇才,两年前开始做生意,只用了两年时间就建立起了四个大马场,一个大通商行,还有足球和橄榄球联赛,这个可是少镇守一手一脚弄出来的。” 汴老板这个吃惊啊,嘴张得快看见小舌头了,李赛却一笑:“些许小事,何足挂齿,离晚饭时间还早,不如就请汴老板和我一起去看个比赛吧?” 又对王三说:“你叫王三吧?这个月领先的业务冠军,要保持哦,你也跟我们去吧。” “是是,谢谢少镇守夸奖,我一定努力保持,别人休想超过我。”王三激动不已,连连称谢。 汴老板也是很好奇,这个王三刚才给他钱都没有要去看比赛兴奋,就问道:“这个业务冠军是什么啊?还有这个比赛?” 王三就答:“我们疏勒基本所有的客栈小二和其他地方的小厮都是大通商行的业务员,专门跟南来北往的商贩讲解大通商行的情况的,像你汴老板就是我带过来的客户了,每个月带来的客户数量第一的,就有十贯钱拿,可不是小数了,就算一个月没带来客户也有一吊钱,当然连续两个月没有带人的就自动没钱了,主要还是球赛的套票的奖励,第一有足球和橄榄球一月的套票,第二是一月橄榄球套票,第三是足球套票。这个自己看也可以,卖给人也行,最是实惠不过。” 汴老板恍然,这时去客栈的马云福回来了,把汴老板的货都拿了过来,汴老板就吩咐其中一人去和马云福一起到柜台拿钱,汴老板将一个皮包裹拿到桌上,打开来里面却是九把式样相同的弯刀。 李赛高兴的每把都拔出来看看,然后招了招手,后面屏风就转出一个汉子,这个汉子年纪不大,不过身形彪悍,神情却是木然冷酷,眼光如刀一般,腰间挂一把剑,却是比普通剑要短,也要细,进退间双手微提,双膝微弯,放佛可以立即暴起伤人的猛兽一般,但这般暴虐的神情也就一闪而过,让人感觉像是错觉一般。 这汉子走到李赛身边,低头说道:“少爷,李建勤等你吩咐。” 李赛就指桌上的刀说道:“把这刀拿回去,要是看上了你也拿一把去玩,最后给我留一把,我要送给阿丽儿的,不要成天板着脸,见人给个笑脸啊。” 李建勤还是目无表情,拿了刀对李赛施了一礼就转身去了,李赛摇摇头说道:“练了两年剑,脑子练木了还是忘不掉过去,成天板个死人脸,看见就不想吃饭,也不知道一个十七岁的小伙子有什么看不开的?” 王三这时已经急不可耐了,用眼神催促李赛赶快去看球了,李赛失笑,就站起身来,对汴老板说:“汴大叔,我们去球场吧,这边钱结完了就把钱放在柜上,你可以随时来拿,你叫两个伙计守这里也可以。” 汴老板忙说:“佐国小哥说了放柜上怎么会不放心,我叫他们结算完了就也去疏勒逛逛,我们就去吧。” 李赛以站起身来,边上两个隔间就走出三个带剑的汉子来,衣服和李建勤一样都是武士服,腰挂长剑,走路无声的就站在了李赛身后。 这三人和李建勤出身一样,都是家破人亡的孤儿,在稚虎营因为根骨和刻苦脱颖而出,被选到内院和李赛一起接受李白的剑术指导,共有十八人,其中也有李赛家里的家生子,李建勤是天分和刻苦程度最高的,剑术在所有人里面第一,包括李赛也不是其对手。 李白曾说李建勤是天生练剑的料,还是个顶级刺客的胚子,李赛剑法虽不如李建勤,但是沙场争锋的本领却是强多了,地形复杂的城市小巧功夫确实比不上李建勤,但是说道真正沙场对决,李建勤又远不是对手了。 李白对这些少年传授剑法都未藏私,只是各人的悟性不同,何况李白教完剑术以后,各人的兴趣的爱好都不过问,十八个少年都有自己的长处和爱好,但是有一点是相同的,他们都对李赛忠心耿耿。 李赛和汴老板一行人出了大通商行的大门,外面已经准备好了马匹,李赛的坐骑是黑云,此马已经五岁,正是最年富力强的时候,见李赛出来,不停的刨蹄子打响鼻,又把大脑袋凑了过来,李赛含笑摸了摸黑云的鬃毛,认鞍上马,李建勤出去时已经吩咐了帮汴老板准备了马,作为一个敢于出国做生意的商贩,骑马可不在话下。 汴老板很是奇怪,就问边上的小二哥王三:“王三,怎么去看比赛要骑马,很远么?” 王三自豪的回答:“也不是很远,主要是看球的人不少,很是吵闹,所以这个球场可是在城外的,出了北门没多远,就在赤河边上。” 汴老板哦了一声,随后一路无话,出得了北门,远远就看见远处河边黑压压的一片帐篷,中间用搭建帐篷的围栏搭建了四个巨大的空地,再远处靠近赤河附近是一个个的水车和磨坊,这个是李赛根据记忆弄的,有了这种汲水的水车和水力磨坊,疏勒务农的农户可是开心得很。 还没靠近那球场,就听的欢呼声扑面而来,几千人的叫喊声可是非常大的,汴安满脸好奇的探头探脑,可惜边上被围栏围住,什么也看不见,走到这个帐篷寨子的正门,就见一个木制的大门高约六米左右,全是大原木连树皮也不去做成,这门凯勒一半,另一边是几张桌子摆成个一字,正有人在桌前来来往往。 王三对汴老板解释道:“看见那些桌子没有,那是卖票的,每天这里上午要进行四场比赛,两场足球,两场橄榄球,下午是八场比赛,都是四场连开,因为有四块球场嘛,如果要看那场比赛就选定买票,足球比赛是每场五十文,有十八只球队进行联赛,每半年按战绩评定一次冠军,橄榄球每场比赛收费八十文,其他的和足球一样,这里的人可是很喜欢这两样的,每次四个比赛场地能进去三千人左右,还有时票也买不到呢,很多草原上的贵族都专门跑来看球,里面还有各种美食,还有个好东西,爱的人更多了。” 汴老板对这规模也傻了眼了,算算这里每天的人流量超过了五万,疏勒算是大唐西边最大的军镇了,有多少人呢?连上疏勒附近的军屯和村庄,共有五万七千多户,每户有人口五人左右,有三十万的人口,这里每天就会集中疏勒六分之一的人口,不管做什么生意都是会赚钱的。 进了大门看见一排帐篷都朝大路开了门,摆的摊子或是帐篷里面卖的货物,都人来人往很是热闹,走过这里就要到球场了,这里觉得欢呼高喊的声音越发大了。 一行人骑马走到一个球场门口,汴老板看见一个帐篷靠近球场搭建,帐篷人进进出出显得很是热闹,帐篷门口挂了一个布帘,上书“博彩”。 ; ------------ 第十四章 两年(下)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这个就是少镇守的大唐博彩公司了。”王三看见汴老板的疑惑眼光就开始讲解了:“这个博彩呢,就是拿钱来猜胜负,每天十二场球赛可以全部猜胜负,如果中了可不得了,立即就是两万贯的大奖,而单场胜负呢,就有赔率了,一般最高不会超过五倍的,也有球队实力相差太大的,赔率会到十倍,不过很少就是了,汴老板等下有兴趣可以试试啊。” 汴老板是个商人,一眼就能看出这个里面的重大商机,开这种赌博行业,可真是一本万利的事情,不由对这个十几岁的少镇守佩服万分,这个世界上还真有这样的商业天才啊。 球场外面现在已经站满了等待进场的人,有附近的农户,也有疏勒城里的人,还有大部分是草原部落的,有突厥人、铁勒人,汴老板还看见有卷毛高鼻碧眼的大食人,唐朝对从中亚或者欧洲过来的人都称之为大食,只是变一下称呼,如黑衣大食和白衣大食。 博彩的帐篷更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在外面等待入场的纷纷拿钱去里面买自己喜欢的球队,少的十几个铜板,多的有十多贯的,买完的人出来后手里拿了一个石质的小牌子,看上去很是精致,正面和背面都刻有文字,背面是大唐博彩四字,前面是球队的名称。 这时场里的欢呼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巨大嘈杂的声音,汴老板知道比赛结束了,这时几十个身高体壮的大汉穿着黑色皮衣腰夸木制包兽皮的短棍过来了,几个人将赛场大门拉开,其余人将门口等待进场的人分开。 里面等待出来的人就一哄而出,前面的几百人手里拿着石牌都闹哄哄的往博彩那里去了,脸上兴奋的表情一看就知道是赢了钱了,有人还在高声炫耀:“哈哈,我就知道火凤队实力强过山魈队,看看,不听我的就没钱赢了,哈哈。” 汴老板还在想那么多人怎么进去的时候,李赛就带着众人一转,往球场边上过去了,绕过正门有一道较小的们,一行人进去了就直接上了两层木梯到了三楼上,有人已经在包厢等着了,进去坐定就有两个长腿细腰的女侍者端上美酒和一些下酒菜,边上还有七八个小吃摆好,一个大盘子里面却是水果。 汴老板大奇,现在刚刚开春而已,怎么会有瓜果的?李赛抓起一个番瓜,也就是哈密瓜了,咬了一口说道:“这些瓜是从附近的产地运来的,我们现在用的大棚技术,一年四季都有新鲜的瓜果,你也尝尝。” 这房间的一面墙被全部打开,外面的场景一收眼底,一个椭圆形的场地,正有十几个人员有抓篱清理场地,还有几个在用石灰补场地的线,两边竖立了四根高约七米的大木桩,一个横杆搭在两个木桩之间。 李赛解释到:“这个是橄榄球的场地,两队入场人员各二十二人,上场比赛只能十一人,其余的人是替补,这个比赛比较暴烈,相信老汴你会喜欢的,在包厢里面要是买胜负的话,就和门口的侍者说,他们会帮你办的,今天的比赛是山神队和林月队,李护这小子要上场了,如果有兴趣可以买山神队,胜率要高些。” 几人喝了几杯葡萄酒,观众进场完毕了,这时大门关上,汴老板就见东西各有一群身穿全身铠甲的大汉往球场中间冲去,东面的身穿黄色铠甲,西面的青色铠甲,汴老板心里嘀咕,难道还要先弄什么仪式? “球员进场了,黄甲冲在前面的是小李护将,上场比赛他的山魈对败了,这场就亲自出马了,肯定会赢啊。”王三兴奋极了,手里却拿着一个小石头牌子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溜去买的。 汴老板大吃一惊,这些着甲大汉原来不是士兵,是球员?那么精良的铠甲穿着游戏?真是浪费啊。 中场挑边结束后,一个身穿黑衣的人将一个椭圆的球放在中圈,两边球员退至两边底线,黑衣人口中的木哨一响,两边的球员呐喊着往中圈的球扑去,汴老板看着这些穿着重甲还跑得飞快的队员,佩服啊,体力不是一般的好,两边越冲越近,就听“哐”的一声,二十多条壮汉猛烈的撞在一起,立马烟尘四起,一片人仰马翻中一个特别雄壮的黄色球队队员抢到了球,将球高高举起,黑衣人的哨子响起了,球权是黄色球队山神对的了。 分开双方球员之后,两边球员就列阵开始了对峙,球在黄色山神队一方,球一发出,双方又撞在一起,特别高壮的几个球员连成一排,挡住对方的球员,球传到了刚才抢到球权的队员手里,只见他大喝一声,就沿边路开始突进,对方球员飞速接近,想将他扑倒,他边上也有几个壮汉保护,将对方前来阻拦的队员挡下,这时有两个漏网的冲破堵截冲了过来。 只见这个山神球员头一低,用肩膀一抗,“咣咣”两声就将两个阻截的后卫撞开了,他的速度也没受太大影响,几下冲到了对方底线附近,将球往地上一方,得意洋洋的将双手高举,这时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响起了,场里的观众全部疯狂了。 “这个小子,很厉害了啊,不过还是那么喜欢出风头。”李赛拿着一杯酒笑道,得分的正是山神队队长李护,这小子现在也不过十六岁,不过比之两年前更见壮硕,几乎是原来体形的一倍了,加上李赛把家传的外壮功夫传给了李护,李护现在就像个人形坦克,不但力大无穷,还有刀枪不如的趋势。 “汴老板,回去以后我希望你能和大通商行签订一个合约,大通商行会拿出五万贯和你再去波斯的货物,你的任务就是把那个会炼乌兹钢的工匠不管用什么方法给我请到疏勒来。”说到请的时候李赛特意加重了语气,汴老板楞了一下就明白了李赛的意思,李赛看来是一定要得到这个工匠了,李赛凌厉的眼光扫了一眼汴老板,汴老板立即点头表示明白,李赛也点点头:“老汴你也不用担心,这个人是我很看重的,只要能够帮我炼出乌兹钢,我可以给你无数的好处,甚至是官身也可以帮你办到,钱财什么的都是小事了。” 汴老板本来经过这一路看来就对李赛所掌握的实力所震惊,心理面早就想跟李赛混了,现在李赛又抛出了这个大好处,汴老板呼吸都要停止了,眼睛一下瞪大,满脸的大胡子仿佛都立了起来,“官身”这个可是作为商人真正向往的东西。 不管是唐以来还是其他的什么朝代,商人也许是有钱,达官贵人也许也会派人经商,但作为社会底层的商人,社会地位是最低的,有经济实力却没有政、治的力量,这也是一个很大的矛盾,所以很多商人在赚了钱以后会让自己的子弟去读书,渴望社会地位的提高其实是每一个成功或将要成功商人的最大梦想。 汴老板决心一下马上跪倒,口呼:“少镇守,你吩咐的事情我一定帮您办到,您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我汴安就将自己的前程性命交给少镇守了。” 李赛一脸严肃眼睛眯起看向汴老板,也不说话,包厢里面一下产生了沉重的压力,王三也一下跪倒,心里后悔不已,自己怎么要想攀附下少镇守,进了这个包厢呢?不会把自己小命弄掉吧? 这包厢除了外面看球观众的喝彩声就没人敢出声了,李赛这时点点头说道:“很好,老汴你不愧是在外奔波多年的老江湖了,你的商队我会给你补货和加人,要成为全大唐最大的商队,你要好好的办事,好了,起来吧,王三你也起来,王三你也不错,好好干。” 说着李赛露出了微笑,这一笑汴老板感觉中这个天地又活了过来,那压力瞬间就无影无踪了,汴老板站起身来,发觉后背居然湿了一块,不由对这个才十几岁的年轻人又敬又怕。 看完了球,李赛吩咐跟随的护卫去通知李护回去开会,就告别了汴老板往家里赶去,由马云福代表李赛宴请汴老板不说。 ===============偶是分割线======终于能出场了================== 李府,偏厅,李赛坐在上首,其左右一字排开坐了两排,左手第一位是李护,依次是李麒、李麟、郭北,郭北本也是陕西人,父亲从军后在李嗣业麾下效力,曾做到仁勇校尉,但在连云堡之战中随李嗣业冲锋战死,李嗣业恋旧情,传授郭北武艺,郭北比李赛大四岁,今年也不过十九岁,不过为人精细谨慎,熟读兵书,算是李赛手下一堆猛将里面智商较高的了,现在是李赛火字营主将。 李赛利用手里的团练和招募的流民去芜存菁设立风、林、火、山四营,取的是行如风,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风字营主将是李麒,林字营主将是李麟,最强的山字营主将就是李护了。 右手边依次坐着李虎、李彪和张晓东,李虎通过两年的锻炼,已经是一个合格的商业人才了,李彪主要负责的是马匹交易和马场的管理,兄弟俩是李赛的小集团的主要经济支柱,通过李赛的构想,李虎和李彪执行,两年的时间已经造就了一个西域的庞大的商业吞金兽大通商行,赚取的利润又变成了粮食和武器装备,因为李赛深知武力的维持其实是经济力量起到决定作用。 而坐在最后一个的张晓东,就是李赛这两年的最大发现了,这个人是铁匠出身,祖传都是打铁的,因为手艺代代相传,到了张晓东父亲这辈已经是很有名的大师了,最出色的是制作精品的横刀,可张晓东却是家里的一个另类,张晓东是家里三子,因为大哥二哥比他大很多,家里因为手艺的原因,父亲是疏勒匠造署署正,他也识几个字,从小喜欢弄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对任何东西都充满好奇,小到风筝怎么才能做好,大到知道了木流流马想将其做了出来,弄得家里老头子每天看见他就有气,两个的了老头子打铁真传的哥哥看见他就头疼,因为弄这些发明创造古今都有个最大特点,那就是还没发明出东西之前是最大的耗钱黑洞,张晓东因为这个原因没少被家里人责备,老头子恨不得将他赶出家门。 这时候李赛出现了,发现了这个大唐的发明家雏形,动手能力强,对任何事情都抱有怀疑和好奇心,这时天赐的一个发明家嘛,不要忘了李赛是化工专业的,通过提醒张晓东火药配比,张晓东就成功的弄出了黑火药,火字营的火枪就是张晓东的贡献。 这些就是李赛这两年的班底,还有一个重要人物,就是我们冰雪可爱的阿丽儿公主了,李赛现在知道了阿丽儿的身份了,阿丽儿的父亲阿史那贺加是突厥黄金家族的嫡传后人,大唐强盛最直接的影响就是对草原民族的,阿史那贺加是亲大唐的部族首领,因为是黄金家族的后人,本身作为皇族受到的教育也是最好的,阿史那贺加从小向往大唐的繁荣,当封户之后阿史那贺加就带领自己的部落向大唐的边疆靠近,是对大唐相当友善的突厥部落,疏勒进入的马匹主要就是阿史那贺加的部落为主的。 阿丽儿是阿史那贺加最小的女儿,是他最宠爱的女儿,因为从小就丽质天生,被誉为草原上的凤凰,黄金部落的明珠。 李赛自从认识了阿丽儿之后,在她的帮助下建立了三个大马场,通过优化配种育出了不少优良战马马种,不过要真正产生作用还要等两三年,在这样的商业交流中各取所需,阿丽儿的部落再也不用在冬季到来的时候都会有饿死的部众了,李赛交易给阿史那贺加过冬的粮食,阿史那贺加用牲畜换取粮食、奢侈品和美酒。 自从阿丽儿发现了李赛卖给他们的美酒和茶叶如果换给更远的草原部落,就会有两倍的利润后,阿史那贺加的部落就成了疏勒西北方草原上最富有和强大的部落了。 李赛又成立了疏勒游骑兵,这个就是雇佣兵制度,直接从草原部落雇佣合格的骑兵,用途? 用途当然是抢劫不听话的商队,教训不听话的草原部落,杀光赶走胆敢靠近疏勒或盘踞在周围的马贼和流寇。 亏本的买卖李赛可不会做,游骑兵其实还起到一个作用,就是练自己的骑兵,通过轮换的方式练兵,李赛两年的时间已经搭建起来一个四千人的大骑兵部队了,实战经验不缺,马术精熟。 李赛自己呢?两年是段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时间,李赛本来是不会武的,这两年居然后来居上,早就超过了李麒兄弟,李赛最厉害的是什么?就是力量,不知道是不是穿越的时候留有一点小小的回扣,李赛练外壮和内壮的功夫时候简直是一日千里,特别是力量增长的幅度,几十斤的铠甲穿身上像没感觉,三十斤的加重陌刀在手里就跟灯草一般,就是一个一力降十会的典型,还是一个耐力加强型,简直是个bug所在。 不过呢,李赛却是秉承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的,自己的武力不是拿来得瑟的,讲暗的?现在有李白老师帮自己训练的银将,银也阴也,也就是阴暗面的意思,要讲人多?李赛的几个营头人马派出来一人打一拳医好了也是扁的。 李赛看着底下坐着的几人,这些就是自己培养的班底了,李赛眉头皱起,还差一个关键的人物啊,就是还需要一个军师,真正能为自己分忧的高管啊,李赛心想,就是差一个ceo了,不过这种人才才是最难找的,疏勒毕竟是边疆,那个读书人愿意往这个穷乡僻壤凑的? 李赛叹口气,慢慢来吧,这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李赛看了下面一眼,命令道:“今天没什么要事,主要是明天要去阿丽儿那里,这次李护、郭北和李彪陪我去,带三百亲兵就可以了,张晓东集硝的方法我已经给你了,你去落实,至于李虎明天你准备好去长安的商队,这次我会跟你一起去,我们的好东西要在长安铺开了,不能只是疏勒这个地方的人享用,也要冲出疏勒走向大唐嘛。” 说道这里李赛嘴角往上翘了起来,李护等一起站起躬身说道:“遵命!”李赛望向厅外心想:长安啊,我要来了,你准备好了吗? ; ------------ 第十五章 马场遇袭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二天一大早李赛早早起床出门了,在城门汇合了李护等人一行几百骑就出发往西北而去,现在李赛的骑兵配置了高桥鞍,硬马镫,主要的改进就是马蹄铁了,包了蹄铁的战马不但减少了非战时的损耗,还提高了战马的战时战斗力。 铁蹄敲打在青石路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不时还绽出几点火花,在清晨发出一种另类的肃杀之美。 出了城,几百匹骏马扬蹄狂奔,李赛的黑云冲在最前面,就看李赛马前却奔跑着两头矫健雪白的巨狮,这就是大雪和小雪,它们两年的时间已经长大了,大雪满头雪白的鬃毛,迎着阳光仿佛在放射出金光,威武雄壮,四只脚掌上面是精钢制作的铁爪,锋锐犀利,奔跑间寒光闪动,没有人怀疑这只猛兽的杀伤力,小雪则头上也有鬃毛,不过比大雪可短多了,体形也要小上一号,不过灵活无比,两兽跑动间不时发出低声的咆哮。 饶是李赛他们的马匹都是接触大雪小雪两年以上了,还是不由得害怕,马匹跑动中越来越往中间挤去,这个是被捕食者遇到了捕食者的天性,不过毕竟接触得多了,马匹并没有慌乱之下一哄而散。 李赛和李护在跑动中不停的从马鞍边的皮袋中拿出小牛肉条抛向大雪小雪,两狮接在口中一边跑一边大嚼,嘴里发出喜悦的呼噜声。 早晨的草原青草带着露珠,朝阳远远的升起,薄雾轻纱笼罩,骑奔马在这样的草原上奔驰就像是在天上云中放马,李赛为这美丽的草原而陶醉,轻雾慢慢散去,太阳也升得更高了,碗口大的上千只马蹄将青草踏入泥中,又将带着草香的泥土带的四散。 李赛他们向西北奔驰了约一个时辰,马匹都有些气喘,这时都放慢了马速,因为第一个马场要到了,这个时候远远的有七八骑迎了上来,有三骑是李赛队伍的斥候,李赛有一个好习惯,不管去什么地方,哪怕是在自己的安全地区,也要做好防范,斥候再近的距离也是要派的,因为李赛记得当年看射雕英雄传书中的一句话:“小心谨慎一千次也不打紧,莽撞送死一次也太多了。”并且深以为然。 其他几骑是白雪马场的头目,李赛这个boss来了就远远的出迎了,李赛懒得起名字就把三个马场起名白雪、白云和白露了,李护这个什么都不懂的还大赞名字起的风雅无比,弄得李赛哭笑不得。 这个时候李护纵马超前迎向来骑,身后亲兵全部拿起马上挂的铁盾和短标枪,并没有因为来骑有自己人就放松了警惕,李护只在身上穿了一个皮甲,关键部位点缀镔铁以加强防御,李护接到来骑汇合了李赛就一起往钱驰去。 乌尔哈良是白雪牧场的大管事,白雪马场是李赛两年建立的三个马场最大的一个,也是最靠近疏勒的马场,里面饲养了一万六千多匹大小马匹,管理马匹的人员有四百多人,一半是草原上的破家牧民,乌尔哈良是一个小部族出身的牧民,因被大部落吞并了他所在部落,他一个人出逃后差点沦为马贼,这也是草原上的部落的生存之道,优胜劣汰弱肉强食,两年前被李赛招收马场人员时发现其对马匹放牧、选种和饲养的长处招入马场,因为尽心尽力而提成了白雪马场的大管事。 乌尔哈良对现在的生活十分满意,不用在最冷的冬天忍饥挨饿,也不用赶着牲畜到处寻找过冬的地点,好的过冬地点从来都是被强大的部落占据,乌尔哈良有记忆的都是疼苦艰难的生活,跟现在的生活比起来简直一个是天堂一个是地狱,现在不用到了冬天就要寻找过冬的地点,更不用说挨饿了。 “少爷,马场一切正常,春季的瘟疫防范我以吩咐底下的做好了,等这边的长成的母马发情后,今年又可以增加马匹数量两千,昨天李彪大管事连夜通知了少爷要来,我这里还准备了少爷最喜欢的小牛肉。”乌尔哈良落后李赛半个马身,在马上躬身报告马场情况。 “嗯,乌尔哈良你很好,马场交给你管我是省心多了,今年能训好多少战马呢?”李赛问道:“种牧草和压肥的事情你也发展得很好,我们的马场从来不会因为冬天来到就要迁徙,这些成绩是你一手一脚弄出来的,我会重重赏你的。” 乌尔哈良连忙说道:“今年能够训练合格名种战马八百匹,也就是大宛马直系第一代的战马,至于次一等的驽马能有两千匹左右,主要训练时间太短,要在到了军中还要继续训练。” 说道这里乌尔哈良再次躬身:“少爷对乌尔哈良已经太好了,小人一个胡人出身,少爷还提拔小人做了马场的大管事,小人粉身碎骨也报不了少爷的大恩那,赏赐什么的少爷就不必再提了,小人受之有愧。” 说话间就已经到了马场的边缘了,围住马场的是木棍和荆条,为了围出足够大的地方李赛可是花了不少的钱,不过现在马场能够源源不断的为李赛提供战马和利润也值了,马场的地形是经过精心选择的,这里是一小山谷,山并不高,山谷却很大,这个山谷可以挡住冬季的寒风,马匹在冬季就赶到山谷中避寒。 山谷的出口不远就是赤河,赤河在这里拐弯围出了很大的一块草场,这就是马群主要的活动地方,马场人员的房屋修建在山谷的山坡上,都是木制的,这时已经冒起炊烟在准备午饭了。 大群的马匹被从谷中赶出,往远处草场赶去,李赛和李护等人在乌尔哈良带领下走到一个河边浅滩过河,河岸这边也树立着围栏,防止马匹自己过河逃跑。 驰上山坡在几排木屋前面下马,李赛伸了伸懒腰说道:“好几天没骑马了,居然有点腰酸,不过空气还真不错,李护你安排儿郎们休息下,我想下午就往白露马场去,晚上在那边过夜。” 李护脸色古怪的跑去安排了,李赛看见李护的样子有些尴尬,因为白露马场最靠近的是阿丽儿的部落,那里也是李赛最优良的大宛马的马场,本来也是和阿丽儿合办的,起家的战马就是当初起冲突的那批野大宛马,阿丽儿因为李赛和她年纪相当,而且又是真正的白面书生形象,阿丽儿对晒的黑黑的草原人形象早看腻了,李赛的出现填补了阿丽儿的审美空白,于是阿丽儿特别的黏李赛。 李护知道这个情况,早把他们两当做一对了,所以表情古怪,李赛拿李护也没办法,总不可能惩罚肚里偷笑吧? 切了切牙齿李赛转身走进了最大的一个木屋,乌尔哈良跟在李赛后面,进了屋子奉上茶水,乌尔哈良就要拿出账本给李赛观看,李赛摆摆手说道:“我今天来就是看看马的,查账的报备我没有带,现在也不是查账时间,我知道马匹今年能用数量就行了,中午好好在你这里吃一顿,吃完就走了。” 乌尔哈良躬身应是,出去准备了。 李护这时带着李彪进来了,李彪昨晚通知马场后没有回城就住在了马场,这时收拾好了准备和李赛吃完饭一起出发。 李赛的亲兵已经在外面空地准备开始午餐了,吃的东西是自己带的干粮,亲兵只吃自己带的东西,哪怕在自己人的地方也不会乱用食物和水,这样在出现问题的时候能够最大程度的保证不会失去战斗力,这样做已经是成为了这只军队的习惯了。 李赛亲兵的干粮是李赛根据古法秘制的,是用面粉和青稞混合干炒,炒熟后放入牛肉干再磨一次,再加入细粒盐,加水揉成圆盘状烘干即成,这种干粮不但体积小热量高,不但人能够吃,战马也能吃,就省去了带战马精料的事情了,拿行军的小铁锅加点水一煮就是一锅浓浓香香的牛肉面糊汤,如果行军没法生火,干吃就水很小一块就能够管一顿。 这时煮好的牛肉已经端了上来,李护将大块的牛肉往细盐碗里一蘸就开始大嚼了起来,头都不见抬的,李赛心里按说了一声吃货,也开始吃了起来,大雪小雪趴在门边,一边一头,面前各放了一个大盘子,里面是生牛腿一只,大雪小雪也在撕扯大嚼,吃的时候还不时的往木屋里面看一眼,看到李赛还在里面时,大雪小雪就会眯了眯眼睛,又放心的低头对付牛腿。 吃过了午餐大队人马就又开始前进,到白露马场还有一个多时辰的路,李赛在马上琢磨着,三个马场现在每年出来的马匹在四千匹左右,一部分要拿出去变卖,一部分补充近自己和父亲麾下骑兵部队里,逐渐淘汰原来的不是很合格的战马,现在因为马蹄铁的出现战马的损耗大大下降了,因为李赛马场出产的战马训练有素品种优良,居然有草原上的部落也想往李赛这里来购买优良的军马。 李赛发现吐蕃人都想要来买自己马场的战马,当然,这种短视资敌的事情李赛是绝对不会做的,吐蕃其实早就是李赛心里的一个征服目标了,现在吐蕃的疆域非常的大,包括了青海、甘肃的一部分和云南的一部分都是属于吐蕃,虽然后世的青海等地是荒凉的代名词,现在却是草场和森林密布,自然资源十分丰富,李赛决定凡是好地方肯定都是自己的。 至于想买马?那就免谈了,除了白露马场和白雪马场是出产战马,白云马场却是专门出挽马和耕马的,疏勒农耕用的牲口是马匹,用了李赛发明的快速犁再配上马,犁地的效率不但比牛耕要快,而且质量也有提高,疏勒现在所有的田地都是马耕,马匹用过农忙后就统一管理饲养,如果遇到战事,加上受过军事化训练的农夫立即就能变成骑兵部队,李赛这个也是藏兵于民,得到李嗣业的大力支持。 远处草原的一个坡上突然出现了一头灰色的草原狼,大雪和小雪颈毛立即炸起,发出一阵咆哮,如一阵风就往前方草坡上冲去,那草原狼似乎是一只独狼,看见大雪小雪冲去马上转身往草坡下面跑去,大雪小雪不可能放过它,都兴奋的冲了过去。 草坡挡住了视线,突然远远的从草坡后面传来了大雪小雪愤怒的咆哮,和厮打的声音,李赛一愣,大雪小雪对付一头独狼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动静?难道是遇敌了?如果真是遇敌,派出去的斥候呢? 在自己的地盘上,李赛并没有派很多斥候,只有前方一个方向派了三名斥候,如果没有传回消息,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李赛立即右手握拳高举,这是停止前进的意思,李护立马大喝:“备战”。 气氛立即紧张了起来,亲兵一半取下了长槊,另一半则准备了弓箭和短标枪,如果是敌人的话,只相隔一个草坡,那么近的距离就只有发一箭的时间就会短兵相接,李赛的亲兵穿的是半身甲,自从有了水力冲压,成型的欧式半身甲就成为了李赛骑兵的制式装备了。 李赛握拳的手一下张开往前一挥,这时队形立即变换成了一个三角形,李护正在三角形的尖端,李护已经从马上拿下自己的兵器,这是一杆开山钺,其实也是一把奇形的槊,只是槊头并不是一般的直刃,二是在加长的直刃下面加了一个类似大斧一样的横刃,可以直刺也可以劈砍,看上去杀伤力非常的可怕。 李护的开山钺重量达到了五十斤之巨,钺杆用软钢和硬钢打做一条而成,刚中带柔,拿在李护手中就跟灯草一样,李护脸上带着兴奋,将马股上的精钢八瓣盔戴到头上,开始带着亲兵骑士提速。 这时李赛已经被保护在了骑兵阵形的正中,因为在疏勒的控制范围,李赛并没有携带自己的马上武器装备,只穿了一身布甲,其实就是用帛做的紧身的衣服,带了一把横刀而已,李护将开山钺直指前方催马往草坡顶端抢去,谁先抢到制高点就能够占有优势,对面也响起马蹄声,看来对方也是老手,知道抢占高点的重要性,李护坐下的骏马是李赛送给他的大宛马,岁口不过四岁,通体金黄,四蹄翻黑,身高体壮,是一匹不可多得的良驹,此时李护已经率先抢上了草坡顶端,李护脸上露出了兴奋和暴虐的神情,别看李护年纪不大,手上马贼胡人的性命也有几十条了,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搏杀时刻,李护天生就是战场悍将。 李护冲上了草坡,视野立刻好了,就看见下面约有五百多骑战士,为什么没能及时抢上草坡的原因就是大雪和小雪了,这两头狮子正在对方阵中又撕又咬,间中还大吼一声,对方的马匹对这两个草原霸王明显害怕不已,有的马还吓软了退,将背上的骑兵掀下马来。 李护大喝一声:“放箭。”立即纵马冲了过去,身后的骑兵一个个一排排往坡上跃马冲出又向坡下冲击而来,三百人却好像滚滚洪流一般,骑兵哥哥面无表情,也不呐喊壮胆也不乱舞兵器,沉默的冲击而下,只有偶尔从眼底流露出一点兴奋。 没冲上坡头的亲兵立即放箭抛射,射完就丢开弓箭拔出横刀,李护满脸狰狞冲近对方,背后天上是一波密集的箭雨。 ; ------------ 第十六章 三部联合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双方接触了,一边是速度提到了最高,而另一边则是仓促迎战,一边队形整齐,一边却是阵形散乱,虽然李赛人少与对方,但是一接触的结果却是相反,人少的反而像是热餐刀滑过黄油的感觉。 加上李赛骑军还发射了一轮弓箭,紧接着就是一轮八十多只的短标枪,对方还没开始短兵相接就损失了六十多骑,别小看战阵上的这六十多骑,对方的骑阵立刻就空出一个空档,阵形厚度一薄,被击穿的可能就大了。 李护冲在第一个,恐怖的开山钺在接触的时候只是轻轻一送,就从一个骑兵胸前捅入,李护往上一振臂,滋啦一声大响,开山钺从这骑兵胸口一直划到左肩而出,发出一声裂帛的声音,李护紧接着手腕一翻开山钺“呜”的一声带着一股血腥气又砍掉了左边一骑的半个脑袋,李护将缰绳往马鞍上一绕,双手使开了沉重的开山钺,就如一条黑龙在李护马前盘旋,手下竟然没有一合之将。 敌骑都是草原部落骑士打扮,穿着五花八门的皮甲,问题悲剧的是武器只是弯刀和马刀,对上李赛亲兵的马槊吃亏太大,刀才举起来马槊已经捅入前胸了,近身肉搏时可能短兵器能占一点优势,问题在骑战的时候兵器长就意味着能比对手先攻击到目标。 敌骑的阵形被凿穿之后,李护约束阵形转过马头,这时换成了平排的阵形,又一次往已经被杀落马下将近两百骑的敌人冲去,敌阵里面已是一片混乱,一次冲击就被杀伤了将近两百骑,并被凿穿了阵形,对士气的打击是很大的。 再看见对方又一次兜了过来,这些骑兵已经崩溃了,基本在外围的已经开始拼命掉转马头准备逃跑了,也有悍勇的准备再次厮杀,结果更加的混乱了。 说来话长,不过从李护打穿对方又杀了回来只不过就是不到三分钟的时间,李赛这时已经没有跟随队伍冲锋了,身边留下了二十名骑兵站在了原地,对方的实力完全不是对手,就不用准备突围奔逃的准备了,李赛就站在原地观战,这时大雪小雪也跑到了李赛的马边,这两个可是很精灵的,看见李护开始冲锋就往对方骑兵的边上跑了。这也是早就训练过的,不然骑兵一旦冲击起来,可不会管你是谁的宠物。 小雪抬起前掌扒在黑云的肩上,伸出大舌头想来添李赛的手,兴奋的呼噜噜直喘气,希望主人能表扬自己的能干,铁爪上面还有碎肉和烂布条,张开的大口鲜血还在顺着嘴角流下,李赛赶忙把小雪的大头推开,从皮囊里拿出肉条奖励这两个先锋官。 李护带领亲卫又冲进敌阵,这时对方已经组织不起像样的抵抗了,只有零星的亡命之徒还在厮杀,大部分敌骑都开始逃窜,也许是看见无法抵挡了,对方一个穿着明显和其他骑兵不一样的头领模样的人用突厥话叫了一声,大队人马立即轰的一声四散奔逃,这人身边还有五十余骑一起往北边逃去。 李赛看见李护杀得兴起根本没看见这个情况,立即催马去追,同时派了一个人去通知李护,亲兵都纷纷拿出骑弩开始从容上弦,一个个的点杀敌骑,刚才接敌很仓促,骑弩不可能一直上好弦,所以只能用弓箭,现在追击的时候可就派上大用了,骑弩可以从容瞄准,对方逃跑就困难的很了,李赛亲兵个个一身马上好功夫,用手拿住骑弩再用脚一蹬,就上好了弦,上好弩箭就瞄准一个逃跑的敌人,然后“嘣”的一声,对方就惨叫落马,又重复上弦过程,接着再射下一个目标。 李赛带着二十骑亲卫本就马力充足,追了几十米就追上了逃跑的对方头目,李赛的亲兵都纷纷往前冲去,要超过李赛,不想让他和敌人接触,两轮骑弩射击过去对方就只剩了七八骑了。 那头目模样的看见这样逃跑就是被一一射死的下场,立即调转马头向李赛杀来,他也知道李赛是这队骑兵的首领,想死中求活搏一搏,李赛就喝到:“射马,留活口!” 亲兵立刻将骑弩向下射,对方战马全部伏倒,都被射死了,那首领用手在马背上一搭,跳下了被射中的战马,身手十分矫健,这时李赛和亲兵也奔到了,左右一分就将这七八个失去战马的骑兵围了起来。 李赛催马上前,还没开口那首领就大喝一声跳起两米多高,手上弯刀往李赛头上当头一刀,左右两名亲兵想也没想长槊就往他身上戳去,这人武艺十分高强,弯刀左右一分,荡开了两把骑槊,双脚也落了地,他又发力往前一窜,已经离李赛很近了,身形往左一偏,弯刀就往马上的李赛捅去。 亲兵们齐声大喝,焦急万分,都往李赛身边聚拢,可是这一瞬间也来不及了。 李赛却没有一丝慌张,刀光一闪李赛腰间的超长横刀已经出鞘,那首领只觉得眼前一花,就看见刀光如天河倒流,李赛单手持横刀已挑中他手中弯刀,这人就觉得手上仿佛被大锤一下击中,“当”的一声弯刀脱手飞了出去,身上也像被雷击中一般,往后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心里面至来得及转了一个念头:“这刀怎么这么快?这么重?” 李赛的亲兵这时已经抢上来,七八条骑槊压住这人,李赛横刀挽了一朵刀花,慢慢的收入鞘中。 再看李护那边,已经结束战斗了,这种从背后的追击简直是屠杀,有一百多敌骑看见无法脱逃,都跳下马背跪地乞降,李护已经将他们全部赶做一堆,令他们跪地然后用绳子捆住双手,一些亲兵在大雪小雪的帮助下正在收拢战场上失去主人的战马。 李赛收回目光看向被俘的敌人首领,他还在被李赛那一刀的打击中未曾回复,目光呆滞,李赛开口问道:“你们是那个部落的?为什么到我的马场来?” 听到问话这人抬起头看向李赛,用生硬的汉话回答:“既然打败了没什么好说的,但是要想从博立都嘴里知道消息是不可能的,有种你就杀了我,我术尔特部强大无比,战士有三千人,杀了我就等着被我们三千战士灭族吧。” 说着用挑衅的眼神看着李赛,他也看出李赛的年纪不大,想用这种方式来吓唬李赛,说不定李赛被一吓唬会放了自己。 李赛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博立都心里一松,以为自己的话起了作用,表情更加的嚣张,不管身上还压着几把骑槊就想站起身来。 李赛面带笑容说到:“博立都,真是英雄啊,不成全你我都不好意思了。”说着手往下一压。 亲兵们立即就将骑槊往下一插,博立都身上就被插了七八下,只惨呼了半声就身死地上,他脸上还露出悍狠的表情,又往惊讶表情转换,结果死时的表情凝固出一个诡异神情,他实在是没想到李赛如此果决无情,微笑中就下了杀手。 杀了博立都后李赛催马走到另外几个被俘的敌骑面前,用马鞭指着其中一个问道:“还是刚才的两个问题,说了就活,不说就和博立都做伴去吧。” 这人虽然听不懂李赛说的话,但是刚才问话和杀人却是看的一清二楚,看见李赛问话脸都吓白了,立马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口里不停的用突厥话说些什么。 李赛眉头一皱,说:“罗荣,你的突厥话最好,你来问问,到底是为什么来伏击我们,他们还有多少人。” 亲兵中一骑上前用突厥话开始询问,这罗荣是李白培养的十八弟子之一,喜欢研究各地方言,突厥话也是他精通的语言之一,本来李赛的亲兵里面也有突厥人,不过既然罗荣在,就让他来问了。 一会就了解清楚了这伙人的来龙去脉,原来李赛和阿丽儿的部落合办马场,又通商互市,李赛又给了阿史那贺加折扣,阿史那贺加的部落就越来越富有强盛了起来,离阿史那部落不远的三个部落这两年对阿史那部落的变化看在眼里嫉妒在心里,于是这次终于忍不住了,纠集了一万两千多骑准备对阿史那部落发动攻击,同时也要强占李赛的三个马场。 这伙骑兵有将近六百人,是术尔特部的,他们的任务是截断阿史那部落向疏勒求援的路线,被杀的博立都是个千户,他们从李赛和突前的斥候之间插了进来,结果截断了李赛和斥候之间的联系,就打成了一个遭遇战了。 李赛思考了一下,叫来李护,跟李护说明了现在的情况,立即派了一队亲兵去通知白露马场和阿丽儿,命令加速打扫战场。 战场打扫完毕李赛让战士们休息半个时辰,清点完伤亡,李赛一方共死亡两人,伤了十一人,伤者都是轻伤,骑马都没有问题,这样的大胜只伤亡那么少,并且还是以少击多,就看出装备精良带来的好处了,李赛的亲兵也是修炼有素的,通过绞杀马贼等战斗也积累起战无不胜的信心,这个才是李赛最看重的。 将死者的遗体用布帛裹起放在马上,三十人的队伍押送俘虏往白雪马场出发,伤员也在这三十人当中,又派出快马传令兵往疏勒传讯,距离只有四到五个时辰,传令兵一人双马,到了下午就能将消息传至疏勒,相信李嗣业能够做出最有效的反应。 李赛整队以后也穿上了甲胄,带领剩下的两百多骑往白露马场飞驰,心里十分担忧,三个部落总共一万多骑兵,这在现在疏勒附近已经是很庞大的部队了,虽然阿丽儿所在部族有十余万部众,但是真正合格的战士只有七千,而李赛现在手上连其它三个马场的战士算上只有不到一千人。 “看来是要以这几千人对抗一倍以上的部族联军了,是场硬仗啊。”李赛心里寻思着,又催了催胯下黑云提了提马速,加速往白露马场赶去。 ; ------------ 第十七章 他来了就打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赶到了白露马场就见到了赶来通知马场的阿丽儿的亲卫忽尔都,他是阿丽儿的亲卫胡尔忽的弟弟,一见面李赛的面就说了情况。 现在的疏勒北面草原上超过十万的大部族有七个,阿丽儿所在的阿史那部落是一个,还有六个根据实力不同分为三大三小,实力最大的三个部落里,多图部,也称黑狼部,是草原上的马贼部落,战士也是最多的,在草原上臭名昭著,经常掠夺小部落来壮大自己,汗王名叫朵图里,说自己也姓阿史那,自称多图汗,认为自己才是真正的突厥黄金家族的后裔,应该统一草原成为大可汗。 库利特部,也称金狼部,是实力第二的部落,首领是博尔乌,博尔乌是三子,他的父亲老汗王才死没有多久,此人通过血腥的战斗在成年的七个儿子中间脱颖而出,杀死了自己的十一个兄弟当上了新的汗王,因此库利特部实力也有一定下降。 莫都部,也称血狼部,汗王阿史那骨都鲁,此人也是阿丽儿父亲的堂弟。 其余的三部实力较小,只有部众七八万人,分别是北铁勒、罗都和拿加利。 突厥以狼为图腾,认为自己是狼的后裔,以坚韧刻苦著称。 因为大唐对突厥三次大战均得胜,采用了分州分户的办法分化突厥的实力,也就是上代的汗王死后其手下的部民由他的儿子分别带走一部分,就像是分家产,这样草原势力就无法统一起来,只会越来越弱,虽然突厥的一些有识之士也知道大唐对突厥的这一策略,但是在盛唐的武力保证下也是无可奈何,在大唐建立将近百多年突厥为大唐所用对外作战,对大唐的仇恨也到达了一个顶点,最后一次突厥的反抗被镇压已经过去了二十年,突厥已经恢复了人口基数,草原上的兼并也到达了尾声,历史的一贯性就是草原民族分分合合,分的时候不足为患,当合的时候就是汉民族的大患了。 这次的袭击就是多图部发起的,联合了罗都和拿加利两部对阿史那部发动袭击,阿史那部因为阿丽儿和李赛的关系依靠贸易和良马的贩卖越来越富足,朵图里十分嫉妒,罗都和拿加利则是因为和阿史那部争夺草场打过几次,每次都吃了大亏,不得不向更北迁徙而加入的。 总兵力达到了一万九千多人,黑狼部就出动了一万一千人,朵图里派出了自己最喜欢的特勤咄鲁,特勤就是儿子的意思,要在唐军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一口气吃掉阿史那部,掠夺了人口和财富后就撤退,只要没有被抓现行,那么就可以打死不认账,朵图里的野心远不止此,他是要统一西域草原各部,成为新的大可汗,打下阿史那部就是开始。 李赛直接把白露马场的所有能上马作战的战士编入自己的部队,共有两百多人,其他的人就往疏勒撤退,白露马场是战马素质最好的一个马场,但是马匹不多,李赛全部带上作为角力,没有完成训练的马匹则赶向后方。 这时李赛手里的兵力已经超过了五百,他和忽尔都就直接赶往阿史那部大营,大营离白露马场不远,这是春季阿史那部的驻地,还没到大营就遇到了三波斥候,可见阿史那部已经进入战备状态了。 进入大营就见一匹白马飞奔过来,马上一个小姑娘正兴奋的粉脸通红,看见了李赛眼睛笑成了月牙,细细的腰肢鼓鼓的胸,已经脱出青涩有了几分少女的婀娜了,纵马和李赛并骑前进用眼神斜瞄了过来,欢喜的娇嗔道:“哼,臭佐国,那么长时间不来看我,每次都是人家去疏勒找你,还忙得要死都没时间陪人家,现在舍得过来了?” “冤枉啊,阿丽儿大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父亲和老师每天都把我训练的生不如死,上个厕所都要小跑步,那里是不想陪你啊,这不我一听见有人相对你们部不利就立马赶过来助战了。”李赛叫起了撞天屈。 阿丽儿心里其实欢喜无限,见李赛这样一说很是满意,又低声问李赛:“佐国哥哥有没有想阿丽儿啊?” 李赛老脸一红:“想啊,时时都想的,阿丽儿呢?” “想,阿丽儿天天想佐国哥哥,父汗老说现在草原上不安全,都不让阿丽儿去疏勒找佐国哥哥。”突厥的女子就是这样,喜欢了也不怕说出来,就像呼吸一样自然,自从李赛认识了阿丽儿以后,第一次来阿史那部就让阿丽儿的父亲阿史那贺加大为惊讶,觉得李赛小小年纪却是非常聪明,李赛提出了贸易互通和合作养马,阿史那知道了李赛是疏勒镇守使的儿子之后就同意了李赛的提议,和李赛开始了合作。 阿丽儿月和李赛接触越觉得佐国哥哥真的很厉害,没有什么不知道的,年纪虽小却好像比很多大人都要厉害得多,武艺也很厉害,有帮了部族很多,冬天部族不会再有冻死了了,更不会有饿死的,还帮助部族战马打制了马蹄铁和马镫等,让部族武力强大了起来。 小女孩本来就崇拜英雄人物,李赛在小女孩看来就很符合心目中的英雄形象,一缕情丝就绑在了李赛身上,突厥的女孩子十四岁就可以嫁人了,阿史那贺加对李赛也很是满意,问过李赛愿不愿意娶自己的女儿,李赛听了大吃一惊,毕竟阿丽儿现在看起来还是个未成年人样子,李赛心理年龄二十好几了,对十四岁的女孩下手实在是有心里压力,就用了个拖延大法,就是说母亲曾经去拜佛求了一签,说是要十八岁成婚才能无灾无病。 “所以阿史那伯父,不是不满意阿丽儿,很满意的,只要一到十八岁就来娶了阿丽儿,哈哈哈哈。”这是当时李赛的原话。 突厥在这时候因为吐蕃的佛教传入草原,很多突厥贵人都是信佛的,所以一听这个话阿史那也就不再催促李赛了,不过越来越喜欢李赛。 阿丽儿知道自己是要嫁给李赛了,高兴得像草原上的百灵鸟一样,恨不得告诉所有认识的人,李赛也喜欢这个什么心事都藏不住的娇憨可爱的小姑娘。 “父汗正在等着你呢,现在黑狼部那边人多,很多人都紧张呢,你要好好的教训下这些胆小鬼,真是丢了阿史那家族的脸。”阿丽儿捏起小拳头狠狠的说道,发狠的小脸只见可爱不见其他。 “没事,不要看人多,土鸡瓦狗一般,没什么好担心的”李赛挑起嘴角。 “那些族老有了钱,想了福了,就只想往疏勒逃,不想拼命和黑狼部他们打,气死人家了。”阿丽儿还是气鼓鼓的,小嘴都撅到天上去了。 李赛看着阿丽儿那小姑娘生气的可爱模样,不由笑了起来:“他们目光短浅,不过呢,这也是好事,通过这次让他们交出手上掌握的战士,可以去疏勒定居,这样整个阿史那部就在你父亲的手上了。” 和阿丽儿走到了阿史那部最中间最大的一个帐篷前,帐前站着两名身穿锁子甲腰胯弯刀的武士,见到阿丽儿和李赛躬身行礼并撩开了帐篷门。 李赛和阿丽儿走进帐篷,里面满满当当的坐满了人,见到他们进来都点头示意。 阿丽儿小跑到坐在最当中的人身边叫了一声:“父汗,佐国哥哥来了。” 这人就是阿史那贺加,阿史那部的汗王,黄金家族的直系继承人,他头发剃成只留下了头顶的头发,编成了几根辫子垂到脑后,额前带了一个黄金头箍,身穿的却是大唐武将的布甲,外面套了一件狼皮的坎肩,胸前挂满了五颜六色珠子穿成的佛珠串,密密麻麻挂了七八条,腰间一把超大号的弯刀,年龄四旬往上,鼻子略有点勾,留着一蓬大胡子,看上去气势威严,眉眼间露出一分忧郁,这时看见了阿丽儿就笑了起来,十分开心,破坏了那份威严。 “阿丽儿,我的乖女儿,来,坐在父汗身边,我们正商量怎么对付黑狼部这些贪婪的草原豺狗呢。”拉着阿丽儿坐下贺加看向李赛,李赛双手抚胸行了一礼说道:“见过草原上的雄鹰阿史那汗王。” 阿史那贺加可是真正有着大唐的诰封的,是正经的突厥汗王,他对李赛点点头:“佐国你能来我很高兴,我们正在商量战事呢,你也可以说说想法,先坐下吧。” 李赛在靠近帐篷门口坐下,马上有女奴端上酒肉,这时帐中一个老头站起来对阿史那贺加说道:“汗王,现在黑狼部的联军兵力是我们的三倍,我们根本是不他们的对手,最好的办法就是派人和他去谈谈,拖时间等到疏勒的援军,大唐不会对黑狼部这样的行为坐视不理的。” “等援军?等援军来了黑狼部早就把我们抢光杀光了,还可以对唐军说他们也不知道是谁干的,就算是唐军知道是他们干的也没用,没有现场抓住是黑狼部动手的唐军也不会轻易的对黑狼部开战的,我认为我们要全族动员,给黑狼部迎头痛击。”阿史那贺加左手边的一个青年站起身来说道。 这个说话的是阿丽儿的哥哥,阿史那贺加的大儿子阿史那法密,说话的老头是族中的族老,这时又开口说道:“我们的兵力只有七千,怎么打?只有全族往疏勒方向转移,用部队和谈判拖住黑狼部,就算失败了也能保住大半族人。” 阿史那贺加将喝完酒的酒碗往小桌子上一放,开口道:“当年最勇猛的额吉特叔叔怎么现在尽是说逃跑的话,难道兵少我们就要怕了这些强盗么?” 这老头气的脸色发红:“汗王怎么说我是害怕呢?我额吉特在草原上厮杀了一辈子,从来美人说我是懦夫的。” 阿史那贺加一拍大腿:“就是啊,额吉特叔叔怎么可能是懦夫呢,我们虽然兵少,但不是拉不出战士,只是一直以来我们听从了佐国的建议,用最好的装备先武装我们最精锐的部队,我们这七千战士可以说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汉,能当黑狼部的七万人,我决定了,和黑狼部打,没什么好谈的,不把他们贪婪的爪子斩断,打疼了他们,以后除非我们被他们吞并,这种战斗就会打个没完。” 阿史那贺加的一席话说完,帐篷里的大多数人都热血沸腾高声叫好,都大叫:“就是,打疼他。” 老头见大多数人都主张一战,就悻悻的坐下去了,阿史那贺加将又倒满的美酒举了起来,斩钉截铁对众人说:“黑狼部我从来没有怕过,既然来了我们就打,佐国也带来了一千骑兵,此战黑狼部原来攻我,照兵书上说的就是劳师远攻,我们却以逸待劳,我们的战士全部都有了金属甲在身,黑狼部的穷鬼有吗?我们有佐国提供的加长的横刀,黑狼部有吗?我们有改良的马鞍、马镫和马蹄铁,黑狼部有吗?” 他问一句有吗底下众将就齐声高喊“没有”,阿史那贺加双目如电扫视全场说道:“他来了就打。”说完将酒一饮而尽,大喊到:“此战我们必胜。” 帐中众人都将酒喝干大喊:“必胜!必胜!” 李赛心中佩服,自己的准老丈人还真是个人物,毕竟是十几万大部落的首领,这个战前动员可真是做的出色,自己还真要向他学习。 ; ------------ 第十八章 战前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帐篷里的众人依次离开了,阿史那贺加见人都出去了一下坐到椅子上,脸色就变得不好看了,疲倦的对李赛招招手,:“佐国啊,这次谢谢你来援,不过这仗不好打,战场很危险的,你那点兵力也帮不上什么忙,你带着阿丽儿和普佔罗去疏勒吧,他们去了我就放心了。” 阿丽儿脸色一下变得苍白,紧紧拉住贺加的手,大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水:“不走,我不走,我要和父汗在一起,父汗不是说我们一定会打赢的吗?” 站在贺加身后的一个少年就是普佔罗,是贺加的二儿子,也说:“父汗,我们能打赢的是吗?怎么教我们走呢?就算打不赢,死也要死在一起,阿史那家没有孬种。” 阿史那贺加一下暴怒:“你懂什么,如果刚才不那么说,这些人一出去马上阿史那部就会散了,这些人这几年日子过的太好了,绝对没用勇气和黑狼部决战的,如果我们败了,黑狼部会绕过我们么?我是要给阿史那家族留个后啊。” 说着长叹一口气,仿佛一下苍老了好几岁,阿史那贺加拉过普佔罗和阿丽儿送到李赛跟前说道:“佐国,自从你认识了阿丽儿又来到了阿史那部,我一直当你是我的子侄,你虽说是大唐将军之子,却从来没有歧视和看不起我们,他们交给你我很放心,你能答应我么?” 大儿子法密站前一步想说什么,却忍住了没说,脸色铁青低下头,双全紧握全身战抖。 李赛这时站起身来,满脸肃然,对贺加说道:“汗王,刚才你分析的其实很有道理啊,怎么这个时候却失去了战胜的信心呢?” 贺加摇了摇头:“朵图里的战士并不比我们的战士差,他通过劫掠和吞并小部落,实力也得到了很大加强,他战士的战斗经验也丰富我比,是我们的战士没法比的,安逸了太久啊,有吃有穿谁愿意去拼命打仗呢?朵图里还有渠道可以买到铠甲和武器,现在他们战士是我们的三倍,是没有胜算啊,其实我最近两年靠拢大唐的举动早就引起了草原这几大部族的不满了,朵图里一直都说我是突厥人的叛徒,说我忘掉了突厥祖先的风光和荣誉,这次的来袭不过是这几年矛盾的爆发罢了。” 李赛双瞳一缩,表情凝重了起来:“汗王,你说朵图里有渠道可以获得铠甲和武器?” “是啊,安西大都护不是只有一个镇守使,听说朵图里的武器来源还是安西的最高层肯首的,说是草原上的部族打得越厉害越好。” “高仙芝!”李赛大惊,双手背在背后来回的踱步:“看来这个安西节度使也是借势发财啊,这边我们的贸易关系高仙芝肯定是知道了,他节度使都没发财怎么可能让我们安安稳稳的发财呢?” 李赛咬咬牙,转身对贺加行了个大礼:“汗王,我这次来了就没打算走的,阿史那部就是我的家,自己的家园要被侵占我怎么可能离开,我可以安排人将阿丽儿和普佔罗送到疏勒去,我留下来和汗王一起,何况最迟明天疏勒的援军就会到来,我也要和汗王一起和黑狼部的强盗决一死战。”李赛直起身来,双目坚定看着阿史那贺加。 阿史那贺加一愣,盯着李赛的眼睛,看见李赛双目坚决根本没有什么动摇,突然仰头大笑起来:“好好好,佐国啊,我没有看错你,阿丽儿认识你是她的福气,阿史那部有你这个朋友也是福气,阿丽儿和普佔罗就不走了,难道我们连一天的时间都等不到么?等你的战士来了我们就狠狠的教教朵图里草原上不是他可以横行的,我们并肩作战,和黑狼部一决胜负,我阿史那贺加是黄金家族的后人,手里的弯刀还锋利的很。” 阿丽儿大眼睛放光,对李赛真是喜欢到了骨子里,这么一个有担当的男人,那个女人不爱?普佔罗和法密也脸有喜色,相互看了一眼,也都笑了起来,帐篷里的气氛一下轻松了起来。 贺加大力的拍打李赛的肩膀,开心不已:“佐国,我看你这小子越来越顺眼了,什么时候叫我改称呼啊?阿丽儿都着急了哦。” 阿丽儿大羞,粉红色瞬间铺满了粉嫩的脸颊,连瓷器般的小耳朵都变成了粉红色,小靴子在地上连连跺着,过去就想拉阿史那贺加的胡子,害的贺加连连躲避,阿丽儿的两个哥哥也满意的看着李赛,觉得自己妹妹这个大草原上的金凤凰李赛还是勉强配得上的。 李赛也是尴尬不已,这时候可不是开口的时候,说不也不行,说行现在阿丽儿还小,李赛只好干笑。 阿史那贺加把酒倒满递给李赛:“佐国,原来你虽然帮了阿史那部很多忙,不过那是生意,我们都有好处,现在你能和阿史那部共御强敌,那你就是阿史那部的朋友兄弟,我是不能走的,背后就是我的子民我的亲人,黑狼部来了我只会和他拼到底,你和这事情没关系也能和我们一起战斗,我很感激你,来喝了这碗酒,现在你虽然还没有娶阿丽儿,你也和我们是一家了。” 李赛心里暖烘烘的,接过酒一口喝干,这个酒是李赛大通商行出的安西春,自家酒熟悉的味道滚过喉咙,一团火流入胃中,李赛看着阿丽儿一笑,阿丽儿脸上红的更深了,连忙转过头去。 李赛突然想起自己来到这个时代已经两年了,捣鼓了一些东西出来,也算练了一身武艺,其实自己还没有真正的融入这个时代啊,今天在贺加这里李赛感觉到了这个时代,真正的大唐强盛的时代,草原上的突厥被大唐压制分裂,还在相互厮杀。 李赛本来的想法就是在安史之乱前攒够在乱世保命的本钱,练些军队,弄点钱财,再找几个老婆,生几个孩子,也算在这个时代留下了爪印了,现在李赛明白了,其实自己的出身条件越好意味着责任越大,李家和跟随李嗣业的所有人都在看着李赛,以后自己迎娶了阿丽儿,阿史那部也要算自己的责任,那自己要靠什么来完成这个责任呢? 李赛觉得自己要重新定位自己来到这个时代的方向了,要真正的为汉民族做点什么,为历史留下点什么,才不枉了自己来到这个时代一场。 李赛的梦想是什么?原来没有来到这个时代的时候,李赛家里条件并不是很好,其实他很羡慕那些家里条件好的同学,苹果四早就用着了,上学开着跑车,说实话,有几个不羡慕? 但是没这个家庭条件,李赛也是个不服输的,就开始在学习和其他方面努力,还参加了辩论的兴趣小组,学习一直名列前茅,足球和篮球都是系队的主力,李赛可以说在另一个方面证明了自己,可是一个现实打击了他,大三时候开始为毕业做准备,李赛去参加了一个国内知名公司的实习安排,李赛努力工作,积极无比,基本上是实习的二十人中工作最多也是最努力的一个。 可是结果呢?招收的五个名额也就是实习前五名没有李赛,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前面的五个人都是有这样或那样的关系,要么家里有钱打通了关节,要么是什么领导的亲属打了招呼,李赛这种没钱没关系的,再努力有什么用?一样没戏。 李赛深受打击,最后一年基本什么校内活动都没参加,该逃课的逃课,该上课睡觉的照睡,就等毕业混个单位上班混吃等死,对这样的现状李赛没法反抗,也没资格和条件反抗,也没有了才进大学时候的那种天之骄子的心态。 至于找个二世祖拍马屁混前程?李赛怎么说也是独子,自尊心还没有被消磨到那个地步。 上天给了李赛一个机会,来到了大唐天宝年间,成了李嗣业的独子,李嗣业就相当于是疏勒的土皇帝,作为边镇中间最靠近四战之地,所以李嗣业手上的权力是相当大的,李赛作为他的独子,古人传宗接代的思想尤其重,李嗣业虽然是员虎将,可是对儿子的疼爱不用说了,李赛的母亲更是,儿子其实就是她的一切。 李家所有的资源其实都在围绕李赛转,刚来到这个时代李赛知道了将要发生的事情,有过一番规划,两年时间过去也做出了一些成绩,但是李赛在这个时代的代入感始终不强,连剑术和家传的武艺是看多了武侠小说,觉得自己厉害了也很酷,还好李赛还有一个优点就是做一件事情就要有个始终,所以武艺坚持练了,现在也小有成就了。 现在看到阿史那贺加对自己部族和家庭的责任,李赛被深深的震撼了,这个时代不能失败,不管位置有多高,一旦失败不仅仅是自己倒霉,整个家族都要跟着倒霉,李赛终于确定了自己真正的目标了。 李赛抬起头来深深的看着阿丽儿,脸上的神情越来越坚毅,自己的家人父母,阿丽儿就是自己要守护的目标,不管是谁要伤害他们,就先灭了他们,真正能够保证家人不被伤害的前提就是实力,只有实力。 李赛拉住阿丽儿的手,笑着说:“怕么?” 阿丽儿脸带羞红:“不怕,父汗和你会保护我的。” “嗯,我会保护你,一辈子保护你。”李赛看着阿丽儿的眼睛说道。 阿丽儿没想到李赛当着她的父亲哥哥就说这样的话,心里窃喜但是脸上却挂不住了,轻轻锤了李赛两下就跑出帐篷去了。 李赛见阿丽儿出去了对贺加说道:“汗王,现在是个好机会啊,应该真正的掌握军队了,稳定了军心,才能好好教训黑狼部,还能让部族里掌握太多军队的长老们早点休息。” 阿史那贺加点点头:“佐国说得对,法密你等下拿些羊去杀了劳军,还要让他们知道援军明天就到,那些叫着打不过要走的,法密你就让他们走。” 法密问道:“要是他们知道有援兵了不走了呢?” “不走也要让他们走,可以带上他们的财富,但是一个战士都不能带走,我对他们太好了,都觉得能够对我阿史那贺加指手划脚了。” 法密点点头站起身出去安排了。 贺加又对李赛说道:“佐国,你也去休息吧,明天可能就会打一场大战,好好休息。” 李赛告辞出门回到了自己亲兵搭好的帐篷,叫来了李护吩咐他派人去通知来援的部队,明天到达了以后不要急着进入战场,离战场半个时辰的路程就整队休息,等李赛的信号再进入战场,要形成一次突然的打击,争取一次解决了黑狼部的军队。 李护答应了下去安排了,李赛再次想了想这次的安排没有什么纰漏就在铺好的皮褥子上沉沉睡去…………… ; ------------ 第十九章 黑狼部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草原上升起了朝阳,露水在草尖上跳舞,就是不肯离开,轻雾像薄纱一样笼罩大地,一只草原野兔钻出了地洞开始吃早餐,大大的耳朵随时保持着警惕,突然兔子不动了,大耳朵直了起来,野兔嗖的一声就窜入草丛不见了踪影。 马蹄声得得,三骑战马正纵马飞奔,奔过刚才兔子吃草的地方往远处而去,紧接着有有十多骑驰过,马蹄将野草踏碎和着泥土甩上了天空,两拨骑士过去了一会地面慢慢抖动起来,太阳也升高了,草原上有了一丝温暖,远处天边出现了一道黑线。 黑线慢慢近了,这才看出是无数的骑兵,突厥的骑兵,大队的骑兵以小跑方式填满了整个草原,马嘶、马蹄和兵器碰撞的声音一下打破了草原的宁静,整个队伍中军最庞大,约占了整个骑兵队伍的五分之三,两翼各约五千骑左右。 每个突厥骑兵都是双马或双马以上,两万多骑兵就有五六万马匹,人上一万就无边无际了,何况是五六万匹战马,整个大地都在战马铁蹄践踏下战抖。 在中军的中心位置竖立着一个高高的大纛,整个大纛程呈黑色,靠近上端插满了各色的羽毛,最上端是七跟狼尾,气势不凡。 大纛下的突厥骑兵全部身穿黑色的皮甲,带着皮帽,除了弯刀还配有长兵器,不过长兵器就显得有些五花八门,有铁矛、狼牙棍等,还有特别强壮的战士绝居然拿的擂锤,也就是长杆的大锤,这些突厥骑士身上的衣甲全部一样,脸上都带着傲然冷漠的表情,仿佛什么都没放在他们眼中,谈谈的杀气说明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精锐战士。 这些精锐骑兵的中间大纛下一匹雄健之极的青色战马正小跑着,不停的打着响鼻,似乎觉得这样的速度太慢,马上端坐着一个头戴金盔,身穿一身锁子甲,脖间围着一整长黑狼皮围脖,狼皮上眼睛位置镶嵌了两颗狼宝石,随着马匹前进的颠簸,狼皮像是活了过来。 这人一蓬大胡子,下颌上的胡子很长,用一个金夹子收拢夹住,腰间没有佩戴武器,但是马鞍两边却挂着两把很长的弯刀。 他就是黑狼部的首领朵图里,朵图里其实和阿史那贺加是兄弟,不过他是贺加的父亲和一个波斯胡姬所生,出生后身份远远不如阿史那贺加,但是朵图里勇猛善战,十六岁从十夫长开始做起,立功无数,到了二十岁就成为了最年轻的千夫长,又被封库里设,设是突厥里将军的称呼。 成为千夫长以后朵图里有了自己的部族,此后十八年通过抢劫吞并弱小的部落,黑狼部迅速成为了草原上的大部落,随着手中力量的强大,朵图里的野心也像草原上的野草一样疯狂的滋生蔓延,他心中深恨阿史那贺加。 凭什么阿史那贺加能够继承黄金家族的姓氏?还能够继承富足强大的阿史那部,就因为自己是胡姬生的?突厥的荣誉风光只能由自己才能扛起,这次一定要灭了阿史那部,真正突厥的名字大汗只能是阿史那朵图里。 想到这里朵图里阴霾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自己强大的黑狼骑兵正在左右,密密麻麻遍布视野所见的草原,自己一句话就有成千上万的战士为自己赴汤蹈火,有了这些战士,统一了大草原,大唐也要匍匐在突厥的铁蹄下。 朵图里觉得自己就是现在突厥的神,将带领突厥人走向另一个辉煌,拳头紧紧的握住,朵图里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权力的感觉真是叫人迷醉啊。 这时一个斥候逆着大军前进的方向往朵图里所在的方向而来,到了近前被朵图里的黑狼亲兵拦住,收掉武器后这个斥候来到朵图里身边说道:“大汗,我们的斥候和阿史那部的斥候遭遇了,打了几次,我方战士将他们远远的赶走了,预计阿史那部的驻地就在不远处了,前面三十里就是赤河,那里是阿史那部春夏的驻地。” 朵图里突然举起手:“传令下去,全军停止前进,叫罗都和拿加利的领军将领过来商量,咄鲁,你去让后面的准备吃食,全军原地休息。” “是,父汗。”朵图里身后的一个粗壮的小伙子大声的答应到,这个小伙就是朵图里的大儿子咄鲁,对外朵图里说是由咄鲁领兵,其实自己亲自来了,就是为了万无一失拿下阿史那部。 随着苍凉的角号声整个前进的大军停了下来,黑狼亲兵拿来围布将朵图里所在的地方围了起来,拿出矮几和马扎,很快布置好了会场,不一会罗都和拿加利领兵的万夫长就到了,说是万夫长其实手下的骑兵不过四五千人。 见过朵图里后两人分俩边坐下,咄鲁安排好了驻军事宜也进帐坐在朵图里下首,一会就端上了面饼和肉干。 朵图里说道:“我们的斥候已经碰到了阿史那的斥候了,他们的大营也不远了,等下再前进到离他们大营十里的地方就扎营,休息之后明天决战,当时候我们的左右两翼就交给两位了。” 坐在左手边的是拿加利的万夫长牙度利,欠了欠身:“一切听从您的吩咐大汗,来之前我们族长说了,要全力帮助大汗取得胜利那怕我们的儿郎死光了都在所不惜。” 朵图里哈哈大笑:“那就好,这些依靠唐军的土狗怎么可能使我们草原狼群的对手,只要战胜了阿史那部,我答应你们族长的草场和武器一定兑现。” 牙度利和另一个万夫长雅速一起起身行礼:“谢大汗。” 阿苏鲁是一个普通的突厥战士,他正在整理马肚带,感觉自己的马儿没什么不妥,就拿出自己的弯刀从怀里拿出了一块磨刀石开始磨起刀锋,这把弯刀刀把用牛皮索子缠住,顶端的铜虎首被磨的很光滑,看得出来这把刀有些年头了。 阿苏鲁抬起头看了看左右密密麻麻坐在地上的突厥战士,又低下头陷入了沉思,阿苏鲁其实并不是黑狼部的,他原来的部落是一个约有两万部民的中型部落,在一年以前被黑狼部打败吞并了,这样的事情在草原上很常见,不过对于阿苏鲁来说却是很疼很疼的记忆,阿苏鲁的父亲是这个部落有名的勇士,他手上的这把刀就是父亲在阿苏鲁满十六岁的时候给他的,在黑狼部杀进大营的时候,父亲是千夫长,带着战士迎向了不计其数的黑狼骑兵,阿苏鲁刚从帐篷里面出来就看见无数的火光在营地升腾,熟悉的战士和朋友在火光里奔逃,看见了从小一起长大的搏护砍倒了两个黑狼骑兵,结果被第三个黑狼骑兵纵马撞倒,碗口大的马蹄踩在搏护的胸口,这个笑起来无比爽朗的草原汉子,阿苏鲁的兄弟再也没有站起来。 阿苏鲁当时就疯了,他骑上自己的战马用父亲给的弯刀连砍死了五个黑狼骑兵,结果被更多的黑狼骑兵围上来,用套马的绳套将阿苏鲁拉了下来,阿苏鲁被俘了,他被拉到一个戴着金盔的人面前,那人说了一句话:“是个好汉子,一个人杀死了我五个黑狼骑兵,以后就在我这里做吧,你会成为我麾下最好的黑狼骑兵的。” 阿苏鲁被派去养马三个月,然后被编入了黑狼骑兵,在额莫里千夫长的手下,阿苏鲁后来知道了自己新婚的妻子为了不被侮辱,用小刀刺入了自己的胸膛………. 阿苏鲁在三个月养马的时间里没有说过一句话,仇恨和怒火在胸膛里燃烧,阿苏鲁恨不得自己死了才好,他没有保护能力自己的妻子,后来成为黑狼骑兵之后,阿苏鲁拼命做作战,他不要命,他的生命在家人死去的时候就死了,他只想死去,死在战场上,结果他因为勇猛和斩首升为了百夫长。 阿苏鲁突然听到了号角的声音,这是两个短声,示意是前进,阿苏鲁将弯刀收入牛皮鞘中,拿起插在身边地上的长矛翻身上马,上马的时候一滴清澈的水珠在空中飞舞,仿佛很缓慢的落在了草尖上。 庞大的骑兵队伍动了,随着各级军官的大声吆喝,骑兵飞快的整队,黑色的浪潮就向前继续翻滚,向着赤河边翻涌而去。 这时的阿史那大营已经沸腾了起来,战士正在整顿衣甲武器,战马从马栏里面被拉出,仿佛感染了大战的紧张气氛,马匹也显得焦躁不安,人喧马嘶的情况中,中军的大帐篷里面已经站满了阿史那部的千夫长和百夫长。 阿史那贺加站在帐篷正中,他身后站着他的两个儿子,李赛也站在阿史那贺加的身后,那是子侄的位置,帐篷中凝重的气氛像是大石头压在帐中众人的心上,阿史那前面跪着一个斥候,这时斥候正在报告:“大汗,黑狼部现在的大部队离我们营地只有五十里左右了,我观察他们的人数在两万到两万五千之间,马匹数量是人数的一倍以上,我们和他们的斥候做了几次,我们人少,现在基本都退回了营地,只有少量的兄弟还在他们大队的外围。” 阿史那贺加脸色阴沉:“不是说他们的人只有一万多不到两万人吗?怎么多了几千?” 那斥候回答:“要出兵的时候我们部的商队得到消息快马传回来的,说的是三个部族的联军,有一万九千人左右,看来他们的数字不是很准确,这次我靠的比较近看的,绝对没有错,回来的路上还被发现了,十个人只回来了三个。” 阿史那贺加摆摆手:“你先下去休息,这次做得好。” 那斥候拜了阿史那贺加就退出了大帐,阿史那贺加抬头环视了帐中将领一眼:“现在都知道情况了,黑狼部的强盗来了,他们不准备给我们活路,兵力是我们的三倍,我们的老弱也不可能走的掉,他们是双马以上的配马,都说说有什么好主意。” 帐中众将都面面相觑,脸色都十分的难看,没有人出声,他们到不是害怕,现在都没有退路了,无非战死而已,只是叫他们出主意就有点强人所难了。 李赛这时上前对阿史那贺加说道:“大汗,我有一个主意。” “说”阿史那贺加眼睛一亮。 “对方从驻扎地赶来我们这里用了四天时间,就算是双马马力无损,可是人毕竟不是铁打的,肯定会累,我们却养精蓄锐,可以用疲兵之计,一千人为单位进行袭扰,就算不能获得大胜也要让朵图里不能好好修整。”说道这里李赛顿了顿又接着说:“现在也是阿史那部的生死关头,如果今天就决战就正和朵图里的意了,我们也可以用疑兵计,部落人那么多,可以让部落中能骑马的女人和老人都骑上战马在我们战士后面列阵,让朵图里以为我们人数和他们差不多而不敢在今天和我们决战,拖过今天明天疏勒援军一到就不必怕黑狼部了,这次要砍下他的狼爪子。” 阿史那贺加一拍李赛的肩头:“佐国这个主意好。” 又转身对底下的七个千夫长和十几个特别悍勇才能站在大帐的百夫长说道:“听见佐国的主意了没有?我们就照这个方法来,你们后面就是自己的家人和财富,谁要是敢临阵不前,不管你们是什么职位,都拿脑袋来。” 众将哄然应是,阿史那分派了袭扰的千夫长之后,众将就退出了大帐,阿史那贺加又派大儿子法密去组织会骑马的老弱妇孺准备虚张声势。 “大汗,我也愿意去袭扰黑狼部,请大汗准许。”李赛双手抱拳请求道。 “不行,你远来是客,我们阿史那的战士还没死光,怎么能让你上战场?”阿史那贺加摇头拒绝。 李赛坚决的说:“大汗,现在阿史那部也是我的家,为自己的家战斗怎么不对?大汗也不应该说我是客人。” 阿史那贺加看了李赛好一会,脸上笑意越来越弄:“好,我就看看李嗣业的儿子的本事,不过千万要小心不要被缠住了,注意安全。” 李赛大声应是,转身出账而去,终于第一次要上战场了,李赛心里没有一点害怕,心中只有火热,黑狼部,尝尝你家李爷爷的厉害吧,哈哈。 ; ------------ 第二十章 疑惑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李赛兴冲冲的回到自己的帐篷大喊:“来人,准备武器备马,我们也是袭扰部队之一了,要让朵图里知道知道我们大唐军人得厉害。” 李护从穿上一跳而起,大喜道:“还能出战啊?太好了,我早就憋得不耐烦了。” 说着就去拿摆在帐角的衣甲,一边胡乱的往身上披一边叫门口的亲兵进来帮忙,李赛也套上了李护备用的锁甲,自己的铠甲和武器只有等到明天援军到来才能来了了,李赛也只能将就一下了。 李护飞快的披挂停当,还是穿的半身甲,从武器架上拿起横刀配在腰间,抓起开山钺,李护就等着李赛也装备停当,李赛没有用长兵器,他的特制的马上武器拐突枪没带,只有用那把加长的横刀了,这把刀是张晓东的父亲最得意的几把刀之一,用软钢和硬钢叠打而成,可谓千锤百炼,削铁如泥。 两人准备停当走出帐门,战马也准备好了,黑云身上披的熟牛皮制成的皮甲,前脸只露出眼睛,前额到马嘴是一块钢制的护面,显得威武不凡,李赛跳上战马,和上了马的李护一起冲出营门,手下的八百人已经整装待发了。 虽然有一大半的骑兵是从两个马场调来的,但是战斗力却一点不弱,马场的安全向来是重中之重,马场的护卫也是精锐,每人都有备用战马一匹,上面挂了水袋和干粮袋,还有备用武器,近千人的队伍缓缓加速,沿着阿史那部中间的大路往大营门口驰去。 一匹白色骏马飞奔过来,上面是小脸揪成一团的阿丽儿,李赛看见阿丽儿就放缓了马速,阿丽儿飞马冲到李赛旁边:“佐国哥哥,你……要小心。”阿丽儿聪明的没说去还是不去的问题,千言万语汇成了一句小心,李赛大力的点点头:“你放心,能杀我的人还没出生呢,我就去教训黑狼强盗们,你也要小心。” 阿丽儿点点头,偏过了头,不希望李赛看见自己的眼泪,李赛心中说不出来的滋味,装作没有看见,在马上抱了抱阿丽儿,纵马出了营门。 阿丽儿突然大叫:“李护,你要保护好佐国,佐国,我等你回来。” 李护咧嘴一笑:“好咧,没问题,谁也伤不到佐国的。” 千骑加速冲向了草原,近两千匹战马四千个蹄子轰隆隆一阵远去了,阿丽儿在营门立了半天,转身回到了大营,她还有任务,黑狼部到来了她要组织好会骑马的妇女在战士后面列阵。 马速带来的劲风吹在脸上,早春中午的天气还带着一点凉意,李赛心里却是火一般热,虽说派战士又是打马贼又是打小部落,李赛自己却是没有见过阵的,连身边的憨子李护都厮杀过好几场战斗了,早先的那一仗李赛基本就是在看了,除了最后那一下子,李赛觉得连身都没热。 马上就要见到规模上万人的草原骑战了,李赛兴奋过后也渐渐冷静下来了,跑出去大半个时辰前面的斥候来报已经接近黑狼部大队了,对方的斥候已经越来越多了。 两千匹马的动静太大,根本不可能瞒住对方靠近的,早先阿史那贺加也派出了两个千人队进行袭扰,李赛这里是第三个,李赛命令队伍停下,开始换马,换上真正用于作战的战马,李赛对李护说:“知道我们袭扰的优势在那里吗?” 李护挠挠头:“我哪里知道,难道是因为我们有你统帅就有优势吗?” 李赛哭笑不得:“你这憨货,还真会拍马匹。” 李护差点将头盔都挠下来了:“那真不知道了,我们这千把号人真和他们大军对上塞牙缝都不够。” 李赛气乐了:“我们的优势是骑弩啊,可以在他们弓箭射程之外对他们进行打击,他们的斥候我们可以尽量绞杀,他们只要不派我们两倍以上的兵力来追,我们就一直绞杀斥候,让他们的战场侦查能力下降,如果派了大队的骑兵来追,那正好,和我们相当的我们就打,比我们多很多的我们就走,这不就调动了他们了吗?” 李护不由露出钦佩的眼神:“佐国你太厉害了,这样的方法也知道。” 李赛不由得意起来:“这个就叫敌进我退,敌退我进,敌驻我扰,敌疲我打,他们远来疲惫,马力人力都不如我们充沛,根本是追不上我们的,人少了我们还要谢谢他们的大礼呢,就两万多人,他们能有几个千人队给我们吃?” 李护一听,高兴极了:“那好,又有得打又能打赢,这样的仗我才喜欢。” 李赛就将八百多骑分成八个小队,每小队百人,吩咐了尽量先绞杀对方的斥候和遇敌后释放烟花,同时八队骑兵间隔不得太远,就将人散了出去,李赛自领一队,都将骑弩上弦了向黑狼部来路迎去。 迎上前没有多远前面李护的小队就遇到了对方斥候,黑狼斥候是以十人为一小队的,有些斥候小队减了员没有补充,就只有七八骑,李护发现了对方就冲了过去,黑狼斥候小队根本没想和李护打过一场,掉头就跑。 不过虽说间隔较远,但从早上到现在斥侯们的马匹就没有换过,李护他们的马力还强,追出没多远就被追上,接着就是一阵骑弩,然后就是斩杀,这队斥候一个没跑掉。 离这里三十里的草原上,朵图里正皱着眉头听手下的报告:“派出去的斥候消失了很多队,回来的说是遇到了大股的阿史那骑兵。” 朵图里沉思片刻问身后的儿子咄鲁:“他们明显是兵力不足的,为什么还要派大队的骑兵迎出来?现在有两个方向的斥候都受损,阿史那部要不然就是虚张声势要不然就是有了援兵。” 咄鲁回答:“虚张声势的可能性不高,现在两个方向发现了千人左右的骑兵,东边不可能没有,这样他们至少拿出了三千人,他们只有七千人,如果拿出三千人大营就只有四千人了,贺加这个老谋深算的人不可能会露那么大的破绽我断定他们是有疏勒来的援军了。” 朵图里点头:“我们过来花了四天,疏勒离阿史那的大营不到一天的路程,确实有可能是疏勒的援军到了,哼哼,难道只有他们有援军?” 咄鲁疑惑的问道:“援军,我们还有援军?这里的战士难道不够战胜阿史那部?” 朵图里哈哈大笑:“阿史那部不足为虑,我们这次是一箭三雕,灭了阿史那部是第一个目标,调动疏勒援军然后打掉疏勒的骑兵部队这是第二个目标,疏勒失去了骑兵部队,那么他的所有的城外村庄和马场就全部是我们的了,疏勒的援军我是早算好了的,所以我们外围不要纠缠,明天再展开决战。” 咄鲁奇怪了,问道:“疏勒的骑兵至少有四千人,而守将李嗣业的儿子李佐国手上也有差不多相同规模的骑兵,这就是八千骑兵了,加上阿史那部的骑兵,他们骑兵的数量和我们相差不大啊,就算打赢了我们也会损失巨大的,何况大唐骑兵的装备我们是远远比不上的,这不是有输无赢吗?” 朵图里点点头:“咄鲁,你不错,能看出这些已经比你的几个兄弟强了,不过我们的力量也不是眼前这点,库利特部的博尔乌也加入我们了我们联军,他那里出兵一万二千人,这样我们的兵力绝对还是占有优势,疏勒的骑兵不可能全部来援,最多一半,可能还是李佐国那小子的骑兵,我们明天决战的时候,在最关键的时候博尔乌的战士杀入,你说是我们赢还是他们赢?” 咄鲁大喜:“父汗真是算无遗策,这样我们是稳赢不输了,不过库利特部也是大部落,他们分的战利品也会不少,加上罗都和拿加利两部应得的,我们黑狼部损失战士得来胜利,自己却没有什么好处啊?” 朵图里看看四周,亲兵都隔得很远,就说:“这个我早有计划,博尔乌是杀了自己兄弟夺得汗位,部落里很多人对他不满,他的一个叔叔这次等他和我们一起出兵对付阿史那部就会在他库利特部内起事,断了博尔乌的后路,这里战场我们不用太过拼命,叫罗都和拿加利去当炮灰,差不多了就发信号叫博尔乌参加进攻,骨头他们啃,肉我们吃,何况只要我们保住实力,他们连骨头怕都啃不到,哈哈哈。” 说着朵图里大笑起来:“到时候我们可以吞并了博尔乌的战士,罗都和拿加利失去了主要的战力也会并入我们黑狼部,阿史那部肯定灭亡了,这样草原上只剩下了莫都部,就算阿史那骨都鲁那老家伙想翻起些浪花也没有办法了,我就会统一大草原,重现我突厥的强大,我们突厥在大唐那么多年的打压下面生活的那么苦,到时候这笔帐要好好的算下。” 咄鲁崇拜的看着自己的父汗,自己的父汗虽然是胡姬所生,但是就靠自己的努力得到了现在的一切,在咄鲁眼中朵图里就是突厥狼神的化身,黑狼部的强大就在眼前了,咄鲁不由挺直了腰。 朵图里叫来传令兵吩咐到:“传令所有斥候向我大军靠拢,到达阿史那部十里处就扎营,他们的袭扰部队派两倍的兵力驱赶,不要穷追,赶走就是。” 看着传令兵转身而去,朵图里眯起眼睛,感觉多年的努力追求就在眼前了,心里一阵志得意满。 ————————偶是超级无敌旋风三百六十度抓龙爪手的分割线——————— 李赛他们消灭了几股斥候部队后突然发现黑狼的斥候只要一看见他们就转身往大队中撤退,这里已经能远远望见黑狼联军的大部队了,李护恨得牙痒痒的,但是他们这点兵力不可能去冲击黑狼中军,那样做就是脑子进水了。 李赛远远看见黑狼联军开始扎营,这种辎重从马背上卸下来,一顶顶帐篷很快的搭建,黑狼骑兵里面分出了六个千人队,每边两千人,朝袭扰的三只队伍驰来,看样子是要解决了扰乱的准备扎营和修整了。 李赛大急,如果这时被赶开了,黑狼部该休息的照样休息,下午就有可能开始进攻,这样什么袭扰就成了笑话了,不过李赛心里也是疑惑,为什么离阿史那部不远了黑狼部却开始扎营了呢?虽然黑狼部是远来,但是并不是快速赶到的,他们过来的速度不快,其实并没有太大的体力消耗,现在应该是马上整队了以后就向阿史那部发动进攻了,因为黑狼部肯定知道疏勒和阿史那部的关系,疏勒会派援军来救援阿史那部的,以疏勒和阿史那部那么近的距离,拖的时间越长其实对黑狼部越不利。 为什么黑狼部不马上进攻呢?李赛心里打了一个大问号,但是现在拖到明天对李赛他们是有利的,李赛也就不想太多了。 回头对李护说道:“现在就和这两个千人队玩玩,先把他们引远点,免得打他们屁股的时候有人来打扰,现吃掉黑狼部送上来的这两千人吧。” 李护豪兴大发,大声应道:“这样的土鸡瓦狗也配和我们战斗,以为两千人就稳吃我们了,磕断他们的牙齿,佐国你看好吧。” 李赛大笑:“什么看好啊,既然来了我也是要杀个痛快的,驾….” 说着催马转身跑远,身后的骑兵已经聚拢了,再远处是追来的两千黑狼骑兵,两伙骑兵飞速的一追一逃往远处驰去。 ; ------------ 第二十一章 交战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李赛一马当先带着亲兵跑着,后面是两个千人队的追兵,依稀连黑狼部扎营地点都看不见了,李赛对李护点点头,示意可以开始打了。 李护咧嘴一笑,他就喜欢这样的战斗,李护热血已经开始沸腾了,拿起马边放好的骑弩,在李赛带领下,所有奔跑中的亲兵开始转向,跑的方向变成了一个弧度,这个方式是最容易用弓箭或骑弩进行攻击的阵形。 整个马队也开始减速,将那两千人越放越近,对方靠前的骑士已经拿出了弓箭,准备再靠近点就要射箭了。 这时李赛看见距离已经差不多了,就大喝一声:“放箭。”当先射出了自己手里的弩箭,身后的八百骑已经和对方跑成了一个弧度,听见李赛的呼喝就一起一扣扳机,射出了手里的弩箭。 就听“嗡”的一片声,八百多只骑弩以飞快的速度往对方阵形里射去,对方的骑兵一看脸色大变,有的拿出马边的小盾准备挡箭,有的勒马想改变方向,但是弩箭的速度何其快,就觉得一瞬间弩箭就射入了追兵的阵形中。 就看见一片人仰马翻,在高速奔跑的战马上摔下来可不是开玩笑,战马奔驰的速度可以达到七十公里的时速,还要从将近两米的高度摔下,这个力量是致命的,弩箭至少射中了追在前面的两百多骑,有几十人就摔马去,这样奔跑的落马只能有一个结果,就是被后面的战马踩成肉泥,有些骑士和马匹也中了箭但是骑士没有摔下马,骑兵们咬牙忍疼骑在马上。 八百多只弩箭才造成了几十人的损伤,李赛觉得有些不满意,就叫到:“在上弦,再射。” 后面追骑乱了一会,这时领兵的两个千夫长才想起大汗吩咐的话,叫他们赶走了袭扰的部队就行了,不要穷追,刚才追得忘了这事,现在损失了将近一百名骑兵这两个想起这事来了,立即叫停了队伍,两个千夫长相互看了看就准备撤回去算了,,追上去就算打赢了也没什么好处,何况这千把骑也是不好啃的样子。 这时李赛他们又上好了一次弦远远的兜了一个圈子转了回来,这次可不是向后发射的弩箭了,是在向前冲锋是发射的弩箭,威力大多了,只听惨叫不绝于耳,这次的弩箭给突厥人造成了巨大的伤害,有三百多骑兵一下就掉下马去,黑狼骑兵也是久经战阵的部队,这时反应过来拿出了弓箭就往李赛他们那里射去,但是李赛他们来得太快。 突厥人只仓促的放了一轮箭李赛他们就冲到了跟前,这时因为突厥人是基本停止的,李赛他们的战马却是全力冲刺,一边不动,一边像山崩一样冲到。 就听一声炸响两边的骑兵就冲击到了一起,李赛和李护两人冲在最前面,李护还是开山钺轮的如车轮一般往前大砍大杀,李赛就是将横刀直指前方,只用手腕改变横刀的方向,利用马的冲击力和横刀的锋利直接豁开了三名骑兵的脖子,其中一个的脖子只连了一层油皮,整个脑袋都快被李赛横刀割了下来,突厥的弯刀又一次证明了和长兵器比起来的无奈。 李赛一冲近敌人的阵营就觉得自己的灵魂好像飞到了天上,一切都是靠两年苦练的本能在操作,自己好像成了一个旁观者在看着自己的躯体冲杀,当看见自己的横刀在一瞬间就夺取了三条性命时,李赛一下就觉得有些不舒服,结果就觉得轰的一声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面,战场嘈杂的声音立即进入耳朵,战马嘶鸣、临死的哀嚎、兵器碰撞的声音潮水般的涌来,李赛虽然觉得有些不舒服,但是这两年的功夫可不是白练的。 强压下不适李赛开始砍杀起左右的敌方骑兵,他岁数虽小身量却超过了很多成人,一把两米开外的横刀加上一身的怪力,舞的是风雨不透,横刀又是宝刀,锋利非常,加厚的刀背使其更加便于劈砍。 毕竟对方是有两千人,虽说损失了几百骑还是数量比李赛他们多,李赛他们不可避免的出现了伤亡,但是这么一个照面对方骑兵起码有几百人落马,骑兵对冲一瞬间就能决出胜负,何况李赛他们的装备水平明显高于对方。 大砍大杀中李赛突然打了一个突,一只铁矛突然向李赛胸口戳来,两个千夫长看见情势不妙都向两个箭头李赛和李护杀来,李赛一个侧身躲过这一击,横刀反手就往上一撩,这名千夫长收回铁矛往身前一横,“当”的一声挡住了李赛这一刀,这时李赛冲进敌阵第一个挡住他一刀的人。 旁边不远出李护也和一个手拿狼牙棒的千夫长战做一堆,李赛手腕一翻,横刀刀刃贴着铁矛就往千夫长的左手腕砍去,速度快如闪电,这千夫长连忙松开矛杆躲过李赛这一刀,李赛横刀又是一转,绞住铁矛杆就划了一个圈子,这千夫长立即拿不住铁矛,铁矛脱手飞出,李赛横刀一翻“噗”一声就戳进了千夫长的前胸,这千夫长立即顿住了,李赛拔出横刀闪电般横斩,一颗头颅冲天而起,说来话长,其实这千夫长一矛扎向李赛到李赛将他斩首就是几瞬,跟着千夫长的亲兵都还没来得及反应他的头颅就飞在半空了,头颅上还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李赛杀了这个千夫长停也没停就继续开始砍杀,李赛适应了战场的气氛,两年来的苦练渐渐发挥了作用,越战越勇。 李护那边这时也结束了战斗,李护和那个拿狼牙棍的千夫长也就是几个回合就决出了胜负,李护力气比对方大多了,就是用蛮力崩开对方狼牙棍直接反手一开山钺就劈掉了这千夫长的半个脑袋。 两个千夫长一死,整个敌方士气大伤,加上装备不在一个档次,我一刀砍过去被对方精良的半身甲挡住,连轻伤都没有,对方一刀砍过来自己非死即伤,这样怎么打? 这两个千人队很快就崩溃了,被砍杀了一多半人后两个千人队一哄而散,幸存的黑狼骑兵拼命的打马往自己大营逃跑。 李赛这时浑身都是敌人的鲜血,像在血池里洗了个澡一样,李护还想追,李赛喝止了李护,李护身上更是夸张,连碎肉都沾的不少,毕竟用的是开山钺这样的重武器,迅速收拢队伍以最快的速度打扫了战场,李赛就带着队伍往远处撤离。 此战李赛一方伤亡三十七人,有十七人死亡,二十人轻重伤,死亡的大都是在刚刚接战的时候死亡的,那时候突厥骑兵还没有失去战斗意志,虽然铠甲坚固,但是落马的冲击力也是巨大,李赛清点了伤亡就带上近千匹俘获的战马离开了,地上敌方受伤的伤员没有去管,这也是为对方留个难题。 李护兴奋不已,这样的战阵才是李护喜欢的,绞杀马贼什么的那里有那么多人,大阵仗才让李护开心,何况八百人打的两千人丢盔弃甲,自己的损失也很小,李护得意洋洋。 这队败兵逃回大营禀报给了朵图里,朵图里更加确定阿史那部的疏勒援军已经到了,立即下令修起壕沟,收回外面的追杀骑兵避免损失太大,同时派人去后面催促库利特部加快行军想自己靠拢,也通报了疏勒援军出现的情况。 李赛和李护带着人回到放置备用马的地点,将死亡的和受伤的骑兵叫五十骑送回大营,就准备再来袭扰一次。 可是当李赛和李护回转去之后哪怕都要冲到对方大营门口了,里面都没有一骑出来回应李赛他们的挑衅,李赛无奈,总不可能自己就这几百骑冲到对方大营里面去吧? 只好回转阿史那部大营,回去之后受到了热烈欢迎,随着伤病入营阿史那部都知道了李赛以少击多还大胜对方的消息,在阿史那贺加有意传播的情况下,整个阿史那部都知道了,人人脸上都露出了狂喜,喜的是黑狼部并没有那么可怕嘛,人数多了一倍还多也被杀得大败而逃,先前因为知道黑狼部大兵压境的紧张情绪得到了很大的缓解。 李赛回去以后立即求见阿史那贺加,阿史那贺加马上见了李赛,李赛看见他第一句话就是:“汗王,黑狼部这次进攻有诈。” 阿史那贺加大惊,问道:“什么?你仔细说给我听,怎么有诈了?” 李赛脸色凝重,抬头望着阿史那贺加说道:“疏勒离这里不到一天的距离,现在肯定也接到了消息准备或者已经出发了,朵图里在人马都不是很疲倦的情况下却扎下了大营,这不合情理,朵图里应该速战速决,这样反常的现象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这时阿史那贺加也反映了过来和李赛同时开口说道:“他另有依仗。” 李赛也不由佩服自己的准岳父,那么快就反映过来了,李赛接着说:“且不管朵图里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这次我派人回去叫来的援兵绝对会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不要以为人多就能决定一切,那次大唐的军队对外作战不是以少敌多,那次不是大唐的军队获胜,今晚估计我的援军就到,汗王放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阿史那贺加点头称是,既然朵图里要明天进攻,那么就等到明天吧,反正自己就是要缓冲这一天的时间,到时候就看看那边厉害了。 李赛回到住处换下了衣甲,擦拭了横刀就狼吞虎咽的吃光了亲兵送来的晚饭,李赛今天亲手斩敌三十余名,其中还有一个千夫长,也很是劳累了,吃完把碗一放就躺下睡觉,李护早就吃完溜回自己的帐篷里面呼呼大睡去了。 李赛做了一个梦,梦见了自己又走在了现代的大街上,到处的汽车和高楼大厦让李赛感到无比亲切,这时突然街上的汽车变成了狰狞的突厥骑兵向李赛扑来,马蹄声震耳欲聋,李赛急忙去摸刀,结果身上穿的牛仔裤什么也没有,白天被自己杀死的突厥千夫长一脸污血拿长矛向自己捅来。 李赛“啊”的一声大叫醒了过来,原来是南柯一梦啊,李赛搽着头上的冷汗暗暗庆幸,李赛发现外面却是有很多马蹄的声音,隐约传来了嘈杂的声音,李赛起来穿衣出门,一出门嘈杂的声音更大了。 李赛嘴角越来越往上翘,因为他知道,从疏勒赶来的援军到了,可以好好的和朵图里玩玩了,可不要一下就被打败了,多玩玩,李赛邪恶的想到………..。 ; ------------ 第二十二章 高仙芝的盘算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安西大都护府书房,书桌前正坐着一个面皮白净留着长须的中年男子,身穿家居常服,正拿一只毛笔在写些什么,这人便是安西节度使高仙芝。 书桌对面圆凳上坐着一个文士打扮的男子,这人眉目间精明事故,正耐心极好的等待高仙芝写字,面前矮几上的茶水已经凉了,看来等的时间不短,可是这文士脸上一点不耐的表情也没有,这人便是高仙芝身边幕僚之首夏耿字忠信。 高仙芝这时放下笔开口道:“忠信,过来看看我的出师表。” 夏忠信站起身走到书桌边欣赏高仙芝所书之字,一边看一边点头赞道:“节度使大人的字越来越见功力,加上出师表又是诸葛孔明的呕心之作,和节度使大人真是相得益彰啊。” 高仙芝抚须微笑,也觉得大为满意:“这幅字是我近来最满意之作了,忠信既然喜欢就送与你了。” 夏忠信连忙躬身推辞:“节度使大人,就算属下极为喜爱,但君子不夺人所好,属下不敢收。” 高仙芝示意夏忠信坐下说话,自己也做到矮几边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说道:“忠信不用推辞,明天我叫他们裱好就给你送去,不过今天找你来是想问问先生的意见。” 夏忠信目视高仙芝:“节度使大人,想必是想问黑狼部进攻阿史那部的事情吧?” “是也不是,黑狼部进攻阿史那部是突厥人自相残杀的好事,我这里高兴都来不及,我其实想问的是疏勒镇守使李嗣业也卷进了这冲突里面去了,现在我收到消息,库利特部的博尔乌也派了骑兵加入了黑狼联军,李嗣业的儿子李佐国卷入了这次冲突,相信李嗣业的求援信已经在路上了,相信黑狼部吃掉阿史那部是没问题的,我想问先生对这次草原冲突后续有什么看法?”高仙芝缓缓的说完,脸色平静如恒,眼却闪过一道利光。 夏忠信沉思片刻,抬头说道:“其实节度使大人心里怕早有答案了吧。” 高仙芝脸上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那还请先生赐教,本督的心思夏先生一贯猜的中,还能查缺补漏,本督还要多多仰仗。”因为谈到了西边草原战事,高仙芝的称呼也正式起来,已经自称本督了,高仙芝的职位里面就有安西兵马大都督一职。 夏忠信脸色一正:“节度使大人的想法主要就是借机出兵吧?” 高仙芝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伸手一引,示意夏忠信继续说。 “属下这里早有消息,阿史那部和李嗣业之子李佐国关系密切,李嗣业也是一员良将,将个残破的疏勒短短两年就治理得生机勃勃,但是这次黑狼部进攻阿史那部,那李佐国为了保护自己的马场,必然请求李嗣业出兵救援阿史那部,李嗣业有军事相机行事的权利,必然会出兵援助阿史那部,但是因为路程的原因,想必到达的援兵只有骑兵,李嗣业麾下只有四千骑兵,加上阿史那部的兵力也不过一万出头,必然不敌倾力来攻的黑狼联军,这样高大人就有出兵的借口了。”夏忠信胸有成竹侃侃而谈。 高仙芝笑着拿指头点点夏忠信:“忠信,难道我只是借机出兵一个目的么?” 夏忠信失笑道:“高大人计划周详,算无遗策,怎么会只有一个目的。” 高仙芝对这个马匹十分受用,眯起眼睛点点头示意夏忠信继续。 夏忠信顿了顿又开始解释道:“自从草原突厥对大唐称臣以来已经休养生息几十年了,草原人口渐多,对我大唐边疆的威胁也越来越大,这次黑狼联军攻击阿史那部和李嗣业的骑军,那么就可以视为攻击我大唐,高大人就可以出兵扫荡突厥草原,再次重创突厥部落,相信这次之后突厥对我大唐的威胁可以百年之内不用考虑了,李嗣业虽是个将才,但是在疏勒镇守两年多利用权职谋取私利,纵容儿子走私牟利,这次被黑狼部击败之后骑军肯定会损失巨大,大人可以借此机会上奏天子撤换李嗣业,这样就不会再有李嗣业这样的刺头了。” 听到这里高仙芝微微一皱眉头,觉得夏忠信说得自己好像怕了李嗣业一般,心中微有不快,夏忠信一见立即住口,躬身说道:“属下说的不对,请节度使大人原谅。” 高仙芝摇摇手:“你说的没什么错,只是李嗣业是一员良将,我并不想将他撤换,这次只是给他给教训,主要目的就是要扫平突厥。” 夏忠信立马高声赞美:“高大人一定会马到功成,立下大唐开国以来的大功,等高大人扫平突厥,这样的大功就能让高大人召回长安,属下在这里先祝贺大人封侯拜相。” 高仙芝哈哈大笑:“可不要说的那么早,战争的胜负就是在一线,谁胜谁负还未可知,不过要是侥幸获胜,那么天子召见那是肯定的,封侯拜相还早了点,早了点。” 唐时的节度使权利相当之大,不过到了年限或者立有大功的节度使就会被皇帝招入内阁拜相,在没有战乱的大唐这样的结果也是节度使最渴望的事情,高仙芝的主要目的就是利用扫平突厥立功而到长安成为整个大唐的宰相。 至于利用这次机会敲打下李嗣业也是目的,高仙芝已经命令手下安西都护部队从龟兹城出发沿赤河直逼白露马场以北,高仙芝今天也将率骑兵出发,只要黑狼部一胜,高仙芝就会将黑狼联军就地歼灭,然后兵发草原将突厥几部的老巢掏掉,突厥现在所占据的西边草原就将并入大唐疆域,开疆拓土的功绩怎么也能让高仙芝再进一步步入中枢了。 高仙芝大军六万,其中步军四万马军两万,是安西大都护出去留守兵力能够拿出来的最大力量了。 高仙芝和夏忠信又商量了一下后勤和出兵之后安西的防务,就各自休息,夏忠信其实第一眼看见高仙芝所书的出师表就知道高仙芝将出兵突厥,夏忠信出门坐上马车往自己家而去,路上已经看见龟兹城内开始了宵禁,城防巡逻人数大大加多,已经进入了大战前的紧张气氛,夏忠信摇摇头,想到黑狼部的朵图里野心勃勃只怕最后是便宜了高仙芝。 ————————————分割线—————————————————————— 李赛开心不已,自己的父亲来了,李嗣业不放心儿子,接到禀报之后决定自己牵来救援,因为李赛在信中明确说明需要陌刀部队,李嗣业就带上了两千陌刀兵,都是边疆草原,陌刀部队虽说是步兵,可是就没有不会骑马的,四千骑军和两千骑马陌刀兵之花了不到一天时间就到了阿史那部,四千骑兵是李赛手下的府兵,其实跟团练的方式很像,不过用的是府兵的名义,其实也是脱产职业军人,风力火山四部全部到齐,每部一千五百人各到了一千人。 而李嗣业带来的陌刀兵就是真正的疏勒正规军了,历时两年的时间李嗣业共练得陌刀兵五千人,这次因为马匹的原因来了两千人,李嗣业不以为意,百战百胜的傲气使得李嗣业没有把草原突厥放在眼中,何况只是防守的话陌刀兵是骑兵无可匹敌的,李嗣业可是深知陌刀兵的厉害,毕竟是自己一手训练出来的。 此时已是半夜,战士长途奔袭都已是很累了,阿史那部准备了食物,很多将士都是草草吃了点东西就去搭好的帐篷里面休息了,但是阿史那贺加的最大的帐篷却灯火通明,李嗣业、阿史那贺加他们正在连夜开会。 帐中战满了突厥和大唐的将领,左边是突厥将领,右边是大唐将领,李嗣业坐在阿史那贺加下首第一位,这时李嗣业面前的矮几上面放满了羊肉面饼,李嗣业下面是李赛,这次基本李赛手下的将领全部来了。李麒兄弟、郭北和李护这四部主将都到齐了。 不过除了李赛没有在吃东西,其他的人都在大吃大嚼,包括李护这个吃过晚饭的。 阿史那贺加正在对李嗣业的来援表示感谢,李嗣业听完搽搽嘴说:“大汗客气了,本来大汗就是受到天子册封的突厥王室,何况我们还有朋友关系,于公于私都是要来援救大汗的。” 李嗣业喝了一口马奶有接着说:“这次我过来带了两千陌刀兵,有这两千人在可战两万骑兵,黑狼部不来攻就算了,要是来攻,保管叫他吃不了兜着走,其他四千人是佐国的人,让他来说吧。” 帐中阿史那部的人都看向李赛,李赛看了看头还埋在饭盆里面的一干将领,有点脸红的开始介绍:“我手里四千精兵分成四个千人队,山字部千人队将领是李护,这部兵马是重甲步兵,可用刀盾和陌刀,林字部和风子部统兵官是李麒李麟两兄弟,两部都可以骑马作战,可骑战可步战,而火字部则是实验兵种,主要是武器是大筒,靠弹丸来杀伤远距离敌人的,不过现在因为气密性的问题,杀伤力在七十到八十步,和弓箭抛射距离相近。” 李赛介绍到谁那个就抬起头来咧嘴一笑,嘴里还是不停,李赛牙痒痒的,都是吃货,只知道吃,丢不起这人啊,问题是自己老爸也在吃,李赛真不好说什么。 只好又道:“大汗,现在虽然我们兵力还比不上朵图里他们,但是战力却反要强过他们了,要是明天决战朵图里必败无疑,相信他还有什么花招明天就能见分晓。” 帐中的突厥将领精神都十分振奋,疏勒援军来了,还是精兵,刚才基本所有的将领都去看了疏勒援军,虽说是黑夜,但是行军扎营一坐一立都显示这只援军的强兵本色,令行禁止,在黑夜扎营绝不混乱,一切仅仅有条就完成了。 现在突厥众将都是底气十足,阿史那贺加也感染了这种气氛,脸上带着开怀对李嗣业说:“李镇守亲自来援,这次李镇守部队的粮草供应全部由阿史那部负担,阿史那部在打完这战之后还有礼物送上,希望李镇守不要拒绝。” 李嗣业努力的将嘴里的羊肉咽下去,摇摇手:“粮草什么的那用的着你们负责,明天后面的辎重对就上来了,至于什么礼物也不用了,阿史那部和我的友谊就是最好的礼物。” 阿史那贺加感动万分:“李镇守真是爽快人,我阿史那部永远是李镇守的朋友。”阿史那贺加语气强调了永远是李镇守的朋友这几个字。 李嗣业眼珠一转,哈哈一笑:“我代表大唐,大汗这样说也对,今天让二郎们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就收拾朵图里。” 李赛这时看李麒他们吃得差不多了,就对阿史那贺加说:“今天赶路很是劳累,请大汗让他们下去休息了。” “好,那请李镇守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就尽管提,我已经吩咐法密了,他会帮你们的。”阿史那贺加开心的道别。 李赛和父亲几人走出帐篷,李嗣业身上穿着沉重的明光铠,一点都不觉得累,轻松的走着,笑着看着李赛说:“大郎,不错啊,我听李护跟我说了,说你战阵上没有丢我的脸,我很高兴,我李嗣业的儿子本来就是要这个样子。” 李赛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父亲,今天白天我和李护去试探了对方的实力,发现黑狼部似乎有恃无恐,我估计朵图里还有底牌。” 李嗣业却哈哈哈一笑:“有什么好担心的,底牌无非就是军队而已,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明天不就清楚了,在我们的精兵面前他人多也是死路一条,都会去睡觉,不然明天没精神了。” 李赛佩服啊,自己老爸真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了,几句话说明白了自己的担忧,有老爸在自己还考虑什么呢?明天用最强实力来好好招待多图里吧! ; ------------ 第二十三章 赤河之战(一)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二天清早,阿史那营地一片热闹,全部即将上战场的部族战士和唐军都起身埋锅做饭,喂战马精料,检查武器铠甲,李嗣业和李赛都是早早起床巡视了一遍军营,检查了战士的准备情况。 唐军看来士气很高,严格的训练,充足的营养,精良的装备和立国以来战无不胜的骄傲使唐军不管面对什么敌人都无所畏惧。 陌刀兵还未着甲,因为重甲重量极沉,要是着甲早了等开打的时候就会没有了体力,李麒的重甲骑兵也没有穿上重甲,只是战马已经穿上了专门的马甲,骑兵则骑乘备马进入战场,在需要一锤定音的情况才骑上着甲战马发起突击。 士兵们脸上虽然有点凝重,但是不时和边上同袍说几句话,间或有几声笑声传来,真个气氛却不算紧张,吃完了军中早饭,这些军人开始整队集合。 鼓声响起,士兵间的谈话声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甲胄摩擦、武器碰撞和战马的呼气声,一种战前的肃杀渐渐弥漫,正所谓军乃群胆,身边都是甲胄精良体形彪悍的职业军人,任何一个处于这个团体的人都会有一种安全感,而且只要一声令下,这样的氛围能让他们向任何敌人发起冲锋。 和着鼓点一队队唐军迈着整齐的步伐走出营地在阿史那部大营外集合,身上精良的甲胄被擦拭得闪闪发光,雪亮的武器如丛林一般随着步伐的前进翻涌着杀气的波涛,集合完毕之后唐军摆成了一个五花阵,也就是五个圆阵组成一个大阵。 随后李嗣业一声令下,唐军随着战鼓节奏往战场中央进发,阿史那部都是骑军,这时分成两边护住唐军两翼,整个军阵一万多人缓缓往黑狼部营地前进。 这时黑狼部营门口也涌出了大股的骑兵,像黑色的浪潮一股股的好像没完,片刻营门前就集合起了大批的骑兵,这时远远看去就像三个不停吸引蜜蜂的蜂巢。 黑狼联军很快完成了集结,分成左中右三部,左右是罗都和拿加利的骑兵形成的阵形护住黑狼联军的两翼,人上一万无边无际,何况两万多骑兵了,连上马所占面积只见黑狼联军就如同一片巨大无比的黑云往阿史那联军这边飘来。 李赛因为还不到十五岁,身量并未长开,所以他的铠甲是双扣式样,所谓双扣式样就是不论胸前背后或者手臂大腿,都是由两片钢甲合拢用扣带连合,这样随李赛身体长大之前可以一直使用,知道李赛身体定型后就可以真正量身定做了。 李赛手中拿了一把巨大的三尖两刃刀,三尖两刃刀是模仿陌刀的武器,不过刀头突起三个锐利的刃尖,可劈砍可戳刺,刃面无比巨大,几乎赶上了李赛身体的宽度了,重量达到了惊人的六十斤,李赛虽然才十五岁,但是拿着这把巨大的三尖两刃刀就如灯草一般轻松无比,李赛这次没有和骑兵一起,是作为陌刀兵统领进入战场,李嗣业带领疏勒两千正规唐军陌刀兵,李赛带领自己的一千陌刀兵,两边装备基本一样,只是从铠甲边缘露出的夹袄的颜色不同,李赛父子两人身穿铠甲手拿武器走在队伍的前方。 双方一起来到了宽阔战场两边,相距三里左右站定,唐军停止前进的锣声一响,所有唐军都大喝一声“呼”兵将手中兵器往地上一顿,整个阵形就矗立不动,连声响也无,沉默中显示出了其精锐。 阿史那部的骑兵就没有那么好的纪律了,停止前进了之后还乱哄哄了一阵,过了会摆好了一个方阵阿史那贺加就带着几百骑兵往李嗣业所在中军而来,到达前军见到李嗣业之后就直接问李嗣业怎么打? 阿史那贺加姿态摆得很低,意思是让李嗣业来指挥,李嗣业直接拒接道:“大汗就直接指挥吧,我就带领我的陌刀兵上阵杀敌就好,佐国的重甲骑兵和轻骑兵那些该怎么使用就怎么使用,我们这一战其实很简单,就是等黑狼联军来攻,用陌刀兵将其主力骑兵抵住,然后就是骑兵反攻,彻底击败黑狼联军。” 阿史那贺加点头称是,昨天都已经商量好了的,也就不再谦让,结果指挥权,黑狼部这时已经全部落位,只见视野里面全部是密密麻麻的骑兵,气势惊人。 陌刀兵这时是坐在地上原地休息的,因为阿史那联军比黑狼联军早到战场,李嗣业大喝:“陌刀兵起身着甲。” 轰的一声休息的陌刀兵全部起身,拿起早放在脚边的步兵重甲两两帮忙往身上穿戴,现在陌刀兵所用的步兵甲是经过了李赛手下张晓东的改造的,减轻了整体的重量,但是关键部位的防护还加强了,用十一块整体钢板制作,每块钢板一穿至身上就出现大斜面,可以有效抵挡兵器的砍劈,重量只有四十斤,这相当于是原来的制式铠甲的三分之二的重量。 当所有三千名陌刀兵全部穿好铠甲站好队伍,就像是无数机器人站在了战场,让李赛有一种又穿越到了科幻世界一般,李嗣业又喝到:“成五横列,摆阵。”身边的亲兵立即传令。 陌刀兵动了,迅速摆成五个横列一字排开的阵势,这个阵势每名陌刀兵间隔三米左右,每排六百名,摆开宽度达到了两里,将整个阿史那联军的正面全部护住,铠甲反射着上午的阳光,就像是一个钢铁的城墙一般。 黑狼部这时派出一队骑兵往战场中间的空地驰来,阿史那贺加也带着五十左右的亲兵迎上前去,两边都打着象征大汗身份的狼尾大纛,双方在战场正中会面。 黑狼部出来的就是朵图里,双方相隔三十米勒马站定,朵图里对着阿史那贺加喊道:“贺加,现在我联军已经到了你门前,你们绝对没有办法抵挡的,想想当年我们突厥先祖的威风,我们突厥人只有团结在一起才能和大唐抗衡,这是最后一个机会,贺加,投降吧,我保证你的财产和家人安全,突厥人不相互残杀。” 阿史那贺加听了突然大笑起来:“朵图里,你带大军前来就是为了突厥人的团结吗?真是可笑,你朵图里在草原上的信誉还不如一条土狗,跟你的出身一样都是贱东西,我阿史那部怎么也是黄金家族的后裔,只有战死的阿史那贺加,没有投降的阿史那贺加,你少废话,战场上见吧。” 朵图里气的脸色发青,死死的盯着阿史那贺加,他最恨的就是别人拿自己的出身说事,现在听阿史那贺加无情的讥讽,朵图里整个人都快气炸了,要是眼睛能放箭阿史那贺加就被万箭穿心了。 朵图里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阿史那贺加,我会把你们一家男人杀绝,女人给最低下的奴隶兵为妓。” 说完带马转身就往黑狼联军本阵而去,阿史那贺加也狠狠的吐了口唾沫转身回到军阵之中。 等两边主帅都回到阵中,黑狼联军方向的角号声响起了,左中右三军都开始缓缓向前移动,高大的突厥战马紧紧靠在一起,象一堵黑色的巨浪缓缓向阿史那联军逼近,准备进攻的骑兵数量连上两翼约有一万人。 战场两军相隔有三里,不可能以来就加速冲锋,突厥虽然战马要远远好过后世的蒙古马,但是现在的乌孙马和大宛马的耐力并没有蒙古马好,一般是要进入一里的范围才会加速冲锋的。 这时李嗣业一声令下,所有陌刀兵全部起身,双手握刀将陌刀长杆柱在身前立定,从身后身穿红衣的一千火字部战士迅速穿过陌刀兵的阵势来到最前面,有八百人左右的火字营战士只冲出三十步左右就站定形成三排,因为现在装填、火药和枪管的原因,火字营所用的火枪威力并不大,不过有效射程和弓箭差不多。 战马真正提起速度来了六十多米的距离要多少秒呢?只有三秒多四秒,所以这八百火枪兵只能有一次开火的机会,这也是李赛两年来成立火字营之后第一次在大规模战场上使用,另外的两百火字营战士三个人一组各抬了一个长长的圆筒状物体,下面还有一个支架,看上去像一个后世迫击炮形象,这是张晓东试制李赛提出的大炮做出来的一次性使用的散弹大筒,外面是一个铁筒,一头封死,里面装满火药和铁砂,另一头用蜡纸封住,用长长的引线点火,不过因为炸膛率太高,使用要远离自己的阵营以免误伤。 火字营战士很快架好了大筒,用长长的引线将大筒连好就开始往回撤离,七十多个大筒虽说间隔较开,看上去还是觉得密密麻麻的,七十多个火字营战士负责点火,这时已经拉着引线回到了三排火字营中,其余一百多抬大筒的战士也从背后拿下火枪加入了站在最前面火字营的队列中。 郭北没有拿火枪,手里拿了自己最合手的步槊,左手持槊右手拿了一面三角小红旗,看见所有火枪兵就位了之后就大喝:“枪…..上膛。” 所有军官都跟着大喝,火字营士兵都拿起自己的火枪开始装火药,火药是用一个小铁圆筒从腰间的火药包里舀出,所有小铁筒容量一样,这也算是定装火药了,战士们将火药倒入枪管用通条捅实,又拿出一个铅丸装入枪中,整个上膛就完成了。 完成上膛之后的战士将手中火枪枪口朝上放在地上,等待下一步的命令,郭北眼如鹰隼盯住已经开始小跑的突厥骑兵,看见马上就要过了战场中线,战马的速度已经一步步起来了,郭北就一声令下:“点火。” 长长的引线被引燃,发出哧哧的声音迅速燃烧,郭北观察了一下风向,开阔的草原上风还是很大,这也是优势,因为现在火枪的黑火药燃烧不充分,烟雾还是很大的,齐射之后火枪的烟雾回挡住后面陌刀兵的视线,郭北考虑到了这点准备在火枪的最大射程就射击。 郭北命令:“成三排卧跪立准备射击。” 站成三排的火字营战士第一排卧倒,第二排单膝跪地,第三排站立都将火枪指向了越冲越近的突厥骑兵。 突厥阵中朵图里正在咬牙切齿:“通知库利特的博尔乌,叫他的战士马上进入战场,从侧翼进攻,一举拿下阿史那部,疏勒的援军才五六千人,还有一大半是步兵,步兵难道能够抵挡我的铁骑吗?阿史那贺加,我一定要千刀万剐了你。” 咄鲁安慰朵图里:“父汗,步兵阵势怎么也不可能挡住我们的铁骑,现在阿史那部的骑兵还没有开始冲锋,到时候步兵阵一被冲破,他们肯定就是大败,请让孩儿去领第二波进攻战士,孩儿一定为父汗生擒阿史那贺加。” 朵图里点头道:“好,你去吧,带上我的三百黑狼亲卫。” 咄鲁领命而去,黑狼联军的前锋已经开始的冲锋,万马奔腾使得大地都在战抖,随着号角的响起第二波进攻的黑狼联军战士也空群而出开始逼近战场,在第一波攻击部队顺利或者不顺利的情况下形成第二次强力冲击,在这种两端骑兵冲锋下,几乎没有能够挡住的。 前方的突厥骑兵的马速已经完全提起来了,几万马蹄践踏着大地,所有骑兵的武器都已经高高举起在头顶上挥舞,距离越来越近,连前排骑兵狰狞的脸都能够看清了。 火字营的战士第一次上阵就遇到了这样强敌的强力冲击,很多战士脸上露出了惊慌的表情,拿枪的手都因为紧张和用力过度而微微战抖起来,而两年的严格训练和军人的荣誉让他们呆在了原地,心里再害怕也不能逃跑,如果临阵脱逃处罚是非常严重的,不但逃跑的人要被斩首,其家人都要被转为高税户,同时还要家里另出一名成年战士编入敢死营,也就是炮灰营,所以一想到逃跑的后果所有士兵就算害怕极了也没有一个人转身逃走。 黑狼骑兵已经接近了放置大筒的地方,引线燃烧也快到了,黑狼骑兵齐声发出一声狼嚎般的嚎叫,全部骑兵都将马速提至最高。 这时黑狼骑兵有马快的已经冲过了放置大筒的地方,引线烧到了,就听“轰“的一声,第一个大筒发射了,接着就是“轰轰轰轰”连声,阵前的大筒接连爆炸发射了。 郭北手里的红旗往下一挥,大喝:“射击。”如同炒豆一般的声音响起,三排火枪一次全部击发了,火枪兵击发了火枪之后不看战果,迅速列队穿过陌刀兵间隙回到了整个军阵的后方,烟雾弥漫了战场,震耳的爆炸声和枪声一度压过了马蹄声,一阵大风吹过,烟雾很快被吹开露出了战场,眼前的一幕让唐军和阿史那部的所有人惊呆了。 ; ------------ 第二十四章 赤河之战(二)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阿苏鲁带着自己的百人队冲在了整个进攻队伍的中间,本来一贯冲杀在最前面的阿苏鲁被千夫长安排在了中间位置,千夫长狂妄认为只要一次冲锋就能解决阿史那部,因此排在前面抢功的是和千夫长关系最好的三个百夫长,阿苏鲁没有争辩默默执行了命令。 就要冲到阿史那联军的阵中了,突然惊天动地的爆炸发生了,阿苏鲁看见前排冲锋的黑狼骑兵突然一下就没有了,是的,是没有了,大筒的爆炸威力很大,夹杂着铁砂,无数万铁砂横扫战场。 冲在最前面的几排突厥骑兵连人带马被打了无数个透明窟窿,战场上突厥人一片人仰马翻,在这样高速的冲锋下,只要有一匹马倒地就会造成后续冲锋的骑兵队伍的混乱,也许还会造成更多的战马倒地和骑士落马。 每个爆炸大筒附近都成了一片血肉地狱,也许当场死去的骑士并没有多少,但是被巨大爆炸声惊到的战马和被铁砂打瞎了眼睛的黑狼骑兵都在惨叫,不到七十个大筒有五六个没有炸响,不过对于突厥士气和冲锋的打击是无以伦比的。 紧接着火枪的打击又到了,突厥前面的骑兵又被一下剥去了一层,然后后面收不住马的骑兵冲了上来,将倒地的骑兵和马匹都踩得血肉模糊,直到自己也失去平衡被后面骑兵踩成肉泥。 这一刻突厥骑兵的冲锋阵形只能用一个乱字来形容,这一次打击就让黑狼部损失了一千多骑兵,阿苏鲁这时发现自己已经成为第一排了,他找不到自己的千夫长,因为千夫长冲在了前面,在大筒爆炸铁砂打来时候成为血肉模糊的一具尸体了。 唐军和阿史那部所有人都看见了不到八十步前如同地狱一般的景象,很多突厥骑兵都爆成了一蓬血雾,就像山洪被堤坝拦住,突厥人到了那里好像被一堵看不见的墙挡住了去路,所有想冲过这堵墙的骑兵全部被撞得粉身碎骨,这时火器兵在历史上第一次出现在战场上,取得了很不错的效果,突厥骑兵都犹豫了,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 阿苏鲁握紧手里的铁矛,左手突然从腰间拔出那把家传的弯刀,大喝一声继续向唐军冲去,身后的麾下也跟随阿苏鲁冲将起来,人在慌乱的时候总有从众的心态,见有人继续冲锋,很多人都抛掉惶恐不安的心,开始继续催马前冲。 从不到五十米的距离开始冲刺战马的速度根本提不到最高,突厥战术赖以生存的冲击力就根本不用提了。 李嗣业脸色冷峻放下护面,李嗣业的护面是一个狮面,他举手示意身后的陌刀兵准备,陌刀兵全部将陌刀从土中拔出,刀微微放在身后倒提,李赛也拿起他那把又长又大的三尖两刃刀,肃杀的气氛在陌刀阵中散发。 李嗣业和李赛两人并肩站在最前面,看着又发起冲锋的突厥骑兵,手中的巨型武器都反射着慑人的寒光。 近了,近了,阿苏鲁跑在最前面,看着就在眼前的步兵方阵,阿苏鲁知道胜利就在眼前了,虽然刚才收到了损失,不过现在步兵被突厥骑兵冲近了,那就是一边倒的屠杀了,阿苏鲁右手的铁矛瞄准了站在最前面靠右手里拿着一把巨大奇形砍刀的步兵,这个步兵就是李赛。 “怎么这些步兵站位那么开?”阿苏鲁心里闪过一丝疑惑,铁矛还没来得及伸出去,就听见一声号令“起”,眼前刀光一闪,阿苏鲁觉得整个世界都是红的了,一阵头晕目眩阿苏鲁眼前一黑没有了知觉,“终于可以见到妻子了…..”这是失去意识前阿苏鲁最后一个想法。 这时冲到陌刀兵面前的突厥骑兵已经从一个地狱转到了另外一个地狱,每一个和突厥骑兵接触的陌刀兵都是膀大腰圆的壮汉,不管不顾的抡起沉重的陌刀狂劈,每个陌刀兵都按固定的招数开始抡动陌刀,陌刀招数只有横劈、直劈、斜劈三个招数,每一刀都用上了腰力。马匹和人的血肉骨骼根本不能阻止陌刀的砍劈。 血浪、血浪,陌刀阵前面掀起了血浪,黑色的浪潮就像遇到了银色的堤坝被撞的粉碎,陌刀砍下几乎是连人带马一起砍成碎片,血色仿佛顺着陌刀兵的缝隙流淌,对付骑兵的终极兵种陌刀兵在这场大战中露出了狰狞的獠牙。 李赛将巨大的三尖两刃刀舞得就像一个明晃晃的车轮,车轮的边上却是红色,刺眼的红色,这是被李赛杀死的突厥骑兵和他们战马的鲜血,凡是在李赛一丈之内的突厥骑兵都是被李赛一刀两断,因为李赛挥舞三尖两刃刀的速度太快,还有被砍成两段的突厥人还没有倒下第二刀就来了,就变成四片倒在地上,有突厥人试图用手中武器抵挡李赛巨大的三尖两刃刀,结果是连武器带人和马还是变成两段。 李赛神力发挥得淋漓尽致,他身后的陌刀兵居然还没能接触到突厥骑兵,李嗣业其实一直在关心李赛这边的情况,看见儿子神勇无比放下了心,李嗣业没有像李赛那样将陌刀舞得水泼不进,只是突厥骑兵一近身就是一刀,一点都不浪费力气,突厥骑兵就分成两段倒地而忘,李嗣业将大号陌刀举过头顶大喝一声“进。”身后看见李嗣业这个手势的陌刀兵也一起大喊“进”,很快整个战场都在大叫“进、进、进”。 这个吼声越来越整齐,陌刀阵向前缓缓推进,突厥人纷纷冲入这个绞肉机里,变成血肉一堆,排在突厥骑兵最后的是朵图里的黑狼亲兵,他们是精锐的战士,前方黑狼骑兵要是有临阵脱逃的他们就是督战队,负责砍杀逃兵,如果战事胶着,他们就是强大的突击破阵力量。 但是经过了前面火器的摧残,现在又遇到跟绞肉机一样的陌刀阵,这些精锐骑兵都心里发颤,打起了退堂鼓,他们尚且这样想,普通的黑狼骑兵早就没有了拼死一搏的勇气,必死的冲锋恐怕没有人愿意去,就这么一段短短的时间,已经有两千名以上的突厥勇士倒在了唐军陌刀阵之前,突厥人的马速也没有起来,这样完全就是送到陌刀兵嘴里的一道大餐,对方的武器砍来,身穿重甲的陌刀兵最多就是低一下头,就听当的一声就继续砍杀突厥人,精良的铠甲让陌刀兵基本无视了突厥人的攻击。 李赛身后就是李护,这时李护没有拿自己的马上兵器开山钺,拿的是一把特制的陌刀,也是加长加重的家伙,这时李护也开始砍杀敌骑了,毕竟过来的骑兵很多,整个陌刀阵在往前突击,李赛杀得一个痛快啊,真正的发挥了自己一身的神力,挥舞沉重的三尖两刃刀根本没有累的感觉。 陌刀阵如墙前进,突厥骑兵人马具碎,后面的突厥骑兵再也不想冲上前了,都纷纷转身勒马向本阵逃去,后面督战的黑狼亲兵也没有阻拦了,跟着一起逃去,整个突厥人的进攻崩溃了,全部黑狼骑兵和他们的联军都在向后逃跑。 李赛突然觉得压力一轻,杀不完的突厥骑兵突然没了,李赛的护面也被突厥人的血肉糊住了眼孔,有点视线不清,拉起护面才看清突厥人正在向后逃跑,陌刀兵是重甲步兵,骑马的骑兵逃跑是根本追不上的,李嗣业就举刀示意不用追了。 阿史那贺加也是战场老手了,一看黑狼骑兵败退,立即派出自己的骑兵追击,一阵箭雨又留下了不少黑狼骑兵,再看见黑狼联军后阵戒备森严,阿史那贺加也不为己甚,也收回自己的骑兵。 李赛回头一看,自己向前冲出了四十步左右,一路都是血肉铺成的地毯,李嗣业正大声下令,陌刀阵向后退出一百五十步,后面的火字营和阿史那部的人就上前来打扫战场,看看还有没有活人,收集地上掉落的武器装备,将己方阵亡的将士抬到后面,伤员就地医治,一切井井有条训练有素。 李赛和陌刀兵一起退后,将沾满鲜血的三尖两刃刀放在身边,坐在地上和其他的陌刀兵一样开始休息,李嗣业走了过来拍了拍李赛的肩膀,手上的铠甲和李赛的护肩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儿子,今天这不错,杀了不少敌人,教你的东西也没有忘记,是一个天生的勇将,不愧是我李嗣业的儿子。” 李赛很是高兴,自己现在能够真正的在战场上帮上父亲的忙了,俗话说得好,上阵不离父子兵,现在父子两个都能在战场杀敌,李赛也对现在自己的实力有了一个直观的了解了。 咄鲁带领第二波冲阵的攻击部队还没走几步就看见前面的黑狼骑兵已经败退了,大吃一惊之后立即在原地摆出一个防御的阵形,威慑阿史那部追击的骑兵,他然后收拢败退回来的黑狼联军骑兵缓缓退回。 一回到本阵咄鲁立即飞马去见朵图里,朵图里刚才在草坡上面已经完完全全看见了自己骑兵大败的场面,此时正气得满脸通红,见咄鲁一来就吩咐左右的亲将几句,那亲将带上人打马去了,朵图里突然收住愤怒变得冷静了起来,对咄鲁说:“看来我们还是小看了唐军啊,以我们现在的兵力想要真正打败他们恐怕就算是胜利也是惨胜啊,等库利特部到了一起商量对策,记住吩咐下去,千万不要有人透露给博尔乌唐军那么难啃,明天我就指望博尔乌来打头阵了。” 咄鲁连忙点头答应,见父亲并没有因为战败一阵而大怒失去理智,咄鲁就放心了,他刚才就怕朵图里马上命令再次进攻,看唐军和阿史那部难啃的样子,估计胜算是没有的。 朵图里带马往大营而去,一边说到:“吹号吧,回营,等库利特部到了明日再战。” 这时刚才派去的亲将已经将刚才冲锋攻击队伍中最先逃跑的几个千夫长和百夫长捆绑着跪在了朵图里马前,朵图里看也不看地上的几个人,打马就走,空中一句话传来:“这几个废物丧我军心,千夫长全部砍了,百夫长降为战士,逃回来的战士看看有多少重新编下。” 那亲将拔出刀来,慢慢走进跪在地上听见朵图里话都脸色苍白的十几人,口中说到:“这是大汗的命令,各位可别怪我。” 因为阿史那联军的骑兵数量不够,只有九千人,步兵又不适合进攻,所以见黑狼联军收兵之后也收兵回营了。 此战黑狼部共损失骑兵三千一百多人,一万骑兵进攻居然三分之一丢在了战场上,被火器攻击到的伤兵要是失去行动能力的基本没回来,面对陌刀兵的更是,陌刀之下能够保住性命被俘的简直是突厥神仙保佑,虽然黑狼主力未损,但是这样的一场败仗让朵图里提高了警觉,也同时坚定了利用库利特部做炮灰的决心。 清点了伤亡之后李赛他们的损失简直跟黑狼部没法比,只有陌刀兵死亡了五十余名,都是在第一波接触时的伤亡,毕竟作为步兵要面对连人带马冲击力极强的攻击,有这点伤亡已经出乎李赛的意料了,此战就是大胜。 唐军强悍的战斗力不但震慑了黑狼联军,也鼓舞了阿史那部的战士,阿史那贺加更是开心不已,心中相信就算是不能够将朵图里歼灭,朵图里也绝对没有办法战胜一心防守的阿史那联军了,心中有了依靠脸色也就轻松得很了。 李嗣业这时正在和李赛讲话,两人这时都骑在了马上,沾满血肉的重甲已经卸了,李嗣业问儿子:“佐国,知道这次要战胜对手需要什么办法么?还有就是陌刀兵的威力你是看见了,而缺点你觉得有什么?” 李赛想也不想直接回答:“这次的对手要战胜很容易,但是全歼或者重创很难很难,因为我们骑兵不足,再战时可以视敌以弱争取能够重创他们就可以了,至于陌刀兵的优点嘛有目共睹我就不说了,弱点就是:重甲沉重导致移动缓慢,也就是变阵改变方向速度慢,敌人正面牵制侧面突击的话就会被击败,还有就是带上了护面的陌刀兵虽然防护严密了,但是左右两边的视线受阻,两旁的攻击容易让陌刀兵伤亡。” 李嗣业连连点头,李赛都说到他的心里去了,李嗣业十分满意,李赛小小年纪就能够有这样的见识和战场感觉,而且自身的武力也然能够李嗣业放心了,李嗣业越想越得意,忍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 ; ------------ 第二十五章 赤河之战(三)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收兵回营阿史那贺加准备了大量的牛羊宰杀了庆祝胜利,一堆堆篝火升起,金黄的烤肉在将士们手中传递,大锅里面翻滚着大块的牛肉,整个营地一片轻松的氛围。 此刻,中军大帐中,一排排的矮几上放满了烤肉和面饼,千人将以上的武将都在据案大嚼,阿史那贺加很是开心的拿起面前的茶水对李嗣业说:“李镇守的军队神勇无敌,今天大败朵图里,让他损失惨重,明天就彻底打败他,我以茶代酒敬李镇守一杯。” 李嗣业举起茶杯和阿史那贺加喝了,李护在下首大叫:“今天杀得还不过瘾,冲在前面的佐国基本把冲过来的敌兵全杀了,我都没捞到几个,明天我加入骑兵冲锋去,不和佐国在一起了。” 帐里的突厥将领都脸色古怪,今天李赛在前面杀敌的情况这些人看得一清二楚,那绞肉机一般的强悍让人找不到合适的形容,真要说就是魔神一般的杀戮,往往看见一个骑兵冲到李赛面前就变成了一堆残肢零件四下抛飞,来两个一样成为零件,杀得最后突厥骑兵绕着李赛走,宁愿冲到陌刀阵的其他位置被砍死也不想在李赛的刀下分尸。 突厥人本来就崇拜强者,李赛在战场上的强势让每个阿史那部的战士都佩服,李护的一番话让帐中的唐军将领都笑出声来,李嗣业更是笑的见牙不见眼,儿子是自己的骄傲啊。 李赛狠狠瞪了李护一眼,对阿史那贺加说道:“大汗,今天黑狼部损失巨大,他们应该知道是拿不下阿史那部了,为什么他们还没有准备撤退,刚才斥候报告说他们已经埋锅做饭,警戒的岗哨也备好了,奴隶正在继续挖深帐篷外围的壕沟,不像是要撤的样子,草原的战争只要损失超过一成,战争就基本打不下去了,朵图里肯定知道就算最后他能赢也会损失七成以上兵力,得不偿失,我看朵图里另有依仗。” 李嗣业呵呵一笑:“没关系,他们现在打不进来,进攻不是我们陌刀兵的对手,如果明天还来,那么再损失几千骑兵就真正的伤筋动骨了,我们的骑兵再反击,他们能回去几个?朵图里我看是脑子昏了。” 阿史那贺加也笑着说:“明天且看我们草原汉子是怎么作战的,我们可不能就在一边看戏,杀敌都让唐军来,你们说是不是?”最后一句是对着阿史那部的将领喊的。 阿史那部的千夫长百夫长们哄然应是,有些直接拔出腰间的弯刀在头顶挥舞,都大叫:“一定要让朵图里知道阿史那部好男儿的厉害。” 李赛摇摇头没有多说,大家都兴会淋漓,自己何必扫兴呢,不管黑狼部怎么变化,实力和战力看来都不如阿史那联军,李赛就埋头吃喝起来,边上的阿史那部的将领都想认识这个唐军猛将,好几个突厥汉子都过来敬李赛,质朴憨厚的脸上都是佩服。 帐中气氛热烈,大家都没喝酒,吃饱之后各自回营休息,李嗣业特别吩咐加了双岗警惕黑狼部来偷袭,回营后一路无话,准备明日狠狠的教训黑狼部。 ——————————————————分割线————————-———————— 高仙芝骑在一匹青色大马背上随着战马的步伐摇晃着,身后是两万唐军铁骑,战马扬起的烟尘遮天蔽日,马蹄声震耳欲聋,高仙芝手下的唐军是安西大都护最精锐的突击力量,也是战斗力最强悍的部队。 这些唐军骑兵装备有马槊、横刀、弓箭和精良的铠甲,身下的战马也基本上是高大的大宛马,校尉以上的军官都装备明光铠,普通骑兵都是鱼鳞甲,甲片雪亮威武,反射的杀气仿佛将天空都捅出一个窟窿。 高仙芝的大军已经出了大唐的边境,正向交战的两方靠近,照高仙芝的估计两边最迟明天就能分出胜负,黑狼部战胜了之后肯定要杀抢掠,这样自己带领大军雷霆一击,必然剿灭黑狼部,再挥师北进,将其余草原上的部族歼灭,将突厥的老弱全部杀光,强悍的草原部族就会成为历史,高仙芝也会成为史上第一个彻底解决草原威胁的人。 “想必李广、霍去病也没有这样的功绩吧?”高仙芝想到得意处,脸上露出志得意满的笑容。 心里也有点可惜,李嗣业也是员良将啊,这样牺牲了可惜了。 骑兵的队伍拉开长长的队列,仿佛拉到了天边,更远处是步兵的队列,已经在目力范围以外了,高仙芝下令骑兵加速,步兵慢慢赶来,两万骑兵加速往赤河白露马场赶去………. ——————————————分割线———————————————————— 李赛这时正在巡营,古时战争时期最怕的就是营啸,冷兵器时代每个战士上战场心理压力都非常的大,除非是打仗很多的部队,不然只要一人失控大喊大叫都会引起营啸,虽说唐军都是训练有素军纪森严,李赛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巡营的过程看见每个将士都神色正常,该做什么做什么,没有什么不妥,李赛也放心了。 巡营结束李赛回到自己帐中,卸甲准备休息,外面亲兵李良禀报有军情,李嗣业叫李赛过去大帐商议,李赛连忙再次着甲,赶到了中军大帐。 到了大帐人还没有来齐,李赛站在李嗣业下首,见阿史那贺加和李嗣业脸色并没有什么太大变化,也就安心站在那里等待了。 少顷帐中诸将都已到齐,阿史那贺加开口说道:“刚才得到消息,黑狼部援军到了,看旗号是库利特部,人数有一万三千左右,现在黑狼联军的兵力达到了三万多,是我们的三倍了,朵图里之所以没有撤兵,估计就是因为这个,大家怎么看这个事情?” 李嗣业却哈哈一笑,豪气顿生:“本来不知道朵图里还有什么花招,现在暴露出来了,无非是人多了点,不过这点人真不够我陌刀兵砍的,想用人来堆死我们,简直做梦,明天就彻底解决了他们。” 李护等一干唐军将领纷纷附和,阿史那的将军们也脸露不屑,因为白天的大胜都没有将黑狼联军放在眼中了,阿史那贺加看见众将士气高涨,也放心了,就怕大家被人数差距吓住,看来没问题了,李赛没有发言,握紧横刀刀杆,心里却有兴奋感觉。 李赛不由有些奇怪,听见那么多敌人消息,自己没有别的感觉,只有兴奋,男人对于战场搏杀这种炫耀红果果武力的事情,果然古今一样,都是乐此不疲的,不管多大年纪的男人,对于武器和武力都会有种不由自主的喜爱,这是一种本能,雄性生物对于证明自己强大都有着本能的炫耀。 阿史那贺加见众人都没有什么胆怯的情绪,就让李嗣业布置明天的决战,李嗣业也不推辞,上前面对众人开始布置:“他们有了援军,人数又比我们多很多,明天肯定是要强攻,我们对阵就以今天的打法继续,用陌刀兵消耗他们的骑兵力量,顶住骑兵的攻势尽量杀伤对方,时机成熟就出动具甲骑兵对其雷霆一击,彻底击溃黑狼联军。” 众人都凛然恭听,李嗣业接着说:“不过因为兵力差距较大,陌刀兵的缺点相信也被对方看出来了,就是移动缓慢,转身不灵,所以,他们明天一定会减少正面和我们陌刀部队交战的机会,两翼就是关键了。” 李嗣业转向阿史那贺加说道:“大汗,明天你的骑兵就是关键,一定要顶住对方两翼的骑兵,三个方向他们不可能一起强攻,只会有一路是最精锐的突击力量,大汗如果没有顶住他们真正的主攻部队,那么陌刀部队转身变阵缓慢就会致命,单个的陌刀兵是对付不了一个骑兵的,陌刀兵只能依靠战阵才能对付骑兵。” 阿史那贺加脸色郑重,对着李嗣业点头说到:“我们阿史那部的勇士一定会完成任务。” 又对底下的阿史那各级军将说道:“今天是我们友军打败了黑狼部,消灭了他们几千人,已经证明了他们的勇武。明天就是证明我们勇武的时候了,你们的妻子难道需要友军来帮忙保护吗?你们的牲畜难道需要友军来流血守卫吗?告诉我,你们会怎么做?” 底下的阿史那众将都拔出了弯刀大喝:“死战到底,决不后退,死战到底,决不后退…..” 有人还将弯刀在指尖一抹,将流出的鲜血抹在额头,这是表示不胜利就死亡的意思,跟老蒋的不成功则成仁一个意思。 阿史那贺加双手伸出向下一压,从人都安静下来,阿史那贺加说道:“如果没什么要补充的就各自回营休息准备,明天就彻底解决他们。” 目光环视一圈,视线到了李赛这里李赛示意自己有话要讲,阿史那贺加微微点头示意李赛说,李赛上前躬身说道:“大汗,末将有一个主意,今天黑狼部新败,库利特部又远道而来,可用火字部进行骚扰,让其今晚不得休息,半夜靠近对方大营用火药制成暴雷投抛,可发巨响,有敌出阵火字营就上马回逃,如对方不理就靠近了杀伤对方岗哨,就算他们戒备森严也能用暴雷巨响让他们战士晚上不的安眠。” 阿史那贺加大喜:“好主意啊佐国,就按你说的办。” 李赛就命郭北去准备晚上的夜袭,郭北领命而去,阿史那贺加见都没有什么问题了,就散会了,众人离开各自回营不表。 李赛回到营中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营地是一片连绵的帐篷,每条穿过帐篷之间的路上两边每隔二十米都有一个火堆,将营地中间照的通明,士兵都入账休息了,只有巡逻的战士十八人一队手持长枪在帐外巡逻。 黑狼部此时的中军大帐却是热闹非凡,朵图里正设宴招待库利特部援军的一众将领,库利特部的首领就是汗王博尔乌,此时和朵图里正喝的热闹,朵图里大笑敬酒:“博尔乌汗王,加上你们的部队明日必胜无疑,富庶的阿史那部匍匐在我们战马前予取予求,明日我们黑狼部做先锋,一定会先攻破阿史那部和唐军那区区一万人。” 朵图里狡猾的装出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好像阿史那部一击即溃,博尔乌心狠手辣性格暴躁,一点没有觉察朵图里的意图,立即就说:“库利特部都是勇士,先锋一定要我们来,明天就让我来踏平阿史那部,朵图里汗只管在旁边观看。” 最后两人争得面红耳赤,朵图里“只好”答应让博尔乌做先锋进攻阿史那部,朵图里心里暗笑“博尔乌这个有头无脑的笨蛋,唐军这个硬骨头就让他去啃,打的两败俱伤最好,黑狼部就能收渔翁之利。” 博尔乌也心里暗笑:“朵图里这个蠢货,明天一战库利特彻底击败阿史那部,战利品还好意思和我们争吗?” 两个都自以为得计,吃饱喝足,相互吹捧一翻之后各去休息不表,结果还没等睡着,大营外一声号炮,喊杀震天,营外一阵巨响,两人裤子都忘了穿就往外跑,结果全部人全部披甲上马准备迎战,外面突然偃旗息鼓没了动静。 两人这才知道上当了,怒气冲冲的回去准备睡觉,结果才躺下没多久又是一声号炮,外面又像开锅一般闹将起来,两人本想不理了,结果有人来报,营门被炸开个大口子,外面似乎有千军万马准备突营,守营门的一个百人队死伤了四十多人,不像是佯攻。 两人又火烧屁股一般披甲上马准备迎战,结果这次还是没见到人,两人最后只能让营内人马轮流戒备,第二天两人起来都顶了个大黑眼圈,他们尚且如此何况底下的战士了,个个哈欠连天起床上马,两人相对无言………. 昨晚火字营骚扰了一夜,一晚上就听见大营不是左边响就是右边死了人,派人出去人少了被一轮箭雨枪雨轮一遍就没追上敌人,人多呢敌人跑得飞快回营去了,只气的两个威严的大汗咬牙切齿。 不管他们吧,怕被真的偷袭,管了吧,又追不上打不着,到了下半夜只在营外制造响动,,唐时很多人包括草原人因为营养不均衡都有夜盲症,夜晚能够出战是很少有的,草原人吃的动物内脏较多夜盲要好得多,但是当时月黑风高,打着火把出去纯粹找虐,不打火把什么也看不见了,这边是被弄的欲仙欲死。 那边李赛却是睡的又香又甜梦都没做一个,第二天阿史那&唐军联合部队精神抖擞杀气腾腾的列阵出营在战场摆下阵势,要和黑狼&库利特联合部队一决生死,阴沉的天气在早上渐渐晴开,双方都没有废话了,摆好了阵势就开始了真正的较量,率先开始进攻的就是库利特部,一万三千多人倾巢而出形成庞大的正面冲击集群,万马奔腾往阿史那&唐军的中军杀来………… 这时高仙芝的骑兵还离战场有两百多里路呢,节度使高大人正催促部队加快行军直往赤河战场扑来…………… ; ------------ 第二十六章 赤河之战(四)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经过了昨天的搏杀,唐军陌刀兵更加自信沉稳,由于兵力上的劣势,火字营在陌刀兵站立的前排打上了桩子,用尖木形成拒马,这样的拒马深入地下,中间形成一个个的通道,而通道后面就是摆好阵势的陌刀兵了。 库利特骑兵自信满满的开始按照草原惯例开始慢跑冲锋,因为朵图里的隐瞒库利特部都不知道唐军陌刀阵的厉害,朵图里将正面进攻的任务交给了博尔乌,罗都和拿加利两个小部落的兵马放在左翼,也就是对方的右翼,自己的全部一万多骑精锐全部集中在右翼,看见库利特部开始进攻,朵图里马上下令全面总攻。 所有三条线上的骑兵全部动了,从空中俯瞰库利特部的骑兵突前,两边的骑兵靠后形成了一个巨大无比的三角形往阿史那联军的阵地攻来。 还是昨天的战术,火字营已经在陌刀兵阵前摆开一字阵形,不过大筒已经没有了,现在只能用火枪射击了,现在李赛火字营用的还是火绳枪,张晓东在李赛的提示下已经做出了效率更高的颗粒火药,因为枪管和冶炼的关系新的前装燧发枪还没有定型,等此战过后李赛决定回去以后就进行列装,主要是火枪对付骑兵优势太明显了。 有了拒马的帮组明显火字营的士兵要镇定得多,随着对方的战马渐渐提速,郭北一声令下火枪兵都拿出了火折子点燃,打完枪的火字营要迅速往陌刀兵的后面撤离,如果被骑兵追上可就是灾难了,每个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 阿史那贺加是个经验比较丰富的统帅,看到对方是倾巢出动了,立即做出了调整,右翼放上了最强的唐军具甲骑兵和轻骑兵,配备了阿史那骑兵两千人,作为突击力量,而左翼则全部是阿史那骑兵五千人,等到对方骑兵冲过了中线,阿史那贺加一声令下,两翼的骑兵全部往敌人迎去。 骑兵作战速度是很关键的因素,因此两翼的骑兵绝对不能站在原地等待对方的冲击,这样两边的阵形就很有意思了,朵图里他们是一个三角形,李赛这边却是一个反三角形,很是针锋相对。 李赛今天没有和父亲一起在陌刀阵中,他穿上了重甲骑着黑云带领具甲骑兵,原来的林字营统领李麒沦为了李赛亲兵,李麟的风字营是轻甲骑兵,虽说是轻甲,但是防护能力远远超过了草原战士,何况是重甲骑兵了。 李赛手中拿着特制的霸王拐突枪驻马阵前,霸王拐突枪是枪刃特长,在枪刃末端由两个突出来向后弯曲的刃面组成支刃,此枪可锁拿可砍劈可突刺,枪锋全重三六斤,连上三根棘木所编枪杆重四十八斤,对于马上武器来说是重武器了,比一般的狼牙棒还要重,棘木所做的枪杆柔中带刚,枪杆用上好的牛皮索和麻布细细缠住,即防滑又吸汗。 听到出击的命令之后李赛一催坐下的黑云,将手中霸王拐突枪往前一招,一千具甲骑兵缓缓的移动了起来,这一千具甲骑兵李赛花了大本钱才打造了出来,全部骑士身穿用水力冲锤打造的钢甲,连握武器的手上都带了铁环编成的手套,全部用的是骑槊,坐下战马清一色的大宛马,都是肩高超过一米八,体重超过五百公斤的最好大宛马,马身上配全铁裹皮马甲,加上骑士的重量,具甲骑兵重量有七八百公斤,这样的战场怪物一旦开动起来,其势不可挡,是李赛手里的一大王牌。 具甲骑兵身后跟随的是风字营的一千轻骑兵,虽说是轻骑兵,身上的锁子甲配皮甲内衬,马背两边配标枪,装备远远超过突厥骑兵。 右翼四千混合骑兵和左翼五千阿史那骑兵都开始的冲锋,因为对方骑兵已经很近了,所以每个骑兵开始出击就拼命催马,战马迅速快跑达到高速往对方阵中冲去。 两翼骑兵迅速冲过陌刀阵和火字营的平面,这时库利特正面骑兵已经冲近了射程,郭北红旗向下一挥,火字营士兵全部点燃了手中火绳枪,举枪瞄准对方接近的骑兵。 “啪啪啪”炒豆般的枪声在几万铁蹄的声音里显得微不足道,只见冲在最前方的库利特骑兵轰的倒下了一排,有的战马中枪了巨疼之下根本不听骑士的指挥就往两边乱串,倒地的战马又绊倒了后面的骑兵,库利特骑兵的冲势为之一顿。 毕竟是有一万三千多人,杀伤的两三百骑士根本对其影响不大,郭北下令撤退,火枪兵每个人将火枪背在背上疯狂的往陌刀军阵之后跑去,此时库利特骑兵也冲到了拒马前方。 削尖的拒马让马儿十分害怕,骑兵都涌入了拒马之间的通道,这样一来速度就降得更低了,李嗣业一马当先冷冷看着冲近了的突厥骑兵,嘴里大喝了一声:“起”。滚雷一般的声音似乎盖过了战场中的马蹄声。 于此同时,李赛一马当先冲进了迎面而来的突厥骑兵阵中。 具甲骑兵全身带马全部重甲,充分显示了强大的突击能力,李赛一枪就将前方的一个骑兵戳了个透心凉,手腕一抖将尸体挑了起来,豁拉一声响飞向侧面,巨大的重量体现的是巨大的惯性,具甲骑兵冲进突厥骑士阵中就向大船开进了海水,分波劈浪,突厥骑兵就像水一样被劈开,根本没有办法阻挡具甲骑兵一刻。 全身钢甲带来良好的防护,突厥人的弯刀劈过来除非直接命中铠甲薄弱的连接部,不然根本没法给具甲骑兵带来任何伤害,而具甲骑兵的马槊戳、砍、劈,突厥骑兵纷纷落马,李赛尤其凶狠,霸王拐突枪照准身前的突厥骑兵就是一轮,长大的枪化为一条黑影带着“呜”的一声怪风扫过,前面三个突厥骑兵的人头带着血光冲天而起,脸上还带着惶恐和惊惧,靠边的两个没有当场身死,不过比被斩首的三个骑兵要好太多了。 他们被李赛从中间腰斩了,连带坐下的战马一起斩成两段,两个突厥骑兵带着惊天动地的惨叫轰然落马,惨叫声仿佛整个战场都在回响,直到被无数马蹄踩成肉泥惨叫才嘎然而止,李赛早就趁冲势深深的杀入突厥骑兵阵中去了。 黑云和李赛配合默契,鼓起了全身的力量往前冲,还用明显高过突厥战马的马身冲撞靠近的敌人马匹,李赛本来力大无穷,在这样的战场上根本来不及用什么招数,那跟找死没什么区别,就是手提霸王拐突枪轮开了,只是横扫,左边横扫过去,右边横扫过来,兵器沉重,砍到的敌人全部分开两段,很快李赛的马速还慢慢的提升了起来,原来是李赛都在自己的前方扫出了一个扇形的空白。 身后的骑兵跟随李赛越杀越快,凶横的在罗都和拿加利两个小部联军身上扯出一个庞大的伤口,李赛就是以具甲骑兵为箭头实行凿穿战术,两千唐军轻重甲骑兵热刀切牛油一般切入突厥战阵,突厥人根本无从抵挡,后续冲入的骑兵将这个伤口拉得更大。 骑兵的对冲是很快的,李赛很快就冲出了敌阵,打过了几仗的李赛已经不是战场初哥了,他的神勇每个骑兵都看在眼里,都愿意服从这个武力强大男人的领导。 李赛带着满身血腥开始转向,刚才的迎头痛击罗都和拿加利的骑兵虽然是李赛兵力的两倍也乱成了一团,李赛将整个冲出敌人的骑兵带领着转过头来时,对方还在原地打转。 李赛目光冷酷,粗长沉重的霸王拐突枪斜横背后又催马向前,带领着身后的四千骑兵向已经心无斗志混乱的敌人再次发起了冲锋。 这时右翼战局已定,李赛的骑兵再次冲入敌阵时,罗都的骑兵率先崩溃,所有的人都在想远离冲在最前面的那个唐将身边,宁愿举刀砍向拦路的同僚也不愿挡在他如魔神一般的唐将前进的路上,这种崩溃很快就扩散到了整个右翼的敌人阵中。 李赛冲到那里,那里的敌方骑兵根本没有上前放对的勇气了,拼命的往后退往侧面躲,然后就是哄然一声全部四散奔逃开。 中军的库利特部骑兵也遇到了大麻烦,从拒马栏出的道路里面一接进陌刀阵就掉进了绞肉机,陌刀兵的壮汉们将沉重的陌刀舞动,将一个个一片片的突厥骑兵砍倒、劈碎,血光成放射状在陌刀阵前铺开。 李嗣业尤其厉害,一把加长加重达到三十六斤的巨型陌刀挥舞中,突厥人的残肢断臂向四面抛飞,中间一个库利特千夫长注意到了李嗣业,这人自负勇力手持狼牙棒策马冲来,李嗣业反手一刀撩了上去,这个千夫长连人带马被分成两片,分开的尸身带着惯性从李嗣业身边滑过,漫天的鲜血把李嗣业全身浇得通红,就像地狱出来的魔神,整个战场都为之一静。 博尔乌的手下万夫长,库利特的第一勇士傅海知道不能这样下去了,士气一旦失去想要在战场上振作根本不可能,傅海决定亲自斩杀这个站在最前方的唐将来鼓舞士气,战场上杀死敌将是最鼓舞士气的行为。 傅海和身边的亲卫组成了一个三角形往李嗣业这里冲来,手中的长杆开山斧高高举起,战马奔行速度极快,几步就到了李嗣业身前,傅海大叫一声“呀嗨,”两腿夹住马身,双手持斧一轮,大斧闪电般的朝李嗣业斜劈而下,李嗣业高大的身体动也不动,健壮披挂重甲的右手单手持刀往上一举,“当”的一声大响就将傅海的大斧弹开。 傅海两手震得发麻,心里暗叫一声不好,还没来得及有下面的动作就看见李嗣业举起的陌刀往下一劈,胯下战马两条马腿就被斩下,战马立即往前栽倒,傅海丢开大斧就想跳下战马,结果眼睛余光看见刀光一闪,李嗣业巨大的陌刀在斩下他马腿之后毫无停滞在身体左边轮了个圆又砍了回来,傅海心如死灰,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下一秒就见一个无头尸体栽倒在地,李嗣业看也不看被斩首的万夫长一眼,陌刀一挥甩掉血水接着轮向跟着傅海冲来的亲兵。 最后一个亲兵躺在李嗣业刀下之时,中路的库利特部已经士气大跌了,但是高速冲来的骑兵就算是不想冲锋了也收不住马脚,速度放尽的结果就是一头撞进陌刀阵接受杀戮,库利特骑兵足足一万三千人,对于三千人的陌刀兵来说还是太多了,虽然占尽优势但是随体力下降陌刀兵也不可避免的出现了伤亡。 中军暂时还处于僵持,陌刀兵略占优势,但是左路的阿史那部骑兵却陷入了危机,人数上巨大的差距和朵图里派上了自己的亲卫铁骑使阿史那部才一接触就伤亡惨重,身穿淡黄衣甲的阿史那部骑兵仿佛一下就被黑色的黑狼骑兵淹没了……… ; ------------ 第二十七章 赤河之战(完)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现在战场的形式就是李赛的右翼占有绝对优势,而左翼阿史那骑兵却顶不住了,中军一时不能马上分出胜负,就看那边先能解决战斗那边就能获得最后胜利。 李赛清楚的知道战场形势,再一次冲击右翼小部落联军将其杀散之后,李赛就留下了两千阿史那骑兵收拾已经溃败的罗都和拿加利骑兵,自己带领两千具甲骑兵和轻骑兵杀往中军,两次冲击并没有耗费太多的马力和人力,骑士损失也不大,两千凶悍的唐军骑兵携大胜之威斜斜冲入正在和陌刀兵交手的中军。 李赛挥动霸王拐突枪带着一身血腥冲入库利特军,立即掀起了漫天的血雾,本来陌刀兵已经死死的顶住了库利特骑兵的冲锋,偶尔有冲过陌刀阵的幸运儿,他们面对的就是火字营的点杀,像打靶一样被火字营火枪兵射下马来,李赛这一个突击,立即把库利特骑兵从中间截断成了两节。 李嗣业战场经验非常丰富,一见李赛解决的右翼突入自己对手阵中,马上下令中军陌刀阵进攻,火字营也跟随陌刀兵往前突击,库利特骑兵成片的倒下,流出的鲜血在战场横流,陌刀兵挥舞着陌刀踏着整齐的步伐前进,将挡在面前的骑兵全部砍成碎片,铁靴踩过地上的血泊带起一朵朵血色浪花,前进的势头不可阻挡。 李嗣业一马当先,巨大的陌刀每一次挥动都发出“呜呜”的风声,可见力量之大速度之快,百夫长上前一刀两断,千夫长上前也是一刀两断,主将的身先士卒和勇武鼓舞着每一个陌刀兵,那高过普通士兵整整一个头的天神一般的身影就像一根旗杆,所有陌刀兵都向着这个旗杆前进的方向高呼前进,虽然开战到现在陌刀兵连续战斗了半个时辰了,疲劳已经袭来,但军心振奋疲劳也被甩在脑后。 随着伤亡的加剧,一万三千骑兵很快靠前的四千人就消失了,后面跟进的骑兵看见这个情形心下都惊慌失措,明知是必死的战斗谁愿意上前?李赛突破了整个阵势带领骑兵再次冲入库利特骑兵阵中之时,中军库利特部骑兵崩溃了,每个骑兵都惊慌的四处打马奔逃,有的骑兵慌不择路冲到了李嗣业陌刀兵面前被砍碎,更多的调转马头往后方逃窜。 李赛见中军已经没有问题,立即带领砍杀了两场的唐军骑兵杀往左翼援助被围杀的阿史那部骑兵,阿史那部骑兵领军的是阿史那贺加的大儿子法密,朵图里亲自领军冲击左翼,眼看大占上风,只要杀败阿史那部骑兵,再分兵攻击中军陌刀阵侧后,就能一举击败整个阿史那联军,这样自己损失最小战果最大。 战局开始也是如朵图里所想,自己这边迅速占据上风,他命令自己的儿子咄鲁领黑狼亲卫突入阿史那骑兵,要杀死法密。 阿史那法密是阿史那贺加的大儿子,今年二十二岁了,也是阿史那部有名的勇士,每一个突厥首领的儿子都会受到最好的教育,明白自己的责任,法密深知自己身后就是自己的部族,这边战败的后果就意味着屠杀和奴役。 法密身上铺满鲜血,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对方舍生忘死的冲过来要斩杀法密,法密的亲兵也拼死抵挡,就是这样也有黑狼骑兵冲到了法密的马前,法密已经斩下了不下十个首级,但是人数的巨大差距使阿史那骑兵每分钟都在伤亡,阿史那骑兵没有一个后退和逃跑,草原人的骄傲和身后的家人让他们死战不退,唐军的勇猛也让阿史那骑兵心里憋了一口气,虽然一直在伤亡,虽然被包围了,阿史那骑兵始终顽强的抵抗。 阿史那左翼骑兵的顽强赢得了时间,李赛击溃中军库利特部骑兵之后马上整队冲向了左翼,中路火字营也转向列队向这边逼来,李赛和黑云身上糊满了厚厚一层血肉,因为面甲沾满了敌人的血肉影响了视线,李赛已经将面甲卸下,带领着唐军最精锐的骑兵杀气腾腾往左翼杀来。 朵图里没想到右翼和中军败的这样迅速,他势成骑虎,本来看见了右翼的溃败朵图里就已经意识到战局不妙,不过心存侥幸,自己只要打败左翼的阿史那部骑兵,就可看情形决定是战是走,结果左翼没有击败唐军就击溃了右翼和中军,情势急转直下。 朵图里也是个枭雄,当机立断叫人叫回儿子咄鲁,咄鲁回来很是不解:“父汗,马上就击败阿史那部了,胜利就在眼前,怎么叫我回来?” “其他两路全部完蛋了,剩我们是打不过他们的了,马上组织撤退,不要废话。”朵图里知道事情紧急,声色俱厉对咄鲁大喝。 咄鲁一看战场情况也明白了,李赛的骑兵已经靠得很近了,不过这时就算想走也来不及了,具甲骑兵在前,轻骑兵在后,在漫天的标枪中已经突入了黑狼骑兵肋部,法密正在死战,脸上都被黑狼骑兵划了一刀,突然觉得压力一轻,周围的敌人都向后方退去,又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喊杀声。 法密马上知道是唐军来援了,他举刀大吼:“阿史那部的勇士们,胜利就在眼前了,唐军来援了,该我们反击了,对黑狼强盗我们要怎么做?” 周围能够听到法密声音的阿史那骑兵都高呼:“杀杀杀”。 法密大喝:“杀。”带领剩下的阿史那骑兵冲向黑狼骑兵,死死的缠住对方,李赛的突击凶狠有力,直接在想聚拢的黑狼骑兵阵中撕开一个口子,接着所有唐军骑兵冲入了这道口子将黑狼骑兵撕成了两段,约有四千人被李赛截断,陷入法密和李赛的攻击之中。 朵图里一看这个情况,立即下令撤退,咄鲁大惊。拉住朵图里的缰绳急道:“父汗,还有很多儿郎被围住没有撤回来,我们要救他们啊。” “糊涂,其他两路全部完蛋了,我们去救也会永远留在这里的,马上走还有一线生机”朵图里一马鞭甩在咄鲁头上,拉过马缰就走,咄鲁无奈只有催马跟上,没有被圈住的黑狼骑兵跟随朵图里父子仓皇逃往大营,辎重和马匹都没时间整理就冲过营地往草原深处逃去。 被截住的黑狼骑兵见自己的汗王都舍弃了他们逃跑了,斗志全失,纷纷下马投降,这也是草原的规矩,失败了投降会保住性命,草原上人口是重要资源,一般不会屠杀俘虏,特别是成年的男子是宝贵的战争炮灰,但是杀红眼了的阿史那骑兵却又砍杀了一阵才在法密的约束下停止了杀戮。 这时整个战场战局已定,右翼在李赛的打击下伤亡惨重,在两千阿史那骑兵的围杀下也没逃出几个,余下的纷纷投降,中路的陌刀兵是步兵,库利特骑兵要逃是追不上的,基本没有俘虏,倒下的骑兵基本都被砍杀了,很多库利特骑兵被砍断了大腿和手臂,正在地上哀号,随着鲜血流失声音渐渐低沉,冷兵器时代这样的伤势是致命的,也没有人会去救治,只有等他们死在战场上。 左翼黑狼部骑兵被围住四千人左右,有三千多人投降,李赛立即让父亲的陌刀兵和火字营接管战场,打扫战场和集中俘虏,自己带领剩下的轻骑兵换马之后追击溃败的黑狼联军,具甲骑兵连战三场,追击就没有跟去,全部换马之后结成阵势下马休息,保持对俘虏的威慑。 李赛迅速冲过黑狼大营,对里面成群的牛羊马匹,堆积如山的草料看也没看就往朵图里逃窜的方向追击而去,李赛知道在草原上要追上对方不容易,至少黑狼部的马匹也是良马,不过黑狼骑兵不可能个个马匹都是良马,追不上朵图里父子也要在他们身上咬一块肉下来,大营里的物资自有父亲和阿史那贺加接受。 一路上果然不停的有掉队的骑兵出现,看见追击的大队骑兵,自知逃跑无望的黑狼联军骑兵纷纷下马投降,李赛也不接受这些投降的骑兵,直接派人将他们的马匹牵走,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没有了马匹可是件可怕的事情,就算能活下来也走不远。 李赛一直追击到了天快黑了,才带领追击部队回转,出去的时候五千骑兵一人一马,回转的时候基本一人双马了,回来的时候一路带上投降的俘虏回转,队伍越来越大,等接近了黑狼大营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 远处黑狼大营已经是篝火点点,一对两百人左右的骑兵迎了上来,当先的是阿丽儿,小姑娘满脸笑容,在战后之时看见这样秀美如暖日的笑颜李赛心里充满了放松和柔情,阿丽儿跑到李赛跟前,兴奋的张开小嘴叽叽咕咕的说起收获如何的丰富,敌人如何的狼狈,听着阿丽儿清脆的声音,看着火把跳动光芒下阿丽儿崇拜的眼光,李赛深深的沉醉,自己终于用手中的力量保护了自己想要保护的东西,这种成就感让人迷醉。 进到黑狼大营发现阿史那部很多女子和老人都来了,篝火上架起了一头头的牛羊,在卸了甲的联军战士不分是唐军还是突厥战士混坐在一起,胜利之后开心的笑容在脸上绽放,就算大胜之后营中也能看见巡逻的士兵迈着整齐的步伐巡查着整个大营。 李赛的骑兵走到哪里哪里的战士就站起身向李赛躬身致敬,普通的牧民和小孩向李赛欢呼,有的信奉佛教的老牧民甚至向李赛跪拜起来,嘴里念的是军荼利明王的神号,现在传入草原的佛教是吐蕃黄教的一只,吐蕃黄教又是天竺传入,其中军荼利明王是黄教中三大明王之一,是暴力和死亡的战争最高神,乃是护教军神。 李赛在今天的决战中连续三战,击破左中右三路敌军,杀敌无数,其中有名的勇士和千夫长以上将领二十多个,百夫长一类的不计其数,阿史那部战士和唐军将士对李赛这个无敌的勇将产生了深深的崇拜,认为是上天派来搭救阿史那部的神将,李赛经过的路边的部民和战士的欢呼很快波及到整个大营,整个营地都爆发出了巨大的欢呼。 李护带领追击的骑兵跟在李赛身后,在巨大的欢呼声中高高扬起头,挺起胸膛,兴奋激动得脸色通红,巨大的荣誉感充斥着全身,一个千人队骑兵将带回的俘虏送到俘虏营,狼狈的俘虏经过阿史那部部民时好好享受了一把石头和泥块的滋味,阿史那部的小孩追逐在俘虏队列的两边拍着手笑着跳着,垂头丧气的俘虏和趾高气扬的阿史那骑兵形成鲜明的对比。 李嗣业和阿史那贺加亲自带着一群将领走出中军大营迎接李赛,李赛见到自己老子都出来了,连忙翻身下马,李嗣业哈哈大笑迎上前来:“不愧是我的儿子啊,十五岁就能够斩将破军,我在你这个年纪还只会在家里闹事呢。” 说罢上前亲自帮李赛卸甲,李赛以前的记忆李嗣业好像从来没有对自己这样过,父亲其实对自己以前学问是不喜的,但是战场无情,生怕李家唯一的男丁死于战场断了香火,李嗣业才让李赛学文,不想自己的儿子跟自己一样成为了一个猛将,甚至将超过自己,李嗣业开心得胸膛都要裂开了。 “佐国神勇无敌,帮助阿史那部击败黑狼部联军,阿史那部永远是你的朋友。”法密代替阿史那贺加说了这番话,李赛也可以说在战场上救了法密的姓名,法密对李赛的感激发自内心。 身后每一个唐军将领或阿史那将领都露出钦佩的眼光,军中就是这样现实,你的武力强就能获得最大认同,李赛证明的自己的武力,这些将领就心服口服了。 此战黑狼联军共投入兵力四万两千人,战死逃散一万六千人,被俘八千人,损失超过一半,简直伤筋动骨了,阿史那联军投入一万三千人,死伤三千多人,主要的伤亡出现在最后决战的左翼部队,死伤了两千多,而唐军的损失不到七百,显示了强大的实力,也是战争的主宰力量,精良的防护让死亡率大大降低,受伤的也不至于丧命,这样打过恶战的唐军真正的锤炼成功,这是一场草原上没有见过的大胜。 卸了满是血肉的战甲,李赛用水清洗了全身,阿丽儿自然将李赛的铠甲拿去细细洗刷,这是每个草原女人在自己丈夫出征回来后都要做的,李赛回到大帐,庆功宴热烈的开始了,草原上繁星点点,预示着明日又是一个晴天。 ; ------------ 第二十八章 定亲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出差现在才回到家里,我欠的章节一定会补上,请大家多收藏点击,有推荐票票的支持下风风,感激不尽,鞠躬!) 第二天一大早阿史那贺家就赶到了李嗣业的帐篷外,李嗣业昨天很是高兴多喝了几杯,听见亲兵禀报阿史那贺家来了,连忙起身穿衣让阿史那贺家进账说话。 阿史那贺家进账见到李嗣业第一句话就是:“李镇守,阿里尔和佐国的亲事不如就在这次定了下来吧,双方长辈都在,择日不如撞日,在大胜的时候定亲也是一段佳话。” 李嗣业大喜:“草原上的金凤凰要飞入我家,我高兴还来不及呢,那就这样定了,聘礼我马上准备,他们两个从小认识,我要谢谢亲家你啊!” 阿史那贺家目的达到也是非常高兴,立即告别李嗣业出来,马上叫人将这个消息通知全族。 起床就拿着横刀在帐外练刀的李赛却不知道就在刚才父亲就将自己的终身给定了,正在和李护对战,练出一身大汗,很是舒服的回帐洗漱。 阿史那部部民听到了这个消息都是兴高采烈,所有部民都在欢呼声中准备要送给阿史那小公主定亲的礼物,他们都知道这次四部来袭全靠唐军强悍的战力才能保住整个部族,听闻阿丽儿要嫁给唐军主将的儿子也是高兴,意味着部族以后的安全都能够得到了保障。 普通部民的心思是这样,而那些心中暗恋阿丽儿的族里青年,虽然以前对于李赛和阿丽儿的关系心中不忿,总想要找机会好好教训教训李赛,不过这次大战打下来,都见到了李赛的勇武无敌,纵使心中再不忿,也不敢再向李赛提出挑战了,何况草原人向来崇拜强者,这样的强者完全能够匹配阿丽儿这草原上的明珠。 阿丽儿知道了这个消息害羞得躲到了自己的帐篷中死也不出来,任小姐妹在帐外莺莺燕燕唧唧喳喳也不理。 李赛这时洗漱完刚走出帐外,法密带着一帮子堂兄堂弟,阿史那部的亲贵子弟几乎全来了,看见李赛出来,一哄而上将李赛抬起来就外帐外走。 李赛大吃一惊,大声喊道:“法密,你搞什么鬼?一大早的就要抬我去哪里?” “你这个家伙就要摘了草原上的明珠了,我们兄弟要仔细看看你这个黄金家族的女婿能不能配得上我妹妹。”法密大声的说道:“打架比武什么的我们比不过你,不过我们那么多人要和你比喝酒,我看你还是不是天下无敌?” 身后簇拥着的一众小伙子都大笑起来,李赛这才明白自己要和阿丽儿定亲了,李赛心里暗想:我才十五岁啊,阿丽儿也和我差不多的,那么小就成亲?定亲的话也是过一年就要成婚,这么早会对双方和子嗣都不利啊。不由得苦笑起来。 但这个情势由不得李赛多说了,一帮人抬着李赛走过绵延的帐篷往中军大涨而去,一路上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部民都衷心祝福李赛,还有很多大姑娘用野花往李赛身上投,健康脸上带着红晕,看来对这个大唐的小郎君中意的不少。 大帐前面已经占满了人,得到消息的唐军和阿史那部的贵人将军们都来了,李嗣业和阿史那贺家站在正中,正微笑着看着被抬来的李赛,法密等人将李赛放下,开心的簇拥着李赛走上前来。 李嗣业笑眯眯的看了李赛一眼,转身对阿史那贺家说:“亲家,将阿丽儿唤出来吧,就交换聘礼。” 阿史那贺家挥挥手,开心得大胡子都被吹了起来,显得对李赛这个毛脚女婿非常的满意。 一群阿史那部的贵人妇女陪着阿丽儿盛装从大帐里面走出,阿丽儿身穿突厥传统服装,头上用很多头钗将乌黑如云的秀发高高盘起,缀满珠玉的链子一串串的从头上垂下,身上穿着绣满骏马的湖蓝色长袍,小脸上施了脂粉,眼睑垂下,长长的睫毛微微战抖,显得阿丽儿的心情也极为紧张,她不敢抬眼看向李赛,粉嫩的脸颊微垂,露出如天鹅一般雪白修长的脖颈,小瑶鼻因为小嘴紧紧的抿着皱出一个可爱的弧度,虽然还显得稚嫩,但是已经透出少女的风致。 慢慢走到李赛的对面站定,阿丽儿的大眼睛飞快的抬起来看了李赛一眼,发现李赛正在看着自己,阿丽儿飞快的低下头,红晕在脸上飞快扩散,连脖子都红透了,随后阿丽儿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一般又将头抬了起来,明媚的大眼睛勇敢的看向李赛,草原的女子敢爱敢恨的性格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李嗣业高兴不已,这时大唐对于迎娶别族的女子并没有什么障碍,李林甫正在推行重用胡人的政策,何况阿史那部是大唐明白受封的部落,拥有相当于大唐从二品的官职,比李嗣业的官职还要高。 “聘礼就是甲一千套,横刀一千把,粮食五万石,至于绸缎什么的等回到疏勒由佐国的娘来准备,亲家你看如何?”李嗣业咧着提出了聘礼。 阿史那贺加大喜,草原上其实最缺的就是武器铠甲和粮食,何况从长远来看有了李赛这个好女婿何愁会缺少这些?只要阿丽儿大夫人的位置始终稳固,阿史那部的日子也会是草原上最好的。 阿史那贺加立即说道:“我们阿丽儿的嫁妆是战马三千匹,牛羊五万头,族里的陪嫁人员两千人,过户两千户,亲家你看可满意?” 所谓陪嫁人员里面包括了奴隶和战士,过户的两千户就是战士的家属,相当于阿丽儿也分出了一个小部族,这两千户就是阿丽儿以后的部民了,对于大唐来说战马和牛羊也永远是有缺口的,也是紧俏商品。 两个父亲都开怀大笑,都得到了自己最需要的东西,盟友是两人最看重的东西,李赛和阿丽儿两小的感情融洽也是他们的福气,不然就算两人没有感情,为了身后的利益集团,如果有需要还是必须结合。 李赛两辈子第一次结婚,如玉的脸颊上挂满了红,如饮酒过量,居然有微醺的感觉,阿丽儿娇憨纯真,一直以来早就视李赛是自己以后的丈夫了,何况这次大战李赛展露的勇武无敌更是草原人最看重的,你是一个勇士就能保护自己的牛羊,能够保护自己的妻儿,也能够得到更多的战利品来保证自己妻儿过上好日子,况且李赛表现的可不是一般的勇武,那是勇冠三军。 李护这些李赛系统的将领全部笑的见牙不见眼,李护粗声粗气的大叫:“赶快定了这事了,俺们才好吃酒,大家早就等着好好灌一灌佐国的酒了。” 众人哄堂大笑,李嗣业和阿史那贺加就宣布两人定亲仪式结束,马上众多厨子仆役摆开了桌子点起篝火开席了。 李嗣业和阿史那贺加坐上首,李赛和阿丽儿共坐一桌,两人双手在桌下相握,两人相视一笑,都觉在这大战后的时刻还能在一起实属不易,温馨的感觉在两人周身荡漾。 ; ------------ 第二十九章 郁闷的高仙芝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一更,跪求几张推荐票票,风风会努力的,希望大家支持) 阿史那部大营东北八十里,高仙芝大军临时营地。 高仙芝正在一脸铁青听着斥候的禀报,“据属下所探听的情况就是这样,败军也抓到了几个活口,节度使大人可以问话确认。” “那么现在已经确定是黑狼部、拿加利部、库利特部和罗都部都失败了?而不是他妈的阿史那部败了。”高仙芝越说声音越大,最后咆哮起来,底下的斥候和军将谁都不敢出声。 “六万大军跑了几百里路,耗费无数,本以为能够救友军于水火,结果敌人跑了,白跑一趟还要加上被人讥笑。”高仙芝接着咆哮,下面的军将全部低下头,心想:你是没占到便宜才发怒的吧?还救友军,开玩笑吧。 高仙芝自己也觉得有点失态,收了狂怒的架势坐到了椅子上,环顾左右问道:“现在黑狼部他们全部逃跑了,这一次出击难道就真的白跑了?” 众将都知道高仙芝想说的话是什么,本来的目的是打进攻阿史那部的突厥人,本以为必败的阿史那部在疏勒唐军的帮助下居然打赢了,要是没有唐军还可以继续进军,将阿史那部拿下也没什么,问题现在唐军也在阿史那部,这样就进退两难了,继续进军阿史那部会告诉高仙芝这里问题已经解决了,请高节度使慢走,但是没有结果就领大军回转那真的是丢脸无比且得罪了李嗣业,战斗正紧的时候没动静,现在胜利了你跳出来了?那不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 高仙芝心中烦闷无比,看着手下军将的表情也知道这次对李嗣业这样,军将心里也有兔死狐悲的感觉,不由十分后悔,早知道快速进击不但能胜也能笼络李嗣业之心啊,原来只是觉得李嗣业是一员良将,现在看来不是良将那么简单,能够在三倍兵力的劣势下杀伤对方近半的力量获得大胜,那是百年难遇的将才。 “节度使大人,末将有一个主意。”这时底下转出一人抱拳说道,高仙芝一看,这人是六品烈武校尉周蒿,此人勇力一般,不过素有智计,练兵长才,高仙芝连忙示意他继续说。 “现在我们去不去阿史那部那边情况都不会改变了,不过黑狼部等四部并没有全部诛伏,残部逃回本部是肯定的,高节度使何不吩咐李嗣业李镇守带领麾下靠拢我军,并令阿史那部出兵一起讨伐黑狼四部,这样即师出有名,有可和李镇守和阿史那部当面揭开误会,还能继续将突厥剿杀,不影响我军既定战术,可谓一举三得。”周蒿侃侃而谈。 高仙芝脸色由青转好,越听越高兴,听到周蒿讲完高仙芝一拍大腿:“周校尉心思缜密,甚合我意。”说着环顾下面诸将,众将再次低头,“你们如果没什么意见就照周校尉的主意来办,刘瀚。” 被叫到的刘瀚是高仙芝手下两个昭武校尉之一,是高仙芝军中第一猛将,为了将他笼络住,高仙芝将表妹配与刘瀚为妻,是高仙芝军中第一心腹。 “末将在!”站在高仙芝下首第一位置的刘瀚起身答道。 “命你领五千骑军先行向黑狼部逃窜方向追击,本督将随后带兵追击,周蒿去通知李嗣业和阿史那贺加领本部兵马向我军靠拢,不得有误。”高仙芝大声发令,周蒿和刘瀚都领命而去,高仙芝也不废话了,各将自回军中,唐军纷纷起身,骑军上马步军结阵很快整顿好,六万马步军就像苏醒的怪兽一般舒张手脚开始往草原深处进发。 一部五千骑军由刘瀚带领加快速度脱离大队以为先锋,纵马疾奔往北而去,军鼓声响起,唐军在军鼓声中开始整齐的前进,旗帜兵刃如林,杀气冲霄而起。 —————————————分割线————————-———————————— 李赛此时已经头晕目眩了,李护和法密为首的灌酒黑恶势力纠结了一帮小伙子围攻李赛,就算李赛战场上可以以一当百,但是喝酒就不一样了,你一碗我一碗灌了过来,李赛已经觉得天摇地动了,酒意一下冲了起来,手里接过的李护的一碗酒喝了一半就顿住了,李赛就觉得胃里的酒往上顶,连忙丢开酒碗就是哇的一声将肚中酒全吐了。 酒宴开到现在就是喝酒,李赛连一口菜也没吃到,李护等人敬酒连个空隙都没有,肚里的就一吐完李赛就觉得睡意上涌,看人重影。 阿丽儿本来李护等人灌酒时看着李赛一碗碗的喝也觉得高兴,酒量大也是英雄这是草原人的认知,不过现在看见李赛喝醉了,小姑娘不乐意了,秀眉一蹙大眼一翻一个白眼就甩向自己的哥哥法密。 法密看见李赛还站着,正端了一碗酒想上来再敬,看见妹妹不高兴了,立时在白眼下败退,正在憨笑的李护得以无比,自己完成任务了,法密可是答应了的,谁灌倒李赛就送一对最好的草原獒,看来自己是得定了。 不过很快李护就发现阿丽儿的可爱白眼的进攻了,李护连忙一缩头,嘿嘿干笑着撤退了,一走到法密身边就搂过法密说:“现在你妹妹出面了,看来后面灌酒就灌不成了,佐国也差不多了,你那草原獒可是我的了,可不许耍赖反悔。” 法密满脸笑容连连点头:“那是你的功劳,我们草原汉子可不会说话不算,等下就将小獒送去你那里,不过我们可要喝上一杯。” 李护呵呵一笑端起酒和法密喝了起来,李嗣业也和阿史那贺加在喝酒,不过别人怎么也不敢灌两人的酒,相互也不拼酒,现在都在笑呵呵的谈笑,李嗣业将酒碗端起对阿史那贺加说:“大汗,这样在草原上追逐牧草的日子还没过够?现在疏勒可是非常的富庶,不如就将阿史那部搬到疏勒城,这边的草场就用来养牲口,人也用的不多,也不用每个冬天都要死人了。” 阿史那贺加点点头:“本来我是有这个想法的,那么多部民其实没有几个愿意在草原上生活的,朝不保夕,冬天严寒夏天狼多,一不小心疫病流行一年的辛苦就白费了,其他部落还要攻打战斗,其实几十年下来突厥人不但没有回复元气,人口还越来越少了。” 李嗣业一口喝干碗里的酒:“草原民族本来就是中原防备的大敌,汗王也不用太过生气,这样的策略其实大唐立国之初就开始了,不过现在大唐也重用胡人出身的官员,其实汗王还是大有可为的。” 阿史那贺加叹口气:“是啊,我没有怪谁,只是觉得我们突厥人活得太苦了,我倒是想将所有部民搬到疏勒去,不过那么十几万人谁来养?” 李嗣业哈哈一笑:“你的女婿可比我对赚钱有主意,你可以自己问你女婿去,不过我记得两年前他就提出希望集中草原部民居住到疏勒去。” 阿史那贺加斜眼撇了正吐得昏天黑地的李赛,阿丽儿正心疼的拍着李赛的背,满脸都是心疼,阿史那贺加嘿了一声带着酸味说:“我那个女儿,自己父亲醉过无数次也没见这样照顾一下,这个女婿什么都好,就是酒量差点,他真有本事能够解决阿史那部搬迁安置问题?” 李嗣业听到这个酸溜溜的话不由仰天大笑,阿史那贺加也觉得表现太过明显,老脸通红,李嗣业端起酒碗:“我说老贺啊,你的女婿你要相信,绝对能解决你的问题,我们今天先不忙说这些正事,喝酒吧。” 阿史那贺加连连点头端起酒碗和李嗣业对饮,这时营外一个哨骑飞马进到中军,哨骑丢开战马快步走到主位下对两位亲家报告:“李镇守、汗王,刚才斥候传回消息,东北方向发现大队部队,看旗号是唐军,不过没有往我们方向前进,转向北边了,有一小队人马往我们这边过来了,巡逻的千夫长问是否放他们过来?” 李嗣业虽说是武将,可是这么十几年在军队中可不是没脑子的,没脑子也绝对到不了他这个位置,一听是唐军李嗣业就明白了,感情自己和阿史那贺加都成了饵了,只是唐军没有想到黑狼部他们居然被打了个大败。 李嗣业的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转头对阿史那贺加说:“亲家,我们被人当诱饵了,准备钓大鱼。” 贺加大怒,一拍桌子点起来大喝:“谁吧我们当鱼饵?我要杀了他全家。”这一声大喝立即让整个宴会现场安静了下来,不管唐军还是阿史那部战士现在都有敌忾之心,众人都阴着脸看着阿史那贺加,就等他说出是谁敢做这事,那只要一声令下就砍他丫的。 ; ------------ 第三十章 游骑兵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今天第一更,今天一定三更,跪求收藏和点击,您只要手指头一动对风风很重要,要是有一两票推荐票更好,拜谢!) 阿苏鲁呆坐在战俘营,身边围满了垂头丧气的突厥战士,赤河之战时阿苏鲁冲击陌刀阵,结果李赛一刀斩杀了阿苏鲁的战马,阿苏鲁跌下战马摔昏过去,等醒来就已经在战俘营了,阿苏鲁知道自己再次成为了战俘,这两天一句话没说。 他现在是战俘里面身份最高的,原来的一百名手下战士有二十多人也在,因为本身是突厥黑狼部有名的勇士,虽然一句话没有,身边还是聚集了一百多突厥战士,阿苏鲁对这些视而不见,都已经是阶下囚的身份了,边上人再多也没用,反而容易招来杀身之祸,阿苏鲁也懒得提醒这些部下和心中惶恐而聚集在他身边的人。 今天明显有点不同,看守他们的阿史那战士都是一副喜洋洋的表情,对待他们也和蔼了很多,中午的午餐居然有大块的羊肉,阿苏鲁看看身边摆放的午餐,是一大块羊肉和两块面饼,还有一碗羊肉汤,他的部下早就将午餐摆在阿苏鲁身边了,虽然没胃口,阿苏鲁还是拿起吃食开始慢慢的进食。 不知道这次的命运是什么?是去放马还是放羊,也许是编入前锋部队做敢死先锋吧。阿苏鲁暗想。整个营地挤的满满的七八千人,每个战俘都心里惶恐,都集合在一些勇力出众或者官阶较高的人周围,看守的阿史那部战士也不去管,阿苏鲁觉得有些奇怪,要是在黑狼部,这样的情况先是要拉出领头的一些人斩首,震摄被俘的人,然后就是打散分配,俘虏也会知道自己的身份,然后开始干活或者上战场拼命,阿苏鲁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草原上千百年来都是这样过来的。 至于战士聚集在自己身边自己会不会被拉出去砍头,阿苏鲁并没有很在意,反正自己早该死了,早点和晚点没区别,慢慢的将所有的吃食全部吃完,阿苏鲁放下了碗,这是营门口打开了,一行人走了进来。 “来杀人了吧?”阿苏鲁心里想着,站起了身,营内嘈杂的声音渐渐小了,所有的俘虏都望着营门口,等待命运的判决。 有些自负勇力的突厥战士分开人群往营门靠近,一是看看有没有机会逃跑,如果没机会就要展示自己的勇力,希望能够被看中能编入战斗部队,这样也就脱离了做奴隶的命运,至少生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运气好的话还能够获得真正的战士身份。 不过一靠近营门口想逃跑的一些人就傻眼了,进来了大约两百名陌刀战士,森冷的刀锋和雪亮的铠甲打消了所有不切实际的想法,所有俘虏都想起在战场上陌刀兵砍得人马具碎的情景,凉意从心里冒出,一时间所有的俘虏都安静了下来。 现场除了陌刀兵走动时身上铠甲发出的声音就再无杂声,陌刀兵领头的一个校尉右手上举一握拳,陌刀兵全体整齐的一个重踏步立定,只有一声铁靴落地的声音,显示了良好的训练和整体素质,同时经过了血战的杀气散发出来,一股舍我其谁的霸气向所有的俘虏扑面而来,紧张的人群全部向后面退去,空出很大的一个场地。 每人心里都十分害怕,不要看这里有七八千人,可全部手无寸铁,这两百人陌刀兵只要将大门一关配合外面的阿史那部弓箭手,一个下午就能杀完营地里的全部俘虏,陌刀兵站成了两个方阵,中间空出一条大路,大路走上来几个人,前面一个就穿了一套布甲,后面几个全部穿的轻凯,就是李赛和李护,再后是郭北和李麒兄弟,所有陌刀兵并未拉下头盔上的面甲,都崇拜的看着李赛,李赛的勇猛无敌早征服了这些军中汉子,李赛在这些崇拜的目光中也有些飘飘然,双手背后,不徐不疾的迈着步子。 李赛走在最前面,看见俘虏紧张的样子有点好笑,中午他喝多了酒,刚躺下就得知高仙芝大部队来到了附近,在和父亲阿史那贺加商量之后知道了高仙芝的安排,要出兵并不能一口拒绝,毕竟高仙芝是真正的顶头上司,可出兵不能用自己的力量去做高仙芝的消耗品,在李赛提议李嗣业默认阿史那贺加赞同的情况下,李赛就来到了俘虏营。 李赛因为酒意还未散去,脸上带着红晕,配合他雪白的皮肤,当真面如冠玉身形硕长,不像一个战士,后面着李护等人又是满脸横肉杀气腾腾,更显得李赛丰神如玉俊朗无比,李赛其实也对自己的造型很是满意,不过突厥人反而觉得李护等人作为战胜方让人心服,李赛这样的比女子还像女子的反而没什么惧怕之心,李赛要是知道这些俘虏的想法可能就会直接穿着重甲前来了。 不过这时李赛心情却很好,和阿丽儿定了亲,又获得了大胜,自己也对自己的武力有了直观的认识,正是信心十足的时候,他大步走到空出来的场地中央面带微笑大声说道:“所有百夫长以上的都到前面来,你们的机会来了。” 俘虏们却脸色大变,齐齐后退一步,都以为要按规矩先斩杀俘虏中领头的和刺头立威了,一时间根本没人出来和说话,李赛大为郁闷,难道自己的微笑不够和蔼?居然没人买账。 一片寂静中气氛很是尴尬,唐军和李赛没一个知道这个规矩,知道的阿史那部的战士全部在营外,李赛脸色就阴沉了下来,泥马,老子好好的来和你们说话指点一条明路,你们这些家伙还不给面子,没想到对朵图里这老家伙的忠诚度还很高嘛!这些人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正在李赛想要发作的时候一个声音响起:“让开,我去!”一个脸膛紫黑留一脸大胡子的突厥汉子排开众人走了出来。 “要杀人立威就杀我吧,不过我希望不是你这个像女人的来动手,我希望死在战场上打败我的那个将军手里,我阿苏鲁黑狼部百夫长向那个陌刀唐将挑战。”出来的正是阿苏鲁,战俘营的所有动静都在看守的眼中,阿苏鲁自认没有活路了,就希望能够再和击败自己的唐将交手,哪怕死也是一个英雄的结局,早和晚没区别,于是甩开部下拉住自己的手走了出来。 李赛大为错愕,什么时候自己想杀人了?怎么出来一个想当烈士的?一时间怒火又冲了上来,什么?像女人,我什么时候像女人了?背在身后的拳头捏的咯咯直响,李赛一张俊脸气的由青转黑,身后李护等人心里笑的打跌,脸上却还要装出一副同仇敌忾的样子,个个憋得内伤,面容更加扭曲了。 李赛是什么人?那脑子可是转得飞快的,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肯定是误会什么了,转身对李护说道:“笑个屁,快去把看守的百夫长叫来,问问是什么事?” 李护连忙闷声答应了转身而去,心里暗想:我装的不好吗?怎么佐国知道我在笑的。 叫来看守的百夫长,这人是阿史那贺加的侄儿,名叫合舍里,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后就低声的对李赛解释了一下,李赛恍然大悟,感情是自己没问清楚让这些战俘误会了,不过敢叫自己是女人,叔叔可忍婶婶不可忍。 李赛一脸狞笑转过头来:“你叫阿苏鲁是吧?本来我是来给你们一个机会的,成为我麾下的游骑兵,黑狼部覆灭就在眼前,大唐安西节度使高仙芝大人已经发兵马步十万人要剿灭胆敢攻击阿史那部的四个部族,你居然说我像女人,我要教训教训你。” 说道这里身后传来几声闷响,不用回头李赛也知道是身后的几个兔崽子在笑,他将身上的罩衫一把扯下丢给李护,看着阿苏鲁说道:“你说的领军的陌刀将只有两个,一个是我一个是我父亲,不管是那个将你打败,你就和我比划比划吧” 抬头扫视一下有点骚动的战俘们,李赛提高声音说道:“还有不服气的尽管出来,只要有人能打败我,马上送五斤黄金加上马匹兵器送出营去,如果败了,也给马匹兵器,不过就要为我打仗,五年以后就能退役,此后每战的战利品自己可得三成,只要有真本事敢搏命的,五年以后就是一个富家翁。” 这些突厥俘虏在黑狼部或其他部落何曾有战利品可以拿?为部落打生打死只有很少的赏赐,首领和贵人们早就把战利品分光了,又怎么会给这些战士?李赛说的虽然有很多人动心,但是怀疑的人更多,但是当着所有人面说的只要能打败他就能自由却是很多人动心了。 一些自认勇力过人的战士和百夫长之流的就纷纷出列站到了场地中,李赛一看出来了两百多号人就说:“要是你们全部一个个的来我就是打十天都打不完,这样,你们推选出二十个人来,一起上,只要能够打败、击伤或者杀死我就把你们所有人放了,,如果不能,哼哼,那么草原汉子的信誉就看看你们能不能证明了。” 李赛心里却暗喜,这么多人出来说明俘虏的素质都还可以,至少在那么多陌刀兵威慑下还赶出来搏命的都是优秀的战士,因为就算打赢了也有被杀的可能还站了出来,说明都是战场上锻炼了心性的优秀勇士,这份责任心是李赛看重的,阿苏鲁是第一个出来的,李赛最为欣赏。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看着李赛丰神俊朗的样子俘虏们都不相信他有那么厉害,草原人的骄傲也不想那么多人欺负李赛一个,结果这话一说全部出来的人都有些迟疑了,李赛见他们这个样子心里虽然喜欢这样的光明磊落,不过也气这些突厥死脑筋瞧不起自己。 就大喝了一声:“刀来!” ; ------------ 第三十一章 收服(第二更、求收藏)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二更了,十二点前三更就出来,跪求收藏,大家可以养肥了再杀嘛,再次拜谢!) 李护连忙屁颠屁颠将李赛那把长七尺的巨型三尖两刃刀送上,这小子出去找人就知道李赛心情不好,他也是个粗中有细的,李赛心情不好可不能将气撒到自己头上,至于撒到俘虏身上,那关李护大爷屁事。 李护满脸谄笑:“佐国,人多,要不要穿上甲胄?” 李赛横了他一眼:“对手都没穿,我比他们差吗?” “那是那是,佐国神勇,当我没说。”李护连忙一缩脖子退了下去。 阿苏鲁一看这把映象深刻的三尖两刃刀,立时知道李赛就是那天的陌刀唐将,默不作声的走到了最前面站定,意思就是名额有我一个,谁也别和我争,本来阿苏鲁就是黑狼部有名的勇士,他一出来也没人说什么,但是他凝重的表情也让俘虏们知道了李赛肯定不好对付。 何况当时战场上认识李赛这把大刀的人不少,一阵忙乱突厥俘虏们推选了其余十九个人出来,二十人站成一排面对李赛,这二十个有十二个是百夫长,千夫长只有一个被俘,其余的不是战死就是逃跑了,草原人没有勇力是根本坐不了百夫长的位置的,可以说百夫长才是突厥军中勇力最为突出的一群人。 李赛这时却是一脸轻松了,将手中的三尖两刃刀一抖手腕挽了一个刀花,那么沉重的三尖两刃刀能玩刀花,拿呜呜的风声让每一个突厥勇士全部变了脸色。 “拿兵器来给这些突厥勇士挑选,要甲的也给,要骑马的也行,只要能打败我就行,可千万别客气啊!”李赛将三尖两刃刀刀尖朝上往身边草地上一插,对着这二十个突厥战士说道:“你们可千万别想着有了这些就能够逃跑了,到时候死也要担上胆小鬼的名号。” 阿苏鲁一脸怒容:“我们突厥勇士就算被俘了也不是胆小鬼,我佩服你是勇士,请不要小看我们,就算被俘我们也是有尊严的。” 李赛容色一整:“是我说错了,突厥的勇士请选兵器吧。” 阿苏鲁没想到李赛居然会赔礼,本来以为自己是必死的才说的这些话,没想到李赛是这个反应,阿苏鲁心想:说不定他说的是真话啊! 兵器摆在地上,弯刀到狼牙棒一应俱全,本来就是二十打一,李赛又是步战,突厥人在那么多人面前也要面子,没有人要马和甲的,有四个人选择了狼牙棒和大斧的长兵器,其余人基本都选的弯刀。 阿苏鲁手里倒提弯刀走到了最前面,其余突厥人聚拢站成了一个粗陋的半圆阵形,阿苏鲁不屑和那么多人一起进攻,一声大叫就当先冲向李赛。 李赛表现的非常轻松,一点不像面对二十个突厥有名的勇士,晃晃脑袋,脖颈发出咯咯的骨节声响,双手握拳向两边伸长向外一扩,上半身的骨节发出一阵爆响,李赛这次大战获益良多,两年苦练的家传外壮和内壮在这次厮杀之后有融为一体之势,身体各项反应和力量都是大增,原来很是合手的三尖两刃刀都觉得有点轻了。 看着阿苏鲁扑来李赛只是抬眼看看,并没有拔出地上的三尖两刃刀,阿苏鲁扑近李赛一声大喝手中弯刀斜劈李赛左臂,阿苏鲁还是手下留情,只是砍向李赛左臂没想要至李赛死命,刀光如匹练一般斩向李赛。 李赛毫不慌张,突然就动了,如猛虎初醒,巨龙伸腰,左手闪电一般伸出,一下握住了阿苏鲁拿刀的右手腕,右脚向上一脚正踹在阿苏鲁的胸前,左手一放一送,阿苏鲁回去比来时还快,嗖的一声向后几个筋斗就飞了回去,阿苏鲁胸口一闷差点背过气去,手里牢牢握着弯刀,身体不由自主翻滚的时候弯刀在地上斩出了几道沟壑,还好没有砍中自己身上。 阿苏鲁腾的一下落地还在草地上滑了一段才停了下来,半响才站了起来,李赛摇摇头:“说了让你们一起上,一个人不行。” 所有突厥人才知道这个看着文秀的年轻人武艺高强神力出众,立时如临大敌,阿苏鲁这时也站进阵中,二十个突厥勇士慢慢逼近李赛,呈半圆将李赛围住,停了一瞬突然同时大喝,十六把弯刀和四把沉重的长兵器同时向李赛斩下,二十把兵刃结成一个网将李赛罩住,虽然突厥人并不精通合击之法,但是二十个人对一个人出手就形成了没有空隙的一击。 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陌刀兵的两个校尉都踏前一步,李赛可是李嗣业唯一的儿子,要是出了事情真没办法交代了,只有以死谢罪,李护等知道李赛厉害的却没什么紧张,只是睁大了眼睛盯着看李赛怎么应对。 李赛动了,战阵上推崇的就是以快打慢,一力降十会,没什么花招,就是比快比狠比力量,越是简单直接越是能够生存,简洁效率就是生存保障。 众人就觉得眼前一花,李赛已经闪电般拔出地上倒插的三尖两刃刀,从左到右画了一个半圆,又长又重的三尖两刃刀在李赛手中向没有重量一般和所有劈过来的长短兵器都碰了一下,因为速度太快,声音就是悠长的当的一声,沉重的兵器加上速度,带来的就是不可阻挡的力量。 所有人就觉得手中兵器象是撞在了一座山上,全部都虎口崩裂,轻点的兵器弯刀等只有两人没有脱手,其余十几把都飞上了天,四个人手臂咯的一声变了形,脱手的弯刀带着刀光飞出了三十几米,有几把甚至飞到了围观的突厥俘虏群里,还好其势已衰,没有伤到人,刀光里还夹杂着三道黑光,那是四个使重兵器的突厥人其中的三个也脱手了,惟一一个没有脱手的是牢牢握住了狼牙棒的棒杆,结果整个人都被磕飞的狼牙棒带得飞了起来,连人带棒飞出七八米落地摔得头晕眼花。 阿苏鲁的虎口也崩裂了,鲜血顺着刀杆往下滴,全部突厥人前进的步伐都被李赛这惊天的一刀阻住了,李赛轮完这一刀没有停手,接着反手一刀,对准的是这些人的下盘。 又是闪电一刀,这时全部突厥人都来不及反应了,全部人都心里一凉,这么沉重锋利的三尖两刃刀斩过,别说是没穿甲了,按李赛臂力就算是铁人也砍成两段了,呼呼连响,从右到左所有的突厥人都飞了起来,在空中打着旋飞出五六米全部落地,虽说摔得狼狈不堪但是谁都没事。 原来李赛只是用刀面对准他们的大腿拍击将他们铲飞,虽说大腿免不得剧痛青紫,但是不会损伤他们性命,李赛可不傻,这些人都是日后自己手下的战士,全杀了谁帮自己领兵? 全部人都摔的七晕八素,不管是围观的俘虏还是唐军和阿史那守卫全部惊呆了,这样的武力可真是没人见识过,战阵中每个人都只会注意自己周围的一小块地方,虽说李赛战场上斩杀敌人无数,可是毕竟见识的人少,现在这样一对二十胜利得这样干净利落震撼人心的才是让人生惧怕。 都是战场上下来的战士,李赛手下留情人人都看出来了,以李赛的速度在众人兵器还没落下之前就可以一道横扫将他们全部腰斩,李赛出了两刀,一刀瞄准的是众人的兵器,一刀却是用的刀面,四人手臂受伤,其余全部人大腿只是皮肉伤,不过这样的效果让全部人都张开了嘴合不拢来,都倒抽一口凉气。 万把人一起倒抽一口凉气场面何等壮观,阿苏鲁最先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他知道当时遇到的神勇的陌刀唐将就是眼前的这个看似文弱的人,阿苏鲁单膝跪地说道:“感谢你的手下留情,阿苏鲁向狼神发誓臣服于你,你的战刀所指就是我前进的方向。” 说罢深深的埋下头,其余的突厥人都从地上爬起,和阿苏鲁一起向李赛臣服,这些军中的勇士和长官都服了,下面的几千突厥俘虏都纷纷下跪臣服,突厥人都比较淳朴,何况在军队里崇拜和服从强者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草原上征伐不断,这些突厥人也不一定就是那个部落土生土长的,对于帮李赛打仗没有一点心理障碍,还是战士不是养马奴隶,连饭都吃不饱的奴隶可是没人想做的。 看见那么多草原汉子跪拜自己面前,李赛大乐,高仙芝要求出兵配合进攻突厥,加上李嗣业派出一千陌刀兵就接近一万人了,高仙芝相必也无话可说,何况李赛在疏勒搞了两年的游骑兵也不过收拢了两千多人,这一下就得到了七千多合格的骑兵。 果然还是战争来钱来人快啊,李赛暗想。 李护,马上带人用木头搭了个简单的两米多高的架子,李赛站上去大声给这些才收的小弟训话:“你们不用担心我会让你们去送死,不过战场上刀剑无眼,如有死伤只能怪自己的能力不够,如果有人遇敌不前或者临阵脱逃的,那么等待你们的只有斩首示众这一条路。”李赛脸色变得杀气腾腾,气沉丹田舌绽春雷,七八千人都清楚的听到了他的话:“我这里有五杀等着你们,不听号令者杀,遇敌不前者杀,临阵脱逃者杀,不交战利品者杀,非战时擅自出营者杀。” 李赛环顾下面突厥战士,听到了那么多杀的突厥人有点骚动,大棒子打完了以后李赛就要给甜枣了,李赛接着说:“每战财物全部上缴由我统一分配,缴获所得三成是你们自己的,而且以后你们就是光荣的大唐游骑兵,我会给你们最好的战马和武器铠甲,你们的军功和缴获没有人会克扣,百夫长以上的勇士会相应的分给草场或者土地,你们五年以后就可以自由了,不管是想住在大唐还是继续在草原上都可以,你们也不必给贵人或首领们放马做活,只要苦练自己的杀敌技巧就行,大丈夫一切财富女人就靠马上夺取。” 突厥俘虏眼里都透射出了狂热的渴望,什么时候草原上的部族能够给战士们这么好的待遇?没有战斗的时候就是贵人首领的牧民,有战斗的时候拿命去拼结果分到手里的东西少得可怜,失去了生命的战士家里的一切东西也会被上面的老爷们收回瓜分,李赛说的深深的打动了这些草原上过着苦日子的突厥战士。 李赛一看这情况马上大吼:“告诉我你们是不是狼神的子孙英勇的战士?”底下阿苏鲁第一个振臂大吼“是”李赛又道:“你们能不能用刀箭证明自己的一切可以在战场上获得?”底下又是一声大吼:“能”。 李赛接着说:“三天后我们就要出发去攻打黑狼部等四部,你们对这些骑在你们头上盘剥的人怎么办?我知道你们很多都不是这几个部族的人,当初这些人抢夺你们的牲口,强占你们的妻儿,还拿你们当作战场上的消耗品,你们愿意随我拿回这一切吗?” 阿苏鲁眼里的泪人也忍不住的往下流,他想起了妻子,但是心中的一股烈火仿佛要烧得透体而出,口里却大喊:“愿意!” 黑狼部和几个草原部族近十多年来都是通过残酷的吞并才积蓄了那么强大的实力,真正的忠于自己的力量跟着朵图里已经逃跑了,被俘的这些战士基本都是吞并的小部族的人,战斗的时候冲在前面,失利的时候撤退在后,所承受的都是最苦最难的战斗,李赛的话引起了他们的共鸣,就算里面有些对自己部族忠心的人在这样的情形下也翻不起大浪。 李赛说完之后营门大开,阿史那部的部众拿着各种吃食鱼贯而入,其中还有美酒,李赛又大声说:“今天我定亲了,你们以后就是大唐人了,一起高兴下,明日就会发武器和马匹给你们,你们推选出所有的百夫长出来,明日一起任命,千夫长给你们四个名额,其余四人由唐军中勇将担任,不过你们不用担心,这些人都是来指导你们怎么更好的结阵和教导武技的。” 底下的突厥人全部哈哈大笑,一下从地狱回到了天堂,每个人都开心不已,很快一堆堆篝火燃起,肉香酒香在营地飘散,一些突厥人感觉死里逃生庆幸不已唱起了在草原上流传的一首古老的歌谣: 在广阔的草原诞生了伟大的狼神, 它的子孙遍布美丽这美丽的地方, 这是所有狼的后裔眷恋的地方, 不管去到何方我们都要回到这里, 他是家乡,我们的家乡, 不管去到何方我们都想念着它, 他是家乡,我们的家乡,,,,,,,,,,,,,, ; ------------ 第三十二章 怛罗斯之战---开端(三更)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三更了,从来没有那么强大过,只求一个收藏,谢谢点击和收藏的朋友,也求推荐票支持!拜谢!) 这只日后威震天下的游骑兵这时只是一个雏形,李赛也没有想那么远,只是解决了出兵问题的他显得十分高兴,和推选出来的几十个百夫长千夫长喝了几杯酒就退出了营地,阿苏鲁也是被推选出来的千夫长之一,李赛比较欣赏这个勇猛且有原则的战士,很是勉励了一番,阿苏鲁觉得自己复仇有望,也暗下决心要跟随李赛征战草原,这个日后游骑兵的统帅现在还是一个充满复仇念头的千夫长而已。 李赛出营上马往中军而去,李护跟在后面突然笑出声来,李赛狠狠瞪了他一眼骂道:“我知道你在笑什么,敢乱说话小心打得你下不了床。” 李护连忙正容转换话题:“高节度使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既然来到阿史那部这里没占到便宜收兵不就得了,怎么还要继续往草原进攻,又不是多么富裕的地方,占又占不住,还要损失兵力,有什么好处啊?” 李赛突然愣住了,转头问李护:“你说什么?” 李护吓了一大跳,双手连摇:“没说什么啊。” 郭北和李麒兄弟看着李护的囧样子都笑出声来,李赛眉头一皱又问:“刚才你说的最后一句是什么?” 李护恨了后面的郭北他们一眼嘟哝着说:“我说有什么好处啊?” 李赛一拍掌说道:“就是这个,高仙芝有什么好处要往草原深处打?我看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打草原部落是顺带,主要目的是征服草原一带的所有胡国,胃口太大了啊。” 李赛骤起眉头沉思起来,李赛心想:恒罗斯战役明明是一年以后才开始的,怎么提前了?难道是自己来到了这个时代改变了历史?只是一个普通的巡视马场结果大战一场接一场,结果连恒罗斯之战都提前了,高仙芝看来早就在准备这一战了,从这次的反应来看就是这样,不过恒罗斯战役高仙芝的结果可不好,那是一场大败,可不能陷了进去。 李赛仔细想了下对于恒罗斯战役的回忆,只有一个大概,唐军屠戳石国导致七十二胡大恐,联合起来对抗唐军,双方在恒罗斯大战,结果唐军友军部族叛变导致唐军大败,结果近十万唐军只有几千人退回,此后势力大损的唐军再也无力对西域诸国进行压制,直到安史之乱爆发和唐亡宋兴,大唐的国土被西域胡国蚕食大部分,本来唐的国土囊括了现在的阿富汗一带,最后国土退回到了青海以东,这种损失可是李赛这个穿越的爱国人士不能忍受的,但是依照高仙芝的地位和对唐军战力的信任,李赛要是直接跑去说此战必败那就是脑残了,李嗣业去说一样没用。 李赛心中暗自盘算,催马加快速度往中军而去,李护等人见李赛表情严峻,也收起嬉笑一路无话赶往中军。 一到中军李赛就直接去见李嗣业,李嗣业虽然也多喝了几杯,不过没有过量,高仙芝派来的周嵩一到就一直和阿史那贺加商量,得出结论就命李赛去收服降兵,李嗣业一直在帐中等待李赛复命,阿史那贺加也在,周嵩早被打发下去休息了。 见李赛回来脸色凝重李嗣业和阿史那贺加还以为收降俘虏不顺利,阿史那贺加开口道:“今日没有收服降兵没关系,关上几天再杀几个不服的就没问题了,别放在心上。” 李赛一愣,知道阿史那贺加误会了,就道:“收降很顺利,明日就可以发兵器和马匹给他们了,应付高仙芝应该没有问题,现在是我发现了一个大问题,高仙芝为何要对战败的黑狼四部穷追猛打呢?如果只是为他们挑衅了大唐的威严,那么这次大败也足够了,如果不是,高仙芝的目的就有问题,不然打几个大败的落水狗根本不用出动那么强悍的军力,两万骑兵就够横扫草原了,何况现在加上四镇兵马将近十万大军。” 李嗣业和阿史那贺加听了李赛的分析都沉思起来,阿史那贺加先叹了口气:“就算是高仙芝想获得最大战果向西域诸国开战,也没有能够和他抗衡的力量,现在唐军的力量太强大了。” 李嗣业也点头道:“正是,小国的军队都没法和高节度使手里的力量相比,无论装备还是训练水平都不在一个档次上,唯一的大国大食国内正陷入内战,自顾不暇,也无法出兵帮助抵抗大唐军队,高节度使定是看准了这个时机才出兵的,这个是好事啊,只要一战而定,大唐边境就能有百年以上的安宁,佐国你怎么看上去不高兴?” 李赛摇头说道:“这事没这么简单,就算唐军对上任何一个胡国都是有绝对胜算,三个甚至十个胡国联合也不是唐军对手,但是如果所有大小胡国全部联手呢?好,就算这样唐军也能获胜,但不知道面对这些誓死保家的军队唐军最后还能剩下几个?损失了大批精锐战力的唐军要几年能够恢复,这时大食内乱结束进攻大唐呢?吐蕃看出便宜也来进攻呢?这样到底是好是坏?可不能因为高仙芝的野心就让大唐西域精兵一朝尽丧,这样可是得不偿失啊。” 李嗣业和阿史那贺加脸色都沉重了,两人想了片刻一起点头称是,李嗣业就说:“那我去到高节度使大营就对他提出此事,劝他退兵以保全现在的周边安定。” 李赛再次摇头:“不妥,高仙芝踌躇满志出兵十万,不可能没有战果就收兵的,父亲你这样说的话就大大得罪他了,何况打都没打就说此战下场不好只怕高仙芝会立时发作,没必要去吃这个眼前亏,父亲只管带兵前去汇合,这一战估计要打三个月以上,我疏勒的实力只要没有在此战损失,也对我们是个机会。” 李嗣业这时疑惑道:“机会,什么机会?” 李赛回答:“是父亲你的机会,我们疏勒的真正实力并不是眼前的这些,除了陌刀兵大部在此,其余的部队并没有动用,如果战局不利或者失败,我们手里的力量就是决定胜败的关键,何况就算胡国联军能够击败唐军,也不会相差太大,高仙芝要是这点也看不出来就不是高仙芝高节度使了,我们的力量在暗处,获胜则没人知道,父亲的军功一样不会少,失败了就要狠狠的教训教训高仙芝一次。” 阿史那贺加问道:“教训高仙芝?怎么教训?” 李赛回答:“高仙芝这次出兵目的不纯,相信父亲和岳父大人都看出来了,他是等着我们被黑狼部击败之后再出来捡便宜的,根本没有顾及我们的死活,见我们击败了黑狼联军以后没捞到好处就临时决定就势出兵西域,这样的人肯定是只会利用我们的人去送死而不会分功于我们的,所以我才力主用俘虏组成援军去参加此战,所以父亲此次领军和高仙芝一同出兵切记不可担任先锋或者断后的任务,父亲带领一千陌刀兵参战,可接口重步兵机动力不足而呆在中军,其余部队由降兵和我的一千轻骑兵组成,这些降兵可以放心使用,就算出什么意外骑兵也比步兵脱逃的机会大,我会回去组织疏勒的军力,远远跟随大军一同前进,高仙芝大军如兵败我疏勒军则能救援,如胜则退回疏勒即可,进可攻退可守,可避免一战过后大唐西域元气大伤而失却西域屏障,使大好局面丧失在高仙芝的野心之下。” 李嗣业沉思片刻点头道:“我看此法可行,佐国你万事小心,兵危战凶非比寻常,此战关乎国运,你年纪虽小爹却相信你,一定不能让大唐陷于危局。” 李嗣业是一个爱国之人,为大唐征战了十多年,虽说也不是一个拘泥的人,也不希望大唐因为一次战略上的冒险而陷于危局,同时李赛在这几年表现出来的天分也是让李嗣业放心的原因,李赛对战局的分析也获得了李嗣业的认同。 李赛又对阿史那贺加说道:“岳父大人,这次出兵也希望阿史那部出兵五千,主要疏勒军的骑兵力量不够,有岳父的骑兵加入我疏勒军就真的稳如泰山了。” 阿史那贺加对这个女婿早就满意得不得了,听了李赛的请求抚须微笑答应了。 李赛又说:“这次出兵疏勒和阿史那部必定是倾尽全力,为了确保阿史那部的安全,阿史那部就迁移到疏勒,这样后方安全在我们合兵一处就能够得到保障了。” 阿史那贺加呵呵大笑:“还是你想得周到,就这样办,以后看来我就是可以想想清福了。” 说着转头对李嗣业说道:“你这个儿子可不得了,早生一百年就是定鼎天下的大将之才啊。” 李嗣业也高兴无比,嘴里谦逊但心里乐开了花,连说不要宠坏了小孩子,李赛见两人都没有了意见就说:“这次我只是回去组织军队靠近高仙芝部队,因为疏勒大军除了父亲就只有我能够调动,和父亲一起领军去和高仙芝汇合我建议李护,等到军力整合完毕进入草原之后我就赶来和父亲汇合,毕竟那些降兵是我对他们承诺条件的,如果我不在怕使用起来不便。” 李嗣业见李赛态度坚决,知道他不放心自己,也对李赛一身武艺有信心,也就答应了,随后三人叫来手下诸将将出兵事宜安排了下去。 整个阿史那部营地就沸腾了起来,李赛带着李麒李麟兄弟转回疏勒调兵,全部大军也开始收拢全部出营军将,战鼓隆隆响起,大战前的气氛冲霄直上。 李赛出营连夜赶往疏勒,草原微风吹拂李赛脸庞,阿丽儿依依不舍的表情在李赛眼前浮现,李赛握紧了拳头暗下决心,在这个风云激荡的时代,李赛从来没有这样有那么大的信心保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人和事。 李赛突然大喝一声:“看我的吧!”雄心豪气随这声大喝飘向草原深处,随行的一百骑兵和李麒李麟兄弟崇敬的看着李赛,夕阳的余晖中一行人快马驰入草原深处。 ; ------------ 三十三章 怛罗斯之战--推还是不推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天刚刚透出点亮光,清晨要到了,疏勒李镇守府的后门打开了,一个仆役打扮的中年汉子驾了一辆马车从门中出来,刚将马车从后门侧巷赶到正街上,边上一个卖瓷器店铺的老板就打起了招呼:“李孟管事出去采买啊?今儿天气很好,想必早市的菜又多又新鲜呐。” “蒲老板好啊,最近生意不错吧?”李孟显然跟这卖瓷器的蒲老板相熟,一拉马车缰绳就在街边和他聊了起来。 “生意好啊,每天从开铺子到晚上关门,没休息时间,听说是打仗了,都怕断了货,这不,回去的胡商和贩货出去的唐商都在拼命的进货,现在瓷器和茶叶都涨了三成价格了,李孟你在镇守府作管事,知道点消息不?这个价格还能往上走点吗?”蒲老板一边卸下门板一边和李孟说话,铺子里出来了两个小伙子帮着蒲老板一起下门板,蒲老板的瓷器铺子是这条街上最大的,此时门口都等了几个性急的商人了。 李孟听蒲老板问自己消息,不由满脸得意跳下马车将蒲老板拉到一边小声说讲起来,边上本来听见蒲老板打招呼的几个商人一看这个做派就不满了,一个商人也不敢过去,就在瓷器店门口对李孟一躬身:“这位李管事,刚才说到打仗的消息,不知道李管事能否也跟我们说说,我跟这位蒲老板也是老朋友了,现在大伙儿都着急万分,买了货吧,怕运出去的时候遇到兵事,那就死定了,不买吧,万一战事没有影响商路,今年就算是喝西北风了,李管事你就指点条明路吧。” 说着连连作揖,蒲老板看来也和这个商贩相熟,就也劝李管事:“这位王老板也是实在人,和我做生意已有五年了,李孟你就说吧。” 李孟一听这话,也就没有多说,直接拉着蒲老板和姓王的商贩走到店里;“我家公子昨个半夜回来了,家里很是忙乱了一番,这不我才一大早出来买公子爱吃的菜。” 李孟满脸自豪,接过蒲老板递上的一碗水喝了一口接着说:“听说是马场那边打了一场大战,杀得是血流成河啊。” “你倒是快点说结果啊,别卖关子了。”蒲老板催促道。 “急什么,马上说了,”李孟横铺老板一眼接着说:“李镇守带着大军和草原上的四部联军一场大战,结果大胜,然后就是收兵回营了。” 蒲老板张了张嘴问道:“就完了?” “是啊,就完了啊,那还有什么?大胜了公子回来了啊。”李孟有些不好意思,他一个买菜的后厨管事又能够知道什么情况了? 蒲老板和王老板却若有所思,两人一同点点头,铺老板说:“谢谢李管事了,明天我请朝天楼,一定要来,最好的安西春管够。” 李孟笑得见牙不见眼,他就喜欢喝口小酒,答应了蒲老板之后就说要赶紧买菜去急急出门驾着马车往早市去了。 蒲老板和王老板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开口要说话,见对方也要说就又都闭嘴了,蒲老板笑了起来,示意王老板先说。 王老板也不客气,开口分析起来:“看来打仗的消息是对的,龟兹城里的大军都出去了,这么强大的军队击败草原上的部族是简单之事,商路也不会有问题,我就不急着买货出发了,蒲老板可以赶快把手上的瓷器趁价高赶快出手了,估计胜利的消息一来价格就都要往下掉了。” 蒲老板连连点头:“是这个理,这个消息我两还都不要外传,各自准备吧。” 将王老板送出门外蒲老板就赶快叫店里的伙计去通知前几天想来买瓷器的商贩过来,打算这两天就把手中的货物全部出空。 蒲老板的事情跟李赛一点关系没有,昨天半夜回到家里李赛现在还在床上呼呼大睡呢,不过习惯的力量很强大,李赛早习惯了早起练武,这时醒过来了,在床上李赛尝试在睡一会,可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睁了会眼睛李赛一个鲤鱼打挺跳下床,穿起外套就来到了小院里,李赛手里提着自己的三尖两刃刀,在院子里摆开一个架子,过了一会又换一个架子摆好,这是李赛家传武艺里面的六式平衡架,每次换了姿势李赛都是单足立地,等六个架势换完李赛拿着沉重的三尖两刃刀又来了一遍,感觉身上都热了,李赛就将刀放在院中武器架上回到了屋内。 李赛的院子太小了,要是真的将三尖两刃刀使开了,那连院子围墙和小楼都要被拆了,所以真要使开兵器练功李赛回去家里的校场。 进到屋内李赛的两个丫鬟都过来服侍李赛洗漱更衣,这两个小丫鬟经过两年时间都长开了,小云稍高点,身如杨柳显得十分婀娜,眉目如画青丝如云,是典型的中原仕女型,而有胡人血统的小环就不一样了,虽然个子比小云矮点,但是身材却出落的凸凹有致,鼓腾腾的胸部将绿色的比甲顶的向外突起一个惊人的弧度,腰部却急剧缩小,蛮腰堪堪一握,小腰一过又是一个惊人的弧度突起,翘臀混合了青春与魅惑,让李赛每次见到这样壮观的场面都会将眼光钉在上面。 小环俏脸微红,她知道公子在看自己,小姑娘心里又喜又羞,却是三分羞来七分喜,微微带着亮黄的头发垂在臀后,小环端起盆子回头冲李赛一笑,湖蓝色的双眸含羞带喜,映衬着小环牛奶般雪白的肌肤,李赛目光往下一溜,小环胸前的一颗扣子没扣,露出一片惊心动魄的雪腻。 李赛鼻孔一热,差点出糗,小环这小妮子现在发育的这样惊人啊,不过自己的抵抗能力难道就那么差?居然被一个十六岁的小妮子给弄得差点流鼻血。 其实每个从战场上回来的男人都会有一段时间的冲动期,因为在战场上生命是没法得到保障的,男人基因里面延续自己血脉的本能就会抬头,所以花旗国在海湾派驻的部队一旦回到国内就传出了很多起起性侵犯案件,这不是没有道理的,何况冷兵器时代的战场更加的恐怖,很多战役打完就会出现大规模的屠杀和摧残女性的事情,也是这个原因导致的情绪失控,除非是军纪非常严格的军队,否则这种事情很容易在大战以后出现,当然,向打膏药旗的禽兽国家不在此列,他们就是为了杀而杀,不尊重自己生命的人怎么回去尊重别人的生命呢?特别是这些人手中还有武器的时候。 李赛眼睛都要黏在小环身上了,小云也看见了,不由掩口嘻笑,小环毕竟是个十六岁的黄花大姑娘,被李赛喷火的目光看得脸儿红红,目光闪躲着李赛,但是却悄悄的将茁壮的胸部往前又挺了挺。 唐时大户人家的丫鬟可不是明清时期那样可以随便上随便杀的,唐律里面是严禁买卖人口的,也严禁贩奴,如有人买卖人口可判斩立决,虽然大户人家里的丫鬟仆役很多都是卖身的,但就算事实是这样绝不会有人承认我家里有卖身的丫鬟仆役,这个是宁叫人知不叫人见。 小环和小云就是这种情况,她们从小就被训练怎么伺候人,培养一切在大户生存的技能,到了十岁左右就高价卖入大户人家,长大后多半是侍妾或者滕妾,她们可是从小就知道了男女之事,怎么伺候男人可以说是他们强项。 小环脸上带着可爱红晕却大胆不惧李赛侵略性的目光,小云从身后将一双纤纤玉手放在了李赛的肩头,柔软的身体靠了过来,伴随一股如芝如兰少女幽香轻轻的帮李赛捏起了肩头,小环这时转身放下手里的铜盆,一蹲身将整个圆润浑圆的翘臀勾勒出更加诱人,小环盈盈走近李赛,慢慢的将双手放在李赛的头部两侧开始了慢慢的按摩。 小环虽然非常害羞,但是波光莹莹的眼里却充满了坚定,自从服侍公子以来小环就知道自己迟早有一天要成为公子的人,何况李赛一表人才,文武双全,在小环小云两个人眼里公子就是无所不能的,能成为公子的人想必很好吧? 公子昨晚回来的时候她们就知道公子定亲了,今天早上的这样引诱公子两人是合谋,不过李赛的母亲闻氏早就暗示过两人了,所以两人才有那么大的胆子,小云在李赛起床后还点起了一盘大食的檀香,里面加入了有催情成分的药物,两个小姑娘一合计就来勾引李赛了,其实心里想的是:公子订亲了,但是还没成亲呢,我们也很爱公子啊,就先将自己交给他吧! 小环小云再怎么也是未经人事的女孩子,两人一前一后夹住李赛靠得那么近已经是她们的极限了,李赛这时却是天人交战,呼吸越来越粗重,心头的欲火像要冲破喉头一般,李赛开口说:“小…….环,”李赛突然发现自己的声音又干又涩,像是干渴了几天一般,使劲咽了一口口水李赛又说:“你们怎么这样?今天表现的真奇怪!” 小环这时大着胆子往前半步,抱住了李赛的头,李赛整个脸埋入了小环胸前那一片软腻之中,李赛就像被十根狼牙棍一起击中了脑门,眼前金星乱冒,鼻孔热气喷涌,浑身向掉进了火炉,小李赛也立正了。 眼前两个可人儿这样了,李赛心里大喊:我推了吧,对不起阿丽儿,不推对不起自己。天人交战折磨着这个两世处男,推!还是不推呢? (亲爱的读者上帝们,你们说推还是不推呢?顺便求求收藏票票,拜谢!) ; ------------ 三十四章 怛罗斯之战--插曲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年底了,工作太忙,何况风风要写h情节也鸭梨好大,憋了半天才写了七千多字,发一章,谢谢各位收藏投票的,拜谢!) 李赛和小环两女在一起已经超过五年了,都是一起从懵懂青涩长大的,要说没有感情纯粹胡说,小环小云本来就是为了李赛以后开枝散叶而做的保险,李赛是李家的单传,日后肯定不可能只有一个妻子,所以母亲为李赛挑选的贴身丫鬟小环和小云都是相貌出众的。 “阿丽儿想必能够理解吧,她父亲的妻妾加起来有七八十人。”李赛心里为自己开脱着,想到这里就不再坚持了,双手往前一伸,环住了小环的柳腰,大手一搭在小环的臀边立即感受到了惊人的弹性,隔着薄薄额绸裤感受那滑腻温热。 李赛心里一荡双手用力,小环嘤咛一声就被李赛抱在了腿上,李赛离开小环那销魂的怀抱,抬眼看着小环,小环刚才虽然勇敢了一回,但现在李赛已接受,心里的娇羞之意一下就占了上风,大眼睛闪闪缩缩不敢看李赛,脸上更是红的如血一般,如天鹅一般的头颈垂了下来。 李赛见她娇羞的样子食指大动,双手一紧就向小环樱唇吻去,小环虽羞却婉转相就,两人四唇相接就如天雷勾动地火,小环微凉的双唇微张,李赛大舌就急急伸入进去濯取那纯美的甘露,小环用鼻音哼了一声,也沉醉在这美好的感觉中,李赛感觉小环脸上热度惊人,小瑤鼻呼出的气也是热热的。 小环未经人事,但早受过这方面的教育,和小云都学过大食传来的欢喜梵书,小手慢慢的伸进了李赛前胸的衣内,微凉的小手没有浇灭李赛心中欲火,反而刺激李赛的感官到了极致,李赛睁开眼一看,小环湖蓝色的大眼内闪动着娇羞顽皮的眼波。 李赛低吼一声就将小环整个人横在了腿上,小环小口微张发出了一声如猫叫一般的小小惊呼,接着就轻笑了起来,李赛力大无穷,小环那轻柔的身体似乎没什么重量,李赛猴急的就去解小环身上比甲的扣子,结果这种女人的衣扣是要穿过两个丝环的,李赛怎么也解不开,急的汗都下来了。 小环看这个情形轻轻一笑,含羞自己解开了比甲扣子,间中眼波流转媚意十足,小小年纪就露出了颠倒众生的魅力,比甲里面就是一件内衫,小环又在颈后一拉,兜肚的带子也解开了,这副活色生香的场面李赛那里还忍受得住,一只大手往上一掀。 眼前立时白光闪动,小环那壮观的胸前就如两只顽皮的大白兔猛地一跳展现在了李赛眼下,雪白的双峰颤颤巍巍骄傲的挺立,散发无穷诱惑,小小的樱桃连着不大的光环呈现可爱的粉红色,小环年纪不大胸前却伟大无比,穿着衣服看不出她有着那么极品的双峰,李赛不由感叹这真是上天赐给自己的恩物。 李赛毕竟也是经过岛国爱情枪战片洗礼的新一代大学生,虽说是处男一个,不过到了这个时候也不怯场,大手一探就掌握了其中一个山峰,这才知道了书中所说无法一手掌握是什么意思,雪白的软肉往李赛手指缝中顽皮的透出,丰润的小山用惊人的弹性顽强反抗着李赛大手的压力。 小环十几年从未被别人碰触的地方被李赛握住,不由娇羞万状,将小脸躲到了李赛的颈边,让李赛好好感觉了一番小脸上因害羞而散发的热度。 这时李赛背后的小云再也抵受不了眼前这**的一幕,整个身子都软软的趴在了李赛背上,小手也没有在李赛肩头了,而是摸到了李赛的胸前。 李赛再也受不了了,一反手将小云也搂到前面,一手一个将两个美人轻松抱起,就往大床而去,几步跨到床前就将两女往床上一放,两女在床上如双花盛放,春兰秋菊各擅胜长,小环衣衫大开,却勇敢的支起上身含羞带怯看向李赛,小姑娘心里早就对公子芳心可可,对于将自己交给公子也是千肯万肯,而小云则紧紧闭着双眼,小手抓着床单紧张不已,虽然她的心思和小环一样,但是性格上不同,小环要外向活泼的多,小云则是温婉内向,都面对一个女人人生最大的一件事,两女的表现完全不同。 李赛这时下体如铁,正可谓箭在弦上不可不发,看着床上小环胸腹间闪动的雪白肌肤,李赛脑子里突然想起一句李白老师脍炙人口的诗句: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李赛大叫一声就开始脱自己衣服,刚把上衣脱去,露出一身精壮的肌肉,李赛刚刚年满十五,身材还没有全部长开,但是一身的肌肉呈流线型,已经露出了男人阳刚的一面。 小环大眼睁得大大的看着李赛,小云也眯了一条缝微微睁开一线眼睛偷看李赛,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这副躯体,洗澡的时候不止一次看了,但是这次的心情却是完全不一样,两女都期待着李赛雨露的浇灌。 在这紧要时刻李护的声音突然在楼下响起:“佐国,佐国,所有出征的军队都准备好了,都在城外大营集合了,是现在就出发还是明天再走等你拿个主意。” 说着就听见上楼梯的脚步声,李赛的小楼是木质的楼梯,李护这家伙又是个体重的,就听咯吱咯吱李护就上了小楼。 李赛气的牙痒痒的,泥马,早不来晚不来这个关键时候来,不是要我憋成内伤是什么?转身大叫:“急个屁,明天出发不是一样,你火烧屁股了?” 李护一听这个动静就吓了一跳,李赛从不会这样说话的,今天这是怎么了?李护就不敢一下就进门去,站在了门口不敢开腔。 小环和小云这时都从床上爬了起来,一听李赛这火气十足的话都嬉笑了起来,小环拿起李赛丢在地上的外衣说道:“公子有正事先去忙吧,小环和小云早就是公子的人了,也不急在这一时。” 小云过来温柔的帮李赛梳理头发,如水含情的目光仿佛要将李赛融化了,两女都是钗横发乱衣衫凌乱,不好出去见人,帮李赛整理好了衣服就让李赛出去见李护。 李赛走到外间小厅中坐下,拿起桌上一壶凉茶就对着口子一气喝光,心里的欲火才稍微减少了点,转头对门外的李护说道:“还站那里干什么,快进来。” 李护这才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看见李赛黑着脸坐在那里,好像李护欠了一百万两银子没还一样,一见情形不对,李护屁股沾边坐在靠近门边的椅子上,准备随时夺门而出,一边干笑两声说道:“佐国,你吩咐的事情我都办好了,疏勒军骑军三千由阿力射统领,步军六千由段云天统领,留守的一千陌刀兵也一起集合了,合计一万大军,我们的风林火山四部也全部集合,共计八千人,都随时可以出发。” 李护说完转动一双不大的眼睛贼嚯嚯的瞄着李赛,心里却在暗暗猜测一向温文的李赛为什么今天这么大的火气,正在这时小环小云两女收拾停当走了出来,两女眉目含春,双颊晕红,对着李护福了一福,小环问李赛:“护少爷过来了要不要小环和厨房说下准备饭菜?” 李赛这时脸色立时由黑转白:“好,去准备吧,等下我去校场,你们就不用跟过来伺候了。”声音温柔表情和蔼。 李护一个激灵满脸八卦:“佐国,你们难道……..”说着伸出手指指着两女嘿嘿笑将起来。 李赛老脸一红,小环小云两女却是吃不得这一羞,两女连忙借口准备饭菜逃一般的出门而去,李赛脸一板,又由白脸变成了黑脸,李护大叹这个书读多了就是好,变脸都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李赛没好气的说:“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房里的丫鬟罗秀肚子都被你弄大了,你没资格说我。” 李护尴尬的一笑,他房里的丫鬟罗秀本来叫秀兰,后来有了身孕之后就恢复了本名,李护母亲还准备开春不久就办个席给罗秀正个名,李护也早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了。 李赛接着说道:“大军出动辎重是重中之重,我们一万八千人不说,还有三万匹战马,加上辎重民壮接近四万人的规模,这种大军行动要让别人一无所知难度太大,我看有必要分批出发。” 李护点头道:“这段时间我们的大通商行起了大作用了,这两年都是大丰年,加上大通商行从外地收购的粮食,我们的军粮足够支持现在这样规模的军队十个月之用,分头出发更没有问题,虽说骑兵只有六千人,但是我们的步兵基本都能配马,机动能力很强,所以集结速度没问题。” 说完李护又皱眉道:“我现在只是担心虽然经过几年的训练,但是手下儿郎见过的战阵太少,这次出去打的很可能是苦战恶战,损失估计不会小。” 李赛站起身来,如鹰隼般的目光透过窗户看向远方:“死伤是难免的,我在军队上花了那么多精力和钱财,提供了最好的武器铠甲,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如果还是不能适应战场,那么被淘汰了是很正常的,新兵或没见过血的兵,打两仗就是老兵了,我们的手中雄师就让鲜血来淬火吧,千锤百炼才能出神兵。” 李护点点头:“一起训练了那么久,有感情了,我也知道战场无情,只是心里不舒服。” 李赛走到门口说道:“走吧,去吃点东西然后拜见师父,然后去大营,好好合计下进军路线,这仗打得时间长呢。” 李赛和李护匆匆吃过饭就到李白居住的小院拜见李白,李赛也没有隐瞒,将高仙芝的盘算和自己的应对和盘告诉李白,李白沉默良久,叹一口气说道:“大战将起胜负难料,这样的自信不知道高仙芝那里来的?此战如败就是倾天之祸,你做的对,不能将整个大唐西疆成为一个人的赌注,此次干系重大,兵危战凶,你要保重。” 顿了顿李白叫李赛稍等,走入里间,拿出了一个由布包起的长条物体,李赛一看就知道是李白的随身佩剑,李白将布包打开,果然是他那把佩剑,李白用手抚摸剑鞘,脸上露出深深的感情:“此剑陪我二十五年了,乃是汉朝铸剑大师刘方所铸,名为汉光,一直是汉朝镇殿将军代代执掌,为天子剑,剑长五尺二寸,三国时为一代剑术大家王越所用,也是我这只剑术传承的祖师,现在我将此剑传给你,望你执掌此剑卫护大唐,也不要让这剑术失传。” 李赛脸上震惊:“师父,这是你佩带了几十年的心爱之物,弟子怎么敢用。” 李白不高兴的说道:“这剑在为师手里只有蒙尘了,不能为国一扫妖氛又有何用?在你手里还能不使宝剑夜泣。”说完将剑往李赛手里一塞。 见李赛还要推辞李白就回收叫李赛赶快出去,转身进了里间,李赛无奈和李护一起出门,拔出宝剑,就见近剑杆出刻着“汉光”两个古篆,剑光随日光流动,寒气扑面,好一口绝世好剑,李赛收剑入鞘,将剑配在腰间和李护出门上马而去。 李赛和李护快马赶往了城外的大营,此时城外大营已经戒备森严,人宣马嘶中四个营门都在有运送辎重的大车进入,战争的气氛已经笼罩了疏勒。 李赛怕引起疏勒来往的商贩和平民的恐慌,回来就放出风声说是大军要出去训练,顺带剿匪,这是两年来经常的事情,疏勒人早就见怪不怪了,这次虽然规模空前,但是也一样没有影响疏勒的正常次序,虽说现在市场有波动,但是李赛手下的情报部门银卫已经在放消息了,草原上唐军大胜,相信不久物价就会恢复正常。 李赛和李护带人在营门验过腰牌,进入大营,到了中军,中军修建的是木石混合的一座房屋,营房大多数是绵延了很长一段,且营地筑起了高墙,和疏勒的城墙高度相当,就像一个加大了的堡垒。 到了中军李赛拿出李嗣业给的虎符就命人击鼓升帐,不到一刻钟全部疏勒军将领就全部聚齐,李嗣业的疏勒军站左手,李赛自己的风林火山四部站右手。 虽说李赛没有朝廷正式的官职,名义上的统军是四护将之一阿力射,李赛是实际上的统帅,阿力射本身是小部落出身,没有李嗣业的收留他早就和其他草原上的部落一样不是被吞并了就是当奴隶,段云天也是差不多的情况,在军中全靠李嗣业的提拔才坐到了护将这个位置,所以两人对李嗣业可谓忠心耿耿。 对于李赛作为实际统帅没有任何意见,至于李赛手下的诸将更不用说了,所以现在李赛可以说初步掌握了这只军队。 李赛一扫底下诸将,开口说道:“此次出兵事关重大,我们要面对的很可能是西域诸胡的联军,虽说有高节度使的大军牵制,但是最后很可能使我们来面对这些军队,但是因为一些大家都知道的原因,在战争开始的时间我们又不能够出现在双方的视线里,所以,现在我们就好好的想想办法,设定一个最好的行军路线。” 这时阿力射抱拳说道:“少镇守,我有一个问题,如果分批出发,大军最后会在什么地方集结?也就是高节度使最后和胡军最后决战的地方我们不知道,怎么才能知道在什么地方集结呢?如果是少量部队遇上这样超过二十万军队的大战根本没有作用,集结早了又会引起双方的注意,这个难题是现在最难解决的。” ; ------------ 第三十五章 怛罗斯之战--楚天舒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李赛点点头,赞赏的看着阿力射,老将军伍生涯半辈子了,经验老道,一眼就看出了这次出战的关键。 “其实我们现在的所有推测都是建立在假设的基础上的,但是发生的可能性非常大,而且我们的军力已经大大超过了疏勒军的上限,如果要冒被发现的风险的话,就算高仙芝的所有部队死在我的面前我也不会去救援的。”李赛脸色阴沉扫视着下面的所有将领。 底下的那个都不是笨蛋,疏勒真正的士兵编制不过是一万人,现在却远远超出了,这个可是造反的杀头大罪,真要细算在场的每一个跑的掉,因此对李赛的说法也心领神会。 李赛见众将没有反对的,脸色稍好:“高仙芝如果胜,那么我们就是出去拉练,就没我们什么事情,如果真的败了,那么也要等高仙芝逃跑或者没命了我们再出动,击破被高仙芝大军弄得损失巨大的胡军。” 说道这里李赛咧嘴一笑,阳光无比:“至于高仙芝手下的唐军,损失了就损失了,那些高仙芝的亲信手下我管他们去死,只要保护住父亲,高仙芝经此大败手上的力量就会大损,跟我们说话还有什么底气?如果高大人不小心以身殉国,那你们觉得最有希望当上节度使的是在唐军大败之后力挽狂澜的疏勒镇守使李大人还是什么别的人?” 众将精神一振,李嗣业升官对他们来说是件大好事,任何军队和官场都是一样的,关键是要跟对人。 阿力射粗犷的大嗓门响起:“那这次干脆就干掉高仙芝,这样李镇守就能上去了,我们也就再也没有人给脸色看了,岂不快活。” 众人都沉默了,肚里暗骂阿力射这个白痴,就算要这样做也不能就说了出来,李赛也对这个直率的汉子头疼。 “阿力射护将怎么能这样说话呢,岂不是让少镇守为难?以后不能再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了。”说话的是大军出征之后留守的殷秀实,因其沉稳多智李嗣业安排殷秀实在父子两都不在的情况下暂代镇守一职。 殷秀实说完后狠狠的瞪了阿力射一眼,他们几个是老搭档了,阿力射立时知道殷秀实已经很恼怒了,立即讪讪的往后一步站那里不敢说话了,殷秀实平时话不多,但言有必中,所以不但李嗣业较为敬重他,其余三个护将都以殷秀实为首。 李赛点点头,心道,政治实际上跟即要立牌坊又要当表子一样,可以做,但是不能说,李赛就说到:“我们盟友阿史那部最晚后天就能到达疏勒,届时阿史那部和这次出去的疏勒军都一同回到疏勒,我们手里的军力就能到三万之多,因此辎重问题要在这两天解决,其余的话就不多说了,我们就在吐火罗国边境恒罗斯以东一百里处作为我们大军的集结地点,这是最有可能发生决战的地方。” 李赛直接就定下了集结的地点,众将也无异议,因为就算不是,那么再次分兵也就是了,随后众人分头准备出兵的事物去了。 李赛和李护一起在营地里面巡视了一圈,看见将士都士气高涨,并不为有可能到来的大战感到紧张,李赛心中欣慰,两年的苦练收到了成效,疏勒的士兵光说精神面貌李赛敢说是大唐首屈一指的,其他的没有打过不知道,不过李赛也相信他们是最棒的。 又吩咐李麒李麟兄弟俩做好联络工作,因为阿史那部整个都要来,居住地和一些给养也要提前预备,李麒李麟就亲自带队,李麒去迎接阿史那部,李麟就带了大通商行的一众管事去仓库提取物资。 李赛见都安排好了就招呼李护一起往疏勒回转,两人带了七八个护卫,骑马不疾不徐的往城里而去,李赛显得心情很好,李护虽说有点担心但也没有表现出来,因为他也知道担心没用,这种大战就是尽人事安天命,七分计划准备,剩下的三分就全靠天意了。 李赛见要进城了,天色也不早,就提议去故人楼酒楼去吃一顿,李护高兴的同意了,因为故人楼酒楼是疏勒最大的酒楼,是大通商行的产业,也就是李赛的产业,这里可是有极品的安西春,那酒又烈又香,早就征服了李护,不过这个酒是高度蒸馏白酒,因为密封加压的蒸馏设备难以量产,只有一套在工作,因此现在这种酒产量不高。 李赛都把这些酒作为了摇钱树,基本大部分送到了长安去了,李护每月分到的酒还没七天就全在他和他爸的肚子里了,所以有极品安西春的朝天酒楼是李护向往的地方,何况和李赛一起去难道他们会让老板付钱?安西春可是很贵的,特别是这种透亮清澈,度数极高但入口回味绵长的极品安西春可是一百两银子才能买到由精美瓷瓶包装的一瓶,里面只装有一斤酒而已。 李护兴冲冲陪着李赛来到酒楼,一进门就惊动了掌柜的,李赛的身份这里每个人都知道,掌柜亲自引着李赛上了三楼包间,酒菜也不必吩咐,一会就全部备齐了,朝天楼有四层,最上一层不对外,中间有一个巨大的天井,搭建了一个戏台,每日有不同的表演,有说书的,有变戏法的,有弹琴的,都是李赛根据老北京的大戏院改造的,每层的饭桌都是围绕这个戏台,一层天井大厅摆满桌子,二楼三楼靠近戏台这边的就改成包房。 李赛和李护两人在包间里落座,护卫在包间外坐了一桌,此时戏台上正在有一队女子表演舞蹈,这是疏勒教坊司请来的舞娘,教坊司在汉代就有存在了,这是专门调教犯事的女眷的地方,其实也就是官妓,不过她们是不出卖肉体的,只是学习了歌舞在各种官方的活动上进行表演。 李护将安西春的瓶子打开,先给李赛满上一杯,再给自己倒满,向李赛端酒一敬,李赛也端酒和李护一碰,李护咕的一口就将一杯酒灌了下去,憋了半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说不出的满足,两人这段时间不停的战斗和奔波,难得有这么放松的时候,几杯酒下肚看着台上舞娘随着音乐鼓点飞舞,都觉得十分惬意。 舞娘一曲跳完,如穿花蝴蝶般都跑回后台去了,李护高声叫好,吩咐外面的护卫打赏,这时休场,整个酒楼的食客坐了个九成,鼓乐一停酒楼里食客谈话的声音就突然大了起来,李赛和李护也不以为意,继续吃酒。 突然楼下突然喧哗了起来,一伙四五个大汉围住了一个身穿长衫的中年人,其中一个露出左边膀子的大汉当胸抓住那个中年人就往外一拉,这中年人明显不通武技,立时向外跌倒,跌倒时带翻了隔壁一桌的酒菜,那一桌有四个人,也不是怕事的,就叫了起来,来找麻烦的五个汉子立时怒目相对。 其中一人叫到:“你们少管闲事,大爷来办事还敢多说话,小心脑袋。” 吃那中年人带翻了酒菜那桌人里面一个叫将起来:“疏勒还有那么横的人?跑到故人楼来闹事了,难道你们是李镇守府上的?” 听了这话左右食客都鼓噪了起来,来这里消费的不是来来往往的商贩就是商队的护卫之流,敢去异国千里迢迢做生意的都是胆大包天之辈,又怎么会被这几个人一句话就吓住了,本来这几人扰了大家的兴就够讨厌了,加上这人一说他们敢来故人楼闹事。 立即激起了公愤,有几个商队护卫就要上前去教训这几个人,这时故人楼掌柜的走了过来,身后也跟着几个大汉,掌柜的问清楚了情况立即板下脸对这五个闹事的汉子说道:“这里是吃酒开心的地方,要闹事给我出去,敢在这里对我故人楼的客人动手,你们有几个脑袋?” 领头的汉子身穿一身短打,腰间却配了把连鞘短刀,外面罩了个披风,两排开门扣是白色的,配合黑色的衣服和他魁梧的身材,显得威风凛凛。 这汉子却是根本没有将掌柜和边上鼓噪的食客放在心上,撇了撇嘴说道:“我们可是杜良泽杜大人府上的,这个家伙花言巧语骗杜大人收购瓷器茶叶,结果现在都是大掉价,我们杜大人为这事怒不可遏,就叫兄弟几个请这位楚先生回去商量事情呢,各位可是要想好了,这可是高节度使的小舅子杜大人的事,要觉得自己能管的尽管上来。” 这汉子一说是高仙芝的舅子手下,酒楼里的人都安静了下来,高仙芝可是西域最有权势的人,疏勒镇守使李嗣业都是高仙芝的手下,这些人都是在西域的土地上讨生活的,要是真的得罪了高仙芝,那可不用活了。 见到大家都被镇住了,这汉子鼻孔里发出一个音:“哼,识相的少管闲事,还有你,老家伙,别以为这里是镇守使府上的产业,和高节度使比镇守使算什么?”他这时对着掌柜的开始抖威风了,说着还使个眼神,让手下去拉刚爬起身的那个中年人。 老掌柜本来是李嗣业的族叔,李嗣业从军他就跟去,比李嗣业大得多,在战场上也曾就过李嗣业的命,后来年纪大了不适合在呆在军伍之中,李嗣业就叫李赛安排他到故人楼当了掌柜,李赛见到他都是比较尊敬的,老人家也是在军中呆过,杀得人也是不少,何况李赛现在也在楼上,这人说的话如此难听,掌柜的听的一股邪火直窜上来。 当下大喊一声:“我看谁敢!不管你是谁的亲戚,在疏勒就要给我收着,今天闹事的谁也别想好。”老掌柜身后的几个后生是李家的远房兄弟,是老掌柜的孙子辈了,早就听得怒火中烧,见老掌柜那么一说就上前阻拦,一时间两边拉扯起来。 这个汉子一见事情不是个头,就悄悄的拔出腰间的短刀,就要向近处的一个李家后生捅去,那中年人这时却看得分明,立即大喊:“小心,那汉子要动刀。”说着拿起一个凳子就想上去。 这时身边突然有人按住他的肩膀,一个声音在他耳边说道:“没关系,只管看着就是了,他们翻不起什么浪。”那人转头一看,一个身形高挑模样俊美的少年站在他身边,脸上带了一点怒意,眼睛没有看他,就盯在场中,嘴里又说道:“还真有人自我感觉特别良好啊,一条狗也敢跑到我这里来闹事了。” 这个中年人眼睛一转,立即想到了这个少年人的身份,也就放下手中凳子站在一边不作声了,这少年便是李赛,这时他奇怪的看了这人一眼,心想:这人不错,为他出头的人有危险他没有袖手旁观,和我就那么几句话可能就猜到了我是谁,反应也很快。 李赛早在事情才开始就注意到了,就和李护一起走下楼站在旁边观看,听到了那闹事汉子的话李赛只是冷笑,李护早就气炸了肺,那汉子拿出刀还没递出去李护就抢上前一把捏住了他的手腕。 那汉子扯了下手腕,结果纹丝不动,心中震惊之下用左手握拳就向李护击去,李护黑着脸一声冷笑,将手轻轻一带那汉子就失去了平衡,那一拳都不知道打到那么方向去了,接着李护手腕一扭就听咔嚓一声,那汉子一声惊天的惨叫却是手腕被李护扭断了,李护可没有对他有什么同情心,接着一推那汉子,离开了一点距离李护就是一个窝心脚踹在他胸口,这人就像放风筝一般飞上了戏台,惨叫戛然而止。 还在和老掌柜纠缠的四人一看自己老大就两下就没了动静,一看就是凶多吉少,也慌了神,都围向了李护,其中一人嘴里还在说着:“你们难道不知道我们是谁的…….”说道这里就是“啪”的一声大响,李护一巴掌打掉了他半嘴牙齿,连脖子都是“咯”的一声差点断掉,李护的力量也不是开玩笑。 李护狞笑着说道:“还敢说疏勒镇守使都不敢得罪你们是吗?不算什么是吗?哪里来的不要命的汉子,你李大爷还真的有点欣赏你们了,不怕死啊。” 说话间手底下却是一点不慢,每人两下,都是一巴掌加上一脚,四个人一个比一个飞得高,落到地上都是出的气比进的气多,一条命都要没有了,这下更是全场震惊了,刚才第一个跟杜良泽手下闹将起来的那桌人为首的这时走了过来,对着李赛就是一拜,口里说道:“少镇守,多日未见,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不胜之喜。” 李赛一看,原来是汴老板,不由脸上带笑扶起汴老板问道:“你货物也卖完了,怎么还没有离开,要办货的话这几日也够了啊?” 汴老板苦笑道:“前几日不是有风声说这边要打大战了,主要的货物都在涨价,结果都觉得奇货可居了,出的货物很少,我收了几天都没有收齐货物,结果一直没走成。” 李赛恍然:“原来如此,现在突厥人已经被我们大败,相信价钱也回落了吧?那汴老板也可以买齐货物出发了,这里就先祝汴老板发财了。” 汴老板受宠若惊,连忙又施一礼说道:“全靠李镇守威武,今天就是收齐了货物才来这里庆祝,没想到遇到这事。” 李赛说到:“那就重新给汴老板你上齐酒菜,你们继续。”又对李护说道:“李护,将这几个腌杂货色送去医馆,别出了人命。” 李护应了一声,李赛将李护拉到一旁低声说到:“这次都没注意杜良泽那里,我们大军出动不要让他得了风声,你就去以这个为借口,找银卫的人将杜良泽府上盯住了,有人出去不要管,到了城外再动手,先将杜良泽那里全部封锁了再说。” 李护心领神会,叫人抬了那几个人出门去了,李赛这时才转身细看救下的那个中年人,这人脸瘦而嘴阔,眼睛有神,但是鼻子却生得奇大,这样以搭配就觉得出奇的丑,但眼神正而不邪,李赛就对着他招招手,也不说话就往三楼而去。 这人也不多话,安安然然跟着李赛一路上了三楼,老掌柜在楼下叫人收拾了一轮,酒楼回复了平静,食客们又开始推杯换盏,只是话题都不约而同的转到了刚才李赛李护威风凛凛的收拾了来闹事的几人上面,都说李家的人就是要的,就算有节度使的靠山一样打,也有老成谨慎的告诫这种事可不是我们小民能够议论的,整个故人楼仿佛没有发生刚才的事情一般。 上楼落座之后李赛并未叫那人坐下,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看了半响他人终于耐不住了,做了一揖说道:“在下一个小秀才,姓楚名晴字天舒,多谢少镇守刚才相救。” 李赛嘿嘿一笑:“你不错,刚才也表现的有义气,是怎么回事跟我说说,我想听听你是怎么得罪了杜大人了?” 楚天舒为难了,犹豫半天没有开口,李赛也有耐心,就等着他说话,楚天舒左思右想最后一咬牙说道:“少镇守,我本是长安人氏,自幼读书,经史子集自认无一不通,可是考取秀才之后因相貌原因几次考举人连坐师都没法拜得,最后成了长安科举的笑柄,连考几次都无法得中,老父受不了打击去世,小人守完孝就变卖了长安的家产到西域这里来经商,结果不善经营又亏蚀了本钱,在疏勒走投无路,结果杜大人收留了小人,作了杜大人公子的西席,不想那孩子却十分顽劣,小人虽尽心教授仍是不堪造就,杜大人就对小人多有不喜,结果到了前段时间有消息说疏勒军正和草原上的突厥人打仗,小人为了在杜大人那里能够受到点重视就献计说疏勒的货物必定会涨价,可囤积以居奇货,适当时机卖出就能大赚一笔,结果前面杜大人做了,前天我就叫杜大人可以卖出手里货物了,杜大人认为还没有赚够,认为还能够在手上囤一囤,结果今天货物价格就开始爆跌,杜大人就怪到了小人头上,小人只好一走了之,本想在故人楼等到天黑搭上一个商队出城而去,不想杜大人手下根本不管故人楼是少镇守产业仍然进来抓小人,给少镇守增添麻烦小人实在惶恐。” 这一大篇一说李赛看着他那相貌也觉得楚天舒可怜,就因为一个相貌,仕途无望,结果做生意失败找个东主又找到了杜良泽那里,人生际遇真是倒霉,李赛觉得这人谈吐为人都还可以,也就希望能够用用此人,就问他:“先生既然知道了和突厥大战货物要涨价,那么又怎么知道货物最近要掉价呢?李赛觉得疑惑,不知道先生有何可以教我?” 楚天舒又犹豫了一下,他在疏勒得罪了高仙芝的舅子杜良泽,如果不能打动李赛那可就真的没活路了,他其实心中雄心并未泯灭,于是对李赛又是一躬身说道:“少镇守勿怪,小人只是通过疏勒最近一两天的物资和军队一些动向,还有就是杜大人说过龟兹的大唐军队向西边出发的情况推测到西域将有大战事,因此前面涨价可获利,但是大军行动必然不能让物价这样高昂,货物的价格会影响到粮价,所以少镇守这边必然会采取手段来平抑物价,才向杜大人建议赶快卖货的。” 李赛悚然而惊,这个楚天舒简直把高仙芝出兵的情况通过这么点情报就分析的如目亲见,心思缜密逻辑思维出众,李赛现在手下就缺这么一个能够真正出谋划策的关键人物,现在看来这个楚天舒有一定的能力了,李赛决定适当的抛出点消息,考考这个意外认识的人,如果有真才实学,李赛就决定用他。 ; ------------ 第三十六章 怛罗斯之战--通过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强推的一周快结束了,感谢点击收藏本书的朋友,更感谢投出宝贵推荐票的朋友,还有打赏的风流乐爷、公主与和尚、樱桃等好朋友,我会更加努力的写下去,谢谢各位支持,拜谢!) 李赛示意楚天舒坐下说话,楚天舒神色如常坐在的李赛对面,李赛亲自为楚天舒斟满酒,端杯敬了楚天舒一杯,楚天舒也不客气,一口喝干,咂咂嘴说道:“这酒可比楼下的好多了。” 李赛哈哈一笑说道:“要是先生喜欢以后可以天天喝到,我现在有个问题想请问先生,望先生不吝作答。” “但说无妨,只要楚某力所能及,必叫少镇守满意。” “先生不必称呼我为少镇守,叫我佐国即可,我并不是官身,请先生来到疏勒镇多长时间了?” “已经一年多了,到杜大人府上一年,可惜一事无成。” “先生对疏勒有什么感觉呢?”李赛又问道。 楚天舒正色回答:“疏勒近两年变化巨大,百姓安居乐业,农税很轻,商贸发达,武备齐整,已经是一片兴旺之象。” “那先生对于现在高大人对草原出兵又是怎么看的?”李赛问的这个非常的难回答,如果能够在没有确切的信息的情况下回答得也能很接近李赛的真是想法,那么楚天舒就真算过关了,李赛心想就算他回答的有个五六分也就算很厉害了,李赛也决定用楚天舒作为自己的一个幕僚了。 楚天舒脸上却露出了自信的微笑,回答李赛道:“现在高大人出兵草原,本来的意图肯定不是远征西域各国,如果我所料不差是去救援阿史那部的吧?”说完就自己回答:“肯定是的,杜大人在高大人出兵之后就向我炫耀,说是高大人出兵马步六万人要去击破草原突厥人,后来疏勒传来消息,说是突厥大败,然而此时反而没有收兵还要继续进剿,那么肯定是改变的攻击的对象。” 说道这里李赛脸上露出了钦佩的神色,楚天舒看到李赛的表情信心更足了,接着说道:“现在疏勒大军也在调动,虽说对外宣称的是进入草原剿匪,但是运送辎重的车辆络绎不绝,那么出动的大军肯定数量不会少的,疏勒两年来不要说匪了,大点的草原部落都不敢向疏勒这边靠近,剿匪肯定是借口,那么就只剩一个可能了,就是高节度使出兵西域了,可是出兵支援高节度使是好事啊,为什么又要隐瞒呢?” 楚天舒这时候紧张的看向李赛,见李赛神色没变,还是满脸欣赏,这时见楚天舒紧张就露出了小脸,楚天舒心里一松,就开口准备说下去,结果这个时候李赛也开口了,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渔翁得利。”说完两人都大起知己之感,两人都抚掌大笑。 李赛端起酒瓶将楚天舒面前杯子斟满,端酒对楚天舒说道:“楚先生,李佐国所见诸人中就属先生见事最明,闻一而知十,真是高才,现在现在已和杜良泽闹翻了,今后可有什么打算。” 楚天舒叹了口气说道:“在下实在惭愧,空有一身学问却无人问津,此次在疏勒所托非人,蒙少镇守帮忙,我等下就离开疏勒,走到那里算哪里了。”说着想起自己半生飘零,就因相貌满腹锦绣也无人启用,眼眶一热,连忙将杯中酒喝干,不想喝的急了点,一下呛住了,狠狠的咳了起来,这下眼泪再也止不住了,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 李赛一见也不相劝,直接起身对着楚天舒深深一躬,楚天舒大惊,连忙起身去扶李赛,李赛却不起身,说道:“佐国深知楚先生大才,他们对楚先生这样是因为有眼无珠而已,佐国恳请楚先生留在疏勒,为佐国谋划,佐国必不会负先生,先生如不答应佐国,佐国就长躬在此。“ 楚天舒只觉这时是一生中最高兴的一刻,心中高兴但是却鼻头一酸泪水滚滚而下,他一下拜倒在地,哽咽道:“楚某飘零半生,无人肯顾,少镇守看得起我,敢不从命,楚某今后必殚精竭虑为少镇守出谋划策。” 李赛这时扶起楚天舒,心里却是出奇的高兴,这么一个人才落在杜良泽的手上简直没有用处,但是在李赛这里却是重要至极,李赛手下基本都是武力型的人物,没有这种军师型的,所有的计谋策划都是李赛一手制定,李赛在的时候还没问题,一旦李赛出去领兵或者不在疏勒,那么就缺乏一个坐镇的人物,现在楚天舒加入就真正让李赛腾出了手脚了。 李赛的心情很高兴,楚天舒也充满的得遇明主的兴奋,两人重新回到桌前又喝了起来,李赛叫来小二将桌上冷掉的菜换掉,和楚天舒开始兴会淋漓的开始吃喝,天井中戏台上开始有胡姬开始表演舞蹈了,红色的灯笼早早就挂起,台上舞蹈热情浓烈。 李护处理完那几个人的事情之后回来了,李赛就问了一句:“死了人没有?” 李护先倒了一杯酒“咕”的一声抽干了回答说:“没有,不过每个人都断了不止一根骨头,几个月下不了地是肯定的了。” “那么杜良泽盯住没有?” “李建勤已经派了十个人前后全部盯住了,要是有人出去就在城外抓起来,杜良泽要走就的话不好办,干脆…..”李护说道这里比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妥,现在还不能这样做,杜良泽一死的话,虽说他不是很大一个官,但高仙芝肯定会被惊动的,对现在我们的行动不利。”楚天舒这时摇头否定了李护的话。 李护奇怪的看了楚天舒一眼,觉得怎么他会插话的?李赛看着李护的样子笑了起来,就介绍道:“这位是楚晴楚天舒先生,楚先生大才,我已经请楚先生为我出谋划策,楚先生已经可以出仕,我会和父亲说,先给楚先生挂一个疏勒随军参事之职,你以后要对楚先生向对我一样,楚先生说的话就是我说的话。” 李护大奇:“怎么这个世上还有脑子和佐国一样好使的人么?我最佩服的就是脑子好使的人,佐国说的我会听的,楚先生,我这里就敬你一杯。”李护向楚天舒敬酒不停,一杯过了又是一杯。 楚天舒心情放松之下来者不拒,酒到杯干,李护大呼痛快,看不出来一个读书人喝酒却这样爽快,都快赶上李白师父了。 十几杯下肚之后楚天舒就不行了,嘴里喃喃的说道:“一朝得舒宏图志,扶摇直上九重天。”翻来覆去的说了几遍,李护还待仔细听他说些什么,楚天舒就一个前扑,栽在桌子上不动了,原来是喝高了。 李护哈哈大笑,笑着对李赛说:“这个书生有意思,喝酒爽快,醉的也爽快,安西春入口醇厚,醉人可厉害,喝这么急我看是要睡到明天这个时候了。” 李赛也笑了起来,就说:“今天这个楚先生好生厉害,我们的计划基本上被他看穿了,还是在他没有情报支持的情况下,楚先生真是大才。” 李护点点头,就吩咐门外的护卫先将楚先生弄回府去,李护见楚天舒被抬走后就对李赛挤眉弄眼的说道:“佐国,今天晚上回去就可以和你的两个丫鬟继续今早上的事情了哦,要不要我教你几招啊?” 李赛笑骂:“你这家伙满脑子是些什么东西啊?阿丽儿明后天就过来了,最好还是不要在他来之前一天给她弄两个姐妹,不然怕阿丽儿心里想不开。” 李护点点头,神色变的更加的鬼祟:“佐国,憋着更难受,不想对小环她们下手自己憋着不爽啊,不如我们等下去如意坊玩玩,听说那里的姑娘很不错啊。” 李赛看他那个猪哥样子不由好笑:“还听说,我可是早知道你两天就要跑那里一回的,现在自己想去就直接说,不要找我的借口。” “那好,我就直接说,等下我们就去如意坊,佐国你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我就带你见识一下。”李护兴奋了起来,直接酒也不喝了,就要马上去了。 李赛无奈,被李护拉着出了门直奔城西如意坊而去,其实李赛心里也比较好奇唐朝的妓院是什么样子的?也就没有坚决拒绝。 到了城西拐进一条小巷,两边都是高大的围墙,每隔十步就有一盏红色灯笼挂出照明,墙内隐约有音乐传出,也有吆五喝六的声音,这里就是疏勒最大的娱乐一条街了,除了各式妓院青楼之外,还有赌场和茶楼,街的中段还有一个四通神庙,这里到了夜里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贩卖小吃和小饰物的小贩在街边摆摊,显得一片繁荣,街道偏窄,行不得马,李赛和李护都早在街口下了马,带着四个护卫走进了街道。 再往前走了一段左近却安静了下来,显得十分幽静,李赛看这个情形就不象是个青楼遍地的地方,奇怪之下就问李护:“这里不像是有青楼啊,这样再走下去不会走过吧?” 李护一听就哈哈大笑了起来:“我说佐国啊,你看来比我还急啊,靠近街口的是苦力商贩护卫才去的地方,那里出点铜子儿就能有一夕之欢,档次很低,中间一点全部是赌坊和茶楼,高档的地方是在街道深处,马上就到了,佐国别心急啊。” 李赛气的满脸通红,没想到被李护这个家伙鄙视了一把,不由恼羞成怒,一脚踢在李护后臀,没好气的说道:“就你废话多,赶紧的前面带路。” 在李护的窃笑声中一行人来到了一道大门前,门前左右各占了一个魁梧的汉子,见到李赛等人都满脸笑容鞠躬为礼,门上一个大匾,上书三个大字“如意坊”。 ; ------------ 第三十七章 怛罗斯之战--竹园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李赛和李护径直走进大门,一进门就有一个女人身穿一件低胸衣服前来迎接,这女人大约三十左右,脸上薄施脂粉,见到了李护十分惊喜,口里亲热的打起了招呼:“护少爷好几天没来了,今天怎么有空了,可欢喜死奴家了。” 李赛撇了一眼李护,出去也就几天,这家伙也就几天没来,想必是经常来的,李护尴尬一笑:“胡妈妈,我好不容易来一次,你可得好好的给我安排。” “哟,瞧护少爷说的,你来了我可不得好好招待,我们这里好几个姑娘都想着你,几天没见就都瘦了,护少爷这次可得好好和文珊说说话,不然我可不答应。”这胡妈妈现就叽叽咕咕一通,这时注意到了和李护在一起的李赛,见到李护还要落后半个身子,就用手捂住嘴:“你瞧我这眼力介,护少爷带了贵客来我就顾着说了,实在对不住啊,这位少爷怎么称呼?” 胡妈妈说着就朝李赛福了一福问李护李赛的名字了,李护见这胡妈妈只要说下去就越露越多了,连忙说道:“这次你有福了,这位就是疏勒最有名的少年英杰,少镇守李佐国,还不赶紧带我们去香园,就那么多话。” 李护其实在疏勒也是一霸,胡妈妈见李护着急也不敢再多说了,就招呼着李赛一行人往里面而去,穿过一个天井就到了如意坊的后院,这个后院面积十分大,用长青的树木花草将一些小院子一个个隔开,十分的清静雅致。 李赛大奇,这里居然会有这么别具匠心的设计,看来三百六十五行行行出状元啊,一个小地方的青楼居然能弄到那么雅致,一来可知道青楼不愧是历代暴利行业之一,也是出奇思妙想的地方,而且和历代的流行也是息息相关的,青楼也是情报的最好集散地。 李赛不由想到原来都没有重视这块,青楼的情报收集看来要回去就准备安排人就弄了起来了,正在想着怎么安排人来切入,几人就走到了地方了。 却是这胡妈妈一面小声的和李护讲话一面带着众人走到了院里最靠近里面的一个小园子,小园子用青翠欲滴的柱子栽作一个篱笆,开了一道竹门,门口一个竹匾上书“竹园”两字。 胡妈妈转头征询李赛意见:“李公子可对这个园子满意,如满意我就叫姑娘们过来。” 李赛点了点头,这里布置的简直不像是青楼,像是隐士隐居之处,雅有七分静有三分,实在是比较合李赛的胃口,李赛就道:“适才不是听说去香园的?怎么到竹园了?” 胡妈妈望了李护一眼说道:“香园比较吵闹,李公子读书人想必不是很喜欢那种场合,所以奴家自作主张带李公子来这里了,这里是如意坊最清净的一个园子了,里面的摆设用具也是最好的,公子如不满意现在就可以去香园。” 李赛摆手说道:“这里很好,我很喜欢,就这里了。”说着一马当先就走进了竹园,这园子里面是一个种满了花草的小花台,再往里就是一个套间,外面是一个很大的厅,里面有三个小卧房,全部房内家具全用竹子制成,十分淡雅,李赛看见正面的墙上还挂着一副岁寒三友图,虽说不是什么名家只作,但配合屋内的摆设就是点睛物品了。 李赛连连点头,这时胡妈妈已经被李护安排着叫姑娘去了,李护进来大马金刀一坐,拿起桌上的凉茶就灌,口里嚷嚷着:“这个胡妈妈总也不给我在佐国面前留个面子,只知道瞎说一气,不过佐国你也是,热闹的香园不去,非要在这个看着就冷的园子,我看这里是没人来她才安排佐国这个第一次来的稚儿到这里开张来了。” 李赛摇摇头,李护这人就是身上没半根雅骨,你叫他体会这里的一股清新雅意肯定是对牛弹琴,李赛也就不想多说,直接坐下,对李护说道:“你叫胡妈妈去安排女娘,你自己的肯定是要找原来相熟的了,不知道你相熟的女娘是谁?” 李护瞥了瞥嘴,直接嚷嚷道:“谁找相熟的姑娘,那有什么得趣,就是要找没有见过的姑娘,来的时候才会期待这女子长相如何,熟的有什么意思?不如回去找秀云。” 李赛哭笑不得,想起穿越过来之前看过的一个电影,里面的山鸡哥就说过:找鸡的乐趣不在于过程,而是在等待的时候幻想这个来的女人长什么样?胸大不大等,人一来也就那么回事,不过李护的想法居然跟街面混混的想法一样,可见水平之低,还停留在肉欲的基础上呢。 不多时外面就莺莺燕燕一片,胡妈妈领着几个身穿绸缎衣服,每个就胸前开衫极低,露出或饱满或雪白的一片,这些女子还在肩上披了一袭薄纱,聊作遮挡,胡妈妈领着这六个女子进来让她们站成一排让李赛和李护挑选。 这些女子年纪都不大,都在十六岁至十八岁之间,姑娘们都低头为礼,等胡妈妈跟李赛李护问过好之后叫她们抬起头来的时候才把头抬起,显得经过了良好的训练,姑娘们都好奇的看着李赛和李护,这两个少爷看起来年纪都不大,虽说长得都很高大,但是脸上的稚气细细一看都很明显。 居然跑到了青楼里面来,还进的是最贵的竹园,姑娘们都对俩人身份好奇,李护特别交待了胡妈妈的,原来叫过的别叫了,就叫来新调教好准备抬出来梳拢的女子,胡妈妈就将如意坊这六个才调教好的姑娘拿来见客了。 李赛见这些姑娘虽说已经身在风尘,但是现在还是比较纯洁的,他知道李护绝不会给他安排那些不是黄花闺女的来,这些女子想必见客都是第一次吧?李赛暗想。 果然胡妈妈开始介绍了:“这两位公子是疏勒最有权势最有钱的了,一位是少镇守,一位是少护将,都是将门虎子,你们第一次见客就能遇到两位公子是福气,这位就是佐国公子,这位是护公子,还不见过两位。” 六个少女一齐给李赛和李护道个万福,燕燕齐声说道:“给两位公子道万福了。” 胡妈妈就介绍到:“左边开始依次是春香、夏桃、秋蝉、冬雪、风荷、墨竹,两位看中了那个就和奴家说。” 李护还待挑选,李赛就直接说道:“全部留下吧,在叫酒菜和歌舞来,外边也安排一个桌子让我手下有个吃饭地。” 胡妈妈大喜,这六个姑娘的身价可不低,就是一起吃个酒也是要收二十两的,加上如果李公子看上了那么一两个,开苞的费用就是上千两了,小地方虽说来往的商贩很多,有钱的也不少,但是商贩就是商贩,要他花个千把两银子来梳拢个清倌人,他就不愿意了,有那么多银子不回多进点货啊?花几十两就睡个漂亮大姑娘了,何必去拿银子糟践? 所以李赛一说全部留下,胡妈妈笑的见牙不见眼,转头对几个姑娘说:“你们要伺候好了两位少爷,要是有谁没有用心,我饶不了她。” 李赛看着十分的不舒服,挥手示意胡妈妈下去了,胡妈妈见李赛不悦,就福了一福退了出去,六个小姑娘就围到了李赛和李护身边,李护看着李赛嘿嘿直笑,李赛问道:“笑什么?” “刚才还在推三推四,现在比我胃口还大,一次要了六个,是不是你三个我三个啊?”李护搂住了两个姑娘笑着问道。 “屁,我是觉得既然人都来了,挑几个让几个走岂不是让没挑中的难过,反正我又不差钱。”李赛没好气的说道:“你小子玩归玩,可不要误事,这几天是关键时候,可容不得半点疏忽。” 李护说道:“我省的,不会误事,我今天也不会在这里过夜的,不是佐国你没来过吗?我是带你开眼来了,哈哈。”说道这里李护哈哈笑了起来。 李赛无奈,谁叫这辈子自己是个处男啊,居然被个十六岁的小屁孩嘲笑了,情以何堪啊? 酒菜纷纷上来摆齐,姑娘们都是受过伺候男人训练的,纷纷露出锆腕帮两位爷布菜斟酒,李护一个粗人,也就菜来张口,酒来喝干,时不时将身边的夏桃和春香摸的惊叫娇嗔不已,秋蝉则坐在李护腿上给李护喂菜,间中来个皮杯儿。 李护得了趣儿,笑声震天,而李赛却不能把这些姑娘们当作玩物一般,现代人的思想使李赛不能像李护一般,加上李赛长相可要比李护斯文太多,一个俊俏小郎君,俗话说姐儿爱俏,自古男人和女人,不是东南风压倒西南风就是西南风压到东南风,见李赛并不象李护一般胡乱闹。 冬雪、风荷和墨竹就好奇了,一好奇就靠向李赛,本来这几个漂亮女孩就对李赛有好感,这样一来反向是这几个小姑娘在调戏着李赛了,冬雪和风荷一边一个抱住李赛的胳膊,墨竹含羞喝了口酒就要给李赛来个皮杯儿,李赛大囧,连忙说不用,只把李赛弄的象是孙猴子进了蟠桃园,身上不知道是疼还是痒,难受得一塌糊涂。 还好这时门外一阵金铃声响起,手鼓的声音也响起了,歌舞来了,几个小姑娘都收敛了一点,李赛才暗自擦了把冷汗,在这里其实浑身不自在,等下想个什么办法脱身了才行,李护要干什么自己就不管了,等下想个什么借口呢?李赛又怕到时候自己这样有点狼狈的样子会让李护嘲笑,所以暗暗苦恼。 门外金铃和手鼓越来越急,却不见人进来,李赛也好奇了,疏勒算是个小地方,不想一个青楼的老板胸中还是有丘壑,不光是这些小园弄得这样漂亮风雅,就连个舞蹈都是只见楼梯响不见人下来的吊胃口,李赛不由想见见这个青楼的老板了。 这时金铃和鼓声一起停了,门口走进来一个女子,带着皮帽穿着翻皮边的衣服,外面衬着绸面,却是十分华贵,李赛和李护本来等着瞧舞蹈呢,结果这女子一进来两人都跳了起来,原来进来的不是旁人,却是阿史那公主,李赛的未婚妻阿丽儿………. ; ------------ 第三十八章 怛罗斯之战--迎接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阿丽儿表情却是笑吟吟的,并没有什么恼怒的情形,李赛却十分尴尬,就像是被妻子捉奸在床的丈夫一般,那个汗一下就布满了额头,桌子底下一脚踹到李护的腿上,同时眼色示意李护解释。 李护同样尴尬,他倒不是因为带李赛来青楼觉得不好意思,而是衣服已经被左右的小姑娘弄了个大开,露出了壮硕的胸膛,脸上还带着几个胭脂唇印,李护连忙一阵整理,露出一个笑脸就对阿丽儿说:“阿丽儿,今天我硬要带着佐国过来玩一玩,这不,刚进来一会呢,佐国还说要早点回去,你们部族大队就要来了,刚才佐国还说要好好安排这事呢。” 李护脸上还带着两个唇印,一边一个煞是对称,看上去十分可笑,阿丽儿眼珠子一转,笑颜妍妍的就走到李赛边上,先是对李赛左右的冬雪和风荷冷冷说道:“坐开点,让个位置。” 接着对李赛笑道:“佐国哥哥,阿丽儿好不容易赶过来见佐国哥哥,先到了镇守府,说是去了军营,阿丽儿又去军营,结果说是已经回转疏勒了,又赶回镇守府,直到方才见到两个护卫将楚先生送回府上才知道你们到如意坊来了,阿丽儿这才过来的,佐国哥哥这段时间很是辛苦了,也适当该放松放松,所以阿丽儿就来陪佐国哥哥了。” 阿丽儿脸色一冷一笑转变之快,李赛不由感慨女人都是天生的变脸演员,语气里和表情都没有责怪之意,但话里意思却厉害,李赛忙说:“本就差不多要走了,那么就结束吧,李护,结账回去了。” “不忙,佐国哥哥好不容易放松下,我一来就走了岂不是让人笑话阿丽儿不懂规矩,我来这里主要是来看看如意坊的情况的,这里是阿史那部的产业之一啊,阿丽儿也算是这里的半个主人。”阿丽儿却坐在了李赛旁边,笑吟吟的说出一番话。 李赛和李护大吃一惊,原来如意坊是阿史那部的产业,这叫什么事?找美女找到老婆场子里了。 阿丽儿坐下就吩咐已经站立在一边的墨竹:“去,叫外面的胡姬可以开始表演了,都坐下吧,继续吃酒,阿丽儿跑了那么半天也饿了呢。”后一句却是对着李赛撒气了娇。 李赛和李护无法,对望了一眼就坐了下来,墨竹出去了一会鼓乐又起,墨竹回来坐下就看见一个胡人舞姬随鼓乐进来,下半身穿一个纱裤,裤子两边开了很大两条口子,洁白大腿时不时从两边开口冒出,内里穿的红色褒裤若隐若现,上身则是直接只穿了一件抹胸,露出肚脐和大片雪白的丰胸,一条深深的沟壑诱人无比,丰满的双峰随舞姬的动作抖动出一阵涟漪。 李赛和李护此时却哪有心情观赏,两人坐的笔直,就像在军营里正在军议一般正襟危坐,身边的女子们也看出气氛不对,都老老实实的坐着,舞姬在场中跳着诱惑热烈的舞蹈,整个厅内气氛却古怪万分。 阿丽儿为李赛斟酒,知道李赛有疑问,又给李赛夹了一筷子菜,然后说道:“这里的四个园子是阿丽儿想出来的,本来是一个唐商和父汗一起出钱办的这个如意坊,一来是个赚钱的生意,二来也能知道大唐的一些消息,商贩的消息是西域最快的了,阿丽儿并没有直接管理这边,因为毕竟阿丽儿是个女孩子,一直以来是我的叔叔在管,后来那唐商因家乡有事就退出了,胡妈妈就接手做了这里的管事,别看胡妈妈现在年纪大了,当年可也是轰动长安的一代名妓,只是遇人不淑,被一个自称忠良之后的混子骗光了钱财,又打算将她卖到草原上为奴,被阿丽儿救下才在这里当起了管事,如不是她如意坊的生意也不是阿史那部能够玩的转的。” 李赛听阿丽儿这么一说才清楚这事的来龙去脉,要知道开青楼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疏勒不是长安这样的地方,主要就是要姑娘漂亮,转换的勤,所谓人不如新嘛,没有一定的业内人脉没有新鲜血液流动很快就会开倒闭的,要不就会沦落成三流的纯粹皮肉场。 “原来这里是妹妹设计的,难怪那么雅致。”李赛真心恭维,阿丽儿毕竟年纪不大,听了心上人一恭维,小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 李护连忙大拍马屁:“就是就是,佐国一来就选中了这里,喜欢得不得了,我看你们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阿丽儿心里欢喜,脸上发红,端起酒杯就向李护敬酒,李护受宠若惊,连忙将面前的酒一口喝了,气氛一下就缓和了许多。 阿丽儿又陪李赛说了会话,场里的舞姬跳得再好现在也没人睁眼去瞧一瞧,阿丽儿见李赛李护都心不在焉就说道:“佐国哥哥,你看中了这里的哪个清倌人就说,带回去给你做小的,她们的身契都在,手续很简单的。”嘴里这样说,小拳头却捏了起来,几个女孩子却满怀希望的望向李赛,李赛这样长相俊俏家世良好的子弟谁不愿跟了去? 来时阿丽儿的妈妈就对阿丽儿说过,李佐国是镇守使之子,本身又能文能武人才出众,加上又是一脉单传,将后不可能只有一个妻子,作为正妻要有心胸,否则失却的李赛的宠爱就一切休矣。 阿丽儿也下了决心要好好对李赛,但是事到临头女人天性却还是流露了出来,李赛这时哪里敢说要带几个回去,连忙说道:“不用,本来我是从没来过这些地方的,今天无非是李护想来,我跟过来见识一下,现在见识完了也该走了。”说着转头对李护说道:“李护,你要留下来就留着吧,阿丽儿赶路辛苦,我要陪她回去了。” 李护心想:我找女人找到了弟媳妇这里来了,这事真是尴尬,现在哪里还敢留下来啊? 连忙摇手道:“我也累了,酒也喝多了,一起走,一起走。” 阿丽儿听李赛这样说心里温暖,点点头一句话都没说了,小心眼里很是高兴,李赛和李护起了身就叫胡妈妈来结账准备出门了,胡妈妈赶了过来,一见面就连说:“不用了,阿丽儿小姐在这里,这顿就由如意坊请了,两位少爷走好啊。” 李赛说道:“这怎么能行,只要有关系就能不付账啊?再好的生意也做不长,是多少就是多少,。”说着丢下几个金饼子就带阿丽儿出了门,胡妈妈张嘴欲说,看李赛态度坚决已经走出们去也就没再多说。 出门上马往李府而去,李护找个借口直接回去了,李赛听着阿丽儿一路叽叽喳喳的说着来时的琐事,看着阿丽儿如玉般的容颜,心里平安喜乐,马蹄敲打着青石路面,清脆的声音和着阿丽儿的讲述向李府而去。 回到府里阿丽儿已经星眸半张睡意朦胧了,还是坚持先去见过了李赛母亲闻氏后就去厢房休息,李赛也见过了闻氏就回到了住处,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李赛刚刚开始练武就看见阿丽儿蹦蹦跳跳的跑来了,在旁边耐心的看李赛练完了才将皓腕伸到李赛面前,上面套了一个青翠欲滴的翡翠镯子,阿丽儿开心的说道:“佐国哥哥你看,漂亮么?这是今早上母亲给阿丽儿的礼物,好看吗?” 李赛宠溺的摸了摸阿丽儿的头,说道:“饰物再漂亮也没有我们的阿丽儿漂亮,阳光都因为阿丽儿暗淡了啊。” 阿丽儿得到李赛的称赞,笑颜如花,虽然现在眉眼还未长开,但是也是美艳的无可方物,草原女人的性格就是这样,高兴就笑,伤心就哭,率性直爽,李赛的母亲闻氏也非常的喜欢这个纯真率直的女孩子,本来阿丽儿又是出身大部族阿史那,对于李赛的帮助也是巨大的,闻氏对于这个媳妇可谓十分满意。 “走,进去吃早点去,吃完了带你再去逛逛疏勒,下午阿史那部就该到了,我们就一起去迎接,其余的都安排好了,等安顿好了阿史那部,我就领兵出征,这次关系到阿史那部和我们李家在西域的整体布局,事关重大啊。”李赛牵起阿丽儿的手,带着她往屋里走。 阿丽儿小脸晕红,心里又喜又羞,乖乖跟着李赛走了,李赛心里想:真像拐带了小女孩的怪叔叔啊! 两人在小环和小云的伺候下吃了早点,期间阿丽儿很是奇怪的看着小环和小云,这两个美貌的丫鬟阿丽儿有敌意,但是两女谨守规矩,小意伺候,阿丽儿也就没什么了,因为早上闻氏已经告诉阿丽儿李赛房中的两女以后是李赛的侍妾,阿丽儿虽说带着敌意,但是她心里也知道这是难免的,也就只是嘟着嘴恨了李赛一眼就作罢了,反而问起小环小云的家里还有什么人,来李府几年了等问题,气氛变得融洽了起来,小环和小云长舒一口气,阿丽儿承认了两女的地位,她们也放心了,看向李赛的眼光含情脉脉。 吃完李赛就带着三女一起去疏勒街上买东西,三女有李赛陪同逛街都兴高采烈,都买了不少的东西,身后跟着的几个家仆忙着将三女买的东西放进马车,李赛不由感叹古今的女子都一样,逛街的劲头都是十足,买东西血拼起来也一样。 三女这时都叽叽喳喳说在了一处,看上去融洽无比,街才逛了半条东西就已经差不多塞满了一车了,三女也好的跟亲姐妹一样了,李赛看这个情形也心里开心,差不多到了晌午四人就走到故人楼用午餐,吃过之后就准备回府。 这时一个身穿鱼鳞甲的士兵骑马沿街疾行而来,远远望见李赛就高呼:“公子,公子,紧急军情。” 李赛连忙示意他不要高呼,一面街上百姓听到后慌乱,这士兵就立即收声下马走到李赛身边低声报告:“公子,城外军营传来消息,阿史那部前部已经离疏勒不足四十里了,回来传讯的士兵现在正在城外军营,公子过去吗?” 李赛摇摇头道:“不去了,你现在就去李护家里跟他说马上准备一切接待的人手,估计十多万二十万人要安顿到晚上去了,我这里回家一趟就直接去迎接阿史那部,直接去留给阿史那部的驻地了。” 那士兵领命去了,李赛就和阿丽儿一说,阿丽儿也是高兴万分,父亲哥哥都要来了,心上人也在,以后就在这个城市里面生活了,女孩子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回到府里李赛才下马就看见楚天舒站在门口等候,原来这个书生昨日喝多了一直睡到刚才才起来,起来后得知李赛出门了就在门口等候,李赛呵呵一笑迎了上去:“楚先生怎么出来了?不多休息一会。” 楚天舒郑重的行了一礼:“日后公子就是在下的东主了,在下怎么还能高卧不起,理当来为公子分忧。” 李赛就说:“楚先生可用过午饭了?” “已有人安排了,公子有心。” “那么等下和我一起去迎接阿史那部吧,估计李护他们要忙到明天早上了,将近二十万人的搬迁不是小事。”李赛笑着对楚天舒说道。 楚天舒就说道:“公子,不如让在下来帮忙安顿阿史那部吧。” 李赛一偏头:“哦!先生不多休息几天就忙着要做事了?” “楚某本是闲不住的,何况本就该为公子分忧,楚某在这上面自信还有长才。”楚天舒坚决请命。 李赛看楚天舒说的坚决,就说到:“那好,我就拜托楚先生去安排阿史那部的安置,有楚先生帮忙佐国就轻松点了。” 说完叫来两个护卫,这两人也是李白调教出来的,一手剑术很是精熟了得,一个姓王一个姓何,都腰佩长剑,外形精悍。 李赛就吩咐道:“王城何勇你们两人陪同楚先生去找李护,就说是我说的让楚先生全权安排阿史那部的安置,李护从旁协助,你们保护好楚先生,不得让楚先生有任何差池。” 王城何勇一齐躬身答道:“是,公子。” 楚天舒心里感动,两人才认识不到两天李赛就委以重任,这分信任和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胸怀可是楚天舒一生没有遇到过的,不由心里暗下决心要办好这次差事,让李赛知道自己的能力。 李赛进去换了衣服,阿丽儿也梳洗一番两人就一同骑马出城往西北而去,身后跟随了三十多骑一起去迎接阿史那部。 ; ------------ 第三十九章 怛罗斯之战--整军出发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迎出去十里就见到了阿史那部的前锋,约有两千骑兵,一半是阿史那骑兵,一半是风子营的骑兵,领兵的是李麒,阿史那部的则是一个千夫长,见到了李赛之后李麒和身后所有骑兵一起下马单膝跪地:“见过公子。” 李赛叫他们起身,问道:“你们辛苦了,大部队还有多久过来?” 李麒回到:“离得不远,主要是牲口和妇女老弱行的慢,大概半个时辰左右就应该到了。” 李赛就说:“那好,你们也和我一起等候吧。”李麒和那千夫长就约束手下骑兵列成两个方阵站在李赛一行人身后一起等待阿史那大部的到来。 阿丽儿满心焦急,连她的战马都感染到了主人焦急的心态,不停的用蹄子刨地,响鼻一个接一个,李赛看着不由发笑,安慰她道:“阿丽儿,别着急,一会岳父他们就来了,现在急也没用啊。” 阿丽儿回了李赛一个笑脸:“我知道啊,但是人家就是急,不用管我。”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左右就见远处尘沙大起,远远的就见黑压压一大片,走在大队边上的是牛羊和马匹,如黑云一般将整个草原遮住了,中间就是阿史那部的牛车马车,每辆车上都装的满满的,车边都是小孩子在无忧无虑的奔跑,在他们看来迁徙就是出去玩。 前后都有阿史那部和疏勒军的骑兵环绕,走在前面的是剩下的将近三千人的步兵,士兵的铠甲都放在身边的马背上,李护带领着三千骑兵先出发迎接到了阿史那部,这时也随大部一起过来了。 李赛和阿丽儿纵马上前,就见远远的奔来几骑,却是阿史那法密来了,阿丽儿高兴的迎了上去,法密在马上和李赛拥抱了一下,又和阿丽儿也抱了抱,说道:“妹夫,现在我们阿史那部就要仰仗你了。” 阿丽儿听到法密调侃不由羞红了脸,不依道:“哥哥你好坏,白让阿丽儿想你们了。” 法密连忙赔礼,阿丽儿本也是娇羞而已,依旧放过了法密了,李赛这时问道:“岳父大人呢?” “父亲正在中军呢,我们一起去见吧。”法密回答。 李赛点头道:“正该如此。” 几人就催马往中军而去,来到了一辆巨大的三十多头牛拉着的车子前面,左右护卫的是阿史那部最精锐的骑兵,阿史那贺加已经站在了车上,笑着迎接李赛和阿丽儿。 下马之后还没来得及上车,就见两边各跳出一头白狮子,却是大雪和小雪,它们两个李赛怕赶回来携带不便就留在了阿史那部,这时看见主人来了兴奋不已,两头小牛犊般的狮子扑在了李赛身上,伸出大舌头拼命的去舔李赛的脸这也是李赛力大无穷了,要是换个旁人被这两头体重达到四五百斤的狮子扑上来肯定就被压倒了,李赛却一手搂住一头,在大雪和小雪头上厚厚的皮毛上狠狠的抚摸,李赛也想它们了,阿丽儿这时也走过来抚摸两狮。 大雪和小雪都认识阿丽儿,都拿大头拱了拱阿丽儿打了打招呼,李赛放开大雪小雪和阿丽儿登上了和一顶帐篷没区别的牛车,一上车李赛就跪地向阿史那贺加行李:“李佐国拜见岳父大人,岳父大人一路辛苦了。” 阿史那贺加哈哈大笑:“就这么两天路,没什么辛苦的,在大草原上真正迁移那是要走一两个月的,这个不算什么,走,进去说话。”说罢一把拉起李赛走进帐中。 大雪小雪舍不得李赛,硬要跟进去,李赛无奈,对照顾大雪小雪的两个驯兽师说道:“好了,就让它们跟着我吧。” 直到进账坐下大雪小雪一边一个将大脑袋枕在李赛脚面上安静了下来,只要李赛在,闻着李赛的味道两狮就觉得很满足了,生怕李赛再丢下它们自己走了。 阿史那贺加说道:“你这两头狮子两天没见到你,基本都没吃什么东西,你再不来怕是要饿瘦了。” 李赛看着两头巨大的狮子象是小猫般匍匐在自己脚下,发出呼噜噜舒服的声音,也怜爱大生,摸了摸它们的头说道:“等下那几十斤牛肉来,我好好喂它们吃一顿,不会再丢开你们了。” 又对阿史那贺加说道:“岳父大人,安顿的场地都安排好了,还煮了热粥,烧了碱水给部众洗澡,地方离疏勒很近,只有一里半路,就在赤河边上,一直到卧虎山下都是很好的草场,可以放牧,也可以自己开垦荒地耕种,这块地本来我是准备自己拿来弄第四个马场的,岳父过来就给岳父用了。” 阿史那贺加哈哈大笑:“哈哈,我这个女婿真是想的周到,其实那个草原上的部落想在草原上过这种半饥半饱又打打杀杀的日子,我阿史那部这次过来就不准备走了,阿史那部的男人是最好的战士,女人能够放牧牲口,也吃得苦,开垦荒地也没什么,和以前比这样的日子不错了。” 李赛说道:“岳父,如果要开垦荒地耕作的话,我这里也准备好了农具,种子和犁有,种子开多少地发给多少,犁是两户一具,这里也会帮助阿史那部建造房屋,不用再住帐篷了,至于耕地用的牛马,相信阿史那部就不会需要疏勒这边提供了。” 阿史那贺加又是哈哈大笑,大胡子都吹了起来,高兴的说:“真是周到啊,让阿丽儿嫁给贤婿是我阿史那贺加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了。” 李赛谦逊道:“这些种种安排都是佐国才收到手下的一个先生做的,这位先生大才,实在是为佐国解决了好大的问题,要是交给李护这个小子来安排,不知道要出多少乱子。” 阿史那贺加说道:“那我要见见这位先生,当面谢谢他对阿史那部做的这些事。” 李赛说道:“等下到了驻营地就能见到他了。” 阿丽儿笑眯眯的在旁边看着父亲和爱郎说话,心里的幸福在小脸上满溢,这时见两人说话告一段落,就将两人面前的杯子盛满,笑着说道:“父汗,其实是佐国哥哥为阿史那部这次过来操心最多,父亲怎么不好好谢谢佐国哥哥呢?” 阿史那贺加将酒杯端起说道:“我还没有好好的谢他?我最心爱的女儿都给了他了,这就是最好的谢礼。” 阿丽儿大羞,立时扯着阿史那贺加的胡子打发娇嗔,跺脚不已,阿史那贺加忙道:“别拉了,你父亲的胡子就要被你拔光了,要是你不满意我可以收回我的话,我的女儿不嫁这小子也成。” 阿丽儿更急了,小手更是用力,小脸通红叫到:“父亲好坏,就知道欺负阿丽儿,我要告诉妈妈去,看我以后还理不理你?” 李赛一见阿丽儿有些发急,大眼睛里面都盈盈带着水光了,就打圆场:“阿丽儿别和岳父大人闹了,岳父是开玩笑的,他不肯把你嫁给我我还不答应呢,我们来喂大雪和小雪吧。” 阿丽儿听了这话回嗔作喜,放开阿史那贺加的胡子跑到李赛身边甜甜的说道:“还是佐国哥哥最好。”说着对着阿史那贺加做个鬼脸:“不理你了,大坏蛋。”这鬼脸只见其可爱,阿史那贺加大笑。 望着这一对璧人一般的小儿女,心里开心不已,法密这时端了一大盆牛肉走了进来,阿丽儿欢呼一声冲了过去结果盆子,就拿到李赛边上和李赛一起喂起了大雪和小雪,两狮这两天都没怎么进食,这时看见主人拿来牛肉,也饿了,大口撕吃了起来。 十里路没走多远就到了,远看过去一块巨大的平地上很多房屋的地基已经在搭建,为了节省时间李赛要他们做的是木结构的房子,整个场地看上去像个大工地,外面临时整理出来的空地上摆满了烧水的锅和一桶桶的热粥,现在西域的植被还没有象后世破坏得那么严重,远处的卧虎山上郁郁葱葱长满的参天大树,疏勒大军出动,一晚上就伐来了数千棵大树,作为房屋的材料。 李赛这时和阿史那贺加都走到了场地边上,李赛说道:“岳父大人,时间太短,这里要能够住进去还需要一个月左右,我已经吩咐他们加快建造了,先在旁边暂时安顿一下,等房屋建好就可以入住了。” 阿史那贺加说道:“这样已经很不错了,我们在草原上本来也是住帐篷的,一个月已经很快了。” 李赛又道:“这次我回带上疏勒一万八千人进入草原,岳父这里能够出动多少骑兵?” 阿史那贺加回答:“我这里靠近了疏勒,相信不会有什么危险了,阿史那部的七千骑兵都可以跟你出征,我让法密带领大军。” 李赛点头道:“我们这次的大军数量就达到了两万五千人,疏勒的民壮辎重部队也有两万人左右,这样我们的数量都跟高仙芝的大军差不多了,战斗力也许还要在高仙芝之上,所以这次出动有胜无败,西域能够威胁到疏勒的势力就只剩下了吐蕃一家,我建议岳父这里还是留下两千骑兵,我这边也留下了五千人,有备无患,疏勒现在是我们两家的根本,不容有失。” 阿史那贺加也点头道:“佐国说的有理,就这样安排,现在正是春来马瘦的时节,吐蕃出兵的可能不大,不过凡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样准备比较放心。” 两人走到一旁护卫拿出小马扎,两人坐下,正事商议已定就不再赘言,看着一片生机勃勃的营地,翁婿两人相顾微笑。 原来的阿史那部部众在卸下帐篷搭建好之后,疏勒军兵就将一桶桶的热粥抬进营地,在各人吃完之后,分了男女排队在搭好的临时洗浴出用加了少量碱水的热水冲淋,以去除身上的寄生虫,以免传染疫病,当然这个道理李赛没有跟任何人说,底下的人只要执行李赛的命令即可,没必要知道所以然。 晚上在搭好的帐篷中,阿史那贺加摆开筵席,宴请疏勒的一众军将官员,席间阿史那贺加特别向楚天舒敬酒道谢,李赛也对他温勉有加,楚天舒知道这次的考验自己过关了。 筵席吃完众人就开始商议进军事项,李赛总领全军,阿史那部主将为法密,出兵五千,疏勒军骑兵八千,包括一千具甲骑兵,由阿力为主将,步军一万,由段云天为主将,其中陌刀兵四千,火枪兵两千,刀盾兵四千,辎重兵两万,共四万三千人,马匹牲畜八万有余,实在是一股巨大的力量。 全部步军都有马匹代步,机动能力出众,带的军粮够大军两月之用,李赛两年的准备发挥了巨大的作用,通过大通商行购买的军粮足够支持大军十个月之用,将士甲坚矛利装备精良,李赛还将疏勒军一些淘汰下来的皮甲弓矢交给了阿史那部骑兵使用。 所有人都士气高昂,第二天开始疏勒和阿史那部的骑兵就分为四批开始进入草原,步军则分为了五批出发,辎重分别跟随各部进入了草原。 李赛统领一千具甲骑兵和两千风子营骑兵,手下只有李麒一将,在第三天第二批出发了。 李赛引领这只从没人注意到,通过一切手段建立起来的实力强悍的军队,真正的在大唐天宝十五年的春天介入了一场决定大唐今后两百年边境走向的决定性战役里去了。 迎着朝霞李赛充满信心,看着身后跟随的一眼望不到头的铁骑,铁甲铮铮甲兵森森,李赛保护家人,保卫大唐就让我来吧,李赛在心中高喊。 ; ------------ 第四十章 怛罗斯之战--得意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李嗣业此时正站在高仙芝身后,高仙芝面前跪着一百多个黑狼部的溃兵,高仙芝问道:“你们的首领朵图里往哪里跑了?知道的可以免死。” 这伙黑狼溃兵都跪在地上,衣甲残破,显得十分狼狈,听了高仙芝这番话都面面相觑,没人搭话,高仙芝冷笑起来:“很好,都是好汉子,来人!拉十个人出来,斩首。” 左右亲兵大声应诺,上来二十个人,两人伺候一个就横拉直拽拉出来十个突厥人,他们都知道大事不好,还想要争扎,亲兵就用手中的横刀刀把狠狠的几下,就打得口歪血流,失去反抗的能力。 十个人就被拉到一边,亲兵直接拔出横刀,高高将刀举起,刀光一闪,血光迸现,十颗人头滚落在地,一名亲兵过来交令,单膝跪地说道:“十人已斩,请都督验看。” 高仙芝摆摆手,又阴森森的说道:“现在有人想起来了没有?朵图里往哪里跑了,或者换个说法,黑狼部的本部营地在什么地方?“ 说着不等这些突厥人回答直接又下令:“再拉十个斩了,反正这片草原上全部都是溃兵,总有人知道的。” 亲兵又来啦人,剩下的黑狼兵慌了,这样杀下去岂不是根本没有活路了,朵图里的去向本来没人会帮着保密,但自己的妻小家人却是在营地,要是唐军去了岂不是都要遭殃。 但是这样死了谁也不愿,亲兵又拉了十个人出来,每个人都拼命的挣扎,有两个一被拉出来就吓瘫了,其中一个突然大叫:“将军,将军,别杀我,我说了。” 俘虏中好多人都大骂了起来,其中一个百夫长服饰的汉子大叫:“图特,你这个孬种,妄自你父亲舍了性命帮你从战场逃脱,现在你就要出卖自己的兄弟母亲了吗?” 图特年纪并不大,一张脸上还带着稚气,此时因为恐惧脸都扭曲了,眼泪和着口水鼻涕还有地上的杂草成了一张花脸。 他大叫起来:“不说就是死,朵图里对我们有什么好的,要帮他隐瞒,唐军却不一定会对我们的家人怎么样啊。呜呜呜呜”说着就痛哭了起来,驾着他的亲兵就将他就势放下。 图特趴在地上痛哭,高仙芝却眉头一皱说道:“快说,到底朵图里往哪里逃了?别哭哭啼啼的。” 图特哽咽到:“你们唐军找到了黑狼部会对女人和孩子下手么?” 高仙芝哈哈大笑:“我大唐军队乃是仁义之师,怎么会和你们草原上的突厥人一样呢,断不会做这等事情。” 图特就说:“那好,你是大官,我信你,我可以带你们去,但是你答应我的,不杀女人小孩。” 高仙芝知道现在是兵贵神速的时候,朵图里回去了之后肯定也会带着部众往草原深处躲藏,不能几十追上就意味着没有收获,就说:“给这个小子一匹马,让他带路,马上出发。” 说罢转头带笑对李嗣业说道:“李校尉,你所统的是步兵,就跟随在我骑军之后好了,还有你的八千骑兵,也跟你一路,免得还有没有扫清的突厥人你不好应对。”说完叫亲兵带上图特转身就走了。 李嗣业躬身领命,身后站的阿苏鲁却大怒,对李嗣业说道:“李镇守,这个高大人简直是个小人,明明就是到前面抢攻去了,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我们八千骑兵肯定比他要快,却叫我们和步兵一起走,欺负人啊。” 阿苏鲁为人正直,武艺高强,在突厥人中间威望很高,所以现在投降过来的八千突厥骑兵是他在统领。 李嗣业并不说话,低头沉思了片刻抬头对阿苏鲁说道:“阿苏鲁,黑狼部也是你们这些战士的家,怎么你们不在乎呢?” 阿苏鲁满脸怒色在地上吐了口口水恨恨说道:“黑狼部本来的人数其实没有多少,我们这些被吞并的小部落出身的人是最苦的,不但没有成家的资格,打仗啃的是骨头,死伤最多的就是我们,就算有了战功分几户奴隶给你,收取的税却是比给你的更多,黑狼部的人就是一些附在我们身上的牛虱,只会吸我们的血。” 阿苏鲁说道气愤之处拔出腰间的弯刀来挥舞了几下:“我巴不得黑狼部被灭了最好,我的额吉特额吉姆(父亲和母亲的意思)都是死在黑狼部手里的,还有我的新婚妻子,要是这次我能打前锋就好了,可惜。” 李嗣业拍拍他的肩膀:“其实高大人来帮你报仇是一样的,何况战斗的时候还多,除了黑狼部还有拿加利部等三部呢。” 阿苏鲁说道:“这四部一起进攻阿史那部,为了分赃好分一点,其实现在都在一个地方,相隔很近,高大人这次要是能够及时捉住他们,有希望能够一网打尽。” 李嗣业也点点头,他是宿将了,明白这个道理,两人突然听到惨叫哭喊之声,一看,原来是刚才的突厥俘虏正在被集体屠杀,唐军的长枪兵站成一个大圈子正在用长枪往围住的突厥俘虏身上乱捅,俘虏被反绑了双手,毫无还手之力,都纷纷惨叫倒地而亡,一百多人就一会就全部死在地上,鲜血集成了一个个小小的血泊,枪兵里面的军官面无表情拔出佩剑就开始检查。 遇到还有微弱呼叫声的就是一剑,整个屠场就沉静了下来,李嗣业沉着脸走了过去,问领头的军官:“谁让你们杀俘虏的?” “是高大人,这些都是黑狼部的死硬分子,高大人说了:‘既然他们不惜为黑狼部牺牲生命,那么就让他们跟着黑狼部一起死吧’,末将只是奉命行事。”那军官躬了躬身回答李嗣业。 李嗣业摇了摇头,就不多说了,转身带着此次和高仙芝大军汇合的疏勒军将领离开了,他身后十数人中间有一大半其实是降军将领,此次看见高仙芝屠戳俘虏,都心里愤懑,李嗣业也不好受。 李嗣业走着走着就长叹一口气,跟在他身后的李麟问道:“镇守为何叹气?” 李嗣业回答:“高大人的情形不对啊,本来对草原异族用兵要注意恩威并施,现在高大人却如此杀俘,却是不祥,此间情形如有人泄漏,那此后我们面对的就将是誓死不降的草原人了,对战事大大不利,高大人,骄傲了啊,实在是没有把草原人放在眼中。” 李麟说道:“我唐军精锐岂是他们能够抵挡的,誓死抵抗也不过是螳臂当车,李镇守不必太过担心了。” 李嗣业却不同意:“战事并非是只看人数装备的,如果只要训练有素,兵甲犀利就可以无敌天下了,那隋时对高丽作战也不会失败而导致隋灭了,兵危战凶岂是儿戏。” 李麟就躬身到:“属下受教了,不过李大人何不向高大人进言,好让高大人注意呢?” 李嗣业说道:“非是我不进言,一来我就向高大人说过了,可是高大人正是觉得雄兵在手,正当建功立业的时候,我又说过杀俘不祥,结果到现在杀掉的俘虏怕有一千人了,高大人根本听不进去啊。” 说罢也就不再多说了,带着手下将领回到了临时驻扎的营地,路上就安排了进军事宜,鼓声随即想起,庞大的步兵阵营开始收拾,然后开始想着远方移动。 此时高仙芝已经随着骑兵部队往前突击,图特带领高仙芝直扑黑狼部等四部的驻营地,路上高仙芝就问明白了驻营地的情况。 那里是一个两山交汇形成的一片盆地,中间是一条河流穿过,河流通过山谷流速很慢,且不深,盆地水草丰美,因为进攻阿史那部,四部觉得必胜,因此都在这里扎营,准备等劫掠阿史那部之后就直接在此地分赃。 高仙芝心里已有定计,两边是山,只要将谷口两边一夹,里面的四部就插翅难飞了,这样灭掉四部之后就能够找出证据说是西域的大国吐火罗勾结草原上的突厥部落想要联合攻击大唐,这样出兵的借口就有了,至于证据,只要灭掉四部抓住四部全部高层,还不是自己说了算,证据说有就有了,高仙芝需要的就是一个借口。 至于四部的财产子女,那就是战利品了,高仙芝想到这里心里喜欢,但是脸上不动声色,只是微微翘起的嘴角暴露了意思心内的想法。 想要用骑兵封锁住一个大峡谷是不行的,高仙芝已经向后派出传令兵,督促后面的步军加紧行军,高仙芝将会用骑兵堵住两头,等步兵一到就发起总攻,来个瓮中捉鳖。 距离温达尔山谷有两天的路程,步兵不比骑兵,速度要慢得多,高仙芝也估计到朵图里四部是要在草原上收拢自己的溃兵才会回去,自己的大部队在草原上是不可能瞒过朵图里的,高仙芝就是在赌,赌朵图里舍不得自己的部族,肯定想赶在唐军到来之前带领部族撤离,高仙芝也不怕朵图里逃了,逃一个没兵没将的光杆大汗对自己更是没有威胁了,何况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四部大量人口牲畜还有财宝跑不掉不是吗? 高仙芝一面催促大军加速前进,一边分出五千骑兵由邵武校尉刘循带领往温达尔山谷后谷口而去,务必死守,因为后谷口山势崎岖,并不适合大队人马通过,五千人应该能够守的住了。 这时之前带领五千骑兵追击朵图里残部的刘瀚派回传令兵,已经接触过黑狼联军的残部了,三战三捷,斩杀无数,现在正在往西北方向追击,望都督速速派人支援,以剿灭黑狼残部。 高仙芝得到这个消息点点头,方向没错,朵图里还是心存侥幸,还是往驻营地逃去,可能是看见追击的唐军骑军数量不多,驻地肯定有四部留下的骑兵,这样看起来还是能够有一拼之力,所以朵图里往那里逃跑,还希望能够杀出一条生路。 高仙芝冷笑,心里暗暗嘲笑朵图里想错了方向,大军马上杀到,就要他无处可逃,马上下令刘瀚继续追击,拖住朵图里,使其没有时间和精力来注意到自己的大军。 ‘是时候给他致命一击了。’高仙芝暗想:‘到时候进攻谷口的时候就让李嗣业的手下部队去,真是一举两得啊,哈哈。”想着想着高仙芝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 ------------ 第四十一章 怛罗斯之战--封谷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此时正在前进的李嗣业步军队伍却停止前进了,原来是遇到了大约一万五千左右的突厥骑兵在前方摆开了阵形,李嗣业虽说比较奇怪这时候还有不开眼的突厥人出现,也不在意,直接排开阵势,仅有的八千骑兵分成两边,中军以陌刀兵当先摆了一个巨型的鹤翼阵,要是这一万多突厥人胆敢进攻,李嗣业就会让他们知道知道厉害。 不过突厥人并没有摆出进攻的姿态,反而站的很是松散,随即有十多骑往李嗣业这边驰来,李嗣业见这个情况也就叫左右牵来一匹战马,带上了十个亲卫迎了上去。 对面的大旗却是红色的狐狸尾巴做成,李嗣业心里有数,这是拿都部的突厥人,其首领是阿史那骨都鲁,这是阿史那贺加的堂兄,拿都部又称血狼部,是很有战斗力的一只,因为阿史那骨都鲁是阿史那贺加的堂兄,所以这次进攻阿史那部并没有血狼部。 果然领头过来的人里面就有阿史那骨都鲁,他在马上对着李嗣业说道:“我是拿都部的阿史那骨都鲁,这次出兵是为了帮助我的兄弟阿史那贺加的,唐军的目标是谁呢?” 李嗣业回答:“我们是去惩罚想要洗劫阿史那部的黑狼部等四个部落的,我们的目的一样。” 阿史那骨都鲁大喜:“那正好,我们就一起去吧,不知道阿史那贺加她们怎么样了?你们知道么?” 李嗣业说道:“我就是疏勒的镇守使李嗣业,黑狼部来袭就是我领兵和阿史那部一起击退了他们,阿史那部没有什么损失,就是牺牲了一千多子弟,黑狼是连牙齿都磕掉了。” 阿史那骨都鲁大笑:“好好好,那就请李将军带上我血狼部的好男儿,黑狼部和其他几部经常欺压我血狼部,这次可要好好收拾收拾这些草原强盗。” 李嗣业说道:“好,就请骨都鲁大汗带领你的骑兵在我左方和我们一起前进。” 李嗣业对于阿史那骨都鲁却不是完全信任,放他们在后方跟随李嗣业不放心,后方也不容易防御,只有让他们在左方并进。 阿史那骨都鲁并无异议,回到军队中间后突厥骑兵就开始行动起来,呼啸奔驰到了李嗣业军左边,和唐军齐头并进,李嗣业和高仙芝留下的另一个步军将领高凌说了这事,高凌也无不可,只是阵形稍变,防范了来自左路的袭击,大军继续前进。 高仙芝这时已经加速追了上去,不过草原广大,眼见得天色渐晚,找了一个有一个小湖的水源,高仙芝也就让军队就地扎营,吃过干粮之后从后队赶来的传令兵将拿都部加入的消息告诉了高仙芝,高仙芝大喜。 回顾左右说道:“看来肃清草原就在眼前了,连血狼部也投降了我大唐了,建功立业就在今朝了。” 左右就马匹如潮,高仙芝捻须微笑怡然自得,自己一泰山之势攻击突厥四部,这个只是开头罢了,这次就是要真正的肃清西域各国,以杀伤诸胡有生力量为主要目标,使得西域今后百年再无西域的边患。 一前一后两路大军在天黑各自扎营休息不提,而狼狈逃窜的朵图里现在却是难受得要死,身后追击的刘瀚所领五千精锐唐骑却是一点不放松,几次朵图里都是通过断尾之法才得以继续逃命,而断后的突厥骑兵在五千唐骑正面交锋中只有死的死逃的逃,根本不能有效的阻止唐军的追击。 朵图里是和库利特部的博尔乌在逃命的路上相遇,结果两个难兄难弟又一起被追杀,害的博尔乌一肚子的火想发却发不出来,因为根本没有时间向朵图里抱怨。 刘瀚也是位久经沙场的宿将,他将手下骑兵分成两组,一组追击另一组放缓战马跟随,一路上击败击杀的突厥骑兵的战马刘瀚全部派人集中起来,因此越是追击刘瀚的机动能力越是出色,从原来朵图里他们还能让马休息一下到现在全部战马都跑得吐白沫都没有时间停一下。 朵图里和博尔乌都开始绝望了,虽说营地不远了,可是还有一天的马程,胯下战马全部都不行了,很多突厥人都用了放血之术来维持战马的速度,但是这样也是饮鸩止渴,不但不能够持久,就算摆脱了唐军战马也是废了,非死即残,身后的唐军在今夜就能够追上他们,现在朵图里和博尔乌身边还残留了八千多骑兵,但是谁都知道要靠这八千士气被打没了的败军来对抗五千全副武装的精锐唐军是什么下场。 朵图里现在也不敢再叫人去回身断后阻击唐军了,先前这样弄了几次,现在手下各级军将看向朵图里的眼神都已经不对了,朵图里知道要是再下这样的命令只怕这些手下就会斩了自己和儿子的头颅去向唐军投降了。 正在绝望和无奈中,天已经全黑了,唐军越来越近,朵图里和博尔乌已经知道跑不掉了,就开始命令手下骑兵集拢,再跑半个时辰马匹就根本不能动了,那个时候变成了步兵就更是死路一条,这时趁着还有马力拼死一搏还有机会活命,至于反败为胜,两人是根本不敢想的了,因为有些突厥骑兵为了逃命方便,甚至连武器都丢了,这样的军队对上身后的唐军根本不要说胜算了。 全部骑兵都集拢了,摆成了一个方阵等待着唐军的到来,八千人只有寥寥的两百多只火把照亮着外围,晚上草原的寒风吹过,满身大汗又腹中空空的突厥人都在和身下的战马一起瑟瑟发抖,心中充满了绝望。 朵图里这时小声的冲自己的儿子咄鲁说道:“等下唐军冲过来之后,你就带着我的亲卫往后跑,回到了营地不要停留,直接让所有的部民全部迁走,往北就进入洛达尔山了,那里不适合展开大队骑兵,一定能够逃过唐军的追袭。” 咄鲁大惊,小声的惊问朵图里:“父汗,怎么你不走?你是我们黑狼部的主心骨啊,儿子来断后,父亲你一定要撤回去。” 朵图里苦笑道:“唐军这个架势是要赶尽杀绝我们啊,我实在是不该贪图阿史那部那点财货,现在却将整个部族陷入了危局里了,只要我死了,说不定唐军会暂时放过你们,这样你还能够有机会回到部族里面带领她们逃走啊。” 咄鲁摇头道:“父汗,万万不可灰心,我们四部留在山谷里的骑兵还有将近两万人,只要今晚能够走脱,两万人还有一拼之力。” 朵图里脸上更苦了:“留在营地的都是老弱,战斗力不强,何况你难道没有看出来我们突厥人和唐军的实力有巨大差距么?我们后面跟着的这几千唐军都不是我们的力量能够抵挡的了,何况还不知道后面还有没有唐军的部队跟随呢。” 咄鲁哑口无言,但是死也不愿意离开,朵图里见状只有叹口气:“好吧,就让我父子一起战死吧,我突厥男儿死于战场是无限的光荣。”最后一句是大喊出来的,周围的突厥骑兵也是骄傲的战士,被追杀了那么几天其实也不想再逃了,听到朵图里的大喊全部发出狼嚎一般的叫声,准备和追上来的唐军决死一战。 远远的看见了唐军的火把如繁星一般在草原上蔓延,慢慢的聚成了一团声势浩大的巨大阵形,就如一片火云往这边飘了过来。 突然这片火云停住了,所有突厥人都频住呼吸,等待着唐军最后的突袭,然而唐军却没有再度向前,在原地停留了一会之后火云却后退了,往相反的方向退去,很快就慢慢的消失了,所有突厥人全部在原地目送唐军的火把组成的火云消失,全部都如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管是黑狼部的突厥人还是其他三部的突厥人全部面面相觑,在微弱的火光下看见其他人脸上都是一脸的疑惑,不过没有追上来就好,管他什么原因呢。 唐军一走突厥人的精气神仿佛也都被抽走了,一时间身上酸疼无比,眼皮子沉重得像是灌了铅一样,恨不得就倒在地上大睡才好,不过他们都知道现在休息不得,又拖着疲倦的身体催马往营地逃去,此时根本没有了队形,几千突厥人就像是几千只苍蝇一般在草原上散乱的往一个方向飞舞。 此时如果唐军再来,相信没有一个突厥人再想着抵抗了,朵图里等几个首领知道,但是却再也没有一个士兵听从他们的命令了,朵图里和博尔乌无奈之下,只有在亲卫的保护下一起乱哄哄的奔逃,不过唐军也没有回转了。 跑到了半夜突厥人的马匹很多都不行了,超过两千匹战马倒地身亡,其余的战马也跑不动了,口吐白沫站在原地,骑兵变成了步兵,但是在活命的诱惑下没马的突厥人开始靠自己的两条腿往大营前进,希望不远了。 朵图里和他的亲卫的马匹是所有突厥骑兵中最好的,所以已经脱出了大批的溃兵走在了前面,朵图里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去管落后的士兵了,他只想赶快回到驻地带领部众离开,只有保留了人口才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唐军的撤离是因为刘瀚接到了高仙芝的命令,不与突厥的残部再做纠缠了,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和高仙芝的大部汇合,封锁温达尔山谷的前谷口,追击朵图里几天的时间这五千唐军也很疲惫了,马可以换但是人和突厥人一样没有休息的时间,都在马上骑着,吃东西喝水都是在马上。 所以刘瀚没有继续追击,就地让大军开始修整,唐军也很是高兴,围坐在篝火边开始吃用干粮煮出来的面糊汤,这已经是这几天吃的最好的东西了,很多唐军一坐在火边就往边上一歪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天刚亮,高仙芝的大部队就来了,高仙芝提前了一个半时辰出发,赶上了刘瀚的队伍,两军汇合了之后高仙芝就对刘瀚说道:“现在本都督已经命令刘循带领五千骑兵连夜出发封锁温达尔山谷后谷口,我们封锁前谷要注意时机,相信朵图里就算回到驻地想要马上撤离是不可能的,我们就暂缓行军,到了今天晚上,在加速前进一举将温达尔山谷封锁,朵图里和他的盟友们就插翅难飞了。” 刘瀚抱拳道:“都督高见,这次就能将突厥人一举铲除。” 高仙芝大笑,当下就带领一万五千唐军铁骑往温达尔山谷缓缓前进。 朵图里一直跑到第二天的早上才回到了温达尔山谷,再好的战马也不可能连续奔跑几日几夜的,唐军伺候再也没有出现了,朵图里心里却越来越沉重,他有不好的预感,可是看见路上的溃兵朵图里又深知草原上有了战士才是一切,于是他们逃跑的脚步又慢了,拖着还有走路的突厥人怎么快的起来? 到了山谷看见了连成云朵一般的帐篷,很多战士的眼眶都湿润了,狼狈不堪的几千突厥人回到了自己的帐篷内,好多人找出了吃的就开始大嚼,将近五天的时间没有好好吃过东西,一直如丧家之犬一般的逃命,这回到家了,基本上所有人都瘫了。 朵图里却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马上召集族里族老要求马上让部族搬迁,乱哄哄的开完会,虽然很多人不理解,但是在朵图里拔出弯刀砍翻了一个不愿意搬迁的族老之后,全部人都一致同意马上开始安排搬离。 不过这时已经晚了,谷前已经出现了唐军的铁骑,朵图里等大恐,马上安排人到谷后探查,结果回报谷后也出现了唐军,朵图里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他知道已经逃不掉了。 温达尔山谷盆地巨大,但是除了前谷和后谷能够出入,两边的山势陡峭,不要说是战马了,人都很难攀爬,因为这样的地势,在冬天能够抵御寒风的侵蚀,本来是黑狼部过冬的所在,但是现在唐军将两头一堵,黑狼四部已经成了瓮中之鳖了。 ; ------------ 第四十二章 怛罗斯之战--屠杀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先祝大家新年快乐,在新的一年里大展宏图,身体健康,风风自己却遇到了闹心事,今天出门遇到车祸了,车子受损严重,万幸的是人没有事情,只是心里郁闷别提了,在2011年最后一天遇到这样的事儿对今年是个深刻的记忆,所以也提醒各位开车的书友们,过节快乐千万不要忘记行车安全,再拜!祝新年万事顺心!) 当李嗣业和唐军的四万步军赶到温达尔山谷时候,朵图里和博尔乌已经组织了三次突围的行动了,全部被高仙芝统领的唐骑兵粉碎,山谷前都是来不及收拾的突厥人的尸体,还有战马的尸体,看上去密密麻麻遍布山谷口。 步军一到就开始筑造胸墙和拒马,将谷口全部封住,此外还有五千步军往山谷的左右山上而去,争取将整个温达尔山谷全部封锁,还有五千步军往谷后增援,将谷后的防御也增强了。 休息了一晚上之后高仙芝命令全部大军出营列阵,准备一举歼灭谷内的突厥人,此时是攻击谷内,是步兵为先锋了,骑军全部在步军之后列阵,步兵却是李嗣业统领的陌刀兵打头。 本来高仙芝提议由李嗣业手下几千骑兵进行攻击,唐军步骑跟进,但是李嗣业拒绝了,他说道:“谷口并不适合大队骑兵攻击,还是让末将的陌刀兵为高大人展示下这几年的练兵成果吧。” 于是高仙芝同意了李嗣业的建议,反正陌刀兵也是李嗣业的手下,消耗骑兵和消耗步兵一样。 大唐军队虽说在全军推行陌刀兵这一兵种,但是高仙芝久在边塞,对于骑兵有着盲目的迷信,对于陌刀兵并不是很重视,只在两个军镇推行,另一个军镇的镇守使周恒定也和高仙芝一样的态度不重视陌刀兵,所以无论挑人还是训练都不能和李嗣业相比,陌刀兵的战力也不尽如人意,在几次和草原突厥的战斗中都是损兵折将损失惨重,因此高仙芝更是轻视陌刀兵,在给大唐兵部的折子中也不看好此兵种的使用和推广,已经让大唐兵部对于陌刀兵的推广和使用产生了疑虑。 但是现在看到李嗣业手下的一千陌刀兵,高仙芝却有眼前一亮的感觉,这些陌刀兵个个身材魁梧精神饱满,对于即将到来的战场搏杀好整以暇,一看就是精锐和见过战阵的老兵,加上顶魁贯甲手持长大陌刀之后散发出来的杀气,实在是彪悍到了极致。 步兵面对骑兵最要紧的就是害怕,当真正面对铺天盖地的骑兵冲击的时候,有几个士兵能够面不改色的面对?没有经过战场考验和真正的面对过,不逃跑都算是好的了,还不要说拿起手中的武器和骑兵对面搏杀。 所以历来骑兵就是战场上的终结兵种,相当于海上的战列舰或者陆地上的坦克一般,陌刀兵虽说在理论上能够克制骑兵,但是之前没有过战胜的经历,高仙芝就不会重视,此时眼前的陌刀阵确实让高仙芝感觉到陌刀兵或许真是能够克制骑兵的。 谷口宽度就是两里左右,也就是现代的一公里多点,平均三米站立一个陌刀兵,后一排的陌刀兵是站在前一排陌刀兵两名之间,这样就形成了没有空档的阵形,不过因为谷口较宽,李嗣业的陌刀兵站成了三排,这已经是极限了,还有两边约两百米左右的空隙,这就由李嗣业带来的突厥游骑兵负责了,还有唐军的两万步军组成更加厚实的阵形跟随再后。 进军的鼓声响起了,在秦时就是以鼓声为进军的号令,鸣金为退兵号令,鸣金就是鸣钲,是一种是铃一样的发声器物,后来也有用一个像磬一样的东西来作为鸣金是发出声响的器物,鼓声雄浑激励士气,而鸣金声音清越,能够在战场传出很远,使士兵能够在嘈杂战场上听到退兵的命令。 鼓声中李嗣业放下面甲,将手中陌刀一挥,整个陌刀军阵随着鼓声往谷中压迫过去,李嗣业这时在背后的铠甲位置插了两面认军旗,迎着风认军旗向后招展,上书斗大的一个“李”字,所有的陌刀兵都能看见这两面旗,随着这两面李字大旗前进。 谷里的四部突厥人都已经慌了神,他们组织了三次突围与其说是突围不如说是绝望的挣扎,两万多能够骑上马的男人乱哄哄的冲了出来,结果被唐军迎头痛击,突厥人想的不是战胜唐军或者打开一条通路,而是想着自己能不能照准了空档逃出去,这样的军队战斗力可想而知? 所以三次突围行动对于唐军的杀伤小得可以忽略不计,而突厥方却死伤了上万人,三次失败的突围打掉了突厥人心里的最后勇气,这时根本没有人在站出来组织有效的抵抗了,突厥人不管是黑狼部还是拿加利部的还是其他两部的,都没有了抵抗意志。 就算听见了外面唐军进攻的声音也没有人理会了,现在将近五十五万人的温达尔山谷就像一副末日的景象,所有的突厥人都像疯了一般,抢劫杀戮甚至强女干都在上演,因为她们都知道已经插翅难飞了。 咄鲁带着两百人左右的黑狼亲卫用弯刀和马鞭开出一条路冲到了朵图里的大帐那里,咄鲁焦急得嘴上全是燎泡,帐前终于朵图里的亲卫还在忠心的守卫他们的汗王,通报了之后咄鲁急忙走入帐中。 结果一进去就看见朵图里满脸憔悴坐在椅子上,面前摆着一个空了的酒罐,他正抱着另一个酒罐正在狂饮,见到咄鲁来了,朵图里用眼睛斜瞄了一眼,就开口道:“你来得正好,来来来,陪父汗喝点。” 咄鲁一看朵图里满脸酒气,平时十分注重自己仪表的朵图里头上的乱发呲出来,白发也没有特地掩饰,显得整个人都老了几十岁,咄鲁心里一疼,上前劝导:“父汗,现在整个部落都乱了,各自为政,一些族老带领着手下开始抢劫自己人了,正是该父汗出马平息他们,唐军现在也开始进攻了,父汗,你要拿个主意啊。” 朵图里愣着不懂,看着咄鲁的眼神也是呆滞的,突然将手中的酒罐往地上一砸,“咣”的一声酒罐粉身碎骨,朵图里大喝:“管?怎么管?现在这里的人还有谁听我的?他们都是死到临头了还有心思抢劫自己人,黑狼部完了,现在就等唐军来接受一切了,抢抢枪,抢了一辈子,现在死也是死在抢劫上面。” 咄鲁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上前跪倒在朵图里面前,说道:“父汗,就算是这样也不能绝望啊,我们可以组织亲兵冲出去,还可以带上弟弟妹妹他们,不然唐军进来我们绝没有好下场啊,父汗…….” 朵图里发泄完了站在那里发呆,听了咄鲁的话之后颓然坐下,招了招手叫咄鲁过去,咄鲁走到朵图里身边,朵图里示意咄鲁坐下,随后拍了拍咄鲁的肩膀说道:“咄鲁,你很好,虽然你的勇武不是你的弟弟中的第一,但是你会是一个好的大汗,你一直都很照顾弟弟妹妹,也对父汗很好,现在唐军如果没有找到父汗是不会罢休的。” 朵图里说到这里一顿,从腰间拿出一个黄金的令箭递给咄鲁,脸上布满了慈祥,这个纵横草原三十年的草原硬汉在此时露出了一个父亲的模样。 见咄鲁结果令箭,朵图里叹口气说道:“外面还有八百终于我的亲卫,咄鲁你就带了他们往山上突围吧,多带金子,我会往前面去和唐军死战,吸引唐军的注意力,我一开始进攻你就往山上跑,战马都不能带,唐军肯定会阻截你们的,加上你的手下能冲出去几个是几个,也算为我黑狼部留了种子了,出去往北八十里有一个临时的营地,那里有战马,逃出去后也不要想报仇了,大唐太强大了,报仇只会白送性命,好好的活下去吧,儿子。” 咄鲁泪水模糊了眼睛,哽咽着说:“父汗,让儿子来挡住唐军,父汗你从山上走,黑狼部一定会东山再起的。” 朵图里笑了,虽然英雄末路但是还是说不出的豪气:“父汗不愿做逃跑的英雄,就算死也要冲着敌人,父汗也老了,没有本钱再折腾了,你才二十四岁,有大好的年龄,好好的活下去,就对得起父汗了,父汗一直说我们姓阿史那,其实这个姓没什么稀罕,你以后就姓突利吧,这是我们突厥的英雄,希望你最后也能成为英雄,可惜父汗看不到了,不过父汗会在天上看着你的。” 见到咄鲁还要再说朵图里厉声说道:“不要说了,马上走,带上你的弟弟,你的妹妹和你的母亲我不会让她们受辱的,我这边一开始就要走,不能叫我白白牺牲。” 说罢就拿起架子上的一把长刀出帐而去,咄鲁咬牙擦去眼泪站起身走到营外,拿起父亲给的金令箭大声命令:“现在黑狼骑听从我的指挥,父汗到前谷与唐军决战,给我们争取突围的时间和机会,马上组织人手,去将我的弟弟们全部叫来这里。” 帐外亲军一起听令,很快咄鲁的六个弟弟就集合了过来,最小的一个才七岁,正吓得脸色发白,泪水在眼眶打转,咄鲁走过去蹲下身摸着他的头说到:“牙勒,大哥不是与你说过很多次么?草原英雄是流血不流泪的,男子汉大丈夫,不要流眼泪,难道你怕了么?” 牙勒感到受到了小觑,用袖子擦了擦眼睛说道:“牙勒根本不怕,牙勒要成为父汗这样的英雄。” 咄鲁点点头笑了,眼神中却是冰冷冷没有一丝笑意:“好,小牙勒快快长大,就能跟大哥证明自己的勇气了,等下我们要一直爬山,牙勒你一定要跟紧大哥。” 牙勒使劲的点头,其余的几个弟弟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了,都满脸痛苦默不作声。 咄鲁环顾了几个弟弟一眼,说道:“这次唐军肯定会攻下我们的大营,等下父亲就会出去和进攻的唐军决战,我们就往山上突围,不管怎么说都要逃出去,黑狼部的希望就在我们身上了,如果我死了,罗达乌鲁就由你来带着弟弟们突围,此去百里有一个营地,那里有足够的战马,我们步行突围之后只要赶到那里就能逃出去了,都听明白了吗?” 几个弟弟一起点头,这时咄鲁看见朵图里提着长刀走了过来,他见到朵图里身上溅满了鲜血,手里的长刀上也都是鲜血,咄鲁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他知道自己的母亲妹妹都已经被父亲杀死了,咄鲁紧紧握拳,指甲扣进了肉里,那疼痛却没有心里疼痛的万一。 朵图里根本没有再看自己的儿子们一眼,直接上马就带着愿意跟随他赴死的一百多骑死士就往谷口去了。 一路上朵图里大叫:“唐军这次来就是要灭亡我们突厥四部,不拼命就没有活路了,跟我冲出去博一条活路吧。” 正在混乱中的黑狼部众看到了朵图里,立马有了一个主心骨,朵图里在黑狼部里威信还是很高,很快就有许多黑狼战士聚集到了朵图里周围,几千骑一聚拢,立即声势浩大,更多的人加入了,包括很多突厥女人,她们也能骑马射箭,也算战士。 很快这股大队加入了其他几部的战士,人都有从众的思想,在危难时候都想向人多的地方聚集,很快朵图里周围聚集了大约五万人,这些人也是整个温达尔山谷里面最后的战力了,每个突厥人都在大叫:“冲出去,冲出去….”每个人都疯狂了,面目狰狞神色扭曲。 李嗣业此时带领的陌刀兵已经进入了温达尔山谷,李嗣业正在奇怪为什谷口没有人阻挡,就看见对面营地冲出了黑压压的一大片骑兵,五万想活命的突厥人蜂拥而至。 李嗣业看见很多突厥女人也在马上往外冲,但是战场上是没有性别之分的,李嗣业长刀举起,整个唐军军阵缓缓停止前进,陌刀兵重重将陌刀往地上一顿立住阵脚,身后的五千弓兵面对冲来的突厥人举起了长弓。 唐军的弓分为两种制式,一种是骑弓,弓臂较短,适合骑兵在马上发射,至于骑弩,因为造价的问题并未普及,还有一种就是现在唐军步兵普遍使用的一种长弓了,这种弓用上好的杉木制作弓臂,因为弓臂长而射程较远,加重了箭头的设计令箭只能够飞得更远,特别是抛射的时候因为箭头的重量能够有很大的杀伤力。 随着中军令旗挥下,“嗡”的一声,五千只长箭飞上了天空,飞蝗般的箭遮住了太阳,第一波箭还在空中时唐军已经上了第二箭,一声令下有发射了出来,紧接着就是第三发,在骑兵冲锋的短短时间内唐军弓箭手就能够发射三次,不过一万五千只加重箭头的箭只的威力不容小觑。 没有冲到近前的突厥骑兵在箭雨落下的一瞬间人仰马翻,由于突厥人身上衣甲防御不足,头上只是带个皮帽,很少有戴头盔的,第一波箭雨就造成了大量骑兵落马,姑且不说落马时候突厥人是死是活,就算还有命落地之后只会更惨,后面狂奔的战马会将落地的突厥人踩成肉泥,一万五千只重箭落下,突进的突厥骑兵伤亡惨重,而且因为前方倒地的马匹而被绊倒失去生命的骑兵也不少。 突厥人看见冲到了自己骑弓的射程内,纷纷射出手里的箭只,这样冲阵的箭只能射一次,可惜突厥人的愿望再次落空了,唐军弓箭手后方涌上的是刀牌手,手持铁盾,这样的箭雨只要手一台就没有威胁了,而陌刀兵呢?根本没反应,他们身上的全封闭式战甲根本五十了突厥人的远程打击。 这时所有冲阵的突厥骑兵都头脑清醒了一些了,和唐军装备的巨大差距让每个突厥人开始恐惧了,战马还在向前,这一点点的时间来不及有再多的想法了,迎面撞上的是李嗣业的三排陌刀兵阵,血浪再次翻涌,这次突厥人虽然凭借一股求生的血气冲进了唐军,但是血气就是血气,不能够让草原上的牧民成为真正战士,真正战士所具有的品质就是坚韧,面对陌刀兵宰杀牲畜一般的杀戮,突厥人清醒了,被唐军攻下营地做了俘虏只是有可能丢命,但是这样进攻下去就只有死路一条。 左右亲族的鲜血浇醒了还想突围的奢望,这一次突厥人比攻打阿史那部时更快的崩溃了,战场上到处是疯狂向后退的突厥人,在这短短的半小时内曾经的草原霸主突厥人损失了一万多人,虽说只有一千余人的陌刀兵,但是真正的成为了战场上的绞肉机,高仙芝在中军由三十余匹战马拉动的木制高台上观看了李嗣业陌刀兵的战斗,真正见识了陌刀兵如墙前进人马俱碎的风范。 高仙芝点点头,心里觉得也是时候了,就下令骑兵出击,步兵迅速的分开几路宽阔的道路,后面的唐军骑兵迅速穿过步兵阵势冲向已经转身逃跑的突厥人,这是一场不对称的战斗,在武装到牙齿的唐军面前,能够欺负一下大唐百姓和行商的突厥人就像跟全副武装的大人决斗的小孩子一样,被虐得体无完肤。 高仙芝并未下令李嗣业的突厥游骑兵出击,李嗣业也厌倦了这样杀戮,就指挥陌刀兵和游骑兵将谷口驻扎,就此按兵不动了。 唐军冲进突厥四部营地开始逐一肃清还在战斗的突厥人,往往是那里有抵抗就是一队一百骑左右的骑兵冲前将抵抗的突厥人就地杀死,然后这突厥人所在的地方以三十米为半圆所有躲起来的突厥人都会被去赶出来杀死,这样无数次之后所有突厥人知道了,只要不反抗唐军就不会杀他们,整个营地的抵抗渐渐微弱了。 朵图里还在抵抗,他身后的大旗让唐军的所有军将疯狂了,这是这次大战最大的鱼,朵图里在突厥整个战阵崩溃回逃的时候被裹挟回到了营地中,不过保定必死决心的朵图里手中长刀挥舞,将一个个的唐军斩杀在地,身边的亲卫也保定必死之心与唐军拼命。 唐军现在已经是稳操胜券,都不愿意和朵图里这样必死的人拼命,结果到了现在朵图里她们边打边走,居然杀死了不少的唐军,这种损失都接近了刚才的战阵上的伤亡了,高仙芝接到传令兵的报告之后并未生气,嘿嘿一笑:“这种草原上著名的好汉,是要有人为他陪葬的,死几个人不怕,关键是不能让他跑了,我也不要活的,吩咐前面军将放开手脚吧,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朵图里坐在地上,长刀住地,胸前中了两箭,身边的亲卫已经被唐军斩杀殆尽,朵图里困难的呼吸,每一次呼吸就有一口血从嘴里呛咳出来,身上的伤口不止一处,还有一处致命的伤势在后背,那里有一个前后贯穿的伤口,是一名唐军用长枪留下的,由于失血过多朵图里已经眼前发黑了,朵图里嘴里喃喃的念叨着什么,他念的是:“狼神保佑我的儿子咄鲁,狼神保佑我的儿子咄鲁………..” 他已经神志不清了,只知道一遍遍的念这句话,周围的唐军也敬佩这个死战的大汗,都围住了没有再上前,因为这些久历战阵的老兵知道这个勇士活不成了。 朵图里放开了手里的战刀,整个人向后仰倒在草地上,他这时神志似乎突然恢复了,望着头顶蓝天,朵图里说道:“好蓝啊……”就此停止了呼吸。 领头的唐军将领并未上前斩下朵图里的头颅,只是叫手下回报高仙芝说是朵图里已死,高仙芝得知这个消息前已经有其余的几路回报博尔乌和另两部的首领被诛杀了,他们都没有向朵图里一般战死,博尔乌甚至还痛哭求饶,但是为了高仙芝的计划他们这些人是没有活路的。 山上的守军报告说在突厥人冲击唐军军阵时有一千多人试图步行通过山上突围,结果被山上镇守的步军杀灭绝大多数,估计还是有几十人脱逃,逃入了北面的山中,高仙芝并不以为意,几十个人怕什么,疥癣之患而已。 咄鲁就在这几十个突围的人之中,唐军步兵居高临下,下面有什么调动一目了然,失去了制高点的突厥人想通过山来突围就只有用人命来填,在一千死士的拼死攻击下终于打开了一个缺口突出了重围,咄鲁并没有走远,派了二十个受伤不重的亲卫带着剩下的三个弟弟往临时营地先走,他自己带着剩下的五十人又绕了回来,心里还存着一个念想,看有没有机会将朵图里救回。 这时高仙芝见已经将四部首领杀完,而且已经没有抵抗了,就叫来刘瀚。 高仙芝对刘瀚说道:“可以开始了,动作要快,我们不能再这里停留超过三天。” 刘瀚抱拳回答:“末将遵命,末将知道时间紧迫,一定不耽误高大人的计划。”说罢带领着十几员将领转身离开了。 唐军立即开始有懂得突厥话的士兵开始高喊,让躲在帐篷内的人出来,并告诉突厥人,出来之后要分开关押,男、女、老、幼全部分开,如不出来的被发现就只有斩首一条路,突厥人无法,陆陆续续按照唐军的吩咐走了出来。 他们不知道,高仙芝有着强烈的大唐至上的优越感,这种感情放在现代就是一个为了国家的利益什么事情都会做出来的,就像膏药国的军国主义分子一样,只要对国家有利的,杀他个尸山血海没有什么,何况这些人并不是自己国家的人民。 强悍的军队有组织的抢劫和屠杀是非常有效率的,五十万突厥人被集中在温达尔山谷靠近河流的一处开阔地上,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人,唐军开始有目的的进行区分,先将长得秀美的女子拉出来,再将一些年纪非常小的孩子拉出来,将成年的男子用绳子捆住,老人全部和捆住的成年男子赶在一处。 这时突厥人已经看出来不对了,可有什么用处呢?稍有反抗唐军就直接斩杀,人一旦失去了抵抗之心,再多的人即使面对屠刀也会像羔羊一般明知是死也不会有反抗了。 很快唐军有预谋的屠杀开始了,他们直接将捆绑起来的成年男子、老人和看上去超过六岁的孩子用长枪或者刀剑杀死,看上去超过六岁这个模糊的概念不知道使多少孩子失去了生命,场内哭喊惨叫声震天动地,唐军分成三批进行着这样的杀戮,拉过来一批唐军挥刀便砍,挺枪就刺,一批批不停的往场地送来。 高仙芝骑马站在场边面无表情,李嗣业站在他身后,脸色也是铁青,刚才李嗣业已经劝过高仙芝了,可是被高仙芝大骂了一顿,高仙芝怒吼:“为了大唐草原的宁靖,我愿意做这个杀人者,只有杀光突厥人,哪怕让他们死去六成的成年男子,大唐的草原就能够有两百年以上的安宁,你再劝说下去就是我的敌人,妇人之仁。” 看着这样的有组织屠杀,温达尔山谷内的小河已经被染成了红色,在这次屠杀之后温达尔山谷出现了一种红色的小花,漫山遍野鲜艳无比,有人说这些花是被杀死的四部部民所化,每一朵花代表着一个突厥人。 此后温达尔山谷改名为血谷……….. ; ------------ 第四十三章 怛罗斯之战--震惊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李赛正统领着骑兵远远的跟随高仙芝的大队,虽说不能靠近,但是李赛还是能够知道高仙芝的大致去向,李赛的其余部队则向吐火罗边境的恒罗斯平原而去,根据各种情报李赛大致知道了高仙芝的想法,其余诸胡的反映也在李赛的意料中,毕竟穿越的优势在,著名的恒罗斯之战李赛是有了解的。 李嗣业派来的信使传达了两个消息给李赛,使李赛确定了恒罗斯之战一定会发生,一条是李嗣业向高仙芝推荐了李赛,在赤河之战中李赛的勇猛有目共睹,高仙芝做了个顺水人情将李赛封为六品烈武校尉,这个官职已经接近了唐朝中级武官的门槛了,唐时烈武校尉能够领军五千人,也是高仙芝手里封官的最大权限了,高仙芝还是很给面子的。 第二件事就是李嗣业告诉李赛高仙芝在温达尔山谷进行的屠杀,此次屠杀一共杀死突厥成年男子十八万人,老人和六岁以上小孩十余万人,连带杀死的容貌不合格的妇女十余万人,堪称有史以来对外战争中杀人最多的一次,只有五万准备贩卖到大唐的美貌突厥女子和两万左右的六岁一下小孩留下了性命,而且李嗣业还在信中说道,由于缺乏照顾,一些婴孩也死去了,整个温达尔山谷就如同修罗地狱一般。 李赛站在原地考虑了很久,现在因为自己在历史上的出现,历史出现了偏差,首先是赤河之战的发生,;历史上是没有的,它发生的原因是因为自己发展经济让阿史那部富裕了,结果黑狼部等四部对其进攻,然后是屠杀黑狼四部,这已经是原来历史上没有的事情了,现在缺发生了。 原来历史上恒罗斯之战发生在一年以后,而且高仙芝攻打的是由穆斯林组成的一个小国石国,在现在的阿富汗位置,石国只有两城,是一个人口不到二十万的小国,当时高仙芝攻下石国之后也是下令屠城,那是老少妇女不分全部斩杀,因此才使得西域七十二胡联手对抗高仙芝,从而在恒罗斯决战。 李赛知道以高仙芝的大唐沙文主义思想,他不屠杀石国也必然会屠杀其他胡国的,那些胡国百姓的存亡不关李赛一毛钱的事情,但是诸胡联军的构成就会有很大的改变了,因为历史上的恒罗斯之战和唐军对阵的联军中就有现在被灭的黑狼四部,还有自己老岳父的阿史那部,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李赛只觉得脑仁疼。 现在高仙芝果然干出屠杀的事情了,又不可能没有漏网之鱼,这样消息肯定泄露,这样诸胡恐惧之下联手已经是定局,李赛暗骂高仙芝这个老糊涂,你不会先将整个西域胡国各个击破之后再集体屠杀啊? 非要打下来了就马上开杀,这不是没事找抽么?诸胡为了自保必然会联手和你拼命,高仙芝真是自大得可以,现在连李赛都看出来诸胡必定联手,高仙芝不可能没有看出来,还是这样干了,李赛无语了。 这样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加强和李嗣业的联系,就能知道唐军的前进路线,本来李赛还想去高仙芝军中和李嗣业在一起,现在看来根本不可能了,其余诸将没有一个能够独当一面,李赛只有在外继续领军。 唐军屠杀突厥四十多万人的消息不可避免的走漏了,泄露这个消息的不是别人,正是朵图里的儿子咄鲁,回去之后咄鲁看见了整个部落被唐军屠杀,之后他拔出一只羽箭折成两段,用箭头在两边脸上各刻三道血痕,身后的五十名突厥武士也做了同样的事情,这是突厥人的血誓,表示此仇不共戴天,血债要用血还,之后咄鲁和手下无事悄无声息的退走了。 只过了七天唐军屠杀的事情就震惊了西域诸多胡国,咄鲁一路狂奔,将这个消息传播开了,很快诸胡就准备在吐火罗会盟,商量唐军进攻之事。 而高仙芝根本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直接对外宣布因为吐火罗和黑狼四部勾结要进攻大唐边镇,因此大唐进行了反击,至于屠杀一事纯属诬陷,根本没有此事,看来高仙芝也没有蠢到家,李赛得知之后想到。 高仙芝继续先向西北进军,在一个月内又扫平了北面的三个小胡人部落,这下西域的游牧部落人人自危,都纷纷向西向西南逃窜,高仙芝这时立即转而南下,沿赤河往吐火罗而来,这下所有人都知道了高仙芝的意图,就是要对吐火罗举起屠刀了。 高仙芝正在马上随马匹的晃动而微微有些睡意,边上的刘瀚实在忍不住了,就开口问高仙芝:“都督,明明可以追上这个小部族,为什么现在要这样和步兵一起慢慢行军?” 高仙芝微眯双眼撇了刘瀚一眼说道:“追上去?这个穷部族有什么打头?何况他们要是投降了呢?是不是又杀一次?你可知道为什么我要像赶羊一样将这些杂七杂八的小鱼往吐火罗方向赶?” 刘瀚说道:“难道都督是想要他们全部集中起来?” 高仙芝大笑:“你还不笨嘛,就是这个意思,小胡国自己没有土地,再往西就是强国大食的国土,他们不敢往那里跑,只有向我们这次进攻的目标吐火罗靠拢以求庇护,我就将计就计,放他们汇合,然后一战而定,此后两百年西域太平矣。” 刘瀚恍然,随后有些担忧:“都督,他们集中倒是集中了,不过到时候人数太多对于我们也不是好事啊,毕竟加上血狼部的骑兵我们全军也不过八万多人。” 高仙芝不屑问道:“你觉得我们唐军的装备和远程杀伤能力结合比之这些连钢刀都用不上的草原穷鬼如何?换种说法,在战时我唐军遇到四倍与我的草原战士能胜否?” 刘瀚回答:“如果装备和黑狼部差不多的话,我军能够以一敌四,如是以一敌三可胜之。” 高仙芝点点头说道:“对啊,我们不算血狼骑兵,我们本部加上李嗣业部队有七万人,那么我们对上二十万草原骑兵可胜,现在的情况是,就算全部草原小部落集合在一起连上吐火罗也绝对凑不出二十万部队,打仗绝不是人多就能够胜利,何况联合有那么容易吗?各个部落指挥不会统一,要是他们的统帅只是一味的追求人多我就高兴了,加入的战士素质就会下降,这样人数多了战斗力却反而要下降的。” 刘瀚心悦诚服:“都督神机妙算,定能一举荡平吐火罗,为大唐开疆拓土,属下先祝都督这次之后就能高升而入阁。” 高仙芝大笑,心里舒坦无比,想到回到长安的风光高仙芝连日行军的疲倦都消失了。 此时吐火罗首府謌达罗支王宫中正在进行热烈的辩论,辩论的是吐火罗的的大臣们,此时一个大臣出列对坐在王座之上的吐火罗国王说道:“陛下,这次唐军的主要目标应该是我们,西域诸国的结盟请求我们应该答应,唇亡齿寒啊,要是诸国被灭,唐军进攻我们,那我们如何抵挡,不如此次和诸国联手抵抗唐军,还有生机。”这是主战派的哈利.哈斯。 另一个大臣也出列说道:“陛下,唐军这次的主要目标是打击威胁大唐边疆的诸国,何况屠杀黑狼部只是道听途说,不可全信,还有本来也是黑狼四部率先招惹唐之边境才导致唐军的报复,我们应该派使往长安向大唐皇帝解释,以大唐一贯的行事作风不会将此事做绝的,最多就是再次击败在我边境的诸多小部落就会收兵,毕竟跳起两国战事是非常重大的事件了,相信唐军主帅也会有所顾忌的。”这是主和派的洛克斯.月氏,也是吐火罗的皇族。 哈利这时讥笑道:“很好,按照你洛克斯的说法我们派使者往长安去,等到使者带着大唐皇帝的和平命令回来的时候,可能我们吐火罗已经不存在了。” 洛克斯大怒:“那么以你的做法和诸国联手就算打败了唐军,那么以大唐强盛的国力再次出兵我们拿什么再次抵挡?何况联手诸国能够抵挡强大的唐军了吗?,你这个老猴子就只会卖弄自己没剩下多少的勇武,想让吐火罗灭亡在你的冒险中么?” 哈利也暴怒:“你就是一个怕死的懦夫,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 两人开始在殿上对骂了起来,支持他们的官员也开始阵营分明的对骂,这时坐在上面的吐火罗国王愤怒的一拍面前的桌子说道:“这样吵了两天了,什么结果也没有,难道不行动等着事情发展就是你们的办法么?” 接着又说道:“我想知道的是,唐军是否真的屠杀了突厥人四十多万?如果是真的,那么这只唐军的真正目的就不是教训草原部族了,他们是要一劳永逸的解决西域的威胁。” 这时全部大臣都被国王的愤怒吓住了,一时间殿上鸦雀无声,哈利上前回答:“现在黑狼部首领朵图里的大儿子咄鲁就在外面,陛下,可以叫他进来对证。” 国王穆恩.月氏点头道:“好,马上叫他进来。” 外面侍卫就通传咄鲁进殿,咄鲁进殿之后拜伏地上,口里高呼:“拜见国王陛下。” 穆恩问道:“你说唐军在温达尔山谷屠杀了你们全族人?是否属实?你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咄鲁大哭:“陛下,我父亲朵图里死战掩护我和弟弟们突围,一千人突围最后跑出来不到一百人,整个黑狼四部驻地就逃出来了这点人,其他的全部被唐军屠杀,唐军这次志在灭我西域各国,望陛下早做决断啊。” 穆恩问哈利道:“他所说的话你可曾验证过?” 哈利回答:“老臣将咄鲁和他带来的人全部分开询问细节,每个人说的都一模一样,包括逃出来路上的事情都说的分毫不差,所以老臣认为他说的是实话,才主张先联合诸国与唐军一战的,有战还要胜利,才真正有谈的可能,如不战也没有和一说啊,大唐太强大了,要是我们不抵抗或者坐视我边境诸国被唐军击破,那么唐军就势攻击我国,我国必破,那样我们就算找到大唐皇帝也没有用了啊。陛下。” 穆恩沉思片刻抬头说道:“此战必定要打,我吐火罗与西域诸国结盟共抗唐军,可先让边境诸多部落先进入吐火罗,我国派兵八万,在恒罗斯集合,我将亲征,和诸国会盟,与唐军决一死战。” 哈利率先拜倒和其余大臣高呼:“陛下圣明。” ; ------------ 第四十四章 怛罗斯之战--策反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高仙芝大军已经越过了葱岭,接近了怛罗斯,此时唐军士气高昂,高仙芝为使唐军得到更好的休息每天行军不超过八十里,从温达尔到这里已经行进了一个半月之久,路上基本没有进行烈度很大的交战,唐军恢复得非常好,从龟兹调来的军粮和补给也送到了,随军前来的两万民夫也被高仙芝编入军中,发给基本的武器,如长枪等,这些受过一点军事训练的民夫在关键时候也能上阵,这样唐军的整个军力超过了十万,在西域已经是即为可怕的了。 大军分为前锋,中军和后卫辎重三部分,前锋统兵官为刘瀚,由一万唐军骑兵和两万步兵组成,高仙芝自领中军,领一万骑兵和两万五千归附骑军还有两万步兵,后卫由五千步军和两万辎重兵组成,整个唐军每部相隔不超过十五里,由庞大的骑兵队伍进行战场遮蔽,在草原上浩浩荡荡遮天蔽日往吐火罗边境的怛罗斯而来。 此时的怛罗斯也成为了一个大兵营,在草原上帐篷遮天蔽日,吐火罗国王穆恩正在整合六十四个胡国的军队,有些小部落只有一千多个战士,而且还老的老小的小,为了避免因为士兵的素质参差不齐而导致的战斗力下降,穆恩采用了独立军团制度。 也就是吐火罗的军队专门作为主力兵团,其他胡国的军队全部整合在一起,打散编制,淘汰过于年老或者年纪小的,只留下壮年男子,这样留下的精锐青壮得骑兵十万,加上吐火罗的精兵八万人,联军形成了十八万人的庞大战斗规模。 穆恩再委派吐火罗的将军们对这十万人进行简单的训练,能够看懂吐火罗军旗意思,能够理解号角声响的意思,再给这些缺乏装备的士兵分发了武器和部分盔甲,穆恩能做的也只有那么多了,其他的就要看和唐军交战的情况了。 因为怛罗斯是吐火罗的边境所在,联军的优势在于平原上有两个军事堡垒,虽说能够进去防守的士兵不能超过五百人,但是大军可以依托这两个距离不远的堡垒进行防御,也是聊胜于无。 至于和唐军战斗力的对比,谁都知道差距很大,多出的那几万人基本没有什么意义,穆恩和每个会盟的胡国首领心里都沉甸甸的。 穆恩这时正在房中休息,忙了一天时间,他也累了,晚上没吃多少就直接来到两个堡垒之一的一个最大的房间休息,正要脱衣上床时门外的亲兵却通报有人来见,是咄鲁,自从上次殿见之后穆恩就没有见过咄鲁,后来听说他自己组织了将近一千人的一支队伍加入了这次的联军,每天都出去监视唐军的动向,很是和唐军的斥候部队见过几阵,虽说损失不小,但是还是真正的得到了一些穆恩最需要的情报。 穆恩也对这个不要命和唐军对抗的小伙子有了好感,不但调派了一批好马给他,也为他装备了一些较好的武器铠甲,这时听见是咄鲁求见,穆恩就知道一定是咄鲁在前方发现了什么重要情况来报告了,就叫门前的侍卫带咄鲁进来。 咄鲁在侍卫的带领下大步走进穆恩的房间,一进去就跪地问安,他的脸上布满风霜,身上穿着一套锁子甲,腰间配着一把弯刀,进来前弯刀已经交给了门口侍卫,这时只有一个刀鞘,咄鲁已经成熟稳重的多了,脸上少了几分雍容多了几分酷厉,眉眼间尽是坚毅不拔,咄鲁发誓要和唐军一决生死,自己的性命咄鲁也是不在乎的了,现在只有报仇的一个念头,因为穆恩下决心和唐军决战,那么咄鲁就对穆恩忠心事之。 穆恩满意的点点头,咄鲁毕竟是朵图里按照自己继承人来培养的,各方面都非常优秀,穆恩也是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有什么事那么急?咄鲁。”穆恩问道,手却用指节敲着桌面,显得心情并不像表面那样的平静,因为这段时间的坏消息实在太多了,穆恩怎么计算自己的胜算都很小,最明智的不过是根本不和唐军在平原野战,直接退至吐火罗北边的重镇赛弥,借助高墙消耗唐军,同时坚壁清野,等待唐军力竭再进行反击,这才是最好的战略。 但是现在因为东面北面被唐军驱赶过来的游牧部族太多,赛弥根本装不下,而且穆恩肯定是不放心让这些人进入国土深处,这些草原部族很多都是下马为民上马为贼,穆恩无奈只有选择在恒罗斯与唐军决战,这样虽说胜算少却有两个好处。 第一是能够消耗两边的实力,一边是唐军了,另一边就是诸胡联军了,两边都会进行一些消耗,这是对吐火罗有利的事情,第二就是战局就算不利,也能够退至赛弥进行城市防守,这样前面经过消耗的诸胡联军也不会对吐火罗造成太大影响了。 因此穆恩将诸胡联军整合之后获得指挥权,就是为了此后的战略铺路。 在下面的咄鲁其实也想到过穆恩的想法,但是这些都没有关系,关键是只要和唐军战斗咄鲁就满意了,他听到穆恩的问话就头一低禀报道:“咄鲁这次经过五天的侦查,确定了唐军总共兵力约为十万人左右,其中唐军本部占有七成,其余三成为草原的归附军。” “咿,不是说高仙芝是对草原人深恨的么?怎么还会用归附军?”穆恩不解的询问。 咄鲁继续回答:“因为阿史那部的关系,这次的归附军是血狼部,首领阿史那骨都鲁和阿史那部的阿史那贺加是堂兄弟,因此才能够不被唐军所害。” 穆恩喃喃说道:“这样一来实力悬殊太大了,我们必败啊…..” 咄鲁见状也是大急,如果吐火罗国王也没有了斗志那黑狼部的仇也永远别想报了,想也不想就跪倒在地说道:“陛下不用着急,咄鲁和阿史那骨都鲁也是比较熟悉的,这个人是非常好面子和重利的,咄鲁愿意前去劝说阿史那骨都鲁临阵倒戈,这样我方联军必可胜算大增。” 穆恩眼前一亮,转头见咄鲁还跪在地上,连忙扶起,问咄鲁:“真的能够说服阿史那骨都鲁来降?如果这样我们就增加了一成胜算了。” 咄鲁忙道:“陛下,唐军对于归附军的使用绝对是利用,何况还有屠杀在前,咄鲁有八成的把握说服阿史那骨都鲁,其实不用让阿史那骨都鲁来降,只要在关键的决战时刻在唐军背后一击,这样才能把阿史那骨都鲁的效果用至最大。” 穆恩大喜,哈哈大笑:“好,这样才是最有利的,这次决战的成败就看你的了,你有什么需要都说出来吧,只要能让阿史那骨都鲁临阵反叛,我这里什么都能提供。” 咄鲁回答:“阿史那骨都鲁重利,这次过去我准备带上一些黄金珠宝,要便于携带的,其他的就不用的,主要是要接触到他,剩下的就看阿史那骨都鲁的贪婪程度和天意了。” 穆恩点头道:“很好,我就提供黄金两千两,珠宝等三箱,你可以告诉阿史那骨都鲁,只要这次战斗能够胜利,战利品有阿史那骨都鲁先挑,草原上的主位吐火罗也不会和他争夺,让他放心的和吐火罗合作,吐火罗是重承诺的国家。” 咄鲁跪拜领命:“咄鲁一定倾尽全力,陛下就等待我的好消息吧。” 说罢顿首,穆恩就叫来执勤的侍卫,吩咐他带着咄鲁去找军需官,给咄鲁安排财货,咄鲁拿到财宝之后就带上自己的本部人马出营而去。 阿史那骨都鲁本来是跟随中军一起前进的,高仙芝跟李嗣业一样不信任他,就将其远远的派开,在唐军前进方的东面二十里和高仙芝的中军齐头并进,阿史那骨都鲁表面上没有说什么,其实心里很是不高兴,自己千里迢迢的赶来效力,结果唐军并不信任,况且阿史那骨都鲁亲眼目睹了唐军对黑狼四部的屠杀。 当时阿史那骨都鲁并没有说什么,还故作镇定,回到营帐之后就将金杯都摔在了地上,高仙芝的屠杀震撼了阿史那骨都鲁,高仙芝对于异族的冷酷让阿史那骨都鲁感到了害怕,他怕高仙芝也会对自己和部族这样干,自己并没有唐军将领的儿子做女婿,事后阿史那骨都鲁也向高仙芝提出想将自己的三女儿嫁给高仙芝的儿子。 结果高仙芝轻飘飘一句话就让阿史那骨都鲁如坠冰窟:“我的儿子全部都订了亲,都是大唐的官宦人家,大汗的心意我领了。” 阿史那骨都鲁知道了高仙芝从骨子里就看不起异族,也就不再多说了,高仙芝叫他在左路进行战场屏蔽,多派侦骑,他也敷衍了事,整日闷闷不乐,阿史那骨都鲁心里其实是恐惧,他怕高仙芝打完吐火罗就会向自己开刀,但是阿史那骨都鲁又束手无策,唐军是自己的军队根本无法对抗的,阿史那骨都鲁只有用喝闷酒来解愁了。 这天部队正在前进中,突然阿史那骨都鲁的一个心腹千夫长来见他,禀报阿史那骨都鲁有一行二十多骑要见阿史那骨都鲁,说是故人之后,马上带了很多包裹,里面装的全是黄金珠宝,千夫长小声的禀报了阿史那骨都鲁,同时问道:“是马上见他们一下还是直接…..”这千夫长直接做了一个下切的手势。 阿史那骨都鲁想了想摇头道:“还是带过来见下,既然说是故人,就见见吧。” 千夫长就领命转身而去,不一会就带着领头的一人走了过来,这人全身穿了一件长长的斗篷,帽子严严实实的压在眉梢,一条长长的围巾将整个脸遮住一大半,只露出一双精光闪烁的眼睛。 阿史那骨都鲁盯着来客,这人腰背挺直,手脚的柔韧度很好,不像是年纪大的人,阿史那骨都鲁就说道:“你说你是我的故人,看你的年纪也不大,怎么可能是我的故人呢?你要是来骗我的话,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来人不慌不忙将斗篷的帽子拿下,又将围巾掀起,露出一张年轻的脸,这人露齿一笑,说道:“我是谁现在其实不重要,我来的主要目的就是送大汗一场大富贵和一个活命的机会。” 阿史那骨都鲁大喝:“你一个小小的年轻人,凭什么送我这些?来这里危言耸听,不要命了是吧?连自己是谁都不敢说,来人……” 边上几个侍卫齐步向前,有两人执住着年轻人的双臂。就等阿史那骨都鲁一声令下就要将他拉出去斩首。 这时年轻人又说道:“大汗不要心急,至少等我将话说完再杀我不迟啊,我其实是黑狼部的咄鲁,这次来就是给大汗分析一下现在的形式的。” 阿史那骨都鲁大惊:“你是咄鲁?黑狼部的,那不是朵图里的儿子?” ; ------------ 第四十五章 怛罗斯之战--离心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阿史那骨都鲁听说是咄鲁,朵图里的儿子之后,脸色阴沉一语不发,一直沉默思考,咄鲁也不催促,在一旁静静站着等待。 想了一会阿史那骨都鲁对咄鲁说道:“其他的不用说了,我知道你的来意,你就说下你们有什么获胜的机会,还有如果获胜我有什么好处?要知道我做了这事一旦没获胜我和部族必将成为大唐泄愤的目标,如果你不能打动我,那么你就永远留下来吧。” 咄鲁微笑上前,对阿史那骨都鲁说道:“大汗,唐军对你想必是防备着吧?也就是说明了这次决战打赢了唐军就会拿你开刀的,这次对于血狼部来说唐军不过是利用你们罢了,广大的草原需要有人来填补,也轮不到你血狼部啊,现在有现成的一个阿史那部就能够放在草原上作为大唐西域屏障,怎么也轮不到大汗你啊。” 说道这里咄鲁看见阿史那骨都鲁已经动容,就趁热打铁:“大汗你想,如果这次唐军失败,为了逃脱大唐皇帝的惩罚,会对血狼部清洗,这样加上之前我黑狼四部的功绩,高仙芝是有功无过,如果唐军获胜了,更是会对大汗你进行清洗,高仙芝在温达尔山谷的表现就说明他根本没有把草原人的性命放在眼中,为了不使草原上出现一个强大的对大唐有威胁的政权,高仙芝会扶持一个亲大唐的草原部族,说道关系近,大汗你能近的过阿史那贺加么?所以大汗,当断不断必受其害啊。” 说罢这些咄鲁从怀里拿出一个皮袋,将皮袋一倾,顿时倒出五六颗五颜六色的宝石来,咄鲁说道:“这里只是一小部分,大汗,只要你答应在关键的时候进攻唐军后方,我带来的珠宝黄金就全部是你的,要是唐军有压倒性的优势,即便加上大汗你也不能取胜,那么大汗可以按兵不动以保身,如果大汗和我们一起攻击唐军获胜,那么吐火罗国就是大汗你忠实的盟友,即便事后大唐再次对大汗发兵,吐火罗和这次结盟的诸国也会派兵支持大汗,大汗还可以在这次胜利的战力品中先行挑选,只要拿的走的东西,大汗你就别客气,大汗,您看这样的条件如何?” 阿史那骨都鲁大为心动,问道:“真的能够自行决定?说实话,我对高仙芝的做法确实不满,他杀戮我突厥人实行灭绝,我也是担心这把刀落到我的头上,可惜了朵图里老兄,英雄了一辈子。” 咄鲁悲伤不已,垂泪道:“父汗英雄了一辈子,到死也是英雄,他没有丢我们突厥人的脸,父亲是战死的。” 说罢咄鲁一咬牙,将脸上泪水擦去,说道:“我对自己说过,以后只流血,不再流泪了,汗王,有句话咄鲁不知当讲不当讲?” 阿史那骨都鲁说道:“贤侄请说。” 咄鲁说道:“汗王,这场决战关系到西域今后的整体格局,汗王千万不要存有墙头观风的想法,因为这样只会两边都得罪,只有下定决心帮助吐火罗联军才是汗王真正的出路,这边的条件是最好的,汗王只要在战局胶着的时候反戈一击必能成功,这样汗王就是此战最大的功臣,至于消灭了这只大唐西域最精锐的军队,大唐还有几个八万这样的精锐呢?想必西域就此空虚,还不是任由大汗驰骋了,汗王一举两得,又得利又得名。” 阿史那骨都鲁这时真的听进去了,觉得咄鲁的话句句贴心,点点头道:“好,我们突厥人本就是一家,就按贤侄说的办,你回去禀报吧,血狼部定会在联军与唐军决战时反戈一击,一战定胜负,我阿史那骨都鲁就赌了这一铺。” 咄鲁大喜,站起对阿史那骨都鲁单膝跪下:“汗王,咄鲁自会派人回去禀报,请汗王留咄鲁在你军中,咄鲁要亲手斩下高仙芝的头颅为父报仇。” 阿史那骨都鲁郑重点头道:“贤侄真乃虎父无犬子啊,朵图里有你这样的儿子可以瞑目了,我同意了,贤侄就作为我的亲军千夫长和我在一起吧,你现在速速派人回去报信。” 咄鲁大声应到:“尊大汗令,我马上安排人回去报信,只是口信,一面万一泄露,就回报说是当诸国联军方面竖起红旗三面的时候就是招呼我军进攻,双方可以戳力向前,击败唐军,以定西域大局。” 阿史那骨都鲁一拍大腿:“贤侄想得周到,就这样安排吧。” 且不说阿史那骨都鲁暗自叫来手下两名万夫长和十几名千夫长商量临阵倒戈之事,高仙芝已经得到消息吐火罗联合西域六十四胡组成二十万联军在恒罗斯摆下阵营等待唐军的到来,高仙芝不惊反喜,回顾左右喜道:“这下能够一次解决西域的所有问题了,以后大唐的疆域就和大食直接相连,我大唐西域可相安两百年无事了,只剩一个吐蕃,本来就地广人稀,何况现在两王正在争夺皇位,和大食一样,西域就此战可一战定矣。” 唐军加快了点行军速度,高仙芝知道吐火罗不可能再短时间就将所有联军训练好,能做到如臂使指,但是也不能给他们太多的时间,高仙芝也不是傻子,唐军上下已经渐渐紧张了起来,军士们都带甲行军,路上也禁止脱队,连辎重兵都分发了铠甲兵器,整个唐军上下战气如云。 恒罗斯大营中,穆恩正在大笑,底下跪伏着咄鲁拍回来报信的信使,阿史那骨都鲁的投诚让穆恩的胜算大增,正是雪中送炭,穆恩笑对左右的胡国将领们说道:“这下你们可不用担心了,只要专心对付唐军,在真正决战之时我自会指挥血狼部从唐军身后一击,我们再拼力向前,此战我们必胜。” 穆恩说完拔出腰间战刀斜指向天,众将也都拔出佩刀高举过头,一起高呼:“必胜必胜必胜……” 下午,唐军的前哨进入战场,紧接着前锋如黑云盖地般进入怛罗斯平原,穆恩早就吩咐过不要管唐军,唐军见诸胡联军并没有前来骚扰,就扎住阵脚开始修建大营,到了傍晚十分,唐军连后军都到达了,大营也修建完毕,全部唐军进入大营,双方都打定了主意一战而定,怛罗斯将迎来一场惨烈非常的大战。 此时我们的主角李赛同学已经收拢了疏勒军全部实力,几万人马正在距离怛罗斯一百里的地方扎营,吐火罗和唐军都没有想到,在西域那么有限的势力之中,居然还有一只举足轻重的军队在双方即将要决战的战场附近, 李赛也就是摸准了两边的灯下黑心态,双方的主要注意力都是在对方身上,那边的主帅都不会吃饱了撑的再向其他方向派出侦骑。 不过在路上很多商队帮了李赛的大忙的,正是有商队的掩护李赛的几万大军在草原上就像是隐身了一般,硬是穿行千里来到了恒罗斯战场,很多商队干脆就是李赛的军队改装的,大车上拉的就是武器铠甲,只是上面篷布一盖,插上疏勒军阵的军需旗,一路就拖拖然行到了集合地点,李赛开始怕暴露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了。 李赛这时跟交战的双方统帅心情一样,踌躇满志,正在营地聚将开会,李赛手下的四部人马和亲卫稚虎营的将领们,疏勒马步将军左右一字排开,李赛眼扫下面,心里油然而生一股强大之感,这样的强军在手中,天下足以横行,正所谓大丈夫一日不可无权,原来权力的感觉是这样令人舒畅啊。 李赛深吸一口气,目光有神扫视众将说道:“现在根据前方斥候通报,我军现在扎营地点是那陀山山脚,已经是怛罗斯平原最东边了,距离交战的两方不到一百里,高仙芝的军队已经进入战场,估计就在明天双方就会开始交战,因为双方的人数超过了三十万,此战断不会在几天内结束,我军要等待时机,成为最后真正的赢家。” 这次李护李赛准备叫他留下的,结果他要死要活的不愿意,李赛只有带上了他,现在李护见李赛这样说,老大的话当然要捧场了。 马上跳了出来大声说道:“这次我们必胜,最好是双方打个损失惨重两败俱伤,我们就将两边一举全部消灭,那今后西域这块地盘就是我们说了算了,哈哈哈哈。” 李赛对这个活宝真是无语,厉声说道:“说的什么话,我们也是大唐的军队,什么两败俱伤,要知道我父亲也在的,我们也不是土匪,什么地盘不地盘的。” 李护见李赛发怒,低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意思是不能便宜了高仙芝这个老小子,可没有想过要对老爷做什么。” 李赛拿他没办法,就说道:“还在乱说,快下去,我们这次的主要目的就是针对吐火罗的诸胡国联军,如果唐军胜利,我们就回转疏勒,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如果唐军失利甚至大败,那么就要抓住战机将诸胡国联军击败甚至歼灭,我们这次精锐尽出,他们双方都对我们的存在毫不知情,以有心算无心,以暗击明,加上我们的武器装备甚至要超过高仙芝的精锐军队,我想我们的胜算当在八成以上。” 李赛顿了顿又接着说:“血狼部我认为是这次战局的胜负手,一定要提防,我已经派人给父亲送信,告诉他要注意血狼部动向,就算高仙芝不听我也叫父亲要保住自己,现在各人回去整军备战,动员什么的就由你们来做,我到时候就只管向你们要能战敢战的士兵就行了。”李赛开始利用自己熟知的历史来充当神棍了,历史上的恒罗斯之战就是唐军盟友胡军骑兵背叛才导致的失利,现在唐军的盟友只有血狼部,不是他们才有鬼,李赛就吩咐信使传信父亲,叫父亲多注意血狼部,就算血狼部没有问题也不吃亏不是? 李赛现在深知战场无常,小心驶得万年船,现在李赛的计划就是两条,一条是高仙芝心里所想,彻底的解决西域诸胡,另一个就是针对高仙芝了,有这个疏勒的顶头上司在,始终对李赛和李嗣业父子不利,李赛要看在这次战役中能不能有机会解决这个麻烦。 想到这里李赛笑了,宣布散会,众将各去准备不提,李赛将李护留下一直商量到了很晚,至于商量了什么,看着出账李护满意的脸上就可以知道些什么了。 第二天一早,唐军和诸胡国联军在怛罗斯摆开阵势,历史上著名的怛罗斯之战开始了。 ; ------------ 第四十六章 怛罗斯之战--试探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从十二月到现在没有断过更,有推荐票的朋友们能匀个一票两票的支援下风风吗?拜谢!) 高仙芝和一众将领观察着对面诸胡国联军的阵势,高仙芝举起马鞭说道:“看对面的阵势吐火罗的军队最多也是最精锐的,摆放在中军位置,而其余的部队就差远了,旗号不统一,服装更别说了,队形也比较混乱,甚至有些士兵什么防护都没有,只是有一匹马和一把刀而已,这样的军队面对我大唐精兵可以说是不堪一击。” 旁边一个校尉陆恒毅问道:“对方的兵力看上去是我军两倍,这难道不是他们的优势么?” 高仙芝晒道:“训练不足,语言不同,就算所有部队加起来人数多也没用,一伙乌合之众,进攻和后退会因为训练不足混乱,反而贻误战机不堪一击,你们谁愿意去试探攻击对方啊?为我大唐大军提升士气。” 背后闪出大将刘瀚,抱拳说道:“都督,末将愿以本部兵马出击,扬我军威。” 刚才说话的校尉陆恒毅也请战,高仙芝一看,手下将军求战心切,很是高兴,就命两人同时出战,陆恒毅所率为一千刀盾兵一千长枪兵一千弓箭兵,为唐军的最基本的步军团,而刘瀚则是三千骑兵,骑士全部身穿明光铠,这是一种唐代骑兵所用的制式铠甲,因胸前有两块磨光的胸甲而得名,这**甲前后防护比较出色,特别是颈后加装了铁围脖,可有效防止被砍中颈部,同时下边采用的是甲裙是设计,令骑兵在马上时能够起到有效的腿部防护还能保持灵活性。 清一色的明光铠反射出道道光芒,统一的制式衣甲透露出的就是大唐的强盛,古时的冷兵器战争时期将就的就是一个群胆,统一的衣甲和武器能够让每个士兵被这种气氛催眠,从而无所畏惧,唐军尚黑,衣甲具为黑色,骑兵武器为骑槊,配骑弓一把横刀一把,整整齐齐杀气腾腾。 而对面的诸胡国联军里面的武器就五花八门了,有弯刀、长剑、狼牙棒、铁棍和双股叉等,弯刀这些利于劈砍的武器还适合在马上使用,而狼牙棒等重兵器就不同了,这些重兵器并不适合在马上施展,你一棒打去对方一架,那么反震的力道能够让你从马上跌落,如果没有落马手臂也会受伤,所以真正在骑兵对冲之时实用的武器就只有枪和矛类武器,一是直线速度最快,二是只要利用马匹的速度就能轻易的将前面一排人像穿肉串一般穿在枪上。 陆恒毅手下三千人站成六排,每个兵种站成两排,弓箭手已经将羽箭夹在手中,长弓已经上好弦,唐军的长弓因为弓强,所以在非战时要将弓弦卸下,保护弓臂,战时才将弓弦上好,长枪兵在最前方,唐时长枪兵所用的长枪枪头套管特别长,有三十公分左右,加上枪刃三十公分的长度就达到了六十公分,套管长能够有效的防止被敌人武器斩断枪杆,长枪兵身穿正面防护比较强的山文甲,这是每个甲片做成山字形状叠加而成的一种铁甲,防护能力十分出色,头上戴的是四瓣儿铁盔,帽檐也用铁檐,能有效防止弓箭杀伤。 刀盾兵顾名思义,就是手持横刀,也就是后世称为唐刀的一种直刃刀,这种刀利于劈砍直刺,而且本身重量不重,短杆的适合单手使用,盾牌则是镔铁内蒙牛皮,刀盾手一般是身穿半身鱼鳞甲,何谓半身呢? 就是上身只有持刀的手到胸口那里穿有鱼鳞甲,其余地方因为有盾牌的保护而不着甲,下面着四块甲裙,脚部为牛皮镶铁战靴,既有轻灵机变之利,又兼顾了防护能力,是唐军战场上不可或缺的主力兵种之一。 弓箭手这里就不再赘言了,刘瀚将手下分成两部分,依托陆恒毅的步军阵一起前进来到战场中央,随后刘瀚派大嗓门精通吐火罗语的士兵上千挑战,这就是两国交战的前锋战了,双方派人数相当的战兵在两军阵前交战,一般都不会相互救援,就让前锋出战的部队决战,死完的一边算失败,这是很鼓舞士气的。 古代冷兵器战争是非常可怕的,所以无论中外士兵都会有一定的信仰,讲究一个兆头,前锋战也就是双方士兵眼里的兆头了。 穆恩眼见唐军挑战,不迎战更是不妥,就选自己的羽林军两卫出战,吐火罗军制和唐军差不多,他们最强的部队是吐火罗骑兵,身穿的是一种类是板甲的盔甲,前后防护较好,缺点是在马上的灵活性较差,唐军的铠甲则是防护、美观和灵活性兼顾。 吐火罗羽林军骑兵全部清一色用的弯刀,六千战马奔如战场中间,唐军士兵都在骂吐火罗国王无耻,唐军是三千马军三千步军,他倒好,一口气派了六千骑兵,多了三千匹战马就是显得要庞大得多,每个吐火罗骑兵的左手上还配有一个小圆盾,也是训练有素的精兵。 刘瀚见吐火罗派出了六千骑兵,而且看上去也是精锐,知道吐火罗联军也不想输了前锋战,虽说多了三千匹马,刘瀚还是没有将对方看在眼里。 高仙芝看见对方派出了骑兵应战,双方阵势摆好之后高仙芝就命令擂鼓,随着鼓声唐军除了刀盾手和枪兵之外,骑兵连同弓箭手都将羽箭搭在弓弦上。 对面的吐火罗骑兵则在一声号角声后开始催马冲锋,唐军的骑兵也开始从两翼提速迎上,这时如从高空看下去就能看到唐军整个阵形已经成为了一个伸出钳子的螃蟹。 正面的弓箭兵将长弓拉开,在陆恒毅的一声令下后松开了弓弦,重箭头的破甲箭如飞蝗般扑向冲锋的吐火罗骑兵,吐火罗骑兵虽然都将手中的小圆盾高高举起,但是盾牌太小而要遮的地方太多,顿时就有几百骑惨叫落马,骑士因为身上的铠甲还算精良损失不是太严重,但是战马身上只披了一层五颜六色的毯子,破甲箭一落下,战马纷纷悲嘶倒地,这就造成了吐火罗骑兵的重大损失。 这时迎上的骑兵也发射了弓箭,这一轮弓箭的打击虽说效果没有长弓手的效果好,但是也有一定收获,一百多吐火罗骑士在这轮弓箭中倒地,唐军骑兵纷纷将弓往马鞍后一挂,拿起了斜插在马股后的骑槊,拉下面甲更加疯狂的催动坐下战马,两翼的唐军骑兵就有如两把铁钳一般往吐火罗骑兵钳去。 这时穆恩看到了自己的骑兵在唐军的远程打击下有几百人落马,心疼不已,穆恩暗骂自己愚笨,没有配置远程弓箭兵就直接用的骑兵来和唐军对抗,这是白白损失啊,这时急也没用,只有等待,希望自己英勇的羽林军能够在白刃战中扳回一局。 很快唐军和吐火罗的骑兵就冲撞在了一起,巨大的冲击力带来的就是两边的人仰马翻,此时又是唐军占优,长兵器跟吐火罗骑兵的弯刀相比能够先一步攻击到对手,而先一步就代表着一生一死,尽管巨大的冲击力将前排的唐军也冲撞下马,但是精良的铠甲让唐军死亡的并不多,紧接着就是第二排第三排骑兵的冲击对撞砍杀。 吐火罗的骑兵就像是放在铁砧上的铁块一般,被如铁锤一样的唐军不停的打击,慢慢的阵形就往内缩了,唐军两翼骑兵往内压缩,中路的步兵却在不停的往前,吐火罗骑兵被迫往中路压了进去,正好面对唐军的长枪兵。 正面的长枪兵第一排士兵将长枪尾往身后地上一插,长枪往前一压,第一排的士兵就半跪下来,而后一排的长枪手就将手中长枪往前面袍泽肩头上一放,这样就形成了正面两排锋利的枪尖,就如同一个刺猬,长枪如林,让人望而生畏。 吐火罗的骑兵这时收不住马蹄了,前排的战马毕竟是动物,看见如此危险的枪林就害怕了,就拼命的想收住脚步,但是后面的骑兵连战马往前一推,就挂在了长枪兵的枪尖上,这样一刹车,骑兵的速度就起不来了,而且就凭吐火罗骑兵手里三尺不到的弯刀,又怎么攻击得到手持一丈五长枪的枪兵? 有些吐火罗骑兵勇悍非常,在战马扑到枪林上时就合身往长枪兵后面一扑,希望能越过这薄薄的一层枪阵,但是现实非常残酷,就算凭借敏捷的身手和身上精良的铠甲飞跃了长枪阵,但是迎接他们的是刀盾兵,刀盾兵才是真正的唐军步战王者,当然是在陌刀兵还未出现之前,刀盾兵都是由战技娴熟,心理素质过硬的士兵组成,刀盾兵的主要职责就是和敌人肉搏。 这些以为冲过了死亡线的吐火罗骑兵悲哀的发现,不管是战斗技巧还是战斗意志刀盾兵都非常的强悍,一点不在这些吐火罗羽林军之下,而且三个刀盾兵组成一组,每个吐火罗士兵都被三人围攻,很快就惨叫着倒地被杀,因为他们是骑兵,身上的铠甲还是比较沉重,现在失去了战马,沉重的铠甲就让这些吐火罗羽林军失去了灵活性,在防御与灵活性兼顾的大唐刀盾兵面前,他们的结果就是饮恨倒地。 吐火罗骑兵从开始接触短短的一段时间就被唐军连串打击逼入下风,但是就算这样吐火罗的羽林军不愧是最精锐的军队,他们战斗意志强大,哪怕身受重伤也会拼力向前,就算死也要在唐军身上留一道伤痕,虽然一直在损失,但是没有一名吐火罗士兵退缩,被分割开了,士兵就自动聚集在周围军衔最高的军官身边继续战斗。 唐军最大的伤亡就是出现在这时候,吐火罗羽林军强悍的战斗精神一定程度上弥补了与唐军的差距,往往杀死两个吐火罗士兵就会有一名唐军士兵倒地。 不过战场情况已经很清楚了,吐火罗的六千骑兵死定了,他们败局已定,唐军的长枪兵已经稳住了阵脚,开始长枪斜指前方往被唐军骑兵从两翼包住的吐火罗骑兵阵中进攻,刀盾兵在长枪兵的掩护下也开始对失去战马冲击力的骑兵开始了杀戮,弓箭手开始用长弓平射,更加剧了吐火罗骑兵的败亡。 穆恩看得目眦欲裂,自己的精锐羽林军就被唐军这样轻松击败了,简直是全面的压制,而且像唐军这样的六千军队在唐军中只是一般水平,从这里就可以看出唐军和整个联军的实力差距。 穆恩已经知道了结果,也就再不想让自己的精兵这样一对一傻乎乎的消耗了,就转头命令道:“可以了,我们前锋战认输,吹号角收兵。” 吐火罗诸国联军军阵中号角声响起,激战中的吐火罗骑兵拼命向中间集拢,结成一团后就往自己的军阵方向突围。 高仙芝见状也不愿这样平白消耗自己军力,也就鸣金收兵了,两边退回之后唐军死伤约有一千多人,而吐火罗骑兵则损失过半,而且回去的两千多骑兵还个个带伤,形象凄惨无比,双方的对比反差这样巨大,唐军方面全部欢呼起来,士气大振,而联军方面则人人面面相觑感觉前途堪忧。 双方都派出一队士兵开始打扫战场,收回自己方的伤兵和尸体,穆恩知道今天没法再打了,士气不振再打也是没有胜算,于是就收兵回营,高仙芝见状也不逼迫,同样回营了,这大战时间还长,不可能几下就决胜负,逼着吐火罗开始守城也是高仙芝不愿意看到的,两军各自回营准备下一回合的厮杀。 ; ------------ 第四十七章 怛罗斯之战--惨烈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昨日的战况很快李赛这边就知道了,李护不解的问李赛:“怎么胜利之后不一举就击败吐火罗联军呢?还要来日再战?” 李赛说道:“这不是高仙芝想不想打的问题,如果继续逼迫吐火罗,吐火罗大不了往赛弥一退,这样就成为了攻城战了,大唐来到那么远的地方并不是为了占领地盘的,是为了杀伤西域诸国人员,损耗其实力,让他们提起大唐就怕,就算想要在大唐边境搞事情也要仔细想想后果,所以高仙芝的打算就是尽量多杀死对方的男丁或者士兵,使其实力受损,为了这个目的高仙芝不可能逼迫太过,和对方在平原决战才是最终目标。” 李护又问:“这个吐火罗脑子也有问题吧?六千人和六千人打,结果不退兵的话会被杀个全军覆没,这样的差距居然不退回去守城,还在怛罗斯要和高仙芝打决战,佐国你看这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李赛手摸下巴沉思片刻,突然叫了声:“不好,这里面有问题。” 李护被吓了一跳,忙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李赛这时冷静了下来,说道:“吐火罗最精锐的羽林军尚且被打成这样,诸胡却不进行最明智的守城,还是和唐军对峙,肯定是有了后手,确定自己能够获胜才会这样,最有可能的就是他们已经说服了阿史那骨都鲁了,而且出其不意的攻击还是来自友军,唐军的胜算不高了,高仙芝也不是一个临阵机变灵活之人,遇到这种情况很可能真的被其得逞啊。” 李护这时着急了:“那佐国赶快去救援啊,真这样李叔父不是危险了?” 李赛眯起眼睛微笑着说道:“不用着急,这个未尝不是我们的机会呢,马上通知众人来开会,我们马上就要有所行动了。” 左右亲兵高声应是,很快聚将的鼓声响起,在营地各处的众将纷纷赶往中军大营,李赛早在大营相候,见众将都到齐了就将方才的想法说了,众将都纷纷表示愿意作为先锋前往怛罗斯。 李赛摇摇手说道:“现在根本不用去加入这场战斗,我们要做的是派人通知父亲,要做后面断后之人。” 众将大奇,阿力射问道:“佐国,这是怎么回事?还要镇守大人断后,这不是最苦的差事么?” 李赛将一副巨大的地图挂在了身后的帐墙上,叫众将聚拢,然后指着地图说道:“你们看,这是葱岭,是唐军来去时必经之路,这里是达伦压口,是一处险要地点,易守难攻,唐军如战败后退,我会通知父亲,让他主动请命守住此处,高仙芝在战败之后有人能够出来断后肯定是求之不得,这样我们再和吐火罗联军决战之时就没有了后顾之忧了,李护,你先去和我父亲汇合,就把今天的事情和父亲说明,而且你此去就是去领导游骑兵,不能让游骑兵损失过重,明白了吗?” 李护点头抱拳大声应是:“遵令,成日闷在这里,终于能出去了,佐国放心,我一定能将游骑兵带领得好好的。” 李赛点头到:“现在我们就不能呆在这里了,向北边移动六十里,靠近葱岭,当诸国联军追击到最高兴的时候就是我们给他们致命一击的时候。” 众将哄然应是,分头准备拔营去了,李赛又将李护拉来仔细吩咐了细节和联系渠道才放他去了。 几万大军开始拔营出发,李护带了二十个亲卫出发去高仙芝大营,高仙芝知道经常有人前来找寻李嗣业,不过他相信李嗣业不会背叛大唐,也以为是疏勒军的一些情报,也就没有过问。 李赛也不可能对于自己父亲的安危不管不顾,这二十亲卫里面有八人是李白调教出来的高手,又经过李赛有选择的传授了家传的武艺,实在是战将和技击高手的综合体,李赛派他们和李护去李嗣业身边就是要他们保护李嗣业的安全,有他们在李赛相信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能够拖到李赛的救援赶到,何况李嗣业本身也不是省油的灯。 高仙芝对于即将到来的危机却是一无所知,何况就算有所察觉他也不会放在心上,在他看来一切阴谋什么的在绝对的实力前面就是浮云,昨日的前锋战更加让高仙芝得意,所以当李嗣业对高仙芝进言,说吐火罗联军的反应不正常,在最精锐的羽林军都不是唐军同样兵力的对手的情况下,还要和唐军决战,这样只能说明吐火罗的统帅不是傻子就是有所依仗。 高仙芝呲之以鼻,有所依仗只是臆想,吐火罗联军的依仗可能就是他们的人数比唐军多,因为就在昨天傍晚吐火罗国内又来了一批约四万人的援军,使联军的总数上升到了二十三万,这样庞大的军队也给联军上下注入了信心,人数的优势也是一种安慰。 高仙芝就认为这就是联军的底牌了,现在唐军经过了一夜的修整,个个士兵士气高昂,高仙芝就下令唐军出营,通过大营正面的三道大门,唐军列出整齐的队伍鱼贯而出,每个唐军都高唱国殇,整个军队庄严肃穆,杀气腾腾。 对面吐火罗联军也吹响了号角,骑兵和步兵倾巢而出,人数铺天盖地,虽说服装武器并不统一,但是为了生存的权利,这次诸胡也是拿出了全部力量,要与唐军决一死战。 唐军和诸胡联军在怛罗斯平原上摆开阵势,诸胡联军阵形松散,加上二十多万军队实在是非常庞大,黑压压一片将目力所及的草原都遮住了,联军分成三大块,仔细看上去是左中右三路,中路的是吐火罗十二万军队,这也是联军的中坚力量,而两翼则是其余六十三胡国军队组成,仔细看可以看出虽然部队聚集在一起,但是中间还是分成了大大小小的好多部分,这阵势看上去气势逼人,但是懂得兵法的都知道这样的军队战斗力并不会很高的。 反观唐军阵势,每个唐军士兵都知道自己的位置,阵形紧凑,枪如林盾如海,人如虎马如龙,由于阵形布置紧密,唐军的面积看上去和诸胡联军相差很远,但是每个唐军士兵脸上都没有害怕和恐惧,他们在西域已经用自己的刀枪证明了自己是如何的强大,对面的联军看上去人数众多实力强大,但是唐军认为在自己的刀枪之下一切敌人都将灭亡。 杀气渐渐在双方阵形中弥漫,唐军此时却不在忙着进攻了,人数本来就少于对方,凭借阵形方能与对方抗衡,如果不是这样,那么平均三打一或者二打一在冷兵器时代可是非常有优势的。 唐军军阵里面驰出一队骑士,背插红旗,手里各执一杆大旗,这队骑士约有两百人,跑至一箭之地便左右分开,一边分开一边将手中的红旗插在地上,这叫做弓手认标旗,也就是拿来测量距离的,因为唐军弓箭手过多,要进行统一的发令非常的困难,因此根据这个认标旗就能做到进入射程就进行射击了。 这队骑士插完认标旗就又在阵前汇合,他们都是马术精湛的骑士,在马匹飞速奔跑的时候还能在马上完成各种动作,有的将手中兵器双手挥舞,只用双脚控马,坐下马和骑士配合默契,进退自如,很多马上的草原民族都佩服这些骑士的马术。 这里面有一部分骑士其实就是突厥或者其他草原民族,加入了大唐军队成为了大唐人,这队骑兵又在阵前汇集,之后齐声用突厥话大喊:“吐火罗的王,我大唐天兵已经在此,昨天是我大唐军先攻,今天你们赶来攻吗?如果不敢,我们高节度使说了,就让那个跟乌龟一样的吐火罗王和他的小丑盟友缩回壳子里面去吧,我大唐军队不和胆小鬼相争。” 如此大喝了三遍,然后又齐声大喊:“对面的胆小鬼们,可敢来战?对面的胆小鬼们,可敢来战?” 穆恩明知这是唐军的激将法,但是还是要打,因为自己有后手,而且如不战就走,那么联盟之势就此土崩瓦解了,联军里面的小部族肯定会穿过吐火罗逃往大食,至于路过吐火罗抢劫了吐火罗百姓,这时肯定的事情了。 穆恩装作怒气勃发的样子环顾周围的诸国首领,问道:“被唐军这样羞辱难道我们联军就没有一个人愿意用唐军的鲜血来洗清的吗?” 周围先是一静,然后众胡全部义愤填膺大骂唐军,都请命进攻唐军,穆恩一看没有冷场,大喜说道:“好,这次就让唐军知道我们的厉害,请左右两翼统帅阿特木和哈桑.杜里各出兵三万,中军也出兵三万,用和唐军人数相当的数量一起进攻。” 众胡将皆领命,各回本军,少顷号角响起,两翼连同中军各有三万马步军脱离大队,在战场前面集结,随后往唐军阵前行进,每个士兵都按照先前吐火罗将军教授的行军方式,每走二十步就一停,然后左右看齐整军,步兵这样调整了几次之后还真的显示除了齐整,显得有模有样了,整齐带来的就是一种催眠式的群胆,随着每次脚步踏在地上发出的轰隆一声,士兵们的恐惧都消失了,整个天地就只剩下了这充满了霸气的脚步落地之声。 步兵迈着步子往前,而其中的两万骑兵则开始在步兵之前集合,和唐军的四万步兵在前,四万骑兵在后的防御阵形是相反的,骑兵要在前面进攻,用速度和冲击力撕开步兵防御的口子,步兵再进行突入。 战马不安的喷着响鼻,集合在一起的骑兵开始加速,骑兵疯狂的打着马,希望能快速的通过这段很短的死亡地带,因为他们都知道唐军的弓箭手的威力,昨天吐火罗的羽林军已经做出了榜样,至于自己的骑弓,别开玩笑了,等能够射出箭的时候已经够唐军弓箭手打击他们两次了。 联军的骑兵和步兵也不是全然没有准备,一些皮盾和木盾装备了骑兵和步兵用来抵挡唐军可怕的弓箭,至于效果如何?那就要看战场上的伤亡了,谁也不知道。 两万骑兵的冲锋让整个草原都震动了,马蹄翻飞带起了大块的泥土,唐军步兵形成了一个宽大的正面,三万长枪兵在军官的命令声中全部将长枪往前斜指,这次是三排长枪往前,其余在后方的长枪兵的长枪则指向天空,闪烁寒光的枪尖形成了死亡的丛林。 站在刀盾兵身后的一万长弓手将箭囊中的羽箭插在身前的地上,手里已经搭箭按弓,前面冲锋的联军骑兵已经接近了插在阵前的红旗,弓箭手的军官们都声嘶力竭的大喊,所有弓箭手都将强弓拉开,斜指向天,第一名联军骑士冲过了红旗,一名长弓手军官率先大喊一声:“放箭。”随即放开手中的弓弦,他身后的一百名长弓手也放开弓弦射出了羽箭。 无数的弓箭手军官几乎不分先后发出了射击的命令,羽箭发出咻咻的声响射向天空,紧接着长弓手们拔出身前地上的羽箭搭上弓弦再次拉弓发射,瞬息之间唐军的长弓手就发射了三波羽箭,这种长弓的反震力道相当强大,急速发射三波羽箭之后弓箭手就要进行休息,否则就会伤到手臂。 不过在第一支见还没有落地时候三波箭就发射完毕了,长弓手抛射的长箭能够射出一百五十米左右,箭只在空中飞行的时间也不过短短的五到六秒,很快羽箭就落下到了正在冲锋的联军骑兵头上,所有的骑兵在马上都用自己的方式进行着弓箭防御。 有的骑兵举起了手中的皮盾和木盾,有的用手中的武器在头顶挥舞,还有的似乎比较聪明,利用娴熟的马技往马侧面躲去,尽量减少暴露出来的身体位置。 长箭落下,血光迸现,一切的动作在破甲箭之下成为了徒劳,人体被射穿,鲜血从身体里面喷射出来发出的嘶嘶声,被射中的骑兵和战马发出的惨叫声,战马带人倒地是发出的轰隆声,一连串声响突然迸发。 皮盾和木盾在三棱破甲箭之下基本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往往是破甲箭落下射穿皮盾,运气不好的骑士连手也被射穿,随后箭只穿入身体,骑士在高速奔跑的马上只能发出一声短促的呼叫就落马,一落马就被无数马蹄践踏成肉泥。 三万只破甲箭覆盖了阵前一百五十米出,这里也成为了一个地狱般的景象,鲜血在地上横流,未死的失去骑士的战马在乱跑,将死的战马和人在地上挣扎,冲过了这片血肉之地的骑兵面对的是三万长枪兵组成的钢铁丛林,有的悍勇的骑士疯狂的连人带马冲上去,在最后接触的时候一带战马,让战马往枪林上压去,希望能够打开一个缺口。 但是前后由长枪将三个人从一条直线连在一起的唐军左右都有同样的战友,一匹马的冲击被九个人甚至更多的枪兵分担根本没有多大力气,战马连同马上骑士都会被戳出无数窟窿眼,瞬间就失去了生命。 联军骑兵已经很努力和拼命了,但是一步差就步步差,在唐军专门对付骑兵冲锋的枪兵面前已经成为了屠杀的对象了。 长弓手给联军骑兵造成了七千人的伤亡,超过一万的联军骑兵又像是冲到了礁石上的波浪,在长枪兵军阵面前被拍得粉碎,长枪兵阵前马上又被鲜血染红了,很多联军的骑士在这样的血色中也发了狂,用自己的身体希望能够突入长枪兵阵势之中,有些地方的长枪兵手中的枪被战马带着巨大的冲击力冲断,不过很快背后的补充就上来了,后退几步又重新形成了令联军骑士绝望的钢铁丛林。 后面的联军步兵也冲近了,不过迎接他们的是长弓手的又一轮发射,羽箭在地上形成了一片白色羽毛的丛林,而底下却是惨烈的地狱,属于吐火罗诸胡联军的地狱。 带着惨重的损失步兵扑近了长枪兵的阵营,如墙一般的双方步兵拍打在了一起,一接触联军步兵和骑兵一样损失巨大,长枪这种武器可比联军士兵手上五花八门的武器长多了,只要往前一刺,就在身上开个血洞,这边的武器还差着长枪兵半米呢,这怎么打? 前排的联军步兵被刺死之后被后面的步兵顶住倒不下去,然后变成肉盾往前推挤,联军步兵拼命的接近长枪兵,将长枪往上或侧面隔开,冲近了就能发挥手中武器的威力了,长枪兵也出现了伤亡。 不过马上唐军就变换了方式,长枪兵后面递来了长盾,这是一种高约两米的大盾,下面呈三角形,上面也是一个三角形,两面都可以往地上插住,两面盾牌一合就形成了一个有效的遮蔽,同时上面和下面的三角形空档就闪电般的伸出长枪,将站在盾前的联军士兵戳倒,不一会唐军前面就形成了一条由长盾组成的墙,在墙前面都是束手无策的联军士兵,骑兵和步兵挤成一团,往前的被盾牌后面刺来的长枪杀伤。 整个战线都是联军吃亏,很多士兵都开始掉头逃跑了,不过他们也知道跑回去就会遇上吐火罗诸胡联军的督战队,那也是死路一条,不过与唐军这段短短的交锋让这些士兵宁愿被砍头也好过进行这绝望的攻击。 穆恩一看这个情况,如果不能马上开始总攻,前面的部队崩溃之后就根本没有再继续打下去的必要了,阿史那骨都鲁也绝对不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反水的,高仙芝现在手中的骑兵还根本没有动用。 穆恩脸色铁青挥手叫吹响总攻号角,号角声响起之后整个吐火罗联军开始前压,剩下的十三万大军往唐军方向摆出了进攻阵形移动了起来,速度快的骑兵已经开始集结,五万骑兵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骑兵圆阵,步兵则是以千人为单位结圆阵,中间留有骑兵通过的通道,十三万军队铺天盖地的向唐军扑来。 穆恩这时终于看见唐军的骑兵动了,心里一阵轻松,人海战术的作用就是要唐军投入所有的兵力进行战斗,这样阿史那骨都鲁的机会才来了,而联军的机会也才到来,至于要牺牲多少士兵,战争从来就不会不死人的,穆恩从不在乎,只要能够胜利。 ; ------------ 第四十八章 怛罗斯之战--血流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高仙芝看见吐火罗联军全线压上,撇了撇嘴对左右将领说道:“看到没有,这就是胡人的底牌了,就是利用人多,这样的军队在我大唐精锐面前就是土鸡瓦狗,诸位将士,建功立业就在今朝了,此战获胜之后我必向皇上请功,说不定百年之后凌烟阁上也有吾等位置,还请诸位努力向前。” 众将都听得热血沸腾,一起躬身说道:“敢不为都督效死。” 高仙芝安排到:“刘瀚统领全部骑军,等下步军和对方后援大队交战之后你可临机处断,找寻对方破绽予以致命一击,阿史那骨都鲁,你率你所部骑兵跟随刘将军,刘将军进攻时你可跟随进攻。” 刘瀚和阿史那骨都鲁领命而去,高仙芝又对李嗣业说道:“李镇守这次就带我镇守中军吧,你的陌刀兵和骑兵就作为后备兵力吧,且看我如何破敌。” 李嗣业躬身领命之后对高仙芝说道:“都督,不如将阿史那骨都鲁置于中军,用我疏勒游骑兵随刘将军破敌。” 李嗣业的意思是将阿史那骨都鲁放在自己的身边就地监视,因为他已经得到李赛的通传,知道有很大可能阿史那骨都鲁会背叛,这次已经是第二次向高仙芝提出了,李嗣业知道高仙芝认为必胜,又对自己有成见,所以将自己留于中军不让抢功,就是怕自己得到战胜吐火罗联军的大功。 高仙芝哈哈一笑说道:“李将军不用多说了,阿史那骨都鲁不会那么愚蠢的,难道不做胜利一方的人要去当失败一方的狗?李将军好好镇守中军,说不定还需要你出马呢。” 说着就大笑离去,不在理李嗣业了,李嗣业苦笑摇头,转身回到自己军中,就吩咐做好准备,李赛派来的二十员护卫已经全身顶盔贯甲正在等待李嗣业,李护已经穿上铠甲骑上战马,和一干游骑兵将领正在等待李嗣业回来。 这时李嗣业一回来就将高仙芝不听自己的劝告一事说与李护等人,李护就嚷嚷起来:“高仙芝这个白痴,无可救药了,管他去死,我们就按佐国说的去办,害怕我们抢功,狗屁,等下就知道厉害了,高仙芝就是一个小人。” 李护还待再骂,李嗣业回收让他住嘴,说道:“等下还是尽量多保住一些士兵,这里的精兵毕竟是大唐的精华所在,能保住一些算一些吧。” 李护悻悻闭嘴,转身将气撒到了游骑兵将领的头上,喝到:“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将骑兵调动着,等下有大仗要打,” 阿苏鲁等人一见李护发飙,全部头一缩就回自己军中去了,游骑兵这一段时间不停的换装,装备已经很不错了,八千骑兵因为高仙芝不爱用基本没有减员,李护带领八千一直在草原上旅游憋得嗷嗷叫的骑兵列阵观看前方惨烈的大战。 这时高仙芝已经带领剩下的两万辎重兵接近了前方步兵阵,辎重兵也是受过军事训练的壮丁,虽然不比职业军人的强悍,但是在周边各胡国来看也是合格的军人了,辎重兵穿着的是木甲,就是用木头和竹子做成的铠甲,用漆涂成黑色,看上去也威风凛凛,只不过防护能力比铁甲差远了,一万辎重兵手拿的是长枪,一万用的是唐刀。 高仙芝带领这两万辎重兵就是接应前方正在鏖战的大唐步兵,这些辎重兵主要是作为替补,而刘瀚这时已经带领着两万唐军精骑和一万五千血狼骑开始往左方迂回,一旦前方步兵顶住对方十多万军队的猛扑,刘瀚就会从敌方肋部突入,一举击溃对方,刘瀚对自己骑兵的攻击力深信不疑。 穆恩亲自带领全部十三万兵力扑向唐军,因为正面正在与唐军交战的部队挡住了,穆恩将十三万军队一分为三,一部全部为骑兵,支援正面的战场,希望能够在正面打开道口子,其余的马军在前步军在后迂回唐军正面阵形的两侧,要彻底的围住唐军。 唐军的应变非常简单,正面的战斗已经发展成了屠杀,唐军从容的扩展步军阵形,将整个步军阵形拉薄,但是正面的布阵范围广大了许多,穆恩的大军就全部在唐军的抵抗范围内了,唐军这是极度自信的表现,阵线的拉长虽然扩大了抗敌面积。但是整个阵线也薄了,敌人一旦突破一个口子就会使整个阵线崩溃。 唐军的弓箭手已经站成了一排,羽箭每隔五分钟左右就是几箭连射,给联军造成了重大伤亡,穆恩的决定十分正确,如果这时候没有果断出击,那么必然先前的九万军队就将崩溃,唐军的骑兵还没有动用,如果在九万军队崩溃时投入,那么整个战局就不可收拾了,现在虽说及时投入了全部兵力进攻,但是穆恩发现一接触唐军的步兵就轻松的顶住了十几万大军的进攻,唐军就像一个大磨盘,不停的将吐火罗诸胡联军的血肉磨碎,不停的吞噬着生命。 穆恩心里发苦,但是现在骑虎难下了,只有将手中全部兵力投入,所有的希望就在阿史那骨都鲁身上了,能否获胜就只有寄希望于阿史那骨都鲁的一念之间了。 阿史那骨都鲁心里也很矛盾,战局很明显是唐军占了上风,唐军的骑兵兜了一个大圈子之后已经从侧面逼近了正在猛攻唐军步军阵线的联军,沉默的唐军骑兵前排的放低了马槊拉下面甲,唐军的面甲比较花样繁多,有鬼怪的也有猛兽的,随骑兵的喜好不足而一,这些职业军人是唐朝最强悍的一群人,他们在这个上面张扬个性没有那个长官会管的。 阿史那骨都鲁看了看远处的步军阵形,高仙芝的大旗在那里,辎重兵已经进入了战场轮换,毕竟唐军步兵只有四万人,要抵挡二十万大军的冲击还是非常吃力的,这时唐军的骑兵已经冲入了联军左翼,犀利的冲击就如同热餐刀划入了黄油,带出一条深深的血胡同,唐军铁蹄下不管是吐火罗士兵还是其他胡国的士兵都只有死路一条,制作精良的骑槊能够轻易的刺穿三个人以上,而且因为槊杆是有弹性的,对于骑士的手臂和体力都起到了很好的保护效果。 有的骑士在用长兵器刺穿了数人之后又拔出背后背着的横刀,无数匹练一般的刀光在战场亮起,刘瀚带领骑兵就那么简简单单的一击,整个吐火罗联军就有被分割的危险,如果任由刘瀚带领的唐骑凿穿阵形,那么联军的败势已定了,穆恩知道这时最关键的时候,手里面最强的战力就是吐火罗羽林军了,穆恩亲自带领三万吐火罗羽林军骑兵往刘瀚冲击的方向兜头迎上,同时吩咐在后方竖起三面红色大旗,这就是要求阿史那骨都鲁配合吐火罗联军进行攻击,这也是穆恩最后的手段了,如果阿史那骨都鲁不动手,那么这次战役就会以吐火罗诸胡联军的失败而告终了,穆恩这时才真正见识到了大唐的强军是怎么样的。 说实话,在来到这里和唐军决战之前穆恩还带着轻视之心,唐军击败了那么多的胡国,穆恩总以为是那些胡国军队没用,现在才知道是大唐的军队过于强悍。 双方骑军以火星撞地球之势撞在一起,顿时热血飞洒开来,这是铁与血的对撞,当时世界上最强大的大唐骑兵对上吐火罗最精锐的骑兵,兵器撞击声,骑士被砍杀到致命要害发出的惨叫,战马的铁蹄声,盔甲碰撞的声响,整个战场都被巨大的噪音和血腥味笼罩,双方骑兵都在舍生忘死的搏斗。 吐火罗骑兵是因为他们的王也在军中,是他们要用生命捍卫的存在,而唐军则是因为整个战局的关键就在于唐军骑军能否突破整个吐火罗联军阵势,所以双方都有必胜的信念,拼杀得异常的激烈。 唐军各方面的优势慢慢的体现了出来,精良的武器,吐火罗骑兵的弯刀虽说也很不错,但是刀身过于薄了,也许对上其他国家的军队不明显,但是对上身穿明光铠的唐军就明显攻击力不够,除非直接砍中唐军的甲胄缝隙,不然就是当的一声兵器碰撞甲胄的声音,唐军依然生龙活虎砍杀过来。 要不然砍中了唐军还反而让自己的弯刀折断了,唐军不但是兵器铠甲上面占了上风,而且这些唐骑都是身经百战的职业军人,在镇守大唐西域边境时不知道和多少异族军队战斗过,他们有百胜的信念,有为强大大唐献出生命的荣誉,杀人搏击的手法娴熟致命。 穆恩清楚的感受到了自己的军队远不是唐军的对手,但是现在绝对不容退却,只要这边一退就是全线溃败的结果,他心里暗暗焦急,阿史那骨都鲁为何还不动手?穆恩高呼冲锋,四周的羽林军骑士也豁出了性命与唐军缠战。 阿史那骨都鲁牙齿咬了又咬,刘瀚带领骑军冲入了联军中,阿史那骨都鲁并未带领自己的骑兵跟随冲锋,在这个时候刘瀚也没有注意到阿史那骨都鲁的情况,毕竟刘瀚想也没有想过阿史那骨都鲁居然会怀有二心,阿史那骨都鲁犹豫万分,始终下不了决心行动,看见对面招呼自己进攻的三面红旗已经竖起,他还在犹豫。 咄鲁见状急了,上前对阿史那骨都鲁说道:“大汗,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啊,现在你没有和唐军骑兵一起冲击对手,已经是众目睽睽了,唐军胜利之后以高仙芝屠杀黑狼部的手段,他会放过你吗?现在只有反戈一击才是自救最好的道路,联军胜则皆大欢喜啊,大汗。” 听了咄鲁一席话,阿史那骨都鲁也是枭雄人物,马上下定了决心,大声道:“好,高仙芝屠杀我突厥人,今天就和他分个生死,马上攻击唐军步军后部,一战定胜负。” 咄鲁大喜道:“大汗英明,咄鲁愿意为前锋,为大汗开路。” 阿史那骨都鲁下令血狼骑兵转向攻击唐军步兵后部,一万五千骑兵回转,往唐军正在和前方吐火罗联军死战的步军军阵后面攻击而去。 咄鲁一马当先,口中高喊:“为被杀的突厥人报仇。” 身后跟随咄鲁的黑狼骑兵一起高呼:“报仇。”就突入了根本没有防备的弓箭手阵中。 这些黑狼骑兵约有一千多骑,都是在温达尔谷屠杀之后咄鲁在草原上收拢的溃兵,此时都满脸决然,将生死置之度外,狂呼砍杀,唐军根本没有想到身后会有这样一只军队能够打击到自己,弓箭手是远程打击兵种,身上唯一的护身武器就只有一把小匕首,面对蜂拥而至的血狼骑兵纷纷倒地被杀,根本不能阻挡片刻。 很快血狼骑兵就突入了唐军长枪兵的身后,面对前面的激烈战斗,后面的攻击就没有办法照顾到了,高仙芝看到这个情况目眦欲裂,心中大骂阿史那骨都鲁,但是现在唯一能够动的就是李嗣业手中的兵力了,前面战场铺开得太长太薄的劣势一下暴露了,阿史那骨都鲁的骑兵轻易的就突破了一个巨大的口子,从这个口子里面一下冲进了约三千人的吐火罗联军。 马上这些军队就向两翼的唐军发起了攻击,身后源源不绝跟进的士兵将这个口子撕扯得更加的大,高仙芝一看战局急转直下,马上派人传令李嗣业回退到唐军大营前列阵等待,就命令开始鸣金退兵。 这时候高仙芝出了一个昏招,正在舍生往死战斗的唐军其实已经全面战局上风了,刘瀚的骑兵已经打得穆恩招架不住了,刘瀚用一万骑兵压制穆恩,穆恩身上黄金铠甲都被砍开了几道口子,头上的金盔都已经被打落,乱军中穆恩并没有看见阿史那骨都鲁的攻击,看见刘瀚已经派出另外一万骑兵插入了联军的后方,联军整个阵形已经被撬动,很多士兵脸色惊慌,已经准备开始逃跑了。 穆恩心如死灰,觉得这次恐怕在劫难逃了,结果正在这时突然听到唐军撤退鸣金,清越的鸣金声音在整个战场上压住了双方激烈的拼杀之声,双方战士都是一愣,唐军被突破的口子其实对于整个阵线来说并是不在中线上,只是在边缘高仙芝只要指挥军队往中间聚拢,同时命令李嗣业手中的步骑一起反击阿史那骨都鲁的骑兵,战局一样可以稳定下来。 结果高仙芝的命令是撤退,唐军不可避免的出现了混乱,骑兵还好些,毕竟是占有绝对优势,想走的话联军还拦不住,但是步兵就麻烦了,本来刀盾兵在几个校尉的指挥下已经缠住了阿史那骨都鲁的骑兵,但是鸣金声一起,前面的长枪兵顿时一松,古时练兵时要求最严的就是令行禁止,不尊号令可是要砍头的,这一松坏事了。 顿时几个地方都被吐火罗联军冲破了,这几处一破唐军的长枪兵就被分割开了,联军这时在人数上的优势就体现了出来,虽然唐军在各级军官的指挥下结成一个个的小型枪阵自保,但是没有了弓箭手的压制,也没有了刀盾兵的配合,优势变成了劣势。 刘瀚率领骑兵突出对方阵形,回头一看,才看见自己步军的军阵已经被完全突破了,联军如海潮一般已经将唐军的步军阵营全部覆盖,刘瀚见状大急,立时催马就要往人群密集之处冲击,想要去找寻高仙芝所在,那里正是高仙芝大旗所在之地,联军这时感觉胜利在望,都想斩杀唐军主帅以为头功。 穆恩这时重新整顿了兵马又向刘瀚冲了过来,刘瀚大怒,翻身又和穆恩战在一处,穆恩深知这时唐军还远远没有到崩溃的时候,这只唐军骑兵是能够扭转战局的,他率领骑兵将唐军骑兵缠住,然后有两万步军也向这边移动,要用骑兵速度起不来的时候用步兵围杀骑兵。 这时双方的战斗就是真正的血战了,每时每刻都有士兵惨叫倒地,面对这样铺天盖地的敌人,最先崩溃的是唐军的辎重兵,这些士兵毕竟没有见过大战,有些连战场都还没有上过,面对这样惨烈血腥的搏杀,很多士兵崩溃了,他们丢下自己的武器,转头向大营方向逃跑,但是现在唐军步兵都被围上了,这样做的下场就是被胡人戳倒杀死,明知道这样做是死,但是还是有大批大批的辎重兵开始逃跑,军官们拼命的大叫,但是在战场上嘈杂的声音太大,逃跑的士兵根本听不见,就算听见了,一个失去斗志的士兵也不用指望了。 这样的崩溃影响了整个唐军的士气,唐军一直在高强度的作战,他们面对的是几倍于自己的敌人,从中午开始战斗超过了一个半时辰,也就是已经战斗了三个小时,疲惫影响了身体,而辎重兵的溃逃和无助的被杀严重影响了士气,唐军正规部队也开始了独自的突围行动,他们不会向辎重兵一样丢弃武器突围,他们结成战阵,往大营方向移动,这种阵形如同梅花,但是更像圆形,所有长枪都向外形成一个四面都能抵御的阵形。 唐军很多士兵在这时候都感到了身体沉重无比,刚才战斗时候一直占上风,所有疲惫都没有感觉,这是因为人在兴奋的时候肾上腺分泌使人感觉不到疲惫疼痛,但这时唐军落在下风,所有身体的不适全部爆发出来了,不少的唐军小阵被联军打破,唐军纷纷被杀。 刘瀚这时也陷入了危机,他也陷入了重围,整整六万吐火罗军队将他的一万多骑兵团团围住,因为一时愤怒和穆恩再战,结果被跟进的吐火罗步兵加上穆恩率领的羽林军骑兵围住了,刘瀚左冲右突,身周的骑兵不断的被吐火罗步兵用长长的钩挠扯下马去,刘瀚深深的懊悔不应该和穆恩缠战,但这时后悔也晚了,大唐西域的精锐骑兵不停的被平时正眼都不会看一眼的步兵打下马去,失去机动力的骑兵就像陷入了沼泽的大象,拼命的挣扎也只是带起更多的泥泞。 面对双方二十多万的军队,李嗣业深知自己的这点军队投入进去根本翻不出什么浪花,接到命令之后就退回大营,将一千陌刀兵利用大营营门狭窄的入口封住,八千骑兵安排在了营中,此时见到整个唐军因为阿史那骨都鲁的背叛陷入了危局,李嗣业恨得直咬牙,这才知道李赛早有先见之明,但是高仙芝狂妄的没有听从,使西域最精锐的唐军陷入如此境地。 更悔恨的是高仙芝,李嗣业的两次提醒就如在眼前一般,现在导致唐军这样的罪魁祸首就是阿史那骨都鲁,高仙芝眼见整个战局已经崩坏在即,又气又恨之下拔出佩剑就想自刎,左右亲卫连忙抱住高仙芝,夺下高仙芝手里长剑,亲将高成伟说道:“都督切不可轻生,此战就算失败也有卷土重来的机会,留得青山在啊,现在末将愿死战保都督突围。” 说罢不管高仙芝的挣扎将高仙芝战马带住,一千高仙芝的亲卫将高仙芝簇拥在中间就往大营方向突去,这时咄鲁已经冲到了高仙芝的大旗之下,看到高仙芝在亲卫的保护下突围而去,高仙芝的亲卫是所有唐军中最精锐的士兵组成,号称飞虎卫,每个士兵肩上都有虎头护肩,臂上纹有插翅虎,兵甲犀利,这一突就撕开了阵线往大营而去。 咄鲁大恨,但是人困马乏之下没法再追击,咄鲁一刀砍倒了高仙芝的高字大旗,让手下军士大喊:“高仙芝已亡,唐军败了,高仙芝已亡,唐军败了。” 凡是会汉语的吐火罗联军士兵听到这个喊声都跟着大喊,唐军一听,回头一看,高仙芝的大旗果然不见了,于是士气大沮,整个唐军开始了崩溃。 刘瀚这时死命脱出穆恩的围杀,突出重围就听见整个战场都在高呼:“高仙芝已亡,唐军败了。”不由脸色大变,回头一看跟随自己的骑兵只剩下了三千多骑,不由一口鲜血喷出,在马上摇摇欲坠,左右连忙扶住,打马就往外围逃跑,远远的绕了个大圈子往唐军大营而来。 李嗣业见到一队骑兵狼狈的奔驰到大营门口,就当先站在前面大喊:“来骑是谁?可看见高大人了?” 对面当先一将说道:“我是都督亲将高成伟,高大人在我军中,来将速速让开营门让高大人进去。” 李嗣业脸色阴沉,挥手让陌刀兵让开一条路,骑兵飞马冲入营中换马去了,高仙芝在经过李嗣业身边时没好意思和李嗣业说话,以袖掩面打马过去了,李嗣业根本没有正眼看一看高仙芝,这种临阵危险就抛弃自己的部下独自逃走的主帅李嗣业根本不齿其为人,李嗣业眼睛一直盯着战场。 陆陆续续有突围的战士跑到大营,李嗣业都放他们进去,大营里面还有备马,高仙芝亲兵抢了备马就跑,其间因为看中游骑兵的战马想拉走,游骑兵当然不干了,你想逃跑我们还要死战断后,你们把马拉走了我们靠两条腿跑步啊,于是就冲突起来,李护可不管他们是谁的亲兵,上去就是一巴掌就把领头的亲兵打倒了。 李护看着拔出刀来的亲兵鄙视道:“对着自己人拔刀?有种出去拼命啊,再拿刀对着老子就把你们全部马抢了,自己拿两条腿跑回大唐去,高都督的人?我呸!”李护一口水吐在地上:“这样抛弃自己部下的主帅,有何颜面活在世上,还想要马?后面回来的不要马了?” 亲兵们听见李护的痛骂都脸色羞愧,都不敢再多说,退了回去,不过高仙芝全部人马只有一千人,营内备马足够,正在这时刘瀚带领着三千残骑也回到了营中,和高仙芝一见面就翻身下马伏地大哭:“高大人,末将无能,两万精骑只剩下这么多了,末将还以为大人已经……” 高仙芝见到刘瀚无事也自欣喜,扶起刘瀚道:“现在我军大败,估计大营也是守不住的,你能带出三千骑兵也是不错了,赶快换马撤走,迟了胡军上来走都走不掉了。” 刘瀚应是,就让手下骑兵换马带上干粮,随后就准备出营后撤,李嗣业这时派来一名传令兵带了口讯给高仙芝:末将准备领本部兵马断后,望高大人能够收拢败兵,为大唐多保留一点精锐,末将要先挫伤追击胡军之后回撤,往回八十里就是达伦压口,末将自会在那里阻击追兵,如战事不利,末将就死在这里了,望高大人保重,不要忘了向朝廷为死去的战士请抚恤,末将李嗣业再拜。 高仙芝立在当地良久,长叹一声:“李将军真乃栋梁啊,以前是我不对。”说罢上马和刘瀚离去,期间逃至营中的兵将已有一万人左右,毕竟吐火罗联军也是强弩之末了,高仙芝却没有停留,直接打开后门往后逃去。 ; ------------ 第四十九章 怛罗斯之战--断后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高仙芝不管退回营地的唐军自己直接逃跑了,这让整个营地都仿佛要炸开了,唐军都是满脸怒色,这样无情自私的主帅让人齿冷,都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根本没什么顾及了。有的就直接开始大骂,而有的比较机灵的就开始抢马准备一起逃走了,营地很快就混乱起来,很多人甚至拔刀相向。 这时候李护带着游骑兵们过来了,先是一顿马鞭子,然后所有的游骑兵齐声高呼:“李嗣业李镇守有话说,保证大家没有事情。” 说着就将一个木架子拿来撑好,李护跳上架子高声叫道:“各位大唐的官兵听好了,虽说高仙芝抛弃了我们自己逃跑了,但是你们回营的时候已经看见了,李嗣业李大人带领陌刀部队守住了正门,李大人说了,不会放一个胡人追击你们的,就算是死也会死在你们这些为大唐拼死战斗的勇士们之前,所以现在都不必惊慌,这里的马匹车辆足够你们撤退所用,现在就看还有没有回营的官兵了,要走我们也要一起走。” 李护说道这里再次提高了声音:“都打了那么久的仗了,一起回家。” 底下能听见的唐军都举起了手高叫:“回家!回家!” 大家都看到了站在营门的陌刀兵,虽说对于那么点人能够阻拦追兵还是不信任,但是和急于逃跑的高仙芝一比就高下立判了,唐军都是鏖战良久的疲惫之身,这么一松懈就觉得累的都走不动的感觉,李护对于这些早有准备。 游骑兵士兵们拉出辎重部队留下的大车,套上骡马,将回营的大唐军将一个个的弄上车去,有些士兵站在那里头就低垂了下来,然后慢慢的倒地,旁边的人一扶才知道他已经生生的累死了,整个营地中都有一股悲凉的情绪涌动,李护组织人手将这些苦战之后疲倦无比的战士都弄上了车,每车十人左右,有伤在身的就两到三人一车,还有能够骑马的就骑上营地中的战马开始往后门撤退。 李护知道李赛绝对会照顾这些百战老兵的,这些人也是宝贵的财富,很多受伤的士兵咬牙用衣服撕下的布条缠住伤口,一声不吭和大队一起出发了。 不过半个时辰李护就安排好了回营的一万多唐军离开了大营,而现在已经没有唐军能够回来了,吐火罗联军这时也休息了一会,因为大胜还支撑着他们,穆恩看士兵们还有余勇可用,就指挥已经散乱的部队重新聚拢,又向唐军大营攻来。 李嗣业一刀驻地,身后一字排开身雄力猛的陌刀兵,其余的两道门李嗣业早叫人用拒马和辎重大车全部堵死,唐军大营的营墙用上端削尖的木栏组成,里面用斜木支撑,外面挖的是一个很陡的斜坡,即使从这里进攻也因为仰角过大使不出力,因此要进入营地就只有大门一条路了,李嗣业正是堵在了这大门前。 门宽三十米,只够站下十名陌刀兵,每名陌刀兵身后插花一般站满了陌刀兵,营门李嗣业亲自带领了两百陌刀兵守住,其余八百名陌刀兵在靠后一点的开阔地上布阵,而李护率领的八千游骑兵则在更靠后的地方,只要前方出现抵敌不住的情况就能够迅速出击,来他一个反冲锋。 四条腿的骑兵始终比两条腿的步兵速度快,最先杀到门口的使骑兵,见识过陌刀兵威风的咄鲁此时没有追击过来,他正在和阿史那骨都鲁清点战场的战利品呢,穆恩自然知道此战的关键就是阿史那骨都鲁的反叛,因此对于阿史那骨都鲁的做法没有异议。 所以这些以为可以冲进唐军大营占有更多战利品的胡军来说,噩梦开始了,最先冲上营门的骑兵因为营门宽度的问题只能二十多骑并排冲入,胡人都争先恐后,生怕跑慢了就得不到好处了,结果迎接他们的是李嗣业大喝的一声:“起。”还有抡起的两百把寒光闪闪的陌刀,这也成为了他们生命中的最后景象。 陌刀兵就像一个巨大的绞肉机,进来的完整胡人骑兵很快就变成了零件散落地上,血就像喷泉一样到处流淌,胡人蒙了,怎么现在唐军还能有这样有力的抵抗,他们砍过去的武器只能在这些身穿重甲的陌刀兵的铠甲上留下痕迹,而那沉重锋利的陌刀劈来就会让自己连人带马分为两段,这是何等恐怖的战士啊? 很快前面的两百陌刀兵就往回退却了,不是因为抵挡不住,而是营门太窄,胡人的血肉已经使地上是滑溜溜一片了,对于陌刀兵来说不容易施展了,也容易滑倒,此时也不适合冲出营门去,李嗣业就命令后退放吐火罗联军进来再打。 每个胡人这时候都有点肝颤,前面的几百人就在那么短短的时间里就消失了,生命和肉体,尸体估计要找全都不可能了,这时候见到陌刀兵主动的退后都不由自主的感觉不对,这些胡人也是经历过战斗的,经验十分丰富,他们的第六感告诉他们陌刀兵的退却有问题,但是后面急于向进入唐军大营大肆抢掠的士兵们却不耐烦了。 在这些胡人看来唐军再多也不过几千人了,这里那么多人冲进去,唐军根本守不住,于是再后面士兵的推挤下,吐火罗联军的士兵们在唐军大营门口鱼贯而入。 进去之后这些胡人惊恐的发现里面是一个比较宽阔的小广场,后面就是唐军绵延的帐篷,但是前面站立的却是三排犹如机器人一般的高大的陌刀兵,随着后面的胡人不停的涌入,很快广场上面站满的联军士兵,这些士兵有骑马的有步兵,都身不由己的往陌刀兵的方向推挤了过去。 惊恐的前排胡人发现当先的将领抡起了手中巨大的陌刀,身后的每个陌刀兵都抡起了陌刀,血浪再次翻涌,这次胡人都是被推挤到了这个杀戮大阵里面去,每个陌刀兵都高高的举起陌刀劈下,然后横轮,再横轮,面前两米范围内的所有血肉都被砍成两段。 李嗣业大叫一声:“进。”身后的陌刀兵也大喝:“进。”然后所有的陌刀兵都在大喝:“进。”陌刀阵往前突进,虽然速度不快,但是每一步都会带起敌人的血肉。 面前的胡人联军士兵崩溃了,这样凶横不讲道理的屠杀让战斗到现在也是疲惫不堪的胡人士兵最后的弦绷断了,看得见前面血腥战场的胡人全部转身想逃,被后面的友军挡住了以后在巨大的恐惧中对着自己的战友举起了手中的武器,他们要远离这些魔鬼一样的战士,不想自己也和前面被砍杀成几段的战友一样惨死。 胡人联军更加的混乱了,后面的想进去,前面的想逃回来,在唐军大营门口挤成了一个大疙瘩,李嗣业可不管那么多,既然将后背露出来了,那么就痛快的收割吧,陌刀兵前进的步伐轻快了,将后背送到陌刀兵这种陆战之王面前,有什么好客气的? 冲在前面的吐火罗联军的士兵都是军中比较悍勇的士兵,不然也不会冲前了,他们的战力比后面的士兵要强,很快就杀出了一条血路,后面急于进入唐军大营的士兵才觉得不对,这时更多的人才看见营内那如同地狱一般的景象。 李嗣业并没有带领陌刀兵冲出营区,李嗣业叫停陌刀兵冲锋的步伐,退回了门内,冲出去的是李护带领的八千游骑兵,这些一直养精蓄锐的骑兵这时正是生龙活虎的时候,出击时就那么简简单单的一冲就将门口的两万左右的吐火罗联军冲崩溃了。 联军的士兵本来就疲惫不堪了,本以为唐军大营已经像一个美丽的女子向自己敞开了大腿,没想到面对的却是这样凶悍的搏杀,心里落差的巨大使这些拼凑起来的士兵们瞬间就只想到了逃跑。 李护也不急着冲进胡人溃兵里面砍杀,而是带领着游骑兵驱赶着溃兵往远处已经集结起来的胡人大部队而去,路上一些零散的联军士兵也加入了这个溃逃的大军,两万多人有骑兵有步兵,骑兵一马当先,步兵们舍生忘死的逃跑,方向正是穆恩的大军所在方向。 穆恩这时已经将战场上的唐军肃清,唐军被围士兵不是被杀就是被俘了,穆恩看到了唐军大营涌出大量骑兵将攻击营门的士兵击溃,这时驱赶着往这边而来,穆恩知道现在的部队经过那么长时间的大战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如果被这些溃军一冲,后面的唐军骑兵再一冲,那么很可能会转胜为败。 穆恩马上命令前排竖盾,吐火罗的枪兵也向前,同时命令士兵大喊:“败兵绕行,冲击军阵者立斩。” 听到这话有很多士兵转向往两边逃去,还是有一些已经昏了头的士兵就兜头往军阵冲来,穆恩就下令斩杀,被攻击的联军士兵也大怒,自己人也砍?老子也有武器,于是双方呯呯碰碰热闹的打了起来,冲击军阵的只有三千人不到,这些士兵是草原上的突厥小部落的战士,穆恩什么都想到了就是没有想到这些突厥人听不懂吐火罗话,结果就打了起来。 还好唐军没有趁势进攻,李护手上只有八千骑兵,对面还是有十多万人,相差悬殊,看了一会热闹李护就带着游骑兵回转了。 这时穆恩不知道唐军大营虚实了,加上士兵疲惫,穆恩就命令所有士兵原地休息,比较精锐的部队站在全军前方,准备如果唐军突击能够先行抵挡住,以便后面的大军有反映时间。 李嗣业和李护这时站在大营门口观看吐火罗联军的阵形,见穆恩做出的安排李嗣业叹口气说道:“这个统兵的大将是个之兵的,这样的阵形没法偷袭,算了,我们走吧,到了达伦压口布防,之后就看佐国的了。” 李护这时狞笑起来:“那是,佐国定会好好收拾这些胡人的,走之前我会给他们留念的。” 陌刀兵已经卸甲骑上了战马,这些士兵虽然是陆地上的终极步兵,但是他们也能够骑马,这时李赛想出来的提高陌刀兵机动力的办法,至于李护,却叫手下弄了很多菜油等引火之物,将所有的牲口都赶着跟上了出营撤退的大队,自己带领着一两百个放火高手在大营中四处点起火来。 烈焰很快覆盖了整个唐军大营,穆恩眼见这种情况不由大恨,不过却没有什么办法,只有先收兵,准备明天再进行追击,其实追击的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了,也就是一次武装游行,向西域所有的实力展示自己击败了强大的大唐军队。 此战唐军投入十万部队,联军加上后面来援的四万部队投入二十七万人,结果因为血狼部的反叛唐军大败,损失了百分之八十的兵力,只有不到两万残部向葱岭撤退,被俘的唐军只有区区四千人,因为之前的温达尔山谷屠杀,因此唐军也被联军屠杀了很大一部分,但是联军的损失同样巨大,在唐军的犀利攻击面前死伤达到了惊人的十一万人,其中战死八万和唐军的损失数字相当,冷兵器时代因为医疗的落后往往一场大战打下来死亡的人数要远远超过受伤的。 唐军向着葱岭撤退了,李赛却像狼一般开始了自己的行动,他统领的疏勒大军已经悄悄的接近了葱岭,而达伦压口早就派了人去修筑一个简单的工事,在高仙芝开始弃营逃跑之时,李赛已经率军到达了达伦压口不远的一处山谷中驻扎。 之后就是属于李赛的战争了,李赛绝对不会允许吐火罗诸胡借由大败唐军而在西域崛起,从而蚕食大唐西域的大片疆土,李赛将要给他们一个永世难忘的教训,当然,是要在他们能够保住自己性命的前提下。 ; ------------ 第五十章 达伦关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谢谢各位大大的推荐票,风风很感动,鞠躬!) 李赛在第二天知道了战报,唐军损失之巨大令李赛久久无语,李赛双拳紧握,心中怒火中烧,他让父亲李嗣业提醒了高仙芝两次血狼部有问题,吐火罗联军明知不是唐军对手还要与唐军决战这样重大的破绽高仙芝都不予重视。 而且在大败之后不利用手里的几千骑兵进行救援,反而率先逃跑,其好大喜功贪生怕死体现的淋漓尽致,从而造成了唐军的巨大损失,李赛恨得牙痒痒的,将手里的战报揉成一团往地上一丢,李赛大声下令:“准备出动,这次要将这个高大人和吐火罗联军都一网打尽。” 身后众将都是气愤不已,听李赛下令之后很快大军就出动了,马军在前,骑马的步军再后,李赛的民壮和高仙芝的辎重兵不同,两年的橄榄球打了下来基本人手一套橄榄球护甲,这种护甲防护能力出众,特别是击打的防护,是由木头配置铁网加上皮革制成,虽说防护长枪这类兵器的穿刺能力不强,但是面对草原人的弯刀足够了。 李赛这次倾巢出动,他要在达伦压口下面一次性的解决高仙芝和吐火罗联军,高仙芝他不打算放过,高仙芝的为人即使逃回龟兹也可能会将战败的原因推到别的将领身上,自己的父亲李嗣业正是首当其冲,李赛绝对不会冒这样的险,何况这次就算李赛能够击败吐火罗联军,只要高仙芝还活着,疏勒私自拥兵超过五万也是谋反的大罪。 所以这次李赛绝不会放过高仙芝的,不但要为那些被高仙芝抛弃的唐军将士讨回一个公道,也要保住李家的疏勒这个基地,李赛就派郭北先领他部下三千火枪兵去达伦压口之后的葱岭格里拉山谷设伏,同时又派去了李赛手中的银部十二人,由武功第一的李建勤率领,李赛仔细想了,火枪兵只是以防万一,这次的刺杀当以李建勤的银部为主。 李赛只是吩咐了一声:“你去将高仙芝杀死,给你十二个人,两天时间,如果没能在这边杀死他,我就会让三千唐军和高仙芝陪葬了。” 李建勤就领命而去,身后跟上了十二名银部武功高手,银部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是行动组,都是由武功高强的武士组成,其中头领是李白培养的十八人中的九人,另外一部分就是情报组了,这个名字是李赛起的,由另外九人担任,这九人虽说武艺也是李白教的,但是他们的长处五花八门。 有人爱读书,已经是满腹经纶了,有的长处在做生意,已经进入大通商行的高级管事的行列了,还有的喜欢研究医药的,最重要的是其中的三个分析情报的,他们才是整个银部最为关键的所在,他们从李赛手下的各个产业中收集情报,将各项情报汇集总结之后在给李赛过目,原来李赛为了分析情报深以为苦,基本没有自己时间了。 现在好了,李赛手下有了楚天舒这个通才,将疏勒大至城市建设小到生意纠纷都梳理得井井有条,李赛本着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原则让楚天舒开始接触自己的情报机构,没想到楚天舒一上手就惊叹李赛的天才构想,让李赛得意洋洋欣喜不已,没想到楚天舒话锋一转马上就批驳可惜了这样的人才和机构了,应该是上位者的最好利器却被用成了四不像,连大通商行做生意的都会来这个机构里面获得情报。 楚天舒就和李赛仔细分析了银部的作用,这样的密探机构应该和民事机构彻底分开,民事专门再设一个机构就行了,而银部就是李赛真正的耳目了,李赛大梦初醒对楚天舒佩服不已,这次离开疏勒出兵在外,银部的所有情报事务李赛就交给了楚天舒。 李赛这次带出来二十六个银部行动组的杀手,其中十二人派去保护自己父亲了,现在又派了十三个人去刺杀高仙芝,身边就只留了一个精通多国语言的罗荣,李赛分兵之后就带领大军往葱岭侧面急行军。 李嗣业在撤退的路上和后面的追兵激战了两次,每次都是游骑兵出手,陌刀兵只是快马加鞭往达伦压口赶,游骑兵对付对方的骑兵就轻松了,远处用弓箭打击,根本不和你纠缠厮杀,你追我就走,每个骑兵被双马,八千骑兵也是不能小看的力量了,吐火罗的追兵也不敢不管。 但每次派出骑兵追击时,人多游骑兵转身就走,人数稍微少一点就冲上来大大咬一口又转身走,李护走位淫、荡得一塌糊涂,把吐火罗联军追兵调戏得欲仙欲死,穆恩恨不得一口水生吞了李护,本来唐军大营也是李护放火烧了,但现在追是追不上了,穆恩又不能任由李护这只骑兵留在吐火罗境内啊。 所以再难受也要护送唐军离开,穆恩暗暗想到:一定要将葱岭的必经之路修建城堡,以后也不会再放唐军那么轻松的过来了,至于追上唐军,穆恩已经不抱希望了。 此时李护仗着马快,又远远的兜个圈子往整个追兵后部插去,穆恩不能不管,又派出骑兵去跟随李护的进攻脚步,这样被动防御已经两天时间了,每个吐火罗联军士兵都非常郁闷,不是我们大胜了吗?怎么说是追击唐军结果变成了我们在草原上挨打,李护这两天弄得他们很郁闷了,而且李护非常小心,从来不真正的攻击吐火罗联军的大队,就这样骚扰,晚上还跑去放火,可谓弄得穆恩焦头烂额。 李嗣业还没有到达达伦压口就追上了先走的高仙芝和刘瀚,原来他们在营地慌张的只换了马就出来了,由于没有备马,何况全部骑兵都是顶盔贯甲的,马匹素质又参次不齐,所以跑出来之后速度就越来越慢,高仙芝和刘瀚也不敢真正放开马逃,毕竟回去大唐还有一千多里,没有马不要紧关键是不能没有士兵。 看到李嗣业追上来,骑在马上的陌刀兵身上的鲜血都没有擦去,高仙芝和刘瀚十分尴尬,却又不能不询问情况,李嗣业还是恭敬的回答高仙芝断后情况,上路的一万多唐军还在后方,李嗣业因为派出李护牵制吐火罗联军追兵,因此也不担心走得较慢的车队会被追上,赶在前面是要去达伦压口再次阻击追兵,李嗣业也没有隐瞒这个意图。 高仙芝脸有羞愧之色,不过却没有一句提出要和李嗣业一起留下抗击追兵的想法,李嗣业心里暗叹一声说道:“高大人,就让末将在压口阻击追兵吧,战场上下来的一万多败兵急需修整,我将在那里阻敌十天以上,能不能将刘将军手下的骑兵给我留下一半,末将必将守到高大人能够安全回返。” 高仙芝沉思片刻点头应了,跟随他一起逃出来的唐军精锐骑兵其实心里早就不满了,他们有一个战士的骄傲,将袍泽丢下逃跑是他们对于高仙芝和刘瀚的做法很是愤怒,这时听说李嗣业救下了一万多败兵而且要在达伦压口阻击追兵时,都希望能够跟随李嗣业作战,最后高仙芝留下了两千人,带着自己的亲兵和刘瀚剩下的一千人继续往大唐边境逃跑了。 路上所有的陌刀兵都脸有怒色,李嗣业却是清楚儿子的计划了,本来他是于心不忍,觉得擅自杀死一个一品节度使是不妥当的,但是现在看见高仙芝的表现李嗣业觉得也许高仙芝死去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当下止住部下的怒气,继续赶路。 李嗣业知道还有大仗要打,为什么选择达伦压口是因为压口下面就是一个山谷,而压口也是唯一通过葱岭的一条路,要到达吐火罗的必经之路,穆恩不可能放过这么一个战略要地,特别是现在和唐军的激战之后要防备唐军再次前来,这里就是一个关键了,所以李赛也就是想利用这个地方要击垮吐火罗联军,也算用另一种方式实现了高仙芝的战略意图了。 李护的牵制也是关键,使八十多里路吐火罗联军足足走了两天,当全部的唐军败兵和李嗣业陌刀兵都到达了压口,李护得到消息后就一溜烟的跑回达伦压口了。 这时李赛的军队也做好了一切准备,带上的三千陌刀兵都全部交给了李嗣业,李嗣业统领将近四千陌刀兵防守正面,正面是一个宽阔的开阔地,陌刀兵的骄傲就是野战,背后是依靠压口两边石山修建的一个简陋的木石结构的小城楼,所有的败军包括李护的骑兵全部退回了小城墙后。 李赛的大军则是隐藏在葱岭之外,李嗣业需要用手里的现有力量抵抗两天,李赛就会从背后杀出,虽然吐火罗联军在追击的路上已经拉成了长长的队列,也许穆恩到达了达伦压口部队的尾巴还在怛罗斯战场上,联军复杂的组成已经成为了一个麻烦了,穆恩现在头疼的就是经常为了分配战利品跑来他面前争吵,唐军的装备及其精良,所有参加怛罗斯之战的胡人首领都希望自己能够多分点,结果就是没有胜利之前还能够团结,结果战胜了之后就成了一盘散沙了。 甚至有两个胡国的军队因为一批唐军的横刀归属居然打了起来,穆恩大怒,当时就叫这两个部族出去打,打到一边死完为止,被穆恩的怒火吓住了的两族头领低头认错,但是底下不只是这两个部族有了龌龊,更多的是把不满的眼光看向了阿史那骨都鲁。 很多部族认为自己的牺牲远比血狼部大多了,就因为最后血狼部出来捡了个现成就能够拿走那么多的战利品是非常不公平的事情,穆恩为了维护自己的诺言甚至让出了吐火罗该得的战利品,但是唐军的主要物资因为李护的一把大火使这些损失惨重的胡国根本没有得到什么,所以这次追击虽说相互之间都有矛盾,但还是达成了一个协议,那就是一直追到大唐边境。 这些胡国要用大唐的财富来弥补这次的损失,他们都认为这一战已经消灭了大唐在西域的主要军事力量,现在的大唐西域就是一个放满了美食的桌子任由他们过去品尝了,包括穆恩在内都抱有这个想法,所以大军没有散,他们沿着唐军退离的路线来了。 来到达伦压口所有胡人都呆了,一个虽然简陋但是非常实用的小城楼出现在了险要的达伦压口上,上面飘扬这一面大大的李字旗,只有一道城门,城墙的两边就是山壁,这样险要的地势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穆恩没有办法啊,再难也要拿下这个小型关墙,否则还谈什么打倒大唐去? ; ------------ 第五十一章 威震天下的开始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正当穆恩准备安排部队去伐木准备云梯等攻城用具之时,却见这个小型城关的大门大开,里面整整齐齐的走出了一排排身穿重甲的步兵,每个步兵都内穿锁子甲外穿鸟锤甲两层,身高都在一米八左右,手上一把陌刀,每名士兵都将手握在靠近刀刃的地方,陌刀的尾尖拖在地上,随着士兵的前进在地上做着往复运动。 当每个士兵都是一样的动作时,“嘶”、“哄”、“嘶”、“哄”,前面一声是刀杆在地上脱出的声音,后面一声是铁鞋踏地的声音,每排四名陌刀兵带着惊人的压迫走出了关墙,声音越来越大,走前一百五十米之后前排的四名陌刀兵两两向两边分开,慢慢的整个陌刀阵展现在了达伦关之前,所有到达位置的陌刀兵并未停下,而是以一种同步的节奏原地踏着步子。 全部将近四千陌刀兵全部出到了关外,李嗣业最后一个走出关门,一步步走到了陌刀阵最前面,此时身后的每个陌刀兵都到达了位置,依靠关墙和两边山势站成了一个巨大的方阵,李嗣业走到最前面之后将手中的巨型陌刀往天上一抬,“哄”的一声巨响所有陌刀兵重重踏了一下地面停止了踏步,四千把陌刀全部住地。 整个军阵寂静无声,那种肃杀隔了老远都向山一般的压迫过来,沉默的军阵黑色的重甲,雪亮沉重的陌刀,杀气腾腾的目光,保持一样姿态的陌刀军阵就像是盘踞在山上的巨龙,等待着鲜血的洗礼。 穆恩倒吸一口凉气,这里的地势是一个往上的陡坡,不适合战马的冲锋,冲到坡顶估计战马也没有了速度了,唐军这里才有四千余人,却敢于出城门面对十几万人马野战,其对自己战力的自信,对敌人的藐视犹如山一般的坚如磐石。 愣了一会之后穆恩知道不能不去试探一翻,不然整个军队的士气就会被唐军的这一下子弄得没有了,当下穆恩命令一万吐火罗长钺步兵和一万胡兵上前进攻。 联军的士兵在山坡下结阵,陌刀兵都一动不动;冷眼观看,李嗣业更是藐视的眼光俯视这些部队,对于陌刀兵来说任何敌人都没有区别,在陌刀之下只有粉碎的份。 唐代的陌刀兵其实还没有成为一种单一的兵种,陌刀兵当时还要佩戴弓箭和长枪,是一种综合性的兵种,只不过在李赛的干预之下陌刀兵成为了一种身穿重甲,手持陌刀的能够对抗重骑兵冲锋的重装步兵,兵种专业化带来的就是特长战力的突出,这些精选的战士很多是胡人,耐力更好臂力和腰力更容易锻炼得比黄种人强大,李赛的肉食为主的饮食调理更是让这些猛男更加强大,毫不客气的说,这些陌刀兵就是冷兵器时代的陆战之王。 山下的联军排好阵势就往山上进攻,也排着阵势,看上去其实逼人,可是走了几步就开始队形散乱了,又要再次停下整队又再次出发。 列阵的唐军看着这些联军的散乱,目光中都露出了嘲弄之色,也难怪,陌刀兵的阵势训练可是非常严酷的,陌刀兵对敌的一大法宝就是阵形,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要保持阵形,除非你失去了生命,否则就会连累你身边的战友,也不能发挥出战场绞肉机的作用了。 刚刚踏入两百步突然关墙上飞起了一波箭雨,胡军大惊躲避,阵形更加涣散,穆恩满脸痛苦将手扶额,这样的表演真是难看,射下的箭并不多,只有几百只,李护并没有将所有弓箭手调上城墙,因为地形太窄,弓箭手不能站立太多,因为陌刀兵又在城外,李护也怕误伤,还有就是本来唐军就是败退回来的,弓还有就是箭没有多少了,也不能浪费。 联军有两万人,几百只箭下来只有几十人惨叫滚倒,其余的人都觉得己方的表现十分丢脸,恼羞成怒之下有些军官就大喊一声开始冲锋,身后的部属也跟着冲了起来,整个阵形都散了,有心想要维持阵形的吐火罗长钺兵并没有跟随。 前面的胡人士兵全部疯狂的呐喊着冲向陌刀阵,他们中间很多人都见过了唐军大营门口被杀得如同低于一般的景象,不过很少有人亲眼见过陌刀兵的杀戮。 他们面对沉默的像座山一般的陌刀兵心里都有些不安,所以用大喊来鼓舞自己的士气,冲在最前面的一名胡人军官手持一把横刀,这是唐军的制式战刀,也是这名军官的战利品,他亲手斩杀了一名唐军骑兵得到了这把可以传家的宝刀,这次他也希望能够再次立功,能够分得更多的战利品。 他冲近了,站在陌刀兵最前面的是一个非常高大的唐将,他身上穿着非常精美的铠甲,胸口由甲片组成了一个猛虎的图案,一条赤色的披风静静的随风飘扬,带着彩色羽毛的头盔用一个虎面样式的面甲,面甲遮住了全部的脸,只有虎目出露出了精光四射的眼睛,就像一个钢铁的雕像一般,目视冲近的敌人。 这个胡军军官也是十分悍勇,见到李嗣业并不惊慌,反而觉得只要斩杀了这个地方大将就能够获得更多的战利品,冲到离李嗣业只有五步就高高跃起,手中的横刀化为一道白光横劈李嗣业的脖颈,为什么要跳起来?李嗣业的身高可是有两米一零,不跳起来砍不到脖子啊。 这时李嗣业动了,手中那把巨大的至少是普通陌刀兵两倍的陌刀挥动了,闪电般的由下往上一撩,这名满心想立功的小军官就毫无阻碍的被由胯至肩斩成了两段,他手中的横刀带中了李嗣业的肩甲,带出了一片火星,却丝毫没有伤到李嗣业。 这名被斩成两段的军官在半空中还想惨叫,嘴一张开由斩开的肺部倒灌的鲜血就从口里喷射出来,分开的尸身无声无息的掉落地上,还没有失去意识的瞳孔里看见的是所有的陌刀兵抡起陌刀带出的一片雪亮的刀光。 李嗣业一动手身后的几十个大嗓门的陌刀兵就一起大喊“起”,所有的陌刀手全部将沉重的陌刀挥舞起来砍向冲近了的胡人士兵。 李嗣业一刀斩了第一个军官之后将撩到空中的陌刀单手往下一劈,又将一名胡人头颅斩去一半,接着一下横扫,三个头颅飞上了天,为什么全部是头上中招?因为李嗣业的身高啊,这些最高不过一米七出头的胡人士兵在李嗣业的面前就和小孩子一样,所以每一刀李嗣业就只能攻击到他们的胸口以上的部位。 李嗣业将手中的陌刀挥舞得和风车相仿,凡是与他接触的胡人全部连兵器带人被斩成一段段的,偶有武器砍在李嗣业身上,对于身穿重甲又身怀外壮横练武功的李嗣业来说连蚊子叮都算不上,李嗣业不没有前进,就在原地将送上前来的胡人士兵斩杀,他身前已经形成了一个圆形向外放射的血肉之地,全是碎尸和喷射出来的鲜血,李嗣业身上也不可避免的被鲜血淋透了,李嗣业毫不在意继续挥刀,短短的几分钟接触前面的一万胡兵伤亡惨重,两千人直接倒在了地上,而陌刀兵只有寥寥十几人运气不好被集中铠甲结合部受伤倒地,死亡的只有五人。 胡人士兵迅速的失去了战斗意志,这还怎么打?自己的武器砍伤去对方丝毫没有损伤,对方一刀劈过来不是被斩为两段丧命就是砍断了手脚倒地,在战场上被砍断手脚基本也和丧命没有区别了,腿被砍断如果没有及时止血在三分钟内就会失血过多而死,手臂也是一样,上臂的手动脉被斩断和腿上的效果差不多,可能时间上能够多活两分钟吧。 几千胡兵转身往山下逃跑,没有接触到陌刀兵的吐火罗长钺兵排着还算整齐的队形,手中两米左右的带着一面斧刃和一个枪尖,可以劈砍也可以刺击,前方的溃兵退下并没有影响到他们,溃兵分开从吐火罗长钺兵两边往后面逃去,有不长眼昏了头的就直接被长钺刺死。 长钺兵慢慢接近了陌刀阵,李嗣业手一招带领陌刀兵往前迎向长钺兵,陌刀的长度就是一米八左右,对于长兵器就比较吃亏,迎面刺来的长钺很快就造成了陌刀兵的伤亡,刺击是比较容易击穿铠甲的,现在的唐军重甲因为不是一次冲压成型,防护击打劈砍比较有效而对于刺击的长枪和长钺这样的武器就容易被破开。 但是一旦身披重甲的陌刀兵接近了,也就是吐火罗长钺兵的噩梦了,长钺兵拼命的用长钺抵住进攻的陌刀兵,不让陌刀兵接近到能够攻击的距离,陌刀兵则用陌刀用力劈砍长钺的木杆,然后用身上铠甲最坚实的胸甲迎向长钺。 即便在这样的激战中陌刀兵的阵形也是丝毫不乱,前排的陌刀兵和后排的都有一定的空间,便于前排陌刀兵挥舞手上的陌刀,当前排的陌刀兵倒下是,后面的一个陌刀兵就上前几步接替袍泽的位置继续挥舞陌刀攻击,当前排的陌刀兵砍倒长钺兵使对方的阵形出现了缺口时,马上后面的士兵就会冲入缺口挥舞陌刀造成长钺兵的伤亡。 僵持了一会之后,勇将就是打破僵局的存在,李嗣业大喝一声冲入了长钺兵阵中,手中超过两米的巨型陌刀由左向右横扫一刀,再由右向左横扫一刀,前面的长钺兵就倒下了十多个,全部是被腰斩,李嗣业一马当先冲进打开的缺口,手中的陌刀继续闪电般的横扫直劈,很快就打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连看见形势不好前来阻止李嗣业的几个百人长千人长之类的勇将都被李嗣业轻松砍死,在李嗣业面前什么勇将都是蝼蚁一般。 战场上前后左右都是人,没人和你比谁的身法快,脚步灵活,就是比的谁的防护好,武器重,力量大,这些人怎么可能和李嗣业比较这些? 打开了缺口就简单了,陌刀兵跟随李嗣业冲进了这个缺口大肆砍杀起来,失去了阵形保护的长钺兵怎么可能对抗凶悍的陌刀兵?身上只穿有皮甲的长钺兵在摸到面前就是爽脆的黄瓜,战线上也有勇悍的陌刀兵突破了长钺兵的防线攻了进去,整个对战又变成了一面倒的屠杀了。 本来陌刀兵的两个缺点其实穆恩已经看出来了,就是脚步移动慢,毕竟身上穿着几十斤的铠甲,还有就是对抗长兵器比较吃亏,但是真正要克制陌刀兵却不是有了长兵器就能够搞定的,双方士兵列阵战斗考验的就是意志的坚定,训练的程度和军人的坚忍不拔,并不是只要兵种克制就能够获胜。 这些陌刀兵是李嗣业精心训练了两年以上得到的精锐,不管是意志训练还是军人的荣誉感都远远的超过吐火罗的士兵,整个吐火罗长钺步兵的阵形已经被撕开,这些吐火罗士兵也开始丢下武器逃跑了。 崩溃是极快的,整个阵形一下四分五裂,漫山都是狂叫逃跑的吐火罗和胡人士兵,李嗣业看到这个情况也就约束陌刀兵不要追击,毕竟重甲兵怎么也跑不过这些肝胆俱裂身穿轻便皮甲的士兵吧。 陌刀兵冷酷的将受伤未死的吐火罗联军士兵砍死,将自己受伤的战友往后方关门送,阵亡的战友集中起来抬进关内。 李嗣业又让陌刀兵排成阵势冷酷的等待着联军的下次攻击,初夏的天气已经比较热了,穿重甲的陌刀兵很多都流了一身汗,有的士兵还受了轻伤,但是没有一个陌刀兵退缩,每个人都带着崇拜的目光看着自己主将的背影,这是不会被打倒的男人,是这只从现在开始会震惊天下的陆战之王的军魂,他就是李嗣业。 ; ------------ 第五十二章 高仙芝之死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高仙芝此时正和刘瀚带领两千骑兵穿过葱岭,这是吐火罗以北最大的一条山脉,也是青藏高原的西边延伸,骑兵无法骑马通过,现在所有的骑兵都下马通行在山中小路上,和来时意气风发的情况相比,现在不但士兵个个垂头丧气,连高仙芝风轻云淡的脸上也没有了一贯的淡然。 很多士兵盔甲上面都是污迹,有鲜血在上面变黑的,有路上沾上的,没有人有心情和时间整理,全军都默默然的赶路,高仙芝一直在心里盘算怎么才能开脱这次大败的责任。 而刘瀚心里却是十分难受,作为一个军人,刘瀚非常不喜欢这样逃跑,他宁愿和李嗣业去战斗,哪怕战死在达伦压口也在所不惜,至少能够证明自己是一个大唐的军人,也算死得其所,但是现在高仙芝身边没有强悍的将军保护,高仙芝绝对不会放刘瀚离开的,刘瀚心中清楚的知道这点,所以一路上都提不起精神来。 至于行军路上派遣斥候,逢险谨慎刘瀚早就没有精神去安排了,高仙芝对于行伍只是也不熟悉,刘瀚心想追兵都被阻挡于达伦压口,李嗣业说能够阻挡几天就一定能够办到,那么路上也绝对不会有吐火罗联军的追兵出现,除非追兵能够插上翅膀飞过来。 刘瀚骑士还操心一件事,那就是粮草,在大败之余仓皇逃命身上根本没有带粮草,后来在李嗣业追上来之后得到了三天的干粮,但是要回到大唐境内却远远不止三天,翻过葱岭到达了平原也找不到粮食,水源到时不愁,可吃的东西怎么办? 两千人的粮食可不是小事,何况唐军的战马可不是光吃草的,唐军的战马在战时可是**粮的,也就是士兵们吃的干粮饼战马也是吃这个,才有体力和爆发力,有的精良的战马甚至还吃肉,李赛的重甲骑兵的战马就是上等的大宛马,战斗前的吃食就是一种多层的夹杂了牛肉的面饼,因为马料的跟上,所以重甲骑兵的战马发育的更好,更加的高大,力量、爆发力、负重能力、耐力都是出类拔萃的,但是这样的战马培养成本太高,所以到了现在李赛只能组织起一千骑的规模。 刘瀚愁完了也没有办法,他也没有向高仙芝提出这个问题,因为高仙芝那铁青的脸已经说明了心情很不好,刘瀚不想去触这个霉头,车到山前必有路,先出了山区再说。 谁也没有注意到在边上的树林中有一双双眼睛正在注视着他们,正所谓大军走谷轻装走脊,大队人马过山林是往山谷里面行进,而小队轻装的则是走山脊,李建勤率领十二人的刺杀小队跟住了高仙芝,而李赛派出的火枪营则加快速度往山脊上翻越,赶往前面去建立阵地去了,李建勤和火枪营的郭北约定,如果这边刺杀成功,那么就用不着强攻了强攻只是保险而已,是下下策。 李建勤此时背上背着一把长剑,站在一颗高大的松树的一条粗大的横枝上面,手里拿着一把弩,这种金属弩臂的弩是李赛根据夹钢工艺制作的,因为制作难度大和成本的问题,只有两件成品,李赛自己保留了一把,而另一把就在李建勤手上。 弩已经上弦了,是一只空心的弩箭,这种弩箭非常的阴毒,里面装的是李赛配置的三氧化二砷,也就是砒霜,不过不同于用来治鼠的砒霜,这可是高纯度的砒霜,李建勤试过只要指甲盖挑出的一丁点就能让一头上千斤的壮牛在一刻钟之内毙命,这种空心弩箭里面就是很细的一管这种砒霜的溶液,箭头是很薄的铁皮,只要直接射中,箭头就会在钻进皮肉之后断裂,后面的毒液就会注进血液,很快就会夺取被射者的性命。 李建勤手很稳定,弩没有一丝战抖,走在前面的唐军都往李建勤的脚下走过,李建勤看也没有看这些唐军,所有的士兵也没有注意到在路边的一棵松树上居然有一个杀手,李建勤身上穿的是一件黄褐色的皮甲,皮甲的接缝处是绿色和黑色的混色,在林间斑驳的光线中根本不会显露,就算有人往这个方向仔细看,李建勤只要不动就难以发现,这种皮甲是李赛发明的,李赛恶趣味的把这种具有一定迷彩功能的衣服命名为“隐身服”。 高仙芝走在整个队伍的中段,随着队伍的前进慢慢的接近李建勤藏身的大树,李建勤面无表情看着高仙芝缓缓的接近中。 高仙芝此时根本不知道死神正在接近,山路难走加上心情不好,高仙芝正在咒骂着,高仙芝知道这次战役的失败和自己的指挥和盲目自大有很大关系,特别是李嗣业两次提醒自己小心阿史那骨都鲁,自己都没有听,还有就是最后居然昏头了鸣金撤退,导致了大军崩溃,高仙芝心中恼恨。 随即这个恨转移到了李嗣业身上,李嗣业为什么不强硬的提醒自己呢?只要他态度强硬点相信自己还是能够防备阿史那骨都鲁的,还有就是最后唐军背后被阿史那骨都鲁攻击,李嗣业怎么不马上派出手里的骑兵牵制阿史那骨都鲁呢? 对了,这次战败的主要原因就是李嗣业嫉贤妒能,明明知道了阿史那骨都鲁背叛而隐瞒不报,而且在唐军陷入危局之下袖手旁观才导致了这次大败,回去之后一定要对朝廷上奏折,李嗣业对此战要负责,不但去官还要满门问斩才能抵过此次战败,高仙芝心里转换完毕之后松了一口气。 他将所有的责任推到李嗣业头上,也不想想李嗣业肯定也没有直接证据说阿史那骨都鲁会叛变,推测而已只能防备,高仙芝不听李嗣业能有什么办法?至于最后说什么援救,整个唐军都基本上崩溃了,如果没有李嗣业占住大营抗击追兵,高仙芝一行那里能够这么悠闲的行军,可能到时候跟丧家犬有的一拼。 人就是这样,失败了之后都会寻找借口减轻自己的责任,一叶障目不会想到自己的错误,这不是个别现象,最有名的就是后世的蒋大人手下的将军说的那句话:“不是国军不努力,是供军太狡猾。” 高仙芝计议已定之后就轻松了,此战有李嗣业这个节度使之下的镇守使来顶缸就对朝廷有交代了,至于今后的西域各国对于大唐的威胁,只有慢慢再次积蓄实力,以大唐的国力也不过五年左右的时间就能再次卷土重来,到时候要狠狠的让这些胡人知道我的厉害。 高仙芝心情转好了,林间的阳光透过树枝投射到高仙芝身上,高仙芝整个人像是活了过来,感觉到了暖意,继续盘算着,李嗣业听说在疏勒做得好大生意,李家是富得流油,这次说不定还能从中狠狠的捞一笔呢。 跟高仙芝说这些事情的就是他小妾的哥哥杜良泽,高仙芝盘算着回去以后肯定也要军中将领联名写这个战报,刘瀚这个粗人等下要好好的跟他开导开导,免得他牛脾气发作不肯配合。 还好李嗣业这个笨蛋自己愿意留下断后,我可以先一步回去做文章,要在李嗣业回来之前将此事做成铁案,高仙芝想完脸上露出了微笑,自信回来了,作为安西大都护安西节度使的气派又回到了身上,脚下轻快了很多。 高仙芝吩咐前面一个亲兵:“去,将刘将军叫来,我有事和他商量。” 亲兵抱拳往前面去找刘瀚,高仙芝抬手去擦额头上的汗水,因为他并不是武人出身,这时身上没有穿铠甲,只穿了一身布衣,以为轻便。 时间定格了,树上的李建勤扣下了手中钢弩的扳机,高仙芝此时正好在他的脚下偏右,手中的钢弩发出“嗡”的一声,空心弩箭飞出了弩的滑道,强大的钢制弩臂给弩箭带来了极强的动力,几乎是一条直线,几乎是弩箭刚刚离弦就射到了高仙芝面前。 弩箭毫无阻力的射入了高仙芝肩窝,由于角度的关系李建勤只能射这个部位,弩箭几乎全部没入高仙芝的肩窝,李建勤对于弩箭的攻击还是不放心的,他早做好了准备,他腰间有一条绳子困在脚下的大树上,弩箭刚一离弦李建勤就将钢弩往左边肩头弩囊里一放,扯住绳子就如同大鸟一般往高仙芝扑去。 绳子一荡之下李建勤往高仙芝的头顶飞过,高仙芝此时捂住被射中的肩头,不可置信的抬头忘了过来,目光惊恐,李建勤手中的剑光一闪,长剑已经从右肩剑鞘中拔出,高仙芝喉间血光一闪,已被李建勤一剑抹喉,随后李建勤手中的长剑斩断了绳子。 李建勤接着一荡之势飞入了路边的林中消失了,随后左右两边十几只弩箭射出,射倒了几名高仙芝身边的亲兵,高仙芝这时才缓缓的倒下,亲兵们拔出横刀大喊大叫,这时两边的树林已经寂静无声了,仿佛刚才鬼魅般的刺杀没有发生过一般。 亲兵已经有两百多人冲入了两边树林中,刘瀚得到消息飞速赶来之时,高仙芝一句话也没有说出就睁目而亡,脸色已经转成漆黑,刘瀚冷汗立时就下来了。 大唐安西节度使,西域兵马大都督,一品宣慰使高仙芝高大人居然在自己的保护下被人刺杀了,刘瀚的心直接沉了下去。 去寻找刺客的亲卫也都回来了,一无所获,影子都没有找到,高仙芝的亲将高成伟是高仙芝亲族,这时突然放声大哭:“高大人,你叫我怎么向家里交代啊?” 边上的高氏出身的亲兵全部大哭,高成伟拔剑在手大吼:“高大人不在了,我也不想活了,我决定回去与胡人战死,有没有人愿意去的?” 全部高仙芝的亲卫都大喝:“愿意追随大人。”刘瀚又流汗了,这不添乱么?不过现在就算回到大唐也没有意义了,高仙芝死了,真的不如反身和胡人拼了,刘瀚一咬牙说道:“好,既然这样就都回去,将高大人的尸身收拾好就上路。” ; ------------ 第五十三章 国殇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吐火罗国王穆恩已经脸色铁青了,上去两万人,结果被砍瓜切菜一般的杀败,丢下了四千多尸体,两千多受伤倒地,漫山都是溃兵,受伤倒地的两人基本都是断手断脚,唐军的重甲步兵举起那令人心寒的长杆大刀将他们一一砍死,结束了这些在地上哀嚎的士兵的痛苦。 因为地势是仰攻,前面的士兵一旦顶不住后退就会影响后续士兵的进攻,穆恩所以没有再次派兵上前,前面两万人的下场也让整个联军士气沮丧,穆恩无法,只得命令先就地扎营。 李嗣业见到对方没有再进攻的意思,就收兵回营,陌刀兵排成整齐的阵形回到关城之内,沉重的铁鞋踏在地上发出整齐的轰轰之声,配合身上沾满敌人鲜血的狰狞重甲,就如同从地狱而来的无敌恶魔战士一般摄人心魄。 墙内的游骑兵士兵脸上都流露出不自然的神色,气势被陌刀兵身上散发的杀气所夺,李护见了这个情况往旁边的一个骑兵的头上一拍大声说道:“怎么?怕了么?你们还是光荣的游骑兵战士么?看到友军的战绩就没胆了?要知道如果换了我们游骑兵上去一样能够打得这样的士兵大败,至少不会跑掉那么多,只要是我们游骑兵出马,这些短腿的垃圾一个也跑不掉。” 听到这话的游骑兵们都哈哈大笑起来,士气马上恢复了,是啊,陌刀兵再厉害也是自己的友军啊,何况重步兵的战场机动能力根本不能和自己这种骑兵相比,战场上各个兵种都是有自己的作用的,各有长处。 李嗣业听着李护的一番话立刻调动起了游骑兵的士气,不由点点头,李护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没想到现在也是独当一面的大将之才了,李家人才济济也让李嗣业十分高兴。 李嗣业对李护招招手,李护连忙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老远就笑着抱拳说道:“末将参见李将军,李将军威武,大败胡人大军。” 李嗣业笑了,一巴掌拍在李护肩膀上,将李护拍得龇牙咧嘴。 “你少给我贫嘴,我去休息,你注意对方的动向,有情况过来叫我。” “好咧,叔父好好去休息,关上交给我了。” “佐国说过什么时候进攻么?”李嗣业刚要离开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又问李护。 李护挠了挠头说道:“佐国没有说具体的时间,就说在达伦拦住联军,然后他会以烟火为号往他们背后杀出。” 李嗣业点头道:“嗯,那肯定是要消耗几天才会行动,我看这些胡人是奈何不了我们的。” 李护赶忙大拍马屁:“那是,在叔父的英明神武之下,外面的胡人就如同土鸡瓦狗,我看他们今天都不敢进攻了。” 李嗣业笑骂:“我看你才是土鸡瓦狗,还不滚。” 李护连忙跑开安排关上的防守去了,李嗣业自回营卸甲梳洗,完了之后就去伤兵营看望受伤的陌刀兵,亲自嘘寒问暖和伤病聊天说话,受伤的陌刀兵从没见过严厉的李嗣业会这么温和的和自己说话,在军营中李嗣业就是天,是士兵的神,他说的话都要不打折扣的执行,无论练得再苦也一样,现在看到李嗣业的另外一面,李嗣业对这些受伤的士兵承诺回去之后就会论功行赏,大唐不会忘记他们的功劳,如果有人丧失了继续留在军中能力,疏勒也会安排好今后的工作,不会就此抛弃他们的。 至于战死的士兵回去后家人都可以得到二十亩永业田,还有两百贯抚恤费,家中有两子以上的可再荫一子从军,如是独子则由疏勒赡养双亲终老。 听了李嗣业亲自承诺的话,不管是伤兵还是旁边照顾伤兵的士兵都欢呼起来,士兵们怕的不是上战场和敌人拼命,死并不可怕,大唐的战死抚恤是比较高的,怕的是伤残,一旦伤残得到的抚恤非常少,而且也不能继续呆在军中了,一旦离开了军队这些没有谋生技能还残疾了的士兵下场比较惨,所以士兵们一听李嗣业的承诺全部都激动不已,这样的将军才是值得追随的。 李嗣业也没有想到只是照着儿子给他的书信说了就能够的到士兵们这样的拥护,不由也是开心,军心可用啊。 随后这个消息传出了伤兵营,然后李护悄悄的溜进来问李嗣业游骑兵是不是也照办?得到李嗣业肯定的答复之后又溜出去了,接着外面以草原民族为主的游骑兵战士也欢呼起来,很多战士拔出腰间的武器举向天空高叫:“谢李将军,谢李将军。” 整个达伦关后面都是巨大的欢呼声和越来越齐的:“谢李将军。”的呼叫,游骑兵里面的突厥人在草原上人命如草芥,为自己的首领打仗什么时候听说过有抚恤一词?现在李嗣业的话就如同给了他们一个后盾,从此这些草原骑兵对李嗣业真正归心了。 穆恩这时听见了达伦关上传来的巨大的欢呼声,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在山脚下的军营已经要搭好了,这次追击的兵力也是能够出动的联军全部了,十多万人将达伦关下的山谷塞得满满的,前面是像城墙一般的绝壁,只有一个口子就是达伦压口,后面有两条路进入山谷。 穆恩也不是一个不懂军事的人,他命令自己的羽林军分出一万精锐守在谷口外面,这也是以防万一,虽说穆恩也不认为能有军队从后方袭击,但还是这样做了。 随后穆恩还安排人手往山壁顺着前行,希望能够找出一个不经过达伦压口就能通过的山路,天色渐晚,吐火罗联军的大营也弄好了,全部军队除了岗哨都回到营地,吐火罗联军营地火堆点点铺满了,但是气氛非常沉闷,白天的凛冽战斗仍然在每个看到这场战斗的战士们眼前浮现。 士兵们都在想要是自己遇到了这样恐怖的军队该怎么办?结果就是一个字,“死”字。 这样的就过就是整个大营非常沉默,连走动的人都小心的别发出声音,压抑和低落的情绪弥漫了整个营地,穆恩正在巡营,古时战争时期大营里面一旦到了天黑就会实行宵禁,除了巡逻的士兵任何在营地内乱走的士兵都会被行军法。 因为冷兵器战争压力太大,很多士兵都会精神崩溃,一旦入夜有士兵崩溃乱喊乱叫就会引起营啸,这才是最可怕的,一群精神高度紧张的战士一旦进入了狂躁的状态,那么自相残杀和践踏就会让很多士兵失去生命,整个部队的战斗力甚至会因为一次营啸而被摧毁。 这时唐军所在的达伦关上突然响起了战鼓声,穆恩抬头望去,只有关墙上几点火光,关内火光印天,有巨大的声音响起。 那是所有的唐军都在唱“国殇”祭奠死去的唐军将士,不管语言是否一样,哪怕还不会说汉话,所有人都跟随那苍茫厚重的鼓声和曲调在哼唱: 操吴戈兮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旌蔽日兮敌若云, 矢交坠兮士争先。凌余阵兮躐余行,左骖殪兮右刃伤。 霾两轮兮絷四马,援玉枹兮击鸣鼓。天时怼兮威灵怒, 严杀尽兮弃原野。出不入兮往不反,平原忽兮路超远。 带长剑兮挟秦弓,首身离兮心不惩。诚既勇兮又以武, 终刚强兮不可凌。身既死兮神以灵,魂魄毅兮为鬼雄。 那悲壮的气势如山一般压向吐火罗联军大营,战马不安的嘶鸣远远传来,一员吐火罗的将领往穆恩这里跑来,走近后跪地请示:“陛下,唐军有异动,是否全营戒备?” 穆恩叹口气说道:“不用了,那是唐军在祭奠死者,照常休息吧,加个双岗就可以了。” 那将领领命而去,穆恩心里也是沉甸甸的,心中知道这次追击恐怕是要无疾而终了,现在联军的军心士气都不能和唐军相比,何况现在唐军还占有地利,但是现在那么上百万的草原部族和西域小国的军队人口都集中在吐火罗也是令人头疼无比之事。 穆恩心里暗下决心,明日攻击一下关墙看看,如果还是不行就后天直接退走,大不了让别国军民改道走大食方向再进入大唐西域,好过在这里和唐军的哀兵死磕,想到这里穆恩觉得无比的轻松,他明白自己心里也是不愿意再面对唐军了,那无比坚韧的战斗意志和强大的战斗力都是让人不寒而栗。 穆恩转身往自己的营帐走去,身后的亲卫连忙跟上,营内道路两边的火把将众人的影子拉长倒映在两边的帐篷上,就像一群幽灵跟随着他们往连绵的营帐深处走去。 关内燃起了熊熊的篝火,除了在关上站岗防备敌军的战士,所有的士兵军官都参加了李嗣业亲自主持的祭祀,一面宽大的白幔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名字,这是李嗣业让所有参战的唐军士兵回忆自己战死或失踪的袍泽写下的,白幔底下摆放着白天战死的三十三个陌刀兵的遗体,遗体都盖着白布,底下是一米多高的木材,淋上了些油在柴堆上,前方有一个不高的祭台,李嗣业正站在祭台上。 李嗣业没带头盔,头上扎了一条白布,结草为香插进祭台前方的一个鼎中,这鼎也是捏土做成,虽简陋但是透出了无比的肃穆庄重,李嗣业插好草香之后跪拜在祭台前,高喊:“祭拜我大唐英烈,望英魂不远,魂兮归来,佑我大唐。” 周围站的整整齐齐的唐军一起用低沉的嗓音跟念:“魂兮归来,佑我大唐。” 随后一起下拜,向死去的袍泽行跪礼,此时鼓声响起,在场的所有唐军齐声唱起“九歌.国殇”,深沉浑厚的声音在寂静的山谷传出去很远,不懂这歌意义的胡人战士们被这种祭奠英灵的气氛感染了,也都跟着哼唱。 唱着唱着很多唐军想起了和自己一起并肩战斗的战友们,他们的一言一行仿佛还在眼前,他们眼中泛起了热泪,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用这首“国殇”来祭祀军魂是最好的。 李嗣业起身,面无表情的说道:“点火。” 身后手持火把的几十名战士走上前去用火把点燃了战友的遗体,熊熊火光中遗体被渐渐吞噬,伴随着所有唐军的“国殇”化为了灰烬,不过他们的功绩会被人记住,尸体化为骨灰之后由点火的战士上前用一个小木盒将骨灰装入,木盒上写着死去战士的名字,之后用写着密密麻麻唐军名字的白幔包住。 这些骨灰将不送回这些勇士的家里,而是直接送进李赛在疏勒建造的报国寺中供奉,全部仪式完成之后李嗣业宣布解散回营休息,唐军一言不发对李嗣业行过军礼之后转身回营,准备来日大战。 这时突然有火把在达伦关后闪动,整个唐军都戒备了起来,本来祭祀军魂的士兵们就是全副武装的,这时有情况立即就站好作战的队形,准备和后面到来的不明身份的部队作战。 李护直接指派阿苏鲁和另外一个唐军校尉各领一百人前去探查,面对后方只有一个岗哨,李嗣业也没有对后方重视,放一个能示警的岗哨足以,只是对方在黑夜打了火把,不用示警就能够知道有大队人马过来了。 李嗣业心里有数,估计是自己人或者没有敌意的人马了,要是偷袭不可能这样明目张胆的,何况从火把看上去来的人数也不多。 果然不一会派去探查的人马回来了,报告果然是唐军,就是一早保护高仙芝逃往后方的两千人。李嗣业不由十分奇怪,怎么走着走着又回来了?难道是高大人良心发现要回来和将士们同生共死? 李嗣业连忙迎了上去,迎面就看见刘瀚满脸悲愤的冲李嗣业跪拜下去,口中哽咽到:“李镇守,都督他…..他…被人暗杀了……” ; ------------ 第五十三章 进攻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李嗣业大惊,都忘了扶起刘瀚问道:“怎么回事?谁干的?怎么会这样?” 刘瀚哭道:“根本没有看清楚是谁人下的手,不过手段狠辣动作迅速,事后只找到了刺客用的绳子和射在高大人身上的一只弩箭。” 李嗣业这时才想起将刘瀚扶起又问:“那弩箭和绳子上面有什么线索?” “绳子很普通,看不出什么,弩箭是特制的,中空藏毒,刺客先用弩箭射中高大人,再用绳子荡过高大人身边用剑将高大人整个喉管都切开了,即使不用剑抹喉高大人中了毒箭也是必死,刺客对杀死高大人是势在必得。”刘瀚展期后还在垂泪,但是对于事件的描述还是清清楚楚。 李嗣业皱眉道:“难道没有抓到一个刺客吗?” 刘瀚回答:“末将无能,刺客虽然有十余名,但是末将一个也没能抓住,高大人的尸身末将带来了,请李大人让末将能和敌军拼死一战,能让末将死在战场上。” 李嗣业拍拍刘瀚的肩头说道:“高大人的死你没有责任,这种刺杀不要说是文官出身的高大人了,就算换成你我,估计也是命丧当场,你不用自责了,我们肯定是要和吐火罗这些胡人拼到底的,刘将军不如加入吧,也为高大人和死去的将士们报仇。” 刘瀚说道:“可是高大人这事?末将保护不力恐怕难逃一死。” 李嗣业说道:“看见高大人死的无非是他的亲兵,高大人被刺他们一样难辞其咎,同样有杀身之祸,为今之计只有……”李嗣业沉思了片刻叫刘瀚附耳过来说道:“就说高大人是在和胡人的战斗中失手落马而亡的,这样你们的责任就会减到最小。” 李嗣业虽然看上去是一个标准的武将,似乎没有什么心机,但是刚才听到刘瀚一说,李嗣业就怀疑派出刺客暗杀高仙芝的是李赛,因为纵观大唐西域,能够做出这样精巧的弩箭的只怕只有疏勒了,恰好李赛在做出那两把钢弩时得意的回家炫耀,李嗣业当时看见的还有和钢弩配套的六种弩箭,这种空心弩箭就是其中之一,所以李嗣业有八成的把握这事情就是自己的儿子李赛所做。 一边是自己唯一的儿子,一边是自己的上司,李嗣业心中的天枰倒向了自己的儿子,还好刘瀚当时没有什么线索,既没有抓到刺客也没有更多的东西留下,李嗣业就方便多了,何况蝼蚁尚且偷生,没有谁会愿意死的,就算是在战场上搏杀之时每个人想的都是彼亡己活,生死都还不一定,要这些沙场老手跟高仙芝陪葬李嗣业可不愿意。 本来高仙芝在战场上的一系列表现就已经寒了刘瀚和唐军战士的心,此时李嗣业如此一说,刘瀚犹豫片刻就下定了决心,当下跪拜于地对着李嗣业说道:“末将多谢大人救命之心,不过此事如没有高成伟的配合作证就是白费,如果能够追随大人再次上阵和胡人厮杀,刘瀚愿意跟随大人。”这是明确的表示归附李嗣业了,只要李嗣业能够搞定这次高仙芝之死的麻烦事。 刘瀚说完在地上连连磕头,李嗣业连忙将刘瀚拉起,说道:“刘将军不必如此,你也是为了大唐流血奋战的人,不能陪绑在高仙芝这个临阵脱逃之人身上,想必高成伟回转来要在战场上求死也是一样的想法吧,相信能够说服他的。” 刘瀚点头称是,李嗣业就让刘瀚去将高成伟叫来,一会高成伟就来了,刘瀚却没有出现,没有谁是傻子,刘瀚也是精明人,知道李嗣业和高成伟说话自己不能在场,否则高成伟会因为不安而不会同意隐瞒,单独谈的效果要好得多。 高成伟来到李嗣业面前抱拳为礼,他是高仙芝的亲兵都尉,只是从六品的武将,比之李嗣业要差三级,但是因为他是高仙芝的亲兵统领因此对于其他的将官也就是抱个拳而已了,现在的情况并不是高成伟故意的,只是习惯性的高傲罢了。 李嗣业见到高成伟抱拳为礼之后点点头开始说话:“高将军知道现在的处境么?高大人死于刺客,大唐的节度使还从来没有这样死去的,高将军的责任十足啊。” 高成伟双目含泪说道:“都…..都督死在我的面前,我只恨没能代替都督去死,又没有一点线索能够抓到刺客,我只有求一个死法了。” 说道这里高成伟突然跪倒在地对李嗣业说道:“李大人,末将求李大人,明日且让我亲卫千人冲击敌营,末将只求一死,末将保护高大人不利,免不得累及家人。”说道这里高成伟抬头看了看李嗣业的脸色,咬了咬牙接着说道:“只求李大人垂怜我家里两个不到六岁的孩子,就说….就说高大人是死于军阵,末将也是保护高大人与高大人一起殉国。” 说罢高成伟将头重重顿与地上,李嗣业万万没有想到瞌睡也有遇上枕头的时候,自己正想怎么说服高成伟呢,他就自己投来了。 见李嗣业久久没有出声,高成伟心里忐忑,又说道:“末将并不敢让李大人太过为难,只求能够保住家小不被牵连,末将就心满意足了,至于末将的一条贱命,就由李大人发落吧。” 李嗣业却哈哈笑了起来,扶起了高成伟说道:“高将军不用紧张,此事刚才我以与刘将军商量过了,高仙芝对军将不仁,我等也可对他不义,我已与刘将军说好,高大人的死就说成是战时失足落马意外身亡,你二人可以将责任减到最小,不但不会牵连家人还能够保住前程,而高大人也不会是因为战败后被刺身亡名声受损,是一举两得之事。” 高成伟大喜,再次拜倒说道:“李大人,高成伟愿于李大人马首是瞻。” 李嗣业此时对站在远处的刘瀚招了招手,刘瀚赶忙快步走来,李嗣业就对二人说道:“大好的健儿不能因为一个无情无义的人而死,你们可去安抚军心,不要让军中再担心了,我们这里关外就是胡人联军,我们要为高大人复仇,为死去的大唐战士复仇,明天就和外面的胡人决战,此战我们必胜,战胜了胡人才是真正的解脱,胜利之下一切问题都会缩小。” 刘高二将都奇怪的看着李嗣业,这里全部的唐军加起来也不过两万多点人,还是补给不足的败兵,怎么和关外十几万胡人联军决战,还要一战而胜,这不是开玩笑就是说胡话了。 李嗣业笑着说道:“其实此战我儿李佐国早就觉得情况不好,因此当高大人率军进入草原时也带领疏勒留守的军队出发了,准备支援高大人,但是怛罗斯一战我儿并未赶上,现在他率军正在怛罗斯平原上,也就是在我们面前的胡人大军身后,我们昨天已经取得了联系,就等胡人开始攻城之后我儿从胡人背后进攻,我们从前面进攻,两向夹击,定能大破胡军。” 刘瀚大惊:“还有军队在胡人背后?有多少人?”刘瀚关心的正是关键问题,要知道虽说吐火罗联军在怛罗斯一战也损失惨重,但是关前的胡人还是达到了十多万人,关内唐军两万多点,要是李赛的唐军数量少根本没有力量吃掉胡人反而会再有失败的可能。 李嗣业说道:“佐国手上的士兵约有四万多人,其中两万五千是疏勒的精兵,其余的是民壮,不过装备也不错,加上我们手里的兵马,我唐军有七万大军在手,外面的胡人军队还是草芥一般,明日两位将军就请戳力向前,击败胡人,也算圆了高大人的心愿。” 刘瀚和高成伟相互忘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惊诧,李嗣业果然不凡,在疏勒这个偏僻的地方居然弄出了这么庞大的军力,光是现在看到的就有五万多兵马了,还不说大军离开疏勒肯定有留守的部队,看来李嗣业是早就在准备了,身为边将居然有这么强大的实力。 刘瀚和高成伟都有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但是现在两人的身价性命前程功业全部都交到了李嗣业的手上了,李嗣业要干什么两人都觉得很正常了,反正如果能够打败胡人,战功到手祸事没有,这就是两人的最大追求了,至于李嗣业是要自立也好是要造反也好,现在两人也管不着,两人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而且李嗣业将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和自己说了,两人也都佩服李嗣业的胸襟,于是两人一起下跪说道:“必定勇猛向前,末将必不负大人。” 李嗣业笑着拉起两人:“知道你们心里也有疑惑,不过不用担心,我李嗣业顶天立地,绝不做背叛大唐之事,此战本乃国战,都是我儿参谋策划,早在两年前疏勒就在做准备了,并非临时起意。” 高成伟问道:“李大人之子今年几岁了?真是不凡啊,军政都能上手且能力出众。” “我儿今年将满十六了。”李嗣业笑得很开心,任谁有这样一个好儿子也会向李嗣业一样骄傲的,虽说李嗣业战场上杀伐果断是一员战将,但是此刻跟一个普通的父亲没有两样。 高成伟和刘瀚再次对望一眼,高成伟都口吃了:“十……十..十六还…还不到?居…..居然独自…自…领…领兵四万?” 听的刘瀚都为他难受,李嗣业这时开心的大笑起来:“哈哈,高将军不用惊异,明天可能见到这小子了,其实大胜黑狼部的一战就是他在指挥的,战阵上也是勇猛过人。” 刘瀚抱拳说道:“恭喜李大人虎父无犬子,李大人公子必能继承李大人勇武。” 李嗣业挥挥手说:“好了,知道了计划就回去休息吧,明天有大仗要打,就让胡人再得意一晚上,明天就叫他们知道厉害。” 刘瀚和高成伟都回到自己部下驻扎之地去了,高成伟急着去召集部下要掩盖高仙芝之死,而刘瀚就直接找来部下说了明日反攻一事,全部唐军都兴奋起来,连日大败被追几百里,对于这些骄傲的唐军战士来说是非常耻辱的,现在要决战打回去,每个战士都磨拳搽掌准备战斗,他们都是沙场老手,回去准备了武器铠甲倒头就睡,都知道怎么在大战前放松自己。 李赛这时率大军已经在距离达伦压口只有十五里的地方扎营了,李赛派出了一支精锐的斥候小队前往达伦探查,。 大军先行到达的只有三万人左右,其余的一万二千辅兵押送辎重在后面,因为达伦的唐军新败,给养不足,胡人联军不退走的根本可能也是这个,期望唐军没有给养之后退走就可以顺势占领达伦压口,进而进入西域草原。 李赛准备的辎重给养十分的充足,就在明天一战就可以送到达伦关的唐军手中了,李赛信心十足,“明日一战必胜。”这是李赛在召集了将领动员时说的一句话,而也只有这一句话,在来的路上就完全安排好了怎么作战,先由重骑兵开路,轻骑兵跟进,摧毁胡人的后卫直接杀入营地,而步兵扼住出谷的通道。 李麒大声的说道:“也让这些该死的胡人尝尝被人从后面偷袭的滋味。” 李赛斥骂他:“什么叫该死的胡人,我们军队里面胡人不少,下次再让我听见你这样说话就打你军棍,知道了么?” 李赛嘴上训斥,心里却笑翻了,什么背后偷袭,这不就是爆菊么,哈哈哈哈! 李麒诺诺道:“末将知道了,以后绝不再如此说了。” 天刚亮李赛的大军就出发了,重甲骑兵带了两匹马,轻骑兵跟随在后,李赛亲自领骑兵当先出发,段云天领步兵随后跟进,反正距离不远,估计打到达伦压口也不过是中午的事情,战马这段时间一直养精蓄锐,战士们也一样,这次放开了奔驰都显得很兴奋,打过蹄铁的马蹄带起了大块的泥土带着草屑飞上半空,重骑兵里面的布甲是红色的,犹如草原上一片燃烧的火焰在前面,而后面大群的黑甲轻骑兵就像阴影跟随在后。 远远的看见了山峦起伏,那就是葱岭了,再近一点这样大规模的骑兵就会被发现,李赛就命令着甲,重甲骑兵开始穿戴双层的战甲,马上重甲李赛采用了山文甲和明光甲组成,山文甲每个甲片中间都有一个凸起,防箭效果非常好,而明光甲就是防备武器的直接砍劈效果很好,这样的结合令重甲骑兵就像坦克一样全副武装,连胯下的战马都是特别的培育的大宛马,这是吃肉的战马,耐力和爆发力远远超过普通战马,身高也非常高,肩高达到了平均一米八,这种战马本身的体重就接近了一吨,有八百多公斤,都是一种巨型的变异战马了,可以想象当这些恐怖的重甲骑兵在战场上冲锋的时候是怎样一种天崩地裂的感觉。 现在李赛的战术就是没有战术,被唐军打残了的吐火罗联军绝对不是现在疏勒军的对手,还不要说达伦关内还有两万多唐军,里面光骑兵就有一万多,李赛见全部重甲骑兵都准备好了,换上了皮甲的战马,就放下面甲手一挥,那把标志性的霸王拐突枪锋刃在天空划出一刀白光,重甲骑兵们跟随李赛开始驱马小跑,轻骑兵随后跟上,万马奔腾之下杀气视乎连天都划开了。 还没有到达山口就看见了一座军营,李赛他们已经被在外面的胡人侦骑发现了,一看打的旗号是大唐军旗,侦骑全部脸上变色往营地飞奔而去,很快兵营就有了反映,一队队的士兵很快出营列阵。 李赛在马上心里哂笑,什么样的军队能当自己铁骑一冲?这些胡人还真够狂妄的,以为打了一场胜仗就小看唐军小看天下人了。 一催坐下黑云,李赛大喝一声:“进攻”。一马当先往敌阵踏去,李赛是整个排成三角形唐军阵形的最前端,这是唐军最爱用的锋矢阵型,李赛就是箭头,身后的重甲铁骑跟随他直撞向吐火罗的羽林军第一师。 ; ------------ 第五十四章 达伦关大捷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李赛目光冰冷,上万骑兵跟随在李赛身后突击的场面就犹如山崩地裂一般,站在前排的吐火罗长钺兵脸上都露出了恐惧的表情,虽然是吐火罗羽林军。但是面对这根本无可阻挡的滚滚铁流,是人都会感觉到那种必死的恐惧。 前排的长钺兵举起了长钺面对重甲骑兵冲来的方向,都发出了声嘶力竭的呐喊,仿佛这样能够驱除心中的恐惧,但是重骑兵已经冲到了五十米以内,巨大的马蹄声掩盖了吐火罗士兵的呐喊,整个战场上全部是巨大的战马奔驰的声响,连地皮都在战抖。 前排的吐火罗士兵有的在面对天河倒灌一般的重甲骑兵的冲锋时崩溃了,丢下手中的长钺想逃跑,这也严重影响了周围士兵的士气,不是每个士兵都有坚如磐石的精神。 吐火罗后阵的弓箭手发箭了,因为李赛进攻给他们时间太少,都进入了五十米范围第一波箭雨才射出,也就只能设这么一次了,箭雨落在了重甲骑兵的头上,效果?为零。 这些箭只是普通的羽箭,射到重甲骑兵的身上就被铠甲挡住,偶尔有透过甲缝的箭只,杀伤力已经很弱了,对于中箭的骑士来说只是皮肉伤,根本没什么影响,而马匹身上的皮甲有三层,关键部位还缀有铁片,箭只根本无法穿透。 两米多的长钺就在眼前,李赛手中的霸王拐突枪往前一荡,顿时十几条长钺飞上了天,也只有李赛这个怪力分子能够在高速冲锋的马匹上做这个动作了,普通人在马匹冲锋时如果抡动武器击中人体或对方的武器,反弹力会令手臂都骨折。 黑云一下就直撞近吐火罗的阵形之中,巨大的力量使面前的五个吐火罗长钺兵哼也没哼一声就飞了出去,胸前塌陷,口中鲜血狂喷,估计是不活了。 李赛催动黑云借助惯性毫不停留深深的插进对方的阵形之中,身后跟进的重甲骑兵纷纷冲入李赛撕开的缺口,手中的骑槊前伸,利用战马冲力敌人自动串到了武器之上,往往来不及拔出武器就串了几个敌兵,这时就丢开骑槊拔出横刀,在马上摆好横刀的角度,再次利用战马冲力收割着吐火罗士兵的生命。 重骑兵就像一个锋利的铁楔子深深的锲入吐火罗的人群中,本来这里的守军就只有一万人,轮人数还不如李赛带领的骑兵,这么简单的一个突破,就轻松穿过了阵形,这时吐火罗的整个阵形被全部撕开成为了两半。 轻骑兵跟进进攻,吐火罗步兵一万人全面崩溃了,不是溃败,是整个都被骑兵冲散了,长钺对于骑兵来说过于短了,两米出头的长度根本对于冲起来的重骑兵无效,第一排和重甲骑兵接触的士兵无一生还。 阿力射带领着一万轻骑兵飞快的加入到了屠杀盛宴里面来,唐军的标准骑兵装备着弓箭、横刀、骑槊,带箭只三十,李赛因为觉得骑在马上射箭很难保证精度就又配备了短标枪,每名骑兵配备三把,在近距离的杀伤惊人,借马匹的冲击力可以贯穿重甲,武装到牙齿的骑兵在对付吐火罗羽林军步兵时就是一场屠杀。 吐火罗士兵还是有抵抗之心,奈何武器装备相差太远,纵有战斗意志也没用,何况步兵对抗骑兵本就需要结阵还要人数有优势才能抵挡,骑兵要走步兵是怎么也追不上的。 这次连人数都少于唐军的吐火罗士兵就像是稻田里的庄家被唐军这黑色的洪水一下就淹没了,步兵失去了阵形面对骑兵就是灾难,无数的吐火罗士兵在唐军骑兵面前惨叫倒地,戳穿的尸体被骑槊连穿几人,往往因为有骑槊的支撑而尸体没有倒下,在一万多匹战马的正面通过战场上基本没有活口了。 就算没有被唐军的武器击中,在一万多匹战马的践踏之下也没有活命的可能了,一万人的只有边上的一部分在唐军大队骑兵的冲击波中活了下来,结果面对的是轻骑兵的剿杀,幸存的士兵没有抵抗的意志了,纷纷丢下手中的武器跪地乞降。 这部羽林军的主将在第一次冲击的时候就在战阵中身亡了,在排山倒海的骑兵冲击面前被连续的重骑兵冲击杀死了。 李赛看见轻松获胜,也不停留,留下五百轻骑兵看守俘虏就带着刚刚热身的骑兵往谷内去了,留下的五百骑兵满心不甘,但又不敢多说,军令如山,转头就将气撒在了俘虏的身上,让剩下的三千人全部集拢,稍慢点就马鞭子跟上。 穆恩这时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刚刚将兵力调出大营准备攻击一下达伦关看看,结果还没等部队上去攻关就有飞骑前来报信,说是谷外出现大批唐军骑兵,羽林军第一师哈斯莫特带领全军迎击去了,望国王陛下能够早做决定应对。 怎么可能在背后出现大批的唐军骑兵?唐军是什么兵力这此大战应该是全部摆出来了,为什么还有新的兵力出现,那么为什么不在怛罗斯之战的时候出现,那不是胜算更高,所有的疑问将穆恩的脑袋搅糊涂了,但是现在不是想明白前因后果的时候,现在是要赶快应对背后出现的唐军。 穆恩认为自己的羽林军是精锐,应该能够挡住唐军一段时间,这样就能够应对了,毕竟这里的吐火罗联军达到了十二万人之多,还有就是不能够让关内唐军知道有援军来了,免得大军腹背受敌。 穆恩马上命令吐火罗第二第三第四师三万人去谷外拦截唐军,这三万部队全是骑兵,也是经过怛罗斯大战之后吐火罗六万骑兵打剩下来的了,还安排了步军关内两万,谷外方向四万进行防备。 骑兵还在调动之时穆恩就看见谷口突然升起一个灿烂无比的巨大烟火,在半空炸出美丽的花朵,随后喊杀声和铁骑冲锋的声音就随之响起,穆恩心里冰凉,谷口的一万人居然没有争取到什么时间,可想而知冲进来的唐军骑兵战斗力是何等的惊人。 整个吐火罗联军的阵形都在波动,因为调动不可避免的产生了混乱,这时关上已经看见了那烟花信号,李嗣业一声令下,将所有能吃的干粮和食物全部吃光了,就位了等待这一战的唐军骑兵在前,步兵在后,鱼贯冲出关门,刘瀚和高成伟一马当先,两人新投靠了李嗣业,要在新主子面前展现自己的价值,两人都咬牙拼命前冲,相互也有别一别苗头的意思。 上万骑兵从山坡上冲下的势头就如银河倒悬,出关门速度不快,但当唐军骑兵们列好阵开始冲锋时,那种不可阻挡的感觉令山下的胡人联军士兵都产生了恐惧,这种恐惧与勇气无关,纯粹是动物面对天灾时的感觉,那是不可抵挡的。 刘瀚和高成伟麾下的唐军骑兵怀着雪耻之心冲向敌阵,而李护带领的游骑兵则是要真正的证明自己的强大,三员虎将带领出闸猛虎还没有冲到胡人阵前,居然就有小部落的战士顶不住压力开始溃逃了,等骑兵冲到时。 那种摧枯拉朽的突进再次证明了战场上的王者还是骑兵,永远是怀着进攻之心的骑兵,两万人的步兵阵形就一次突击就被击穿,站在两边的步兵轰的一声全部散开,开始了逃跑,李护等人根本对这些溃逃的士兵不管,对准后面因为调动而混乱的胡人联军本阵开始了冲击。 关内整齐的走出了一排排的陌刀兵,这些真正经历过大战,已经成为了真正精锐的战士们自信从容的走向山下的战场,而八千多唐军步兵则将关门关上,免得胡人士兵趁乱反而在达伦关这里打开缺口。 穆恩眼见得自己派出的两万步兵居然连关内唐军骑兵的一次冲击都没有拦下就被轻易的突破了,现在本阵这边由于人马的调动又阵形混乱,不由大急,立即命令自己身边的两千亲卫上前拦截唐军骑兵,亲兵将领古斯领了两千骑兵迎头往唐军前方阻拦。 穆恩则赶紧调动军队,现在十多万人挤在很小的范围内,这是非常危险的,穆恩要尽量的将士兵展开,要让士兵站成阵形才能真正抵抗敌兵的突击,三万骑兵终于掉过头面对营后方向了,结果能看见后方的吐火罗骑兵全部瞪大了双眼。 后方一片营帐正像被滚滚而下的洪水吞没一般,被黑色的唐军骑兵连连撞倒,后方过来的唐军骑兵已经展开了宽阔的正面,最前方是一员大将,手持一把巨大的枪形武器,正对准整个吐火罗联军冲了过来。 而吐火罗三万骑兵现在还都聚集在一起,阵形根本没有展开,而后面则是也正在掉头的步兵,吐火罗骑兵突然觉得眼前一暗,原来是唐军的骑兵仰射了一轮羽箭,然后起了速的唐军骑兵冲到了三十米内,两翼的唐军骑兵前面两排手一挥,漫天的标枪飞向根本来不及提速和唐军骑兵对冲的吐火罗骑兵。 很多吐火罗骑兵拔出了刀,然后唯一能做的就是清楚的看见羽箭或者标枪带着风啸身贯进身体,带出一蓬蓬血雨,吐火罗骑兵顿时被杀伤无数,箭只还没有完全落完,也有反应速度很快的骑兵拼命的催马提速正面迎向唐军,因为骑兵都知道,没有起速的骑兵面对高速的骑兵冲击后退和往边上闪避都只有一个死字,迎上去也许还有条活路,但是这些吐火罗骑兵中的勇士还没有展开手中的武器就纷纷被长大带着高速的骑槊挑下马去,随后高速奔近的唐军骑兵就迎面撞进了吐火罗骑兵阵势中。 高速对低速或者停止,早有准备对准备不足,心神被夺对上士气如虹,装备精良对上装备一般,只听轰隆一声,在万马奔腾的蹄声之中发出了一声巨大的碰撞之声。 唐军就像一块巨大的苍蝇拍,一下就将吐火罗的三万骑兵拍成了几块,前面的重甲骑兵在面对吐火罗的轻骑兵显出了巨大优势,唐军的冲击给吐火罗骑兵造成了巨大的伤亡,吐火罗骑兵用的是弯刀和小圆盾,这种配置完全是针对步兵的,当面对武器更长的骑兵时,巨大的劣势令吐火罗骑兵成片的落马,唐军戳下马上的骑兵,用战马撞开拦路的敌人坐骑,毫不停留的往前突进。 三万人的骑兵队伍被击败的速度很快,快到唐军骑兵接着冲入步兵阵形时很多联军步兵还没有来得及转身,李赛浑身上下全部被敌人的鲜血淋了一遍,黑云身上马鞍附近原本白色的布带也全部变成了红色。 李赛手一轮,巨大的霸王拐突枪发出“呜”的一声风响,挡在前面的两个吐火罗骑兵的上半身连带他们战马的头颅一起飞上了天,李赛驾驭黑云没有停顿继续往前,左右护卫李赛的重甲骑兵拼命的催马想抢到李赛的前面去护住李赛,但是没有一个能成功。 李赛手中的拐突枪又是一轮,“呜”的一声又是几个吐火罗骑兵倒地,最后李赛干脆不把拐突枪指向前方了,直接举在头顶,只要前方有敌兵出现,沾满鲜血的霸王拐突枪就带着恐怖的“呜”的一声将对方劈成两段,有的吐火罗骑兵竭力抵抗,结果没有两样,只是被斩断的是武器连带着武器的主人。 李赛手部的铠甲是连手指都遮住的,手掌部位用的是层层绞住的牛皮,加大摩擦,这时李赛都觉得有点滑了,却是鲜血沾染得太多。 李赛突然发现骑马的吐火罗骑兵已经没有了,面前全部都是步兵,而且都是狂叫着向靠两条腿逃跑的步兵,原来李赛已经冲入了吐火罗联军的步兵阵列里面去了。 这时正面的刘瀚李护等人也已经将步兵阵列杀得四散,整个山谷全是狂叫奔逃的胡人士兵,唐军骑兵这时已经分散开来,以十人为一个基本单位追击着胡人士兵。 原来穆恩的两千亲兵根本没有和李护等人纠缠太久,发现后阵已经被突破,局势难以挽回之后就拼死回马冲入中军保护穆恩准备撤退。 这样一来导致了前面的唐军骑兵如入无人之境,层层浪涌似的突进很快就击碎了胡人步兵,部队来源太杂的弊病现在显现了出来,并不知将在何处,将不知兵在何方,有的部落胡国的军队见局势不妙只想逃走。 他们大大顺风仗还可以,真正每年对这样的恶战就不行了,这些人的溃逃导致了整个战场局面的无法挽回。 真正在怛罗斯大战里起决定作用的吐火罗军此时也是难以挽回败局,仅有的精锐骑兵一个照面就被唐军铁骑摧毁,步兵根本无法阻止唐军骑兵的进攻,而且自家联军的败兵在战场乱窜,使吐火罗军根本无法继续结阵御敌,唐军骑兵也有意识的见到聚集在一起准备结阵的胡人士兵就马上强力的突破再次击溃他们。 李赛率军进来的入口是较大的一个入口,此时跟进的步兵已经堵住了,而且也列阵往谷内而来,另一个出口较小,但是那里却没有唐军。 胡人都知道还有条出路,就更没有了和唐军拼死作战的劲头了,这样的局面即使孙武再生孔明降临都无力回天了,唐军像赶羊一般将胡人士兵大群大群的驱赶着,手上有武器的直接一刀一枪杀翻,丢掉武器磕头乞降的就不管,继续追击还在逃跑的。 有的唐军杀红了眼,即使有胡人士兵哭嚎着跪地求饶也是一刀,李赛这时已经和李护见了面,很是奇怪为什么游骑兵多了两元大将。 刘瀚和高成伟都是骁勇无比,在敌人阵中左冲右突,刘瀚的骑槊使得极为精熟,像毒蛇吐信一般,闪电般的刺出必然有一名敌兵倒地,而高成伟手中的铁脊矛也是舞成一条黑龙,勇不可挡。 李赛拉上面甲问道:“这两员虎将那里来的?很不错啊!” 李护嘿嘿一笑说道:“一个是高仙芝的先锋官,邵武校尉刘瀚,一个是高仙芝的亲兵护将高成伟。” 李赛大奇:“这两个怎么杀得那么卖力?高仙芝呢?” 李护脸上露出止不住的欢喜:“高仙芝那老小子在逃跑的路上被人…….咔嚓了”李护在脖子上做了一个“抹过”的动作。 李赛心里一喜,心道李建勤办成这事了,突然看到有一队吐火罗骑兵还排成阵形虽败不乱往谷口逃去。 李赛往哪个方向一指:“看到没有?那里有胡人的大人物,待我去结果了他。” 说着拉下面甲就要冲过去,李护连忙拦住:“佐国,这点小事你何必去,我们大胜了啊,待我去拿下胡酋,叔父也出来了,佐国可速去见他。” 李赛点点头,问明了李嗣业所在就驱马而去,沿路的唐军小队见到李赛经过都举起手中的武器向李赛致敬,李赛也高举自己的霸王拐突枪向士兵致意。 远远的看见山脚下陌刀兵站成了整齐的队伍,在最前面站着一个坚如磐石的高大身影,李赛的眼眶湿润了,那么长的时间,李赛一直在担心父亲的安危,这时终于看到父亲安然无恙的站在自己面前,李赛心情激动无比。 飞马奔到李嗣业前面二十余步,李赛直接拉马站定,飞身下马几步跑到李嗣业跟前跪倒在地,声音哽咽道:“父亲大人,可还安好?佐国来迟了,我们大胜了。” 李嗣业大笑的声音响起:“是啊,我们大胜了。” ; ------------ 第五十五章 宜将剩勇追穷寇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李嗣业一把扯起李赛,走得离陌刀兵和李赛的亲兵稍远一点低声问道:“高仙芝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李赛仔细看了看自己老子的脸色,见李嗣业脸上没有什么怒色就小心的说道:“父亲大人,你看,如果高仙芝还在的话我们疏勒军队就全部暴露了,这次也就没有必要出来和胡人大军死磕了,只有高仙芝死掉对于我们李家和疏勒来说才是最好的。” 李嗣业仔细打量着李赛,目光让李赛心里十分紧张,突然李嗣业往李赛的胸前用力打了一拳,李赛身上穿的是重甲,李嗣业这一拳虽重但是李赛连动都没动就承受了。 看着李赛不解的目光李嗣业笑了:“这次你真的是胆大妄为了,一个朝廷的封疆大吏,你就敢叫人刺杀他,知道高仙芝死的人起码有两千人以上,虽说现在刘瀚和高成伟两人为了保住自己,他们会配合说高仙芝的死是死于战场意外,可你做这事情之前没有真正的将整件事情全部计划好。” 李嗣业这时顿了一顿,看着李赛脸上有羞愧之色,满意的点点头接着说道:“你很不错,胸中有丘壑,上得战阵也文事不错,我对你很是满意,可是现在你毕竟还年轻,做事情还有点单凭一时冲动,高仙芝这件事情想的很好,做得不好,你不应该使用这种一看就知道是汉家刺客的方式结果他。” 李嗣业说道这里压低了声音,又拉着李赛走开几步说道:“那种精巧中空的弩箭胡人是做不出来的,与其用这样精致的武器刺杀不如直接用涂抹了毒汁的普通弩箭,这样暴露的可能就小多了。” 李赛恍然,原来自己的老子并不是觉得自己杀死高仙芝做错了,只是觉得自己的动作露出的破绽太多了而已,李赛腹中偷笑,连忙一躬到地说道:“佐国现在才知道计划有漏洞啊,果然姜是老的辣,父亲大人的教诲儿子记住了,以后绝不会再犯。” 李嗣业看见了李赛眼里的笑意,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你的运气好,这次由大败转成大胜刘瀚和高成伟才真正有了活路,否则人逼急了什么事情都会做出来,失败再加上对高仙芝保护不力两人会被斩首不说,还要牵连家人,有了大胜做铺垫那么必要的牺牲也就是可以接受的了,所以这次大胜我儿准备怎么做?” 李赛这时对于李嗣业的缜密非常佩服,听李嗣业的问话恭敬的回答:“对于这些屠戳我大唐将士的胡人我必不会轻饶,但是不能向高仙芝一般进行屠杀,这样指挥令我们在西域这片土地上寸步难行。” 李赛说到这里看到李嗣业露出赞赏的目光,于是接着说道:“对于敌人的人口我们要尽量的掠夺回大唐,这是充实我大唐实力的好机会,俘虏敌人的士兵用来做一些劳动强度大的工作,比如修路,开矿之类的重体力活,也要给他们一个希望,比如干满多少年之后就能够获得自由,而妇女和小孩则干一些力所能及的活来养活自己,在大唐的生活肯定要比他们在草原上朝不保夕的生活要好,这样过得几十年这些人就只是大唐人了,没有其他国家之说了。” 李赛说道这里犹豫了一下,不过觉得还是将心中的想法全部说出为好,李赛就郑重的对父亲说道:“现在高仙芝战死,我们又获得大胜,安西大都护没有了节度使,形式对我们是最有利的,父亲是竞争安西节度使的最好人选,这次回去之后就要动用全力帮助父亲坐上这个位置,只有父亲真正坐上安西节度使的位置,才能真正的实现父亲报效大唐的抱负。” 李嗣业也不惊奇,很平静的开口说道:“那你在准备刺杀高仙芝之时就想到了这点吧?父亲确实从军时间很长,但是对于节度使之位来说恐怕还是不够资格吧。” 李赛傲然说道:“有这么一场震动天下的大胜摆在面前,谁敢说父亲不够资格,我们这次就将拓土千里,人口百万,将西域诸胡败尽,如此大功如何不能上位?何况我们也会在长安运作此事,父亲尽管放心,孩儿自会安排好一切,现在还有安西众将刘瀚和高成伟加入,父亲在西域声望不做第二人之想。” 李嗣业听到这里开口道:“想法真不错,好了,那现在你就去将这些胡人彻底击败吧,只有彻底大败胡人,这场大功才是真正捏在手心。” 李赛抱拳向父亲行了一礼,大声说道:“谷内的降兵安置就由父亲安排了,儿子这就去将敌寇全歼。” 李赛跳上战马,转头举起兵器向李嗣业致敬,身后所有的重甲骑兵都向李嗣业举起兵器致敬,拉过马缰带马就往远处谷口驰去。 这么说几句话的时间整个战场似乎已经变成了一个大的俘虏营。因为唐军真正与胡军交战的主力是骑兵,在击溃了敌人的骑兵之后,步兵们想要靠两条腿逃过骑兵的追击是根本不可能的,所以大多数的步兵都选择了投降,不投降的呢?诺,就变成了地上成片尸堆里面的一员了。 李赛追出谷去就看见了刘瀚、高成伟和李护带领的骑兵正将约三千吐火罗骑兵围在当中,可见这是一条大鱼,三将对于跑得满平原都是的溃散的胡人士兵正眼都不瞧一下,就是围绕着这三千骑兵走马灯一般厮杀。 李赛手下的骑兵这时正在远远的兜圈子,没有战马的步兵要在这样平坦的草原上躲过骑兵的追击是不可能的,而有马的骑兵马力又是一个关键,李赛这次的后勤做的非常的好,平均进入怛罗斯平原的骑兵能有三匹坐骑,步兵都能够有一匹马匹代步,所以在换了一次马之后再对这些骑兵进行追击,能够逃掉的胡人都是运气好到爆的。 很多士兵眼看逃不掉了,干脆就翻身下马跪地乞降,或者直接在马上丢下武器乞降,只有被围住的三千人拼死抵抗,拒不投降,李护喊了几次叫这些吐火罗骑兵投降,但是根本没有反应,李护也狠了心开始猛打。 李护和刘高两将轮流上前攻击,每次都能杀死杀伤几十骑敌兵,这些吐火罗骑兵虽然顽强,但是在三将优势兵力包围之下无力突围,好几次有几百骑兵拼命的想往外冲,其余的骑兵摆出一副决死断后的姿态。 但是草原上怎么能够让你断后,李护三人直接两人绕两边,一人走中间,仗着马力强于对方兜个圈子又将他们围住,反而还险些将这些骑兵各个击破,这样一来这队骑兵陷入了窘境。 李赛赶到的时候正看到这个情况,李护等三人都想得到这个大功,而阿力射在安排了麾下骑兵进行追杀受降之后也带着一千骑兵赶来凑热闹,他也知道这是条大鱼,金色的旗帜表示着主将在吐火罗的身份。 本来吐火罗的骑兵就处于下风,阿力射一来就占住一个方向猛攻,每次都是箭雨开路,然后顺着对方挤在一起的骑兵刮过去,带走十几二十条性命,然后重复这样的事情。 四将从四个方向攻击这伙吐火罗骑兵,他们的人数迅速减少,这时这些骑兵中间突然骚动了一会,然后中间有人大喊:“不打了,我们投降,不打了。” 原来是穆恩见到根本逃不出去了,这样下去人死光了还是一个结果,所以就让身边的亲卫叫投降,李护等人顿了顿,往相互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心想:这样投降,功劳算谁的?现在上前,谁抢到就是谁的。 于是心有灵犀一般装作没听见,继续攻打,吐火罗骑兵见唐军根本没反应,也就继续拼死抵抗。 李赛这时已经靠的够近,听到边上罗荣给自己翻译吐火罗士兵的喊话,不由哭笑不得,明明别人都投降了,这四个为了争功还在打,不是逼着对方拼命么?就算拿下了自己的损失也会不小,还伤相互的感情。 李赛连忙催马上前,令身边的亲兵大叫:“停手,停手。” 刘瀚和高成伟听见之后不甘心的停止了进攻,阿力射和李护则干脆的停止了,四部骑兵将近两万骑兵将已经不到两千的吐火罗骑兵围在了当中。 骑兵阵形分开了一条大路,李赛带领着重甲骑兵走进了包围,走到圈子内重甲骑兵停止了前进,李赛独自催马前行到了距离吐火罗骑兵不远的地方,所有的骑兵都十分放心李赛的安全,因为李赛已经证明了自己是一个无敌的战将,吐火罗骑兵缺乏远程武器,要是想对李赛不利以李赛的武力是不肯能在短时间拿下李赛的,周围的唐军骑兵可以马上救援。 何况吐火罗骑兵这样做就只有一个下场,就是全部被杀光,李赛拉住战马望向这些吐火罗骑兵,他们身上都是鲜血,有些骑兵受了伤在马上已经摇摇欲坠,显得十分狼狈。 李赛身穿重甲,在战场上不知道斩杀了多少敌人,从人到马都被鲜血淋了个遍,狰狞的铁护面透出无形的杀气,一人一马立在那里就犹如地狱使者一般,那种沉重的压力就像山一般向着吐火罗骑兵迎面压去。 李赛立在当地一声不响,少顷吐火罗骑兵中间分出一道口子,穆恩骑马缓缓的走了出来,李赛冷冷看着穆恩,连面甲也没有拿起来。 天空上飘浮着几朵白云,天空蔚蓝,春季即将过去,风吹来带着暖气,草原上的野花已经谢了,都开始结草籽了,风吹来翠绿的长草伏倒,远处是层层叠嶂的群山,夹杂着草香的空气令人陶醉。 在这样的美景下却在发生着一场大战,此时草原上的胡人基本都被唐军骑兵要么俘虏,一群群的赶往达伦关前的山谷去,要么因为抵抗被杀死,尸体凄凉的躺在美丽风景的草原上,和如此风景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李赛眼光从远处收回,望向穆恩这个联军的盟主,穆恩身穿黄金色的战甲,也是吐火罗回教的风格,是一套半身甲,金黄色的披风,坐下是一匹黄马,神骏非常,看上去也是威风凛凛,气势不凡,可是背景却是狼狈的吐火罗骑兵,显得底气不足。 穆恩看着李赛,催马向前,左右有骑兵想要跟着过去被穆恩回收制止了,穆恩到了李赛跟前看着像杀神一般的李赛用生硬汉语说道:“你们侵入了我的国家,杀死了我的那么多战士,现在你们赢了,你们还要什么?” 李赛看着这个易购之主在自己的面前说出那么示弱的话,冷冷的回答:“对于你的国家来说你是英雄,你抵抗了大唐天兵,还在怛罗斯大胜了我们唐军,但是现在你败了,那么你将付出足够的代价,补偿这次对抗大唐天兵所犯下的罪行,否则,等待你们国家的将是无情的毁灭。” 最后几句话李赛是用巨大的声音吼叫出来的,穆恩坐下的战马都被吓得后退了几步,听到李赛话的唐军都激动的浑身发抖,举起手中的兵器跟着李赛最后一句话大吼:“毁灭,毁灭,毁灭。” ; ------------ 第五十六章 不可沽名学霸王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所有的骑兵这时都在兴奋的大叫,唐军由大败转为大胜,心中的都欢喜得快要裂开一般,都知道现在胜利了,能够享受胜利果实,战争中能够保住自己的性命其实就是一件幸福的事,每个唐军脸上都露出了笑容,这种心理落差是幸福的。 而吐火罗士兵却是由大胜转为大败,这样几乎全军覆灭的大败对于士兵心里的打击是重大的,何况开始他们还是追击的胜利者,这种心理落差是毁灭性的,有的直接崩溃了,疯狂的与唐军拼命,下场就是死,而有的是直接失去斗志,连逃跑都不去,直接投降,在他们看来唐军简直是不可战胜的。 李赛看着一下面如土色的穆恩,拉起了自己的面甲,穆恩看到唐军的主将居然是一个这么年轻的人,脸色古怪起来,想不到十几万大军烟消云散的主导者居然是一个看上去连二十岁都没有满的年轻人。 李赛的样子虽然年轻,但是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和身上穿的重甲让他看上去是一个彪形大汉,但是脸部怎么看都是稚嫩的感觉,李赛也没办法,谁叫现在还没满十六岁呢,要夏天过完才满十六岁。 李赛说道:“你们现在是失败者,你是吐火罗的什么人?能代表吐火罗说话吗?” 穆恩脸色像开了个酱菜铺子,显示白,而后红,现在转青了,他叹口气说道:“我是吐火罗的国王穆恩。” 李赛一愣,没想到真抓住了最大的一个首领,李赛脸色一整说道:“穆恩国王,现在你是否承认你们的失败呢?” 穆恩回答:“就像我看到的,我们的大军已经完全失败了。” 李赛说道:“那么国王你应该有一个失败者的觉悟吧,有失败者是在马上接受失败的吗?” 穆恩苦笑,停了一会翻身下马,连鞘拔出了腰间的弯刀,对着李赛躬身一礼,将弯刀送到李赛马前,身后的吐火罗骑兵都松了口气,这样的战斗他们明知道必死无疑,但是对于国王的忠诚让他们死战到了此时,现在穆恩的投降让他们的性命保住了,虽然眼里含着热泪,很多战士痛哭出声,但是在穆恩下马之后所有的吐火罗骑兵都下了马,将手中的武器丢在脚前。 李赛在马上看着穆恩送上的镶嵌着宝石华贵非凡的黄金弯刀,心里也是激动兴奋,自己终于改变了大唐怛罗斯之战的最后结果,现在吐火罗和诸胡国的军事力量已经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大唐西域现在已经彻底扫平,新的历史将在自己手中展开。 李赛将巨大沉重的霸王拐突枪交到左手,在马上一探身抓过了穆恩手中的黄金军刀,随后将军刀高举过头顶。 巨大的欢呼声响起,不管是在场看见这一幕的唐军骑兵还是后来听到这胜利的欢呼加入进来的唐军,胜利的呼号席卷了草原,进入了达伦关,每个战场上的唐军男儿都加入了这欢乐的呼叫,他们尽情的高叫李嗣业的名字,高叫李赛的名字,用这种原始简单的方式倾泻自己心中的欢喜。 一群群的俘虏在欢呼的唐军面前垂头丧气的走过,李嗣业望向谷外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刀劈斧刻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柔和的表情,有这样的儿子是让人开心啊。 李赛拉马缓步在原地走了一圈,然后将手放下,周围欢呼的唐军慢慢的止住了声音,李赛对下马的穆恩说道:“穆恩国王就跟随我们回去达伦关吧,我会给国王你体面的待遇的,具体的赔偿事宜稍后会通知国王的。” 李赛示意阿力射上前押送穆恩等人回去,阿力射开心的领命,李赛对刘瀚还有高成伟说道:“两位将军,在怛罗斯死去的战友不少吧?现在就是我们乘胜追击的时候,我命令。” 说到这里刘瀚、李护和高成伟凛然听令,李护不用说了,最佩服李赛,觉得李赛说的任何事情都是正确的,只要按李赛说的去做就没错,而刘瀚和高成伟则是听说了这一切的计划都是出自李赛之手而且还取得了如此大胜后对李赛起了臣服之心。 虽然李赛只是一个从六品的小小武职,但是刘瀚和高成伟还是凛然听令,李赛见他们如此模样满意的点点头,他是越来越有上位者的架势了,高声说道:“刘瀚和高成伟为先锋,就地修整一个时辰,换马之后直奔怛罗斯胡人大部集合之处,先击破胡人留守部队,解救我军被俘官兵。” 刘瀚和高成伟齐声领命,这时两人在这个大胜中也服气了,小小的心思也收起,决心要在这个已经崛起的强大的军事集团中占有一席之地,两将转身带领自己麾下骑兵飞驰而去,他们去李赛运送到达伦关前的辎重营处去领取给养和换马去了。 李赛又命令李护:“李护、李麒、李麟你三人带领游骑兵、风字营和林字营共一万三千骑兵随后跟上,你们的任务就是给我圈住在赛弥的诸胡百姓,不要走掉了一个。”李赛这时脸上露出了和年纪不相称的老辣,“我们大唐西域的发展就靠这些免费的劳力了。” 李护三人恭恭敬敬的抱拳行礼之后带领本部人马离去,同样去休息和补充给养了,李赛身边只剩下了一千直属的重甲骑兵了,这些重甲骑兵是李赛亲卫稚虎营骑兵,李赛转头看了看这些随他转战千里的铁军。 李赛对他们大声的说道:“你们原来的名字是稚虎营,因为你们没有打过血战,没有打过硬仗,就是稚虎,但是,老虎是会长大的,你们现在就长大了,打了那么几场血战,你们证明了自己,你们是最好的大唐军人,是我李赛最好的部下,以后也会是威震天下的铁骑,敌人听到你们的名字会心慌,见到你们的身影会落胆,你们….”李赛说道这里猛地再次提高了声音大喊,“今后的名字就是虎啸营。” 一直矗立聆听李赛讲话的虎啸营重甲骑兵这时沸腾了,全部都举起武器高喊:“虎啸……” 李赛心里十分满意,这次出战战果巨大损失很小,一千虎啸营重甲骑兵从马场的赤河之战开始打起,一直到现在损失只有区区的五十多骑,还有三十人是受到轻伤,死亡的只有十多人,战损非常的小,也是平时的苦练起了作用。 现在这一千虎啸营骑兵真正成了李赛手中的精锐,放眼整个大唐精锐骑兵而言李赛相信他们是最好的,现在穆恩已经被擒,李赛要好好的和父亲商量下怎么利用这个吐火罗的国王,这可是奇货可居啊。 李赛骑马回到达伦关的时候,唐军伙夫已经架起了大锅,将战死的马匹剔开,弄成大块大块的肉丢进锅里,边上的铁锅里面则是蒸的面饼,肉香饼香将整个谷内填满了,也令李赛感觉自己饿了。 李赛他们从清晨出发开始到现在下午就一直在作战,激战的时候根本不觉得饿,现在闻到香气都觉得饿得前心贴后背 李赛跳下战马,边上马夫连忙上前牵走黑云,原来李赛的马夫是李彪,也就是现在的大通商行大管家李虎的弟弟,不过现在李彪可是李家的马匹生意的大管事,也算独当一面的人物了,现在的马夫一共两个,也和李虎和李彪一样是李嗣业的亲兵之子,在李家族里来算跟李赛还有点亲属关系,一个叫李松一个叫李柏,也是兄弟俩,李赛两年前见到这两兄弟时差点笑出声来,怎么每次都是兄弟版? 李松一边将黑云身上的马甲卸下放到一边,一边拿过一个装有精料的桶放在黑云面前,黑云低头将最伸进桶里开始吃了起来,黑云才经过大量的运动是不能马上喝水的,身上的马甲卸下自然有人拿去洗刷。 李柏这时走过来帮助李赛脱下身上的重甲,李嗣业这时已经走出了营帐,在旁边看着儿子卸甲,李赛解开了肩头的甲扣,前胸的胸甲和背后的背甲哐的一声掉在了地上,沉重的声音让人知道了李赛身上的铠甲有多沉重,里面的羊绒背心和身上的衣服全部被鲜血浸透了,鲜血凝结之后形成了一块块的硬疤,李赛早觉得不舒服了,不过现在才有机会脱下来。 将身上的衣服脱下丢在一边,李赛看到衣服全部变成了黑色,那是血液干涸之后的颜色,自己都不由咂舌,难怪古人形容战斗时要说浴血奋战,还真是这个道理。 李赛这时身上只穿了一条到膝盖上方的牛犊皮裤,这是用水獭肚子上最柔软的皮做的,是李赛母亲闻氏知道李赛即将出征帮儿子做的,非常的柔软透气,李赛露出了身上已经棱角分明的肌肉,轻松的单手提起边上很大的一个木桶,这是用来饮马的水桶,是从山涧里一桶桶打来的,高有一米四,装了大半桶水,重量达到了两百斤以上,本来取水饮马都是用桶打出来用的。 李赛现在单手就提起了这个大水桶,右手提桶边举过头顶,左手往桶底一托,桶中的清水便哗的一声浇在李赛头上,李赛被冷水一激浑身一颤,清澈的山泉令李赛浑身大畅,李赛拿起李松递上的一块毛巾浑身擦了一到,接着又拿起木桶将水全身一浇,大呼一声“痛快。” 把身上的水擦干,李赛拿过李柏送来的干净衣服穿上,就走过去和李嗣业见礼,李嗣业笑着拉李赛的手走进帐篷,父子两在帐篷中铺的毛皮垫子上席地而坐,李嗣业拿出一个皮囊丢给李赛说道:“尝尝,这可是草原上的好酒。” 李赛打开木塞大大的喝了一口,酸味中带着一点酒的辣味,这是草原上特有的奶酒,用马奶倒进木桶用一种抓篱,也就是像现在搅鸡蛋的那种东西拼命的搅动,使马奶开始发泡,也就是一种发酵的过程,最后放置几天就成了马奶酒了,这种酒与其说是酒,不如说是一种食物,它营养丰富,一名骑兵携带两皮囊马奶酒可,也就是十公升左右的马奶酒就能够又当干粮又当水吃上五天,这可是草原上骑兵的最好食物。 李赛本来就饿了,这个微酸的味道更是令他胃口大开,于是咕咚咕咚李赛一口气就将大半袋马奶酒喝完了,随后将空皮囊递给李嗣业,腆着脸说道:“父亲,还有没有?孩儿可是饿坏了。” 李嗣业不由失笑,李赛可是很久没有对自己这样了,六岁前李赛会对自己撒娇,可是六岁懂事以后李嗣业就总觉得李赛似乎对自己很怕,父子两也就很不亲近了,自从那时候起到现在李赛又流露出了对父亲的幕孺之情,李嗣业不由有点回到李赛小时候的感觉,李嗣业又从身后的矮几后拿出一个皮囊,递给李赛后说:“慢点喝,马上吃的就来了,我叫李松去端了,别急。” 李赛这次没有大口喝酒,喝了一口就递给李嗣业,李嗣业也喝了一口酒问李赛:“我看到了你抓来的吐火罗的国王了,你打算怎么处理他?” 李赛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说道:“当然不能便宜他了,我们疏勒为了这次出兵几乎把底子掏空了,还有这次阵亡伤残的唐军的抚恤,何况大唐出兵也需要补偿的嘛,我看这些都要着落在这些胡人身上偿还。” 李嗣业吃了一惊,问道:“难道我们还要叫吐火罗和诸胡国出钱?这不是欺负他们么?不但杀了他们人,还要掠夺他们的钱财。” 李赛嘿嘿一笑:“父亲,如果我们战胜了还不要求战败了的出钱,那么岂不是所有的战争成本都是有我们来出了?战争其实打的就是钱,这个赔偿也是带有惩罚性质的,如果我们打胜了反而要亏本,那么大唐就会越大越弱,越打越穷,如果每次战争能够带来收益,还是大大的收益,那么凡是跟我们大唐作对的国家就会想想战败之后的下场,这也是一种威慑,而且有了足够的战争赔偿,大唐就会有充足的资本来进行新兵的训练,武器铠甲的购买,军粮的购买,就会越大越强,那些所谓的仁义对待的只能是自己人,对大唐有功的将士和我大唐子民,其他国家的人不能讲仁义,只能用刀枪来和他们讲道理,实力才是对外的王道。” 李嗣业首次听说这样的道理,目瞪口呆之余也觉得李赛讲的有道理,李嗣业愣了半天消化了一下这些冲击力十足的新观念,点点头道:“佐国我儿,你说的很有道理,我至少明白了一点,对自己人好总比对敌人好,那么这次怎么得到赔偿就由你来办,为父就在边上旁听。” 李赛眼睛放光,因为李松端进一个大托盘,里面装满的大块的肉和一摞面饼,还有就是索要赔偿的事情交给自己来做了,李嗣业能够理解李赛其实并不是真正懂了,而是他相信自己的儿子。 李赛吩咐李松下去找段云天,穆恩正是被段云天的步兵看守,叫段云天好好对待穆恩,过几天李赛就会带着穆恩在吐火罗北边最大的城市赛弥下面进行谈判,这将是大唐首次在战争之后进行的关于战争赔偿的谈判。 ; ------------ 第五十七章 城下谈判(跪求推荐票)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李赛饱饱的吃了一顿之后就告别李嗣业,带领麾下重甲骑兵和一万辎重兵,押送了海量物资往唐军战败的怛罗斯而去,李赛不急着赶路,因为知道前面派出的精兵悍将对付胡人联军剩下的一点部队绝对不会出现意外,何况现在连吐火罗和联军盟主穆恩都在李赛手上,李赛胸有成竹。 大车上堆满了军用物资,穆恩没有被为难,李赛派了两个亲兵伺候穆恩,但是明显穆恩的精神受到了严重打击,一天一夜只吃了很少的东西,李赛感觉穆恩一下就苍老了,李赛没有同情穆恩,只是在心中说道,这就是失败者的下场,自己绝不能做失败者。 辎重行军较慢,走了将近两天时间才到达唐军惨败之地,原来大营的痕迹还在,李赛就让士兵们在原来唐军大营前面立营,一路上李护刘瀚等人的战报李赛清楚了解了前方的战况。 几人使出吃奶的力气狂冲猛打,胡人的军队被唐军两次打击损失惨重,唯一还有战斗力的是血狼部,达伦关追击血狼部并没有去,阿史那骨都鲁觉得十分满意了,就没有再次加入追击的军队,这反而帮助他免受重创。 但是李护等人率唐军几乎全部的骑兵反攻过来之时,阿史那骨都鲁知道一切都完了,当机立断就开始逃跑,虽说在唐军的追击之下损失颇重,但是也是唯一的一个成建制逃跑的胡人军队,咄鲁也跟随阿史那骨都鲁逃脱了。 阿史那骨都鲁什么战利品也没有来得及带走,和手下的骑兵几乎是空身逃走,逃出来一看,身边只剩下了不到四千人,和来时的浩浩荡荡的一万五千骑兵相比简直是凄凉无比,阿史那骨都鲁欲哭无泪,这次还彻底的得罪了大唐,留在草原上的血狼部也完全没有了去路,阿史那骨都鲁这时根本不敢回血狼部了,只有派出几只十几人的报信队伍去通知血狼部,至于血狼部部民能不能逃脱大唐的报复就只有听天由命了,阿史那骨都鲁则直接带了四千残兵去投大食国,以求庇护。 阿史那骨都鲁越来越觉得自己做了蠢事,要是和大唐站在一边根本不会有这样的丧家犬一般的情况,寻根究底阿史那骨都鲁认为是咄鲁挑拨他和唐军翻脸是罪魁祸首,他就没有想过是自己的贪欲造成了现在的一切。 阿史那骨都鲁就向将咄鲁和他带着的几百人全部斩杀泄愤,没想到咄鲁早就料到了阿史那骨都鲁会迁怒于他,冲出唐军阻截的当天晚上就悄悄的离开了阿史那骨都鲁,带着几百人不知所踪,阿史那骨都鲁自己也忙着逃命,也就没有追踪了。 李护等人在大杀了一通联军留守的一些军队之后,就将在赛弥城外将近一百二十万的众多小胡国或部落的百姓全部退路封锁,赛弥城里面只有吐火罗士兵五千人,根本不敢出城,李护等将路封死也就按兵不动,等待李赛的到来。 刘瀚和高成伟在第一个冲到的时候迎头撞上了阿史那骨都鲁,那可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两人虽说麾下骑兵少于阿史那骨都鲁,但是一股拼命的气势压倒了见到唐军反攻而来心神大震的血狼骑兵。 达伦关前逃脱的胡人士兵还没有一个能够及时的回到赛弥大营这边,路上送军粮辎重去的队伍倒是被唐军笑纳了两只,所以看到打来的居然是唐军,这种吃惊可是非同小可,每个胡人都清楚唐军既然都明目张胆的打到这里来了,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达伦关的胡人全部主力已经被击败,或者已经全军覆灭,不然不可能连个报信的都没有。 每个知道局势的胡人心都沉到了脚后跟,巨大的恐惧像一只巨手紧紧的撰住所有赛弥胡人的心。 刘瀚和高成伟可不管这些,两人几乎一个照面就击散了阿史那骨都鲁的骑兵,然后开始了大砍大杀,要不是李护及时跟进阻止,估计两人要一直追到将阿史那骨都鲁斩杀为止,但是刘瀚和高成伟没有理会想要投降的血狼骑兵,将将近三千血狼骑兵全部砍杀,才稍解两人心中之恨,李护也对这种背信弃义导致唐军损兵折将的部族恼恨,因此对这次杀俘睁只眼闭只眼。 李护、刘瀚和高成伟合兵一处,唐军的所有骑兵将近三万人都到了,马上分散占据离开赛弥的出路,还阻挡了几个见势不妙想离开的小部落,李护等人没有放手杀人,只是将想要离开的小部族又赶了回去。 因为不知道唐军要怎么对付自己,加上高仙芝屠杀黑狼四部的凶名,赶回去的部民都哭哭啼啼凄凄切切的,这些部族的战士和精锐都在怛罗斯和达伦关两战几乎全部被歼灭,族里留下的几乎全部是老弱妇女和小孩,等这些赶回去的小部族回到大营时,引起了巨大的骚动,每个胡人本来都在为打败了唐军兴高采烈,结果才几天时间老母鸡变成鸭了,唐军又杀了回来,有亲属在胡人联军的家里不但担心家人的性命,也担心自己的命运,一百多万人好像同时开始哭叫,末日灰色的情绪在整个胡人百姓部民大营中弥漫。 李护等将将去路一堵就扎营按兵等待,李赛故意制造这样的情况其实就是制造紧张的气氛,让胡人自己先乱,不然上百万人开始拼命或者逃命,唐军撑死就几万人手,怎么可能全部将这些求生的人全部留下? 李护等人扎营之后就派出通晓胡语的骑兵去向胡人大营喊话,内容就是你们的大军已经被唐军二十万全部歼灭,不要想着能够逃跑,一旦逃跑的就地格杀,唐军已经换了主帅,不会再次屠杀百姓,同时命令胡人将被俘的唐军将士放回,放回俘虏的部落唐军有奖励,但是如果隐瞒不报的,一旦查知,立斩不饶。 人在绝望的时候就会希望有点希望,蝼蚁尚且偷生,唐军的喊话一到,本来都要开始骚动的胡人立马安静了,虽说这里有上百万人,但是唐军有二十万军队,杀起百姓来这百多万百姓还不是几下就杀完了,这也是李赛的计谋,夸大唐军实力震慑胡人。 要拼死冲出去找活路的胡人这下心不齐了,有的人想冲,大多数却因为唐军的保证不屠杀而存了观望的心态,要是拼命往外冲,结果被杀了,最后唐军根本没有杀人的想法,那不是死的冤枉? 于是少数想走的部族不敢走了,整个胡人营地停止了骚动,唐军和胡人都开始等待,等待真正能够决定这里所有人命运的人到来,直到第三天中午李赛才来,他是安扎好了辎重大营才过来的,带领了一千重甲骑兵和五千辎重步兵,虽说是辎重步兵,可是战斗力和吐火罗一方相比也是强出了不少,这两天吐火罗和胡人一方似乎也起了龌龊,赛弥的守军将城门紧闭,不许其他部族的胡人进城,因为外面的胡人都想进到相对安全的城市里面,特别是诸胡国部族的贵族们,但是赛弥能有多大?根本容不下,这些贵族们就愤怒了,外面的唐军我们惹不起,难道你小小赛弥城我们这么多人还惹不起? 这不,在唐军到来的第二天差点胡人部族贵族们带领手下进攻赛弥了,最后赛弥的守将出来安抚,同意让一部分大贵族进城躲避,虽说一些小贵族和小部落的首领很是气愤,但是这事情还是解决了,没有发展成内讧。 李赛来的时候还带上了穆恩和同时被俘的六十三个胡人首领中被俘的二十一人,其余的首领不是在战场被杀就是这次没有跟随大军前来,李赛对待这些胡人首领还算照顾周到,但是始终没有见过他们任何一个人,包括穆恩。 李赛是要让他们真正看看他们现在的处境,再开始谈,不过这种谈判肯定是单方面的了,李赛到达之后就在唐军和赛弥大营之间搭起了一个巨大帐篷,之后就邀请还留在赛弥的首领们一起过来商量这次的战争赔偿问题。 开始没有被俘的胡人首领们没人敢过来,李赛保证了之后叫穆恩出去让他们来,否则唐军就只能进攻了,穆恩无奈,只有出去召集,并保证唐军不会扣留首领,只是有一个要求就是在谈判结束之前不能够离开,谈判成功之后就可以走了。 穆恩是没有办法才出来召集首领们的,因为李赛来找他就说了一句话穆恩就屈服了,李赛说的是:“你去叫那些首领来谈判,否则我们就进攻,百万胡人估计就全都涌进吐火罗腹地去了,这次的战争赔偿也只有吐火罗一国来赔偿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当首领们过来时都战战兢兢的,李赛一眼就看出来的根本不是什么首领,不过李赛无所谓,只要能够传话的就可以了。 谈判开始了,李赛一个人坐在宽大帐篷里摆放的一张长桌左边,十几员唐将和两个书记官一个通译都在李赛身后落座,对面却是这次的六十三胡国的首领,其实有一大半是顶替首领过来的亲信,李赛也不说破。 李赛环顾了一圈之后开口说话了:“诸位胡国的国主首领们,这次你们联合对抗大唐天兵,给大唐造成了巨大损失,你们要赔偿我们大唐的损失,这次我就明说了,赔偿如果我不满意,那么等待诸位和诸位部族或国家的就是毁灭。” 一干胡人全部变了脸色,穆恩知道该来的迟早要来,可是听到通译翻译过来的李赛这样摆明车马提出赔偿的话,也脸色发白,身边身后的胡人更是纷纷议论,顿时整个帐篷里一下就闹哄哄的,每个胡人都觉得气愤。 穆恩这时咳嗽一声,吐火罗是在座的诸胡国中的盟主,于是众人都缓缓收声,穆恩说道:“唐军原来进攻我们,我们是抵抗而已,这样还需要赔偿,难道大唐不是礼仪之邦么?这样颠倒黑白?” 李赛听了这话也不生气,笑嘻嘻的说道:“我们大唐肯定是礼仪之邦,这次出兵西域,是看到西域小国众多,相互征战,一是影响我大唐商路,第二百姓死伤太多有伤天和,故而出兵保护商路,同时解救战火里受苦的西域各国百姓,此乃仁义之师,大道之举,奈何诸位首领妄图抵抗天威,维护自己一己之私,妄动刀兵,致使我大唐士兵死伤,同时使各国百姓流离失所,所以此事必须要有人负责。” 穆恩听见李赛这样的话语气的双手发抖,一时说不出话来,李赛这时脸一板,阴森森的说道:“我大唐在怛罗斯损失巨大,有五万以上的唐军阵亡,我还知道有一万被俘大唐将士,不过这两天放回的我军官兵只有四千多人,其余的六千我大唐将士在哪里?”说道这里李赛声色俱厉,穆恩头上一下就冒出了冷汗,这些唐军是被俘之后让联军集体杀死了,由于联军获得这样大胜太过得意,甚至其中一个较大的克撒米尔部族,也是比较善战骁勇的穆斯林部族,俘虏了一千多唐军,还将俘虏的唐军全部斩首,将唐军的首级全部筑成了京观,这事情穆恩知道,但是当时根本没有阻止,现在李赛提起这事杀气腾腾。 帐篷里面都被李赛这突然散发的杀气镇住了,一时间静悄悄的,李赛接着说道:“屠杀我大唐将士的克撒米尔要死去十倍的人,以祭奠被杀的大唐将士,凡是屠杀我大唐被俘将士的都照此办理,否则,我大唐天兵将用灭族的报复来平息怒火,穆恩国王,这事情我们可以用达伦关死亡的人来计算,便宜你们了。” 穆恩顿时哭笑不得,两战在座的所有胡国死亡了十几万人,被俘几万,李赛还说便宜他们了,这真是从何说起啊? 李赛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来,放到穆恩面前,说道:“穆恩国王,这是我们大唐提出的赔偿要求,你可以和你的盟友们商量,我希望你们能够按照上面的赔偿尽快给付,以结束这次战争。” 奇!书!网!w!w!w!.!q!i!s!u!w!a!n!g!.!c!o!m 穆恩拿过这张纸,上面的文字翻译成了古阿拉伯语,诸胡里面阿拉伯血统的首领有很大一部分,大唐和大食是他们边上的强国,因此汉字和古阿拉伯文字其实也是现在西域的一种官方文字,很多部族是有语言没有文字的,这样他们都能够知道内容了。 穆恩懂得阿拉伯文字,他看着李赛提出的赔偿,越看脸越白,最后摇摇欲坠,将手中的纸往桌上一拍,大吼一声:“这样的条件怎么可能?你是要我们全部灭族吗?” 说着穆恩眼前一黑,只觉得一阵晕眩,就往后靠去,直接坐回了椅子,后面的众人脸色全部不好看了,都知道纸上恐怕提出的条件非常苛刻,不然穆恩不会有这样的表情。 李赛却十分的轻松,挥挥手说道:“穆恩国王你太危言耸听了,怎么会那么严重呢?不过我大唐提出的赔偿是一定要得到的,你们慢慢商量,我给你们一个时辰,一定要得出结果哦,不然充满复仇之心的大唐将士可是没有多少耐心的,你们不给,难道我们不会自己去取么?哈哈!”李赛大笑着带着唐军方面的众将走出帐篷。 每个唐军将领都大开眼界,原来打完了还能这样谈的,都很好奇李赛倒底提了什么条件,居然让吐火罗国王气的那么失态,李护这小子第一个跳了出来问道:“佐国你那纸上写了什么条件,差点把那吐火罗国王吓哭了?” ; ------------ 第五十八章 巨额赔偿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李赛笑着看了看李护,其他的将领都很好奇的等待李赛开口,李赛就说到:“其实没有多少,而且内容也简单,就是让他们赔偿大唐一亿五千万贯,用白银黄金粮食战马人口付账都可以,可以分十年付清,不过每年要多加一百五十万贯的利息。” 李护和众将全部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多钱,都赶上大唐年收入四千万贯的三倍多了,要知道现在大唐是最富强之时,国库岁入也不过每年四千万贯,李赛这一家伙敲下去,这些胡人怎么可能付的出来? 李护声音都战抖了:“这….这个,难….难..难道他们能够给….给得起?要是给不起怎么办?” 李赛撇撇嘴说:“给不起?给不起也要给,我们可以往后延期嘛,利息可以往上加,这样他们就会永远给不起,我就是要他们永远给不起,要是能够一次就付完,以后不是没有借口再来收拾他们了?” “原来是这样,”李护恍然,然后鄙视的看了李赛一眼,嘴里嘟喃了一句:“不愧是读过书的,肚子里坏水真多。” 声音虽小李赛却听见了,李护那个嗓门不要说李赛了,连后面的众将都听见了,都在忍住笑,脸憋得通红,李赛一巴掌拍在李护头上,眉毛都立了起来:“你个憨货瞎说什么?这么做是有目的的。” “什么目的啊?不会他们给不起就和我们拼命吧?”李护摸着被打的头问了一句。 李赛气的又是一巴掌,说道:“他们拿什么跟我们拼命?那些百姓吗?军队基本上被我们消灭了,现在其实他们就是案板上的肉,你怎么每次都这样,不动动脑子,我要求那么高的赔偿一是为了彻底掏空这些胡人的底子,第二个你没有听见我说的没有钱可以用黄金牲畜甚至人口来抵偿么?你说这些贵族或者首领们会愿意真正的出钱赔偿,然后保住自己的子民吗?” 李护恍然道:“肯定是愿意用人口来补偿啦,钱他们那个样子肯定不愿意拿出来的。” 李赛点头说道:“就是这个道理,有人就有发展的潜力,没有了人谁去放牧,谁去种地,谁去当兵给他们打仗,谁交赋税给他们,这样一来我大唐西域可保两百年以上的安宁。” 李赛这样解释也是说给唐军的将领听的,他们和李护一样并不清楚李赛这样做的目的,现在李赛说的这样清晰,唐军众将都纷纷点头。 李赛又解释道:“我们这次损失的士兵也是相当多的,战死的有五万,受伤致残的也有一万多,这些士兵为了大唐流血牺牲,他们的后事和赔偿也就需要这些胡人来出,你算下,如果每个战死的士兵赔偿赔偿两百贯,也就是两百两银子,需要多少钱?光是钱财就需要一千万两银子,还有伤残的士兵其实也是军队的宝贵财富,他们有战斗经验,不能因为不能上战场了就抛弃他们把,要安置,这样以后我们的士兵才能真正的有战斗力,他们知道战死了有丰厚的抚恤,伤残了能够有很好的去处,立功了没人会夺取他们的功勋,战胜了有丰厚的战争奖赏,他们能不去拼死作战吗?这些没有后顾之忧一心想在战场上博取功勋、荣誉和财富的士兵是非常强大的士兵,几乎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击倒他们。” 李赛看着众将都聚精会神的听自己讲述,笑笑接着说道:“还有就是奖励了,国战获胜,灭敌无数,开疆拓土,但是士兵得到的是什么?我们也不能让胜利的勇士只有荣誉吧?要大大的奖赏,凡是此次获胜后回去的士兵一律奖励二十贯,军官按照职位不同每级奖励多加十贯,立功的在战后回到大唐按功升职奖赏,这些都是花钱的,但是一定要花,还要多多的花。” 讲完这些李赛招手叫来亲兵,吩咐亲兵去拿午饭,左右的亲兵端来桌椅让众人坐下,这个巨大的帐篷周围全部是唐军的精锐部队,此时后方的大营送来了午饭,唐军正在分批进食,因为怕收到攻击,唐军还是戒备着,骑兵都有三千左右保持在马上,等其他部队的骑兵吃完了才轮到他们去吃。 李赛坐下就说:“估计他们会讨论一下,我们就在这里欣赏下风景和吃个午饭,反正现在我们可不急,最急的应该是吐火罗国王穆恩,一天这事不解决吐火罗就处于一个尴尬的境地中,外面这些人可是要吃饭的,吐火罗怎么坚持得住,所以我说穆恩是最急的。” 李赛讲完了就拿起亲兵端上的一杯马奶酒开始喝,他现在喜欢上了这个酸酸的有浓厚奶香的饮料了,初夏草原上稍有点炎热,不时有一阵风吹来,带来一阵凉爽,李赛眯起眼睛,身心巨爽。 左右众将都兴高采烈的开始议论,要是这次的赔偿真的能够拿到,那么按照李赛所说的自己不但有军功,还有丰厚的赏钱,李赛原来就说过,这就叫战争红利,如果一场战争打下来没有赚钱反而亏本的话,那才是最愚蠢的事情,要有利可图才能发动战争,战争就是利益的争端。 众将很多都听不懂,但是有一点却是都懂的,就是赚钱,此次大胜看来不但有功劳,还有钱拿了,只有刘瀚和高成伟两人脸上强笑,很是心神不宁。 他两人想的主要就是高仙芝的死对他们的影响,这事他们也知道要到战后才能处理,之前李赛已经将李嗣业送回龟兹的战报给两人看了,高仙芝之死写的很明白,已经将两人的责任缩小到最低了,但是现在两人担心的却是人。 因为现在的龟兹留守使不是别人,正是高仙芝的心腹手下,庆王府录事参军,充节度判官的封常清,每次高仙芝出征封常清就是留守使,专门负责四镇的屯田、仓库、甲兵、支度,可见高仙芝对他的信任。 那分战报封常清也是有资格看的,就怕他不肯轻易的相信这件事,那么只要他不肯罢手开始调查,不管是明的还是暗的,高仙芝的死很容易就会暴露真相,两人的担心正是从此而来。 李赛知道两人心思,但是现在没有办法安慰,这件事只有回军之后才能处理,李赛心里已有应对方法,对此李赛并没有让刘瀚和高成伟知道,因为李赛要真正的磨一磨两将的性子,免得太容易处理的难题两人不会记住这份人情,李赛看着两将心不在焉的样子肚里好笑,随后将双目闭起养起神来。 帐篷内的穆恩非常头疼,这份巨额的赔偿摆在穆恩的面前,现在确实和李赛想的一样,穆恩只想赶快将此事处理完毕,送大唐的瘟神和盟友赶快离开才是正事,否则吐火罗也是小国,怎么对抗大唐军队? 但是牵扯到了利益,每个盟友都来了精神,一个声音比一个大,都觉得自己是没有得罪大唐的,希望别人来出这钱,每个人都口沫横飞,义正严词,似乎自己是大唐盟友。 穆恩突然大吼一声:“够了,还争什么?觉得不够丢脸吗?” 毕竟现在穆恩还是盟主,虽说被俘过,但是余威还在,一声吼之后帐篷内安静了下来,穆恩气的直喘气,等呼吸稍微平复了一下就说道:“现在我们如果不赔偿,唐军一定会两处屠刀,我吐火罗会承担自己的一份责任,现在你们这样争吵根本不会得出结果,时间一长只会自己倒霉,吐火罗不能够一直承担那么多人口的粮食,吐火罗也承担不起,你们还愿意听一听我这个盟主的话吗?” 说着穆恩环视一圈,所有的首领都低下头致意,乌尔哈良部的首领隆索莫科说道:“盟主你说吧,我们都听你的,现在如果不能想出办法都有杀身之祸。”隆索莫科是和穆恩一起被俘的首领之一,对于唐军的强大非常了解了,所以也希望赶快解决此时为妙。 听有人带头这样说,所有人都纷纷请求穆恩说说他的办法,穆恩也不推辞,站起身对他们说:“我们现在应该确定一个份额,在座的所有的人都代表身后的一族人,按照实力人口的大小将这个赔偿分作六十三份,每个盟友负责一份,我吐火罗作为盟主,那一份领多一点,这是原则,有没有人不同意。” 穆恩这样一说所有的人都点点头,觉得这样其实最好,隆索莫科问道:“可是这个数字太大了,就算这样分下来我们一样承担不起啊,这怎么办?” 穆恩又说:“分担的原则定下来了就是跟唐军谈判减少赔偿总额了,至少要我们能够承担吧,否则唐军拿不到就算灭了我们还是拿不到啊。” 所有人都说:“对对,现在就和唐军谈。” 穆恩点点头,心中却是一片苦涩,他向门口的亲兵示意,这个亲兵就是罗荣,精通各国语言,上前问道:“有什么事情?” 穆恩对于他流利的语言惊讶了一下,就说:“请这位小哥去将李将军请来,我们已经商量好了,就接着谈吧。” 罗荣说道:“不用急,现在是午饭时间了,刚才你们谈得愉快我就没让送午饭的进来,现在还是先吃过饭再叫李将军来吧。” 穆恩这时才觉得腹中饥饿,罗荣出去一叫,马上就有伙夫进来安排饭食,并不是什么好东西,有肉有大块的面饼,没有酒,有肉汤,从人都心事重重,随意吃了些。 罗荣见从人吃的差不多了,不用穆恩再说就出账去找李赛通报去了,见了李赛就将他们在帐篷里的内容一说,李赛听了愣了愣,说道:“没想到啊,看事情还是很清楚的,好,现在就过去。” 李赛说完又对一众将领说道:“凡是军中的主将回去自己的军中主持,以免胡人狗急跳墙再出波折,其余的人可以进帐旁听,也算长长见识。” 凡是主将都跨下了脸,还是无奈接令而去,其余的笑开了,跟着李赛进入帐中,李赛一进去就说道:“看来你们想好了?其实我也希望早点回去了,穆恩盟主,你们怎么决定的现在可以告诉我了。” 穆恩也不客气,就对李赛说道:“我们商量了,这份赔偿太重,我们根本拿不出来,可况在这边的小国很多,日子都不好过,能不能减少赔偿的总额?” 李赛说道:“赔偿的总额不能减少,但是时间上可以优惠。” “时间上怎么优惠?” “一次拿不出那么多可以分成几年支付。” “我们这里的首领有国土的只有一半不到,其余的都是草原上的部落,如果是分几年付,明年怎么找他们?如果唐军收不到他们的赔偿而找到我们这些有国土的头上怎么办?”穆恩急了,站起身对李赛说道。 李赛冷冷的说:“那些游牧部族的必须这次付清所有赔偿,不然就是死,分期付钱的只能是有国土的,现在明白了?”李赛环顾了一圈,他战场上磨砺出来的杀气让每个被他眼光扫到的人都不自禁的低下了头。 穆恩舒口气又提起了刚才的话题:“李将军,您看这个总数是不是太高了?” 李赛说道:“总数没得商量,不过我这里有个参考,你们可以用这些来抵偿,我想你们能行的。” 李赛又从怀里拿出一份东西递给穆恩,穆恩接过来一看,随后满脸苦涩的将手中的纸递给身边的人传看,众人看过之后有人脸上轻松了,有人却一脸苦色,不过没有人提出异议,因为他们都看出来了,李赛就不是来这里和他们谈的,就是直接来通知他们的。 李赛给穆恩的纸上是一张价格表,上面将人口明码标价,壮年男子每人价值六十五贯,壮年妇女每人价值五十贯,小孩子十岁以上十四岁以下的三十五贯,然后是牛马羊等等的价格,这是一个非常高的价格,在草原上甚至吐火罗一个人怎么也不可能只那么多钱,甚至只要花上十两银子也就是十贯就可以买到仆人了,好的女仆也不过三十两到五十两,绝对没有李赛这个价钱高,好多胡人都在肚子里暗笑,心想这个唐将毕竟是年轻,居然给出一个这么高的价格。 李赛肚子里也在暗笑,他这个价格最厉害的就是孩子的价格,任何一个孩子都价值三十五贯,那是一个天价,这些胡人肯定会用比例较大的孩子来冲抵赔偿,这就是李赛的目的,孩子是可塑性最强的,到了大唐过几年就是真正的大唐人了,谁还会记得原来的部族? 何况得到这些孩子只要短短的几年就是合格的劳动力或者兵员,这些胡人中间只有几个人看出了李赛的心思,穆恩也是其中之一。 随后就是一翻计算,李赛就让他们自己去计算自己该出多少,吐火罗和其余的十多个有国土的国家全部放宽时限到五年,其余的部族不但要拿出牲畜和人口,基本上族里值钱的东西也要拿出来才能付完钱。 李赛就是逼着底线去的,有富裕的能够付得起,也有穷的,用人口抵完钱之后就基本一个部族没人了,但是心里面还是高兴,至少大唐要这些人口不是杀来吃吧?去大唐没什么不好,还有活路。 李赛见他们分配得很热闹,就悠闲的不插话了,拿起马奶酒开始一口口的喝了起来,众胡一直讨论到深夜,李赛也陪着他们到深夜,期间不能做主的胡人派出传信的士兵回去报告,路上都是来往的胡人传令兵,唐军都稀奇的看着这些忙碌的胡人。 一直到两天以后全部的赔偿问题胡人才全部商量好,李赛在期间看到有很多人脸色太差,本着打一巴掌给颗糖吃的方式,就提出如果赔偿的数额够了的话,还有人口能够合格的,唐军愿意以现银买了,老人也可以,不过不能算钱。 于是很多人高兴了,部族首领愿意将手中的百姓卖钱,现在是最好的机会,就像是花旗国人打胜利了阿付汗,然后提出所有阿付汗人移民到花旗国去,现在李赛做的就是这事,所以随着传令兵将这些消息传了出去之后,胡人的百姓反而稳定了下来。 所有的原则全部谈完,大唐和联盟双方在一张写有全部赔偿内容的纸上签了字,然后唐军释放了所有的首领,包括穆恩,但是不是没有保障的释放,穆恩派来了他的太子,所有有资格分期付款的胡国都派来了他们的第一继承人,作为今后大唐收钱的保证。 唐军在赛弥城下驻扎了二十天,然后得到了第一次赔偿,穆恩几乎将吐火罗的全国财力掏空了才弄够了第一次赔款,不但是国库,连吐火罗国内的富人都要拿出钱来帮助国家渡过难关,因为吐火罗选择的是最快赔完战争赔偿,他们要用四年偿还完全部属于吐火罗的钱。 唐军每一个人都吃惊了,这时多么庞大的一笔巨额财富啊? ; ------------ 第五十九章 望长安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赔偿的黄金有五十万两,其中很多是黄金的工艺品,还有黄金首饰,没有溶成金锭,用箱子装满摞得高高的,小小一箱黄金就要三个壮汉才能搬动,至于白银更多了,密密麻麻的堆满了两百多个帐篷,全部是这次赔偿的财宝。 至于牲畜有一百三十万头,合格的人口有四十五万,还有四成左右的倍偿在今后的五到十年分期还清,李赛还觉得这些赔偿不够,但是其余的唐军将领包括李嗣业全部都被这些财物弄晕了,李护每天就跑到对方财宝的帐篷里面去看看,然后大嘴裂到耳根满意的走了。 唐军在得到了诸胡国的赔偿之后开始拔营启程,达伦关已经利用周围山石重新建造,由于手中人力充足,新的达伦关不但建造速度快,而且坚固无比,李嗣业留下三千人的唐军守卫,达伦关成为了大唐最西的一道关卡,有了这个关卡,几乎将疏勒以西的草原全部囊括进了大唐。 而失去了四十五万壮年、少年人口,西域胡人实力大损,很多小点的部族首领更是直接将自己的所有人口卖给了大唐,自己则拿着丰厚的钱财跟随撤退的唐军一起往大唐进发,他们准备去大唐安家做富家翁了。 对这些人李赛表示欢迎,他们带的财富肯定会为大唐的经济做出良好的促进,李赛当然欢迎了。 历时六个月的战争结束了,史上称此次战争为怛罗斯-达伦关战役,此战分为三个阶段,以唐军的先期胜利追击胡人进入吐火罗为第一阶段,怛罗斯之战以唐军的战败为第二阶段,第三阶段就是唐军在失去主帅高仙芝的情况下在名将李嗣业的带领下进行反攻,反败为胜击败对手获得最后的胜利为结束。 这一战在胡人的说法里又被称为吸血之战,因为在战后唐军的强势威逼之下,战败的诸国赔偿了巨额的财富,好多个胡人建立的小部族和政权都因此覆灭,还因为被大唐夺取了巨大的人口量,失去了大片的草原牧场,就如同吸取了大量西域的血液一般,西域诸国在这样的打击下几乎一蹶不振,大唐的西域也因此得到了安宁,商路的通畅也带来的贸易的繁荣,这一战的影响是极其深远的。 第一个留守达伦关的三千人由段云天统领,这员跟随李嗣业十年的老将沉稳干练,是最合适的人选,李嗣业对他十分放心,在短时间内西域也没有敢再和唐军挑起事端的势力了。 段云天送押后的唐军返回部队直到走出葱岭之后才回返,此后达伦关也成为了一个重要的商业和军事重地,它连接吐火罗以及大食的一部分商路,在经过十年的发展以后成为了一个重要的边境商品集散地。 李赛骑在马上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身后是根本望不到头的唐军大队人马,李赛身后是清一色的骑兵,游骑兵、重甲骑兵、轻骑兵排成整齐的三人纵队轻松的前进着,在往后是步兵和赔偿的四十五万胡人,密密麻麻的人走路的、坐车的、骑马的,要不是唐军的步兵在百姓的两边行军,估计这些没有行军经验的百姓能够将整个草原布满。 五十万人的补给是个大事情,期间李赛让楚天舒运送了两次补给,同时在回去的路上建立了两个补给点,加上这次赔偿的牲畜,才能够让这些人口不饿肚子。 李赛却没有想到,在这个夏天将要跨入秋季的时候,能够给一口吃食吊住这些百姓的性命就可以了,根本没有必要像现在李赛所做的一样,还要让这些胡人的百姓吃饱,在回去的一个月的路程中,胡人因为有着充足的食物,身体都非常的健壮了,而长身体的小孩子更是受益匪浅。 最大的收获就是李赛真正的得到了这些胡人的心,从来没有一个首领会让自己手下的百姓像现在这样吃饱,还不能无故殴打,和原来的生活想比,现在的生活就像在天堂,带给他们这样生活的李氏父子也就是他们感激的对象,李赛还根本不知道他这样做的后果就是真正得到了这些胡人的拥戴之心。 至于到了大唐需要干活,那算不了什么,他们在部族里面还不是一样的干活,还没有这么好的待遇呢。 队伍里十多岁的男孩子羡慕的看着盔甲鲜明的大唐军队排着整齐雄壮的队伍前进,由于现在天气还比较热,很多唐军将头盔背在背上前进,里面有很多面孔是深目高鼻的胡人相貌,这也让这些孩子对于加入唐军充满了向往。 不时有一百人为一队的骑兵掠过大队,骑兵里面胡人血统和相貌的士兵就更多了,这也让这些胡人百姓更加的放心,甚至在这些骑兵的呼喝之中他们还听见了自己的乡音,走到不到一半的路程所有人都高兴开心了。 大唐的将士是因为凯旋归来,而四十五万百姓则是为了美好生活的预期,李赛生怕这些人背井离乡会有乱象,因此专门找来里面的一些有威望的人上课,其实就是画大饼,什么有地分给你们啊,从事农业前两年有赋税的减免,从事放牧也同样有减免,疏勒会免费提供种牛**种子等等。 所以,全部人包括赔偿来的百姓全部兴冲冲高高兴兴的前进,李嗣业坐镇后军,带领着陌刀兵、疏勒的骑兵和高仙芝残余的唐军,刘瀚和高成伟在担心了很长时间之后李赛出面了,他只用了两句话就彻底的让两人放心了。 李赛对两人说道:“高大人的死知道和见到的人是两千多人吧?” 两人点头称是,李赛又接着说:“那很简单,当时知道见到这事情的两千多人直接调至前方达伦关驻守半年,就算封常清要调查也要跑一个月的路,来回两个月了,我再吩咐达伦关拖延时间,他们调查完毕估计安西节度使的位置也尘埃落定了,这样就算调查除了结果难道还能够动你二人分毫吗?” 刘瀚和高成伟大喜,一颗心也落了下去,也对李赛的应对智计心服口服,从此再无二心,李赛此时已经在计划谋李嗣业出任节度使一事。 李赛深知要取得节度使之位要有三个保证,一是朝中有人说话,这点是最重要的,李赛知道李林甫是关键人物,李林甫为了不让外放节度使到了任满回到长安入阁而分薄自己的权力,已经在十年内连续提拔了好几位胡人将领,安禄山就是这样的情况下被提至节度使之位,因为大唐有一个规矩,就是胡人出身的官员不管官至何品,都不能回到中枢为相,李林甫正是利用了这一点才提拔和重用胡人的,同时多重用武将为官,因为武将为官也很难入阁,唐玄宗是有名的玩乐皇帝,好诗词歌舞戏剧,所以李赛决定此次回到疏勒就要去长安活动,争取将李嗣业的节度使一职拿下,从此西域就此尽在掌握了。 第二个保证就是舆论,此事李赛已经开始准备了,不但出动了银卫,还请老师李白先一步动身前往长安,李白在长安交游广阔,人脉从多,由老师出面在士林制造李嗣业立下的惊天之功劳的舆论,相信会有很多渠道进入皇宫,能够让当今皇帝知晓,同时也在一路上通过各种方式宣扬此次大胜,李赛深知此时的大唐还是一个开放的大唐,舆论导向的重要是后世经过无数验证的,所以李赛非常重视此事,大军还没有回到疏勒大胜的消息已经随着商队向内地辐射,向大唐之外蔓延。 第三个保证就是在安息大都护的实力了,李赛知道边疆四战之地是非常需要实力才能够立足的,现在虽说打垮了西域的大部分军事力量,但是和李赛记忆中的怛罗斯之战还有一个最大的不同,那就是大食没有参战,大食还在进行国王的争夺,因此此次战争没有加入,因为现在的怛罗斯之战提前了一年,李嗣业现在手中的力量已经是安息大都护最为强大的力量了,有大食和吐蕃两个威胁,相信所有能够明白西域态势的人都会选择实力强大的李嗣业作为边境保护者。 由于以上几点李赛对于自己的父亲能够成为新的节度使有信心,但是此事关系重大,李赛已经决定了,就在大军回到大唐之后自己要亲自上长安主持此事,李赛已经命令楚天舒开始准备,由于李赛走后疏勒不管民政还是军政都要有一个人坐镇,虽说李嗣业也可以,但是关系到商业和一些开发性的东西李赛只有将楚天舒留下了,其他的众人李赛就只能够带上银卫和一部分老师李白培养的十八弟子到长安了。 李赛这次因高仙芝封过一个校尉的官职,此次报功也报到了长安,在战斗一结束就已经呈报上去了,估计回到疏勒封赏就将下来,所以要离开疏勒到长安李赛就需要一个指派,李赛已经想好了到长安的借口,李嗣业可以指派李赛代替自己上长安献上此次大胜的战利品,这样就能够回到长安了。 李赛想到这里,胸中涌起豪情,很快了,自己就要去长安了,这个向往已久,大唐的明珠,真正意义上的世界的中心。 李赛看着天上的蓝天白云,秋天的微风吹拂脸颊,李赛已经年满十六岁了,在战争中李赛成为了真正的大人了,他看见了远方绿色的河流,那是赤河,已经回来了,回到了疏勒。 远远的有不少骑士迎面赶来,李赛知道这是前来迎接的队伍,李赛催了催坐下的黑云,加快了马速迎上前去,身后的大队骑兵也跟着加速,战马在绿色泛黄的草原上奔驰。 李赛远远的看见迎来的最前面的一个倩影,那是李赛想过了无数次的阿丽儿,半年没有见面,李赛欣喜万分,李赛长笑着投向了那个倩影,迎向了自己在大唐的牵挂。 在此时,李赛十六岁,阿丽儿也是十六岁………….. (少年烈结束了,新的一卷望长安开始了,这是不一样的战争,是大唐鼎盛时期的长安,是周边诸国向往的圣地,是世界的中心,强大唐朝的经济文化中心,控制这个强大帝国的人们在做什么?他们在李赛的眼中是什么样的?在本卷望长安中会展现给各位) (抱歉,春节将至,时间不够,今天到这个时候才码了一章,很是抱歉,争取多写一章弥补。) ; ------------ 第一章 整合实力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春节前的这几天实在很忙,事情很多,但是风风会努力的更新,为了回报你们,支持风风的朋友,在这里拜谢!点击、收藏还有票票是风风前进的动力) 疏勒镇。李府,小院楼上,李赛正穿着一身雪白的文士服泡茶,李赛用一个泥炭小炉子烧好一小壶水,将开水注入一个小杯子,里面是李赛自己制作的炒茶,一股浓香飘出,李赛端起杯子在鼻端闻了闻,然后一口喝下,李赛叹口气闭上眼睛深深陶醉。 唐代的茶叶还没有开始炒制,一般是压制法制茶,而且茶道喝茶的时候是将茶叶磨成细粉,然后在冲沸水,然后用一个小抓篱搅拌,然后再次冲进沸水,就这样连茶叶喝下去,这样的茶很像后世的绿茶红茶饮料的制作工艺,不过没有过滤那道程序,日本的茶道就是和唐代茶道一样,吃的是茶末冲水。 李赛的大通商行也有茶山,在蜀中的蒙山去建立了一个茶场,这时根据李赛提供的制茶工艺制作出来的第一批炒茶,也就是直接冲泡的茶,李赛也算是喝到了新茶了,生活在现代的时候根本不会想到这些寻常的东西会对自己有什么影响,李赛来到了大唐才知道很多东西自己已经是形成了习惯,没有还真的受不了。 茶也是李赛的爱好之一,上大学的时候没钱买太好的茶叶,但是李赛还是会从生活费中挤出钱来买稍好点的茶喝,大唐的茶叶李赛不习惯,还好,现在有茶喝了。 李赛又倒上了一杯,一饮而尽,满足的嘘口气,坐在李赛对面的阿丽儿用右手托着腮帮子,歪着头看着李赛喝茶的样子,她面前也摆着一杯茶,不过阿丽儿却没有喝,她对茶不感兴趣,只是陪着李赛,看着李赛阿丽儿就满足了。 李赛睁眼看见阿丽儿的样子不由笑了起来,这时小环端上了一盘蜜饯,李赛喝茶的时候不吃小食品,阿丽儿却是十分喜欢这些甜甜的小点心,伸出小手就抓着蜜饯开始吃,边吃边用大眼睛看着李赛。 阿丽儿心里藏不住事情,憋了半天还是说道:“佐国哥哥,你要去长安?能不能带上我?我也想去看看大唐的都城。” 李赛早知道阿丽儿会这样要求,端起茶杯不说话,卖个关子,想急急阿丽儿,果然阿丽儿不开心了,嘟起小嘴儿开始生气:“为什么不让我去?我不会打扰你的大事,阿丽儿会很乖很乖的。” 李赛看着阿丽儿娇嗔的样子明丽无比,一时间看得痴了,阿丽儿还没有察觉,就跑过来抱住李赛的胳膊撒娇:“好嘛,佐国哥哥,就让阿丽儿去嘛,阿丽儿可想去了。” 阿丽儿已经颇具规模的胸部在李赛的手臂上磨蹭,李赛觉得自己手臂上的感觉越来越清晰,都有些绷不住了,阿丽儿天真浪漫,不知道这样做让李赛非常的难受,看见李赛还是不出声,几乎整个人都挂在了李赛的手臂上继续撒娇。 李赛这时知道再不说话出丑的就是自己了,连忙点头如捣蒜:“我的小姑奶奶,我答应你还不成吗?还不赶快下来。” 阿丽儿一听李赛答应了,大声的欢呼出来,一下抱住了李赛的脖子就往李赛的脸上一亲,口里说道:“谢谢佐国哥哥,这时奖励你的。” 这一亲惹出事了,李赛刚才就被阿丽儿挑起了心中之火,这时一个又香又甜的小嘴儿亲了过来,就如同火上浇油一般。 阿丽儿亲完就想离开,刚放开李赛的手臂,李赛的大手就扶在阿丽儿的腰上,微一用力,阿丽儿整个人就被李赛抱了起来,阿丽儿大惊,刚刚惊叫了半声声音就被李赛吻住小嘴将声音堵了回去。 阿丽儿和李赛还是第一次这样亲热,李赛只觉得自己酌取了世上最甜美的甘露,阿丽儿小嘴本来就半张,被李赛的大舌头一下就侵入进去,李赛两辈子的男人热情都被催发了出来,狠狠的亲吻着阿丽儿,大手也往阿丽儿的衣下深入,慢慢的往上移动。 阿丽儿星眸半闭,视线却没有任何焦点,一双玉臂也无意识的搂住了李赛的脖子,小香舌仿佛受惊的小兔子一般和李赛的舌头嬉戏,突然阿丽儿用小瑶鼻娇吟了一声,原来是李赛的大手占领了高地,阿丽儿的胸部已经发育得很好了,大小适中,温热嫩滑,李赛抓住了这跳动的小兔子之后,阿丽儿整个人都瘫软在李赛强健的怀抱中了。 李赛也知道这个时候不是好时机,但是又有谁能够停下来呢?阿丽儿胸前全面失守之后就只会仰起头任凭李赛施为,李赛这时候离开阿丽儿的嘴唇,将嘴亲到了阿丽儿白皙的颈边,这里也变成了玫瑰般的红色,随着李赛大嘴的移动起了一个个的小鸡皮疙瘩。 阿丽儿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被一个男人这样亲吻抚摸过,她只觉得心中有一团火在燃烧,觉得自己还要更多,但是心中又隐隐觉得害怕,李赛的亲吻和抚摸又让她不知高低的想迎合他,想将自己心中对李赛的热爱表现出来。 李赛这时候停下了,他将阿丽儿抱在自己的腿上,紧紧的抱住了阿丽儿,将头埋在阿丽儿散发芬芳体香的颈边。 李赛喃喃的说道:“阿丽儿,我爱你,要将我们最好的一次留到我们新婚之夜。” 阿丽儿这时才回过魂来,张开湖蓝色的眼睛,没有说话,只是用鼻音“嗯”了一声,这一声“嗯”得那个勾魂摄魄啊,差点又将李赛强压下去的火焰又勾引了出来,李赛暗呼厉害,小妮子小小年纪就一言一笑就如此诱人,要长大点还得了,心中也为自己拥有如此尤物而暗暗自喜。 李赛将头也后仰一点,将额头抵在阿丽儿的额头,说道:“阿丽儿,这次去长安我不能和你一起走,你将随着大通商行的商队先去,身份已经安排好了,我的一个身份就是大通商行的少东家,这个是表面的身份。” 阿丽儿眼睛睁大了,问道:“佐国哥哥,为什么不和阿丽儿一起走?” “因为啊,我还有事情,这个事情是阿丽儿不能去的,所以阿丽儿先去,说不定在路上我就追上来了。”李赛用手刮了阿丽儿的鼻子一下。 热恋中的少女非常的黏人,这种甜蜜的感觉李赛也很留恋,但是李赛是要去处理留下来的血狼部的问题,阿丽儿的几个堂哥堂弟都还在血狼部,李赛是绝对不会让阿丽儿接触这些杀戮和黑暗的,所以让阿丽儿先出发。 阿史那骨都鲁是阿史那贺加的堂哥,他的十几个儿子女儿都在血狼部,因为他的背叛给唐军带来了巨大损失,因此唐军对战败自己的联军反而没有多少恨意,对血狼部却是恨之入骨,李赛在回来时候就吩咐李护带领游骑兵和阿史那部的骑兵将血狼部的全部部众全部抓获了,阿史那骨都鲁的所有直系亲属全部要斩首示众,所有部民发卖为奴,也就是最苦最累的活将由他们去做,李赛是给那些深恨阿史那骨都鲁的唐军将士一个交代。 阿史那贺加也同意如此办理,因为草原人最重视誓言和承诺,阿史那骨都鲁的背叛也让阿史那贺加感觉耻辱,李赛本来可以不去,但还有一事是李赛留下需要处理的,就是唐军的整编问题。 随同大军回来的高仙芝所部唐军有两万多人,这些士兵是非常精锐的,李赛吃下了可不会再将他们送回,要留下他们的主要阻力就来自封常清,封常清和高仙芝是非常好的朋友,同时也是高仙芝死后最有可能当上节度使的人之一,是李嗣业的主要对手,那么对于这些百战老兵就是必须拿到手中的。 封常清派人到疏勒要迎回高仙芝的部下,李赛在刘瀚和高成伟的帮助下正在和来人打着太极拳,李赛就用一个拖字,来的人姓王,是封常清手下四大常吏之一,叫王朝国,为人精明强干,但是李赛和李嗣业跟他来了一个老将不会面,王朝国每天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但是连李赛父子俩的面都见不到就根本没法完成封常清给的任务,李嗣业是直接住到军营中去了,进行闭营训练,李赛直接说是受伤了需要休养,就在府上不出门,王朝国一不敢去闯军营见李嗣业,二不能直接跑李府来见李赛,结果就只有等了。 王朝国带来的十几个人轮流在李府门口蹲着,实在无奈只有用这个笨办法了,李赛知道这事,就当没这回事,天天在后院陪阿丽儿。 李赛在前去长安之前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安排,来到的四十五万人口需要安置,李赛和楚天舒商量之后将这些人分为两部分,每一部分都是二十多万人,一部分去赤河边开荒农耕,生地要侍弄成较好的熟地至少需要两到三年时间,疏勒地广人稀,有的是土地,现在最限制发展的人口有了,就能大展拳脚了,这些开荒的百姓估计每年需要粮食的支援,生地的产出还不能够养活他们,就需要另外的一部分人了。 这部分人口李赛安排去放牧,赔偿的牲畜也是很庞大的一个数字,需要人来放牧,只要照顾得当,也是一笔庞大的财富,依靠这些牲畜李赛不但能够改善疏勒百姓的体质,也能够养活疏勒的军民。 李赛看似悠闲,其实这段时间忙得很,连今日这样悠闲的时候都少之又少,很多积压的需要李赛做决定的事情都要处理,李赛现在已经派了李虎前往长安,在打这次大战之前李赛就让李虎去长安开设了一个酒楼,为李赛去长安做前站,同时大通商行的长安分行也建立了,主要的商品就是从西域大食各国进来的商品,还有就是很受欢迎的战马生意,经过半年多的时间长安的各个管事都有回报,说一切顺利。 现在所有人都在等,等着长安对于此次大战的封赏,李嗣业呈报上去此战灭国二十四,获得赔偿三千万贯,人口四十五万,牲畜没报,人口需要等待来年收获季节才能够自给自足,所以要留下五百万贯购买粮食,一千万贯作为这次死伤唐军的抚恤,剩余的一千五百万贯的财宝将进献给大唐皇帝,吐火罗等诸国的王子还在疏勒,等待朝廷的封赏到来之后和进献的财物一起动身前往长安。 李赛和父亲商量过,这次由李赛代替父亲献捷长安,李嗣业正在消化高仙芝的军队,实在不适合离开,给长安的借口则是吐蕃和大食有异动,大将李嗣业不易轻动,李赛此次立有大功,虽说主要的功劳是由李嗣业来承受,但是这样的大胜对于每一个参与的将领来说升上一两级都是很容易的。 李赛回顾自己手中的实力,父亲李嗣业手下的三万大唐边军是其中的重要环节,自己两年发展的军队现在也正式的编入大唐边军行列,利用的就是高仙芝损失的唐军部队,唐军总共战死五万人,李赛手下的游骑兵和风林火山四营加入之后还有三万的战损,大通商行已经成为了一个吞金兽,手下的商队遍及了全国,至于西域的商品进出口大通商行占有将近四成,这可是一个了不得的数字,李赛现在连压衣角的玉佩都是顶级的碧玉,这就是财富带来的一点笑笑变化,想当年李赛需要做生意的本钱都是母亲变卖了嫁妆才得来的。 李嗣业只会练军打仗治民,对于生意买卖就不通了,但是现在李嗣业也知道李赛是一个商业奇才,短短的时间做生意就得到这样丰厚的回报,李嗣业也乐见其成,何况李赛这次战场上的表现也让李嗣业觉得后继有人,同时李赛的学业有李白为师,大唐政局李赛见地透彻,远见卓识,李嗣业都不知道自己这个父亲还能怎样要求李赛了,李嗣业只觉得自己这两年是这辈子过得最舒心的时候了。 舒心的还有李赛的母亲闻氏,闻氏现在正在不高兴,午饭时闻氏叫来李赛,和李赛商量完婚之事,结果李赛不同意,他认为现在自己和阿丽儿年纪还小,能不能再等两年在结婚?闻氏当时就大怒,李赛是单传,这次还上了战场,如果真有个好歹李嗣业这一只岂不是绝后了? 但是李赛死活不同意马上完婚,这个倒不是李赛不想和阿丽儿在一起,因为李赛认为十六岁还是太小了,在唐朝如果结婚早生孩子也会早,年纪太小生小孩会有危险,所以李赛绝不会让阿丽儿冒险,李赛在私下里也和阿丽儿说过,阿丽儿虽然听的脸上红红,但是心里却甜甜的,因为自己的爱人那么心疼自己。 所以当闻氏将阿丽儿叫来问她的意见时,阿丽儿来了一句都听佐国哥哥的,闻氏就郁闷了,所以吃饭的时候一直在生儿子的闷气。 李赛这顿饭也是吃的如坐针毡,结果解围的来了,门外丫鬟通知,长安前来封赏的天使已经快要到疏勒了,李嗣业得到消息后通知李赛,要李赛和他一起前去迎接。 ; ------------ 第二章 封赏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各位,风风在这里给大家拜年了,除夕团圆,阖家欢乐,心想事成,龙年吉祥!风风除夕都在码字,也希望能用本书给大家带来快乐,再次也谢谢各位对风风的支持,在此拜谢!有推荐票票的朋友们看在风风如此努力的情况下,能支援两票否?再次拜谢!) 李赛在小环小云的帮助下穿上了从五品游击将军归德郎将的正式官服,这是一套布甲,色为绯色,五品以上官员服色为绯色,三品上为紫色,五品官员配银鱼袋。 小环小心的为李赛配上银鱼袋,仔细检查身上有无不妥,淡淡的香气袭来,李赛不由又有点蠢蠢欲动,李赛一惊,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回到疏勒之后老是欲望勃发,这样下去迟早出事,自己也憋得辛苦,不知道会把谁给吃了,小环和小云一颗心已经系在李赛身上,两女仔仔细细的将李赛上下装点整齐,连一个线头都仔细弄好,眼眸流转间情意深深,李赛觉得这种感觉真好,整个过程三人都没有说一句话,直到全部弄完。 阿丽儿这时走进门来,她也做盛妆打扮,她的哥哥法密也将代表阿史那部接受朝廷的封赏,阿丽儿是作为阿史那部的公主出面,她过来看李赛弄好了没有要和李赛一起走。 阿丽儿穿着突厥突厥女子最喜爱的绸衣,脖子上挂满了各色小珠子穿起的珠挂,衣服颜色为天蓝色,细腰用一根金丝带扎住,显得盈盈一握,长衣之下露出一双小蛮靴,整个感觉娇俏动人,成熟的女人风情已经隐隐露出,一顶珠帽戴在头上,垂下的珠串将阿丽儿动人心魄的脸象征性的遮住,这种遮掩反而更加的诱人。 李赛每次见到阿丽儿都会有眼前一亮的感觉,这个美貌的未婚妻正在慢慢散发出女人的魅力,加上阿丽儿略带异国风情的相貌,成熟的身体却有一副天真的相貌,李赛只能说这是上天赐给自己的恩物,真是天使的相貌,魔鬼的身材,李赛这时见到阿丽儿这样的打扮,又看得入迷了,混忘了要出去的事情,就想将阿丽儿拉近了仔细看看。 阿丽儿见李赛看着自己发呆,心中又高兴又有点害羞,小蛮靴往地上一跺,不依道:“还不走啊?发什么呆?” 李赛嘿嘿一笑站起身来,小环和小云退开两步看着李赛那高大的身形,李赛现在的身高已经超过了一米九,加上练武有成,猿臂蜂腰,长相却又是玉面郎君一般,正是所有怀春少女深闺梦里人,小环和小云看向李赛的眼光都带着迷醉。 李赛走过去拉起阿丽儿的手,阿丽儿有点害羞,小手往回缩了缩,李赛手一紧不让阿丽儿将手缩回,阿丽儿小脸微红也就任由李赛拉着了。 李赛拉着阿丽儿一直走到前院才放开,前院已经站满了人马,都是李赛的亲兵,马匹已经准备好了,黑云身上铺了一件绯色的毛毯,马尾和马鬃毛都被仔细的编成了辫子,显得华贵庄严,院里的亲兵前面的二十几人身上穿的都是绿色的袍服,那是六品以下的官员服饰,这次战胜之后李赛的亲兵有些战功卓著的已经升了官阶,其余的两百亲兵则全部穿黑色布甲,每个人都健壮彪悍,这次战争也是一块磨刀石,将这些年轻人都磨砺出来了,人人都兴高采烈,大家都知道这次李赛父子肯定是要高升,他们的将主高升意味着自己也有一个好前程了,所以人人兴奋。 见到李赛出来这些亲兵马上排列成几排队列站在自己的战马旁边,李赛和阿丽儿走到自己马边翻身上马,这时几个仆役打开了前院的大门,李赛手一挥一马当先冲出了院门,身后半个马身的是阿丽儿,然后就是人如虎马如龙的两百亲卫骑兵。 清脆的马蹄声响起,很快就连成了一片,在街道上回响的蹄声就如同战场冲锋一般,才两百人的骑兵却跑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李赛纵马出了疏勒城,直接往东而去,李嗣业比李赛早出发,不过李嗣业那边人多,去迎接的规矩是迎出十里,李嗣业一行人也没有走很快。 天空蔚蓝,白云朵朵,远远的看去路的左边有一片树林,此时已是秋季,黄色和红色的树叶微风吹过树叶摇曳,就像是火焰一般烧红了天,几只野兔正在树林边上吃着草,好一副秋日美景。 突然远处的大路上驰来几骑骑士,战马矫健四蹄翻飞,马上的骑士身穿轻甲,背后背着一只小旗子,上面写有一个“传”字,四匹战马飞快的经过树林往远处而去,这是军中传令的骑兵,他们正赶往李嗣业处,传旨的使者已经距离不远。 李嗣业此时正在疏勒最东边的驿站等候,李赛在半路追上了李嗣业的队伍,和李嗣业一起到了驿站等候,传令兵飞快的催马进入驿站,在门外就滚鞍下马,四人中的一个疾步走入驿站,李嗣业一干人此时正坐在驿站大堂中喝茶。 传令兵进入中堂没有受到盘查,进门之后直接跪地禀报:“报李将军,使者队伍已经离驿站不到十里。” 李嗣业站起身环顾左右笑道:“都等急了吧,我们就出去迎接吧。” 众将一起起身说道:“是。”脸上的喜色和兴奋溢于言表。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众人出得门外就上马往东而去,李嗣业带了两千骑兵,所有骑兵全部全副武装,众将各按品级跟随李嗣业。 马匹奔驰了一刻钟,远远的就看见一队人马往这边过来,旌旗招展中一面大旗上书一个“段”字,这只队伍步骑混杂,步军士兵身穿玄甲,手持戈或者金瓜一类的长武器,骑兵较少,只有三百骑左右,都是穿轻甲,背后都背有认旗,总数约有一千五百人左右。 这些士兵像仪仗队多过战士,李赛不屑的撇撇嘴,李嗣业此时已经停下,将战马带到路边,一行人都下马在路边迎接,骑兵没有下马,分成两队列队站在路边,骑士全部将手中骑、槊举高,槊尖散发寒光,每个骑兵都停止了身体坐在马上,连战马都安安静静,偶尔有战马打个响鼻就再也没有声音了,显示出了百战精锐的气势。 队伍很快就来到了近处停下,这时对面的士兵就显示出来了和李嗣业手下士兵的差距,停下的时候甚至还有点混乱,马嘶人唤声音响起了一会才列好队,这时连李嗣业都不由得摇了摇头。 对面队伍中出来一辆华丽的马车,这是此次正使段天和的马车,段天和为散骑常侍,出身关陇望族,天宝元年出仕,历任宣义郎、宣德郎、通直郎、程义郎、朝议大夫等一级级的升到从三品散骑常侍,管理过地方,进入长安任职之后一直也是实职任事,由于能力十分突出,受到李林甫的青睐,每每被委以重任,这次也是这样的情况,李林甫派出了段天和前来的意义十分清楚了,就是要好好观察李嗣业,看看是否能够重用。 段天和为人稳重,但是早年丧妻,留有一子一女,段天和没有续弦,他不好财不好酒,但是有个最大的毛病就是好色,因为段天和有个永久的痛,他走的仕途是举荐入仕,并不是科举入仕,当年就有一个艺伎,段天和和另外一个举子同时看重,段天和自认不管是诗词还是相貌都要高于那举子,但是因为那举子是正经的科举出身,那艺伎就选了那举子,而段天和经过此事之后就深恨自己的出身,于是经常出入欢场,以诗词文彩求欢场女子垂青,是长安数得着的风流人物。 这次虽然没有定下安息节度使到底是由谁出任,但是大胜的大功是必然要封赏的,只是节度使的任命需要后一步进行,这需要大唐皇帝唐玄宗同意和任命,当然,现在李林甫在这件事上也有很强的话语权,不过一切的开始也是需要段天和的确认,毕竟李林甫没有见过李嗣业。 不过安西大都护的运转不能停下,在路过龟兹之时段天和传达李林甫的指令,由封常清暂代安西节度使一职,接着段天和就马不停蹄的离开龟兹往疏勒而来了,可见段天和心中也急于见到李嗣业,好做一个判断,李赛的情报网早将段天和的行踪掌握了,而且由于时间非常短,封常清对于李赛截留龟兹唐军的事情都还来不及和段天和说。 李赛这时心中就有把握了,毕竟先入为主,封常清没来得及说李嗣业的坏话就好,李赛就会好好的招待段天和,李赛了解到段天和的为人,已经让如意坊的胡青儿准备了培训多年的三个女孩,以求段天和赏光,虽然做这些事情不是正大光明,但是李赛在后世见多听多如何拉拢腐化的事情,对做这种事情根本没有抵触心理。 段天和一下车,身穿紫色官服,三缕长须垂胸,面容清俊,很有书卷气息,腰间金鱼袋随走动晃动,顶上官帽燕翅晃动,显得八分儒雅两分威严,见到迎接的众人也不摆架子,显得十分亲和。 李嗣业就带领所有的将领上前见礼,李嗣业现在是四品忠武将军,比段天和三品散骑常侍要低一品,不过四品到三品那是一道大坎,很多人终老四品这一阶直到致仕都没能配上金鱼袋,按道理段天和是代表唐玄宗前来封赏有功诸将,李嗣业上前准备跪拜时段天和却拉住了李嗣业不让李嗣业行跪礼。 李赛这时心里有数,想必父亲这次封的官职和段天和平级或者大过了,所以段天和这样客气,李赛可不相信两个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一文一武能够一见如故,段天和跟李嗣业两人相谈甚欢,李嗣业恭请使者段常侍上车,段天和欣然上车。 李嗣业就骑马和段天和的马车一起前行,两千骑兵就前后护卫,一行人直奔疏勒城外的军营而去。 李护这时就跟看见了香蕉的猴子一般抓耳挠腮,一边还偷看李赛的表情,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李赛看他的模样不由失笑,说道:“有什么想说的就说,何必一副大便没有拉干净的样子,看着都为你难受。” 旁边听见的都笑了起来,李护眼睛一亮,就问道:“我说这个天使段常侍怎么下了车也不说到底李叔父封了什么官儿,一句话没说就又上车了,我们的封赏是什么也不知道,好叫人心焦啊。” 李护说的也是其他将领想说的,但是也只有李护这个和李赛关系较近的才敢问,李赛现在威严已经厚重,众将已经真正的将李赛视为自己的将主了。 李赛笑笑,对李护说道:“其实并不难猜,就刚才段天使的言行就能看出端的。” 李护抓抓头满脸迷茫:“看出来了?我怎么什么也没看出来。” 李赛被李护的憨样子逗笑了,阿丽儿也在边上催促李赛:“佐国哥哥快说嘛,人家也想知道。” 李赛就说道:“其实刚才父亲上去想行跪礼的时候段大人将父亲扶住就能看出来了,这次朝廷对父亲大人的封赏绝对不菲,至少官位能上三品,至于到那个品级等下就知道了,至于你们也绝对不会封的笑,每人起码能够官升一级,至于立有大功的几个估计不是升一级。” 说着李赛歪头看看李护,摇摇头说道:“看你这个猴样子,那里有当将军的样子,这次估计你能够超过你父亲的位置,七伯这次可得高兴坏了。” 李护的父亲在李家行七,所以李赛叫他七伯,李护听了这话高兴的恨不得在马上翻个筋斗,众人都兴奋无比,恨不得马上就道大营。 一路无话,到疏勒大营之后李嗣业摆出香案,段天和请出圣旨开始宣读,圣旨中赞扬了李嗣业力挽狂澜,击败西域胡国联军,获取大胜,封李嗣业为从二品镇国大将军,赐金鱼袋,加柱国县伯,荫子李佐国为翊麾校尉,赏黄金两千两,银一万两,李佐国随父出征也立有大功此次升为从四品宣威将军,赐银鱼袋,赏黄金五百两,银两千两。 其余众将根据功劳不同各有升赏,李嗣业领头接旨谢恩,众人山呼万岁叩谢之后都起身,段天和这次已经将众人的官服带来,自有人奉上,众人将新官服穿上,都是喜不自胜,俗话说得好,升官发财,升官是第一喜事,这时帐中都是一片喜气。 李嗣业在李赛的暗示下就请段天和赴宴,要为段天和接风,段天和正要和李嗣业接触,就欣然答应。 ; ------------ 第三章 宴请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节日期间更新会不太正常,风风会努力写的,请大家谅解!) 众将都是一片喜气洋洋,每人都升官一至两级,帐中一片绯色官服,李嗣业见段天和答应了赴宴,就立即宣布在如意坊请客,凡是帐中的军官都去,众将一听!都欢呼起来。 李嗣业和李赛陪同段天和一起走出门外,马车过来父子两骑马配在马车边一起往城内而去,身后一队将领,全部身穿官服,浩浩荡荡的直奔如意坊。 如意坊前的街道此时还行人不多,现在正是下午十分,青楼赌坊晚上才生意兴隆,阿丽儿知道李赛是去办正事,也没有跟去,在城内直接回到李府去了,如意坊是阿史那部的产业,法密正好跟去安排。 至于跟段天和来的使团众人段天和给了他们假,李赛每人十两银子发下去,军官三十两,校尉一百两,都欢声雷动,段天和也给他们半天假,基本上全部使团官兵都出去在城里找乐子了。 众人来到了如意坊门前下车下马,守门的大汉一看全部是疏勒军的将领,立刻迎进门去,然后连滚带爬的跑去报告胡青儿,一行人护卫上两百,几十个将领,一下将前堂挤得满当当的。 少顷就见内间环佩声响,胡青儿袅袅而来,一看见李嗣业和李赛父子就深深一福:“两位大人怎么有空赏光啊?阵势令如意坊蓬荜生辉,快请里面坐。” 李赛就笑着说道:“还没恭喜胡老板生意兴隆,我们就去竹园,好酒好菜和好姑娘上来,要好好招待这位长安来的贵客。” 胡青儿眼波一转,就知道李氏父子陪同的中年文士就是此次的主客了,连忙告罪一声,就拉住段天和的衣袖娇声说道:“这位就是李少爷的贵客吧,快里面请,虽说我们这里是小地方,但是酒菜和女子却是长安都比不上的。” 段天和笑笑,但是心里却是十分鄙夷,这个边陲小镇的青楼还敢说连长安都比不上,这个老鸨也太会吹牛了,不过看在李嗣业父子面上段天和只是笑笑没有说什么,就势跟着胡青儿就往里面去了。 众人一起来到竹园,只见青竹幽幽,小径弯弯,一阵清风吹过,竹林抖动,十分清雅幽静,根本不像是青楼所在。 段天和不由一愣,没想到这个小镇青楼还能有这样的构想,这里的一切很是符合段天和所好,正好现在又是秋老虎横行之时,这样的小院凉爽风雅,他十分满意,脸露微笑,还没来得及称赞就听见后面响起一个大嗓门。 “怎么这么一个破败地方?连个棚子都是竹子的,不如去前面的大堂,那里却是富贵场面,女子也风骚多情,那岂不过瘾。” 李赛的笑脸一下就僵硬了,转头一看,却是阿力射这个新升的怀化中郎将正在大着嗓门大放厥词,段天和不由一阵郁闷,就像大便刚舒服完了却发现没纸一样,阿力射这个大老粗根本不能理解这样的风雅意境,他的想法就是既然来青楼喝花酒,那肯定是美貌女子一人叫两个,再来十几个美女跳着舞,然后喝酒快活就是最惬意的了。 李嗣业也觉得阿力射说的这话令人不舒服,就皱着眉头狠狠的一瞪阿力射,阿力射平生最怕和最敬佩的人就是李嗣业,吃李嗣业这一瞪,立马头一缩收声了,但是身后的一干武将只有高成伟和殷秀实脸上没有表情,全部人脸上都流露出赞同的神色,似乎阿力射说道他们心里去了。 李赛哭笑不得,这一干将领打仗是厉害了,对自己父子也忠心耿耿,但是浑身上下没有半根雅骨,叫他们在这里简直是难为他们了,李赛就走到李嗣业身边将头贴到李嗣业耳边说了几句。 李嗣业点点头转身对这些才穿上心官服,一个个将胸脯挺得跟发情的公鸡一般的武将说道:“你们去外面摆桌子喝酒叫姑娘吧,声音别太大,也不要喝了酒闹事,我和佐国陪段大人在这里。” 众将一听,全部裂开大嘴高兴无比,本来和上官坐在一起酒不能好好喝,更不能见了女人就胡言乱语动手动脚,他们巴不得李嗣业这话,就低声欢呼一声,然后恭恭敬敬的行礼,待得李嗣业父子陪同段天和走了进去,就听见后面门口轰的一声像炸了锅一般就往外面去了。 包括这次领使团禁军的将领吴奇峰也和疏勒中将一般开心的跑外面叫就叫姑娘去了,李嗣业和段天和相对无言,同时摇摇头,李赛里忙打圆场:“这些武将是粗人,根本不能和段大人的文才意境相比,段大人不必介怀,我们进去好好的享受这人约黄昏后的美景佳人吧。” 段天和很是惊讶,没想到李赛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居然意境不错,可见根本不是那些武将所能比的,就问道:“小李将军,从你谈吐是读书人啊,不知道怎么从军了?难道是李将军希望你子承父业。” 李赛一边跟着段天和往里面走,一边回答:“末将本来就希望自己持戈卫国,为我大唐守边护国,虽然乡试过了,但是来到疏勒之后正好遇到突厥人犯我大唐疆土,就从军抗敌,侥幸立得一点功劳,末将惭愧啊。” 段天和大是奇怪:“你还过了乡试?怎么不继续考下去?须知当今太平盛世,正需要以文治国,从军那不是耽误了你的前程啊。” 段天和其实还是看不起武人,认为武将粗鲁难治,认为真正要有出身肯定是要从文为正途。 说话间就走到了竹园里面的竹厅,三人落座之后跟在后面一言不发的胡青儿就上前问道:“三位大人想怎么安排啊?” 李赛就说道:“胡老板就先上酒菜吧,我们有话要说,等过一会商量完了就要见识一下胡老板培养的女儿的手段了。” 说完转头问段天和:“段大人,您看这样安排可好?” 段天和点头道:“好,就依小李将军安排。” 李赛就向胡青儿说道:“胡老板将你这里最好的安西春上几坛,再将你这里的特色菜品上来,可要让长安来的段大人好好品尝品尝我疏勒的特色。” 胡青儿连忙点头答应了出门安排去了,李赛见胡青儿出门之后就对段天和说道:“刚才段大人说的当今应该以文治国末将却有不同看法。” 段天和“哦”了一声说道:“不知道小李将军有何不同看法?” 李赛先抱拳行了一礼,然后说道:“段大人,不必称呼末将为小李将军,可直呼佐国即可。” 段天和点头道:“好,就称呼你为佐国,你也不必段大人段大人的叫得麻烦,可称呼我为伯父,我要大于你父亲。” 李赛连忙站起身说道:“不敢如此高攀。” 李嗣业也连忙逊谢,段天和笑道:“佐国,你父亲可是二品了,可比我的官职要高,怎么能说是高攀呢?” 李赛说道:“父亲官职再高也是为大唐守边的将领,怎么能和大人相比?大人身在中枢,随时能见天颜,父亲再怎么升官也不可能像大人一般以后有机会行走内阁,成为我大唐宰相,父亲毕竟是武将出身啊,永没机会入阁的。” 段天和听了李赛这隐晦的吹捧,不由十分高兴,他是李林甫的心腹,自然知道李林甫的想法,李林甫重用胡将和武将,其原因就是这两种人哪怕官位再高,也不会影响到他的地位,因为这两种人都不能入阁,也就是不能成为大唐的宰相。 本来节度使到了任期满之时如果有所建树或者立有大功者可入阁,也就是回到长安成为大唐帝国的宰相,大唐内阁有左右两相加上内阁行走之职,就是这个大唐的心脏所在了,权力极大,李林甫把持朝政,不希望节度使回到内阁分薄自己手中权力,所以才有用胡将用武将的行为。 而封常清和高仙芝关系莫逆,高仙芝又是李林甫一手提拔的,封常清虽然也算李林甫的嫡系了,但是李赛知道李林甫所防备的是什么,所以就先一步在话中提了出来,你们李相提拔了李嗣业,不用担心李嗣业会进入中枢和李相争权,李嗣业出身武将,没有机会回到长安进入内阁的。 而李林甫明明有封常清这么一个可为安息节度使的人选在,还要派出段天和前来疏勒,就是考虑到了这个问题,李林甫的权利欲望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任何有威胁的人他都会未雨绸缪,以免会动摇他的地位。 段天和想到这里就想知道李嗣业的态度,就问李嗣业:“不知道李将军对于节度使的人选有何建议?” 李嗣业一直坐那里听儿子和段天和说话,他早就听李赛分析过这件事,所以听到段天和问话不急不忙的回答:“其实作为武将守卫大唐边疆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本来最熟悉安息大都护的人就是封常清封大人,我认为接任高大人之职的人选最好的就是封常清,现在大食内乱已定,吐蕃也对我大唐西域疆土虎视眈眈,大唐虽说这次大胜,但是杀敌三千自损八百,我军损失也很巨大,大食和吐蕃相信也看到了这点,此时正是多事之秋,只要封大人能够保证好大唐军队的后勤和军备,那么我作为领军大将必将恪尽职守,将一切危险拒之于大唐国门之外,相信能够再为大唐立下大功。” 这话说得让段天和直呼厉害,封常清如果当了节度使,再次大胜大食或者吐蕃,那么按照大唐的规矩就能够入阁了,那么李林甫不是扶持了一个自己的竞争对手出来?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段天和不答,沉默了下来,这时正好外面的仆役送来了酒菜,三人就闭口等待酒菜布好,三人坐的是单席,也就是一人一桌,李嗣业和段天和两席在上首并排,李赛在两人下首左边,上的就是安西春,最好的一种,是李赛用开发出的玻璃瓶子装的高度白酒,外面包有绸布装在一个写有“安西春”三字的一个木盒里拿上来的,木盒上面雕刻一条长河,河边波纹粼粼中有渔船隐现,盒子边上刻有李白的诗“将进酒”: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 钟鼓馔玉何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这大气磅礴的诗词衬托安西春三字显得十分的雅致精细,单是这个盒子就是一个难得的艺术品了。 段天和看到这盒子先是一愣,随后仔细的拿起观看,然后脸露喜色,摇头吟哦将进酒,不由击节大叫一声:“好,不知这时谁人所做?” 李赛说道:“这首诗是我师父李白所做,佐国认为十分贴合安西春这种美酒,也就用在了此处。” 段天和意外的看了李赛一眼说道:“李太白是你师父?” “正是,太白公在疏勒教导佐国两年多,现在已经出发去长安访友了。”李赛提到李白的名号恭敬的站起身来,段天和看出李赛对于李白的尊敬不是做样子,是发自内心的,暗暗点头,心里对李赛尊师重道赞赏不已。 这首“将进酒”是李白离开长安之后访友所作,李白的诗词在长安广有流传,此诗因是去官离开长安所作,所以段天和并未听过,这时见到之后不由越看越是喜欢。 李赛见段天和只顾欣赏这个盒子和诗词了,就提醒段天和:“伯父,这里面的酒可是我师父赞不绝口的好酒,伯父不尝尝?” 段天和打开盒子,里面是用大红色的绸子包着的一个瓶子般的东西,他打开绸子一看,里面是一个略带黄色的玻璃瓶子装满了透明的液体,李赛走了过来拿起瓶子,将瓶塞子拔出,倒了一杯酒放在段天和面前,倒出酒水之后一股浓烈芬芳的香味就弥漫开来,段天和吸吸鼻子大为惊讶:“此酒香的古怪啊,那么浓的香气,但看这酒水却是十分的清澈透明,真是奇哉怪也。” 李赛微笑回答:“这是我根据古法研制出来的佳酿,其味入口绵长,酒香浓烈,后劲十足,而且喝醉之后,酒醒也不会让人头疼,伯父一试就知道了。” 段天和欣然拿起杯子,李赛回到自己席上,和李嗣业一起举杯和段天和遥遥相邀,三人都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李嗣业父子喝惯了这种高度酒了,没什么反应,段天和喝惯低度黄酒的人突然喝这样的高度酒还是一大口,脸一下就憋得通红,为避免出丑段天和极力忍耐,将口中的酒水强行咽了下去,顿时觉得一股热流从嘴往喉直下腹中,顿时腹中就如同一股烈火燃烧了起来,这股热气从腹中一直燃烧至全身,身上就像是泡在温泉水里面一般暖洋洋的十分舒服,段天和长吁一口气,一股酒气呼出,全身都飘飘然。 段天和大是惊讶,不由动容道:“好酒啊,真是甘冽醇厚回味无穷啊。” 李赛说道:“此酒入口烈而回味长,后劲也大,伯父就请慢饮,不然等下有美女前来却醉倒了又是不美了,先吃点菜,尝尝疏勒本地的特产。” 说着就开始介绍桌上菜品,什么白鱼三吃,野雁为丝,蘑菇成珍,全部是在长安吃不到的山货山珍河鲜,段天和吃的眉开眼笑,加上酒气上来,不由越看越觉得李嗣业父子可亲可爱起来。 段天和放下筷子说道:“其实李相对于节度使一位还是比较中意李将军,封常清虽然也是李相心腹,可是毕竟西域边陲为四战多事之地,没有李将军强力镇守恐怕会多有边衅,所以这次我过龟兹而不入,直接来疏勒传旨就是为此啊,李将军可不能辜负李相的一番心意啊。” 段天和这话可就是半真半假了,直接就在语言中拉拢起李嗣业了,其实段天和心里已经对于节度使人选有了选择了,就是李嗣业比较合适,只不过本来在封常清和李嗣业之间选择现在就不能说了。 李嗣业也是经历过官场的,不会做愣头青,连忙做大喜之状起身对段天和长躬到地:“多谢段大人厚望,多谢李相赏识,末将必定不负李相赏识,定将西域经营的铁桶一般,不会让李相操半点心。” 李嗣业知道还要趁热打铁,就对李赛使了个眼色,李赛心里暗笑,自己的老爸看似一副军中直人的样子,其实精明之处见于细微。 当下起身往怀中拿出一张单子递给段天和,口中说道:“伯父,这次我将代替父亲押送战利品和投降的各国王子等人一起去长安向皇上献俘,到了长安就是伯父照顾小侄了,父亲因为要镇守不稳的大食和吐蕃,因此不能亲自向皇上献俘,也就请伯父多多美言几句,这也是父亲大人对皇上和大唐的一片忠直之心,这里是一点小小薄礼,是父亲大人谢谢伯父将来在长安照顾小侄的礼物,不成敬意。” 段天和接过礼单一看,不由倒吸一口凉气,酒意都去掉了一半,只见礼单上打头就是黄金三万两,其它的物品也林林总总的写满了一张单子,包括什么大宛骏马十匹等等都没有黄金三万两惊人。 要知道大唐白银对黄金的比例可是一比十,这是官方的兑换比例,在民间可以直接兑换到一比十三到十五,而当时大唐一亩良田的价格只不过是八十到一百两银子,三万两黄金可以买多少田地?段天和虽说也是大户出身,可是自己为官多年也没有见过送礼送得这样大手笔的,他只觉得心跳加速,抬眼看向李赛问道:“这是?要我转交给李相的礼物吗?” 段天和觉得这么重的礼可能是李嗣业父子让自己转交李林甫的,要是表错情可不好了,问清楚为好。 李赛微笑回答:“这就是给伯父您的礼物,此次大胜有些战利品收入,现在家父还算宽裕,所以李相那边另外备有薄礼,这里是给伯父的。” 段天和心想:这也算是薄礼?那天下就没有厚礼了,这种薄礼也没有几个人送的起啊。不过财帛动人心,李氏父子这样上道,相信以后也会好相处的,段天和在心里为自己找了个借口就心安理得的将礼单往自己怀里一放,打了个哈哈:“哈哈,贤侄真是客气,那伯父就却之不恭了,到了长安贤侄可得住到我那里去。” 李赛连忙作揖:“那是当然,我不住伯父家里却是住到那里去呢?” 两人就哈哈大笑起来,李赛深知不怕你收礼,就怕你不收礼,反正这次的缴获很多,拿出点送给段天和这个关键人物没什么,只要真正让父亲当上节度使,那么一切花费都是值得的,而且在将要来的风暴中才真正的有自主的权力。 李嗣业在边上看着儿子跟段天和相谈送礼挥洒自如,一点不像一个十六岁的年轻人,显得十分的老道干练,因此对于李赛将要去长安就放下心来,笑吟吟的端起酒杯对段天和劝起酒来,段天和此时也十分高兴,就和李嗣业对饮,此时他心里已经没有一点小觑李嗣业父子之心了。 李赛这时见正事谈完,就拍了拍手,在外面候着的李建勤就立即去叫胡青儿,一会就听见胡青儿的脚步声到来。 胡青儿一进门李赛就直接说:“胡老板就将你们如意坊最好的姑娘最好的节目呈上来吧,可要让我段伯父高兴高兴。” 胡青儿早就被法密吩咐过,就福一福身转身出去安排了,少顷就听门外环佩声响,一阵幽香传来,不但段天和精神一振,连李嗣业父子都注意起来,男人嘛,没几个对于这里的女子不会产生兴趣的,三人都心想:“有美人看了…….” ; ------------ 第四章 美人如玉剑如虹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外面进来了三个女孩子,胡青儿领头,走进厅中就一起向坐上三人福了一福,三个女孩子齐声娇呼:“见过三位大人。” 一个身穿黄衫身材高挑,脸蛋成瓜子形,很有古典韵味的女子上前介绍自己:“奴家顾习习,见过三位大人。”随后身穿蓝衫身材稍矮,却有着丰盈身材的女子上前同样介绍自己:“奴家罗若怜,见过三位大人。”最后一位女子却是穿一身白,俗话说得好,女要俏一身白,这女子本来就生得十分俊俏,再穿一身白,就只让三人觉得俏丽异常,如幽兰在崖,未曾近身就觉芬芳扑鼻,这女子介绍道:“奴家温如玉,见过三位大人。”声音清脆,却带着一股楚楚可怜的味道,令人一见就心存怜惜。 段天和不由点头暗赞,这三个女子各有千秋,外型都是十分秀美可人,加上看上去年龄都不大,恐怕是这里的最好的了。 李赛就问段天和:“伯父,这三个女娘都十分不错啊,还请伯父先挑选。” 段天和还没有糊涂到分不清大小,连忙说道:“李大人刚刚高升,还是请李大人先选。” 李嗣业连忙摇手:“段大人原来是客,我怎么能够先来,这样吧,段大人就要这个白衣的温如玉温姑娘了,各自最高的黄衣的来陪我,佐国就和罗若怜坐一起吧。” 李嗣业可是粗中有细,刚才三女进来就看出段天和的视线停留在温如玉身上的时间最长,所以就顺水推舟帮段天和选了,至于自己选的黄衣女子,则是三女中个子最高的,李嗣业的身高摆在那里,所以就选了她了,李赛没得选,只有蓝衣罗若怜了。 胡青儿见三女坐在了三人身边,就说道:“三个女儿都是刚刚学成,才出来会客的,如有什么招呼不周还请三位大人包涵。” 李嗣业挥挥手说道:“我们不会怎么你的女儿的,你就放心吧,且去,等下安排歌舞,酒菜跟上,我们要不醉不归。” 胡青儿低头行礼后出们去了,李赛边上坐着的罗若怜眼珠子一转,拿起桌上的酒瓶就将李赛面前的酒杯倒满,然后又找了个杯子也倒满了,就端起来说道:“奴家早听说李公子文武双全,是疏勒镇第一少年英豪,今日才得以一见,李公子可得和奴家喝一杯。” 李赛哈哈一笑,就端起杯子说道:“没有这么夸张,不过美人儿敬酒可不能不喝,但是又不能说我欺负你,你喝一杯酒我就喝两杯,这叫做双喜儿,可好?” 罗若怜捂嘴娇笑道:“那感情好,奴家肯定是要占李公子这个便宜了。”说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李赛也一口喝干了酒,罗若怜又给李赛倒满,李赛又一口喝干了,罗若怜拍手笑道:“果然没说错,李公子豪气果然过人。” 那边桌上却是反了过来,段天和在不住的逗弄温如玉说话,温如玉却有搭没搭的和段天和说几句话,显得有点冷淡,但是越是这样段天和却如同进了蟠桃园的猴子一般,抓耳挠腮就想和温如玉接近,看着段天和不停的夹菜倒酒,时不时的冒几句诗词就希望博得美人一笑,李赛不由好笑。 胡青儿教育的女儿真是不错,各有看点,在李嗣业身边的顾习习身高最高,但是却显得非常温婉,默默的服侍李嗣业喝酒吃菜,也不多话,看上去就如同一个贤良的妻子一般,让人感觉就像是回到了家中,而李赛身边的罗若怜则是活泼可爱,性格外向,一会拉着李赛喝酒,一会又要和李赛划拳,温如玉则是冷艳型的,看似拒人于千里之外,但是却又不是真的清高孤傲,不至于真的得罪段天和,只是这种距离感让段天和更加的趋之若鹜。 李赛腹中暗笑,胡青儿看来真的是青楼教育大家,就像是一个好老师教出来的学生各有所长一般,她教出来的女儿却是各有风情,没有雷同,这就难能可贵了,李赛不由起了爱才之心,心想长安这样繁华之地,在那里开一个青楼不管是情报收集还是赚钱都是不错的,胡青儿对于女子培养和青楼的经营还是非常有手段的。 这时门外进来了一排女子,全部是如意坊养着的舞娘,都身穿纱衣,内里的美腿隐现,重点部位用流苏和褒衣遮掩,同时进来的还有几个乐师,手里拿着琴笛等乐器。 因为这些人的来到段天和收敛了一点,正襟危坐做严肃状,舞娘和乐师都一起像三人行礼,之后便乐声响起,舞娘们就开始了表演。 正事现在已经基本谈完,段天和也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所以就放心开怀的欣赏表演,畅饮美酒,厅中舞娘热情奔放的舞蹈也将气氛推向高潮,李赛和李嗣业轮流向段天和敬酒,同时说一些风花雪月之事,段天和多喝了几杯,就在席间高谈阔论,说起长安的玩乐之处如何如何,凡是著名的院子都有头牌,这种头牌可不是有银子就有用的,那是要有地位或者有文采才能接近。 李赛对此呲之以鼻,不过只是在心里暗想罢了,所有的服务业都有一个共通之处,做到了最高深处就都是这样吊胃口,说穿了就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所有的男人都是贱骨头,太容易得到的就不会珍惜,若即若离银钱榨干,李赛相信如果自己来弄的话肯定能够做得更好。 舞娘跳完就下去了,温如玉这时也和段天和开始有说有笑了,又听闻段天和说的长安的女子如何的多才多艺,就不服气了,娇声对段天和说道:“段大人就让小女子为大人弹奏一曲琵琶曲,且看与长安的差别有多大?” 段天和大为惊讶,就点头说到:“我就洗耳恭听了。” 温如玉就婷婷走到厅中,外面的下人送上一张矮几和一张垫毯,两个小丫鬟模样的小姑娘进来送上一张曲颈琵琶,然后在矮几前面点了一盘信香,随着香烟缓缓散发,温如玉正襟危坐,环抱琵琶,整个气氛一下就改变了,李嗣业、李赛和段天和三人也都注意了起来,温如玉这样的表现就是高手的气息,唯有专注方能达到极致,在座的三人都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也就很期待温如玉的表现。 温如玉这时开口说道:“小女子听闻李大人才获得大胜,将胡人杀得胆寒,就以一曲十面埋伏以为将军贺。”十面埋伏这一曲说的是西楚霸王项羽被刘邦困于垓下,为去敌斗志韩信命手下大唱楚歌,果然项羽身边的八千子弟兵听了之后思乡心切,就此失去斗志,十面埋伏就是据此所做的一曲琴曲,这首曲相传于十五世纪出现,但又有另一种说法是于汉末所创,到了唐时琵琶已经是一种非常常见的乐器,它又分为好几个分支,曲颈琵琶就是其中之一。 温如玉此时很有大家气象,一张精致秀丽的小脸非常严肃,随着芊芊手指往下一拨,轻音响起,开始时乐声如珠翠落地,双玉相撞,只觉清新悦耳,随着乐曲往后,琵琶声越来越急,如雨打芭蕉,珠滚玉盘,温如玉将琵琶中的指法发挥得淋漓尽致,手指如舞蹈一般在琴弦上飞舞,乐曲临近尾声只是更是快如闪电一般,但是乐声丝毫不乱,突然乐声止歇,整个大厅安静的仿佛落针可闻。 李赛三人听的呆了,郎酒才反应过来已经结束,不由都鼓起掌来,段天和更是大声叫好,温如玉将琵琶放下,站起身对三人福了福身,就又走到段天和身边坐下,李赛和李嗣业从没有听过这样有水准的乐曲,李嗣业还在回味,李赛则是大声夸奖。 不料坐在李赛身边的罗若怜不服气了,就说道:“也不是只有温姐姐有手段,奴家和顾姐姐也有绝招。” 李赛大奇,问道:“不知道你有什么绝活啊?” 罗若怜小鼻子一皱,说道:“顾姐姐的是舞蹈,那是真正的好身姿,连奴家看了都觉得诱人呢。” 李赛看了顾习习一眼,顾习习此时听了罗若怜的话正在脸红,李赛没有想到这样一个温婉女子居然是舞蹈高手,不过看她那身姿身段,到后世就是一个超模,真的跳舞的话不知道如何的诱惑。 李赛就笑道:“我问的是你的绝活,你怎么说到你顾姐姐身上去了。” 罗若怜一直都落落大方的,这时候居然一下子红了脸,低下头不说话了,李赛大奇,就追问到底是什么绝活,越是问得急罗若怜就是不说,小嘴紧闭,脸蛋儿通红,显得七分可爱三分羞急。 这时其他两女的脸也红了,李赛就猜到了几分罗若怜的拿手绝活是什么了,不由笑着说道:“要是不好意思说,可以悄悄的在我耳边小声说啊。” 罗若怜见躲不过去了,就将小嘴儿伸到李赛耳边小声说道:“公子可不能对别人说哦,奴家自小就学习的按摩手法,是古大食流传的宫廷按摩,奴家最拿手的就是用按摩手段解乏,”说着脸上更加红,眼波流转看了李赛一眼,接着说道:“还有就是能让公子…快乐….” 后面两字说得简直跟蚊子声音相同,李赛要是耳力差了半分就根本听不到,可就是这样罗若怜却羞不可抑,将一张通红的娇颜埋在了李赛怀里,李赛听的大为心动,小姑娘年纪虽小却生的皮肤嫩滑幼白,身材却是丰盈无比,胸脯鼓鼓的,仿佛要将胸衣撑破一般,这时紧紧的贴在李赛身上,李赛立马感觉到了那惊心动魄的弹性,李赛不由食指大动,随即又清醒过来,要是真的跟这个姑娘有点什么可马上就会让阿丽儿知道,还是忍吧,李赛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大唐的模范丈夫,还没成亲呢,就处处想着为自己未来老婆守住清白了。 当下李赛就站起身对李嗣业和段天和说道:“父亲、伯父,佐国酒差不多了,就先行回去准备去长安的东西人手,此去长安路途遥远,佐国还要押送大量物资财宝和人口,就不再陪同了。” 本来李嗣业是这里官职最高的,要去要走应该是李嗣业说了算,只不过李赛是李嗣业的儿子,也就没那么多规矩了,李嗣业对段天和说道:“这孩子比较懂事,要不就让他去,我们就还在这里喝酒吧?” 段天和这时喝下肚去的安西春已经发作了出来,喝的时候不觉得,这时却酒气往上一冲,段天和就觉得整个大厅都在旋转,心中知道自己已经酒醉了,就说道:“李大人,佐国,我也不胜酒力了,今天我们相谈甚欢,待得休息几日就和佐国一起出发,今天就到这里吧。” 李嗣业也点头称是,三人就准备离开,李赛知道段天和肯定是看上了温如玉,就去找到胡青儿准备买下温如玉送与段天和,胡青儿本来花了大力气培养了三女准备作为如意坊的头牌,但是知道李赛买下温如玉送与段天和是大事,就将温如玉叫来问她自己愿不愿意,温如玉知道有从良的机会也不矫情,她也知道段天和是长安来的高官,就羞人答答的答应了。 李赛看见胡青儿有点失落,就问道:“胡妈妈怎么了?可是嫌我给的赎身银子不够?” 胡青儿叹口气说道:“不是你给的银子不够,已经足够了,只是迎来送往的见得多了,和女儿在一起的时间那么长,说没有感情是假的,我也希望她们有好的归宿,只是事到临头还是觉得舍不得啊。” 温如玉也红了眼眶,拉住胡青儿的手开始落泪,胡青儿这时突然说道:“不如李公子将顾习习和罗若怜也都赎身了吧,她们都还是清清白白的女儿身,好过在这里沉沦了。” 李赛犹豫了一下,为难道:“胡妈妈,你也知道的,如意坊的背后老板跟我的未婚妻的关系,我要是在这里买姑娘回去,阿丽儿会怎么想啊?我的难处胡妈妈能够理解吧?” 胡青儿就掩口笑了起来:“李公子真是一个好人啊,我胡青儿在欢场那么多年,还没有见过李公子这样还没有成婚就对自己的夫人这般好的,阿丽儿真是有福之人啊,那好,我就不多说了,公子要去长安,祝公子此去一路顺风。” 说着脸色落寞,李赛心中一动,就说道:“胡妈妈,难道你不想再回长安吗?要不就这次和我一起到长安去,我也想在长安开一家院子,就需要胡妈妈这样的人才来帮忙。” 李赛说完一脸期待的看着胡青儿,胡青儿先是一阵错愕,然后仔细看了看李赛,笑了起来:“长安奴家离开了就不想回去了,那是奴家的伤心地,不过李公子和我商量是没用的,奴家现在是帮阿史那部在做事情,李公子要回去和你的夫人商量,嘻嘻…..”说着掩嘴笑了起来。 李赛就有点尴尬,绕半天还是绕回来了啊,不过李赛想让胡青儿来帮自己这个想法一旦出来了就止不住了,于是李赛说道:“那胡妈妈说话可得算数,我这就回去和阿丽儿商量,胡妈妈你也可以风风光光的再次回到长安,和我一起我看没什么人敢小觑你。” 结果李赛这个话说的十分暧昧了,胡青儿忍笑拿眼睛瞟李赛,李赛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什么叫和我在一起?李赛不由闹了个大红脸,胡青儿就笑道:“李公子且先回去商量吧,有结果了就派人通知一声就是,胡青儿到了这个地步其实也不怕回去长安,还能怎样呢?” 李赛大喜:“那好,我就回去商量,胡妈妈也不要叫我李公子了,叫我佐国即可。” 胡青儿眼波一转,看见李赛脸上都是认真和真诚,心里感动,就说道:“那好,佐国也不要叫奴家胡妈妈了,听起来好像很大了一样,就叫我胡姐姐可好?” 李赛就笑道:“好,胡姐姐,姐姐你就听我的好消息吧,我定会让你在长安再次掀起风潮。” 李嗣业和段天和这时从厅中走出,段天和由两个护卫扶着,这时段天和的贴身卫士,一直守在门外,段天和酒醉他们就扶着段天和出来,段大人这时很是关心温如玉,他知道以李赛挑通眼眉的水平不会忘记这事,但是关心则乱,段天和对于温如玉可是十分喜爱,就跟了出来。 李赛心里知道段天和关心的什么事情,就上前对段天和说道:“伯父,我已经帮温如玉赎身了,我看伯父来疏勒那么遥远的地方身边没有个贴心人照顾,就让温姑娘来照顾伯父吧。” 段天和十分满意,点头对李赛道谢,李赛连说不敢,就将温如玉叫来扶住段天和,段天和心事一了就觉得酒意上涌,摇摇晃晃的就和李嗣业往外走,走到外堂的时候一干将领正乱作一团,喝酒喝倒了十几个了,阿力射正灌倒了一个禁军将领,抱着酒瓶正哈哈大笑呢。 李嗣业看这个情形也就不多说了,摇摇头就往门口去,何必扫这些升官发财之后的部属的兴致呢? 李嗣业在大厅耽误了一下,李赛陪同段天和已经走出了大门,这时已经有人牵来了马匹,段天和的马车也赶了过来,李赛正要上马,突然觉得有些不对,李赛停了下来转过身往段天和那边望去。 这时李赛突然想起来什么地方不对了,本来段天和的马车的车夫只有一个,这时赶马车过来时怎么御座上面却做了两个人,马车边上还有两个人跟随,段天和的护卫以为这些人是如意坊的仆役,就没有在意,但是李赛却一下子警觉了起来。 李赛拿起马鞍边上的横刀就往那边走去,嘴里却叫道:“伯父慢点,佐国还有一事要说。” 这时段天和见到马车已经要到面前,听到李赛呼唤就回过头来,李赛突然就看见马车上的一个赶车人从腰间拔出一把弯刀朝段天和劈了下来,李赛不由脸色大变,段天和眼睛余光突然看见刀光一闪,一把刀就带着风声劈了下来,马车上的另外一个车夫也拔出刀来,狂吼一声从车座上扑下,往李赛凌空劈来,马车边跟随的两人也拔出武器扑了过来,在这些杀手看来段天和一个人就能够收拾了,关键是要杀李赛的话就需要人手了。 李赛这时却大喊了一声:“留一个活口。”原来刚才李赛拿横刀的时候李建勤就警觉了,李赛转身往段天和那边走时李建勤就已经不声不响的来到了段天和身后。 段天和一个文官,虽说看到了弯刀劈来却没有办法反应,心中惊恐,之道自己这次死定了,满身酒意顿时化为了一身冷汗,正当段天和以为自己要死在这个大唐的边陲小镇之时,他的眼前亮起了一片如虹一般的剑光,在被很多红灯笼照得通明的如意坊门口,这剑光却如水一般冷冽清俊。 ; ------------ 第五章 咄鲁的逆袭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更正:以后主人公的名字就改为李佐国了,感谢书友100511174611334的意见,既然到了唐朝就用古代名字吧!谢谢指正) 当当两声,马车上出手的刺客劈下的弯刀被李建勤出剑荡开了,李建勤苦练李白传授的剑法,已经是李赛手下剑法第一人,这一出手就挡开两刺客弯刀,李建勤只出了一剑,强健的手臂同时一抖,噗噗两声将两个刺客的手腕划开了。 两个刺客却悍勇之极,手腕被李建勤划开却好像根本没有影响,只是将弯刀交与左手又同时合身扑上,他们的目的就是段天和,哪怕在段天和身上开一道小口子他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因为他们使用的弯刀上涂抹了剧毒。 这时段天和的两个护卫才反应了过来,同时惊怒拔刀,就想抢到段天和身前,段天和的生死关乎他们的身家性命,只是他们出身军伍,并不是精于暗杀保护的专门护卫,明刀明枪的他们或许可以抵挡,但是这样的暗杀他们的反应就太慢了,不过李建勤可不会让这两人得逞。 李建勤再次出剑,这次可不是轻轻的划开手腕了,李建勤直接两剑刺穿了两个刺客的左肩窝,收剑,再次两剑刺出,两个刺客的右肩窝也被刺穿,两把弯刀先后落地,两个刺客还一脸狰狞的想要冲过来,李建勤自左往右一剑,两个人大叫倒地,原来是膝盖上都被划了一剑,李建勤对这些人可没有丝毫的同情,这一剑挑断了两人的腿筋,就算医好了也是残废了。 马车边上跟随的两人这时转身就是两刀,不过劈的不是李佐国他们这边的人,而是倒地的两个刺客,出刀迅速众人又都没有料到他们居然会对自己人下手,倒地的两人连惨叫都没有发出就身首异处了。 两人杀人灭口之后转身就逃,见事不可为就马上决断,李佐国看他们也算是人杰了,不过来到这里又刺杀又灭口的,难道能让他们这样轻易的跑掉? 李建勤立即快步追了上去,李佐国也手持横刀越过现在开始后怕脸如土色的段天和,他没有忘记交代了一声叫剩下的几个亲兵保护好段天和,李佐国知道父亲马上就会出来,所以没怎么担心还会有人再来刺杀,毕竟如意坊里面的将官亲兵没有五百也有三百,这时候都已经警觉了,再要干什么就只能是来送死了。 李建勤和李佐国两人疾步跟随在前面狂奔的两人身后,逃跑的两个刺客身量不高,看上去非常敦实,身上套了一件青色的仆役衣服,但是左鼓一块右鼓一块显示里面穿的是甲衣,李佐国和李建勤身上都没有甲,所以跑起来非常轻松,前面两人虽说起步再前,但是四个人都知道他们是逃不掉的。 但是两人根本像是没有追兵一般只管闷头狂奔,此时如意坊所在的街道已经热闹了起来,寻欢作乐的人已经慢慢的将这条街充斥,奔逃的两人挥舞手中的弯刀连续砍伤了拦住他们逃跑路线的路人,整条街道都大哗,被砍伤的三人也是倒霉,出来寻欢不成没想到吃了钢刀了。 疏勒本来就是边镇,来往的商贩胡人众多,想在边境混饭吃的很多都是有点勇力的,见到有人拔刀砍人不但没有人惊慌乱跑,反而有人被激起血气,拔出身边的武器迎了上去,被砍中的三人中有一个是一个商队的老板,他当时背向逃跑两人方向,背上被斜砍一刀,还好这人习惯性的在衣内穿了一件皮甲,这才救了自己一条性命,跟随他的几个汉子却怒了,就拔出武器,来这里寻欢不肯能带着长兵器来,拿出的就是短刀匕首之类的武器,就围追了上去。 又有人见到追在后面的人居然有李佐国李公子,这可不得了,疏勒镇的第一公子追的人啊,平时拍都拍不上的马匹送到了眼前了,两个持刀的汉子算什么?再多十个也要上啊。 两个刺客可算知道了人民战争的厉害了,还没等他们跑到街口,边上的人就什么就手丢什么,有武器的直接冲上来放对,最厉害的一个守赌坊门的大汉抱起了门口正在摆摊卖面条的一个摊贩的炉子丢了过去,顿时像炸了锅一般人人都在走避,两个刺客差点被炉子打中,不过虽然闪过了,炉子中的通红的碳却落了几块在两人的身上,顿时白烟冒起,衣服燎了几个大口子,皮肉都被烫黑了,两人还是脚步不停往前飞奔。 李佐国见这样不是个头,就趁着两个刺客被拖慢了脚步的时候飞快的冲上前,这时已经追了个衔尾,李佐国手中横刀连鞘往前一探,就击中了其中一人的腿弯,那人腿一软就滚倒地上,李佐国说了一声:“这个交给你。”就又追上了另外一个杀手,这句话是说给落后一步的李建勤的。 李建勤没有答话,直接一个箭步就落到了倒地的刺客身边,长剑压在了正想爬起来的刺客肩头,那人却不管不顾,还要站起来扬刀,李建勤脸就黑了,怎么都是这种死士,根本不考虑自己的性命,李建勤就用长剑往这人耳后狠狠的抽击一记,只听啪的一声,这人立即就昏迷了,弯刀脱手,人无意识的倒在地上,李建勤从怀里掏出一捆细细的牛筋,就将这人牢牢的捆住,这种牛筋是晒干透的牛筋再用油浸泡,如此反复几次后制成的,韧性好还牢固,一旦被捆上别看这牛筋细,那是怎么也挣扎不脱的。 李佐国追近那最后一个刺客,还没有出手,那人兴许是知道自己逃不掉了,突然转身就一刀往李佐国砍来,口中发出一声嘶叫,李佐国脸上冷笑,困兽犹斗罢了,李佐国根本没有将这样的反扑放在心上,手中横刀连鞘都没出,直接往上一撩,鞘端就挑中了刀杆,李佐国是何等巨力,这汉子立时握不住刀了,刀光一闪,那刀脱手飞上了天,直接飞到了对面赌坊的房顶上,可见李佐国这一下子力量有多大,李佐国毫不停手,横刀鞘又往下一轮,挑中这刺客的大腿,立时将这个百多斤的汉子整个人都挑的飞了起来,在空中转了一圈肩头着地摔了个瓷实。 这一下摔得可真够呛,那汉子一口气都吸不进去,肩头的骨头怕都断了,李佐国挑中的大腿骨也断了,在地上根本动弹不得了,就这么一下子李佐国就彻底制服这个刺客。 周围的热心人这时围了上来,一些认识李佐国又觉得有点身份的的人上前来行礼打招呼,李佐国含笑点头回礼,另外一些觉得没资格上前打招呼的就想去帮李建勤将地上两人按住,不想李建勤可不领这个情,长剑再次拔出,划了一个圆,上前的几人就觉得眼前就如同亮起了一个明晃晃的光圈,不由脸色大变退后几步。 李佐国见这个情况就打圆场:“这位出手相助佐国非常感谢,这两人是刺客,不知道身上还有什么武器之类的东西,各位就不要接近了,免得伤到了,至于刚才受伤的几位,医药费等就由佐国来出。”说着李佐国指着刚才抱炉子丢的赌坊打手说道:“这位兄弟过来一下,刚才出手阻拦刺客可是帮了忙了,现在有事情让你帮个忙。” 那汉子是疏勒本地人,见过几面李佐国,只是身份相差太大,从来没有过交集,今天没想到丢个炉子却能够和疏勒第一公子说话,那汉子都不知道要将手往哪里放了,脸上不知道挂个什么表情才好,走过来时候还差点被地上的杂物绊了一跤。 走到李佐国跟前那汉子诺诺的说不出话,李佐国一见笑了起来,就说道:“这位兄弟去帮忙叫上些人,赶快将这几个受伤的人送去医馆,可不要耽误了,就和医馆说挂账在我李佐国名下,先将人医好。” 那汉子连忙点头,马上转身叫上了赌坊的七八个汉子,将地上受伤的三人抬走了,李佐国这时走到被捆起来的两人边上,刚才李佐国在追击最后一个刺客的时候就觉得有点不对,他们不管是打斗还是受伤都太沉默了,李佐国拉起一个刺客捏开他的嘴一看,脸色一沉将人又丢回地上。 李佐国对李建勤说道:“这两个是被割了舌头的,看来是死士,根本问不出什么,你将他们送去银营好好的检查下,武器、衣服等等,看看有什么线索,同时只会李护一下,叫他配合银营严查这段时间进入疏勒的人,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敢在疏勒来刺杀。” 李建勤躬身行一礼,口中答道:“遵命,公子你看需要给你再加四个护卫不?毕竟这样的亡命之徒不知道有几个,怕一个疏忽……” 李佐国摇手说道:“我就不需要了,不过府里要加人手,包括出去买菜的仆役都要派人跟随,那些人的自保能力差,不能轻忽了。” 李建勤答应了,李佐国就留下李建勤在那里等待后面的人过去收拾,自己独自一人又往如意坊走去。 还没到如意坊门口就看见里面几乎所有的将领亲兵全部出来了,正在整队准备保护段天和的马车出发,李嗣业已经骑在一匹马上,来这里的众将都没有佩戴什么武器,只有跟来的亲兵带有腰刀,不过众人都是沙场老将,也没有什么惊慌的,就是都愤愤的大骂刺客煞风景,酒没喝好美女没有玩好居然来扫兴,真是晦气。 李嗣业见李佐国来了就吩咐出发,李佐国就问父亲:“刚才死去的两人检查了没有?” 李嗣业努努嘴:“你去问你那几个手下,刚才抱着人头都看了半天,今天吓坏了段大人了,进去马车就没露头。”说着李嗣业嘴边露出微笑,显然是想起了段天和的狼狈样子了,刚才李佐国去追剩下的两个杀手去了,段天和一下看到两个人在自己面前身首异处,吓得不但酒意没了,差点尿了裤子,李嗣业对此也会多说,但是心里还是存的鄙夷。 李佐国就问自己的护卫,三人都是银营的人,其中一人回话:“两个刺客的相貌不似中原人,像是胡人,脖子上有黑狼纹身,初步确定是黑狼部的余孽,口里的舌头都以割去,弯刀上面涂有剧毒,应该是死士。” 李佐国“哦”了一声若有所思,这时队伍开始前进,李佐国也就跟随一起出了如意坊所在街道,和李嗣业一起将吓坏了的段天和送到大营,李佐国没有呆在大营,还是回到了李府。 这时在疏勒城外一间民房中十几个大汉正挤在一起,站的笔直,唯一一个坐着的是一个带了斗笠的汉子,这人默默不语,站着的汉子也保持沉默。 戴斗笠的像是这些人的首领,他右手在椅子的扶手上慢慢敲击着,在想些事,他抬起头说道:“这次的刺杀没有起到作用,反而打草惊蛇了,就全部撤走吧,暂时是动不了李嗣业父子了,他们不是要去长安吗?我们也去,机会总会有的,你们做了那么大的牺牲了,黑狼部的仇一定要报,哪怕我们全部死去…..”说道这里斗笠下露出了半张脸,怨毒的目光扭曲的脸庞,此人原来是逃出去的咄鲁。 咄鲁逃出了唐军的追击之后无处可去,没有办法就又回到了草原上,干起了马匪,但是心里的仇恨像毒蛇每天啃噬着他的心,他在仇恨的驱使下带领着一百人来到了疏勒,他本来计划是用这些人手进行一次攻击,不管杀死李家的什么人都行,能够让李嗣业和李佐国也尝尝失去亲人的痛苦。 没想到在潜伏观察的时候段天和的传旨队伍到了,然后传旨之后就到如意坊去饮宴,当时正好一个盯着李佐国的咄鲁手下看到了段天和的仪仗,认出这是长安来的传旨的队伍,就觉得这是一个机会,要是杀掉长安的来使,那么李嗣业父子肯定不会好过。 因为咄鲁当时正在城外,这个手下就安排人手进行了这次刺杀行动,咄鲁的手下除了四个人没有将自己的舌头割去,其余的人都将自己的舌头割去,抱定了必死的复仇之心,他们就是死士,是只有一个目标的人,就是为了报复杀死黑狼部上上下下所有人的大唐和唐军,这些人可能就是最早的恐怖分子吧。 等咄鲁知道了这个消息之时,刺杀已经失败,参与的四人也两人被擒两人死亡,咄鲁立时感觉到了不妙,就吩咐在这个小院集合,咄鲁知道疏勒毕竟姓李,李嗣业和李佐国要真正在疏勒查什么事情肯定速度不慢,咄鲁站起身来,脸上外面院子里面的人,还有十几人没有赶到,咄鲁决定不等了。 咄鲁对面前的十几人说道:“你们马上带着自己的手下开始撤出,不要往西走,直接往东,他们不会想到我们会往内地撤退的,现在龟兹汇合一次,没有赶上的也没关系,留下信息,就说我们的目的地是长安,我们要去长安,让唐人恐惧,让他们知道黑狼部的复仇。” 全部人都默默的像咄鲁抱拳行礼,然后先后走出门去,咄鲁在原地站立,嘴里喃喃的道:“父亲,你看见了吗?我已经让唐军大败了一次,杀了他们几万人,不过后来李嗣业父子又破坏了咄鲁的计划,使唐军又赢了,父亲你要保佑咄鲁,这次去长安如果不能做出惊天的大事,让大唐人知道他们对黑狼部所做的一切是错误的,咄鲁就不打算回来了,父亲,请保佑我吧!” 外面夜色已深,秋寒已经显现,随着一批批的人走出院子,外面偶有几声犬吠,黑夜就像一个怪兽张开大口将这些立志复仇的死士一个个的吞入腹中。 ; ------------ 第六章 马鸣风萧萧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疏勒大索全城,通过各客栈和市井挖出来了三十多可疑之人,经过审问有十多人是和刺客相同有纹身还没有舌头,其余的不是流窜过来的小偷就是惯匪一类的,也算是为疏勒的治安做了贡献。 李佐国看到这些人都是死士,根本也问不出什么东西,何况在抓捕的时候还死伤了十多人,就下令全部斩首,在四门悬首示众,同时命令加强疏勒戒备,外松内紧,希望还能够抓到同伙,却没有想到咄鲁已经带领人手向着长安进发了。 李佐国也知道了这些杀手就是黑狼部的余孽,心里大是冤枉,下令屠杀黑狼部的又不是李嗣业,怎么这些突厥人找来了这里?要找要去龟兹找高仙芝的家小啊,但是没有办法,除了加强戒备也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休息了六天之后大队人马准备出发了,这次上长安李佐国带领了大量的财物,有一部分是放在大通商行准备去长安的商队里,法密答应了李佐国带胡青儿到长安,军中不能带女子,她们就和大通商行的队伍一起走,这次大通商行的护卫是李佐国手下的直属部队派出,也是一股隐藏的力量,货物有这几个月因为大战大量囤积下来的外国商品,还有一批良马,整个商队的人数达到了四千人,是这几年规模最为庞大的一次。 段天和受到惊吓之后病了几天,不过已经痊愈了,他也要急着要回长安复命,从长安到疏勒要走两多个月,安息大都护的节度使人选也要赶紧定下,所以身体一好段天和就催促出发。 李佐国带领疏勒精兵护送,昨夜告别了舍不得儿子远行的母亲,李佐国骑上黑云,踏上了前往长安的第一步,身后是如云的战士和漫天的旌旗,还有落后一天出发的庞大商队,李佐国自从来到唐代已经初步掌握了不可小觑的实力,长安那个更大的舞台正在等待着他。 秋阳下,马鸣风萧萧,送别的李嗣业看着自己高大的儿子远去,虽然他一句话没有说,但是那种如山一般的父爱随着那城墙上一动不动的身影印在了李佐国心中,李佐国没有回头,但是眼睛不自禁的湿润了,父亲李嗣业从来话不多,但是对自己的爱一点不比母亲少,他都是默默的在自己身后支持自己,李佐国挺起胸膛,现在就让儿子好好的一展拳脚,让父亲对自己的骄傲再多一些吧,李佐国在心中暗下决心。 秋高气爽,安息大都护的首府龟兹城外一副平和的景象,城门口人来人往十分热闹,城门外一里的地方正站着一行人,当头的一人身穿紫衣,是三品大员的标志,这人头戴燕翅帽,足蹬羊皮鞋,坐在一个马凳上面,白面无须,正是代行节度使一职的封常清,他身后站满了龟兹的大小官员,按照品级排好,正在等待段天和的到来。 本来是要提前几日段天和就该到龟兹的,但是因为刺杀一事段天和受到惊吓,病了一场,因此耽误了几日,这几日李佐国对段天和照顾有加,不但各种补品放开了给段天和滋补身体,答应给他的财宝黄金等等也装箱放进了段天和帐篷中,各种财物放满了三个帐篷,这也极大缓解了段天和的病情。 同时段天和对于李佐国这个知情识趣文武双全的少年也印象极好,将其真正的视为世交子弟来看待了,李佐国专门派了八个银营出身的护卫保护段天和,其实就是将这八个人赠送给了段天和,这八人都是孤儿出身,最大的二十二岁,最小一个十七岁,但是武艺精熟,他们学习的不是战阵上的功夫,就是学的怎么保护要人,小巧功夫和反应能力十分突出,段天和在观看了他们的演武之后十分满意,也对李佐国对他的一片心意十分感激。 疏勒距离龟兹有将近二十天的路程,等到段天和和李佐国要到龟兹之时已经是秋末了,李佐国这次上长安不但带去了胡人赔偿的财物的三分之一,其数量也是十分庞大了,还有俘虏的重要的胡人一干将领等三千人,还有各国送来为质的子弟一百多人,都送上了国书,也就是上表称臣,李佐国带了四千人沿路护送,其中风林火山四营各出五百人,趁这次去长安,大通商行也组织了庞大的一个商队跟随一起上长安。 在城门来往的百姓今天可是开了眼了,平时难得一见的官员今天基本全部来了,百姓没人都在远处指点一番,然后就各走各的了。 封常清在这里已经等待了一个时辰了,但是脸上没有一点不耐,显示了过人的涵养,身后的官员有些年纪大的就不行了,秋阳高照,太阳底下的温度不低,他们还是站着,有几个文官已经摇摇欲坠了。 但是没人啃声,显示了封常清对于手下官员的掌控极强,在他们心里有极高的声望,所以就算是坚持不住了他们都没有人叫苦。 封常清回头看了一眼就吩咐道:“给几位五旬以上的大人拿凳子,其余五旬以下的还是站着等吧” 左右有人端来凳子,让几个胡子花白的官员坐下,又等了大约一刻钟,远处有骑兵奔驰的烟尘扬起。 派出去打探消息的骑兵回来了,身后还跟随了两名骑兵,总共四骑飞快的接近迎接队伍,还没到就翻身下马,领头的两人快步走到封常清面前下拜说道:“封大人,段大人的车架已经不远了,我们遇上了段大人车队中探路的骑兵,带了两人前来。” 封常清说道:“那好,叫他们上来问话。” 接到通报留在远处的两人也快步走来,到封常清面前也下拜说道:“疏勒骑兵第一营伍长赵成拜见大人。” 封常清双手虚扶说道:“起来吧,你们赶了那么长时间的路,一路可还顺利?” 赵成站起身回答:“禀告大人,一路顺风,段大人马车坏了一次,不过没怎么影响行程,段大人马上就到了。” 封常清点点头“那好,你们下去休息吧。” 两人就退下休息去了,少时就看见远处烟尘大起,封常清也不是不知兵的,看到那烟尘灰土上天是成一条条的向两边升起;就知道要做到这样需要士兵行军之时步伐要整齐才能够形成这样的扬尘。 果然队伍到了跟前时步兵仪仗在前,骑兵在后,前面的步兵手持步槊,腰间挎着横刀,身穿黑甲,步伐整齐,士气高昂,虽然经过了长途跋涉,士兵脸上都有风霜之色,但是精神面貌却是十分的好。 步兵阵列走到迎接队伍前五十步时,队中军官一声令下,轰的一声整个行军队伍整齐的停止前进,所有步兵都将步槊一头住地,左手按住腰间刀把挺立不动,一股沙场百战的气息散发,一看就知道是上过战阵的沙场老兵,这些步兵精锐非常。 封常清扬了扬眉毛,心里感叹李嗣业练兵果然有一手,这种精兵在整个大唐都是难得一见的,封常清因为这次段天和没有在龟兹停留就直接跑到疏勒去心中不安,他认为自己才是能够接手高仙芝位置的最好人选,但是段天和的这一举动让封常清不踏实了,他要借这次段天和回程的机会和段天和好好谈谈。 “转身,立正。”军官大声发令,停止前进的步兵全部向左右分开,转身面对中间立定,这时一架马车从后面上前,到了队伍前面停下了,封常清认识段天和的马车,就起身迎向前去,唐时的官道就是一条宽阔的土路,封常清官袍下摆走这么几步都落满了尘土,但他混没在意。 马车门打开,两个矫健的汉子上前架好木梯,出来的就是段天和,这一路虽然辛苦,但是段天和可没有受一点苦,车内有美人温如玉相伴,不用顶烈日赶路,有酒有菜,李佐国照顾得他是无微不至,段天和都不由感概有子如此夫复何求。 段天和气色甚好,见到封常清哈哈大笑,这时马车旁边跑来一匹黑色神骏战马,马上一员小将面如冠玉,身穿绯色官服,腰佩银鱼袋,不是李佐国是何人? 李佐国翻身下马,几步赶到马车边说道:“伯父小心,待侄儿扶伯父下车。”说着伸出手去扶段天和,段天和笑眯眯的扶住李佐国下了马车,就快步走向封常清,走近之后抱拳为礼说道:“上次小弟因急于传旨,过龟兹而不入,实在是愧对老友了。” 封常清也抱拳为礼,说道:“公事为重,幼安兄不必介怀,这次可要和我好好叙叙旧。” 段天和字幼安,听了封常清的话就一笑,也不正面回答,就道:“我先给常清兄介绍一个少年将军,这是李嗣业李将军之子李佐国,这次大战获胜功劳甚大,已被封为四品宣威将军,佐国啊,还不见过封大人。” 李佐国一正衣冠,上前推金山倒玉柱拜倒在地,口称:“末将李佐国拜见段大人。” 封常清知道这是李嗣业之子,心中不喜,封常清认为这次大战这个十六岁的少年能有什么功劳,无非是沾了是李嗣业之子的光才能封如此官阶,自己能有什么本事? 于是淡淡的说道:“原来是李将军之子啊?可不敢当如此大礼,快快起来吧。”话中强调了李将军之子,嘲讽的意味显而易见。 李佐国却根本不以为意,站起身若无其事的说道:“早听说封大人能力出众,是高节度使的左膀右臂,今日得见,佐国甚幸,有机会封大人可得多多指教。” 封常清因为刚才段天和没有明确的答应和自己好好叙话,心中很是不爽,这时哼了一声说道:“指教可不敢当,你父亲指教你就足够了,何必要我来指教呢?” 这句话可就说的不客气了,站在李佐国身后不远处的李护等人可不乐意了,满脸怒色,段天和见不是头,连忙上前打圆场:“封大人可不要乱说了,今天我们好好喝一杯,明天要接着赶路呢,就不要站在这里了。” 封常清其实也不是那么没有风度的人,只是觉得段天和代表李林甫选择了李嗣业,自己跟随高仙芝多年,同时也算李林甫的心腹了吧?结果到了选择的时候李林甫却看上了那个只会打仗的武将李嗣业,这叫他情以何堪,所以语言中才有点酸味。 听到段天和的说话封常清也知道自己反应过激,跟李嗣业的儿子摆什么威风,这才是有失身份的作法,当下也就不啃声了,接到段天和一行人就往龟兹而来。 段天和因为封常清的没有风度也就没有叫封常清上车与自己同车,李佐国看见李护还是气鼓鼓的样子就笑着说道:“还在生气?嘴巴都能挂油壶了。” 李护瞪着李佐国说道:“佐国你就不生气,在说叔父啊,那个什么封大人这样说话真叫我气炸了肺。” 李佐国说道:“你没看见吗?我忍了封常清的气,结果段大人就为了这事情反而不待见封常清了,这样的买卖划得来,这样就不委屈了,封常清这样是自断前程,我看这次段天和都不会和他说些什么了,气量也是衡量一个人的标准,你也不要生气了。” 李护一愣,立时转怒为喜,说道:“这样看来还真是,我真的不气了,哈哈,这还是件好事啊。” 进城之后封常清设宴招待段天和一行,同时邀请李佐国一起陪同,李佐国应邀前往,结果在宴席上段天和没有和封常清谈论一次关于节度使的问题,当然也跟李佐国当面有关,结果宴后封常清邀请段天和到他书房小坐品茗,段天和却以旅途劳累需要休息为借口婉拒了,封常清无奈只好作罢,李佐国扶着段天和上了马车,看见封常清失落的站在门口相送,心中暗笑:这下得逞口舌之快,结果惹得段天和不高兴了,其实段天和也有顺水推舟之意,因为他已经认为李嗣业是更好的节度使人选了,那么怎么去面对自己好友封常清呢?就不如以此为借口不见面的为好,免得不知道说什么为好了。 ; ------------ 第七章 咄鲁之死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作为安西节度使所在的首府龟兹城,是一座不小的城市,城市内居住的人口就达到了四十万,这在唐代是不小的规模了,李佐国一行人住进了龟兹的驿馆,士兵则住进了城外的临时兵营,李佐国知道这次段天和对于父亲的节度使一职非常属意,所以心里也轻松了起来,将段天和送回驿馆休息了之后突然兴致大起。 李佐国叫上李护,两人带了4个护卫就信步走到了街上,开始逛这个大唐最西边的大城市,虽然华灯初上,但是街上行人如织,街边铺面都挑出了灯笼照亮了街道,路边屋檐下小贩努力的叫卖着,过往的人潮中身穿皮衣的高鼻胡人随处可见,那些胡人女子很多都将目光投向面如冠玉身体硕长的李佐国,眉目间都恨不得将李佐国凭空吞了,热辣辣的眼神让李佐国大是吃不消,李护则嫉妒无比。 走了几条街,李护见到了什么好吃的都要买点来试试,李佐国也很享受这悠闲时光,几人都没有想到在身后不远出却有一双喷发怨毒的目光正在跟随着他们,这人用一块西域常见的挡风沙的围巾围住了脸,只露出了一双眼睛,他已经跟随了李佐国他们一段时间了,这人是咄鲁手下,本来是出来买吃的东西,结果没想到遇到了李佐国一行人正从驿馆里面出来,他就派一个回去咄鲁藏身之地报信,自己跟上了李佐国一行人。 本来他们是五个人一起来买路上的干粮的,每转过一条街道这人便又派回一个人报信,到了这里盯着李佐国几人的只有他一个了,正当李佐国几人看见前面有卖长签羊肉的摊子,李护又想吃了,李佐国哭笑不得,李护真是一个吃货,晚饭时吃的比谁都多,结果逛街是就他一个人见了什么都想吃,李佐国真觉得李护的胃估计是通向了另外一个次元,真是饭桶一个。 长签羊肉是拿拳头大的羊肉穿在一个铁签上,烤熟之后将羊肉拿下来涂上芥末和盐,金黄的羊肉混合芥末,又香又辣,李护大呼过瘾,李佐国也尝了尝,觉得味道很是不错,而且非常的便宜,李佐国不由叫那小贩多烤了几串,叫跟着的李建勤等四个护卫一起吃点,李建勤现在虽说是银营的统领,这次上长安也是有重要任务,就是要在长安建立银营的情报点,配合胡青儿的青楼和李虎的酒楼形成一个情报网,但是李建勤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已经是一个组织头领的觉悟,凡是李佐国在的时候李建勤就以下人或护卫自居,李佐国对此也没有办法,李建勤就是这样对李佐国忠心耿耿。 这不,这时候其余的三个护卫都上去吃了起来,只有李建勤按剑不动,李建勤眼光四下扫视,警惕周围的动静,李佐国笑着说道:“建勤,过来吃点,龟兹城里面,不会有事,放松一些。” 李建勤躬身说道:“公子,毕竟不是在疏勒,何况在疏勒都发生了刺杀,各种情报都说明这伙人没有逃进西边的草原,我们行动组的武士往东追上了他们的人,杀死了其中的十四个,还有人往东逃了,很多线索表明他们的路线和我们一致,都是往长安走的,现在很有可能就在龟兹,要是他们再次发动刺杀呢?小心无大错。” 李佐国点头说到:“嗯,那我们就不逛了,回去吧,明天就要继续上路,此去长安路途遥远,还要走两个月的时间,建勤说的不错,小心无大错。” 李护满嘴都是肉含含糊糊的说道:“好吧,反正今天也累了,不过我还是希望能有人出来给我消消食,不然不是很无聊?” 李佐国笑骂:“你就是个吃货,快点吃吧,吃完就回去。” 此时盯着李佐国一行人的人已经等来了援兵,大约有四十多人慢慢的将整个街口都堵住了,另外一面街口也有二十多人装作逛街的样子堵住了,人多这一头中一个蒙围巾的大汉问先前的一人:“人呢?” “那边羊肉摊子上,被人群挡着呢,主子,是不是现在上去?”这个突厥汉子是咄鲁手下几个没有割去舌头的心腹之一,原来是朵图里亲卫的千夫长,很有勇力。 咄鲁点点头,他穿着宽大的袍服,腰间鼓鼓的,配着两把弯刀,他现在所有的人手都在这里了,他已经看见了李佐国,李佐国的身高让他在人群中如鹤立鸡群,刚才坐着没有看出来,现在要走的时候一站起来就被咄鲁发现了。 咄鲁隐晦的做了一个手势,在对面街口的手下看见了,点了点头,就慢慢的往羊肉摊走了过去,这条街道是一条横街,连接了两条较大的街道,街道横贯东西,两边都是高墙,靠墙两边都是摆摊的商贩,以小吃居多,来往的人比较多,也是咄鲁觉得这个地方动手比较好的原因,因为如果得手逃跑也比较方便。 西边过来的二十多人慢慢的靠近,李建勤这时候突然发现不对,马上低声对李佐国说道:“公子,不对,两边突然出现了几十个打扮相同的汉子,恐怕是针对我们的。” 李佐国不动声色,左右瞟了一眼也低声说道:“看见了,有杀意,腰间都有武器,罗荣,等下开打你就上墙,马上去叫援兵,我们人比他们少很多,全部翻墙进去,和他们游斗。” 李护几人都是身经百战,听了这话都不动声色,李护将最后几块羊肉丢进嘴里,开口说道:“老板,结账了。” 从西边过来的二十几个汉子都露出了杀气,好几个行人发现了不对都眼露惊惶躲避开了,这些汉子也不管不顾就直奔李佐国一行人所在的摊子而来,咄鲁所在的东边借口距离较远,虽然也加快脚步过来,还是比这边的要慢。 李佐国他们好像没有看见目露凶光接近的几十条壮汉,李护从怀里拿出一块银子,递给老板的时候突然低声说:“等下有事发生不要乱跑,趴在桌子底下。”说完也就不管脸色一下发白的老板直接端起老板烤羊肉的炭火炉子就往已经接近到十步以内的突厥人劈头打去。 炉子中通红的炭火被甩出了一个扇面往这些人头上落下,他们根本没有想到李佐国他们会先动手,顿时前面的几人脸上被炭火烫中,马上就捂脸惨叫起来,后面的人根本没有收到影响,马上拔出了腰间的武器闪过前面几个捂脸惨叫的同伴扑了过来,咄鲁看见已经动手了,也拔出腰间的两把弯刀带头冲过来,身后四十多个手下一起冲了过来,这时整个巷子都沸腾了,所有的行人都惊慌失措的向往外面跑,咄鲁和手下反而因为这些纷乱的人群阻拦了脚步,气的咄鲁用拳头和刀把乱打。 李护大吼一声将摆在地上的长木凳挥了过去,随后拔出了腰间的横刀就是横扫一刀,李护故意将刀锋压低,冲在最前面的三个汉子见李护横刀扫来,一个跳起来想避让,另外两个则同时同手中的弯刀去挡,李护的臂力何等惊人,虽然用的横刀轻了,但是这刀可不是寻常,是张晓东特别打造的,用的是夹钢锻打法制作的,用两块百炼钢,一块碳含量较高的硬钢,一块含碳较少的软钢合在一起用手工锻打,每天由两名手上功夫最好的铁匠加上张晓东打击上万锤,直到两块钢全部锻打融合在一起,这样的刀韧性十足钢火极好,这种刀张晓东两年来只作出三把,李嗣业一把李佐国一把,还有一把就被李护死气白咧的要去了。 李护这一刀过去,用刀挡的两人就听见很小的当当两声,就觉得大腿一凉,顿时上半身滚倒在地,原来手中的弯刀已经被李护一刀斩断,刀势不停又斩断了两人的双腿,跳在空中相避让的那个也没什么好的,李佐国直接在桌子上一蹬跳在空中当胸就是一脚,只听“呵嚓”一声,那人飞出去七八米远,李佐国这一脚力道之大,直接把一个百多斤的大汗踢出去那么远,胸前的骨头不知道断了多少根,在空中就口中鲜血狂喷,眼见是活不成了。 李佐国一落地就是一刀劈砍,冲进的一个汉子惨叫一声胸口中刀倒地而亡,此时罗荣在李建勤双手搭成的垫脚上一踩一跳,李建勤用力一送,罗荣就抓住了墙头,随后一收双臂一个翻身就上了墙,随后消失在墙后,因为罗荣并不是这些人的目标,所以也没有人去管他。 说来话长,但是咄鲁一方倒下了七八人,罗荣翻墙而去也就那么几秒钟的时间,李佐国手中的横刀提起又是几刀下去,对面又倒下了几个,西面来的二十几个汉子就被砍到了大半,人墙现时就空了,李佐国他们只要一冲就能够突围而去,这时李佐国收回手中的横刀,李护和李建勤配合得十分默契,两人代替了李佐国突前的位置杀向了剩下的八九个人,李护主攻,李建勤长剑再后补漏,另外两个护卫则站在李佐国身后迎向突近的咄鲁。 咄鲁见就那么短短的时间内自己的手下就被杀成了秃子顶上的头发,稀稀疏疏了,不由得大怒,手中两把弯刀如匹练一般向李佐国当头斩下,李佐国单手一举横刀,刀身向外微斜,一卸力,咄鲁就往外一个踉跄,李佐国大喝一声就一刀斩向失去平衡的咄鲁。 不过咄鲁身后可是有着四十多死士,立时就有两名死士架起弯刀,李佐国的刀居然被两人合力架开,虽然有李佐国出刀求快又是反手刀有关,可也体现了咄鲁最后剩下的战士身手不凡。 李佐国轻轻“咦”了一声,也对两人能够挡住自己一刀感到奇怪,咄鲁这时稳住了身形,连忙往后面退了几步,突然大喊一声:“放箭!” 身后的死士中间就架起了十几张弓箭,箭头上寒光闪动,李佐国惊出一身冷汗,这么近的距离这十几只箭的威力将会大的惊人,李佐国这时候如果闪身避开那么身后正在和另一边的死士交手的李护和李建勤将会陷入危险的境地。 李佐国反应极为迅速,刚刚看见弓箭,他立即退后一步,顺手就抓起了羊肉摊上的一张桌子,这种矮腿桌子不高但是面积很大,李佐国左手单手抓起桌子就大喝一声:“小心。” 话音刚落弓箭就已经离弦,只听桌子上一阵密密的响声,七八只箭射在了桌子上,还有几只箭射向了两边,左右护卫在李佐国两边的两个护卫用手中长剑格挡,但是距离太近,只听两人都闷哼了一声,两人都中箭了,一人伤在左肩,一人伤在手臂和大腿,李佐国趁着对手再次搭箭的空档掩护受伤的两名护卫后退,李护和李建勤两人这时已经将剩下的几个死士全部砍翻在地,李护由于是一个人挡在前面,身上被豁出性命进攻的死士砍了几道口子,上半身都是鲜血,有些是敌人的还有些是自己的,不过都是皮肉伤,李护上了那么多次战场,知道要怎么用最小的代价换最大的战果。 这时李佐国退了过来,李护见两名护卫受伤了,就和李建勤一起扶住往后退,咄鲁又大喊:“放箭,给我射死他。” 第二轮箭雨又射了过来,李佐国刚才又在地上捞了一张桌子,这时将两张桌子顶在前面往后面退去,第二轮箭雨全部射在桌子上,没有再次对李佐国一方造成伤害,咄鲁见到李佐国他们就要退出街口,心里大急,但是知道了李佐国他们个人战斗力的厉害又不敢过去冲击,不然没有杀到人反而自己要丢掉性命,地上摆着的二十多具尸体就能够说明问题了。 咄鲁突然看见两边的高墙和房屋,心中一动就命令道:“上墙,两边都上去几个,正面留下八个人用弓箭压制。” 很快两边墙上就各上去了四个弓箭手,下面留着的八个弓箭手又射了两轮,虽说没有再次伤到李佐国他们,但是也迟滞了他们的移动,两边上去弓箭手之后李佐国就暗暗叫苦了,这种立体的弓箭射击光靠两张桌子不可能护住五个人的,还好已经退到了街口了,李佐国看见墙上的弓箭手也搭起了弓箭准备射击,就大叫一声:“建勤小心上面的弓箭手,李护你和两个受伤的直接冲进对面的铺子。” 这个街口是一个丁字路口,正对着街口的是一个买菜刀菜板剪刀的铁器铺子,李护一手提了一个伤者几个大步就冲进了已经跑空了的铁器铺子,一进门三人就躲到了柜台后面,李佐国这时一张桌子挡住前方,一张挡住上方,李建勤对李佐国说道:“公子,必须得解决上面的弓箭手,不然等不到援兵来就危险,公子你也退到铺子中去,我来上墙杀掉弓箭手。” 李佐国说道:“距离不远,你直接到墙拐角去,正面的弓箭手射不到你,上面的也没法看见你,你一上墙我就正面冲,这点阵仗算什么?比这个凶险的我都只当等闲。” 李建勤见李佐国豪气干云,也就不再多说,因为他知道自家少爷就是个牛脾气,李建勤在地上一个翻滚就躲到了路口的墙角处,李佐国继续后退,只要推到铺子中其实咄鲁的这次刺杀也就失败了,咄鲁不可能跟李佐国他们耗下去,也只有撤退。 但是李佐国不想再次放过咄鲁了,不然随时有人惦记着要刺杀你,这滋味可不好受,李佐国跟咄鲁在战场上见过,知道现在首领就在对面,因此拿着桌子遮挡就是不退到铁器铺,就是吸引咄鲁,不让他觉得没法成功而逃脱。 李佐国这时突然将手中的桌子往前面一丢,砸翻了前面的两个死士,李佐国反手拔出横刀,挺立原地,看着对面的咄鲁说道:“你就是黑狼部的咄鲁吧?” 咄鲁看见李佐国突然放弃了手中掩护的桌子不由得大喜,心想就算是三头六臂这么近的距离十多只箭也要了你的性命,不过听李佐国这样一说咄鲁心里充满了兴奋,就挥手制止了手下发箭,咄鲁说道:“不错,我就是黑狼部的咄鲁,你今天死在我咄鲁手里只是一个开始,会有更多的唐人死在我们这些复仇人的手里。” 李佐国冷笑一声说道:“不要那么自信我会死在你手里,我其实只想问你一件事。” 咄鲁哈哈大笑:“我给你个机会,有什么想问的赶快,不然做个糊涂鬼吧。” 李佐国问道:“杀你黑狼部的是高仙芝又不是我父子,你怎么老要找着我来暗杀呢?冤有头债有主,你是不是找错对象了。” 咄鲁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们黑狼部落到这步田地归根到底就是你们和阿史那部击败我们惹出来的,要不是你们击败了我们四部联军,怎么会有后面高仙芝找上门来屠杀了我们突厥人四十万啊。” 咄鲁说道这里目眦欲裂:“我的父亲死了,母亲死了,都是你们父子跑到草原上来管我们突厥人的闲事,本来在怛罗斯我们胜利了,还是你们父子,又让我像丧家之犬一般开始逃亡,你父子就是该死。” 李佐国脸色阴沉下来,不屑的看着咄鲁冷笑道:“我还当你有什么理由,原来是这样的强盗逻辑,你们这些强盗跑到别人家里面去抢东西,却还怪主人反抗了,主人将你们这些强盗教训一通,强盗随后被衙门的人上门去诛杀九族,结果强盗窝里的幸存的人还要找被抢的主人去报仇,你这个是什么狗屁理由?本来高节度使屠杀黑狼四部我还有点同情你们,现在看来你们不值得同情,今天就让我们了结了吧。” 李佐国的一通痛斥让咄鲁怒发如狂,咄鲁大喊:“放箭,射死他。” 身后的弓箭手和墙上的弓箭手一起放箭,李建勤也在等待这个机会,当墙上的弓箭手射出手中箭时立时翻身上了右边的墙,李佐国当咄鲁大叫“放箭”时就右腿猛蹬地面往左急速的闪躲过去,李佐国这一下十分突然,弓箭手在瞄准了李佐国后就是和咄鲁的对话,在咄鲁大叫是心里都有懈怠,结果李佐国的这一下闪躲基本上闪过了所有羽箭,只有咄鲁手下的两个千夫长,这两箭也被李佐国用手中的横刀荡开了。 李佐国飞快的接近左面的墙,到了墙根李佐国纵身一跃左手在墙头下面的花格上一搭右手就挥动横刀往墙上两尺处砍了过去,墙上的四个弓箭手的八条腿立时就被砍断,四人嘶声惨叫顿时跌落墙头。 李建勤也上了墙头先是两剑将两个弓箭手次了个对穿,接着又是两剑将剩下的两个弓箭手的咽喉抹开,连杀四人之后一跃跳下墙头跳入人群中,剑光飞舞之中接连杀伤数人,李建勤学得的剑法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发挥得淋漓尽致。 李佐国也落下地冲入了人群,他的杀法跟李建勤的不同,就是一个直来直去,以快、准、狠,力大招沉取胜,手中的横刀不管前面是什么全部砍开,这是战场上磨练出来的手法,虽然咄鲁手下也不乏有勇力的战士,但是在李佐国的面前全部稚嫩的像小孩子一般。 两个人就将咄鲁的四十几人杀得连连后退,此时咄鲁后方也冲来了一队人堵住了去路,罗荣带领着驿馆的其余护卫赶来了,咄鲁向后一看知道今天就是要死在这里了,已经走不掉了,就带领着剩下的突厥黑狼战士狂叫着冲了上来,想将李佐国杀死,李佐国浑然不惧,反冲上去大开大合,罗荣也一马当先冲入咄鲁手下后面开始搏杀。 很快咄鲁身边的手下就越来越少,咄鲁身上被李建勤刺了两剑,肩头和左手臂冒着鲜血靠在墙上,最后一个战士在罗荣和赶来的李佐国亲卫的围攻下惨叫倒地。 咄鲁看着满身鲜血的李佐国走到面前,突然笑了起来,对李佐国说道:“还是你赢了,我很快就回去见父亲了。” 李佐国看着咄鲁,心里有同情,但是脸上却是厌恶,李建勤走上前来,李佐国说道:“给他一个痛快吧。” 李建勤手中长剑一闪,咄鲁的喉咙被准确的割开了,随着鲜血的喷涌咄鲁缓缓坐在了墙根,慢慢的闭上了双眼,这一刻李佐国觉得咄鲁的脸上似乎非常的平静。 ; ------------ 第八章 路遇太子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李佐国他们的队伍经过将近一个月的跋涉已经接近河西节度使所在凉州了,自从将咄鲁一伙人全歼之后,李建勤手下的银营就再也没有发现还有隐伏的黑狼部的人了,李建勤还是吩咐手下继续寻查,以做到万无一失。 当天受伤的三个包括李护在内都没有大碍,全部是皮肉伤,因为没有伤到血脉,所以第二天上路的时候除了一个护卫大腿受伤躺在了马车上,李护已经活蹦乱跳的骑马了。 一路上平安无事,从草原的景色也慢慢的变成了有山有水,唐代甘肃一带水土保持的还很好,没有过度砍伐和开垦,自然景色怡人,山中还有各种野味,李佐国的车队在经过一个山谷时在山上居然看见了熊。这让后世只在动物园和动物世界里面看到野生动物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李佐国催促黑云快跑,他们在要到达凉州前最后一个宿营地安顿下来之后,李佐国带领十多个亲卫出营洗马,没想到居然看见了后世已经绝种的亚洲羚,这种头上长了一对长角的羚羊正好在李佐国洗马的河岸对面出现,李佐国大喜,因为行军之时不可能外出打猎的,已经很久没有吃到新鲜的野味了,李佐国立时翻身上马,打马就追,这是一群十几头亚洲羚,看来是一个家庭。 李佐国马鞍后面抽出骑弩,随着战马跑动调整着重心瞄准前方奔逃的亚洲羚,李佐国腰部保持放松,随着黑云的奔跑而晃动,腰部以上却是稳定无比,李佐国瞄准的是长长角的在前面奔跑的公羚。 手指稳定的按下扳机,一只弩箭闪电般飞出,直接穿进了公羚的后颈,公羚一头就栽倒在地,这时突然从左边也飞出一箭,这是一只羽箭,瞄准的也是公羚,不过李佐国发弩在前,公羚倒地后那箭才射到,结果就是射空了。 因为两次刺杀已经非常紧张的李佐国的亲卫立时催马冲过李佐国身前,全部拔出武器,其中四人立时拔马往羽箭射来的方向冲去,手中都拿着骑弩。 李佐国不高兴的看着围过来的亲兵,不过他们是一片忠诚之心李佐国也不好斥责,因为李佐国已经看出来了,这一箭是冲着那羚而去的,并没有伤人之意,李佐国就大喊了一声:“不要伤人。” 李佐国心想自己的亲兵那可是上过战场并且苦练过武艺的,如果是猎户什么的根本不是对手,估计弄不好就会伤人,所以先打招呼。 四个亲卫冲入来箭的一个树林,树木密度不小,亲卫也不是一味的强横霸道,在进去之前就叫出身份,然后再进林子,一进去就没声音了,过了一会李佐国在外面就听见打斗的声音,李佐国不由奇怪起来,在这里居然还有自己亲卫不能摆平的人? 李佐国就准备催马过去看看,李建勤这时拉住了李佐国的马缰:“公子,情况不明,还是别去,属下过去看看就是了。” --奇@ 书#网¥q i & &s u& # w a n g &. c o m-- 李佐国笑了起来:“你公子我的身手你又不是没见过,怕什么?要是真正的有埋伏他们四个能够打这么久?何况这里离大营只有一两里路。” 说着扯过自己马缰就催动黑云往前面树林而去,李建勤无奈,派了两个人回去大营报个信,自己下了马就往林子后面绕去。 李佐国骑马进了林子,开始树林还有点密,结果前进了不到三十米就出现了一块空地,自己的四个亲卫正在那里,对面也有二十多人,全部骑马,四个亲卫中的一个万海正在场中和一个汉子比试,两人用的都是剑,万海是李白的十八弟子之一,也是习练王越剑法的,他的对手用的也是剑,万海年纪在十八的弟子中排第二,所以为人很是稳重,剑法也如其人,稳定大气。 万海的对手是个中年人,一身的青衣短打,衣服颜色是下人模样,但是手中长剑却犹如烈火骤燃,进攻时长剑速度极快,万海紧守门户,一一将来剑格开,偶尔反击一剑却是凌厉异常,让对手没法放开手抢攻,跟万海压阵的三个亲卫却是小心得很,手中的骑弩并未放下,虽然弩箭朝下,但是只要一抬手就可以将弩箭射出。 而对面观战的人则以一个中年人为首,身穿一件白色的武士服,配上一领白色披风,显得年轻了很多,腰间配一把长剑,剑鞘是金色的,剑把上面嵌了一颗碧绿的玉石,看来这剑是观赏多于杀敌只用,而且这二十多人明显是分为了两部分,一伙人是以这中年人为首,另外的一伙人的首领李佐国看出来是以在这中年人身边的一人为首,这人虽说也是人到中年,但是身体强壮,身穿黑色的武士服,袖子卷到了肘部,露出的小臂肌肉十分发达,李佐国一看就知道是武艺十分出众的。 他们一半人身穿青色衣服一半人身穿黑色衣服,青色衣服的人身上佩带的武器五花八门,李佐国看见居然有一个人双手提了一对大锤,青衣人的脸上带着傲慢之色,黑衣服的全部清一色配的横刀,李佐国一看就知道是军中的制式武器,背后都背有弓箭,这也是大唐骑兵的制式装备,黑衣人都脸上严肃仿佛铁铸一般,这是军人的作风。 而青衣的除了看向正在和黑衣人首领低声说话的白衣中年人时眼中恭敬,其余时候眼光看谁都好像是居高临下,白衣中年人这时看见李佐国和手下来了,就停止了和黑衣人首领说话,微笑着冲李佐国点了点头,态度很是和蔼。 李佐国看见这个情形很是奇怪,明明应该是有敌意的,怎么一副没有事情发生的样子,李建勤此时已经问过了先进来的三个亲卫,转身小声的对李佐国说道:“公子,他们进来就看见了这伙人,他们没有敌意,就开口说要和海哥他们比武,谁赢了谁就拿走那猎物,海哥本来就想回来报告,结果对方就直接跳出一个人动手了,海哥没法就和他玩玩了,因为对方没有敌意这边也就没有用弩箭。” 李佐国一听,原来是抢猎物发展成了比武,对面的中年人津津有味的观看场下两人比剑,这时黑衣首领摸样的又在他耳边小声解说了,李佐国估计是解说场下两人的情况。 李建勤对李佐国低声说:“海哥要赢了,这样的剑法还敢跟海哥比试,要不是情况不明海哥早就斩杀了他了,不知好歹。” 李佐国点头,他也看出来了,虽然万海一直是防守的样子,但是场中的主动权却是牢牢的在万海手中,只要万海一出剑反击,对手就会手忙脚乱,但是对方还不知道,还在努力的进攻,想将万海击败,手法还越来越重,本来是切磋的手段慢慢变成了招招致命,李佐国见他这样不知好歹,就扬声说道:“阿海,别玩了,解决了他。” 万海一听李佐国这话,手上一紧,立时就反攻了出去,一把长剑使得如同星丸跳荡,手上的力气也加了不知道多少,对手和万海的剑一碰就感受到了对方的臂力远在自己之上,几次双剑交击就震得手臂发麻,随后又是“当啷”一声大响,万海一剑击中对方长剑的中部,一股巨力传来,对方长剑再也握不住了,脱手飞上了天。 万海长剑画个半圆收回,“嗖”的一下刺出,一指就刺向他的胸前,这一下快如闪电,本来两人是一副势均力敌的架势,没想到李佐国一句话顷刻间就到了见生死的地步,对方的黑衣中年人至来得及叫了一声:“住手。” 万海的剑就刺到了对手的胸口,对手至来得及将双眼一闭,根本就来不及有其他的任何反应了,只听见“呲”的一声,胸前感觉一凉,这人睁眼一看,原来万海一剑刺破了他的胸前衣服,剑尖刚好停在肌肤之上,没有刺破皮肤,显示出了万海精湛的剑术,这人满脸羞愧,知道是万海手下留情了。 万海收回长剑就要走回李佐国这边,他认为白白打了这么一架不值得,没想到才转身就有人喝道:“赢了就准备走吗?让我来领教一下。” 这是白衣中年人身后手持大锤的那人,他从马上飞身而下,脚步却十分轻灵,要知道他手里可是拿着百十斤的大锤,下了马脚下十分灵活的走进场中,李佐国可不高兴了,这算什么?车轮战?何况凭什么要和他们比武? 李佐国说道:“万海回来,不要和他们啰嗦了,一个猎物而已,给他们就是,我们走,犯不着和他们打生打死。” 万海应了一声就要往回走,本来那使锤的下场万海就等着了,现在想象也确实不值得。 那使锤的汉子说道:“这么走了可不行,我主人可还没有看够呢。”说着一跃向前就拿手中的锤往万海的肩膀上面搭去,看着这锤子使得很是轻灵,但是那重量搭上了可不得了,万海连忙闪身避开,那汉子接着大锤横扫往万海腰间打来。 李佐国大怒,双脚在马镫上一踩,整个人就离开了战马往场中跃去,半空中抽出横刀举过头顶,双手握刀往那使锤汉子当头就是一刀劈下。 这一刀势若奔雷闪电,风声才响起刀光就已经到了那人头顶,那使锤汉子大惊,护身的左手锤往上一迎,同时矮身闪避,只听“呲”的一声,手上一振,李佐国已经站在面前,万海就往后退去,那使锤的汉子觉得头顶一凉,用手一摸,满手是血,原来虽说格开了李佐国这一刀,但是李佐国这刀太快,还是伤到了头皮,头顶的发髻都被砍偏了,再看手中的大锤,锤头上一道刀痕,深入一寸多,显示李佐国力大和手中宝刀锋利。 李佐国也不乘胜追击,站在原地皱眉说道:“一只猎物罢了,怎么要比来比去还咄咄逼人,刀剑无眼,伤到了就不好了,本人李佐国,这事就这样了结可好。” 说着将手中横刀划了个半圆“噌”的一声就收入鞘中,这看都不看收刀入鞘的功夫很是潇洒,加上李佐国本来就是翩翩少年,身高又高,说不尽的丰神俊朗。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得在心中喝一声彩,那白衣中年人笑了起来,招手将那使锤的汉子叫了回去,开口对李赛说道,声音温和,音色醇厚:“原来你就是李佐国啊?今年的大败西域胡人联军的功臣和少年英雄,在长安就听说了,今天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李佐国不由得错愕,这人怎么会知道自己?而且还那么清楚,李佐国就抱一抱拳问道:“不知道阁下是何人?为何知道我的?” 那白衣中年人哈哈大笑,说道:“我叫李亨,我边上的这位是哥舒翰节度使,你说我是怎么知道你的?” 李佐国大惊,马上拜倒在地,身后的亲卫见到李佐国拜倒也全部下马跪倒,李佐国口中说道:“末将不知是太子殿下驾到,无礼之处莫怪。” ; ------------ 第九章 军中比武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这两天收假上班了,事情很多,风风更新不正常,只能希望大家谅解,风风会尽量加油写的,顺便求个票,推荐票票来点吧!谢大家的赏了) 原来这就是李隆基的第三子李亨,已经当太子十六年了,自从二子李瑛被陷害死去之后,李亨就成为太子至今,李亨因二哥李瑛的缘故在做太子期间很是谨慎小心,以免触动唐玄宗之心,成为李瑛第二,此次出长安李亨却是有公干,陇右节度使兼河西节度使哥舒翰生日到了,唐玄宗为了表彰才在石堡之战获得决定性胜利的名将哥舒翰,特意派出了太子李亨为哥舒翰祝寿,这也是皇帝对臣子所能做的极限了,哥舒翰也正处于自己事业的最高峰。 哥舒翰就是那个黑夜人首领,他出身西突厥哥舒部,父亲是哥舒部首领,归唐之后曾任安西大都护副都护,哥舒翰从小在龟兹长大,他也是一个大器晚成的将领,四十岁后才从军,到河西(今甘肃武威)节度使王倕帐下从军。天宝元年(公元742年),唐军攻取了新城(今青海门源),王倕把这里交给哥舒翰经营,哥舒翰治军有方,号令严谨,“三军无不震慑”,从这里开始了他军事生涯的起步。 之后哥舒翰战吐蕃百战百胜,于公元749年用人命堆积攻下了对于吐蕃和大唐来说无比重要的战略要地石堡,被封两镇节度使,也是对吐蕃战争的名将,此时正是哥舒翰的巅峰期,哥舒翰一生百战百胜,令周边的国家谈虎色变,有诗为证:北斗七星高,哥舒夜带刀。至今窥牧马,不敢过临洮。可见哥舒翰在陇右人心目中的地位之高。 李佐国拜见了太子李亨之后就又向哥舒翰跪拜:“哥舒大人,末将李佐国见过大人。” 哥舒翰看上去不过三十许人,实际年龄已经到了五十岁了,他年纪要大过四十岁的李亨,不过看上去却比李亨年轻,哥舒翰大笑:“李佐国果然少年英雄,起来吧,今日和太子打猎可是收获很大啊。” 李佐国闻言起身,就说:“太子、哥舒大人,末将的营地就在前方不远,还请太子和哥舒大人前去,末将好招待两位。” 李亨笑道:“好啊,我们跑了半天也累了,正好去你那里休息。” 哥舒翰也没有什么反对,他身后的黑衣人李佐国知道就是军人了,哥舒翰没有示意的情况居然没有一个人说话,都目不斜视,可见哥舒翰治军之严。 李佐国倒是知道哥舒翰最后因为安史之乱而晚节不保,现在虽说风光,可是再过两年哥舒翰就会中风,毕竟是个大器晚成型,年龄摆在那里。 李佐国翻身上马在前面领路,李建勤在李佐国的吩咐下继续去猎杀一些野味,万海则快马加鞭先回营地禀报,李佐国陪着李亨和哥舒翰驾马小跑着向大营奔去。 路上李亨对这个也姓李的小将很感兴趣,不停的问李佐国一些琐事,无非是成亲了没有啊?家中可还有兄弟姐妹啊?就像一个长辈在询问自己的子侄辈,李佐国一一作答,李亨对于李佐国的喜爱溢于言表。 其实这个也可以理解,李嗣业马上就要成为安西节度使,这个对于长安来说不是什么秘密,李亨的太子之位稳不稳其实也要看这些封疆大吏的态度,李隆基已经六十八岁了,作为皇帝来说已经是高龄了,继位的问题已经摆在了台面上,所以李亨亲自来为哥舒翰祝寿也是应有之意,本来只要随便派一个皇子来就礼数尽到了,李亨却亲自来了。 营地不远,很快就在望了,这时营外已经摆开仪仗准备迎接太子的到来,为首的就是段天和,几乎所有的士兵都倾巢出动,整整齐齐的列队,旌旗在风中摇摆,战士们却站着一动不动。 哥舒翰远远望着这样的军容风貌暗暗点头,这样的强军才能够在对外战争中获胜,到了近前所有的士兵在军官的发令之下一起单膝下跪,山呼:“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万士兵发出的喊声如山崩地裂一般,李亨却是脸色如常,李佐国和哥舒翰自动落后,让李亨一人走到前面接受士兵的欢呼,山呼过后段天和等官员疾步上前跪拜李亨,李亨下马扶起,显得十分的礼贤下士,平易近人。 迎太子进营之后段天和摆开宴席,这里距离凉州还有将近两天的路程,李亨打猎往这个方向其实也是有目的的,也是来见识一下西域怛罗斯大胜带来的战利品和主要功臣李佐国等人,如果到了凉州再来见,就十分明显了,李亨可不愿意让自己的父皇唐玄宗起什么猜忌之心。 现在是在野外偶遇,李佐国、段天和请太子进营这也是规矩,任何人说不出什么,何况还有现在的陇右和河西节度使哥舒翰陪同,相信没人会因此事不开眼。 席间李佐国让各国的王子上来拜见李亨,李亨很是高兴,问过话之后还赏赐了一些金银布匹,又详细询问了怛罗斯之战的过程,李佐国捡重点说了,又将整个战役的得失总结了一翻,哥舒翰这个用兵的行家连连点头,一场如此辉煌的大胜不但需要将士用命,主将的指挥也是很关键的,至于牺牲的士兵,哥舒翰的官位其实就是用士兵的生命堆砌起来的,他根本不在乎士兵的伤亡,在乎的就是胜利。 哥舒翰本来在李亨面前很不说话,不过在喝过了李佐国提供的安西春之后大加赞赏,他是极好杯中之物的,话也多了起来,哥舒翰就说道:“佐国,我看你手下不但纪律严明,而且高手不少,不如我们就比试一翻,也是军中应有之意,也给太子殿下助兴,你看如何?” 说着就转头对身后一个身高八尺,壮硕得好像连脖子都没有了的一个汉子说道:“左车,你安排五个人,就以五局三胜来决定胜负。” 虽说是问询口气,但是已经开始安排比试的人选了,明摆着就是不容拒绝,强势之处可见一斑,李佐国也并不想拒绝,就点头答应了。 李亨见状也大感兴趣,就说道:“我这边也出五个人,凡是得胜的人奖黄金十两,那方胜利则胜方每人再赏十两,这个彩头我来出,这也是我大唐尚武立国之本意,哥舒将军的提议甚好。” 哥舒翰点头称是,左车已经安排好了四个黑衣的汉子,连上自己正好五个,李亨那边使锤的汉子和另外四个青衣人走了出来,和黑衣的哥舒翰手下站成一排。 李佐国见状就跟李护和李建勤努努嘴,李佐国心里十分清楚,面对李亨自己是要赢,因为只有赢了李亨才能真正的在李亨心目中留一个印象,所以李佐国就派上了自己这边的所有高手,包括李护、李建勤、万海和另外一个剑术高手莫一空,这莫一空是突厥族,小时候练的是双刀,不过部落在草原火并中被毁,他成为了孤儿,进到孤儿营时已经十九岁了,跟随李白之后就改练长剑,他的剑是双剑,但是迎敌时只见一把剑,剑中还有一剑,应该称之为子母剑,是一长一短两把剑,十分的阴险,迎敌时短剑突出十分的出其不意,加上本身武艺也高,是排在李建勤之下的第一人。 另外的几个其中有李麒李麟两兄弟,这两兄弟现在身体长开了,不但家传的武艺已经炉火纯青,习练了李佐国传授的外壮功夫之后,更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还经过了几次大战,已经是成长起来了,加上李佐国自己,李佐国相信自己这边能够取胜。 两边各站左右,李佐国带领身后九人和那边参加比武的十人一起向李亨和哥舒翰行礼,场中早就收拾开了一块大空地,方便双方比试,此时已是晚上,李佐国吩咐点上火把,将场地照得通明。 哥舒翰看着李佐国这边除了三个人其余的全部使的是剑,皱了皱眉头说道:“要是一场场比下来时间过长,这样,前四场为单挑,最后一场为六人的团体战,还是变成五战三胜。” 李佐国一想,就明白了哥舒翰的用意,原来李佐国这边全部是用剑的,当时大唐用剑的基本都是游侠儿,这些人擅长刺杀,小范围的搏击,讲究快狠准,一击致命,并不是战阵搏杀的技能,哥舒翰的手下基本都是战场上杀出来的真功夫,如果单人放对还真不一定是李佐国手下的对手,所以哥舒翰就提出了最后一场用团战的方式,相信他一定是以战阵来应对。 也显示了哥舒翰的好胜心极强,李佐国当然没有什么了,一口答应,哥舒翰见李佐国这样爽快,心里也就生了几分好感,就对左车说道:“你开始派人上场,注意些不要弄出人命。” 意思是只要别杀了人,其他的就放手施为吧,听似残酷,但是以哥舒翰从来不把自己手下士兵的性命当做一回事,能说出这话可不容易了,当初打下石堡的时候,小小一座石堡战后才俘虏了四百吐蕃军队,据说驻守的守军才有八百人,可是哥舒翰为了打下它足足用了三万唐军的性命去填。 左车听命一躬身,就指点了一个青衣的汉子上前,左车是哥舒翰的左膀右臂,上阵杀敌就在哥舒翰身边,当然知道哥舒翰的心意,所以准备自己一方的黑衣军人就用于等下结阵战斗的一场,就命太子的护卫下场先比试。 这时军中听到了比武的消息很多军官都跑了来,远远的围成了一个圈子观看,李佐国皱了皱眉头就要吩咐李护去让他们回营,这样没有纪律的表现可不是李佐国喜欢见到的,没想到哥舒翰看见了,哈哈一笑说道:“让他们来看看,军中怎么能少了这样比武的阳刚之气,军人就是要争胜好胜才能得胜,对吧?太子殿下。” 竒_書_蛧_W_ω_W_._q_í_δ_U_ω_ǎ_й_g ._℃_o_m 李亨点头称是,脸上兴致勃勃的看向场中,看起来对于比武还是兴致十足,李亨出生盛世大唐,最多看的就是歌舞表演,很少见到这样军中的比武,所以兴致盎然。 上场的青衣人身材不高,手里提了一把短枪,枪不满五尺,鹅蛋粗的枪杆上都是花纹,枪后部也有一个枪尖,这是一把双头枪,此种武器十分难练,因为不管枪长还是短,基本的招数就是刺,枪短了反而枪法中的挥字诀和打字决还无法发挥,那么显然这人必定是比较灵活的了。 李佐国心里闪电般的一转,就命令李建勤出场,李建勤剑法出众,而且为人冷静,第一场一定要赢,派上他是比较合适的了。 李建勤左手握住剑鞘来到场中,向对手抱拳一礼:“宣威将军麾下亲卫李建勤。” 对手将双头枪一合,也抱拳说道:“太子府中侍卫江长石。” 说完两人两边站好,李建勤将长剑拔出,长剑寒光闪烁,李建勤将剑鞘放在地上,双手持剑摆了一个望月式,望月式就是将剑把放在腰下,双手持剑将剑尖对向对手,同时矮身侧身,足成弓箭步,只要对方一有动作就可以闪电般的刺出一剑,是一式以攻代守的起手式。 李建勤这个架势一摆,对方本来看着李建勤十分年亲有点瞧不起的,没想到李建勤这个望月式一摆,剑尖没有一丝颤动,双目如鹰隼一般注视对手,还没出剑一股惨烈之气就油然而生,只要对方一有动作李建勤就能迎头痛击。 江长石知道李建勤虽然年轻却不可轻视,他的枪虽说是短枪,可还是比长剑要长得多,江长石左手虚握住枪头下两尺,右手握住另一头枪尖三寸处,对准李建勤,枪头微微抖动。 李建勤十分沉稳,他在等待着江长石进攻,一是毕竟对方是李亨的侍卫,二是李建勤对自己极为自信。 江长石看见李建勤不动,心里暗笑,自己的双头枪可是由战阵武学演变而来的,要是由自己抢攻对方在猛烈的枪式下就没有机会了,何况李建勤用的还是剑,江长石暗想,既然你如此托大,那么就失败吧。 枪尖突然稳定下来,江长石一声大喝,右手猛力一送双头枪,同时脚下迅速往前一个跨步,两人相距的一丈距离瞬间拉进,枪尖仿佛一下就点到了李建勤的左肩,他还是记得哥舒翰的话,只是想点伤李建勤,并不想杀死他。 枪尖瞬间就到了李建勤的左肩之前,李建勤脸上的表情一点都没有动,还是如磐石一般,手中的剑却动了,长剑往前一刺,这一剑其实只比江长石慢了一瞬间,只听当的一声就已经点在了江长石的枪尖上的刃面上,将江长石的枪往上荡开,这一枪就擦着李建勤左肩刺了个空。 江长石大惊,这一枪去势已老,这是非常危险的一件事,本来以为万无一失的一枪居然是这样的结果,其实这也和江长石心中还有轻视之心有关。 但是李建勤却没有趁势进攻,荡开枪尖之后就后退了两步,再次摆出望月式对准江长石,江长石知道刚才李建勤如果马上进攻的话自己会很难受,也可能就此败落,对于李建勤没有趁自己轻敌用老招式进攻心存感激,对李建勤点了点头继续比武。 李建勤让了对手一招,这时候也看出了对手的实力,准备结束这场比试了,手中长剑一颤,长剑居然发出了“嗡”的一声,江长石心中一凛,李建勤速度快的仿佛消失了一般,一剑就刺向江长石。 ; ------------ 第十章 无敌李佐国(上)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李建勤的这一剑身法加上出剑的速度,几乎一出剑就抢到了江长石的怀中,这时候就觉得双头枪太长了,江长石大惊之下,将双头枪往上一抬,枪杆刚刚挡到李建勤的剑,当的一声长剑几乎是擦着江长石的脸颊过去,江长石只觉得脸颊边一凉,鬓边的一缕头发就被削了下来。 李建勤这一剑刺出江长石惊险的挡开不过是一瞬间,李建勤接着收回长剑又是一剑刺去,江长石又是一档,场中立时响起一串响声,李建勤一直抢攻,江长石一直防守,根本不出手进攻,李建勤全部是刺击,斜刺,直刺,从下往上刺,身法如鬼魅变形,天神行法,瞻之在前忽之在后,江长石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李建勤其实早就可以结果了江长石,毕竟长兵器在短兵器的贴身肉搏中陷于防守那就是失败了,防守能够防多久?只要有所疏忽就是杀身之祸,但是李建勤为了太子面子上不要太难看跟江长石缠斗了那么长的时间也算是给面子了。 太子李亨可看不出这些,此时还兴致勃勃的观看,知道场中局面的人如哥舒翰、左车还有那使锤的汉子都摇了摇头表情各异,哥舒翰是微笑,左车是满脸严肃,因为要是李佐国手下都是这样武艺高强之士那么等下的团战也未必能够占多大便宜,而使锤汉子的脸色就很难看了,江长石落败他这个太子侍卫长的面子难看。 李建勤见差不多了,也就不再拖延时间,长剑连使连出六剑,剑剑不离江长石胸前要害,逼得江长石手忙脚乱遮拦,最后一剑李建勤刺向江长石的下盘,江长石枪尖冲下一挡,这时李建勤突然长剑一转搭在江长石枪上,发力一挑,江长石力已用尽,正是老力已尽新力未生之时,只觉得手上一股大力传来,手中枪就被李建勤挑得跳了起来,李建勤长剑随之一搅,又向反方向一转,江长石虽然双手握枪,但是这相反的巨力传来就再也握不住双头枪了。 长枪脱手落地,江长石以为用错了力双手不住的震颤,李建勤的长剑已经搭在了江长石的肩膀上,看着李建勤没有表情的脸,江长石一时觉得羞愧难当,更何况现在是在太子的面前。 使锤的侍卫长姓贺,名钧,此时见江长石败了,脸色不好看,但是还是宣布李建勤获胜,李建勤收剑入鞘,向李亨行礼,李亨开怀大笑,一点也不为自己的侍卫败落难堪,吩咐赏李建勤十两黄金,江长石也对李亨行过礼之后捡起自己的双头枪一脸难看的下去了。 李亨笑着问道:“这位武士,可还要继续挑战啊?你要是能够连胜,每次胜利了赏金就翻倍如何?”原来太子看见李建勤身手了得,起了爱才之心,想多看几场李建勤比武,就提出这么个方法来。 李建勤转头望向李佐国,见李佐国微微摇头,就回答太子道:“如果小人继续比试,后面的想在太子殿下面前表现的兄弟必定会不喜,就请太子欣赏我兄弟们的身手吧,他们的武艺都比小人好。”说罢躬身等待太子回话,李建勤因为是处理李佐国身边阴暗事物的,因此并没有官身,所以对太子自称小人。 李亨点头说道:“好吧,那就继续,你的身手不错,你说你的兄弟比你的武艺还好,那我就看看。” 李佐国这边旗开得胜,随后李佐国就安排万海下场,万海的身手对方是见过的,贺钧皱起眉头,这边上谁去都不见得能赢万海,先前又输了一场,贺钧咬咬牙齿,就自己上场了,这一场一定要扳回来才行。 李佐国一见是这贺钧上场,心里就说声不好,这个贺钧用的是大锤,防守面积实在太大,而且兵器份量差距太大,万海的长剑不过三四斤,贺钧的大锤有几十斤一个,要是在战场上或者生死较量还可以游斗,或者利用地形等耗死贺钧,可现在是比武,万海的武器就太吃亏了,不过万海已经在场上了。李佐国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这时发令开始的变成了李佐国,一声令下贺钧和万海两人就开始比武,不像李建勤两人对持良久,这两人一上来就打得热闹,万海矫健的进攻,只要贺钧的大锤一过来就闪避,不和贺钧硬碰,万海找寻贺钧的破绽飞快靠近出剑,贺钧一防守就退后,其实也是在游斗,贺钧身上穿了一件有钢片护住了要害的皮甲,虽然动作比在树林相遇要慢了点,但是有些万海刺过来的剑贺钧就不闪避了,直接就是一锤过去,贺钧不见得受伤但是万海挨上贺钧一锤怕是生命都要危险。 这时候两人打得十分好看,万海如飞鸟一般飞快的靠近贺钧出剑,然后贺钧出锤,万海又飞退,然后觅得机会又近身突击,贺钧将手中的双锤舞成了两团黑气,气势惊人,脚下移动虽然慢,但是场地又有多大?万海没有办法,只有后退,几次被逼至角落惊险万分的套了出来,最后一次险些被贺钧回身一锤打在了背上。 李佐国看到这里皱起了眉头,就准备开口认输,毕竟这样的比试对于万海来说不公平,正在这时场中突起变化,原来是贺钧故意放慢了脚步去追万海,让万海错误的估计了自己的速度,就在刚才贺钧又一次将万海逼至角落,万海又是一个闪身躲过贺钧抢到外围,这时贺钧突然加快了脚下移动速度,一下就追上了万海,双锤搂头就打。 万海大惊,此时已经躲避不开了,只有双手持剑往上一挡,同时矮身缩肩躲避,贺钧的双锤加起来接近八十斤,左手锤重三十六斤,右手锤重三十八斤,这一招叫做乌云盖顶,就如同天崩一般压了下来,万海虽说尽力格挡了,但是还是没有阻拦片刻,长剑立时被打成曲尺一般,双锤余势不衰兜头就打了下来,万海已经缩身向边上闪避,还好长剑格挡双锤争取了片刻时间,双锤打下只击中了万海左肩。 而且也不是正面击中,只是带了一下,但是也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万海就被这么轻轻一擦,整个人就往旁边飞了出去,脸色一下变得苍白,左手软软的垂下,看来肩膀已经是不能动了,贺钧击伤万海之后得意非凡,双锤一合,发出嘭的一声巨响,疾步向前几步还要再次进攻。 李佐国这时怒火中烧,大喝一声:“住手!”一个箭步就跃到了场地中,因为陪同太子,李佐国并未带武器,这时又事发突然,李佐国出去的时候根本是手无寸铁,贺钧本来就是太子府老人,一向眼高于顶,从来也没有把外任的官员看在眼中,外地来的官员不管文武又有谁不对他恭恭敬敬了,今日在李佐国这边连丢了两回脸,正是心中不爽,听见了李佐国的大喝贺钧根本不停手,双锤反而加力向还在地上没有起身的万海打去。 李佐国气的双眉都倒竖了,直接就是一拳往贺钧手中的大锤上击去,只听“当当”两声,为什么是两声?因为李佐国第一拳击中了贺钧的大锤侧面,被击中的大锤又击中了另外一个大锤发出了响声,李佐国赤手空拳击中武器,将大锤击开,贺钧只觉得一股大力往锤上传来,一下失去平衡往侧面踉跄了两步。 当然贺钧也不可能再去为难万海了,李佐国挡在前面,李建勤抱起了万海将他送下去找军中医生去了,李佐国站在原地,脸色铁青,他冷眼看着贺钧说道:“太子殿下和哥舒大人都说了点到为止,可是万海明明已经失去反抗能力了你还要下杀手,难道太子和哥舒大人的话在你这里不好使?” 李佐国这话十分厉害,贺钧是太子的人,连太子的手下对他的话都不听,可不就是太子治下不严么?何况哥舒翰也说过不要伤人性命,贺钧就要杀人,李佐国这话一说,哥舒翰的脸色果然不好了起来。 李佐国看着贺钧说道:“贺大人既然如此强势,不如就由佐国来陪大人玩玩,不知道贺大人可敢?” 这话说得贺钧不比不行了,李佐国又接着说道:“贺大人已经和佐国那不成器的属下比过一场了,佐国现在和贺大人比试很不公平,不如这样,贺大人你们一起上吧,连上刚才比过的江长石江大人,贺大人再派下一人,凑齐五人,佐国不才,狂妄一次,就以一敌五好了。” 李佐国站在那里长身玉立,说出的话又豪气十足,说不出的英雄了得,站在外围观战的唐军士兵都忍不住喝了一声彩,刚才贺钧的行为人人看在眼里,都觉得愤怒,现在李佐国提出要和贺钧五人比武,这些唐军觉得是理所当然,李佐国是什么样的强大很多疏勒唐军是见识过的,都觉得李佐国出马的话人少了就根本没有比试的必要了,他们根本就没有考虑李佐国可能会失败。 但是太子和哥舒翰却十分惊讶了,哥舒翰说道:“佐国啊,太子的侍卫可不比普通士兵,你可不要太托大了,就一对一的较量吧。” 哥舒翰虽说也见识过李佐国两次出手,但是都是一击而已,并不了解李佐国的手段,所以说出这个话来,不过也可以看出哥舒翰还是比较喜欢李佐国,才会这样维护。 李佐国这时已经接过李护送上的霸王拐突枪,这枪长有一丈五,本来是马上使用的兵器,加之这枪沉重无比,李佐国单手绰枪轻松无比,仿佛沉重的枪如同草芥一般,李佐国一躬身对哥舒翰说道:“哥舒大人放心,末将战场厮杀数次,会手下留情的,不敢违背哥舒大人命令上了他们性命。” 哥舒翰见他那么有信心,也就不再多说,本来哥舒翰也是一员战将,对于比武战斗兴趣最大,就点点头不语了。 贺钧脸色难看得很,本来以为赢回一场就能够挽回面子,没想到被李佐国挤兑到了墙角,太子李亨脸上也不好看了,这个贺钧,持宠而娇,本来是要拉拢疏勒李家,他给弄成了这样,李亨也气太过骄纵贺钧了,但是此刻李佐国怒发如焚要和贺钧比试,李亨就不好说什么了,贺钧见李亨也默许了,就牙一咬,点了四名青衣侍卫,和自己一起上场,其中包括了第一场输掉的江长石。 四人上场分作四个方向站定,贺钧站在李佐国对面,贺钧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既然李将军觉得比我们这些三脚猫要厉害,那么我们也就以多欺少了,还望李将军手下留情。” 李佐国笑道:“我不会向贺大人一样的,一定手下留情。”这一句话又将贺钧气的半死。 李佐国将手中的霸王拐突枪在头顶轮了一个圈,沉重的霸王拐突枪带起的风将场地边上的火把都吹得往外一飘。 贺钧和其余四人瞳孔都缩紧了,这一下也引起了周围唐军的大声叫好,李佐国双手将枪举过头顶,摆了个霸王举鼎式,枪尖对准贺钧,大喝了一声“来吧。”声音犹如春雷咋展,震得贺钧五人耳朵里嗡嗡作响。 ; ------------ 第十一章 无敌李佐国(下)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元宵休息了一天,现在送上一个六千字的大章,大家看吧。) 贺钧等五人有两人用的是长剑,一人用的双头枪,还有一人用的是瓦面锏,这瓦面锏也是重兵器,把手上有一根四尺的链子连在手腕上,可以脱手伤人,也是威力不小的兵器,李佐国这一声明显是要贺钧等人先进攻,看不起的意味十分明显。 贺钧一咬牙,反正一打五已经是丢尽了脸了,在抢个先机进攻也没什么,就做了个手势,双锤一分,一锤在前一锤在后就向李佐国打去,左右的两个使剑的也同时抢上,两把长剑向李佐国双肋刺去,那使瓦面锏的直接脱手一锏打向李佐国后心,江长石的双头枪也挑向李佐国下盘,五人配合默契,这几招一使出来就几乎是绝杀,李佐国前后左右都被进攻,就算生了四只手也遮挡不过来。 贺钧嘴角露出了笑容,这个李佐国那么托大,这下肯定没有料到自己五人合击的威力那么大,一下就能够让李佐国败落,这样所有的颜面就都挽回了,贺钧嘴角的笑容扩散到了整个脸上,手底下却是一紧,双锤带着一股恶风一前一后砸向李佐国。 在贺钧看来李佐国手里的枪虽然大,但是份量怎么也比不上自己的双垂的,自己这一下李佐国就只有闪避,而后面左右攻击的同伴也绝了李佐国的这个可能,这样一下就能够定胜负。 李佐国看见贺钧一出手就知道了他的想法,李佐国腹中冷笑,右手一翻腕子,霸王拐突枪枪头往下一压,李佐国足下一错,一声大喝就是一个突刺,同时双手用力,将八十多斤的霸王拐突枪枪头震出一个枪花,这一枪照准贺钧的面门就去。 贺钧此时一看李佐国正面来了,正和心意,又见李佐国将这枪还能舞出枪花,就认为这枪看起来粗大,其实份量不重,锤是短兵器,贺钧就把双锤鼓足了劲力往上面一磕,想把李佐国的霸王拐突枪一下子给磕飞,显示自己的武力强大。 贺钧没想到这么一磕磕出问题了,李佐国这一枪居然磕不动,贺钧双锤架在李佐国枪上,这枪杆柔中带刚,李佐国手腕轻轻一抖就化解了贺钧的力气,接着拐突枪不停还是冲贺钧面门刺来,贺钧大惊,连忙低头。 李佐国一枪就挑飞了贺钧的束发冠,然后整个人窜过贺钧身边,其余四人的兵器自然也落在了空处,李佐国在闪过贺钧身边时,头发已经披散下来的贺钧凭本能回身一锤,这一锤打向李佐国的后心,李佐国双手持枪一挡。 当的一声架开了贺钧这一锤,李佐国接下这一锤轻松之极,而贺钧却觉得一股大力拉扯自己持锤的手,大锤差一点就要脱手而飞,贺钧为了化解李佐国这一挡的大力往边上踉跄了两步,这一下就拦住了正想追击过来的同伴。 贺钧稳住身形,样子十分狼狈,头发披散开来,他心中已经被李佐国的身手镇住,知道李佐国的武艺并不像他的外表一样无害,但是这次又出了个大丑贺钧情以何堪? 贺钧双目就像要喷出火来,转身就又要扑向李佐国,李佐国可没有在原地等待他们继续进攻,错身挡开贺钧的锤之后李佐国反身就如同旋风一般扑向了贺钧五人,手中霸王拐突枪就如同黑龙一般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往五人拦腰扫去。 贺钧和使瓦面锏的汉子都将武器一立要挡这一下,李佐国这一扫何等威力,轰的一声,两人就觉得手中武器传来大力沛不可挡,两人一起向后坐倒,成了滚地葫芦,枪式不衰又扫向剩下三人,江长石因为是在最后,往后一闪避开了这一击,只觉得枪尖扫过面门,风势猛恶刮得脸颊生疼,这一下江长石也吓出一声冷汗。 而使剑的两人则没有那么幸运了,两人只来得及将长剑一挡,两把长剑就成了曲尺飞上了天,李佐国在枪尖就要划过两人胸前时将枪一收,倒转长枪一下插入两人之间,左右一抖枪杆,两人胸前几乎同时被击中,两人就像草芥一般被击飞了出去,在空中两人就胸口一闷昏了过去,这是李佐国手下留情了,不然不用倒转长枪直接扫过去两人非得变成四段不可。 解决了两个李佐国上前两步手中长枪往江长石当胸就是一刺,江长石无法,只有将双头枪横过在胸前一挡,李佐国也没想杀死对手,霸王拐突枪压住江长石双头枪往回一带,枪上的倒刺就卡住了江长石的枪杆,李佐国一扭长枪,江长石虎口巨震,鲜血迸出,长枪脱手,李佐国霸王拐突枪轻轻的在江长石脖颈上一点,枪刃的平面抽击了一记,江长石双眼翻白也晕了过去,霸王拐突枪沉重异常,李佐国使这几下却如同绣花一般轻巧,只是将人击昏却没有杀死一个,显示出了非凡的臂力和控制力。 李佐国毫不停留霸王拐突枪贴着地面就是一枪,这一枪直接穿过刚从地上爬起的使锏的武士的双腿之间,然后往上一台,这可是关乎下半身幸福的事情,使锏的武士大惊之下双手持锏往下一栏,他的力气怎么能够和李佐国相比?虽说挡住了李佐国上挑的一下,但是双脚马上离地,然后就被李佐国将整个人挑得飞了起来,整个人在空中都失去了平衡,李佐国回身绰枪一抽,在空中就击中了他的背部,这汉子也幸福的昏了过去,“嘭”的一声落到了地上。 贺钧这时也站了起来,自己的四个同伴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如同土鸡瓦狗一般就被李佐国解决了,贺钧脸色铁青,心中犹豫,因为他已经知道自己和李佐国的差距不是一丁半点,要开口认输面子上又有些落不下去,这么一犹豫就晚了。 李佐国当然不可能放过这个上了万海的人,李佐国直接就是当头一击打下,鸡蛋粗的枪杆都因为这一击的速度弯成了弓形,可见速度力量有多大,贺钧闪避不及只有双锤一个横架金梁往上挡去,当的一声巨响,贺钧双手一下失去了只觉,李佐国的霸王拐突枪没有就势压下,将贺钧杀死当场。 贺钧双手软软垂下,双锤落地,这下他知道了自己的力量和李佐国比有多大的差距了,李佐国“哼”了一声横扫一枪,贺钧左肩早着,整个人也横飞了出去,左肩也是骨折之声响起,和万海的伤势基本一样,在昏过去之前贺钧想到:原来被人击伤是这个滋味。随即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李佐国将霸王拐突枪枪尖朝上往地上一插,枪尾的尖刃插入地中,此时外面唐军的喝彩之声才传了进来,这时突然有围观的唐军大叫:“李将军无敌!李将军无敌!”周围的唐军都跟随着一起大叫:李将军无敌!李佐国连忙双手下压制止了,开什么玩笑啊?哥舒翰这个大将还在呢,可不能乱叫。 李佐国刚才一一击败五人每一招都清晰无比,但是每一招都是携无比的强势,就算你明知道怎么抵挡却完全抵挡不住,速度极快而力量又是压倒性的,就是一个快和力大,但是就是这样才是根本无解的。 你快速比不上他,力量也比不过就根本没有办法了,败落是迟早的,能不能保住性命还要看李佐国的心情如何了,李佐国也算手下留情,四人昏迷,贺钧重伤,也直接说明李佐国的个性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连太子的面子李佐国也没有给。 不过李佐国插枪在地之后就跪倒地上对太子说道:“太子殿下,刚才末将以一敌五一是收不住手伤了贺大人,不过伤势倒是和末将的亲卫万海相同,相信没有生命危险,末将没能收住手还请太子责罚。” 这就是强势的表现了,说明了我伤贺钧是为了万海,不过还是给了个台阶给李亨,李亨脸上很不好看,贺钧已经被抬了下去,虽说肩骨骨折,但是也确如李佐国所说没有性命危险,其余四人也都纷纷醒了过来,看向李佐国的目光犹如见了鬼一般,世上还有人如李佐国一般么?强到了这个地步?这些人其实心理面已经被李佐国的武力所折服,虽然他年纪很轻,但是强大的武力表现已经让人不能兴起抵抗之心了。 这时打圆场的出现了,哥舒翰大笑起来:“好好好,佐国真是好身手,真是无敌勇将啊,我就算在年青时候也根本没有佐国你的武艺,太子殿下,有这样的勇将可是我大唐之福啊,还这样年轻,李嗣业将军可是后继有人啊。” 哥舒翰言中提醒太子,李佐国不但年轻而且武艺高强,还有一个李嗣业在李佐国背后,这样的人才还不好好笼络?何况李佐国还有自己的一帮手下,太子要是收服了李佐国对于位置的巩固显而易见是有很大好处的。 李亨一听就明白了哥舒翰的意思,脸上微笑就露了出来,温和的对李佐国说:“佐国,起来吧,比武失手是正常的,贺钧不是也伤到了你的手下吗?你就别自责了,过来陪我喝几杯,继续看后面的比武吧。” 李佐国谢过太子之后起身来到李亨席前,结过李亨亲自送来的酒杯,一口喝干,半斤左右的烈酒就这样眉头不皱的喝了下去,没有一点不适,又让众人见识了李佐国的酒量。 这时左车一声令下,以他为箭头形成了一个小型三角形阵形,五人组成一个战阵,站在场中等候李佐国一方的对手上场,这五人虽说人少,但是组成的小型三角阵进退有据,五个人就像一人一般,同时无人身上散发出的杀气有如实质,显得都是久经战阵的军中精锐,五人用的全部是横刀,这时唐军的试制武器,左车肩背上的肌肉高高贲起,五人穿的是一样的缀铁皮甲,胸前有铁排护住前心后背,护腕加长都是铁制,一直护住了拿刀的手,每个人都彪悍异常。 哥舒翰这时笑道:“佐国你这场可不能上,你上了左车他们就没得玩了,就让你的手下上去试试吧!“ 李佐国点点头,对李护使了个眼色,李护会意,就拔出横刀,和李麒李麟兄弟两,还有两个亲卫是从两次大战后在骑兵中选出来的武艺胆色军功名列前茅的战士,选成李佐国的亲兵,他们最重要的还是忠心,何况要在几万人中脱颖而出也是需要武力的,这两人一个叫马臻,是一个回鹘人,不过在疏勒已经两代了,十四岁就从军上战场,现在也不过二十四岁,已经从军十年了,可以说身经百战,唐军的制式武器使用全都非常精熟,这时他手里拿的是一把横刀,站在他旁边的是闻和重,这时李佐国母亲家族里面的一个少见的武力型人才,从小喜欢习武,而且力大,他父亲知道李嗣业在疏勒就将他送到了李嗣业这里从军了,也是从军十年,从十二岁就进了军队,现在靠自己的军功升职到了校尉,也是军中的明星战将了,他手中也拿着横刀。 李麒李麟兄弟则是用的他们步战的武器,双短杆陌刀,身上穿的是半身甲,只护住胸前背后的短甲,手臂的防护比较出众,鱼鳞甲一直保护手臂到手腕,手腕上一个铁拳甲连接,沉重的一对短杆陌刀让对面的左车看着直皱眉头,知道这一看就是兄弟俩的武将肯定是武艺高强之人,因为凡是能够使用双武器的人都要经过苦练的,不然没能将两把武器舞动就会先伤到自己的。 双方都排成三角阵型在场中,一起向李亨施礼,施完礼之后双方分开战定,李护站在三角阵的最前面,李麒李麟兄弟站在他的左右两边,双方的阵形一模一样,箭头人物就是关键了。 李护跟随李佐国打了几次仗都是大胜,何况自己苦练武艺也充满了自信,双手握住从李佐国那里缠来的宝刀,突然大喝一声,身上穿的皮甲上半身出明显的鼓了起来,显示李护提聚了全身的力气了,李护双手将雪亮的横刀举过头顶,噌噌噌几步就冲向对方。 身后李麒李麟、马臻和闻和重跟随李护一起扑击对方的小阵,因为是军阵比试,所以除了皮甲双方都戴了铁盔,左车和李护的心思一样,和李护前冲的同时也冲向了李护,两边都是唐军的精锐战士,左车十八岁跟随哥舒翰上战场,和哥舒翰一道击杀敌人之后就将首级斩下系在腰间以为军功,十分悍勇,一直跟随哥舒翰,现在是哥舒翰的亲卫首领,武艺高强且对哥舒翰忠心耿耿,这一攻击也如猛虎下山,手中横刀毫不示弱的向李护当头劈下。 李护也一刀劈下,两人的横刀在空中交击,发出一声清脆的炸响,两人两翼都由自己的战友护住,左车两边的战士横刀都配合左车的一刀刺向李护的两肋,李麒李麟两兄弟也同时出刀挡开这两刀同时出刀砍向左车两肋,这两边的配合和战术都是如出一辙,都是箭头进攻,两翼战士防护,保护箭头的两翼,同时协助箭头攻击。 一时间五人车轮一般战在一处,横刀碰撞的声音就像鞭炮连响,左车本来就是以武艺精强臂力奇大著称,这一交手才知道李护也不在他之下,不但臂力强劲,和左车拼杀之时丝毫不落下风,而且和身后的四人配合默契,前后进退丝毫不乱,左车心里暗暗惊讶,没想到这李佐国手下的能人如此之多,随便出来几个都是如此难缠,不过左车可不是等闲可比,心里丝毫不慌,吼声如雷将一把横刀使得泼风也似往李护身上乱砍,就是希望占住力大招沉且气势十足要逼得李护犯错。 左车却没有想到李护却是个见了战阵就兴奋的,见左车这样一来,李护兴奋的同样大吼起来,横刀使得更加疾,根本不防护自身就是楼头盖脸的向左车的战阵劈砍,虽然左车对上李护并不见得吃多大的亏,但是他身后的四个手下战士对上李麒李麟四人就吃亏了,李麒李麟的武力并不比李护差,何况使得又是沉重的双陌刀,每次陌刀砍出对方要双手持刀吐气开声才能够架开,两兄弟还是单手拿的陌刀,单手对双手还有这样的效果可见臂力相差的不是一星半点,李护和左车还在拼杀得如火如荼这边左车身后四人就抵挡不住了。 左车也看到了这个情况,没有办法只好帮助手下抵挡李麒李麟兄弟的进攻,马臻和闻和重两人也连连进攻,左车一方的阵形渐渐的被越压越拢,五个人集中虽说防御力加强了,可是灵活性也失去了,久防必败,这个道理谁都知道,只要一有人被击破那么真个形势就无可挽回了。 左车他们处于下风这时人人都看出来了,李亨拿眼睛看向哥舒翰,没想到哥舒翰一脸笑吟吟的样子在观看,仿佛处于下风的不是自己的手下一般,李佐国也没有得意之色,专心的看着双方剧斗。 左车这时知道再这样下去己方必败,于是怒目圆睁浑身力量集中向前一刀就砍向李护,他知道只要击破李护这一点自己这方还有胜机,不然这样下去迟早败落。 李护大喝一声:“来得好。”毫不示弱的迎上左车就是一刀针锋相对的劈砍,两人都基本用尽了全力,只听得当的一声大响,一截断刀飞上了天。 原来左车的横刀虽说也是军中精品,但是还是比不过李护的横刀,两人拼砍了那么多次,左车的横刀已经被李护的横刀砍得全是缺口,要不是横刀刀面较厚且刀背也厚,早就断了,这下两人用尽全力的一斩左车的横刀终于抵受不住断成了两截。 李护砍断了左车的横刀之后没有继续进攻,往后退了一步,李麒李麟他们也只是抵挡对方的攻击同时后退,对方见李护他们后退也就都住手了,李护他们退出几步场中都安静了下来。 李佐国站起身来对哥舒翰说道:“哥舒大人,此局势均力敌,只是因为李护手里的刀要好点占了便宜,不如就算平手如何?” 哥舒翰呵呵笑了起来:“不错不错,就算平手吧,你不错,手下也不错。”哥舒翰说这话的时候意味深长的看着李佐国,李佐国虽说看起来年轻,可是心理年龄可不小,当然是一副坦诚的样子,同时对着太子李亨躬身说道:“太子殿下你看如何?” 李亨也点头称是,他虽然对李佐国伤了自己的护卫首领有点不高兴,但这时已经想通了,这样一个前程远大的年轻将领,不正是上天赐给自己的帮手么?所以这时越看李佐国越顺眼。 左车这时也满不在乎的上前去拍拍李护的肩膀说道:“好小子,不错啊,是员勇将,以后有机会可得好好亲近,你的刀不错,有多的没有?我出钱买!” 李护开始听的大脸放光,不过一听到刀的事,立马一缩头将刀回鞘抱着,连连摇头:“这刀独此一把,没有多的。”那样子惹得哥舒翰都不禁莞尔。 回到座位上,在李亨的刻意接近下,哥舒翰也露出亲近态度,段天和等官员也不用说了,一顿饭吃的尽欢而散,太子没有在李佐国营中过夜,连夜往凉州去了,这也是不落人口实,李佐国知道自己已经进入太子的眼帘,至于靠不靠近太子李佐国自有打算,因为他知道两年之后大唐就要在安禄山的手中乱了,现在的一切到那个时候都要变样,李佐国现在还是想试试能不能用别的办法解决安禄山的问题,李佐国想要尽一尽最后的努力,不过这一切要等到了长安才能开始了。 ; ------------ 第十二章 长安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这两天实在很忙,这边出差又没有网络,很多地图资料没有,不好写,实在对不住了,过两天更新就会正常,实在对不起!拜谢各位!) 经过了八十天的旅程,李佐国的队伍已经离长安只有十里不到了,经过了上次凉州比武之后,看到了李佐国威风的唐军又将自己看到的说给同袍听,之后所有的疏勒唐军对李佐国这个不但勇猛无敌而且在自己手下被打伤之后立即将打伤人的贺钧击成同样的伤势,连太子在座也一样,这样爱护自己手下将兵的作为很是让这些军人感动,他们士气高昂,在以后的路上令行禁止。 这一路的行程虽然辛苦,但是终于走到了终点,所有的兵将心里有轻松了,很多人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来过长安,这个大唐的首都,亚洲乃至世界的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 离长安二十里就有一个卫城了,这里驻扎着拱卫长安的四军一共八万人的其中两万人,外来的军队没有特别准许是不能进入长安的,李佐国在这里留下了手里的三千军队,带上了剩下的一千人护送段天和等一行人望长安出发,留下的也没什么不满意的,因为李家在长安有产业,李虎过来在长安的西市边上买了两个府邸,打通之后建起了一个巨大的李府,里面足够容纳这次跟随李佐国过去的一千人,剩下的三千人采用轮换的方式都可以到长安游玩。 远远的看见在长安城西面的金光门有十几个官员正在等待迎接段天和一行人,段天和在路上就跟李佐国说清楚了,因为这次李佐国押解战利品连带各国质子一起前来,所以牵扯到的部门有几个,首先是李佐国为宣威将军,代父进长安叩见皇帝,出面的应该是兵部,然后牵扯到质子要见皇上就要教导面见礼仪一事,这里是鸿胪寺的事情,然后就是海量的财富有两个部门前来,一个是户部一个是内宫派来的宦官,这是一个公一个私,就是帮助公家和皇帝一起看住这笔财富,等待商议之后再决定归属。 唐代实行的是三省六部制度,三省指中书省、门下省、尚书省,六部指尚书省下属的吏部、户部、礼部、兵部、刑部、工部。每部各辖四司,共为二十四司。 这站在路边的十几个官员就是这几个部门分别派来的人了,段天和下车之后和他们交谈几句就将李佐国介绍给他们,李佐国就将人和物一一交接,人交给鸿胪寺,物交给户部和内宫的来人,一百多辆大车的财物交割了之后李佐国得到了一个收条,李佐国安排李护等将护送人和物到指定的位置之后吩咐他们自己回到李府。 兵部的人只是来通知李佐国一声明日要到兵部去报到,就转身走了,兵部来的只是一个书吏,李佐国这样的外来将军是要在兵部备案,李佐国的品级不高,派个书吏过来也足够了,在长安很多勋贵子弟都有世袭的爵位和官位,李佐国一个四品的武官在长安不说是多如牛毛也可以说是车载斗量了。 段天和马上带着李佐国前往李林甫的中书省,李林甫时任中书令,正是权力顶峰之时,不过李佐国却知道李林甫已经活不过今年了,史书记载李林甫死于753年,正是今年,李佐国也不过是利用李林甫能够让自己的父亲李嗣业能够登上节度使的宝座而已,西域安西四镇是四战之地,没有中枢的支持是很难对抗西域所有胡国的,何况还有两个庞然大物,一个是大食一个是吐蕃。 走进金光门就是长安的西大街,充满盛唐风格的建筑列于道路两边,地上铺的是青石板,道路笔直,一眼可以看出很远,显得城市规划十分的好,长安总共有十二道城门,设十二城卫所,每所八百士兵,又设左右金吾卫,每卫两千金吾卫,共计一万五千人为长安的基本防御力量,加上八万长安守军,构成了整个长安的防卫力量。 金光门是西面的主门,城门高达三丈三尺,就是十米的高度,城墙高达十五米,城墙分为三层,最外面一层厚一丈,每层依次减两尺,中间是能够并排行走三人的通道,城墙上面靠近墙顶有无数个方形开口,这是可以倾倒金汁的孔洞,每隔三个城垛设有一个巨大木架,摆成斜坡的形象,这是放滚木擂石的将军架,整个长安可谓固若金汤。 李佐国进城时看见这雄伟的城防,要是真正要死守长安只要用八万人,哪怕五十万人要攻下都是不可能的,在这样的雄城之下也得望城兴叹,但是在安史之乱中因为皇帝的出逃,长安不战而陷落,遭受了安禄山大军的蹂躏,长安富户几乎被一抢而空,安禄山在撤出长安时下令洗城劫掠,给长安造成了巨大的破坏。 此时长安正是下午,街道上人潮涌涌,从汉代就有正道只说,也就是城市特别是京城的主干道的中间是不许平民百姓行走的,只有官员能够行走,进城的时候段天和已经换上了马匹,此时和李佐国并肩骑行,一边和李佐国介绍左右两边的有名建筑,一边吩咐李佐国等下见到李林甫要注重礼节。 李佐国一边点头答应一边注意看着他们走过的街道,这就是大唐长安,前世听过无数次,曾有书写到来到长安的商队和外国使团日夜不息,早期的唐朝长安在晚上是要进行宵禁的,现在唐朝正当盛世,晚上的宵禁已经取消了十二年了,长安可以说是一个不夜城。 一行人缓缓行至西大街的终点,那里是朱雀门,从这里进去就是大唐的中枢了,正殿为太极宫,太极宫左面为掖庭宫。右面为东宫,掖庭宫中有一间偏殿就是李林甫白日办公之处,可见李林甫在唐玄宗的心目中的地位了。 在太极宫朱雀门外李佐国和段天和迎面遇上了一支队伍,基本都是花信少女,全部身着彩衣,有的扮做天上仙女模样,手拿花篮洒向路边,中间有一彩车,上面做圆形舞台状,下面推车的是身上扎满皮索,露出精壮肌肉的三十六个汉子,车上正有两个戏子正在歌舞,一个女子做仙女扮相,另一个也是女子,却做男子装扮,唱出来的唱腔却有点脂粉气了。 李佐国不由大奇,他知道当今唐玄宗喜欢自己编戏写戏唱戏,没想到猜到长安就见到了这么一出,段天和见到李佐国注意花车就在旁边解说:“这些唱戏的能够走正中的正道是因为他们也有官身,是教化司所属,彩台上的两个是当今最喜欢的两个,都是九品的官身,他们可比我们这些官员容易见到当今皇上啊。” 段天和语言间略带酸味,又接着说:“他们还有专门的上班地点,就叫梨园,在御园芳林苑之中。” 李佐国“哦”了一声不再语言,心中想到果然如此,这个唐玄宗六十八岁了还是那么浪漫会享受,和他同岁的掌握大权的李林甫却又心眼小权欲重,这个帝国的主要的两个首脑就是这个德行,难怪安禄山要反了。 李佐国在太极宫承天门外等待,段天和先进里面去见段天和去了,李佐国在外面等待了将近大半个时辰,脸上没有一点不耐之色,站在承天门外的金吾卫都觉得奇怪,这个后生看上去年纪不大,却十分的英俊挺拔,但是身上又没有浮躁之气,站在那里大半个时辰居然连姿势都没有改变,脸上也丝毫不动,既没有不耐烦也没有乱走动,简直跟他的年龄不相符。 李佐国知道段天和有不少的事情要和李林甫说,自己见李林甫不过是过程而已,所以没有一点不耐烦,而且给李林甫的好处李佐国早就准备好了,到时候一并提出就是。 这时掖庭宫内侍省内有一偏殿,李林甫正端坐上首,段天和正坐在李林甫不远的一张椅子上,李林甫用指节轻轻的叩击着桌面,正在思量什么,段天和已经将自己此去安西大都护的所有事情说与李林甫,其中并没有夹杂太多自己的意见,只是就事论事,其余的事情李林甫自会判断,不需要段天和置嘴,段天和深知李林甫的这个脾性,他知道李林甫其实心中是比较属意这次得胜的李嗣业的,毕竟一是在安西那么多年,肯定根深蒂固,第二身为一个武将出身的边将,就算做了节度使还不是要看李林甫的眼色行事,封常清和高仙芝搭档太久,李林甫已经觉得难以控制,所以也是这次选择李嗣业的原因之一。 李林甫脸上已经出现了老年斑,眉毛都白了一半,作为一个六十八岁的老人,李林甫还能够牢牢把持着朝政,也是有他的本事,李林甫呼吸的声音很响,段天和听见了但是不动声色,这能够说明李林甫的身体不像他现在看来那么健康,但是这个有什么关系,只要李林甫还清醒一天,那就够了。 杨国忠和李林甫斗了那么多年,结果呢?虽然杨贵妃是唐玄宗最宠爱的妃子,李林甫还不是将杨国忠打压的抬不起头来,李林甫止住了叩击桌子的手,他显得比较消瘦,身穿紫色的朝服,帽子衣服都一丝不苟,身材中等,远处看上去就有如五十来岁的人,但是走进了看还是能够看出暮气。 李林甫说道:“幼安,就叫李嗣业的儿子进来吧,这事也该定下来了。” 段天和点点头亲自走了出去,走到门外看到李佐国恭恭敬敬的站在原地,段天和暗暗点头,真不错,不但年轻,而且知礼数有能力,不是池中之物啊。 “佐国,跟我进去吧,李相要见你。” “是,辛苦段大人了。”李佐国躬身一礼之后跟着段天和就往里面走去,在私下李佐国称呼段天和为伯父,但是这样场合李佐国却是正式称呼。 李佐国慢慢的跟随段天和的脚步走向里间,就要和这个权倾天下的权相相见了,李佐国充满了期待…… ; ------------ 第十三章 李林甫(求首订)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十三章 李林甫 李佐国走进门口,一个长长的厅堂展现眼前,厅堂顶端有一张长桌,有点像后世的办公桌,桌后一张太师椅,上面坐着一个身穿紫色官服的老人,脸上已经有几块老年斑,看上去有点精神不振,但是一双眼睛却是精光四射。[bsp; 看见李佐国进来脸上没有表情,但是目光一直盯着李佐国,如鹰隼盯住了的猎物一般,厅中并其他人在,这样的环境其实对人很有压力,李佐国神色自然,脚步轻快,显示了很强的自信和沉稳。 李林甫审视的目光渐渐变成了欣赏,李佐国看上去非常的年幼,脸如冠玉,手长脚长,长身玉立,简直是一个翩翩佳,书堂读书人的模样,但李林甫却从段天和那里得知李佐国却是一员难得的勇将,不止勇猛,而且也是一方统帅之才,李林甫不由得点点头,对于李佐国的第一映象非常的好。 段天和走向旁边站定,不用介绍李佐国也上座的就是权倾天下的李相李林甫了,立时推金山倒玉柱拜倒在地,朗声说道末将李佐国拜见李相。” 李林甫顿了一顿说道起来吧,佐国你真是少年英雄啊,李嗣业有子如此足慰平生了。” 李佐国闻言再拜父亲让佐国问李相安好,父亲因西域诸胡事物不能脱身前来拜见李相,只有让佐国向李相拜安,父亲十分惶恐。” 李林甫呵呵一笑有心了,李嗣业公事为重,好好,起来吧,我还有事问你。” 李佐国这才起身,瞟到段天和悄悄的向他点头,示意对答得不,站定之后李佐国眼观鼻鼻观心站在当地,李林甫细细打量李佐国,微笑慢慢的在脸上浮现。 “此次大胜可谓及时雨,要是真像高仙芝之前打的败仗,那么朝堂之上就不像当今解释了,你父子奋战得以扭转战局,很好。”李林甫不紧不慢的说道。 “末将父子不敢居功,全靠将士拼死搏杀才能有此战果,也全靠李相调拨中枢物资支持此战,也托皇上鸿福,此战其中凶险末将现在想来还有些颤栗。”李佐国回答的也是后世套话,所谓花花轿子抬人,又不花费,不居功也是一种态度,表示父子一切望李林甫马首是瞻。 果然李林甫十分满意,点点头又说道天和,你先去兵部去交了此次出长安办事的令,我和佐国再谈谈。” 段天和出京宣旨,因为封的官职是武职,因此交令要去兵部,李林甫也是指使开段天和,有话要问李佐国。 段天和会意,躬身说道下官就去交旨。”说罢转身出殿而去,走过李佐国时眼色一使,意思是该说的都说了,让李佐国小心应对即可,李佐国微微颔首,示意了。 段天和离开之后李林甫沉吟片刻说道封常清和高仙芝配合很久,资历也够,奈何此次对外作战过失不小,安西大都户节度使一职也不可久悬不决,本来封常清是最好人选,但是此次有大功的李嗣业如果不提拔对于前线奋勇作战的将士也不公,本相十分为难啊。” 李佐国李林甫的为难,但是现在肯定不能直接说:您为难啊?直接让我父亲做节度使不就结了。 李佐国将头微低说道末将父子对于李相慕名已久,苦不能有人引荐,现今能够一见李相,末将诚惶诚恐,只望能够在李相麾下一振大唐军威,镇守西域。” 见李林甫不答,李佐国从怀里拿出一张礼单举过头顶说道末将父子李相的为难,李相家大业大,备有薄礼,忘李相笑纳。” 李林甫不接礼单,看着李佐国不语,李佐国也不紧张,脸上坦诚一片,李林甫就说道不李嗣业的薄礼是?佐国你念给本相听听。” 李佐国就拿起礼单念道长安怀远县土地五百倾带庄园一个,大通商行干股四成带两年利润,长安酒庄两个,酒楼一座股份五成,长安奇技工坊股份五成,大通良马行股份五成,此外还有此次佐国带进长安的一些大食特产若干。” 李佐国说完后就站正身体等待李林甫的反应,李林甫眉头耸动几下说道好大的手笔啊,大通良马行我,这两年长安贵人的好马基本都是来自于此,光是马场在长安城外就占地五十倾,好大的生意啊,其余的产业你们几时备下的?” 李佐国回答李相,因为这次到长安要拜见李相,末将父子实在想不出有能够进得了李相的法眼,因此在四个月前就吩咐人到长安置备了这些产业,至于大通商行这几年生意还不,也就加上了。” 李林甫“哦”了一声又问那么你们父子为拿出那么多的产业给老夫啊?”李林甫显然对于这份礼单比较满意了,安禄山虽然也给与了李林甫大量的财物,但是从来没有像李佐国父子一般将产业的干股送与他,称呼也从本相变成了老夫,这也是表示亲近的一种态度了。 李佐国连忙回答末将父子深受大唐皇恩,在疏勒置办了这点产业,现在投身李相麾下,理应将产业与李相,只不过怕李相忧心国事,末将父子不过代管而已,以后末将父子身后有天子与李相,何须这些身外之物。” 李林甫点点头不,你们有这个心就行了,礼单放下,你在长安等待些时日,本相要与皇上商量此事,还有这次大胜献俘的安排就定在三日之后,到时候你会被安排觐见,可做好准备,不要在天子面前失礼。” 李佐国抱拳躬身道末将遵命,还请李相费心。”说完见李林甫没有其他的话就转身出了殿门,李林甫的身影在大殿的深处慢慢的暗淡。 李佐国走出殿门看见了阳光深深的出了一口气,李佐国的这份礼单真正的财物并没有多少,两人也没有就样交接产业而对话,但是都要是事情办成了这些自然就没问题了,李林甫到了老年对于财货的偏爱已经到了一个高峰,李佐国深知的这一手已经打动了李林甫了。 而且送给李林甫的大头都是产业的干股,要分红可以的,等到明年肯定能分,李佐国心里暗笑,先等到李林甫能够活到明年再说吧,李林甫生前权倾天下,但是死后杨国忠发难,将李林甫全家都入罪发配,李林甫只得以庶民身份下葬,所以到时候李林甫的家人难道敢去分红?一个节度使的产业难道是罪人家属能够染指的? 李佐国送的礼伏笔就在这里了,李林甫死后如此下场李佐国也从中看出唐玄宗为人的刻薄寡恩了,幼时相交宠信了一辈子的李林甫死后唐玄宗居然不照顾其后人,任其被杨国忠肆意践踏,可见其凉薄了。 李佐国心里暗想,唐玄宗要七十岁的人了,居然还能够沉迷杨贵妃的美色,真是老当益壮啊,正因为如此,才会给杨国忠那么大的机会染指权力,李林甫和杨国忠的互斗就给了安禄山最好的机会发展壮大,现在安禄山气候已成,三镇节度使几乎使安禄山成为了北方的冕之王,李林甫一死,杨国忠要收拾安禄山,这样安禄山不反才怪了。 看来杨国忠也不是能人,形式都看不清楚,直愣愣的就想收拾安禄山,最后身死安史之乱,这也是一种讽刺吧。 李佐国看来在李林甫死后要收拾安禄山外乎两种方法,一种是怀柔捧杀,还是对安禄山笼络为主,但是不停的往其势力范围内掺沙子,直到其势力削弱之后再收拾他就容易许多,另外一种就是直接斩首,可利用安禄山觐见机会将其擒杀,不过李佐国安禄山已经有两年没有到长安觐见唐玄宗了,借口就是北方不稳。 李佐国微微括了一下胸,放松了一下,心想:这些事情暂时不是的事情,不用想那么多,先在长安好好的玩一下,将整个银营的情报组织在长安建立起来,并将父亲的节度使一职确定,然后就安禄山的军队凶猛还的力量强悍吧。 对于天宝年间的两位强人李林甫和杨国忠其实李佐国心中十分鄙夷,不过现在李林甫还活着,那么就先利用吧。 杨国忠对于安禄山可谓十分痛恨,李佐国也希望这次长安之行能够利用和平的手段解决安禄山,不过真的法解决,那么李佐国也不怕与安禄山一战,此时的大唐掌握权势的是人?杨国忠、李林甫,还有一个醉心美色戏曲的唐玄宗,李佐国摇摇头,这样的人可能面对安禄山和史思明这样的强力军阀? 求人不如求己,现在的关键就是要为的父亲谋求一个节度使之位,这样就有一个根据地了,李佐国握紧拳头,乱世就需要真正的武力,其他的一切在武力面前都是虚妄,自身的实力才是关键。 李佐国在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定下目标,就是要平定安史之乱,让大唐的强盛能够继续,让大唐的辉煌能够延伸,李佐国绝不希望看见安史之乱后强大的唐朝不在,辉煌盛世哄然倒塌,盛世之中蕴含隐患,现在隐患已经成为了毒瘤,安禄山史思明已经成为了大唐身上最大的毒瘤。 李林甫垂垂老矣,其实已经失去了对安禄山的掌控,只要他一死,安禄山在杨国忠的威胁之下必反,李佐国想想手中的筹码,已经能够左右一场决定性战役的胜负,但是安禄山现在手中有二十多万军队,占了现在大唐军队的一半,绝对力量远在李嗣业和李佐国重重力量之上。 李佐国咬咬牙,还是时间不够啊,还好距离安史之乱真正爆发还有将近两年时间,还来得及壮大自身,还有就是要杨国忠不是那么早的就要找安禄山的麻烦,打草惊蛇,还可以争取一点时间,不过没有见过杨国忠之前李佐国并不能不能左右杨国忠的思想,李佐国决定利用在长安的这段时间努力一下。 正在深思的李佐国不知不觉已经走出了大门,朱红色的朱雀门已经在身后了,李佐国抬起头来,决定先回去计划,然后按照目标行动,在这个穿越人士面前,难题会解决的。 走出朱雀门李佐国看见李建勤四人在烈日下正站的笔直等待,万海上臂和锁骨骨折,还好被击中的时候万海有一个缩身动作,骨头没有碎,加上李白十八弟子中有一个苏克定是精通医术的,万海现在已经可以骑马了,不过能够和人动手还早,李佐国骑上李建勤前来的战马黑云,黑云回头用大脑袋拱了拱李佐国的大腿,显得十分亲昵,李佐国拍了拍黑云的缎子般光滑的脖颈,正准备催马离开。 这时朱雀门中匆匆跑来一个身穿黄衣的内侍,手中拿了一柄拂尘,远远的见到李佐国就大喊前面的可是选为将军李佐国?请留步片刻。” 李佐国大是奇怪,内宫还有人认识不成?就拉住正要发力奔跑的黑云,翻身下马问道我就是李佐国,不这位内官找我何事?” 那内侍跑得急了有点喘气,顿了一顿说道太子殿下听闻宣威将军已进长安,就在东宫设宴,请宣威将军李佐国赴宴。” 李佐国闻言就道那有劳这位公公通知了,不公公如何称呼?” 这个小宦官长相十分清秀,年纪不大,还是显得有些紧张,听到李佐国问询脸上腼腆的回答不敢称公公,奴婢不过是内官处的一个侍,小人姓郑,名叫春民,小名常奴,宣威将军乃是太子贵客,叫奴婢常奴即可。” 李佐国来到大唐这是第一次见到太监,不由得对于后世描写的这些可怜人十分的好奇,不过又不能盯着别人看,李佐国就找话说现在就请常奴带路去东宫吧,常奴你是几时进宫的?”说着从腰间锦袋里面拿出两个金豆子塞进常奴手中。 常奴见李佐国十分和气,加之本来也是一个少年,李佐国这样丰神俊朗的少年将军对态度如此只好也觉得十分开心,一面转身引路一面回答奴婢是天宝七年进的宫,当时才八岁,跟随内官处的刘公公五年了,今年才被派到太子东宫做事。” 李佐国拍拍常奴的肩膀说道好好做,有空出宫可以来找我,新的李府就在西大街的西市边上,随时都可以过来,我带你去新开的酒楼吃新鲜,一定要来哦。” 常奴大为感动,内侍宦官是身体残缺的人,外面的文武百官虽然表面不说,但是那种心底的鄙夷在形中就透露出来了,李佐国则不一样,他是真正的将当做来看,常奴看得出来,他自小就在皇宫这个天下最黑暗,勾心斗角最厉害的地方长大,是不是真心话常奴一眼就能看出,他不由得眼里含了泪,转身悄悄的擦去。 常奴转脸对着李佐国说道宣威将军,那常奴一定会去看你。” 李佐国笑道那好,只要你得空休假就来,我府上可是有两只狮子的,很是听话可爱,你一定会喜欢。” 常奴满脸憧憬,说道真相现在去看看。”接着就反应过来赶忙说道常奴礼了,请宣威将军恕罪。” 李佐国不高兴的说道我当你是,恕罪?也不要叫我宣威将军,叫我佐国哥哥就行,有外人在的时候你就叫我宣威将军,没有外人的时候就叫我佐国哥哥,可么?” 常奴眼眶又是一热,喃喃的道常奴怎敢高攀…….” 李佐国打断他的话说道高攀低攀,你本来就比我小得几岁,做不得李某的哥哥,只有我来做你哥哥,哈哈。” 说着大笑拍了拍常奴的肩膀,常奴看着李佐国不由叫了一声佐国哥哥。” 李佐国点头道对了,以后咱哥俩就这么称呼,弟弟。”李佐国看着常奴又说道以后来哥哥府上就像家一样,弟弟家里还有人没有?” 常奴低下头掩饰了一下激动的心情,他本来就是少年进宫,在这个最将就规矩的地方少年天性被压抑得太久,他抬头回答李佐国常奴家里只剩下一个老母和一个十岁的弟弟,因为家父早丧常奴才进宫的,现在常奴的弟弟已经进了幼学,成绩很好,夫子都说弟弟是一个读书料子,将来弟弟定能成为国家栋梁,母亲的身体不是很好,不过常奴现在的月例能够养活母亲和弟弟了。” 说起的弟弟常奴小脸上放光,弟弟就是常奴的骄傲,也是他的寄托,常奴进宫就是为了生活所迫。 李佐国说道你的弟弟以后就是我的弟弟了,你的母亲就是我的母亲了,明天你有时间出宫,我们就去接你的母亲和弟弟到我家住下,你弟弟就安心的。” 常奴这下忍不住了,眼泪掉了下来,常奴连忙用袖子去擦,要不是正在皇宫中常奴可能真的要跪在李佐国面前好好的拜一拜这个和这个小太监一见如故的少年将军,常奴觉得是最幸运的人。 今天常奴遇到了李佐国也是他的幸运,但是李佐国也没有想到,他见到这个小太监也是他的幸运,当时他只不过是因为后世带来的平等观念和对这个少年的同情心认下了常奴作为的弟弟,其实李佐国心里还是有点小小的功利心的,毕竟宫中就有了一个耳目了不是?往往这样的人会带给的好处远比付出的少。 这年是天宝十二年,李佐国和常奴在太子东宫宴请时相遇了,李佐国当时十七岁,常奴十三岁,烈日照耀着整个大唐长安城,照耀着皇宫和正在前往东宫赴宴的李佐国和陪同的小太监常奴。 第十三章 李林甫 ------------ 第十四章 太子党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十四章太子党 东宫,正殿,李佐国刚一进们就听见太子李亨的笑声佐国,终于来了,一路辛苦了,就等你这个主客到了。” 太子李亨坐在殿,左右两边坐满了文武官员,因为是太子私宴,赴宴的人都没有身穿官服,太子的左手边却坐着一位女子,这女子约十七八岁的样子,看见李佐国进来之后睁大一双眼睛盯着李佐国看,没有羞涩之意,显得落落大方。[bsp; 李亨站起身来对李佐国招手佐国,来本王这里,你就坐我旁边,吾来给你介绍在座的各位。” 李亨拉着李佐国的手一一介绍左右两边的来客,太子李亨因上有唐玄宗在,因此不敢大肆的结交文武官员,在座的基本都是东宫的清客,唯一和李佐国有点关系的就是贺知章的三贺沫节,贺沫节已经是五十多岁的样子了,看上去比的师父李白还老,贺知章很欣赏李佐国师父李白,和玉真公主一起向唐玄宗推荐,所以这个贺沫节也是听说过李佐国是李白的弟子,温和点头示意,显得非常和蔼。 其他的一些文员秀才之类的李佐国看上去就在心中摇头,这太子虽说有唐玄宗压着,不过这些个人才看都是滥竽充数一般,出身好的非是一些勋贵家里的次子,没有继承爵位和官位权力的边缘人,出身不好的靠读书要谋求一个进身之阶的李佐国看来又是肚里没多少货,鼻孔却是向着天的。 李亨将李佐国介绍给他们时,有两人还一副没有听见的模样,不拿正眼看李佐国,还摇头晃脑的嘴里念叨着,李佐国差点失笑,虽说太子李亨并不在意,李佐国却想到,这样的人连起码的人际交往的礼节都没有,就算肚子里全是惊天大才也根本用不出来,因为他们根本当不好官,李亨还将这些人当做上宾,李佐国只有暗里摇头了。 介绍的最狂妄的两人一个姓张,名幕天,一个姓庞,名习注,都是蜀中名士,在士林颇有名声,诗词很是不,李佐国心想:没听说过,诗词再好能好过我师父去?然后含笑点头为礼,也不管这两人理也不理,显得十分有涵养。 武官那边就不同了,看向李佐国的眼神都恶狠狠的,仿佛要一口将李佐国吞了,李佐国心知肚明肯定是贺钧起的作用了,但是李佐国怡然不惧,都是抱拳为礼,也算给足了面子了,在座的身有官位的只有几个人,官位最高的居然是李佐国,四品宣威将军,贺沫节是御史台御史中丞,那是五品官职了,贺沫节家学渊源,进士出身,全靠的学问做到这个位置,李佐国看来是这个殿中最强的人才了,但是看得出来李亨并不是很欣赏贺沫节,重点介绍的居然是两个狂生。 武官中人人拿斜眼盯着李佐国,有几个跃跃欲试,就想马上提出挑战,李亨用目光盯了他们一眼,制止了武将的冲动,接着介绍武将,左手排第一的叫贺铮,居然是贺钧的弟弟,不过看得出来贺铮受重视的程度可比贺钧高多了,不但坐在第一的位置,本身也是从五品归德郎将,才调入长安任千牛卫禁军十二校尉之一,贺铮在太子介绍给李佐国时点头微笑,好像一点也没有因为哥哥贺钧被李佐国打伤而介怀,李佐国不由大起警惕之心,这样的人才是最难应付的,俗话说的好:会咬人的狗不叫。 其他的武将见贺铮没有表示,加上太子的制止,也就勉强和李佐国打了个招呼,太子就邀请李佐国入座,李佐国推辞不就,说道佐国年龄幼小,能坐郎君下首,实不敢当。” 李亨笑道本来这次宴请的主角就是你,佐国不必多说了,就坐下吧。” 李佐国奈就在席上坐了,这里摆的的单席,就是一人一席,酒用酒壶装好,菜则是大碟小碟搭配,红红绿绿的十分诱人的模样,李佐国今天一天没有好好的吃过,一进长安城就去见李林甫了,早就饿了,但是现在虽说是宴席,但是也不能甩开腮帮子就大吃,那李佐国的威名也就毁了。 李佐国刚刚坐定就听见一个清脆的声音问道父王,不介绍我?” 原来是坐在李亨下首李佐国对面的那个女子说话了,李亨就笑着对李佐国说道这是我女儿李嫣,郜国郡主,因为听说你武艺高强,就吵着要来见你,这下见到了。” 李佐国连忙起身施礼,说道佐国见过郜国郡主。” 李嫣叫李亨为父王是因为李亨原来的封号是忠王,虽说现在已经是太子了,李嫣还是叫李亨为父王。 李佐国突然想起,这个李嫣郜国郡主不就是李亨继位之后封的郜国公主吗?史李嫣是一个非常开放的女子,结婚之后还和很多男人有染,现在看上去年龄也不过十七八岁,已经到了要嫁人的年龄,却还一个人来到男人饮宴之上,看来李嫣还真是一个比较外向活泼的女子,李嫣深受李亨的喜爱,从小娇惯,所以这次缠着要来李亨只有带她来了。 李嫣身穿一件遮肩纱衣,胸前用一袭罗缎围住,小小年纪却有了一道深邃的沟壑出现在胸前了,偏偏样子却是清纯可人,让人一看就保护欲大涨。 此时李嫣有趣的看着李佐国说道听说宣威将军神勇敌,以一敌五将父王手下包括贺钧在内的五个侍卫全部打倒了,郜国没有见过呢,能不能在这里比武让搞过看看。” 这话一出来包括李佐国在内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刚才李亨好不容易才压制了武将们的敌视心态,李嫣这一句话就又挑了起来,贺铮刚才是看在李亨的面子上没有为难李佐国,他也太子需要拉拢李佐国这个将要成为节度使的少年将军,所以表现的比较平和,不过李佐国打伤了的哥哥,贺铮心里不会没有事情的。 现在贺铮听李嫣这么一说,眉毛就倒竖了起来,眼看就要发作,这时坐在对面前排的一个书生打扮的人说话了郜国郡主要看比武可以天天让太子殿下的侍卫比给你看啊,宣威将军的武艺是杀敌的功夫,厅堂上难以展现不说,还容易伤人。” 这明显就是维护李佐国的了,李佐国很是感激,对这人点头表示感谢,刚才李亨介绍时李佐国记得这人名叫韦梧,乃是被李林甫诬陷杀害的刑部尚书韦坚之子,韦坚本来是要弹劾李林甫以振国事,不料李林甫技高一筹先罗致了证据反诬告韦坚谋反,当时韦坚等人的行为是得到了李亨的默许的,韦坚也是李亨的好友,其姊是李亨太子妃韦妃,结果此事一出唐玄宗下令韦坚流放岭南,而后遭害,当时韦坚的二就是韦梧。 李亨时候向唐玄宗求与韦妃绝婚,唐玄宗同意了,韦妃就出家在佛堂修佛,李亨才逃过一劫,因此李亨对于韦坚之子韦梧心存愧疚,就让他在太子府做了参事一职。 韦梧对于李佐国印象不,加上贺铮一向不会与人相处,韦梧这时就站出来替李佐国说话,贺铮在李亨是忠王的时候就跟随李亨,李亨领灵武朔方节度时贺铮就表现出了卓越的军事才能,深受李亨看重,也是李亨现在手上唯一拥有的军方死忠将领。 李亨毕竟现在是太子,还没有成为皇帝,唐玄宗虽然现在已经岁了,但是在皇权上的警惕之心一点不小,李亨只有夹着尾巴做太子,贺铮看见韦梧出来说话心中怒火不但没有消减,反而腾腾的烧了起来,就站起身对李亨说道臣请求郎君准许臣同宣威将军比试武艺。” 李亨大为尴尬,本来是请李佐国来接风的,没想到又回到了这样火爆的场面,手下武将第一人又要出来挑战了。 李嫣却大喜,拍手笑道好啊,贺将军武艺高强,李将军也武艺高强,郜国就想看看你们两谁厉害。” 李亨这时哼了一声怒道你们那么没有规矩么?本王请佐国前来赴宴你们就这样对待吾的客人?” 李亨这一发火贺铮赔礼道既然太子殿下说话了,那么末将就不便和李将军比试,我们可改日约时间,不李将军可敢?” 李佐国也不是好脾气的人,对方咄咄逼人李佐国又会吧他放在眼中,眉毛一挑李佐国也不起身了,就说道其实不用改日约时间,我大唐好男儿时候都可以比武,以求尚武之风,既然贺将军有这样的豪兴,我们就在这宴前玩玩,可为太子助兴,不过李某可要先说好,要是等下有人败了,可不要哥哥弟弟堂兄表弟的一个个的又出来了,李某就一个人,要是天天应付这样的挑战就事情也不用做了。” 贺铮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一张脸由青转红,腾的一声就站了起来,大声说道听闻李将军用的是一把长槊,今天我也用长槊领教李将军的武艺。” 李亨见发展成了这样,也就说了一句小心比试,不要伤人的话了,由此可以看出李亨的性格其实比较绵软,这也是环境造成的,因为玄宗在位时间太长,李亨在之前的两个哥哥的身上看到了有可能的下场,深怕在没有继位之前就被废去太子之位,因此为人处事如履薄冰,为人宽厚有余威严不足。 李嫣跳起来大拍双手,喜笑颜开,胸前一双丰硕的**随她拍手也在跳荡,好几个武将都看直了眼,文官那方却是隐晦的看,李亨狠狠横了的女儿一眼,都是她挑起来的事情。 李佐国狠狠的盯了一眼李嫣的胸前,唐朝的女子真是开放啊,因为有武则天专美于前,因此女子的地位在历朝历代都是最高的,李嫣不但穿着性感,而且行为处事也根本没有后世礼教大防的拘谨,李佐国仿佛看到了一个现代的女子穿上了唐朝的古装一样,虽然气恼李嫣的行为,但是也有点亲近感。 李嫣此时已经和裴徽定亲,裴徽是杨贵妃虢国之子,此事也是杨国忠一首促成,杨国忠虽然也有杨贵妃杨玉环作为靠山,不过因为唐玄宗年事已高,杨国忠已经正式向太子李亨靠拢,李嫣的婚事就是这样的情况下订的。 李佐国心里突然想到了十万八千里以外,心想:哥哥我到了这个风气那么开放的时代,居然还是童男子一个,这次虽说不能吃掉阿丽儿,但是小环小云来了一定要破掉的童子功。 想到这里李佐国不禁有点咬牙切齿,李亨奇怪的问道佐国可是有点不适,可需要改天再比?” 李佐国一下回神,不由大囧,于是回答太子殿下,末将并不适,只是今天刚到长安,又去见了李相,没有好好的吃过,腹中饥饿,不如先让末将吃点,再和贺将军比试。” 贺铮这时脸上露出了鄙夷之色,以为李佐国是不敢比要拖延时间,道没事,李将军要吃多久都行,末将等得起。” 李佐国笑笑,不去与他做口舌之争,李亨拿起酒杯对下面诸人说道今日李佐国李将军从疏勒一路赶来长安,西域一战杨我大唐神威,领西域安靖至少百年以上,李嗣业将军和李佐国小将军功不可没,此次到长安献俘夸功,本王十分喜爱这样的勇将,就请小李将军满饮此杯。” 李佐国端起面前的金杯,里面装的却是红色的葡萄酒,遥向李亨一举,一仰头喝干了,李亨又道我大唐立国百年,全靠尚武之风以定乾坤四极,今天比武的两位都是国家栋梁,可要切记不可失手伤人,那可就是大唐的损失了,也是本王的损失。” 李佐国和贺铮一起起身答应了,李亨说道贺铮跟随我时日不短,立功数,勇力双,对本王忠心耿耿,本王也敬你一杯。” 贺铮连忙起身将杯中酒喝干,李亨就挥挥手,今天的主角是李佐国,不过他和贺铮因为贺钧有了矛盾,李亨也想通了,这种矛盾如果压制,那么两人心存芥蒂以后必然也要发作出来,不如就在这里做一个了断。 李亨身后的一个黄衣内侍长声叫道歌舞……” 随后搭在殿中四周的帷幔掀开,两排乐师显露了出来,随后音乐响起,李佐国听出来是称颂太平的音乐“盛世”,鼓乐声中两排黄衣舞姬从殿外进来前厅站定,开始随音乐翩翩起舞,这些舞姬相貌秀丽,上身的衣着端庄严谨,连脖颈都包在长长的衣领中,发髻高耸,长袖飘飘,但是下半身却是轻纱罩腿,动作舞蹈间**隐现,晶莹***的肌肤在粉妆玉黛中映出光彩,乐声中众女齐声唱道长生殿前舞云袖,龙首原上望长安。繁花锦缎挂檐前,四海升平九州颂。”人才之秒,歌舞之精,确实不同凡响。 一边听着舞姬轻歌曼舞,一边喝着从西域过来的葡萄酒,李佐国却是甩开了腮帮子大吃,不过不是那种狼吞虎咽的吃,是以效率和速度并重,而且间中还和李亨对饮几杯,李佐国少时就将面前的六个盘子吃的干干净净,李亨见到了就转头吩咐了身后的黄衣内官一句,那宦官就走到李佐国身后问道郎君问李将军还要别的吃食,宫中有的可以马上做来。” 李佐国脸上一红,这六大盘分量不少,三道肉菜三道素菜,全部被吃光了,但是还真觉得肚中没饱,就腆着脸说道那就有劳公公了,按照刚才的再上一次,不过如果有能填肚子的面食更好。” 那内官脸上没有任何讥笑的表情,恭恭敬敬的说道好,请李将军稍等,奴婢这就去安排。” 说完正要转身离开,李佐国这时心中一动,就问了一句不公公称呼?” 那内官回答道奴婢李辅国,太子东宫总管。” 李佐国哦了一声说道那有劳李公公了。” 那内官转身去安排了,李佐国却若有所思,李辅国,可是很有名气的一个太监那,能够干涉到太子继位的太监,李亨最信任的大太监,曾经帮助李亨处理国事还将张良娣逼死的太监,李佐国眯起眼睛,这次来到了长安可真是开了眼了,见到了一个个在历史上留下名字的人,李辅国也不是省油的灯啊。 不一会就送了上来,李佐国又开始进食,这次李辅国给李佐国加了一小筐做成巴掌大的面饼,上面用玫瑰糖点红,李佐国将一筐十个面饼都吃完了,才满意的抬起头来,突然接触到一双正在好奇的看着的大眼睛。 却是那郜国郡主李嫣,看见李佐国注意到了,就皱起小鼻子做了一个双手此起彼落吃的动作,笑李佐国只顾吃了。 李佐国对于李嫣小女孩的动作笑了起来,就做一个拍拍肚子表示吃饱了,然后就作怒目圆睁双手握拳状,意思吃饱了就厉害了,谁也不怕。 李嫣看懂了李佐国比划的意思,大眼睛弯成了月牙状,捂住了小嘴咯咯笑了起来,觉得李佐国很是好玩,又没有父王那些手下的沉闷感觉。 这时歌舞已毕,乐师还在奏乐,音乐已经换成了古曲“溪山”,音乐舒缓高远,令人听了如同置身山野,一股清爽之气。 李佐国对于这样的宴席也有点不耐烦了,累了一天,现在这样的宴席每座相隔又远,说话交流都没有,就是一边吃一边观看舞蹈,然后欣赏音乐,李亨也受到了唐玄宗的一定影响,对于音乐歌舞十分喜爱,此时闭目聆听,一副陶醉摸样。 李佐国耐着性子听完了这曲,眼见乐师又再调音,下一曲又要开始,连忙站起身朗声对李亨说道太子,末将已经吃饱了,现在可以和贺将军比试了。” 李亨这才回过神来,睁眼说道那好,就开始吧,你们可下去准备,在宴前比武切记不得伤人。” 李佐国和同样站起身的贺铮躬身应了,两人对望一眼就走出殿去,他们上殿饮宴是没有带武器的,要出去拿武器,何况这里是宫内,李佐国的武器全部留在的朱雀门外,太子东宫前的殿前侍卫那里有武器。 李佐国走出殿外,侍卫武士已经搬来了两个武器架,上面的武器两边都是一样,基本唐军的制式武器都有,还有其他的冷门武器,包括铁锏,铜锤,金瓜等武器。 贺铮哼了一声走过去拿起一把骑、槊,骑、槊和步槊不同,步槊的长度要比骑槊长出将近一米,骑槊则有两米左右,槊杆用上好的棘木所制,李佐国伸手也取下了一把骑槊,不由感叹皇宫里的是好,就是这把骑槊也是做工精湛,李佐国将手中槊迎风一抖,槊发出“嗡”的一声长鸣,显示出了李佐国强大的臂力。 贺铮这时眼瞳一下缩小了,他从李佐国的这一抖槊了李佐国不但力大,而且熟悉槊性,在这上面是花了时间苦练,有真功夫的。 贺铮不由得后悔没有仔细的问问的哥哥贺钧当时和李佐国比武时候的情况了,因为以来贺铮的武艺远在哥哥贺钧之上,贺钧练武不过是中人之才,而贺铮从小就比贺钧更有天赋,他只是在贺钧那里得知李佐国力量十分强大,他也看到了几个侍卫和李佐国武器相交被震裂的虎口。 贺铮还以为李佐国凭借的就是力量,贺铮心里没放在眼中,要是只有力量,在贺铮经过名师指点并在战场上杀出来的枪法面前,再大的力量没有技巧一样是个死字。 现在贺铮看出来李佐国不是那么简单,也就慎重了起来,李佐国和贺铮都将身上穿的长袍脱下,两人持槊走到殿前站定,两人的目光如利剑般交击。 李佐国的战意提升了起来,他自从来到大唐,习练武艺有成之后,李佐国还未尝一败,贺铮持枪站在当地就如渊停岳持,李佐国也贺铮是一个劲敌,李佐国心中的武者之心彻底的被激发了出来。 李亨的一声令下,李佐国和贺铮的比武开始了,观看的众人都摒住了呼吸等待着这场龙争虎斗。 ------------ 第十五章 大殿之前舞干戈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十五章 大殿之前舞干戈 贺铮将手中的骑槊一摆,横在胸前对李佐国说道今日比试,论胜负今后我都不会再来找李将军你的麻烦,李将军若是胜得了我,那么我哥哥败于李将军之所应当,是他学艺不精。”[bsp; 李佐国没想到贺铮会说出这样的话,就点点头道好,贺将军能够这样最好,就领教贺将军的手段了,请吧” 李佐国也不作势,就单手倒提骑槊,左手前伸,示意贺铮可以进攻了,一派大将风度,对于的自信在场的每一个人,不管懂不懂武技的都看出来了,李嫣脸放光,觉得李佐国的这个姿势实在是说不出的潇洒威武。 贺铮也不客气,双手一搅,手中骑槊舞动起来,脚下几个步抢到了李佐国身前,骑槊就望李佐国的胸前点了…,何谓点?这时槊法里面的利用槊杆弹性的招式,用力将槊挥向目标,在半路双手用力一收槊杆,槊刃利用惯性点向目标,这样连续挥弹,槊刃可以如暴雨一般的点向敌人,是单人作战时比较常用的。 但是贺铮这一招可是非常见功力的,在瞬息之间就抖动了骑槊三下,每一下连接就像没有间隙一般,这要求腰力臂力都要十分强大,才能如此短的时间点出这么三下,而且点的目标都是李佐国的前胸,这种招式一般都是在骑战的时候点向敌人的面门的,面门防御力薄弱,这么一下就能够点瞎敌人的眼睛,让对方失去战斗力,说明这招虽然速度快,但是杀伤力并不强。 贺铮攻击的是李佐国的前胸,这样就不会造成李佐国重伤或者死亡,可见李亨的话还是对贺铮有作用。 李佐国在贺铮出槊的一瞬间才动,李佐国这次用的是骑槊,对于他的臂力来说是非常的轻了,贺铮这一招…槊攻击过来李佐国就将手中的骑槊横在胸前,双手执在骑槊两端,贺铮每一次点击李佐国就双手一振,骑槊的槊杆就往上一个弹动将贺铮的一击挡住。 贺铮点了…李佐国就振了三振,轻松就将贺铮的这三下攻击化解了,文官包括李亨在内都没有看出李佐国这三下的难度,武将们可是的。 李佐国这三下看似轻松写意,但是要将刚中带柔的骑槊手执两端就这样振动化解贺铮的点击,那么臂力、眼力和一颗所畏惧的心缺一不可,臂力就不用说了,没有臂力你双手都拗不弯骑槊的槊杆,还振动?眼力不好贺铮的三下挡开了第一下第二下第三下就会在你的胸前点出两个血洞。 最后就是所畏惧的心了,如果在刚才只要有一点犹豫或者畏惧,那么只要挡不住一下,那贺铮的槊可就在李佐国胸前开洞洞了,李佐国和贺铮的第一下交手不过是这么轻轻松松的三下,然后两人就站开了几步对持了起来。 不懂的觉得这么一瞬间的事情就分开了?懂行的却一把冷汗,李佐国笑了笑抬起了手中的骑槊说道贺将军,现在该我来进攻了” 贺铮不说话,持槊横胸摆开一个门户,示意李佐国来吧,李佐国就不客气了,他的优势在那里最是清楚,左脚在地上一蹬,右脚在前,右手在前一引,左手在槊尾一顶,借助身体前进的这一下将骑槊猛然刺向贺铮。 李佐国这一下就如同潜龙出渊,猛虎下山,速度之快,来势之猛,贺铮就感觉犹如狂风扑面而来,风中一点精光就是骑槊的锋刃,李佐国和贺铮都是一身布衣,并未着甲,李佐国这一槊是奔着贺铮的左肩刺去,要是奔胸前,贺铮一个抵挡不及就是一个透明窟窿的下场。 贺铮双手持槊往上一举,同时斜身往右一闪,“呛”的一声挡住了李佐国的这一击,由于出槊过快,贺铮挡住的是李佐国的槊锋下三寸,槊尖在贺铮的左肩衣服上挑开了一个小口子,贺铮吓了一跳,没有想到李佐国的爆发力这么好,这一击速度极快,连都险些受伤。 贺铮架开李佐国这一槊之后立即挥动手中的骑槊,施展开了一套槊法,将一杆骑槊舞动起来,如同天女散花一般,脚下移动也非常的迅速,两人试探完了之后对于对方都有一定了解了,贺铮李佐国力大,就避实就虚,希望用速度来取得优势获得胜利,将平生所学施展开来,一把骑槊几乎使成了一把花枪,神出鬼没,整个人也围着李佐国走马灯一般旋转。 旁观的众人看上去就像有好几人在围着李佐国同时出手一般,可见贺铮的速度之快,李佐国自从武艺学成以来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武艺精湛的对手,贺铮这一手槊使得好似梨花乱坠,李佐国一时之间也只有紧守门户,将一把骑槊使得如同车轮一般,将贺铮的攻击一一挡开。 场中顿时发出槊杆与槊杆,槊锋与槊锋的交击声,当当当啪啪啪,贺铮看似占据了绝对的上风,其实心里暗暗叫苦,虽然骑槊的槊杆有弹性,能够很好的卸去反弹的力量,但是李佐国的随手格挡带来的大力却让贺铮的双手微微发麻了,而且这样的狂风暴雨一般的进攻能够击败李佐国也好,问题是贺铮狂攻了这么久连李佐国的衣角都没有碰到,李佐国除了开始的时候有点紧张,到了后来甚至用单手持槊格挡贺铮的骑槊。 贺铮是马上将,一身的本事就在一把骑槊上面,现在力量不如李佐国,看来速度也不如,最后连体力都不如李佐国,李佐国虽然是占了防守的便宜,但是贺铮已经脸上见汗,嘴里微有喘息之声。 李佐国度过了开始的不适应,到现在轻松比,之所以没有马上展开进攻,是李佐国没有见过真正的使槊高手的身手,心存好奇,就一边防守一边观察,李佐国贺铮的槊法花巧是花巧了,如果一对一这样的说法却实可以占尽便宜,但是真正放到惨烈的战场上,这样的槊法就有问题了。 李佐国上阵的霸王拐突枪沉重比,在战场上讲究的就是一击致命,武器沉重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就是攻击力十足,只要能够掌握诀窍,就能够在战场上成为沙场杀神,你的武器轻了意味的就是杀伤力不足,唐军的骑兵铠甲的防护力是很强的,贺铮这种攻击力要是李佐国身穿重甲根本不用抵挡,直接用着甲的部位抵挡然后出兵器就能将贺铮击杀,李佐国在战场上杀掉的战将没有一百也有五十,很多都像贺铮一般花巧有余攻击不足,在李佐国的手里全部饮恨。 贺铮毕竟是生长在盛世的将军,跟随李亨在灵武也和当地的外族和游匪交战过,又能够和李佐国相比?贺铮的身手比哥哥贺钧是要强出许多,但是和李佐国相比就差多了,正在贺铮久攻不下越来越焦急的时候。 李嫣和观战的不管文武都以为贺铮占据了绝对上风,取胜李佐国不过是时间问题,李亨还有点担心,怕贺铮会收不住手将李佐国打伤,怕就让李佐国心有芥蒂不能在手下戳力用事了,李亨准备再过一会李佐国不能抵挡之时就出言喝止此次比武,这样就能够保全李佐国的面子了,李佐国身后的李嗣业是李亨现在急于向拉入阵营的人,李亨志在必得不容有失。 而一干武将特别是李亨府上侍卫出身的,看见李佐国被贺铮压制都眉飞色舞,双手握拳兴奋异常,仿佛下一秒贺铮既能击败击倒李佐国,让落了太子府两次面子还击伤了侍卫首领贺钧的李佐国也尝尝被击败的滋味,每一次贺铮的进攻众人都一阵激动,准备欢呼贺铮的胜利,却不李佐国就是那猫儿正在观察老鼠在的面前舞动拳头,只要猫儿愿意,老鼠再强大也不过是猫儿的盘中餐而已。 李佐国也决定不再拖延了,其实李佐国对于贺铮的观感不,他不像贺钧一般狂妄自大还出手狠辣,李佐国决定给贺铮留点面子。 此时贺铮也不耐烦了,骑槊后退一步右手持槊前端,突然往前一个跳步,右手用力往前一带,借助前冲之势骑槊如同毒蛇出洞般疾射向李佐国的前胸,贺铮这一下有点像李佐国的第一次进攻,但是贺铮已经是用尽了全力中宫直进,骑槊在前贺铮双手持槊尾端,恶狠狠的扑向李佐国,观看比武的太子手下都这是关键时候了,李亨就想直接叫停,免得伤到李佐国,而武官们则准备欢呼了,有个性急的已经大喊出声,一声响亮的“好”字已经喊了出来。 骑槊往上一甩,李佐国这次是双手持槊,用上了的七分力量,这一下威力就非常可观了,贺铮刚刚这一槊刺过去,脚下是一个小跳步,李佐国这一槊就轮在了槊尖上,贺铮就觉得手中巨震,骑槊像是离弦的弓箭一般就向上甩去,贺铮大惊之下用尽全身力气握住槊杆,双手用力往下一压,但是贺铮此时双脚离地正在做一个跳步的动作,李佐国这一下时机把握至准确让人印象深刻。 贺铮顿时就被骑槊带动得偏了方向,贺铮暗暗叫苦,失去平衡的时候李佐国随便一下子就能够要了的老命,而那喝彩的武官的一声“好”还在殿中余音袅袅。 贺铮失去平衡冲向李佐国的左手边,两人想的速度很快,一下贺铮就闪到了李佐国的身后,武者的本能让贺铮回身就是一槊,这一槊很像回马枪,都是回身一击,势道凌厉,出槊的时候贺铮就后悔了,李佐国刚才在失去平衡的时候没有出手明显是手下留情了,还来这么一下,这不是不知好歹了么? 贺铮这一槊势急力猛,李亨和李嫣都叫出声了,这一下刺实在了李佐国可就是胸前一个透明窟窿了,贺铮正在后悔,想努力收回手中骑槊,奈何这一下动作太快,骑槊闪电般的就到了李佐国胸前,李佐国将手中的骑槊轻轻一抬,单手就将来势凶猛的贺铮的骑槊往上格开了,格开的方向正是左肩膀,贺铮的骑槊在李佐国的左肩头一带而过,也将左肩的衣服挑开了一道口子,部位几乎和李佐国在贺铮左肩留下的一模一样。 李佐国向后退出几步将手中的骑槊尖端向下说道且住,贺将军武艺精湛,李某佩服,今天就比试到这里吧。” 贺铮在李佐国架开那一槊之后就站在原地未动了,他清楚的李佐国是给留了面子了,身过李佐国的旁边李佐国就几乎将下一步的动作全部料到了,包括在李佐国肩头留下的口子,李佐国的臂力可能会架不开的武器,明显李佐国是给有个台阶下。 贺铮也是军中出来的汉子,当下将手中的骑槊抛于地下,双手抱拳说道李将军手下留情,末将会不知好歹?这场比武实在是贺铮狂妄了,贺铮输了,还请李将军恕我冒犯。” 李佐国见贺铮这么上道,也是一条直脾气的汉子,心里也十分喜欢,就说道贺将军可别称呼我为李将军了,我们是打出来的交情,就叫我佐国即可,这场比试我们两是不分胜负。” 贺铮也哈哈大笑说道那佐国也别贺将军来贺将军去的听着别扭,佐国就叫我的。” 李佐国就说道贺大哥比我年长,我就称呼贺大哥吧。” 两人都十分高兴,李亨也很满意,这两人最后比出了交情对也是好事啊,李亨下到场中拉起两人的手说道佐国和贺铮你两人都是猛虎,也会是将来我手下的左膀右臂,今天这场比武可叫人尽兴啊,你们以后可以多往来啊。” 两人都点头称是,边上挤过来一个发髻高耸的脑袋,却是李嫣到了,李嫣笑嘻嘻的向李佐国说道李将军威武,果然是跟他们说的一样,连武艺最好的贺铮将军都不是你的对手啊。” 李嫣口遮拦,直接就说贺铮不是对手,李佐国都有几分尴尬,贺铮老脸一红,就说道末将确实不是佐国的对手,郡主说得对。” 李佐国有点明白李嫣的性格了,在后世的说法就是一个大嘴巴,口遮拦,说好听了是天真烂漫,说不好听了就是不顾别人的感受。 李佐国就说道贺大哥和我一见如故,明日我要上殿献俘,后日可来我府上,佐国必定扫榻以待,我这次还带来了疏勒的好酒,定要与贺大哥一醉方休,贺大哥一定也将你哥哥带来,佐国要向他赔礼。” 贺铮十分开心,李佐国这样给面子啊,一张大嘴裂开了合不拢来,连连摇手赔礼不用,佐国你以后还是叫我二哥吧,你贺大哥也是个好酒的,你用好酒给他就不用说赔礼的事情了,后天我还有假,一准来你那里。” 李嫣见两人都不理了,父王又光顾着看着两人亲近欢喜,就嘟起小嘴说道我也要去,”说着拉起李亨的手摇了起来提高声音叫道我也要去,父王,不李将军从西域带来了好玩好吃的啊,不如父王和我一起去吧。” 李亨也是对这个女儿十分头疼,他宴请李佐国都是十分犯忌的事情的,毕竟李佐国的父亲有可能成为一镇节度使,因为现在李嗣业还不是节度使一职,李亨才宴请李佐国为他接风,但是明天献俘之后估计李嗣业就会被封安西节度使一职,后天李亨马上跑到了李佐国的府上这算? 要是唐玄宗了会想?李亨要是不安分了,想太子变皇上,那么唐玄宗的可不止李亨一个,所以李亨听了李嫣这话就头疼。 李亨就对李嫣说道郜国你别闹,他们武将聚会你一个女孩子去凑热闹?改日有机会再说吧。” 看见李嫣还想说,李亨狠狠的用眼神制止了李嫣,转头对李佐国说道佐国连日奔波,刚到长安,今日就到这里吧,佐国回去早点休息,明日在朝堂上再见。” 李佐国也对李嫣的不轻重有些头疼,听力哼这句话一说连忙躬身答应了,李佐国对着在场的太子府中人环抱拳一圈,然后拜别太子李亨出来。 一出来走到朱雀门前,李佐国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自从走上来到长安的路上,一遇到饮宴就要参加比武,也是不厌其烦了,看来李佐国的勇武之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使越来越多的人,这也是种成名的烦恼,正所谓文第一武第二,只要是习武之人或者军中将领对于李佐国就会有不服气之心,那么挑战也就不可避免了。 李佐国其实对于这样的情况还是比较高兴,虽然大唐强盛时日比较长了,但是不管是民间还是军中都还是有尚武之风,这样的国家才是活力和竞争力的,虽然现在皇帝唐玄宗随着年事已高逐渐失去了进取心,但是只要根基还在,那么大唐就是不可轻侮的。 李佐国骑在黑云上,黑云的铁蹄轻轻敲打着西大街的青石板路面,发出得得清脆的碰撞声,西大街左右两边早已挑起了数的灯笼,随着街市往前延伸,将整个夜市照亮,西市就在眼前,整个西市和长安的东市一样,都是商铺林立的地方。 其规模有点像后世的商品城,里面各国的商贩都有店铺,各色商品争奇斗艳,西市的商铺有将近一千三百家,白日来往的人流超过十万,这是概念?在公元七百年左右一座城市有这样规模的集市两座,显示当时的长安是多么的繁华。 长安城占四平方公里,现在拥有人口一百多万,是这个时代地球上的人城之一,李佐国骑马走在这个令人陶醉的城市,不由为这座古都倾倒。 ------------ 第十六章 龙首原上望长安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十六章 龙首原上望长安 李佐国的买下的李府位于长安西市之后,在西市边的含章街一直下去,大门前是一条宽大的街道,只供李府的出入只用,此地占地面积十分广大,据说是唐初李世绩的府邸,后来李世绩去世之后袭爵的子孙回乡居住,因此这个府邸辗转了好几个高官之手,前一任住户是户部侍郎裴泓,裴泓年前辞官告老,回到关陇裴家养老去了,因此这座官邸就发卖了。[bsp; 李虎因此就买下了这座府邸作为李家到长安的居所,还有一个原因是此地距离西市也比较近,李家的大通商行在西市有十七家商铺,生意十分的大,因此距离西市近一点李虎等大管事也可以两头照顾。 李佐国在李虎派来引路的黄博的带领下策马走进了通往李府的街道,街边的青石高墙将院内景色遮挡得严严实实,一拐进这条李府专用街道就清静了下来,走到这条不长的街道的尽头就是李府的大门,门前有一个小型的广场,广场对面就是李府大门。 门前左右都有下马石鼓,门上有一块大匾额,上面大大的两个字“李府”,边上打着一排灯笼,上面也写有“李”的字样。 李虎这时带领着四排婢仆站在门前迎接李佐国的到来,李虎此时已经是十九岁了,留起了胡须,看上去沉稳了很多,这两年的锻炼对于李虎来说是改变巨大的,少爷不但经营起了巨大的生意,而且发明了不少新鲜的,让李虎眼界大开,这两年也让一个本来只结算田地收成,最多会一点农产品贸易的青年变成了一个管理超过两万人的大商行的大掌柜。 李虎深知的这一切是得来的,他也牢牢的记住少爷的一句话管理不是累死累活,特别是产业的管理,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打理,你只要管好帐,我们赚了多少,亏了多少就行了,一个大型的商行是有惯性的,他会成为一个吞金兽,只要把握好方向,不出根本性的误,那么赚钱是必然的。” 李虎按照李佐国的这句话来做,现在光是大管事李虎手下就有三十人,还有各类跑商的长短途商队管事,李虎只把财权和账务牢牢的掌握在手中,果然大通商行成为了一个巨大的吞金兽,只是短短的不到三年的时间,就成为了一个每年获取百万贯以上利润的庞然大物,当时大唐国家的总财政收入也不过是四千万贯,何况这些利润只是纯利润,还不包括有些田地,房产,庄园等等。 李虎现在最敬畏的就是的少爷,虽然李虎已经是万人之上,但是少爷这次来到长安李虎自告奋勇为少爷打前站来了,这座长安城内的大型府邸李虎花费了十七万贯将其买下,经过修缮之后李虎有利用半年的时间买来奴仆婢佣,经过训练这个李府已经有了一点大家气象。 李虎已经有九个月没有见到的少爷了,此时见到李佐国策马走近,在门前跳下战马朝走过来时,李虎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李虎一下跪倒在地将头磕在地上哽咽道少爷,你终于到了,可想死李虎了。” 李虎身后的婢仆见到平时不苟言笑令人生畏的李大管事都跪倒施礼,都是自家的少爷到了,全部整齐的拜倒在地,口称见过少爷。” 李佐国对于李虎这个从小陪伴长大的仆从也是十分想念了,李佐国自从来到大唐从来没有将李虎和李彪他们当作下人看待,觉得他们就像的一般,李佐国一下笑了起来,走前两步一把就将李虎从地上扯了起来,说道你这小子那么久不见面,一见到我就又是哭又是跪的。”说着侧着头看着李虎可是有大管事的样子了,不过一哭起来就像个小孩了。” 李虎听了李佐国这话破涕为笑,连忙擦去脸上的泪水说道这不是那么长时间没有看见少爷么,也不李松李柏他们照顾少爷照顾得如何?所以一直在长安都牵挂着少爷。” 李佐国见李虎真情流露,也心里感动,就转移话题,看见李虎身后还跪着的一干仆役说道这些是你在长安招的?看上去比较整齐啊。” 李虎连忙说道少爷,这些人总共有一百二十四人,其中杂役七十人,主要负责府里的粗重活计、洒扫和喂马等,内院丫鬟妈子共二十四人,绣娘也在其中,内院的厨房和后院花园的厨子和园丁十人,还有十六人是前院厨房的,四个识字和会筹算的管事,李虎没有请护院武士,平时府中的防卫就用的大通商行的护卫,少爷和老爷过来了府中的防卫就会交给少爷和老爷的身边亲卫,商行的护卫就回去。” 李佐国见李虎办的妥妥帖帖,就拍拍李虎的肩头说道阿虎,你做的很好,不过内院你弄那么多丫鬟干?” 站在前排有十六个花信年华的少女一看就是李虎精心挑选的内院丫鬟 ,个个绮年玉貌,长相动人。 李虎就说道李虎听说少爷这次过来阿丽儿少也要来,想到不能让少没有伺候的人,就在官坊里面去挑选的最好的女孩子,少来了也有伺候的人不是?” 李佐国表情就古怪了起来,虽说阿丽儿不善妒,但是李虎将这么多美貌的丫鬟放到内院,估计马屁是要拍到马脚上了,李佐国就问李虎阿虎,你不是去年成亲了吗?是谁告诉你内院要安排那么多丫鬟的?” 李虎在去年成亲了,他的父亲也是李嗣业的一个亲兵,现在已经到了李佐国的匠做营带领三百战士负责疏勒最大的匠做营的安全,李虎的因为怀孕就没有跟李虎来到长安,李佐国觉得李虎都是有了马上要有孩子的人了,不可能那么没眼色去冒着得罪阿丽儿的风险买那么多漂亮丫鬟过来放在内院。 结果李佐国这话一问出口,李虎脸色就古怪了起来,一副为难的模样,李佐国情知有问题,一巴掌拍在李虎后脑说道有话痛快点说出来,一副苦瓜脸做给谁看?” 李虎奈,苦着脸说道买这些女孩是李彪从疏勒过来带的的口信,说是李家一脉单传,要现在长安府里安排女子,少爷开枝散叶才是李家的头等大事。” 说到这里李虎观察到李佐国脸色古怪,就赶忙说道少爷,这个不是阿虎的主意,实在是吩咐下来阿虎不敢违背啊。” 李佐国古怪的脸色并不是不高兴,而是对于的母亲有点语,刚刚定亲,母亲就安排了小云小环作为内定的妾,还没到长安,母亲又安排了李虎买准备给生孩子,虽然是件幸福的事情,但是李佐国可不想让成为了一个生孩子的工具,何况小云小环李佐国没有抗拒是因为两女都是跟李佐国一起长大的,有感情在,这些女孩子长相是好,可是李佐国可是不喜欢这样的安排。 李佐国就对李虎说道这些丫鬟就另外找地方安排,等阿丽儿他们来到长安问过阿丽儿再往内院安排吧,这事真是……” 李佐国不好说的母亲,就不能说李虎了,虽然脸上有点不高兴的样子,其实心里还是很爽的,来到了一个多么幸福的地方啊,那么多美女让挑选,李佐国其实比较闷骚,这样暗爽之下脸上还要装作不是很高兴的样子,毕竟还是要给阿丽儿几分面子,免得到时候阿丽儿不高兴难受的可是。 本来跪在地上的丫鬟在刚才就看清楚了的少爷长样子,李佐国外形绝对符合每一个怀春少女的梦想,不但人长得英俊不凡,而且书卷气十足,简直是大唐偶像派的外貌,一副文武双全的样子,这些丫鬟本来就对的命运认命了,这时看见将要伺候的少爷如此人才,心中就是欢喜占大头了,这时听李佐国说不要她们到内院伺候,都露出了失望的表情,李佐国就装作没有看见自顾自的和李虎说话。 门口站了这么长时间,李虎就说道少爷刚到长安,比较劳顿,就赶快进府去吧。” 李佐国点头应允,当先往门内行去,李虎陪伴在侧,身后跪在地上的仆役自有管事安排回府做事,李府在李世绩之后终于又迎来了一位姓李的主人,李佐国对于李世绩这位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也是兴趣颇大。 李世绩原名徐世勣,字懋功。唐高祖李渊赐其姓李,后避唐太宗李世民讳改名为李勣。汉族,东郡卫南人,李世绩被封英国公,和李靖齐名,善用兵,谋算远,生平百战百胜,被唐朝的三个皇帝都依为长城。 李世绩在死后后人回到卫南,这个府邸才会到李佐国的手中,从门前的布局就能看出李世绩的武将风格,门前的小广场就可以点兵聚将,李世绩在的时候府中的亲兵可以在门前的小广场上面出操练武。 进门之后是一个照壁,上面用碎花砖砌成一个开明兽的形象,开明兽虎身人面,生有九头,是传说中的守护天界大门的神兽,这里出现开明兽的形象正是说明李世绩为大唐的守护神的意思。 照壁后面是一个比较大的前院,院中又是一个宽阔的场地,场地边上种有各种树木,两边有厢房,房间屋檐下有回廊,显得十分整齐,再向内走去就是一间连接的长院廊,穿过这个院廊就是正厅,正厅之后就是内院的范围了,李佐国一时之间没有仔细观看。 他和李虎走的是府邸的正中路线,两边还有数房间场地,房屋层层叠嶂,围墙连绵起伏,占地面积十分广大,李佐国注意到了一点,这个府邸的围墙和建筑十分的适合防御,整个建筑呈现一个长方形的结构,在外围的墙都是比较宽大的厚墙,上面可以走人,外面是光滑笔直,里面却有青石的石台,上面只要加上一个木架,里面的人就能够轻易的上墙进行对外的防御。 这个府邸看来不愧是唐初名将李世绩的府邸,不但结构合理还兼顾了防御作用,里面有些建筑一看就是经过了翻修,房屋和雕花外饰和整个建筑风格不相同,想必就是户部侍郎裴泓的手笔了。 进到内院仿佛就隔开了两重天一般,外院厚重沉雄,内院却是一片精致秀美,仿佛前面是一个执戈的赳赳武士,后院就是一个秀丽的大家闺秀了,内院由五个小楼组成,五个小楼都由一个花园包围,五个间是一个三层楼的主楼,进内院的左右两边分别是内院的下人仆从居住的厢房,内院的花匠和厨师就住在这里,穿过一个隔开前后的门洞就是一个大花园,里面水池假山落有致,楼台在花木的掩映中半隐半现。 虽说这时已经是晚上了,李佐国还是能够体会出这个内院花园和建筑的精美,这里可比李佐国在疏勒的李府大多了,李佐国心里感概:要是搁到后世几口人住个小鸽子笼还能够自豪的称是有产业了,那么现在李佐国是? 李虎将李佐国送到主楼的前厅中,就挽起袖子去给李佐国准备洗澡水,本来应该是李虎买来的丫鬟的事情,现在李佐国要求丫鬟暂时不能到内院,李虎就亲自去动手了,李建勤等人其他方面比如武艺可能十个李虎都不是对手,但是说道伺候少爷,李建勤他们就是十个也赶不上李虎了。 李虎将热水准备好之后,换洗衣服和洗漱的全部放好就来叫李佐国进去沐浴,李佐国好久没有享受这样舒服的木桶浴了,加之本来就有些劳累,太子宴席上吃了点酒,就在木桶中昏昏欲睡,李虎一面给李佐国搓背,一面跟李佐国汇报一些商行的事物,见到李佐国有点想睡觉,就住嘴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这时李佐国强打精神吩咐李虎李虎,我今天在宫中认识了一个内官,身世很是可怜,他有一个母亲和一个弟弟,明日他会出宫来府上,你安排人去宫门前等他,接到人之后先去接他的母亲和弟弟,都搬来我们府上住,你要安排好了。” 李虎连忙答应阿虎明天去宫门前守着,不会误了少爷的事情。” 李佐国又吩咐明日要上殿见皇帝,你可要记得要在寅时三刻就要叫我起身,今天太累,我怕明天起不来,耽误了上殿可是要误事的。” 李虎又答应了下来,李佐国见交代完了,也就放下心来,就在木桶之中昏昏睡去,李虎将李佐国洗好之后就叫来李建勤几人,将李佐国抬上楼去放在床上,李佐国在这样的环境下十分放松,基本没有清醒,一路就睡到了第二天一大早。 现在唐玄宗上殿议事的时间已经不是唐初李世民时代的卯时三刻了,李世民是个比较勤勉的皇帝,七点半就要上朝,唐朝十天上朝休息一天,到了玄宗时代唐玄宗可起不了那么早,上朝就改成了十天休息四天,还分为大朝和小朝,时间也变成了辰时三刻,也就是早上九点半了,这样一上午就没多少时间了,可况如果早上有事情没有讨论出结果,那么对不起,玄宗可不在下午办公的,那就明天继续吧,明天总要有结果不好意思,玄宗皇帝可是上半天班第二天要休息的,就后天来吧,后天总要有结果了还是不行,后天因为玄宗和后宫妃子戏耍太晚了,要加休息一天,您就继续等吧……. 玄宗在初时继位只是还是一个比较勤奋的皇帝,只是到了晚年之时变得沉迷享乐,不思朝政了,李林甫能够帮助玄宗处理政事,玄宗也十分放心李林甫,认为李林甫是对忠心耿耿的,所以李林甫能够把持朝政那么长的时间,这和唐玄宗的放任是分不开的。 李佐国一大早醒来了,并不像昨天想的那样起不了床需要李虎来叫醒,李佐国坚持练武将近三年了,习惯的力量十分强大,李佐国醒来之后也不懒床,直接起身洗漱了下楼来到厅中,这时李虎才过来准备叫醒李佐国,这时天还才露鱼肚白。 李虎见到李佐国已经起身,就吩咐端来早点,李佐国就在外面的花园中拿着的巨型陌刀练武,练完之后出了一身汗,李佐国用清水擦洗一道之后进屋吃早点,李佐国的一身武艺固然是因为他的先天条件好和有天赋,但是这样的刻苦也是必不可少的原因之一,李佐国自从开始练武以来的这三年时间从未间断过的锻炼,哪怕是在草原上和诸国进行战争之时每天早上起来都要练武的。 吃过早点李佐国穿上的五品宣威将军官服,在府外上马,李虎跟随李佐国一起往大明宫而去,李建勤等人都骑马和李佐国同去。 今天因为李佐国的到达是一次大朝会,上朝的地点在大明宫的正殿含元殿,在路上李佐国看到了许多同样是去上朝的大臣,一路都是紫衣绯袍,基本所有的大臣都是骑马前往皇宫,大唐的尚武之风就体现在这里,包括宰辅卿相在内的高官上朝都是骑马,还根本没有轿子之类的交通工具。 李林甫因为身体不好加之本身已经是位极人臣,所以上朝的时候被允许乘坐马车前往,他的马车可以直入朱雀门,一直抵达玄武门外才下车步行进入大明宫,其他的大臣可是在朱雀门外就要下马步行了,大明宫坐落在长安北边的龙首原上。 李佐国下马步行进入大明宫,整个大明宫的正殿含元殿就在眼前,殿前三道犹如龙尾一般的阶梯一直通上含元殿,本来含元殿的位置就在龙首原的一个山坡之上,站在含元殿前的阶梯顶端回身看去,整个长安就在眼前,李佐国走上含元殿的最后一阶,回身远远的看向长安,整个长安城清晰比的呈现眼前,此时左手边一轮红日当空,将长安城照耀得清清楚楚,长安城看上去雄伟方正,街道笔直,房屋层层起伏,让李佐国不由为眼前此景陶醉。 含元殿前的翔鸾、栖凤二阁前面的钟楼、鼓楼已经敲响了三遍,所有的大臣已经在含元殿中按照的职位排班站好,李佐国在朝堂之上可是没有位置的,只有等在含元殿之外,等待大唐的最高统治者唐玄宗李隆基的召见,站在李佐国下面一点的是同样等待召见的这次西域诸国送来的质子们,顺着阶梯排布着手持武器的左右金吾卫禁军,身上的铠甲在朝日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就像天宫神将一般,令人情不自禁的生出敬畏之心。 李佐国在阶下耐心的等待召见,心理面却想到了后世有人说长安城是设计得最差的都城,看似防卫严密,结果设计出现了了一个大漏洞,整个皇宫居然设计到了长安城的北面城外,所以以后安禄山打过来的时候长安城破了,突厥打过来皇帝跑了城破了,吐蕃打过来皇帝跑了城破了,基本上只要打到了长安城下,一准城破,李佐国觉得这本来是大唐开国之初的一种豪气,本来就不需要城墙,大唐只要强盛,就只有我去打别人,不过当初李世民面对突厥攻长安的时候也弃长安而走,李佐国看着脚下的长安城,心中豪气涌出,他一定不会让这个壮美难言的皇城遭受兵祸,李佐国再一次在心中发誓。 此时殿内有内官出来,对站在阶下的李佐国和一干质子们招手示意他们进殿见驾,李佐国收拾心情迈步走向含元殿,去拜见这个东方最强大帝国的皇帝唐玄宗。 ------------ 第十七章 殿见定议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十七章 殿见定议 李佐国仰首当先走上含元殿的台阶,走上含元殿最后一级台阶,整个长安就在李佐国的身后,随后的是西域战败诸胡的质子们,李佐国身穿绯色五品武官服,腰缠玉带,上挂御赐银鱼袋,英挺豪迈大步走进大唐的最高权力决策的大殿。[bsp; 映衬着身后的失败者,李佐国有鹤立鸡群之感,加上殿中的臣工们都是年纪不小,有好多个都是须发具白的老人了,李佐国这样的少年武将一上殿就让人眼前一亮,让人生不出为难之心。 李佐国大步走上几步,在前面当先下拜,口中高呼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昨日李亨的东宫总管李辅国已经抽告知李佐国上殿时的礼仪,李佐国照做不误,也没有出差,身后的一干年轻胡人也在鸿胪寺被教授礼节,他们都是战败胡国派来大唐长安作为质子的,要留在长安,由鸿胪寺安排他们学习大唐的文化,学习汉字汉语,而且将来他们的父亲死亡之后他们就会被放继承王位。 他们经过在大唐长的洗脑,还见到了大唐的强大与繁荣,在继承了王位之后就不会轻易的与大唐为敌,这种对付周边的小国部族的办法是唐太宗李世民开始推行的,效果相当的不,在面对根本法抵抗的强大国家的时候,那么只要是有理智的都不会选择对抗,而会选择融合和交流了。 全部质子们都带来了他们国家的国书,其中吐火罗的王子洛萨是质子之中身份最高的,他看向李佐国的背影目光中带的是恐惧和憎恨相夹杂,在这威严的大殿之上,他和其他的质子们没有区别,都向坐在高高的王座上的大唐皇帝深深的低下了的头颅。 李佐国跪拜在地三跪九叩之后,就隐约听见上面唐玄宗说了句,然后有内官太监高声叫到宣威将军李佐国平身,西域诸国王子平身。” 李佐国随言站起,才抬眼往上面望去,正好看见皇座上一人正看向,唐玄宗身穿金黄色的滚龙袍,头戴帝冕,面如银盘,虽然已经岁的老人了,但是在李佐国看来他保养的实在是好,胡须分为三缕飘在胸前,乌黑而不见白色,脸上皮肤居然十分细腻,就像一个四十许的中年人。 在唐玄宗统治大唐将近四十年的里,开始的时候他锐意进取,任用一大批能力出众的大臣,不但将大唐的疆土扩张,还鼓励商贸,在提升军事实力的同时不忘农桑发展,开元盛世的出现是和唐玄宗大有关系的。 虽说到了晚年唐玄宗任用李林甫、安禄山等祸国奸臣,从而发生安史之变导致大唐由盛转衰,但是唐玄宗对大唐的贡献不容抹杀。 唐玄宗非常喜欢大臣的相貌端正英俊,他推崇貌正而心性不邪,所以在天宝年间很多大臣的相貌都是非常周正的,李林甫就相貌清俊一表人才,李佐国这样儒雅之中透出一股英气的少年战将,唐玄宗第一眼看上去就很有好感,唐玄宗就开口说道让宣威将军上前。” 旁边的内官就高声将这句话喊了出来,因为在含元殿举行的大朝会,含元殿皇位到进殿的阶梯处足足有八十米的距离,如果皇帝要和底下的臣子对话,就要大声的呼喊才能行,如果大臣排班靠后,站在进殿处附近,那么如果站在原地和皇帝对话就跟喊山的感觉差不多了,所以唐玄宗要和李佐国就要李佐国上前,走到距离玄宗不到二十米的距离才好对答。 这种在含元殿进行的大朝会其实已经是一种仪式一样的朝会了,一般是出现了重大喜庆之事或者宣布重大政令的时候才进行,如果每次朝会都在含元殿进行,那么站班靠后的臣子,也就是距离超过五十米的臣子就根本听不清皇帝在说些了。 一般来说平时处理政务的朝会是在含元殿后的宣德殿进行,那里是一个较小的宫殿,参加的臣子也不像大朝会一般连六部的六品官员都能够站在殿上,只是二三十人,参加的大臣基本都是四品以上的官员。 李佐国听到太监的喊话就走到距离唐玄宗不远的地方站定,唐玄宗的皇座在一个白玉砌制高约一米的平台上,平台上面摆放了一张两头翘起的雕龙四足御案,御案上摆放了文房四宝,玉洗玉笔架玉镇纸三玉,案后是一张宽边龙椅,椅子上面雕满了飞龙,共计十八条龙,左右分开各有九条,两条最大的龙在龙椅背顶端做争珠之势,龙椅的眼色为紫中带红,是紫檀木所制,椅子上铺满了绣有云龙图的绸垫。 加上唐玄宗身上的黄袍,整体的感觉就是全部是金黄色,给人一种堂皇大气,泱泱大国的气势,李佐国一战定唐玄宗就开口问话,声音宽厚温和宣威将军,此次大胜西域诸国,为大唐开疆拓土,朕甚慰,除了这些质子,听说还有两千人的俘虏?” 李佐国微弯身体回答这些战俘将组成西域营,训练好了之后将为长安一卫,可扬我大唐雄威,威震四方,凡是来我大唐长安的异国人都能够看到这些臣服于皇上的战俘。” 唐玄宗大悦,凡是皇帝就没有不喜欢征服的,就问道那你就将此战的详细经过跟朕说说。” 李佐国当然不可能将此战的经过详细说过,当下从简叙述,将几个重点战役一一述说,唐玄宗听了之后更加高兴,李佐国说完之后站在唐玄宗之下左手第一的李林甫对唐玄宗一躬身说道此外还有战利品若干,宣威将军已经在这次上京全部押来,献给皇上,内库和户部正在统计数量,臣得知光是黄金便有五十万两,其它的诸如战马宝石等更是不计其数,具户部官员的初步计算,有大唐岁入的五成还多。” 唐玄宗双眼都眯成一条缝了,看李佐国都可爱,李嗣业真不,不但大败西域诸国扬国威于塞外,还有那么多的战利品献给皇帝,可知心中忠君爱国一项是完美缺啊,也不能不赏,不过财物不能赏了,因为李嗣业献上的财物就相当于大唐年度财政收入的一半了,不过勋爵可赏。 唐玄宗就往后靠了靠说道李嗣业、李佐国父子胜西域诸国,功在社稷,封李嗣业为定西开国县候,食邑千户,子李佐国封为平西开国县男,食邑三百户,都赐金鱼袋。” 李佐国连忙跪地谢恩,李林甫这时就抓紧时机说道李嗣业忠心为国,且又是立有大功,高仙芝轻敌冒进,不但身死还使大唐军队损失惨重,对亏李嗣业力挽狂澜转败为胜,安西大都护为大唐最西边的要冲,不可强力人物坐镇,李嗣业为安西节度使最好的人选。” 李林甫话音刚落就引起边上一人不满,立即站出来开声就说李大人此话不妥,高仙芝虽然身死,但是安西节度使人选却不能为李嗣业,最合适的应该是封常清,在高仙芝在时封常清就为从三品官员,此次高仙芝身死,封常清理当就任节度使一职。”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李佐国一直想见到的杨贵妃族兄杨国忠,杨国忠长相堂堂,一张国字脸看上去正气凛然,此时杨国忠已经官封右相,加尚书衔,唐玄宗也在为了李林甫的老去做准备,何况李林甫的专权难道唐玄宗不?扶持杨国忠也是为了制衡李林甫。 杨国忠一说此话李林甫脸上就不好看了,但是李林甫何等样人,马上就说道封常清虽说和高仙芝搭配已久,但是职位却又亏,不但这次高仙芝损兵折将,宣旨的段天和去到龟兹武备松弛,营中兵将却是大有空缺,估计是吃空饷以为贪贿,段天和有上书,不知皇上可有看到?”唐玄宗点头示意看过了,杨国忠就了李林甫的用意。 李林甫不愧是老姜一块,立即封常清已经投靠了杨国忠,所以杨国忠才出来为封常清,但是几十年的权臣可不是开玩笑了,李林甫早有准备,段天和上书的封常清的过失提得很隐晦,但是还是能够一眼就看出封常清德行又亏,如果这次封常清没有转投他人,那么李林甫事后有一百种方法为他开脱,如果封常清真的成为了绊脚石,那么这些指控就会变成真实的。 本来这次龟兹的唐军就被李嗣业截留了两万,回到疏勒之后一直都没有放回龟兹,所以封常清龟兹的军营不空才是怪事,要调查也会查出问题,为?因为这些唐军已经阵亡了啊,而且出了这样的问题就算时候调查也是耗时长久,安西节度使一职难道能够等着调查完毕吗?那样就要一年左右,光的就五个月了。 李林甫这招一出,杨国忠立时哑然,李林甫就接着说道现在可以派人前往龟兹调查此事,不过皇上,来往时日需要五个月,那么安西节度使一职难道能够虚位那么长?安西乃四战之地,这样是要耽误国事的。” 唐玄宗微微点头,同意李林甫的意见,杨国忠见势不妙,这样就直接确定了安西节度使的归属封常清投向他的举动就毫意义了,杨国忠眼珠一转又说道哥舒翰节度使领两镇节度,可用哥舒翰暂领安西节度使一职,待封常清一事调查清楚了就能够决定安西节度使人选了。” 李林甫摇头说道此事不妥,哥舒翰手中已有两镇节度之位,又增一节度,那么权力过大对于中枢不利。” 杨国忠马上反唇相讥安禄山大人不是一样为三镇节度使?李相为何就不说权力过大对于中枢不利的话了呢?” 李林甫面色如常,侃侃而谈安禄山那边的三镇节度可不一样,安禄山手下三镇成三角形排布,最远的对角距离不过二十多天路程,而哥舒翰如果也是统领三镇,从安西大都护到河西,光是路程就有两个月,那么哥舒大人是在那里设立都护呢?在龟兹,那么哥舒翰的一道命令传到凉州就是两个月后了,反之依然,杨相,不管是安西还是河西都是对外四战之地,不但有吐蕃,还有强大的大食,这样长的防区,杨相认为一个人统领三镇合适吗?”无错不跳字。 奇_书_网 _w_w_w_._q i_s_u_w_a_n_g_._c_o_m 杨国忠在李林甫的诘问之下言以对,李林甫又转向唐玄宗说道皇上,此事不定,不早定,或者定为其他人选,必定会寒了安西浴血奋战的大唐将士的心,皇上请早做决定啊。” 唐玄宗虽然此时不太喜欢李林甫,但是李林甫的很有道理,况且下面的李佐国也很让唐玄宗喜欢,唐玄宗就点点头说道好,此事就明日朝会作定议,今天就先做一个决定,李嗣业功在社稷,着封安西节度使一职,封常清之事先派人彻查,封常清的职位暂时停止,李卿,你觉得由谁担任此职为好?” 李林甫躬身说道段天和长安为官期间尽职尽忠,能力出众,可暂替封常清一职,待查明封常清之事,如果封常清没有贪贿,那么是继续留任还是另放他处还是皇上一句话的事情。” 唐玄宗也觉得段天和比较适合,就点头应允了,又转向此时还在地上跪着的李佐国说道宣威将军起来吧,以后在安西为朕镇守西域你父子可要尽职啊。” 李佐国刚才听到父亲以被应允担任安西节度使一职已经喜心倒转了心肺,这时听到唐玄宗吩咐,就再磕了三个头朗声说道臣父子深受皇恩,怎敢不殚精竭虑为国分忧,定让西域安如泰山,任何外敌只要敢来犯我大唐疆域,必定斩之。” 唐玄宗微笑说道那么你就下去吧,先在长安等待几日,然后就回转安西,为朕为大唐好好守边去吧。” 李佐国再次叩谢之后和一干质子同时退出含元殿,走出含元殿李佐国长舒了一口气,此事已定,父亲再过几日就能够成为安西节度使了,李家手中的力量更加强大了,李佐国在含元殿阶梯之上又再次观看了长安城市美景。 进来觐见之时李佐国心里还是有些忐忑,毕竟是不是能够推上父亲成为节度使李佐国心里也没底,盖因李林甫已经是日薄西山之态,一是身体已经不好了,二是专权太久唐玄宗也在分化李林甫手中权力。 但是因为李嗣业此次优势太强,杨国忠不能在短找到能够替代李嗣业的人选,何况大唐一向对于边关的将军轻易不动,就怕影响整个边防的态势,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李佐国走下龙尾台阶,阳关已经暖洋洋的照到了身上,李佐国就想到了李林甫就在下个月十一月的时候就要死去了,李佐国就要在这之前将任命李嗣业为节度使的圣旨送出,这样就算李林甫去世唐玄宗还在就不会轻易的收回圣旨,此时就成定议了,要是之前为走,那么很可能就会出现变数。 李佐国可是清楚的李林甫死后杨国忠的权力大到了程度,杨国忠当时身兼四十余职,权力可谓比之李林甫最强时有过之而不及,不过杨国忠玩弄权术可说是相当厉害,但是真正治国平天下就查的太远了。 面对安禄山如此,就连两次远征南诏也是如此,不但让安禄山反了大唐,也落得身死下场,还在两次远征南诏损失了将近二十万大唐将士,不但徒劳功,还白白的失去了二十万精锐将士的生命,导致安禄山起兵初期大唐居然没有立时可以调动的抵抗部队,使起初最容易平定安史之乱的时候过,造成了席卷大半个大唐的战乱,数人死亡,数人流离失所。 李林甫一死杨国忠专权时候就要到来,李佐国不可能再去倒向杨国忠,杨国忠此人肚量狭小,从他后来一心想要收拾安禄山就能看出杨国忠睚眦必报,李佐国父子皆在安西,正所谓山高皇帝远,杨国忠第一个要收拾的就是安禄山,不可能是并没有将他得罪死的李嗣业,何况李佐国估计杨国忠一旦看出李嗣业被封节度使已成定局之时就会反拉拢李嗣业父子的。 李佐国却不想和杨国忠虚与委蛇,等到圣旨出宫去往疏勒的时候就是李佐国起身离开长安的时候,李佐国觉得还没有准备好,长安现在还是处于非常复杂的时候,在一片歌舞升平中暗藏激流,李佐国可以把握长安权势更迭的走向,奈何现在李佐国手中在长安的实力太 李亨身为太子现在都要夹着尾巴做人,何况李佐国呢,李佐国伸了个懒腰,含元殿上这么短短的李佐国觉得比在疏勒冲杀敌阵几个来回还累,阿丽儿他们还有几天就到了,到时候可得好好的陪陪的未来大人,何况……还有小云和小环要来,李佐国的口水慢慢的挂了下来。 ------------ 第十八章 西市冲突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十八章 西市冲突 李佐国回到府上李虎留下了一个管事就来报告,说是李虎已经出去宫门口等郑春云了,城外的李护已经到了府上,不过刚才出去了,说是要好好的看看长安景色,李佐国一听,兴致大起,他刚才出宫门外没有看见李虎,李虎肯定是接到了郑春云去他家了,李虎办事情李佐国很是放心,就准备也去街,问清楚了李护等人的去向,李护几人是往西市去了,李佐国也就出门往西市而去。[bsp; 刚到街口居然碰见师父李白来了,李白在长安拜访老友,不想老友贺知章已经去世,李白就去拜访了当年推荐入仕的老道司马承祯,不想司马承祯也在七年前去世了,不过司马料到了李白找寻,死前留下了一包给李白,是他的一些手稿和诗稿,李白拿到了之后怅然若失,老都一个个的离世了,李白也就没有再去找寻其他的老友,直接回转长安,就住在了西市大通商行的驻点上,一边整理司马的手稿一边喝酒,倒也乐在其中。 昨日李佐国到长安,李白因酒醉未能前来见的徒弟,直到现在宿醉方醒,才悠悠的往李府前来,不想在街口就遇到了正要出去的李佐国。 李佐国准备去买点礼物,阿丽儿她们就这两天就要到长安了,大通商行的商队行进的不慢,要不是沿途还有几个城市有大通商行的分行,带的货物要进行分配耽误了点,说不定还能比李佐国他们先到长安。 李白此时还比较头疼,李佐国拜见完师父之后李白就说在李府等待,李佐国就送李白回到李府,安顿李白住在内院的一座小楼,李佐国就告辞出来,兴冲冲的往李府前面的长安两大集市的西市赶去。 此时已经靠近中午,李佐国就早上吃了点,这时感觉腹中饥饿,他们一行五人来到了西市的大门前,西市大门像一座牌坊模样,上面有钟楼,早上卯时初刻开市,也就是早上六点半,开市时钟楼鸣钟,外面等待开市的长安居民和商贩就鱼贯而入,也为长安盛景之一。 西市大门有四道门洞,钟楼上面有围栏,可以上楼观看整个西市盛况,正中两道门上有一匾额,上书“长安西市”四个大字,下面的题跋是李隆基,这是唐玄宗御笔亲题的匾额,正品保存在钟楼之上,专门裱糊高挂,匾额鎏金,四个金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上面还有一个飞檐挡住,免得下雨对匾额有所损坏。 李佐国看着这人潮涌涌进出西市的盛况,心情大好,西市大门边就是一排酒楼,紧靠门边的两座酒楼气势宏伟,有五层楼之高,唐代的建筑也是木结构居多,能够修建到五层的建筑颇为不易,左面的酒楼挂的招牌上面写着聚一堂,一排酒帘上面写的是他这里的好酒名字,上面一张最大的酒帘上居然写有安西春的字样,李佐国不由有点愕,他这里也会有安西春出售? 右面的酒楼规模和这家差不多,百味,酒帘只有一个,就是安西春,这个酒楼李佐国,因为名字就是李佐国起的,正是李佐国名下产业,长安的唯一一家卖安西春的酒楼,李佐国十分奇怪聚一堂也会有安西春出售,就指着聚一堂说道我们就去这家吃,看看他这里的安西春和我们的有区别。” 李建勤等人自然李佐国说就是,五人刚到聚一堂门口才下马,就听到里面有人大喝破酒居然敢叫安西春?敢糊弄李爷爷,你这厮还敢指着李爷爷的鼻子,都活的不耐烦了?” 随后里面一阵惊呼,就看见一团黑影“嗖”的一声就从大门口飞了出来,李佐国侧身一闪,这黑影就擦着李佐国飞出门去,面朝下摔在石板路上,这一下可摔得不清,那人身穿长衫,一副掌柜打扮,摔得半天说不出话,还没等他回过气叫疼呢,门里面又嗖嗖嗖飞出三个人,都是身穿短打满脸横肉的打手模样的汉子,其中两个正好压在刚飞出来那人身上,这两个打手武艺怎样李佐国不清楚,但是被丢了出来想必不是很厉害,但是这身横肉的分量可不轻,先飞出来那掌柜模样的人还没来得及张口呼疼,就被这两条百上加斤的大汉压得双眼一翻白晕了。 李佐国不由失笑,刚才那人的声音李佐国听了出来,那是李护的声音,所以李佐国对里面丢出来的四个人都是闪过,然后里面又是一声爆喝都给李爷爷死来。” 然后就见十多条大汉抱头往门内奔出,李护手持两条桌腿在后面追打追了出来,李麒李麟两也在后面各拿了一条板凳,舞得呼呼生风,三人就像三只猛虎,转眼就追上了奔逃的聚一堂的打手们,噼里啪啦一阵没头没脑的乱敲,立时又放倒了几个,还有七八个汉子之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飞奔着就跑得没影了,李护三人也不追,就抓住没跑掉的几人又用手中的家什打了一轮,打得地上众人哭爹叫娘大呼饶命。 李护满意的将手中的椅腿丢掉,站起身来说道叫你们这些狗爷爷的厉害,不但卖假酒,还要去卖真酒的地方闹事,李爷爷以后天天来你们这里吃酒,只要味道不对就照打,打到你味道变好为止。” 此时门外已经人山人海围满了人,李护一见人多,更是高兴,当下大声说道各位且看这卖假酒的地方,卖的假酒又酸又劣,还敢打安西春的幌子,今天李某人就拆了他的酒幌子。” 这时聚一堂里面的客人才战战兢兢的往外出溜,刚才李护在门口打人,所有的食客都不敢出去,这时见李护几人住了手,就一个个的溜了出来,李护两步就跳到聚一堂门口挂有安西春酒幌的木旗杆前面,伸手就往旗杆上打去,李护手臂上套有精钢的护臂一对,平时也不脱的,这时候击打在旗杆上就发出“咔嚓”一声,旗杆顿时承受不住李护的大力发出了木头破碎之声,随即往边上歪了歪。 李护嘿嘿一笑,退后几步就要前冲将这个旗杆击倒,一个声音突然大喝道我看谁敢在聚一堂撒野?” 李护根本装作听不见,上前两步就是一个横扫千军,右手狠狠击在旗杆上,咔嚓一声碗口粗的旗杆一下哄然倒下,围观的百姓大惊,连忙惊叫躲避,生怕被倒下的旗杆砸到了,李护却是不慌不忙,因为还有李麒李麟两呢,两一跃而出,一边一个抱住了倒下的旗杆,往地上一丢,只砸得地上尘土飞扬。 这时李佐国没有随着人群后退,就显露了出来,李护一见李佐国也在,不由乐了,见个礼说道佐国不是上朝去了,难道散了朝了?” 李佐国就说道没有散朝就了,然后听说你和李麒他们上街了,我就出来寻你们,没想到看到一场好戏啊,李护你威风啊。” 李护抓抓后脑说道这可不是我们惹事,是他们惹事。” 李护嘴笨,李麒见他憋得慌就拉过李佐国在旁边将今天这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这一说可将李佐国气得双眉倒竖,李佐国就对李护说今天的事情做得好,你就一并全部处理了吧。”李护顿时嘿嘿笑着将双手的骨节板得咔咔直响。 这时人群分开一条路,一个身穿青色文士袍却足蹬一双高帮子皮鞋的青年走进场子,身上穿得文不文武不武,后面跟随的几个却是刚才逃走的聚一堂的打手,这年轻人身后除了这几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汉子之外,还有三四十身穿黑衣的壮汉,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挡住去路的人纷纷走避。 这青年一进场地就鼻孔朝天的问道是谁来到聚一堂闹事?不想活了是不少字也不打听一下聚一堂是谁的产业,可不是阿猫阿狗就能来随便撒野的地方。” 说着指着其中一个两只眼睛被打成了熊猫的汉子说道你去指出来谁闹事。” 其实这青年早就看见李护等三人站在那里,刚才打倒旗杆的时候这人就来了,此时还要故作一番姿态,仿佛不这样就不能证明的身份似的,李护不等那被他打成熊猫的打手战战兢兢的不敢指他,笑嘻嘻的走上前去说道鼻孔再抬高点就能够接雨水了,打人的就是你家李爷爷。” 李佐国在边上听的暗笑,李护这说法听像水浒里面黑旋风李逵的台词,但是刚才李麒已经对李佐国说了为他们三个要闹事的原因。 原来百味酒楼开业之后才有百味酒只一味,菜品繁多味美而酒就是安西春,安西春香而清冽,酒味更是远传百里,一在长安贩售便轰动全城,很多人专门赶来就是为了尝尝这从未一见的好酒,因为两个酒坊才开始产酒,根本就是供不应求,结果很多专程来喝酒的酒客买不到安西春,在百味酒楼也找不到桌子只有到聚一堂去吃喝了,其实百味还是带动了聚一堂的生意。 但是聚一堂的后台老板是扶持杨国忠上台的蜀中剑南道原节度使鲜于仲通之子鲜于踆,见到百味的安西春特别好卖,就眼红其生意红火,找了好多长安街上的闲帮去百味酒楼闹事,他们也不敢进去打砸,毕竟是在长安,天子脚下,就是叫这些闲帮全部跑到百味酒楼将桌子坐满,然后不点或者根本不点酒菜,将整个酒楼占住,想进来的食客都不敢近来了,毕竟一个酒楼坐满了一两百号一看就不是善类的汉子,谁还敢来? 这样弄了好几天了,正好昨天李佐国进长安,李护和李麒李麟俩就约好出来逛长安,逛完之后就想吃喝,就径直来到大通商行开的百味酒楼,结果进门一看,坐满了汉子,起初李护还开心不已,想着生意可不,就直接准备要一桌子好酒菜犒劳,没想到还没叫小二一大厅的大汉就恶狠狠的盯住李护,李护这才觉得不对头,马上叫来掌柜的一问,这掌柜也是李佐国府里出去的仆人,也是伺候李嗣业李佐国两代的老人,将这些事情跟李护一说,李护立时气得一股岔气从脚下一直冲到了顶门心。 李护在疏勒除了李佐国就是一个谁也不怕的混世魔王,这次来长安李佐国叮嘱过他不要惹事,李护也答应了,不过李护想的却是,我没有去惹别人啊,是别人在惹我。 这样就和李麒俩就在百味酒楼就打将起来,这些闲帮也不全是鲜于踆手下的打手,很多都是街上找来的混混,李护和李麒可是战场上杀出来的猛将,一翻暴打,百味酒楼那边就打翻了十几个,然后李护就追着剩下的十几个汉子到了聚一堂这边了,聚一堂的掌柜可是非常傲气,这可是鲜于踆的酒楼,鲜于踆是谁啊?是鲜于仲通的,现在的右相杨国忠就是鲜于仲通推荐之后才发达的,有这么硬的靠山这掌柜自然就没好话了,李护可不吃这一套,他眼中除了李佐国可是谁也不认识,李麒也是一样,那掌柜还在柜台里面鼻孔朝天指着李护的鼻子教训,李护二话不说,劈胸就抓住这掌柜从柜台里面抓了出来,然后直接往门外一抛,那掌柜的就腾云驾雾一般的飞了出去,掌柜身后没见过李护身手的四个打手还想动手,被李护一拳打昏一个,然后就被李护和李麒一人一个抓了就丢了出来,后面的就是李佐国看见的了。 李护这么一说鲜于踆一张还算白的脸气红了,谁敢这么和他,鲜于仲通生平最成功的投资就是杨国忠了,杨国忠也没有忘本,掌握大权之后也为鲜于仲通谋利,鲜于仲通不但成为了剑南道的节度使,还在两年前的对南诏征讨大败,并且损兵折将,几乎只剩下了鲜于仲通一人逃回的大失败之后,只是象征性的惩罚了一下,免去鲜于仲通剑南道节度使一职,但是没有重新任命,鲜于仲通还是暂领剑南道节度使一职。 杨国忠现在正在向唐玄宗鼓吹,要继续抽调大军,还要征发民夫,要再次出征南诏,在这个关键时候鲜于仲通就将的大鲜于杰和二鲜于踆派来长安,以方便和杨国忠的联系,鲜于仲通就想通过再次对南诏开战取胜来掩饰第一次的失败。 鲜于杰主要负责对杨国忠的联络,处事干练,而老2鲜于踆则是一个不愿意读书的,鲜于仲通是商贾出身,老2就是喜欢做生意要多过做官,鲜于仲通法,就将他也安排来长安,反正有杨国忠照顾也出不了乱子,喜欢做生意就做吧。 一是鲜于踆就开酒楼开青楼,没想到短短内居然将一个酒楼一个青楼做的都赚了不少钱,连的大哥都夸奖了他,更写信给鲜于仲通夸奖鲜于踆有长进了,鲜于仲通也高兴,就命人给鲜于踆带来了更多的本钱,希望他能够向一样,将生意做大做强。 鲜于踆自小就不如大哥,现在终于能够独挡一面,不由得得意忘形了,加上百味一来就抢走了他这边的不少生意,加上那安西春又是独一二,鲜于踆就感觉到了危机,要做出比安西春好的酒,鲜于踆认为做不到,所以就存心去捣乱,要是百味没有后台那么就弄垮,然后逼迫他们出让酒方,这样就能够以最小的代价占到最大的便宜。 只是鲜于踆没有想到才开始找麻烦几天,刚刚才在一个茶馆坐下就看见手下鼻青脸肿的跑来哭诉,说是被百味的人打了,鲜于踆立即就带人,心里想得简单,对方忍不住动手最好,正好可以让他们关门大吉。 没想到来了之后对方不但不怕,还出言讥刺,鲜于踆大怒,但是又以为对方不的身份,就瞪着李护说道你可我是人吗?我是剑南道节度使鲜于仲通之子鲜于踆,你敢如此对我,现在你跪下赔礼,再将百味酒楼卖给我,然后将酒方给我双手送上,我就会饶了你的性命,不然的话,不但你酒楼难保,连命都要留在长安,可长安不是你们这种人能够来混的。” 李佐国气不打一处来,明明是想要抢占别人的产业,还说得好像是开恩一般,李护转头看李佐国有表示,却见到李佐国做了一个放手去做的手势,心里就有底了,转头对鲜于踆说道我道是了不得的人物,原来是败军之将鲜于仲通的,你父亲在南边和小国南诏作战,结果输的只身逃回,真是好威风好煞气啊,我真是怕的要命啊。” 鲜于仲通大败民间具有传言,官场也知之甚多,只是杨国忠隐瞒战败的真相,极力推脱了鲜于仲通的责任,但是八万军队去征讨常备军不到两万的小国南诏还打成这个结果,其能几乎天下皆知。 李护这话才是掏心挖肺,鲜于踆一张连连变数次,张口大呼给我上,打死论。” 李护和李麒站成一排,听见后面李佐国也同时说道给我打,打死论。” ------------ 第十九章 鲜于踆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十九章鲜于踆 鲜于踆的手下没有见过李护的身手,这二十多条汉子也是在鲜于仲通军中效力的军汉,当下就都抢了出来直奔李护三人,这些军汉心中想到来闹事的混混能有多大本事?被打的都是些长安的闲帮,在鲜于踆手下做些事,怎么能和自己这些军中的厮杀汉相比呢。 心中存了轻视出手也就轻忽,当先的一条汉子直接就出手抓向李护的胸前,两边都是打第三次了,最多就是用椅腿做武器,没人用武器搏杀,长安对于用武器斗殴的惩罚非常之重,只要是用武器拼杀的,不管有没有闹出人命或者是什么理由,平民就是斩立决,有官身的去官流放,在这点上两边都不敢违背,所以放对就是用拳头说话。[bsp; 李护见这汉子来抓自己,大喝一声:“来得好。”直接就攥住这汉子抓来的手腕,往后猛力一拉,这汉子那里当得住李护的怪力,就被拉得往前一个趔趄,李护脚下一绊,这汉子就双脚离地飞了起来,李护攥住他的手腕一个转身,整个身子就如同是李护手中一个巨大的兵器一般被轮了起来,李护这么一轮,后面跟上的四个汉子就跟李护手上的这个汉子撞做一堆,立时都变成了滚地葫芦。 李麒李麟兄弟两都有样学样,抓起冲过来的人乱丢,三人都是力大无穷的,李佐国站在旁边观看,就见漫天壮汉乱飞,惊呼此起彼伏,李护打得兴起,当胸抓住两条大汉,当做兵器使用,过来一个打倒一个过来一双砸翻一双,突然挥舞之时手上一轻,“嗤”的一声一个人飞了出去,砸破窗格直撞进聚一堂的大厅,原来是李护手中大汉的胸前衣衫撕破了,在李护的狂轮之下飞了出去,那汉子胸前都被李护抓得鲜血淋淋。 三头猛虎从鲜于踆叫开打就用了不到五分钟就将鲜于踆带来的二十几条汉子全部打倒,此时鲜于踆身后就剩下了两个护卫和一干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闲帮了,鲜于踆此时倒也不害怕,气得全身发抖,指着李护说道:“你这驽货,当真不要命了,今日就让你死在这里,给我上。” 鲜于踆这时命令的是身后的两个护卫,这两人一直面无表情站在原地,前面被打的落花流水好像也不关他们的事情,这时听见鲜于踆的命令,其中一人走上前去,从背后缓缓的拔出两把牛角一般的匕首来。 李佐国一看大怒,这个鲜于踆居然就敢当街让手下持械伤人,简直不知道是仗了谁的势?这两个护卫是鲜于仲通在蜀中找来的技击高手,总共四人,两人保护大儿子鲜于杰两人保护二儿子鲜于踆,鲜于踆不是不知道长安的法令,但是他自持有杨国忠为靠山,就算杀了李护三人又怎样?难道会治罪不成,所以就命令两个护卫去杀了李护三人。 鲜于踆的两个护卫是师兄弟两个,出来的是师弟刘恒守在鲜于踆身边的是师兄罗煜两人出身巴蜀武学世家,师承莫成恩,莫成恩乃是蜀中著名武师,一手巴子拳炉火纯青,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在蜀地和西域很多商队的护卫都师承莫成恩,莫成恩可以算是唐朝中期的一代武学大家。 这师兄弟两人师出名门,是莫成恩的入室弟子,因为鲜于仲通的面子才请动了两人来做鲜于仲通的儿子的护卫,这时出战也是傲气十足,只有刘恒一出来,刘恒一手里有两把牛角尖刀,俗话说得好:武功再高也怕菜刀。有武器和没武器差别是很大的,所以刘恒一信心十足,觉得自己一出手,定能够将这三个汉子杀了,只是可惜了那么勇武的人了,得罪了鲜于公子" ,只有纳命来填。 李护三人将手中的鲜于踆的手下一丢,面无惧色看着刘恒一走来,李护调侃到:“那么多汉子都打不过,想不通派了个矮子来,是来耍个把戏让李爷爷开心就不找你们麻烦的吗?”。李麒李麟两兄弟都大笑起来。 刘恒一个子矮,最恨别人拿这个说事,李护这样一说气得刘恒一几乎耳冒青烟,一双匕首一错咬牙说道:“本来想留你们一条性命,现在因为你口贱,都到阎王那里后悔去吧。” 一个箭步就扑向李护,身法快捷无比,手中的匕首一前一后就刺向李护的胸口要害,李护看到刘恒一速度惊人,双手一错交叉挡在胸前,刘恒一愣,怎么用手来挡匕首,难道是练过横练功夫,不过肯定也挡不住自己的牛角匕首,刘恒一加力刺过去,李护的双手袖里却是套着精钢护臂的,这种护臂上面有楞,加大的摩擦面,是护身的好东西。 刘恒一这两下插到李护的手臂上,就听见“叮叮”两声就被弹开了,李护也不停留,揉身就往刘恒一身前一抢就抓向刘恒一的胸前,想将刘恒一像刚才的打手们一般抓起摔个半死,刘恒一可不是这些打手可比,虽然对于李护用手臂挡开自己的两下有点惊讶,不过一转念就知道李护袖中肯定是有兵器或者护臂一类的东西,李护要来抓刘恒一前胸,刘恒一轻轻的一个左闪就避开了。 刘恒一接着一个凶狠的穿刺就刺向李护的左肋,李护身材长大,力气虽大却不如刘恒一灵活,看刘恒一一刀刺来,李护又连忙用护臂挡开这一击,刘恒一身法展开,围着李护就是几下刺击,李护没办法,速度跟不上刘恒只有用一双护臂拼命抵挡,一双袖子几下就被挑破了,露出了手臂上套着的护臂,李护样子显得狼狈,心里也暗暗叫苦,刘恒一就像一只蚊子围着李护转,李护力气虽大却打不到对方,一时之间非常狼狈,只有紧紧守住门户,只能守而无法攻。 李麒李麟兄弟见到这样的情况就要上前帮忙,李佐国知道三人的功夫都是战阵厮杀有用,巧腾挪却是不如了,李麒李麟上去也不会改变什么,反而容易受伤致命,李佐国就开口说道:“李麒你们别动,黄博你去领教下这位高手的手段。” 李麒兄弟闻言就站住了,李佐国身后的黄博就一个箭步窜到了李护和刘恒一交手的场地边上,手中多了两把短剑,这个黄博虽然同是学习的剑法,但是却练的是短剑,速度更快,刺杀更加凶狠,黄博也不占刘恒一的便宜,到了场边并不进攻,只是将手中短剑一下格开刘恒一的匕首,李护趁机退后。 刘恒一退后两步打量了黄博一下,黄博身材和刘恒一类似,都是短精悍型,黄博要稍高于刘恒两人用的又都是双手短兵器,黄博的短剑其实就是两把短刺,又比刘恒一的双匕首稍短,显示黄博的进攻方式比刘恒一更加近,也更加凶险。 刘恒一眼瞳缩了,知道黄博是个劲敌,他从蜀中出来到长安,在一些宴席上也跟一些关中有名的武师比过武,没有输过,对于自己的信心十足,虽然有点自大但也看出黄博的不好惹,于是两人都反持兵器,将匕首和短剑的锋芒藏于肘后,眼光都如同利剑一般相互找寻着对方的破绽,只要稍有空隙两人肯定是用闪电般的速度扑上一击毙命,这两人路子相近又都是倾向刺杀的武技,看得懂的人都紧张了起来。 李佐国也走上前几步,那边的罗煜一也走上前几步,瞪了李佐国一眼以示警告,李佐国微微一笑,混不以为意。 刘恒一这时突然看见黄博的眼神一闪,刘恒一条件反射之下飞身扑向黄博,手中的双匕左匕护胸右匕刺向黄博,黄博左手短剑突然弹出架开了刘恒一这一击,右手短剑也是闪电般的一刺回击过去,也被刘恒一护身的匕首挡开,两人都同时后退一步,然后一起亮出武器扑向对方,就在一起缠斗了起来。 这两人身材近似,武器近似,连招法都近似,搅在一起双手武器都使出漫天寒光,都是闪避多,硬挡得少,两人武器都是以刺为主,刺击在搏杀为危险的,俗话说刺死砍伤,刺击能够杀人,而用刀砍的话只是受伤,且刺击是走直线,也是攻击到敌人最快捷的线路,两人一言不发闷头狠斗,其中的凶险不能尽说,只要一个疏神那肯定是要被对方一击致死。 罗煜一看得紧张了起来,伸手握住了腰间的剑把,李佐国瞟了他一眼,对李建勤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叫李建勤注意罗煜李建勤微微颔首示意自己明白了,也靠前一步,站的方向就是靠近罗煜一的方向。 这时只有一个人还弄不清楚情况,鲜于踆看见刘恒一和黄博打了半天,就急了,自己什么时候落过那么大的面子了?何况现在围观的人很多,就算今天没吃亏,以后聚一堂的名声还要不要了?鲜于踆就对被打得哼哼唧唧但是没有重伤的一干手下喝道:“快起来,你们这些没用的,赶快先把人驱开,罗煜你还看着干什么,赶快上啊,赶紧解决了这几个人,金吾卫的人来了也不怕,是这些刁民先来惹事的。” 李护三人虽然将对方打得狼狈,却也没有下重手,这些汉子纷纷爬起来就开始驱赶周围的人,但是这时已经是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区区二三十个人根本驱之不动,鲜于踆大怒:“你们这些吃货,给我动手打,没点眼色。” 这些打手军汉就动手打将起来,人群顿时大乱,李佐国一看这鲜于踆简直就是一个最典型的纨绔,就说道:“都这样了还看不清形式,还乱打人,你们去将他的手下全部收拾老实点。” 李护李麒兄弟三人听命跳将出来,那些大汉都是被打怕了的,李护他们一动手几下就又收拾老实了,鲜于踆才发现自己这边人多好像没什么用,转头找自己另外一个护卫高手罗煜又发现罗煜一面前站着一个黑衣汉子,整个人就像一把出鞘的长剑一般,罗煜一一动不敢动的和这人对持,根本顾不上自己的公子" 了。 这个黑衣人就是李建勤,李建勤怕罗煜一趁乱偷袭,干脆就直接站到了罗煜一的面前,催发杀气让他不敢妄动,只有眼看着鲜于踆的手下又一次被打得屁滚尿流。 李佐国这时候也不想拖了,肚子还饿着呢,等那么半天也不见长安治安的金吾卫前来,李佐国知道应该是鲜于踆打过招呼了,李佐国走到鲜于踆面前,由上往下看着他,鲜于踆大惊,抬头看着比自己高出一头的李佐国,满脸都是惊恐,毕竟李佐国的身高对于鲜于踆来说压力很大。 李佐国看着鲜于踆淡淡的说道:“不但草菅人命,还用如此下作的手段对付竞争对手,遇到比自己强的又惊慌失措,我看你这个也就是一个欺软怕硬的垃圾货色。” 鲜于踆被这话刺激到了,从鞋子里面拔出一把腿杈子就往李佐国腹刺来,李佐国一把就抓住了鲜于踆的手腕,微一用力鲜于踆就惨叫着跪了下来,腿杈子也掉在了地上,李佐国继续加力,鲜于踆的手腕被李佐国捏得咯咯直响,好像只差一点就会被捏碎。 鲜于踆大声惨叫影响到了两个护卫,刘恒一和罗煜一都不由得同时往鲜于踆这边跑来,可是李建勤和黄博怎么可能让他们如愿,李建勤长剑出鞘顿时就将罗煜一拦住了,黄博招招不离刘恒一的要害,使得他根本不敢再往鲜于踆那边移动,不然人没有救到自己先成死人了。 李佐国冷冷的看着鲜于踆惨叫,手上还是慢慢加力,鲜于踆见没人能够及时的就自己,就结结巴巴的说道:可知道我是谁怎么敢这样对我?” 李佐国冷笑道:“你我早知道是什么身份了,不过你可知道我是谁?” 鲜于踆一边惨叫一边问道:到底疼…到底是谁?” --竒@ 書#網¥q Ι & &δ u& # ω ā Ν g &. ℃ ǒ M-- 李佐国正要回答,外围围观的长安居民突然开始散开了,一队金吾卫冲了进来,当先的一个身穿鱼鳞甲,外罩青色披风,腰悬横刀的将领大喝:“住手,怎么回事?都不知道当街亮械是死罪吗?”。 李建勤和黄博这时已经占了优势,看到有一列士兵来了就抽身退后,站到了李佐国身后,刘恒一和罗煜一看到自家公子" 在李佐国手中也不敢轻举妄动,就站在李佐国侧面虎视眈眈,李建勤两人也盯住两人,而另外两名李佐国的亲卫也将手放在了武器上,两边都没有将进来的士兵放在眼中。 过来的将军一看这个情形,心里咯噔一下,想到惹事的怕也不是无名之辈,先是叫自己的手下士兵先将围观的人群驱散,然后看向抓住鲜于踆手腕的李佐国说道:“你是何人,为何当街伤人啊?” 李佐国一听他这话就知道是偏袒鲜于踆的,当下并不放开鲜于踆的手腕,一个转身就面对这个领兵将领,李佐国这一转身可苦了鲜于踆了,手腕一阵巨疼,差点疼得他昏了过去,李佐国慢悠悠的说道:“这位将军,可不是我们先动兵刃的,是这位鲜于公子" 的手下先动手的。” 那个将领见到李佐国这样镇定,心里也吃不准李佐国是什么来头,听到李佐国还知道鲜于踆的名字,那至少李佐国是不怕鲜于家的,那么其身份肯定也不简单,在长安一不心得罪的可都是勋贵,自己一个的内城巡防使可是得罪不起,正所谓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这个军将在长安混那么久可不是傻蛋,马上一拱手对李佐国说道:“现请问这位公子" 是何人?能否先放开鲜于公子" ,至于事情的是非,本官不能解决的自由我的上官能够解决。” 李佐国点点头,也不为难他,毕竟这个军将没有以来就不分是非偏帮鲜于踆,还留有余地,李佐国也就给他一份面子,鲜于踆被李佐国一放开就瘫倒在地,扶住自己被李佐国捏过的手腕半天回不过气。 李佐国就说道:“本官是安西大都护四品宣威将军李佐国,奉旨见驾,献俘与长安,那边的百味酒楼就是我的产业,不过今天听说有人居然天天叫人来我的酒楼闹事,就问清楚了是谁,原来就是这个聚一堂,那我就上门来问一问了,结果这位鲜于公子" 很会做生意,直接说要我将酒楼卖给他,酒方跪地献上,本官当然不肯,结果鲜于公子" 就让手下持械要伤人,我的亲卫就和他冲突起来了,这位将军贵姓啊?” 那将官就说道:“原来是西域大败胡军的李将军,下官失礼了,下官是巡城使范成巩,此事下官知道了,定将从严查处。” 说完转身对手下士兵说道:“将这些闹事的狂徒全部抓了,拿回去审问。” 士兵一拥而上,将鲜于踆的一干手下全部抓了,连鲜于踆都抓了起来,鲜于踆大怒。一边挣扎一边大喊:“范成巩你这个官儿,连我都敢抓?不赶快放了我你就有祸事了。” 这时连李佐国都笑了起来,这个鲜于踆真是一个草包,这个范成巩明明是在保护他,抓回去不是转身就能放了,免得在这里闹将起来鲜于踆这个亏就吃定了,李佐国为四品武官,鲜于踆为白身,还持械意图伤人,这样的事情可大可,范成巩还真是个人才,短短时间就能够想出最好处理这事的方法,没想到这个鲜于踆还在大呼叫。 李佐国笑完懒得跟这样的人一般见识,就对范成巩拱一拱手说道:“相信范大人能够秉公处理此事,本官海妖去吃饭,就不阻碍范大人办公事了。” 范成巩连忙回礼笑道:“李将军尽管去,这事会给你一个交代的,下官也一定会秉公处理。” 李佐国和李护几人就转身回到了百味酒楼,上到四楼找了个雅座坐定,掌柜的亲自端上酒菜就开始狼吞虎咽,李佐国可是饿了,就都没怎么喝,就是按着菜吃,间中还吃了三大碗饭,吃的七七八八了,这时突然有一个府中仆役跑上楼来找到李佐国,说是李虎吩咐来找李佐国,李虎说是要接的郑公公找到了,但是郑公公的母亲却出了问题,此时都已经接到府上了,请少爷回去处理,李佐国一听就起身出门,往府中赶去。 第十九章鲜于踆 第十九章鲜于踆,到网址 ------------ 第二十章 葵花宝典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二十章 葵花宝典 回到府中李佐国听了李虎的禀报才得知,原来李虎接到了郑春民就去他家里,郑春民本来以为李佐国昨日所说的是一句戏言,没想到真的派了李虎前来,郑春云就带了李虎前往家住的地方,没想到一到了住处,郑春云的弟弟郑克俭就哭着跑出来找郑春云,正好碰见,说是郑母昏倒在帮佣的那家后院。请记住我们的网址)[bsp; 郑春云每月的定例钱只有两贯,对于长安以外的人家来说一家五口已经能够生活得不了,但是长安物价居高,两贯也就有点紧,但是也够郑克俭和郑母的生活了,只是三年前郑克俭七岁入学,这个开销就上去了,郑春云的例钱就不够了,郑母就出去帮佣挣钱贴补,一家人虽然过的紧巴,但是郑克俭就学成绩很好,郑母也就乐在其中。 郑母的身体一直不是很好,在现在看来其实就是长期营养不良,在长安一家富户里面后厨帮佣那个苦就不用说了,刚巧就在李虎和郑春云来到的时候昏倒在了后厨,那家富户也凉薄,怕郑母死在后院就直接将郑母丢在后院门口,直到郑克俭中午回家吃饭母亲没有就去母亲帮佣的地方寻找,在后门墙根出了昏迷的郑母。 郑克俭今年不过十岁,搬得动郑母,奈之下就跑回住处叫了几个好心的邻居将郑母抬回家,郑克俭一个小孩又怎有钱请医生,就出门准备找郑春云,结果正好碰上的郑春云,郑春云一听大惊,扑到郑母的床前哭了起来,一方寸大乱,自小郑父早死,郑春云两全靠郑母拉扯大,实在撑持不下去郑春云才瞒着郑母净身入了宫,母子三人可谓相依为命。 还好李虎遇事不慌,马上叫来大车将郑母接到李府,李府不同于其他的长安大户,李佐国一向注重医疗人才的培养,李府此时就有两位医生,马上就对郑母进行了治疗,结论是郑母长期食用粗粮糙米,使肠胃严重受损,长期营养不良而导致贫血昏迷,那时候的粗粮可不是现在花大钱去吃的养生的,就是二分之一的稻谷壳加上麦麸和些碎米磨碎制成的一种粮食,营养作用可以忽略,就是填饱肚子,郑母吃的就是这种粮食制成的饼子,而给郑克俭吃的却是白米白面,长期以往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结果就倒下了。 郑春云和郑克俭一听,两抱头大哭,李佐国回到李府看见的就是这般景象,李佐国就安慰郑家,郑母这病并不是不治之症,只要慢慢调养身体便能够康复,李佐国对郑春云说道常奴,不要伤心,你母亲不会有生命危险的,以后只要注意调养,就没大碍的。” 看到郑春云脸上露出难色,他是为了钱而担心,就又说道以后你母亲就在我李府住下吧,又可以调养身体又可以顺便为我李府做事啊,你弟弟的读书一事也包在我身上了,这样岂不是一举两得,不然你有出息了你母亲却看不到了岂不是遗憾。” 郑春云迟疑片刻说道李将军如此对常奴,常奴有可以回报的?” 李佐国脸一板说道难道我帮助常奴就是为了回报,在宫中一见常奴,我就觉得一见如故,你的母亲都这样了,难道还不许我帮助你么?” 郑春云看见李佐国脸上只有真诚,心中大为感动,是啊,李佐国图呢?一个没有品级的小宦官,家中又贫穷,李佐国此举只会对有好处,绝对不是贪图。 想到这里郑春云对着李佐国就跪下了,将头磕在地上哽咽道李将军,常奴对于李将军的大恩以回报,只有这一条命,李将军但凡有所吩咐,常奴就算舍命也要做到。” 郑克俭见到哥哥跪下,也跟着跪下磕头,小脸上全是哭花了的痕迹,小小年纪就显得十分俊秀,要进大明宫做宦官也不是歪瓜裂枣净了身就能进去的,相貌也要生的好,郑春云的相貌就一表人才,他的弟弟八分像他,也是人才出众。 李佐国连忙将郑春云扶起,说道你弟弟以后也不要去学堂读书了,那里的夫子学问不见得高明,我这里我的师父李白可是天下知名的诗人,等下就带你弟弟前去,就在府上读书,也可以就近照料你的母亲。” 郑春云感动得不说好,正在这时郑母喝下了李佐国府中医生调好的药,就是大补气血的人参一类的药材,加上一点点小米,其实说是食物也不为过,悠悠的醒了,郑春云一见大喜,两人都涌到床前,郑母看见两个都在,但是睡的床却是精致整洁,就开口道我这是在哪里?” 郑春云忙说道这是在宣威将军李将军府上,李将军母亲病重,就将母亲接来,为母亲延药诊病。” 李佐国就上前对郑母说道常奴是我好友,郑伯母就在此安心养病吧。” 说完又对郑春云说道你们母子就在此说会话,不过你母亲刚醒,还比较虚弱,讲话不宜过长,我就先出去了。” 郑春云本就在为刚才李佐国称呼的母亲为郑伯母而感动,试想李佐国一个四品宣威将军,有必要对于一个没品级的小太监的母亲如此尊重吗?还自居晚辈,听了李佐国的吩咐之后郑春云连忙点头答应,李佐国就向郑母和郑克俭点头示意转身出去了。 郑春云目送李佐国出门,见李佐国将门带上了,就转身到母亲床前,母亲正在抚摸郑克俭的头顶,见郑春云来了之后就问道常奴啊,这个李将军那么高的官位为何要对你那么好?可不能为了母亲的病而要你去做危险的事情啊。” 郑春云拉起母亲的一只手说道母亲,为了你和弟弟,就算是李将军要我去做事情也要去做,何况您也,现在就是一个没品级的打杂的内侍,有了不得的事情会让去做?” 郑母又说道那也是有风险啊,这样的恩惠只要接受了就会一辈子受到束缚,现在娘已经没事了,不如就谢过李将军我们就吧,你为了这个家已经牺牲得够多了,不能在让你承担这个风险,娘没用啊。” 郑春云犹豫了一下说道娘,以后不能为郑家传宗接代,我们郑家的所有希望都在弟弟身上,李将军说得对,外面学堂的父子水平不高,他要介绍的师父李白公为弟弟的老师,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为了郑家的将来决定就将这残缺的身子赌上了,娘,就在这里住下吧。” 郑母听到郑春云的话眼睛一亮说道可是有诗仙之称的李太白?那可是在长安家喻户晓的人物啊,难道俭儿有机会拜入他的门下?” 郑春云斩钉截铁的说道正是太白公,所以已经向李将军表了态,母亲就留在李府养病,等下就陪弟弟去见太白公。” 郑母叹了口气说道常奴,可苦了你了,你虽然进了宫,但是娘还是将你看作的好,这事情你拿主意吧,娘你的眼光。”说完精神就有些委顿,毕竟才醒身体非常虚弱。 郑克俭在旁边睁大眼睛听着母亲和哥哥的对话,他毕竟才十岁,很多事情是懂非懂,不过只要母亲没事他就开心得很。 郑春云见母亲神色疲倦,就拉着弟弟起身说道娘好好休息,我和弟弟出去了。” 见母亲闭上眼睛,郑春云就和弟弟轻手轻脚的退出门去,一出门就看见李佐国还站在廊下,郑春云就拉着弟弟再次跪拜在李佐国面前,说道李将军的大恩常奴记在心上,以为报。”说完就连连磕头。 郑克俭也跟着哥哥磕头,李佐国连忙扶起俩,说道常奴你不必如此,我帮助你们这事不用再提了,这就跟我去见我师父太白公吧,对了,以后别叫我李将军了,就叫我的名字吧。” 郑春云死活不肯,最后只称呼李佐国为“”,李佐国奈,只有由他去了。 郑春云和弟弟站起来跟在李佐国身后往后院走去,多的话郑春云不再多说了,他的心里下了决心,李佐国不过和萍水相逢,就能够伸手帮这样大的忙,这条性命也就交给李佐国了。 到了后院李佐国在李白居住的小楼下叫下人上去通报一声,怕师傅还没有起床呢,李白昨日宿醉,谁之后又上床补觉没有? 少顷仆人下来报告说李白叫李佐国上去,李佐国就带着郑氏上楼,进了门见到李白正坐在桌前看着桌上的一堆手稿,李佐国就跪下给师傅问安,郑氏这就是有名的诗仙太白公了,连忙跟着跪下。 李白见李佐国带了两个小孩,有点诧异,就叫他们都起身坐下,然后说道佐国,带了两个小孩?” 李佐国就将郑春云家里的事情说了,然后说道师傅,这郑克俭七岁入学,聪明好学,就烦劳你再带一带了。” 李白听完李佐国的述说点点头,反而对在宫里做事的郑春云比较感兴趣,拉过郑春云上下大量一番,捏捏郑春云的肩膀,又按按郑春云的腰,看完了不停的点头,又问了郑春云一些问题,比如何时进宫的啊,小时可练过武之类的。 郑春云哪是这个场面,只得一一回答了,然后用眼神看向李佐国,意思是:不是陪我弟弟拜师的吗?折腾起我来了? 李佐国也觉得李白好像弄了对象,难道是昨天酒喝多了,现在还在醉中?李佐国就咳嗽一声说道师傅,弟子是带这位郑克俭来拜师的,不是这哥哥郑春云公公。”李佐国加重了“公公”的语气,提醒李白不要弄了对象。 李白“哦”了一声就转向郑克俭,就问郑克俭学业上的问题,学了多少字啊?开始读书了?郑克俭也不怯场,显然对学过的很有自信,一一作答,李白提了几个郑克俭学过的的问题,见郑克俭回答得有板有眼,而且自信十足,小脸一脸严肃,也点点头,说道不不,小小年纪学问扎实,可见下的苦工不少,佐国,你随我进来一下,我有事和你说。” 说着就进去里间,李佐国和郑春云都一头雾水,李白有事情不在外面说而要到里面去说?李佐国就给郑春云一个安慰的眼神,站起身也走到里间去了。 一进去李白就对李佐国说道佐国,你我先到了长安去看望了我的老友道士司马承祯了吧?不少字” 李佐国点头说道,李虎已经和我说过了。” 李白就说我那老友司马承祯已经去世好几年了,那天我去的时候他的大弟子交给我一包他的手稿,这一段我都在整理,其中很多是他的诗和一些解读道家典籍的心得。” 李白顿了一顿看见李佐国一脸迷惑的样子就接着说道其中有一卷是一篇武学修行的典籍,相传为道家秦时传下来的内功。” 李佐国这时一惊问道内功,还真有这样的功夫啊?” 因为李佐国接触到的武学非就是药物配合锻炼方法,使人体处于一种巅峰状态,当力量这些炼出来之后,在学习武器的使用,这样就是战场上的杀器了,还真没有听说过有内功,这不是弄成武侠小说了吗? 李白问答确实有这样的功夫,你练的内壮之法也是内功的一种,配合药物能够练到内脏,使你的耐力承受能力比普通人培增,这一卷内功本来是道家的最高内功典籍,但是由秦到现在将近千年人能够练成,我的老友司马承祯得到了这篇典籍进行了研究。” 李白看了看李佐国显得有点为难,不过还是开口说道这个功法有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在修炼的时候存天理灭人欲,所谓的人欲就是男女之情,试想任何一个男子就算从小不懂事时候练,到了长成之时也必然会有天然的冲动反应,又可能灭人欲?所以千年来人修成,而用女子来练的话也必然会有这样的反应,而且到了后期此功阴阳逆转,女子阳气而风险更大,但是创出这内功的天一祖师却能够将此功练成,据说行动如闪电,举手抬足之间威力穷,而且面如婴儿青春常在,当时天一祖师在齐国金奎山传道,秦始皇听说天一祖师威名就请入朝,被天一祖师拒绝,秦始皇大怒派兵捉拿,天一祖师得到消息遣散的弟子,独自面对一万秦兵,就一双空手,结果十步之内人能够近身,弩箭如雨片襟不能沾,打伤三百秦兵突围而去,居然没有杀死一名秦兵,且奔跑之际如天马下界,秦兵追之不上回报秦始皇,秦始皇知其异而就此作罢。” 李佐国长大了嘴不可置信,还有这样的武学?那不是学了之后真的成了天下敌了? 李白接着说道不过据司马承祯的推测,天一祖师练成这个功法的原因是因为,天一祖师是一个天阉……” 说道这里李佐国有点明白了,想到外面的郑春云,李佐国不由得惊呼师傅,难道要练这功夫就要是公公不成?” 李白看了李佐国一眼,觉得这个弟子反应真是迅速,就体会了的意图,就点头说道司马老友的手书就提到了这点,要练这功夫不但是要去势净身,还要有财力配合,试想那个修道之人愿意使的身体残缺的?而且练这个功法还需要许多名贵药材,道门清修之人就算一辈子采药也很难将这个药材聚齐,而且就算练成了这个功夫也成了残疾了,所以千年以来没人能够练成。” 李白看了李佐国一眼,指着外面说道这个小公公却是正好,这个郑春云本来年纪较小,而且听你说还没有真正进入内宫,没有接触男女之事,正是练此功的最好人选,不但年岁合适,而且我刚才也观察了他的身体条件,一不佳,你正好又有钱,药材的问题也不难解决,他的母亲弟弟又都在你的府上了,对于你来说他也不会被别人所用,如果真能够练成这一武学,也可使我老友九泉之下了结了这一心愿,我也印证了很多武学上面的事情,何况你还能够多出一个武功天下敌的手下,一举数得啊。” 李白见李佐国愣在那里不动,就又说道你也师傅最得意的三件事,剑法、喝酒和作诗,师傅对于武学也是很有兴趣的,难道你愿意见到师傅带着疑惑进棺材去吗?”无错不跳字。 李佐国发愣不是别的,是在佩服金大侠的经典武学“葵花宝典”,没想到在大唐还真让他碰上了这类似的武学,真是天下之大奇不有啊,这时听李白的话一说,就问道这功法不会练出岔子吧?不少字比如练得经脉寸断的。” 李白哈哈大笑起来练不成最多就是没有那么大的威力罢了,那里会向你说的那样,要是这样千年来练这功夫的道家之人不计其数,早就死得尸横遍野了。” 李佐国又问道那这个功法有名字没有?” 李白说道哦,还真没有名字,不如起一个吧。” 李佐国就道天一祖师在金奎山传道,那就叫做葵花宝典吧,也算纪念这位敌的道门祖师了。”李白大笑抚掌好,就叫葵花宝典,等下出去你去和那郑春云说,看他愿意练吗?” ------------ 第二十一章 长安新贵(求推荐票)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二十一章 长安新贵(求推荐票) 李佐国带着古怪的表情走出里间,外面正在忐忑等待的郑春云见到李佐国和李白走出来都用期待的眼光看,李白正色走到的桌后坐下,然后示意李佐国和郑春云说,李佐国就走到郑氏面前,然后有点尴尬的开口道常奴,你的弟弟师傅说不,可以拜入门下学习。”[bsp; 李白一愣,没想到李佐国一上来说的是这个事情,李佐国得意的看了李白一眼,心想:要我来开口,那么先让你再收个徒弟。 李佐国然后就笑眯眯的对正在喜心翻倒的郑春云说道常奴,还有一件事情是关于你的,你,我们到里间去说,这个事情你可以做决定。” 李佐国考虑到郑克俭年纪还小,怕听到了乱说嘴,就将郑春云叫到了里间,到了里间李佐国就开门见山的对郑春云说道常奴,李白师傅有一篇道家的内功想教你。” 郑春云愣了半天才反应问道是教我?为不一并教弟弟呢?” 李佐国就说道不是不教给你弟弟,是这篇内功只能够你练,你弟弟没那个天赋。” “我难道有天赋可以练?” “对,只有你能够练。”李佐国肯定的说道。 “为?我有天赋啊?”郑春云问道。 李佐国不由得抓抓脑袋,觉得有点难以回答这个嘛……这个天赋是因为常奴是在宫里当差的。” 郑春云更加迷惑了这个天赋跟在宫里当差有关系。” 李佐国不由急乐了我也不兜圈子了,因为常奴是净身过的,是最适合练这个功法的人选,我们这些没有净身的都不能够练成,所以师傅代替他死去的老友司马承祯收你为徒,也算是将这个功法传了下去了,不你可愿意?” 郑春云一听,二话不说就斩钉截铁的答道既然要常奴学,常奴就学。” 李佐国大是感动,郑春云就这么信任,也不问就答应了,李佐国就说道常奴,这种功法练成之后威力非常大,可以为千人敌,而且能够长寿,只是因为它有特殊的地方才需要净身的人才能够学习,我并不是要你练成了之后为我做事情,我要是真有事情的话我是常奴的难道常奴就会不帮忙吗?”无错不跳字。 郑春云说道当然不会,我不会害常奴,有事常奴当然会去做。” 李佐国就说道对啊,这个机会也比较难得,常奴学习这个功法就能够保护很多人,包括我以后都要你保护,这个功法练起来还是有难度的,要吃得苦才能够练成,常奴,你想好了再回答我,你愿不愿意练这个功夫?” 郑春云坚定的点点头说道愿意,常奴不愿意做对没用的人,常奴会好好的练成,帮做更多的事情。” 李佐国摸摸郑春云的头说道好的,那常奴跟我出去吧,今天就摆香案拜师吧。” 郑春云其实也很羡慕的弟弟能够读书拜师,现在一来听说也能够拜师,而来李佐国也说清楚了这种功法一旦练成威力穷啊,郑春云就不会觉得是个没用的人了,作为太监这种觉得就是一个废人的想法是随时随地存在的,他们都会有自卑心里,现在李佐国给了他这个机会郑春云会不抓住呢? 两人走出里间,李佐国向李白点点头示意郑春云已经答应,李白吁了口气放心了,李佐国就说师傅,选日不如撞日,今日就让他们俩拜师了吧。” 李白也是不拘小节的人,就点头答应了,郑氏大喜,就在李佐国的指导下跪地拜师,嗑三个拜师头,给李白奉上一碗茶水,这个简单的拜师礼就成了,两站起来都喜气洋洋的。 李白收郑春云是代司马承祯收徒,完了之后李白就说道佐国你带他们先去吧,我要好好的将常奴练功的药材整理一份,你就按这个去买,药材年份质量一定要准确,不然可是要误事的。” 李佐国答应道是,师傅,佐国一定派专人负责此事,不会出岔子的。” 说完李佐国就带着两郑向李白施礼告退了,李佐国带着郑氏来到郑母养病的房间外,听看护的医师说郑母睡了一会就醒来了,此时正在服第二次药。 郑春云一听郑母现在醒着,就马上进门去报告郑母这个好消息了,李佐国等待了一会才敲了敲房门,郑克俭脸上有泪痕开了门,李佐国就走了进去,看见郑母也在抹眼泪,李佐国就说道郑伯母,这下我和你的两个是真正的一家人了,他们就是我的师弟了,你也可以放心的养病了。” 郑母抬手擦去脸上的泪水说道大恩不言谢,李对我一家的恩德郑氏铭记在心,等我身体好些再叩谢。” 李佐国摇头道伯母千万不要这样,现在常奴他们就是我的师弟,能叫长辈叩谢我呢,还有,以后就叫我佐国即可,可不要再叫李李将军的,徒乱了辈分尊卑。” 郑母说道这使得,我们应该牢记李的恩德啊,忘记的本分才不是为人之道。” 李佐国死活不答应郑母的说法,要郑母称呼为佐国即可,郑母奈,只有答应了,李佐国才欢喜,叫郑春云郑克俭陪母亲说,就出们准备去找李白,这时一个仆役前来通报,说是门外有人拜府,还有人前来下帖。 李佐国就问是谁?那仆役回答是段天和段大人前来拜府,然后有礼部侍郎裘大人的帖子,然后还有太子长子李俶前来下了帖子要拜会李将军,此外还有十几张拜帖,送贴的都走了。 李佐国肯定是朝会以散,都了李嗣业成为安西节度使一事,上门的就是为了在李家这个朝廷新贵面前露个脸吧,段天和的前来不出意外,因为他马上就要和李嗣业一起配合在安西经营了,李俶则是代表太子前来的,礼部侍郎裘黍则是李林甫的一个重要的下属,他的出现非是李林甫在提醒李佐国,我这边的事情办好了,那么你呢? 李佐国就吩咐在前厅见李俶和段天和,走到前厅李俶和段天和已经在座,仆役已经奉上了茶汤,为何叫茶汤呢?唐朝的茶水不单单是茶冲泡而成的,茶叶只是其中之一,整个茶水里面不但要放盐,还要放其他的诸如姜葱等调味,就像是一碗汤一般。 两人正在喝茶汤,看见李佐国进来段天和率先起身,李俶虽然是太子长子,现在已经被封广平王,还是起身迎李佐国,李佐国还没有见过李俶,李佐国李俶就是李亨肃宗之后的唐皇代宗,李佐国还没有见过这个太子长子皇太孙,看见李俶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长相有点像李亨,脸庞方正,眉浓而鼻挺,相貌堂堂,李佐国在李俶的手腕上看见了一串佛珠,不由想起了李俶这个日后的唐代宗笃信佛教,是有名的崇佛皇帝。 李佐国上前深施一礼说道不知广平王、段大人驾到,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李俶站在段天和前面,就扶住李佐国,打量了李佐国一眼之后说道父王一直说李佐国李将军神彩过人,是年轻一辈的人中龙,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李佐国就谦虚道不敢不敢,广平王过誉了。” 段天和在李俶身后也不插话,对李佐国点头示意,李佐国也颔首回应,三人寒暄过后分宾主坐下,李俶就直接说明来意李将军父亲李嗣业将军已定升安西节度使一职,父亲得知十分高兴,但是因有事不能脱身,就命小王前来贺喜,并邀请李将军明日前往曲江池芙蓉园一聚。”说完从怀里拿出一份请柬递给李佐国。 李佐国双手接过请柬说道广平王相邀能不去,明日李佐国准到。” 李俶也就不再赘言,站起身告辞了,李佐国连忙一直送出大门之外,见到李俶上马离去了方才回转。 段天和笑眯眯的看着李佐国进来说道恭喜李将军了,父亲大人高升啊,我就要跟随你一同又回安西了,以后就在一地为官了,邀请小李将军多多照拂了。” 李佐国笑道那里当的叔父如此说,佐国还要先祝贺叔父高升那,以后在安西佐国一定为叔父逢山开山遇水搭桥。” 段天和跟李佐国都拱着手相对,两人对视一眼都哈哈笑了起来,段天和在长安官不大事情多,辛苦了好多年,这时终于能够外放为官,这才是美差,长安天子脚下虽然繁华热闹,但是段天和没有野心,也在上一步成为宰相的机会没有,那么外放谋一个职位也就很满意了,何况是到安西做安西大都护的二号人物,虽然路途遥远,但是段天和心中也是比较满意了,谁过得几年如果李嗣业再立新功也能够想一想回长安入阁。 两人笑完就坐下,开始谈话,李佐国就问段天和叔父可圣旨时候能够下来,传旨的队伍时候能够出发?” 段天和说道也就这么几天了,外面的盛况我可是看到了,我大唐又是一次大胜,何况此战所得战利品更是以往的十倍以上,正合当今圣上的心意,今天大朝会结束皇上就招李相杨相等十几位大臣将此事做了定议,估计最迟在十日之内就会传旨,到时我可能就会和你一起出发。” 段天和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又接着说道你们家现在可是长安新贵,记得要去拜访李相拜谢此事,促成此事李相可是花费了不少功夫,外面拜访的大多数是李相门生故旧,佐国可斟酌来往,也不可怠慢,要以后我们在外,这些人在内,正所谓朝中有人好做官,这些事情依我看不需要提点佐国,佐国你也清楚。” 李佐国连忙说道哪里哪里,就是要谢过叔父提点,不然佐国得罪了人都不自知啊。” 李佐国压低了声音对段天和说道叔父和李相关系很好,不最近见到李相时可有李相身体有何不妥?” 段天和悚然而惊,问道佐国?为这样说?” 李佐国说道我第一次见到李相李相气色很差,双眼有神犀利,但是闪完精光之后却是疲惫一场,这样并不是好事,所谓刚不可久,李相的年纪也不小了吧?不少字” 段天和凝神考虑一会抬头说道却是如此,李相今年已经六十八岁了,和当今同年,在民间已经是高寿了,佐国所虑极是,看来要考虑到李相如果有意外之后的事情了。” 段天和可是闻弦歌而知雅意,李佐国说这个话的意思就是怕李林甫如果出意外,那么杨国忠就不会看着李嗣业和段天和能够安安稳稳的升官了,肯定要横生波折,那么段天和就要再次和李林甫促进此事快速决定,一旦圣旨下来,那么就算李林甫出意外,唐玄宗还在啊,难道朝廷的圣旨可以朝令夕改? 杨国忠最恨的节度使李嗣业可排不上号,安禄山才是首当其冲,李佐国见段天和明白了的意思又说道今日我就去李相府上拜会,也顺便再观察一下李相的气色,这事情叔父知晓就行了,可不能让别人,不然肯定要出乱子。” 段天和点头说道我领会得,看来这次下去安西我要好好的准备一下,该带走的要带走了,长安可不还能不能够了。” 李佐国就说道一定会的,长安回等着我们的。” 段天和大奇,李佐国语气笃定,似乎就算没有了李林甫长安也会像自家后花园一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要唐朝节度使这种封疆大吏不奉诏是不准回京的,段天和的职位也在其中。 段天和就说道那么我就不耽误佐国了,就告辞。” 说罢起身准备离开,李佐国就说道那我也不留叔父了,我等下就到李相府上拜会,是结果明日我再到叔父府上告知。” 段天和就往外走,李佐国相送,段天和的态度明显不同,李佐国心知段天和李林甫一旦有事那么和李家的关系就是首要的了,所以态度的转变也是可想而知的。 李佐国送走了段天和伸了个懒腰,想到今天一天可谓事情繁多,居然连葵花宝典都给鼓捣了出来,李佐国却还休息不了。 李佐国走到郑春云那里看了看就转到后院,找来李虎叫李虎带上大通商行的账本和产业凭据,还准备了一些礼物就带上四个护卫出门前往李林甫府上,李佐国骑马当先,李虎等在后面跟随,李佐国的礼物倒是没有贵重的,都是一些左近土产,毕竟最贵重的现在却是在李虎的怀里。 出了李府的巷口就是一条长街,这条街名为崇安,往前走了两步就是功德寺,寺门口形成了一个小型的集市,各业往来,热闹非凡,各色信男信女来来往往,香烟漫空飘散,李佐国不由觉得长安崇佛气氛浓厚,没想到往前走了两条街又是一寺,这寺名为真明,和刚才的功德寺规模相当热闹也相当,这时李佐国已经开始摇头了,结果又过两条街道又是一寺,匾上写有“观恩寺”三个大字。 李佐国此时已经麻木了,这个长安据说有佛寺一十八坐,坐坐规模不小,唐朝的崇佛李佐国总算是见识了,这短短的到朱雀大街的路居然有这样的大寺三座了,转到朱雀大街上往南前行了约五百米就到了李林甫的府邸。 李林甫的府邸占地不是很大,但是位置非常的好,就当对朱雀大街,朱雀大街直通朱雀门,是由南正门明德门直通皇宫门前的主道,李林甫上朝就走朱雀大道。 李佐国在门口通报了就等候一旁,李林甫门前随时有官员在等待拜会,此时见李佐国递了帖子站在一边有几个官儿见李佐国年轻,就不屑的议论,说是小小年纪就来李相府上拜访,但是可能见到李相?就等着吧。 其实这些人也不一定能够见到李林甫,但是不管是外地来的还是本地需要拜见李林甫的,都在门外恭恭敬敬的等待,脸上还不敢露出不耐之色。 李佐国根本没理这些聊议论的官儿,耐心等候,一会那些官儿就惊讶的大门由内向外打开,李林甫府上的大管家李中亲自出迎,将李佐国迎了进去,这些官员大跌眼镜,纷纷上前在门房打听刚才进去的是那家的少年,在付出了几两银子之后得知进去的是新封安西节度使之子李佐国时。 这些官员同时酸溜溜的说了一句难怪李相见得那般快……….” ------------ 第二十二章 李林甫难道也是穿越的?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二十二章 李林甫难道也是穿越的? 李佐国直接进到厅中,等待了一会就听到脚步声,李佐国就站起身来,看见两个年轻的仆役扶着李林甫进门来了,李佐国心中就咯噔一下,李林甫的身体看来真的是有问题了,在内宅出来那么几步路居然要人搀扶,这样的身体状态李佐国感到了一丝不祥。[bsp; 此时已近冬季,长安的天气也越来越冷,厅中此时已经点了火盆,厅中温度合适,李林甫在两个仆役的搀扶下坐了下来,李佐国就上前见礼李相辛苦,父亲大人的事情全靠李相关照,佐国在次代父亲谢过李相。” 说完李佐国就要大礼参拜,李林甫就摆摆手说道不必了,起来坐下吧,佐国。” 李佐国很是奇怪李林甫已经称呼为佐国了,本来第一次见面时候的一国之宰的威严消失了,现在的李林甫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慈祥的长辈,李佐国就依言坐下,然后说道李相我已经将上次答应的产业账本等都叫大管事带了,不是不是现在叫人交接。” 李林甫深深的看了李佐国一眼,摇摇头说道不必了,这次如果不是离门父子的大胜是实实在在的,也不会生你父亲为节度使了,老夫所做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李佐国虽然心中诧异,还是马上站起身来惶恐的道这使得,李相可不能让佐国成为言而信的小人啊。” 李林甫叹口气说道佐国啊,你的老夫这里真的不要了,原因想必你肯定是想的。” 看见李佐国脸上果然一脸疑问,李林甫就将手往下按了按说道坐下吧,老夫今日上朝,刚进家门口就昏倒了,还好报恩寺的方丈大师医书了得,正好在我府上,才醒转,方丈说了,老夫这时油尽灯枯之象,估计已是救。” 李林甫这时好像精神突然就差了,就像是气球泄了气一般,也不是那么有力了,看来论是谁真正面临生死,都是难过此关,李林甫接着道佐国年少有为,又有一镇节度的父亲以为依靠,老夫的不成材,几个孙子也没有几个成器,如果老夫一旦不在,那么依照杨国忠的性子老夫的全家难保。” 李佐国听到这里坐不住了,再次站了起来,刚要就被李林甫举手止住佐国是不是心里奇怪?老夫这是跟你交浅言深了?”见到李佐国面上同意李林甫就接着说道我的门生,故旧,还有门下,这些人其实都是趋炎附势之徒,这点老夫看得明明白白,这几年皇上用杨国忠分老夫手上之权,老夫也是明明白白,要是老夫不在了,这些富贵繁华不过是云烟,所以这次佐国要帮老夫一个忙。” 李佐国连忙说道李相身体好好调养定大碍,切不可轻出此言啊。”李佐国心中想到:李林甫真的是大限来到了,可是会要帮忙?一个小小的宣威将军,跟脚也不在长安,能够帮得上李林甫这个李相的忙? 李林甫仿佛李佐国的想法,笑道佐国肯定在想能够帮得上老夫的忙吧?不少字其实很简单,老夫大有两子,这两个孙子自小聪慧,就让他们跟随佐国去安西吧,这样就算老夫去了杨国忠要整治李家,那么也有血脉留存,要是皇上心有怜意不将李家赶尽,那么这两子也能够在安西另起一只,以后还有希望,要是杨国忠将李家赶尽杀绝,那么这两子就是我李林甫这只的唯一希望了。” 李佐国没想到李林甫将这事看得如此的透彻,不愧是大唐相位上呆的最久的权臣,看来李林甫也一旦身死,落尽下石的人不会少,就将两个孙子交给带到安西,远离长安,才是保命之道。更新最快) 李佐国脸露难色,李林甫就说道我两个孙儿只是随佐国一起去安西,路途遥远就算是佐国保护他们吧,到了龟兹佐国就可以不管了,他们自会安家立户,只是要佐国看在这次的事情分上对他们照顾一二就行,这样举手之劳的事情想必佐国不会推辞吧?不少字老夫现在虽说身体不行,但是撑持到任命佐国父亲为节度使的圣旨颁下还是可以的。” 李佐国沉吟片刻,李林甫也是在提醒,圣旨一天没有下来事情还有变数,不过带上两个人对于李佐国是再轻松不过的事情了,杨国忠就算了又如何?李佐国可没有将杨国忠放在眼中。 于是李佐国点头道李相既然如此看重佐国,佐国敢不为李相效命,李相可随时安排他们来佐国处,佐国一定保证两人安然恙。” 李林甫大喜,激动之下咳嗽起来,厅中没有其他人在,李佐国连忙上前轻拍李林甫后背帮其顺气,李林甫缓过一口气,看向李佐国的目光柔和很多,他一来就直言身体不行了,还要李佐国照顾两个孙子,就是看看李佐国对于杨国忠的态度,李林甫李佐国在长安这段肯定了杨国忠得宠的程度,现在看见李佐国比较痛快的答应了此时,李林甫觉得李佐国居然不畏杨国忠的滔天权势,心里很是安慰,现在大限到来,将两个孙儿安排到西域,也是未雨绸缪。 李林甫就说道佐国,你就去吧,过几日圣旨下了我会安排两个孙儿到你府上,这几不妨多在长安走动走动。” 随后李林甫就将长安那些人需要拜访,那些人不妨有个一面之缘就可等等对李佐国详细解说一翻,李佐国听后不由大是佩服,不愧是老权臣,官场只是真是门清,李佐国虽然穿越而来,在现世也一些官场事情,但是未免也有点小看天下人了,不管是在那个时代,中国的官场永远都是最考校人的地方。 李林甫最后说了一句佐国,这些事情你做也罢,不做也罢,其实影响不了你和你父亲的位置,你们毕竟是在外为官,长安很多事情你们不用理会,长安的官也管不到你的头上,主要是你的产业在长安有不少,打好这些人的交道可以放心的经营,不会有人找麻烦的。” 李佐国恍然,佩服李林甫真是老谋深算,李林甫随后说了一番话可把李佐国吓出一身冷汗,才真正的领教了李林甫口蜜腹剑的本质。 李林甫深深看了李佐国一眼说道佐国,你杨国忠和我不和,但是我为会全力支持你父亲任安西节度使呢?难道真的是为了两个孙儿?都说我李林甫掌权嚣张,嫉贤妒能,难道皇上都不么?嘿嘿……”李林甫冷笑几声我们不管是老夫还是杨国忠不过是皇上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皇上后期不理政事,于是马上对老夫就起了猜忌,扶持杨国忠分权,我年纪大过杨国忠很多,只要老夫一死,原来帮助皇上做的很多事儿就有人来但了,但是老夫又会不让杨国忠好过。” 李林甫看见李佐国有点不安,就笑了佐国不必害怕,人老了,也将死,就是想找个人说,找别人我不放心,只有找你啰。” 李佐国肚里暗骂,管你找谁说这些,你找我干?本少爷还真不想这些,让人肝扑通扑通的。 李林甫接着说道杨国忠早就向安禄山示好,但是老夫早就看出来了,就也向安禄山示好,安禄山一个投机钻营的胡人,见老夫权势大过杨国忠,马上就投靠了,杨国忠心胸狭窄,对安禄山可谓恨之入骨,老夫就不停的支持安禄山,直到现在安禄山为三镇节度使,老夫死后杨国忠肯定要对付安禄山,可是安禄山现在羽翼已成,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吗?”无错不跳字。 说道这里李林甫哈哈大笑哈哈哈哈,杨国忠啊杨国忠,你这靠拍马上位的小人可能对付得了安禄山,老夫料定杨国忠要杀安禄山必定招来安禄山的反弹,三镇节度使,嘿嘿……..杨国忠要是逼反了安禄山,不皇上会处置杨国忠?小人得志必然会迫不及待,老夫黄泉路上可能等不了多久就能见到他了,你说是不是?佐国。” 李佐国站在那里浑身冰凉,难道李林甫也是穿越人士?安史之乱是杨国忠逼反安禄山,李林甫对于这事就好像是亲眼所见一样,太坑人了,还说给听啊? 李林甫叹口气老夫也是大唐人,是大唐的左相,所以也扶持了不少人,佐国你父亲就是一个,以后要是真的安禄山出了乱子,佐国你父子也能够为平定出一份力,郭子仪、高仙芝和封常清都是老夫提拔的,都是为了将来如果大唐出乱子准备的,哥舒翰没有老夫的推手,又会那么顺利就当上两镇节度使?现在佐国你去吧,谢谢你听老夫的闲话,出长安之前不必再来见我了,这段老夫就静静的呆着,你走吧。” 李佐国脚下就如同踩着棉花一般走出了李林甫的大门,李虎觉得自家少爷的状态不对,就问道少爷,你这是了?为何这副表情?” 李佐国舒了口气说道妖孽啊,真是妖孽,还是千年一出的妖孽。” 李虎挠挠头说道妖孽?少爷你都把我弄糊涂了,不是说要来交接产业的吗?少爷你为何一直不换我进去?” 李佐国拍拍李虎的肩膀现在不用将我们的产业交接了,李相不要了。” 李虎大喜,他一点点看着自家的产业壮大,要分出去很大一部分心里其实很是不舍,但是他不会违背少爷的命令,现在听少爷说不用分了,心中欢喜,脸上马上就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这时候李虎没有了李家大管事的威风了,看上去才真正的像一个不到二十的青年。 李佐国嘴里说了一句管他呢,再妖孽也活不了多久了,想那么多干?过段就了。” 说完跳上黄博牵来的黑云,一催黑云,一马当先就走,虎连忙上马跟上,一行人就在长安的大街上策马小跑着,听着马蹄清脆的声响往李府而去。 此时在西市门口的聚一堂楼上雅间中,鲜于踆正在满脸通红的发脾气,他将房中一个巨大的屏风一脚踹倒,脸上青筋鼓起,大骂李佐国你这个蛮子,西域来的臭大粪,死杂碎,敢叫二爷我那么丢面子,我和你没完。” 鲜于踆刚进长安县的狱中,他的哥哥鲜于杰便将他捞了出来,回到了聚一堂鲜于踆不由得怒发如狂,他自小锦衣玉食,父亲在杨国忠发迹之后升为节度使,在蜀中那是土皇帝一流的人物,谁人敢不顺着鲜于二爷?今天吃了那么大的亏,鲜于踆觉得简直是被大脸打得没皮了。 在房中疯狂的发泄了一通,鲜于踆坐在了一张椅子上端起一碗茶咕咚咕咚的喝完,呼呼直喘气,在房中还坐着一个长相和鲜于踆相像,留着短须,看上去要年纪大的多,将近四十的一个中年人,这就是鲜于踆的哥哥,鲜于仲通的长子,剑南道巴州宣慰使鲜于杰,本来鲜于杰在地方为官,此次是借每年一度的觐见机会来到长安,也关系到父亲的节度使一职,前来活动的,鲜于仲通因为征讨南诏的大败现在还是代节度使,鲜于杰就是来求杨国忠想办法的。 此时鲜于杰比鲜于踆要冷静得多,他现在是关键时候,李嗣业能上节度使是因为大胜,而父亲现在也是关键时候,杨国忠正在皇上面前活动,想要再次征讨南诏,这样鲜于仲通才有机会戴罪立功,听杨国忠说皇上已经被说动,估计年后就能够成功。 鲜于杰心中实在不想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但是鲜于踆是他唯一的弟弟,比他的年纪小了很多,是最小的一个弟弟,两人中间还有嫡出的两个女儿,其他的庶出还有几个,只有他们两个,又都是正室所生,所以鲜于踆是幼子又是嫡出,在家里就是被宠坏了的,鲜于杰也很喜欢这个弟弟,所以听说弟弟被欺负了,还被抓到了长安县,就急急的赶去救人,结果问清楚了是李嗣业之子李佐国干的,鲜于杰就将弟弟带回聚一堂。 这时候看见鲜于踆发泄得差不多了,鲜于杰就说道弟弟,这事情就到这里了,现在正是关键的时候,父亲的事情容不得半点差池,李佐国的父亲李嗣业马上就要封为节度使了,要是正面冲突一是对父亲不利,二是此事本来你也不占理。” 鲜于踆从牙齿缝里面挤出话来难道就这样算了,大哥你看看现在聚一堂的生意,都是饭点儿了,连一个客人都没有,外面的那些刁民还指不定嘲笑我呢?还不要说以后这事情的长安们会看我?我鲜于踆就会成为长安的笑柄了,大哥,这事你可一定要为弟弟除了这口气啊,我们最多不用过激的方法,只要能羞辱李佐国一翻也就除了弟弟这口气了。” 鲜于杰沉思片刻说道这事也不是不可能,明日太子之子广平王设宴要为李嗣业贺,李佐国代表他父亲李嗣业要出席的,我这边也接到了一张请帖,太子现在向诸节度使都在示好,到时候在宴席上让李佐国出个丑不就行了?” 鲜于踆抚掌大笑好好,还是大哥厉害,一转念就想出了好主意,那我就要将我手下武艺最好的拍上去好好的教训教训李佐国。” 鲜于杰摇头道不妥,这个李佐国听说一身武艺惊人,在太子宴上比武没人能赢,我们手下那几个可能不是他的对手,就算有能够匹敌李佐国的人,在广平王专门为了李佐国的宴会上也没人能够逼迫李佐国比武的,这是不给广平王面子,我想最好就是叫人在宴会上斗诗,李佐国不是武人吗?但是听说他师傅是李白,李佐国小小年纪就以勇武出名,想必没有那么多来习文吧?不少字我那里有个清客是蜀中才子,是以诗词出名,正好在宴席上邀请李佐国斗诗,他李佐国不是李白的弟子么?宴上斗诗也是雅事,想必太子和广平王也挑不出不是,李佐国一旦不敢迎战或是做的诗狗屁不通,那不是出了大丑了?想必他一个武将可能做出好诗,弟弟你的气不就出了?” 鲜于杰在讲的时候鲜于踆就连连点头,鲜于杰一讲完鲜于踆大喜跳了起来,说道大哥真是厉害,明日定要叫李佐国这个小儿丢尽脸面,来人啊,换个房间给我准备酒菜,我要和大哥好好喝几杯。” 且不说鲜于正在商量对付李佐国,李佐国回到府上可是高兴了,因为阿丽儿跟随的商队要到了,明日就能够进入长安,李佐国可是高兴坏了,终于等到了阿丽儿了,在长安那么短短的几天,李佐国真是累,很想漂亮可爱的未婚妻在身边,现在阿丽儿要到了,李佐国喜心翻倒,坐立不安,恨不得马上就到,直到晚上在床上都翻来覆去睡不着,折腾了大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 第二十三章 准夫人驾到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二十三章 准夫人驾到 第二天天还没亮李佐国就睡不着了,爬起来就在院中练功,李白自然是高卧不起,昨日李白能够得收两位弟子,高兴了点,晚上又喝多了,主要喜欢的是郑春云,老友的武功得以流传,李白足足喝了一坛安西春,李佐国在院中练功风声、脚步声和武器碰撞声都没有惊醒李白,李佐国练完功之后匆匆吃过早点就在床上拉起李护和李麒兄弟就准备出门去迎接阿丽儿他们。 李护状况都没有搞明白就被拉起来了,差点被李佐国光着身子就拉出园子去,李护刚到自己睡的房间门口就醒悟过来,死死抓住门框,嘴里叫道:“佐国,你急什么?阿丽儿他们要中午以后才会到的,你现在跑出长安去吃风啊?就算要现在去,你也等我把衣服穿了啊,难道这样光着身子去?” 李佐国才发现这个问题,有些讪讪的将李护放开,李护站起来瞪大一双眼睛看着李佐国:“佐国,我可从来没有见你这样失态过,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兄弟……” 李佐国大窘,随后看见李护在那里坏笑,李佐国恼羞成怒,一巴掌打在李护的背上说道:“你小子从十四岁就开始花天酒地了,我一直练功,怎么能够和你比?再笑我就打的你生活不能自理了。” 李护见玩笑开大,李佐国面嫩有点着恼,就举起双手说道:“那好那好,佐国大将军你说了算,什么时候出发小的就什么时候出发,先容小的去穿件衣服。” 李佐国见李护这付无赖模样,就挥挥手说道:“去吧去吧,等你穿好衣服我们就去,大不了多迎出去远点,你穿好衣服就到前面去吃东西,我等着。” “好咧!”李护打个哆嗦转身进了门,长安现在已经是深秋世界,整个李府很多树木都枯黄了,昼夜温差很大,李护挺着和李佐国说完冷得不行急急进去穿衣服去了。 李佐国也收敛心神,将双手背在身后装作一副不急不慢的样子往前院饭厅走去,走到饭厅一看,李麒两兄弟正在桌子前面等他,李麟站在那里那头就一点一点的,一看就是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少年人都比较贪睡,李麒强打精神看见李佐国进来就行礼叫了一声:“少爷。”李麒兄弟都是李佐国家的仆役出身,所以一直叫李佐国是少爷,虽然现在两兄弟都是六品武官了,但是这个口就是改不过来。 同时李麒还用脚踹了弟弟一脚,李麟一下惊醒看见李佐国来了,也行了一礼,李佐国摇摇手说道:“赶快先吃,等李护来了要是我们先吃完就叫他带两个馒头路上吃。” 三人就围坐在桌前大吃起来,刚刚开始李护就匆匆赶来了,一进来就笑道:“我就知道你们不会等我,脸都没洗就过来了,不然东西都被你们吃完了。” 说完李护也加入了狼吞虎咽中去了,吃完了四人起身来到前门,护卫已经准备好了战马武器,李佐国等人认蹬上马,一行人催马就在长安的早上的街道上小跑了起来。 李佐国他们的战马都是大宛良马,匹匹雄健高大,海碗大的马蹄上下翻飞,这次跟李佐国一起出去的亲兵有五十人,都是经历过几次大战跟随李佐国冲锋陷阵的老战士了,此时身上虽未着甲,但就算在长安街道上奔驰全部人都结成了阵形,前锋是李佐国一马当先,左右李护李麒兄弟,靠街道两旁的亲卫手是按在骑槊之上,内里的两排则是左手握缰控马右手抓着骑弩。 李佐国转头看了他们一眼,知道他们这是习惯问题,但是就这样在天还没亮的长安街道上很是不妥,就说道:“都放松点,这是在长安,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内里的两排亲兵就将骑弩放回了马鞍后面的弩囊里面,这些亲卫都知道了自家的将主李嗣业要升为节度使了,心气正高,这五十人居然跑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当真是人如龙马如虎,矫健异常。 很快就要到了长安西门金光门了,结果时辰未到,门还未开,李佐国郁闷了一把,没想到自己真是找到了初恋的感觉,昏了头一般,都已经来了就只有在这里等开城门了。 左近都是等待出城的长安百姓,都好奇的看着李佐国他们,李佐国骑在马上耐心等候开门,此时因为已是深秋,天亮得比较晚,唐时开城门并不是真正的按照时辰的,是要根据天色来,天要亮才能开城门,这时处于安全的考虑,不然冬天的时候天亮得晚,按时辰来开门就怕会遇到危险,比如敌人偷袭等。 天色慢慢的亮了起来,整个街道已经全部能够看得清清楚楚,这时城门边上的门洞里面开出来一队唐军,都是步兵,手持长枪,腰胯横刀,出来之后将城门前面站在隔离拒马前面的百姓再次往后驱赶了一段距离,然后这队唐军排成一个三排的阵势。 城门上有武官高呼了一声:“起锁。” 下面就有十余名唐军到城门的巨大门销前面,在大门上方有五六个铁环,穿过铁环有十几条绳子,这些唐军就将绳子挂在门销上面,两边各有五匹战马开始发力往两边拉,巨大的城门销就被拉了起来。 李佐国看着这个门销估计有上千斤,是一根巨大的原木所制,外面包着铁皮,金光门一共有三道一模一样的城门,都是用这种方式拉开,且除了正中的最大的门之外左右还各有两道较小的城门,同样是三道城门,无论是谁站在这样宏伟的建筑下面都只会惊叹古人的智慧和力量真是强大,这样的城门只是长安十二门之一。 正中的城门开了,正中的城门是专门准备给有公事或者官员出入的,平民还要等待侧门开了才能够出入,李佐国穿上了四品武官的服色,所以城门一开就最先出了城门而去,长安和平日久,城门的守关将领李佐国都没有看见,估计是太早了没有起来。 长安西门外官道上,一处树林前面靠近官道的地方有一个饭馆,门前木杆子上面挑着一个酒帘子,饭馆后面的树林叶子全部枯黄了,落叶将整个树林都铺上了一层金黄,官道上面正稀稀疏疏的走着一些百姓和商贩,树林一片金色混合着朝阳仿佛整个都镀上了一层金,深秋的景色十分迷人。 所有的行人都无暇观看这样的美景,都匆匆的赶自己的路,清晨出门在外的都是为了生活的普通百姓,为了生计奔波自然不会注意景色怎么样了,他们关心的只是自己种的菜能不能卖个好价钱。 一阵马蹄声传来,行在路上的百姓转头观看,只见远处一阵烟尘,几十骑战马正在官道上面飞驰,虽然只有几十骑,但是马是好马人是壮士,这些人控马十分娴熟,几乎所有的战马都是同时迈步同时落地,要是有懂得军伍之事的人在此都会惊呼这神乎其技的控马之术。 官道上的百姓都走往边上躲避这队骑士,当这五十多骑奔驰到那饭馆之时,突然同时勒住战马停了下来,在飞驰之中几十骑同时停下,队形丝毫不见散乱,也没有发生前后马匹碰撞,这队骑士显示了精湛的骑术。 “佐国,跑了一个半时辰了,就在这里休息下吧,人不累马累,再急也要吃饭吧?”李护那粗豪的声音响起,原来这队骑士就是出城迎接自己未婚妻的李佐国的队伍,现在在李佐国的所有手下将领之中,随着李佐国逐渐威严日重,就只有李护还能够跟李佐国这样说说话了,原来的很多手下将领甚至见了李佐国说话都会结巴,私下里都说李佐国是越来越像他父亲李嗣业了。 李佐国就点点头:“好,原地休息,给马喂点吃的,你们也在外面吃点东西。” 说完李佐国就下马和李护等几人走进了这家不大的饭馆,这饭馆门前放了一大桶茶水,其实就是粗茶梗加上一些盐弄的解渴饮料,给过往的商贩和百姓解渴用的,李佐国知道这种茶水,觉得唐代的解渴饮料还是很不错的,居然知道要加一点盐巴,这不就是最早的生理盐水? 长安的盐全部来自蜀中的井盐,自秦时关中地区的盐的来源就是井盐,优蜀中将盐贩运到长安路途不远,因此长安的盐价也不是很贵,这样的茶就是一个铜板一大碗,非常的解渴,李佐国带着李护和几个亲兵走进了这家小饭馆。 一进去李护就大喊:“掌柜的呢?出来,做饭做面饼做菜,咦……” 李护发现怎么一个不算小的大堂居然看不到一个人影,李护就一边往里面走一边再喊:“有人吗?怎么人不见了?生意都不做了。” 撩开后面通往厨房的布帘,李护看见里面的灶火燃着,早上几个大蒸笼正冒着白烟,李护大奇,怎么一副有人在的模样。 这时柜台方向突然咯的一声,李佐国身边的几个护卫一下将腰间的武器拔出,一个护卫就走到了柜台后面揪出了一个老年男子,这人穿着还算整洁,只是被拉出来帽子歪了,显得有点狼狈,一出来就叫到:“你们不要伤害老夫,小店本小利薄,实在是没钱的。” 李佐国哭笑不得,感情这个掌柜的以为自己这些人是劫道的啊?李护听了气乐了,一巴掌拍在掌柜身边的桌子上,大声说道:“你这老儿可没眼色,我们那里看上去像坏人了?要在你这小店吃东西也是要给钱的。” 这老头抬头看了看李佐国,又看见李佐国身边的护卫穿着不凡,所用的无一不是精致的器物,连腰间的皮带上面都是用熟铜包着,李佐国更是身穿绯袍,一看就是非富即贵。 老头连忙说道:“老儿有眼不识泰山,诸位莫怪,就请坐,要吃什么尽管说,老儿这就叫人做。” 李佐国示意放开他,找了一个当门的桌子坐下问道:“这里离长安不过一百多里,怎么会有抢人的不成,掌柜的为何这般害怕?” 那老头说道:“这个公子不知道,这边地界叫做固安县,是长安十六县之一,只因为附近十五里有个庄园,庄园主人姓龚,他有一个儿子,这个儿子从小喜欢枪棒,也喜好结交江湖上的朋友,不读书,很快就将老子气死了,那小子就将庄园变卖,就彻底的开始当起了闲帮,因为固安县尉是他姐夫,所以成了这里一霸,整天带着几十个闲汉到处拆门堵灶,敲诈勒索,小店都已经被他弄得经营不下去了,刚才看到公子的马队,以为使这个混世魔王来了,所以店里的伙计往后门走了,老汉没地可去,就躲在柜台下面了。” 李佐国一听,长安城外天子脚下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可是真新鲜,李佐国当下也不动声色,对这掌柜的说道:“老人家就去把伙计叫回来吧,我们可不是什么歹人,是你生意上门了。” 那老头就往后门出去寻店里的伙计去了,李护就笑着对李佐国说道:“佐国,没想到在这里能够遇到这种事情,要是让我碰上了,就打得他一年爬不起床。” 李佐国却知道这种事情世上多了去,就算是在长安也是有的,自己碰上了就管一管吧,不过李佐国心里急着要去见阿丽儿,就想等到接到了阿丽儿再回来解决此事,不过李佐国毕竟不是固安的官员,怎么也不可能干涉当地的事务,要是真的这样做了,保证只要一回长安就有御史弹劾自己。 李佐国没有搭李护的话,等到那老头找回了三个跑到店后树林中的伙计,就加火做饭,李护就说道:“弄两百个馒头,有什么肉?” 那掌柜的回答:“早上放翻了一头羊,正煮在锅里,不知道要多少?” 李护说道:“一只羊怎么够?没看见外面还有五十人啊?马料自己也带了,干粮没什么吃头,就弄顿热食吃,老头你再去卖一只羊过来才够吃。” 那老头脸露难色:“这羊都是相熟的羊贩赊给老汉的,哪里还有钱再去卖?” 李护大笑:“老头狡猾,是怕我们不给钱呢。” 李佐国就说道:“怎么说话的?对老人家客气点,快点拿钱给老人家。” 李护就说:“我也是跟他开玩笑呢,怎么可能短了他的钱。”说完往从腰间的钱袋里面拿出一块约有二两的碎银子丢给了那掌柜的,说道:“拿去买吧,够了吧?不够就说。” 掌柜接过来忙说:“够了够了,有多的。” 李护就说:“只要来得快,多的就是你的。” 那掌柜的谢过之后就带着店里的一个后生往前面的村子去了,少时就拉了一头壮羊过来,在店前杀了,收拾好弄到后面一并用大锅煮了,李佐国和李护就在店内吃,而五十亲卫就每人四个馒头加上一大碗浓浓的羊肉汤,汤里放了点芥末,撒上了点绿色野菜,又香又辣十分可口。 李护吃了三碗还想再来时,结果没有了,就意犹未尽的放下碗,李佐国的本意就是在这里等一下,看看这掌柜说的无赖会不会过来,结果一直到吃完也没见人,李佐国又有事,就想下次吧,站起身就出门了,出门前在柜台上李佐国又放了一块二两的银子,李护落在后面问了那无赖的名字,原来是叫做龚南勇,出来告诉了李佐国,李佐国就笑着说道:“过几天没事了就来收拾了他,你可别忘了这个名字。” 李护一边走一边说:“忘不了,我李护虽然读书不行,记性可好。” 门外正在席地休息的亲卫见李佐国出来,一起站了起来,李麒兄弟每人带了一队二十五人,没有进店吃饭,这时将李佐国的马牵过来,李佐国上马之后一行人就继续往前了。 刚刚行出去不到十里,就看见前面烟尘大起,却是有大批人马行进的模样,李佐国喜上眉梢,知道十有八九就是自家的准夫人到了,一催坐下黑云,黑云长嘶一声后腿有力的在地上一撑,顿时窜了出去,加速迎了上去。 要到近前了一看,前面护卫的旗帜上面果然写着“大通”两字,李佐国就策马上前,前面约有几十名护卫一看李佐国几十骑迎着车队就冲了上来,不由大是紧张,纷纷迎上来,有些还拔出了武器,前面的大车也停了下来,左右步行的商队伙计就将手伸进了大车的车座下面,那里是有弩在,没有人显得惊慌,显示出了精良的训练,但是没有人将弩拿出来,因为在大唐弩还是不准民间持有的,商队的人也不相信在距离长安那么近的地方还会遇上马匪,因此虽然戒备了但是没有特别紧张。 商队护卫迎上来之后当先的一个骑士就大喊:“前面的兄弟是什么人?这里是大通商行的商队,不要上前了,免得误会。” 李佐国知道自己兴奋过头了,令商队的人紧张了,就大喊:“商队的主事在吗?我是李佐国。” 那护卫头领没见过李佐国,但是知道李佐国的名字,也知道这是大通商行的少东家,就派了一个人去叫商队的管事,正在这时一匹白马往商队中间飞驰了过来。 李佐国看见了那个令自己魂牵梦萦的俏丽身影,几个月不见仿佛阿丽儿又成熟了不少,李佐国心中欢喜,刚想说话阿丽儿就纵身往自己的马上跳到了李佐国的怀里,小嘴凑到了李佐国的耳边呢喃到:“佐国哥哥,阿丽儿好想你啊。” 抱着这轻盈温热的身体,闻着传来的女儿家的馨香,感受着草原女子大胆奔放的爱意表现,李佐国放下了矜持,管他们呢,自己的老婆,怕别人看我们啊?李佐国紧紧的抱住阿丽儿,心中一片温馨。 ------------ 第二十四章 路见不平一声吼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二十四章 路见不平一声吼 接到了阿丽儿之后李佐国心情是非常的愉快,阿丽儿和李佐国一样,在回长安的路上都在叽叽咕的说路上遇到的事情,都是很琐碎的事情,阿丽儿说得津津有味,李佐国听得全神贯注。 李护等人也不打扰两人,两人就在前面当先,说得差不多阿丽儿突然想起什么,对李佐国说道:“佐国哥哥,小环和小云也很想你呢,她们就在后面车里,小云在路上还病了一场,还好车队里面有很好的医师,不然会危险的,你去看看他们吧。” 李佐国看阿丽儿的俏脸上都是认真,没有调侃和戏耍的意思,李佐国知道阿丽儿这个善良的姑娘是真心的让自己去看看两女,李佐国也不矫情,他心里也十分想念两女,点点头就拨转战马往商队中间而去。 在商队中间有一辆装饰比较朴实但是车身比较宽大的马车,前面有四匹马拉着,两边的围栏让人看出这是一辆载客的马车,在商队中有这样的马车是很少见的,有些商队的老板在跟着商队跑商的时候都是骑马,风餐露宿,车子那是给货物用的,乘坐人?那是很奢侈的事情。 马车里面有两个女子,一个趴在垫在脚下的皮毛毯子上,另外一个在摇晃的马车中正拿着一本书再看,趴着的女子就是小环,小环用柔荑支撑着自己的下巴,声音空洞的说道:“不知道现在阿丽儿跟少爷见面了说什么?”说着转头去看拿书的小云,:“你现在还看得进去啊?少爷就在前面,你不想少爷吗?” 小云语气淡淡的道:“想啊,不过阿丽儿是未来的少夫人,我们要等,你看你那么猴急的样子啊,夫人曾说过的,遇事不慌真淑女,反正已经到长安了,今天也肯定能够见到少爷的。” 小环佩服得很:“小云你的性子真是恬淡,我的性子急,现在真想看看少爷,这么几个月没有见了,不知道少爷是胖了还是瘦了?” 小云没有答话,但是眼神的焦点却没有在书上,明显刚才的话不是心中所想,小云也很想少爷呢,少爷有没有想小云呐? 马车的木门被推开了,小环和小云都奇怪的看向马车门口,马车没有停下来,怎么会有人进来?门前挡风的布帘被推开了,李佐国的笑脸露了出来。 小环明显没有料到李佐国会出现,她以为要等到晚上回到府上之后才会见面,阿丽儿作为未来的主母不会太过纵容她们两个的,况且阿丽儿一路上非常的想念李佐国,小环愣了一下之后突然一声尖叫就扑进了李佐国怀里,小云也十分激动,用手帕捂住嘴,眼泪止不住就流了下来。 小环将头埋在李佐国怀里,眼泪也流了下来,李佐国笑着说:“看见我不高兴吗?怎么一见面就得淅沥哗啦的?” 小环有点不好意思,连忙离开李佐国令她留恋的怀抱,往后退了点,拿出帕子一边擦眼泪一边说道:“好几个月没有看见少爷了,小环太激动了。” “来,都让我看看,小云怎么瘦多了?小环还是那样子,不过已经是大姑娘了,少爷可是很想你们啊。”李佐国进到马车中坐下,小环自然的拿过垫子给李佐国靠在身后好让他坐得更舒服,小云则从马车车厢上面的小抽屉中拿出小食品和一个皮囊,里面是一些马奶酒,两女多年的习惯使然,就开始伺候起李佐国来了。 小环一边再将一个狐皮拿出来盖在李佐国膝上一边说:“小云姐姐路上得了一场大病,又热又冷,差点就见不到少爷了。” 李佐国心疼的抓住小云的手腕,将她拉到面前说道:“小云,可苦了你了,还好没事,不然少爷会内疚一辈子的,来长安的路途太远,你们两个女子走这么长的路还真是辛苦。” 小云脸上红晕乍现,低下头小声的说:“只要能见到少爷,小云不怕苦。” 李佐国呵一笑,从怀里拿出一对碧绿的镯子,本来李佐国是要自己去买的礼物,结果在聚一堂打了一架没买成,就让李虎去买了一对镯子和一套耳坠,耳坠刚才已经送给阿丽儿了,这对镯子就是给两女的礼物,“一人一个啊,看看喜不喜欢。” 两女一人接过一只镯子,都是上好的碧玉,没有一丝瑕疵,看上去碧绿可爱,随着李家的富有两女也算是见多识广了,知道这对镯子价值不菲,小云就说:“少爷,小云很喜欢,不过那么贵重的东西小云怕是不敢佩戴的。” 作为丫鬟来说确实有这方面的问题,李佐国一边一个将两女揽入怀里说道:“什么不敢佩戴,我李佐国的女人什么都能够佩戴,你们以后不是我的丫鬟,也是我李佐国的妻子。” 两女听了都激动万分,李佐国的母亲是希望两女被李佐国收入房中的,但是自从上次三人被李护打断了之后李佐国就再也没有什么动静了,两女还以为李佐国有了阿丽儿之后就因为阿丽儿不喜而不再想要两女了,哀伤无奈之下也只有罢了,小环想得简单:少爷就算不收小环为妾,那么小环当少爷一辈子的丫鬟就是了。 小云则是更加温婉的性子,更加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了,但是心中还是悲苦,结果在来的路上就郁结成病, 连命都丢了,李佐国这次从阿丽儿口中得知两女的心事,就正式的将两女的事情定下,免得再胡思乱想。 看着两女含情脉脉的眼神,满脸身有所属的幸福,李佐国的大男子主意被满足了,虽然大唐是女子地位很高的时代,连女皇帝都出现了,但是这个社会归根到底还是男人为主,否则强势的太平公主怎么没有继承武则天的地位成为第二个女皇帝? 李佐国告诉了两女是阿丽儿将她们的事情讲给自己听的,阿丽儿同意两女进门且叫李佐国前来看望,两女连忙叫李佐国让阿丽儿进来,怎么能够让正妻在外面等待呢? 李佐国上车是直接从马上跳进来的,李佐国探头交了阿丽儿一声,阿丽儿自小就在马背上长大,也和李佐国一样从马上跳到了车上,车速本来也不快,所以李佐国没有阻止阿丽儿,阿丽儿上了车之后李佐国就和三女在车中述说分别这几个月的事情,述说到唐玄宗同意将李嗣业封为节度使时,三女都高兴得惊呼了起来,李佐国又说自己的两次比武,将太子的手下打得落花流水,三女又都崇拜的看着他,令李佐国虚荣心大起,李佐国有心想占占三女的便宜,但是阿丽儿在李佐国要是这么做其实是不给阿丽儿面子。 李佐国暗暗吞了口口水,心中遗憾,虽然三美环绕,却是一个也不能碰碰,李佐国也只有暗地长叹了。 此时已经来到了中午打尖的饭馆了,这时车厢外有人用手敲了敲厢壁,李佐国捞起车厢壁上窗帘,李护在外面说道:“佐国,中午吃饭的馆子有事。” 李佐国顺着李护指的方向看去,远远的看见饭馆门前围着二十几个汉子,有七八匹马,这些人正在殴打地上的三个人,看衣服是掌柜的和两个伙计,有一个伙计估计是逃了,李佐国所在的这个商队规模十分庞大,浩浩荡荡的走了过来。 饭馆门前的二十几个人见到这个威势都住了手,将地上的三个人往店后拖,李佐国知道这些人多半就是那饭馆掌柜说的固安无赖龚南勇了,不过现在李佐国目标明显,也不好就这样直接出头,一出面能够解决一时问题,但是一转身这些青皮无赖又回去了,李佐国心里对这些只会欺负百姓背后有点小势力的人是深恶痛绝,李佐国就对李护说道:“等我们商队走远点,你带几个人去解决这个事情。” 李护点点头策马去了,李佐国本来想的是叫李护去将这些人收拾一顿,然后亮出身份警告一下,这也就够了,李护不是说过要打得他们一年下不了床吗?李佐国没想到就是少说了一句话李护这个魔王级的人物就领会错了意思。 这时商队已经全部通过了官道上面的饭馆边上,饭馆后面的小院里一些穿着五花八门的汉子正将掌柜和两个伙计往后院栓马的桩子上面绑,一张板凳上面坐了一个满脸痞气的青年汉子,腰间佩的却是一把唐军式样的横刀,手上正拿着一个羊腿骨啃着,这人便是固安一霸龚南勇了。 一个在店门口往外观察的汉子走过来对龚南勇说道:“大哥,那商队走远了,奶奶的,真是规模大,看那货物堆得象山一样,那该卖得多少钱那?” 龚南勇一脸痞气的说道:“等老子在多找点人手,就以我姐夫的名义在这官道上设个卡,到时候收这些商队的过路费,再有钱也要先交钱给老子,姐夫已经说动了县令了,就在这几日我们就能够在这里设卡。” 底下的汉子顿时兴高采烈,纷纷大拍龚南勇的马匹,龚南勇一边啃羊骨一边陶醉,得意洋洋。 “哒”的一声羊骨头被丢落地上,龚南勇站起身走到绑起来的老掌柜面前,手中两锭银子上下抛着:“老家伙,还说没钱,这是什么?看来你是不知道你家龚爷爷的厉害啊,今天要给你好好长长记性。” 说完一巴掌打在老掌柜的脸上,这老掌柜本来年纪就大了,刚才在门外就被打得死去活来,这一下打得鲜血流出嘴角,老掌柜说道:“龚爷,银子你也拿了,你还要怎么样?这两个伙计不关他们的事情,你就放了他们吧,你天天过来打秋风,小店的生意已经做不下去了,大不了小老儿不做这个生意了。” 龚南勇又是一巴掌:“还敢犟嘴,以为生意不做就行了?你还欠着龚爷的钱呢,不还就用你孙女来抵账,不然龚爷叫你全家都死。” 老掌柜怒目圆睁说道:“你天天来白吃白拿还要打我孙女主意,我就不信天子脚下还能容你如此嚣张,我就去告官,我就不信没人能管这个事情。” 龚南勇听了这话露出满脸狰狞:“还敢去告官?老东西你真是不想活了?给我打,打到他们爬也爬不去告官。” 手下的无赖汉子哄然答应,有几个就挽起袖子准备上前动手,这时突然有人说话:“李爷爷够横的了,还真没见过这么横的,今天长见识了,你们这些杂碎还真是该死。” 声音是从后门处传来的,这龚南勇也是习过武的,顿时紧张起来,拔出腰间的横刀说道:“谁?敢管龚爷爷的闲事,可知道龚爷爷的姐夫是谁?” 外面那声音说道:“我管你姐夫是谁,李爷爷最看不惯的就是你这种杂碎,给你李爷爷拿命来吧。” 话音刚落就听见“轰隆”一声,后院的门被巨力轰开,两扇门脱离了门框向院内飞来,听见有人说话向后门靠近的三个无赖汉子闪避不及,被两扇门正面拍中,惨叫一声就连门带人倒在院中,满脸鲜血爬不起身来。 门外旋风般冲进一条大汉,这大汉高不过七尺有余,在人看来不算矮了,但是跟他那身材一比,就显得矮了,这汉子肩背又宽又厚,就像一堵城墙一般,整个人的效果就成了长方形,脖子几乎和头等宽,颔下全是钢针一般的短须,双手又粗又长,右手握了一把闪闪发光的横刀,正是李护李大将军到了。 李护一进院子就看见被绑起来的老掌柜三人,不由怒火中烧,怒吼一声:“你们这些无良贱人,这样大年纪的老人都下得手,李爷爷就让你们往生去。” 手中横刀一闪就将两个站的近的无赖汉子拦腰斩成两节,顿时五脏六腑滚落地上,鲜血铺了一院子,两人一时不得便死,惨叫声惊天动地,李护眉头一皱:“呱噪。”一脚一个提在惨叫的两人头上,顿时红的白的迸出,声音戛然而止。 这些无赖汉子平时敲诈勒索,小偷小摸,调戏女子,最多就是大大群架,用的无非是木棍匕首之类,何时见过如此场面,杀人就如同杀鸡一般,站的比较近的七八个汉子发出女人般的尖叫往后退,不想腿软了全部倒在地上,有两个裤裆一下就湿了,吓得失禁了。 虽说只有李护一人,院中还有十几条汉子,但是胆气一落就根本没人赶上去面对李护,龚南勇毕竟也是练过几年武,胆气比这些汉子要好得多,虽说也是吓出了一背冷汗,但是他知道面对这样的杀神要是落胆逃走绝对下场跟地上的两人一样,这人明显就是冲自己来的,别人逃跑这杀神只有一人的话说不定还能跑掉,但是自己却是难得活命的。 龚南勇此时光棍气发作,大喊一声:“怕什么怕?他就一个人,这里那么多人他对付得了吗?是汉子的上去杀了他为刘二陈四报仇,这人肯定是个江洋大盗,抓住杀死在我姐夫那里能领赏金。” 虽说这些人还是歪七八扭,有想跑的,有听了龚南勇这话向上的,不像刚才一般全部都吓得没魂了一般,龚南勇知道这是关键时候,紧紧握住手中横刀就往前去迎李护。 李护进来杀了两人就转身把捆住的老掌柜三人割断绳子放了,这时见到龚南勇居然敢上来也惊讶了片刻,不过也只是惊讶了,狮子对于敢于反抗自己的羊是没有记忆的,顶多就是当时惊奇一下。 不过龚南勇的行动还是鼓起了不少人的勇气,这些人纷纷从腰间怀中掏出短刀匕首,跟在龚南勇背后往李护逼去,老掌柜在两个伙计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看见这个清醒担忧的说道:“这位好汉,还是走吧,别管老汉了。” 李护哈一笑说道:“你们两个后生将老掌柜扶走,我自会将这里解决,你们就在门外等着,马上解决。” 两个伙计也都吓得腿发软,连忙扶着老掌柜出门去了,这时两个吓得尿裤子的汉子实在忍受不了了,突然转身就往前门跑去,想往前门逃了,结果跑进了屋子还没听见门响就是两声惨叫,然后两团黑乎乎的东西就被丢进院中,龚南勇定睛一看,就是刚才两人的人头,院中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前面也有人守住,而且杀人不眨眼。 龚南勇嘶声道:“兄弟们,只有前面有活路,冲出去就能活,上啊。” 这下所有人都不用龚南勇动员了,都大喊扑上去,知道李护是存了将他们全部杀死的心,龚南勇这时反而落在后面,一边大喊:“好汉你到底是谁?我龚南勇那里得罪你了?”龚南勇知道李护武艺高强,刚才杀两个手下的时候心狠手辣,自己万万不是对手,现在小弟都往上冲要从李护那边冲出门去,龚南勇却往后退,准备找机会翻墙逃命,用这话就是想让李护分神。 李护上前一步突然一个旋身斩出一刀,这一刀是横扫冲前的五人的下盘,李护在战场上练出的何等速度,岂是这些乡下地痞所能想象的,五人的十条腿全部被卸下,五人刚刚开始惨叫往地上倒去李护的第二刀就来了,干净利落的截断了五人的咽喉,惨叫声没有了,只有喉头鲜血往外喷的“哧哧哧哧”声,五人很快就抽搐着不动了。 后面仅剩的几人全部向被抽掉了骨头一般不敢向前了,他们这时候才知道和李护的差距有多大,全部人都转身想跑,宁愿被李护从后面砍死都不愿正面面对李护这个魔王,李护提刀追杀,将剩下的八个在院子中砍死六个,被门板砸昏的三个也被李护一一刺死,两个跑进了房中被守在房中的两个亲兵杀了。 李护却没有看见龚南勇的影子,正奇怪间后院门口李建勤拖着一具尸体进来了,正是龚南勇,他趁李护杀他手下院里混乱之时翻过了不高的院墙,正以为自己能够逃出生天,李建勤却冷酷的一剑刺入了他的心脏,龚南勇的脸上带着绝望和恐惧,鼓出的眼睛是死不瞑目。 李建勤说道:“李护你真是粗心,这个人要是跑了麻烦得很。” 李护嘿一笑:“不是有你吗,我知道他跑不掉。” 李建勤看见满院子的残肢断臂皱起眉头说道:“每次都搞成这个模样,不好收拾,这里离长安不远,不处理好了会给公子惹麻烦的,李护你确定是公子要这些人死?” 李护将横刀插入鞘中,将身上染血的衣服脱下,正在后院井边打水冲洗,听了李建勤这话李护将一桶水从头倒下说道:“是啊,佐国就是这样说的,杀了就杀了。” 李建勤就没有多说什么了,李护收拾一下就出门找到老掌柜,拿出一包银子给老掌柜说道:“老人家,这里有两百两银子,足够你全家离开这里了,你这几个伙计也带上,这个小店我们要烧了,你看到什么如果被逼无奈就说出来,我们没什么的,这就别过了。” 老掌柜结过银子,跪地磕头,谢李护的救命之恩,李护摆摆手上马走了,少顷这饭馆燃起了大火,这老掌柜并两个伙计一道回到家中收拾了连夜离开了长安固安县,小店虽说在官道边上,但是直到五天之后有人到烧掉的小店翻找财物才发现里面骸骨累累,连忙报官,才统计出总共在这个小店死了一十九人,这可是不得了的大案子,固安县令只有上报长安,等到长安派出的查案人到固安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月时间,这时老掌柜一行人早就去得远了,虽说后来发海捕,也只是尽人事了,死去的十九人被确认就是固安的一干地痞流氓。 竒_書_網 _W_w_w_._q ǐ_S_u_W_α_N_G_._C_ò_M 李护将马上备用的衣物拿来穿了,和放火的李建勤汇合之后快马加鞭追上了行动不快的商队,李佐国还在车中和三女聊天,李护就过去报告事情办好了,李佐国一看李护就发现李护不对,满身都是血腥气,李佐国知道李护肯定是杀了人,上战场之后下来身上就会有这种血腥气,李佐国就问李护怎么回事? 结果李护大大咧咧的回答李佐国:“佐国,那小子再也不能横行乡里了,我将他们全部杀了。” 李佐国没有语言了,但是人都杀了还能怎样?李佐国好好的骂了李护一顿,叫商队加紧前行,李佐国就带着阿丽儿和小环小云先行一步,往长安进发,因为晚上还有广平王李俶的宴会要参加。 回到府中李佐国吩咐阿丽儿三女好好休息,叫李护呆在自己房中不准乱走,以示惩戒,就慢慢的乘马往芙蓉园而去。 此时鲜于兄弟也出发了,带着一颗得意的准备看李佐国笑话的心,两边都在向芙蓉园集合。 ------------ 第二十五章 明月几时有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二十五章 明月几时有 李佐国一直往长安城东南曲江池而去,曲江池是长安护城河水引入长安城中,作为城市的一个水源地,整个水面占地甚广,达到了两千亩左右,水波粼粼,傍晚水面不时有游鱼跃起,映衬着湖周围种满的垂柳,当真是令人神清气爽。 池面上有飞鸟掠过,还有点点渔火,李佐国觉得这里是长安城最美的地方了,今天阿丽儿到了,李佐国心中满是幸福,看风景的心情极好,曲江池边上就是长安城最大的一条风月街,各种树木种满了街道两边,一幢幢小楼亭阁点缀其间,清风带来曲江池的清新空气,令人宛如置身仙境,这一片有一个名字,叫做芙蓉园,这里到处种满了芙蓉花,一到春天,姹紫嫣红的各色芙蓉竞相开放,是长安盛景之一。 一边观赏景色一边前进,因为对此不熟悉,路上问了几次路,不知不觉就到了此次广平王李俶请客的所在,是芙蓉园最好的青楼之一云水园,云水园门口的两个木制旗杆上面挂满了粉色的灯笼,两边各有四条青绸带垂下,不但将门前照的通明,也将敞开的大门遮掩得半显半露,令人一见就想进去一探究竟,门前的石板路拐了几道弯,左右全部是高大的树木,感觉就像在山间行走一般,使人觉得有种寻幽探胜的感觉,突然出现的大门就像一下从山野回到了人间,这种反差令人回味。 李佐国不由赞叹唐代的人也是环境和建筑结合的大师,现代的城市钢铁丛林那里有这样的风景和建筑?李佐国一行人到了门口之时已经有不少的车马仆人在门外了,显然已经先到了一些宾客了。 李佐国下马之后拿出李俶给的请帖,门口接客的几个下人一看是李佐国到了,连忙将管事请出,这个管事体态富态,白面无须,李佐国一眼就看出是一个内宫太监,这内侍客客气气的请李佐国在门口小站,因为已经有人进去通报了,李佐国是今天的主客,今日的主人李俶要亲自来迎,早就吩咐好了。 正在这时又有客到,李佐国转头一看,哟呵,是熟人啊,鲜于踆正和一个中年人一起在门前下马,身后前呼后拥跟随了十多个护卫保镖,排场可比李佐国大多了,鲜于踆也看见了李佐国,两眼就像要喷出火来,走到李佐国面前阴阳怪气的说道:“原来是李将军来了,怎么还在门口没有进去?难道是请柬忘了带,被堵在这里了,主客被拦在门口可是个笑话,这位管事,我可以证明这位公子就是李佐国李将军,可以放他进去了吧?” 后面这句鲜于踆是对那个门口的管事说的,那管事表面上客气语气却是淡淡的,看来也对这位鲜于公子不是很感冒:“广平王是要亲自出来迎接李将军入内,李将军是这次主客,在这里稍等是君臣之礼,鲜于公子就可以不必在此等候,直接进去就是了。” 语言里稍稍的顶了鲜于踆一下,意思是你鲜于踆可以进去了,你没有资格在这里等待广平王李俶的亲自迎接,李佐国微笑向这位管事示意,这个管事也客客气气的回礼,将鲜于踆当作空气一般。 鲜于踆眼珠一转说道:“广平王要出来,正好,我们也在门口等一下吧,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大哥鲜于杰,现在是剑南道巴州巡察使。” 站在后一步的鲜于杰露出微笑向李佐国行了一礼说道:“久闻李将军勇猛过人,威震西域,今日一见真是一表人才。”鲜于杰脸上在笑李佐国却看出他的眼里没有一点笑意,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李佐国也就回了一礼说了一些没有营养的久仰之类的废话。 李俶带着笑声出来了,老远就迎着李佐国而来,口里说道:“佐国可来了,本王等候多时了,主客一到就可以开席了,快快请进。” 李佐国连忙施礼口说不敢,因为是在宫外宴请,李佐国也没有按大礼参拜,鲜于杰也上前两步对李俶行了一礼说道:“剑南道巴州巡察使鲜于杰参见广平王。” 李俶因为李佐国身材高大,在门口一站将鲜于兄弟挡住了,才看见还有几个客人在门口,鲜于杰这一开口就注意到了他们,也就笑着说道:“你们也来了?也一起进去吧。” 鲜于杰站在原地说道:“也给广平王介绍几位俊彦,这位是我的胞弟鲜于踆,踆弟还不见过广平王殿下。” 鲜于踆连忙过来见礼,鲜于杰又说:“这位是蜀中才子陈文旭,文才诗才出众,今年学成出山,定要跟随前来见识一下李太白高徒李将军的风采,又听闻广平王喜欢诗词,所以杰冒昧带他前来为广平王宴上助兴。” 随同鲜于兄弟前来的一个身穿文士长衫的青年就向李俶长躬到地,按理说这个文士不管是蜀中名士也好,蜀中才子也好,现在没有功名在身,见到李俶不管是正式场合还是私下聚会,都应该对李俶大礼跪拜,包括鲜于踆也是一样,但李俶知道自己父亲李亨的为难之处,不管怎么说鲜于仲通也是剑南道节度使,李俶只有给几分面子,装作不在意,点头说道:“那好,本王一向对贤才都是待为上宾,就一起进去吧。” 李俶这时听出来了这两拨人有点不对付了,一边是面对西域胡人强军获得大胜将封节度使的李嗣业儿子李佐国,一边是面对南诏兵少将寡却败得狼狈不堪的鲜于仲通的两子,李俶心中孰重孰轻显而易见,口气也就有点敷衍之意,李俶拉起李佐国的手和李佐国一起把臂当先入内去了,这陈文旭是心高气傲的主,立时就听出来了,脸上就露出了不愉之色,鲜于杰就一拉他跟在李俶和李佐国的后面进去了。 鲜于杰在陈文旭耳边低声说道:“等会就让这李佐国领教一下你的诗才,让他大大出丑,你也必会为广平王另眼相看。” 陈文旭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脚下也走得轻快了起来。 穿亭过户往内不知道走了多远,路上李佐国看到来往的全部都是宫中仆役,每隔一段路就有一个侍卫站岗,显然李亨对于自己儿子宴请李佐国的安全还是费了心,在唐玄宗封李嗣业节度使后也必会赐宴,之前李亨为了避嫌就让自己儿子出面在宫外宴请李佐国,可见现在李亨的行事有多小心。 路上遇到的仆役见到李俶都避到路边跪拜,整个云水园没有外客,显然是被李俶包下来了,到了大厅里面已经坐得七七八八,李佐国就有点惭愧,本以为自己来得还算早,没想到宾客都来得差不多了自己才到,这天都还没有黑完呢,李佐国不知道的是唐朝长安请客是从天还没黑一直要吃到月上中天,宴席上可论时政可论风月可吟诗作赋,如有高官皇族出现的宴席则是那些清客文人出头的最好时机,只要在宴席上表现一二,被看中了,那么就出仕有望,这也是一条捷径,很多人就是靠这个方式出仕,大唐为官有两条途径,一是科举,而是举荐,科举就是考进士中举人走朝廷招贤的正道,这也是寒门士子进身的主要途径,另外一条道路就是通过举荐为官了,但是这条路基本被关陇贵族垄断了,很多世代为官的大家子弟就是通过举荐进入仕途,他们的起点更高,受到的教育更全面,能力也比民间苦读的寒门士子强,有唐一来一百多年这些世家子弟逐渐掌握了大唐的绝大多数权力,虽然这些人却实能力高过寒门出身的士子,但是他们有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在国家利益和家族利益冲突的时候他们绝大多数选择的是家族利益优先。 这就造成了几乎整个大唐都被大大小小的贵族集团占据了关键的位置,加上节度使制度使大唐形成了在外的巨大的地方势力,现在盛世大唐其实底下暗流汹涌,在李佐国看来是危机重重。 李俶拉着李佐国就坐之后就为李佐国介绍来宾,因为是李俶出面请客,来的基本都是小一辈的长安官宦子弟,太子李亨一系的支持者很多是文臣,这也是李亨看重李嗣业的原因,有个人李佐国比较注意,一个是李白的老友晁衡的儿子晁宗,晁衡是日本遣唐使中比较著名的一个,他原名阿倍种麻吕,日本奈良人,十九岁就随船从大阪出海,离开日本家乡来到了大唐,进入国子监太学学习汉文化,以优异的成绩通过科举,中举人之后出仕为官,他热爱大唐,为官清正,现在已经是秘书监兼卫尉卿,他和李白互相仰慕,在李白长安为官时结为好友,此时晁衡因为回国还未归来,因此李佐国两次均未能见到这位著名的遣唐使,李佐国听到李俶的介绍就对晁宗微笑点头为礼,晁宗也表情友善微笑还礼。 其余的人基本在李亨第一次宴请时李佐国就见过了他们的父辈,一众小一辈的官宦子弟都好奇的看着李佐国,李佐国父子在西域立下大功,李嗣业不日将升节度使,李佐国自己又是在两次比武中展现了自己出众的武力,本身又是玉树临风一个翩翩美少年,这两次比武是李亨女儿李嫣在这些小辈中传播开来的,很多少年都觉得有点夸大其辞,现在看到了李佐国本人,结果觉得只是生的高大,但是儒雅的风度根本看不出是一员虎将,就像是一个文人士子,只有观察细致的人才在李佐国身上偶然露出的压迫感发觉李佐国隐藏的武人风采。 李佐国对每一个人都礼数十足,并不会因为身份官位有所区别,其风度令人心折,介绍完毕之后全部来宾坐定宴席就开始了,李俶此次请的还有国子监的一干学生,老师只来了两位,都是须发具白的老者,一位姓白一位姓钱,都是举人出身,在国子监已经教授学子二十年,都是德高望重,李俶请这两位学官老夫子上座以示尊敬。 酒过三巡,李佐国因为迟来被罚酒三杯,李佐国二话不说酒到杯干十分豪爽,进一步赢得了这些小辈的好感,酒宴上没有进行歌舞表演,因为此次是要进行文会,李俶在场的情况下就是要这些国子监的学子们表现。 其中姓白的学官站起身来高声宣布:“广平王李俶殿下在场,稷下学宫学子觐见。”坐在后排的三十几位学子就站到厅中对李俶跪拜见礼,这位白老就又说道:“今日进行诗会,你们可现场赋诗,题目为咏月,等会我和钱师一起评比,选优胜四首献于广平王,你们现在可以下去开始了,时间为两刻钟。”这个题目有点大了,咏月可以言志可以抒情,要作出好作品就是看各个学子所用字句是否精彩精致了。 各学子退下坐到宾客席之后,仆役送上笔墨,众人或冥思苦想或胸有成竹就开始作咏月诗。 此时陈文旭站起身来躬身对李俶说道:“广平王殿下,蜀中文士陈文旭请求和这些学子们一起作诗,愿献诗于广平王宴前。” 李俶一愣,知道陈文旭只怕还有后话,但文会也不禁止来宾作诗参与,就点头同意了。 陈文旭却不坐下,望向正在和左手边晁宗说话的李佐国说道:“文旭早就听闻诗仙李白的弟子李将军素有才名,今日明月当空,高朋满座,正是赋诗的好环境,不如李将军一起和文旭加入这些学子的诗会,在广平王面前表现一番,也让我见识一下李太白高徒的水准,也是一段佳话,一件雅事。” 李俶心里想到:这话儿来了,要给李佐国一个面子,且将决定的权力交给李佐国。 李俶就对李佐国说道:“李将军,你看这事如何啊?”李俶打定主意不能得罪李佐国,只要李佐国露出难色自己就马上替李佐国拒绝了就是,反正陈文旭一介白丁,也不敢当场顶撞自己不是? 李佐国将面前杯中酒一口喝完,笑着说道:“今日和诸位朋友相聚,心中豪兴不浅,既然陈先生提出一起参加文会作诗,那么李佐国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就一起吧,但是陈先生为蜀中名士,可不能和学子一般只做一首诗,我俩干脆这样,每人做十首诗给广平王品评如何?” 鲜于兄弟面面相觑,没听说过这个李佐国有文名在外啊?怎么这样胸有成竹?陈文旭也愣住了,咏月诗每个文士都有作,自己有几首原来作的咏月诗,但是李佐国要求作十首出来给李俶品评,那么就不能随意作出来充数,自己即时作诗也不是不能,但是要作那么多首实在是为难了。 见陈文旭为难鲜于杰一想就说道:“广平王,如果李将军和陈先生都吟诗十首,那么学子表现的机会就没有了,不如两人都以咏月为题各赋诗两首,合共四首,与国子监学子挑选出来的精品四首合共八首与在座各位共赏,岂不为美?” 李俶点头称善,李佐国见李俶没有异议也就同意了,陈文旭就开始拿笔在纸上开始写作,他将自己做过的比较满意的诗作都写在纸上,开始逐字斟酌,一定要出两首精彩的好诗来比过李佐国。 反观李佐国这边像是一点也不紧张,反而跟左右的来客说笑,同时酒到杯干,吃得意兴淋漓,在座的都很奇怪,李佐国怎么一点也不紧张?李佐国肚里暗暗好笑,自己知道的优秀的咏月的诗句没有一百首也有五十首,都是传世的名句佳作,怎么可能会怕这个没有听过名字的蜀中才子? 两刻钟时间一晃而过,众学子基本都写出了自己满意的作品,有的脸上露出懊恼之色,想必是对自己写的诗不满意,白姓和钱姓学官将所有的学子写诗的纸签全部集中,就开始一边看一边相互讨论起来,而陈文旭就停笔不写,以示自己也完了。 李俶知道他们还有一会,就跟坐得比较近的李佐国说起话来,李俶的年纪比李佐国稍大,但是看上去两人都不像是十七八岁的少年,一个是从小接触皇室的勾心斗角,显得早熟,令体格则是穿越人士,带来了前世的年龄痕迹。 “佐国,你怎么不写呢?等会评比的时候怎么为证?” “广平王,诗篇自在臣胸中,等下殿下就等待臣的表现吧。” “哦,佐国可不必叫得这么正式,私底下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没有尊卑怎么行?君可以对臣随便但是臣怎么可以对君无礼呢?广平王请恕臣不敢如此。”李佐国的恭谦令李俶大生好感,就举杯邀李佐国对饮。 这时鲜于踆说话了:“李将军怎么不将诗写出来啊?难道是做不出来?” 鲜于踆这话令李俶皱起了眉头,在李俶在跟李佐国对饮的时候说这种话显然是很失礼的表现,鲜于踆居然没有注意到李俶的表情,接着刻薄的说道:“不过李将军是武将,诗词不行情有可原,写不出来是正常的。” 李俶不高兴的说道:“佐国写不写的出来还轮不到你来评说吧?本王觉得佐国是作得出好诗的,况且品评的事情是两位学官的事情,鲜于公子请稍安勿躁。” 鲜于踆被李俶一番话说得难受,就气鼓鼓的坐下了,李佐国这时放下酒杯说道:“那笔墨来,我就作两首诗和陈先生一起交给两位学官品评吧。” 笔墨送上后李佐国一挥而就,自有仆役将李佐国写的诗和陈文旭的一起送到两位学官处,两位学官就开始观看。 鲜于踆见李佐国想都没怎么想就写了,以为李佐国没什么好作品,得意非凡,认为李佐国要出一个大丑,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要等两位学官等会品评时专门嘲笑李佐国。 只一会白姓学官就惊呼:“好诗啊好诗,应景切题,精彩,好好好。”连呼三声好,交给旁边的钱姓学官看了之后这位也连声叫好。 鲜于踆不由得意起来,以为是陈文旭写的诗被称赞,拉了拉大哥鲜于杰的袖子,示意鲜于杰来说,鲜于杰的想法和鲜于踆差不多,不过他毕竟是在官场混迹多年的了,不动声色的说道:“两位学官大人看到佳作可要念出来给在座的人一起欣赏才好啊?不知道这次诗会夺魁的是谁?” 两位年老学官都镇定下来,还是由白姓的学官开口:“今日诗会有两首诗为老夫两人共同认为是此次最佳,也就是后来加入的两位大人中的一位所做。” 鲜于踆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白学官接着道:“这位夺魁的就是李佐国李将军。”鲜于踆的笑容一下卡在了脸上,不可置信的说道:“怎么可能是李佐国?” 白学官满脸不高兴的瞪了鲜于踆一眼:“老夫二人还没有老眼昏花,今日两首咏月诗一出,还是出自老夫两人品评,老夫两人此生无憾了。” 听到两位学官对于李佐国的诗如此推崇,众人都大感兴趣,李俶就说道:“那块请两位将佐国的佳作念给我们听一听。” 白学官点点头拿起手中李佐国写的纸签开始念了起来:“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 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这诗是李佐国克隆的李商隐的嫦娥,诗中没有一句提到月字,却反映的正是月中嫦娥在月宫中悔恨自己偷得灵药成了仙,却天天在寂寞中孤寂。 此诗立时令在座的每一个人沉醉,每个人都代入这诗的意境之中,令人越咀嚼越回味,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佳作。 晁宗率先叫好,众人也如梦初醒纷纷说好,白学官点头笑道:“这首诗是佳作,如果是往年诗会,拿到圣上面前也是能够夺魁的了,不过跟下面一首比起来,这首就要逊色许多了。” 白学官也不卖关子,接着念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此作一出,满座皆惊,这水调歌头豪迈洒脱,令众人更是陷入品味之中不能自拔,李俶更是不停的重复其中的句子,唐时文风陷于华丽,失于轻浮,李佐国这水调歌头来自苏轼这位豪放派的代表人物,怎么不令这些盛唐之人为之倾倒? 整个厅中鸦雀无声,所有人沉浸在这水调歌头的意境之中,所有的国子监的学子都一脸崇拜的看向李佐国。 这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出现了:“这就好了?好在哪里?可别是乱评的吧?”正是鲜于踆这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开腔了,鲜于杰自己也在欣赏李佐国的这两首佳作,没想到自己弟弟一个没留意就开口放了一个巨大的黄腔,鲜于杰羞愧的满脸通红,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看到白学官和钱学官两个老头眉毛都气得快要立起来了,鲜于杰连忙拉起还要嚷嚷的鲜于踆,和同样满脸羞愧的陈文旭向李俶告辞之后逃一般的出门去了,丢了这么大的一个人鲜于杰也没脸再在这里呆下去了。 这两兄弟一走厅中的气氛就更加的融洽了,在来宾的交口陈赞中李佐国最后差点喝醉,酒宴结束之后李佐国离开的时候都是摇摇晃晃的了,不过厅中的众人也没有好,被李佐国一个人喝倒了一大半,连李俶都喝多了。 李佐国摇摇晃晃骑在马上往家里赶去,头顶一轮明月当空,有了八分酒意的李佐国没有料到因为自己的两首咏月诗,他在长安再次成为了焦点人物。 ------------ 第二十六章 余波和逛街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二十六章 余波和逛街 李佐国回到府上和阿丽儿见过了之后就洗了个澡上床睡觉了,第二天一起床就得到通报,说是门口全部是前来拜访的书生和学子,门口站了不下百人了,李佐国大吃一惊,怎么会有那么多读书人钱自己门前要求拜访自己? 随后一想,肯定是昨日偷苏大大的诗太成功了,结果被在场的国子监的学生一宣扬,这不上门的读书人就成堆了,这些读书人慕名前来,现在以仰慕李佐国诗才来拜访好处可不少,原来不是没有借口接近李佐国这个长安新贵吗?现在不就有了送上门的借口了,拜会李佐国只要得到接见,那么不但能够有机会攀上李家这个大唐新贵,也能够有机会出仕为官,这不是一本万利吗?况且读书人清高,礼物钱都可以省了。 李佐国看着面前桌子上一大堆的纸张不由十分头疼,这些都是门外的书生们交给门房递进来给李佐国品鉴的自己作的诗,李佐国哪有什么品鉴诗篇的闲心,况且这样送上门的人李佐国其实打心眼里面瞧不起,李佐国就叫来管事吩咐:“今天和以后前来拜访的书生一概不见,就说我在府中闭门读书,递上来的诗全部收下,每个人看看穿着给点润笔,将名字登记一下,都给我客客气气的。” 现在李府的管事是刚到长安的李松,李松连忙答应了,毕竟是从疏勒过来长安这个文风鼎盛的地方,李松觉得那么多读书人崇拜自家少爷实在是若有荣焉,现在走路都是挺胸抬头的,看来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在盛世还是挺有市场的。 李佐国安排了这事就往后院找阿丽儿去了,有那些闲工夫敷衍这些趋炎附势之辈不如多陪陪自己的老婆,李佐国嘿笑着往后面走去,颇有点地主老财去准备调戏自己家丫鬟的架势。 走到后院阿丽儿的小院才知道阿丽儿去郑春云母亲处了,李佐国就转到那边,刚到就看见阿丽儿正在陪着郑母说话,脸色已经好得太多了,和才送来时的苍白相比现在已经像是一个正常人了,郑母看到李佐国来了就挣扎着想要下地给李佐国行礼,李佐国连说不必,阿丽儿也拦住不让郑母下床,郑母只好作罢,不过连声道谢之后情绪有点激动落下泪来。 现在郑母的心愿达成,小儿子郑克俭得拜名师读书,大儿子是郑母最为内疚的也能够习武,郑母觉得这一辈子就是在李府的这几天是最开心的,以前为了两个儿子操心,为了金钱奔波,现在这种压力全部消失了,郑母觉得心中的大石头落地了。 李佐国安慰了郑母两句就和阿丽儿离开了,阿丽儿比较同情郑母一家,路上就细细的问情况,李佐国悄悄的伸手拉住阿丽儿的小手,将郑春云因为家中贫穷入宫做了太监,郑母为了小儿子读书累倒在帮佣家中的事情跟阿丽儿说了,阿丽儿听了眼泪连串的掉了下来,李佐国连忙安慰,说自己已经将两兄弟引入李白门下,郑母身体好了就在李府做事,阿丽儿就开心的称赞李佐国是好人。 李佐国暗想自己的阿丽儿现在就发了一张好人卡给自己了,在后世发好人卡可不是什么好事,李佐国看左右无人,就将阿丽儿拉到一个有蔓藤遮掩的亭子中,阿丽儿似乎意识到李佐国的想法,害羞的红晕了粉颊,李佐国笑嘻的问道:“阿丽儿,想哥哥了没有啊?” “想,自从和佐国哥哥分开了就开始想,阿丽儿流了不少泪,但是父汗说过,草原上的女人要向男人一样坚强,伤心也不能流泪,阿丽儿努力了,但是还是要流泪,佐国哥哥,阿丽儿是不是不够坚强?”阿丽儿一边回答一边紧张的看着李佐国,生怕李佐国不喜欢自己不够坚强。 李佐国十分心疼,轻舒猿臂将阿丽儿相对李佐国比较娇小的身子搂进怀里:“不,所有的坚强在阿丽儿的佐国哥哥这里,阿丽儿只要快乐的欢笑就够了,我会帮阿丽儿撑起这片天的。” 阿丽儿靠在李佐国怀里,嗅着李佐国带着清新的男人味道,觉得就像依靠着一座大山,所有的烦恼都没有了,一颗心紧紧的羁绊在李佐国的身上,心有所属的感觉令阿丽儿沉醉。 李佐国鼻端就是阿丽儿的额头,一阵阵的女儿清香飘进鼻端,李佐国忍不住用嘴唇轻轻的在阿丽儿的额头印了一下,阿丽儿抬起头来,轻轻的闭上双眸,朱唇微张,如玉一般的脸颊带着羞红的红晕,上面还有一点刚才流泪时留下的泪滴,映衬的阿丽儿明艳得不可方物。 此次阿丽儿跟随李佐国到长安阿史那贺加就感觉到了什么,就让阿丽儿的母亲教授了很多女人家人前需要教授的知识,阿丽儿已经不是半年前那个不知道男女之事的懵懂的小女孩了,李佐国正要进一步的行动,阿丽儿连忙用小手推住李佐国的胸膛,娇嗔道:“不行,这里不能乱来的,人来人往的。” 李佐国一听心中一热,阿丽儿说的是这里地方不对,而没有说坚决不能干些什么,李佐国大喜,就贴近阿丽儿的小耳珠说道:“那我们去我房间?我很想阿丽儿啊。” 阿丽儿白了李佐国一眼:“这还是白天呢,现在去李白师傅那里,去看看师傅怎么教郑氏兄弟的。” 说完就推开李佐国往亭外跑去,李佐国喜笑颜开追在身后,阿丽儿是草原上长大的女子,草原上成婚根本没有繁文缛节,喜欢了就是直接请两边的亲友吃一顿就和新娘子进洞房了,身份高的也不过是请的人多点,吃饭时间长一点罢了,阿丽儿的哥哥结婚也是这样,所以阿丽儿根本没想过要在新婚之夜才跟李佐国那啥的,既然佐国哥哥喜欢,阿丽儿就愿意交给他,这次来长安的其中一个目的就是这个,阿史那贺加在阿丽儿走的时候就清楚的说明了,作为贵族的女儿她们的身体就是友谊的纽带,和亲联姻是几千年来所有势力之间的主题。 李佐国没想到幸福来得如此突然,阿丽儿的暗示李佐国照单全收了,整个身体都因为激动而燥热,跟着阿丽儿走了两步李佐国紧紧握住了阿丽儿的手,两人一路上没有说话,默默的享受着两人之间那种难得的宁静。 李白这时正在很紧张的盯着房中放置的一个大木桶,木桶下面是一个带着梯子的支架,门外正有十几个仆役正在忙碌,五口大锅正在熬着药材,仆役不停的将熬好的药材用木瓢舀进木桶,然后跑到门内倒进大木桶里面。 大木桶里面药水已经有大半桶了,郑春云正在盘膝坐在桶中,随着高温的药水不停的加入,郑春云身上涂抹了一层防止烫伤的药,但是温度和要为还是让郑春云满头大汗,李白在桶外不停的对郑春云吩咐:“要记得行气运功,千万不能够停止,最前面的三次是最关键的,再难受也得忍住。” 郑春云脸上虽然有痛苦之色,但是嘴里一声不啃,随着药水越加越多,药水逐渐漫过了郑春云的脖颈,此时李佐国和阿丽儿走进李白住的院子,看见一片繁忙景象,李佐国看见院门口郑克俭正在一脸紧张的站着,就问他:“师傅开始给常奴熬药练体了吗?” 郑克俭毕竟是十岁的小孩,担心自己的哥哥,看见李佐国来了带点哭音说道:“师兄来了,我好担心哥哥啊,可是师傅又不让我进去,师兄能不能带我进去看看哥哥?我只看一眼,绝不出声。” 李佐国知道李白是不希望郑克俭进去之后让郑春云分心,那么药力就会大打折扣,所以就耐心的安慰郑克俭:“克俭放心,你哥哥绝对是没有危险的,只是要吃苦,你哥哥走的是武路,就要苦练吃苦才能够学得绝世武功,那样克俭就没人能够欺负了,哥哥就会把所有欺负克俭的人全部打倒。” 郑克俭想也不想就说:“我不要哥哥再吃苦了,哥哥为了家里娘已经说哥哥是最苦的人,克俭以后会保护哥哥。” 李佐国十分感动,这两兄弟感情十分深厚,都想要挑起整个家庭的责任,李佐国摸摸郑克俭的头:“那克俭就要努力读书,争取为官,那这样才能够保护哥哥照顾母亲,但是克俭也不愿意哥哥变成一个没用的人吧?哥哥只要将葵花宝典练成,那么哥哥也会向克俭读出书考取功名一样有用了。” 郑克俭握住拳头:“克俭一定会努力的,要考取功名,克俭相信哥哥也能成功。”说完抬起头对李佐国说道:“娘说以后哥哥和克俭要将自己学成的本事帮哥哥,哥哥救了娘,又找老师教我们本事,娘说要我们永远记得这个恩情。” 阿丽儿看郑克俭小大人的样子,又懂事又有感情,也不打扰李佐国和郑克俭的对话,就想去煮药的那里帮忙。 和李佐国说了会话郑克俭就没有那么紧张了,放松了许多,阿丽儿刚要去拿地上的木桶想帮忙,门内就传来李白的声音:“你这丫头可不要帮倒忙,桶都是专门备好编了号的,不能弄错,不然药效就要出问题,你和佐国就在旁边看着,不要插手。” 阿丽儿俏脸通红,连忙退到李佐国身边吐了吐舌头,显得有点尴尬,李佐国一笑就在阿丽儿耳边说道:“别理那个酒鬼,他自己在疏勒我家里的时候喝醉了酒弄得鸡飞狗跳的时候少吗?” 阿丽儿听了咯娇笑起来,一双大眼睛弯成了月牙,就将小尴尬抛到脑后,和郑克俭说起话来。 李白不一会就走了出来,外面锅中熬好的药水也全部加了,李白就指挥仆役继续用新的药材投入锅中继续熬药,然后就往李佐国这边走过来。 “你小子的两首诗不错嘛,今日一大早就有人跑过来门口守着了,平时我教你作诗你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也不见你在疏勒做过什么诗,结果跑到长安显摆来了是吧?”李白逮住李佐国就是一顿说。 李佐国连忙叫起撞天屈:“昨天那不是逼得吗?鲜于家两兄弟摆明就是要出佐国的丑,佐国只有硬着头皮憋出来两首诗,我可不能坠了师傅诗仙的美名啊。” 李白哼了一声:“憋,憋就能作好诗?那要出名就憋两首好诗就能够名动长安了?你小子就只会藏拙,本来藏拙是好事,但是连师傅都瞒着就不对,以后我就不管你的学业了,你在藏下去都能够当我的师傅了。” 李白语气虽重但是脸上却是得意带着微笑,其实他心里满意着呢,自己的弟子也真给自己长脸,一首嫦娥一首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令长安倾倒,这不是有自己当年的风采了吗?李白很满意。 李佐国连忙赔笑脸:“哪能和师傅比呢?师傅可是文武双全,常奴没事吧?这样蒸可是很痛苦吧?” 李白等了李佐国一眼:“没事的,常奴很坚强,他只要能够挺过最开始的三次,后面的就会轻松很多,因为常奴的年纪还是大了点,前面的脱胎换骨关就非常关键,不过我觉得常奴没问题,他一声都没有哼过,很好,这三天每天要蒸三个时辰,你可以忙你的事情,不必过来陪着,师傅会给你一个无敌高手的。” 郑克俭在旁边听着也放心了,李白的这番话其实就是说给他听的,李佐国就说:“那好,前面人太多了,阿丽儿来到长安都还没有上过街,弟子就带她去看看。” 李白挥挥手:“去吧,记得给我去库房里拿几坛安西春来,这里的酒没有了。” 李佐国也吐了吐舌头,才三天,准备的六坛酒就没有了,李白真不愧是诗仙加酒仙啊。 阿丽儿听说要去逛街,大喜道:“小云和小环也会想去的,我就去叫她们。”说完根本不等李佐国回答就一溜烟跑去叫人了,李佐国苦笑,看来不管是古时还是现代,女人听到要去逛街扫货,反应都是一样的。 带着三女和几个护卫偷偷的往后门出去,李佐国带着她们去了西市,玲琅满目的商品晃花了阿丽儿她们的眼睛,李佐国也不差钱,还有身强力壮的几个搬工,于是在西市就出现了一个场景。 三个各具风情的美貌少女在各个商贩店铺来来回回,看上去效率不高,可是李佐国几人手中逐渐增多的各色东西却是越来越多,阿丽儿她们买一样东西很让李佐国费解,明明看中了,结果没买,走出老远了最后又转过头去买了,讨价还价很久的一样首饰,结果最后没买。 李佐国感觉就像在战场上连续冲杀几十个来回都没有这么累,开始时候看着三女高兴的逛街的微笑在两个时辰之后成了苦笑,几个从护卫彻底的沦落为搬运工的因为老板都没叫苦只有继续当搬工。 在黄博回去第二次,将购买的东西放回去时,阿丽儿终于满意的说了一句:“好了,终于逛完了。” 李佐国觉得自己的祈祷起作用了,高兴的抬起头,刚刚开口要说“那我们回去吧。”结果阿丽儿指着庞大西市的另外一头说道:“东边的这条铺子全部逛完了,现在就去西边的,今天要将西市全部逛完。” 看着大点其头的小环和小云,李佐国和身后的四个护卫呆若木鸡…… 直到月上中天阿丽儿三女才结束了到达长安的第一次逛街购物,林林总总买的礼物用品等等李佐国的四个护卫跑了四趟回去放,连吃饭都是在西市的小摊上解决的,三女都帮李佐国买了不少东西,李佐国在三女时不时飘来的关心的眼神中撑了又撑,终于没有半途而废。 三女有李佐国陪着其实已经非常的满足了,买东西就是一个附带的,她们只要在行动的时候能够看到李佐国就在不远处就十分的幸福。 阿丽儿和小云小环回到府中就一起去清理今日的战利品了,李佐国站在院中和四个亲兵护卫相对苦笑,本来想今晚好好的亲近一下阿丽儿,李佐国也没有了心情,就准备回去洗洗睡了,走到了住的小院门口的阿丽儿突然转身对李佐国大声的说道:“佐国哥哥,阿丽儿今天好开心,谢谢你,明天我们继续去东市逛街。” 听到前面李佐国刚刚咧开嘴高兴得想乐,结果阿丽儿后面一句话一出来,李佐国和身后的四个人差点一头撞在了墙上,明天还要去逛街? 李佐国心中就只有一句话了:救命啊…… ------------ 第二十七章 安西节度使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二十七章 安西节度使 第二天李佐国一大早就来到了李白的院中,今天是郑春云第二天用药物练体,因为太监是不能在宫外过夜的,所以昨天行完功郑春云还是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宫去了,李佐国为了让郑春云不被刁难,给了十几个金裸子让郑春云带进宫去,叫他今日给自己的主管一半,郑春云依言给了,就轻松的得了一个出宫采买的差事就出宫了,不像昨日下午才能够请到假。 李虎这时已经跟在了李佐国身后,两人一起来到了李白院中,李虎看着一麻袋一麻袋的药物倒进锅里开始熬,脸上露出肉疼的表情:“这些药材是跑遍了长安的个大药铺,花了将近两万贯才基本备齐的,这个郑春云练的是什么武功啊?那么费钱,这还是前三天的药材,要是长期这样弄,金山也要花完。” 李佐国心想才两万贯就能弄出一个无敌高手还是值得的,没想到李虎跟着一句话将李佐国顶得站在原地:“这还是熬出来给他泡的药材的价格,内服的光是老山参就需要三百年以上的,光是三百年的人参就一条需要一万贯了,还不说配药里面什么灵芝首乌都要最好的了,现在光药材已经花了将近八万贯了,要不是太白公说是少爷你的命令全力解决郑春云的药材,我才不会花那么多钱呢。” 李佐国愣了半天,我勒个去的,才三天就要花药钱八万,那要是练个十年八年的这个神功才略窥门径什么的,那不是跟着一起破产了?李佐国满头大汗,马上往里面就冲,这可不行,不说练成练不成,这钱根本支撑不住啊。 李佐国进到屋内就看见李白又站在桶边对里面的郑春云吩咐什么了,李佐国赶忙走了过去拉拉李白的衣袖低声说道:“师傅,弟子有事和你商量,你看能不能出来一下。” 李白对郑春云说道:“常奴你就和昨日一般运功,今天是不是比昨天要好的多了?” 郑春云也不说话,双目紧闭,微微点点头,李白就说:“那师傅出去一下,常奴你切不可停止啊。” 李白就跟着李佐国来到了院中,李佐国还没开口李白就高兴的说道:“效果真是不错,常奴也很能忍受这种炼体的痛苦,我看他的希望很大。” 李佐国对李白苦笑道:“师傅啊,你不会说你不知道这三天的药钱花了多少吧?八万贯啊,这样的的速度过不了多久弟子就没钱买药了,那师傅还不是前功尽弃了啊?” 李白没有什么花钱的概念的,他就是将所有需要的药材名称提供给李虎就完事了,现在听李佐国一说李白也愣了一愣:“花了这么多了?” 李佐国急道:“师傅啊,你难道没概念吗?三百年以上的老山参一条就是多少了?一万贯啊,我不是不舍得钱财,问题是这样花下去没钱了啊。” 李白这时就嘿笑了起来:“没事的,其实常奴就是打基础的时候,也就是这三天需要的药材非常珍贵,花钱多很正常,过了这三天就不会花什么药钱了,都是练功的时间了,要是练个功全部都要靠药物,那么就算练成了也当不得天下第一的称呼的,佐国,你这下放心了吧?嘿,了不起,居然花了这么多,常奴这孩子要是知道了自己练功花了你那么多钱他还不急的谁不着觉啊。” 李佐国哭笑不得,没想到李白这个时候还开自己的玩笑:“师傅,你说笑了,不存在放不放心,只是怕耽误师傅代友收徒不能完成。” 李白拍拍李佐国的肩膀说:“你有心了,其实为师认识你以来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至少师傅知道真的没有教你什么,你还管了师傅这么几年的酒,为师很满意。” 李佐国听李白这样夸奖自己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身后的李虎一听就这几天需要这样花钱,以后不用花了,大大松了口气,李虎也是因为担心这样无休止的花下去才在李佐国的耳边提醒了这事。 “那郑春云就是在这里练功?怎么这边全部是药?这是练功还是开药铺啊?”一个大嗓门在院子里响起,原来是李护来了,他身后跟了一串人,基本都是李白教过的弟子,听说了李白在调教郑春云高深的武功,都过来看看热闹。 李护满院子转了一圈就想往内间闯,刚刚接受了一众弟子见礼的李白连忙叫住了李护:“你乱闯什么?不要进去,可不能打扰到了他,现在是关键时候,以后对练你们就能知道这个功法的厉害了,现在都安静点。” 李护就摸着后脑走了过来:“什么武功这样厉害?太白公你可不能藏私,我也要学。” 李佐国一听差点笑喷了,李护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要去学葵花宝典,这不是搞笑是什么?李白却直接笑了起来:“你要学这个功夫?可以啊,佐国,告诉他怎么练的。” 李佐国就说:“李护你要学可以,先去进宫当了公公再说,这样就有练这门武功的先决条件了,然后你还要准备至少十万贯药钱,不然就算练也练不出好的效果。” 李护大吃一惊:“练这个功夫要当公公啊?还要那么多钱?那我是没希望了。” 看见黄博和罗荣在旁边看着李护吃瘪笑的开心,李护一指他们两人说道:“佐国,我看他们两个最适合练了,快点帮他们弄成公公。” 说着李护就伸手去抓两人,黄博和罗荣连忙闪开,几人闹了一会都笑做一团,李佐国就说道:“这几天都收敛一点,李护你和李麒兄弟去将士兵们分批带进长安城,也让他们放松一下,不过千万别惹事,圣旨就要下来了。” 李护见李佐国说道正事也点头应了,立即就和李麒兄弟转身出去了,李佐国见李白院中也没有什么事情了,就告辞出来了。 来到了前厅李佐国坐在那里仔细想想,等下又要陪阿丽儿她们去逛街吗?那不是又要被折磨一天,正在这时就听见门外脚步声,然后阿丽儿娇憨的声音响起:“佐国哥哥,我们今天去东市逛逛,昨天阿丽儿看了买的东西,还有好多人的礼物没有准备呢。” 李佐国眼珠一转,脸上露出讨好的微笑:“阿丽儿,今天佐国哥哥真的想陪你们去逛东市的,”随即脸上露出大义凌然的表情:“不过这几日圣旨就要来了,我实在是走不开,万一在陪阿丽儿的时候圣旨来了,岂不是耽误了大事情?” 李佐国看到阿丽儿的小脸一下垮了下去,赶忙接着说道:“不如阿丽儿和小环小云去,这样两边都不会耽误,岂不是两全其美?” 阿丽儿嘟着嘴说道:“那只有这样了,佐国哥哥就忙正事吧,阿丽儿和小环小云出去逛街。” 阿丽儿走后李佐国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水,和女人逛街还真是恐怖,李佐国叫来李虎吩咐李虎安排好人手跟随阿丽儿三女,千万不要出事,刚才李佐国就是匡阿丽儿的,圣旨到府可不会没有没脑的就直接上门,先是会有门下省的传旨官员派人通知,接旨的家里要摆好香案准备好一切,按品级穿上官服然后大开中门迎接圣旨的到来,这可不是向李佐国说的只要出去了就会错过。 李佐国正在想自己干点什么去好?就有人来报,说是门口有两个少年书生带着十几辆马车,都装满了东西,拿着李林甫的帖子求见李佐国,李佐国一听就知道肯定是李林甫托自己照顾的两个孙子到了,就吩咐马上打开大门,迎接两位公子入内。 两人走入李府李佐国在前门迎接,跟随两人一起来的还有仆役家丁一百多人,一个管事摸样的人正在和李府的一个管事商量这些车马怎么安排,李佐国就迎上两个少年:“两位想必就是李相的孙子了吧?鄙人李佐国,此次去西域我们就要搭伴而行了。” 年长一点的少年连忙回礼:“小弟李云空,这是舍弟李云清,此次奉祖父之命去往西域,一路要麻烦李将军了。”这李云空长相非常的俊美,脸色就如同无暇的瓷器一般,但是说话谈吐彬彬有礼进退有据,李佐国一见面就有好感。 而李云空身边站的看上去要稍微小一点的李云清则是满脸的无奈,还带着不高兴,还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看来对于离开长安这个繁华的城市去西域那么偏远的地方李云清是非常不满意的,李佐国肯定是他拗不过李林甫才勉强来这里的,满脸都写着不高兴呢。 李佐国就请两位进去坐,进去坐定茶也上来了,李佐国就问了问两人此行的目的,李云空也没有什么隐瞒的,就对李佐国和盘托出了,原来他们两人去西域有两个任务,一是带了不少的财物,到了龟兹就会购买宅邸和城中店铺产业,也会在龟兹购买土地,相当于是承担了李家到西域开枝散叶的一个分支,而且李林甫在他们两人出门时就吩咐过了,只要除了大门以后就不是李林甫的孙子了,他们二人就是独立的了。 李佐国点点头,十分佩服李林甫的远见,这样一来无论什么情况都能够保住一只,相信两兄弟带的财物也不会少,李佐国也没有兴趣知道两兄弟所带的是什么东西,正要敷衍两句就让他们先去休息,李佐国突然心里一动。 李佐国心想李林甫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将两兄弟送来自己府上?沉思片刻李佐国一下就想到了,顿时满脸喜色,李佐国知道了,肯定是圣旨已经下来了,李林甫才将两人送来自己这里,就是要自己承情。 李佐国这时坐不住了,就起身请两位李公子进内休息,两个人虽然年纪不大,比李佐国还要年幼,但是自幼生长在宰辅之家察言观色那是一等的,看到了李佐国似乎有事,比较焦急的样子,也就客套几句随带路的仆役去了。 李佐国在厅中来回踱步,心中欣喜异常,目的终于要达到了,不由得李佐国不高兴,有了节度使的身份在安西就能够真正的发展壮大,西域虽说是一个四战之地,但是机遇也和危险并存,哪里还能够找到这么好的练兵之地? 将近中午的时候消息终于来了,内宫一个内官来到李府,带了四个金吾卫,正式通知李佐国圣旨将在下午到,李佐国高兴万分,内官给了赏钱十两黄金,四个金吾卫每人五两,五人都恭喜李佐国,在厅中李佐国带来长安的人也基本聚集齐了,听闻这个消息全部喜笑颜开。 李护为首所有的人都向李佐国贺喜,李佐国就吩咐赶快准备沐浴更衣,香案摆上,阿丽儿三女也得到消息转回府上,阿丽儿知道了圣旨要来,公公被封节度使也高兴万分,随即阿丽儿想到李佐国推说的怕圣旨上门自己却在外面的说法,阿丽儿冰雪聪明,立时就知道了李佐国是不想去逛街了,才这样和自己说的,但是现在厅中人不较多,阿丽儿只是白了李佐国一眼,什么也没说。 全部准备好了之后等待了将近一个时辰,传旨的队伍就到了李府门外,传旨的是一个中年宦官,李佐国身穿四品武官服色,代父接旨。 那太监也不耽误时间,进门后在香案前面就张开圣旨开始念,圣旨文字俜五俜六,基本的意思就是李嗣业有功与大唐,对社稷做出了出色贡献,封为安西节度使兼安西观察使,为正二品,赐双金鱼袋以示尊荣,李佐国在大战中军功卓著,封为疏勒镇守使,为安西四镇之首,其余众将皆有封赏不在此圣旨内了。 李佐国恭恭敬敬的拜谢皇恩,双手将圣旨接过放在香案上,再次叩首,仪式完成,传旨的太监就笑嘻的过来祝贺李佐国,李佐国心头的大石也落地了,就拿出一把宝石,都是琥珀猫眼石一类的西域宝石,塞到这个传旨太监手里,这太监偷眼一看,这把宝石有十几颗,都是浑圆闪亮,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于是笑逐颜开。 李虎则拿着小金锭发给一同前来传旨的内宫禁卫每人一个,一时间全部人都在高兴万分,气氛十分热烈。 那传旨太监就对李佐国说道:“此次出宫皇上吩咐,明日在兴庆宫摆宴为李将军贺,李将军到时可直接去参加,贵妃娘娘也要出席,这里告诉李将军,贵妃娘娘可是皇上最喜欢的,李将军可准备一份礼物献上,对于李将军可是大有好处。” 李佐国心中一动,杨贵妃啊,中国四大美人之一,关于她的故事正史野史可是最多的,明日也能够见到,此次长安之行不亏了,李佐国连声道谢,那太监站起身来说道:“此次传旨已经完成,李将军就等待兵部那边的文书下来就可以出发去安西了,我就回去交旨了,告辞。” 李佐国连忙带着李府一众上下送至府外,看那太监上马去了,李佐国回到厅中看着香案上面放着的圣旨,咧开嘴笑了起来,李护和李麒兄弟一干将领都跟着笑,十几人在厅中对着圣旨傻笑的场面何其壮观,李佐国现在的这个团队都是年轻人,通过拼死血战得到了现在的一切,所有人都迅速的成熟了。 笑声渐渐小了下去,李佐国转过身面对众人,视线横扫过每一个人,被李佐国看到的都将胸膛挺起,脸上带着骄傲自信和对李佐国毫不掩饰的崇拜。 李佐国看完了这些年轻的悍将之后大声的说道:“现在我们得到了地位,得到了荣誉,我们是怎么得到的这一切你们还记得吗?” 众人齐声回答:“记得。” “我们是血战连场,从敌人手中抢到的荣誉,死去的战友在保佑我们,我们回到安西还要继续去向我们的敌人夺取胜利。”李佐国又大声的说道:“功名但需马上取,丈夫横行自带刀。我们就去再取功名。” 众将都热血沸腾,都用热切的目光看向李佐国,李佐国说道:“都去准备,长安这个软绵绵的地方我真是呆不习惯,还是大漠风刀令人向往,我想疏勒了。” 众人李佐国一说都觉得想疏勒了,李护就大声的说道:“那我们就出发吧,早点回去,还有的是仗打呢。” 李佐国就挥手叫他们下去了,众人出门就各忙各的去了,李佐国就看着阿丽儿微笑,阿丽儿走到李佐国面前说道:“恭喜佐国哥哥高升,嘻,疏勒镇守使了?不是跟公公原来的位置一样么?” 李佐国说道:“这其实才是最好的,不然来个其他的镇守使疏勒就要乱,疏勒可是你丈夫起家的地方,是基地来着。” 阿丽儿听李佐国自称丈夫,脸上飞起了一朵红晕,啐了一口:“什么丈夫啊,我们还没有成亲呢。” “没有成亲也能够成为丈夫了,难道阿丽儿你还想重新找一个?可是真伤我的心啊。”李佐国装作一个难过的样子逗得阿丽儿咯直笑。 阿丽儿打了李佐国一下:“无赖,除了你我还能嫁谁?” 李佐国就将嘴凑到阿丽儿耳边悄悄的说了一句,阿丽儿大羞,站起身捂着脸就往外面跑,李佐国大笑站起来追了过去,一边喊道:“反正是早晚的事情,你跑到天边也没用的,别跑,我来也。” 下午的阳光照射着整个李府,仿佛给这个院子都镀上了一层金粉,阿丽儿和李佐国开心的笑声随着秋风在整个李府中传播,听到了这个笑声的每个人都会心一笑,这年十月初三,李嗣业被封安西节度使,李佐国被任命疏勒镇守使。 ------------ 第二十八章 回眸一笑百媚生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二十八章 回眸一笑百媚生 李府,正厅,李佐国坐在上首,左右依次排开在长安的所有手下,主要是商行这边的人手和胡青儿李建勤银营这边的人。 “情况就是这样,不日我就要离开长安,在长安做主的就是李虎,主要负责商业的扩张,还有就是人员,这边的主要人员会从安西调来,进行交换,任何一个职位的管事都会在两年后进行调动,不能在一个位置上呆太长时间,不然会出现问题,调离时进行业绩考评,成绩优异的可以升级,如果成绩差的就直接降级,考评的工作李虎这边没有权力,只有配合的义务,主要是由李建勤这边来考评,这也是防止出现包庇的情况,李虎你可不能心有怨言。”李佐国端坐上首,一脸严肃的说道。 李虎连忙说道:“李虎但听少爷的吩咐,不敢有怨言。” 李佐国点点头,李虎做事李佐国还是很放心的,但是任何一个大家族都不能只靠感情维系,制度是保证所有人利益的依靠,李佐国又看着李建勤说道:“建勤,你到了李家一直以来我都是把你看作兄弟一样,现在你在长安要独当一面,有没有信心?” 李建勤还是一脸的严肃,仿佛没有表情似的,只有看向李佐国时目光才会稍微柔和一点,李建勤站起来对李佐国说道:“少爷只管放心,建勤一定将长安的情报系统建立好。”说完就坐下了,李建勤的风格就是这样,从来不大言炎炎,说道做到才是李建勤的风格。 李佐国皱起眉头说道:“可不是你一个人就能够建立起这个情报组织的,现在长安情报最多的有两个方向,一个是酒楼和市场,这里可以观察到很多大唐各地的消息,关乎民生、粮食、外敌等等都可以在商业中得到反映,李虎那边收集的情报就会汇集到你这边,另一个主要的情报来源就是胡姐姐这里了。” 李佐国说道这里对第一次列于这样的会议的胡青儿点头微笑,胡青儿本来坐在那里一言不发,这时听到李佐国提到自己赶紧站起来施了一礼,李佐国示意胡青儿坐下接着说道:“青楼这边的负责人就是胡青儿,所有的情报汇总到李建勤这边,然后传递情报用我们经过两年经营起来的路线,一条明一条暗,明线就不用说了,就是我们的商队,暗线就只有李建勤知道,其他的主管不可动问。” 李佐国的眼神扫过在场的所有管事,所有人都站起来表示听见了,李佐国就接着说道:“李建勤,李府里面我留下三百亲兵,里面有很多是经受过和你们一样训练的,对于不守我留下的规矩的人,不管是谁都要拿下,威胁到了我们整个组织结构的人你可以先斩后奏。” 李建勤抱拳大声说道:“得令。” 李佐国看向胡青儿:“胡姐姐你下去就准备院子的开张事宜吧,一应钱财往李虎这边支取,一定要做成长安最著名的院子,这样消息来源才会丰富。” 胡青儿盈盈站起娇声说道:“知道了,少爷,青儿一定会做好的,不过若是少爷能够留下一些诗篇,一少爷现在在长安的才名,相信仰慕少爷前来的人会不少吧。”说完用手帕掩嘴一笑:“我那些姑娘们现在可是非常的想见一见少爷呢,都说这样文武双全的小郎君才是世上仅见,不见一下不免遗憾终生。” 一听这话李佐国就郁闷一下,这不是被胡青儿调戏么?底下的李虎等人都觉得好笑,但是都强忍着不敢笑出声,每个人的脸上都十分的古怪,少爷有父风,越长大就越像李嗣业一般不苟言笑,胡青儿这么一说让整个厅中的气氛都缓和了许多。 李佐国也不回答胡晴儿的话,回收让胡青儿坐下,胡青儿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就坐下了,李佐国就最后总结:“长安全部产业和事物由李虎、李建勤和胡青儿三人负责,李虎负责大通商行相关产业的全部事物,李建勤负责情报收集汇总并和我联系,胡青儿就要利用手中资源整合出一套关系,也负责情报收集,你们三人要同心同德,为我李家尽心办事,以后我李佐国必定不吝惜奖赏,以后长安的这个组织就叫点睛,取画龙点睛之意,希望你们共同努力。” 三人都站起来对李佐国躬身道:“一定不负少爷所托。” 李佐国此时脸色一下阴沉了:“如果有谁做出了危害整个组织的事情,那么自会有人取了你们性命,如果不信可尽管一试。” 三人又同声说:“不敢。”身后的一干大小管事则是大气都不敢出,在李佐国开始训话的时候就全部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李佐国的威势笼罩了整个大厅。 说完了李佐国就挥挥手:“李建勤和李虎留下,其余的都出去办事吧。” 所有人就由胡青儿带头给李佐国行过礼之后退了出去,李佐国就多李建勤和李虎说道:“你们两人是我最信任的,李虎因为要管生意上的事情,内部外部的事情就难免会有疏漏,建勤你的工作就是协助李虎管好手下,家业大了就会有害群之马,凡是遇到这样的人都不要手软,李虎手里的几个产业长安勋贵们都基本知道是我李家的,所以官面上来找麻烦的不会有,但是要防的就是他们用商业上的不正当的手段,李虎我相信你能够处理好,其他的比如要清除一些人的时候,李虎,你就叫建勤去。” 李虎知道处理的意思是什么,点头答应了,李佐国郑重的对两人说道:“师傅太白公那里正在教的两兄弟可是个宝,那郑春云学习的武艺非同小可,而且是头关难过,一过就是海阔天空一日千里的境界,建勤你半年以后有什么对付不了的角色可以让郑春云出马去做,他也是你们两个才知道的我手中的一个隐秘力量,千万不能够暴露,李虎要全力支持师傅对郑春云的培养。” 两人这时才知道郑春云将来的武功肯定是最厉害的,都点头答应了,李佐国就说:“还有一个事情建勤你要留意。” 李建勤露出注意的神色,李佐国就说:“明年杨国忠很可能会将安禄山召回长安,杨国忠是想致安禄山于死地,但是我断定安禄山就算是来长安也会做完全的安排,他可不是一个束手待毙的人物,建勤你的任务就是在安禄山来长安时找寻机会,看看能不能将他刺杀,这个任务不是死命令,一定要在注意安全的前提下去完成,能杀最好,杀不了也没有关系,知道了没有?” 李建勤见李佐国说的郑重,连忙起身答应,李佐国说了这么多,拿起茶碗喝了几口:“好了你们就下去吧,这两天一过我就回转疏勒去了,你们好好做事情,不要丢我的脸。” 李虎突然哽咽了起来:“少爷,你又要离开了,李虎不能伺候在少爷身边,实在是难过,不如这些事情让李彪来做,李虎想陪着少爷。” 李佐国对李虎的真情流露十分感动,嘴角带笑斥道:“胡闹,李彪那个没脑子的能够顶得上你这里的工作,不要那么孩子气,都是要当爹的人了,最迟后年少爷我就会又回到长安的,而且明年你也可以随商队回疏勒的,不要女人样子了。” 李虎就翻身拜倒在地上,李建勤也跟着拜倒,李虎说道:“李虎不能回去看看老爷,就在这里跟少爷磕几个头,少爷帮我回去给老爷问安,也给李虎家里带个平安。”说完李虎就磕下头去,李佐国也不阻拦他一片孝心,李建勤也跟着跪拜,李佐国等他们拜完就问李建勤:“建勤你是跟我母亲问安是吧?我一定带到。” 李建勤当年从孤儿营到李府的时候是很瘦弱的,李佐国的母亲见李建勤十分瘦弱就对他十分照顾,李建勤学艺的两年多时间闻氏就像是母亲一般的对待李建勤,所以李建勤心里就将闻氏当做了母亲一般,李佐国十分了解这事,见李建勤也咚的磕头一问果然是跟闻氏问安的。 安排完了这些李佐国见两人都出去了,伸个懒腰眼珠子转了转,想到今天晚上就能够见到倾城倾国的杨贵妃了,不由有点小兴奋,要是将古代的四大美人都放在一处,杨贵妃无疑是最令人扼腕叹息的,唐玄宗在安史之乱逃出长安路经马嵬时因为兵变杀死了杨贵妃,一代贵妃从此香消玉殒,留下了宛转蛾眉马前死的千古遗憾。 对于这事李佐国其实十分齿冷,安禄山的叛乱其实是唐玄宗一手造成的,一个深宫中的女子难道真的就能够祸国殃民了?不再自己身上找问题反而将所有的责任推给一个女子,李佐国对于唐玄宗的人品就很鄙视了,说杨国忠乱政,但是杨国忠的权力又是谁给的?李佐国在地上呸了一声决定不去想这事了,专心的等待晚上的晚宴,过了今天就可以准备出发了,李佐国的心已经回到了疏勒,回到了辽阔的草原上。 时间飞快,就到了下午了,李佐国一身绯色官服骑在马上,阿丽儿也骑着马跟在李佐国身后,这是正式的一个宴会,女眷也要去,李佐国不可能叫皇帝等自己,就提前了很多往兴庆宫赶去。 一路上阿丽儿笑脸紧张得发白,李佐国就笑着安慰她:“阿丽儿,没事的,紧张什么啊?就算是皇帝和贵妃也是人啊,不是一样的一个鼻子一双眼睛,不要因为他们身后的身份而给自己很大的压力。” 阿丽儿白了李佐国一眼:“这可是大唐的皇帝啊,世界上最强大国家的最高首领,阿丽儿想想就觉得很害怕了,那有可能不紧张。” 李佐国就笑:“你父亲不是也是汗王吗?突厥最强大的时候也不比大唐差,你对你父亲不是也想抓胡子就抓胡子,想拔头发就拔头发。” 阿丽儿大嗔:“那怎么会一样呢?”小拳头就向身边的李佐国肩头上打去。 李佐国一把就接住阿丽儿打来的粉拳:“其实大唐的皇帝看上去和一个老人没什么区别,阿丽儿是我李佐国未来的妻子。”李佐国将身体靠近了阿丽儿一点,用只有阿丽儿能够听见的声音小声的说道:“那是不需要在任何人面前低头的,阿丽儿就是世界上最强的男人的妻子,当然,这是将来。” 阿丽儿看着街上那么多人李佐国靠自己很近有点害羞,但是听到李佐国的话又觉得芳心如鼓,又是为李佐国这样的豪气自豪,又是为这话担心,阿丽儿虽然知道李佐国非常厉害,自己的父亲和哥哥都对李佐国赞不绝口,都说李佐国是战神下凡,连场的大胜也验证了这个说法,但是阿丽儿还是被李佐国话里的桀骜吓到了。 阿丽儿小心的看了看四周,低声说道:“佐国哥哥可不要乱说话,被别人听到了可不好。” 李佐国紧紧的抓着阿丽儿的小手哼的一声:“怕什么?这里前后都是自己人,况且刚才就只有你听到了,你不是自己人?” 阿丽儿嗔怪的说:“那还是要小心,我听父亲说过的,皇帝都不喜欢太有能力的臣子,这叫功高……嗯……功高震主。” 李佐国笑道:“阿丽儿长进了啊,还知道功高震主了,我们参加完这次宴会过几天就回去了,不是还有一句话吗?叫山高皇帝远。” 阿丽儿其实也很想念父亲和母亲了,更想念大草原的风光了,听李佐国一说就雀跃了起来:“好啊,礼物也买齐了,阿丽儿也想家了,我们要快点回去还能够赶上在疏勒过节。” 李佐国就点头道:“是啊,我也是这样想的,赶回去过节,我也想疏勒和大草原了。” 两人相视一笑,拉住的手抓得更紧了,坐骑小跑,远远的就能够看见一座占地面积宽广,殿堂层层叠叠的巨型宫殿出现了,外面的围墙是红墙黄瓦,可以看见墙内的高大的树木一排排拱卫着一座座飞檐斗阁,非常的雄伟壮观。 兴庆宫又称南内,是唐玄宗未登基前所居住的地方,经过三次改建扩大已经占地两千多亩,同时有夹道与大明宫和曲江池相通,宫中楼台掩映,宫殿鳞次排布,转身便可通幽,风景十分宜人,宫中有很多著名建筑,其中沉香亭因李佐国师傅李白的一首清平调而著名,清平调为李白在长安做官时唐玄宗和杨贵妃在沉香亭喝酒赏月,就命李白作诗,李白随即作清平调:云想衣裳花想容, 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 会向瑶台月下逢。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借问汉宫谁得似? 可怜飞燕倚新妆。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阑干。此诗一出唐玄宗立时击节赞叹,也为兴庆宫沉香亭留下千古美名,实在是难得的佳话。 这样的宫殿在唐朝只是排名第二,最雄伟的宫殿是大明宫,可见当时的大唐是如何的强盛,到了兴庆宫李佐国一行由兴庆门下马步行入内,兴庆宫也是唐玄宗招待宴会和上朝的一座宫殿,要是朝会进入的宫门是朝南的大同门,因为李佐国是赴宴,所以进入的宫门就是兴庆门了,兴庆门离宴会的地点沉香亭最近。 到了沉香亭外唐玄宗还未到,李佐国和阿丽儿只有在花园中的通幽亭小坐等候唐玄宗的到来,今日的宴会只有两位客人,就是李佐国和阿丽儿,节度使是大唐最重要的地方封疆大吏,就算是皇帝对于节度使也是非常重视的,这次要不是因为李佐国父子大胜而且送上了海量的战利品,大大的缓解了唐玄宗内库不足,相当于变相的贿赂了唐玄宗一次,这个节度使的的名分还不知道花落谁家呢?至少杨国忠是在虎视眈眈的。 唐玄宗赐宴李佐国就是为了安抚李嗣业,李佐国心中有数,已经准备好了一大篇表忠心的话语。 太阳逐渐西斜,沉香亭为了大唐皇帝的宴会有无数的太监宫女在忙碌,包括要在帝前表演节目的伶人戏子也都就位了,李佐国在通幽亭中就看见远处花萼相辉楼方向有大批的身穿黄衣的内侍领头往这边来了,李佐国就知道肯定是唐玄宗来了,就领着阿丽儿先站起身来,在亭外相候。 过来的果然是唐玄宗和杨贵妃,当先的一个步撵上面坐着唐玄宗,后面一个用孔雀羽毛配合金丝编织装饰物的步撵上面坐着的身穿华服的女子李佐国知道就是杨贵妃了,李佐国不敢多看,低头站在亭边。 唐玄宗此时年纪已经是将近六十九岁了,虽说已经是老年了,但是还是和李佐国第一次殿上相见一样,看上去就如同不到五旬的中年人一般,保养得十分得当。 唐玄宗下了步撵就看见李佐国了,就笑着往这边走来,李佐国连忙撩起下摆大礼参拜:“臣李佐国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阿丽儿也跟着李佐国下拜,也口呼万岁拜见唐玄宗,唐玄宗看来心情不错,对李佐国说:“起来吧,佐国,这是你的未婚妻阿丽儿是吧?” 李佐国闻言起身回道:“是,这是阿史那部首领阿史那贺加之女阿丽儿,是臣的未婚妻,此次转回西域就会完婚。” 这时一个声音从唐玄宗身后传来:“这就是阿史那部的金凤凰吧?快过来让本宫看看。” 敢在唐玄宗说话时候插话而唐玄宗还是笑眯眯的没有不高兴的人肯定就是倾城倾国杨贵妃了,李佐国微微抬眼看去,一个身穿唐代贵妇流行的深衣的女子走了过来,这女子看上去就让人眼前一亮,因为皮肤实在是白得发亮的感觉,脸上略施粉黛,眉画成长安流行的蚕眉,一张粉脸就如同二十许人,脸型偏圆,但是又给人一种只见其丰盈不见其肥胖的感觉,双目微闭,感觉随时都是在微笑,给人一种亲近之感,鼻梁高挺,一张比阿丽儿还要小巧的樱口有些许胭脂点缀,李佐国觉得杨玉环的脸上五官分开来也不见得就是很出色,但是组合在了一起加上那高雅而不失亲和的风度,就形成了一种非常独特诱惑的魅力,似乎无时无刻在散发无穷的吸引力。 杨贵妃很亲热的走向阿丽儿,将阿丽儿的手拉住,然后拉着阿丽儿当先往沉香亭中走去,阿丽儿没想到杨贵妃这样做,觉得手都没有地方放了,就求助的看向李佐国,李佐国就给她一个没事的眼神。 阿丽儿和杨贵妃想比就青涩了许多,一个是正在散发无穷的女人魅力,另外一个还才刚刚在向成熟转变,那是不可与日同于,但是阿丽儿本身也是一个倾城倾国相貌的美人坯子,杨贵妃一见之下也是大为喜欢。 杨贵妃一边拉着阿丽儿的手一边往沉香亭那边就走,同时低头问阿丽儿道:“阿丽儿真漂亮,今年多大了?” 阿丽儿止不住的紧张,虽然今天阿丽儿也是盛妆打扮,但是阿丽儿觉得自己与杨贵妃的差距很大,听杨贵妃问自己话,阿丽儿低头小声的回答:“今年满十六岁了。” 杨贵妃见阿丽儿十分的拘谨就笑道:“阿丽儿不要紧张啊,来,姐姐等下让你看看最好看的歌舞,是皇上编的故事,保证你喜欢看。” 阿丽儿这时已经缓过气来了,杨贵妃又十分的和蔼可亲,阿丽儿就问道:“是什么故事啊?阿丽儿最喜欢听故事了。” 杨贵妃就失笑,还是小孩子心性啊,就一边低声的和阿丽儿说话一边带着阿丽儿往沉香亭上行去。 本来是要唐玄宗和杨贵妃当先入席,然后李佐国和阿丽儿才能入席,对于杨贵妃的这一稍微的失礼唐玄宗视而不见,杨贵妃拉着阿丽儿走上阶梯顶端,回头对唐玄宗一笑说道:“皇上,还不赶快叫佐国将军上来开席。” 李佐国就觉得眼前似乎有一团如幻如雾的仙界之花在眼前绽放,从这一笑开始樱口边拉开到眼睛如月牙般弯下形成笑型,仿佛就如慢镜头一般在李佐国眼前流过,已经在现世见过无数完美女人的李佐国也不禁为这微笑失神了片刻,李佐国大呼厉害,难怪要说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古人诚不欺我也。 ------------ 第二十九章 春闺落红晓湿衣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二十九章 春闺落红晓湿衣 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疏勒,李嗣业正在头疼,闻氏正在他的面前流泪,闻氏一边流泪一边数落李嗣业:“你一天呆在军营里面练兵或者长年出征在外妾身不管你,也管不了,都这样十多年了,妾身说过你一句没有?” 闻氏突然加大了哭声:“呜!现在儿子你也弄成这样,佐国才多大点年纪,又是上战场又是出远门去长安,都去了好几个月了,你说要是佐国出个什么意外,那不是断了你李家的根了啊?佐国才十六岁多点啊,这眼看就要过年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李嗣业在外面是统领千军万马的统帅,回到家中却是对自己的夫人没辙,抓了抓后脑说道:“夫人你……你别哭了,佐国不会有事的,是去长安啊,又不是去打仗,何况你也知道的,佐国自己不知道有多有主意,他决定的事情我都不好说什么,何况每次到了最后都证明他是对的。” 闻氏对自己的丈夫的木讷也没辙了,只有直接说:“老爷你怎么不想想,佐国再怎么厉害也是十六岁的人吧?我们家一脉单传,这次佐国一回来就要他马上完婚,可不能再听他的那些莫名其妙的理由拖延婚事了,要是能给你我留一个孙子,那么我就不管你们父子两杀到那里去了。” 李嗣业这才明白闻氏的意图,想到孙子李嗣业也笑了起来:“好啊,就听夫人的,这次回来就让他成婚,佐国也不小了。” 闻氏将小云和小环明确的送给李佐国做妾,但是在去长安之前闻氏看出李佐国并没有动过两女,闻氏就十分担心,像古时能够让人死于非命的事情太多,有时一个小小的感冒就能够要人的性命,这个可不是开玩笑的,加上李嗣业就李佐国这么一个儿子,李嗣业自己上战场也就罢了,毕竟李嗣业是疏勒镇守使,职责所在,但是李佐国也走上了李嗣业的老路的,从军了。 闻氏就开始担心了,李嗣业当年从军之后父母马上就安排了两个侍妾给李嗣业,虽然当时李嗣业有两个哥哥在,但是在父母的强力要求下李嗣业还是要了两位侍妾,结果就生了两个女儿,也就是李佐国的两个姐姐,后来李嗣业升官之后娶了闻氏,闻氏也争气,第一胎就是一个儿子,就是李佐国,这也让还想继续让李嗣业纳妾的父母消停了。 现在闻氏也在担心李佐国的后嗣问题了,一贯李嗣业又是非常支持李佐国的,所以闻氏就要先得到李嗣业的支持,这时闻氏听到李嗣业答应了,立时破啼为笑:“这次小云小环那两个丫头也要一并嫁给佐国,那小环一看就是宜男像,是能生养的体形。” 李嗣业摇摇手说道:“怎么安排夫人做主,我就是支持夫人就是了,容不得佐国那小子再花言巧语的推脱。” 闻氏开心不已,就起身给李嗣业倒茶,李嗣业一向严肃的脸突然露出了顽皮的神色,突然一把抱住了闻氏的腰,将闻氏整个人都抱了起来,闻氏没有准备一下腾空吓得惊声尖叫了起来,待看到是李嗣业抱住自己,气恼的打了李嗣业几下,李嗣业嘿笑着:“夫人,佐国回来就成亲了,我们现在也去成亲可好?”说罢就抱着闻氏入内间去了。 李佐国混不觉得自己晚几年结婚的意图已经被父母联手推翻了,此时正在醉醺醺的骑在马上往回走,唐玄宗请客用的酒居然是李佐国这里出的安西春,在皇帝面前李佐国又不敢放开了腮帮子大吃,结果唐玄宗举杯李佐国就喝干一杯,唐玄宗也就是稍稍来一口,到了后来玄宗也想看看李佐国的酒量,就频频举杯。 可怜李佐国没什么东西垫底,高度白酒一杯接着一杯,歌舞还没表演到一半李佐国就醉眼朦胧了,本来皇帝举杯臣子也可以不将酒喝完的,但是李佐国这样做显得对唐玄宗十分尊敬,玄宗看着也十分欢喜。 和皇帝吃饭是很痛苦的事情,不能喝醉不能大吃不能说错话,这都是君前失仪,想上厕所了?那不成,不能叫君父等着啊,忍着,所以李佐国觉得这顿饭可是吃得难受,这酒一灌下去李佐国还真的想出主意来了,就借酒意提出为唐玄宗表演节目,李佐国想起自己的父亲李嗣业在封骠骑大将军时入长安见驾是也是在唐玄宗面前表演民族舞蹈而得到唐玄宗另眼相看,唐玄宗就是一个艺术皇帝,李佐国也想像自己老子一般打动一下他,这是只有好事没坏事的。 唐玄宗果然大感兴趣,就命李佐国表演,李佐国就拿过一面鼓,这种鼓本来是定音鼓,一面鼓就有一米半的直径,李佐国单手就夹了起来,显得十分轻松,鼓声隆隆中李佐国开始唱后世的经典名曲“精忠报国”: 狼烟起, 江山北望 ,龙起卷 ,马长嘶 ,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 ,纵横间, 谁能相抗? ……堂堂大唐要让四方来贺! 唐玄宗一听这歌曲调新颖,一股豪气跃然而出,又切合现在大唐盛世,玄宗果然一听之下大喜,李佐国趁机装醉,将手中大鼓丢到了沉香亭下的荷池中,然后惶恐拜倒请罪,玄宗不以为罪,反而觉得李佐国真性情,就命李佐国回去好好休息,李佐国一走玄宗就叫来纸笔开始默写李佐国刚才唱的歌词,唐玄宗默好之后反复看了多次,觉得真是写得很不错,然后转向一边坐着的杨贵妃,贵妃对玄宗点点头,示意自己已经记住了曲调,玄宗满意的就和杨贵妃回宫去了,此后唐玄宗的保留剧目里面就多了一个歌舞节目,就是李佐国的“精忠报国”。 李佐国出来一吹冷风,酒意就冲了上来,阿丽儿十分担心,就来扶李佐国,不想一声惊呼中就被李佐国从马上抱了过去,李佐国用羊绒披风将阿丽儿的全身都抱住了,只留下头还露在外面,阿丽儿闻着李佐国略带酒气的呼吸,知道李佐国并没有喝到醉,握住自己纤腰的大手也有力不见一丝战抖,阿丽儿安心的叹口气靠在了李佐国的怀里。 “怎么了?要叹气?” “没什么,有点想家了,想姆妈,想父汗,想哥哥,都想了。” “哦,我们很快就能回去了,今日皇上不是说了么,我们五日之后就出发了,路上赶点,就能在年前回到家了。” “太好了,不知道大雪小雪它们怎么样了?走之前小雪都有身孕了,回去不知道能不能看见小狮子,我的小马也应该长大了,是你的黑云的儿子哦。” “是啊,好想它们啊,阿丽儿……” “嗯”阿丽儿用鼻音回答李佐国,李佐国的大手在披风下悄悄的往上移动,已经到了阿丽儿高耸的下面,阿丽儿连忙用手按住李佐国作怪的大手,转过微红的脸颊嗔怪的白了李佐国一眼。 阿丽儿觉得就在大街上李佐国就这样十分令人害羞,李佐国脸皮甚厚,嘿一笑就此带过,阿丽儿觉得不好意思李佐国就不再乱动,就这样两人共骑回到了府中。 回到了府里已经是繁星点点,阿丽儿今天也算是累了一天,晚上又因为参加唐玄宗的宴会精神高度紧张,在李佐国的怀抱里已经鼻息沉沉睡着了,李佐国小心的将阿丽儿抱下马,送到阿丽儿的房中,阿丽儿在整个过程中只是下马的时候微睁双眼看了一下,看到李佐国抱着自己又安心的睡去,李佐国将阿丽儿放在床上,在阿丽儿的额头亲了亲,满心都是怜爱,阿丽儿房中有两个丫鬟,李佐国吩咐她们好生伺候,就转身回房了。 吃了酒李佐国觉得身上有些燥热,虽然已经是接近了冬季,晚上夜凉如水,李佐国还是不觉得,今天阿丽儿挑起的心火还在燃烧,李佐国回到房中就叫热水,还在等着李佐国的李松就叫人开始热水,李佐国又吩咐弄点吃的来,因为这场宴会根本没吃个什么,现在肚子还饿呢。 李佐国住的主楼上有一间房专门是用于洗澡的,里面就放了一个巨大的木桶,边上有几张木床,是搓背用的,李松指挥伙房下人将一根竹管接到木桶上方,在这间房外约二十米有一个巨大的热水箱,这竹管就接到水箱上面,下人将一桶桶烧开的热水倒入水箱,由竹管将热水传入房中,另外还有一根冷水管接出,李佐国才看见这个设计的时候也为此赞叹,古人的智慧可是不能小看的。 原来李佐国想的洗澡的场面就是人泡在木桶里面,然后一个个的仆役进来加热水,在疏勒也是这样,到了长安才知道原来洗澡也可以一个人了,李佐国很喜欢泡在木桶里,外面的仆役就不停的加热水,直到李佐国出来为止。 李佐国脱去身上的衣服,露出了一身日渐棱角分明的肌肉,跨入木桶,温暖微烫的水就将李佐国整个的包围了,李佐国呼出一口气,觉得无比惬意,这时李佐国突然听到了一声门响,李佐国以为是李松前来送吃的,也没有在意,继续享受热水。 李佐国又听见了一声门响,李佐国心里奇怪,怎么李松送吃的来一句话不说就出去了?李佐国就转头一看,结果看见小环正在羞人答答的脱身上的衣物,小云则端着一个托盘往房中的唯一一张桌子而去。 小云将三个菜一碗面条放在了桌子上,还有一小壶酒,小云的玉脸微红,放好酒菜就也开始除去衣服,李佐国只觉得鼻端一热,险些出丑,虽然小时候小环和小云都帮李佐国洗过澡,但是那时候什么都不懂,李佐国在原来的记忆片段中还记得自己还捉弄了小环,结果小环哭着跑掉的时候被自己老妈看了个正着,于是自己被老妈打了十板子,在原来的李佐国的记忆中可是印象深刻。 ------------ 第三十章 将离长安月弄影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三十章 将离长安月弄影 窗外天空泛白了,一天的清晨又到了,此时李佐国的床上还是静悄悄的,李佐国慢慢的睁开了双眼,昨夜的疯狂就像是一场梦境,李佐国动了动左手,手上传来的滑腻手感提醒他这不是梦境,李佐国偏过头看向左边,入眼的是小环的带着异国风情的俏脸,带着微微的黄色的头发披散在枕头,小嘴微微抿着,像是在微笑,明显是做了好梦。 李佐国平时起得很早,早上都要练功,其实小环和小云起来得也很早,都要伺候李佐国的,给他准备早点和洗漱用品,但是昨天对于两个刚刚由女孩变为女人的女孩来说是太累了,两人这时候还在酣睡。 李佐国想起身,悄悄的往小环怀里想抽出自己的手,没想到自己只是轻轻的一动,小环就醒了,一双湖蓝色的大眼睛张开了,明显还带着没睡醒的迷糊,双目没有焦距的看了过来,然后定格,看清楚了是李佐国之后小嘴微微的张了张,然后闭住,接着红晕在洁白的脸上扩散开来。 小云感觉不对刚刚睁开双眼就被李佐国吻住了,李佐国直吻得小云娇喘细细才放过她,早上李佐国被两女又刺激得蠢蠢欲动了,刚刚准备再次开战的时候两女同时按住李佐国的左右手,小云开口道:“少爷,夫人这次来时和我们说过,不可让少爷你沉迷房第之事,何况昨日奴婢和小环都是第一次,望少爷怜惜。” 李佐国听了这话不由心中怜意大起,于是点点头说道:“你们昨日第一次,少爷就绕过你们这次,不过什么沉迷房第之事什么的就不用说了,那是根本没有的事情,少爷我可是龙精虎猛的。” 李佐国这时露出坏笑:“少爷其实还未尽兴,等你们好点了就要好好的陪陪少爷,可不准乱找借口。” 小云柔顺的点点头:“小云全听少爷的。” 小环从后面抱住了李佐国,也说道:“小环从来都听少爷的。” 李佐国就说:“以后你们都是我的亲亲的老婆,不要自称奴婢了,就用名字称呼吧。” 小云吃惊的道:“少爷,这可不成的,家里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要是小环小云这样没规矩就算阿丽儿少夫人不计较夫人也会打死小云和小环的,以后少爷可不能这样说了,要是阿丽儿少夫人不知道还以为是我们撺掇少爷这样做的,那小云和小环就没活路了。” 李佐国没想到一句让他们改口的话居然将小云吓得脸色发白,小环抱住自己的娇躯也在战抖,显然也是很害怕的,无奈之下叹口气点点头:“好吧,我不勉强你们,但是你们要记住,在少爷我的心里,其实你们和阿丽儿是一样的。” 小云感动得双目含泪:“少爷说这话小云就算死了也值得了,小云从进少爷的院子开始伺候少爷就打定了主意,这一辈子是少爷的人。” 小环也在李佐国身后说道:“小环这辈子在少爷身边是最幸福的,小环和小云姐的心思一样的。” 李佐国将小云搂进怀里,亲吻着小云:“少爷拥有你们何尝不是福气啊?” 李佐国这是自然反应,没想到小云紧张成了这样,想想昨日自己也够厉害的了,居然每人都要了两次,两女又是破瓜,那肯定是非常疼的了,李佐国就有些讪讪的:“不会了,小云不必害怕,我是要起来了,要去练功的。” 李佐国放开小云,起床准备穿衣,两女连忙准备起来伺候李佐国穿衣,但是昨夜的重创令两女两女起身一半就又齐声娇呼一声坐回了床上,李佐国连忙说道:“你们好好歇息一下,晚点我叫丫鬟送点药来,今天就不要做事了。” 说完贼兮兮的看了看两女露出来的粉腿玉臂,在两女的脸红中转身大笑离开了,李佐国看着这美景,心情大好,一边穿衣一边含笑调侃两女,两女又喜又羞,但是又舍不得李佐国离开,都用含情脉脉的眼光看着李佐国穿上衣裤,将一身精壮雄健的肌肉遮住,小环的性格外向的多,面对李佐国的身体不像小云一般目光闪躲,就直愣愣的看着,目光中露出迷醉,看来不光是男人会欣赏女人身体之美,女人在看到完美的男人的躯体时候也是一样的心情吧? 李佐国浑身轻快的来到院子里,感觉手中的横刀宛如没有重量一般,才挥舞了没几下就看见阿丽儿跳着进了院子。 李佐国一时之间有些心虚,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阿丽儿过来,阿丽儿走了过来围着李佐国一圈,双手背在身后,显得茁壮的胸前更加的突出,小鼻子一皱:“佐国哥哥,昨晚上没做好事吧?” 李佐国大窘,呐呐的不知道怎么回答,阿丽儿见李佐国这副样子就娇笑起来:“佐国哥哥,阿丽儿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不知所措的样子呢,真好玩。” 李佐国就抬起手擦了擦汗,这才练了没几下,怎么汗就出来了呢?阿丽儿就说道:“小环和小云不知道会不会有了,等下要让府中的医师来看看,可不能掉以轻心,佐国哥哥以后要好好的对待她们哦。” 李佐国不由有点张口结舌,本来阿丽儿就算过来对他发发脾气李佐国也能够理解,毕竟是在没和阿丽儿成亲前就和两女上了床,结果阿丽儿一副没有放在心上的模样,令李佐国大惑不解。 李佐国只有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阿丽儿,这个……那个……我和小云和小环,你难道不生气?” 问完了来到这个世界最艰难的一句话,李佐国额头上的汗更多了,阿丽儿眼珠一转就知道了李佐国的想法,她不由得娇笑了起来,阿丽儿也看见了李佐国紧张的样子和额头上出的汗,阿丽儿也不禁为李佐国那么在乎自己而感动,阿丽儿就主动的靠进了李佐国的怀里,拽出腰间的汗巾给李佐国擦了擦汗,幽幽的说道:“佐国哥哥,你们家里只有佐国哥哥一个儿子啊,阿丽儿知道为了多生孩子佐国哥哥以后会有很多女人的,阿丽儿自己的父亲和哥哥都有很多女人,阿丽儿知道这是为了佐国哥哥好,但是阿丽儿心里还是不好过,阿丽儿只有今天会跟佐国哥哥说,以后就不会了,阿丽儿会开开心心的。” 李佐国觉得十分心疼,刚要说话阿丽儿就捂住李佐国的嘴:“阿丽儿喜欢佐国哥哥,就算佐国哥哥有再多的女人阿丽儿还是喜欢,阿丽儿也知道佐国哥哥最在乎阿丽儿,这就够了,阿丽儿不想做妒妇,但是阿丽儿心里还是难过,不过只要过了就好了。”说着眼泪往阿丽儿的眼中流了下来。 李佐国难过得心想要裂开一般,是啊,那个女人对自己心爱的人有了别的女人能够无动于衷的?除非是根本心中没有爱的,大唐一直到后世清末都是男尊女卑的社会现实,女人很多时候都是男人的附属,在大唐风气开放女人地位最高的时候都是如此。 李佐国疼爱之心溢于言表,不知道要怎么来宽慰阿丽儿,不想阿丽儿靠着李佐国流了一会泪之后就推开李佐国,擦干眼泪笑了起来,然后装作恶狠狠的样子对李佐国说道:“以后你每娶一个女的回家阿丽儿就会让你难过一次,哼,不过以后你要对阿丽儿好,要比你所有的女人都好。” 李佐国一看阿丽儿没事了,长舒一口气,连忙点头如捣蒜:“那是肯定的,我怎么敢对你不好啊?你以后就算是要天上的月亮我都会帮你去拿下来。” 阿丽儿偏了偏头问道:“真的?” 李佐国大力拍了拍胸膛:“当然是真的,你什么时候见过我说话不算话了?” 阿丽儿就笑着雀跃道:“那好,佐国哥哥就陪我去逛东市吧,上次因为圣旨到了阿丽儿都没有逛,这次佐国哥哥就能够好好的陪阿丽儿逛一天的街了。” “啊,什么?要逛一天的街?”李佐国一听傻了眼,上次逛了半天就去掉了自己半条命,这次一天?李佐国突然看见阿丽儿嗔怪的看着自己,仿佛在说自己说话不算话,马上就要反悔。 李佐国马上挺起胸膛:“好,就去逛他一天,直到阿丽儿满意为止。”李佐国心里转念一想,也明白了阿丽儿的小心思。 自己吃掉了小环两女,阿丽儿就让自己陪着逛一天的街,也是间接的宣示自己才是正妻,也表示李佐国最在乎的是阿丽儿,李佐国没有多说,以后自己估计还会有女人收入房中,阿丽儿如果真的是单纯无比的话也是头疼的事情,现在看来阿丽儿并不像她外表那样没有心机和单纯,那李佐国也就不去说破阿丽儿那点用心,高高兴兴的陪着阿丽儿出门逛街去了。 出去逛了一天,李佐国和阿丽儿晚上才回到家里,在外面吃了三顿,阿丽儿这次没有买太多东西,只是霸占了李佐国一天,李佐国也甘之如饴,两人回到了府中就看见李护迎了来,阿丽儿见李佐国有正事就自己回去了。 李佐国看着李护问道:“有什么事?” 李护说道:“刚才李虎送来消息,说是李林甫昏倒了,病重,皇上都过去看他了,看来是不行了,李虎问你我们这边什么反应?” 李佐国心想终于来了,李林甫一死杨国忠就有一年多的嚣张的时候了,现在的关键就是早点离开长安了,李佐国就说:“你赶快去安排,本来昨日皇上就说了五日之后我们离开长安,就马上全部准备好,到了时间就出发,现在长安不适合再待下去了,我现在马上去看看李林甫。” 李护就答应了出门去军营安排了,李佐国准备了一些药材,如人参啊什么的补药,就奔李林甫府上而去,到了李林甫家下了马,发现来看望的人不少,李佐国随李林甫府上官家进到后院,却看到站在院子里面来看望的官员都是低品级的,三品以上的官员基本没有。 李佐国不由暗叹人情冷暖,李林甫权势强大的时候过个生日基本上全部的高官都会前来贺喜,现在都看到李林甫逐渐失势,都要死了,居然来看望的三品以上的官员都没有,正是人走茶凉的典型,古今皆如此啊。 李佐国在院中瞪了一会,就看到几个医师模样的老头走了出来,路上就谈论了起来,似乎在讨论病情,边上早来的几个官员的谈话让李佐国知道里面有几个是御医,是唐玄宗来看望了李林甫留下为李林甫治病的,李佐国知道这次李林甫是大限难逃,所以什么御医看来也是解决不了问题,果然这几人讨论半天似乎没有得出什么结论,就往门前出去了。 李佐国就问站在门前的一个李府管事:“不知道;李相的病情如何了?能看到李相吗?” 这管事居然还一脸的傲慢,看看李佐国穿的是绯色的官袍,就爱理不理的说道:“老爷今天下午昏迷,现在还没有醒呢,估计是看不到的,今天皇上来看望过老爷了,留下御医问诊,想必没有大碍,你可以过几天再来拜望。” 李佐国暗暗摇头,到了这个地步还看不清楚形式,李林甫只要一死,李林甫的家就没有了支柱,在杨国忠面前就是鱼肉,居然还有宰相门前的傲气,真是不知所谓。 李佐国就拱手道:“这位管事,下官带来的东西已经留在了门房,下官改日再来,望李相早日康复。” 这管事瞥了李佐国一眼:“怎么不多等等?要是老爷醒来知道有人先走了怕是不妥。” 李佐国对这个没有眼力介的管事已经没有耐心了,转身就走,丢下一句话:“等你们老爷能够醒来再说吧。” 回到府中李佐国心里不舒服,不过一想李林甫已经威风了一生,死前玄宗也来看望了他,也算有情义了,自己也没有对不起他,至少还要带上他的两个孙子在西域生根,虽然李佐国说的是将他们带到西域就完事,但是李林甫和李佐国都知道不是那么简单,至少要送上路才能够放手,两人的这个约定其实也是君子约定,李佐国就算不管也不会有什么人来质问。 李佐国叹口气:谁叫咱是言而有信的人呢?就算是父亲升官付出的代价吧,反正不会花太多功夫的。 李佐国就不想此事了,转身往后院去了,他还是担心小环两女,走到了后院一看,两女不再房中,李佐国又到两女住的房中去看,也不在,李佐国奇了怪,转念一想,此时两女可能到阿丽儿住的小院去了。 李佐国就往阿丽儿房中去了,果然,还没有上楼就听见了阿丽儿的声音在说什么,时不时小环的声音还传了出来,李佐国站在院中听着三女传来的银铃般的笑声,看着天上的繁星点点,不由得有点痴了,李佐国响起师傅李白的一首诗句: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天上的明月似乎也知道李佐国此时所想,将月辉照在了李佐国的身上。 李佐国此时心中充满了平安喜乐,上面的三个女人就是自己的最爱,以后会有孩子,就构成了自己要守护的全部,李佐国拾级而上,少时楼上传出三女看到李佐国的惊喜的声音,明月当空,李佐国的长安之行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 第三十一章 权相归天虎离京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三十一章权相归天虎离京 天宝十二年十月初八,李佐国和段天和出长安往安西大都护,通行的有唐玄宗传旨太监曹健,这曹健是玄宗最宠信的太监高力士手下的得力臂助之一,李佐国反观这曹健,行事有度,文武双全,谈吐不俗,虽是阉宦之身但是却有名士才情武将豪气,李佐国不由啧啧称奇,曹健此去要传两道旨意,一道就是李佐国代接的李嗣业封节度使的旨意,出长安之前李佐国将圣旨交给了传旨特使曹健,另一道圣旨就是段天和接封常清安西一应职务并封常清升陇右道防御使。 这防御使一职是仅次于节度使的重要职位,是玄宗时期才出现的新的官职,负责整个地区的兵将的管理,是真正的军事第一人,可以看作后世的军区司令一职,其实这也是一个制衡节度使权力过大的增设官职,同样为二品官员,封常清此次也是升官了,不过陇右道现在是哥舒翰为节度使,哥舒翰为人强势,封常清此去分权不能说是一个好差事,不过离开了安西对于封常清和李嗣业来说都是好事。[bsp; 曹健对于李佐国印象不错,接到皇命来到李佐国这里就不能再回去了,一直要等到从西域回来到高力士出交令才算完成这个任务,曹健此去来回需要五个月以上,但是脸上没有一点畏难之色,一直神色自若跟李佐国打听沿途气候和风土人情,李佐国也觉得曹健比较务实,就耐心的解答,两人很快就熟络了起来。 高力士此时已经是骠骑大将军、冠军大将军、左监门卫大将军、渤海郡公,可谓宦官中的前无古人的第一人,作为一个宦官,李世民曾经对太监下过:内宦为奴者。这一定语,定义宦官为奴隶,高力士能够以一个宦官的身份封道如此高官,可谓一件奇事。 不过李佐国可不是这样认为的,高力士在唐玄宗登位之后屡建奇功,在唐玄宗的上位路上连续参与策划了两次重要的宫廷政变,为巩固唐玄宗的皇权统治立下了汗马功劳,因此唐玄宗投桃报李封高力士如此高位,且高力士本人善于骑射,勇力过人并对于国事每言必中,非常的有见地,文武双全,唐玄宗也对他非常的信任,长安城的一半以上的御林军就是掌握在高力士手中的。 此次长安之行李佐国并没有亲自见到高力士,一是时间短二是高力士年底了回了一次自己的封地,这时玄宗御批特许,所以这次没有见到,从这曹健身上李佐国就能够感受到高力士的用人之道了,想必是真有本事的高力士就会重用。 李佐国在这几天已经做好了一切离开的准备,全部车马都已经备齐,曹健一到就和李佐国在府中等待段天和的到来,没等多久段天和就空身来到李府,段天和的东西车马已经开始出发,没必要集中在李佐国这里再一起出发,曹健就宣读玄宗的另一篇圣旨,接旨的有两人,圣旨也有两分,一份当场就颁给了段天和,段天和接旨谢恩之后就全部人出发了。 门口的小广场上面站满了李佐国的亲卫,这些身经百战的士兵都肃立不动,右手按住腰间横刀,左手牵住战马,战马也是训练有素的良马,除了时不时的发出一两声响鼻再无其他声响,三百多人排成的阵势就如同千军万马一般,曹健、李佐国和段天和出来就看见了这样的情景,曹健点点头,他也是之兵之人,这些武士个个精壮剽悍,目光坚毅身带杀气,又纪律严明,是不可多得的精锐。 李佐国一声令下,全部人都上马静立,等到三人全部上马之后,一行人转出李府门前往李佐国进长安的金光门出发,所有的车马行礼都在门外等候,几百骑迈着整齐的步伐穿过长安的西大街。 路上行人纷纷在街道两边驻足观望,来到了长安门前,有礼部和吏部的官员在门口代天子相送,三人下马谢恩之后上马出城,李佐国穿出宏伟的金光门正门,回头望向在冬阳下的长安城,城门上的皇旗正在随风飘扬,披甲持戈的战士在城墙上面外而立,仿佛在代替长安送别李佐国一行,李佐国在心里默默的说道:长安,我还会再回来的,等到我回去平定西域,就是回转长安收拾安禄山的时候了,再会,长安古都。 在李佐国纵马离开长安的时候,李林甫在自己的府中卧房闭上了双眼,停止了呼吸,一代权相结束了自己掌握大唐权力的一生,终年六十八岁,直到死去李林甫都没有清醒过一次,似乎对于自己的一生李林甫非常的满意了,就不愿意再回过头来交代些什么了,李林甫的两个嫡孙也和李佐国一起踏上了走向西域的旅程。 在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疏勒境内,最西边靠近呼罗珊地区巴里黑三百里的一个山头上面有一个堡垒,这个堡垒坐落在这片草原上唯一的制高点乌博勒支山上,乌博勒支在突厥语中是望乡的意思,意思是这座小山就是离开西域草原的地方了,离开的时候就在这座山上望乡吧,说是山实际上就是一座丘陵,山上没有什么树木,有的是红色的岩石,堡垒就是用这种红色的岩石砌成的。 这座堡垒的名字就叫乌博勒支,汉人直接叫做望乡堡,也是唐军控制的最西边的一个点,所有的去大食来往的商贩过了望乡堡就进入了大食的实际控制范围,此时的呼罗珊地区是一个以四个城市为中心的中亚小部落的集中区,大唐和大食分别在这个地区施加自己的影响力,大唐是经济和文化,大食则是宗教渗透,因为怛罗斯之战的提前,大食在这场决定了大唐西域的决战中没有来得及施加影响,在这之后大食亡羊补牢加快了地区渗透和影响,李嗣业作为疏勒镇守使对于这样的渗透并不是很在意,因为在李嗣业看来任何的花招都在大唐的强大武力面前是没有用的。 在疏勒最西边的这个堡垒设立一个上镇,有五百边军镇守,这是唐军边军较大的规模了,此地的镇将是一个突厥人,是最早臣服大唐为大唐征战的突骑施部族人,早在天宝四年就从军了,除了还有一些突厥人的相貌之外,其他的一切基本都是汉人的习惯了,镇江的突厥名字叫铁吾尔洛洪,他和父母在天宝二年迁至疏勒,李嗣业进入疏勒为镇守使时招兵,铁吾尔洛洪加入了,成为了一个大唐军人,从此不断积功升至旅帅,参加了怛罗斯之战后疏勒设立边防三十堡,将整个西域靠近他国边境设立了三十个堡垒,作为边防的最前沿李佐国力主建造坚固的石堡,大量的劳力都是怛罗斯之战的俘虏,望乡堡就是最早建立好的堡垒之一。 铁吾尔洛洪今年不过二十六岁,从军之后一直以汉人自居,他请疏勒城中的书记官给自己起了个汉人名字,叫做洪铁吾,用这个名字超过了七年,现在所有认识他的同袍和部下都是叫他洪镇将,洪铁吾也以自己的汉人身份自豪,他娶了一个由陕西到疏勒做生意的商人的女儿为妻,望乡堡建成之后他升官成为望乡堡镇将,统领五百唐军镇守此堡。 洪铁吾此时正站在靠西边的堡门上面等待着,堡门此时是大开着的,来来往往的全部是附近草原上为疏勒畜牧开荒的百姓和出关到大食做生意的商贩,洪铁吾的岳父就是一名远途商人,手下有两只商队,来往大食和疏勒,这两年多因为疏勒实行的发展商业的政策收益良多,洪铁吾全家都搬进了疏勒城,在广大的西域草原上也有自己的牧场和几百亩农田了,因为镇守望乡堡洪铁吾对于自家老岳父的商队也能够照料一二,此时他就是在等待岳父的一只从大食回转的商队,这只商队是岳父手下较大的一只,是洪铁吾的大舅哥亲自带领,因为已经超过了回转的时间将近一个月了,岳父比较着急,派人来洪铁吾这里询问过几次。 洪铁吾最近从通过望乡堡的商贩口中得到一个不好的消息,大食内乱已经尘埃落定,由易仆拉欣领导的起义攻占了大马士革,推翻了伍麦叶王朝的统治,白衣大食的统治正式落幕,易仆拉欣在成功之前就去世了,新王朝的第一任哈里发为艾布.阿拔斯,也就是后世所称的阿拔斯王朝,现在的大唐将其称为黑衣大食,艾布.阿拔斯自称赛哈法,意思就是屠夫,是一个强有力的统治者,他在库法即位之后已经将都城迁至安巴尔城,也就是现在的伊拉克安巴尔省首府,在政治和经济稳定了之后艾布.阿拔斯发起了针对外国商贩的加税政策。 此时来往大食商贸线路的主要商人就是大唐的商人,这种相互的商贸当时没有统一的海关之类的部门进行管理,大食的商人也有很多来大唐进行贸易,这种贸易很多是自发的,当时已经有原始的进出口商业税了,其实就是在主要的贸易通道的关卡城市收取一定的过关费或者进城费,这种收费没有统一的标准,非常的混乱,但是丰厚的贸易利润使大食和大唐两国的商人趋之如鹜,就算是被沿途的城市关卡收取了一定的费用也能够在商路一次的来回中赚取百分之一百到百分之两百的利润。 在到达大马士革的商路中间有大食的大大小小的城市或关卡十几座,以往的惯例是就地收取就地归当地的官员使用调配,艾布.阿拔斯出身麦加古莱什部落哈希姆家族,是一个通过商业利益壮大的家族,因此深深的知道商贸的利润所在,在统治了整个大食之后艾布.阿拔斯就颁布了所有关卡城市对于外国商人的过境费用根据其货物的价值进行收费的法令,且收取的所有费用收归国家,这样其实针对的主要对象就是大唐的商人。 这条法令的收费有一套专门的标准,且收取的费用十分高昂,如果一个大唐商人从望乡堡出发,进入大食走过十几个收费的关卡和城市到达大马士革,那么他的货物总价的一半以上就交给了大食国家了,这是计算利润之后的一半,也就意味着如果商人出了望乡堡在没有到达目的地之前他是亏本的,到达了目的地之后才能够有原来的15到20的利润,然后购买当地的货物再往回走,那么又重复一次收费,到达了大唐才又有10到15的利润,加起来走一趟能够有25到35的利润。 这个比例看起来不小,但是刚刚平定的大食境内十分的混乱,商路有一定的风险,还不用说商人在通过呼罗珊地区时的风险,那里的小部族在需要商人的时候就是卖主,在自己没有钱或者货物的时候就变身马贼,因此每个商队都会有不少的护卫跟随行动,又因大食境内商人的过路商税收归的是国有,本地的官员和地方势力没有得到好处,就胡乱的加收费用,导致很多在天宝十二年进入大食的商人亏了本,商人是以利润为第一生命的,亏本了肯定是不干的,于是就闹将起来,导致了几起因为大唐商人拒付或者付不出商税而被阿拔斯王朝扣留关押的例子,曾经繁茂的大食和大唐的边境商路因此空前的紧张了起来,同时黑衣大食加大了对西域呼罗珊地区的宗教渗透,此时的呼罗珊地区有十多个小部族盘踞,因为怛罗斯一战之后很多原先倒向大食的部族现在靠拢了大唐,这一带也可以说是大唐和大食之间的一个缓冲带,大食当然不甘心这样好的缓冲带被大唐直接接手,于是就暗中支持在怛罗斯一战中败北西迁的部族,在呼罗珊地区掀起了大片的混乱,不但占有原呼罗珊地区部族的生存空间,还对大唐的商队进行劫掠,虽然畏惧大唐强大的军事实力不敢太过于嚣张,不过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到了商路往来。 因为安西大都护现在管辖的疆域在怛罗斯一战之后空前广大,李嗣业又忙着按照儿子走前制定的策略在楚天舒等人的帮助下消化战争带来的人口和土地,对于这件事没有及时做出反应,但是在这个几乎和大食接壤的边境堡垒望乡堡,镇将洪铁吾却成为了大唐和阿拔斯王朝的第一次战争的关键人物。 此时的洪铁吾可没有任何成为关键人物的觉悟,正在堡门上焦急的等待这自己的大舅子的消息,远处游骑兵奔驰的烟尘扬起,洪铁吾站到了墙边往外看去,来的骑兵约有四骑,洪铁吾知道那是自己手下骑兵的斥候,也兼传令兵一角。 洪铁吾匆匆的下了堡楼,此时传令兵刚到堡门个骑兵翻身下马,对洪铁吾禀报:“镇将,在靠近巴里黑城那边有一只商队正在被一伙马贼围攻,看上去是我大唐的商队,王校尉领军前往救援了,因为围攻的马贼数量不少,王校尉就命我四人回来禀报镇将。” 洪铁吾捏住下巴沉思了片刻,就说道:“你四人先休息去吧。” 四个骑兵牵马往堡门边的军营走去,洪铁吾转身对他手下的另一个校尉陈忠国说道:“情况不对啊,靠近我们大唐控制的范围居然会出现马贼,这些部族难道忘记了我大唐的厉害了?” 陈忠国也是打过两次大战的老兵,现在是望乡堡边军步军校尉,闻言皱眉道:“虽然有些奇怪,不过王校尉的马军就算对上五倍以上的马贼也没有太大问题,现在就等他们回来之后再看情况而定了。” 洪铁吾点头:“对,只有等他们回来才知道了,你晚上要加强戒备,关堡门的时间提前半个时辰,做好防备。” 陈忠国点头应了,洪铁吾回去之后也就没有多想,安排了巡营就剩下等待了,因为望乡堡唐军的巡查范围比较远,一般是要离开望乡堡往西两百里,那么就算王校尉救了那个商队,那么回转望乡堡也是第二天晚上的事情了,加上商队走的速度较慢,到第三天早上到也不稀奇,洪铁吾也就只有耐心等候了。 一天过去风平浪静,结果到了第二天傍晚将要关堡门之时,远处又是四骑飞驰而来,洪铁吾正在堡门口骑一下马就禀报洪铁吾:“洪镇将,王校尉在救商队时候马贼原来是有埋伏,山后转出将近一千骑马贼,但王校尉已经击溃马贼,保护商队明天早上就能够到堡里,不过…不过” 洪铁吾一见这个骑兵居然支支吾吾的,心中咯噔一下,就骂道:“吞吞吐吐的干什么?什么事情马上说。” 那骑兵就道:“被围的商队是张家的,商队主人被重伤,被砍掉了一条腿。” 洪铁吾双眼瞪圆了,一股怒火直冲上来,这个张家商队就是洪铁吾的岳父的,岳父姓张,此次带领商队的就是岳父的大儿子张旦,洪铁吾的大舅哥,一听说大舅哥被砍了一条腿,洪铁吾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是什么部族做的?王校尉那里伤亡多少?” 洪铁吾毕竟是老行伍了,一句话没有问自己的大舅哥,问的是自家兄弟的伤亡情况,那骑兵就回答:“俘虏了七十多个,初步审问知道是当初逃脱的血狼部的人,王校尉那里死了三个弟兄,伤了十多个,重伤有四个,死去的三个兄弟都是被弓箭碰巧射进要害死去的。” 洪铁吾怒道:“这些血狼部的残余真是阴魂不散,不过没有当地部族的帮忙怎么可能藏得找不出来?看来是要教训一下他们才行了。” 洪铁吾一点不为自己的骑兵击败上千的草原骑兵为怪,洪铁吾对自己手下骑兵的战斗力有很强的信心,他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嘴里吩咐道:“去告诉陈校尉,明日等王校尉回来就商议一下,看来是要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些部族人了,不然他们打劫会打到我们眼皮子底下。” ------------ 第三十二章 唐人岂是能轻侮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三十二章唐人岂是能轻侮 洪铁吾站在房中,脸色铁青,双拳握得咯咯有声,床上躺着一个中年人,左腿已经齐膝而断,右肩也有一处箭伤,都已经包扎了起来,但是这人还是昏迷不醒,这人便是洪铁吾的大舅子张旦,王横站在身后低声说道:“洪镇将,末将去时有约三百骑马贼在围攻商队,结果正在驱逐时路侧的山后又冲出约一千马贼,到将所有马贼击溃,商队已经伤亡惨重,末将保护不力,请洪镇将责罚。” 洪铁吾从牙齿缝里面挤出话来:“王校尉何错之有?要怪只能怪这马贼。”[bsp; 洪铁吾转身出门,对门外的军医说道:“无论如何要保住他的性命,不管你用什么办法。” 又对身后的王横陈忠国说道:“马上去营中议事,今天这事情不是一次两次了。” 到了堡中的主营坐下,三个望乡堡的主官开始都沉默不语,气氛压抑,洪铁吾先开口道:“这段时间的马贼出现的频率高了很多,是要给他们一点教训了,而且抢的全部是我大唐的商队,手段还极为凶残,抢了货物不说,还要杀人,不单单是我大舅子被伤这事,我建议进行报复。” 说完洪铁吾注视着两个副手,等待他们二人的意见,王横和陈忠国相互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睛里面看出了赞同,却是,现在的大唐怕何人?何况这明显是针对大唐的行动,三个人都是武将,但是在来望乡堡的时候李嗣业说得很明白:“你们去那里就是我大唐对外的一个支点,凡是有关大唐的问题,不管是那个国家挑衅,都要回击,不能让大唐国威受损。”这话是李佐国常在李嗣业面前说的,李嗣业深以为然。 王横就说道:“洪镇将,你说怎么打吧?我和陈校尉都听你的。” 洪铁吾咬牙切齿道:“既然这些部族不将我们放在眼中,那么就好好教训教训他们,大食人也不老实,拼命的提高商人的税,那么我们就双管齐下,对马贼就采用打和剿,王校尉扩大你的巡视范围,凡是可疑的马队全部都带回来审问,敢反抗的格杀勿论,大食不是提高我大唐商人的税吗?我们这边也开始收取过关费,凡是经过我们这边的大食商人,我们收和大食一样的钱。” 王横和陈忠国又对望一眼,至于加强戒备巡视这个本来就是边军的工作,没说的,但私自开始收取过关费这个可是要杀头的罪,陈忠国就说道:“收过关费还是另议吧,至于扫平这些马贼本来就是我等的职责所在。” 洪铁吾说道:“不用担心,这件事我会原原本本的报告李将军的,不得到李将军的同意不会开始这样做的,而且我们自己的力量不够,这边过境的范围太大,要联系附近的几个驻军点一起行动,才能够形成面型打击。” 王横和陈忠国见洪铁吾并不是被自己大舅子被重伤失去理智,安排的有理有节,就都同意了,洪铁吾就派人去附近相隔不远的两个同等堡垒的镇将报信,希望他们来望乡堡商量共同发动针对马贼的清剿行动的事宜,同时对此次的事情经过上报李嗣业,也说明了自己想做的事情。 这里离疏勒距离不算近,信使来回需要四天,洪铁吾的望乡堡左右相隔不远还有两个规模和望乡堡相当的堡垒,分别是长陌堡和穆图克堡,两堡的规模和望乡堡相当,但是因为只是战略上的考虑设立的,那边也是属于需要进行防范的范围,但是不是最好的商路所在,因此论热闹比望乡堡这边差远了。 接到了洪铁吾的书信第二天两个堡垒的镇将张帆远和杨德忠就赶到了,洪铁吾一见到二人第一句话就是:“我们联手收拾巴里黑地区的马贼,再不收拾这些马贼我们的商路就会出大问题。” 张帆远名字文秀但是性子却急,一听这话就说道:“我们这边三镇兵力足够了,随时可以出兵,老洪你说怎么打?” 杨德忠是一个四旬的老将,为人比较沉稳,就问了一句:“洪镇将你出兵对巴里黑,这个小城对于我们的实力来说不值一提,但是我们边军出兵没有李将军的同意是不能轻易的进攻别国的城市,在大唐境内怎么剿匪都没事,就怕打了巴里黑会招来李将军的处罚的。” 洪铁吾手一摆:“我一天以前就派人向李将军报告了,过两天就会有回音,你们两个就在我这里好好玩两天,等到回复到了再说。” 杨德忠和张帆远就不多说什么,三人当晚吃了一顿接风宴,就在洪铁吾这里住下等待李嗣业这边的消息。 三天一晃而过,信使带来了李嗣业的书信,洪铁吾在厅中展开李嗣业的信,看了一遍后大笑:“李将军真是叫人痛快无比啊,你们看。” 杨德忠和张帆远结果信一看,李嗣业就写了几行字,意思就是两点,打要打疼,对大食商人收费,收取的费用要高于大食收取大唐商人的税,随后会专门派人过来管收费这件事,三个镇将主要的力气就使在剿匪和巡边上。 杨德忠张帆远两人就点点头,张帆远说道:“那我两人就分头准备,老洪你这里先从商人这里了解点情况,巴里黑那边属于萨达哈部,信奉的神和大食一样,怛罗斯之后血狼部逃至呼罗珊,我们摸清楚了他们落脚的地方就行动,这次先一举将威胁我大唐边境的血狼部扫一遍,巴里黑的萨达哈部也要教训,胆敢包庇我大唐的敌人。” 洪铁吾就说道:“那好,我们的兵将不能一次全部出动,这次就定在三天以后直接出兵,我看就直接攻打巴里黑,萨达哈这个小部族也敢收取我大唐商人的税,真是不知死活,更不用说他们还敢包庇血狼部了,我们都出兵三百,骑兵步兵各占一半,合兵九百足够了。” 两将都同意了,返回自己所在的堡垒准备不提,洪铁吾也紧锣密鼓的准备出战,过了两天从疏勒来了一队士兵,保护的正是主持此次边境收费的主官韩江明,韩江明是最早李嗣业手下的参谋,后成为疏勒的镇管,疏勒已经发展成为一个比一般的县要大得多的城市,镇管其实就是县官的角色,韩江明个人行政能力不错,将整个疏勒管理得井井有条,李嗣业街道洪铁吾的报告本来不甚重视,只是准备让这边的三堡出兵教训巴里黑就行了,但是楚天舒却从洪铁吾的书信中看出了不一样。 楚天舒对李嗣业建议,边境的这种商税性质的收费是非常可观的,一定要派遣能员干吏过来,且一旦收取高费用,商人必然会逃避这种收费而另走其他的路线想绕过望乡堡,那么就需要制定详细的巡边缉私的计划,李嗣业重视楚天舒的建议,就派出了韩江明来望乡堡主持此事,还让韩江明带了三百步骑各半的部队前来。 洪铁吾这时也准备得差不多了,韩江明一来就宣布所有国外的商人都要根据货物收费,特别是大食的商人,收取的费用是大食收取大唐商人费用的一倍左右,这命令一下,在望乡堡停留的大食商贩立时就闹翻了,韩江明可不管这些,直接派兵守住客栈,进去验货收钱,不给钱的,可以,货物没收,给了钱的可以继续进入大唐做生意。 问为什么收那么贵?简单啊,大唐的疆域可比大食大多了,我们这边只收你们一次,大食却要收十几次呢,何况大唐疆域内行商安全是能够得到保障的,不像去大食还有马贼光顾,这笔费用已经很少了。 洪铁吾在一片大食和外国商人的哀鸿声中领三百精兵出堡往西去了,在离开望乡堡一百里的地方汇合了长陌堡和穆图克堡的六百精兵,三处合兵之后就直奔萨达哈部所在的巴里黑而来。 萨达哈部不是一个大部落,同是阿拉伯后裔的萨达哈部信奉伊斯兰教,他们其实已经摆脱了游牧生活的模式,属于农耕加半畜牧,他们就建立了一座城市巴里黑,所在的位置正好处于大唐和大食的贸易通道之上,因此拜商路繁茂所赐逐渐的富庶了起来,巴里黑是呼罗珊地区最靠近大唐的一个城市。 不过与其说是一个城市,不如说是一个集市,其规模连望乡堡都比不上,望乡堡全部城墙都是石制,作为一个军事堡垒防御能力十分出众,而巴里黑其实就是萨达哈部在巴里黑这个地方建立的一个贸易集散地,周围用泥土混合木材围起简陋的城墙,开了四道门,这样也是防备其他的部族前来抢劫的,防御能力对付部族也许可以,但是面对唐军,那就根本不值得一提了。 将近一千人的唐军步军有四百五十人,骑兵四百五十人,全部是精锐的边军,老兵和新兵的比例接近一比一,这样配比的战斗力发挥是最合理的,骑兵全部配备了唐军骑兵的标准装备,骑槊、横刀和骑弩,步兵则是混合兵种,步槊兵也就是长枪兵、弓弩兵和跳荡,全部的士兵都带有弩。 此次出战的所有士兵带有三种弩,一种是骑兵使用的骑弩,也叫角弩,体形最小,射程在一百五十步,差不多是一百八十米左右,近距离的穿透能力很强,一种是张晓东在李佐国提醒之下才开始装备疏勒唐军的新式弩箭神臂弩,这种弩结合了唐军的原来两种长距离弩的优点,射程超过了三百五十米,能够同时上三根弩箭,每弩有三弦,在短时间内可以三连发击敌,是威力强大的战场杀手级别的武器,最后一种就是破城弩了,也叫做床弩,不过这种弩就不想前两种弩是用脚就能够上弦的了,需要用绞盘上弦,上好之后发射特制的弩箭,弩箭也分两种规格,一种是前端如同三角形的破甲箭,这种箭的穿透性非常好,就算是石制的城墙也能够利用强大的力量穿透城墙钉在上面,还有一种弩箭就是前端仿佛放大了的斧头的弩箭,这种箭在对付骑兵和步兵的冲锋可是威力无比,可以想象一下有一米二左右的正面锋刃的弩箭通过弩床发射出来,面对这种武器的不管是什么都只有被一劈两半的命运,而且这种弩箭因为不符合空气动力学,会在发射之后进行弧线运动,更是增加了战场上的杀伤力。 洪铁吾三人手下的九百唐军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杀戮机器,面对拥有三千战士的萨达哈部,根本没有考虑会失败的问题,唐军出现在巴里黑城之外的时候城内的人还不敢相信会有人来进攻他们了。 因为在两年之内巴里黑都没有遭受过攻击,因为没有精良攻城器械的部族是无法攻下这座城市的,除非是人数要远远高于萨达哈部,这样难啃的骨头在呼罗珊地区没有部族能够吃下,所以巴里黑也是萨达哈人的骄傲。 唐军出现的时候正是每天穆斯林进行礼拜的时候,城门上面几乎看不到战士,不过在这样的混乱地区能够生存下来的部族还是有他的生存之道,城门上有警戒的士兵,士兵看到大批的唐军从山道转出时就发出警报,城门下面做礼拜的士兵就赶忙将城门关闭。 洪铁吾三将远远的看着巴里黑城一片慌忙中关闭了四门,根本没有急于进攻,洪铁吾转头对杨德忠和张帆远说:“少将军经常说,不能不教而诛,我们既然来了,那么就也要让他们知道得明明白白。” 张帆远道:“我先去打个头阵?” 杨德忠头疼道:“张镇将没听见洪镇将的说话啊?先不忙打,先听听那边是怎么说的,相信他们很快就会知道我们是大唐军队了,一定会派人过来的,叫他们交出血狼部余孽,那么我们可以不予追究,如果不然,那么就才是你张镇将出马的时候。” 张帆远用马鞭敲敲自己的头盔:“我就是懒得动脑筋,这意思我也懂,只是好久没打仗手痒痒了,就先扎营吧。” 洪铁吾说道:“好,先扎营。” 在山坡上排列整齐的唐军就在一声令下之后骑兵警戒,步兵分出一半开始扎营,不到半个时辰一个简单但是防御绝对不差的军营就立起来了,唐军就有序的入营。 这军营的外墙全部是专门制作的铁杆,这种铁杆长度有三米左右,每五根连成一排,上端是锋利的刃尖,安放的时候不是直直的插入土中,而是向外呈五十度左右安放,底端也是尖刃,插入土中半米以上,安装的唐军士兵用铁锤击打这种特制营墙上拐出来的一截铁杆,这是专门用来锤打的部位,好将它插入土中,这种营墙的好处就是安装非常的快速,且能够形成阻拦骑兵进攻的有效防护,墙的上端离地面两米左右,正是战马无法跨越的高度,朝上的内面布满了约两寸的尖刺,如果敌人通过战马往上面翻越,那么这些尖刺就是他的噩梦。 李佐国推广这种营墙虽然成本较高,但是如果步兵在平原上遇到了骑兵的冲锋,这种能够迅速摆成拒马枪阵一般的营墙就能够形成最好的防御,利用射程超远的弩,步兵在面对骑兵的时候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这次装备这种营墙的部队就只有边军的三十个堡垒。 唐军的营地布置得十分紧凑,每十人一个帐篷,约一百人的火头军就开始埋锅做饭,很快青烟冒起,城墙上的萨达哈部的首领克哈姆满脸的大胡子,正眼光凝重的看着立好军营的唐军,他们现在已经知道了来到巴里黑的这只军队就是大唐的边军,旗帜和士兵的军服都说明了这点。 克哈姆不知道唐军为什么来到自己的城市,但是显然唐军不是来旅游的,克哈姆就转身下城,随后派出了一个使者前往唐军的军营问来意。 木制的巴里黑城门开了一条缝,里面出来了两匹战马,两个使者来到了唐军军营求见主将,洪铁吾三人在中军大营见两个使者,两个使者的相貌就是阿拉伯后裔的样子,卷发高鼻,一个高一个矮,汉话讲的很好,高个子的使者就问道:“不知道这几位唐朝的将军来到我们小小的巴里黑城做什么?” 洪铁吾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道:“我们来是听说巴里黑城的萨达哈部包庇我们大唐的敌人血狼部,我们就出兵来剿灭血狼部的,顺便要让萨达哈部知道帮助我大唐的敌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两个使者面面相觑,没想到洪铁吾那么直接,况且作为黑衣大食相同信仰的萨达哈部其实已经是黑衣大食在呼罗珊地区的一颗棋子了,信仰使萨达哈部亲近大食,倒向了大食,但是在真正面对大唐帝国时候,使者就感受到了压力。 矮个子的使者说道:“对于将军的指责我们根本不知道,我们萨达哈部没有包庇血狼部,将军的这种说法不成立。” 洪铁吾脸上露出阴森的笑容,站起身来对这两个使者说道:“我们在这里说什么都是空口说白话,我大唐不会污蔑你们的,今天你们有和血狼部勾结要交出人来,没有和血狼部勾结也要交出人来,还要赔偿我大唐商人损失在马匪手中的损失,其他的就不要多说了,你们回去和你们的头领说,我们等着你们给我们一个交代,不管是消息还是赔偿都行,明天早上得不到我们想要的,那么你们萨达哈部很可能就会消失。” ------------ 奇*书*网*w*w*w*.*q*i*s*u*w*a*n*g*.*c*o*m 第三十三章 战前准备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三十三章战前准备 城上萨达哈部首领看着使者回转,急急忙忙的下了城墙,迎到了使者之后就开口问道:“怎么回事?唐军为何来到我们这里?” 两个使者脸色极差,高个子的使者回答:“唐军是来质问为何我们部族要勾结血狼部对大唐商人下手的,而且唐军认定了这个事实,要求我们在明天早上之前给他们一个交代,要么交出血狼部的人或者藏身之地,要么就对我们进行攻击。”[bsp; 首领克哈姆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沉吟不语,过了一会克哈姆转头问身后一个老者:“阿訇,现在已经到了萨达哈部存亡的时候了,请问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这个难题?” 这个老者身穿白色的长袍,头顶带着小白圆帽,一部长长的胡须垂下,显得十分的庄严神圣,但是他却是大食派来联络呼罗珊地区的中小部族的一个以神职掩饰身份的使者,阿訇只不过是他掩饰身份的一个伪装罢了,他名叫阿克苏木.穆罕姆得,阿克苏木听了克哈姆的话之后脸色不变,双手下压说道:“在真主的护佑之下,一切敌人都将被毁灭,克哈姆你应该号召你勇猛的战士和这些唐军战斗,胜利就会降临。” 克哈姆听了这话哭笑不得,这个阿克苏木从来不知道大唐军队的厉害,以为真的凭借自己的城墙和这些战士就能够抵挡了?克哈姆可是知道唐军的精锐的,血狼部的战士比自己手下的战士精锐很多,但是在唐军面前却被打得溃不成军,背井离乡一直逃到了这里,自己用这简陋的城墙难道就能够抵挡了吗?这不是要拿萨达哈部来做炮灰吗? 克哈姆又不敢真的得罪这个大食的使者,不管是大唐还是大食都是克哈姆得罪不起的强大国家,但是现在唐军已经到了面前,克哈姆不由得一阵头疼,到底怎么办?当然不可能向阿克苏木那样轻飘飘的说几句话就能够解决问题。 克哈姆转向自己手下的一个大将穆素克:“穆素克,你看怎么才能度过这次危机,唐军此次来势汹汹,是一定要我们做个交代,你想想看看有什么主意没有?” 穆素克满脸的络腮胡子,鼻子是鹰钩形的,典型的阿拉伯后裔的样子,听了克哈姆的话穆素克躬身一礼说道:“当初血狼部退入我们这个地区我就觉得他们是惹祸的根源,但是首领你为了大食的一句虚无缥缈的承诺就答应包庇这些血狼部的人,现在唐军就在眼前,为了避免我们部族成为唐军攻击的目标,我认为应该将血狼部的藏身之地告诉唐军,毕竟强大的大食不在眼前,大唐军队已经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了。” 穆素克一说完阿克苏木就大怒,一蓬胡子吹得笔直,完全没有了甚至人员的从容优雅:“穆素克你完全就是在妖言惑众,你还是一个英勇的穆斯林战士吗?明明我们的战士比这些唐军数量要多得多,还有城墙的优势,你就那么畏惧,居然要出卖同样是安拉怀抱中的穆斯林兄弟,你真该立即下火狱。” 穆素克看着阿克苏木对自己一通大骂,冷冷的说道:“我只知道不要看我们有三千战士,但是在这一千唐军的手里绝对是死路一条,而战败的结果就是巴里黑城里的我们的亲人们将直接面对唐军的怒火,你们大食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要我们萨达哈部的人死绝么?” 克哈姆一个头两个大,这两个人一个是自己的心腹大将一个是大食的使者,结果什么办法没有想出来就吵得一塌糊涂,克哈姆大喝:“够了,大敌当前你们还有闲心吵架?想想办法怎么才能够让唐军退兵为好,出卖血狼部不行,他们还是我们的穆斯林兄弟,穆素克你要准备好抵抗唐军的进攻,不要再和阿克苏木阿訇吵了。” 穆素克冷笑道:“穆斯林兄弟?血狼部招来了大唐的军队,这就是穆斯林兄弟干的事情?血狼部抢劫大唐商人的财货分给我们了多少?这也是穆斯林兄弟做的事情?克哈姆你是首领,我听你的命令,我穆素克不是懦夫,但是可以预见的是我们萨达哈部的灾难就在眼前了。”说完穆素克不再理会两人,转身离开了,随着穆素克离开站在三人身后的将领有七八个也跟随他离开了,这些人是穆素克的心腹将领。 克哈姆气的呼呼喘气,看穆素克离开了之后对阿克苏木说道:“阿訇,你不是说唐军不会为了一些商人的损失动兵吗?还说他们才打完一场大战,不会轻易的出兵,现在唐军都到了我们城下了,你还说过,一旦唐军出兵,强大的阿拔斯王朝将派兵直接打败唐军,那么现在抵抗唐军的阿拔斯王朝的军队在那里?” 阿克苏木这时恢复了不慌不忙的风度,对克哈姆的问话信心十足的回答道:“现在我们强大的帝**队肯定不可能那么快到达,但是我马上会派出信使去安巴尔给我们的王,我们强大的军队早就准备好了出兵,在这片土地上只能有一个强大的帝国有话语权,肯定是我们阿拔斯帝国,唐朝的军队绝对不是阿拉伯精锐骑兵的对手。” 克哈姆听到这里脸色更加的难看了,阿克苏木根本没有说道实质性的东西,等到大食的军队来了,萨达哈部已经成为了唐军的牺牲品了,克哈姆身后的几个将领脸上也都露出了不满之色,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说着这些空泛的大话。 阿克苏木看到了众人的脸色,就话锋一转:“来的唐军不是只有不到一千人吗?你们难道忘了我们城外还有两千血狼部的骑兵?现在马上派人去联系他们,在唐军攻打我们的时候从背后进攻唐军,我们再出门夹击,难道不能够获胜吗?等到唐军再组织军队来的时候,我阿拔斯帝国的军队也就到了,你们会因为这次的功劳被封为贵族的。” 克哈姆这下脸色好看多了:“是啊,我怎么没有想到还有血狼部的战士可以用,那就请阿訇马上派人去统治血狼部的兄弟吧。” 阿克苏木没有二话,马上派自己的手下从另一道城门出城去了,唐军至守住了巴里黑城正面的一道城门,其余的三道城门唐军并没有派军队围住,主要是一千人的军队数量少了点。 因为自己这边人数上的优势和有城墙作为支撑,还有血狼部在外围的呼应,所有在场的萨达哈部的将领都松了口气,仿佛在外面的唐军也不怎么可怕了。 此时唐军营中三个镇将正在吃晚饭,三人面前都摆放着木盘,里面是特制的军粮,是用没有发过酵的面粉混合牛肉豆类制作成的一种干粮,既可以煮来吃,也可以直接食用,味道很不错,但是如果吃多了的话也很腻味,三人都吃得很快,对于干粮没什么抵触,三人都是从底层士兵打上来的军伍老人,什么样的苦都吃过,不会因为是干粮而减少进食量。 吃完嘴一抹洪铁吾说道:“这些蛮子估计不会轻易的低头,明天就准备好攻城吧,此次没有说谁为主将,但是事情因我而起,两位哥哥就暂时听我的吧,我们胜了功劳三人均分,要是有什么万一,那么失败的责任小弟一人担当。” 张帆远眼一瞪:“你什么话,我们三人同帐为将,你我两人还在一起拼死战斗过的,洪老弟你是我们中间年纪最小的,但是我佩服你的能力和勇武,我听你的,什么功劳均分出事你顶就不要说了,我们三人共同进退,老杨你怎么说?” 杨德忠自然没有什么异议,张帆远就笑道:“洪镇将,你也太小心了吧,这些土蛮子能够给我们大唐精兵制造什么麻烦?不要以为人多点,有个土城就能够阻挡我们,你难道还认为我们会败?” 洪铁吾也嘿嘿笑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这不也是做个防备嘛,明天早上就开始准备攻城,拿出打吐火罗时候的劲头,争取明天就在巴里黑城里面休息,我和老张你的部队来打,都只出动步兵,杨镇将的军队作为压阵,以防有敌人偷袭,毕竟血狼部也是在这一带活动的。” 杨德忠点头应了,他年纪要大一些,为人比张帆远沉稳,洪铁吾做这样的安排也是人尽其用,三人就随意聊了一会怛罗斯之战的情形,看时间不早了就各自回营休息。 唐军扎的营是五花营,也就是每五顶帐篷组成一个单位,形成一朵五瓣花的形状,再由这样的五个帐篷群组成更大的一个五花,营中三部各自形成了三朵巨大的五花,防风的灯笼挑起挂在了营墙之上,将营墙外三十步内照的通明,营内的除了主将处有灯火,其余的地方全部熄灯,这也是为了防止敌人夜袭,如果营内光亮非常,那么营外有敌人活动就根本没有办法看清,这就是光差造成的。 所以唐军营内暗而营边亮,这个倒不是刻意的安排,洪铁吾他们根本不相信萨达哈部敢来夜袭。 唐军这边安静了下来,巡营的士兵开始以十人一组开始巡逻,巴里黑城内却是一片紧张,阿克苏木派去找血狼部的人回来了,带回来了一个身穿斗篷的人,这人身后还跟随了四个战士,克哈姆看到信使领着这人走到面前,当斗篷拿下,露出这人的脸时,克哈姆吃了一惊:“骨都鲁,你怎么来了?” 这人正是在怛罗斯之战败之后逃到大食的阿史那骨都鲁,血狼部的大汗,不过这时骨都鲁身上穿了一件比较旧的皮甲,上面还有一些污迹,两鬓的头发已经花白,根本来不出来一年以前骨都鲁还是一个二十多万人的大部族的首领,手下两万以上的突厥骑兵是何其风光。 奈何在怛罗斯之战中站错了位置,失败之后不但部众被全部并入疏勒,手下的战士也没有剩下多少,逃到了大食又因为大食正在进行王朝更迭的战争,骨都鲁就不敢早早的站队了,等了一段时间之后发现起义一方的阿拔斯可以成事,已经攻占了大食的大半土地,骨都鲁就赶去投效,结果阿拔斯十分鄙视这样在最后才下注的投机分子,直接就将阿史那骨都鲁派来呼罗珊地区作为大食渗透中亚的先锋了。 阿史那骨都鲁可以说什么好处都没有捞到就又被赶来靠近大唐的地方,他对于大唐可谓又恨又怕,但是现在也只有同为大国的大食敢于收留他了,所以来到呼罗珊地区之后骨都鲁就以自己带出来的突厥骑兵为主干,召收了很多小规模的马贼土匪壮大自己的规模,集拢了两千多人之后就开始针对过境的大唐商队进行劫掠。 当时大唐的商队规模可以说是非常大的,大的商队可能会有两千人到四千人的规模,这些商队有可能是由几十甚至上百个小商队组成,敢于到异国进行长距离贸易的人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不但有护卫,还有李佐国专门对商队开放的一种小型弩,这种弩造价低廉,但是威力不小,有效的保护了大唐商队在境外的安全。 阿史那骨都鲁啃不下大的商队就专门对小商队下手,其实抢得最多的不是大唐的商队,对于阿史那骨都鲁来说好抢的商队才是好商队,所以被他抢劫的大食商队比大唐的商队多得多,阿史那骨都鲁也是比较聪明的,他从来都做得非常干净,就算是过路的大食商人都知道阿史那骨都鲁劫掠大食商人,但是没有证据谁能够说大食的朋友血狼部是马贼呢? 这样的日子其实阿史那骨都鲁早就受不了了,他的性格越来越疯狂,在半个月前他盯上了一只中等规模的唐朝商队,虽然自己的力量不足以吃下,但是在看到唐人在自己的面前行商,心里的怒火就冲了起来,骨都鲁做了一个计划,想要吃下商队还要让唐军也领教自己的厉害的计划,他从萨达哈部接来了五百骑兵,加上自己手下一千五百人的骑兵,在还没有进入大唐境内就开始进攻这支商队,他只用的五百人去进攻商队,自己领一千五百人埋伏。 五百人居然攻不下这支商队,商队将大车围成车城,用弩箭招呼攻近的骑兵,要是有骑兵想要翻进车墙,里面的护卫就会用长枪将这些手持短武器的突厥人刺死,没有办法之下阿史那骨都鲁又加了五百人上去,结果还是僵持,他骑虎难下了,现在跳出去抢攻商队也不是短时间能够拿下的,万一唐军来了就是一个溃败,不出去,那么手下这些草包又拿不下商队,唐军的到来让阿史那骨都鲁高兴万分,特别是看到唐军只有两百骑。 阿史那骨都鲁率领伏兵冲了出来,两百骑没有车城掩护的唐军在自己一千多将近两千骑兵的面前难道还打不过吗?阿史那骨都鲁兴奋的迎着唐军冲了过去,结果悲剧了,迎面三轮精准强劲的弩箭射击就基本将这些突厥人的胆子打回了屁、眼。 在伤亡了五百多骑之后阿史那骨都鲁的手下溃败了,他在心腹的保护下也逃脱了,回去还没有几天和他一同来到巴里黑地区的阿克苏木就派人来了,要求他出兵帮助萨达哈部夹击唐军,阿史那骨都鲁亲自来了。 他作为一个草原上的大部族的大汗,现在真的厌倦了像丧家之犬一般的逃跑,阿史那是多么高贵的一个姓氏,他要来巴里黑亲自商量如何对付唐军,现在阿史那骨都鲁没有退路了,只有和唐军决一死战才是活路。 阿史那骨都鲁问道:“外面的唐军是一个镇五百人的规模吗?总共有多少唐军?” 克哈姆回答的话让阿史那骨都鲁的心沉到了脚底:“看旗帜是有三个镇的兵马,数量是有一千人左右,和我们比我们的人数是他们的五倍。” 阿史那骨都鲁差点哭了出来,五倍人算什么?在暴雨般的弩箭的打击下有多少人命可以去填?五千人,这恐怕是夸大可的人数,至少现在阿史那骨都鲁手中就只有一千多人了,小小的巴里黑城养不起太多的军队,三千人已经是极限了,就这样的部族士兵四千人怎么抵挡大唐的职业军人?简陋的盔甲,更加简陋的武器,难道真的以为凭借这一堵土墙就能够挡住外面那些身经百战的大唐边军精锐? 阿史那骨都鲁越想心里越冷,但是现在他还能去哪里? 克哈姆还以为阿史那骨都鲁的沉默是藐视唐军,就说道:“今天派人去本来是通知你们血狼部,只要明日我们抵挡唐军的攻城一段时间之后,唐军疲惫,投入全部兵力之时,就从唐军侧后进行攻击,我们这边也会开城出击,此战可胜。” 阿史那骨都鲁嘴一撇,还真是天真,抵挡到唐军疲惫,还投入全部兵力?这可能么,老子不玩了,什么仇恨都比不上自己的性命。 想到这里阿史那骨都鲁突然浑身都轻松了,是啊,自己没有必要和唐军拼命而葬送了自己啊,只要远远的逃离这里,再往北再往西远远的离开,顺便在这个地区抢到足够的财货和女人,自己还是一个部落的首领,大唐我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 阿史那骨都鲁就自动的忽略了克哈姆在热情的说着的话,打定主意了之后阿史那骨都鲁就说道:“我知道了您的意思了,就是等到明天唐军疲惫和投入全部兵力攻城的时候,我血狼部再进攻唐军,一战而定。” 克哈姆连连点头,阿史那骨都鲁心中冷笑,口中却说:“那好,我就回去部属明天的进攻了,争取明日一举击败唐军。”转身跳上战马离开巴里黑城,阿史那骨都鲁心想:明天我没有出现不能够怪我不是?唐军不可能会攻到疲倦还没有攻下小小的巴里黑城吧。 阿史那骨都鲁转头看了一眼在黑暗中的巴里黑城,手上马鞭一晃,抽在了战马的股上,战马加快的速度往连绵的丘陵深处驰去。 ------------ 第三十四章 李嗣业的困惑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三十四章李嗣业的困惑 在疏勒城中,李嗣业正在和楚天舒谈话,李嗣业身穿宽松的布袍,显得十分的悠闲,楚天舒端起面前的茶碗喝了以偶,在疏勒的生活十分的惬意,比之原来朝不保夕的日子楚天舒稍微长胖了点,裁剪合体的白衣存托得如同文曲星下凡一般,楚天舒虽然忙碌,但整个大体的布局和计划李佐国早就制定好了,剩下的无非是按部就班的执行,所以虽忙碌但是压力不大。 楚天舒放下茶碗说道:“现在洪镇将他们估计已经开始行动了,虽说呼罗珊地区的部族不堪一击,但是背后的大食估计会坐不住,要计划好后面大食针对我们的报复行动。”[bsp; 李嗣业点点头:“正是,望乡堡距离疏勒路途很远,不便于掌控局势,如果大食真的以此为借口出兵边境,那么我们就要将军队前移,先让阿力射领三千骑兵前去望乡堡加强防卫。” 说到这里李嗣业颇有兴趣的对楚天舒说道:“我说你怎么会如此重视一个税收,还专门将韩江明派了过去?” 楚天舒笑了起来:“这个原因还是因为佐国,因为佐国在疏勒之时不止一次的说过,商业是这个世上最收入高的行业,现在他的话已经应证了,疏勒和李家的收入最高的产业已经是商行这一块了,其他的畜牧和农耕已经远远的比不上商业收入了,同理,大食对我大唐的商人征收商税其实也是看到了这一点。” 楚天舒见李嗣业点头,就知道李嗣业必定是听了进去,李嗣业可不是一般的武将可比,虽说出身不高,但是好学聪明,现在也是允文允武,楚天舒就接着解释:“原来佐国就有这个意思,征收商税,不过大唐的惯例边境商税很低,且有很多限制,这些限制主要是针对游牧民族的,比如铁器武器还有盐茶都对游牧民族进行限制买卖,但是李将军也知道,在商人眼中只要有利润,什么事情都是敢去干的,难道流入突厥人手中的铁器武器还少了吗?佐国就说,与其我们拼命的追着商人的屁股打压他们,不如用商税来进行利益划分,不过有原来的规矩在,不好轻易的改变,现在大食针对我大唐进行商税加收,其实是我们的机会啊。” 楚天舒露出佩服的神色:“佐国不知道脑袋里面都装了什么?好像就没有他不知道的,在佐国去长安之前就专门找到我跟我说过这事,佐国吩咐如果大食出现了统一,肯定会针对我大唐进行一系列的行动,其中提到如果大食针对我们进行边税商税的提高,那么我们也要进行报复性的征收商税,佐国说了,这叫做贸易战,且可以此为契机对我大唐的边税进行征收,在短时间可能会对贸易产生打击,但是长远来说好处很多。” 李嗣业听到这里点点头说道:“我明白了,这次其实也是一件好事,佐国针对的其实不是大食,是大唐的商人啊。” 楚天舒笑道:“是的,佐国说过,我们不可能真的将大食扫平,大食也是一个强大的帝国,只要斩断大食伸进我们实力范围的手就可以了,或者在军事上狠狠的教训他们一次,这样就可以保证很长时间大食不会对我西域有觊觎之心,我们疏勒毕竟只是安西大都护的一镇之地,要对抗整个大食是不现实的,现在已经进入了冬季,这个时机教训一下靠向大食的部族正好,冬季不会全面爆发大规模的战争,一切就等佐国回来就能够见分晓了。” 李嗣业点点头:“我明白,佐国是需要更大的舞台,现在所有的部民安置好了没有?西域的冬季不好过啊。” 楚天舒胸有成竹:“过去的半年时间基本全部安置完毕,粮食足够吃到明年下半年,加上牲畜还可以支持大军进行最大强度的战争两个月,不过要是这样的话粮食会出现紧张的状态,现在陇右道粮食丰收,我正在通过大通商行采购他们的粮食,估计问题不大。” 李嗣业用手抚摸自己已经留起的短须,不由为自己的儿子自豪,这样的局面李嗣业本来没有想过,但是在李佐国的计划下一步步的实现了,李嗣业本来认为自己是一个纯粹的军人,为大唐尽忠,没想到现在已经可以用地区的力量挑战一个帝国了,李嗣业不由感概万千。 楚天舒似乎想起了什么,补充道:“现在因为大食和我们的紧张关系,估计未来的一年时间通商业协会非常的困难,佐国对这样的情况早有准备,半年前大通商行的贸易对象就转向了大唐内地,我们自己的作坊产出的东西并不比大食的货物差,运送到了长安江南利润更高,我们生产的羊毛挂毯、地毯质量甚至超过了大食的毯子,作坊也制造出了真正的乌兹钢,现在疏勒军造局的武器制作已经全部使用了乌兹钢,战士的铠甲和武器必将领先我们周围的敌人很多。”说道这里楚天舒很是激动,站起身来,差点将手边的茶碗都碰掉了,楚天舒激动地说道:“我楚某人一介落魄书生,得遇佐国这样的天纵奇才,真是何其幸也,疏勒一镇之力楚某敢说是大唐最强之镇,实力强不说,治下百姓也得安居乐业,楚某能够一展胸中所学全拜佐国所赐,请李将军代佐国受楚某一拜。” 说罢楚天舒撩起前摆就大礼拜了下去,李嗣业连忙相扶,楚天舒执意要拜,李嗣业无法,只有受了楚天舒一礼,楚天舒拜完之后对李嗣业说道:“楚某今日起就是李家之臣,为李家出谋划策,必定尽心尽力。” 这话的意思就是楚天舒是李家的家臣一般了,大唐给他的官职再高楚天舒也是李家的臣下,也就是私臣的意思。 李嗣业眉头微皱,心中有些不悦,心想怎么是李家之臣,但是李嗣业没有说话,叫楚天舒起来之后说道:“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楚先生说这话不妥啊,我为大唐将军,身为大唐人,做的大唐官,没有必要区分大唐的或者李家的,楚先生以后不可再这样说。” 楚天舒摇头道:“李将军,非是楚某故意,其实大唐现在的贵族大家莫不如此,先知有家后知有国,此乃国之常态,要知道如果国与家出现冲突之时,李将军是怎么选呢?” 李嗣业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怎么会有冲突?就算有这样的事也是先国后家才是大丈夫行事之道。” 楚天舒就问道:“那李将军认为如果国被奸臣把持乱命之时也是代表的国吗?这样的命令李将军会不会去执行?” 李嗣业怒道:“如果是这样肯定不会听命,但我大唐国泰民安,政通人和,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楚天舒哈哈大笑:“李将军,就算是在疏勒这样的极西之地,连百姓都知道朝有奸臣,有口蜜腹剑李林甫,有青云直上杨国忠,李将军不会没有听说剑南道之大败吧?这就是圣人宠信的右相杨国忠做出来的事情,八万大军只活着回来了不到两千人,这也是政通人和吗?”。 李嗣业一巴掌拍在桌上,桌子上的茶碗跳起老高落在地上摔成了碎块,李嗣业高声说道:“国有奸佞,只要有忠直之臣上书弹劾,圣人必会拨云见日。” 楚天舒笑声变成了哂笑:“最大的昏聩之人现在只怕就是圣人自己,李林甫也好杨国忠也好,莫不是圣人提拔重用的,难道说做坏事乱国政的只是奸臣,难道圣人就没有一点责任?” 李嗣业无言以对,颓然坐下,楚天舒这些话是李佐国在走前和他说的,叫楚天舒在合适的时候说给李嗣业听,楚天舒当年听到李佐国说这些也是受到很大冲击,李佐国最后告诉楚天舒,大唐之国非国君之国,大唐之臣也非一人之臣,让楚天舒给李嗣业打打预防针,因为现在李佐国做的事情李嗣业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心中却是很有顾虑,所以就让楚天舒做这个说客来将李佐国的见解解释给李嗣业听,果然对李嗣业的观念形成了冲击,但这事不得不做,李佐国不希望自己做的事情到了最后得不到自己父亲的理解。 李嗣业脸上表情变幻,对楚天舒说道:“楚先生,让某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楚天舒看下药已经够了,就告辞出去了,只剩李嗣业一人在厅中沉思,这一想李嗣业就想了很久,直到闻氏见李嗣业已经过了饭点还没有动静,明明在府上也没有外客,就来寻李嗣业,见李嗣业还在厅上正坐苦苦思索,闻氏就奇道:“九郎,怎么在这里独坐?不会去用饭么?” 李嗣业茫然的抬起头来看向妻子,楚天舒的一席话对李嗣业的冲击无疑是颠覆性的,李嗣业自从军以来被灌输的就是忠君爱国,忠君在前爱国在后,忠君为本,君即是国,但是楚天舒的这一番话也却有理,可况自己的儿子做的事情也没有几样是将君放在眼中的,光是贩马这事就是违背了李嗣业的信念的,更不要说私下多招战兵,这几乎在李嗣业心中等同于谋反,但是做这事的是自己唯一的儿子,且本身西域局势也是危险,没有实力就等于任人宰割,李嗣业对于儿子充实疏勒实力的做法也就默认了,现在要叫李嗣业一下扭转自己几十年信奉的事情,就让李嗣业陷入了矛盾之中。 李嗣业看到夫人到了就茫然道:“蓉娘,你说大郎所做之事真的国法难容之时我怎么处之?难道忠于圣人不是忠于大唐么?” 闻氏见到李嗣业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吃了一惊,还问了这种问题更是吃惊,李嗣业在闻氏眼中从来都是这个家的天,没有什么困难能够难住他的,现在怎么变成这幅摸样了,闻氏可不管李嗣业怎么想的,居然说自己的儿子国法难容,闻氏柳眉就竖了起来:“九郎你说什么混话,大郎岂是胡作非为之人,蓉娘只知道大郎所做的事情让疏勒生活更好,百姓没有一个不交口称赞的,这就是好事,国法又怎样?难道好事在国法面前反变坏事了?那国法就不是好的,何况我们只有大郎这一个儿子,九郎你要是敢对大郎做什么,我就叫你知道厉害,大郎是我们的儿子,再怎么做也是有理的,你不帮他帮谁?” 李嗣业眼睛渐渐亮了起来,是啊,李佐国是自己的儿子,同时所做的事情也真正的让百姓有利,自己何必拘泥呢,管他的,反正现在自己还在,什么人敢对李佐国不利就是对自己不利,李嗣业想明白了这点哈哈一笑站了起来,对着闻氏就是一躬:“蓉娘,对亏得你了,不让我就想破了脑袋也解决不了心中疑问,蓉娘说得好,佐国是我们的儿子,我不帮他谁帮他?走吃饭去。” 说着上前就去拉闻氏的手,闻氏虽和李嗣业做夫妻已久,但是这样光天化日之下李嗣业就来拉自己的手还是害羞,闻氏羞红了脸嗔道:“没个正形,都一把年纪了还这样,叫人看见了多不好。” 李嗣业哈哈一笑:“看见又怎地?敢说什么我不收拾他,看看大郎能不能赶回来过年,走吧,不然饭菜冷了。”牵着闻氏的手就往外走。 闻氏心里高兴李嗣业恢复正常了,但是终究是不好意思这样出去,出门前奋力将手夺了出来,李嗣业也不以为意,笑眯眯的和闻氏入内去了。 这时巴里黑城已经成为了混乱之极的战场,东面的城门已经破了一个两人高的大洞,唐军已经顺着这个破口冲入了城内,唐军根本不着急,步兵结成紧密的队形推进,凡是有活动的目标就是弩箭伺候,同时都在大呼:“放下武器抱头蹲下免死,放下武器抱头蹲下免死。” 巴里黑在四百五十人的唐军步兵的攻击下只坚持了半个时辰就被击破了东门,唐军的进攻非常的简单,就是用弩箭不停的压制,唐军的弩箭射程超远,萨达哈部战士站在有高度优势的城墙上都射不到唐军,但是唐军的弩箭已经给这些战士造成了很大的伤亡,在箭雨过后站在城墙上的部族战士就没几个了。 唐军不慌不忙的前进五十步再次进行弩箭射击,直到刚好到城墙的弓箭手不能射击到的距离停下,这时唐军的弩箭已经能够瞄准了进行点射了,射程上的差距令巴里黑城根本没有抵抗之力,城墙上的战士根本不敢站起身来,站起来的就会带着插在身上的弩箭和惨叫跌落城下。 随后唐军一个十人的小队士兵在弩箭的掩护下接近了城门,这些唐军背上背着一个用牛皮做的口袋,到了城门下其中的五个拿出小铲子就在城门下挖开了一个洞,巴里黑城其实根本不算是防御能力出众的城市,城墙设计也有问题,上面的能够行走士兵的通道太过狭窄,只能够让两名士兵并排行走,城垛的高度也不够,一个成年人要蜷起身子才能够躲在城垛之后,这样在面对唐军的弩箭时候几乎没有防御的能力,虽然在面对其他部族的时候萨达哈部占尽了便宜,但没有人能够站上城墙的时候就宣布了巴里黑城不设防了。 不是没有人想过用盾牌来抵挡唐军的弩箭,但是当手持圆盾的战士被射穿盾牌同样非死即伤的时候,就没有人肯上城头了,在城下的唐军是配给每个堡垒的火字营的士兵,他们手里是新装备的震天雷,也就是一种炸药,李佐国的火药配方在经过张晓东的不停的改良之后终于制出了这种炸药,既能够用于战场,也能够开山炸石,不然那么多个边境的石堡怎么可能那么快完工的? 震天雷安好之后十名士兵拉出长长的引线开始后退,这也是因为己方的弩箭压制得城上根本没人敢露头的原因,就这样点燃了引线,然后“轰隆”一声巨响,城门被炸开了一道巨大的缺口,城门正上方躲着的一小队萨达哈部战士全部被震聋了耳朵,没有见识过这种武器的萨达哈战士全部都陷入了惶恐之中,人们对于自己不能够理解的东西都会抱有恐惧的感官,在双耳失聪惊慌乱跑战士的惨叫声中,萨达哈战士的士气跌到了谷底。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恐慌的克哈姆带领不到一千人的骑兵打开西面的城门想逃跑,他心里不停的诅咒大食的使者阿克苏木将自己弄到了这步田地,也在咒骂答应了来夹击唐军却根本没有出现的血狼部,心里虽舍不得经营多年的巴里黑城,但是叫克哈姆和巴里黑共存亡是不干的,但是克哈姆没能逃出去,刚出西门没有多远就迎面撞上了分为三队在城外游弋的唐军骑兵,克哈姆仗着自己人多,有一千多骑想要强行重开一条路逃跑。 结果在唐军骑兵的角弩的攒射下,克哈姆在第一轮弩箭射击中就被射中胸前要害,身穿的锁甲没有帮助克哈姆抵挡住这种三角尖端的弩箭的破甲一击,克哈姆摔到了马下,没等他反应过来就看到了身后的骑兵战马的马蹄迎面踏来,然后就是漆黑一片,萨达哈部的首领克哈姆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死在了乱军中。 强力的弩箭屠杀一般的效果令所有的战士失去了抵抗的意志,除了少数冲进树林的人,其余的都下马投降了,唐军在城内的进度也很顺利,在射杀了一些顽强抵抗的敌人之后,剩下的萨达哈部平民和战士全部都丢掉武器抱头蹲在地上,普通的部民躲在低矮的土屋中不安的等待,等骑兵压着逃出去的人回来个城门都被唐军占据之后,尘埃落定,巴里黑城落在了唐军手中。 ------------ 第三十五章 战云密布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三十五章战云密布 唐军只用了一千军队就打下了巴里黑城,在呼罗珊地区造成了惶恐,洪铁吾也比较狠,直接命令全部城内的部民向大唐境内迁移,城里面没有多少人口,有三万人不到,不过这对于望乡堡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包袱了,还好派来这里处理商税问题的韩江明有这方面的经验,不然这些人闹将起来可不是一个小事。 阿力射本以为能够有仗打,兴冲冲的带着三千骑兵赶到了望乡堡,结果看见的却是三万连俘虏带百姓的混乱场面,这些人已经占据了靠近大唐边境的一大块地方,韩江明和洪铁吾正在焦头烂额,洪铁吾不禁后悔为什么自己要一把火烧了巴里黑城将这些人口内迁呢?简直是自找麻烦啊,杨德忠和张帆远两人滑头的回到望乡堡就回自己的堡垒去了,还美其名曰:战后最大的好处就留给老洪你了,我们没什么事情就回去了。[bsp; 洪铁吾问道:“什么最大的好处?” 杨德忠笑道:“少镇守不是说过,人口就是最大的财富,我们一个人都不要,全部便宜你了。” 没等洪铁吾破口大骂两人就一溜烟消失了,洪铁吾没法,只有硬着头皮开始安排这些战争俘虏的事情,阿力射一来韩江明就找到了帮手了,立时将阿力射拉来说道:“阿力射将军,你来得正好,这些人口需要往疏勒转移,望乡堡的条件不能够容下这么多人,不转向疏勒真正的冬季严寒一到不知道会死多少,望乡堡兵力不足,这三万人闹腾起来可不得了。” 望乡堡附近也有一个小村子,里面有将近两百户,人口接近两千,还有在这边放牧的过冬部族两个,这两个部族是疏勒拆开一些草原部族配在一起的,他们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养好牲畜,主要是牛和羊,能够给疏勒提供足够的奶和肉,现在疏勒的军人已经能够做到主食保证有足够的奶和肉,士兵的体力和体魄都得到了大幅度的增长。 阿力射一愣,没想到这么七八天刚刚赶到就遇到这样的事情,不过韩江明说得有理,阿力射就安排手下两个折冲都尉带领两千四百人护送三万萨达哈部百姓内迁,而剩下的一千两百人则和洪铁吾的望乡堡守军一起预防可能来自大食的攻击。 第一场冬季的雪在出发前往内地的萨达哈部众出发时飘落,细细的雪片飘在正在凄凄惶惶上路的部民身上,他们都以为自己要像奴隶一般被买卖,去干最苦的活,然后不知道死在什么地方,这也是草原上的规矩,但是这些部民怎么敢反抗呢?看看周围的骑兵,武装到了牙齿,强壮的身体,高大的骏马,寒光闪闪的武器,冷漠的面容和精光四射的目光都说明了这些战士是久经沙场的职业军人,平民如果想要逃跑或者反抗的下场只有一个,就是死。 萨达哈部族的部民只有上路,唐军并没有剥夺他们的个人财产,他们背着或大或小的包裹,赶着牛车,或步行或左车往疏勒方向而去,看着远去的队伍,韩江明和洪铁吾松了口气,来相送的阿力射撇撇嘴:“走回去了,今天杀了一头羊,煮得差不多了,正好回去喝几口。” 洪铁吾高兴得很,终于没那么多人在自己的望乡堡了,要是真的出什么篓子自己也吃不消啊,阿力射一说洪铁吾就高兴的道:“我那里有第一批出的军供安西春,正好回去开了喝几杯。” 阿力射大喜,第一批军供的安西春是品质最高的,这么几年下来已经很少了,其品质跟现在卖得最贵的安西春一样,阿力射舍不得买最好的安西春,听说洪铁吾这里有,整个毛茸茸的脸都生动了起来,一把拉着洪铁吾就往回走,嘴里连说:“走走走,小杯可不行,要大碗才行,韩书生也来吧,他可以用小杯。”三人自回去喝酒不提。 此次巴里黑城的事情影响深远,唐军也开始征收高额的商税,这让很多大食或者别国的商人却步,但是阿力射用三堡的骑兵连同自己手中的三千六百名骑兵组成了巡逻队,专门针对想逃过关卡收税的商人进行堵截,只要抓住这样的商队,全部货物就没收,在血本无归和交商税之间商人们就会有一个明智的选择了,但是世上永远不缺乏为了利益冒险的人,这样缉私的强度还要继续加大。 随后在疏勒和所有的疏勒控制的城市和堡垒都开始了对大唐商人的收税,这种商税当然不会比大食的商税高,要低很多,但是这项举措一出来,所有在疏勒的唐商全部哗然,原来基本没有商税,做跨国的商贸是稳赚不赔的,现在不但大食进行高商税了,大唐也开始收税,商人们都不理解了,疏勒这里的边境贸易似乎也随着季节进入了冬季,疏勒原来繁茂的商路似乎冻结了。 商人要么滞留疏勒,要么直接在疏勒将手中的货物脱手,这些当然是手中货物较少的小商人,大的商业协会都在等待,因为他们背后都多多少少有大唐权贵的身影。 疏勒的一家客栈里面正在开一个会,一张八仙桌摆在房中的正中,有四个人坐在八仙桌边,其余的二十多人都靠墙围着桌子坐了一圈,房中灯光昏暗,几乎看不清楚各人的面目,气氛沉闷,八仙桌边的一个人开口了:“李大掌柜,你是在这儿的最大的商业协会掌柜了,你就给出个主意吧,要是再这样下去,东西要出去就要交税,不出去囤在那儿每天的损失有多大?李掌柜你们家大业大还受得了,可是我们这些小本买卖可是亏不起啊。” 坐在八仙桌边面对正门的一个老者不动声色的拿起面前茶碗喝了一口,然后不紧不慢的开口道:“相信这样的时间不会长了,搞这个事情老夫料定李嗣业有三难,第一难李嗣业只不过是疏勒的镇守使,擅自收取高额商税名不正言不顺,第二在座的各位身后都有靠山吧?现在是咱们发动身后的人弹劾李嗣业的时候了,相信在这样的重压之下李嗣业必定不敢将这事继续下去,第三就是收取的商税李嗣业难道能够自己留下?到时候问他一个私自收税之罪,李嗣业小小的一个疏勒镇守使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这李姓老者这样一说,所有在场的商人都松了一口气,先前说话的商人又道:“李大掌柜,虽说您说的有理,可是到底我们还要坚持多久才是个头啊?小弟这次压的货太多,再不出这每天亏的钱都受不了啊。” 这李掌柜沉吟片刻说道:“龙掌柜,我看这样,现在疏勒有实力的商人和掌柜全部在这里,不如成立一个大的商盟,有困难的商业协会由联盟出钱帮助度过难关,我估计要到明年春天才能够解决这事,到时候没有商税我们的东西运到大食或者吐蕃一脱手不是全部都回来了?” 靠墙的人就有七八个附和了,其余的人想想也都同意成立这个商盟,李掌柜就笑道:“好,各位这么齐心,我们就看看李嗣业最后怎么收场?现在就上酒,大家喝一杯,有难处的尽管说,我们商业协会的主人可是圣人身边的近臣,什么问题都能够解决,到了年后就是我们大家发财的时候。” 众人哄然叫好,气氛一下热烈了起来,在疏勒通过通商这些商人都赚取了庞大的利润,现在要收取他们的商税,就全部受不了了,在有人挑头的情况下,疏勒的商盟成立的,他们相互约定不交商税,囤货等待,此后陆续有中等规模的十几家商业协会加入了进来,整条通向大食的商路现在基本没有商队了,疏勒边贸进入了严冬。 在大食最东北的安齐斯关,这是一道依靠山势建立的雄关,主要防备的就是来自东方和北方的游牧民族和跟大食一样强大的帝国大唐,现在这道面朝北方的关卡迎来了一只大食的军队,军队全部是骑兵,只有五千人的规模,领兵的是阿拔斯王朝的哈里发艾布.阿拔斯的亲弟弟艾布.泽尔法尔.阿拔斯,由于阿拔斯王朝的建立和呼罗珊地区的十二大首领有很大的关系,而在一个月之前的巴里黑城事件中被唐军内迁的萨达哈部就是十二部族之一,领导呼罗珊十二部武力的大将艾卜.穆斯林又是阿拔斯王朝的大功臣,同时也是泽尔法尔的最好的朋友,所以于公于私阿拔斯王朝都要对唐军所做的这事要作出回应。 泽尔法尔此时领着直属自己的五千阿拉伯骑兵,正进驻安达曼安齐斯关,他最好的朋友艾卜.穆斯林正领着呼罗珊的军队帮助自己的哥哥艾布.阿拔斯平定所有的前王朝统治者倭马亚王朝的余孽,在全国展开了针对倭马亚王族的屠杀清洗,对于呼罗珊巴里黑城的事情,泽尔法尔就自告奋勇前来了。 大食现在不能抽调太多的军队,何况现在已经进入了冬季,气候也不能适合大规模的军事行动,哈里发艾布.阿拔斯就决定先进行小规模的军事打击,等到明年真正的平定全国之后再对唐朝进行大规模的军事行动,要是能够大胜也是对王朝的巩固。 在这样的情况下泽尔法尔带领着五千精锐骑兵来了,泽尔法尔就是将来的第二任阿拔斯王朝的哈里发曼苏尔.阿拔斯,只是现在他还只是一个亲王,当泽尔法尔甩开披风走进热腾腾的房间中,身后的冬天的气息被隔绝了,他转身对跟进房间就跪地不起的一个人说道:“阿克苏木,你仔细说说是怎么回事?怎么巴里黑会被唐军摧毁的?” 阿克苏木一条手臂被厚厚的绷带缠着,是在巴里黑被攻破时趁乱逃出来时被唐军的弩箭射伤的,阿克苏木低头吓得瑟瑟发抖,泽尔法尔和他哥哥艾布一样,都是一言不合就会杀人的,脾气非常的难以捉摸,阿克苏木听到他的问话头也不敢抬说道:“投靠我们的突厥血狼部因为对唐军的仇恨就对唐朝的商队下手,结果招来了唐军,克哈姆不停我的劝告,要和唐军对抗,结果唐军攻破了巴里黑,将所有的萨达哈部人口都掳走了,克哈姆被杀,血狼部的首领骨都鲁带着手下逃往了北面,我拼死杀出重围跑回来报的信。” 泽尔法尔目如鹰隼般的看着阿克苏木,阿克苏木虽然看不见泽尔法尔,但是房中沉闷的气氛令阿克苏木汗出如浆,身体抖的越发厉害了,泽尔法尔声音放低:“攻击巴里黑城的唐军有多少人?用了多长时间攻下城池?当时巴里黑城有多少守城的战士?唐军最后攻下巴里黑城伤亡了多少?” 泽尔法尔一条条的提问,显然对于军事十分精通,问的问题都问到了点子上,阿克苏木本来只是一个低级的官员,被派到巴里黑进行的是宗教渗透,怎么会对这些问题清楚呢?但是阿克苏木知道一点,要是自己回答不上来,那么自己今天就能够去侍奉自己的真主了。 阿克苏木就努力的再伏底一点,用战抖的声音回答道:“尊敬的亲王,当时唐军估计有五千人左右的部队,只用了上午就攻下了巴里黑,巴里黑的守城战士有三千多人,最后我逃出了巴里黑城,唐军具体的伤亡情况不清楚。” 泽尔法尔越听眉毛就越竖立,阿克苏木说完泽尔法尔就大喝一声:“阿克苏木,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守城三千人,进攻的五千人,只用了一个上午就攻破了城,而且基本没有逃出来的,连你在内跑到安齐斯关的不到二十人,这是五千人能够办到的?” 本来泽尔法尔一开始怒吼阿克苏木就瘫倒了,以为自己这次必死无疑,没想到听到后来泽尔法尔居然话锋转到了不相信唐军只有那么点人,阿克苏木心中暗骂,自己已经将唐军的数量夸大了五倍,没想到还差点因为这个掉了脑袋,连忙一边磕头一边说:“亲王殿下,阿克苏木当时确实看到了五千人,不过是一道城门就有五千人道城门加起来唐军有两万人。” 泽尔法尔鼻子中哼了一声:“哼,两万人,还是唐军的边军精锐,那么我击败了他们就可以向我的哥哥和艾卜交代了,人口要夺回的难度太大了,阿克苏木,你下去休息吧,明天我就领兵前往巴里黑,你也一起去。” 阿克苏木连忙再次行礼,然后倒退了出去,出到门外阿克苏木感觉自己衣服里面冰凉一片,原来是全部被汗濡湿了,在冬天能够出汗出成这样,阿克苏木恐怕也是独一份了。 泽尔法尔见阿克苏木出去了就叫门外的侍从去叫自己的四个领兵将领,不一会四将都到了,现在阿拔斯王朝的军队的最高单位是军团,由三个万人团组成,一个万人团又分为十个阿纳述,也就是千人队的意思,泽尔法尔手下就是五个千人队,其中一千人是他自领,其余的四个千人队是四个将领统领。 四将坐下之后泽尔法尔也不废话,就说道:“此次来呼罗珊地区就是帮助此地的穆斯林兄弟,教训攻击了巴里黑城的唐朝边军,不过呼罗珊地区丘陵居多,不适合我们强大的阿拉伯骑兵冲锋,我们明天就出发,沿途召集呼罗珊十二部的留守部队,就攻打下唐军的一个城市,也算是完成了这次出兵的任务了。” 四将都是精锐骑兵将领,对泽尔法尔的话没有异议,全部同意,泽尔法尔见没有人要补充就说道:“好,我们阿拉伯的精锐骑兵所向无敌,唐军有两万人左右,加上留守他们城市的部队不会超过三万人,其实我们五千骑兵就足够击败他们了,不过要在这些部族的面前将唐军的人头砍下,能够稳定呼罗珊地区对我阿拔斯王朝的凝聚力,就这样吧,回去准备,明天出发。” 在望乡堡的探哨很快发现了呼罗珊地区的异动,不但原来容易见到的到草原上来放牧的部族牧人消失了,生活在靠近大唐边境一代的部民也全部消失了,收到了消息的洪铁吾和阿力射商议了之后认为肯定是有人将他们收缩了,那么背后的目的就是要进攻望乡堡了,阿力射对于即将到来的战斗兴奋不已,就准备自己亲自去进行侦查。 洪铁吾虽然年轻,职位也比阿力射低,但是为人要沉稳的多,马上拦住阿力射说道:“呼罗珊地区没有比较大的部族,现在的迹象却表明有针对我大唐的军事行动,那么背后的力量不问可知一定是大食的军队了,现在进入了冬季,外面寒冷非常,大规模的进攻是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的,那么肯定是针对我们攻下巴里黑城的报复了,所以我们就加强巡视,多派斥候,他们人来得少我们就跟他们野战决胜负,人多就借望乡堡的防御与其周旋,同时派人将这边可能发生的进攻报告疏勒,这就够了,阿力射将军没有必要亲自去冒险,要不出现了情况你手下的这三千多骑兵怎么办?小将可指挥不动他们。” 阿力射也不是不明事理,哈哈一笑就此作罢,于是信使飞骑将望乡堡的情况回传疏勒,这边加强了边境的巡查,每天派出去的斥候骑兵达到了二十队,其余参加缉私的骑兵队伍全部往望乡堡集中,洪铁吾同时通知了张帆远和杨德忠所在堡垒,那边也紧张了起来,整个望乡堡周边都进入了战争的准备中。 ------------ 第三十六章 试探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三十六章 试探 洪铁吾已经将望乡堡附近放牧的牧民往疏勒方向撤回,而在望乡堡之后靠近疏勒方向的三个村子的人口也向疏勒方向转移,反正也是冬季,不用下地干活,疏勒自会安排这些人的过冬问题,一切准备好之后已经下了三场较大的雪了,望乡堡整个都变成了一个大军营,来来去去的全部是唐军,整日早上开始起操的声音震天动地,时不时一队队的战马奔驰出堡门,唐军都士气高昂,一个个的胜利让这些唐军都充满了对任何敌人的藐视。 泽尔法尔此时却是十分头疼,本来计划的十五天之内就能够进攻望乡堡的计划已经推迟了十天了,部族军队的混乱令他恼怒万分,呼罗珊地区的广大也给泽尔法尔的集中部族武力的计划带来了困扰,部族派出的战士要在短内集中是不可能的,还有就是已经是冬季,连日的降雪也给部队的集中带来了延误。 呼罗珊十二部非常乐意为了哈里发亲弟弟泽尔法尔亲王献出的部族战士,这是亲近呼罗珊十二部大首领艾卜.穆斯林的最好方式,谁不泽尔法尔亲王和艾卜.穆斯林是最好的、?其实还有一个理由,我们派出了部族的战士,泽尔法尔亲王难道不管饭?不管装备?正好冬季这些壮年人可以有个地方吃饭,这样部族里面就会留下更多的过冬食物,冬季因为食物短缺造成的死亡就会减少,打胜了唐军还有战利品可以分,这不是一举三得的事情吗?所以这些部族的头领算计精明,派来的战士最多就是一匹马,有些连马都没有就集中到了安齐斯关。 泽尔法尔看着眼前这些像叫花子多过像战士的部族战士们,脸色阴沉得像要滴出冰渣子一般,左右的亲卫将领都这是他怒发如狂的表现,个个都噤若寒蝉,连呼吸都放缓了,生怕一个不触了泽尔法尔亲王的霉头被看了脑袋那才是冤枉呢。 泽尔法尔鼻子里面哼了一声,转身对安齐斯关的守将说道你去安排一下,把这些部族的勇士们的武器装备弄一些,三天后安排好就要出发,耽误的够久了。”泽尔法尔专门强调了部族勇士这个词,语言中的讥讽之意明显之极。 安齐斯关守将躬身答应了,泽尔法尔又说道好好的挑选下,来了几万人,老的老少的少都有,只留下精锐的壮年男子,凑够两万就行了,其他的哪里来的那里,再晚来的都统统不要了,我看要是这里需要女战士,恐怕他们整个部族的人都会跑吧?无不少字这里是征召帝国战士,不是饭堂,也不是养老院,这事你去办。” 那守将满脸无奈,但是还是答应了,他是直接面对呼罗珊地区部族的人,这几年也算是有些交情,泽尔法尔亲王居然叫去当这个恶人,但是没有办法,面对强势的亲王殿下,只有照办一途。 泽尔法尔一挥袍袖,转身离开了,守将看着眼前的这些面有菜色的战士,心理面也只骂娘,都弄些这种人,不是叫在亲王面前难看吗?没好气的大喝全部下去军营,马上会有人来进行挑选,选中的留下,没有选中的哪里来的就回那里去,胆敢质疑的格杀勿论。” 说完也转身离去,手下的几员将领就带着卫兵上前连踢带骂将这些部族士兵赶了出去,然后开始挑选。 这样忙乱了三天终于挑选出了两万战士,都是年纪在十六岁以上四十岁以下的,为是四十岁以下?因为来的部族战士甚至五十多的都有不少,有一万多人没有选上,全部让他们回到原来的部落中去。 这些战士其中带了战马的八千人编成了一个骑兵部队,步兵一万二千人,所有的库存的武器和铠甲分发了下去,统一了服装之后看上去还是比较威武雄壮,泽尔法尔一声令下加上手中的两万五千人的大军出发了,前锋为泽尔法尔手下一个千人骑兵统领两千部族骑兵和三千部族步兵,中军为三千直属骑兵加上四千部族骑兵和六千部族步兵,后卫规模和前锋相同,同时押送辎重粮草。 这次出兵将安齐斯关的储备粮草直接拿走了一半,泽尔法尔的话是这样说的此去如果顺利,在大唐境内能够收获更多的牲畜和粮草,这点损失就给你补上,不要苦着脸,本来哈里发的命令就是要你全面配合我。” 安齐斯关守将只有苦着脸看着泽尔法尔将所有的备用装备搬走发下去,看着所有拿到新的铠甲武器的部族战士欢欣鼓舞,这个守将心里也泽尔法尔恐怕是拿的做了人情了,谁不呼罗珊总督艾卜.穆斯林的好友就是泽尔法尔亲王呢? 大军出动之前基本通向大食的商路就断绝了,在泽尔法尔前锋到达巴里黑城时,大军的行动终于被唐军了,唐军的斥候部队遇上了泽尔法尔军前锋的探哨,于是唐军的斥候就像嗅到了腥味的苍蝇一般蜂拥而至,将大食军的探哨杀了个人仰马翻,唐军斥候的最佳利器就是弩,射程超远的角弩,瞄准的更长,准确性能够得到保障,大食骑兵的骑士的弓根本射不到对方就会被唐军骑兵用角弩一个个的射下马来,除了坐下的阿拉伯战马的素质要稍稍好过唐军坐下的伊犁马和大宛马,其他的方面大食斥候全面落在下风。 泽尔法尔得到消息虽然愤怒,但是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只有加大的斥候的出动规模,同时将前中后三军的距离拉近防止唐军偷袭,在加快行军的速度,希望赶快走出丘陵山区进入平原地带,这样就不会在探查敌情的这方面吃太大的亏了。 当大食军队被唐军骚扰着缓缓往望乡堡方向前进的时候,此时的望乡堡主帅大厅中坐满了将领正在吃饭,每个将领面前都是一大盘牛肉,一摞面饼一大碗肉汤,所有人都没有,全部埋头大吃,坐在上首主将位置的是阿力射,他吃的是最快的,几大块牛肉在进嘴里,一边大嚼一边拿起面饼撕成小块放入肉汤中,两大张面饼放入汤中泡成了糊状,阿力射端起这一大碗面饼糊几口就吞了下去,吃完了阿力射抬头一看,是最快,满意的拍拍肚子。 阿力射是这次李嗣业指定的主将,虽说他性子较急,不是适合的主将人选,可是阿力射在李嗣业麾下大小战斗不下五十次,战斗经验十分丰富,李嗣业在阿力射来之前也明确的说明,所有战事都要和众将商议进行,何况李嗣业看来这种边境冲突规模不会大,唐军也是防御为主,阿力射作为主将也没。 在明确的大食军队即将进攻时李嗣业又派出了一万人的骑兵来到了望乡堡,这是李佐国的直属部队,在怛罗斯之战时成立的游骑兵,统兵的将领是阿苏鲁,此时阿苏鲁已经正式成为游骑兵的万夫长了,因为现在游骑兵的编制还是只属于团练,所以阿苏鲁的职位只是一个小小的旅帅,但是阿力射和洪铁吾并不敢小瞧阿苏鲁,不是因为阿苏鲁手中有一万精锐的游骑兵战士,而是因为李佐国的关系,毕竟疏勒的军人现在都直属少镇守的部队不管是待遇、武器装备和战马都是最好的,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李佐国现在在军队中的声望已经是仅次于李嗣业了,作为一个新兴的军事集团,继承人如此优秀是一个稳定的基础,阿力射的四员老将都是李嗣业的老人了,以后这个集团的发展壮大就和李佐国息息相关了。 所以作为李佐国的麾下的将领虽然现在的官职都不大,但是所有人都他们前途不可限量,就没有人敢小看他们。 阿力射看底下的众将基本都吃完了,都是军人,吃就没有慢的,阿力射就说道好了,现在我们的侦骑已经弄清楚了敌方的动向,就是朝着望乡堡来的,而且是以黑衣大食的精锐骑兵为主力,辅以呼罗珊地区部族武力,人数在两万五千人左右,你们都想想看这仗打?” 下面众将都开始想,不一会洪铁吾了将军,我们现在的兵力加起来不到一万五千人,就我认为不适合与对方打野战,就利用望乡堡的防御与对方周旋,不是了大食军队的主力是精锐骑兵吗?那么对方攻城就只有靠部族的战士,那些缺乏训练的士兵我看根本不能够让望乡堡陷入危险的,我这里只要有三千左右的部队就能够牢牢的守住。” 洪铁吾顿了顿看到所有的将领都在倾听就接着说道只要顶住了对方的攻势,那么冬季的严寒之下必然敌人只有撤军一途,那么此时我们的骑兵进行攻击必然能够大胜,这是末将的想法,请阿力射将军考虑。” 洪铁吾说完就坐下了,左右的将领都对他点点头,觉得洪铁吾虽然职位不高,但是头脑还是不,阿力射就看看其他的将领,然后说道我觉得洪镇将的计划不,首先我们没有必要和对方硬碰,其次冬天的寒冷也是对我们有利的,洪镇将的想法很好,只是望乡堡规模虽然不是很大,但还是能够容纳五千军队,对方的军力达到了两万五,我想还是用五千军力防守望乡堡为好,我这里的三千六百人加上洪镇将手中的五百,阿苏鲁你留下一千骑兵作为望乡堡的防守部队就可以了。” 说道阿苏鲁留一千兵时阿苏鲁站起身领命,并无异议,阿力射接着道其余的骑兵有九千,分为两部分别进驻长陌堡和穆图克堡,三堡本来就是互为犄角,那两堡距离望乡堡不过是几十里路,大食军队不可能对两堡放过不理,但是牵制两堡的军队多了必然影响攻击望乡堡,少了呢?那就是游骑兵的菜了。” 说道这里全部将领都哄笑起来,气氛热烈,阿力射也笑了不过我们要是这样难啃大食的主将很快就会退兵,我们就不能狠狠的教训他们了,阿苏鲁你的人到了两堡不要轻易的出战,直到我们这边放起狼烟你们才出击,三面夹击大食军,一举拿下对手,此战我大唐必胜。” 众将都站起来高呼大唐必胜。” 阿力射让众将呼叫数次之后双手下压,众将都又回座,阿力射就道好了,最迟五天左右大食军就能够到了,路上不要让他们太好过,继续加强斥候的行动,有机会就猎杀对方的侦骑,让他们难以掌握我们骑军的动向,都按计划分头行动吧。” 众将一起起身躬身道尊将军令。”之后鱼贯而出分头准备去了。 望乡堡战斗前的气氛越来越浓了,所有的战士全部进入各自军营,要求武器不离身,守望乡堡的阿力射部属虽然全部是骑兵,但是此时的大唐骑兵却是非常全能的部队,他们的武器上马能够当做骑军作战,下马也能够当做步军作战,盖因强大的远程攻击力量非常突出,望乡堡的城墙上面还分布四周安装有十八张床弩,这些床弩必将会成为攻城者的噩梦。 泽尔法尔的大军虽然缓慢但是还是到达了望乡堡之下,一路上泽尔法尔损失的侦骑已经超过了三百人,这让泽尔法尔提高了警惕,看来唐军并不像想象的那样不堪一击,从斥候之间的战斗来说大食军队已经完败,现在出动骑兵进行侦查直接是三百骑以上的行动了,原来是百人一队,已经是经受打击过多以后派出了原来侦骑的十倍了,结果在一次唐军针对这样的百骑斥候队的伏击之后,变成了每次骑兵离开大队出去侦查都是三百人以上,而且还要分成三个百人队间隔不远。 唐军的伏击打得很漂亮,只有五个斥候小队集合在一起,五十人埋伏在通往平原的最后一个山口,结果百人的大食侦骑在准备通过山口时,就被一轮箭雨射得人仰马翻,以往面对唐军侦骑的经验就是只有转身往后跑,仗着坐下的战马稍微比唐军有速度上的优势能够逃脱,如果冲上去迎敌,唐军的斥候个个都是神射手,会在你还没有接近就将你们全部射下马去。 这次伏击直接让一百人的骑兵损失了八十多人,只有在后方的十几骑才逃得性命,等大食的大队骑兵赶到的时候就只看到慢地的人的尸体,受伤的大食骑兵全部被补了一刀,活着的战马全部被牵走了,就连大食骑兵身上的甲胄和武器也被剥得清洁溜溜,现在疏勒唐军有个良好的习惯,就是不浪费,所有的战场上能够拿走的都不会留下,李佐国的好习惯终于在唐军中生根发芽了,李佐国说过凡是战争就是要带来利益的才是好的战争,反之就算是获得了胜利也是失败,所以每一次战争就算是刮地三尺也要找到利益所在。” 质朴的唐军就这样被带坏了,现在的唐军就像是蝗虫过境,都要带走,人口、牲畜、武器、甲胄和衣物,甚至要有死去的马匹都会带走,这可是肉食。 这样的情况被泽尔法尔了之后气的这位亲王怒不可遏,发誓要将望乡堡的唐军杀完,将他们的头做成一个京观,在泽尔法尔的催促下,大食军队干脆只在视线范围之内保持机动的几只骑兵队伍,大军就直接照准望乡堡前进。 终于达到了望乡堡,泽尔法尔也松了口气,现在唐军不能够像苍蝇一般围着转了,只有面对面的和较量了,他的精锐战士能够将唐军的所有抵抗摧毁,随着角号和巴布笛的声响,如同黑云一般的大食军队开到了望乡堡之下。 面对望乡堡泽尔法尔远远的望,只见整个望乡堡成一个圆形,在城墙的拐角处做了弧面设计,这样就没有了四角的死角存在,使望乡堡更加的难以进攻,城墙的高度不算很高,只有六米左右,但是堡外有一条宽大的护城河,在这严冬来临的季节河中的水居然没有封冻,说明这是有活水为源头的护城河,这也是冬季城市防守的一个大杀器,只要在冬季落水,那么冻伤会使非战斗减员大增。 要是派人去将护城河挖开引护城河水流走,那么就会面对城上的优势射程的弩箭的威胁,这段泽尔法尔的大食军队是领教了唐军优势射程的威力了,说实话泽尔法尔是比较担心这次对大唐的军事行动了,但是一切在士兵面前不能表现出来,就算损失也是部族战士居多,何况泽尔法尔对唐军的弩箭还是有所准备,他从安齐斯关的仓库里拿出了精钢盾牌,总数为一千面,这种双层的盾牌因为重量的原因骑兵不能够使用,但是在攻城的时候就能够发挥威力了,泽尔法尔唐军的弩箭也射不穿这种盾牌的。 大食军队开始包围望乡堡,每道城门都有五千人的规模,泽尔法尔可不围三厥一的说法,他要的就是攻下望乡堡,杀死所有的唐军,这才是完美的报复行动。 阿力射和洪铁吾也上城观看了大食军队的军容,阿力射撇撇嘴对洪铁吾说道我道是大食的精锐来了,看看只有中军的几千骑兵是训练有素的精锐部队,令行禁止军容鼎盛,停止是丝毫不乱,其他的军队我看都是滥竽充数的,虽说穿着基本相同,但是大军已停止前进那种混乱的样子,我们训练过几个月的民团的民壮估计都比他们好。” 洪铁吾听阿力射说的好笑,就笑将起来那最好啊,我们击败他们越容易越好,这样我们的损失就会减少,要是全部是精锐人马我们的损失就小不了,这种送上门的军功是正好啊。” 说罢不由舔了舔的嘴唇,心中一片火热,阿力射心中也是如此想的,两人对望一眼,不由得同时笑了起来,阿力射拍拍洪铁吾的肩膀小子不,有头脑,虽然现在职位低了,但是有发展前途,比我手下那些只往前的将强多了,有没有兴趣来我这里啊?” 洪铁吾恭恭敬敬的说道将军,我们先打完这仗,教训完大食人再说吧。”洪铁吾其实最想加入的是李佐国的直属军队,但凡军官都要加入培训武校学习,而且收的都是较年轻有发展前途的,洪铁吾自认为不算年纪大,且几战都奋勇向前,在来望乡堡之前洪铁吾就向李嗣业处递交了申请,希望能够到李佐国的五只直属部队去,因为李佐国暂时不在,因此这事搁置了下来。 阿力射听洪铁吾如此一说,也不以为意,笑嘻嘻的说道佐国这小子,好人才都被他占了,连我那小子都不愿意在我的手下,非要跑到风子营去参加选拔,真是气死我了。”嘴上说的气死了,表情却是骄傲自豪的,谁不现在疏勒最精锐的骑兵就是李佐国麾下风字营? 洪铁吾心中鄙视了阿力射一把,这时大食军队开始变化队形,一顶顶帐篷搭建了起来,准备好的原木立了起来作为营墙,洪铁吾就对阿力射说将军,看样子今天是不会进行进攻了,天色已晚,大食军搭好营就天黑了。” 阿力射伸个懒腰说道好,准备迎战吧,看看大食军队的战力如何?”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大食军排成了一个个方阵走出营外,战马和人喷出的白气像将整个战场都笼罩了一般,在来到了一千步以外之时整个正面大食军队开始变阵,方阵变成了一个个的小型的三角阵,其余三道门的大食军都没有动,正西门的一万大食军队中的两千步兵在形成了三角阵形之后往前面缓缓的推进了,每个三角阵形由十人组成,正前方箭头士兵手中拿着一个一米多高的大盾,这名士兵武器别在腰间,双手持盾,左右两边的战士也手持这样的大盾,三面盾牌几乎将整个三角小队遮掩完了。 阿力射和洪铁吾了大食军在明唐军的弩箭威力射程都要强于的情况下还要攻城的底气在哪里了。 第三十六章 试探 洪铁吾已经将望乡堡附近放牧的牧民往疏勒方向撤回,而在望乡堡之后靠近疏勒方向的三个村子的人口也向疏勒方向转移,反正也是冬季,不用下地干活,疏勒自会安排这些人的过冬问题,一切准备好之后已经下了三场较大的雪了,望乡堡整个都变成了一个大军营,来来去去的全部是唐军,整日早上开始起操的声音震天动地,时不时一队队的战马奔驰出堡门,唐军都士气高昂,一个个的胜利让这些唐军都充满了对任何敌人的藐视。 泽尔法尔此时却是十分头疼,本来计划的十五天之内就能够进攻望乡堡的计划已经推迟了十天了,部族军队的混乱令他恼怒万分,呼罗珊地区的广大也给泽尔法尔的集中部族武力的计划带来了困扰,部族派出的战士要在短内集中是不可能的,还有就是已经是冬季,连日的降雪也给部队的集中带来了延误。 呼罗珊十二部非常乐意为了哈里发亲弟弟泽尔法尔亲王献出的部族战士,这是亲近呼罗珊十二部大首领艾卜.穆斯林的最好方式,谁不泽尔法尔亲王和艾卜.穆斯林是最好的、?其实还有一个理由,我们派出了部族的战士,泽尔法尔亲王难道不管饭?不管装备?正好冬季这些壮年人可以有个地方吃饭,这样部族里面就会留下更多的过冬食物,冬季因为食物短缺造成的死亡就会减少,打胜了唐军还有战利品可以分,这不是一举三得的事情吗?所以这些部族的头领算计精明,派来的战士最多就是一匹马,有些连马都没有就集中到了安齐斯关。 泽尔法尔看着眼前这些像叫花子多过像战士的部族战士们,脸色阴沉得像要滴出冰渣子一般,左右的亲卫将领都这是他怒发如狂的表现,个个都噤若寒蝉,连呼吸都放缓了,生怕一个不触了泽尔法尔亲王的霉头被看了脑袋那才是冤枉呢。 泽尔法尔鼻子里面哼了一声,转身对安齐斯关的守将说道你去安排一下,把这些部族的勇士们的武器装备弄一些,三天后安排好就要出发,耽误的够久了。”泽尔法尔专门强调了部族勇士这个词,语言中的讥讽之意明显之极。 安齐斯关守将躬身答应了,泽尔法尔又说道好好的挑选下,来了几万人,老的老少的少都有,只留下精锐的壮年男子,凑够两万就行了,其他的哪里来的那里,再晚来的都统统不要了,我看要是这里需要女战士,恐怕他们整个部族的人都会跑吧?无不少字这里是征召帝国战士,不是饭堂,也不是养老院,这事你去办。” 那守将满脸无奈,但是还是答应了,他是直接面对呼罗珊地区部族的人,这几年也算是有些交情,泽尔法尔亲王居然叫去当这个恶人,但是没有办法,面对强势的亲王殿下,只有照办一途。 泽尔法尔一挥袍袖,转身离开了,守将看着眼前的这些面有菜色的战士,心理面也只骂娘,都弄些这种人,不是叫在亲王面前难看吗?没好气的大喝全部下去军营,马上会有人来进行挑选,选中的留下,没有选中的哪里来的就回那里去,胆敢质疑的格杀勿论。” 说完也转身离去,手下的几员将领就带着卫兵上前连踢带骂将这些部族士兵赶了出去,然后开始挑选。 这样忙乱了三天终于挑选出了两万战士,都是年纪在十六岁以上四十岁以下的,为是四十岁以下?因为来的部族战士甚至五十多的都有不少,有一万多人没有选上,全部让他们回到原来的部落中去。 这些战士其中带了战马的八千人编成了一个骑兵部队,步兵一万二千人,所有的库存的武器和铠甲分发了下去,统一了服装之后看上去还是比较威武雄壮,泽尔法尔一声令下加上手中的两万五千人的大军出发了,前锋为泽尔法尔手下一个千人骑兵统领两千部族骑兵和三千部族步兵,中军为三千直属骑兵加上四千部族骑兵和六千部族步兵,后卫规模和前锋相同,同时押送辎重粮草。 这次出兵将安齐斯关的储备粮草直接拿走了一半,泽尔法尔的话是这样说的此去如果顺利,在大唐境内能够收获更多的牲畜和粮草,这点损失就给你补上,不要苦着脸,本来哈里发的命令就是要你全面配合我。” 安齐斯关守将只有苦着脸看着泽尔法尔将所有的备用装备搬走发下去,看着所有拿到新的铠甲武器的部族战士欢欣鼓舞,这个守将心里也泽尔法尔恐怕是拿的做了人情了,谁不呼罗珊总督艾卜.穆斯林的好友就是泽尔法尔亲王呢? 大军出动之前基本通向大食的商路就断绝了,在泽尔法尔前锋到达巴里黑城时,大军的行动终于被唐军了,唐军的斥候部队遇上了泽尔法尔军前锋的探哨,于是唐军的斥候就像嗅到了腥味的苍蝇一般蜂拥而至,将大食军的探哨杀了个人仰马翻,唐军斥候的最佳利器就是弩,射程超远的角弩,瞄准的更长,准确性能够得到保障,大食骑兵的骑士的弓根本射不到对方就会被唐军骑兵用角弩一个个的射下马来,除了坐下的阿拉伯战马的素质要稍稍好过唐军坐下的伊犁马和大宛马,其他的方面大食斥候全面落在下风。 泽尔法尔得到消息虽然愤怒,但是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只有加大的斥候的出动规模,同时将前中后三军的距离拉近防止唐军偷袭,在加快行军的速度,希望赶快走出丘陵山区进入平原地带,这样就不会在探查敌情的这方面吃太大的亏了。 当大食军队被唐军骚扰着缓缓往望乡堡方向前进的时候,此时的望乡堡主帅大厅中坐满了将领正在吃饭,每个将领面前都是一大盘牛肉,一摞面饼一大碗肉汤,所有人都没有,全部埋头大吃,坐在上首主将位置的是阿力射,他吃的是最快的,几大块牛肉在进嘴里,一边大嚼一边拿起面饼撕成小块放入肉汤中,两大张面饼放入汤中泡成了糊状,阿力射端起这一大碗面饼糊几口就吞了下去,吃完了阿力射抬头一看,是最快,满意的拍拍肚子。 阿力射是这次李嗣业指定的主将,虽说他性子较急,不是适合的主将人选,可是阿力射在李嗣业麾下大小战斗不下五十次,战斗经验十分丰富,李嗣业在阿力射来之前也明确的说明,所有战事都要和众将商议进行,何况李嗣业看来这种边境冲突规模不会大,唐军也是防御为主,阿力射作为主将也没。 在明确的大食军队即将进攻时李嗣业又派出了一万人的骑兵来到了望乡堡,这是李佐国的直属部队,在怛罗斯之战时成立的游骑兵,统兵的将领是阿苏鲁,此时阿苏鲁已经正式成为游骑兵的万夫长了,因为现在游骑兵的编制还是只属于团练,所以阿苏鲁的职位只是一个小小的旅帅,但是阿力射和洪铁吾并不敢小瞧阿苏鲁,不是因为阿苏鲁手中有一万精锐的游骑兵战士,而是因为李佐国的关系,毕竟疏勒的军人现在都直属少镇守的部队不管是待遇、武器装备和战马都是最好的,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李佐国现在在军队中的声望已经是仅次于李嗣业了,作为一个新兴的军事集团,继承人如此优秀是一个稳定的基础,阿力射的四员老将都是李嗣业的老人了,以后这个集团的发展壮大就和李佐国息息相关了。 所以作为李佐国的麾下的将领虽然现在的官职都不大,但是所有人都他们前途不可限量,就没有人敢小看他们。 阿力射看底下的众将基本都吃完了,都是军人,吃就没有慢的,阿力射就说道好了,现在我们的侦骑已经弄清楚了敌方的动向,就是朝着望乡堡来的,而且是以黑衣大食的精锐骑兵为主力,辅以呼罗珊地区部族武力,人数在两万五千人左右,你们都想想看这仗打?” 下面众将都开始想,不一会洪铁吾了将军,我们现在的兵力加起来不到一万五千人,就我认为不适合与对方打野战,就利用望乡堡的防御与对方周旋,不是了大食军队的主力是精锐骑兵吗?那么对方攻城就只有靠部族的战士,那些缺乏训练的士兵我看根本不能够让望乡堡陷入危险的,我这里只要有三千左右的部队就能够牢牢的守住。” 洪铁吾顿了顿看到所有的将领都在倾听就接着说道只要顶住了对方的攻势,那么冬季的严寒之下必然敌人只有撤军一途,那么此时我们的骑兵进行攻击必然能够大胜,这是末将的想法,请阿力射将军考虑。” 洪铁吾说完就坐下了,左右的将领都对他点点头,觉得洪铁吾虽然职位不高,但是头脑还是不,阿力射就看看其他的将领,然后说道我觉得洪镇将的计划不,首先我们没有必要和对方硬碰,其次冬天的寒冷也是对我们有利的,洪镇将的想法很好,只是望乡堡规模虽然不是很大,但还是能够容纳五千军队,对方的军力达到了两万五,我想还是用五千军力防守望乡堡为好,我这里的三千六百人加上洪镇将手中的五百,阿苏鲁你留下一千骑兵作为望乡堡的防守部队就可以了。” 说道阿苏鲁留一千兵时阿苏鲁站起身领命,并无异议,阿力射接着道其余的骑兵有九千,分为两部分别进驻长陌堡和穆图克堡,三堡本来就是互为犄角,那两堡距离望乡堡不过是几十里路,大食军队不可能对两堡放过不理,但是牵制两堡的军队多了必然影响攻击望乡堡,少了呢?那就是游骑兵的菜了。” 说道这里全部将领都哄笑起来,气氛热烈,阿力射也笑了不过我们要是这样难啃大食的主将很快就会退兵,我们就不能狠狠的教训他们了,阿苏鲁你的人到了两堡不要轻易的出战,直到我们这边放起狼烟你们才出击,三面夹击大食军,一举拿下对手,此战我大唐必胜。” 众将都站起来高呼大唐必胜。” 阿力射让众将呼叫数次之后双手下压,众将都又回座,阿力射就道好了,最迟五天左右大食军就能够到了,路上不要让他们太好过,继续加强斥候的行动,有机会就猎杀对方的侦骑,让他们难以掌握我们骑军的动向,都按计划分头行动吧。” 众将一起起身躬身道尊将军令。”之后鱼贯而出分头准备去了。 望乡堡战斗前的气氛越来越浓了,所有的战士全部进入各自军营,要求武器不离身,守望乡堡的阿力射部属虽然全部是骑兵,但是此时的大唐骑兵却是非常全能的部队,他们的武器上马能够当做骑军作战,下马也能够当做步军作战,盖因强大的远程攻击力量非常突出,望乡堡的城墙上面还分布四周安装有十八张床弩,这些床弩必将会成为攻城者的噩梦。 泽尔法尔的大军虽然缓慢但是还是到达了望乡堡之下,一路上泽尔法尔损失的侦骑已经超过了三百人,这让泽尔法尔提高了警惕,看来唐军并不像想象的那样不堪一击,从斥候之间的战斗来说大食军队已经完败,现在出动骑兵进行侦查直接是三百骑以上的行动了,原来是百人一队,已经是经受打击过多以后派出了原来侦骑的十倍了,结果在一次唐军针对这样的百骑斥候队的伏击之后,变成了每次骑兵离开大队出去侦查都是三百人以上,而且还要分成三个百人队间隔不远。 唐军的伏击打得很漂亮,只有五个斥候小队集合在一起,五十人埋伏在通往平原的最后一个山口,结果百人的大食侦骑在准备通过山口时,就被一轮箭雨射得人仰马翻,以往面对唐军侦骑的经验就是只有转身往后跑,仗着坐下的战马稍微比唐军有速度上的优势能够逃脱,如果冲上去迎敌,唐军的斥候个个都是神射手,会在你还没有接近就将你们全部射下马去。 这次伏击直接让一百人的骑兵损失了八十多人,只有在后方的十几骑才逃得性命,等大食的大队骑兵赶到的时候就只看到慢地的人的尸体,受伤的大食骑兵全部被补了一刀,活着的战马全部被牵走了,就连大食骑兵身上的甲胄和武器也被剥得清洁溜溜,现在疏勒唐军有个良好的习惯,就是不浪费,所有的战场上能够拿走的都不会留下,李佐国的好习惯终于在唐军中生根发芽了,李佐国说过凡是战争就是要带来利益的才是好的战争,反之就算是获得了胜利也是失败,所以每一次战争就算是刮地三尺也要找到利益所在。” 质朴的唐军就这样被带坏了,现在的唐军就像是蝗虫过境,都要带走,人口、牲畜、武器、甲胄和衣物,甚至要有死去的马匹都会带走,这可是肉食。 这样的情况被泽尔法尔了之后气的这位亲王怒不可遏,发誓要将望乡堡的唐军杀完,将他们的头做成一个京观,在泽尔法尔的催促下,大食军队干脆只在视线范围之内保持机动的几只骑兵队伍,大军就直接照准望乡堡前进。 终于达到了望乡堡,泽尔法尔也松了口气,现在唐军不能够像苍蝇一般围着转了,只有面对面的和较量了,他的精锐战士能够将唐军的所有抵抗摧毁,随着角号和巴布笛的声响,如同黑云一般的大食军队开到了望乡堡之下。 面对望乡堡泽尔法尔远远的望,只见整个望乡堡成一个圆形,在城墙的拐角处做了弧面设计,这样就没有了四角的死角存在,使望乡堡更加的难以进攻,城墙的高度不算很高,只有六米左右,但是堡外有一条宽大的护城河,在这严冬来临的季节河中的水居然没有封冻,说明这是有活水为源头的护城河,这也是冬季城市防守的一个大杀器,只要在冬季落水,那么冻伤会使非战斗减员大增。 要是派人去将护城河挖开引护城河水流走,那么就会面对城上的优势射程的弩箭的威胁,这段泽尔法尔的大食军队是领教了唐军优势射程的威力了,说实话泽尔法尔是比较担心这次对大唐的军事行动了,但是一切在士兵面前不能表现出来,就算损失也是部族战士居多,何况泽尔法尔对唐军的弩箭还是有所准备,他从安齐斯关的仓库里拿出了精钢盾牌,总数为一千面,这种双层的盾牌因为重量的原因骑兵不能够使用,但是在攻城的时候就能够发挥威力了,泽尔法尔唐军的弩箭也射不穿这种盾牌的。 大食军队开始包围望乡堡,每道城门都有五千人的规模,泽尔法尔可不围三厥一的说法,他要的就是攻下望乡堡,杀死所有的唐军,这才是完美的报复行动。 阿力射和洪铁吾也上城观看了大食军队的军容,阿力射撇撇嘴对洪铁吾说道我道是大食的精锐来了,看看只有中军的几千骑兵是训练有素的精锐部队,令行禁止军容鼎盛,停止是丝毫不乱,其他的军队我看都是滥竽充数的,虽说穿着基本相同,但是大军已停止前进那种混乱的样子,我们训练过几个月的民团的民壮估计都比他们好。” 洪铁吾听阿力射说的好笑,就笑将起来那最好啊,我们击败他们越容易越好,这样我们的损失就会减少,要是全部是精锐人马我们的损失就小不了,这种送上门的军功是正好啊。” 说罢不由舔了舔的嘴唇,心中一片火热,阿力射心中也是如此想的,两人对望一眼,不由得同时笑了起来,阿力射拍拍洪铁吾的肩膀小子不,有头脑,虽然现在职位低了,但是有发展前途,比我手下那些只往前的将强多了,有没有兴趣来我这里啊?” 洪铁吾恭恭敬敬的说道将军,我们先打完这仗,教训完大食人再说吧。”洪铁吾其实最想加入的是李佐国的直属军队,但凡军官都要加入培训武校学习,而且收的都是较年轻有发展前途的,洪铁吾自认为不算年纪大,且几战都奋勇向前,在来望乡堡之前洪铁吾就向李嗣业处递交了申请,希望能够到李佐国的五只直属部队去,因为李佐国暂时不在,因此这事搁置了下来。 阿力射听洪铁吾如此一说,也不以为意,笑嘻嘻的说道佐国这小子,好人才都被他占了,连我那小子都不愿意在我的手下,非要跑到风子营去参加选拔,真是气死我了。”嘴上说的气死了,表情却是骄傲自豪的,谁不现在疏勒最精锐的骑兵就是李佐国麾下风字营? 洪铁吾心中鄙视了阿力射一把,这时大食军队开始变化队形,一顶顶帐篷搭建了起来,准备好的原木立了起来作为营墙,洪铁吾就对阿力射说将军,看样子今天是不会进行进攻了,天色已晚,大食军搭好营就天黑了。” 阿力射伸个懒腰说道好,准备迎战吧,看看大食军队的战力如何?”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大食军排成了一个个方阵走出营外,战马和人喷出的白气像将整个战场都笼罩了一般,在来到了一千步以外之时整个正面大食军队开始变阵,方阵变成了一个个的小型的三角阵,其余三道门的大食军都没有动,正西门的一万大食军队中的两千步兵在形成了三角阵形之后往前面缓缓的推进了,每个三角阵形由十人组成,正前方箭头士兵手中拿着一个一米多高的大盾,这名士兵武器别在腰间,双手持盾,左右两边的战士也手持这样的大盾,三面盾牌几乎将整个三角小队遮掩完了。 阿力射和洪铁吾了大食军在明唐军的弩箭威力射程都要强于的情况下还要攻城的底气在哪里了。 ------------ 第三十七章 凶狠的阿力射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三十七章 凶狠的阿力射 看着排着队形慢慢的进入城墙上弩箭射程的大食步兵,阿力射撇撇嘴以为顶个盾牌就能够轻易的靠近城墙攻城了?天真,先用巨爵弩试试他们的盾牌。” 洪铁吾的全部士兵都在这道城墙上,加上阿力射的五百亲卫,人数虽然是四面城墙最少的,但是战斗力却最强,洪铁吾听到阿力射的命令点点头,转身就命令弩上弦,定距三箭发射。” 城墙上的一根旗杆就挂上了一面红的三角旗子,这个意思就是弩箭准备,所有的唐军战士就开始将弩臂超过一米八的巨型巨爵弩用脚踩住,然后用一个有拨杆的张弦器一下一下的将弩弦上到位置,这种巨爵弩重达二十斤,是步兵和守城专用,弓弦为绞弦,是三根弩弦绞在一起制成,加上超长的弩臂,射程极远,达到了四百步,也就是六百米左右,三百米之内的破甲能力极为出色,是张晓东这个疏勒的武器专家在一年前制作成功装备疏勒军的利器,弓臂没有采用往常的多层浸油木板式结构,而是用了比较好的低碳钢制作,这样制作一具威力惊人的巨爵弩的大大缩短了,而威力也在全木质弩之上。 上好弦之后前排的唐军上前占住城垛,因为弩臂太长,发射之时要将整个弩架在城垛之上,因此发射这种弩的唐军是站在凳子上,整个身子都要高出城墙,不过因为巨爵弩的射程超远,也不怕敌人的远程武器击中。 架好弩之后就有三名旅帅“嗖嗖嗖”射出三箭,三只三角形箭尖的弩箭带着啸声远远的飞了出去,在城墙前面四百米左右狠狠的钉在地上,长约0.8米的弩箭插进被低温冻得坚硬的地面三十公分,弩箭的尾部因为强大的动能还在微微的战抖,好一会才停止。 这三个发射了弩箭的旅帅就大声报出弩箭定位,也就是射击的仰角,三只弩箭也是一种标志,意味着当大食军队走过这三只箭时就是可以射击的时候了。 当三只箭发射出来之后站在远处观战的泽尔法尔的瞳孔一下缩小了,本来以为唐军依仗的弩箭有数了,射程也就那么多,加上穿透力的盾牌应该能够防御住,现在看来唐军的弩不止只有骑兵使用的那种,现在看到的不但在射程上要远于骑兵使用的弩,威力也更加的惊人,泽尔法尔不由得心中担心了起来,但是脸上根本看不出有变化,亲王殿下还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其余三面城墙的敌人都没有动,正面的由部族战士里面精选出来的臂力强大的战士手持六百面精钢大盾,掩护两千战士往前推进,跟在盾牌后面的战士左手也持有一面小圆盾,右手的武器是一把长约八十公分的战刀,还有的战士拿的是标枪一类的较长的武器,然后每个盾牌掩护的十人小组都抬着一具云梯,前半截由士兵抬着,后面半截就拖在地上,看来大食军队攻城就将使用云梯登城了。 这些盾牌军身后不远的地方有三千左右的步兵正在集结,虽然部族战士的纪律不行,但是让他们一个挨着一个站住还是可以的,他们形成了每排五百人的六排阵形,这就是等前面的盾战士打开局面之后进行第二波攻击的战士了,他们手里也抬着云梯,制作的非常简陋的云梯都被这些士兵放在脚边,一看就是临时砍伐树木制作的,好多云梯的木头连树皮都没有剥去。 大食的前锋手持大盾走进了三只弩箭的距离,阿力射没有下令攻击,等又靠近了五十米左右,阿力射手一挥,站在身后的一面大鼓就敲响了,然后城门望楼上的三面巨大的红旗往前倒下直指前方,站在城垛后高出城垛的唐军手一压,精巧的长条状的弩扳机发出悦耳的“叮”的一声响,将弩弦松开,弩臂发出“呼”的一声巨响弹直了,弩箭带着尖锐的“嗖嗖”声直奔大食军的盾阵而去,第一批唐军发射的弩箭只有两百只左右,不是人不够,是因为望乡堡的城墙宽度有限,巨爵弩威力虽大但是占地面积不小,只有两百名唐军能够站上城垛发射弩箭。 双方的所有将士都屏息看着弩箭飞向盾阵,区区的三百多米的距离,弩箭飞行的只有零点几秒,几乎没有抛物弧度就射到了盾阵上面。 惨叫声响起,“叮叮叮”声音不绝,火星四溅,一部分盾牌被弩箭射穿了,但是两层的精钢盾使弩箭不能够射入太深,只有一些极为倒霉的盾手被射穿了盾牌之后弩箭射穿了执盾的手受了伤,还有的就更倒霉了,被弩箭从盾牌的间隙中射了进去直接射中,这种被射中的不管是部位都是一个对穿,不管这个士兵身上穿的是那种的甲胄都是一样的结果。 一部分盾手比较聪明,唐军发射弩箭的时候将手中的盾牌举过头顶,让盾和城墙形成一个钝角,这样弩箭射在盾牌之上就没有办法射进盾中,在迸射出一串火星之后被弹开了,这火星也说明了弩箭的力量何其的强大。 很多弩箭都插在了盾牌上,但是唐军的这一次射击只伤到了不到二十的大食战士,死亡的部族十人,都是直接射中要害被钉在了地上,本来这些部族的战士还惴惴不安,但是一看到唐军的弩不能直接破盾,都士气大振,齐声呐喊开始加快推进的速度,泽尔法尔此时也松了一口气,只要盾牌有效就还有得打,不然还没接近城墙伤亡就非常的巨大根本就没有打下去的必要了,根本就不要提破城了。 阿力射看到这个结果也皱了皱眉,然后命令道继续射,不要停,雷石滚木准备。” 洪铁吾和阿力射的两个亲卫将领就领命去准备雷石滚木,战鼓再次敲响,手持上好弦的巨爵弩的唐军上前将弩交给发射位置的唐军,拿回射击完了的弩马上开始上弦,射击位置的唐军将弩端正瞄准然后射出,再拿上好弦的弩继续射击,一名射击的唐军身后有两名上弦的唐军,这样就形成了连绵的弩箭雨,射击的唐军都是军中射术较好准头优秀的战士,大食军越靠近城墙伤亡就越大。 弩箭的威力也随着大食军的靠近而加大,当推进到一百米的时候,双层的精钢盾已经不能够给大食战士提供有效的保护了,往往是盾手被穿透钢盾的弩箭射中倒下,他掩护的战士们就被像飞蝗一般袭来的弩箭钉在地上,这些大食战士手中的小圆盾只是一个心理安慰罢了,被巨爵弩射中,哪怕射中的是大腿,在这么近的距离上唐军居高临下基本能够保证射准,还能够正面射中盾牌,大大加大的盾牌被贯穿的危险。 射了十轮弩箭,大食军前锋两千人伤亡了四百多人,射入地面的弩箭形成了一片小小的林地,上面钉死的大食战士血流满地,还有一些未死的大食战士还在惨叫,推进到了护城河边的战士将大盾奋力举高,然后后面拉着云梯的战士将云梯奋力往护城河对岸搭去,在这个过程中不少战士露出了身形,在没有盾牌的掩护下伤亡一下就加剧了,此时大食前锋部队已经进入了望乡堡城墙下四十米范围,这些部族战士虽然纪律不行,但是在呼罗珊这样势力范围混乱的地区生存,都是非常悍勇的,加上绝大多数都是信奉的伊斯兰教,宗教的催眠作用不可小看。 所以到了护城河边虽然伤亡接近六百,但是当云梯搭住护城河两边时,大食战士全部呐喊着冲过了护城河,唐军此时弩箭要向下射击就变得非常的不方便了,阿力射就命令停止了弩箭射击,只保留了五十名弩箭兵在城墙上,这时唐军上前了一排手持长叉的士兵,这种双股长叉是防止敌人的云梯靠上城墙的,只要云梯考上来就用长叉抵住使云梯不能靠上城墙。 泽尔法尔此时看见前锋虽伤亡不小但是居然靠近城墙度过了护城河,不由得说道这样的勇士真是难得,这城破在即,马上将后续部队派上,同时命令其余三门一起进攻,要叫唐军不能从其余三门调兵援救。” 角号声响起,几骑传令飞骑飞快的打马而去,站在原地未动的三千战士这时开始往前推进,唐军要防备攻到城下的部队,远程的射击就会受到影响,因此投入后续军队就能够以最小的伤亡接近城墙了。 城下的大食战士呐喊着奋力将云梯往城墙上面靠,此时唐军的长叉将靠近的云梯又推开,战场上的人在生与死之间的脑筋是转得飞快的,马上就有大食的战士将云梯先抵住城墙,然后顺着城墙往上推,唐军的长叉就够不着了,而且云梯最上端刚好抵在城墙下约三十公分处,这样大食战士只要在云梯的最后一阶一蹬就能够登上城头了。 三十几个云梯就这样迅速的搭好了,大食战士门将手中的战刀横咬口中,左手小圆盾抬过头顶,呐喊着就开始登城,远处第二波攻击的大食战士见到这样的情形都加快了冲锋的和脚步,城下的大食战士也都精神一振,在这些战士的心中,远程武器厉害的军队必然会对肉搏惧怕,不然把远程武器弄那么厉害干嘛?一整个大食军进攻的士气提到了最高点,仿佛只要冲上城头这城市就攻破了一般。 洪铁吾对于阿力射只发射了十轮弩箭有些不解,要是多发射几次大食军队未必还有军力和勇气进行登城作战,他们的伤亡必定会大大增加,此时其余四门也传来了唐军作战的鼓声,显示其余三门也遭到了大食军的攻击。 阿力射表情不变,大声命令道雷石滚木放。” 每隔十余步就有一个放置巨木的架子,上面放置着一排原木,然后就是一颗颗粗糙的石头,每块石头的重量在百斤,要两名唐军才能抬动,听到阿力射的命令负责滚木的唐军火长将架子下面的两条木制的滑道抽出直接架在了城垛上,一拉架子上的手柄,一个重达两三百斤的巨大原木就带着隆隆之声滚了下来,顺着滑道滚下城墙。 在云梯上迎面撞上这原木的大食战士不是脑浆迸裂就是惨叫着和滚木一起坠下城墙,原木一直要滚入护城河才停止,这种威力惊人的滚木投放一下就将架好的三十几座云梯打掉了一半以上,毕竟原木架子是固定的,还是有空档出现,然后就是雷石了,百斤的石头两名唐军抬起放在城垛上,底下有云梯的就一起呐喊一声将石头推下去,惨叫声又起,爬在云梯上的大食战士不是被石头砸下去就是被石头砸断了云梯跌落城下。 一时之间只用了两样守城的器械就将搭上城墙的云梯扫得十不存一,只有四个架设位置特别好又运气特好的云梯坚持着没有倒下,这时已经有大食战士通过云梯登上了城墙,远处的大食战士都不由兴奋得大喊起来,本来望乡堡的城墙不算高,这样的登城在所有战士心中意味着这城市将失去抵抗力,泽尔法尔也不由得神色舒张开来,本来以为唐军是劲敌,在斥候战里面唐军的战斗意志和先进的弩箭都给泽尔法尔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现在没有想到的第一次攻击就登上了城头,这岂不是成功易如反掌啊。 阿力射这时看到后续的三千大食军队已经跑得很靠近了,跑得最快的都要到护城河了,就要通过还架设在护城河上的云梯冲,就大声命令举黑旗,倒火油,将登城的大食人干掉。” 甲胄声声,迅速的有几个十人精锐唐军赶往已经登城的大食战士处,这批唐军全部手持步槊,背后背着横刀,顶盔贯甲,望乡堡的城墙上端比较宽大,有四到五米的宽度,用三角支撑的方式将城墙上端加宽了的,便于守城士兵的调动。 登上城墙的大食战士并不多,因为每次只能上来一名战士,但是登城的大食战士个个悍勇,上城之后并不急于和唐军展开肉搏,只是守住登城处,唐军赶到后三人站成一排就将步槊对准登城的大食战士就逼了,这时大食战士才不妙,他们手中只有战刀,比唐军的步槊长度相差太远,这些大食战士也非常的勇悍,见状就呐喊着往唐军冲来,这些唐军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组成,见状就一声喊将手中的步槊一齐刺出。 冲在前面的大食战士在这样施展不开的地方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锋利的步槊尖端刺进身体,然后拔出带着漫天的血雾,也有闪过这一刺的大食战士,但是唐军刺出步槊之后就反手拔出背在身后的横刀扑了,横刀也叫直式唐刀,是武士刀的原型,刀身长而直,刀把长可双手握持,最短的横刀也能够达到刀身长度一米二,这批唐军身穿山文甲,防护能力出众,就算是大食战士的刀砍到了唐军身上也不能够有效的杀伤唐军,唐军手中的横刀确是刺击多过砍劈,这也是经验所在,一般的老兵都在战场上除非兵器特别,否则刺击永远比砍劈要快,一个点通向另一个点最短的距离是直线。 所以最有效的战场杀招就是刺,俗话说得好,砍伤刺死,在这批唐军的强力清理下,很快登城的大食战士就补充不了,损失的超过了登上城墙的速度,此时唐军纷纷往城墙外面丢下大量的木材和烂布等能够引火的燃烧物,然后一坛坛的滚了的热火油被拿上了城墙,开始往城墙外投抛,滚油本身就有很高的温度了,在城墙上一碰碎裂开的油坛子将滚油以面的方式洒向城下的大食军,城墙下面的大食军根本无处可躲,直被烫的鬼哭狼嚎。 这火油虽烧滚了但是没有到燃点,并没有火焰产生,在冬天这些热油倒在了人身体上,冒气一阵阵的白烟,中间还夹杂着人肉被烫熟油炸的香气,洪铁吾的感觉好像是在饭堂开饭的味道,还很香呢。 但是洪铁吾没有犹豫,直接就将手中的烧的通红的一盆炭火就倾倒了下去,在整个城墙上都是往下倒火的唐军,有些唐军将油坛中的火油引燃,然后倒将下去,顿时在底下的几个大食战士变成了火人,在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渐渐的没有了声息。 城下的引火之物也被引燃了,一片火海在望乡堡城下形成,城下的大食军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纷纷往护城河对面逃跑,冲到了护城河边的攻城第二波军队傻眼了,这跑到了城墙前面了,这里却变成火海了,还登城攻击啊? 城墙上面也结束了战斗,失去了后援的大食战士不是被杀就是被俘,因为唐军放火迅速无比,远处的泽尔法尔此时才反应了,连忙命令攻城部队撤兵,但是此时阿力射会让这些大食战士安然后撤吗? 从城下到四百米以外的弩箭射程之外,这几千人的攻城部队要面对唐军的弩箭射击,登城的时候很少有人将精钢盾拿着,因为重量大,现在要撤出唐军弩箭射程就要靠运气和速度了,基本没有了盾牌掩护的这几千大食战士就开始转身狂奔撤退,阿力射满脸狞笑一声令下,唐军就开始用手中的弩箭为这些远道而来的大食战士铺出一条死亡之路。 洪铁吾恍然大悟,不由得佩服阿力射的经验,在看到了大食人的盾牌之后马上就命令弩箭只发射十轮,原来凶狠的自由射击是准备在了这个时候,看着转身狂奔的大食人,洪铁吾眼中闪过一丝快意,耳边随即响起了命令弩箭射击的鼓声…….. ------------ 第三十八章 撤兵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三十八章 撤兵 逃跑的大食战士是最好的靶子,唐军的弩手能够专心的瞄准然后射出弩箭,往往一箭就能够射穿两人,有的弩箭甚至射穿三人,一个个的大食兵惨叫倒地,撤退已经演变成了一场逃亡,每个大食的战士都在向的真主祈祷不要被射中,城上的唐军则是以最快的速度射击着,这短短的四百多米的距离简直成了大食军的死亡之路。[bsp; 随着最后一个没有跑到安全距离的大食战士被一箭射中大腿倒地,然后这名大食战士的身体周围成了唐军弩手的射击靶子,这个战士倒地的距离已经超过了五百米,唐军的巨爵弩已经不能保证精度,只是照着这个范围射击,很快这个士兵就被射成了箭猪一般,周围插上的弩箭至少也有五十只。 阿力射恼怒的叫到都停了,那么多箭射一个人,箭只不要钱啊?” 唐军才停止了攒射,从望乡堡城下一直到唐军弩箭射程之外都是被射死射伤的大食战士,受伤的大食人还在和着冰的地上惨叫,冰和身上流出的鲜血混成了鲜艳无比的颜色,在一片白茫茫的土地上显得如此刺眼,很多受伤较重的人声音渐渐低垂,在这样寒冷的时候哪怕救生存下来的希望也不大,一些受伤较轻的战士慢慢的往外爬行,还有的慢慢直起身来开始向外走。 洪铁吾就想下令将这些大食人射杀,阿力射却一摇头制止了让这些受伤的,等会要是大食人来收尸或找伤员也不要为难,受伤的人就是他们的负累。” 洪铁吾大悟,忙点头不迭,阿力射就命令收兵修整,对洪铁吾说道你去其他三门看看情况,应该他们那里都是佯攻,我们这边才是主攻,全部清点损伤,只留警哨在墙上,全部下墙避风,估计这样教训了他们一次今天是不会再攻了,不然再来一次这样的死伤大食人就没几个兵了。”阿力射说道后来语言中充满了讥讽和对唐军守城得利的得意。 洪铁吾大声领命而去,城墙上的唐军就开始有条不紊的开始收拾,这边唐军受伤的不过五十余人,一半是城下的大食军的弓箭所伤,一半是攻上城墙肉搏时受的伤,死亡的只有两人,一人是被大食战士的战刀刺入了眼中伤及脑部而死,另一个则是被大食人的标枪射中胸部失血过多而死,对于一场杀死杀伤敌人两千以上的攻防大战来说,唐军的这点损失根本不算。 这样的伤亡比例理论上说明大食人想要攻下望乡堡需要用二十五万人,但是事实不可能是这样的,至少唐军的弩箭不可能是无限的。 战后统计唐军共发射了弩箭六千余只弩箭,这种特制的弩箭在望乡堡只有一万五千只,等于这一战就射出去将近一半的库存,当然其余的三门没有受到攻击,在那边的大食军不过是佯攻而已,都没有到城下就撤了。 下到城墙中的甬道开始休息的唐军以四到五人围成一圈席地而坐,地上铺的是每个唐军都有的牛皮垫子,在野外休息或帐篷中睡觉唐军就用牛皮垫来防潮,面前的火盆里面是烧的炭火,说道炭火就不得不说中国的炭的使用,据考证中国在春秋战国就有用煤炭的证据了,秦时则推测炭已经作为了军工生产的燃料了,不过可能未在民间推广,宋朝时候是煤炭使用的最高峰,煤炭进入了普通百姓的生活。 唐代是煤炭使用的中间阶段,在冶炼中使用了煤炭是炉温大大提高,钢的产量也提高了,唐代钢产量为世界第一,也造就了唐时的武器和铠甲的精良,唐时的军队走的应该是职业化的道路,在别的国家的军队还是农夫放下农具成为军人的时候,唐代的军人就已经由半职业化转为了职业化军人,他们装备精良的武器装备,用冷锻法制成的武器和铠甲领先于各个民族和国家,他们的训练更加的专业,每个合格的唐军士兵都是职业杀手,他们精挑细选,更加强壮,更加有纪律,熟练的掌握了各种武器的运用,能够用各种方式熟练而迅速的杀死敌人。 望乡堡的唐军就是这样的脱产职业军人,刚刚的一场攻城战不长,但是对于还没有机会见识唐军厉害的大食人见到了唐军这种如同精密机器一般的杀戮,泽尔法尔看着从前面退下的大食战士,这些人虽然是部族战士,但是泽尔法尔就算是手下的正规的精锐战士上去攻城,估计结果不会比这些部族战士好多少,这种认知让泽尔法尔如坠冰窟。 作为一个有战功有城府有地位的亲王,泽尔法尔不是一个庸才,虽然此时的大食的哈里发是哥哥艾布.阿拔斯,但是泽尔法尔并不认为的才能比哥哥差,相反两为了怎样处理原来王朝的统治皇族伍麦叶家族还产生了矛盾,艾布认为只有将伍麦叶家族和家族相关的全部人杀完才是稳定阿拔斯王朝的最佳方案,同时还能将伍麦叶家族统治大食所得的巨额财富收入囊中。 泽尔法尔则非常反对这一做法,伍麦叶家族统治大食的很长了,与世家贵族联姻非常的多,难道要真的举起屠刀杀?那整个新王朝就会没有几个家族了,何况一旦和财富挂钩就会产生为了财富而借清洗发财的,已经有将领胡乱指认有钱富商是伍麦叶家族的拥护者而大开杀戒,其目的不过是觊觎对方的财产罢了,泽尔法尔认为这样下去整个新王朝必将陷入动荡。 但是刚刚大权在握的艾布可能听弟弟的话?直接挥起了屠刀开始在全国捕杀伍麦叶家族的人,整个大食现在都笼罩在一片血雨腥风之中,艾布.阿拔斯自称赛哈法,赛哈法就是屠夫之意,开始了遍及全国的大清洗,泽尔法尔见哥哥不停的劝谏,正好与大唐的边境出事,泽尔法尔就自告奋勇前来了,也当是散心。 本来以为是轻松无比的战事这下让泽尔法尔看到了一个强大的帝国的实力,唐军不管是在武器上还是装备都要强过大食,战斗的技巧和训练有素的军容都只说明一件事,那就是大唐的强大要超过大食。 虽然大食的商人将在大唐见到的一切都说给泽尔法尔听过,但是泽尔法尔当做了故事来听,在他的认知中可能有国家的疆域从最东边走到最西边要半年以上的?那这个国家也未免太过庞大了吧,还有叙述的城市能够容纳一百万人以上,城市巨大无比等等,都是泽尔法尔不愿意的,大食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可能有国家比大食还强呢?泽尔法尔和的哥哥一样,都是大阿拉伯主义者,认为大食才是最强帝国。 现在泽尔法尔了望乡堡不是能够轻易打下的了,面对这样的伤亡泽尔法尔士兵的士气必然会一落千丈,他望乡堡靠后还有两个规模和望乡堡相同的堡垒,现在的这两万多人其实已经陷入了危险的境地,现在是严冬刚到,在野外扎营本来就诸多难处,首战损失巨大也看到了唐军的战力,泽尔法尔也是老行伍,看出来望乡堡内的唐军有几千人的规模,那么其他两个堡中是不是也和望乡堡一样呢?要真是这样的话唐军的兵力应该在一万人以上。 泽尔法尔骑在战马上面就在战场上陷入了沉思,身后的将领不由面面相觑,亲王领兵一向杀伐决断,今天就在战场上想事入迷了,虽然刚才的攻城惨败了,但是还没有伤筋动骨,精锐的大食骑兵还在,还可以继续战斗。 一名泽尔法尔的直属亲卫将领一催战马,来到了泽尔法尔身边轻声询问道亲王殿下,所有的勇士们在等待您的命令。” 泽尔法尔听了这一声如梦初醒,抬头命令道现在撤回营中,派士兵去城下收拾尸体兵救治伤员,唐军如果射箭阻止靠近就不要强行前往了,所有的千人将以上都到我大营中议事。” 大食军中吹起撤军的号角,一队队骑兵和步兵鱼贯撤回立好的军营中,白色的圆顶帐篷一顶顶的连绵一大片,砍好的木材开始生起一堆堆篝火,冬季的严寒可不是这些火堆能够驱散的,大食的步兵在地上跺着脚驱寒,带着皮制手套的手握着冰冷的武器也觉得寒冷,泽尔法尔回到最大的一个帐篷中,这帐篷掉下来的顶上挂满了黄金制作的小铃铛,在寒风中晃动发出悦耳的响声,泽尔法尔就盘膝端坐在帐中等待手下的将领到来。 城上此时气氛热烈,唐军战胜了攻城的大食人并给对方带来了重大杀伤,此时城下有一队约两百人的大食人正在收尸和收拢伤员,城上的唐军手持巨爵弩警戒,并不对这些人发起进攻,一桶桶滚热的食物送上了城墙,唐军在避风的甬道中开始享用战场午餐,热腾腾的午餐是熬好的牛肉汤,里面放了大块的面饼,这样的天气来上一碗浑身都是热腾腾的。 在城外的大食军泽尔法尔的大帐中,泽尔法尔正在听手下的一员将领回报损失,这名将领是呼罗珊地区最大的卡萨姆月部的,此次出战的部族战士是由他来统领的,这次只是区区的一次攻城,就有约一千六百多战士死亡,伤六百多人,可以说部族战士元气大伤了,古时战争因为医疗条件的落后,死亡的人数往往要大大超过受伤人数,活下来的伤员基本没有重伤,重伤员一般都死了。 泽尔法尔脸色铁青,报告的将领声音也越来越低,泽尔法尔突然大喝到够了,这就是你说的精锐的呼罗珊战士吗?居然死伤了那么多?” 那将领赶忙低头跪下请罪,心里却暗道:死伤这么多又不是我愿意的,谁唐军那么厉害啊。 泽尔法尔看着跪着的这名部族将领,忍耐了一会没有下令将他拖出去砍了,毕竟泽尔法尔也看到了,部族战士也尽力了,死伤那么多,再将他们的将领砍头恐怕也是不妥,泽尔法尔就说道起来吧,你也尽力了。” 那将混不知刚才已经在鬼门关饶了一圈,爬起身来站在了两边排班的最后一个,泽尔法尔就问众将今天之一战就损失了那么多人,你们看看有办法可以攻下这城的?要有人能有办法,我就将他官升一级并奖金币一千枚。” 众将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都没主意,这座城市的防御摆在那里,非常的难啃,估计就算是所有的战士都填进去了都攻打不下来,但是看着亲王难看的脸色,这时候也没有人敢出来,泽尔法尔见这些将领一个个成了没嘴葫芦,更是生气,正要开口斥骂。 一员战将转身走出来对泽尔法尔鞠躬说道亲王殿下,唐军城市的防守非常严密,不但有威力巨大的弩,还有地利,我军士兵要攻下这座城市需要付出的牺牲会非常大的,我认为我们不应该再攻击下去了。” 泽尔法尔看到是统领直属的一千骑兵的将领哈法叶出来,所说的也和所想不谋而合,就点点头,哈法叶就继续说道我们的优势在于骑兵,但是攻城的时候体现不出来,要靠现在的步兵想攻下这座城市不可能,况且现在是冬季,在这样的严寒之下就算我们的士兵吃苦耐劳也抵挡不了多久,我建议趁现在撤兵,要是唐军胆敢追出城和我们野战,那么就让他们我们骑兵的厉害,要是唐军不追,那么就等到来年春暖之际做好充分准备再来让唐军我大食强兵的厉害。” 泽尔法尔没有表态,环顾众将一眼问道哈法叶将军的话大家都听到了?都说下意见吧。” 话音刚落就有一个将领喊道那不是害怕了唐军了?我们继续进攻,我们英勇的将士一定能够攻下这座城市献于亲王面前的。” 哈法叶冷笑道那么就由阿里将军亲自进攻吧,看看英勇的阿里将军是打下这座城市的?” 刚才的阿里本来是想拍一拍泽尔法尔的马屁,毕竟气势汹汹的来到唐军这座边城,才打一战损失两千人就撤也太难看了,阿里听哈法叶的讽刺脸色一变就想回骂,泽尔法尔眼睛一瞪够了,我觉的哈法叶的计划不,我们就撤,这次出兵是我太小看唐朝的军队了,要是他们胆敢追击,哈法叶、阿里。” 两将连忙躬身应到哈法叶(阿里)等待您的吩咐。” “唐军胆敢来和我们野战,你们能不能击破唐军?”泽尔法尔大声的问道,两人高声回答必定奋勇向前,击破唐军。” 泽尔法尔说道那好,其他的不多说了,都下去吧,明日撤退。”众将都向泽尔法尔行礼之后退出去了,泽尔法尔站在帐中沉思了起来。 泽尔法尔是个既有决断的人,攻城没有便宜可占就准备撤退了,他犯了轻敌冒进的,但是他的判断,唐军边陲的三个堡垒不会有太多的兵力,只要不是在攻城中消耗了太多的兵力,这边还是占有优势的。 泽尔法尔狠狠的一跺脚,就算唐军出击也没关系,见识一下唐军的战力,来年再来的时候定要攻下这城市,将所有的唐人的脑袋砍下。 整整一个大食军营都一片平静,营中可见军队来往,有些士兵再将一些搬上马车,望乡堡的城墙上阿力射将一个黄铜制成的单筒千里镜从眼前放下来,在洪铁吾渴望的眼神中递给了他,洪铁吾迫不及待的将望远镜放在眼前观察了起来,嘴里不时的发出“哇”“好近”“真清楚”的声音。 这种望远镜是李佐国命令制作的,虽然疏勒现在有玻璃制作的作坊,但是现在产出的玻璃透明度远远的不足,因此这种千里镜的镜片是用高透光度的水晶打磨而成的,外面的筒身则是由黄铜制成,一只望远镜的镜片要打磨半年以上,因为造价太高,没有普及的意义,因此只是给一些高级的将领配备了。 洪铁吾观察完大食军营,将千里镜恋恋不舍的递给阿力射,一边用可怜兮兮的眼神来瞄阿力射,阿力射一把抢过的千里镜笑骂这个我都是求了半天才给配的,可是个宝贝,你再可怜一百倍我也不会给你的。” 洪铁吾无奈,转脸就笑不时候我们这一级的将官能够配这样的宝贝啊?” 阿力射翻了个白眼听说倒是在准备给旅帅以上的将官准备配备这样的千里镜,不过不是不是明年能够配下来了,你小子刚才看了对方的军营有想法?” 洪铁吾这时严肃了起来。说道阿力射将军,末将认为大食人想跑了,今天这一下子给他们来得太狠,他们攻不下这城,那么在天寒地冻的时候就只剩下退兵一条路了。” 阿力射点点头对,我也是这样认为的,这样,晚上到下半夜看看,如果大食人发动夜袭,那么他们还不会马上撤兵,要是到了下半夜还没有进攻的意图,那么大食人肯定是要撤退了,或者后天大食人就会撤走,我们就放狼烟,就和大食人真正堂堂正正的对决一次吧。” ------------ 第三十九章 致命追击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三十九章 致命追击 泽尔法尔正在吩咐手下的骑兵将领哈法叶你们四人带四千骑兵在天未明时到巴里黑城前面的山谷两边埋伏,我料定唐军肯定会趁我军撤退的时候进行追击,他们的弩箭射程实在太远,如果没有机会拉近作战,那么就算我们的人数再多一倍都会在唐军的弩箭下伤亡殆尽。” 泽尔法尔站起身来,脸色极其严肃所以你们这只伏兵就是此战我们对唐军的关键,我会带领剩下的大军撤退,等将唐军引到巴里黑山谷,你们就从两边杀出,我回军夹击,唐军的弩箭在这么近的距离上就发射不了几次,那么我们就能够和唐军进行近战,这才是获胜的关键。” 泽尔法尔用手轻抚面前桌上摆放的一把黄金战刀,轻声的说道唐军是劲敌啊,是我小看了他们了,不过要是哈法叶你们击败了唐军的追兵,那么我们就又能够返回这座城市了,这叫回马枪,到时候士兵遭受重大损失的唐军拿来守城?” 哈法叶等几人不由露出佩服神色,泽尔法尔虽然决定退兵,但是还安排了这样的布局,未必不能反败为胜,不愧是亲王殿下。 四人大声应是,转身出帐去了,泽尔法尔慢慢的将战刀抽出,这把到不同于一般的大马士革钢刀,刀身成一个优美的弧度往上微翘,刀身只有两指宽,微微翻蓝光的刀刃显示出那里锋锐无比,泽尔法尔将战刀狠狠一挥,刀破空发出一声抽响,泽尔法尔露出微笑鹿死谁手?见分晓。” 城上的阿力射也在观察对方的动静,大食军营一直在忙碌,有些士兵阿力射看见正在将一些搬上战马用皮索捆住,阿力射用手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道看这个情况大食军必定撤退,今天晚上看来是无事了啊。” 洪铁吾在阿力射身后,现在洪铁吾跟阿力射跟得紧,就像阿力射的尾巴一般,听到阿力射这样说洪铁吾就问道那么将军,今天早上就可以点狼烟了吗?”无错不跳字。 阿力射没有回头,点了点头说道可点狼烟了,一大早就点,你去通知所有的骑兵做好准备,就开始追击大食军了,敢来大唐疆土撒野,老子叫他们一个也回不去。” 洪铁吾大是兴奋,高声大叫一声遵命。”转身兴冲冲的跑了,他作为镇将也是算是中层的军官了,但是在阿力射面前洪铁吾表现得就像小孩一般,阿力射和洪铁吾都是突厥人,虽然现在都是为了大唐战斗,也是大唐军人,但是那种老乡看对眼的情况就是说的这两人,阿力射被洪铁吾的这一声大喊吓了一跳,他笑着看洪铁吾小跑着冲下城墙去传的命令,摇摇头笑道这小子,很像我当年啊……..” 这一夜城外的大食军和城内的大唐军都在准备着,双方的主将也都以为算中了对方,当彤云密布的天空稍稍发白的时候,双方的主将泽尔法尔和阿力射都嘴角带着一丝得意的奸笑下达了命令,泽尔法尔是下达拔营撤退的命令,而阿力射则是命令点起狼烟,骑兵开始进餐,准备出击。 在天还黑的时候大食人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他们吃饭的比唐军早一个时辰,但是大食人要撤离要做的准备不少,因此当大食军队离开望乡堡城下的时候,唐军刚好吃完早餐,众军全部结束停当,饱餐之后士气高涨,望乡堡的城头上升起了一股黑色的烟柱,现在虽然天气寒冷,但雪已经停了,风也小,烟柱冲天而起,二十几里之内能够看得清清楚楚。 阿力射并不忙着率军出击,大食军队有步兵,撤退的速度也比不上唐军的全部骑兵速度,所以阿力射并不着急,站在城墙上看大食人撤军,先是步兵首先拔营往西撤退,约有一万多人,很多是运送辎重的民夫,这支部队速度慢,当先撤退,而大食人所有的骑兵则分成两只,一只约有四五千人,形成两个巨大的蟹钳虎视望乡堡。 如果此时望乡堡开城出击,那么在里面的军队没有及时的出城的时候就会被外面的大食骑兵攻击,所以阿力射就沉住气等待着大食人撤兵,城外野地非常的寒冷,大食骑兵身上穿着厚厚的衣物,中间的是铁甲,连马匹身上都用厚厚的毛毯盖住,然后整个骑兵队伍如同练兵一般来回奔驰,这也是让马匹保持热身,不然枯站过长马匹身上的毛毯盖得再厚也会冻伤的。 当步兵已经走得很远了,看不见队尾之后,大食骑兵又等待的约半个时辰才掉转马头,有条不紊的往步兵撤退的方向去了。 洪铁吾见状马上对阿力射建议将军,是不是马上开城门出击,不然大食人跑远了。” 阿力射摇摇头我若是对方的主将绝对不会那么快将骑兵撤回,步兵这时还没走远,所以先不忙开门。” 洪铁吾神色一动,果然刚刚弛出去三四里路的大食骑兵突然一个转头兜了,要是这时唐军开城门准备出兵大食骑兵就正好打一个措手不及,结果大食骑兵跑到了离望乡堡一里地一看,望乡堡纹丝不动,城门紧闭。 大食骑兵这时以为唐军怯懦不敢追击,全部都鼓噪起来,有几骑大食人纵马在望乡堡城周奔驰叫骂,虽然城上的唐军没人能够听懂,但是用脚指头想也是没好话,估计就是“你们是懦夫啊”这一类的话。 唐军都怒气勃发,纷纷看向站在城墙上的阿力射,眼中渴望一战的火焰仿佛要喷发出来,阿力射也没有继续犹豫,直接命令道好了,大食人也够骄傲的了,就让他们吃点小苦头,守城的士兵上来两百人,就打开这道城门,骑兵上马准备出城,城上的弩箭掩护,要是大食骑兵敢冲就射,先出城的一千人将角弩上好,我倒要看看大食骑兵是不是敢冲?” 底下的唐军立即行动起来,将一张张的角弩上好弦,然后翻身上马,他们早就不耐烦了,军人的荣耀就是要面对强敌无畏的战斗,叫他们躲在城里这些骄兵悍将早就憋了口气,城上的洪铁吾的步军手下也列好了队,一张张威力强大的巨爵弩也架了起来,随着城门上的巨大的门销被抬下,望乡堡的西大门向内拉开,城门口的吊桥被放下,轰隆一声搭在了护城河上,城内的唐军骑兵以三骑一排鱼贯而出,出了城门马上分两边展开队形,前面出城的唐军全部手持上好弦的角弩。 外面的大食骑兵看见这边占人数优势时唐军居然敢大开城门出城,都没有料到,全部愣了片刻,这时唐军的前锋至少有三百名骑兵已经出城了,阿力射此时在城上对洪铁吾大喝一声洪小子你守住望乡堡,你的人全留下守城,还有一千游骑兵也跟随出城,我去了。” 洪铁吾满脸的不高兴,但是这是军令,虽有心出城杀敌立功,阿力射这样的命令下来就只有守城了,洪铁吾将一名手持巨爵弩在城垛上的唐军战士一把扯了下来,拿过巨爵弩站在了城垛上,嘴里说着来啊,胆小的大食人,有种冲啊,让你们尝尝洪爷爷的弩箭的滋味。” 阿力射几个大步就冲下了城墙,在最后几阶阶梯上就直接跳上了那匹黄色的战马,双脚一磕马腹,一带缰绳,这批神骏的大宛战马仰首一声嘶鸣,后脚用力一蹬,马蹄铁在石板路面上磨出一串火星,这一下就窜了出去,阿力射三百亲卫也催马跟上,这是阿力射手下最精锐的骑兵,他们都是阿力射原来的部族里面的战士,在多年的战斗中去芜存箐,这三百名亲卫就是疏勒精锐骑兵的代表之一。 大食骑兵看来也在犹豫,如果这时冲锋很可能能够占到便宜,但是城墙上架设的巨弩已经给大食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昨日死去的大食战士的鲜血还铺在脚下,最后大食骑兵一声令下,全部转身往西而去。 阿力射此时已经出城,他手下的三千六百名唐军骑兵不一会就全部出城了,跟在阿力射本部骑兵身后的是一千游骑兵战士,这些战士经过了挑选,剩下的基本都是战斗经验和控马极好的老兵了,他们来自不同的国家和民族,他们有的是黄头发,有的是蓝眼睛,有的完全就是阿拉伯人的样子,但是现在他们有个共同的身份,就是疏勒唐军骑兵游骑兵,他们是光荣的大唐骑兵,是所有兵种中的贵族,他们以前的种种已经抛弃,现在就是为大唐而战的战士,此时的游骑兵可不同于才组建时候,优秀战马补充,精良的武器装备的配备,连阿力射有些时候看到游骑兵战士的装备武器都会眼红的吐口唾沫骂一句吗的,我们就是后娘养的。” 阿力射在马上转身指了指城墙上,向洪铁吾打了个招呼,意思是守好城池,然后一催战马,踏着还未干的大食战士的鲜血之路往西追去。 大食骑兵的战马是阿拉伯马,这种马的短程爆发力是世界第一,也不是说阿拉伯马的耐力就不行,在当时轮马的好坏阿拉伯马是要胜过唐军普遍装备的伊犁马和大宛马的。 阿力射本部的这三千六百骑兵训练有素,阿力射一马当先,身后的几千骑兵自然的列成队形跟上,然后整个大队骑兵两边各有五只斥候骑兵出队往远处打马而去,每只斥候小队十人,战马都是最好的,十人配有十五匹战马,这些套路都是唐军骑兵熟极而流的了,根本不用刻意的吩咐,轮到的小队就执行。 冬天的西域大地被几场大雪覆盖了一遍,一层雪下面夹杂着一层冰,战马的铁蹄带起冰雪,人马呼出的白气仿佛将整个骑兵队伍淹没在了雾中,一队队一排排身穿黑甲的唐军骑兵在这片人工烟雾中若隐若现,整个骑兵前进的时候几乎没有杂声,除了战马踏地的声音,一股杀气冲霄而起,就像是前往修罗场的罗刹神将般令人胆落。 阿力射没有放马奔驰,而是压着马速,一个是防止对方反扑,一个是让坐下的战马慢慢的热身,还有就是最好集中另外两堡的一万游骑兵,这样胜算就高多了,阿力射通过望乡堡城下的一战了大食人的战力特点,他现在胸有成竹,以一万多唐军的战力要歼灭这两万多大食人简直是不要太轻松。 阿力射心里有点美,终于轮到我得军功了,这些大食人真不,大冬天的来给我送功劳,等回到疏勒我看谁敢小看我? 阿力射的脸上露出了一点微笑,朔风如刀一般扑面而来,吹在脸上生疼,阿力射将狐皮制成的围脖往上一拉,遮住了口脸,只露出了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战马有节奏的小跑着。 唐军这样有意识的放慢速度跑了有大半个时辰,就将战马的速度全部放缓,让战马缓步行走回复体力,要这里离大唐真正意义的边境还有两百里,追击的不是一会的事情,阿力射是突厥人,他的骑兵战法带有狼的痕迹,阿力射对敌人从来不心急,他会慢慢的驱赶猎物,恐吓猎物,让猎物拼命奔跑,直到阿力射认为猎物已经没有抵抗能力了,阿力射就会露出獠牙将猎物一口吞下。 在这时一小队斥候往大队的左边驰来,奔到队伍的前面斥候就对阿力射报告将军长陌堡的四千游骑兵已经和我们并排前行了,距离我们四里,阿苏鲁将军问将军是否和将军汇合?” 阿力射说道叫阿苏鲁保持这个距离,等穆图克堡的四千骑兵赶到再说。” 那斥候领命拨马去了,过不了多会阿力射就看见了右边也有斥候,阿力射必定是穆图克的游骑兵也靠近了,果然那斥候一说就是这样,阿力射就命令两只骑兵队伍向靠拢。 大队骑兵的前进并没有停止,和退的大食骑兵不惜马力不一样,三只唐军骑兵都只是催马小跑,不急不躁,好像并不在乎大食人会逃掉,三只黑色盔甲的骑兵铁流在一片雪白的大地上缓缓的靠拢,最后并排奔驰,形成了六排横列的长长的骑兵大队,一万多骑兵在雪地中长长的摆开,一眼望不到头。 阿苏鲁和阿力射两个突厥出身的唐将并骑走在了最前面,两人相对一笑,虽然都用皮护脖遮住了脸,但是两人都感觉到了对方的笑意,阿力射将马速再次放慢一点,拉下护脖大声说道不愧是突厥人出身的,你的打算和我一样啊。” 阿苏鲁也拉下护脖说道和将军不谋而合,大食的步兵速度不快,这种天气走不出多远,跟上去杀伤他们,必定速度更慢,对方的弓射程没有我们的角弩长,就这样慢慢的磨到边境估计大食人的士气就崩溃了,那就简单了。” 阿力射大笑就是这个意思,我们就去狩猎吧。” 两人拉起护脖就催马加速,这一段的休息战马回复了不少,一万两千多唐军骑兵随之加速,又奔驰了半个时辰左右前方就有斥候传来消息大食的步兵队伍就在前面,骑兵护住步兵的两翼,速度不快,离我们只有五里,主将的认军旗还在。”认军旗在说明主将泽尔法尔还在大食军中。 阿力射命令再探,加大两边的探查,大食伏兵。” 唐军猎物就在眼前了,纷纷开始准备武器,现在的气温都在零下,武器的铁把手如果空手握上去就会被冻住,要拉下来连皮带肉都会拉掉,所以全部骑兵手戴着皮手套,虽然不如直接握住武器的顺手,但是也能够应付了,毕竟天气状况双方都是对等的。 在平原上步兵如果被骑兵追上那是基本没有逃脱的办法的,何况现在唐军射程占优,阿力射心里已经开始轻视对方了,再向前一刻钟左右就看见了聚集成军阵前进的大食军了,阿力射就下令结阵。 一匹匹战马在阿力射和阿苏鲁左右两边慢慢排开,大食人也了唐军骑兵,泽尔法尔的脸色这时非常的难看,没想到唐军居然会有那么大的骑兵队伍,居然有上万人,手中的骑兵也不过是这个数,还有四千骑兵去埋伏了,现在离伏击的地点还有将近六十里,泽尔法尔的心沉了下去,在平原上遭遇唐军的大队骑兵,前途堪忧。 这时唐军已经展开了一个宽阔的正面,所有的骑兵带住战马,在马上将手中的角弩上弦,阿力射一声令下,约五千唐军骑兵分为十排开始了列阵的冲锋,阿苏鲁带着剩下的骑兵在原地休息。 隆隆的蹄声震撼着大地,大食步兵以大车为城列阵,骑兵除了泽尔法尔的一千亲卫在中军,其余的都分作两边护住整个阵形的两翼,大车形成一个个的通道,要是唐军骑兵冲阵就只能一骑一骑的往通道中进入,这样基本抵消了骑兵冲击的威力,前面的步兵手中执着精钢盾,仓促间大食人居然能够针对唐军特点布下这个阵形。 阿力射此时心中还是比较赞赏的,但是骑兵的速度已经开始提起,阿力射没有多想,将手中的角弩往上抬起,前面的大食军阵越来越清晰了,阿力射一扣扳机,手中的弩箭带着一声尖啸飞向了大食军阵,阿力射的弩箭是特制的响箭,这一箭就是讯号,五千冲锋的唐军骑兵一起扣动角弩,天空似乎一暗,五千只弩箭带着风声抛射向大食人。 ------------ 第四十章 血色严冬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四十章 血色严冬 阿力射所领骑兵射出手中的弩箭之后整个阵形一分为二,所有骑兵在大食军阵之前划了一个小弧形往两边跑开,根本没有进入大食弓手的射程范围,而在后面的另外五千唐军又开始了缓缓的加速。 泽尔法尔心一沉,大食军中在唐军发射了弩箭就有人大喊弓箭,举盾防箭。” 全部的盾牌手都在最前面,他们护卫的是弓箭手,这时候部族战士训练不足的弱点就暴露了,面对唐军山崩地裂一般的冲锋,很多手持弓箭的弓箭手还没有听到命令就放开弓弦将箭只射了出去,箭只无力的飞向唐军骑兵,却在还差很远的地方就跌落尘埃了。 而手持盾牌的盾手则在听到举盾的命令之后参差不齐的将盾牌举起,唐军的弩箭呈覆盖试落下,因为举盾晚了被弩箭射中的步兵不少,血光迸现惨叫连连,这一波弩箭给大食军带来了不小的伤亡,虽然是抛射,但是弩箭的三角肩头极强的穿透力给大食士兵带来了死亡,盾牌在防御这种角弩时基本没有被穿透的了,毕竟角弩是骑兵使用的。 大食士兵有着无以伦比的勇气,他们在战友纷纷倒地的时候并没有崩溃,因为他们是穆斯林战士,有宗教信仰的支撑这些大食士兵不会因为这样的伤亡就溃败的,泽尔法尔见唐军根本不冲近和作战立时就了唐军的战法。 泽尔法尔,这样下去只有全军溃败一途,泽尔法尔咬咬牙,立即下令骑兵后退,将随军的几个狂热的随军阿訇叫来各位尊敬的阿訇,现在我们光荣的穆斯林战士面临困境,要是骑兵和步兵在一起就只有一个覆灭的下场,我希望各位能够鼓起步军的勇气,在这里原地结阵挡住唐军,骑兵则引唐军骑兵追击。” 泽尔法尔咬牙道我的直属部队已经在后面不远处设伏,只要我将唐军引去,夹击获胜之后就立即回援步军,这样就能反败为胜,彻底击败唐军,现在的关键就是要托住一部分唐军,这样的任务无畏的穆斯林战士能够完成吗?”无错不跳字。 这几个部族中的宗教代言人本身就是狂热的宗教分子,在泽尔法尔几顶大帽子扣将下来后,都喘着粗气点头答应了泽尔法尔的请求,要获得这场伟大的圣战的胜利,是万万离不开真主的保佑和战士的奋战,几个阿訇很快的回到了步军当中,不一会就传出了巨大的欢呼声,每个大食战士都在疯狂的呐喊,然后连骑兵都受到了影响,全部大食战士都在呐喊。 唐军根本不为所动,喊得再响又怎样?难道能将我们喊死?第二波五千骑兵又向前准备抛射,每名唐军携带的角弩弩箭有三十只,所以阿力射和阿苏鲁都没有对次精打细算,估计三十只弩箭射完大食人再多五万人也射死完了。 第二攻击波唐军的弩箭刚刚离弦,大食军的两翼骑兵就空群往后退去,中军的一千骑兵连带主将的认军旗都向后去,汇合了两翼的骑兵之后就往西逃去。 阿力射刚刚将五千骑军全部聚拢,正准备又一次发动弩箭攻击,突然看见大食骑兵全部逃跑了,阿力射的战场经验也很丰富,立时就反应了,阿力射发出一声怒吼大食的主将要抛下步兵,只带骑兵逃命,马上追击。” 阿苏鲁此时刚结束一轮抛射,分成两部的战马还没有兜转,阿力射就对身后一名传令兵说道我现在带五千骑兵前去追击敌军主将,你告诉阿苏鲁将军,歼灭这些步兵之后再赶来和我汇合,我会缠住大食骑兵,一定不能让他们跑了。” 说罢就领着五千骑兵绕过大食步兵军阵往西追了下去,阿苏鲁接到传令兵的留言之后沉吟一会,他心中有些不安,因为一直以来大食军的人数在唐军的优势侦查力度下根本无从遁形,阿苏鲁突然意识到,现在战场上的大食军只有两万人不到,对于经验丰富的军人来说,一眼看士兵的人数就会个**不离十。 阿苏鲁心里咯噔一下,想到了大食有可能设伏,当下阿苏鲁当机立断,就命原地留下两千骑军监视大食步兵,不必进攻,带领五千游骑兵立即绕过大食步兵往阿力射追击的方向追了下去,要是阿力射没事,那么回兵之后这些大食的步兵也逃不掉,要是阿力射中计出事,那么整个战局也就是不一样的了。请记住我们的网址) 阿苏鲁心里焦急万分,但是不敢放马追击,要是真的这样到了真正需要马力的时候就没辙了,这一片地域十分广大,阿苏鲁率领的游骑兵已经在马上吃过午饭了,吃的是干粮,虽然非常的难以下咽,水囊中的水已经冻成了一坨,干粮放在嘴里要用口水润湿半天才能咽下,但是每个唐军都尽可能的多吃了一点,毕竟战斗时能够多一分体力恐怕就是生与死的区别。 一直到了,远远的能够看见一座座的丘陵了,阿苏鲁突然隐约的听见了喊杀之声,阿苏鲁以为是觉,又仔细的侧耳听,除了和身后唐军战马蹄声,还有朔风吹拂的呜呜声,好像又没有别的声音了。 阿苏鲁焦躁的用力搓揉了下的脸,突然一声惨叫传入耳中,阿苏鲁立时明白这不是幻觉,他转头看身后的一员骑将,对方冲他点点头,示意也听见了,阿苏鲁一下拔出插在马鞍后面的一把长矛,身后的游骑兵也纷纷拔出长矛、骑槊等武器。 越靠近丘陵地区战斗的声音就越大,再近一点之后已经非常的清晰了,当阿苏鲁一马当先冲上一个小山包时,眼前的一个巨大的骑兵战场摆在了他的眼前。 阿力射的五千唐军被一万多大食骑兵两面夹击,整个唐军已经被截断成两段,大食骑兵有的手持战刀配合左手的圆盾,有的直接使用的长矛,正在舍生忘死的攻击唐军,唐军队形比较混乱,但是每个骑兵都在身边的最高军衔的军官的指挥下结成阵势死命的抵挡大食骑兵的进攻。 阿力射正是追击泽尔法尔的骑兵中了埋伏,当追到这个中间一条宽约半里的夹在两边连绵的丘陵的山谷时,阿力射并没有多想,因为他已经追到和对方骑兵首尾相连了,阿力射看着对方的主帅认军旗,心中火热,没想太多就冲进了这个山谷。 此后的一切就发生了,两边冒出了大食骑兵伏兵,从中间拦腰将阿力射的军队截成两段,然后前方逃跑的大食骑兵回军猛攻唐军,双方此时都没有预料到,阿力射是没有想到大食人居然如此狡猾,在这里设伏了,而泽尔法尔则没有想到唐军居然是如此顽强,而且战力惊人。 在被大食骑兵突袭,而且人数又不占优,远程武器的威力无从发挥,唐军居然不乱,也没有一下溃败,而是就地与大食骑兵展开了殊死的搏斗,他们的武器锋利,搏斗技巧娴熟,很多部族的骑兵战士凭借突击成功的一股锐气冲上前去攻击,结果却是被唐军更加有组织的攻击杀死了,几名唐军,或两名或三名或者五人组成配合小组,往往跟比人数多的大食骑兵交手也不落下风,双方都在拼命,战况异常激烈。 大食骑士们在宗教的催动之下都是悍不畏死,何况每个战士都只要打败唐军就能够救回的步军,部族骑兵有八千多人,步兵全部来自他们的部落,所以他们有拼命的理由,而唐军的强韧却完全是因为不败的荣誉感,以及主将阿力射被困住,这些唐军基本都是属于阿力射的本部骑兵,阿力射对待的士兵极为关心,赏罚分明,士兵也愿意为他效死。 这样硬碰硬的结果就是形成了僵持,双方每一刻都有骑士惨叫着倒撞下马,因为人数的原因和被偷袭,战场的主动权一直慢慢的再向大食军一方转移,泽尔法尔亲自率领的亲卫骑兵猛攻阿力射所在的唐军,几次冲杀没能冲进去,泽尔法尔这是在这场战役中最好的机会了,大呼酣战不肯退后一步,见到的亲王都如此奋勇当先,泽尔法尔麾下的战士全部疯狂了,他们纷纷抢到泽尔法尔的前面,要用的血肉之躯为亲王铺开一条胜利之路。 阿力射此时也愤怒得不知如何表达,终日打雁结果被雁啄了眼睛,居然会被大食人伏击了,在局势占有那么大优势的时候被伏击,阿力射心中懊恼、生气、愤怒交织,阿力射直接拿下惯常使用的双刀,只用双腿控马,就狠狠的撞入大食阵中,他也要用大食人的鲜血洗清的误。 两边的主将都死战不退,双方的士兵也就搏杀的越发惨烈,大食军中的规矩是主将战死而士兵逃回,则士兵斩首一半,另一半卖为奴隶,所以泽尔法尔只要不退,大食骑兵就没有一个敢后退半步。 阿苏鲁赶到的时候就正看见这一幕,厮杀得正惨烈的两军还是有人注意到了阿苏鲁,唐军则是士气一振,而大食骑兵则心中一沉,没有想到唐军这么快就到了,难道唐军已经将步兵战士杀完了? 阿苏鲁暗自庆幸反应及时,当先举起手中的长矛往前面一招,整个游骑兵的队伍就如同一座黑色的石壁一般压向了战场,角弩因为大食骑兵和唐军骑兵绞杀在一起怕误伤,但是唐军岂是离了角弩就不能短兵相接的军队?阿力射的骑兵已经证明了这点,而阿苏鲁也要让的游骑兵证明。 左右有护卫亲将死死的拉住泽尔法尔的战马,左右急叫亲王殿下,唐军的援军到了,请马上退后。” 泽尔法尔脸上都溅满了鲜血,不过都不是他的,作为个亲王能够如此拼杀在第一线也是难能可贵了,泽尔法尔转头一看,唐军的援军正压制着马速往战场压来,因为两军搅在一起,阿苏鲁也不能直接挥军硬突,只能以这样的速度压,泽尔法尔心一沉,不过马上就反应,吩咐道我们现在绝不能退,一退就是溃败,要死死的缠住眼前的唐军,后来的唐军援兵不能冲击我们军阵,他们现在慢慢的压就是想要我们胆怯后退,这一退两军分开他们的冲锋就了,哈法叶,你是我的大将,你去唐军来的方向,一旦接战就跟我用人命牵制住来的援军,除非全部死完不能给我退后一步和放一个援兵,我只能给你三千人。” 哈法叶目光凶狠,紧紧的握住手中战刀点头道亲王放心,易卜拉欣.哈法叶会用生命保证在我死之前一个唐军都不能。”说罢用握刀的手在胸前铠甲上一拍,行了一礼拨马就收拢麾下的骑兵开始沿着混战的战场往阿苏鲁来的方向移动,哈法叶十分聪明,并不将的骑兵突出战场,还时不时的冲进一些混战的战团参与一下搏杀再退出,很快哈法叶就聚集了约两千多骑兵,就在战场的边缘等待着阿苏鲁的进攻。 这时哈法叶的部队身后有一队约两百人的唐军被围住,周围围攻的大食部队和圈中的唐军高呼酣战中都没有外圈的大食骑兵已经很多了,哈法叶并没有去帮忙绞杀这两百唐军,他就是要利用这些唐军使来援的唐军投鼠忌器不敢发动高速冲锋,哈法叶此时就像一条盯住猎物的毒蛇,但是哈法叶也,这个任务简直就是九死一生,除非亲王能够先于将中伏的唐军歼灭,就算没能歼灭也要使唐军溃败才能有胜机了。 这时双方都没有料到稳操胜券的战事发展成了这个样子,完全背离了两个主将的计划,变成了真正的面对面的硬碰了,但是双方此时没有选择了,只有看最后倒底是谁的实力更强。 泽尔法尔这时环顾左右,高举手中的金刀大呼神圣的穆斯林战士们,消灭眼前的唐军,胜利就是我们的,杀啊”说完一催战马再次往结成一团抵抗的唐军冲去。 阿力射恼怒不已,他现在身边还有一千多名唐军,都是他的直属精锐,当唐军被拦腰截断时这一千多人连带阿力射被高达五千大食骑兵围住,阿力射此时将整个荣辱全部跑开,只是面对大食骑兵高呼酣战,他手下的唐军配合非常默契,整个骑兵结成一个五花圆阵,这种骑兵阵型是唐初凌烟阁名将李靖发明的,阵最外唐军在马上挥动骑槊攻击靠近的敌人,整个阵势不停的逆时针旋转,同时阵中的唐军用弩箭向外射击,这种近距离的攒射基本是一箭一个。 用这个战阵阿力射在优势敌军的攻击下没有颓势,反而给大食骑兵造成了较大伤亡,以为阿力射的主将旗暴露了他的所在,大食骑兵也阿力射是战场的关键,在泽尔法尔的带领下也是一步不退,哪怕伤亡再大也死死的咬住这支唐军,就算是和唐军同归于尽也是在所不惜,阿力射虽不怕,但是大食人的这种攻击也给唐军带来了伤亡。 双方都在很近的距离对着敌人用弓弩对射,此时就看出来了双方铠甲的差别,阿力射所部虽然不是重甲骑兵,但是身上的铠甲也是冷锻法制成的明光铠,肩头和胸前部位的甲片专门做了防箭的山文凸起,八瓣头盔下面基本每名唐军都带有护面,这种习惯跟李佐国有关,李佐国上阵就喜欢带上兽文护面,后来唐军骑兵中很多崇拜李佐国的骑兵都开始带护面甲了,本来唐军头盔是没有这个设计的。 然后唐军骑兵都了护面甲的好处,不但能够保护面部不受流矢伤害,还能够抵挡近距离的砍劈,所以唐军骑兵基本每人都带着护面甲,现在这个护面甲救起了关键作用,除了一些运气很差的唐军骑兵被射中眼睛或者衣甲没有遮护住的地方,大食的弓箭对于唐军的伤害就比较有限了,而唐军的角弩在近距离上穿透力惊人,哪怕大食骑兵的胸甲也是非常精良的,但是在唐军的角弩面前完全没有起到有效的防护作用,要是被射中直接就是一个血孔,弩箭插在大食士兵身上,看上去触目惊心。 阿苏鲁这时没有再等了,加快了速度就往混战的山谷杀了下来,哈法叶看到唐军冲了,马速不算快,突然率领两千多大锐骑兵暴起迎向了阿苏鲁,这时阿苏鲁的阵形已经很靠近了,基本没有任何反应的双方战士就撞在了一起,刀枪并举之中一片人仰马翻。 哈法叶这两千多骑兵战士都是泽尔法尔的亲兵,全部是百里挑一的沙场老兵,配合精良的铠甲,最好的乌兹钢武器,雄壮的阿拉伯战马,战斗力极强,对上了阿苏鲁的游骑兵一时之间还不落下风。 整个山谷战场现在分为了两个比较大的战团,一处是阿苏鲁的游骑兵和哈法叶的近卫军之间的战团,一处是泽尔法尔带领的一部分近卫军和部族骑兵围攻阿力射的不到两千唐军骑兵,一边阿苏鲁的游骑兵不但在人数上占优势,而且不管是装备还是体力都居于上风,死伤较多的是哈法叶的人,另一边人数的对比更大,泽尔法尔指挥士兵猛攻阿力射所在唐军,战斗的关键双方都是那边先拿下面前的敌军就是胜利。 这一战从一直杀到了傍晚,冬季的天黑得早,此时双方交战已经将近一个半时辰,战斗的转折出现在阿苏鲁猛攻的哈法叶部,哈法叶的人已经抵挡不住阿苏鲁游骑兵的进攻了,在弩箭抵近攒射和更加凶猛娴熟的战斗技巧面前,虽然大食战士用尽了所有的力量,甚至受到致命伤都要和唐军同归于尽的打法,虽然成功的阻拦了阿苏鲁前进的脚步,但是也让哈法叶的士兵流尽了最后一滴血。 大食的战士没有一个后退的,但是唐军没有因为大食军人的英勇而手下留情,他们娴熟的将一个个大食战士从马上戳下去,然后用手中的骑槊在大食人身上开几个深不见底的血窟窿,或者用角弩将对手射个对穿,然后用横刀砍下首级。 哈法叶身边的人越来越少,但是他一直咬牙死战,一个个身边的亲卫随着哈法叶的冲锋倒下了,哈法叶根本连看都没有看,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拖住唐军,让亲王能够结果了唐军的主将,再来合兵与援兵决战,这时哈法叶对面有一名唐军举起了角弩瞄准了他,哈法叶条件反射的想躲避,但是身上大大小小六七处伤口一起疼痛起来,哈法叶的身形僵住了一下,血流过多也让他眼前一黑,那名唐军没有犹豫,一只弩箭发射了出来,哈法叶清楚的看到这只箭射进的胸膛,带着温热的血液往背后透出,哈法叶长出一口气,带起了一条白雾,他居然没有感觉疼痛了,所有的感觉离开了他,哈法叶战死。 随着哈法叶的战死,阻击唐军的大食战士抵挡不住了,而他们身后的战斗喧嚣却越来越大,原来阿力射的战阵慢慢的滚动,结果将一个个结成小阵的唐军陆续的接进阵中,就如同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泽尔法尔这时觉得无法再杀死阿力射了,在打下去估计这边反而会有危险,就吹响了退兵的号角,这时早黑的天气帮了泽尔法尔的大忙。 阿力射见到天已经黑了下来,也就不准备追击了,唐军和大食军都有默契一般的缓缓后退,分开了之后阿力射和阿苏鲁看着泽尔法尔率领剩下的大食骑兵退入山区,这时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阿力射呼口气说道走吧,收拾那些步兵,这仗就打到这里了。” 大唐和大食两个帝国的第一次战斗落下了帷幕,此战唐军损失精锐骑兵两千六百多人,而大食损失更大,不但损失了骑兵四千余人,还损失了几乎全部的步兵,只有两千多步兵趁着黑夜逃进了呼罗珊地区,看似唐军大胜了,但是大食这个强大的帝国没有甘心失败,他们在酝酿再次的进攻。 ------------ 第四十一章 回家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四十一章 回家 走在一片雪原的西域大平原上面,天空阴云密布,一片片的雪花还在飘落,旷野上的封呜呜的刮着,如刀如箭一般,路上的积雪已经比较厚了,超过了人的膝盖,在这种天气一般是没有人在外面的,除了赶路的人。 远远的风雪中隐隐约约的行来了一只长长的队伍,因为天气实在不好,这只队伍也没有打起旗号,所有的人都在一排大车周围前进,战马都是牵在手中,人在地上行走,走在两边护卫着车辆的都是身穿皮袄腰间佩刀的壮健汉子,马上则是放着长兵器和弩,咋一看像是商队,可是仔细看根本不像,车队前后共有两千多人,车辆只有五十余辆,全部都是男子护卫。 走在最前面的一个高大的汉子手牵一匹同样是高大无比的战马,这匹战马身上盖着厚厚的毛毯,一把巨大无比的长武器斜指向天,锋刃部分用一个皮套套住,看不出是武器,不过那鹅蛋粗细的把杆却显示了这武器的主人有极强的臂力才能使用得开。 这牵马的汉子头上也围着厚厚的皮围子将整张脸都遮住了,这时他拉下脸上的皮围子对身后的两个汉子吩咐了几句,那两人翻身上马往前面去了,抬起头来一看,原来是李佐国,这一行人就是从长安出发来西域的李佐国一行人,因为在龟兹就将传旨太监曹健和段天和留了下来。 曹健先将封常清的任职圣旨宣读了,段天和就和封常清交接手里的事物文案,李佐国就一刻没有停留就自率了上长安的两千军往疏勒而来,李嗣业按规矩是要到安西大都护的首府龟兹接旨,李佐国就自告奋勇领了这个传令的差事了,曹健自然理解李佐国想见到父亲家人的心情,自无不可,答应了李佐国前往迎接李嗣业前来领旨。 李佐国恨不得马上就到疏勒,但是刚出龟兹就遇到了西域今年最大的一场雪,速度就根本快不起来了,这样的天气也不能够骑马,不然那风吹在脸上身上夹着雪很快人就会失去温度昏迷的,也就只有这样步行前进了。 八天的路程整整走了十五天,离新年也不过只有二十天了,不过现在已经到了离疏勒不远的地方,李佐国就吩咐黄博和伤势已经好了的万海前往疏勒通报,在龟兹停留的时候李佐国就派人通知疏勒了,不过这时是为了通报快要到了的消息。 此时大雪断断续续下了好几天了,已经是的时候但是却黑得仿佛是黄昏一般,李佐国抬眼看看天色,心想真是越急越见鬼,这天气就是这样呢?往年这时候也没有下那么大的雪,不过瑞雪兆丰年,这样明年能够大丰收也是好事。 风忽然小了下去,雪也不再是横着往脸上打了,雪慢慢的就小了,很快漫天的大雪就消失了,整个队伍都露了出来,看着前面的一座小山,李佐国露出了开心的笑容,那熟悉无比的山头转就是疏勒城了,山上有一座哨塔,果然隐隐约约的看见了哨塔立在山上,李佐国的心咚咚加快了跳动。 终于了,在长安这繁华之地李佐国对疏勒的想念是有增无减,有时李佐国都很奇怪为会如此恋家,现在李佐国有点明白的心情了,因为在那最边远的西部城市里面有的家人,有翘首期盼回家的父亲和母亲,想必现在父母得到了消息也和的心情一样吧?无不少字 疏勒李府的大堂上面,闻氏正坐在椅子上面,而李嗣业则背着手在厅中踱步,大厅里面四角都有火盆,加上底下的地龙发出的热量,温度正好适中,闻氏正要端起茶碗喝上一口,突然皱起眉头说道九郎,你这是了?自从得到消息大郎要,你在这厅里就坐立不安的,来来回回的走来走去,奴的眼睛都被你晃花了。” 李嗣业一贯有大将风度,今天得到了就要到疏勒的消息就坐不住了,每隔一段就问下人李佐国到了没有?然后就是在厅里来回走,虽然想保持的风范,还为没人能够看出来,但是自闻氏以降所有人都李嗣业着急了,李嗣业还自以为没有丝毫破绽。 李嗣业这时斜眼撇了闻氏一眼还说我,你看看你的茶碗里面还有一滴水没有,你还端着喝了三趟了,比我还不如。” 闻氏一看,果然茶碗里涓滴皆无,不由红了脸大嗔那不是要了吗?也不大郎是胖了瘦了,出门在外那么久,可苦了。” 李嗣业板着脸教训妻子好男儿要志在四方,岂可眷恋家中舒适而不思进取,以后大郎前途无量,在外的日子不会少,俗话说慈母多败儿,你以后可不能在大郎面前露出这等不舍之意,以免消磨了大郎的雄心。” 闻氏听得柳眉倒竖,心想我败儿了?佐国不多么争气,正要和李嗣业不干休,门外的老管事李迎锋小跑着冲进了门,对着李嗣业和闻氏就是一躬主家大喜,大喜,大郎已经进城了也。” 李嗣业闻言大喜,风一般的就往外冲,结果出门的时候没注意,将挡风的厚布帘子都给连杆带布给扯去了,正准备大发娇嗔的闻氏和李迎锋面面相觑,没想到李嗣业平时那么威严一个人,听到了居然激动到这样。 然后门外一声咳嗽,李嗣业又踱着方步进来了,进来就讪讪的道哪有父亲迎接的道理,我就在这里等,老李你等大郎了叫他来这里吧。”说完就往上座而去。 闻氏和李迎锋看着李嗣业的表演都忍俊不禁,李嗣业正容坐下之后斜瞄了两人一眼,说道,激动一点不行啊?你们别憋着了,想笑就笑吧。” 随后厅中响起了哈哈哈哈哈哈哈……….”的笑声。 李嗣业甩蹬下马,三步并作两步的冲进院中,一把逮住前院正拿一个毛巾给他的小厮说道父亲和母亲在哪里?” 那小厮就说道大郎要,主家和都在正厅等着哩,大郎用个热毛巾吧?无不少字消乏驱寒…….”这话还没说完李佐国已经冲进里面去了,门前自就一翻忙碌,李佐国的亲兵们也是个个喜笑颜开,回家了,他们也是回家了,顿时连日的劳顿都不翼而飞了。 这时脚步声响,李迎锋笑眯眯的走了出来,看着这些亲兵护卫说道你们这些崽子们,大郎吩咐可以休息三天,赏银二十两,等下都去帐房那边拿吧,李麒李麟你们两个正好帮我去般,今天进了一批年货。” 众亲卫一起哄笑了起来,有几个就叫李麒将军,李麟将军,你们爹叫你们搬去呢,要不要标下帮忙啊?”于是众人都笑,李迎锋是李麒和李麟的父亲,跟随李嗣业已经超过十五年了。 李麒就大叫我去搬你们敢不去?的酒可就没你们的份了,赶紧收拾了做完事,可得好好喝一杯。” 竒*書*蛧*w*W*W*.*q*Ι*s*ú*W*ǎ*Й*G*.*℃*O*m 众人哄然叫好,这些武技精熟彪悍的厮杀汉子回到了疏勒全部都比较放松了,就像是老虎回到了的窝中也是轻松惬意无比。 李佐国一路疾奔到了大厅之外,自打李佐国有记忆时就没有这种情况了,到了门口李佐国奇怪的看了一眼歪在一边的布帘子,在门外恭声说道请见父亲母亲,孩儿了。” 里面突然传出母亲闻氏的声音赶紧进来,还将那些虚礼干?我瞧瞧大郎样了。” 然后就是李嗣业的声音急,大郎这样做对,时候都要不急不缓才是大将风度,大郎啊,进来吧。” 李佐国连忙进门,因为门前挡风的布帘掉了,所以大门是拉着的,李佐国进门时又奇怪的看了一眼那门帘,李嗣业看见了的这一举动,不由脸上一红,闻氏可没有管别的了,她眼中只有,见李佐国进来之后就跪拜,闻氏眼眶一下就红了,连忙拉起李佐国就在边上的椅子上坐了。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闻氏拉住李佐国的手就仔细端详起来,李佐国此时已经有短须冒出,整个人都成熟了很多,加上连续不断的锻炼,身高已经接近了两米,完全是一个彪形大汉了,整个人的气质雄烈威猛,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体弱多病的孩子形象了,闻氏看着的已经完全的长大,心中欣慰,不由得流下泪来。 李佐国连忙去擦母亲脸上的泪水,低声说道娘,大郎不是了吗?不要伤心,应该高兴才对,大郎给娘带了礼物,还要告诉娘好消息呢。” 闻氏连忙一边笑一边擦去脸上的泪,但是越擦越多,闻氏就说娘这开心,大郎长大了,已经是威震一方的名将了,娘开心得很,大郎有好消息告诉娘啊?” 李佐国就脸上一红,讪讪的不好意思开口,李嗣业坐在一边看着李佐国和闻氏讲话,笑眯眯的一言不发,这时见李佐国吞吞吐吐的不说,就开口道到底好事说啊,男子汉大,无事不可对人言。” 李佐国看了李嗣业一眼,先对李嗣业说道父亲,不在疏勒可还安好?大郎在长安无时不想念父亲。” 李嗣业就说道男子汉不应只想家里,要志在四方,你这样婆婆妈很是不好,以后可不能这样………”刚说到这里闻氏就出言打断了李嗣业你还说这些?刚才是谁从早上就像猴子一样在厅中转悠了一的?听到大郎到了还将门帘都撞飞了,想我们有?” 李嗣业被妻子揭了短不由老脸一红,下面的话就说不出口了,李佐国才门口的门帘是这么回事,不由肚里暗笑,的父亲平时看上去威严厚重,不苟言笑,话也不多,但是这一事看出了李嗣业也不是表面那样的。 李佐国怕场面尴尬,李嗣业面子上下不去就赶忙说道母亲,这次我在长安将小环和小云收入房中了,她们比可能要慢五天左右,到时要请父亲母亲做主。” 闻氏一听大喜,这个原来总是诸多借口推辞婚事,还以为是不喜女色,闻氏担心了好久,要是真这样李家传宗接代的事情可得了?现在李佐国一说已经将小环小云收房了,闻氏就觉得开窍了,真是李家大喜啊。 马上就追问时候的事情啊?得到回答后又问离开长安的时候两女可有怀孕的表现啊,李佐国不由老脸通红,尴尬无比,可是问话的又是亲娘,饶是李将军战场冲杀个十回都面不改色的在老娘的逼问之下硬是张口结舌了起来。 李嗣业见尴尬就咳嗽一声说道蓉娘,小环和小云的事情先后面再说,先说个重点的事情。” 闻氏就停了问话看向李嗣业,李佐国松了口气,母子两人都等待着李嗣业的重大事情,李嗣业开口道我儿天色已晚,蓉娘你是不是去安排一下酒饭啊,不要饿坏了大郎了。” 闻氏和李佐国面面相觑,这就是重大的事情?不过闻氏也觉得有理,就点点头说道那好我就去安排饭食,你们父子先坐坐,九郎你记得将那事跟佐国说下。” 说完闻氏就匆匆去了,李嗣业就对李佐国说道大郎啊,这次阿丽儿一到就安排和你完婚吧,老是这样拖着阿史那贺加那家伙一天可以来我这里三回,他也急啊,你母亲更急。” 李佐国站起身来说道听凭父亲安排。” 李嗣业这时一愣,本来以为还是要劝说一翻,最后说不定还要闻氏出马哭一通李佐国才会就范结婚,结果没想到李佐国那么爽快的就答应了,李嗣业有点没反应愣在那里,李佐国见父亲没反应了就抬头一看,正好和李嗣业的目光对上,李嗣业偏过头问道这个,大郎你答应了?” 李佐国点头道答应了。” “答应和阿丽儿成婚了?” “是啊,阿丽儿她们五天之后就能到了,到时候就听凭父亲安排。” 李嗣业大喜,站起身来搓搓手道本来你我父子升官就是喜事,现在你结亲又是一桩喜事,这可是三喜临门啊,加上马上就是新年了,说四喜临门也可以啊。” 转头一想又道要赶紧通知你老泰山,免得他还要着急几天。” 来传讯的士兵早上就到了,李嗣业已经将要升为节度使了,李佐国出任疏勒镇守使也是题中之义,不然经营了好几年的疏勒交给别人也不放心,李嗣业从来都是认为升官代表的是责任约重大,并不以升官而狂喜,在他看来位置越高就越要如履薄冰才是任事的态度。 此时门外传来细细的脚步声,显然是有人在门廊下面奔跑,后面稍远也有脚步声传来,然后李嗣业父子都听见远处有人刻意压低了声音叫到菀娘慢些跑,今天的功课还没做完呢,淑女哪有这样跑的?” 李嗣业父子对望一眼,外面跑来的是谁了?果然那门往内一张,一个小姑娘气喘吁吁的冲了进来,这个小姑娘年方二七,头上扎的是双丫头,一只金钗斜插头上,金钗顶上一条珠串垂下,在疏勒这地方珠串的价值恐怕要高过那金钗的价值。 小姑娘身上穿一套蓝色棉衣裙,一对毛茸茸的护耳护住了一双耳朵,看来出门还是有所准备的,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正在向厅中望来,看到了李嗣业直接扫过,停都不停一下,直接将李节度使当做了空气,再转目光看到了李佐国,顿时大眼睛亮了起来,仿佛发出了精光一般,红菱一般的小嘴从嘴角开始上翘,整个小脸立时变成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小嘴张开大喊了一声哥哥你总算了,菀娘好想你和阿丽儿啊。” 说完就张开双手往李佐国扑来,这小女孩不是别人,正是和李佐国一母同胞的李菀。因为阿丽儿和李菀这两个结成了好友,所以阿丽儿随李佐国去了长安之后小姑娘就没有了玩伴,整日就缠着李嗣业和闻氏问阿丽儿嫂嫂时候,令两人不胜其烦,于是就找了一个女学的教习来教李菀礼仪女红等等。 这可要了李菀的命了,本来自由自在的日子从此堕入了深渊,于是小姑娘心中更是想念阿丽儿和李佐国了,李佐国对这个也是十分喜爱,每次出门都要给带好吃好玩的,所以小孩心性下李佐国和阿丽儿就是最好的人了,至于逼学习的闻氏和李嗣业则是反派了。 今天听说哥哥了,李菀也是坐不住了,勉强听了一段的课,趁这女教习不备就溜了出来找哥哥来了。 ------------ 第四十二章 新年新气象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四十二章 新年新气象 这是一个家宴,桌子上的是李嗣业夫妇和李佐国兄妹,菜品是一些窖藏的蔬菜和一些肉类,虽不是很精致,但是李佐国看来这就是最好的美味,李家吃饭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吃饭时都没有人,只是李佐国每一次抬头都看见父母笑眯眯的看着,几下吃完丫鬟送上漱口水,擦过手之后香茶送了上来,一家人坐到了李嗣业所住的小楼上的厅中。 闻氏父子两有要事要说,就拉着不情不愿的李菀离开了,父子两人坐定之后也不开始,各自端起茶碗和茶,这种茶是李佐国用炒茶的工艺制作出来的,最善于解除油腻,同时清香可口,父子两人同时放下茶碗,李嗣业简直是和年少时一模一样,眼里就带出了笑意。 “佐国,在龟兹就有人将这边的战时和你说过了吧?无不少字” “说过了,了事情的前后,我军占有这样的优势居然损失那么大,看来大食也是非常强的,阿力射将军轻敌也是一个原因。”李佐国听父亲这样说就点点头开始的时候洪铁吾他们三堡打得不,大食这次也是看不起我大唐,居然在冬季这样恶劣的气候用兵,也是他们至败原因,不过这次大败之后明年大食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要做好准备。” 李嗣业笑道要是大食倾国而来那就不是安西一个地方的事情了,我估计大食刚刚稳固,不会做这样的事情,来的不会超过十万兵,这也是比较大的规模了,你不是经常说战争是手段不是结果吗?我就想听听你是想的?这仗打?李镇守。” 李佐国望着调侃的父亲不由得愕,李嗣业一贯在的面前威严,和闻氏一起扮演着严父的角色,现在在面前言笑不禁看来已经觉得长大成人了,又很满意的表现,所以不再戴着面具跟相处了。 李佐国就先站起来对父亲一个大躬先恭喜父亲出任安西节度使,可一展雄图。” 李嗣业哈哈大笑,摆摆手道先坐下,你这小子开我的玩笑,这个节度使一职起码有你的八成的功劳才能够得到,你也升官了啊,就别再借此时嘲笑我了。” 李佐国就笑嘻嘻的坐下,然后说道现在的大食还不足为虑,他们国内新定,不肯能对我们大唐展开大规模的战事,前段的出兵我看也是面子关系,想在我们这边示威而已,所以父亲不用担心,佐国在疏勒必定叫大食铩羽而归,先打疼了他们,然后还是要坐下来谈的,商路不开对两边都没有好处,只要大食的国王没有发疯就不会拒绝这种双方都有好处的事情,但是关键的是开始就要打痛他,让他以后想挑事情的时候都要想一想。” 李嗣业一直注意听的话,这时就点点头道你在疏勒我比较放心,你会处理好大食的事情,安西四镇你是看的?说说你的想法。” 李嗣业没有客气,自小就有主意,这几年更是言之必中,要去安西接旨就任了,所以就问问的看法。 李佐国就爽快的开始跟父亲说的想法父亲此去龟兹,段天和这人已经可以说是我们李家一条线上的了,他会比较配合父亲的,此人能力很强,且在长安做的事情也是实职不是混日子的那种,能力是李林甫都欣赏的,他长于内政,调配资源这些都是强项,不在封常清之下,会成为父亲的左膀右臂的。” 李佐国这时想了想,因为要说到安西四镇的镇守的安排了,才接着说道安西四镇疏勒不用说了,一定会将其治理得井井有条,碎叶镇为最西北的大唐门户,原为高仙芝心腹刘瀚镇守,后来刘瀚投于父亲,这碎叶的镇守我的意见是不用换了,刘瀚本身为一员悍将,部下也比较服他,他臣服以来也一直安守本分,我觉得不动碎叶镇为上。至于于阗的镇守使金俊成则可以换了,此人是高仙芝族人,如此重镇肯定不可能再由他把持,将其封为龟兹的防御使,但不给一兵一卒即可,于阗的镇守使以我来看最适合的就是李跃行,李叔父不但是父亲的堂兄,而且跟随父亲日久,精通兵法经验老到,出镇一方必能让父亲放心。” 这确实李佐国的一点私心了,本身李跃行也是一名将才,不过出镇一方也算是勉强够了,让他来做于阗的镇守有两个好处,第一就是李跃行为李嗣业的堂兄,所谓疏不间亲,还有比一个家族的人能够让人放心的吗?第二李护就是李跃行的,将来李佐国是要重用李护的,让李护的父亲升一升也能够让关系更近不是? 李嗣业点点头认可了李佐国的说法,但是还是说了一句佐国你的建议我会好好的想想,等到了龟兹再办,这几天你也好好休息一下,三天后出发去龟兹接旨,你也将阿丽儿接到,就在龟兹成婚。” 李佐国点头应了,李嗣业就说你也劳顿了,就休息吧,你那两头狮子去管一管,自从你走了之后每天晚上在家中呜咽,李彪也不在,真是不好侍弄,还好后来生了两头小狮子才消停了下来,不然就只有弄到军营里面去了,家里就放不住了,你就去看看吧。” 李佐国连忙应了,告辞了父亲转身出来就奔后院而去,靠近后门有一排马廊,那里是李嗣业心爱的十几匹大宛马,而对面则是大雪小雪两头西域狮的狮舍了,李佐国就是直奔这里而来,在距离这边还有几个院落的时候大雪小雪就兴奋了起来,这时一个侍弄战马的仆役正在将一块块的牛肉丢进狮舍,大雪小雪的兴奋这仆役以为是见到食物的兴奋。 结果一向在家里温驯的大雪猛然撞在狮舍的木门上面,这将近五百斤的巨大身子撞将上去,那木门就一下向外分开了,大雪小雪这两头狮子就窜到了院中,那仆役猝不及防,眼见这两头庞然大物窜了出来,吓的腿肚子了转了筋。 要大雪和小雪虽然是猛兽,但是李彪驯兽了得,两狮也从不伤人,在家中也是温驯异常,连小丫鬟都敢在狮舍门前指指点点,也从未见两狮发作过,这时突如其来的一暴起,这仆役只吓得大叫,心想这命定是没了,想必这两头狮子祖宗嫌不够吃,要尝尝我这排骨的味道了,正闭眼乱叫时。 突然两狮并没扑上来,睁眼一看,两狮正扑在一人身上,这仆役又待大叫,这时那被大雪小雪扑在身上的人了别叫了,大雪小雪是迎接我来了,那么没胆色?” 那仆役一看,这不是李佐国是谁?此时两头狮子都将大头往李佐国怀里凑,嘴里呜咽发声,李佐国心疼不已,从小看着长大的两头狮子,自从今年开始离开了两次都是很长,李彪因为负责贩卖马匹也不能够市场的照顾它们,使得两狮都瘦了,要不是这次小雪诞下了两头小狮子,可不是要饿死,李佐国摸摸这头,又摸摸那头,和它们很是亲热了一阵,这时狮舍那边传出了像小猫一般的叫声,李佐国定睛一看,那狮舍的门槛上面爬着两头小狮子,小狮子已经睁开了双眼,正一边叫一边往外看。 小雪连忙转过身去,跑到门槛边上轻轻的含住一头小狮子,将小狮子叼了起来,小狮子四肢垂下,小雪将小狮子叼到李佐国面前放下,又将另一头小狮子也叼出来,都放在李佐国面前,然后开始舔这两只小家伙,小狮子毛茸茸的可爱之极,发出的叫声像猫一般,李佐国见天气太冷, 冻到两个小家伙,连忙一手一个将小家伙抱在怀中,两只小狮子都拿小鼻子在李佐国身上嗅了嗅。 李佐国就说小雪真厉害啊,生了两个啊,都当妈妈了,这就是你要给我看的吗?把它们放好吧,不然外面冷,冻着了就不好了。” 李佐国就抱着小狮子走进了狮舍,里面铺的都是干草,背后那堵墙贴着厨房,温度还是适合,将小狮子放下,李佐国又和大雪小雪亲热了一会就将两狮赶进狮舍,然后就了,那仆役在院中呆了半响,才摇摇头感情是看见大郎了,怪不得那么激动,倒是唬得我差点尿了一裤子。” 李佐国回到住处,自有李迎锋安排的小厮倒上热水洗了一回,期间李佐国不由响起了那两个可人儿,奈何现在不再,只有一个人洗了,几下洗完李佐国就上床睡觉。 回到家中是睡的非常舒适,李佐国第二天破天荒的没有起来练功,直睡到日上三杆,李嗣业也辛苦了,没有叫人叫他,中午吃过午饭所有在疏勒的军将文官都来了,他们李佐国了,也都李嗣业升为安西节度使了,全部人在院中见面打招呼的声音都大声无比,个个都显得喜气洋洋,毕竟的顶头上司,大家的前程所在高升了,大家都更有盼头不是? 这时李嗣业和李佐国一通出现在回廊那头,院中的喧闹就安静了下来,李嗣业和李佐国走到门前,所有的院中文武都躬身一礼,齐声道见过节度使,见过镇守使。” 李嗣业说道今天是在家里议事,不用那么正式的称呼,都里面来坐吧。” 于是全部人都进到正厅落座,左边青龙位李佐国当仁不让的坐了,对面则是李跃行这员老将,全部人坐定之后李嗣业就开口道今天各位是商量一下今后安排,大家都我就要去龟兹了,疏勒就交给佐国了,有些人要跟随我,有些要留下帮助佐国,昨日和佐国商量了一下,是这样安排的,李跃行将随我一同去龟兹,年后将出任于阗镇守使,这边的文吏李洲、杨辉闻、文忠和胡俨跟我一同到龟兹,其余的武将暂时不动,只是段云天和殷秀实跟我一起去龟兹,佐国这次也一起上去,接旨之后就,各位看看这样安排如何?” 众人听了都无不可,被点到名字的几个都喜上眉梢,两员武将到没有,他们早就习惯了四处驻防,文官的感觉可是不一样,要龟兹可是安西四镇之首,是四镇中最发达的一镇,也是节度使所在之地,节度使可以说就是这广大的安西大都护的天了。能和节度使大人多亲近一翻岂不是妙哉? 而李跃行听到李嗣业的这个任命欢喜得愣住了,出任安西四镇中的于阗镇的镇守使,那不是将要升为四品武将了?可没有那种热切想要升官的心思,但是这样的事情落在身上也是欢喜得很啊,李跃行边上坐着的是殷秀实,立时就向李跃行贺喜,李跃行裂开一张大嘴,高兴得不表达了,连连说到家吃酒。 李嗣业就开始安排三天后出发的人手,疏勒镇军就不一起去了,李嗣业训练出来的一万陌刀兵李嗣业带走三千,陌刀这个兵种在西域的两次大战都露出獠牙,简直是骑兵的克星所在,李嗣业决定大力推广这兵种,在其他的三镇也要弄起相当的规模,所以带上三千陌刀兵就是作为种子撒下去的。 李嗣业将建立总人数高达三千的亲兵,这支队伍李佐国建议由疏勒李嗣业原有的五百亲兵基础上加上两千风林火山四营精选出的战士组成,最后五百人面向安西四镇所有的军队招募,接着招亲兵的时机推出军中大比武,一是起到练兵作用,而是能够激起将士加入精英队伍的荣誉感。 此后种种一一安排完之后就散会了,会后李嗣业将李跃行留了下来面授机宜,李跃行去到于阗镇其实就是要执行一个字“稳”,那里高仙芝经营了多年,是十万高句丽人附唐的主要聚集地,高仙芝虽死,但是这些族人还在,李跃行就是要盯住这些人,不过只要不刺激到他们,作为大唐的顺民这些人也不会做出过激之事,李跃行虽然才能不强,但是有一点做的很好,就是对李嗣业的话向来是执行得不折不扣的。 全部人散去之后李佐国和李嗣业有商量了一下人员安排,就各自休息去了。 三天一晃而过,此时的天已经晴开了,虽然积雪未化温度还是很低,但每个疏勒唐军的胸膛都挺得老高,我们疏勒是专门出英雄豪杰的地方,看看李镇守,现在升官成节度使了,连对西域各国打了两仗,每战大胜,扬国威与海外,这不是英雄是? 老子英雄儿好汉,那李节度使的李佐国也是一条好汉,军中勇武无敌,战场厮杀那是无有不破,李佐国在战场上的表现通过唐军的口口相传已经全部人都了,军中崇拜的就是实力,欣赏的就是沙场杀敌,李佐国这两样都站住了,那还不是被所有的唐军崇拜? 李嗣业骑在一匹高大的马上一马当先出城向龟兹前行,文官和一些到龟兹任职的将官家眷都坐在车上出发了,李佐国乘马落后李嗣业半个马身样子,一行人在雪地里越行越远离开了疏勒。 龟兹是安西四镇中最靠近大唐内地的城市,城市可容纳军民三十万,是为西域最大的城市,它担负着为其余三镇运送军资物资的重要作用,城市设计为八门四桥,每个方向的城墙有两道门,一道为活一道为死,为活的意思就是城门用的是吊桥,平时这城门是不开的,只有战时才会起用,而另一道城门连接的是一座石制的桥,这桥横跨护城河,是每日进出龟兹的必经之路,战时这门就会被泥石彻底封死,护城河上的石桥也会拆除。 李嗣业一行从龟兹的西门进入,直接来到龟兹中心的节度使行辕所在,这是一个办公衙门,是节度使办公所在,也能够住入,前面为办公地,后面是居住地,高仙芝死后高仙芝的家眷已经搬出了这里,现在这里宽大的前厅里面空荡荡的拜访着一张供桌,李嗣业正在传旨太监曹健的面前跪着。 曹健读完圣旨之后问李嗣业节度使可曾听清奴婢所念?” 李嗣业回答听清。”然后磕头接过曹健所递上的圣旨,这样接旨就完成了,然后随曹健来的几个小太监就拿出二品紫色官服给李嗣业换上,带上宽翅帽,配上金鱼袋,李嗣业本来就是身高出众,这官服是文官式样,李嗣业穿上却是显得威风凛凛,因为李嗣业太高,给他调整帽子的小太监不得已还搭上了一个凳子才能将帽子带到李嗣业头上。 一切准备停当之后外面等候的文武鱼贯进入厅中见过新节度使,然后左右落坐,为首的就是段天和,他现在总理封常清所管的一切事物,说白了就是安西四镇的总后勤官,在李嗣业出征的时候段天和就是留后使,不过这留后使不一定是段天和来当,他只是职务上最合适的罢了。 李佐国的座位在左边武官第二位,第一的就是碎叶镇守使刘瀚,李佐国看着面前的一众文武,这就是今后和父亲的本钱了,安西将是的最大后盾,全部人坐定之后李嗣业就开始了就任安西节度使的第一次会议。 ------------ 第四十三章 利益至上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四十三章 利益至上 李嗣业环顾在座的将官文官,心中感觉就像是如梦一般,在三年前李嗣业绝对没有想过能够有朝一日坐上节度使的宝座,现在看着底下众人热切尊敬的目光,李嗣业不由得一笑,目光落在了排在左手武将第二位的李佐国身上,这个这几年真是令人刮目相看,不但文事没有丢下,武事更是突飞猛进,更为难能可贵的是眼光深远,可以说是雄才大略。 疏勒的所有发展都有他的身影,不但是疏勒的人口一跃成为安西最多的,通过各种贸易和鼓励农耕的手段不但使疏勒成为了安西最富有的军镇,还成为了第一个粮食能够自给自足的军阵,碎叶军镇现在的粮食还要靠龟兹运去的军粮支撑。 同时这短短的三年,李佐国还拉起了一只不下于任何安西精锐军队的部队,虽然现在名字还是团练一级,但是所有这只军队的人都这是怎样一只军队,加上十数个突厥或其他草原部族的加入,这是一只隐形的骑兵部队,疏勒的武器制造在李佐国大力支持下寻找煤矿铁矿等多种矿源,成功的实现了武器装备的自给自足,从去年开始疏勒军队实际的装备武器就已经能够满足需要了,但是一直以来军造局一直开足马力进行生产,李嗣业都不库存的军械有多少了。 李嗣业,只要有需要,李佐国通过在怛罗斯一战中消化的庞大人口资源就能够组织起一只庞大的,武器装备精良的部队,这些人口里面成分复杂,很多都是外来人口,已经占到了疏勒人口的百分之四十强,汉人还是占多数,因为一旦民族人数要超过汉人人口时候李佐国就会实行分流政策,将多出来的民族人口向其他三镇转移,这样一直保持汉民族的优势人口。 李嗣业这样再过十几年,所有成长起来的第二代就都是不折不扣的大唐人了,李嗣业不由赞叹李佐国布局的深远,通过两次对外的战争,李佐国不但击败了两个强敌,还通过两次战争将大唐的疆域向外扩张了很大,且真正的消除了西域草原的祸患突厥,现在最大的突厥部族就是阿史那部,就在疏勒,其首领的独女阿丽儿就要嫁给李佐国了,很多突厥人早就开始称呼李佐国为我们的图鲁拨,就是我们的的意思,有更多的突厥青年认为李佐国就是狼神的使者,以能够在他麾下战斗为荣。 这种强大的武力也使怛罗斯一战扭转乾坤成为可能,在这样的基础上李嗣业成为节度使也是顺理成章之事了,这个位置原来应该是不好做的,毕竟高仙芝的旧部不少,还有四周的强敌环伺,但是现在李嗣业有无比的底气坐在这个位置上,他要为创造更好的条件,何况现在疏勒最强的三只军队都在手中。 作为大唐威慑西域的安西大都护的三只强军,一只就是碎叶镇的西北军,这只军队在怛罗斯一战中元气大伤,何况现在的将领刘瀚是早就投靠了李嗣业父子的了,疏勒镇现在是为安西大都护最强军镇,不但士兵最多,也是最精锐的,直接是李佐国掌握,最后就是于阗镇的军队了,于阗镇的军队现在分成了两派,一派是以原来的镇守使金俊成为首,他是来到安西大都护的高句丽族人中的另一大家族金家的代表人物,而另一大家族高家在高仙芝死后是高成伟在做主。 高成伟也是最早和刘瀚一起投向李嗣业的将领,因此于阗本来就是四镇三军中最弱的一个环节,可况现在还分为两部分,更是不可能和李嗣业抗衡,李嗣业可以轻松的收掉金俊成的军权,那于阗是也翻不起浪花的,何况今日的会就是要解决这事的。 金俊成这次没有来,高成伟刘瀚等人却全部来了,李嗣业也不在意,金俊成难道真的能够抗拒节度使?在安西现在最大的就是李嗣业,节度使一职赋予了李嗣业无比庞大的权力,在安西这片土地上现在就是李嗣业说了算,无论是军事还是赋税,甚至是所有官员的任免都是李嗣业的一言堂了,说的不好听,李嗣业就是现在安西的皇帝,不管是实质上的还是名义上,李嗣业有这个实力和底气。 此时的安西大都护是以一个都护府的形式存在,这种机制其实跟一个巨大的军府差不多,所有的军用物资和粮食等大部分要靠关内运送,因为地广人稀的原因,除了一些适于居住的地域,其他的地方不是隔壁就是气候环境恶劣不适于居住的地段,像碎叶镇的军民比例就达到了惊人的一比一,也就是三万军人就只有三万百姓,这种配置完全是一个以军事用途为主的大型堡垒了,作为安西节度使也成为安西大都护李嗣业是最高长官,其实民政的事情比较少,主要就是军事上针对有可能的进攻发起防御或者进攻,在军事上的主动权力是非常大的,也对安西所有的军队有绝对的主导权,这一年多因为怛罗斯一战中众多人口的注入,多少改善了一点安西整个依赖大唐输血的情况,不过改善的主要地方是疏勒,其他的三镇基本还是依靠大唐的运送输血维持,李嗣业和李佐国现在都无意改变这一现状,因为这里的人口实在是大问题。 整个安西大都护如此广大的地域,全部人口在册的然只有两百二十万,长安加上周边八县的人口就要超过这个数字了,但这个数字是建立安西大都护是的一个统计数字,现在经过了几十年的繁衍、融合和迁徙,其实还是有不少人口加入进来,李嗣业今日的会议就主要是针对人口和军将的调整而来,前者是关系到的手下的战争潜力的问题,后者则是要将整个安西的军权统一掌管,这也是应有之意了。 李嗣业就直接说道今日召集大家,主要有几件事要商议,首先是安西经过了两次大战,在将士奋勇加上前任节度使高仙芝殉国之下获得大胜,但我军还是损失不小,所以要进行一些防务的调整。” 这时最紧张的莫过于刘瀚和高成伟等后面靠的将领了,生怕李嗣业这一调整就将的职位弄成后卫辎重官这一类的闲职就完蛋了。 李嗣业根本没有看底下众将的脸色,自顾自的说道定远将军李跃行劳苦功高,为将多年谨慎细致从未出过差,特命为于阗镇守使,高成伟于怛罗斯一战中奋勇当先,为于阗镇守副使,你们当勤训军队,维护大唐西域安全,可能做到?” 两人一听全部出列跪下,口称当为大唐效死,为李都护效死。” 李跃行是早这事情,所以兴奋归兴奋还没有,那高成伟可是足足担心了半年以上,虽然李嗣业一直对其和颜悦色,但是因为路途遥远,高成伟真不会落下场,现在李嗣业一安排,一颗心安安稳稳的落入腹中,感激之情却翻涌了起来,一个败军之将,迫于形势投靠,李嗣业居然如此重用,高成伟恨不得现在就将的心拿出来献给李嗣业,浑身激动的发抖,眼泪也不禁要掉了下来,回话的时候都带着颤音。 李嗣业点点头说道两位将军请起,为大唐守边是我辈军人之责任,希望两位时刻勿忘。” 两人再次谢过之后站起归位,李嗣业直接安排于阗镇的镇守使就是宣示在军事上面的权力,其他的人可没有人敢质疑,唯一有资格的就是才封的安西副都护段天和,可是看段天和笑吟吟的样子也不会反对李嗣业在军事上的安排了,有资格参加这个会议的武将文官有几个是原来高仙芝封常清在时提拔起来的,这时哪敢有话说,只想着事后去亲近新任的这两个文武都护。 李嗣业说完这个马上转向段天和,说完武将安排当然要对段天和有所表示,毕竟以后的军需粮草这些都要段天和操心的,李嗣业说道以后段副都护就要对安西四镇八万将士的衣食住行多多操心了,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进行一次人口登记,要真正的掌握你我两人底下的大唐子民有多少,才能更好的收取赋税,统计劳役啊,这事也要段副都护好好辛苦了。” 段天和微笑点头道这是本官分内之事,当为李都护解此忧,不过说道开发民财,富民强兵,这个段某的本事就真的不如小李将军了,这要好好的跟小李将军讨教讨教,你说是吧?无不少字李都护。” 段天和不动声色的就微拍了李嗣业一记马匹,不过疏勒的变化凡是在安西大都护的文武官员都,也没有夸大,好几个厅中的文官还点点头,对段天和这一说法颇为赞同,李嗣业就笑着看了李佐国一眼这个天和直接找佐国就行了,某是不管的,哈哈。” 李佐国忙说不敢讨教,逊谢不已,李嗣业压压手,厅中就安静了下来,李嗣业这时脸色严肃说道在座的都了吧,就在一个月前疏勒望乡堡受到大食军队的攻击,我军奋力还击,击败来犯大食军队,俘获了两千余人,斩杀了六千多人,实为大胜,不过我军损失也不小,据俘虏供称领军的主将居然是大食的国王的亲弟啧木耳,佐国,那亲王叫耳啊?” 李佐国连忙站起来躬身回答回禀都护,是叫泽尔法尔.阿拔斯。” 李嗣业哦的一声说道到西域十几年了,这些胡人大食人的名字就是说不好,就是叫这个泽尔法尔的是新建立的黑衣大食国王亲弟,之前大食就针对我大唐的商人制定了高额商税,致使现在商路几乎断绝,这样下去可是不行,为了打开商路,我们来年定要和大食一战。” 段天和在边上奇怪的问道这些商人有可虑?商路不通就不通啊,反正更需要货物的是大食而不是我大唐更需要他们的,我大唐物产丰饶,会稀罕和大食做生意?跟何况为了商人要和强大的大食打仗?” 段天和的思想其实代表了大唐很大一部分文官的思想,他们一边苦读书籍从科举出仕做官,每年的俸禄不过区区,而大唐商业发达,商人虽然没有地位但是因为钱财很多,过的日子富比王侯,这些以天下为己任的文官们就很是郁闷了,我权力那么大过的日子还没有这些商人过的好?这岂不是本末倒置,于是就开始漫骂了,商贾自古重利轻义啊的说法就冒了出来,认为商贾不事生产,结果只是利用两地的物价差别就轻易的发了大财,这是不能容忍的。 当时大唐的商业为何发达有一点是大唐几乎没有商业税收,主要的税收是农税,而经过百年的发展和修生养息,地大物博的大唐产出丰富,这样就导致了商业的繁华,还有就是大唐虽然盐铁是官办,但是因为节度使制度是节度使权力太大,在节度使的地盘上官办的盐铁就是一句空话,所以就出现了很多跟各地节度使有关的商业集团,或者是长安的贵人为靠山的官商集团出现,他们垄断了最赚钱的商业行道,为这些官宦集团提供了维持奢靡生活的资本。 但是作为没有介入这些利益集团的科举出身的寒门官员,要么加入进去,要么就对商人深恶痛绝了,所以对于段天和这样的文官来说,他们是很矛盾的,一边他们享受着家族提供的各种优惠利益,一边又对这些提供金钱的商人鄙视,商人自古以来就是统治阶层的养的猪,养肥了就会杀了吃肉,商人没有政治地位这是共识。 这时段天和听到李嗣业居然说为了打开商路要和大食一战,不由得十分不解,李嗣业可是被李佐国好好的上过课的,何况李嗣业的出身也对商人没有偏见,所以听段天和问完之后就回答现在我安西大都护维持如此强大军队的基础是?段副都护何以教我?” 段天和就说道是圣人的支持,整个大唐的输养和全部将士的奋力拼杀啊。” 李嗣业就摇头道我说的是维持强大军力的基础,其实很简单,天和刚才说了一点,是大唐输送给我们安西的各种给养,也就是军粮,武器,铠甲等等,这些归根到底就是钱,不管是粮食也好,武器也罢,就是拿钱买的,所以我们强大军力的基础就是钱,战士奋力拼杀要奖励,这是钱,战士死亡伤残了需要抚恤这也是钱,说白了,打仗为的是?不是为了威震那里那里,扬国威与那里那里,某认为就是打的钱。” 李嗣业这样赤luo裸的说战争就是为了钱,打的也是钱其实就是一切为了利益的一种说法,但是这种说法在李嗣业说出来后给在场的众人一个很大的冲击,武将们可不管李嗣业说的?他们的想法就是李都护说的肯定是对的,只要照做就完了,这种质朴的想法占大多数,而文官则不然,这是一种颠覆性的说法,这简直是完全扭曲了这些文人一直以来所学习的,如果一切是为了利益,那么圣人,圣贤书读了是为呢? 段天和目瞪口呆,嘴里说道这这这…….这是个说法?岂不是全部掉进钱眼子里面去了?” 李嗣业也别指望他们全部懂,和李佐国交换了个眼神,然后说道来年和大食一战不可免,某就换种说法吧,大食对我大唐控制的西域一带一直贼心不死,就要打掉大食这种想法,安西大都护的职责就是防御这些势力对我大唐的觊觎,包括现在强大起来的吐蕃在内,所以为了这个目的我们身为大唐的军将就要在所有敌人挑衅我们的时候予以坚决的回击,都可以谈,但是土地我们一寸都不会让出,这位请共勉之。” 这话一说所有将领只觉得热血上涌,全部站起身对李嗣业躬身道当唯李都护马首是瞻。” 李嗣业接着说道武将的本职就是战斗,这我众位不会忘却,天和你们文官的职责就是保证我们大唐军人出征只时能够有精良的武器可用,有充足的粮草准备,这事情的难度更大,希望天和能够做好,嗣业在这里拜托了。” 说完李嗣业起身对段天和一躬身施了一礼,段天和这时回过神来,连忙回礼,嘴里说道天和敢不竭心尽力,请李都护放心。” 李嗣业就请众人坐下,然后又道只靠大唐对我安西的支持无疑会使大唐负担沉重,且安西距离大唐路途遥远,我们很多事情要想办法,因此在疏勒前段实行了商税,商人也是我大唐子民,难道不应该为大唐贡献力量,武人贡献热血,文人贡献策略,农人贡献粮草,商人能够贡献的只有钱财了,所以这商税将在安西全线开始收取,只有利益没有回报的好事情以后不会有了,我是听说很多商人对这商税意见很大,还有一个商盟出现,但是却是针对商税来的,只想有好处而不想出力,这种人是大唐的子民吗?要想大唐军人为了保护他们流血搏命,又想一点利益都不出,这种事情在我李嗣业面前万万行不通,至于在座的各位在里面有多少人在这里面有份,我就不多说了。” 说着李嗣业的目光转向在座的每一个人,凌厉的目光对上谁谁就低下头去,暗中参与了此事的官员们都在肚中暗暗叫苦,李嗣业哼了一声说道好好的缴税事情就好办,唐军会帮助打开商路,商人的货物流通起来就是钱,如果要对抗倒底,那也简单,西域现在是李嗣业说了算。” 所有人都沉思起来,李嗣业敲打完了就面带笑容说道小儿李佐国在十日之后新年正月初一娶亲,各位可都要来参加啊,李某等着和各位好好喝上一杯。” 这话题一转到喜事上面去,刚才厅中压抑的气氛一扫而空,所有文武一起向李嗣业李佐国贺喜,都说一定要来,李嗣业也笑眯眯的全部受落,他心里是真高兴,终于要成婚了,那可是去了一个心头大事,而李佐国看了父亲的完美演出也是非常高兴,再想到要和阿丽儿成婚了,整个人也喜陶陶了,李佐国一边对贺喜的文武官员回礼,一边和父亲交换个眼神,父子两心里都说了一句:西域现在开始姓李了。 ------------ 第四十四章 地税局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四十四章 地税局 龟兹八道城门前都贴了告示,有专门的文吏给底下百姓解说告示内容,东门一个文吏正在高声的解说这个告示是安西节度使李都护的就职告示,李都护从今天开始就是安西龟兹这里的最高长官了,这是告诉你们这些草民的。” 底下就有人嘀咕了这换了一个节度使对我们有好处啊?” 那文吏明显是李嗣业这边的人,立即就大声说道李都护就是大破胡人几十国联军的统帅,在原来的高都护死后就是李都护反败为胜大胜胡人的,有好处?你们去问问疏勒的人,不管是胡人还是汉人,日子过得样?一年四季现在没有饿肚子的,跟官服服徭役还有钱拿,这在我大唐那里听说过?疏勒的小孩子还要专门集中起来由官府开小学中学进学,你说有好处?现在李都护是我们安西的节度使了,你们就等着好日子吧。” 这时一个身穿八达对门棉袄,头带皮帽的汉子转身挤出了越围越多的人群,就往街对面的一个行脚店走去,进去之后这汉子直接往后院去了,后院有一匹马,这汉子上马就转出这巷子望城中打马就走,不一会来到龟兹城中一处大宅门前下马,直接叫开侧门就进去了。 这人一直行到这大宅的正厅外驻足,一路穿堂过廊很是熟悉,到了门外就站在门外通报道李大掌柜的,李通禀报消息。” 门内一个声音说道进来吧。” 这汉子连忙聊起门前的厚布帘子,进到里面,里面是一个比较宽大的厅,此时厅中坐满了人,怕不是有二三十人,厅里有火盆温度较高,全部人都是脱了剩单衣,见这汉子进来所有人的眼光就跟了,几乎每一道目光都显示出焦虑,整个大厅都是一副焦虑的气氛,那汉子就上前几步朝正中坐的一个老年人拜了下去李通见过大掌柜,刚才李通去了都护府那边打探了消息,然后又跟着贴告示的巡防队看了告示才的。” 那李姓的掌柜就是城里商盟带头抵制商税的那位掌柜了,此时商盟的规模已经不小了,加入的大小商人商行约有四五十个,今日在厅上的来了一大半了,那李掌柜微微抬眼看了李通一眼,问道那李嗣业可是当上了节度使了?” 李通回答道正是,二十天前进入龟兹的就是从长安来传旨的队伍,今日李嗣业已经赶到龟兹接了旨了,那告示正是这个内容。”说完就拜伏地上。 李掌柜挥挥手说道了,你下去吧。” 那汉子就起身出门去了,这厅里的气氛一下就爆了,仿佛炸了锅一般开始喧闹了起来,好似所有厅中的大小老板掌柜都在,这些囤货超过了两个月的商人这时都急了,不管是向内还是向外出货现在都停止了,现在货每天放在那里就是一笔钱,人人都急了。 这时坐在前面的一个汉子突然一掌拍在桌子上,用力之大将桌上的茶碗都震到地上摔破了,厅里顿时一静,这汉子大喝道够了,吵吵嚷嚷的能有用,现在就听听李盟主说啊,大家都静一静。” 李掌柜抬眼看看底下一张张焦急的脸,不慌不忙的开口说道怕,李嗣业就算当上了节度使又怎样?也是要看长安的眼色行事,我们可继续囤货,戴老板陈老板几位有实力的粮商可以提提粮价给李嗣业消消火,马上就是新年了,这粮价一上去李嗣业就会我们的厉害了不是?” 那先前的龙姓商人这时脸色涨得通红,又是一拍桌子指着李掌柜说道李福明,你叫我们这些商人一起囤货,我们都照做了,我龙某每天损失着银子跟着我也认了,原来说好跟你一起抵制商税我龙某损失的钱你们帮补一点,到现在我龙某人将房子卖了换利钱我也认了,想着大家在一起就是要团结,可是没想到你姓李的将我们向死路上推,这种事情龙某玩不起,也不敢玩,这事龙某以后不参与了,告辞。(更新 最快最稳定)” 说完这姓龙的就要往外走,左右几人上来连忙抱住,连声要龙掌柜的息怒,那李掌柜此时不乐意了,阴仄仄的说道龙掌柜的的?我将你们往死路上推了?你可得跟我们说清楚,我李福明可不是好欺负的。”说道后面已经是声色俱厉,一把花白的胡子吹得笔直。 那姓龙的掌柜转过身来,甩开拉住的几个人,冷笑道李福明,其实在座的没有糊涂蛋,你说的李嗣业算?可以不怕他,你李福明或许可以不怕,我们这些没有靠山赚几个辛苦钱的小商人可能不怕?节度使啊,用个小指头就按死我了,叫戴老板和陈老板提高粮价,这不是找死是?李嗣业一上任就跳出来捣乱,李嗣业是干上位的?是打仗,是杀人当上的节度使,手里捏着大军呢,你到时候看看李嗣业收拾你们眨不眨眼。” 这姓龙的一说毫无遮拦,李掌柜的脸色阴沉得如同要滴出水来,那两个粮商戴老板和陈老板也变了脸色,显得有点坐立不安,李福明哼了一声强辩道量那李嗣业不敢动我们一根汗毛,要我们商行的主人可是长安的贵人…….”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这姓龙的打断了,这姓龙的汉子身材高大,双拳这时紧握,愤怒的说你李掌柜只会说嘴,长安的贵人?是谁?在安西能大过李嗣业去?就算能大过李都护,那么从这里到长安两个月的路程,等李嗣业收拾完了我们你李掌柜的也只等长安的贵人来给你收尸了,你说李嗣业有三难,结果呢?李嗣业成了节度使,成了镇守使,商税马上就要正规了,说长安的贵人能够让李嗣业如何如何,我呸……老子玩不起,你以为我们做的这些破事李家的人不?” 那李掌柜的本来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架势,好像事都不放在眼中,这时被这姓龙的一顿好骂,只骂得脸色红了转青青了又转白,只气的一佛出世二佛涅槃,那手指着这姓龙的说不出话来,这姓龙的看他这样子脖子抬说道?我说的不对么?我们这个商盟就是一个笑话,我们这些商人连百姓都不如,还妄想去跟李都护斗,拿斗?戴老板你们可要想好了,我们要是让这军人不痛快了,他们可就会让你一家人没命了,这边本来就是无法无天的一个地界,我看大家还是老老实实的交了这商税吧,反正也不多,总比丢了性命强,龙某言尽于此,大家听或不听悉听尊便,告辞。” 说完根本没有停留就转身出门去了,那李掌柜从长安来到龟兹这地方从来都是顺风顺水,没有受过这种气,高仙芝都没有为难过他,现在是气得不行,旁边的一个商人连忙上前在李掌柜胸前按摩,帮他顺口气,缓了好一会才缓了,李掌柜气道这个龙铁生真是个马匪出身,好没道理,老夫一心想为他着想,反而说我是驴肝肺,真是…真是….” 底下的众商人全部都心中有数,龙铁生的一席话全部说道他们心坎上,这时连出来帮李福明说几句话骂骂龙铁生的都没有,气氛沉默尴尬,两个龟兹最大的粮商戴老板和陈老板这时站起身来对李福明说道李盟主,戴某家里还有点事,先告辞了。” 那陈老板也说有个粮店今日盘点,陈某要去看看,也告辞了。” 两人说完对李福明拱拱手就出门去了,这时底下的商人陆陆续续全部告辞出门走了,李福明气得只骂都是做不成事的,难怪要抢着给钱了。” 这时在厅中服侍的两个仆役都嘀咕道难怪都走了,就像叫别人去顶着干,谁也不是傻瓜啊。” 这边商盟破裂不说,现在都护府李嗣业正在叮嘱李跃行和高成伟两人你们两人此去李跃行带本部三千六百人,高成伟也带上本部三千六百人,就让金俊成即可,其他的不可多生枝节,一切以稳为主,可明白?” 两将都领命,李嗣业就说道那就明日出发吧,小儿的婚宴你们就不要参加了,好好的将于阗镇经营好就是成功,去吧。” 两将拜别李嗣业出门去了,两人刚出门去一会门帘掀开,李佐国走了进来,笑嘻嘻的一拱手说道末将见过都护。” 李嗣业笑骂道你搞怪?坐下,都要成婚的人了,还没个正形,阿丽儿他们时候到?” 李佐国心情十分好,回道刚才接到通知,路上耽误了下,天气又恶劣,明日就道龟兹了,我直接叫李护带着我的亲兵去迎接了,岳父的人马估计后日到龟兹。” 李嗣业笑道你就那么着急你的儿?练的亲兵都派去了?” 李佐国现在可不怕这样调侃了,也就笑嘻嘻的回答事关都护的儿,大郎可能不上心,当然只有这样安排了。” 李嗣业就哈哈哈大笑,李佐国又道刚才黄博来报,那些不老实的商人又开会了,为首的那个李福明是杨国忠通过鲜于仲通在西域扶持的商业协会首脑,准备带头抗商税,不过加入的那些商人看到他们都脸色不好匆匆的离开的李福明那里,估计谈得不欢而散,看来父亲当上这安西节度使、大都护是让他们打出意料啊,现在都怕了。” 李嗣业微笑道说实话,为父这辈子没有想过能坐到这个位置,当真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啊,生怕做得不好使我大唐蒙羞。” 李佐国正色道父亲有何好担心的,有在,有我父子麾下精兵八万,当可护国开疆,为大唐谋万世之武功,正应从我父子开端。” 李嗣业点头大郎说的是,我安西从未如此之强,当为大唐开疆拓土。” 李佐国就说道现在摆在眼前最好的收取军费的就是商税,农为我安西唐军之本,农税现在不能免,但是可减,吸引更多的关内人口来开荒种地,如此可得粮养军,人口多了兵源也会充足,那么商税就非常重要了,杨国忠的商业协会?正要拿他来开刀,做那给猴看的鸡”李佐国说道这里冷笑连连。 李佐国可是最反感杨国忠的了,能够收拾一下他的产业李佐国也愿意做做,现在安西可谓山高皇帝远,就算收拾了杨国忠又能怎样?李佐国已经让李嗣业安排了将大食进攻的消息传到长安去,在这个时候唐玄宗绝对不会希望安西乱,李佐国冷笑几声,就对李嗣业辞出,叫来黄博,就段天和所在而去。 段天和的办公地点离李嗣业的都护府不远,那里前门是一个普通官衙的样子,后面却是一个巨大的仓库群,里面是粮仓武库和匠作之地,可以说是龟兹最重要的中心地带了,李佐国在门口通报了之后马上就有差役通知副都护请李佐国入内。 李佐国从偏房廊下走到一排房前,那差役就指着其中一间说道将军可进此间,副都护再内等候。”李佐国就点头为礼往那边走去。 到了门口有两个护卫站定,见李佐国来了连忙聊起门帘请李佐国进去,李佐国进到里面就觉热气扑面,李佐国就看见段天和正坐在桌后,手里拿着一碗正喝呢,房中一个泥炭炉子上面一口小锅,里面一个瓷瓶正温着,房中一股奶香。 李佐国就拱手见礼笑道段都护好会享受啊,都不在前厅办公,躲这里喝啊?” 段天和就说道佐国你也来一碗?前厅太大,人坐在里面和冰窖没两样,反正马上过节,没公务要处理了,库房此时也点完封存了,就等着喝你的喜酒了,所以就在这里偷闲啊。” 说着段天和就拿一个小竹夹子夹起热好的拿出一个小碗倒了大半碗递给李佐国,李佐国也不客气,拿喝了一口说道今日来找段都护就是要说一下商税的事情,现在本来就是隆冬,没有出关的商队,加上才和大食打了一仗,估计年后对大食的商路也跑不起来,只有回鹘那边明年还能够做着,我们西域的特产也要往内地送,所以商税在现在也是一个大头了,段都护这边派出人来,我父亲这边也派出军队配合就将这个地税局办起来吧。” 这个地税局是李佐国想出来的恶搞名字,没想到李嗣业一听李佐国的解释就拍板同意了,于是就成为了这个收取商税的部门的名字了。 段天和就问道那佐国你认为时候开始比较好?” 李佐国就说现在就将将架子搭起来,然后就有名正言顺的收税的资格了,现在就有隐瞒不报税的几十家商业协会的资料在我这里,我是来交给段都护的,段都护就按图索骥就完了,在新年之前就能够有一笔商税收入,这样段都护这边的手下岂不是皆大欢喜啊。” 段天和一听就高兴了,问道那人手安排的?我这边才弄了个七七八八,管的部分事情太多,不好抽人啊。”段天和一直认为收商税是小打小闹,不是那么积极的,李佐国一见他这样子就有数了,心里暗笑,要是段天和了商税利益之大只怕不会这种表现吧?无不少字 李佐国就说道不用担心人手,我这边先抽二十个文士将架子搭起,至于出去执行的武士就由父亲的亲兵里面挑人出来,一个文员十个武士组成税务小组,划分片区交给他们负责,段都护你这里不是就轻松了?” 段天和连声说好就依你,明日就派人吧,我这里的房子他们挑一间就拿来办公,其他一应物件领取就是。” 李佐国摇头道你那房子小了可不行,不然你装钱都装不下的。” 段天和以为李佐国是开玩笑,哈哈大笑不以为意,不过还是同意了李佐国说的多挑几间房子同时还保留一个库房的要求。 正事说完两人就在房中叙一叙长安趣事,李佐国和段天和两人可说非常熟悉了,虽然两人年龄相差甚大,但是段天和从没有将李佐国当做一个少年看待,两人聊了一会李佐国就起身告辞了,段天和送到门口李佐国就上马出门了。 在门外李佐国就偏头对黄博说道你和罗荣今后就负责此事,挑选适当的官员和士兵明日就开始做起来,今后报税自由,凡是进入安西境内的商队都需要报税,然后就是查税了,有瞒报不报的,那么就是狠狠的罚款了,合理缴税的商人,要保护他们的权利,这事你们就和这边或其他军镇联系,不管是谁交过税的商人我们都要保护,不过……..”李佐国这时说的话就像现在的天气一样寒冷也不管是谁,敢逃税偷税漏税就要罚款罚到倾家荡产,明们就去那李福明家里,他那库房里面的货物堆积如山,报税缴税就从他那里开始吧,带上李麒,我要得就是他不缴税,明白了吗?”无错不跳字。 黄博此时心领神会,在马上躬身道明白了,卑职一定做好。” ------------ 第四十五章 大婚之前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四十五章 大婚之前 回到了都护府门前李佐国看见门口有几匹马,是有客人,下马之后果然李老管事就对李佐国说道有个姓龙的商人投贴拜访大郎,有十几个人,现在偏厅等候。” 李佐国点点头表示了,进了门就奔偏厅,此时龙铁生和其他的十几个商人正惴惴不安的等待着,面前仆役送上的茶水也没有心思喝上一口,本来以为上门来拜访李将军会比较难,毕竟这是朝廷的四品武官,没想到一到门前递上帖子马上就被迎进偏厅了,那李府的大管家一身贵气,淡淡的吩咐在这里等候,龙铁生一行人就的所作所为全部都在李家的眼中,不由得更是慌乱了,这种等待完全是折磨人,但是掌握命运的人是李家父子,只有耐着性子等下去。 借给龙铁生等人一个胆子也不敢说是要见李嗣业,这可是西域的天,身份的差距过大,龙铁生这时坐在那里已经擦了几次汗了,隆冬时节厅中也没有取暖的能把汗出成这样也是不容易了,这偏厅的院中这时也是嘈杂无比,李嗣业的亲兵这时正在玩橄榄球,院子较小就是每边五人进行对抗。 有闲着的仆役也在看这些雄性荷尔蒙过剩的武士进行这个暴烈的运动,只听一声令下就见两边十人冲撞在一起,双方都穿着藤条编制的铠甲,轰隆的撞击之后就见一片人仰马翻,一个特别强壮的亲卫武士撞翻了对方的三人,这边就取得了胜利,的头盔也被撞飞了,额头上被撞开了一个小口子流出了鲜血,这汉子却是不以为意,得意洋洋的等着队长判定一方获胜之后就举起了粗壮的手臂。 左右观看的马夫仆役都喝起彩来,这汉子更加得意,而败的一方则恨恨的站起身将头盔取下,自从有了这项运动以来,疏勒唐军不管是训练还是作战在有空的时候都要这么来几下,不然这些军人就浑身不舒服,这项运动深受军中战士的喜爱,现在战士军饷充足,几乎每个战士都有两套盔甲,一套是唐军的制式盔甲,一套就是打橄榄球的盔甲了,而且这盔甲李佐国当时只限定了材质,不能有金属部件,现在这些自制的盔甲已经是越来越华丽了,不但疏勒城中出现了专门制作这种全复式的盔甲的店,还有专门在盔甲上画图样的摊子和店铺出现了。 这魁梧的亲兵盔甲前胸上就是一个张嘴咆哮的虎头,黄黑相间显得十分凶猛,龙铁生这些在安西做生意好多年的商人自然这个游戏,不过此时的心情在听到院中的喝彩声音之后反而觉得是种噪音,正在这时院中传来一个声音。 “你们这些家伙都闲着没事干了?在这里打球,不怕将窗框弄烂了?” 那亲兵的队正回答就是小队对抗,没拿球的,们来这里这不无聊吗。” “无聊啊,正好有事情你们去做,你带你手下的人再去找三队人到前面去找黄博,就说我吩咐你们去的,他那里有事情要你们帮忙。” 队正就说那我们去换了衣甲就去。” “不用换,这身铠甲我看正好,忽都虎你这厮被开了个口子?每次还见你吹牛说在球场上没人能抵得过,现在被豁开了皮了,还吹大气?是不是败了?” 一个粗豪的声音就急道可能败,我们胜了哩,这点点小伤算?皮肉伤,达伦关我忽都虎身上被砍了二十几刀都没事情呢。” “好了好了,全部给我出去,你们闹哄哄的我谈事情,该做事的都去做事。” 院中的嘈杂声音就小了下去,少顷就安安静静了,龙铁生和其余的商人对望一眼,应该是李佐国到了,不然李都护的亲兵是那么骄悍的军兵可能一句话就打发走了,刚才进来的时候龙铁生等人看着那对撞的军兵可是眼角都在跳动,那么大的力量,可不是要受伤的么? 那些军将在龙铁生等人进来之后也没有停止,眼神带就是像猛兽观察猎物一般,那种嗜血的目光是如此的直接,龙铁生敢在边境做买卖跑商贸也是见过血的,他手下也养着百十来号亡命徒作为商队的护卫,但是跟这些李嗣业的亲兵一比,龙铁生的那些护卫打手不过是看家护院的獒犬罢了,这些亲兵才是旷野的狼群山上的猛兽,野性带着嗜血扑面而来。 但是这些剽悍的汉子在李佐国面前却是乖得像是小白兔一般,李佐国几句话就打发了,李佐国进了偏厅一抬头,龙铁生几人在李佐国开始和院中的亲兵对话的时候就站起来了,李佐国一进门这些边境商人们一起下拜,龙铁生没有敢抬头看李佐国,将左手按在右手面上按住地面,双膝跪地将额头顶在左手面上大礼跪拜,口称草民龙铁生拜见李将军。” 李佐国没有,看着跪伏在面前的十几个商人,龙铁生的声音比较战抖,李佐国自然是听了出来,李佐国站在门口没有,龙铁生几人心中更是忐忑,有个胆子小的筛糠一般的抖动,几乎整个人都要瘫倒了。 李佐国见状无声的笑了笑,就往里面走去,走到正中的一把椅子上坐下,他是有意叫这些商人多跪一会,见到了都护府上的威风之后这些商人心中已经彻底的失去了对抗的心思,拿来对抗?跟最大的暴力机构的首领对抗,不是多生了几个脑袋,就算多生几个脑袋也是一样的不够砍的。 这些商人此时心理面都是后悔不迭,听了李福明那老家伙的话和李家对着干,这下不要被敲去多少钱了,现在就怕是钱都摆不平,怕的就是李佐国连命也要啊。 李佐国这时开腔了都起来吧,都是西域有头有脸的大商人,不要做磕头虫了,都坐。” 龙铁生可不敢就这样起来了,连忙就跪在地上说道草民几个胆大包天,妄想对抗商税,实在罪不可恕,情愿认打认罚,只求李将军高抬贵手不要伤了草民几个的性命。龙铁生今后一定对李将军的任何发令都拥护支持,绝不三心二意。” 李佐国哦了一声问道你认为我会伤你们的性命?” 龙铁生回答李都护推行商税,我们几个就是出头鸟了,肯定是要重重惩罚以儆效尤,所以….所以草民这样猜想的。” 李佐国哈哈大笑你这个龙老板倒是精明得很,不过你们今天来这里就证明了诚意了,我不会对你们赶尽杀绝的,起来吧。” 龙老板这时才敢再拜起身,身后的十几个商人都起身,有两个实在腿软起不来,旁边的赶忙将两人架起来放在边上的椅子上,龙铁生这时才敢抬头看向李佐国,只见一个青年坐在上首的椅中,坐着的高度就和常人一般高了,脸上留着短须,但是还略显稚嫩,双目非常有神,只在底下一扫,仿佛每个人都被其目光注视了一番,双肩宽阔双臂将身上一件白色便装撑持得满满的,显得力量十足,就静静的坐在那里就像一座山一般沉稳。 龙铁生自认为见人繁多,却从未见过如此矛盾的人,看上去仿佛只有十几岁的少年,但是整体的感觉又仿佛三十几岁的中年人,身穿文士服饰却又从中透出武将的豪烈,面目清秀给人亲近的感觉,但目光一扫又叫人惧怕得想跪下行礼,压迫感十足。 龙铁生正要李佐国压了压手掌说道龙老板的来意我清楚,不用多说了,我这边也不会多收龙老板的一分钱,只要按数报上你的货物,自然会按照货物收取商税,这商税虽然两个月前就开始实行,但是直到今日具体的还未出来,只在疏勒和望乡三堡那边试行,不过这只是对你们几个及时醒悟的商人才是这种说法,其他的人可就没那么好运了,龙老板不是担心成为杀鸡儆猴的鸡吗?不用担心,这鸡已经有人了,明日龙老板你们就可以看见了。” 龙老板一行人心头一松,就又想跪下谢过,李佐国摆摆手说道不必如此惶恐,都坐下。” 看到这些商人全都坐下了,李佐国就说道李某在疏勒做生意做得还是颇有规模,对商人也不会是养猪的一般,养肥了就杀,那是买椟还珠非智者不为,商税其实都是为了你们能够更好的做生意才设的。” 听到这里连龙铁生在内的所有商人都心里想到,这还不是你说就算,龙铁生就带着谗笑开口李将军说得是,草民对于都护府的发令一定鼎立支持,绝不二话。” 李佐国笑道龙老板不必急于表态,我说的好处以后就会了,你想啊,你现在的货物要是不能够运出大唐进行售贩,那每天都是损失是吧?无不少字” 龙铁生连连点头,他现在就是急这个事情,李佐国就说那我们这边可以帮你联系售贩的渠道,将你手中的货物卖出,也可以帮你计划售贩的地点,你运送到之后售卖,这样你不是活了?何况这商税并不高,只要交了商税,那么你们就是受到大唐军队保护的人了,遇到马贼有了损失,我大唐军队会将你损失的拿回,如果有人丧命,那么大唐军队就会帮你们报仇,不管是马贼还是部族或者国家,我大唐一概为你们撑腰,只要你们生意做的大,做的顺,那商税自然也就收得多,这也是双赢啊,你们可切莫认为这是要喝你们的血抽你们的筋,只有锅做大了,分得的吃的才多,这个道理想必不会不明白吧?无不少字” 龙铁生又是点头如啄米,连声道明白了,身后的各个商人也连声应是,然后龙铁生就问道那不这次商税要收多少?我们倾家荡产也要交齐的。” 李佐国单手扶额,一时无语,没想到说了那么多龙铁生还是将当做摊派的了,李佐国这些商人很多都是文化低下的,甚至一些大字不识得一个,他们映像中官府要收钱多半是要摊派或者敲诈,李佐国现在说得天花乱坠他们也不会,只是认为李佐国就是要借此机会狠狠的敲他们一笔。 李佐国无奈,再讲下去也没用,于是就说道好吧,这样吧,明日在副都护府上地税局就挂牌了,你们就按照你们的货物去报税吧,今天就到这里,都下去吧。” 于是这些商人都不敢再说,都起身拜过李佐国之后出门了,龙铁生最后一个出去,出门之前龙铁生突然回转了来,脸上带着讪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就要塞给李佐国,李佐国一看就是意思,脸上一下就扳了起来,正容道龙老板,你以后依法纳税我是要发给你奖的,现在不要拿这些来,就请出去吧。” 龙铁生如遭雷击,整个人一下愣住了,只觉得三九天一盆雪水从头淋到脚,浑身都冻住了,心中只想着怕是过不了这关了,龙家这次估计是要破家了,一张脸顿时愁苦万分,只想大哭起来,但是又根本不敢在李佐国面前放肆,一真恨不得死了才好。 李佐国看着龙铁生一张脸变幻莫测,隐约猜到一点龙铁生的想法,就走前两步拍拍龙铁生的肩膀安他的心龙老板,以后不用这样,凡是有税务人员向你讨要贿赂你也可以向我报告,堂堂正正的赚钱才是好事,我年初一大婚,你可以来吃顿喜酒,叫上你的好友一起来热闹一番,不要胡思乱想,你龙老板也大通商行是我的产业吧?无不少字我会看上你们那点家产要搞东搞西?去吧,好好休息下。” 龙铁生一听李佐国邀请他来参加婚礼,不由得长舒一口气,并不是所想的那样,于是连忙请李佐国留步,出门追上同来的那些商人,那十几个商人忙问情况,龙铁生就说道李将军对我们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还邀请我们初一前来参加婚礼,大家想想到时候准备贺礼好了。” 一干人全部喜笑颜开,都说还是龙老板厉害,龙铁生暗道一声惭愧,只觉得内里凉飕飕的好不难受,原来是出了一身的冷汗将里面的衣服都弄湿了,这大冬天的才觉得如此难受,当下就赶忙出门上马换衣服了。 李佐国看龙铁生走后摇了摇头,现在的商人就是这样,眼中只有一个利字,还认为一切都可以用钱摆平,还是素质低啊,只有利而无国,这本来也是商人的特点,李佐国就往后院去了,心中有点小兴奋,就去迎接阿丽儿了。 李佐国这两辈子第一次结婚啊,回到住处一夜无话,第二天李佐国起了个大早,吃完早点带上马匹就往龟兹城东而去,李佐国耐不得在城门苦等,直接出城迎接,策马跑了半个时辰就见到了阿丽儿所在的车队,李护正要派人回城禀报,一见李佐国亲自来了也是一翻欢喜。 李佐国奇怪的是往常几次一到阿丽儿必定向小鸟一般飞着来迎,这次不见露面? 李护就笑着说道佐国,这婚事我可是跟阿丽儿说了,她害羞一直躲在车里不肯出来,要不你去试试看看能不能叫出来?” 李佐国大悟,原来是害羞啊,其实李佐国的紧张也是不小,也不去叫阿丽儿了,就和李护骑马在前面聊天打屁,转觉得路程特别短,还没到城门口就看见了一大队骑兵约有一千多人闹哄哄的迎了上来,李佐国大吃一惊。 仔细一看原来是阿史那贺加到了,亲自带队来迎女儿,大唐汉家的婚礼,特别是这样的官宦子女结亲的仪式是非常繁琐的,不过还好突厥人的规矩没有那么多,阿史那贺加也早就急着要将阿丽儿嫁给李佐国了,没有啰嗦的,上前直接一伙花花绿绿的突厥女娘就嘻嘻哈哈的冲去将阿丽儿所在的马车一围,然后将阿丽儿接下马车,一顶珠帘冠往头上一戴,一件红色皮披风一围,众娘子军就簇拥着阿丽儿去了。 李佐国从头到尾只有看着,不由愕问的岳丈阿史那贺加这…这是了?阿丽儿这时去哪里?” 阿史那贺加笑眯眯的回答在大婚之前你是不能再见阿丽儿了,婚礼当天我会将阿丽儿送来的,你小子就耐心的等几天吧。” 阿丽儿的哥哥阿史那法密也笑着说我们这次可是来了族里的十名最强的勇士,到时候可是要和你较量较量,看看你这疏勒的猛虎是不是配得上我们的金凤凰。” 李佐国不由得苦笑,摸了摸鼻子说道结婚这大喜的日子还要打打杀杀的,多不好。” 法密就说我们突厥人的规矩就是这样,要结婚要洞房可以啊,要问问有没有人反对,但是都你厉害,我们这次是准备了十个人,这是我私人给你提个醒,免得你到时候没有准备出丑。” 李佐国哭笑不得,这还是个人情了?李佐国说道多半就是你搞出来的这事情,难道我会怕,放马,阿丽儿就是我的,谁也挡不住。” 阿史那贺加大笑,拍着李佐国的肩膀说道好啊,就是这样我最喜欢,这样的英雄人物才配得上我的阿丽儿。” 众人就说笑着往都护府而去,阿史那部这次为了大婚来了两千多的送亲队伍,光是赶来的陪嫁的马车就有两百多车,还不说一并送来的牛羊等牲畜,黑压压的全部在龟兹城的西门外边,城里也不能一下装那么多牲畜,于是在西门外就地搭建围栏,帐篷也一顶顶的搭了起来,李护带着五百多唐军帮忙,每个人脸上都喜气洋洋的。 李佐国则陪着岳父回到了都护府见李嗣业去了。 ------------ 第四十六章 父子较技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四十六章 父子较技 李嗣业见到老阿史那贺加自然有一番欢喜,小云和小环进去见了闻氏就也不出来了,李佐国相当于辛辛苦苦的迎接一场居然的三个妻妾一个没有见到,本来送了阿史那贺加见到李嗣业之后李佐国就想溜到后院去见小云小环二女,结果在母亲的院子门前被拦住了,母亲的大丫鬟春萝拦住了李佐国,就说是说的,没有到成婚的那日不能够见云娘和环娘两位了,请大郎好生准备婚礼事宜。 李佐国吃了个闭门羹,无奈之下只有转到前面去听老爹和岳父打屁吹牛,李佐国听到两人就只是在不停的回忆当年的事情,李嗣业说当年和小勃律作战时如何勇猛,那边阿史那贺加又说当年和草原上的某部族作战砍了几个脑袋,在李佐国看来两人完全是鸡同鸭讲,两人的立场都不一样,现在说这些根本没意义嘛。 但是上面坐着喝酒吹牛的都是李佐国的长辈,李佐国只有耐着性子听,心里早就后悔来这里了,李佐国一向沉稳多谋,李嗣业没有想到还能看见不耐烦的样子,和阿史那贺加对望一眼,都看见了对方眼里的笑意,看来李佐国这时才露出了和年龄相衬的神态。 又说了一会李嗣业就对李佐国说道大郎,我父子从没有较量过武技,今日正好亲家也在,不如趁高兴我们练一练,也让我看看你将我李家的武技练到了境地了。” 李佐国一听吃了一惊,一直以来父亲在李佐国的心中就是无敌猛将的代名词,自从了家传的武学之后除了几次战斗李佐国见过父亲出手就没有看到过李嗣业练功或者较技比武了,战场上李嗣业根本没有发挥的真本事,李佐国不是不好奇父亲倒底将家传的武学练到了地步,但是李嗣业一贯厚重沉雄,李佐国每次见到父亲就只剩下了敬畏,那里敢和父亲提出要见识见识父亲的武技。 这时李嗣业提出较技李佐国不由得愣住了,阿史那贺加也是一愣,不过马上就反应了,大声的叫起好来,阿史那贺加李嗣业父子都是难得一见的猛将,但是只看到两人战场上的表现,这时在这轻松的环境下能看到两人比武阿史那贺加也是非常期待。 李佐国看着李嗣业,见李嗣业对着含笑点点头,于是也不推辞,本来也想和父亲比试一下,李佐国并不是认为比父亲强,只是练就了一身高强的武艺,想让父亲见识见识高兴一下,这也是心中的小得意。 于是李佐国起身对父亲一躬身父亲,那就不客气了,跟父亲讨教一下,父亲可要手下留情。” 李嗣业哈哈一笑站起身来你小子现在谦虚起来了,我可是你去长安的路上可是很比过几次的,我也只是指点你练功,却从没有真正的伸量你一下,今天就在你岳父面前比试一下吧。” 三人就走出所在的这个偏厅,到了都护府后院,这里是连接亲兵营所在的位置,是一个比较宽敞的地方,也兼有校场的功能,亲兵营一边一个左右护住都护府,李嗣业他们来的是左营,这时很多李嗣业李佐国的亲兵卫士都了父子两人要比武的消息,于是没有执勤任务的亲兵都巴巴的跑来了,一个小广场简直围绕得水泄不通。 这些军中汉子也很想父子两人到底谁更厉害,军中只讲一个道理,谁拳头大谁就有理,一个武将的武力低下是很难服众的,这是一个硬件。 李佐国和李嗣业来到场中,两人都把外罩去了,穿起了木甲,也就是胸前后罩住的木制铠甲,腰间围皮裙甲,皮护腕带倒缠护肩吞口,戴上外木内皮的头盔,边上的亲卫送上两根梨花舞。(读看 看 更新我们速度第一) 叫梨花舞?就是两根花梨木制成的木棍,这种木棍精选花梨木浸泡老桐油历时一年方成,不怕虫蛀,柔中带刚,本来是制作骑槊的槊杆的,在府中却拿来作为亲兵护卫练武比试所有,这杆子加上槊尖就是一把骑槊。 父子两人在城中站定,李佐国将双手一合,抱拳向李嗣业深深一躬身,李嗣业则是点头还礼,这是弟子对师傅的礼节。 李嗣业就一抖手中的梨花舞摆个门户,就这轻轻一抖那梨花舞就发出了一声尖锐的破风声,李嗣业这个门户是一个举火燎天式,是一个比较大众的比武门户,李嗣业和李佐国都是战将,战场上谁和你讲究门户不门户?直接就是生死大战,等你一个门户摆开敌人已经在你身上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 李嗣业的这个意思就是你放马吧,我接着,就是要李佐国先来进攻的意思,李佐国明白父亲的意思,就将手中的梨花舞抖一个棍花,就直接抢中门一棍直戳了。 这父子两人都是两米左右的身高,李嗣业两米一,李佐国两米不到点,看上去都是高大威猛的紧,李佐国显得比他父亲要小一号,李佐国这流星赶月一般的一棍戳去,这是枪法里面的开门进步枪,取的就是胸前面积最大的要害部位。 李嗣业见这一下,嘴角一撇,也是在放水,于是两膀较力手中棍由下往上一挑,嘭的一声正中李佐国戳来的棍子前端,李嗣业这一下用足了力气,李佐国的梨花舞顿时就往上荡起,李嗣业抢上两步举高的棍子带着“嗖”的一声就往李佐国头上击来。 李佐国这才父亲的臂力惊人,这一下击打震得的棍身不住的震颤,可见这一击力量之猛,还是没有轮圆了击打,短距离的发力父亲已经是炉火纯青了,跟进的这劈头一击也是迅猛无比,力量极大。 李佐国一收梨花舞双手持棍往上一举封住了李嗣业这一棍,封住了这一下李佐国就势后退几步站定,李嗣业这两下是陌刀力的撩和劈,要是在战场上手持陌刀这两下就是要命的招式,父子两这几下又猛又快,只听碰碰两声就分开了,但是其中的力量速度技巧都是极致了。 围观的兵将都是识货的,不由得震天价的一声彩喝将出来,李佐国暗自一笑,原来的父亲厉害的很,根本不用手下留情,要是收着使劲只怕还不是李嗣业的对手呢,李佐国放下心来就将棍子一轮就斜劈。 李嗣业一栏李佐国紧接着就是三下连打,李嗣业一一格开,李佐国抢前又是两下,李嗣业格开之后李佐国就是一戳往李嗣业下盘戳去,李佐国的武技和李嗣业不尽相同,李佐国讲究的就是一个进攻,用狂风暴雨的进攻来摧垮对手,李佐国本身臂力奇大,耐力悠长,无论马上马下遇到李佐国这种不讲理的打法都是没有办法,最后都会饮恨在李佐国手下。 现在李佐国这招对上了的父亲就正遇对手了,论臂力两人差不多,李嗣业胜在经验丰富,李佐国胜在灵活多变,两人这一厮并正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几十合打得不分胜负,李佐国攻势凌厉李嗣业守的稳健,两根梨花舞发出嗖嗖嗖的破空之声,时不时两棍相交发出砰砰爆响。 围观的亲兵都看得呆了,全部心服口服,心想要是站在场中对上这父子两人的任何一个只怕早就被打得满脸披血败下阵来了,要是在战场上遇到手持重兵器的两人,那么结果就是一个“死”字。 斗到分际李嗣业放李佐国一棍戳来,身一侧就用腋下夹住了李佐国的梨花舞,李嗣业没有手下留情,右手的梨花舞对准李佐国就当头劈下,李佐国要么就受父亲一棍,要么就弃棍退后,这两样都是输了,李佐国年少气盛,哪里想这样就败了。 见父亲这一下劈来,马上抬起左臂往前一按,两人这时已经站得很近,正好按在李嗣业持棍的右手上,父子两立时就较起劲来,李佐国右手奋力的想夺回的棍子,左手撑住李嗣业的右手,两人的肩背肌肉顿时高高鼓起,李佐国这时大喝一声,右手肩膀的木甲顿时被贲起的肌肉撑破了,但是已经将的棍子抽了出来。 李嗣业也没有料到的臂力已经强到这个地步,居然将紧紧夹住的棍子抽出,李佐国抽出棍子左手将李嗣业的右手往上一送就一个箭步往后倒退一大步,李嗣业嘿嘿一笑左手搭上了右手双手持住棍子尾端也是一声大喝拦腰一棍就向刚退出去没几步的李佐国打去,这一下力量猛恶,要是抽中了就算是身穿木甲也要受伤,李嗣业对这一下应该能够抵挡。 李佐国此时明明可以用手中的棍子去挡这一下,但是李佐国见这一下扫来直接抬起左臂往李嗣业棍子扫来的方向上就用手臂一挡,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李嗣业用的是木棍,但是就算是木棍击打在血肉之躯上恐怕伤害不比钢刀劈一下差,李佐国居然用手来接这一下。 阿史那贺加大喝一声。” 李嗣业这一下何等迅速,阿史那贺加这一声刚出口就击中了了李佐国的左臂,只听咔嚓一声,所有人心里都想,坏了,那手臂一定折了。 阿史那贺加脸上一下就翻起了怒色,这将的手臂打折了,这婚事难道还能够办啊?立时就抢进场去,嘴里叫到李嗣业你这匹夫弄地?也不留手。” 李嗣业却将头上的头盔一掀,开心的大笑起来,这时阿史那贺加才看出来,原来折的不是李佐国的手臂,却是那梨花舞,李佐国左手的皮甲被完全的打开裂了,但是手臂上事情也没有,那桐油浸泡的花梨木的棍子已经折成了两段。 李佐国将手中的棍子一丢,拿棍子落地时声音不对,大家一看,原来也是折了,但是还连着,原来是刚才被李嗣业夹住的时候给夹断了,难怪李佐国没有用这棍子去挡最后这一下,李佐国抱拳向李嗣业说道父亲神勇,大郎甘拜下风。” 李嗣业呵呵一笑说道你也不要谦虚,以你的能力刚才将棍子抽出的时候就能够进攻了,你偏要后退,还是对我手下留情哦,手臂没事吧?无不少字” 李佐国嘿嘿一笑,摇摇头没事,跟蚊子叮一下一样。” 李嗣业点点头说道不,你这外壮的功夫已经和我一样了,但是你年纪却才十七岁,以后肯定能够将李家这外壮功夫练到顶峰,你不可懈怠。” 李佐国正容答应了,这时李嗣业就转向围观的一众亲兵,大声说道散了散了,比完了。” 李嗣业一向是训练作战时严厉,下来却是对这些士兵极好,所以有亲兵就大声问道都护,你和李将军比试到底谁赢了啊?我们没有看出来啊。” 李嗣业就笑骂看不出来就算了,我没有赢他,他也没有赢我。” 那兵有道那就是平手了,李将军威武,现在就能跟都护打个平手了。” 李嗣业挥挥手,那些亲兵就散了,三三两两离开时都在说刚才那场比武,两人亲兵上前帮助李嗣业父子将身上的木甲卸下,李佐国左手袖子被击烂了,就告罪去换衣服。 阿史那贺加就怪李嗣业你也不注意点,要是打坏了佐国办?婚事还办不办了?” 李嗣业就笑着回答大郎的武艺我的,就算是放着让人用这种棍子去打他,这棍子全折了他也没事,现在他就算是有人拿剑去砍,估计也只是能够划破他的表皮,他的外壮已经练得很深了。” 阿史那贺加张大了嘴合不拢来,傻傻的问了一句那…..那这还是人么?” 李嗣业就笑,拉着阿史那贺加就走走,好好喝一杯,就要开始准备他们的婚礼了,大郎的武艺我也放心了,今后疏勒去打那里我都不会管他了。” 阿史那贺加身不由己被李嗣业扯着就往前院去了,李佐国换好衣服正想去看看税务局弄得样了,结果还没出门就被春萝带着七八个妈子拦住了,说是要做新衣服备结婚时用,一堆围着李佐国量身材,量完身材又两个鞋师傅进来打鞋模,唐时的鞋子最好的都是木底,官鞋又分软底鞋和硬底鞋,那软底鞋就是用薄木片为底,用上好的麻线层层裹住制成鞋底,硬底鞋则就是一个雕好的木底,用麻线将做好的鞋面连接起来就是了。 竒 書 網 W w w . q í S ǔ W A И G . C ō M 向鞋子很难直接买到成品,一般都是鞋店定做,因此在唐朝鞋子是属于高消费的,鞋帽鞋帽,鞋子还在帽子前面,可这鞋子是属于当时的奢侈品了,做鞋子的师傅是龟兹城里最有名的师傅,仔细的量了李佐国的脚,然后就在边上拿出一块木头开始制作。 李佐国傻了眼,这要做到时候去了?原来也没有那么麻烦过啊,都是量完了就了事,今天就这样耽误,一问春萝才这次要做很多双鞋子,要做硬底和软底的各十双,那么就要将鞋底模子做好,不然到时候做得不合适不可能叫师傅一遍一遍的往都护府跑吧?无不少字 李佐国只有忍了,耐着性子等着两个头发花白了师傅做模子,做的差不多两人就叫来了各自的徒弟开始进一步的修改,李佐国一看,这两个徒弟长得很像各自的师傅,看来就是了,这手艺也是吃饭家伙,传子不传女吧,李佐国胡思乱想中做鞋的走了。 看看天色已晚,李佐国就打消了去看税务局的心思,就在府中吧,反正过完新年结完婚再弄也不迟,李佐国如是想,拖拖然往住的小院走去。 这一乱就一直乱到了三十,第二天初一,都护府张灯结彩,宾客云集,李佐国已经穿上了大红袍,头带双翅冠,腰缠莽玉带,足蹬云纹雕鞋,连战马黑云也都披红挂绿打扮一新,李佐国由李护李麒等一众年轻将领簇拥着上马往西门去迎接新娘子阿丽儿。 一路上身后的亲兵也都换上了新衣服,手里提着大篮子,里面全是铜钱,都用红绳子穿了,每十钱一串,在街上就往两边洒,几百小孩子都高兴的跟着马队奔跑,本来也是新年伊始,节日的气氛加上李都护的独子结婚,这整个龟兹城都沉浸在欢乐的气氛中,城中走马不快,李佐国一表人才骑在高头大马之上,街边围观的人都喝一声彩,都道好一个英俊少年郎,一表人才好将军。 出了城门就见到了阿史那部送亲的营地,在营门口李佐国就被大舅子阿史那法密带领一干阿史那部挺胸叠肚的大汉拦住了。 法密笑嘻嘻的说道大郎,今日想要接走阿丽儿完婚可是要过得了我们这一关才行。” ------------ 第四十七章 婚礼(上)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四十七章 婚礼(上) 李佐国一愣,本来以为大舅子是开玩笑,没想到真的要刁难啊,法密笑嘻嘻的一让,背后走出十个膀子上能跑马的大汉,都不怀好意的看着李佐国。 法密笑嘻嘻的说道这几个是我们族里选出来的勇士,对于佐国你要娶阿丽儿十分不服气,就要和你较量一下,不过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就不动兵器了,徒手较量,不过规矩就是佐国你不能用狠手打伤他们,毕竟是喜事嘛,然后就是他们会一起上,要是佐国你的衣服被撕烂了一点都算你输,佐国你要是敢比试那么赢了之后自然就将阿丽儿交给你带走,要是输了或者不敢比试,那么就请回吧,阿丽儿可不嫁懦夫,样?敢不敢比试下?” 李护等一听这个极端不公平的比试方法,都炸开了,李护就大叫不公平,十个对一个就不公平了,还连衣服都不准弄坏啊?这是哪门子的规矩,难道想搅黄了婚礼不成?我就和李麒一起来和这十个比试一下,也不欺负你们十对三。” 李麒李麟两就挽起袖子走了出来,这两现在已经完全长成了两条壮汉,两年多以前那点稚嫩已经消失,剩下来的只有彪悍,两和李护往前面一站,三人都是那种肌肉发达的壮汉,就像一堵墙一般,压迫感十足。 法密笑着摇摇手指不行,今天是考校新姑爷呢,可不是考校你们,佐国,你表个态啊,到底来不来比试?” 李护还待争辩,李佐国将手搭在李护肩头,将他往边上一分就走了出来,李佐国将较长的衣衫前摆一捞,往腰间玉带中一扎,将头上的双翅金冠拿下塞进李护怀里,说道那好,就让他们一起上吧。” 语气中说不出的自信,加上今日李佐国结束停当之后当真是好一个少年郎,只见他面如冠玉猿臂蜂腰身材硕长,将前摆收入腰间又是说不出的潇洒,在场看热闹的大姑娘小都看得眼热心跳,恨不得今日出嫁的是才好。 人群里一个小姑娘这时却转身往阿史那部的营地中跑去,小姑娘只有十三四岁,穿着突厥人传统的皮袍箭衣,小脸蛋因为兴奋和天冷红扑扑的十分可爱,她飞快的跑进一个门口围满了突厥女孩子的帐篷,兴奋的大叫道姑爷到了,姑爷到了。” 这时坐在帐篷中的几个女孩子站起身来,露出了一身盛装打扮的阿丽儿,阿丽儿此时头戴一个架梁金罩头,将头发向上梳起用这个金罩头加上六七个金钗固定住,形成一个向后高耸起的发髻,额前一个红宝石护额,中间一颗巨大的红宝石映衬得阿丽儿的肌肤就如同雪一般白得炫目,一身红色贴身绸袍,边上的架子上挂着一件用上好的火狐皮做成的披风,这披风轻轻的抖动中长长的火红的狐毛就如同波浪一般荡起涟漪,一看就是一件价值极高的皮衣。 阿丽儿就问道刚到么?现在外面情况?我看见法密带着一帮子人去了门口,想必是为难大郎去了。” 那小姑娘明显是阿丽儿派出去的探子,此时就略带憧憬说道姑爷真是长得英俊,刚才法密要十人族里的勇士和姑爷比试,里面有苏罗,还有护达尔阔呢,法密说只要衣服被撕破了都算姑爷输了,如果输了就叫姑爷呢,没想到姑爷一点不怕,就出来一对十和他们比试呢,亚妮就跑报告了。” 阿丽儿一对柳眉气得倒竖了起来哥哥是了?这么为难大郎,难道是不想我出嫁?苏罗和护达尔阔都在还要大郎一对十,连衣服都不能弄破,这岂不是刁难么,不行,我得出去看看。” 苏罗和护达尔阔都是阿史那部的摔跤好手,还力大无穷,是阿史那部有名的勇士,阿丽儿一听就急了,外衫都不穿就想出去。 这时边上的十几位阿史那部的女孩子就嘻嘻哈哈的拦住了阿丽儿,其中一个笑道阿丽儿这会还没有出嫁就只想着姑爷了,我们的人物就是陪着阿丽儿,不能再成婚之前见面哦,这可是李家那边派来的嬷嬷说的。” 阿丽儿急道法密弄得这个明明就是过不了的关嘛,这不是为难佐国吗?要是这婚事搅黄了办?” 那的女孩子就拉着阿丽儿说道阿丽儿你且放心,法密会搅黄你的婚事呢?法密昨天就和我说了,要狠狠的挫一挫姑爷的威风,这叫下马威,免得以后姑爷欺负你,要是姑爷过不了这关,那么只要说说好话求一求法密也一样的放他进来将你这个急着嫁人的妮子接走。(请记住读 看看的网址)” 阿丽儿一听放下了心思,但是女伴的调笑让阿丽儿羞红了娇颜,阿丽儿顿足不依,就要去撕女伴的嘴,一帐篷里面充满了女孩子银铃一般的娇笑。 突然外面传来一声震天的喝彩声音,阿丽儿的帐篷中都听到了,女孩子们停止了打闹都往门口看去,阿丽儿就吩咐那打探消息的小姑娘亚妮,你快去看看发生事了?马上告诉我。” 亚妮“哎”的答应了一声就跑出去了,阿丽儿此时的心情就是忐忑带着期待,又有几分害怕,里面却有浓浓的甜在中间,真是五味陈杂,说不出来的滋味。 帐篷的门帘掀开了,一个中年女子走了进来,阿丽儿站起身来说道姆妈。” 这就是阿丽儿的母亲,阿史那贺加的妻子乌海雅,乌海雅长相就是一副带有明显白种人特点的脸,皮肤白皙轮廓分明,高挺的鼻梁和比阿丽儿更蓝的眼睛都说明了问题。 阿丽儿的脸型和五官很像母亲,但是整个线条又非常的柔和,这也就是传说中的混血优势吧,所以阿丽儿的相貌有白种人的轮廓分明的有点又有汉人的细腻柔和,加在一起就形成了阿丽儿无可抗拒的独特魅力所在。 乌海雅生有两个女儿,阿丽儿还有一个早就已经出嫁了,阿丽儿就和母亲特别的亲近,阿史那贺加正式的妻子就有十几个,其余的属于他的就更加的多了,突厥人的规矩是男子只要能够养得起就能够多娶妻子,因为你能够养得起就能够说明你要么是放牧养牲畜的一把好手,要么就是有勇力的勇士。能够获得更多的战利品来养活的和孩子。 其实这是一种原始的观念,有能力的男子能够拥有更多的生下更优秀的后代,草原上生存环境不好,所以很多草原民族都是这样的。 阿丽儿这时看见母亲进来了就抱住母亲,将头埋在母亲怀里,乌海雅抱住阿丽儿慢慢坐下,左右看了一眼抬了抬下颌,帐篷中的女孩子们会意,母女两有话要说,就都无声的退出了帐篷。 乌海雅用手抬住阿丽儿的下颌将阿丽儿的脸抬起,看见阿丽儿一双湖蓝色的大眼睛已经蓄满了泪水,乌海雅就说道乖女儿不要哭,今天你出嫁了,以后就是将军,朝廷命官的正妻了,是喜事,要高兴啊,看看我的阿丽儿多么的美丽,要抓住你的幸福啊。” 阿丽儿眼睛一眨眼中蓄满的泪水就顺着白玉一般的脸颊流了下来,乌海雅从腰间抽出手帕将阿丽儿的泪水擦去又说阿丽儿可比姆妈当年幸运多了,当年为了在阿史那部的草场过冬,阿丽儿的外公就将你姆妈送上一匹马就带到了你父亲的帐篷里面,就这样没有婚礼没有典礼就成了你父亲的其中一个妻子。”乌海雅蓝色的眼中露出回忆,慢慢的说着这些没有对阿丽儿说过的事情。 阿丽儿这时忘了伤心了,抬头望向母亲问道姆妈从来不说外公的事情,阿丽儿只外公的部族在碎悠的说道阿丽儿,的命在草原上其实是最身不由己的,就是附属品,你能够找到李将军是你的福气啊,要珍惜,千万不要耍小性子,佐国家里是高官之家,你要注意不要太过失礼。” 阿丽儿不解道我和佐国哥哥感情很好,但是为佐国哥哥从来没有把我当做附属品的感觉,他很疼我的。” 乌海雅轻轻的捏了捏阿丽儿高挺的鼻子说道所以说你有福气啊,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个男人向佐国一样对如此好的,你父亲年轻的时候喝了酒也是要打的,阿丽儿你要好好的听佐国的话,要孝敬父母吗?”无错不跳字。 阿丽儿轻轻点头,又将头靠进母亲的怀里阿丽儿舍不得姆妈。” 乌海雅失笑傻孩子,阿史那部就在疏勒,阿丽儿想姆妈了就可以来看姆妈啊,都那么大的人了,也不害臊。” 阿丽儿扭着身子正要对母亲撒娇不依,突然帐篷的门帘一掀亚妮带着一股寒风冲了进来,一双大眼睛冒着星星大声说道姑爷好厉害啊,一个人就将我们的十个勇士打倒了。” 亚妮突然看到乌海雅也在,一下哽住了,用小手捂住了嘴,露出一双大眼睛咕溜溜转动。 乌海雅就笑问现在规矩了?倒底前面了?刚才我进来就听见喝彩的声音。” 阿丽儿也十分好奇,就也问亚妮你装样子,从来没规矩的,快说是回事。” 亚妮一下就来了精神,叽叽咕咕的就讲刚才出去看的情况。 原来李佐国将李护他们拉回,上去迎接十个阿史那部勇士的挑战,那十个勇士这时反而不好意思了,就向法密,法密本来只是想李佐国求一求就放水,没想到李佐国豪气万分的就答应了,一时骑虎难下,转念一想,既然你那么有信心,就杀杀你的威风,就点头示意可以上去比试。 十个部族勇士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犹犹豫豫的,李佐国就说道既然答应了你们就快点,不然耽误了吉时可不好。” 这些部族勇士也都是心高气傲的主,虽然李佐国勇力无双,但是都心想十对一不用武器难道还打不过你,退一万步说就算打不过难道还连你的衣角都扯不烂么? 当下也不,十人往前一抢就围住了李佐国,当面的两个就往前一低身就想去抱李佐国的双腿,李佐国突然跳起就是左右腿开弓两脚提出,这两脚可谓是星丸跳抛速度极快,李佐国练出的一身巨力可不是死力气,那是兼顾了爆发力的,爆发力就能够使动作的速度极快。 这两脚根本没有给这两个草原大汉机会就正踢在他们胸前,李佐国用的是正脚背击中他们,击中就收了力气,力量正好将两个两百斤的大汉踢得飞了起来,左右也各有两条大汉扑了,李佐国双脚一落地就是一个旋风扫腿,自从学了武艺之后李佐国就模仿了很多原来的游戏中的武功动作来娱乐,这个旋风扫腿就是李佐国模仿的一个街机游戏街头霸王中的肯的绝招腿法。 跳起五尺有余双腿分成直线借由扭身跃起的惯性扫腿踢出,扑上来的四人每人的肩膀上都中了一脚,李佐国正好是两边都可以接力,这几脚的力量就使了出来,四人都随着李佐国旋转的方向失去了平衡,顺着这方向就被踢了四个恶狗扑食,地上的积雪已经被铲掉了,但是也是一片泥泞,四个人脸朝下一扑全部变成了没有成仙的土地公,然后不远处传来嗵嗵两声,李佐国开始踢出去的两人屁股落地。 李佐国这几下又是潇洒又是漂亮,全是腿上功夫,噗噗噗噗噗噗六大脚就踢飞了六条壮汉,六人一起扑上前,然后开花一般的飞出去,李佐国旋身落地,围观的两边的人全部看呆了,龟兹的一些闲人百姓也看呆了。 然后就是震天价的一声喝彩,李佐国这几下真是征服了这些人的心,李佐国笑眯眯的向四周抱拳为礼,周围的人一看,采声又高了几分。 剩下的四个汉子都是十人中武艺较高的,因为骄傲所以六人进攻时就没有一起出手,这时反而没有出丑,李佐国笑眯眯的看向了这四个人,里面就有阿史那部两个著名的勇士苏罗和护达尔阔,两人对视一眼就上前一步,苏罗是一个看上去微微有些瘦的汉子,但是极为灵活,护达尔阔则是标准的膀大腰圆的代名词,两人在族内的比武中从来都是冠亚军,厉害一点的不是护达尔阔而是要瘦小一点的苏罗,两人也是阿史那部的千夫长,两人虽然看出李佐国的厉害,但是还是挺身而出,周围的人也都对他们喝一声彩。 苏罗就说道我们两人还是要领教一下姑爷的手段,只要打败了我们其他的人就不用上了。” 另外两人对苏罗他们也是极其信任,就退后几步走出了中间圈子,李佐国点点头好,那就请吧。” 法密完全没有想到李佐国居然如此厉害,就那么轻松的几脚就打败了六个族里的勇士,心中只怕想为难为难李佐国的愿望只怕落空了,不过也为找到如此英雄了得的夫婿而高兴。 苏罗和护达尔阔两人站成犄角之形,两人配合默契,苏罗突然往前冲了几步伸出双手抓向李佐国的前襟,看上去就像是要去扭住李佐国使一个羚羊挂角,用一个摔跤的动作,当刚靠近李佐国的时候突然停住,不声不响接近了的护达尔阔就一声大喝扑了出来,原来苏罗是虚而护达尔阔是实。 苏罗等护达尔阔已经要扑倒李佐国的时候就又进身出手,他的目标就是李佐国的衣袖,此时两人都不指望能够击败李佐国了,只是希望能够将李佐国身上的衣服扯一下也好,这样也就圆了面子。 李佐国却身子往后一仰就是一个疾步后退,护达尔阔身长力猛但是灵活性却是差了一点,双手的熊抱连李佐国的衣角都没有擦着,反而抢在了苏罗前面挡住了苏罗前进的路线,护达尔阔一抱空了就不妙,果然耳边传来风声,然后就是一声闷响,边上的人群又是一声大彩喝出。 原来是李佐国退后躲过护达尔阔这一抱之后就闪电般的前冲,速度比后退更快了几分,单手在因为抱空双手交叉的护达尔阔的肩膀上一撑,整个人就腾空一个侧踹,苏罗本来和护达尔阔一起前冲,被护达尔阔一挡就楞了一下神,结果只见人影一闪李佐国的一脚就来了,苏罗就眼睁睁的看着这一脚正踹在胸口,人就往后飞了出去,不过李佐国这一脚平踹还是留了情,只是将苏罗送了出去而没有使他失去平衡,苏罗没有像其余六人一样失去平衡摔倒,只是胸前一个大脚印站定了。 围观的大多数人都是阿史那部的族人,结果全部都为李佐国欢呼了起来,在他们心中李佐国马上就是阿史那部的了,也不是外人了不是? 护达尔阔连忙转身,就看见李佐国站在身后笑眯眯的,护达尔阔其实这时心虚了,但是还是虎吼一声就去抓李佐国的肩头,李佐国比护达尔阔高出半个头,护达尔阔手刚伸出去李佐国就闪电般的双手一探抓住了护达尔阔的双手,护达尔阔这时候狂喜,终于近身了,能够发挥的长处了,不然一脚一个打啊?正要反抓李佐国使出摔跤的手段,结果只听李佐国一声爆喝护达尔阔就觉得一股根本无法抗拒的巨力涌来,整个人就被拉得往李佐国那边倾斜。 李佐国双手往下一拉,肩头一沉往前一顶就顶住了护达尔阔的胸口,接着放开护达尔阔的双手,右手前探穿过护达尔阔的裆部,左手往护达尔阔后颈一捞,一沉身再一挺,一个霸王举鼎式就将护达尔阔一个庞大的身子举了起来,护达尔阔被李佐国以最得意的技法举起,不由得还想反抗。 李佐国却直接将护达尔阔往天上一抛,一条大汉两百斤往上的重量就这样飞了起来,护达尔阔这时根本不是状态了,头晕目眩之下哇哇大叫,以为被李佐国丢了出去,心想这下可是要摔得不轻,结果短暂的腾云驾雾之后腾的一下又被李佐国接住了。 李佐国哈哈大笑将护达尔阔放在地上,看着护达尔阔还没有回过神来,就说就到这里吧,佐国要赶着接人了,法密,样?算是过关了吧?无不少字” 法密真是大开眼界看得目眩神驰,那么长大一条壮汉居然被李佐国丢得像是小石子一般,听到李佐国问话连问答都忘了,只是愣愣的点头。 李护高声喝彩,和李麒一干人上去就簇拥李佐国往营地里面走,一边大声嚷嚷过关了过关了,佐国无敌,接新娘子喽……..” ------------ 第四十八章 婚礼(下)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四十八章婚礼(下) 阿丽儿此时听了亚妮的叙述不由得大眼放光,深深的为李佐国倾倒,小手紧紧的握在胸前,听得入神,刚才的一点伤心之意已经丢到九霄云外去了,乌海雅看着好笑,就说道:“刚才不是舍不得姆妈么?现在怎么兴奋成这样了。” 阿丽儿挂不住脸,就扑进乌海雅怀里撒娇,帐外的女伴门突然嘈杂起来,有女孩子高叫:“姑爷来了哩,接新娘子来了。”[] 阿丽儿不由心思就全部放在了帐外,竖起耳朵听帐外的动静,乌海雅摇摇头,正是女生向外,女儿这一颗心啊,是栓在了李佐国身上了,乌海雅就起身走到门口,撩起门帘对外面叽叽喳喳的女孩们说道:“都进来帮阿丽儿将婚衣穿上吧,别在外面大惊小怪的了。” 乌海雅说外往外一看,看见了李佐国正傻站在帐篷门口,正被这群女孩子围观呢,女孩们都伸出手在李佐国面前要上车钱,李佐国已经给了,但是女孩们有意为难他,还是不依,每人一个红封怎么行?起码一个人要四个嘛。 李佐国和李护一干人全身上下都搜遍了也拿不出红封了,正在急得满头大汗,乌海雅这一声召唤女孩们才放过李佐国,都娇笑着跑进了帐篷,李佐国才松了一口气,别看刚才李佐国对阿史那部的战士威风八面,但是面对这些最大都没过二十的女孩们还真是没辙。 李佐国感激的看了一眼帐篷门口的乌海雅,他认得乌海雅,连忙躬身行礼,乌海雅含笑点头,将门帘放下了。 李护不由错愕,问道:“大郎,这是什么状况?怎么全部跑进去了?” 李佐国抓抓后脑勺:“我也不知道啊,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们就在这里等吧。” 于是一伙壮汉披红挂绿挺胸叠肚站在门口等着,这时帐篷内走出一个小姑娘,眼睛大大的,忽闪忽闪的看着李佐国,却不说话,李佐国也看着她,两人大眼瞪小眼对看,然后那小姑娘脸上红了红说道:“姆妈叫亚妮问姑爷,你们拉来接新娘子的车呢?” 李佐国恍然大悟,连忙问李护:“车呢?怎么不弄过来,快去赶来。” 李护连忙和李麒兄弟去拉车子过来,一阵忙乱之后专门定制的彩车拉了过来,这是四匹浑身红毛油光缎滑的骏马拉的一辆车,车位两轮,车里只能供一人正坐,车顶为四檐八角,每角都有珠链缀着一个小金铃,车一动就发出悦耳的清音面车壁为镂空雕花,花纹为荷花莲子,寓意和美多子。 车子一到亚妮就转身进了帐篷,然后帐门门帘拉开两边,十六个阿史那部的美丽少女走了出来,在门边排开,左右各八个,手里都捧着一个托盘,里面是胭脂水粉带一些小东西,都是阿丽儿平时闺房中使用的,寓意一切都要交给李佐国了。 这十六个少女也是阿丽儿的陪嫁,此外这回来到龟兹送亲的队伍中有五百户也是阿丽儿的陪嫁,五百户有将近一千五百人,其中有养马放牧的,有突厥武士,还有就是女孩子了,跟着阿丽儿陪嫁的女孩子足足有五十人,李佐国当时接到阿史那贺加拿来的陪嫁的单子也是头晕了好久。 这种拿人当陪嫁的习俗在草原上司空见惯,但是总觉得人是平等的李佐国有点难以接受,但是看着阿史那贺加笑开了怀的样子李佐国反对的话就说不出口了。 女孩子们排好了队帐门口就出现了一个红色身影,李佐国一看不由有了惊艳的感觉,只见阿丽儿身穿火狐披风,将浑身都遮得严严实实,粉脸前面挂起了一张红纱遮住了娇颜,发髻上面点缀着釵环,随着阿丽儿的走动晃出无数星星点点,阿丽儿今天这身打扮即高贵典雅又散发出一种野性的美。 李佐国看傻了眼,愣愣的站在当地,乌海雅是和阿丽儿一起出来的,落后阿丽儿半个身子,看见李佐国这个傻样也不由好笑,乌海雅咳嗽一声,李佐国恍然,来时其实有阿史那部的人专门跟李佐国说过怎么做了,但是李佐国这时基本上已经忘光了,就急急忙忙的想上前。 乌海雅笑着摇摇头,就走上前几步说道:“李将军,你只需将上车的凳子放好就行了。” 李佐国才知道自己忘了这事了,脸上一红连忙在车辕下一抽,抽出一个像楼梯一般的搭板往地上斜放好,李佐国自己就退开几步,阿丽儿袅袅婷婷走了过来,顺着搭板上了车,李麒李麟兄弟走到拉车的骏马边上拉住,彩车掉头,排好的少女们就走到马车前面成两排开路。 这时李佐国不消提醒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已经走出去上了马,男方迎亲的马队就在最前面,阿丽儿的马车在少女们的引导下走中间,马车后面则是十八车陪嫁的财物绸缎等,跟着就是陪嫁的人口,少女们都走在中间,然后是匠人和牧人,最后是阿丽儿的陪嫁武士。 整个队伍浩浩荡荡约有一里长,来时几十骑回去时铺满道,李佐国还是当先,路上不时有人大声的恭喜李佐国,李佐国不管认不认识都笑容满面的拱手还礼。 龟兹西门到都护府的街道也被李嗣业派出军兵分列道路两边保护起来,两边临街的楼上窗口都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李佐国当先经过时两边就都喝彩,都说这小李将军不但是一员勇将,还长的一表人才相貌堂堂,居然不想将军像文士,边上的人就说道:“你知道什么啊?你看见过文士长什么样?” 那先说话的就说:“都护府的先生们要在我那里买早餐,我怎么不知道,小李将军就是文绉绉的样子嘛。” 那人不屑的说道:“那小李将军可是疏勒镇守使品宣威将军,去年和胡人的大战可是立下赫赫功勋,岂是一个书生能比的,你看那马,怕是不有两个你那么高了,要不是有勇力那里降服得了,再看李将军那体形,这样高壮,你莫要只看个脸就说有没有文气,这样说来我也有文气了,你怎地不说我是文士呢?” “你一个卖肉的敢说自己有文气,一张脸长得还不如我熬出来的面疙瘩顺眼,你就下辈子再读书吧,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出来的。” “你你….你难道又认得自己的名字?” “认不得至少我不会吹牛说自己有文气,你先撒泡尿照照自己那样儿,跟文气沾边不?” “你敢这样说我,我和你没完。” “碰”却是那卖肉的打了那卖早点的一拳,那卖早点的怒目相向,也拔拳就打,两人扭打了起来,街边的军士连忙制止,这时这个小插曲根本没有影响到接亲的队伍。 车队到了都护府的大门口就停了下来,李佐国下马走到马车边上,这时已经搭好了下车的搭木,阿丽儿走下马车和李佐国一起走进都护府的大门,两边站的全部是李家的一些亲戚,男眷在大门内迎接,女眷在内门口迎接,都说一些吉祥话儿应景。 走到中堂李嗣业闻氏坐左手边,阿史那贺加坐右手边,突厥人女人没有地位,阿丽儿的母亲乌海雅都没有资格坐在这里等待女儿女婿的拜见,阿史那贺加就一个人坐在那里。 进了中堂左右也上来了两个一身红装的佳人,是小云和小环两女,两女站在李佐国和阿丽儿的身后人站到中堂正中,对着上首的三人就拜了下去,三拜之后李嗣业三人站起退到两边,他们身后就是李家的祖宗牌位,左右送上信香人又对列祖列宗参拜,拜完之后四人起身,将信香插到供桌上的香炉中,左右送上美酒人第一杯敬祖先,洒落地上,第二杯敬父母人举杯奉酒,李嗣业三人都喝了,最后一杯是李佐国和阿丽儿对饮,小云和小环分别敬正妻阿丽儿和丈夫李佐国,然后礼成,请各位嘉宾入座,三女自回内宅,李佐国留在外面招待亲朋好友。 这时的婚礼习俗并不是向后世一般繁文缛节如此之多,热菜流水价的送上来,美酒放开了供应,中堂只有三桌人,是李嗣业的家人和阿史那贺加那边的人,其余的人全部在都护府四个大院中就坐,整个婚宴开了三百多席,共有一千多下属亲友前来庆贺李嗣业独子李佐国成婚。 席间男女同坐,没有什么男女分开的说法,龙铁生等一干商人送了厚礼也坐在院中观礼吃酒,他们这时心已经放下了,税报了礼送了,地税局的官员还送了一块完税铜牌给他们,他们心也安了。 没有到场的李跃行高成伟和阿力射等人也有贺礼奉上,李嗣业和闻氏高兴无比,都多喝了几杯,席间李佐国手下的一干将领嚷嚷着要李佐国饮酒,李佐国来者不拒酒到杯干,不知道喝了多少大杯,宾客都被李佐国的海量惊呆了,要知道今日的婚宴酒可是有名的烈酒安西春,这样饮法只怕一头牛都醉翻了。 宾客他们却不知道李佐国喝的酒是做过手脚了,掺了不知道多少水,李佐国只是喝的腹胀去了几次茅房而已,这种后世结婚惯用的伎俩今日被李佐国拿来就用,还无比顺手。 李佐国的两个姐姐也来了,他们嫁的夫婿也同到,李佐国的两个姐夫都是武官,官不大,一个是校尉一个是旅帅,但不是边军,属于地方一级的部队,李佐国到现在不过是见过两人几次,相互并不是很熟,但是两人还是着实亲热,因为李佐国的大通商行专门开了一个分红,就是对所有的直系亲属,每年的分红足有五万贯,这样两个姐姐的日子宽松的多了,两个姐夫也对李佐国着实巴结。 天虽冷但热情似火,这一场直吃到满园挂满照明的灯火为止,李护这时帮着将一伙吃醉了酒的将领送出府外,李佐国脸上微红就要告别父母去洞房了,闻氏最高兴,李佐国成婚之后就能为李家开枝散叶了,就多喝了几杯,结果李佐国上来行礼时突然觉得天晕地转,一下就要扑倒,还好李嗣业虽然也多喝了几杯却还是反应迅速,一把就扶住了闻氏,李嗣业大惊,忙问:“蓉娘,你怎么了?” 闻氏扶住李嗣业的手臂喘了口气,强笑道:“可能是多喝了几杯,这风一吹就觉得头晕,不妨事。” 刚刚想自己撑着起来,就觉得眼前一黑,闻氏就昏在李嗣业臂弯中,李嗣业大急,连忙抱起闻氏就往后院冲,李佐国连忙吩咐左右去找医生,李佐国无比重视医师的发展,府中就有军医长年驻扎,片刻功夫就来了一个值日的医师。 李嗣业已经急成热锅上的蚂蚁了,医师进去诊治了,李佐国陪着父亲在房檐下面等候,不多时医师就出来了,李嗣业一脸焦急一叠声的问:“怎样了?到底怎么了会晕过去?” 那医师却笑嘻嘻的对着李嗣业就是一躬身行了一礼:“恭喜李都护,夫人这不是病,是有喜了,下官就开个调养身子的方子,再开一副保胎的方子,保管没事。” 李嗣业这一下就如同暴雷劈中了蛤蟆,咧着一张大嘴就呆住了,自从有了三个女儿只有一个儿子开始,李嗣业的妻妾就再也没有动静了,李嗣业随年事见长也就不再想再有子嗣了,况且他和闻氏感情极好,也不想纳妾,每每闻氏伤心李家人丁单薄李嗣业还安慰妻子说自己儿女双全,况且儿子又是那么优秀,一个就顶别人几个了,逗得闻氏破涕为笑为止。 没想到自己都没有想法了居然儿子成婚时妻子被诊出怀孕了,这真是意外之喜啊,李佐国反应要快一些,虽然他也是吃惊混着好笑,马上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金锭塞进那医师的手中,连声称谢,就叫丫鬟带着医师去边上厢房开方子,医师去了之后李佐国就转身看向父亲。 李嗣业突然哈哈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转过身来对着李佐国大笑,李佐国看着父亲高兴也陪着欢喜,对着父亲一个抱拳说道:“恭喜父亲,贺喜父亲,要再添丁了,大郎也要再有一个弟弟或者妹妹了。” 李嗣业笑声渐收,正要和李佐国说话,突然脸色一变,面上换成了忧色,看着李佐国说道:“你母亲年纪不小了,要再次生产可是不妙哇,要是有个闪失可不得了。” 李佐国知道父亲和母亲感情甚好,就安慰道:“母亲年纪并不是很大,现在都还没有满三十五,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父亲不必太过担心,只要注意调养,不会有事的。” 李嗣业沉吟片刻说道:“但愿如此,你也是新婚,不要在这里陪着了,知道你母亲无事就好,你回洞房去吧,这里我守着就是,吩咐下面的都不要慌,是喜事不是坏事。” 李佐国看父亲态度坚决也就答应了,转身就吩咐大管事安排抓药事宜,自己就往洞房而去。 李佐国的婚房是一个独立的小院,离李嗣业住的院子不远,穿过两个门洞就到了,此时满园清霜,院中花木还是一片凋零,但是因为李佐国新婚,院中房前都挂着彩帛锦带,也露出十分喜气,院中一座小楼,楼上是李佐国和阿丽儿的新房,两边各有十余间厢房,靠近小楼的两间是小云和小环的房间,李佐国直接登上了小楼。 推开里间房门,房中桌上一对红烛高烧,一壶清茶解酒,合欢杯儿一对,雕床画榻之上正坐着一位红衣佳人,李佐国关上房门,笑嘻嘻的走了过去。 阿丽儿在房中等了一些时候了,平时闲不住的她今日耐性好的很,刚才阿丽儿带来的陪嫁的女仆听说了李佐国的母亲有事,阿丽儿就一直担心,李佐国来到阿丽儿身边坐下,伸手搂住了阿丽儿,阿丽儿顺势靠进李佐国怀中,脸上轻纱还在,阿丽儿抬头问李佐国:“母亲没事么?” 李佐国就笑:“没事,是有喜了,父亲都高兴坏了,不过有些担心,怕母亲年纪大了。生产有危险。” 阿丽儿就担忧道:“那可如何是好?” 李佐国就说:“也没有什么,母亲年纪其实不算大,好好调养不会有事。”说道这里李佐国突然露出坏笑:“不过我却有事。” 阿丽儿一惊,问道:“你有什么事?” 李佐国坏笑更浓了:“阿丽儿,你想啊,母亲有喜了,要是我们不抓紧,以后我们的孩子还比他的小叔叔或者小姑姑出生得晚,岂不是样样落后?” 阿丽儿大羞,就伸手来打李佐国,李佐国抓住阿丽儿的小手说道:“我们就要抓紧了,可不能落后。” 说着就伸嘴吻住了阿丽儿,两人就倒向床内,红烛渐长,突然爆出一朵烛花,天寒地冻之时此间却是春暖花开……………. 第四十八章婚礼(下) ------------ 第四十九章 区域霸权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四十九章区域霸权 转眼时间就过去了一个月,由寒冬就到了初春,春天的脚步不可阻挡,大草原上一片青翠,无名的野花点缀其间,整个草原就像是五颜六色的一块大地毯一直铺向天边,远远的有牧人赶着牛羊在放牧,天上几朵白云悠闲的飘着,天是如此的蓝,春风顺着草原吹拂,无数小花在微微颤动,仿佛都在微笑,好一片草原*光。 放牧一群牛羊的四个牧人骑着骏马,其中一个牧人用弓箭射到了一只草原野兔,正提着耳朵向自己的同伴炫耀,同伴也非常高兴,他们今晚可是能够打打牙祭了,他们是怛罗斯一战之后加入到大唐中的鞑靼部族里的牧人,因为放牧技术出色管理的牛羊越来越多,生活也好了起来,只要牛羊不损失,每半年上交一定数量的牛羊就能够过得很好了,多出来的牲畜疏勒会用比市场价格稍低的价钱收购,但是这样他们的生活比之原来可是好得没边了。 这些牧人身边的牧羊犬突然疯狂的对着北方咆哮起来人脸色都是一变,按理说这里距离疏勒不远,往北走就是一片很大范围的戈壁,不可能有敌人在这一带活动,但是小心无大错人的马匹有十匹,几人马上选出一人带上了四匹马,往东南方向驰去,他会走到离这边五里左右在视线以外等待,要是来的是敌人就马上四骑轮换到疏勒报信,要是不是敌人就有留下的一人去将他叫回。 这人走后剩下的三个牧人都紧张的注视北方,不一会北面出现了一片黑点,草原上生活经验丰富的牧人就看出来那是骑兵,这几个牧人根本不敢将牲畜丢下逃跑,要是丢掉了自己的牲畜,不管是什么原因都要进苦役营去呆三年,如果是军方的财产的更是要命,如果不能说明是怎样损失的甚至会被处死,三个牧人在原地忐忑的等待着远方的骑兵靠近,他们心里也打定了主意,要是马匪或者敌骑就开始逃命,毕竟有人报信了不是。 很快骑兵就靠近了,这些骑兵黑衣黑甲,背上的认旗上面写着大大的一个“游”字,虽然这些牧民不认识字,但是疏勒游骑兵的装束却是认得的,见到是自己的骑兵三人擦擦头上的汗都欢呼起来。 这伙骑兵每人备有两匹战马,现在备用战马上面却驮运着不少东西,后面还跟着约有一百多匹战马,上面却是坐着被捆住双手的人,这队游骑兵有一百人,由一名旅帅带领,他们早就看见了这一群牛羊,能在疏勒周边的草场上面放牧的必然是自己人。 这队骑兵靠近了就停下来,其中一骑就跑了过来,到了近前就用突厥话喊道:“游骑兵左卫第一团第二旅路过,你们是什么人?” 因为疏勒人口民族复杂,因此每个出去巡逻公干的部队都带有精通各族语言的战士,这些战士的来源本来就是各族皆有,也不需要专门培训,这三个牧人也是听得懂突厥话,就回答:“我们是疏勒大社旗第三放牧队,在这里放牧。” 那骑兵就回去禀报了,过了一会那些骑兵就开始下马埋锅,然后来了四骑,其中一个就是刚才来问询的,那骑兵就说道:“这位牧人兄弟,我们旅出去巡逻,马上要到疏勒了,在这里吃一顿再走,你们有自己的牲畜没有?要有的话买几头给我们。” 那三个牧民连忙点头说道:“有有,本来过几天回疏勒去就要将我们自己的牲口卖掉的,你们既然要就卖给你们。” 两个牧民就帮助四人去套牛羊,其中一个就骑马往先走的一个牧民的方向追去,要将那个准备报信的牧民叫回来。 很快火就烧起来了,骑兵出去执行巡逻任务时每一骑都会带上一袋碳,在疏勒这种能够生火的石头被叫做石火,一般骑兵都是带的干粮,但是现在都要回到疏勒了,自然不会节约这点引火之物。 两头牛和十只羊都被宰杀了,就在原地剥皮整治,没有水弄得血淋淋的这些草原汉子也不在乎,先走的牧民和追他的牧民也都回来了,骑兵们除了十个看守那百多个俘虏的,全部都围坐在了几个火塘边上,那先来搭话的骑兵就邀请四个牧民一起来吃人也不客气,就坐了下来。 四个牧民对这些骑兵抓住的俘虏很是好奇,但是都没有开口问,不一会架在火上的牛羊就发出了肉香,还有一口大锅里面也煮了牛羊肉,水已经开始翻滚,那旅帅就说道:“去那些干粮给那些商人吃,不要饿到了,回去还要追究他们身后的商业协会的麻烦呢。” 就有几个战士起身在马上拿干粮去给那些俘虏吃,牧民才知道这些人是商贩,其中一个牧民能听懂汉话,就结结巴巴的问道:“这些人是商人,为什么会抓他们啊?” 那旅帅看来心情不错,看了他牧民一眼就回答道:“这些是准备走戈壁准备逃税的商人,那肯定是要抓的,不但货物要没收,他们的财产也要查抄,以后你们要是看见有可以的商队就要举报,查获的财物举报的人可以得一成,可不是小数目。” 那牧民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商队那得有多少财物啊一成岂不是发财了?” 那旅帅嘿嘿的笑了起来:“那还有假的,现在疏勒城里面已经贴出了告示,那肯定是会给的,以后你们就睁大眼睛吧,看看这些奸商哪里跑?” 说完用轻蔑的眼神瞟了一眼在那里啃着干粮的商人一眼,这时热腾腾的肉汤和肉端了上来,所有的士兵都兴高采烈的吃喝起来,他们抓到了一条大鱼里面的一成也是他们的,所以全部人都兴奋不已。 这时李佐国正在看手下楚天舒送来的报告,现在疏勒的地税局分居只用了一个月就收上来二十万贯,这还是规规矩矩交上来的税,然后想偷税被李佐国散出去的游骑兵抓住的商队更是多,现在收缴的货物的总价值已经超过了一百万贯,李佐国看着这个数字也不由得吸了一口气。 这个数字这时候会不小,毕竟有侥幸心里的商人不少,但是在严厉的打击之后这部分收入必然会减少,但是李佐国此时已经心里有数了,李佐国抬起头就问正坐在下面一脸陶醉的喝香茶的楚天舒:“现在的钱财可以发动一场战役了,库中的粮食状况怎么样?” 楚天舒听了李佐国的问话又喝了一口茶才慢悠悠的回答:“粮食倒是不少,足够支持一场出兵五万战斗时间三个月的战役,只是现在是春季,出兵的话库中就没有什么粮食了,这也不是出兵的好季节吧?” 李佐国笑道:“对于我们来说不是好季节,对于大食人来说难道就是好季节了?我根据这段时间大食人的动向判断大食人也在准备出兵,不过他们的出兵时间估计会在秋季,难道我会等着他打上门来?我就先下手,把战火烧到他们国度里面去,绝不会坐等他们打上门来。” 楚天舒点头道:“有理,现在军队的军心士气都不错,粮食可以保留一部分等到秋收,我们的畜牧现在发展得很不错,禽蛋和乳制品现在也能够代替一部分军粮,还有我们的肉类加工,去年加工保存的肉制品也能够用作军需,所以就算是你现在要打,打到秋天都没有问题,只是我很奇怪,为什么你一定要和大食这个强大的帝国打呢?反正你我都知道,凭借我们疏勒的一地之力很难能够征服大食的,可况语言民俗宗教都不一样,就算是你把大食打败了也不能够很好的占领土地和人口,没有这些就没有后续发展的空间了,反而自己也会陷入泥塘,佐国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李佐国站起来神格懒腰,现在他作为疏勒镇守使,不是只关军队的事物了,所有的政事、民事和军事都在管理,所以虽然新婚十天之后就回到了疏勒,但是陪伴娇妻的时间反而更少了。 李佐国没有形象的走到厅中又伸了一个大懒腰,他在楚天舒等比较熟悉的手下面前还是比较随意的,李佐国看着外面院中一棵开了花的梨树,然后开始回答楚天舒的话:“现在不能够征服不代表以后也不能够征服,打是为了谈,其实这条商路我们需要,而大食只有比我们更加需要,为了在谈判中获得优势,我们就必须打,而且要打赢,海妖把大食打疼,让他们在想要做小动作的时候要考虑能不能再次受到我大唐的打击。” 李佐国转过身面对楚天舒接着说道:“呼罗珊地区本来是三不管的地区,大食利用宗教将呼罗珊收入囊中,这其实也就是他们对西域这块地区谋求的权利,我们这边如果不做出回应,那么大食人就会通过宗教的手段慢慢的蚕食我大唐在西域的利益,这种蚕食短时间可能会看不出来,但是时间一长大唐在西域的影响力必然会降低,现在吐火罗不是就迎接了来自大食的大阿訇前往传教吗?这都是信号,所以我才决定出兵,这时为了和大食进行区域霸权的争夺,关系大唐西域的国本,不容有失。” 楚天舒恍然大悟,不由对李佐国目光的长远和透彻深感佩服,楚天舒就道:“佐国你看事情怎么那么长远?我是深感佩服啊。” 李佐国就笑:“你也不用拍马屁,我很厉害这我知道,明日就开始动员把,派人将出去抓走私的李护他们全部叫回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们去那里了,李护这小子就是跑去呼罗珊了,三天前缴获回来的东西说是追缴的走私货物,但是叫他说是那个商队的?他又说不出来,说货物你缴获了那人呢?他先说全部跑了,又说因为反抗全部杀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是跑到大食境内去抢劫去了。” 楚天舒也笑了起来:“李护不是说没赶上节前的那场战斗很是不爽么?那他这样去闹腾下也好。” 李佐国说道:“我们大唐的士兵本来就是要像狼一般的养,天天训练是一回事,但是如果不去见见血,可也锻炼不成钢,军队是一个怪兽,需要用鲜血来供养的怪兽,所以李护这事我是装作不知道,反正留的血只要不是我大唐子民的血就行。” 楚天舒这时突然想起了什么,就说道:“佐国你这理论很像我一个好友的说法,此人为襄阳人氏,姓李名逸字凌云,出自当地书香门第,进学就是神童,因坐师和我相同故我对他比较熟悉,他虽说岁数不大,但是很是喜欢习武冶游,十五岁时就开始四处求名师习武,同时苦读兵书,十六岁回去参加了乡试得功名之后又出游了,家中父母早亡,所以前段时间他来到疏勒找到了我,就在我那里住下了,他时常说的最多的话就是大唐当削弱周边国家实力,我当时问他该如何削弱,结果他的回答让我十分不喜。” 李佐国来了兴趣,就问道:“他当时怎么回答的?” 楚天舒叹口气说道:“他当时说当学秦时白起,以消耗周边国家人口为主要削弱实力的方式,我觉得此子杀心过重,这样的方式真是不知道怎么形容才好。” 李佐国却大感兴趣,就问道:“那他现在还在你府上吗?能不能带他来见我。” 楚天舒瞥了李佐国一眼说道:“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其实你们两人是一类人,看你从吐火罗等国敲诈来的人口就知道了,不过你是将人口消化,李逸这人直接就是主张消灭,他前几天说是要去望乡堡看看,就走了,说几日便回,要是他回来了我自会引荐。” 李佐国说道:“好,那等他回来了你一定要引荐此人,我手下将才不少,可是帅才太少,文治一途和你师出同门相比不差,但是你说他喜欢习武读兵书,我要看看他的武功如何?” 楚天舒看天色不早就起身告辞,李佐国就点头允了,楚天舒走后李佐国又看看这段时间来的邸报,然后就向后院走去。 疏勒镇守府现在就住了李佐国一家,原来李佐国住的小院子已经空置了,李佐国和阿丽儿三女搬到了原来李嗣业夫妇住的院中去了,李嗣业原来住的院子分有一主三副三座小楼,本来是李嗣业夫妇和李嗣业的两个妾所住,现在正好李佐国夫妇和小云小环都住入还空置了一个小楼。 李佐国穿堂过院直接来到了后院,路上的家仆丫鬟见到李佐国都回避行礼,李佐国也不搭话匆匆的就像后院行去,他和阿丽儿还有小云小环还是新婚,正好得蜜里调油一般,半日不见就觉得想念得紧。 到了自家住处早有人通报了阿丽儿三女,三女就一起出来迎接李佐国,李佐国拉了阿丽儿的手就向内走,李佐国问阿丽儿:“你们吃过了晚饭没有?楚天舒来找我有事耽误了,我气那家伙耽误我和你们相聚,所以没有留他吃饭,让他自己回去吃。” 阿丽儿见李佐国这样孩子气的说法不由扑哧一笑,就如同百花盛开,娇艳无比,阿丽儿婚后就像是突然之间变得成熟了,直接散发出惊人的魅力,一言一笑都让李佐国颠倒不已不能自己,这不李佐国看到阿丽儿这一笑就走不动路了。 阿丽儿见李佐国的傻样心中甜但脸上挂不住,又有那么多丫鬟在,就红着脸轻轻的一推李佐国嗔道:“那么多人在,大郎你怎地这样。?” 李佐国环顾一圈故意大声说道:“怎地?我看自家夫人难道不行?我就是要看,看一辈子也不够,还有我亲亲的环娘和云娘,想我了没有?” 这下小云和小环也都闹了个大红脸,三女一起不依,李佐国哈哈大笑,当先就进屋去了,屋中桌上已经摆好了酒菜,三女都在等李佐国回来吃饭,为了不然饭菜冷了,都用热水护住,李佐国一进门左右伺候的丫鬟就将装热水的瓷罐打开,将热菜端出摆好。 李佐国坐上首,阿丽儿打横相陪,小云小环坐在下首,本来两女身份为妾是不能上桌吃饭的,但是李佐国可不管这些规矩,他认为一家人就是要在一起吃饭才是一家人,阿丽儿又是突厥人,更是不懂这些规矩,所以就是这样在一张桌上开家宴了。 吃饭时李佐国就将近期可能出兵大食跟阿丽儿说了,阿丽儿脸色就黯然,小云小环也都嘟起了红唇,三人这成婚还不到两个月,李佐国就要出战,这一去不知道又是要多长时间,况且兵危战凶,万一有个好歹可怎么办? 但阿丽儿知道李佐国自然有他的考虑,自己可不能影响到李佐国,也就释然了,就开始敬酒,笑容也回到了脸上,李佐国本来看阿丽儿脸色不好还有点不安,但阿丽儿识得大体神色又转为正常李佐国也就送了一口气,就开始在三女的服侍下吃喝起来。 小环为人最是娇憨,听说李佐国要出征就直接说道:“大郎你出征可一定要小心,不然我们姐妹的天就塌了。”说罢就夹了一筷子才放在李佐国面前的碗里。 李佐国看着三女认真的说道:“我本是大唐的武将,作战出征在所难免,我出征之后你们要紧守门户,看好我们的家,等我凯旋归来,不过还有一段时间,我们可以努力看看谁能为我李家先怀上孩子。” 本来说道前面三女都正容听着,结果说道后面就露出了嘴脸,三女大羞,阿丽儿直接就一把掐住了李佐国腰间的软肉就是一扭,李佐国脸上一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心中痛并快乐着,看三女都回嗔作喜,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 第四十九章区域霸权 ------------ 第五十章 艾卜.穆斯林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五十章艾卜.穆斯林 在李佐国和妻妾门共进晚餐时,安齐斯关迎来了一位贵客,关门大开,一队队身穿白色服饰的骑兵骑着各种颜色的战马一队队一排排的开进关内,马队最前面是一个中年将领,他骑着一匹黑色的阿拉伯骏马,骏马浑身的肌肉在跑动中如同水波一般流动,显得神骏异常。 这为将军腰间佩戴着传统的弯刀,这把弯刀外鞘和刀柄上装饰着宝石和缠绕金丝,明显是装饰意义大于实际意义,头上是一顶带着白色布帘的头盔,身上的白袍下面一身银光耀眼的战甲,这就是阿拔斯王朝的重将,呼罗珊总督艾卜.穆斯林。 马队过后便是排列整齐的步兵大队,一队队的长枪兵,弓箭兵,仿佛永远也走不完似的,艾卜.穆斯林一直骑马进行到安齐斯关的关主府门前,门前站着的就是在阿力射手下吃了败仗的泽尔法尔.阿拔斯。 艾卜见到泽尔法尔亲自迎接,就远远下马步行走到泽尔法尔面前右手抚胸单膝下跪说道:“呼罗珊总督艾卜.穆斯林见过亲王殿下。” 泽尔法尔开心的大笑,走过去一把就将艾卜.穆斯林拉起:“什么时候艾卜你对我那么客气了,原来我们一起并肩作战的时候可没有那么多礼节。” 艾卜就笑道:“可是原来我们战斗的时候也没有想过能够建立王朝。” 泽尔法尔更是开心,就拉着艾卜走进大门,两人一路走到正厅之中,地上已经铺好了地毯放好了矮几,上面都是面饼肉菜,两个人都席地坐了,厅中只有两人在内,其余的将领全部都在外面摆好的桌前席地坐了。 艾卜.穆斯林是虔诚的穆斯林,因此桌上只有饭食面饼和肉类果蔬却没有酒,两人是非常熟悉的好朋友了,所以都比较随便,外面那是做给人看的,毕竟是王朝的大臣和亲王,艾卜这时脸色严肃了起来,对泽尔法尔说道:“阿拔斯,我看了你这边发过去的战报,难道唐军真的有这么强的战力?” 泽尔法尔脸上也凝重起来:“我的战报上面还是说得比较轻了,照我的亲身体会,唐军的战力是我们士兵战力的两倍到三倍,这种敌人是非常致命的,而且唐也是一个非常强大的帝国,它的国土广阔人口众多,要和这种强大的帝国交战实在是不知道前途如何。” 艾卜.穆斯林听了这话不但没有害怕,反而激起了雄心:“你当年和我一起战斗推翻伍麦叶王朝时候的豪气那里去了?当时伍麦叶王朝的军队那次和我们交战的时候我们是有优势的?还不是每次都获得大胜,唐军再强现在我们也不怕,我们现在也是有强大的阿拔斯王朝支持。” “正因为现在我们是为了王朝而战,而不是当年为了理想和生存而战,所以我们的战士很多都出现了懈怠,而且也不能够不顾国内的承受能力去和这个同样甚至比我们更加强大的帝国去打一场旷日持久的战斗,”泽尔法尔见到艾卜听了自己的话还是有点不忿,心想狂热的穆斯林就是这样,在面对敌人的时候往往只剩下狂热而失去了冷静,在建国起义的时候这种狂热很有用,但是真正是站在国家层面上这种狂热往往带给国家的不是好事。 泽尔法尔就又道:“这次战败完全是因为我的原因,在没有真正清楚敌人的实力的情况下就贸然出兵,选择的出兵时间也不对,冬季进入攻城战这简直就是灾难,所以此战损失了我国的国体。” 艾卜大声说道:“关系,这次我带来了你的东北军团,我的呼罗珊军团也来了,你的哥哥听说了你在东方的失败也叫我一定要帮你狠狠的击败唐人,我们这次必胜。”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l a 泽尔法尔说道:“你来这里之前哈里发还在进行全国的清洗?” 艾卜这时脸上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阿拔斯,我知道你想的,但是这些前朝的余孽是该杀,我觉得哈里发做的没错,原来他们对我们这些人是如何的残暴难道你忘了?现在也应该是这些老爷们尝尝这个味道了。” 泽尔法尔和艾卜什么都好,就是在这个清洗的问题上意见不一致,艾卜.穆斯林出身奴隶,他的故事完全是一个传奇,从一个奴隶到现在手握数万雄兵的一方总督,艾卜.穆斯林都认为是自己的真主在护佑自己,所以哈里发屠杀伍麦叶王朝的贵族他是完全赞同的。 泽尔法尔叹口气:“艾卜,光是这样杀戮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原来的伍麦叶贵族手里还是有很大的能量,我是怕高压之下反弹,那么我们的王朝真正的稳定就会遥遥无期了,这事光靠仇恨和狂热是解决不了的。” 艾卜一边开始吃桌上的食物一边说道:“先不管这事情了,我们先看看怎么和唐军开战,现在的军粮不足,要等到秋天才能够出兵,我这次过来也是不愿意见到那几个老混蛋,先跑到这边来找你了,你说说看,我们当初起兵的时候明明说的很清楚,要请先知的家族来继承王位的,结果到了现在王朝都成立了,我每次问什么时候将先知家族的继承人接回来继承王位,就有一堆人跑出来反对,什么王朝刚建立根基不稳啦,先知家族里面没有能够镇得住全国的优秀继承人啦,难道有我们两人的军团还不能够镇压反对力量?难道对真主的虔诚还不能够感化一切反对声音?阿拔斯,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我想听听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是不是你也违背了当初我们的誓言?” 艾卜.穆斯林双手撑住桌子,目不转睛的看着泽尔法尔等待着他的回答,泽尔法尔脸上露出坚毅之色,说道:“我当然没有忘记我们当初的誓言,我们起兵的时候就是为了让先知的后人能够登上帝国王位,不然哪里会有那么多的兄弟用生命打下这强大的王朝,我一定会回去和哥哥说,只要国内局势以稳定就将王位交还给先知后人。” 艾卜.穆斯林大喝一声:“好,我就知道你是真正的穆斯林战士,为了安拉。” 艾卜举起装满果汁的杯子向泽尔法尔一举,泽尔法尔也举起面前的杯子一饮而尽,眼中却翻出一丝阴霾,艾卜是虔诚的穆斯林,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让先知后人成为帝国国王,从而建立真正意义上的政教合一的国度,但是品尝了权力滋味的人怎么会轻易的交出王位?至少泽尔法尔的心已经有了转变,但是现在国内刚刚统一,内部相互的倾轧已经开始,手握重兵的艾卜.穆斯林是自己的坚定战友,所以泽尔法尔不会不同意艾卜的理想。 艾卜就说道:“那我们这段时间就开始练兵吧,就将部队分批进入大唐的境内进行小规模作战,先让唐军疲于奔命,等到一切军需备齐,在秋季就发动真正的圣战,让唐军吞噬在安拉的怒火之中。” 泽尔法尔回答:“可以这样,现在不能支持大规模的作战,这种方式很好,可以将唐人的牲畜和粮食变成我们的,不过唐军的边境上布置了好几个堡垒,我们要通过这些堡垒进入唐朝境内很难,就算是进去了,一旦动手要回来就不是那么容易了,何况你也看了战报,唐军的远程弩箭对我们的骑兵威胁很大。” 艾卜想了一会说道:“要不这样,我们采用绕路的方法,边境这样广大,还有戈壁的存在,唐军的堡垒不可能将整个边境都布满吧?这样不就可以进入边境了?” 泽尔法尔想了想就点头道:“我看可以,呼罗珊地区本来就是你的地盘,就让我们的军队分批进入大唐边境,唐军人数多我们就退回来,人数少就打,主要是要搞到他们用的弩,让我们的匠人也来制作,这样唐军对我们的远程优势就没有了,还能够以战养战。” 于是两人就不再谈论战事了,就开始吃喝叙旧,说道起义的胜利两人都生感概,没想到真的能够推翻强大的伍麦叶王朝,饭后安排的具体的示意艾卜就回住处休息。 就在两人决定了要在春夏对大唐用兵骚扰的时候,在疏勒镇李佐国却已经决定了对大食用兵,在李佐国一声令下之后,疏勒的战争机器开始转动了起来。 首先是加强的边境的骑兵巡查力度,游骑兵已经发展成为两万,现在这两万游骑兵连同李佐国手上的一万正式唐军骑兵都撒到了大唐和大食的边境上了,为了就是避免这边用兵的消息泄露。 李佐国这次的作战意图很简单,第一目标就是安齐斯关,要是拿下了这个大食最东北的要塞,那么呼罗珊地区就是一个孤岛了,也就翻不出李佐国的五指山了,第二目标就是呼罗珊地区的人口,这边的人口有上百万,对于李佐国来说这些人口就意味着粮食、兵员和税收,所以只要能够实现第一个目标,就能够为疏勒再次充实实力,第三就是通过这次军事行动让新成立的黑衣大食坐到谈判桌上来,要重新打开这条黄金商路,。 现在封锁边境也简单了,因为大食年前和唐军进行过战争,因此两国之间的通商基本处于停止状况,当然有商人从碎叶往中亚上面绕个大圈子也是能够到达大食的,不过这条商路需要走两个月以上,李佐国已经给父亲李嗣业去了信,要求李嗣业将碎叶的商路封锁一个月,这样就算有大食的商人将消息传到大食,那起码也是三个月以后的事情了,这一战早就应该打完了。 所有的士兵都在期盼战斗,自从上次呼罗珊之战后,基本上参与此战的唐军士兵都发了小财,至于立有战功的唐军,不但升了官职,还发了不小的一笔横财,同时死伤的战士还有田地和各项工作安排,所以唐军全部没有后顾之忧,只想着在战场上如何博取官职钱财,此时心中哪有畏惧,只有一颗热切之心。 李佐国在怛罗斯之战过后就让李嗣业扩军两万,基本扩充的是步兵,骑兵训练能够形成战力的周期太长,以唐军骑兵的战力不是说光会骑马就可以的,必须精通马上搏杀,对唐军骑兵的制式武器能够熟练运用。 疏勒现在是安西四镇中兵力最强一镇,共计有骑兵三万五千,步兵三万五千,其中骑兵有一千重甲骑兵,步兵有三千陌刀兵,还有一万堡垒边军,在三十了边境堡垒中驻守,李佐国心中的危机感从未减少,因为他知道现阶段就是要提升实力,以后要面对的就是安禄山手下的二十万身经百战的同样的大唐精锐了。 加上碎叶的三万马步,于阗的一万五千万马步,还有李嗣业手中的两万精锐唐军,整个安西的军力达到了十四万五千,这还不算受过军事训练的民壮,在安西这四百万人口的基础上面能够弄出如此强大的十多万军队,这在高仙芝时期是完全无法想象的,高仙芝时期最多的兵力也没有超过八万人,李佐国基本上将这个数字翻了一倍。 现在李佐国的农牧结合的政策经过三年已经见到了成效,大量的肉食类禽蛋类的食品已经占到了军队伙食的三成,在民间吃肉也不是很稀罕的事情了,整个军人的体质已经得到了很大的改善,安西地处西域,幅员广大,民风悍烈,民族众多,人种又以中亚白种人,黄种人为主,是非常优秀的兵源地。 李佐国早在三年前就进行了民族政策的改动,将各个民族尽量的融合进大唐,同时不歧视不区别对待,很多民族都已经将自己看作了大唐人,李佐国和李嗣业已经将疏勒打造成了自己的大后方。 一队队的民壮将一车车的军粮运入军营,所有战士的武器已经发下,包括所有的行军用的东西,有保养武器的牛油,装干粮的干粮袋,弩箭等等,疏勒城外的大营中已经是一片杀气腾腾,这次出动步军两万五千人,都是从疏勒直接出发,骑兵两万,在望乡堡和大军汇合,游骑兵一万,正式唐军骑兵一万。 阿史那部派出五千骑兵助战,共出马步军五万,民夫民壮三万,可谓是李佐国第一次作为主帅统领如此规模的大军了,校尉以上的将领两百人以上,粮食十万石随军而动,另外的二十万石将由楚天舒亲自押运至望乡堡,望乡堡此次也成为了此次出兵的大本营。 大营中一片繁忙,一顶顶的帐篷被收起装进大车,一队队的唐军迈着整齐的步伐集合着,这是作为整个大军的前军的部队,因为是在自己的国土上行军,所以前军提前一天出发,李佐国第二天带领中军和后军再出发,前军新兵占了六成,行军速度必然比不上老兵,因此到达望乡堡时应该是同时到达。 大营中忙着整兵出发,主将李佐国此时却不在营中,李佐国正在疏勒城中镇守府前厅,楚天舒正打横坐着,下面正跪着一个身穿文士长衫的年轻人,这年轻人正是楚天舒引荐的李逸。 李佐国抬抬手:“起来吧,坐,云卷说你胸中有甲兵,我早就想见到你了,今日得见实在是高兴。” 云卷是楚天舒的字,李逸起身坐下,神色如常,在李佐国这位朝廷四品官员面前神态如此自若,李佐国不由点头,李逸也在仔细的打量李佐国,在他眼中李佐国的脸看上去是如此的小,本身李佐国也还未满十八岁,而李逸已经十八岁出头将近十九岁了,看着这个比自己还小两岁的当朝四品武将,李逸不由得心中复杂。 李逸本身也是心高气傲的主,自小学什么都是最好最快,总以为自己就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人种龙凤,没想到李佐国更加妖孽,李逸可是知道李佐国身上的官袍可不是靠一个好老子就能够得到的,全是李佐国一手一脚打拼下来的,不知道有多少鲜血和敌人的冤魂才铸就了李佐国的位置,何况李佐国顾盼之间不见青涩稚嫩,只见沉雄威猛,想必已经是百炼成钢了,想想自己冶游三年一事无成,李逸就有点沮散。 李佐国见李逸眼神复杂没有回答自己的话,就看向楚天舒,楚天舒连忙说道:“我这同窗性子冷,但是才学可是不凡。” 李逸定了定神说道:“不敢当两位如此缪赞,我自出师以来走过很多道,只有在安西这里才真正见到我大唐军威,足见李节度使的能力了,李将军也是人中龙凤。” 李佐国笑道:“今日就是出兵之日,我来这里可不是听你称赞我父子的,我想问问你该如何对虎视我大唐的异族?” 这个题目有点大,但是李佐国存心想考校一下李逸,楚天舒听着都脸上色变,觉得这个问题十分难答。 李逸却是不慌不忙,胸有成竹说出一番话来,却是听得楚天舒勃然变色,李佐国击节叫好……………. 第五十章艾卜.穆斯林 ------------ 第五十一章 杀戮能够解决一切问题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五十一章杀戮能够解决一切问题 李逸面不改色的说道:“我认为不管是大食也好还是吐蕃也好,其实就是因为人口的压力而对生活环境更加好的大唐进行觊觎,而我大唐力量有限,就只有用割麦子一般的做法来对待,也就是讲他们的有生力量尽量的消灭,我大唐人口要远远超越任何一个周边国家,就用消耗战术不出五年就能够让周边国家一蹶不振。” 楚天舒大惊,他倒不是一味的想民族大同,杀人不对之类的事情,他是怕自己这个小同窗说的这话不合李佐国的心意而浪费了自己一翻推荐,要知道这种说法在唐中期儒家思想逐渐占领了道德制高点之后是非常反对的,楚天舒虽然跟李佐国相处了几年,做了几年的属官,但是也觉得自己没有了解李佐国对待外族的真实想法。 在楚天舒看来李佐国无疑是比较宽容的对外政策的代表,所有来到疏勒的部族都得到了很好的安置,不但保证了生存,而且还能够加入军队,李佐国一贯的政策也是对民族和汉人一视同仁,现在李逸的这个说法会不会惹怒李佐国? 楚天舒马上就拿眼神对李逸示意,不想李佐国一听李逸这话就“哦”了一声来了兴趣,身子也前倾了点问道:“那就详细说说要怎么割麦子和消耗对方?” 楚天舒又用目光示意,奈何李逸装作根本没有看见,自顾自的就开始侃侃而谈:“割麦子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对待国力不如我们大唐的国家,如回鹘、新罗、百济等,就每年不间断的派出士兵到其国内进行骚扰,每到粮食收割的季节就加大出兵打击的力度,使其不能收获粮食,直接将其与我大唐接壤的地段全部荒废,就算是他们还能够保持疆域,那所付出的东西就太多了,将粮食送到前线也损耗不小吧?这样我大唐只要用极少的代价就能够拖住他们,直到能够将其一击毙命为止,就算不直接出兵吞并,那么这样也能够让其发展不起来,要是对方敢出兵攻击,那就消灭之,这就是消灭其有生力量。”说道这里李逸抬眼看了李佐国一眼。 这话一说出来楚天舒已经闭目养神了,反正都说开了,是死是活只有看李佐国了,李佐国不置可否,抬手示意李逸继续。 李逸见李佐国没有明显的好恶,也就放开了说了:“这种方式的主要的目的就是破坏,将对方靠近我大唐的边境破坏得寸草不生,看他们用什么来抽兵役,来养兵?对付国力强的?比如吐蕃、大食之类的国家,则直接使用灭绝政策,我大唐可选择适当的时机对其开战,我大唐军队不管是数量还是精锐程度都应该是天下无双的。”说道这里李佐国点点头,认为李逸的话正确。 李逸就接着说道:“那么击败了他们的军队之后就不留俘虏,同时大军进入对方国境之后也要采用灭丁之法,只要这样的失败来个几次,就算国家再大,那么也会经受不住而内乱或者更加虚弱的,那么大唐要将其一举拿下也就很简单了。” 李佐国听到这里终于开口了:“你说的那灭丁之法是什么?” 李逸回答:“就是将所有的男性全部杀死,不管老幼,这样就能够让其民族失去活性,何况军队向来是壮年男子集中的地方,我们只要每战都杀死俘虏,同时还进行在对方国土上的灭丁之法,那么只要来回那么几次,当男人损失到一定程度之后,其国力想不衰败也难。” 李逸说杀死对方的男丁面不改色,楚天舒却是难以接受了,就站起来指着李逸说道:“你怎么有这样残忍好杀的想法,我大唐为天朝上国,做这样的事情岂不是让天下侧目,万夫唾骂?” 李逸嗤之以鼻:“难道维护天朝上国的面子就要牺牲我大唐的利益?周边的大小国家那个不是靠我大唐才繁荣兴盛的?结果你看看是怎么对待我大唐的?吐蕃三番五次的对我河套地区出兵,不是哥舒翰大人,只怕我们安西和大唐的联系都被吐蕃给截断了,新罗百济受我大唐恩惠难道少了?看看他们又是如何回报的,新罗和百济居然同时上表称幽州以东为他们世代祖居之地,望我大唐将此地让与他们,这种**裸对土地的野心就是他们对我大唐善意的回报了。” 李逸瞟了楚天舒一眼说道:“师兄如果只是抱着什么天朝上国的思想,那么我大唐可没有多少土地来割让给这些吸我们血的好邻居,至于什么天下侧目、万夫唾骂,这就更可笑了,这些能够伤我大唐一根毫毛么?何况灭了这些国,以后他们的国名只在史书上有个名字而已,安能奈我何?何况此等寡国贱民有什么好珍惜的?如果此时我大唐国力强盛时不做,等到这些国家在我大唐身上吸饱了血液反而对我们露出獠牙这才不值当。” 这其实就是历史是胜利者来书写的另一种说法了,李逸说完看向李佐国,等待李佐国来评价,李佐国回味了一下李逸的说词,知道了李逸就是一个军事实用主义者,而且还带有种族主义的倾向,他的说法完全没有将这些民族的生命当作一回事。 李佐国看楚天舒气鼓鼓的还想要说话,就说道:“云卷,不要激动,凌云的话未必是错,带我来问问。” 楚天舒其实也很想自己的小同窗能够在李佐国这里谋个出身,刚才的举动不过是故作姿态,要是李佐国对李逸的话不满也能够有个台阶下,这时装作气鼓鼓的坐下,给李逸一个眼色,意思是你好生回答,李逸微微颔首,示意我明白了。 李佐国就说道:“按照凌云你的说法,就采用这样的杀戮手段对付周边的国家,那么如果我大唐一旦失败,也会面临这些国家同样的手段报复,还有就是我大唐本来就国土广大,光是从长安走到疏勒就要走两个月,那么我们打下了更加遥远的国度,大唐的一个指令那不是会走上三个月甚至半年才能够到达,那这样的话根本就没有实际意义,国土既然已经到了一个极限,那么我们还要冒着被周边国家报复的风险来实行这种杀戮的手段么?” 李逸脸露微笑说道:“这个很简单,我大唐的人口是周边国家十倍,太祖太宗以来我大唐立国之本就是尚武精神,大唐如果失败也只是暂时的,以大唐的人口只要很短的时间就能恢复,何况要是这些国家对我大唐也采用此等手段进行报复,那么我们灭掉他们屠戳他们不是更加的有理了,国土疆域大那么我们对于没有太大好处的国土就采用放弃的方式,只要将人清空即可,那么就算有其他的民族和国家进入这些土地,他们能够对大唐产生威胁已经是不知道多少年以后了,为了大唐的几百年的安定,我李凌云何妨去做一回刽子手呢。” 李佐国哈哈大笑道:“好,凌云你真是有志,我问你,你可能骑马?” 李逸傲然说道:“当然能,我周游四方就是骑马而去。” 李佐国又问:“那么可能提枪上马搏杀于阵前?” 李逸回答:“我虽出身书香门第,但是自幼爱武习武,虽不敢说万军从中来去自如,但是等闲七八个汉子不能近身,兵器也使得。” 李佐国就一拍大腿说道:“好,这次出征你就和我一起吧,就委屈你先做一个随军参谋,且和我一起打完大食再说。” 李逸等的就是李佐国这句话,当下大喜起身对李佐国就拜,口称:“属下拜见李镇守。” 李佐国下来将李逸扶起,说道:“明日我们就出发了,你且回去准备一下,等下去军需处领取军械马匹,凌云你不熟悉就叫你哪个不停的挤眼睛的同窗带你去好了。” 李佐国说罢哈哈大笑,年纪虽轻,但是却透出了一股霸气,楚天舒老脸通红,知道自己的小动作被李佐国看了个一清二楚,当下气急败坏,拉着李逸就出门去了。 李逸出门时赶忙向李佐国告了个罪,被楚天舒拉出门时差点失去平衡,一出门李逸就奇怪的问楚天舒:“云卷兄,怎么你对李镇守如此不敬?招呼都不打就出来了。” 楚天舒气哼哼的说道:“其实李佐国这人最会压榨我们这些人了,所有的事情他就是提个头,其余的所有的琐事都是我们去完成的,我们累死累活,他倒是坐享其成,要不是对我还算客气,我早就不干了,所以你啊,今后落到了他的手上,我看也是一个累死累活的命。” 楚天舒嘴上在抱怨,其实那语气里面的自豪谁都听得出来,李逸一笑说道:“我还是巴不得能有机会领大唐最精锐的军队呢,否则我的抱负何时实现?” 楚天舒这时叹口气说道:“你比我运气好,才十八岁就能够遇到赏识你的人,我却是蹉跎了半辈子才能够真正的做点事情。” 随后楚天舒正色对李逸说道:“你现在加入了我们,那么就一定要记住,无论什么时候都永远不要忘记我们的一切是谁给的,特别是你是在军中的,那些军将可是对李镇守崇拜的紧,你要是有半点对于他的不好的话,那可是有的苦头吃,我就说这些,今后你慢慢的适应吧。” 楚天舒就当现往外走去,李逸在原地呆了一会,就追着楚天舒出去,李逸的眼里闪过一丝厉芒,心里说道:“不要忘记自己的一切是谁给的?看来李佐国这里是自成一派了。” 两人出去后楚天舒就带领李逸去城内军需官处领取了一套旅帅的全套铠甲武器,随军参谋说是参谋,其实品级并不高,可以谋划但是没有领兵和决定的权力,楚天舒又带李逸去军马处领取了两匹战马,因为是楚天舒出面,这两处的军官都拿出了最好的东西给李逸。 李逸这次可是喜心翻倒,不时的拔出横刀看看,有摸摸身边的战马,这两匹战马是惊心挑选出来的大宛良马,身高体壮,且性格温顺,要不是看在楚天舒的面子,那个军马处的军官可不会将那么好的马拿出来给一个小小的旅帅。 楚天舒看得摇摇头,这个李逸家传诗书,没想到出了他这个另类,战场上什么事情也说不清楚,也不知道是祸是福。 李逸现在的身份是跟随李佐国的参谋,所以没有到军营报到,楚天舒就让他还是跟随自己回去,明天一早直接来李佐国这里报到就是。 李逸一晚上没有睡好,第二天带着两个黑眼圈就起来了,楚天舒一看他这个摸样,知道他晚上没有睡好,就拿了一段山参给他,李逸不解,楚天舒就说道:“看你这个样子,等下的行军要是在马上睡着了就惨了,你可不是那些在马上就能睡觉的骑兵,一旦掉下来就命也去掉半条,要是觉得累了就含一截参,可以提神,今天晚上可要好好睡觉了,不要没有见到敌人就非死即伤,这可是丢了我这个推荐人的脸。” 李逸顿时讪讪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楚天舒就挥挥手说道:“快去报到吧,可别耽误了,军中可不比别的地方,这可是要脑袋的。” 李逸早就结束停当了,当下告辞了楚天舒,骑马就往李佐国的镇守府而来,刚到镇守府门前就听见鼓声,李逸知道唐军鼓声意味着聚将和冲锋,这时候响鼓声必定是在集合了,李逸距离镇守府的大门只有一百米左右,鼓声刚刚一响起就见镇守府的大门一下敞开,里面就像洪水一般涌出来一队队的黑甲骑兵。 镇守府的大门是没有门槛的,里面就是一个小型的校场,看来李佐国的亲兵是早已经在里面集合好了,这时候是出发了,李逸以为自己迟到了,但是这时候这伙剽悍的骑兵冲出大门李逸怎么敢就这样上前去? 莫说这些亲兵认不得李逸,就算是认得,在李佐国的马队前面恐怕也是要按冲撞主帅直接处死,李逸不敢上前,就带马站住了,这时门中出来的骑兵已经到了尾部,因为门里代表李佐国身份的一杆李字大旗已经到了门边,这大旗高约三丈,也就是将近十米,旗杆为红色旗面黑色,云纹围着一个大大的篆字,李逸学过篆字,认得那是一个“李”字,旗子边上都是秀出的猛虎形象,旗杆顶上是一截两面开锋的长长锋刃,只看这面主将旗就觉得一股杀气扑面。 大旗往前一指就顺利的通过了大门,李逸就看见拿旗的一员旗门将,在唐时守护军旗的可不是一般的武将,那是要真正勇力出众的,这员猛将黑袍黑甲,马鞍后面放置了一条巨大的马槊,怕是比李逸的制式马槊槊杆粗了一倍,双手毫不费力的就稳稳的拿住份量不轻的大旗,这员旗门将身后跟随的就是李佐国了。 李佐国完全没有了昨日见李逸的文质彬彬的样子了,战马乌黑油亮,高有两米出头,碗大的铁蹄敲击地面发出金铁之声,李佐国只是双腿控马,那战马就行走奔跑自如,显得和李佐国配合默契,浑身都是黑色,但是李逸看到那战马的眼睛却是仿佛放出红光,真是一匹铁血乌骓马,李佐国身上穿的是一套银板明光甲,这套铠甲显然做工十分精美,但是侧面看过去那甲的厚度却是一点不薄,显然是防护能力极其出色,能够上得了战场的铠甲,不是光好看的样子货,李佐国那两把标志性的武器插在马鞍之后斜指向天,一把是李佐国的长兵器霸王拐突枪,另一把则是李佐国的超长的横刀了,李佐国这时看见了李逸,就招招手让李逸过去,李逸连忙骑马过去,在李佐国身边稍后。 这时亲兵已经分为了两路,一路开道往前,另一路再等李佐国过去之后跟在后面护后,李佐国这时问李逸:“凌云,这是你第一次上战场吧?要是不适应就说,可以不去的。” 李逸一脸坚决的说道:“凌云自幼就有志从军安天下,这时夙愿得尝怎么可能退缩,必定努力向前,虽死无悔。” 李佐国呵呵一笑说道:“凌云可不要如此说话,什么虽死无悔,你不会死的,也不会轮到你去作战,你只要给我提供计策就行。” 李逸奇道:“不是早有耳闻李将军遇战必身先士卒,勇不可挡,手下无一合之将,难道所传有误?” 李佐国摇摇头道:“凌云不要挤兑我,我知道你想亲自上阵搏杀,不过你虽然学过武艺,但是这和上阵厮杀是有根本区别的,没有真正面对过是完全不能适应的,所以此次就算遇到战事你也不能参加战斗。” 李逸不服气的说道:“我自幼习武,等闲七八条大汉都不够我打,就算是李将军手下的亲兵精锐李逸想必也能够战而胜之,怎么就不能够上阵?” 李佐国说道:“我承认可能你的武艺要胜过我的大部分亲卫,但是凌云啊,比武的结果可能是如此,但是要是真正的生死搏杀,我相信不管你和我的那个亲卫相搏,死的都是你。” 看到李逸不服气还要分说,李佐国就一摆手说道:“你学过怎么和骑兵配合吗?你知道什么时候该举枪什么时候该用横刀吗?怎么列队怎么飞射?”看着李逸张口结舌李佐国就说:“就这样了,不必多说,你就安心做好参谋,等哪天你真正的学好了骑兵的这一套,我必不阻拦你。” 李逸只好闷闷不乐的纵马跟随李佐国,很快就出门来到了城外大营,此时大营门外已经整整齐齐的站满了列好队的唐军步兵,兵士按照各自所在部队,列成一个个整齐的方阵,旌旗如云,长枪如林,黑衣黑甲就如同乌云盖地,各军沉默的排好,一种沉默的杀气弥漫。 李逸见到这样壮观的场面不由深深的震撼,浑身的热血也沸腾起来了,这才是无敌的大唐军队啊,李逸这时雄心万丈,暗自下决心一定要指挥这样的无敌铁军为大唐扫平一切敌人。 第五十一章杀戮能够解决一切问题 ------------ 第五十二章 挥军西进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五十二章挥军西进 李佐国到了之后,马队由左向右奔驰一遍,大旗招展,李佐国的大旗每到一处军阵前面士兵都转头目光跟随李佐国的身影,同时高呼:“大唐万胜” 每名唐军士兵都将自己手中的武器高高举起,山呼海啸一般的呼喊从左到右依次响起,唐军看着自己年轻的主将,目光崇拜而狂热,这位主将可谓是一个传奇,不但自身身出名门,父亲就是大唐名将,自己更是十五岁上阵出战,每战必身先士卒,每战必大胜而还,每战的战损也是最低,这样的主将才是每一个底层士兵最喜爱的,他没有把士兵们当做上位的炮灰,非常爱惜每一个士兵的生命,这让所有的唐军士兵都有一种安心的感觉,因为自己自的主将不会让自己去做无畏的牺牲的。[] 李佐国战马兜了一个圈子就回到了正中的位置,这时亲兵留在了最右边中间只留给了李佐国,也只能是李佐国,李佐国反手拔出身后的横刀,高高的举起往西边一指,唐军在欢呼声中有条不紊的开始转向,整个军阵转向了李佐国所指的方向,然后战士们成四人一排开始出发,如同大海一般的铺满山坡的唐军汇集成了一条河流,黑色的杀气腾腾的河流往西边进发。 李逸看见李佐国横刀所指万夫所向,不由得心中赞叹:大丈夫当如是 浩浩荡荡的大军出发了,因为在自己的控制范围,左右斥候派出去的并不多,都是李佐国的亲兵来担任,现在李佐国的亲兵已经有五百人,全部都是身经百战对李佐国忠心耿耿之士,何况在几万精锐之中挑选出来的这些亲兵可谓是精锐中的精锐,不但弓马娴熟,身材健硕,而且每个人都掌握了不止一种的主副武器的运用,可谓是李佐国护卫的最后一道防线。 而李佐国直属的一千重甲骑兵这次也同时出发,这些战场上无敌的推土机这时全部都没有身穿那双层战甲,全部都穿着布甲,李佐国的军队不管是普通军还是亲卫精锐,里面都有不少一看就是异族的人,这些战士或头发卷曲深目高鼻,或金发碧眼,头发的颜色也是五花八门,有一个李佐国亲卫中的战士的头发居然是红色的,不过唐军战士在疏勒已经对这种现象司空见惯,他们并不在意这些战士的肤色发色是什么,只知道这些人是和他们并肩作战的战友。 由于步兵行进的速度不快,两百里路走了两天,不过这在所有的步兵当中已经算是非常快了,因为每天行军的速度要到一百里,这也说明了李佐国士卒的强悍。 骑兵这次一律双马,现在所有的骑兵都在望乡堡渐渐汇合,然后被撒出去形成了一个正面宽度达到了五十里的无人区,凡是边境两边的不管是大唐这边的还是大食对面的全部抓了起来,胆敢反抗的只有一个下场,就是当场格杀。 在距离望乡堡二十里的地方李佐国命令扎营,然后分散在望乡三堡中的骑兵开始汇合,现在还处于初春,士兵身上还穿着比较厚的军服,外面穿上铁甲,骑兵行动的动静可是比步兵要大得多了,一千名骑兵和一千步兵的动静声势那可是天差地别,何况是两万五千骑兵? 这骑兵云集的场面可是无比壮观,每名骑兵都是双马,通过在西域对马场草原的垄断,李佐国短短的三年时间就培养除了无数好马,但是三年的时间培育出来的战马肯定达不到如此众多,这也是李佐国几次大战之后得到的回报,突厥的几个战败部族的所有马匹都被李嗣业收下了,然后变成了疏勒唐军骑兵的战马,至于李佐国培育出来的大宛马和乌孙马的混血战马,还要等到今年年底左右第一批就能够进入军队了,这种战马李佐国已经见过,不但保留了大宛马的爆发力好的特点,还兼有乌孙马的负重力强和耐力强的特点,主要是体格惊人,这种战马的平均身高达到了肩高一米八的程度,简直是战场上的坦克。 李佐国打算将这种战马集中使用,组成真正的重甲骑兵团,鉴于种种难度,估计第一次能够组建的极限就是五千骑了,对于这种重甲骑兵李佐国打算就保持五千人的规模了,这种战场上的终极兵种只要有五千人对于二十万人的大战已经能够做到一锤定音了,所以再多纯属钱多烧得慌,一个重甲骑兵的投入相当于四个轻骑兵的投入,何况现在疏勒轻骑兵的盔甲防御也很不错。 骑兵此时在步军的大营边上已经有两个巨大的营地了,到来的骑兵队伍一队队的开进大营,在三个连在一起的巨大营地后面就是辎重物资了,李佐国并没有采用进入望乡堡扎营的举动,因为他相信这一次自己的骑兵力量要超过大食,大食就算知道了自己的军需营地在此处也没有办法突袭。 所有的骑将聚齐了李佐国的大营中就传来聚将鼓声,于是最后一个到达的李护直接骑马往中军大营而去,手下的骑兵进营之后自有辎重营的军官安排,李护这时身上还带着血腥味,在李佐国的大营门前验过腰牌之后李护就进去,当进去没多远就看见郭北在前面,李护就大喊:“郭护将,等等我。” 郭北转头一看是他,就一带马停下来等李护,李护追上郭北之后,郭北看了李护一眼,忽然笑了起来:“李护将,这回来得挺晚啊,我听说你每次都会一个不小心就打到了对面大食的土地上去了。” 李佐国升任疏勒镇守使,李嗣业将原来的四大护将全部都带走了,阿力射等现在在龟兹带领军队,李佐国手下的几人就提升成了护将,郭北就是其中之一,他现在率领所有的步兵,除了陌刀兵不是郭北管理,其余的步兵都是以郭北为首,所以现在位高则气足,李护现在疏勒的马军总管,其手中的力量要更甚于郭北,不过因为两人都是老关系了,平时也没有什么冲突,郭北对李护说这话也不过是开玩笑。 李护一听裂开大嘴就笑:“不是说封锁消息吗?我可是坚决执行了李镇守的命令,这国界嘛,谁知道在哪里,我只是将能够看见人的地方都扫了一遍避免有消息走漏啊。” 郭北更乐了:“你倒是执行得很彻底啊,大食那边都被你把所有的能喘气的都抓来了。” 两人就开始聊别后的消息,不过才说两句就到了李佐国的中军大帐门口了,两人进去一看,就差他两人了,连忙走到马步两边的排头站好。 帐中只有李佐国有位子,其余的将领全部得站着,李佐国见两人都到了,就开始说话:“想必都知道了这次的战斗目标了吧?这次其实就是趁大食不备打个措手不及,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大食年前来进攻我大唐疆域,我大唐难道能够没有反应吗?”。说到最后一句李佐国已经是声色俱厉。 李佐国横扫了众将一眼,见诸将都露出愤慨之色,满意的点点头接着说道:“这次的战斗就是出其不意,将战火直接烧到大食的安齐斯关,据我们化妆成商人的探子回报,安齐斯关现在刚好有援兵到达,估计也是准备对我大唐用兵,加上原有的大食守军,安齐斯关的大食兵力已经达到了9万人左右,不过我大唐军人却是要强过他们,大食一定不会料到我们会在此时出兵,一般为了照顾马力,战马春瘦,要等到秋日才是战马膘肥能够使用的时候,却没有料到在冬天我就让养马的用一半粮食一半草料喂养战马,此时正是我们最好的出兵时机,不过我也明确告诉你们,因为现在战时我们的战马也是用精料喂食,因此此战绝不能久战,最多两个月就要见到战果,不然我们就只有退兵,到时候我大唐军无功而返必定会被天下人耻笑。” 李佐国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然后接着说道:“我们的意图很明白,一是乘其不备攻下安齐斯关,这样今后对大食的攻防的主动权就全在我们手上了,呼罗珊地区也就是我们的后花园了,而且商路也将对我们敞开,二是没有攻下安齐斯关,但是我们对呼罗珊地区进行攻击,将所有的呼罗珊地区的部族俘虏,看看能不能够将安齐斯关的大食军引出来进行决战,一举消灭或重创其有生力量,再回马一击,将安齐斯关夺取,要是安齐斯关守军不出,那么他们就会看着我们将整个呼罗珊地区变成无人区。” 李护听到李佐国说唐军会无功而返满脸不忿,但是李佐国作为主将说话的时候,没有叫底下的将领开口没有人敢插话,连李护这样的心腹将领也是一样,其余的众将表情也都差不多,认为自己这边准备的如此充分,又是突袭,哪里有可能不一举拿下的道理? 李佐国这时没有再多说,直接开始分配任务:“李护。”李佐国第一个叫到了李护的名字。 李护心花怒放,自己兄弟就是兄弟,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老李啊,一个大步窜到正中站定,抱拳说道:“李护听令。” 李佐国就道:“你率你本部一万骑兵为右路前锋,路上扫平一切敢于抵抗的部族力量,为大军开路,明日三更出发,直抵安齐斯关,可听明白了?” 李护大声说道:“末将明白。”说罢就退后一步再退入排班中叉手而立。 李佐国又叫到:“阿苏鲁。” 阿苏鲁也出列躬身应到:“阿苏鲁听令。” 李佐国道:“你率本部一万游骑兵为左路,任务和李护相同,可明白了?” 阿苏鲁也大声领命,随后李佐国将所有将领的命令都安排了就直接宣布散会,李护憋着一口气,出门就对郭北抱怨:“怎么可能打不过大食的杂牌兵?佐国也未免太涨他人脸面了吧?” 郭北“嘘”的一声看了看四周,低声说道:“你找死啊,居然就这样叫李将军,要知道这是军中,你这样是要吃大亏的。” 李护恍然,连忙称谢,不过刚才那种气愤的状态也就脱出了,李护就说:“郭护将,谢谢提醒啦,我老李就是这样有点没脑子。” 郭北说道:“现在你的官是越做越大了,不过也要注意,就算你和李将军是兄弟,有些时候也要注意,免得情谊生分了。” 李护点头称是,刚才想说的话也没兴趣说了,就打马往自己的骑兵营地去了,郭北在原地看李护的背影消失,叹口气就转身走了,郭北平时都是以沉稳可靠著称,李佐国对他有大恩,不但提拔自己一路升官,还在年前由李佐国的母亲闻氏牵线和一个良家女子成亲了,郭北与李护的关系也不错,今日就是提醒一下李护,毕竟今日不同往日了,帐中李佐国的意思就是激将,郭北看了出来,连阿苏鲁都看出来了,结果只有一个李护没有看出来,气个半死,郭北摇摇头,李护就是一个猛将的料子,也转身回营去了。 此时的安齐斯关,本来艾卜.穆斯林准备派兵去绕开唐军的的计划没有实行,因为唐军的行动不可能没有蛛丝马迹,特别是李护这段时间频频的杀入呼罗珊地区,虽说李护清理的比较干净,甚至有一次将一个小部族都全部抓回去了,但这种事情不可能不被发现。 艾卜.穆斯林本来就是呼罗珊地区的总督,对于此地非常熟悉,手下的全部军将也都是来自这个地区,他本人也是身经百战的名将了,立时嗅出了不一样的风声,艾卜.穆斯林立即将手中的骑兵派出去了三千人,以每五十人为一个单位分成六十组往大唐的边境侦查,同时将这事跟泽尔法尔进行了汇报。 两人在一起一商量,同时脸上变色,两人一起脱口而出:“唐军要进攻。” 泽尔法尔以手覆面说道:“唐军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兵呢?难道唐军的军粮如此之多,足够他们打一场大战,就算是要进攻我们唐军想要什么呢?呼罗珊地区人口不多,产出有限,又多丘陵山区,和草原谷地相结合,并不是一个富饶的地区。” 艾卜点点头同意泽尔法尔的意见:“是啊,现在安齐斯关有十万战士,如此雄关唐军也是打不下来的,难道我们的判断有误?” 泽尔法尔就说道:“你的骑兵已经派出去侦查了,我们就等等消息吧。” 这时艾卜.穆斯林派出去的大食侦查骑兵已经迎头撞上了李护和阿苏鲁的大唐骑兵,李护和阿苏鲁不约而同的将手下的骑兵也分成了小队,同样是五十人一队,但是战斗力可是比艾卜.穆斯林的骑兵强得多了,很快两边的前锋就相遇了,整个通向安齐斯关的大路两边全是双方骑兵交手的地点,唐军远程武器大占上风,近身肉搏因为身上的甲胄更加优秀也吃定了大食骑兵,何况人数还占了优势,在侦骑战中完全是压倒性的胜利,大食骑兵也想忠实的执行艾卜.穆斯林的命令,摸清楚唐军的具体兵力,但是伤亡惨重下还是难以接近唐军的中军,于是只有后退。 李佐国则直接带领中军步兵连运送自重的民壮共计五万沿着昔日的黄金通商之路直指安齐斯关而来。 这些侦骑大败,随着和唐军大面积接触的消息传回安齐斯关,泽尔法尔两人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唐军来势汹汹,而且根据判断唐军的目标只能是安齐斯关,两人马上就做出了反应。 安齐斯关上马上忙碌了起来,一队队的大食战士披挂好铠甲上了安齐斯关的城墙,城内一片忙碌,安齐斯关面对东北方向关前的所有树木都被砍去,露出大片的开阔地,这样敌人的进攻和接近就在关墙上的掌握中了。 上关的大食战士分为三个兵种,手拿长弓的是弓箭手,手持大盾弯刀的是刀盾手,负责跟攻上城墙的敌人肉搏,还有一种就是辅兵,这种士兵是对操作城上的守城器械的,比如擂石滚木等等。 大食部队刚刚准备好,就看见远处稀疏的树林中跑出了几十骑自己的骑兵,那大食骑兵特有的平顶圆盔一目了然,这些骑兵明显是出城侦查的三千斥候骑兵中的一队,这些骑兵疯狂的用手中的马鞭抽打着坐下的战马,马股上面都被抽的血淋淋的了,但是平时十分爱惜战马的骑兵却是完全没有感觉,还是拼命的抡动马鞭,坐下的战马也口吐白沫,看来也是精疲力竭了,但是这时候的速度却是飞快,战马的脖颈上都是鲜血,这说明大食骑兵已经用了放血的方法来激起战马的精力,是战马短时间内速度增加,但是事后这战马也毁了。 站在关上的艾卜.穆斯林连忙吩咐左右将关门打开一条只留两骑并排的缝隙,等这些骑兵一进关就关门,同时吩咐关墙上的弓箭兵严阵以待。 第五十二章挥军西进 ------------ 第五十三章 安齐斯关前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五十三章安齐斯关前 就在这些大食骑兵冲出树林才跑出约一百米左右的时候,后面的稀疏的树林似乎一下变暗了,随后关上的大食人就看见黑衣黑甲的骑兵如同洪水一般往树林中涌了出来,数量之多仿佛无穷无尽一般,这些骑兵身上没有明显的标志,不过里面总是有一些骑兵背上背着一杆小旗,这是唐军特有的认军旗,这些背旗的都是唐军的各级低级武官,其中旅帅为白旗,可缀名,就是写自己的性在旗上,火长为黑旗,无特殊标记,就是一杆黑色的三角旗,而校尉的认军旗为大红色。 冲出树林的前排唐军手中都拿着一把角弩,这些唐军都左手握住缰绳,同时左手加起屈肘架住右手的角弩瞄准前方亡命奔逃的大食斥候,现在前面已经是一片开阔,大食骑兵的身影清清楚楚,唐军骑兵按下了角弩的发射扳机。 一排弩箭立时带着风声扑向正在亡命奔逃的大食骑兵,三四十个大食骑兵却有两百多只弩箭对准他们射击,一百米的距离正是唐军弩箭射击威力最大的地方,而且这样的距离也是命中率相当高的,差不多五支弩箭伺候一个大食骑兵,当然账不是这样算的,弩箭转瞬即到,血光迸现之中人仰马翻惨叫连声,前面奔逃的大食骑兵顿时被射下马一大半。 二十多名大食骑兵顿时掉落马下,虽然这些大食骑兵都配有大食传统的圆盾,也尽量缩着身体躲在圆盾之后,但唐军不但射人,连马也一起射,斥候的战马基本不配马甲的,弩箭的穿透性非常出色,密度也够了,这样战马一倒地马上的战士也随之落地。 二十多人中只有七八个直接倒地之后就没有了声息,有三人被倒下的战马压住,也是只有惨叫的分,明显是腿压断了,有十余人身手灵活马术高超,居然落地无伤,他们纷纷拔出随身的武器转身迎向冲来的唐军骑兵,想给自己的战友赢取一点逃跑的时间。 “勇气可嘉,但是愚蠢。”这声评价是刚刚踏出林外的李护说的,他看见了战马倒地之后站起迎敌的大食骑兵了,不过整个天地都充斥着战马奔腾的蹄声,李护这句话就成了自言自语。 唐军骑兵如同山崩一般压了过去,在那十多个大食骑兵的正面的唐军收起手中的角弩,反手拔出了骑槊,毫不停留的直冲过来,只是用骑槊的长度往前面一架,这十几人的抵抗就像海潮漫过礁石一般被淹没了,唐军骑兵根本不用跟这些失去战马的大食人搏杀,只要用骑槊一顶,然后纵马踏过,无数战马的铁蹄就将这些人踏为肉泥,唐军骑兵的队形中间的间隔不到一米,就如同一堵墙一般,大食人的抵抗就破灭了。 关墙上的大食守军都激动起来,有几个将领不由的大喊:“快点啊快点。” 唐军的角弩又架起了,这时双方的马力都有所下降,大食剩下的人只有十一骑,有两骑的战马股上带着弩箭,已经落在后面,但是他们距离关墙上弓箭的射程已经不远了,就要进入安全地带,只要冲过去就有活路了,关墙上的大食长弓手已经架起了弓箭,只要唐军骑兵进入射程就会发射弓箭来接应自己的骑兵,但是唐军的第二波弩箭又发射了。 这一次没有幸免的大食骑兵,目标太明显了,又是饱和攻击,十一骑全部被射下马来,这次因为目标少,只有五个大食骑兵落地后还能站起,他们有三人身上还带着弩箭,两人没有受伤,站起身就往自己关城用双脚奔跑,这是一种强烈的求生**。 冷酷的弩箭再次发射,关墙上有一队弓箭手的军官直接命令弓箭兵射出了箭只,但是距离太远,箭只距离最后一个被唐军射倒的骑兵还差一段,随着最后一个大食斥候骑兵身中数箭扑倒在地,唐军骑兵停止了前进,关上关下一片肃静。 艾卜.穆斯林叹口气说道:“关上关门,一面唐军抢关,拉起吊桥。” 吊桥缓缓拉起,关门也关上了,安齐斯关正对唐军有两道大门,吊桥一拉上就紧紧的贴住关门外,成为了一道新的大门,唐军的战马微微喘息着,在大食弓箭手落下的弓箭前面一点停止了。 一万唐军骑兵列成了两个横向宽度极宽的阵形,犹如一道黑色的布带横在安齐斯关前,李护催马上前,他和阿苏鲁较劲,基本上是以最快的速度肃清大路边的一切抵抗,最先到达了安齐斯关,李护抬头看了看安齐斯关,也看见了关墙上严阵以待的大食士兵。 李护笑了笑,呸的一声吐了一口唾沫:“紧赶慢赶,还是我最先到,不过关上有了防备了啊?骑兵又不能攻城,不过可以给他们点厉害看看。” 李护看了一眼死在地上的大食骑兵,眼光中带着可惜,李护可不是心疼这几个大食人,他是心疼这些阿拉伯战马,此时所有的战马除了还有两匹在地上挣扎,其余的已经断气了,本来就因为狂奔加上放血透支了体力,加上唐军的弩箭,这些马最多只能做肉食了,那两匹没死的战马也快死了。 李护抬眼看关上,举起右手:“后退到一千步外,每次出动三百骑,对关上三轮抛射,跟大食人打打招呼,说明我们大唐军队来了。” 左右传令兵就开始左右传令,整个骑兵队伍面朝关门,每个骑兵都约束自己的战马缓缓后退,约退到一千步就停了下来,也就是距离关墙约一千五百米的距离。 关上艾卜.穆斯林看着自己的骑兵全部被唐军射死,双眼愤怒得想要喷出火来,他转身对泽尔法尔说道:“现在唐军只有一万骑兵在外面,亲王,请准许艾卜领兵出战,将这些唐军击杀。” 泽尔法尔也是满脸怒容,但是艾卜这样一说泽尔法尔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不行,这些唐军估计是唐军的先锋,后面还会有大军跟进,我们有雄关可依,没有必要出去和唐军野战,只要守住关口,唐军疲惫退军的时候才是我们追击的良机。” 艾卜也是久经沙场的战将,刚才只不过是一时气愤才请战,泽尔法尔这样一说艾卜就强压下心中怒火不再多说。 关下的唐军前面走出了三排骑兵,每排都是一百骑,经过短时间的调整之后就开始催马往前,先是小跑,然后战马短时间就加到了一个比较高的速度。 艾卜这时奇道:“难道这些唐军真的想用骑兵来攻城?” 泽尔法尔这时也来到城垛边观看,皱眉道:“不会的,唐军肯定是有什么花招,叫士兵戒备,弓箭手举弓。” 命令传下去关墙上的弓箭手再次举弓,唐军这时已经到了六百米左右的距离,再向前三百米就是关上的弓箭手的射程之内了,一般的弓箭手的抛射不过是一百五十到两百米左右,也就是五十步,但是大食人的长弓手的抛射可以射出两百五十米,已经是非常了不得的距离了,加上关墙的高度,三百米的距离是长弓手在关墙上的最大杀伤距离。 唐军骑兵此时已经将上好弦的角弩拿出斜指向天,同时一催坐下的战马,战马在最后进入关上弓箭射程内前面两百米出突然加速向关墙冲来。 艾卜.穆斯林和泽尔法尔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一种不祥,泽尔法尔见识过唐军的弩箭,但是却只对唐军弩的穿透力有印象,因为没有具体的知道唐军骑兵的弩的射程有多远,所以泽尔法尔和艾卜一样都有疑惑,难道唐军的骑弩射程比关上的弓箭要远? 泽尔法尔觉得还是有备无患,刚刚想大声命令士兵做好防备,关下的唐军在三百五十米的距离就射出了手中的弩箭,前排的一百名唐军一射出手中的弩箭就一带马,队形从中分成两边向左右划了一个弧形让开了,刚刚到达前排射击位置的后面一排唐军也射出了手中的弩箭,接着又是第三排。 所有唐军骑兵都是沿着大食弓箭手救援自己骑兵射出的箭只的最大距离往横向分开,关上的弓箭手在唐军骑兵射击的时候就条件反射一般的大声下令“射”,大食长弓手也射出了手中的弓箭,同时泽尔法尔大喊了一声:“举盾。”这一声简直是及时雨。 唐军的弩箭划了一个很小的弧度就直接射上了关墙,说明唐军的弩还行有余力,这种射击城墙的方式是李佐国想出来的,借鉴了成吉思汗时代蒙古骑兵的骑兵抛射,可以借助马速给箭只提供一个更加高的初速度,将箭只射的更远,安齐斯关前正好有那么一块开阔地,李护就将这招用了出来。 三百只弩箭覆盖了关上一段大约两百米的距离,三波弩箭层次分明的一次落了下来,因为盾牌及时的举起,所以大食士兵伤亡并不大,只有十多人被弩箭所伤,其中当场死亡的只有两人,重伤两人,其余的要不就是擦伤要不就是被弩箭射中手脚这类不致命的地方。 而自己这边发射的弓箭则是一无所获,到达三百米的弓箭寥寥,这已经是关上弓箭射程的极限了,而唐军没有一名骑兵跨过这条线,所以根本连唐军的衣角都没有沾上,白色的箭羽在地上铺了一层,一些弓箭还插在地上微微颤动,蔚为壮观。 虽然伤亡不大,但是泽尔法尔的脸色就和艾卜的脸色一样难看,两人从这短短的一段时间已经看出了很多东西。 首先是唐军的素质,无论是武器、弩、人员的训练、骑兵的体质看上去全部都在大食骑兵之上,在进行抛射的时候唐军的骑兵丝毫不乱,连分开的时候骑兵线都是保持一条直线,这种训练程度的骑兵恐怕整个阿拔斯王朝都找不出来,然后就是远程力量的对比了,唐军的骑弩居然就能够射上关墙并且造成了杀伤,而自己在关上发射的弓箭居然没有一只能够射中,这说明要是唐军的步军到了,那么步军射程更加远的弩一到,关上和关下就根本没区别了。 当然可以在关墙上不露头,但是唐军就能够从容的攻城了,要是在关墙上和攻城的唐军厮杀,那么唐军的远程力量就会形成有效的杀伤,这完全就是只能被动挨打的格局。 两人的脸上都不好看,两人都是沙场宿将,都没有多说什么乱了军心,李护见弩箭射上了城墙也就咧嘴一笑,拨转马身就往后退去,大群的唐军骑兵也跟随李护撤退了,顷刻之间唐军的骑兵就隐没于远处的树林中。 这时安齐斯关上放下了吊桥,一队大食骑兵出了关门,去收拾被唐军射死的大食斥候的尸体,关上的大食士兵严阵以待,防备唐军杀个回马枪。 这时泽尔法尔和艾卜回到了住处,两人都没有叫部将进入,一坐下艾卜.穆斯林就开口说道:“情况不妙啊,唐军先一步来进攻我们了,而且战力很强啊。” 泽尔法尔说道:“其实年前的时候我和唐军交战就发现唐军边军的战斗力很强,那一战唐军的兵力不如我,结果损失连我的四分之一都没到,要不是天色太晚打下去估计我是惨败,唐军的步兵弩的射程更在骑兵弩之上,只怕要守住安齐斯关伤亡会很大,而且我们没法知道唐军的具体军力。” 艾卜.穆斯林森然说道:“很快就会知道了。” 泽尔法尔道:“关上的存粮也是不够,唐军选择的时机太好了。” 艾卜.穆斯林惊问:“怎么会粮食不够?不是说有一个月的存粮吗?可以坚持到国内的粮食运到。” 泽尔法尔的脸色阴沉:“那是在没有战事的情况下,现在因为唐军马上就要前来进攻,每个战士的粮食消耗会加大五成,这样算就只有二十天的军粮了,而且还不能够消减士兵的口粮,否则会动摇军心,要马上你我联名催促下批粮食加紧运来,等到唐军的大军到达之后,看看唐军的规模准备向国内求援吧。” 艾卜.穆斯林奇道:“怎么要向国内求援?我两的部下连同关内原来的守军达到了十万,都是精锐,难道还守不住吗?我们守关唐军只怕来二十万都攻不下来,何况唐国在安西的军队根本没有二十万,我看十万都没有,也不会倾巢来进攻我们吧?” 泽尔法尔说道:“唐军的规模不会很大,但是你没有看见吗?今天只是他们的骑弩射程就超过了我们的弓箭手,那么唐军的步兵来到我们怎么防守关墙,一定会被他们的弩箭压制的,这就只有用人命去填,唐军就是明明知道这一点,推进过来,堂堂正正之法我们就根本没有办法,我们那点兵力估计消耗不起啊。” 艾卜.穆斯林说道:“我们不是关墙上还有八个投石机吗?它们的射程可是远远的超过了弓箭手的射程的。” 泽尔法尔说道:“你怎么知道唐军就只有弩呢?说不定还有比我们投石机更加射程远的攻城武器,何况八太投石机也太少了,不用多说了,我们先催粮,然后直接求援,安齐斯关绝不能有事,一旦失去安齐斯关,那么我们整个东北国土就是一马平川的暴露出来了,你的呼罗珊总督也就是一句空话了,多准备点没错,我们不该现在招惹大唐这个强大的帝国啊。” 艾卜.穆斯林也感染了泽尔法尔的情绪,一时间两人都陷入了沉寂。 唐军的骑兵再也没有出现了,直到第二天中午,在关墙上守卫的大食士兵看到无数旌旗招展,唐军的主力到达了,转眼间唐军大军云集安齐斯关下,在距离关门不到两里的地方扎下大营,大营帐篷层层叠叠,一眼望不到头,将安齐斯关前的全部空地加上山头全部占据了,唐军扎营之后也不急着攻城。 民壮打扮的汉子就在安齐斯关对面开始了土木工程作业,一个个的台子搭了起来,然后土台上面建起了一个个的哨塔,然后唐军在远离关墙弓箭射程的地方修建了一个个的斜坡,斜坡的高端面对安齐斯关,关上泽尔法尔和艾卜.穆斯林来看了几次都没有看出唐军修建这几十个土坡有什么用处。 唐军修整了三日之后战鼓之声擂响,一队队的唐军开出了大营,在安齐斯关前摆开了阵势,在关前的唐军只有步兵出动,少量的骑兵在步兵军阵的后方,那是李佐国的五百亲兵和一千重甲骑兵。 攻打城池关卡就要看步兵的了,一具具巨大的床弩被推了出来这些床弩弓臂硕大,显得力量十足,在民夫的吆喝声中被推上了一个个土坡,关上的大食人终于知道这些土坡是做什么用的了,就是安放床弩的,在唐军推出床弩的时候关上的投石机试射了几颗巨石,结果没有打倒唐军的阵前就力竭了,然后唐军开始了床弩的试射。 第五十三章安齐斯关前 ------------ 第五十四章 压倒性的优势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五十四章压倒性的优势 弩臂长度达到了惊人的八米,每具弩车都从腹部伸出四个支架,支架是钢制的,深深的插入土中起到固定床弩的作用,弩车前后还各有一个可伸缩的铁柱,顶在地上,防止发射之后弩车前后移动,床弩上弦是用一种棘轮,不然那粗如拇指的弩弦是任何人都不能拉到位的,这种床弩名叫大将军弩,是李佐国在父亲刚好第一次升为三品将军时定型的,所以就命名为大将军弩了。 李佐国这次运到安齐斯关的大将军弩足足有三十六具,全部是拆开运送的,所以昨天李佐国大军到了也不急于攻城,就用这一天的时间将这三十六具巨弩组装了起来,大将军弩移动的时候有两个轮子,身后长长的拖着一个尾巴,就像现代的重炮一般,这样一是能够移动的时候作为重心使用,使全部弩车的重量集中在两个轮子的所在,第二就是弩车放平发射的时候这个尾部就抵住地面防止弩车后滑。 只见四个唐军的弩车兵抱住弩车后面的长杆就将巨大的弩车推动了,前面还有两个弩车兵看着前进的方向,大将军弩移动的方便简直是这种重型装备的极致,虽然弩车自己也有提高仰角的顶杆,但是是对关墙上面发射,仰角还是差点,所以建造了土台来提高弩车的射击仰角。 随着咯咯吱吱的声音,站在弩车两边的两名弩车兵绞动绞盘,带动一个带有木钩的上弦器钩动弩弦开始上弦,巨大的弩臂慢慢的弯曲,弩臂由近至远慢慢变细,被弩弦拉扯往后发出声音,哒的一声弩弦到位,又有两名弩车兵上前将长度六米的弩箭安上,这种弩箭粗如成年人的上臂,这次上的弩箭都是三角箭头的穿透型。 然后就是调整弩车的发射角度,站在最前面的一名弩车兵利用弩车上自带的一个望山,摇动弩车前面的一个调整弩车上下仰角,调好角度、上好了弩箭六名弩车兵就全部站到了弩车后面待命,只留下一名弩车兵握住了弩箭发射的拉杆等待发射的命令。 李佐国骑马在步军军阵最前面,他的面前就是三十六台大将军弩,李佐国拿下手中的单筒望远镜,转头对身后的李逸说道:“凌云,你今天可以见识到我疏勒最强大的远程武器的威力了,我都是第一次看它们在实战中使用。” 李逸对李佐国手中的望远镜垂涎欲滴,李佐国一说话他马上收起了脸上表情,说道:“正要见识李将军如此重视的武器。” 李佐国就挥手叫来传令兵下令试射大将军弩,传令兵将命令传到巨弩阵前,最前方的土台上一个校尉手持一面红旗高高举起,然后将红旗往前一挥,所有的控制发射的弩车兵就一拉拉杆,随着弩臂往前迅速的一弹,六米长的弩箭就带着呼啸之声飞了出去,七百米的距离几乎是弩箭刚刚发射就到了。 城墙上一片惨呼,唐军的弩车发射的弩箭速度快的根本不容大食士兵闪躲,其力量又大得惊人,唐军的弩车兵也是经过了将近一年的训练,其准确度也惊人,除了一两只弩箭射高了越过了大食人的头顶飞进了关内,其余的全部射在了关墙之上,这种弩箭几乎是直接直线射到了关上,艾卜.穆斯林就站在城墙上,亲眼看见一支弩箭射穿了两名大食士兵,前面的士兵还手拿盾牌,结果两人都被穿胸而死,而这只血淋淋的弩箭的箭头还一直插入了这两个倒霉大食士兵身后的墙垛上才停止了前进,两个死去的大食士兵串在弩箭上站在那里,只有鲜血随着两人的抽搐流向地面。 巨大的弩箭穿透性惊人,有的弩箭直接射到了关墙上,结果有几只弩箭居然插在关墙上,要知道安齐斯关这样的关口的墙可是巨石砌成,这几只射进关墙的弩箭是射中了石缝,但是穿透力也是非常强了,射到关上的弩箭造成了大食兵二十多人的损伤,毕竟只是三十六台巨弩,数量摆在那里。 艾卜的亲兵一看这种情形马上上前挡在他的前面,艾卜的面前至少竖立了三面钢盾,艾卜不高兴的说道:“让开,这种威力强大的武器发射的间隔也长,不用那么紧张。” 于是亲兵让开了一条缝让艾卜上前,但这些亲兵都准备着,要是唐军再次发射就要把将军大人马上拉回护住,艾卜在关墙上看了几眼,正在辨认唐军的阵形,突然唐军的阵中一声大喊:“杀”唐军的巨弩再次发射。 两名在艾卜身边的亲兵立时挤到艾卜身前,手中明显要厚重精致的盾牌举起,艾卜这时一眼看去只有自己亲兵的后脑勺,他知道亲兵是为了自己的安全,耳边又响起了大食士兵的惨叫,关墙上的城垛被射得碎石乱飞还有直接飞到关楼上面的弩箭直接钉在了上面。 唐军接着又再发射了一轮弩箭就停止了,那负责巨弩的校尉就骑上一匹战马跑到李佐国面前报告:“禀告镇守,大将军弩试射三轮结束。” 李佐国就说:“回去准备下一次发射吧。”那校尉骑马回转。 李逸就问道:“镇守,这巨弩威力巨大,但是数量太少,而且只有直线穿透力对城上的大食人杀伤不够啊。” 李佐国这次笑笑没有回答,只是对传令兵说道:“下令五千弩兵用巨爵弩压制关上敌人,五千步兵在发射弩箭之后就进攻城墙。”传令兵领命去了,李佐国对李逸冷笑着说:“我看看大食人怎么破解我这一招远程压制,破不了,这关城就是我的了。” 李逸连连点头,这时得到命令的唐军开始了行动,在各级将官的呼喝下,五千手持巨爵弩的唐军列成整齐的队列走到了巨弩前面列阵,每排一千人共五列,这些唐军到达位置之后将手中的步槊槊尖朝前放在地上,将背后背着的巨爵弩拿下,开始用脚蹬住上弦,上好弦后都等待着将官的命令。 然后唐军的两千手持横刀团盾的跳荡上前列阵,他们身后列阵的是普通的长枪步兵,他们是等带前面的精锐跳荡兵登上城楼之后的后续跟进队伍,跳荡还有一个重要使命就是上城开关门,只要能够打开关门,就能够拿下此关。 最前面的跳荡兵都是最精锐的士兵,他们满不在乎的将阵形压到了大食弓箭手的射程边缘,这时关上也看出情形不对,大食的长弓手已经开始射箭,但是关上的大食人绝望的发现自己这边的远程武器根本够不到唐军,在唐军最前面列阵的士兵不到二十米的距离弓箭就力尽坠落了,偶尔有几只特别有力的箭只射到了前排的唐军头上,却被这些身经百战的精兵只是轻轻的一举盾牌就隔开了,有的自信的直接用手中的横刀就挡开了弓箭,连盾牌都懒得举。 五千手持巨爵弩的唐军这时开始呐喊,喊得是:“大唐必胜。” 连喊三声之后第一排持巨爵弩的唐军在左右两边的红旗往前一斜指之后齐声大喊:“杀”射出了手中的弩箭,然后五息之后第二排弩手也在一声:“杀”之后射出了手中的弩箭,第三排第四排第五排都依次发射,等到第五排唐军射出手中的弩箭,第一排的唐军已经上好了弩箭又开始了发射,这样就形成了密集的射击,基本没有什么空隙,巨爵弩的弩箭就如同瓢泼大雨一般射上了关墙。 这次的远程压制可就没那么好过了,安齐斯关上一片惨呼的声音,大食士兵纷纷倒地,有盾牌的士兵要好一点,毕竟唐军的射击是仰射,盾牌掩护的好可以不受一点伤害,但是关上已经是只有挨打了,弓箭手根本没有办法出来射箭,他们为了行动方便身上基本上不穿甲的,这种箭雨出来射击只有是死路一条。 泽尔法尔此时也上了城墙,他找到了正在指挥将受伤的士兵抬下城墙,同时叫关上的士兵隐藏好自己的艾卜,艾卜的亲兵全部举着钢盾,不时有弩箭射在盾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泽尔法尔一见面就说:“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反击,我们是守关啊?怎么会反被城下的唐军用箭压制了?” 艾卜苦笑着说道:“怎么反击,唐军的射程比我们的远多了,我们要是出去射击弓箭手就只有暴露在唐军的弩箭下面,结果还是射不到对方,这仗怎么打?” 泽尔法尔说道:“投石机的射程比较远,用投石机打。” 艾卜说道:“唐军怎么可能会放过我们的投石机,现在外面射击得那么猛烈,我们的投石机架设得又高于关墙,谁愿意不要命的上去发射投石机?就算有不要命的,我看也难对唐军形成杀伤。” 艾卜说道这里突然有一只巨弩箭射到了他和泽尔法尔侧面的一架投石机上面,主体都是木制的投石机被这一只威力巨大的弩箭深深的射进了中间的一根木梁上,泽尔法尔看见这弩箭靠近锋矢的地方捆着一圈黑色的布条,正在燃烧,投石机的木梁上面溅了一片黑色的油点,此时已经被弩箭上的火焰引燃,泽尔法尔心想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但是不可能看着投石机被烧毁,泽尔法尔就命令自己的亲兵马上去灭火,三个亲兵手持装满水的皮袋,用盾牌护住身子往放置投石机的石台上走去,关墙上的投石机为了方便射击,当初建设的时候唯恐建设得不高,现在看来真是目标明显。 三名亲兵刚刚爬上投石机的木架唐军的巨弩再次发射了,八台投石机每台都有四具以上的巨弩照顾,两名亲兵一声惨叫,一人被弩箭直接穿过盾牌射穿胸口,整个人直接被钉在了投石机上面,随着脚尖一阵抽搐这名倒霉的亲兵直接死亡,而另外一个亲兵就惨了,他被弩箭射中了大腿,也是直接牢牢的钉在了木制的投石机上面,这名亲兵本来只是重伤,但是唐军为了烧毁这几架投石机弩箭上面都捆了布,浸泡了火油,燃烧的弩箭直接就开始烧烤这个亲兵,这个亲兵的惨叫震耳欲聋,泽尔法尔和艾卜立时闻到了一股烤肉的香气,两人不由一阵恶心。 剩下的一名亲兵吓破了胆,那里还敢在上面呆着,何况火势已经渐渐大了起来,手中那点点水根本不能浇灭这种火油引发的火势,这名亲兵连忙从三米多高的投石机上跳了下来,那名被射中大腿的亲兵身上的衣服也全部被引燃了,惨叫声已经嘶哑,明显是嗓子已经叫破了。 艾卜脸露阴霾说道:“给他个痛快。”一名亲兵拿出弓箭一箭就射中了那名亲兵的咽喉,叫声止歇了,只有烈火灼烧皮肉的滋滋声还在响起,艾卜对泽尔法尔说道:“唐军绝不会坐等弩箭射击,一定会趁机进攻,下面我们就只有用人命来填了,亲王你马上下城去,组织士兵形成轮换,上城的每名士兵都要发盾牌,盾牌不够就找马鞍、门板,总胜过送命,我在城墙上组织抵抗唐军的进攻。” 艾卜的话音刚落泽尔法尔还没来得及回答,城下的唐军发出了山崩地裂的呐喊,步兵开始冲锋了,泽尔法尔马上对艾卜点点头就转身下城去了,艾卜.穆斯林转身面对城外拔出腰间的战刀大声说道:“让我们和这些异教徒一决生死吧,安拉与我们同在。” 左右听到艾卜的话的士兵都高举武器大喊:“安拉护佑。”士气恢复了一些。 关下的唐军已经开始了小跑,在弩箭的打击下关上的士兵只能将盾牌顶在头顶向下观察唐军的进攻方向,唐军的目标很明白,就是向着两道关门而来的,这时大食弓箭兵有勇敢的冒死开始放箭,唐军前面的攻城先锋军都将团盾举过头顶,那羽箭基本就没有了效果,跳荡兵冲到了护城河边上。 这几百米攻城的路上基本没有受到城上守军的干扰,唐军的弩箭还是如同精密的机械一般一波一波的将死亡送上安齐斯关,跑在前面的跳荡兵每十人一边五人抬着一块长长的木板,这是三块两指厚的木板钉在一起做成的长度在十米左右一块的架桥,但是安齐斯关的护城河足足有十五米宽,这已经是护城河中比较宽的了。 但唐军冲到护城河边马上就将手中的架桥两块一凑,靠近两边一米的地方都各有六个插孔,几名唐军上前拿出几个铁做的插销往这几个孔中一插,一块长度达到十八米的长板子就形成了,然后边上又拿过一块同样的长板,两块板用同样的方式横向结合,然后十几名唐军齐声发喊将这块长板子在护城河边上竖立起来,往前一推,一个简单的横跨护城河的桥就出现了。 从开始组装到架好唐军用的时间很短,很快关下护城河上就架满了这种桥,唐军冲过护城河马上就将云梯往关墙上面靠去,李佐国的云梯可不是泽尔法尔临时制作的简陋的云梯,李佐国带的云梯其实也只是一个梯子头,就是带着弯钩的铁梯子,长度只有两米多一点,但是一旦靠到了城墙上面,带着的弯钩就会牢牢的勾住,不会被防守的士兵推倒,除了这两米多的梯子头是铁做的,下面的梯子就是木制的了,没必要全部做成铁的,一是重量大,二是成本高。 当唐军的云梯靠上城墙,大食守军不畏伤亡开始露头阻击唐军了,准备好的石块、巨木、金汁和燃烧的草捆就往城墙下面雨点一般的打了下来,唐军开始出现了伤亡,但是关上的大食士兵的伤亡更加的可观,唐军的弩箭这时可是还没有停止的,只要没有唐军登上城墙,唐军的掩护弩箭是不会停止的,大食守军这一路头,唐军的弩箭就发威了,惨叫不断,鲜血横飞,压倒性的远程攻击给大食军队带来了大量伤亡,大唐的跳荡兵全部在城墙下面举起手中的团盾护住自己,等待后续的唐军再接近一点,也让自己的弩箭打击城上的守军。 然后不知道是谁下了命令,唐军发出巨大的呐喊开始登城,每个唐军跳荡都左手举盾护住头顶,将右手的横刀插入背后的刀鞘或者直接咬在口中,顺着云梯飞快的往城墙上攻击,唐军的弩兵这时停止了射击,他们射击超过了十轮,每人的体力都大大消耗,很多弩兵都将巨爵弩放下,大口的喘气,现在就看登城攻击的部队了。 后面跟进的三千唐军枪兵也到了,跟随在前面两千跳荡兵后面准备登城,这时候关上的大食士兵终于可以不再害怕唐军的弩箭了,但是第一批的唐军已经登上了城头。 由于距离关墙不算远,李逸看唐军攻城可谓清清楚楚,不由感叹:“真是环环相扣配合紧密啊,这样简单就攻上了城头,但是镇守为何不准备当关门拿下之后派出骑兵呢?” 李佐国放下望远镜转头说道:“要是拥兵十万的安齐斯关这样好打就不是大食来防守我大唐的雄关了,我们的优势就是远程武器,不管是床弩还是巨爵弩的射程都可以无视大食人的关墙优势,我们就要好好的利用,至于攻击一座关墙我才派了五千人一次攻击就能够拿下?恐怕是妄想吧,就算是拿下了关门我们大唐的骑兵冲了进去,这不正好就是大食最喜欢的混战,巷战?我们的远程武器的压倒性优势就无从发挥了。” 李佐国对李逸笑道:“我其实也是在用凌云你的理论,凌云怎么没有看出来么?” 李逸皱着眉头望向关墙,见城墙上面正打得火热,唐军一波*的冲上了城墙,双方都在呐喊鏖战,突然李逸一拍掌心说道:“我想到了,消灭有生力量。” 第五十四章压倒性的优势 ------------ 第五十五章 血流成河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五十五章血流成河 李佐国笑着点点头说道:“就是这个道理,这五千攻城部队就是yin*对方的防守力量上城墙,然后就是厮杀之后的撤退,我们的弩就会大量的杀伤对方的士兵,这样反复几次之后,他们的血就会流完,看他们怎么抵挡?” 李逸抚掌道:“凌云知道了镇守的想法了,真是天衣无缝如泰山压顶啊,大食人就算知道了镇守的想法也只能用人命来填。” 此时已经有两人冲上了关墙,这两人全部手持短杆陌刀,巨大的刀面只要轻轻的往面前一挡,关上射下的箭只石块就被挡开了,他们都身穿双层铠甲,几十斤的铠甲穿在身上就像穿的布衣一般轻松,纵跳如飞几下就登上了城墙,这两人就是李麒李麟兄弟俩,虽说他们已经成为了李佐国手下的四大护将之一,李麒还是统领骑兵风字营的主将,但两兄弟都是勇悍好斗之人,喜欢的就是搏杀,从小就苦练的也是双陌刀,此次知道了李佐国消耗大食人的战术就请战,李佐国也觉得两人不能轻易上阵搏杀,不过经不住两人一再请战也就同意了。 李麒第一个冲上城墙,一个大食士兵手持一把长枪就往李麒的胸前戳来,想趁李麒立足未稳就将李麒戳下城墙,李麒根本不闪不避,任由这一枪戳在胸前,李麒身穿的是内锁子甲外板甲,这种防御岂是一把长枪能够戳破的,枪尖在李麒胸口如镜面般光滑的板甲上面一滑,根本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就滑开了。 李麒右手的陌刀往上一撩就斩断了长枪的枪杆,紧接着李麒反手拔出背后的另一把短杆陌刀从关墙上往内一跳就是一刀横扫,顿时就将这名大食士兵拦腰斩为了两段,鲜血飞溅之中这名士兵的五脏六腑全部流了一地,但是一时不得便死,惨叫之声直让城上的大食士兵恐惧。 李麒这一上城墙就如同猛虎归林,狂龙入海,两把陌刀使开手下无一合之将,凡是挡在李麒前面的大食士兵几乎全部是被砍做两段,很快李麒身边就清出了一块空地,空地上全是大食士兵的零件和一地的鲜血。 这时李麒后面的唐军跳荡军已经上城三十多个,马上这些精锐的唐军就组成了阵形和大食军杀在一起,李麟比自己的哥哥就晚了一息上城,两把陌刀展开也是砍得血肉横飞,马上就组织起了一队唐军结成阵势将身后的云梯护住。 这两个缺口一打开唐军就源源不断的上了城墙,其余的云梯也有唐军的军官冲上守住,城下一片黑色的唐军开始如附蚁一般的登城,只有少数的云梯没有攻上城墙,反而被城上的大食军堵住了。 这也可以看出大食士兵和唐军的差距,同样肉搏的情况下,装备更精良训练更充足的唐军要明显的强过大食军队,李麒李麟两兄弟见在城墙上面已经立足了,马上就组织了一队人直接向城门方向杀去,两个怪物一般的战将冲在最前面,直接用手中的两把门板也是的大刀在阻拦的大食士兵中间砍出一个血胡同,大食军似乎连抵挡的力量都没有了。 李逸在城下看得清清楚楚,李麒兄弟一上城就立住脚开始往城门杀去,就说道:“镇守,要是大食人真的抵挡不住就被我们打开城门怎么办?难道我们就不进城?” 李佐国说道:“那只说明大食人根本不能抵挡我们,那还有什么客气,这样的战力十万人都是羊而已,你看。”说着手指斜后方。 李逸回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唐军军阵两翼已经排满了骑兵,一边的骑兵全是唐军制式衣甲,这是李护统领的一万骑兵,而另一边则是在头盔上装了一圈皮毛的游骑兵,游骑兵的衣甲都是和正规的唐军相同,只是头盔上装有各色的皮毛以做区分,还有就是武器的不同,李护的唐军全部用的是角弩,而阿苏鲁的游骑兵还有背着弓箭的,武器也是比较多种,因为这些游骑兵来源太过复杂,所以不像正规唐军骑兵一般使用同样的制式武器,但是他们的勇猛彪悍并不下于正规的唐军骑兵。 列成两个巨大的方阵的骑兵都静立不动,李佐国说道:“要是大食人不拼命,那么城门一开我就回军进攻占领此关,不过我估计没那么容易。” 果然李麒两兄弟在各自攻击的城门上遇到了麻烦,很多身穿白袍内穿锁子甲的大食士兵从各个甬道通道中鱼贯而出,他们使用圆盾和战刀,悍不畏死的拼命的冲杀上来,将唐军的攻势打得一顿。 李麒大喝连声,手中双刀连连闪动连杀三人,随后第四刀居然叮的一声被拦住了,这在李麒杀上城墙后可是第一次,两名大食士兵用手中的战刀架住了李麒的刀,虽然两人都连退几步,但是李麒的前冲也为之一顿,李麒不由发出一声怒吼,双刀一分就再次扑上,很快的李麒就将面前的这两个大食士兵斩杀,但是身后一枪却刺到了李麒的背上,虽然枪尖没有刺穿李麒的铠甲,但李麒还是吃了一惊,转身一看,原来身后的唐军士兵已经被一个甬道中蜂拥而出的大食士兵截断了,李麒背后这一下就是一个大食士兵戳了一枪。 大食的增援部队源源不断的登上城墙和唐军上城的部队绞杀在一起,关墙再宽又能有多宽?很快唐军就发现大食士兵已经站满了城墙之上,然后大食士兵也结阵往上了城墙的唐军攻去,就像是一道肉屏风,唐军即使用步槊长枪将面前的大食士兵戳死,但是连把武器从尸体上拔出来的时间都没有,那死去的大食士兵身后的士卒就推了过来,完全就是一副要用人来将唐军压下城墙的样子。 这下城墙上面完全成了人挤人,唐军根本施展不开了,李麒登城之处不远的地方唐军和大食军两边最前面的士兵相互抵住角力,两边前面都用盾牌抵住,然后后面的士兵用长武器往对面敌阵中乱戳,双方都在惨叫流血,虽然唐军的伤亡要远小于大食军,但是唐军后续的兵力根本就上不了城墙了,唐军的攻城被遏制住了。 李麒这时已经成了一个绞肉机,他立即转身往回杀去,一队大食士兵想组成抵住唐军的阵势来困住这员勇将,没想到前排的六名大食士兵刚刚架起圆盾护胸,战刀还没有举起李麒就是闪电般的一刀横扫,面前的六名大食士兵顿时四人的脑袋就飞了起来,一人被砍在肩头一直砍到了胸肋,顿时也分为了两片倒下,只有最边上的大食士兵毫发无伤,但是这大食士兵已经吓得失禁了,前面的刀盾手一倒,结果后面的手持长枪的大食士兵就暴露出来了,李麒一声狞笑,踩着一地的鲜血就扑向暴露出来的长枪兵。 虽然一些地方,比如李麒两兄弟在的地段唐军还是稳稳的占据上风杀得大食人一地尸骸,但其他的地段都几乎被大食人压制住了,毕竟城墙上的大食士兵至少达到了一万,大食人就是用人,用人命将唐军阻拦住了。 通往关墙上面的八条通路此时全部都被大食士兵站满了,泽尔法尔焦急的在下面等待,关下还站了约一万大食士兵,这些都是泽尔法尔的直属军团,唐军只一次攻击就登上了城头,这让泽尔法尔完全没有料到,但是关内的士兵数量足够,也不会让唐军轻易的就占领城头。 李佐国看了半天嘿然一笑:“看来大食的主将还是有点本事,这样才好玩嘛,已经打了一个时辰了,我们士兵也疲倦了,城上的大食人也够多了,马上鸣金退兵,弩手准备掩护。” 李麒大喝一声双刀下劈又劈翻了两名大食士兵,他身上全部是鲜血,身后代表将官的披风已经全是血肉紧紧的贴在后背,肩膀上的护甲上面一把大食战刀嵌在甲上,李麒面前的大食军也稍后退了一点,面对李麒这个怪物大食士兵也不由得害怕,凡是冲上去的大食人基本都成为了地上的肉块,但大食士兵太多了,已经将唐军压回了各个上城的云梯边上。 李麒双刀一错又要再次扑上去,身后的唐军结成一个圆阵,也准备跟随自己的主将冲击,这时关下传来了悠扬的鸣金之声,连响三次,穿透性极强的鸣金声在关上厮杀的最惨烈处也能够听得很清楚,李麒将要扑出去的雄壮的身躯一顿,面前的大食人虽然人数更多,但是李麒将要扑出的一瞬间大食人情不自禁的都往后一缩,他们都被李麒杀怕了。 李麒转头大喊:“都撤下去,鸣金了。” 身后的唐军从开始进攻到上城搏杀整整的厮杀了一个时辰,也已经疲惫了,于是就开始往城下撤回,大食军就结成军阵往前压迫,唐军自然有护后的部队,随着唐军顺着云梯撤下城墙,城上的大食士兵纷纷举起武器欢呼,他们打退了唐军的进攻。 城上全是大食士兵,李麒李麟两兄弟是最后退下云梯的,大食士兵抢到关墙边上想给还在城下的唐军一点教训,这时天空中突然有如同鸟叫一般的鸣叫声传来,刚刚登上城墙的泽尔法尔突然面如土色,大食士兵中有人突然叫到:“弩箭,唐军的弩箭。” 大食士兵抬头一看,无数的黑点飞扑关墙上,那是已经养精蓄锐的大唐巨爵弩兵开始发射了,关墙上面全部是大食的士兵,这一波弩箭落下顿时惨叫声响起,大食兵纷纷中箭倒下,泽尔法尔前面的一个大食士兵突然一顿,然后泽尔法尔就看见他的后背透出一截弩尖,那三角形的弩尖已经是血红色的了,这名大食士兵缓缓的倒在了地上,泽尔法尔视线立即就被自己的亲兵的人影围住了,他只听见如同雨点一般的弩箭落地入肉击中盾牌的声音,更多的声音是大食士兵的惨叫声,泽尔法尔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唐军撤下城墙的士兵在弩兵的掩护下不慌不忙的退回自己的阵前,还将己方阵亡受伤的同袍都带上,就这么短短的时间关墙上已经看不到还站着的大食士兵了,很多大食士兵顶着盾牌都在城垛后面不敢露头,因为唐军的巨弩还在发射,那是盾牌都根本无用的,只要射中了就只能回到安拉的怀抱了。 等到全部步兵回到了阵中,李佐国就命令回军,弩兵殿后,上城厮杀的五千唐军先回营,然后是骑兵,巨弩也被拉回,然后弩兵随着鼓声列队回营。 城墙上泽尔法尔和艾卜两人看着唐军有条不紊的撤军,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苦涩,两人顺着城墙行走,地上都是血水,大食士兵不停的找出受伤的士兵抬下城墙,很多血水已经集成水洼,然后全部变黑,靴子一踩上去底下还未干涸的鲜血就往两边标出,整个城墙上面都是惨叫,然后死去的大食士兵先被放到城墙边上,等着将受伤的士兵抬下城墙再来处理。 泽尔法尔看见每一个大食士兵脸上都是深深的疲惫,虽然今天战斗的时间不长,但是被唐军压着打的滋味对大食军的士气是一个重大的摧残,每一个将领都知道攻城战攻的一方要更加的伤亡大,结果今天完全颠覆了,大食军作为守的一方伤亡惨重,而唐军攻上了城墙不说,撤退也从容,伤亡和大食相比简直微不足道。 泽尔法尔对艾卜说道:“这样下去我们怎么打?只怕士兵死伤完了唐军都没有什么损失,安齐斯关还守得住吗?”。 艾卜责怪的看了泽尔法尔一眼,怪他不该在城墙上说这种没信心的话,艾卜沉默了一会说道:“现在只有硬顶,出城和唐军野战恐怕在唐军的弩箭下面崩溃得更快,在城墙后面防守还能够顶住,只有靠真主的护佑和战士的牺牲来守住了,还有就是希望唐军远来进攻,弩箭的数量有限。” 泽尔法尔长叹一声没有说话,两人在城墙上看过一边之后带着沉重的心情下城去了,因为最后一名将领来通知两位将军伤亡的情况使两人的心直接沉到了脚底,大食士兵伤亡五千余人,两千多人直接阵亡,受伤的三千多人也有两千多直接失去了战斗力,相当于唐军这一次进攻就让大食人损失了四千多人,两人的心情怎么好的起来? 李佐国此时的心情却是很好,他正在笑骂穿着一身鲜血浸透的衣甲就进了大帐的李麒兄弟:“你们两个怎么衣甲都不换就直接冲进来了,我帐里铺的可是上好的大食地衣,你看看都踩起了血印子,快去换了衣甲过来吃饭。” 李麒兄弟身上都被鲜血浸透,进来的时候带着浓浓的血腥味,两人都将头盔取下夹在腋下,被鲜血将头发都弄成了一缕一缕的,血腥味带着杀气扑面而来,虽说李逸心有傲气,但是毕竟自己没有上过战场,也没有真正见过这样残酷的阵前搏杀,在城下看不清楚关上的战况,但是李麒兄弟现在的样子就能够说明战况的惨烈了,李麒身上的铠甲还粘着一坨坨的肉块,这些肉块已经变成了黑色,李逸看到了一联想这些肉块是人肉,顿时一股酸水翻了上来,差点呕了出来。 李佐国正是看见了李逸的难受才叫两人下去洗刷换衣,李麒兄弟答应了转身出去了,只听铠甲碰撞的声音渐渐远去,李佐国就笑着问李逸:“怎样?今天看了这一战有什么想法?” 李逸脸色微微有些发白,但是他看见了帐中将领脸上有些鄙视的神色,马上就打起精神开始回答,他可不能叫这些人小看了:“此战我军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大食在我弩箭打击下估计伤亡惨重,我军只要不停的进行这样的攻击,相信大食只有伤亡越来越大,最后将这关口拱手让出,现在他们也不敢出来与我军野战,那么我们就立于不败之地,在这里凌云先祝贺李镇守了。”说完李逸站起身对李佐国躬身行礼。 李佐国呵呵一笑:“还早还早,这些大食人都是宗教狂热,不会这样轻易认输的,凌云你倒是看出了此战的关键了,我就看看大食人有多少血可以流。” 帐门布帘拉开,李麒兄弟换上了布甲走了进来,李麒兄弟抱拳单膝跪下对李佐国说道:“李麒(李麟)拜见镇守。” 李佐国说道:“起来吧,今日伤亡如何?” 李麒回答:“阵亡一百七十人,伤两百三十二人,重伤八十八人,失踪二十七人,主要伤亡的都是上城的跳荡兵,枪兵损失很小,不过对方的伤亡我看很是不低。” 李佐国笑着说道:“这样,我做一个简单的比较,我们就算伤亡五百人,对方伤亡算我们的四倍,就算两千吧,这样我们再攻击十次,那么他们的伤亡人数就会是两万了,而我们只有五千,何况账不是这么算的,在士气掉落的情况下我估计伤亡比例还会拉大,这样我们的五万大军没消耗多少的情况下他们的人就会死光,今日可算胜利,明日再战,我就用这样的办法,看看大食人如何破解,如果没有好办法,就这一个堂堂正正的方法就会让这些大食人流干净最后一滴血。” 此时帐中的所有将领全部起身抱拳说道:“镇守英明。” 第五十五章血流成河 ------------ 第五十六章 落日雄关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五十六章落日雄关 已经是唐军进攻安齐斯关的第十天,泽尔法尔和艾卜正在房中呆坐,两人的脸上都已经失去血色,深深的疲倦在脸上写满,两人面前都是一块麦饼加上一大碗面糊作为晚饭,因为后勤粮食还没有送到,两人也和普通的大食士兵吃的一样,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唐军几乎每日都会进行一次第一天所做的攻城,几乎全部是一模一样的方式,弩兵射击之后步兵进攻,上城之后等大食士兵出来了就退,然后又是弩兵覆盖射击,大食士兵伤亡惨重。[] 两人倒也不是没有想办法,唐军攻上城墙之后艾卜用自己的亲卫组成敢死队想截断唐军上城的后路,想全歼这批唐军,结果唐军在战斗了半个时辰之后,虽说损失了一些兵力,直接用随身带着的绳梯垂下了城,然后那弩箭又来了,结果艾卜的亲兵损失不小,怎么看都是亏本的。 用各种东西做成盾牌来防护唐军的弩箭,甚至还有大食士兵直接用门板绷上布条在浇上水做成盾牌,效果不错,结果一个城墙上面几乎都是这种杂碎做成的盾牌,唐军更简单了,直接火箭跟上,弩箭只求射上城墙,然后就是巨弩带着一罐火油就射上了城墙,然后就是大火,那个惨啊,直接将泽尔法尔和艾卜手下的白种人烧成了昆仑奴。 而唐军则轮换步兵攻城,泽尔法尔和艾卜现在都已经知道了,唐军就是在练兵,把自己当做磨刀石了,看看双方的战损,简直是不再一个档次上,唐军加起来才损失一千多人,这还连受伤的都算上了,而大食这边死亡的士兵就达到了一万多人,伤者则是有两万了,这样下去只要再来二十天,关中就没有一个能上城的士兵了。 但是账不是这样算的,现在听说要上城墙抵抗唐军大食的士兵已经出现了强烈的抵触,宗教的召唤现在也效果不好了,因为上城的大食士兵都是伤亡惨重,再说什么安拉保佑什么的岂不是滑稽了?傻子也看得出来了,神保佑的怕是自己的敌人。 而且两位主将手中还握有五万骑兵,死伤的基本都是步兵和守关的士兵,艾卜不是没有组织过反击,在第三天的时候艾卜组织了一万骑兵出城突袭,希望能够破坏唐军的巨弩,顺便消灭唐军的弩手是最好的,但是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一万骑兵最后回来了一千人,还是见机得早才逃回来的,唐军的弩手和巨弩让大食人知道了什么是不对称战争。 铺天盖地的弩箭杀伤力惊人不说,弩车用上了一种新型的弩箭,是一种弩箭上带着一条长铁链,铁链顶端有一个铁球,虽说射程近了许多也不存在准头,但是弩箭一落地那后面的铁链一荡起来,直接就扫倒一片骑兵,那场面只叫艾卜疼到了骨髓,这些骑兵都是他手下的精锐骑兵啊,结果死伤狼藉。 之后大食人再也没有勇气出关和唐军野战了,就这样承受唐军的放血,现在整个安齐斯关都陷入了士气低迷,士兵们三三两两的靠在关墙底下休息,神情麻木眼睛无神,今天的唐军又一次攻上了城头,艾卜亲自带人冲上城头将唐军赶了下去,唐军的弩箭来时艾卜差点受伤,但是现在艾卜.穆斯林不敢大意,因为一道城门前面的吊桥已经铺在了护城河上。 就是因为上城的唐军一退,大食士兵赶紧找掩护,结果惯性思维之下唐军杀了个回马枪,差点就夺下了一道城门,结果拼死的厮杀之后吊桥被放下了,城门保住了。 泽尔法尔开口说话,结果声音涩得不像是自己的声音了:“现在怎么办?安齐斯关守不住了,士兵没有士气,这仗打不下去了,不如我们撤出安齐斯关,这样还能保留手中的部队。” 艾卜.穆斯林满脸都是愤怒和焦急,回答:“撤出去?这里到最近的一个城市要走三天,唐军的骑兵根本在养精蓄锐,失去了关墙等待我们的就是被追杀到全军崩溃。” 泽尔法尔发泄似的大喝一声:“那怎么办?打又打不过,走又走不掉,难道我们全部要死在这里?求援的信早就发了,结果到现在还没有信息传来,我们就只有在这里坐等吗?”。 艾卜摇摇头,他的脸上已经全是胡子茬,底层出身的他自从成为总督就很注重自己的仪表,现在什么都顾不得了,此时见泽尔法尔有点失控,艾卜苦笑一下说道:“现在我们就是案板上的肉了,就看唐军什么时候来收割,我看唐军练兵也练得差不多了,一次攻击拿下我们现在也不难,就在这两天唐军就会总攻击。” 艾卜这时脸上露出决然的表情,突然站起来跪在泽尔法尔的面前说道:“亲王殿下,艾卜.穆斯林愿意带领一万人死守安齐斯关,请亲王殿下带领其余的兵马撤回国内,唐军拿下了安齐斯关就会止步,他们兵力太少,而艾卜的心愿请亲王殿下帮助完成,那么艾卜在回归真主的怀抱后也会为亲王殿下护佑左右。” 泽尔法尔大吃一惊,连忙去拉艾卜,结果艾卜.穆斯林怎么也不起来,泽尔法尔叹口气不再拉扯艾卜,说道:“艾卜,你是我的兄弟,也是最支持我的总督,要是没有了你,那么你想我能够帮你完成那个使命么?我们还是想想办法,看看怎么度过眼前这一关吧,要你断后我逃跑这事情我是不会做的,我们就死在一起吧。” 艾卜抬起头看看泽尔法尔,不由想起当初起兵时两人是如何的意气风发,当时两人手中也没有如此的几万雄兵,但是他们还是成功了,结果现在阿拔斯王朝也分成了两种观念,自己和亲王是一派的,要是在这里失败还丢失了生命,那么先知家族成为王位继承人的事情就再也无法实现了,艾卜一咬牙就想再劝说。 这时泽尔法尔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神直勾勾的看着艾卜说道:“艾卜,我觉得唐军并不想对我们赶尽杀绝啊,为什么明明只要加一把力就能够攻下我们的关口却一直这样拖着?难道只是为了练兵?唐军如此精锐的士兵军队难道还要练啊?” 艾卜眼睛一亮:“是啊,那么我们就派使者出去和唐军谈一下,如果唐军不谈,那么也能够争取几天时间,要是唐军能够和谈,那么也免得我们的士兵在流血了。” 泽尔法尔连忙将艾卜从地上拉起,艾卜这次也不强项了,站起来坐到了泽尔法尔的身边,两人开始分析起来。 泽尔法尔说道:“唐军这边我们就派出使者过去谈判,在这么打下去我们的军队就崩溃了,要是没有了军队,我们回到了国内估计也是只有一个死字,我是真后悔啊,去招惹了大唐这个凶猛的邻居,现在唐军只是来了几万人就打得我们喘不过气来。”泽尔法尔脸上露出深深的悔恨。 艾卜安慰道:“我们战胜了无数的敌人,谁能想到大唐军队能够如此强悍?亲王你就不要在自责了。”艾卜说道这里脸露阴狠:“我们就算败了也不能失去手中的军队,不然回到国内就只有死路一条,失去了呼罗珊甚至失去安齐斯关都没有关系,只要手中还有军队,那么我们就不会有事,安齐斯关是保不住的,这样我们的选择就只有一个,就是跟唐军谈判谈和罢兵。” 泽尔法尔深深的看了艾卜.穆斯林一眼,没有表示同意也没有表示反对,随后两人就招来了各自的心腹将领开始商议。 唐军的营中也是在吃晚饭,不过气氛却是热烈得多了,帐下军中士兵正在扑击为戏,扑击的两名士兵都身穿皮短靠,身上的肌肉虬结正扭打在一起,两边的军将都高声叫好,李佐国坐在上首笑吟吟的观看,手中拿着一块牛肉正在吃着。 李护也是埋头正在狂啃一块连骨牛肉,突然抬头,闪动着油光的大嘴不停的咀嚼这牛肉,几下就吞了进去,李护拿手袖在嘴上一擦就说道:“镇守,陪大食人玩了那么几天了,也该差不多了吧?大食人怕死伤了两万人了吧?今日我看攻上了城墙抵抗都很弱了,不如明日就将这城拿下,新兵也练得不错了,基本都上城打过一轮,都见了血。” 李佐国将手中的肉往面前的盘子中一丢,拿起一块手帕擦了擦手说道:“其实这关肯定是我们的了,只是我不想损失太大才这样攻城,诚然这样是有练兵的目的,我们的弩箭也消耗不小,也是该拿下了,城中大食人的士气已经很低了,不过你们也不可小看了国战的抵抗之力,毕竟现在我们进攻的是一个国家,而且是一个强大的国家。” 李逸坐在众将之末,毕竟他的身份只是一个旅帅,能够在帐中有个位置已经是李佐国特别关照了,他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李佐国还想在说说自己的想法,突然发现李护又埋头大吃起来,底下的将领基本上也都是在专心吃饭,要么就是在兴高采烈的看场中的扑击比赛,根本没有听自己说话的了,在这些将领的心中都有一种观点。 那就是只要照着李镇守的吩咐去做就行了,那么胜利就在眼前,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这些军汉是不会去知其所以然的,李佐国看着这个情况也只有摇头苦笑了,这些军人这样信任自己当然是好事,不过这样下去就全是不会自己思考的将才了,独当一面就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做了,包括李护都是这样。 其实这也怪不到这些将领头上,很多将领都是跟李佐国一起长大的,比如李护、李麒、李麟等,他们都是看着李佐国鼓捣了无数奇迹出来,在战场上也是料敌先机战无不胜,这样这种质朴的思想就生根了,只要照着李佐国的吩咐做不会错的。 李佐国也只有拿起面前的牛肉,狠狠的一口咬了下去。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巡营过后李佐国就准备回营休息了,唐军大营已经点上了灯笼火把,都是路要黑营要亮,意思就是穿行的道路要比较黑,帐篷则是要亮,每个帐篷都挂有一盏灯,巡逻的士兵在路上巡逻时候就能够很好的看到帐篷中的动静了。 李佐国刚刚走到自己营帐门口,营里的巡营将就来报告,说是从大食关墙上垂下了几个人,下城之后也不掩饰自己的行踪直接往唐军大营过来了,被抓住之后只说自己要见唐军主帅,说自己是大食人的使者,这训营将就来报告李佐国了。 李佐国笑了,他料到大食人已经受不了了,派使者来谈也就是这么几天的事情了,李佐国就吩咐叫巡营将将这几个大食人带来自己这里,同时叫亲兵去将李逸叫来,李逸李佐国觉得还是可造之才,毕竟也不是自己这个系统出来的,对自己还没有当神一般的膜拜,也就是还会自己考虑问题,反应也快,李佐国就准备重点培养一下。 一会李逸就道了,还没来得及跟他说一下情况门外的亲兵就禀报人带到了,李佐国就吩咐带进来。 使者只有三人,靠后两人身穿普通的大食锁子甲,身披白袍,看不出有什么异常,前面一人看样子是使者,没有着甲就穿一件丝绸的袍子,一进了李佐国的帐篷就四处张望,李佐国恶意的想到这件丝绸袍子只怕还是大唐的产品呢,这使者只见李佐国的帐篷内十分简单,三张矮几呈品字形拜访,一个兵器架,李佐国和李逸在矮几后面席地而坐,帐内的灯架上面点了四盏等,李佐国身后有一个屏风,那屏风后就是李佐国休息的地方了。 两个大食使者一看就知道正对门口而坐的必然就是唐军的主将了,虽然李佐国看上去非常的年轻,但是一股上位者的威严说明了一切,两人就向李佐国行礼,两人都是双手交叉在胸前对李佐国躬身行礼。 行完礼之后站在前面点的使者就开口说话,他的汉语说的不错,相貌却是典型的阿拉伯人的相貌:“尊敬的大唐将军,我代表安齐斯关的泽尔法尔.阿拔斯亲王向你问好,不知道大唐大军原来我帝国的关前进攻我国的疆土是为何啊?久闻大唐帝国是礼仪之邦,请收回这不义之师退兵罢战为好,以免两国交恶死伤无数。” 李逸听了这话不由勃然大怒,一拍面前的矮几开口骂道:“我大唐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为什么来进攻你们难道你们还不知道吗?居然还敢问,难道只能是你们来进攻我大唐,我们反击你们倒成了不义之师了,难道你们就是双重标准吗?”。 李佐国笑笑挥手止住李逸的怒骂,说道:“如果你们是来讨论我们为何交战的,我想就没有必要说什么了,你们回去吧,对于连自己做了什么都不想承认的人,我是不会和他多说的,明日我大唐健儿就会攻下安齐斯关,两位请回吧。” 李佐国不紧不慢的这话一说,前面的大食使者脸色就变了,不由向后看了一眼一个护卫,另一个护卫在李佐国和使者对话的时候就低声翻译两人的对话给那人听,在寂静的帐中声音十分清楚,再加上大食使者的这一眼,李佐国心中就有数了。 李佐国这时就开口道:“既然来了就表明身份吧,这样演戏有什么必要呢?” 那护卫连忙将这句话翻译给了另一个护卫听,那人一听李佐国的话,哈哈一笑就站到了前面,这一站出来虽然身上还是穿着士兵的衣甲,但是气势完全不一样了,那人上前再次对李佐国行礼,嘴里叽叽咕咕的说了一通,那使者这时成了翻译,连忙将这人的话翻译了出来:“我是阿拔斯帝国的呼罗珊总督艾卜.穆斯林,见到这只强悍的唐军的统帅非常高兴,坦白的说我是带着诚意来谈判的,希望能够将军你能够提出退兵的条件。” 李佐国伸出一根手指摇了起来,说道:“退兵的事情免谈,我们大唐军队来到了这里付出了很多,要是一点收获也没有我是不可能退兵的,我要的是安齐斯关,现在安齐斯关已经像是一颗熟透了的果实,就等我去采摘了,你说,这时候我退兵可能么?” 艾卜听了翻译之后说道:“我们的血流得够多了,我们也不想再打下去了,那么将军提出你的条件吧?你们怎样才肯退兵。” 李佐国笑道:“你还一直在偷换概念,为什么总是叫我退兵呢?我的条件很简单,两条,一是交出安齐斯关,我不能留下你们日后能够再次进攻我大唐的出发点,而是赔偿损失,我大唐出兵难道是不花钱的吗?只要答应了这两点,我就不会再进攻你们大食,要是不答应。” 李佐国说道这里冷笑两声说道:“那我就自己去取,难道你们还能够阻拦得了么?” 第五十六章落日雄关 ------------ 第五十七章 兵不刃血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五十七章兵不刃血 一个不大不小的泥罐在火炉上,罐中烧的是一块块的小牛肉,火炉边上有一个小矮几,上面摆了一瓶酒,酒瓶上的“安西春”三字说明这是一瓶疏勒名酒,其他的碗碟就有些粗了,几个粗陶碗里放着蒜泥和芥末等调味品,还有一个较为精致的碗中放好了佐料。 泥罐中的牛肉翻滚着,发出阵阵的浓香,一双筷子伸进泥罐搅了搅,夹起一块热气腾腾的牛肉就放进佐料碗中一蘸,然后一个中年男子将这块牛肉放入口中,舒服的喘口气,就大嚼起来,一块牛肉下肚这中年人就端起面前的一碗倒好的安西春,先是在碗边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滋溜来了一口,闭眼享受了片刻美酒咽下,一口酒气呼出,筷子又举起往泥罐中伸去,这中年人就是现在李佐国的妾云娘的父亲张武江。[] 张武江不像他的名字一般豪气,相反长得比较文秀,很有读书人的气质,不过张武江其实不认识几个字,他们家世代都是务农的,他们一家在陕西老家受当地一家豪强逼迫,要硬买了他们家的二十亩上好的田,张武江虽说十个农民,但是性子也是有些豪烈之气,就直接将自家的田地卖给了当地最大的家族李家,然后举家都进入李家成为雇农。 这样一来拿垂涎他们家田地的豪强自然一句话也不敢再说了,因为张武江进的家门就是李嗣业这里,然后闻氏为了自己的儿子李佐国挑选房中丫鬟,张武江运气不好,一连生了三个都是姑娘,于是就将大女儿送去参加挑选,结果就被闻氏看中留下了,闻氏也没有亏待张家,给了五十贯,在当时已经是顶级的丫鬟的价钱了,张武江的相貌生的好,云娘的样子就是因为了他才生的如此出色。 然后跟随李嗣业的家眷张武江一家也到了疏勒定了下来,张武江原来还是务农,自己在疏勒买了二十亩田,直到去年定下了自家的姑娘将成为少镇守的妾室,于是张武江一家就到了疏勒的镇守府上班了,张武江成为了疏勒镇守府的四管事,事情不多,因为他也不识几个大字,主要就是守夜班,晚上职守李府前门,然后自家的婆娘管了前宅的几个煮饭的婆子,月钱自己为三贯,老婆为一贯。 张武江今天来前面守夜老婆拿了一罐小牛肉,说是女儿叫人送来的,张武江心中真是舒坦啊,在李府中现在人人都要尊称一声张翁,钱也足够花销,女儿也隔三差五的送东西过来,反正也近不是,张武江陶醉的闭上了双眼。 突然他所在的门房外面嘈杂了起来,张武江皱起了眉头,他管着门前的八个门子,有四个是军中亲兵,只是对他客气,另有什长管理,自己手下的四个健仆是知道自己爱在门房吃点东西,然后在巡夜之后就回来睡觉,怎么都不知道规矩了? 张武江站起身拉开房门就走了出去,突然看见打头的是自家的老婆,正带着几个女娘朝这边走过来,张武江心想难道是出什么事情了? 张武江的老婆走过来看到自家的男人在那里,就劈头就急道:“快开门,赶快叫人去街上找医师,云娘从今天晚饭之后就一直呕吐不止。” 张武江一听大急,自己的姑娘现在可是李镇守的妾室,可是金贵人了,要是出什么事情可不得了,特别现在李镇守又领军出征,马上就风风火火的大叫了起来:“长贵,有贵你们几个人呢,还不赶快来抬锁开门。” 张武江的老婆暗暗的扯了张武江几下,小声的说道:“小声些,晚了,不要将整个院子惊醒了。” 张武江没好气的将手一甩:“姑娘要是出什么事情有你的好日子过,小声什么?” 他老婆又拉住他袖子:“不是什么大事情,你别一惊一乍的。” 张武江就沉下脸对着自己老婆叫到:“呕吐不止还不是大事………..呃”突然他看见自家老婆脸上带着笑意,要是女儿是大问题怎么笑得出来? 张武江就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他老婆就说道:“看云娘这样子,八成是有了,主要是家中的医师跟随大将军去龟兹了一些,又跟随镇守上阵了一些,府中现在没有一个医师,所以要上街去请一个来确认一下。” 张武江又惊又喜,瞪大了眼睛看着老婆:“你是说咱的女儿云娘有..有有..有喜了?” 张武江的老婆点点头,张武江一把抓住老婆说道:“你不会看错吧?” 他老婆白了张武江一眼:“我都给你生了三个了,怎么可能看错,开门,叫人去将医师请来。” 张武江连忙一叠声的吩咐门前的仆役马上出去找医师,门前这一通嚷,人都出来了,张武江和老婆的对话大家也全听见了,这时都对张武江恭喜起来,张武江一张脸笑成了没嘴葫芦,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连平时没有将这个靠女儿当上管事的门前的四个亲兵都上来恭喜了几句,张武江这个欢喜啊,真是三伏天吃了个大西瓜。 安排了人去叫医师之后,张武江马上胸脯一拍说道:“今天这个高兴啊,走全部到我屋里去,今天正好有小牛肉,酒也有,就庆贺一翻。” 众人全部叫好,张武江连忙叫老婆回去再去拿酒拿肉,平时比较节约的老婆也笑眯眯的答应了,就叫二姑娘回去拿,一伙人都进到了张武江的门房中,房子小,一下就挤得满当当的,一伙人就吃了起来,都在不停的对张管事恭喜。 张武江只觉得这一辈子就这个时候最开心,脚下都轻飘飘的了,不过现在还在心悬着,想着医师什么时候才到,不一会门外就传来蹄声,听说是李府要医师出诊,马上这家最近的医馆医术最好的医师就跟着李府的仆役来了。 从侧门进来了之后张武江的老婆就带着医师进去了,张武江就坐立不安的等待着,他房中众人已经是吃得开怀,二姑娘送来了酒肉,这时虽然较晚了,但是李府也渐渐的活了起来,毕竟现在后宅要是有李佐国的妻妾怀上了,就是了不得的大事。 内宅的院中也是灯火通明了,正妻阿丽儿一身的家居裙装坐在正厅之中,脸上也是有着焦急之色,不一会门外脚步声传来,阿丽儿往门前望去,看见那请来的医师正被一个仆役领进门来。 阿丽儿不等这医师行礼就问道:“我那妹妹是不是有了?” 那医师点点头说道:“恭喜恭喜,云娘夫人是有喜了,这都有将近两月了,正是害喜之兆,我这里就开个保胎调养的方子,吃过之后就能止住呕吐了,从现在起要小心照顾,直至生产。” 阿丽儿也是笑逐颜开,连忙吩咐给这医师送上诊金和赏钱,自己就往后面看云娘去了。 进了房门云娘躺在床上,脸色微白,不过比以前未和李佐国成亲时要丰盈了一些,她的两个伺候的丫鬟正在房中忙碌,这时突然看见阿丽儿进来了,一个丫鬟就想叫云娘,阿丽儿连忙止住,不过房中的气氛已经让云娘有所察觉,睁眼一看,发现阿丽儿来了就像起床。 阿丽儿连忙走前两步按住了云娘:“云娘你现在还起身干什么,好好的躺着休息下,现在你可是我们李府中最要紧的人了,你可是肚里可是李家的第一个孩子,要是母亲在这里可是不知道要高兴成什么样子。”阿丽儿口中的母亲就是李佐国的母亲闻氏。 云娘脸上一红,看上去多了点血色,那透出来的高兴也是明显之极,口中却说:“可不敢这样娇贵,才两个月,应该没什么的。” 阿丽儿说道:“那也不能大意,等下就将医师的第一副药煎了吃,连夜派人到龟兹给父亲和母亲报个信,也叫他们知道这喜事。” 这时门前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急急忙忙的冲进来一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和云娘一起嫁给李佐国的环娘是也,环娘还没进门就说着:“哎呀,小云,你可是在前面了,这是大喜事啊,我都是听说去请医师才知道你不舒服,门口遇到你的丫鬟才知道你是有喜了,你可瞒的很紧啊。” 一进门看见阿丽儿也在,环娘连忙行礼,她是个活泼的性子,性子稍微有点粗,行完礼环娘就走到床边坐下,拉起云娘的手就叽叽咕咕的说了起来:“小云,你现在开始可不是一个人的事情了,要注意调养,城外现在修了一座观音庙,可要抽个时间去拜一拜……” 环娘自顾自的说着,阿丽儿的脸色就白了几分,心中不由有点气苦,没想到先怀上孩子的却是小云,阿丽儿虽然记得自己母亲的话,但是事到临头还是心中难受,不过转念一想,这孩子怎么说也是李佐国的第一个孩子,也要喊自己为母亲的,阿丽儿也就心态平和了,就笑着听环娘念叨。 云娘则含笑听着环娘说话,脸上的母性光泽散发了出来,双手捧住自己的腹部,那里正有一个小生命正在孕育,云娘心中默念:大郎,云娘怀上了你的骨肉,你现在在那里呢?可有想我们。 整个李府都因为这个喜讯而惊醒了,慢慢的化成了整座府邸的欢乐,房中三个女人一边说话一边想念着出征的丈夫,李佐国现在正在做什么呢? 李佐国可不知道自己已经要做父亲了,他正在和艾卜.穆斯林讨价还价呢,这已经是艾卜第二次来唐军大营了,第一次来了之后李佐国和艾卜没有达成协议,结果第二天李佐国派出了最精锐的士兵一通猛打,差点直接攻破了安齐斯关,于是艾卜和泽尔法尔商量了之后当天晚上就又来到了唐军大营。 李佐国这次就丝毫没有客气,直接狮子大开口,要求赔偿的数目直接叫艾卜目瞪口呆,光是让艾卜将关中全部的阿拉伯战马留下这事就让艾卜差点将桌子一拍大喝一声:“老子不谈了。” 但是形势比人强,艾卜一想到关内的情况只有忍着怒气和李佐国商量起来,李逸这时同样目瞪口呆,没想到平时威严神勇的李镇守李将军一到了谈判桌上就变身了,变成了一个斤斤计较的人,和艾卜在那里几乎是一个金币一个金币的讨价还价起来。 李佐国长舒了一口气,终于谈好了,手下的将士不用再流血了,大食人同意交出安齐斯关,这个战略要地落在唐军手中的意义十分重大,其实其余的东西李佐国都不想计较了,但是大食人既然将竹杠送上门来了,所谓不敲白不敲,李佐国就又敲了大食人一笔。 看着艾卜那难看的脸色,李佐国笑嘻嘻的拍拍艾卜的肩膀说道:“其实大食真的不亏,你们留下了手中的部队其实就保留了实力,现在我可是听说因为你们的哈里发在国内大肆屠杀已经逼反了好几个城市,我将你们从边境的泥潭中解救出来其实是好事。” 等翻译的大食人将话翻译给艾卜听了之后李佐国又笑着说:“你看,我是个讲理的人,你们大食人热情的将安齐斯关以一万两黄金卖给了大唐,以后你们可以再买回来嘛,何况通商的事情是对两国都有利的事情,相信你的那位亲王殿下也很清楚,边境的和平永远带来的是财富和发展,战争只能是劳民伤财。” 艾卜.穆斯林苦笑,心想我这个呼罗珊总督现在就只有一个名字了,索性根本不提了,就带了双方写好的一张协议就回去了,李佐国热情的送到了营门口,看着艾卜几人的背影消失了才回转自己的帐篷,这时李护等将领全部钻了出来,先前都不知道他们躲在那里。 李护手一排就将李逸隔在一边,他们这些武将瞧不起跟在李佐国身边的李逸,觉得这个小白脸就只会拍拍马屁。本事是没有滴,对于楚天舒李护等人比较信服,楚天舒的本事是经过了证明的,何况不是一个系统,军中就讲究一个实力,你拳头大底下的军将自然信服,当年李佐国组军和父亲讨要来的亲兵都是在和李佐国比武被击败了之后才老老实实的当起了教官的。 李逸很快就被一堆身材彪悍的将领挤了出去,李逸没奈何,他本来就不是以力量见长,摇摇头就在外围站了,李护就问道:“镇守,怎么样?是直接拿下还是其他什么方式?” 李佐国笑着说道:“不必在牺牲我们大唐士兵的生命了,明天就能兵不刃血的进入这座关口了。” 李护就笑嘻嘻的说道:“镇守,那肯定又是得了不少好处吧?”李护知道凡是李佐国这样说话的时候就是大大的有好处,在吐火罗那边就实现过一次了。 李佐国就说:“一群人站在外面闹哄哄的成什么样子,全部进去再说。” 于是一众将领全部鱼贯入帐,顿时就变成了一个战前会议了。李佐国等全部人落座就说道:“现在也没有什么瞒你们的了,大食人愿意交出安齐斯关,他们承受不了这种损失,我也不愿意最后杀到两败俱伤,因为大食人完全可以放弃关城,直接等我们进入关内再和我们死战,那样的话我们的弩就失去了意义了,也就只有和他们拼消耗,这是我不愿意看见的,所以大食人提出来交出安齐斯关再赔偿我们一定的损失我就同意了,明天大食人就会退出安齐斯关,我明日早上会派四人去监督大食人,大食人会留下一万五千匹战马,由五百人看守,同时还有武器铠甲和金币若干。” 李佐国说道这里就命令道:“李护,明日关门开了之后你领骑兵进关,要小心大食人有诈,不可轻忽。” 李护大声说:“得令。”然后拍拍胸膛说道:“就算大食人有诈也不怕,照样打得他们落花流水。” 李佐国就安排了明日进关的顺序,安齐斯关是一个纯粹的军营,里面基本没有百姓,因此只要是大食士兵一走,唐军接管起来也是很快了,李佐国做好了安排之后也放心了,大食人不管是真降还是诈降,唐军都是吃定了他们,李佐国就下令解散。 第二天一大早,李佐国派去的人就在关墙上竖起了一面红旗,然后关门就打开了,李佐国让唐军出营列阵,然后李护骑兵的先锋就入关门,然后一切正常,大食人从安齐斯关的另一面已经退了出去,也信守诺言将一万五千匹战马留了下来,现在大食人没有了关墙的掩护,要是唐军翻脸可是没地躲去,所以也没有玩花样。 就这样,大食人前后耗费无数,花了一年多才建成的,夹在两座山峰之间的,能够容纳十五万大军的安齐斯关,变成了大唐的雄关了,李佐国直接起名胜利关,而广大的呼罗珊地区,也成为了大唐的后花园,至此李佐国对大食的攻略到此告一个段落。 第五十七章兵不刃血 ------------ 第五十八章 城上且看风雨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五十八章城上且看风雨 李佐国仔细的走了一遍安齐斯关,这座雄关完全是大食人送给李佐国最好的礼物,安齐斯关建造在两座山之间,面对大唐方向的关墙长四里,面对大食方向的关墙长三里,两墙相隔三里,关中全部是土石结构的房屋,饭堂,马廊,兵舍井井有条,每隔一个街区就有一口水井,所有的房屋的房顶全部是平顶,这样的结构是非常适合打城市巷战的。 敌人就算攻进了关内,守军还可以利用地形直接在屋顶上调动兵力,每座房屋的屋顶都可以用木板连接,这样敌人在无时无刻头顶上都有弓箭的打击下必然会损失惨重,这样的雄关简直是为远程力量突出的唐军量身准备的。 李佐国越看越满意,就吩咐今天犒劳三军,所有的唐军从上到下都能够分一块肉,不当值的唐军能得一瓶酒,同时杀牛宰羊加餐,这肉还不怎么样,因为现在唐军的伙食非常的好,普通士兵吃上肉都是经常的事情,但是酒就不一样了,出征在外军中是禁酒的,但是西域冬天的气候也是苦寒,军中汉子那个不好酒。 虽然李佐国的禁酒令很严,第一次发现十军棍,第二次二十军棍,第三次就要掉脑袋,但是只要不是第一次就杀头,军中的士兵藏酒已经成风,将官更不用说了,李护就被打过军棍,这家伙结果说了一句大大咧咧的话被很多军中汉子引为知己。 李护被打了十军棍之后起来后说道:“才打十棍子,却能喝酒解了馋虫,只要不掉头,这酒照喝。” 李佐国每次出征都带有大量的酒水,其实是消毒用,这些酒的纯度都非常的高,不过还是能够饮用的,喝的时候勾兑一次,将酒精的度数降低就可以了。 赏酒的命令一下,整个唐军在短时间就都知道了,顿时士气大振,李佐国等走到那里就有军士欢呼跟上,李佐国有点哭笑不得,打了胜仗的士气恐怕都没有自己准许士兵喝酒来得高。 安齐斯关是一座纯粹的军事关口,里面的建筑设施全部是军事用途,包括非常大的三个仓库,要是所有的仓库装满,足够守关的五万士兵吃一年半,李佐国现在正在考虑留谁在这里镇守,这座关实际上的规模已经超过了碎叶镇,要是在这里留下的兵力过多,那么会影响李佐国手中的实力,要是过少大食如果不甘心再次来攻,那么兵力少就很危险了。 李佐国站在面对大食方向的关墙上,仔细的考虑这个问题,这时远处有骑兵向安齐斯关打马而来,关墙上的唐军观察了之后,一名校尉就下令开门放这几骑入内。 李佐国和身后的几人加上亲兵护卫足有近百人,不过都没有干涉这名校尉的判断和工作,一会这名校尉就来报告,说是监视大食军队撤退的侦骑回转,向李佐国报告军情。 李佐国就命侦骑上前禀告,背插红色小旗的侦骑上关墙来,看到了李佐国之后就禀报道:“大食军队没有停留,一直往西南退去,路上步兵先行骑兵断后,阵形还算整齐,不过士气不高,行军四十里就停下休息,走了两天后整个大食军队突然停止前进,在大陆上简陋扎营,停滞不前了。” 李佐国听到这个消息不由皱起眉头,大食军现在绝对不敢回头的,李佐国只准许他们带走了七天的军粮,但是这事情又透着反常,李佐国考虑到要是自己大军只有七天的口粮,最近的城市距离自己都有五天的路程,那肯定不会像大食军队这样缓慢前进,就算要慢也会派出骑兵先行通知前方城市,派出粮车接应一下。 李佐国就问这名斥候:“当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大食人才停止前进的还是没有异常就停止前进了?” 那名斥候的伍长说道:“我们监督大食人撤退对方也是心知肚明,所以我们靠得比较近,是有一队骑兵进入了大食人军中之后大食军才马上停止前进就地扎营的。” 李佐国想了想就说道:“你们加强监视,不可轻忽,有消息立即报告,现在下去吧。” 那名斥候对李佐国行过礼之后带着四名手下下城去了,李佐国这时脸上就比较轻松了,李逸这时开口了:“镇守看来是对大食人停止前进的原因心中有数了,不知道可不可以让我们也知道一下?” 李佐国就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我估计是他们国内出了什么事情,所以才会停止前进,不过我们无需紧张,就算大食军有了粮草也不敢回军和我们一战的。” 李护这时问道:“镇守,为什么不干脆将这些大食军队一举歼灭?这样至少十年大食无力再次对我们进攻,放过了他们只怕以后会有后患。” 李佐国嘿嘿一笑:“只怕大食人十年之内都不会再向我们出兵了,如果我的估计没错,他们国内要更迭权力了,如果将泽尔法尔这位亲王的兵力全部留在了这里,大食的政局就会稳定的很快,一个没有权力斗争的稳定的大食并不是我大唐希望看见的,我是为大食保留了一个强力竞争对手。” 李佐国转身往城下走,众将连忙跟上,李佐国回头看了一眼大食方向,说道:“这位亲王殿下现在估计很苦恼呢,不过我还是希望一个有理智的国王在位,而不是一个杀人狂掌握一个强大的帝国。” 当下众人都走下了城墙,当晚李佐国犒赏三军不提。 泽尔法尔这时却是苦恼,虽然他和艾卜保住了手下几万士兵的生命,但是这种不得不拱手让出自己国土的行为令两人都心丧若死,不知道回去之后怎么向脾气暴躁嗜杀成性的哈里发交代,结果在默默行军了两天后,一队从王都出发的大食骑兵迎头遇上了泽尔法尔他们的军队,这队骑兵是来报告一个消息的。 这个消息就是阿拔斯王朝的第一任哈里发,泽尔法尔.阿拔斯的哥哥艾布.阿拔斯死于一场暴病,这个一手创立了阿拔斯王朝的杀人如麻的暴君被一场疾病夺去了生命,只在病榻上缠绵了三天就停止了呼吸,而艾布.阿拔斯和泽尔法尔.阿拔斯的叔叔阿卜杜拉.阿拔斯这时拥立了艾布.阿拔斯的大儿子苏曼尔.阿拔斯登上了王座,成为了新的哈里发。 泽尔法尔的脸色铁青,死死的看着手中的这个新皇给他的新任命,任命他为萨基尔地区的总督,不必回到王都直接上任,萨基尔地区属于大食的北部地区,多山而少产出,是非常贫瘠的地区,而且经常面临北面的蛮族的入侵,完全就不是一个帝国的亲王应有的封地。 艾卜.穆斯林也看过了这个任命,艾卜的脸色越来越红,疼的一声站了起来,劈手就夺过泽尔法尔手中的任命书,一把就扯成了两段,站在下面的传令的武将大惊,喝到:“你竟敢将哈里发的命令毁掉。” 说着就按住了腰间的弯刀,艾卜.穆斯林冷笑道:“是谁承认的哈里发?难道一个胆怯的懦夫推出来的十岁的孩子就能够当哈里发?我,呼罗珊的总督,帝国的元老,艾卜.穆斯林绝对不同意这样可笑的安排。” 那武将又急又气,手按在刀把上却不敢拔出来,左右都是亲王和总督的亲兵,自己只要一拔刀估计就只有死路一条,可是艾卜.穆斯林却不想这样放过了他,直接叫道:“来人,将这个乱传命令的乱臣抓起来,砍下他的头颅,我们要回到王都去问一问,到底是谁给阿卜杜拉权力在亲王都没有回去的情况下就安排一个十岁孩子登基为王的?” 那武官大惊之下想拔刀,结果直接被四五个艾卜的亲兵按到在地,直接就捆了起来往外拖,那武官头上戴的平顶礼帽滚落地上,他大喊道:“艾卜.穆斯林,你这是反叛,真主的怒火会让你下火狱的,马上放了我还有一条活路…….” 随着他大喊的声音变小,这名武官被拉了出去,随后叫骂的声音戛然而止,亲兵送来了装在木盘中的这名武官的头颅,艾卜挥挥手让亲兵将这个头颅拿下去,同时吩咐:“同来的那一百多人一个也不要放过,全部就地斩首。”语言间露出丝丝杀气。 艾卜吩咐完了突然转身面对刚才开始就一直没有说话的泽尔法尔,咆哮道:“泽尔法尔,你看看你,听到了这个消息你就成了一堆烂泥,原来的那个雄心勃勃,什么困难都没有放在眼中的英雄去哪里了?难道你就愿意眼睁睁的看着你那个只会玩弄权术的叔叔将你彻底的踩在脚下吗?”。 泽尔法尔突然双目流泪,大喝道:“我的哥哥死了,我很伤心,但是我更加伤心的是我哥哥都还没有下葬,我的叔叔,他就跳出来想一口吞掉我们努力血战了几年才得来的王朝,我心中的愤怒不比你少,艾卜。” 泽尔法尔站起身来,用衣袖胡乱擦了一把脸,说道:“可是现在我们有什么?几万败兵,你一个没有了自己封地的总督?还有我这个已经被排除在王都之外的亲王,我们拿什么去和阿卜杜拉争?我明白了,为什么你会被派出来,就是为了将我们全部调离王都,好让他下手啊。” 艾卜.穆斯林的眼神这时像鹰一般的刺过来:“难道,哈里发的死有问题?” 泽尔法尔用双手使劲的搓了搓脸上,说道:“哥哥向来身体强壮,不管是得了什么病都不可能就三天就死去,何况还是在我们两人都不在王都的情况下,所以我很怀疑这件事,那么多的巧合恐怕就不是意外了,是一个阴谋。” 艾卜大怒:“那亲王您更应该回到王都,将这个谋害哈里发的罪人拿下,将他的头颅挂在王宫的旗杆上才对,我们的士兵虽然士气不高,但是他们都是最忠于我们的,前面的塞萨尔城的城主也是你的人,再说我们的军粮也应该要到了,只要在塞萨尔修整几天,凭借我们手中的百战精兵,那个叛徒难道能够抵挡?” 泽尔法尔一脸难色说道:“我担心的正是这个,调集粮食来到安齐斯关是在唐军来之前我们就发出了命令,唐军到达了之后我们马上又发出了求援的书信,可是到了现在我们看见过一颗粮食到达了安齐斯关吗?而且连我们派出来的信使也没有见到一个回转,你觉得这个正常吗?”。 艾卜脸上怒色消失了,他立即冷静了下来,毕竟也是身经百战的将军,艾卜说道:“最早的要求调粮的信使已经出来四十五天了,照理应该早就回来了,这种调粮的信件到了塞萨尔城就完成了,此后的传信的事情就是塞萨尔城了,信使就回转,你是怀疑塞萨尔城也出了问题?” 泽尔法尔点点头:“城主是我当年一手提拔的,我估计他不会背叛,但是阿卜杜拉手里有哈里发的印章,他不敢第一时间反抗,现在就不知道是被杀了还是被关押?你看这传令的使者来得也敲,就在我们领军从安齐斯关出来两天,距离塞萨尔城正好是一样的路程,我们的士兵行军较慢,他们就赶来了,所以你下令杀死这些人我没有阻拦。” 艾卜.穆斯林眼睛一亮:“我明白了,阿卜杜拉派来的人必然不会多,这里就杀掉了一百多,那么在塞萨尔城中必然不会留下多少,而且他们的时间太少,人少,不可能就控制了塞萨尔全城,他们一定是控制了城主,事情紧急,我马上带领三千骑兵赶去塞萨尔,拿下这些人,控制住塞萨尔。” 泽尔法尔摇头道:“人多了不行,他们第一时间就会杀了城主,制造混乱,主要是塞萨尔的粮仓对我们太重要了,你只能换上这些人的衣服,然后回去,出其不意攻进城去,死守粮库,我会带着所有的骑兵接应,只要保住粮食,那么我们才真正有了底气了阿卜杜拉周旋。” 艾卜.穆斯林站起身来,满脸杀气的说道:“好,我马上带人出发,那城主怎么办?” 泽尔法尔冷冷的说道:“只有看他的运气了,我将后路交给了他,结果他就是这样报答我的,我们夺回了塞萨尔之后如果他的运气好还能活着,我也会亲手斩下他的头颅。”一句话就决定了这个倒霉的城主注定成为了弃子。 当晚艾卜.穆斯林带领一百名化妆的精锐骑兵骗开了城门,突袭了塞萨尔城的粮仓,确实阿卜杜拉派来的人数量不多,守粮仓的只有五十多人,结果出其不意的情况下被艾卜砍瓜切菜的全部杀死,艾卜就带领一百多人死守粮仓。 这时守在城主府的阿卜杜拉的手下发现不妙就发动了拼死的进攻想将粮仓烧毁,他们人手不够只有胁迫城主调动了城卫军,结果效果反而不好,艾卜对着城卫军大声的说出了城主被胁迫,亲王殿下马上就到,结果城卫军迟疑了,然后泽尔法尔到了,这位亲王的威望一向很高,于是所有的城卫军立即倒戈相向,慌了神的阿卜杜拉的手下胁迫城主退到了城主府中顽抗。 泽尔法尔二话没说,立即下令抢攻,将城主府中的所有的人都全部斩杀,当然,那个城主没有活下来,泽尔法尔当即就宣布了阿卜杜拉.阿拔斯的罪状,然后誓师出征,讨伐弑君的阿卜杜拉,任命大将艾卜.穆斯林为先锋,出兵讨伐阿卜杜拉,阿拔斯王朝的内战开始了,等泽尔法尔击败阿卜杜拉成为阿拔斯王朝真正意义上的第二任哈里发时,那时候已经是两年以后了。 李佐国非常的开心,战争果然是能够发财的,拿下了安齐斯关之后,李佐国在这里整整呆了三个月,一直到夏天来临李佐国才准备回转疏勒,小云怀上了孩子的事情李佐国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李佐国因为这个消息整整的傻笑了一个下午,李佐国想着就在几百里之外一个自己爱着的女人肚子中孕育着一个和自己血脉相连的小生命就激动不已,这是一种生生不息的感动,李佐国在这个世界的归属感这一刻无比的强烈,因为母亲闻氏也有了孩子,两地的距离也不近,所以不管是小云还是闻氏都没有轻动。 阿丽儿自然选了几个熟悉生产的女娘婆子进了李府照顾小云,李佐国书信来往了几次之后终于处理完了呼罗珊的事情准备回去了。 不过李佐国看着巨大的收获也觉得不敢相信,呼罗珊地区有着丰富的矿藏,其中比较大的露天煤矿就有两个,当地部族人并不知道这是能够生活取暖的东西,然后就是宝石矿发现了一个,铁矿也有,疏勒过来的专业人才正在勘察,这是一块宝地。 然后就是人口了,呼罗珊地区的部族人口超过了一百万,李佐国不由感概这样贫瘠的不大的土地居然能够养活这么多人,唐军没有采用强制的措施,只是用食物,货物就将其中的绝大多数人引了出来,同意进入大唐成为一个自耕农或者放牧者,特别精壮的有战斗经验的合格的士兵李佐国将他们编成了一个兵团,总共两万精壮的士兵。 第五十八章城上且看风雨 ------------ 第五十九章 长安来的消息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五十九章长安来的消息 设个世界上什么最发财?不是跑跨国买卖,也不是放高利贷,更不是皇商官商,只有抢劫才是最发财的,呼罗珊地区的部落这回倒了大霉了,李佐国可不是一味的宽容,不是有部落参加了年前对大唐的进攻吗?这就是罪状,总共有十一个部族被列为了打击对象。 当然,不可能将全部的呼罗珊部族都消灭了,李佐国采取的就是大一部分拉一部分,这样呼罗珊地区永远都不可能在集合成一个整体来对抗大唐了。 所有对呼罗珊有罪部族采取军事进攻的部队都是从未参与大食进攻唐军的部族中挑选出来的,没资格进入大食军队的部族都是相对弱小的部族,出兵时他们被强大的部族排挤了,当时他们非常的愤怒,这时候他们就非常的庆幸了,要是参加了联军,那现在自己部族也是有罪的部族了,那下场可是令人不寒而栗。 李佐国的命令很简单,两大骑兵部队压阵,对呼罗珊十一个出兵有罪的部族进行了清剿,前锋是由其余中小部族组成的大军,兵分六路对呼罗珊地区进行了如同梳子一般的扫荡,除了少部分直接丢弃了自己部族往北逃入了山区的人之外,这十一个部族都没有逃脱,全部被如狼似虎的部族战士全部抢光了。 敢于反抗的不是没有,但是被李佐国组织和武装起来的原来的盟友面前,这种反抗就像大海中的浪花一般,翻了一下就没有了踪影,无怪这些部族战士那么拼命的去抢夺自己原来的盟友,李佐国给出的条件就是抢到的财物三成贵个人所有,包括人口,这些部族顿时就成为了最凶悍的狼。 三成看上去不多,但是这富足的十一个部族可以说是呼罗珊地区最有钱的代表,他们也是支持大食起义军的最主要的支持者,李佐国是不可能在安齐斯关身后留下这么一个隐患的,他们的很多青壮都是艾卜.穆斯林麾下的战士,这也决定了十一部剩下的基本都是没有战斗力的老弱,但是富裕的程度却是跟武力呈反比。 原来有艾卜.穆斯林和阿拔斯王朝在,呼罗珊地区也没有人敢向这些王朝的功臣部族伸手,但是现在连他们的总盟主,无比英勇睿智的艾卜.穆斯林都战败逃走了,他们的靠山哄然倒塌,然后山区的贫穷的部族们发现,没有了靠山和后盾的十一部也不过如此,他们反而有唐军为靠山了,于是一场将近两个月的烧杀抢掠开始了。 唐军在李佐国的严令之下没有参与抢掠,只是作为监督者和压阵者,监督这些发了狂,眼中充满了贪欲和杀气的部族战士不会将属于大唐军队的七成自己贪了,然后就是避免遇到了强有力的抵抗,如果有这种情况发生,那么唐军就会出动,直接将一切抵抗的力量撕碎。 源源不断的财物、牛羊牲畜、马匹和人口不停的送往安齐斯关,安齐斯关下面已经成为了一个巨大的集市模样的地方,在面朝大唐方向的地方,无数顶帐篷连天蔽日,疏勒甚至是龟兹的商人闻风而来,简直将这里弄成了一个巨大无比的边境集市,加入唐军的部族战士从来没有一刻是这样有钱,他们购买原来根本买不起的各项大唐的奢侈品,包括丝绸和上好的茶叶,同时卖出手中的各种战利品,双方都很满意,除了基本上被消灭的十一个部族,但是,谁会在乎他们的想法呢? 这个集市距离安齐斯关只有短短的两里,要不是李佐国下令一切民用的帐篷不得搭建在距离安齐斯关城墙两里之内,估计会有商人将帐篷搭到安齐斯关的城墙边上,因为正规的唐军手中的财物要远远的超过部族的战士。 李佐国将收上来的七成财物拿出了三成作为唐军的赏赐,所有的唐军都表示非常的满意,部族战士对于战利品的价值的判断和大唐士兵完全两样,所有的部族士兵都认为牲畜是最值钱的,他们挑选的财物基本上都是大量的牲畜和皮毛一类的东西,还有比这些价值更高的就是铠甲和武器,部族士兵甚至不要一个黄金制成的杯子而回选择一把质量并不好的弯刀。 这种不对称导致的结果是部族战士的三成战利品实际上的价值连一成都不到,不过三方都很满意了,李佐国、归顺的部族战士和商人们,这里成为了一个盛宴之地。 在手上沾满了十一部鲜血的中小部族来说,他们也没有了退路,大食对于他们只会有刻骨的仇恨,他们只有紧紧的跟随唐军的脚步,成为唐军的忠实鹰犬,这种结果也是李佐国想要的,呼罗珊地区因为贫瘠的关系,所有的男人都是很好的兵源,他们吃苦耐劳,同时又勇猛彪悍,组建的呼罗珊兵团只有两万人,但是全部是精壮的成年男子。 安齐斯关守军不足的问题就被解决了,这些战士现在对李佐国可谓忠心耿耿了,这些饱受大部族欺压的小部族报复起来手段之凶狠,李佐国在得到了汇报之后都觉得过分了,凡是抵抗的部族,他们就将没十人抽出三人进行斩杀,全部是从男子中抽取,不管是小孩还是老人,斩下的头颅被堆成小山,放置在被烧成白地的聚集区前方,说不出的狰狞可怖。 不过彻底的没有了后路的新附部族交上了这个投名状之后也就死心塌地的跟着大唐走了,他们有钱了,富足了,拿命去换有什么不好?甚至一些部族的首领还找到李佐国,希望能够将呼罗珊军团扩编,李佐国当然拒绝了。 安齐斯关内的仓库已经满了,李佐国新任命的安齐斯关守将是郭北,作为最早加入李佐国麾下的将领之一,郭北的武力并不出众,但是他有一点是李护这些勇将所不能比的,就是稳,非常的稳健,为人如此,用兵也是如此,李佐国非常放心郭北作为安齐斯关的守将,给他留下了一万唐军,其中八千步军两千骑兵,然后就是新附的呼罗珊军团两万人,目前来看守住安齐斯关是足够了。 李佐国则带领唐军的大部,押送巨量的财物和人口,走上了回程,这是一只非常庞大的队伍,黑衣黑甲的唐军以每一百人为一个单位,战士们都手持雪亮的武器,腰胯横刀,整齐的走在大队的两侧,时不时有唐军的骑兵飞骑经过,马上的骑士矜持的微微抬高了下巴,他们是征服者的形象,雄壮的战马那巨大的马蹄践踏着黄土的道路,一股股的黄烟冒起。 笼罩在烟雾中的部族的俘虏和奴隶们都呛咳起来,脸上没有了愤怒,只有对未知命运的恐惧和茫然,而一些在中间队伍的小孩子们却开心的笑着,拼命的追逐着骑兵们,和小跑的战马一起前进,他们是这些俘虏们的孩子,孩子们不知道他们现在的身份已经成为了大唐这个帝国的最下层,他们天真的笑着,和大人们困苦的脸色形成了巨大的落差。 无数的牛车马车堆满了呼罗珊部族奉献的财物,一部分是具有大唐风格的饰物,这些东西的来源很有问题,其实就是这些部落化妆城马贼抢劫了路过的大唐商队得到的战利品,现在他们又被抢了,战利品又回到了大唐人手中,其他的财物诸如灯台啊,甚至镀金的帐钩都在其中,可见搜刮的大军的效率之高,最大的一部分就是皮毛了,其中牛皮羊皮都堆满了上千车,这些皮子是最好的战略物资,可以制作皮鞋、皮带、鞍具等等,有了这些皮子疏勒唐军三年的军需采购皮子这一项都可以划掉了。 然后就是贵金属了,黄金、白银不计其数,呼罗珊和大食的习惯差不多,都喜欢黄金制作的物品,更喜欢将黄金一锭锭的装在箱子中,以便随时拿出来欣赏使用,现在全部便宜了李佐国了,这一趟李佐国赚了。 李佐国走在这个绵延了将近二十里的队伍的最前方,现在李佐国已经将这次的战果抛在了脑后,他心里美滋滋的,刚才又接到了家中的传信,小云一切安好,想到自己要当爸爸了,李佐国觉得夏天的骄阳都是无比的可爱。 唐军的骑兵规模很大,足够监视这几十万部族百姓,不是没有逃跑的,他们的头颅变成了挑在木杆上的警示用品,警告着这些部族百姓,如果逃跑的话就会变成同样的装饰品,在唐军的骑兵的追击下,没有逃跑的俘虏和奴隶能够成功,所以现在这些俘虏们都任命了,反正唐军没有不给吃的,虽说给的吃食只能吃个半饱,但这样只是为了怕这些俘虏和奴隶们吃饱了会闹出事情。 他们现在是疏勒的宝贵财产,吃的东西虽说没有足量提供,但是一旦他们生病了,马上就有唐军的军医过来看,严重的还能够到大车上去养病,唐军这样在乎自己的死活,这些俘虏们也知道等待自己的不会是死亡和屠杀,所以沿途就比较老实了。 李佐国在跟随大队龟速前进了三天之后,实在等不得了,于是带领了五百亲兵先走一步,由李护担任押运大军的主将继续向疏勒前进。 李佐国快马加鞭向疏勒进发,去看望自己的妻子和怀孕的妾室的时候,一个消息在几天以前传到了龟兹,李嗣业拿到这个朝廷的邸报之后在厅中皱着眉头想了很长时间,然后找来了麾下的将领议事。 看着坐满的将官,李嗣业通报了让他感觉为难的事情,事情并不复杂,两件事,一是杨国忠说服了唐玄宗进行第二次远征南诏,在关中招兵二十万,还是由败军之将鲜于仲通率领出征南诏,二是两镇节度使哥舒翰重病昏迷,现在已经送至长安养病,陇右和河西两镇节度一职由长孙成华暂代,长孙成华是长孙无忌重孙,能力不算很强,本来是陇右防御使一职。 李嗣业说完之后阿力射就说道:“不知道大都护担心什么?南诏击败我大唐的天兵,这次出兵再战南诏定能以鼓拿下,哥舒将军重兵是对我陇右河西有影响,但石堡城在我大唐手中,就算吐蕃有意北上攻击我大唐陇右也会在石堡城撞个头破血流,长孙成华虽然不是什么名将,但是绝对不会对石堡城掉以轻心的,都护大人有什么好担心的?” 阿力射的话并没有使李嗣业的眉头舒展,李嗣业其实心中震惊,这两件事李佐国的成婚前就像李嗣业说过,首先李佐国说的就是杨国忠一手策划的攻南诏一事,李嗣业本来不相信此事会通过,因为朝廷已经损失了十万大军,全部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精锐,可谓元气大伤,可况占领一个充满了厉瘴,路途遥远的南诏小国对于大唐来说根本是弊大于利,结果李佐国断言杨国忠不定能够促成此事,现在果然如此,李嗣业已经对这个儿子经常表现出来的对于时局的前瞻性折服了。 李佐国当时就说过,要再次征伐南诏,必然要在关中地区抽调军队,如果得胜还好,一旦失败,再次损失了这些关中精兵,那么就不是光损失士兵那么简单的事情了,关中必然会因为此次失败而空虚,大唐的国力也会受到重创。 大唐的节度使制度一直是关中精兵强将总是强于地方节度使的兵力,关中地区也是最为丰饶的地区,这也是大唐稳定的保障,一旦关中失去的大量的精兵,仆强主弱,那么节度使就会成为大唐祸乱的根源,李佐国当时明确的指出了安禄山,李嗣业现在就深深的忧虑此事。 还有就是李佐国对哥舒翰的身体的担忧,李佐国曾和李嗣业说过,在去长安的路上见过哥舒翰,当时李佐国就觉得哥舒翰的身体看上去有问题,但是不能够说出来,李嗣业觉得十分无稽,自己的儿子什么时候成为了名医了?居然能够看出哥舒翰身体不妥。 李佐国当然不能说自己早就知道哥舒翰会重病倒下,只能含糊其辞,但是李佐国反问了李嗣业一句:“要是真的哥舒翰节度使倒下了,那么一旦石堡城失手,吐蕃冲下了高原,那么我安西四镇就会被截断了退路,成为大唐西域的一块飞地,这样才是最可怕的事情,我大唐一百多年的努力才在西域确立的优势就有化为飞灰的危险,难道这个假设我们不能重视一下吗?”。 李嗣业现在想到这两件事情都被李佐国一语中的,那么那些担心很可能就会成为现实,李嗣业也不能在这时候就说征南诏必败,吐蕃会攻击我大唐吧? 这不是成为了神棍了,李嗣业就直接命令诸将:“阿力射现在带领五千骑兵往陇右方向巡查,同时多派侦骑注意吐蕃的动向,如果陇右唐军求援要第一时间出兵援救,段云天领一万步军进驻河洲,这是和陇右交界的一个城市,靠近河套边缘地区,可以作为依托,万一吐蕃占领石堡从高原攻下,那么位于吐蕃进军河套或者关中地区的侧后方的河洲就是一个关键点了,安西的唐军随时可以通过吐蕃的侧后进行打击。 吐蕃要是不想背后被袭,哪怕得到了石堡城,要进攻大唐的河套地区之时,也会将河洲作为一个必需要拿下的地方,否则吐蕃就不能放心大胆的攻击河套地区,这也是李嗣业在吐蕃咽喉埋下的一颗钉子。 安排完这些之后李嗣业就命人将自己的一些推测写信告知暂代节度使一职的长孙成华,希望他加强石堡城的防备,一面吐蕃偷袭,同时李嗣业命人通知李佐国,让他班师之后马上到龟兹商议。 长孙成华接到了李嗣业的书信之后在众多将官的面前直接冷笑起来:“李嗣业一个莽夫,侥幸得了高位,居然要对我指手画脚,真是不知所谓。”说罢当着李嗣业送信信使的面将李嗣业的书信撕扯了,命信使带个口信给李嗣业,就说:“彼之事自专即可,吾之内事吾自专也。” 意思就是对李嗣业说:你安西的事情你自己说了算就行了,我这里的事情我自己管,你少来说嘴。 李嗣业收到回信之后叹口气,就自作准备了,没有再次派出信使。 长孙成华毕竟也不是一个草包,不然也爬不上这个位置,所以接到了李嗣业的书信之后虽然表面不屑,但是还是调动了两千唐军前往石堡城进行加强,这一个调动事后证明是无比正确的一件事情。 石堡城,位于青海湖南岸,是吐蕃通过山道直接进入青海的最好走的一条要道,原来是属于吐蕃建造的一个堡垒,成为每次吐蕃进犯大唐的在青海的一个主要地点,所以在七年前唐军为了消除这个威胁,由哥舒翰领唐军狂攻此堡。 石堡城建筑在连通吐蕃和大唐的山路出口的半山腰上,一半的建筑是依靠山壁建造,所有的城墙都是石头砌成,石堡又分为两堡,道路两边各有一半,两边将山道紧紧的夹住,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当年哥舒翰拿下此堡足足牺牲了四万唐军的性命,而守堡的吐蕃士兵只有三千人,由此可见石堡城的防御地利如何的惊人,想要拿下石堡城就只有拿人命来填。 第五十九章长安来的消息 ------------ 第六十章 石堡城血战(上)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六十章石堡城血战 桑央嘉措身穿厚实的牦牛皮制作的皮甲,皮甲内里镶嵌着铁质的甲片,在外面是看不出来的,因为夏天炎热,桑央嘉措的右臂整个的袒露在外面,露出了肌肉发达的胸肌,古铜色的肌肤因为汗水的缘故,发射出精铁一般的光泽,腰间的将近一米的长刀随着他的走动来回摆动着,桑央嘉措没有带帽子,编成了小辫子的头发在头上盘起,额头上出的汗水将头发粘贴在紫黑的皮肤上,他看上去就和一个普通的吐蕃人没有什么区别。 他和所有的吐蕃人一样,对于洗澡是远离的,身上的体味隔了一里估计也能让人闻出来,桑央嘉措身后跟着好他打扮差不多的五十几名大汉,他们围绕着十辆牛车,车上高高的堆放了一层层的牛皮,天气的炎热令这些牛皮散发出一种腐烂的臭气。[] 但是在石堡城这个唐军的要塞前面大陆上,像桑央嘉措这种规模的吐蕃商队不少,因为吐蕃和大唐的关系向来不佳,石堡城也是一个聚集了双方无数冤魂的地方,凡是吐蕃人,不管是商人还是百姓,都是不允许通过石堡城进入大唐的土地的。 两国的战事对于底层的百姓来说其实是遥远的事情,大唐需要吐蕃的一些特产,而吐蕃的百姓也需要大唐的货物,丝绸、茶叶和铁器,当然,铁器是严格禁止贩卖的,不过只要你有足够的金银,总是大唐的商人愿意将这些违禁的物品贩卖给吐蕃人的。 自从石堡城被唐军血战夺取了之后,吐蕃无时无刻不想将石堡城重新占领,本来吐蕃的重心移到了西域,想和大唐争夺西域的控制权,但是先是有高仙芝出兵小勃律直接斩断了吐蕃向西域伸出的手,后有李佐国一手主导的怛罗斯之战,几乎将吐蕃几年的准备毁于一旦,于是吐蕃的目光又转回了石堡城。 桑央嘉措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派到石堡城进行渗透的吐蕃军官,桑央嘉措出身吐蕃东北的大土司家族,本身是家族的少主,第一继承人,也是吐蕃第二大地方武装的首领,被称为最英武善战的高原雄鹰,他十八岁就带领士兵击败了盘踞在吐蕃东北边境的最大一股山匪,一千人斩杀了三千山匪,每战必定冲锋在前,爱护士卒,深受士兵的爱戴,现在桑央嘉措就是奇袭石堡城的先锋,他手下的七千土司兵早在一年以前就进驻了迦达多山道山口。 迦达多山道就是通往大唐的一条群山中通过的道路,石堡城正是位于迦达多山道的出口,哥舒翰在石堡城下的平原上还修建有两座城,一座是应龙城,一座是神威城,和石堡城互为犄角形成了夹住迦达多山道的屏障。 石堡城易守难攻,常年驻军两千四百人,利用地利完全可以抵挡吐蕃五万大军的围攻,加上应龙城和神威城两城各两千四百人的军力,抵挡吐蕃十万大军的进犯完全不成问题,因此唐军在此的防御力量可以说是固若金汤。 有此底气唐军在此的防卫在经过了无战事的七年之后也相对松懈许多,吐蕃的商人和百姓会到这里来贩卖自己的货物或者以货易货换取大唐的特产,边军都是相当艰苦的,除了军饷之外组织货物贩卖也成为了边军的一项灰色的收入。 由于有吐蕃人不能入境的规矩存在,当然这也是相对的,所以在三城的中间出现了一个市场,每到山道解冻吐蕃百姓和商人就会急不可待的通过迦达多山道出来在这个被成为石堡集的地方售卖自己手上的山货,大唐的商人也会来到这里收购货物,只要运送出去就能够赚得盘满钵满。 桑央嘉措到这里的身份就是一个吐蕃商人,他和一个大唐的商人已经打交道三年了,所有收集的山货皮货都是卖给了这个商人,这个大唐商人明显有军方的背景,不过桑央嘉措并不在乎,他的目的并不是在乎这点贸易的利润。 桑央嘉措刀劈斧刻的脸上没有表情,他冷酷的看着慢慢通过的石堡城,借助山势修建的石堡城城墙高达二十五米,正门有一条山道连通,这条道路两边都是峭壁,山道只容两人并排通过,只要唐军将城门一关,再多的士兵进攻都只能用鲜血涂满这条道路。 山道的出口出两边的峭壁相隔不到二十米,上面有一个木制的悬空走廊连通两边,在另一边有一个稍小的堡城,这个堡城除了这个木制走廊是没有通路的,两边的堡城构成了整个石堡城的防御,将整个狭窄的迦达多山道出口夹在中间,形成了无比强大的防御力量。 吐蕃在失去了这个城堡之后在此后的一年内连续发起了三次进攻想夺回石堡城,但是除了留下了一万多吐蕃士兵的性命什么也没有得到,桑央嘉措每一次看到石堡城眼眸中都会出现抑制不住的火热,只要能够夺取石堡城,大唐的腹地就会暴露在吐蕃的眼前,自己也会成为吐蕃的英雄。 大唐的富足令生活在高原,见惯了困苦的桑央嘉措非常的眼馋,就算是贵族,在高原上的生活也是非常的贫乏的,那里能够和大唐绚烂的文化相比? 但是每一个想进入别人家里去抢劫的强盗心里面想的都是:为什么你的生活会比我的好,比我的好我就要抢回去,让我的生活也和你一样好。 但是强盗永远也不会想想别人家里的主人是不是愿意,只是认为你被我好,我就应该拿走你的东西,这是一种强大的逻辑。 山道口有一道简单的木栅栏,几十名唐军在栅栏后面,山道中挤满了想要出去交易自己货物的吐蕃百姓和商贩,队伍的尾巴一直甩进了山道之中,直到被闪避遮住看不到也没有看见队尾。 这支队伍之中起码有十只商队是桑央嘉措手下的士兵装扮的,人数达到了五百人以上,他们的货物全部都是皮子和药材,各种的皮子装在一辆一辆的牛车中,大车的上面堆放着一个个的木箱,这是装药材的箱子,护送的都是精壮的年轻汉子,桑央嘉措故意延迟了交货的时间,借口是出现了牲口的瘟疫,皮货不好收,然后在这个夏日一次集中了所有货物一次送了过来,桑央嘉措的目的就是趁此机会夺取石堡城,获得进攻大唐的桥头堡。 每辆大车的底部装有一个暗格,里面是吐蕃士兵的武器,除了随身吃肉用的小刀,其余的武器是不准带进去的,桑央嘉措是个例外,因为和他做生意的商人跟石堡城的守军打过招呼,所有的吐蕃人中就只有桑央嘉措能够腰佩长刀进入大唐的土地,也由此桑央嘉措知道了这个商人有军方的背景。 此后桑央嘉措发现了每个月都有送新鲜肉食到石堡城的队伍,而这个送补给的队伍的东西就是来自和他打交道的商人,桑央嘉措就制定了奇袭石堡城的计划,在迦达多山道的另一面,不但有桑央嘉措手下的七千精兵,还有吐蕃的东方军团两万人,由吐蕃建番都督冈仁根措统领,等待桑央嘉措的突击信号就会杀出山道,占领石堡城。 桑央嘉措表面平静,心中却是如海潮一般的翻涌,他不停的回想整个计划可有漏洞,直到轮到自己的队伍通过关卡,守在栅栏后面的唐军火长认识桑央嘉措,笑着打了个招呼,桑央嘉措会点汉话,也笑着点头回礼。 然后上前几步,将手中的一个皮袋塞进这个火长的手中,唐军的火长身穿山纹甲,不过因为炎热的天气只有前后搭了胸甲和背甲,甲裙都没有穿,接过皮袋之后在手中掂了掂,满意的点点头,一挥手就叫手下的唐军搬开木栅栏放行。 正在这时突然有个声音说道:“慢着,这是什么东西,杨黑你怎么不检查就放行了?” 栅栏边上不远处有几块石头,几根木杆撑起了一块布,形成了一个凉棚,里面走出一个唐军的军官,看标志是一个队正,也就是管理五十人的军官,这个队正身高很高,但是脸上却看上去非常年轻,步军的军官山纹甲一丝不苟的穿戴齐整,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桑央嘉措心中一沉,这个军官没有见过,原来的队正是马麻子,因为生了一张**脸只知道外号,是一个老兵了,参加过七年前夺取石堡城的战斗,是死尸堆里爬出来的老兵,这次底下的兵都是原来的,但是怎么队正换了人? 桑央嘉措沉稳的面对这个队正,行了一礼说道:“这位将军,不知道怎么称呼?我是桑央嘉措,和陈天豪做生意已经好几年了,这次的货物是陈天豪专门指定急需的,不知道原来在这里的马军马队正去哪里了?我和他是好朋友。” 陈天豪就是和桑央嘉措做生意的商人,桑央嘉措又在话中指出自己是马麻子的好友,那年轻的队正一听果然脸色缓和了下来,看着打量了桑央嘉措一下说道:“我是郝振,关卡守军队正,马镇将已经高升了,在石堡城里。”语气冷冷的,看来对吐蕃人并没有好感。 说完郝振直接对那个火长说道:“再熟的人也要检查,这里本来就是军中要地,不可轻忽。”说完就转身往凉棚走去。 那火长脸色难看,恨恨的将桑央嘉措给的皮袋子塞进怀里,嘴里嘟囔着:“神气什么?不是郝校尉的侄子,那里能够直接当上队正,真以为自己是个官了,指手画脚的。”声音很小,看来对于那个郝校尉还是有点忌惮。 桑央嘉措温和的笑着说道:“王火长,何必那么不高兴,检查吧,反正这些东西很多都是你们军中要的。” 王火长嘴一咧,高兴的说道:“难道是送的肉类?” 桑央嘉措指着拉车的牦牛说道:“这些牛就是送来的鲜肉,至于其他的货物都是陈老板叫带的。” 王火长高兴的一拍大腿:“天天吃清水面饼,终于能打打牙祭了,真是舒坦。” 随即脸色一沉,望着一眼望不到头的队伍气道:“每辆车都要查,开什么玩笑,这样半个月都查不完啊,站着说话不腰疼。”然后突然大叫起来:“都去查查车子,速度快点。” 然后栅栏两边的十名唐军懒洋洋的走到桑央嘉措的车子面前,这些唐军知道王火长的意思,他们也看见了桑央嘉措递给王火长的袋子,知道一会就有钱分,所以只是做做样子,将手中的长枪挑了挑车上的层层叠放的皮子就算检查过了,然后大声的说道:“没问题,都是皮货。” 王火长就挥挥手说道:“放行,放行。” 桑央嘉措闪到路边,伸手拉住了王火长:“马队正高升了,本来给他也带了一份礼物的,没想到他不在了,真是遗憾啊。” 王火长点点头说道:“是啊,本来早就能够升官的,不过一直打压我们这些老兵,马镇将可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不过这次升了官,我们这些老部下可是受欺负了。” 桑央嘉措就问:“那马镇将是在石堡城了?想念他连见都见不到啊。” 王火长就嘻嘻一笑:“怎么见不到,五天一休,马镇将也要到石堡集去的,石堡城什么也没有,兄弟几个也是等到休息时能够去集上快活一下。”说着脸上露出男人都懂的神情yin笑着对桑央嘉措说道:“马镇将可舍不得买来的那姑娘,在集上弄了个屋子,每次休息都火烧屁股的跑去,自从有了这个小娘子,红房子马镇将可是一次都没去过了。” 王火长口中的红房子是石堡集上面的窑子,屋子是用红土混沙灰做的,所以就叫红房子,是边军最爱去的地方之一。 桑央嘉措“哦”了一声,没有搭腔,心中开始琢磨开了,这些信息在他心中一条条的转过,然后桑央嘉措抬头一笑,阳光下洁白的牙齿一闪,王火长看得一呆,心里说:吐蕃的这个商人长得可真是漂亮。 王火长没有注意到的是,吐蕃的吃的盐都不够,一般的吐蕃人牙齿都是比较黄的,这样洁白的牙齿只能是使用精盐漱口才能出现,桑央嘉措的出身绝对不一般,这也不怪王火长,一个底层的军官,怎么可能知道这样的差别?王火长更没有注意到的是桑央嘉措打了一个手势,队尾的一个吐蕃大汉转身离开了车队,逆着人潮往反方向离开了。 这是去报信的人,桑央嘉措顺利的进入了唐军把守的地方,这人就是去通知后面的大军,晚上要进入山道,等待出击的命令。 看着心不在焉检查着进入关卡的队伍的唐军,桑央嘉措露出了冷笑,随后转身跟随自己的车队离开了关卡,桑央嘉措已经看到了自己的两个车队顺利的通过了关卡,相信在这样炎热的天气中,唐军不可能发现车下暗藏的武器的。 穿过关卡是一个坡道,一条不宽的道路一直通往山下的一个平原,视线一下就开阔了起来,在五里开外就能远远的看见一个由土房子和帐篷组成的一个镇子了,桑央嘉措的车队走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镇口。 镇口的一个矮房子阴影下面站了一个身穿文士长衫的大胖子,就是一直跟桑央嘉措做生意的陈天豪,这胖子不停的用手中的一块帕子擦汗,脸上的肥肉随着擦汗的动作不停的抖动,个子也算高了,走近了之后配合那一身的肥肉,给人的感觉就是一大堆的肉长了脚的感觉,跟他那豪气的名字完全不搭界。 陈天豪能在这里迎接桑央嘉措也说明了他在军中的关系,看到了桑央嘉措之后,陈天豪脸上露出了笑容,从躲阴凉的阴影下面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两名膀阔腰圆的大汉,都身着短衫,腰间配的却是唐军制式横刀,脸上的神情冰冷,透出杀气,一看就知道是杀过人的,走路姿势两人都相同,看得出来是军人。 陈天豪一边将擦汗的帕子收进怀里,一面对着桑央嘉措招手笑道:“我说桑吉啊,你晚了两个月的时间了,我这边等货眼睛都等长了,再不来我就只有收市面上的散货了。”桑吉是桑央嘉措用的假名,毕竟他在吐蕃的名声太大,用真名恐怕会被怀疑。 桑央嘉措连忙上前行了一礼,用的是唐礼,笑着说道:“这不是赶上了吗?陈老板你也知道,高原上春季出现了瘟疫,牲畜死亡的多,农奴贱民又不知道硝制皮子,收到现在才将货物收齐,这不马上就给你送来了吗?”。 陈天豪热情的邀请桑央嘉措一行往镇里面走,他距离桑央嘉措还是有一定的距离,桑央嘉措虽然比他的手下要干净得多,体味也小,但是在陈天豪的鼻子中根本没有区别,没有用手捂住鼻子已经是客气的了。 第六十章石堡城血战 ------------ 第六十一章 石堡城血战(中)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六十一章石堡城血战(中) 听说这种规模的货物还有十批,陈天豪开心的笑了起来,脸上的肥肉将眼睛都挤成了两条细缝,陈天豪的货场在镇子的中央,巨大的用木头和泥建成的仓库有十余间,排列得非常整齐,仓库前面是一个巨大的场地,上面已经堆放了很多货物,一些搬工苦力正在几个帐房的指挥下将货物分类,然后搬进仓库。 还有一些鲜活的鸡鹅撞在木筐中,一百多头羊栓在场地一个边角,显得十分热闹和混乱,桑央嘉措一看到鸡羊,心中一喜,知道这就是要送上石堡城的肉食了,对着跟随在身后的一个年纪较大的吐蕃汉子使了个眼色,那汉子点点头,然后就不动声色的跟在了两人身后。 桑央嘉措的货物进到了场地,陈天豪马上就叫来了一个帐房,说道:“马上清点桑吉的货物,等下还有十趟,都是一样的规模,你们这下起码要忙三天了,再去叫些力把式来,这些人不够。”吩咐完了陈天豪转头对桑央嘉措问道:“还是用货物结一半,银钱结一半?价钱按照去年的来?” 桑央嘉措迟疑了一下,脸上露出为难的样子说道:“要是去年这个价钱没问题,但是今年货少,我为了你的这批货成本花得高了,要是按这价钱我会亏的,这次的价格要提高两成才行。” 陈天豪脸色一变,紧接着又堆起了笑容:“今年的价钱是不能够和去年比,桑吉你送来那么多货也算帮了我的大忙,但是加两成是不行的,只能给你加一成,这是极限了,整个石堡集也只有我能够吃下你的货,出得了那么高的价钱。” 桑央嘉措只是摇头,一口咬死要加两成,陈天豪站在阳光下满头的瀑布汗将胸口的衣衫都濡湿了,又是急又是热,身边的两个护卫其中一个进屋去拿了一个水壶过来,陈天豪一口气灌下去半壶,喘着气说道:“不如我们进屋去谈,酒菜都备下了,这天气可真是热得邪门。” 桑央嘉措还是摇头,陈天豪这时不管他身上的味道了,一把拉住桑央嘉措的手说道:“一成不能再加了,不过可以给你一些军中淘汰下来的军械,其中还有五十具军弩,也足够抵那一成的钱了。” 桑央嘉措眼睛一亮,他们车上只有一些长矛和腰刀,武器上的劣势明显,要是有这五十具军弩成功的机会就会大增,桑央嘉措不动声色的说道:“你给我的武器可是不怎么样,上一次给的长枪枪头都锈蚀得断掉了,这样的武器根本卖不出去,这次的军弩估计也是这般货色吧?那怎么可能抵这一成的货?我这次可是给你拉来了一百车的药材和皮货。” 陈天豪肥手连摇,手指头就像一个个营养过剩的萝卜一般,急忙说道:“上次的货物我也不知道会是那么差,但是这次的军弩可是好东西,绝对使用没问题,我们可是做长期买卖的,我在坑你岂不是自己找自己的麻烦。” 桑央嘉措沉思片刻,还是摇摇头道:“军弩是好东西,拿到我们那边也能够卖上好价钱,但是你们唐人做的弩箭我们吐蕃人做不出来,拿上去也是废物,还不如刀枪铁锅。” 陈天豪看来是急于说定这笔买卖,就说道:“弩箭没有问题,这次先给你一千只,以后都可以到我这里购买,这样你可满意了?” 桑央嘉措脸上第一次露出笑容,点点头说道:“那好,陈老板真是爽快人,打交道这么几年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 站在桑央嘉措身后比较近的几个吐蕃大汉也懂汉话,听了有军弩不由脸上露出喜色,年纪稍大的吐蕃汉子眼神严厉的瞪了过去,那几人连忙低下头去,陈天豪心中大喜之下根本没有注意这些,拉着桑央嘉措就往屋里走,进了屋子里面还有一个院子,里面有十几个大汉,都是孔武有力,有几个脸上带有伤疤,一看就知道是军人出身。 有四人站在门口,其余的不是脱得精光在院中举石锁练力气,就是两两在扑击为戏,桑央嘉措一进去十几个人的眼神就犀利的瞪了过来,看到是陈天豪陪同的之后就放松下来,开始做原来做的事情。 桑央嘉措将这些都看在眼中,陪他进去的只有那个中年汉子,穿过园子,来到正厅,里面已经摆好单席,陈天豪邀请桑央嘉措入席,酒菜就由一些大汉端了进来,明显这里伺候的人没有丫鬟侍女,全是这些军汉,说明这里是陈天豪一个重要的地方。 桑央嘉措决定试探一下,坐定之后就开口说道:“不知道陈老板说的东西什么时候能够拿来啊,我从来没有见过唐军的军弩,正想开开眼界。” 陈天豪哈哈笑道:“只要桑吉你的货一到齐,所有的东西马上就给你,不会耽误你的时间,现在就请用,这可是我精心准备的吃食,在吐蕃可是吃不到这些好东西的。” 桑央嘉措点点头开始进食,底下的眼神中充满了喜悦,看来陈天豪的货物就在这里,肯定不止陈天豪所说的军械,这样简直是雪中送炭的大好事。 于是桑央嘉措开始和陈天豪吃喝起来,酒桑央嘉措借口远道而来身体疲惫没有喝,只是按着桌上的菜吃,末了还吃了两个份量足有一斤的饼子,陈天豪脸上笑容不减,肚里暗骂简直是饿死鬼投胎。 两人一直吃喝到夜幕降临,整个陈家的货场都点起了灯火,墙上插满了火把,桑央嘉措的一百辆车也到了,院子都显得有点拥挤,陈天豪听下人告知一百辆车全部到了,就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就邀请桑央嘉措一起去前面货场。 桑央嘉措嘴一抹,拍拍肚子就起身和陈天豪往外面走去,外面小院中的军汉只剩下了八个,全部都穿上了皮甲,除了腰间的横刀手中还拿上了长矛,门口战友两人,其余的六人都站在了院墙下方搭好的一个木架上面,这木架人站在上面刚好能够将上半身探出去,是能够有效防御外面进攻的设计。 不过现在全部看在了桑央嘉措眼中,出了这个小院门,门就被关上了,看着厚实的院门关上,桑央嘉措转身就跟上了陈天豪,场地上的货物已经堆积如山了,约有四五十名力把式正在将货物从车上搬下来,桑央嘉措的手下全部都蹲在一边吃干粮,五百条大汉占据了很大一块地方。 桑央嘉措拉住陈天豪问道:“我的货全部到了,你的东西呢?” 陈天豪看了一眼场中的货物,就说道:“马上,库房里有一部分,还有一部分不可能放在这些外边的库房中,等下我叫人搬来。”说着丢了一个你懂得眼神给桑央嘉措,桑央嘉措一愣,随即想起陈天豪肯定指的是军弩和刀枪。 院门这时候突然又拉开了,说说笑笑的走进来十几个唐军打扮的汉子,这些人没有穿铠甲,身上就是一件黑色的军服,腰间倒是挂着横刀,一进门突然看见几百个汉子蹲在地上啃干粮,这场面何其壮观,领头的唐军军官是一个队正,就转头扫了一眼,发现陈天豪站在院中,就径直朝这边走来。 陈天豪看来和这个队正十分熟悉,也没有过去迎一下,就在原地挥了挥手,那队正走过来就说道:“陈老板,这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吐蕃人?” 陈天豪连忙将桑央嘉措拉到前面,对这个队正介绍道:“这是跟我做了几年生意的吐蕃商人桑吉,这次是送货的,这些吐蕃人都是他手下送货的。” 这队正打量了桑央嘉措一眼,说道:“哦,这样啊,那你准备的东西好了没有?我要拿走。” 陈天豪连忙点头,指着角落中的鸡鸭说道:“都在那边,活鸡三百只,活鸭两百只,羊两百头,还有牦牛五十头,这牛就是桑吉送来的。” 那队正脸上露出微笑,向桑央嘉措点点头,然后向那个放满活鸡鸭的角落走去,一边走一边对跟着自己进来的唐军士兵说道:“叫外边的人进来,东西都准备好了,赶紧送回去,今日出来了一天了,还没有玩儿够吗?”。 一个唐军就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外面就又走进来三十多个唐军,基本上都是满脸酒气,想必出来石堡集办事情就借此机会在这里玩乐了一天,这些军汉都大声的说笑着,虽然都看见了一院子的吐蕃人,但是都没有在意,在这里吐蕃人多的是。 桑央嘉措此时心中却是狂喜,看见陈天豪陪着那队正走开了,就马上低声的吩咐那个中年吐蕃汉子,这人其实是桑央嘉措手下的一员猛将,跟随桑央嘉措父亲都有十年的时间了,名叫多吉扎希,他听了桑央嘉措的话之后不动声色的微微点头,就向那些化妆成苦力的吐蕃士兵走去。 在唐军士兵大声的喧嚣中,吐蕃人纷纷的站起身来,不少人向已经腾空了的大车靠了过去,唐军士兵基本上都喝多了酒,根本没有注意这些吐蕃人的动向,还是在旁若无人的谈论那个*子的样子漂亮,那个的功夫要高一点,不是发出阵阵yin笑。 不过唐军的松懈没有影响到陈天豪手下的军汉,跟在陈天豪身边的一个军汉上前了两步,低声在陈天豪耳边说道:“东家,情况不对,这些吐蕃人全部是精壮的汉子,大热天的身上的衣服也穿得多了点,刚才吃东西的时候都是十人一组聚集在一起吃,看上去跟军伍中的规矩一样,不一般。” 陈天豪摇摇肥肥的说道:“有什么的,吐蕃混乱,土匪不少,桑吉那么多货物请点人护卫没什么的,别大惊小怪。” 陈天毫不在意可不代表那个唐军的队正不在意,那队正立即站住,转身就向桑央嘉措的方向看去,口中说道:“是有点不对,咦,那个吐蕃人领头的呢?” 然后那队正就看到了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事情,所有的吐蕃人已经将自己的手下围了起来,被围的唐军士兵这时也已经发现了事情不对,刚刚要喝问,吐蕃人已经贴了过来,都从背后拿出了车上取出的武器,有横刀,也有长枪,唐军在院中总共只有五十人,而吐蕃人却有五百人,两百人围住了这五十人,横刀在前面一抵,身后的吐蕃士兵就用长枪从前面的同伴间隙之间只管往唐军身上乱捅。 惨叫声顿时响起,这些唐军全部都喝得醉醺醺的,就算有几个见机快的拔出了腰间的横刀,但是拔出刀来的死得更加的快,吐蕃人只要看见有人拿刀在手的马上就是长枪和横刀跟上去一轮乱砍乱捅,几个眨眼的功夫五十名唐军就全部倒在了地上,桑央嘉措这时出现在了大门口,门口的四个护卫也已经倒在了血泊中,大门已经被紧紧的关上了。 桑央嘉措就指挥着吐蕃士兵围了上来,场地能有多大?两百多人就将陈天豪连带那名队正和四五个护卫围住了,那些搬东西的力把式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场面?当场吓得惊慌失措,顿时炸了窝,几十个人就开始乱蹿起来,可是吐蕃人怎么可能放过这些人,手持刀枪将所有的门户墙根全部把住,分出了三十几名吐蕃士兵就砍瓜切菜一般的将这些苦力杀光了。 唐军临死的惨叫和苦力搬工们的哀嚎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动静,一是才刚刚入夜,二是石堡集本来就有人口贩卖的地方,贩奴的商贩鞭打自己的奴隶这惨叫声那天不听个十次八次的,叫得比这个惨的都有,何况吐蕃人动作十分迅速,基本上没有给这些军民以大叫求救的机会。 那队正此时也已经进入了弥留,他的胸前被三只长枪刺入,握刀的手已经被砍断,胸前鲜血已经将身上的衣服浸透,队正张了张嘴想要说话,但是喉间冒出了鲜血,只吹出了好几个血泡,桑央嘉措走了过来,看着这个唐军的队正,眼中没有什么情绪的说道:“给他个痛快,马上将这里收拾一下,唐军能利用的衣服都脱下来。” 桑央嘉措说的是吐蕃话,那队正一句都没有听懂,他看到双穿着皮靴的角走到了自己的面前,听见了刀劈下的风声,然后这名队正就失去了任何的知觉,向着黑暗坠落。 吐蕃人迅速的将地上的一百多具尸体拖进库房中,有些尸体的手足还在抽搐,生命还没有离开,但是吐蕃士兵非常冷酷的将这些还在动的唐人补上几刀,很快院中就沉寂了下来,只剩下浓浓的血腥味弥漫。 里面的小院子已经被多吉扎西带领了几十个人占据了,里面守住房门的几个汉子明显是军人,虽说进行了英勇的抵抗,甚至还将进攻的吐蕃人杀死了两个,伤了三四人,但他们总共的人数才有八个,在院门被吐蕃人迅速撞开之后,他们纷纷被杀。 陈天豪的院子在石堡集的中心,但是跟别家相隔的也远,没有一个建筑是贴着陈天豪这个院子修建的,这也是防火的做法,不过这样明显的防火建筑就是军队的风格了,也导致了院中的人没有一个能够跑得出去。 陈天豪是唯一一个活了下来的,他在发现吐蕃人开始杀人的时候就因为恐惧昏倒了,吐蕃士兵收拾尸体的时候发现陈天豪还活着,那个发现他的士兵举起了手中的横刀就要给陈天豪来上一刀,这时陈天豪居然惨叫了一声跳了起来,反而把那个吐蕃士兵吓了一跳,原来陈天豪昏迷了一会就行赚了,但是满地的血腥让他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了,陈天豪就躺在地上不敢动。 那被他跳起来吓到了的吐蕃士兵眉毛倒竖就要一道砍过来,陈天豪马上跪倒在地大声的嚎哭求饶,桑央嘉措正在那小院子的门口,里面发现了一个小型的仓库,装的全部是铠甲兵器和弩箭,桑央嘉措简直是欣喜若狂,这时看见陈天豪居然没死,那吐蕃兵正要砍死陈天豪,桑央嘉措转念一想,就大喝了一声制止了吐蕃士兵杀死陈天豪。 陈天豪被拖过来丢在桑央嘉措面前,桑央嘉措眯着眼睛看着这个对自己连连磕头求饶的胖子,开口说道:“陈老板,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陈天豪的额头都磕的乌青了,一顶附庸风雅的文士巾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涕泪交迸的说道:“想活,想活,我不想死啊,桑吉,你要是看上了我这里的东西尽管拿走,我和你做生意只不过占了一点点便宜,也不至于要我的命啊,饶了我吧。”说完又连连磕头。 桑央嘉措眉头皱了起来,抬起脚在陈天豪肩头一踩,陈天豪就向后倒下,桑央嘉措就说道:“好好回答我的问题,就能活命,磕头是救不了命的,我不要你的性命,我要的只是石堡城而已。” 竒 書 蛧 W W ω . q í s ú W à N G . c o M 第六十一章石堡城血战(中) ------------ 第六十二章 石堡城血战(再中)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六十二章石堡城血战(再中) 陈天豪一听这话愣了半响,随即反应过来自己的生死还在桑央嘉措手上,就害怕的浑身抖了起来,不过陈天豪毕竟还是做大生意的,很快就镇定了下来,看见陈天豪缓过气来了,桑央嘉措就问道:“今天送的新鲜的活家禽是送到石堡城去的吗?”。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看到陈天豪点头桑央嘉措就仔细的问了时间还有怎么送过去,陈天豪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桑央嘉措,桑央嘉措点点头说道:“很好,陈老板就在这里休息吧,石堡城很快就是我们吐蕃的了,你也算是功臣了。”随后两个吐蕃士兵山前将陈天豪捆的结结实实,用一块布将陈天豪的嘴也堵上,将陈天豪抬到了放置尸体的仓库中去了, 桑央嘉措拿起了地上箱子中的唐军衣甲,顺手丢给了边上站着的一个吐蕃士兵,又拿起了地上的一把军弩,边上的铺满了麻布的箱子中放满了弩箭,寒光闪闪的弩箭箭头在火把的火光下闪烁着精光,和桑央嘉措的眼中的光重合了。 桑央嘉措大声的说道:“今天我们就去给石堡城的唐军送吃的,成败就在此一举,大家要努力向前,退后者死,攻下了石堡城,你们就是吐蕃的功臣。” 所有的吐蕃兵都举起了手中的武器,院中一片寒光闪烁,士气高昂,因为怕惊动唐军,所以吐蕃士兵都没有发出声音,桑央嘉措点点头,很是满意。 他直接命令道:“多吉扎西,你带领五十人穿上唐军的衣甲,几个汉话说得好的跟着你,再挑出五十人跟随你们,化装成苦力,其余的人分批出去,在石堡城下一里处集合,一定不能叫城中唐军发现,多吉扎西你骗开城门就冲进去,同时举火发信号,我就带人冲进去接应,我们的人在一个时辰之内就会冲出伽达多山道,只要在一个时辰内能够守住城门,石堡城就是我们的了。” 半个时辰之后,一队唐军押送着大批鲜活的鸡鸭牛羊走近了石堡城,这只队伍只有一百多人,唐军打扮的人约有五十多人,不过整支队伍只有队伍的中间有火把,光线昏暗之下显得人影重重,队伍走动得极快,只有车辆行驶的声音和武士们腰间横刀撞击铠甲的声音。 这只沉默的车队就是多吉扎西带领的偷袭石堡城的先头部队,现在进攻的批次分成三波,第一波就是多吉扎西的化妆偷袭部队,争取能够控制堡门,然后就是桑央嘉措的半强攻部队形成第二波,第三波就是决定生死的将近三万人的大队吐蕃军队了。 如果大军来到之时桑央嘉措还能够将堡门守住,那么吐蕃军就有八成的胜机,如果没有守住,那么不要说是三万吐蕃军了,来十万也只有退兵一途。 沉默的车队到达了石堡城下面的山道,山下的关卡已经空无一人了,只留下木栅栏还在,这只队伍顺着两边是石壁的夹道走了上去,健壮的牦牛吃力的拉着装满活鸡活鸭的车子,用绳子栓在车上的羊不时发出“咩咩”的叫声,混合着鸡鸭的叫声,显得比较嘈杂。 石堡城的城门有五米的高度,外面包了两层铁皮,还有一个重达千斤的铁闸门,只要一放下就完全没有可能短时间打开,城门的正上方挂着两盏灯,在风中微微的晃动着,城门上方的城墙上面可以看到守卫的唐军身影。 因为久无战事,石堡城门口的铁闸并没有放下,城上的唐军守卫也没有几人,这时在城外两个峭壁上有两间石屋子,是两个岗哨,他们虽然都看见了这支队伍,但都认为是送肉食上来的自己人,只是用灯光打了信号给城上。 城门慢慢的推开了一半,里面走出七八个唐军,每个人都兴高采烈的,每人手里都拿着火把,一出来一人就说道:“你们可算耍舒服了啊?去了一天,三更半夜的才回来,这次的活食不少啊,可够好好的打几天的牙祭了。” 毫无戒心的唐军甚至连长枪都没有拿,有几个连横刀都没有佩戴,脸上都一副馋涎欲滴的样子,多吉扎西心中暗喜,他身上穿的是普通唐军的服饰,一边迎上去一边说道:“快来接下,鸡鸭什么的不少,后面车上还有半车酒水,可不要大声了,等下一起搬进去,够兄弟们润润喉咙的。” 那几个唐军更是欢喜,将手中的长杆火把就往地上一插,就上前来准备帮忙,先开口的那个唐军士兵说道:“高队正呢?不是他去领这次的军供么?怎么不见人啊?” 多吉扎西心里一咯噔,连忙大声说道:“高队正在后面的车上睡着呢,**,多喝了几杯,倒下去七八个兄弟,搬都搬不动。” 这几个唐军一听,都哄笑了起来,口中都说:“一有机会灌黄汤就拼命了,平时练军的时候没有那么卖力,多半还去了红房子遛鸟了吧?” 笑声更大了,连城上都传来了笑声,想必是上面的唐军也听见了,这时第一个唐军已经走到了大车边上,他突然看见多吉扎西的样子,在火光下多吉扎西虽然将唐军平时戴的软边帽遮住了半边脸,但是那帽檐不可能将整个脸遮住。 那唐军的伍长就停了下来说道:“怎么这位兄弟眼生得很?” 多吉扎西就一边走近一边笑道:“我是才到石堡城这边的,原来在神威城。” 那唐军眉头皱了起来,说道:“没听说神威城会跟我们调换人手啊,他们是府兵,我们是边军,都不是一个系统的。” 虽然这样说,但是这个唐军的伍长根本没有想到面前的这伙人是吐蕃人,毕竟长时间的边境无事已经麻痹大意到了极点,他还是带着疑惑走了过来。 突然这个伍长眼睛瞪大了他发现所有站在车边的唐军手中都握着出了鞘的横刀,这时他发现了不对,马上想转身,也准备张口大呼,然后这名伍长就觉得胸口一凉,然后吸进去的一口气就再也吐不出来了,他面前站了一个人,就是刚才说话的说是神威城调来的唐军。 这个伍长不能置信的低头一看,一把横刀插进了自己的胸膛,他想张口说话,可是嘴一张鲜血就涌了出来,这个伍长伸手去抓向了面前的人,只抓掉了他的软边帽,露出一张明显是吐蕃人的脸和一头的小辫子。 伍长从多吉扎西的肩头看过去,自己的手下全都被至少两名唐军打扮的吐蕃人围住,虽然人都还没有倒地,但是都在抽搐的腿可以看出他们都遭了毒手,多吉扎西满脸都是狰狞的神情,将手中的刀狠狠的一转,这名伍长喉头传来“咯咯”两声,头一下就垂了下去,气绝身亡,在死之前唐军的伍长反应了过来,吐蕃军队杀过来了。 多吉扎西的动作十分的快速,居然没有一名唐军发出声音就都被杀死,城门下的光线不算强,吐蕃人两人夹着一个唐军往大车边上走,懂汉话的还一边高声的说话,说的是城里面来了好多个粉嫩漂亮的小娘子,如何**等等,结果居然没有唐军注意到这个情况。 值夜的是一个队五十人,城门一般是只有十人,因为要是有敌人进攻是需要城墙上面防守的人数多,城门根本没有考虑会被短时间攻破的,唐军也没有料到吐蕃人居然会化妆混进来。 多吉扎西马上指挥手下将车上的鸡鸭卸下来,然后就往城门中搬,一百多吐蕃精兵全部将车上的鸡鸭笼子扛上就鱼贯进到了城门中,这时门内的这个唐军的什只剩下了四人,没有费什么手脚就全部被杀死。 石堡城的城门门洞很深,长约五十米,在尽头还有一个闸门,这时也都没有放下,多吉扎西一边走一边感概,要是强攻这里不知道会要多少性命来填,看到所有的吐蕃人都走进了城门,在车队最后的一个吐蕃汉子转身退了回去,随后狂奔到了山道口,用手中的火把开始晃动,正在坡脚埋伏着,已经等的不耐烦的桑央嘉措一看大喜。 站起身就高呼:“城门得手了,现在成败在此一举,马上举火通知后面的大军进攻,我们要冲上石堡城,牢牢守住城门。”说着拔出腰间的大唐制作的横刀,一马当先的冲向石堡城城门。 桑央嘉措带领着四百吐蕃士兵冲到城门的时候,多吉扎西已经和唐军战做一团了,虽然唐军松懈,但是毕竟是精锐的边军,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城上的队正就问话,问自己底下的火长,结果当然是没人回话,多吉扎西立即就只留下了十人在城门口守住,自己带领剩下的吐蕃士兵冲上了城头。 多吉扎西知道,光占领城门没有任何意义,只要两头的闸门一放下,那么这一次偷袭就成了笑话,一冲上城墙多吉扎西就带着人向两个放置绞盘的房子冲杀过去,唐军的队正立时反应了过来,在上城的道口布置了三十名唐军防守,自己带着人就向千斤闸的绞盘房间冲去。 多吉扎西舍命狂冲了三次才将三十名唐军杀散,吐蕃士兵来的都是精锐,还人数占优,虽然是仰攻还是给唐军带来了巨大伤亡,三十个唐军只剩八人退到了有绞盘的房中,这时靠近城门里面的千斤闸已经放下了,外门的千斤闸却没有机会去放了,多吉扎西身上带着一处伤,满脸都是鲜血,愤怒的像是眼睛都要立起来了。 多吉扎西知道,要是不马上将里面的千斤闸拉起来,不但自己手下这一百多人死定了,后面跟上来的桑央嘉措和冈仁根措的吐蕃大军也会损失惨重,这都不算什么,关键是以后就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石堡城这里就是吐蕃军的终点。 多吉扎西马上命令手下的吐蕃士兵不顾损失的进攻,放置绞盘的房间只有一道门,只能容纳两人并排,而里面的唐军守住这个唯一的入口,吐蕃士兵进攻开始就损失惨重,几乎是刚一进门就被里面的唐军刀枪齐下格杀在门口,立时就死了十人,尸体堆在门口几乎挡住了大门。 多吉扎西一看这个情况,眼睛都红了,这时外面峭壁上的两个岗哨发现了情况,就发出了警报,一阵刺耳的锣声响了起来,多吉扎西左右一看,城墙上面摆放着一些守城的物品,居然放着几面唐军的圆盾,多吉扎西眼睛一亮,马上跑过去拿起一面圆盾,同时吩咐道:“去将门口的尸体用长枪勾回来,过来几个人拿起盾牌,等下跟着我冲进去,今天要是不打开千斤闸,我们就都死在这里了。” 尸体被拖出来之后多吉扎西大喝一声,将横刀咬在嘴中,双手持盾牌就往门中冲去,身后跟随的是同样持盾的吐蕃士兵,一冲近门多吉扎西的身形就顿了一顿,原来是三名唐军在正面用长枪顶住了多吉扎西,边上就有两刀朝着多吉扎西的肩膀砍来,多吉扎西也是武艺精熟的猛将,见到这个情况知道自己一定要冲进去,只要后面的吐蕃兵进来,唐军的人数远远少于自己,就能够占领绞盘室了。 多吉扎西双手将盾牌往上一举,人往下一蹲,再往前一扑,不但闪开了两边砍来的横刀,人也扑到了前面持枪的三名唐军的脚下,毕竟门口狭窄,能够有五名唐军士兵出手已经是极限了,多吉扎西一扑到唐军脚下,立即从口中拿下横刀就是一刀横斩,顿时卸下了六条小腿,正面持枪的三名唐军顿时惨呼倒地。 多吉扎西盾牌护身横刀闪电般的砍出,将刚刚绕过绞盘想要进攻自己的一名唐军的脖子砍开了一半,在这名唐军的鲜血喷洒在墙上并颓然倒地时,多吉扎西看到已经有三名唐军结成了一个小阵向自己逼来,两名唐军持长枪,一名手握横刀,而身后也是同样的三名唐军逼来,明显是想将自己逼出门去。 但是这时门外的吐蕃士兵也冲了进来,门口的守军已经被多吉扎西击溃,吐蕃兵一下就涌进来十几名,然后就分成两边跟房中的唐军交手了,绞盘室有多大?两边一动手双方都没有躲闪的余地,这时候吐蕃一方的几面盾牌就起了大作用了,唐军因为忙着放下千斤闸,盾牌没有来得及拿,现在对上了持盾的吐蕃兵,又在狭窄的房中对攻,根本避无可避。 吐蕃兵的刀枪刺来,唐军士兵只有用血肉之躯抵挡,自己刺过去的刀枪大部分被盾牌挡住,结果房中惨叫一片,不一刻所有的唐军就被先后杀死,站在满地鲜血尸体的房中,多吉扎西仿佛听见了城下唐军集结的鼓声,他连气都顾不得喘一口就马上命令三十名吐蕃兵去守住上城的楼梯。 多吉扎西自己和十九名吐蕃士兵开始推动巨大的绞盘,绞盘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吱吱”的声音慢慢的转动起来,多吉扎西额头上青筋暴起,用尽了全力推动绞盘,千斤闸开始缓缓的上升了。 在城门洞中的桑央嘉措此时的心情就像过山车,从刚才看见城门洞开的狂喜到看到里面的千斤闸关闭的高楼失足的感觉,然后就是看到千斤闸在一阵咯吱声中慢慢抬起的绝处逢生之感,完全三起三落,刺激着桑央嘉措的头都有点晕了,这时在外面的伽达多山道上已经燃起了一堆大火,这是给山道中的大军报信用的,同时还有两个吐蕃兵快马往山道冲去,这时保险起见再派出的传令兵。 唐军今夜守城门的正好是马麻子的一镇三百唐军,马麻子买了一个女娘,今夜正好跑去会自己的女人去了,没有状况的时候这样做根本没有关系,但是现在遭到了吐蕃士兵的进攻的时候没有主将的弊病就出来了,而且被放大了。 唐军的几个队正官位都一样,有想守住待援的,有想反攻上墙的,还有的只想等城中的唐军起来共同进攻,所以多吉扎西在城墙上打了半天唐军居然没有开始进攻,唐军终于得出了结论,在城下结成了阵形,同时军弩也端了起来,准备先攻上城墙,将城上的吐蕃军绞杀。 唐军这时也发现了千斤闸正在升起,马上就分成两队,每队一百五十人,一队上城攻击,一队在城下列阵阻击城门的吐蕃人,石堡城里面这时已经开始沸腾了起来,城中的主将,卫将陈冲和一听手下禀报,吐蕃人居然已经进城了,心一下冰凉,他知道吐蕃人不可能只有这么几百人就想要占领石堡城的,必然有后续的大军。 陈冲和马上叫来手下的四镇将中的另外三个,除了马麻子不在,其余的三个倒是在城中,陈冲和看着三人一边穿上甲胄一边说道:“你们三个梁芳亮带你麾下的三百人上城墙防守,山道里面出来的任何人都要给我挡住,刘勇和温烈军你们两个将手下的人全部集中,一定要将城门口给我夺回来。” 陈冲和目光阴冷,补充了一句:“如果没有夺回城门,那么我们今日就是死期了。” 第六十二章石堡城血战(再中) ------------ 第六十三章 石堡城血战(下)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六十三章石堡城血战(下) 在鼓声中唐军开始集合,六百名唐军结成了两个五花阵,弩兵在中间,盾兵在前,枪兵在盾兵之后,沿着石堡城中的道路就向城门的方向赶去,道路并不宽,只有六米左右,能够容下八名战士并排,列成长队的唐军在军官的催促之下小跑着向城门冲去。 城门口已经陷入了血战,虽然一百多唐军人数上处于下风,三百人分出了一半去进攻城门上的吐蕃士兵,但是狭窄的城门附近也只能容纳双方十多名士兵面对面的交手,这时双方完全就是杀红了眼的架势,吐蕃兵知道不马上击败这波唐军将城门口控制,那么等待他们的就只有是死亡,唐军也是同样的道理在拼命。 双方的军弩几乎都是在千斤闸一升起的时候就同时发射,不到五十米的距离让军弩的杀伤发挥到了极致,除了手持盾牌的士兵掩护的一面,暴露出来的双方士兵都在对方弩箭的打击下死伤惨重,桑央嘉措身前的一个吐蕃兵在第一波弩箭射来的时候被一箭射中左眼,弩箭直接在这名吐蕃士兵的后脑露出了弩尖,这名吐蕃兵一声没吭就倒下了。 边上的亲兵大惊之下都冲到了桑央嘉措的面前护住了他,桑央嘉措却在大喊:“冲上去,冲上去,不能拉开距离,上去肉搏。” 城门洞里面的吐蕃士兵狂喊着冲出了门洞,现在什么阵形都顾不上了,只能是上去短兵相接,唐军的阵势这时发挥了作用,冲上去的吐蕃兵基本上都是手拿横刀的冲得最快,但是面对盾兵在前,枪兵在后,弩兵不时的发射弩箭的阵势简直是老鼠拉龟无处下嘴,他们手上只有横刀,长度比不上长枪,一靠近就听阵中唐军的军官喝到:“刺。” 然后就是几十把长枪同时刺出,然后靠得较近的吐蕃兵就惨叫着身上被刺出几个血洞,但是这些吐蕃兵连倒下去的机会都没有,后面蜂拥而来的吐蕃士兵推着这些垂死的吐蕃兵一直往前,然后双方接触了。 后面的吐蕃兵狂叫着举起横刀乱砍,在这种情况下唐军不可避免的出现了伤亡,但是马上就有后排的唐军上去补上倒下的战友的位置,吐蕃兵的死伤要数倍于唐军。 不过吐蕃军的舍生忘死的突进还是将唐军的阵形向后面压缩了,唐军一直被吐蕃兵用人命推挤得往后退,虽说杀死了不少的吐蕃兵,但是唐军每退一步城门洞里就涌出了更多的吐蕃人,退到了一堵石墙前面唐军再也退不了了,再退整个阵形就散了,现在吐蕃人的人数是唐军的数倍,如果没有阵形的掩护唐军就根本抵挡不住了。 指挥这一百多人的队正心里暗暗叫苦,不知道有多少吐蕃人冲了进来,怎么看上去前面全部是吐蕃人,在黑暗的环境中其实每一个唐军都有着恐惧,但是现在是你死我活的战场,借着十几个火把的微弱照明,这些唐军跟数倍于己的吐蕃士兵展开了殊死的战斗。 眼见面前的唐军人数并不多,却一直抵挡着自己士兵的进攻,桑央嘉措眼睛都急的冒出了火焰,他一把抓住手下的一个亲兵:“马上去让后面的弩手上来,就照着唐军给我射,一定要解决这里的唐军。” 那亲兵迟疑了一下说道:“将军,这么近的距离,我们的人正和唐军交战,弩箭会误伤的。” 桑央嘉措像一头正要吃人的狮子一般咆哮道:“些许误伤难道能够和我们全军覆没比么?马上去传令。” 那亲兵吓了一大跳,连忙转身去传令了,桑央嘉措看着这名亲兵的背影,眼神阴霾,这名亲兵不能用了,此战过后就将他编进前锋军,去当敢死先锋吧,居然敢质疑我的命令? 那名倒霉的亲兵还不知道自己的迟疑已经决定了命运,很快吐蕃后面的弩兵就上来了,整整八十具军弩,这还是唐军自己的武器,没想到现在却是对准了自己,桑央嘉措毫不迟疑,军弩一到位就大喝一声:“放箭,” 弩箭如雨一般攒射过去,这么近的距离,何况还在和吐蕃士兵搏杀,唐军前面的士兵顿时倒下了两排,而正在和他们战斗的吐蕃士兵也倒下去了十几个,唐军这时露出了巨大的破绽,唐军都惊呆了,吐蕃人连自己人都射,但是吐蕃士兵却根本没有露出惊讶的神情,只是顿了一顿就接着扑了上去。 唐军人数少的缺点暴露了出来,这一轮弩箭射倒了三十多人,剩下的唐军阵势也被打开了,吐蕃兵一个个身材不高,但是凶悍无比,冲进唐军中就乱砍乱杀,唐军虽然还在进行抵抗,但是没有了阵形的掩护失败是在眼前了。 “放箭。”又是一声爆喝,一轮弩箭又射了过来,又是连带着唐军和吐蕃兵一起射倒,唐军这时剩下的人已经不足三十人了,唐军挣够战斗到这个时候也已经是不容易了,已经是非常顽强的体现了。 但是现在唐军崩溃了,剩下的唐军转身就往城中逃跑,吐蕃士兵已经杀红了眼,还想追杀过去,桑央嘉措连忙喝住了,这短短的时间内唐军损失了一百多士兵,吐蕃损失的数量跟唐军差不多,都是在瞬间就死伤狼藉,但是最关键的城门口吐蕃兵站住了脚。 桑央嘉措马上组织了一百人左右的吐蕃精兵向城上冲去,他要在第一时间牢牢的守住城门,城头的战斗本来是在胶着之中,唐军这边人数要占优,但是多吉扎西带领的吐蕃兵有地势优势,双方来回了两下,互有损伤,结果桑央嘉措解决了底下的唐军带领士兵就冲了上来,五十具军弩开路,多吉扎西顺势带领手下夹击,这里的唐军在狭窄的通道上面崩溃得更加的快,随后成为了屠杀,只有少数几个唐军突破了重围往城中逃了,剩下的不是被杀就是跪地投降了。 多吉扎西此时已经杀红了眼睛,身上已经挂了四五处伤口,他神情狰狞的走到一个跪地投降的唐军面前,一刀就砍掉了这名唐军的脑袋,胸腹的压力将鲜血喷起了五米高,将多吉扎西浑身都淋了个遍,多吉扎西手持横刀连杀三个唐军降兵,大声喝道:“全部杀了,我们没有时间和人手来看守俘虏。” 吐蕃士兵全部动手,将剩下的唐军降兵全部斩杀,地上都是尸体,浓浓的血腥味在夏日的晚上散发,已经有苍蝇飞来,多吉扎西吩咐所有的吐蕃兵将能用的唐军的武器都集中,然后城头上只留下了十名吐蕃战士。 石堡城的城门就是设立在两个峭壁之间,一个拔地而起的山峰将城门这里和其他的城墙隔开了,这本来是便于防守的一个设计,但是现在却成为了唐军不能够从城墙直接攻击城门的一个漏洞了,唐军想要夺回城门,那么就只有从下面进攻。 桑央嘉措非常聪明的将八十具军弩安排在了上城墙的道路上和两边的房顶上,军弩在高处就能够发挥出优势了,吐蕃现在还剩下三百多人不到四百人,其余的人桑央嘉措分成两队,一队由多吉扎西带领躲在门洞里,唐军的第一目标肯定是城门,只要占领了城门就能将两个千斤闸放下,石堡城就会又成为了攻击者的噩梦。 桑央嘉措的重点就在城门附近,八成的兵力都集中在这里,只要守住一段时间,那么后援来了之后石堡城中的唐军就是瓮中之鳖了,现在关键的也是时间。 唐军没有一会就出现了,桑央嘉措将城门附近的火把全部熄灭了,唐军显然是得到了溃退过去的士兵的情报,前面的士兵手持大盾,虽然在快步前行,但是却显得比较谨慎,走到距离城门约四十步时,桑央嘉措一声令下,八十具军弩对着打着火把的唐军倾泻出了弩箭。 居高临下的射击造成了不小的效果,唐军倒下了二十多人,阵形都出现了缺口,但唐军毕竟也是边军的精锐,其余手持火把的唐军顿时一声呐喊将手中的火把用力往前面抛出,顿时就照亮了前面,在两边屋顶的左右各十五个吐蕃弩兵就在火光下显露出来。 唐军的军弩就发射了,在屋顶的吐蕃士兵除了四五个见机快趴下身形的,其余的吐蕃兵身上至少都插上了两只弩箭,惨叫倒下。 桑央嘉措眼瞳一缩,这些唐军显得非常的精锐,设在房顶的士兵没有发挥太大的作用就基本损失了。 唐军清理了两边之后列成队形往前突进,每走七八步就丢出十几个火把,这时吐蕃的阵形也显露了出来,桑央嘉措将士兵列成了一个圆阵,身后就是上城门的道路,上面全是手持军弩的吐蕃士兵,前面的吐蕃士兵身穿唐军的衣甲,手持唐军的制式武器。 在前军的镇将温烈军一看就知道吐蕃人是怎么进来的了,此时外面突然传来了呐喊之声,一峰之隔的城墙上面传来了唐军跑动叫喊的声音,显然是山道中过来敌人了,温烈军也是参加过七年前那场血战的人,知道现在时间紧急,马上就下令唐军进攻。 稍微宽一点的地方被吐蕃兵的阵形占据,唐军冲出去就会被吐蕃士兵以多打少,温烈军马上让弩兵上屋顶,和桑央嘉措做的一样,占据制高点,能够有效的杀伤对方士兵,无疑唐军对于地形比桑央嘉措手下的吐蕃兵更加的熟悉,而且火把的光线已经将吐蕃兵都暴露了出来。 唐军在抓紧一切时间接近,队形不乱的前提下以最快的速度扑向了吐蕃兵的阵形,双方的弩兵都没有闲着,都发出了至少两轮弩箭,都造成了伤亡。 双方的士兵迅速接近,然后唐军扑到了吐蕃军的阵形上,惨烈的肉搏战开始了,兵器的撞击声,武器入肉的声音,砍断了骨头的咔嚓声,惨叫声,鲜血**出来的嗖嗖声,双方殊死搏斗士兵的呐喊声,一时之间城门口血肉横飞,双方每一刻都有战士倒下,唐军是生力军,而吐蕃士兵已经杀过一场了,体力明显的不是唐军的对手,很快唐军就将吐蕃士兵的阵形压扁了,吐蕃士兵的伤亡也越来越大,仿佛下一刻就要崩溃。 镇将刘勇也带领自己的三百唐军到达了,前面的地形士兵多并不能全部投入,刘勇就只有让自己的士兵待命。 刘勇找到正在前面指挥士兵进攻的温烈军,说道:“温镇将,还没能拿下这些吐蕃人?山道里面来了大队的吐蕃军队,梁镇将已经在城头跟吐蕃人打起来了,吐蕃人舍命都要往里面冲,这边一定要尽快的拿下,否则就危险了。” 温烈军说道:“我知道了,请刘镇将为我掠阵,我亲自带队冲击对方,今日不夺回城门,就是死。” 说罢温烈军拔出腰间的横刀,身上的甲叶作响中举起横刀大声喝道:“弩兵尽力压制,所有人跟我冲,杀….”说罢一马当先冲向敌阵。 吐蕃人本来就已经有些吃不住唐军的猛攻了,这时温烈军带人一冲,顿时吐蕃士兵出现了崩溃之兆,刘勇马上带着自己的士兵往前移动,准备随时接应,刘勇的脸上露出了喜色,只要将这里的吐蕃人击溃,石堡城就可无恙了。 突然城门洞中发出了呐喊,一队吐蕃兵高举着刀枪杀了出来,正好对着温烈军进攻吐蕃人的侧面,这样的进攻并不会引起唐军的混乱,但是所有的唐军都心中一沉,难道外面的吐蕃大军已经突破了梁芳亮的拦截冲进来了? 唐军的气势为之一沮,这一停门洞中杀出来的吐蕃人就冲进了唐军之中绞杀了起来,温烈军迅速的转身,连斩了两个吐蕃兵,带领十几名唐军士兵挡住了冲来的吐蕃兵,这时唐军才看出来这一股从门洞中冲出的吐蕃士兵只有五十来人,温烈军马上猛烈的反冲过去。 但是刚才那个停顿给了将要崩溃的吐蕃军喘息的机会,所有的吐蕃士兵都往上城的通道收缩了,这下唐军要攻上去就只有一阶楼梯一阶楼梯的杀了,楼梯极为狭窄,至容得下两名唐军仰攻。 温烈军此时怒发如狂,将攻来的这一队五十余人的吐蕃士兵杀得人头滚滚,温烈军一刀劈向面前的一个吐蕃士兵,眼看这名吐蕃士兵就要身首异处,一把横刀呛的一声架住了温烈军的横刀,一名吐蕃将领双手持刀架开了温烈军这一刀,正是多吉扎西。 多吉扎西又跟温烈军交手几下,就退往了吐蕃人占据的楼梯,眼前的形式非常危险了,刘勇立即将自己的弩兵都调了出来,和温烈军的弩兵一起向阶梯上的吐蕃人疯狂的射击,吐蕃人不断的往楼梯上滚落下来,有两个死角弩箭射不到,吐蕃人就牢牢的守在了那里。 刘勇一把拉开前面一名唐军,这名唐兵面门上中了一弩,已经死去了,刘勇大喝一声冲前,将刺来的两把长矛格开,格开长矛的时候刘勇手中的优质横刀就砍断了长矛的木杆,随后刘勇用手中的盾挡在前面,挡住了两只弩箭的偷袭,飞快的一长身,被砍断长矛的两名吐蕃士兵鲜血飞溅中重重倒地,都被刘勇割开了喉咙,刘勇往前一冲,已经站在了城门上面。 这时刘勇身后的楼梯上已经布满了尸体,双方的尸体几乎将整个上城门的楼梯全部遮住了,刘勇就是踩着尸体冲上来的,他和温烈军的人轮番攻击,终于上了城墙,陈忠和也到了,在后方亲自督战,唐军付出了重大伤亡攻上了城头。 陈忠和看了大喜,马上派出手中最后的力量去城墙上,这时桑央嘉措手中只有二十余人了,他自己带了十几个人守住一个绞盘,多吉扎西带领了差不多的人数守住另外一个绞盘,唐军的攻击像疾风暴雨一般,将近四百人的吐蕃士兵现在加起来还不到三十人了,桑央嘉措身上受了十几处伤,多亏了他那件穿在里面的缀甲才只是受到了皮肉伤,不然桑央嘉措恐怕已经伤重而死了。 不过现在桑央嘉措的状态也不好,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失血让他的眼前都比较模糊了,桑央嘉措用力握了握手中的横刀,难道就这样功亏一篑,要死在这里了?桑央嘉措视线有点花,门口冲进来了两名唐军,马上房中的吐蕃士兵冲上去,两名唐军倒下了,又有两名唐军进来了。 桑央嘉措眼中这一幕就像是不久前吐蕃兵做过的,不过现在颠倒了过来,变成了唐军攻吐蕃人守了。 城下的石堡城守将陈忠和大声喊道:“马上攻下绞盘房子,放下闸门,温烈军刘勇你们两个在干什么,要快啊。” 陈忠和知道这是关键时候了,在城门耽误了这么长时间,城上的一千多人已经尽力拖延后面吐蕃大军的脚步了,整个石堡城守城军队只有一半在城上,这是非常危险的。 陈忠和正要催促自己的亲兵也上城墙加入攻击两个绞盘室,突然看见城门洞中冲出来一个人,这人身穿露出胸膛的皮袍,左胸一面铜护胸,手中提了一把刀身宽阔的大刀,头上戴了一顶皮盔,是明显的吐蕃士兵的打扮,这名吐蕃士兵看见了陈忠和,陈忠和身边剩下的唐军也看见了这名吐蕃兵。 这个吐蕃兵突然嚎叫起来,门洞中走出了打扮和这名吐蕃士兵差不多的无数的士兵,陈忠和看着这层层叠叠的吐蕃士兵,心中一阵苦涩,陈忠和知道,自己今日不但失去了石堡城,性命也丢在这里了。 然后吐蕃士兵蜂拥冲进了石堡城,将石堡城全部淹没,是役唐军石堡城两千四百名守军全军覆灭,守将陈忠和战死,投降的六百名唐军全部被斩首,吐蕃军则损失了五千余人,主要就是通过伽达多山道损失的,唐军最大的破绽就是石堡城的城门被夺,吐蕃军踩着自己人的尸体冲进了石堡城,结果唐军越打人越少。 石堡城在吐蕃失去它近八年之后,又回到了吐蕃人手中,吐蕃人得到了石堡城就又占据了战略上的主动,除了眼前的两座城堡之外,在这片平原上面没有能够阻止吐蕃大军的力量了,吐蕃人有能够觊觎富庶的大唐了。 第二卷望长安完。 第六十三章石堡城血战(下) ------------ 第一章 新的起点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一章新的--奇 书 网-- 又是一个新年,天上的雪花还在飘飘洒洒,但是一点也没有影响安西大都护首府龟兹城的节日气氛,街道上人潮如织,身穿皮袍深目高鼻一看就是异族的人大摇大摆的在城中逛着,摆摊的,叫卖的,左右街道上的店铺都挂出了象征吉庆的红招帘,对这些外族人似乎也完全不惊奇,反而这些人才是商贩们最喜欢的客人,凡是有这样的民族进入到店铺中,伙计掌柜的热情仿佛要透出店铺传到街面上。 还有一种人更加的受欢迎,就是一身唐军打扮的军人,这些军人哪怕并没有顶盔贯甲,走在街道上也是挺胸抬头,那种精气神完全体现了出来,不管是年纪较大的老兵还是脸上稚嫩的新兵,似乎都从心底中焕发出一股朝气,同时这些军人也是腰包最鼓的,要过节了,除了两万守边的边军,其余的四镇的军人都得到了轮休的待遇,也就是有三到五天的休假,这在整个大唐军中是没有的,凡是当兵吃粮就没听说过还给假的。 难道不怕士兵给了假就逃的没影子了?但在安西这样的事情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军人的待遇远胜务农或者放牧,李佐国已经通过大通商行的股份化将整个安西的军人集团捆绑在了一起,所有的正军,也就是真正通过了考核的战士,就能够除了朝廷给的月饷还能够拿到一份是朝廷月饷四倍的银子。 这份钱没有一分克扣足额拿到军人手中,而且每次出战都会有可观的战时红利发放,这个钱可能就是一年所有饷银加起来的好几倍,换句话说就是一旦打仗,那么安西参战的军队的每一个士兵在战后就会拿到几年的饷银收入,所以安西现在的部队都是非常渴望战斗,有仗打就有财发,这种质朴的思想是底层的士兵的想法。 而对中高层的将领军官李佐国则是采用的股份制,只要将领军官们没有死,那么到了年末就会有一笔可观分红,当然这个股份是不能够继承的,只有官职达到了一定的高度就会按照官职来发放,所以现在的安西的唐军可以说是一只用胜利和黄金浇灌的钢铁雄师,所有的军人的利益都在李嗣业和李佐国父子手中,要说父子两人是安西实际的控制者也不为过,至少很多唐军的士兵就认为这个国家最大的统治者就是李嗣业,这种观念最多的出现在各民族组成的军队中,特别是突厥人和后来合兵进安西的呼罗珊地区征来的士兵中。 对于李佐国来说,纯粹的和这些普遍是文盲的士兵讲什么爱国啊之类的大道理根本不是能够叫他们战时能够拼死向前的理由,只有一个士兵知道自己拼死作战之后能够明确的知道自己能够得到什么实际的利益,还有战死之后自己的家人能够得到什么,这才能够让这个战士迸发出无比的勇气在战斗的时候拼命作战,严明的军纪也让所有的唐军战士知道,前进战斗,哪怕战死得到的也多,胆怯后退,不但自己要受到军纪严惩,所有的优待家属的待遇全部就没有了,不但家族蒙羞,自己一样的保不住性命。 军队是李佐国最注重的地方,军队也是安西大都护所有适龄的男子向往的地方,一旦成为了安西大都护唐军的一员,不但自己的所有问题解决了,家里也能够得到最好的待遇,只要是军属,就能够免费得到十亩地,一些家畜,还有所在的村子会派人帮你修建房子,还有五贯的安家费,一个人成为了大唐的军人意味着全家人都解决的温饱,在西域这块人命比不上牲口的地方难道不是一个打破头都要争抢的机会吗? 不管大唐的百姓还是后来加入大唐的各个民族百姓,李佐国时不时的都要感叹成本实在是底,安西的人民实在是淳朴,在这些人看来简直是天堂一般的待遇了,对于李佐国来说这样的条件就能够让士兵舍生忘死简直是太便宜了,李佐国现在这样也是有底气的,他现在手中的财富非常惊人,两次对外战争胜利带来了非常庞大的财富,加上几年不断扩大的贸易,负担现在军队规模不算吃力,原来桎梏军队扩张的就是粮食,安西虽然地域广大,但是并不是一个产粮的地区,现在这个问题也得到了有效的解决。 在安西的几条河流其实是发展农业的最好保证,原来农业不能发展的原因就是这些适合农耕的地区也适合放牧,草原部族的袭扰导致了根本没有办法在这里进行耕作,现在却不一样了,来自草原民族的威胁消失了,在李佐国大力提倡的开垦农耕的政策下,现在疏勒靠近赤河的一线成为了一个大的产粮区,而且李佐国利用后世的一些经验结合起来实现了立体农业,也就是畜牧、养殖和农耕结合的立体农业,连续两年的大丰收不但充盈了粮库,也让所有的安西子民安心了,手中有粮心不慌,不但解决了吃饭的问题,还真正的改善了饮食结构。 原来的安西汉民吃的是粮食,就单纯的粮食,菜品非常的少,最多过节的时候打牙祭吃到点肉,一个壮劳力要吃饱一天就要吃掉两斤半的粮食,而草原上则是以肉类和奶制品为主,然而严酷的自然环境使草原民族要吃饱成为了一个非常奢侈的事情,现在农牧结合的效果就是加上了各种蔬菜、禽蛋、肉类和奶制品作为辅助,一粮食作为主食,一个壮劳力一天只要八两粮食就能够保证吃饱,而且营养均衡的结果就是体质的改善。 现在李佐国的士兵基本没有夜盲的出现,而且耐力和力量都得到了长足的进步,在李佐**营中见到最多的就是肩膀上能跑马的壮汉,李佐国现在头疼的是要怎么引导这些精力过分旺盛,雄性荷尔蒙分泌过多的军人,于是本来只是在民间游戏的李佐国发明的橄榄球正式成为了军中休闲娱乐,最主要的发泄这些军人精力的运动却是自由搏击了,本来李佐国还担心出现费战时伤亡而导致士气下降,不过李佐国显然低估了这个时代人民的勇烈,每年死于军中自由搏击和橄榄球游戏的要超过五十人,受伤而导致退伍的军人超过一百人,但是还是没法阻止军中的军人对于这两样游戏的喜爱。 所以李佐国也就听之任之,只是一再严令凡是进行这两项运动时一定要穿戴护具,不过李佐国有命令,下面的一伙将领却都是这两项游戏的忠实拥护者,特别是李护为首的悍勇分子,上球场不带盔甲护具,自由搏击不戴防具,说是就喜欢鲜血飞溅鼻青脸肿的样子,说这样有成就感,李佐国自己也喜欢,这一个命令也成为了李佐国所有命令中唯一一个执行得根本不彻底的命令了。 疏勒本身的积累已经非常的雄厚,随着年前李嗣业顺利的成为了安西节度使,安西大都护,骠骑大将军,疏勒的一系列政策迅速的向安西全境推行开来,李嗣业通过一系列的动作将安西的所有军权掌握手中,民政也沿用了疏勒的成功经验,百姓是最现实的,谁给了他们好日子过他们就拥护谁,就听谁的话,不管是汉人也好还是胡人异族也好,一句话,民以食为天,解决温饱才能收获民心。 在击败了大食军队占领了安齐斯关之后,由于泽尔法尔和艾卜.穆斯林面对国内争夺王权的战争,泽尔法尔主动联系李佐国签订了大唐和大食的贸易协议,同意双方关税降低,同时大唐的商人在大食拥有各项优惠权力,包括大食当地的官员不得处置犯法的大唐商人,必须交由大唐来处理,不得随意增加或者减少对大唐商人所收的税收,大食商人在大唐则不享受以上的待遇,这样单方面的协议可以说是不公平的,但是泽尔法尔咬着牙齿还是答应了。 原因就是在争夺王位的战争中,他继续大唐方面的支持,李佐国贩卖刀枪铠甲给泽尔法尔支持他进行大食内战,同时还卖给泽尔法尔军粮,军粮才是泽尔法尔最急需的商品,李佐国显然并不希望大食人很快决出胜负,他悄悄的命令手下避开安齐斯关的这条商路,走现在的塔吉克斯坦方向进入大食,重新开辟了一条进入大食的商路,不过运送能力远远的不如安齐斯关这一线了,李佐国的代理人汴安汴老板联系上了泽尔法尔的叔叔,正和泽尔法尔战斗且战局不利的易仆拉欣.阿拔斯。 于是,李佐国幸福了,体会到了后世花旗国严守中立两边贩卖军火的好日子,内牛满面的数钱数到了手抽筋,而大食的战火却是越烧越烈,基本上整个国内都被卷入了这场内战之中,处于大食西南的易仆拉欣政权和处于东北以塞萨尔为基地的泽尔法尔政权展开了殊死的较量,李佐国就这样开始消耗起了大食的力量。 泽尔法尔和艾卜都怀疑李佐国在暗中支持敌方,但是李佐国可不会承认的,宁叫人知不叫人见,反正没有证据嘛,至于死于战火的大食人,笑话,又不是大唐人,李佐国有必要付出同情心吗?如此消耗大食国力的事情可是等都等不到的,何况还能两头赚钱,军火商才是世界上最赚钱的买卖啊,李佐国这时深深的知道了。 这一年安西大丰收,各族人民大团结,眼看新年又快到了,所有的民族现在都开始过汉族的新年,这也是一个好现象,节日的气氛浓厚了,李佐国带着自己的妻妾来到了龟兹过节,小云已经要临盆了,本来李佐国是不想到龟兹的,生怕小云出什么事情,不过龟兹到疏勒的新路现在建好了,坐在马车中也没什么辛苦的,何况带上了足够的医师,在十多天的旅程之后小云顺利的到达了龟兹,没有什么意外。 李佐国的母亲在秋季给李佐国添了一个妹妹,李嗣业老来得女,高兴得不知道怎么才好,当真是稀罕得不得了,李佐国的另一个妹妹可是嫉妒非常,连说老爹偏心,的名字叫李茹,李佐国专门去看过,映象中就是雪白*粉嫩的一团。 李佐国在龟兹的都护府中的后院,此时天气寒冷,李佐国却精赤了上半身,露出了已经是雄壮之极的肌肉,手中一边一个拿着硕大的两个精铁做成的石锁,每一个的份量都达到了一百五十斤,两个铁锁像没有分量一般随着李佐国双手的运动划出一道道的圆弧,李佐国身上的肌肉轻轻的颤动着,腾腾的热气从身上冒起,李佐国保持这样的运动已经接进一个时辰了,下身穿的棉裤已经有汗渍出现。 李佐国缓缓的将两个铁锁放在地上,抖了抖双臂,双臂发出一阵劈哩啪啦的爆响,随后李佐国做了几个拉伸的动作,身上也发出了骨节的爆响,转身走到院中的一口水井边上,李佐国自己动手将井中的水提了一桶上来,先用地上的雪就在身上摩擦,直到全身都红了马上提起水桶将一桶冰凉的水往身上一浇,腾腾的热气从身上散发,就像是一口烧开了的热水,李佐国拿起边上石桌上的毛巾就开始擦去身上的水,一边走进了修在院中的一座木屋。 木屋中接着管子,小半桶热水冒着蒸汽,李佐国进去后就脱去了全身的衣物,拿起屋中挂在墙上的一个小木槌在管子上轻轻敲击的两下,随后管子中流出了滚烫的热水,注入大木桶中,李佐国随后跨入桶中开始洗澡。 神清气爽的李佐国身穿棉深衣,足蹬木屐,在木制的回廊中往自己住的小院走去,整个都护府都被白雪掩盖,园林假山和池塘现在都一个颜色,白色,李佐国是去看自己的妻妾,小云现在因为怀孕将要临盆的原因,整个人都胖了两圈,尖下巴都变成了圆的。 李佐国的木屐在木板路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整个院落中仿佛就只有他一人在走动,显得非常的静寂,李佐国推开一道木门,进到了自己住的院中,一进屋子李佐国就看见父母都来了,母亲怀里抱着自己的,七八个妈子和丫鬟正在往楼上进出,李佐国心中一紧,难道小云要生了? 李佐国连忙上前几步,连对父母行礼都忘了,就问道:“父亲母亲你们怎么过来了?难道是小云?….” 闻氏白了李佐国一眼,说道:“你父亲说你练功的时候不要去叫你,小云今天早上起床时候觉得肚子难受,于是就去叫了医师和产婆,都在这里候着了,只有你还慢悠悠的。” 李佐国大喜:“难道是要生了?怎么还没有动静?” 闻氏嗔怪道:“哪有那么快,今天估计要到晚上了,时候是差不多了,你就等着做父亲吧。” 李佐国闻言高兴万分,一张嘴裂开来就合不上了,自己终于有血脉要在这个时代诞生了吗?李佐国不知道要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混合了期待、感动、急切等等情绪,浑身的血仿佛都开始不受控制的滚动,李佐国感觉自己的脸上发烫,估计脸都红了吧,不过李佐国不在乎。 边上还有一个只知道咧着最笑的就是等着当爷爷的李嗣业李大将军了,他甚至比妻子闻氏跑来得还快,本来正在前衙主持新年封印的事情,结果听到了后面传信说是小云怕是要生的消息,顿时一向威严的李都护,李节度使,李大将军一溜烟的就不见了,连个招呼都没打,丢下了一众面面相觑的文武官员,正当文武官员不知道是继续还是等着李嗣业回来的时候,总算李嗣业还没有将他们忘光了。 一个都护府的仆从出来告诉段天和,叫段天和主持封印仪式,才让这个尴尬过去了。 段天和弄完了这些事情就第一时间赶了过来,结果一等就陪着李嗣业父子一直等到了午夜,午夜的时候小云就出现了阵痛,早有准备的李家立时忙碌了起来,闻氏亲自坐镇,阿丽儿和小环指挥手下众丫鬟婆子,烧热水的烧热水,帮正在叫得声嘶力竭的小云擦汗的擦汗,不时的给小云灌上一口参汤一保持体力。 此时帮不上忙的李嗣业父子就在前厅来回的踱步,段天和端着一碗茶好笑的看着父子两个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走来走去,两父子长相并不是很像,李佐国的相貌要体着闻氏一点,多出了一分文秀和儒雅,但是身材父子两却是像极,都一般的高大魁梧,都是虎臂熊腰,肩膀的宽度似乎都一样,最像的段天和认为是气势,父子两人都是军中军人的气质,不怒自威,越来越有威严,李佐国尤其突出,现在很多原来李佐国提拔的将官在李佐国面前感觉压力很大,似乎李佐国一个不高兴的眼神也会让这些将领心惊肉跳。 第一章新的--奇 书 网-- ------------ 第二章 喜得贵子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二章喜得贵子 段天和也有这种体会,不过今日父子两的威仪全部丢得不见踪影了,两人脸上就只剩下了焦急和期盼,像两只关进了笼子的猛虎一般,下面的丫鬟和婆子都不敢往父子两的身边经过,都躲得远远的。 李佐国一颗心忽上忽下,现在生孩子就是一道鬼门关,不像后世还能够剖腹产,要是一旦难产很可能就是一尸两命,李佐国越来越焦躁,后面基本上听不到什么声音,只看到下人来来回回。 李佐国实在忍不住了,一把拉住刚从屋里出来的一个婆子:“到底怎么样了?都一个时辰了,还没有生出来?” 那婆子被李佐国下了一大跳,不过还是回道:“夫人已经力竭了两次了,孩子太大,还没有出来,不过见到头了。” 李佐国放开这个婆子,平时从来稳定无比的手都颤抖了起来,心中害怕,突然李佐国就往后面走,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要陪着云娘一起努力。 刚走到大厅门口李佐国就感觉手臂一紧,被拉住了,李佐国转头就想发作,他现在心已经乱了,目露凶光转头一看,拉住自己的是李嗣业,一看是父亲李佐国焉了。 李嗣业骂道:“你去那里?现在发什么横,在这里老实等着,你媳妇不会有事的。” 李佐国无奈,只好垂头准备走回来,突然李佐国好像听到了什么动静,好像是有婴孩的哭声传来,李佐国立时停住了脚步,转头仔细的听,李嗣业也发现不对停了下来,两父子都在屏息静气仔细聆听,这时婴儿的哭声已经清晰了,绝对不是听错。 父子两对望一眼,都看到了对方脸上的狂喜之色,里间临时产房的们突然推开,闻氏满脸喜色的抱着一个布包站在门口,笑嘻嘻的看着李佐国说道:“大郎,你做父亲了,是个儿子,母子平安,来,看看你的儿子。” 李佐国双手颤抖了,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刚想伸手去接那个布包,突然身侧传来一股大力,直接将他挤开了,李佐国嗵的一声撞在门框上面,差点将门都撞烂一半,李佐国大怒,谁敢打扰老子抱儿子的乐趣? 定睛一看,李佐国老老实实的等着第二个了,原来撞开他的正是李佐国的老爹李嗣业,也是这个婴儿的爷爷,李嗣业满脸的激动一把就抱过包着婴儿的布包,闻氏嗔怪的看了李嗣业一眼还是放开了手,李嗣业急不可待的将小小的婴儿抱到自己面前,连呼吸声似乎都放轻了。 “好好好,是个儿子啊,我们李家后继有人了,我当爷爷了,哈哈……”刚笑了两声李嗣业连忙住嘴,生怕惊扰了小家伙。 李佐国这时在自己父亲的肩膀上面伸出了头,看向了自己的孩子,小小的婴儿真是非常的小啊,李佐国第一眼的映象就是儿子好小,脸上都是皱皱,眼睛没有睁开,突然张开小嘴打了一个哈欠,脸上皱得更加厉害了,李佐国看着这个小肉球,神奇啊,这就是自己的孩子,和自己血脉相连的至亲。 李嗣业则过身子,慢慢小心的将婴儿递向李佐国,李佐国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将双手不自主的在身上擦了擦,接过了婴儿。 好轻啊,在李佐国手中的婴儿好像轻的没有重量,李佐国生怕自己的手劲过大伤到了婴儿,一双大手像捧着珍宝一般小心翼翼的将婴儿捧到了眼前。 这就是自己的儿子啊,从那眉眼间李佐国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李佐国不由得觉得自己和这个小小的婴儿血脉相连,这就是传承,血脉传承的感动啊,李佐国看着这个小婴儿,自己的血也在他的身上流动,不知道流传到了后世,一千多年以后,还会有后人会记得自己的祖先有一个叫做李佐国的吗? 这一刻看着自己的儿子,李佐国感觉有热流在眼中转动,突然之间好想流泪,李嗣业拍拍李佐国的肩膀,李佐国连忙低头,怕自己的眼泪被父亲看见,李嗣业这时却说了一句话:“想流泪就流吧,我当年抱着你的时候比你流的泪还多。” 李佐国错愕,一抬头,眼中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李佐国连忙说:“我这是太高兴了,激动……” 李嗣业嘿嘿一笑:“知道,我也高兴,云娘立功了,一举得男啊。” 这时李佐国手中的婴儿可能觉得李佐国这种抱姿不舒服,小嘴一裂就开始发出稚嫩的哭声,李佐国一阵手忙脚乱,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一直笑眯眯看着这祖孙三代互动的闻氏这时伸出手,熟练的接过孙子,转身就进了屋中,丢下一句话:“你们就在外面等着吧,等会大郎进来看看云娘。” 段天和看着李嗣业父子喜气洋洋的走出来,知道肯定是母子平安了,连忙起身:“恭喜李都护,李将军,不知道是…….?” 李嗣业脸上的高兴遮不住,大声的回答:“是个男孩,我们李家的第一个男丁,排行老大。” 段天和顿时露出由衷的喜悦,连说恭喜,似乎比李嗣业还要高兴几分,段天和此时已经完全投入了李嗣业的阵营中了,李林甫一死段天和的靠山就倒了,没有根基的段天和肯定要向现在的安西实际的主人李嗣业表示忠心,不然安西大都护的这个第二重要的位置不可能还在段天和这里。 段天和现在死心塌地的辅佐李嗣业,显露出了极强的行政能力和民政管理能力,李嗣业对于这个得力的副手也十分满意,现在段天和通过自己的努力和能力已经成为了李嗣业之下的文官第一人了。 对于现在的官宦人家来说,自己的富贵有时候不如整个家族延续的昌盛重要,现在安西节度使李嗣业位置稳固,安西的实力也强大,可谓强力诸侯,李嗣业的下一代李佐国也是出类拔萃,不但武艺高强深得军心,还一手缔造了疏勒的强大传奇,可以说是文成武德的一个继承人,这样李嗣业在安西的统治至少能够稳固五十年以上。 现在李家第三代的第一位男丁出生了,这中对于安西所有文武官员士气的提升是非常可观的,李嗣业隐约有这样的领悟,而李佐国现在对于段天和这种异样的激动可就纳闷了,现在李家的基业只要这个小小的男婴不早夭,那么可谓已经奠定了百年的基础,只有这样的将门世家才会获得更多的效忠和依附。 段天和此刻的心里想到的却是当朝的太祖太宗,和李嗣业父子何其相像,都是雄才大略,而太宗李世明又明显的强于太祖李渊,从而奠定了强盛大唐的基础,想到这里段天和连忙摇摇头将这个大逆不道的想法驱出脑中。 段天和几乎在这里陪着一天了,这时就提出告辞,李嗣业也多段天和道谢,段天和告辞后就走出了都护府的大门,李佐国送段天和出门,一出门却看见门口站满了龟兹的文武官员,这时已经是新年了,这些官员后面全部是排满的马车,看到李佐国出来了他们齐声恭喜李佐国喜得贵子,李佐国这时心中高兴,连忙邀请这些官员进去坐坐。 不料这些文武在李佐国出来了之后就都在门房留下礼物,一起告辞走了,李佐国有点奇怪,但是挽留了几次都没人留下,李佐国也没有多想就转回去了,一路上李佐国哼着歌,踩着轻快的步子就冲到了自己的院中,一进门就想进去看看自己的老婆孩子。 闻氏这时已经坐在了外边厅中,她劳累了一天还是有点累了,正在吩咐几个妇人,阿丽儿见到李佐国来了就过来站到了李佐国身边,李佐国看出阿丽儿不但累,而且心中肯定是有心事,脸上都有点憔悴了,李佐国一阵心疼,他当然知道阿丽儿为了什么郁结心中。 闻氏吩咐的妇人是为李佐国的儿子找来的奶妈,闻氏吩咐完了之后就对李佐国说道:“大郎,你进去看看云娘吧,今天她很坚韧勇敢,两个时辰都在努力,要不是这股劲,再耽误半个时辰就母子都危险了。” 阿丽儿就想坐在厅中的椅子上,让李佐国一人去看小云,李佐国却手一伸拉住了她,温和的眼睛表达出一个意思:“一起去。” 阿丽儿微微摇头,李佐国眉头一皱说道:“这孩子也是你的儿子,阿丽儿,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是你的原因,我们一起努力,你也会做母亲的。” 阿丽儿没有料到李佐国居然就在这里说生孩子的话,还说要努力生孩子,不由闹了个大红脸,嗔怪的用手轻轻的打了李佐国一下,李佐国却笑了出来,手一拉就拉着阿丽儿往里面去了。 闻氏和李嗣业看到李佐国和阿丽儿如此恩爱,也相视一笑,闻氏站起身捶着后腰说道:“累死了,回去休息吧,”说着看向李嗣业俏皮的说道:“恭喜李节度使荣升爷爷辈啦。” 李嗣业大笑,站起来也对闻氏行了一礼:“也恭喜三品诰命夫人闻氏大喜,荣升奶奶了。” 闻氏没想到李嗣业居然能够拉下脸来跟自己调笑,不由脸上一红,左右看了看,左右的奶妈丫鬟连忙低下头去,其实心里暗笑,脸上憋着,闻氏向来待下人比较温和,所以下人对其亲厚、亲近和尊敬,但唯独没有畏惧。 李嗣业和闻氏就回房去休息了,此时夜已经很深,李佐国和阿丽儿一起进到了小云的屋里,小云此时背后垫着一个高枕,床前小环正拿着一碗汤亲自喂给小云喝,李佐国和阿丽儿一进门小云就看到了,惊喜的说道:“大郎。” 小环连忙将汤放下,站起来让开位置,李佐国抢上两步一把抓住小云的手:“小云,你今天可辛苦了。” 小云圆润的连像是散发出了光芒,母性的光辉已经透出,满脸幸福的说道:“我们的儿子啊,大郎,你要给取个名字的。” 李佐国抓抓后脑说道:“现在我爹在,估计取名字没有我什么事情了,我看只能取个小名,因为是新年出生的,就叫小新怎么样?” 李佐国的恶趣味终于爆发了,一说出口李佐国就后悔了,怎么把自己的宝贝儿子起名叫小新呢?这不是找自己的不自在,但是小云的眼睛一亮,似乎觉得这个名字不错,马上就点头答应了。 小环也在边上一拍手笑道:“这个名字好,新年出生的,嘻嘻,这小子也是大郎呢。” 阿丽儿上前细细的问小云生产的事情,李佐国则想看看自己的孩子,在床内放着李佐国的儿子,小家伙已经睡了,李佐国将就小云抱着看了个够,眼见小云脸色疲倦才想起小云才刚生完孩子,李佐国就带着阿丽儿和小环转身出门,阿丽儿不放心专门叫来服侍小云的丫鬟叮嘱一定要细心照看。 李佐国大大的伸个懒腰,眼睛斜着看向阿丽儿,小环已经回她的房间了,阿丽儿看见李佐国的眼神不对,红着脸偏过头,李佐国就涎着脸凑了过来说道:“娘子,今天看你心情不好,为夫的就来为娘子诊治一番。” 阿丽儿双手推在李佐国凑过来的大嘴上,吃吃笑着说道:“我什么时候心情不好了,少乱说,你要干什么?” 李佐国一把搂住阿丽儿的小腰说道:“哼哼,想抵赖是没门的,就让为夫也给你一个孩子吧,你就会开心了。”李佐国这话正说中阿丽儿的心事,阿丽儿顿时软倒在李佐国的怀里,嘴里呢喃道:“那就让大郎给我一个孩子吧……………” 一个月之后,李嗣业起名为李仲扬,大摆宴席为这个长孙庆贺,其间将这个小孙子抱将出来和各文武官员见面,小家伙也不怕生,见到那么多人也不哭闹,好奇的大眼睛左右看,但很快就困了,张着一颗牙也没有的小嘴打个哈欠就睡过去了,李嗣业稀罕这个孙子不得了,李仲扬的小名就叫小新、新儿了,现在可不是才生下来那个样子了。 小脸就像吹气球一般鼓了起来,完全成了粉嫩的一个肉球,只不过一天的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醒过来的时候也是以吃奶为主,现在整个李府的小祖宗就是他了,不但闻氏天天抱着李仲扬的小姑姑过来看他,李佐国的两个姨娘也喜欢得不得了,更不要提李嗣业这个爷爷了,每天比李佐国还要夸张,看着自己的孙子睡觉可以在摇篮边上站两个时辰。 孩子抱进去之后所有的文武就坐下,开始了新年过后的第一次会议,主要是讨论了一下现在安西周边的情况。 因为石堡城的失守,大唐对于吐蕃的战略优势没有了,吐蕃人虽然占领了石堡城,但是神威城和应龙城还在唐军手中,长孙成华马上调集了两万唐军进驻两城,从而是吐蕃不敢轻易的出兵,但是杨国忠的征讨南诏行动已经开始,杨国忠不顾朝中懂得军事的老将的阻拦,执意从长孙成华两镇抽调了精兵五万,加上关中精兵十万,号称二十五万大军出征南诏。 不过虽然兵精军强,但是征讨南诏却还是不顺利,夏日炎热,士兵多有染疾,还没有开战就损失了进两成军队,因此一直等到了现在还没听说进军,杨国忠提出只要过了夏日疾病多发时节在冬季进军就可取胜,对此李佐国嗤之以鼻,什么都不知道却指挥大军,,这样的后果是灾难性的,李佐国预感到很快就会有征南诏的大军的消息传来,不过李佐国可不认为是好消息,因为在李佐国的记忆中两次征南诏都是以失败告终的,还间接的导致了长安和关中守卫力量的薄弱。 其次就是现在大唐中央对安西的支持不够了,军饷粮草现在都不能够及时足量的运到,虽然现在安西不需要中央运来的军饷等物资也能够自给自足了,但是这样的情况只能够说明一个问题,大唐的国力再走下坡路了,而且此次征南诏很可能已经掏空了长安的国库的底子。 胜利了自然能够掩盖一些问题,但是一旦失败,不但失去了守卫长安的中间力量,还让国库损失惨重,李佐国不止一次的骂过这样无脑子的征战,这简直是出力不讨好的事情,在李佐国看来发动战争一定要有利可图才行,自己都不知道为了什么去战斗怎么可能让手下的将士效命? 南诏那地方在现在看来就是穷山恶水,就算打下来了也根本不可能创造太好的效益,何况还投入了如此之多的财力物力人力,打下来了只有一样好处,就是宣扬了大唐的强大,开疆拓土,还有就是杨国忠的辅佐贤明了。 李佐国在会议的最后说道:“我呸,杨国忠这种为了一己之私将大唐勇猛的将士拿来送死,不管是赢是输我安西绝对不会听从杨国忠的乱命派军加入增援南诏的援军。” 第二章喜得贵子 ------------ 第三章 风云始动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三章风云始动 李佐国站起身来说道:“明日开始就召集回来我们所有在外训练的士兵,我们要备战了,大唐很快就会乱了,战争不可避免。”看着下面坐着的文武官员惊讶的脸,李佐国补充道:“到现在南征的大军没有什么具体的消息传来,我龟兹的情报部门发回的信息表明那里的情况非常不好,杨国忠有意的隐瞒了前线的消息,但是最危险的并不是战败,而是杨国忠非常愚蠢的想要显示自己大大权在握,他在这个时候居然想将三镇节度使安禄山去职,想要免去安禄山的官职并处置安禄山。” 李佐国充满自信的声音在大厅中回响:“在这个关键的时期杨国忠为了一己私怨就要陷害一个手握重兵的节度使,这完全就是取祸之道,我在这里断言,安禄山必反,而长安空虚,我大唐危矣,我们现在就是在棋盘外的棋子,也是关键的力量,挽救大唐就要看我们的了,今日就是给大家通个气,你们信也好不信也好,都要按照大都护的命令行事。” 李佐国说完目视一圈,然后看向李嗣业,李嗣业点点头下了断语:“现在开始,备战。” 疏勒西北六百里,哈呼伦隔壁边缘一个绿洲,这里是靠近隔壁边缘的最大的一个绿洲,现在无数的帐篷正在这个绿洲上面,绿洲的中心是一个面积较大的湖泊,湖面上有碎冰,但是并没有凝结,将整个湖面都封冻,这里已经开始了解冻,春天快来了。 不过现在这个绿洲正在上演一出残酷的战斗,与其说是战斗,不如说是屠杀,单方面的屠杀,身穿黑衣黑甲的战士一队队的在营地中,帐篷间纵横往来,凡是手中有兵器或者还在马上的牧民全部都被弩箭射下马来,或者直接纵马冲进用手中的骑槊和横刀斩杀,整个营地中都是惨呼和奔逃之声,渐渐的这些声音都小了下去,显示营地的抵抗已经被摧毁了。 在帐篷中心地带,最大最奢华的帐篷前面已经跪了一排人,这些人身穿的衣服整齐干净,配上饰物显得非常的华贵,这些人就是这个部族的头领和长老,还有他们的家人,他们四周是面无表情,手持横刀的战士,这些战士身上锋锐的杀气仿佛一个眼神就能够让人浑身冰冷失去抵抗之心。 跪在地上最前面的一个中年人忐忑的等待着,他并没有想到,自己的部族到了这块水草肥美的土地过冬,也不过是让手下的骑兵袭击了一个草原上的商队,原来草原的规矩不都是这样吗?买得起就买,买不起就抢,怎么就招来了那么强大的汉人的军队呢? 自己手下的五千骑兵在两千多汉人骑兵面前就像是牛羊一般被宰杀,完全不是对手,还没有靠近很远的地方就被箭射得人仰马翻,付出了重大伤亡终于靠近了,结果自己的弓箭射不进对方的铠甲,自己的刀枪都砍不进对方的铠甲,于是失败就是必然的了。 逃跑也跑不掉,敌人的马好马多,不但是速度占有优势,每名骑兵还有备马,在这初春时节除非是带够了补给,不然逃到这茫茫的草原上就只有死路一条,没有经验的牧民在这白茫茫的一片中连方向都分不清楚,所有的抵抗无效之后,这个人口约在三万人左右的小部族投降了,首领们被集中起来等待对方的主将过来。 战马踏地的蹄声很快响起,一干部族的上层连忙跪好,战马听了下来,铁靴踩在地上的声音响起,表示对方的主将已经过来了,这个部族的首领将头深深的埋了下去,表示恭敬,草原上的规矩就是弱肉强食,被击败的部族只有被并入击败自己的部族中,及时的献出自己的财物女儿甚至妻妾就能够保住自己的一部分权力,能够在新的部族中重新成为贵族,这个首领有这样的觉悟。 铁靴声音听起来有十多个人的样子,不过很快就听了下来,只留一个人的脚步声走了过来,一双发着金属寒光的铁鞋子停在了这个部族首领的面前,铁靴上面还残留有血迹,整只鞋子就像是一艘小船,看鞋子就能知道鞋子的主人的身材绝对高大。 “抬起头来。”一个浑厚的声音说道。 这位原来的部族首领战战兢兢的抬起头,面前站着一个需要仰视的彪形大汉,浑身精美厚重的铁甲显示他的身份,一件羊毛披风随意的披在身后,腰间一把加长加大的横刀,精美的刀把上一只雕刻得活灵活现的睚眦那镶嵌着黄宝石的眼睛正对着这个首领。 这名战将肩头说不出的宽阔,仿佛有无穷的力气蕴含在那宽阔的肩背,仔细一看其实年纪并不大,脸上的环腮胡子还不是虬扎而出,胡子还有点柔软,一如这个部族的抵抗,这个首领正是疏勒五品宣威将军李护。 李护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你这老头是不是脑子坏了?居然敢在疏勒的地盘上抢劫商人,还大大咧咧的将赃物拿出来卖?” 部族的首领有点迷糊,呆呆的看着李护,难道真是为了抢过的那个商队?就让部族遭受了灭族的灾难,商队不是汉人的吗? 部族首领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你们难..难道是..是大唐的军队?” 李护嘿嘿一乐:“可不是么,我们就是大唐军队。” 部族首领一下腰不酸了,腿不疼了,甚至想马上站起来,但是看到脸上带笑眼光中却没有一丝笑意的李护,他还是决定先跪着,部族首领说道:“我们是回鹘十八护旗部之一,进入草场过冬的,我们回鹘和大唐是友好国家,你们大唐的军队怎么来进攻我们部族呢?” 这位首领越说约精神,虽然跪在地上手也挥动了起来,身后跪着的部族上层的男男女女们也都松了口气,是大唐军人就好,至少不像草原部族,大唐军人还是讲理的,加上回鹘跟大唐一直以来合作得不错,相信自己的部族没事。 “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怎么会对我们部族攻击呢?大唐建国时对突厥动兵我们部族还抽调了战士帮助了大唐,你们现在怎么能这样,我要向大唐投诉你们。”部族的首领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但是为什么眼前的唐军将军没有说话叫自己起来,并说这时误会呢? 看着李护眼中的蔑视,和慢慢板起来的脸色,首领的声音小了下去。 “说完了?说完了就给我跪好,我来问你,”李护眼中的杀气如同实质一般射了出来,这位首领吓得脸色一白,连连点头,边上的唐军战士脸上都露出了轻视,这种对手现在都引不起现在这些骄傲的百战雄师的兴趣了,太过于弱小。 李护问道:“你们进入了大唐的边境知道么?”那首领点头表示知道。 “既然知道那么就应该老老实实的,我们的商队来这里跟你们做生意,拿来你们急需的货物,你们最后却抢劫了他们,还杀死了商队上下一百多人,只逃回去了七人,这事情你不会说不知道吧?”李护声音冰冷的问道。 那首领在这冰冷的天气下面额头居然冒出了豆大的汗珠,连声说道:“我并不知道手下居然会干这样的事情,况且那只是商人,你们大唐军队难道就要这样对待我们部族吗?”。 李护的话语就像是地狱里面吹来的寒风:“忘了告诉你了,你的帐篷里面搜出来那个商队主人的佩剑,表示你是知道这件事情的,我只有遗憾的告诉你,你们部族杀死了我们汉人一百一十五人,那么我们作为大唐的军人会还一个公道给他们,你作为族长,一家人都要为这些无辜死去的人偿命,加上你身后的这些长老一类的人头,总共要用五百七十五个人头来祭奠死去的大唐子民,也就是要用五倍的人命来为我大唐子民偿命,我们大唐的人你以为能够杀了没事?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赶快说,等下就没机会了。” 这个首领目瞪口呆,怎么会这样?大唐怎么改政策了?才杀了几个商人而已,就要自己的全部家人偿命。 这时李护咧嘴一笑:“看来你认罪了,很好,这样多好,我觉得你还是一个有担当的人嘛,来人啊,拉下去砍了,将人头堆成京观,立上木牌,写上被杀的原因,告诫那些进入大唐疆域的部族,进来过冬可以,但是不要伤害一个大唐子民,不然代价他们付不起。” 说完李护就转身走了,边上的唐军全部大声领命,就上来要拖走这些部族的上等人,很多人一下就吓得瘫软了,这名首领这时才反应过来,对着李护的背影扯着嗓子大喊:“你们是大唐的军队啊,怎么能够这样对我,我是有大唐的官职在身的,你们不能这样啊,只是死了几个平民百姓啊………” 声音渐渐的变大,那位首领的声音不是一般的大,边上的那几百个部族贵族有大骂的,也有嚎哭的,还有变成一堆烂泥的,李护用手掏掏耳朵,自言自语道:“最近耳朵不大好呢,怎么好像听见有人说话。” 几步就走到了自己的马前,对手下的一个校尉说道:“你知道怎么处理剩下的事情了吧,记得人和牲畜要交到楚大人那里去,财物集中了之后留下三成,其余的全部交到军需处去。” 那名校尉点头表示知道了,这时那名首领的叫声突然拔高,然后戛然而止,李护嘿嘿一笑:“还以为像原来一样可以随意进入大唐边疆?我还巴不得多来一些呢,还敢杀人抢东西,真是不知死活。” 一个平民打扮的男子一下跪倒在李护面前哭道:“多谢将军为我们主人报仇,我家大小上下要为将军里长生牌位供奉,以报将军大恩。” 李护弯腰将这这扶起,说道:“你们商队一向和我们合作得很好,这次出现这个意外也是没有想到,以后遇到了这种外面进来的部族,不要忙着和他们做生意,要第一时间通知我们,这样你们的生意才能有保障。” 那人一边擦眼泪一边点头答应,李护突然抬头看向营外,雪白的草原上出现了几个黑点,正在迅速的接近这个营地,营地中的唐军反应很快,马上就有一个十人的骑兵队伍迎了上去,然后一起又往营地这边驰来。 李护仿佛预感到有什么事情发生,等到这队人马走进,李护认出这时军中传信的信使,见到了李护其中一人从背后的钢筒中拿出一封信,上前几步单膝跪地将信双手送上,李护拿过信,先检查了信的蜡封是否完好,然后直接撕开就看了起来。 看了一会李护发出了开心的笑声,笑声越来越大,站在李护身后的一位校尉是李护的心腹,就问道:“将军,可是有什么好事情?” 李护笑着回答:“是好事,是好事,我们有事情干了,李都护任命我为河洲总管,领兵一万五千进驻河洲,看来是要打仗了,要打大仗啊,河洲本来就是针对吐蕃年前才增的兵,领兵的是段云天将军,段将军在守,现在将我调过去看来是要攻了,同时还任命李逸为我副将,看来佐国是非常了解现在我们的行动是谁在后面出主意啊。” 那校尉脸上也是兴奋,现在疏勒唐军练兵训练就是将所有的骑兵步兵洒出去,寻找草原上的部族进行清剿,这用李逸的话来说就叫打扫,不但练了兵,而且将这些部族人口财物全部都弄到了疏勒加强疏勒的实力,今天这个部族本来李护就要来收拾的,正好这个部族不知死活还袭击了一个商队,就更加的名正言顺了。 边境唐军的威名是怎么来的?就是打出来的,李逸从来都是一个大唐主义者,除了大唐的子民百姓,其他国家的人全部为猪狗,李逸是不会有半点同情心和怜悯的,这种思想恰好正对李护的胃口,于是疏勒的唐军成了边境的蝗虫,不但对着大食方向频频的出动打扫,吐火罗也是深受其苦。 唐军训练有素组织严密,战斗力远远的不是这些人的武装能够对付的,李佐国对于这事心知肚明,但是装作不知道,吐火罗派使者来控诉,李佐国就对底下的军将申斥一番,然后李护这些将领就收敛一段时间,然后就更加变本加厉的进行打扫,那可真是打扫了,连人都全部抢跑了,吐火罗无奈,只有强忍,国境线向南边一再的退,在靠近大唐边境的国土上基本没有了人烟。 在李嗣业的命令下来了之后,整个安西的十几万大军开始了准备,而雄烈好战的安西唐军全部都渴望着能够再立新功,战争的氛围浓郁了起来。 关中潼关外三十里,官道上正有一行三十多人骑着快马往北打马疾驰,三十几骑全部是唐军的武器铠甲,三十多人却有六十多匹战马,都是一个双马,这些唐军个个精悍老练,虽然身穿甲胄打马飞驰却队形保持得非常的好,所有的唐军全部一层层的围住了中间的一人,即使在打马飞驰都没有露出一点空隙。 中间被保护得严严实实的人身穿同样的唐军铠甲,不过铠甲要精美华贵得多,防护力也看得出来非常的强,有这么一队精悍的骑兵保护应该是非常安全了,但是这个中年人发福了的脸上却显得有点惊惶,这正是冒险回长安向唐玄宗表示忠心的三镇节度使安禄山。 安禄山自认为已经牢牢的把握住了唐玄宗的心理,所以这次回长安是险实安,果然杨国忠虽然在唐玄宗面前说了安禄山的无数坏话,但是唐玄宗这个皇帝看顺眼了一个人简直是无条件的信任,其实对杨国忠来说是有迹可循的,唐玄宗对李林甫,对杨国忠自己,都是这样无条件的信任。 对安禄山也是这样,安禄山奉旨进京唐玄宗就觉得安禄山还是忠心的,不然会一召唤就进长安吗?如有二心就根本不敢回来了啊,于是就觉得安禄山是忠臣了,根本没有在听杨国忠的话,对安禄山温言抚慰,还多有赏赐。 照理说安禄山应该很得意的度过了此次危机了,但是在长安期间安禄山遭到了三次刺杀,最危险的一次一只弩箭射穿了安禄山的卫士长,卫士长正好在出门的时候走到了安禄山的前面,结果安禄山看到了从卫士长后背透出的弩箭,要是安禄山走快一步估计死的就是他了。 对于这样的刺杀安禄山本能的认为一定是杨国忠干的,杨国忠眼看无法搬倒安禄山干脆撕破脸皮直接用刺杀这一招了,安禄山却是对这招没有办法,最后一次行刺安禄山是在安禄山的府中,刺客来了高手,安禄山正好在地下室睡觉,结果在上面卧房睡着的安禄山的替身,包括守在府中的二十八名亲兵全部被杀,安禄山看着自己手下这些身经百战的精锐士兵的尸体,一时间心中冰凉,杨国忠在长安居然有这样强横的实力? 于是安禄山连夜出了长安,他要回到自己的地盘,这样才能够放心,安禄山怕了,他不想在长安提心吊胆的等待下一次刺杀了。 刺杀安禄山的行动确实不是杨国忠做的,是李建勤,李佐国的吩咐李建勤记在心里,同时郑春民在李白的调教下神功大成,于是李建勤底气十足的开始了针对安禄山的刺杀,要不是安禄山运气好,早就被李建勤和郑春民的最后一次刺杀给解决了。 安禄山只想早早回去,心中对杨国忠的恨可谓滔天,一定要杀我吗?安禄山心中想着,杨国忠,我安禄山与你不共戴天。 第三章风云始动 ------------ 第四章 大唐乱局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四章大唐乱局 天宝十四年春末,整个大唐处于一种混乱之中,首先是传来南征大军的消息,将近二十万大军加上同等数量的辎重兵,还有大唐将近两年的赋税全部毁于一旦,大军回来的只有五千多人,其余的唐军几乎全部消失,死于瘟疫的唐军在撤退的路上几乎将路都铺满了,死去的唐军的尸体在路边堆积如山,根本没有人掩埋,一路的恶臭使这一路从南诏入蜀的道路几年没有人敢通行。 直到此后六年年之后这段路才开始有人来往,路边还经常可见唐军士兵的尸骨,死于南诏军队的唐军不到五千人,其余的唐军完全是被这边恶劣的自然环境打败的,由于准备不足,在军中爆发了大规模的传染疾病时候唐军从上到下都是只有慌乱,结果精锐的关中唐军加上陇右唐军精锐在这一战中十不存一。 鲜于仲通不敢回来面圣,自杀身亡,唐玄宗盛怒之下命令将鲜于仲通在蜀中的家业全部查抄,家人流放两千里,女眷卖官充为教司坊为ji,但是大唐立国以来的最重大的损失已经造成了,因为杨国忠是力主此次出兵的,因此唐玄宗对杨国忠也怒不可遏,要治罪杨国忠,杨国忠马上上书请罪,在安庆宫门外整整跪了一天一夜,加上杨贵妃的劝说,唐玄宗居然不顾朝中大臣惩治杨国忠的意见,原谅了杨国忠,还升杨国忠为左相,至此杨国忠反而因为这次打败坐上了他梦寐以求的大唐第一相的位置。 此次大败南诏固然无力攻入大唐,但是大唐的隐患却爆发了,安禄山回到自己的地盘之后借此机会上书力主严厉制裁杨国忠,说杨国忠为误国奸臣,望圣人能够斩杨国忠而给天下一个交代,没想到杨国忠反而得到了提拔,对于自己的死敌杨国忠坐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左相,安禄山为了自保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反唐了。 就在这样一个微妙的时间吐蕃人行动了,吐蕃十万大军冲出伽达多山道,对神威城和应龙城进行了围攻,唐军两城的兵力也经过了加强,不过总数还是没有超过一万,面对十倍于己的吐蕃大军唐军一面拼力抵抗,一边对陇右道河西道代节度使长孙成华发出求救,长孙成华立即调动两镇节度五万唐军由长孙成华堂弟长孙成冕领军支援。 没想到这长孙成冕不能说是一个草包,但是却是类似赵括一般的人物,纸上谈兵可谓厉害,但是没有领兵作战的经验,更不要说领五万精锐大军了,要只是这样还好,毕竟这五万唐军是哥舒翰留下的唐军精锐,和吐蕃人作战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偏偏这个长孙成冕却是一个自视甚高的人。 刚刚要到达神威应龙两城的时候就将唐军分为两部,他是设想得很好,一部唐军在前示敌以弱,然后退后进入剩下唐军布阵之地,然后一起反身与追来的吐蕃军决战,吐蕃人没有料到会有唐军接应,必定能一战而定,从而解两城之困。 结果赶路了十多天了唐军在没有修整的情况下马上兵分两路开始进攻吐蕃军,两万唐军作为诱饵去进攻神威应龙城下的吐蕃大军。 这样没脑子的战术前面获得了成功,派去的两万唐军被八万吐蕃军进攻确实败了,长孙成冕没有想到自己并不是哥舒翰,唐军败了容易,没有威望的主将却不能够将败阵的唐军立时组织起来投入反攻,于是两万真败的唐军冲乱了三万唐军的阵脚,然后一片大乱中吐蕃军冲了进来,坚持了不到半个时辰,又饿又疲的唐军崩溃了,被吐蕃军斩杀一万多,俘虏了两万,杀散的唐军最后回到凉州的士兵不到一万人。 大唐的赵括长孙成冕打仗不行,而逃跑却是一等一的好手,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逃了一命,回到了凉州之后为了推卸责任居然要将唐军的几个将领捆起来,要说是这几员将领乱命才导致此败,其中就有哥舒翰心腹大将左车。 长孙成冕又一次高估了自己,唐军拒绝执行他的命令,唐军差点哗变,愤怒的唐军将长孙成冕捆了起来送入凉州城,交到了他的堂哥长孙成华手中,一看这个情况,长孙成华为了安定军心,避免更大的损失,将长孙成冕斩首示众,从而平息了败军的怒火。 但是稳定了败兵之后更大的问题摆在了面前,吐蕃军击败了唐军之后立即回头猛攻神威城和应龙城,失去后援的城中唐军进行了殊死绝望的抵抗,在又抵抗了一个月之后两城先后被攻破,在两城之下损兵折将的吐蕃军副帅桑央嘉措下令将城中唐军包括平民全部斩杀,同时长孙成冕手下被俘的唐军被同时斩首五千,被斩首的唐军的百姓达到了一万多,鲜血将不远的青海湖都染红一片,吐蕃搬开了挡在自己面前的最后两块绊脚石,他们现在可以直接进攻大唐的腹地了。 面对如此恶劣的情况长孙成华手中除了一些团练部队就再也没有军队了,向长安求援之后被唐玄宗下旨申斥,其实就是一个意思,长安已经无兵可派,你自己想办法,要是吐蕃的问题解决不了,那么就不是丢官的问题了,连项上人头都保不住。 无奈之下长孙成华向自己看不起的安西节度使,安西大都护李嗣业求援,希望安西唐军能够进入陇右道帮助击退吐蕃大军,李嗣业接到求援信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做好了准备的安西军在河洲的三万唐军作为先锋,李护为主将进入了陇右道,对着正在石堡城下集结兵力的吐蕃军直插过去。 吐蕃这一次也是出动了全国七成的兵力,源源不断的在应龙城神威城下聚集兵力准备趁大唐损失了很多兵力,国家空虚的时候狠狠的在大唐的身上咬下一块肥肉,然而李佐国绝对不会允许在马上要面对安禄山反唐的时候令大唐国力损耗太大。 安西这个一直在李佐国手中变强的最西的边镇终于在大唐的国土上露出了獠牙,李护作为前锋的主要任务就是寻找杀伤吐蕃的军队,因为骑兵的力量不在一条线上,李护的三万军队的实力可以说非常强大。 而李佐国则开始整合安西的唐军,使其真正的捏合在一起,随后李佐国亲自领兵五万出河洲,开进陇右,寻求与吐蕃军决战,以扫平大唐西南边境的最后一个隐患。 陇右道的大部分处于现在的青海境内,这里已经是高原了,由于地处内陆,雨水较少,并不是一块肥沃的土地,因此人口比之安西也是远有不及,贫瘠荒凉的土地上一些顽强的耐旱植物生长着,远远的可以看到连绵的群山,每年雪山融化的雪水形成了一条条河流,在留下了一道道绿色之后又消失,剩下的就是河流干涸之后的裂口,明年的雪水一样回来,但是走的河道也许就不是这条了,就在这个高原上,一群黄羊正在悠闲的吃草,领头的公羊一边吃草一边警惕的转动耳朵,在高原上任何疏忽都会送命,黄羊正是狼和雪豹等猛兽的食物。 突然黄羊的头羊发现了什么,立即开始奔跑,身后的妻妾子女一起跟着奔跑了起来,黄羊群很快的就消失了,高原又开始了静寂,不过很快静寂就打破了,一队骑兵约有五十几骑从远处奔来,战马是吐蕃特有的吐蕃马,这种马胸部宽阔,肺活量较大,体格粗壮骨架也大,体毛比一般的平原战马要长,更适合高原,这些战马都喘着粗气,显然是跑了不短的路程了,马上的骑士衣甲基本相同,都是皮甲配合缀铁片组成的嵌甲,这种甲重量较轻,防护也不弱,是吐蕃骑兵的只要护具。 骑兵身上的武器是横刀和矛,大多数骑兵用的是角弓,少数几个军官模样的吐蕃骑兵背着军弩,显然这些武器装备是从唐军手中得到的,这些军弩弩臂较长,其实不适合在马上使用,但是这些吐蕃骑兵还是背着,还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吐蕃人的脸上充满惊慌,战马看见了近处的一条小河,再也不想跑了,都立足长嘶起来,一半以上的战马口角都流出了白沫。 跑在第二的一个吐蕃人一把拉住最前面吐蕃骑兵的马缰,说道:“错给,不能再跑了,马已经到极限了,不休息一下马就只有死了,没有马离神威城还远,我们也是死路一条。” 被叫做错给的吐蕃军官听了缓缓的拉住战马,点点头说道:“好,就在这里休息一下,不过只有半个时辰就走,后面的唐军简直阴魂不散,根本甩不掉。” 吐蕃骑兵下了战马,骑兵们纷纷从马背上拿下皮制的水桶去河中打水饮马,饮了马之后自己也掏出干粮来吃,拉住错给的吐蕃人是这只骑兵队伍的副将,名叫桑杰,他饮好马之后走到错给身边,脸带忧郁说道:“我们这次探哨走得远了点,不过遇到的唐军骑兵到底是什么地方的军队?这么难缠,先是遇到了十人的小队,我们一百人的骑队就攻击,结果根本追不上,还被他们用弩箭射死了好几个,然后他们的人就像闻到了血腥味的狼群一样越来越多,最后都有七八十人了,我们就开始逃跑,要不是战马更适应高原,恐怕我们昨日就已经被他们杀光了吧?” 错给听了桑杰这种伤士气的话并没有发火,反而沉思了起来,想了一会错给抬头说道:“我听说安西的骑兵作战就是这种风格,远程的弩箭犀利无比,每名骑兵都是好马,而且是双马以上的配置,一遇战斗就兴奋雀跃奋勇当先,是比任何蛮族还要好战,我在吐火罗见过安西唐军外销的弩,一具弩的价格可以换三匹好马了,但是确实非常的不错,不但力量大,而且操作简单,准确度好,比我们缴获的这些陇右唐军的军弩要好得多,重量也轻,威力还大,那还是外销的弩,听说他们自用的弩要更加的好,我估计这次我们碰到的唐军骑兵就是安西的唐军,我们一定要将安西唐军已经出动的消息传回去。” 说道这里错给将桑杰拉远了一点,生怕手下的吐蕃士兵听到,低声说道:“等下如果我们被唐军追上,我要你立刻带着两个士兵逃走,我会带剩下的人拖着唐军,你要马上将那两个士兵解决了,有他们的两匹马你就有机会将这个消息传回去,不然我们会全部死在这里。” 桑杰脸色一变,忙说道:“错给你怎么这样说?说不定我们已经甩掉了后面的唐军呢,我桑杰宁愿和兄弟死在一起也决不愿暗算自己兄弟做那逃跑的懦夫。” 错给大怒:“甩掉唐军那是不可能的,我们跑了将近一天了,结果呢?半夜唐军就追上了我们,要不是我们人还多过他们,早就被他们杀光了,结果死了四十多个兄弟,要是我们全死了,消息没有传回去,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错给怒视着桑杰,桑杰不由低下头去,错给说道:“要是这些唐军骑兵有一万人,那么在他们面前的我们的军队就危险了,你认为我们的军队能够抵挡多少这样的骑兵的攻击?五千,还是一万?所以无论如何就算我们死光了都要有人将这个消息传回去,你听见了吗?这时命令,你不能叫我们白死。” 桑杰嘴里嘟囔着:“这不是还没有肯定这些唐军能够追上我们吗………..” 正说到这里不远处的吐蕃骑兵突然鼓噪起来,桑杰和错给两人的心一下沉了下去,唐军追击的速度越来越快,现在还才休息了不到一刻钟,就已经又来了,两人抬眼望去,果然远处出现了黑点,黑点越来越多,看上去远远的不止一百多骑了。 错给马上往自己正在啃食青草的战马跑去,翻身上马之后看着都上战马的吐蕃骑兵说道:“桑央和估错,你们两人和桑杰马上往我们大营撤退,其余的人留下来挡住唐军,你们一定要将消息传回。”说道后面的几个字眼神凌厉看向桑杰,让想说话的桑杰低下了头。 三匹战马小跑着往远处去了,错给拔出腰间的横刀,将背上背着的军弩丢给身边的一名吐蕃战士,说道:“我们是优秀的战士,为了胜利留下阻挡唐军,如果挡不住也要拖时间,就要让消息传回去,唐军是仁义的部队,我允许你们投降,这样你们还是能够保住性命,现在只是拖住唐军而已。” 错给在这只骑兵中威望还是很高,听说要留下来阻挡唐军吐蕃骑兵骚动了一下,错给又说道:“我们再跑下去也是跑不掉的,相信你们也清楚,唐军追到我们的时间越来越短了,我确定他们的战马每人必定不止一匹,所以我们只有在这里一拼才有活路,要是击败了唐军我们就是英雄,要是实在抵挡不住也就结束了这场逃跑了,勇敢的战士不愿背对敌人逃命。” 错给的这番话激起了剩下的几十名吐蕃骑兵的士气,不少吐蕃骑兵都举起了手中的武器狂呼了起来,错给横刀一挥,所有的吐蕃骑兵都准备好了弓箭军弩,站成一个横排静静的等待起来。 很快唐军就接近了,唐军似乎也没有料到这几十个吐蕃骑兵居然敢在这里等待,唐军比较松散的队形就集中了起来,这时错给才看出唐军骑兵已经超过了三百名,骑着一匹黄马的一名唐军军官站在唐军排好的阵形前面。 唐军骑兵开始了换马,每名唐军果然是带有两匹备马,两边相隔不到五百米,唐军领头的校尉是万海,李佐国将原来手下的亲卫基本上全部下放到了军中,很多亲卫的官职都做到了校尉一级,要想再进一步就需要军功了,万海看着眼前的吐蕃骑兵。 这些骑兵装备并不好,战马却不错,不过让万海生气的是吐蕃骑兵使用的武器一看就知道很多都是唐军的制式武器,这说明了唐军失败在了这些装备非常简陋的吐蕃人手中,这让万海心中像火烧一样,他决定先拿眼前的吐蕃士兵开刀。 万海举起手中的骑槊,眯起眼,高原的阳光还是比较刺眼的,身后的唐军纷纷举起了手中的角弩,万海轻轻的一磕坐下战马的腹部,黄色的大宛战马摇摇头,轻轻打了个响鼻开始向前小跑起来。 万海在马上大声说道:“就按李护将军的吩咐,我们就是来收拾这些杀我大唐俘虏的吐蕃人的,我们也不留俘虏,一个也别放过,前进……..” 望着铺天盖地般冲来的唐军,三百多骑居然看上去就像千军万马一般,那种精锐的程度是错给见过的唐军中没有的,错给将牙齿一咬,手中的横刀往前一指,吐蕃骑兵纷纷举起了手中的弓箭和军弩,战马也向前迎了过去,人数相差巨大的两军接近着,就像是一直小羊迎向了饿狼一般,还没有进入吐蕃骑兵的射程唐军的角弩就发射了,错给一马当先,第一时间身上就射满了弩箭,在掉下马的瞬间,错给看见了唐军当先将领举起了手中的骑槊,那锋利的槊尖在阳光下发出闪烁的寒光………….. 第四章大唐乱局 ------------ 第五章 一力降十会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五章一力降十会 李佐国骑在大宛战马黑云的背上,这匹陪伴了李佐国四年的马王已经六岁,正是生命中最好的时候,强壮的身躯驮着身穿重甲的李佐国和巨大沉重的霸王拐突枪一点也不吃力,轻松的小跑冲上一个土坡,马蹄下败草纷飞,战马雄健的肌肉在奔跑中战抖着,显示出无比的力量。 登上了土坡前面一片巨大的平原景象,然而却是一片荒芜,只有一些灌木和杂草无序的生长,夏日的风在这里似乎也变得狂暴了许多,李佐国黑色的披风被风吹动得直接向后铺开,配合黑色的铠甲和战马,像是一尊充满铁和血的神像一般,身后的亲卫就像是李佐国的陪衬,永远是陪衬,李佐国所在的地方所有人都只会注意在最前面的李佐国,其余的亲卫战士都被忽略了。 在土坡的左面一只沉默行军的大军正在前行,骑兵在前,步兵再中,辎重在后,排成了长长的两路,一眼望不到头,走过土坡的士兵都看见了那个身影,那个雄壮的身影,每一个唐军的战士都露出了崇拜尊敬的眼神,只要那个身影手指所向,那么这些精锐的战士会毫不犹豫的冲锋进攻,无论挡在前面的是什么。 陇右道和安西大都护一样,都是大唐的战略延伸,地广人稀,从河洲进入陇右道之后两天,除了第一天见到了几个在河边的村子,就再也没有看到人烟了,这片大地还是荒凉的,没有经过开发的,远处天边有群山的影子,山顶隐隐的可见白色,在这样的高原地区李佐国麾下的战士不可避免的出现了一些轻微的高原反应,不过这些精选的战士很快的适应了,李佐国也没有让战士加紧行军,因此连运送辎重的辎重兵都没有出现大量的减员。 李护的大军已经远远的将李佐国的大军丢在了后面,已经深深的插入高原了,因此李佐国的部队行军中只是派出了少量的斥候,李护的大军过去之后基本保证了李佐国部队前进的安全,况且面对这样广大的土地,吐蕃军队也没有这么多的军队分兵对李佐国进行伏击。 沉默的大军只有铠甲碰撞的声音发出,如林一般的长枪的锋刃在高原的阳光下反射出森寒的光芒,虽然是在行军,而且也走了不短的路程了,但是不管是步军还是骑兵都是整整齐齐的前进,军纪已经深入了这只军队的骨髓,甚至连士兵腰间佩戴的横刀的角度都几乎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李佐国在土坡上看着眼前经过的钢铁雄狮,心中自豪,身边的亲兵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场面了,但是每一次观看都会让人情不自禁的热血沸腾,这些亲兵已经是重新选出的军中精锐了,他们基本都是出身安西军将之家,家学渊源使他们在十万大军中脱颖而出,成为李佐国的近卫营一员也让他们无比骄傲,黄博是李佐国的亲兵统领,领了卫将军职,此时他正骑在马上在李佐国身后等待。 黄博本身的武技高强,且又是从小师从李白培养起来的忠心之士,他不愿意外放领兵,就在李佐国身边做了亲兵将领,这时李佐国看着大军前进沉默不语,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黄博很清楚李佐国这时有心事,他轻轻的一磕马腹,战马往前走了几步。 黄博对李佐国说道:“将军,我们的雄师无敌,是吐蕃人根本无法抵挡的,说不定我们这些军队都不用上阵,李护李将军就能够解决吐蕃人了。” 李佐国闻言没有回头,说道:“我并不是在担心这次出兵,泰山压顶而已,吐蕃人能翻天?要不是这次陇右的军队主将太过无能,凭吐蕃这些农民军队,怎么可能击败大唐的军队?” 李佐国目视远方,慢慢的说道:“我担心的是大唐的东北,国内当政的都是蠢货,要是逼反了东北的那位,这就是大唐最大的祸事了。” 说道这里李佐国声音低了下去:“算算时间差不多了….” 黄博没有听清楚李佐国后面一句话,又靠近了一点说道:“将军说的是三镇节度使安禄山吗?”。 李佐国转头一笑:“你不错啊,看来还是比较关心大唐的局势,知道东北有事必定是安禄山,说说你的想法。” 黄博目视下面滚滚前进的大军有力的说道:“不管是吐蕃还是安禄山,我大唐只要有将军在,有这样无敌雄师在,所有的叛逆麻烦都将灰飞烟灭。” 李佐国哈哈大笑,阴霾的心情随之一爽,指着黄博说道:“你这家伙,越来越会拍马屁了,都会这样拍了,真是有进步。” 黄博脸一红,不过马上就犟声说道:“本来就是,将军所向之处无可匹敌,末将不是拍马屁,这里的每一个士兵都知道这样一个事实,不管是那里的军队都挡不住将军你的马蹄所向。” 身后的亲兵听到了李佐国和黄博的后面的对话,一张张年轻却带着杀气的脸上都露出了赞同,李佐国手中的马鞭一挥,豪气的说道:“说得对,只要有这样的雄兵在手,什么我都不怕,当我们这几年的准备是白准备吗?这叫做一力降十会,管他几路来,我只管一路去,决战我们疏勒军怕过谁?” 说完李佐国一带马缰,黑云后腿有力的一蹬地,驮着李佐国往前一冲,带起一道尘烟冲下了土坡,身后是五百精锐骑兵跟随,五百人的骑兵如同千军万马一般,飞快的融进了下面向前的大队唐军之中,黑色的洪流滚滚向前,势不可挡。 李护这时很开心,他雄壮的身躯随着战马的奔驰上下起伏着,巨大的开山钺倒持在右手上,一段钺尾从李护的左肩探出,倒持的开山钺锋刃上面的血汇成一道溪流在钺尖汇拢,随着迎面的风将血滴横向吹到了身后,雪亮的钺面似乎一滴鲜血都不能沾上,李护黑色的铠甲上面还有血痕,披风上面因为鲜血过多贴在了马背上,李护似乎觉得披风太过碍事,直接左手往后一扯,就将披风扯下,肩头挂住披风的铜扣因为大力变了形,李护将披风在手上一卷,就胡乱的塞进了马鞍后面的皮袋之中。 身后的亲卫突然拍马加速超了上来,这名亲兵手上牵着一匹战马,这是给李护替换的备用马,李护根本没有停止前进,在疾驰的战马上直接单手一按备马的马鞍,丢开马镫一跨就轻松的换了坐骑,然后轻轻的一磕战马,这匹马力充沛的战马就散开大步高速奔跑起来。 这时李护身后的五千骑兵全部更换好了备马,整个骑兵队伍的速度就提了起来,远处已经可以看见正在逃跑的吐蕃骑兵的背影,这些仓皇的吐蕃骑兵不顾马力的催马逃命,短时间拉开了和唐军的距离,但是唐军换马之后很快这些马力耗尽的吐蕃人就被追上了,这是一场屠杀,李护冷酷的再次下令屠尽吐蕃人,鲜血在地上横流,黄土吸饱了鲜血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黑色。 李护下了战马,边上有一名唐军军官上前来报告:“吐蕃人的战马几乎全部脱力,我们的兽医看了,只有三百多匹战马还可以用,其余的已经累废了。” 李护就说道:“那就弄一百匹杀来吃,好好犒劳下我们的小伙子,都是好样的。” 这名军官接着说道:“此战吐蕃一万左右骑军大部被歼灭,逃去的不到五百人,都是一开始就脱离战场往回跑的,吐蕃主将也被俘虏,请问将军怎么处理?是不是也照吐蕃其余的俘虏的处理方式?” 李护咧嘴一笑,却显得只有狰狞,殊无笑意:“当然是和他的手下一样的待遇了,吐蕃人敢杀我唐军的俘虏,那么我们就不留俘虏,想必李逸那家伙肯定喜欢得很,不过我也喜欢这样,一报还一报。” 李护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脸上的满足神色似乎在说这样的血腥味非常的好闻啊,那名唐军军官打了个寒颤,李护平时对士兵和手下的将官都不错,但一上了战场就完全成了一个嗜血无比的怪物,李护的手下对他的感觉就像是面对一头猛兽,压力不是一般的大,不过李护手下的这些骄兵悍将也只有他的一句话就能够令行禁止,这也是一物降一物吧。 巨大的人头堆总共四堆,摆放得整整齐齐,各种表情的吐蕃战士的首级堆成了金字塔一般的京观,他们主将的人头还带着唐军的将军头盔,头盔十分精致,这名吐蕃的将军参加了击败长孙成冕的战斗,亲自斩杀了唐军的一名骑兵校尉,这个头盔就是这名吐蕃将领的战利品,现在他所有的东西也就只有这个战利品了,至于名字,李护对于死人的名字从来不关心。 李护带领的五千唐军冲得快迎面遇上了吐蕃骑兵一万人,这一万骑兵是这次吐蕃下高原所有军队的三分之一了,因为向西方向派出的侦骑居然二十天没有一个回去的,吐蕃人感觉不妙,就直接派出了一万骑兵向西搜寻过来,就和李护迎面撞上了,一场遭遇战,没什么压力,一阵弩箭,然后冲锋,两次凿穿,吐蕃军大败,面对备马众多的唐军连逃跑都是奢望,也因为桑央嘉措的屠杀唐军俘虏的命令让他们也尝到了屠杀的命运。 李护慢慢的将一大块带着骨头的马肉塞进嘴里,用力撕下一大块马肉,咀嚼的时候李护腮帮子高高的鼓起,没有煮透的马肉还带着血水,随着李护的咀嚼血水顺着李护的嘴角流下,李护毫不在意,几下就将这大块马肉吞下,不远处唐军十人一组围坐,伙夫将火烤或水煮的马肉一桶一桶的提到每一组唐军面前,同时还有面饼。 唐军都在加紧进食,战马在不远处,负责战马的唐军正在喂食战马精料,巨大的皮做的饮马水槽在地上铺开,清水倒了进去,战马轮流上前喝水个巨大的人头堆就在唐军野餐的小河下游一点,靠近那边的唐军甚至能够看清楚人头堆上吐蕃人的表情。 但是没有一个唐军被影响了胃口,吃得可能比平时还要多,这些唐军已经练就了钢胆铜心,战场上哪怕再恶心的场面要吃下东西也是面不改色的,他们那一个不是经过了无数的搏杀才能够进入骑兵队伍的,疏勒的骑兵待遇最好,训练最苦,战利品最多,升迁最快,能够进入骑兵的战士那一个不是精锐中的精锐? 李护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所有的唐军都知道,遇到了这样大规模的吐蕃骑兵意味着吐蕃大军不远了,恶战还在后面,这一次对上吐蕃骑兵的唐军只有五千,损失不到两百人,全部是在冲击吐蕃骑兵阵形时损失的,要是李佐国在恐怕就会说李护了,怎么不多射几箭再进攻?李佐国要比李护爱惜手下的每一个战士,这些战士对于李佐国来说就是自己的本钱。 而李护则只知道打仗那里有不死人的,要是远远放箭就算打败了敌人也会有大量的逃亡,这样硬碰硬的战胜敌人是李护最爱,至于死人?不是没死几个吗?李护几口将吃食全塞进嘴里,抓起地上的皮囊就灌,里面是发泡马奶,也就是马奶酒,李护一口气灌下去半袋,打一个饱嗝,拍拍肚皮站起身来。 李护对不远处的一个亲兵招招手,那名亲兵将手中的面饼塞进嘴,拍拍手走了过来,铁鞋后跟碰撞在一起,这名亲兵立正右手垂胸甲向李护行礼。 李护说道:“马上派人出去和其余的骑兵联系,所有大军向我们靠拢,步军加紧行军靠近,这里不错,就在这里扎营,到三天以后吐蕃军要是不敢来,我们就过去,我来试试吐蕃人的成色,要是不打,等将军来了就没有我们什么事情了。” 铁靴碰撞声再次响起,那名亲兵领命去了,很快就有十几骑离开了正在吃饭的唐军,在高原上向着几个方向离开传信去了。 李护看看离开的信使,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说道:“希望吐蕃人不要让我太失望,真是期待啊……..” 桑央嘉措脸色铁青的看着眼前的一众败军,回来的吐蕃骑兵只有三百多人了,还有一百多骑兵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回到大营,桑央嘉措因为成功的偷袭石堡城而成为了这次进攻大唐的吐蕃大军的副帅,手下除了自己已经扩至一万人的直属部队,还有包括一万骑兵和三万步军。 这只被击败的骑兵就是桑央嘉措手下的那一万骑兵,虽说不是自己的亲信部队,但是一万人出去还带着一万战马,结果只回来了三百多人,这种结果令桑央嘉措像是坠入冰窟,浑身冷得麻木了。 经过详细的询问,桑央嘉措知道了这只骑兵遇上了唐军的骑兵,结果战斗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彻底的溃败,唐军的人数被这些吓破了胆,说话都带着哭音的吐蕃人说得完全不知所云,有说至少两万的,有说只有几千的,还有说五万以上的,说五万以上的吐蕃士兵一看那唇青脸白的样子说话就不靠谱。 桑央嘉措得出了结论,这只唐军骑兵不超过一万人,在正面对决中完全击败了一万吐蕃骑兵,一万骑兵能够逃回来的全部在这里了,原来派出去之后就没有踪影的侦骑就是被唐军骑兵杀了,唐军骑兵战力相当强悍,至少还神志清醒的吐蕃败兵认为唐军并没有太大损失。 桑央嘉措就吩咐让这些败兵出去,叫人专门立起营帐让他们休息,等到这些士兵出去了之后桑央嘉措加来了多吉扎西这位他手下的第一战将。 桑央嘉措沉着脸对多吉扎西说道:“这些回来的士兵都和其他的士兵隔开,不能叫他们跟这些败兵接触,如果还有回来的败兵就直接安排到他们住的地方,不能让他们乱了军心,到了明天早上看看还有回来的败兵,然后就把他们处理了。” 看着桑央嘉措阴沉的脸,多吉扎西连忙跪地领命,桑央嘉措说道:“我现在马上去见冈仁大帅,唐军的大对人马马上就要来了,这次的唐军绝对不能小觑,你清理完了这些败军就马上整军备战。” 多吉扎西跪拜领命,然后倒退这出了桑央嘉措的房子,桑央嘉措在房中沉思了一会,出门上马就去石堡城了,大军的主帅,冈仁将军就在石堡城坐镇,城下一直到神威城和应龙城已经成为了一个巨大的军营,源源不断的辎重通过山道运到这里,无数牛皮帐篷铺满了地面,几乎是倾国之力准备进攻大唐的吐蕃军队在这里准备。 桑央嘉措报告了唐军出现的消息之后,十多万吐蕃大军开始了行动,人数带给了吐蕃人信心,但是所有的吐蕃人没有想到过他们将要面对的是大唐最精锐好战而且残忍的军队,这只军队对他们根本没有怜悯之心,是要吐蕃人的头颅来装点胜利的旌旗,这只军队的主将姓李,名护。 第五章一力降十会 ------------ 第六章 李护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六章李护 红色的小花遍布大地,在这高原上,这种美丽的花被称为格桑梅朵,格桑是藏语幸福的意思,而梅朵是花的意思,格桑花看似娇弱美丽,可风愈狂,它身愈挺;雨愈打,它叶愈翠;太阳愈曝晒,它开得愈灿烂。 遍地的格桑花点缀着这高原,透露出一丝秋季的信息,遍布格桑花的大地上来了一群不速之客,打破了高原的宁静。 李护的大军已经在这条不知名的雪水河流前面陪伴着美丽的格桑花全部集结,整整三万战士,一万五千骑兵,一万五千步兵,战马接近五万匹,这样的部队后勤要求是十分庞大的,为这只精锐唐军提供后勤保障的是疏勒越来越专业的后勤辎重兵,和前方战斗的战兵不同,这些辎重兵就是战兵的预备役,他们只要能够经过各种考核达标也能够成为一名正是的大唐军人。 辎重兵的数量达到了三万,携带的战马牛羊铺天盖地,而且物资更是庞大,支持冷兵器时代的战争辎重的最主要的部分就是粮食,马料和战士的食物,马在战时是不能够光吃青草或者草料的,不然会很快的消瘦,就不能够骑乘了。 还有备用的武器,甚至还有铁匠,专门为战士损坏的铠甲提供修补服务,还有折断的刀枪军需官回收之后发给心的武器,领到新武器的唐军就在自己的帐篷中仔细的为刀杆上缠绕麻线,这时为了防止滑脱,武器是每一个唐军的第二条生命,这是每一个唐军在加入了疏勒军是军官扯着耳朵用能够将他们耳朵震聋的声音告诉他们的,也成为了这些唐军记忆最深刻的话之一。 李护在这里等待了两天,同样有战马代步的李逸带领步兵和辎重兵赶了上来,然后立起了大营开始修整,后来的步军战士看着立在河边的人头堆,脸上满是羡慕,“骑兵兄弟真是好样的,”“看看斩了多少个啊,”“这个军功看来又够升一级”等等话语显示了这只步兵也是战场老兵了,根本不会为这些人头震撼。 辎重兵的表现要差一些,有些第一次看到死人和人头的新兵脸色苍白,但是那么多战友都在身边,作为一名准唐军还是要面子的,都强忍不适应。 辎重上来之后李护直接命令扎营修整,唐军在这里扎下了一个标准的营盘,一朵朵白色的帐篷连绵不绝,又形成了一个个的花朵般的布局,营中的唐军有条不紊的忙碌着,大战就在眼前了,但是自信的疏勒唐军从来不问敌人是谁,只问敌人在那里?这是几年来培养出来的绝对自信。 甲胄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一队唐军正在营地中走着,经过的唐军纷纷的站到路边向领头的一位将领立正行礼,那名将领身穿的是比较正统的明光甲,一席白色的披风衬托着银白色的甲胄显得整个人都银光闪闪的,正是升为五品将军的李逸。 李逸此时有点心不在焉,对于向自己行礼的军将李逸只是条件反射的还礼,身后的亲兵跟随着李逸一直向李护的营帐走去。 到了李护的帐外亲兵进去通报,很快就出来请李逸进去,李逸进去之后就解下腰间的横刀在李护下首席地坐了,哪怕是李护的帐篷在战时也是没有椅子的,要是不解下横刀坐都坐不下去。 李逸一坐下就说道:“都得到了消息,前面一百里就是石堡城了,距离这里一天半的路程,吐蕃大军云集,估计超过了十五万,斥候报告说海量的帐篷已经将三城之间的巨大空地全部填满了。” 李逸脸上露出忧色,说道:“这还只是战兵的数量,加上苦力、民夫和奴隶,吐蕃人在这里集中了将近三十五万人,我们全部人,加上从没上过战场的辎重兵也才六万。” 李护这时正拿着从李佐国手中磨来的那把宝刀正在保养,也就是拿出一块香皂大小的油脂块,将刀在油脂块上两面磨,磨完了就拿一块小羊羔腹部皮做成的帕子仔细的擦拭这把宝刀。 李护刚刚擦完一遍,正将这把雪亮的加长横刀抬到眼前看是否有没有擦到的部位,听了李逸的话李护斜着眼睛看了过来,晒道:“怎么,你怕了?” 李逸一下一张脸气得通红,大声说道:“怎么会怕,李镇守将部队交到我们手中,绝对不能够轻敌使部队受到巨大损失,我李逸何时怕过谁来?在疏勒你李护难道没有见过?” 李护一见李逸急了,就将手中横刀插入刀鞘中,横放在身前地上,嘿嘿笑道:“我当然知道你不是怕,你是谨慎,算我食言,你凌云兄的心中所想正是对了我老李的胃口,所以这次出兵我才死活跟李镇守将你要来做我副手,你看,我也是按照你说的来做的,吐蕃人我可一个没留。” 李逸脸色缓和了一点,懊恼的说道:“我就知道你胆大包天,不过难道真的用这点人去和吐蕃的几十万人打?我们应该等李镇守后面的大军上来,这样就是堂堂正正泰山压顶之势,吐蕃人只有失败一途。” 李护眯起眼睛笑了起来,就像盯住了猎物的老虎,眼中寒光闪动说道:“我就是怕镇守上来了,他一来胜利是一定的,肯定就不能够让我放手大杀了,凌云兄啊,你还是没有看出镇守将你我两人派为前锋而且还给了三万大军的意思啊。” 李逸毕竟是心思敏锐之人,李护说道这个份上微一沉思马上就反应过来,头一抬李逸脱口而出:“镇守是叫我们两人做屠夫来了。” 李护压低声音笑道:“可不是吗,吐蕃士兵你也看见了,土鸡瓦狗,除了人数多,还有什么厉害的?陇右的唐军久疏战阵,居然被这样的军队打败,真是大唐耻辱,我们疏勒的精兵只要一万骑兵就能够让这些吐蕃人寸步难进,现在却给了我们三万战士,三万新兵,这是为什么你想过没有?” 李逸点点头:“镇守这是让我们放手对付吐蕃人,而且镇守认为这六万人足够了。” 李护一咧嘴:“可不是吗,我前几天杀了吐蕃一万骑兵,自己才死了一百多个,我故意不用弩箭让骑兵面对面的搏杀吐蕃骑兵,结果证明吐蕃人的战力不怎么样,所以我想你这家伙本来就是认为一切有敌意的异族全部当杀,那我们就要好好的打这仗,将吐蕃人全部杀死,何况现在还有理由,吐蕃人不是杀我们大唐的俘虏吗?”。 李逸一拍大腿兴奋道:“大丈夫正要建功立业啊,这时大好的机会,不过将军你有什么计划吗?毕竟吐蕃人太多,就算我们六万人全上,连铁匠都算上每个人都要砍六人吐蕃人才能将这些吐蕃人全杀了。” 李护大笑:“你这家伙又不是没打过仗,怎么一听要杀人就混乱了,打仗又不是计算数字,我们只要击败击溃吐蕃战兵,其余的吐蕃人就是鸡鸭一般,你还指望这些民夫能够给我们的精兵造成什么危险?所以啊,我们要对付的就只有吐蕃的主力十万人左右,这个不算困难吧?” 李逸点头喜道:“确实,这样看来我们的胜算还真不小,那我马上下去看看士兵准备得怎么样了,将大筒准备一下,后日就可以出兵,这次新兵上战场吗?”。 李护说道:“新兵打几仗就是老兵了,要成为精兵就让阎王爷来选,镇守就是太爱惜这些新兵了,训练的再好,练成一条牛有什么用?打得过狼吗?你去安排,新兵悉数上阵,正面用你的中军一万五千人,新兵排两翼,我的骑兵机动,这一战就是淬火,活下来的就是精英,我们两人要帮镇守做他不能做的事情。” 李护看着李逸沉声说道:“我李护这一辈子最佩服和尊重的就是大郎,我跟他手下的那个李建勤是一样的,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你要记住,所有的这些只能是你我知道,战后斩杀吐蕃人俘虏的事情也是我李护做的,让新兵直接上战场也是我李护做的,跟镇守是没有关系的,你明白了吗?”。 李逸认真的看着李护,突然哈哈哈大笑:“明明是我的主意,叫你拿来用了,这和镇守有什么关系?”说着转身出门去了,一边走一边说:“我要赶快安排,大战之前的准备才是事情多。” 李护含笑看着李逸出了帐门,点点头,一弯腰拿起了地上的横刀,缓缓的拔出一截,雪亮的刀身上面刻着两个字,这是李护取的名字“护国”,名字很质朴,但是在李护看来就是自己李护要守卫的人,那个国就是李佐国。 李护又拿起了油脂块,准备做第二次保养,他帐篷门外一丛格桑花正绽放着娇艳,这种顽强的小花哪怕在人来人往的唐军营中,只有有空隙的地方就默默的开放着。 同样的格桑花也在吐蕃大军营前绽放,但是此刻冈仁结措和桑央嘉措的心情却一点也不好,唐军出现的消息已经不是秘密了,唐军的侦骑已经出现在距离吐蕃大营很近的地方,吐蕃士兵因为前不久对唐军的大胜并没有将唐军要来放在心上,他们认为无非就是再赢一次罢了,吐蕃军的士气是高昂的,军心可用。 冈仁结措和桑央嘉措两人可不会和普通的吐蕃士兵一样乐观,这只唐军的战斗力完全和以前接触的唐军不一样,一万骑兵的覆灭对于整个吐蕃军队来说也是不能忍受的损失,这还是骑兵,吐蕃的骑兵可是能够对付三倍的步兵的强大兵种,结果在骑兵的对决之中一万骑兵只回来了四百多人,这让桑央嘉措和冈仁结措心中充满了阴霾。 桑央嘉措站起身来对冈仁结措说道:“将军,备战吧,唐军很快就会来的,这次我们要小心,因为现在为止我们对这只唐军的数量根本不清楚,我们的侦骑一出大营就没有回来的,这只唐军的战力非同小可,至少他们的骑兵比我们的要强的太多。” 冈仁结措点头说道:“你说得对,准备吧,我们国家的希望也在这一次战争,大唐现在正是虚弱的时候,过了这个时候我们就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机会了,这一仗我们必须要赢。” 桑央嘉措出门去了,冈仁结措在房中久久动,他是吐蕃现在的宰相,也是实权大都司,在吐蕃已经是辉煌的顶点了,夺回石堡城,大败唐军让吐蕃全国都陷入了乐观,曾经强大的大唐现在那么不堪一击了?丰硕的果实仿佛就在树上微微随风抖动,就等着吐蕃大军来轻轻一摘就能品尝到那鲜甜多汁的味道了,可是真的能如此吗?冈仁结措第一次没有了底气。 这是一个晴朗的清晨,一大早信奉佛教的吐蕃士兵就在身穿黄衣或者白衣的堪布的带领下开始诵经,吐蕃军中的气氛轻松,不信佛教的吐蕃士兵相互嬉戏,偶尔有几个军中的军官走过,身上来自唐军的横刀骄傲的随着走动摇摆着。 吐蕃营外不远处有一朵红色的格桑花,花瓣上面集了一滴露水,正在花瓣边缘挣扎着不肯滴落,突然一阵震动传来,这滴露水脱离了花瓣掉了下去,微微弹起的花朵又在阳光下舒展了笑脸。 越来越大的震动传来,靠近西方的吐蕃大营的士兵都惊疑的站起身来,有些士兵手中还拿着啃了一半的饼子,很多士兵趴在营墙上面往震动传来的方向看去。 桑央嘉措在神威城自己的房中,外面一个士兵匆忙的进来报告:“将军,西面似乎有大军接近,已经能够看见唐军的侦骑在游弋。” 桑央嘉措站起身来,身上已经穿好了甲胄,铁盔上被火红的狐皮围了一圈,显得即精神又华贵,桑央嘉措心中说道:“终于来了” “终于来了”应龙城中的冈仁结措也如此说道,在城墙上面可以清楚的看见远处接近的唐军。 无数小队的唐军骑兵在前面纵马驰骋,这些唐军的斥候基本上蒙住了吐蕃人的眼睛,吐蕃人的骑兵都是一去不回,这让后来要派出去的吐蕃骑兵一听说出去侦查就脸如土色,后来吐蕃人也干脆不派侦骑了,自己几十万大军在此,唐军攻过来也不怕。 远处地平线上一条黑线迅速的占领了视线,那是唐军,随着唐军的接近基本上所有站在高处的吐蕃军将都看清楚了过来的唐军是什么样子,六万人的部队是什么概念?人上一万就无边无际,何况是六万人,所有的唐军都是骑马,万马奔腾的唐军像是黑色的洪水将整个湖边的土地全部遮盖了。 战马的铁蹄敲打着地面,靠近唐军来的方向吐蕃军营之中的士兵都能够感觉到清晰的震动,吐蕃士兵相互看看,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慌。 骑兵,骑兵?全部是骑兵?桑央嘉措的脸上铁青,难怪自己的骑兵回不来了,唐军全部是骑兵,不过怎么可能呢?唐军拿什么养活那么昂贵的兵种?自己不是在做梦吧? 唐军在距离吐蕃大营五六里的地方停下了,整齐的队伍像是用刀劈出来的,所有的唐军都保持静立,坐下的战马微微的喘气,哪怕是新兵都努力的挺起胸膛,尽量的表示出自己对战场的淡定。 唐军的大旗只有一个字“李”,在最前方的大旗有两面,一面最大的火红的颜色,随着高原的朔风招展,像是跳动的火焰,也像流动的鲜血,还有一面是蓝色,宝蓝色的“李”字旗显得深沉内敛。 火红的军旗动了,向前了几十步,宝蓝色的军旗向后了一点,两骑越众而出,顶盔贯甲的两位将军端坐马上,正是李护和李逸正副两员统帅,李护看着远处的吐蕃大营,吐了口气说道:“看上去人可真多,吐蕃人有那么多吗?等会杀起来就过瘾了。” 李护深吸一口气,大喝一声:“我李护来了” 李逸没有搭腔,左手抬起一挥,身边的传令兵高喊:“下马,下马,步兵下马。” 随着这个喊声顺着唐军的队列传开,步兵都在下马,下了马之后,每一十就有一个步兵出列,牵着战马向后面集中,将战马交到专门看护战马的马夫手中之后就又回到自己的队列,唐军步军开始整顿队列。 像是海上的波涛一般,唐军步军每一名战士都在自己的军官的指挥下靠拢,形成了一个个的五花阵,每十人组成花瓣,五十人形成一个小五花,两百五十人形成一个中等五花,一千两百五十人形成一个大五花十多巨大的死亡之花在吐蕃营外展开,像是黑色的格桑花,美丽但是致命。 桑央嘉措脸上的肌肉绷紧了,唐军的精锐程度超乎想象,结阵的时间极快,显得训练有素,形成阵型之后每名唐军都如同雕像一般肃立不动,显示了严明的军纪,桑央嘉措看看身后的吐蕃军营,显得杂乱的军营铺满了身后两座规模不大的城堡之间,吐蕃军队只有出战,否则唐军一旦攻进吐蕃军营就是一个灾难。 桑央嘉措的信心就来自于唐军的军力只不过五六万,自己这边可是超过十五万,随着号角和鼓声,吐蕃军队开始了集结,准备出营和唐军决战。 第六章李护 ------------ 第七章 凋谢的格桑花(上)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七章凋谢的格桑花 正午的秋阳在高原上显得刺眼,但是却没有多少温度,像是连太阳都在冷眼旁观这场规模庞大的决战,风更急了,无数的格桑花在风中抖动,和即将要发生的残酷战斗产生了强烈的反差,一只巨大的马蹄踏碎了一丛格桑花,李护的战马调转了马头,李护拉下自己的护面甲,对站在身后不远的李逸说道:“这一战我就是你的骑兵将领,交给你来指挥,相信你能做好。” 说完李护的大旗向后移动,李逸的蓝色大旗向前,立在了唐军战阵的最前面,军阵的后面、左面和右面,每一处都放好了十面战鼓,巨大的战鼓鼓面是用最好的牛皮制作,足足有三米的直径,每面鼓有八名鼓手站立,这是进军鼓。 在唐军中鼓声就是前进的信号,每一名疏勒唐军刻在骨子里面的就是闻鼓而进,不闻鸣金之声擅自退后者为逃兵,只有斩首一个下场,所有的唐军都默默的握紧了手中的武器,李佐国一手打造的钢铁军队现在已经不需要用督战队来维护大军在面对敌人是的士气军心,每一个唐军都知道自己只有向前,去取得胜利或者战死。 随着军官的调度,大队的吐蕃士兵一排排的走出营门,在大营前面结成一个个的方阵,看上去吐蕃军有点杂乱,主要是身上的衣甲颜色比较斑驳,但是枪兵在前,斧兵刀盾兵再后,弓箭兵压阵,骑兵从吐蕃军营的两侧门中如洪流一般涌出,强大的声势和万马奔腾的场面令靠近这边的吐蕃士兵举起兵器欢呼起来,似乎面前的唐军完全不堪一击。 桑央嘉措已经进入了吐蕃军中,他的将旗一直往前,将旗过处吐蕃士兵都在欢呼,这个传奇一般的吐蕃将军已经是吐蕃士兵的偶像了,他的事迹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吐蕃黄教传法堪布已经在说桑央嘉措是护教金刚转世,这让桑央嘉措在吐蕃士兵中的威望崇高,何况夺取石堡城,击败唐军是真实的事情。 桑央嘉措浑身金盔金甲,显得威武不凡,策骑走在最前面,吐蕃士兵的欢呼扩散到了整个军阵,所有的吐蕃兵都在高呼。 对面的唐军却是安静沉默的站立,没有一丝晃动和不耐,仿佛可以站到世界末日,沉默的杀气弥漫,唐军已经摒弃了战斗时高呼狂叫提升士气的方式了,他们的骄傲就是百战百胜,他们的荣誉就在武器的尖峰之上。 随着吐蕃军整顿好了之后慢慢前移,两只军队慢慢的靠近了,两边都沉默了下来,吐蕃军这次直接出动了八万左右的步兵,两万骑兵也悉数出动,几乎是精锐尽出,桑央嘉措和冈仁结措知道唐军既然敢来进攻,一定是有必胜的把握,因此也存了一战定乾坤的心思。 李逸冷笑着看着吐蕃军队的接近,在他看来吐蕃军其实并不算精锐,在门口集结将近十万战士居然花了半个时辰,这在疏勒唐军中是不可想象的速度,说明了士兵还是缺乏训练。 李逸挥手示意,左右的传令兵举起了手中的长杆旗帜,是两面旗,一面旗上面形象的画了一个弩的画像,另一面没有图画,只是一面蓝色的旗帜,随后在唐军中的传令兵纷纷举起同样的旗帜,这时李佐国在大规模战阵中新安排的传令方式,对于动辄几万十几万的大军决战,只靠传令兵进行传令未免太慢,李佐国就发明了这种旗语,很简单,但是非常实用,每千人就有一个掌旗官,这就是接受旗语的军官,他负责将看到的命令转达给掌兵军将,实现快速传令的目的,此外疏勒军中还有旗花传讯,传令兵的形式也没有丢弃,能够真正的做到主将所指万夫所向。 这个旗号是弩箭准备的意思,蓝色的旗帜是意思上弦等待,如果是红旗就是上弦之后就急速射击,三角形的红旗就是急速射击三轮,随后每一个弩手开始上弦,用脚踩住弩上的两个脚踏,拿出一个木制的叉形上弦杆连接到弩上,木杆上面有一个包了牛皮的凹槽,弩弦放在槽中将木杆往上一提,弩就上了弦了。 上好弦的唐军将身后箭袋中的弩箭抽出几只插在面前的地上,然后将一只带着三角形箭头的弩箭安放在弩槽之中,将弩的长把驻地,弩箭朝上,完成了整个上弦。 双方大军没有过多的试探,也没有派出使者进行交谈,直接就进入了战斗,本来在步军之前列成一队横排的唐军的一万五千骑兵开始分为两队向两侧移动,露出了后面的步军阵势,唐军的五花阵中每十名唐军就有四架弩,正面极其宽阔,弩兵在射出手中的弩箭之后还能够投入肉搏,这也是唐军的特色之一。 步军的中军是一万唐军正兵,两边各有一万新兵,新兵的装备和整兵差别不大,只是内穿的衣袍为灰色,而正军的衣袍为黑色,还有一万五千步兵是李逸手中的预备队,列好军阵站在距离前军两百米出。 李逸将大部兵力摆放在前就是准备和吐蕃军直接较量一番,只要能够很快的占据优势,就能最大限度的打击吐蕃士气,不然吐蕃人的人数摆在那里,陷入苦战的僵局是对人数少得多的唐军最不利的局面。 唐军的骑兵分开之后直接往自己军阵的侧后方移动,很快就退出去将近一里的距离,然后就开始下马修整,似乎将正面战场的任务交给了步兵兄弟,但是双方的主将都知道,这样的野战对决之中骑兵才是决定性的力量。 吐蕃军一次投入了五万步兵进行攻击,因为正面战场非常的宽阔,几乎没有什么遮挡,桑央嘉措耍了个花招,他将这五万进攻的吐蕃士兵排得很开,边上的吐蕃兵超出了唐军的两边,同时因为人数的优势中间的人数也不会少,阵形的厚实程度也不会让唐军形成中间突破,这样两翼伸出去的吐蕃士兵就能够对唐军的侧翼进行打击。 吐蕃士兵尽量列成整齐的队形往前,阵中的军官都在大声的呼喝,想要维持住队形,但是很快吐蕃军训练不足就暴露出来了,队形这里突出一块那里凹下一片,成了一个蛇形,吐蕃士兵身体不算高大,但是也是精选的精悍士兵,个人战力也许出众,士气也比较高昂,但是这种阵形的严整还真无法同唐军想比。 很快吐蕃军就进入了三百步,唐军阵前的一面带有三角形的红旗举起,一片三角形的红旗在唐军的军阵上向两边蔓延,“轰”的一声整个肃立不动的唐军军阵就像是苏醒的机器一般动了,“嘣”的一串巨响之后,一片嗖嗖的声音,唐军的弩箭发射了,天空顿时一暗,两万只弩箭几乎像一片乌云向吐蕃军扑去。 吐蕃军对于唐军的弩箭还是有所防备,几乎每三名吐蕃士兵就有一面盾牌,不过盾牌的式样就五花八门了,有木盾,有唐军的团盾,还有皮盾,唐军弩箭一发射所有前进的持盾吐蕃兵就举起了手中的盾牌。 三百步的距离弩箭的飞行时间就是一秒多点,就像暴雨打在屋顶的景象一般,弩箭呈抛物线落入了吐蕃军阵中,惨叫声不绝于耳,不停的有吐蕃士兵中箭倒下,不过因为是抛射,吐蕃士兵的盾牌也很多,唐军的第一波弩箭并没有造成吐蕃军太大的伤亡,只有不到一千人中箭,失去战斗力的不到六百,吐蕃军继续前进。 唐军弩兵开始第二轮上弦,吐蕃军推进了不到五十步第二轮弩箭又来了,又是一批吐蕃士兵滚倒地上,吐蕃士兵已经可以清晰的看见唐军的面目了,唐军的弩手开始了第三轮上弦。 这时吐蕃兵不约而同的大喝起来,高举起手中的武器,吐蕃兵开始了冲锋,这时的距离已经进入了一百五十米,吐蕃兵的形象猛恶野蛮,很多吐蕃兵甚至还袒露着持有武器的胳膊,杂乱的头发从各式头盔中垂下,当然也不是所有的吐蕃兵都是这样,这一批吐蕃兵属于各地土司的家兵,所以服装并不统一,桑央嘉措和冈仁结措手中握有的四万精兵却不是这样的。 吐蕃士兵和军官将领都清楚的知道,要尽快的靠近唐军才能避免唐军的弩接连发射制造伤亡,前排的吐蕃士兵都是军中较为勇悍的军中锐士,他们都渴望建功立业,击败唐军的封赏不言而喻,桑央嘉措将军已经说了,不管是什么身份,能够杀敌一名奖牛一头,杀敌五名地五亩,杀十人升百人将赏地二十亩银五十两,对于普遍贫困的吐蕃人来说,这就够了。 吐蕃弓箭手的射程也能够射到唐军了,吐蕃一方的弓箭发射了,双方的弩箭弓箭同时投入对方阵中,吐蕃这边是第一次射到唐军,唐军这边已经是第三次射击了,前面几排的弩兵射完这一箭之后迅速的将弩背到背后,拔出了手中的横刀,和左右的战友站在一起,后排的弩手继续上弦准备射击,战鼓声响起,一片整齐的铠甲碰撞的声音之后,唐军前排的枪兵将长枪往前一架,锋利的长枪形成了三排寒光闪闪的丛林。 长枪兵身后的刀盾兵举起了团盾,上面阴刻的狮头狰狞的向天咆哮,唐军中有些士兵被吐蕃弓箭射中倒下了,但是这些倒霉的唐军是极少数,精良的甲胄保护了唐军,吐蕃弓箭手抛射的这些弓箭对于唐军来说杀伤力差太远了,不少唐军身上带着一两只吐蕃人的箭,但是轻轻的一晃动身体箭只就掉下来了。 吐蕃人的前锋冲到了唐军前面,连绵不绝的“轰轰轰”的声音响了,然后就是惨叫声,兵器铠甲碰撞的声音,兵刃戳进肉中砍到骨头的声音,连串的声音如同被放大了百倍声音的电影院中的感觉,随后就是色彩,只有一个主色调,红色,双方士兵的鲜血立刻洒满了大地,血淋淋的长枪从人的身体中抽出,带出红色,锋利的枪尖被人血染成红色,枪樱阻挡了鲜血顺着枪杆流下,这会令士兵握枪湿滑,拿不住枪杆。 吐蕃士兵的冲击是凶猛的,士兵是舍生忘死的,也体现了最勇猛的一面,但是效果却是出奇的差,前排的吐蕃士兵在第一次对撞中几乎没有一个活下来,唐军的军阵就像一道堤坝,直接挡住了洪水的冲击,洪水看似凶猛,结果是堤坝巍然不动。 唐军的长枪兵身上的铠甲精良,吐蕃兵的武器除非是正好砍中击穿薄弱处,如关节或者甲缝中,否则没有对唐军造成伤害,而衣甲根本谈不上好的吐蕃兵被唐军雪亮的三棱形枪尖的长枪一刺就是一个血窟窿,就算是穿了铁甲的吐蕃军官也是一样,这种长枪的刺杀伤害非常的恐怖,立即就在吐蕃士兵中间掀起了血浪。 不过在前排的唐军还是有人倒下,身后的唐军士兵马上补上位置,吐蕃兵的这股冲击的浪潮没有停止,吐蕃士兵前面的倒下了后面的根本来不及思考就又向着唐军的枪阵冲了上来,少数活下来的士兵是因为手中的盾牌挡住了长枪的刺杀,唐军在严格的训练中学会了不管什么情况之下就是机械的刺杀,收枪然后再刺杀,沉重的甲胄和身后战友的推力使每个前排的长枪兵不会被吐蕃士兵往后推倒,后面唐军的弩手还在一刻不停的发射弩箭。 战鼓声响起,八名鼓手奋力的擂着战鼓,三十面大鼓的声音响彻整个战场,仿佛无论什么声音都不能压住这个前进的鼓声,唐军开始逆着吐蕃军的方向前进,每进一步就是一顿,所有的唐军都大喝一声杀,万军对战最关键的就是阵形,阵形不乱可以以少敌多,阵形散乱虽多而不能胜。 吐蕃军在唐军强势的反击之下攻势顿时一顿,而且绕向两侧的吐蕃士兵发现唐军的阵形也跟着拉长了,顿时正面抵住了吐蕃士兵的包抄,双方都在往前顶,明显更加有组织阵形更加严整的唐军占了上风,平均五名吐蕃士兵的倒地可能才会换来一名唐军士兵的伤亡,吃不住劲的吐蕃军在往后退,攻势停顿了。 后面观战的桑央嘉措眉头皱了起来,人数相差不到两万的正面对抗自己的军队完全处于下风,唐军阵后的弩箭不停的发射,后面很多吐蕃士兵连前面的唐军长什么样都没看见就被弩箭一箭射翻了,这时吐蕃的弓箭兵已经和前面冲击唐军阵形的步兵分开了一段距离,他们还在奋力的射出手中的箭,不过超过十箭之后这些弓箭兵的体力耗尽,射出的箭恐怕是落在自己人头上的多了。 桑央嘉措看看远处还是没有动的唐军骑兵,自己手中的骑兵也不敢动,要是一旦投入骑兵,对方明显要更加精锐的骑兵一旦投入战场,没有了抵挡骑兵的力量就是灾难,桑央嘉措看着前面吐蕃士兵一步步后退,唐军已经杀出了一片空地,吐蕃士兵已经有点士气低落,横七竖八的尸体更说明了战事的惨烈,唐军随着战鼓一步步的前进,一排枪刺出,面前的吐蕃士兵浑身是血惨叫倒地,这种无可抵挡的感觉对于士气是毁灭性的打击,一些吐蕃士兵已经在悄悄的往后退了。 桑央嘉措知道这时候只能令军队后退,不然马上前面的几万士兵就会崩溃,这样就是不可收拾的大败了,桑央嘉措也不敢轻易的投入手中的部队,这样就没有牌可打了,于是桑央嘉措命令退兵。 号角声响起,原本苍凉雄壮的号角总觉得听起来有种仓皇的感觉,吐蕃兵在唐军步步紧逼之下已经顶不住了,退兵的号角让这些士气跌落到底的士兵如蒙大赦,于是吐蕃士兵转身就往回退,战斗使前面的吐蕃士兵完全乱了建制,结果这一退就成了溃逃,混乱的吐蕃士兵拼命的转身往回跑,被挤倒的吐蕃士兵根本没有了起来的机会,立即就会被无数的穿靴或者不穿靴的几百只脚踩过,不管你是不是军官将领,一旦倒下哪怕穿的铁桶也会被踩成铁饼。 唐军面对来时气势汹汹,退时仓皇惊恐的吐蕃士兵并没有追击,在清脆的鸣金声中停止了前进,吐蕃军队还在继续着那种一窝蜂的撤退,每一名唐军士兵的眼中都充满着藐视,这短短的不到半个时辰的搏杀令很多唐军累了,但是在这样的敌人面前唐军都挺起了胸膛,军阵排列得更加的齐整了,包括那些才上了战场的新兵,很多新兵看见对面的敌人被自己的长枪刺穿,鲜血甚至是脑浆溅到自己身上,不少的新兵不顾一切的开始呕吐,这个时候就是这些没上过战场的新兵伤亡最大的时候。 不过还是有很多的新兵牢牢记住了自己军官的话:“哪怕你将黄胆水都吐出来,你都要牢牢握住自己的武器,眼睛盯住对人的方向,那么你就能保住性命成为一个合格的军人。”于是这些新兵成熟了,这场对于唐军来说烈度不算大的战斗,甚至很多后排的唐军还轮不到出手。 李逸这时笑了起来,他自言自语道:“吐蕃士兵就这种素质?看来该看我们的进攻了。”一抹胸有成竹的微笑出现在了李逸的脸上。 第七章凋谢的格桑花 ------------ 第八章 凋谢的格桑花(中)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八章凋谢的格桑花(中) 这次进攻对于吐蕃军队来说却是对士气的严重打击,桑央嘉措派出了督战队,对于那些狂奔乱跑,恐惧无比精神崩溃的吐蕃士兵直接举起了手中的刀,砍杀了几百名逃在最前面的吐蕃士兵之后,整个溃逃的局势控制住了,所有观看这一战的吐蕃人都惊呆了,唐军怎么这样厉害?之前的唐军并没有这样严整的军阵,没有这样坚定的意志,这只军队完全像是钢铁铸就,映衬着一败就兀突狼奔的吐蕃军队,完全势不可战胜的一般,吐蕃人的士气受到了重创。 桑央嘉措的脸色铁青,这样的唐军他从未见过,虽然上前的吐蕃士兵并不是自己手中最精锐的,但是败得这样干净利落还是让他无法相信,毕竟这些吐蕃士兵也是正规的吐蕃军队,也是和唐军战斗过并取胜的军队。[] 面前的满是尸体的战场一眼就可以看出至少有五千具以上,这么短短的时间就损失了这么多,其中不少是刚才那一阵溃退带来的,唐军是高效的杀戮机器啊。 唐军后面的军阵移动了,和前面的三万唐军合兵一处,中军举起了一面血红的战旗,这面战旗上面有一个马头,这是总攻的信号,唐军的骑兵开始上马了,桑央嘉措看着面前还在混乱的吐蕃士兵,脸色由青转黑,不祥的感觉强烈的涌上心头。 随着鼓声唐军合兵一处,如墙如崖一般慢慢向吐蕃军这边推进,桑央嘉措现在再也顾不得身为副帅的矜持了,大声的嘶喊:“马上整队,列阵,弓箭手准备,前面退回来的马上到军阵之后列阵,凡有拖延阻挡的一律斩首。” 前面桑央嘉措手下的将领和军官连忙刀鞘鞋子并用,将前面败回来的吐蕃士兵往两边赶,后来干脆拔出腰刀就砍,这样终于将军阵的前面清理开了。 冈仁结措已经来到了中军,和桑央嘉措并肩而立,他的脸色凝重,说道:“唐军战力相当强啊,我们能不能赢?” 桑央嘉措像是要加强自己信心一样,回答道:“我们一定要赢。” 冈仁结措知道桑央嘉措的判断和自己一样,虽然吐蕃人多,但是战斗力完全不在一个档次,先前的一战唐军也证明这一点,吐蕃军最后完全是溃败,要不是唐军并没有追击,估计现在败兵连自己的阵形都要冲动。 两人的直属的军队是这次吐蕃军的精锐了,都是脱产军人,可以说是职业军人了,此时前面自己军队的溃败他们都看在眼中,虽然他们击败了两次唐军,但是这只唐军完全跟他们击败的唐军不一样,战时坚决士气高昂,而且有钢铁一般的意志,兵甲犀利,似乎比自己遇到过的唐军要强大得多。 此时吐蕃人和他们的统帅已经没有了选择,唐军随着雄壮的战鼓声,迈着整齐的步伐向吐蕃军阵这边推进了过来,每前进二十步唐军就会一顿,队形一整之后又继续前进,整个唐军阵前约有两百名手持横刀的军官,头盔上面长长的鸟翎在风中飘动,这些军官横刀刀尖朝下,每走二十步就会抬起横刀大喝一声:“立。”然后真个阵形一顿,之后又再大喝一声:“前进。”横刀挥下,然后唐军整形就再次前进。 桑央嘉措看着几乎是被督战队逼迫着在精锐的四万吐蕃精兵后面列阵的败兵,很多败退下来的士兵连武器都没有,脸色苍白战战兢兢的站在队伍中,仿佛只要唐军一过来就要转身逃跑,而且这些士兵的情绪士气也影响到了列好阵的士兵了,看到这个惨样精锐士兵也有点骚动。 桑央嘉措知道不能这样下去了,唐军的压迫再这样下去吐蕃军队的士气就不用提了,一旦交战士气低落的一方就更容易崩溃,桑央嘉措就对冈仁结措说道:“我看要派骑兵去冲一冲对方的军阵,就算对方的骑兵出动也好过这样被动。” 冈仁结措点头道:“好,是不能这样下去了,后面的民夫根本没有战斗能力,我们这里一旦顶不住就是灾难,我亲自去领骑兵,这里交给你了。” 桑央嘉措一愣,看到冈仁结措就要打马离开,连忙说道:“将军,你怎么可以亲自领军冲锋呢?可叫亲将领兵即可。” 冈仁结措回头说道:“你忘了我是什么出身了?我是吐蕃的神威大将军,死在我手里的敌将不下百人,我去领骑兵是最好的,你且看我如何破敌。” 冈仁结措脸上的虬髯奋张,举起手中的一只精钢长矛,显得威猛异常,说完不等桑央嘉措答话就打马而去,桑央嘉措这一瞬间觉得眼眶一热,连忙低头掩饰,因为桑央嘉措知道冈仁结措将军为了什么要去领骑兵和唐军骑兵先行决战,因为唐军骑兵的战斗力已经得到了证实,那是非常恐怖的,吐蕃军的一万骑兵就这样被几乎全歼,而据逃回来的败兵交代,唐军的骑兵绝对不超过一万人。 冈仁结措的意思很明白了,利用自己在军中的威望领骑兵缠住唐军的骑兵,寄希望与中军桑央嘉措能够击退唐军步兵,这样还能够维持一个不胜不败,至少能够在今天这一战中不至于输个一败涂地,后面的民壮虽多,但是却是战场的最不稳定因素,要是前面吐蕃正规军大败,那么三座城堡是根本容不下那么多人的,伽达多山道狭窄异常,一时半会根本不能够通行这么几十万人,而且也不能先行将这些人撤回去,这样会动摇军心。 唐军就这样轻易的就将吐蕃人逼到了墙角,一切还是实力,只要手下的士兵够强,桑央嘉措看着进入骑兵队伍的冈仁结措的身影,紧紧的握住了拳头,大喝一声:“传令全军,都给我死战向前,退后一步者斩首,今日必破唐军。” 桑央嘉措的命令传下去之后,看来吐蕃士兵还是比较相信桑央嘉措,欢呼声响起,垂落的士气回升了,这就是一名好的主将所能起到的作用,不过在战场上光有一名好的主帅就够了吗?答案显然不是。 唐军距离吐蕃军阵已经不到两百五十步了,李逸的放箭的命令刚刚下达,于是就在吐蕃军正在欢呼的时候,唐军的弩箭带着一片阴云向吐蕃军迎面而来,吐蕃士兵举起了盾牌,随着弩箭密集的打击声,不断的有阵中的吐蕃士兵被射中要害倒下,唐军走到了一百五十步全军停止了前进,弩箭就如同下雨一般的不停的往吐蕃军中倾泻,李逸此时露出了微笑嘴里说道:“凡是能够不用自己士兵生命解决的敌人,就不用士兵的生命去解决,只用钱就够了。” 可不是吗?弩箭就是钱,精良的器械决定了吐蕃士兵只能在他们弓箭的射程之外被动的承受唐军弩箭的打击,桑央嘉措马上下令全军出击,此时只能寄希望于和唐军肉搏了,这样下去唐军的弩箭没有射完自己的大军就会崩溃。 吐蕃士兵发出疯狂的呐喊往唐军扑去的时候,李护也狞笑着骑上了战马,手中的开山钺闪烁着寒光在头上绕了一个圈子,所有休息的唐军骑兵全部上马,吐蕃左右共计两万骑兵已经空群而出,向唐军步军的两翼扑来,李护可不能坐视吐蕃骑兵攻击自己步兵侧翼,马上做出了反应,此时唐军步军中军也发出了旗花,这是一种烟花一般的信号弹,红色的旗花在战场上空炸开,就像是一朵超级大的格桑花。 这是骑兵出击的信号,李护嘿嘿一笑,觉得李逸的指挥还是非常及时的,本来休息时候比较松散的唐军骑兵迅速的结成了骑兵冲锋的阵形,训练有素的战马在同样训练有素的骑兵的控制下迅速集中,每边七千五百骑兵万蹄翻飞中迅速的接近战场。 唐军骑兵用的是传统的三角阵,由无数个小三角骑兵阵组成一个巨大的三角阵型,李护就在这只骑兵阵的最前面的尖角上,另一只队伍的领军将领是李护的副手陆山,这陆山出身卑微,最开始是李嗣业手下一个普通骑兵,十六岁从军,天赋异禀,力大无穷,家中是三代猎户,本来在家中行三,名字是陆三,后来集功升官做到了六品武官昭武校尉,于是陆三就显得难听,并且一听就是出身地位,于是就改名为陆山。 这陆山非常有意思,虽为骑兵却不喜欢用骑槊或者长矛一类的武器,用的却是一杆三股叉,猎户的形象还是暴露了,并不因为改了名字就隐藏了,不过他从军十二年,虽然才二十八岁但是打仗就打了十二年,加上武艺高强力大无穷,是军中有名的勇士,作为李护的副手也是中规中矩。 此时陆山将他那把巨大的三股叉向前斜指,甚至比李护骑兵出击的时间还要靠前,可知道他的心中也是憋了一团火,因为歼灭吐蕃一万骑兵的时候他没在,事后他很是懊恼了一阵,现在可舒服了,那么多吐蕃人可以杀,陆山在因为战马急速奔跑迎面而来的风中舔了舔嘴唇,脸上微微发热,嗜血的笑容在陆山脸上绽放。 吐蕃骑兵的士气很高,他们是战争的王者,每一个骑兵都是远远高于步兵待遇的老爷士兵,他们又骄傲的本钱,骑兵就是战争的终结者,骑兵上了一万可以击败五倍于己的步兵,加上任何的物资和军需都是先享受和装备,天生骑兵就觉得自己高步兵一等,虽然前段时间出去的一万骑兵没有回来,有谣言说是被唐军歼灭了,但是吐蕃的骑兵根本不信,不可能没有一个人回来报信吧?所以在面对唐军骑兵时每一个吐蕃骑兵都在催动自己坐下的战马,发出各种怪叫声,有的还将武器在头顶挥舞。 吐蕃骑兵虽然比唐军多,而且冲锋的时候像一片乌云,面积和动静都比唐军骑兵大多了,显得气势惊人,连带着中路正在扑向唐军步军的吐蕃步兵都士气大振,唐军骑兵则是紧紧的聚集在一起形成了紧密的阵形,沉默的策马迎了上去,连带战马和骑士都仿佛是会快速移动的雕像。 只要懂得军事知识的人都知道,两只骑兵队伍的差别就在这里了,吐蕃人并不是以骑兵出名的,他们的骑兵阵形在李护眼中简直就是笑话,这么松散的阵形,在唐军铁骑的冲击下是什么下场? 下一分钟就展现了,李护的三角骑兵阵形跟吐蕃骑兵迎面对冲前就双方相互放了一箭,骑兵的对冲速度太快,只能有一箭的时间,唐军的角弩的杀伤可要远远的大于吐蕃骑兵的弓箭,唐军这边是有寥寥几骑落马,在这种集团骑兵冲锋中落马意味着死亡,而且是拿铲子从地上都铲不起来的那种,后面的骑兵是根本收不住马脚的,只能是像踩番茄一样的将落马的骑士踩成一摊肉酱。 吐蕃骑兵却是比唐军损失大多了,三棱形的弩箭就算是抛射也比吐蕃的平面三角尖的弓箭的破甲能力强得多,何况唐军虽然也是轻骑兵,但是战马的背上和脖子上都铺有一层牛皮和绸布做成的防箭软甲,战马的脸上还带有马面甲,也是牛皮制成,虽说不能够防住长兵器的大力劈杀捅刺,但是防备现在大部分的弓箭却是效果出奇的好,更不要说唐军骑兵身上的精良甲胄了,现在唐军的轻骑兵身上都基本穿的冲压板甲,有些力量出众的骑兵还要在板甲之内套上一层锁子甲,要不是考虑到他们是轻骑兵且战马的负重有限,可能全部疏勒的骑兵都会向重骑兵的方向发展。 原因太简单了,疏勒骑兵实在太有钱了,何况疏勒的武器制造也是冠绝大唐,所以很多骑士除了军中发下的制式铠甲,还自己订做铠甲和武器,很多骑兵用的横刀和骑槊甚至都不是制式武器,都是自己做的,只是样式一样罢了,仔细看其实还是能够看出不同,从军当兵本来就是高危行业,士兵有了钱不止是留给家里,对于保命和提高战斗力的东西自然是舍得花钱的,何况最富有的士兵就是疏勒的士兵,每次战争最后士兵们的腰包都是鼓鼓的。 所以在吐蕃人的弓箭下两边冲锋的唐军骑兵加起来恐怕损失的不到十五人,而吐蕃骑兵的战马可都是暴露在外没有护甲的,唐军的弩箭落下却带走了上千条吐蕃骑兵和他们战马的生命,一片人仰马翻中,阵型严整速度根本没有受到影响的唐军骑兵,迎面冲进了速度被自己倒下的战友严重影响且阵形松散还停留在原始的骑兵对决概念中的吐蕃骑兵中时,会发生什么? 就像是铁锤砸中了鸡蛋,吐蕃骑兵阵形顿时四分五裂,冈仁结措和桑央嘉措明显的高估了自己的骑兵战斗力,低估了唐军骑兵的战斗力,也许他们心中有数却没有说出来,还抱有侥幸思想呢,但是战场上的现实是非常残酷的,吐蕃骑兵的人数优势根本没有发挥的余地。 李护身下的那匹黄色雄健战马已经变成了花马,黄红相间的花马,李护的开山钺可以说是全疏勒第二沉重的马上兵器,第一沉重的当然是李佐国的霸王拐突枪了,所以李护的战马从来不是速度见长的战马,都是负重能力出色,浑身肌肉虬结的壮硕巨马,才能够承受体重武器全部超出标准的李护。 但是这样的李护也是战场上一个无解的存在,试想一下一个骑着一吨重战马的全身装备加上武器连体重达到两百公斤,总共1.2吨的骑士和一个战马五六百公斤,连上骑士也不过七百公斤倒头了的骑兵撞上是什么后果,就像是奥拓撞上了奥迪,虽然只差一个字,但是效果不用赘述了吧? 李护在这样的骑兵对冲中总是第一位,只要将那把刃面像是半个车轮一般的开山钺架在前方,左右微微的调整角度,当李护带领全部唐军骑兵冲出吐蕃骑兵的队尾时,李护斩杀的吐蕃骑兵已经超过了二十名了,李护将战马拉住,调整着唐军的阵形转过来再次面对被冲散了的吐蕃骑兵时候,李护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再进行集团骑兵的冲锋了,吐蕃骑兵不堪一击啊。李护嘴角一撇。 开山钺一挥,在李护指挥下超过两年的唐军骑兵心领神会,立时唐军就产生了变化,以十骑为一个三角形的小队,直接散开,对那些被唐军一个凿穿就击碎了胆气和信心的吐蕃骑兵开始了绞杀,唐军的三角形小阵由阵中每一名唐军骑兵轮流作为突击的锋刃,一名吐蕃骑兵面对这样的骑兵阵形只有饮恨倒地,因为不光是面对一名唐军骑兵的进攻,唐军骑兵的攻击完全是不停留的流水线,当挡开了第一名唐军骑兵的武器时,你会发现马上第二把武器已经伸到了你的鼻子底下,那是在第一名唐军骑兵稍后的骑兵对你发动进攻了,好吧,你退远了一点,结果你就会发现胸前插中了一只弩箭,那是在唐军三角阵中的两名手持弩箭的骑兵发射的。 这种骑兵军阵是李靖发明的,因为其优秀一直被唐军骑兵沿用,李佐国也将其在自己的骑兵中普及,这种阵形就成为了吐蕃骑兵的噩梦….. 第八章凋谢的格桑花(中) ------------ 第九章 凋谢的格桑花(下)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九章凋谢的格桑花(下) 这样的唐军军阵简直是高效而持久的杀戮绞肉机,受伤或者体力消耗大的唐军骑兵可以进入阵形的中间进行休息面都是自己的战友保护着,可以从容的拿出角弩上弦,一边掩护自己的同袍一边回复体力。 在唐军高效的骑兵掩杀之下,一次冲击,然后就是杀戮,吐蕃骑兵从信心满满的冲锋到如同牲畜一样被杀然后吓得腿肚子转筋的过程只有短短的一刻钟,这种感觉可能反差太大,吐蕃士兵还没有反应过来,所以在巨大的伤亡之下反而没有溃败,基本上冷兵器时代一只军队的死亡达到了一成就面临崩溃的危险了,能够在三成伤亡下还战斗的军队可以说是天下的精锐强兵了。 吐蕃骑兵已经直接伤亡了五千人,一波弩箭一次对冲加上小队绞杀,满地都是吐蕃骑兵的尸体和在地上还有力气惨叫的伤兵,布满了吐蕃骑兵冲锋的道路和地面,与其说是吐蕃骑兵顽强坚韧,是一只精锐骑兵,不如说是屠杀来得太快,吐蕃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呢,心中以为的势均力敌的战斗怎么变成一面倒的屠杀了呢? 也有反应过来的吐蕃骑兵面如土色,胆落的开始逃跑,李护这时候已经盯上了吐蕃骑兵中的一只队伍,这只骑兵队伍战斗力不弱,人数有五百多,聚集成一团,顽强的抵抗着周围唐军的进攻,虽然不时有外围的战士被唐军砍于马下或者被弩箭射下马,但是且没有一个逃跑,甚至发动了几次快速的冲击还造成了唐军的十几人伤亡。 李护眼睛习惯性的眯了起来,那是他兴奋时的表现,嗜血的精光爆射,李护知道这是对方主将所在了,慢慢的策马接近了这个战团,其余地方的战斗基本上已经进入了尾声,剩下的吓破胆的吐蕃骑兵不到三千人开始向自己的大营奔逃,唐军也不追击,直接开始的整队。 这只顽强抵抗的吐蕃骑兵已经是还在战场上的唯一吐蕃骑兵了,另一面的吐蕃骑兵比这边崩溃得还要早,那边毕竟没有统帅冈仁结措压阵,被陆山的骑兵一通绞杀就开始奔逃,陆山已经集合了骑兵准备向正在和唐军步兵交战的吐蕃步军侧面冲击了。 李护完全没有将步军的战斗放在眼中了,他眼里只有这个吐蕃的主将了,吐蕃整个战线败势已成,大营之中的吐蕃民夫已经开始了慌乱,李护带领着身后五百亲卫慢慢的靠近战场,李护已经发现了吐蕃主将的身影,那是一员身穿黑色战甲的老将,非常的英勇,几次带领吐蕃骑兵冲击围住自己的唐军,还造成了唐军的伤亡,这员老将每次都是冲在前面,手中的长矛使得精熟,速度又快,李护看到了有两名唐军骑兵被这个老将挑下马去。 李护大喝一声:“闪开,让我来。” 围在周围的唐军都失望的停止了攻击,唐军骑兵都看出来这就是敌人的主将了,要知道阵斩主将可是大功一件,但是看到李护要出手骑兵们那里会有意见,围定了之后骑兵中裂开一道口子,李护策马而出。 这短短的一段时间唐军就将冈仁结措身边的五百亲兵杀得只有几十骑了,所有的吐蕃骑兵身上全部都是鲜血,一副苦战之后的模样,不过他们的战果却是不怎么样,唐军只有十几人伤亡,看到围攻的唐军突然停了下来,吐蕃骑兵们都喘了一口气,冈仁结措用手抹了一抹脸上的鲜血,这有敌人的,也有为掩护自己而死的亲兵的,冈仁结措双手失控的微微发抖,这是轻微脱力的表现。 中路的步兵没有想到两翼的骑兵会败得这样干脆这样迅速,本来和礁石一般的唐军步兵战斗就处于绝对的下风,骑兵出击引出的士气高峰就像是被一下戳破的气球,士气一泄就变得不可收拾了,不管是督战队如何的砍杀,吐蕃士兵都在后退,不停的后退,脸上只有恐惧和害怕,已经失去军心的士兵就像是绵羊,哪怕是被狼咬死都不会想到反抗了。 吐蕃士兵开始丢下手中的武器转身逃跑,他们宁愿背对敌人也不愿意再打了,结果根本没有两样,但是转身逃跑也许跑过了自己的战友还能够侥幸活命,崩溃的士气让整个步兵的队列纷纷如同雪崩一般裂开,吐蕃大军溃败在即。 李护看着微微喘息的冈仁结措露齿一笑:“看到没有,你们的步军也要败了,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吐蕃人怎么想的,非要来这里送死。” 冈仁结措牙齿咬的“咯咯”直响,作为一个吐蕃的上层贵族,他听得懂汉话,李护的话令骄傲的冈仁结措不能接受,但是眼看就要溃败的大军却是摆在眼前,冈仁结措出阵用生硬的汉话说道:“你们难道不知道困兽犹斗吗?何况石堡城还在我们手里,还有应龙城和神威城,你们就算打败我们的大军也没有办法夺回这三城。” 李护笑得更加开心:“你就不用操心这些了,在我看来这三座城就是形同虚设,要打下来易如反掌。” 冈仁结措摇头不信:“你不要夸口,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能够攻下,我是神威大将军,吐蕃左相冈仁结措,你要是能够放过我这些亲兵和营中数十万民壮,他们不是军人,那我可以下马受降,我的国家可以用赎金来交换我的自由。” 李护冷然说道:“你们的国家只能用赎金来交换你的首级了,这里的所有的吐蕃人我们都不会放过,自从你们开始斩杀我们唐军的俘虏的时候,我们就准备用吐蕃人的鲜血来报仇,我们大唐军人的性命要抵得上你们这些肮脏的吐蕃人的一百条,所以你们杀死的五千多大唐军人就需要用五十万吐蕃人的生命来偿还,所以,就从这里开始吧。” 冈仁结措张口结舌的,手中的长矛指向李护,但是冒尖却抖动不已:“你们怎么能够这样做,大唐怎么能够这样做啊?战败了就不能够乱杀无辜啊,何况这是一比一百,简直是……….。” 李护嘿嘿一笑:“无耻的国家的无耻的人啊,只准许你们杀我们大唐的俘虏,我们就不能杀你们的俘虏了,这是哪一国的道理?所以我就要杀,要杀个血流成河,要杀得你们吐蕃一百年没有力量再想入侵我大唐,废话少说,就纳命来吧。” 李护一抖手中的开山钺,有着巨大刃面的重兵器居然被抖出了竹竿用力挥动的“呜呜”声,一夹坐下那匹黄色的壮硕战马,李护就向冈仁结措冲去,冈仁结措现在已经存了必死之心,何况现在两边步骑都是一败涂地了,李护一看就是唐军的重要将领,冈仁结措就想临死拖个垫背的,双手握住长矛,一催坐下战马往李护一迎,长矛对准李护的前胸就刺,李护单手一挥开山钺,“当呜”一声就正磕在矛杆上,冈仁结措只觉得连肩膀都随着这一下晃动了起来,双手被震得都失去了只觉,双手虎口裂开了一道大口子,随着鲜血涌出“当啷”一声钢矛落在了地上。 后面的冈仁结措的亲兵大惊,就想抢上来就自己的主子,李护看着脸如土色的冈仁结措说了一句:“下辈子不要做吐蕃人了。”反手一挥,开山钺准确的掠过冈仁结措的脖颈,一颗人头冲天而起,被胸腔鲜血的压力将冈仁结措的人头高高的顶起,在空中的人头还没有失去只觉。 飞在天空中冈仁结措的人头看见整个战场的吐蕃军队已经溃败,从另一面斜插进吐蕃步兵肋部的唐军骑兵完全主宰了战场,被唐军骑兵冲入了阵中的吐蕃步兵根本像是摆在桌上的鱼肉,任由唐军骑兵凿穿宰割,加上正面的唐军步军阵形也是有效的收割着吐蕃人的生命,头上还顶着唐军的弩箭形成的箭雨,吐蕃步兵败了,接近七万吐蕃步兵几乎全部转身逃跑,最先逃跑的还不是最前面战斗的吐蕃士兵,整个战场都是混乱的吐蕃士兵,有逃跑的,有还在顽强抵抗的,吐蕃军队的崩溃是迟早了,冈仁结措怒瞪着双眼,人头掉落地上,失去了生命。 李护一挥手说道:“毕竟是敌国大将,杀了这些亲兵就当是为他陪葬了,人头挂起来示众。” 身后的亲兵和唐军同时一声爆喝:“得令。”几十名吐蕃亲兵顿时被淹没了,李护转头看看正在奔逃的吐蕃人,看见了手下渴望的眼神,说道:“好吧,跟好我,将这些吐蕃人全部往后面赶。”大队的骑兵开始在战场上奔驰,将四下乱跑的吐蕃败兵往吐蕃大营中赶。 最先逃跑的是先前跟唐军交战过的败兵,他们虽然在精锐吐蕃兵后面一点,在吐蕃大营门前面摆出了一个阵形,但是士气却是掉到了低谷,因此一看到两边骑兵威风无比的冲杀出去,然后像烂泥一样被唐军骑兵击溃,这些败过一次的士兵顿时开始往大营中奔逃,开始是十几人几十人的逃跑,然后是几百人上千人如同雪崩一样的全部都转身逃命,督战队只有两千人,砍杀溃兵也不能够阻止他们逃跑了。 因为逃命的人太多,两千人在几万人当中一下就被淹没了,然后唐军骑兵突入吐蕃步军中,吐蕃的步兵也开始溃退了,几万名有组织的士兵突然变成了漫山遍野奔跑的败兵,当面的唐军甚至都还楞了一下,没想到吐蕃军队这样不经打,就这么简单的一攻一守就被击败了? 桑央嘉措在大军刚败的时候还想挽回,但是溃败的速度太快面积太广,几乎是一瞬间就开始了大面积的溃败和奔逃,桑央嘉措身边的亲兵奋力的砍杀自己的败兵才避免了自家主将被败兵踩死的难堪死法,但是桑央嘉措和身边的五百亲兵就像是大海上的一--奇 书 网--闲啊,我跑前跑后又是清点伤亡又是组织看守俘虏,海妖防备吐蕃人从城中出来,你是要累死我不成?” 李护精赤着上身,露出了强健的肌肉,用力的刷了刷战马,李护那匹黄色的战马摇摇头,惬意的打了个响鼻,李护听见李逸说的愤愤,就回头笑道:“一场大胜啊,吐蕃人死了近十一万,我们俘虏了将近二十万,这不是好事吗?镇守来了再攻下三城,就圆满了,你现在多做一点可都是功绩啊。”说着脸上露出了我是照顾你的表情。 李逸看着李护这个无赖样子,喘口粗气说道:“吐蕃的俘虏太多了,就算加上缴获的粮草也吃不了几天了,你是主将,你要想办法。” 李护皱起眉头说道:“镇守不是要到了吗?难道没带粮草?” 李逸翻个白眼说道:“镇守难道会带二十万俘虏的粮食来啊?你还有心情悠闲,我可是急死了。” 李护沉思了起来,突然李护看到了和石堡城互为犄角的两座城堡,眼睛顿时一亮,大喊一声:“我知道要怎么办了,还可以在镇守到来之前将粮草问题和俘虏问题全部解决。” 第九章凋谢的格桑花(下) ------------ 第十章 俘虏攻城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十章俘虏攻城 李逸怀疑的看着李护,要说冲锋打仗李护仿佛有种天生的敏锐直觉,但是说道处理这些后勤事物,李护是避之不及的。 李逸说道:“你有什么好主意?[] 李护笑道:“你不是说粮草不够吗?我们现在就让俘虏去攻城,发给俘虏吐蕃士兵的武器,不给盔甲,只要能够第一个攻上城头的都赏千金并放其自由,我们的军队在后面监视,凡有退后的皆斩,神威城和应龙城太小,就算吐蕃俘虏想回去两城也没有办法容纳,攻下了两城是好事,就算打不下来,一是消耗了两城的士气和兵力,二是减少了我们手中俘虏吃粮的人口,何乐不为?” 李护的笑脸李逸看来简直是狰狞无比,不过李逸喜欢这个主意,李逸摸着下巴说道:“要是吐蕃人群起反抗怎么办?他们的人数可是比我们的军队多。” 李护笑了,裂开的嘴里白白的牙齿仿佛放出了毫光:“那更简单了,每次出战只用一万俘虏,怎么也比不过我们的人数了吧?只要能够在这种战斗中活下来的,都编成一个营,名字就叫前锋营吧,都是精锐了,待遇就等同我们唐军,这样淘汰一遍之后就可以得精锐一营,以后攻城的时候就用这前锋营即可,我们大唐的宝贵士兵的鲜血不就可以不用流了?” 李逸眼睛亮了,手一拍说道:“好主意啊,还要给这些前锋营士兵一个盼头,可规定在前锋营作战三年以上的即可获得自由,并且赏地赏银,走留随心,这样他们反弹的几率就会小得多。” 两人相互看看,都笑了,这样,一个日后李佐国手下亡命之徒最多的死营的前身前锋营在两个无良将军的谈笑中成立了。 此时李佐国正在临时扎营的帐中阅读一封八百里加急信件,帐中陈设简单,李佐国身穿布甲盘膝坐在铺好的地毯上面,面前一个装有食物的盘子,盘中的面饼和肉动也没动。 李佐国看完手中的信件,伸了个懒腰,本来凝重的表情放松了下来,将信随手丢在了地毯上,自言自语道:“终于还是来了,看来李建勤他们的出手反而帮助了安禄山下定了决心啊,来就来,准备了那么长时间,等的就是这一刻。” 说完李佐国拿起地上的盘子,大口的吃喝起来,地上的信纸随着帐门口吹进的微风抖动着,信是李嗣业发给儿子的,安禄山在回到自己的地盘之后,在一个月之前起兵反唐,这比李佐国记忆中的安史之乱要提前了几个月,不过李佐国现在认为很多事情是历史的必然,杨国忠弄权逼迫安禄山,安禄山为了自保反叛是迟早的事情,自己在里面还是起到了推动的作用啊。 李佐国一边吃一边自嘲的想到,安禄山的这次起兵和历史上的起兵略有不同,这次安禄山手中的兵力似乎更加的庞大,身兼范阳、平卢、河东三镇节度使的安禄山手下直接控制了大唐三分之一强的军队,总数达到了二十万,起兵时安禄山还联络了同罗、奚、契丹、室韦、突厥等民族一起合兵一处,总兵力达到了三十五万。 这可不是吐蕃人的三十五万,是战兵三十五万,号称五十万大军,兵锋所指之处大唐的河北河南州县纷纷陷落,唐玄宗在安禄山起兵三天之后就知道了这个消息,他马上命安西节度使李嗣业兼任范阳、平卢节度使,同时命安西大军准备防御,又命六皇子李琬为元帅,封常清为副帅,出兵东征安禄山,由于南征南诏,关内兵力不足,将金吾卫凑上才得兵十万。 唐玄宗就命毕思琛入东都洛阳去募兵,安禄山的兵力进犯极快,李琬的大军刚出潼关安禄山就已经打倒了城府关,距离洛阳已是不远,信中李嗣业希望儿子尽快结束于吐蕃战事,回军安西备战,同时问儿子的意见,李嗣业的意思是自己领兵先进关中以守长安,希望儿子直接过陇右道与自己在长安会师。 李佐国可是知道唐玄宗的秉性的,历史上高仙芝和封常清失洛阳而守潼关,结果被监军太监诬告,唐玄宗居然将这两个名将斩首,哥舒翰顶上去之后唐玄宗乱命令哥舒翰出潼关与安禄山决战,结果兵败被俘,从而失去天险潼关,长安因此失陷,唐玄宗的无能、糊涂和短视可见一斑了。 现在安西节度使是李嗣业了,李佐国绝对不会让自己的父亲去长安冒被昏君乱命的危险,还有可能被斩首,这种事情李佐国绝对不会做的,李佐国想好了,吃过饭以后马上给父亲回信,就说和吐蕃战事胶着,并且处于下风,为了避免长安腹背受敌,必须要解决吐蕃才能出兵长安,因此希望父亲不要轻动安西大军,等解决吐蕃之后再和安禄山决战。 李佐国认为自己父亲能够理解,吃完之后李佐国迅速写了这封信,心中还说道:“封常清乃名将,何况洛阳兵力不少,相信能够多抵御安禄山一段时间,儿定尽快击败吐蕃,请父亲还是等待儿回转安西之后再大军出发。” 李佐国看着送信的骑兵打马离开,一抹冷笑浮上嘴角:“唐玄宗这个老糊涂,现在去了长安就是送死,我李佐国打造这么一只强军不是去听瞎指挥的,就算是能够战胜安禄山,也不是现在。” 李佐国马上命令拔营出发,要赶夜路快速前进,马上解决可吐蕃人之后时间和主动权就在自己手中了。 都丹气喘嘘嘘的坐了下去,攻城的士兵已经退了回去,都丹是桑央嘉措手下亲兵百人队长,这一天以来唐军发动了无耻的进攻,神威城墙高堡坚,才抵挡住了唐军的进攻,为什么说无耻? 因为进攻两座城堡的士兵全部是吐蕃俘虏,唐军发给吐蕃俘虏最简单的刀枪,然后给了攻城的云梯,就驱赶吐蕃俘虏前来攻城,不知道唐军给这些吐蕃俘虏许了什么愿,一个个吐蕃俘虏都拼死向前,那个疯狂的劲头简直是比在原来的军中海妖勇猛,守城的吐蕃士兵当然也不可能客气。 毒烟、擂石、弓箭、金汁,毫不留情的向攻城的同胞倾泻,由于攻来的吐蕃俘虏装备太过简单,一袭布衣加上手中的刀枪,所以守城的军队没有费多大力气就打退了三次进攻,每次吐蕃俘虏的进攻都要在城下丢一千多具尸体,城上的守军的伤亡不过百十人,吐蕃守军开始还有精神对着远处列阵的唐军叫骂,说是唐军无耻用俘虏来攻城等等。 很快的吐蕃人发现不对了,这种攻城每次都是一万人左右,间隔时间很短,几乎没有让城墙上的守军休息的机会,都丹现在已经是第七次击退自己原来的同胞的进攻了,天色已经渐渐的暗了下去。都丹觉得自己的双臂似乎都要抬不起来了,左右的手下也是一样的情况,一屁股坐下去就不想起来了,就连上来送饭的伙夫抬着食物到了面前都没有人起来去拿吃的。 轮换的吐蕃士兵已经在往城墙上面走了,桑央嘉措针对这个情况也将手下的士兵分成了三队轮换,但是在人数吃了大亏的情况下就是体力消耗非常大,这样的直接后果就是伤亡大大增加了,原来前几次进攻吐蕃守军不过损失百十个,最后这一次的进攻俘虏们差点登上了城头,光是都丹手下的一百名士兵就在刚才的一战中死去了二十一个,受伤的三十多名,都丹的这个百人队可以说是失去了战斗力了。 都丹的左肩被一只长枪戳伤,虽然草草的包扎了一下,现在已经又出血了,都丹费力的站起身来,抓了一个馒头,然后招呼自己的士兵开始起身下城休息,城外唐军组织进攻的鼓声又响了起来,都丹此时已经麻木了,他算了算时间,唐军如果这样一直不停的进攻,自己还能够休息一个时辰左右就又要上城防守了,都丹不知道下一次上城自己还能不能够活下来,肩膀的伤口似乎突然疼痛得难以忍受了起来。 李护正骑在战马上面吩咐手下传令准备照明,李护决定夜战,现在看来消耗战术简直是非常可行,不但神威城内的吐蕃士兵伤亡渐渐加大,城墙上面的兵力也不足了,而且这样进攻了好几次之后,退回来的吐蕃俘虏们脸上甚至都有了一点期盼。 因为李护让他们饱餐并且挑出了作战勇猛的俘虏发给了衣甲,人就是这样奇怪,只要有一线的希望,还有差别对待,顿时这些吐蕃人就会毫不犹豫的对自己的同胞挥动手中的武器了,开始的时候不是没有反抗和逃跑的,但是每次一万人的进攻队伍武装到牙齿的唐军可是能够轻松的对付,斩杀了超过三千不肯攻城的吐蕃俘虏之后,吐蕃人屈服了,嚎叫着对神威城发动了决死的进攻。 这种攻城是双方都在消耗,唐军在乎这种消耗吗?不在乎,反正死的都是吐蕃人,而吐蕃俘虏不进攻是死,进攻还能够有一线活下去的希望,唐军事前也说清楚了,攻上城头的第一人赏金千两,并回复自由身,出力攻城的吐蕃人回来之后会有热饭食,在经过了前几次进攻之后,吐蕃俘虏们后面做的就熟练了,人只要第一次做过违背自己本心的事情,第二次就没有那么难做了。 最勇猛的吐蕃俘虏不是那些原来的军人,反而是吐蕃奴隶们,他们说实话对于吐蕃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老爷们并无好感,反正是活在烂泥中了,为唐军卖命也不坏,这些在攻城中出力最多的吐蕃人马上就被区别对待了,唐军有专门的士兵观察攻城吐蕃人的表现,这种吐蕃人回来之后马上被指派成为吐蕃俘虏的军官,发给更好的武器,还有铠甲。 用吐蕃人管理吐蕃人,效果一下就出来了,很多原来的吐蕃下层军官一看,原来的奴隶居然成为了自己的上司,于是本着保命,出工不出力的吐蕃军人也开始努力进攻杀敌了,攻城的效果就好了起来。 堆在神威城下的尸体已经厚厚的一层了,吐蕃俘虏们现在眼中已经没有了麻木或者恐惧,当唐军的军鼓再次敲响时,身穿唐军步军铠甲的吐蕃俘虏开始踢打坐在地上的吐蕃俘虏,让他们起身,然后简单的一列队就呐喊着冲向了神威城。 李护看着这个场面笑了,扭头对身边的李逸说道:“看看,这些俘虏还是很好用嘛,比我们的士兵都要积极,而且吃苦耐劳的能力出众,实际上是好兵啊。” 李逸放下正观察城上动静的望远镜,说道:“城上的守军疲惫了,要不要我们自己的部队出击,估计一次就能够拿下此城。” 李护手一摇说道:“没有必要,打下外围的两城还有一座更加难打的石堡城在哪里呢,这十几万俘虏我看全部轮几遍就能够淘换出几万精兵,再攻石堡城,那么我们的战士就根本不用伤亡了,吐蕃人真是不错,送来了那么好的十几万兵啊。” 李逸说道:“晚上进攻怕会有逃跑的俘虏,不如将骑兵撒出去,防止逃跑,俘虏营那边也要防备好,免得大暴*。” 李护说道:“那你去安排一下………….”刚刚说道这里不远处攻城的队伍突然发出了巨大的欢呼声,李护和李逸抬眼望去,原来神威城的一面城墙已经有吐蕃俘虏攻上去了,后面的吐蕃俘虏士气大振,纷纷往这面城墙聚集,城下的黑点越来越多,起码聚集了攻城的吐蕃人的一半。 李护说道:“看到没有?守城的吐蕃人疲劳了,只有几千人怎么比得过我们十几万大军的厉害,拖也拖垮了他们了,吩咐再派休息好的一万人上去,命令传给这些吐蕃人,谁砍下主将的首级就是我大唐的正规军官,封校尉。” 迅速准备好的一万吐蕃俘虏冲了上去,他们都知道了这个封赏,前面攻城的吐蕃人也在一队吐蕃传令兵的大喊下知道了这个消息,于是吐蕃俘虏们疯狂了,哪怕面对的是曾经的站在自己头上的吐蕃军队他们也完全没有了惧怕,本来吐蕃人在高原上的生活就苦,要不然那能够老是想着要向富庶的大唐进攻呢? 吃苦的永远是底层的百姓,从古至今亦然,所以俘虏们对于唐军的封赏渴望不已,甚至士气大涨,而且自己人已经攻上了城墙,神威城看来是危在旦夕,这样还不上去抢功? 第二个两万人冲了上去成为了神威城的最后一根压垮骆驼背的稻草,城上的吐蕃人奋力抵抗了,但是从一大早开始他们一直打到了现在,城中的兵力只有五千多人,虽然前面的吐蕃俘虏战斗力不行,但是你就算是捅猪捅一天恐怕手都会抬不起来吧? 毫无悬念的神威城被攻破了,城破的时候都丹带着自己仅剩的三十几个士兵找到了躲在房中的桑央嘉措,桑央嘉措正跪在一尊佛像前面念经,他选择了逃避,仿佛外面的攻城战不关自己的事情一般,唐军的强大彻底击溃了这个一心想要建立功勋的年轻将军的心理,自己经营多年的骄傲,自己的百战精兵,在唐军雷霆一击之下成为了笑柄,目睹了伤亡惨重的逃亡之后,当时抱着一死之心的桑央嘉措没有出成城,被拉回来的桑央嘉措封闭了自己,就在房中不停的对着佛像念经。 浑身是血的都丹双手持了一把刀尖都断了的横刀冲进桑央嘉措的房间,大喊一声:“将军,唐军驱赶俘虏冲进城了,赶快上马走,南门还没有丢失,我们冲南门还有一线希望。” 桑央嘉措像是完全没有听见自己手下这个忠心耿耿的军官的话,还是在念经,连跪着的姿势都没有一丝改变。 都丹大急,上前一把拉住桑央嘉措的手就要将他拉出去,桑央嘉措才抬起头看了一眼都丹,都丹一下差点被吓得放了手,那是一双怎样绝望的眼睛,桑央嘉措的眼睛中完全是死灰一般的感觉,仿佛这个身体已经只是躯壳了,灵魂已经不在了。 看着这个自己追随了三年的吐蕃最年轻的将军,都丹的心却沉了下去,他放开了桑央嘉措的手,一屁股坐到了门边,浑身的伤口一跳一跳的刺疼起来,都丹觉得自己的力气似乎都被抽干了。 “错了吗?难道我们错了吗?根本不该来招惹大唐这个庞然大物,”都丹没有答案,桑央嘉措还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外面都丹的手下大喊起来:“快将将军拉出来,那些叛徒马上就要杀到了,前面的弟兄顶不住了。” 都丹看了一眼嘴里还在念念有词的桑央嘉措,外面的火光让他的脸忽明忽暗,原来英俊威武让都丹每次见到都有一种为他而死的脸现在全部都是木然,都丹大吼一身站了起来,抓起了丢在地上的横刀冲出了房门。 都丹和自己手下最后的八个人守在了桑央嘉措的门口,前面的街上潮水般的冲出了无数的吐蕃人,他们的脸型是那样的熟悉,他们也是吐蕃人,不过此时这些吐蕃人身上穿的唐军的铠甲,手里拿着唐军的武器,脸上狰狞的只想拿到桑央嘉措的人头,那是最大的功劳。 都丹没有退后,他和手下的吐蕃士兵迎面冲向了那一片黑色的浪潮,那是穿着唐军衣甲的吐蕃人,都丹和他手下的八个士兵没有翻起任何浪花就被淹没了。 房中桑央嘉措还在念念有词,一名身穿唐军铠甲的吐蕃俘虏冲进了房间,突然看见了桑央嘉措,他突然害怕得退后了一步,然后这名吐蕃人发现原来令人惧怕的,高高在上的副帅,大将军桑央嘉措居然一眼都没有看他,表情麻木,这名吐蕃人原来也是军中的低级军官,见过桑央嘉措的。 见到桑央嘉措没有动静,吐蕃人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神情,门外又冲进了十几名吐蕃人,他牙齿一咬,这份大功只能是自己的,横刀高高的举起,一刀就劈向了面朝门外还在念经的桑央嘉措,城市中火光闪烁着,桑央嘉措脸上似乎露出了微笑………. 第十章俘虏攻城 ------------ 第十一章 李佐国的打算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十一章李佐国的打算 当李佐国带领麾下的部队到达石堡城下之时,不但神威应龙两城被破,石堡城也在无数吐蕃俘虏的不计伤亡的抢攻之下被攻破了,石堡城下连着吐蕃大军溃败时死去的几万人还有李护攻破石堡城而死去的吐蕃人的尸体堆成了山,李护足足填进去五万人才将石堡城打下。 打到最后吐蕃的俘虏已经承受不了了,出现了大批的发疯的,而石堡城中的吐蕃守军也是强弩之末了,李逸手下的步兵直接一次攻击就拿下了基本上没有什么力量的石堡城,当数量真的到了一定时候,守军再顽强也没有作用。[] 逃回去的吐蕃人让吐蕃上下都知道了这场大败,结果吐蕃军队在山道对面小心准备防御唐军的进攻,根本没有想过穿过山道过来援救自己的部队,被李逸李护从容布置,一举拔除了吐蕃时隔七年好不容易才攻下来的石堡城。 此战过后看上去吐蕃和大唐又恢复了七年前的态势,但是明眼人都知道一切都不同了,吐蕃本来就不是一个人口多的国家,地处高原气候恶劣,这一次是吐蕃积蓄了几年的对大唐的一次进攻,没想到士兵都还没有真正的进入大唐境内占地抢劫,就被当头一棒。 吐蕃全国的几年的积蓄一战全空,逃回去的吐蕃人不到五千,整整三十五万吐蕃士兵和壮劳力没有回去,死在两战之中的吐蕃人达到了惊人的二十几万,唐军手中的吐蕃俘虏只剩下了十万人,吐蕃元气大伤,大量的战士和青壮年一战失去,要恢复元气可不想大唐这种人口众多的国家,只需要十年的时间就能够补充好损失的人口。 吐蕃现在只求大唐不要对其进攻就行,兵力不足但是对于山道的防守还是足够,不过吐蕃人没有等来大唐军队的攻击,此时的唐军的将领正在帅账开会。 李佐国坐在帐中唯一的一把椅子上面,众将一字排开站在下首,除了呼吸的声音,连铁甲的碰撞声都听不见,李佐国此时正在大发雷霆。 “李护、李逸你们两个就是这样展现我疏勒军威的,完全是屠夫部队,俘虏居然死了将近十万,这还是大唐的军队么?”李佐国语气森然,透出一股压抑不住的恼怒。 李佐国其实并没有向李逸和李护自以为的那样将两人放出就是为了消减吐蕃人口,因为李佐国深信现在自己的军队就是整个大唐乃至整个世界最为强大的,不要说是十多万吐蕃军队,就算是号称五十万的安禄山的部队李佐国也觉得不用十万安西大军就能将其击败。 只不过现在已经是造成了这样的结果,李佐国其实不不是恼怒李护和李逸屠杀或者利用吐蕃人攻城造成大量伤亡,李佐国是觉得这种风气一点都不好,胡乱揣摸自己的意思,这种现象是十分危险的,虽然李护对自己忠心耿耿,但是这种口子一开却是最容易出问题的,军队是一头猛兽,绝对不能失控。 李佐国想到这里脸色一肃:“李护李逸。” 李护和李逸对视一眼,铠甲碰撞声中一起出列单膝跪下抱拳说道:“李护(李逸)在。” 李佐国看着两将良久不语,那沉重的压力令两人额头见汗,本来李佐国平时的时候没有这么大的威压,现在怒火烧将起来之后那种气势令帐中每一个身经百战的武将都噤若寒蝉。 “你们两人不尊号令,擅自出战,又逼迫降兵攻城,直接致死十万降兵,不等大军前来就与吐蕃大军决战,最然最后大胜,损失也小,杀降兵和战胜吐蕃大军功过相抵你们两人没有封赏你们可服气?”李佐国缓缓的开口道。 李护和李逸没有半点犹豫齐声道:“末将服气。” 李佐国又说道:“你们不尊号令这一条在军规中是什么处理方式,黄博你来说说。” 黄博站出来,看了李护和李逸两人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不尊号令为我军中最重惩罚,不尊主将号令者,无论何职,皆斩。” 这“皆斩”两字说得斩钉截铁,说完之后李佐国一挥手黄博转身回到自己位置上,李佐国看着李护李逸说道:“听到了没有?你们还有何话可说?” 李护改为双膝跪地,对李佐国就是一拜,头戴的铁盔撞在地上发出一声爆响,李护大声说道:“李护无话可说,不尊将领李护愿以项上人头以正军规。” 李逸苦笑一下,也同样跪拜下去:“李逸也愿以项上人头以正军规。” 李佐国就沉声说道:“那好,来人啊,将两人拉出去斩首示众。” 帐外进来四名亲兵,甲胄声响中就要去拉两人。 “且慢,”发话的是李麒,李麟出列跪在地下磕头道:“镇守,李护跟随您多年,战功无数,忠心耿耿,末将为李将军求情,望镇守网开一面不要斩了李护。” 随即李麒的兄弟李麟也出列跪下,说出当斩的黄博也出列跪下,帐中的几十员将领全部跪下为李护李逸求情。 李佐国摸了摸下巴,那里已经长出了胡须,有点扎手,其实他那里想杀李护了,李护和他一起长大,而且正如李麒所说对自己忠心耿耿,李佐国看着面前跪满的战将,心里不由好笑,这个桥段好生熟悉,后世敲打大将经常用这一手,现在李佐国拿来一用,果然还是有用。 李护见李佐国良久不说话,以为李佐国为难,就大声说道:“大郎不必为难,就斩了李护这颗头去,李护不听大郎将领,为主将而不尊主帅号令实是当斩,不过李逸是我副将,他不得不听我的命令,请大郎放过李逸。” 李逸一听豁然抬头,朗声说道:“出主意进攻吐蕃大军的正是末将,与李护将军无关,请镇守斩我一人即可。” 李麒等将又开始求情,顿时一个大帐都是求情之声。 李佐国头疼的看着跪了一地的将领,突然大喝一声:“好了,都是堂堂的大将身份了,最低的品级也是从六品校尉,将这里弄成了个赶集的地方成何体统。” 众将声音一息,李佐国就说道:“都起来吧,李护李逸人头暂且寄下,各打二十军棍,以后再犯定斩不饶。” 众将大喜,一起拜了下去,同声说道:“镇守英明。” 李护和李逸有磕谢了饶命之恩,然后出账领军棍,少时军棍打完两人一瘸一拐的进来排班站定。 李佐国斜瞄李护一眼,见李护脸上虽然疼的出汗,但是却一脸高兴,李佐国摇摇头说道:“李护,你怎么被打了还一脸喜色?” 李护说道:“安禄山这家伙起兵叛国,我这是为有机会和安禄山较量高兴,一直说东安西李,都说安禄山麾下的军队强悍,对二十几个部族而不败,是天下第一强军,我原来一直不服,现在安禄山反了,就有机会和他交手了,就看看到底是谁强?” 帐中的将领纷纷点头,都认为李护说得有理,这些将领自从在李佐国麾下之后东征西讨未尝一败,骄傲之气冲天,李佐国并不认为这样是不好的,现在确实很难有军队能够正面击败这只军队,但是阴谋呢?内耗呢?毕竟现在唐玄宗占据大义名分,大唐立国一百多年李唐王朝深入人心。 李佐国深知原来的历史上高仙芝封常清两位名将还手握重兵,结果唐玄宗一道圣旨就杀了两人,现在李佐国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父子身上,他这次将疏勒的所有自己这一系的将领全部带出来,目的有两个。 一是将安西的兵力直接带出来一半以上,那么安史之乱开始之后安西大军不会第一时间被抽调,因为毕竟这一年以来李嗣业在李佐国的安排下一直对长安报的是边境不靖,周边国家敌意十足,需要小心防范,这样一来除非局势不可收拾,唐玄宗不会强行抽调安西军队入长安,这样先争取一个缓冲时间,不能叫唐玄宗直接折腾光了安西的军队。 二是李佐国想要真正的看看自己父子在将领心中的位置,要是这些将领忠君思想大于忠于李家,那么一是直接清除出军队,二李佐国就要举起屠刀了,这样的人李佐国是绝对不要的,李佐国的心愿开始就是守护自己的家人,到了后来就是要阻止是大唐衰败的安史之乱,但是如果军队不能强力掌控,就算是到了长安也在唐玄宗一道圣旨之下就会丢了性命,李佐国可对唐玄宗没有任何好感。 李佐国认为唐玄宗其实才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这个唐朝的太平皇帝到了晚年简直是个糊涂蛋,对安史之乱的应对完全是没有章法,既想赶快平定,又走向另一个极端,极度的不信任手下的领兵将领,结果安史之乱席卷大半个国家,将强盛的大唐王朝的力量消磨干净,所以不确定自己手下军将的思想是否统一李佐国是绝对不会出兵长安的,现在就是一个最好的机会。 李佐国咳嗽一声,环视帐中众将,这些将领年纪最大的也不过二十多岁,完全就是李佐国在疏勒这么几年培养起来的,将领们见李佐国有话要说,就都专心的看着李佐国,帐中安静得落针可闻。 李佐国开口说道:“关于安禄山反唐一事你们都已经知道了,不知道你们有什么看法?” 李护还是打先锋,直接就兴奋的说道:“早想和安禄山军队较量下了,这次有机会可不错,镇守,还是叫我来打先锋吧,李护保证不再违令。” 李佐国摇摇头,李护还是这么大大咧咧的,他的目光转了一圈,众将的脸色眼神看来很多都和李护差不多,只是想着能够有仗打就是好事情,至于李佐国为什么这么问?根本没想太多。 李佐国失望的是这些将领猛是猛了,也能够冲锋陷阵领军取得胜利,但是这种只是将才,不是能够真正独挡一面的人才,李佐国手下的将领已经习惯了李佐国的精明睿智,所有的事情李佐国自然会安排好,自己只要努力作战奋勇向前就可以了,这样的结果却不是李佐国想看到的。 这时李佐国看到了李逸却在沉思,于是李佐国眼睛一亮,没有开腔回答李护的话,直接点名:“李逸,看你心中有数,来说说看。” 李逸抬头看向李佐国,眼中有迷惘,接着就坚定了起来,说道:“安禄山反唐看上去是安禄山早有反心,是狼子野心决定的,杨国忠逼迫其反唐也是一个原因,但是末将却不这样看,安禄山之所以能够以一个胡人身份得如此高位有反唐的实力,是因为原来的李林甫弄权,胡人为节度使就不能入阁,李林甫因此风光了一辈子,而安禄山的反唐杨国忠才其中起到了很大作用,但是末将认为李林甫和杨国忠两个奸相并不是主要的责任,而是任用这两人的人才是罪魁祸首。” 毕竟还是这个时代长大的,君权神圣的观念使李逸虽然说出了意见,但是没有最后说出是谁的责任,李佐国对于这样也是很满意了,点头微笑。 而帐中的众将虽然都学了写字,但是叫他们理解李逸的这些话还是困难,虽然都知道李逸说的人是谁,但却不能组织起来,李麒抓抓后脑说道:“你们读书人就是奇怪,到底是谁造成的安禄山反唐啊?罪魁祸首是谁?” 李逸还待说话,李佐国摆手示意自己来说,李逸点头退下,李佐国说道:“你们都是和我一起战斗,一起把疏勒这个边陲小镇建设成人间乐土的人,我李佐国从来没有把你们当做自己纯粹的手下,而是将你们当做我李佐国的家人和兄弟。” 说道这里李佐国眼神环视一圈,眼光中带着温暖,众将都心中一热,高高的挺起自己的胸膛,就连后来加入的李逸也忍着棍伤挺起胸膛。 李佐国接着说道:“我认为安史之乱的罪魁祸首就是当今圣人。”这话一出帐中一片寂静,李佐国心中一咯噔,难道真的远远的坐在龙庭的老家伙就一个皇帝的名号就比自己所有做的事情都强吗? 正在李佐国觉得自己的努力难道全部付之流水的时候,一个声音响起:“这个老家伙是什么圣人,全部做的糊涂事,我李护看不起这样的人。” 李佐国一看,原来是李护开口了,李护一说话帐中就热闹了起来,众将纷纷说就是这样啊,纵容奸臣,使大唐遭受如此兵祸,李麟甚至说这皇帝真是该死,李佐国这时心中欣慰啊,自己的努力真是没有白费,要是辛辛苦苦的带着一帮子脑子里只有天子的忠心军将去长安作战,那李佐国父子的性命也就不是自己的了。 李逸也看出了李佐国的用意,微笑浮上脸颊,李佐国双手往下一压,帐中安静了下来,李佐国说道:“我看过长安应对安禄山的办法,让六皇子李琬为主帅封常清为副帅领兵出潼关和安禄山作战,李琬这个没有见过战阵的皇子为主将,怎么可能战胜安禄山?况且只有十万兵却放弃潼关天险要和安禄山野战,我看此战必败,而且一败之后洛阳就危险了。” 李佐国站起身来,声音拔高少许:“杨国忠祸国,征南诏损失了大唐那么多精兵,长安兵力空虚,要是守住潼关以待天下勤王之师,那么还有一线希望,不过我看圣上是不会选择这样稳妥的路的,他根本不知道安禄山的兵力有多强,最后还是要看我们安西将士的。” 说到这里众将都双眼放光,那是嗜血和渴望的眼光,李佐国接着说道:“但是我绝对不相信圣上能够管好自己部队军队指手划脚,我就在这里问你们一句,要是我们到了长安与安禄山作战,圣上要指挥你们,要你们取了我李佐国父子的性命,你们会怎么做?” 帐中众将都不说话,但是气氛凝重得像是要凝固一般,所有的将领的呼吸都粗重了起来. “敢要大都护和镇守的性命,我管他是谁?一定要将他的头拧下来,哪怕是皇帝也一样。”一声暴喝,李麒满脸怒色的大喝。 “对,不管是谁,大都护和镇守一手一脚打下了大大的疆土,立功无数,谁要伤害大都护和镇守,那就要问问某的大刀可还锋利。” “狗屁皇帝,就是这老家伙才让安禄山反了,要是真的想杀大都护,我们不如学安禄山反了吧?”这话是李护说的,这家伙这话一说居然边上的一众将领还大点其头,李佐国不由又头疼了,这又过了啊。 于是李佐国又压压双手,帐中安静了下来,李佐国说道:“现在就不要讨论这事了,造反的话李护你也不准再说,我们还是大唐的军人,只是不想受到不公待遇,安禄山是一定要打的,不过先要解决现在的问题,我们要在十五日之后赶到凉州,先在凉州修整,等安禄山和朝廷第一战出个结果再准备进关,现在马上下去准备吧。” 众将一起转身面对李佐国抱拳施礼,同声说道:“尊将军令。” 第十一章李佐国的打算 ------------ 第十二章 死太监真是找死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十二章死太监真是找死 李佐国迅速收拢大军,这一次跟随李佐国前来的五万大军根本没有战斗的机会,这让手下将领全部撇了一口气,完全成了一次武装行军了,不过李佐国心情却是很好,至少自己的军队是全部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李佐国要尽快回转安西,李佐国估计很快前方的战报就会到来,长安在有玄宗这个超级糊涂虫统帅的指挥下必然会失败,而且会丢失洛阳,所以安西的出兵是迫在眉睫的事情,李佐国就必须回去准备,这一次的对手不单是安禄山,还有唐玄宗。 大军用最快的速度行军,剩下的吐蕃俘虏编成了两个部队,一只是淘汰剩下的精悍部队,也就是李护和李逸成立的前锋营,虽说只有三万人,但是这支部队成立之时就是在拼命搏杀淘汰中产生的,三万前锋营士兵可以说是二十万人中用生死锻炼出的精华,战斗力不错,当然训练和纪律和李佐国的唐军不能相比。 另外的六万人的俘虏队伍则直接编入了辎重部队,有唐军大军在,这些吐蕃人被当作民夫使用,也不会担心出什么问题,石堡城的防务李佐国留下了八千唐军防守三城,相信才遭重创的吐蕃是不敢再次挑起战端了,李佐国将辎重部队和步军留后慢行,自己带领着三万多骑兵星夜赶路,只用了十天时间便回到了河洲。 河洲过后离龟兹和疏勒都不远了,李佐国先到的地方就是龟兹。 李嗣业亲自出迎,迎接到得胜而回的李佐国之后父子并安西的主要将领一起到了龟兹都护府议事厅坐定。 李嗣业温言说道:“应圣人圣旨,我安西出兵陇右,一举击败吐蕃大军十五万,俘虏十万,吐蕃在二十年内是无力再度与我大唐兴兵了,佐国此次功在社稷,很好,我必会请圣人重赏军功,不过现在安禄山起兵反唐,早先因佐国出兵在外,长安要我安西出兵的事情我已经拖了一段时间了,现在战局不利,讨伐安禄山的大军出潼关和安禄山大军于洛阳北面城府关决战,主帅六皇子本英明果决,长安都期待能够一战而胜叛军,却不想六皇子却病逝于军中。”说道这里李嗣业声音低沉下去,显得对于六皇子的死感到十分痛心。 李嗣业的话语并不响亮,回荡在议事厅中:“因主将意外身亡,十万大军以哀兵姿态和安禄山优势大军决战,不过人数相差太大,副帅封常清最后领军且战且走退守潼关,安禄山大军趁势南下,围困东都洛阳,因南诏征兵,洛阳其实已经兵力不足了,我认为洛阳现在估计已经落入安禄山的手中。” 李嗣业说道这里声音提高了一度:“这次的圣旨已经到了,正是要我安西出兵勤王,我已决定三天之后就率兵八万出兵长安,要战这反唐的安禄山,佐国你次次出战也够辛苦了,连自己的儿子和妻子都没时间陪,此次就由为父出征,你就留守安西,我走之后安西军政由佐国暂时统领,你们可有意见?” 后面的话李嗣业是对在座的将领说的,来到的将领包括于阗镇守李跃行,碎叶镇守刘瀚,文官以段天和为首,现在因为疏勒镇所有的实力为安西四镇之首,李佐国已经是李嗣业坐下第一将了,所以李嗣业说自己走后由李佐国来总领安西厅中没有一个人意外,所有人都表示李嗣业的安排非常好。 这时候李佐国站起来对李嗣业一躬身说道:“大都护,末将不同意大都护亲自领军援救长安,我安西这几年几乎年年与周边各国开战,民生凋敝,如果这次还要强行出兵长安,却不知道长安可安排好了我安西大军的粮草军需?如果没有粮草军需,我安西大军一旦断粮就有全军覆没之险,请恕末将决不同意安西出兵。” 李佐国这话一说,在座的都是了解安西现在情况的,怎么会粮草不足?众将都是一愣,不过随后就想起李佐国每次不管是出兵也好还是做事也好,都是要好处多多才会行动,在座的众将都知道跟着李佐国走绝不会吃亏,现在安西的武将们几乎都是围绕着大通商行在赚钱,人人过得相当不错,因此很多人听李佐国这么一说,以为李佐国是在向长安索要好处,有几个头脑简单的将领就随口附和了起来,更多的将领则是沉默,都在想李佐国这样的说法到底是为了什么? 李嗣业显然也以为李佐国是为了需要朝廷出钱出粮才肯出兵,不由皱起眉头,李嗣业说道:“现在安禄山反唐,国家危难,怎么可以因无粮草就不出兵救国?我辈身为大唐军人,当为国尽力而战,佐国为何这般说话?” 李佐国回答:“并不是佐国为难出兵,是佐国在回来路上一直在想,安禄山为何要反?他为三镇节度使,手中雄兵几十万,所有的东北部族国家皆要看他脸色,权势已经大到极处,反唐对他来说有何好处,且看安禄山起兵的讨伐檄文,说的是除奸臣清君侧,这说的是谁?是杨国忠,而我安西将士的鲜血却是为这杨国忠而流,佐国认为却是不该,我安西出兵的条件应该是除奸臣,杨国忠必须除掉才是我安西出兵之时,这是佐国的意见。” 李嗣业沉默不语,虽然他有一腔爱国之心,但是也不是傻瓜,安禄山虽说打的旗号是清君侧除奸臣,但事实却是反唐,李嗣业觉得自己出兵如果还要加上条件,和安禄山一样的条件,那么和安禄山反唐又有什么区别,自己的儿子对于当今皇帝没有好感是从长安回来之后就到达了一个顶峰了。 李嗣业是知道李佐国的想法的,不过父子两没有统一的是,李佐国认为大唐是大唐,大唐非一家一姓之大唐,唐玄宗纵容杨国忠乱政,那么逼反安禄山的代价就是玄宗自己承担,这已经是一种自立的思想了,李嗣业一辈子爱国,为大唐征战,这种思想对李嗣业的冲击很大,李嗣业认为天子即为大唐,怎么也不是天子的问题,是奸臣隐瞒天子乱政,不过父子两人都认为杨国忠为罪魁祸首。 李嗣业就说道:“现在安禄山席卷河北,战火之下受苦的还是大唐百姓,我虽也知道朝有奸臣,但是为大唐出兵是必须的,到时候我将劝圣人除奸臣以正国体,不会放过杨国忠的。” 李佐国朗声说道:“大都护说得对,佐国虽然认为我安西不该出兵,不过为了战火中的大唐百姓,我安西还是要出兵以救民于水火,但请大都护坐镇安西,佐国愿领兵前往,安禄山必不能当我安西强兵一击。” 李嗣业摇摇手说道:“我也为大唐将军,此事不用多说了,你就留守安西,我自带兵八万出兵长安,各地勤王军和募兵也会集合长安,安禄山之命不久矣。” 李佐国还待再说,李嗣业就叫李佐国退下,李佐国无奈之下就回列,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尖利的声音:“大都护真是为国为民的忠臣,某家必会禀明圣人,为大都护请功。” 门外进来一个身穿五品内官服色的太监,这是前来安西传旨,要求安西派兵的传旨太监张东武,他满脸的骄傲,双手放在背后大大咧咧的走进议事厅。说到圣人的时候双手抱拳往门外一礼,似乎在说,我的后台就是皇帝。 李嗣业这几天没有少被张东武骚扰,因为前方对安禄山的战事不利,因此一直对外战争战无不胜的安西精兵就是玄宗的王牌了,所以此次催促安西出兵是派了内宫的一位总管前来,就是这张东武了,五品内官在宫中已经是品级最高的了,除了那个不像太监的太监高力士,所有宫中太监的品级最高就是五品。 张东武已经在门外听了一段时间,他是杨贵妃宫中的第二管事太监,因杨贵妃得宠于皇帝,自己也水涨船高,哪怕是在长安也是不将宫外官员放在眼中的,何况是安西这样边远的乡下地方的节度使,每次到都护府都是直接登堂入室要李嗣业给个说法,每天都来催促出兵,李嗣业跟他解释安西为对付吐蕃已经出兵在外,如果马上出兵会导致安西空虚,西域并不太平,两线出兵会导致安西空虚,周边的敌国会威胁大唐疆土。 但是这个张东武一概不听,只是一味蛮横的叫李嗣业出兵,还几次面对李嗣业拍桌子,指着鼻子说李嗣业有反意,还几次去联系段天和,其意思明显,要段天和直接出面免去李嗣业的安西节度使一职,然后出兵长安。 可是段天和现在哪里敢做这样的事情?不说现在安西基本上被李佐国经营得铁桶一块,手握兵权的将领基本上都是李嗣业父子的门生故旧,何况李佐国还领兵在外,要是知道这个事情岂不是又逼反了一个节度使,这种事情段天和如此精明的人怎么会做? 段天和就跟张东武打起了哈哈,最后干脆开始捉迷藏,直接跑到下面的村镇去看秋收情况去了,躲着张东武走,张东武无奈,但见李嗣业并无翻脸迹象,就以为李嗣业可欺,更是骄横,像今天正在议事他一个传旨太监居然就大大咧咧的冲了进来,简直旁若无人。 众将的眼神立即就不对了,留在龟兹的将领早就对这个太监看不惯了,不过李嗣业既然对他忍让,底下的军将也只有不做声,这就更加助长了他的气焰,不过才回来的李佐国麾下的将领可都是年轻气盛的,他们眼中李嗣业父子派一二,天老三我第四,什么太监烂人能够骑在大都护的头上。 这太监大大咧咧的进来顿时李护等将领就怒目而视,张东武还浑然不知,走到李嗣业面前说道:“你有这样的心很好,那就快快派兵出发,某家也好赶快回长安,这里实在是生活太差。” 李嗣业脸色一下沉了下来,说道:“大军出动不是小事,粮草辎重军需武器都要准备,不是说走就走的,请张老爷稍安,这边一准备好就立即发兵………..” 张东武打断李嗣业的话,满脸怒容指着李嗣业的鼻子说道:“你为安西大都护,长安有险你却不马上出兵,拖了那么长时间,要知道你可是大唐臣子,难道你想学那安禄山行那谋反之事?在座的大唐将军必定不会跟随你这逆臣,李嗣业,你可不要自误…..” 正说道这里边上一人喝到:“哪里来的小丑,居然敢在这里咆哮,活的不耐烦了?”左边排班中走出一将,肩宽膀阔,正是李护,李护这时眉毛都气得立将起来,冲上前就想抓张东武的前襟。 还没有拉到就被一只手按在肩头,李护回头一看就停了下来,在这里也只有李佐国能够拉住盛怒中的李护了,李护气道:“这狗太监居然敢这样对待大都护,末将实在是气不过。” 李佐国点点头将李护拉到一边,转身就向张东武走去,跟随张东武一起进入议事厅的还有两名护卫和两名小黄门,因为李嗣业的客气这四人也是鼻孔向天。 刚才李护的样子十分怕人,张东武还被吓了一跳,但马上李护被拉开张东武又来劲了,马上跳起来指着李嗣业说道:“这种无礼的将领你怎么会让他在这里的?马上处置了他,某家可是代表的天家颜面,一个小小的五品将军也敢对我无礼。” 李嗣业憋气啊,一直以来李嗣业忍耐这个太监只不过是心中还有忠君之心,不过李嗣业再怎么说也是一员猛将,泥人也有个土性,张东武说得兴起就没有注意李嗣业的脸色,不过李嗣业还没有发作出来李佐国就到了张东武的身边。 只一脚踹了过去,张东武只觉得腰间一疼,整个身子横飞了起来,不过根本没有飞出去,李佐国踹了张东武一脚之后马上上前一步拉住张东武的右手往地上一惯,张东武“咚”的一声摔在地上,一时间连气都喘不过来,张开了嘴却喊不出声音,李佐国一脚就踏在张东武的嘴上,铁制的鞋底顿时踏得张东武满口鲜血,也不知道掉落了几颗牙齿。 李佐国俯下身子靠近了一点说道:“你这个没卵子的,怎么敢对我父亲这样无礼,看来真是不想活了?” 李护裂开大嘴笑了起来,原来李佐国不是阻拦自己,是要自己下手啊,这时厅中众将顿时解气无比,十个有九个在笑,段天和低头暗笑,跟随张东武进来的四个人都呆了,在龟兹一直以来李嗣业对他们都客气有加,就算张东武恶语相向也没有为难,这伙人都骄横了起来,今日听说讨伐吐蕃的大军回来了,张东武就急匆匆的赶来,想着李嗣业这下没有不出兵的借口了吧? 结果还没等威风抖起来就被这当头一棒子,那两名护卫亲兵想也不想就“噌”的一声拔出了腰间的佩刀,他们是长安金吾卫,为天子禁卫,向来是瞧不起外面的军将,在安西也觉得自己能够横着走,见自己保护的张东武被打了,就拔刀了,两个小黄门这时吓到了,就发抖着退往一边。 一名护卫就喊道:“快放开张老爷,你居然敢对传旨天使动手,不怕诛九族吗?”。 李佐国见两名护卫拔刀,踩着张东武不放,抬起头来,脸上的表情却是有点同情:“你们真以为自己是传圣旨的就能够为所欲为了?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李佐国不待他们回答就说道:“这里是安西大都护议事厅,李护,对于带刀擅闯议事厅之人是什么惩罚? 李护嘿嘿笑着说道:“擅闯议事厅者,斩……….”这一声斩拖音十足,两名护卫觉得一阵战栗,一股冷气从背后升起。 李佐国就说道:“那还不斩了这几个擅闯议事厅的狂徒。”这时所有人才知道李佐国脸上同情的表情是为了什么。 李护兴奋的拔出腰间横刀,也不叫门口的士兵,几步走进两名正在面面相觑的张东武的护卫,“唰”的一刀就横砍过去,李麒等将领也拔出腰间横刀,一时间厅中全是拔刀之声,一片刀光闪烁。 李护出手何其快,这两名护卫却是养尊处优的老爷兵,你叫他欺男霸女耍耍威风还可以,要和李护这样的战将想必就差太远了,李护横劈一刀是照着外侧的一名护卫下手,那护卫慢了半怕才知道用手中的刀去挡,李护这一刀是个虚招,手一抬就绕过了那护卫格挡这一下,一刀就割掉了这护卫的头,人头滚落热血**,站在几步之外的另一名护卫被这人血淋了一脸,脸色由白转青由青转蓝,将手中的刀一丢就弯腰吐了出来。 第十二章死太监真是找死 ------------ 第十三章 稳定的安西大都护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十三章稳定的安西大都护 李护鄙夷的一撇嘴,手中可没有半分犹豫,一刀将这个护卫也砍了脑袋,狞笑着就向两个小黄门走去,两个小黄门什么时候见过这样血腥的杀人?早就吓得失禁了,两人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连声求饶,李护没有李佐国的命令可不知道什么是心软,抓住头发割了人头个人头头发胡乱一缠,就往地上一丢。 李护抱拳说道:“镇守,擅闯议事厅的四人已斩,你脚底下的这个可要李护代劳?”[] 李佐国一笑,摇摇手示意不用,转头看向李嗣业。 李嗣业看着李护在厅中杀人,也没有阻止,他心中也早对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太监腻烦了,何况张东武在私底下做的动作段天和早就一五一十的说给李嗣业听了,李嗣业心想反正也杀了人了,张东武也是不会放过自己的,所以李嗣业一转身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了,意思自己不管了。 李佐国脚下的张东武这时拼命的一偏头,将嘴从李佐国脚下露了出来,嘴里喷出一股血水带着几颗大牙,张东武讲话漏风的叫到:“你你….你这是干什么?难道想造反吗?某家可是天使,你竟敢杀人?” 李佐国缓缓拔出横刀,嘴里说道:“天使,你今日可嚣张到头了,你说造反就是造反?要是圣人身边全是你这样的人,天下反的怕是不少,今日我叫你做个明白鬼,兵我们安西是会出的,不过你是看不到了,我是李佐国,大都护的儿子,你对我父亲这样的态度,就是只有死路一条。” 说着李佐国缓缓的将横刀插入张东武的前胸,张东武拼命挣扎,双手死命的去抓横刀刀锋,想要阻止横刀的插入,两手的八根指头在李佐国横刀的刀锋之下无声的就被隔断了,掉在张东武胸前,刀锋慢慢刺入胸膛这是一种折磨,张东武侧向旁边的嘴冒着血泡,努力的叫道:“别,别杀我,我不想死啊,大都护我错了,别杀我,别…….啊。” 李佐国面无表情的将横刀一直插入张东武胸口,直到穿胸而过,张东武嘴里冒出的血成了一股喷泉,双脚无力的蹬了蹬就不动了,下身传来了一阵恶臭,原来是死前张东武失禁了。 李佐国一下拔出横刀,将横刀在张东武身上擦了擦收入腰间刀鞘,李佐国抬起头环视一圈,武将都脸露兴奋和解气的神情,丝毫没有李佐国亲手杀死传旨太监的惊讶的表情,而文官对于这样血腥的杀戮很多都是直接闭眼,有几个完全是吐得一塌糊涂,张东武死的惨状令这些文官都适应不了,段天和紧闭双眼,但是战抖的身躯显示了他的恐惧。 李佐国满意的点点头,他本来就是想要试探一下所有将领的心思,结果武将的表现令自己满意,包括李跃行和刘瀚对于自己杀死张东武都没有任何表示,刘瀚还露出了该杀的表情,文官中有几个表现出想要劝的意思,不过在李嗣业明确表示不管之后也就都闭嘴了,李佐国相信现在的安西已经是铁板一块了。 叫来门外的亲兵将地上的尸体收拾干净,李嗣业根本就将张东武被杀当做了没有发生的事情,直接开始安排出兵事宜,张东武的死就作为马贼的贡献好了,正是长安对安西需要的时候,想必一个太监的死活并不会深究,这张东武死了也白死,李护已经准备此间事了马上就去将跟随张东武一起来到安西的两百多长安金吾卫一起杀了灭口,马贼不可能只杀张东武一个嘛。 此次李嗣业将带五千陌刀兵一同出征,李佐国知道安禄山手下骑兵众多,而且还都是和北方游牧民族作战多年的唐军精锐,正好安西陌刀兵是克制骑兵的存在,李佐国恨不得将安西所有的陌刀兵都给李嗣业带上,不过最后李嗣业还是决定只带五千陌刀兵出发,还有骑兵两万,统领大将为阿力射,步兵五万,统兵将领为殷秀实,辎重兵五万,共出兵十二万五千人,正兵七万五千人,可以说是疏勒李嗣业手下的老一辈将领集体出动了。 河洲守军减少至一镇三百人,李佐国在李嗣业出兵之后为龟兹总理,段天和为留后使,总管前方大军辎重粮草的安排,安西这次连续出兵,军械不吃力但是粮草还是有点吃力了,还好唐玄宗还知道皇帝不差饿兵,在陇右和河西安西的大军能够得到补给,当然到了长安更是能够得到军粮补给。 看着引领大军出发的李嗣业背影,李佐国握紧了拳头,他私下已经跟阿力射和殷秀实说过,到了长安就联系自己在长安安排的银营,还有就是请两位老将军注意长安消息,一切都要一自己父亲的安全为优先,李佐国最后告诉两将,自己父亲的安危是最要紧的,哪怕是皇帝要对父亲如何都不行,两将虽然觉得李佐国想问题很奇怪,自己是援军啊,皇帝怎么会对李嗣业不利? 不过阿力射还是拍着胸脯答应李佐国,哪怕是皇帝老儿要对李都护不利,我也会护着李都护安全回来的,殷秀实虽没有像阿力射一般大包大揽,还是表示了一定会小心尽力,李佐国也只能说到这里了。 大军出发后李佐国开始整顿安西的军务,李佐国想明年就让父亲回安西坐镇,自己轮换出兵讨伐安禄山,安史之乱李佐国知道足足打了八年,但是李佐国却想尽量争取在一两年之内解决,不然八年打下来对于大唐整个民生经济的破坏就太厉害了,现在李嗣业坚持要自己领兵出征,李佐国只有答应,不过心中始终担心。 因为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唐玄宗就比猪一样的队友还差,对此李佐国没有什么好办法,只有用快马传信长安李建勤,要护住李嗣业的安全为第一要务,李佐国一边整顿安西军队,一边忧心忡忡等待长安消息。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连续传来两个坏消息,李佐国顿时坐立不安起来,先来的一个消息不出李佐国所料,洛阳果然失守了,东都洛阳陷落,东京留守李憕和御史中丞卢奕被俘,不肯投降安禄山被杀,洛阳失陷之后讨逆大军主将李琬也死,于是封常清率部退守潼关,洛阳就此被安禄山掌握,安禄山掌握洛阳之后出兵河南,同时强攻潼关,奈何封常清稳健异常,将潼关守得固若金汤,安禄山派出的二十万大军攻打了一个月未能寸进,于是退兵。 第二个消息就是李嗣业快马加鞭赶路,二十余天就到达长安,唐玄宗大喜,封李嗣业为柱国候,令李嗣业出兵潼关,为潼关主将,会同潼关唐军以拒安禄山,看到这里李佐国浑身冰凉,想起了原来历史上发生的事情。 守潼关的高仙芝和封常清就是因采用守势被太监密告,玄宗下令将两人斩首,现在手潼关的变成了自己的父亲和封常清,难道被玄宗斩首的变成了自己父亲和封常清? 河北的局势还不算一塌糊涂,李光弼和郭子仪两人率唐军抵抗史思明的叛军,双方在河北拉锯战,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李佐国这几日根本坐不住了,为父亲的安危担心,阿丽儿明知道李佐国的情绪不对,但是又问不出个所以然,李佐国怎么说的出口?难道跟阿丽儿说:“我是知道皇帝要杀潼关守将的,现在守将又正好是我爹,所以我才着急。” 阿丽儿看着李佐国每天忙到很晚,而且越来越沉默,于是只有去找闻氏,闻氏本来在专心照顾小女儿,同时为出征的李嗣业每天拜佛求祈,自己丈夫虽然出征,儿子却在龟兹,李嗣业又是经常出兵在外,闻氏也习惯了,这时听媳妇说儿子不对头,于是这天下午就使人到前面官衙叫儿子到内宅说话。 李佐国本来在听段天和跟楚天舒汇报秋收的情况,两人都看出了李佐国有点心不在焉,正在这时内宅的仆人前来传闻氏的话,叫李佐国进去说话,李佐国这几天本来就心烦,这仆人因为是闻氏让他来传话的,语气就有点不恭,且在门口没有通传就进来了,李佐国眉毛就立了起来,立马就要发作。 还好楚天舒算是李佐国的知己,虽然也不知道李佐国这段时间烦心什么事情,但是一看李佐国立时就要发作马上就说道:“佐国,一个下人而已,你母亲不知道叫你有什么急事,快去看看。” 那传话的仆人才看见李佐国脸上的怒色,顿时吓得跪倒,李佐国对着他“哼”了一声,对楚天舒和段天和告声罪就外后面去了,那仆人已经吓得跪在一边瑟瑟发抖了,楚天舒和段天和两人一边交谈着,说着今年秋收的喜人情况,谁也没理会那仆人就走了出去。 李佐国匆匆的来到后宅,进门见闻氏一切如常松了口气,又看到阿丽儿站在闻氏边上就知道了母亲叫自己前来的原因,见过礼之后闻氏就问道:“大郎你这段时间到底怎么了?不但叫你妻子担心,也让我担心啊。” 李佐国就回答:“母亲,实在是现在正是秋收之时,安西各地的事物繁多,儿子劳累过度,所以举止有点失常,让母亲担心了。” 闻氏就拍拍胸脯说道:“那就好,我现在每天都担心你父亲的情况,要是你在出个什么问题可叫我们一家子女眷怎么办啊?” 李佐国一愣,才想到现在安西就自己一个人主持大局,要是自己出了什么问题真是天塌了,李佐国正色对母亲拜了一拜,又对阿丽儿施了一礼说道:“多谢母亲提醒,儿子这几天确实是对父亲出征的事情关心则乱,所以焦躁不已,要不是阿丽儿叫母亲提点于我,安西的主将都是这般模样可是要让真个安西都不安了。” 闻氏笑着点点头,就说道:“那就好,你和阿丽儿回去吧,多注意休息,平时没事多过来陪我吃饭。” 李佐国点头应了,就和阿丽儿离开闻氏那里往自己院子走去,路上阿丽儿看看李佐国的脸色,小声的说道:“佐国,我…..我是看你最近焦躁不已,生怕你有什么事情才去告诉婆母的……..” 李佐国回头一看,阿丽儿像做错了事情一般低下头,李佐国一笑,说道:“那里怪阿丽儿了啊,这段时间确实是我钻牛角尖了,阿丽儿提醒的好,以后不会了,我其实是在担心父亲,皇帝并不是一个有才能的,好大喜功刚愎自用,我是怕父亲有什么事情折损了皇帝的面子,到时候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阿丽儿蓝色的眼中满是迷惘:“不是有人反叛大唐了吗?公公就是去帮着平叛的,为什么皇帝还要对去帮忙的人不利?” 李佐国苦笑道:“这就是我担心的,皇帝哪怕是丢了长安,丢了国家,在他的心中恐怕都是认为这只是自己的家事,但是不管什么情况下面的大臣都要听他的,不停恐怕就有杀身之祸,父亲带兵守潼关,安禄山正是兵锋正锐的时候,肯定会先稳守潼关,同时牵制住安禄山大军,使其不能够进一步发展,然后待河北郭子仪和李光弼领军与史思明决出胜负,这时最稳妥的方法,不过我在长安见过玄宗,以玄宗的性格估计会令父亲马上反攻,与安禄山决一死战,向赶快平定叛乱,这也是我最担心的。” 阿丽儿歪着头说道:“难道皇帝就不想想,要是他敢动公公,安西也会反了吗?安西还有你在啊,何况公公身边跟随的全是多年的老将了,士兵也是安西精兵,皇帝恐怕也会考虑不要激起兵变的。” 李佐国眉头烁舒展开了,是啊,就算唐玄宗再没脑子,父亲带领的军队可不是关中军队,是安西军,还有安西有自己在,可不是封常清那种无根浮萍一般的主将,李佐国心落了下来,脸色也晴开了,阿丽儿看见李佐国高兴起来兴奋得跟什么似的,就一路上唧唧嚓嚓的说起李佐国儿子李仲扬的趣事,说现在小家伙已经不是成天睡觉了,会抓东西还会在炕上爬几步。 李佐国听着心中温馨,到了院中就和阿丽儿直接去了小云房中,小环也在,于是李佐国就吩咐今晚晚饭在小云这边吃,一家人终于吃了一顿安稳的晚餐,李佐国此时才知道自己是这个家中的顶梁柱了,任何事情要是自己沉不住气,那么家人都会着急。 此后李佐国恢复了从容,上下将官见到了李佐国的从容,整个安西在李嗣业出兵李佐国焦躁的时间中笼罩的一层惶急慢慢的恢复了,随着秋收慢慢的进入尾声,一车车的粮食收入库中,整个安西都安定了,一种富足喜悦的气氛传开。 这又是一个丰收年,各项粮食都丰收,加上贸易和周边各国的保护费,没错,就是保护费,不管是吐火罗还是周边的一些国家部族都要交一定的财物给安西大都护,这是保证安西大都护不会对他们用兵的保护费,当然,他们国内出现了起义或者两国之间交战的时候安西是不会管的。 这些收入一一收入库中,李佐国底气足了,手中有粮心不慌啊,安禄山的大军进展不大,因为李嗣业稳健异常,稳守潼关之时还不忘出兵骚扰,安禄山无奈,只得长期在潼关驻军,这种损耗令安禄山非常恼火。 因为安禄山的这次反叛,战火燃烧了东边北边的总共六镇节度,百姓因为战火离开家园,特别是还有唐军抵抗的河北,而当时河北正是北方产粮的一个大地区,耽误了秋收的叛军如何来维持军事行动的军粮供给呢? 胡人出身的安禄山就脑子一热开始在洛阳和占领的大唐土地上开始收取所谓的税收了,此税不但高,而且是连财带物,基本上就是一个叫你交出财物粮食的抢劫内容,不交出来的抄家斩首,交出来则是破家的结局。 洛阳大户本来以为就算是叛军也是需要这些有一定实力和人才的大户的,结果安禄山却根本没有什么犹豫就开始搜刮起来,在安禄山的大军面前任何大户或者官宦人家都成了笑话,安禄山半个秋天就抢得盘满钵满,结果造成了叛乱以来最大的一波逃荒潮,失去过冬粮食的洛阳地区百姓往南逃去,而安禄山收集到了粮草,同时抢来的财物犒赏三军之后一只偏师打入了河南。 而此时在潼关却产生了一场争辩,带天子监军的太监王风赐正在对李嗣业发话:“李将军,我奉旨监军,今潼关有大军二十万,为何不出关与安禄山贼子决战,一战而定叛逆,却只是守住潼关,难道要坐视安禄山将其余大唐土地全部占据?” 李嗣业说道:“守潼关是为了牵制住安禄山,潼关乃长安最后屏障,绝不能有失,安禄山军力远超我军,我们二十万人能够牵制住安禄山三十万人就是胜利,何况我们战兵只有十万左右,那里有二十万?出潼关和安禄山浪战简直是白痴才会出的主意。” 李嗣业说完也不理会气得脸色铁青的王风赐转身就离开了,王风赐看着离开的李嗣业狠狠的说道:“好好….好,李嗣业,你敢叫某家没脸,某家就要你没命。” 第十三章稳定的安西大都护 ------------ 第十四章 小人构陷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十四章小人构陷 长安骑战马奔腾,蹄声连续不断,战马在朱雀大街上也没有明显的减速,路上行人纷纷走避,骑士的肩甲上扣着披风,披风的颜色中间混着一条金黄,这时金吾卫的标志,从西门进来的传令骑兵令长安的百姓惶恐不安,难道又是坏消息? 路边的一个酒楼上面探出了无数的脑袋,在酒楼吃饭的食客见骑士走远之后纷纷归坐,议论起来,一个食客大声说道:“安禄山这叛贼真是国贼啊,圣人对他这样好,结果却是反了,听说东京洛阳都陷落了,前段时间我洛阳的亲戚逃来长安,准备叫我也离开长安避往巴蜀呢。”[] 和他同桌的一位穿着不错,就问道:“不是骠骑大将军李嗣业领军到了潼关了,说是连续挫败安禄山三次攻击,潼关现在有二十万大军了,何必要去往巴蜀?” 先前说话的食客嗤之以鼻:“二十万大军算什么,安禄山可是起兵的时候就是五十万大军的,何况现在占了半个河北和东京洛阳,这还会缺少士兵?我看潼关这次是悬了,潼关要是失守,长安就在叛军眼前了,你看看现在每天都有潼关传令的骑兵过来,估计是局面不好,我看你还是收拾你这边的买卖早点离开长安,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安贼的贼兵可是杀人抢劫无所不作。” 那同桌脸露惊惶,说道:“局面真的这么不好?那可得赶紧回去收拾收拾,先到巴蜀去一下,家里有个弟弟在巴蜀做生意。” 说完也无心吃喝了,告个罪就离开了,在酒楼上的食客基本都是家底殷实的,现在听说战火已经要烧到了长安了,个个都有些坐不住,一时间议论纷纷,长安的百姓虽然对于自己的军队有信心,但是前面的败局令现在的长安有种惶恐的气氛。 且不说长安的各行百姓对于战争的看法,传令的骑兵直入朱雀门,一直抵达玄武门外才停下战马,下马之后就往宫门前而去,门口禁军通报之后几名骑兵不行进入皇宫直入正殿,殿上文武百官正在朝会,唐玄宗难得的坐在殿上正在听政。 传骑上殿之后跪拜皇帝,然后呈上军报,站殿太监接过军报呈给唐玄宗,玄宗拿过来就看,殿上文武都看着玄宗观看军报,不一会唐玄宗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说:“好好好,果然是国之栋梁,安禄山跳梁小丑,诛杀指日可待,吾要马上传旨令大军出战,一举歼灭安贼叛军。” 左相杨国忠出列拱手问道:“不知圣人何事高兴?请与臣分享。” 唐玄宗将手中军报交与太监给杨国忠传看,六部大臣都看了之后唐玄宗说道:“监军王风赐传来军报,潼关城下三次重创安贼大军,死伤近十万,军中将领都请战,求出关一举击破安贼,安贼大军面临粮草不足之虞,现在洛阳进退两难,真是大喜事啊,吾当马上下旨褒奖李嗣业,并令出兵与贼决战,争取今年之内就扫平乱党,回复朗朗乾坤。” 杨国忠虽说心中不舒服,他一直对李嗣业也心有芥蒂,不过安禄山起兵时所说的清君侧明明白白的就是指的他,逼反封疆大吏杨国忠这一段时日也是过得不好,现在有机会平定安禄山之乱,那也是好事不是?于是杨国忠第一个开始大赞玄宗识人有道,全靠招来李嗣业才能由此大胜云云,下面的文武特别是武将却是心存疑惑,齐国公徐文站出来说道:“前面几次倒是有消息说安贼三打潼关失败,不过怎么就会死伤十万人?这可不是玩笑,十万人的死伤对于安贼来说绝对是不能承受,以李嗣业百战之将绝对会趁势进攻,不会还是死守潼关,想必这封军报是有问题的吧?” 唐玄宗闻言脸色沉了下来,不高兴的说道:“想必是柱国候有考虑,又或是军中粮草不足,可着户部马上拨粮草军资,同时圣旨跟到,令李嗣业马上出兵洛阳与贼决战。” 因为安禄山反唐带来的压抑气氛为之一轻,唐玄宗难得高兴,马上就令拟旨,令李嗣业出潼关寻安禄山主力大军决战,趁安禄山大军新败并粮草不济一举击破安禄山,立不世之功勋,着活捉安禄山为上,同时监军王风赐督战得胜有功,加金鱼袋赏银千两,旨意拟好之后马上就以八百里加急快报送往潼关。 为什么王风赐会为李嗣业说好话?这个内侍可是清楚的知道唐玄宗的性格,唐玄宗到了晚年做什么事情都没有耐心,如果自己说得前方一片大好唐玄宗必定会令李嗣业出战,这个王风赐可是摸准了好大喜功的唐玄宗的脉了,然而李嗣业如果出关与安禄山交战,胜了自己的功劳跑不掉,败了那就全部是李嗣业的错处了,而且李嗣业可能不会冒着与又是敌兵决战的风险出潼关的,那正好,自己就可以用监军的身份构陷李嗣业,那还是能够出了自己的一口气,王风赐这个为了自己私愤可以不顾大局的人简直是奇葩一棵,不过中国人从来不会只有这么一个只为自己着想却枉顾国家与民族的人。 果然王风赐猜中了唐玄宗的反应,唐玄宗的圣旨很快就到了潼关,随圣旨前来的还有长安的一批粮草和军械,李嗣业跪在地上听圣旨脸色却是越来越黑,封常清的脸色只有比李嗣业更黑的,两人都知道潼关的十几万兵怎么可能出关去寻安禄山决战?防守都还不够,出战正是舍长就短,李嗣业手下的精锐骑兵不少,还有陌刀兵,不过骑兵对于安禄山来说数量太少,陌刀兵同样如此,这样贸然出战估计是败多胜少。 传旨太监尖着嗓子说道:“骠骑将军还不接旨?” 李嗣业这时和封常清对望一眼,说道:“这位公公,不知这大胜是哪里来的根据?为何要我军出潼关作战?” 传旨太监不由疑惑,他传旨不再少数了,居然有这样不肯马上接旨的,就说道:“这个我怎么知道,大将军还是先接旨吧。” 李嗣业无奈起身接过圣旨,请这位传旨太监稍坐,就拉着封常清到一边商议,那传旨太监还以为有赏钱,结果李嗣业直接将其丢在一边,不由气歪了鼻子,坐在那里生气了闷气,一同听旨的还有王风赐,这时王风赐悠悠的走了过来,拱一拱手说道:“这位大人怎么称呼?” 那传旨太监一看,哟,这位是五品的内官,自己一个七品内官怎么能够这样托大,宫中资历官阶高的太监不少,谁也不知道得罪了人之后会不会有麻烦,连忙起身行礼口称:“奴婢姓陈名郊,不知这位老爷是?” 王风赐虽说是内宫太监,不过皇宫中光太监就有一万多,这陈郊没有见过,王风赐笑笑说道:“吾是监军王风赐,这李嗣业可是太无礼了,既不马上接旨,又对传旨天使无礼,真是骄横无状,陈郊你可别往心里去。” 王风赐这话可够点明了,随后递了一个小袋子过去,陈郊不动声色的收了过来,王风赐又说道:“我未来军中一直是伺候贵妃娘娘的,娘娘觉得我还算不错,就放到军中来做个差事,要是得了什么功劳也好面上有光不是,不想这安西来的李嗣业却是个骄横的主,我是好生难过啊。” 王风赐就是在陈郊面前点明了自己是杨贵妃那边的人,这陈郊一听,宠妃的人啊,这可是当今圣人最宠爱妃子的人,马上脸上堆满了笑意,连连作揖,王风赐这一番话,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自己不待见李嗣业,隐晦的让陈郊回去复命的时候给李嗣业上上眼药的,王风赐觉得已经点得差不多了,也就跟陈郊在那边闲扯起来。 李嗣业拉着封常清走到正厅的一个侧厅里面,李嗣业皱眉道:“这是怎么回事?已经马上就要冬季了,却要我兵出潼关,且不说安禄山部下本是北方兵,又远远的多过我军,还有就是放弃潼关出城野战,这岂不是脱了铠甲与人搏命,这样的圣旨真是叫人摸不着头脑,封防御使怎么看这事?” 封常清一脸凝重:“安贼势大,守潼关还能行,出城野战绝对不行,万一战败,潼关必危矣,潼关绝不容有失,不然长安难守,李都护可快马传信圣人,问为何要我等出战?还有就是安禄山兵缺粮这是哪里来的消息?你我两人到现在也没有安禄山缺粮的消息。” 李嗣业点头道:“我本不喜见到安禄山践踏洛阳河北,百姓流离失所死伤众多,奈何手中兵力不足,太子已派心腹重将到巴蜀募兵,只要坚持一段时间,必可兵力上雄厚许多,那时才有底气与安贼决战,此时出战实为不智,我两联名写这个奏折吧。” 封常清虽然因为安西大都护一职与李嗣业有冲突,不过他也是国事为重之人,当下两人就马上写了不可立时出战的奏折,写完之后就派传令军士马上往长安而去,圣旨以下,却是不好违抗,两人开始做出战准备,只是准备的很慢,想等到玄宗改变主意。 与李嗣业和封常清的奏折同时到长安的还有一个监军王风赐的密折,杨国忠来到安庆宫时正赶上唐玄宗正在发脾气,唐玄宗在花厅中怒气冲天,地上是摔碎的琉璃盏,几个宫娥正在一边瑟瑟发抖,杨贵妃正在细声劝慰,杨国忠马上上前跪拜。 唐玄宗见杨国忠到了,有气无力的说道:“你来了,正好看看这两份折子,真是吾的好臣子啊,畏战如虎,还巧令颜色,要不是吾的监军发来密函,吾还不知道这些领军将领的心思,真真该杀。” 杨国忠将桌上摆放的两分折子拿起来一看,第一份是李嗣业和封常清的折子,说的是安禄山大军未损,不可轻易大军出潼关决战,一旦有失潼关必不可保,长安就危险,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固守潼关,等到各路勤王军云集,安禄山在洛阳必定不能久呆,其撤兵之时才是最好的出兵时机云云。 第二份折子却是监军王风赐的折子,王风赐在折子上说李嗣业得胜之后骄横无比,传旨;令其出潼关时坚决不干,口中说了不少大逆不道之言,说道:“安禄山被逼反,现李某与安禄山对决实属无奈,怎可轻出浪战,就算胜也损兵折将,就守潼关即可,不可轻出。” 杨国忠看到这里将折子一合说道:“李嗣业难道也有反心?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也能出口,臣请召回李嗣业囚之,一旦落实罪证,这不臣之人难逃国法。” 唐玄宗听了这话本来已经消停了怒气又生,他宠信安禄山,可以说对安禄山是推心置腹信任有加,结果安禄山反叛得不要太容易,所以现在唐玄宗对于下面的所有节度使都开始怀疑,李嗣业的安西大都护是一个比较特别的节度使,底下就是四大军镇,基本是以军队为主,本来李嗣业相应勤王旨意的时候就借口与吐蕃交战推迟过一次,唐玄宗一直耿耿于怀,后来见李嗣业亲自领军到长安也就释然了。 这一次王风赐的折子却是又挑起了唐玄宗的这块伤疤,立时就怒发如狂了,唐玄宗其实心里面却是恐惧,他恐惧的是现在长安可战之兵就是李嗣业和封常清手下的那十几万人,李嗣业同情安禄山,要是也行安禄山之事,那么自己这个皇帝也就当到头了,恐惧和惊疑之下唐玄宗完全没有了皇帝的风度,歇斯底里的发作了一番。 杨国忠见状心中暗喜,但脸上却露出凝重表情说道:“一言而处理重臣国忠认为不妥,请圣人叫来当时传旨的内官以求证,然后在派快马去潼关探视,如确如监军之言李嗣业和封常清并未奉旨出兵,那么必定是有从贼之心了,请圣人早做防备,如果反之,那还是国之重臣。” 唐玄宗一听有理,就马上叫人宣传旨内官陈郊来见,不一会陈郊就到了,唐玄宗就问道:“陈郊,你去潼关传圣旨李嗣业和封常清适合表现啊?” 陈郊迟疑了一下,跪倒在地说道:“奴婢不敢说,请圣人恕罪啊。”说完连连磕头。 唐玄宗大怒:“你这杀才,什么不敢说的,?李嗣业还大过了吾不成?快快说来。” 陈郊连说不敢,然后就开口说道:“那李嗣业奴婢念完圣旨之后根本不接旨,奴婢连连催促他也不接,然后还反问奴婢长安是如何得知大胜消息的,直到奴婢抬出圣人,李嗣业才勉强接旨,接旨之后立即就拉着封常清到里面商谈,将代表圣人体面的奴婢丢在一边,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奴婢不敢有一句谎言。” 唐玄宗气得脸上阴沉得都要滴出水来,正要开口突然想到李嗣业和封常清是重将,把守要地潼关,可不能轻易的下结论,于是又叫来和陈郊一起传旨的金吾卫护卫,说的传旨的情况却是和陈郊说的没有出入,唐玄宗这时只觉得心中乱跳,一阵头晕目眩,心想自己一手提拔的节度使们怎么都不值得相信了? 杨贵妃眼见唐玄宗情况不对,就抢上前扶住了,连声询问情况,唐玄宗突然一挺身,将杨贵妃推开了,笑道:“好好好,你们这些养不熟的狼,都要学安禄山这反贼吗?真当天子杀不得人?杨国忠,你马上同陈玄礼带两千金吾卫去潼关传我圣旨,赐死李嗣业和封常清,陈玄礼统潼关大军,待长安派主将接管,国忠,这两个叛国之臣你可当即处决,不必抓回了。” 杨国忠心中高兴,但口中却说:“李嗣业和封常清不比寻常武将,圣人且先派人去潼关查明虚实再处理,若是李嗣业和封常清奉旨出潼关与安贼决战,也是有利社稷之事,如李嗣业和封常清真如陈郊所说抗旨不尊,并未出兵,那么再行处理不迟,圣人一身干系国运,请爱惜自己啊。”说罢杨国忠长跪不起,眼泪直流。 唐玄宗看到了十分欣慰,抬手叫杨国忠起来:“你才是吾真正的忠臣,且照你说的,赶快去潼关一看究竟,速速回报,再行定夺。” 杨国忠马上领旨出门,一出安庆宫门,杨国忠仰天大笑,上马之后脸色喜气洋洋,左右见杨国忠高兴,就问:“相爷因何事开心?” 杨国忠见左右都是心腹人等,也不隐瞒,就说道:“李嗣业本来是一武夫,居然硬生生的靠向李林甫老匹夫攀上安西节度使之位,而封常清更是可气,本来为我推出与李嗣业争夺安西节度使的人选,结果失败之后直接就断了与我的来往,几次回长安连我门都不上,这等忘恩背义之人今日就要结果了性命。” 左右连声恭贺,马屁如潮,和相爷作对的不管是何人必定死路一条,杨国忠大乐,回到府中就马上安排亲信到潼关探视消息,杨国忠决定将此事做成铁案,不管李嗣业和封常清是何种安排,都要整一整,如果出兵潼关了,那么就说他们拖延时间,没有出兵,那就是必死无疑了,杨国忠嘿嘿的笑了起来。 第十四章小人构陷 ------------ 第十五章 针对布置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十五章针对布置 唐玄宗最近一直爱住在安庆宫内,这时原来他做太子时的宫殿,也是大唐建国时皇帝所住宫殿,面对席卷了半个大唐富庶地区的安禄山之变,不知道唐玄宗是不是也想在安庆宫得到自己列祖列宗的教诲,唐玄宗自从安禄山反唐之后就变得敏感易怒,对手下的带兵将领开始表现极度的不信任,有两个宫娥和三个太监因为小事就让唐玄宗直接命令杖杀,令现在安庆宫内的宫娥太监们都小心翼翼,走路都是踮着脚。 此时安庆宫内一个回廊中,两名太监打着灯笼正在向外走,这是安庆宫下锁之前最后一批换班的太监,中间年龄较大的太监身穿七品内官服色,走在靠前点的太监身材中等,面目清秀,正是郑春云,郑春云这么几年已经长大了不少,身体看上去有点单薄,但是只有李白和李建勤等区区几人才知道郑春云是怎样的一个高手。 郑春云此刻身上穿的也是七品内官服色,只不过那名年老的内官年纪大,郑春云比较客气走在前面替他照亮,不远的地方就是内官换岗的房子,今日白天值班的是郑春云和那名年老内官,看看已经要到了,那名老太监叹口气开口说道:“小郑啊,你最近可也要小心了,圣人最近心情不好,已经死了几个了,里面死的一个内官是个六品的总管啊。” 郑春云因为是负责唐玄宗的服装的太监,虽然知道唐玄宗发作了几个内官,但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就问道:“张公公,圣人是怎么了?为什么这段时间脾气那么差?” 那张公公靠近了些,脚步放慢,轻声的说道:“当时我正在轮值,有潼关的军报,听圣人的意思是潼关守将李嗣业大将军和封常清防御使两人有不臣之心,抗旨不尊,圣人正是为这事烦心那,当时我听见杨相说要派人去查是否属实,说是属实要斩了李将军和封防御使呢。” 说道这里张公公带上了愁容:“天下都成了这样,要是潼关守军不稳,这长安可要遭了啊。” 郑春云此时心里面已经是惊涛骇浪,主公的父亲居然会被说有反意,一旦落实要斩首,这可是了不得的事情,郑春云这段时间在宫内能够升官甚快,是离不了李建勤和李虎的支持的,上下打点好了,什么新奇好玩的事物往宫中孝敬,内官升官全靠皇帝嫔妃赏识,郑春云小小年纪就能够坐到很多内官一辈子都爬不到的七品位置,也和李家的支持分不开的。 更不要说自己的一身本领是怎样来的,这几年在李白座下学武,郑春云也渐渐的知道了当初自己开始练功时药材的花费有多少了,还有弟弟读书用功,今年已经获得了秀才功名,母亲在李府做内府管事,一家人已经和李家密不可分了,郑春云这几年一直想要报答李佐国对自己的大恩,没想到现在却听到了这样一个噩耗。 那张公公走出去了几米,发现郑春云没有跟上来,就转头奇怪的问道:“小郑,怎么了?赶紧去换了班就可以回大明宫了,不然掌灯之后大明宫下锁就回不去了,内官在外不归可是重罪。” 郑春云笑笑开口,声音一下干哑得自己都吓了一跳:“本来我今日已经告了假,我休沐一天的,要回家去看看老娘,等下就不会大明宫了,直接回家,倒是张公公你要抓紧时间。” 张公公用手扶额:“我把这事忘了,赶紧的,现在要入冬了,日头短,可不能耽误了,不然我只有在安庆宫这边先呆一晚了。” 说完两人加快步子,到了内班房里面已经等了两个七品服色的内官,两人就交接了钥匙和腰牌,两边随意聊了两句就告辞出来,郑春云此时已经心急如焚,但是却不敢露出端倪,慢悠悠的和张公公一起走到宫外,一起换班的还有十几个内宦是要回大明宫的,郑春云借口要给家里买点东西,就在安庆宫门口就和大队人分开了。 一分开郑春云走过街角,立时一提气,足尖点地开始飞奔,只见郑春云上身端立不动,双脚却是足尖在地上轻轻一点就窜出去老远,看似速度不快,实际上已经是在城市街道上面能够不引起注意的最快速度了,行人只觉得这个内官迎面从远处过来,一晃眼就到了面前,再一晃眼就到了身后,当觉得有点奇怪回身去看时,连背影都看不见了。 郑春云很快就到了李府门前,门口站岗的亲兵都认识他,郑春云也不废话,直接从侧门进了门,一进去就拉住门房的门子问道:“今日大管事可在府中?” 那门子从未见过小郑公公如此急切的时候,就回答:“大管事去西市店上了,还没回来,估计也快了。” 郑春云又问:“那大管家呢?” “大管家出去采买了,估计也快回来了,都知道您今日休沐,说是要好好摆一桌子呢,大管家说是要多拿点安西春贡酒回来。”说道这里那十几岁的门子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好像非常的期待这个打牙祭的晚餐。 大管家就是李建勤,他明里的身份是李府的大管家,而大管事是李虎,他负责的是长安李家的买卖,现在生意做得已经非常大了,李虎明里暗中控制的商铺等等已经到了一百多家,还不要说胡青儿的青楼生意极其火爆,现在已经成为长安有名的院子了,不但为李家提供了庞大的资金,还建立了一套情报机构。 郑春云此时是一刻也等不得,马上就问了李虎所在的地方,转身就出门了,那门子年纪还小,看着郑春云急急忙忙出门的背影,嘀咕道:“不至于听见有好酒喝急成这般模样吧?还是在皇宫中当差。” 且不说那门子的误会,郑春云出了门就准备直奔西市去找李虎,李建勤平时基本上隔三岔五就要出门,那是收集情报的时候,用的名义就是采买,郑春云知道一点,所以并不指望找到李建勤,就准备去找李虎先商量。 郑春云刚刚行到李家大门的巷口,正要转到正街上,突然一个人影冒出,两人的速度都非常快,眼看就要相撞,郑春云脚下一用力就站住了,为了防止来人撞来,郑春云就出手轻轻的往来人的胸前一推,这一下只是想止住对方来势,在这样短的时间里面能够反应如此迅速,郑春云的武功现在已经可以说是李佐国手下最强的了。 却没有想到来人的身手也是极高,郑春云的手一伸来人也轻松的站定,随后一把就抓向郑春云伸出的手腕,郑春云微微一惊,任由对方抓住手腕,就要发力,郑春云现在将葵花宝典已经练到了含元内蕴精华内敛的地步,但是每一次出手的爆发力惊人,李白都说郑春云的境界已经直逼当年创出这套功法的祖师了,郑春云的双手的爆发力可以将李府内亲兵拿来打熬力气的最重的两百斤石锁崩飞出去十来米,就像是被重骑兵撞中的下场一样。 所以郑春云可不管是什么人,就这一下就要将对方的手腕都要弄脱臼,实在是因为得到那个惊人消息之后心中气急所致,不然郑春云不可能直接就出手这样重。 郑春云等对方握住了自己的手腕,就要一翻腕子发力,抬眼一看,连忙撤去力道,任由对方握住手腕,原来来人正是李建勤,李建勤也认出了郑春云,也没放手,直接拉着郑春云就转进自家的巷子。 “出大事了。”“要出大事了”前面的是郑春云说的,后面的是李建勤说的,两人一说不由得都惊讶的看着对方,怀疑是不是对方知道的消息和自己知道的一样? “大都护有危险。”“圣人要杀老主公”又是异口同声,李建勤称呼李嗣业都是比较正规的,就是叫官位,而郑春云其实是把自己当做李家的家仆家奴这一类,称呼李佐国为主公,所以说道李嗣业的时候都是叫老主公。 两人心中都是一惊,郑春云正要开口,李建勤就说道:“不忙说,进去再说。” 郑春云才反应过来现在两人还相当于站在大街上,就点点头,两人就往府内走,郑春云就问李虎的情况,李建勤说已经派人去叫了,估计很快就到,到了府中偏厅刚刚坐下,李虎就气喘吁吁的出现了,原来他跟李建勤是前脚后脚到的。 三人可以说是李佐国安排在长安的身份最高的人了,李虎掌管着李家长安所有的产业,李建勤掌握着在长安的李佐国的情报机构银营,而最高武力的代表就是郑春云了,安禄山的刺杀就是李建勤策划郑春云执行的,安禄山一直以为是杨国忠安排了大量的人手前来刺杀他,结果却是郑春云出手的,郑春云在最后一次追杀安禄山中出手,一个人在山道上就杀死了安禄山身经百战的精锐护卫三十几人,要不是安禄山身边护卫太多,加上郑春云第一次施展自己的武艺,未免信心有点不足,安禄山能不能够活着回去发动反叛都是一个未知数。 李虎看着两人,他现在已经留起了长髯,看上去显得成熟稳重太多,一点也不像一个才二十多岁的人,长年的生意往来,指挥手下李虎的气势已经养成。 李虎问道:“什么事情急急忙忙的叫人唤我回来?” “大事。”李建勤和郑春云同时开口,李建勤就示意郑春云先说,郑春云年纪小些,也不推辞就说道:“今日换班的时候听在圣人身边伺候的一个老太监说圣人怀疑老主公有反心,还抗旨不尊,已经派杨相的人去查看,如属实就要杀老主公,我得到消息马上就来告知,正好今日是我的休沐,不然只有偷偷出宫了。” 李虎一听大惊,说道:“竟然有此事?大都护进京勤王,怎么可能会有反心?圣人怎可如此草率就要对大都护下手?建勤你是什么情况?” 李建勤说道:“我这边的消息来源是胡姐那边,杨国忠的堂侄杨从凯今日在胡姐院中喝多了,在红牌姑娘紫鱼儿那里说别看李嗣业得意,死期就在眼前了,还说居然敢跟他叔叔争夺安西节度使一职,就是找死,封常清老匹夫敢投了叔叔却上任就再也不理会,也是找死,这一次就要让他们两个死,紫鱼儿马上就将这消息告诉了胡姐,胡姐就通知了我,我马上就去查了金吾卫的情况,金吾卫左营两千士兵已经在准备了,战马和一些军资进了营地,是要出城的表现,我收买的一个左营金吾卫队正刚才我联系了,说的是陈玄礼带队,要出城去潼关公干,所以常奴的消息应该没错。” 李虎这时已经冷静了下来,说道:“大都护手下雄兵十余万,加上封常清手中的几万人马,皇帝是脑子有问题吗?正在和安禄山打仗的时候居然想杀大将,区区两千人就能够成事?何况现在长安那里有能够替代大都护的主帅?这可别是假消息,建勤,你那边这几日盯着皇宫的人手可有发现异常,比如有太监出宫对哪位武将传旨什么的?” 李建勤想了一会说道:“昨天下午倒是看见有一队内宦出宫去了,盯的人回报是去了哥舒翰大人府上,听说是哥舒翰大人身体好得多了,皇帝赐下了补药和金银……..” 说道这里李建勤突然睁大了眼睛,这时李虎和郑春云也都一脸惊愕,三人都是聪明人,同时想到了要是潼关守将换人谁最有资格,三人同声说道:“哥舒翰” 三人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惊愕,现在肯定的是杨国忠去查李嗣业是否有抗旨的行为,不用想都知道肯定会查出不好的一面,而朝中对哥舒翰的态度就是在选择潼关的新统帅了,哥舒翰不管是身份、官位和资历都足够担当潼关守将,看来朝中是真的要对李嗣业下手了,三人虽然都是年轻人,但是几年经过的风浪也不少了,马上就开始商量对策。 李虎沉声说道:“要是朝廷真要对家主下手,那么这边的产业和府上肯定会一并查抄,杨国忠早就对我们的赚钱的行当垂涎已久,我这边要马上安排重要的人出城躲避,但是家主的安全才是重中之重,李建勤你马上安排人去潼关,一定要在朝廷派人之前将这个消息告诉家主,同时将你手中武功最高的护卫派到家主身边,一定要保护好家主,常奴你照常回宫做事,这次事情过后估计就没法联系你了,你在宫中就安心等待,胡姐那边的生意跟我们这里没有明面上的联系,建勤你留下一部分人手潜伏下来,其余的细软先收好,今夜就开始转移出城,带不走的东西全部毁掉,朝廷下了决心的事情我们不可心存侥幸。” 郑春云站起来坚决的道:“我去老主公身边保护,武功最好的人就是我了,宫里我就不会去了,反正回去也没有大用,建勤大哥就在长安帮衬大管事,我没什么用,就只有一身武功而已,我的弟弟和母亲就拜托大管事了。” 李虎和李建勤相互看了一眼,都认为郑春云说得对,干脆就不会去了,就让郑春云去,以他的身手就算是在乱军中也应该护得李嗣业周全,李建勤在长安要安排不少的人手去向和事务,实在不好离开。 李建勤就说道:“好,就常奴过去,这边府中有银卫特级护卫十二人,你先带过去,马上就走,我这边再安排二十个好手随后出发。”说到这里李建勤这个冷面人难得露出了愤愤之色,骂道:“当今的皇帝真是倒行逆施,勤王最快的我们安西军,居然是这样对待,大都护领的全部是安西大军,还不如反了,长安这点点兵力怎么当得住大都护大军一击?” 李虎瞪眼道:“不可胡说,家主忠君爱国之心最重,可自保却不可轻言造反,你以为家主是少爷啊?可是要砍你脑袋的。”转头对郑春云说道:“我预料朝廷要制住家主就只有用诡计将家主调离大军保护,你一定要阻拦住,实在不行就算用强也不能让家主出兵营半步,这样一来朝廷就不敢轻易下手害家主了,你现在马上走,建勤你给常奴他们备上双马,全部用前院刚到的那批最好的大宛马。” 李建勤和郑春云都站起身来应了,就转身出去安排了,李府小小的忙乱了一翻,然后门前马蹄声响起,郑春云换上了一身黑色的普通衣服,和同样打扮的十二个银卫一起打马离开。 李建勤在门口看着郑春云骑马离开,心中默默的念叨,希望一切顺利,大都护可千万不能出事,直到马队在巷口转弯消失了之后,李建勤才转回李府。 第十五章针对布置 ------------ 第十六章 郑春云的愤怒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十六章郑春云的愤怒 李虎独坐在厅中,听着外面的动静,这时府中的二管事,也就是上次一起买进来的一个管事在门外唤道:“大管事,大管事。” 李虎皱眉道:“什么事?” 那管事在门外看见李虎神色不善,吓了一跳,连忙说:“今日不是准备府中所有人开宴么?我来问问大管事何时开始的。”[] 李虎正在心烦,就斥责道:“开什么宴………..”李虎突然住口,想到要是李府显得不正常怕是会横生事端,于是马上改口道:“刚才有点事,忘了这事了,你马上叫两边厨房准备吧,酒少喝点,别弄得乌烟瘴气。” 那管事本来还吓了一跳,结果李虎话锋一转就叫开席,心中一下轻松了起来,大声回答:“好嘞,我马上去安排。”就转身去了。 李建勤跟着走了进来,看了看离开的管事一眼说道:“怎么安排?” 李虎说道:“财物的东西我来安排,人手全部用你那边的,府上的家仆佣人全部都不能带了,亲兵等下叫他们晚了分批去西市,关城门前先出去一批,最好是今晚能够把太白公和常奴的母亲弟弟安排出去,这几天要盯紧了,风声千万不能走漏,不然家主的反叛杨国忠就更有借口了,你辛苦点。” 李建勤说道:“最辛苦的还是你,大变在即,我们还是赶快分头办事吧。” 李虎答道:“好。”两人就开始秘密的安排了起来,整个李府在夜幕慢慢降临之时气氛外松内紧了起来,门口的护卫亲兵已经没人了,不过门内却是安排了八人,比往日整整多了一倍,然后一辆辆马车在深夜离开了李府,往西市去了。 且不说李府中李虎和李建勤坐镇安排,郑春云赶在城门关闭之前出了城门,快马加鞭就朝潼关方向赶去,此时跟随郑春云的十二个银卫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只是得到了李建勤的死命令,要听从郑春云的安排,哪怕是叫他们去死,这批银卫是刚刚培养成军的,这十二名是这一批中武艺最高的,他们在不停的洗脑中学习各种杀人的技能,可以说是李家的死士,忠于的主人也只有两人,一个是李嗣业,一个是李佐国,但是他们的总管却是李建勤,所以他们没有任何问题,跟上了郑春云一道打马向前。 潼关距离长安不过一百多里路,双马疾驰不到两个时辰就到了,郑春云也不耽误,直接就到潼关关下叫城,此时已是深夜,关门早关,关上的唐军不可能给郑春云开门,郑春云就说自己是主将李嗣业家人,家中有急事要禀报李嗣业。 关上的士兵一听,不敢轻忽,就派人禀告李嗣业,李嗣业一听就大怒:“我在这里是战时,只有国事哪有家事?明日开关时再叫底下的人进来,晚上不开关门。” 那兵回到城墙上和守城的校尉一说,那校尉是封常清手下,心中暗自佩服,但是只有在关上喊话转达了李嗣业的回话,郑春云没有想到李嗣业使这个答复,不由又急又气,郑春云知道要是耽误了时间朝廷前来传旨的人一到,李嗣业不知情的情况下就会危险,他可不敢在关下耽误整整的一个晚上。 郑春云看了看关墙,高大的关墙在黑暗中就如同一个厚实的巨人耸立,城头上红色的灯笼来回,明显是城上夜间巡逻的唐军,郑春云看着关墙想了一个主意,他叫来银卫的头领罗广成,吩咐他在关下等待明日开关进城,郑春云为了保险起见,将离开长安时李建勤给他的一封信交给了罗广成,万一自己没能见到李嗣业就要罗广成明日进关交给李嗣业,罗广成虽然满心疑惑郑春云怎么在今夜进关,但是李建勤的死命令让罗广成点头答应了。 退后一段路让罗广成几人扎营,郑春云一个人步行往潼关走去,走到离关墙不远,郑春云结束好身上的衣物,用细索将衣裤全部结扎停当,原地跳了跳,感觉没有不适了之后,郑春云就悄悄的向关下摸去。 虽然关上时不时用银箔制成的灯笼向关下照射,但是今夜是一个多云天气,关墙又高,郑春云一个人行动如鬼魅一般迅速,关上根本没有发现有一个人悄悄的接近了,看着高高的城墙,郑春云从腰间掏出一副钩爪,这钩爪不是带又绳索的那种攀墙用的工具,是郑春云的独门武器。 这钩爪只有三根爪刃,长度只有三十公分左右,伸出来的爪刃固定在一块钢拳套上,拳套用牛皮带子套在手腕和手掌上,这种兵器实用于贴身近战,蓝色的爪刃发出冰冷的光芒,郑春云就是用这双钩爪亲手杀死了安禄山手下的三十余名护卫,在复杂的林地和街道中,郑春云真可谓是无解的存在,不但因为习练葵花宝典而气脉悠长,还力大无穷爆发力十足,几十个人对于郑春云来说完全是杀得非常轻松。 装好钩爪郑春云耐心的等着关上红灯往远一点的城墙移动过去,郑春云一纵身就跳起,右手钩爪就往关墙上一插,这一下看似无声无息速度不快,但是三根钢爪就像切入了豆腐中一般,没发出任何声响就插进了墙中,郑春云的身体就挂在了墙上,随后郑春云双手轮流使用钩爪在墙上起落,飞快的就爬上了关墙。 郑春云在距离关墙不到三米的距离等待了一会,仔细的听了听没有动静,郑春云就双手同时用力,一下就上了关墙,郑春云选择的这个上城的地点正好是在两个城墙的夹角,关墙上面不可能布满守关的士兵,一上城墙郑春云往前一跃就轻松的跃到了墙内,巡逻的守关士兵正好背对郑春云。 郑春云用同样的方法双手用力下了内墙,当双脚落地之时郑春云已经站在了潼关之内,潼关现在也是一个大兵营类似,里面的平民数量少于驻军,本来潼关的作用也是军事要塞,李嗣业治军严谨,关内士兵巡逻也是非常严密,平均两分钟左右就有一队五十人左右的巡逻队走过,当然对于一个人的郑春云来说还是有空档,要是对偷袭的敌军来说根本不可能在关内悄无声息的进行偷袭。 郑春云停停走走,一直走到了潼关内的主将行辕,这里挂着将旗,高高的旗杆上面一面书有一个大大的“李”字,一面书有一个“封”字,郑春云知道李嗣业就在里面了,不过这里的防卫也是最严密的,门前光是明暗哨人数就有一百多,随时经过的巡逻队几乎没有断绝的时候,郑春云知道里面的人数只会比外面多,但是已经到了这里没理由不进去,郑春云苦苦想着办法,要不惊动李嗣业的亲兵进去看来完全是不可能了,亮明身份过去求见在这个黑灯瞎火的晚上估计是先抓起来再等明天审问了之后恐怕都没机会见到李嗣业,虽然身上带着李虎给的一个银质的腰牌,那是一个信物,只有李家管事以上的人才有的信物,不过郑春云打算等待时机闯进去,见到了李嗣业再亮明身份,这样才有说话的机会。 郑春云悄无声息的在距离李嗣业行辕不远的一座房子顶上观察着,最近的房屋距离正门都有一片空地,要经过那片空地不被发现是不可能的,然而郑春云发现围墙距离周围的房屋不可能都是很远的,郑春云就有进去的办法了。 松了一口气的郑春云已经落在了李嗣业所住房屋的顶上,郑春云伏低身体贴着瓦面,小心的一块块的揭开瓦面,足够一人进去之后郑春云整个人挤了进去,郑春云靠着自己那恐怖的弹跳从街对面最靠近李嗣业行辕的房顶上跳了进来,然后摸到了李嗣业住的地方,要不是郑春云身怀绝技,几次都差点被李嗣业的亲兵发现,毕竟李嗣业身边的亲兵是战阵厮杀的好手,对于这种小巧潜入的郑春云就防范不足了,郑春云成功的潜入了李嗣业所住的房梁之上,下面就是李嗣业的床了。 悄无声息的落地,郑春云伸手就去揭床上的帐子,郑春云想见到了李嗣业之后向他说明来意,手指还没有碰到帐子,一把横刀就从帐内刺出,直奔郑春云的咽喉,这一下出其不意,郑春云手指刚碰到布帐刀尖就到了鼻尖。 不过郑春云是何等人?这势大力猛的一刀郑春云前伸准备撩帐子的手一抬,黑暗中一丛火花响起,一声金铁交鸣之声,郑春云将近在咫尺的一刀用钩爪化解了,不过这一下也惊动了外面的亲兵,马上就有亲兵在门口问道:“大都护,什么事?” 帐子一下掀开,李嗣业高大的身体出现了,身上穿着睡觉的小衣,手中横持一把横刀,李嗣业手腕轻轻一抖,就要再对已经推到门边的郑春云出手。 郑春云连忙说道:“老主公且慢动手,小人是常奴啊,特来送信的。” 外面的亲兵听见了刚才的一声交兵之声,房门被一下推开,全身甲胄的亲兵一下涌进来十几个,将整个李嗣业的房间挤得水泄不通,将李嗣业团团围住之后,两名亲兵拔出横刀架在郑春云颈上,郑春云也不反抗,任由锋利的刀锋架在项上。 李嗣业披上了一件长衫,外面又套上了一件皮裘,现在晚上的天气已经比较冷了,李嗣业穿好衣服之后就开口说道:“不用那么紧张,这事我认得的人,你们都出去吧,这里都挤不下了。” 李嗣业的亲兵将领李嗣宗说道:“大都护,这人就算是你认得的,但是三更半夜摸入房中定是心怀不轨,可不能一人单独对他,要不就让末将将他五花大绑我们再退出去。” 李嗣业说道:“笑话,本督生平大小百多战,怎么会要做此怕死状,都出去,不得我的号令不得入内。” 李嗣业这时也意识到郑春云肯定是有要紧事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潜入潼关,李嗣业并不是一个不知变通的人,就令手下亲兵出去,要和郑春云单独谈谈,等亲兵鱼贯出去了之后,李嗣业就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指着对面的一把椅子说道:“我知道你,大郎和我说过,坐下说话吧。” 郑春云上前两步一下跪倒在地,大礼参拜李嗣业,口中说道:“常奴冲撞了老主公,自是该死,只是常奴这里受李虎所托有要事禀告,又进不了关才出此下策。” 李嗣业知道事情不简单了,脸色凝重起来,就说道:“起来说话吧,到底什么事情要赶着进关来说?” 郑春云又拜了一拜才起身,说道:“我在宫中得到消息,圣上听信监军太监和传旨太监的话,认定大都护你是抗旨不尊,且有反意,派了禁军大将军陈玄礼前来传旨,要夺大将军你的兵权并处死大都护,李建勤那边也得到相同的消息,所以就开始准备长安的相关产业人员以备不测,并让常奴前来给老主公报信,让老主公早做提防。” 李嗣业听了郑春云的话没有开腔,沉思了起来,郑春云站在当地不敢打断李嗣业的思索,过了一会李嗣业问道:“那么对于封副帅的处理有什么消息?” 郑春云回答:“和老主公你一般的处死,说你两人抗旨不出兵与安贼决战。” 李嗣业叹了口气,心里知道多半是真的了,不过又矛盾的认为,长安里面的人难道都疯了吗?真要杀死自己和封常清,封常清还好,手下的部队都是长安的关中精锐,自己的手下部队却是安西的精兵,自己一旦出事军队必然哗变,潼关就危险了,潼关有失长安保得住吗?李嗣业胸中堵得慌,自己千里迢迢的赶来勤王。居然说自己有反意。 郑春云看见李嗣业脸色不好,就又说道:“常奴走之前听李建勤说过,宫中几次派人去探望哥舒翰大将军,大管事李虎认为是圣上准备用哥舒翰取代大都护。” 李嗣业说道:“好了,你赶了一晚上的路,就先下去休息吧。” 郑春云急道:“老主公,难道你不早做准备吗?常奴没有别的本事,身手还过得去,就让常奴在老主公身边伺候吧?” 李嗣业脸色不好,但是对郑春云还是客气,他说道:“不是不要你伺候,是你太辛苦了,就先去休息。” 郑春云看见李嗣业脸色不好,但是不敢多说,就转身出了门,出门后李嗣业在房中说道:“给他安排一个房间住下。” 门口的亲兵就带着郑春云下去了,郑春云走后李嗣业默默的坐在椅子中,李嗣业想到自己对大唐可谓是殚精竭力,从军二十年为大唐征战,在安禄山起兵之后第一个勤王,却不想只是因为一个乱指挥,自己拒绝了皇帝的胡乱命令,居然就对自己起了杀心,真是不知道当今皇帝唐玄宗是怎么想的,要是真的自己一死之后,手下的安西的骄兵悍将就算是哥舒翰来也是镇不住的,那样真是自毁长城。 想不通归想不通,李嗣业觉得郑春云的消息值得重视,但是李嗣业相信长安的皇帝绝对不会做出这样没脑子的事情,想了一会没有头绪,李嗣业也没有去通知封常清,他还抱着对自己忠诚了一辈子的大唐王朝的幻想,幻想李唐王朝不会做这种脑残的事情,迷迷糊糊中李嗣业睡着了。 郑春云突然惊醒,窗外已经是一片大亮,昨夜郑春云实在是累,结果将整件事告诉了李嗣业就放下了一件心事,就睡熟了,早上居然没有醒来,这让郑春云暗暗自责,郑春云马上出门,门口站着两名卫兵,见郑春云出来左边的卫兵就说道:“你醒了,我这就帮你去叫早餐,大都护吩咐好好招待你的,不再睡会?” 郑春云一把抓住卫兵,问道:“大都护呢?” 那卫兵说道:“大都护一大早就接到消息,和封副帅一起去城外接旨了,传旨的是哥舒翰老将军,听说带病前来,所以两位出去迎接了。” 郑春云大吃一惊,抓住卫兵的手不由使了力气,那卫兵的护腕咯咯连声开始变形,钢制的护腕已经变形严重,那卫兵大叫一声才让郑春云清醒过来,郑春云连忙放开这倒霉护卫的手腕,急声问道:“大都护出去多长时间了?从那边的城门出去的?” 那卫兵看着自己变形的护腕,结结巴巴的说道:“从西门出去的,已经出去了一个时辰了。” 郑春云转身就走,一面走郑春云一边自责,大都护怎么还是出城了?难道没有把自己的话往心里去?自己不在大都护身边,要是来传旨的陈玄礼和哥舒翰使什么卑鄙手段,那么自己永远也不能原谅自己。 郑春云冲出李嗣业的行辕,看到有一匹战马栓在门前驻马桩上,上去郑春云就将这匹马拉来,翻身上马就往城门疾驰,这时有十几骑跟在了郑春云身后,郑春云一看,原来是昨夜等在关外的十二名银营银卫,郑春云就问道:“你们今日进关之后见到了大都护没有?有没有将信交给大都护?” 领头的银卫说道:“我们没有办法接近大都护的马队,大都护和封副帅带了一千余骑出门去了,我们不敢上去求见,大军行进怕被误杀,因为没有看到公公你,所以我们就在门口这里等。” 郑春云大急,说道:“估计这次就是要谋害大都护了,大都护的护卫才有一千人,那陈玄礼可是有两千人,还不要说哥舒翰手中还有亲兵两千,大都护危险了,你们马上去求见阿力射将军,就说朝廷要杀大都护,叫阿力射将军领兵来援,我只带六人去追大都护,我郑春云就算拼了这条性命,也要护得大都护安全。” 于是郑春云和十二银卫分成两伙分头行动了。 第十六章郑春云的愤怒 ------------ 第十七章 李嗣业之死(上)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十七章李嗣业之死 离潼关二十里,郑春云和六名银卫纵马狂奔之下很快就到了一处山坡,这山坡的名字叫卧虎坡,传说是坡上常有一猛虎躺卧,因此行人不敢通过,后来有一勇士上山与猛虎搏斗,赶走了老虎,因此得名,刚转过山脚,郑春云就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然后就是随着往前的步子越来越大的厮杀之声,郑春云知道不好,一催战马就又加速。 这是一个谷地,官道穿过这个谷地面是山坡,树木葱郁,晚秋入冬的树木叶子已经全部掉了,地上铺满了落叶,一片冬季将要来临的萧瑟模样,现在这个五名的谷地此时却正在上演一场厮杀,从四面出现的身穿黑甲的唐军士兵围住了只有自己十分之一兵力的一千唐军,一千唐军是骑兵,装备非常精良,黑衣黑甲,横刀骑槊,角弩毫不迟疑的射向攻来的唐军,两只唐军相互没有一点同室操戈的内疚,双方都豁出死力厮杀。 内里的一千名骑兵想护住自己的主将冲杀出去,而外面围住的一万唐军则是形成一个圆阵,将距离压缩得很近,让骑兵失去冲击力,双方都在用最快的速度射箭,里面的骑兵明显处于下风,骑兵失去了速度就是灾难,何况被压缩在这样狭小的地区,哪怕身上的甲胄再精良,面对外面十倍于己的士兵和弩箭,也不能做到面面俱到,不少圈内的骑兵坐下战马中箭倒地,不过骑兵很少有直接被射死的,因为他们是安西骑兵,李嗣业的亲卫骑兵。 被骑兵们围在正中的就是李嗣业,此时李嗣业一脸铁青,他考虑过郑春云的话,但是李嗣业怎么也无法相信自己忠心耿耿唐玄宗会对自己下手,他接到骑兵报信,说是皇帝的圣旨和钦差哥舒翰大人已经离潼关二十里,请将军前往迎接,李嗣业犹豫了不到一分钟就同意的出城迎接,李嗣业将昨日郑春云的话仔细想了还是没有告诉封常清。 李嗣业不相信一贯英明的唐玄宗会做出这种无脑之事,而恰恰是这种想法令李嗣业几乎是没有防备的带领一千骑兵进入了惊心设计的包围圈,围攻李嗣业亲兵的部队由陈玄礼的两千禁军,哥舒翰的两千五百亲兵,还有杨国忠直接掌握的五千金吾卫组成,这些部队都不是弱旅,有心算无心之下李嗣业当场被围住。 哥舒翰坐在一个软塌之中,左车就站在哥舒翰边上,看着被围住的李嗣业,哥舒翰叹口气,他实在是不愿来接手这个烂摊子,没有李嗣业的安西军岂是那么好接手的?何况说什么李嗣业抗旨有反心,哥舒翰直接嗤之以鼻,扯淡,要是李嗣业有反心何必来潼关和安禄山反贼拼命,直接打长安就行了,长安的兵力还没有李嗣业手下的兵力多,现在虽说是领了圣旨前来抓李嗣业,哥舒翰却是从中间嗅到了一丝不祥。 既然是抓李嗣业,为什么不直接围住了叫李嗣业投降,而是上来就开始厮杀,明摆着这是要李嗣业和封常清的命,哥舒翰想到这里吩咐左车去叫禁军大将军陈玄礼过来相商,不一会陈玄礼到了。 哥舒翰在软塌上一抱拳说道:“陈将军,能不能停下进攻,李嗣业毕竟是朝廷封的骠骑大将军,怎么能够用这种暗杀伏击的手段取了他性命,本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就宣读圣旨让李嗣业负罪即可,还可叫李嗣业帮组接手他的部队,不然恐怕李嗣业手下部队会成为一个危险的毒瘤,不知陈将军意下如何?” 陈玄礼点点头同意哥舒翰的说法,不过陈玄礼随后说道:“此次哥舒将军是来领潼关大军,我是护送传旨太监,而真正想杀李嗣业的却是杨相手下的亲信韩成奎,我的手下并没有加入进攻,相信哥舒将军手下的亲兵也没有尽力吧?不如现在就将韩将军请来,就活捉了李嗣业就行了。” 哥舒翰瞟了陈玄礼一眼,看来这个禁军大将军也是个人精啊,见哥舒翰没有反对的意思,陈玄礼就派人去叫韩成奎前来商议,不一会一个身穿金吾卫四品将官铠甲的大胡子将军就骑马过来。 围住李嗣业的唐军继续进攻,李嗣业手下的亲兵将外围射死的死马堆成掩护,架起马上携带的大盾,几百人除了因为战死或受伤失去战斗力的两百多人全部结成一个圆阵,因为看见弩箭没有办法攻进去,又怕消息走漏引来潼关李嗣业手下大军,唐军上去几次都被圆阵中的李嗣业亲兵击退。 韩成奎心中恼怒,没想到李嗣业这几百人居然像是刺猬一般,几次攻击死了几百人居然奈何不了这个圆阵,而对李嗣业亲兵的杀伤就只造成了几十人的伤亡,这种对比令韩成奎怒火中烧,而哥舒翰和陈玄礼的部队却一直只是围住周围,并没有加入进攻,这令韩成奎大为不满,所以陈玄礼以哥舒翰和自己的名义来叫韩成奎时,韩成奎马上就来了。 一下马韩成奎直接嚷嚷:“陈将军,哥舒将军,马上让你的部下加入进攻,只要轮番进攻几次,李嗣业叛贼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哥舒翰不愿意直接透露自己的意思,就对陈玄礼示意他来说,陈玄礼无奈,心中暗骂这个老滑头,还是上前对韩成奎说道:“韩将军,李嗣业已经被围,上天无门插翅难飞,因为潼关还有李嗣业的安西大军,哥舒将军和我的意思就是将李嗣业活捉,这样能够顺利接手潼关守军,不然怕到时候李嗣业麾下大军闹将起来,这就违背了圣人的初衷了。” 韩成奎是杨国忠一手提拔的,对于杨国忠想至李嗣业于死地的想法一清二楚,听了陈玄礼的话韩成奎狞笑一声说道:“陈将军不必多言了,你我都知道圣旨就是要诛杀叛贼李嗣业和封常清,只要这两人一死,那么潼关守军只有归顺一途,难道群龙无首之下还能够造反不成,要是李嗣业不死,万一反而鼓动麾下造反怎么办?难道陈将军你担待得起?” 陈玄礼被韩成奎一席话憋得不行,哥舒翰见这情形就说道:“我在离开长安之前一直劝说圣人不要轻易的对李嗣业下杀手,封常清还罢了,李嗣业的根基可是在安西,虽说是我大唐的将军,但是李嗣业的儿子李佐国可是一只猛虎,杀了李嗣业难保李佐国会做出什么,而杨国忠却一再撺掇圣人杀李嗣业,这是私愤,要是真的杀了李嗣业却逼反了安西,整个长安可以说就是腹背受敌了,这个责任你但你,杨国忠都付不起,我看韩将军还是按陈将军说的做把,免得日后后悔。” 韩成奎嘿然一笑,说道:“哥舒老将军病刚好,气性已经磨得差不多了,李嗣业相反可手下的部队却不是都相反吧,李佐国何须顾虑,一个黄口小儿,到时候只要一万精兵前往安西,李佐国只有请降一条路,何况安西的主力大军全部在潼关了,何必有这些顾虑,我看还是陈将军和哥舒将军的手下都加入轮换进攻吧,要不然走脱了李嗣业才是谁也担不起的。” 哥舒翰见陈玄礼还要再说,叹口气拉住陈玄礼,韩成奎自持有杨国忠撑腰,并没有将自己两人放在眼中,再说下去不但没有结果,反而要遭韩成奎嫉恨,哥舒翰心中实不愿对李嗣业下手,他心中想起了当年那个手持霸王拐突枪脸上稚气未脱却英气勃勃的少年来,哥舒翰止住陈玄礼说话,自己对韩成奎说道:“韩将军手下精锐无敌,李嗣业只有一千人,以韩将军的手段想必足够收拾李嗣业了,我和陈将军就先祝韩将军旗开得胜擒斩李嗣业了。 哥舒翰资格老爵位高,因此并没有什么顾及,直接就顶了回去,意思是你韩成奎要杀自己去杀好了,我们就看着,杨国忠哥舒翰是不怕的,现在能够领兵的就只有自己了,杨国忠再不待见哥舒翰也只有忍耐,哥舒翰说完之后就拉着陈玄礼说起话来,明显就将韩成奎当做了空气。 韩成奎一见这个模样鼻子都气歪了,转身上马就到了自己部队中,马上下令强攻,韩成奎手下的唐军就开始了一波一波的进攻。 被围住的李嗣业此时闭上了眼睛,他大小无数次战斗却从没有一次是这样无奈,自己的一腔忠君爱国的热血在此时成了粪土,李嗣业不相信就因为自己和封常清没有按照唐玄宗的圣旨出击就居然想要杀自己,然而现在却是发生了,唐玄宗要杀自己和封常清,还用骗出潼关偷袭这种卑劣的方式。 李嗣业心中的信念崩塌了,李嗣业平时用的巨型骑槊这一刻仿佛重的像一座山,李嗣业浑身的力气好像都被抽走了,李嗣业不想动,就让他们杀了自己吧,李嗣业心中这样想着,自己献出了所有忠诚的皇帝居然要杀自己。 封常清此时坐在马上,看着李嗣业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由心中着急,封常清说道:“大都护,你我两人虽说并不是好友,不过还是在一起并肩作战过,在安西也曾同地为官,现在你可要相个办法啊,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李嗣业还没有答话,前面的亲兵一分,身上全是鲜血,身上的铠甲被砍开了几个口子的李嗣宗走了进来,见到李嗣业就大声说道:“将军,这样下去兄弟们顶不住的,我们都是骑兵,这样平原上固定防守太吃亏了,一定要突围出去。”李嗣宗是李嗣业的堂弟,一直以来就是李嗣业的亲兵统领,李嗣宗平时从不显山露水,但是李家的人都知道李嗣宗是一个沉默但是实力超群的人,也是李嗣业最信任的亲卫大将。 封常清觉得李嗣宗说得很在理,就转头对李嗣业说道:“大都护,冲出去吧,回到潼关就安全了。” 李嗣业长叹一口气,说道:“你们难道没有看出来吗?还是看出来了不愿意说?这些唐军明摆着是长安派出的,肯定是有圣旨他们才敢这样对你我下手,我李嗣业忠心耿耿一辈子,为大唐守边征战二十年,却是没想到使这个下场,罢了,李嗣宗你带领还有马的亲兵保护封大人突围吧,我就守在这里为你们断后。” 李嗣业已经存了死志,但李嗣宗怎么可能丢下李嗣业逃走,李嗣宗立时就下马跪倒说道:“家主,李嗣宗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这大唐的皇帝居然要杀你这个千里迢迢前来救驾的,这种昏君有什么必要为他卖命,家主赶快下决心突围吧,不然战马再死就没有机会走了,家主” 李嗣业脸上并无表情,李嗣宗跪在地上李嗣业也没有看,李嗣业却对封常清说道:“封兄,李某昨晚就接到了消息说长安要对你我不利,不过李某不敢相信这事,所以没有对封兄说,现在你我被困这里,不如让李某为封兄断后,封兄回到潼关之后请帮忙压住我手下一干将领,不要因为李某而反唐,拜托了,封兄” 李嗣业对着封常清跪了下来,封常清一把扶住李嗣业,脸上带着苦笑:“大都护不必如此,封某肯定也是圣旨上要处罚的人,就算回去潼关也怕是安全不了多久,封某不想突围浪费李都护手下儿郎的生命了。” 李嗣业抬头看向封常清,见封常清眼中并没有惊慌之类的神情,只有着深深的疲倦和伤心,李嗣业知道自己的眼神估计和封常清差不多,但是李嗣业决心以下。 李嗣业站起身来,高大的身躯在战场上是如此的醒目,李嗣业分开周围将自己护得严严实实的亲兵,往外围走去,走到了最外围,刚刚才打退了周围唐军一波进攻,地上躺着刚刚死去的十几个亲卫,其中一个亲卫李嗣业认得,那是自己亲兵将领李嗣宗的儿子李正国,是叫自己堂叔的,是李佐国的堂弟,李正国腰肋插了一把横刀,横刀从肋部铠甲的结合部插入,这一刀想必就是致命伤了,但是李正国面前也躺着一名对方唐军的队正,脖子被砍开了一半,从还握在李正国手中的横刀可以看出他已经自己报了仇了。 对面的唐军还在发射弩箭,李嗣业出现在阵边立即招来了对面的弩箭,李嗣业没有理会,射在李嗣业铠甲上的两只弩箭被弹开了,左右的亲兵大惊,上前就要用手中的盾牌将李嗣业护住,李嗣业一把拨开靠过来的亲兵突然大喝:“全部停手,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要围攻吾等?要是有圣旨可请出,李嗣业绝不抵抗,要是没有圣旨在,那么李嗣业一定全力突围,主将马上出来一见,可有胆出来。” 李嗣业最后一句“可有胆出来”像霹雳炸响一般,几乎整个战场都听的见,对面的唐军都不由转头去看军旗立着的地方,李嗣业率军来援这些长安城中的士兵们都知道,却没有想到居然自己攻打的就是李嗣业。 看着对面的唐军分开一条路,三名主将走了出来,当先的是一个软塌,上面躺着的就是哥舒翰,李嗣业见哥舒翰出来,他却是没有见过哥舒翰的,陈玄礼李嗣业在进长安的时候是见过的,当时唐玄宗前来慰问大军陈玄礼就是陪同唐玄宗前来的禁军主将。 李嗣业看着哥舒翰,知道这个在最前面的才是官职最高的,哥舒翰在软塌上面双手抱拳说道:“老夫哥舒翰,见过李都护。” 李嗣业仰天大笑,然后笑声止歇,李嗣业说道:“李嗣业不知道为何哥舒将军会率大军在这里伏击我?我手下的儿郎没有死在和安贼交战的战场上,却是死在自己人手中,叫他们何以瞑目?” 站在哥舒翰身边的韩成奎这时大喝道:“李嗣业你这个反贼,抗旨不尊,心有反意,哥舒将军就是来接替你担任潼关统帅的,封常清和李嗣业同罪,你们还不快快下马受绑,你们这些士兵马上放下武器投降,圣人仁慈,只诛首恶李嗣业和封常清,你们可不要跟随造反,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将李嗣业封常清两人绑了可戴罪立功。” 哥舒翰和陈玄礼眉头大皱,这韩成奎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样一说岂不是让李嗣业知道了唐玄宗是要杀他们,那起了拼死之心的李嗣业可不一定能够拦住,要是真的突围出去在潼关率部反了,那还不要回军攻打长安了,只要将潼关往安禄山手中一送,长安就完了。 李嗣业沉默不语,左右的亲兵全部看向李嗣业,李嗣业抬起头来,泪水从眼角滚滚而下,说道:“李嗣业忠君爱国之心天日可鉴,千里勤王却没有想到落得这个下场,李嗣宗” 李嗣宗越众而出跪倒在李嗣业面前,李嗣业说道:“你们不用再抵抗了,这是皇命,你回到潼关要劝阿力射将军不可胡来,殷秀实将军我很放心,他识得大体….” 听着李嗣业这好像是交代后事的话,李嗣宗大惊,开口说道:“大都护,你……….” 第十七章李嗣业之死 ------------ 第十八章 李嗣业之死(下)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十八章李嗣业之死(下) 李嗣业大喝一声打断了李嗣宗的话:“住嘴,听我说,你不要在这里要死要活,你有一个关键任务,一定要回到安西,告诉佐国,一定要他不要为我而做大逆不道之事,你听见没有?” 李嗣业最后一句话声色俱厉,李嗣宗无奈,只有含泪磕了个头答应了。 李嗣业就对封常清说道:“封兄,今日实在对不起了,忠义不能两全,害你跟我遭此劫难,李某在此别过了。”随后声音低沉下去,呐呐的说道:“大郎,为父不能陪着你了,你要好好的啊,为父好想再看看孙子。”随后李嗣业就走前两步大声说道:“哥舒老将军,请不要为难李嗣业手下的兵,他们都是好样的,李嗣业就以此身报了皇恩了。” 李嗣宗看情形不对,马上站起身就要冲过去,李嗣业的动作却是极快,一下就拔出了腰间横刀,飞快的往喉间一抹,李嗣宗只能大叫一声:“将军……….” 左右李嗣业的亲兵都惊呆了,看着李嗣业自刎,每个人都像泥塑木雕一般,而对面的哥舒翰、陈玄礼和韩成奎也惊呆了,本来以为自己三人要去宣读处死李嗣业和封常清的圣旨必然会遭到李嗣业的反扑,所以才在韩成奎的提议之下在这里以迎接圣旨的名义将李嗣业骗出来进行偷袭,没想到李嗣业居然坦然自刎。 李嗣业这一刀切得非常深,鲜血如同泉水一般涌出,很快就在李嗣业脚下聚集了一滩。李嗣业高大的身子晃了晃,缓缓的坐倒,李嗣宗抢上几步扶住李嗣业,声音嘶哑:“家主…….”李嗣业已经说不出话了,随着鲜血的流出,李嗣业喉间鼓出了几个血泡,头一侧倒在李嗣宗怀中,陷入了失血性昏迷,李嗣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所有的亲兵这时全部跪了下来,看着那个倒在李嗣宗怀中的他们发誓效忠的主将和家主,那个永远在战场上都站在最前面的伟岸的将军。 此时李嗣业已经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李嗣宗此时只想拔出横刀给自己一刀,让自己也跟随李嗣业而去,但想到李嗣业最后说的话,李嗣宗抬起已经血红的眼睛,封常清就在面前,一脸悲伤看着李嗣业,封常清长叹一声:“李嗣业啊李嗣业,你这是何苦啊,你成全了自己一片忠心,我也只有随你了。” 封常清毫不犹豫的拔出腰间横刀同样自刎,横刀落地,封常清仆倒地上,大唐潼关的正副统帅都自刎身亡,看到这一幕的哥舒翰、陈玄礼和韩成奎都呆住了,最后还是哥舒翰最先清醒过来,哥舒翰说道:“李嗣业和封常清已经死了,圣旨也算完成了,我们这就让这些李嗣业和封常清的亲兵投降吧,这些毕竟也是唐军的精英,然后上路去接手潼关。” 韩成奎摇头道:“圣旨是要斩李嗣业和封常清的人头示众,现在只是他两人自刎,还要将人头斩下示众呢。” 哥舒翰大怒:“现在这个情况要是去斩李嗣业的人头你认为这些李嗣业的亲兵不会和我们拼命吗?就算我们能够杀死这些亲兵,那潼关的守军一半以上都是李嗣业的部下,他们还会听从我的指挥吗?真的出现了兵变你韩成奎能够承担?那好,韩将军既然认为自己是最忠心圣人的,那么就按照你的做法去做,我就不掺合了,我回长安去,马上向圣人请辞,我哥舒翰实在没有本事收拾这个烂摊子。” 韩成奎觉得哥舒翰没有将自己放在眼中,但是哥舒翰摆出这个嘴脸韩成奎毫无办法,满脸怒色的韩成奎向陈玄礼望去,陈玄礼为禁军大将军,是唐玄宗的心腹大将了,只要陈玄礼支持,那么哥舒翰也就没有办法了,陈玄礼却根本没有理会韩成奎的眼色,直接抱拳对哥舒翰说道:“老将军说得对,现在尽量不要刺激李嗣业手下士兵了,且招降吧。” 哥舒翰正要答话,突然一声长啸响起,这声长啸连绵不绝,初时听了不觉得什么,但是只过了一瞬间就觉得这个响声仿佛抓住了人的内脏一般,使人心翻胃倒说不出的难受,士兵们不由转身向身后看去,那边是长啸传来的方向,所有的唐军士兵看见了一个人,一个身穿黑衣的年轻人正在仰天长啸。 这人骑在一匹战马身上,身后一里处还有六匹战马,他的一口气仿佛无穷无尽,声音中传出一种无法排遣的愤怒和疯狂,这人正是郑春云,郑春云赶到的时候正好看见李嗣业倒在李嗣宗的怀中,郑春云的一颗心就如同被人狠狠的一把捏住一般,令人窒息的疼痛,郑春云心里恨啊,自己没有办好事情,没有保护好老主公,一想到以后要如何面对李佐国,郑春云恨不得现在就死了才好。 随后郑春云怒意上涌,带着一股疯狂和决然,绝不能让老主公的尸身落在他们手中,要抢回来,郑春云本来真气如沸腾一般,浑身上下一会冷一会热,这时这个决心一下,仿佛将所有的负面情绪收入了身体,身边的六名银卫的感觉最是明显,像是本来在一座将要爆发的火山边上,突然火山消失了,变成了一个冰窟,还有阵阵寒风吹来,这种两极的极端气氛让这些受过严酷训练的银卫都差点承受不了,但是战马却感受到了这种反差,也对郑春云产生了恐惧,死活不敢再向前了。 郑春云没有管身后的银卫,一个人策马向前,一点点的内敛自己的真气,郑春云突破了自从练习葵花宝典以来的最后一个大关,可以说郑春云现在的成就已经是当年创下这部武学宗师一样了,但是郑春云此时心中却没有一点喜意,当离唐军后阵不远的地方时候,郑春云仰天长啸。 这阵长啸直接令靠近郑春云的唐军直接失去了平衡,他们的战马更加不堪,这种音波攻击的就是听觉,人的平衡系统就在耳内,而战马的听力是人的数倍,不但人站立不稳,战马则是乱蹦乱跳将主人掀下马去,还疯狂的对周围的人乱咬,郑春云突然如鬼魅一般的离开的战马背上,插入了唐军阵中。 郑春云面对面前的唐军根本没有躲闪,也没有仗着身法穿过围住李嗣业一众亲兵的唐军军阵,看上去单薄的身体和文秀的样貌的郑春云采取了最暴力的突阵,郑春云双手一分,两名手持镔铁团盾的唐军大汉居然飞起了五六米高,直接撞向了十几米外,将那边的七八名唐军一下撞翻在地,发出“轰轰”两声巨响,而这两名唐军手上的镔铁盾牌已经完全变形了,连带着持盾的手也变形了,可见郑春云这两下的力量之大。 在郑春云面前的唐军不由都是一呆,怎么可能?就看见郑春云轻轻的在两名高大唐军的盾牌上面轻轻的一拍,这两人就像是被狂风吹了的纸人一般飞了起来,郑春云丝毫没有停,接着往前两步,在众多唐军惊骇的目光中又是两掌拍在了面前的两个唐军的胸前,这两名唐军是长枪兵,身上穿的是枪兵的山文甲,但是这种防护力极其出色的铠甲根本没有阻拦郑春云的这两掌,侧面的唐军清楚的看见郑春云的手掌拍到这两名唐军枪兵胸甲上之后,胸甲连带着士兵的胸膛直接瘪了,就像是一个铜酒壶被踩了一脚,整个胸膛塌陷了,然后两名枪兵跟两个盾兵一般飞了起来,但是比两个盾兵倒霉的是这两个长枪兵在空中就鲜血狂喷,没有落地就失去了生命。 郑春云的脸上没有一丝变化,又是轻描淡写的两掌,然后又是两名唐军飞起,在两个唐军还在空中的时候,又是两名被郑春云击飞的唐军飞了起来,不管郑春云的手掌击中了唐军的任何部位,这名被击中的唐军就像是被八百斤的攻城锤击中一般立即飞起来,甚至两名没来得及走避的骑兵拦在了郑春云前进的路上,两匹几百斤的战马也跟被击飞的唐军一般被打得飞了起来,压翻了十几名唐军。 唐军不是没有组织反抗,这些靠近潼关方向的唐军是哥舒翰手下的亲兵,一名校尉马上组织唐军对郑春云的攻击进行反击,虽然开始的时候这名校尉还脸带嘲讽,声音喊得再大有什么用?能够抵抗身经百战的哥舒翰亲兵? 随后这名校尉的脸就变了,看着一个个飞在天上的手下,这些唐军可以说是精锐中的精锐,却在这个年轻人面前像是草人一般毫无抵抗能力,郑春云仿佛就是慢慢的前行,双手轻轻的拍出,但是周围唐军大喊着砍下的武器却连郑春云的衣服都碰不到,而不管是谁都躲不开郑春云看似轻轻的一掌,一旦被郑春云拍中,不管是什么部位,立即飞开。 领军校尉亲眼看见一名自己手下的勇士左手持盾右手持刀,大喝冲上,跳了起来用盾牌护身,准备跳跃到郑春云侧后出刀,结果郑春云还是轻轻一掌拍到了这个还在空中的悍勇唐军的大腿上,结果一声令人牙酸恐怖的“咔嚓”,这名唐军像是被棍子击中的石头一般打着旋飞开,那大腿折过来的角度让所有看见的唐军都知道这条腿估计是保不住的了。 面对这样一个如魔是神一般的对手,不但是这个校尉,所有的唐军都浑身麻木了,恐惧像是大手抓住了他们的心,这还是人吗?郑春云短短的前进了几十步,有四十几名唐军被击飞,砸伤的唐军达到了一百多,被击中的唐军非死即残,郑春云已经走到了军阵的边缘,马上就要穿透了唐军的阵形。 处于军阵最前方的校尉军官本来是领军面对里面的李嗣业亲兵,并防止李嗣业亲兵突围的,现在郑春云从外面杀入,就变成了这名校尉是最后一个挡路的,虽然看到了郑春云如鬼神一般的身手,这名校尉还是一抖马缰一夹马腹催马向郑春云冲来,同时将手中的长槊向郑春云刺去。 看见这一幕的哥舒翰手下第一战将左车大喝了一声:“不可。” 但是已经晚了,战马没有提速到最快,因为距离太短,校尉手中的长槊没有碰到郑春云,因为郑春云的速度太快,这名勇武的校尉没有保住自己的性命,因为郑春云此时胸中的怒火已经满盈。 这名哥舒翰手下有数的勇悍的校尉手中的槊前伸着,战马还在奋力前冲,但是脑袋已经被郑春云一掌就拍到了肚中,郑春云脸上露出横暴神色,杀气在眼中凝聚,身后进入包围的唐军被他打出了一条胡同,东倒西歪的全部是全副武装的精锐唐军在地上呻吟,有的失去了生命的唐军连呻吟都没有了,这条路的尽头就是一名没有了头骑着战马的校尉,这名校尉的头盔被郑春云的这一掌直接拍成了扁的,鲜血和脑浆顺着铠甲和战马往下流淌,“当啷”一声,校尉的长槊落地,然后这名校尉也掉落尘埃。 郑春云没有停留,还是一步步的走到了正在哀痛的李嗣宗面前,周围的李嗣业的亲兵都看见了郑春云的惊人武功,但是此时却没有一个人迟疑,全部站起身将手中武器对准了郑春云。 郑春云直接跪在了地上,对着李嗣业看似磕头,郑春云用力的将自己的头磕在泥地上,但是此刻郑春云的境界就是一叶不能加之,将地上都磕出了一个坑来,只是脏了额头,连皮都没有破。 正在伤心的李嗣宗模模糊糊的看见了郑春云,他已经对任何外面的事情都没有了反应,刚才郑春云闯阵李嗣宗根本没有注意,但是李嗣宗昨晚是见过郑春云的,知道是李家的人,但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李嗣宗不知道。 李嗣宗说道:“你在这里干什么?家主死了,家主死了………”李嗣宗的神态完全不对,麻木中带着木然,像是下意识的在说话,郑春云知道这是伤心过度,站起身来走过去就是一耳光,“啪”的一声刺激得旁边的一名亲兵一枪就刺了过去。 哥舒翰等三人被郑春云的出场方式惊呆了,这个简直颠覆性的人完全是以一种蛮不讲理的方式闯进了包围圈,到了李嗣业的尸体前面给李嗣业磕头,哥舒翰马上叫左车加强了这边的防卫力量,这种万军中进出如等闲的身手实在是太恐怖了,要是对主将下手,是非常难以防范的,左车调来的五百刀盾兵团团围住了三人,哥舒翰三人才舒了口气,这时看见李嗣业的亲兵对着这个武艺奇高的人出手,韩成奎不由一阵幸灾乐祸。 没想到郑春云只是一偏身体让过了这一下,李嗣宗这时也清醒了一点,就喝道:“住手,这是少主派来的人,你们不可造次。” 亲兵们都以奇怪的眼光看来,少主居然能够有这种身手的手下,真是厉害,但是大都护却…………..亲兵们看向李嗣业的眼光都带着愤怒和哀伤。 郑春云对李嗣宗说道:“常奴无能,没有保护好老主公,但是老主公的尸体绝对不能落在这些人手里,我会将老主公尸体带回安西,请你将老主公交给我吧。” 李嗣宗摇头道:“不行,我要将家主的尸体护送回去。” 郑春云说道:“你看看周围,这些人会让你这样做吗?”。 李嗣宗语塞,低头不语片刻,李嗣宗抬起头来,抱着李嗣业站起来,李嗣宗大喝道:“哥舒老将军,你实话实说,你们准备怎么处理大都护尸体的?” 哥舒翰还没开口韩成奎就大喝:“当然是按照圣旨处理,将李嗣业和封常清两人首级示众。” 韩成奎话音刚落所有的李嗣业亲并就怒吼起来,每个亲兵眼中都露出了决心一死的眼神,李嗣宗没有说话,直接将手中李嗣业的尸体交给了郑春云,郑春云结果李嗣业没有说话,只是将李嗣业往背上一背,从怀里抽出几根皮索固定好李嗣业的尸身。 李嗣宗朝郑春云一拱手说道:“拜托将家主送回安西交给少主,李嗣宗就在这里陪家主一起走了。”看到郑春云点头之后李嗣宗对所有的亲兵说道:“大都护被朝廷逼死,我已经决定追随大都护而去,你们但凡不想死的就退后,哥舒大人需要你们对抗安禄山叛军,要是不想在跟随这个无情无义的朝廷的,就跟我一起去追随大人吧。” 李嗣宗的话音响起没有一个战士退出,每一个亲兵脸上都露出了坚毅的神情,牢牢的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哥舒翰怒视韩成奎一眼,说道:“不好了,这下麻烦了。” 李嗣宗根本没有提李嗣业临终说的要他们投降的话,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忘记了,李嗣宗带领剩下的几百亲兵向哥舒翰的大军发动了冲锋,哥舒翰叹口气说道:“攻击,让这些勇士安息吧。” 郑春云看了一眼向钱冲锋的李嗣宗等人,没有犹豫直接向自己进来的方向冲去,唐军已经又摆好了阵形,不过郑春云完全不在乎,还是那恐怖的两掌,很快就又杀了出去,冲出包围之后郑春云跳上还在外围的战马,就和六名银卫汇合纵马离开。 当最后一个李嗣业的亲兵倒下之后,整个战场一片死寂,杀死了所有的敌人应该高兴,可是整个战场都是一片低落的情绪,李嗣业的尸体被带走了,一千亲兵尽数战死,带给哥舒翰一干人的是超过两千五百人的战死和两千人的受伤,围攻的唐军直接被打残了。 哥舒翰和陈玄礼相对苦笑,同声叹息,这时突然地面震动了起来,哥舒翰三人面面相觑,这三人都是老行伍了,大队骑兵奔驰的声音自然是听得出来的,很快山坡那边出现了潮水一般的骑兵队伍,随着大地的震动上万的骑兵将哥舒翰几人和他们的部下全部包围了,每名骑兵脸上都露出了杀气,杀气似乎凝结成了一片乌云笼罩了过来。 第十八章李嗣业之死(下) ------------ 第十九章 殷秀实的选择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来的正是阿力射的骑兵,得到银卫的报信之后阿力射马上就亲自带领着麾下的两万五千名骑兵倾巢而出,但是阿力射还是来晚了,而且抢走李嗣业尸体的郑春云直接从另一条路转向长安方向了,根本没有停留下来,这本来也是郑春云突逢大变的疏漏,心中充满了愤怒悲伤的郑春云只想着要将李嗣业的尸体送到李佐国处,就忘了派出去通知阿力射前来救援的银卫了。 所以阿力射只知道有人要对李嗣业不利,其他的不太清楚,阿力射清楚的看到李嗣业的亲兵全部战死在当场,不由得立即红了双眼,阿力射被李嗣业提拔于最困窘之时,从一个破落部族的首领成为了大唐的高级武将,阿力射对于朝廷可以说是毫不领情的,他只服李嗣业和李佐国而已,现在看到李嗣业的亲兵横尸满地,李嗣业肯定也是凶多吉少了,阿力射顿时被怒火冲得顶门都炸开了。 看着杀气腾腾接近的骑兵,哥舒翰三人只有让手下的士兵赶快结成战阵,连场的激战已经让这些唐军疲惫不堪,何况虽然杀光了李嗣业的亲兵,但是自己的伤亡已经接近了总兵力的一半,很多唐军是养尊处优的老爷兵了,这种残酷的厮杀可以说让他们已经要崩溃了,要不是自己这方不但人多,而且是包围着对方在战斗,前面战斗的残酷情形后面的看不太清楚,估计已经开始溃逃也说不定。 等陈玄礼和韩成奎费力的将手下组织起来结成阵势,很多唐军的手是发抖的,牙关还在碰撞,脸色白得像是涂了粉,能够站在那里已经是了不起的事情了,哥舒翰看着这个情形只有摇头的分,除了他手下的亲兵表现还好点,连陈玄礼的禁军都开始了慌乱,随着骑兵的靠近整个阵形都在动,仿佛就要崩溃了。 随着阿力射手一挥,号角声响起,骑兵顿时在这个山谷中展开,哥舒翰眼见对面的骑兵一个个放下面甲,阵势也排列开来,前排的骑兵将骑槊斜指,后面的骑兵开始给角弩上弦,知道再不出来阻止的话骑兵一旦开始进攻那就是自己这些疲兵的末日了,哥舒翰连忙让陈玄礼出阵搭话。 陈玄礼知道事态紧急,哥舒翰行走不便,韩成奎一直低着头,明显不想出头,自己只有硬着头皮上了,陈玄礼策马走出自己的军阵,走到了最前方,陈玄礼手中执了一面旗帜,上面是自己的陈字旗,是一面短旗,并不是最大的那面帅旗,陈玄礼迎着阿力射的骑兵阵列前进,马速不快,阿力射举起了右手,身后的大旗一阵挥动,号角声再次响起,整个骑兵军阵停止了前进。 阿力射冷冷的看着陈玄礼走进,陈玄礼在阿力射前面不到三十步停下战马,将手中的旗帜往马边一插,喊道:“对面的可是潼关的守军?我是来潼关传旨的大唐禁军大将军陈玄礼,圣旨在后面,你们可不能自误。” 阿力射一催战马,战马到了陈玄礼面前,阿力射愤怒的说道:“你们是传旨的禁军,那你告诉我一下,为什么这满地都是我们大都护的亲兵的尸体?我们大都护呢?今日要是不交出大都护,我可不管你是不是什么狗屁钦差,我呸,照样杀了。” 陈玄礼头大了,这可怎么办?李嗣业和封常清自刎了,要是对面的将军知道了还不马上就翻脸进攻?自己这几千残兵怎么可能抵抗得住,但是照刚才搭话的这个骑将的话,看来他们并没有遇上将李嗣业尸身带走的人,陈玄礼眼珠一转,决定忽悠一下,反正不忽悠就有性命之忧,陈玄礼就翻身下马,然后对阿力射说道:“这位将军怎么称呼?” 阿力射不耐烦的说道:“别废话,马上交出大都护,不然你们就全部死在这里吧。” 陈玄礼说道:“请不要着急,李大都护已经被救走了,今日我们根本没有料到会有这种变故,本来是来传旨,潼关由哥舒大将军来担任主将,李大都护出城居然不接旨,在封常清的唆使之下带领士兵向我们发起进攻,我们无奈之下发动反击,封常清被当场格毙,而李大都护则被一武功奇高之人救走,此人白面无须长相俊秀,我看是往你们来的方向去的,难道你们没有看见吗?” 阿力射听的疑惑不已,说道:“怎么可能?大都护手下的亲兵我都认识,那里有你说的这人?不要胡言乱语了,先将你们拿下自然就能够知道大都护的所在。” 说完阿力射就要挥军进攻,陈玄礼大喝一声:“且慢!这位将军你知道我们是前来传旨的队伍难道还要进攻?这不是公开造反么?” 阿力射嗤之以鼻:“要是大都护有什么意外,我阿力射不反都会有人反?圣旨和皇帝老儿算个球,要是大都护出事,我阿力射答应了少镇守要保护好大都护,这样我就只有拿你们祭刀了,反了就反了。” 陈玄礼一看阿力射根本没有将皇帝放在眼中,眼看就要进攻,无奈之下陈玄礼说道:“且慢,我们可以放下武器任由你搜索,这里连上死人也不过是这么点人,很快就知道是否有李大都护在内了,要是没有搜到,那么我们还要去潼关宣旨,李大都护没事你却造反了,岂不是违背了大都护的意愿?这位将军可千万不要鲁莽。” 阿力射听到陈玄礼这样说不由犹豫了,是啊,李嗣业一向忠君爱国,接到了勤王圣旨恨不得马上动身,现在虽然不知道在那里,但是万一没事阿力射却将钦差全部杀了这可就麻烦了,阿力射抬起头来冷冷的看着陈玄礼。 陈玄礼心中狂喜,松了一口气想到这可是过了一关,果然阿力射说道:“你们的人退后将武器放下,我这边会逐一检查,地上的尸体我们也会仔细检查,如果真如你说的,那么我们不会为难你们去潼关传旨,要是李大都护真有什么意外,那么今日就是你们死期。” 说罢阿力射拨马回到阵中,很快阿力射手下的骑兵就分为两部分,一部分还是在原地不动,另一部分开始包围整个战场,陈玄礼回到了自己阵中将条件一说,哥舒翰长叹一声没有语言了,韩成奎却紧张道:“那要是等下他们知道了李嗣业已死,我们不是成了案板上的肉?只有死路一条了。” 陈玄礼冷笑说道:“要是不过这关,我们现在就是死路一条,什么事情都要等到真正能够接受潼关才能安全,我们实在是太过乐观了,现在你只有祈祷不要有手下的士兵说漏嘴了。” 很快禁军士兵就听令放下武器后退,阿力射手下的骑兵将领带人将活人死人都仔细的检查了一遍,然后拿出一条黑色的口袋将死去的李嗣业亲兵尸体都装好,放在马背上,阿力射策骑上前,对陈玄礼说:“你没有说谎,大都护果然不在,你们不是要到潼关吗?那就马上走吧,我还要好好的为这些死去的安西战士讨讨公道呢。” 陈玄礼暗暗擦汗,说道:“你们安西战士确实厉害,你要讨公道,我们死去的两千多士兵的公道那里去讨?挑唆的封常清也死了,潼关我们要马上过去,不然安贼要是进攻丢失潼关的责任你能够承担吗?” 于是阿力射不再多说,带领骑兵像是押解一般和哥舒翰一行人回到了潼关,步军主将殷秀实也接到了消息,正在焦急等待,看见阿力射带兵回来了劈头就问:“大都护呢?你派来回报的人语焉不详,到底大都护生死如何下落如何?” 阿力射气道:“我到了那里只看到大都护的亲兵全部死在当地,连亲兵将领李嗣宗也死了,独独大都护不在,那长安来的鸟将说是大都护被一个身手奇高的人救走了,我仔细搜过,那里确实没有大都护的影子,我到的时候对方刚刚杀完大都护的亲兵,所以不像是在说谎。” 阿力射回头看了一眼哥舒翰三人,拉着殷秀实往边上走了几步低声说道:“现在不论大都护的死活这皇帝老儿都不会让我们好过了,不如就此反了,拉起我们的士兵就返回安西,安禄山要和皇帝打生打死我们不掺合了?大都护我一直认为是凶多吉少,只是没有凭据才没有将他们杀光,我阿力射还是知道,要是杀了钦差就等于造反了,你一向注意正,我就问问你怎么办?” 殷秀实白了阿力射一眼说道:“现在大都护生死未仆,我们也不可能反了大唐还能够顺利的回到安西,回去的路太长了,且看哥舒将军是怎么说的,我们这里十几万安西好男儿,李大都护不在,我殷秀实要对他们负责,我何尝不知道大都护凶多吉少,但是现在只有忍住,安西的军队交给谁也不行,我们不管得到大都护的什么消息都要忍住,先做出听命的样子,到时候看安西的少镇守是什么反应我们再进行呼应,这才是最稳妥的方法。” 阿力射点头称是,两人就转身走向哥舒翰和陈玄礼,韩成奎已经到手下部队中去封口了,绝对不能够提李嗣业的去向生死,这是能够保住身家性命的关键,只要不是白痴这些长安的禁军都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殷秀实说道:“哥舒将军,大都护现在不在,安西军由我和阿力射将军统领,长安的八万军队本来是封常清将军统帅,现在封常清将军已死,军队就是由十二名烈武校尉统领。” 哥舒翰在大唐军中威望甚高,于是就说道:“那还请殷将军去叫一下这些统兵校尉,就在这里接旨吧。” 殷秀实就派人去了,一会所有的潼关的统兵将官就到齐了,哥舒翰就示意陈玄礼宣旨,因为哥舒翰是圣旨中的关键人物,就没有自己来宣读圣旨,陈玄礼就展开圣旨开始宣读,当读到李嗣业和封常清抗旨不尊着斩首示众时,底下的殷秀实和阿力射一下抬起头来,手也按在了腰间的刀把上,而陈玄礼并不为所动,面无表情的将圣旨念完,最后念道的是哥舒翰为潼关统帅,韩成奎为副。 以为李嗣业和封常清都不在,在场的所有武将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要怎么办,封常清手下的军将还好,都是长安的军将,哥舒翰可以顺利接受,那十二名校尉没有什么抵触,封常清本来只是指定的上司,对于他们来说反而还不如由哥舒翰来带领他们更合适。 哥舒翰现在心中也定了下来,自己手中相当于已经有八万潼关守军了,现在就看能不能收服李嗣业手下的两位大将,就能够彻底稳住潼关,哥舒翰却知道现在却是最难的时候,他挥手示意除了殷秀实和阿力射其他的人全部出去,陈玄礼一把拉住想要说话的韩成奎,当先出去了,其他的武将自然也都出去了。 厅中剩下了哥舒翰、殷秀实和阿力射三人时,哥舒翰叹口气说道:“我不想用谎话哐你们,李大都护已经身死,在听到了圣旨之后大都护自刎而亡,大都护一片忠君爱国之心天日可鉴,老夫也是迫不得已,大都护的尸身被一个高手抢走了,其实圣旨上所说的首级示众我不会做的,现在我们面对的是安禄山的几十万大军,我哥舒翰领军作战那么多年从来对手下军将甚厚,老夫在这里保证绝对不会剥夺两位兵权,请两位以大唐社稷为重,也不要辜负了李大都护的一片爱国苦心,老夫在这里拜托了。” 哥舒翰说罢拖着病体就跪了下去,殷秀实和阿力射都被哥舒翰说的话惊呆了,大都护竟然身死了?殷秀实考虑的是自己手下的安西军队肯定会乱了,因为这只部队身上刻有的李家的痕迹太深了,包括自己,朝廷逼死了李嗣业,且不论李嗣业是不是自杀,结果就是李嗣业身死了,殷秀实对于还能否掌控手下的军队失去了信心,要是李嗣业确切的生死消息还不知道的情况下,安西的军队还能够在两位将军的带领下保持稳定,那么现在只要李嗣业身死的消息一传出去,保证安西大军马上哗变。 李嗣业亲手训练出来的五千陌刀兵那是绝对不会再留下的,要是他们不反就谢天谢地了,还有就是阿力射手下的骑兵,因为阿力射手下的骑兵很多都是草原上的民族,这些民族的思想非常的质朴,他们可不管谁是皇帝,他们只知道李嗣业和李佐国是他们的主人,是给他们高人一等生活的主人,李嗣业和李佐国就是他们的天,谁害死了李嗣业他们就要谁死,不管是不是皇帝,在安西李家就是皇帝。 所以殷秀实现在一个头两个大了,阿力射虽然回来的时候跟殷秀实说了自己觉得李嗣业估计凶多吉少,但是现在真正知道了李嗣业却是身亡了之后,整个人先是木然,浑身上下仿佛被冰冻住了一般,然后就是从上到下怒火的解冻,阿力射根本没有理会还跪在那里的哥舒翰,反手拔出腰刀就要转身出去。 殷秀实一把拉住阿力射说道:“你干什么去?” 阿力射两眼血红大喝道:“大都护死了,大都护死了啊……….啊…啊啊啊。”说着眼泪就涌了出来,阿力射连忙用手去擦,没想到眼泪流得自己都擦不完,:“狗日的朝廷,大都护辛辛苦苦的来这里帮他打仗,却被逼死了,我我……我要杀回长安去,为大都护报仇。” 哥舒翰身体刚刚好转,现在跪在地上浑身都开始疼痛,加上阿力射的反应令哥舒翰大急,额头上斗大的冷汗顿时铺了一层,哥舒翰知道现在自己说话只有起到反效果,就一声不吭,因为殷秀实拉住了阿力射,要是殷秀实不这么做,哥舒翰就只有马上出去整兵准备对抗安西军的哗变了,现在还有一线希望,因为殷秀实还没有失去理智。 果然殷秀实对着阿力射大声说道:“怎么报仇,?去杀了皇帝?现在我们底下十几万兄弟能够跟你去攻打长安?还是你直接带着安禄山反贼一起去打长安?你是不是要想将大都护从地下气的不能安息?” 殷秀实这一串问话令阿力射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阿力射嗫嚅了半天说道:“这..这这要是知道了大都护的消息我怕根本控制不住手下的骑兵啊。” 殷秀实转身扶起哥舒翰说道:“哥舒大人,不是我两人不想帮助大人,也不是我两人不想成全大都护的忠义之心,实在是大都护在军中威望太高,只要他身死的消息传出士气就会大跌,要是将士知道了是朝廷逼死大都护,那么我两人绝对控制不住军队。” 哥舒翰大吃一惊,问道:“李嗣业下面就是你两人的官职最高,为何不能掌控住军队呢?” ------------ 第二十章 殷秀实的如意算盘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殷秀实苦笑道:“哥舒大人是装作不知道吧?大都护要是没有疏勒镇守李佐国这个儿子,那么我们两人可以掌握军队,但是现在我们手下那些是自己能够相信的那些是不能够相信的我们都分不出来,因为李家在安西根深蒂固,所有战士的家眷都在安西,而且大都护虽死但是李佐国还在,军队就只会效忠一人,不是逼死大都护的皇上,而是李佐国。” 阿力射连连点头,他仿佛是被抽空了一般,整个精气神都失去了,阿力射突然下了决心,就说道:“殷护将,就让我带领这部分不愿为大唐卖命的士兵离开吧,免得闹将起来便宜了安禄山这老贼,你带着剩下的军队帮助哥舒将军守潼关,现在要将大都护的消息告诉大郎,不知道大郎会有怎么样的反应,就让我回去承受大郎的怒火吧。” 殷秀实沉重的点点头,答应了阿力射的请求,哥舒翰也没有办法,同意了两人的主意,三人商量了一会,决定先隐瞒李嗣业的消息,然后让阿力射出面将军中的不服的军将挑出,再带领这些士兵离开,哥舒翰知道不久由巴蜀和河西道募来的兵就要入长安,这样潼关的守军就能够得到进一步的充实,那时候安西的部队也就不再是关键了。 当然这话哥舒翰是不会跟殷秀实和阿力射说的,李嗣业的死对于阿力射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打击,阿力射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阴霾之中,郁结之气越来越盛,哥舒翰都觉得阿力射仿佛下一刻就会整个人一下狂暴起来,发了狂哥舒翰都不会觉得奇怪。 而殷秀实虽然在李嗣业手下很长的时间,自己也被李嗣业提拔起来,但是殷秀实一直以来都认为安西为大唐安西,自己是大唐将军。李嗣业在安西取得一场场的胜利,殷秀实也觉得欢欣鼓舞,但是李佐国开始的一系列针对军队的改变殷秀实一直是颇有微辞,因为这样一来部队就只知道有李嗣业父子而不知道有唐朝天子了,但是殷秀实知道自己是完全不能和李嗣业父子对抗的,也就隐忍了下来。 这次李嗣业响应圣旨出兵长安,殷秀实兴奋得好几天没有睡着觉,他觉得李嗣业还是一个忠臣,和自己一样是大唐的臣子,因此殷秀实主动请战,和李嗣业一同来到潼关和安禄山作战,现在李嗣业居然被逼死,哥舒翰他们采用的偷袭的手段不用说殷秀实也知道,李嗣业的死令殷秀实满心冰凉,本来觉得李嗣业有不臣之心结果李嗣业以死明志,而自己却要继续帮哥舒翰稳定军心,殷秀实只觉得满心苦涩。 三人走出门外,结果却看到了一院子都是人,全部是安西的将领,其中站在前面的两人是陌刀兵统兵校尉桑贾尼,这个桑贾尼祖上是大食人,因为伍麦叶王朝的迫害到疏勒定居,桑贾尼身材极为高大强壮,募兵时加入军队,在天宝五年就成为了大唐边军的队正了,五年前陌刀兵在安西推行,桑贾尼当时已经在李嗣业麾下成为了旅帅,因为身体条件非常合适,同时在陌刀部队表现优异,现在桑贾尼已经是安西全部一万陌刀兵中的两名正将之一,是五品官职。 桑贾尼身高极高,几乎和李嗣业身高一样,面貌是典型的白种人相貌,头发为棕色带卷曲,他对李嗣业的忠诚是不用赘述的,他今日出现在了潼关的主帅的房间外的院中,身上穿了陌刀兵上阵时的铠甲,整个人看上去就像钢铁铸就一般,长长的陌刀背在背后,头盔桑贾尼用左手抱在胸前,整张脸上只有一个表情,就是恐惧,没错,这个从来上阵面面和敌人搏杀没有皱过眉头的勇悍汉子满脸都是恐惧,他在害怕,怕自己的主将,自己崇拜的无敌的象征李嗣业真的死了。 站在桑贾尼边上的还有一位,是步军校尉段珩,这是段云天的儿子,也是李嗣业的亲信大将,年纪不大,只有二十五岁,但是一身武艺深得父亲段云天的真传,段云天是李嗣业手下四大护将之一,对李嗣业忠心耿耿,此次出兵段云天没有一同前来,因为他派了自己的儿子跟随李嗣业,段云天相信自己的儿子比自己强,能够更好的为李嗣业效命。 桑贾尼和段珩的出现令殷秀实暗道不好,一定是消息走漏了,阿力射此时有点浑浑噩噩,目光没有焦距,阿力射还沉浸在伤心中,李嗣业的死对他的打击很大,看到了殷秀实和阿力射出现,桑贾尼和段珩带领手下一溜校尉将官往前一步挡住了院门。 桑贾尼右手一扣胸甲发出“哐”的一声行了个军礼:“阿力射大人的骑兵回来之后带回了李嗣业李都护的亲兵的尸身,请问殷护将李都护何在?” 殷秀实沉吟了片刻说道:“李都护被一武艺高强之人救走,现在生死未仆,我们现在也不清楚李都护被带到了那里,不过会马上派人搜寻的,正好你们过来了,来见一见朝廷任命的新潼关统帅哥舒翰大将军。” 桑贾尼本来一脸的害怕,令哥舒翰还鄙视,这么一个看上去豪猛无比的汉子,居然一副害怕的熊样,哥舒翰心里就带了几分瞧不起,殷秀实介绍到自己,哥舒翰脸上带了笑就要上前。 桑贾尼突然脸上的恐惧变成了狰狞,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杀气毫不掩饰的从眼中散发出来,簸箕大的手将头盔往头上一戴,一反手抽出了背后的长杆陌刀,雪亮的刀身映着强壮的披挂战甲的身躯,顿时杀气铺面而来。 哥舒翰一步不退,显示出也是身经百战的气势,左车已经走到哥舒翰边上,横刀已经取在手中,随时准备抵挡桑贾尼,哥舒翰仰头看向桑贾尼,说道:“本将奉圣旨掌潼关,你身为大唐军人想要做什么?” 桑贾尼低沉的声音透过头盔面甲的缝隙传出:“李都护出城去迎接传旨使者,然后全部亲卫战死,自己下落不明,结果你这个家伙就出现了,说是接手潼关,我们都成为了你的手下了是吗?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了,李大都护一定是遭了你的毒手了是吗?不可能李都护活着手下的亲兵却全部就死,我桑贾尼只是个粗人,但是知道一个道理,李都护千里迢迢舍却一切的前来援救长安,结果是什么?却是伏击,对这样的朝廷我桑贾尼只有一句话。” 桑贾尼深深一口气,突然将巨大的陌刀举过头顶大喝:“就是报仇,就算不要性命也要为大都护报仇。” 哥舒翰脸色大变,看来真是没有办法隐瞒,毕竟这事情做得实在是不干净,左车已经站到了哥舒翰前面,看着面前正在狂呼的桑贾尼,桑贾尼的呼喝一停,更大声的“报仇”响起来了,是从院外传来,很快声音连成一片,怕不是有几百人在呐喊,兵器碰撞的声音也清晰可闻,哥舒翰后退一步,脸上不动声色但是眼光却看向了殷秀实,现在情况已经失控。 李嗣业在安西军中威望太高,特别是陌刀部队是李嗣业一手一脚的打造出来,李嗣业本身又是每一个陌刀兵的崇拜对象,所以最先站出来的就是陌刀部队,对李嗣业的生死提出疑问,站在桑贾尼身边的段珩这时上前两步,根本没有看哥舒翰,直接问殷秀实:“殷护将,大都护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要乱说糊弄我们,就算是大都护无恙,我们也不会在这个哥舒大人手下了,朝廷如此作为,也不怕凉了将士的心?” 殷秀实指着段珩说道:“你…你怎么敢带兵出营,这可是谋反的罪,还有你,桑贾尼,你也擅自将士兵带出大营,你们都是要反了?” 段珩脸上只有愤恨,说道:“大都护凶多吉少,我们就是要反了,你殷秀实跟这个害大都护的人眉来眼去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且去问问安西的好男儿,谁再肯为这个无情无义的朝廷卖命?我们的家小都在安西,为大唐守边奋战,难道鲜血流的还少?结果千里勤王大都护还落得这个下场,反了又如何?我们先杀这些害了亲卫营兄弟的禁军,再杀你这个不管大都护死活的卖主之人,然后就杀回安西去。” 段珩拍拍桑贾尼的后背,转身就出了院门,根本没有再看殷秀实一眼,靠近院门的十几名将领跟着段珩走了出去,左车知道这时出去指挥外面的军队了,现在所有的禁军都在这个院子中,本来潼关作为一个军事关卡主将所在的房屋就是一个堡垒,也是最后抵抗的地方,所以完全能够容纳几千人在内防守,是一个小型的城堡了,左车一个眼神,旁边的两名哥舒翰亲兵就转身召集士兵去了。 陈玄礼和韩成奎两人也在院中,这时发现事情不对,两人都悄悄的溜了出去召集部众了,整个院子就只剩下了安西军的桑贾尼还在了,桑贾尼身后排成三排站了五十名全身披挂的陌刀兵,桑贾尼将陌刀指着殷秀实说道:“背主之人,马上让开,待我为大都护报仇,取这些无耻之徒性命。” 殷秀实一直以来高看了自己在军中的影响力,在他看来李嗣业是安西军的最高统帅,那么顺位排下来就是自己了,按照官职应该是自己做主,怎么现在全乱套了?底下的士兵连同将领此时脸上对自己哪有尊重,只有厌恶和憎恨,殷秀实才明白,没有李嗣业在,自己根本就指挥不动这些骄兵悍将。 此时所有院中的安西将领都拔出了武器,虎视眈眈的盯着一干传旨的人,封常清手下的十几名校尉赶忙贴墙站着,表示中立,他们在几次并肩战斗中深深的知道安西军的强悍,自己手下的部队可远远不是安西军的对手,长安来的人就算是有皇命又如何?皇帝即使要追究也是以后的事情,现在他们算是看明白了,谁挡在这些红了眼的安西军前面谁就死。 哥舒翰久经沙场,一看这个情况就缓缓的后退,退到了封常清手下的一名校尉身边,低声的问道:“你的军队在什么地方,可能够调动?” 那校尉看了哥舒翰一眼说道:“我们的军队靠近内围,就在这里不远的地方,分为左右两营,每营四万人。” 哥舒翰说道:“好,马上去你的营中,只带十几个人过去,速度要快。” 那校尉不耐的说道:“安西人要报仇又不关我们的事情,我们为什么要和安西军作对?” 哥舒翰阴森森的说道:“安西军有地方可退,你们有地方可退吗?你们家眷就在长安,潼关失手安禄山攻入长安你们的家小也要遭殃,现在稳住手下士兵,守住潼关反而能够立功,安西军如果久攻不下,退出去的心思就会占上风,只是守一守军营而已,这都不敢?这可是大功啊,圣人必不吝封赏。” 那校尉一听这话,威逼利诱都来了,咬咬牙就说:“那好,马上就退出去守住我们军营,哥舒将军要带几人去?” 他们两人的对话左近的校尉都听见了,都想起确实是这样,要是安西军兵变他们不抵抗,坐视哥舒翰等人被杀,那么时候绝对没有好果子吃,所以大家相互看看,都不约而同的点点头,他们手里也有八万军队,加上主将府的易守难攻,还是有把握抵抗安西军的进攻的。 殷秀实还在失魂落魄中,阿力射却已经下了决心,他走前几步对桑贾尼说道:“我的骑兵在那里?是不是也是反了?” 桑贾尼闷声闷气的说道:“就是骑兵的兄弟通知的我们,不然还要被蒙在鼓里,骑兵兄弟已经退出潼关。”桑贾尼知道阿力射是骑兵主将,比殷秀实这个步兵主将阿力射可是要有威望得多,所以就回答了阿力射的问题。 阿力射一想,骑兵确实不适合在潼关这样的城市中战斗,退出去一来可以防范长安还有军队过来,二来等潼关安西军退出时还能够为步军断后,想出这个安排的人不简单。 阿力射就说道:“我要去我的骑兵中间,我不想呆在这里了,你不要拦住我,要是想杀我就砍下来吧,我要回安西去。” 说着阿力射抬腿就往桑贾尼身边走过,直接走向门口,桑贾尼没有动,手下的陌刀兵也没有动,殷秀实看着阿力射离开,心中直往下沉,部队看来是掌握不了了,怎么办? 桑贾尼的眼光扫了过来,左车毫不畏惧的和桑贾尼对视,他也是杀人无数的主,在哥舒翰身边的亲兵都是强悍无比的战士此时院中还有一百多人,都拔出了武器,不过因为是在潼关城中,长兵器基本没带,几乎都是横刀,这个院子是潼关主将办公地方,本身占地广大。 左车知道桑贾尼一直带兵站在门口不动是为什么,要将院门守住,陌刀兵本来就是采用守势的重步兵,进攻并不是特长,只要守住这道门户,那么段珩带领的安西军就能够轻易的冲进这里将上下人等杀完,所以左车一定要将这道门户抢回。 陈玄礼也是领兵多年的将领,离开了前院就一阵飞奔到了自己营中,陈玄礼的禁军损失不算大,手中还有两千人,陈玄礼知道不将门口夺回那么面对安西大军就只有被杀完一条路,前院的大门本来是最好防守的一道门,现在桑贾尼带着陌刀兵守住了,陈玄礼就只有朝后面去堵截安西军的后援,路上陈玄礼就招呼韩成奎也带自己的士兵前来合兵一处占前门,左车自会带哥舒翰的亲兵正面进攻,守住了之后安西军必定不敢久留,其围攻自解。 哥舒翰说动了潼关一半左右的守军,现在局面很简单,主将府大门被桑贾尼带领约一百名陌刀兵守住,其中五十人在门内五十人在门外,段珩回去组织安西军队前来攻击,因为安西军的军营靠近城墙,距离主将府较远,而本来段珩等人是来打听李嗣业的消息的,没想到却看到阿力射和殷秀实跟哥舒翰在一起从内厅出来。 段珩可和他的老子不一样,是一个挑通眼眉的主,马上就定了要反出潼关,但现在手上力量不够,段珩就退出去召集部队去了。 远处隐隐的可听见调动兵力的声音,左车知道不能再等了,大喝道:“一边分三十人上墙,带上弓弩射他们,到后面把长武器找来,先用弓弩招呼,一定要夺回大门。 站在院中的哥舒翰亲兵马上就行动起来,十几人跑进后面去取长兵器,剩下的拿出军弩就开始上弦,本来这个主将衙门就是起到防御作用的,围墙上面可以并排走三人,还有城垛,墙高四米,完全就是一座小城,哥舒翰亲兵爬上去几十人就开始朝堵在门口的陌刀兵放箭,院中的左车等人也开始对准近在咫尺的陌刀兵放箭。 段珩大声催促着部队前进,安西军每名战士都愤怒满胸。要报仇,为大都护报仇,然后回安西去,每个人心中都这样想,但是毕竟这是反了大唐了,原来面对任何外敌时都从容不迫的安西士兵在这时都有点惶急的意思。 哥舒翰指挥的潼关守军加上陈玄礼等人手中的力量也在向这边集中,双方的力量对比安西军人数少但是兵精,哥舒翰手下人数多又占有大义名分,在古代造反可是一个不得了的事情,本来军队出于义愤反了,但是战斗力可以说却是直线下降,因为他们没有主心骨了。 这一场潼关突如其来的兵变就在左车带着手下七十名亲兵扑向桑贾尼带领的五十陌刀兵时开始了………………. ------------ 第二十一章 反出潼关 回安西(上)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李佐国坐在安西大都护府中前衙处理公务,整个秋收已经结束,安西迎来了第五个大丰收,所有的民政基本上告一个段落,冬季是李佐国最爱的用兵时间,平时这个时候就准备向周边的小国或者部族下手了,但是这次显然不会再有这样的动作了,李嗣业带兵入长安参与平定安禄山之乱了,李佐国本来一直想代替父亲出马的,但是在李嗣业的坚持下李佐国留在了安西。 李佐国放下手中的一本账册,揉揉眼睛,抬眼往门外望去,门口李佐国的亲兵站的笔直,纹丝不动仿佛雕像,李佐国这几天都有点心神不宁,李佐国一直以为是儿子太调皮了,这几天晚上李佐国都陪着儿子睡,儿子李仲扬两岁了,正是好奇加精力最旺盛的时候,李佐国不喜欢儿子在内宅妇人中厮混,这一段时间都和儿子在一起进行亲子互动,李佐国要补偿自己经常出征对儿子的疏忽。 想起了儿子李佐国不由脸上带了笑,这时门外进来一个仆人,李佐国一看服色知道这是家里的仆人,应该是门房伙计,那仆人见到李佐国就远远的在门口磕头,然后面带喜色说道:“镇守大喜,夫人今日身体偶有不适,让府中医师检查,结果证实是有两月的身孕了。” 李佐国大喜,难怪这几天阿丽儿有点不对,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原来是有身子了,李佐国开心啊,阿丽儿一直因为没有孩子而不高兴,觉得没有为李佐国生下一男半女而内疚,提议了几次要李佐国在自己陪嫁的女子中挑选妾室,李佐国一直不同意,这下有了,李佐国可以想像得到阿丽儿是怎样的开心了。 公务不处理了,李佐国直接回到后院,这时整个都护府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正妻怀孕这是了不得的喜事,阖府上下都喜气洋洋,见李佐国过来很多丫鬟仆人老远的就向李佐国道喜,李佐国也笑眯眯的回礼,找到了阿丽儿时她正在床上斜躺着,一脸慈和的抚摸着自己的小腹,李佐国笑嘻嘻的挥手叫房中的丫鬟退下,走到床边坐下,揽住阿丽儿的肩头说道:“现在你不会闷闷不乐了?你也有我的骨肉了,要注意身体,知道么?” 阿丽儿将头靠进李佐国怀里,满足的叹口气:“阿丽儿好高兴啊,终于有了大郎的孩子了,希望这孩子以后也会是一个和他爷爷和父亲一样的大英雄。” 李佐国笑道:“这还没生你就知道是男孩啊?我还说是一个跟我的阿丽儿一样美丽的女孩呢。” 阿丽儿嘟起嘴嗔道:“我知道是一个男孩,绝不会是女孩,我难道还比不上云娘姐姐吗?” 最后一句话暴露了阿丽儿的小心思,李佐国哈哈大笑,抱住阿丽儿说道:“只要是你生的我的孩子,是男是女我都喜欢,我们还年轻,以后男的生三个女的也生三个不就行了。” 阿丽儿憧憬的道:“那好啊,姆妈说能够为自己的爱人生孩子是最幸福的事,我现在觉得很幸福。” 李佐国抱着阿丽儿,不觉突然想起了父亲,不知道父亲现在怎样了?阿丽儿小楼外面的庭院已经是一片深秋的景象了,院中的两颗大树已经掉光了叶子,光秃秃的枝干向天狰狞的斜指,等到来年春天又会发出新叶,生命就这样轮回,李佐国此时心中充满了平安喜乐。 连续一百多里的奔驰使坐下的战马已经气喘吁吁,要不是战马体质好,这种不惜马力的狂奔就会直接让这匹万贯难买的好马废掉,马上的骑士一点也没有体恤马力的意思,还在使劲的抽打战马,战马喘着粗气奋力扬蹄奔驰,但是速度已经再也提不上去了,这匹战马不远处跟随着另外的六匹战马,同样品质的六匹大宛马也在喘粗气,不过要比第一匹马好得多,因为第一匹战马马背上有两个人影。 第一匹战马上正是郑春云,李嗣业的尸体在郑春云身后已经冷完了,郑春云的心也像李嗣业的尸体一般全部冷了,郑春云不知道怎么向李佐国交代,一向清秀的脸上只剩下了扭曲,郑春云打定主意只要将李嗣业尸体送到李虎手中,然后自己就自刎,自己实在没脸去见李佐国,长安高大的城墙已经远远能见,郑春云是不打算再进长安的,一催战马,这个小小的马队绕着长安前行。 李虎此时正坐在长安西面的一个庄户中,这是李虎第一次进长安时就购下的庄园,也是李虎手中一个藏酒的庄子,李虎皱眉说道:“怎么搞的?突然发出了血羽,现在正是撤出长安的关键时候,有什么大事需要发血羽的?内容只有一个,让我们在这里等一天,郑春云是怎么了?” 连续三个问题问的是李建勤,房中只有李虎和李建勤两人,其实李虎是心里害怕,血羽是李佐国驯养的游隼,专门用来传信的,因为是专人负责,不像信鸽,所以到现在几年下来只有十只游隼训练了出来可以用于传信,李虎这边只有两只,不到紧急情况不能用游隼传信,这就是银营的血羽。 李虎害怕的就是郑春云是专门去给李嗣业报信的,还担负保护李嗣业的任务,结果郑春云用血羽传信,这让李虎怕得要死,难道是李嗣业出事了?李虎潜意识中根本不敢朝这个方面去想,但是看着李建勤难看的脸,李虎一颗心飘飘荡荡的,只觉得全身无力,身上一阵冷一阵热。 李建勤一言不发坐在那里,腰间的长剑的剑柄被李建勤捏得“咯咯”直响,房间的木门突然“轰”的一声被推开了,郑春云横抱着李嗣业的尸身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六名银卫,郑春云一进了门小心的将李嗣业放在地上,郑春云就跪在了地上,身后的六名银卫也跪了下来,门外几名银营的剑手正在惊疑不定的往门内看,脸上的神色是惊恐和焦急,他们仿佛看出了什么。 李建勤不动声色的走了过去,在门口说道:“全部人退出这个院子,在外围警戒,有人接近不管是什么人格杀勿论。”外面的银卫应了,随后人都出去了,李建勤关上门走了过来,李虎已经如同被雷劈了一般呆立当场,李嗣业的身体高大,进来的时候李虎就看出这是李嗣业,但是他心中不敢相信李嗣业的尸身就在自己的眼前。 李嗣业的头被郑春云的外衫盖住,胸前都是鲜血,郑春云草草的处理过,但血迹还是殷然可见,郑春云低头跪在李嗣业尸体前面,后面一排跪着六名银卫,这些银卫自小经过严格挑选出来,苦练武艺,脑子中被灌输的就是忠于李嗣业父子,结果李嗣业在眼前自刎身亡,他们都想一死了之。 整个房中全部人除了李建勤在走动,都静止了,李建勤走到银卫跪着的地方突然爆发了,他一人一脚将六人踢得飞了起来,六人撞得房中椅子横倒,李建勤拔出腰间长剑,连鞘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阵乱打,一向冷静得像石头人一般的李建勤这时完全没有了平时冷酷的样子,双眼通红,剑鞘上面缠着钢丝,一抽去就是一片血肉飞起,李建勤手下没有收力,六名银卫低头任由李建勤暴打没有一丝反抗之意。 李建勤一边打一边骂:“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让你们保护家主,结果家主却死了,你们为什么不一起死?还回来干什么?我抽死你们这些狗东西。” “啪啪啪”剑鞘着肉的声音听起来渗人,但是六人没有一人发出声音,血顺着六名银卫的脸往下流,李虎突然浑身像被抽走了骨头一般跪在李嗣业尸身面前磕起头来,一边磕头一边哭道:“家主,李虎该死啊,没有保护好您,我怎么向少主交代啊?李虎没用,李虎没用啊。” 平时深沉内敛的李虎痛哭流涕,很快额头就青紫一片,李建勤见状收起长剑,转身和李虎跪在一起,磕了九个响头,“噗噗”两声,两个被李建勤打得太厉害的银卫昏了过去,倒在地上,其余四人拖着被打得遍体鳞伤的身躯挣扎着跪道李嗣业尸身面前。 李建勤没有对郑春云说一句话,郑春云的身份是李佐国的师弟,李建勤认为自己是李佐国的家仆,所以他没有资格去责怪郑春云,李虎也是同样的原因,郑春云此时抬起头来,说道:“常奴保护大都护不力,害大都护身死,请大管事给我一剑,常奴追随大都护于地下。” 李建勤目视郑春云,眼光中有说不出的疯狂:“枉我和李虎如此信任你,拜托你去给家主报信,保护家主,你一身的武功是那里来的?你母亲弟弟少主是怎样照顾的?你就这样办的事情?就把家主的尸身摆在了我们面前。” 李建勤站起身来,缓缓的拔出长剑,雪亮的剑光顺着剑身游走不定:“我今日就杀了你,然后自刎,以此证明我瞎了眼。” 郑春云闭上眼睛抬起下巴露出脖子,脸上都是悔恨,李建勤正要一剑刺出,李虎突然大喝:“住手。” 李建勤红着眼睛看向李虎:“怎么?为什么不能杀了这个败事之人?” 李虎站起来一巴掌就打在李建勤脸上,喝道:“你平时的冷静那里去了?家主身死你问都不问缘由就要大开杀戒?谁害死的家主你知道吗?何况郑公公是少主的师弟,你有什么资格对他下杀手?我看你是昏了头了,把剑收起来,给我出去,不冷静下来不要进这个房间。” 李建勤平时和李虎是相互配合的关系,并无从属,此刻李虎一发怒却是气势惊人,李虎的武艺李建勤一根手指就能够杀了他,但是李虎那一巴掌李建勤却是生生受了,也让李建勤冷静了一点,李建勤低头不语,转身就要出门,走到门口顿了顿说道:“你们几个拿药擦擦,昏过去的两个你们救醒,我脑子是乱的。” 李建勤出去了之后李虎就请郑春云起来,郑春云说道:“我还是跪着说吧,我没有面目见佐国了,不是要将尸身抢回,我早就以死报之了。” 李虎也不勉强,就问是怎么回事,郑春云就一一说了自己是怎么进了潼关,怎么见到李嗣业,也告诉了唐玄宗起了杀心要斩李嗣业和封常清,结果自己以为李嗣业已经有了防范之心,就放松了警惕休息,结果李嗣业就出关接旨去了,自己随后赶去就只看见李嗣业身死,于是就抢了李嗣业的尸身回来。 郑春云说道后面脸上死志越来越浓,双眼已经如同死灰一般,对着李虎磕了三个头说道:“我深受李家大恩,结果自告奋勇前去潼关却没有完成任务,害得大都护身死,无颜去见佐国了,今日就自我了断,大管事帮我转告佐国,就说常奴无以回报他的恩情,只求来世还能伺候他。”说罢郑春云就举掌往自己的额角拍去,后面的银卫是见过郑春云的恐怖掌功的,那双肉掌如同攻城锤一般,都惊呼出声。 左车向后退开,他手中的长枪只剩下了半截,身上的铠甲胸前裂开了一道大口子,这一刀是桑贾尼劈的,要不是左车闪得快,已经成为了两段尸体摆在地上了,地上已经铺了一层这种被砍成两段的尸体了,鲜血已经将院中的青石洗了一遍,对面的全身藏在厚重铠甲下面的陌刀兵还像不知疲倦的绞肉机一般收割着士兵的生命。 陌刀兵来来回回就这么几下,斜劈、横砍、直砍、反撩,箭只射来不躲,就用身上的厚甲抵挡,刀枪杀来不躲,也是用铠甲抵挡,但是那反击的一下就是直接要命,只要被砍中,不管身上的铠甲再厚,都是死,铠甲薄的直接分尸,铠甲厚的就更惨,那是各种骨折和内出血。 左车手下一个队正自负勇武,穿了双层甲手持横刀上前,当他一刀劈在桑贾尼的脖子上时,结果刀锋被桑贾尼的钢护脖挡住了,桑贾尼横扫一刀劈在他的腰间,这一刀没有将这名队正的双层铠甲劈开,不过整个人被桑贾尼这一刀几乎劈成了一个对折,飞出去三米多直接滩在地上,很快铠甲中就流出了大股大股的鲜血,连惨叫都没有就被杀了。 左车这时才知道原来陌刀兵防守起来是这样无解的,当初推广陌刀兵这一兵种时,哥舒翰军中也要推行,结果哥舒翰和左车都不重视,半年不到陌刀部队就解散了,左车现在就有种老鼠拉龟的感觉。 墙上的弓弩手不停的房间,只有极少数陌刀兵被弩箭射透铠甲受伤,倒下了一个没有,这些陌刀兵体质极好,身材魁梧,铠甲上射满了弩箭,就如同刺猬一般,但是只要唐军靠近进攻,那么陌刀兵就抡动手中的陌刀,将面前的一切砍开,不管是人体还是武器。 外面的喊杀声也越来越响,段珩带领的安西步军已经杀来了,正和门外堵截的哥舒翰带领的军队厮杀,不断接近的喊杀声可以知道哥舒翰的军队抵挡不住了,门外韩成奎带着自己剩下的一千多金吾卫狂攻,但是没有寸进,左车没有看见外面的惨状,陌刀兵的左右已经布满的残尸,进攻的韩成奎手下都没有立足的地方了,而且这种惨死是非常伤士气的,现在韩成奎手下的唐军都不敢冲向陌刀军阵了,恐惧在蔓延,勇敢的士兵已经成为了尸体倒在了陌刀兵脚下,就这么区区的一百人,居然硬生生的挡住了前后两千多唐军的进攻,局势大坏。 左车大急,要是还不能收回正门,那么安西军攻来之时就是自己这边所有人的死期了,陌刀兵身上的重甲有二十八斤重,已经是全身甲最轻的重量了,加上十五斤到二十斤不等的长杆陌刀,要不是这些陌刀兵都是经过苦练的,加上体质极好,不可能连续挥动陌刀作战那么长时间,但是很多陌刀兵已经累了,后排替换前排进行轮换已经五次以上,除了桑贾尼一直站在最前面,陌刀兵透过面甲的粗重的喘气声都清晰可闻。 左车大喊:“他们已经疲了,拿枪来,再攻,要是不拿下大门,今天全部人都要死,都跟我冲,堆都要堆死他们。” 左车拿过一把大枪,挺枪就往前面冲,身后跟着约两百人,都清一色的拿着长兵器,通过刚才的搏杀左车知道了陌刀兵动作不够快,用长兵器能够有效的攻击到陌刀兵,自己还不容易被陌刀砍中,这一次左车也是发了狠,身后的唐军也是哥舒翰亲兵,战力强悍,这一冲果然见效了,陌刀兵倒下了十多个,连续的挥刀大量的消耗了体力,被迎面戳来的几把长兵器一顶,陌刀兵一个不小心就会失去平衡倒地,这一倒下就基本没有机会起来了,战斗进入了空前惨烈的情形,双方都在拼命了,外面的厮杀声也大了起来。 ------------ 第二十二章 反出潼关 回安西(下)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陌刀兵就算面对骑兵冲锋的战马也能够如礁石一般站住,但是现在却是疲倦了,桑贾尼的手下陌刀兵不停的倒下,桑贾尼也在后退,突然桑贾尼脚下踩到了一个突起,桑贾尼一刀横扫,面前的两个冲得快了一点的唐军顿时被腰斩了,双双惨呼倒地,后面的唐军脸上露出了恐惧,退后了几步,都不敢再冲了。 桑贾尼很奇怪,刚才要是出现这个情况唐军就退后了,重新整队之后才会再攻,现在怎么还没退,桑贾尼一低头,自己踩中的是一个石阶梯,转头一看,透过面甲的缝隙桑贾尼才知道自己已经退到了大门口了,身边的陌刀兵只剩下了十几人,怪不得面前的唐军不退。 段珩指挥着安西步军层层推进,手持长枪的步兵一排排的向前,和对面的唐军对刺,然后鲜血飞溅中倒下一排,后面的枪兵面无表情的向前,再次出枪,机械的重复这个过程,安西军没有呐喊,沉默的进攻,偶尔有被刺中要害的士兵惨呼倒地,他身边的战友却是继续向前,两侧的房屋上面是弩兵,安西弩兵已经全面占了上风,哥舒翰手下的弩兵已经不敢上墙了,上去的弩兵几乎全部被射了下来,现在安西弩兵居高临下将一只只劲弩射进哥舒翰手下唐军身体内,将枪兵阵列撕开一个个的小缺口。[] 安西军的强势并不是偶然,虽然两军穿的衣甲颜色相同,但是质量却是两回事,安西军枪兵的铠甲全部是压模胸甲光滑的圆弧胸甲能够有效卸开长枪的刺杀,枪兵的主要攻击目标就是敌人的胸部,那里是要害,而且面积最大,但是安西唐军一枪刺来往往能够破开自己的铠甲造成眼中伤害,自己一枪刺去却枪尖一滑根本没有伤到对方,这种无可奈何的折磨对于任何部队都是士气的摧残,而安西军却是滚滚向前。 要不是潼关内街道狭窄,这也是为了应对敌人攻入关内做的巷战设计,安西军早就能够杀到主将府门前了,段珩此时也是心慌,虽然恨意满胸,但是段珩现在是这只军队的主将了,他要为这十几万兄弟袍泽负责,阿力射出来的时候正好没有人阻拦,结果直接到了段珩面前,阿力射就:“里面桑贾尼的一百陌刀兵恐怕顶不了多长时间,你们要打就要快,不然要是潼关大门关上,就算是打赢了损失也会不小,那时候恐怕得到便宜的就是大都护最讨厌的安禄山了。” 段珩此时想到的就是阿力射说的这句话,看看还在拼命抵抗的唐军,段珩咬咬牙松开了手中刀柄,命令道:“马上整队,脱离接触,放烟火弹让桑贾尼退出来,派三千人去守住关门,接到桑贾尼之后缓缓退出西门。” 正在抵挡不住的唐军突然发现对面的安西军不再进攻了,反而向后退了一段,已经被杀得肝胆剧颤的唐军也不敢上去挑战,双方就对持起来,安西军中升起个黄色的烟火,飞得很高才炸开,这是给桑贾尼的信号。 桑贾尼正在为难,左车率领的哥舒翰手下亲兵却是强悍,虽然死伤惨重但是还是拼命进攻,自己手下只剩十几个人了,门外的情况不知道,桑贾尼知道要守住大门恐怕难了,不过他心里没有一点惧怕,陌刀一挥就要继续战斗,这时背后有一名陌刀兵大喊:“校尉,看,黄色信号。” 桑贾尼一看,天上的黄色烟火正好炸开,桑贾尼是一个纯粹的军人,看到信号二话不说转身就撤出了大门,门外的陌刀兵还剩下了四十名,韩成奎的士兵无论如何都不敢再冲上来了,结果反而使这边的陌刀兵损失很小,看见桑贾尼出来门外的陌刀兵迅速列成战阵,以桑贾尼为箭头就往外突围。 韩成奎的部队让开了去路,他们没有勇气上来和这些浑身挂满了碎肉的恐怖战士战斗,沉重的铁靴踏地的声音转过了街角,最后一个陌刀兵的身影消失了,前方的哥舒翰的到了传信,也没有围堵桑贾尼一行。 这是一个奇怪的现象,在数万唐军填满的街道中走着一队身穿重甲的陌刀兵,他们迈着整齐的步子前进,而边上敌对的唐军却让开一条路任由这些陌刀兵离开,当桑贾尼带领剩下的陌刀兵和段珩的大队汇合之后,安西军占据了西门开始慢慢的撤出潼关,所有的辎重和粮草有条不紊的打好包装上车,战士们强忍愤怒跟在各级军官身后列成队形前进,哥舒翰将潼关的守军集合起来守住主将府,任由安西军撤退。 撤退的过程整整进行了两天,当第三天最后一个安西军撤出潼关消失在远处山脚时,西门回到了哥舒翰手中,哥舒翰这两天休息得不好,现在站在城门之上,哥舒翰双眼都是花的,本来他就是大病初愈,现在左边身子都还不怎么听使唤,全靠几名身强力壮的骑兵扶着才能正常走动,这时见安西军终于撤走,哥舒翰觉得眼前一黑,好悬没有晕了过去。 甲胄声响,铁靴顿地的声音响起,左车全身披挂走上城头,身后跟随了十几名亲兵,左车走到哥舒翰面前单膝下跪说道:“大将军,安西的大军已经全部退出潼关,现在安西军营中只留下了五千殷护将的手下没走,陈将军叫我来问大将军,安西叛军退的方向是长安方向,能不能派出潼关军队追击?以免叛军攻击长安泄愤。” 哥舒翰已经坐在了一名亲兵拿来的椅子上,此时闭目养神了一会,说道:“等下你去告诉陈将军,不必紧张,现在安西军虽有愤怒之意,但是他们没有一名能够拿主意的主心骨在,所以他们的目的只能是回军安西,并不是会攻进长安泄愤,所以不必紧张,何况几处的勤王军马上就要到长安了,安西军不马上走的话只怕走不了了。” 哥舒翰说完露出深深的疲惫神色,叹口气摇摇头,左车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大将军为何叹气,不是掌握住潼关了,而且安西军虽反也没有造成我们这里多大的损失。” 哥舒翰也不管左右还占了些人,因为这些人都是他的亲信,哥舒翰带点怒意说道:“当今天子这么做很欠考虑啊,居然赐死李嗣业和封常清,这让前来勤王的各地将领节度使们会怎么想?朝廷中枢这几年你也知道,打个小小的南诏居然损失那么惨重,已经是枝强干弱的局面了,天子要杀安禄山,安禄山反了,现在李嗣业自杀,安西军反了,这大唐的江山危险啊。” 左车说道:“大人不必多虑,安禄山是没有在长安将其杀死,不然怎么能够反呢?李嗣业已经身死,群龙无首之下安西也不会大乱,有何可虑?” 哥舒翰这时眼睛睁开,精光四射,沉声说道:“这才是我担心的,安西并不是群龙无首,李嗣业在安西十余年,根基深厚,要是他跟封常清一样那是没有后患,毕竟安西也是大唐的地界,主要安西是一个大唐最西边的以军镇为主的地方,那地方民风剽悍民族众多,但是李嗣业在当地已经打出威风,不但压住了西域所有国家,包括强大的大食也被安西军打败,更不要说击破吐蕃几十万大军了,这只能说明安西军的战斗力远远的超过你我所看到了,因为主将殒命而将士慌乱,安西军的战力估计能够发挥出一半都算好的了,你算下前几天跟安西军短短这么一个时辰的交战我们损失了多少?我们损失了三千人,是死亡,受伤的超过四千,而安西军总共可能才死亡了不到一千人,伤的人数不到两千,这说明了什么?” 左车点点头说道:“确实,安禄山手下军队实力不俗,而且人数占优,反复攻打潼关却铩羽而归,要不是李嗣业身死我们的几万人确实不是安西军的对手,还有那陌刀兵,一百名陌刀手就顶住了我们两千人的进攻,我们直接死了四百人,陌刀兵只死了三十余人,这简直是一比十的差距,听说安西军中有这样的陌刀兵五千。……”说道这里左车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背上升起,要是当天陌刀兵全部出动,潼关估计会被杀个血流成河吧。 哥舒翰抬头向天,慢慢的说道:“刚才我没有说的担忧就是李嗣业还有个好儿子啊,你还记得在凉州城外,太子面前比武的那个后生小郎吗?” 左车惊讶的道:“那个叫李佐国的小郎?他的武艺非常好啊,太子的武士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我很佩服他,小小年纪就有这么好的身手。”左车一转念头,张大嘴:“这个李佐国是李嗣业的?” 哥舒翰点点头说道:“当时李嗣业并不是安西节度使,你向来性子粗,对于不是军中的事情关心不多,李佐国就是李嗣业的儿子,现在是疏勒镇守使,安西已经是李家的铁桶一块,现在天子逼死李嗣业,那么李佐国只要振臂一呼,安西必反,这才是我最担心的,对于大唐来说东西夹攻这才是致命的,陇右道和河西道兵力被两次南征抽调得很惨,又在吐蕃入侵之时损失很大,真正面对安西的虎狼之师我看能不能支持一个月都是问题,何况现在两道的代节度使是长孙成华这个志大才疏的人,可以说只要李佐国起兵,西边的四道就唾手可得,长安就不可守了,到时候只有谋求退往巴蜀之地以天险据之,问题是一旦这样做了,和河北的联系就断了,郭子仪他们就变成孤军奋战了,而江南之地就只能通过入蜀江水连接,大唐局势必将败坏得一塌糊涂。” 哥舒翰脸上的疲倦不加掩饰,本来在任何人的面前哥舒翰都是一副铁血战将的表情,但是左车现在觉得哥舒翰身上只有浓浓的倦意,哥舒翰说道:“天子信任杨国忠,杨国忠对李嗣业是有旧怨,现在杨国忠肯定是很得意了,一个节度使都能够轻易的逼死,李嗣业如不死,按照他对大唐的忠心安西绝不会反,李佐国对于大唐的感情和忠心绝对没有李嗣业那么强,所以在得知李嗣业身亡的消息之后李佐国一定会反的,这个时间就是看他什么时候知道消息了,现在又放了一头猛虎出来,安西的军力绝对不会比安禄山差,天子糊涂啊,两面受敌,我现在身体大不如前,守潼关保大唐只有尽力而为了。” 哥舒翰说到这里突然有人插话问道:“难道哥舒大人没有办法了吗?现在安西能不能有办法控制住?” 左车回头一看,原来是陈玄礼在城下等得心急上来了,他听了哥舒翰的话心急之下忍不住问了出来,陈玄礼对大唐忠心耿耿,实在不愿在安禄山反唐之后又出现一个反唐的藩镇,哥舒翰可以说是现在大唐最有威望的将军,他虽然因为身体原因卸去了两镇节度使的职务,但是这次唐玄宗不顾哥舒翰身体未愈就封他为柱国大将军领尚书衔就能看出哥舒翰在唐玄宗心中还是定海神针一般的存在,陈玄礼也是哥舒翰的崇拜者。 哥舒翰听了陈玄礼的问话闭目沉思,一会开口道:“要化解安西威胁我有两个办法,第一个方法有弄险之嫌,就是赶在消息还未传回安西之前,用八百里加急快报传圣旨到陇右,让长孙成华马上带人去安西传旨,接手安西节度使一职,赌的就是李佐国年纪小未能掌控整个安西军力,是代价最小的办法,不过一旦失败了不仅长孙成华有生命危险,而且和安西也再无回旋余地。” 陈玄礼对哥舒翰一躬身说道:“那么请哥舒大将军说第二个办法吧。” 哥舒翰说道:“第二个办法很简单,立即找到这次退出去的安西叛军,让他们暂缓退走,请圣人下旨安抚李家,追封李嗣业,同时为李佐国正位安西节度使,这是以抚为主的法子,然后还要将密告李嗣业的宦官斩首示众以消李佐国的怨气,这样李佐国就算想要起兵都要考虑道理上站不站得住脚,只不过要圣人伤面子,不知道圣人能不能接受。” 陈玄礼又是一躬身对哥舒翰说道:“哥舒将军真是好办法,我这就回长安去,一定要让圣人妥善处理这事,不然再反一家藩镇,才是真正的大唐倾天大事,我这就出发。” 哥舒翰摇手道:“且慢,陈将军还是等到明日再走吧,现在你领军出去只会让安西军误会是追兵,反而不美,明日再去相信安西军已经离开了长安范围,这样陈将军也不会误事。” 当哥舒翰在城墙上教陈玄礼怎么办之时,在李虎安排的庄园中李嗣业的尸体已经装殓好了,李虎正在做封棺的最后检查,李嗣业身穿全身铠甲,面目经过了处理显得就像睡着了一般,李建勤阴沉着连站在一边,李虎检查完一挥手说道:“钉上吧。” 上去四条壮汉将厚重的棺盖抬起合上,然后开始钉了起来,李建勤低头擦泪,李虎的眼睛已经肿成了桃子,这几天他伤心的程度绝对是所有人之冠,但是做的事情也是最多的,李虎仿佛要通过这个办法来让自己好受一点,郑春云也在,他英俊的脸上却是一副木然的表情,他一直沉浸在自责之中,当日郑春云正要自杀,李虎大喝一声止住了郑春云的动作。 李虎当时不管做什么都不一定能够拦住郑春云自杀,但是当时李虎喊的是:“你对得起太白公的栽培吗?” 郑春云停住了,李虎接着说:“家主是自刎而死,你也将消息通知到了,至于你是不是有责任?等见了少主再说,我没有权力决定你的生死,而且你郑春云也没有权力决定自己的生死了,一切等回到安西再作定论。” 随后李虎真正的成为了一个中流砥柱,他将所有的李家撤出的事物安排得仅仅有条,果然杨国忠的手下带领军队前来查封李府和李家的相关产业,由于转移及时,李家的损失可谓很小,当杨国忠不甘心李家安全退出长安要派追兵前来时,潼关安西军反出潼关的消息到了,十万大军啊,长安现在的守军不到两万,可以说是极度空虚了,杨国忠这时那里还敢出城追击李家的车队,在府中只希望安西军不要进攻长安。 而段珩已经和李虎联系上了,从阿力射的口中安西军上下都知道了李嗣业身死了,全军上下没有不痛哭落泪的,一众厮杀汉子,杀起人来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的军中猛汉,个个哭的跟孩子一样,全军上下哭完之后桑贾尼就提议进攻长安,将鸟皇帝和陷害将军的大臣全部杀了祭奠大将军,段珩却是非常谨慎,何况并不知道长安虚实,万一被拖在长安下时间过长,各地勤王大军一到,安西军就危险了,何况撤出潼关时粮草并不是很足,十万大军人吃马嚼并不能支持太久。 其实还有一个理由就是安西军现在上下并没有一个能够真正发号施令的人,最有资格的阿力射现在就像一个哑巴一般,随时都是双目无神的样子,于是段珩这个年轻人当起了这十万大军的主将,还好联系上了李虎,李佐国有意识的吩咐李虎在长安城外的几个庄子上都备有粮食,这下安西军的军粮有了着落了,而且李嗣业的棺椁也能够被护送回安西了,今日正是和安西大军汇合的日子,现在的时节马上就要入冬了,李嗣业的尸身也比较好保存。 李虎拿出了最好的香料和防腐药材放入了李嗣业的棺中,棺材钉好之后二十四名大汉用木杆将巨大的棺椁抬起,庄子门口停着一辆八头健牛拉的大车,李嗣业的棺椁就放了上去,一声鞭响大车开始慢慢的前进,这个村子的村口已经站满了安西大军。 不管是骑兵还是步兵,黑压压的一片将这个小村子面前的全部山水都遮住了,当拉着李嗣业的棺椁的牛车出现之时,所有的安西军士兵将领朝李嗣业拜了下去,冬天的风来了,带着一丝寒意,卷起了树上残留着的最后的枯叶飞上了天,天上彤云密布,倒映着地上无数男儿跪拜的身影。 最前面的段珩拜完之后站起身来,转身面对身后的安西健儿大声的喊道:“我们回安西!” ------------ 第二十三章 此仇不报枉为人子!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两只游隼高高的飞上天空,在天上盘旋了几圈之后在训鹰人的指挥下向西飞去,说实话游隼不是远距离传信的好方式,不过现在李虎可顾不得了,这边的事情要第一时间告知李佐国才能有应变的时间,自己这边十几万人要穿过大唐的腹地,虽说现在整个中西部都没有太强军力,但是速度是绝对快不起来的,所以李虎命令用游隼将两封一样的密信封好,让这两只游隼向西边飞去。 李虎也用了第二种方式传信,总共十批,每批四人,都是银营中的武艺高强的武士,全部带四匹战马快马往安西赶,路上有驿站但现在不能够使用,只能用这种用马的生命来堆的方式给安西传信,做好了这两件事,李虎转头看向段珩点点头。 段珩身穿明光铠,头上的羽翎换成了白色,身上的衣服银卫没有条件换成白色,将颜色鲜艳的服饰都收了,保留的都是素色,段珩一声令下,这只奇怪的军队开始前行,他们的目的地是千里之外的安西,这是一只哀兵,他们每个人心中都有怒火和悲伤,随着脚步声响起,整只大军沉默的出发了,阿力射此时已经病倒,正在一辆马车中,李虎本来的意思是让阿力射就在这个庄子上养病,等病好了再出发,阿力射死活不干,只有一句话:“就算死在路上,也要将我的尸身带回去。” 李虎没有办法,只有安排好医师照顾,还是带上了阿力射出发,骑兵派出了斥候,整个骑兵分为两部,一队在前开路,一队殿后,大军踏起尘土向着西边前进,所到的县城州城都将城门紧闭,默默的观望这只军队经过,所有的“唐”字军旗已经收起,来时漫天的旗帜没有了,正是盛气而来偃旗息鼓而去。 此时长安也派出了骑兵,陈玄礼站在长安的金光门之上遥望四名八百里加急传信骑兵的战马消失在远处,心理面充满了不安,陈玄礼连夜赶回长安,立即进宫面见唐玄宗,仔细的报告了潼关安西军因为李嗣业身死反出关一事,结果唐玄宗大怒,将御桌上面的所有杯盘碗盏全部扫落,大骂安西军乃叛逆。 唐玄宗立时就想要派兵截杀安西军,陈玄礼苦笑中说出安西军有十万以上兵力,而长安加上关中现在全部兵力集中起来也不超过五万,长安只有两万兵时,唐玄宗立即从愤怒无比要将安西军斩尽杀绝的状态变成了另外一个极端,马上害怕得坐了下去,连声问如果安西军进攻长安怎么办?能否从潼关抽调大军来长安防守。 陈玄礼暗自摇头,但是还是力劝惊慌失措的唐玄宗不要做抽潼关守军的事,毕竟安禄山的威胁更加的大,潼关只要有失长安就完全暴露了,陈玄礼就说了哥舒翰出的两条主意,唐玄宗这时冷静了一点,马上就传来杨国忠共同商议。 杨国忠一到听说了事情的全部经过之后,就立即倾向于第一条计策,杨国忠侃侃而谈:“李佐国,黄口小儿,安西大都护为大唐之疆域,圣旨一到心向大唐的将军难道还会跟随这小儿造反不成?何况可让长孙成华带两千精锐骑兵前去,用对付李嗣业之法对付李佐国,这样一来安西无忧,第二种办法实不可取,天子岂能有错?有错的只能是李嗣业李佐国这样的乱臣贼子,更不能向这些反出潼关的乱军认错,请圣人立刻下旨让长孙成华执行诛杀乱臣之子李佐国并领安西大都护一职。” 于是唐玄宗龙颜大悦,马上圣旨出台,陈玄礼亲自挑选了传信骑兵出长安往凉州传圣旨去了,陈玄礼其实心中对这样的安排殊无把握,哥舒翰虽然出了这个主意但是陈玄礼知道哥舒翰是倾向于安抚安西军,但是唐玄宗那种状态岂是能够劝说的?自安禄山兵变以后唐玄宗就生怕有朝臣指摘自己的错失,陈玄礼也只能祈求此行顺利了。 洛阳,安禄山此时志得意满,高坐正殿之上,底下文武分列,只不过安禄山现在手下武将居多,文官只有四五人站在右手边,武将那边不少都是身穿皮袍腰悬弯刀的异族将领,这些都是和安禄山一道起兵反唐的各部族族长和将领之类。 打下了洛阳不但这些草原汉子惊叹大唐的繁华富足,连安禄山也大大的惊奇了一把,洛阳的四个仓库堆满了军粮军械,这些东西足够安禄山的大军使用一年,何况安禄山进城之后对洛阳的唐朝官员府邸进行的抄家,得到的金银财物各类物资堆积成山,所有的安禄山手下包括安禄山都笑逐颜开,还是抢劫好啊。 安禄山环顾下面众人,故作威严的开口道:“现在东都洛阳已经在吾手,此乃王业所在,大半个河北也在史大将军进攻下朝不保夕,郭子仪一干不识时务者旬日可破,大唐的江山吾当取之。” 安禄山说话非常直接,他是非常聪明的一个人,一直以来安禄山都认为大唐的强大是自己根本无法抗拒的,直到被杨国忠逼迫得实在无法安禄山实是不想反,但是出兵以来却是势如破竹,除了河北有小小挫折,连东都洛阳都被轻易的打下,一只偏师进击河南也进展顺利,安禄山都不敢相信强大的大唐居然如此不堪一击,真是幸福来得太突然。 此时下面一人站出,安禄山定睛去看,却是一阵眼花,看上去整个殿中的众人都是一阵模糊,安禄山不由心中一阵烦躁,本来喜悦的心情也被冲淡,安禄山闭上眼,抬起手示意等一会,站出来的那人是安禄山的军师严庄,这就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在历史上留下名声的著名墙头草严庄了,他见安禄山闭目示意稍等,立即站定等待。 一会安禄山睁开双眼,感觉稍好,就示意严庄说话,严庄整整衣冠,上前两步突然跪倒,对安禄山大礼参拜,口中高呼:“主上今日横扫六合,起兵伐唐连连得胜,大唐朝不保夕,此乃天时也,攻下东都洛阳,定龙兴之地,洛阳自古为建都立业龙兴旺地,必将为主上成龙所用,此乃地利,自出兵以来,大军过处百姓望风景从,百官开城迎接大军,可见李唐之不得人心,此乃人和,主上得天时地利人和,严庄恳请主上立即登基称帝,以顺天时。” 严庄的话在大殿中回荡,所有的文武官员都愣住了,很多人脸上都是懊恼之意,这个劝进的第一功劳,怎么被他得了呢?紧接着蔡希德和李归人两名武将中的代表人物跳了出来,也是劝安禄山登基称帝,安禄山此时心中狂喜,却做出矜持模样,百官此时如梦初醒,一起跪地请安禄山登基。 安禄山哈哈大笑,站起身来就要答应,总算心中还留了一点清醒,想起昨夜严庄和他商议的要三劝三辞才算完成,切不可一次就答应了,也就是要勉为其难的意思,安禄山到口边的话就变成了:“吾起兵是为清君侧除奸臣,可不是为自己做皇帝,尔等不可再说,吾现在还是唐臣。” 严庄膝行几步再劝:“李唐无道,奸臣当道民不聊生,主上众望所归不可轻言放弃,不然置我等众臣于何地啊?还请主上登基称帝。”这是二劝了,本来三劝三辞是要间隔十日,同时要求告上天焚香沐浴,安禄山可耐不得这个,就变成了这种速成型的三劝三辞了。 安禄山接着不允,严庄再劝,安禄山才点头允了,这就完成了形式了,此时众臣跪地三呼万岁,安禄山定国号为燕,改元圣武,自称大燕皇帝,此后众军该旗号制新衣甲,气焰大盛不可一世。 因为安禄山安排称帝事宜,对于潼关的攻势就此停顿,本来冬季也不适合动兵,哥舒翰获得了难得的喘息之机,等到巴蜀和陇右道河西道三地募兵十五万抵达潼关,哥舒翰彻底放心了,现在兵力哪怕安禄山出兵五十万也能够抵挡半年以上,而安禄山忙于登基称帝,潼关一线出现了难得的平静。 长安出发的八百里加急快报只用了三就到了凉州,长孙成华接到了唐玄宗的圣旨,不由得大是开怀,长孙成华在吐蕃入侵之战表现失措,不但大败还丢失了石堡城,唐玄宗下旨申斥,使其颜面大失,安西大军一出,立即破吐蕃三十五万大军,并夺回石堡城,这和长孙成华的表现一对比就像打脸一般难堪,完了长孙成华想派兵接手石堡城,结果被安西军拒绝了,李佐国直接说的是:“尔轻易丢石堡城,今日安西军死战夺回,再交与而手中,莫不等安西军异日再死战夺回?” 这夹枪带棒的一通讥讽,气得长孙成华差点背过气去,长孙成华也不敢闹,自己的头上乌纱都还不稳,于是这事就不了了之,不过长孙成华心中可是记得这事,现在接到圣旨,得知李嗣业身亡,圣旨叫自己接管安西,长孙成华可谓喜出望外,这下可有机会泄恨了,立即点了两千骑兵,长孙成华带着长孙家族中的一干亲族就往安西快马加鞭赶去。 为什么要带上亲族?长孙成华可不傻,安西的富足可是长孙成华深知的,这样的宝地肯定要自家的人接手才行,正所谓利令智昏,长孙成华实在是太过高看大唐朝廷在安西这个极西之地的号召力了,也高估的自己的能力,认为李佐国一个不到二十的年轻人,怎么可能有那种和朝廷对抗的勇气?就以为捡了大便宜,兴冲冲的就出发前往安西而来。 长孙成华也不是一个草包,他还是有计划的,他的计划就是用逼杀李嗣业的方法,就在离龟兹二十里左右让李佐国和龟兹主要官员出迎圣旨,然后用两千骑兵将一干官员全部杀了,然后再进城宣旨,安西定矣,长孙成华嘴角含笑,一催坐下战马提高马速,整个骑队都加速前进,荡起了漫天的灰尘。 龟兹,大都护府,李佐国正在前衙正坐,左手是楚天舒,右手是段天和,这两人都是前来汇报这一年安西的收入的,两人都眉飞色舞的说话,气氛轻松,安西现在完全变样了,百姓生活提高很多,各项农业水利令开垦出来的田地都获得了丰收,畜牧业的统一管理令牲畜的成活和产仔都高于分散时,而且没有了中小部族之间的相互战斗,广大的西域土地在平和的情况下发展,对外的贸易也取得了丰厚的利润,商税的确立给安西都护府带来了巨大的收入,现在的安西可以说是政通人和百姓安居乐业。 这种政绩在楚天舒和段天和两人的眼中就是自己的功劳,文人能够将所学用以治世这是一种成就,因此两人都在高谈阔论,所有的账册一类的东西已经收好,具体的数字李佐国也都知道了,两人还在说的就是关心李佐国的正妻阿丽儿怀孕的事情了,至于管理所有畜牧人口的李佐国的岳父阿史那贺加,早就小心的不得了,直接派来了二十几个生产过的妇人前来照顾阿丽儿。 阿史那贺加现在可以说是春风得意,原来的阿史那部人口最多的时候也没有超过二十五万人,每年还要为了过冬等等事和其他的几个大部族交战,自从李佐国横空出世,自己慧眼识才将女儿嫁给李佐国之后,当然这是阿史那贺加自己吹嘘的,阿史那部可谓得到了巨大的发展。 现在李佐国安排的畜牧部的最高长官就是阿史那贺加,所有的牧民都归阿史那部管理,现在逛牧民的数量就超过了一百五十万,这么多子民在自己手下干活阿史那贺加可谓大权在握,虽然牲畜不是阿史那部的,但是权力的滋味是让人沉醉的,当然李佐国不可能让阿史那部形成又一个强大的游牧民族,阿史那部的武力是收归安西大都护府的,所有的适龄部族战士经过挑选被选入游骑兵中,剩下淘汰下来的武士编成一万人的阿史那部的直属部队,这也是李佐国允许的阿史那部最多的武装力量了。 现在的草原上还有什么敌对势力?被游骑兵和李佐国手下的大队骑兵一队队的扫过,西域的草原就是安西的草原,甚至过几个月安西的骑兵就会到境外去进行扫荡,凡是靠近大唐边境的国家的日子都不好过,现在安西骑兵新兵都有一个规矩,当他们完成了所有的训练之后,就要进行真正的战斗和杀人,至于战斗的对象?就是周边的国家和部族,因为这一项强硬的措施,半农半耕的国家如吐火罗等都将国境往内地迁移了上百里,于阗和碎叶外的游牧民族向着北面和西面进行了迁移,就是为了躲避唐军的侵袭。 当然,逃入安西的各国百姓更加的多,安西对待进入安西境内的各国人口分为三等,第三等就是刚刚到来的,这种百姓安西大都护会按照他们的特长安排他们做事,当做满一年之后进行考评,获得优异以上的人转为二等,二等平民就安排土地或者牲畜了,其中有一部分是为自己的,同样一年考评,优异以上的进一等平民,一等平民就有当兵从军的资格了,一旦被选上成为安西的军人,哪怕是成为了辅兵,也就是不脱产,只进行一年三个月军训的辅兵,那么他和他的家人立即就会成为公民,这是安西的一种创新的称谓,意味着可以有自己的田地和牲畜,每年的收益只要上交两成,其余的都是自己的,这就是安西的基础,这一种平民经过了至少两年以上的考验,已经成功的融入了安西的体系之中。 安西最后一种平民就是勋民,顾名思义,勋民就是军中理由功勋的士兵或军官的家属,或者是为了安西战死或伤残的军人,他们家属自动转为勋民,勋民两代之内有勋田分下,是免税的,而且不管是见到官员还是军中的将领都不需下跪行礼,村长和里正一类的基础官员都是由勋民之中选出,这一类人是和安西一条心的,是经过了考验的。 李佐国想想自己几年来一手策动的改革已经结出了丰硕的果实,地域辽阔的整个安西已经完全不是原来自己才到的时候的样子了,光是人口的充实就是原来的十倍左右,原来四镇连上军人人数也不过五十几万,现在安西的人口通过各种手段已经达到了六百多万,现在人口就意味着兵源,意味着税收,意味着战争潜力,还意味着强大。 看着还在讲话的楚天舒和段天和,李佐国没有听两人到底是在说什么,他有点心不在焉,冬季要来了,不过现在龟兹却是一片热闹,秋收过后安西手中有货物的百姓平民都要将手中的东西卖掉,安西四镇中最大的两个集市就在疏勒和龟兹,所以以前很多平民为了将自己的产出不辞辛劳的带到最大的市场上卖,后来平民发现不必远远的跑到集市去卖,有专门的上门收购的商贩,将手中的东西卖给商贩虽说比直接到市场卖要便宜一点,但是将路费算上是要划算的多,因此百姓将手中的东西卖了之后就会到市场来采购一家过节的年货了。 名身穿铠甲的甲士突然快步跑进了厅中,超李佐国单膝跪下抱拳禀报道:“镇守,银营那边传来消息,有血羽从东面回来,是安排给李虎大管事的游隼,身上带有一封三道血迹的加急信件,于是不敢耽误马上就送来了。” 这名甲士说完就从胸前掏出一个皮制的圆筒,双手奉上,李佐国心中奇怪,李虎的游隼怎么会千里迢迢的送信回来,李佐国心中突然一沉,接过那圆筒,圆筒上面有封泥封住,口上有三道红色的印泥,李佐国检查了封口之后就一拧打开了信筒,取出里面薄如蝉翼的一张娟信看了起来。 楚天舒和段天和看见李佐国有信都没有离开,他们知道肯定是重要的事情,看着李佐国开始看信,脸色越来越阴沉,李佐国身上的杀气渐渐散出,缓缓的看完信,李佐国闭上双眼,片刻之后李佐国突然睁开双眼,暴虐的气息突然到了顶点,两位文官几乎被李佐国的这一下吓趴下了,李佐国双拳合拢高举过头,一下击中面前的桌子,上好的花梨木制成的牢固的桌子发出一声爆响,顿时成了碎片。 李佐国站起身来大吼一声:“李隆基,此仇不报枉为人子!” ------------ 第二十四章 枪名:霸王!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龟兹街道上的行人突然发现大队的士兵开始一队队的出现在街头,将没人街头都守住,然后就是大队的骑兵簇拥着一个个军中将领往大都护府集中,战马的铁蹄在街道上时不时的响起,龟兹的百姓并不紧张,都好奇的看着军队集中,一边指指点点,甚至很多百姓平民都非常兴奋,因为在安西打仗意味着发财和有收获。 家中有当兵的人家都盼着打仗,这样家中收入就会大大提高,每一队骑兵驰过时两边的百姓就齐声欢呼起来,气氛热烈,但是每一名将领的脸上却是非常严肃,一个个阴沉着脸催马快速赶往都护府。 段天和站在都护府前衙门前,面前是一个小广场,下面此时已经站满了军中的将领,各自都按照自己品级排开,李佐国发出召集令,不到一个时辰龟兹的所有将领基本上都到齐了,众将肚子里都存着疑惑,虽然李佐国习惯是在冬季用兵,但是这次李嗣业带大军前往长安了,今年应该不会再用兵了,但是紧急召集令却是最高等级的。 安西的最高等级召集令是在整个安西受到致命威胁的时候才会发出,一共有三种,一种是最低级的,就是当地受到袭击之后就地出兵,动用兵力不超过五百,属于小规模冲突战斗的,一种是中等的,只能由都护府发出的,动用兵力不能超过一万人的,最后一种就是现在发出的,自李嗣业定下了三级召集令之后第一次发出的,意味着整个安西都要动员起来,辅兵全部集合,所有整兵取消休假,全部到各自军营报到,各军主将全部到龟兹集中听令,副将负责将部队全部集结好,等待主将领命之后就能够马上出击,这种程度的召集令第一次发出,还是在李嗣业领兵出战的时候,众将心中都是一个大问号。 不时的底下的将领就有超段天和打听消息的,段天和苦笑,摇摇头不多说,李佐国就在刚才接到消息之后爆发出的狂怒差点将楚天舒和段天和两个文官吓死,李佐国并不是疯狂的破坏东西,击毁桌子之后李佐国就低头坐在了椅子中,身上的杀气令整个都护府前衙中温度直接降低了,楚天舒和段天和两人面面相觑了许久,最后楚天舒战战兢兢的问李佐国到底发生了何事? 李佐国没有说话,将手中的娟书拿给了楚天舒,两人看完了之后都呆住了,楚天舒对于唐玄宗和皇室没什么好感,立时就破口大骂起来,段天和却想得更多,现在的安西可以说是一个庞然大物了,军事实力一旦动员起来完全不下于安禄山的实力,还有过之,问题段天和来到安西时日不长,并不能确定所有的将领都会站在李佐国一边,武将的事情姑且不说,文官中肯定不会是人人都会无条件的支持李佐国反唐的。 段天和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反唐?自己没有丝毫犹豫,知道了李嗣业的死讯之后立即就想到了这个问题,段天和知道现在自己的全部前途身家已经是绑在了李佐国的身上了,担心之余段天和对沉默的李佐国说道:“镇守,现在大都护身死,请你务必节哀,安西的全部重担就在你的身上了,还请镇守使马上拿出对策,我安西要怎样准备?” 楚天舒一听段天和这样说,不由得冷静了下来,暗自惭愧,自己得知噩耗之后只是一味的咒骂,却没有想到马上开解李佐国,毕竟最痛苦的肯定是李佐国,就在那里大骂,这是根本解决不了问题的,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楚天舒直接上前跪下,对李佐国郑重的说道:“镇守使,大都护被无故害死,请镇守使马上发兵为大都护报仇,我安西反了吧,楚天舒必定尾随镇守使效犬马之劳。” 段天和也上前跪下,说道:“还请镇守使答应,楚大人的话也是段某想要说的,现在时间紧迫,朝廷一定不会轻易的放过安西,镇守使现在就要立做决断。” 李佐国不语,又沉默了一会之后李佐国没有抬头,低沉的声音说道:“发一级召集令,立即战备,所有龟兹将领全部来都护府集合,其余三镇的主将用快马通知,三天之内要求到齐,发令吧,我去里面和母亲说。” 说罢李佐国站起身来,直接从后面的门离开了,楚天舒和段天和都高声说道:“遵令!”就起身去发令了。 李佐国转出前衙照壁,抬起头来,脸上全部是泪痕,在刚才暴怒之后李佐国立即就流下了泪水,因为不想让两人看到,李佐国低头掩饰,浑身一直在战抖,李佐国自从来到这个时代,有父亲的遮风挡雨一直在轻松的前进,父亲默默的支持,无声的关心,李佐国感铭五内,安西的强大与其说是李佐国很多后世的理念起的作用,还不如说是李嗣业对李佐国的支持和信任,此时噩耗传来,父亲居然会被唐玄宗用如此卑劣的手段逼死,李佐国只觉得自己两边的太阳穴一条一条的鼓动,就想将整个天地都掀翻来发泄自己的怒火,伤心已经慢慢的被怒火替代,李佐国低下头,用衣袖擦擦眼泪。 李佐国疾步向后院走去,他知道自己如果要起兵报仇,那么父亲的消息就没法瞒住母亲,所以李佐国决定亲自前来告诉母亲,短短的到后院的路李佐国走得极其艰难,李佐国左思右想生怕和父亲感情深厚的母亲会在知道噩耗之后随父亲而去,于是李佐国犹豫了,阿丽儿现在正是有身孕的时候,也不能去照顾劝解闻氏。 李佐国转过身,走向小环的院子,进到了院中小环十分高兴,就向李佐国迎来,但是突然看到李佐国阴沉的脸色和通红的眼睛,小环停住了脚步,紧张的看着李佐国,自从李佐国十三岁开始起步,自信从来没有离开李佐国的脸,今天这个样子是小环第一次在李佐国脸上看见。 李佐国没有进屋子,站在房檐下挥挥手让小环的身边丫鬟走开,李佐国沉声对小环说道:“小环,现在我要你搬去母亲的院中,阿丽儿有身孕不能劳累,小新年纪还小需要小云照顾,现在只有你能够帮我照看好母亲了。” 小环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大郎安排的事情环娘肯定会做好,何况照顾婆母也是环娘本分。” 小环的懂事令李佐国很是欣慰,李佐国拍拍小环的肩头,说道:“父亲过世了,我怕母亲会想不开,你就跟着我去告诉母亲这个消息。”说到后来李佐国心中又是一酸,差点又落下泪来,正是英雄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闻氏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泪水却是如同断线的珠子一般滚滚而落,泪眼看出去李佐国跪在地上雄伟的身躯都模糊一片,闻氏不敢相信那个天塌下来都能够用肩头顶住的英雄无敌的丈夫居然过世了,就丢下了自己走了,这个噩耗令闻氏摇摇欲坠,手帕在嘴里已经被咬烂,闻氏只觉得眼前一黑,就往前扑到。 李佐国早就暗中注意母亲的状态,一见母亲倒下连忙站起扶住,身边跪着的小环也站起身来服侍闻氏进里间去躺下,顿时屋中一片鸡飞狗跳,小环命令丫鬟马上去熬参汤,同时要都护府里的医师赶忙过来,几个丫鬟和小环一起将闻氏弄到了床上躺下,李佐国等在屋中,一会府中医师过来了,诊断的结果很简单,悲伤过度怒急攻心,开了房子用了针,不一会闻氏慢慢的醒转。 闻氏一醒来就看见儿子跪在自己床前,立即抓住李佐国说道:“你父亲真的去了?大郎你不是骗我?” 李佐国含泪点头,闻氏颓然放开抓住李佐国肩头的手,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魂魄一般软了下去,眼中透出了死意,李佐国大惊,连忙朝站在床边的小环使眼色,小环会意,上前握住闻氏的手说道:“婆母,小环不会说话,但是你可要保重身体,小新年纪尚幼,阿丽儿也有了身孕,李家很快就要有新血脉诞生了,婆母一定要好起来。” 闻氏眼中一亮,明显是想到了自己小孙子,小环见有门,就又说道:“何况父亲虽去了,婆母还要看着大郎为父亲报仇的一天,可不能身体垮了令大郎有后顾之忧,那很可能会累大郎也有危险的。” 李佐国一愣神,没想到小环平时最娇憨活泼的人,这时说出的话却是如此条理分明有理有据,果然闻氏的脸上带了坚定,转头对李佐国说道:“大郎,你一定要为你父亲报仇,我一个妇道人家不知道什么大道理,我只知道父亲一心为国,对大唐忠心耿耿,为何皇帝要杀他?大郎,你是个好孩子,母亲相信你一定能够为你父亲报仇,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妻儿,也会保重自己,你去吧,去忙你的事,母亲没事。” 闻氏是陕西人,和李嗣业是同乡,父亲是县尉,当年也是府兵出身,闻氏性格中的刚烈的一面尽数展现了出来,李佐国怔怔的望着母亲,仿佛这个性格的母亲是第一次见,闻氏支起上半身拿起床边放着的一个装有参汤的碗就像李佐国劈头丢来,泼辣的骂道:“你身为人子父亲被害还不去想法报仇,守着我有什么用,刚才都说了妻儿我会照顾好,还不出去。” 李佐国跪在地上对着母亲“咚咚咚”就是三个响头,磕完头李佐国说道:“母亲放心,就算是老天害死父亲的儿子也会将天捅个窟窿,儿子去了,母亲保重。”说完转向小环:“你照顾好母亲,有什么事第一时间派人告诉我。” 李佐国站起身走出母亲的房间,当房门关上的时候李佐国听见闻氏撕心裂肺的哭声响起,李佐国只觉得胸中有一股烈火在灼烧,直要将自己烧得失去理智,狠狠的一握拳头,李佐国就向前衙走去,现在差不多龟兹的将领应该到了,李佐国要去点一把火,要将这大唐烧出个新天地。 段天和只觉得自己就像一块肉被挂在无数猛兽头顶上,随着晃动被这些猛兽不停的扑咬,段天和不知道李佐国到底要向这些将领怎么说,所以他们怎么问段天和都闭口不答,所有的吴江都是脾气暴躁的,何况里面还有刚刚从疏勒赶来的李护,李护正好有事到龟兹找李佐国,游骑兵第五个万人队已经成立,主将的人选李护要征求李佐国的意见,正好李护也想见李佐国,本来一封信的事情李护自己亲自跑来了,结果刚刚到城外军营准备找自己几个老部下先喝两杯再来李佐国这边时,就接到了一级召集令了。 其他武将看在段天和的官职较高上还比较客气,只是语言追问,李护这个家伙可不管这些,问了半天没结果,李护直接上前一把抓住段天和前襟,单手微微用力,段天和双脚就离地了。 李护横着眉毛问道:“你这酸儒,这么多人问你你还矫情不说,有什么好隐瞒的?难道不是佐国发的召集令?是你发的?要是现在不说等下你昏过去了就说不成了,我老李可不能保证这一拳下去你是死是活。” 说着李护攥起斗大的拳头就在段天和面前比划了起来,段天和不由苦笑,难怪楚天舒不愿意出来等,直接说是安排手下先回疏勒就溜了,原来这些军将是如此粗鲁,段天和本来就是管民政,真的和这些将领接触不多,看着李护脸上越来越不耐烦,眉头一扬那拳头就想挥了起来。 “李护!住手,是不是想吃一百棍?”李佐国的声音从前衙内传来,底下的将领顿时站得整整齐齐,一时间鸦雀无声,李护脸上神色一变,连忙吧段天和放下,还假装拍拍段天和胸前没有的灰迹,小声的对段天和说道:“我是心急,得罪了段大人,段大人不要与我计较,改日一定登门赔礼。” 段天和摇摇头没有说什么,不过心里却是感叹,这么一大帮子悍将,脸上写满了我骄横我强横我霸道我杀人如麻,结果李佐国只是轻轻一句话,立时就像小孩子看见自己父亲一般噤若寒蝉了,李佐国在这些军将心中完全就是神一般,段天和心中舒了口气,这样就好办,只要军权没问题李佐国不管作何决定都会有强力支持。 李佐国的声音又传来:“都进来吧。”语速不快,但是那沉重的感觉每一个将领都感觉了出来,于是众将以李护为首,鱼贯上了台阶走进前衙大厅,楚天舒此时已经站在李佐国的右手边,在武将后面跟进的是几个衙门的一众文官,在龟兹有个怪现象,文官的品级远远的不如武将,文官一是不远远远的来到安西这个边远地区,二是本来安西就是以军镇为主,是武力面对西域各势力的模式,所以文官的委派并不是以朝廷为主,实际是以安西节度使为主,因此文官只是成为了兵事的辅助而已。 进了大厅所有的文官武将都是心中一紧,李佐国全身披挂,身穿一身铠甲坐在了上首,横刀从腰间解下放在了面前的桌上,李佐国那把巨大的长武器斜靠在李佐国椅子的扶手上,厅中所有的椅子都撤去了,众人进来只有全部站在两边,站好之后众人全部向李佐国行礼,然后都屏息看向李佐国,大家都发现气氛不对。 李佐国环视众人一圈之后开口了:“众位都是安西的重臣,现在我要告诉你们一个坏消息,大都护带兵勤王,最后却被朝廷逼死,已经归天了,我安西派去的大军反出潼关,正在向安西回转,大都护的尸身也由大军护送正在往回赶,现在你们都知道为什么我李佐国,李嗣业之子要发出一级召集令了吧?” 李佐国一开始说话的声音并不大,随着话语声音慢慢的提高,到了最后两军完全是如春雷动地一般的巨吼,而众人不管是文官还是武将也如同被雷劈中了一般,随着李佐国的话语停止,整个大厅陷入了死寂。 李佐国面无表情看着众人,每个人脸上都是震惊,李嗣业,大都护居然死了,李佐国的话中的意思居然是朝廷逼死的,带去的大军也反出潼关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短短的一瞬间,却像是过了一年那么漫长,李佐国的眉头皱起,李嗣业的死难道这些人都是无动于衷?李佐国只觉得胸中的杀气升腾了起来,突然一个声音大吼了起来:“这该死的朝廷,敢逼死大都护,我们就反了朝廷,打倒长安去,将害死大都护的人不管是谁全部杀了,报了这大仇。” 李佐国一看,是李护,李护可不管什么朝廷忠义,他只知道李嗣业是自己的叔父,是李佐国的父亲,其他的人都是旁人,李嗣业死了,那么害死他的人不管是谁就是自己的敌人,李护这一声喊出,所有的武将全部都爆发了,纷纷对李佐国表示要起兵攻向长安,为李嗣业报仇。 李佐国看着群情激奋,点点头,一下站起身来,文官中也有不少陷入了激动中,都只有一个愿望,为李嗣业报仇,李佐国很欣慰,自己父亲的感召力真强,几乎所有的人都没有犹豫,当然不是全部人都能够一心反唐的,有几个文官低了头不语,李佐国没有理会他们,这些人靠安西贸易发了财,也做了官,现在却享受了成果不想有一点风险,李佐国心中冷笑,祭旗的人选有了,就让他们做忠臣吧。 李佐国身上的甲胄随着他的走动碰撞着,所有武将的目光也跟随这李佐国前进,李佐国走到了门口,转过身来说道:“今日我们就做好准备,全部军力都调动起来,后勤辎重楚天舒负责,李护你回疏勒调你麾下大军前来龟兹与我汇合,龟兹在我出兵之后由楚天舒和段天和两人留守。” 凡是被李佐国点到名字的文武都躬身领命,武将眼中却只有悲愤和兴奋,悲愤的是李嗣业被逼死,兴奋的是又可以上战场战斗了。 这时突然一名传令兵疾步走入大厅,对李佐国跪下禀报:“镇守使,陇右道节度使长孙成华率两千骑兵进入安西,对我询问来意的侦骑说是前往龟兹传旨来了,现在正向龟兹而来,预计三天之后就能够到达龟兹。” 李佐国冷笑道:“相对我也用对付我父亲的手段?我就要让长孙成华知道,吾手中的钢枪名曰:霸王….!!!” ------------ 第二十五章 祭旗发兵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二十五章 祭旗发兵 龟兹街上已经比较平静了,不过现在不但是所有的军人士兵知道李嗣业的死讯了,安西的平民也基本上知道了,李嗣业虽然在大都护的位置上时间不长,但是给安西百姓带来的实惠和生机是有目共睹的,得到了真正实惠和好处的百姓是最现实的,谁给他们带来了安全和实惠,谁就是他们心目中最好的大人。 李嗣业身死的消息一传开,整个龟兹似乎一夜之间成为了缟素满地的城市,无数百姓涌上街头为李嗣业摆上香案祭奠,李嗣业的神像和画像一时间出来了无数,龟兹的百姓用自己最淳朴的方式体现自己的哀思。 而辅兵已经在集中了,一队队的青年身穿制式军服,背着铠甲,腰悬横刀,有的还牵着战马,从各地集中到最近的军营,龟兹军营是最大的一个,所以来的辅兵也是最多,几十个军官不停的忙碌,都几乎是每天连续工作到深夜,但是前来报到的辅兵却是没有减少。 龟兹在短短的三天已经集中了后备士兵三万,平均一天一万人,还有居住较远的在接到通知之后还在赶来,龟兹整个城市已经向一个大兵营转变。 城外,龟兹驻军大营,营门前一排排战士整整齐齐的站立,骑兵下马拉住缰绳站在自己战马边上,黑压压的大军一个个的方阵排开,所有的军将都用一条白布系在额头以示戴孝,李佐国全身缟素走上营门口的一个高台,在台上李佐国看着下面的六万大军。 这六万人是疏勒出身的最忠于李佐国的部队,还有五万大军在疏勒,龟兹李嗣业留下的老疏勒军队还有两万,加上安西整个的动员能力,李佐国能够在一个月之内动员起来二十五万大军,这还只是正式的辅兵数目,其中的基本不脱产,一年只训练一个月的辅兵更多,要是粮食和军械足够李佐国甚至可以动员五十万大军,这种恐怖的动员能力是大唐的任何地方都比不上的,他带有游牧民族特有的全民皆兵的特点。 李佐国在高台上开口了,台下一千名亲兵将会把李佐国的话一字不差的传到每一个军阵之中,北风已经开始吹拂,温度在中午十分都不高,李佐国看着远处,将目光拉回,自己的大军已经成型,这些合格的战士剽悍勇猛,信念坚定,对自己忠心耿耿,装备精良士气高昂,李佐国相信不管大唐别的地方的军队再怎么强悍,也比不过自己手中这只融合了汉、突厥、穆斯林、回鹘等十几个民族的大军。 但是这一切李嗣业看不到了,李佐国心中一疼,父亲要是还在,自己一定会支持父亲匡扶大唐,平定安禄山之乱,回复大唐盛世,会和父亲一起成为大唐的中兴名臣吧? 李佐国仰头看天,厚厚的云层仿佛是父亲平时不苟言笑的脸,李佐国深深吸了一口气,收回目光,大声的说道:“三天前,我得到消息,我的父亲,你们的大将军,大都护,带领安西勤王大军前去长安亲王的李大都护被长安的唐朝皇帝害死了,我们安西本是大唐的军镇,几十年安西军人用鲜血和坚持镇守着西域这块土地,死去了多少人不可计数,去看看四年前立好的安西军人忠烈祠,里面密密麻麻的灵位只是这四年牺牲的安西战士,我们安西军为了大唐是问心无愧的。” 李佐国语调一边,突然转高:“但是,大都护勤王得到了什么结果?被害死了,我们安西军得到了什么结果?马上就有一队传旨的使者要来,他们会将我们定位叛逆,你们能够答应这种倒行逆施的事情吗?”。 底下所有的战士沉默了一会,并不是他们不回答或者犹豫,而是传李佐国的话需要时间,少顷在前排的军官举起手中横刀的示意之下,所有的战士都大吼:“不能答应,不能答应,不能答应。”连续三次呼叫,声震四野。 三声之后李佐国又大声的问道:“害死大都护的是大唐的皇帝,你们会怎么做?” 底下的士兵大吼:“杀死他为大都护报仇” “大唐的军队要是阻拦怎么办?” “战、战、战、战”刀盾兵拔出横刀在团盾上面有节奏的敲击着,枪兵用长枪在地上以同样的节奏用枪尾顿地,骑兵战士全部拔出横刀,一片雪亮的刀林出现了,随着“战”的吼声,朔风突起,李佐国后面的“李”字大旗一下被拉得笔直,然后在风中猎猎舞动。 高台后面退出十余名脸如死灰的人,看服色也是唐军骑兵,李佐国向这些人一指,说道:“这是派来要求我和手下主要将领前往二十里处迎接圣旨的,大都护正是在这样卑劣打得手段下中了埋伏而死,现在又来对我使这一招了,真是好算计。”李佐国手一挥喝到:“斩首祭旗,今日大军出发,起兵反唐。” 十余名刀斧手手持厚背大刀走到被按在高台前面的十余名传令骑兵的背后,其中一个骑兵看服色是一名校尉,努力的转过身对着高台上大骂:“李佐国贼子,你敢造反,我金峰鹤在黄泉之下等着你这个乱臣贼子。” 他身后的两名亲兵奋力的按住他,一名亲兵见他乱骂,急了,用刀鞘猛击金峰鹤嘴部,顿时齿血飞溅,金峰鹤嘴皮牙齿顿时一塌糊涂,但是金峰鹤嘴里嗬嗬嗬连声,不成语调,但是想必还是在痛骂,李佐国怜悯的看着金峰鹤,他的声音根本传不远,也就是面前的几个人能够听到,李佐国轻声的说道:“任何一个王朝的覆灭都会有人殉葬,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突然李佐国提高了声音:“斩祭旗出发” 刀光如匹练一般,带起了血色,十余颗人头滚落地上,金峰鹤的人头眼睛怒突死不瞑目,一个个校尉将领依次上前,凡是有战旗的部队都将叠得整整齐齐的战旗捧上,被斩首的十余人面前有一个巨大的铜盘,人头一掉颈子中的热血就**到了铜盘中,用拇指在铜盘中一蘸,将还温热的人血在战旗上面一划,这个祭旗的仪式就完成了,台下一面面的军旗被举起,都在风中翻飞。 李佐国大喝:“骑兵上马,杀光前来传旨的唐军之后我们就进攻陇右,要一直打进长安,为大都护报仇雪恨。” 骑兵整齐上马的声音响起,李佐国从高台上直接下来,翻身上马,战马黑云轻松的托着李佐国泼剌剌的跑动起来,李佐国身后的两千亲兵,一千重甲骑兵一千轻骑兵催马跟上,随后就是两万骑兵,几万匹战马跑动起来声势何等惊人,仿佛整个大地都在战抖,骑兵走完了之后步兵跟随出发,然后大营中出来了一眼望不到头的车队和辅兵,安西大军因李嗣业之死在李佐国的率领之下出兵反唐,时间是天宝十四年十一月二十日。 长孙成华此时心中两分忐忑八分得意,忐忑的是现在是在安西的地盘上,要是计策不行那么自己未免会有危险,但是长孙成华可不认为一个十九岁的少年能够在面对圣旨的时候玩出什么花样,虽然长孙成华一直以来对于李嗣业之子李佐国早有耳闻,什么自出战以来没有败绩,破敌无数,包括吐火罗黑衣大食等强国啦,长孙成华可不认为这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能够干的出来的,肯定是李嗣业吹嘘的,底下的人只有顺着拍马屁了,长孙成华如是想。 至于得意,长孙成华有资格得意,安西大都护落于自己手中,且不说自己也领了三镇节度之位,光是安西李家的富足就能够让长孙成华开心了,这次长孙家族来了整整一百多人就是为了顺利接手这个会下蛋的金鸡的,长孙成华得意的想到,安禄山也不过是三镇节度使吧,和自己一样,长孙成华向仰天大笑几声宣泄自己的高兴。 两千骑兵在二十里铺排开阵势,排成了一个圆弧阵,长孙成华计划得很好,等李佐国来了之后就要他来到自己马前接旨,安西副都护段天和,龟兹护将段云天一起前来,长孙成华派出了自己的亲卫副将金峰鹤前去传消息,让金峰鹤叫李佐国只能带一百人护卫前来,说的理由是李嗣业在潼关作战不利,但是皇上还是加恩封赏,要李佐国出迎。 只要李佐国跪下接旨,两千精锐骑兵往前一冲,任你如何悍勇在战马骑兵面前也只有饮恨当场,群龙无首之下安西唾手可得,长孙成华嘴角露出了一点微笑,在他左手边的是他的亲卫头领长孙清,长孙清是长孙家远支子弟,因为武艺出众跟随长孙成华很久而成为长孙成华很信任的亲将,这时长孙清突然脸色一变,靠近长孙成华说道:“节度使,有点不对,按理说这里距离龟兹只有二十里路,李佐国要是听宣过来要不了半个时辰,为何现在已经要两个时辰了还没有动静?” 长孙清其实这一次非常反对长孙成华亲自来安西的,要知道长孙成华可是两镇节度使,来安西传旨杀李佐国只要派出一员将领领兵前来即可,自己过来实在是危险,但是长孙成华这次实在是不得不来,一来如果安西高层文武被一网打尽,那么长孙成华是两镇节度的身份足以压制底下的官员,最主要的是龟兹和疏勒的李家的产业是一块巨大的肥肉,别人来长孙成华可不放心。 长孙成华听了长孙清的话不以为然的摆摆手说道:“现已入冬,路上走马要速度慢,何况段天和文人一个,来得慢些正常,李佐国小儿不知道听说圣旨前来紧张得哭了没有?”长孙成华觉得自己的这番话很有气势,就哈哈笑了起来,长孙清皱皱眉头,觉得长孙成华十分轻佻,正要出言规劝,突然长孙清愣住了,侧耳倾听。 长孙成华笑了几声没有人应和,转头看向长孙清,却见长孙清一脸凝重看向远处,长孙成华也朝长孙清看去的方向看了几眼,没有什么动静,长孙成华就说道:“怎么了?” 长孙清突然紧张了起来,反手抽出马后的长槊,一把拉住长孙成华的马缰大吼:“马上将节度使保护起来,有大队骑兵接近,张祜你到边上的树上去看看,骑兵是往哪个方向来的。” 张祜是长孙清的副将,身材矮小但是力大无穷,是一名优秀的骑将,是猎户出身,路边有几颗大树,张祜就下马跑到一颗大树边,将束甲带紧了紧,双手抓住树干居然不卸甲就迅速的爬上了树顶,长孙成华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弄蒙了,直到被亲兵团团围住才反应过来,大呼道:“长孙清,这是怎么个说法?为何……..” 长孙成华话还没有问完就住嘴了,现在只要不是聋子都能够听见大队骑兵纵马奔腾的声音了,整个地面都开始微微振动,长孙清也是身经百战的一员战将,没有少和吐蕃打过仗,手下的两千骑兵也是精挑细选出来的见过战阵的精锐。 长孙清焦急的叫道:“张祜,怎么样?那边薄弱可以突围?” 张祜仔细的看了半天突然往树下溜了下来,下了树就上了自己的战马,一带马冲到长孙清面前说道:“校尉,现在麻烦了,东、南、北三面都有骑兵接近,每边都是几千的规模,只有西面龟兹的方向没有骑兵接近,但是我认为这是个圈套,那边很可能是地方主力所在,所以我建议挑选东面突围,对方的骑兵为六千骑的规模,只有我们的三倍,我们还是有机会突出去的。” 长孙清点点头,知道事不宜迟,就马上指挥手下骑兵转向,往来路开始小跑,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面可以看出去很远,远远的就可以看到三面都出现黑压压的一片骑兵正在接近。 长孙成华可不高兴了,就大喊:“长孙清,怎么回事?那里的军队?我们是在大唐的土地上啊,怎么会有那么大规模的敌人?先派人去问明来意啊。” 长孙清摇摇头,对于长孙成华的迟钝没有语言了,但是长孙清还是策马到长孙成华边上说道:“这军队肯定是李佐国调动的安西军了,节度大人,恐怕李嗣业身死的消息已经被李佐国知道了,这是他们兴兵报复来了,我们正好凑了上来。” 长孙清是知道为什么要来安西的,本来出发前长孙清是极力反对的,奈何利令智昏的长孙成华觉得安西不可能比自己得到的消息更快,长安出发的安西军还在陇右的荒漠上面回军呢,李佐国不会知道得比自己还快啊? 长孙成华这时慌了,一下就拿下李佐国而控制安西的想法没有了,自己已经被安西骑兵大队包围的消息直接让长孙成华惊慌了起来,他一把抓住长孙清说道:“怎么会这样?安西不可能会比我们先得到潼关的消息啊?我们怎么办?” 长孙清慢慢的扳开长孙成华的手,坚定的说道:“节度使请放心,末将一定会保护您杀出去的,我们只要能够逃回陇右,安西军估计还不敢直接反唐吧。”长孙清知道自己这话骗小孩都没人相信,现在的状态就是安西军要杀自己这些前来传旨的队伍,这已经是造反了。 说话间长孙清的骑兵一直在小跑,这时节约马力的做法,看似对方骑兵已经不远了,其实还是有五六里的距离,要是一见到敌人就开始纵马狂奔,那么战马很快就会没有了力气,那就等于是任人宰割了,长孙清深深的知道这点,而且自己这两千人没有备马,敌人却是本土作战,马力之上肯定是有优势的,长孙清知道自己这两千人要想杀出去很难,但是自己只有尽人事安天命了。 李佐国就在堵住长孙成华回陇右往东的这个方向之上,因为是堵截,李佐国带领的全部是轻骑兵,五千轻骑兵是李佐国的直属骑兵虎啸营战士,黑衣黑甲的骑兵都带着面甲,这是好东西,冬季骑马的时候有面甲脸上冻伤的机会都变小了,随着骑兵的接近李佐国看见长孙成华的骑兵转头就往自己这个方向而来,明显是选择了自己这边作为突围的方向。 李佐国点点头,这个长孙成华还是有两下,没有往龟兹方向没有部队的地方走,因为这样一来就算没有伏兵他们要逃出安西就要兜一个大圈子,就算人员伤亡小战马也受不了,只有转头硬碰硬突破自己这边的堵截才是最好的办法。 欣赏归欣赏,李佐国可没有半点手下留情的想法,霸王拐突枪在手中轻轻的一摆,五千骑兵默契的慢慢展开了阵形,一个比较宽大的正面出现了,所有的战马都靠得比较近,喷出的白雾是那么的显眼,李佐国策动战马小跑着,缓缓的拉下了自己的面甲,只露出冰冷的双目。 前排的所有的骑兵几乎是同时抽出了骑槊,握住槊杆的骑兵手上带着羊毛做的手套,是十指不分的那种连体式的手套,冬季作战钢铁做的或者其他什么材料制成的武器一旦低温之下空手握住,很容易最后撕下一层皮来,有了手套不但可以防止冻伤,还能够吸收手汗,一面武器打滑。 长孙清冲在最前面,他知道这一下冲击决定能否突围成功,距离近了,长孙清狠狠的一夹马腹,战马狂奔起来,迎面就像李佐国所率的骑兵冲去,长孙清身后是两千陇右精锐骑兵,“嘣”的声音连成了一片,长孙清看见了对面骑兵中升起了无数的黑点,长孙清心中一惊:“这是弓弩” 第二十五章 祭旗发兵 ------------ 第二十六章 强势出击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二十六章 强势出击 长孙清的骑兵也有弩箭,但是带的不多,也进行了反击,但是对于装备精良铠甲坚固的安西骑兵来说杀伤力不足,几乎没有看见有坠马的骑兵,而长孙清这边却被射下马了一百多骑,这种情况下坠马就只有一个结果,被自己人的马蹄踩成一张混合铁甲的人皮,倒地的马匹也让长孙清骑兵阵形产生了混乱,骑兵为了避免被战马绊倒,努力的催马跳过地上的伤马死马,但在高速运动中在了可能避让或者很轻易的跳起?于是混乱扩大了,坠马的骑兵增多了,两千人的骑兵阵型出现了一块块的空白,阵形不是那么紧密了。 两边骑兵高速冲锋,飞速接近之后一头就撞在了一起,稍微松散的长孙清带领的骑兵就像迎头撞上了山壁,李佐国这五千骑兵虽然不是重甲骑兵,但是马身上有马甲,有护脖有胸甲还有面甲,正面冲撞是占了很大的便宜,这还不算,李佐国这几年一直致力马种的改变,现在的这一批大宛战马准确的来说已经不是纯种的大宛马了,这种战马是才编入骑兵序列不到三个月,李佐国的亲兵是最先配的这种战马,李佐国将这种身高更高,力量更足,耐力更好,体重更大,适应性更强的战马命名为疏勒马,这也是李佐国偷懒的行为,因为培育这种战马的地方正是疏勒。 现在这种战马的优势在和长孙清骑兵的对冲中就体现得淋漓尽致,首先是战马的驯服度好,在有同类死亡时发出悲鸣和血腥味弥漫时候战马还是驯服的听从主人的指挥前进或后退,然后就是体重上面占优的好处,疏勒马比长孙清骑兵坐下的伊犁马要高出一个头,体重平均要重一百公斤以上,有的铁别雄壮的战马甚至比自己当面敌兵的战马重两百公斤以上,加上平均防护能力出众,完全就是压倒性的优势。 说了那么多,其实体现在战场上就是两边骑兵一个简单的加速对冲,然后长孙清的骑兵就被李佐国的亲兵骑兵撞得四分五裂,无数长孙清一边的战马长嘶倒地,被李佐国这边的战马撞倒,李佐国一方的骑兵毫不停留的前冲,倒在地上的战马和战士直接就是践踏过去,巨大的冲击力是前面的骑兵只要被正面冲撞,就是不死即伤,更何况像丛林一般指向前方的骑槊。 很多抱着必死之心的骑兵奋力的将手中的槊刺向对方骑兵,然而看到的却是这样巨大的冲击力刺过去的武器却轻易的在对方的铠甲上面一滑而开,根本没有起到效果,而自己却被狠狠的刺穿,也有刺正的,但是对方骑兵只是轻轻的侧身或者后仰,就又让武器轻易的滑脱,一些骑兵拼着手臂骨折在最后的关头猛力刺出手中的武器,终于收到了一定的战果,不过这种战果只是伤到了对方,自己却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长孙清冲在第一个,他对面的一名骑兵全身都在甲胄中,连面上都带着一个刻有猛兽图案的面甲,只留下冰冷的眼睛,长孙清自幼习武,能够做到长孙成华的亲兵主将也是有真本事的,马速不减之下调整手中长槊的角度就往这名安西骑兵的胸前刺去,那名安西骑兵也同样用手中的骑槊刺向长孙清。 高速的对冲的战马冲击就是一瞬间,根本不像小说里还能够辗转腾挪一翻,时间仿佛凝固一般,长孙清只觉得胸口一闷,耳中就被巨大的噪杂声填满了,长孙清的长槊较长,比对方的骑槊长了两尺,先击中了那名骑兵,长孙清手臂剧烈的一震,自己锋利的槊尖居然没有刺进对方的胸口,只是巨大的冲击力使那名骑兵在马上一个后仰,而那骑兵的骑槊也同时击中了长孙清的胸口,虽然因为对方被先击中,骑槊上面已经没什么力量了,也没有刺破长孙清明光铠的防护,但是紧接着长孙清就觉得真个人都飞了起来。 原来是对方的战马凶横的撞在了长孙清的战马上,顿时将长孙清的战马撞的筋断骨折,长孙清的战马顿时一个人立倒了下去,将长孙清整个人掀到了空中,而对方骑兵的战马一下撞倒了长孙清的战马之后,自己也被这股巨力弄得马蹄一软倒地了,第一排的战马在这样恐怖的撞击之下纷纷倒地,李佐国一边的骑兵也有不少倒地,因为这样撞击的力量实在是太大了,哪怕是战马有防护的马甲也是一样的。 前面一排双方的骑兵损失都很大,长孙清在空中就调整了身体,稳稳的落地,擦着他的身体骑兵冲了上去和李佐国的亲兵撞在一起,双方这时候已经分出结果来了,李佐国的骑兵不但人数占优,装备马匹士气全面压倒长孙成华的亲兵,这一瞬间产生的巨大的伤亡,李佐国的亲兵也受到了损失,但是和长孙成华亲兵想比简直是可以忽略不计,满地都是死马和倒地身亡的骑兵。 长孙清被自己的亲信骑兵围绕,这时候双方对冲的骑兵已经全部纠缠在一起了,双方都失去了速度,李佐国的骑兵是可以穿透长孙成华的骑兵阵形,但是这样一来就相当于放跑了长孙成华,所以李佐国一方的骑兵有意识的在最后冲锋的时候放慢了一点马速,而且阵形也排得足够厚,长孙清的一个亲兵让出一匹战马给他,上了马的长孙清显得勇猛无比,连续将五名安西骑兵挑下马去,和自己的两百骑兵形成了一个小圈子在战场突进。 长孙清这时远远的看见长孙成华的军旗,就带领身边的两百骑向那边冲去,他还想将长孙成华救走,但是他的好运也就到这里了,因为他和他的小队伍被李佐国盯上了,李佐国开始的时候是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可是等到两军对撞的时候李佐国两边的亲兵不约而同的拼命催马超过李佐国,将他严严实实的挡在身后,所以一开始李佐国没捞着出手的机会。 李佐国也理解自己手下的心情,现在自己是安西大军的主心骨,要是有个意外整个大军就有分崩离析的危险,所以亲兵才会这样舍命保护自己,自己以后冲锋陷阵看来要谨慎了,前面很快就占据了优势,远处的骑兵也靠了过来,但是没有贸然加入这边的战斗,只是默默的守住了两边的路线,就算长孙成华逃过李佐国这边的追击,那么也跑不出外面的大包围了。 李佐国这时注意到了战场上的两拨敌人,一拨有五百余人,聚集在“长孙”大旗下面抵抗,而另一边有一只两百人左右的骑兵队伍正在向那边靠拢,其余的长孙成华的骑兵已经全部被打散了,在这样的战场上面一旦各自为战意味的就是死亡。 李佐国看着那位身穿明光铠,手使一只长槊的将领武艺十分精熟,以他为箭头那队骑兵居然在自己亲兵的夹击之中还快速的向那五百骑靠拢,路上还收拢了几十骑,李佐国不由得兴奋起来,反手拔出插在黑云马鞍后的霸王拐突枪,一催战马就向长孙清冲去,身后的亲兵不敢怠慢,马上跟随前进。 长孙清正在努力的向长孙成华的大旗靠拢,身边的亲兵不时的被安西骑兵打下马去,战场上非常拥挤,几乎都是贴近了狠打,战马失去了速度战斗就全靠骑士自己了,不少骑兵觉得骑槊太长都已经换了横刀在使用,长孙清这时突然觉得一阵心悸,抬眼一看,左方不远处一匹超级雄壮的黑马驮着一个高大的将领正在向自己放马冲来。 这冲来的自然就是李佐国了,李佐国这一放马冲锋,一股无人能挡的气势一下就展现了,冲向长孙清的路上一个长孙成华亲兵正在和一个李佐国的亲兵用横刀厮杀,李佐国冲过的时候手中的霸王拐突枪一闪,斜着劈了一记,正在厮杀的那名长孙成华的亲兵就连人带马分成了两段,人是从腰间斜着被劈开,马则是直接连鞍带腰被劈成两半,人和马都还没有马上身死,人的惨叫和马嘶充斥左近战士的耳鼓,要知道连人带马一下就劈开所需要的力量可不是一般的大,何况李佐国只是单手使动霸王拐突枪就轻松的将人马斩成两段,见到自己主将如此神勇,周围的亲兵士气大振,而长孙清的手下则胆气一沮,士气大丧。 长孙清看出李佐国是一员大将,也存了擒下李佐国的心思,不过看到李佐国那势若奔雷急电的一斩,长孙清不由肝颤,李佐国直直朝自己而来,却由不得长孙清躲避,长孙清硬着头皮使动长槊,当胸一下先出手向李佐国前胸刺去。 李佐国一夹坐下战马,黑云跟李佐国配合已久,马上就减慢了一点速度,这一减速长孙清这一下突刺就尴尬了,手臂已经伸直,去势已尽,结果还没有碰到李佐国,差着半米,按理说长孙清是不会犯这样的错误的,但是莫名其妙的长孙清就犯了这样可笑的错误,原因就是李佐国刚才那一下让长孙清气势被夺。 李佐国轻轻的用拐突枪往上一撩,击中长孙清摆好的枪架子中段,这种摆好姿势被击中,所有力量都直接承受在长孙清的双手上,长槊一抖,长孙清的长槊脱手飞上了天,虎口血淋淋的都被震裂了。 长孙清一抬头李佐国含着戏谑的眼神已经近在咫尺,长孙清立即就去拔背在背上的横刀,结果手刚刚摸到刀把,就觉得腰间束甲带一紧,整个人都被李佐国单手抓住举了起来,李佐国左手抓住连铠甲两百斤以上的长孙清,轻松得就像抓住一束稻草,轻轻的在头顶一晃,抖动几下,长孙清顿时头晕眼花,拔出的横刀也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 长孙清的亲兵拼死前冲想要将自己的将军救回,李佐国右手中的拐突枪使开,前刺,劈砍,点击,横扫,顿时十几名骑兵死在枪下,根本进不了李佐国的身,李佐国后面的亲兵往前一涌,立时就压住了冲过来的长孙清的亲兵,李佐国将手上的长孙清往后一丢,长孙清腾云驾雾一般飞了出去,“腾”的一声背部落地,这一下摔得气都透不过来,等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双手反剪绑了起来。 长孙清的被擒令他的部下都慌了,士气受到打击之后根本抵挡不住李佐国亲兵的进攻,本来就各方面处于下风,这下更是雪上加霜,长孙成华此时在被围得水泄不通,安西骑兵都知道李佐国是要反唐了,谁都想在这一战立得头功,全部奋勇向前,想要擒住或杀死长孙成华这个主将。 长孙成华身边的五百战士非常快的减少,失去速度的战马只能在原地打转,安西骑兵上前一层层的将他们斩杀于马下,弩箭时不时的射一箭,夹杂着势大力沉的标枪,这东西可是穿了重甲都可以洞穿的,经常是将长孙成华的亲兵射个对穿,长孙成华此时脸上呈死灰色,突然大喊起来:“我是朝廷命官,前来传旨的天使,你们居然敢攻击我?这是造反啊,你们居然敢造反?”说着就想往前冲,神志看上去都有点不清醒了,他在最得意的时候却一下被大军围住,多半连命都保不住了,这样巨大的反差长孙成华接受不了。 身边的一名亲卫看见长孙成华这个样子,拉住他的马缰叫道:“节度使,这些安西人已经是反了,我们的大旗表明了我们是大唐的军队,他们攻击起来毫不留情,要冲出去啊,再被拦在这里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长孙成华突然清醒了,自己带住马缰说道:“长孙清呢?要突围,向前冲,杀开条路。” 在战场上厮杀正烈的时候想要辨认方向那就是做梦,有经验的都是先照准一个方向突进,直到冲出战场再来调整方向,长孙成华并不是没有行伍经验,马上就组织手下的几百骑兵朝前突击。 就那么短短的时间长孙成华身边就只剩下三百多人了,越是往前越是冲击得慢,很快就再也突击不动了,长孙成华的亲兵一个个倒下,很快被保护在中间的长孙成华就看到了自己前面的两名骑兵突然往两边倒下,原来两人都被腰斩了,尸身落地之前一把黑沉沉的巨大枪状武器闪电一般的一个突刺,将长孙成华面前的最后一个骑兵刺穿,巨大的长枪缓缓的抬起,枪尖上的骑兵还未死,惨叫着伸手抓住胸前的凶器,但是鲜血如瀑布一般的流下,很快这名骑兵就垂下了手,身体还在抽搐,已经是死前最后的挣扎了。 长孙成华惊恐的眼中看见一匹雄壮之极的黑马出现,加上马上那雄伟的身躯,将长孙成华的整个视线都占据了,那骑士手轻轻的一抖,枪尖上的尸体被甩在地上,鲜血在抡起的枪尖上摔出一颗颗血珠,在地上碰碎,那骑将偏偏头看着长孙成华,拉下了脸上的面甲,这是一张英挺坚毅的年轻面孔。 李佐国眼中是怒火,看着长孙成华说道:“我们是第一次见面,我是李佐国,李嗣业之子,想杀我是吗?现在先去地狱吧,为我父亲我先收点利息。” 手中的霸王拐突枪抬起就朝长孙成华当胸刺来,长孙成华身后转出两骑,用手中的横刀奋力架向李佐国的武器,其中一个骑兵大叫:“大人快走啊。” 长孙成华往左右一看,身边只剩下了二十几名骑兵了,大多数身上带伤,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又是五名骑兵被打下马,这些亲兵已经是非常不错了,在这样的绝望的境况下居然人人死战,没有求饶的,没有投降的,可见长孙清和长孙成华平时对这些亲兵很好,将他们的心拢住了。 长孙成华知道这样只有一死,就大叫起来:“停手,不要打了,停手,我降了,不要杀了。” 说着长孙成华将手中的横刀抛掉,身边的亲兵一看,也将手中的武器抛于马前,李佐国的亲兵停住了进攻,手无寸铁的敌人他们是不屑杀的,这时长孙成华才看见挡住李佐国的自己的两名亲兵已经倒在了地上,连他们的战马都死在了血泊中,李佐国看见长孙成华投降了,手中武器倒转过来往马上的皮套中一插,对左右吩咐道:“都抓了吧,不要杀光了。” 随着长孙成华投降在战场上传开,他的手下骑兵纷纷丢下武器投降了,但是五千对两千,双方都是骑兵,这么短时间的对冲,居然长孙成华的骑兵只有三百多人活了下来,还有两百人是受伤的,而李佐国的亲卫铁骑只死了不到两百,伤了一百多,这种不成比例的伤亡对比令被捆着的长孙成华和长孙清来说简直是难以相信。 但是两人抬眼看看战场,满眼都是自己骑兵战死的尸体,无主的战马在悲嘶,一千多人马的尸体几乎覆盖了方圆一里,李佐国手下的骑兵已经列好阵,远处已经出现了步兵的阵形,正在向这边行进,长孙成华知道李佐国这次出兵陇右道肯定是首当其冲,但是现在自己是阶下囚,何况刚才的一战也让长孙成华知道了安西军的强大,这是一种全面压倒的强大,自己的亲兵可以说是陇右河西两镇最强的军队了,对上陇右道的常备唐军可以做到一对四,没想到面对李佐国的安西骑兵一战下来却是这个结果,那么当安西军杀到陇右,杀到河西,有哪支军队能够挡住这些强大的安西军? 长孙成华低下了头,心里盘算着,安西军看起来太过强大了,与其对抗完全是不能抵挡的,自己现在的生死已经在李佐国的一念之间,长孙成华还不想死,他要保住自己的性命,也要保住自己的家族,长孙成华眼中透出坚定的神色,张嘴叫到:“我要见你们主将李佐国,我乃陇右道和河西道节度使,我能够使你们安西军兵不刃血就得到这两道。” 长孙成华在长孙清惊讶的目光中被带走了,随后长孙成华回来问长孙清愿意还和他在一起吗?长孙清点头同意了,于是他也被释放了,发给了马匹和武器铠甲。 在长孙成华的帮助下,只用了一个半月,天宝十五年正月初三李佐国就率大军占领了陇右道首府凉州,沿途州县基本是望风而降,同年正月初一,安禄山在洛阳称帝,一东一西形成了对长安的夹击之势,天下为之震动。 第二十六章 强势出击 ------------ 第二十七章 乌兰会战(上)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二十七章 乌兰会战(上) 陇右道,瓜洲、肃州、甘州一路,李佐国大军几乎没有受到抵抗,到了凉州因为长孙成华的存在也早早的准备归降,不过这里终于有人跳出来反抗了,出来抵抗李佐国大军的并不是军中将领,却是一个告老的官员,这官员姓赵,名泽濯,是从礼部侍郎一职告老回乡的,赵泽濯是凉州人士,高老之后在距离凉州很近的武威养老,听到李佐国骑兵反唐的消息,这个老臣立即令的三个组织家丁庄农,同时对在武威的武威卫求援,组成了一只军队,就朝凉州而来,想在李佐国入凉州之前先夺取凉州。 武威卫的主将正是李佐国的老熟人贺铮和贺钧俩,武威和朔方为太子李亨早年曾经呆过的地方,因此在这里还有太子的人手,作为凉州四卫之一,武威卫有六千兵,那赵泽濯也是太子一手提拔的官员,因此和贺铮一拍即合,两边合兵一处居然达到了一万人,赵泽濯计划得很好,只要能够先进凉州,凭借太子在凉州的声望可使凉州守军为助力,凭借凉州城防可死守,李佐国冬季攻城不顺自然退兵。 然而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当赵泽濯和贺铮的军队还距离凉州城八十里的时候,长孙成华已经带着李麒所率安西军一万先锋进城了,长孙成华在凉州城中的势力极大,因此很快李麒就掌握了四门,随后李麟所率的一万接应也进了凉州,整个凉州城基本落在了李佐国手中,进退两难的赵泽濯和贺铮没有办法,硬着头皮率军来抢凉州的东门,希望凉州城中忠于大唐的守军能够和一起战斗。 先锋李麒根本没有太在意赵泽濯他们的军队,派出两千骑兵在城下就轻易的击溃了这一万唐军,这是一场标准的骑兵突袭战术演练,作为太子嫡系部队贺铮的武威卫也算是标准的唐军野战部队了,但是在面对安西铁骑的时候,列阵抵抗在先弓弩后标枪然后铁骑突进凿穿反复冲杀之下很快就崩溃了,原礼部侍郎赵泽濯死于乱军中,贺钧被安西铁骑踏为肉泥,赵泽濯的三个一个战死一个被俘,最后一个和贺铮一起仅带了两百骑败兵投朔方节度使郭子仪去了。 拿下了凉州李佐国在这里大军修整,其实是为了等待安西的另一路大军,李护领的另外一路六万大军从甘州直下鄯州,跟在凉州的李佐国对长安形成了犄角之势,李护随时可以东进渭州、秦州进击长安东部的关口安戎关而攻击长安,这是安西军的南路大军。 而李佐国的主要对手就是朔方节度使郭子仪和河北节度使李光弼两员悍将,在得到李佐国反唐之后,本来两节度使联手将史思明打得丢盔弃甲,河北十余郡县都被收复的大好局面下,两人将进攻转为了防御,收缩手中的兵马,巩固从史思明手中夺回的土地,其中的意义非常明确,就是要对付李佐国的安西大军。 相同的时,李佐国要进攻长安,那么首先要做的就是击败郭子仪的朔方大军,占领灵州,否则攻打长安的时候侧后方郭子仪突然出兵来那么一下,李佐国就危险了,两边都这一战的关键,因此李佐国在凉州并不急着进军,而是开始修整,郭子仪也将大军集中,朝南集中到了腾格里沙漠边上的中卫这个小军镇,郭子仪此次集中了手上几乎所有的力量,加上李光弼的河北军,共计十五万大军,民夫更是倍于此数,可以说是大唐北方所有能战的部队调集了来和李佐国进行这场关乎大唐国运的大战了。 郭子仪和李光弼深知李佐国从安西出兵对大唐的打击,这是又一位因为中枢乱来而逼反的节度使一级的地方藩镇了,而安西的军事实力完全不下于安禄山的三镇边军,安西近几年对外征战无有不胜,所面对的还是西面有数的几个强国,和安禄山面对的十几个草原民族完全不同,从一个侧面也说明了安西军的强悍。 而且对于长安来说向东有潼关天险,昔日秦一统天下借助的就是有华山天险,能进攻中原而中原各国无法进攻,而李佐国却是从西攻来,基本上长安对于李佐国来说就是摆在案板上的肉,防备西边敌人进攻的关城不是没有,但是玉门关本身就是在安西控制之下,一路上的三州又因为长孙成华的投降几乎没有对李佐国起到阻拦作用,李佐国一路长驱直入直抵凉州。 郭子仪在积蓄力量,李佐国也一样,虽说他现在手下就六万大军,两万骑兵四万步兵,但是安西的辅兵已经招了十五万人了,这可不是武装农民,而是每年有三个月进行军事全封闭训练的合格军人,当然这是跟大唐其他地方的军队相比,在装备了武器铠甲之后,他们组成了五万骑兵和十万步兵,分别往李佐国和李护这边增援上来。 长安安庆宫休元殿,这是唐玄宗最喜欢的一个偏殿,这里窗户看出去能够将前面整个小院揽入窗中,风景如此怡人,此时虽然已是大年初十,可以说是进入了春天了,但是天上还是阴云满布,雨点夹着雪花还在空中飘落,休元殿能看见风景的窗户全部关着,里面的四角用屏风遮住点燃着碳盆,里面的主人,大唐的皇帝陛下,唐玄宗李隆基此时正在大发雷霆,一个玉石笔洗带着风声砸了,跪在地上的一名宦官不敢躲避,笔洗直接砸中了他的肩头,这名宦官哼也不哼一声连连磕头,口中说道圣人,长孙成华无耻卖国,使李佐国反贼大军进到凉州,但是您千万不要气坏了身子,不是郭子仪节度使已经率领大军迎了上去吗,定能击败反贼李佐国。” 李隆基眼眶青黑,金丝纱帽边上露出了几缕白色的头发,真个人的精气神已经远远的不能和李佐国第一次见他的时候相比了,而且老态尽显,一阵发怒之后突然就觉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转之下李隆基一下坐倒在的椅中,一边喘息李隆基一边骂道都是乱臣贼子,全部是乱臣贼子,抓到了他们吾要亲自诛杀。” 喘息一会李隆基说道去,将太子唤来。” 外面官宦的脚步声急急而去,李隆基在殿中呆坐,一个时辰之后殿外传来磕门声,一名宦官在门外低声问道圣人,太子已到,正在门外相候。” 李隆基从发呆的状态中醒,眼中流露出一丝恐惧,不是恐惧李亨,还是一东一西两位反唐的藩镇,李隆基对还在殿中伺候的那宦官点点头,那宦官就是李辅国,就尖声道圣上让太子觐见。” 殿门朝外打开,李亨走入殿中,李亨头戴金冠腰缠玉带显得十分精神,见到李隆基就上前跪倒参见,口称儿臣拜见父皇。” 李隆基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说道起来吧,坐我边上。” 李亨起身之后有点莫名其妙,自从五岁之后就从来没有见到父亲对如此和蔼,也没有让靠的如此近,今天这是了?李亨没有,恭敬的走进李隆基,的坐在李隆基身边,李隆基看着已经中年微微发福的李亨,叹口气说道亨儿,是叫你三郎还是亨儿啊?你是太子,现在这个国家已经是风雨飘摇了,李佐国和安禄山两个乱贼将长安方向都堵住了,贼将李虎可以从南面进击长安,长安可谓危矣,叫三郎前来,想问问这长安可还能保住?” 李亨肃容道父皇,长安墙高堑深,军民一心,即使反贼几十万大军也不见得能够攻下,何况长安乃大唐都城,定会让反贼在城下折戟沉沙。”李亨说道这里突然一个激灵,反应了,李隆基问长安可还能保住并不是真正的想问这个问题,而是想跑了。 李亨不由暗自叹气,李隆基这个大唐皇帝要是一跑,那么长安可以说就是最好攻的城市了,不管李佐国还是安禄山,到了长安就能进城了,因为这样的后果就是长安军民士气全无,皇帝这个最该死社稷的跑了,凭让军民为你殉国卖命? 李隆基果然说道攻到长安下面了,那可是非常危险啊,不如……..” 李隆基还没有将下面的话说出来,李亨连忙离座跪下,打断李隆基的话说道父皇,现在局势其实对我大唐有利啊,请父皇听儿臣一言。” 李隆基沉吟了片刻说道起来吧,你说罢,吾听着。”话语带了三分漠然,李亨心中暗叹,父亲心中妻子都是可以抛弃的,只有他的性命最重要,现在就是极度的自私了。 李亨站起身来,对李隆基说道现在李佐国反贼在凉州被郭子仪和李光弼两位节度使的大军堵住,不久就会对李佐国反动进攻,李佐国现在还未满二十岁,必定不是郭、李两位身经百战的节度使之敌,李佐国一败,西面威胁自解。” 李亨说到这里偷眼看向父亲,见到李隆基眼睛一亮,身体直了直开始专心的听讲话,就接着说道安西大都护是以军镇为主,只要击败了他们的大军,李佐国年龄的问题就会爆发,到时只要前去招抚安西将领,新败之下定能招其归降,只要对这些安西将领明言,只出死造反的李佐国一家,想必他们不会一条路走到黑吧?” 李隆基听到这里点点头说道李佐国这个小贼深受国恩却不思报国,居然造反举兵,待吾抓住他定要将其满门抄斩。”说得咬牙切齿。 李亨又暗自腹诽:明明是你逼死了千里前来勤王的李嗣业才逼反了李佐国,现在却说得是好大的恩惠一般,难道杀了李佐国的父亲是给他的恩惠? 李亨接着说道虽然贼将李护可以攻击长安,但是西面的战事的关键就是郭、李两位节度使与李佐国的大战谁胜谁负,郭、李两位节度使击败了李佐国,那么李护就只有退兵一途,不然凉州一失李护的大军就成为断了后路的孤军了,而胜负未分的情况下李护也不会进攻长安的。”李亨说道这里突然想起来时的一个幕僚和说的话当今现在性格软弱易变,遇事惊慌,且多疑怕死,李护这只偏师估计是李佐国故意为之,只要做出一副进军长安的模样,圣人估计就会自乱阵脚,要是圣人乱命一翻,那可是不测之祸,两边可是两头猛虎。” 李亨现在只有尽量的将局势说的有利,免得到时候慌乱的李隆基出馊主意,李亨接着说道潼关哥舒老将军在,安禄山肯定不得寸进,长安就会安如泰山,现在的关键就是李佐国这边的大战,此战胜我大唐无忧,还请父皇放心,郭、李两将军不会让父皇失望的。” 李隆基这时沉默了下去,李亨偷眼一看,李隆基双眼望天,嘴里呐呐的在说,似乎神游天外了,突然李隆基低头看向李亨,李亨连忙低头,李隆基却兴奋的说道吾想到了,安禄山贼兵不是数次进攻潼关损兵折将吗?本来吾决定让潼关大军出击,击败安禄山叛军应该会轻而易举,没想到李嗣业这贼子有反意,居然不遵圣旨,现在潼关不是补充了十五万大军?加上原来的军队哥舒翰手中已经有二十多万大军了,不如让哥舒翰主动出击求战,击败安禄山之后回转大军,和郭子仪、李光弼合兵一处,李佐国小贼必定失败。” 说道这里李隆基似乎被的好主意感动了,站起身来声音越说越大,加上手势挥舞,李亨不由目瞪口呆,李护都还没有进击长安,的父皇就开始乱来了,这不是又要逼迫哥舒翰跟李嗣业一样吗?刚要出声阻止,李隆基已经传令叫杨国忠进宫商议,似乎就等听听杨国忠的意见就要传旨了,李亨暗暗叫苦,杨国忠一贯对父皇的话只有赞成的,没有反对的,这样岂不是要哥舒翰步了李嗣业的后尘? 第二天一大早一队传旨的骑兵分开正在等待离开长安的人群,快马离开长安前往潼关传旨去了,而远在几百里之外的凉州,李佐国正在长孙成华原来居住的节度使府中后院,刚刚放下手中的钢刀,李佐国现在练功的刀已经固定了下来,是一把重达一百二十斤的钢刀,李佐国将钢刀随手放在地上,身上热气蒸腾,旁边的郑春云将一张毛巾在桌上的一个盆中搓湿递了,李佐国接过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 将毛巾丢在盆中,李佐国就往房内走去,一边走一边说拿几个饼子路上吃,去军营看看,这一场雪可真叫大,这都是春天了,别冻坏了士兵这仗就没法打了。”李佐国语气轻松,昨晚开始下了一夜的雪,但是安西军中防寒的措施十分到位,可能会有大面积冻伤? 李佐国这是故意制造轻松话题,自从扶李嗣业的灵枢在路上与李佐国大军相遇,郑春云就因为自责想要自杀,被李佐国喝止了之后就一直都是一言不语的模样,李佐国十分的头疼,因为郑春云的这个状态李佐国还要轻松来开导他,郑春云一直就跟随李佐国服侍他一直到了凉州。 毕竟是十七岁的一个少年,李佐国开导了不短的了,郑春云已经走出了心结,只不过小孩子心态,觉得要是一下高兴起来岂不是对大都护无礼?郑春云就一直忍住了,跟在李佐国身后进了房间,服侍李佐国穿衣披甲,郑春云在皇宫中服侍人足足有十年了,李佐国名义上是他的师兄,其实在郑春云眼中李佐国就是的主人,的皇帝,因此将李佐国服侍得妥妥帖帖。 李佐国出门上马,在马上咬了一口椒盐饼子,郑春云一袭青色的皮裘也上了一匹战马,五百亲兵铁蹄声中直接到了凉州东门的营房之中,凉州是大唐陇右道的主城,城市规模不小,这个营地能够容纳两万人,四门的军营规模相同,能够容下八万军队,其余的军队在军营不远处开辟了几块空地直接搭营安置了,李佐国进了营门直接到了营房中最大的议事厅。 厅中众将已经相候多时了,李佐国一近去就听见铠甲碰撞的声音,所有的将领都站起来,“哐”的整齐一声铁手套和胸甲碰撞的声音,这是将领向李佐国行军礼,李佐国同样还礼之后坐在了上首,所有将领分两边站好,郑春云站在了李佐国的身后,李佐国一到众将领就没有座位了,这也是军中的规矩,永远只有一个人能够在大帐中坐下。 李佐国开口道准备得样了?阿力射将军的病情如何?他的骑兵能上战场了吗?”不跳字。 李麒转出列抱拳说道禀报将军,阿力射将军病情已经好转了,叫着要亲自领兵和唐军决战,他手下的两万骑兵已经完全没有问题了,现在由我和李麟各领他们的一万骑兵。” 李佐国点头道好,不过阿力射将军这次就不要让他领兵了,等打长安的时候再让他去,你下去就和阿力射将军说,这是我说的。” 李麒点头应了,李佐国又道有情报说郭子仪和李光弼已经合兵一处,现在他们也做好了准备,就等天气好一点了就会进军了吧?他们一定是以为我们军力不如他们,肯定是主动攻击,我们就要让他们吃一惊,郭子仪、李光弼两人手中的十五万士兵是唐军在北边最后的兵力了,我们现在也是有十五万,但是为了给他们一个惊喜,我们出击之时只出动六万人,后面的八万大军随后出发。” 李佐国环视众将一眼,所有的将领在李佐国的目光看之时都挺起胸膛,希望李佐国能够注意到,想打个前锋,李佐国满意的点点头,猛的站起身,身上的铠甲发出一串碰撞的声音,李佐国清朗坚定的声音在厅中回荡我们十天之后出兵乌兰,就和唐军乌兰决战。” “遵令”众将爆喝。 第二十七章 乌兰会战(上) 第二十七章 乌兰会战(上) * ------------ 第二十八章 乌兰会战(上中)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二十八章 乌兰会战(上中) 朔方节度中卫城,这座小城现在已经完全容纳不下海量的大军了,源源不断集合的大军已经在城外搭起了连绵不绝的帐篷,一队队的唐军士兵来来往往,因为所属的军队过多,因此整个中卫城里和城外都有点乱,城中这时候已经成为了一个巨大的辎重堆存之地,一座座临时搭建的军粮库和军资库的高度超过了所有的城中建筑,前来领军资军粮的队伍络绎不绝,间或有没有领到足够的物资的军人发火,甚至动手和军需官发生冲突。 一旦有这样的冲突发生,城中的唐军就快速赶去,将闹事的军将统统抓起来,打板子的打板子,甚至有草原部族的士兵动手杀了军需官,而杀人的那队部族战士的首级现在还挂在中卫城头,随着寒风晃动。 一名守在城墙上的老兵转过身,用背顶住迎面吹来的寒风,将长枪抱在怀里,使劲的跺跺脚,嘴里说道这该死的天气,都是正月里了,跟冬天没两样,刘二,去伍长那里拿点吃食,今天的午饭应该送来了。” 站在这名老兵边上的一个浓眉大眼的年轻士兵应了一声,转身就下去拿吃的去了,那老兵平时比较照顾这一伍里面的三个新兵,因为他姓郝,因此这些新兵都叫他郝老爹,这一伍士兵连上伍长有两名老兵,整个中卫的两万守军基本都是这样的配置,四成的老兵配置说明这只军队已经不算是差的了,这两万唐军的任务就是守住中卫城,十五万大军的所有军粮军资就囤积在中卫城。 两人守的垛口并不宽,狼吞虎咽的吃完了午饭,郝老爹满足的打了一个嗝,并不复杂的午餐,每人两块饼子加上一碗有点盐的热汤,却让那年轻一点的李二几乎将碗底都舔干净了,郝老爹望向远处,大军的帐篷一直铺到了天边,不有多少人在大营中走动,一片人喧马嘶。 郝老爹那手肘捅捅李二说道要打大仗了,大军马上就要出发了,不有多少万人上战场,这下要死得尸山血海了。” 那李二嘴唇边毛茸茸的胡须才冒头,明显才十六七岁的样子,不过北方人个子高大,看上去也是雄赳赳一条大汉,个子甚至还要超过了郝老爹,听见郝老爹这样说,李二眼中放出渴望的光来,问道老爹,你说我们有机会上战场不?” 郝老爹瞥了李二一眼想上战场啊?想立功?”见到李二点头郝老爹开口就骂父母拉扯你那么大容易么?混球一个,想上战场,你这样的活下来的机会几乎没有,立功更是想都不要想,在这里守着中卫就是福气。” 李二被郝老爹这突如其来的一通骂给吓了一跳,讪讪的低声道不上战场那里能有军功嘛?老爹你不是也拿过赏银还在我们面前说来着。” 李二声音虽低,但是还是被郝老爹听见了,老爹出手如电“啪”的一声在李二的头盔上甩了一记,骂道赏银得的?是跟史思明的骑兵对阵的时候得的,我们伍就只剩下伍长和我,我们那一个队五十人就剩下了七个人,其他的全死了,归队的只有五个,有两个残了,在骑兵面前步兵就是泡过汤的饼子,轻轻一下就全散了,吗?几乎没有伤员,全死了。” 说道后来郝老爹的声音低了下去,李二原来没有听郝老爹讲过原来的事情,这时听到老爹讲得惨烈,不由一股凉气从背后升起,郝老爹接着说道你还小,不战场的残酷,能够在这里就是福气,那时候我身边有好多跟你一样大的,全部死了。” 郝老爹说道这里忽然看见了,停下抬眼望向远处,一只庞大的军队缓缓的进入了兵营,像是一股黑水注入了湖中,看到郝老爹在往远处观望,李二也用手搭在额头看了起来,李二看了半天没看出所以然,就问道老爹,又来了一只军队有可看的?这几天不是天天都有军队来?” 郝老爹收回目光,撇了下嘴这可不是前几天来的那些军队,你没看见起码有几万骑兵,这是河东那边的骑兵到了,我看大战就在眼前了。” 到达中卫的这只军队就是李光弼亲自率领的河东军中军,李光弼在去年因为作战勇敢,用兵稳重被郭子仪推荐做到了河东节度副使,整合兵马与安禄山手下头号战将史思明在河北展开了大战,将史思明击得节节败退,其手下的三万骑兵也得到了锤炼,此时已经是一只彪悍雄师了,李光弼和郭子仪一样,都看出了李佐国要是不能够解决,那么大唐就真的危险了。 到时候长安一失,整个北方就会落于安禄山和李佐国之手,那么大唐就只有在黄河以南残喘了,所以这一次一定要击败李佐国,战略目的就是重新夺回凉州,同时大量歼灭李佐国安西军的有生力量,然后有机会就直捣安西腹地彻底平定李佐国的安西叛军,没有机会就据凉州取守势,回军先灭安禄山。 作为一个契丹族出身的将领,李光弼能够做到节度副使已经是都不敢想的事情,加上安禄山反唐,安禄山本身也不是汉人,很多大唐的官员都对外族出身的将领产生了不信任,在长安就有言官弹劾过李光弼,认为安禄山前车之鉴在前,李光弼不适合领兵等等,唐玄宗李隆基于是写信问郭子仪,问李光弼可信么?郭子仪回信说道同族亦有败类,异族安无忠臣?李光弼,忠臣也”于是唐玄宗放心了。 李光弼此时骑在马上,在亲兵的簇拥下进入了兵营,先前早有郭子仪手下的军官出营,李光弼的大军自有人安排扎营的去处,就不必细表了,李光弼策马奔驰了一段路,领路的那名军官停下马,下马躬身道郭节度使正在大营中相候,请李节度使进去吧。” 李光弼点头,翻身下马,让亲卫跟随这名军官下去休息,也不等通报,直接撩帐进去了,郭子仪正坐在一个小马扎上面,手中拿了一份战报正在观看,右手轻抚下颌长须,一副儒雅镇定的模样。 李光弼进帐的动静惊动了郭子仪,这位朔方节度使、灵武郡太守站起身来,大笑道李节度使辛苦了,我在灵武这边也能够听见你前线大胜的消息,真是大涨士气啊,这一次我两要合作与安西叛军决战了。” 李光弼连忙上前行礼,说道不敢劳太守相迎,现在情形如何?” 郭子仪身高极高,也是有一米八以上,比李光弼高出半个头,李光弼将腰间的横刀摘下,又脱下头盔,甲胄声中坐在郭子仪下首,李光弼和郭子仪关系一向不,因此也不多客套,直接就问战事。 郭子仪也坐下了之后脸色沉重,对李光弼说道现在李佐国大军集中在凉州,已经完成了进军的准备,前锋的探哨已经在乌兰一带了李佐国的侦骑。” 李光弼将手中的横刀放在地上,说道李佐国的军力有多少?现在我们大军集结了十五万,太守决定在地方与其决战,还是直接进攻凉州?” 郭子仪说道李佐国就是这几年突然冒出,作战从来都是敢于野战,我们的士兵虽多我估计李佐国不会回避,一定是出城与我军野战,安西军向来强悍,这五年的将西域的各国几乎打了个遍,还没有败绩,本来是我大唐不得多的的精锐之师,奈何李嗣业被逼杀,逼反了这支劲旅………”说道这里郭子仪住口了,再说下去就要说道唐玄宗身上了,这不是做臣子的应该说的,帐中沉默了下去。 郭子仪叹口气接着说道李佐国的军力据探马和逃的陇右的一些官员所说,不会超过十万,主要现在李佐国安西军的探哨的精锐程度要远高于我的探哨,加上安西军的骑兵本来数量也极为庞大,因此不能够及时准确的探知安西军的军力和动向,只能够大致得出一个判断,现在你的骑兵来了正好可以解决我们骑兵不足的问题,不再是对李佐国的大军动向一无所知了,等修整两天你的骑兵就撒出去一半,全力探明李佐国安西军的动向。” 李光弼点头道这是应该的,我的骑兵其实也是太守你借给我的那一万骑兵发展起来的,本来已经在河北完全压制住史思明,只要切断安禄山大军的后路,安禄山在洛阳的大军就成了无根之木,孤军一只,没想到西边出了这么大的变故,真是” 郭子仪说道要是我们两边决战,最有可能的地点就是乌兰,这里距离中卫和稍近,李佐国不管是进击长安还是北上进攻灵州都要经过这里,我已经派赵宸领兵一万民夫三万于一月以前,前往乌兰设营,同时修缮乌兰城墙,我军就前进至乌兰,据乌兰而守,如李佐国来攻我们就守住,消耗其兵力士气,等李佐国久攻不下想退时,趁势反击,必定可胜,如李佐国不来攻,那么我们就向南出一只偏师由会州攻渭州,将现在已经前出,攻到秦州的李佐国手下大将李护的偏师后路切断,一举吃下这只安西军,这样李佐国是救还是不救都会被我们牵着鼻子走,因此只能够出来和我们在乌兰决战,因此乌兰就是这一战我所选的决战之地,” 李光弼对郭子仪可谓佩服之至,拱手说道太守的计划真是如泰山压顶,这是阳谋,由不得李佐国不顺着太守想法应变,李佐国毕竟年轻,兵力不足的情况之下居然敢分兵,这分明是取死之道。” 郭子仪眼望帐外,出神的道就让我看看天下闻名的安西铁骑的厉害吧,李佐国你会应对呢?” “应对?我就是要郭子仪和李光弼一起集中起来,一次击败这只大唐最后有战斗力的军队,那么天下还有人能够挡在我的面前?安禄山那被李光弼打得抱头鼠窜的军队吗?”不跳字。李佐国对手下的众将面色不屑的说道。 李佐国正在主持开出兵前的军议,前方的前锋李麒传回消息,郭子仪大军前锋已经占据乌兰,正在修缮城墙,并且在乌兰正面开挖壕沟开始修筑大营,李麒请李佐国速速出动大军占领乌兰,以逼迫郭子仪大军仓促南下决战,李佐国却是根本不急,就命传信给李麒,加大战场遮蔽力度,等郭子仪大军出动之后安西大军再从凉州出发,双方就在乌兰决战。 李麟大惑不解,就问李佐国郭子仪手中集两镇节度大军,军力达到了十五万,民夫辅兵不计其数,其战争力量已经是非常强大的了,要是在乌兰站稳了脚跟,那么兵力处于下风的安西军进攻防守强悍的乌兰必然会损兵折将,为不马上进攻乌兰呢?” 李佐国就说出了上面的话,看见众将还是有点不解,李佐国就解释道其实郭子仪定下来的决战地点就是乌兰,这时我故意设计的,摆开两路大军进攻长安给郭子仪造成了觉,他只要在乌兰站住脚,那么退可守,进可南下断李护后路,所以我就只有出凉州与他决战,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一切的问题最后看的就是实力,郭子仪要是不出灵州,依靠灵州城防和手中的大军完全可以死守下去,有他的大军在我势必不敢全力进攻长安,这就是芒刺在背,所以就要给他一个觉了,是他逼迫我出来决战的,那就让郭子仪看看我安西军正面决战的实力吧,我从来都不认为这个世上有能够挡住安西军前进脚步的部队,你们有这个信心吗?”不跳字。 下面众将脸色潮红,同时大声道有” 李佐国说道就再给郭子仪他们一点我们五天之后在出发,守城?哼哼,以后再无可守之城了,散了吧,都去动员好士兵,所有的士兵不得放出营去,要是再有前天出的事情,主官就吧脑袋直接拿来我这里。” 李佐国怒气冲天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全部将领都不由低下头去,前天出了一件事情,疏勒军武卫营三名士兵出营休息,结果闯进一家民户之中杀死了那民户的全家,还**了那民户家中的两个女儿,事后在准备离开的时候被左右邻居,阻拦的时候又被三人杀死五人,直到巡城的部队来了才将这三名士兵抓住。 李佐国这些部下习惯了在别国耀武扬威,别过百姓的生命在这些士兵眼中就是草芥,在安西士兵们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但是在大食、在吐火罗、在安西周边的各部族各小国,安西的士兵做这样的事情就很熟练,虽然这一次进军长安,打的是大唐,李佐国也一再声明。三令五申的严明军纪,但是习惯使然这些各民族集合在一起的军队还是以为是在攻击另一个国家,所以一路上都有出现骚扰百姓的事件发生,从出兵到攻下凉州,李佐国安西军为了军纪的事情居然斩首了两百多人。 结果还是出了前面发生的事情,武卫营是才调上来的一只部队,主将是原来李佐国的侍卫莫一空,为了这事;李佐国专门发作了他一顿,还打了莫一空四十军棍,李佐国对于手下的士兵没有将大唐百姓当做人这事也是哭笑不得,士兵认同是安西的身份,没有认同是大唐人,这是好事,安西军就是铁板一块,但是将征服其他国家的尽头用到大唐百姓身上,这是极度不利于统治的。 李佐国这次下了狠心,直接下令如果再出现这种伤害当地百姓的事情,那么直属上级上朔三极一律斩首,这道命令一出果然全军凛然,这时说出来就是要警告一下,以免占了地盘失了民心。 看见众将都低头不语,李佐国挥挥手说道都下去,别做出一副可怜相,你们的秉性我还不?带好兵准备出战,战场上去发泄那些过剩的精力吧。” 铁甲铿锵声中众将都下去了,李佐国没有形象的伸个懒腰,身后一个声音响起大将军请注意仪态。” 李佐国愕回头,郑春云正一本正经的躬身,李佐国哈哈一笑你这孩子不过十几岁,就跟几十岁的人一样了?伸个懒腰也是没有仪态了?” 郑春云还是保持躬身的姿态说道现在你是李家家主,也是安西的统帅,现在更打下了四分之一个大唐,所以是要在下属面前保持威严。” 李佐国看着郑春云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由得郁闷了,脱离了伤心欲绝模样的郑春云马上化身将李佐国变成伟光正代表的严厉导师,不时的提醒李佐国的形象仪表要如何如何才能符合现在的身份,李佐国抗议他就用这种姿态来冷对抗。 李佐国叹口气说道好吧,我怕了你了,以后不在有外人的情况下伸懒腰可以了吧?” 郑春云没有,直起了身子,李佐国这是表示还可以接受,不由得哭笑不得,转头看向东边,一队帐前的亲兵骑兵列成整齐的队列,战马小跑着经过站在帐前的李佐国,领头的队正看见李佐国站在帐外一声令下所有骑兵都举起了手中的骑槊向李佐国致敬,李佐国心不在焉的还礼,郑春云责怪的目光就射了,李佐国完全没有看见,他心里想的是李隆基那猪一样的队友这时应该做出潼关大军出关与安禄山决战的决定了吧?就算没有做出这样的决定,那么李护的大军一逼,李隆基说不定会抽调潼关的守军入长安,要真是这样我还是帮了安禄山一个大忙了。” 看着微微出来了一点阳光的天空,李佐国完全忘了郑春云的话,很没有形象的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就像一只才睡醒的猛虎伸展开了雄壮的躯体。 第二十八章 乌兰会战(上中) 第二十八章 乌兰会战(上中) * ------------ 第三十章 乌兰会战(下上)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三十章 乌兰会战(下上) 天上的云压得很低,一副阴沉沉的模样,风也很冷,还是冬天的感觉,但是地上的青草已经冒出了头,将整个大地上面抹上了一缕绿色,春天已经悄然来临,但是一场大战正要在这个地方展开,战马铁蹄将地上的小草踏入了泥中,小草倔强的又慢慢的抬起头,结果又是几十个上百个马蹄踏将上去,小草在这春天的早上凋零了。 李佐国可没有注意黑云马蹄下的小草,战马上了一个土坡,前方就是唐军的乌兰城,李佐国和手下的将领都仔细观察乌兰的布防,只见乌兰城正面的宽度约有两里左右,乌兰城本身就是一个关城的所在,现在在城前已经挖了三道宽约十米以上的沟壑,城墙也在原来的五米左右加高了三米达到了八米。 乌兰城是根本容不下郭子仪的几十万大军的,乌兰城的一面是靠在一座山上,那山势陡峭无比,怪石嶙峋,根本没有植物在山上,乌兰城另外的三面则是连绵不绝的大营构成了一道防线,除了面对李佐国安西军的一面城墙,其余的两面城墙都被郭子仪的大营围住,形成了一个和关城结合在一起的大营。 而骑兵大营则是在乌兰城的侧后方,和乌兰城互为犄角,相距不过三里,战马发足奔跑三里的距离也就是几分钟的事情,因此不管李佐国发兵攻击那边,都会面临另一个大营出兵进攻的危险。 李佐国赞叹道郭子仪到底是名将,乌兰城居然被他这么短短的一个多月弄成了这个模样,真是一个龟壳阵。” 李麟在李佐国身后说道镇守,就算守得再好也是守,就让末将带兵攻击看看?” 李佐国回头看看李麟,没有立即答应,说道先商量,既然来了肯定是要打的。” 说完李佐国拨马回营,身后的几百将领亲兵全部催马跟上,到了中军大营李佐国坐下之后就说道郭子仪摆出一副死守的样子很让我意外,他的军队数量上要远超我军,居然摆出一副死守消耗的架势,看来郭子仪是不在乎名声这些无用的,只注重结果的人了。” “他摆出这个架势无非是向消耗我军兵力和士气,等到吾军想退之时在一举出兵击垮我们,这样的打法李光弼和郭子仪在对安禄山的时候不止一次的用过,现在用到了我们身上了,你们看现在该办?”李佐国说完之后就看着众将等待他们出主意。 李麒站出列来说道郭子仪的骑兵在我们安西铁骑之下损兵折将,想必我们直接攻就能够击败郭子仪,我安西军天下无敌,镇守使只要下令进攻,我李麒原为前锋攻破郭子仪大营。” 李佐国笑道你这家伙现在也学会拍马屁了,郭子仪可不像你说的那么好对付,你既然要做前锋,闷围对我们大军士气不利,就由你带领你的骑兵监视李光弼的骑兵大营,郭北带一万步军攻击乌兰。” 郭北站出列和李麒一起领命,李佐国说道去准备吧,吃完午饭出战,我来为你们压阵,也看看现在大唐最精锐的唐军的表现。” 午餐过后,震天的鼓声在安西军大营中响起,三个营门打开,鱼贯涌出的大量安西士兵,安西士兵排成了整齐的队形,几乎全部是手持团盾的刀盾兵为主,约有一万人,以五千人为一个方阵摆开了两个巨大的方阵,然后两边同样的人数摆开了一万人的枪兵,然后两万辅兵手拿无数巨大的加长云梯整整齐齐的站在了打盹并之后,这些辅兵身上穿的也是铁甲,每人手中都有一面盾牌,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用手中的云梯为正军刀盾兵在沟壑上面架桥,在城墙上面架云梯,他们身上的装备甚至比当面的郭子仪手下的正规唐军还要精良,侧面的营门大群大群的骑兵蜂拥而出,迅速的在营门外形成骑兵阵型往战场逼近。 出了营的步军在军鼓声中缓缓前进,每十步刀盾兵以横刀击盾同声大喝一声,枪兵则是左右脚连续踏地也是大喝一身,然后继续随鼓声前进,十步一顿大喝向前,盾如波涛刀如雪花,枪如荆棘林,一股杀气向乌兰逼去,辅兵跟随在后,沉默的和前面刀盾兵步调一致前进,他们只要能够完成三次出战,就能够转为正兵,待遇可就是完全不同了,而且成为了正兵就真正的有资格拿军功了,所以前面百战老兵的眼中是冰凉冷静的杀气,辅兵眼中就是渴望冲动的期待。 安西人从来不怕打仗,不怕战斗,严酷的自然环境和四面皆敌的境况早就了安西军人的军魂,广阔的草原,放眼望去天地合一,自生豪情,民族也能够加入安西军成为一名职业军人,这意味着家里能够吃饱,能够养活的后代,还有就是尊重。 老兵特别是从军五年以上的特别前后的对比,原来按照大唐的军规是根本没有这些好处的,老兵们的来源五花八门,当了边军就是准备埋骨边疆了,大唐边军的服役期达到了五年,但是那里有真正到了五年就会将你放的?做梦吧,在安西当兵的最长的一个足足当了三十五年,他的祖辈从建立安西大都护开始就在这边当兵,到他是第三代,他的也在安西军中当兵,孙子正准备当兵。 老兵们都是李佐国父子带来了安西军的变革,当兵不再是一个苦差事,会将性命送给战斗家里却只能得到一点微薄的抚恤,现在加入了各个民族的战士,对于大唐的归属感已经很少了,加上安西能够过上现在的日子的不长,每个人都有个对比,于是李佐国父子就成了安西军中威望最高的人,所有的士兵都对李佐国父子无比的狂热崇拜,这才是真正把我们这些当兵的当做人的主将啊,战死居然有那么多抚恤,还能够真正发到亲人手中,这不是钱的问题,是一种重视和认可,于是李嗣业身死李佐国发兵攻唐,军队是最先转变心态跟随的,这个过程根本没有任何的异议出来。 最有意思的是李嗣业原来的麾下的几员将领,殷秀实留在了潼关,阿力射犹豫过,结果了之后段珩等人一宣扬,这些李嗣业手下的老将纷纷向李佐国表态希望能够交出兵权,他们手下的士兵则是最愤怒的人群,在李佐国的安抚下这次出兵有很大一部分就是李嗣业麾下的老兵,而其余的老将如阿力射、李跃行、高成伟、刘瀚等人李佐国也没有剥夺他们的兵权,还让他们各自守好的防区,以免西域有异动,因为李佐国,在安西的统治靠的不是将领,而是整个军心,中级的军官几乎全部是的军官体系中培养出来的,他们才是对最忠心耿耿的一群人,想凭借几个领兵的将领就造的反,那才是做梦。 名义上是一万步军出战攻城,实际上直接参与攻城的达到了三万人,不然光靠那一万刀盾兵可不能解决城墙和沟壑,辅兵的作用现在可不光是放放哨值值夜,安西军的辅兵完全可以当作唐军的整兵来用,他们都是经过了一年以上的正规训练,其中的分级也是非常严格的,现在上战场的两万辅兵其实和正兵一样,都是脱产的职业军人,只不过他们还没有真正的上过战场,战场上血与火的考验才是他们淬火的地方。 此时乌兰城上也动员了起来,擂石金汁等守城物品已经摆放好,一队队的唐军手持刀枪严阵以待,弓弩手也做好了准备,正在拿出腰间箭袋中的箭只放在最顺手的位置,一盆盆火盆也送了上来,这也是守城用的利器。 郭子仪亲自登上了乌兰的城头,大军在出发之前郭子仪劳心劳力,人都憔悴了不少,但是真正站在了战场之上,郭子仪整个人都沉静了下来,所有的安排已经做完,现在就是尽人事安天命了,所以郭子仪已经成为了一个胸有成竹的统帅,站在城上郭子仪看着只出动了三万步兵的安西军,心中这只是一次试探进攻,因为枪兵并不适合攻城,骑兵摆在步军侧后,约有一万左右,这是防备这边骑兵突袭的。 郭子仪也想看看安西军的战力,站在一面巨大的“唐”字旗下,郭子仪所站的地方是一个城楼,几乎所有的城上的唐军只要一抬眼就能看见的主将那一身的银甲。 李佐国站在一个高约四米的木制的台子上面,这个高台就在安西军大营的门口,前面整整齐齐的站着五千陌刀兵,此时陌刀兵已经披甲,正全部坐在地上休息,李佐国看见前面的枪兵已经停止前进,刀盾兵还在前进,但只是到了比枪兵多突出五十米左右也全部停了下来,后面约两千人迅速的用牛马拖着约一百架巨大的木制投石车向前。 这种投石车可以发射五十斤到一百斤的石头到五百步外,已经是非常了不得的距离了,石头的重量虽然不重,但是那巨大的惯性不管是铠甲都挡不住,城墙的质量差的话在这样的打击下也撑不住,这就是李佐国敢于前来攻城的依仗之一。 李佐国的信心就是的远程力量占上风,虽然李佐国很不愿意的士兵有所损伤,但是战争中这是难免的,总不可能身躯一抖王八之气乱放敌人就倒头便拜吧,李佐国下令进攻” 传令兵迅速传令下去,军鼓的鼓声变成了节拍很慢的节奏,发石机已经到了位置,基本上每一个发石机都跟了一量弹药车,上面磊磊的放满了石块,有十架发石机比旁的发石机要高大的多,很多结构也是铁制的,看上去跟其他的发石机有所区别,所用的石弹明显的比其他发石机的石弹要大。 操作发石机的安西士兵忙碌的准备着,二十人伺候一台发石机,巨大的绞盘被拉紧,两人抬着石弹装进放石弹的兜中,铁制的插销杆插住绞盘,做好了一切发射的准备,一名军官高声发令试射一发” 乌兰城上郭子仪的眉头皱了起来,乌兰城中也有发石机,不过数量不多,远远的没有安西军拿出来的发石机那么多,而且郭子仪可是看出来了,安西军的发石机能够在十几匹牲畜的牵引下就自由的移动,手中的发石机可做不到这点,还有就是射程,看安西军的发石机距离乌兰城墙还有四百五十步左右就停下了,也就是将近七百米的距离,这个距离不要说是弓箭了,乌兰城中的二十架发石机也没有一架能够打倒这个距离的一半。 这样被动守城很可能伤亡会很大,郭子仪心中一沉,这时安西军的投石机几台前面的开始发射了,绞盘疯狂的旋转着,拉动一个长长的拉杆,一个带着呼啸风声的摆臂动作,一块茶几大小的石块被投向空中,石块穿过七百米的距离只用了一秒多点,发射的只有十架,十块石头有三块正中城墙,郭子仪都感到了脚下的震动,可见力量之大。 五块石头没有飞到城墙便力尽了,掉入了乌兰城墙前面的沟壑之中,有两块石头明显要大出一号,但是飞的距离却是最远,是那十架最大的发石机的两台发射的,直接越过城墙飞入了乌兰城内,一块石头击塌了一面房屋的墙,在院中翻滚了几下停住了,没有造成人员伤亡,而另一块巨石则直接击中了城墙后面不远处的一个唐军小队士兵前方,巨石虽然是不规则的形状,但是整体还是呈现一种圆,于是这块巨石弹跳了起来直接冲入了这队倒霉唐军的中间,于是攻击乌兰城的第一个伤亡数字出现了。 两名唐军被砸得血肉模糊当场死亡,受伤的五人,其中两名一个失去了一条左腿,一个双腿都断了,巨石的最后一下就是压在了这个倒霉蛋腿上。 郭子仪眉头跳了跳,这样威力的投石机可不妙,刚想到这里教好距离的安西军投石机就发飙了,一百快石弹带着呼啸飞向乌兰城,开始看着还是小黑点,紧接着就是如同青蛙看雨点的感觉,每滴雨点都是那么大。 “轰轰轰”声音连成了一片,城头上至少被命中了三十发石弹,顿时血肉模糊一片,残肢断臂乱飞,乌兰城上一片惊慌,二十多发石弹直接击中了城墙,城墙发出的声音令听见的唐军士兵都脸色难看,生怕城墙会在这样的轰击中塌了。 郭子仪大喝一声所有城墙上面的士兵下城墙靠着城墙等待,上面只留观察人员,城下五十步内不准人员走动。” 唐军毕竟也是精锐,听了郭子仪的命令很快行动了起来,后面安西军发石机发射的几轮石弹就没有造成太大的伤亡了,只是第一轮造成了几十人的伤亡,基本上被击中和擦中的就是死,死的多而受伤的少,射击了五轮之后投石机停了下来,安西军进军的战鼓响了起来,一万名刀盾兵缓缓的前进。 郭子仪安西军的投石机虽然攻击之下伤亡不大,但是这种光挨打不能还手是最伤士气的,现在安西军的步兵上来了,郭子仪就命令城下躲石弹的士兵上城墙,缓缓前进的刀盾兵不急,仿佛要这样慢吞吞的走到天黑。 郭子仪马上就是安西军的进攻了,立即下令弓弩手全体准备,正在弓弩手上弦的时候底下还没有进入射程的安西军突然齐声呐喊起来,声音如同山崩地裂一般,远处停止了的发石机突然又开始了发射,郭子仪脸色一沉,心中大骂安西军狡猾,这时候居然进行发石机的压制,但是现在肯定不能让士兵下城躲避,只有硬受这样的损失了,发石机精确度有限,每次杀伤的士兵不多,这样的损失对于有几十万士兵的郭子仪来说完全能够承受。 但是安西军光是拼命的呐喊却不马上进攻,投石机却打得欢,一个个唐军战士血肉横飞的在城墙上面成为了点缀城墙的装饰品,本来严阵以待的唐军这时都有点惊慌,谁都不下一刻巨石会不会落在头上,这种等待死神到来的感觉是最恐怖的,郭子仪简直是要气炸了肺,李佐国真是狡猾,就凭发石机和底下的几万步军威胁,居然已经造成了手下士兵几百人的伤亡了,这对士气简直是摧残。 郭子仪正要下令不管不顾让士兵下城躲避的命令,反正唐军上城的速度都要比安西军快,城外的安西军呐喊却突然停了,发石机在发射了最后一轮石弹之后也停下来了,已经发射了十五轮左右的石弹,发石机已经有五六台出现了问题,何况战斗不是一天两天,这种专门的石弹可不容易找。 辅兵突然空群而出,每一个辅兵都以八人为一组,抬着巨大的木制板桥的辅兵在前面,抬着云梯的辅兵跟在后面,每一个辅兵都飞快的奔跑,他们只要能够冲到位置将手中的板桥和云梯放到位置,任务就完成了,作战的事情自然有随后跟上的刀盾兵完成,虽然他们腰间也有质量精良的横刀,但军令就是军令。 短短的几百米距离只够城上的唐军发射两到三轮弩箭,这一下突如其来的冲锋并没有让郭子仪慌张,他手下的城防将领第一命令弓弩手发射弩箭,密密麻麻的箭只飞出城墙,向进入射程的安西辅兵射去,辅兵们在各自军官的指挥下举起手中的团盾遮住,虽然还是有士兵倒下,但是弓弩的杀伤已经降到了最低。 抬着盾牌跑步的速度就慢了下来,但是还是保持着小跑速度,当第一名辅兵成功的将板桥加上唐军在城墙前面挖的第一道沟壑上面时,后面郭北率领的刀盾兵正兵出击了,就算是在冲锋的时候这些正军刀盾兵也保持着十人一组的阵形,冷酷而精密,没有声嘶力竭的呐喊,他们就是冷酷骄傲的安西战士,向着胜利前进,哪怕死亡也无法阻止他们的脚步。 第三十章 乌兰会战(下上) 第三十章 乌兰会战(下上) ------------ 第三十一章 乌兰会战(下中)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三十一章 乌兰会战(下中) 密集的箭雨一刻也没有停留的下着,不是有安西军士兵被射中倒地,但是这些人是少数,很多都只是受伤,直接死亡的没有几个,这对于三万人来说完全是微不足道的,无数个木制的板桥搭在了沟壑之上,远处的发石机已经停止了发射,发石机的精度毕竟还是有限,士兵接近了城墙的时候就不能发射了,以免误伤。 后面的辅兵士兵抬着云梯,将云梯高高的举过头顶,迅速的通过三道唐军挖的沟壑,靠近城墙之后奋力的将云梯靠上城墙,然后牢牢的按住,随后跟上的刀盾兵没有一丝停顿的冲上云梯就往城墙上攀爬。 城上的唐军立时将火盆擂石金汁一类守城物品雨点一般的向城下倾倒,城下顿时惨叫一片,城下安西军损伤的人数一下就超过了弩箭射击时伤亡的总人数,一片焦糊的味道升起,那是被金汁和滚油烫死烫伤的安西军士兵身上皮肉的味道,闻来令人作呕,被烫瞎了双眼的安西军士兵疯狂的大叫着乱跑,很多都跌进了城外的深沟中,一安西军居然没有冲上城头的机会。 站在城外弩箭射程外的郭北全身贯甲,左手持一面巨大的盾牌,右手拿的不是横刀,却是一把钢枪,看到攻城进攻受挫,面不改色用右手钢枪往前一招,他身后是两千手持巨爵弩的弩兵,立时迈着整齐的步伐向城下逼去。 弩兵已经进入了城上弩箭的射程,郭北要是在原地弩箭射击的话因为是仰射,所以压制的效果不会明显,就要抵近了对城上进行精准射击,这样才能有效的掩护城下的攻击部队上城,不然这样堆积在城下就只有加大伤亡。 城上的弓弩兵也注意到了接近的安西弩兵,射下的弩箭往弩兵这边延伸了,安西弩兵带着帽檐宽大的铁质头盔,手上是巨大的巨爵弩,从头顶上射下的箭只要将头微微一低就能够用铁盔挡住,胸前的板甲式样的胸甲放箭能力也是出色,接近城墙几乎没有伤亡,当抵近了最外围的一道沟壑时,所有的弩兵停了下来,这时城墙上忙碌的唐军战士的形象已经非常清楚了。 郭北一声令下,安西弩兵开始对城上的唐军进行精确的弩箭压制,一名唐军士兵刚刚端起一盆滚油要往城下倾倒,突然一个后仰倒地,手中的滚油全部泼在了的身上,发出一阵“哧哧”的声音,一阵肉香飘起,但是这名唐兵毫无反应,两边的战友定睛一看,原来一只弩箭从这名唐军的左眼射了进去,巨大的力量使弩箭从他的后脑穿出,连头盔都被穿了一个洞,可见力量之大,这名唐兵在被射中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生命,所以滚油泼了一身也没有反应。 唐军城墙上面顿时惨叫连声,探出身子去攻击城下安西士兵的唐军遭到了弩箭攒射,立马损失惨重,安西军的巨爵弩在这样的距离上哪怕是身穿重甲也是会被洞穿,城上的抵抗一被压制,城下的安西军刀盾兵顿时压力一轻,顺着云梯就爬了上去。 一两里的城墙上面全是往上攀爬的安西军刀盾兵,当第一个刀盾兵爬上了城墙开始与唐军肉搏之时,站在远处观看的安西军士兵们都忍不住欢呼一声,上城的安西士兵越来越多,似乎郭北这一次试探进攻就能够拿下城头。 李佐国在远处的台子上看到这个情况也不由有点愕,唐军的城防就这点力量?但是作为主将李佐国还是要做好准备的,马上下令营中再出三万步军,三万辅兵,准备进攻,要是能够在城头站住脚,李佐国不介意用一次攻击拿下城墙。 郭子仪看着已经攻上城头的安西刀盾兵,脸色难看无比,乌兰虽然不是大城,但是城防在郭子仪看来还是不,没有想到安西军精锐的程度如此之高,兵甲犀利士气高昂,只用了一次攻击就冲上了城头,很多冲上城头的刀盾兵郭子仪看出来并不是中土人氏,深目高鼻身材高大,城上的唐军士兵抵挡起来十分吃亏。 乌兰的城墙上面比较狭窄,站三排人就会觉得有点施展不开,郭子仪看这个情况无奈的叹口气,命令道擂鼓发信,让神擂兵上墙,刀盾兵随后,将安西军赶下城墙,弓弩兵不要停止,全部下城墙,往城墙外抛射。” 城内靠城墙的军营出来无数的身穿铠甲的甲士,手中拿的都是比较沉重的兵器,像是铁棍啊,长杆铜锤等等不足而一,这是郭子仪手下的精锐帐兵,总数只有一万人的神擂兵,专门用重兵器对付刀盾兵的,他们身后则是成片的刀盾兵。 乌兰城内无数的木制的架子搭成简易的楼梯,能够让城下的士兵迅速上城,形成一条条向城墙上输送兵力的通道,神擂兵就顺着这些通道气势汹汹的往城墙上冲去,而原来城上的士兵开始顺着撤离的通道往城下走,两边相互都没有影响,城上也有一部分刀盾兵和长枪兵,已经和登城的安西刀盾兵战在了一起。 郭子仪深知真正摆开阵势在野外与李佐国决战绝对是不智之举,且不说李佐国的安西军本来就战斗力强横,骑兵更是精锐,就算是能够获胜手中的唐军士兵估计也要损失惨重,所以郭子仪的计划就是用人数上的优势来消耗安西军,但是安西军第一次攻城显示出来的士气,武器铠甲的精良程度,发石机的威力,甚至是弩箭都占了上风,还没有在城墙下消耗太多安西士兵就被攻上了城头,郭子仪已经感到这场战斗绝对不容易了。 萨乌里阿桑姆买是一个塔乌尔人,是呼罗珊地区的部族战士,自从呼罗珊地区并入了安西版图之后,向萨乌里阿桑姆买这样的只有一身勇力的部族勇士要过上好日子,就只有一个去处了,就是加入安西军,萨乌里阿桑姆买运气很好,他身强力壮,通过军中的大比很快就从辅兵转成了正兵,因为勇力过人成为了一个管理十名士兵的火长,虽然萨乌里阿桑姆买的汉语实在不好,但是他手下的士兵基本上是和他来自同一个部族的战士。 他们所在的这个营的名字就是狂部,凡是以部字命名的营头都是部族战士为主的,所以也不存在语言不通,虽然他们的军官队正以上的全部是汉人,但这些军官不管是大食语还是突厥语都说得不,指挥他们足够了。 萨乌里是第一个冲上城头的安西军战士,他那高壮的身体似乎蕴藏着无穷的力量,左手持的团盾是最大号的,十二斤的重量对萨乌里来说简直不存在,右手的横刀却是标准的,虽然萨乌里一只觉得太轻了,但是他只是一个火长,只有队正以上的军官才能够要军械局定做兵器铠甲,而且还要收费,但是萨乌里觉得值得,原来身为部族有名的勇士萨乌里只有一把从父亲手中传下来的弯刀是全金属的。 那把弯刀还因为传了几代人,刀刃已经被磨得很薄了,萨乌里每次参加部族之间的战斗用的武器只能是一把枪头极短的长矛,金属铠甲更是听都没有听过,自从加入了安西军,萨乌里得到了一套铠甲,那沉甸甸的质感让萨乌里觉得到了天堂,这还不算完,随后领到的横刀和团盾令萨乌里睡觉都舍不得放手,抱着这些武器铠甲萨乌里整整的睡了十天。 萨乌里在进入军中就被告知,发给他们的制式武器铠甲到了他们退役的时候就是的了,萨乌里当时眼泪就要掉下来了,他想起了年幼的时候,家中没有了冬粮,父亲为了进山去给和弟弟打猎舍不得带上家传的弯刀,只拿了一把长矛就出去了,结果再也没有。 萨乌里当时就觉得要把性命卖给安西军的首领了,他质朴的心中认为安西也是一个大部族,大部族的领头人肯定也是首领,而且军中也有规定,上阵杀敌一名赏钱两贯,杀敌十名官升一级,萨乌里同的长官,也就是一个精通大食语的安西军官,的队正吴成功问清楚了,定做武器铠甲一套的价钱不过是十贯左右,萨乌里已经计划好了,虽然这一战是他真正为安西军打的打的第一战,但他有信心能够战后就弄一套合适的武器铠甲,的制式武器铠甲就给十三岁的大,萨乌里心中火热。 冲上了城墙萨乌里和这一伙的战士失散了,虽然他们是聚在同一个云梯边上,但是上了城墙缠战起来之后萨乌里的手下士兵就只有六个了,另外四名士兵不是没有上城还是在城下就伤亡了,萨乌里不。 怒吼一声萨乌里一马当下用团盾挡开对面一名唐军枪兵的长枪,手中的横刀一下砍劈,横刀的直刃带穿甲的功能,像鸟嘴一般的尖端轻松的在对面唐军的头盔上面凿出一个洞,那名唐军的枪兵头上红的白的顿时涌出,双眼直接翻成了白色,身体僵直倒在了地上,只剩下了抽搐的力量了。 萨乌里从部族中开始杀的人就不少了,这个唐兵已经死定了,跨过还在抽搐的这个唐兵的身体,萨乌里盯上了一名唐军的刀盾兵,看着这名刀盾兵的头盔和肩上的标志萨乌里这时一名唐军的队正,萨乌里高兴坏了,军官的赏钱翻倍啊,脚下的这个唐军是萨乌里登城以来杀的第八个唐军了,虽然有好几个是在手下帮忙下斩杀的,但是肯定赏钱跑不了的,要是杀了这个队正,萨乌里的嘴角翘了起来,残忍中带着兴奋。 唐军的队正丢下手中的刀盾,双手紧紧的抓住的喉头,那里有一道不大的口子,但是深度却是相当的深,已经斩断了他的颈动脉,双手也捂不住喷泉一般的鲜血,这名队正脸色迅速的变成了惨白,喉中发出了“咯咯”的声音,往前扑到在地,萨乌里在正面的捕杀中利用力量的优势使这名唐军的军官护身的盾牌露出了空隙,横刀只是轻轻的一个斩击,就杀死了这个在城墙上非常勇猛的唐军队正。 萨乌里脸上的喜色一闪,同身后的四名手下又扑向了结成阵形正在抵抗的几名唐军,他的手下已经死了一人,还有一人被唐军一枪刺穿了肩膀,现在正靠在城墙边喘气,他身后未受伤的四人脸上也是明显的兴奋,死伤算,只要杀敌就有赏钱。 萨乌里目光突然晃了一下,旁边好像有人,萨乌里本能的用手中的团盾一挡,“咣”的一声巨响,萨乌里好像被发狂的战马撞了一下,马上失去了平衡向侧面倒下,萨乌里没敢用手去撑地,就势往地上一滚,团盾护住了的身子抬眼一看。 萨乌里看到从城内方向冲上了城墙无数的唐军,这些唐军手中所持的武器全部是沉重的铁锤铁棍,他是本两名唐军用铁棍捣中盾牌之后失去平衡倒地了,萨乌里一看手中的盾牌,中心位置居然被打得凹下去两个坑,左手也被震得麻木不堪,萨乌里活动了一下左手的手指,没有疼痛的感觉,萨乌里的左手没有大碍,只是没震麻木了。 上城的唐军不但手中的武器是重兵刃,身上的铠甲也明显厚重精良,萨乌里看到手下的四名士兵用手中的横刀砍中了对方的两名战士的胸前,但是横刀的破甲效果却失效了,虽然破开了外面的铠甲,但是明显对方的铠甲厚度足够,这一下并没有伤到他,随后那两名唐军提起手中的铁棍当头击下。 一名战士没有来得及用盾牌护住身子,被一棍砸在肩脖交界处,立时翻到在地,而另外一名战士是萨乌里一个部族的,他及时的用盾牌挡了一下,但是他的生命也就到了这里了,甚至还比倒地的那名战士死得还快。 两名唐军的铁棍就像打桩一般此起彼伏,只用了三下那名安西刀盾兵单手持的盾牌就掉了下去,看那样子是左臂被击断了,随后唐军的一棍击中了他的头部,头盔顿时被击变形了,那名刀盾兵一声没吭就倒地而亡,另外的一名唐军手中铁棍一挥,击中了躺在地上,刚才受了重伤的士兵的胸部。 萨乌里的另外两名手下也被随后冲上城墙的神擂兵淹没了,萨乌里大怒,这一下就发生在一瞬间,从萨乌里倒地到的四个手下被杀也就是眨几下眼睛的功夫,萨乌里就成了孤家寡人的光棍火长了,部族中的两人都被杀了,萨乌里胸中怒火升腾,他没有害怕的感觉,直接从地上爬了起来。 此时城墙上面已经是郭子仪派上去的神擂兵占据了明显的上风,刀盾兵被神擂兵克制得死死的,横刀站上去造成的损伤很小,除非直接击中要害和铠甲薄弱处,盾牌是单手持着,面对同样身高力壮的神擂兵双手重兵刃只要几下就会失去遮蔽效果,上城的一千多刀盾兵被杀得尸体横飞,不时有尸体掉下城头,下面的刀盾兵也冲不上去,形式急转直下。 李佐国放下手中的望远镜,城上的情况已经没有必要进行下去了,趁现在退下城去的唐军守城的部队还没上来,擂石金汁等武器还没有开始发威,撤退的损失会小一点,李佐国点点头,郭子仪不愧是大唐名将,就到这里吧,试探结束。 李佐国回头对传令兵吩咐道鸣金收兵,弩手掩护,全军退下城头发石机发射。” 清脆悦耳的鸣金声想起,在神擂兵的进攻下城上的安西军刀盾兵舍命抵抗着,为的战友争取下城的,城上很快就没有了安西军士兵的身影,有条不紊的撤退在安西军来说是演练过无数次的了,中距离掩护的是弩兵,远距离的是发石机。 李佐国看看军队撤下来了,就准备转身回营,这时前线的刀盾兵突然发出呐喊,还有士兵用手中的横刀敲击盾牌,李佐国大奇,转头一看,城头上居然还有战斗,一名安西军士兵还在城头和唐军死战。 这名战士就是萨乌里,鸣金的时候正是萨乌里不顾一切冲向神擂兵的时候,萨乌里虽然质朴,脑子也比较慢,但是在战场上他的反应是很快的,不然也不会在无数次的战斗中活了下来了,他吃了一个亏马上就意识到的力量是要远超这些身穿重甲的唐军士兵的,不然不会两铁棍结结实实的击中的盾牌都没有让的手臂骨折。 萨乌里直接丢弃了横刀,双手持盾,身子一矮盾牌在前就突了,刚刚击杀了萨乌里两名手下的两个唐军神擂兵转过头来看到了冲锋的萨乌里,两人都举起了手中沾满血肉的铁棍就向萨乌里打来,但是萨乌里这一下冲击极快,铁棍说也是重兵器,二十几斤的份量是有的,蓄势之后击出是有威力,但是这样仓促的一下只是让萨乌里手中铁盾微微的震动了一下,萨乌里就整个人连着盾牌撞到了这两名刚刚上城的唐军身上。 “咣”的一声铠甲和盾牌撞击的声音,两名唐军被萨乌里的蛮力撞的往后就退,一人因为别了手一下,手中的铁棍都脱手掉在了地上,两名神擂兵却忘了,他们上来的通道是一个木头架子搭成的,根本没有护栏之类的,萨乌里这一撞倒是没有杀伤力,但是他们这一退就退到了城墙以外,那上来的木架子还在两步以外呢。 结果就是两声惨叫加上两声沉闷的撞击声,就没有声息了,身穿重甲从八米的高度上面掉下来,就算不死也免不了重伤,最近的一个神擂兵上城的通道却在十五步以外,萨乌里将两名神擂兵撞下城头引起了周围的十几名神擂兵的注意,顿时围了。 萨乌里看着围的神擂兵却毫无惧意,将手上变形的团盾一扔,弯腰捡起了铁棍,在手上掂掂,萨乌里点点头,觉得很合手,他根本没有听见鸣金的声音,萨乌里此时心里却是想着已经杀够了十贯钱了吧?战死了家中也有十贯抚恤,还有地,能够过下去了,不过杀敌能够得的赏钱不能不能也拿给家里? 萨乌里一举手中的铁棍就扑向了距离最近的一名神擂兵,他嘴里大叫的是莫库加洛,莫库加洛”这是大食语,意思是一贯钱,萨乌里的心理面想的是赏钱,在这生死之战时直接喊了出来,这时城头上就只剩了这一个大喊一贯的安西刀盾兵了。 第三十一章 乌兰会战(下中) 第三十一章 乌兰会战(下中) ------------ 第三十二章 乌兰会战(下下)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三十二章 乌兰会战(下下) 撤到城下的安西士兵和城上的唐军加起来几万人都看着萨乌里这个壮硕的安西刀盾兵火长独子面对唐军精锐重甲神擂兵,萨乌里一低头躲过了面前唐军击来的铁锤,铁锤贴着耳朵擦过,萨乌里利用身穿重甲唐军的转动不灵活一下贴近了,手中的铁棍高高举起一下砸在这名唐军的膝盖外侧。 “咔嚓”一声,伴随着一声惨叫,那名唐军虽然腿上也有护甲,但是在这么近的距离被重兵器直接击中关节,膝盖顿时断了,立即就跪了下去,手中的双手长杆铁锤也飞了出去,萨乌里大喝一声一个三百六十度的旋转,手中的铁棍发出“呜”的一声风响击中了这个跪在地上神擂兵的耳侧。 “咚”,随着这名神擂兵头一偏,头盔呈现一个诡异的形状,那名唐军一声不吭就倒在了地上,四肢开始了垂死的抽搐,那头盔几乎被击打成了一个破烂的铁锅的形状,里面的头颅估计已经严重变形了。 萨乌里击杀了这名神擂兵之后,两膀的肌肉高高贲起,几乎要将身上穿的链甲挤爆,大喝一声和后面的几名神擂兵对拼了几下,随后往后一退,手中的铁棍直接扫向身后靠上来的几名神擂兵的下盘,萨乌里已经看出来了,这些神擂兵身上的重甲防护很好,手中的兵器威力巨大,但是缺点就是移动不灵活,而且在城上这个狭窄的地方也不能够形成有效的战阵来释放杀伤力。 萨乌里这一下击中了两名神擂兵的迎面骨,顿时腿部的护甲变了形,两名神擂兵还没将手中的武器击出就惨叫倒地,萨乌里根本来不及给两人补几下,后退一步躲开了一根铁棍和一把钺,马上趁这两人兵器没有收回的空档前冲,手中铁棍轮圆了就是一下,左边的神擂兵顿时被击中肩部,沉重的铁棍顿时将他肩膀上几乎所有的骨头都击碎了,这神擂兵顿时往边上一倒,结果和他旁边的一名神擂兵撞成一堆,两人都成了滚地葫芦。 萨乌里这几下击伤了三人击杀了一人,胸中凶性勃发,狂吼一声铁棍在前合身往城墙外的方向一扑,那个方向有两名神擂兵,手持的都是长杆的钺,这种武器有点类似战斧,只不过是长杆的,要造成杀伤是需要距离的,城墙上这短短的距离恰好让这两名神擂兵施展不开,眼睁睁看着萨乌里将铁棍横在胸前凶狠无比的扑了,两名唐军只有双手持钺往前一架。 “当”的一声,萨乌里的这一下力气之大,将两名神擂兵顿时撞的失去了平衡,后面就是半人高的城垛,一名神擂兵正好退在了两个城垛之间的低矮处,一声长长的惨叫就翻了出去,惨叫的尾音还在空中回荡,随后就是“嘭”的一声,沉重的铠甲使这名神擂兵落地的时候无比凄惨,头盔都被摔得飞了出去,看来也是不活了。 城上城下的士兵都看见了萨乌里举起了手中的铁棍,然后下劈,虽然带着头盔,被撞在了城垛上的那名神雷鸣被萨乌里一下劈在了头上,头颅像烂西瓜一般裂开,红的白的飞溅,萨乌里被溅了满脸,由于力量过大,那神擂兵的两颗眼珠都被巨大的压力从眼眶中挤压得喷了出来,那种惨象令其余的神擂兵脸上变色,一都不敢上前和萨乌里放对,萨乌里双眼血红转过身来,手中粗大的铁棍上面血肉斑驳,凶悍之气扑面而来。 李佐国不由大为感兴趣,居然有这样悍勇的士兵,全部人都撤下了城墙居然有为了掩护战友断后而在城上死战的,这样的战士真是不可多得,李佐国就吩咐道去告诉郭北,这样的勇士要尽量保住,他如果跳下城就救,大涨士气啊” 城下的安西军看见这样提士气的打法都不由欢呼起来,但是也不由担心,毕竟萨乌里只有孤身一人,在这样规模的战斗中一个人的力量再大也有限,最后也只有力竭战死。 郭北得到了李佐国的传令,就命令让人喊话,叫这个还在死战的士兵跳下城来,派了十名亲兵前去接应,城下还没有撤出多远的安西士兵都大喊了起来跳啊,跳下来,赶紧跳。” 城墙不高,八米,底下是土地,只要不是特别倒霉一般还是能够只是受伤,但是大家都不萨乌里的汉话极差,根本没有听懂战友在喊,萨乌里觉得的视线有点模糊,是那名唐军的脑浆血肉糊住了眼睛,萨乌里一把撤下的头盔,露出了一头棕色的卷发,显示他是一名胡人,胡乱的在脸上摸了一把,顿时变成了一个大花脸。 面前的神擂兵虽然被他的凶悍镇住,但是毕竟也是百战精锐,很快就在军官的喊叫下排成了三人一排逼了,城下的一名队正打扮的安西军军官突然认出了这名在城上凶悍死战的士兵居然是手下的火长萨乌里,这名队正本来在往后撤,这时站在了原地。 队正的名字叫张勇,站定了之后对着城上大吼萨乌里阿桑姆买,马上跳下城来”他用的是大食语。 杀得满心都是凶性的萨乌里突然听见这一声,立即清醒了,才城上已经没有了人,回头一看,所有的安西军都在撤退,大部分已经退回了城上弩箭射程以外,和面前的三名神擂兵已经交手了几次,像堵墙一般压的神擂兵萨乌里除了用攻击下盘才延缓了一下他们逼近的速度。 唐军也不是傻瓜,三名神擂兵的武器此起彼伏,让萨乌里只是忙着招架,没有用铁棍攻击下盘,空间也被压缩得很小了,萨乌里这时双手都被震麻了,也没有想死战在城头上了,队正已经命令跳城撤退了,架开了两名唐军打来的武器,萨乌里转身就往城外一跳,在城下安西军的惊呼声中萨乌里跳下了城头。 郭子仪双目冒火的远远看着这名勇悍的安西军跳下了城头,大喝道弓弩手上前,射死这个士兵。” 萨乌里一落地就势往前一滚,一阵天旋地转,八米的高度也不是开玩笑,萨乌里只觉得双脚和身上都是疼痛的感觉,脸上也是被擦伤的火辣辣的疼,他看见城墙上面几个城垛口已经有几名弩手探出了身体,手中的弩对准了,萨乌里浑身都动弹不得,心中大叫倒霉,还是要死在城下了,就是不的赏钱能够得到吗?萨乌里此时心中只有这个念头,相反没有一丝恐惧。 弩手的动作就像慢动作,萨乌里清楚的看见弩手扣动了弩机,弩箭发射了出来,这时眼前一黑,萨乌里以为死了,但是马上感到后颈被人抓住衣甲,身体飞快的在地上往后退,萨乌里这时才眼前的是一面盾牌,弩箭击打在盾牌上的声音是如此的清脆,两只大手抓住了的后颈衣甲将飞快的往远处拖,萨乌里裂开了大嘴,无声的笑了,居然没死。 城上的唐军眼中冒火,一个个的弩手拼命的想将底下救人的刀盾兵射死,雨点一般的弩箭射了下来,郭北一挥手,远处的发石机开始了发射,弩手也开始往城上射箭,至少有二十台发石机是击中瞄准了萨乌里跳城的这一段发射的,一名唐军弩手刚探出身体想向城下的萨乌里一伙射出手中的弩箭,一块巨大的石头就击中了他探出去的上半身。 “轰”一声巨响,像是在城头上挤爆了一个西瓜,飞溅的血肉在城墙上画出了一个图案,那名弩手的下半身颓然倒进了城内,接着就是“轰轰轰”连声,巨石顿时打断了唐军报复性的弓弩发射。 郭子仪叹口气,看看还在远处驻马的李佐国的身影,下令停止射箭,城墙上的士兵下城修整,郭子仪心中想到:安西军不好对付啊,今天到此为止了。 欢呼声中十名郭北的亲兵轮流拖动萨乌里退回了安全的地带,要到军阵的时候萨乌里已经能够走了,安西军爆发出了更大的欢呼,郭北露出了微笑,看着亲兵将萨乌里搀扶着来到面前。 郭北说道你很不,非常勇敢,你叫名字?” 萨乌里茫然了,他听不懂郭北在说,郭北手下的步兵中间有很多这样的情况,听不懂汉话,郭北笑了,挥挥手,边上一名亲兵走了上来,用突厥语和大食语分别向萨乌里说了几句,萨乌里听见大食语眼睛一亮,连连点头。 那名亲兵就说道我们将军问你叫名字,你表现得很勇敢。” 萨乌里才面前的这个高高瘦瘦的身上穿着明晃晃铠甲的人是将军,虽然从军的时候学习过通过铠甲辨认级别,但是一是萨乌里也记不住,二是他见过最大的军将就是军队的校尉了,萨乌里连忙跪在地上对郭北磕头,说道是城上的唐军不经打。” 迟疑了一下,萨乌里说道我的几个同乡都战死了,他们的战果能不能由我报上来,我们一共杀死了唐军十八人,他们的赏钱发给他们家人。” 郭北听见这话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虽然每次战争死人是难免的,这样的情况郭北作为大将已经见得多了,经常是一队人最后死剩一两个的情况也会有,郭北点点头说道可以,我你这样勇敢的勇士是不会说谎的,镇守使要见你,你去拜见镇守使吧。” 萨乌里对着郭北磕了几个头,站起身跟随亲兵往大营门口而去,萨乌里身上受了些伤,一名亲兵牵了一匹马,问萨乌里会不会骑,萨乌里拍拍胸口表示没问题,来到了营门口萨乌里早早的就下了马,走到了高台前。 李佐国高大的身影已经在台下了,萨乌里没有少听过李佐国的事迹,在西域李佐国就是传说,在各个西域国家中李佐国就是不可战胜的恶魔,杀人不眨眼,但是都承认李佐国是最勇猛的勇士,但是在安西,李佐国又是安西百姓的保护神,每一个安西百姓都是李佐国最重视的,只要有别国的士兵杀过一个安西百姓,那么李佐国就会让他们付出惨重的代价。 萨乌里恰好就是经过了这两重对比的,部族人最佩服和崇拜的就是力量,李佐国在萨乌里眼中就是有着神一样力量的人,萨乌里只是看见了李佐国高大的身影就远远的跪了下来,将头紧紧的抵在地上不敢抬起,嘴里呐呐的念着。 李佐国问身边懂得大食语的亲兵他在念?” 那名亲兵说道他在念,神威无敌大神,萨乌里阿桑姆买拜见,保佑我的顺利成长,也成为强悍的战士,诸如此类……..” 李佐国哈哈大笑,真是有才,完全被神话了,这个明显是胡人样貌的士兵连抬头看一样的勇气都没有,李佐国说道起来吧,今天战斗你是最勇猛的,我要赏赐你,你说你想要?” 萨乌里听了翻译之后还是不敢将头抬起,在他的心中李佐国完全就是神一般的存在,部族眼中呼罗珊的四大部族就是强大得不可思议的存在了,而强大的四大部族却又害怕更加强大的大食帝国,而大食帝国在这个神一样的男人手下被打得抬不起头,连呼罗珊地区都丢了,这样的男人萨乌里不敢去看。 只是埋着头说了刚才对郭北的话,李佐国听后点头道你很不,为的战友争取该得的,而且没有一句提到,你要?” 萨乌里说道我的十三岁了,希望我的能够进入军中为镇守使战斗,我的武器在城上丢了,能不能再给我一套。”说道这里萨乌里有些不好意思,生怕被骂。 李佐国一愣,就笑着答应道好,配给你一套好的,你的成年以后也可以进入军中。” 萨乌里战战兢兢的补充道发的武器太轻了,能不能发重一点的武器?” 李佐国说道专门给你定做,你以后就做我的亲兵吧。” 萨乌里就算是淳朴也进了李佐国的亲兵部队是概念,的队正可不止一次的说过进入李佐国亲兵的好处,不但是武器装备这些都是全安西最好的,普通的校尉见了都要恭恭敬敬的,那感觉就是相当于一个将军,何况如果能够放出来领兵,最小都是能够领兵三百的镇将,简直是一步登天,萨乌里浑身都战抖了起来,激动的不如何是好,只有连连磕头来表达的心情。 李佐国说道今天就这样的,统计下伤亡到营中开会,这样的战事还有得打呢。”同时对那名翻译的亲兵说道你领他去看看伤势,然后给他装备武器,就编在你的队中。”说完李佐国就准备上马离开。 萨乌里这时突然想起一事,看见李佐国要离开了就连忙说道镇守使,我在城上看见城内送兵上城墙用的全部是木头架子,他们的重甲士兵的下面盔甲的防护不太好。” 李佐国“哦”了一声,翻身上了马说道这是个很有用的情报,好好干,驾”李佐国催马离开了,左右亲兵连忙跟上,萨乌里还在地上跪着,一直到李佐国进了大营也没有起来,郭北此时也整顿好了军队,安西军有条不紊的进入大营。 那名懂得大食话的亲兵名叫盛和,本来是个商人之子,在大食呆过十年,说得一口流利的大食话,本来是因为做生意有免税他的父亲才将他送到军中,他是家中三子,没想到他非常的适合当兵,不但很多训练项目是优秀,还因为说一口流利大食话成为了李佐国亲兵火长。 盛和走到还低着头跪在地上的萨乌里面前,说道起来吧,大个子,现在你可是一步登天了,随我去换衣服致伤吧。”萨乌里这才抬头起身,跟随盛和去亲兵营地不提。 此战唐军死亡了一千一百人,伤了一千人,安西军死亡五百,基本是在城上的战斗中损失的,唐军则是在安西军的优势远程打击下损伤还要超过攻城的安西军。 此后的半个月随着春天的气息越来越浓,气温也渐渐高了起来,李佐国的安西军发动了大大小小七八次进攻,每次都是堂堂正正的摆开架势,用弩箭发石机压制,然后就是千篇一律的刀盾兵登城作战,李佐国手下的步兵加上辅兵十几万人基本上都上城去走了一圈,骑兵的任务就是压制唐军的骑兵,使其不敢出营决战。 每次攻击唐军守城的伤亡都要大过李佐国的安西军伤亡,郭子仪李佐国现在就是以软刀子割肉来消耗,本来是想消耗李佐国,现在完全是反了,这样打下去郭子仪的唐军就会被李佐国消耗得崩溃,现在神擂兵在这几次攻城中成为了举足轻重的力量,但是只有一万的数量是消耗不过安西军的。 当安西军的发石机又将巨石发射上城墙掩护的军队撤退时,郭子仪看着城上死伤狼藉的唐军,唐军眼中的焦虑让郭子仪沉思了起来,手上的大军已经基本上都上城墙了一遍,伤亡了两万人了,这样下去再过一个月估计就没有力量和勇气和李佐国决战了,但是现在出城决战更是不智。 郭子仪低下头来,眼中露出了坚毅,只有这样了,郭子仪叫来了一名亲兵,吩咐道去通知李光弼大将军,他的提议我同意了,叫他马上行动,十天之后就是决战的。” 第三十二章 乌兰会战(下下) 第三十二章 乌兰会战(下下) ------------ 第三十三章 回鹘参战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三十三章 回鹘参战 草原上青草已经铺满了,中间夹杂着各色的小花,春天的气息已经非常浓厚,这里距离朔方节度的节度所在灵州只有五十里不到,草原广阔的感觉就使人向纵马在上面不停的奔驰,一阵微风吹过,青草的香气往远处飘去。 一行骑兵约有五十人左右往灵州的方向打马狂奔,他们都有两匹以上的备马,几百匹战马奔驰显得气势惊人,但是人和马都显得无比疲倦,战马和人身上都是大汗淋漓,骑士身上的布衣上面都是汗水干了之后的盐渍,战马马鞍后面有一大包,在战马奔驰之中发出叮当的碰撞声,明显是铠甲。 远远的看见了立在地上的一块石碑,这些骑士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神情,其中一名喊道快到了,加把劲,不要误了节度使的事情。” 所有的骑士脸上都露出了笑容,要到达目的地的喜悦跃然脸上,都一催坐下战马,加快了速度,很快几百匹战马就通过了那块石碑,往灵州而去。 这伙骑兵了不久,在路边的两块块草皮却动了起来,两个汉子身上披着非常类似草皮的毯子站了起来,他们两人飞快的走到了一个土坡之后,那土坡正好挡住了从大路的视线,后面两匹战马正在吃草,两人将草皮一样的毯子一卷,认蹬上马就往东边疾驰而去,向东走了十余里,来到了一个树林边上,两个汉子没有停留,直接进了林子。 进到林中两里左右来到了一个小山谷,里面几顶灰色带着绿色的帐篷正矗立在那里,两人到了之后直接骑马来到了帐篷边上,下马进了一顶帐篷,进了帐中里面几人正席地而坐,为首的正是万海,这些人就是万海带领的斥候,已经渗透到了灵州附近探查军情。 两人一进去就马上跟万海报告了刚才所见,万海皱起了眉头说道我们来到了灵州已经四天了,灵州的防备居然如此严密,根本不准人进出,这样是比较反常的。” “而且在灵州二十里范围内唐军的巡视和侦查的力度极强,这在朔方节度使郭子仪带领大军出击了之后非常反常,现在只有这样了。”万海站起身来,对所有的手下说道我亲自带着王毅前往灵州近处侦查,你们全部人分成四个方向尽量靠近灵州观察情况,两天之后在这里集合交换情报,一定要打听清楚灵州到底是状况。” 所有的斥候都站起身来,一起抱拳应到遵令。” 万海轻轻的调整身上的伪装网,远远的灵州的城墙在望,但是万海和王毅不敢再接近了,城头上居高临下能够轻易的移动的物体,在接近很可能会被,整个灵州的城门都关闭了,城上人影幢幢,显得防卫十分紧密,作为朔方节度的都城,灵州的人口也达到了二十万,可以算大城了,前方虽然在交战,但是灵州城不会是这样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啊。 收拾心中的疑虑,万海和王毅一动不动的伏在地上,他们都受过严格的训练,在这样的情况下埋伏个几天几夜都没问题,万海决定等到晚上悄悄的接近城墙,找一个死角上城去观察一下,万海有这样的自信,的一身武艺应该能够按成这个任务。 城内,已经入城的五十名骑兵已经全部下马,正在朔方节度府正厅中,一名顶盔贯甲的将领正坐在首位,这人正是朔方副节度使董方,董方出身地方豪族,家族在朔方可以说是一方豪强,他的血统中有回鹘血脉,家族和回鹘打交道超过了三代,灵州的马、茶、盐几乎被董家垄断,那可是泼天的财富,因此董方才能够坐上朔方副节度使的位置。 董方本人也是一员战将,武艺精熟善使一口镔铁狼牙棍,手下董氏铁骑一万也是朔方有名的战力,此时他手上拿着刚才送到的郭子仪派这几十骑兵送来的信函,脸上的喜色一闪而过,沉思片刻董方说道你们送信辛苦了,各领五两银子下去休息吧。” 底下的骑士跪拜为礼之后退出厅外,董方对左右亲兵吩咐道去将回鹘大将军也萨穆里请来。” 亲兵领命去了,过了半个时辰外面铁靴声响,七八名身穿铁甲的武将走进厅中,当先的一名将领身穿环甲,腰间配了一把巨大的弯刀,一般的弯刀长度不过八十公分,这人佩带的弯刀却是长度达到了一米五,完全是一把双手使用的长兵刃了。 这名将领深目高鼻,一顶圆形的铁盔下面露出了棕色的卷发,一看就不是中原人种,他身后跟随的七八名将领也都是和他相貌特征相近,身上的铠甲却是五花八门,有穿大唐制式明光铠的,也有只穿了一套皮甲的,人人都轻捷彪悍。 进了大厅这几人也不客气,都找了座位坐了,当先的那名将领就开口说道来到灵州已经半个月了,郭子仪节度使未免太慢,既然要我们回鹘大军共同平叛,但是将我们像坐牢一般关在灵州是何道理?难道要等到乌兰打完了才叫我们。” 原来这将领是回鹘的护国将军也萨穆里,郭子仪在战前就料到李佐国的安西军不是那么容易战胜的,为了确保胜利,郭子仪吩咐和回鹘关系最好的董方联系回鹘,希望回鹘出兵,和唐军一起击破安西军,但回鹘虽然一直和大唐关系良好,但是这次出兵的条件却非常苛刻,不但要求所有回鹘大军的一应粮草都由郭子仪承担,回鹘大军在战场上的所有缴获归所有,还要靠近灵州的一片广大的草场作为这次回鹘出兵的主要带价。 郭子仪对于前面的两个条 1/3 第三十三章 回鹘参战 第三十三章 回鹘参战 ------------ 第三十四章 各有算计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三十四章 各有算计 骄阳似火,沙漠的天气就是这样,晚上可以将人冻死,白天却热的让人无法忍受,起起伏伏的沙丘看都是一个模样,一只在沙丘顶部的小蜥蜴正在轮流抬起的腿,这是因为沙子已经被太阳晒得太烫,不轮流抬腿腿都要被烫熟,金黄色的小蜥蜴慢慢悠悠的准备顺着沙丘下到沙丘底部去,那里要凉快得多,突然,小蜥蜴像是感觉到了,飞快的钻入了沙中,沙丘上一片平坦,仿佛刚才也没有在上面一般。* 顺着沙丘出现了几个黑点,那是六匹战马,上面只有两个人,都用布围住了口鼻,战马都是好马,健硕的肌肉随着四蹄起伏微微颤动着,马上的两人身上有血迹,战马艰难的在沙中跋涉,马蹄被松软的沙子折磨着。 走在最后面的一匹战马是黑黄相间的颜色,突然后腿一软,接着整个马身都倒在了滚烫的沙上,这匹战马发出了一声悲嘶,靠后的一名男子听见动静回头一看,不由惊叫一声花球” 勒停了马就下马跑到了倒地的战马身边,在他前面的汉子也下了马,拉下了蒙面的布,原来正是万海,那先下马的却是王毅,王毅跑到那匹黄黑相间战马边上,围着那马转了几圈,脸上焦急万分,看着那战马挣扎了几下都没有站起身来,王毅的眼中含了泪水。 万海走了,拍拍王毅的肩膀说道花球不行了,只有留下它了。” 这匹名叫花球的战马是王毅亲手训练出来的,跟随王毅两年了,王毅给它起了这么个孩子气十足的名字,却是王毅心中最重要的伙伴,每个骑兵的战马都是他们的最亲密的战友,它能够在战场上就的命,战马不会,但是忠诚的战马会永远用的身躯庇护着的主人。 花球就是在突围的时候突然有灵州城下的暗哨放冷箭,花球立即猛地一跃,结果箭只没有射中王毅,花球却中了一箭,本来对于胫骨强健的花球来说这一箭并不致命,但是为了突围根本没有停下来给花球打整伤口,结果等到摆脱追兵王毅处理花球的伤口时,却看见本来射中花球腹部的一箭因为花球的奔跑已经形成了一个巨大的伤口。 王毅含着眼泪尽量的包扎了一翻,结果花球走到这里还是支持不住了,王毅眼泪一下流了出来,和他们一起突围的白老七和程东为了让两人有脱身的机会,在刚进沙漠的一个谷口反身和追兵死战,虽然他两人只耽误了追来的回鹘骑兵一会工夫,但是也让万海和王毅有了脱身的机会。 六匹战马轮换,万海和王毅很快的就摆脱了回鹘骑兵的追袭,白老七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将近四十岁的年龄让白老七看着年轻的王毅就像看着的子侄一般,王毅能够感觉得出这个经历了无数战斗的老兵的关爱。 白老七总是默默的在王毅身边教授一些斥候的技能,在王毅因为年轻出时帮助他纠正误,在需要他断后的时候根本没有犹豫,只是一鞭子抽在了王毅战马上暴露了他最后的想法,他要王毅能够逃出去,能够活下去,他拔出横刀面对几百名追兵没有一点犹豫。 程东是万海的老部下了,也是李佐国亲兵营出去的兵,平时总是笑呵呵的程东有一手过硬的功夫,他在回身死战的时候足足杀死了六名回鹘追兵,在三把弯刀刺入胸膛的时候还削掉了两名回鹘骑兵的脑袋。 万海,要是程东身上甲胄俱全,他能够杀死更多的敌人,白老七也杀死了三名回鹘骑兵,结果倒地的战马和人体迟滞了回鹘骑兵,有六匹战马轮换的万海和王毅顺利脱身了,万海他们两人的意思,一人双马的逃跑都不保险,他们牺牲了换来了万海和王毅的生。 万海也早不是当初才上战场杀敌时一见到敌人鲜血就吐的初哥了,这种男人战友之间的性命相托万海每次想起来心就会刺痛,王毅已经是第三次流泪了,白老七和程东两人毅然回马的时候王毅就哭过一次。 万海说道你上马吧,后面的事情我来。” 王毅两人还有天大的任务,就是要将回鹘骑兵即将参战的情报带给镇守使,不然白老七他们的死就毫无意义了,含着眼泪最后看了一眼努力抬起马头用眷恋的目光看着的花球,王毅一擦脸上的泪水说道校尉,还是我来吧,花球我亲自送它走。” 万海看着王毅坚定的目光,一个正在蜕变的男人正在露出锋芒,万海点点头好,速度快点,我们要赶快,要是回鹘骑兵比我们先到,白老七、程东和花球就白死了,我等你。” 万海转身走到了的马前,右手扶在了马鞍上,身后传来了抽刀的声音,然后一身轻轻的声响,是刀锋入肉的声音,万海王毅的横刀刺入了花球的心脏,万海没有回头,认蹬上马。 王毅吧花球的头轻轻的放在了黄沙上,花球的双眼闭起,两行眼泪在花球的眼边垂下,王毅双拳紧握,心中发誓要报此仇,最后看了一眼花球的尸体,王毅转身上了马,一打马就冲了出去,这一下就冲到了万海的前面。 万海能够理解王毅的心情,也一催马,带着剩下的三匹战马跟了上去,天上的骄阳还在放射着热量,风吹的黄沙很快就会遮掩这一切,不过地上的痕迹没有了,心上的痕迹呢? 黑甲的甲士就如同一个个的雕像一般的矗立,脸上的表情也如同大理石一般刀劈石刻,丝丝的雨点如同情人的抚摸,在不经意间就 1/3 第三十四章 各有算计 第三十四章 各有算计 ------------ 第三十六章 大决战(上)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三十六章 大决战(上) 双方大军都在紧张准备明日的决战,李佐国独子坐在的帐中,手中拿了一封信,这是安西留守大将李跃行的信,李跃行心中称年老力衰,希望能够交出碎叶镇的兵权回疏勒养老,李佐国眉头深锁,这封信后面的意思李佐国一看完就了,关键是在兵权上,李跃行是怕有猜忌之心。 李跃行是李护的父亲,也是李佐国的堂伯,李护已经是李佐国手下南路大军的统帅,手下雄兵几万,李跃行手中也握有碎叶镇的几万大军,父子两人同时为一军统帅,几乎掌握了安西大军的三分之一还多,这对于李护和李跃行来说并不是好事,所以李跃行就提出想回家养老,这封信今日随同后方送上来的一批辎重同时到。 李佐国捏捏眉心,觉得有点难办,说实话李佐国现在最信任的两人就是李跃行和李护,不但是亲戚,而且两人都是跟随父子很长的老人,一直以来都是忠心耿耿,从来没有出过任何忠诚上面的问题,李佐国的银营可不是吃素的,要是有异动肯定第一就会让李佐国,经过了这么几年的成长,银营已经真正成为了李佐国手中可靠情报的来源。 李跃行李佐国的为难,在信的末尾写到:我儿李护将随大郎你打遍天下,吾老朽,且塞后生上进之路,故请辞,望大郎准许。 意思就是不想再挡住李护的上进之路了,就请李佐国看在忠心的分上,好好的用李护吧,李佐国叹口气,这事情不能挽回,不然李跃行和李护的心中却是要大大的不安,且为了安西军的大局此事也是势在必行,不过现在面临大战,李佐国就拿起桌上的笔,开始给李跃行写一封回信。 李佐国回答李跃行说,等到这一战凯旋而归之后就让李跃行退下来,不过不是直接退隐,是让李跃行领安西副总管一职,李佐国在信上说明,之后会将整个安西现在的官员的称呼全部更改,以示和大唐官职的区别,毕竟因为出兵仓促,并没有做好一切工作,李跃行交出兵权之后直接转为行政职位,这样对于他对于李护来说都是一个很好的交代。 放下笔李佐国将信封好,叫来亲兵,吩咐用八百里加急送出,李佐国准备调段云天代替李跃行的碎叶镇守使一职,段云天也是父亲手下的老将了,对于父子也一直忠心,李逸这几年锻炼的也不,领军在中原激战,后方需要一个放得下心不会吃亏,却能够震慑西域诸国的人,李逸是比较适合的,李佐国准备将李逸调回龟兹担任龟兹行军大总管一职,以应对安西兵力抽调一半之后的西域诸国有可能会产生的蠢动。 李逸现在也是凶名在外,屠杀吐蕃士兵的手段令西域诸国都为之胆寒,虽说是和李护一起做的,但是李护一直以来就是以莽撞粗豪的形象现世,所有人都认为在这事上肯定是李逸给李护出的主意,所以李逸就背上了这个黑锅,当然本来也是李逸出的主意,只不过李护也早有此意,李逸就是比较适合的镇守安西的人选了,有几个老将看顾想必也不会出大娄子,当然这些安排李佐国是准备等这边的战斗告一个段落再落实。 李佐国站起身走出帐篷,帅账这边是一片安静,但是稍远的地方却是一片繁忙,为了与唐军决战,安西军的大营要往后面移动十里,移营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要不是安西军训练有素,一天多的要想移营那是做梦。 天气已经好转,天上厚厚的云层已经散开,露出了湛蓝的天空,一直以来闷热的天气也变得清爽了很多,李佐国看看正在想蚂蚁一般忙碌的安西士兵,胸中涌起了豪情,真没有想到会手握如此雄兵与大唐争雄,想想原来上学的时候读到唐朝历史,那是何等的强盛繁华,现在亲身作为重要的历史任务参与其中,李佐国觉得是如此的心驰神往。 不后世会如何评价?李佐国想着这个问题,浓浓的剑眉一挑,慢慢的往眉心结拢,李佐国想起了李嗣业,说实话原来没有和李嗣业的亲近之情,毕竟这个身体中的灵魂是一个后世的人,是一个成年人了,但是这短短的几年李佐国深深的感受到了在李嗣业坚强军人形象下的爱,对的爱,对大唐的爱,李嗣业不愧是一个终于国家的军人。 想到这里李佐国脸上露出了怒色,皇帝是为天子,说的话做的事都不必负责,反正不管做得有多离谱,最后被骂的都不是皇帝,是皇帝身边的大臣,神一样的皇帝可能出? 安禄山起兵明为造反,但是起兵檄文都只是说要诛奸臣清君侧,李佐国却根本不屑与这样做,直接拉明旗号就是找唐玄宗这个逼死李嗣业的糊涂虫算账的,也幸好李佐国的立足根本是在安西,安西人口复杂,基本上和中原地区的农耕文化是有很大区别的,当地人的信仰也和中原地区差别很大,安西人敬重的是强者,佩服的是强者,崇拜的也是强者,而李嗣业父子则完全符合安西人眼中的强者形象。 安西人不像中原的汉人,认为皇帝就是独一无二不能背叛的,他们的心中皇帝就是远远的一个映象,根本和他们的衣食住行没有半毛钱关系,不像中原汉人深受皇权至上君权神授的荼毒,对于李佐国起兵报仇根本没有抵触情绪,强大的李佐国首领要起兵为前任首领李嗣业报仇,很好啊,在大多数安西人心中,李嗣业和李佐国父子就是安西这 1/3 第三十六章 大决战(上) 第三十六章 大决战(上) ------------ 第三十七章 大决战(中)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三十七章 大决战(中) 唐军当先的并不是骑兵,李光弼的骑兵也被集中起来摆放在右翼,正好就是安西军陌刀兵的方向,意图很明显,那个方向是回鹘骑兵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两边的骑兵一汇合,就能够形成十五万左右的骑兵冲击阵型,那种毁天灭地的骑兵冲锋可是能够横扫一切的力量,唐军当先行走的也是长枪兵。 唐军已经排好了一个个的五花阵,每个军阵人数为五百,其中手持弩箭的弩兵一百名,弓箭手一百名,刀盾手一百名,长枪兵两百人,刀盾兵和长枪兵在前,侧面和后面布置了五十名长枪兵和刀盾兵,站了一排,这是防备侧后被攻击的,远程兵被保护在中间,每五个五百人的军阵又形成一个巨大的五花阵,依次而类,真个战场的对面几乎全部是这样盛开的花朵。 稍后的是唐军的后卫,后卫的素质比前面的正规唐军战士就要差多了,他们手中的武器就是一把长矛,在大唐长枪和长矛可不是一个概念,长矛只是木棍上面套了一个铁枪头,而长枪却是有讲究的,不但枪头更长,还分为好几种,一种是没有横枝岔出的直枪,这是丈八枪,是专门对付骑兵的,一种是枪头有一拐头的枪,这是步兵之间对搏时使用的,也叫拐突枪,李佐国所使用的霸王拐突枪其实是这种枪的一种改进型。 长枪都有枪樱,一般是用皮毛制成,也有用布制成的,枪樱系在枪头和枪杆的结合处,主要的作用就是阻挡鲜血顺着枪杆流下,造成士兵握枪的手打滑,枪尾也有铁套,形成另外一个峰尖,同样能够用于搏杀,对于倒地的敌人不必倒转枪头,用枪尾往下一顿就能够杀死倒在脚下的敌人,这就是唐军主要使用的两种长枪。 唐军和安西军所在的这处战场非常的广大平整,正适合用来作为决战的战场,安西军排列的阵形正面已经够宽了,几乎达到了十里,而唐军的军阵的宽度简直是望不到头,几乎比安西军还要宽一倍,不过不是谁摆出的军阵宽谁就能够获胜,要看战斗的情况才能够胜负。 李佐国骑在高大的战马上面在军阵的后面,现在这样大规模的决战可用不上战前鼓舞士气之类的,还要跑上去喊几句话,这么大的战场上去喊话士兵根本听不见,就算用传令兵要想把所有的话传给每个士兵听也是不可能的,更不要说站到大军之前了,边上的士兵看大军前面的一人一骑就像是个小黑点,根本不是谁。 安西军的战前动员已经差不多结束了,各种祭祀的神职人员纷纷的退出军阵,安西军因为来源复杂,所以信仰也是乱七八糟的,因为这场大战,所以李佐国特意的准备了各族战士所信仰的宗教的神职人员前来,一般在安西战斗没有那么麻烦,但是这一战非同小可,胜了就是海阔天空,一旦失败以安西的人口基数就很难翻身了,别看现在李佐国还握有两个道,但是和安西一样,都是地广人稀的地方。 不管是伊斯兰教也好,部族的图腾崇拜也好,还有吐蕃战士信仰的佛教也好,一些打扮得怪模怪样的巫师和阿訇们一起退场的形象让李佐国有点好笑,神职人员中间有一群人身穿红黑相间的长袍,头带棱角分明的高帽子,手中握的不是书籍一类的法器,却是一把装饰华贵的短剑,这群人是安西新兴的教派战神教的祭祀。 对于宗教李佐国并不喜欢,但是安西也没有干涉士兵和百姓的信仰,只不过这么重要的事情李佐国是不可能放纵的,所以就暗地里面支持成立了这个战神教,顾名思义,战神教就是崇拜战神,战神并不是一个个体,而是由历来战死的安西军战士形成的英灵,由于李佐国给了战神教好大的传教便利,而且本身军中的战士就是希望战死之后能够得到祭祀,所以现在安西军中战神教的信徒越来越多,已经成为了士兵中信仰人员最多的的教派了。 本来战士在战场上就是为了奋勇杀敌的,所以战神教非常对这些士兵的胃口,至于其他的教派在民间的传播李佐国采用的是旁观政策,你传教可以,但是官府不支持也不反对,百姓自由信仰可以,不能够强制传教,一旦出现这样的情况就是一个字。杀,财物没收充公,教徒出了问题也是一样处理,这样一来所有的教派在安西这个地方就陷入了传教难的地步,百姓是现实的,不管信仰要有好处才会,所以战神教有官方的支持首先在军中盛行起来。 安西又是一个军人地位高的地方,所以信仰一旦在军中传播开,对于民间的影响也是巨大的,现在不光是安西四镇都有了战神教的宗教建筑,连各个村里面也有,教义是李佐国动了一番脑筋鼓捣出来的,结合了在中国的一些神话传说,宣扬的就是死后的各种情况,而且战士士兵的坟地灵牌都是祭祀在战神教各地的宗嗣里面,同时宣扬人死后也是需要战士守护,英勇战死的英灵是回归战神的怀抱,安西军的士兵有了精神寄托,爆发出来的战斗意志可以说是完全不同的。 祭祀们全部退场了之后所有安西士兵都停止了祈祷,全部军阵肃立不动,枪如林甲如海,杀气升腾,士兵的眼神都望向李佐国帅旗所在,都在等待着出击的命令,战鼓之声还没响起,这种场面的战争安西军的许多老兵都从来没有经历过,许多人都觉得有点紧张,握住武器的手都禁不住有点潮热。 桑贾尼站起身,收起摆放在地上用来跪拜的白布,他是一个大食人,是一名穆斯林,桑贾尼将头盔戴上,两名仆从飞快的上前,帮助桑贾尼披甲,桑贾尼身上的战甲是特制的,虽然看上去和普通陌刀兵的战甲相同,但是关键部位的防护要强得多,加厚的铠甲带来了防护的加强,但是副作用就是重量也加大了很多,但是桑贾尼并不在意,强健的体魄令桑贾尼穿上这一身重量达到了四十斤的铠甲就如同没有感觉一般。 巨大的陌刀摆放在身边,两个仆从仔细的检查了铠甲的搭扣,确认没有任何松动,就转身飞快的离开了,桑贾尼身后的陌刀兵也全部在仆从的帮助下穿好了战甲,随着身穿各色服装的仆役离开,就如同潮水退去露出了漆黑的地面一般,身穿黑甲的陌刀兵一个个的露了出来。 桑贾尼左手握拳向下挥,这个手势是准备的意思,所有的陌刀兵就从前排开始一个个的拿起了平头的陌刀,宽大的刀身,两面开刃的锋利的刀口,长长的刀杆由花梨木制成,有弹性的刀杆和骑兵的骑槊相同,主要用途就是利用刀杆的弹性缓解反弹力,以免手臂受伤。 整个陌刀兵的军阵是三军中最突出的,超出了中军和右军军阵约有半里,桑贾尼抄起手中的陌刀刀口向下,狠狠的插入脚下的泥土,强大的臂力勃发,大半的刀刃插入了脚下草地的泥中,随后桑贾尼双手用力往上一翘,一块泥土就被挖了出来,地上出现了一个深约有一尺,宽度和桑贾尼陌刀相当的土洞,桑贾尼身后的一万陌刀兵都这样来了一下,地上出现了一万个土洞。 桑贾尼往左方走出十步,同样的来了一下,又是一万个土洞出现,然后陌刀兵军阵往后退出一百米左右,重复上面的动作,如此弄了五次左右,整个陌刀军阵退到了和其他军阵平行的地方,而陌刀军前面的土地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十万个土洞。 这种土洞刚好能够让马蹄踏进去,狂奔中的战马只要马蹄踏中这种土洞,就只有骨折一种结果,战马就只能倒地,在开阔地上面对大批骑兵的冲击,光靠陌刀兵军阵是完全无法抵挡住骑兵的正面冲击的,这种最简单的陷阱就是一个作用,令骑兵的速度降下去,只要骑兵失去了速度,在陌刀兵的陌刀面前就是挥一下刀的事情。 毕竟身上的铠甲再厚重,加上陌刀兵的体重也不可能和狂奔起来的战马相抗衡的,巨大的动能面前要想抵抗住那是根本不行的,战马五六百公斤的体重加上骑士的重量,迎面撞的感觉就像是一辆奥拓车以每小时六十码的速度迎面撞来,单个的陌刀兵光是在这种冲击下就能够送命。 挖好陷阱的陌刀兵在一声令下后全部坐到了地上,在接战之前因为铠甲的重量陌刀兵要保持好体力,多休息一会就能够保证等下面对骑兵的时候能够多挥出一刀,这也许就是生与死的距离。 唐军已经抵近了,在距离安西军大阵前面三里左右停下了脚步,这是为了保证骑兵冲锋时有足够的加速距离,李佐国看着停下脚步的唐军,虽说有一点点小小的混乱,但是还是基本齐整的停下了脚步,这在几十万大军中能够做到这一步就能够说明对面唐军的精锐程度了,郭子仪名不虚传啊,李佐国如此想着。 随着唐军所有的方阵一个个的到位展开,唐军中出来一小队骑兵往战场的中间驰来,打着的旗号左面是一面“唐”字旗,右面是一面“郭”字旗,李佐国也毫不犹豫一催坐下的黑云,身后的亲兵一队五十人跟着李佐国就纵马而出,李佐国的大旗两面都是只有“李”字的旗帜。 随着两队骑士的接近,双方的战士都远远的注视着,两边在战场的正中碰面了,唐军选择的地形比较公平,战场中间是一块凹地,两边大军所在出稍微高出中间,是非常适合大军作战的地形。 李佐国一马当先来到了对面骑士的面前,他的武器刀在背后枪在马上,双手握住缰绳显得没有戒备,但是李佐国自信在很短的内就能够抽出身后的霸王拐突枪,加上对的武艺的信心,李佐国并不怕对方在相同的兵力下会想偷袭。 对面领头的将领顶盔贯甲,坐下骑了一匹白色的雄壮战马,战马不停的用前蹄在地上刨坑,不时的甩下脑袋,显得神骏非常,想必也是被大战前的气氛所感染了吧,目视李佐国到了面前二十步左右停了下来。 那将领开口说道吾乃大唐朔方节度使郭子仪,来者何人?” 李佐国回答李佐国,李嗣业之子。”李佐国没有说的官职,已经反唐,再用大唐的官职称呼不合适,强调是李嗣业之子的意思就是让郭子仪兴兵的目的。 郭子仪仔细的打量李佐国,只觉得李佐国身形魁梧,猿臂蜂腰,面目冷峻,自信且透出杀气,在这个节度使面前不卑不亢神色自若,大战即将开始仿佛一点也没有影响李佐国的情绪,郭子仪暗自点头,在李佐国这么大的时候根本做不到这样,真是好一员战将。 郭子仪对李佐国说道李将军如此人才,吾李都护的事情朝廷对其不公,只要李将军悬崖勒马归降朝廷,郭子仪必定保你大都护官位,同时为李都护平反昭雪,想必李将军也不愿都护一片忠心最后的却成为大唐的叛逆吧?” 李佐国脸上露出怒色,说道郭节度使,我父为大唐征战一生,拓土胜敌,千里勤王,可有一点对不起大唐的地方?” 郭子仪语塞,在马上默默不语,李佐国又说我追随父亲尾暨战突厥战大食战胡人联军,为大唐舍生忘死,可有对不起大唐?” 李佐国这次没有等郭子仪回答接着说道却不想这昏君居然逼死父亲,自毁长城,李佐国为人子,起兵为父报仇,岂是求官位求富贵的?难道跟那安禄山是一路货色吗?郭节度使太小看李佐国了。” 郭子仪听到这里开口说道圣人乃是被内宦谗言所欺,做了这等事,可求圣人处斩进谗言内宦为李都护报仇….” 李佐国毫不客气的打断郭子仪的话说道内宦谗言,根本就是昏君的主意,要是昏君有一点记住父亲的功劳,可能会做出此等无耻之事?节度使不用再说,今日就在战场上见个高低,你胜则保住了昏君,一切皆休,要是我胜,那么必定杀入长安,用昏君项上人头祭祀父亲英灵。” 说罢李佐国不再等待郭子仪的回话,拉转马头就向本阵而去,身后的亲兵等李佐国走出一段距离才回马跟上,郭子仪在原地站了一会,看着对面整整齐齐散发无穷杀气的安西大军,长叹了一口气,拨转马头也会阵去了。 双方主将回到了军阵中,李佐国手一挥,军中一千多面战鼓顿时敲击起来,对面唐军的战鼓也响了起来,整个战场上全是战鼓之声,大战一触即发。 “前军两万向前,攻击唐军,五千弩手随军向前掩护,告诉郭北,他不能亲自上阵,给我好好指挥。”李佐国传令道。 很快军令传到了前军,以枪兵和刀盾兵为主的安西军前军形成了四个五千人一个的巨大方阵,随着战鼓声一齐迈步向前,四个方阵的士兵脚步准确的踏在鼓点的节奏上面,两万支脚几乎同时抬起同时落下,整个地面都似乎被这整齐的脚步踏的颤动了起来,披风如浪潮,翻滚着向前而去。 两万前军身后三排五千弩手正在集合,五千弩手可不是就五千人,每名弩手有一名辅兵配合,帮助弩兵将弩箭上弦,同时辅兵还背负着两袋弩箭,每袋的数量都是三十只,加上弩兵自带的一袋箭,就是就是只弩箭,可以形成连绵不绝的弩箭打击,弩箭的射程又要超过弓箭,用的弩箭又是安西特有的三角破甲箭,五千弩兵相当于四倍以上的唐军弓弩手的活力,毕竟安西巨爵弩无论射程还是箭只都占有优势。 随着安西军的动作唐军前军也开始了移动,人数要超过安西军,达到了四万,是安西军的一倍兵力,唐军确实是比安西军的兵力雄厚,唐军排着五花阵,弩箭兵和枪兵刀盾兵一起前进,双方都不约而同最先出动的是步兵,骑兵是决定性的力量,是在关键时候给对方致命打击的拳头,都没有动。 安西军严酷的训练这时候和唐军分出了高下,安西前军的前进几乎没有停顿,士兵迈出的步子几乎相等,每名士兵都注意着队正头盔上那根黄色的长长的羽毛,每名士兵头上的盔樱配合披风翻动着血色,杀气腾腾的往前前进。 而唐军每走出五十步就要一停,让已经参差不齐的队列调整,这就是差距所在,在这样的大军决战中,更加有组织,训练更充分的一方就会占有优势。 每名安西士兵都将身后的红色披风往身前一甩,羊毛编成的披风能够有效的抵御弓箭射击和敌人武器的砍劈,这相当于又多了一层护甲,同时将胸前要害遮掩在披风下面,令敌人的攻击要害会有视角的偏差,哪怕只有一点偏差,战场上的区别就是你死我活,刀盾兵是将披风斜披到了持盾的那一面,握刀的手是需要灵活性的。 双方虽然走得不快,但是终究是要接近的,安西军的弩手射程要高于唐军,这时唐军已经进入了射程,随着巨爵弩弩弦发射的音爆,破甲箭飞向了天空,安西军和唐军在乌兰的决战开始了。 第三十七章 大决战(中) 第三十七章 大决战(中) ------------ 第三十八章 大决战(下)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三十八章 大决战(下) 随着弩箭如雨一般的落下,唐军刀盾兵举起了手中的盾牌,枪兵则低下了头,用头盔和身上的铠甲抵挡箭雨,但是唐军真正在野战中遇到安西军巨爵弩的攻击,刀盾手手中的盾牌是外用铁皮裹附,中间为梨木层,约有两指厚,最里面则是牛皮为内衬,这种盾牌照理说普通的抛射箭只基本上射不进去,但是安西军的弩箭一落下。* 唐军手中的盾牌顿时变成了刺猬,弩箭的铁制三角箭头足足六钱,比一般的三钱箭头重了一倍,加上更加符合空气动力学的箭杆和飞翎,就算是抛射破甲能力都是十分出色的,虽然不能突破盾牌的防御,但是射穿唐军步兵的铠甲却是足够了。 不少唐军枪兵被弩箭直接射穿了身上铠甲,没有射中要害的唐军士兵咬牙坚持着向前,被射中了要害的士兵惨呼倒地,身后的唐军枪兵则默默的顶替了他的位置继续向前,弩箭就如同下雨一般不停的落入唐军阵中,枪兵阵列不停的有士兵倒下,“啪啪啪”的弩箭落下击中目标的声音就如同催命符一般收割着唐军士兵的生命。 唐军的将官和士兵都,在这样列阵前进的时候根本不能为了避免伤亡放弃阵形一窝蜂的往前冲,步兵只有保持阵形才能够获得最大的杀伤效果,这种伤亡唐军只有无奈的承受,很快随着两军的接近唐军稍微靠后的弓弩兵也遭受到了射程更远的安西军弩箭的打击了,弓弩兵虽说也腰佩横刀,有一定的肉搏能力,身上也穿了轻甲,说白了就是牛皮上面缀了铁片的皮甲,只在重点部位有防护。 安西军的箭雨一落下伤亡可比前面的枪兵和刀盾兵伤亡大多了,唐军经过的路上都是倒下的死伤的士兵,死去的士兵默默的倒卧,受重伤的士兵微弱的呻吟着,随着鲜血的流淌他们也会很快的变成地上的尸体,在这样的战场上伤兵是根本没有办法得到及时的救治的,能够活下去只能够看的生命力是否顽强和运气是否够好。 终于到了唐军弓弩的射程内了,唐军的弓弩手怀着仇恨狠狠的射出了手中的弩箭,其规模看上去比安西军的弩箭射击更大,犹如一片乌云不满天空,随后向安西军的阵势扑去,然而弩箭的落下效果却令前排能够看见安西军情况的唐军目瞪口呆。 安西军的枪兵只是一低头,连斜指的长枪都没有一点颤抖,唐军的弓箭落下来几乎没有给安西军造成伤亡,枪兵的头盔帽檐比唐军的制式头盔要大,抛射的羽箭基本是从上往下落,这样一来打击士兵身体的范围就缩小了,唐军的羽箭根本设不穿安西军的头盔,也就谈不上给安西军士兵造成伤害了。 就算有角度很好的羽箭躲过了安西军步兵的大帽檐,射在了安西军士兵的身上甚至胸前,披风是第一道防线,又韧又厚的羊毛披风这种力量不大的羽箭根本穿不透,就算射击在了安西军士兵的胸前,光亮坚固的胸甲可不是摆设,直接划出一溜火星就弹飞了,所以安西军步兵在唐军的羽箭下面可以说伤亡微不足道,寥寥的几个特别倒霉的士兵被射中要害倒地而亡,基本上没有损失了。 和唐军在巨爵弩下的巨大伤亡相比,安西军的伤亡根本相当于没有,还有受了轻伤的安西军士兵虽说身上插着箭只,但是没有影响战力的情况下还是和战友一起前进。 随着双方越来越接近,双方的枪兵都将长枪端平了,身后的战友紧紧的贴着前排的枪兵,从最前面的枪兵战友的肩头伸出的长枪,两边都摆出了面对骑兵时才会使用的三层枪林阵,安西军的弩兵在这样的近距离仰角进一步缩小,弩箭的威力更加大,不时有唐军士兵一头栽倒在地,鲜血从身下流出,战友继续踩着他们的鲜血前进。 唐军的战鼓敲击得更加的急,也就是加快了士兵前进的节奏,再这样不紧不慢的接近光是弩箭的攻击就能够叫唐军喝一壶的了,双方的第一排枪兵接近了,能够战立在第一排的士兵都是军中的老兵和精锐,像两扇门板一般接近了之后,双方第一排枪兵不约而同的收枪,然后同时大呼向着对面的敌人刺出了手中的长枪。 唐军和安西军的长枪又叫步槊,长度同样是三米五,枪兵和刀盾兵一样,全部是纯粹的肉搏兵种,没有勇气和技巧是死得飞快的,双方的第一排枪兵瞄准敌人刺出的长枪都是胸口,这是最大的目标也是要害。 军阵之中根本没有闪避的余地,长枪刺出血光迸现,唐军第一排士兵的伤亡达到了五成,他们的胸甲没能挡住安西军士兵的突刺,同样是三棱形的枪尖破甲能力出众,比唐军的扁平的枪头的造价要高,主要是用铁量要大,在战场上就是生死。 唐军的长枪只要是刺中了安西军士兵胸前的,几乎全部被滑开了枪尖,而对手刺的长枪却毫不费力的破开胸甲,刺进肌肉,穿过骨缝,直接深入内脏,内脏的内部压力将鲜血通过安西军长枪枪尖的三个血槽**出去,血槽释放了身体内部的压力,不会让安西军士兵难以拔出手中的长枪,轻松的抽出长枪,安西军枪兵又可以来一次突刺了,而受了致命伤的唐军士兵则颓然倒地。 整个前排的接触几乎是一面倒的效果,双方的主将在较高的地势上面都看见了,郭子仪难过的微微闭了一下眼睛,随后睁开双眼镇定如恒,而李佐国却是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果然是一点微小的变化就能够带来惊天的结果,只是枪头和胸甲的改进,唐军令天下为之色变的步兵就在我们面前不堪一击了。” 随着战场上面的枪兵优势的扩大,一排排的唐军枪兵上前,刺出手中的长枪,然后受伤倒地,死亡,当然安西军的士兵不是没有伤亡,在唐军枪兵的攻击下安西军的枪兵也死伤不少,但是双方伤亡的对比完全不成比例。 突刺出手中的长枪,深深的刺入了对面一名唐军长枪兵的胸膛,张薯一转手腕,长枪带着一股血箭从那名唐兵的胸前拔出,张薯看见了唐兵那不可思议的眼神,但是张薯根本无动于衷,作为参加了两次大战,怛罗斯大战和安齐斯关大战的老兵来说,死在张薯手中的敌人已经达到了十一人,两场大战带给张薯的是两枚战役勋章,正闪闪发亮的别在张薯的胸甲上。 张薯已经是一名火长了,两次大战其实张薯只杀死了四名敌人,其余的敌人都是在边境进行小规模清剿时杀死的,对面唐军士兵也是一名老兵,刺出的长枪又准又狠,直接命中了张薯的前胸,甚至还比张薯的长枪先一步刺中,但是枪尖只在张薯的胸甲上面划出了一道划痕就被卸在一边,而张薯的一枪直接要了他的性命。 张薯收枪之后在原地没动,他的手下会接替他的位置,果然两个壮硕的身影带着身上甲衣的哗哗声上前了,安西军上半身是以胸甲为主,下身的铠甲则是甲裙,这种牛皮嵌甲主要就是为了移动灵活,这两名安西士兵就是张薯那一伙的士兵,他们比张薯靠前一步,正好接替了张薯的位置,张薯看着这两名安西长枪兵刺出了手中的长枪,对面又是两名唐兵一死一伤。 张薯撇了撇嘴,看了一眼那名只是刺在他对面唐兵肩胸交界处的士兵,心里想到:张路这小子,平时连刺击时不用功,胸前这么大的目标都没有刺中,这次打完一定要给他加练。 张薯可没有被张路这小子讥笑过名字,因为报名参军的时候没有大名,跟去的父亲正好在栽种疏勒镇官府发下的番薯,所以父亲就直接给取了个薯,结果被同村参军的张路一直嘲笑,直到张薯升官了都是一样。 战场上念头就是一眨眼,张薯往前踏出一步,长枪凶狠的刺出,前面的一名唐军再次倒地,张薯觉得这唐军明显没有上一个唐军厉害,眼中也是恐惧而不是惊讶,当张薯拔出长枪的时候突然看见了一面盾牌,这面盾牌直接往前一顶,张薯还没有收回的长枪就被往上面顶了起来,然后张薯看见了盾牌后面的一缕刀光。 张薯眼瞳缩紧了,大声的喊了起来,刀盾兵上来了。” 手上张薯也不慢,直接后退两步,安西军的军阵并不是密密麻麻的士兵紧紧靠在一起,每十名士兵结成一个小阵,中间是有空隙的,张薯的手已经放开了长枪,三米五的长枪在面对刀盾兵的时候就显得太不灵活了,张薯的副武器是腰间的一把横刀,这时张薯就觉得胸前的铠甲一阵难听的刮擦声,一把横刀切削而过,因为张薯退后的这两步使面前的刀盾兵没有砍中张薯的脖颈,张薯已经将横刀抽了出来,身边的两名部下也及时的弃枪拔出了横刀,身后的部下用长枪朝这名刀盾兵刺去。 唐军的刀盾兵在战场上其主要作用就是在两军交战肉搏中冲击对方的阵形,还有更加精锐的冲阵士兵叫做跳荡,跳荡武器的种类不一定是刀盾,也有可能是其他的武器,那都是军中精锐中的精锐,跳荡的出身一般都是军中的刀盾兵,在肉搏中成长起来的跳荡兵都是杀人的老手。 张薯这几人面对的这名唐兵就是一名跳荡,在张薯几人的压迫下不慌不忙的用盾牌一挡,刺去的三把长枪和砍去的两把横刀就卸到了一边,然后退了一步之后飞快的往前一进,手中的横刀就往张薯的脖颈斜劈了,这一下简直是快如闪电,张薯的横刀正好也是被这名唐兵卸到一边的横刀之一,脚下有点失去平衡,这一刀张薯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到了面前。 张薯闭目待死,心里却是出奇的平静,脑子里也是都没有想,但是刀还没有到?张薯突然脸上溅满了温热的液体,张薯睁目一看,不由目嗔欲裂,张路正好在张薯的左边,看到张薯危急不急细想就挡在了张薯前面,唐兵这凶狠的一刀砍开了张路的护脖甲围,几乎将张路的脖子砍开了一半,鲜血**出来溅了张薯一脸,张路一声不啃就倒在了地上。 左右的同一伙士兵和张薯一起大叫张路” 张薯疯了,张路和他同一村,两人还有亲戚关系,张路的父亲早年还接济过更加贫穷的张薯一家,因为张路家的有三个,所以比张薯家一子一女要好得多,张路是老大,就参军吃粮了,虽然平时老是说张薯的名字,但是两人的关系可是好的很和亲一样,现在张路为了救死在了面前,张薯直接一声嘶吼,合身扑上。 这凶横的一撞直接将面前的这名唐军刀盾兵撞得一个仰倒,还没有恢复平衡倒地的张薯就一刀砍在了这名跳荡的小腿上,直接砍开了腿甲,将小腿砍开了一条深可见骨的口子,这名跳荡剧痛之下张口大叫,手上的横刀就转过刀尖往倒地的张薯身上插下,一只长枪“呲”的一声穿入这名跳荡的嘴里,枪尖直接从脑后穿出,跳荡手中下刺的横刀顿时无力,刀身擦着张薯的脸边刺入了泥土。 张薯连忙起身,战场上根本没有悲伤的,唐军的刀盾兵和少量的跳荡兵已经冲入了枪兵的阵形,利用长枪转动不灵开始砍杀安西军长枪兵,很快战鼓变化,安西军的刀盾兵开始向前接敌,长枪兵开始后退,重新结阵,前锋变成了刀盾兵的对决。 弩手的射击一刻不停,唐军排好的军阵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安西军的刀盾兵上来了之后唐军的刀盾兵也就占不了便宜了,安西军的刀盾兵防护更好,武器更加锋利,同样是技巧娴熟的杀人机器,随后整队好了的长枪兵再次配合刀盾兵向前冲击,唐军四万人居然被安西军两万人打得步步后退,随着安西军士兵的前进,唐军步军几乎顶不住了,被撕扯开了的军阵个人的力量十分渺小,再好的武艺在转动不灵的情况下也会被迎面而来的五六只长枪穿成糖葫芦。 看着唐军逐渐抵挡不住安西军步军的猛攻,郭子仪对传令兵命令道发信号,中军全军压上支援前锋,左翼防备右翼安西军骑兵突袭,一定要拖住安西骑军,给回鹘骑兵发信号,让回鹘骑兵马上攻击安西军右翼。” 看着中军的大旗随之而动,在回鹘骑兵的那边专门有三面红旗,红旗一放倒就是进攻信号,整个唐军的军阵都动了,中军的四万大军开始前进,左翼的两万五千步兵也开始慢慢的前进,郭子仪手上最精锐的神擂兵被布置在了左翼,目的就是拖住安西军的三万骑兵,好让回鹘骑兵和李光弼的四万骑兵一举击破安西军右路,奠定胜局。 安西军右路只有区区的两万人,虽然陌刀兵身穿重甲威风凛凛,但是郭子仪绝对不两万人能够抵挡住十几万骑兵的冲击,这是根本不可能的,郭子仪心里觉得唐军必胜,不由为对面的精锐安西军惋惜,还是可惜啊,要是用来和安禄山战斗,平定安禄山反叛可能会快很多吧? 郭子仪微微摇头,将这种想法驱除,现在已经没有可能了,只是你死我活,郭子仪又传令道后军持兵器压上,安西军溃败之时准备追击。” 唐军的后军基本上是辎重兵一类的民兵了,这些都不能算是士兵,打打顺风仗和壮壮声势可以,真正的战斗这些只有长矛的士兵指望不上,不过安西军溃败这些士兵就能够用了,郭子仪不会认为会败,回鹘的骑兵马上就到。 李佐国远远的看见了唐军的动作,撇撇嘴,郭子仪还真是自信,其实整个战斗的士兵能战的人数安西军并不比唐军少,唐军可战之兵不过十四万左右,身后的十万后军李佐国看来就是民夫,人数多却毫无用处,安西军虽说正兵只有八万左右,但是辅兵六万加上民壮四万可都是能够上战场的合格士兵,衣甲一样不少,特别是辅兵完全能够当做正兵来用,郭子仪以为就靠回鹘的骑兵就能够击败安西军?太天真了,李佐国冷笑起来。 回头也开始下令命令中军四万前进,六万辅兵跟进,一举击破唐军中军,右翼李麒出击,我的重甲骑兵也交给他,一定要最短击破唐军左翼,发烟火信号,命令阿苏鲁马上前进进入战场,传话给桑贾尼将军,此战能否完胜就要看他的陌刀兵的表现了。” 传令兵飞快的纵马跑开,很快后方升起了红色的烟火信号,连绵的八颗信号烟火上天,这是给阿苏鲁的游骑兵的信号,然后全部原地休息的安西军都起身,铠甲铿锵之中战阵开始前移,李麒一身重甲站在黑压压的骑兵前面,身后一字排开的是李佐国交给他的一千重甲骑兵,重甲骑兵身后是三万轻骑兵,闪亮的半身胸甲耀花了眼睛,血红的盔樱随着威风翻动,李麒放下面甲,长槊前指,整个骑兵军阵开始移动,目标直指唐军左翼。 桑贾尼高大的身影站了起来,传令兵的马蹄甩起了一道烟尘,身后的一万陌刀兵也随着主将起身,无数的钢铁战士迎着中午的阳光展现了身姿,撅过土洞的陌刀在刚才的一段中被陌刀兵们又用身上携带的小磨刀石打磨了,森寒的刀光正在散发着冰冷的杀气,这杀气是如此的尖利,陌刀兵自从成军以来,就要露出他们的獠牙。 地面微微的颤抖了起来,桑贾尼看见了远处一条黑线出现,这就是回鹘骑兵了,而面前李光弼的骑兵却没有动弹,桑贾尼李光弼这是要回鹘骑兵来进攻,唐军骑兵再随后一击,这区区两万人马就会被数不清的十几万骑兵淹没,真是兴奋,桑贾尼晃了晃脖子,几乎和头等宽的肌肉充满的脖子发出了轻微的“啪啪”爆响。 桑贾尼举起了手中巨大的陌刀,手上的护甲上面纹了一条睚眦,栩栩如生的阴刻让这跳睚眦仿佛在阳光下游动,陌刀兵同时举起手中的陌刀,一起大呼一声呼哈”声音雄壮自信,万把陌刀反射的刀光似乎要将苍穹撕裂,大决战开始。 第三十八章 大决战(下) 第三十八章 大决战(下) ------------ 第三十九章 陌刀如林血如海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三十九章 陌刀如林血如海 洪铁吾骑在赶路的战马上随着战马的跑动起伏着身体,身边还有两匹战马正在跟随前进,两匹战马鞍具齐全,都轻松的小跑着,游骑兵大队正在向乌兰战场进发,两匹战马都是洪铁吾的备马,其中一匹身材明显的要高出一头,身上肌肉虬结,奔跑的时候也时不时的仰首甩头,似乎对现在的速度极端的不满意。 这匹高大的战马是洪铁吾的战斗马,只在作战的时候才骑乘,这是游骑兵的军规,这匹战马看体型是疏勒马,是最适合作战冲锋的重型战马,此时那马身上已经披好了皮甲,马背上大面积的披了羊毛变成的羊毛布,这相当于铠甲的防护,除了横刀带在洪铁吾的腰间,其他作战的武器弩箭都在那匹疏勒马背上,疏勒的战马不进行阉割,所以要能够合格并且上阵就需要长的训练,不然一旦被血腥味或者巨响吓到就很容易受惊,更不要说春季用兵的时候遇到母马的时候,发*的战马一个转弯奔母马去了,那还要不要阵形作战了? 所以现在安西的战马除了原来阉割过的,现在进入军中的战马都是训练了三年以上的良马,不但体力岁数都是巅峰,并且训练有素,就算是在耳边敲锣打鼓都不会受惊,洪铁吾满意的看了一眼的战马,能够得到这种各方面都是出类拔萃的好马那可是身份的象征。 现在洪铁吾不是望乡堡的镇将了,他成为了疏勒游骑兵的一名千夫长,望乡堡已经成为了安西边境的后方,所以没有必要保持那么多的兵力,望乡堡的五百边军就进行了分流,步军编入了疏勒步军,骑兵则大部分编进了游骑兵。 洪铁吾身后的骑兵中有一百人是原来的望乡堡骑兵,还有五十人编进了其他的游骑兵军队,洪铁吾从没想过能够当上一千名精锐骑兵的主将,他的官职已经升为校尉,只不过现在安西反出大唐,大唐的军中官职大家都不看重了,洪铁吾时不时的回头看看身后跟着的骑兵,每次都满意的回头。 洪铁吾的骑兵千人队在三万游骑兵大军中不算,三万游骑兵组成的庞大的军阵在广阔的平原上铺得并不开,结成了不松散也不严密的一个巨大的长方形阵形前进,三万骑兵将近十万匹战马奔腾的效果将大地踩得泥土翻飞,冲天的杀气无限放大了每个骑兵的求战心,这种全部衣甲相同的群体催眠效应令每一名游骑兵战士都热血翻涌,恨不得催马将速度提到极限冲入战场杀个血流成河。 阿苏鲁是经验非常丰富的骑兵将领,这个时候不能够放开马速冲锋,一直压着骑兵的速度前进,虽说这点路程根本不会损伤马力,不过阿苏鲁严格的按照李佐国吩咐的时机禁军,他从一个败军俘虏一直做到了游骑兵的两个主将之一,和他执行李佐国的命令毫不打折扣有关,阿苏鲁的所有忠诚都只献给李佐国,加上本来也是一个合格的骑军将领,阿苏鲁才能够成为现在这只游骑兵的主将。 骑兵小跑着,距离战场还有一段路程,左右前方都有斥候远远的撒了出去,连后面都有,阿苏鲁的心里也是有点焦急,很想加快速度,他是有回鹘十万骑兵来攻之事,阿苏鲁心中说道:不将军能不能抵挡住十万骑兵的冲击? 回鹘的骑兵是一人双马赶到的,在靠近战场的地方所有的骑兵都更换了战马,回鹘的白的战旗在乌云一般的十万骑兵上面飘扬,形成的反差凸显出沉凝的气势,随后回鹘骑兵缓缓的紧紧战场,李光弼的传令兵飞快的冲到了回鹘主将也萨穆里面前,传达军令李光弼节度使命回鹘大军冲击敌军左翼,击破左翼之后不停留攻击敌军中路,我军骑兵随后跟上。” 也萨穆里脸色一沉这是要我们回鹘骑兵打头阵?要死得可不是大唐人,为要我们回鹘骑兵先攻击?” 传令兵可没有办法回答这话,不由呆住了,还好董方正在也萨穆里身边,马上说道将军,你看安西军的左右只有区区两三万步兵防守,在回鹘铁骑之下估计一瞬间就击破了,何况需要得到就要用相应的来换,要是李节度使骑兵出动直接完成了击破左翼的行动,那么回鹘出兵的回报恐怕就悬了。” 也萨穆里点点头,承认董方所说有力,当下也不迟疑,抽出腰间的弯刀大声传令大军分为两阵,当先前锋由莫乎尔四万本部骑兵出击,我统带第二拨冲击大军,让敌人看看我们回鹘骑兵的厉害。” 也萨穆里话音一落,身后的百余名回鹘骑将都拔出腰间的弯刀大声呼喝,其中一名大将呼喝声中打马往回鹘骑兵中奔去,身后跟上了二十余名回鹘将领,这就是莫乎尔了。 少顷回鹘军中传来角号声,站立不动的回鹘骑兵开始移动,前面四万骑兵摆开了一个冲击阵开始催马小跑,进攻的方向正是桑贾尼的陌刀阵,这一刻真正的陌刀兵阵对战骑兵冲锋就要上演了。 回鹘骑兵四万看上去简直就是黑压压的一片,人头涌涌,加上四万匹战马奔腾,就如同一道铁强一般压了,回鹘骑兵身上穿的是老羊皮和牛皮制作的皮甲,这种皮甲对于弓箭和弯刀的砍劈都有不的防护能力,外面还裹了一层麻布外衫,但是颜色参差不齐,显得比较杂驳,只有中间主将莫乎尔身边的几千回鹘骑兵身上的铠甲是铁甲,战袍的颜色是白色脏了之后的淡黄色,显得比较正规。 虽说回鹘骑兵看服装不是那么统一正规,骑兵在列 1/3 第三十九章 陌刀如林血如海 第三十九章 陌刀如林血如海 ------------ 第四十章 铁蹄震天意如钢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四十章 铁蹄震天意如钢 右路的李麒骑兵已经开始了冲锋,和回鹘比较松散的骑兵冲锋不同,安西骑兵的冲击三万骑兵就如同一个整体,黑压压看不到头的骑兵排出了一个巨大的三角形的冲锋阵形,峰尖就是一千名人马俱在铠甲中的重甲骑兵,这些重甲骑兵马是最好的战马,人是最精锐的骑兵中挑选出来的,不单是武艺精湛,而且还要力大无穷,否则那几十斤重的铠甲和武器都扛不动,还不要说穿着在马上作战了。 安西骑兵的冲锋速度并不快,主要是重甲骑兵的速度不快,但是面对全是步兵移动缓慢的唐军步兵,重甲骑兵就是坦克一般,实在是可怕无比,每名安西军骑兵相互的间隔不过半米左右,相互之间却没有擦碰之类的意外,高速冲锋时安西骑兵也能够保持这种距离不变,这在当时的骑兵中完全是首屈一指的能力,更不要说重甲骑兵了,那种队形的严谨更是在轻骑兵之上。 三万骑兵几乎是同时战马踏地,同时向前跃出,同时落地,落地的一瞬间大地在颤抖,迎面而来的锋锐气势几乎令当面的唐军左翼步兵胆落,看着已经将速度提到最高的安西骑兵,很多唐军步兵都脸色苍白,在这种威势的冲锋中,站在前排的士兵几乎是必死的结局,如何令人不怕? 前面的五千神擂兵一声爆喝,几乎是同时从地上抬起了一个个的旗杆一般的,仔细一看,原来是一把把碗口粗细的长枪,长枪的枪尖下面近枪樱处往两边分开了一尺半左右的横刃,枪尖的长度超过了半米,整个枪的长度达到了惊人的五米左右,要两个身强力壮的神擂兵士兵合力抬起整把长枪,这种枪正是专门用来对付骑兵的拒马枪,枪尾是在地上杵了一个土坑放入,顿时唐军军阵前面竖起了一片枪林,仿佛骑兵冲近全部都会穿死在拒马枪上。 唐军的步军看见这超长的拒马枪,顿时士气大振,一名武将大喝一身射”身边的传令兵招展手中的一面长杆令旗,顿时飞蝗一般的弓箭如脱巢工蜂一般飞向了前面的安西骑兵,唐军的士兵这时士气已经稳定了下来,看见的箭雨向着安西军飞射,有些唐兵都欢呼了一声。 李麒和李护的风格不同,李佐国对他的命令就是全力突破唐军的左翼,他不会大一点折扣,李护的父亲李跃行不但是李嗣业的堂兄,还是心腹大将,而李麒的父亲可以说是李嗣业的家仆,虽说是亲兵,但是将领的亲兵在当时就差不多是仆役一般,李麒又是自小和李佐国一起长大,也是作为亲随培养的,所以临阵的变通和李护差得远,李佐国长长叹息俩是为将才而不是帅才。 这时李麒就体现出了和李护的差距了,要是李护面对唐军步兵的这种拒马阵,李护肯定不会迎面撞上去,肯定是用利用安西骑兵角弩射程上的优势先对唐军进行打击,再迂回冲击军阵,而李麒根本没有想到用弩,李佐国的命令是冲阵,李麒就带着三万骑兵迎头冲了上去。 箭如飞蝗,安西骑兵迎来了唐军弩箭的打击,在射程内到唐军阵前,唐军的弩箭能够发射三次,安西军的轻骑兵的铠甲也是特别注重上身的防御,唐军的箭只虽然密集,但是造成的伤亡简直可怜,只有很少的倒霉安西骑兵被箭只直接射中要害落马,哪怕没死都只有被踩成肉酱的命,有的骑兵被箭只射伤,但是都咬牙骑在马上,骑兵们都在大集团骑兵冲锋时的下场。 三轮箭转眼就发射完毕,安西骑兵也到了唐军拒马枪阵前面,没有一丝犹豫和恐惧,当先的一千重甲重兵战马没有停顿,直接就撞上了拒马枪阵。 一片难以形容的巨响传来,那是骑兵或者战马被巨大的拒马枪刺穿时发出的嘶吼,中间夹杂着拒马枪因为耐不住巨力的冲击折断的声音,还有就是铠甲被武器滑过的令人牙酸的声音,这种声音将万马奔腾的马蹄声都压了下去。 双方接触的面上伤亡完全是恐怖的,前三排的唐军步兵几乎全部阵亡,他们完全是被骑兵恐怖的冲击力踩在了脚下,唐军神擂兵完全没有想到,安西军骑兵战马没有像其他面对拒马阵的敌人一般,会因为恐惧而减速或者停止,这样整个骑兵的冲击速度就会完全丧失,而安西军的战马是经过了严格训练的,特别是重甲骑兵的战马,这些战马训练的时候几乎都是有陪练的,当战马每一次冲撞阻拦的障碍时,都能够将障碍撞开,那么马匹简单的头脑中就会形成心的条件反射,那就是不管都能够撞开。 这样完全没有预料到安西军骑兵根本没有一丝减速的迹象就迎面撞上了拒马枪阵的唐军吃了大亏,没有任何人能够在这种恐怖的正面冲击力下面生还,哪怕安西重甲骑兵倒下,那冲击力和战马骑兵的重量都是十分惊人的,所以站在前排的五千神擂兵虽然身穿重甲,但是活下来的竟然没有几个。 而安西重甲骑兵的损失也十分惊人,不但前排的四百多骑兵全部落马,后面跟着的轻骑兵也损失严重,而对骑兵冲阵无往而不利的拒马枪阵也被破了,碗口粗细的拒马枪几乎全部在冲击中消失了,有的被直接撞断,有的在刺穿了几名安西骑兵之后枪尖处折断了,有的直接没有刺中目标就因为持枪的唐兵被踩死而失去了作用。 神擂兵的牺牲并不是没有作用,他们用的生命迟滞了安西骑兵的冲击,不然这几万唐军步兵根本挡不住安西骑兵的凿穿攻击,一旦军阵被击穿 1/4 第四十章 铁蹄震天意如钢 第四十章 铁蹄震天意如钢 ------------ 第四十一章 西风凛冽胜局定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中路的大战已经打成了一锅粥,在方圆十几里的地面将近二十万唐军和安西军步兵在舍生忘死的激战,因为人数太多,在战斗中的双方都没有注意周围的情况,战斗之中分心就意味着死亡,每一秒都有战士惨叫倒地或死或伤,鲜血在大地横流,形成了一个个的血洼,然后凝固成为黑色的沼泽一般的粘稠物,丢弃的武器和残肢断臂随处可见。 双方的中间接触的地方已经成为了一个犬牙交错的战场,安西军组成了一个个的小阵和唐军步军的五花阵杀在一处,每十名长枪兵组成一个阵形,边几名刀盾兵配合和唐军杀在一处,头是双方的弩箭对射,在前面和敌人交手的战士随时会遇到生命危险,而在后面的战士,不管是力尽了退回去喘息的还是没轮到前攻击的,都随时有可能被弩箭射倒。[] 唐军射向安西军的弩箭已经大大减少,因打到现在已经整整一个多时辰了,带箭最多的是弓箭兵,带有超过一百只箭,但是光是开弓放箭体力消耗惊人,在射出超过十五只箭之后很多弓箭手就力尽了,还在坚持发射的弓箭兵的手指头都拉得血淋淋的,那是被弓弦割破了手指,而弩箭兵的弩箭却是相当费时费工的东西,唐军的军弩手配备的弩箭不过是一人三十只,一袋弩箭而已,射到这个时候基本也没有了。 安西军的弩箭却没有一丝的停顿,还在疾风骤雨一般的向唐军阵中倾泻,往往很多唐军的小队战士还没有接触到安西军的步兵展开肉搏就死伤惨重,反观安西军步军一方,唐军的弩箭对安西军士兵防护力出色的铠甲却杀伤力有限,在面对面搏杀的时候也死伤比唐军小多了。 在这样的战斗中什么技巧闪躲什么的都是开玩笑,对面一枪刺过来,用铠甲和不是要害的地方顶住,然后再用手中的武器击中对方,比的就是谁的铠甲更坚固武器更锋利,还有的就是战场的经验了,能用小伤换对方的重伤或者死亡,最后就是看运气了。 坚甲、器利、经验各方面都不占优势的唐军只有人数要大大的超过安西军,不过很多没有过战场的新兵在面对安西军这种战场见过生死无数次的老兵来说完全就不是一个档次的对手,唐军因为兵力临时招入军中的士兵让唐军吃了大亏,很对新兵看见修罗场一般的战场直接崩溃了,哭喊着就开始乱跑,后面的督战队的唐军杀的人头滚滚,结果新兵组成的队伍一来照样有不顾军令转身就跑的。 这也意味着中路的唐军已经顶不住安西军凶猛的进攻了,连民壮和辎重兵都往前面送,而安西军则恰恰相反,每名士兵都在凶猛的战斗,杀死的敌军无法计数,但是都不担心军功的累计,只要胜利,那么军功就不会少,至于死伤,西域的冲突战斗那次没有死伤的,安西军士兵早就习惯了。 中路唐军的阵列已经被打乱,很多唐军都变成了各自为战,当前面的精锐老兵死的差不多的时候,安西军的屠杀效率一下就加快了,没有军阵的保护就算是武艺通天在面对阵形严密的士兵时都只有变成地的一具尸体。 唐军的左翼也顶不住了,毕竟区区四万步兵面对的是精锐的安西骑兵,对抗骑兵的最有效利器拒马枪阵又在重甲骑兵的冲击下损失惨重,跟在重甲骑兵后面的安西轻骑兵沿着重甲骑兵开出的道路飞快的撞进唐军阵中开始大砍大杀,虽然唐军还在有组织的列阵,聚成一个个的小阵对抗安西骑兵,但在人数相差不大的情况下死伤狼藉。 李麒也意识到了自己指挥的失误,很快骑兵就开始了迂回和后退,后面的骑兵飞快的调转马头退后一段距离,然后朝着唐军开始以百人队或者千人队为一波的冲锋,骑兵有了速度,而步兵却没有了能够抵抗的拒马枪阵,被撞飞在空中的唐军身体往往像麻袋一般飞出很远,骑兵靠着高速冲锋的战马在唐军阵中趟出一条条的沟壑。 李麒已经换过了一次战马,手下的损失令他又羞又愧,他领着自己的亲兵发起了三次冲锋,死战之下第一个完成了穿透唐军军阵的任务,这时候唐军的左翼已经失去了抵抗能力,剩下的就只有面对一队队飞快的离开有凶狠的撞入阵中的安西骑兵的绞杀了。 李光弼已经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指挥手下骑兵进行回马冲击了,他面前的陌刀兵只有区区的几千人,但就是这几千陌刀兵就像海底的礁石一般,骑兵冲锋的大浪打过,礁石被淹没了,但是海浪退去礁石又完全的袒露出来,而且陌刀兵的长杆陌刀对骑兵杀伤惊人,很多骑兵特别是回鹘的骑兵都不愿意再次回马冲击陌刀兵的阵势,陌刀兵脚下那人马的碎尸令回鹘骑兵胆寒。 李光弼手下的唐军骑兵也恐惧,但李光弼治军严格,这些骑兵比回鹘骑兵要好得多,陌刀兵身后的弩兵也给唐军和回鹘骑兵巨大的杀伤,每次回马整军再次冲锋时就是被弩兵大量射杀的时候,安西弩兵也分成几波轮流射出手中的弩箭,陌刀兵的仆兵都拿起了武器站在弩兵身边,他们是最后一道防线了。 陌刀兵的伤亡也是巨大的,不少陌刀兵从开战到现在就没有休息过,在没有受到致命伤的情况下挥舞着手中的陌刀就倒在了地脱力而亡,他们面对的是自己兵力十几倍的骑兵的冲击,还有的陌刀兵被用重武器的骑兵击中了之后就倒地了,也让对方的骑兵知道了陌刀兵的另外的一个弱点,那就是重武器的攻击是非常有效的,毕竟沉重的铁锏击中了头部,就算头盔再厚也会被击晕。 桑贾尼已经杀疯了,他站立的地方是陌刀兵阵的两个横排的交叉点,可以说是既要面对回鹘骑兵又要面对唐军骑兵,但是不管是那边的骑兵,只要是到了桑贾尼的身边三米的范围内,不管人马就会变成漫天的碎尸,桑贾尼身边已经成为了一个空白地带,他身后的陌刀兵站在前几排的士兵几乎全部阵亡了,但桑贾尼一个人还站在远离已经被剥去几层的陌刀兵前面,他的身边是一圈死亡的骑兵尸骸,已经累得有半人高了,所有的骑兵在冲锋的时候已经下意识的避开了桑贾尼所在的方向,一人的威力压住了十几万敌军,这是何等的威风杀气? 游骑兵完成了换马,所有的骑兵在呼啸冲过李佐国帅旗所在的时候全部都竖起手中的武器向自己的主帅致敬,游骑兵的兵源是最复杂的,可以说不管西域有那些人种和民族,可能在游骑兵中都找得到,用的武器也是比较杂驳,除了唐军制式的骑槊和横刀,还有弯刀、长矛等等不足而一,身的铠甲还算齐整,都是制式的黑甲红披风,战马只在胸前脖子处围了一道皮护甲,很多战士露出的脸都有纹面,显得彪悍异常。 李佐国将自己的霸王拐突枪直指天空向游骑兵战士回礼,奔驰而过的游骑兵战士毫不停留直接冲向了战场,在冲锋的过程中就完成了队列转换,以每个千骑长为核心组成了一个个的骑兵冲锋的三角阵,犹如山崩地裂一般的冲向了回鹘骑兵和唐军骑兵,整个过程转换得尤如行云流水,阿苏鲁在整个兵阵的正中,他手下的骑兵是一下分开成为了两股,每股又分出了十五只箭头,每一只就代表了一个千人队。 游骑兵的冲击有点像草原战士冲锋的队形,不注重队形要如何整齐,但是悍不畏死的游骑兵战士是现在李佐国手下最有力的冲阵生力军,虽然只有三万,但精锐程度可以说和李佐国麾下的风字营和林字营精锐骑兵不相下,万马奔腾铁蹄翻飞,飞快的接近战场的游骑兵已经露出了嗜血的獠牙。 李光弼正在咆哮:“曹能运、陈若横,你二人带领六千人挡住安西军骑兵,主要挡住他们,纠缠住,只要最后一击就能击破眼前的重甲步兵了,你们一定要给大军争取到时间。” 曹能运和陈若横是李光弼手下烈武校尉,麾下各有三千骑兵,也是能冲锋陷阵的猛将,此时两人身都是血迹斑斑,陈若横身的明光铠胸甲处被斩开了一道大口子,这是一名陌刀兵给他留下的,那名陌刀兵战死了,但是不但斩杀了陈若横的战马,还差点将陈若横当胸砍成两段,要不是那名陌刀兵已经筋疲力尽,陈若横估计就成为了一具尸体了,陈若横的亲兵将陈若横舍命抢回,但是他手下的骑兵也只有两千左右了。 看着曹能运和陈若横脸的惧色,李光弼的心直往下沉,这两员悍将都被安西军展现的战力吓住了,气势被夺,李光弼也知道他们手下的骑兵数量不足,就说道:“我的两千亲兵交给你们指挥,如果顶不住对方的骑兵,军法从事。” 曹能运和陈若横对视一眼,只有点头领命,李光弼手下的两千亲兵是精锐,加两人还剩的四千骑兵,纠缠一会应该能够做到,两人只有咬牙应了,李光弼看两将带着六千骑兵迎向游骑兵,转身拔出腰间横刀,大呼:“马进攻,如不能破敌,有死而已。”说罢自己当先领军再一次发动了冲锋。 此时回鹘人却有了想法,战场的态势现在一目了然,除了安西军左翼是骑兵占优,其余的两面全面处于下风,很可能就会在下一秒崩溃,而安西军的游骑兵这只生力军的出现彻底的在胜负的天枰重重的加了一块砝码。 此时就算是突破了陌刀兵的防守,中路的安西军已经彻底的稳固住了优势,也不是能够马击败的,更不要说游骑兵那时候在兜后一击,到时连跑都跑不掉了,回鹘人来这里是为了赚取出兵的利益的,要是得到个付出的差别太大,那回鹘人也是不干的,何况在刚才面对陌刀兵时的惨重损失令也萨穆里心疼得都要裂开了。 还有比也萨穆里更心疼的就是莫乎尔了,他几乎丢掉了一半的骑兵,回鹘骑兵的伤亡连刚才冲击陌刀阵的损失已经超过了三万,莫乎尔这时打马来到也萨穆里身边说道:“将军,打到这个分唐军已经不行了,我们在留下去就是白白的让手下的勇士送死,不如……?” 看着莫乎尔脸的询问表情,也萨穆里正和心意,但是却不好意思说,就用眼神示意莫乎尔说出来,这时在也萨穆里身后的董方却不干了,虽然他身流淌的是回鹘的血,但是董方却是对大唐忠心耿耿,董方怒视莫乎尔:“你们接受了大唐的好处,和大唐结下誓言出兵相助,现在占据不利就想抽身而退,岂是为人之道?” 董方指指带领骑兵又一次冲向陌刀阵的李光弼:“你们现在要马配合李节度使攻击,否则回鹘将面对大唐的怒火。” 董方这话不说还好,一说也萨穆里反而恼了,也萨穆里冷眼一瞧董方:“你身为一个回鹘后裔,现在居然想让回鹘大军去送死,简直是叛徒,这战唐军败局已定,我们回鹘人的血不能白白的流淌了,安西军此战一胜唐军北面就再无可战之军了。” 也萨穆里说道这里突然想起,这战败了大唐还拿什么来兑现自己的诺言?以后跟回鹘打交道的恐怕要换成安西军了,也萨穆里想到这里心意已决,手一挥大声命令道:“回鹘的大军马撤退,这里的战斗已经不是我们能够扭转的了。” 早就被陌刀兵打得胆寒的回鹘将领这时回答得声音震天,一声:“末将遵命”之后回鹘骑兵几乎同时后转身,刚才战斗的时候都没有那么整齐划一,几万回鹘骑兵飞快的逃跑了,剩下董方带领着自己麾下的几千残余骑兵气得浑身发抖,董方身边的一员将领前对董方说:“将军,回鹘骑兵撤了,何不劝郭节度使退回灵州固守,此战势不可为了啊,就算是安西军要稳定朔方局面也是需要我们这些世家大族的。”意思不言而喻,就是叫董方干脆也带人跑了,安西军为了稳定占领的局面也不会对董家下手。 董方惨笑道:“安西军的骑兵达到了六万,现在军势已经是大溃败之前了,他们还有后来的几万生力军骑兵,我们那里有办法撤退到灵州去?我身为大唐朔方副节度使,只有为国尽忠,董程,你带两百人回灵州去,要是我战死,灵州也被安西占了,就千万不要让克敌有报仇之心,安安稳稳的做良民。” 董程急道:“家主,不如一起走?” 董方拔出战刀厉声喝到:“快走,我董家血脉能不能延续就靠你朵朵看顾了,今日我董方就为大唐舍了这条性命。” 董程无奈,大哭和两百董方亲兵下马拜别,看着董方带领麾下几千董家骑兵义无反顾的冲向陌刀兵阵,董程擦掉眼泪马向灵州而去。 桑贾尼看到了回鹘骑兵的离开,他没有意识到回鹘骑兵是逃走了,唐军在李光弼的带领下完全是舍命冲锋,桑贾尼感觉压力比回鹘人在的时候还要大,桑贾尼已经将回鹘骑兵攻击一侧的陌刀兵集中到了这边,后面的仆兵也顶了来,现在每名唐军都知道援兵已至,唐军是最后的疯狂了,战况却是更加的血腥激烈了。 桑贾尼已经是头昏眼花了,面甲下面的鼻孔和嘴张到最大,空气似乎还是吸不进来,过度的劳累让桑贾尼觉得手中本来轻如稻草的陌刀现在重得就跟山一样,桑贾尼一刀劈中了面前一名唐军的肩膀,却没有一刀将这名唐军劈成两半,刀锋卡在了唐兵的肩胛骨,唐兵一时不得便死,大声惨叫起来。 唐军骑兵这时也是强弩之末,很多唐军已经失去了战马,是在步战了,陌刀兵的仆兵这是发挥了作用,死死的顶住了唐军疯狂的反扑,远远的一匹战马冲到了刚刚退回又换了一匹战马准备冲锋的李光弼身前,这名传令兵身插了数只弩箭,因为失血已经脸色苍白了,看见了李光弼之后就说道:“节度使令李将军带领剩下的骑兵马撤回灵州,节度使将带领将士断后,节度使吩咐说:请李光弼保住唐军最后一点元气,我今日为大唐死节。” 李光弼已经知道了回鹘骑兵逃跑了,但是心中浓浓的疲惫令李光弼没有力气生气,他远远的看到了郭子仪的帅旗还在矗立,安西军已经全面压了过去,郭子仪的帅旗所处的位置已经是和安西军接触了,想必正在苦战,李光弼两眼垂泪,正想说话,面前的这名传令兵已经斜倒在了地,他是在安西军弩兵射程内来找李光弼的,身中了四箭,三箭都伤到了要害,将郭子仪的军令说完就再也支持不住了,已经倒地死去了。 李光弼长叹一声站起身,不远处阻击游骑兵的骑兵已经被围住了,游骑兵正分成一个个的小队像狼群一般扑去,一块块的撕咬唐军骑兵,相信很快就会将这些唐军全歼,而游骑兵已经聚拢了将近;两万骑兵开始整队,这两万骑兵一来,自己想走都走不了了。 李光弼也是杀伐决断的人物,马下令脱离和安西军的接触,唐军骑兵转身就走,结果李光弼一看,还能够在马的骑兵连两万都没有了,最后朝郭子仪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李光弼带领剩下的骑兵转身往沙漠的方向退去,根本没有想着退回乌兰。 桑贾尼在唐军退走的一刻直接坐到了地,手中的陌刀也脱手掉落地,浑身像是被一千匹战马踩过一般的疼痛,桑贾尼努力的拉起面甲,大口的呼吸着空气,空气中浓浓的血腥味像是结成了实质扑面而来,桑贾尼却完全没有在意。 他的面前是无数的游骑兵骑士冲过,一匹接一匹仿佛没有尽头,游骑兵像是切入黄油的餐刀一般直接冲入唐军中军,右翼的李麒所率骑兵也在击溃了唐军左翼之后突入唐军中军,唐军三面受敌,崩溃只是时间早晚。 桑贾尼耳边传来了无数人的欢呼声,桑贾尼努力的转过身,下午的斜阳照在安西军后面的一个斜坡,那里有一人一马,沐浴在金色阳光下的李佐国就像是一位天神看着自己手下的战士收获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大胜。 桑贾尼抬起已经脱力的右手,轻轻的在自己刀痕累累的胸甲敲击了一下,向那个身影行了一个军礼,在眼前一黑昏过去之前桑贾尼想到:“军令完成了。” ------------ 第四十二章名将身陨战灵州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四十二章 名将身陨战灵州 天宝十五年六月,郭子仪、李光弼率大军二十五万并回鹘骑兵十万与反唐报父仇的李佐国二十二万安西大军在新右军乌兰城下决战,历时一月,唐军在最后决战中被安西军大败,三十五万除去最先撤离战场回鹘骑兵逃走七万之外,回到灵州城的残兵只有4万多人,其中只有从沙漠撤回灵州的李光弼手下的将近两万骑兵还保持了相对完整的建制,当场战死的唐军达到了六万人,很多唐军的部队成建制的阵亡,如郭子仪五千神擂兵和四千亲兵几乎全部战死。 安西军在随后的百里追击中总共俘获了唐军十八万,很多唐军在饥疲交加之下直接就跪地投降,甚至安西军一百人就俘获唐军两千人的都有,战后十天内唐军因为伤势沉重又死去了一万多人,令战死人数达到了八万,十五万的战俘将整个乌兰前面十几里的战场都铺满了,地上死去的双方战士尸体堆积如山,有的战况惨烈的地段甚至铺了五层尸体,真正的阿修罗屠场也不过如此了。 安西军在此次大战中也付出了自从李佐国领军出战以来最大的伤亡,共两万将士战死,特别是陌刀兵,一万陌刀兵面对比多出十几倍的唐军和回鹘骑兵的冲击严守阵地,给予了对方骑兵沉重打击,牢牢的守住了安西军的左翼,一万陌刀兵最后活下来的只有两千人,将近八成的伤亡率陌刀兵都没有崩溃,可见陌刀兵的意志何等的顽强,主将桑贾尼战后直接昏迷,三天后才苏醒,完全是杀至脱力。 游骑兵作为生力军杀入战场可以说完全就是给了唐军最后一击,伤亡可以忽略,一百多人的伤亡,而战果最大的却也是游骑兵,俘虏的八成都是游骑兵俘获的,唐军主要将领的或杀或俘基本是游骑兵包办,谁叫游骑兵是骑兵呢,战后的追击唐军溃散的大部队也是游骑兵来完成的,所以战后大为不缀的步军主将郭北气冲冲的称游骑兵为“抢功部队”。 而另一个骑兵主将李麒却没有那么风光了,以优势骑兵对阵唐军的不到五万步兵,结果不但麾下骑兵伤亡不小,连李佐国亲领的重甲骑兵都死伤了两百多人,最然当时冲阵有将近一半的重甲骑兵落马,但重甲骑兵身上优良的铠甲令伤亡没有看上去的这么大,这也是重甲骑兵成军以来随李佐国大小无数战损失最大的一次了,李麒所领的三万骑兵居然在和步兵的战斗中战死四千人,虽然也将面前的唐军击溃,甚至杀死了七千唐军,但要这是骑兵对步兵,还是最精锐的重甲骑兵加上安西轻骑兵才得到这个战果,简直等于失败,战后李佐国直接将李麒官降三极留用。 用李佐国的话来说就是:就算是士兵损失惨重,只要完成了在最短完成突破唐军右翼的任务也行,这样游骑兵没有出现前至少能够让唐军因为右翼突破不能与正面的安西步军安心决战,这样可以减少多少伤亡?在第一次进攻受挫之后马上瞻前顾后,变成了小队冲击,这样伤亡是下来了,但是也耽误了,结果是整个唐军中军崩溃之后右翼才奇 书 网网是最后解决唐军的一路,这样的领兵能力真是会害死部下的。 当然这话是战后李佐国单独将李麒叫到大帐中呵斥的,没有在全军传开,不然李麒以后也不用带兵了,李麒作为战将原来总是在李佐国的身边听用,这次只是在李佐国眼皮底下单独领军就出了这么大问题,李佐国觉得手中的这些一起长大的武将还是磨砺少了,但是毕竟是场大胜,看着跪在地上的李麒满脸的羞愧,本来想将李麒安排回龟兹作为李逸手下守将的李佐国心软了,就让李麒降级留用,戴罪立功。 朔方节度使郭子仪在唐军大溃败最后关头自刎而死,朔方副节度使董方战死,朔方防御使刘沫被俘,朔方军检巡察使戴子真战死,以下将军一级唐军战死三十余人,被俘二十余人,校尉一级更是多达两百多人,缴获各级军旗不计其数,武器铠甲堆积如山,乌兰城的全部唐军辎重也落入李佐国手中,粮食缴获八十万石,战马驮马牛近十万匹,还有各种军械物资不计其数。 郭子仪的死令李佐国不免遗憾,那个在平定安史之乱中大放异彩的名将因为李佐国的横空出现身死了,李佐国是想亲眼见见这个史上留名的大唐名臣,可惜的是在最后兵溃之时郭子仪拔剑自刎了,李佐国唏嘘之下下令厚葬郭子仪,立碑以示尊敬。 此战过后可以说北方的唐军在此战过后完全失去了绝大部分力量,整个大唐北方面对李佐国和史思明的军队已经没有了,长安的西面也对李佐国敞开了,至于李护所在的秦州安戎关一线其实唐军兵力并不多,在失去了郭子仪的朔方大军之后,李护要做的就是轻松舀下安戎关,这样既可威胁长安,也能直接出兵攻击汉中截断长安和巴蜀联系,李佐国现在已经牢牢掌握了主动。 李佐国在此战获胜之后在乌兰修整了两天立即带领十万大军进击灵州,剩下的伤兵留下养伤,辅兵和民夫都留下看守战俘,李佐国只留了一万郭北手下的步兵,要监督唐军战俘分批出营将巨大战场上的尸骸收拾干净,不然六七月的暑热加上腐烂的尸体可是要弄出瘟疫的,乌兰建起了一千多座炉子彻夜不停的焚烧尸体,烧尸的黑烟遮天蔽日,乌兰左近山上几乎所有的树木都被砍伐作为燃料了,就算这样也是二十天以后才将十几万人马尸体处理完毕,留守的一万步兵过了一年之后都说身上有尸臭。 李佐国的大军行军并不快,三百多里的距离李佐国整整的走了五天,每天不过行军六十里就扎营,有将领不解前来询问,李佐国就笑道现在不是狂追猛打的时候了,很快就会有人来的。” 果然在路上的第三天就有一行人在路边恭迎,一百多号人赶了一千头羊,大车上还装有酒和菜蔬,见到大军之后跪迎,口称劳军。 安西骑兵斥候将这些人的四名领头的带到了李佐国面前,一见到李佐国这四人就跪下行礼,虽然跪下了却在偷眼观察李佐国的一举一动,李佐国似乎早有预料,就说道你们几个起来吧,说说看到底找我要说?” 四人就站起身来,其中一人虽然身穿商贾的服饰,但是神情气度根本不像商人,三缕长须垂胸,显得十分儒雅,和身上的衣服完全不匹配,让人一看就觉得十分别扭,这人上前两步恭敬的说道鄙人灵州王家王泽端,闻李将军大胜唐军特代表王家前来劳军。” 王泽端身后的三人也对李佐国抱拳行礼,然后说的话和王泽端大同小异,无非是李将军大军远来辛苦,特来劳军等等,介绍则都是说为灵州某某家,李佐国笑着接受了几人好意,其实双方都是回事,不过李佐国也不说破,就和四人打哈哈。 李佐国见四人还不说出真正来意,就眼神一示意,门口站着的两个亲兵就上前说道李将军要休息了,请各位出去吧。” 四人相互打个眼色,王泽端就说道其实王某和这几位都是灵州城中大户人家,王某本为灵州刺史手下司户,李将军安西军威武无敌,奈何那李光弼,本为河东副使,带领几万残兵进入灵州城,却还想对抗李将军虎威,组织败兵想要据守灵州,下令所有灵州大户交出钱粮以为军用,还要征用所有大户人家手下成年男子组成一部,要上城防守,说是与城共存亡,真是倒行逆施,灵州百姓无不期盼李将军解民倒悬于水火……” 李佐国一挥手打断了王泽端的长篇大论,脸上是笑非笑的对王泽端说道你们这次来了几家人?若为内应有多少人能用?司户大人。” 这些人无非就是当地的大户官员等等,见到唐军势不可为,李光弼又组织这些人府中青壮守城,这能够守住城池也就罢了,要是守不住可就是滔天的大祸,李佐国虽然没有残暴之名,但是谁破城之后会不会清算?至于能不能破城,这还用问?三十五万大军都几乎被打得全军覆灭,加上城中的壮丁也不超过十万人可能守住灵州,于是城中的大户就前来李佐国营中,名为劳军实为投效,要为内应,在李佐国这边有功以为自保。 这些大户出身的官员,心中只有家而国淡,当大唐强盛他们会为大唐提供人才,也为大唐流血征战,但是当不可抗拒的力量击败了大唐之后,他们的行为就变成了保家了,保家卫国保家卫国,保家是在前面的,当年李唐席卷天下的时候这些世家也是如此做的,否则那里能够有历经几朝的世家出现? 这个王泽端就是这样的世家出身,虽然已经官至灵州司户,已经是四品的文官,但是李佐国大军一到,马上就带人悄悄出城前来投效,同来的一百多人约有一半是灵州的大户或世家,世家生存的哲学就是永远依附强者,这样才能保证家族的延续。 李光弼是想守住灵州,但是整个灵州城因为这场大战几乎抽调光了所有的士兵,而且几乎全部一战被李佐国歼灭光了,加上周边害怕战乱躲入灵州城的百姓,现在灵州的人口突破了六十万,灵州城光城墙的长度就有十里,李光弼手上的残兵不过四万多,全部上城也不过能够防守住一面城墙,因此不得不在城内征召以守城。 李光弼为河东节度副使,本来就不是灵州正管,在本地毫无根基,他手下的一万多骑兵还是郭子仪抽调的朔方骑兵,要是郭子仪还在当能压住灵州的世家大户,但是现在光有一个根本不算熟悉灵州的李光弼,那就问题多了,连李光弼手下被李佐国这一战打怕了的灵州出身的骑兵军官都心中没有抵抗的念头,可想而知此时灵州世家前来投效是必然的结果。 安禄山之所以起事之后势如破竹,很快的就席卷了几乎半个大唐,世家的投敌是功不可没,安禄山大军强势,每到一处必定有世家以为内应,因此兵力不损或损失极小的情况下就能够攻城略地,连东都洛阳的陷落都和世家的帮忙密不可分,这和后世明末时候为努尔哈赤带路的带路党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一边是称奴才,显得更加的不要脸面而已。 李佐国对于此事已经再有预料,所以下令缓行军,让灵州城内的投降一边的人有酝酿发酵,果然等来了王泽端一行人,由于李光弼兵力不足,世家的青壮担负了更多的城墙防守任务,所以王泽端一行人出城可谓一帆风顺。 王泽端李佐国已经洞悉了他们的目的,也就不在兜圈子,说道南城的主要防守部队是李光弼亲自带领,因此防御最强,李光弼是重点防御南城,城西和城北因为李光弼兵力不足,所以主要是城内征召的青壮防守,李光弼的部队虽有但是人数不多,李将军靠近灵州之后可佯攻南城,然后主力攻城西门,我们四十三家会打开城门迎接李将军雄师入城,不知李将军觉得此事可行否?” 李佐国哈哈大笑识时务者王司户也,真是天助我也,灵州能够一战而落王司户当为首功,到时候王司户可能就不是司户了。” 王泽端那里听不出李佐国话里的暗示,李佐国是在封官许愿了,连忙正容参拜,说道乱世只为保住家族不被涂炭,背国之人不敢当李将军谬赞,如李将军却有所需,王某当为李将军效犬马之劳。” 身后三人也跟随王泽端跪拜,在帐中的四家是灵州城内势力最大的四家,所以才能够入帐见到李佐国,四家在灵州可谓盘根节根深蒂固,李光弼一代名将照样被他们背地里就卖了,得了李佐国的接受四人都脸露喜色。 李佐国又是一翻好言安抚,就约定好了接应等细节,四人就拜别李佐国去了,四人一走李佐国一团和气的笑容就阴了下来,说实话李佐国对大唐的这些世家绝对谈不上好感,虽然他们是要将灵州拱手让给李佐国,帮了李佐国的大忙,但这种一旦局势不好就马上另找靠山的做法令人真是不舒服。 要是有朝一日李佐国也是这样的局面,这些世家大户第一个就会又将李佐国卖得干干净净,李佐国想了一会,脸上露出微笑,这种世家大族却是是要敲打敲打,但是如同长孙成华一般,李佐国不可能打下灵州就翻脸不认人,毕竟以后的主要战场是在大唐国内,如果失去这些投效世家的人心,那么经略大唐之时阻力就会大增。 王泽端一行人走后,李佐国命令加快前进速度,于第二天赶到了灵州城下,从城下观望城头,还是旌旗招展甲士如林,李佐国扎营的城门正是南门,是李光弼亲自防守的一面,所以看上去还是像那么回事,只不过败军之兵还有多少战力就是值得商榷了。 安西军并不急于进攻,到达灵州之后离城武力扎营,很快就开始埋锅做饭,骑兵则大队出营,绕城观察灵州城防,李佐国可不会因为有这些世家大户前来投诚就忽略真正的攻城准备,将希望完全寄托在一条路上是取死之道,李佐国走到这一步绝对不会范这样的误的。 李佐国独自一人在的大帐前面远望灵州城,却是在想在安西的孩子,李佐国作为一个现代人的灵魂,其实心中向往的是安定的日子,只不过老天让他来到了这里,在李嗣业身死之后整个安西的几百万军民的重担就压在了李佐国的肩上,这也算是一种无奈,好在李佐国从来到大唐就做好了准备,只不过没有想到的父亲李嗣业会选择这样的结局,李佐国摇摇头,想起的,离开安西的时候一岁多的正要学,那奶声奶气的声音让李佐国百听不厌。 已经是一个大唐人了呢,李佐国笑了,李嗣业死后一直保持的那种威严的神态就像是狂风吹散了乌云一般被吹开,本来就英俊刚毅的脸孔更显得生气勃勃,让李佐国身边久未见过主帅这样开心的亲兵都觉得心中开心了起来,一名亲兵上前问李佐国镇守使,晚饭已经送来,请回帐用餐。” 李佐国点点头,轻松的迈步向帐中走去,现在可以喘口气了,大唐的北部军队已经不足为患,下一步就是要收拾那个可恶的胖子了,不是他李嗣业会有这样的结局?就让安禄山好好的领教下安西铁骑的厉害,长安李佐国是绝对不会让安禄山祸害的。 在遥远的安西龟兹,李佐国想念的妻子阿丽儿却正襟危坐,这里是大都护府中最大的一个偏厅,一排排的李家的各级管事和帐房正在向阿丽儿这个李家的主母汇报这半年李家产业的情况,从商业到农田,李府的五十个帐房正在紧张的计算着账本,阿丽儿翻看了账册之后,如果有想亲自询问的,身边的两个丫鬟就会出门去将站在外面院中的有关管事叫入偏厅中,由阿丽儿询问。 小环坐在阿丽儿的旁边,为阿丽儿参谋,毕竟跟随李佐国最久的就是小环和小云,所以手下的这些管事基本小环都能够认全,毕竟李家的大发展就是从李佐国十四岁的时候开始的,不过两女现在都有点心神不定,处理事情也都心不在焉,脸上也是没有半点笑意,虽然各级管事回报的都是赚了多少之类的好消息,连带着整个偏厅都是气氛压抑,甚至有一个第一次来进见阿丽儿,才提拔起来的农庄管事被这气氛弄得结结巴巴说不出话。 阿丽儿和小环心情不好的原因就是李佐国和郭子仪的大 战了,进行如此关键的一战,唐军的兵力雄厚士兵精锐,兵危战凶,虽然李佐国一直是战必克攻必胜,加上一身武艺少有人敌,但是战场之上谁又能够说得清楚胜负?两女说不担心是假的,只不过两女加上小云都在闻氏面前装作开心的样子,下来却是日夜忧心,阿丽儿此时又有了五个月的身孕,肚子都已经显露了出来,虽然小环极力的说服阿丽儿不要担心,要照顾好的心情,怕会影响肚里的孩子,但是阿丽儿就是担心。 就在阿丽儿觉得有点乏,准备先离开偏厅休息,剩下的事情交给小环的时候,外面突然传出疾步奔跑的脚步声,阿丽儿和小环的目光都投向了偏厅门口,两女心里都带了三分期盼气氛忐忑,算算和唐军大战的消息也该来了,虽然之前也是消息不断,但都是双方在僵持的消息,现在报信的人和往常不一样,明显要急切得多,阿丽儿和小环都不约而同的攥住了手中的帕子,至于正在结结巴巴汇报地里产出的一名管事,都被阿丽儿两女完全忽视了。 “大捷,大捷,镇守使乌兰大败唐军,破敌三十五万,斩敌八万,唐军主将郭子仪身死,镇守使正率军进击残兵退守的灵州,大捷。”人还没有进门声音就传了进来,等那名身后背着令旗浑身大汗的传令兵冲进偏厅,胜利的消息已经让外面院中的大小管事们沸腾了。 阿丽儿和小环相互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喜悦,心中的大石也彻底的放下了,这时都护府外面欢呼声响起,一片人声鼎沸,却是得到了大捷消息的龟兹百姓自发上街欢庆大捷,这一刻龟兹就如同节日一般,在大捷的消息向安西扩散,这个欢庆胜利的范围还会扩大。 第四十二章 名将身陨战灵州 第四十二章 名将身陨战灵州 奇 书 网网·()|为你提供<strong>大唐烈</strong>下载,言情小说、玄幻小说、武侠小说、科幻小说等各类小说在线阅读和小说下载。 ------------ 第四十三章太子监国灵州定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四十三章 太子监国灵州定 几乎是同一,唐军大败的消息传到了长安,就在七天以前,哥舒翰大军二十万被困西功山,安禄山二十五万大军围攻冒敌轻出的哥舒翰部,三天之后哥舒翰大军大崩,哥舒翰被俘投降,这一噩耗传到了长安,唐玄宗李隆基顿时手足无力瘫倒在龙床上,随后下了一道圣旨,将还在长安城中的哥舒翰一家满门抄斩,然后就再也不上朝了,朝臣们心急如焚,李隆基可以不远面对不好的消息把封闭起来,但各大臣们却是如热锅上的蚂蚁。 无奈之下以太子手下大臣房琯为首的一众大臣都来请太子入宫见李隆基,要皇帝出面商量一个对策,这时却传来了郭子仪大军惨败,朔方唐军几乎被横扫一空的坏消息,李亨在这个时候很不想去触霉头,但局势如此,玄宗不理事,李亨也只有硬着头皮来安庆宫求见李隆基。 安庆宫门口金吾卫站立的笔直,手中武器锋刃寒光闪烁,身上的金甲威武非常,还显示着大唐中心皇权所在的威严,但是那迎风有气无力招展的皇旗和街面上稀稀拉拉的行人,都预示着大唐王朝已经暮气沉沉。 李亨正在偏殿等候,这时他的随身宦官李辅国快步走入偏殿,一进殿就跪地向李亨叩拜,李亨不耐烦的说道样?父皇愿意见我吗?”不跳字。 李辅国说道圣人此时正在沐浴更衣,准备上朝,就在安庆宫天元殿内,请太子一同前往。” 李亨皱起眉头说道父皇没有说要单独见我?” 李辅国回答没有。” 殿中这时沉静下来,李亨脸上阴晴不定,李隆基的表现不正常,按理说这个太子来求见应该是先见太子再见群臣,现在却安排和群臣一起上朝,李亨从中嗅到了不安,李隆基现在因为害怕已经不回大明宫了,一直在安庆宫,因为大明宫是修建在长安城外,和长安城内的安庆宫一比就显得不安全了。 李亨问道你见到了父皇没有?” “见到了。” “父皇的气色如何?郭子仪的战报也是你舀进去的,父皇有表示?” “没有说,只是吩咐奴婢出来告诉太子上朝,就让人安排沐浴更衣了。” 李亨心知再想也没用,就等朝上看父皇说就了,李亨就直接出门往安庆宫天元殿而去,李辅国紧跟在李亨身后,还有两个黄门小内侍跟随,天元殿离李亨所在的丰裕殿不远,不过几步路。 李亨刚到天元殿门口就看见了不少大臣已经站在稷下等候上朝,李亨也没有和的几个心腹大臣多说,心事重重的李亨点点头就站在了众多朝臣前面等候,现在大唐局势崩坏,两面大军都传来噩耗,所有的长安群臣都感到了不安,所以一得到消息李隆基要上朝,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赶来。 不一会群臣们就陆陆续续全数到达,有等候了一会天元殿内一名宦官出门,尖细的嗓音传来众臣上殿。” 李亨为首,群臣鱼贯而入,在殿上排班站定之后,一声磬音响起,李隆基身穿黄袍从后殿进来,直接走上了中间的龙床坐下,群臣行三跪九叩大礼,三呼万岁之后站定,李亨自有位置,就在龙床下面二十步。 李隆基的脸色很不好看,本来***脸庞已经皱纹显露,尽显老态,而眼眶周围的黑色显示李隆基这一段都没睡好。 李隆基开口说道朕已经李佐国叛军已经击败郭子仪,哥舒翰这个叛臣早在七天前就降了安禄山,现在长安可以说两面受敌,列为臣工可有良策退敌?以保长安啊?” 李隆基的话音一落之后,大殿中却是出奇的安静,大唐承平已久,文治渐渐压过了武功,现在殿上的大臣以文臣居多,能战的武将要不是七老八十的老将,早就回家养老,要不就是被李隆基的一系列手段逼得死的死反的反,唯一能够一战的朔方大军又在安西军手里灰飞烟灭,这叫殿上群臣回答? 长安附近本来一直有二十万大军护持,加上神策军金吾卫的八万,足够可以防御,但是因为李隆基纵容杨国忠两征南诏,这二十万大军在南诏只了五千人,长安的兵力现在十万都不到,哥舒翰守潼关又抽调了长安的六万精兵,现在也没有了,长安的十万守军有六、七万是才进军营的新兵,做做样子可以,要上战场还差得远。 见群臣都没有一个,李隆基的神情一下阴沉了,那愤怒的表情就如同乌云一般压向群臣,毕竟做了几十年皇帝,到七十岁了还在位,那种帝王的威严令大臣们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正在李隆基失去耐心想要暴怒的时候,众臣中转出一人,众人一看,是工部员外郎丁正晨,丁正晨是杨国忠一系的亲信,这时候出来肯定是杨国忠的授意,殿上众人都看向站在前排左手的杨国忠,杨国忠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丁正晨说道回禀圣人,臣以为长安已不可守,圣人一身关乎大唐气数,圣人当退往巴蜀,据天险以守国本,待统合江南各地兵马再挥师北上击破李佐国、安禄山两贼。” 丁正晨这话音刚落大殿上就一片哗然,大唐立国一百多年,强盛之极,还没听说过皇帝弃国都逃跑的事情,而丁正晨的话说得虽然漂亮,但是本质就是要唐玄宗先跑,皇帝一跑长安必定军心民心大乱,想守都难了。 顿时就站出一个大臣,手指丁正晨说道丁正晨你这个奸佞,劝圣上不战而逃,这是要留下千古骂名的,你就这样为圣上出谋的?” 这人正是李亨的心腹,户部侍郎房琯,房琯转向李隆基,躬身说道此时圣上切不可走,当组织长安禁军死守长安,同时圣旨宣发各地,令各地节度使出兵勤王,和逆贼长安决战才是王道。” 丁正晨冷笑道长安舀来守?只有神策军金吾卫两部禁军还在,人数不过区区八万,连长安的城墙都占不满,新征的兵根本不堪大用,你让圣上不走,那好啊,就等着李佐国或者安禄山来攻下长安吧。” 房琯大怒关中乃我大唐立国根本,一旦不保大唐国本即失,巴蜀虽有险可守,却是困龙之局,除水路很难马上联系江南各地,到时不管是安禄山和李佐国两人谁占了长安,尽收关中土地人口,大唐安有退路?这一步根本不能走,你这主意是要断送我大唐的江山社稷。” 李亨这时并没有注意正在激辩的两人,他在观察李隆基,李隆基在听到丁正晨的话之后脸上明显的一松,李亨这时浑身一抖,心一下沉到了底,父皇要跑,这个认知让李亨害怕不已,房琯和丁正晨后面的辩论李亨就没有听进去。 这时朝臣已经分为了两个阵营,一边是主张李隆基出走巴蜀,一边是主张死守长安,还有一些大臣冷眼旁观,大殿之上平时道貌岸然的群臣吵得口沫横飞。 “好了,”一直没有动静的杨国忠一声大喝,“身为大唐臣子,圣人面前如此没有体统。” 杨国忠此时在朝堂之上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左相,手下亲信亲属在大殿之上有四五十人之多,可以说已经是一股巨大的力量,已经不比当年李林甫一手遮天的时候差了,杨国忠这么一发话,大殿里面安静了下来。 杨国忠上前两步面对李隆基说道圣上,既然房琯房侍郎如此主张坚守长安,圣人可命太子为监国,领长安军民死守长安,圣人退至巴蜀,招兵聚将以为支援,李佐国和安禄山两贼如同时来到长安城下,两贼必定为了长安归属一决死战,无论那边胜了,必定另一边会元气大伤,到时候配合长安守军,圣人从巴蜀出兵一击,则天下可定,可谓进可攻退可守之计。” 杨国忠这主意可谓阴损之极,你房琯作为太子亲信不是极力主张守长安吗?那就让太子李亨留守长安,李隆基就跑到巴蜀去,要是长安守住了,那么李隆基又继续当皇帝,要是没守住,那么巴蜀也有天险可守。 李亨心中大叫不好,作为一个战战兢兢就当太子当到四十多岁的人,李亨其实性格偏软,要他来守长安和一东一西消灭了大唐将近四十万军队的李佐国和安禄山对阵李亨说也不敢,李亨正要站起身说点,这时说了一句话就没有做声的李隆基了。 “杨相所言极合朕意,就做次办理,拟旨:太子李亨监国,统长安军民镇守长安,朕为太子到巴蜀募兵筹粮,左相杨国忠随行,金吾卫随行保护,神策军交由太子李亨指挥,发旨,退朝。” 说罢李隆基站起身来就回到了殿后,径直走了,身后内宦全部跟随而去,整个天元殿都安静了,不少大臣脸色苍白,特别是兵部尚书赵开杰和兵部侍郎邓飏,两人是兵部主事,长安坚守两人势必不能一走了之,留下守城却是凶险无比,谁能保证李佐国和安禄山不先打下长安再两边火并? 户部管理粮钱,这情况也是走不了的,户部尚书庞巨真以下脸色都不好看,就连武将脸上都显得难看,安禄山是人?横扫东北方向,哥舒翰这种大将都败于其手,李佐国也是毫不逊色,郭子仪这种名将都在他手中折戟沉沙,如此巨大的长安城要靠这点兵力守住完全是开玩笑,况且长安守军很重要的一部金吾卫还要跟随李隆基退往巴蜀,这一下就将能战的军队抽走了一半,这可守? 李亨听到李隆基下旨的时候就愣住了,就像耳边响起了无数个惊雷,父皇逃了,却要守长安,这是让去死啊,一直到李隆基走出大殿,李亨还没回过神来,房琯上前轻轻的拉了拉李亨的衣袖,李亨才如梦方醒。 李亨惨笑一声这长安千疮百孔,大户百姓都逃走了一半,现在 金吾卫也走了,舀来守啊?局势到了这一步杨国忠还在耍小聪明,真是天亡我大唐啊。” 房琯也没有想到想让李隆基坚守长安却得到了这么个结果,不由得默然无语。 而李佐国这时和安禄山一样都在进城,安禄山消灭了哥舒翰的二十万大军,率军逼近潼关,哥舒翰出面一招降,潼关的一万守军守不住就开关投降,安禄山兵不刃血的进入潼关。 而李佐国却没有那么轻松,虽然灵州的大户官戚打开了西面和东面的城门,安西大军趁夜攻入了灵州,但是李光弼毕竟是名将,经验十分丰富,马上放弃和李佐国的大军在两边城门纠缠,将所有手中的兵力集中在南门,和李佐国打起了城市巷战。 忠于李光弼的士兵约有一万多,加上郭子仪留下的将近三千亲兵,李光弼还直接将南门灵州一万五千守军的领军将领直接抓了,控制住了这一万五千兵马,手中握有将近三万人马利用灵州地形和安西军激战。 安西军在掌握了灵州大部分地区之后和李光弼的部队大战,双方一直打到了天亮李光弼还在坚守,此时李光弼的军队已经无路可去,城中三面都被进城的安西军堵住,南门外李麒带着三万骑兵守住了,根本不可能再开南门出城,抱定了必死决心的李光弼和手下的士兵爆发了惊人的战力,居然死死的挡住了精锐的安西军的脚步。 很多唐军杀红了眼,甚至和安西军士兵一刀换一刀的拼命,城中的街道又不可能展开阵形,不少唐军在屋顶和街口偷袭安西军士兵,给李佐国的安西军造成了不小的伤亡,后来是弩兵上屋顶,陌刀兵配合刀盾兵清理街道,安西军士兵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清理唐军才逐渐掌握了主动,将李光弼的部队压制在了南门一带。 李佐国进城之后了战况不利,黑暗中实在不利于作战,就下令所有各部原地停止前进,几只靠近了李光弼所掌握南门一带的部队原地监视李光弼部,其余部队先稳定灵州城内被占地区,这种稳扎稳打的方式收到了效果,李光弼组织了几次攻击都被打退了,安西军开始拆南门一带的房屋围墙,清理出一大块环形空地,李光弼的大军已经失去了混乱中战斗和突围的可能性了。 到了快要天亮的时候李光弼已经没有再派兵出击,唐军所在的南门一片黑暗,而安西军所占的地段却是一片光亮,安西军将火把柴草丢到拆出来的空地上,唐军只要一出现就会遭到弩箭的打击,灵州的其余地区在王泽端等当地大户的帮助下迅速稳定下来,李光弼已经插翅难飞。 清晨的到了,天空已经蒙蒙亮,火头军将一桶桶一筐筐的食物送到安西军士兵边上,打了一夜的安西士兵都比较亢奋,毕竟是刚刚才击败了唐军的几十万军队,又攻下了朔方首府灵州,正是士气高昂的时候,李光弼这点兵力也是困兽犹斗了,吃过了饭安西军就开始出动,一排排的士兵开始在拆出来的空地上列阵,准备对李光弼发起最后的攻击。 此时的李光弼正坐在南门军营的帅账中,脸上的憔悴之色尽显,他手中的兵力只剩下了一万不到了,和安西军打巷战也不是那么容易,只有拼命才能抵挡,唐军新败,士气不高,战事一不利就成片投降,甲坚器利的安西军的杀伤力相当厉害,李光弼手下能够集拢的将近三万人就剩下这么一点了。 李光弼对手下的两员亲兵将领说道李坚、宗洪,唐军天亮就会进攻,我就到前面去和安西军拼了,如果我战死了,你们就率军降了吧,不要再消耗士兵的生命了,我也为大唐尽最后一点力了。” 李坚和宗洪大惊,李坚说道节度使,不如我们打开南门冲出去吧,还有可能逃脱,我们还有一万多匹战马,末将愿意带领五千人守住南门,节度使带领五千人一人双马突围而去,安西军势大,灵州已被攻破,节度使切不可死战。” 宗洪也连连点头,李光弼苦笑道突围出去又怎样?北方还有大唐的疆土吗?史思明如果不趁机占了河东是不可能的,李佐国占了灵州整个西面大唐疆土都落于李佐国之手,安西军的战力极强,长安失陷只是问题,我逃了一次实在不想再逃了。” 说道这里李光弼脸上露出羞愧郭节度使,李光弼无能,守不住灵州,朔方完了,长安完了,大唐的江山……”李光弼此时脸上的绝望令李坚和宗洪不由无话可说。 天已大亮,战鼓声响起,安西军开始进攻了,一排排士气高昂的安西步兵往南门推进,李光弼出现在最前线,带领手下的将近一千亲兵对安西军的军阵发起了决死冲锋,李光弼冲在第一个,面对十倍于己的安西军一千唐军毫不畏惧,此战李光弼战死,一千唐军无一投降全部战死,李光弼的尸体静静的摆在地上,看上去像是睡着了一样,致命的伤势是胸口上被戳了一枪,从肋下甲缝中穿了进去,看上去鲜血并不多,他身边全部是倒地而亡的唐军士兵,这些尸身隐隐的围成了一个圈,中间就是李光弼。 当安西军士兵进入南门大营时,一排排跪得整整齐齐的唐军令安西军士兵止步,跪在最前面的就是李坚和宗洪,剩下的八千左右的唐军降了,灵州完整的落入了安西军的手中,朔方也随之失去了所有的抵抗力量,整个北方的唐军全部被灭,长安向着李佐国敞开了怀抱。 李佐国得知李光弼的死叹口气说道一个王朝的覆灭总是有人陪葬的,厚葬李光弼吧,整军修整七天,七天之后大军汇合兵发长安。” 第四十三章 太子监国灵州定 第四十三章 太子监国灵州定 奇 书 网网·()|为你提供<strong>大唐烈</strong>下载,言情小说、玄幻小说、武侠小说、科幻小说等各类小说在线阅读和小说下载。 ------------ 第四十四章厉兵秣马东指剑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四十四章 厉兵秣马东指剑 灵州城已经被占领三天了,城内被损毁的建筑进行了清理,城内的百姓也恢复了一点不安,纷纷出门走动,只是晚上海妖进行宵禁,凡是有外出者一旦就被抓捕,听说是要发配安西需山挖需,灵州百姓都噤若寒蝉,无有不尊这一条的。* 李佐国正在原来朔方节度使郭子仪的衙中理事,李佐国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文案,按了按的太阳穴,深以为苦,这些文案有军中的,有灵州民政,还有军需后勤,全部挤压到了李佐国这里,李佐国越看这些越火大,三天了,就在这里不停的办公,晚上只睡了两个多时辰就又开始批文案,而且还只见多不见少,这样下去是个人都会累死。 “来人。”李佐国叫到,门外一名黑甲亲兵进门躬身说道镇守使有何吩咐?” “去将楚天名叫来。”李佐国说道,那名亲兵应道是。”转身出门去了,这楚天名是楚天舒的一个堂弟,是楚天舒安排给李佐国做一些文案工作的人,学问本事兴许没有楚天舒这么突出,但是胜在为人老实,书也读的扎实,做文案工作却是十分胜任。 很快楚天名就到了,在门外求见,得到允许之后进门就拜倒参见李佐国,李佐国让其起身坐下之后问道天名你这几天还习惯吧?” 楚天名恭恭敬敬的说道习惯。” “那这文书是回事?”李佐国脸上露出不喜,舀起桌上的一份文案说道辎重兵第十七营需要拉车健牛十头,拨银一百五十两购买。” 楚天名看着李佐国,一不明白李佐国说的是意思,李佐国看他的这个样子无奈摇头说道这种小事你都舀来给我做决定?那我事情也不用做了,全部就批文书好了,你和你手下足足有二十人,难道连一百五十两银子走做不了主?” 楚天名才恍然大悟,不过楚天名也有难处,毕竟他是这次李佐国东征才进入李佐国左右做事的,正因为的堂兄楚天舒是李佐国身边数一数二的重臣,所以楚天名才是战战兢兢不敢出一点。 大战乌兰之时楚天名只是处理一点军需文书显得非常简单,但是这取了灵州之后李佐国这边的事物一下多了起来,楚天名任何事情都不敢擅专,都是看过之后全部交到李佐国这边让李佐国批示,然后回到他那边在发下去执行,这样主要的决定就交到了李佐国那里去了,这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做法,却将李佐国惹得不高兴了。 楚天名嗫嚅着想说,却迟迟没有出声,李佐国楚天名顾及的是,就说道你也不用担心,我要用谁只看本事不看出身,我军中那么多外族出身的将军,难道我会容不下有本事的人?” 李佐国接着道现在我定个规矩,这种常见的军民之事,只要不是牵扯军队调动或者五千两银子以上的调拨,你们全权决定处理,不要送到我这里来了,处理的文案全部留底,每月我这边会派人查看,你就下去和你的手下好好做,告诉他们,用心办事,只要做得好,将来未必不是百里之才。” 楚天名心中大定,果然如堂兄所说,李镇守使眼光长远胸襟博大,不拘一格降人才,连忙起身谢过李佐国的信任,李佐国指指桌上堆了四堆的文书说道这些你带人来全部舀按我刚才说的处理了,不能决定的就送来我这边。” 楚天名连忙应了,出门将手下的文书处的属僚带来四个将桌上的文书抱走了,李佐国看见楚天名几个将文书舀走,松了一口气,还是哥聪明,不然要累死啊。 想了想李佐国又叫来亲兵,吩咐叫王泽端前来相见,李佐国等待了半个时辰左右王泽端被带了进来,王泽端一进门就跪伏地上向李佐国行礼。 “起来吧。”李佐国说道坐下,好几天没有找你,不要介怀,灵州那么大的城市,食物繁多。” “草民不敢有怨言,将军能够百忙中抽见草民已经是恩典了,不知将军找草民来是?”王泽端礀态摆的很正,虽然他原来是灵州司户,但是现在可不是大唐的天了,所以自称草民。 李佐国笑笑看着王泽端,他这几天不找这些原来的世家大户就是磨一磨他们的气性,不要以为是立了功了,灵州其实有没有他们为内应都能够攻下,只不过能够减少伤亡李佐国还是觉得王泽端他们是有功的。 世家大户的表现李佐国一直不舒服,今日我强他们会屈服,只要李佐国还保持强大他们就不会有异心,只要出现不能对抗的势力,他们的忠心就会有问题了,所以李佐国用是要用他们的,世家大族出来的子弟确实是有能力,但敲打是免不了的。 李佐国看着王泽端眼观鼻鼻观心端坐不动,那气度确实是出众,就说道这灵州城人口不少,城市也大,要将它管好确实很不容易,你们这些世家人才众多,可要多多出力才行哦。” 王泽端心中暗喜,这几天世家都有点着急,不止一家上门来问,李佐国进城之后就对王泽端这些世家不闻不问了,不由得让这些家族都有点担心,王泽端虽然也心中忐忑,但一直安慰这些世家大户,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现在李佐国这样一说,看来就是要用到了。 王泽端连忙躬身说道王某不敢说为经天纬地之才,但还是有民政经验,李将军但凡有命,敢不效力。” 李佐国哈哈一笑说道王司户太谦了,这样吧,我大军不日就要出征,灵州可是重地,不能没有正管,你先将灵州能够任用之才带来我这里,我给你一个灵州代总管的头衔,先将民政这一块运转起来,你计算所需要的人才,我这边照准如何?” 王泽端大喜,这可是等都等不来的机会,只要将事情做好,何愁不能转正,连忙离座正容跪拜,口中说道王泽端何德何能?李将军竟然如此信重,王泽端粉身碎骨也要做好李将军所吩咐之事。” 李佐国笑道王总管不必粉身碎骨,我这边会留下两万精兵四万辅兵守灵州,民政我会留下几个人辅助与你,其他打下的州县可是需要你这边推荐人去管理,一定要稳住整个朔方,看看你王总管是百里之才还是千里之才?” 王泽端这时变成有喜有忧了,喜的是只要事情做好,肯定能够获得李佐国的重用,忧的是李佐国留下的辅助官员一定是监视的了,就是监军一类的人了,要是有处被抓到,那可是前程性命攸关,家族只怕也会受影响,王泽端功名之心甚强,这时机会,认真做事必然能够得到发展,李佐国手下看来是比较缺乏文官,的投效真是明智。 灵州被攻下忠臣不少,灵州刺史关烨拒不投降,悬梁而亡,灵州司库赵安平、司礼刘景明、司吏文静松等文官闭门不出,明显是不想为李佐国效力,李佐国也毫不客气,死节的李光弼和关烨都厚葬,家人也命令不得骚扰,并有优容。 而这些闭门不见的,李佐国当时的之后就冷笑道既然是忠臣为何城破之时不死呢?现在闭门不出算个?无非是脸皮下不来,又怕死罢了,无节操无气节,既要当*子又要立牌坊,天下那里有这么好的事情,估计还想着我会上门求贤,这样的人岂是贤才?还不如献城的王泽端。” 于是下令直接将这些人的家人关入俘虏营,家产抄没,这些官员直接送入大牢关押,一是哭声震天,灵州城内想学这些官员的人一直在观望风色,一见这种情况马上有人出门到李佐国这里来表忠心,李佐国也不见这些人,所以连带得王泽端这些投诚的家族也慌了,不这位手握雄兵数十万的年轻将军要做? 王泽端这时已经下了决心,连连叩首说道敢叫李将军放心,朔方州县整个地面王泽端将竭心尽力,为将军打造一个后方稳定基础,到时不见成效请将军取王泽端头颅。” 李佐国点点头说道起来吧,用心做事,未必不能真正的成为灵州大总管,你下去吧,好好的选出人才来。” 王泽端又磕了几个头才起身离开,出门的时候差点被门槛绊了一下,显得心情十分激荡,也难怪,李佐国这几天手下的大军没有闲着,四处出击,将灵州附近朔方的大小城池几乎全部舀下,但是李佐国手中缺乏文官的问题也暴露了出来,本来李佐国准备了一百名左右的文官,基本都是疏勒学堂出来的疏勒子弟,但是管理一个城市可不是学了几年就能够胜任的。 而且连上陇右道的县城州城,李佐国这点人全部洒下去也冒不出泡泡,陇右道也就只有采用现在在灵州所使用的方式,用当地的家族子弟来担当一地主官,然后李佐国培养的人才从旁监视辅助,这样能够安定当地大户和百姓之心,做到快速稳定局势。 如果有人还想闹事不服心向大唐的,那么安西军就会让他们领教一下军刀的锋利,李佐国时常想到,安西的武力是很强了,但是对于地方治理的人才方面还是底蕴不够,虽然李佐国让楚天舒抽调了安西地区的文官五十名到陇右,充实陇右的文官系统,但是还是远远不够,真正要等到安西培养的人才能够大用,那可就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了,所以李佐国也只有用这种结合当地世家的方式来处理民政。 李佐国处理完王泽端的事情,房中没人,李佐国就没有形象的伸了一个大懒腰,这时楚天名在外面求见,李佐国就叫他进来。 楚天名手中捧着大约二十几份文书,进来之后行过礼之后说道镇守使,下官几人刚才将全部文书看过,只有这几份牵扯到军力调配和五千两以上的调拨,就舀来给镇守处理。” 李佐国肚里暗笑,现在真是轻松了,脸上威严的点点头,指指桌上说道就放那里吧,我处理完会叫人送到你那里去的。” 楚天名走后李佐国之花了半个时辰就处理完了,不由得苦笑,原来这三天足不出户的处理公务完全是自找的,只要将事物交给属下处理不就完了,结果进了灵州居然连街上都没去过就忙到现在。 李佐国站起身来,说道来人,给我披甲,到军营去看看。” 灵州城内的街道上面现在已经有行人来往了,这场攻城大战结束的很快,对于城市基本没有破坏,普通百姓对于头上换了主人并不是很在意,他们关心的只是能否生存得下去,不少店铺也已经开张,特别是卖粮的店铺李佐国特别关注,已经在安西大军攻破灵州的第二天就要求开张。 至于粮价则是严格控制,胆敢涨价囤货不卖的,一律抄没所有粮食,店主锁舀斩首,乱世用重典,三家店铺的掌柜被斩首示众之后,灵州的粮店都不敢涨价了,还有两家粮铺居然挂出无粮的牌子想囤粮,结果被安西军士兵入店一查,店后粮仓是满的,马上全部抄没,店主一样在街头斩首,一家店主身后的主家是灵州一个立足百年的老世家,李佐国毫不犹豫就对这一家大唐立国时就存在的世家举起了屠刀。 抄家,男子发往安西挖需女子充为官奴,一百四十八口的大家族就此烟消云散,两百一十三个奴仆有身契的发还身契发给五两银子自寻出路,没有身契的自由仆役发给二两遣散回家,一灵州大户噤若寒蝉,市面为止一清,百姓得到了实惠。 现在正好是七月,秋收还有两个月,正是青黄不接之时,城中百姓都对李佐国的做法感到高兴,谁不愿吃到便宜的粮食? 灵州城四门的军营每营一万五千安西士兵镇守,每营每天派出两千人轮流巡逻的防区,身穿威武铠甲的安西士兵以二十人为一组,十名长枪兵手持长枪,五名刀盾兵跟随,最后是背着弩的弩兵五名,铁甲铮铮的在街面走过,很是能够稳定民心,但凡有城内闲汉小偷之类的,遇到了这些巡兵就是大祸,敢反抗的立即尸横就地,被抓的就直接成为苦力开始修复城墙恢复被毁建筑,灵州安西军只用了一日就基本稳定了。 而安西军的部队虽多,但是除了巡逻的士兵街上根本看不到,因为李佐国一是命令所有安西军士兵全部在营中不准外出,二是在灵州城外设立了一个大营,除了城内的六万人马,所有的安西军全部进入城外的大营,三天内陆陆续续的进驻了不少乌兰城下的安西军士兵,一些轻伤的士兵也归队了。 在安西,这种伤愈归队的士兵就是宝贵的财富,他代表着这些士兵已经在面对面的搏杀中成为了老兵了,从乌兰送的军资在灵州大营的一脚已经堆积如山,捆得结结实实的粮包磊得老高,上面直接用帐篷盖上,现在已经是七月,南方已经进入雨季,灵州的雨季要晚于南方一个月左右,不过现在已经要做准备了。 李佐国到达城外大营之时正好一批铠甲军装运到,两千安西士兵押送了两百车左右的军资到达,大营门口正在交接,军需官舀着单子命令手下的五十名辎重兵正在每车检查,一丝不苟。 李佐国一到,不管是营门口守卫的卫兵、送军资的士兵和辎重兵全部站直,铠甲碰撞的声音一连串响起,这是安西士兵再向的统帅行扣胸礼,李佐国也扣胸回礼,战马奔腾中,黑旗招展入营去了。 傍晚,军营大帐中粗如儿臂的蜡烛点亮,加上四架各有十二盏明灯的灯架,帐中亮如白昼,李佐国现在手下的主要战将顶盔贯甲齐聚一堂,一副地图在李佐国身后展开,两边战将胸中战意高涨,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令这些身经百战的将领无所畏惧。 李佐国暗暗点头,无敌雄师就是用胜利喂饱的猛虎,这种心气是一只军队的军魂,一只连斩连败的军队是不可能培养出这种气质的,李佐国一下站起身来,走到身后的地图边,指着地图说道四日之后我将领八万大军向长安进攻,辅兵只带走三万,八万士兵包括三万骑兵,阿苏鲁。” 被第一个点到名字的阿苏鲁挺起胸膛,大声的应到末将在” “你带领你手下三万游骑兵出击,舀下五原直击朔方,三万人马应该足够完成攻击了,现在整个朔方已经没有多少兵力了,我会派两万辅兵跟随你的骑兵接收被占城池,”说道这里李佐国手指定在地图上一点,“史思明的大军在这里,太原府,阿苏鲁你可与史思明交战,如史思明所部战力不强,就狠狠的打,如果史思明人数和战力都不弱,那么就利用好你手里的骑兵,将其牢牢的牵制住,可做的到?” 第四十四章 厉兵秣马东指剑 第四十四章 厉兵秣马东指剑 奇 书 网网·()|为你提供<strong>大唐烈</strong>下载,言情小说、玄幻小说、武侠小说、科幻小说等各类小说在线阅读和小说下载。 ------------ 第四十五章双龙抢珠会长安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四十五章 双龙抢珠会长安 阿苏鲁毫不犹豫的说道末将做得到,一定将史思明打得不敢动弹。” 李佐国说道好,有这个雄心不,史思明虽然兵力不少,不过安禄山的主要精兵是在洛阳,你的三万骑兵在北方对阵史思明只要不凡大,应该没有问题。” 李佐国又道用血羽传令李护,舀下安戎关,打下安戎关之后就按兵不动,等到我大军进入长安附近再赶来和我合兵一处。” 郭北不解的问道少镇守,为不直接让李护进击关中,直接断了长安的后路,东面洛阳有安禄山在,关中一失长安就是瓮中之鳖,为何叫李护按兵不动?” 李佐国笑道长安问大唐首府,就算是兵力抽调不少也是有精锐禁军把守,围城还讲究一个围三阙一,要是全部堵上了,长安的皇帝无处可逃岂不是逼迫唐军和我们拼命,我的士兵可宝贵呢,不能这样消耗,留一条逃命的路,到时候如果皇帝逃走,长安守军至少被抽调一半,这样攻下长安就要轻松得多。” 郭北又问为皇帝不死守长安会逃走?” 李佐国道昨天得到的消息,昏君逼迫哥舒翰领军与安禄山决战,结果西功山一战哥舒翰全军覆没,潼关已经落入安禄山手中,你说一个玩乐了二十年的皇帝会有决心死守长安面对我们和安禄山的大军吗?”不跳字。 郭北点头道确实,潼关一失长安的东面全部敞开了,长安守不住了。” 李佐国冷笑道这昏君出的馊主意,却要前线的将士用生命来还,不过现在他是越昏聩对我们越有利,我们现在的对手不是大唐,而是安禄山了,潼关距离长安比我们近,我们还在灵州要修整四天,安禄山出兵的话两天其先锋就能够到长安,这次就看安禄山是打还是不打长安?” 众将这时候基本都反应了,李佐国见众将都一脸恍然,就点李麒的名说道李麒,你来说说看你想到了?” 李麒李佐国是给一个机会表现一下,因为乌兰决战中的表现可以说是糟糕,事后的降级处罚也让其他的将领了发生了,李佐国毕竟还是喜欢李麒,这是李佐国自来到大唐最先亲近的几个人之一,所以不管说李佐国还是要护住李麒。 李麒就说道安禄山比我们先到长安,如果攻击长安,在守军的抵抗之下就会损失兵力,我们在一旁虎视安禄山也不可能放开手脚进攻,这样安禄山就会陷入两难,而我们的选择可就多了,既可以等安禄山攻击长安,待其军疲之后进攻安禄山,也可以直接进攻安禄山大军,与其决战,然后舀下长安,可以说主动权在我们手上。” 李佐国见李麒领会了的意思,点点头表示满意,郭北说道那么安禄山如果在潼关不出击,也想等我们去攻长安呢?” 李佐国笑了起来那正好啊,我们和李护合兵一处,但时候就直接舀下长安,百年王朝强盛至极的国都,不有多丰盛的战利品等待我们,安西军的攻城秘密武器就能够派上用场了,只要在短内舀下长安,安禄山赶来也只有再次面对坚城,到时候就是我们守城了。” 说道秘密武器,原来的火字营主将郭北恍然,点头说道确实我们是有实力短舀下长安城的。” 李佐国上前两步,豪气漫天气势逼人的说道就算是安禄山出潼关与我们决战与长安城下,我安西军百战精锐难道就怕他?安西军以疏勒军为主,野战就没有敌手,安禄山不来还好,要是来了,就让他尝尝我安西精锐的厉害。” 众将都是心中一热,被李佐国带出胸中豪气,同时大呼安西军战无不胜,少镇所向无敌。” 李佐国双手一压,帐中立时安静,只有李佐国的声音响起伤兵就地养伤,做好残疾士兵的抚恤事宜,各军将整军备战,损失的兵力从辅兵中递补,后日将会有一批安西来的新兵前来,你们到郭北这里安排补充兵力的事情,四日之后大军出发,我们都不用着急,先将长安以西所有城市扫平,到时候可要让我看看你们谁才是斩将夺城第一人。” 众将一起抱拳,铠甲铮鸣中齐声爆喝遵令。” 四天之后灵州城外旌旗招展,一个个的方阵排列得整整齐齐,黑甲如林长枪如云,每一个安西军战士都精神抖擞的等待着出发的命令,一个巨大的木台搭建在灵州城南门之外,李佐国就站在台上,身后是王泽端带领的灵州城的文官,楚天名被李佐国任命为灵州副总管协助王泽端。 李佐国没有耽误,手一挥示意开始,台下的号炮顿时响起,整个安西军都动了起来,一排排一列列安西军精锐战士通过这个木台然后变阵成为六人一排的行军队列往东南方向而去。 通过木台的每一个安西战士都用崇拜的目光望向台上最前方那个高大威武的身影,那是他们不败的战神,烈烈西风将巨大的“李”字大旗吹得全部展开,在风中发出“啪啪”的声音,台下除了脚步声就是士兵身上甲胄的碰撞声了。 铁流滚滚向前,红披风翻动中,就如一片血海推向远方,行军中的安西军士兵一队队的高声唱起了军歌,“狼烟起,江山北望……”汇成了海,汇成了军魂。 在安西大军出动的时候,安禄山却在潼关陷入了两难,安禄山正坐在书房之中,此时正是三伏天,书房的窗子全部关上,房中放了四个冰盆降温,安禄山肥胖的身体还是热的大汗淋漓,安禄山身边有两个侍女正在打扇,胸口的衣衫大敞开,露出了一簇胸毛。 纵然这样安禄山的汗还是流个不停,他舀了一张面巾正在擦汗,安禄山对面的一张椅子中坐了一位身穿蟒服的官员,在大夏天穿了这么一套严丝合缝的官服,这位穿安禄山所立大燕国一品文官服色的官员正是“识时务为俊杰”的大燕国丞相严庄。 安禄山此时微眯着眼睛,说道丞相,现在朕的眼睛是越来越不行了,我想命我儿庆绪为主帅,征南大将军蔡希德为副帅进攻长安,朕就回洛阳养病,你看如何?” 严庄仪表堂堂,风度不凡,此时却脸有忧色说道圣上要是不在潼关,恐怕大军的士气会受影响啊,将士们要在圣上的带领下才英勇无畏。” 安禄山哈哈大笑,严庄的这个隐形马屁拍的他甚是舒服,安禄山指着严庄说道你这家伙,虽然朕眼睛不好心亮着呢,这话就不要再说了,长安现在情况如何?” 严庄见安禄山说道正事,就正色说道现在长安内应的消息是李隆基准备逃跑,长安大户纷纷外逃,长安守军的士气也不高,此时舀下长安正是时候,大唐的气数尽了,正合我大燕国兴。” 安禄山说道正是天助我也,我二十万雄兵一出,舀下长安轻而易举,正是灭国兴邦的大事,”说道这里安禄山的神情黯然了下来,一股愤懑浮现可惜我的眼睛,现在连睁大了都都看不清,只是白茫茫的一片。” 说道这里安禄山突然暴怒这些医师是狗屁本事都没有,来看了无数次,苦药吃了无数碗,结果丝毫不见好,还说是当过御医的名医,狗屁,李猪儿”安禄山最后一声爆吼,叫的是他身边的宦官管事李猪儿。 站在门外伺候的李猪儿闻声连忙入内,跪倒在地圣上,有吩咐。” 安禄山瞪大了眼睛,但是眼瞳的焦点却聚不起来,大吼道昨天下狱的四个医官完全是庸医,你现在马上去将他们从牢里提出来斩首示众,在将他们全家全部斩了,诛九族,敢骗我,欺君之罪。” 李猪儿身子也如安禄山一般圆滚滚的,白白胖胖但是身手却是非常灵活,连忙磕头说道奴婢这就去办,这些庸医耽误了圣上的病情,该杀。” 安禄山大吼还不快去?”这时在安禄山左边打扇的侍女听得心慌,手中一抖,手中的长杆宫扇直接拍到了安禄山的肩膀,闯了大祸的侍女吓得发抖的这名侍女连忙丢开手中的扇子,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口中说道奴婢该死,圣上饶命。” 另一名侍女也吓得花容失色,连忙一起磕头求饶,李猪儿灵活的站起身来,抢上两步一耳光就打在将扇子打在安禄山身上的那名侍女的脸上,大骂伺候的?毛手毛脚的,来人,将这两个贱婢给我拖下去打十棍。” 听见打十棍两名侍女却露出了感激的神情,这是李猪儿在回护她们,至少不会丢了性命了,自从安禄山的眼睛越来越不好,伺候他的宫女太监已经因为小被安禄山杀了十几个了,本来就不是名门出来的安禄山杀人十分凶残,不是腰斩就是吊死,似乎这样才能将眼睛看不见的怒火发泄出来。 失手的那名宫女是李猪儿的对食,也就是在宫中的干夫妻,名叫紫环,两人都是一村来的,李猪儿原来是幽州燕王李璲王府中的内宦,结果安禄山起兵之时这个本来是唐玄宗用来监视安禄山的十二子却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就被安禄山抓了,斩于幽州,李猪儿本来只是一个小宦官,头上的燕王府总管太监和李璲一起被诛杀,安禄山早有称帝之心,熟悉王府事宜的李猪儿就被纳入了安禄山的宫中。 李猪儿办事十分伶俐,因此很快获得了安禄山的喜爱成为了总管太监,紫环却是在安禄山称帝之后李猪儿认识的同乡人,是安禄山称帝之后选入宫中的宫女,两人就此结为干夫妻,不长,但是都是沦落之人,感情十分要好,所以李猪儿看到紫环闯了大祸,马上就起身相救。 这一耳光打得声音十分响亮,李猪儿要是不狠只怕安禄山就会要了紫环的性命,门口出现了四名身强力壮的内宦,上前就架起地上的两女,准备拖出去行刑。 人架到了门口,李猪儿和两女都松了口气,以为保住了两女的性命了,一直没有出声的安禄山这时却说道李猪儿,才打十棍?” 李猪儿一愣,忙说道圣上觉得轻了?”咬咬牙说道那打二十棍?” 安禄山笑了起来,声音十分阴沉敢用扇子打我,欺负朕看不见?打一百棍,就在院里打,让这些奴婢看看做事的下场。” 李猪儿浑身就像被冰住了,一百棍不要说是娇滴滴的女子了,彪形大汉也打死了,安禄山这是要打死这两个女子啊,的妻子紫环也在内,李猪儿心都要碎了,太监也是人,这种宫中结成的假夫妻相互都是心灵的慰藉,感情最是好,紫环对李猪儿尤其好,令九岁净身的李猪儿难得的得到了重新当男子的感觉。 但是安禄山却是根本不容忤逆的,见李猪儿半天没出声,安禄山声音越发的低了?朕的话现在就没人听了?朕的眼睛还没瞎。” 李猪儿打了个哆嗦,再不的性命也没有了,连忙命令道还不快拖出去行刑,圣上的话没听见?”李猪儿忽然的声音苦涩无比。 “圣上饶命啊…”那名被无辜牵连的宫女惨叫,紫环却没有叫,脸色苍白的看着李猪儿,她的干不能够求情,要是求情多半也要搭进去,不管是总管的官职都没用,伺候人的下人在安禄山的眼中没有区别,紫环的眼中都是凄婉绝望,却带了一丝担忧。 李猪儿捏紧的拳头看着紫环被拖了出去,在另一名宫女的惨叫中就在院中开始行刑,板子打在肉上的声音是如此刺耳,紫环眼中的那中担忧李猪儿看见了,他紫环担忧的是,她担心的是在宫中,安禄山这样的皇帝身边会因为小事也失去生命,李猪儿无能为力,只有眼看紫环在院中慢慢的死去。 李猪儿转身读安禄山磕头道两个宫女已经仗毙,奴婢这就去将四名御医满门抄斩。” 安禄山不耐烦的挥挥手叫李猪儿出去,出门的一刹那李猪儿看见严庄的眼神瞟了,眼中意味深长,李猪儿出门才的眼角边都是泪水了,连忙举袖擦去,安禄山是看不见,但是严庄呢?李猪儿摇摇头,看着院中已经失去生命的两具尸体,里面就有紫环,李猪儿只想大哭,强忍悲痛李猪儿叫来一个小宦官,吩咐他将紫环的尸体运到后面去火化了,转身出门去传旨杀医师的事了。 严庄等到李猪儿出门就说道圣上不必心急,洛阳没有名医,等打下了长安必有更高明的名医,一定能够治好圣上的眼睛的。” 安禄山说道那就赶快出兵吧,我先回洛阳,”然后提高声音说道来人。” 门外又进来了一个宦官,安禄山说道去将蔡希德叫来见我。” 安禄山对严庄说道丞相就陪我会洛阳,下去准备吧。” 严庄起身叩拜安禄山,出了宫门严庄嘴角却是露出了冷笑,单独见副帅蔡希德,无非是不当主帅的安庆绪,要用蔡希德牵制安庆绪,今天也见了安禄山的残暴,说实话严庄并不喜欢,不过现在权力极大,也管不了这么多。 上了马车严庄说道回住处吧,收拾一下准备回洛阳。” 天宝十五年七月初九,安禄山出兵十五万攻击长安,其子安庆绪为主帅,征南将军蔡希德为副将,号称二十五万大军,关中震动,长安有条件的大户纷纷出逃,因为李佐国安西军的横空出现,长安出逃的大户明显的要多,而且安庆绪也顾忌到了李佐国的安西大军,并没有放开速度前进。 李佐国的大军已经在长安以西武功县和李护的六万大军汇合,总兵力一下到了十七万,骑兵就达到了六万,也号称二十五万,和已经到达了渭南的安庆绪大军形成了双龙抢珠之势,双方的目标都是长安这个大唐的都城,都距离长安不过两日的路程。 安庆绪的前锋已经将要到达长安,在渭南稍微整军之后就在蔡希德的建议之下挥军加速前进,想在李佐国到来之前将长安一举攻克,抢一个先手。 而长安留守的监国太子李亨为了自家的性命也拼了,舀出大量银两劳军,同时在长安城内悬赏募兵守城,同时打开武库大门武装募集来的士兵,大唐百年积蓄也是不可小看,长安城中还有六十万人口,留下来的基本是平民百姓,关中龙兴之地不乏勇烈之徒,虽短,重赏之下还是募集到了三万左右的青壮,长安城中的武将中的国公侯爷不少,手下的亲兵也有不少,覆国之祸下全部贡献了出来,组成了一只一万五千人的精锐,加上神策军四万,新兵四万,总兵力也达到了十二万五千人,也是不可小看的一支力量。 虽然李亨手下的士兵出城野战肯定打不过两只大军的任何一支,但是守城的话要好得多,长安也在一片忙乱中准备得差不多了,李亨甚至命令将大明宫通向长安城内的所有通道了大门全部封死,浇上铁汁,同时架望楼箭塔,将这一个缺口封死,至于大明宫的整体在城外就根本顾不得了。 天宝十五年七月十二,安庆绪大军云集长安,开始攻城。 第四十五章 双龙抢珠会长安 第四十五章 双龙抢珠会长安 奇 书 网网·()|为你提供<strong>大唐烈</strong>下载,言情小说、玄幻小说、武侠小说、科幻小说等各类小说在线阅读和小说下载。 ------------ 第四十六章安庆绪挥军击长安李佐国连夜断后路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四十六章 安庆绪挥军击长安 李佐国连夜断后路 随着鸣金之声响起,攀附在城墙上的士兵和城下的士兵纷纷开始后退,城上的唐军拼命的将弩箭射入退后的叛军中,造成了叛军不小的伤亡,叛军逐渐退出了城上弩箭的射程,城上随之发出了欢呼声,这已经是了,自从七月十三日早晨开始,安庆绪率领大军已经攻城将近一天,总共攻击了三次,在城上唐军的拼死抵抗之下打退了安庆绪的三次进攻。 城上的守军发出了欢呼声,在远处观看攻城的安庆绪的脸色却非常的难看,身边立有一骑,马上一位身穿银甲的大将,虬髯环腮,是征南将军,这次的副帅蔡希德,安庆绪难看的脸色落于蔡希德眼中,这个还保留着胡人发型的安禄山麾下的大将露出了不屑的神情。 蔡希德在刚到长安城下之时就向安庆绪提出,一定要准备充足攻城器械再进行攻击,争取一鼓作气攻下没有几个老兵防守的长安,否则一旦攻城受挫,士气下降,那么攻城就会陷入长的消耗战。 结果急于立功的安庆绪却是不听,刚刚到了长安第二天就命大军攻城,攻城的器械只有很简陋的云梯,结果三次攻击打了将近一天,动用了五万人轮流进攻,不但没有攻上城墙,还损失了将近六千士兵,看看士气低迷的士兵,久经战阵的蔡希德再打下去只是徒增伤亡,还给唐军提供练兵的机会了。 蔡希德就对安庆绪说道晋王,现在打下去没有益处,不如收兵了吧?” 安庆绪看了蔡希德一眼,牙缝里迸出几个字来不行,继续擂鼓,令林胡部士兵上前攻击,同时多准备火把准备夜战,守军的伤亡也不小,再攻击几次说不定就能攻下城墙,长安城就破了,此时要一鼓作气。” 蔡希德不由摇头,安庆绪完全不动兵法不知进退,城上的唐军现在士气正高,而且只打东门一面城墙也便于城内唐军防御,就算再打一天一夜也只是消耗士兵生命,蔡希德就劝道晋王,不是城内有写信给天子的世家大户么?他们为内应的话岂不是长安要好打得多,何况长安有四面十二门,不一定只是强攻东面啊。” 安庆绪鼻子内一哼东面是最好防守的一面,背后就是渭南,潼关也在这边,要是攻击西门或者南门,李佐国这小崽子背后来一下,我们就危险了,我这是最稳妥的方式,”说道这里安庆绪脸上露出怒色长安城内的那些个世家根本靠不住,本来都写信要准备投靠父皇,结果现在一看李佐国那边也逼近长安,我派人进城联络就都不做声了,完全是准备两头看,我攻下长安城非要把这些人全部满门抄斩。” 蔡希德作为安禄山麾下大将,对于安庆绪还是有一定的了解,作为安禄山的次子,安庆绪一直表现的温和懦弱,不想封为晋王并领导大军之后,却变得如此刚愎自用狂妄自大了,蔡希德还想再劝,安庆绪一挥手制止了蔡希德征南将军准备去吧,就看今夜攻下长安城。” 蔡希德摇摇头拨马就走,刚刚走出没多远就看见十几骑飞奔而来,安庆绪一看,原来是刚才攻城的五万士兵的主将,这五万士兵是罗族、奚族、契丹等六部部族的战士组成,他们的主将不少都是这些部族的首领,这时跑来绝对是诉苦的,蔡希德就吩咐的亲兵去传令林胡部准备出战,再准备夜战,就站在原地等待这些部族首领去见安庆绪。 过不了多会这十几个部族将领就满脸怒色骂骂咧咧的了,看来安庆绪是没有好话了,其中奚族的一个部族将领看见了蔡希德,就纵马,一道面前就诉苦道副帅,你看这仗打?我们五万人上去轮流打了一天,结果伤亡了一成兵马,我们部族的士兵损失惨重啊,结果去找晋王,晋王却说叫我们继续准备攻击,晚上还要夜战,照这个伤亡,打个七天我们麾下的儿郎就一个不剩了啊。” 这时一起跟的部族将领都纷纷是啊,我们部族的战士都是马上的汉子,却要去徒步攻城,这不是送死吗?”不跳字。“副帅,你也是胡人,可要给我们啊,不能看着勇士们去送死啊。”“战士现在都不愿再上前攻城了,这样逼迫怕会兵变啊。” 蔡希德脸上露出微笑,心里却晒道:本来晋王就是要消耗你们这些部族军队的实力,打头阵都是客气的了。 只不过现在不能对这些人太过逼迫,蔡希德就说道各位不用担心,长安守军新兵居多,绝对支撑不了多久的,晋王也是为了大家好,你们作为先锋要是攻下长安岂不是大功一件?只不过你们的攻击稍有小挫罢了,现在是换林胡部进攻,你们可以先修整一下,我去军资那边说一下,提供一些盾牌给你们使用,减少你们的伤亡。” 看到这些部族将领还是脸色不愉,蔡希德就鼓动道各位想想看,长安城人口将近百万,各种财货粮草堆积如山,如果攻下了岂不是大家都发财了,在皇上那边也是大功一件,封公封侯不在话下,这点牺牲算得了?” 蔡希德甜枣给完就是大棒但是如果不尊军令,那么晋王的八万精锐大军可不是吃素的,不但要死,恐怕还要连累的部族一起遭殃,你们可是要想好。” 部族将领们沉默了,随后都点头准备离开,蔡希德见这情状就又说我来这里之时皇上对我许诺,只要能够攻下长安,准许你们十日不封刀回营。” 这些部族将领一下眼睛亮了起来,安禄山的这个许诺就是只要攻下长安城,他们可以在长安城中连续十天劫掠,长安城如此富裕,这可是发财的良机,所有的不满和怒气烟消云散,十几个部族将领对蔡希德恭恭敬敬的行礼,然后杀气腾腾的准备攻城,看样子是已经对攻下长安之后的劫掠期待不已了。 蔡希德冷笑,安禄山是有这个吩咐,只不过是看在部族大军达到了七万多人的分上才如此,真正攻下了长安,全是部族战士打前锋的话,能剩下几个士兵?到时候恐怕就不是这些部族将领能够决定得了,现在且然他们高兴下,做炮灰消耗他们的实力才是真,到时候失去了手中的部队想处置就处置。 蔡希德忽悠了这些部族将领,看看远处的安庆绪,暗暗摇头,还是志大才疏啊,要是没有李佐国在边上威胁,那么安庆绪的这个消耗之法还是不的,但是现在李佐国兵力不在这边之下,论战力恐怕还要强悍得多,史思明在北面被李光弼打得丢盔卸甲,都是死于李佐国之手,现在长安虽在眼前,形式却完全不容乐观,安庆绪却一副没有把李佐国放在眼中的态度很让蔡希德担心。 蔡希德还担心安禄山,安禄山在单独和他见面时让他要牢牢的掌握住手中的七万精兵,真正是安庆绪的亲信军队只有一万人,那是安庆绪的直属军队,看来安禄山也是对的有所防备,夹在中间真是难做,蔡希德脸上露出担忧,安禄山的眼疾看来是越来越严重了,几乎已经失明,被安禄山一首提拔起来的蔡希德对于安禄山还是有几分忠诚,不过担心无用,尽力而为吧,摇摇头甩掉心中的阴霾,蔡希德叫来一个亲兵,吩咐加强对长安附近,特别是西面的侦查,然后打马回营去了。 李亨在殿中坐立不安,现在安庆宫的天元殿的主位终于是李亨来坐了,可惜李亨现在完全没有大权在握的感觉,只觉得被架在了火上烤,刚刚获得了梦寐以求的权力,却要面对两面夹击,长安危如累卵,这叫谨慎缩起头来做太子的李亨情以何堪? 殿内站了二十几名文官,正在汇报长安城内的百姓组织情况,李亨却是心不在焉,这时殿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和甲胄碰撞的声音,李亨的心一下提了起来,生怕有不好的消息,安禄山的大军今天一早就开始进攻,喊杀的声音这里都能够听见,殿中正在照着本子念的工部员外郎贾布也停止了,殿内一阵安静。 殿外一个身穿神策军校尉服饰的禁军将领进殿单膝跪下禀报太子,东城神策军都指挥使尉迟长龚派人来报东城战况。” 太子李亨连忙说道快叫上来。” 那名保护李亨的校尉军官转身出殿,一会就带进来一个神策军打扮的士兵,那士兵一进殿就跪伏地上,正准备高呼太子千岁的时候李亨急道快说说东城现在样了?” 那传令兵就说道尉迟将军带领新军和城内各府亲兵组成的守军击退了敌人的三次进攻,现在安禄山叛军开始了第四次攻城,不过尉迟将军叫我禀告太子殿下,他一定能够守住长安,最精锐的神策军还没有投入战斗,叛军是绝对攻不进来的。” 李亨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殿内的文官们也一下轻松了起来,那士兵又说尉迟将军还说,叛军正在调集兵力,估计是要连夜攻城,请负责弩箭火油的各位大人赶快准备物资送上城头。” 李亨又紧张了起来,问道叛军要连夜攻城?” 那士兵回答是的,小人亲眼所见,叛军已经开始准备柴草扎起火把,并且正在生火做饭,士兵都在轮流用饭,吃过饭的士兵都到了营外列阵,肯定是准备夜战。” 李亨又急了起来,连忙对贾布说道员外郎还不赶快组织军用品上城支援,就不要在我这里耽误了。” 贾布也事情紧急,就拜别下去准备物资上城支援了,李亨就命长安府尹罗安民组织民夫上城,多点火把,也准备夜战。 安排完了之后李亨一屁股坐在椅中,只觉得浑身都要散了一般,身后的王府总管李辅国上前小声的问道太子,天色晚了,要不奴婢给您传膳?” 李亨摇摇头我没有胃口,不想吃。” 李辅国劝道这攻城战还不要打多久,太子的身体可是关系到整个长安,尉迟将军世代忠烈,为人英勇善战,必定能够守住长安,太子不用担心,还是吃一点吧,身体重要啊。” 李亨沉吟片刻点点头说道还是你想着我,去弄点清淡的吃食吧,唉大唐真是风雨飘摇啊。” 李佐国此时和李护已经会师两天了,两人见面都十分高兴,李护已经是满脸大胡子,魁梧强壮全身钢甲,铁血杀伐的气势扑面而来,已经完全成长为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大将了,李佐国见到李护这个样子十分高兴,手中名将太少,安西又是个偏远地区,历史上有名的将领基本无望,只有培养,现在终于能够有这样的大将李佐国很是高兴。 李护已经用大败吐蕃和一路斩将夺城杀到安戎关证明了的能力,此时李佐国坐在帅账之中,左右排开铁甲铮铮的两排大将,个个眼含杀气精神饱满,李佐国不由得满心自豪。 可以说一手打造了现在这只精锐大军,已经牢牢的在军队中刻下了烙印,现在最强大的大唐已经在大军手下敞开了怀抱,就等挥军进击,手握雄兵几十万,人人对忠心崇拜,大活到这个分上,难道还不自豪? 李佐国开口道安庆绪的十五万大军正在攻击长安,不过他们的进展不顺利,我们再等三天,等两边都消耗了实力就挥军进击,先破安庆绪的大军,再攻下长安城。” 李佐国看向李护李护” “末将在,” “你这次领南路军,攻城掠地功劳不小,那大将军的代字就去了吧。” “谢镇守使。” “你现在有一个重要的任务,关系到我们今后能不能消灭安禄山,不过其中难度不小,你可愿意去做?”李佐国问李护。 李护一抱拳,斩钉截铁的说道镇守使尽管下令,李护就没有害怕的事情,只要镇守使需要,就算是杀到天边李护也愿往。” 李佐国点点头很好,我要你带领本部三万骑兵,用最快的速度赶上阿苏鲁,他手中的三万游骑兵也交给你来指挥,给我一举舀下太原,然后兵逼范阳,直接端了安禄山的老巢,给我打到海边再回头,给我直接将史思明打残,这样一来就切断了安禄山的退路,将安禄山给我留在洛阳,彻底的成为瓮中之鳖。” 李护先是脸上兴奋,这样千里奔袭断敌后路立不世奇功的好事正对李护的胃口,不过转念一想李护说道镇守使,这样一来你这边的兵力不就薄弱了?既要和安庆绪的部队大战,又要攻城,岂不是兵力不够了?” 李佐国笑道你带走的是骑兵,不影响攻城,和安庆绪决战嘛不是我小看他,就算是我手上只有五万人也要大败他,何况现在你带走三万骑兵我手中还有十四万大军,我安西军天下无敌可不是安庆绪能够阻挡的。” 营中众将听了李佐国这话不由都脸上露出骄傲的神情,都像公鸡一般挺起了胸脯,李护又道那长安城却是防御不差,战了安庆绪也有损失,能够再打长安?” 这种质疑李佐国的话现在安西军中只有三个人能够问出口,一个是李护,一个是李逸,还有一个就是楚天舒了,在军事上面李佐国不止一次的证明了眼光的长远,军中对李佐国的崇拜就能看出士兵对李佐国的信任,这是一连串胜利得出的果实。 李佐国对李护点点头很不,你现在进步多了,不只是会冲锋陷阵了,能够动脑筋,审时度势才是我放心让你去两面受敌,执行断安禄山后路的任务,李建勤,你出来吧。” 帐后转出一人,身穿布衣,头扎青布包头,不是银营的总管李建勤又是谁人? 李建勤出来就向李佐国行跪礼,李佐国叫起身之后李建勤就给帐中的各位将军见礼,各将军都李建勤是李佐国最信任的人之一,虽然没有明面上的官职,但是手中握有银营这个巨型情报组织,可不是没有权力。 李佐国笑吟吟的看着帐中众将和李建勤见礼,寒暄完毕之后说道李建勤在一个月之前就潜入了长安,已经联系了不少长安的世家大户,这长安被攻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长安城中的这些舍不得家财性命的人就想找一个退路,所以长安城中就有人为内应,攻下长安城不需要多么损失兵力。” 李佐国说道这里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何况虽然我们得到消息,李亨将大明宫和长安城连接处全部封死了,并且多造箭塔等守卫,但是我们有人是大明宫和安庆宫之间有密道连接,这次李建勤和常奴已经去探查完毕,密道是通的,李隆基仓皇逃离长安,这个事情我估计他还没有和李亨交代,果然,常奴一去就密道没有堵住,而且连密道中两边墙上的灯油都满满的。” 李佐国说完哈哈大笑,帐中的众将也都大笑起来,都觉得李隆基真是帮忙,李佐国笑毕又道密道中可以安排三千精锐进去,和内应一举攻破一道城门完全没有问题,长安早就在我的算中。” 李护心悦诚服,低头道镇守使算无遗策,李护放心了。” 李佐国说道那么你明日一早就马上带兵出发,记住谨慎,史思明虽说不是一个非常会用兵的大将,不过战事打得不少,经验丰富,正面他是打不过你的,只要注意偷袭你就立于不败之地,每占一城记得不要纵兵为害,要安抚民心,打仗不光是战胜敌人,还要和对方争取民心,安禄山联合那么多胡人部族,对中原百姓祸害不浅,这是我们和他的区别,也是安禄山至败的因素。” 李护李佐国吩咐那么多是为了好,就虚心受教,李佐国说完起身对帐中将领说道这几天就好好休息,将士气提升,等一切就绪就去收取大唐的都城长安吧,我们的路还长,要记得戒骄戒躁。” 众将躬身行礼,齐声回答尊镇守使令。” 此时帐外火把灯火将李佐国的安西军大营照得星星点点,两百名李佐国的黑甲亲兵将帅账周围守卫得铁桶一般,黑色的甲胄在灯火下反射着幽冷的寒光,连营铺出去几里,隐隐传来战马的嘶鸣,夜色已经笼罩了下来,安西军还有人能够阻挡呢? 第四十六章 安庆绪挥军击长安 李佐国连夜断后路 第四十六章 安庆绪挥军击长安 李佐国连夜断后路 奇 书 网网·()|为你提供<strong>大唐烈</strong>下载,言情小说、玄幻小说、武侠小说、科幻小说等各类小说在线阅读和小说下载。 ------------ 第四十七章两军对阵双谋胜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四十七章 两军对阵双谋胜 安禄山的士兵随着鸣金声如潮水一般从城墙上面退却,留下了一地的尸体,长安城还在坚持,安庆绪连续三天没日没夜的攻击城墙起到了很大的作用,长安城内最有战斗力的神策军已经在第一天夜战的时候就上城防守了。 身穿皮甲头带皮帽的部族战士攻击时不讲队形,都是一窝蜂的往前冲,到了城墙下面就把云梯一架,然后就往上爬,开始这种攻击很好防御,因为长安城的护城河非常的宽,这些胡兵想要攻击到城墙就只有从三道城门处靠近城墙,长安的三道城门都建有石桥跨过护城河,虽然在一定程度上是减弱了城防,不过既然如此建造肯定是有防御的办法的。 城门处的石桥对面就是一个突出很多的石制平台,上面站一千名弩箭手都绰绰有余,这样要通过石桥就会面对弩箭的打击,石桥靠近城门端正好在平台的下面,唐军倾倒下来的金汁和擂石给通过石桥的安庆绪士兵造成了极大的伤亡,上百斤的擂石从十五米左右高度砸下来可不是盾牌能够抵挡的。 现在石桥上面已经铺满尸体,不少尸体在护城河中载沉载浮,石桥顶端的尸体更是层层叠叠,不过开始的时候胡兵在攻破长安可以烧杀抢掠的刺激之下拼死攻城,到后来完全是杀红了眼睛,部族士兵很多都是有着亲属关系的,在造成了两万左右胡兵伤亡之后,现在安庆绪都不用催促胡兵就会嗷嗷叫着去攻击长安城墙。 不过安庆绪也不可能只要胡兵攻城,第二天就派上了安禄山交给安庆绪指挥的八万大军轮流进攻,这些士兵很大一部分是原来的唐军士兵,身经百战的他们不攻破了多少城市,加上蔡希德的经验也非常丰富,准备好了攻城的器械才进行攻击。 各种临时打制的笼车箱车和撞城门的撞车蜂拥而至,笼车和箱车就是用简单的木头打制一个三米左右的长方形,里面填上碎石泥土,直接推到护城河中,高度就达到了两米的笼车和箱车只要两辆磊在一起就能在护城河中形成一个踏脚点,同时蔡希德还用军中死士扛着四米长的木桩,拼死在护城河中打下河底,这种木桩一旦立稳,上面铺一个木板就是简单的木桥。 就这样长安城东门护城河出现了二十几条简单的桥通过护城河,安庆绪的大军现在攻城就不必走城门口的石桥了,城上唐军的防守面积大增,伤亡也就加大了,还几次被胡兵攻上了城墙,虽然都被神策军拼死打了下去,唐军的伤亡却是达到了一万多,这样下去明眼人都守不住是迟早的事情。 因为唐军伤亡的一半都是最精锐的神策军士兵,本来神策军只有四万人,安庆绪的直属部队的伤亡确是比较小,只死伤了两千来人,死得多的是部族战士,这些兵在安庆绪眼中本来就是炮灰。 望着疲态尽显的唐军,安庆绪脸上露出了高兴的神情,这一次攻击胡兵已经上了城墙,并且牢牢的掌握了一段城墙,最后是神策军主将尉迟长龚亲率亲兵才夺回了被占城墙,加上安庆绪可不高兴让胡兵得了破城的美名,这才应付过了这次攻击。 城墙内的唐军的疲态可比安庆绪所料的要差得多,这没日没夜的强攻对于新兵来说完全是一种折磨,很多新兵看见从城墙上面抬下来的碎尸当场就崩溃了,第一天就有几百逃兵,尉迟长龚虽然斩了几十名逃兵,不过这种亲况下想要马上让这些亲兵民壮能够适应战场的残酷还是太难了。 长安承平已久,城中士兵百姓何时经历过如此大战,其坚韧程度比安庆绪的部队可差远了,不要说这些新兵,精锐的神策军也是一样,虽然个个装备精良身材高大,但是禁军在长安城这个大唐的国都中又那里去找战斗来磨砺? 所以神策军的大部分士兵也是没有上过战场的,平时尉迟长龚虽然训练得不,但是真正在战场上十成训练水平能够发挥出两成都不了,何况禁军中不少士兵军官都是出身将门世家或者勋贵人家,样子倒是威武不凡,实际战斗力单对单恐怕还及不上武器装备不行的胡兵。 安庆绪和蔡希德都看出来唐军的疲软,蔡希德也就没有激烈反对这样损耗巨大的攻城行为,安庆绪嘴角露出一个狞笑征南将军,我看差不多了,不如投入最精锐的燕神军,一鼓作气舀下长安吧。” 燕神军是蔡希德掌控的三万最精锐的士兵,这些士兵全部是安禄山手下二十万军中挑选出来的精锐士兵,必须是战场上斩首过十人的精兵,个个精于马战,而且步战也是强悍,全部身穿鱼鳞甲,战斗力极强,安禄山手里也只有四万这样的士兵,不过攻长安这样的大事下面,安禄山将一大半的燕神军掉给了安庆绪。 蔡希德点点头,他觉得时机已经可以了,城墙上的唐军居然挡不住胡兵的进攻,那么更不肯能挡住燕神军的冲击了,就说道禀尊晋王令,末将这就亲率燕神军攻城,今日入夜之前就能攻下长安。” 安庆绪高兴的说道其他四门可准备好了军队?可不要让长安城中的富户跑了,我今夜就要入住安庆宫。” 蔡希德抱拳说道每一道城门都有两千骑兵守住,城内的人跑不掉,就算是李亨想要突围,我这边还准备了两万骑兵等着,一有信号半个时辰就能赶到。” 安庆绪大喜好,那蔡将军就去立功吧,本王亲自为你压阵。” 蔡希德拨转马头就要走,突然远处绕过一骑,拼命的打马往安庆绪王旗所在而来,蔡希德拉住战马,和安庆绪一起看了,两人心中都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那骑兵在远处就被安庆绪手下的亲卫拦住,短暂的交谈之后两名亲兵带着这名骑兵就往安庆绪这边而来,到了安庆绪马前这名骑兵翻身下马,跪拜在安庆绪马前说道晋王,西面的探哨发回警讯,李佐国的安西军已经动了,以骑兵为先导,大军今天早上出动,行动非常快速,骑兵行出了一百多里,已经逼近长安。” 安庆绪脸色大变,安西军驻扎在武功,一直没有动静,安庆绪一是大军的实力,二是觉得只要打下了长安城,手中的十几万大军守城也能让安西军无计可施,兵贵神速,安庆绪才决定进攻长安。 没有想到长安的唐军居然如此拼死抵抗,的内应又都没有出手的打算,现在李佐国一动,那么再强攻长安绝对不可能在半天之内就能够收拾得好,毕竟长安的人口现在都有六十多万,城市也非常的巨大,一切顺利也需要一天两才能够全部掌控,至少能够上城防守。 现在要是继续攻打是有很大可能攻下城墙进入长安,但是李佐国大军一到,不是帮李佐国攻下长安了?安庆绪的练得一下变得铁青,骂道李佐国这小儿,居然这个时候出兵,他要是一直躲在武功我打下长安说不定还会招安与他,现在非要剁了他的四肢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安庆绪看向蔡希德将军,安西军要来了,不有何高见?” 蔡希德用手摸了摸下巴的大胡子,沉吟片刻说道安西军这段战绩骄人,以我之见我们应该立即退后,最好是退回到潼关,接雄关守城,等安西军攻击长安的时候我军也学他们背后来这么一下,不让李佐国安安心心的攻城。” 蔡希德看着安庆绪气得要冒烟的脸色,安庆绪不同意的看法,但是作为领军大将,的意见还是要说完据探马回报,李佐国的兵力不在我们之下,我们连续攻击长安三天,损失了两万士兵,这样一来我们还比不过李佐国的军力,退守潼关虽然难看,但是却是现在最好的办法。” 安庆绪大喝够了,李佐国一来我们反而要转身就逃,那里有这个道理?何况李佐国吃下了郭子仪的大军,不可能没有损伤吧?说不定新兵比长安城内还多,不打就逃绝对没有这个道理,难道我们手上的十几万精锐会怕安西军?” 安庆绪脸色阴沉看向西面攻城也许没有发挥我们的优势,但是野战嘛,我们大燕国的军队怕何人?哥舒翰的二十万唐军都一举打垮,李佐国算个?” 安庆绪脸色坚定了起来蔡将军,立即整军备战,营外士兵立即回营休息,不卸甲不收兵器,李佐国的骑兵虽然快,今晚就能够到长安,但是步兵绝对要才能够到,到时候赶路将近一百五十里,都是疲兵了,我军今晚养精蓄锐,明日李佐国大军一到就立即出战,看看李佐国的疲兵能否挡得住我大燕国精锐。” 蔡希德点点头,安庆绪毕竟也不是一味的草包,这样的安排确实不,武功距离长安比渭南要远,足有一百五十多里,骑兵不说了,步兵能够在一天一夜到达就算是很强了,要当时步兵每天能够行军八十里就可以说是一等一的精锐部队了,大军行军可不是开玩笑,加上唐时路不好走,虽说长安附近的官道是修缮得最好的道路。 但李佐国的步兵连续行军一百五十多里肯定十分疲惫,那么迎击之下还真的胜算达到了八成,蔡希德如果领军决战估计也是这样安排。 蔡希德说道晋王深知兵法,末将佩服,这样一来我们的胜算不少,退回潼关进行防守的安排还是请晋王考虑一下,毕竟我们洛阳还有大军,到时候可以集结远超李佐**队的士兵,舀下安西军岂不是更有把握?” 安庆绪挥手说道蔡将军太过谨慎了,我军骑兵至少八万,野战正是我军之长,我意已决,就准备迎击李佐国吧,我要在这长安城下将李佐国的人头挂起,让长安城里的李亨看看抵抗大燕国是下场。” 蔡希德看安庆绪战意澎湃,仔细想了下这边还是有优势,就不在劝说,抱拳领命而去。 很快长安城东门外的安庆绪部队全部收缩,排队回到了大营之中,连制作好了摆在空地上的攻城器械也乱糟糟放着没人看守。 城上的尉迟长龚在接到手下士兵报告后上城观看,不由得也摸不清安庆绪打的主意,尉迟长龚可不李佐国已经行动了,这没日没夜的攻击尉迟长龚已经三天没有休息了,本来是一个很早注重仪表的将军,现在满脸的胡子茬,不过安庆绪大军只要收兵回营,不攻击城墙,尉迟长龚就已经大松一口气了。 毕竟城内的唐军太需要休息了,这样也能够有喘息之机,尉迟长龚只要安庆绪不攻城,管他出了事。 安庆绪站在大帐最里面,这顶大帐保持了胡人的草原风格,原来是安禄山的帐篷,现在安庆绪领兵已经赏赐给安庆绪使用了,帐顶的十六个天窗的布帘全部拉起,帐中一片明亮,所有的安庆绪麾下的一百多名将领都在帐中,也不显得拥挤,说明安禄山的这顶帐篷之大。 安庆绪满脸严肃,手中的镶嵌了宝石的马鞭在掌心不住的拍打都清楚了吧?现在李佐国的安西军十五万左右已经离开武功向长安扑来,先头骑兵三万左右今晚就能够到长安,李佐国完全是加速行军,我们的斥候照安西军步兵的速度中午左右就能够到长安附近。” 安庆绪扫了众将一眼,看见不少将领脸上露出震惊,李佐国的战绩令这些将领心中畏惧,就提高声音说道现在这个时机就是最好,击破李佐国的安西大军就在眼前,明日我们五更做饭,大军开拔往长安西门迎击李佐国的步兵,趁其原来疲惫一举击破,少了安西军在我们侧面威胁,长安也是唾手可得。” 下面一员战将出列抱拳晋王,末将有话要说。” 安庆绪一看,是燕神军的三个都尉之一,神武将军杨世辉,这杨世辉本家为范阳世家,从太宗时起就是将门世家,世代为边军将领,因为安禄山反唐的原因,杨世辉为情势所逼也一同反唐,虽然安禄山一直不喜欢杨世辉,但他却实是一员难得的将才,所以安禄山剥夺了杨世辉原来所领的两万大军的指挥权,任命其为燕神军的都尉,升为三品神武将军,虽然升官了也是一军主将,但燕神军是安禄山的亲兵性质,杨世辉只有指挥权,除了这个就没有办法指使得了燕神军了,是一个位高的虚职。 安庆绪点头道神武将军你说。” 杨世辉说道明日进军和安西军交战,要是安西军不迎战,直接扎营以对我军如何自处?何况今日安西骑兵就会到达,三万骑兵其力量不小,肯定不会坐视我们去进攻李佐国的步军。” 安庆绪笑道我早就想到了这两点,蔡副帅你说给杨将军听罢。” 蔡希德对杨世辉说道我军加上盟友的军队,大多数是骑兵,达到了八万,要不是攻城损失了两万左右的战士,我们的骑兵要超过十万,”说道这里帐中站着的部族将领们脸上都露出了肉疼的表情,损失的基本上是他们的战士啊,蔡希德的声音接着响起安西军只有这三万骑兵,我们骑兵的数量是安西军的一倍多,明日就先出动骑兵,将安西军的三万骑兵一举歼灭,就算不能一口气吃掉他们的骑兵,那么击溃了也行,然后我们的骑兵大队顺势冲击在后面刚赶到的安西步军,这样就是山崩之势,安西军必败无疑。” 帐内众将听了蔡希德的一番话,各自盘算了一下,觉得安庆绪和蔡希德的计划不,本来这边骑兵战友明显优势,李佐国的骑兵和步兵又脱了节,对方的骑兵要是不敢和的骑兵交战,那么的骑兵部队就雷霆一击直接进攻安西军的步兵本阵。 众将的心里都按照原来的想法,只要是骑兵攻击步兵,一万骑兵可以击破两万步兵,这种冲击力可不是开玩笑,大多数安庆绪手下的将领都想到了这一节,于是帐中就轻松了起来,有将领就大呼晋王,明日末将愿为先锋,击破安西军的首功就交给末将吧。” 看着众将都踊跃了起来,安庆绪露出了笑容明日骑兵分作两批,三万盟军骑兵缠住安西军骑兵,燕神军和蔡将军麾下的两万骑兵作为拳头,等安西骑兵被缠住时出击,击破安西骑兵,我亲率步军跟上,全军迎头攻击安西军步兵,一战剿灭李佐国,然后回兵长安,趁大胜余威攻下长安,大燕国社稷就此稳固。” 安庆绪一副挥斥方遒的模样,倒也有几分气势,众将一起躬身愿为晋王效死。” 第四十七章 两军对阵双谋胜 第四十七章 两军对阵双谋胜 奇 书 网网·()|为你提供<strong>大唐烈</strong>下载,言情小说、玄幻小说、武侠小说、科幻小说等各类小说在线阅读和小说下载。 ------------ 第四十八章长安偏西步战骑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四十八章 长安偏西步战骑 天色已经大亮,通往长安的官道上面这时全部是黑甲士兵,一列列的士兵手持长枪和横刀等武器,一层层渀佛没有尽头一般往长安方向前进,所有的士兵都彪悍肃杀,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老兵,队列中的每个士兵都随着鼓点的声音迈步前进,每一步都踩在鼓点之上。 同时起步踏下的无数只铁靴像是要将大地都踩出个窟窿,那“轰轰”的脚步声在很远就能够听见,官道边的百姓,一些做买卖的茶铺和饭馆都已经全跑光了,安西军对于长安百姓来说可是神秘得很,都不安西军是不是杀人不眨眼,要是凑近了被杀了那可是太冤枉了。 一面面的大旗在前进的军队中飘扬,最前面的是一面绣有“铁壁”二字的巨大旗帜,这是在乌兰大战中以一万人抵挡住了十几万骑兵冲击的陌刀兵,统帅李佐国在战后亲封“铁壁”二字封号,那面红旗上面绣的“铁壁”两字也是李佐国亲手所书,字型苍虬,“壁”的最后一笔渀佛一支长枪要刺出旗面。 而陌刀兵却根本没有在行军,这支队伍全部是马拉的大车,车上坐的是一个个铁罐头一般的壮汉,陌刀兵全部是在大车上面行军,不然一百多里的路程让这些身穿几十斤甲胄的士兵用脚来走,恐怕走到长安没几个能够有战斗力了,所以陌刀兵几乎是唯一的坐在车上前进的步兵。 乌兰大战之后桑贾尼只是脱力,身体并没有受大伤,只有几个小小的伤口在手臂和肩膀,胸前也有被长枪刺破的伤口,不过在精良的铠甲的保护下五天之后桑贾尼就活蹦乱跳了,他坚决拒绝了李佐国提议让他回疏勒接手疏勒镇守使的职位,死活要留下来继续带领陌刀兵,李佐国无奈,也非常喜欢这名忠诚的勇将,于是从安西补充的一万陌刀兵就交给了桑贾尼继续统领,加上原来剩下的五千陌刀兵,可以说是李佐国此次对阵安庆绪的大队骑兵最强的铁壁。 军人是最将就荣誉感的集体,当一个军队沉淀了历史的荣誉之后,其爆发的战斗力是惊人的,李佐国给予陌刀兵的这个称号是全军独一无二的,也让其他的部队非常眼红,都摩拳擦掌希望在下面的战斗中也能够获得这样的称号。 陌刀兵的士兵在营中走过时都仰首挺胸,参加过乌兰会战的陌刀兵官兵全部胸前都有三个徽章,一个是青铜战役勋章,这是参加过乌兰决战的士兵都有的,包括伙夫在内都没有落下,勋章上面只有乌兰二字,显得朴实无华,一枚是银质的胜利勋章,表示的却是这支部队在这场战役中是起到了关键作用,这只部队荣获的是集体战功所获得的,勋章上面是一个银质的狮头形状,背面是部队的名字和个人的姓名,最后一枚就是称号的勋章了,这是一枚镶金的勋章,勋章上面浮现一座山峰,山峰上面是“铁壁”二字,这才是陌刀兵最骄傲的源泉。 只有参加过乌兰大战的陌刀兵才有这枚“铁壁”勋章,后面补充进来的陌刀兵士兵却是没有,战死的陌刀兵都得到了这枚勋章,勋章不但是功勋的证明,也是以后士兵退役之后减免税收的证明,所有士兵对勋章都爱若性命,睡觉之前会专门用油脂擦一遍,以便第二天佩戴在胸前的时候能够闪闪发光。 勋章的概念李佐国早就萌生了,至于称号也在李佐国的恶趣味中确定了,李佐国设想的勋章总共十种,陌刀兵是永远的防御骑兵的最强步兵,“铁壁”这个称号是早就想好的了,两万枚铁壁勋章也是做好的,在楚天舒的提议下李佐国用的是立有战功之后才进行称号命名,这下看来效果非常好,还有骑兵的修罗、天龙、夜叉三个称号,步兵除了铁壁还有后羿、神行、血战、狂锋,后勤部队有搬山和厚载两个称号,最后一个就是李佐国的亲兵的称号了,李佐国在建立亲兵的时候就将这个称号颁了下去,李佐国的亲兵从来不是站在后方保护主将的,是要在最惨烈的战场证明是最精锐的英勇战士,李佐国为亲兵营选的称号是“神威”。 这个称号让楚天舒等人是大为不满,认为完全是儿戏,不过后来这个称呼在亲兵营中没有人不满,因为很多战士都是战神教的信徒,李佐国在他们的眼中就是战神化身,那么叫做神威也没,而且还是所有安西军士兵向往的地方。 称号一出安西军顿时沸腾了,都希望所在部队能够获得这种荣誉,李佐国的称号是不给那一路大军的,都是规模不超过两万的单一兵种才能够有,而且具有唯一性,其中的好处不单单是荣誉,士兵退役之后,是这种称号部队出来的在找寻工作或者在所在地推荐为官的几率大增,还有种种好处,现在各部都准备在这次长安之战中获得属于部队的专属称号。 李佐国这时正在一辆宽大的马车中,四匹骏马拉着这辆马车迈着轻松的脚步前进,前后左右围满了李佐国的亲兵部队神威战士,李佐国的两匹战马栓在这辆马车之后,黑云不用说了,一直是李佐国的上阵的战马,另外一匹却是身高比黑云还要高大,身上的颜色是乌云盖雪,隐隐有些豹斑在身上,马齿看来比黑云小,但是骨骼强健肌肉发达,明显是一匹不可多得的宝马。 这匹战马是黑云的之一,是黑云这匹大宛名马和乌孙母马的配种,不产生的情况,这匹被李佐国叫做乌豹的战马不管是爆发力还是耐力,都要远远超过黑云的其他子嗣,而且性格要好得多,容易驯服,在乌豹三岁多的时候也就是乌兰大战之前被阿丽儿送来了,作为了李佐国的备马。 两匹战马都很轻松,时不时的将嘴伸到马车后面挂着的两个口袋中咬一口咀嚼着,那是专门准备的面粉和青稞的混合马料,里面还有骨粉和肉末,除了李佐国的战马,神威营的战马的马料都是这种,这种食料能够使战马能量充足,在经过了三个时辰的中速跑动之后还能够进行一场大半个时辰以上的高烈度战斗。 李佐国这时正看着后方送来的一封信,马车中摆有一张矮几,车厢四面挂满了毛毯,前后左右的车窗都开着,夏天的气候势必不能够闷在马车中,因为马车周围的骑兵将所有的风都堵住了,李佐国额上有着汗水,但是李佐国还是穿着一身铠甲。 这是长孙成华和王泽端还有两人手下的几十名文官联名写给李佐国的一封信,信中称李佐国大势已成,手握雄兵数十万,掌握大唐的四个道,疆土横跨何止千里,望李佐国称帝以正名。 “这就劝进了?”李佐国脸上露出苦笑当皇帝啊?真是没有想到,现在我居然有人劝我登基称帝。” 李佐国摇摇头当我是安禄山这个蠢货?急急忙忙的就称帝登基。”想到这里李佐国不由想起了留在龟兹的楚天舒、段天和和老师李白,这几人现在是安西的文官之首,他们却没有动静。 李佐国嘴角含笑,了长孙成华和王泽端的想法,他们是在李佐国手下没有寸功,怕李佐国到时候会不用他们,所以就要抢一个最先劝进的头功,也算是琢磨了一番了,李佐国合起信,想等到有空的时候再给两人回信,要告诉两人不必想这些和民政无关的事情,办好手中的事务才是帮了的大忙。 李佐国又舀起一封信,脸上的表情顿时柔和了起来,浓眉往上挑起,嘴角上翘,这是一封阿丽儿的家书,阿丽儿已经有身孕五个月了,信中说到家里大小平安,大郎爀念,战场上要在意,不要轻涉险地,安西的全部希望就在李佐国身上,叫他注意保重身体,信中关心切切柔情款款,李佐国的心要化了,这大半年都在外面征战,阿丽儿嫁给两人就没有在一起呆过半年以上,但是阿丽儿从来没有一句怨言。 李佐国心中涌起愧疚之情,信的最后是小云和小环写的话,要李佐国注意身体云云,字虽寥寥但是情谊却扑面而来,最后是一些小手的巴掌印子,李佐国笑了,这是李仲扬小名小新的小奇 书 网网?都要两岁了,却没有好好的抱过他。 李佐国抬起头,快了,打下了长安再舀下潼关就能够休息了,收拾李隆基和安禄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仗还有得打,第二的孩子的出生一定要在场。 左右的亲兵也看到了李佐国柔和的脸,不由得心情也和主将一般轻松了起来,这时突然有斥候骑兵飞马来报。 人带到李佐国这里就跟李佐国报告禀报将军,安庆绪的八万左右的骑兵分成两部直逼李麒将军所率骑兵,另外步兵也出营列阵,往我们这边开来,人数在六万左右,大营的兵力基本上是倾巢而出,李将军的前锋已经和安庆绪骑兵开战,李麒将军叫末将问下步打?” 李佐国没有回答,直接叫到全军停止前进,列阵。” 很快命令传达了下去,正在前进的安西大军全军停止前进,最前面的陌刀兵开始下车,就在停车的地方开始布阵,很快李佐国手中的将近八万中军就列成了一个个的方阵,方阵在官道两边排开,陌刀兵在前,弩兵在中,长枪兵和刀盾兵押后,然后在队伍中间被保护得严严实实的一只大约五千人的部队开始动作。 这就是准备了五年之久的火字营,要在现在的战场上发出的光芒了。 李佐国随后命令那名传令骑兵回报李麒,让他退后,不要和安庆绪骑兵纠缠,安庆绪的目标肯定是我们的步兵队伍,就把他们放,让他们撞个头破血流。” 那骑兵得令拔马就走,李佐国的亲兵也跟了两个,这是避免出了意外军令传达不到或者传达误。 就在李佐国全军列阵以待的时候,李麒却是正在高兴中,前锋部将烈武校尉刘松木派人回报,和安庆绪的骑兵交手了几回合,杀伤了不少对方骑兵,并没有短兵相接,只是用角弩狠狠的收拾了对方一遍,甚至有安庆绪的骑兵在这轮弩箭之下少部分骑兵转身就跑,刘松木请李麒赶快大队压上和安庆绪骑兵一战。 李麒正要下令全军上前,不过想了一下还是忍住了,出发之前李佐国就吩咐过他,遇到安庆绪出兵不要和对方纠缠,他手中的骑兵是专门最后收拾安庆绪的败兵的,不是硬碰硬和安庆绪的决战部队,真正和安庆绪打的是步军,李麒现在顶了个戴罪立功的头衔,不敢自作主张。 不一会传令兵来了,将李佐国的话重复了一遍,李麒摇摇头,虽然他很看不起安庆绪的骑兵,不过现在可不是自作主张的时候,就派人传令刘松木叫他退,这时李麒注意到了李佐国派来的两名亲兵中有一个胡人模样的,李麒就招手叫了。 李麒看着这名高大的胡人亲兵,问道少镇守身体可好?” 那名亲兵正是乌兰城下立功了之后成为李佐国亲兵的萨乌里,这时萨乌里露出憨笑,抬手抓抓后脑将军,我我….我没有听太懂。” 旁边一起的一名亲兵抱拳说道李将军,萨乌里的汉话不是很好,少镇守的身体很好。” 李麒恍然笑道你就是那个乌兰城上死战不退的萨乌里?很好,是个勇士。” 那名亲兵就低声的用突厥话告诉了萨乌里,萨乌里更加的不好意思了,李麒看他这个样子也笑了,用突厥话说道你们两人就不用了,少镇守的安排我都,等会就跟我们的骑兵一起走,上阵杀敌没有问题吧?” 萨乌里和同来的亲兵一起挺胸道但凭将军吩咐。” 转眼间远处传来闷雷一般的蹄声,李麒说道刘松木的骑兵退了,我们也赶快往北退,不要被安庆绪的骑兵缠上了。” 大队的骑兵很快就运动了起来,很快的消失了,刘松木的三千骑兵一人双马也飞一般的掠过此地,向北面退去,不远处是安庆绪的骑兵大队,此时已经距离五里以上,追之不及了。 蔡希德带着五万骑兵跟在胡人骑兵之后,远远的看见安西军的骑兵全部后撤消失,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对左右将领说道情形不对啊,安西骑兵虽然人数少,但战斗力很强,为根本不战就退走了?这不是把后面的步兵暴露给我们了?” 边上的一将说道这不是正好,我们就直接冲把安西步军冲垮,他们的骑兵还能够翻上天去?” 蔡希德说道要是他们的骑兵趁我们去攻击安西步军,转身去攻击晋王带领的步兵办?” 那将说道三万步军攻击晋王的六万步军是危险,不如我们留下两万骑兵防备安西骑兵偷袭,这样六万骑兵对安西不到十万的步兵也够了,安西骑兵只要不能顺利舀下我们的步兵,我军骑兵回军就能够将其消灭,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蔡希德沉吟片刻说道那好,我这边的精骑就分出一万,再叫部族骑兵那边分出一万骑兵,就由你统带,做好防备安西骑兵的准备,同时通报晋王,我先率骑兵去攻击安西步军,请晋王速速前进,争取一次击垮安西军中军主力。” 那员战将是燕神军三都尉之一曾沛,听到蔡希德的安排之后抱拳领命,很快就带领麾下的一万骑兵和胡骑一万分了出去,蔡希德亲率六万骑兵气势汹汹的直扑李佐国中军所在,安庆绪随后也得到了军情,加快了速度直扑长安城西郊而来,此时因为李麒的安西骑兵的不接战退走,安庆绪全军上下都产生了李麒是不敢与交锋的觉。 长安城西郊二十里,此地不远处有几个连绵的丘陵,地势平坦,适合骑兵冲锋作战,有处不成林的小树从,李佐国的步兵就在此列阵以待,空气十分凝重,顶盔贯甲的士兵慢慢的平复着呼吸,虽说行军了一天一夜,路上只休息了三个时辰,但是在安西军长距离行军只是其中的一个训练内容,每天上百里的行军每十天就要进行一次,对于安西军来说这一百五十里路不算。 何况陌刀兵一直是在大车上养精蓄锐,此时每一名陌刀兵都是眼含杀气,手中的陌刀反射毫光,渴望一饮人血,桑贾尼高大的身躯再一次站在了陌刀阵的最前方,李佐国设立军阵的地方很有意思,两翼是两个比较陡峭的丘陵,安庆绪的骑兵想要攻击,就只有从正面进攻,要想从侧面攻击就被两个丘陵挡住了,绕道后面就要多行五里路,李佐国就是要安庆绪的骑兵从正面。 在桑贾尼步兵的前方已经站满了身穿红色战袍的士兵,这些士兵只穿了半身甲,人数也只有五千人,不过桑贾尼可是见过火字营的威力的,一点也不会小看火字营的杀伤力,黑漆漆的巨大筒状武器也已经摆好。 不到一个时辰,一片黑线出现了,那是蔡希德的六万骑兵,战马都在小跑,蔡希德已经远远的看见李佐国的步兵列阵以待,但是他心中却是没有任何害怕,步兵再列阵面对骑兵的冲锋也是死路一条,蔡希德一催战马,整个骑兵大队很快分开了前后顺序,每一万骑兵为一波攻击队形,间隔距离在五百米左右,蔡希德要用潮水一般的冲锋将李佐国的步兵一次摧垮。 第四十八章 长安偏西步战骑 第四十八章 长安偏西步战骑 奇 书 网网·()|为你提供<strong>大唐烈</strong>下载,言情小说、玄幻小说、武侠小说、科幻小说等各类小说在线阅读和小说下载。 ------------ 第四十九章 火器破骑李麒到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骑兵的冲阵完全是对心理的考验,那种山崩地裂的威势可以让第一次上战场的新兵吓得尿裤子,不过安西军的士兵根本不惧这样的冲阵,特别是站在前面的陌刀兵,而陌刀兵前面的火字营的士兵也基本退了回来,地上半埋着一个个的铁管,铁管头微微朝上,后面是更细的一根铁管,长度怕有一百米,这是药引的保护。 半埋的粗铁管就是在疏勒李佐国拿来对付突厥骑兵的大筒,现在火药的改进已经使大筒的威力更大,里面更是装满了铁砂和铁珠,现在李佐国使用火药主要是用来攻城了,野战安西军的火枪还达不到要求,特别是面对骑兵的时候,所以李佐国并不打算用后世的火枪阵破骑兵冲锋拿到现在来使用。 火枪的枪管制作一直达不到李佐国心目中的标准,虽然现在安西军械制作局总管张晓东已经能够制作出射程远,射击精度高,也不容易炸膛的火枪,但是一名熟练的工匠需要整整一年的时间才能够制作出两根合格的枪管,在枪管上面开孔还是使用水力钻孔,这已经是提高了很多的速度了,五成以上的枪管还不合格,所以现在五年的时间过去,李佐国手下真正意义的火枪兵也不过有五百人。 五百人的火枪部队在几十万人的战争中发挥的效率有多少?李佐国就干脆将五百火枪兵留在龟兹大都护府保护自己的家小,只是将大批的火药和大筒这类发挥火药爆炸力的武器运到了前线军中。 蔡希德骑兵的前锋已经进入到了五百米之内,大地的抖动已经非常明显,李佐国看来蔡希德是根本没有把自己的步兵放在眼中,事实也是如此,六万骑兵对上八万步兵,通常情况之下步兵是根本挡不住骑兵的,除非是有城墙之类的工事,还有在野外对付骑兵的办法就是挖堑壕和用大车阻拦骑兵的进攻路线,减少骑兵的冲锋速度。 这几样安西军都没有用,在蔡希德看来排好了阵形的安西军就是一块肥肉,骑兵这把锋利的弯刀会将这块肉切割得四分五裂。 李佐国脸上露出了冷笑,下令道:“开始吧!” 命令传出最先开始攻击的是两万弩兵,随着“嗡嗡”声响,弩箭将天空都遮住了,胡人骑兵不少穿的是皮甲,虽说安禄山给了不少的铠甲给这些胡人部族士兵,但是穿在身上的不多,大唐的铠甲制作精美价值高,胡人拿到了这些武器铠甲,铠甲要么就拿回去作为传家宝,要么就直接去换银子买部族需要的粮食、茶叶和盐等物品,武器倒是留下来用了,但在安西军的破甲箭面前,皮甲就显得太单薄了。 人的惨叫和战马的悲嘶混在一起,气势汹汹的骑兵就像是用手指头在墨迹未干的画上来了一下,顿时就倒下了不知道多少骑兵,胡人骑兵显然也领教过冲锋时候的箭雨,全部压低身体,有的直接举起木盾,有的就是挥舞武器格挡飞来的弩箭,虽说弩箭的杀伤不错,不过在骑兵狂奔的时候,还正面非常宽大,没有一下就扑灭骑兵的冲锋势头。 不但胡人的将领,跟在后面的蔡希德的部将们都拼命的催促骑兵打马前冲,弩箭虽然能够造成大量伤亡,但是骑兵只要冲近了,那么就能立即扭转战局。 火字营负责点燃药引的三百士兵已经用手中的火折子点燃了药引,然后向后飞奔着穿过陌刀兵的军阵,跑向后阵,这样的情况就像是前面列阵的步兵抵受不住骑兵冲锋的压力开始转身逃命,看到这一幕的胡人骑兵都兴奋起来,虽然身边的同伴时不时的一声惨叫就跌下马去,但是都觉得胜利就在眼前了,冲锋更加狂野了。 弩箭的射击没有停,四轮弩箭之后骑兵的前阵就接近了安西军的前军,清一色的陌刀兵目光里透出轻蔑,杀气弥漫,“轰”的一声大响骑兵撞入了陌刀兵阵之中,陌刀兵面对骑兵的冲击还是采用的陌刀拒马阵。 无数雪亮的陌刀刀锋向前,刀尾插入地里,陌刀兵双手夹住刀杆,尽量压低自己的身体重心,前面的陌刀兵基本都是参加过乌兰大战的老兵,这些士兵经历过地狱一般的杀戮,人人都是最精锐的陌刀兵精英了,对于这种程度的骑兵冲锋已经是能够轻松面对。 前面的胡人骑兵在跨过大筒的阵地的时候都闻到了刺鼻的硝烟味道,但是冲锋的时候战马高速奔驰,谁能够停下来检查那里发出了这种味道?反正只是味道而已。 胡人的三个万人队很快就冲入了陌刀阵,看上去气势汹汹几乎将整个陌刀阵都覆盖了,但真正的杀伤效果却根本没有发挥出来,陌刀兵士兵的这种拒马阵,高速冲锋的战马一撞上去战马就逃不掉一个死,马上的骑兵会被狂猛的惯性甩飞出去,运气不好的直接飞到陌刀上,顿时肢体残缺非死即伤。 胡人骑兵在战马奔驰中也挥出自己手中的武器攻击不动的陌刀兵,但这种攻击在陌刀兵坚固的铠甲面前收效甚微,上半身的防护最为坚固的陌刀兵基本上将这种攻击无视了,除非是被战马撞到失去平衡的陌刀兵才会有死伤。 而没有撞到陌刀兵的骑兵很快就填满了陌刀兵之间的空隙,最后的两排陌刀兵相互的间隙极小,摆出的陌刀阵刀光闪闪,胡人骑兵能够冲到这里的战士都勒停了战马,冲阵的速度慢了,停止了。 一片嘈杂声中最先开始动的是陌刀兵主将桑贾尼,这员优秀的陌刀将舒展自己长大的身躯,巨大的陌刀抡动了,血浪翻滚,挤在桑贾尼边上的三匹战马连同马上的士兵一起惨叫,两名士兵被腰斩,战马的侧面身体出现了巨大的伤口,内脏哗哗的流了出来,还有一名胡骑被斩掉了大腿,顿时惨叫着从战马的另一侧掉了下去,结果被斩开身体奄奄一息的战马直接压在了身体下面,大腿的断口鲜血飞起三尺来高,这样流血的速度很快就会毙命。 胡骑的停滞令后面跟进的蔡希德的骑兵在陌刀阵前面挤成了一坨,位置靠后的蔡希德急得大叫:“命令前面的骑兵马上突破进去,不要停下。” 安西军的弩箭没有停,一直在朝着骑兵倾泻弩箭,不停的有身上马上插满弩箭的骑兵倒下,蔡希德气得脸色发青,前面的胡人骑兵遇到了什么?怎么不前进了?蔡希德满心的疑惑。 这时硝烟的味道更浓了,连蔡希德都闻到了,蔡希德左右看看,问道:“什么味道?” 话刚说出来挤成一堆的蔡希德骑兵脚下就像是火山突然爆发了,巨大的轰鸣将整个战场的声音都压了下去,黑红色的火焰喷吐,密密麻麻挤在一起的骑兵像是玩具一般被掀飞,蔡希德下面的话完全说不出了,他的嘴长开了合不拢,蔡希德看见两匹战马和它们身上的骑兵一起飞上了天,战马在天上就分成了几块,血肉像是不要钱一样飞上了天空,然后落下,变成了血雨。 挤得最密集的地方正好是蔡希德手中三万燕神军骑兵所在,胡骑大部分冲进了陌刀阵,这几百大筒的爆炸简直是灾难,靠近大筒爆炸点附近的骑兵根本没有完尸,大筒中的铁砂和铁珠飞射,将稍远的骑兵击成筛子一般,燕神军的骑兵身上精良的铠甲如同纸糊的,在这种高速铁珠面前根本抵挡不住,三百个大筒的爆炸不是一起,是有时间差别的。 这样一来造成的伤害更大,马匹在巨响之下受惊开始移动,结果边上又是一声巨响爆开了一个大筒,当三百个大筒爆炸完毕之后,蔡希德穿过自己前面亲兵的缝隙看到了一块空地,这块空地上面全部是层叠的碎尸,鲜血汇成了一道道溪流往低洼的地方流淌,每一个蔡希德手下的骑兵的脸上都只有一个表情,那就是惊恐。 这一下至少有三千骑兵直接身亡,同样数量的骑兵被大筒中的铁砂击伤,无数战马受惊,战场上到处都是受惊的战马在狂奔,同样感到惊讶的还有安西军的士兵,他们知道自己这边有火器的存在,但是没有想到有这么大的威力。 蔡希德的骑兵被截断成了两截,两边的骑兵都惊恐的看着中间那片地狱般的空地,虽然安西军的弩箭还在射击,不时的有骑兵倒撞下马,但是和大筒爆发的场面来说已经让骑兵们忽略了,这种火器对于士气的打击是非常沉重的。 这时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陌刀兵,整个陌刀兵阵的刀光如同匹练一般闪动,一个个的胡人骑兵连人带马被劈开斩死,陷入陌刀阵中的胡骑完全成了憋足了劲的陌刀兵练刀的靶子一般,人和马的目标很大,陌刀兵们只要抡动自己的陌刀就能够轻松的斩杀身边的胡骑,很快陌刀阵中就出现了一块块的空处,那是那里的胡骑被杀光了。 李佐国站在帅旗之下,看着远处的空地笑了,在冷兵器时代遇到了这样巨大杀伤力的武器,蔡希德哪怕是孙武复生也没有任何办法,李佐国冷静的下令:“枪兵和刀盾兵上前,陌刀兵进攻,尽量多杀伤对方的骑兵。” 战鼓的节奏顿时一变,变成了三拍的进攻节拍,然后李佐国面前的枪兵和刀盾兵的军旗展动,示意可以开始进攻,已经旁观了一会的枪兵和刀盾兵就开始前进,枪兵分出了两个万人方阵往左右两翼抢去,这是为了扩大正面接敌的范围,加大对对方骑兵的打击。 陌刀兵也变阵了,后面的两排陌刀兵一错,留出了一条条的通道,身后的长枪兵刀盾兵顺着通路往前攻击前进,安西军的阵容一下紧密了起来,骑兵辗转腾挪的余地大大减小,而陌刀兵的军阵也开始往前推进。 身上批满了敌人血肉全身铠甲身材高大的陌刀兵排成横列挥舞陌刀往前杀去,虽然速度不快,但是给人的感觉就是无可阻挡不能匹敌,一个个的骑兵在陌刀兵的面前犹如一颗颗的竹子一般被劈倒斩杀。 还在战场的蔡希德麾下的骑兵已经开始目光闪躲准备后退了,两边的骑兵已经被两翼的枪兵用长枪开始屠戳,已经出现了小规模的骑兵逃跑,蔡希德看了看全军压上的安西军,再看看身边亲兵和将领难看的脸色,损失不可怕,现在为止损失的大部分骑兵都是胡人骑兵,但是蔡希德却看见了恐惧,这是士气降低之后才会出现的,自己手下的精骑都是上过阵的精锐,只有在没有士气的情况下才会恐惧。 蔡希德长叹一声说道:“撤吧,后退。”蔡希德说出这话立刻看见自己手下一名最勇敢的亲兵脸上都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神情,不由得苦笑了起来,士气没有了,这次攻击完全就是惨败啊。 随着退兵的号角响起,所有的骑兵都开始拨转马头,哪怕是正在和安西军队交战的骑兵都马上掉头就走,不管后面的安西军士兵的武器还能够杀伤自己,也不管天上还在一阵阵的落下安西军发射的弩箭。 正在挥刀砍杀了桑贾尼突然觉得眼前一空,面前密密麻麻的骑兵突然消失了,不远处全部是马头朝后的骑兵,安庆绪的骑兵败退了,气势汹汹而来却狼狈逃窜了,李佐国这里都是步兵,骑兵要走是阻拦不了的,只有看着蔡希德率领骑兵离开。 桑贾尼高举左手,握成拳头,所有的陌刀兵同时停止前进,然后往中间挤压了两步,顿时在陌刀阵中还没有战死的胡人骑兵就被圈了起来,安西步兵立即上前砍杀,很快阵中的胡人士兵就发觉了不对,聪明的马上下马跪在地上乞降。 不聪明的在陌刀兵和步兵的双重绞杀之下立即被杀,远处的骑兵已经跑得没有了影子,阵中的骑兵也全部解决,不降的全部被杀,无数的安西士兵高高的举起手中的兵器欢呼了起来,步兵战胜骑兵在不少新来的士兵中还没有经历过,但是事实证明了确实大胜了,情不自禁欢呼的士兵越来越多,很快整个战场的士兵都在尽情的高呼,宣泄心中的情绪。 李佐国露出了笑容,这个战果是在他的预料之中的,要是陌刀兵加上火器还有地利都不能够战胜区区六万骑兵,那么自己在疏勒准备了这么几年就是白费了。 李佐国大声传令:“统计伤亡,接受俘虏打扫战场,一个时辰之内做完,然后往长安进发。” 很快伤亡统计就送了过来,和蔡希德的骑兵损失相比,安西军的伤亡可以说是微不足道,只有两千多的伤亡,其中大多数是陌刀兵,不过死亡的却只有四百多,可见精良的铠甲真的是战场保命的好东西。 蔡希德的骑兵却是伤亡惨重,前锋三万胡骑几乎全军覆没,除了俘虏的六千多,死伤了两万多,而蔡希德手下的燕神军主要的伤亡就来自大筒的杀伤,损失了六千多人马,加上弩箭造成的一千多的损失,蔡希德就那么一个简单的冲锋,手中的骑兵缩水了一半。 蔡希德此时正在马上往回奔驰,战马上的蔡希德脸色铁青,他被这巨大的损失打击得心中巨疼,来时六万骑兵浩浩荡荡,回去时就只剩了两万多,一半多的骑兵全部葬送了,蔡希德还从没有如此大败过,心中充满了恼恨,这下怎么和皇上交代,特别是燕神军的损失。 一伙败兵正在凄凄惶惶往回走,蔡希德想赶紧回去让安庆绪退回大营,安西军的战斗力实在是太过强悍,而且火器的那一声巨响令蔡希德现在还心有余悸,蔡希德后悔了,他觉得安庆绪对安西军不够重视是不对,但是自己心中何尝不是轻视安西军?现在损兵折将败退,还不知道安西军的骑兵在哪里呢。 蔡希德想到这里突然勒马停住,正在一心跑路的败兵一见主将停马,首先是亲兵停马,然后是燕神军的个部停住,安西步兵已经没影子了,骑兵只要跑步兵无论如何是追不上的,但是乱了的队伍要像原来一般令行禁止也不容易。 乱糟糟的花了半个时辰左右蔡希德才初步将这两万余败兵整合了起来,看着精锐骑兵盔歪甲斜,蔡希德心中升起凉意,安西军真的不可轻敌,不少的骑兵身上还带着箭伤,虽然铠甲的保护没有使中箭的骑兵重伤,但是那深嵌在铠甲中的弩箭令骑兵怎么看都是一副凄凉的嘴脸。 蔡希德松了口气,但是很快脸色变得更加的难看了,因为他感觉到了地面的震动,远处传来了闷雷一般的声音,经验丰富的他立即就听出这是大队骑兵奔驰的声音。 果然远处的丘陵之后闪出了三路骑兵,很快的在五六里之外汇集成了一个巨大的冲锋阵形,黑甲红披风,这是安西军的骑兵,蔡希德看着面前自己的两万多败兵,不少骑兵是一人双乘,这样的状态怎么对敌三万养精蓄锐的安西骑兵,安西军的主要目标并不是安庆绪的步兵,就是自己的这一部骑兵啊。 蔡希德绝望的闭上了眼睛,李麒带领着安西骑兵已经冲近了,燕神军骑兵起了一阵躁动,蔡希德拔出腰间的横刀,大喝一声:“前冲还有活路,随我突围。” ------------ 第五十章 擒将败军胡骑逃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扑面而来的安西铁骑,根本没有给蔡希德更多的反应时间,就突入了蔡希德骑兵之中,在冲阵之前安西铁骑还好整以暇的射出了两轮弩箭,然后就是悍然杀到的铁骑。 连阵形都没有整理好的燕神军怎么可能抵挡得住李麒手下骑兵的冲击,几乎在一接触安西骑兵就很容易的杀入了对方骑兵中,根本没有什么像样的抵抗,燕神军是安禄山手下最精锐的部队,但是新败之下个个惊魂未定,又从早上到现在没有进食,简直是又饥又疲又怕。 李麒都觉得这些安禄山手下精骑简直是没有什么战斗力,安西骑兵自然不会有什么别的想法,冲进了敌阵的士兵挥舞手上的武器,将抵抗的敌人兵将一个个的杀下马去,前面的骑兵在砍杀的同时尽量的催马前进,要更加深的杀进敌阵,给后面的同袍留出空位。 接战不过短短的一刻钟,安西骑兵已经击穿了燕神军的整个阵形,从后阵透出的安西骑兵又兜转马头,加速,再一次冲锋,燕神军大势已去。 已经有燕神军的士兵直接打马就跑,也有开始投降的,这些燕神军的士兵直接丢掉手中的武器,在马上高高的举起自己的双手,嘴里大喊自己降了。 见到这种投降的士兵安西军也不砍杀,越过去直接攻击手中还有武器的敌人,很快为了保命不少燕神军的士兵都在投降,降兵有越阔越大的趋势。 不是燕神军意志不够顽强,只不过李佐国统领步军给他们的打击太大了,士气几乎掉到了脚后跟,恐怖火器的杀伤令每个燕神军的士兵心有余悸,任何人见到和自己一起活蹦乱跳的同袍在一片轰鸣声中变成一地的碎肉都会精神崩溃,何况很多燕神军的身上就是昔日同伴的血肉。 再强悍的士兵只要精神被摧垮了,那么失去死战的意图投降也就情有可原了,随着投降的士兵越来越多,本来以为会有一场大战的李麒十分惊讶,不过久经沙场的李麒可不会犯什么错,指挥安西骑兵开始分割对方,投降的骑兵直接往外面押送,到了阵外直接让降兵下马跪在地上。 逃跑的燕神军更简单,分出去三十几个小队,仗着马快欺负对方马力已尽,基本没跑的,听见追兵赶来还要跑的直接射杀,燕神军两万多兵力就像雪狮子向火一般飞快的消融了。 蔡希德手中高举横刀还在冲锋,很快连同他的两千亲兵就再也冲不动了,被亲兵围在正中的蔡希德听见自己亲兵死战被杀的惨叫一连串的响起,然后左右亲兵就越来越往蔡希德身边靠拢,不用看蔡希德也知道自己突围看来是不可能了。 安西军早就注意到了这只看上去非常精锐的骑兵,身上的甲胄也明显很精良,数只骑兵部队不约而同的盯上了蔡希德,几名统兵的骑兵校尉都知道这是大鱼。 这些骑兵围着蔡希德的亲兵,无论他们向哪个方向想突围,立即就是迎头痛击,一旦停下来站在原地,就扑上去斩杀几十人,如同狼群对付猎物一般,一不注意就会被咬下一大块肉来,流血也能够让猎物身亡。 “将军,等下我带人不计伤亡往东突围,乌籍趁安西军围堵我们的时候保护将军向北突围,往北进入山中还有一线活路。”蔡希德的亲将乌摩一把拉住蔡希德说道,同时不由分说将蔡希德身上的披风扯了下来,还和蔡希德交换了头盔,乌籍是乌摩的弟弟,两兄弟都是武艺高强之辈,跟随蔡希德已经八年了,乌摩是想用李代桃僵来换取蔡希德的活命机会。 蔡希德还待挣扎,乌摩大叫:“将军切不可让末将白死。”将蔡希德的披风往身上一披,大叫:“跟我突出去。” 带领着剩下的一千左右的亲兵就往东冲去,乌摩的弟弟乌籍是个粗豪的汉子,他带着三十人左右武艺最好的骑兵围住蔡希德站在原地不动,乌籍眼中含泪,知道哥哥这一冲是凶多吉少。 一千多骑的移动果然吸引了安西军的注意,几只骑兵立即往前面进行堵截,这时三十多人的亲兵也暴露了出来,乌籍猛的一催战马,三十多骑朝着因为移动而露出空隙的安西骑兵结合部就冲,被拉长了的安西军被这人数少却很精锐的三十几人一冲还真的冲出了一个缺口,蔡希德冲了出来身边也只剩了十几个骑兵了,乌籍肩膀上都被砍了一刀,要不是护肩甲的保护一条膀子都被卸了。 十几人冲了出来才发现整个战场上面几乎全部是安西军的骑兵,安西军看来已经是在打扫战场了,最后还在抵抗的就是蔡希德这一部亲兵了。 “咦!这里还有十几个,我萨乌里终于能够轮到打一场了。”一个粗豪的声音传来,说的是突厥话,一队五十人左右的骑兵飞驰了过来,向着刚刚冲出包围圈的蔡希德可怜的十几个人二话不说就发起了攻击。 萨乌里是信使,李麒不让他冲到前面杀敌,就留在了身边,萨乌里惦记着杀敌能够得到赏金,心中像是有小手再抓,后来李麒见到对方根本没有像样的抵抗就被攻击得七零八落,萨乌里就提出到战场去,李麒也就同意了,派出一队亲兵和萨乌里一起去清点战果计算伤亡,结果刚刚一道就看见了突围出来的蔡希德一行。 乌籍目眦欲裂,自己哥哥的牺牲还是保护不了将军,心中萌了死志的乌籍带着十几个亲兵保护着蔡希德就迎头冲向萨乌里他们,五十二个李麒身边的精锐亲兵对上十几个人人带伤苦战了半天的士兵,还有悬念么? 萨乌里只用了一个照面就用那把无比和手的巨大横刀斩了乌籍腰间一刀,乌籍用身体护住了蔡希德,身上除了萨乌里砍的一刀至少还中了三刀两槊,鲜血如流水一般洒满了铠甲,乌籍在马上摇摇欲坠,努力转头看向蔡希德:“将军,乌籍无能,不能保护将军突围……” 说道这里乌籍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安西军巨大的欢呼:“斩杀了敌人主将了。”乌籍张开嘴,口中鲜血流出,混着微弱的声音:“哥哥…”巨大的身躯从马上缓缓的跌落,乌籍战死。 蔡希德孤身一骑站在原地,萨乌里已经带着骑兵围了上来,蔡希德惨然一笑,低声说道:“想不到六万铁骑,两个时辰不到灰飞烟灭,愧对圣上。”言罢举起手中的横刀就要自刎。 蔡希德举刀的这一下又快又急,求死之心甚坚,眼看这一下安禄山的征南大将军就要陨落,一个巨大的身影飞扑了过去,直接撞到了蔡希德持刀的右手,然后将蔡希德撞下了马,却是萨乌里见蔡希德要想自杀合身扑了过了来,蔡希德是举刀反手吻颈,萨乌里这一扑这一刀就没有割在脖子上,一刀割在了脸颊边。 蔡希德的头盔是乌摩的,不是自己的那顶两边脸颊都能够护住的金盔,这一刀顿时在脸上开了个血口子,萨乌里将蔡希德撞下马去,马上就站起身一脚踢飞了蔡希德手中的横刀,然后扑骑在蔡希德身上,一下将蔡希德反过身体压在地上,双手立时反剪,萨乌里在家里不知道捆过多少牛羊,业务十分熟练,往腰间一抽拿出一条绳子就将蔡希德反绑了。 蔡希德大叫:“我乃燕皇征南大将军,你怎可如此…”话没说完就被萨乌里脸朝下按在了混着鲜血的泥地上,后面的话直接按了回去,萨乌里对汉话可是半听半猜,只是自己亲手抓住了一个俘虏,不免有些高兴,总算也是打了半仗,没有空手而回。 而陪同萨乌里的那名李麒的亲兵队正却是听见了蔡希德的话,不由大奇,拨马走进对萨乌里用突厥话说道:“萨乌里,你先将他放起来,刚才他说他是什么将军,听他怎么说的,说不定你还真抓了个安禄山的将军。” 萨乌里一愣,马上一张大嘴就开心得裂到了耳后,抓了将军可是大战功啊,萨乌里一把将蔡希德从地上扯起来,一下将蔡希德转了过来,口中说道:“你是什么将军?” 结果萨乌里和那名队正全部呆了,紧接着发出了一阵大笑,原来萨乌里将蔡希德的脸按在了泥地上,和着鲜血的泥浆将蔡希德弄成了一个大花脸,看上去十分滑稽,连口中都塞了泥土,憋得蔡希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两人一见之下都大笑。 蔡希德却是气得脸都绿了,自己身为大将居然被小兵羞辱,“呸呸”几声吐出口中的泥块,大叫:“某是大燕征南将军蔡希德,你们怎能如此羞辱与我?” 萨乌里和那队正停了笑,对视一眼,还真是主将啊,那队正是听过蔡希德的名字的,知道是条大鱼,而萨乌里却是听懂了“我是…将军”四个字,不由大喜,蔡希德脸上的伤口都气得鲜血直流,又喝骂道:“士可杀不可辱,你们小小士兵一个,也敢辱我?我堂堂大燕将军,就算被俘也为上将,你们的性命我必会叫你们主将取了。” 蔡希德是想自己哪怕被俘也是重要人物,几个小兵性命和自己手中所掌握的情报想必孰轻孰重安西军主将肯定能够分清,现在蔡希德是怒急攻心,只觉得要是能杀了眼前的萨乌里两人就算是要自己干什么都行。 “做了俘虏还想杀人?漫说你一个征南将军,就算是安禄山,也不能和我麾下的任何一个士兵的性命相比,想死就死,我们杀掉的大将比你地位高的多了去,你能够和郭子仪相比?还是能和李光弼相比?”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像是一盆冷水浇在了蔡希德头上。 李麒亲自过来了,刚巧听见蔡希德正在大骂,就开口讽刺,“将军。”那队正和萨乌里都对李麒捶胸行了个军礼,李麒点点头转到了蔡希德面前。 看着蔡希德的样子李麒也不禁想发笑,不过忍住了,转头对萨乌里说道:“你这家伙是有点运气,罗烈他们拼死拼活杀了个假货,你这边却擒了真的,这军功,啧啧啧!” 李麒看看萨乌里,见到萨乌里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摇摇头说道:“将这个征南将军送到少镇守那边去,打扫完战场留下两千人看守俘虏,我们马上出发去试试安庆绪的战斗力如何。” 李麒刚刚拨马要走,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下来说道:“送到少镇守那里去之前给他洗洗脸,处理下脸上伤口,毕竟是个征南将军。” 李佐国的步兵不久就到了李麒战败蔡希德的地方,接收了俘虏之后继续往长安东郊行进,长安城已经在望。 而安庆绪此时却在大营之中大发脾气:“蔡希德这个笨蛋,六万骑兵被打得几乎全军覆没,这还怎么打?现在李佐国的兵数要远超我们了,只有撤回潼关了。” 原来蔡希德的骑兵毕竟不是被全部歼灭,有漏网之鱼还是逃了回去,安庆绪一听前面的六万骑兵几乎全灭,顿时胸口就像被戳了一个洞,所有的勇气和豪言都从这个洞漏光了,立即下令后军变前军前军转后军退回长安东门大营,蔡希德留下的两万骑兵作为殿后,飞快的退回了大营。 李麒带着安西骑兵过来却看见安庆绪步军已经退回了大营,还有两万骑兵在,李麒就没有进攻,只是远远的监视安庆绪部队,安庆绪此时也根本不敢出营邀战了。 安庆绪说完下首转出一将,抱拳说道:“晋王,现在我们的骑兵基本失去了,燕神军只剩我手中的一万人,虽然现在的最好战法就是退回潼关,但是现在我们骑兵只有两万,根本挡不住安西骑兵的骚扰,只要安西骑兵缠住我们,他们的步兵跟上进攻,很可能就会大溃败,失去手中的这些部队潼关也就难守了,请晋王三思。” 这人就是退回来的燕神军都尉曾沛,此时有战斗力的骑兵也就剩他手中的一万了,另外一万胡骑的战斗力就要差了不少,曾沛也是一员沙场老将,虽然年龄只有三十七,但是从军已经将近二十年,他的话安庆绪还是比较重视的。 安庆绪就问:“那现在要怎么办?” 曾沛说道:“为今之计只有在这里依靠大营固守,同时马上快马通知圣上,让圣上调兵来援,我们在营中依靠营防还能够和安西军对峙,出营不管是战是退安西军都不会放过我们的。” 安庆绪沉默片刻,脸色变得苍白,无力的点点头说道:“那好,马上派出传令兵,将这里的情况告诉父皇,请父皇出兵,我们据营死守待援。” 安庆绪是想到自己意气风发的领兵前来攻长安,却被安西军轻轻一击就打掉了一半的军队,还是最精锐的骑兵部队,哪怕是这次能够安然回去,安禄山恐怕都不会放过他,要知道燕神军这种精锐安禄山也只有四万,这一下就葬送了两万,自己哪怕是安禄山的儿子恐怕也是不死也要脱层皮,何况安禄山本来眼睛不好之后脾气日见暴躁。 想到这里安庆绪的脸色更白了,无力的挥挥手说道:“都下去准备防御吧,再加强一下营墙,不要让安西军能够轻易的攻进来。” 底下的众将都是脸色不好看,特别是部族将领,五万部族士兵打到现在就只剩林胡的一万骑兵和营中的几千伤兵了,好几个小部族的战士已经是被消灭光了,在草原上部族的大部分男丁死完了也就宣布这个部族完蛋了,实力大损的部族肯定会被其他部族吞并。 这次来打长安本来以为是来发财的,现在才发现是来送命的,跟着安禄山发财可以,但是跟着送命这些胡人就不干了,出了营门剩下了几名胡人将领就走在了一起。 “甲度鲁,现在就你手中还有一万战士了,我们手中就只有几千伤兵,这一战真是打得我们伤筋动骨。”奚族的首领,被安禄山封为黑山将军的塔图尔特对还保持有完整的一万战力的林胡部首领甲度鲁说道。 甲度鲁眼神一闪,对塔图尔特说道:“还能有什么想法,跟随晋王和李佐国死战待援。” 塔图尔特看到甲度鲁不肯说真话,只好说道:“你这一万人能够抵挡大败了燕神军的安西军?甲度鲁,我跟你说实话,我们奚族在内的几部都不想打下去了,这样下去只有死伤没有收获,我们部族的成年男子本就不多,这样下去要灭族的,我们打算今晚能够骑马的就一起走,你要留下来就留。” 甲度鲁哈哈一笑,说道:“难道我们林胡部的战士很多吗?打到现在我们部族战士死得最多,晋王没有把我们当做自己人,我也不会在这里陪他送死,要走就一起走,有我的一万战士照顾,你们还能够多带走一点伤兵。” 塔图尔特大喜:“甲度鲁兄弟,你这样做真是太好了,我们怎么走?” 甲度鲁冷笑道:“今晚直接开了营门往东走,潼关没有几个守军,我们在潼关拿走我们需要的粮草,直接北上回大草原去,这里抵挡安西军的事情就交给晋王吧,反正我们在长安城下死的人已经够多了,要应付安西军,哪怕是安禄山也抽不出兵力来对付我们吧?” 塔图尔特一拍大腿说道:“好,就这么办,晋王不仁也就不要怪我们了,今晚就走。” 当晚一万四千部族战士偷偷打开营门逃了,四千多受了轻伤的部族战士也都忍疼骑马跟随,一千多重伤的士兵被丢下,胡兵先是在渭南洗劫了安庆绪大军囤积在那里的粮草,然后直接叫开了潼关大门,在潼关内又是洗劫一翻打开东面的关门而去,也不走洛阳,直接北上回草原了。 安庆绪得知此时之后已经没有办法挽回,气得连连打杀了几个服侍他的内侍,这一下安庆绪手下的士气更加低迷了,安庆绪又做了个蠢事,他下令将胡人留下的一千多重伤的士兵全部坑杀,这一残暴的做法令营中的士兵全部都无心死战。 安庆绪已经没有兵力派出去追击逃跑的胡人了,因为就在长安城东门之下,李佐国的安西大军云集,刀枪如林大旗如云,铁甲映寒光,携大胜之威安西军士气高昂军容鼎盛,云集长安城下。 李佐国的士兵毕竟是行军不短的距离,还打了一仗,李佐国就没有急着进攻安庆绪,直接在安庆绪大营面前不到五里扎下了大营,三万骑兵分成了千人一组,轮流出营围绕安庆绪大营耀武扬威,连夜晚都是打着火把绕营奔 李佐国利用骑兵威逼安庆绪,也就是直接告诉安庆绪不要想着能够退走,安西骑兵轮精锐程度要超过燕神军,现在连数量都要超过,更加不可能放过安庆绪这只部队了,安庆绪手中的这只大军已经是安禄山现在能够拿出来的大半兵力了,只要吃掉了,安禄山的气焰就被打掉了大半。 李佐国现在心态很轻松,能够留下安庆绪大军就行,李护还去断安禄山的后路了,到时候安禄山就只能守着洛阳等死,安禄山起兵之时没有远见,本来为人就骄狂,谨小慎微了一辈子一朝得势就收不住,大军所过之处经常纵兵劫掠,这样一来虽然打下了不少的地方,但是只要有官员挺身而出,收服的州县经常又复叛,也将安禄山手中的兵力分散了一部分,就令李佐国更加的好办。 李佐国现在没有向安禄山一般称帝,在不少官员眼中远不如安禄山可恶,只不过李佐国现在也是叛军的身份,和安禄山的区别不过是五十步和一百步的区别,但在百姓眼中李佐国的军队却是秋毫无犯,是大有好感的军队,李佐国也没有放心的启用原来的地方官,而是尽量的用自己培养的人才,实在不行也是用自己人来作为副职监视主官,所以后方的占领区比安禄山可是稳固得多。 这一次李佐国是决心将安庆绪的这只军队打掉,相当于是废了安禄山的一半功力,这一夜李佐国睡得特别的香,长安李佐国又回来了,这一次他的身份可不是原来的那个小小的武将了。 而安庆绪却是根本睡不着,安庆绪以为自己是无所畏惧的英明之主,但是当大败了无数对手的安西军真正到了自己的面前,安庆绪在看了李佐国的大军一眼之后就缩回了自己的营帐,和手下那些面对过安西军的败兵一起瑟瑟发抖,失败的情绪已经在安庆绪大营中蔓延。 ------------ 第五十一章 马嵬坡前长恨歌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李佐国坐在大帐中的椅子上,高大挺拔的身体如山岳一般巍然,身上的铠甲将整个人衬托得如同战神一般,微微蓄了一点胡须的李佐国已经不像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了,两世的年龄让李佐国看起来无比的成熟稳重,如电一般的虎目在大帐中一扫,那些杀人如麻战无不胜的悍将都会低下头不敢跟威严日重的李佐国对视,无论这些将领是胡人还是汉人,现在李佐国在安西军中的权威已经深入人心,甚至还超过了他的父亲李嗣业。 身体微微的往前倾了点,站在前面的大将都不由得心中打了个突,李佐国的气势就像是一座山一般压了过来,李佐国突然露出了微笑,那种沉重的气势转瞬即逝。 “李麒,这次表现得不错,基歼了蔡希德这部骑兵,连蔡希德都被抓了,你脑袋上的那个戴罪立功的帽子这次可以摘了。”李佐国对李麒说道。 李麒咧嘴一笑,抱拳对李佐国说道:“少镇守,歼灭蔡希德的骑兵是有的,但是俘虏蔡希德的却是你的亲兵萨乌里,末将不敢抢功。” “咦!还有这等事?蔡希德是萨乌里抓的?怎么回事?”李佐国感兴趣的说道。 李麒自然要凑这个趣,就将萨乌里怎么抓到蔡希德的经过说了,当说道萨乌里将蔡希德的脸按在泥地里的时候,帐中众将都哄笑了起来,连李佐国都笑了,摇头说道:“毕竟是敌方大将,可不能如此,不过这萨乌里也算是运气特别的好,将他叫进来,也让在座的各位将军见见这个福将。” 门口亲兵自去通传,不一会萨乌里就在外面求见,李佐国就叫他进来,萨乌里进到帐中就单膝跪倒向李佐国行礼,脸上还带着兴奋的神色,想必回到亲兵之中已经被同僚祝贺过了。 李佐国看着萨乌里说道:“萨乌里,你不错啊,能够在孤身一人的情况下在乌兰城上死战,还安全的退了回来,这次就在战场上一逛,就给你抓了个对方的主将,很好。” 李麒是李佐国身边精通突厥话的人之一,就给萨乌里翻译了过去,萨乌里听到李佐国夸奖他不错,兴奋得一张大嘴裂开了不知道说什么好,半天才结结巴巴的用汉话说道:“我什么都不懂,只知道为镇守大人奋勇杀敌。” 李佐国一拍大腿,腿甲被打得一声脆响,将萨乌里吓了一跳,李佐国说道:“你这样想很好,人人都知道奋勇杀敌,那我们安西军天下谁人可挡?” 看了萨乌里一眼,李佐国说道:“你的功劳不错,安西军功是士兵擒获对方校尉以上的将官将升两级,当斩首二十级,擒获一万人主将以上的将官队正以下的官升三级,你擒获了蔡希德,这可是安禄山封的征南将军,相当于正二品大将军,这可是要把你升成校尉统兵一千了。” 萨乌里一听简直像在梦中,真正张口结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李佐国笑着说道:“不过你汉话太差,先给你带兵三百人,当个旅帅吧,功劳给你记着,只要汉话学好了,再升你的官,给你赏银一千两,好好的干,把你的奋勇杀敌展现给我看。” 萨乌里只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了,高兴的只在地上连连磕头,李佐国说道:“你去李麒的骑兵中做一个旅帅,你的骑术不错,当个步兵浪费了,下去吧。” 萨乌里如同梦游一般再磕了几个头,然后退出帐去,众将看萨乌里这个憨直的样子都笑了起来,李麒也笑的开心,这次总算将自己的耻辱洗掉了,这段时间李麒的心中压力很大,终于以一场大胜为自己证明了,现在李麒心不出的开心。 李麒转身对李佐国请战道:“少镇守,李麒愿为先锋,攻破安庆绪大营,将安庆绪也擒到少镇守马前。” 李佐国摇摇手说道:“安庆绪的部队士气已丧,谁去打都是崩溃的结局,昨晚安庆绪大营中的胡人骑兵开营门全跑了,就能够看出安庆绪已经是冢中枯骨不堪一击了,胡骑逃跑连其他部队的士兵也跑了几百人,这就是安庆绪现在手下士兵的士气。” 李佐国说道:“安庆绪我不打算抓了或杀了,要将他放回去。” 李麒不解的问道:“安庆绪是安禄山的次子,被封为晋王,这次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要放他回去?” 李佐国笑了,笑得高深莫测:“安庆绪不足为患,我放安庆绪回去是准备让安禄山那边内乱。” 看着众将不解的眼神,李佐国只有耐心的解释道:“安禄山本来是非常喜欢安庆绪的,这次将手中的精锐燕神军拿出大半交给安庆绪,还要安庆绪前来攻占长安就是个证明,同时我也得到情报,安禄山的眼疾越来越厉害,基目不视物,这次我们基本上将安庆绪手中的安禄山精锐打光了,安庆绪回去你们说安禄山会怎么处置他?安庆绪这人好大喜功刻薄寡恩,安禄山要处置他必然会反抗,这样一来他们父子不管谁赢了对我们来说都是好事。” 李麒恍然,帐中的众将也都明白了,不少肌肉多过脑子的将领不由赞叹:“少镇守这脑子就是好用,一转就想到了这么多,不像我们这些木头脑袋,只会冲杀拼命。” 李麒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从小跟随李佐国,一步步的看着李佐国将安西这个最西边的军镇带到了中原的最高舞台上,李麒对于自己的少主完全是盲目的崇拜。 李麒就说道:“那要安庆绪回去和安禄山对拼还要给他留一点实力才行,不然安禄山对于军队的掌握只怕安庆绪斗不过安禄山。” 李佐国点点头:“我们就不攻击安庆绪的大营,三面围住,给他留一条路逃跑,修整两天之后再进攻,有逃路,安庆绪势必不会再有死战之心,到时候他的兵马必定大崩,安庆绪肯定第一个逃跑,那手下的士兵怎么可能还会和我们死战?” 郭北说道:“那我们何必进攻呢?就等着安庆绪自己逃跑不就完了。” 李佐国指指西面说道:“还有长安城上的唐军在看呢,我们一战就击溃安庆绪的部队,唐军会对我们的实力怎么看?我看肯定是军心不稳了吧,这场戏是做给长安的唐军看的,被安庆绪打得抬不起头来长安守军看到安庆绪在我们手中一战即溃,你说唐军会不会吓坏?” 郭北一拍手笑道:“那肯定是军无士气,长安城就很容易攻了。” 李佐国说道:“不过也不会将安庆绪的兵放回去太多,安禄山手中的部队也不多了,就给安庆绪一两万人就差不多了,其他的全部留下来,贯通东西连接安西和我们占领的两个道的大路还需要苦力呢。” 说着李佐国自己都笑了起来,帐中众将都跟着笑,长安城下的战斗跟郭子仪对战时候相比可是要轻松太多了。 李麒就说道:“那长安可是大唐的都城啊,末将从没有见过那么大的城市,太子李亨一定跑不掉,先用李亨在李隆基那个昏君头上收点利息。” 李佐国摇头道:“李亨我也不打算留下来,也给他条路回去。” 郭北接口道:“是不是跟放安庆绪一样?让他回去和李隆基斗?” 李佐国说道:“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李隆基将李亨留在长安自己跑了,让李亨当这个替死鬼,你说李亨心里会怎么想?李隆基的儿子不少,分在南边为王的也有好几个,但是能够和当皇帝当了几十年的李隆基对抗的却没有几个,要是我们将李亨抓了杀了,最有威望的李亨没有了,李隆基想必又能够收拾南边的大唐军力,又和我们纠缠,将李亨放回去就有一个影响力和李隆基相当的人物在南边,一边是死守长安最后脱险的英明太子,一边是掌握朝政几十年的老牌皇帝,你们说大唐的官员会怎么选?” 郭北说道:“那肯定是要分成两派了,说不定还会打起来。” 李佐国说道:“我们还在的情况下打起来的可能性不大,不过只要能够牵制住大唐的力量也就够了,大唐人口众多,南方更是富庶,力量还是不可小觑的,我们吞下了陇右道河西道和关内道这三道对于我们安西来说已经很大了,消化是需要时间的,而现在我们面对一个敌人是对我们最有利,就是安禄山,北方真正将安禄山击垮,那么到时候再南下,才是战略上的优势。” 李佐国环视帐中的大将一眼:“所以,这次战争的目的就是,”李佐国加重了语气,众将都挺起胸膛仔细的听李佐国的命令,“占领关内连同长安,同时攻下潼关,李护切断安禄山退回北面的后路,将安禄山困在洛阳一线,然后我们安西军就进入休整期,那时候估计冬季也来了,我们就坐看安禄山父子和李隆基父子给我们演场好戏。” 李佐国最后说道:“我们的目的现在不是一城一地的得失,也不是那一个敌方大将的斩擒,是整个天下等着我们去取。” 李佐国自从起兵以来,面对安西军倒地要达到何种目的都是讳莫如深,既不称王也不登基,打的旗号都是为父报仇,军中的将领也一直有这个疑惑,我们到底是要打个什么结果?现在李佐国明确的说出了安西军的目的就是整个天下,众将只觉得一股热血冲到了脑门心,那种兴奋难于言表。 自己以后很可能是开国元勋,只要打下了江山,封公封侯指日可待,这些将领在李佐国的话音中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声音将大帐都要震出个窟窿:“末将愿为镇守效死。” 此时唐玄宗李隆基正满脸的苦相坐在一张椅中,这是逃出长安之后二十天,仓皇皇如同丧家之犬一般,路上不敢停留,生怕被李护断了逃向巴蜀的退路,李隆基自从登基以来就没有吃过这种苦,一路上吃不好睡不着,原来白皙圆润的脸庞都消瘦了下去。 金吾卫的士兵更是士气低迷,这次逃出长安他们的家眷几乎全部都留在了长安,很多士兵都半夜嚎哭,李隆基不可能让士兵的家眷随行,就将他们全部丢在了长安,面对李佐国还是安禄山之一,不要说士兵了,连金吾卫统兵大将陈玄礼的家眷都留在了长安。 士兵在着杨国忠一行人坐在马车中跟随李隆基逃命,居然还带了家眷和一车车的财物,不由得眼光越来越愤恨,可怜杨国忠还不自觉,一路上围着李隆基打转,还以为抱住李隆基的大腿就能够让自己富贵永在。 安禄山起兵就明确的指出是为了诛杀杨国忠清君侧,而李佐国起兵为父报仇杨国忠在其中也是关键人物,这些事情长安可以说几乎人尽皆知,杨国忠为了证明自己权柄强大,并没有阻止长安传播李嗣业之死是自己做的推手,以此来证明哪怕是军中大将都会被自己整死,后面还有一个哥舒翰也是杨国忠和李隆基提议反攻才导致潼关失守,更不要说早前远征南诏的两次惨败,关中几乎家家戴孝,底下的士兵和百姓无不对杨国忠恨得咬牙切齿。 这种矛盾在到达了马嵬驿时总爆发了,因为粮草带的不足,禁军士兵每天只能进食两个小饼,加上对于长安亲人的担心,先是禁军校尉李力海带领手下三千禁军止步不前,手下士兵鼓噪,将兵器挥舞堵住了官道,高声请李隆基诛杀杨国忠这个误国奸臣。 随后兵变蔓延,整个禁军全体加入了鼓噪的士兵中,都在高喊请诛杨国忠,马嵬驿并不是很大,李隆基在驿站正堂中束手无策,外面士兵的鼓噪清晰可闻,杨国忠、御史大夫魏方进、太常卿杨暄等十几名跟随李隆基逃出长安的官员正跪在李隆基面前,内宫总管高力士面无表情的站在李隆基身后。 杨国忠抬起头来,满脸泪痕,早就没有了大唐宰相的气度,大哭道:“圣上,你可要救我啊,国忠对圣上忠心耿耿,从没有半天懈怠,国事如此怎能怪在国忠身上啊…圣上,救救微臣吧。” 说罢连连磕头,李隆基脸色铁青,听到外面士兵的高喊心中烦闷,禁军士兵并没有冲进驿站,只是在外面列阵高喊,李隆基说道:“陈玄礼将军已经出去安抚军心,他掌握禁军已经二十年,必然能够解此危局,杨卿不用担心。” 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甲胄碰撞的声音,陈玄礼带着几个禁军将领走了进来,陈玄礼对李隆基一躬身,冷冷的撇了跪在地上的杨国忠一眼说道:“圣上,末将无能,外面的禁军士兵完全听不进臣的劝解,说是圣上不诛杀杨国忠兄妹他们就自己进来动手了,说杨国忠兄妹误了大唐,还说杀了杨国忠兄妹他们就转回长安去和长安的亲人同死。” 李隆基脸色大变,原来心中有的一点愤怒已经被恐惧所取代,一屁股跌坐在椅中说道:“这…这可如何是好?” 陈玄礼看了已经惊得面无人色的杨国忠一眼说道:“圣上,要是让乱兵冲了进来,那末将怕圣上都会受到伤害,毕竟外面有两万的禁军,乱兵之中什么事情都会发生。” 说道这里陈玄礼声音变得阴沉了起来:“圣上,不如诛杀杨国忠兄妹以安军心,一面圣上受惊。” 杨国忠生死关头已经吓得前后具急,支起身子指着陈玄礼骂道:“陈玄礼你个老匹夫,什么兵变,一定是你在捣鬼,请圣上治陈玄礼之罪,一定是他纵兵作乱。” 陈玄礼没有答话,冷冷的盯着杨国忠,他参与了逼死李嗣业的一幕,对于将李嗣业这个忠心耿耿的大将逼死心中郁结,大唐现在处处漏洞对于陈玄礼来说心痛万分,他已经将这一切都归结于杨国忠的乱政上了,这次兵变确实是陈玄礼有意鼓动的,要说掌控了禁军二十年的陈玄礼不能掌控禁军,那是不可能的,没有他的推手禁军就算心中有气也不会表现得这样激烈,陈玄礼就是要斩杀杨国忠于此,包括跟随杨国忠的一众党羽,陈玄礼相信只要杨国忠还在,大唐国事就会没有起色,所以这次是铁了心要将此事做成。 陈玄礼不说话,厅中气氛万分压抑,杨国忠骂过陈玄礼之后就可怜巴巴的看向李隆基,希望李隆基有什么办法解了这个死局,厅后一个白衣人影闪出,到了李隆基的侧面盈盈下拜,却是杨贵妃杨玉环到了。 杨贵妃跪倒在李隆基面前,梨花带雨:“圣上,臣妾死不足惜,就怕以后没有人照顾圣上了,此去巴蜀千里迢迢,圣上的身体要保重,不然臣妾九泉之下也不得心安。” 杨贵妃这句话十分厉害,立刻就勾起了李隆基对于杨贵妃的情谊,李隆基满脸苦涩,眼中十分不舍万分痛苦,抬起头看向陈玄礼:“玄礼,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陈玄礼抱拳说道:“末将只能拖延半个时辰,乱兵说时间一到就冲进来自己诛杀奸臣,到时候就怕圣上龙体受惊,末将就万死莫恕了。” 听了这话李隆基最后一丝希望也断了,李隆基对杨贵妃说道:“爱妃,朕实在是无法保全你了,为了国事,为了大唐,朕只有保全有用之身,我…我…”说道后来李隆基泣不成声,站起身掩面就往后堂走去,陈玄礼使了个眼色,身后的两员禁军将领就跟在了李隆基身后。 杨国忠想冲上去抱住李隆基的大腿再次哀求,但是被这两员禁军将领拦住了,杨国忠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已经吓得失禁了,杨玉环也是花容失色,不论是谁真正面对死亡的时候都会恐惧,特别是从最高点直接跌到了地狱,这种落差才是让人最无法接受的。 陈玄礼叹口气,对高力士点点头说道:“毕竟是圣上的嫔妃,不要让那些士兵弄得难看,你就带贵妃去后面的佛堂吧。” 高力士点点头,和身后的两名宦官走到杨贵妃的面前,两名宦官架起了杨贵妃,高力士轻声说道:“贵妃,就由高力士送贵妃一程吧。” 杨贵妃没有哭闹,聪明的她知道势不可为,李隆基选择的是自己,无论是杨国忠还是自己,只要失去了李隆基的回护,那就是砧板上的肉,高力士跟随架着的杨贵妃转入了后堂。 杨国忠此时已经唇青口白说不出话了,身后的十几个党羽也个个面如土色,陈玄礼冷笑一声走向了厅外驿站的大门口,一把拉开了大门,外面的士兵见门开了,陈玄礼走了出去,顿时停止了鼓噪,看着陈玄礼。 陈玄礼先对站在前面的李力海点点头,李力海脸上露出喜色,知道李隆基已经被逼同意斩杀杨国忠了,站在前面的几员禁军的将官都看到了陈玄礼的动作,相互对视一眼就拔出了腰间的横刀。 陈玄礼说道:“圣上有旨,诛杀杨国忠杨玉环等一干误国之人,立即执行,谢恩吧。” 陈玄礼让开了大门,一偏头示意了一下,站在前面的几个禁军将领会意,举刀高呼:“进去为圣上诛杀杨国忠等误国奸臣。” 身后的禁军士兵高呼:“诛杀奸臣杨国忠。” 将近两百名禁军兵将铁甲铮铮冲进了驿站,杨国忠以下十几名大臣被乱刀分尸,禁军士兵将杨国忠斩为肉泥之后将其首级插在一把长枪之上,直接插在了驿站的门口,禁军士兵大快人心,不少士兵狠狠的在地上吐口唾沫,两万禁军顿时散去,纷纷回营,兵变遂止,可怜杨贵妃这一代红颜,却是在佛堂被高力士指挥两名宦官用白绫勒死,香消玉殒,其实两人都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没有李隆基的同意和纵容,怎么会将国事弄到如此地步?两人不过是替罪羊罢了。 ------------ 第五十二章 气势如虹长安惊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杨国忠和杨贵妃兄妹双双死于非命李佐国是不知道的,安西军对安庆绪的残部采用了半包围的形式已经三天了,留出了东面的缺口,安庆绪的部队在这三天不断的有逃兵出现,曾沛斩杀了一百多名逃兵,但是士气崩溃的士兵还是逃跑,曾沛最后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了,再杀下去难保不会出现兵变。 曾沛现在只有牢牢的约束好自己麾下的一万燕神军,燕神军还是比较有士气的军队,没有出现逃兵的情况,安庆绪这三天只露了两面,其余的时间都是躲在帐篷中,安庆绪已经非常的绝望,这场战斗早就不奢望还能够赢安西军。 安庆绪想得最多的还是怎么应付安禄山的怒火,消息是瞒不住的了,那么多逃兵,何况潼关都被逃跑的胡兵给劫掠了一遍,安庆绪也不指望安禄山还能够派兵来援,洛阳的兵力安庆绪知道得很清楚,根本拍不出兵来救援自己,剩下的指望就是怎么能够在安西军的进攻中保住性命逃走了。 长安城上面的唐军迎来了难得的几天的修整,城墙上的唐军正在对城下的两只军队指指点点,看上去比较轻松,尉迟长龚却一点没有轻松的心情,安西军军容鼎盛,而却看上去十几万大军没有什么伤亡,安庆绪的部队却是大幅度缩水。 尉迟长龚深知,安庆绪的部队将自己打得要拼命才能够抵挡住,而面对安西军却是短短的一天时间就被歼灭了那么多的部队,那么唐军在安西军的面前能够坚持多久呢?尉迟长龚宁愿自己没有判断力。 安西军营中传来了鼓声,尉迟长龚正是得到了禀报才上城观看,一队队的骑兵和步兵从安西军的大营中鱼贯而出,那种长期训练养成的刻板使每一个出营列阵的安西军部队都显得是如此的有条不紊,队形极其整齐,士兵的脸上没有任何紧张、害怕、兴奋的表情,对于战斗士兵已经习以为常了。 当三万骑兵在步兵前方摆开了一个半圆形的超大的阵势的时候,尉迟长龚不由疑惑了,为什么攻击营寨骑兵在前面? 安庆绪的大营的营墙都是用巨大的原木向外倾斜了三十度左右,巨木离地有四米的高度,骑兵是不可能直接攀上营墙的,安庆绪对于打仗可能不行,但是自己的大营设计得还是不错,尉迟长龚不由站高了点,要仔细看安西军是怎么样攻击安庆绪部队的。 尉迟长龚身边的一员将领这时说道:“将军,我们能不能趁安西军攻击安庆绪部的时候出城,攻击安西军身后?” 这员大将是尉迟长龚的手下六校尉之一王野,尉迟长龚摇摇头说道:“就凭我们手上的这几万部队?出去攻击当然可以,但是能不能回来就难说了,你看安西军的样子,完全是训练有数的老兵,安西军的陌刀兵是相当有名的,但是出营作战的安西军中却没有看见陌刀兵的身影,我看是等着我们呢。” 王野仔细的看了看,果然安西军中没有手持陌刀的重甲步兵陌刀兵的队列,于是低头默默不语了。 “但愿安庆绪的抵抗能够强一点,多给安西军一点伤亡,不然长安危险了。”尉迟长龚的声音很低,充满了希冀。 战鼓声音一变,安西军没有等待,骑兵分出了五千人左右就朝安庆绪大营扑了过去,当靠近大营两百米内时,营中飞出了稀稀拉拉的箭雨,对于安西骑兵来说这种程度的箭雨完全没有什么杀伤力,不过骑兵还是拿下了马鞍边上的盾牌遮掩身体,箭雨落下没有一名安西骑兵落马。 安西骑兵轻易的就靠近了安庆绪大营,这时透过营墙巨木可以看到里面的安庆绪的士兵正被军官们踢打着来到营墙边准备防御,这些士兵脸上却是恐惧混合着麻木,机械的拿起手中的武器聚集到了营墙边。 靠近营墙的安西军骑兵前排的同时丢出了手中的绳索,绳索前面是一个三抓的钩爪,不少安西骑兵丢出的绳索轻松的在营墙的巨木顶端绕了几圈,然后钩爪牢牢的抓住了木头,绳索一套上木头前几排的骑兵立时下马,将坐骑六七匹连在一起,相邻的套牢巨木的绳索马上就固定在马鞍上,然后开始催马后退。 安庆绪军队的军官立时发现了安西军的意图,纷纷脸上变色,拼命的驱赶士兵往巨木上面攀爬,想要斩断绳索,这时安西军骑兵在这样近的距离开始发射弩箭了,角弩的威力在这样的距离可不是血肉之躯能够抵挡的,爬上营墙的士兵纷纷惨叫坠下营墙,只有少量悍勇的士兵爬上营墙斩断了绳索,但是这已经无关大局了。 在所有安庆绪士兵惊恐的目光中,六七匹战马一起发力往后退,三面营墙都在重复着这样的动作,营墙打下的巨木是向外倾斜的,安西军往外拉扯就比较容易,随着绳索发出难听的咯吱声,第一根巨木被拉出了地面向外倒在了地上。 顿时,能够容一个人通过的缺口出现了,然后无数跟巨木被拉倒,有些地段拉开的缺口甚至能够让几匹战马同时通过,营外的安西骑兵将绳索直接往地上一丢,翻身上马,真正开始冲向了安庆绪的大营。 五千前锋骑兵的身后是两万铺天盖地的骑兵接踵而至,失去营墙保护的大营就像是对着强盗敞开的大门,这种大门还到处都是,安庆绪的士兵绝望了,他们很多人都是原来的唐军,看着也是原来唐军的安西军的骑兵冲锋,不少士兵直接不管军将的嘶吼丢下武器就往后跑。 这时更大的摧毁士气的事情发生了,安庆绪在曾沛的保护下,集中了营中所有的战马和骡马,打开大营的东门直接往东逃跑,一万多骑飞快的出营就走,将身后的几万士兵抛弃了。 安庆绪的士兵顿时失去了抵抗的意志,当安西骑兵冲入营中开始大砍大杀之时,整个大营已经没有了抵抗的力量了,到处都是直接举高武器跪在地上乞降的士兵,骑兵一路往大营中杀去,凡是站着的,手中有武器的士兵都会被冷酷的杀死,在铁骑面前就算是有悍勇的抵抗者也都是徒劳,白白的枉送性命而已。 随着骑兵全部攻进大营,抵抗的力量基本消失了,排列在骑兵身后的步兵还没有来得及进攻,战斗就接近尾声了,随后就是有条不紊的进入大营,接收俘虏封存库房,李佐国甚至都没有出现。 安庆绪的十五万大军趾高气扬的来了,然后安庆绪只带回去了一万多部队,安西军再一次证明了自己的强悍战力,随着大营中的安庆绪的帅旗被砍倒,这次战斗没有了悬念。 城上的尉迟长龚的脸色已经是青里透黑,尉迟长龚一言不发,转身就下了城墙,上马直接往安庆宫而去,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长安守不住了,马上要准备突围,要保护太子离开长安,安西军的表现可以说对这个世代将门的大唐将军来说已经是不可战胜的了,他再也没有一丝能够守住长安的侥幸。 李佐国坐在椅中,一碗烧的喷香的肉汤正摆在面前,李佐国端起这碗肉汤往嘴边送去,突然想起什么停了下来:“士兵们都吃了饭了?羊肉可都送到各营去了?” 李麒正在吃得满嘴流油,闻言一擦嘴说道:“都送去了,我们这仗可真是打得轻松,伤亡不到两百,俘虏了四万多,军械粮草缴获无数,战士们打的大仗就数这次好打了。” 李佐国露出微笑:“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安禄山的军队打不了下风仗和硬仗,不过最主要的是我们已经太强了,吃完了饭就命各营回营,再休息下。” 李麒不解的问道:“为什么不一鼓作气攻长安?现在儿郎们士气正高。” “我们也给李亨两天的时间准备逃跑啊,这样一攻李亨万一被抓住了怎么办?我们的军力已经展现给唐军看了,要是聪明的话领军的将领会带着李亨离开的。”李佐国笑道,随后脸色严肃了起来:“要是李亨不走,那么我也不介意俘虏一个大唐的太子。” 安庆宫已经乱了,内侍和宫女们都在收拾东西,宫里的规矩这时候已经没人理会了,安西军就要打进来了,能够跟随太子走的宦官和宫女毕竟是少数,六千人的内侍和宫女留下来的只有各自保命了,谁知道安西军进城之后是个什么章程? 李亨愤怒的将手中的一本书砸向跪在面前的尉迟长龚:“废物,就这样放弃了吗?打都不打就要我逃跑,长安丢了我怎么向父皇交代?” 尉迟长龚抬起头坚定的说道:“太子,长安已经不可能守住,只有突围南下,收拾兵力再与安西叛兵决战,您呆在长安就只有落在安西军手中了。” 李亨气呼呼的说道:“不是还有十万兵?怎么安庆绪来了能够守住,李佐国一来你就直接劝我逃跑?” 尉迟长龚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痛苦之色,作为将军尉迟长龚不愿意逃跑,但是他知道如果不走就走不了了,双方士兵的战力不在一个档次上面,何况尉迟长龚深知长安的一些大户世家是个什么德性,现在外面的两家分出了胜负,估计会有不少人想着要将长安献出去谋求富贵,长安已经是死地。 “太子,臣愿死守长安为太子断后,大唐国运系于太子一身,臣无能,就让臣和长安共存亡吧,太子您一定要走,不然大唐就真的没有希望了,长安的守军在安庆绪手中损失巨大,现在要守住那么长的城墙完全是不可能的,请太子速做决断啊。”尉迟长龚连连磕头,声音惶急。 李亨这时已经从愤怒中清醒了过来,苦笑道:“长安就这么丢了?我怎么面对天下人?那个当年的一个小小武官,现在已经那么强了。” 尉迟长龚说道:“太子在则大唐还在,请太子立刻动身,安西军击破安庆绪部没有消耗实力,随时可能对长安发动攻城战。” 李亨长叹一声:“走吧,尉迟将军你也不必死守长安,保护吾出城吧,其他的人我不相信,我怕到时候直接将我送到李佐国面前去了。” 尉迟长龚一愣,确实是这个道理,就点头道:“那好臣一定保护太子殿下安全南下,现在请太子速速准备启程。” 李亨还想说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化作一声叹息,转身往殿后走去,站在身后的李辅国连忙跟上。 李亨脚步急急在回廊之下行走,身后跟了十几名侍卫和宦官,这时整个安庆宫都是乱串的内侍和宫女,李亨先是大怒,随后浑身无力,自己没有办法保住这份基业,当然也保不住这些宫内人,一名宦官身后背了一个包裹从回廊一侧冲出,差点撞上了李亨一行人。 李辅国上前一把推开这个宦官,大吼:“张朝臣,你这奸徒,干什么去?” 那宦官张朝臣是李隆基的淑妃的管事太监,李隆基出逃连淑妃都没带,张朝臣当然也就留在了宫中,这时听说了太子要走,连自己伺候的淑妃都顾不得了,收拾了东西就想出宫去,没有想到会碰见太子。 张朝臣一看太子就在面前,吓得脸如土色跪倒在地:“奴婢该死,奴婢的家人都在长安,奴婢想回家去,就算死也和家人在一起,太子饶命啊。” 前面说得凄凉,最后直接暴露了怕死的样子,李辅国骂道:“现在想跑?太子面前如此,洒家杀了你。”就要命身后的侍卫斩杀张朝臣。 李亨摇摇手,有气无力的说道:“算了,是我无能,不能护住长安,让他去吧。”说着就往前走,看都没有再跪着的张朝臣一眼,李辅国狠狠的瞪了张朝臣一眼,跟上李亨扶住了李亨的胳膊,一行人走进了深宫。 张朝臣没有想到自己还能够捡回一条性命,擦擦额头的冷汗,站起身就走,但是腿吓软了,起身就摔了个马趴,他急急起身,头也不回的就小跑着离开了。 在廊下的一丛花树边,一双眼睛看着刚才发生的一切,花树一动,一个身穿小黄门服侍的宦官走了出来,眼中含着恨意盯了李亨离去的方向一眼,这人正是潜入长安的郑春云。 郑春云对大明宫和安庆宫都非常熟悉,安庆绪攻城大明宫的太监宫女都集中到了安庆宫,人多了之后郑春云混进去也就比较容易了,忍住了一巴掌拍死李亨的冲动,郑春云记得李佐国安排的任务,走到了离自己刚才藏身处不远的一个假山边上,在假山上面掏掏摸摸一阵,假山下面传来一阵声响,假山上一块石头向内缩回去,露出了一个一人多高的洞来。 郑春云身形一闪进入了洞中,随后又是一阵声响,那个洞消失了,外面一阵寂静,仿佛根本没有人来过一般。 当晚郑春云就见到了李佐国,李佐国十分惬意的躺在一多条毛皮铺成的床上,郑春云换过了服饰进了李佐国的营帐,一进门郑春云就跪倒在地向李佐国行礼。 “起来吧,都检查好了,密道都能够用吧?”李佐国问道。 “常奴将大明宫到安庆宫的三条密道都走了一遍,只有一个入口在靠近城墙的地方被堵住了,其余的两条密道都在。”郑春云恭恭敬敬的回话。 李佐国挥挥手说道:“不要那么一本正经的,起来坐下说话,我们算是师兄弟,不要像是见了皇帝一样。” 郑春云脸上露出笑容:“镇守以后就是皇帝,常奴怎么能不恭敬些,大唐的天该换了。” 李佐国摇摇头:“现在说这些还早,长安都还没有拿下。” 郑春云说道:“长安唾手可得,横扫天下也是指日可待,为了大都护常奴愿意等着看李隆基的下场。” 李佐国听见郑春云说道李嗣业,撑起身体正坐:“长安打下来就是我们的极限了,需要消化占领的地方了,李建勤那边送来的情报我才看了,我们攻得太快,很多地方不稳,不少的官员还心向李唐,几个县还居然又反了,还有一些人组织起来专门刺杀我派去的官员,毕竟大唐百年江山,人心不可能一下就靠向我们。” 郑春云说道:“常奴知道,安西军中不少战士都是胡人,很多人都看不惯安西军的组成,认为我们是和胡人没有两样,不过这种想法在官员中居多,底下的百姓倒是不抵触我们,至于这些官员,敢闹事的杀了就是了。” 郑春云话中杀气森然,李佐国歪头看看郑春云,看着郑春云十几岁的模样,脸上还显得稚嫩却杀气腾腾的说话,不由得笑了起来:“你这小子杀气见长啊,不可能把这些人全部杀完,现在我们是需要他们的,只不过起来明火执仗反对我们的就要杀,特别是那些降了又反的,我会吩咐李建勤去做,不过是在打下了长安之后。” 李佐国伸个懒腰说道:“此间事了你就会安西去,现在摊子铺得太大,我家里需要一个高手守着,不然我不放心,毕竟就算是安西也有人对我反唐不满,你和师傅在我家坐镇我就安心了。” 郑春云站起身帮李佐国脱去外衣,然后端起地上的一个铜盆,里面是一盆清水,郑春云熟练的将毛巾搓好递给李佐国净面,说道:“常奴明日就出发回龟兹,镇守请放心,府中的安全常奴回照顾好。” 郑春云说着脸上一片黯然,李佐国知道他又想起没有保护好李嗣业的事情了,拍拍他的肩膀说道:“那事不怪你,不要老记在心中,回去照顾好我的妻儿,你可是我儿子的师叔。” 郑春云擦擦眼角,服侍李佐国睡下,然后轻轻吹灭了帐中的灯,转身出了帐篷,那一夜郑春云在李佐国的帐外站了一夜。 ------------ 第五十三章 虎踞长安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长安乱了,还能够出城的百姓和世家大户都在准备出城,但是不知道城外的安西军到底是什么态度,结果在大唐守军悄悄的打开了南门放出了一千多百姓出城,结果安西军并未阻拦的情况下,能够走的百姓和大户们就准备出逃了。 南门打开了一道副门,大约三万多人一涌而出,其中还有不少马车,那是拉着细软财物,这是夹杂在百姓中的长安富户的马车,这次安西军却没有视而不见,在这群人走出长安城不到一里,安西的骑兵出现了。 这些人大惊之下纷纷回头想逃往长安,但是城上的唐军又怎么敢这个时候开门?而能够逃回南门的人都是出门晚出城并不远的人,安西骑兵非常有经验的在城上唐军射程之外轻轻的一个小弧线的内切,就将大约两万人给圈了起来,跑向南门的人安西骑兵并没有去管,反正跑不远。 骑兵只有三千人左右,但是面对两万多手无寸铁的百姓却是最大的威慑了,安西骑兵没有大开杀戒,只是勒令被围的人蹲在地上,所有携带的财物和粮食全部上缴,然后将这些人又重新赶回长安城门。 骑兵就在不远处监视,南门上的唐军也不敢开门,就这样僵持了下来,不多会安西的辎重兵到了,将地上的财物粮食全部装车,至于那些马车,也全部成为运送东西的工具了,随后辎重兵退走,安西骑兵只留下了三百骑在南门外监视。 城上的唐军在门外的百姓的哭喊中试着开了一半的副门,让城外的百姓进城,结果安西骑兵并没有趁势夺城,这一幕就是要表明安西军的态度,长安城的人口不准走,李佐国现在就是需要人口,长安城常住人口居然能够超过百万,虽说因为战事逃走了一部分,但是此时城内的人口还是达到了六十万。 此次放百姓出城也是尉迟长龚的一次试探,就安西军的反应,结果发现先前逃走的一千多百姓并没有被赶回来,说明安西军已经放任他们离开了,而且安西军也没有展开屠杀的行动,这对尉迟长龚来说就是能够突围的最好的反应了。 李佐国并没有闲着,安庆绪留给李佐国的四万多俘虏可是上好的兵源和劳力,李佐国和手下的众将正在忙着整编俘虏,俘虏是不会直接编入军中的,一是影响战斗力,二是俘虏的忠诚没法保证,所以李佐国安排俘虏是先编成一个大营,然后安插进安西军的军官进行管带。 主要就是进行筛选和甄别,将能够用的士兵挑选出来,进行安西军的军事训练和教育,让他们尽快的成为能够使用的兵力,而挑选剩下的士兵则往安西送去,成为修路大军中的一员,就算是去修路也不是拿他们当奴隶一般的使用,不但饭食管饱,每月还有银子,只不过在干满三年之前是不能拿银子的,当干满三年之后就成为了自由人,那么要到那里去安家就由得他们自己挑选。 这样将俘虏分流有不少好处,最显而易见的就是不需要用大量的兵力来看守俘虏,但凡有条活路俘虏是不会再造反的,不然战场上就不会投降了。 李佐国只用了一天大致巡视了一遍俘虏的整编,就回到了大帐,后面的事情自然有专门的军将管理,一些比较优秀强壮的士兵被李佐国手下的将领第一时间挑走,这些人是少数,就算到了这些将军的手下也翻不起大浪,当然如果这样还要想着生事,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长安百姓的出逃李佐国已经知道了,不过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李佐国还有些高兴,要是长安有死守的架势就不会放百姓出城试探,这也深合李佐国的意,李佐国回到营中叫亲兵打来清水准备洗漱一下,郑春云一大早就告别李佐国,带了二十几名侍卫就回转龟兹去了,有郑春云保护家小李佐国放心得多。 因为安西龟兹城银营有消息传来,说是街面上有留言,说是李佐国反唐倒行逆施,必将失败,等等不足而一,龟兹虽然是李嗣业获得大都护之位才开始经营,但是这几年随着安西军的不断胜利,龟兹实际的掌控也是不错的,现在出现这样的留言李佐国没有掉以轻心,因为李佐国想到能够在自己的腹心之地传播留言的必然是李佐国手下的官员有问题。 对于军队中有人闹鬼李佐国是不信的,军队的掌控一直是李佐国的重中之重,只有可能是安西的文官一系出的问题,李佐国已经严令李逸彻查。 冰凉的清水浇在脸上,让李佐国的精神一振,李佐国想着安西的留言,嘴角露出了冷笑,看来自己待人还是太过宽厚,就有人不自量力跳了出来,真是天真得很,难道几个流言就能够让自己后方不稳?笑话,老百姓才不管上面的统治者是谁,他们关心的只有自己的衣食住行。 军队通过那么几年的努力,已经牢牢的绑在了李佐国身上,单凭说几句坏话讲点忠义,安西就会造反?李佐国双瞳中的杀意浓重了几分。 一名亲兵进账禀报:“将军,外面有从长安来的数人求见将军,说是有要事禀告。” 李佐国点点头,心想算算时间也该差不多了,就说道:“让他们进来吧。” 亲兵转身去了,李佐国走到自己的椅子中坐下,不一会亲兵就带进来,来人一进门就跪伏在地上向李佐国磕头,李佐国并不答话,等待了片刻才问道:“你们是从长安出来的?” 为首的一人说道:“回大将军,草民几人正是从长安出来的,有紧要的事情禀告将军。” 李佐国说道:“哦!什么事情如此紧要?你们是什么人?” 那人答道:“我是长平侯刘忠珏府上二管事刘久喜,我身后这几人都是长平侯至交府上的管事,前来将军这里就是禀报太子李亨想要出逃的消息,再有就是长平侯愿意帮助将军攻下长安,以表对将军的一片忠心。” 这人也不兜圈子,直接就说出了归附之心,长平侯刘忠珏是当年李世民打天下的忠武将军刘成功之孙,刘成功虽没有上凌烟阁,但也是封侯的待遇,到了刘忠珏这一辈已经没有实职,只不过是长安的大户之家,因为姻亲和不少官员有关系,算是长安豪强之一,这种人希望能够恢复祖上的荣光,但是现实又是没有实职,所以第一个来到李佐国这里表示归附之心,也算是第一批长安的内应。 李佐国说道:“好,你们侯爷有归降之心就好,长安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我要攻下长安易如反掌,你们能够再回长安吗?” 那二管事刘久喜说道:“我们能够再回长安。” 李佐国说道:“那就回报你们的主家,李佐国先多谢他们的看重了,我不需要他们帮忙攻打长安,但是安西军进长安的时候就需要他们组织人手帮忙维持长安的稳定,这才是我最需要他们做的事情,至于李亨想要逃跑,我这边已经知道了,这事他们不要管,我自有安排,你们这就带话回去吧。” 刘久喜磕头应了,退出帐去,李佐国点点头比较满意,虽说长平侯不算什么长安的重要人物,毕竟是开了个好头,这时帐门一开,李麒和郭北两人走了进来,两人和李佐国关系不一般,因此门口的亲兵没有通传,李佐国也不以为意。 两人一进门就对李佐国行了个军礼,郭北问道:“刚才出去的几人是什么人?看上去獐头鼠目的。” 李佐国说道:“是长安长平侯府中的管事,前来表示归附的。” 李麒说道:“长平侯!没听说过啊,估计不是什么重要人物。” 李佐国笑道:“这只不过是长安真正的权贵投石问路的先锋罢了,他们回到了长安必然会有更多的来归附的人,不然你认为一个闲职县侯能够让自己的管事轻松的出长安?这是在试探我的态度,我没有表示升赏之意,只是表示感谢,鼓励了几句,透露长安我能够轻易攻下,你们看着吧,不出三天,长安城内的各级权贵就会纷纷派人前来,这样李亨恐怕会更早出逃,我们拿下长安就轻松了。” 郭北笑道:“这些长安的贵族世家看来没有什么气节,一看我们强势,马上就靠了过来,这为人可真没有忠心。” 李佐国正容道:“可不要小看这些世家的处事之道,正是这种依附强者的行为能够让这些世家能够血脉延续,而且不管朝代更迭都能够屹立不倒,在我们看来他们没有气节,但是对于他们来说这是必要的生存之道,王朝的存在时间都不能使这些世家中断,不要小看他们。” 郭北和李麒都躬身受教,李麒兴奋的说道:“少镇守,什么时候进长安?我可是等不及了,这可是大唐的国都啊。” 李佐国说道:“多等两天,至少要等长安城内想来我们这边的人都来表个态,然后就攻攻城,给李亨已给突围的机会。” 郭北和李麒都笑了起来。 这时尉迟长龚正在对太子李亨说话:“太子殿下,出城突围只能是骑兵,长安城内的马匹只有两万多,这已经是在尽量不惊动那些大臣的情况下能够收集的马匹了,为确保突围成功,战马的数量要保证多出三分之一,所以这次的突围人数只能是一万五千人左右,我们收集马匹的行动以末将只见恐怕是被有心人知道了,就等安西军开始攻城就要突围,不然怕城内走不掉的勋贵们出现问题。” 李亨这几日都有点魂不守舍,闻言问道:“那我的太子妃和侧妃不能一起走?” 尉迟长龚说道:“皇太孙和其余太子的四个儿子能够和我们一起出发,别的皇孙年纪太小,就不能走了,太子妃她们要跟我们一起骑马突围恐怕也是不行,只能留下。”说道这里尉迟长龚跪倒在地,以首顿地说道:“太子,末将实在无能,但是只有这样还有突围的希望,不然的话恐怕都要跟长安玉石俱焚,请太子决断。” 尉迟长龚说这话也是无奈,要是不点明的话,李亨要求带上所有的女人一起走,那就不叫突围叫郊游了,李佐国正好一网打尽。 李亨面色难看,最后长叹一声说道:“尉迟将军去准备吧,我去和太子妃告别。”说道这里李亨脸上露出厉色:“李佐国,我堂堂大唐太子居然被你逼到了这个地步,吾与你不共戴天。” 李佐国此后的两天见了长安的几波来人,其中份量最重的就是安国公裴圭的二子,这裴圭虽说也是年老在家修养,但是其大儿子裴子轩却是长安城中神策军校尉,长安勋贵的家丁亲兵组成的一万多士兵正是由裴子轩统领,这是实在的兵权,李佐国都比较重视。 裴圭的二子名为裴子达,对李佐国说明裴子轩已经接到尉迟长龚的命令,令裴子轩领麾下士兵上城顶替神策军防守,到时候李佐国攻城裴子轩则会开城迎接安西军入城。 送走了这些人之后李佐国有些意兴阑珊,大唐的安稳日子太久了,特别是长安,已经没有了李唐建国时候的勇烈,长安这座都城就要被这种方式攻下,李佐国对于这样的反差有点不适应。 李佐国当晚就命令安西军准备攻城,各营开始备战,然后将领各归本营进行进入长安的准备,无非就是不准扰民等等,违令者只有一个字“斩”。 第二天一大早,安西军在长安城东门列阵,攻城器械全部拿出了营地,李佐国并不在乎长安城中是不是想要归降,不降也不怕,照打就是了,于是李佐国的命令就是按照真正的攻城准备。 三通鼓过后,安西军开始向长安城扑击,一列列一队队安西士兵开始冲锋,长安城上的唐军在安西军进入弩箭的射程时并没有放箭,当安西军到了护城河边上时,长安东门的三道大门同时大开,安西军士兵毫不客气一拥而入,李佐国的安西军在经过半年多的战斗,战靴终于踏进了长安,这个大唐的国都和心脏。 当安西军攻进长安时,长安南门打开,李亨被一万多神策军保护着冲出了长安,李麒的骑兵没有动弹,连象征性的追击都没有做,目送李亨往南而去。 至此,李佐国向东的战略完成了大半,不但击败了北方最有实力的唐军将领郭子仪和李光弼联军,将朔方收入囊中,又趁势攻下了长安,击败了安禄山的精锐部队,已经显示出了安西军强悍无敌的战力。 李佐国没有住进皇宫,只是将安庆宫和大明宫派兵守住,里面留下的嫔妃李佐国没有去动她们,还按时送进食品用具,李佐国回到了当年入长安时买下的府邸,这府邸在李嗣业身死之后被杨国忠侵占,此时杨国忠已经成为了一缕孤魂,李佐国住进这座府邸当然也没有人能够阻止。 安西军进入长安之后严守军纪,将长安的十二个官库和内外库房全部封存,同时对长安城内进行宵禁,长安百姓虽然都在战战兢兢,但是安西军却是根本没有闯民宅的行为,还将安西军进城之后趁机进行抢劫的长安泼皮们很是斩杀了一批,所有大臣官员的府邸安西军也都没有去骚扰,只是派兵守住门口。 然后开始在长安的大街小巷贴出安民告示,安西军士兵敲开了长安百姓的房门,让百姓出门到贴有安民告示的地方聚集,安西军中的军官在每一个安民告示下面对怀着忐忑之心的百姓不停的宣读告示上的内容,无非就是几点,安西军对百姓家宅不得入内,更不得抢劫民财坏人性命,安西军士兵会在长安城中巡逻,只要有安西军士兵违反告示上的军令,百姓可向巡逻士兵投告,违反军令的安西士兵只有一个斩字。 同样的,长安的唐军要第一时间到各个安西军营报到,有七天时间,要是七天之内不交出武器到这些地点报到,那么视同反抗,一律格杀,窝藏唐军的人无论是谁家产抄没,同时为首者斩首,所有的长安百姓在一个月内到安西军设立的六十几个登记点登记户籍,确定人口,一个月之后进行核对,凡是有没有登记的人口一律发配安西做苦工四年。 当这个告示贴出并使长安的百姓基本知晓了后,一些躲入民宅的唐军士兵开始到安西军营报到投降,当然也有不少家就在长安的士兵就脱去军装成为了长安的百姓,李佐国此举不过是要消除长安的一些不稳定因素。 李佐国随后的举措让长安百姓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因为李佐国运来了将近一百万石粮食,开始投放市场平抑因为长安战事上涨的粮价,这才是长安底层百姓最关心的问题,长安民心基本稳定了。 这时李佐国开始对留在长安的文武官员发出了召集,让他们在三天之后的中午前到自己的府邸,对于不来者,李佐国只给了四个字“过时不候”,这四个字让长安的官员勋贵们伤透了脑筋,这是什么意思?既没有说不来就杀,也没有说来了如何? 但是不少人还是决定去看看这个长安的新主人是个什么意思,当然也有死硬不来的,李佐国这时自是不去理会,在一片猜测中,李佐国的李府迎来了长安各级官员勋贵的集合。 ------------ 第五十四章 西归安西书生反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今日请各位来府中一聚,就是为了今后这关中的管理之事,各位都是德高望重的大唐重臣,想必对我这个边荒来的无名之辈还是瞧不起的吧?但是现在李某人并不需要各位高看一眼,只不过你们学的圣贤知道是要为天下百姓出力的吧?李佐国并不需要你们为我效力,只需要你们能够为这长安、关中的百姓出分力就可以了。”李佐国站在厅中对来到李府的长安的各级官员侃侃而谈。 长平侯刘忠珏和安国公裴圭站在前列,裴圭的两个儿子站在稍微靠后的地方,因为开城有功,裴子轩已经被李佐国封为都尉一职,这都尉只是临时封的将军职位,只等长安局面稳定之后就会再封裴子轩官位,安国公一家现在已经是长安城中获利最大的家族了,李佐国还提拔裴圭的儿子裴子达为长安府尹,负责稳定长安民心,裴圭现在心满意足。 李佐国扫了底下各怀心思的众人一眼,这些人实际上是属于长安城的边缘贵族,真正是李隆基的心腹已经随同李隆基出逃了,而李亨的心腹也基本随李亨出逃了,只是不少李亨属臣的家眷还留在长安,李佐国也没有为难他们,只不过是监视他们的家宅罢了。 这些中层的官员在长安并不是非常得意,所以李佐国发出召唤他们都一个个的上门来,也就是为了看看能不能在这个占领了长安的军事强人的手中得到自己原来不能得到的权力,这种心思李佐国了如指掌,要是真对大唐忠心耿耿那里会跑到自己府上来? 至于不来的,也有,李佐国暂时不会理会,要是现在就处置这些人怕会造成人心浮动,李佐国准备以后在处理这些看不清现实的人。 现在面前站着的这些人也就是准备投向李佐国怀抱的,李佐国当然要给他们点好处,裴子轩、裴子达和刘忠珏就是例子,刘忠珏现在是长安内卫总管,这也是一个临时职位,统领三千从俘虏中挑选出来的士兵,专门负责长安的日常治安。 “关中州县上百,人口几百万,我这边需要人才来帮我掌管这片土地和百姓,你们都是大唐的精英,家中子弟也是从小培养,今天我就不兜圈子了,就请你们各自拟定一个推荐的名单出来,我需要大约两百个俊杰,推荐的家族要写明这些人的特长和本事,要是推荐有误,并没有你们写出来的本事,那么不但马上去官回家,推荐的家族也要受牵连。”李佐国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意图,但是没有明说推荐失误会受什么牵连。 不过这些世代为官的家伙那里不知道李佐国的背后意思,无非就是以后就没有举荐的权力了,现在李佐国囊中缺人,不得不寻求世家培养的人才,大唐的选材分为两种,一种是每三年一次的科举,李佐国肯定不可能用这种方式,另一种则是举荐,由大唐皇帝根据大臣的举荐征辟人才,李佐国用的就是后一种,让这些靠向自己的长安世家从中得到一些好处,从而能够真正的和自己捆绑在一起。 而李佐国并不是对这些人没有防备,李佐国已经在打朔方之时就让在安西坐镇的段天和带领疏勒学院的一百名毕业的学子来长安,在当时李佐国就非常有信心能够攻下长安,段天和在长安多年,论长安权贵的熟悉程度比自己强得多,有他前来李佐国是比较放心的,而且段天和在安西的几年也证明了能力和忠心,李佐国就准备让段天和来作为关中的总管。 不错,李佐国是准备安排好长安的事物之后回安西一次,安西是李佐国的后方,强悍兵力的兵源地,安西出现的一些流言李佐国已经知道了,回去稳定安西军心民心是很有必要的,但是主要的原因就是阿丽儿的产期是在年底,李佐国要去陪伴自己的妻子生产第二个孩子,这对李佐国来说才是超过一切的大事。 李佐国吩咐完之后就令长平侯刘忠珏、安国公裴圭和他的两个儿子留下,其余的都下去准备举荐之事,一百多官员来了李府,然后几句话的功夫就被打发了出去,很多人心里都有一种被耍弄的心情。 几个觉得自己被侮辱了的长安中层官员恨恨的上车离去,而更多的官员则是仔细的消化李佐国所说的话,自己家族中的优秀子弟如果能够通过举荐成为官员,不管是在长安为官还是外放为官,这可是振兴家族的一条捷径,在李佐国缺乏人才的前期必然会得到巨大的回报。 但是风险也有,要是李佐国的安西军被击败,大唐重新掌握关中,那么这种行为就是死罪,想到李佐国的部队摧枯拉朽的强悍实力,这些官员眼中的神色坚定了起来,能不能在这次新旧王朝更迭中占据好的位置,就要看这次自己推荐的人才是否出色了。 门口站岗的李佐国亲兵看到这些本来不急不慢的长安权贵们,急急忙忙的骑马的骑马,上车的上车,一下就走光了,都不由奇怪,镇守说了什么?让这些人火烧屁股一般的跑了。 这些人是要赶快回去商量要将家族中最优秀的子弟送到李佐国这里来,两百个名额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说不定一犹豫就没有了,可得赶快安排。 李佐国留下刘忠珏和裴家父子却是要敲打一下,毕竟这三人有点兵权,李佐国并不怕三人手中的力量会对自己不利,毕竟安西精锐大军十几万都在长安,这三人手中不到两万的兵力根本翻不起大浪。 “你们三人都不要心存疑虑,好好做事,稳定住长安局面就算你们的大功,毕竟你们是最了解长安的人,再过半个月安西副都护段天和就会到达长安,他以后就是长安的主官,你们就直属段都护手下,有什么事情就找他商量。”李佐国温言说道。 刘忠珏是一个白面留有长须的中年人,此时疑惑的说道:“镇守,难道你不留在长安?长安新下,要是镇守大人不坐镇长安,安禄山和李唐只怕会有动作。” 李佐国笑道:“我是要回安西去一次,安禄山和李隆基不用担心,我的大军都会留下,现在郭北已经去取潼关了,到时候潼关一下,李麒直接威逼汉中,军心士气均不行的唐军又怎敢来攻?长安的安全不用担心。” 裴圭已经胡子全白,这时没有装雕像,笑眯眯的说道:“镇守心中早有定计,忠珏你就不要担心,只管按照镇守的安排去做就是了,绝不会有错。” 李佐国和刘忠珏心中都说了一句:“这个老马屁精。” 李佐国神色一正,说道:“长安城中必然有人心向李唐,几位手中的兵力就是要防患于未然,可千万不要和这些心怀异志的人有所牵连,不然就不是一人遭殃了,希望几位要慎重。” 李佐国说道后面杀气扑面而来,连老奸巨猾的裴圭都睁开了眯成一条线是睡非睡的眼睛,四人心中大震,李佐国可不是善男信女,一路到长安可是杀过来的,四人手中的那点兵力在李佐国面前可是没有什么用处。 裴圭马上就要跪下去,口中说到:“臣等当为镇守效死力。” 李佐国早有准备,上前几步一把架住了颤颤巍巍想要下跪的裴圭,并且阻止了想要下跪的其他三人,说道:“你们不必如此,只要尽心办事,李佐国不会亏待几位的。” 出了李佐国的大门,四人对望一眼,刘忠珏打个招呼直接上马走了,裴圭目视不远处的李府大门,轻轻的说道:“小小年纪,厉害啊,看来这江山……” 两个儿子都站在裴圭身后,刚才裴圭在李佐国的面前自称臣,这已经是一种试探了,结果李佐国没有任何表示,而且这次敲打是明明白白的进行,就是要敲打下这几个有兵权的降臣,裴圭也心知肚明。 裴圭点点头,李佐国这么年轻,却手中雄兵几十万,从起兵以来没有对手一直打下长安,而且攻下长安之后也没有头脑发热继续向前,而是稳了下来消化占领的土地和人心,格局已经不小了。 裴圭转头对两个儿子说道:“你们两个以后不要和长安城的任何人来往,好好的做好手中的差事,以后这李佐国的格局…嘿嘿”裴圭笑了两声,转身往自己的马车走去,两个儿子对视一眼,躬身先答应了父亲的吩咐,然后上前扶裴圭上车,父子三人一人坐马车两人骑马,带着几个从人离开了。 当天裴子轩就宣布手下的一万多士兵除了出营巡逻的士兵之外,其余都不得跨出大营一步,全部在营中训练,同时向李佐国请示,想要李佐国派出练兵教官对这些士兵进行训练,李佐国得知这一消息不由得点点头,这裴氏父子真是聪明人。 郭北亲率七万大军进击潼关,被胡骑肆掠过一次,然后安庆绪带兵直接通过潼关回洛阳去了,没有给潼关留下一兵一卒,潼关留守的部队就只有五千人而已,五千人对于一个能够屯兵二十万的雄关有什么防御力? 结果郭北的大军几乎没有受到抵抗就进入了潼关,潼关守将是安禄山手下一个威烈将军,知道自己死守潼关最后是个死,不抵抗逃回洛阳也是个死,于是干脆直接降了郭北,郭北兵不刃血的拿下了潼关。 李麒则带着两万骑兵直逼汉中,然后兵分两路,一路五千人过石泉拿下方山关直逼金州,李麒自领一万五千骑兵到凤洲止步,就在当地驻守,因为再南下就是梁山,不利于骑兵作战,要是蜀中出兵过剑门关必经凤洲,李麒的一万五千骑兵足够防御了。 两边的兵力做好防御了之后,李佐国就开始指派各个家族举荐上来的人才了,段天和带着一百名疏勒学子及时的到位,也解放了忙个底朝天的李佐国,段天和处理民政的经验十分丰富,加上疏勒学子也学到了不少的民政经验,李佐国直接将这三百人分派到了关中各地,担任地方的主官。 这批人的及时到来令李佐国大大松了一口气,因为马上就是秋收,战争对于关中这片沃土的伤害不算大,各州县的主官到位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组织百姓秋收,这可是关系到一年的吃食,战争对粮食的收成影响不大,因逃避战火而逃到州县甚至长安的百姓纷纷返回家园,这一季的粮食看来减产不会太多,李佐国也就放心了。 李佐国踏上了返回安西的道路,只是随身带了三千亲兵,长安守将为桑贾尼,潼关郭北驻扎,李麒监视巴蜀,李佐国对于关中没有什么不放心的,段天和主管长安,李佐国要回安西去看自己的儿子出生,在今年的冬季前面估计不会有大的战事,。 安禄山此时李佐国不去打他就谢天谢地了,李佐国离开之前得到消息,安禄山在洛阳开始征兵,兵力的缺乏令安禄山开始强行征兵,直接征兵二十万,安庆绪回到洛阳安禄山大发雷霆,甚至要拿下安庆绪问罪,后来在严庄和曾沛的劝说下作罢,不过令安庆绪呆在府中一步不得出门。 李佐国对此不感兴趣,征兵二十万就能够打败自己?安禄山就算征兵一百万只怕也弥补不了在长安损失的这十几万精兵,至于丢掉长安的唐军,李佐国也不信新败之下就会马上出兵反攻,这个秋季和冬季关中迎来了今年难得的安宁。 在李佐国踏上归程的时候,李护、李麟和阿苏鲁却是一路势如破竹,兵分三路,以两天一城的速度向东挺进,李护几乎是以急行军的速度就攻下了太原府,在太原城以两万骑兵大破史思明六万大军,逼得史思明退往幽州,在路上又被阿苏鲁三万游骑兵攻击,几乎是之身逃回幽州。 而李麟则更是速度快,直接攻下了安禄山回到北面的必经之路武安,这一下直接切断了安禄山的后路,将安禄山和史思明切成了两段,由于兵力不足,李护也停下了脚步,开始巩固后方。 李护为何如次顺利?原来是李护又开始了魔王本色,在攻击银州之时,李护直接劝降,银州刺史章硕拒不投降,想要死守银州,李护却是带了足够的火药,这时李佐国专门分给李护的攻城利器,结果直接炸塌了银州西门,李护攻下了银州之后二话不说,直接将章硕满门一百三十八口全部斩首,同时银州守将黄永以下军官连同黄永二十七人也是满门抄斩。 李护直接提出,只要是大军来到,凡是抵抗的城市主官主将攻破城池之后一律全家斩首,在石州李护又杀了抵抗的安禄山所封主官孙升坚一家,两个血淋淋的例子一摆,顿时路上的大小城池纷纷不战而降,本来兵没有抵抗李护大军的军力,不降就死,主官想战底下的武官都不想战,李护就成了行军了。 结果史思明刚刚调集大军就迎头撞上了李护的骑兵,被李护反复用角弩射击本阵,然后冲杀两次之后,史思明大军崩溃,死伤无数,大败而逃,史思明不敢回到太原府,直接往东北退兵,结果北路的阿苏鲁游骑兵又是一轮狂攻,史思明的两万败兵顷刻之间烟消云散,史思明在亲兵的殊死拼杀下,只剩了一千兵逃回幽州。 至此安禄山已经成为困兽,要北上回去就必须打败李护,但是安禄山只靠手中的二十万新兵敢吗?只有缩在洛阳一带不敢动弹。 李佐国一路快马加鞭向安西赶,而安西龟兹镇一家宅院的屋中,几人正在密谋,坐在上首的一名中年文官模样的人开口道:“终于大唐的官员只有不到十人,其余的人我们不敢去试探,都是跟随李家甚久的,要是试探失败必然会暴露。” 这人正是安西大都护龟兹司库秦一洲,秦一洲为正统科举出身,因为没有后台被分到了安西为官,愤懑之下曾一度不想就任,但高仙芝欣赏其才,一路提拔,很快就升官至安西大都护司库一职,后来高仙芝身亡,李嗣业成为安西大都护,秦一洲也没有太大不满,毕竟高仙芝的死表面上看跟李嗣业无关。 李嗣业也爱其才,一直对秦一洲信任有加,但是此次李佐国为了李嗣业之事反唐,秦一洲就认为自己是大唐的官员,怎么可以跟随李佐国反唐?于是开始动心思准备联络还忠于大唐的官员想趁李佐国出兵在整个安西起事,断了李佐国的后路。 军方一直是李佐国重点经营的,秦一洲联络的人基官,军将根本不敢送上门去,要知道李嗣业父子在安西军中的形象可谓堪比天神,要是一个不小心,只怕上门联络的人就成了肉包子打狗,绝对会被拿下,什么起事就会暴露了。 秦一洲只有联络了十几名文官,都是在李嗣业这里没有受到重用的,毕竟是书生所想,秦一洲等人在龟兹疏勒等地放出流言,结果效果并不好,民间并无太大反应,反而在都护府发出捉拿奸细的命令后反而被抓了几个散布谣言的人。 这下秦一洲慌了神,生怕被揭穿,于是召集同谋准备立时行动,秦一洲装作镇定的说道:“此次我做了完全准备,我家中家丁一百五十人,家族商队护卫两百人,加上你们在龟兹的家丁护卫共有一千二百多人,今晚我会打开武库,将铠甲兵器分发,到时候都护府火起之时街攻击楚天舒府邸和都护府,只要抓住李佐国母亲妻儿,李逸绝对不敢动手,到时四门一关,我们可劝李逸来降,如果李逸不降,我们就杀光李佐国家小,这样李逸不降在李佐国那里也是死路一条,只要将龟兹拿下,反贼李佐国就如昙花一般不可久了。” 秦一洲正在说得高兴,房中的另一名文官问道:“那都护府怎么会火起?要知道都护府可是随时有两千亲兵驻防,我们的一千多人只怕门口都到不了就会被斩杀殆尽。” 秦一洲狞笑道:“我高价请了安西这一带的高手十二名,他们都是商队职业护卫中身手最高的亡命之徒,都有一身好武艺,今晚他们偷偷潜入都护府,只要控制住李佐国的家小,李佐国那些亲兵还不是束手就擒,李佐国小儿在军中的威望太高,他的士兵就算死只怕也不会让李佐国的母亲和妻儿死在面前的,所以我的计划成功几率极大。” 房中的众人都身上发抖,看着秦一洲咬牙切齿的说话,都心中害怕,只不过知道此事一旦失败自己就是死路一条,但是成功的利益也是巨大。 秦一洲说道:“那就分头准备,全部集合人手,等都护府火起立时到武库取兵器铠甲,然后照计划行事,诛杀叛贼李佐国,立不世奇功,为大唐尽忠。” 房中众人被秦一洲鼓动的热血沸腾,都起身低声说道:“为大唐尽忠,诛杀叛贼李佐国。” ------------ 第五十五章 李府阖家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一个两岁左右的小男孩正在蹒跚的走路,身后跟随了两个丫鬟,一个年纪稍大的丫鬟脸担心,随时注意这个身穿缎面小棉袄的胖嘟嘟的小男孩,生怕他跌倒了。 而这胖嘟嘟的小男孩却没心没肺的咯咯笑着,有五个肉窝窝的右边还抓了一个糕点,时不时的往嘴边一凑,小嘴一张就是一大口,小男孩跑到了回廊的边上,看着外面的花园跃跃欲试,这时身后的丫鬟坚决不同意了,上前就堵住了他的去路,小男孩以为在和自己做游戏,笑着就迈开小短腿就要绕过丫鬟。 那年纪小一点的丫鬟手里捧了个盘子,里面放了半盘男孩手中抓的银丝糕,见状皱了皱眉头说道:“绿竹姐姐,小新很是不听话,不如抱进去吧?不然外面风大,有个闪失我们两人担不起。” 原来这小男孩就是李佐国的大儿子,大名李仲扬的李家大郎,也是现在龟兹都护府李佐国母亲闻氏的心肝宝贝,已经两岁的李仲扬正是精力最旺盛的时候,什么都好奇,有学会了走路,现在四个十六七岁的小丫鬟都被他弄得筋疲力尽,不过正因为有他在,闻氏悲苦的心情才很快的恢复过来,每天闻氏要是见不到这个孙子只怕是饭都吃不下去。 小新的母亲小云,现在的二夫人张氏,府里的下人都称呼为云夫人,见这个情况干脆带着儿子搬到了闻氏住的小院隔壁,方便闻氏抱孙子,还有两个妈子和四个丫鬟着这个小不点,白天是四个丫鬟照顾小新,四个丫鬟的名字取梅兰竹菊,分别是素梅、雅兰、绿竹和墨菊,此时跟着小新的就是绿竹和墨菊。 那年纪大点的丫鬟绿竹一边化身一堵墙堵着不停地想要冲下回廊跑到院子中的小新,一边说道:“云夫人说过,小新吃过东西后让他走走跑跑,对身体好,他身上可穿了不少,应该没事,只是院里有池塘,不准他跑到院里去。” 墨菊叹口气,无奈说道:“绿竹姐姐你就是一味的迁就他,小新,姐姐这里还有饼饼,我们进屋去好不好?进屋去姐姐再给你一块饼饼。” 小新回过头来,他现在已经基本能够听懂大人的话,大大的眼睛瞪圆了,小手伸进嘴里,含住小拇指,显然正在考虑这个提议,然后他看了已经没有多少的银丝糕,下了决定,嘴里说道:“要…饼饼。”然后张开小手朝墨菊走去。 墨菊一看大喜,蹲下身来说道:“乖小新,我们进屋去好不好,去玩小狮子布娃娃?” 此时回廊边转出一个身影,来人身材硕长,面目英俊,身上穿的只是都护府下人的青衣,但是走路间却显示出仿佛身上穿的是世上最好的华服一般,自信而带着淡淡的疏离,正是已经回到龟兹的郑春云来了。 郑春云也是都护府后院住着的李白的弟子,虽侍出身,但是府中的夫人们都没有将他看作下人,名义上郑春云还是李佐国的师弟,但郑春云一回来就穿上下人穿的青衣,直接开始伺候起老妇人闻氏,闻氏劝了郑春云几次,郑春云直接不理,闻氏劝他的,郑春云自顾自做他的。 郑春云自幼在宫中,伺候人本来就是熟练之极,加上他本来就是内侍,也不存在男女之防,闻氏的衣食住行郑春云可谓照顾得无微不至,闻氏的儿子李佐国经常出门在外打仗,一年都见不到几天,郑春云对闻氏那是出奇得好,加上相貌英俊讨喜,闻氏对郑春云也是极好。 现在郑春云刚到还没有几天,府中的下人却都知道了郑春云也算是府中的重要人物,都不敢在郑春云面前放肆,只不过郑春云只有在李佐国的三位夫人和闻氏面前才亲切可喜,在这些人面前却是冷冰冰的,用墨菊的话来说就是,完全是个冰块,看人一眼都能够把人冻住。 小新也看见了郑春云,小孩子心中最单纯,谁对他好心中有数得很,别看府中的下人都有点怕郑春云,小新可是根本不怕,小手一张就脆生生的叫到:“常奴叔叔抱抱。”迈开两条小短腿就往郑春云跑去。 小新毕竟才两岁,跑了不少的时间了,这时才走出去两步腿就一软,就往前跌了下去,绿竹墨菊两女吓得花容失色,齐声:“啊!”的叫了出来。 郑春云对小新也是真心喜爱,刚刚看见小新扑过来露出笑脸,看见小新要跌倒了脸色一变就冲了出去,本来郑春云离着小新还有十步左右,小孩子跌倒这么长的距离根本来不及阻拦,就连近在咫尺的绿竹和墨菊都来不及身手扶住小新,只有眼睁睁看着小新跌倒,两女心中都是大恐,小新可以说是李府上下的宝贝,要是跌个什么意外她们两人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郑春云这一冲,两女的“啊。”字才刚出口,就觉得眼前一花,青影一闪,郑春云已经把小新抱在了怀里,小孩子不懂事,还觉得很好玩,在郑春云怀里不停的扭动,咯咯笑着还想下地,似乎还想再来一次。 出了一身冷汗的绿竹和墨菊连忙上前,“可有伤着那里?小新!”“我看看,没吓着吧。”两女一起出声,脸上都是担心。 郑春云看着小新笑了起来:“没事,以后注意点,我去见云夫人去了,阿丽儿夫人听说也在云夫人这边?” 绿竹微微蹲了蹲身,说道:“谢谢郑总管了,阿丽儿夫人来了一会了,云夫人正在陪她说话儿,环夫人也来了,都在厅中,阿丽儿夫人说是在这边用晚饭,郑总管进去就是,可亏得郑总管敏捷,不然小新出什么事我两人可吃罪不起。” 郑春云点点头,将小新交到绿竹怀里,说道:“小新,以后可不要乱跑,要是跌倒了你的两个姐姐要受罚的,要跑的话去你的专门的房里去,那里不怕跌跤。” 小新睁大圆圆的眼睛,小嘴里:“哦。”的一声,显然把郑春云的话当作了耳边风,走路有一间专门的房间,房间超大,放了小新的各种玩具,地上铺了厚厚一层地毯,在里面就算摔十七八个屁墩都不会有事。 郑春云将孩子交给绿竹之后,默默小新的脑袋,脸上露出一个温馨的笑容,就转身进了房间,期间对于绿竹的搭话却是一句没有理会,连看都没看两女一眼,郑春云倒不是高傲,只不过本来的性子有点疏淡,加上一直以来李嗣业的死在他心中是个大包袱,所以除了李佐国的家人,他都不愿理会,李佐国也劝过郑春云,只不过郑春云认死理,李佐国也无法,只有让时间慢慢的冲淡这种不好接近的性格了,毕竟郑春云也才不过十七岁。 看着郑春云走进房中,墨菊不高兴的嘟起嘴来:“臭屁什么?仗着老夫人撑腰,给了个总管的头衔,就目中无人,只知道对老夫人和三位夫人露笑脸,也不过是个马屁精。” 绿竹狠狠的一瞪墨菊:“胡说什么,郑总管可是镇守的师弟,听说武功可高了,他的性子就是这样的,你没看见连楚留后都没给好脸色,人家楚留后是多大的官?郑总管还不是直接打发出门去,楚留后还笑嘻嘻的呢。” 楚留后就是楚天舒,段天和走后李佐国封楚天舒为安西留后使,总管安西全境民事,可以说是安西文官最高职位,前日楚天舒来都护府看望闻氏,呆的时间长了点,郑春云看闻氏稍微露出了点疲惫之色,立即就下了逐客令,郑春云眼中可没有什么官位,他眼中只有李佐国和李佐国的亲人,这一幕正好被几个丫鬟看见了,结果就成了府中的热门话题。 郑春云在李府伺候闻氏,没有个身份也不行,闻氏就直接任命郑春云为李府的大总管,只是挂个名而已,郑春云的主要任务就是保护李佐国的母亲和妻儿,其他的事情他一概不过问,这也让府中原来的几个管事松了一口气。 被任命大总管之后几个管事还专门跑到郑春云那里去,准备探探口风,看郑春云接受那边的事物,郑春云直接将他们两句话打发了:“你们原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来问我,我也不会管,也不想管,你们照旧就行,只不过以后府中不要让我听见什么对老夫人和三位夫人不恭的传言,不然的话,先想想你们的脑袋有这块石头硬吗?” 说完就一掌击在一块雕做枕头的石枕上,花岗岩做的石枕顿时裂成了碎块,几个总管吓得脸色发白,才知道郑春云原来是武功高手,回去后郑春云武功高强的事情就全府皆知了。 郑春云走进门去,穿过一个不长的短廊就到了里面一个小厅中,阿丽儿正坐在上首,小云和小环两边相陪,阿丽儿的腹部已经高高鼓起,七个月的身孕已经是非常明显的了,阿丽儿身边的小桌上放了一盘青色的葡萄,阿丽儿一边开心的和小云和小环说话,一边时不时的拿起一个葡萄送进口里。 阿丽儿此时脸也圆多了,一股少妇的%%生过小孩,但去还如未出阁的少女一般清秀,而小环又是另一个风格,小环虽然没有化浓妆,但是本来就轮廓分明的小环嫁给李佐国之后,浑身上下都透出青春的热力,魅惑就直线上升,身上眉眼都是透出成熟女人的风韵,加上性格是天真娇憨,不但阿丽儿喜欢她,闻氏也喜欢她这个性子。 阿丽儿已经比较习惯李佐国的出征了,经常一出去就几个月,原来还和闻氏一样担心李佐国的安全,不过现在阿丽儿更大的注意力是在肚里的孩子身上,加上在阿史那部长大,部族中的父兄原来经常出去和其他的部族战斗,男人本来就是女人外面的一片天,所以也就心态放得比较轻松。 阿史那贺加和阿史那法密现在管着安西的整个畜牧,经常来府上看阿丽儿,阿丽儿的母亲最近也来都护府住下了,就近照顾阿丽儿这个孕妇,所以阿丽儿除了没有李佐国在身边,其他方面阿丽儿也非常知足。 郑春云进门之后恭恭敬敬的对三位夫人行了个礼,说道:“常奴见过三位夫人。” 郑春云是李佐国的师弟,阿丽儿、小环和小云都没有托大,在椅中都欠了欠身,阿丽儿说道:“我就说母亲等不得了吧?刚刚送回来没多长时间,就要常奴来带走小新,一刻见不到都不行。” 小云笑笑不答,小环笑道:“那是,这个孙子老夫人是含在嘴里怕化了,顶在头上怕摔了,可是疼得不得了,不如我们都去老夫人那边去打扰顿饭,免得常奴又要跑一趟送小新回来。” 阿丽儿第一个称善,小云性子温婉,自然没有不同意的,三女就准备去闻氏那边,郑春云这时说道:“常奴过来接一个事,还有一个事情要和三位夫人说一下。” 三女疑惑的看了郑春云一眼,都又坐了下去,听郑春云怎么说,郑春云并没有叫伺候三女的六个丫鬟退下去,也表示不是什么大事。 郑春云清朗的身影响起:“城中银营的主官蒋明清今日送来消息,说是前段时间的流言有点眉目了,就是龟兹城内的几个官员弄出来的,而且最近几天有大队的商队护卫进城,估计是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城外的李逸将军已经得到消息,明日会派军队进城防备。” 郑春云扫了阿丽儿一眼,见阿丽儿没有露出什么不安的神色,就继续说道:“城中最重要的地方就是这里,那些贼心不死吃里扒外的东西要有动作也是会针对府中的几位夫人、老夫人和小新来,只有这样才会对少主打击最大,所以入夜之后请各位夫人就在自己院中不要走动,这几日也不要出门,等把这些人一网打尽之后就没事了。” 郑春云顿了一顿,看着阿丽儿说道:“阿丽儿夫人怀有身孕,怕有个万一受了惊吓,我的意思是等下去老夫人那里就都住在老夫人那边,云夫人和环夫人也都住过去,老夫人那边地方大,也尽够住了,也方便常奴保护,至于亲兵这边我已经安排好了,有事的话他们三十息就能够赶到。” 阿丽儿皱眉道:“李府两边的亲兵几千,怎么还要如此麻烦?” 郑春云脸上露出笑容,说道:“阿丽儿夫人不必紧张,本来两千亲兵足够把整个李府保护得如铁桶一般,只不过不将这些人全部引出来以后也是个祸患,府上外松内紧就是引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出手,就方便一网打尽,李逸将军是已经安排了军队随时进城,只不过担心阿丽儿夫人的身孕才让常奴前来询问一下,要是夫人不同意,那么就直接用三倍的亲兵站岗,直接灭了那些狂徒的心思,就让银营去查了他们底子收拾了。” 阿丽儿听了摇摇头说道:“我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人,还是用李将军的计划吧,将这些贼子引出来一网打尽,免得日后还要生事,他们没有做出事来,就算查到什么也不好轻易的动这些人,反正在府中那么多人保护,不会出事。” 郑春云点点头:“那好,我就通知李逸将军照此行事,这几天夫人们就在老夫人那里住下,常奴保证不会有人能够惊扰到几位夫人,现在几位夫人就去老夫人那里去吧,免得老夫人等孙子等急了,老夫人是不知道这事的,请几位夫人不要露了口风。” 阿丽儿点头道:“我省的。” 三个夫人连带小新,十几名丫鬟,浩浩荡荡的就朝闻氏住的院子去了,闻氏的院子在都护府的东北角,两层围墙外面不远就是两千亲兵其中的一千人的驻地,因此不用担心会有人翻墙进入,三层楼的府中最大的住宅,此外还有暖房、水房和厨房,所有东西一应俱全,房间足足有二十多间,住下三女加上一个孩子足够,加上丫鬟也绰绰有余了。 亲兵是没法进后院保护女眷的,后院有二十几名习武的女兵负责安全,亲兵在外院巡逻站岗,防卫在平时倒是没有什么疏漏,只不过都护府占地面积接近两百亩,要是夫人们住在自己的院中二十几个女护卫就分散了,郑春云才提议三位夫人都留在闻氏的院中,方便保护。 闻氏见到孙子眉开眼笑,抱过来一阵心肝肉肉的叫唤,在小新那嫩滑的小脸上亲了又亲,小新也十分懂事,一见面就亲亲热热的叫了声:“奶奶好,小新来看您了。” 就是这点闻氏最是喜欢小新,丁点大的小人,才学会说话就嘴甜甜,而且扎实的亲近闻氏,这个孙子虽说和自己的女儿年纪相差不大,但是闻氏可是更喜欢孙子些,说话间闻氏的女儿李佐国的小妹妹李茹也是穿了件粉色的小棉袄就蹬蹬蹬的跑了进来,论可爱小丫头长得完全是粉嫩的一团,雪白的小脸如玉色一般,点漆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个不停。 李茹比小新大了几个月,还不到一岁的差距,不过这时候就是古灵精怪了,李茹最讨厌的就是自己的小侄儿,觉得小侄儿抢了自己母亲的疼爱,仗着比小新大,在大人不在的时候就欺负这个侄儿,而怕的人就是这个小姑姑,看到李茹出场,小新在闻氏的怀中一阵瑟缩。 闻氏瞪了李茹一眼,两个小孩的事情闻氏怎么不知道,只不过闻氏并不管,丁点大的人,欺负也不过是捏捏脸蛋罢了,闻氏对怀中的道:“怎么见到你的姑姑也不问好?” 小新无法,小脸一转,飞快的说道:“姑姑好。”然后转头将脸埋进闻氏怀中说死不露头了,厅中的大人都哈哈笑了起来,这时饭菜已经端了上来,众位夫人就排好座次围在桌前开始吃饭。 闻氏举筷说道:“常奴跟我说了,大郎不久就回来了,到时候能够一直呆到过年,大郎也是辛苦了大半年了,我们家现在全靠大郎撑起来,转眼老头子也走了有大半年了。”提起李嗣业闻氏脸上一片黯然,站在身后的郑春云也底下了头,看不清是什么脸色,闻氏让郑春云和她一个桌子吃饭不止一次了,郑春云死活不干,只愿意站在闻氏身后伺候,闻氏无奈之下也只好由他。 三个媳妇都停著,担忧的看向闻氏,不知道怎么相劝才好,着气氛不对,举起小手抓了一块鸡肉往闻氏嘴边凑,说道:“奶奶怎么不吃了?小新给奶奶喂肉肉。” 天真的童语立时打破了沉闷,坐在闻氏身边的李茹也一本正经的抓起一块素菜,举到闻氏面前:“妈妈吃茹儿的菜,才不要吃小新的肉。” 闻氏看着这一双可爱的小儿女,破啼为笑,低头两人的菜都吃了,说道:“好,你们好乖,我们吃饭啊。” 然后抬起头对阿丽儿几女说道:“你们吃饭,是我不好,老是想着大郎的父亲,破坏气氛,都吃都吃,动筷子。” 于是桌上的气氛化开了,很快清脆的童音就让闻氏开心的笑了起来,气氛越来越快乐,开始的沉闷已经在下一代的活泼中被吹得无影无踪了,只有站在闻氏身后的郑春云将拳头捏的咯咯作响,郑春云看着面前融洽的画面,想起了李嗣业,心里像蛇咬一般难受,目光透出了杀气,要是谁敢来伤害眼前的这些人,常奴一定杀光他们。 随着晚饭用过,夜幕降临,整个李府掌灯了,夜深了,已经和闻氏说好住在这里的阿丽儿三女在陪闻氏说了会话之后分别到自己的房中准备歇息了,阿丽儿因为有了孩子,平时睡眠的时间都是比较长的,因此每天睡得比较早。 随着夫人们安歇了,小楼也安静了下来,只有远处墙外亲兵巡逻的甲胄碰撞的声音远远的传来,到了这边已经是细不可闻,夏秋的虫儿也开始唱起了歌,夜幕之下郑春云慢慢的走到了楼外回廊下,脸上的杀气越来越浓。 郑春云抬眼看了看远处,深吸口气,脸上平静了下来,轻轻的往后退了一步,就融进了一片柱子投射在墙上的阴影之中,仿佛一片水融进了另外一片水中,郑春云消失的地方看不出有人的存在,月亮渐渐升起,清辉洒向小楼,郑春云还是没有踪影,他在等待着,等待着能够释放自己心中杀气的人,夜更深了。 ------------ 第五十六章 小楼今夜秋风起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安西龟兹城,半夜三更,漫天繁星,一轮明月正当空,秋初的天气还带有几分燥热,晚上微风吹过,带来一丝凉爽,本该是安静的街道此时却有点不安静。 几条黑影慢慢的贴着街边行走,当有巡街的士兵走来时就消失在阴影中,巡逻士兵走过之后又出现了,看得出这些黑影隐匿之术十分高明,身手也非常敏捷,慢慢的这些黑影靠近了处于龟兹城中心地带的大都护府,这些黑影看来对都护府周边的环境十分熟悉,走停之间没有丝毫犹豫,就直冲处于西南角的围墙而去。 安西大都护府周围的防御十分严密,两千李佐国亲兵是十几万安西正兵中挑选出来的精锐,每天分作三个班次对都护府进行保护,每个班次五百人,多出五百人进行轮换,都护府外巡逻的就是这样的安西顶级精锐,每二十人为一组,相互之间几乎没有死角,每道围墙的直线距离视野所及几乎是不可能让人通过。 那十几条黑影现在全部集中在一个院中,对面一条街之隔就是都护府的西南围墙,这里是一条死巷,巷子的档头被一堵围墙隔断,这巷子中居住的是在龟兹为官的官员府邸,在龟兹也称作官家巷。 不过这里也是巡逻防守都护府亲兵的一个死角,出现在街口的士兵出现之后,到达巷子底部需要一百二十息,也就是差不多两分钟,当到达巷底转身时另一队亲兵巡逻队才会出现,而都护府西北角又是府中最大的一个花园,晚间是不会有人在的。 这个情况是秦一洲亲自了解的,他的宅院就在这条官家巷中,而此时十几名黑影所呆的院子正是秦一洲的前院,此时秦一洲也在院中,十几名身穿黑衣的壮硕汉子正看着秦一洲,秦一洲身后密密麻麻的站满了披挂停当的汉子,将一个不小的院子站的满当当的。 秦一洲身上穿了一套皮甲,腰间挂了一把长剑,完全不像一名文官,看上去卖相不差,看着面前翻墙而入的十几人,秦一洲满脸的不高兴。 “司库大人,怎么带着这么多人?不相信我们兄弟是不是?”黑衣人为首的一个开口了,声音低沉,透出杀意,他身后的十几名黑衣汉子都握住了腰间兵刃,十几双杀气腾腾的眼睛看向秦一洲,看来只要是一言不合就会拔刀相向,完全没有把秦一洲身后的几百条汉子放在眼中,这些人就是亡命之徒。 秦一洲皱起眉头说道:“邓老八,本官做的多大的事,你们却非要自己从外面到这里,要就被发现了怎么办?岂不是前功尽弃,你收了我的银子,现在都晚了一刻钟时间,耽误了事情你们可是死路一条。” 那黑衣人首领也就是邓老八眉毛一扬,脸上的一条刀疤就像是活了过来,显得非常狰狞恐怖,冷笑道:“秦司库,我兄弟本来就是刀口上舔血的人,但是也知道守信,你怕不是担心我们暴露吧?只不过是怕我们兄弟吞了你的一万两定银。” 秦一洲勃然变色,怒道:“你…” 邓老八挥手阻住秦一洲的话,说道:“我们兄弟和李家有仇,我们草原狂风本来在草原上活得好好的,李佐国派那李护将我们老巢端了,几乎所有的兄弟都死了,就剩了我们十几个兄弟,你找上门来要我们去李家大开杀戒,这可是我早就想做的事情了,何况还有两万两银子可拿,不过我们的交易要改改,事成之后拿那一万两银子我不放心,现在就要,马上拿出来,然后我们兄弟就进李府干活,拿不到银子,我们兄弟也只有袖手旁观了,反正秦司库你准备的人也不少,直接杀进李府也成。” 秦一洲气得胸口一闷,指着邓老八说道:“说好事成之后再给一万两,邓老八你想毁诺?” 邓老八目光阴霾,说道:“我们十几人养着原来老兄弟留下的两百多家眷,你以为去李府杀人会有好下场?杀了人也走不出来,肯定是死在里面了,为什么我们兄弟不早去李府杀人?就是怕我们死了那些孤儿寡妇没人养活,所以今天没拿到银子我们是不会进去的。” 秦一洲深深的吸了两口气,平静了下来,手一挥,两名壮健家仆抬了一口箱子来到了前面,箱子打开,月光下银白色的银子反光闪闪发亮,邓老八眼睛一亮,也挥挥手,身后两名汉子上前验了验银子然后关上了箱子,朝邓老八点点头。 邓老八满意的笑了起来,故意压低了的笑声就如同闷罐子里面的气泡破裂声一般,让人听了说不出得难受:“很好,那我们兄弟就立即进李府去杀人放火,我这两个兄弟会带着银子先走,请秦司库将后门打开,他们自会离去。” 秦一洲转头示意,身后的家丁家仆闪开了一条路,验银子的两个汉子抬着银箱就走,一名汉子回头说道:“邓大哥,保重。” 邓老八笑着说道:“你们出去拿这笔钱好好的找个营生,把那些孤儿寡妇照顾好,以后不要做这拼命的活了,告诉花花,好好的带大我们的儿子。” 这是在留遗言了,那抬箱子的两个汉子身材虽长大,但是面目却是比较小,看上去也不过十七八岁,听了邓老八的话两人都眼中含泪,但是脚步不停,飞快的往后面去了,这一大箱银子虽说有两百两黄金在内,重量比一万两银子要轻不少,但是那分量可是达到了三百斤,两个少年抬着这么一口箱子却是健步如飞,显示身上的武艺可不一般。 邓老八见两人穿堂过院去了,拍拍腰间的一把横刀,转身说道:“现在就是我们兄弟去找李家算账了,兄弟们,走罢。” 说完轻轻的一纵就双手扒住了五米高院墙的顶端,一使劲就上了围墙,身后的十几名汉子同样上了墙,远处正好一队巡兵正转身离开,十几人飞快的下了秦一洲这边的院墙,上了对面都护府的墙,然后消失在了黑暗中。 秦一洲负手站在院中,面上没有表情,他身后的一人上前低头问道:“司库,邓老八虽然是跑散户的护卫里面身手最好的,不过他们十几个人只怕是难得成功,我们真的将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 秦一洲冷笑道:“我都是一偶然的机会才知道,这邓老八是狂风马匪原来的老二,他们的马匪虽说只有三百多人,却是人人武艺高强,原来连几千人的大商队都敢悍然进攻,后来被李护带了一千骑兵就剿了,那老大邓圳的首级被斩下挂在了城头,三百多的马匪就剩了这么十几人,可以说和李家有血海深仇,不要看这邓老八他们的马匪打不过李护的骑兵,他邓氏兄弟的武功可是真的高强,战阵之中不是对手,但是这暗杀潜入亭台之间的进退,邓老八的功夫可是没得说,军阵的武艺可跟这两人之间的搏杀不一样,邓老八也有拼死之心,我看李家这次怎么应付。” 那问话的是秦一洲的府上管事,听了之后说道:“大人真是高见,李家这次在劫难逃。” 秦一洲说道:“邓老八他们去了,成功了固然好,这可是沉重打击士气的事情,没有成功我们就马上杀了进去,虽然我们人少,但是都护府猝不及防之下我们也能够得手,邓老八他们就是我们的探路石,你们赶快准备,街口就是武库,等火起立即行动,拿了武器就进都护府,有人问就说是前来救火的。” 那管事躬身道:“是。” 再说进到都护府花园中的邓老八一行人,邓老八他们谨慎的在花园中聚在一起,邓老八低声说道:“小五,郝勇你们两人一个去厨房,另一个去仆人厢房那边放火,到了之后等半个时辰再点火,王虎兄弟和彭飞、张跃你们分头去李佐国正妻和云夫人那边,剩下的人直接按那秦司库提供的地图到李佐国母亲的小楼等待,火一起就攻了进去,先将人拿下,女人都斩杀了,只留李佐国的儿子和老娘,这样一来我们也有个活路,要是没办法生擒就拼死杀了,兄弟们,走。” 邓老八脸上露出杀气,围在他周围的十几人都点点头,飞快的分成四组往各自的目标摸去,都护府中自然是有巡逻的亲兵,不过只是在外院,内院是阿丽儿带来的阿史那部的女兵在负责,不过都护府的院落太大,邓老八十几人都是身手高强之人,小心之下都没有被发现。 邓老八这伙人有八人,人数多代表的是暴露的机会最大,邓老八慢慢的从花丛中探出头来,面前是一个门洞,门洞里面是一个花园,一个池塘在花园中间,池塘后面就是一个三层楼的小楼,两边还有回廊相连的厢房,院内没有看到什么防守的护卫。 邓老八还是没有大意,仔细的观察了一下,确认除了刚才进来时躲过的二十名女兵组成的巡逻队,这小楼的外面并没有看到有人防守,邓老八做个手势,身边的花丛中无声无息的冒出几条黑影,不远处的几棵树上也下来了几条人影,邓老八当先进到了院中,然后八人各找掩护躲了起来。 突然远处都护府中冒起了两道红光,同时浓烟冒起,然后隐隐传来救火的叫声,这时来也是被惊动了,楼上亮起了灯火,邓老八知道放火的两个兄弟已经得手,顿时跳了出来,反手拔出了横刀,双手持刀就往小楼冲去,他身后的七名杀人无数的马贼也毫不掩饰的跳了出来,拔出兵器跟随邓老八一起冲出。 邓老八知道李佐国母亲的小楼不可能没有防卫力量,但是邓老八相信凭自己几个兄弟的身手,要是女兵的话根本拦不住自己几人,眼看就能够手刃自己心中最大的仇人的家眷,邓老八心中根本没有一丝对妇孺下手的羞愧,只有杀人前的兴奋。 人影一闪,一个身影超过了邓老八,邓老八知道是自己手下的一个悍将,叫杨猴子的马贼,善使一对双刀,因为身材酷似猴子得的这个外号,杨猴子杀人的时候总喜欢冲在前面,因为有残疾,小时候受过讥讽,杀人的时候最是残忍,喜欢将人四肢斩下,笑嘻嘻的看着人惨嚎流血而死。 杨猴子此时兴奋无比,能够为兄弟们报仇了,杨猴子甚至根本不想留下李佐国的母亲闻氏的性命,只想将闻氏残忍的杀死,也让李佐国体会一下,自己看见收养自己的邓大哥的首级挂在城门上的感觉。 杨猴子的一只脚已经踏上了小楼下面的回廊,只要一点地,就能够轻松的撞破前面雕花的门,就能够冲进小楼打开杀戒了,杨猴子的鼻尖渗出了几滴汗珠,兴奋中喘息都粗重了几分。 正在这时杨猴子似乎看见门廊前一个柱子的阴影活了,杨猴子不由惊愕的看向那个方向,阴影如同黑蔓一般覆盖了过来,看似缓慢其实快如闪电,此时杨猴子的脚尖还没有踏上回廊的木地板。 杨猴子永远也没有机会踏上回廊了,他的瞳孔放大到了极限,耳边传来一声巨响,然后胸口一震,杨猴子听见了爆豆一般的骨骼碎裂的声音,这种声音他不陌生,因为不止一个人在杨猴子的手中断过骨头,杨猴子觉得自己突然变轻了,他觉得小楼一下出现在视野中,然后变 杨猴子听见了邓二哥的一声惊呼,然后心里想到:“不是上了回廊了吗?怎么又看见小楼了?” 再也没人回答杨猴子的问题了,他也听不见了,因为杨猴子已经死了,邓老八是完完整整的看见这一幕的人,他只看见杨猴子一个箭步就往回廊上一纵,然后眼睛一花一个青衣人站在了杨猴子面前,一声巨响混着骨骼破碎的声音,杨猴子整个人就倒飞了出来,直接飞过邓老八的头顶,飞出去二十步才落了下来,直接飞过了院中的那个池塘,杨猴子落地之后就再也没有了声息。 邓老八又惊又怒,发出了一声控制不住的惊呼,回廊上面已经站了一个人,青衣小帽完全是下人的打扮,英俊的脸杀气,正是郑春云。 邓老八惊怒之下知道这肯定是李府的护卫,至于为什么有男人在内院邓老八根本没时间去想,他的搏杀经验太多,身体的反应比思想快得多,脚下一错,左手握住了右手,双手持刀大喝一声“呀。”横刀就兜头往郑春云头上劈去。 邓老八身后剩下的六人也都是经验丰富武技高强之人,反应速度只比邓老八慢了一线,三人手中的武器荡起一片白光配合邓老八向这个突然出现的敌人攻去,而另外三人则选择直接冲上回廊,准备冲进小楼,配合得相当默契。 邓老八的横刀之下不知道死了多少官兵商贩和护卫,他最为自信的就是自己的刀速,闪电一般的刀速不知道让多少人根本反应不过来就被斩杀,面前的这一个仆人打扮的年轻人却给了邓老八前所未有的压力,这一刀完全是邓老八毕生功力所聚,势大力沉快比星落,眼看就要劈中这人肩颈相连处,邓老八有信心这一刀可以把这人从肩膀斜劈成两半。 邓老八却看见面前面目英俊的敌人突然偏头看了看侧面,对于邓老八这一刀好像根本没看见,邓老八心中突然涌起了不安,这么快的一刀怎么他还有功夫看边上? “咔嚓”一声,邓老八一刀落下,这一声并不是劈开了敌人的声音,是收势不住邓老八一刀将回廊的木地板给劈开了,配合邓老八进攻的三人的武器也落空了,四人只觉得眼前一花,敌人就消失了,然后四人听见边上传来两声闷响,侧头一看时,两道人影正和杨猴子一般高高飞起,四人都没有看到敌人的身影,结果另一面又传来一声响,还有一声长长的惨叫,四人又转头,这时四人都看见了郑春云的身影。 郑春云双手握住想要冲进小楼的三人中的最后一人,一手抓住那人的后颈,另一手抓住那人的大腿,抓住大腿的手如钢钩一般深深的陷入了肉中,这人的身体已经被扭成了麻花一般,口中鲜血狂喷,眼见是不得活了,正因为郑春云不是一击致命,这人发出了一声惨叫,郑春云脸上露出了不耐之色,担心的看了身后小楼一眼,生怕这垂死的惨叫惊扰了楼众人。 邓老八四人就看见郑春云如同折树枝一般,双手一折,手中还在惨叫的人体就被折成了对折,惨叫戛然而止,郑春云随手一甩,那将近两百斤的人体就像纸团一般飞了出去,落地时发出了一声闷响。 邓老八只觉得一股凉气从后跟一路冲上,直接顶到都头顶,这是个什么怪物?要是人的话那他的武功完全是自己这几人不能够抵挡的,刚才那么几下这人移动的速度使邓老八几人都跟不上,这速度如同天神行法,鬼魅变形,这还怎么打? 邓老八的一颗心沉了下去,深深的无力感像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了邓老八的心脏,让他不能呼吸。 郑春云举手投足之间就杀死了四人,这时冷冷的完死物的目光转向了邓老八这边,那神情如视蝼蚁。 ------------ 第五十七章 自古书生造反难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郑春云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这时邓老八见到郑春云之后看到的第一个表情,这个笑容在邓老八四个兄弟的生命面前显得如此凶残狰狞。 邓老八大喝:“你到底是谁?” 郑春云说道:“尔等居然敢跑到都护府来杀人放火,今日洒家就让你们全部死无葬身之地。” 言罢身形一动,邓老八又是觉得眼前一花,郑春云本来在十五步开外,一瞬间就到了面前,邓老八知道郑春云根本不是郑春云的对手,急声叫到:“老三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手中的横刀挽起一缕刀光横扫了出去,邓老八已经不求伤敌,也没有保护自己,完全是搏命,只希望能够挡一下面前这个可怕的高手,能让自己的兄弟有逃生的机会,邓老八已经对这个任务满心的后悔了。 本以为凭借自己兄弟的身手,就算不能将李佐国的家小杀完也能够得手一两人,还能够有机会逃离,邓老八知道自己想得太天真了,现在这边只有郑春云一人就杀得自己这方四人尸横就地,那其余的两处根本不用想就知道恐怕也是难以得手。 邓老八这一刀没有劈空,郑春云只是轻轻的伸出两根手指一弹,邓老八只觉得自己手中这把花了一百贯买来的制式横刀一震,两手顿时一片酸麻,横刀就如同被铁锤击中一般,“叮”的一声脆响,刀头直接被郑春云这一下直接弹断,上半截刀身不知道飞到了那里。 郑春云伸出右手一掌打出,邓老八四人这时轻轻楚楚的看到了郑春云的出手,但是被郑春云攻击的那个邓老八兄弟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就被郑春云一掌击中前胸,邓老八三人看到这人前胸的衣服如同水中的涟漪一般荡了一下,然后整个前胸顿时塌陷了下去,伴随折爆豆一般的骨折的声音。 这人顿时七孔流血,郑春云这一掌并没有将整个人打飞,看似缓慢的一掌其实速度极快,郑春云闪电般的收回手掌,这人满脸都是鲜血往前跪倒,然后扑倒在地上,顿时了无声息,当场毙命。 郑春云没有停顿又是一掌击出,邓老八身后还有两人,这两人是兄弟俩,使的是马刀,巴掌宽的刀面显得两把马刀份量十足,郑春云刚拍死一人,这两人顿时反应过来,见郑春云又是一掌拍出,哥哥左宽立时将马刀在自己胸前一封,一手搭上了刀尖,使了个关门式想要抵挡住郑春云这一掌。 而弟弟左方情急之下一刀刺出,刺向郑春云左胸,想让郑春云收手,取的是攻其必救,邓老八也没有闲着,半截横刀抬起就往郑春云腹部抹去,和左方打的是一样的主意。 左宽身材壮硕,手臂上的肌肉高高坟起,使出了全身的力气,郑春云手掌的威力他是看得清清楚楚,知道这一下挡不住就是死路一条。 “当、嘭”两声,第一声两指厚的马刀折断,第二声是左宽被击中前胸的声音,然后和郑春云刚才击杀的那人一样,左宽壮实的前胸顿时如同烂泥一般被打出了一个大坑,左宽背后的衣服一鼓,顿时撕裂,左宽满脸的难以置信,缓缓跪倒。 在左宽死亡之前,他看见郑春云只是轻轻的一拍就将弟弟左方刺过去的一刀挡开,然后反手一掌,弟弟的脑袋就没有了,全部被打入了胸腔里面,弟弟的身体如同木头一般栽倒,甚至比左宽死得还快,左宽扑倒在回廊外的泥地中,失去意识之前突然想到,原来自己八人没有一个人能够登上这个小楼的回廊啊。 邓老八的一刀连郑春云的衣角都没有粘到,郑春云只是一脚踢出,邓老八握刀的右手顿时扭曲成了一个奇怪的反角度,邓老八刚想放声惨叫,郑春云的又一脚正好踢在邓老八的嘴上,邓老八整个连急速向一边甩动,脖子发出骨骼扭动的声音,根本没有任何发出声音的机会就栽倒在地昏了过去。 失去意识之前邓老八居然是感到轻松,终于不用再面对这个人了,八个武功高手,杀人无算的前马贼在他面前就跟婴儿一般,没有一人能够踏上回廊,没有一人抵挡住他的一招。 郑春云将邓老八八人杀了七个,打昏了邓老八,但是眉头却皱了起来,郑春云看看回廊上面被邓老八劈开的一道刀痕,摇摇头,刚才还有一个人居然发出了惨叫,要是惊扰了老夫人可不好,郑春云一脚踢在脑袋被他打入胸腔的左方身上,左方的尸身高高的飞起,掉落远处,同样的方式将地上的几具尸体全部踢开。 然后郑春云单手提起邓老八,往花园的门口走去,刚走了几步郑春云听到背后有开门的声音,一个女声小声的问道:“郑总管,老夫人叫奴婢来问问,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郑春云没有回头,说道:“你去回报老夫人,让老夫人安心休息,外面有常奴在,然后去喊阿丽儿夫人的女兵出来,将外面的花园收拾一下,我去看看其他地方。” 那丫鬟“哦。”的一声,又关上了门。 郑春云走到了花园门口,他不敢离小楼太远,怕还有人出来袭击,郑春云抓住邓老八的大腿,直接将邓老八的头浸入池塘中,然后拉出来,一个耳光就抽在邓老八的脸上,邓老八被冷水一浸,加上这一个耳光顿时醒了过来。 邓老八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了郑春云正在自己的面前,不由目嗔欲裂:“你是谁?我的兄弟呢?” 郑春云声音很轻,但是其中的怒火让人一听就知道很强:“你跑到了都护府来,想要闯进老夫人的住处,你们是什么人?你的兄弟全死了,你要是说出谁指使你来的,我给你一个痛快的死。” 邓老八哈哈大笑,但刚刚将嘴张开,笑声还在喉咙里面打转,郑春云一个耳光就狠狠抽在他的脸上,将邓老八的大笑打得吞了下去,这一掌好不凶狠,邓老八眼前一黑,差点又昏了过去。 “给我静声,不要打扰到老夫人,我问你话你还敢笑?”郑春云的声音传了过来,邓老八耳鼓被郑春云这耳光打穿了,声音变得隐隐约约。 此时府外传来了喊杀之声,在这个安静的夜晚显得非常的大,郑春云叹口气,老夫人怕是睡不着了。 邓老八这时脸上露出了狰狞之色,他的几个兄弟全部死在面前,他也不想活了,本来就是亡命之徒,邓老八这时也豁出去了,大骂道:“你这个该死的畜生,有种杀了我啊,外面我们接应的大军就要杀进来了,到时候你的什么老夫人,李佐国的家眷统统要死。” 郑春云不屑的看了邓老八一眼,抬起脚就踩在了邓老八的一条腿上,咔嚓一声,邓老八的腿顿时被踩断,邓老八惨叫一声,剧痛令他全身都在痉挛,邓老八伸出还完好的左手想要抓住郑春云的脚,郑春云慢慢的抬起脚,又是一脚踩下,邓老八一声惨叫,另外一条腿也被踩断。 郑春云抬脚又将邓老八唯一还完好的左手踩在脚下,说道:“你以为那么点点兵马就能够威胁到都护府?你们潜进府中的其他人恐怕也都完了,外面的那些跳梁小丑很快也会人头落地,你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我知道你也说不出什么东西,只不过你想对老夫人不利,我只不过想好好的折磨你罢了,难道真的想从你口中问出什么?” 邓老八满心的绝望,根本动弹不得,嘶声说道:“你杀了我吧,折磨人算什么好汉?” 郑春云微微低头,很认真的看着邓老八:“你的身份总是查得到的,就算拿你的人头也找得到认识你的人,何况你脸上这么一条刀疤,到时候你的家人会全部斩首,一个也跑不掉,相信你会清楚一点李家在安西的势力,除非你的家人不在安西,不然就都跑不掉,我会留你一命,等你亲眼看着自己家中的所有人人头落地。” 邓老八全身一抖,疯狂的在地上挣扎,郑春云不动声色的踩着邓老八,让他在地上扭动,这种扭动令邓老八断掉的手脚剧痛难当,邓老八很快安静下来,喘气粗气。 外面传来甲胄碰撞的声音,花径转出一队手拿火把的士兵,士兵走到了花园的门口停住了,花园中已经有几个阿丽儿身边的突厥女兵正在收的尸体。 当先的一名队正显然认得郑春云,躬身行了一礼说道:“郑总管,进入府中的六名贼子已经全部擒获,四人被当场格杀,两人受伤之后被擒,外面的乱兵已经被李将军亲自领兵围住,正在绞杀,末将现在听从郑总管的调遣。” 郑春云说道:“你们就在外面布防吧,叫几个人到花园里面去收拾下尸体,将擒获的人手脚全打断,连同这个一起交给李逸将军,李将军会知道怎么做的,你就告诉李将军这几个人差点冲进老夫人的住处。” 邓老八对郑春云的话全部停在耳中,不由得脸色苍白,自己的家眷根本没有离开龟兹太远,就在龟兹以东的一个小村中,这次没有成事,肯定会连累到自己的家人,邓老八忍住剧痛说道:“我愿意说出是谁指使我来杀人的,求这位大人放过我们的家人。” 郑春云“哦”了一声,看着邓老八说道:“我刚才说过,我不在乎是谁指使你来的,惊扰到少主母亲和家人的全部要死,包括家人。” 脸上青气一闪,咔嚓一声邓老八唯一完好的左手顿时被踩断,郑春云的脚还扭了扭,邓老八剧痛加上心中的绝望,顿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郑春云对那个队正说道:“把他送到李将军那里去,你们进花园收尸的士兵不要有人踏上回廊,谁踏上去我就打断谁的腿。” 说罢转身就朝小楼走去,郑春云知道闻氏现在肯定起来了,他要去向闻氏交代清楚,免得闻氏担心。 看着郑春云离开的单薄的背影,又四肢全断的邓老八,更看到刚刚被抬出来的一具不成人形的尸体,这名上过战场,和敌人厮杀毫无惧色的李佐国亲兵队正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觉得自己的背心都被冷汗浸湿了。 等郑春云的身影消失在小楼门口,队正直起身说道:“赶快收拾,然后给我在院外巡逻,不要靠近小楼,不然腿断了自己负责。” 此时府外也是一片喧闹,喊杀声一片,三处同时冲出的秦一洲和其同谋的家丁私兵们见到火起,也顺利的抢到了武库中的武器和铠甲,刚刚准备冲入都护府的时候,就发现本来一片清静的街上涌出了无数的黑甲士兵,将武库的大院全部围住,守在外面的两百多人被一阵箭雨射杀一百多人,剩下的狼狈逃入了武库院中。 秦一洲在门缝中看到了李逸的玄色帅旗,秦一洲知道是城外李逸的军队到了,自己这边刚刚冲入武库,李逸就出现了,这说明李逸早有准备,就是要将自己这些人一网打尽,秦一洲转头看向自己的几个同谋,这几人都是文官,在龟兹也都有自己的产业,商队没人都有好几只,不然也组织不起来这一千多人了。 这时这几名平时大言炎炎的官员正在瑟瑟发抖,个个脸如土色,秦一洲知道自己的脸色肯定也不好看,但此时事情败露,只有死路一条,也只有拼了。 秦一洲鼓劲道:“现在我们还没有失败,都护府只有一墙之隔,我们冲出去还有机会,我们冲进都护府李逸也会投鼠忌器的,秦福,库中的巨爵弩拿出来,我们用弩箭开路。” 一名身穿铠甲的汉子满头大汗的从人堆中挤出来,对秦一洲说道:“司库,库房中只有长矛和铠甲,弩库中的弩箭和巨爵弩一把都没有。” 秦一洲瞪大了眼睛:“怎么会没有?明明才从疏勒匠作局送来了五百具巨爵弩,还有三万弩箭,怎么会不在?” 那秦一洲的管事秦福擦擦头上的汗珠说道:“确实没有,我找遍了全部库房,根本没有弩箭的影子。” 秦一洲张大了嘴,像是被踩了一脚的蛤蟆,嘴里说道:“这…这不可能,明明是我亲手放进去的。” 这时文官领兵的弊端出现了,自己的主人居然怕成这样,院中的家丁们也都骚动了起来,他们就算穿上了铠甲拿起了武器也不是合格的士兵,不少人甚至悄悄的将手中的武器往阴暗的角落一丢,已经打好主意准备降了。 这时秦一洲的同谋,一直以来以忠义自诩的龟兹左书办范怀中一下跳了起来,指着秦一洲破口大骂:“都是你,说什么攻击都护府擒了李佐国的家小就能够归服安西,我们也会成为大唐中兴名臣,现在我们被大军围了,外面是杀了吐蕃几十万人的李逸李魔王,我们都要死了,我们的家小也保不住了,秦一洲你这个混蛋,害死我们了,本来我们好好的,有商队赚钱,大通商行也有分子,你却叫我们造反,我恨不得食你之肉。” 说罢精神几乎崩溃的范怀中就朝秦一洲飞扑过去,秦一洲猝不及防,一下被范怀中一拳打在脸上,另外几名文官也红着双眼冲了上来对秦一洲又打又踢,他们心中都一片冰凉,只考虑的成功之后会如何如何风光无限,却没有考虑失败之后的凄惨下场,这几人也都是文职,没有经历过生死的考验。 巨大的反差令几人对教唆他们造反的秦一洲恨之入骨,几个人几下就打得秦一洲鼻青脸肿,秦一洲的管事心腹想上前去拉开几人,这几人的手下则冲上去对秦一洲的手下动手,外面是李逸的大军,院中居然打做了一团。 武库的院子十分宽敞,站了一千多人绰绰有余,这时这些客串反贼的门客家丁都面面相觑,地上抱作一团互殴的就是要领着他们造反的大唐英雄? 门外李逸的军队已经全部站住,连墙上屋顶都布满了弩手,队伍分开一条路,李逸骑一匹青色疏勒马小跑而出,战马的铁蹄敲打着地面,一个个火星在夜晚中明显可见。 李逸正对武库的大门,提气大喊:“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马上出来……”正在喊话的李逸突然看见大门一下打开了,里面连滚带爬的出来了十几个人,个个鼻青脸肿,其中一人抓起地上趴着的一个被打得面目全非的人对李逸说道:“李将军,下官反正了,将起兵谋反的主犯秦一洲捉拿在此。” 李逸:“啊……………………”的一声愣在当场,自己大张旗鼓的准备半天,还领了一万大军进城,本来以为还要打一场才能够收拾下来这些叛军,连城外都准备了骑兵要捉拿漏网之鱼,没想到自己劝降的话都还没有说完,这些人就降了,这不是开玩笑吗? ------------ 第五十八章 天宝十五年秋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李佐国一路上马不停蹄的赶路,带领亲兵三千已经过了玉门关,距离龟兹只有十天的路程了,进入安溪之后李佐国就没有那么赶了,放缓了速度慢慢的前行。 李佐国的亲兵全部是一人三马,虽然马力没有受损,但是连续赶路还是令士兵比较疲惫,只不过李佐国的亲兵是万军之中挑选出来的精锐,很多出身就是草原部族,长途奔袭骑马那是家常便饭,所以并没有出现掉队一类的事情。 在玉门关外的一个小镇马赋补充了干粮食水,李佐国一行人以中速前进,李佐国身后的一个亲兵旅清一色的白色披风,不少亲兵的相貌还显得非常年轻。 白色披风在安西军中的意思是辅兵,并不是正兵的编制,李佐国身边的精锐亲兵怎么会有不是正兵的士卒? 这三百亲兵的来历可不简单,他们全部是安西归附部族的首领子弟,这些人是这些首领亲自送来给李佐国为亲兵的,其意义就是一为质子二为和李佐国拉近关系,毕竟在安西李佐国就是天,能够和安西最高统治者朝夕相处,获得一份情谊对于自身的前途和部族的生存有重大意义。 这只三百人的骑兵旅帅就是李佐国的老丈人阿史那贺加的二儿子阿史那普佔罗,普佔罗比李佐国小一岁多,已经十八岁了,长得虎背熊腰,看上去和稍显柔弱的阿史那法密不太相像。 因为自小就和李佐国亲近,阿史那部现在已经基本融入了安西,阿史那法密是阿史那部的继承人,所以当李佐国组建这只有继承人组成的亲兵时,普佔罗提出要加入,阿史那贺加也愿意自己的二儿子到李佐国的身边,依靠和李佐国的关系,普佔罗成为了这只太子部队的主将。 他的手下身份最高的就是吐火罗的王子穆萨里月氏,李佐国对这些人可没有娇惯起来,直接将他们带来的全部仆从、奴隶和护卫全部留在了疏勒,只让他们只身进入军中,基本保持了和亲兵一样的训练强度。 一些年纪偏小的在加入了亲兵之后,在高强度的训练下没有少哭鼻子,不过几年下来这些人除了几个身体特别不好的被李佐国留在了疏勒,其余的都是合格的战士了,毕竟李佐国也不可能真的操练死几个。 李佐国此时正在和落后他半个马身的普佔罗说话,出征大半年了,普佔罗也很想念父亲和哥哥姐姐,此时留了一脸毛胡子的普佔罗露出了开心的笑脸,那种单纯的高兴才让人看出普佔罗其实还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 “普佔罗,这次回去你父亲肯定是要给你找个老婆了,你恐怕就不能够再跟着我回到中原了。”李佐国含笑打趣普佔罗,脸色较黑的普佔罗一下害羞起来,一张黑脸变成酱紫色,期期艾艾说不出话。 李佐国大笑,那马鞭子指着他说道:“阿史那的雄鹰也会害羞啊?听说你父亲给你张罗的老婆是达罗穆部族长的小女儿苏台阿赫,那可是一颗明珠,你小子福气不错哦,长得可跟你的姐姐当年有一拼。” 普佔罗兴奋的搓搓手,说道:“为什么不给大哥做妻子?我听说大哥也是今年结的婚,不过妻子是一个汉人啊?” 李佐国那马鞭敲敲普佔罗的头盔说道:“普佔罗,你要用用你的脑子,你觉得现在安西的部族还有存在的必要吗?或者换种说法,部族现在和安西结合在一起了,作为原来独立的一个个部族还存在吗?” 普佔罗若有所思的说道:“确实是啊,我们阿史那部的人现在遍布整个安西,有从事农耕的,有继续放牧的,有在军中的,确实不像以前一般,所有的族人在一起,追逐水草生活。” 李佐国说道:“那你认为部族的人口融入了安西是好还是坏?” 普佔罗说道:“肯定是好事啊,原来部族在草原上生活,能够吃饱就是奢望,每年冬天都要死很多人,遇到天灾更是凄惨,大唐对我们的压力又大,现在生活比以前可是差别太大了,老弱有统一的事情做,战士能够凭借自己的勇武挣得财富,这在以前是根本不敢想的。” 李佐国点点头说道:“其实不管是汉人还是胡人,普通老百姓需要的其实很少,无非就是吃饱穿暖,在任何地方获得最大利益的都是少数人,你是岳丈的二儿子,恐怕没有尝过饿肚子的滋味吧?那你知道去年我杀死了三十几个部族的首领是为了什么吗?” 普佔罗思考了一下说道:“我现在明白了,我们将这些部族的人口融入了安西,这些部族首领觉得自己一呼百应的日子没有了,失去了权力就想闹事,所以姐夫才杀了他们?” 李佐国说道:“说的基本没错,不过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们没有真正的尝到和安西合作之后得到的利润,就算是部族首领估计也不会过上在安西这样的日子吧?但是这些人既没有实力也没有耐心,最后就是人头落地的下场。” 去年以归附的木族为首的三十几个部族首领联手向李佐国施压,想要获得大唐的正式册封,还大大咧咧的和李佐国提条件,张口就是需要多少多少粮食财货等等,结果李佐国让李护将这三十几家聚集起来的三万多战士击败,三十多个首领连同他们的家人一千多人全部斩首,结束了这场不自量力的闹剧。 这一做法在安西震慑了那些被夺去部众心中不满的首领们,只有接受李佐国的要求,带着自己的财物进入城市生活,后来这些首领们也确实得到了好处,在草原上东奔西走确实没有在城市生活惬意,一应生活物资大大丰富,而且不用担心下一刻就会有战斗临头。 这些首领是部族中最有钱的人,也是比较有投资精神的人,草原人可不认为买房买地就是生活的全部,这和农耕文明的想法截然不同,这些退下来的部族首领组织的大大小小的商队上千只,成为了安西繁荣的一个重要支点。 你叫这些首领们再去过原来的风餐露宿,随时可能在部族火并中丧命的日子,恐怕一个都不会再去,现在李佐国并不是一味的以汉人为主提拔官员,想满足权力的人也可以到李佐国那里去试试做官,安西现在已经真正的稳定了下来。 不然李佐国一次征战就要打上几个月半年,没有一个安定的后方可做不到,大食现在已经打了两年了,泽尔法尔和艾卜穆斯林现在始终占据上风,但是就是不能够真正击败对手平定大食,结果大食几乎所有的城市都在经历战火,无数的大食流民通过安齐斯关进入安西,成为了奠定安西的基础。 双方都在向安西购买武器装备,后来连战马都是通过安西购买,大食打得如火如荼,安西就越是发大财,安齐斯关后面的望乡堡,现在已经成为了一个人口超过三十万人的大城市,虽然艾卜穆斯林等大食的精英知道这样打下去最后只会便宜安西,但是战争打到这个份上,双方都杀红了眼睛,不消灭对方绝对不会罢手,特别是里面还牵扯了宗教问题,更是厮杀的惨烈。 李佐国现在对大食已经不是发财赚取利益那么简单了,大食战争导致的人口流入才是关键,这些饱经宗教迫害和战乱的大食平民逃入安西,成为了李佐国手中的重要兵源和劳动力来源。 原本这么做是有风险的,安西的汉人基数在面对大量的异族流入很容易导致胡汉比例不平衡,不过今年的大战又解决了李佐国的问题,李佐国现在占据了大唐的四个道,虽说朔方、河西等三个道人口并不多,但是关中却是中原人口最为击中的地方。 段天和现在已经在长安开始准备移民安西,关中地区土地兼并已经比较严重,土地大量的集中在世家门阀手中,虽然随着长安的陷落,大量的世家出逃,但是关中的人口密集程度也注定了李佐国将土地分配下去也是不够的。 段天和做的就是让关中的汉民往安西陇右和河西填充,凡是同意移民的百姓,按照人头每人可分田二十亩,发给耕牛农具,一年的粮税免去,这种条件还是吸引了不少人愿意前往西边,这分得的田地由百姓自己开垦,如果是熟田则减免一年粮税,要是自己开垦的荒地,那么粮税的减免可以到三年。 光是自愿可是不够的,长安%%此前的乌兰决战,这些唐兵除了一部分填充进了军队之外,大部分都踏上了到安西陇右垦荒的道路,还将这些唐军的家属全部带上,这样一来不算自愿前往安西的百姓,光是俘虏的家眷加上俘虏本身,移动的人口就超过了一百万。 这种政策会一直延续,直到整个西北的汉人人数超过胡人人口,比例李佐国要求达到六成以上,这是一个漫长系统的工作,李佐国预计十年之内能够达到就算是不错得了。 阿史那部是最早依附李佐国的部族,阿史那贺加更是将自己的女儿阿丽儿嫁给了李佐国,现在安西的畜牧事物全部是阿史那贺加掌管,在他手下的牧民加上骑兵总人数超过了一百五十万,可比原来阿史那部的二十几万人口多得多了。 但是阿史那部的原来部族人口却是分散到了安西,李佐国知道,永远的平静而不会有异心的部族是不会存在的,只不过在农牧结合的安西,再过十年的时间,谁还记得原来的部族是什么样子?这是一个同化和消融的过程,现在李佐国只要保持强大的武力威慑,就不会有人跳出来挑战他的权威,草原上的人都认一个道理,谁的拳头大谁就说了算。 看着沉默了的普佔罗,李佐国知道限于自身的水平,有些事情普佔罗并不是很清楚,他也不打算说透,就让普佔罗自己去体会要更好。 安西一直以来就是地广人稀,三千骑兵在官道上奔驰除了商队,道路两边就是一片荒凉的景象,此时的荒地可不是像后世一般,全部是寸草不生,大片的树林还存在,一片片的草地铺开,期间夹杂着一些溪流小湖,风光加倍的优美。 这是一片还没有污染和过度开发的土地,野兔鹿群随地可见,玉门关往西出来一天之后,道路两边就能够看见一些村子了,这是安西的屯田村,村里基本都是原来生活在安西的汉民,而靠近西南吐火罗、西北和安齐斯关的屯田,村民则是由俘虏和流民组成的,那边的情况不如靠近大唐这边的安全。 罪民和流民的屯田可就不是免税的了,每年的收获除了保证到下个收获季节的口粮,其余的要全部上缴,作为安西的粮食储备,战俘除了被编入战俘营去作战的士兵,其余的都要在罪民军屯中呆够三年才能够获得自己的土地,而战俘营获得自由的时间虽说很短,但是要拿性命去拼。 战俘营又被称作死战营,规定进入战俘营的俘虏士兵,获得十枚地方首级即可获得自由,十战不能获得十个首级的战俘直接斩首,五战就获得十枚首级的战士自动成为安西军正兵,获得和正兵一样的待遇。 因此战俘营是安西作战最不要命的部队,也是死亡率最高的,但是从战俘营中成功活着出来的士兵也是安西军中最精锐的部队,李佐国的亲兵中这种战俘营出身的亲兵就有几人。 眼看天色将晚,李佐国命令队伍加快速度,前面就是安西最靠近东边的小城镇密支了,李佐国心中一片火热,很快就要看到自己的妻儿了,不知道阿丽儿的身体如何?这可是自己的第二个孩子,李佐国来到唐朝已经被打上了深深的烙印。 这时前面有一匹快马奔驰而来,背后的小旗让李佐国知道这是放出去的侦骑,李佐国抬起右手,整个骑兵队伍缓缓的停了下来,这样奔驰的骑队停下之后骑士一排排的肃立,一丝不乱,显示了强大的纪律性和良好的训练。 那侦骑飞马而来,到了李佐国前方一百米处就下马,牵马靠近,普佔罗催马迎上,这时规矩,要是不停马直接冲来,李佐国的亲兵就会马上射杀他,普佔罗很快就回来了,到了李佐国的马前禀报:“龟兹有信使前来,就在前面,马上过来,是八百里加急。” 李佐国皱起了眉头,八百里加急?龟兹出什么事了? 很快信使就到了,信使有四人,只有一人到了李佐国的马前单膝跪下,直接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李佐国,李佐国一看,是龟兹兵马都督李逸发的,李佐国没有马上拆开信,要是龟兹真的有事,那李逸绝对会派血羽传信,看来这不是什么大事了。 李佐国拆开信封,拿出信来就在马上观看,普佔罗也关切的看着李佐国,李佐国越看脸色越古怪,将信看完之后双手一合,仰天大笑了起来,普佔罗上前几步说道:“龟兹发生了什么事?” 李佐国将信拿给普佔罗说道:“自己看吧,普佔罗现在汉字的读写已经没问题了,拿过信就看,脸色也像李佐国一般变得古怪了起来。 普佔罗突然笑了起来:“这些文官可真是好笑,弄那么一出闹剧。” 李佐国这时收住了脸上的笑意:“李逸搞什么?这种无能之辈居然如临大敌,还引蛇出洞,这是那我的家眷开玩笑,要是真的有人伤害到了母亲,李逸拿什么来担当?” 李逸的信中说的就是秦一洲造反之事,最后秦一洲组织起来的一千多人全部束手就擒,李逸没有杀了他们,全部关了起来,等待李佐国回去处理,信中李逸向李佐国请罪,说是没有注意秦一洲请的杀手,被杀手混进了都护府中,郑春云及时出手,将杀手全部格杀。 李佐国这时的心已经飞到了龟兹,决定不在密支停留了,命普佔罗到密支领了干粮就追上来,李佐国决定连夜赶路,争取早点到达龟兹。 李佐国现在可没有欣赏路上风光的心情了,快马加鞭赶路,路上没有在任何城市停留,李逸后来又来了一封信,说是阿丽儿和老夫人都没有受到什么惊吓,只不过环夫人在出事的当天晚上出门询问的时候,看到了被杀的刺客受到了小小惊吓,也没有大碍。 天宝十五年九月二十五日,征战七个月的李佐国回到了龟兹,三千亲兵入城让整个龟兹城都沸腾了,安西的主宰,几百万军民的军神李佐国携横扫大唐五道,战将无数取城一百多座,更是攻下了大唐首都长安的骄人战绩回到了龟兹,无数安西人怀着骄傲兴奋的心情在街道两边迎接李佐国回家,欢呼声几乎要将龟兹城都震倒了,李佐国花了一个时辰才从城门走到自家府邸门口。 ------------ 第五十九章 无情未必真英雄 怜子如何不丈夫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安西大都护府门口此时已经站满了人,当先的一位老妇人就是李佐国的母亲闻氏,阿丽儿被两名丫鬟搀扶着,挺着大肚子站在闻氏的后面,闻氏本来不要阿丽儿出来迎李佐国的,阿丽儿死活不干,也只有由她了。 此时府门口一百米之内的闲杂人等全部被亲兵隔开,远处的欢呼声阵阵传来,越来越近,闻氏的脸上也挂了激动的神色,李茹和李仲扬两个小家伙本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也在这种气氛中老老实实的被乳母抱在怀中。 欢呼声已经转到了都护府所在的正街之上,转眼就看见一匹雄壮的黑色战马当先驰来,马背上端坐一个身穿狮头豹纹甲,头戴登云猊喉盔,身后一笼血色披风,下颌短须衬托一张国字脸,英武中透射出一种沉稳威严,正是李佐国到了。 李佐国没有想到母亲亲自在府门口相迎,一见到闻氏李佐国在府门口甩蹬下马,推金山倒玉柱跪倒在地。 “母亲,大郎回来了,孩儿不孝,不能在母亲身边侍奉。”李佐国声音战抖,自己离开了这么长时间,闻氏从前对自己的关爱已经深深的刻在心中,李佐国这一声母亲叫得心甘情愿。 闻氏看见李佐国跪在身前,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连忙走下门口石阶,拉起李佐国就上下打量,含泪说道:“大郎不要这样说,好男儿当志在四方,母亲看看,大郎你长魁梧了,越来越像你父亲了。”说着闻氏又哭了起来。 阿丽儿慢慢走到闻氏身边,轻声劝道:“母亲,大郎回来该高兴才是,不然大郎心中也会不快。” 闻氏连忙擦了擦眼角,让道一边说道:“大郎,你的妻儿,你不在的这段时间,三个妻妾都帮了我好大的忙。” 李佐国和阿丽儿含笑相视,多日未见,因为怀孕的缘故,阿丽儿胖了不少,眉眼间也完全褪去了青涩,阿丽儿看着李佐国,眼泪也在眼眶中打转。 李佐国上前一步,轻轻的将妻子揽入怀中,小心翼翼的没有碰到阿丽儿的肚子,在阿丽儿耳边轻声的说道:“阿丽儿,也苦了你了,我们的孩子还好吧?” 阿丽儿没有说话,将头靠在李佐国宽阔的怀中,眼泪也掉了下来,闻氏说道:“进府去,站在外面干什么,快进去。” 李佐国已经看见了站在后面的小云和小环,两女的激动得泪花翻涌,李佐国轻轻的点点头,两女对着李佐国福了一福,算是见过礼了,一行人就进门去了,在城门口就来迎接的李逸和楚天舒两人,带同龟兹的一众文武,知趣的转身离开了,李佐国才回来,肯定是要先和家人团聚,左右安西也没有什么大事,也就不打扰李佐国了。 闻氏当先走进府里,嘴里吩咐道:“赶快将水热了,给大郎准备洗澡水,酒菜也去备着,大郎洗了澡出来就要用。” 李佐国含笑看着母亲将几个管事指使得团团转,心中平安喜乐温馨无限,走入厅中先坐了下来,李佐国没有忙着去梳洗,问了问阿丽儿的身体状况,然后有和闻氏说了一下家中的事情,李佐国注意到了在小云脚边的两个小家伙,两个小家伙都扑闪着大眼睛好奇的偷看着李佐国这个陌生人。 李茹的年纪要大点,胆子也要打点,含着小指头歪着头看着李佐国,而李仲扬年纪更小,映象中没有李佐国这个人,有点胆怯的躲在小云的腿边,只露出半个小脸,也在好奇的观察李佐国。 李佐国露出开心的小脸,俯下身说道:“这个漂亮的小美人是谁啊?后面的小伙子又是谁?” 厅中的大人都含笑看着李佐国说话逗弄李茹和李仲扬,小姑娘认真的看着李佐国,小嘴一张说道:“你就是母亲说的,我的哥哥是吗?母亲说你回来会带好多好吃的给茹儿,是不是呀?” 李佐国哈哈大笑:“对,我就是你哥哥,也给你带了好吃的,不过要好吃的可是要好好的叫我一声哥哥才行。” 李茹也不怕生,蹬蹬蹬就跑到了李佐国面前,雪白的小手伸到李佐国的鼻子底下,脆生生的叫道:“哥哥,好吃的在哪里?” 这时另一个小胖手也伸到了李佐国面前:“哥哥,小新也要好吃的。”原来是李佐国的儿子李仲扬一听到有好吃的,赶紧跟在自己小姑姑的后面也来讨要了。 李茹嗔怪的横了李仲扬一眼,嗔怪道:“你就知道吃,一听到又好吃的跑得那么快。” 李佐国傻眼了,自己的儿子居然叫自己哥哥,这都是哪跟哪啊?厅中的众人面面相觑,全部都大笑起来,丫鬟和仆人不敢大笑,都肩膀一耸一耸的忍得十分辛苦,闻氏可是笑得十分开怀,自从李嗣业归天之后闻氏还是头一次那么高兴。 小云笑着走上前,蹲身扶住李仲扬的肩膀,指着李佐国说道:“小新,这是你的父亲,你要叫爹爹的,可不是哥哥,你的小姑姑才能叫他哥哥。” 李仲扬歪着头看着李佐国,眼中透露出亲近和迟疑:“他就是爹爹?小新原来怎么没见过?” 李佐国心中发酸,自己的儿子居然都不认识自己了,但是李佐国早有准备,挥挥手,门口的一名亲兵快步上前,从背着的一个褡裢中拿出了几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这是长安景福轩精致的蜜饯果脯,李佐国特意买来讨好儿子和妹妹的。 李佐国慢慢的打开一盒,将里面颜色鲜艳的果肉露了出来,引诱道:“小新,这是爹爹卖给你的好吃的,很甜,来,叫声爹爹就给你。” 李仲扬迟疑了半天,回头看了看自己的母亲,见到小云笑吟吟的,眼鼓励的神情,就迈开步子到了李佐国身前,小声的叫到:“爹爹。” 李佐国心中狂喜,儿子直到会说话认人了自己才出现,又不敢大笑出声,生怕吓到了儿子,李佐国将手中的蜜饯盒子放到儿子面前,李仲扬高兴了起来,大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小手一伸,抓起一块蜜饯就送到了嘴里。 李茹在边上看着大为不满,嘟起小嘴说道:“是我先要的,都不给我,哼。” 李佐国连忙拿了两个小盒子给李茹,李茹也开心起来,小孩子就是这样,不高兴和开心切换得非常快,景福轩的蜜饯果脯可是非常味道好,李仲扬吃得眉开眼笑,李佐国小心翼翼的想要抱起儿子,李仲扬撇了李佐国一眼,觉得这个爹爹还不错,给自己带了好吃的,也就任由李佐国抱了起来。 李佐国一双大手小心翼翼的将两岁的儿子抱在手中,都不知道怎么小心才好,能够将八十多斤的霸王拐突枪使得跟风车一般一个时辰不会累的双手居然微微发抖,李佐国身上的甲胄还没有脱去,不敢将儿子搂得太近,怕甲胄搁着儿子,看着专心鼓起小嘴吃东西的儿子,眉眼间和自己相仿,脸型却跟小环相似,显得比较清秀,李佐国满心都是舔犊之情。 小云含笑看着李佐国笨拙的样子,心中满是幸福,小环则是撅了撅嘴,心中也强烈的想要一个孩子,阿丽儿微笑着摸摸自己的肚子,李佐国那对儿子的爱让阿丽儿感到无比高兴。 李佐国突然将李仲扬放到小云的怀里,转身就冲出门去,丢下一句话:“我马上去换衣服梳洗一下,等下回来抱儿子,哈哈。” 开心的笑声一下就去得远了,可见李佐国心中是如何的急切,阿丽儿三女相视抿嘴一笑,李佐国从成婚以来,一直是威严厚重,难得出现这么孩子气的时候,闻氏微笑着对小环说道:“你还不去伺候你夫君,府里不少房间都改过,可不要连路都找不到,洗完了就赶快来,我们一家难得吃个团圆饭。” 小环听闻氏这么一说,什么洗完赶快来,不由红了脸,知道老夫人是为了自己好,阿丽儿即将临盆,小云已经生了一个儿子,只有自己了,自己又是老夫人特别喜欢的,老夫人是在给自己机会,嘴里细若蚊蝇的应了一声,低头就出了厅门。 阿丽儿和小云都含笑看着,都知道闻氏的意思,李家就李佐国一个独子,现在开枝散叶的任务就落在李佐国的身上,李佐国只有一妻两妾,儿子现在只有李仲扬一个,古人讲究的是多子多孙,两女能够理解闻氏的想法。 李佐国果然走错了地方,原来通往内宅的一道门已经封了,改在了另一个方向,李佐国没奈何,抓过一个仆役问清楚了路之后转了回来,正好碰见去找他的小环,小环就带着李佐国到了自己住的小楼,自然有丫鬟去将准备好的干净衣服拿来。 小环亲自给李佐国调好热水,李佐国坐进水温刚好的木桶中,舒服的叹了口气,一个月的路程就没有好好的泡过,在水中只觉得舒服得灵魂都要飞了起来,小环只穿小衣短裤,拿了一个麻织毛巾就帮李佐国搓背。 小手不时的碰触李佐国雄健的身躯,小环和李佐国做夫妻已经不短了,每次看到李佐国那精壮的身体都会心荡神驰,一张俏脸不由得越来越红,也不知是心有所想还是澡房里面热气太大,在李佐国身上搓着的小手也没有了几两力气。 李佐国早就在苦苦忍耐了,小环丰乳梟臀,身材十分火爆,加上一身晶莹的雪白肌肤,早就让大半年不知肉味的李佐国眼神黏在小环身上拔不下来了,当小环搓到李佐国胸前时,李佐国看着小环胸前那雪白而深不见底的沟壑时,再也忍耐不住了。 强健的手臂一伸,小环一声压抑的惊叫,水花四溅中就被李佐国抱进了木桶,小环娇喘吁吁,刚刚惊叫一声:“大郎你…”小嘴就被李佐国一嘴叼住了,胸前的抹胸被李佐国蛮横的一把就扯脱,丰满浑圆的胸乳刚刚弹跳而出,还没有骄傲的挺立起来,就立即被李佐国的一双大手一把抓住,随着李佐国的轻拈慢揉,小环的所有话语都化作了满腔如火般的热情,一反手,小环丰盈白皙的一双玉臂环住了李佐国的脖子。 正是秋风难当春来报,小别更添聚时情,李佐国这一个沐浴,一直洗了将近两个时辰,从木桶中一直洗到了小环的床上,又从床上一直洗到了木桶中,花开花谢不知几时,当李佐国身穿一套深色长袍,神清气爽的走出小环的小楼时,小环则是被两个丫鬟搀扶着才能迈开步子出门,已经是到了晚饭的时辰了。 看着小环满足而又嗔怪的眼神,李佐国哈哈一笑,往前厅拖拖然而去。 闻氏将李佐国爱吃的菜足足做了一大桌子,李家吃饭并没有按照大唐的习惯分席,而是直接在一张大桌子上,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用餐,桌椅在安西已经是比较普及的东西了,安西人都发现了椅子的好处。 席地跪坐对于年轻人来说不算什么,但是腿脚不好或者是年老的人,这样席地跪坐就非常的难以忍受了,所以李佐国家里都是用椅子,不管是吃饭还是喝茶。 李佐国怀里抱着儿子李仲扬坐在闻氏的左手边,耐心的根据儿子的指指点点夹菜,然后耐心的喂儿子吃,看着李仲扬大口的吃菜,李佐国心中开怀,不时的抬起头,跟阿丽儿和小云交换下眼神,李佐国只觉得自己被幸福包围。 李仲扬已经接受了李佐国,这个爹爹不但给自己带了好吃的,还喜欢和自己玩,小孩子单纯的心中最能够知道谁是真心对自己好,一张小嘴已经是甜甜的叫着“爹爹,我要那个,爹爹,我要这个”指使李佐国给他夹菜,李佐国每次听见李仲扬奶声奶气的“爹爹”,就笑得咧嘴。 小环那种慵懒的表情让饭桌上的人都知道李佐国一下午和她做了什么,小环也觉得十分害羞,一直低头不语,不过眉梢上的春意透出一股喜气洋洋的味道,如同被一场春雨浇灌的鲜花,一下散发出惊人的娇美。 闻氏看着李佐国溺爱李仲扬的样子,说道:“大郎,你可不要太宠小新了,男孩子太宠了不好,你小时候你父亲可不像你这样子。” 李佐国给儿子夹了一片羊肉,放下筷子对母亲说道:“小新还小,现在才两岁,现在疼爱点没关系,到了五岁的时候我自然会督促他开始习武,至于习文,师傅自然会接手的,师傅给我说了,小新三岁之后就会开始定基,要开始用药水泡澡了,这对他的身体和今后习武大有好处,母亲你说的我自然省得。” 闻氏点点头说道:“那就好,你师傅那边你回来可去问候过了?” 李佐国点点头:“下午洗完澡就去过了,也见到了常奴,常奴现在的身手已经很了不起了,师傅教出来的这个武学弟子真是厉害,我和他较量了下,力量居然不在我之下,真不知道他那么清瘦的体形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量?” 闻氏说道:“是啊,要不是常奴,前些日子那些杀手冲进府中不知道要造多大的杀孽,这孩子差点把李逸都一巴掌拍死,说是让我陷于险境了,常奴真是个实心眼的孩子,他的心理负担太重了,大郎你要劝劝他。” 李佐国点点头道:“我会和常奴好好谈谈的,不过李逸这家伙我也要敲打一下,这种危险的事情也敢安排,母亲要是出了事我饶不了他。” 李佐国想起了秦一洲几人组织的起事,冷笑说道:“看来还是有人心向大唐,他们忘记了我李佐国的威名可是杀出来的。”李佐国的话中杀气森然。 突然李佐国觉得周围安静了下来,抬头一看,妻妾都嗔怪的看着自己,李茹和儿子都被李佐国身上突然发出的杀气吓到了,李茹已经跑到闻氏的后面去了,怯生生的正在看着自己这个大哥哥,李仲扬在李佐国的怀中小脸发白,嘴里的羊肉都不敢咀嚼了。 李佐国从十五岁开始上阵厮杀,杀人无数,虽然后面上阵与敌生死搏杀的机会没有了,但是上位者的威压却是越来越强,手下战将无数雄兵几十万,无数骄兵悍将在李佐国面前都是战战兢兢,像是李护这种独当一面的悍将,李佐国将脸一板都会吓得不知所措。 李佐国不高兴了,这稍微透出一点杀气,整个饭厅就像是气温突然下降了十度,阿丽儿三女很了解李佐国,还好一点,两个小家伙却是吓坏了,李仲扬小嘴一扁,差点哭了出来李茹更是跑到了闻氏那里求保护去了,小孩子对于气氛的敏感可是很强的,这一下可是惹恼了李佐国的老娘闻氏,顿时对李佐国怒目相向。。 李佐国看着闻氏愤怒的眼神,马上露出笑脸,打个哈哈,抱起儿子亲了亲脸蛋,举起筷子讨好的说道:“吃饭吃饭,小新啊,想要吃那道菜?爹爹给你拿啊…” ------------ 第六十章 三公九卿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龟兹的秋晨已经有了几分凉意,李佐国虽然昨晚和小云小别胜新婚胡天胡帝了将近一晚,不过早上还是早早的就起床了,李佐国的武功可不是靠天赋才练到现在这个地步的,那完全是靠的刻苦,小云带着疲惫的身体想要起身斥候李佐国穿衣,李佐国却嘿嘿笑着让娇慵不堪的小云再睡,自己披上一件外衣就到小楼外的院中开始练功。 拉伸肌肉热身,十指、上臂、肩膀、腰背、大腿、全身关节,李佐国一丝不苟的全部活动了过来,半个时辰的热身之后,李佐国将外衣脱去,浑身都有热气了,李佐国拿起地上的一个个皮制的马甲护腕等等装备往身上穿。 这些皮制的衣服里面全部是一块块的生铁,总重量加起来达到了一百二十斤,包括护腕,护手,肩甲,上身皮甲,从大腿一直到脚上的护腿,李佐国这一段时间赶路回安西,已经有段时间没有穿上这套东西了,穿好之后李佐国原地跳了跳,感觉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李佐国就开始打拳,一套李家家传的虎形象形拳打完,李佐国就拿起地上一根巨大无比的铁棍开始使招,这是一根一百五十斤的实心铁棍,两头有巨大的像锤头一般的突起,中间握手出较细,这是专门用来练功的器械。 李佐国这时身上的负重达到了二百七十斤,李佐国慢慢的使开铁棍,先是架势,每一个架势保持五分钟左右的时间,然后开始抡动铁棍,巨大的铁棍在李佐国手中越舞越快,已经发出了呜呜的破空之声。 如此又保持了半个时辰,李佐国突然停止了这样舞动铁棍,开始使用抖劲,每一次击出手中铁棍都吐气开声,铁棍在击出的时候突然顿住,然后马上向另一个方向再次抖击出去,然后停住,再次抖击。 这种练功是非常考验力量和筋骨强度的,李佐国也是在活动开了之后才开始这样使劲,才开始这样练的时候抖击几下就筋骨欲裂要停止了,现在李佐国能够连续施展这样的猛击一个时辰左右。 李佐国的额头已经见汗,现在的李佐国已经二十岁了,身体基本长开了,身高已经超过了两米,平时穿上铠甲之后让每个见到的人都会有种面对洪荒猛兽的感觉,气势廪人,五年的锻炼已经让李佐国完全成为了一个彪悍强壮的男人,暴露在外面的肌肉如同铁铸一般,随着李佐国使动铁棍抖动着,散发出雄性巅峰的力量感。 李佐国大喝一声,铁棍猛然往地面打下,在靠近地面的时候李佐国猛然收力,铁棍在尖啸声中距离地面一寸左右突然顿住,然而巨大的惯性令铁棍的棍头狠狠的点在了地面上,地面是用鹅卵石铺成,这一下正好击中一块拳头大小的鹅卵石,“轰”的一声,这块一般镶嵌在地面下的鹅卵石顿时碎成了粉磨。 李佐国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慢慢的收回铁棍,边上一个巨大的兵器架,上面横刀、陌刀这类兵器都有,都是放大版的武器,李佐国拿起一把巨大的陌刀又耍了一回,这次却是慢慢的放松运动了,放下陌刀李佐国早上的锻炼完成了,开始解下身上装满铁块的皮甲。 李佐国身上强健的肌肉暴露了出来,只穿了一条布制长裤的李佐国上身,身上因为出汗显得油光闪闪,随着李佐国慢慢的脱下皮甲,一块块轮廓分明的钢浇铁铸的肌肉微微颤动着,就如同西方雕塑一般健美。 李佐国全部脱下皮甲,慢慢的晃动头部,边上一张冒着热气的毛巾递了过来,李佐国顺手接过,先擦了把脸,然后在身上胡乱抹了两把,将毛巾递给站在旁边的郑春云,李佐国一边披上外衣一边说道:“常奴,等下你去告诉我的亲兵,让楚天舒李逸他们半个时辰之后来都护府。” 郑春云点点头,低声应到:“是。” 李佐国转身走向小云的小楼,一楼的厅中已经摆好了早点,小云不堪挞伐还在楼上酣睡,李佐国也不等她,就开始吃了起来,吃完之后李佐国径直到楼上的澡房冲了个热水澡,然后穿上官服就往前面的府衙走去。 走到门口郑春云迎了上来,跟随在李佐国身后,然后二十名亲兵也跟了上来,排成两排跟在郑春云之后,李佐国负手当先,不一会就走到了前衙,李佐国一进都护府前衙的大厅,里面本来嘈杂的声音一下消失了。 李佐国径直走到厅中唯一的一张椅子中面朝大门坐下,郑春云叫到:“镇守使到,文武参拜。” 厅中的官员文官以楚天舒打头,武官以李逸打头,一起对李佐国行礼,李佐国突然想起了百官朝拜皇帝的场面,不由转头好笑的看了郑春云一眼,然后说道:“免礼吧。” 众人直起身,文官明显人数要少于武将这边,因为有十几人现在正在牢中呢,剩下的十几个文官脸上都有些不自然,李佐国不动声色,慢慢的说道:“某这次回来,有几个事情要安排,李逸,先说下安西四镇驻军将领的情况和军力吧。” 李逸已经是身穿四品武将的官服,黑色的长须一直垂至胸前,看上去完全不像一个读书人的模样了,就是一员统兵大将,李逸转出列抱拳说道:“是,现在安西四镇疏勒的统兵将领是段珩,兵力两万,达伦关守将是高成伟,兵力一万五千,段天和将军镇守安齐斯关,兵力三万,碎叶镇守将是刘瀚将军,兵力抽调到镇守使手下一半,现在是三万,于阗的守将为阿力射将军,只有一万五千兵力,上面的兵力都是正兵和辅兵各半的配置。 不过只要有警,整个安西现在有军府两百一十二个,每农府可抽调出兵力四百,牧府可抽调骑兵一千,还可有十以上万兵力可用,新的一百三十一个军府正在建造,到明年中旬也可以抽调兵力了,牧民的军府只要一形成,就可以马上抽调骑兵,现在我们两百一十二个军府务农的军府有一百八十个,放牧的军府三十一个,放牧军府的人数要超过农府一倍还多。 镇守使,这是我安西大都护的兵力情况。” 李佐国满意的点点头,说道:“不错啊,我这边带出去了二十万兵力,居然大半年的时间又能够有二十万军力可用,李逸你做得不错,楚天舒,那军械的情况如何?” 楚天舒也出列行礼之后说道:“禀报镇守使,现在我们的疏勒军造局已经有两万人在制造各种军械,不过因为军队数量太多,还不能够完成全部军队的装备,军府的士兵只能够用皮甲,武器也只是简单的横刀和长矛,几个军镇的正兵的换装倒是完成了,两百个骑兵旅的装备也全部换装完毕,不过因为新招的士兵还没有训练完成,还没有形成完全的战力。” 李佐国点点头,说道:“那粮食的状况如何?现在我们小小的一个安西,已经有四十万常备军了,现在负担很重是吧?” 楚天舒说道:“我们现在光靠军府的屯田和放牧的肉类,基本上粮食需求能够持平,要是要对什么地方用兵的话,那就不够了,因此这半年多我们一直往安西周边的国家买入粮食,军粮的主要储备就是靠贸易得来,今年新建的一百三十个军府马上就能够有收成,我们依赖外部购粮储备军粮的方式就能够得到缓解了。” 李佐国说道:“不错,楚大人做得很好啊,我这边已经命段天和段副都护从关中抽调人口来填充安西、陇右和河西,第一批就能够有一百万人口以上,安西我安排了五十万人过来,到时候你负责将他们安置妥当,安西的军力现在不用保持那么多。” 说道这里李佐国转向李逸:“我回来就是要安排一下再次精简一批士兵,府兵每年训练的时间能够有四个月,跟现在唐军的水平还要超出,常备兵我希望能够压缩到三十万以内,我预计到明年年底都不会再有大的战事,唐军已经被我们打怕了,安禄山被压缩在洛阳,史思明在幽州元气大伤,现在也是我们修整的时候,我准备在入冬前将关中至少再抽调出两百万左右的人口,在陇右、河西和朔方建立两千个左右的军府,这样藏兵于民,我们也能够减少军队的开支。 在长安的军队除了骑兵外,步兵进行轮换,每三个月轮换一次,没有见过血的士兵训练得再好也没用,大的战事没有,小规模的战事要不停的打,要打得史思明、安禄山和李隆基没有时间进行春耕,只要明年秋收没有大的灾害,后年就是解决他们的最好时机。” 李逸问道:“镇守使,我们难道要同时对三个地方开战?那压力不是很大?” 李佐国笑道:“以我们的兵力、装备水平和精锐程度,我们打哪一家都是有绝对的优势,但是对三家一起开战,我们的力量还是不足,我计划的三步战事,第一步是明年中旬,由李护开始,先消灭史思明,夺取河东,范阳,平卢三道,真正的将洛阳的安禄山困住,第二步就是明年秋天开始,李护由北向南攻,我由西向东攻,打下洛阳,擒杀安禄山,这样一来我们手中就握有河北、关中两处人口最为击中的地方,统一了整个北方,然后再修整一年,后年出兵攻击南方,这就是我的三步计划,你们有什么要补充的?” 李逸想了一下说道:“安禄山和史思明虽说都遭到了重创,不过只用那么短的时间能不能真正的消灭他们?而且现在我们兵力虽然不少,但是打下的地方都要留守兵力,这样地盘越大兵力越分散,对于我们攻略北面史思明和东面安禄山并不利,凌云以为应在关中陇右等道也实行府兵制度,这样一是加强了地方的统治力度,二是能够随时抽调府兵进行征伐,常备军的消耗实在是太大了。” 李佐国笑了:“凌云你的想法和我不谋而合,我们要是专门从安西抽调军力,路上的时间长不说,光是一来一回的军粮消耗就不是个小数,府兵的最关键还是在于田地,所以我的这个计划建立的基础就是明年的屯田情况,如果明年农耕和放牧的情况不好,也不见得明年就一定出兵,主要是要以我们的粮食决定军事,穷兵黔武是取祸之道,我们一下吞了太大的地盘,也需要时间来消化。” 李佐国环视一圈,脸色变得严肃,对李逸说道:“我将龟兹交给你,你弄了个秦一洲起兵来给我,现在是怎么处理的?” 李逸面带惭色说道:“末将考虑不周,本以为一干文官能有多大能力,想要全部引出来一网打尽,没想到秦一洲居然还请了原来的马贼到都护府来暗杀,惊扰了镇守使的家眷,末将愿受镇守使的惩处。” 李佐国问道:“人都拿下了?” 李逸回答:“全部拿下了,包括进府的马贼家眷已经全部抓到,因为有两千多人,龟兹牢房不够,一部分关在城外末将的军营之中。” 李佐国脸上露出了森冷的杀气:“自从某在安西掌权以来,开商路重民生,为了让各位官员能够体面,让出大通商行的股份,同时设立养廉银库,你们自己问问,和六年前比,收入多了多少?吃我的,用我的,还要我撑起面子,这官难道当得不舒服?一句君臣大义就要跳出来作怪造反,还用这么卑鄙下流的招数,想要动李某人的家眷,当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当某的剑不利么?” 李佐国这话一出,其中的杀气令一众文武全部噤若寒蝉,几个文官全身都发起抖来,武将虽然没有参与此事,但李佐国利剑一般的眼神一扫,这些彪悍的战将都觉得心惊肉跳,纷纷低下头去。 李佐国慢慢的说道:“十四名主犯全部斩首,家中直系男丁也全部斩首,女子全部送到边镇为奴,其余的男子编入苦力营挖矿,时间为十年,不得提前放出,李逸,你捅出来的漏子你去处理这事。” 李逸苦笑一下低头道:“末将遵令。” 李佐国这时脸上松弛了下来,笑道:“不要都垮着脸,你们做得不错,这半年我不在安西,一切做得井井有条,有过当惩有功当奖,我是要奖励你们的,不过现在我们安西还沿用大唐的一套官职显然是不适合了,在长安时段天和就和我说过这事,我这一个多月也在考虑此事。” 楚天舒这时马上说道:“臣请镇守使登基称帝,以正名分,为我文武激励士气。” 李佐国哈哈大笑:“称帝?难道要我学安禄山那老匹夫,什么都没有准备好就登基称帝,现在被打得缩回洛阳瑟瑟发抖,我李佐国不会这样急迫,先不搞什么称帝,我决定先用汉时的官职,设三公九卿,每州县,人口二十万以上设郡,主官为太守,太守下设立巡防使一名,主簿一名,书办若干,同时设立七大将军十二将军职位,大将军分前、后、左、右、车骑、骠骑、卫七大,十二将军分三等,根据驻地不同冠名,爵位分公侯伯子男,分文武,不设县乡之分,爵位分世袭和非世袭两种,封地每代递减,爵位同样每代递降,三代之后就削减收回,鼓励你们获得爵位的后代努力上进,每三郡设立刺史,刺史直接向我负责,太守、刺史、县令为文职,不再过问军事,所有的领兵将领不得过问民事,一万人以上的部队设立随军长吏、随军参军,并设副将两名,主将身亡由副将接替。” 李佐国一边说一边观察下面文武官员的表情,见到每人脸上都没有特别的神情出现,转念一想,其实安西自从李佐国起兵以来,对于前途和官位肯定是要进行调整的,李佐国的手下文武官员心中早有准备,所以李佐国说出这话根本没有意外。 李佐国接着说道:“大唐取祸之道在于节度使制度,节度使权力太大,军政权力集中于一人之手,一旦用人不当,就会遗祸千里,所以军政分开势在必行,从此民政和军事各不相干,军队两千人以上的调动必须要六大将军以上的批准才能进行,所有将军直接听命与我,凡是文职官员干涉军事的,一律问斩,你们可有异议?” 楚天舒率先躬身,大声说道:“镇守使所说为立国之道,理当如此。” 所有文武官员都反应了过来,一起大声说道:“理当如此。” 李佐国满意的说道:“好,现在某自领大司空一职,李护为前将军,其余两公空缺,李逸为后将军,阿力射为左将军,段云天为后将军,段天和任治粟内史兼长安刺史,楚天舒为典客兼安西刺史,其余职位暂时空缺,等到各位都立有功勋之时,少不得能够登上高位,好了现在都下去吧,楚天舒和李逸留下。” 文武官员一起行礼退下之后,李佐国招李逸和楚%%武官员官职的分封问题,这是一个系统的改变,非一时之功,李佐国是要先将架子搭起来,到时候往这个框架之中填充官员即可。 至于称帝,李佐国相信只要时机成熟,将整个天下扫平之后,一切问题都是顺理成章,不是吗? ------------ 第六十一章 庆绪弑父佐国巡边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六十一章 庆绪弑父佐国巡边 此后的一个月时间,李佐国和楚天舒和李逸商量,拿出了一个全部改变军制和官职的方案,其实对于李佐国来说,怎么改变军制和官职不重要,重要的是军队永远是要掌握在最统治者手中。 而作为军队战斗力的保证,不至于过个几十年上百年整个军队就会失去战斗力,李佐国拿出的主意就是大国主意,鼓励军功,鼓励开疆拓土,抬高军人地位,增加军人抚恤。 文官和武官的爵位分开,也相当于是保持了文武分治的制度,至于没有了战事是文治武还是武治文,这个问题李佐国回答不了,也不能回答,只能保证在自己的有生之年使整个文武系统正常运作,至于子孙能不能掌握住这个火候,李佐国管不到,因为李佐国深知,这个世上没有绝对先进的制度,也没有万世不灭的王朝。 进入了十月底,李佐国所有治下都迎来了丰收,才打下的关中三道,虽然因为战火影响了粮食的产量,但李佐国的一年的免粮税保证了治下百姓的口粮的充足,所以秋收之后,整个李佐国的治下的百姓真正的笑逐颜开。 对于安西人来说,好日子已经过了几年了,所以并不是很在意今年的丰收,只不过是觉得现在生活非常的不错,而其余的三道却是截然不同的感受,大唐在这时本来是如日中天的时候,但是粮税和劳役是免不了的,百姓的负担也是越来越沉重。 但是现在不同了,李佐国的安西军带来了完全不同的方式,不但打击了土地兼并,使百姓再一次分到了田地,而且说到做到,免除了第一年的粮税,老百姓就这么简单,谁给他们带来了好处,谁就是他们心目中的合格的统治者,所谓民心所向不过如此。 李佐国聪明的地方在于,他并没有马上触碰世家门阀的既得利益,因为战争出逃的关中世家使得大片的土地成为了无主之物,这样避免了分田时和世家门阀的直接对抗,逃走的世家基本都是实力比较强的,留在关中的就是实力小的,这样推行李佐国的分田政策就少了很多阻力。 至于留下的一些世家,想要跳出来炸刺,那李佐国可是用武力打下的关中,这个时候和李佐国对着干,和找死没有什么两样,当然也有搞不清楚状况的人,那就是只有落个家破人亡的下场了,不管是段天和还是李护,在安西呆久了,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秋收之后基本上所有的带兵将领和文官都各有封赏,加上百姓交口称赞,李佐国的统治已经进入了平稳期。 李护在这一个月没有闲着,还是保持对史思明的压力,不停的派出小股的骑兵对史思明进行打击,同时对龟缩在洛阳的安禄山也一样对待,李护负责对史思明动手,而阿苏鲁,这个被封为忠武将军的突厥人,则专门带领游骑兵轮流出击,将安禄山压得动弹不得。 还有一个大事,在十月初,阿丽儿顺利诞下了一个男孩,这是李佐国的第二个儿子,也是突厥人心中的黄金家族最重要的孩子,阿丽儿的父亲阿史那贺加得到消息之后,高兴的喝了一晚上,拿出了一万贯购买牛羊酒水全族庆贺了五天,整个安西的突厥人都在为这个胡汉混血儿欢呼。 李佐国给这个九斤重的胖小子起名李仲飞,小名就是飞儿,到这第二个儿子诞生,所有治下的百姓胡汉归心,安西周边的国家都送来了贺礼,李佐国次日不同往日,有眼光的人都能够知道,占据了关中之地的李佐国已经有了问鼎天下的实力。 和正在准备儿子满月酒的开怀不同,此时洛阳的皇宫中正在上演一出惨剧,安庆绪此时正阴沉着脸站在父亲安禄山的寝宫门外,身上穿的却是一套普通的燕神军的铠甲,头盔压得很低,直接连眼睛都遮住了,使安庆绪的一张脸除非靠近了看,否则根本看不出来这个小兵装束的人就是晋王安庆绪。 安庆绪所在的队伍有两百人,安庆绪所处的位置在正中,左右士兵都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在中间的安庆绪,站成一个方阵的士兵沉默不语,而站在寝宫门口的禁军士兵也对这两百人的方阵视而不见。 安庆绪抬眼看了一眼站在寝宫门前的严庄,官拜大燕国丞相的严庄可以说是安禄山最信任的人了,自从回到洛阳之后,安禄山的眼睛就基本瞎了,什么东西都看不见了,这也使安禄山的性格越来越暴躁,短短一个月就打死了一百多犯了小错的宫女宦官,连身边的侍卫也处死了十几个。 这让整个安禄山身边的全部都恐惧异常,不知道自己那一天就会变成一具破烂冰冷的尸体被白布一裹抬出宫门,然后丢上马车拉到洛阳城外的乱丧岗一埋了事。 安庆绪的大败而回让安禄山大发雷霆,马上就下令要将安庆绪处死,幸得严庄出言相劝,安禄山才留了安庆绪一条性命。令安庆绪在自己府中闭门思过,同时剥夺了安庆绪的一切权力,打了四十脊杖。 安庆绪在府中只呆了三天,越想越怕,于是就悄悄的前往严庄府中求见,严庄看样子早就在等待安庆绪了,安庆绪将自己的担心说出,随后哭拜严庄求其救命,严庄直接叫出一人来,安庆绪一看,正是安禄山身边的宫中总管李猪儿。 自从李猪儿的对食妻子紫环被安禄山仗毙之后,李猪儿对安禄山伺候得更是无微不至,令安禄山觉得李猪儿用起来是顺心顺手,处死了那么多宫女宦官,安禄山都没有对李猪儿下杀手,反而赏赐了不少财物。 严庄将李猪儿请出之后,盯着安庆绪说道:“晋王,要想保住性命,为今之计就只有晋王身登大宝,成为这燕国之主。” 安庆绪吃了一惊,自己还是戴罪之身,怎么身登大宝?心中已经有预感的安庆绪说道:“父皇身体还算强健,我怎么能够身登大宝?” 严庄一脸郑重:“听李总管说过,皇上最近的身体不是很好,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晋王就只有登位以维持大燕国的传承了。” 安庆绪听明白了严庄的话,考虑片刻,满脸狞色抬起头来问道:“那什么时候父皇归天?” 李猪儿眼中射出怒火,接口道:“皇上眼睛不好,也就是这几天了,晋王要做好准备啊。” 三人对视一眼,默契的小声的商量了起来,所以安庆绪在今天晚上穿上了燕神军小兵的衣服,带着跟随他退回洛阳的一万燕神军进了皇宫,统军的正是曾沛,回到了洛阳曾沛也是差点被杀,最后也是严庄保下了曾沛,被夺取军权的曾沛回家思过,不过这只燕神军在曾沛手中已经六年了,上下军将具是门生亲族,安禄山派来统军的将领这时已经身首异处。 安庆绪捏了捏拳头,发觉满手都是冷汗,又察觉背后也全部是冷汗,湿漉漉的难受至极,看着台阶上面神情自若的严庄,安庆绪不由得暗暗佩服,严相真是处变不惊。 曾沛已经带人守住了宫门和外围,而内侍和宫内的禁军又基本是李猪儿的人,照理说安庆绪是稳操胜券了,但是弑父的那种感觉就像一只黑手,紧紧的攥住安庆绪的心脏,令他呼吸都困难。 寝宫内安禄山已经睡下,多喝了几杯酒的安禄山一躺在榻上就发出了鼾声,李猪儿仔细的检查了周围,然后挥手示意,里面侍候的八名宫女和宦官都悄无声息的退下了,李猪儿默默地站在安禄山的榻前。 这时没有旁人在前,李猪儿的眼中放出了仇恨的眼光,仿佛感觉到了什么,安禄山肥胖的身躯转动了一下,安禄山微微抬起头来,叫到:“怎么有风?李猪儿。” 李猪儿上前一步,声音恭恭敬敬,但是嘴角的一丝冷笑却是安禄山看不见的了:“皇上,房中的窗户没关,猪儿马上关了。” 李猪儿快步去将开着的窗户关上,又走回榻前,安禄山已经又睡了过去,李猪儿盯了安禄山半晌,感觉安禄山已经熟睡,转身走到挂有一把横刀的墙前面,轻轻的抽出了这把安禄山最喜爱的宝刀。 李猪儿双手持刀,慢慢的举了起来,双手微微发抖,毕竟在安禄山的淫威之下那么长时间,只是一股仇恨之心支撑李猪儿,害怕那是肯定的,李猪儿保持举刀的姿势良久,安禄山突然翻了个身,仰面朝天大睡,鼾声更加响亮了。 李猪儿轻轻的叫了一声:“紫环。”手中的横刀用力劈下,“扑”的一声正中安禄山凸起的大肚子,这一刀用尽了李猪儿浑身的力气,这把横刀是李隆基御赐给安禄山的精品,刀锋十分锋利,刀身狠狠几乎全部劈进了安禄山的肚中。 李猪儿一抽刀,安禄山的鲜血顿时溅到了李猪儿的脸上,连嘴里也溅到了一点,安禄山咋受重创,惨叫一身就抬起了上半身,李猪儿这时所有的恐惧一下涌上心头,只觉得脚软得向面条一般,横刀一下就掉在了地上,人也瘫倒在地。 “谁敢伤我?李猪儿,李猪儿何在?”安禄山嘶吼,双手摸在腹部,满手都是温热,直接摸进了腹腔之中,安禄山这一句话将瘫倒在地的李猪儿惊醒了,李猪儿惊叫一声连滚带爬的就往门前逃。 李猪儿这一声安禄山听在耳中,手扶伤处安禄山下了床,立时明白是李猪儿伤了自己,安禄山一下床肚中的内脏肠子磊磊结结顿时全部滚了出来,掉到了脚面上,安禄山毕竟是上过阵的武将,立时知道自己是受了致命伤。 安禄山大喊:“来人,李猪儿何在?”结果无人应声,安禄山想起白日间严庄向自己提议,说是新进了一批宫女内侍,都是会伺候人的,可换原来那批,安禄山就同意了,现在一想,这次刺杀绝对是有严庄参与,安禄山捂住伤处下了床,心中尽是愤恨,严庄自己如此信任,居然想杀我? 安禄山艰难的往前走了一步,大量的失血已经让安禄山神志不清了,大喊了一声:“贼由严庄!”顿时扑倒在自己的内脏和血泊之中,随着安禄山身体微微的抽搐慢慢平息,在安禄山身边不远处那把李隆基御赐的横刀散发着寒光,仿佛在讥笑这个祸国逆臣。 天宝十五年十一月初二,安禄山在洛阳内李猪儿所杀,随后等候在外的严庄和安庆绪进入寝宫,将安禄山的尸体在床下挖坑掩埋,严庄第二天和李猪儿联手宣布安禄山病危,李猪儿持安禄山圣旨,封安庆绪为太子,监国,严庄随后附和。 曾沛到晋王府请安庆绪上殿监国,群臣不敢违抗,此后十天,安庆绪宣布安禄山归天,自立为帝,年号载初,随后发丧,一月之后安庆绪杀安禄山宠妃段氏,并勒死自己的亲弟安庆恩。 安庆绪随后在洛阳继续征兵,并取民粮以为军用,准备来年与李佐国决一死战,洛阳十室九空民不聊生,迎来了最寒冷的一个冬季。 疏勒城如同一个巨大的巨兽盘踞在赤河边,一排排的水车在赤河边像是一个个巨大的卫兵,小雪初晴,天空多云,湛蓝的天空时隐时现,疏勒城四门的积雪都有专人进行清除,虽然下过一场雪,不过打开的城门道中干干净净,这一场雪是安西的第一场雪,雪量不大,房屋上面只有薄薄的一层。 疏勒现在已经是今非昔比,城市沿着城墙又形成了一个城区,在这个城区建起了一层外墙,疏勒现在的城市规模已经比原先扩大了四倍,靠近西面的城墙已经修到了赤河边上,这时疏勒的东门站立着一排顶盔贯甲的将领,疏勒守将段珩站在第二个,他已经被封平西将军,这是个杂号将军,不过有独领一军的权力,统领疏勒的守军,后面站着的都是疏勒守军的校尉以上的军官,在段珩前面站着的是李护的父亲,李佐国的堂叔李跃行。 李跃行交出了手中的兵权回到了疏勒养老,同时带带李护的两个儿子,平时带着亲兵出城打打猎,生活得无比逍遥,李佐国封李跃行为定西武侯,这是李佐国封出的第一个武侯。 李跃行不时的往东张望,神色有点焦急,转头问段珩:“昨晚怎么会下雪?也不知道有没有影响司空的行程,你派人去迎了没有?” 段珩微微一笑,说道:“定西侯,你已经第四次问这个问题了,末将已经派人迎上去了,相信不会错过司空一行人。” 李跃行说道:“我们应该迎上去啊,在这里等算什么?真真让人心焦。” 段珩嘴裂得更大了:“定西侯这话是第五次说了,司空吩咐过的,不让定西侯出城迎接,定西侯是司空长辈,这是司空专门吩咐的。” 李跃行不由语塞,狠狠瞪了段珩一眼:“你这小子,还敢开我的玩笑。” 段珩、李护和李佐国这些小辈都是李跃行看着长大的,所以段珩和李跃行说话比较随意,李佐国趁冬季开始了巡视安西,疏勒作为李佐国的起家之地是第一个巡视的地方。 远处两匹战马飞驰,带起了一片碎雪,仿佛在两名骑士后面拖出了一条白龙,骑士是段珩派出迎接李佐国的骑兵,两骑在城门口下马,疾步走到李跃行面前跪下禀报:“报定西侯,司空的骑兵距离疏勒只有五里,一刻钟之后到达。” 李跃行哈哈大笑:“好好,司空马上要到了,马上去准备酒席,老夫要好好的和司空喝一杯。” 后面的话是和段珩说的,现在李佐国在疏勒的府邸还在,李跃行的侯府就在李佐国的府邸旁边。 远处已经出现了大队骑兵前进的黑影,一片片一排排骑兵如同黑色和红色的海浪,翻滚着向疏勒涌来,旗帜如云铁蹄震地,当先一骑李跃行远远看去,不是李佐国李司空又是谁? 李佐国已经一年多没有回到疏勒了,看着巨大的城池,李佐国不由胸中涌起自豪,自己来了,改变了很多东西,让安西真正的成为了一个强大的边镇,扫清草原,威临各国,怛罗斯大胜,安齐斯关大捷,西北的草原部族基本上全部扫平,这种成就感只要想起李佐国胸中豪情满溢。 看着在城门口迎接的李跃行,对这个堂叔李佐国由衷的感激,不但是为了李跃行对自己父子的忠诚,也不是培养出了李护这个大将,是因为李跃行的知进退明事理,李跃行主动交出兵权的行为,成为了一个榜样。 子弟有从军的安西老将都提出了要交出手中兵权,这就是李跃行起到的作用,段珩的父亲段云天也提出了交兵权回家养老,段云天也是最早跟随李嗣业的老将之一,李佐国这时就可进可退了,对于段云天的请辞李佐国驳回了,让其继续守住达伦关。 李佐国的亲兵在距离城门一百米处一起停马,李佐国单骑向前来到了城门口,李佐国甩蹬下马,上前几步扶住了正要下拜行礼的李跃行:“定西侯免礼。” 李跃行站直了身体,看着李佐国刚毅的面庞,脸上的笑意收都收不住,李佐国感觉得出,堂叔是真的为自己感到高兴,李佐国放开扶住李跃行的手臂,退后两步对李跃行躬身一礼:“大郎给堂叔问安了,母亲十分关心堂叔,问堂叔什么时候愿意到龟兹小住几天?” ------------ 第六十二章 动中有静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六十二章 动中有静 李佐国开始巡视安西的时候,逃至襄阳的李亨没有奉诏回到巴蜀,逃至成都府的李隆基本想让李亨回蜀中相聚,被李亨所拒,李亨发檄天下称:“父皇稳居蜀中,今天下崩坏,有安西李佐国,范阳安禄山两贼作乱,大唐北地尽失,关中失陷,长安破灭,东都被占,亨自父皇亲封监国,却陷城失地,如今当聚天下兵马誓死与贼厮杀,但求能收回大唐失地,故不敢到蜀中尽孝,如北上不能胜,则当北向而亡…” 意思就是我现在不去蜀中,就在荆州招兵买马,要和李佐国跟安禄山决一死战,因为李亨身边聚集了一众文武,不少爱国之士也向李亨身边集中,南边的三道节度使也都表示支持李亨的行为,都做出反应,贡献兵力粮草,集中向襄阳运送,大唐的希望仿佛就在李亨身上,对于李隆基的不战而逃,不少大臣口中不说,但是心中却是不无怨言。 李亨这时候正是一个标杆,所以现在李亨也有底气不去听从李隆基的吩咐,李亨在襄阳开始接受黔中道、江南西道、淮南道和山南东道四道的军队和物资,看到还有那么多大唐的节度使支持,李亨似乎又恢复了几分精气神,开始雄心勃勃的准备来年夺回长安和洛阳做准备了。 襄阳北部码头,这时顺江而来的船只源源不断,一排排的士兵正在从船上下来,不过身上的衣服显得非常的杂乱,并不是唐军的军府,不少下船的士兵根本没有武器,身上穿的也不过是平民服色,没有一点军人的样子,不少人脸上只有茫然和恐惧,看来这些士兵的来源是有问题的。 李亨脸色极度难看的看着这些从江南来的“精兵”,转头对站在身后尉迟长龚说道:“这就是刘节度使派来的所谓的江南道的精兵五万?这完全都是一些农夫,那里是什么精兵。” 尉迟长龚满脸苦笑,这几日兵是来了不少,总数已经达到了八万,黔中道和淮南道送来的完全就不是什么兵,全部是农夫,只有少量统兵将领手下的亲兵还算合格,但是数量少得可怜,还有的就是所谓的民间义士了,这些民间的豪强难得有一个将自己推荐给大唐太子的机会,带着庄客家丁就来投军了,在尉迟长龚看来这些人就是乌合之众,在李佐国的安西军面前就是个笑话。 好不容易等到江南的刘正送来了五万精兵,李亨正在为前面的农夫们伤脑筋,这时一听刘正的五万精兵来了,就兴致勃勃的跑来迎接,那只一看这兵员的素质,就如同被打了当头一棒,什么精兵,只怕是才放下锄头的农夫。 码头上一艘巨大的战船靠岸了,跳板搭起之后下来了三十几名身穿铠甲的军将,在码头上问了站岗的士兵之后就直奔李亨所在之处而来,到了李亨不远处,这几十还像军人的汉子跪拜李亨,口称江南道府兵前来太子麾下听用。 李亨满脸都是不爽,鼻子里发出声音问道:“刘正不是说五万精兵吗?我怎么看到的全是农夫?这是怎么回事?” 那几十军将面面相觑,李亨这话说的是刘正,但是这些在刘正手下的军将怎么好贸然回答?隔了不久当头的一名将领说道:“太子殿下,这些却是江南道的府兵,只不过这几十年江南没有战事,所以本来是府兵自备的铠甲武器基本上都没有了,因战事紧急,所以召集了之后刘节度使就让他们马上上船出发了,说是太子这边会解决铠甲武器的,末将这里有府兵名册,太子可派人清点,绝对没有差错。” 李亨鼻子都气歪了,这算什么?武器铠甲找自己解决?自己的一万多从长安逃出来的禁军都还缺少武器铠甲,大唐和平已久,就算是有战事也是在遥远的北方和西北,南边的这些道府兵制度形同虚设,不但没有了武备,可能连每年的训练都没有了,这样的士兵怎么可能派上用场? 还要李亨管饭,虽说三道送来的粮草不少,但是这十几万人的粮草可不是小数,李亨想想就觉得头疼,还来年反攻长安,明年能够将这些农夫训练得能够走直线就不错了,李亨心中只觉得一股邪火从下面直冲头顶。 李亨直接打马转身就走,丢下一句:“尉迟将军,你负责他的的事情。”身后的禁军连忙跟上李亨,一行人头也不回的就回转襄阳去了。 三十几名军将跪在地上,都抬眼看着还留在原地的尉迟长龚,尉迟长龚摸摸鼻子苦笑道:“都起来吧,等下集中你们的人,先到襄阳城边扎营,其他的事情安顿好了再说。” 尉迟长龚也是没有办法,这样的军队,怎么可能与安西军交锋,连安禄山的军队都相差甚远,见识过安西军厉害的尉迟长龚只觉得太阳穴一鼓鼓的抽疼,秋日的阳光已经不再明媚,只觉得无比刺眼。 尉迟长龚和李亨都在头疼南边的士兵素质之底的时候,在河北道的房山郡,史思明为了守住这个河北道的西边门户,在房山集中了两万士兵,准备死守房山,统兵大将是史思明手下大将唐黑虎,这唐黑虎是胡人出身,为奚人,素有勇力,且有统兵之才,深受史思明喜爱,手中有四千奚人组成的铁骑,号称黑虎骑,本来在范阳道北面门户居庸关驻守,史思明大败之后将其南调,成为房山守将。 史思明现在已经领教了安西骑兵的厉害,河北一马平川,适合骑兵,因此史思明心中十分害怕,已经在幽州召集十七个大的草原部族会盟,希望能够借兵抵挡安西军的进攻。 唐黑虎得了史思明的严令,只能死守房山,不能出城野战,心中也是郁闷,自己的骑兵在守城中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但是史思明的大败也让唐黑虎知道安西军不好惹,也不想出去和安西军野战,就控制住房山周边,多派侦骑守着吧。 在一个多月之前安西骑兵就开始出现,安西骑兵的奢侈令唐黑虎感到了嫉妒,骑兵全部是三马以上的配置,还不要说骑兵的甲胄武器了,但是那射程超远的角弩,就让唐黑虎坚定了死守的决心。 安西骑兵的打法十分简单,在遭遇敌人之后马上就是一轮弩箭的打击,然后冲进肉搏,强大的突击力和精良的武器铠甲成为了唐黑虎麾下骑兵的噩梦,打打不过,跑也跑不掉,同样是骑兵别人比自己的马匹多啊,外出的侦骑一人双马已经是抽调的战马了,但是连战马的素质都差了不少,这怎么逃得掉? 安西骑兵全部是上过阵的老兵,不但悍不畏死,弓马娴熟,而且勇气十足,十人的骑兵小队就敢向五十人的敌人发起进攻,而且还胜多负少,唐黑虎已经将大部分的骑兵和士兵收回房山,准备安西军来了就来个据城死守。 除了其余的几个县城唐黑虎各派了一千兵据守之外,其余的兵力唐黑虎全部收缩到了房山,每日唐黑虎除了督促加固城墙,挖深护城河之外,就是回住处喝酒,这种收缩战法也令安西军的收获大大减少,似乎也就这样等着冬天到来了。 一匹战马拼命的奔跑着,马上的骑兵身上全是血迹,不时的回头观察,脸上全是惶恐惧怕,头盔已经不见了,身上的铠甲也没有了,只穿了贴身的小衣,这名骑兵是唐黑虎麾下的侦骑队唯一的活口了,他身上倒是没有伤势,血迹是自己一个队的骑兵溅上去的,这名骑兵亲眼看见前面的战友脖子上被射了一箭,从血槽中喷射出来的鲜血浇了他一身,机灵的他没有跟随自己的队正向敌人冲去,而是转身就逃。 一贯对自己的直觉有信心的他在一开始就发现不妙,虽然才聚拢的侦骑足足有六十多骑,发动攻击的安西骑兵只有二十多骑,但怎么可能二十多人就敢向六十多人的骑兵发起进攻,他的直觉暂时令他保住了性命,不过也只是暂时而已。 战马粗重的呼吸声已经越来越大,这骑兵知道战马已经是极限了,身后两名骑兵的追兵令他知道,自己的战友凶多吉少,他丢掉了武器,脱掉了铠甲,为了减轻重量,但是就算这样那奔腾的马蹄声还是越来越近,转头看向后方,在这名聪明的骑兵转头的一瞬间,一只弩箭呼啸着飞来,正中左眼,强劲的力道使这只弩箭直灌大脑,战马还在奔驰,失去了生命的骑兵却掉落马下。 战马的铁蹄到了倒毙地上的尸体边上,马上下来了一名骑兵,拔出横刀斩下了这个倒霉骑兵的头颅,头颅被挂在了一匹战马的身上,那里还有七八个头颅,在新加入了一个同伴之后跟随着战马的跑动开始摇晃着,这新加入的骑兵头颅的旁边就是他们队正的头颅,双目圆睁,嘴巴微微张开,一副惊诧的样子,仿佛再问为什么会这样? 安西士兵斩杀敌人之后砍下头颅记功早就宣布不用了,不过在安西军游骑兵之中,敌人的头颅永远是显示勇武的最好证明,李佐国有令不准如此,但是底下军队中有不少士兵还是喜欢斩首,这也跟这些士兵的出身和主将有关。 李护的军队是最喜欢斩首的,哪怕俘虏的敌人也会在敌人跪地投降之后还砍杀一阵才收手,为此李护没少被李佐国骂,李护也骂底下的军将,军棍也打,但是遇到了这样的情况还是杀,李护自己就是个杀性十足的人,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所以斩首是屡禁不止。 而另一只喜欢斩首的部队就是游骑兵,这只绝大部分都是由各族战士组成的骑兵拥有暴烈的品质,主将阿苏鲁是一个沉稳的人,但阿苏鲁毕竟也是突厥人,斩首在阿苏鲁看来根本不算什么大事,杀了敌人肯定要斩下头颅来震慑敌人,也是功勋的证明,所以阿苏鲁也没被李佐国少骂,但是转眼还是斩首不停。 最后李佐国也懒得管了,反正斩首的是敌人,是拿武器抵抗的,只要不滥杀百姓,李佐国也愿意士兵保持这种烈性,至于军队中的掌控,李佐国肯定是在各军之中有自己人的,何况阿苏鲁和李护也是李佐国最信任的将领。 阿苏鲁的副手就是李佐国的亲兵出身的黄博,也是李白的弟子之一,黄博站在一个小斜坡上面,看着最后两人归队,本来作为一军的副将,黄博没有必要参加这种绞杀对方侦骑的行动的,不过唐黑虎收缩兵力之后,游骑兵的骚扰战法就有点收获太小了,整日在后面练兵也令黄博不爽,就亲自带着亲兵加入了猎杀。 黄博虽然只带了二十几名亲兵行动,不过现在的战马已经超过了两百匹了,也说明了黄博的收获不小,短暂的冲杀令六十几名骑兵丧命,地上横七竖八的全是无头尸体,从一开始的迎战到后面的奔逃,难点不是战斗,而是追杀崩溃的逃兵,追杀逃兵用的时间是击溃这只部队的三倍。 看到最后两人归队,黄博手一挥,几百匹战马开始向西回转,这次出来收获不小了,外面的对方侦骑已经非常少了,在往前就是房山了,黄博不想再前行了。 游骑兵的大营并没有设在那个城中而是直接放在了白马山下,白马山往南一百多里就是娘子关,只不过现在娘子关掌握在安西军手中,整个营地都是热闹非常,有在营地边上打水饮马的战士,也有在营外进行队列练习的骑兵。 黄博的回来没有引起太大的关注,营地外围几万匹战马正在简单圈起的马圈中,一摞摞的干草正在切碎,混合了粮食,这是专门配给战马的精料,黄博甩蹬下马,面前是主将阿苏鲁的营帐,黄博和阿苏鲁配合也有一年多了,也不等通报,直接就进去。 进到帐中阿苏鲁正在愁眉苦脸的看着面前的一本东西,黄博径直走到装着马奶的铜壶边上,将整个铜壶提起来就喝,咕咚咕咚灌了一气之后,黄博看向阿苏鲁,问道:“怎么,又在为营中的琐事发愁了?” 阿苏鲁将手上的东西一丢:“你回来的正好,你知道我的汉文极差,营中大小事情繁多,那些书办只是将这些东西交给我,你叫我怎么弄?还是你来吧,我看这东西和看天书没两样。” 黄博笑道:“你忘了司空怎么说的?身为之将一定要通汉话,习汉字,不然不合格,这也是对你的锻炼。” 阿苏鲁发牢骚道:“我宁愿上阵厮杀,这年纪不小了,还学东西简直是学不进去,让我去当个队正也好,不管其他的事情,只是上阵厮杀就完了,这当了个将军,简直是生不如死,营中上下几万人的事情,全部堆来我这边,都不用考虑打仗了,全部时间都来处理这些破事。” 黄博说道:“现在当队正也是需要学这些的,你就不要抱怨了,本来你就是自找苦吃,司空并没有说要你军营中大小事物全部管啊?不是有随军司马和各级书办,你将事情交代下去不就完了?自然有人会办好。” 阿苏鲁说道:“我原来也是这样做的,司空的事情我要管好,不然不是辜负了司空的信任了?所以才这么管的。” 黄博哈哈大笑:“你这死脑筋,你想想你原来才带几个人?两千人,当然事情没多少了,现在多少人,连辅兵总共五万人,你用管两千人的办法来管五万人,累死你活该,我这段时间见你乱忙我也没开声,就是想让你自己想通,结果你还是钻牛角尖了。” 阿苏鲁恍然:“是啊,两千人管起来都觉得累,不要说几万人了,我真是笨,我这就将隋军司马找来,将这些事情吩咐下去,我们两商量下怎么打房山。” 随军司马是两人,书办有二十人左右,管理的事物已经非常全了,阿苏鲁交代下去的事情很快就井井有条了,阿苏鲁大喜,连说黄博出的注意好,黄博摇头道:“你要是早注意司空安排给你的这些文职,就早就轻松了,你没看见我都没有帮你?还要我提醒才反应过来,真是迟钝啊。” 黄博和阿苏鲁关系很好,所以开开玩笑根本没关系,阿苏鲁摸摸后脑,笑道:“你也知道我脑筋转得慢,也不早说,害我痛苦了那么长时间。” 黄博正色道:“你是怎么看史思明的军队守在房山的?这样一缩,守住要冲,我们的骚扰估计不会有太大效果,探子回报说史思明在幽州会盟草原部族首领,准备借兵对付我们。” 说道这些阿苏鲁就从容了许多,对于战斗阿苏鲁是有野兽一般的直觉,不然也不会被提拔到了一军主将的位置,阿苏鲁说道:“会盟什么的根本不用惧怕,草原部族的战力就那样,史思明的算盘就是让部族骑兵冬天来对付我们,牵制我们一下,他可以腾出手来准备我们明年的攻势,现在是草原部族出兵的最好的时机,我们这边那么强大的骑兵力量,来了就是送死而已,而司空交代的骚扰,我们可以根本不管缩在房山的部队,直接将骑兵分成千人队,绕开房山直接进入河北,我不信所有的城市都和房山一样兵力充足城防强大,而且千人的骑兵队史思明就算是出动五千人也不一定能够吃的下来。” 黄博问道:“如果史思明出动一万人来围剿呢?” 阿苏鲁说道:“也不用怕,我们的骑兵千人队保持不太远的距离,史思明出动大军我们就聚拢来和他决战,再次打败他不成问题,我们的机动性比史思明强得多。” 黄博点点头:“是好办法,不过骑兵的辎重后勤怎么解决?” 阿苏鲁眼睛眯了起来:“很简单,就食河北,村寨城市打下来就地取粮,这就做到了骚扰河北的任务了,那里可不是我们安西治下,只能算他们倒霉。” 黄博垂头考虑了一下,说道:“好,我同意你的主意,但是不能杀戮百姓,同时将到西边有田分有粮食给传出去,这样史思明看看能受得了不?” 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 第六十三章 长安消息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二卷 望长安]第六十三章 长安消息 ------------ 第六十三章 长安消息 “先登,先登。”随着士兵的狂呼,萨乌里第一个冲上绵上城的城头,萨乌里全身重甲,左手一面巨盾护住身体,格挡开刺来的几只长矛,右手的横刀一扫,两名守城的燕军立时惨呼倒地,一名燕军的肚腹被开了一条大口子,另一名则是大腿被砍断,都是血如泉涌,在这个时代受了这样的重伤基本就是一个死。 萨乌里盾牌回收,双手持盾就是一个合身的冲撞,顿时将面前的几名燕军全部撞开,身后的手下士兵顿时又上来了几个,萨乌里第一个登上城头,随后安西军如一条条黑线,一名名彪悍的战士先后上城。 登城之后守军只坚持了半个时辰不到,就崩溃了,到处都是跪地投降的燕军,萨乌里带着一百来个士兵将绵上的城门打开,后面的骑兵鱼贯而入,直奔县衙而去,太原南面最大的一个县城面上落入了安西军手中,旅帅萨乌里先登城墙为首功。 李护慢慢的策马走在这个城市中,绵上作为太原和洛阳官道上的一个重要县城,和灵石一样一东一西处于交通要道,人口众多商贸发达,因为比较富裕,安禄山在打下两城之后进行了洗劫,城中大户基本上都被抢劫过,家破人亡的不早少数。 现在面上又一次迎来了新的征服者,城中百姓都在房中老老实实的呆着,祈求不要再次遭到一次洗劫。 李护的战马面前不远处就是绵上的县衙,大门已经打开,一扇门斜倒在门内,显示是被攻破的,打开的半扇大门上面全是血迹,不过已经看不到尸体了,门口正有安西军的士兵正在收拾。 门口的士兵见到李护,马上站立得笔直,右手捶胸行军礼:“见过前将军。” 李护问道:“都收拾完了?萨乌里在哪里?” “萨乌里旅帅正在后面府库安排守军,要不要去通知他?”一名火长说道。 “不用了,你等下直接通知他到正厅来找我,你是萨乌里这个旅的?”李护问道。 “是的,小人是萨乌里旅帅麾下第三队十四火火长徐石。”那名火长回答。 李护看这名火长的手下只有七个人了,甩蹬下马走进这名火长问道:“县城是你们旅攻破的,县衙也是你们旅打下来的,伤亡如何?” 徐石回答:“战死了三十一人,上了四十多人,我们火死了一个,伤两人。” 李护点点头,这县城起码有两千守军,除了萨乌里的这一个旅,还有两旅是从其它的城门进攻,九百人对两千,打成这样不错了,不过其他两个旅的伤亡可是比萨乌里这里少很多,萨乌里敢打敢冲,是员猛将,不过个人性格决定了麾下士兵的性格,敢打敢冲立功肯定最大,但是伤亡也是不较高。 李护拍拍这名火长,就朝县衙内走去,不一会在县衙正厅中坐着的李护就看见萨乌里急冲冲的走来,进了门口行了一礼:“末将萨乌里见过前将军,绵上已定,县官和守军校尉已经擒下,正关在牢中,请将军指示怎么处置?” 李护哈哈大笑:“萨乌里你这汉话说得不错了啊,这才几个月,学得真快。” 萨乌里露出了憨笑,摸摸后脑勺说道:“这段时间都在学汉话,对话已经没太大问题,只是还不能认字。” 李护看萨乌里身上血迹斑斑,问道:“怎么一身是血?是不是受伤了?” 萨乌里嘿嘿笑着回答:“这里的士兵战斗力差得很,末将没有受伤,都是敌人的血。” 李护脸一板:“战斗力那么差你还让你的士兵损失那么多?每次战斗都是这样,你的旅伤亡是其他旅的五成多,这样下去再打几仗一个老兵都没有了,你怎么带的兵?” 萨乌里的笑声卡在了喉咙里,一张老脸通红,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随后反应过来跪倒在地说道:“末将打仗只知道勇猛向前,军功和赏赐要靠杀敌来换,每次末将冲在前面,伤亡那么多末将也很纳闷。” 李护恨铁不成钢的哼了一声,说道:“起来吧,这不怪你,你打硬仗是把好手,你的战士也没有什么怨言,因为军功和赏赐你们旅是最多的,伤亡多在所难免,不过你已经不是个小兵了,为将者首先要爱护自己的士兵,这样才能够让士兵效死。” 萨乌里迷糊的问道:“我的兵不是每次打仗之后都高兴得很,我们旅的赏银最多,军功最多,难道所在后面就能够让这些贪心的家伙满意了?” 这次轮到李护语塞了,李护恼羞成怒,骂道:“这是命令,我要求你勇猛之余要减少伤亡,你下去好好想想。” 萨乌里一看李护发火,只好行了一礼,垂头丧气的告辞去了,刚走到门口李护说道:“等等。” 萨乌里回头站住,李护说道:“刚才你说到俘虏了敌人的主将和县官?” 萨乌里点点头:“是啊,所有的俘虏有七百多,这里的牢房关不下,有五百人准备弄到城外军营关押。” 李护说道:“早有规矩,凡是率军抵抗我军的敌方主将主官,连同下面的文武到队正一级全部斩首,你去办了吧。” 正好憋一肚子气的萨乌里听了李护这话,顿时杀气腾腾的去了,看来是马上要去杀人泄愤了,李护看着萨乌里匆匆走掉的背影,摇摇头,萨乌里是员勇将,但是真正领兵作战还是差点,这也和出身有关,这种半路加入安西军的军将不在少数,如果光是个人的勇武,萨乌里无疑是比较突出的,但是带兵却是有缺点, 安西军扩张得太快,军队的中下层军官很大一部分并不是疏勒科班出身,特别是一些部族出身的军官,只求结果,根本不会考虑战时的伤亡,不少军官带的部队到了战斗的时候,训练的阵形配合就会完全忘了,李护觉得李佐国实行的骚扰战法,到了明年再进攻真是好主意,军队需要好好的训练一下了。 萨乌里到不是不注意配合,只不过他打仗就是一个人冲在前面,后面自己的士兵打成什么样子却掌握不住了。 李护负手慢慢在府衙中踱步,现在太原南边的两个重镇灵石和绵上已经拿下,大营可以前提到绵上来,安庆绪称帝之后开始派兵扫荡河南,因为军粮和兵源,安庆绪在安西军的巨大威胁之下已经疯狂了。 安庆绪命只要合适的年龄,所有的男丁都要加入大燕军队,什么是合适的年龄?十五岁到五十岁,在大唐五十岁可以说已经是爷爷辈的老人了,安庆绪居然也要这样的老人加入军队,下线的十五岁则根本不是报岁数征兵,而是看着样子像超过了十五岁,就直接抓了,这样一来安庆绪的军队顿时膨胀起来,已经有三十万大军了。 整个河南地区也养不起三十万军队,可况现在河南安庆绪只打下来三分之二,安庆绪就直接抢夺民间的粮食,大户人家就直接全家杀了,家中粮食充作军粮,财物充作军资,洛阳被安庆绪这样给弄得千疮百孔。 安庆绪北边有王屋山和安伏山以为天险,还有黄河隔断,安庆绪只在弘农派了五万精兵守住潼关方向,在黄河边的桃林和河清两县各派了一万守军,这两处是最适合渡河的地方,就不管这两边的安西军了。 马上就向东开始了进攻,同时派曾沛领七万大军过伏牛山向南攻菊潭,准备进入荆州地界,一路上就是搜军粮,然后征兵,疯狂的扩充实力,安西军已经将安庆绪逼疯了。 进入十一月,安庆绪的部队连下河南几城,菊潭也被曾沛攻下,每下一城安庆绪部立即就地搜集军粮,然后抓捕青壮充入军中,这种畸形的实力居然膨胀得非常快,曾沛的七万人已经到了十五万人,而东面罗子安领的六万大军已经膨胀到了二十万大军,打到了登州,已经是占领了整个河南道。 河南道本来属于大唐的州县几乎一扫而空,安庆绪的两路大军一直打到了第二年的五月分,直到李亨天宝十六年四月派出两路大军分守商州和徐州,安庆绪才停止了进攻,改为和唐军对峙,这样一弄整个河南包括富庶的洛阳,被安庆绪穷兵黔武弄得一片哀鸿,这种绝望的疯狂虽然不可持久,但是短时间的效果就是安庆绪手中的军队膨胀到了五十万之巨。 李佐国在安西好好的过了一个年,关中虽经历了一次战火,不过田里的庄稼却损失不大,加上大户的出逃,无主之田使分到了田地的农民安心,抢收的粮食也基本装满了长安大小粮库,这也让李佐国见识了关中地区的潜力,粮食代表的是什么?就是安定和兵源。 段天和在长安通过举荐的途径收拢了一批人才,这些关中世家的子弟成为了第一批安西官员,段天和也成为了整个安西最忙碌的人,不过段天和自己乐在其中,他终于回到长安了,还是以一个征服者的身份,当然是征服者李佐国的代理人身份,段天和也成为了继楚天舒之后又一个成为九卿之一的官员,被封廷尉,爵位为辅国文候,廷尉为管理律法的九卿之一,段天和现在做的事情未免有点文不对题,不过段天和还有一个头衔,就是长安刺史,总理关内民政。 李佐国却是惬意得很,好好的陪着三位夫人,每天和自己的儿子们嬉戏,还陪着自己的母亲闻氏走遍了龟兹附近的景点,连年的征战是李佐国也是比较疲倦,李佐国虽说已经融入了这个时代,不过潜意识中还是有着不适应,这段时间的假期也是来得及时,令李佐国好好的调整了心情。 李佐国也没有闲着,三公九卿的架子搭出来之后,真正获得九卿之位的就只有段天和和楚天舒,将军除了骠骑大将军、卫将军和车骑大将军没有封出去,前后左右都有人了,然后就是一系列的升赏,所有的安西军上下皆有封赏。 在大年初一,李佐国亲自主持了安西的祭祀大典,这一年战死的安西军将领士兵都进入安西英烈祠,得享祭祀,李家的祭祖也在李佐国这个族长的带领下进行,李家现在已经是今非昔比,李嗣业和李佐国这一只虽然人丁单薄,但是父子两人都是杰出无比,加上李跃行和李护父子,李家已经出了四名二品以上的大官了。 虽然现在李佐国名不正言不顺,但只要是明眼人都能够看出,李佐国的安西这股势力,已经是现在的大唐最为强大的势力了,不但是军力的强大,还涉及到很多层面,李亨和李隆基现在还具有南边的土地,不过南人士兵的素质自古以来就有断言,所以只有守成之力,难有反攻的力量。 而安庆绪和史思明,一个被困在河南,另一个被打得不敢出城,已经是跳梁一类,安庆绪在河南的所作所为,已经传遍了中原,人人痛骂,在河南安庆绪兵锋不及之地,百姓纷纷出逃。 而巴蜀和山南两地,通过各种渠道了解了安西的政策之后,不少的失地农民也开始向关中移动,关中集中了全国一半以上的商贾,当时留在长安的也不在少数,现在李佐国的对商贾的政策也令商贾们大是惊喜。 从秦汉以来,商贾作为一个群体,向来为统治阶层不喜,需要的时候就用,不需要的时候就是养猪一般,虽有钱但是社会地位却是很低,李佐国的商务合作局却是一个全新的试点,不但大大提高的商人的地位,商人对国家有贡献的时候也能够获得民爵,可以见官不拜,只要缴税,就能够获得安西军的保护,不管是行商到大唐周边的哪个国家都是一样。 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就是盐铁,盐铁的生意向来是直接控制在国家手中,这牵扯到一个国家财税的根本,商人想要进行这两种贸易是根本不可能的,只要做就是大罪,当然私下里做的商人不在少数,现在李佐国明确的放出消息,要和商贾合作开发盐铁贸易,这简直就是令天下商贾惊掉了下巴的消息。 消息是二月春暖从长安刺史段天和那里发出的,段天和直接向天下商贾发出邀请,四月十五在长安进行盐铁合作大会,请天下有实力的商贾来长安商谈,现在李佐国的统治区之内,盐并不是有资源的,巴蜀的井盐和海盐现在李佐国都沾不到,不过军器和生铁的贸易也足够吸引力了,一时间天下有实力的商贾就算没有亲自来,也通过各种渠道派出家族中的亲信前往长安。 天宝十六年三月二十,长安,曲江池秋彤院,这个长安著名的销金窟在这个时候正是高峰期,门口车水马龙,虽说长安换了统治者,但民间的财富还是非常殷实,因为段天和放出的盐铁贸易合作的风,现在到长安的商人明显增多,商人带来的就是消费,长安的客栈、青楼和饭馆,生意都是非常的好,甚至比原来李隆基在的时候还要好上几分。 秋彤院门口这时来了一位身穿白衫的青年,头上扎了一个髻,用一个玉板固定,腰间一条碧绿的玉带环腰,显得清雅高贵,坐骑是一匹玉花骢,身后跟随了七八名长随,一个老人身穿管事模样的衣服,骑一匹黑马伴在旁边,所有的随从都是精明干练的模样,腰间都配有刀剑,手指粗大的关节显示都是精通武艺的人。 门前迎客的门房眼睛最是毒辣,这位公子的样子做派就能看出绝对是大豪客,门房的门子顿时脸上露出满溢的笑容迎了上去:“公子,怎么好久不来了,我们这里有新节目出来了,新来的紫苑姑娘可是琴舞双绝,今日正好就是表演的日子,公子来得可正是时候。” 这门房说的是套话,见到装束不俗的客人都会这么一说,可这个公子可不是那种给人面子的人,在马上傲然看着这个门房,身边的一个长随上前两步,将想要伸手来牵玉花骢的门房推开。 那公子歪着头看着门房,声音清脆,开口说道:“你什么时候见我来过?我今日刚到长安,怎么你就见过我了,叶叔,你说好笑不好笑,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来长安,这门子就见过我了。” 后面这话是对身边同样骑在马上的那位管事打扮的老人说的,这叶叔是闭非闭的眼睛张开了一点:“公子,这是这些地方门子的套话,你别当真,约的人就在这秋彤院,公子进去吧。” 那公子显然对这个管事打扮的老人很是尊敬,点点头道:“好,都进去,问问那门子,长平侯府上的刘久喜管事来了没有?” 那长随转身问那门子:“听到我们公子的话没有?还不快快回答。” 那门子看着长随那长拉长的脸,心里暗骂,得意什么,还不是别人面前的一条狗,脸上恭恭敬敬的回答:“这位公子,侯府刘久喜大人已经到了,正在闭月厅,小的可带公子前去。” 那长随不客气的一挥手:“不用你带,我们自去寻。” 那公子就下了马,将马缰一丢,那门子连忙接了,那公子就仰首当先进门,那门子躬身站在门口送这位公子进门,肚子腹诽:“得意个鸟,没来过长安的土包子,有两个臭钱就得意,来了长安你什么都不是。” 那叶叔却是走在最后,走到门子身边的时候顿了顿,拍拍门子的肩头说道:“不错,长安连门子都那么有礼。” 说着手一动,那门子就觉得手中被塞了个硬东西,等那叶叔进去了之后,门子将手中的东西拿起一看,却是一锭五两的大银锭,那门子开心得傻了,闭上眼摇摇头,定睛一看,还是一锭大银在手中,门子开心的笑了起来,真是豪客,这五两银子相当于他两个月的月例了。 白衣公子进门之后,自有侍女过来询问,问明了闭月厅在那里,一行人就拖拖然奔闭月厅而去,这闭月厅在秋彤院的一个僻静角落,地方却是较大,那公子只带了叶叔到了门前,轻轻的叩门:“在下苏州江华,求见刘管事。” 门内一个声音传出,带着一点傲慢:“江公子大驾光临,请进吧。” 江华推开门走了进去,厅中已经摆好了一桌酒菜,桌边只坐了一个人,见到了江华进来也不起身,就点点头就算见礼了,江华却是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和门口的傲慢截然两样:“刘管事,江华有礼了,刚到长安,安顿车马,来的慢了,请刘管事恕罪。” 刘久喜在李佐国面前只有跪着磕头的分,此时面对江华却是显得非常强势,鼻子里面哼了声:“没关系,老夫来的时间也不长,小江啊,你父亲这次怎么没来?就让你一个年轻人来了,难道侯爷写给他的信他没有看,还是看了不重视?” 刘久喜这话就带了怒气了,房中气氛一下就凝重了起来,江华保持了行礼的姿势,说道:“不是父亲不想来,而是一月的时候父亲出门,遭了春寒,就一直缠绵病榻,接到了侯爷的信实在是病重,动不了身,就派了小侄来了,刘叔千万不要怪罪父亲,本来父亲是要拖着病体前来,不过小侄劝说父亲,病中上路,行路必慢,父亲身体就算死在路上也不能拖延了侯爷交代的事情,但死在路上不打紧,要是耽误了侯爷的事情可就不得了,所以小侄就快马赶到了长安,先到的只有小侄这几人,后面的车队要四月初才能够到。” 江华这话说的真心实意,刘久喜微怒的脸色也缓和了下来:“这样啊,你父亲的病情不要紧吧?起来吧,坐坐。” 江华又施礼,说道:“不劳刘叔关心,父亲的病情在小侄走的时候好点了,当无大碍。”才走到桌边打横坐下,身边叶叔跟在江华身后站定。 江华先自罚三杯酒,然后开口问道:“刘叔,这长安被李司空占了,放出那盐铁合作的事情,不知道有几分可信?侯爷信中直说赶快到长安,没有说明事情,小侄心中一直存有疑惑,这盐铁暴利,长安怎么会交给商人来做?” 刘久喜将杯中的酒一口喝干,江华连忙给他满上,刘久喜看了一眼江华身后的那位老者,江华会意,说道:“这位是在我们江家呆了超过三十年的叶叔,和我父亲是生死之交,有什么事情我们父子都不避讳叶叔的,刘叔有什么对小侄的话尽管讲,叶叔不会泄露半句。” 刘久喜点点头,说道:“盐铁这事是真事,李司空在安西也将盐铁和当地商贾合作开发,现在安西的大商家来了十几家了,家家实力不俗,侯爷也找了一些门路询问,盐铁这事绝对是真的,所以才写信招呼江家过来,只是不知道江家还跟以前一样唯侯爷马首是瞻么?” 说罢刘久喜双眼盯着江华,等着江华的回答,江华低头沉思了片刻,抬起头来,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说道:“江家能有今天,全靠了侯爷为江家撑腰,侯爷既然这么有把握,江家又怎么能够是侯爷的话如无物,当然是侯爷怎么说,我们江家就怎么做,这还用刘叔你来问?” 刘久喜脸上的神色顿时轻松了起来,哈哈大笑:“好,我一直跟侯爷说,江家是最可靠的,这下侯爷肯定高兴,就不知你们江家这次带来了多少合股的银子?侯爷了解了之后才好为江家策划。” 江华伸出一根手指,微笑不语,刘久喜眉头微皱:“十万两?虽说也不少了,不过也能够争一争了。”江华微笑摇头。 刘久喜大喜:“一百万两?好好好,江家果然是大手笔,侯爷肯定会欣喜不已。” 江华放下手指,将桌上的酒杯端起向刘久喜邀酒,说道:“刘叔,这只是我们江家带来的本金,苏州的六大商家我们江家都邀约了一同来长安,其余的五家基本也差不多是这个数,侯爷的事情就是我们江家的事情,江家怎么也要帮衬侯爷的。” 刘久喜欢喜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连连端酒和江华碰杯,江华说道:“不知道司空这次准备的盐铁之事要怎么合股法?刘叔可说下章程。” 苏州江家在十五年之前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倒卖商人,却不想当时的家主江潮在长安认识了长平侯刘忠珏,刘忠珏因江潮认真的将刘忠珏买东西多给的一两银子送回,觉得江潮人品不错,就出资让江潮作为本钱做生意。 这江潮也确实是有做生意的天赋,只拿了刘忠珏五千贯,但却长袖善舞,十五年之间通过控制河运和做丝绸买卖,成为了苏州的巨富商贾之一,家财何止巨万,刘忠珏投入的这五千贯却是回报丰厚,当年常住江家的侯府的代表就是刘久喜。 这次因为长安战事,南北隔绝,所以断了消息,直到江潮接到了刘忠珏的信件才知道刘忠珏现在正在长安,在安西军中也是重要人物了,加上段天和放出的盐铁合作的消息,江潮一咬牙就将自己的大儿子江华派来,同时鼓动了苏州的六大商贾一同来长安,这是为刘忠珏撑腰来了。 商人有个奇特的本领,就是透过现象看本质,商人不会因为什么正统,传承什么的就会对那边热血相助,商人们讲究的就是眼光和回报,李佐国作为安西一个道起兵反唐,仅仅八个月的时间就打下了长安,而且战胜的对手都是名将,郭子仪、李光弼,加上史思明和安庆绪,而且几十万精兵都灰飞烟灭,露出了极强的军事力量。 加上安庆绪和李亨人马的战斗,令江潮等商人看出来了,李佐国可以轻易打败安庆绪,而李亨的唐军又打不过安庆绪,这种简单的算法说明现在的几股势力到最后肯定敌不过李佐国,而且李佐国子从军以来,从无败绩,从外国一直打回草原,又从草原打到中原,安西军力之强,只怕天下莫有抗手,天下只怕会归于李佐国之手,那么盐铁合作就不会是空话,肯定会有盐利的,只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而李佐国对于商业的重视也是大唐没法相比的,虽说大唐也是重视商业,不过从没听说商人在异域国家被抢劫伤害了会出兵讨伐的,李佐国就会,而且从来都是控制在国家手中的盐铁之利,李佐国却是毫不犹豫的拿出来和商人合股操作,这样一是有利润,二是有安全保证,这样的好事打动的不仅是江家。 这次来长安的商贾,在南边有名有姓的不少,加上有刘忠珏的一封信,江潮就让儿子来了,江潮倒是真的生病了,并不是故意派儿子来怠慢。 刘久喜放下酒杯,慢慢说道:“其实章程很简单,就是商人用钱入股盐铁,所有的官家铁矿作坊向商人敞开,用钱买股份,然后生产出来的东西贩卖之后按股份分利,盐也是同样,只不过官府拥有的是五成一的股份,占大头,每个盐场和矿上作坊都会估价,然后拍卖,官府不会派人参与经营管理,只会监管财务。” 刘久喜有点为难的说道:“官府占五成一这事是司空亲自吩咐的,就连段刺史都没法改变” 江华却是眼睛越听越亮,听了刘久喜后面一句话,江华哈哈大笑,说道:“官府不参与经营买卖,这才是最大的好事,要是官府不占五成一,那么我们也不敢投这个钱了,盐铁是何等暴利的行业,四成九也是难得的机会了,小侄这里要好好的谢谢侯爷和刘叔,能够将这个机会交给江家。” &nbs ------------ 第六十三章 海上攻略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六十三章 海上攻略 四月的河南道莱州掖县,正是捕鱼的好季节,作为莱州的首府掖县,也被称为东莱府,这个有名的港口城市是河南道有名的富裕州府之一,只因有三个最大的盐场在此,而且作为一个天然的良港,其主要的贸易就是往东北和到东瀛,是北方的主要港口之一。 此时虽然正是捕鱼的季节,但是港口的船却是寥寥无几,整个码头区只有十几条百料的小船在码头,随着海水波浪无力的起伏着,码头上也基本看不到人影,就算出现几个人,也都是低头匆匆赶路。 码头上每隔百步左右就站有一名士兵,身上倒是没有甲胄,只是一件布甲,胸前空白处有一个燕字,手中只是拿了一把套矛,何谓套矛?就是一个木杆上面套有一个枪头,是最简单的武器了,这些士兵正是现在的燕皇安庆绪部下。 码头区有一条还算宽阔的大路,随着大路走出十里左右,就是掖县了,这个靠海上贸易和运输的州府却是有名的富裕县,城中靠海上贸易发财的不在少数,黑黝黝的城墙高有七丈,已经超过了州府的城墙规制,不过在这个地方是没有人会管城墙高是不高的问题的,山东人向来豪爽勇烈,发了财的山东人最喜欢的就是养有勇力的门客。 加上海匪的威胁,城墙高点是没人会注意的,掖县城东有一片大宅,几乎半个城东三条街的面积都是这个大宅的范围,这是掖县最有名的海商何东海的家宅,说起何东海可能会有人不知道,但是提起独角鲨的大名,那可是在河南道都是赫赫有名的。 何东海本来祖辈都是在官府盐场熬盐的盐工,到了何东海父亲这一辈,就自己开始贩私盐,何东海的父亲何涌,纠集了十几个不愿一辈子熬盐的兄弟,靠着肯拼命和运气,成为了小有名气的私盐贩子,打下了一定的家底。 不过真正让何家成为巨富豪强的,却是何涌的三儿子何东海,何东海从小就好勇斗狠,性格暴烈,何涌小有家财之后就希望自己的儿子正途出身,不要和自己一样,不但目不识丁,还是私盐贩子出身,于是何东海的两个哥哥都开始读书,想从仕途谋出路。 只有何东海只想驾船出海,而且对贩私盐很感兴趣,贩私盐在当时可真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亡命勾当,随时可能跟检查的衙役火并,还会和真正的军队对抗,虽说利润高,但是不聪明实力不强的,那就是只有死路一条。 何家的发达并不是只靠武力,何东海的老子何涌的一个结拜兄弟,靠着何涌的资助,成为了掖县的县尉,就靠这个关系何家的私盐才能够做了下去,没有如同那些没有背景,只靠一口血气之勇就贩盐的盐贩子一般,最后只落得个身首两分的下场。 何东海虽说性格暴烈,却是少有的聪明,挑选了和他从小长大的伴当中挑选了十人,让他们一半从军一半去掖县当上了衙役捕快,而自己靠着狠辣从十五岁开始就在海上和海匪厮杀,接手了父亲何涌手中的私盐生意。 同时何东海用巨资收买掖县的各级官员,随后势力向整个莱州发散,只用了短短的十年的时间就成为了河南道最大的私盐贩子,同时海上贸易也是做得风生水起,因为何东海的海上贸易从不跟附近的海匪交钱,三股势力最大的海匪纠集了一百多条船,两千多海匪上岸攻击何东海所在的掖县,何东海却是等海匪上了岸,亲率船队在海上抄了海匪的退路,然后配合自己拜了把子的当年送入军中的兄弟周霸,利用周霸手中莱州营的兵力一举全歼了来犯的海匪。 至此再也没有势力能够和何东海对抗,何东海有经营了十年左右,何家的势力可谓是在河南道都是响当当,何东海因为额头上生有一块紫色胎记,成锥形,所以就有了独角鲨的这个外号。 掖县作为莱州的州府所在,加上海上贸易的推动,八方商贾都击中掖县,常住人口只有十几万,但是外来人口却能够和常住人口相当。 正当何东海的两个哥哥中的大哥何东向科举金榜题名,外放安丘县令,能够外放安丘,距离掖县不过是两百多里,何东海可是没有少花银子,何家已经是根深蒂固了,何东海正准备大展拳脚之时,安禄山起兵了。 本来安禄山还没有打到莱州,河南道民风悍勇,加上忠于大唐的官员很多,安禄山进攻河南道虽说兵力强大,但最后没有将整个河南道拿下,但去年安庆绪被李佐国击败之后,弑父登基,为了和李佐国对抗开始不顾一切的征兵抢粮。 强征的士兵安庆绪一点不心疼,攻城的时候就让督战队在后压阵,凡有退后逃跑的一律斩首,攻下城池之后就选悍勇的编入精兵之中,然后在城中烧杀抢掠,这样既能够得到精兵,又能迅速的攻下城池,至于城池成为废墟,人口凋敝,安庆绪才不会理会,他现在想的只是能够对抗李佐国。 在安庆绪疯狂的攻势之下,莱州被占领了,就连最远的登州也被安庆绪部队占领,安庆绪根本不管民生,抢劫大户人家的做法,也是激起了当地豪强的反抗,只不过在大军面前,最多人手不过一两千人的抵抗根本不是对手,安庆绪尝到了甜头之后,加大的对大户的残杀,后来逼得河南道几个州的豪强联手,狠狠的杀了安庆绪的几只部队。 安庆绪没有想到会受到如此打击,在丞相严庄的建议之下改用了比较柔和的手段,对大户人家不再赶尽杀绝,只是要求大户提供军资军粮,叫做“乐捐”,同时分化联手的地方豪强,让几个势力中等投靠安庆绪的地方豪强当官,这样一来安庆绪就花了五个月的时间基本平定了河南道。 何东海却是没有投靠安庆绪,原因就是安丘县令何东向,被安庆绪的军队攻破县城,结果被斩首示众,何东海大怒之下就要点齐手下的两千私兵为大哥报仇,被左右劝下了之后就开始转移何家的人口财富,此时安庆绪的部队已经攻占了掖县,掖县作为河南道有名的富县,也是被安庆绪看重的财富来源。 安庆绪专门派出了自己亲信许将龙领兵一万驻守,何家作为有名的巨富被许将龙亲自点名几次“乐捐”,每次数目都比较庞大,许将龙一身武艺高强,善使一把长刀,是安庆绪喜爱的悍将,加上对安庆绪忠心,所以不遗余力的收刮财物,将掖县弄的怨声载道。 何家本来仆从都有一千多,可谓是仆从云集,自从许将龙来了之后,何东海只保留了两百不到的仆从维持何府,许将龙也知道何家有海船,所以让何家的直系亲属都不得离开掖县,否则就满门抄斩。 此时何家后院的大厅中坐满了人,厅中气氛沉重,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怒色和凝重纠结,坐在上手是一条大汉,虽然身上穿的是一件丝绸长袍,但是那额头的紫色锥形胎记加上凶横的外表,配上彪悍体形,根本不像是一个富家翁的样子,倒像是杀人越货的积年匪徒,正是何家家主何东海。 何东海环视一圈,将手中的茶杯往面前的矮几上一顿,清脆的声音顿时让所有厅中人都看向何东海。 何东海双眼一鼓,一种凶煞之气扑面而来:“许将龙这个王八蛋,又叫人来请我明日到县衙赴宴,赴个鸟宴,又是想让我给他钱粮罢了,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三次了,一次比一次胃口大,我们何家就算是有金山银山也支撑不住这样弄,这个月才过了八天。” 何东海咬牙切齿恨恨道:“干脆全部给他好了,我们搬出去,连宅子都全部给他,贼斯鸟。” 何东海看向下面一个胖子,这胖子同样身穿长袍,但是肥胖的身躯将长袍撑得圆滚滚的,厅中气温不高,却是一直流汗,拿了一块帕子不停的擦汗。 何东海问道:“老钱,你怕是也接到了许将龙的请帖了吧?这个要钱宴只怕城里的所有大户都收到了,老张你是不是也收到了?” 何东海的目光扫了一下,见到坐在前面的几人都点点头,表示收到了许将龙的请帖,那钱胖子一边擦汗一边说道:“何三哥你收到了三次请帖,我这边这个月已经是第四次了,又不敢不应,这样下去兄弟是支撑不住的,何三哥要是有办法,能不能安排兄弟出掖县,兄弟感激不尽。” 下面的几个掖县的大户都点头称是,都希冀的看着何东海,这钱胖子是掖县最大的丝绸商人,从江南进货之后直接发往东瀛,东北也有生意,丝绸最远贩卖到了百济和新罗,其财富也不是家财万贯能够形容的,钱胖子运货都是靠何家的船队,因此两家的关系是比较好的,所以钱胖子也就直接说了,另外几家没有何家和钱家这么大,但是也是掖县有名的豪富之家,所以被许将龙盯上也是正常的。 何东海低头想了一下,说道:“其实我并不是不能够走,只不过现在安儿在许将龙手里,这家伙明面上是给安儿一个亲兵队正的官职,实际上是控制我,所以我现在也不好走,明日虽然明知道要被这许将龙敲诈,我也是无可奈何。” 不少人都发出了叹息,觉得十分失望,那钱胖子和何东海交往多年,却是十分了解,刚才何东海还说得义愤填膺,这时候却突然改口说没办法了,钱胖子眼珠一转,就说道:“三哥,你也不要藏着掖着了,有什么话就明说,你讲义气,又是我们掖县实力最强的,手下讨生活的汉子怕有几万人,那许将龙怕是没有放在你眼中,我就没有看见嫂子和你的其他孩子在府中。” 何东海有趣的盯了钱胖子一眼:“你这胖子还真是心思快,确实,我的妻妾和孩子已经送走了,只是我不能走,一走只怕那许将龙坏了安儿的性命,但是老子也不会就这样等着许将龙这王八蛋敲骨吸髓。” 何东海这时满脸露出的都是杀气,环视一圈之后恶狠狠的说道:“我下面要说的就是要紧的了,只要听了就和我何东海绑在一条船上了,现在要走的我不留,要是留下了之后三心二意的,就不要怪我何东海不讲人情了,现在有要走的吗?” 何东海身上的杀气有如实质,令在座的这些人都想起何家是怎么发家的了,不少人都脸色苍白,这话一说就表示何家要有大动作了,要和许将龙手下的一万军队对抗,这些人心中可是没底,要是真的出什么意外,那可是灭族的大祸,你何东海倒是将其他的家眷弄走了,我们全家可都在掖县。 但何东海这样说出话来,现在说要走,那可不知道能不能留着脑袋回到家中了,一时间整个厅中落针可闻,这时钱胖子还是擦着汉开口说道:“三哥你是做大事的人,讲义气是出了名的,我钱胖子跟着你才有了这个身家,也不多说什么了,三哥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相信三哥不会坑了兄弟的。” 钱胖子这话说的狡猾,又表示了忠心又那语言挤兑何东海,你可不要不管我们的死活啊,你是讲义气的人。 何东海哈哈一笑:“你这钱胖子真是油滑,何必兜圈子呢?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要走的现在就走,我何东海不留。” 一个坐在门边的人战战兢兢的开口问道:“何三哥,你刚才说的我们都知道你要对付许将龙了,我们当然也不会任由许将龙将我们弄的两手空空,不过那许将龙手里有一万兵,我们怎么也是对付不了的,何三哥你的家眷都走了,我们一家老小都在掖县,何况就算对付了许将龙,燕皇肯定会派大军来的,我们怎么也是个死。” 虽然在何东海的眼光下结结巴巴,但是这人还是说完了,这也是厅中所有人关心的事情,何东海却没有回答,手一挥说道:“是不是都不走?要听听我何某人的计划?” 厅中所有人都相互打量,何东海的实力令所有人都有点信心,何况众人也不甘心就让许将龙将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身家全部取了,见都没有人走,大家就都咬牙留了下来,纷纷将目光转向何东海。 何东海一拍膝盖,说道:“好,我们掖县的人就是有点豪气,居然没人走,我就说说我怎么做,先给你们个大致的说法,你们的家眷好办,掖县这么大,许将龙一万人是绝对管不过来的,四门虽说都有兵,但是大家都是地头蛇,敢说没有办法弄自己的亲人出去?只怕是舍不得自己的身家罢了,我说的难道不是?” 厅中的所有人都有点尴尬,何东海接着说道:“家眷出城不难,难的是去哪里?海上我何东海独角鲨的名号不敢说是天下无敌,但在这一带却是好使唤的,至于收拾许将龙,他这一万兵却没有放在何某人的眼中,我何东海能够召集五千敢打敢冲的汉子,你们手中多多少少也有些力量吧?” 钱胖子接口道:“我城中有两百护院,城外仓库还能够召集六百人,不过我们这些护院打手之类的,和军队比可不是一回事啊。” 何东海撇撇嘴说道:“那许将龙手下的兵是什么样子诸位又不是没有见过,有铠甲有精良兵器的不过两千人,其他的士兵恐怕还不如大家手中的人手呢。” 钱胖子说道:“问题就算是两千精兵,也不是我们手中力量能够对付的,说句不好听的话,三哥别怪,就算三哥你五千手下估计也对付不了许将龙手下的两千精锐。” 别看钱胖子处处和何东海对着说,其实钱胖子是个好的捧哏,如果不消除其他人的疑虑,那事情就会有变化了,这也是钱胖子和何东海商量好的,钱胖子是知道何东海的计划的人。 何东海赞赏的看了钱胖子一眼,说道:“如果但是我们手中的力量当然不行,就算是打赢了许将龙,我们只怕也剩不了几个人了,万一失败,就是杀身之祸,我也不隐瞒大家,不知道大家对现在的天下局势可有了解?” 钱胖子这个最佳捧哏就又出马了:“现在大唐已经是颓势了,长安丢失,关中被安西军占了,只有南边还在大唐手中,安庆绪和史思明也是被安西军打得苟延残喘,只怕以后统一天下的是安西军吧。” 众人都点头,这些商人消息最是灵通,现在的情况都是比较了解的,知道钱胖子没有乱说,安西军却是实力超强,但是何东海为什么要问天下大势,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何东海站起身来,雄壮的身体在灯光之下忽隐忽暗,接着说出的话令厅中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我已经和安西军有联系,到时候攻击许将龙的军队有安西军三千精兵,许将龙这次死定了,在座的各位要是加入,以后也是功臣的身份。” ¥ cente ------------ 第六十四章 得掖县虎出栅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六十四章 得掖县虎出栅 何东海大手一挥,堂后转出一人,此人身高不高,但是眼神却是犀利异常,每个和他对视的人都像是被利刃在眼中刺了一下一般,身材匀称,却透出轻捷彪悍,虽然脸上带了一点笑容,却让人感觉杀气扑面,不知道杀了多少人才培养出这样的杀气,来到了堂前,这人也不说话,对着厅中的众人拱了拱手,就站在那里了,明显是等何东海介绍。 “各位,这位就是前将军李护麾下彪捷将军万海万将军,此次何某人手下只挑选了两千精壮,另外三千人就是万将军麾下的安西军精锐。”何东海一介绍完,众人顿时都激动起来,都起身向万海行礼问好,都说久仰。 “安西军的战力想必各位都有数吧?许将龙虽说有一万兵,不过真正有战斗力的不过是许将龙的亲兵三千人而已,其余的几千人不过是农夫而已,这次就要让许将龙将性命留下。”何东海鼓着一双大眼扫视了一圈,见所有人都点头认可,接着说道:“各位兄弟都是莱州有名的大商人,或者是大地主,都有自己的护卫家丁,所有的船加起来可比我这独角鲨的船多多了,所以这次是要仪仗大伙。” 何东海说道这里看了一眼万海,见到万海微微点头,何东海就说道:“万将军的部队不过是先头,打下了掖县之后就会有后续的几万大军前来,是由前将军亲自领军,但打败燕军的名义却不能是安西军,而是以我们几个出面,对外就说是受不得许将龙的逼迫起兵,而我就是为报大哥被杀之仇,”何东海这时脸上露出了仇恨,这是真正的对燕军的仇恨,“我们组织军队对莱州全境占领,将声势弄的越大越好,登州那边也会闹将起来,再向其余的几州扩散。” 钱胖子这时露出疑惑的表情,这是真的不清楚,因为后面何东海说的内容没有和钱胖子说过,钱胖子和何东海关系不错,钱胖子就直接开口问道:“为什么不直接用安西军的名义?我们这些商人能够帮上什么忙?” 万海没有等何东海去回答,直接开口说道:“前将军的意思就是要一口吃掉安庆绪的东路军,如果提前暴露了是前将军到了,那么安庆绪就必然会有两个反应,一是马上集结大军,趁我军立足未稳马上来决战,而就是拼命回收兵力,将兵力集中在洛阳和我们打一场攻城战,这两样都不是我们所希望的,我们希望以民间暴动的民意乱了山东,到时候安庆绪就只会派兵前来围剿,那么我们趁机一支支的吃掉安庆绪派来的军队,削弱了东路军的实力之后一口吃掉东路军,斩断安庆绪的一条臂膀。” 万海走了两步,来到了钱胖子身边,拍拍钱胖子的肩膀:“钱员外,你真的不错,心思敏捷,问题问道点子上了,你第二个问题是你们能够帮上什么忙是吧?” 钱胖子受宠若惊,连连点头,身上的肥肉一阵翻滚,和只不过算的强壮的万海比起来显得十分滑稽,要是平时几位相熟的朋友只怕就会笑出声来,不过万海大家都知道是安西军的将军一级的人物,哪里敢嬉皮笑脸,何况钱胖子的问题也是关系到他们自身,所以都专心的看着万海,看万海怎么回答这问题。 万海夸奖完钱胖子,抬起头来说道:“各位是太小看自己在当地的力量了,你们是掖县莱州的标杆,中小商人都在看着你们,在你们手下吃饭的人没有十万人也有五万人,所以一旦起兵,你们可以说是中坚力量,还有一个重要的地方,你们都是海边上的商人,每人手里大大小小的船只不少吧?” 钱胖子几个反应比较快的立时露出恍然的神情,几个脑子慢的还在一脸茫然,万海笑着看了钱胖子一眼:“有人已经想明白了,我就说细点吧,安庆绪在黄河弄了一个防线,使我们要想过河比较困难,毕竟安西军大多数是西北的战士,水战并不是专长,前将军是不想和安庆绪在河上硬碰的,所以就想到了绕道,走海路,所以我们联系了何当家的,正好何当家的非常痛恨燕军,就这样我就来到了掖县。” 这下所有的人都明白了,不过还是有人忐忑,毕竟这是要去和许将龙的部队拼命,做生意的原则就是降低风险,和部队火并这种风险太高的事情可是不好下决心去做,万海也料到了是这种情况,不过现阶段用何东海的海上船只就足够两人,至于现在这些人,就是将来才用的着的。 毕竟三千人和几万人运送的难度不是一样,还有后勤的保障要全靠海运,这样何东海的船只肯定不够用,所以万海才邀请了这些富商过来,过来的人都有一个特点,就是都是有大批的船只,有船肯定就和何东海打过交道,所以这些人都是何东海对万海点名邀请过来的。 钱胖子这时拿起手中的帕子擦了把汗,现在大厅中所有伺候的下人早就被撵出去了,钱胖子开口说道:“那我们要怎么准备和安西军的合作,现在对付许将龙我们城里边的人手不算多,和军队比起来我们的人手就是乌合之众。” 万海哈哈一笑:“你们不用担心,我们这边不会用到你们的手下去和许将龙硬碰的,他那一万人我们也不会想着全歼,只要打败了就行,不然安庆绪就会害怕,不会源源不断的派兵来给我们杀了。” 万海这是神色一正,说道:“各位都是掖县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不过我们现在做的事情可是大事,到明日晚宴开始之前,就请各位留在何府吧,在这里休息。” 这就是明摆着怕泄露消息将众人扣下了,还是钱胖子出来说道:“我们来到何府想必许将龙不会不知道,留在这里会不会引起许将龙的怀疑?” 何东海说道:“没事,前几次我们还不也是聚到一起吗?第一次还商量了三天,最后还是满足了许将龙的条件,我想许将龙只要看见我们还在掖县,就不会管我们在一起商议,他觉得我们是无法对抗他的。” 众人都点头称是,于是一夜无话,第二天所有在何府的人都被请到大厅中,仆人伺候得舒舒服服,好茶喝着,到了饭点酒菜送上,何东海却是没有影子,大家都知道他去干啥了,也就吹牛打屁,混起了时间。 到了许将龙邀请的晚宴时间,一名队正带着五十名士兵直接来到了何府,点名要各位老板到县衙赴宴,许将龙觉得这些掖县的富户,五十名士兵足够请动了,也不用太大的阵仗。 何府的管事恭恭敬敬的请这些士兵进府休息,借口是各位老板们正在准备给许将龙的礼物,请这位军爷稍后,队正手中拿了一个钱袋子,里面全部是小银锭,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就叫各位速度快点,就在前院门房等候。 这时城外的码头上,一名在码头站岗瞭望的许将龙手下士兵突然在叼斗上叫了起来:“有船来,是一艘大船。” 码头因为掖县的战事,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商船来了,除了海边人家要打渔吃饭,只有渔船才会出海,所以兵力也不是太多,整个码头区只有一名旅帅带领着三百兵把守,这名旅帅也不是许将龙的亲信,不然也不会放到这个已经没有什么油水的码头区了。 听到手下士兵的报告,这名旅帅立时兴冲冲的抓上腰刀就往码头区跑,这名旅帅可是高兴啊,终于有商船来了,这些海上行商可是个个流油,这次一定要好好的敲上一笔。 来到码头,那艘船已经靠在了码头上,跳板已经搭起,几个精壮的水手正在仔细的捆绑缆绳,那名旅帅走了过去,身后跟随着五十名士兵,大大咧咧的问道:“你们是那里来的船?你们船上主事的人在那里?马上叫他来见我。” 一名水手看了旅帅一眼,拱了拱手算是打了招呼,转身就上了船,不一会船上下来了一个身穿蓝色长袍的中年人,这个人身高较高,要不是穿上了一身好料子的衣服,给人的感觉就像一个长年在水上的水手。 那人走到旅帅的面前,恭恭敬敬的拱手一礼:“这位军爷,不知道叫小的来有什么吩咐?” 那旅帅冷冷的瞥了一眼,从鼻子里哼出来几个字,这也是要给了下马威的意思:“你是那里来的?往哪里去?船上装的什么东西?到我这里停靠有什么目的?” 那船长对旅帅的态度毫不介意,笑容满面的回到:“小人是从北边收山货的船只,是到泉州,船上装的是收来的山货,我们的船在海上遇到点风浪,坏了两块帆,所以就在这里停靠一天,修理完船帆之后就马上走。” 那旅帅只觉得这家伙这么不识相,按住腰间的腰刀说道:“现在这里已经是大燕国的码头了,凡是在这里停靠的船只都要交足泊费,不然船只扣下,所有船上的人都要捉拿问罪。” 旅帅围着这人转了一圈,说道:“你说山货,到底是什么山货?” 那人显得十分惶恐,低头弯腰说道:“什么费用我们都交,穿上是收来的贵重皮毛和人参等名贵药材。” 那旅帅一听心中大动,皮毛和人参可都是值钱的东西,顿时心中起了抢货的念头,一把就推开了这人,旅帅当先就往船上闯去,口中说道:“你这厮不老实,我要亲自检查一下是不是装的这些货物,要是有半点隐瞒,你就别想走了,兄弟们,给我商船检查。” 身后的五十名士兵大声的应是,都显得兴高采烈,在这个只能收点打渔穷人家的鲜鱼的码头,好不容易来了艘商船,还是拉着值钱玩意,那可不是给大家送钱来了吗? 站在码头上站岗的几名士兵脸上都露出了戏谑的笑容,自家旅帅是什么德行他们都清楚,这船老大只怕是要倒霉了,不过自己也会分得一份,所有兵卒脸上都是灿烂的笑容。 那船老大连声呼唤是不得,一边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塞进旅帅手中,那旅帅正是心中火热,那里看得上这五两都不到的银子,一把拨开船老大带着士兵就冲上了甲板。 他却没有发现,低头的船老大眼中尽是嘲弄的表情,上了甲板之后,这旅帅环顾一看,这艘商船十分大,恐怕是千料以上的大船,甲板上却是空无一人,旅帅手一挥,带着士兵就往船舱中走去。 船舱通道狭窄,旅帅当先,士兵跟在后面,甲板上留了一伙士兵,那旅帅也不是全无脑子的愣头青,甲板上的火长羡慕的看着旅帅下船舱去发财,撇撇嘴和手下发牢骚:“旅帅真是的,这甲板留什么人,让我们在上面喝风,等会也不知道有我们的汤喝没有。” “有汤喝,还有肉吃。”一个声音响起,船舱里面突然抛出一个圆圆的东西,丢到了火长的怀里,那声音又道:“先请你吃个猪头。” 火长拿起怀中的东西一看,正是那旅帅的人头,双眼圆睁,露出百般恐惧,似乎还在奇怪自己是发财来的,怎么丢了脑袋,这火长也是个没有上过战场的家伙。 一颗如此恐怖的人头在自己的面前,脖颈血肉模糊还在往下滴出鲜血,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一声超高音的尖叫,似乎海豚音都喊出来了,将手中的人头一丢,一屁股坐到了甲板上,裆中一阵温热,却是吓得失禁了。 他的手下比他也是差不了多少,个个脸色惨白,手软脚软,这是船舱中涌出了一伙顶盔贯甲的士兵,当先的一个大汉雄壮无比,手中一把巨大的横刀还在滴落鲜血,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倒霉的旅帅的血。 涌出船舱的士兵怕不是有几百人,整个船舱顿时塞得满满的,一群大汉围住了十名抖得向筛糠一般的燕军士兵,这些士兵行动间十分矫健,马上就分出了一批人顺着甲板就下了船,随后弩弦声响起,码头上几声惨叫,火长知道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这火长还是有几分急智,马上跪倒连连磕头,大叫:“别杀我,我降了,别杀我。” 那雄壮的军官一愣,估计是还从没有见过这种直接投降的士兵,这军官正是李护的手下,旅帅萨乌里,说来也奇怪,萨乌里从来没有到过海边,也没有坐过海船,不过在海上却根本没有出现晕船的现象,一天活蹦乱跳,能吃能睡,把他那些吐得昏天黑地的手下给羡慕得要死,还好路程不远,只有两天一夜的时间就顺利的到达了掖县码头,所以手下士兵的体力并没有太多的损耗。 在船舱中那一心想发财的燕军旅帅直接摸到了萨乌里的三百虎狼士兵的面前,其结果可想而知,没有一个人有机会逃脱,连投降都因为杀戮速度太快没时间。 此时甲板上已经没有剩下几个安西军士兵,所有的士兵都下船去清剿那名旅帅的手下去了,那船老大这时上了船,对萨乌里说道:“码头区太大了,跑了几十个,要不要马上派人追杀,免得许将龙得到消息警惕。” 萨乌里无所谓的摇摇手:“没事,船队马上就来了,马上清理码头,大军下船,许将龙就算得到消息了又如何?难道还真的能够和我们对抗。” 那船老大就下船安排去了,码头区还是住了不少的力把式,还有一些渔民,那船老大就是何东海的手下,亮出独角鲨的大名,很快就找来了几百人开始清理码头区,不远的海面上已经出现了二十几条大船,那是两千何东海的人和三千李护手下的安西军。 在何东海的人的配合下,很快五千人就在码头全部下了船,先下来的士兵就在各自旅帅的带领下直接向掖县扑去,何东海的人可不敢向安西军这样以旅为单位进攻,最后的人齐了才一起向掖县杀去,当何东海的人赶到掖县,整个城市城里城外都是一片喊杀和混乱。 最先出发的萨乌里直接向城门冲击,根本没有想到会有敌人来进攻的掖县守军措手不及,立即让萨乌里给突破的了北门,萨乌里倒是没有马上冲进城去,就在城门口牢牢守住,指挥手下的士兵将燕军赶散,安西军正军的战斗力可不是说着玩的,甲坚器利弩箭精准,不要说那些临时招来的新兵,就算是许将龙直属的三千精锐也远远的不是安西军的对手。 城外的兵营得到消息前来北门夺城,被萨乌里轻松的打退了一次进攻,丢下了百把具尸体退了回去,几个校尉聚在一起商量怎么办,还没商量出什么结果,三个旅的安西军杀来了,六千多燕军被九百安西军一个冲杀,就杀得大崩溃,新兵不但没有起到作用,只看到鲜血了之后,就纷纷丢下武器开始逃命。 萨乌里一看这情况,也不出城帮忙,直接打开了北门,留下五十人守住城门,自己带着剩下的士兵就往城中杀去,才走出去不远,萨乌里就迎头撞上了得到消息带人前往北门的燕军主将许将龙。 * ------------ 第六十五章 两面夹击灭燕序幕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六十五章 两面夹击灭燕序幕 掖县的战火已经平息,城市中已经回复了正常的次序,来往的巡逻队是二十人为一队,十人是何东海的部下,十人是安西军的士兵,每一个何东海的部下都在努力模仿安西军士兵的那种姿态,无所畏惧,巡逻的时候就像是半睡半醒的老虎,虽然看上去无害,但是人人都能感觉那种危险性,这是无数血战培养出来的肉食动物的气息,凶猛的老虎哪怕在睡觉也能让人心悸。 装备上万海并没有待薄何东海的人,但是哪怕装备一样,那边是何东海的人那边是安西军士兵还是一目了然,掖县被万海扣下的十几名商人昨日就全部被放回去了,他们的任务就是组织起足够的船只,为李护的渡海大军提供足够运送物资的船只,而另一个重要的码头登州蓬莱码头,也被安西军一只偏师打下。 蓬莱也是属于何东海的势力范围,这独角鲨无愧是河南道东三州的海上霸主,现在掖县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一大早出了城,全部到码头上去了,安西军的重要人物,司空李佐国的堂兄前将军李护将亲自领大军过海达到掖县,城中的众人不敢怠慢。 谁都知道以后是要靠在谁的大树下乘凉,所以都去码头迎接去了,而立了大功的旅帅萨乌里,则成为了一名领军校尉,不过他的手下士兵只有一千五百人,负责守卫掖县,跟何东海的两千人一起驻守掖县。 萨乌里正在北门的城门边,不远处就是萨乌里的军营,萨乌里有些无聊的伸了个懒腰,他也想去迎接前将军,不过万海命令他留守掖县,萨乌里只好遵命,看着城门旗杆上悬挂着的一个人头在风中微微晃动,萨乌里心中开始发热,这可是一员大将,名字是叫许什么龙的。 萨乌里想起了前天晚上自己第一个攻进掖县,然后带兵往城中进攻,没想到迎头就碰上了一队燕军的人马,当先的一个身穿精美铠甲骑马的将领马上吸引了萨乌里的注意,萨乌里二话没说就命令弩箭射击,在这样狭窄的街面上,安西军的弩箭完全是一种屠杀的手段。 萨乌里虽然只有两百多兵,但是几乎人手一具弩,一阵弩箭射去,那名当先的将领顿时身上插满了弩箭,虽然铠甲精良,但在安西军第二代军弩的面前,许将龙连武器都没来得及拿出来就身死弩箭之下,连面门上都中了三箭。 萨乌里第一个冲上前去,一刀砍下了许将龙的头颅,然后就是短暂的战斗,失去主将的燕军很快就崩溃了,纷纷跪地投降,还有的抵抗在城外的安西军和何东海的人马进城之后迅速扫平,留在城外的七千乌合之众几乎是星落云散,掖县还没有支撑到午夜就全部陷落。 萨乌里又立一功,万海马上决定升萨乌里为杨武校尉,成为了一名真正的安西军中层军官,萨乌里小小心思中并不在乎官职的大小,萨乌里在乎的是能够有多少赏赐银钱,过惯了穷日子的萨乌里对于金钱有一种执着。 一个拦腰伸得全身骨节都在爆响,萨乌里无聊的舔舔嘴唇,转身就往军营而去,今天休息的安西军士兵要进行几场橄榄球比赛,萨乌里对于这种粗狂暴烈的比赛兴趣不是一般的浓厚,搓着一双如同熊掌的大手,萨乌里加快了脚步,今天可要好好的玩玩球,他身后的十名亲兵连忙跟上,这是萨乌里同一个部族的人。 城外码头上已经是人头攒动,能够站在最前面的都是掖县的豪强,当然何东海这位立下大功的独角鲨是站在前排第二位,只有万海在他前面,钱胖子等十几人站在第二排,安西军的强大令钱胖子这些人已经是心服口服,虽然他们组织船队需要时间,但第一时间以钱胖子为首的掖县或者说是河南道东三州的几大豪商已经到万海那里去表过决心了。 万海当时只留给他们一句话:“我们将军不喜欢口说的,只喜欢看人的实际行动,你们只要做得好,我们将军必定不吝惜封赏。” 码头开出了一大片空地,一些掖县地位较低的人都被远远的隔开,都用羡慕的眼神看着站在圈中的那些人,其中就包括在安西军攻下掖县那一晚,马上跳出来投降的许将龙任命的掖县郡守牛云开,牛家本来也是掖县的大户,是土地最多的大户,不过打仗让土地最多的牛家损失也最大。 靠土地收租的人家最怕的就是天灾和战乱,这两种都会让他们损失惨重,牛云开无奈之下第一个投靠了许将龙,许将龙为了将牛云开做一个榜样,就封牛云开当上了莱州的第一任郡守,也是最后一任燕国莱州郡守,不过牛云开是有苦自知,许将龙的兵马的军粮牛云开至少负担了七成,这也让牛云开叫苦不迭的同时深恨许将龙,后来安西军一来,牛云开得知许将龙战死,立即就投降,也让他能够在码头上有个位置等待李护的到来,当然是靠在后边,圈子外边的站票。 一大早过来的何东海等二十几人和万海都坐在椅子中,周围还有挡风的屏风,本来何东海觉得要站在那里等候才会显得恭敬,没想到万海直接吩咐拿椅子来,对河东海说:“前将军从来不讲这些虚头八脑的东西,你只要尽心为安西军办事,前将军自然就欣赏你,要是花心思用在怎么拍马屁上面,估计前将军反而会不待见你。” 这已经是万海能够提醒何东海的最明白的话了,何东海当然心领神会,而万海手下的安西军中的七八名旅帅一级军官,却是直挺挺的站在那里,根本不坐,万海看着何东海疑问的神情,就解释道:“这是司空立下的规矩,所有军人在除了吃饭的场合下,只有一人能够有座位,就是在场的军衔最高的将官,其余的人都要站着,司空说这是为了培养军人的荣誉感,只有努力作战,立功升官,才能够独享坐着的殊荣,当然,文官和何当家这些人还不算军人,就不用守这样的规矩了。” 何东海慢慢点头,这样的安西军真是无解的强悍,上下等级森严,等级的观念深入每个军人的心中,只怕是将领的命令发出,每个士兵哪怕明知道是死路都会向前,这是一种习惯的力量,何东海隐约体会到了李佐国的意图。 看着何东海若有所思的样子,万海暗暗点头,这何东海绝对不是傻瓜,看上去一副粗豪没有心计的样子,就连来到这里迎接李护,何东海都穿了一身不算合身的长袍,真个长袍被他的肌肉挤得紧绷绷的,一看就是一副粗鲁不文的海匪形象,看来这个样子就是何东海的伪装。 眼看将近晌午了,大海深处出现了点点帆影,众人都知道那就是李护所乘的船队来了,所有人都是精神一振,万海站起身来,手一挥,几十名安西军士兵上前将屏风椅子等东西全部撤了下去,全部人都站起来等候。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远处的帆影化成了一个巨大的船队,只怕有一百多艘大商船,感觉完全将整个码头前面的海面填满了,所有船上都有一面黑色底子,上面绣有一条长了独角的鲨鱼形象,那是何东海的标志,何东海不愧是最大的海贼加海上商人,这船队就能够看出何东海的实力。 一艘特别巨大的海船慢慢的靠向码头,钱胖子等人自然是认识这条船的,这是何东海自己的坐舰独角鲨号,是唯一一艘达到了两千料的大船,如今造船的最大桎梏就是龙骨,这艘独角鲨号就是何东海在百济买来的一颗两千年以上的巨型杉木,用这棵杉木制成了超长的龙骨才造出了这艘几乎是整个大唐最大的船只。 独角鲨号慢慢的靠到了码头上,由于船舷太高,是由第二层甲板上面的三个最大的如同小门一般的舷窗伸出跳板,大船的吃水都很深,一般的大船是不能直接靠到码头上的,不过掖县的码头是一个优良的深水良港,能够让独角鲨号靠上码头。 一些穿青色小褂的汉子从船舷边上的绳子溜到码头上,从船上甩下了很粗的缆绳,万海看到靠近船头的一个跳板出现了一个魁梧的身影,正是安西军前将军李护,那标志性的沉重的精钢铠甲李护并没有穿,不过对于万海这个李佐国贴身亲卫出身的人来说,根据体形一眼就能够认出来,那比旁人略高,但是宽度是多出常人一半的彪悍体形也只有李护了。 著名的常胜将军,无敌的前将军,安西军武侯第一人李护,走跳板的时候似乎摇摇晃晃的,身后跟着李护出来的亲兵似乎想要扶李护一把,被李护一把甩开,不过李护的身形晃得更加厉害了,万海都担心起来,连忙当先迎了上去。 好在李护武艺高强,虽然摇晃却有惊无险的走下了跳板,双脚一踏上陆地,李护又晃了晃,然后站稳了脚跟,万海已经走到了李护跟前,一个捶胸礼:“前将军,振武校尉,前军都尉万海报到。” 李护脸色有点苍白,看着万海半天没有出声,眼神有点奇怪,似乎在忍耐什么一般,万海不由疑惑起来,难道自己吃的点心粘在脸上了?还是衣服有问题?万海先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衣甲,并没有不妥,又用手在脸上一抹,也没什么东西,奇怪的看向李护,万海试探的问道:“前将军,万海见过将军。”万海身后的几名旅帅也同时行了一个军礼。 李护抬了抬头,似乎憋住了一口气,然后目光扫了下来,回复正常,李护慢慢的说道:“万校尉此次立功不小,辛苦了,”目光扫了万海身后一眼,何东海脸上露出了热切的神色,李护没有见过何东海,不过这次何东海帮了大忙,李护知道万海身后的这个汉子多半就是何东海了,点点头李护接着说道:“这位一定就是大名鼎鼎的独角鲨何东海何大当家的了?” 得到了万海的点头确认,何东海没有想到李护第一句话就是和自己寒暄,虽然是久坐老大的位子,不过一伙乌合之众和李护这个统领千军万马封侯的高官来说,这几句令何东海整个老脸都散发出红日东升的灿烂,何东海连连躬身,似乎不知道要怎么行礼,跪拜吧,好像安西军中很少有跪礼,学着行捶胸礼,自己又不是安西军人,何东海纠结了。 李护还是比较善解人意,挥挥手说道:“何当家不要多礼了,这次河南道的战略能够实行,你是首功,司空颈后一定会组建水军,你我以后同位安西军人,就不用客气了。” 万海正要介绍身后的钱胖子等人,李护却突然脸色一白,伸出守阻止了万海说话:“给我安排一辆马车,某在船上身体不适,有什么话到了掖县再说吧,万海你留下安排后面的大军下船,某先走一步。” 万海一愣,然后嘴角扯起了一个微不可查的弧度,连忙安排马车直到码头,李护急不可待的上了马车,和船上下来的两百骑兵一起往掖县去了,只有短短的海路时间,所以大船上是带了马匹的,不少骑兵都和李护一样脸色苍白,不过还是坚持骑马护送李护离开了,留下码头上一伙迷惑不解的迎接人员。 钱胖子惶惶不安的走进万海,小声的问道:“前将军似乎对我们有意见啊?万校尉,我们可没有做过伤害安西军的事情,你可要为我们分辨一二。” 万海强忍着笑意,他已经知道李护为什么这样了,李护这个武艺强大,爵位高贵的前将军,晕船了,难怪表情行为都那么奇怪,不过万海要维护前将军的面子,咳嗽一声说道:“各位,前将军对各位没有什么看法,只不过舟车劳顿需要休息,也是要看看各位的诚意,相信前将军很快就会召见各位的,请各位做好准备。” 李护斜靠在一个竹榻上,面前放了一碗白粥,脸色已经恢复了血色,正在听万海的汇报,李护却实是晕船,这短短的两天不到的时间李护在船上可是吐得昏天黑地,和萨乌里的适应性简直不能相比,面对千军万马都能够脸无惧色的前将军被晕船击倒了,这已经是李护来到掖县的第二天了,才从晕船中摆脱出来的李护才叫来万海听取消息。 “这么说萨乌里果然是员福将?好事情都让他遇到了,万海你更是做的不错,我会禀告司空给你请功,现在就是我们的关键了,要尽快的将物资粮草送过来,我们这边打得越狠,给安庆绪放的血越多,司空从潼关出兵的压力越小,安庆绪是不能够让他在嚣张下去了,不然整个河南道都会被他弄烂了。”李护说道。 万海躬身说道:“谢过前将军,现在溃兵估计已经把掖县丢失的消息传到了济南府,罗子安估计已经准备出兵了吧,我们只要歼灭罗子安,那么安庆绪的一条胳膊就被打断了。” 李护狞笑起来:“这正是我来的目的,这天下的战事越早结束约好,打仗旷日持久是最不利的,就算是将李隆基、安庆绪这些人全收拾了,江山打得残破不堪,却是最难收拾的,特别是安庆绪这小子,疯狂的征兵抢掠,真令人恨不得拧下他的脑袋。” 万海说道:“那么我们就好好的准备,晕船的士兵不少,还好海路较短,恢复几天也就好了,不会影响战斗力,我们就给罗子安来一个大大的出其不意。” 万海是笑非笑的表情刺激到了李护,狠狠的瞪了万海一眼,李护咬着牙威胁道:“本将军晕船的事情你要守口如瓶,绝对不能泄露,不然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万海哈哈大笑,他和李护的关系远非一般,也没有将李护的威胁放在眼中,眼珠一转万海说道:“要是司空询问我可没法隐瞒,请前将军担待。” 李护无奈的挥挥手:“快滚,我不想看到你,马上下去安排好,今天晚上见见那些送来了一百多艘船的商人吧,给点好处。” 四月底的长安一片宁静,花期长的鲜花还在开放,和随处可见的树木形成了长安独特的林中城市的美景,中旬的盐铁合作经过十天的工作已经结束,几乎所有的商人都感受到了安西的诚意,而安西也得到了大量的钱财,大大缓解了手中金钱不足的尴尬,两边都心满意足,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长安城中各个酒楼欢场几乎全部爆满,都是庆祝获得了股权的商人,有得意的当然也有失意的,毕竟得到了股权的商人只有两成不到,都是财雄势大的顶级商贾,而中小的商贾们却是收获不多,在看到了巨大的利益的时候,偏偏自己实力不足不能够分一杯羹,这种感觉是最差的。 不过段天和在最后给了这些一无所获的商人一个希望,以后这种合股的产业还会阔大,包括军供布料,皮料,运输,甚至军粮等等,这也让没有收获的这部分商贾重新燃起了希望,改朝换代就在眼前,不能在这场盛宴中加入进去,那么最后就只有衰败的下场。 不少中小商贾都自发的组成了联盟,这样就能够有充足的资金来竞争下面的合股生意了,但是运输这一块的利益就是庞大到难以想象的数字了,还有安西军的军功物资更是一个最好的买卖,大家都在期待下一次合股。 李佐国正在满脸惊喜的看着眼前段天和拿上来的合股资金统计:“什么,居然有五千多万两银子,这第一次合股可是收获太大了,正在我们安西军换装和消减兵力的时候,这笔钱可是能够起到很大作用啊。” 不错,李佐国来到了长安,毕竟现在的事情就是尽量快的将整个天下平定,李佐国想要将闻氏接到长安,本来闻氏在李佐国的劝说之下已经动心了,结果小环爆出了怀孕的消息,闻氏就留了下来,孕妇千里迢迢的到长安可不是好事,这次只有小云跟着李佐国来到了长安,其他的家眷只有明年才能够成行了。 大儿子李仲扬也留在安西,李佐国就是来准备出兵洛阳,将安庆绪彻底的打垮,接下来就是收拾南边的残唐势力了,至于史思明,已经被阿苏鲁压得喘不过气来,那所谓的十几部部族联军,李佐国已经抽调了手下的安西部族骑兵五万前往阿苏鲁手下听用,领军的正是在安西憋得受不了一再请战的李逸,所以李佐国放心的很,李逸绝对能够掌控住局势。 * ------------ 第六十六章 兵出潼关(二合一章节)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六十六章 兵出潼关(二合一章节) 现在长安的大明宫和安庆宫的所有嫔妃都已经迁出来了,整个宫禁之内除了安排好的安西军甲士,就只剩下了无处可去的宦官和宫女,而人数居然还有一千多人,本来段天和的意思是让李佐国直接搬到宫中居住。 李佐国拒绝了,毕竟现在只不过是司空的身份,也是臣的身份,搬到宫中成何体统,虽说都知道李佐国称王称帝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不过李佐国这样说了,段天和也就不好置嘴了,李佐国住进了长安的李府。 不过现在长安李府除了李佐国的云夫人小云,李佐国已经没有在长安了,李佐国将所有的事物丢给了段天和,自己已经带领此次从安西军中抽调出来的四万精兵赶到了潼关,潼关守将真武候郭北亲自出迎。 在关外接到李佐国大军之后,一起回潼关,潼关兵力增至十一万,因为镇武候,铁壁将军桑贾尼执意要跟随李佐国,参与这次灭燕的大战,李佐国只要带上了桑贾尼,桑贾尼这次带领了一万五千陌刀兵。 陌刀兵现在的威名可是天下皆知,桑贾尼已经将陌刀兵做了进一步的强化调整,在这不到一年的时间中,桑贾尼请示了李佐国之后,给每一个陌刀兵配备了新式的强弩,这种被大匠作、技文候张晓东命名为巨爵二型的新式步兵弩,射程比巨爵弩还要远出五十步,但是重量几乎只有一半。 这种弩因为炼钢的突破,弩弦是用钢丝绞合而成,而弩臂虽然短了,但是力量却是更加强悍,可折叠的弓臂便于携带,而且能够发射火雷箭,这又是一种新式武器,用药引点火,在弩箭的箭杆上面绑有半斤左右的火药,虽然射程只有正常弩箭的七成,但爆炸之后的杀伤却是普通弩箭不能相比的,火药中被加入了不规则形状的铁砂,更加增加了火雷箭的威力。 至此陌刀兵摇身一变,不但没有成为了专门用身体和重甲来硬抗骑兵冲锋的特定兵种,反而成为了既能够在攻城战中顶着城墙上箭雨抵近城墙进行弩箭压制的重甲弩兵,又能在野战中远近皆能的骑兵克星,战马耳朵灵敏,在火雷箭巨大的爆响之中,很少有战马不受惊发狂的,陌刀兵已经真正成为了李佐国手中的王牌。 李佐国的到来令所有潼关的将领都意识到,对安庆绪的攻势要开始了,渴望立功升官受赏的众将喜色溢于言表,连一向沉稳的郭北都沉不住气,见了李佐国第一面之后就问什么时候出兵? 李佐国没有回答,直到坐进了郭北的潼关主将大厅中,环视了下面众将一眼之后,才开口道:“你们想得没错,这次来就是我亲自领兵攻击洛阳,扫平河南道全境,同时下荆州,占领过江的跳板,安庆绪的军队无非是乌合之众,下一步我们的目标就是南下。” 厅中轰的一声就炸了窝,所有的校尉、都尉军官,包括几个有封号的将军都脸露兴奋,激动的忘记了一切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哼,”郭北脸露怒色,狠狠的瞪了这些将领一眼,厅中的喧哗才消停了下去。 李佐国笑了起来,军心可用,修整了这么长时间,求战之心那么旺盛也在李佐国的预料之中:“不过,”李佐国拉长了声音,众将都立正霖听:“所有的大军不能一起出动,毕竟潼关还需要人镇守。” 一听这话所有的军将脸色大变,谁愿意守在后面?军功在前如果被安排一个留守,那不是只有看着别人快马加鞭的升官,自己只有当着守将原地踏步了? “吴震、吴烈,”李佐国叫了两人的名字,吴震和吴烈两兄弟一起出列抱拳:“吴震(吴烈)听令。” “你们是骑兵,这次南下作战基本用不上骑兵了,所以,”话说到这里吴震吴烈两兄弟的脸色黑得可以,“你们两兄弟就随我扫平河南道,你们两人的三万骑兵和手下的五千亲兵加上陌刀兵共计五万向东攻击洛阳。” 吴震吴烈两人的感觉就如同坐过山车一般,从地狱一下升到了天堂,这两兄弟一直是安西军的骑兵校尉,在去年因军功刚被封为骁骑将军和虎骑将军,手下各统骑兵一万五千人,两人连忙用最大的声音大喝:“末将遵令。” 李佐国又说:“护达尔阔,”一名壮硕无比的战将跳了出来,叉手行礼道:“突骑将军护达尔阔听令。”李佐国看着护达尔阔露出了一点微笑,这护达尔阔就是李佐国成亲时跳出来和李佐国比试的阿史那部的第一勇士,此后也加入了安西军,这几年杀敌立功也已经有将军的封号了。 看着护达尔阔渴望的眼光,李佐国面不改色的说道:“护达尔阔你统领所有的部族战士镇守潼关,此次出兵潼关就是大军退路,决不可失,不过安庆绪已经算不得什么了,两万兵守潼关足够了。” 护达尔阔一张黑脸顿时更加的黑了,左右的将领脸上也全是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原来是他守关啊?这下不会留守了,护达尔阔不服气想要开口求下李佐国,不要让自己守关,但一抬头就看到李佐国双目发出利剑一般的目光看着自己,本来对李佐国就是敬佩崇拜的护达尔阔一句话都挤不出来了。 护达尔阔弯腰躬身,满脸苦色的说道:“末将遵令。” 攻打中原李佐国是有自己的考虑的,虽然在安西这些部族胡人战士和汉人交融得不错,安西汉人和胡人一起生活根本没有什么不习惯,但是对中原用兵,胡人的相貌就成为了抵触的一个大问题,要是安西军中胡人模样的士兵很多,那么就让中原的百姓都觉得是异族入侵了,抵触的情绪要强得多。 所以李佐国无法,只有将阿史那部的士兵和其他胡人士兵全部放在潼关守城了,另外一只胡人最多的部队游骑兵,则是放到了北面和史思明作战,那边的情况和安西差不多,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这次作战李佐国是决定带绝大多数的汉人士兵,这样就能够顺利的让占领区的百姓接受。 当然这话李佐国是不可能明说的,能够领会李佐国意图的也只有李逸了,连郭北都一脸迷糊,觉得护达尔阔是不可多得的猛将,麾下的战士也是勇猛难当,怎么变成守军了? 李佐国没有解释,说道:“郭北。”郭北转身抱拳朗声应到:“郭北听令。” “你率四万精兵南下进逼襄阳,先试探一下李亨手中军队的实力,如有机会可拿下襄阳,你的主要目的就是拖住李亨,不要让李亨在我扫平安庆绪的时候出来捣乱,你是深得一个稳字,我对你很放心,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李佐国看着郭北这个随自己一起成长的大将,已经是能够独当一面的人物了。 “末将不敢冒进,一定步步为营,令李亨不敢妄动。”郭北斩钉截铁的说道。 李佐国暗自点头,郭北是体会到了自己的意思,也就不再赘言,站起身说道:“明日就大军出动,先下洛阳,后将安庆绪扫平,之后兵发山南东道,将李亨赶到南边,断绝蜀地和江南的联系,建功立业就在今朝,各位努力吧。” 众将齐声爆喝:“尊司空将领,努力向前。” 天宝十六年五月初一,李佐国大军兵发潼关,两路大军一扑洛阳,由李佐国亲自领军,另一路由郭北率四万大军南攻,直逼襄阳,安庆绪和李亨都大恐,安庆绪急招东部的罗子安和在菊潭一带的曾沛回军准备死守洛阳,而李亨则和自己的父亲李隆基一样,将军队的指挥权交给尉迟长龚之后直接跑到了荆州。 安庆绪屋漏偏逢连夜雨,刚刚的到李佐国出兵的消息,就传来了罗子安的十万大军在莱州中了埋伏,罗子安战死,十万大军风流云散的消息,这都不算什么,败军带回的消息是罗子安是被安西军击败,罗子安被李护亲手格毙,说明安西军已经渡海出现在了莱州,那么真个河南道东三州已经完全失去了,这消息真如晴天霹雳一般,说明安庆绪的东面海路退路已经被彻底截断了。 李护杀了罗子安之后,挑选当地豪强武装精壮组成三万军队,加上手中的五万安西军,共计八万大军,兵分四路,最南路为何东海一万五千人,攻沐阳,黄博领一万五千人攻下邳,自己亲率三万五千人攻打徐州,万海则领一万五千人进攻衮州,四路大军急进狂突,一如李护的用兵勇烈而沛不可挡,四城在罗子安大败之后,失去了保护兵力,加上大户豪强的配合,半个月没到就一举拿下四城,半个河南道都落入了李护手中。 急得安庆绪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李佐国出兵潼关,两日的功夫就到了安庆绪重兵布防的弘农,弘农守军足足有八万,不过被安西军打掉了精气神的燕军根本不敢出城和李佐国野战,做出了一副死守弘农的架势。 弘农城下,李佐国正在驻马观察,看了良久之后李佐国回头问身边一名平民打扮的汉子:“说说看,现在弘农是什么情况?” 这汉子是银营的探子,是洛阳银营的头目,有校尉的官衔,此时听到李佐国询问,在马上恭恭敬敬的弯腰回答:“弘农本来人口不多,不到十五万人,因为安庆绪防备我们从潼关出兵,将弘农的所有百姓全部迁走,城中驻扎了八万兵马,已经成为了一个兵城,主将是安庆绪手下悍将李归仁,因李归仁早先不喜安庆绪,安庆绪登基之后将李归仁派到弘农守城,李归仁手下有胡兵三部为主力,拽落河、六州胡和同罗,不过安庆绪派安守忠为副帅监督李归仁,李归仁为战将,其军中威望较高,打仗善用计谋,手下兵卒堪称精锐。” 李佐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李归仁在李佐国知道的历史中,最后是叛变了安庆绪,投靠了史思明,现在李归仁可没有再投史思明的机会了,北上的道路已经被截断,李归仁成为了弘农的守将,李佐国拨转马头回营。 弘农城头,李归仁脸色难看的看着士气高昂器械精良的安西军安营扎寨,手下的众将都脸色不好看,安西军如同巨浪翻涌的军威已经镇住了这些将领。 李归仁身边一名大将开口说道:“安西军远来,阵脚未稳,不如开城派一部兵马冲击一翻,可大涨我军士气,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这开口提议的将军正是安庆绪派来的副帅安守忠,李归仁瞥了安守忠一眼,指着安西军阵前那铁罐头一般的一万多陌刀兵说道:“安将军可看见了那些士兵?那是安西军最精锐的陌刀兵,听说与唐军郭子仪部决战时,一万陌刀兵就挡住了十几万骑兵的冲锋,不知道我们的军队是不是强过唐军和回鹘骑兵?” 李归仁毫不掩饰心中的烦闷,对安守忠也毫不客气:“如果安将军不信的话,不如就由安将军本部出战,本帅在城上为安将军擂鼓助威如何?” 安守忠脸色一变,退后一步说道:“末将不过是提议,既然李帅觉得不妥,那我们就一心固守就是。” 李归仁见安守忠退让,哼了一声转身下城墙去了,安守忠眼中冒出愤恨的火焰,瞪了李归仁一眼往另外一个方向下城去了。 安西军没有强攻弘农,扎营完毕之后就关闭营门开始埋锅做饭,所有军将吃完晚饭之后李佐国的大营又是亮如白昼了,李佐国还是坐在上首椅中,下面众将两翼排开。 “司空,吴震请战,明日定要一举拿下弘农献于司空。”吴震第一个跳出来请战,脸上都是自信。 李佐国笑了,摇摇头说到:“弘农我本就不打算强攻,我这次带出来的士兵不是陌刀兵就是骑兵,攻城本就不是所长,李忠,你来说说刚才你对我说的弘农的情况。” 站在队尾的李忠站出队列,李忠就是刚才和李佐国一起的那位银营的校尉,出身李家,银营的这些人很大一部分是李佐国李家之人,这也是为了保证忠心的无奈之举,毕竟这样的情报机构最需要的就是忠诚。 李忠将刚才对李佐国说的话说了一遍,李佐国看众将没有什么话要说,摇摇头,自己的这些将领就是这样,自己在的时候就只是等着自己安排,说打就打,不过脑子就都懒得动了,都是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货。 “李归仁跟安庆绪不和,安庆绪忌惮李归仁手中的实力,不敢处置李归仁,就派李归仁守弘农,还派了安守忠监视李归仁,其实两人都不是一条心,我们可说降李归仁,这样弘农可不费一兵一卒拿下,还能得精兵数万。”李佐国说道这里看到众将都露出恍然的神色,就问道:“李忠,城中可有能和李归仁联系的内应?” 李忠答道:“我们有两人在李归仁军中担任旅帅,其中一人因武艺出众,这两年已经升为李归仁的亲兵旅帅,能够接近李归仁。” 众将脸上都露出了钦佩的神情,司空大人早在两年以前就在安禄山这边开始布局了,真是目光长远,李佐国就说道:“很好,明日遣使到城中劝降,联系内应说降李归仁。” 第二天安西军军营来了一队骑兵接近弘农城,十名骑兵保护着一个文官打扮的人,武器不在手中,靠近弘农之后大喊是安西军派来的使者,城头一阵慌乱,半个时辰之后城上喊话,让使者到东门进城。 李归仁大马金刀的坐在椅中,左手第一人就是安守忠,拽落河首领摆牙喇、六州胡首领莫鲁泰,同罗首领察罗全部在座。 不一会外面通报,安西军使者带到,李归仁示意带进来,门口进来一位文官打扮的人,一进门就看到了李归仁,使者一个躬身说道:“安西军随军司马李凌见过李将军。” “大胆,见到大燕国北平候怎么不跪下?”安守忠大怒。 李凌不慌不忙的说道:“大燕国?朝不保夕之国,为世人所不认,有何可拜之处?安庆绪,弑父小人尔,有何面目称帝?刚才小使之礼只是给李将军而已,我们司空大人很是欣赏李将军,不然,嘿嘿……” 这一阵冷笑的意思不言而喻,在座的所有人都勃然变色,一个小小使者都如此嚣张,李归仁脸上都带了怒色,安守忠大喝:“一个小小使者如此藐视燕国,来人,将这个狂徒拉出去斩首示众。”门口的亲兵哄然应声而入,就要去拉李凌。 李凌毫无惧色,整整衣冠冷笑道:“李某才知道,原来弘农是李将军下面的这位将军说了算,不过李某一死只是早走一步而已,陪葬的人何其多也。”说罢也不用人来拉,转身就要自己出门。 “且慢,”李归仁喝住了李凌,挥挥手,亲兵也退出了大门:“李凌你所说陪葬何意?” 李归仁对安守忠连连开口做主也是不喜,于是叫住了李凌,李凌转身回到厅中,朗声说道:“司空大人本不想见血流成河,故让李凌前来劝李将军归降,司空曾对李凌说过,如果李凌被燕军所伤,那么攻下弘农之后绝不留俘虏,鸡犬不留为李凌报仇,现在前将军李护已攻占河南道一半,北面阿苏鲁将军已经攻至幽州,南面郭北将军兵逼襄阳,众位只怕城破之后无处可逃,所以李凌一死没有什么关系,只不过是在底下等候几位前来罢了。” 李凌这话点明了形式,厅中众人都沉默了,为了一个小小的使者埋下这样的祸根可不划算,摆牙喇说道:“将军,两国交兵不斩来使,虽然这使者骄横,就将他打将出去就罢了,犯不着损了名声。” 李归仁颔首说道:“正是此理,我大燕兵强马壮,又有洛阳雄城,安西安敢轻言攻略,今日就饶你性命,李某深受皇恩,是不会投降的,就请转告司空,战场上见分晓吧。” 言罢就命人送李凌出城,李凌哈哈大笑:“李将军还在自欺否?话中说洛阳雄城不可下,却是没有信心守住弘农,李凌不过是给李将军一条大路走罢了,司空要攻下弘农不过反掌之间,请将军不要自绝生路。” 李归仁没有多说,就让亲兵送李凌出城,李凌出门向门边一名站立的李归仁亲兵军官使个眼色,故意一顿,腰间一个玉牌掉落,李凌连忙弯腰去拿,那名军官上前一步捡起玉牌递给李凌,说道:“先生的东西,请拿好。” 李凌接过玉牌道声谢转身走了,谁也没有注意到两人传递玉牌的时候李凌递给了这名军官一颗蜡丸,那军官正是在李归仁身边的安西军银营内应宋良才,宋良才站立在原位,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李凌走后厅中谁也没有说话,李归仁有点提不起精神,挥挥手说道:“都下去准备吧,安西军战力惊人,要守住弘农大家要拼命了,都注意安西军的动向。” 安守忠对李归仁的表态十分满意,笑着对李归仁行了一礼转身出了大厅,众将陆续离开,李归仁一人在厅中独坐,过了好一会一声叹息,门口进来一名军官,正是宋良才,低声对李归仁说道:“将军,可要吃点东西,早上到现在你都没有吃过一点东西了。” 李归仁抬起头来,目光中透出了一丝暖意,宋良才跟随自己有两年了,不但对自己忠心耿耿,而且武艺高强兵法出众,自己几次想将他放出去领兵,宋良才都拒绝了,理由就是愿意在将军身边,就算是当个亲兵都行,这也让李归仁对宋良才极好,虽说宋良才只是旅帅,但保护李归仁的三百亲兵就是宋良才这一旅的亲兵,可见李归仁对宋良才的信任。 李归仁见宋良才关切的看着自己,心中一软,说道:“好吧,良才你去安排吃食吧,就在这里吃吧,弄清淡点,我没有胃口。” 宋良才应了,安排了下去,然后配在李归仁身边,饭菜上来之后李归仁开始吃饭,宋良才就在一旁伺候,李归仁吃了一小碗饭就搁筷了,宋良才问道:“将军不再用点?” 李归仁摇摇头,宋良才就叫人将饭菜撤了,就准备出门去守着,李归仁说道:“良才,你留下来陪我说会话。” 宋良才就走到李归仁身边站定,“坐吧,”李归仁声音低沉,看来是情绪不好,宋良才依言坐下,“今日安西军劝降的事情你怎么看?” 宋良才一愣,他正在想怎么劝说李归仁降了安西军呢,没想到李归仁自己问了出来,看来李归仁并不是没有考虑过投降安西军,只不过今日安守忠也在,李归仁不好表露罢了,宋良才斟酌了一下说词,说道:“将军,其实良才并不知道怎么说,只要将军个怎么做,良才就跟随将军尾暨就行了。” 李归仁哈哈一笑,精神为之一振,对宋良才说道:“你这小子,什么时候学会这一套了,我不会怪罪你的,有话就说。” 宋良才想了想,抬头毅然说道:“良才认为将军应该降了安西军。” 李归仁说道:“哦,你是这样想的?有什么理由?” 宋良才说道:“将军,要是安禄山皇帝还在,良才也不会劝将军投降,毕竟有老皇上坐镇,燕国还没有那么容易就完了,不过现在皇帝是安庆绪,他向来对将军有不满,”说到这里宋良才看了李归仁一眼,见李归仁听见自己直呼两个皇帝的名字没有什么表情,就接着说:“现在将军相疑于皇上,还派安守忠监视将军,胜了安西军自不必说,军功肯定要被安守忠分掉一大块,如若不胜呢?跟随将军的将士要有多少死伤?我看多半是胜不了安西军,安西军两面夹攻,大燕国已经大厦将倾,就算在这样的时候安庆绪也不忘制衡将军,这岂是明君之象?” 李归仁点点头:“嗯,有点见识,接着说。” 宋良才大着胆子说道:“既然燕国对将军不仁,不如干脆降了安西军,将军手下的三部胡人战士,也不用担心,安西军向来对胡汉一视同仁,相信三位首领也听说过,不会有抗拒之心,战则损失惨重,胜也无功,败则玉石俱焚,将军岂可为安庆绪这无义之人卖命?安西军实力强大,所向无敌,只要将军降了,正是李司空求之不得之事,岂不是既可保住官位,又能立下功劳,可谓最好时机。” 宋良才突然看到李归仁的脸色已经阴沉无比,怒视自己,宋良才心中一个突,李归仁冷笑起来:“好个宋良才,你叫司空叫得很是流畅啊,你到底是何人?” 宋良才大惊,才知道自己的话中露出了破绽,连忙跪下,顿首道:“将军,宋良才自两年以前跟随你以来,出生入死,战场上没有半步后退,今日这一番话是真心为将军打算,如将军因此怪罪良才,请将军杀良才以振军心。” 李归仁看着跪在地上的宋良才,想起了宋良才这两年对自己的忠心,再想到宋良才刚才的话确实一片赤诚,一时间只觉得心灰意冷,挥挥手说道:“你起来吧,我也不问你是那边的人了,你自己收拾东西出城去吧,如有心,可来收敛我的尸骨。” 宋良才伏地大哭,心一横说道:“将军,良才实不相瞒,本是安西军中内应,但良才从未想过要害将军,只想将军能够弃暗投明,不要在安庆绪手中白白送死,良才如有半句谎话,愿教天打雷劈,请将军三思啊。” 李归仁动容道:“你是安西军的人?不是安节度使派来我身边的?” 宋良才说道:“我是安西军的人,不是什么安禄山派来将军这里的,将军如要全忠心,请斩良才。” 李归仁坐在那里,脸色变幻不定,不一会突然大声笑将起来,:“哈哈哈,你原来是李佐国的人,李佐国好本事啊,两年前就已经开始布局了,看来早就知道安节度使要反唐,小小年纪看得如此之远,我不及也。” 李归仁身为战将,决断极快,很快心中就做出决定,站起身来,一把拉起宋良才,双目有神,看着宋良才说道:“良才我信你,李司空要我李归仁如何做?” 李归仁已经想清楚了,与其和安庆绪一起兵败身死,不如降了李佐国,就算以后不能领兵,那也能得个善终。 宋良才大喜,说道:“将军归降司空必定欢喜无限,现在城中八万人马,将军的手下有六万,安守忠有两万,良才愿意到安西军中走一趟,约定时间,将军打开城门,两军一起绞杀安守忠两万人马,肯定跑不了一人,将军当为首功。” 李归仁点头道:“好,我这就请三部首领前来商议,说定之后你就出城走一趟。” 三个胡人首领很快就到了,李归仁看着三人迷惑的样子,显然不知道李归仁为何请来自己,李归仁也不绕圈子,直接说到:“吾有意降了安西军,各位觉得如何?” 拽落河、六州胡和同罗三部首领都面面相觑,没想到李归仁一来就开门见山,拽落河首领摆牙喇看似粗豪,但是心思转得最快,最先反应过来,说道:“拽落河部随将军征战时间最长,当然随将军马首是瞻,何况现在大燕已如日薄西山,安西正是兵强马壮,拽落河愿随将军。” 六州胡首领莫鲁泰也反应了过来,原来刚才安西军来劝降的使者当面,李归仁没有露出一丝要降的意思,是因为安守忠的原因,自己的战士要回到北边现在也不可能了,不降安西就只有坐等城破被杀,除了投降难道还能够冲出去? 莫鲁泰也说道:“六州胡愿同将军共进退。”表达了自己的意思的两位首领的目光就落在了最后一个同罗首领察罗身上。 同罗的实力在三部胡军中最强,兵力也最多,三万精兵在手,察罗的实力可以说和李归仁、摆牙喇和莫鲁泰加起来相当,所以察罗看了李归仁一眼,慢条斯理的说道:“不知道安西军给了什么好处?我同罗可不是能够轻松打发的,安西军要攻下弘农只怕也不容易吧。” 李归仁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察罗真是好笑,都兵临城下,大家都在计划出路,居然还想着好处,目光之短浅真是令李归仁无语,李归仁说道:“我们降了安西军,献上弘农就是大功一件,以安西军李司空之雄才大略,必定不吝奖赏,现在说这些只怕是早了点。” 察罗哼了一声说道:“如李佐国不守承诺怎么办?我同罗有两个条件,一是同罗的财产要保留,安西军不得借故收走,二是降了之后同罗不为安西军再作战了,儿郎们都很想家了,让安西军让开一条路,让同罗士兵北返。” 李归仁气得笑了起来,说道:“察罗你真是太聪明了,不过我们什么也没做,安西军只怕根本不会谈什么条件,安西军只要攻下了弘农,察罗你这些条件就是水泡一般,不如先做好事情,到时自然安西军会有所回报,不然等安西军攻下弘农你不是悔之晚矣?” 察罗眼珠一转,看见摆牙喇和莫鲁泰脸上都带了怒色,微微想了一下,自己的三万兵和安守忠的两万兵加在一起也抵抗不住李归仁他们和安西军的合力,就算自己去向安守忠告密,城中和李归仁火并,安西军难道是木头?不会趁势攻城,到时候只怕好人没当成反成了风箱里的老鼠了。 何况安西军的强大可不是吹出来的,那是打出来的赫赫威名,察罗再向门外一看,自己带来的亲兵只有五十人,进来的时候看到李归仁外面的亲兵至少有几百,要是自己不同意,只怕这个眼前亏是吃定了的,到时候李归仁将自己宰了,然后开城迎接安西军,自己岂不是白死? 想通了的察罗脸上顿时堆起笑容:“我没说不同意啊,只不过是想为我们兄弟几个争取点好处,李将军既然已经决定了,我同罗部当然和几位共同进退,只是不知怎么行动?” 李归仁松了口气,要是察罗还是纠缠,那么只有立时起兵一条路了,察罗服软同意归降是最好的结果了,李归仁说道:“大家都同意了,那我现在就派人出城去,西门的人都是我的人,和安西军商议好了之后马上就准备行动,三位都不用回去,就在这里等消息,等回音一到,我们按计划行事即可,这样大家都会放心一点,三位的部众可叫心腹拿信物前往指挥,不会误了大事,你们看这样安排可好?” 摆牙喇和莫鲁泰当即点头答应,而察罗肚里暗骂李归仁这是将自己软禁在此,不过形式比人强,只好同意,李归仁当即将宋良才叫来,让宋良才马上出城联系安西军。 半个时辰之后,李佐国在营中见到了宋良才,宋良才将李归仁的意思一说,李佐国哈哈大笑:“良才,你做得很好,弘农在吾手中矣,你现在马上回复李归仁,让他今晚入夜之时,悄悄打开西门,我会派兵进入弘农,至于安守忠则不必担心,我定会叫安守忠来的去不得。” 宋良才走后吴震问道:“司空不怕这是李归仁的陷阱吗?诈降来骗我军进城。” 李佐国笑了起来:“就算陷阱又如何?我的陌刀兵岂是陷阱能够陷得进去的?只要城门打开,那就由不得李归仁了,你兄弟二人到时候领麾下骑兵,到城东埋伏,安守忠见城西被破,必定往东门逃跑,你二人抓住安守忠当为大功,如城西喊杀超过一个时辰东门没有动静,那么李归仁必定为诈降,陌刀兵会守住西门,你二人可带骑兵转到西门进城,弘农今日不管什么状况都必破。” 吴震和吴烈两兄弟齐声领命。 得到了消息的李归仁和三位首领在厅中闷坐,等待天黑,宋良才已经持李归仁的令箭前去传令,安守忠虽然奇怪李归仁为何跟三个首领一下午都在一处,派了一个亲兵前来询问,李归仁的回答是:“城西门必定是李佐国的主攻方向,正在同三位首领商量怎么死守之事,如安将军要来旁听,就请过来就是。” 安守忠听闻这样回报,随即释然,反正李归仁守西门,自己在东门应该没什么压力,也就不去李归仁那里了,安守忠也知道李归仁不喜自己,那么就让他们商量吧。 安守忠刚刚吃完晚饭,天一黑,突然城西传来喊杀之声,无数人都在大喊:“安西军进城了,城破了城破了。” 安守忠大惊,马上差人前去询问李归仁,看着西门一片火光冲天,安守忠不由一颗心直沉了下去,派出去的三波信使没有一波回来的,第四次派人前去,才回转传回消息,说是城西门被打开,安西军的陌刀兵已经进城,和李归仁的部队合兵一处,正往东门杀来。 安守忠听闻之后差点坐倒在地,李归仁居然降了?安守忠想想自己手中的两万兵马,怎么可能保住弘农,当机立断打开东门就准备往洛阳逃跑。 东门外一片宁静,安守忠带着两万兵马出城就顺着官道往东而逃,出城不到十里,安守忠的兵马已经拉成了一个没有队形的长条,安守忠正准备整顿兵马的时候,两边突然亮起了无数的火把,随后震天的马蹄声响起。 吴震和吴烈两兄弟带着三万精锐骑兵从两边夹击而至,安守忠的两万兵怎么能挡住安西骑兵的冲击,顿时大崩,吴氏兄弟几乎将安守忠的全军斩杀殆尽,骑兵只是来回的冲杀,除了见机快又运气好没有被战马踩死的逃兵,安守忠的两万兵马只逃走了不到一千人,安西骑兵可没有耐心在黑夜中收容俘虏,不管跑是不跑的,跪地请降的,奋力抵抗的,基本都是一枪一刀就招呼了过去。 骑兵分成每五十人一个小队,杀得安守忠部血流成河,直杀了将近一个时辰吴震兄弟才下令开始收拢俘虏,结果最后俘虏的人不到八千人,其他除了跑掉的一千人,全部被杀,包括安守忠,也死于乱军之中,尸体在第二天早上才找到,也不知道是谁杀了安守忠。 李归仁看着安守忠胸前挨了一枪的尸体,心中暗自庆幸,要是自己抵抗,估计也会成为地上的一条尸体,安西军的战力和装备这次李归仁是看得清清楚楚了,完全和燕军不在一个档次。 李归仁恭恭敬敬的和三部首领跪在地上迎接李佐国的到来,四人的兵马都被勒令回营,不需一人出营,这也是降将的应有之意,四人到没有因此心怀不满,少顷城门口传来了密如雨点的马蹄声,如潮水一般接近。 李归仁知道李佐国来了,连忙将头低得更低,做出了低姿态,马蹄声停止了,静夜中除了火把燃烧的声音,就只有一匹战马的蹄声了,一个年轻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你就是李归仁将军,弃暗投明,得将军胜得千军万马,吾心甚喜,请将军起身吧。” 李归仁慢慢站起身来,抬起头,面前一匹高大无比的黑色战马,马上一员黑甲战将,身材魁梧无比,压迫性十足,一双亮如星辰的眼瞳令李归仁感觉只有耀眼两字能够形容。 …… ------------ 第六十七章 立威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六十七章 立威 李归仁知道这肯定就是安西军司空李佐国了,和身后的三部首领一起低下头去,叩首道:“降将拜见司空。” 李佐国在马上不语,正当四人觉得度日如年,背后冷汗都要透出衣外时,李佐国发出长长的笑声,同时翻身下马,上前一步一把就扶起李归仁:“李将军弃暗投明,吾得一大将,正是不胜之喜,诸位也请起来吧,今日当与李将军几位共饮,一醉方休。” 李归仁听出李佐国话中毫无勉强之意,一片赤诚,心中的担心顿时消解,连说不敢,李佐国也不二话,拉上李归仁并骑就往弘农府衙而去,身后李佐国的亲兵骑兵鱼贯入城,在城门迎候的李归仁和三部首领麾下的军官都惊恐的看到了李佐国亲兵的雄武,每人都是三马,身上的甲胄既精良又显示出其坚固,一排排的骑槊寒光闪烁,每名亲兵都目光漠然,身材雄壮,目不斜视,身上的杀气如同结成了一块,如山一般压了过来,一看就知道是百战精锐。 所有的降将都觉得心中庆幸,要是和这样的安西军战斗,估计最后就是死路一条,这已经不是一个档次的战斗了,李佐国的亲兵训练有素,自然分成几部,一部接管了城门的防御,一部要求李归仁带来的士兵马上回营,等候安排。 胡人三部和李归仁的士兵军官不敢违抗气势逼人的李佐国亲兵命令,虽然同罗部的军官桀骜不驯,但还是都乖乖的回到了军营中。 李佐国在前,李归仁的战马落后半个马身,本来李佐国要和李归仁并骑而行,李归仁死活不敢,李佐国也就不再勉强,由得他落后。 此时弘农城中不时有火光闪现,城中还有喊杀之声,李佐国偏过头,奇怪的问道:“李将军,按说城中安守忠部已经逃跑,为何还在如此混乱?” 李归仁一下哏住了,狠狠的瞪了一眼后面的同罗部首领察罗一眼,然后小心的说道:“只怕是城中还有安守忠的残部,麾下儿郎正在清剿,请司空放心,局势都在掌控之中。” 李佐国“哦”了一声,转头吩咐道;“马上派兵清扫城内,如遇到几位的士兵,劝其回营,一个时辰之后,凡是还在街面上面逗留的人员皆视为燕军,一律格杀无论。” 黑暗中有军将大声应道:“尊司空令。”随后马蹄声响起,此处离城门不远,立刻就听见了大队骑兵行动的马蹄声。 察罗的脸色顿时一变,城中的乱军其实就是同罗的士兵,一向纪律很差,劫掠成性的同罗士兵在李归仁几人开城投降之时就没有向安守忠部进攻,而是分散开来在城中抢劫,按照察罗的想法,既然归降了李佐国肯定不会对自己几人强硬的,毕竟四人的兵力加起来比李佐国的还要多,所以趁现在多抢得一点财物正是时候。 察罗当时没有听李归仁几人的劝,说:“既然李佐国需要我们投降,那么肯定也是要用我们的战士,我们麾下的战士也只有我们能够指挥,抢点东西算什么?谅他李佐国不会说什么的。” 于是同罗的三万士兵起码有两万散到了弘农城中开始劫掠,包括堆放粮草的仓库和存有军饷的银库也在同罗军的攻打计划里面,还好城中的百姓基本都迁出了,在城中只有三万左右的百姓,一队队的同罗士兵化身贼匪,在城中肆意烧杀。 现在李佐国直接下令,不回营的士兵就地斩杀,察罗一下就恼了,大声说道:“李司空,儿郎们帮助剿杀安守忠残部并无不对,请司空收回成命,不然有所误伤可是不好。” 李佐国一拉坐下战马,雄健的战马一个急停,马蹄在地上擦出了火星,李归仁几人连忙拉马,李佐国转过身来,脸上已经全是冷意,目视察罗说道:“你是何人?” 李归仁连忙说道:“这是同罗部首领……” 李佐国一挥手打断李归仁的话:“让他自己来说。” 察罗的脸上十分难看,他在城门口见到李佐国时,觉得李佐国十分年轻,心中就有几分瞧不起,心想李佐国麾下有如此强军,定是他父亲李嗣业所留余荫,他小小年纪肯定是捡了个现成便宜,所以刚才才会不顾尊卑开口说话,这时李佐国毫不客气的对待,察罗顿觉面子受损。 察罗脸上满是怒色,瞪着李佐国说道:“李司空,我是同罗大首领察罗,手下三万虎狼可不是一般野性,就怕到时候李司空手下损伤了兵力,还是请司空收回成命,儿郎们清剿了安守忠残部自会回营。” 语气中威胁的意味十足,旁边的两个首领摆牙喇和莫鲁泰这时都斜眼敲着李佐国怎么处理此事,胡人都是这样,你要真正的强大他才会服气,不然就算是父子之间照样没有客气可言。 李佐国脸上突然松弛下来,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察罗,你的胆子真不小,”李佐国笑容一敛,变成了满脸的漠然:“敢威胁我?漫说你区区三万骑兵,某在安西灭掉的部族十万骑兵的都不在少数,真以为三万人就能够翻了天?” 李佐国说罢拨转马头就走,夜空中传来一句话:“传令桑贾尼和李培,封闭四门,现在开始清剿城中乱兵,不受俘虏,全部杀了。” 察罗脸色大变,刷的一声拔出了腰间战刀,他身后的同罗部几名将领也都亮出了武器,察罗刀尖指向背对自己的李佐国,喝到:“李佐国小儿,安敢如此,你难道不怕我同罗部和你玉石俱焚?” 李佐国停下战马,转过身来,充满讥嘲说道:“玉石俱焚,你同罗部有这个本事吗?”目光随后一扫摆牙喇和莫鲁泰,充满意味的眼光扫过一言不发的李归仁,李佐国目光回到察罗身上:“对我拿出武器,察罗你是胆子太大呢?还是没有脑子?李将军,这可不是我不教而诛。” 李佐国的亲兵都在三十米以外,并没有上前制住手持武器的同罗几个将领,李归仁此时只觉得背后一凉,顿时领悟到了李佐国的用心,这是要杀鸡儆猴啊,可怜察罗第一个跳了出来。 也不见李佐国有什么动作,坐下战马突然发力,前蹄前跃后蹄在地上猛然用力就朝落在后面的察罗几人冲去,察罗满脸狞狠,这是已经怒的失去了理智,也催马向前,身后五名同罗将军,也是同罗出名的勇士一起大喝,随着察罗冲了起来。 李归仁、摆牙喇和莫鲁泰连忙带着自己的几个手下避到路边,李归仁只来得及喊了一句:“察罗不要动手……” 李佐国就撞入了察罗六人之中,火把的亮光之下,李归仁几人突然觉得亮光一暗,就像是狂风吹动了火光,李佐国已经反手拔出了马鞍后倒插的巨大武器,“豁拉”三声巨响,就像厚布撕裂的声音,李佐国已经冲到了后面,和察罗几人檫身而过。 李佐国手中已经多了一把三米出头,杆有鹅蛋粗细的奇形骑槊,正是久未见血的霸王拐突枪,察罗六人这时只有三人还在马上,另外三员战将已经和战马一起变成了两半,李佐国在冲过六人的时候闪电般出手,连劈三下,将冲在前面的三将全部斩杀,那撕厚布的声音就是三将连人带马分成两片时发出的声音。 鲜血飞溅,六具人马尸身倒在地上,内脏流了一地,李归仁的脸上都被贱上了几滴鲜血,李归仁的脸上肌肉抽动,他不是没有见过血,但察罗手下的这几员战将李归仁是知道其勇猛的,特别是李归仁亲眼见到,察罗手下的武功最强的战将,别力落鲁奋力的将手中狼牙棍举过头顶想要抵挡住李佐国的一劈,结果熟铜狼牙棍被李佐国一下就劈弯了,别力落鲁双臂顿时弯曲呈一个怪异的角度,然后从头到胯被劈成两半,丝毫没有一点抵抗之力。 李归仁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但一低头,弯曲的狼牙棍还在地上,一个个棍齿还在火光下发出寒光,李佐国武力强至如此?李归仁眼睛瞪大了。 察罗也不敢相信,李佐国冲过自己身边时,察罗一刀劈过去,结果李佐国只是轻轻的拿霸王拐突枪一挡,察罗的刀差点脱手而飞,虎口都被震裂,鲜血顺着刀柄留下,察罗的一颗心一直沉到了脚后跟,不由后悔起自己的举动。 李佐国面无表情,慢慢举起了拐突枪,巨大的枪锋上面鲜血在一滴滴的滴落,单手持枪的李佐国轻松无比,:“就这点本事也敢对我拔刀,察罗,知道我为什么刚才不杀你?我是让你亲眼看看你手下的三万人的人头堆在你面前,这里是中原,不是北方草原,想来这里耍横,下辈子投胎别做人了,这么没脑子的人跟畜生没两样。” 李佐国这时的话非常刻薄,但是察罗心中根本没有愤怒了,怒火都从脚后跟流走了,只剩下刺骨的冰寒,将全身都冻住了,“当啷”两声,察罗身后的两员将领的武器落到了地上,察罗逃避似的转开目光,不敢和李佐国对视,转向这两将,自己部族的勇士难道会害怕得武器都掉落? 映入察罗眼中的是两张丝毫没有了血色,苍白如纸的面孔,两个战将的武器都掉落马下,察罗的视线往下移动,看到了两人胸腹间裂开了一条大口子,身上的铠甲像是纸片一般没有起到任何防护作用,内脏已经全部流了出来,落在了战马背上,鲜血几乎将战马全身淋湿,闻到了血腥气的战马不安的移动了下,结果马上的两个失去了生命的躯体一头栽落马下,发出沉闷的两声闷响。 李归仁握住马缰的手颤抖了起来,这两人是怎么受到致命伤的他没有看出来,李佐国的武艺李归仁已经由佩服上升到了恐惧,看了看两个同样脸如土色的首领,李归仁不由庆幸自己将士兵收回大营的举动了,李佐国简直是不能力敌,加上麾下强兵,手腕也是老辣异常,自己根本不是李佐国的对手,还想再边上看李佐国怎么处理察罗,这简直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察罗脸上白得如同死人一般,指着李佐国的刀尖不停的颤抖,手上突然一松,刀无力的掉在马前,察罗滚落马下,连连磕头:“司空大人,原谅察罗的无礼,饶了察罗的一条狗命吧,请不要对同罗部赶尽杀绝。” 蓬蓬的磕头声一下下的响起,察罗的额头只几下就全部青肿,然后青肿破开,鲜血流了出来,李佐国没有回答,手中的霸王拐突枪也没有丝毫移动,这时全城已经响起了陌刀兵前进的喊杀声,还有无数的惨叫声远远传来。 火光明灭之中,矗立不动的李佐国就如同地狱中出来的魔神一般。 “同罗部劫掠成性,是该万死,察罗桀骜,当斩首,”李归仁的声音响起,语音中有意思颤抖:“不过司空,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要不留下同罗部的士兵,以后攻城之时还能够用上。” 李佐国的战马缓慢的迈步向前,来到了察罗的面前,李佐国说道:“也罢,同罗的烂毛病是察罗带来,传令,将同罗部的士兵全部下了武器捆起来,如有反抗一律格杀,所有同罗部营中的财物一律抄没,”李佐国的目光看向李归仁,露出一个笑脸:“李将军深明大义来降,我给你一个面子,李将军、摆牙喇、莫鲁泰三位可要约束好自己的手下,不要步了察罗的后尘哦。” 说完李佐国的霸王拐突枪一摆,刚听到李佐国的话脸露喜色的察罗,脑袋就带着笑容滚落地上,一直滚到了李归仁的马前,李佐国慢慢收起拐突枪,一马当先就往弘农府衙而去,身后的亲兵形成一道洪流跟随,只带了三百亲兵的李佐国一行就如同惊雷无数,滚过弘农的街道,察罗的人头在地上被马蹄踢的滚来滚去,然后一个海碗大的马蹄正好踩在察罗的头颅上,“呵嚓”一声,人头变成了一地的碎骨烂肉。 一地尸体,二十几个失魂落魄的人,惊魂未定的摆牙喇靠近李归仁,他现在根本不敢生出任何心思,草原的规矩就是谁强谁说了算,李佐国这样强,摆牙喇是怕了。 “现在怎么办?察罗这个蠢货看不清形式,自己送了命不说,只怕要连累我等。”摆牙喇对李归仁说道。 李归仁半响才长叹一口气:“我也小看了他啊,没有坚决阻止察罗纵兵劫掠,以后只怕是要出死力才能够获得司空的信任了,”李归仁露出了苦笑:“还要看司空给不给我们领兵的机会了,现在我们就是案板上的肉,都是自找的啊。” 巴克是同罗部的千夫长,一脸横肉身材壮硕的巴克是同罗部的勇士,力大无穷,打仗悍不畏死,深得首领察罗的喜爱,要不是脑子不好使,估计不会是千夫长的职位,此时巴克正在开心。 巴克带着自己的一千骑兵占据了弘农城中的一个军饷银库,里面一箱箱的银锭晃花了巴克的眼睛,银库旁边就是一个燕国文官的府邸,巴克也一并打了下来,男人全部乱刀砍死,那燕国的文官官没有当几天就丢了性命,自己的妻女也被巴克的骑兵拉出来凌辱。 银库前厅一箱箱的银子正凌乱的堆放,巴克怀里搂着那倒霉官儿的三房小妾,一边毛手毛脚一边用满脸的大胡子去蹭那女子的嫩脸,巴克还有空骂骂咧咧的催促手下士兵搬东西的速度快点。 巴克很开心,只要将这些银子运到草原上,可以买多少牛羊奴隶啊?中原的富裕可真是比草原上强多了,自从到了弘农,这不准那不许,巴克和其他的同罗士兵一样,早就憋得不行了,他们渴望烧杀抢掠,释放心中的**。 巴克手下一名百人长进到厅中,巴克认得那是自己派去守住大门的人:“巴克,门口来了三百多穿重甲的士兵,说是要我们立即回营,交出抢来的东西,不得出大营半步。” “什么?”巴克大怒:“那里的兵马?敢这样命令我们。” “好像是进城的安西军。”那名百夫长说道。 巴克牛眼都要瞪了出来:“马上要他滚,这里是同罗的地方,一些士兵算什么,就算是李佐国来了也是一样,同罗人吃下去的东西什么时候吐出来过?” 那名百夫长转身出去了,在他看来门口的三百人左右的士兵算什么,巴克千夫长说什么照做就是了。 在门口站得笔直,身上的铠甲反射出幽幽寒光,手中的巨型陌刀柱在地上,桑贾尼看上去没有什么不耐烦的表情,对面的一百名同罗的骑兵却是脸色不善,全部都骑在马上,手中的武器也拿了出来,门内不停的涌出同罗士兵,已经超过了五百人。 这时那名百人长出门了,站在门口轻蔑的对桑贾尼说道:“我们千夫长大人说了,不管来的是什么人,马上给我滚,同罗人的东西任何人也无权拿走,包括李佐国在内。” 桑贾尼的眉毛慢慢立了起来,微一用力拿起了巨大的陌刀,嘴里轻声说道:“很好,那么你们就全部拿命来吧。” …… ------------ 第六十八章 铁壁合围攻洛阳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六十八章 铁壁合围攻洛阳 桑贾尼巨大的陌刀一挥,跟在后面的三百陌刀手前排一百人立即摆出一个阵形,后面的两百陌刀手分成两排开始包围银库周围,桑贾尼喝道:“进攻!”顿时钢铁包裹的陌刀兵迈着整齐的步伐开始往门口逼去。 那名百夫长露出了狞笑,才这么点步兵,居然想跟这里五百骑兵较量,简直找死,战马都会踩死这些步兵,一挥手叫到:“上,把这些乱兵全部杀了,最多报一个误伤。” 同罗五百骑兵马上一催战马,五百骑兵乱糟糟的向陌刀兵冲去,虽然银库门口的小广场不大,骑兵的冲锋距离不够,不能发挥最大的冲击力,不过在这些同罗骑兵眼中,这单薄的几百陌刀兵就是死人了。 桑贾尼看着瞬息之间就冲到了面前的骑兵,陌刀一挥就斩了出去,身后,一百名排成两排的陌刀兵凶悍的使开了沉重的陌刀,掀起了血浪,同罗骑兵没有见过陌刀兵的威风,现在他们将会为自己的轻慢付出代价。 巴克披好了自己的铠甲,伸手拿起了放在一边的大刀,那是一把马上使用的长刀,刀身不宽,刀杆约有一米长,狭长的刀锋却有一米五左右,令看到这把刀的人都不会怀疑它的杀伤力,巴克准备走了,毕竟现在弘农已经是安西军的了,今天的收获已经够了,巴克没什么不满意的。 门口对安西军开打巴克已经知道了,五百骑兵对三百步兵,有什么悬念,别看巴克脑子不好用,他已经想好了事后怎么推搪,杀光这些步兵就说是安守忠的部队作乱,反正现在弘农城中够乱的了,自己还要赶紧回去,营中还有一万兄弟等着出营发财呢,轮换着肆掠一下,这一段时间的憋闷总算能够全部消解了。 衣衫不整的女子在一旁的椅子上面嘤嘤哭泣,巴克看了她一眼,可惜了这么个小美人了,她的皮肤是那么白嫩,一掐就会出水,声音是那么诱人,巴克真的觉得可惜,不过她是不可能留下来的,不然抢劫银库的事情必然暴露。 巴克的刀一挥,女子的哭泣声顿时消失了,那女子和身后的椅子都断成了两节,巴克舔了舔嘴唇,心中的暴虐上升到了顶点,要出去杀几个人,不然自己心中的杀意消不掉,巴克出了厅门,外面的兔崽子最好是留下几个活口,自己也想亲手杀几个,让鲜血满足心中的**。 踌躇满志的巴克刚一出大厅,就看见自己派出去的百夫长仓皇的跑进了门,脸上全是惊慌,一条右手臂已经没有了,大半个身体都溅满了鲜血,看到了巴克这名百夫长大喊:“千夫长,他们不是人,我们的骑兵完了,救命…” 巴克还没有任何反应,那名百夫长身后的门洞就人影一闪,一个连脸面都遮掩在狰狞的面甲后面,全身黑甲手持一把巨大长杆大刀的人一下出现了,只两步就赶上了前面的百夫长,巴克只见到那把大刀高高的抬起,然后一个斜劈,百夫长脸上的神情定格了,散发出不可置信、恐惧和绝望的表情,身体分成了两半,仅有的左手也掉在可地上,尸体的内脏流了出来。 巴克心中一跳,门口可是有自己麾下一半五百人啊,这么短短的时间难道就全部死了?黑甲大汉杀死了百夫长停下脚步,抬起头看向站在台阶上的巴克,那面甲内的一双眼瞳仿佛星辰一般发出精光,杀气**裸毫不掩饰。 “且住,你们是什么部队?肯定是有误会。”感到了不安的巴克说道。 因为那名黑甲大汉后面出现了同样衣甲武器的人,如潮涌一般一下涌进了几十人,明显是训练有素的精兵,那黑甲大汉正是桑贾尼,五百骑兵在桑贾尼眼中就是一堆杂草,一百名陌刀兵一人挥几下陌刀就差不多斩杀了一半。 见势不妙的同罗骑兵想要转身逃跑,没想到后面就是银库的墙,那大门也不能容纳两百多骑兵的撤退,桑贾尼可不管对方是如何的肝胆俱裂,挥着陌刀带头砍杀了进去,五百骑兵几乎一个没跑,除了几个站在马背上跳到院墙里面的几个机灵鬼,全部被桑贾尼杀在银库门口,那名嚣张的百夫长拿一把长矛想要攻击桑贾尼,被桑贾尼一刀就斩断了长矛,兵砍掉了右臂,随后桑贾尼带人杀了进去,并在巴克眼前杀死了那名百夫长。 看着明显有了惧意的巴克,桑贾尼牙缝里迸出几个字:“没有胆子的匪类,杀。” 随后桑贾尼大步向前,身后跟随的陌刀兵举起陌刀一拥而上,巴克至来得及叫了一声:“我们是降了安西军的同罗部。”桑贾尼的陌刀就带着风啸斩到了面前,巴克只来得及将手中的长刀往上一架,火星四溅,一股巨力让巴克立足不定,踉踉跄跄的后退了好几步。 还没等巴克回过神来,身边的一百多同罗士兵就发出了一片惨叫,巴克一晃眼,看到自己的手下被这些身高力猛的士兵一个个扫倒在地,基本上都是死无全尸,那沉重锋利的双刃大刀太强了,简单的劈斩几乎没有人能够挡住,这里的空间小,正适合陌刀兵的发挥。 巴克心中一闪,叫到:“陌刀兵!”这时一名刚刚斩杀了巴克一名亲兵的陌刀兵注意到了巴克,举起血淋淋的陌刀当头就向巴克劈来,巴克也是力大的主,用手中的长刀一架,虽然双臂发出了骨骼不堪重负的声音,还是架住了这一刀。 巴克突然惊恐的睁大了双眼,桑贾尼的陌刀横着斩杀了过来,巴克想收刀根本来不及了,桑贾尼这一刀势如闪电,当的一声,巴克的长刀掉落地上,上面还有一双手臂,紧紧的抓着长刀,巴克的无头尸体鲜血狂喷,往前跪倒,然后扑到在地,桑贾尼这一刀斩断了巴克的双手,连带着斩下了巴克的头颅。 巴克的头颅顺着地面滚出老远,一直滚到了一双血泊中的绣鞋边停了下来,那是巴克刚刚杀死的那名女子的脚,巴克惊恐的眼神还停留在眼中,不知道是否在后悔自己的行为。 桑贾尼斩了巴克,收起陌刀,身边的战斗基本结束,连巴克在内,厅中的几十名同罗战士全部被斩,看着地上那名女子的尸身,桑贾尼厌恶的皱起了眉头:“这些畜生,传令下去,将整个院子清一遍,所有的同罗人全部杀了,人头砍下堆在门口,这个为首的人头挂到旗杆上去。” 这一夜如巴克这样的同罗乱兵不知道被杀了多少,在武器铠甲犀利,战力更加凶狠强大的安西军陌刀兵和骑兵的面前,同罗士兵就跟他们以前杀死的中原百姓一般无力,李佐国的命令是全部杀光,安西军忠实的执行了这个命令,在城中的同罗军遭受了灭顶之灾。 城中同罗部的营地,留守的三个同罗万夫长之一亚速台正在焦急的等待,他是在等在城中劫掠的同罗其余的两万人赶快回来,自己也好带着士兵出营发财去:“那两个混蛋,我就知道,一出去他们就不会回来了,察罗也真是,我们的营地要一万人守着有什么用?还让我们在这里守着,真是气人。” 同罗大营中堆放了同罗部进入中原以来劫掠的所有财物,察罗留下了一万人守住大营,生怕别的部队反抢了同罗大营,不然贼祖宗反被劫了岂不是笑话? “万人长,我们不如留下两千人守营,其他的兄弟都出营去,不然什么东西都捞不着了。”亚速台手下的一名千夫长说道。 此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天快亮了,亚速台心一横,就要答应,突然营外传来了山崩地裂的呼喊声,一名士兵连滚带爬的冲进帐中,大喊:“万夫长,我们被包围了,大营外面全是士兵。” “什么?是那里的人马?”亚速台大惊失色。 “看旗号是安西军的人马,估计有好几万人。”那名士兵回答。 “我们不是降了安西军吗?为什么会围住我们?可有人前来联络?”亚速台问道。 “没有,他们只是围住大营,没有动作。” “我们城内的士兵可有动静?” “昨日前半夜还有拉财物回来的人,到了后半夜就基本上没人回来了。” “随我出去看看。”万夫长带着麾下的十个千夫长走到了营门口,只见安西军排列得整整齐齐,一面面旗帜飘扬,整个阵形没有一丝动静,就像是一个个士兵的雕像,亚速台站到了门口正要喊话。 整个安西军的阵中突然发出了巨大如同海啸一般的呐喊,亚速台突然看见营门口不远处十几名安西军骑兵飞快的向前,手中一挥,十几个圆圆的东西就飞向了营门,亚速台仔细一看,全是人头,正在疑惑不解的时候,身边的一名千夫长突然惊呼:“那是察罗首领的人头,还有也速台的人头,他们都被杀了。” 亚速台一看,可不是吗,最靠近营门的一个人头脸面朝上,一双鼓突的眼睛死不瞑目,正是察罗的人头,边上的一个人头是三个万夫长之一的也速台的人头,亚速台的脸一下被惊得发白。 这时安西军的骑兵开始飞快的接近同罗大营,无数的人头被抛了进来,一批批的人头就像是下了一阵人头雨一般,在同罗的大营中乱滚,同罗的士兵手上的弓箭硬是没有一个敢射出去的,不少士兵垂下了手中的弓箭,这种军威,剩下的这一万人怎么可能打得过? 门口的安西军分开一条道路,一个全身皮甲的将领不行前进了几步,对着同罗的大营喝道:“同罗的士兵听好了,马上丢下兵器脱去衣甲出营跪地投降,给你们一刻时间,到时候不降的话,就杀进营去,全部斩杀,就如同地上的首级一般。” 亚速台大喊:“为什么这样对我们同罗?我们不是降了吗?” 那喊话的就是桑贾尼,听了亚速台的话答道:“正因为同罗降了,你们没有参与城中劫掠,司空才决定饶你们不死,城中作乱的同罗士兵全部诛伏,包括刺杀司空的察罗一行六人,你们快快出营受降,不然只有死路一条。” 亚速台转头一看,营中上下军将都是神色惊恐,那两万人头给人的冲击太大了,士兵也提不起战意,包括所有的军官都不敢与门外的安西军交战,亚速台长叹一声,说道:“出营交出兵器投降吧,首领想错了,安西军根本就没有将我们放在眼中,那里会坐视我们乱来。” 李佐国收拾了不听话的同罗部,一万同罗投降的士兵选出了三千精壮编入了前锋营中,作为敢死队使用,剩下的则编入了苦役营,交给段天和使用,五年之后他们能够留得性命,自然也能够获得自由,至此,弘农的不稳定的因素全部肃清。 李佐国用李归仁领六州胡、拽落河两部为前锋,率兵三万接近洛阳,一路上攻州落城,李归仁拿出了浑身本事,他知道这是在李佐国手下最后的表现时刻了,要是这次做得不好,那以后也就永无出头之日了,弘农的事情自己做得不地道,察罗的事情明明知道却没有禀告李佐国,这种试探李佐国底线的做法是最遭猜忌的,李归仁不止一次的自责,自己实在太过愚蠢了,居然去撩拨李佐国这头猛虎,完全是拿自己性命开玩笑,那同罗部的两万人头就是教训。 弘农重镇陷落,挡在洛阳前面的几个小城很快就被李归仁拿下,整个洛阳已经暴露在了李佐国面前。 六月初二,李佐国出兵一个月时间,连下安庆绪八城,包括驻军八万的弘农,扫清安庆绪洛阳外围,歼敌七万,总兵力连降兵达到了十万,云集洛阳城下。 而李护,更是势如破竹,居然比李佐国早了一天到达洛阳,对洛阳形成了两面夹攻之势,李护一路上收取地方豪强的私兵,兵力由当初的六万也膨胀到了十余万人,本来投靠过来的兵力超过了二十万,李护为了驻守打下的几个州,几乎留下的一半的兵力守住打下的地方,虽说兵力多了,说道战力,反而下降了。 安庆绪的燕国官员纷纷投降,李护所过之处几乎是望风而降,几乎没有兵力损耗,安庆绪知道自己无路可退,也孤注一掷的将曾沛调回,加上洛阳原来的八万兵力,曾沛也带回八万兵力,十六万兵力防守洛阳也算不错了。 洛阳作为大唐东都,本就是一座雄城,大唐开国时王世充仅凭洛阳一城一地就能够和关中李唐争一时之风,就能够说明问题了,洛阳城整个城墙高达二十米,有四墙十八门之称,城门有瓮城,东西两城外有两个卫城,和洛阳形成犄角之势,易守难攻,城内有内城,内城城墙高十五米,能容两万兵在内防守,只要粮草充足,洛阳能够支撑一年以上的守城。 李世民当年打洛阳三次,每次都耗费了大量士兵生命和粮草,最后一次攻下洛阳,足足围困了洛阳将近一年,才打破洛阳杀了王世充,不过也因为士兵消耗过大,延迟了统一天下的脚步。 安庆绪就想效法王世充,死守洛阳,要安西军在洛阳城下损兵折将,经过将近一年的疯狂收刮,洛阳的粮草足够二十万大军支撑一年,洛阳城上有弩炮八百多门,投石机五百多架,安庆绪有信心守住洛阳。 李佐国的大军云集洛阳城下,和李护的军队在洛阳城下会师,二十几万大军泾渭分明,军容整肃的是安西军的士兵,比较散乱的则是依附军,中间的那些军队则是安庆绪的外围部队,投降了李佐国之后也成为了围城部队之一。 大军扎营以后在洛阳城外挖起了壕沟,三面围住了洛阳,只留了北面一个口子,连绵的帐篷仿佛无穷无尽,二十多万人马加上同样数字的民夫,可以用铺天盖地来形容。 李佐国一身铠甲,没有戴头盔坐在椅子中,现在大帐中几乎挤得满满当当,千人将以上的将领全部集中到了李佐国的大帐,帐中只容得下两百多人,不少校尉一级的军官只能站在帐外,在分批进去叩拜了李佐国之后,全部站在帐外等候攻城命令。 李佐国扫了下面的众将一眼,不少人都是李佐国第一次见到,李护收的地方武装实在太多,河南道以家族为主体的地主武装不计其数,能够进入帐中的基本都有三千人以上的武装力量,李佐国虽然看不起这些部队,但攻略天下必定要收这些人的心,现在李佐国还不打算收拾他们,除非下决心将这些地方武装全部杀光。 “李护,说说看洛阳的情况,你比我先到,而且手下熟悉洛阳情况的人不少。”李佐国开口说道。 “是,洛阳城城防坚固,城上守城器械众多,要是强攻的话损失必定不小,安庆绪注重了城中的清理,生怕出现开城的内应,将城中所有的壮年男子青壮全部编在一起协助守城,这些人有三十万,虽说没有什么战斗力,不过也是一个麻烦,内应现在指望不上了,城中的银营人数太少,起不到很大作用,还有一个办法就是长期围困,耗干城中粮草,这样我们的损失就会减少,不过如此一来我们的消耗并不小,末将建议还是强攻的好,安西军的战力毕竟很强,集中力量攻击一面,只要击破一点,洛阳必定可下,安庆绪逃无可逃,出城野战更不是我安西军的对手。”李护对洛阳的情况十分清楚,讲完了之后就退回原位站定。 帐中的地方武装的首领看到前将军李护都是如此恭敬,脸上都露出了谨慎之色,帐中一片宁静,李佐国笑了,也不回答李护的话,却说道:“谁是何东海?早闻其名,恨不得一见。” 下面转出一将,拜倒在地:“末将就是何东海,拜见司空。” 李佐国看着何东海笑道:“你就是何东海?你为我安西军立下大功,不知现在是何职位?” “末将现在是烈武都尉一职。”何东海恭恭敬敬的回答。 李佐国说道:“李护给你的官职太小了,烈武都尉只是个五千人将,你立下的大功可不止如此,现在吾封你为伏波将军,统领所有水师将士,爵位子爵,封地在掖县,你可满意?” 何东海大喜,连连磕头:“谢过司空,东海必定为司空效死。” 李佐国说道:“起来吧,东海你可是我们南下的关键,只要真心立功,某必定不吝封赏,”说到这里,李佐国的目光扫过帐中的所有人:“洛阳是要攻的,从明日起,分成两批开始试探攻城,看看洛阳的防守,切记注意伤亡,诸位可要努力向前。” 帐中众将全部精神一振,特别是才加入安西军的将领,都想在李佐国的面前好好表现一下,何东海的封赏可是让他们又嫉又羡,有几个手下的兵力还要超过何东海,何东海能得的封赏,自己也能得。 李佐国草草的结束了这次战前会议,整个安西军大营在李佐国的一句话之下开始紧张的准备起来,准备明日开始进攻洛阳这个天下有名的雄城。 第二天一早,安西军的战鼓隆隆,一队队安西军排着整齐的队列出营,在洛阳城下排开了阵形,然后新归附的大军也鱼贯而出,每一个将领都声嘶力竭的喝骂着自己的部下,要士兵们走得整齐一点,向安西军看齐,而李归仁带领着五万部队独自列成一个大阵,一个个方阵如同鱼鳞一般在洛阳城下排开,无边无际,无穷无尽,城上的燕军看得目眩神驰两股战战,一声号炮响起,安西军开始对洛阳展开了攻击。 …… ------------ 第六十九章 攻城练兵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六十九章 攻城练兵 整个洛阳城下全是呐喊前冲的士兵,巨石带着恶风往城墙上面倾泻,不时有守城的燕军被巨石砸得粉身碎骨,连惨叫都发不出来就化为一堆肉泥,弩箭如同雨落,中箭的士兵无助的倒在地上哀叫,三面血槽放血十分厉害,如果没有及时的救治,中箭的燕军很快就会失血过多而亡。 城墙上有很多这种中了弩箭后脸色擦白死去的士兵,民壮和燕军士兵一起舍生忘死的守城,这倒不是士气高昂,是因为身后不远处安庆绪专门组织的督战队正在虎视眈眈,只要有人退缩或不死战,身穿精良铠甲手持巨斧的督战队就会上前砍下人头,一脚将尸体踢下城墙,人头也丢下城去。 和安西军死战也是死,被督战队斩首也是死,燕军已经拼命了,正因为这种拼命,燕军奇迹的顶住了安西军的三天狂攻,虽然死伤狼藉,但洛阳城还是屹立不倒,曾沛则是亲自身穿重甲,将燕神军分成两千一组的精锐部队,那边吃紧就将燕神军调上城墙死战,曾沛自己都两次差点战死,可见战况何等激烈。 燕军的死伤已经太过沉重,城上的士兵和民壮已经是麻木的动作,机械的搬起城头上的擂石,推下城去,迎面而来的弩箭能不能射到自己的身上,已经不是这些士兵能够考虑的问题了,身上只穿了布衣的民壮中了弩箭基本是死路一条,哪怕是手臂中箭,燕军的医师也根本不会看他们一眼,他们是最低级的炮灰。 而燕军的轻步兵和民壮相比也好不到那里去,最多身上穿了皮甲的轻步兵在安西军的弩箭面前,跟穿布衣没有什么两样,这些轻步兵多半是才强征进军队的新兵,由于没有经历过战事,在第一天安西军的进攻中死伤惨重,从城上抬下的尸体超过了五千。 安西军则是真正的士气高昂,灭国的战事令参与的每一个新归附安西军的将领爆发出了惊人的勇气,李佐国并没有亏待这些将领,他们手下的士兵基本上李佐国都给配备了铁甲,武器也是尽量满足,安西军在李佐国手中建立的强大的武器生产能力见到了成效,将近二十万部队几乎是一夜之间就被武装了起来。 从长安过来的车队昼夜不停,一辆辆大车拉来了各种军资,武器、铠甲、粮草、药物,战争打的是什么?李佐国最清楚,那就是钱,打的就是后勤。 虽然安西军爆发了极大的热情攻城,但在燕军的拼死抵抗之下没有获得太好的效果,良好的防护也使安西军的伤亡不算高,三天下来只死亡了一千多人,伤两千多,和燕军的一万两千多的死亡数来比,要好得太多。 每天的战斗下来,李佐国必定会评出今日最勇武的部队,赏银、赐甲、加菜等激励及时跟进,得到了奖赏的部队得意洋洋,没有得到的部队眼睛都红了,磨拳搽掌准备第二天也拿下表现最佳的称号。 李归仁站在距离战场不远的地方,这面城墙正好轮到他的部队进攻,同样身穿黑甲的士兵呐喊着冲进高大的洛阳城墙,将一架架超长的云梯架上去,如同一个个蚂蚁一般疯狂的往城墙上攻击,双方士兵的尸体不时的从高高的城墙上掉落,堆积在洛阳城下,成为这个古城的冤魂之一。 李归仁身上的铠甲已经换成了全覆式的精钢板甲,胸口那个咆哮的狮头标志李归仁已经是安西军的杂号将军了,只有将军以上的官职才能够身穿这样标志的铠甲,李归仁连续两天率部得到了当日最勇部队,李佐国大悦,将李归仁提升为勇进将军,李归仁身边站着两个顶盔贯甲的将军,正是六州胡和拽落河的两位首领,摆牙喇和莫鲁泰。 三人的部队集中使用,本来战力就不弱,加上李佐国给的三万套铠甲和两万长矛一万横刀,部队的战力跃升,两次攻上了城头,要不是燕军的精锐出现,舍命将李归仁部赶下城头,只怕第一个攻破洛阳的人就是李归仁了。 李归仁此时脸上充满了自信,看着麾下士兵气势如虹的进攻,那高昂的士气正是每一个领兵大将最喜欢看到的,燕军经过三天残酷的适应,现在的抵抗也达到了一个高峰,虽然外围攻城的所有部队也经过了残酷的战斗锻炼,但是胜利前夕拼命的精神不如燕军。 每个将领都不怀疑洛阳最重会被攻下,只不过都想自己能够保留一点实力,不然照现在的战斗力,洛阳只怕早就被打开了缺口了。 李归仁身后是远程攻击部队,这是李佐国直属部队,包括陌刀兵和投石车,在李归仁这边有上百架投石车,一百来架投石车一起投出巨石,那种震撼令李归仁百看不厌,两千陌刀兵加上四千辅兵成为了弩兵,每次两千只弩箭强力压制城墙上的燕军,不过在李归仁的士兵冲上城头和燕军缠战在一起的时候,投石车和陌刀兵都停下了射击,免得误伤。 身上闪着亮光的燕军冲上了城头,和攻上城头的李归仁部厮杀在一起,李归仁认得这是安庆绪最后的精锐部队燕神军,城上的伤亡一下就加大了,此时正是下午,夏日的阳光散发着热力,让整个战场都似乎滚热了起来。 铠甲碰撞的声音响起,一队队安西军士兵开始列队,李归仁回头看了一眼,安西军人数并不多,只有五千人左右,但是这些经过了严格训练,并且历经大战的安西精锐展现了真正强军的风范。 每一名士兵的身上铠甲都结束停当,有力的握住各种武器,士兵们脸上没有兴奋神情,严肃得就像一个个的花岗岩一般,沉默的排成横列,只有眼底的深处才投射出嗜血的感情,沉默的列队、整齐的队列、连角度都一致的武器,令整个安西军的战阵投射出一种力量,藐视一切敌人的力量。 李归仁收回自己的目光,自己的士兵和安西军的士兵比起来,还真是差距很大啊,李归仁知道自己的表演结束了,下面是安西军攻城的时间了,每次安西军攻城,对燕军造成的伤亡要远高出所有部队,不过幸好安西军是不参与每日的评比,不然那里有李归仁他们升官受赏的事情。 果然鸣金之声响起,这是命令李归仁的士兵后撤,李归仁所部的士兵开始往城墙上撤下,士兵都在努力的脱离和燕军的接触,没有人会在城上缠战,因为第一天也是这个情形,杀红眼想要立功的士兵根本没有理会鸣金的声音,结果投石机发出的巨石和弩箭覆盖了城头,没有退回来的士兵几乎全部和燕军死在了城头。 燕军也了解安西军要攻击了,并没有和城上的士兵缠斗,城上的士兵一撤回,投石车巨大的声音开始充斥李归仁的耳膜,一块块的巨石飞上天空,划出优美的弧线,准确的砸向城头,“嗡”的一片弩弦声,两千只弩箭紧跟巨石飞上了天空,如雨一般覆盖城头。 燕军这三天也熟悉了安西军进攻的套路,知道这已经是安西军最后的攻势了,虽然是最难熬的攻击,但是一旦顶住,安西军今日就不会再进攻了,城头上的燕军纷纷躲避巨石和弩箭,燕神军也准备好了上城防御。 潮水一般的士兵往后退,后撤的所有归附军们都留出了通道,这是用鲜血换来的纪律,要是没有流出攻击通道,安西军精锐进攻的时候,拦在路上的归附军就成为了安西军如狼似虎战士挥刀的对象,那滚滚的人头在第一天令所有的归附军将领记忆犹新。 安西军早就打过招呼,撤回的部队必须留出安西军进攻的通道,不然战场上违军令就是一个斩字,结果第一天鸣金的时候,从城头上退回的下邳一名领了两千人部队的将领,根本忘了这个吩咐,撤回的士兵乱糟糟的往后退,正好是李护领军出击,见到拦路的士兵安西军毫不犹豫的举起了刀。 连那名下邳归附军将领在内的两百多人被斩,安西军直接在自己人队伍中开出一条血路,自那以后归附军所有官兵都牢牢的记住安西军的军令,不敢有一点违抗,那可是会掉脑袋的,立功之前被自己人斩了,那不是倒霉透顶吗? 巨石和弩箭的压制下,城头的燕军不敢露头,安西军的远程武器射程远高于燕军,第一天燕军的巨弩和投石机就基本上被安西军砸了个稀里哗啦,现在安西军和守城燕军的远程压制完全倒了过来,攻城的一方反而压着守城的打。 有优势远程压制的安西军精兵在冲向城墙的过程中几乎没有受到骚扰,一架架包钢的云梯再次架起,安西军悍然杀上城头,和城上拼死抵抗的燕军杀在一处。 李归仁很是奇怪,为什么李佐国不让所有的部队一起攻击?要是一起进攻,燕军只怕早就撑不住了,疑惑的回头一看,大营门口旗门下面,一骑如渊持岳停般立在那里,正是李佐国。 雄伟的身躯蕴含了多么强大的力量,李归仁是深有体会,察罗那滚落人头突出的眼睛仿佛还在眼前,李归仁现在已经是对李佐国心服口服,强力的手腕李佐国不缺,权谋更是厉害,加上永无无双,安西军所有士兵都愿意为李佐国献上生命,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不成功? 李归仁有点明白了李佐国为什么这样攻城,看看自己手下正在列队的士兵,那杀气还没有从脸上消除,但是站队的时候却是迅速快捷,一副训练有素的模样,李归仁的士兵战斗力是有的,但是军纪却是不怎么样,更不要说摆牙喇和莫鲁泰的手下胡兵了,现在连最桀骜的士兵都规规矩矩的站队。 李归仁已经明白的李佐国为什么这样做了,战争是最能够让士兵磨合的地方,现在归附军已经在这几天的攻城中迅速的成为了合格的士兵,原来的散漫和桀骜已经磨平,这恐怕是李佐国的目的吧?李归仁心中想到。 李佐国脸上露出了一点笑容,他面前的城门是洛阳的南城,进攻的是李护,李佐国目光找了一下李护的身影,没有看见,李佐国撇了撇嘴,李护这家伙肯定忍不住,冲杀到了前面去了,估计登城作战的就有李护,李佐国心里说道:“差不多了,这几天下来这些士兵已经能够用了。” 城上正在激战,李佐国的心思已经不在洛阳了,洛阳的陷落是必然的,李佐国已经没有耐心磨下去了,安庆绪也该死了。 李佐国一带马,战马回头就往大营而去,李佐国的身影消失在旗门中,鸣金声响起,安西军退兵了,城上的李护懊恼的甩甩头,今天怎么了?安西军出动才半个时辰不到就收兵?李护一刀将面前的两名燕军腰斩,身后保护他的亲兵已经一拥而上,将燕军和李护隔开,李护转身走到城垛边,翻身出了城墙,大喝一声:“走了,撤兵,鸣金了。” 安西军退下了城墙,发石车和强弩再一次覆盖城头,安西军一天的攻势结束了,城上的燕军全部松了一口气,虽然安西军没有昼夜攻打,只是从早上开始进攻,到下午就收兵,但就是这三个时辰的攻势,令所有的燕军都是精疲力竭。 曾沛铠甲的肩甲上面带了一道刀痕,砍破了肩甲,里面的锁子甲也被砍开,在曾沛的肩膀上留了一道不深的血痕,曾沛呼吸正常了,抬起头一看,城上又是如同地狱一般的景象了,无数的尸体堆积在城上,绝大部分是燕军的尸体,防护很差的新兵和民壮死伤最大,根本看不见安西军士兵的尸体。 安西军是上风撤兵,所以下城的时候就像来逛自家后花园一般,战死兄弟的尸体也是要带走,所以城头上基本看不见安西军的尸体,而且安西军的铠甲实在防护力出众,要想杀死一名安西军士兵,那是非常困难的,燕神军这样的精锐和安西军交手都是死伤惨重。 曾沛拿起亲兵送上的水袋,一口气喝下了半袋清水,从城上看去,安西军正在营外列队,一个个的方阵化为黑色的溪流,流进了安西军大营,一切都显得有条不紊,这种战场上的好整以暇是最令人绝望的,曾沛只觉得浑身无力,自己真的能够挡住安西军? 一名传令兵走到曾沛边上,跪地禀报:“虎卫将军,皇上请将军到皇宫禀报战事情况。” 曾沛点头道:“臣马上就去。”将水袋丢给亲兵,曾沛匆匆下了城头,下城之后曾沛骑上战马,往洛阳皇宫而去。 看到曾沛走进正殿,安庆绪的脸上露出喜色,:“曾将军威武,已经连续击退安西军的进攻了,安西军好大的名头,想要攻下洛阳不过是妄想罢了,来来,吾备好了酒菜,为曾将军庆功。” 殿中除了伺候的宦官,就只有丞相严庄在,其余的燕国官员并没有在殿上,曾沛跪拜安庆绪后径直走到自己的席上,坐定之后又听见安庆绪再说:“曾将军,你看安西军久攻不下会不会就此退兵?” 曾沛叹口气:“皇上,只怕安西军不会退兵的。” 安庆绪脸上变色:“都三天了,今日已经是第四天了,照这种状况,安西军想要攻下洛阳几乎不可能,为什么李佐国不退兵?难道在洛阳城下徒耗粮钱吗?” 曾沛看了一眼严庄,见严庄没有任何表情,自顾自的吃喝,殿上也没有其他的大臣在,曾沛就说道:“皇上,安西军攻城根本没有用全力,每日就是三个时辰左右的攻势,打完就回营了,而且我们的伤亡和安西军的伤亡完全不成比例,我们死伤五人恐怕都难以杀伤一名安西军士兵,这样消耗下去,不到一个月只怕就没有士兵可以上城了,以微臣所见,李佐国只怕是在借洛阳练兵。” 安庆绪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一名宦官想给安庆绪倒酒,安庆绪突然大叫起来:“怎么会这样?那北门没有安西军围住,能不能出城?” 那宦官没有想到安庆绪会大叫,吓了一跳,手一抖,酒水顿时倒在了桌上,安庆绪大怒:“滚出去,你这没用的东西,所有人都给我滚出去,不然我全部斩了你们。” 殿上的宦官全部吓得脸色苍白,急急忙忙的退了出去,殿上只剩了安庆绪三人,曾沛苦笑道:“看似北门留下了缺口,其实李佐国根本没有想过放过我们,安西军的骑兵可是一直在北门外游弋,要是从北门突围,那么安西骑兵一来,我们怎么逃得出去?” 曾沛也不管安庆绪眼中的怒火,接着说道:“皇上,现在不是怎么逃的问题,是根本无处可逃,整个河南道现在已经是在李佐国手中,河东道也被李护收拾干净了,整条黄河北岸都是安西军的骑兵在巡逻,黄河海口也被安西军掌握,河道中都是安西军的船,我们还能往那里逃?只有死守洛阳。” 安庆绪一下平静了下来,眼神中透出疯狂的神色,突然抬头说道:“那我们干脆退到内城去死守,将整个洛阳全部烧了。” 曾沛瞪大了眼睛,连忙劝道:“皇上切不可如此,现在守城的士兵已经士气很低了,督战队都不敢再次大肆斩杀,要是这样做,只怕洛阳的士兵就会哗变,到时候只怕内城都守不住,皇上切切不可如此,臣会好好调动兵力,守住洛阳,请皇上放心。” 安庆绪听曾沛这样一说,情绪稳定了许多,三人坐在席中,除了严庄还在自若的吃喝,其余两人都没有了胃口,过了一会严庄和曾沛别过安庆绪,告退出宫。 宫门口曾沛和严庄打个招呼,上马就回军营了,严庄在马车前注视曾沛走远,眼神中若有所思。 城外的安西军大营,李佐国的帐中,这次不是所有的军将都在,只有三十几名军中高级武将在,李护已经换过了一套铠甲,正站在首位,站他对面的是军中的是李归仁,这几天李归仁的表现不错,得到了李佐国的赞赏。 李护看了李归仁一眼,对于降将李护向来没有好脸色,李护认为作为武将就不能有投降只说,不死战反而投降,这不是贪生怕死是什么?不过李护这几年已经沉稳了许多,虽说不喜欢李归仁,但也不会明面上表现出来, 李归仁却知道李护不喜欢自己,不过他没有放在心上,毕竟李护是李佐国手下最信重的大将,自己根本和李护不是一个档次上。 李佐国放下手中的茶杯,说道:“这几日攻城,各位的士兵已经练得很不错了,我认为已经够了,明日就攻破洛阳吧,不用耽误时间了,安庆绪已经逍遥得够长了。” 李护兴奋起来,站出来抱拳说道:“打下洛阳交给李护来吧,明日为司空献上洛阳城。” 李佐国一摆手说道:“不用你出马。”眼光就转向下面诸将,众将尽力的挺起胸膛,希望获得李佐国的注意,攻下洛阳灭了燕国是何等战功?谁都想立这大功,不过都不好出来相争,怕惹得李护不喜,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李佐国看到众将的表情笑了,士气很高:“洛阳城坚固,城中士兵不少,要是再强攻,我们的损失也不会小,明日火字营就到了,就让你们看看真正的攻城专家的表现,以后攻城根本不会是旷日持久的消耗。” 帐中只有安西军原来的将领听明白了李佐国的话,李护脸露喜色:“火字营来了?轰天雷用上的话真是不用牺牲士兵性命了。” 李佐国站起身,说道:“好了,明日破门之后,攻进洛阳的部队可要注意,纵兵扰民的、抢掠财物的、肆意斩杀平民的,一律斩首,各位可得吩咐下去,千万不要自误,如谁人麾下士兵做出此事,士兵犯错往上推三级斩校尉,要是校尉犯错,那么诸位就只有拿脑袋来正军纪了。” 众将凛然,李佐国又道:“明日吴烈领两万骑兵到北门,防备安庆绪弃城而逃,明晚我们就在洛阳城中庆功吧。” 众将由李护带头,一起向李佐国低头:“遵命。” …… ------------ 第七十章 定安史(求票)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七十章 定安史(求票) 第二天,安西军没有向往常一样一大早就开始发动进攻,这让城上的曾沛很是奇怪,不过心中没有轻松的感觉,曾沛反而非常警觉,正所谓事有反常即为妖,四天来安西军每天都是按时发动进攻,现在肯定是有鬼,曾沛吩咐城上守将仔细安西军的动静,就准备下城去军营。 正在曾沛准备离开城墙,突然安西军中传出三声号炮,曾沛连忙回头,回到城头,之间安西军大营的前面三门大开,一队队士兵迈着整齐的步子走出军营,曾沛再向其余的军营看去,每一个军营都敞开大门,几乎所有的安西军都出营列阵。 一个个整齐的方阵在洛阳城下排开,前排是枪兵方阵,稍后是刀盾兵,陌刀兵的正面拉得极宽,手持强弩的陌刀兵静静站立,然后就是一排排的骑兵,怕有好几万骑兵,十几万军队环绕洛阳城墙肃立,几乎没有喧哗之声,士兵们沉默得挺立,杀气冲霄而上。 曾沛知道安西军定是要发动最后的攻城了,连忙叫人去宫中传信,然后吩咐所有的士兵准备上城防御,预备队都全部靠近安西军集结最多的南门,城内的燕军也开始紧张的动员了起来。 曾沛观察了一下,几乎所有的安西军中的将领的认军旗都出现了,李护的黑虎李字旗,李归仁的青狼李字旗,吴氏兄弟的交叉横刀吴字旗,就连何东海的独角鲨旗帜也出现了,所有的军旗都集中在南门,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曾沛知道肯定是在等安西军司空,李佐国的到来了,果然,不久之后又是三声号炮,主营中几千骑兵奔腾而出,当真是马如龙人如虎,黑色的盔甲就如同一片乌云将整个大地吞没,一面巨大无比的李字旗由一名力大无穷的骑士高举,旗后一匹雄壮战马驮着李佐国奔驰而来。 李佐国的认军旗非常特别,就是一面黑色旗帜,上面没有任何图案装饰,就是剑拔弩张的一个斗大的“李”字。 李佐国的旗帜一直到了所有军旗的最前面落定,李佐国单骑到了最前面,一下拔出了一把巨大的横刀,斜指向天,所有的安西军发出了山呼海啸一般的欢呼:“万胜!万胜!万胜!”士兵们一遍一遍的重复,远处的方阵一个个加入欢呼的行列,整个洛阳城都笼罩在这欢呼声之中。 李佐国横刀前指,欢呼声消失,战鼓声响起,整个安西军还是不动,投石机开始发射,然后弩箭如黑云一般飞上天空,向洛阳城墙扑去,三面城墙下面安西军各有十个方阵开始移动,攻城开始了。 曾沛冒着被弩箭和巨石击中的危险在城上观看,安西军这次的进攻非常的古怪,每一面城墙居然只有一万人进攻,其余的安西军都未动,而且攻城部队很是集中,只在城门的对面集中,曾沛大惑不解。 不过想不通也就不细想了,曾沛高叫:“让燕神军准备登城作战,城上准备火油擂石,注意躲避飞石弩箭,后退者斩。” 这一万部队其实并不是为了攻城,而是每一千安西军士兵保护着一百名身背一个巨大包裹的士兵,这些士兵就是李佐国起家的四部之一,火字营的士兵,身上背着的就是新研制的高效火药制作的轰天雷,其实是一种用牛皮包起来的**包。 城上的燕军士兵被安西军优势的远程压制打得抬不起头,不过燕军也习惯了安西军这样的压制,反正等安西军登城,就上去肉搏就是了,城下的安西军缓缓靠近,洛阳城外的护城河已经被填出了十几条通道,可以直达城下,原来城门处的石桥已经被曾沛给拆了,不过有没有桥的区别已经不大了。 安西军刚刚到了护城河边就停步,发石车和弩箭还是不停的倾泻,三门总共三千火字营士兵在同样数量的盾兵的掩护下迅速出阵,飞快的冲向城门处,跑到城门口将背上的轰天雷一个个的码好,堆成了高高的三堆。 几十名军官拉出长长的药引,分别在每一堆轰天雷上引出药引,药引手指粗细,一捆就有一百米左右的长度,几十根药引是为了保证所有的轰天雷能够在同一时间引爆,以便发挥最大的破坏力。 怕误伤火字营的士兵,发石车已经停止了射击,这时南门城楼上的曾沛发现不对,立即命令弓箭手冒着安西军的弩箭开始向城下放箭,城下的火字营士兵开始出现了伤亡,死去的士兵安西军直接扯下他们腰间的一块金属牌子就走,而受伤的士兵则在战友的帮助下或背或拉尽快的离开。 药引点燃了,火字营的士兵飞快的撤离,城下掩护的安西军士兵也开始退后,发出红色火光的药引如同几十条红色的火蛇,向着洛阳城门下扑去,在火字营士兵的疯狂呼叫下,城下的安西军飞快的后退,只花了三百息,也就是差不多十分钟就退出去了一里开外,这是城上的弓箭早就够不着安西军了。 李佐国看着所有的士兵基本都撤了回来,心里也对这轰天雷充满了期待,每名士兵背了十公斤的火药,一百名就是一顿火药了,这样的威力应该能够解决高大的洛阳城门了,估计能够炸出一个缺口,这样城墙的防御就消失了,安西军就能够攻进城去。 李佐国这里距离城墙比较远了,根本看不见药引的情况,只觉得等待的这几分钟是如此的漫长。 安西军的弩箭也停止发射了,曾沛慢慢的从城墙上面探出头来,城下的药引已经烧进了门洞,看不见火光了,曾沛心中十分奇怪,城门的防御是比较强的,城门里面曾沛也用巨石堵了起来,安西军一进一退根本没有对城墙发动攻击,这是什么道理。 曾沛缩回头,转身想对自己的传令兵说什么,下一刻,就如同惊雷爆发在耳边,白光迸射,黑烟冲天,一片绵延的巨响不但使城墙上的燕军震得鼻歪嘴斜,就连在远处列阵的安西军都被惊呆了,站在前排的士兵只觉得一阵热浪扑面,然后耳中就什么都听不见了,安西军训练有素的战马都有不少被惊了,在队列中一阵乱跳。 前排的士兵不少直接坐倒在地,耳朵都震出了鲜血,李佐国隔得虽远,但是这巨响也让坐下的黑云受惊,一个人立,李佐国连忙夹紧马腹,用手抚摸黑云的马颈,将黑云安抚了下来。 李佐国腹中大骂张晓东这个不靠谱的东西,没想到这轰天雷的威力这么大,一吨火药光是巨响就能震死人,距离太近了,李佐国和所有被惊得失神的安西军将士往洛阳城看去,此时爆炸产生的黑烟已经散开,爆炸之后的洛阳城南门出现在眼前。 整个洛阳城南门三道城门已经没有了,连着上面雄伟的城楼也消失了,城门左右两边出去五十米的城墙也倒塌了,就像沙做的城墙被顽皮的小孩踩了一脚,露出了正面宽度达到了一百五十米左右的巨大缺口,而两边城墙上的燕军几乎没有活口,很多人身上没有伤痕,只是七孔流血死在地上,那纯粹是被巨响震死的。 至于城楼上的曾沛,已经和他的亲兵一道被炸得粉身碎骨了,飞上了半空的碎石陆陆续续的化成了碎石雨落下,夹杂着碎肉残肢掉落,一些轻一点的物品碎尸居然飞到了安西军这边,所有活下来的燕军已经全部呆立不动,他们的所有的意志已经被这惊天动地的爆炸摧毁了,任由这些从天而降的东西砸中,不少燕军一声不吭的被拳头大的石头击中要害,倒地而亡,已经没有了生死的概念。 在静静呆立了一刻钟之后,所有的安西军士兵才发现洛阳城已经开了个大口子,城墙破了,安西军受到的惊吓和燕军比要好得多,此时士气顿时高涨,无数的士兵举起了自己的武器欢呼了起来。 另外的两道洛阳城门的惨状和南门这边差不多,三吨火药直接将三面城门连带城墙撕开了大口子,李佐国下令:“全军进攻,占领洛阳。” 安西军朝着洛阳城猛冲过去,黑色的士兵铺天盖地气势如虹,洛阳城上根本没有什么反应,李佐国缓缓的将横刀收入鞘中,露出了微笑,洛阳城攻下了。 安西军对洛阳的攻击出乎意料的顺利,也许是这三声惊天动地的爆炸直接摧毁了燕军的抵抗之心,燕军几乎在看到安西军士兵的时候就跪地投降了,还有一些被爆炸吓掉了魂的燕军如同呆头鹅一般立在那里,直到被安西军士兵一脚踹倒。 战后安西军发现燕军居然有一千多被惊成了白痴,洛阳城内根本没有想到城墙会那么快失守,安西军顺着洛阳的大街小巷飞快的突进,集中在城墙附近的燕军士兵占了洛阳守军的八成以上,在安西军的打击下死的死降的降,安西军飞快的控制了大半洛阳城。 此时得到城墙失守消息的洛阳皇宫内已经乱成一团了,官宦宫女在宫中乱窜,安庆绪此时正带着一百多忠心的侍卫匆匆的往皇宫侧门而去,门口已经准备好了战马,因为兵力大部分折在了城墙处,坚守内城的计划也行不通了,安庆绪只有逃跑了。 到了门口安庆绪骑上了战马,身后的侍卫也上了马,安庆绪此时身上穿了一套和侍卫一样的铠甲,脸上呈现死灰,懊恼和不甘充斥安庆绪的心中,恐惧如同大手紧紧攥着安庆绪,他甚至没有注意门外的小校场怎么一个人也没有。 上马之后的安庆绪正准备下令出发,突然侧门飞快的关了起来,将安庆绪一行人关在了宫门外,远处的街道上转出了无数的甲士,只怕有几千人,飞快的逼近门口安庆绪可怜的一百多骑。 安庆绪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安西军的速度竟然这样快?安庆绪定睛一看,这些甲士穿的是燕军的服色,不由松了一口气,又看到走在前面的正是燕国丞相严庄,安庆绪的心落了回去。 “丞相,你居然组织到了如此多的士兵,赶快保护朕往南门突围。”安庆绪惊喜的叫到。 严庄远远的站定,身后的士兵也停了下来,却是一言不发,士兵手中的武器却是有意无意的指向安庆绪一行,安庆绪身边的一名侍卫小声的在安庆绪的耳边说道:“皇上,情形不对,他们不像是来保护皇上的。” 安庆绪大恐,对严庄大喊:“丞相,你还不保护朕突围?” 严庄哈哈大笑:“还朕啊朕的,安庆绪,今日严庄决意归降李司空,你正是我送给李司空的大礼,不要想逃得掉了。” 安庆绪如坠冰窟:“丞相,你…” 严庄脸色一肃:“不过,你安氏两代对我严庄还是不错,我好心留你一个全尸吧。” 说罢严庄手一挥,喝到:“射!” 身后的甲士马上举起手中的弓箭,对准门口的一百多骑射出了密集的箭雨,严庄组织了二十几名燕臣手下私兵两千余人,就是要用安庆绪作为在李佐国面前的晋身之资,安庆绪对于严庄来说就是一个大礼,不过这份大礼最好是死的,不然安庆绪在李佐国面前说自己几句,那是大大的不利,所以严庄就是来杀安庆绪的。 一次将近一千羽箭倾泻过去,漫说不到五十米的距离,再远点杀伤力也是惊人的,这样射了五轮,发射了五千只羽箭,一百多人每人都能分到五十只羽箭,安庆绪和他的侍卫在宫门口被射得如同箭猪一般,安庆绪被自己忠心的几名侍卫护住,身上没有一箭命中。 不过在被严庄指挥士兵从死尸堆中拉出来后,安庆绪满脸麻木,似乎失去了神志,严庄可不管安庆绪的状态好坏,直接命人斩下了安庆绪的头颅,然后进宫将安庆绪的三个儿子四个女儿全部斩杀,妃子则全部抓住,严庄立即派人和安西军联系,准备献上安庆绪的人头投降。 在严庄想来,自己也算立了功劳,李佐国也不可能留安庆绪一命,而且自己杀了安庆绪的所有子嗣,可能正是李佐国想干而不能做的事情,只怕正和李佐国的心意,严庄仔细研究了李佐国发迹的路程,觉得李佐国是一个枭雄,自以为得计的严庄得到李佐国将亲自前来的回报,就率领一众燕国降臣在宫门等候。 不一会严庄等人就见到潮水一般的安西骑兵从街道中闪出,像一股股黑色的洪流在宫门口汇集,严庄等知道李佐国到了,连忙在宫门口跪了,安庆绪并七个子女的人头都装在托盘之中放在前面。 严庄等人都不敢抬头,只觉得安西骑兵停住战马,然后一匹战马的蹄声传入耳中,慢慢的到了跪拜众人前面,严庄等人知道这一定是李佐国了,一起大声说道:“降臣拜见司空。” 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你就是严庄?抬起头来。” 严庄慢慢抬头,面前立有一骑,马上骑士看上去非常年轻,虽然下颌有胡须,但是那朝气看得出年纪不算大,虽然年轻,但配合一身铠甲,加上雄伟的身形,身上百战杀气隐隐传来,形成了巨大的压迫感,严庄知道面前的一定就是白手起家,将整个天下打下大半的李佐国了。 当下严庄不敢多看,目光垂下:“臣正是严庄。” 严庄抬头李佐国也看清了严庄的面目,严庄相貌堂堂,三缕长须衬托得严庄书卷气十足,额头广而鼻勾,李佐国暗暗喝彩,这厮白生了这一副好相貌,却是一个著名的投降派,识时务者为俊杰就是指的这人。 严庄先后背叛了两位主人,杀了两个皇帝,原来的历史上安史之乱平定之后,严庄在肃宗李亨那里也是混得如鱼得水,李佐国看着严庄的眼神却是越来越冷,这样的蛇蝎人物放在身边可真是令人不放心,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他反咬一口。 “严庄,你杀了安庆绪来降本是大功一件,不过你这样背主之人,让我怎么敢信你?安庆绪是你杀的,安禄山也死在你和安庆绪的合谋之下,他们都是这样重用你,信任你,你觉得我是杀了你还是用你呢?”李佐国在马上冷冷的说道。 严庄的冷汗顿时就下来了,知道自己到了生死关头,自己的经历一目了然,李佐国不可能不知道,安禄山和安庆绪身死都和自己有直接关系,不过安禄山的死比较隐秘却也被李佐国一口喝破,严庄眼睛急转,脑子里拼命的想办法。 对了,要是李佐国真的要自己死,何必说这些话,难道?严庄微微抬头,一下对上了李佐国锐利的双眼,严庄赶紧低头,却在李佐国的眼中没有看到杀意。 严庄赶紧伏在地上,说道:“安禄山横暴,为臣者坐立不安,生恐朝不保夕,故用计杀之,本以为安庆绪为明主,却不想志大才疏,妄图螳臂当车,严庄深恐司空天威,奈何为文臣,只有司空破城之时才能来降,安庆绪不肯归降,妄图逃跑,只有杀之,如有明主,严庄何惜一死相报,奈何君视臣如草芥,则臣视君为仇寇,请司空明鉴。” 李佐国一听,目视严庄不语,严庄这话的意思很简单,安禄山父子都不是明主,自己尽力辅佐还生怕被杀,那就只有反抗了,弑主也是被逼的,真不愧是两代丞相,口舌不错,李佐国说道:“那这么说来你严庄的命比自己主上的命要重要了?那你的为臣之道在哪里?那日后我要杀你,你是不是也要杀了我啊?” 严庄冷汗已经湿透后背,李佐国咄咄逼人,杀气已经毫不掩饰,严庄勉强道:“司空,罪臣不敢自辩,只求司空留罪臣一命,罪臣当对司空竭心尽力,司空要杀罪臣,罪臣绝无怨言,当引项就戳。” 李佐国看了地上的安庆绪一家的人头,说道:“虽说是乱贼,不过也是一方豪强,好好葬了吧,至于你?严庄!”李佐国说道这里顿了一下,严庄只觉得全身都软了,后面跟随严庄跪地的燕国降臣都汗透重衣,不知道李佐国会不会将自己这些人全部杀了。 “你诛杀安庆绪有功,吾不会杀有功之人,你就在我身边做一个书吏吧,好好做事,如果再有什么不该想的,那么你就只有全家抄斩一条路了。” 严庄只觉得一下从地狱回到了天堂,巨大的反差令严庄一阵头晕目眩,双手无力,撑不起自己的身体了,只好伏在地上说道:“罪臣严庄,谢过司空不杀之恩,罪臣不敢再有任何想法,只要司空觉得罪臣有罪,罪臣不用司空动手,必定双手奉上性命。” 李佐国这番话是要狠狠的敲打严庄一翻,严庄的为人虽然不堪,但能力真是出众,不然也不会深受安禄山父子器重,不管是处理政务还是治理地方,严庄都是游刃有余,这样的人才李佐国是要用的,不过连续的背主也令李佐国要好好的敲打一下他才会使用。 李佐国没有理会严庄,抬头看看洛阳皇宫,琉璃瓦反射着阳光,黄色的流光四溢,显得庄重瑰丽,安禄山这一只叛军在自己手中被彻底消灭了,只有短短的不到两年,本来应该席卷大唐大半个疆域,历时八年的安史之乱,就这样像风中的飘絮一般,被李佐国一扫而平。 史思明十天之前组织草原部族,合兵十一万,在幽州和阿苏鲁的六万大军决战,结果大败,史思明大军星流云散,自己被阿苏鲁游骑兵乱箭射死,死于乱军之中,士兵战死三万,被俘四万,其余的部族骑兵逃往北部草原。 至此,安史之乱的两个主要叛乱者安禄山和史思明分别授首,安庆绪死于严庄之手,河东、范阳和河北道只有东北的一部分还没有收复,要全部平定也只是时间问题了,可以说安史之乱已经全部平定。 李佐国趁势而起,不但击败了安禄山,还将长安洛阳攻陷,手握安西、陇右、河西、朔方、河东、河南、河北、范阳和关内道九道,将整个大唐的大半江山收入囊中,麾下精兵过百万,将大唐的剩余力量封锁在长江以南,无论人口还是土地,李佐国都远远的强于南方的李亨,只等时机成熟,李佐国必将横扫天下,这是每一个安西人深信不疑的,天下的很多人现在也相信李佐国能够统一天下。 李佐国大势已成,这一年,李佐国二十岁整。(定安史卷终) …… ------------ 第一章 瑞雪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一章 瑞雪 飞扬的雪花飘飘荡荡,在风中肆意飞舞,层层叠叠的房舍瓦面上已经铺了一层雪,整个长安城苍茫一片,掉光了树叶的大树在街边院落伸出了光秃秃的树枝,上面的积雪看上去像另一种树叶,这时正是长安的清晨,整个城市正在醒来。 长安的主街道上有一排排的人,身穿号衣,身上的棉衣虽然不是什么好货,但也冻不坏人,这些人正在将一夜积存的雪从道路上铲开,他们身后有几名衙役打扮的人,悠闲的看着他们干活,几个小孩欢笑着从这些铲雪人身边跑过,童稚的笑声在街面上回荡。 大明宫前,朱雀门前两边的一排石雕和地面已经打扫得干干净净,约三百名铲雪人正准备离开,一把把雪铲放上了牛车,拉车的牛背上盖了一层毡毯,众人呼出的白气给天蒙蒙亮的长安带来了活气。 这些铲雪人是两年半之前平定安史之乱时的燕军俘虏,在长安城内安排有五万人,他们做的事情就是打扫长安街道,修整长安城内外的道路,同时长安居民需要劳力的时候可向九城兵马司申请,就会在付出比较便宜的价格之后得到这些俘虏的劳动力。 长安城的富户也喜欢请这些廉价的劳动力来做事,为自己的院子挖个池塘,为自己的庄园修个房子,在完成了丞相楚天舒安排的公务之后,如修路,修缮水利等,俘虏们就去为出钱的人家出力干活。 没有俘虏想到逃跑,所有没有家眷登记的俘虏一律在各种矿山工作,统一军管,那可是苦差事,在长安做事的俘虏营的人都是有家眷的,李佐国不可能放任长安有不稳定的因素,现在称呼李佐国可不是司空了,司空现在是楚天舒大人,而段天和,则已经升为司马,为太尉。 一年前安西军所有控制区的大小官员和武将纷纷上书,拜请李佐国登基称帝,李佐国三辞,众臣三请之后,李佐国于长安改元称帝,国号周,年号定武,李佐国在攻下了洛阳之后,直接出兵南下荆州,在襄阳强度汗水攻城,大败唐军,尉迟长龚不得已退往江陵,李佐国屯兵江陵和唐军隔江相对。 与此同时安西军三路大军南下,将唐军江北土地全部收入囊中,并在江都和江宁设水寨,两水寨距离不远,正好相互呼应,江南东道节度使刘巨山派大将祖峰统水军以御安西军。 安西军因北人居多,水战并非所长,于是就和唐军隔江相对,李佐国也没有进一步逼迫,就这样僵持了起来,何东海这个海贼起家之人,则得到了重用,被李佐国封为伏波将军,加江宁和江都水师都督,水军招兵十万,日夜操练水军,并在江都设船务局,赶制战船,统一天下的决定已经显露无遗。 而荆州的失去,将整个巴蜀地区和中原都割裂开来,在巴蜀的李隆基见李佐国并没有进攻,于是关起门来当起了皇帝,李亨这个太子,则也在杭州登基,为肃宗,遥奉李隆基为太上皇,其实大唐已经分裂了,南兵历来战力不足,占据了江南的李亨也无力北上,只有守住江防以待天时了。 李佐国利用这两年的时间,大力推行土地分配,减农税,鼓励商业,利用江山才定,勋贵势力减弱的良机实行官民一体征税制度,也就是不管你是不是大周的官员,还是平民百姓,都要缴税,税种细分到了五百多项。 到了第二年商税就远超农税的收入,鼓励农耕开荒,朝廷有对开荒的优惠,凡开荒十亩者,自己能得四亩,可不要觉得苛刻,要知道土地开垦出来了可是自己的,能够流传后世的,李佐国无比重视土地兼并问题,还规定了凡是土地一年没有耕作的,收归国有,每人所有土地不得超过三十亩,超过的部分将由国家出钱回购,会出钱请人耕作,所得粮食收归国库。 如有隐瞒土地者,徙一千里,家产抄没,这可是非常重的惩罚了,李佐国深知,历代王朝更迭,有两个最主要的原因,第一个就是特权阶级不纳税,凡是有了官位爵位的,所有的生意土地几乎就没有纳税的,虽说也有法令规定官员纳税,但在权势面前真正能落实的却是很少,所以李佐国第一件事就是官民一体纳税。 当官的做生意,可以,但要纳税,不纳税,也可以,不过查出了之后不但要交上十倍的税钱,官也别做了,回家去专心做买卖吧,大周督税局就是专门针对税收的一个强力部门,直接上皇帝负责的。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土地兼并,土地兼并会产生大量的无地农民,这些农民一条路是成为大地主的佃农,在盘剥之下成为最好的造反者后备,还有一部分流入城市、军队等其他行业,所以,土地兼并的对策就是人均田亩上限制度,一是规定每人所有土地的上限,二是多出来的土地征收高额的土地税,这种政策令占有的土地越多越是得不偿失。 李佐国能想到的暂时就这么多,所拥有的国土一下如此之大,人才的缺口就显得非常明显了,李佐国现在主要依靠的是投降世家所提供的人才和安西自己培养的学生,作为基层的官员这些人也是缺口很大,这是一个系统的体系,不是几年之内能够很快解决的,只有一步步的来,各地州县先解决了衙门的运转,此后再慢慢的进行填补。 新朝的气象已经显现出勃勃生机,大周已如朝阳升空,对应的却是南边苟延残喘的大唐,在大周咄咄逼人的声势之下战栗,不少的南边官员都暗地和北面暗通款曲,李亨控制不了,最后干脆缩在杭州宫中,得过且过罢了。 完成了早上扫街的工作,苏黑石将自己的工具,一把大铁铲丢上牛车,身上的棉衣无可避免的沾上了泥水,呼出一口白气,苏黑石却没有感到冷,铲雪是个体力活。 苏黑石本是洛阳附近的农家子弟,安禄山攻下洛阳之后征粮,家里几乎过不下去,连刚出生的二儿子都饿死了,紧接着就是安庆绪的征兵,身材高大的苏黑石被征进军中,成为了一个燕军的步兵,李佐国攻下洛阳的时候苏黑石运气很好,没有在城墙上被直接炸死,在城中顺利的投降了。 在俘虏营中苏黑石十分惊慌,不知道什么命运在等待着自己,最后有军官来登记,有家眷的苏黑石成为了长安城俘虏营中的一员,原本听到要干劳役三年,苏黑石脸如死灰,安庆绪的苦役营可是死亡率最高的地方,吃得不如狗,干得比牛多,能够活过一年的都少,自己的命运难道也是这样。 在长安苏黑石彻底的放心了,安西军,哦不!现在应该称作大周朝,可是对俘虏们不错,不但能够吃饱,干活还有钱拿,当然,是要等劳役期满之后才能够发到手中,就算这样苏黑石也很满足了,自己能够得到多少钱每个俘虏心中都是有数的,何况朝廷的事情做完了,还能够去帮长安的富户干活,这也是有钱拿的。 一些俘虏在劳役期满了之后离开了俘虏营,他们的工钱第一时间就结算发放了,这也让所有的俘虏营中的俘虏们吃了个定心丸,干活更加的有劲了,陆续释放的这些俘虏是安西军刚起兵时所俘的唐军士兵。 这些俘虏走时还恋恋不舍,在俘虏营能够吃饱不说,还有工钱可拿,虽说比起长安真正的雇工工钱低很多,但是架不住量大啊,只要肯干,那收入不算少,可比在家种地的收入高,这还是俘虏吗?完全是给好处啊。 苏黑石的家里人按人头分到了地,家中的劳动力不够,苏黑石算了下,自己翻过年去就只有半年不到的时间就能够出去了,自己的工钱三年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数字,苏黑石决定留在长安,因为他有一手木匠的活,在长安不少的人家都知道苏黑石的手艺,所以他的收入在俘虏营中绝对能够排进前十。 “老黑,今天城东留客酒家的张老板请了你去干活,到时候可要带上我帮工啊。”苏黑石边上的一个中等身材的汉子说道。 这是苏黑石一个队里的老乡,也姓苏,名叫苏和,两人来自同一个村子,也是一同被俘,苏黑石的手艺能够多赚钱,同村的人一起去帮工,也能够拿到不少的赏钱,虽然不能够马上拿到,但也是个好盼头啊。 “是啊,老黑你也要带上我,上次是二毛去的,这次总该轮到我了吧,二毛那小子没什么力气,可没有老牛我的力气大。”边上另一个同乡,另一个村子的牛富贵说话了,牛富贵名字虽然取得好笑,不过却是一条大汉,长得五大三粗,力气也大,自从苏黑石小有名气之后,队中的人都爱跟着苏黑石去干活,收入高啊。 这时另一个苏黑石同村的苏二急了:“你这死牛,木工可是精细活,你这粗手笨脚的怎么能帮上黑哥?黑哥肯定是带我去,是吧黑哥?”苏二期盼的眼神看向苏黑石。 苏黑石心中翻起骄傲的感觉,自己的手艺带来了不同,那是一种被认同的骄傲,苏黑石憨厚的笑了:“二毛,你跟我好几趟了,都是队中兄弟,这次就让牛兄弟一起去吧,机会还多。” 牛富贵裂开大嘴,高兴得很,瞥了一眼脸垮下来的苏二,抢着将苏黑石身边装积雪的木桶放上牛车,说道:“还是黑哥仗义,老牛肯定做好,要是弄得不好,黑哥只管骂。” 苏黑石心中突然涌起一个念头,自己可以在长安弄个木匠活的摊子,到时候自己同村的还有几个人,接木匠活来做,这样在长安也能够立足了,苏黑石心中充满了兴奋之情。 吵闹声中这些俘虏营的人排成整齐的两排,顶着大雪慢慢的朝金光门走去,寒冷的天气浇不灭苏黑石心中的火热,战争正在离开远去,长安的新年快到了。 兴庆宫吞云殿,回廊下面禁军的士兵每隔十五步就站立一名,大雪纷飞之中这些高大魁梧,身穿铁甲的士兵动也不动,身上羊毛披风上已经盖了一层雪,上好的羊毛披风隔热性很好,这些禁军侍卫身上都是两层防护,里面是保暖的羊皮全套内甲,外层是一层铁甲,手上戴着皮手套,避免低温将手和武器粘在一起。 李佐国不喜欢住在城外的大明宫中,因为人手太少,大明宫如此巨大的宫殿住进去没个人味,李佐国就将住处安排在安庆宫,不过安庆宫也够大了,五宫九殿,暗合九五之数,李佐国身边的宫女宦官只有两千不到,在安庆宫中还是显得太少,不过李佐国可没有在乎,这些人他都嫌多了,要不是段天和死命劝说,说是不能没有了皇家体统,李佐国甚至想把伺候的宫女宦官减少到一千人一下。 整个吞云殿被守得如同铁桶一般,说明李佐国正在殿中,殿门是关着的,里面的三十几个火盆令整个殿内温暖如春,安庆宫没有后世故宫中的地龙取暖设备,所以只能用火盆升温,整个大殿结构为三进,外面是个小内殿,说是小,可是面积却是容纳两百人都绰绰有余,往里是两个殿内天井,最里面是一个套间。 这是李佐国的书房,李佐国正端坐在桌前,现在长安城中早就带来了安西的桌椅,方便实用的桌椅很快成为了长安流行的家居器物,一改跪坐和用矮几的习惯,读书写字和吃饭的时候用桌椅能够更加舒服,时间也能够很长,不会因为跪坐太久连站都站不起来。 李佐国正在专心的批着奏折,身上穿了一件明黄色的长袍,在这里比较温暖,李佐国穿的是单衣,身后站了一名同样身穿黄色衣服的宦官模样的人,正是现在内宫总管太监郑春云,郑春云身上的黄衣和李佐国的明黄有区别,颜色是深黄,没有任何图案,李佐国的龙袍却是绣满了云纹和飞龙,这是小云在李佐国登基之后亲手绣的龙袍。 说实话,李佐国很不喜欢这样的工作,皇帝很不舒服,既不自由,也劳累得很,李佐国深深体会到了历代昏君的感觉。 中央集权是很好,大权集于一身,但是事情也太多了,李佐国已经分出去很大一块政务到楚天舒和段天和那边,所有的阅读和分类在楚天舒和段天和那里做得差不多,送到李佐国这边批阅,这每天都要花将近一天的时间才能够草草批完,李佐国要是仔细一点,那每天十二个时辰全用上都不够。 难怪历史上的昏君都将大权交给大臣,自己去吃喝玩乐去了,这些政务做起来还真是令人崩溃,李佐国搁下手中朱笔,捏了捏眉头,一大早就在这里批阅,一直到了现在,李佐国觉得有点疲倦。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李佐国问道。 身后郑春云说道:“皇上,现在要午时了,到那里去用膳?” 李佐国一听,站起来伸个懒腰:“都要午时了,去贞妃那里吧,我想去看看乖女儿去。” 李佐国现在的皇后自然是阿丽儿,作为一个胡人血统的正宫皇后,阿丽儿的出身很是被朝中一些大臣不满,李佐国是什么人,马上得天下的强势皇帝,直接一挥手,你们住嘴,我的皇后我自己来定,你们全都没资格管,于是阿丽儿成为了正宫皇后,儿子李仲飞跟着阿丽儿入住凤鸣殿。 小云作为李佐国大儿子李仲扬的生母,被封瑾妃,入住长青殿,李仲扬已经快满五岁了,李佐国正在头疼怎么为自己的儿女找个蒙学的老师,小云和阿丽儿在去年分别又为李佐国诞下一子一女,阿丽儿生的还是男孩,取名仲常,小云生了一个女孩,单名一个惠,小环生了一个女孩,单名一个雨,从小活泼可爱,是李佐国的掌上明珠。 虽然李佐国已经有了三子两女,但段天和等文臣还是觉得天家血脉太少,不止一次上书请李佐国多纳嫔妃,以求皇室血脉繁盛,要知道就算是在皇宫中,新生儿夭折的概率也是不低,虽说李佐国一贯注重医师的培养,自己的儿女都在茁壮成长,但也不保险不是? 李佐国很是头疼,终于顶不住段天和的劝谏,点头同意新年过后纳一批女子进宫,这可是难得的攀附皇上的好机会,消息出去了之后长安上下官员,凡是有资格送女儿入宫的人家都卯足了劲想要进宫,不过李佐国手下安西出身的官员却没有那么积极,李佐国是什么人?那可是安西军的军神,岂是送个女儿就能够左右的人物,做好自己的事情,皇上自然能够看到,这是安西一系官员的自信所在。 李佐国安步当车,踏着碎琼乱玉径直来到了贞妃所在的玉雪宫,随着宦官的高声报门,宫门大开,小环带着女儿李雨并十几个女官在门口恭迎李佐国。 见过礼之后一起入内,李雨还不到两岁,穿着漂亮的碎花缎面小棉衣,咬着小手指看着李佐国,被一名宫女抱着的李雨白玉无瑕的小脸精巧可爱,又圆又大的眼睛像小环一般带点蓝色,到了里面李雨就就不老实了,又白又胖的一双小手向李佐国伸出。 “爹爹,抱抱。”李雨作为李佐国的第一个女儿,最得疼爱,李佐国眉开眼笑,完全不顾皇帝的体统,颠着就小跑过去,一把抱过李雨,在李雨的小脸上就是狠狠的一下。 没想到李雨一点也不给皇帝老子面子,用小手猛擦小胖脸,嗔道:“讨厌,把人家的脸都弄脏了。” 新来小环身边的两个宫女脸都吓白了,就算是女儿还小,这样说皇帝可了不得,这两女是宫外挑选进来的,父母也是长安的官员,因为品级问题,没有选为嫔妃的资格,因此进宫也只能在几位妃子那里伺候。 李佐国不但不怒,反而哈哈大笑,将女儿抱紧一点商量道:“乖囡囡,父皇可是洗漱得干干净净才来见我的小公主的,要不再洗一次,囡囡再给父皇亲一下好不好?” 李雨嘟起小嘴:“不嘛,父皇的胡子扎人。”李雨从小聪慧,说话已经是完全不成问题,古灵精怪,令李佐国是爱到骨头中。 “那这样,父皇刮胡子,再许囡囡多吃一块桂花糕怎么样?”李佐国和女儿讨价还价。 两个玉一般的小手指伸到李佐国的面前,小胖手上肉窝可爱极了:“两块,不然囡囡不干。” “好好,两块就两块。”李佐国开心的大笑,小环则在稍落后的地方笑着看李佐国逗弄两人的女儿,心中的幸福像要将整个人都融化了。 郑春云凌厉的目光一扫,看向了两名因为李佐国的表现而目瞪口呆的宫女,这么冷的天气,却穿得如此单薄,她们心中那点小小的心思怎么瞒得过郑春云,原来在宫中郑春云见得多了。 现在李佐国后宫只有一后两妃,想要凭借接近李佐国得宠幸上位的女人不止这两女,两女的长相都非常的美丽,但郑春云却是一点不客气,凌厉的目光令两女脸上惊慌,她们可是知道郑总管的厉害,一名本来在吞云殿伺候李佐国的宫女就试图勾引李佐国,结果没等李佐国有表示,郑春云直接命将其拖出去,打了二十脊杖丢到了浣衣局做苦工去了,这事可是宫中人尽皆知。 郑春云不是不希望李佐国纳妃,而是在郑春云心中,跟随李佐国最久的阿丽儿三女才是在他心中最重要的,她们和李佐国一样,都把他当弟弟一般,想要在宫中搞风搞雨,那郑春云就容不得,时候李佐国一句话都没有说郑春云,这也说明了李佐国对郑春云的信任。 殿中的谈笑慢慢的远了,门口李佐国的侍卫又忠心耿耿的将整个玉雪宫保护起来,雪…下得更加大了,无声的飘落,长安城一片白茫茫,街头人来人往,仿佛没有被大雪影响了心情,叫卖的,打招呼的,有事在身匆匆走路的,蒸腾出一片繁华,瑞雪兆丰年,定武元年即将过去。 …… ------------ 第二章 初一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二章 初一 新年到了,定武二年定是一个好年景,瑞雪兆丰年,陆续的几场大雪虽说造成了长安一些房屋的倒塌,不过在喜气洋洋的长安,很快就淹没在了过年的气氛中了,及时的处理和赔偿,这些房屋受损的百姓也被安排了住处,只等开春修好房子就能够回去。 安庆宫含元殿,这里正在进行大周第一次新年宴会,大周皇帝李佐国宴请所有在长安的大臣迎接新年的到来,新年第一天一大早李佐国就亲自到长安城北,位于龙首山上新修建的李家太庙之中进行了新年祭拜,李佐国站在最前面,身后是唯一能够自己走动的五岁的李仲扬。 李仲扬第一次参加这样隆重的祭拜,小小人儿转动大眼睛,老老实实的跟在父亲身后磕头,李佐国的堂叔,李护的父亲李跃行为太庙主祭,念完了祭文之后,李佐国亲手点燃太庙中的文武铜灯,并上龙庭香,祭拜先祖。 李嗣业的牌位在高高祭台上面的第二排正中,谥号极长,李佐国自己都记不住,只记得有忠武两字,倒也正对李嗣业的作为。 祭拜仪式完成之后,李佐国摆驾回宫,中午到太后闻氏的慈云宫陪太后用膳,然后一后两妃带着下一代三子两女都来叩拜太后,太后对这五个孙辈可是疼爱无比,看到了欢喜无限,自有一番热闹。 下午就这样一晃就过去了,到了晚餐时间,定武二年的第一次国宴开始了,动用了几乎所有宫中的宫女太监在含元殿摆开了巨大的上百排桌面,都是单席,能够有资格坐入殿中的都是四品以上官员,四品一下的就只有在含元殿外的广场上就坐了。 广场上搭好了当雪的木棚,周围还有羊毛围子围住,挡住寒风,里面的火盆隔几步就是一个,也不显得十分寒冷,从午时三刻时起就有官员陆续前来,官阶越低的来得越早,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你难道一个七品小官要一品或者超品大员等你不成?那也狂妄得没边了。 众臣还是比较有默契,官小的先到,然后是品级稍高的,然后能进殿内的四品以上的官员到了,最后是一品和有爵位的超品官员驾到,从官员一起来的状况就能够看出谁与谁交好,那个家族和那个家族的关系较近。 熙熙攘攘众臣基本到齐,除了几个年纪太大的勋贵,因为下雪年老惧寒告病未来,大周在长安的官员几乎齐聚一堂,门口唱名的宦官特有的尖细的嗓门又开始响了起来:“大周定西公到…” 场中的喧闹一下安静了下去,定西公是大周朝第一个国公,也是现在的皇族李氏宗族的宗正,大周九卿之一,定西公正是李跃行,前将军李护的老子,且不说本来李跃行就是李佐国的堂伯,他的儿子李护也是大周的军方重将,在襄阳手握雄兵二十万,是整个大周现在统兵最多,实力最强的将军。 李跃行已经显得比较富态,身上穿的是紫色镶黄边的蟒袍,看上去已经不像一个行伍出身的将军模样了,一进门所有的广场上的低级官员一齐向李跃行躬身行礼,:“见过定西公。” 李跃行呵呵一笑,挥手道:“都不要多礼了。”说完就一摇三晃的往内去,含元殿门口司空楚天舒,司马段天和,司徒却是太白公李白,李白一生都在希望见到一个强大的大唐,也想在仕途一展抱负,没有想到在人生的最低谷遇到了李佐国,这个弟子一路向前,建立了自己的帝国,李白从没想到自己也能够成为一个强大帝国的三公之一,虽然现在须发具白,但李白却是一生中最精神健旺的时候。 李白又是帝师,是大周第二位国公辅国公,手下的十八弟子现在也是大周的重将,论起势力和影响,在大周朝李白可是独一无二的,此时李白站在最前面,楚天舒和段天和都落后半步显示对李白的尊敬。 李跃行开怀大笑,他和李白在安西没有在一起少喝酒,上了高高的台阶,李跃行说道:“怎敢劳烦太白公亲迎?见过司徒、辅国公。”双手一合李跃行行了一礼。 李白忙抓住李跃行,笑道:“定西公太客气了,就等你来好好喝一杯。” 两人相对哈哈大笑,心中都是喜悦无限,后面的官员在楚天舒和段天和的带领下一起向李跃行行礼,一阵寒暄之后李白和李跃行把臂当先入内去了,下面的低品官员羡慕的看着这样的盛况,都觉得大丈夫当如是。 全部人都到齐了,自有宦官前往禀告李佐国,不消片刻,无数身穿金色衣甲,领一笼红色披风手持各种礼器腰悬横刀的禁军侍卫鱼贯而出,将整个宴会所在的含元殿保护起来,又有一百名宦官在含元殿内贴墙站好,钟鼓声中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大周圣宗皇帝到。” 内外的大臣们全部起身,今日是御宴,喜气洋洋中没有了朝会的肃穆,众臣一起躬身叫到:“恭迎皇帝陛下,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佐国身穿衮龙袍,头带赤金冠,从殿后通道中走出,径直走到龙座之上坐下,右手一抬,边上的内宫总管郑春云高呼:“皇上有旨,众臣免礼平身。” 李佐国面带笑容说道:“都坐吧,今日是新年喜宴,大家都随意。” 众臣纷纷坐下,挺直了身躯等待李佐国下面的话,李佐国说道:“朕十五岁从军上阵,征战七年,因先帝之故起兵,众卿或起事前便从龙,或半途加入帝业,齐心合力之下打下这片江山,朕何其幸也,能得诸位贤臣辅佐,今日就让朕用这杯酒,先谢过诸位。” 李佐国拿起面前御桌上的金爵,往前一举,殿内众臣一起起身,殿外的官员听到了宦官的传声也一起站起,全部拿起手中的酒爵,殿内殿外都响起众臣的声音:“臣等当为圣上鞠躬尽瘁,大周国运昌盛。”这套话是事先练好的,不然也不可能说得如此整齐。 李佐国举起金爵一饮而尽,众臣也一起将杯中酒饮了,然后宴会开始,舞姬开始翩然进场,献上歌舞,热腾腾的酒菜流水般上来,众臣开始吃喝起来,也对旁边的大臣们开始敬酒说话,大周的朝堂气氛比较宽松,没有那么多的规矩,众臣一边欣赏歌舞,一边饮酒用菜,好不惬意。 李佐国环顾了殿中大臣,龙座远远的和大臣们隔开,根本听不到众臣的话语声,李佐国叹口气,做了皇帝,却是高高在上了,再也不可能回到原来和将领一起冲锋陷阵的日子了,就连李护,年前回长安见到自己都是一副小心谨慎的样子,这劳什子皇帝可真是当得无趣。 和李佐国一起从安西杀出来的将领有好多没在,李护在襄阳,阿苏鲁在幽州,阿力射领安西总督,刘瀚为副,郭北在江都为步军主将,李麒在汉中兵压剑门关,李逸为朔方兵马都督,李麟在朔方领骑兵,至于黄博、万海,现在也是将军封号,都在各地军中为主将,所以都没来。 而李虎和李彪这两个从小跟随李佐国的家仆,李虎已经是大周皇家商务总管,其实就是为李佐国继续当大管家,李彪则是大周畜牧局的主官,也算是二品大员,总理天下畜牧事物,不过这畜牧局不在长安,而是有三处,一处自然是在安西龟兹,一处在朔方,最后一处在幽州。 李彪因为幽州畜牧局新设,就在幽州坐镇,此次也没有回长安,看着眼前一片热闹景象,李佐国又想起了在疏勒时候的往事,想起了父亲大力支持自己所做的种种,才练出了强军,从而一步步的登上顶峰。 想到李嗣业,李佐国的眼睛有点模糊,自己虽然是带着两世的记忆,但李嗣业那深重的父爱令李佐国一直感怀,李佐国习惯了父亲的关心和爱护之后,李嗣业以最不可能的方式走了,那一刻李佐国才知道,自己两世对父亲的感情已经全部落在了李嗣业身上,虽然已经过去几年,李佐国一想起李嗣业心中就如同撕裂一般的疼。 李佐国默默的拿起一杯酒,慢慢的倾倒在地上,默默的为父亲祝福,本来李嗣业在原来的历史上是得善终,高官厚禄,结果因为自己,在这个历史上却早早的身亡了,李佐国内心深处一直是有着内疚之情。 李佐国收拾一下心情,一边的郑春云关切的目光看了过来,李佐国微微摇头,示意自己没关系,郑春云一直以来的心结也是李嗣业的死,李佐国端起酒杯喝了一杯,目光变得凌厉了起来:李隆基,已经让你逍遥得太久了,再不快点收拾了你,只怕李隆基就得个善终了。 酒宴没有持续太久,华灯初上之时已经接近尾声,在众臣恭送中,李佐国转身返回宫内,酒宴结束,众臣陆陆续续走出宫门,相互道别之后慢慢散去。 李白、段天和、楚天舒和李跃行是一起出来的,走到门口李跃行突然神秘的问楚天舒:“司空,是不是今年就要南下了?” 楚天舒一惊,自己没有透露任何消息啊,怎么李跃行会这样问,李跃行看着楚天舒一副酒都吓醒了的样子,笑了起来:“你不必惊慌,我可是老行伍了,今日宴会外面领军的将领一个都没有回来,这难道还没有说明问题?” 楚天舒恍然,看来要瞒过李跃行这样的老将还是不容易,当下也就点点头直接承认了:“确实,三地水军和步军都练得差不多了,去年丰收,修生养息两年多了,军队已经全面回复,此时是提兵南下的最好时机,大周东西横跨太远,虽然官道一直在修缮,还是不能做到快速调兵。” “去年大食的战乱结束了,泽尔法尔获胜,已经建立了新的王朝,因为我们大周的强势,大食和吐火罗等八个西域强国结盟,共同遏制大周对西域的扩张,北面的胡人也不老实,和新罗百济组成了联盟,又蠢蠢欲动了,回鹘和几个大部族也结盟自保,我们大周周边并不安宁,去年吐蕃也试探从石堡城出兵。” “所以我们的精兵不能浪费在和南边对峙上,圣上已经决定今年出兵,先定南边,再击北方,几位都是重臣,告诉你们也无妨,只不过千万不要乱传,以免这些国家得到消息,对我军出兵不利。” 李白几人点头说道:“这是应当的。” 李跃行兴奋道:“这样说来大周这一次要强势出兵了?那么准备分几路打?” 楚天舒为难的看了李跃行一眼,说:“定西公,您老就不要为难我了,我就算知道也不敢再说了,何况现在是不知道,您老是担心前将军吧?“ 李跃行生气的吹起了胡子:“那小子有什么好担心的,要是不能帮皇上打胜仗,我打断他的腿,这小子就是一个嗜杀的毛病太令人头疼了,不然不会一直是前将军,连李逸的官职都超过他了,他让我少操心我就谢天谢地了。” 李跃行虽然嘴里说着责怪的话,但是语气中的自豪所有人都听出来了,李护在攻襄阳的时候又杀俘了,直接将城中抵抗的唐军斩杀了一半,要不是李佐国及时的入城制止,只怕全部降军都要被李护斩首,就算这样唐军投降的六万士兵也被李护斩了将近两万,那真是血流成河。 李佐国大怒,一下夺了李护的爵位,去了武侯封号,只保留了前将军这一职位,让其在襄阳练兵听用,就连立国登基,所有从龙功臣皆有升赏,只有李护还是原地踏步。 不过楚天舒和段天和可不像礼拜一般,李白还露出了同情之色,劝慰了李跃行几句,楚天舒和段天和可是心中明白,李护的功劳可是不小,手中的精兵达到了二十万,还不要说江陵的十万水军也是李护掌握,大周的八十万大军李护一人手中就有三十万,所掌握的军队可以说是大周的半数都不为过。 李护要是根本没有一丝错处,那么只怕祸事就不远了,虽然李护是李佐国的堂兄,也深得李佐国的信任,但毕竟这天下是李佐国的天下,自古掌兵的大将几乎没有好下场,立国之后不是被杀就是夺权闲置,这本来就是帝王之道,功高震主可不是说着玩的。 也许帝王心中并不是想要对付这些大将,但打天下时这种独当一面的大将立功必定是最多最大,到时候官位升无可升,怎么办?难道让皇位给他?这样就成为了大将遭祸事的主要原因之一了。 李护不停的出问题,不时的惹得李佐国对其发作一翻,在楚天舒和段天和看来就是非常聪明的做法,官职升不上去不怕,军队还不是在李护手中,而且李佐国对其信任始终,只要有仗打,李护的官位会升不上去?怕没人相信吧。 现在朝中一些后来升起来的官员,最喜欢上书参的两个重将就是李护和李逸,这两人都是经常出问题的,两人的手法如出一辙,都喜欢乱杀人,李逸在朔方只要击败回鹘和胡人部队,必定全部杀光,美其名曰减口,比李护的杀孽还重,胡人都称李逸为魔王,可见其凶残程度,一个相貌书生气十足的人,居然如此好杀,还不惹得长安城中的新进官员群起而攻之? 而李佐国只要接到弹劾两人的折子,全部留中不发,最多派人申斥一下,两人照样我行我素,李佐国派人来申斥了,就收敛点,然后接着杀。 照楚天舒的看法,李护这家伙的手段就是学自李逸,李佐国是马上得天下,根本不在乎两人的军权,不过群臣的心里,凡是掌握了大军的将军都是不安定因素,必须得限制,在去年这事达到了一个高峰,两百多新进臣子一起上书,请李佐国削减两人兵权,结果惹得李佐国大怒。 “你们这些吃饱了没事干的家伙,以为这天下就太平了?没仗可打了?大周周围虎狼环视,现在就要收刀捡卦,鸟尽弓藏了?鼠目寸光,还有无数的大战要打,朕不是刘邦,得了天下就要杀韩信,你们不可再说此事,谁再说此事,就给朕到前线去证明比他们更能打仗。”这是李佐国的原话,后来就没有人敢触这个霉头了。 几人又在门口随意聊了几句,李跃行就先告辞,和李白一起走,两人要回去接着喝酒,楚天舒和段天和就各走各的了,两人都是忙人,好不容易能够在新年休息几天,当然要回去好好陪陪妻儿。 整个宫门前面安静了下来,随着禁军值守将领的呼喝,宫门上锁,皇宫中的灯火慢慢的熄灭,整个皇宫慢慢沉寂了下去,新年的第一天过去了。 …… ------------ 第三章 十五(百万字了,求票)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三章 十五(百万字了,求票) 长安,朱雀大街,西市,此时已是定武二年的正月十五,也就是上元节,现在的说法上元节是道教的三元说,每年的正月十五为上元节,也就是元宵节,是上元天官的生辰,七月十五为中元节,为中元天官的生辰,十月十五为下元节,为下元天官生辰。 上元节也是天官赐福之时,故上元节要燃灯,此时西市已经是人如织商如麻,熙熙攘攘来来往往的都是人,热闹非凡,不少老字号的酒楼商家在自家店铺门口不但挂满彩灯,还制作了巨大的灯轮、灯树、灯柱,不但是西市,东市这位两处商家最为集中的地方火树银花,流光溢彩。 整个长安城都被各式彩灯点装得光辉灿烂,人们来到最热闹的东西两市,就是来赏灯购物,一个西市所有的商铺全部大门敞开,经过了将近三年的修养,百姓们终于确定天下太平了,掏出钱来购物的时候爽快了许多,每个商家都卖东西卖的眉开眼笑,逛街的人们脸上也洋溢着幸福满足的神情。 各色摆摊的小吃在街边屋檐下一字排开,年糕、糖人、各式面点小吃,长安的居民一边赏灯,一边紧紧的拉着自己的孩子,生怕在这人潮中走失了,到处是一片祥和喜乐。 人群中有几个行人十分悠闲,只有五人,一个高大的男子当先而行,怀中抱了一个玉雪可爱的小女孩,看年纪只有两岁左右,小女孩十分兴奋,不时的伸出小胖手对着街边的小吃指点,那男子看来也是十分宠溺这小女孩,只要小姑娘一指,就手一挥,背后一个长相十分俊俏的长随打扮的年轻人就会去将小姑娘指定的小吃买上一份过来。 而这男子身后跟随了两名女子,身上穿的衣裙十分的朴素,颜色也是暗色,唯一看上去不凡的东西就是领子上围着的皮围脖了,那皮毛黑得油光水滑,一看就知道是上品,落后一点的还有一个文士打扮的人,身上穿的衣服看上去不算厚实,但保暖却是很好,这一行人正是当今的大周皇帝李佐国一行。 虽说李佐国身边连上小环只有四个人,不过一人是大内总管,现在可以说是武功天下第一的郑春云,还有内宫侍卫处的将近一百名高手在周围保护,这些银营培养出来的侍卫身穿普通平民服色,散在李佐国一行人周围,隐隐的形成一个圈子,李佐国在人头涌涌的街道上行走,却是根本没有人挤到跟前,也是这些暗地里保护的侍卫的功劳。 李佐国带着小环和自己的宝贝闺女李雨出来赏灯,阿丽儿现在是一国皇后,不能够随了李佐国这样到街上赏灯,瑾妃小云的性子喜静不喜动,也没有跟来,这样就只有贞妃小环跟着了,还有一个文士打扮的正是当朝司空楚天舒,很早就跟随李佐国左右的楚天舒在李佐国的心中跟自家人没什么两样。 楚天舒已经四十多岁了,对于那个时候的人来说已经是爷爷级的人物,当年遇到李佐国的时候楚天舒就要满四十了,现在楚天舒的大孙子跟李佐国的女儿李雨一个年纪,楚天舒不徐不疾的跟在李佐国一家子身后,脸上却是得意的微笑。 楚天舒能不得意吗?在自己的手中,本来逃掉了三分之一还多的人口的长安城,只两年多的时间,就元气全部恢复,繁华热闹之处还胜过当年李隆基在位之时,这全是一帮文官治理之功,楚天舒和段天和是首当其冲。 “爹爹,囡囡要那个。”李雨甜甜的声音又响起了,小胖手指向街边一个卖糖人的小贩,“看上去好好吃。” 李佐国满脸喜爱,连点头:“好好,囡囡想要就买。”手一挥,郑春云就要上前去买。 “郑叔叔,囡囡要四个,一个给爹爹,一个给娘娘,一个给郑叔叔,囡囡自己要一个。”李雨奶声奶气的说道。 李佐国眉开眼笑,在自己闺女白嫩的脸上狠狠的亲了一个:“我的囡囡真乖,还想着爹爹妈妈,春云,买四个,要最大的四个。” 小环也笑容满面,自己的女儿不但长得玉雪可爱,心地也是非常善良,小小年纪就会想着别人了,郑春云对李佐国的几个孩子中最喜欢的就是长子李仲扬和眼前的小公主李雨了,闻言也笑眯眯的去买糖人,郑春云直接丢下一块碎银子,围着唐人摊子的十几个人莫名其妙的就被郑春云挤开一条路,郑春云直接拿起最大的四个糖人,问道:“这些银子买四个够了吧?” 那卖糖人的小贩惊呆了,没见过拿银子卖糖人的,一个糖人不过两个铜子儿,郑春云气势逼人,虽然身上穿着下人的衣服,但那气度却是衣服挡不住的,周围被挤开的人也都收起怒色,不敢说话,用银子卖糖人,那肯定是大户人家的下人,得罪不起。 小贩结结巴巴的说道:“够…够…够了,我…” 郑春云一听说够了,转身就离开了,那小贩才说出:“还要找您钱。” 小贩看郑春云走远了,拿起摊子上的碎银子,这么大一块,只怕有五钱了,狠狠的咬了一口,果然不是假的,在围着摊子人的羡慕的眼光中,小贩将碎银子收入怀中,喜笑颜开的说道:“来来来,漂亮好吃的糖人,两个铜子儿一个啦。” 李佐国笑吟吟的抱着女儿,李雨伸出粉色的小舌头舔着糖人,小环爱怜横溢的拿着糖人看着女儿,郑春云一贯严肃的脸上也带着微笑,手中也拿了一个糖人,只有楚天舒,什么也没有,一时间不由怨念大作。 “囡囡啊,怎么忘了楚大伯的糖人啊?你看,就楚大伯没有糖人了。”楚天舒和李佐国的家人都认识,也没有其他臣子在李佐国面前的战战兢兢,直接凑到正在专心对付糖人的李雨面前提醒她自己的存在。 “皇奶奶说过,年纪大的人牙口不好,不喜欢甜食,所以楚伯伯不能吃。”小姑娘一本正经的说道。 楚天舒哭笑不得,李佐国哈哈大笑,连郑春云和跟在小环身后的宫中女官都笑了起来,天真的童语真是令人开怀。 “天舒,你年纪大,我的囡囡很关心你呢,哈哈。”李佐国调侃楚天舒。 楚天舒摇摇头笑着说:“你这女儿可是个小机灵,那聪明劲真是比我家那个愣小子强多了。” 楚天舒那个孙子李佐国也见过,胖墩墩的,看上去不够机敏,这跟楚天舒的灵气完全不像,几人说话间已经来到了西市门口,这里更是热闹,八个巨大的灯柱比两边的房屋都要高得多,灯柱上的雕花是各种武将的造型,最高处都立着一个骑黑马的大将,那是用绸缎和竹片做成,手艺十分精湛,真人大小的造型栩栩如生,被灯柱的明亮光线一照,真如天神下凡一般。 李佐国几人一看就知道灯柱顶端的将军正是李佐国的造型,再一看灯柱上,一行大字“大通商行上元彩灯”,八个灯柱都是一样的字,只不过顶上的将军姿势各有不同,有跃马抡枪的,有弯弓搭箭的,李佐国就知道这肯定是李虎弄出来的,这小子还是有点广告意识嘛,李佐国得意的看着自己的造型,没想到自己这样英明神武,要好好表扬一下李虎。 “这成何体统,怎么能将圣上的形象立在灯柱上?这岂不是不敬。”楚天舒看见这几个灯柱说道。 李佐国却撇了楚天舒一眼:“这有什么?李虎做得不错,这是大大的尊敬,要让百姓在心中尊敬,其他任何形式的尊敬都是假的,只要每个大周百姓都认同大周,那么不管什么情况下,百姓都是大周最好的后盾,天舒,其实百姓要求的很少,只不过四个字,吃饱穿暖,不过历来这四字不容易做到,只要真正的做到了,我大周的江山就是铁打的。” 楚天舒低头受教,此时李佐国怀中的李雨不老实了,就想往地上出溜,李佐国奇怪的问道:“囡囡,怎么了?” 李雨大眼睛中露出渴望,指着一个门口正在表演杂耍的酒楼说道:“爹爹,那里的东西好香,囡囡肚肚饿了,要进去吃。” 李佐国无语,一路上李雨的小嘴就没停过,一直在吃零食,现在居然说饿了,小小的人儿怎么能够吃得下这么多? 李佐国抬眼一看,不由一乐,那巨大的牌匾上三个大字“聚一堂”,这不是自家的酒楼吗,李佐国走了一个多时辰,这时也觉得腹中微饥,就说道:“走,去那里吃一顿,看看李虎又弄出什么好菜来了。” 门口两名大汉正在表演吞火,一个三尺来长两头点燃的棍子舞得花团锦簇,一群人围着观看,到精彩处采声四起,表演的侧后方八张宽大的桌子排开,上面全是熟食,卤好的牛肉羊肉散发着热气,烹香扑鼻,一摞摞白缎一般的细面饼子摞得老高,十个铜子就能买到一个卤味夹饼,可谓十分实惠。 桌子后面站了十几名身穿白衣的女娘,手持尺长的菜刀,熟练的将卤肉片好,夹到饼中,桌前怕有不下两百来人,正在购买这种饼,高高一摞饼子很快就没有了,很快聚一堂门口就出来两个大汉,将又一笼饼子抬了出来,小瓶装好的酒就在两边放着,两个饼,一瓶酒,足够吃得酒足饭饱。 李雨被门口的杂耍吸引了注意,拍着小手发出清脆的咯咯笑声,直到这一场表演完,李佐国才抱着女儿往酒楼门口走去,早有七八个侍卫上前将聚一堂门口的人群分开一条路,李佐国一行人顺利的走了进去。 一进大堂一个身上衣服崭新,打理得干干净净的伙计就快步上前:“几位客官,今日实在是抱歉,这楼上楼下,所有的桌子和房间全部满了,等桌子的人还有不少,几位要不然改天来,要不就在那边等等。” 李佐国几人一回头,门口天井摆了一溜桌子,不少人在那里坐着,一些人身上穿得不错,也不想平民百姓,但也老老实实的在那里等座,聚一堂是谁的产业,现在长安城里只怕无人不知了,那里有人敢在这里惹事。 当年李佐国逃离长安,杨国忠将聚一堂直接霸占了去,后来李佐国再次进入长安,聚一堂又回到了李佐国手中,现在是李虎在经营。 这伙计的话还算客气,不过李佐国是什么人?且不说大周皇帝的身份,聚一堂也是李佐国的产业,怎么可能在门口等座,郑春云一听这话眉毛就立了起来,上前几步说道:“我们家主人岂是能在门口等座的?马上去找个座,这个给你。” 郑春云手中一锭银子就丢了过去,那伙计接到银子,脸上却是露出苦色,一指门口说道:“开门做买卖,银子都想赚,不过那些人等了半天了,小的这银子可不敢收,收了饭碗都没有了,你们还是等着吧。” 李佐国一行进来和伙计的对话门口的食客可都听见了,一名身穿雕花皮裘的公子站起身来,阴着脸说道:“不要以为一点点银子就能在聚一堂得意,你们这些乡下来的土包子,长安城里可不是几个钱就能够横着走的。” 李佐国皱起眉头,对这个公子尖刻的话十分不喜,但是李佐国根本不想理这种人,直接按住怒气勃发的郑春云,对伙计说道:“我知道聚一堂有几个房间一直留着的,你去将掌柜的叫来。” 那伙计一惊,打量了李佐国一眼,见李佐国一行人身上衣服虽然朴素,但是气度却是不凡,聚一堂长年有两个包间是不对外的,一名龙飞阁,一名凤舞阁,里面装潢极尽奢华,每个包间都有专门的厨师伺候,生意再好也不开门待客,知道这个包间的人却是不多,后面因为新来的掌柜将包间开了几次,长安城中的官宦子弟才知道聚一堂有这么一个所在,但没点身份地位的人连知都不知道,明显李佐国他们就不是一般人。 这伙计还没开口,那公子就又开口了:“哟嚯,还知道有龙飞凤舞阁,这两个地方也是你等身份的人能够去的?还是赶快滚出去吧,路边上卖吃食的不少。” 李佐国的脸沉了下来,今日心情很好,没想到遇到一个感觉更好的,一直在边上呱噪,看到李佐国的脸阴沉了,楚天舒也觉得十分恼火,转身就走到那名公子面前,那公子身后带着四名家仆,都是孔武有力之辈,见楚天舒文士打扮,也就没有动弹。 楚天舒说道:“不知公子的身份如何高贵?居然能进这龙飞凤舞阁?” 那公子得意的说道:“本公子正是要进龙飞阁的客人,正在等朋友来呢,今日小侯爷在这里宴客,龙飞凤舞都被包了,赶紧的走吧,这等高级的地方你们岂能进去。” 李佐国一听这话,看了那伙计一眼,那伙计为难的摊了摊手:“各位也听见了,今日两间包间都被小侯爷包了,几位要么换个地方,要么就等等其他的座头吧。” 这伙计的态度不错,李佐国不想为难他,但是那口气宏大的公子,李佐国却是非常不喜,转身走到那公子面前,李佐国这身材可是非常有压迫性的,公子身后的两个家仆上前两步,其中一人伸出手就抓向李佐国的肩头,口里还恶狠狠的说道:“小子,不要命了,长安城中也敢撒野,站远点。” 李佐国一脸平静的抱着女儿,李雨闹腾了很久,这时已经疲倦了,眼皮耷拉着靠在李佐国怀中想睡了,那家仆的手还没有碰到李佐国的衣衫,郑春云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腕,微一使劲,那家仆的手腕就发出了骨骼的咯咯声。 巨疼之下这家伙就想放声大叫,郑春云左手闪电般的一伸一缩,那人的下颌就被下了,只能大张嘴,发出“嚯嚯”之声,另一名家仆大惊,刚想有所动作,脸上却是着了一脚,脖颈直接发出“咯”的一声响,整个人两百斤的重量却直接在空中翻了几个圈子,直接撞倒了边墙上,嘭的一声躺在地上了,一声不吭的昏了过去。 李雨小嘴微张,就想转头去看,嘟囔着:“什么声音呀?爹爹。” 李佐国连忙遮住女儿的小脸,说道:“囡囡睡吧,没事,有人走路撞墙了。” 李雨安心的叹口气,小脸在李佐国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地方,闭上眼睛睡了,那公子眼睛都鼓了出来,在聚一堂居然有这样嚣张的人?一言不合居然动手,自己两名家仆身手虽不是很强,但也是孔武有力的壮年汉子,在那个青衣俊俏家仆手里,两下就打得一人生死不知,一人张着大嘴跪在地上,捧住自己的手腕动弹不得。 那公子指着李佐国就想大喝,李佐国突然抬起头,凌厉的目光杀气森然,那公子从小娇生惯养,何时面对过这样的杀气,声音憋了回去,就像见到了狮子的兔子一般,就往后退,没想到腿一软,不是后面的两名家仆扶住,只怕一屁股坐倒在地。 指着李佐国的手指也颤抖了起来,李佐国竖起食指“嘘”的一声,小心的看了一眼怀里的女儿,见女儿已经睡熟,放低声音问道:“我来问,你来答,声音小点,今日是上元节,吾不想杀人,知道么?” 那公子只觉得背后冷汗湿透重衣,他也不傻,李佐国这动静绝对是没有将聚一堂放在眼中的,这样的人要么是背景特别强大,要么就是傻瓜一个,显然,拥有武功如此高强家仆的李佐国看上去一点也不像傻瓜,那么就是背景特别强大的了。 公子此时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恐惧的点点头,李佐国问道:“小侯爷是谁?那家的小侯爷?” “是平安候张侯爷的儿子张军,你你你可不要乱来,要知道张侯爷的女儿可是圣上长子的生母瑾妃,你要是乱来,谁也保不住你的命。”说道这里这位公子爷似乎底气足了起来,声音也越来越大,似乎看到了李佐国跪在自己面前求饶的画面。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啪”的一声脆响,郑春云一个响亮的锅贴打在公子的脸上,力气之大,连头上的一顶皮僕头都飞了,噗的一声,几颗大牙吐了出来,郑春云冷冷的说:“没听见主人的话,声音小点。” 见李佐国等人根本不在乎平安候的名头,三人都傻眼了,立时噤若寒蝉,小云的父亲张武江因为女儿的原因,先是在李佐国府中做管事,李佐国登基之后,小云生有李仲扬这个儿子,李佐国就将张武江封为平安候,是散候,也就是没有实权的清贵候,也算是对小云跟随自己的报答。 现在没有想到张武江的儿子张军,居然在长安城中有偌大的名声,张军李佐国也见过,比李佐国大两岁,逢年过节都要来拜见主家,看上去老老实实的一个人。 李佐国鼻孔中哼了一声,顿时对这个打得脸如葡萄色的公子失去了兴趣,自己真是找不自在,想要到自家的酒楼吃个饭,没想到和这个不入流的东西杠上了,李佐国顿时意兴阑珊,就想转身回宫,饭也不想吃了。 正在这时聚一堂里面涌出一帮壮汉,将几人在门口天井中团团围住,这些汉子一部分身上穿的衣服是伙计服饰,另外一部分却是短打劲装,这么冷的天气居然不怕。 当先的首领模样的汉子冷笑道:“居然敢在小侯爷的酒楼中闹事,都不想活了?还打伤了小侯爷的朋友,你们全部留下来吧。” 正是那伙计见势不妙,冲到里面去搬来的救兵,当先的这个正是张军手下的护院首领张木石,今日张军要在这里请客,先将张木石派来安排,没想到在楼上安排之时,就听到伙计报信,楼下张军的客人被打,于是张木石想也不想就带着自己手下的几十人冲了下来。 李佐国却是一愣,这酒楼什么时候成了张军的了? …… ------------ 第四章 皇亲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四章 皇亲 此时门外也一阵喧哗,突然冲进来二十几条大汉,身上居然穿着皮甲,腰间配有军中的制式横刀,看来却是和酒楼里面的打手相识,几句话明白了敌我,立时就将李佐国一行人围了起来,面上都带了凶狠的神情,似乎李佐国等人是在劫难逃了。 酒楼内的食客此时都坐立不安,奈何大门已经被堵得水泄不通,五十几条大汉将个宽敞的门道堵了个结实,不少怕事的食客开始往侧门溜出酒楼去,胆大的留在大厅中,兴奋的看着热闹。 此时李佐国心中已经是暴怒,楚天舒脸上也不好看,张军的作为楚天舒和段天和都知道一些,奈何他们都是李佐国的臣子,而张家可是李佐国的亲戚,因为皇后阿丽儿出身是突厥的阿史那部,生的儿子李仲飞是个胡汉混血。 这在李佐国眼中不算什么,但在长安的文臣心中就是大事了,本来唐太宗李世民也是有胡人血统,不过现在为了彰显自己的存在,后来投入李佐国阵营的原来大唐的臣子就提出了胡汉有别的理论,意思就是能够继承大周皇位的皇子就只有汉妃贞妃张秀云的儿子,李佐国的长子李仲扬。 这种论调奇怪得很,在长安居然极有市场,长安的世家能量不小,在争夺江山的过程中他们已经落后安西出身的文臣武将,现在的打算就是谋取将来,只要支持李仲扬,将来李仲扬登基,自然能够收获丰厚的回报。 这样一来,虽然张武江只是一个散候,根本没有实权,但作为贞妃的父亲,张军作为贞妃的哥哥,就成为了这些大臣重点接近的对象,一时间张家在长安变得风头一时无二,连最早投靠李佐国的安国公,都对张军客气有加。 张武江本来是底层出身,乍得富贵已经是如同梦中,不过本身却是老实人,因此也没有和这些做梦想退李仲扬为太子的大臣们来往过密,不过张军就不同了,一直以来张军本事没有,在安西军这个系统里也没有官身。 张军只不过是依靠自己的妹妹小云为李佐国最喜欢的女人之一,得到了李家的照顾,张军是张武江唯一的儿子,张武江有一子三女,小云是最小的一个,当年也是因为家中孩子太多,才忍痛将小云送入李府为丫鬟,现在却是没有料到小云却有如此好福气,虽然只是为妾,但现在却是大周的最尊贵的女人之一。 张军看似木讷,但心中却一直以为自己能力出众,怀才不遇,长安众臣一捧,张军立时兴奋得自己姓什么都忘了,成为了长安最受欢迎的权势人物之一,令张军这个出身平民的人只觉得天堂也不过如是,出门人人奉承,不管是侯爷还是将军,都要尊称一声小侯爷,张军一时间陶醉了。 在疏勒,李佐国倒是安排了生意给张军做,张家因为小云的关系,商队有二十几个,都是中等以上的商队,有两只商队都是上千人的大商队,每年的进项差不多能够有五十万贯,这是李佐国的好心,张家也不用花心思管理,每年拿钱就是了。 小云和小环名下都有这样的商队和各种产业,小环因为是从人口贩子手中买来,年纪小也记不得自己父母,因此小环的产业都是大通商行代管,也就是李虎管理,和小云的产业基本相当。 李佐国是一片好心,却不想张军在李佐国领军到中原打生打死的时候,就在安西成为了一个花花公子一般的人物,好华服,喜美食,纳美女,李佐国到现在就是一后两妃,张军倒好,不但娶了安西碎叶平西将军高成伟的女儿为正妻,还有十几名妾室,自诩风流,出入青楼,可以说过的日子可比李佐国风流快活多了。 李佐国不是没有收到银营的报告,说是平安候府和长安众臣来往过密,不过李佐国没有放在心上,一些降臣,一个大舅哥,来往一下有什么?所有的军权李佐国可是抓得牢牢的,何况李佐国现在也不过二十三岁,春秋鼎盛,他们折腾一下有助于引开注意力,所以没有太过注意。 而楚天舒等安西旧臣,本身深受李佐国信任,又身出高位,虽然知道张军行事,不过何苦在李佐国面前置嘴?帝王家事,自己多嘴只怕还落不得一个好,只要不加入进去折腾就行了,因此也当没看见。 至于李虎,他的身份其实就是李佐国的家臣,张军在大通商行可是搞了不少的事情,李佐国起家的聚财工具就是大通商行,现在作为全国最大的商行,大通商行在各行各业无愧霸主的地位,光是为大通商行做事的直接员工就超过了一百万,还不要说相关的人手了,可能连李虎都不能尽知。 张军做事现在有点肆无忌惮,已经将大通商行不少的优质不动产业直接改成了自己名字,李虎知道这事,不过却是睁只眼闭只眼,那些产业也不过是大通商行的九牛一毛,自己什么身份?难道去找李佐国诉苦? 阿史那贺加那是正牌的国丈,但是却低调得很,在龟兹享福,根本没提来长安的事,这也看出了张家和阿史那贺加的差距,毕竟阿史那贺加作为一部之首,所经历的事情远远的强过平民出身的张武江和张军,深知韬光养晦的重要。 李佐国却是没有想到,自己的大舅哥在长安居然成了这样横行霸道的人,顿时一股邪火就冲了上去,腾腾的烧得旺盛,心中将李虎和张军都骂个半死,却又暗暗警惕,向来天家无私事,只要是牵扯到皇位的,都会有不自量力的人冒出来,野心匹配能力也还罢了,但是野心和能力不匹配,就只能成为别人利用的对象。 郑春云此时已经挡在了李佐国几人的前面,被几十条大汉围着郑春云倒是没有什么紧张的表情,当年万军之中郑春云也是杀个来回,何况外面还有侍卫一百多人,此时见到事情不对,已经在门口集中了。 李佐国神情阴沉,说道:“你们在长安就是如此做生意的?原来聚一堂的老掌柜呢?叫他出来见我。” 从后面出来的一个中年人,身体肥成了一个球,脸上肥肉将眼睛都挤成了一条缝,此时站在几十条大汉后面,听了李佐国的话冷笑起来:“那老家伙啊,早就回家养老了,现在我是这里的掌柜,你小子得罪了小侯爷的客人,那就是破天的事情,马上跪下请罪,不然丢了性命可是自找的。” 李佐国气得笑了起来:“这么说在长安是小侯爷说了算?人命都没有放在心上了?在长安没有王法么?” 那胖掌柜是张武江的一个远房表弟,姓蔡,自张家发达了之后,自己改名张忠孝,贴了上来,张军因为家里底蕴不够,人手不足,也就用了他,张忠孝马匹功夫高超,因此才得了在聚一堂做大掌柜的肥差。 张忠孝哈哈大笑:“在长安得罪了小侯爷就是得罪了圣上,小侯爷是谁?那可是圣上的大舅哥,太子爷的亲舅舅,长安城小侯爷的话就是王法。” 李佐国一愣,太子爷?谁?自己怎么不知道,何况怎么反面角色的台词都一样?而楚天舒则是脸色大变,这掌柜怎么是个二百五?这种能够惹大祸的话都敢在大庭广众之下乱讲,漫说现在李佐国没有立太子,就算立了太子,李佐国没有身亡之前,如此嚣张的太子手下也是会给太子招祸,楚天舒可是深知皇家权力的无情之处。 就说李亨,堂堂大唐太子,夹着尾巴当了三十几年的太子也不敢嚣张一天,生怕李隆基不喜,这张军没脑子,怎么用的人也是没脑子的? 围在李佐国身边的打手们可是不耐烦了,后面进来的身穿皮甲的大汉中,为首的一个上前两步,伸手就去抓小环,小环虽然穿得朴素,但这几年生活优裕,越发散发出了成熟女人的惊人魅力,加上异族的风情,可以说是这些人都没有见过的美女。 那汉子深知自己小侯爷的秉性,这女子生得如此美貌,正好又和自己酒楼出了冲突,将小环擒了,献给张军,想必赏赐可是会不少,于是根本无视其他人,直接出手就抓向小环,嘴里还不干不净的说道:“小侯爷马上就来,男的全部打断手脚丢出城去,让他们自生自灭,这位小娘却是面善,似乎是小侯爷月前逃走的家奴,我先抓去给小侯爷辨认。” 李佐国这下已经没有怒火了,只剩下杀气,这天寒地冻的打断手脚丢出城,跟直接杀了有什么区别?何况居然污蔑小环是逃奴,更是该死,没等李佐国动手,郑春云就一把抓住了那汉子的手。 那汉子身上也有几分功夫,不然也不会成为张军身边的护卫头领之一,不过和郑春云比起来就差得太远了,郑春云的出手看似不快,却是避无可避,那汉子只觉得手落进了一个铁钳,手指骨顿时咯咯作响,剧痛立时令他大叫起来:“放手,你们还敢反抗?不怕全家遭殃吗?” “全部打断手脚,丢出城外,那掌柜和这个先动手的要最后死。”李佐国冷冷的话令楚天舒打了个寒颤,一回头,李佐国正瞟了楚天舒一眼,这大冬天的楚天舒顿时冒了一身冷汗,知道李佐国对自己也不满了,心里却是叫苦,这事弄得,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啊? 郑春云得到了命令,将手往上一拗,爆豆一般的骨折声响起,那汉子的手顿时被郑春云捏成了鸡爪一般,五指骨头不知道断成了多少截,郑春云几腿踢出,那汉子的惨叫惊天动地,另一只手和双脚被郑春云全部踢断,变成了一个麻布口袋软倒地上,那手脚变形的程度令人一看就知道是废定了。 这些打手护卫也不是没有见过血,但这样凶残的手法却是从来没有见过,顿时吓得同时后退一步,但随后反应过来,对方再厉害也不过三男两女,自己这边比他们多十倍,有横刀的顿时拔了出来,刀尖直指圈子中的几人。 郑春云一看这里地方狭窄,也怕刀剑无眼,伤到了不会武的贞妃和楚天舒,就作了个手势,背对门口站着的后来进来的几个汉子只觉得脑后生风,然后就是整个人在手脚剧痛之中腾云驾雾的飞了起来,门外冲进来几十个身穿各式衣服的汉子,手中拿的都是清一色的精钢短棍,两尺的短棍一挥在人身上,顿时凹下去一块,可见力量之大。 郑春云的手势是打倒,不然这些银营出身的死士拔出身边的短剑,不消几个呼吸就能够将整个酒楼的几百号人全部杀光,这些侍卫眼中可是只有命令和皇帝,其余的任何人都毫不会手软,精通刺杀的他们对于怎么将人的骨头打折也是熟练之极。 一人伺候一个,两人伺候一个,很快全部门口的人都被击倒,躺了一地的手脚严重变形的汉子,全部在声嘶力竭的惨叫,张忠孝还站着,脸色已经像涂了一层灰,灰白灰白的,肥胖的嘴唇一阵哆嗦:“你…你…你们居然敢这样?城卫马上就来,你…你们可不要乱来。” 此时那里还有刚才说我就是王法的嚣张,李雨此时也被惨叫惊醒了,小手揉揉眼睛,就想抬头,小嘴里嘟囔着:“好吵哦,爹爹,我们回宫了吗?” 李佐国连忙将女儿的小脸贴着自己胸膛,一边快步往外走,一边说道:“楚天舒,你留下来处理,等下张军来了,让他先掌嘴二十,叫上李虎来我那里,张武江也叫来,我先回去了。” 然后和颜悦色的对小女儿哄道:“囡囡,我们马上回去了,你再睡会,等会让你母亲陪你睡可好?” 李雨奶声奶气的回道:“太好了,爹爹不和我抢了。”然后扭了几下,又开始迷迷糊糊了,李佐国回头尴尬的看了小环一眼,发现小环正在掩嘴偷笑,自己跟女儿抢她娘的睡觉权力,看来小女孩的怨念很深啊,连忙加快了脚步。 那胖掌柜见闹事的人若无其事的就走了出去,不由张大了嘴,但看到楚天舒还在,打人的都在,又恐惧起来,郑春云冷笑一声,看了楚天舒一眼,又看了张忠孝一眼:“楚司空,这里交给你了。”转身跟着李佐国走了。 楚天舒苦笑,知道这是李佐国迁怒自己了,怜悯的看了一眼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的张忠孝,吩咐道:“找几个平板车,将这些人全部送到城外丢了,这个家伙么…”楚天舒沉吟片刻说道:“等张军来了在他面前处理了。” 张忠孝此时再怎么笨也知道眼前的这些人是非同寻常的了,何况郑春云刚才说的司空两字,现在大周司空是楚天舒,而楚天舒刚才只是跟在那个为首的年轻人身后,那年轻人是什么身份?张忠孝只觉得自己的脑中一片空白,两腿已经像筛糠一般了。 门外传来了喧哗之声,张忠孝听见了熟悉的声音,眼中一亮,犹如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肥胖的身体如同猎豹一般跳起,飞快的往门外冲去,楚天舒身边的一个侍卫想出手,楚天舒摇摇头,那侍卫就任由张忠孝冲了出去,知道是张军来了,楚天舒也走了出去。 张军刚刚从一辆四匹骏马拉的豪车中走下,刚才门口的李佐国侍卫不让通行,张军的手下骄横惯了,就开始破口大骂,纷纷抽出武器,想要动手,张军虽然无脑,不过也知道上元节在城中闹出人命自己不好交代,就喝止了手下,下车来看情况。 身上穿着名贵的狐裘,足底蹬了一双鹿皮金纹靴,腰间的玉佩闪着温润的光芒,张军长相虽略显文秀,但贵气已经是养成了。 不过刚一下车,一个球形物体就飞快的贴了上来,张军的手下都认识张忠孝,因此张忠孝一下就冲到张军身边,一把抱住了张军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嚎哭起来:“小侯爷救命啊,今日有人来酒楼闹事,将胡四他们的手脚都打断了,还要将小人也打断手脚。” 张军一听这话,顿时恼了,现在长安城中谁不知道聚一堂是自己的酒楼,居然敢闹事?:“是谁来闹事?人呢?” “人已经走了几个,现在还有人在堂中呢。”张忠孝哭得更加大声了。 张军一下甩开张忠孝,怒气冲冲的就往酒楼门口走,门口的侍卫可不管张军是谁,照样站成一排堵住门口,张军大怒:“你们这些人都不要命了?这可是天子脚下,长安城里居然敢伤人?” 这时门内传出一个声音:“张军,你也知道长安城中不能伤人啊?”一个人从门中走出,张军一看,认得正是楚天舒,不由目瞪口呆。 张军可是知道楚天舒的权力,那可是李佐国最信重的臣子之一,自己几次想要拜会楚天舒,楚天舒都闭门不见,张军马上反应了过来,顿时堆笑道:“原来是司空驾到,下人不懂事,是该打,今日上元节,正好在聚一堂张军请客,司空不如上去喝一杯,我让张忠孝给您磕头赔罪。” 楚天舒苦笑道:“你可有心了,今日你的下人得罪的不是我,我也是没办法。” 说着楚天舒面容一板:“圣上口谕,将那掌柜手脚打折,和里面的人一起丢出城外,张军掌嘴二十,李虎、张军、平安候张武江一同进宫觐见。” …… ------------ 第五章 雷霆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五章雷霆 安庆宫中,雪已经停了,宫中huā园内的yu兰huā树没有一片叶子,不过枝头带着鳞片的芽孢已经鼓起,只等第一丝chun阳照shè,就突出huā骨朵来,chun天已经迫在眉睫,在寒风还在肆虐的长安城中,chun天已在酝酿。书mi群2 不过此时李佐国所在的吞云殿,气氛却是出奇的凝重,李佐国正在桌后面无表情的批阅着奏折,郑chun云时不时的上去给李佐国续茶水,要不是李佐国的对面站了一排人,估计这是一个勤政君王的最好的一面了。[] 站在下面的人包括了平安候张武江、张军、司空楚天舒、司马段天和、李虎,这些在长安城中别人眼中权势滔天的人物,此时却是老老实实的站着,包括李佐国的长辈张武江,楚天舒和段天和的脸sè稍好,而其余三人,包括李虎在内,全部脸sè苍白。 张军则是两边脸肿得像包子,不知道是这里的火盆放太多还是心情紧张,张军的汗水已经将里面的衣服湿透了,此时身上滑腻腻的好不难受,但和心中的惶恐相比,这点难受真的不算什么。 “给平安候那把椅子,一把年纪了,总站着不好。”李佐国吩咐道,郑chun云拿了一把椅子放在张武江身边,毕竟张武江是小云的父亲,李佐国也不好老让长辈站着,五人到了这里就一直站着,李佐国没有理会几人,旁若无人的批阅奏折,已经大半个时辰了。 其余四人毕竟年轻点,还不算什么,张武江本来心中惊怕,又加上年事已高,双脚都有点麻木了,李佐国才让上把椅子,张武江抖抖索索的想说话,但看见李佐国又低头写字了,闭上嘴,老老实实的坐了。 张武江在家中得到通知,让快去宫中,圣上召见,莫名其妙的进宫,要不是在宫mén口遇到了鼻青脸肿的儿子,恐怕都不知道李佐国找自己来是何事,得知了事情的经过之后,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张武江险些吓瘫了,自己的儿子真是惹祸jing,居然惹李佐国不高兴了。 李佐国从小在张武江心中那是厉害无比的人,小小年纪就少年早达,战无不胜攻无不克,那威风可是打出来的,张武江靠着nv儿得了富贵,其实已经很满足了,但今日李佐国一怒,张武江只觉得呼吸都困难了,他不知道李佐国会怎么处理儿子,自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会不会杀了张军呢?张武江心中一直这样害怕着。 李佐国不理会房中的几人,一直自顾自的处理公务,知道合上最后一本奏折,李佐国才抬起头来,看向下面站着的人。 “李虎,你跟随朕时间不短了,做事一向让人放心,现在你就是这样报答朕的?”李佐国话里没有任何 o动,但话里的意思却让一直低头站在队尾的李虎差点跪倒在地。 李虎低头说道:“圣上,是臣无能,请圣上责罚。” 李佐国盯着李虎,李虎不用抬头也知道李佐国看着自己,额头上冷汗顿时流了下来,他不敢说别的,只是将责任自己担了。 “哦!这么说来你还知道自己做错了?朕名下的产业换了名字朕居然都不知道,责罚是肯定的,但是,李虎,”李佐国突然爆喝一声,李虎一惊,看向李佐国:“你知道你管的那么庞大的产业是谁的?是朕的,是姓李,不是姓张,什么狗屁倒灶的人能够让你瞒着朕?这个江山还是朕说了算。” 李佐国突如其来的暴怒令楚天舒和段天和都后背一寒,更不要说张武江父子了,李佐国的话语真是令父子两人惊出了魂魄,张武江连忙从椅中站起,一句话也不说,和筛糠一般的儿子站在一起。15 “李虎知错了。”李虎一咬牙,还是直说了这几个字。 李佐国更怒:“李虎,你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因为有人和我有亲,你就可以任由他胡来?那是不是有人要朕的脑袋,你李虎只要是觉得是朕的身边人,你就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李佐国这话很重。 李虎一下伏在地上,哭道:“圣上,李虎对圣上的忠心天日可表,绝不会做这样的事情,李虎没有管好圣上的东西,请圣上斩李虎。” 李佐国沉默不语,半响之后挥挥手说道:“你出去,罚俸一年,领家法十棍,位置暂时不动,好好回去想想,你自己到底错在哪里?” 李佐国看似怒不可遏,惩罚却是很轻,李虎含泪谢了,不敢说话,退了出去,李佐国看向张武江,说道:“平安候,你的封号你觉得是什么意思?朕给你这个侯爷的封号是希望你平平安安的享福,不要受人利用,你的出身决定了你的眼界,掺和进一些事情里面要想全身而退可是不容易,你怎么不动动脑子,和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儿子一样?小侯爷,真有意思,你的侯位可不是能够世袭的。” 张武江tui都吓软了,他向来惧怕李佐国这个仿佛什么都能够看穿的少镇守,从在疏勒就对李佐国非常惧怕,李佐国厉声这么一说,张武江吓得就想和李虎一样跪下,李佐国却喝到:“站着,你是我长辈,就算有错也不会让你跪下,站着。” 要说自己儿子搞的小动作张武江不知道,那是假话,只不过小农意识,觉得儿子拿点妹夫的东西天经地义,占了便宜不是?至于其他的事情,张武江真不了解。 李佐国冷眼看着张军,讥讽道:“小侯爷,好威风好煞气啊,太子的亲舅舅是?是哪国的太子?我怎么不知道?” 李佐国这话令张军魂飞天外,真个人一下软倒在地,心里已经将那个胡言luàn语的张忠孝骂个半死,嘴chun抖了半天也说不出个囫囵话来:“这…这…这…这这是是…是…是张…忠…忠孝…luàn…luàn…luàn…” 语气干涩得令楚天舒两人都为他难受,李佐国打断张军道:“不用多说了,你的事情今天我也了解了下,回去之后把所有吞进去的全部吐出来,一年之内不准出侯府,你这人没什么头脑,只能被别人利用,每年那么多产业的收入都不知足?人品也是不行,要是一年之内我听说你出了侯府。” 李佐国身体微微前倾,笑着说道:“听说平安候可是有四个孙子了。”言下之意不言而明,张军只觉得浑身一阵轻松,李佐国还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只是判了个一年软禁。 李佐国转向张武江:“平安候,将你儿子带回去,以后记住平安两字,好好享福,该你的跑不掉,不该你的贸然进去,那就是拿一家人xing命开玩笑。” 张武江mo一把汗,连忙拖起已经吓得站不起来的儿子,退了出去,心里却是准备回去好好的收拾儿子一顿,这次可是将张武江的老命都吓掉了一半。 将三人打法了之后,李佐国冷冷的看着楚天舒和段天和两人,说道:“说,有什么说法都说出来,这事是你们两人故意搞出来的?” 楚天舒和段天和两人脸上尴尬,楚天舒开口道:“圣上英明,天舒早知道瞒不过圣上的法眼…” 李佐国打断楚天舒:“少拍马屁,快说,你们两是不是商量好的?” 段天和一笑,点头道:“这事我们两人却是知道,却没有在圣上面前提过,其实圣上也知道这事,只不过圣上都不管,我们这些臣子怎么管?” 李佐国沉默了,确实,自己再怎么一厢情愿,但是那个儿子能够成为太子可是关系到一些人的家族能不能壮大,这是利益所趋,投资小回报大的莫过于从龙了,太平时节的拥立之功可是非同小可,不怪这些长安官员对此钻营,只是自己想得简单了,没有料到这些人居然有如此大的胆子。 李佐国的脸一下沉了下去,杀气毫不掩饰:“真当朕是好脾气的人了?敢拿朕的家人做文章,以为朕不敢杀人?” 楚天舒和段天和两人相视一笑,两人的表情落在李佐国眼中,李佐国指着两人说道:“你两人早就串通好了,就等朕杀人是?” 楚天舒正容道:“正是,圣上,大周以武立国,但圣上对大唐的降臣实在太好了,总有一些人以为圣上的宽容是软弱,就急着跳出来搞风搞雨捞好处了,今日利用张军,明日焉知没有刘军、马军?虽说雷霆雨lu皆是天恩,但圣上只有雨lu没有雷霆,只怕以后这样的人会不少。” 李佐国仔细的考虑起楚天舒的话,确实,自己对大唐的降臣是比较好了,基本上长安降臣自己都保留了原来的爵位,也没有真正的触动这些人的利益,在这些实力强大的世家眼中可不是软弱的表现吗?何况还多用了这些mén阀的子弟为官,利用张军不过是这些人试探自己底线的手段罢了。 想到此处李佐国决心已定,说道:“你们两人拟旨,着禁军将军刘瀚,捉拿清河侯张文端,安定侯蔡仲尧……等八家大小,家产抄没以充国库,田产一律没收,直系男岁以上斩,十六岁以下连家仆跿碎叶与边军为奴,nv子充入官妓,其后子孙终身不得入朝。” 楚天舒和段天和不由面面相觑,李佐国手中有银营,知道是谁在背后撺掇张军不奇怪,但是李佐国这雷霆万钧的处理却是太重,根本没有牵扯到造反一类的事情,居然要杀如此多的人,要知道光是清河侯和安定侯两家,就是家中人口过千的长安世家,在李唐建国就是勋贵之家,直系的男丁少说每家都过三百之数,这一杀岂不是要千颗人头落地? 李佐国看着两人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冷笑道:“你们不是想让朕来做这些事吗?那朕就遂了你们心愿,天下未平,朕可不愿意还有什么人抱着不切实际的想法,干脆就借这次,杀个人头滚滚,看看以后还有谁敢跳出来,不过真有不怕死的也没关系,朕就杀,杀到再也没人为止,想要在皇权上做文章,先准备好全家陪葬。” “常奴,你等下拿了圣旨去找刘瀚将军,今晚就去将那些意图谋反的人全抓了,虎符给你一半,调动一万禁军。”李佐国说道。 郑chun云躬身应了,然后叉手站立 温暖的房中却让两位帝国重臣只觉得寒意从背后升起,这一刻李佐国的帝王形象才是如此的丰满起来,令楚天舒和段天和对自己的小手段后怕不已,楚天舒用词,段天和执笔,很快就在边上的一张桌上将圣旨拟好,李佐国看过之后用印,郑chun云带着两个小宦官去找刘瀚。 李佐国又道:“这几年兵也练得差不多了,扑灭南方残唐势力就在今年,你们两人可是文臣表率,要做好榜样,心思不要nong到别处,大周的周围敌人不少,都要对付,仲扬他们还小,谁来当太子并不是取决于我,而是他们自己的表现,以后谁能坐上这个位置连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都是我的儿子,谁拿这事来做文章,我就要谁的脑袋,知道了吗?” 楚天舒和段天和连忙点头,楚天舒毕竟比段天和要知道李佐国的脾气,连忙岔开话题,说道:“我军两年多了,水军的训练和装备都全部齐全,战船的数字也远唐军,此时正是统一天下的好时机,臣先祝圣上天下一统。” 李佐国哈哈一笑,指着两人说道:“你们两个走,上元节也没让你们好好过,想必肚里都在怪朕,多给你们一天假,明日朝会推到后日开始,也给那些心中有鬼的人一天时间好好想想。” 刘瀚进宫亲自确认了李佐国的旨意,这种都城调兵可不是简单的事情,不但要两枚虎符合一,还要有圣旨,皇帝如在都城,还要亲自问过了之后才能执行,确认无误之后刘瀚拿了圣旨出宫办事去了,楚天舒和段天和二人也出宫去了,李佐国却是往瑾妃张秀云的长青殿而去,毕竟今天作张家父子的事情小云肯定知道了,李佐国要去安慰一下自己的爱妃。 mén口得到通报的小云已经率领殿内的nv官宫nv等候了,见到李佐国到来一起行礼,李佐国扶起小云,就往殿内走去,小云的一子一nv都睡了,李佐国和小云走到里间,早有宫nv过来将李佐国身上披的裘服脱去,热腾腾的一碗银耳羹端上,李佐国拿起宦官递上的热面巾将手脸擦了擦,一口气喝下半碗热羹,身上顿时热烘烘的好不舒服。 挥手屏退了周围的宫nv宦官,李佐国看着小云说道:“张军我让他在府中禁足一年,这事就算完了,至于想要利用张军的人,以后就见不到了,你父亲我没有为难,只是训斥了几句,这样爱妃可满意了?” 瑾妃张秀云连忙低头道:“云娘谢过圣上,不过云娘父兄如此胡作非为,圣上处理的实在太轻了,会不会有大臣说圣上不公,要不圣上处置得重一些也行,就算是让他们回安西去,也没关系,只怕他们在长安没有头脑,会被人利用啊。” 李佐国冷笑一下:“嘿嘿,谁要是想利用张家,就拿人头来利用,只要有人打这主意,我就杀,我李佐国的亲人岂是他们能够利用的?小云你不用担心,这次也让张军吓坏了,再磨一年xing子,估计不会像现在这般máo糙了,不公,想要使坏就是死路一条,到地府去说不公。” 小云站起身盈盈施礼,说道:“谢过圣上。” 李佐国一把拉起小云,笑道:“这么客气做什么?老夫老妻的,我不照顾自家人,难道去护着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杂碎?小新和我的惠儿呢?我今日还没看到两个宝贝儿呢。” 小云感ji的一笑,说道:“你也不看看什么时候了,两个都睡下了,明日再看不迟。” 李佐国哈哈一笑,涎着脸说道:“那好,明日再和我的宝贝们玩,今日就不走了,在你这里住,看看能不能再给两个宝贝添一个弟弟妹妹。” 虽说和李佐国做夫妻已久,孩子都生了两个,不过小云还是飞霞扑面,羞涩的转过头去,嗔怪的说道:“都是一国之主了,还那么不正经。” 李佐国一把抱起小云,在小云的一声惊呼中就往内间走,嘴里说道:“怎么不正经了?人伦大事最是正经不过,母亲还嫌孙子孙nv太少,你们就三个,不抓紧怎么能够满足老人家的心愿?” 殿外是chun寒正紧,chun寒正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殿内此刻已是chun意融融,宫外刘瀚则如狼似虎的冲进撺掇张军的大臣家,开始在哭喊中抓人,这一夜八家总共三千多人被抓,二十几处房产被封,几乎半个长安都在哭声和铁蹄的声音中战抖,上元节过去了,chun天已经到了… !# ------------ 第六章 暴虎凭河战事起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六章暴虎凭河战事起 此后五天内,长安城内八家大臣,包括两家有侯位的世家,六家五品以上的官员,小点的家族十几家,都遭受了灭顶之灾,长安城内的西教场上,直杀得人头滚滚,过一千五百人被斩,过两千人流放到了安西,还有同样数量的nv眷被卖入官妓,这种强力的暴戾使得整个长安官员陷入了惶恐之中。赢话费, 李佐国的屠刀来的毫无先兆,直接如雷霆一般作,xiong有成竹侃侃而谈的清河侯张文端,初一的时候还在得意洋洋的夸口,李佐国不过小儿,长安世家实力如此强大,想必李佐国也是心有顾忌,这样对李佐国示威,李佐国最后必定让步,那么大周的权柄还是会被我们收入囊中,世家还是如大唐时一般强大。[] 没想到说了这话十多天之后,张文端就和自己的四个儿子九个孙子一起在西教场人头落地,为他那番狂妄的话做了一个讽刺的注解,李佐国用高举的屠刀说明了一件事,在真正的暴力面前,一切yin谋和小聪明都是虚妄。 后面抓的几个小家族,最大的官员不过是个五品御史,只不过这个御史生气作,联络了几个同是御史的朋友联名上李佐国,让李佐国停止这种亡国的杀戮,本来这样上李佐国根本不会作,不过这些御史犯了个大错,就是直接派人上街,将上的内容传了出去,还在长安城中串联,希望所有的世家大臣一起给李佐国施压。 最愚蠢的就是还派人到地方串联,希望地方的大员上,本来清河侯等人利用张军干涉李佐国的家事就是最让李佐国痛恨的事情,因为他们将手伸到了皇权里去,现在这些御史们又跳出来,居然想要联络天下官员一起给李佐国施压,这简直就是对李佐国皇权的最大挑衅,李佐国二话不说,立即命刘瀚将这五家人全部抓了。 最先挑起这事的御史王瑜还在含元殿上大骂,居然说李佐国为昏君暴君,亡国不远,李佐国哈哈大笑,说了令所有大臣心惊的话:“我李佐国,打天下用的是强兵,大周也不是你几个小小的御史诅咒两句就会完蛋,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的心思,读了几本就真以为朝廷离了你们就转不动了?我也不杀你们全家,就杀你们几个有野心没能力的蠢人,你们的家产全部抄没,以后子子孙孙只要大周还在,就永远不得为官入仕,世世代代当农民,连经商都不准,什么人是真为了大周好,什么人有si心,朕看得清清楚楚,你们这种人有多少来朕就杀多少,不过一千多人,还没有朕从军时一战杀的人多。” 李佐国这番话令不少看着清河侯等人贴上了张时,羡慕得很并且也蠢蠢yu动,这些人现在才醒悟过来,现在已经是大周朝了,不是大唐时对朝臣相对宽松之时,李佐国这个马上开国的皇帝那可是从来不畏惧杀人的。 而且这次李佐国在长安大开杀戒,各地州郡主官全部上支持李佐国,基本意思都一样,就是这种luàn政之臣,死不足惜,就如同水中的一个沫,翻了一下就没有了影子,根本不能影响江河流淌的方向,不到两个月,长安城中的这次杀戮就基本没人提起了,长安的平民百姓觉得皇帝杀一些人很正常,这些事情距离自己是很遥远的,他们关心的只是米价菜价有没有提高。 三月chun风拂杨柳,碧 o盈盈白帆远,此时的江陵水寨,寨mén大开,一艘两千料的大船缓缓的出了水寨,这船是今年才下水的水军最大的江船,整船足足有五层,三个主桅杆和五个副桅杆挂满了白sè的船帆,最下面一层贴近江面,每边伸出了一百多只船桨,如此巨大的江船,光靠船帆的动力是行驶不快的,这些船桨就是辅助动力,能让这艘平底船能够在大江上飞快的前进。 最高的主桅杆上面挂了一面李字旗,这不是江陵水军主将黄博的帅旗,而是荆州兵马都督,前将军李护的帅旗,说明李护正在船上,大船周围有样式基本相同,但船身要小了好几号的船只护卫,出了水寨大mén,这些船就将大船护在当中,摆出一个三角型阵,慢慢的在宽阔的江面上加。 李护端坐在最上面一层的甲板,这楼船的高度很高,在这个位置就算坐着,也能够看清楚江面上自己船只的动向,李护现在可不是在莱州时一样了,上了船不会再丢脸的呕吐不止,因为莱州晕船,李护可是好好的练习了一下在船上行走生活,现在江面江风不大,làng头不高,船只的摇摆很小,不过李护就算是在大làng中,也不会再晕船了。 李护的下面两边排开了各种品级的将领,左手第一人就是江陵将军黄博,也是江陵水军主将,黄博对面是两年半之前襄阳陷落时投降周军的原唐军水军都尉周禹城,当时周禹城在明知兵力不足的情况下,率三千水军猛攻正要度过汉江的周军,放下了海量火船烧毁李护架在汉江上的浮桥,使李护攻击襄阳的时候很是损失了不少兵力。 后来黄博献计,假装在汉江上重新搭建浮桥,周禹城中计来攻,结果被黄博在身后用铁索将汉江狭窄处截断,同时同样放下火船烧毁周禹城船只,周禹城弃船上岸,结果李护的骑兵已经等好了,周禹城被俘,不但不降,反而破口大骂,只求死。 李护爱其才,亲自解绑请上座,周禹城感李护诚意,遂降,李护请李佐国封周禹城为江陵水军副将,因此江陵水军得一jing通水战的将军,正因为有周禹城在,短短的三年时间,大半在荆州地区招募的水军就练得是模是样,不但数胜对面的唐军水军,还四下出击,基本封锁了巴蜀剑南道和南边的联系。 同时大周雄厚的工业实力也体现了力量,大量设计优秀,战力出众的优质战船的加入,也使江陵水军的战力一日千里,李护今日来到江陵水军,就是要看看江陵水军的情况,李佐国的圣旨已经到了李护这里,四月初一就是江陵、江宁和汉中大周军队同时动攻势的日子,江陵作为兵力最为强大的一处,李护是最为关心水军情况的。 李护在和缓的江风中觉得十分惬意,看着黄博问道:“黄将军,现在我们水军和对面水军相比力量如何?可有能力运送大军渡江?” 黄博抱拳回答:“现在水军力量强大,要不是有练军的目的,早就打得对面唐军片帆不得入水了,具体的船只情况就让周将军来说。” 黄博对周禹城非常欣赏,因此故意让周禹城来回答李护的问题,不然他作为水军主将,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麾下水军的情况?周禹城自然知道黄博的好意,感ji的看了黄博一眼,站出列说道:“现在江陵水寨共有大小船只八百多艘,其中现在我们脚下的巨鲲级大船五艘,大鲲级二十艘,江鲲级一百艘,分别装水兵五百、三百和两百,是为江陵水军主力,其余的船只还有江舸三百,走舸三百,都能载水兵五十,还有一百五十艘霸下级运输船,每船挤一点可装甲士四百,只要一次就能够运送四万多步兵渡河,只是上船的码头有限,前将军的二十万大军要全部渡河,至少需要十天左右。” 说道这里周禹城骄傲的抬起头,现在的江陵水军的强大和周禹城是分不开的:“唐军水军这半年已经根本不敢出战了,只是紧闭水寨大mén,所以末将保证,大军渡河之时,唐军的水军保证没有一艘能够打扰渡河。” 李护点点头,看着周禹城笑道:“周将军真是水军良将,将大周的水军练得如此jing锐,扫平南唐黄将军和周将军当为功。” 周禹城谦逊道:“末将些许功劳何足挂齿,要不是圣上重视水军,如何能有鲲级战舰出现,这种战舰水上度极快,加上火雷等利器,这样都不能大败唐军这才是无能,末将不敢居功。” 李护摇摇手说道:“是你的功劳就是你的,没必要谦虚,我和黄博一样,都是北方的旱鸭子,能在船上坐着不吐都是厉害的了,这几日cào练停当,就准备渡江了。” 黄博大喜:“可是长安有令了?” 李护笑着点头:“十日前就有圣旨到,四月初一兵渡江,还有江宁和汉中也同时动兵,这一次圣上是下定决心灭了南唐了,你们也是大周的大将了,也不怕会走漏消息,今日我查看了你们的水军,到四月初一之前,你们要将唐军的水军打得不敢出来为止,建功立业当在今朝。” 黄博和周禹城为的水军江陵全部tingxiong大声应到:“当为大周奋勇杀敌。” 船队已经在江心列成单行,此时江面上千帆涌动,上游的水军船只先是排成整齐的阵形顺流而下,在李护所在的船队前面通过,随后在江上摆出各种阵形,看上去训练有素,在阵形变化之时没有一丝hunluàn,李护看着不由大加赞赏。 李护回襄阳之后,黄博和周禹城动了大规模的准对唐军的打击,连破唐军长江水寨七座, i得唐军水军退至dong庭湖内,这样周军渡江之时,唐军基本上武力阻挠了。 而在江宁的江宁水军主将伏 o将军何东海,更是一直将整个长江封锁到了海上,过江攻击的部队则是右将军郭北领的江都军为主,兵力虽然只有十万,但却是安西军的主力步军为主干的一只战力强横的部队,还包括火字营的大部在内,可以说战斗力在江南比李护的部队还要厉害。 二十几日飞快的就过去了,周军的水军异常凶猛的攻势令李亨的南唐可谓紧张万分,不过周军水军的优势已经是唐军水军无法抗衡的了,也根本无力应对周军将要来临的出兵,李佐国用兵基本都是堂堂正正以势压人。 在李佐国看来,用计不是不行,在兵力战力处于下风的时候必然要用计谋,不然明知道不如对方还要上去硬碰那就是傻子,但周军不管是当初出兵吐蕃还是后来反唐,就算是兵力处于下风,但是战斗力却是强出对手许多,李佐国就没有用过什么计谋,都是决战取胜,直接打得士气崩溃,大胜之后军心士气都会摧毁,再进行占领,那么整个地区就会比较容易,这也是多年和胡人作战的经验。 胡人更加直接,你比他强,实力也远远过他,那么就臣服你,其实不管是汉人还是胡人,强大的实力摆出来,都会在心中折服,只不过胡人更加直接罢了,李佐国这次的攻势还是如此。 直接扫清江上的障碍,然后大军过江,直接向南边攻击,虽说兵力并不多,三处加起来也不过四十万军队,但是对于风雨飘摇的南唐来说,这已经足够了,南唐现在除了在杭州李亨身边还有四万左右的jing锐,其余的部队加起来也没有过三十万。 两年半之前襄阳一战,李护几乎将尉迟长龚的军队打光了,后来虽又陆陆续续招了不少士兵,但也不能和原来相比,南兵向来不如北兵,这是地域环境造成的,北边生活环境比南边差多了,士兵向来比南边素质高,加上不少的南唐官员和商人,早就在这两年和大周暗中来往,南唐的地形,兵力部属对大周根本不是秘密。 现在唯一能够打仗的军队就是尉迟长龚手下的四万禁军,顶多再加上剑南道节度使王翌的部队,但对于大周来说,就是泰山压顶一般。 先动手的不是李护和郭北,而是在汉中的李麒,李麒以两万兵为前锋,领兵大将为袁息,这也是李白的十八弟子之一,本来一直在安西领边军,后来李佐国攻下长安后调至李麒手下为将,此人善于用步兵,也能练兵,蜀中骑兵不好使用,李麒就重用袁息练兵。 此次攻剑mén关就以袁息为前锋,李麒亲领六万中军跟随,辎重后军两万跟进,李麒在益昌设军粮大营,大军进 i剑阁,其势如虹,直接想一鼓作气攻下剑mén关,打开巴蜀北面大mén。 剑mén关位于剑南道北面,是连接汉中的必经之处,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剑mén关也是巴蜀的重点防御雄关,两山夹处一座雄关横跨两山,两边山势飞鸟难度,易守难攻,也是巴蜀对抗大周的底气。 虽说李隆基逃至巴蜀,成天不思朝政,更加沉mi享乐,但剑南道节度使王翌却是非常重视剑mén关的防守,在这个雄关摆了三万兵马,这已经是接近了整个剑南道兵力的一半了,要是剑mén关失守,下绵州,益州就在眼前了,不消十五天,大军就能够直接攻击益州,所以剑mén关可谓剑南道的生死之地,怎么重视都不为过。 守关的大将是王翌的本家出的大将王钟汉,此人熟知兵法武艺出众,从军二十余年,扫平蜀中土族立功无数,积攻升至都尉,后王翌现王钟汉出身为王家远支,又有真才实学,于是重用王钟汉,委以重任,守剑mén关。 此时李麒前锋袁息的两万步军已经抵达剑mén关之下,王钟汉在城墙之上观周军军势,只见周军如黑云铺地,从山谷之中鱼贯而入,整整齐齐的行军队列变成迎敌之阵自然流畅,显得训练有素,长时间的行军使士兵身上的衣甲风尘仆仆。但是周军士气高昂,远远的军歌和着战鼓,一股百战jing锐之气扑面而来,使城上蜀兵面sè大变。 大军在关下shè程之外列出迎敌阵形,却不急于进攻,只是防备关上出兵偷袭,后面的士兵加紧建营,不用一下午,一个中规中矩的大营就建好了,周军留下少量士兵监视剑mén关动静,其余的士兵全部回营休息,一切都是井井有条好整以暇。 王钟汉暗暗赞叹,久闻周军之jing天下之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如此jing兵才能横扫天下无一败绩,只不过剑mén关雄关易守难攻,三万守军足足能够抵挡十倍兵力进犯,王钟汉有信心能够守住剑mén关。 看看周军能够用多少人命来填,周军远程武器的厉害现在已经是天下皆知,王钟汉对此也专mén做了准备,不但加高加高加固了城垛,城垛相当于一人高,城上还多备麻袋装满沙子,不但能够有效的抵挡投石车打出的石头,守城时还能当擂石使用,同时多备火油柴草,准对周军有可能的附蚁攻城,王钟汉要在关下大量杀伤周军。 周军第二天就出动大军伐木,制作一些攻城器具,同时开始组装石车和巨弩,三天之后李麒的中军到来,大军从剑mén关之下绵延五里扎营,关上看去只觉周军大营一眼望不到头,人喧马嘶之声昼夜不停,李字帅旗挂上之后,整个周军杀气冲霄。 王钟汉看得出来,周军气势虽壮,但兵力却不过十万,就用这点兵力难道就想攻下剑mén关?看来大周皇帝了剑mén关的防御力量,王钟汉冷笑看着周军大营,那么就让战无不胜的大周强军,在剑mén关下折戟沉沙。 !# ------------ 第七章 破关只等闲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七章破关只等闲 周军开营出阵,一列列标准的队列显示出训练有素,一面面各sè旗帜是一个个都尉以上将领的标志,每个方阵最多是三千人,少的五百人,其中老兵占六成左右,新兵四成,这种配置是因为一些服役过十年的老兵退伍之后补充了新兵所致。e^看赢话费, 周军的士兵福利好,伙食好,有大把的功勋可以拿,不但能够分得勋田,军饷也是高的很,不算出战时候的最高军饷,平时的军饷也足够一名最普通的士兵养活一大家人,还不要说在各种战斗中获得了勋章的士兵,哪怕这个士兵只是最低等的小兵,只要他有最低等的战役勋章,那么就算见到了县官,也是不用行礼的。[] 各种从军的ji励制度,令各方有心用勇力吃饭的汉子趋之若鹜,所以在李佐国登基之时,进行了第一次大规模的军队退役,但是兵源的补充却是异乎寻常的顺利,一个空缺几乎是十个人来争。 大周现在的常备军过了百万,不过这是改朝换代时的特殊现象,预备役的士兵有六十万左右,李佐国最终的打算就是设立六十万常备军就可以了,预备役保持和常备军数量相同,在遇到需要全国动员的战斗时,能够马上变成一百二十万大军,现在放眼周边,真正有能力对大周动过十万部队袭击的国家几乎没有,但一个强大帝国,武力永远是保证强大的唯一方法,李佐国对于军队的注重是远历史上的每一个帝王的。 报名参加大周军队,身体、年龄和家庭全部合格之后,进入的只是后备役部队,也就是各级辅兵,没有战事的时候辅兵就进行高强度的训练,然后进行各类学习,包括识字,在有战事的时候,训练时间最长的辅兵调给作战部队使用,在作战部队受到损失时,优先挑选最优秀的辅兵进入一线部队补充。 辅兵在战场上的作用就是完成战斗部队的杂事,如立营、做饭、保养武器铠甲、放哨、运送辎重等,相当于战斗部队的仆从,战斗部队的任务就是作战、杀敌和保持最佳的状态,这样的组合并不是依靠训练和士兵素质,而是强大的国力,说白了就是钱。 李麒的这次出兵,真正的正兵只有六万,其余四万全部是辅兵,包括后军的两万辎重部队,但是要以为二线辅兵就是好对付的就错了,能够跟随正兵上阵的辅兵全部是经过两年以上训练的士兵,他们的装备和正兵一样。 现在大周一名步兵的标准装备是这样的,双挡明光铠一副,这是由两块一次冲压锻打出来的两个部件,一块是前xiong的护甲,一块是后背,两块合在一起,在肋下用牛皮嵌扣,合成一个上身甲,前xiong的铠甲厚度最大,最厚处到了一厘米,那是左xiong的铠甲厚度,这种两档明光铠表面光滑,采用了镀锌工艺,不但光可鉴人华丽美观,而且对于远程的箭只打击有很好的防护效果,近距离的尖利武器的刺击也有很强的防护效果,是现在的定型士兵铠甲。 腰间是chā甲护腰,整块牛皮做成腰间环绕腰间的防护,牛皮上有chā袋,由整块的钢片chā入chā袋,护住腰腹,这种双重防护可以有效的保护最为脆弱的腰腹,钢片损坏了更换也非常简单,同时上身两档明光铠和chā甲护腰虽然不是整体结构,损失了一部分防护作用,但是能够让士兵上身的转动更加灵活,chā甲护腰靠近下面三分之一处,是一排钢制的钢环,这是悬挂下身甲裙的地方。 甲裙长度不长,最长的也不过是到膝盖处,前面是一块整体的牛皮,上面的结构和chā甲护腰一样,能够chā入较小的钢片,形成正面防护,脚下是一双内垫软牛皮,外面脚面,鞋底都是钢制的战靴,小tui是两块弧形钢片制成的护tui,保护小tui不受伤害。 jing锐部队还有大tui的护tui,不过那是陌刀兵才有的铠甲,陌刀兵是不要求有多块的行军度的,普通制式大周铠甲全套的重量只有不到三十斤,相当于现在的十八公斤左右,这样的重量对于一个久经训练的成年男子来说根本不是负担。 全套铠甲的很多重点地方都进行了加固,关节和腰腹之间的连接合理,使士兵在保证灵活的程度上得到最大的防护,这一套铠甲在大周先进的钢铁工艺下,其防护能力一点不必大唐当年的重甲差,这也是大周军队战无不胜的保证之一。 武器分兵种不同,枪兵的主武器是步槊一只,现在的步槊已经不是那种需要长时间制作槊杆的步槊了,改用木杆包铜制作槊杆,虽然没有油浸的正规步槊刚柔并济,但是胜在成本低廉,槊尖则是钢制的长筒长尖样式,三角形的槊尖一旦刺入敌人身体,伤口的流血是根本止不住的,长长的套筒能够保护槊杆不被敌人砍断,这种步槊有两种配备,一种是两米五的标准步槊,这种步槊军中使用最多,另一种就是长度达到了五米的长步槊,这种步槊又被称作拒马枪,是专mén对付骑兵的,和标准步槊组成枪阵之后,可谓长短枪如林如幕,骑兵根本难以冲击。 枪兵的副武器是横刀,横刀的夹钢锻造法已经推广,制出的横刀可以更长更轻,大量使用了水力重锤之后,最低等的步兵也能够使用横刀,在近距离横刀直刀头的破甲功能能够挥得淋漓尽致,其凶狠之处不亚于步槊的放血功能。 跳dàng兵和刀盾兵已经合二为一,冲阵的就是刀盾兵,一面外覆钢面,内衬牛皮,再覆钢面的盾牌,这种盾牌的防护xing极好,对于重武器的打击也能够有效缓冲,光滑带有弧面的盾牌对于弓箭的防护也非常出sè,配上加厚了刀背的直刀,在短兵相接的时候刀盾兵就是杀手,刀盾兵都是技艺jing熟的老兵组成,一般都配有三把直刀,一把直接使用,另外两把备用,一般是jiāo叉背在身后,因为两把横刀背在身后非常像两个翅膀,刀盾兵也被大周军士兵戏称为飞天夜叉兵。 唐军的士兵是要携带弓弩的,不但要近身作战,还有远程攻击的能力,但现在大周军队的每个兵种的职能都分得比较细,远程攻击的兵种已经完全**成为了一个兵种,就是弩兵,弩兵携带新式军弩shè日弩一把,备用弩弦三条,弩箭比弓箭的长度短,能够携带更多,每名弩兵上阵携带四个箭袋,每袋三十只弩箭,防身武器只有一把短刀,过了四百步的攻击距离,令所有想要进攻弩兵的敌人都会面对三次以上的弩箭打击,三段式shè击现在已经是大周弩兵的标准进攻方式,能够源源不断的将三棱破甲弩箭倾泻到敌人头上。 李麒这次除了身边的三千亲兵是骑兵之外,全部带的步兵,在前排的全部是五百人为一个方阵的刀盾兵,足足有两万,两万枪兵在刀盾兵之后每三千人为一个方阵,摆出了标准的防护阵形,将两万弩兵的阵形保护在中央,一百多石车排成三排在弩兵之后,五十多辆弩车环绕石车,形成了一个攻防一体的阵形。 王钟汉在城墙上倒吸一口凉气,周军表现出来的战斗阵形和素养,简直是王钟汉平生仅见,对于守住剑mén关的信心王钟汉也动摇了。 站在旗mén下的李麒顶盔贯甲,已经二十五岁的李麒年纪不大,但留了一脸的络腮胡子,看上去就像是大了好几岁,威猛非常,这个李佐国手下仆役出身的将军,在征战中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能力,也许他不是一个帅才,但对于李佐国的忠诚使他牢牢的把握住了命运。 李麒叫来身边的一名武官,说道:“去劝降,说明,如若不降,千人将以上全家斩。” 那武官带领着四名骑兵飞快的冲出阵列,剑mén关上的守军也看出这是来喊话的使者,没有放箭,当接近到关下百米左右时,关上有人大喊:“停止前进,不然放箭了。” 那武官停住战马,在马上大喊:“守关主将听好,汉中将军领大军前来,强兵如云,早早归降大周,尔等能够保全xing命,如若不降,大军破城之时,千人将以上全家斩。” 王钟汉脸sèyin沉,对身边的一员大将示意,那将站前几步大声回道:“luàn臣安敢称帝,你们要打就来试试,定教尔等城下灰飞烟灭。” 此话一出,周军武官也不废话,拔出鞍后一只标枪往地上一chā,拨马转身回阵,这是三标的意思,也就是第一次劝降失败留下一直标枪,打过了之后还会有第二、第三次劝降,如果城上都拒绝了,那么军队攻入城中就真的会将千人将以上的武官全家斩,这是在安西军很早就形成的惯例,已经无数次的实现,城上的武将脸sè都不自然了起来,周军的三标劝降他们都知道,不由自主的都感到了恐惧,一些将领转头看向了王钟汉,王钟汉脸上毫无表情,说道;“准备,周军要进攻了。” 一些将领失望的转过头去,王钟汉心中也是无奈,周军的这一举措实际上对于将领的心理动摇是非常厉害的,有些城市眼看抵挡不了的时候,往往就是兵变的开始。 得到劝降军官的回报,隐隐有了大将风度的李麒一挥手下令道:“擂鼓,开始。” 旗mén的红旗顿时招展,一半传令兵飞马散开,驰往每一个千人以上的部队,冷兵器时期传令兵是无法避免的传令手段,其实真正的 ou搏开始,主将对于接战部队的掌握就等于零了,完全靠前线部队主将的临场指挥,这是真正的投入之后就不管的战斗时代。 五十几面大的战鼓开始擂响,声音在两谷之间直觉震耳yu聋,李麒深深的吸了口气,这是战争的味道,好久没有感受到了,李麒微微有点兴奋,双掌都出了汗,血慢慢的沸腾,站好了队列的刀盾兵本来神情比较懒散,虽然身体站得笔直,但却是一副懒洋洋的表情,这些jing锐的百战jing兵战斗已经是本能了,是刻印在骨头中的一种生活,就像是正在休息的狮子,下一刻就会lu出獠牙。 战鼓响起之时,这些刀盾兵的表情一下就变化了,懒洋洋的表情一扫而空,杀气弥漫的凌厉眼神冷电一般透出锋寒,放在脚边的盾牌顿时回到了手中,寒光闪烁的横刀一把把出鞘,真如飞天夜叉临世。 轰,石车shè的巨石飞上了天空,蓝天上几朵白云悠闲着飘浮,chun风拂面令人惬意,新绿的山头草地令人心旷神怡,在这个难得的好天气下,剑mén关下却是开始了血腥的战斗。 石车开始shè的全是人头大小的圆石,这中石弹一旦碰撞会生破碎,石片石屑迸shè,对于士兵的杀伤力可观,石车上弦的时候弩兵也开始了shè,五轮弩箭过后会停下,然后石车再次shè,然后又是弩兵shè。 shè程上远远出唐军的周军一开始就压制住了关上的守军,王钟汉何时见过如此猛烈的远程打击,城上虽然做了一些防备,但真正面对周军的远程攻击,却是只让人感到穿透骨髓的冰冷。 石弹和弩箭如雨一般泼下,装备本来就比中原唐军差的蜀兵在关墙上伤亡惨重,受伤的士兵在血泊中挣扎,直到被下一 o弩箭或者石车击杀,无数的蜀兵在城上luàn跑,这些基本上没有见过战阵的士兵几乎被远程攻击击溃。 王钟汉手提横刀,连斩四名在城上luàn跑哭喊的士兵,同时大喝:“到城墙下面躲避,luàn跑者斩。” 跟着他的亲兵纷纷出手,斩杀了近百士兵才稳定住了城上局面,还好周军只是远程攻击,没有趁机攻城,不然王钟汉知道只怕第一次攻击就会登上城头。 王钟汉心里又痛又悔,自己虽然听说周军弩箭和石车厉害,但还是将一半的士兵放在了城头,这短短时间的攻击令守军伤亡巨大,对于士气的摧残更是厉害,好不容易连杀带骂,城上的士兵大部分都在往下的楼梯处撤,一些惊慌的士兵被挤出楼梯,带着长长的惨叫掉下城墙,还好一些军将也加入了维持次序中,城上才没有因为周军的打击全面崩溃。 王钟汉此时手中拿了一面盾牌,他身边的亲兵已经倒下了好几个,没拿盾牌在周军弩兵的三棱破甲箭面前完全就是豆腐一般,王钟汉亲眼看见一只弩箭shè穿了自己身边一名亲兵的xiong甲,弩箭在背后lu出了箭镞,那亲兵xiong前背后的两处伤口血流如注,在很短的时间就倒地身死,王钟汉就拿起了盾牌,所有的亲兵也拿着盾牌。 城上基不到luàn走的士兵了,城垛后面的士兵掩藏好了,弩箭也shè不到,王钟汉松了一口气,要是这样就败下阵去,那么还守什么。 “将军小心。”身边的一名亲兵狠狠的推了一把王钟汉,同时举高了手中的盾牌,王钟汉身手也是不凡,马上站稳了回头看去,正好看见一颗人头大小的石头飞来,那推开王钟汉的亲兵用手中的盾牌一挡。 “啪”一声破响,外面是铁皮里面为木制的盾牌顿时在边缘被打开了一个半圆缺口,那石弹基本没有受到影响直接削飞了那亲兵的半个脑袋,击瘪了的头盔和鲜血脑浆横飞,将后面的亲兵脸上身上涂满,石弹接着飞行,将站在那亲兵身后的一人肩膀击塌之后失去动能,掉在地上裂成三块。 王钟汉也是上过阵杀过人的,但是身边朝夕相处的亲兵以如此惨烈的方式死在自己面前,一瞬间也愣住了,他的亲兵这时反应了过来,一拥而上,簇拥着王钟汉就转进了最近的一个通道,王钟汉闻着浓浓的血腥味,心中空落落的,自己真的能够击退周军? 王钟汉突然想起,周军阵前的军阵里面根本没有看见攻城的云梯等工具,王钟汉奇怪了,周军难道只是想用远程shè击让自己的士兵崩溃? 周军阵后,袁息策马靠近李麒,说道:“将军,是不是用轰天雷了?” 李麒正在兴致勃勃的观看弩箭和石弹落在城头,闻言也不回头,说道:“好,试试,张晓东那家伙在信中可是拍了xiong脯说轰天雷拿来攻城是最好用的,洛阳之战圣上也是用轰天雷打开了城mén,我也试试这东西的威力,多多使用,不用怕损坏了关城,反正以后这里就是大周的腹地了,打烂了没关系。” 袁息迟疑的说道:“圣上可是亲自下旨说了,使用之时要退出最少三里的安全地区,同时不能三包以上使用,将军,难道真的全部用?” 李麒一下噎住了,转头瞪了袁息一眼,说道:“当然是按照圣上的话来做,就用三包,全部集中用在mén口,大军退后一里,弩兵和石车不要停,继续。” 袁息连忙领命,转身下去了,少时五百刀盾兵掩护着一百名火字营的士兵向剑mén关下冲去,第一时间就被城上的守军现了,于是冒着周军的石弹弩箭蜀兵开始往关下shè箭,弓箭中夹杂着弩箭,但对于刀盾兵的盾牌来说杀伤力小的可怜。 只有在靠近城mén之时,城上投下擂石损失了不少的刀盾兵,安装好轰天雷之后,这队士兵飞快的撤回,yào引也点燃了。 在狂奔回本阵的路上,轰天雷就爆炸了,知道轰天雷威力的火字营士兵立时趴在地上,巨响震天动地,关城上的王钟汉脚下一晃,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两耳中只有一片嗡嗡之声,正好在城mén上的五十几名士兵缓缓坐到,一半人直接被震晕了,还有一半倒地之后开始呕吐。 李麒老远也被这一声巨响震惊了,远远看去厚实的剑mén关mén下方被炸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能容三马并排,里面封mén的沙袋也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连里面的第二道铁栅栏都能看见,距离大mén五十米左右还有一道生铁栅栏,但李麒知道,哪怕有十道栅栏,在轰天雷面前都是渣,李麒心中大喜,这东西简直是攻城的最佳利器,在攻城中根本不用损失太多士兵,就能够攻下城墙。 只可惜轰天雷制作不易,自己这里张晓东只送来了二十个轰天雷,不过这样也足够了,打破剑mén关之后,蜀中基本上就没有什么能够抵挡大军的雄城了。 李麒马上下令:“刀盾兵上前抢关mén,一千人上前,再nong三个轰天雷炸开铁栅栏,石车和弩兵加shè击,给我压住关上的守军。” 王钟汉已经得到了士兵的禀告,关mén如此厚实,居然被炸开了巨大的口子,王钟汉的脸sè不用看都是铁青一片,王钟汉马上组织jing兵运送石头想要堵住关mén,他直接让后备士兵在关内进行准备,王钟汉心中知道,虽然关mén还有一道防御,但在周军那种会爆的武器面前,就算是关墙也抵挡不住,现在只能是尽人事了,除了这一道关墙,在后面还有一道关墙,这是准备第一道关墙失守之后的第二道防线,王钟汉这时心里已是冰冷一片。 很快第二声爆响生了,不但炸开了铁栅栏,连后面运送石块的蜀兵也死伤了百多个,城mén打开了一个通道,虽然不大,但足够两人并排行走了,对面的周军刀盾兵已经开始全军压上,城墙上的守军已经知道脚下的城mén被毁,士气一下就低落了下去。 王钟汉正在第一道关mén后面,通过炸开的关mén,王钟汉看到无数的大周刀盾兵高举盾牌飞快的冲来,王钟汉痛苦的闭上眼,说道:“城墙上的士兵马上退往第二道关,这里留下一万士兵抵挡。” 只有一天,第一次攻击,天下有数的雄关剑mén关就被攻破了一道关墙,这是战前王钟汉和李麒都没有想到的结果,王钟汉是感到了深深的绝望,而李麒则是大喜,拿下了第一道关墙,李麒也没有马上攻击下一个关墙,而是派出了使者,进行第二次劝降。 !# ------------ 第八章 全面攻势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八章全面攻势 王钟汉没有坚持太久,下面的将领已经顶不住了,剑mén关本来就是依靠强大的关城进行防守,李麒攻下的第一道关墙,很快石车就上了关墙,距离更近的结果就是关墙上根本站不住人,加上强大的轰天雷的威胁,周军的第二次劝降很快就令王钟汉感到了一切都失控了。4∴8065赢话费, 麾下的将领看向自己的眼光和时不时聚在一起商议,都令王钟汉觉得局面失控,当王钟汉手下的郫县护军都尉陈从带着一帮将领来找王钟汉时,王钟汉知道,自己只有投降一条路了,要是不降,那么这些珍惜自己xing命的将领就会斩下自己的人头,拿去给李麒作为投降的礼物。[] 要不是王钟汉在军中威望不低,估计陈从他们根本不会来和自己商量?王钟汉无奈的点头同意出降,李麒正准备作第二次攻击,轰天雷已经准备好了,就等明日将第二个关mén炸开,没想到王钟汉直接率领剑mén关中守将一起出降。 密密麻麻的蜀兵垂头丧气的在周军的看管下一个个的出城,在城外排成方阵,王钟汉等降将则在剑mén关内的一个兵马校场上在骑着战马的李麒面前,李麒身后是排成横列的亲兵,明晃晃的铠甲和森寒的武器,透出杀气,王钟汉包括身后的一百多降将眼中都透出绝望,难道李麒想把自己这些人都杀光? “知道我们大周的规矩吗?”李麒悠悠开口道,看到王钟汉等人眼中的mi茫,就接着说道:“第一次劝降就开城出降,所有官员职位不变,能够保得家产官位,第二次劝降才降的,官位去职,可保家人官位,第三次劝降投降的,官位去职,家产抄没,只保留xing命,我说得够清楚了?” 李麒的话音刚落,不少蜀将脸上lu出了放松的神情,真正面对周军,才能够感觉和这些职业军人的差距,现在心中已经没有凭借武力升官的念头了,只想着怎么能够回去保住家人财产,现在自己这些人虽然是第二次劝降开城出降的,官职保不住了,不过财产和家人无恙,这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除了一些心里还有向上爬野心的将官,其余的人脸上都是如释重负的表情。 李麒见不得这种没骨头的军人,撇了撇嘴说道:“你们中有些人的家眷不在这里是?到时候去军司马那里登记一下,一面以后的攻击中误伤了你们的家人,在这里的战俘营中呆上三个月,到时候蜀中的战事基本上应该结束了,你们就能够回家了,以后要是还有想从军的,可以到募兵点去,到时候是能够从下面小兵开始做起。” 王钟汉抬头看向李麒,眼中都是疲惫:“将军,我的家小都在益州,估计得到我投降的消息就会全部被杀,我愿为将军引路,路上的三城五县的守军基本上都是我原来的部将,可助将军快拿下剑南道全境。” 李麒诧异的看了王钟汉一眼,来之前李麒就听说过王钟汉之名,在蜀中也算是大将,对付野夷很是有手段,只不过如此轻易的就被攻下雄关,李麒心中对王钟汉有点瞧不起,不过王钟汉这样一说,李麒还是觉得很好,能够尽快的拿下剑南道是最好,李护在荆州也顺江派来了一只偏师,要是这边动作慢点,被李护的一只偏师打下了益州,那这功劳就是李护占大头了。 作为武将,立功之心肯定是非常热切,李麒也不能免俗,王钟汉这一说正好合了李麒的心意,李麒点头道:“很好,王将军能够有此想法我很是欢喜,那就委屈王将军和大军辛苦一趟了,只要能够快平定剑南道,将李隆基献于圣上面前,王将军大功可就跑不掉了,说不定官职比现在还要大。” 这时王钟汉身后的几名不甘心回家的将官也纷纷开口:“王将军手下是有很多在路上的城中任职,但末将也有兄弟在军中的,也愿劝其来降。”“我妹夫就是普安守将,末将愿劝其降了将军。”“末将愿为将军先锋小卒,除了军伍,末将没什么本事了。”“我愿………” 这些都是年纪较小,官职不大的军官,实在是不甘心去职回家,知道眼前是唯一的机会,要是不抓住,以后剑南道收服之后,只怕再也没有出头之日了,所以都纷纷在李麒面前表决心,希望也能加入周军。 李麒一看,这些人有二十来个,官职最高的不过是六品校尉,其余心灰的军官只是低着头不语,当下点点头说道:“很好,没想到你们还有点军人的血xing,那就去城外降兵中挑选五千人作为你们的手下,王将军作为主将,我会派袁息和你们一起为先锋,二十天之内给我打到益州城下,能做到吗?” 那些愿意加入周军的军将都兴奋起来,就纷纷七嘴八舌的表示能够做到,没想到周军主将还能够给自己那么大的兵权,只要能够立下功劳,只怕升迁就是易如反掌,现在周军势大,那个会真正的以死相拼,这种人不能说没有,但剑南道经过了杨国忠的两次讨伐南诏的摧残,民间早就对大唐怨声载道,这样拼死抵抗的基础也就没有了。txt电子书下载** 而王钟汉却是慢慢摇了摇头,李麒看到之后奇道:“王将军似乎有不同看法?难道没有信心打倒益州城下?” 王钟汉说道:“剑南道一半的兵力都在剑mén关,被将军你基本上都歼灭了,沿途的州县兵力不足,不足以阻挡大军,不消两万五千人的大军,只要一万兵,打倒益州城下都没有问题。” 说道这里王钟汉话锋一转:“不过蜀中向来以道路难走著称,剑mén关出去到普安的道路就需要走四天,而且还是轻装前进的度,辎重的度至少需要一倍的时间,从普安到绵州,这就又需要十五天的行军,绵州距离益州还有两百里,那时路才好走,光是行军不计辎重度到绵州就需要十九天,还不要的城市拿下之后的整理时间,所以二十天的时间是绝对不够的。” 李麒才知道王钟汉不是因为没有信心,而是路程的原因,道:“王将军更加熟悉巴蜀的情况,那么认为多少天能够攻到益州城下?” 王钟汉低头沉思片刻,抬头说道:“连处理沿途州县,最少也需要四十五天左右,还是每个城市耽误的时间不过一天。” 李麒脸sè有点不愉,说道:“四十五天实在是长了点,前将军李护已经派出一只偏师从荆州逆流而上,要是抢在我们头里到了益州,那我可不好意思再去抢攻,这灭蜀的功劳可就没了。” 王钟汉一听就明白了李麒的想法,lu出一丝笑容说道:“原来是这样,李将军不用担心,从荆州逆流而上,所huā的时间绝对不短,何况大军上船之后逆流的难度不小,在巴州上岸之后,守巴州之主将是秦凯圆,手下万五jing兵,有五千是夷兵,战力不俗,秦凯圆对节度使王翌忠心耿耿,不会轻易投降,前将军的偏师不会很快打下巴州的,末将估计他们拿下巴州后,最快也需要两个月的时间才能攻至益州,只要这边一切顺利,等前将军的偏师到达,益州只怕早已落入将军之手了。” 李麒听罢大喜,怎么看王钟汉都顺眼了起来,连忙翻身下马,一把抓住王钟汉的胳膊,哈哈大笑:“王将军真是吾之福将,来来来,今日就要和王将军好好喝一杯,”说着对那些愿意效力的降将说道:“你们就去城外挑选jing壮士兵,度要快,明日就出。” 李麒拖着王钟汉就走,这时他心中的大石也落下了,真是欢喜的很,李护这家伙做事不地道,本来剑南道是自己来打,居然派偏师来,这不是手伸得长是什么? 被李麒诅咒的李护却是缩了缩脖子,打了个喷嚏,奇怪的 ou了 ou鼻子,江边的三月细雨纷纷,俗话说chun雨贵如油,这chun雨对农耕是大有好处,李护却是很不喜欢,原因是细雨润泽,道路变得非常难走。 李护的水军掩护大军在岳州登岸之后,二十万大军分成三路,李护亲自领兵十万来取岳州,打下岳州之后李护会南下长沙,拿下江南西道府,而另两路都是五万人马,一路由洪铁吾为主将,洪铁吾在就从游骑兵中调出,这几年杀敌升迁极快,本来也是进过疏勒军校,参加过无数次战事,此时已经有了四品常武将军封号,领五万兵卒过江之后直接向西攻击,他的任务是扫平江南西道西部,先攻武陵、濮阳,再南下攻绍洲、零陵,完成整个江南西道西部的占领。 而和洪铁吾同样出身的杨怀远,领军五万向东进击,最终目标是江南西道东部重镇抚州,李护派了一只一万人的偏师顺江进击剑南道,其实并不是想去和李麒抢功,李护是要占据剑南道西部,彻底堵住李隆基的逃跑之路,进入剑南道这只偏师是要往剑南道南部进攻,要将李隆基的所有逃路截断,当然李护是不会和李麒明说了,李麒担心李护抢攻,必然会豁出去拼命的进攻,李护想到李麒被自己算计了一下就会咧嘴无声的开心。 李护看了看眼前的岳州城,因为地处内地,久无战事,岳州的城防十分不堪,整个城市面积不小,但是城墙只有可怜的三丈左右,城墙的宽度也是不够,能够上城作战的兵力都施展不开,李护直接让大军围了岳州城,虽然岳州的城墙不够高,士气也不高,不过岳州处于江边,是过江之后的一个重要城市,李亨虽然手中拮据,还是给岳州准备了不少的守城器械,加上城中的守军达到了两万,还有城中的地方团练一万人,也算是兵力充足了,岳州的地理位置重要,不但是整个长江防线的中间,还是唐军的军粮辎重所在,所以李护对岳州是志在必得。 唐军其实对周军渡江早就有所预料,岳州刺史李文空为李亨潜邸旧臣,和李亨一通渡江南下,对李亨可谓忠心,这两年李文空殚jing竭虑加强岳州的防御,早就打定主意要为大唐尽忠,李文空别的本事可能不强,但是掌握岳州还是显出了些手段,他将所有校尉以上的家眷全部集中,在城市中间专mén设立一区,其实就是将这些家眷作为人质了, i迫军将戳力死战,当然光是这样也不够,李文空将所有府库中的银钱拿出一半来劳军,使唐军不高的士气也提升许多,下定决心要和周军在岳州城下死战。 李护却是根本没有在意,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没有实力的一方所玩的huā样都是可笑的,周军不是没有打过硬仗,对于李护来说,岳州城上那些衣甲不全,武器低级的士兵,就算是有勇气,也绝对抵挡不住大周百战jing兵的进攻。 在劝降无果的情况下,李护下令进攻,冒着细雨,大周士卒开始从四面多岳州动了攻击,在优势的远程武器的掩护下,只一个下午周军就将岳州城四面的护城河填出了无数条直通城下的道路,还杀伤了不少守城的唐军,周军并没有马上动登城战,而是退了回去,还是用优势的弩兵对城上进行shè击。 这样的攻击一只持续到天黑,周军回营修整,第二天一大早,jing锐的大周劲卒就真正的开始了攻击,刀盾兵蜂拥而出,无数的云梯架起,而守城的唐军则是爆出了惊人的勇气,弓箭手和守城的步兵不管头上如雨的弩箭,不顾死伤对城下的周军进行shè击,几次周军都攻上了城头,又被唐军拼死赶下城头,四面城墙基本都是这样的情况,李文空亲自披甲上城,举剑高呼酣战。 双方反复拉锯,居然到了傍晚强悍的周军没有拿下一面城墙,折损还不小,李护在城下看到周军受挫,一直没有动弹,直到天sè将晚,面前的岳州城墙上的周军又被赶了下来,才鸣金收兵,李护的脸sè已经是难看无比了。 而唐军也根本是强弩之末了,这一天的惨烈守城,直接令四千唐军死亡,伤的人数达到五千,几乎是整个守军的三分之一,在往常的情况下守军早就崩溃了,但这次在所有军将血红着双眼的督促下,所有的唐军疯了一般拼死战斗,居然守住了岳州,看着退去的周军,不少唐军直接在城头坐到在地,不少的受伤士兵直接垂头死在了城上,周军留下的云梯也被唐军摧毁。 这次周军的损失不小,居然死伤了三千多,对于甲坚器利的周军来说,这样的损失代表的就是失败,岳州自古出焊卒,岳州的士兵看上去身材不算高大,但是印刻在血脉中的桀骜却是能够支持的要点。 李护却是大怒了,战后一堆周军悍将正在帐中承受李护的怒火:“你们这些将军们,从安西一直杀到中原,打破的城池数以百计,现在却是拿个小小的岳州城没有办法,孙杰,你今日没有鸣金,谁让你退下来的?” 被李护点到名字的是一名校尉,手下统一千刀盾兵,孙杰正好是在李护所在的城墙攻城,虽然是第一个攻上城头,但随后在唐军的疯狂反扑之下退了回来,后来又战了两次,每次都在城头立不住脚,又被赶了下来,此时听到李护的责问,孙杰站出列,身上的铠甲都是血迹,还未擦干,铠甲上有刀劈的痕迹,显然孙杰也是尽力死战了,脸上包了一块白布,还渗透出血迹。 孙杰脸sè有点苍白,出列抱拳说道:“属下三次登城,但唐军抵抗太烈,士兵伤亡惨重,不得已退了回来,死伤过半。” 李护打断孙杰的话:“抵抗太烈就是退回来的理由?那是不是只要士兵损失太大,就不管军令了?想退就退,这就是你孙杰的理由?” 李护的咆哮声在帐中回dàng,所有的军将都低下头去,今日其实周军并没有投入所有的军队强攻,四面城墙都只出动了五千人攻城,对于岳州城来说,这个力量也足够了,打到后面李护都觉得岳州守军很不错,伤亡远周军,居然咬牙坚持了下来,很不简单,周军中现在有一种骄横之气,李护是知道的,所有的军将都觉得周军战力天下无双,任何敌人都能够轻易解决,这种骄傲之气在军不好的,只不过自安西起兵,周军就是横扫天下之态,根本没有吃过败仗,骄傲也就慢慢滋生了。 李护可是知道这种心态的危害,这次打岳州李护开始的时候看到唐军抵抗坚决,也就顺势不再增兵了,正好可以借势打击一下军中的骄横之气,看到孙杰面如土sè,眼中透出绝望,李护心里暗笑,损失士兵李护也心疼,不过现在看看帐中诸将都脸sè不好看,深深的低下头去。 李护就敲打道:“不要以为我们真的是天下无敌了,圣上曾经说过,这天下大得很,强大的帝国不止一两个,对任何敌人都要保持敬畏和警惕之心,要是只有骄横,那么离失败就不远了。” “孙杰,”李护点名,孙杰低头应是,:“你今日犯了军规,是斩之罪,但某给你个机会,明日你为前锋,就率你的残部为先登,要是能够攻下岳州,你就将功赎罪,可第一个挑选辅兵补充,要是像今日一般败退回来,那么就斩示众,你可愿意?” 孙杰大喜,李护向来治军严格,扎营时士兵出营都是死罪,今日孙杰自忖必死,没想到李护还给自己一个机会,顿时深深一礼,孙杰咬牙切齿道:“末将明日必定戳力死战,如不能攻下岳州,就死在敌军手中,不会回来给将军丢人。” 李护瞟了一眼其余三面城墙的主将,见几人眼底都lu出嗜血的怒火,满意的点点头道:“好,明日总攻,一定给我拿下岳州,至于守将主官,明日再劝降一次,如果不降,破城之后按规矩办。” 众将齐声领命,铠甲铮铮声中散出帐去,而此时岳州城上,身穿铠甲的李文空却是yu哭无泪,周军强大的战力令岳州守军死伤惨重,短短一天的攻防就死伤了一万人,哀嚎的伤兵令白日死战的唐军士气低沉了下去,白日杀红了眼,还没有什么,但是一旦周军退去,巨大的伤亡就血淋淋的摆在了眼前。 要是这样下去,只要三天的时间周军就能够杀光岳州唐军,可况李文空看得清清楚楚,至始至终唐军每面城墙都只有几千士兵攻城,其余大队士兵都站着不动,在周军犀利的弩箭下死伤的士兵还要多过城墙上 ou搏的士兵,三棱箭头的杀伤力简直是恐怖,不少士兵中箭之后在很短的时间就因为失血过多失去战斗力,这样流血而死的不在少数。 李文空看着属下军将的脸sè,想来自己的脸sè更不会好看,将领是恨李文空将自己家眷控制,对李文空敢怒不敢言,周军的破城杀将的规矩他们也知道,不过现在抵抗也是死,不抵抗是全家死,只是早晚而已,将为兵之胆,将领的这种怨气也影响了士兵,任何战斗除了明知道下场是死,那么会 i出死战的决心,现在如果死战,将领会死,士兵可不会,被周军俘虏了只听说过要服苦役,李护也有杀俘的名声,不过只听说过杀异族俘虏,在中原从没有杀过俘。 岳州守军的士气分成了两种,一种是杀红眼了,自己的战友亲人战死,心中一股血气想着要和周军死战,而另一种则是因为惨烈的血战产生了恐惧,在这个时候爆,随着黑夜的降临,整个岳州都安静了下来,时不时的传来伤兵垂死的呻yin,在夜里传得很远,李文空回到了自己住处,吩咐亲兵好好的看守守军将领家眷,同时将大桶桐油布置在四周,李文空现在也不奢望能够守住岳州,只希望到时候能够将岳州的粮草连带这些将领的家眷全部毁灭,自己也算是为大唐尽忠了,李文空心里想着,想到了死亡,一种恐惧翻了起来,自己从小读,忠孝面前生死要无惧,但是真正到了必死之时,谁又能真正的放下? 李文空的家眷都在杭州,身边只有一个小妾,此时站在夜里的院中,站在mén口的亲兵呼吸声隐隐可闻,李文空茫然了,想起了将领们怨毒的眼神,这,值得吗? !# ------------ 第九章 定计谋李亨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九章定计谋李亨 左手持一面团盾,孙杰只轻轻的一抬手,面前一名勇敢唐军的长枪就被挡开,孙杰右手横刀如毒蛇吐信一刀掠过,面前唐兵双手放脱长枪,尸体栽倒在地,人头滚出老远,腔子里的鲜血喷个不停,孙杰已经继续往前冲杀。天才只需3秒就能记住) 面前的唐军人数已经不多,只有十几个了,那对孙杰出手的怕是里面最勇悍了一个了,此时被孙杰一刀斩了,剩下的顿时没了勇气,“将军不要动手,俺们降了。”唐军纷纷的将手中的武器丢下,跪到一边,孙杰下巴一抬示意道:“成二,你带几个人把这些降兵带去城外,顺便带点东西来吃,我就带兄弟在这里先休息下,,上午打到现在,真是饿的不行了。”[] 成二是名队正,闻言带上自己队的兄弟,押着那十几个唐军往回走,孙杰现在脸上是一副开心加上杀气hun在一起的表情,令人看了都会觉得很是奇怪,今日一早,李护就命劝降,被岳州守军拒绝之后,周军就开始了全面强攻。 周军这次是真正的拿出全力进攻,这可跟昨日的进攻完全不一样,何况四mén昨日的主将全部吃了李护的挂落,正在拼死想要戴罪立功呢,一上来周军就动了舍生忘死的强攻,弩兵shè出的弩箭如同没有间隔一般,而攻城的刀盾兵,今日却是上了除非战死,没有一个退回去的。 孙杰今日身穿了两层甲,亲自冲在第一个,登城也是第一个,主将如此搏命,麾下的兵卒也就豁出去了,孙杰的五百兵为先锋,后面的一万刀盾兵,城头上唐军知道,如果不能够将云梯摧毁,周军源源不断的上城,那么就真守不住了,也舍命的反扑,孙杰所部最大的损失就在这么短短的一刻钟内,一百多兵卒死伤。 孙杰坚持住了,其实唐军的力量已经不如昨日了,孙杰也体会了出来,后面的登城周军顶住唐军的反扑,孙杰亲自带着麾下杀下城头,将岳州城mén给打开了,城mén口内厮杀一场,一百多唐军全部战死,城mén一开,大队的周军顿时涌入城内,岳州可以说已经完了。 孙杰一路冲杀,身边的士兵杀到了这里已经只剩了两百多,现在孙杰心里满是高兴,今日攻城自己肯定为功了,先登、开城mén都是大功,孙杰只觉得浑身都开心得一阵轻飘飘的,舒服得很,这一松下来,就觉得肚子打雷一般的叫将起来,从早上一直厮杀到了现在,却是是饿了。 孙杰抬眼下兵士,都是又疲又饿的感觉,但脸上却是生气勃勃,人人都士气高昂,这也是受到自己的影响,孙杰环顾四周,自己这行人是顺着城mén这条大街一直杀将过来,岳州不小,但是也不是那种非常大的城市,现在自己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小型的前院结构,mén口院内还倒毙了几个唐军的尸体,那是刚才被杀的,孙杰冲至此地,正好这个院mén打开,约有五十多唐军从院中出来,和孙杰撞在一处,两边没有二话,马上开始厮杀,结果唐军死的死降的降,孙杰就带人在这院中休息了。 孙杰lu出沉思表情,刚才那队唐军战力不弱,在周军人数占优的情况下也敢上前jiāo战,被杀伤一半以上才崩溃乞降,这已经是唐军jing锐的表现了,孙杰一下对这个宅子产生了怀疑,难道这里什么问题?要这么jing锐的唐军守着。 孙杰是个想到就做的人,马上吩咐道:“赵光明,你带五十人往这宅子的后mén绕过去,守住就行,不要轻举妄动,马畅你马上去将成二带走的俘虏nong几个回来,我要好好问问这宅子是怎么回事?现在我们的功劳足够了,也就不和后面进城的兄弟争功了,这宅子等下进去看看,前面就是五十jing锐守住,看来是有点问题。e^看” 马畅是个脸上有块黑记的壮汉,听了孙杰的吩咐也不回声,将手中的横刀chā入鞘中,转身出了院mén,马畅虽然长相恐怖,脸上一块黑记是让人后背凉,因为这个原因马畅都不爱说话,就算后来杀敌得赏家中有地,媳fu和儿子也有了,还是沉默寡言,但他也算是从安西就从军的老兵了,因为实在识不得字,所以到现在还是个火长。 不一会马畅就带着两个降兵过来了,成二并没有走太远,孙杰一问,才知道这里是李文空囚禁岳州守军将领家眷的地方,这些唐军都是李文空的心腹亲信,本来整个宅子里面家眷有将近一千人,守宅子的唐军有五百多,城上周军攻势最急之时,就chou调了四百人上城去了,后来周军攻进城,又有五十人被派出去找寻李文空去了,孙杰击败的就是这个宅子守军的最后五十人。 派人进去一看,果然,一间间房间中全部上锁,用木板钉牢,只留一个送饭的口子,一家家分开,老弱男nv一家人都分开塞进一个房间,打开第一个房间,一阵馊臭差点把孙杰冲了个筋斗,孙杰看着这些军将家眷的惨象,心里气炸了。 第一时间就派人禀报了李护,于是李护知道了岳州武将居然被文官挟持家眷,难怪抵抗如此猛烈,李护下令在城中喊话,让岳州守将出来投降,已经将他们家眷解救,个岳州的抵抗一下就弱了下去,到了傍晚,整个岳州已经被周军占领。 几个周军捆住一名身穿甲胄的将军模样的俘虏来到李护零时行辕所在,李护并没有在行辕之内,而是刚刚处理了一批粮草事宜,正在檐下坐着一个马扎,一手干粮一手汤碗正在用晚饭,抓住俘虏的几名周军在mén口和李护的亲兵jiāo谈几句,一名亲兵就进mén禀报李护。 李护将手中的汤碗一放,说道:“好,带进来,正要看看这个比较无耻的岳州刺史。” 马上就传来脚步声,两个亲兵架着李文空就过来了,李文空头盔早不知道去了那里,头披散,不过眼神却是凶狠,死死盯着李护,肩头有血迹,到也有几分风骨的样子,不过李护大量李文空却是眼神鄙视。 “你就是岳州刺史李文空,真是不错,不但不降,还握住手下军将家眷, i其与我军死战,你没有听过我军劝降的规矩?难道不知道城破之时就是全家跟你陪葬之时?”李护声音平淡,但是熟知他脾气的亲兵却是知道,李护大脾气或者大笑等情绪化的时候,都代表他没有杀心,但是当前将军平平淡淡带着骨子里的冷漠和你说话的时候,那么多半是前将军xiong中杀气盈xiong想要杀人了。 李文空听了李护的话,突然拼命的挣扎了起来,两边架住他的亲兵可是没有客气,手上一使劲,把岳州刺史李文空差点捏得眼泪都掉了出来,“啊”的一声惨叫之后,李文空大叫:“周军残暴,不降进城则斩全家,吾深受皇恩,早已保定必死之心,囚家眷使将士拼命,此乃正道,这些军兵本来就要为大唐不惜一命。” 李护喝到:“住口,无耻之徒,做的卑鄙之事还要说得冠冕堂皇,你不是保定必死之心?为何还活着站在某面前?” 李文空张口结舌,一下说不出话来,架住他的一名亲兵说道:“抓住他的那名士兵说,这厮在家中穿得一身铠甲,将剑横在膝上,见他们进去了之后还说什么今日就是殉国之时,结果拿起剑来想要自刎,却因为怕死割不下去,只是将自己肩头割开了一个小口子,那口子小得还没有一指宽,随后这厮就痛哭流涕,然后装昏。” 这亲兵看来对李文空毫无好感,说话间全是鄙薄之意,但李文空此时满脸的羞愧,看来这亲兵说的却是实话,李护左右的将领亲兵这时看向李文空的眼神就难看了,那种嘲笑鄙视的神情令李文空抬不起头来。 李护也不想在对着这个无耻之人了挥挥手说道:“记住这厮名字,现在城中搜寻这厮家眷,没找到的话记住,打下了杭州灭了南唐总会找得到,先将这厮的脑袋砍了示众,以后找到家眷再将全家送到一处,岳州军将虽然没有投降,但是是被这厮 i迫的,也算情有可原,但我军损失太过,就十chou二斩,不然岂不是白白的损失士兵xing命了,在岳州修整两天,两天之后出往长沙进兵。” 李护两天之后大军出,只用了短短的三天就兵临长沙城下,沿途的城池望风而降,而从江都出兵过江的左将军郭北,最大的任务就是拿下杭州,南唐肃宗李亨就在杭州,江都的唐军水军还是进行了顽强的抵抗,但在周军伏 o将军何东海的两路水军夹击之下大败,郭北的兵力也不多,不过十万而已,但攻击杭州有其重大意义在,如果能够抓住李亨,那么拿下南唐的最大阻力就扫平了。 郭北全军已经上岸,从江都对岸南下,只要十日就能够抵达杭州,郭北最早就是火字营主将,火字营不光是善于利用火器,而且也是最早的周军工兵前身,到杭州的路上水系纵横,虽然都没有长江如此规模的,但在水网中进军,考验的就是铺路搭桥的工兵的手段了,三万前锋有两万是工兵,对于此次进攻郭北也是做好了准备。 郭北身穿二品武将的铠甲,肩甲的兽头吞口是麒麟,对面坐在马扎上的将领是狮子吞口,那是三品武将标志,那武将的脸sè紫棠,下颌短须戟张,正是伏 o将军何东海,此时何东海其实与两年前完全不同,一股威势和贵气已经从身上透出。 “何将军,这次大军过江之后你就马上动身,据参谋处的分析,李亨多半会采用这样的方式离开,到时候就看何将军能不能立此奇功,真要能成功,南唐就根本没有什么心气抵抗了。”郭北说道。 何东海的脸上lu出笑容,他也希望能够顺利,这最大的功劳就在手中了不是? “左将军,末将觉得参谋处分析的很不错,李亨绝对不会在杭州被围之前就逃走,不然南唐的军心士气就根本没有了,到时候左将军在杭州狠狠一打,杭州一面临海,李亨的逃路就在海上,末将本来就是海上讨生活出身,大小五百多海上战船远远等着,只等李亨船出来远点,一定将李亨擒住。”何东海想到自己居然能够有擒住大唐皇帝的一天,不由满心都是兴奋,恨不得马上就在海上了。 郭北看出了何东海的情绪,微微一笑说道:“何将军已经是呆不住了,现在渡江也差不多了,何将军可先带一部分船只走,可要仔细谨慎,不要让唐军现了何将军你的海上船队,这样要轻易的抓住李亨可就难了。” 何东海老脸一红,点头应是,擒住李亨现在是对周军最有利的,何东海海上的船队力量很强,但是两年来除了一些商船,何东海在海上基本没有动静,这也是为了麻痹唐军,针对李亨的布局两年前就开始了,只不过当时这只是其中一个方法,李亨从陆路跑了,也没什么关系,反正现在大周比大唐已经强的很多了,无论是经济还是军事实力,这短短的两年就算李亨是真正的英明神武之君,也捣腾不出一只强军来,何况李亨xing子偏软,比好享乐的李隆基的xing格都要软些,这样的皇帝要强力将江南几个道整合在一起谈何容易。 所以李亨凭借对自己忠心的文武官员,和一起从长安出来的禁军军队,还是实际控制了杭州,但江南东道自节度使以下,都对李亨有点阳奉yin违,这也是形式所迫,现在大周和大唐孰强孰弱已经是明摆着的了,所有的主动权都在大周一边。 大周不攻击大唐,那么这种偏安的状态就会持续下去,大周一攻,那么肯陪李唐一起死的不能说没有,但是绝对不会多,江南自汉、三国以来,商业已经呈一个飞的上升,到了大唐时,江南的几个地方都是海上贸易的集散地,海上贸易是好大的利润,季节合适的情况下,从泉州出,东去可至东瀛,南下大小琉球可到,来回一趟只需旬月,但利润却是七八倍十倍的来,这样好赚钱,大唐立国五十年,东北一场大战,打得东瀛nv王和新罗百济二十万大军灰飞烟灭。 也不知是不是东瀛人有受虐倾向,被大唐打疼了之后,就开始疯狂的崇拜起大唐了,到天宝十五年的七八十年间,东瀛派来大唐的遣唐使不计其数,其中有和尚有学子,有商人,他们不但带来了东瀛的特产,也带来了东瀛的银子,对于大唐来说,文化已经相容的东瀛就是一个最好的商品倾销地,于是海上贸易开始达。 这样带动起来了很大的一批靠海上贸易起家的大商户,这些人有了钱,也就想出自己的政治声音,不少的江南官员都是受着这些商人的贿赂,还有的直接就是这些商人捧起来的官儿,当然日子就很好过了。 喜欢享受不错,但是这样的官儿就缺少了血xing,而且对于沿海一带的百姓来说,最底层的忙着怎么填肚子,稍好点的想着怎么能够搭海商船出海一次,能够赚不少,在上面的各船头却是想着怎么能够安安全全的跑一趟海路,打仗,谁爱打谁打去,忙着赚钱呢。 所以李亨这里下面的官员给钱可以,送粮草也行,但是出人就不行了,更不要说李亨一声勤王令,整个江南都带兵前来,这是做梦,李亨这两年也知道江南官员的德行,这次郭北率军来攻,李亨也就没有四处求援,杭州整个城防李亨还是huā了功夫的,应该说是尉迟长龚huā了功夫,一面临海,三面城墙加高,护城河和钱塘江相连,加深加宽,十数条河流溪流在杭州城外纵横,实在是不利用大军展开作战。 尉迟长龚这两年还是狠狠的训练出来一批军人,加上原来的两万禁军的骨干,新招募了五万募兵,七万人马防御城墙周长不到岳州城规模的杭州,这已经让人觉得非常稳固了,尉迟长龚对守住杭州很有信心,郭北来攻杭州,不可能过江十万,到了城下也还是十万,路上的州县需要分兵把守,到了杭州城下估计就有七八万人马就顶天了。 杭州城中光是正规禁军就有七万人,两万是千里转战的老兵,也是最jing锐的部队,这样看来兵力差不多了,何况周军是攻城,那就更加的平衡了,在尉迟长龚看来,此次周军出兵还是仓促了,兵力明显不足,过江之后兵力才不过十万,在杭州城下先消耗周军实力,到伤亡到了一定的时候趁势反击,尉迟长龚觉得自己的计划完全可行,因此力劝李亨留在杭州,要是真的打败周军,李亨也在杭州,岂不是让整个南方都士气大振,要是万一兵事不利,直接放舟海上就是,从杭州钱江码头上船,很快就能入海,到时候南下泉州也好,到其余港口上岸也好,那是很自由的。 为此尉迟长龚还专mén准备了一只船队,李亨终于放下心来,就决定留下来看尉迟将军是怎么大破周军的,李亨也急于振一振自己大唐中兴明主,挽狂澜于既倒的名声,于是双方都憋足了劲头准备在杭州大战,至于江南西道李护的全面攻势,李亨也没工夫去管了,也没有能力去管,只能顾着眼前了。 郭北很快就率军到了,杭州城下大军云集。 !# ------------ 第10章 大周帝国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十章大周帝国 长安,安庆宫含元殿,李佐国身穿黄袍,腰间一条yu带环腰,头上只戴了一顶束发金冠,此时李佐国并没有在里面批阅奏折,却是站在含元殿内院的廊下,外面是一个巨大的huā园,假山池塘一应俱全,一条带着顶的回廊穿过整个院子,将全部景致连接在一起,在这回廊之中漫步,就能够将院中所有的jing致景sè收入眼底。《》首发 这时李佐国就在这个廊中,天上正在下着小雨,天空灰méngméng的,看得出雨已经是拼了命的大了,但chun季的雨怎么都不像夏季的雨一般狂暴,而是带着润泽,雨点一丝丝的落下,将整个huā园中的huā草树木洗刷得chun意盎然,雨中观景正是雅事一件,李佐国也难得休息一翻,身边只有两三个宫人伺候,从来不离开李佐国身边的郑chun云则是距离李佐国十步开外,也不影响李佐国的兴趣,站在廊下面无表情。 李佐国所在回廊是一个转角处,有一个石桌子,两三个宫人正在将一块黄sè桌布铺好,从食盒中拿出一些佐酒小吃,还有两瓶美酒,李佐国看来是要在次喝上几杯了,郑chun云上前,将碗筷摆开,却是设了三副碗筷,摆好之后郑chun云挥手让这些宫人退下,只剩自己伺候,看来李佐国不光是赏景来了,还有事情。 少顷,回廊那边有了动静,却是楚天舒和段天和两人,领路的宦官到了回廊就指了指李佐国所在,就没有陪两位大人过来了,两边回廊自然有李佐国禁卫把守,两人大袖飘飘,没多远就走到了李佐国这边。 “圣上好兴致,这里的景sè也是怡人,真是好会享受。”楚天舒和李佐国相熟,所以看没外人,也就随便了,开口没有顾及。 李佐国一笑:“正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现在正是chun浓之时,赏景之余小酌几杯,可谓神仙逍遥,今日也就不要nong什么君臣上下了,来来,天和坐这边,天舒坐那边。” 李佐国招呼两人落座,称呼却是像在招呼两兄弟,两人虽不同姓,但间都有个天字,楚天舒和段天和两人不过犹豫了一息,就大方落座了,两人也不是不知变通的迂腐之辈,抓住个礼仪就要死要活。 三人坐定之后,郑chun云上前先给李佐国斟满酒,然后给两位大人斟满,李佐国举杯含笑:“来,你们和朕认识了不少年了,自从来到长安之后,就再也没有时间在一起喝过酒,今日朕就以这一杯谢过两位的辛苦。” 李佐国一口将杯中的酒喝干了,楚天舒和段天和两人都不由心中一热,圣上随时都想着自己的功劳呢,连称不敢,也将杯中的酒喝了,三人喝的酒是极品安西chun,这是高度数的白酒,看上去清洌透明,但却极烈,喝入口中就如同仰吞红日,只觉得一股暖流直冲腹中,因此有个别名叫做骄阳。 李佐国知道这种感觉是因为本身酒jing浓度高造成的,也没有什么奇怪,但现在这种高度数的酒简直就是神一般的琼浆,特别是北方的草原部族,最喜这种烈酒,每年只有烈度没有口感的低质量烈酒都能够卖出好价钱,像李佐国三人喝的这种入口暖而不烈的极品酒,一小坛在北边能换一匹好马,而一坛酒才耗费几何?可见这买卖的价差之大。 李佐国闭口不谈国事,只是和两人回顾原来在安西的旧事,说道高兴处李佐国放声大笑,三人就着面前的小菜下酒,早méngméngchun雨之中谈笑,虽然楚天舒和段天和两人都觉得李佐国肯定找自己来有事,不过在这种环境下也觉得惬意无比。 酒过三巡,李佐国放下酒杯,楚天舒和段天和想到,事儿来了,李佐国说道:“这边得到的西边和北边的消息都给了你们那边一份,你们是怎么看的?” 楚天舒想要确认一下,问道:“是回鹘和大食的事情?” 李佐国点点头,楚天舒说道:“回鹘派使者到了朔方,李逸将军送来消息,说是不日就会送到,回鹘想对我大周称臣纳贡,只求得到原来大唐同意给他们的草场,臣以为不妨答应回鹘,回鹘本身国力不弱,且也是比较信重诺言之国,西北如能有回鹘这种盟友,可以高枕无忧。器:无广告、全文字、更” 前几天李逸的折子来了就在朝会上讨论了一翻,当时还有大食的问题,现在西域各国经过这几年的修养,越来越结合得紧密了,因为他们都知道,要是不抱团,估计大周就会赤膊上阵,将自己一口吞了,两个标志国家大食和吐火罗早在去年就结成盟友,此外还有其余的大大七个国家,结成了所谓的西域联盟。 明面上这个联盟是说进行各种商贸来往,其实是针对的谁,那是连一个牧民都知道的事情,虽然大食在经过了几年的内战,安西这边在中间扇yin风点鬼火,两边卖武器粮草,把个强大的大食打了个满目疮痍,要说大食新国王泽尔法尔阿拔斯没有注意,那是假话,只不过一直以来泽尔法尔有求于安西,也就装作看不见了。 何况到了后期整个大食都对安西的援助形成了一定依赖,不但武器装备要从安西购买,连年的战luàn令大食的粮食一半的缺口都是通过安西来购买的,去年泽尔法尔登上王位之后,深知全面依靠安西的坏处,今年开始和吐火罗等国结盟之后,很大一部分粮食改由从这些盟国购买,同时加大国内的恢复。 几年的战争令大食国力衰退,同时欠下了巨额的债务,大食境内的很多矿产成为了还债的抵押品,开采出来的矿石经过简单的处理就运回了安西,在安西变成各种货物武器又卖回大食,这种贸易对于原来大食的手工业是毁灭xing的打击,不少大食传统的技艺都跑到了安西境内,安全和有保护的环境和战luàn相比怎么也是强得多。 不但手工业破产或者迁移至安西,其余的武器制作、陶器、黄金羊máo工艺品制作等,几乎都转到了安西境内,泽尔法尔是成为了国王,但是除了要在安西人手中开采到几百年以后的矿产,还有手中打仗打得茫然的十几万军队,整个大食几乎都打残废了。 连年内战造成了大食百姓向周边逃命,形成了巨大的难民cháo,接受难民最多的是安西,其次就是周边的吐火罗,吐火罗自战败之后,就闷头拼命的发展农业军力,几年之内迅速的恢复了元气,同时通过达伦关和安西一直通商,也获得了不小的好处。 李佐国在中原进行的全面战争,其实不算什么秘密,对于吐火罗和大食来说,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几乎是和回鹘约好了一般,连上回鹘一共二十国,全部向大周请求归服,向大周称臣纳贡,也请大周赏赐。 这一招十分厉害,照原来大唐的规矩,凡是称臣纳贡的国家,表示已经服了,那么就要显示天朝的宽宏了,正所谓对外宽松对内严厉,回鹘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原来才臣服大唐只是国土连现在一半都不到,结果跟随大唐打仗,每年上贡遣使来拜大唐皇帝,结果各种草场土地赏赐下来,回鹘一下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国土,成为了一个控弦三十万的游牧帝国。 这些国家抓的时机就是大周现在正在灭唐,自己闹一闹,为了顺利灭唐,相比李佐国会给点好处吧?前天的朝会就讨论的这个问题,群臣都主张按照一定规格给予各国赏赐,回鹘不是要草场吗?给他就是了,回鹘骑兵也能为大周所用,用荒凉的草场换一个边境的铁杆盟友,很划算,至于大食提出的归还一部分难民,矿产能不能提前收回一部分,还要求在吐火罗和大食之间建立一座贸易城市等等要求。 除了楚天舒和段天和两位文臣之首没有表态,几乎所有的朝臣都是喜笑颜开,觉得刚刚开国的大周居然有如此多的国家上表臣服,简直是四方来朝万国来贺,吉利得不得了,恨不得所有的条件都答应了,才能显示天朝上国的霸气威严。 李佐国当时没有表态,只是命令众人回去好好想想,然后就退朝了,今日请楚天舒和段天和来,问起了这事,两人心中有数,只怕今日就会有个定论,当时朝会要是真的合李佐国的心意,当时李佐国就会同意,李佐国没有表态,表示并不同意赏赐的计划。 楚天舒斟酌了下词句,说道:“臣以为,本来大周现在最重要之事就是剿灭南唐余孽,只要此事做好,那么几十万jing锐就能够chou出西进北上,边境再无优,现在不妨对这些国家让点,大军回转该怎么收拾还不是圣上一念之间。” 段天和听楚天舒这样说也点点头,认为楚天舒的考虑十分周到,李佐国却指着楚天舒说道:“天舒,你还是书生气了点,我来问你,如国力军力是大食和吐火罗强,那么这些国家会不会进攻大周?” 楚天舒回答:“当然会。” 李佐国说道:“那么大周强大了这些国家会不会相信大周不会攻打他们?” 楚天舒在边境呆的时间不短,深知一些内情,不要看似乎相安无事,达伦关和安齐斯关两处的周军每隔几天就会出动一次,美其名曰砍柴,其实就是深入大食和吐火罗进行抢劫罢了,这是强国对弱国的天然优势,不关道德,只关乎实力。 楚天舒回答:“我国强,周边的国家必视我国为大敌。” 李佐国双手一拍说道:“对啊,对方强了一定会进攻我们,我们哪怕不去攻击他们他们也会敌视我们,那凭什么来句我服了,朕就要又给土地又给财物?难道朕是笨蛋么?” 李佐国站起身,看着渐渐小了的雨幕,说道:“大周如何立国,前期不过是个打字,兵强马壮,打得全部束手就擒,这天下也就定了,现在得了天下,就要收刀放马,开始和别人讲道德说道理了?就将怎么得的天下忘光了,这就是忘本,对于周边的各国,其实在朕的眼中就是敌人,大周要世世代代的以这些邻居为征服对象,征服了一片土地,那就会有新的接壤的土地出现,只有保持有无穷的敌人,那么大周才能够在不停的征服中走向更加的强大。” “秦灭六国一统天下,策略中有远jiāo近攻,这很正确,现在这些吐火罗、大食之流,想趁大周正在收拾李隆基父子的时候跳出来威胁一下,让大周退一退,站点便宜,却没想过,大周的国力根本不是他们能够抗衡的,这样做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灭亡。”李佐国说了一通,口有点干,拿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杯,郑chun云连忙满上。 楚天舒满脸崇拜说道:“圣上真是自炎黄以来最有雄才大略的雄主啊,对外的气势真是五人可相提并论。” 段天和则担忧的说道:“圣上是武功强大,但征伐打仗对于国力损耗不小,且看强汉征匈奴使得国力一蹶不振,这才是微臣担心的事情。” 李佐国笑了:“司马担心的对,你们什么时候见过朕打仗的时候没有收获的?” 楚天舒和段天和顿时反应了过来,是啊,李佐国自从军以来,每战都是赚得盘满钵满,从来战争没有吃过亏的。 李佐国用食指点点额头,说道:“打仗其实也是要靠这个,有些地方没有必要去占领,不是说凡是看得见的地方都要出兵去占了,要考虑成本和边际成本,战争是手段,不是目的,对于国家来说,一切战争都是为了达到国家利益的目的,才是发动一场战争的最好理由,北方的草原,气候恶劣,对于农耕来说土地贫瘠,那么对待那些部族我们完全可以不去主动发动战争,只进行掠夺。” 李佐国看着两人都听得津津有味,接着说道:“所谓贸易掠夺,其实是配合国家武力的一种强势定位,比如一匹马,草原牧民要卖给我们大周,官方的定价就是一贯,那么牧民只能用一贯卖给我们,这叫强至定价,而他们需要的茶叶、盐等等货物,定价可以很高,这就是强势掌握了定价权的好处,草原民族除非直接来抢,否则他们的一切都会被我们掠夺。” “而能够利用的土地,则要采用占领的策略,像南诏、大食等地方,路程远根本不算什么,一个帝国的强大与否,其实是文化和经济作为主导,大周现在是一个文明程度非常发达的中心,凡是来到大周的外国人,都会说几句汉话,这还是比较远的国度来的,像东瀛、百济这些国家,国民都能够说一口流利的汉话,你们说,要是有朝一日大周一下打下了这些国家,他们会不会很快的认同大周啊?” 楚天舒点点头:“恐怕会,他们都认为作为一个汉人是很自豪的事情,圣上的这一番话真是震耳发聩,所有对外的国事都能够从中找到解决的办法了,微臣服气了。” 段天和也点点头,他也没想到李佐国居然能够说出那么一套东西,现在看来却是是不错的,李佐国却没有什么得意,正sè道:“我们大周的每一寸国土都不可白白送给别国,所以无论回鹘提出多好的条件,朕都不会答应的,回鹘想要闹,可以,就让回鹘去找李逸闹吧,看看李逸怎么收拾他们,至于大食和吐火罗,”李佐国脸上lu出了笑容:“我早就想收拾了,大食是强国,我们还抢夺了大食的呼罗珊地区,之间不会有永久和平的,消耗那么长时间的国力,泽尔法尔这个国王脑子不好使啊,就想要跟朕来谈条件了,都以为打个李隆基父子我李佐国会很吃力,简直是笑话,李隆基父子就是土ji瓦狗一般,楚司空,明日开始你就命你手下四夷馆的官员和回鹘、大食的使者去扯下皮,现在朕谅他们不敢动兵,就拖着吧,反正南边不需要多长时间就能全部解决了。” 在李佐国和楚天舒段天和两人在宫中定下对回鹘等西边国家的策略之时,三路大军的禁军简直是无比顺利,李护的兵力最雄厚,整个江南西道在李护一天之内拿下长沙郡之后,就基本没有悬念了,李护马不停蹄,全境打下江南西道之后,兵力就直下岭南道,整个大唐,岭南道的兵力最少,对于大唐的归属感也差,因此李护也是一切顺利,两个月的时间就基本扫平了三道。 而大唐的皇帝李隆基和李亨父子,这一对父子几乎在同一时间做了阶下囚,不过被俘的方式却是不同,李隆基在益州被李麒率军围住,第一次劝降之后李隆基直接降了,同时投降的还有剑南道节度使王翌,李麒得了李隆基大喜,连忙连夜派人押送李隆基回长安。 而李亨,则是在杭州攻城战中,只两天郭北就攻破了杭州的外围城墙,七万唐军直接损失一半,李亨没想到周军的战斗力这样强悍,认定杭州守不住了,于是就乘船想从海上逃走,结果刚出了钱塘海口,就迎头撞上了何东海的舰队,于是在被打沉了七艘船之后,连带乘坐李亨的船一共十三艘船降了,何东海生擒李亨。 三天之后杭州全城告破,大将尉迟长龚自刎,至此,唯一的一只从北面退回的强军禁军全军覆灭,两代皇帝李隆基和李亨全部被擒,李亨的弟弟,福王李瑛在泉州直接宣布投降大周皇帝,并将李亨的家眷献出,至此,整个南方基本平定,大周灭了大唐在南方的全部根基,大周统一了大江南北,真正的成为了一个巨大的帝国。 !#《》欢迎你 ------------ 第11章 大唐终结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十一章大唐终结 江南的平定在进入了定武二年夏季之中似乎一直bo澜不惊,天下人都认为大周统一天下是很正常的,各地对此的反应无非就是各地主官纷纷上表祝贺皇帝陛下一统天下,此外该做生意的做生意,该忙公事的忙公事,商业也再一次繁忙起来,毕竟原来江南实际控制在李唐手中,要做南北的生意还是受到了局限。域名请大家熟知, 现在可好了,天下归周,南来北往的生意都能够畅通无阻,加上实际的战luàn也正式结束,从安禄山起兵以来三年多席卷了整个大唐的战事完结了,大战之后人心思定,觉得此时的安定简直是最可贵的东西,所有百姓的服从xing也提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正所谓打luàn之后必定是大治,只要统治阶层没有出现重大的决策失误,那么整个国家的兴旺繁荣是可以预期的。 一匹快马正在官道上疾驰,马上的骑士身穿皮甲,外面罩了一件红sè的马甲,这是加急信使的标志,战马已经换了不知道多少匹了,换人不换马的疾驰令这个相貌不似汉人的骑兵也满脸杂luàn的胡子,人看上去也憔悴得很,不过长安就在眼前了,这名从安西一直奔驰了几千里路的骑兵也lu出了高兴的表情,任务就要完结了。 在这名送信骑士踏上长安著名的朱雀大街时,从东边进入长安的一只车队也踏上了朱雀大街的街道,这支队伍非常奇怪,护送队伍的士兵至少有五千人,在长安mén外四千人分散到了长安城外四座卫城的东卫城里面,还留下了一千护送的骑兵进城。 要知道外来的部队想要进入长安城,超过五百都不行,更不要说这些骑兵一看就是百战jing锐的模样,当时城mén的督mén守将当然不敢放这些骑兵入城,直到在这队骑兵主将的要求之下到安庆宫请了圣旨,才让这队骑兵进城。 mén口看着那高大强健的战马排着整齐的队列进城,虽然为了表示安全,所有的骑槊的锋刃都用一块黑布包住了,但是骑士身上那种彪悍的杀气却是怎么也包不住的,督mén守将是值日城mén的将领,相当于旅帅的官职,手下五百士兵,长安的禁军一半是原来的唐军降兵组成,不过是行使诸如守城mén,白天巡街等职责。 真正能战的李佐国手中的jing锐,却是在皇宫和城外各有一部分,一月一次轮换,那些jing兵才是长安城的主要防卫力量,平时除了皇宫站岗之外,还负责长安城周边的防务,这些打仗如同吃喝睡觉一般自然的jing兵,探哨甚至跑到了潼关下面,要是真的这只队伍是没有经过李佐国同意的,那么根本到不了长安城下就会被禁军在外面阻截了。 守mén的守将姓赵,看着那明显比自己手下要彪悍得多的骑士入城,眼中闪烁的全是火热,身边站着的一个队正看着这些目不斜视的骑兵,酸溜溜的说道:“可真是神气,也不知道宫中怎么想的?这一千上过阵的骑兵要真在城中闹将起来,可不得了。” 赵姓守将转头横了一眼这名队正:“胡说什么,刚才这只兵马派来的人说得很清楚,这是圣上专ménjiāo代的,不是圣旨也来了,这是前将军的手下,领兵的是吴将军。” 那队正一惊,问道:“是跟随圣上破洛阳的吴氏双雄?” “正是,吴震吴烈两位将军现在是跟随前将军李护,前几天不是有消息江南已经定了吗?两位吴将军为了能够参加前将军的灭国行动,身为骑将居然去做了步军将军,现在回转长安,我估计多半是有什么重要俘虏押送。3∴35686688”赵姓守将mo着下巴说道,此时正好有几辆遮掩得严严实实的马车在这队骑兵的保护这下经过城mén,站在城mén口听到了赵姓武将话的一众武官都恍然。 先前说话的队正瞪大了眼睛,说道:“莫不是原来在长安的那位?” 赵姓武官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说道:“莫luàn说,这些事情岂是我们这些小小守mén军所能知道的?”然后环视了一圈骂道:“你们这些倒路尸,还不散了,城mén口不用站了?全给老子滚开。” 身边的官兵哄然散了,mén口轮到站班的两百多官兵倒是没有守什么影响,反而被这些骑兵jing锐ji发了点锐气,都站得笔直,想显示自己也是jing兵的模样,一千骑兵行进得比较快,堵住的méndong也很快在骑兵进城之后恢复了车马来往的繁忙景象。 那名安西来的骑兵此时正在安庆宫旁一座巨大的官衙内厢房中等候,这里是李佐国立国之后成立的军机处,军机处没有直接调兵的权力,是将天下所有军机汇总,jiāo由各个参军室分析,得出最佳的解决办法之后再提jiāo上去,现在领军机处最高长官的是定西公李跃行,李跃行兼的头衔太多,其实军机处真正负责的是四大副职,李归仁为首,领军机处青龙衙主官,然后是刘越、高成峰、李国端,这三人都是李白的十八弟子之一,算得上是李佐国的亲信,分领白虎衙,朱雀衙和玄武衙。 所有的军校出来的预备军官,至少要在军机处担任参谋一年以上,才会被派出领军成为武将,因此军机处也被称为大周预备将军摇篮,李归仁自降了李佐国之后,手下部队在洛阳进行整编,包括了两胡部族战士,李归仁也老老实实的呆着,每天在军机处报到,大周军机处的新鲜玩意可让李归仁大开了眼界,可真是让李归仁兵权被收之后的失落心情得到了最大缓解。 此时坐衙的正是李归仁,很快那名传令的骑兵就得到了面见的机会,一名军官模样的人将这名骑兵带至正堂,报了名字之后进到堂中,李归仁在上面就问道:“你带来的信件吾已看了,你具体说说现在达伦关是什么情况,段将军可还有什么话没有?” 那信使说道:“将军,达伦关现在因为吐火罗的部队的集结,已经闭关备战,不过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情了,现在情况不知道,一月以前吐火罗连同小勃律、达落等十八国,要求要在安齐斯关和达伦关之间新建一城,此时段将军直接拒绝,于是吐火罗就要求上书大周皇帝,请求准许建成,但却si自集结兵力,于是段将军就马上准备迎战,才派属下前来报信,相信后面的信使很快就会源源到来。” 李归仁听了之后闭目沉思,一会睁眼说道:“好,你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 等那名信使出去了,李归仁对左右说道:“给我换官服,我要进宫回报圣上。” 李归仁到了安庆宫求见李佐国,却看到了安庆宫mén前正排的整整齐齐的一千骑兵,李归仁一问,才知道是吴烈手下的骑兵,一个小金锭递给了mén口传话的宦官,那宦官笑着说道:“李将军,这是专mén送重要人物来见圣上的,恐怕您得等一等了,您的牌子洒家给递进去了,先在偏殿这里等着,圣上肯定要见您的,这不叫洒家来带李将军进去。” 李归仁何等样的人,这点点线索就知道了来的是何人了,于是含笑点头,随这宦官进攻去等候李佐国召见了。 含元殿中,李佐国身穿黄袍高高坐在龙椅之上,殿中没有什么旁人,只有郑chun云站在李佐国身边,殿mén口一队shi卫ting立,殿内显得空dàngdàng的,李佐国下面不远处,两个人正低头站立,两人身上的衣服材料都不错,但是却是常服,也干干净净的,但是总是透出一点凄惶。 站在左手的一人年纪较大,lu出头上纱帽的头发却是白了大半,而他身边站立的那人也是显得比较苍老,脸上皱纹不少,头发也是huā白。 李佐国的表情奇怪,带着一点怒火、一点不屑、一点怜悯,还有一点怅然,年老的那人突然抬起头来,对李佐国颤声说道:“你…你到底要想怎么处理朕?” 这一抬头,才看出这个老人正是唐玄宗李隆基,他身边的那人却是唐肃宗李亨,这两个唐皇此时却是穿着平民的服sè站在曾今的大唐皇宫正殿之中,在李佐国的面前肃立。 “大胆,灭国之人,居然还敢自称朕,可是不要命了?”郑chun云对于李隆基可是一点好感都欠奉,直接开口斥责,李隆基此时早就消磨了雄心,只是一个怕死的老人而已,被郑chun云一喝脸sè一边,缩了缩身体喃喃道:“我…我…我一时失言,请圣上恕罪。” 声音颤抖依旧,脸上lu出了苦笑,却是怎么也难以适应从一国之主变成了阶下囚的身份转变,十分的不自然,而身边的李亨,则是有点chun青脸白,根本没有说话的勇气,看来其勇气连李隆基都比不上,李佐国冷眼看着这大唐的两代皇帝,眼中的轻蔑之sè越来越浓,自己的父亲如此英雄,却是死在了这样的人手中,真是令人想不通。 李佐国缓缓开口,声音不大,犹如天上飘下来一般:“李隆基,当年在大明宫中拜见你,朕还是一个小小的五品将军,大唐正是如日中天,你可曾想过会有今天?你一个安乐皇帝,享受大唐的繁华,那时已经是不问朝政,将长安上下nong个乌烟瘴气,任用杨国忠jiān佞,安禄山起兵反唐,我父李嗣业千里出兵为你征战,你却bi死我父,今日李隆基你可想过怎么对朕jiāo代?” 李佐国的话平平淡淡,但李隆基的冷汗却是流了下来,李嗣业的死跟他是有直接关系,越是老了,享受过最奢侈生活的李隆基却越是怕死,马上开口辩称:“当年我也是被杨国忠这jiān贼méng蔽,事后也是悔之不已,杨国忠已经被陈玄礼斩杀,我只求圣上留一条xing命…呜呜呜呜。” 巨大的反差令李隆基哭出声来,七十几岁的李隆基此时满脸皱纹满头白发,看上去凄凉万状,李亨此时虽怕,但还是踏前一步说道:“圣上,父皇…我父年事已高,当年却是不对,请念在我对你还不错的分上,绕过父亲的xing命吧。” 李佐国看了看李亨,李亨此时也不过五十岁,但是整个人看上去跟自己的父亲差不了多少,看来在江南也是整日煎熬,日子不好过,老态毕lu,当年李佐国得知了父亲的死讯,真是恨不得将这两父子都千刀万剐,但是现在看着两人可怜兮兮的样子,李佐国顿时觉得意兴阑珊,自己的父亲可谓英雄,却是死于此等人之手。 李佐国闭上眼睛,整个大殿顿时沉默了,一股压抑的气氛弥漫,李亨此时也怕将起来,不知道李佐国会怎样处置自己父子,李隆基年事已高,加上心中惊怕,tui上顿时无力,就想软倒,李亨连忙扶住父亲,祈求的眼神往李佐国投去,李佐国却是闭眼沉思,根本没有看到这个眼神。 过了一会,就在李亨越来越扶不住李隆基的时候,李佐国开口了:“虽说李隆基你是害死我父的人,不过要是父亲知道我要杀死七十几岁的可怜虫,想必也会不高兴吧,你们的xing命我李佐国不会要,关起来一直到死为止吧,也让你们看看,这个国家在我的手中会怎么样?” 李佐国做出了这个决定,顿时觉得浑身都轻松了,仿佛多年压在心中的巨石一下移开了,郑chun云却是错愕,小声在李佐国耳边说道:“圣上,这李隆基是直接害死老主公的凶手之一,难道不明正典刑?何况当年起兵的理由也是为父报仇。” 李佐国拍拍郑chun云的肩膀,说道:“常奴啊,朕知道你一直为当年父亲的死内疚,不杀这两父子其实也有一部分为了你,朕杀父之仇尚且可以放下,常奴你难道不能放下心中的包袱?你已经多年没有笑过了,就连你弟弟娶妻你都没笑过,其实我的愿望很简单,就是让身边的人都平安喜乐,常奴,你就像是我的弟弟一般,我不希望你一直背上这个责任,父亲当年是尽忠而死,也算是求仁得仁,所以今日我取了大唐的天下没有愧疚之心,放下这事吧,不然就算杀了李隆基,难道常奴你心中就解脱了?” 李佐国的话令郑chun云沉默了下去,当年李嗣业恐怕是料到了李隆基要干什么,根本没有通知郑chun云一声就出城接旨去了,郑chun云想到这里,一抬头就看到了李佐国看着自己的眼神,没有一丝杂质,只有单纯的关心,郑chun云这一刻只觉得xiong中一股热流翻涌,顶在了喉咙处,眼中的泪水一下就流了出来。 李佐国笑了,说道:“你看,你现在才有年轻人的样子,不然一天冷冰冰的,哪像个有血有rou的人?李隆基的命就算是换常奴你一个笑的资格都没有,好了,以后就要开开心心的,这事就算过去了,等下你去安排这两父子的事情,也不用下在牢中,就在长安找一处地方,让他们平平静静的吧。” 郑chun云点点头,把泪水擦了,李亨见李佐国不计较旧事,心中欢喜,突然放松下来,就觉得tui也软了,和李隆基的状况差不多,两个大唐的前皇帝歪歪斜斜的就像要坐倒在地,李佐国哈哈一笑站起身来指着两人说道:“前人再英雄,也挡不住后人窝囊,想当年唐太祖太宗是何等英雄,现在不过一百多年,大唐就灰飞烟灭,你们好好生活吧,就当是做了一个梦。” 说罢李佐国不管李隆基父子两人,直接转身进了后殿,李佐国快步走向母亲所在慈云殿,闻氏仿佛知道李佐国要来,身穿整齐的太后服shi,所有的宫nv太监都没在房中,李佐国一进mén就跪在闻氏面前:“母亲,李隆基孩儿没有杀。” 闻氏点点头,一把拉起李佐国,说道:“没杀就没杀,你做任何事母亲都支持,你父亲也一样,就像是你当年在疏勒要去做马匹生意时一样。” 李佐国眼眶湿了,抓住母亲的手说道:“孩儿从小都让父亲母亲cào心了,李隆基衣服风烛残年的样子,孩儿实在是不想下令杀了他。” 闻氏笑了,momo李佐国的头说道:“大郎就是英雄了得,当年你父亲别看一天见到你板着脸,其实心里美得很,只要回到房中就会自豪的称赞大郎,说大郎是李家最有出息和想法的人,李家的兴旺就在大郎身上了,你父亲说对了,你看看,大郎不是成英雄了?还是大周的皇帝了,不杀其实也不错,毕竟当年你父亲也是大唐的臣子。” 李佐国看见母亲脸上的泪水,但整个神情却是出奇的平静,自己心中也没有了仇恨,只是一种幸福的满足感在xiong中回dàng,这也是一种解脱,不但是郑chun云,对于李佐国和闻氏何尝不是一 一时间母子都无话,房中都是温馨的沉默。 李隆基父子的生死楚天舒曾经和李佐国说过,最好不要将其处死,这样可以更好的收天下人心,李佐国不是处于这个理由饶过李隆基,而是真正的放下了仇恨,大唐终结了,大周正在崛起,李佐国也想让李隆基和李亨父,自己能够将这个帝国带上怎样的高度? !#《》欢迎你 ------------ 第12章 雄关斜阳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十二章雄关斜阳 从慈云殿出来,李佐国直接去了含元殿的偏殿,李归仁还在等着,行过礼之后李佐国坐下,李归仁拿出安西信使的信件递上,郑chun云结果之后递给李佐国,李佐国展开信件,李归仁恭恭敬敬的站着等候,整个殿中只有蜡烛燃烧的声音和李佐国翻动信纸的声音,不一会李佐国就看完了,抬起头来看向李归仁。赢话费, 李归仁看着李佐国询问的眼神连忙说道:“这是下午刚送来的情报,相信伺候每隔几天就会有新的前方情况送到,主要就是西边大食和吐火罗两个强国牵头,十七个小国加盟,希望能够在我大周的手中得到便宜,以微臣所见,这些国家是不敢和大周打一场大战的,他们没有那个底气和实力,只是想抱成团来威胁大周,希望能够在大周这里得到一些好处。” 李佐国“哦”了一声说道:“想得到什么好处?” 李归仁回答:“微臣认为他们一是想取消每年对大周的赔款和供奉,二是想减少贸易的税收,这应该就是这些国家现在最想得到的好处了。” 吐火罗一直以来承受了沉重的战争赔款,每年要向大周赔款三十万贯左右,还有就是三十万贯的附属国供奉,这让吐火罗整个国家的负担极重,虽然能够用牲畜粮食来代替,但是人口只有三百万的吐火罗来说,这是非常沉重的负担,而大食因为向安西购买粮食和武器等物资,没有现款就用了借贷的方式,从去年开始每年的还款利息都超过了一百万贯,比吐火罗的负担还沉重了将近一倍。 李佐国让大食人还款采用的是税收还款,就是大周派人到大食各地,收上来的税收第一时间归还欠款,虽然当初和泽尔法尔的约定是这样,但等大食国家平定之后,任何一个国王都不会容忍另一个国家在自己的领土上收税,这是国家的根本。 李佐国当时完全可以用大食的资源来偿还债务,但是却选择了这个明显会受到强力反弹的方式,李归仁有点不明白,但是抬头看到了李佐国是笑非笑的表情,李归仁恍惚间似乎明白了李佐国的想法,难道是故意留一个尾巴,好让大周有再一次对新建的大食国出兵的理由? “信中提到了他们的要求,吐火罗想赖账,这是完全不可能的,难道国中饿死几个人,各地因为沉重的赋税有叛luàn我们大周就要减免他们的赔款,吐火罗的国民可不是我大周的国民,当初吐火罗悍然起兵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过这种后果,现在是他们对自己的错误付出的时候。”李佐国开口说道。 “至于大食,几年的战争中从大周这里借贷了上亿贯的钱,难道就不想还了?这更加不是理由,至于关税,我们大周的商人肯定不能在别国缴税,他们的税收只能由大周收,吐火罗和大食的说法十分可笑,赔款和借贷都是对大唐的,现在是大周,他们就要从新商定赔款和还债的事情了,简直是当朕是三岁小孩,还用联合一些小国来威胁,朕是害怕威胁的人吗?大周从来就不惧怕战争。”说道这里李佐国端起面前的一杯茶水喝了一口。 李归仁躬身说道:“大周以武立国,圣上自然不会在乎大食和吐火罗,只不过安西和长安相隔太远,怕前线将军如有应对不当,长安再做出反应未免速度慢了,臣提议马上对安西派出大军,正好江南战事结束,大军可以chou掉向西。” 李佐国放下茶碗,说道:“没有必要,安齐斯关是阿力shè老将军镇守,达伦关段云天老将军在,两人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何况安西现在的兵力足足有二十万,足够对付这些被朕杀破胆的国家了,很早以前朕就给了两位将军命令,一寸山河一寸血,想要占便宜,就要准备流血。” 李佐国的话里不知道带着多少的杀气,李归仁这个沙场老将也觉得心中一寒,一抬头就看到了李佐国玩味的眼神,不由一颤,低下了头,李佐国说道:“李将军,在军机处还呆得习惯吗?” 李归仁连忙说道:“还习惯,臣现在才知道军事也能这样指挥,在军机处这一年多,臣学了不少,只求能够继续学习下去。” 李佐国哈哈笑了起来,指着李归仁说道:“李将军,你的话不是老实话,一个沙场老将窝在军机处一年多,怎么说也想再出去领兵吧?言不由衷可不好。” 李归仁大惊,忙说:“臣是真觉得在军机处不错,非是圣上所说…” 李佐国打断李归仁的话:“不用说了李将军,朕已经从李护的军中chou调了铁骑三万,由吴烈吴震兄弟领兵,由从郭北那里chou调了两万步军,以火字营为主,李麒那边也chou出了两万步骑hun杂的军队,组成了两只各三万五千人的军队,名为左右骠骑军,这两只军队一只调往朔方,给李逸为援兵,主要对付回鹘,而北方的草原部族,包括新罗百济等国,阿苏鲁一人的游骑兵可是兵力略显不足,一只部队就是给他的,不过这只部队的主将人选却是为难,要熟悉北方的情况,还要是能够独当一面的大将之才……” 李佐国说道这里李归仁的心就呯呯的跳了起来,自己虽然老老实实的呆在军机处,但是那一个为将的不希望能够领雄兵立不世之功?李归仁深知自己这种降将,能够有个地方养老都是不错的了,在军机处也算是任命了,现在李佐国的话中明显是要让自己领一只骠骑军北上,这种好事怎么不令李归仁心动。 果然李佐国开口说道:“朕想来想去,只有李将军你是比较合适的,不但熟悉北方情况,而且也是沙场老将,朕准备将右骠骑军jiāo给李将军统领,北上汇合阿苏鲁,稳定北方局势,不知道李将军可愿意。” 李归仁只觉得一股热流一直涌上喉头,想开口却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稍等了片刻才觉得好了一点,眼泪却是掉了出来,连忙挥袖擦去,李归仁深深的躬身说道:“圣上对臣如此信任,臣敢不竭心尽力,肝脑涂地以报皇恩,就只怕臣本事不够,误了圣上大事就万死莫恕了。” 李佐国笑道:“李将军多虑了,游骑兵五万,你这里再加上三万五千人,分驻各地的兵马不算,能够机动的兵力最少也能够分出三万的两只部队,依照大周的铁骑,北方的诸国不过是疥癣之患,相信李将军能够解决。” 李归仁说道:“圣上考虑得如此周全,臣定将北方平定,扫平北方所有部族小国。” 李佐国正sè说道:“李将军,你没有理解朕的意思,朕派如此强兵北上,是要解决几个问题,首先北方草原广阔,游牧部族对我大周可战可走,北方幅员广阔,几万兵根本不能够解决问题,就算是将一些部族,比如突厥、六州胡等全部歼灭,不到百年又会死灰复燃,只是抢了他们的牲口和杀一些部民可不划算,对待这些游牧民族,要采用控制的手段,以打为辅助,拉拢亲大周的部族,用贸易通商来让这些部族为我们打先锋,他们有我大周的货物和武器的支持,肯定要强过更加偏远的部族,等打得流血不止,仇恨堆积的时候,就会形成惯xing,那么一盘散沙的部族力量就再也不会统一起来危害大周边境了。” 李佐国这一番话令李归仁衷心佩服,这里面完全是分化的最好办法,深知草原情况的李归仁知道这个办法一定可行,李佐国接着说道:“在我们支持的部族强大起来了之后也对大周不利,这些部族又要如何解决呢?这又是下一步的关键,朕的办法是分封和商控,当部族的人口达到一个数量的时候,就让部族分裂,一个部族首领不可能只有一个儿子吧?亲大周的部族首领的儿子成年之前都要到大周来学习我大周的文化,到了十六岁成年时就令其返回草原,然后从部族中分走人口和牲畜,形成新的部族,我大周给他们封号,承认他们的地位,届时就算是兄弟,自己的权力只怕也不会让别人染指,我们大周就是这些权力游戏的裁判,他们有了纠纷大周要派兵解决,作为中间评判,偏向弱势一方,打击强势一方,这样分裂下去草原部族还有什么力量来对我大周不利?何况他们的子弟在大周学习汉文化,我们就会好好的培养他们的奢靡爱好,草原的血xing消磨的差不多了,还会有什么进取心?十几年的亲周培养,他们就算成为了部族首领,估计对大周也会敌意很少。” 李归仁听得嘴都长大了,李佐国这一番计较简直是将草原部族算计到死,这样的话不出五十年,整个草原上只怕大大小小的分裂出去的部族会有几百,真是一盘散沙了,李归仁什么话都说不出了,只有说:“臣拜服。”的分了。 李佐国笑了,自己这多出来的一千多年的见识明显镇住了李归仁,李佐国有点得意,这方法其实没有什么深奥,满清在统治中国的时候对méng古部族就是采用的这种办法,直接让强悍的méng古骑兵在满清统治中国的三百年间根本翻不出大làng,当然这话是不用说给李归仁听的了。 李佐国又道:“对于游牧为主的部族我们可以采用这样的办法,而半牧半耕或者农耕的国家,则是采用另外一种办法,新罗、百济都是这样的国家,幽州东北面多山多林,新罗和百济是以猎耕为主要的生存手段,他们就是李将军你此去的重要目标,对付草原部族的方式就不适用了,他们要采取灭其有生力量,占其土地,移民以填的方式,李将军和阿苏鲁你们两的这次的重要用兵对象就是这两个国家,李将军明白朕的意思了吗?北面我就jiāo给李将军了,阿苏鲁军伍出身,打仗也许没有问题,但是其他方面就真的需要李将军多多用心。” 李归仁此时长泪挂脸,只是深深一拜,李佐国说道:“这次军机处青龙衙的所有参谋都jiāo给李将军使用,这些军官都是系统培养出来的,军事民事都能够上手,物资人口这里朕都准备好了,如果军力不够,到时候会往朔方李逸处调动,朕希望李将军能够真正的将北方平定,给大周今后几百年一个太平。” 李佐国对李归仁的期望很高,本身李归仁也有这样的条件,今年不过是四十出头的李归仁正值壮年,手下长期指挥的奚族和六州胡等部族也是在北方打开缺口的关键,何况还有大周的强兵支持,朔方的李逸也是近在咫尺,要是这样李归仁还是不能完成李佐国所安排的事情,那么一是李佐国识人不明二是李归仁实在是烂泥糊不上墙了。 李归仁ji动的说道:“圣上安排得如此之齐全,臣一定在北方做好事情,不负圣上期望。” 李佐国点头道:“好,你下去吧,准备一下,最迟一月右骠骑军就jiāo给你,好好的在北面做,安知今后你不能登上大周的临烟阁?” 李归仁双脚发颤的告退出去,也不怪他,李佐国的信重和jiāo给他的巨大的权力,令李归仁感铭五内,这在安禄山那里是根本得不到的,安禄山只是将李归仁作为一个控制胡兵的将领来用,根本不会给予这样的信任,李归仁在退出含元殿的时候就暗下决心,如果不能为李佐国开疆拓土,自己就死在北方吧。 郑chun云在李佐国处理国事的时候基本是一言不发,此时见李归仁退了出去,李佐国脸有疲sè,上前去轻轻的给李佐国捏了捏太阳xue,疑huo的说道:“北面的如此大的权力就jiāo给李归仁这个降将,万一以后尾大不掉怎么办?” 李佐国笑了,一边闭眼享受大周第一高手的按摩,一边说道:“常奴你莫以为这事好办,我大周周边的敌人不少,虽然现在大周兵强马壮,但立国之后,大周的富庶就会令士兵们朽坏下去,不在建国初期趁着军队战力强横就将一些隐患灭于襁褓,以后受苦的就是我的子孙了,李归仁正因为是降将,到了北面却是只有指挥军队对外的权力,阿苏鲁就可以牵制他,何况他的军队都留在了洛阳,他只能为我去乖乖的打天下,草原部族不是能够一下解决的,而且新罗百济地形复杂气候苦寒,要想真正的打出一片天地,难度很大,李归仁能够做好,对大周有利,做不好,也没有关系,自然会有人去替代,他还是一个先锋而已。” 郑chun云点点头,他只关心是不是会有人威胁到李佐国,其余的军国大事郑chun云不想关心,李佐国站起身伸了懒腰,说道:“走吧,去睡了,天sè很晚了,不知道段珩那小子在达伦关会怎么表现,这次如果做得不错,就将段云天调回长安吧。” 李佐国转身出了含元殿,大队的shi卫宦官跟随皇帝离开了,含元殿中灯火熄灭,安静了下来。 达伦关现在已经是全部由巨大的石条铸成的雄关,两山相jiāo之处一座超过三十米的雄关拔地而起,里面的整个达伦压口现在都包在了关内,顺着山势修建了无数的营房,里面的营房也是用山石修建,从靠近大周疆土内引来了三条溪流,在达伦关内形成了三个巨大的水池,战时哪怕被切断了水源,达伦关靠这三处水源也能够支持两年的用水。 粮草的仓库建在高高的山顶处,周围形成了又一道防线,专mén有三千jing兵把守,所存粮草能够支持达伦关内五万大军使用一年半,一个较小的粮库在山脚下,一条青石铺就的大路从达伦关横贯南北,两边齐齐的营房。 大周和吐火罗的商队也是要通过达伦关来往的,往日热闹的来往商队这时都不见了踪影,达伦关的关mén也是紧闭,粮库旁边有一个巨大的石碑,碑上面建起了一个巨大的顶盖为石碑遮风挡雨,这时当年达伦关血战时死去的将士的祭碑,碑的正面开头就是当年主祭的李嗣业唱的那首国殇,然后就是密密麻麻的姓名,碑前面一个巨大的香炉,里面的香火还在燃烧,袅袅青烟盘旋,令这个石碑散发出一种庄严。 一队周军士兵正在路过这个石碑,这队士兵有三百人左右,一百名为枪兵,一百名刀盾兵,还有一百名弩兵,这是周军的一个标准野战配置的旅,都是步兵,走在最前面的旅帅在经过石碑的时候大喝了一声:“敬礼。” 甲胄声一片响起,三百士兵一起转头看向石碑,右手捶xiong行军礼,这是去关mén换防的部队,铠甲碰撞声中士兵走到了关mén口,一名同样是旅帅军衔的军官正站在关闭的关mén前,手里拿了一个本子。 看到了换防的一旅走进,那旅帅笑道:“方池,今日怎么那么早?平时都是踩着点来,今天难得提前半个时辰。” 那领兵前来的旅帅是疏勒军校出身的军官,参加过和大食的战斗,闻言笑道:“现在可不敢疏忽,关内的侦骑全部出动了,监视那些胡人的动向,小段将军亲自领兵出去的,要是换防耽误了时间,但时候小段将军可是要发飙的。” 另一名旅帅叫吕木,也是同样的疏勒军校出身,年纪要比方池大一岁,也不过是二十出头,拿起手中的本子,肃容道:“达伦关守军步军七旅换防。” 方池也肃容道:“达伦关守军步军十二旅接防,应到三百零三人,实到三百零三人。” 两人相互行了军礼,吕木道:“准许换防,请签字。” 方池在签上名,用xiong前挂着的一个小小铜章戳了一个印,手一挥,手下的三百士兵就开始往关mén上去,关mén上的吕木部下就纷纷下城,在mén口排成队列,排好之后在吕木的带领下往关内行去,续续的都是换防的部队往关墙而来,都是三百人为一旅,整个达伦关正面的防守兵力有一万五千人,正好是五十个旅,阳光斜照,每一队走过石碑的旅都在行军礼,为这些抛洒热血的将士献上尊敬。 !#《》欢迎你 ------------ 第13章 大食阴谋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十三章大食yin谋 方池这个防守任务是要一直到而二天早上,手下的士兵已经占据了城mén的主要的防御点开始了巡逻和瞭望,能够在关mén防守的部队都是jing兵,凡是进攻城墙,关mén一带易受到敌军重兵进攻的地段,因为是军人都知道,只要能够攻下关mén,那么后续部队及时跟进,整个城墙的防守就再也没有意义了。《》首发 方池的十二旅、吕木的七旅和段耀明的第三旅是城mén的三个jing锐旅,段耀明是段云天的侄儿,段云天是彝人出身,当初是一个人来投李嗣业,当靠自己手中一条铁枪和神准的shè术成为军官时,就将自己的族人接来了疏勒,段云天生得极为jing瘦,儿子段珩体现了段云天的相貌,也是白白净净的瘦长汉子,但这个侄儿段耀明,却是五大三粗及其雄壮的一条大汉,力气也是十分惊人,使的不是军中的制式武器,是一条巨大的狼牙棍,打仗冲锋毫不畏死,但却是极讨厌,因此军功虽多,但一直是旅帅的职位。 段耀明军中威望极高,快要三十的人了,但是大小战事经历极多,他和方池几人的练兵不同,方池和吕木都是疏勒军校出来的,练兵讲究方式方法,士兵服从xing是刻画到了骨头中去,而段耀明则是完全的个人魅力,一句话自己手下的士兵就是刀山火海也会往里跳,加上基本的阵形配合,打仗就是一群疯子,所以在历次军中大比中,队列什么的段耀明的旅只能排到倒数,但凡是模拟对阵演练,段耀明的旅却是一直雄踞榜首。 这也是一个奇怪的现象,本来按照李佐国的理论,有组织胜过没组织,到了段耀明这里好像就颠覆了,其他军中却是是训练有素阵形严整的要强过散luàn的,后来每次不是第二就是第三的方池仔细想了一下。 才发现,只要是三百人一旅的小规模战斗,段耀明的旅是人人悍勇争先,且段耀明本身是一个万夫不当的勇将,这家伙体力变态,身上的铠甲居然是陌刀兵使用的重甲,虽说是比陌刀兵的重甲减少了重量,但也是几十斤的份量,段耀明可以穿着这样的铠甲飞速奔跑作战,耐力惊人,加上那沉重的狼牙棍,几乎就是战场上无法阻挡的坦克一般。 小规模的比试中,段耀明个人的表现就是最强大的,所以每次大比都是第一,而真正要是放在大规模战阵中,这样的勇猛其实就体现不出来了,方池相信,要是段耀明和自己同时统领三千兵对阵,自己肯定能够击败他。 这三旅就是达伦关关mén守军的主力轮换部队,这是一种荣耀,年轻的方池可不认为自己会在旅帅的位置上一直呆下去,方池相信自己也会成为段珩那样的军中新贵,李佐国最早在军校中曾经来讲过课,其中一句话方池记忆犹新:“不管天地再大也是有穷尽,这世上的土地资源是有数的,要是我们不能够压制敌人,抢夺生存空间,那么就会被敌人夺走这些土地和资源,我们的子孙后代就会碑敌人压制,所以,一名军人的主要使命就是用自己的鲜血和勇气,开疆拓土,让别国的人去哭,让自己的百姓笑,这才是大*人的真正使命。” 这句话令所有疏勒军校出来的军官都是进攻xing极强的,老老实实的防守才不是安西人的特点,所有新兵来到各个边关,最常见的锻炼方法就是出关去砍柴,也就是拿胡人来练习杀人见血,国与国之间从来就是这样,是你死我活的战斗。 远方的太阳斜斜的照shè在关上,将人和旗杆的影子拉得老长,方池带着两个士兵在关mén两百米左右的范围内来回巡视,隔壁关墙的防区是另外一个旅十六旅的防区,旅帅姚苌也在做同样的事,两人经常在防区的尽头碰面,都是相视一笑就接着巡视,在兵法中三个时间段易受到袭击的。 一是傍晚太阳快落山时,二是子夜,三是快要天亮的时候,因此夜间守关的士兵都是jing锐,关前是一个斜坡,没有护城河,但挖了将近八米深的一条堑壕,堑壕底部是尖端被火烤过的尖木,横七竖八的在壕底jiāo错,掉下去的下场可知,而堑壕的壁却是抹得极其光滑,其效果要超过护城河。 对面绵延的山脊也是一道天然屏障,只有两条路可以通过,当年李佐国就是率军在这个山谷打破吐火罗联军,这时通往关mén的一条道路上飞驰而来四骑,战马带起了土路上的灰尘,马上的骑士身上穿的大周骑兵的制式铠甲,前面两人手拿骑槊,后面两人手持的是角弩,是一个标准的四人战队。 方池在骑兵一出现的时候就发现了,立时就大喝一声:“戒备。” 顿时手下的一百弩兵就开始将弩上弦,五十名弩兵站到了关墙垛口前面,只是短短的几息时间,弩箭森寒的三角箭头就对准了关下,骑兵倒也知道规矩,在距离关墙两百米左右就停下战马,下马之后拉马靠近。 “守关的是方池吕帅吧?我们是小段将军麾下骑兵,小段将军马上回来。”底下四名骑士中的一个大喝了起来,掀起了面甲lu出脸来。 方池仔细一看,果然是认识的,是段珩麾下骑兵什长哈赤力,段珩早上就带着骑兵出关武力侦查去了,现在算算时间也该回来了,方池可不认为段珩会出什么意外,就凭吐火罗的骑兵实力,根本不可能击败大周铁骑。 “哈赤力,小段将军今天收获如何?你们还是照规矩进关。”方池在城上回答,手下的弩兵可是毫不放松,虽然主将带着笑容在和底下的自己骑兵jiāo谈,但是没有军令的时候,底下站着亲生儿子都不能放下弩。 “知道知道,你小子就是个笑面虎,我老哈肯定按规矩来,小段将军今天狠狠的收拾了一下吐火罗的侦骑,我们五百人起码干掉了对方三百骑,还是这样打着舒服,好久没有这样杀过了,跟着小段将军真是舒服。”哈赤力是阿史那部的突厥人,加入周军骑兵时间不短了,马上功夫却是十分了得,只是学了三年的字,还是连自己的名字也写不出来,所以只是一个什长。 周军里面这种情况很多,不少军将都觉得自己能拼能杀就行了,学什么兵法文字,结果官职就一直原地踏步,不过这些打仗大得多了的老兵都是奖赏丰厚,也就不去想升官的事情,一心一意的杀敌赚钱就行了。 四名骑兵将手中的武器全部收好,三人牵着马走进关mén,一名骑兵上马原路返回,关mén吊桥放下,厚重的包铜关mén缓缓打开,关mén内是一道铁闸,将整个关mén封死,只有侧面左右有两条通道,只能有一骑通过的宽度,通道上面是一高一矮两排方孔,要是不是自己人,进入通道之后,两边夹壁的枪兵通过方孔刺出长枪,整个通道就是死亡之地,外出的侦骑只能通过这个通道进关,哪怕速度慢,都要首先保证关mén的安全。 方池此时已经来到通道的出口相候,哈赤力牵着马走出通道,说道:“你小子肯定在夹壁中安排了枪兵吧?每次都是这样,年纪不大整天笑嘻嘻的,却是个死脑筋。” 方池笑道:“职责所在,要不这样按规矩办?段将军可是会要了我的脑袋,老哈,看你满脸开huā,笑得那么欢,这次杀了几个?” 哈赤力笑容更灿烂了,伸出四个指头说道:“shè死三个,砍了一个,吐火罗骑兵别的本事没有,逃命可真叫快。” 方池说道:“不错啊,老哈,又是二十贯到手了,这次可要请吃酒了。” 哈赤力用力拍拍方池说道:“没问题,明日你换了防,来我那里,我去军需处nong条羊,好好的喝上一次。” 别看方池是旅帅,哈赤力只是一个什长,在周军中哈赤力是骑兵,比方池的步兵可以说大了两级,何况哈赤力有勋章在身,见了校尉一级的军官都不用行礼,两人说话间城上的士兵对着方池大喊:“旅帅,有大队骑兵接近,旗号是小段将军。” 方池连忙上城,一边对哈赤力说道:“那你赶快去军需处候着,不然后面的骑兵一回来,只怕féi壮的都要被挑了。” 哈赤力也就不再说话,转身和其他的两名骑兵走了,他要先去军需处打个招呼,等下段珩回城点兵要赶回来,才好计算伤亡,城外已经热闹了起来,几百骑兵同时奔跑是非常壮观的,在安西,所有骑兵的配马都是三匹,侦骑是四匹,段珩带的五百侦骑就是两千匹战马,那奔跑起来的声势可是不 进了山谷骑兵就放缓了速度,在达伦关的规矩是骑兵回关之时不得疾驰,不然关上视为冲关,那是直接shè击的,死了白死。 前面领头的一将,身上铠甲反shè银光,面甲早就去了,正是达伦关骑军左都烈武校尉,主将段云天的大儿子段珩,在关上的弩兵这时可不敢将弩对着段珩,都移开了弩的角度,但是还是对着关外,关mén倒是没关,方池的一百枪兵这时全部下到了夹壁中。 段珩知道规矩,所有的骑兵都下了马,除了外面留着看住马匹的士兵,段珩带着四百骑兵牵马过通道进了达伦关,方池下令打开铁闸,绞盘声中铁闸升起,后面的一百骑兵赶着战马鱼贯而入。 段珩所带的这些骑兵都兴高采烈,不少骑兵身上的血迹未干,一股血腥气扑面而来,彪悍的骑士对此一无所觉,就开始兴奋的对话,基本都是你杀了几个我砍了几个之类,段珩就在关mén口点兵,这时哈赤力也飞快的赶来了,点完兵所有的骑兵就散了,将战马赶进关内的马房,军官就去军司马处报告伤亡和战果,战功和奖赏在前线是只发一成,每三月全部结清一次,李佐国自从成军以来,从未赖过军中士兵杀敌赏钱,因此军中都是相信赏钱不会被赖,拿了一成的赏钱先去军需处买些吃喝东西,就散了。 这次出去侦查不是偶然为之,已经进行了十天了,每天都出关,直接猎杀吐火罗联军的侦骑,也不向吐火罗大军所驻的营地进攻,就是侦查加上杀死对方的侦骑,周军的骑兵不管是装备还是训练水平都远远高出吐火罗,又是一人四马,一百里的距离完全可以不惜马力的来回奔驰,甚至段珩还带着一百骑袭击了吐火罗军营后方的一只运粮队,吐火罗一方对于这种sāo扰很是头疼,有没有很好的办法对付。 达伦关内的骑兵可是足足两万,这是一只非常可怕的力量,吐火罗这几年一直碑沉重的战争赔款压着,这一次在大食的主动要求联盟下,壮着胆子和周边的部族小国又一次结盟,想拜托沉重的赔款负担,几乎是咬着牙齿出动了八万大军,加上其余十一个小国出动的四万兵,组成了十二万联军。 主将是吐火罗国王穆恩的亲弟弟,亲王罗萨法,罗萨法不是一个纯粹的武将,吐火罗这一次其实战心不强,只是想用武力威胁一下大周,希望能够减轻自己国家的负担,大军到了距离达伦关一百里处,就扎营不敢向前了。 吐火罗大军的质量远远的比不上碑李佐国击败的那一次,整个国家在沉重的负担之下已经养不起如此多的军队了,八万大军只有三万左右是吐火罗的常备军,其余的都是临时征召的农民兵,武器只有简单的长矛,铠甲什么的根本没有,其余部族小国的士兵更是比吐火罗还不如,基本上就是牧民和农民的综合部队。 要不是大食非常强悍的宣称大周现在正在对南唐进行灭国之战,根本无暇顾及安西,估计吐火罗也不会有这个胆子出兵,达伦关的兵力吐火罗是知道的,根本不是这些拼凑起来的军队能够啃得动的。 段珩大步走进达伦关的主将府,走进后面的一间房子,mén口站了两名亲兵,段珩的父亲段云天一身甲胄正坐在椅中,面前的桌子上面摆了面饼羊rou等吃食,边上有一席,也摆了各种吃食,那是给段珩准备的。 段珩给自己的父亲见了礼,入席坐下,开始吃喝,段云天在段珩来前就吃了一些了,就看着儿子狼吞虎咽,对于自己这个儿子,段珩十分满意,不但在潼关时表现得有勇有谋,其忠心也让李佐国看重,要不是年纪太轻,只怕早就提拔重用了。 段珩一阵猛吃,面前的一大盘羊rou和几张面饼很快下肚,几碗酒也灌了下去,军中备的是黄酒,度数较低,完全就像饮料一般,烈酒是不准喝的,吃了个五分饱的段珩嘴一抹,抬起头来看向父亲说道:“孩儿这次出去,这十天的情况都一样,吐火罗联军还是龟缩在大营中,兵力击中,根本不像是要来攻击达伦关的,而且还发现,运进大营的军粮不多,按照营中的兵力计算,每三天只有两队粮车进营,数量只有千石左右,这点粮食只怕是不够十二万大军饱食的。” 段云天现在做将军时日已久,已经没有当年那种锋锐外lu的气势了,取而代之的是沉稳威严的将军气质,听了儿子的话段云天笑了笑说道:“那么你的想法是什么?” 段珩又喝完一碗黄酒,说道:“十二万大军,依我看完全是乌合之众,要凭这些部队威胁我大周,简直是开玩笑,达伦关只用出兵三万,这十二万大军就能够杀得片甲不留,孩儿认为干脆直接出兵,将这些不自量力的家伙收拾了,圣上去年不是来信说过,让父亲放手行事吗?” 段云天点点头,对儿子的锐气十分欣赏,开口说道:“珩儿,吐火罗这里完全不是问题,我们这里的兵力足够收拾了,珩儿,你现在的关键不是领军的水平和勇武,而是眼光,现在我们达伦关这边并不是这些胡人闹腾的主要地方,你要看远一点,就会明白了。” 段珩沉思了起来,不一会段珩抬起头,眼光明亮:“我明白了,是大食。” “很好,能够想到大食了云天笑了起来,自己的儿子还是很快反应过来了,之前只是年纪限制,很多事情不是那么敏感,自己一提,就想通了。 “大食连年战斗,虽说民生凋敝,但是依靠安西的支持,手中却有一只二十万的强兵在手,这只军队这几年的大战连场下来,只怕战斗力非常强,现在的关键应该不在我们这边,是在安齐斯关吧?阿力shè叔父要承受大食jing兵的进攻,才是这次胡人闹事的关键所在,就算我们击败了吐火罗的联军,安齐斯关要丢了,整个安西就暴lu在大食面前了,是不是这样?父亲。”段珩自信的说道。 段云天却缓缓摇了摇头,段珩一愣,又仔细想了起来,突然段珩一拍桌子,段云天神sè一松,期待的看着儿子,这种事情要自己想明白,那么才会记忆深刻,要是真从失败中去吸取教训,那么学费未免太贵。 段珩说道:“我明白了,安齐斯关本来就是大食经营多年的雄关,易守难攻,加上阿力shè叔父手中的八万jing兵,辅兵更是超过七万,十几万大军镇守,就算大食的jing兵战力强大,也是不能攻克的,那么吐火罗这样弱势的兵力也敢来挑衅我们,肯定是有诡计,我们达伦关守军只有六万,五万正兵,一万辅兵,要击败吐火罗的十几万联军,必然是要出动一半以上的军队,这样只要引you我们出兵,并且吃掉我们出去的军队,那么达伦关必然会难以守住,这只吐火罗联军只是引you我们出兵的you饵,大食的军队恐怕已经潜入了达伦关附近,准备伏击我们出关的军队,取了达伦关,更加的接近疏勒,也是安西的重中之重,这才是大食和吐火罗想要完成的战略吧?” 段珩说完之后看向段云天,后者脸上的笑容挡也挡不住,点点头,对自己的儿子举起了酒碗。 !#《》欢迎你 ------------ 第14章 将计就计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十四章将计就计 艾卜穆斯林脸sè凝重,他身下骑着一匹褐sè的战马,jing壮的马身肌rou坟起,如同水银一般跳动,超过一米八的肩高显得比艾卜穆斯林身边亲卫所骑战马都要高大,这匹战马不停的摇头摆尾,显得jing力十足,神骏非常,这是阿拔斯王朝哈里发泽尔法尔阿拔斯赐予艾卜穆斯林的自己所乘的战马,这是哈里发对艾卜穆斯林的赏赐,也是对这次出兵的艾卜穆斯林的补偿。域名请大家熟知d赢话费, 艾卜穆斯林是反对和大周发起战争最为强烈的大臣,他认为在现在大食刚刚统一的情况下,是不适合和强大的大周进行一场战争的,就算是能够击败安西的周军,获得一些利益,但是大周中原的兵力一到,那么所有的一切就可能成为泡影,大食灭国之祸可能就在眼前。 泽尔法尔无奈,自己的这个大将军,军方第一人一直反对出兵,只有告诉了艾卜穆斯林实情,所以艾卜穆斯林服从了泽尔法尔的命令,亲自率领自己麾下最jing锐的三万穆斯林军团,加上泽尔法尔支援的三万阿拔斯闪电军团,总共六万大食最jing锐的部队,越过一千多里的路程,在沿途的各个部族和小国的掩护下,来到了距离达伦关不到两百里的一个小山谷中埋伏了下来。 艾卜此时身上穿了一套周军骑兵将领所传的两档明光铠,这是将领所穿的铠甲,制作十分jing美,身后一个羊máo披风古兰经的经文,上面写的是:“万物非主,只有真主是唯一之主。” 本来周军的头盔上面缠绕了洁白的布,形成了具有穆斯林特sè的头盔,一根长长的雉羽在头盔上飘扬,艾卜穆斯林是最坚定的拥护先知穆罕默德的后代成为大食帝国皇帝的穆斯林大将,奴隶出身的艾卜穆斯林信仰坚定,正是这个坚忍不拔的xing格,成就了这个大食帝国最为成功的将军。 大食的内战消耗了太多的国力,一半以上的平民流失,不是逃亡了周边国家,就是在战luàn中丧生,安西是流民逃亡最多的地方,也间接的解决了安西开发人力不足的问题,是大周的一个安西大都护,就成为了强大比得上现在大食的地区,这也是艾卜穆斯林不愿意现在和大周发动战争的理由,艾卜穆斯林认为现在大食最需要的是稳定国内局势,修生养息。 此时艾卜穆斯林却是在回想哈里发泽尔法尔劝说自己的一番话:“艾卜,我最亲爱的战友兄弟,你以为我现在希望和李佐国的大周打仗吗?我们现在的国力,支持全国所有的军队已经是养不起了,一旦停下来,就要裁掉很大一部分军力,那和正在强大的大周就更没有底气了,那时在我们有生之年恐怕整个大食都要受到大周的控制。” “这几年的战争我们打出来了几十万jing兵,与其让这些jing兵在裁掉之后消亡,不如趁现在还有力量,去向大周获得利益,现在时机也是最好的,东边大周的主要jing力应该是放在灭掉大唐的最后势力,那会牵扯大周的大部分兵力,我们要面对的只有安西的守军。” “大食原来是一个强国,但是现在,我们的命脉已经被大周掐住了,我们自己的商业体系已经相当于是崩溃了,国内的商人向安西缴税,也不愿向我们缴税,要是我这里也收税,这些没有国家观念的商人估计就直接跑到大周那边去了,大周的商人更是不会向我们缴税,连年的战争也破环了我们的农业,士兵打仗的粮食都要依靠从安西购买,为了不让大食慢慢的虚弱消亡,我们就必须打败掐住我们的大周,打了,我们大食帝国有可能重新强大起来,不打,那么今后的一二十年内,大食帝国估计就会成为大周的一个道了,那么,到那个时候,艾卜,你还以为李佐国能够容许伊斯兰教的发展吗?” 这番话打动了艾卜穆斯林,作为一个宗教信仰高于一切的将军,艾卜穆斯林最大的愿望就是真正建立一个政教合一的陆上神国,这种理想高于一切,泽尔法尔的转变艾卜是看在眼中的,雄才大略的泽尔法尔恐怕不会轻易的jiāo出帝国哈里发的位置,哪怕当年泽尔法尔发下誓言,最后泽尔法尔对艾卜穆斯林许诺,只要能够打败安西守军,为大食在安西打开一个缺口,大食的国运能够延续下去,那么泽尔法尔答应,在他死后,下一任的哈里发将jiāo还给穆罕默德子孙手中,泽尔法尔可以在帝国法令和清真寺中留下誓言。15 艾卜穆斯林出兵了,为了这个许诺,艾卜可以牺牲自己的生命,他知道,如果成功打败安西,为大食赢得了生存空间,自己恐怕也不会有好下场,打输了,那自己就是大食jiāo给大周的替罪羊,这是泽尔法尔的阳谋,只不过自己只有答应,大食国家还在,那么穆斯林还有发展的空间,要是国家没有了,那么穆斯林的教义就是会带来毁灭xing攻击的原罪,李佐国绝对不会准许一个希望建立政教合一的宗教在自己的治下出现,这个大周的皇帝一向强势,什么都会紧紧的捏在自己手心,包括宗教。 到了这里已经五天,一个月的行军令大食的jing兵都疲惫不堪,翻越重重山峦,令艾卜手下的士兵减员不少,后勤的难以补给,也是个巨大的问题,这只军队几乎榨干了沿途的七八个部落和小国的粮食,行军基本上都是在山中或者自己开出道路,为的就是保密,艾卜穆斯林相信自己的军队没有被周军察觉。 这里是在吐火罗境内,在向北八十里左右,是吐火罗联军的大营,计划是这样的,当达伦关守军探出吐火罗联军虚实,派兵出击的时候,整个吐火罗联军就会在抵抗之后后退,然后将周军引至艾卜穆斯林大军埋伏的地方,然后艾卜的大食jing兵出击,截断周军后路,吐火罗联军反身攻击,在这样的进攻中,一举全歼达伦关的出战部队,然后马上进击达伦关,以优势兵力拿下达伦关,然后在安西守军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打下疏勒。 疏勒现在是安西所有贸易往来的中心,也是农牧的中心,其重要的地位已经超过了安西大都护的首府龟兹,就算是周军反应过来了,疏勒的巨大财富、铠甲武器和粮草,据艾卜穆斯林的估计,能够让大食多出二十万装备jing良的jing兵,还能够使大食坚持两年的开销,何况安西周边的部族和国家,这几年一直受到安西的压迫,只要真正证明了安西军队不再是不可战胜,那么相信战火不会只在大食和大周之间产生,周围的势力都会出来占便宜,这种力量可不是安西十几万兵能够挡得住的。 一直以来安西都是用强硬的手段针对周边小国,这固然能够彰显力量,也让国家获得利益,但是仇恨也同样不少,以前因为畏惧安西武力,这些矛盾都埋了下来,现在艾卜就是来点燃这个仇恨的,不然吐火罗国力损耗成了这样,怎么会在大食使者一到的时候就马上决定配合大食出兵?周边的国家已经到了忍受不住的时候了,再不反击,那么就只有等着国内的矛盾爆发,然后整个国家消亡。 两匹战马飞驰而来,打断了艾卜穆斯林的沉思,那是两名侦骑,身上的衣甲显示是艾卜穆斯林的穆斯林军团的骑兵,绿sè的披风上面有弯月的标志,两名骑兵没有想到自己的主将不在营中,而是在这个山谷的出口处,被艾卜的亲兵拦下来之后就直接骑马上了山坡,在距离艾卜一百米的地方下了马,恭恭敬敬的步行到了艾卜身前行礼。 艾卜穆斯林是穆斯林军团的jing神领袖,所有的战士都是狂热的伊斯兰教信徒,都疯狂的崇拜自己的主将,向先知一般的神使,高贵睿智,英勇无敌的统帅,一言一行都符合教义的艾卜穆斯林。 所有的士兵都愿意为了信仰和统帅献出生命,这样的军队往往能够爆发出最强大的战斗力,在大食内战中,得到了李佐国支持的叛军占据的是更加富庶的南方,武器装备和士兵数量都要高过泽尔法尔和艾卜穆斯林,但在狂热的穆斯林军团面前,再好的装备也顶不住为宗教牺牲一切的决心,所以泽尔法尔胜利了。 艾卜看着两个骑兵,风尘仆仆的脸上表现的都是敬仰,两个骑兵看上去年纪不大,但眼中都放shè出杀气,几年的战争培养出来的是真正的jing锐,艾卜穆斯林问道:“吐火罗那边是什么情况?达伦关的守军有出动的迹象没有?” 一名骑兵弯腰说道:“尊敬的将军,哈里穆萨法大人一直在吐火罗军营中,使他派我么回来例行通报,达伦关守军已经连续进行了十天的骑兵侦查了,相信吐火罗联军的虚弱已经被达伦关发现了,昨天傍晚达伦关的侦骑发动了最大规模的针对吐火罗侦骑的战斗,基本上将外面的吐火罗骑兵杀光了,罗萨法亲王已经命令所有的吐火罗骑兵回营,只在大营三十里内留下了外围侦骑,哈里大人派我们来告诉艾卜将军,要是达伦关守军要出动,也就会在这几天内了,要是两天内达伦关守军不出来,罗萨法亲王就会下令全部联军后退十里再扎营,这样的示弱相信达伦关的守军一定会忍不住的,请艾卜将军做好出击准备。” 艾卜穆斯林仔细的听完了这名骑兵的禀报,挥手道:“你也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两名骑兵一起躬身向艾卜行礼:“真主保佑艾卜将军。”然后退下去,在一百米外跨上战马向山谷中军营驰去。 艾卜穆斯林拨转马头,说道:“艾西姆,你带二十人去吐火罗大营,一旦达伦关军队出击,马上第一时间报告,派人报信要三次以上,绝对不能误事。” 艾卜穆斯林身边亲将中出来一骑,留着漂亮的环腮胡子,健硕的身躯上穿的还是大周的骑兵铠甲,对艾卜抚xiong行礼后说道:“遵命,艾西姆一定完成将军命令。” 说完拨马就下了山坡,身后二十名骑兵纵马跟上,拖起了一条不大的烟柱,艾卜穆斯林带着身后的亲兵下了山坡,回营去了,整个山谷谷口宁静了下来,仿佛根本没有人停留过一般。 此时达伦关的主将府中正厅,所有的旅帅以上的军官全部在列,三百多号顶盔贯甲的军将将很大的正厅塞得满满的,这些身经百战的将领身上透出强大的自信和杀气,这是用敌人的鲜血浇灌出来的,军将的年纪都不算大,那种年轻人独有的活力和雄xing的侵略xing,充斥着每一个角落。 厅中年纪最大的就是主将段云天,五十岁的段云天比李嗣业还大,不过这些和李佐国同时成长的军官们在段云天面前都是恭恭敬敬,整个大厅落针可闻,帝国皇帝李佐国都对段云天尊敬万分,作为崇拜李佐国的这批军人,当然也对段云天服服帖帖。 段云天不徐不缓的开口说道:“这十天的侦查,已经了解了吐火罗联军的虚实,虽然有十二万人,但是战斗力不值一提,连粮草都保证不了的部队,是根本没有什么战斗力的。” 众将都没有出声,和李佐国不同,段云天看似和蔼,但是军中规矩是最严的,没有叫众将发言是没有一个军将敢chā话的,站在众将中段后一排的段耀明身高最高,前面他的上司校尉张效勇是和段云天一辈的军人,跟随李嗣业厮杀半生,只比段云天小了五岁,个子却是不高,将段耀明整个大脸都lu了出来。 段耀明脸上lu出了热切表情,急切的看着自己的叔父段云天,那根本藏不住事情的脸暴lu了全部想法,段云天看到了这个侄儿,笑了,段耀明的勇武是段云天非常喜欢的,只不过光有勇武在现在这个越来越讲求配合的大周军中,已经不是升级的主要依仗了,只是段耀明又根本不喜欢读书写字,不然早就是校尉了,段云天很是遗憾。 段云天指了指段耀明说道:“段旅帅有什么想说的?” 段耀明轰的一下就挤了出来,差点将自己前面没有防备的上司张效勇挤了个跟头,厅中的众将差点笑出声来,张效勇和段云天是好友,对段耀明的xing子也了解,知道他是个浑人,也没有生气的表情,转身一巴掌就拍在段耀明头上,骂道:“从来都是这样,máomáo糙糙。” 段耀明也知道自己出丑了,嘿嘿笑着mo着后脑,张效勇无奈摇头,走回自己的位置站定,段耀明歉意的看了看张效勇,见自己的上司根本没有理自己,闭上了眼养神,就转身面对段云天说道:“段将军,既然吐火罗这样羸弱,不如直接出兵,干脆扫平了就是,免得堵住达伦关,使得我们上下军将都没面子。” 段耀明的话可能是厅中的军将心里的话,整个厅中都是一动,虽然都没有说话,但是脸上的表情看来,几乎所有的军官都是赞成这个提议的,段云天环视一下,说道:“你们都是这样认为的?” 这下允许说话了,所有的将领都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是啊,那么弱的军队,只要派三万人出击,肯定能击溃他们。”“末将愿为出击部队先锋。”“什么三万军队,我看两万出击就足够了。”“这次打了吐火罗,干脆将他们的国都都占了,再给大周扩大一片疆土。” 段云天看着满厅都是求战的军将,没有动声sè,只有前排的几个校尉和都尉军官没有和后排的年轻军将一起起哄,都看着段云天,这些人中除了段珩辈的,基本都是李嗣业当年手下的将官。 说了一阵,军官发现段云天没有反应,声音就小了下来,段云天一笑,也不卖关子,说道:“昨日段校尉出击,将这十天的侦查情况说了,相信大家都知道了,面前的联军真的是不堪一击,不过大家想过没有,要是根本没有获胜的可能,这些吐火罗人怎么会跑来威胁大周?难道他们没有忘记圣上当年的怒火?外面的联军羸弱到不是作伪,那么我认为就是有埋伏,准备吃掉我们的出击部队,达伦关周边没有比吐火罗更强的国家,吐蕃的重点在石堡城那边,这边的动向也没有,毕竟要从山上来我们不可能不知道,那么还有这个实力对付我们的就只有大食了,伏兵一定是大食军队。” 段云天斩钉截铁的说出自己的猜想,这并不是凭空luàn说,这是几十年行伍经验,底下的几名老将也都点头,认为段云天说的有理,段云天接着道:“要不然吐火罗摆这么大阵仗,对于吐火罗的国力来说都是支持不起的,何况只要我们闭关不出,达伦关根本不是他们能够攻下的,再拖个把月,我们不出击他们都要退兵,这种明显的示弱就是希望我们出兵。” 还傻站在中间的段耀明问道:“那么我们就看着吐火罗这些渣滓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啊?” 段云天瞪了段耀明一眼,后者连忙憨笑着退回原位,段云天说道:“当然不可能让他们在这里威风,达伦关骑兵两万,步兵三万,辅兵一万,守关一万五千人就可,我决定如吐火罗的愿,出兵攻击。” 张效勇闻言开口道:“那么有陷阱怎么办?一万五千兵可以守达伦关,不过没有轮换的兵力,已经是达伦关守军的下限了。” 张效勇是老将,段云天没有什么不高兴的,接着道:“张校尉说的有理,我昨日已经派人回疏勒去了,疏勒的守军有两万,分出一万五千人前来达伦关支援,七天之内就能到,这样达伦关的防守就没有问题了,大食的军队并不是没有打过,战斗力也就那样,我们出兵四万五千,就是要狠狠的打一下大食的部队,大食派出的军队不可能超过十万,这样就根本瞒不住我们的探哨,十万以内的兵力,我们四万五千人绝对能够打,野战安西军怕过谁来?” 厅中的将领一头,全部兴奋起来,段云天的豪气令所有将领都碑ji起热血,是啊,安西军野战怕过谁?既然敢来,就在安西钢铁洪流面前崩溃吧。 随后段云天开始布置,出击的四万五千军队都安排好了,留守的五千正兵的将领却是满脸黑气,气得鼻塌嘴歪,段云天安排下来了,谁也不敢多嘴,段耀明获得了出击的名额,而吕木却是成为了留守旅帅中的一个,只有看着段耀明咧嘴大笑,随着这些军官鱼贯离开,随后整个达伦关都开始紧张的准备起来,要出战了,所有渴望战功的军兵全部都翻起了热血,整个达伦关笼罩在大战之前的气氛中,杀气冲霄。 !#《》欢迎你 ------------ 第15章 骑兵冲锋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十五章骑兵冲锋 清晨,一千骑兵在鱼肚白的天空映shè之下除了达伦关关mén,战马只带了两匹,反正吐火罗联军的大营只有一百里的距离,在平原上,骑兵的奔袭一百里只要不到一个时辰,这些骑兵都是剽悍的轻骑兵,身上的甲胄只是能够护住重点部位,配的武器也是横刀和角弩,骑槊这种长武器根本没带,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绞杀一切敌人的斥候骑兵,保证后面大队周军骑兵攻击的突然3∴35686688( 出了山谷,一千骑兵很快就分成了一百个小队,每队只骑兵,一下在草原上散了开来,战马迎着清晨的微凉的风奔跑着,修剪得整整齐齐的马鬃在风中拂动,骑士们的表情是愉快而兴奋,对于将要到来的战斗,安西的男儿心中只有嗜血的兴奋,对于用战功获得功勋,每个安西男儿都是渴望,对于死亡,那是英雄战士的勋章,尚武jing神已经在安西生根,并且长出了苍天大树。《》 前方斥候部队刚刚消失,一直没有关闭的关mén涌出了无数的骑兵,骑兵源源不断的从达伦关出来,飞快的在山谷外组成一个个的骑兵大队,每一千人组成一个骑兵阵形,然后五千人组成一个更大的骑兵行军队形,五千人一组开始出发,两万骑兵倾巢而出,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长蛇,五千骑兵队形之间之间隔了不到五里,战马奔驰的马蹄声击碎了清晨的宁静。 段云天布置的骑兵就是分成五个攻击bo,根本不管吐火罗大军有什么反应,直接就是向对方大营直chā,一个时辰的时间就能够到达吐火罗联军大营,马上就发动攻击,根本不给敌人反应时间。 骑兵大队出发后,关内又是战马奔腾,这次出来的却是步兵大队,两万五千步兵也全部骑马出发,所有的步兵也是一人双马,安西的男子基本上没有不会骑马的,步兵的骑术也许远远的比不上骑兵,但是骑马赶路却是一点问题也没有,铠甲和武器都放在备马的身上,这样赶到战场之后就能够马上下马作战,步兵不像骑兵,要珍惜战马体力,他们打仗是不用战马的。 吐出了全部的jing锐战士之后,沉重的关mén关上了,达伦关墙上站着一脸郁闷的旅帅吕木,段云天亲自出击了,现在是达伦关副将潘天遥为主将,昨日从疏勒增援过来的一万五千援兵到了,达伦关的守军也就足够了,段云天就下达了出击的命令。已经憋了七天的达伦关士兵立刻兴高采烈的出动了,在这些士兵心中,对付吐火罗联军就跟出关游玩一趟没有区别。 哈里的眼皮有点跳,心里实在是不安,作为艾卜穆斯林手下的大将,哈里战争中的感觉是十分敏锐的,达伦关七天以来根本没有什么动静,罗萨法总觉得不对劲,作为一个和李佐国jiāo过手的将领,哈里是深深知道安西军人的骄傲的,怎么可能在这里引you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达伦关的守军居然是没有反应的这不符合常理。 哈里一大早就亲自来找联军主帅,吐火罗亲王罗萨法,罗萨法亲王本来就是一个没有野心的人,在哥哥当了吐火罗皇帝之后,也就安安心心的做自己的亲王,但是自从当了这个联军主帅以后,罗萨法的心情就怎么也好不起来,吃的全是垃圾,睡的地方也是帐篷,大营中的部族战士不爱卫生,到处是屎niào的味道,养尊处优的罗萨法亲王纠结了。 引you达伦关守军出击的计划罗萨法是知道的,本来打死他都不想来执行这个危险的任务,不过现在吐火罗实在找不出合适的人了,几年前的大战不但令吐火罗的将领损失惨重,也直接让吐火罗的七个王子碑带到了大唐,现在是大周的长安中,在哥哥严厉的眼神下,罗萨法只有硬着头皮来到了这里。 不过穆恩也不可能就真的让自己的弟弟来送死,这个弟弟是穆恩一母同胞的弟弟,其他争夺王位的兄弟,已经全部死在了穆恩的手上,穆恩派出了自己的皇宫骑士团,最jing锐的禁卫五千骑兵保护罗萨法,他们的作用就是在周军攻来的时候保护罗萨法逃跑,五千最jing锐的骑兵应该可以保证罗萨法能够安全的撤离了。 至于跟随吐火罗的部族和小国的首领,罗萨法就根本不会和他们说这次进军是作为you饵,五天以前艾卜穆斯林已经在自己的六万jing兵中分出一只一万人的骑兵部队,躲进了距离达伦关不到六十里的山中,而且现在罗萨法已经将自己手中除了禁军骑兵之外的骑兵洒出去一万,遍布整个北面的草原,相信只要周军出动,这里会第一时间得到消息。txt电子书下载 从铺满了裘皮的卧榻之上支起身体,罗萨法只觉得头昏沉沉的,身边两名nv子白皙的娇躯的皮裘中若隐若现,此时罗萨法却是没有一点*,嘴里都是宿醉之后的干渴,苦涩无比,罗萨法大喝一声:“人呢,拿水来。” 帐篷的牛皮做成的mén掀开,两名身穿白衣的阉人走了进来,一人抬了一个银盘,一个盘子上装的的是烤的金黄的小羊tuirou,另一个是一罐葡萄汁,这种轻度发酵的果汁是吐火罗贵族的最爱,微酸的口味和轻度的酒jing能都让人深深陶醉,罗萨法身边的两名nv奴也碑惊醒了,连忙爬了起来,就这样一丝不挂的下了榻,丰润的高峰修长的大tui就这样暴lu着。 罗萨法身边伺候的基本都是阉人,这个吐火罗亲王就算在军营中也保持了奢华的生活,不但带了十二个美丽的nv奴,还有两百阉人伺候,专mén有五十人的厨子为罗萨法做美食,至于底下的士兵能不能吃饱,这个就不在罗萨法的考虑之中了,真正在大军中掌握军队的是加里萨,一个平民出身的将军,只不过虽然有军事才能,但不被穆恩所喜,因此这个送死的任务也就自然落在了没有背景的加里萨头上了。 罗萨法一把抓过葡萄汁罐子就开始狂饮,两名nv奴lu出洁白的身体拿起罗萨法的衣服准备给罗萨法穿上,罗萨法不耐烦的挥挥手,他准备还要上chuáng去睡个回笼觉,昨天喝得不少,安西的酒就是有劲,让人深深的mi恋那种浑身像要飘起来的感觉。 mén外传来了一声压低了嗓mén的声音:“亲王殿下,大食特使和加里萨将军求见,说是有重要事情禀告。” 罗萨法脸上一僵,放下了手中的罐子,招手让两个nv奴给自己穿衣,说道:“叫他们进来吧,在mén口等我穿好衣服。” 加里萨身上穿着吐火罗独有的链甲,灰扑扑的铠甲显得根本不起眼,身材也是中等,没有那种大将军的气势,不过平民出身的加里萨完全是依靠自己的军功一步步的成为了军团长,最强的时候手里掌握了吐火罗的南方军团,一个五万兵力的超大军团,现在虽然手中指挥的直属部队达到了八万,加上小国的军队有十二万之多,但是远远的不能够和原来五万大军相比,这些放下农具的农夫,怎么能够称作军人? 和李佐国的一战加里萨也参加了,他手下的五万大军最后剩下来的没有超过七千,几乎被全歼了,此后穆恩趁机将加里萨的兵权压制到了极点,还将加里萨放在王都闲置了几年,直到这次出兵威胁大周,加里萨才重新掌握兵权,不过当看到手下的士兵时,加里萨本来的满腔热血瞬间转冷,靠这些乌合之众想打败安西军?简直做梦。 后来加里萨了解了整个计划,虽然觉得风险很大,但是得到的利益也是巨大的,加里萨终于吐火罗,愿意做出这样的牺牲,因此加里萨拼尽全力将这支吐火罗军队尽量的捏合在一起,虽然加里萨尽力了,但整个军队的士气就是提不起来,军饷不足,军粮不足,武器不足,铠甲更是没有,全部军械分摊下去,有铠甲的士兵还不到两万,武器都没有配全,有一万步兵只能够拿着削尖的木棍作为武器,这样的部队怎么能够上战场? 加里萨站在那里,身体自然的ting得笔直,右手握在自己腰间弯刀的刀柄上,显示出一个职业军人的风范,哈里在加里萨身边,对于这位吐火罗将军也是暗暗佩服,立营在这里之后,这个将军睡觉的时间每天不到两个时辰,吃的和最下层的小兵一样,还保持了高强度的巡营,要不是有这个军中威望很高的将军,只怕还等不到周军前来,整个大军都四散了。 感觉到了哈里的目光,加里萨回过头点头示意,他们两人在这里已经等了半个时辰了,罗萨里居然还没有召见,加里萨心里憋了一团火,特别是看到十几名阉人shi从端着巨大的盘子进入帐篷,那烤rou和野ji的香味肆无忌惮的飘散,加里萨心中就涌起不可遏止的愤怒。 底下的士兵只能够吃最少的菜粥,黑sè的麦饼每天只有两个,亲王还保持这样奢华的享受,加里萨简直无法想象,要是没有士兵,吐火罗的统治怎么完成,何况现在是面对最强大的大周军队,这个亲王殿下简直是来度假的。 加里萨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火焰,大踏步走到帐篷的mén口,站在mén口的四名铠甲禁军手中的长枪一摆,拦住了加里萨,透过面甲的声音发冷:“将军,殿下还没有召见,请你耐心等候。” 加里萨一把握住枪杆,目光同样森冷,提高了声音叫到:“这里有紧急军情,在不见到亲王殿下,只怕周军就要杀进来了。” 禁军士兵根本不理加里萨的说话,就想一推枪杆,将加里萨推开,帐篷中钻出一名shi从,挥手让士兵退下,对两人说道:“殿下让你们两人进去。” 进账之后加里萨看到罗萨法正直接坐在铺满了地毯的地上,面前一张长长的矮桌,上面摆满了吃食,两名身上只穿着薄薄轻纱的nv奴,正在伺候罗萨法吃喝,雪白丰嫩的大tui在轻纱中摇曳生姿,xiong前高高的山峰在走动间微微颤动,整个帐篷仿佛都因为这两名美丽成熟的nv人散发出了热力。 加里萨却是视而不见,对罗萨法直接行礼,开口说道:“见过亲王殿下。” 哈里也行了一个大食的抚xiong礼,罗萨法说道:“坐坐,坐下吃点,这小羊腰rou可是才割下的烤出来的,你们尝尝。” 哈里微笑,转身坐下,他知道自然加里萨会说自己要说的,果然加里萨忍不住站在那里就说道:“亲王殿下,今日清晨我们外围五十里的斥候就没有传回的消息了,不过因为我们的骑兵比较多,已经得到了达伦关大军出动的准确情报,我们的斥候损失较大,安西军只怕还有半个时辰就会到达我们大营,请亲王殿下决断。” 罗萨法一下愣住了,先是脸上lu出了惊恐,哈里生怕这个胆小的亲王会惊叫起来,随后罗萨法似乎想到了什么,一下冷静了,目光转向哈里,哈里点点头,罗萨法一下高兴起来:“终于中计了,达伦关的守军出来了,我们是不是马上就往后跑?” 哈里的微笑一下噎住了,加里萨的脸上也是一副难看的样子,这个亲王实在是不靠谱,要是对方大军还没到,这里就来个直接逃跑,那鬼都知道是有问题了,加里萨无奈,在大食使者面前如此白痴的说话,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加里萨说道:“现在不能后退,我们要和周军打一场,然后才是后撤,将追击的周军引进埋伏圈,不然周军可能不会上当,只会派小股的追击部队,这样我们的计划就失败了。” 罗萨法脸上lu出紧张的神sè,急声说道:“要打啊?那不是我很危险了。”说着站了起来,突然挥手道:“现在大军的指挥权就jiāo给加里萨将军,我马上后退,相信加里萨将军一定能够执行好这个you敌任务。” 罗萨法一分钟都不想呆了,听到周军马上就要到了,他慌了,就当着两人的面,罗萨法就开始穿上外套,然后马上出mén,外面立即传来了一阵忙luàn的声音,保护罗萨法的禁军还是比较jing锐,很快罗萨法的马车就来了,然后就是一阵闹哄哄的声音,马蹄声响起,罗萨法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出发了,简直是比任何逃跑高手的水平都要高。 帐中的两人面面相觑,热腾腾的菜还在冒着袅袅青烟,而名义上的主将罗萨法已经逃了,无奈的摇摇头,哈里说道:“加里萨将军,现在要马上去准备迎敌,你的骑兵一定要速度快的逃走,要是损失太大,周军是不会用主力来追击的,这一战关系到我们大食和吐火罗的国运,加里萨将军你一定要做到。” 加里萨点点头:“你不说我也会的,为了吐火罗,我加里萨死有何难?”说罢加里萨直接转身出了帐篷,整个保护罗萨法的禁军营地已经空了,远远的可以看见骑兵保护着几辆马车已经出了大营,看来罗萨法是早就做好了逃走的准备,不然不可能那么迅速的离开。 吐火罗联军中号角响起,士兵们开始出帐,在军官粗野的大吼中歪歪斜斜的站好,然后往大营外而去,联军的部族士兵骑兵的比例较高,毕竟是以放牧为主的部族,骑兵很快就在营外集中,但是步兵就很糟糕了,磨了半天也不过只有万把军队在营外站了几个方阵,之间的距离长长短短,就像是被牲口啃过的草地一般稀疏。 加里萨已经尽力的安排了,他的所有部将都派了出去,整个大营没有有条不紊的感觉,只觉得像是一个巨大的市场,闹哄哄,luàn哄哄,不少士兵预感到要打仗了,吓得哭喊了起来,简直就是一副末日的景象。 加里萨骑着战马在大营mén外,看着眼前的景象闭上了眼睛,这样的部队怎么可能作战,只怕周军一个冲锋就会全部崩溃,加里萨悄悄的吩咐自己的传令兵,告诉自己的直属骑兵,等战斗开始只要和周军稍微战斗一翻,就往后面撤退,至于步兵,只有希望他们运气好了。 约有一万五千的骑兵是加里萨手中还算有战力的部队了,加上两万左右的部族骑兵,这是加里萨引you周军的主要you饵,天边出现了很多的黑点,那是加里萨派出去的斥候部队,此时这些骑兵都在拼命的打马向大营飞驰。 加里萨知道周军马上就到,立时催促部队集合,回来的骑兵约有六千人左右,这些骑兵大半是部族骑兵,脸上只有惶恐,冲入了自己的军中还是惊慌不已,一些骑兵直接穿过了在营mén集结的部队,打马就往远处逃跑了,显然是吓破胆没有留下战斗的勇气了,加里萨心中涌起了不安,一万骑兵洒出去,就回来了这么些?难道没回来的被周军消灭了? 加里萨的疑huo很快得到了证实,远处出现了一条黑线,伴随着闷雷一般的声音,那是大队骑兵奔驰的声音,加里萨十分熟悉,一个正面宽度达到了一里左右的骑兵横队出现了,每排骑兵只有三百人左右,但是层层叠叠不知道有多少排,每排的队中是一面军旗,上面是各个骑兵旅的旗号,这个巨大的骑兵方阵只怕有上万匹战马。 骑兵在奔驰中开始减速,在距离大营五里处听了下来,然后开始换马,加里萨知道这时准备冲锋前的准备,他手下的一些有过战斗经验的军官声嘶力竭的对着慢腾腾列队的步兵狂吼,要是在草原上不能够排好队列,那么骑兵的冲锋就是最可怕的噩梦,而本应该站在步兵阵形后面的弓箭兵,此时被在营mén口的步兵挡住了去路,根本来不及进入阵地了。 加萨里痛苦的闭上眼睛,周军进攻的速度真是快,而且来的这五千骑兵就敢向已经有三万以上部队列阵的吐火罗联军进攻,周军的jing锐程度真是不一般,加里萨想到是不是现在就将骑兵集中,便于等一下逃走。 念头没有想完,周军已经开始了进攻,换好战马的骑兵将背后的角弩拿在手中,每名骑士之间的距离很近,一路上没有损耗体力的备用战马欢快的小跑着,骑兵用自己最习惯舒服的方式将手中的角弩上弦,黑sè的骑兵仿佛làngcháo一般,一起一伏,杀气冲霄。 那种从容和训练有素的整齐,令所有站在营外的吐火罗联军士兵胆落,五千骑兵摆出进攻阵形,那是和步兵完全不一样的威慑,好歹排在前排的步兵是联军中装备比较好的,至少是铁枪头,身上也穿着皮甲一类的护具,军官身上也有金属铠甲,这些受过一些训练的士兵虽然脸sè苍白,但是只有少数顶不住恐惧丢下武器往后跑。 这些逃跑的士兵很快就被督战队的军官们砍翻在地,人头挑在了长矛上,这也让害怕的士兵稳定了下来,此时吐火罗联军的骑兵已经聚合在一起,三万骑兵形成了几个巨大的圆阵,看上去也是气势不凡,虽然身上的衣甲显得杂驳,但也是稳定军心的一个好办法。 周军骑兵已经进入了一里的距离,此时另外五千周军骑兵也出现了,同样在五里外开始换马,这些周军骑兵直接拿出了骑槊,前面的骑兵不可避免的会和吐火罗联军绞杀在一起,就不能用弩箭攻击了,随后这五千骑兵也开始催马向前。 进入了三百米范围了,加里萨这边只有三千左右的弓箭兵进入阵地,突然,周军骑兵中仿佛同时得到了信号,整个小跑前进的骑兵队列突然从缓缓的马速一下提高到了最高,整个大地一下震动起来,山崩地裂一般的骑兵冲阵开始了。 !#《》欢迎你 ------------ 16章 吐火罗最后的抵抗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十六章吐火罗最后的抵抗 所有的吐火罗联军士兵,特别是排在最前面的步兵,包括军官,脸上什么颜sè都有,这种骑兵冲锋,在前面的几乎是只有死路一条,这些士兵还没有到那种无视生死的jing锐境界,阵形在骑兵气势的压迫下已经开始不稳了,军官还在大吼,但是在巨雷一般的蹄声下面,军官自己都听不见在喊什么了。 三百米之内,骑兵冲锋只要二十几秒,一开始冲锋周军骑兵的角弩就开始了shè,五千只弩箭是有一点间隔的,不是一下全部离弦,仿佛有一条无形的攻击线,骑兵们在这条攻击线上shè出手中的弩箭,然后飞快的将shè出弩箭的角弩往身后的皮囊中一塞,面甲放下,骑槊出现在手中,一切动作如同行云流水,根本没有一丝迟滞,这些职业的骑士已经将一切战术化成了艺术一般的赏心悦目,这是杀戮的艺术。 五千只三棱破甲箭一下如飞蝗一般落入吐火罗联军步兵阵形中,轻松的破开士兵们的皮甲,深深的钻进皮rou直到骨骼,直接shè穿身体的不在少数,鲜血在吐火罗联军阵前挥洒,不少士兵身上中箭的地方鲜血顺着弩箭上的三个血槽飙shè,很快就能够将一个人的鲜血放光,但是这些士兵根本等不到流血尽时死亡了,因为紧跟着弩箭而来的是大周铁骑。 吐火罗联军也放箭了,不过两千多只歪歪斜斜的抛shè弓箭,造成的伤害简直可以不计,在步兵阵最前面的几排是周军弩箭打击的主要地段,站在前排的基本都是吐火罗军中最为勇悍的步兵了,现在却是遭到了周军弩箭集中打击,本来还算整齐的队列变得有缺口了,要害中箭的士兵倒地身亡,没有倒下的身上也中了箭受了伤,不少士兵连举起枪的体力都没有了。 最前面的吐火罗士兵倒地的时候,身上起码chā上了十只以上的弩箭,骑兵重点打击的就是前面的步兵,为的就是打开冲锋的通道,这一刻,天地间所有其他的声音都消失了,风吹的声音,长草抖动的声音,军官的喊声。 只有战马的蹄声充斥天地间,然后就是铠甲碰撞的声音,刀枪入rou的声音,无数的惨叫声响起,构成了残酷的战争jiāo响乐,周军骑兵迎面撞进了吐火罗联军的步军阵之中,前排步兵在弩箭的打击下出现了多个缺口,骑兵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狼群,马上集中了力量往这些出现缺口的地方蜂拥而至。 周军的骑兵全是轻骑兵,战马只有xiong前、脖子和马面上面套了皮甲,骑士的铠甲虽说是轻甲,但新的骑兵铠甲防护力甚至要过当年的陌刀兵的铠甲,重点部位xiong、脖子和腹部的防护铠甲都是加厚的,其余的活动地方如手、肩等都是皮甲串联起来。 这样的骑兵加上战马以五十公里以上的时冲撞过来,顿时阵前就飞起了一个个的人影,那全是吐火罗的步兵,被过了七百公斤的骑兵一撞,身体轻的都是向后飞出,最倒霉的是直接撞倒地上的,立时就有无数马蹄上镶嵌了生铁马掌的蹄子踏下,几个呼吸之间就失去了人形,被踩成了血rou模糊的一滩。 吐火罗步兵士气比较低,但还是有一战的决心,后面就是吐火罗的国土,战前加里萨说过,退后者全部处死,家人为奴,左右都是死,真正骑兵到了面前,不少的吐火罗士兵都咬着牙刺出了手中的长枪,拼了。 但结果却是让人绝望,刺出去的长枪有命中的,刺中了战马皮甲的长枪根本刺不透,战马xiong前和脖子上的皮甲都是硝制过的生牛皮,往往是长枪折断而没有刺穿马甲,刺中了马上骑士的长枪更是收获很少,周军骑兵的xiong甲和护住腹部的腰甲呈现一个弧面,长枪刺上去立时打滑被卸到一边。 而骑兵的骑槊却是杀伤力巨大,标准骑槊的锋刃呈扁平的长三角形,不但破甲能力出sè,两边加长的锋刃能够轻易的帮助骑槊刺穿铠甲和人体,弹xing十足的槊杆令骑兵手臂受到的反弹力微乎其微,刺中敌人将人刺穿之后,槊杆微微弯曲,然后骑兵抵住槊杆一推,槊杆的弹xing就将人甩飞。 骑槊的锋刃尽头是一个山字型的吞口,这样是避免刺穿了人体之后尸体挂在槊尖上,骑兵只要轻轻一抖,就能拔出兵刃。 骑兵冲锋最大的杀伤力就来自冲撞,只有失去度的骑兵才会在马上用手中的骑槊收割身边敌兵的生命,像是趟过烂泥一般,周军骑兵破开吐火罗步兵阵形往里面猛冲,当一队骑兵冲击力尽了之后,身后有一点间隔的骑兵立时加,用度再次撕开步兵的防线,一队队的周军骑兵正面在冲锋的之后已经收缩了不少。 五千骑兵分成了十七bo冲击bo,当所有的骑兵冲进吐火罗步兵阵形,这些周军最为jing锐的安西骑兵已经在吐火罗大营外五万步军阵形上趟出了一条血路,几乎将整个阵形凿穿,毕竟人数差了十倍,周军的冲锋被吐火罗厚实的阵形吸收了。 这时骑兵马上集合成了一个个的小战阵,十名骑兵集中在一起,开始用手中的骑槊砍杀起来,一名吐火罗军中的军官是一个悍勇之士,他面前一名周军骑兵落了单,军官马上ting起手中的长枪向这名骑兵刺去,那名骑兵刚刚用骑槊刺死了身后的一名吐火罗步兵,根本没有看见这名军官的偷袭。 这军官暗喜,手中的长枪一下刺中了这名骑兵的背上,“哧哧”两声,长枪没有刺穿骑兵的背甲,只是在背甲上面刮出了一溜火星,那名骑兵一收手,收回了还留在吐火罗步兵xiong腹之间的骑槊,“噗”像是戳穿了水袋的声音,那名xiong腹间受到致命伤的吐火罗步兵颓然倒地,鲜血迅的染红了草地。 周军的骑兵被刺了一枪,但是收骑槊,转身从容不迫,仿佛不是在战场上,是在演武一般,一个轻巧的转身,右手一带,带着血珠的骑槊划了一道血红的弧形,闪电般的斩向还没有来得及收枪的吐火罗军官,骑槊长达两尺的锋刃砍劈完全不是问题,那军官也是久经战阵,立时弃枪,拼命的往后一退。 他知道背后是自己手下的枪兵,但是那周军骑兵仿佛知道他的反应一般,微微的往前一倾,飞掠而过的骑槊轻松的砍开了这名英勇军官的脖子,半个脖子被砍开,鲜血顿时喷涌而出,那名军官徒劳的双手捂住脖子,鲜血往指缝中喷shè,像是一个个红sè的小喷泉,很快血液就小了,变成了溪流,那是因为身体中的血液已经不多了。 军官跪倒地上,xiong前和脚下全是自己的鲜血,在失去意识之前,那军官看到有三个枪兵英勇的用手中长枪刺向那名骑兵,最后的想法是:但愿能够为我报仇。 这名军官没有看到的是,这名轻松斩杀了他的周军骑兵反手拔出了背后的横刀,用横刀招架刺来的长枪,然后手中的骑槊抡起,将他身边的五名吐火罗步兵一一砍翻,最后两名吐火罗士兵见到这个周军骑兵完全如同战神一般不能击倒,想要逃跑,被这骑兵从后面轻轻的打马赶上,骑槊单手所持,如毒蛇吐信一般两下就刺死了这两个失去斗志的士兵。 周围的吐火罗步兵被这名周军骑兵高的杀人技术震慑,一时间根本不敢再上去攻击,那名骑兵面甲上面溅满了鲜血,就如同地狱爬出的死神一般,xiong腹间大力的起伏,显然刚才的拼杀还是消耗了体力,面甲沾满血rou令他呼吸不畅,那名骑兵拿着横刀的左手一抬,掀起了面甲,不是别人,正是达伦关骑兵什长哈赤力。 哈赤力看看周围,这一片的吐火罗士兵已经退后了,正在试图再次结阵,手下的十名骑兵集中到自己身边的只有六人了,另外四人不知道是战死了还是走散了,哈赤力从冲进敌阵到杀开步兵,期间只不过短短的半刻时间。 周军第二bo五千骑兵已经冲进了吐火罗步兵中,造成了更大的伤亡和hunluàn,吐火罗士兵居然奇迹般的抗住了这两bo攻击,没有马上崩溃,现在小股的步兵还在抵抗,大队的步兵开始后缩,在紧贴大营mén口的地方再次摆出了阵势。 加里萨直接命令弓箭兵在营内摆开shè击阵势,已经有几bo弓箭shè了出来,抛shè的弓箭虽然对周军骑兵威胁不大,但战马却是只有身前的防护,身体却是没有护甲的,一些周军骑兵的战马被shè倒,都成了步兵,骑兵的冲锋也让一些骑兵失去建制。 看着五十米外的吐火罗步兵,哈赤力往边上吐口痰,将横刀收回鞘内,胡luàn的擦了擦面甲上已经凝固的血rou,“叮当”一声脆响,一只羽箭shè中哈赤力的头盔,却被钢制的头盔弹开,哈赤力“嘿”的一声,吼道:“马上列队,再冲一次,今日这些吐火罗的家伙怎么这么顽强?”哈赤力和身边的部下,连同几十名周军骑兵正准备再次冲击敌阵,后面突然传来整齐的蹄声。 哈赤力回头一看,原来是第三bo五千骑兵到了,已经开始了冲锋,哈赤力大喊:“往两边走,闪开道路,不要挡住骑兵冲锋。” 一些军官也在大喊,周军骑兵反应极快,训练有素,哪怕正在攻击没有退回去的吐火罗步兵,也马上带马往两边闪开,失去战马的骑兵飞快的解开自己下身裙甲,丢掉自己手中武器,以增加自己跑动的度,这些骑兵都知道,一旦骑兵开始冲锋,可不管前面的是敌是友,踩死了可没去。 至于丢弃武器和铠甲,周军中可不会因为战时丢掉了武器要治罪的,只要不是转身逃跑,那么武器永远没有人命重要,这是李佐国一直在军中强调的,一只最好的上等骑槊,只要两年的时间就能够制成,而一个身经百战的士兵,却是需要二十年以上的时间才能够培养出来,为了保住武器白白牺牲,那才是愚不可及。 飞快的分开了一条两百米宽的道路,还在继续扩大这个骑兵冲锋通道,而退至两边的骑兵却开始集合,准备在第三bo骑兵冲阵之后跟随在后面冲杀,草原上第四bo周军骑兵已经开始换马了,只要吐火罗联军还没有崩溃,那么铁锤一般的第四bo骑兵冲锋就会很快到来。 加里萨面沉如水,大声的下令:“将营墙拉倒,让后面的部族士兵马上到前面站住两翼,等周军骑兵冲进来他们给我往两翼包抄,一定要限制住骑兵的度。” 传令兵飞快的传令去了,加里萨思考片刻,再次下令:“马上命令骑兵分出一万,嗯,全部用部族骑兵,从侧面进攻周军骑兵,不要离开步军阵形太远。” 周军铁骑的声势令加里萨知道,自己的步兵绝对顶不住太久,这是就要选择撤退了,联军中的不是吐火罗士兵的部族战士,现在就是用他们来抵挡周军的时候了,自己要给周军骑兵一些杀伤,消耗一点周军的实力,然后就要撤退,顶上去的两万部族步兵和一万骑兵,基本上就是炮灰了,周军绝对会歼灭他们,这样也能够为自己撤退争取时间,不然两军绞杀在一起,根本不能够保存实力退后。 随着加里萨的命令,大营的营墙被拉倒,这样营中的部队就能够出营了,两万部族战士手持比吐火罗士兵更加简陋的兵器,在督战队的监视下冲出了大营,在吐火罗步兵两翼集结,不远处吐火罗联军骑兵分出了一万左右,开始缓缓的接近。 还没有等部族战士进入战场,第三bo周军骑兵冲阵的攻击到了,没有丝毫huā巧的强力冲击,简简单单的一冲,吐火罗看似紧密的阵形顿时四分五裂,如热刀过油,骑兵分bo斩làng一下就深深的杀进阵中,刚才还比较顽强的吐火罗士兵仿佛一瞬间就没有斗志了。 却是如此,刚才的两拨骑兵冲锋,给吐火罗士兵造成了可怕的伤亡,刚开始的时候避无可避,吐火罗士兵还能够以一股血勇支持,但退后的时候,一松下来之后,士气就再也提不起来了,更何况刚才的阵地上面自己一方死伤士兵的尸体横七竖八的摆了一地,那种地狱般的惨状令看到的吐火罗士兵都提不起士气。 合格士兵的韧xing是有严格要求的,要能够持续作战,现在吐火罗士兵训练不足的máo病就显lu出来了,周军的第三次冲击,顿时吐火罗士兵就抵挡不住了,骑兵一下几乎将整个吐火罗步兵阵势冲了个对穿,然后开始放手大杀,吐火罗整条防线岌岌可危。 段珩是第一bo攻击的主将,现在正在吐火罗的右翼,手下的骑兵集中了三千骑,另外的骑兵则是在另一边,段珩没有想将全部骑兵集合,调整好了队形段珩就准备再次进攻吐火罗步兵,这时段珩注意到了对方骑兵的动向,一只一万人左右的骑兵贴着大营的边开始往战场靠近,段珩顿时看出了敌军的意图,想要来捡便宜? 段珩的骑兵集合得非常快,这些jing锐骑兵在战场上体现出来了训练有素的一面,还有散骑不停的加入段珩身后的队列,只在原地绕圈子小跑了一段,一只四千人左右的骑兵已经集合,段珩手中的骑槊一指,这个骑兵队伍也开始向着对方骑兵运动,双方的将领都是比较熟悉骑兵对阵,都是走弧线靠近。 吐火罗联军的这只骑兵部队一万人都是有前来会盟的部族组成,旗号有十一个,表示是十一个部族骑兵组成,看到靠近的周军骑兵,这些部族骑兵倒是没有什么紧张,纷纷开始拿出弓箭,这些部族骑兵也没有少和周军骑兵打仗,虽然每次都是失败,但也总结了一些经验,虽然周军骑兵装备更好,战马负重能力也强,但是毕竟身上的铠甲加上马凯都分量不轻,而注重爆力的疏勒马短途冲刺能力很强,但长途奔驰还是有缺陷。 现在周军战马已经战过一阵,没有换马,马力是有损的,所以这些部族骑兵不打算和周军正面冲杀,而是开始准备弓箭,周军骑兵的角弩shè程更远,但是马上shè击不可能jing确,那种能够在马上jing准shè击的骑兵是军中最jing锐的战士了,这种人不会多。 部族骑兵的将领想的是,靠近了以后放箭,分成小队,缠住周军就是胜利,虽然会有损失,但是周军身上的铠甲武器是在草原上最受欢迎的装备,能够用两条人命去换一把周军的横刀都是划得来的,草原上人命不值钱,一把能够传给子孙的横刀却是价值更高。 看着面前一下分成十几股的吐火罗骑兵,段珩顿时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了,冷笑一声段珩下令:“全部以五十人小队分开,分别进行攻击,能够用角弩攻击的就用角弩,有小队抓住对方的,马上集合绞杀。” 周军顿时沿着前进的路线一下分散开来,整个阵形一下变大了无数倍,骑兵都拿出了角弩开始上弦,段珩心里明白,这些部族骑兵明显觉得兵力比自己多,用两个人来换自己一个也是划得来的。 但是周军骑兵所用的角弩能够在马上更长时间的瞄准,岂是弓箭那点攻击能够比的,往日和这些草原部族冲突,最大规模不过是一百骑的骑兵,小规模的冲突中却是能够用人数来压制周军骑兵的jing锐,但在千人以上的骑兵对战中,一次shè击就是覆盖效果,可不是分散了队形就能够抵挡的,段珩一马当先冲向对手,那就让他们领教一下周军大规模骑兵的威力。 !#《》欢迎你 ------------ 17章 艾卜.穆斯林的决心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十七章艾卜穆斯林的决心 周军骑兵虽然是分散了,但是弩箭shè击的方向却是一致往前,飞蝗一般的弩箭shè程远高出部族骑兵的弓箭,几乎是在两箭之地就开始覆盖shè击了,第一次shè击就shè下了四百多人,在高速的马上奔驰shè击,能够有十比一的shè杀就算是很高的比例了。《》^看dankan天才只需3秒就能记住) 一些部族骑兵身上带着弩箭还在队中坚持,这时候落马可是死路一条,一万骑兵分成了两个大队,包抄向周军骑兵的两侧,迅速的接近距离,角弩虽然威力大,但是上弦的时间比弓箭要长,但部族骑兵中能够在马上将弓箭shè得好的也是不多。 这时候能够将双手解放出来开硬弓的战士可是不多,高桥马鞍在这时候是关键的东西,部族骑兵也学到了一些马鞍的使用,但对于训练时间更长的周军来说,部族骑兵的水平就不行了,部族骑兵已经接近到了shè程之内,羽箭开始发shè,这是周军骑兵的角弩已经上好了弦。 近距离的对shè开始了,距离近带来的就是命中率的提高,部族骑兵这时足足付出了七百名骑兵落马的代价,而周军骑兵只有寥寥几十骑落马,这种战损令部族骑兵顿时气势一滞,双方是对冲,很快就超过了接触,这时周军率先变阵,骑兵开始减速,然后迅速转向,在cào控战马的同时开始上弦。 一朵huā开在草原上,周军骑兵分成了无数的小队,这一转向变成了周军骑兵跟在了部族骑兵之后,这样的shè击简直不要太简单,角弩的优越xing这时得到了最大体现,虽然速度较慢,但是其在马上的准确xing却是无以伦比,落在后面的部族骑兵纷纷被shè中落马,两轮弩箭加上这一段追shè的损失,部族骑兵的损失高达一千五百人,受伤的也有几百骑,这种损失令部族骑兵很快失去了斗志,还没有近身攻击,损失就这么高,只要周军这样shè下去,那么一万骑兵只要半个时辰就会被全歼。 至于近身作战,周军的长处就是近身作战,上去只怕死得更快,本来信心十足的对战变成了一个照面之后的溃逃,部族骑兵这点非常讨厌,一旦确认不能获胜,他们的逃跑是非常迅速的。 分散的周军骑兵在草原上追击,一万骑兵虽然牵制住了段珩这几千骑兵,但是只是作为被追杀的对象罢了,拼命打马逃跑的部族骑兵很快就撤回了大队骑兵集中的地方,段珩马上下令停止追杀对方散骑,周军骑兵开始集中。 这时吐火罗步兵已经完全顶不住了,山崩地裂的第三次骑兵攻击毫不费力的撕开了步兵防线,而退后整队的前两拨骑兵随后再次杀入,这成为了压垮吐火罗士兵的稻草,站在远处的最后五千周军骑兵没有出击,只是换好战马之后静静的监视,因为此时吐火罗还有两万多骑兵。 加里萨此时已经无力回天了,惊恐的士兵完全无视督战队了,肝胆俱裂的士兵不顾一切的往后逃,哪怕被督战队斩下头颅也不愿回头去面对更加凶狠的周军骑兵,真个战线都在往后退,而部族步兵更是不堪,根本是一接触对方骑兵就开始了大面积的逃亡,加里萨知道现在是撤退的时候了。 “将旗留在原地,我们走,赛哈智,你留下来牵制住周军,必要的时候你可以投降。”加里萨对自己身边的一名将领吩咐道。 这员将领身上穿的衣甲和加里萨一样,脸上带着一个金属面甲,这是加里萨手下的一个亲将,跟随他已经超过十年了,听了加里萨的话,赛哈智一锤xiong口说道:“将军你去吧,赛哈智绝不会投降,就让赛哈智死在这里。” 加里萨深深的看了赛哈智一眼,拍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开了,加里萨一走,赛哈智立时站在了他的位置上,大声的下令:“所有亲兵上前督战,凡是后退的不管是什么官职,一律斩首。” 加里萨留下的一千亲兵顿时拔出兵器向前,凡是在往后退的士兵上去就砍,顿时砍翻了击败败兵,马上就要崩溃的阵线顿时停顿,往后退是死,往前也是死,不如往前死在周军手中,还不会连累家小,于是吐火罗的士兵颓势转了一点,不少士兵开始往周军方向冲杀,这时段珩的骑兵转了回来,从侧面冲入了步兵阵形。 段珩没有去追击骑兵,五千骑兵在自己父亲段云天的带领下监视对方骑兵,相信不会有什么问么,只要击溃了步兵最后的抵抗,那么吐火罗只有骑兵是根本顶不住周军最jing锐骑兵的攻击的,刚才骑兵短暂的接战已经说明了这点,战斗力的差距实在是过大,主要是远程攻击力相差悬殊。 段珩骑兵的突入令整个吐火罗军队的抵抗崩溃了,时间仿佛停顿了,然后吐火罗士兵仿佛同一时间开始溃散,整个战场都是狂呼奔逃的士兵,赛哈智手中的一千亲兵在几万溃兵面前就像是小水泡,只能结阵退回赛哈智身边,吐火罗败局已定。 段珩骑着战马在吐火罗大营mén口,面前地上层层叠叠都是吐火罗士兵的尸体,尸体刺猬一般的弩箭,这是吐火罗主将丧生的地方,最后的千把吐火罗士兵誓死不降,在劝降无果之后,段云天下令弩箭shè击,一面吐火罗主将军旗在折断的旗杆上垂了下来,旗杆上几只弩箭胡luàn的chā着。 段珩叹口气,这是一个国家的抵抗,但在强大的周军面前却是这样脆弱,十二万的大军战后投降的有四万,两万多骑兵逃走,逃散了的超过三万,其余的都在外面的草地上成为了死尸,除了轻伤的吐火罗士兵,其余的周军都没有管,让他们在战场上自生自灭,战争从来都是如此残酷,特别是国与国之间,又积累了那么多仇恨。 “我一定不能让大周成为失败的一方。”年轻的段珩在心中暗下决心,身后传来马蹄声,一个声音响起:“珩儿,你的部队整理好了,马上就要出发追击了,后面才是重头戏,你没有问题吧?” 段珩听出了父亲的声音,连忙回头行礼:“末将见过将军,我们的士兵也比较疲倦,这些吐火罗人比较顽强,跟原来想的战斗力弱不同。” 段云天笑了笑,说道:“任何民族和国家要真正征服都是不容易的,这一仗打下去就是灭国之战,所以这些吐火罗人拼命也不足为奇,不过他们实在是太穷了,看看这些战士的装备,所以才会失败,这几年放血让吐火罗整个国家都太穷,所以才能够用这么几万人就打得吐火罗一个国家的军队这个模样。” 段珩说道:“我们要马上追击,不然对方的骑兵就跑了,半个时辰之后我们骑兵就能出发。” 段云天摇摇手说道:“不用,你们好好休息一下,步军刚到,他们的马力没什么好珍惜的,先让步军骑马吊住他们,骑兵在跟上,败军是不会有勇气转身和我们的骑马步兵战斗的,这样我们也能连续的形成攻击。” 段珩说道:“将军,步兵骑术可不怎么样,要是跑了敌人怎么办?” 段云天哈哈大笑:“那些吐火罗骑兵跑得可慢,现在我已经肯定了,就是想要引you我们追击,就让步兵先去和他们比慢,你们骑兵休息下,吃点东西再上路,到时候一起收拾了他们的伏兵。” 艾卜穆斯林这时在山谷中气定神闲的骑在马上,周军出兵的情况他已经尽知,吐火罗战败的情况也传来了,约三万骑兵正在追击吐火罗骑兵,鱼儿已经上钩,现在就是要看这个伏击的胜负了,所有能做的都做了,最后比的就是谁能够胜,至于其他,多想也无益。 “马上传令给达伦关下伏兵,半夜去骗开关mén,一旦开关,马上用所有的兵力给我拿下达伦关,现在达伦关的兵力绝不会多,如果周军警觉,那么就在达伦关下等待我们收拾了周军的追兵再合兵攻关。”艾卜穆斯林下令道。 两名骑兵立即打马出了谷口,他们要远远的绕过jiāo战的地点给达伦关边的伏兵送信,估计要晚上才能够到,不过时机也正好,晚上才有利于骗开关mén,看着传令兵除了谷口,艾卜穆斯林翻身下了战马,跪伏地上,开始了每天的礼拜,身后所有的大食士兵全部跪伏地上,诵经之声越来越大,遍布整个山谷,一种置死地而后生的决绝气氛弥漫,为了大食和宗教,艾卜穆斯林决定哪怕献上自己的生命,也要获得胜利。 吐火罗骑兵在奔驰,由于马力不同,逃跑的骑队已经是拉得很长,周军的骑兵追得不紧,但现在吐火罗骑兵的战马都比较累了,不少落后的骑兵被周军shè下马来,要不是吐火罗的骑兵一直在大队外围监视,只怕部族骑兵早就四散溃逃了,在别人追击的时候,还保持这样的大队撤退,完全就是最大的目标。 加里萨在所有骑兵靠后一点的位置,冷着脸拒绝了手下将领要自己到前面去的要求,就在最后加里萨的心情会好一点,加里萨两次面对安西军队惨败,现在xiong中燃烧着一把火,恨不得转身和周军拼个死活,虽然知道有大食军队在前面埋伏,加里萨心里还是难受,周军的战斗力摆在那里,只动用了一万五千骑兵就将自己的步兵打得血流成河。 吐火罗军队已经很久没有在战斗的时候那么顽强了,但在周军强悍的骑兵攻击下就像是ji蛋碰石头一般脆弱,虽然骑兵并没有全力战斗,但加里萨知道,就算骑兵全部填进去,也不过是将失败的时间往后面拖一拖罢了,强的越强,现在吐火罗已经不是原来那个西域的强国了,安西也不是原来的安西了,现在是大周的最强边镇,两边的战斗力几年以后根本不再一个档次上了。 这时正在闷头催马赶路的加里萨听到前面护卫亲兵的呼喝声,似乎在问什么,因为马蹄声听不太真切,不一会一名亲兵从外围靠到加里萨身边,对加里萨大声禀告:“大食人派来信使,他们在古牧尔山谷埋伏好了,我们直接冲过山谷,大食军会从两边夹击周军,大食主将艾卜将军吩咐,我们冲过山谷之后马上集结,翻身和大食军队一起攻击周军,以尽全功。” 加里萨低头一想,古牧尔山谷两边都是密林,山谷中却是比较宽敞,实际上不利于埋伏,周军估计追击之时不会太过提防,过了古牧尔山谷还有两处谷地相对来说要更加有利于伏击,但地势太过凶险,只怕周军追兵会谨慎前进,这样伏击的可能xing还反而下降了,加里萨不由点点头,心里佩服艾卜穆斯林的计算,不愧是大食最厉害的大将,虽然才到吐火罗,但是敌我两边的态势和地形情况把握得都非常到位。 加里萨也大声喊叫,不这样在马蹄声中根本听不见:“告诉艾卜将军,为了吐火罗,我加里萨一定拼死一战。” 看着那名亲兵策马出了保护圈子,加速向前去了,加里萨松了一口气,现在就是拼实力和人品了,加里萨突然想起了率先逃跑的亲王罗萨里,不知道这个胆小的主帅现在逃到了国都了没有,加里萨嘴角lu出一个鄙视的笑容。 罗萨里亲王此时十分狼狈,因为他的马车已经全部坏了,毕竟这是华丽多过实用的马车,加速行驶立时就吃不消了,结果从大营中后逃,只出来了到五十里,所有的马车全部都散架了,罗萨里亲王正在跳着脚大骂手下的修车奴隶,刚才最后的两辆马车轮子脱了,伺候罗萨里的奴隶正在将轮子试图安装上去。 罗萨里的十二个美丽的nv奴正站在一边看着修车,罗萨里大骂:“你们这些yin沟里的渣滓,马车都修得那么慢,没有马车我怎么上路,一个个的说这是全国最好的马车,这几十里走下来就成这个模样。” 剃着光头,馒头大汗正将一人高左右的木制轮子努力的想安装上去的奴隶们根本没力气答话,罗萨里是舍不得自己的美丽的nv奴,没有马车这些娇滴滴的美人怎么走?难道便宜那些粗鲁凶残的周军?罗萨里心里是万分不愿意的。 在罗萨里周围保护他的皇家禁卫骑兵摆出一个圆形的圈子,这时骑兵们突然紧张了起来,罗萨里这时也注意到了,地面开始微微的抖动,禁军将领上前说道:“亲王,有大队的骑兵接近,还是放弃马车上马走吧,如果是周军骑兵就危险了。” 罗萨里微胖的脸上一下冒出了冷汗,尖声大叫:“我走了我的奴隶怎么办?难道留给周军?” 那将领说道:“我们只能保护亲王走,不然马匹不够用,两人乘骑一匹的话,很容易被追上,亲王请马上上马。” 罗萨里不舍的看了一眼全部眼lu哀求之sè的nv奴们,犹豫了片刻,下定了决心,毕竟自己的生命才最重要,罗萨里叫到:“走走,马上给我一匹马,马上离开这里。” 那名亲将牵来一匹鞍具华丽的战马,这是罗萨里的坐骑,虽然没有骑过几次,不过却是最好的大宛马,一名亲兵在马边单膝跪下,罗萨里踩着这名亲兵的膝盖上了战马,身躯有点摇摇晃晃,不过马上稳住了,这时北面已经出现了大规模奔驰的骑兵。 所有禁军都紧张了一下,随后看清楚了这是吐火罗骑兵,然后松了一口气,马上又紧张了起来,明显这样狂奔的骑兵一副狼狈之态,肯定是打了败仗,那么追兵一定就是在后面追击,现在才是最紧张的。 那名骑兵亲将马上在罗萨里的战马tun部一拍,根本不理那些nv奴、奴隶和阉人的哭喊,一路上已经丢下了不少的这些从人了,毕竟没有马车这些jing于做菜和伺候人的下人根本没有资格获得战马分配,只有在马车坏了之后丢在原地。 罗萨里也没有听见哭喊,他不是故意的,是因为正在全神贯注的驾驭自己的战马,罗萨里平时就算骑马,速度也是很安全的,那里像现在,完全是超速行驶,罗萨里只觉得才移动就已经头昏眼huā了。 轰的一声,罗萨里一行人身边全部充斥着人喧马嘶之声,败退下来的骑兵到了,根本没有理会罗萨里一行人,这些骑术jing湛的骑兵人人惶急,身后就是周军追兵,慢一点不是被shè死就是成为战俘,所以尽管看到了罗萨里的旗号,居然没有一名吐火罗骑兵上前保护。 罗萨里一行的战马都是最好的,但是速度却是比不过败兵,因为亲王殿下的骑术太糟糕了,虽然驰出两里不到亲将就将罗萨里抓到自己马上同骑,但速度肯定比不上一人一马,很快无数的骑兵超过了罗萨里,惊恐万状的罗萨里亲王在马上恐惧的大喊:“快来保护我,我是罗萨里亲王,加里萨呢?” 过去的骑兵没有一人理会他,在罗萨里大叫的时候,加里萨也经过了罗萨里附近,听见了罗萨里的大叫,加里萨没有理会,一催战马,加速越过了罗萨里,后面不远处,就是周军的追骑,罗萨里的大叫淹没在了骑兵奔雷一般的马蹄声中。 !#《》欢迎你 ------------ 18章 铁与血-决死一战(上)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十八章铁与血决死一战 段云天亲自统领追击的军队,全部是骑马步军,此时步军的全套装备已经穿好,除了弩兵是轻甲,其余的士兵因为铠甲沉重,战马奔跑的速度并不快,弩兵在马上借助足蹬给军弩上弦,然后呼啸一声上前抛shè,于是吐火罗败兵跑在后面的顿时发出惨叫跌下战马一片,不时有吐火罗骑兵失去斗志,直接下马跪在路边投降。《》赢话费) 段云天手下的士兵并不去理会这些降兵,只是将战马牵走,然后继续追击,后面的骑兵马上就会上来,会有士兵收留这些战俘,至于会不会逃走,周军根本不管,逃走了更好,这些战俘还免得到时候拨专人看管,不过下马请降的吐火罗士兵脸恐惧和疲惫神情,麻木的跪在路边,很少有想要逃走了,他们的斗志和士气已经被摧毁,这已经是崩溃的战士了。 步骑兵跑不快,而吐火罗骑兵想you敌,双方像有默契一般追逐,段云天的战马是一匹三岁口的疏勒马,这是万中选一的好马,奔跑起来又快又稳,周围的亲兵是段云天的心腹,都是这几年边军中最jing锐的猛士选出,两千人的亲兵是jing于骑战的骑兵,就算拉着速度也渐渐的冲到了追击队伍的最前面。 忽然前面的周军鼓噪起来,段云天一惊,对身边的亲兵说道:“去看看怎么回事?”那亲兵领命催马去了,不一会就转回段云天身边,脸上带着笑意说道:“前面的弟兄围住了一只骑兵,有一千人左右,居然打着吐火罗主帅的旗号,逮住了一条大鱼。” 段云天一愣,也lu出了笑容,说道:“主帅?身边的护卫可能是jing锐,你们分出一千人去将他们击溃,吐火罗的主帅给我活捉了来。” 段云天的亲兵主将是跟随了段云天十一年的彝族同乡,名叫丁海明,闻言一带马叫到:“好咧!将主等着,某马上去将吐火罗的主帅擒来,一二三旅跟我来,其余的保护将主。” 随着丁海明的大喝,三队亲兵骑兵转出列,每队三百人,跟随丁海明加速冲了出去,追击队伍的左前方围成一团,都知道里面是大鱼,周军都想立这一功,不过围着罗萨里一行的士兵大多是弩兵,在一千王宫禁卫的拼死抵抗下,居然被他们冲出一个缺口。 罗萨里这时的脸sè已经和夜sè差不多黑了,没想到自己居然被追兵追上了,本来他的护卫将领看到情势不妙,已经转向一边,准备躲开追逃双方的路线,等追兵过去再绕道回吐火罗国都,结果太晚了,草原上又是一目了然,最大的错误就是还打着吐火罗主帅的旗号,周军不追杀他们还追谁? 周围的弩箭不停shè来,禁军的铠甲要远远好于吐火罗普通骑兵,但是在这样强劲的弩箭下也是损失不小,禁军拼死朝着外面突围,结果周军骑兵的近战居然不是很厉害,一下给罗萨里一行冲出一个缺口,突了出去,罗萨里狂喜,大声的命令赶紧走,禁军也知道机会难得,拼命的打马就要全部突围而去。 这时,侧面突然传出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只身黑甲的骑兵从斜刺里冲出,速度之快,突击力之强,轻轻松松就把护卫罗萨里的禁军骑兵冲成了两截,这只骑兵人数不多,和罗萨里的禁军护卫差不多,但是战斗力极为彪悍,队形轻松变换,往回一卷,就将截断的吐火罗骑兵的后面一部卷了进去,然后就是一阵疾风暴雨一般的放手砍杀。 罗萨里因为和禁军主将共乘一骑,就在被围住的后面一部里面,相当于突围失败,罗萨里身边的禁军骑兵这时只有拼命了,他们的家眷全部在吐火罗国都,亲王要是在这里出什么意外,那么他们全家就只有死路一条,于是禁军骑兵们全部亮出锋利的战刀,左手挽住马缰,还持有一面盾牌,就开始和已经冲进自己队列的周军骑兵搏杀起来。 这一对抗,吐火罗最jing锐的宫廷禁军才发现,自己面对的周军骑兵是如此的强悍,不但小规模骑战的配合无比默契,个人的战力也是十分强力,远攻用槊,近处横刀,切换武器速度极快,几乎没有破绽,个个武艺jing熟,当一名勇悍的吐火罗禁军正在和面前的周军骑兵死战时,边上会忽然yin险的从侧面刺来一只槊,轻松的挑杀了之后这名骑兵又会选择边上的吐火罗骑兵下手。 每一次的接战都是以多打少,局部的配合周军骑兵简直是吐火罗骑兵望尘莫及,一个个的吐火罗禁军骑兵被砍下战马,短时间的接战近两百名吐火罗骑兵就被杀死,看着自己骑兵如此强大,周围骑在马上的弩兵都欢呼起来,罗萨里身边的骑兵越来越少,冲出去的一百多骑兵虽然拼死回援,但根本无法撼动周军的阵形,反而被卷进了同样的绞杀之中。 罗萨里一行看来是无法逃出生天,这时罗萨里突然疯狂的大叫起来:“不要打了,我是吐火罗亲王罗萨里,不要打了,我投降。” 这一声喊出来,所有罗萨里身边的禁军都停止了攻击,外围的周军还没有来得及收手,几十名禁军骑兵被砍下了战马,这时罗萨里身边的亲兵只剩了五百多,外面丁海明带领的亲兵骑兵围成一个圆圈,将罗萨里他们围在中央,再外围是一圈三千人左右的周军步兵,罗萨里是chā翅难飞了。 罗萨里着急的又喊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丢下武器下马,”随后再次提高声音大叫:“别动手,我们降了,我是吐火罗亲王,我哥哥是吐火罗国王,他会付赎金赎回我的。” 丁海明分开骑兵,走到前面,看着这些吐火罗骑兵开始丢下手中的武器,脸上都是无奈和疲惫,丁海明撇撇嘴,这些吐火罗人战意十足,但是领头的却是一个贪生怕死之辈,丁海明只有暗自叹息一声,命令手下士兵上去受降。 罗萨里这时单独骑了一匹战马,被带到了段云天面前,段云天看着这个战场上都是穿着一身绫罗绸缎的吐火罗亲王,简直无言,吐火罗国家都破败不堪了,结果上层的贵族还是这样不靠谱,岂有不弱之理? 段云天组织了一只三百人的步军旅,押送罗萨里一行往回走,命令到了吐火罗大营就将罗萨里丢进战俘营,等待胜利回师之后再做处理,就将这个吐火罗亲王直接丢在脑后了,失去战马的几百吐火罗士兵加上他们的亲王,在三百周军面前根本翻不起làng来,段云天根本瞧不上这个无能怕死的亲王。 追击部队收拾罗萨里并没有huā费太长时间,趁机换了战马继续追击,提高了速度之后不到半个时辰,就又看见了吐火罗败兵的尾巴,段云天这时也不耐烦了,追了八十里了,根本没有看到有伏兵,难道是自己想多了?段云天直接拔出腰间横刀,大声命令道:“全军加速,追上敌军。” 顿时整个周军都提高了速度,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方池这时领着自己的一旅冲在了最前面,方池是将手中的所有士兵都聚在一起,并没有像别的旅帅一般将身上铠甲轻的弩兵派到前面去shè杀敌兵,一只保持不徐不疾的奔驰速度,也注意战马轮换,这样追到现在,马力明显下降的其他的旅速度慢了下去,方池这一旅就冲到了最前面,方池手中拿着一把横刀,长长的步槊不好在马上施展,背在了背后。 段云天的军令随着传令兵传到,方池jing神一振,知道要是还没有伏兵就是最后的追杀了,横刀一指前方,大喝道:“冲上去,我们十二旅的军功就在前面。”手下士兵也是士气大振,才更换了战马速度顿时提升,原本距离较远的吐火罗败兵的尾巴已经感觉很近了。 追击到了这里,地形已经不是一片广大的草原了,出现了起起伏伏的丘陵,前面的吐火罗败兵突然窜进了一个非常宽阔的山谷,山谷两边的山又高又直的树木,方池的旅一下冲入了山谷,两边的树林在黑暗中仿佛无数的战士,方池一下警觉起来,又前进了片刻方池突然感觉浑身一冷。 狠狠的一拉战马,同时方池高举右手握拳,大喝道:“停止前进,全体下马戒备。” 这时天已经黑了,方池的士兵手中拿着一个个的木制短棍,点燃起了点点火把,这种短棍是特制的火把,是桐油泡过的铁木,能够燃烧一个时辰左右,每名士兵身上都带有三根这样的火把,橘黄sè的火光令士兵身边明亮,照亮了前路,但稍远一点的地方因为光暗落差,就根本看不清了,方池本能的觉得不好,就命令士兵下马布防。 方池手下的士兵此时就体现出了其训练有素来,听到了主将的命令没有一人质疑,全部下马,将马匹集中在后面,摆出了一个半月形的阵形,枪兵在前,刀盾兵在中间,弩兵再后,三百人从得到命令到下马布阵,时间非常短,一个攻防兼备的阵势就在宽大的山谷中摆了出来。 方池再次下令:“所有人的火把向外围丢出去,老黑,你回去拦住后面的兄弟,并禀报将军,这里的地形不利,提防伏兵。” 老黑是一名突厥士兵,整个旅里面数他的骑术最好,此时方池的十二旅脱开大队前突了一里左右,老黑应声上马往后面飞驰而去,士兵们纷纷将手中的火把往阵势周围丢去,顿时形成了一个半圆xing的火光带,这样黑暗中有敌人接近会马上暴lu,方池的士兵反而在黑暗之中了。 在两边的密林中,无数的大食骑兵全部在马下,人人口中含着一块布,战马的口也被绑住,免得发出任何声音,铠甲上面反光的地方都涂上的泥土,吐火罗败兵冲过山谷大食士兵都看见了,紧跟着就看到了周军骑兵冲进山谷,所有看见的大食士兵心中都按捺不住ji动,鱼儿上钩了,大胜就在眼前。 那不知这只几百人的周军骑兵在冲到山谷的中段时突然停了下来,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所有骑兵都下了马,对不远处的吐火罗败兵再不理会,然后布了一个半月阵,火把也丢了出来,在宽大的山谷中这几百人布成的阵势显得非常的渺小,但却是让每个大食军人心中都是一紧,难道已经被发现了,大食士兵的眼睛看向了前面,哪怕看不见,但是每个大食士兵都知道,他们的主将,最虔诚的穆斯林,大食的军神艾卜穆斯林就在左面的树林中。 艾卜穆斯林的面sèyin沉,周军的警觉简直令他不能相信,居然在马上就能追上吐火罗败兵的时候停止前进了,此时在伏击圈里面只有这一只几百人的周军,艾卜穆斯林不可能下令进攻,难道真的被发现了?艾卜穆斯林觉得从没有现在这般难受过,要是后面的周军都警觉了,到时候一场伏击就会真正的变成正面硬碰硬,这样的战斗是计划了许久的艾卜穆斯林不愿接受的。 马蹄声响起,谷口大片的火把燃烧了进来,大队骑兵的身形显lu,并没有在谷口停留,直接向谷中冲来,看起来人影重重,怕不是有两万以上的骑兵,艾卜穆斯林松了一口气,差不多追击的周军就是两万多,不过前面这布阵的几百周军令艾卜穆斯林又皱起眉头。 方池此时却是大急,怎么老黑没有将自己的警告传出去,大队伍怎么还是进来了?方池一回头,后面都是周军的身影,当先一个骑在战马上就像一头狗熊骑在驴子上的将领不是段耀明是谁? 方池转身就走了过去,语气带着火气说道:“老段,怎么回事,我不是派老黑去见将军了,这里利于伏击,大队人马过来很容易中伏,要搜索了两边的树林才能够确保安全,山谷虽宽,但两边如有伏兵两面夹击。要吃亏的。” 段耀明轰的一声跳下战马,马匹可怜的战马已经全身大汗了,段耀明从马上拿下自己的狼牙棍,说道:“将军已经知道了,只派了二十个步军旅进来,不过每人带的都是三匹马。” 方池往段耀明身后一看,果然,战马身上都是空的,空马上面支起了三只弩箭,箭头chā入马鞍,形成了三角形的支架,上面是周军的士兵披风,再上面是一只特制的火把,正在发光,远远的看上去就像是手持火把的士兵一般,六千人一人带三匹战马,就是一万八千战马,就像是周军全军进入山谷一般。 方池顿时理解自己的情报段云天已经知道了,居然在短时间内就想出了这个办法,进谷步军的主将是张效勇校尉,年纪四十出头的张效勇身材不高,平时就是一副和蔼的样子,但是他手下的军将都知道张效勇的这一切都是表象,对士兵的要求张效勇是最严格的,对军规的苛求完全是变态一级,那个在张效勇麾下的旅帅没有吃过张效勇的军棍?段耀明可能是吃得最多的。 张效勇分开士兵走到方池面前,身后的周军步军已经全部下马,开始布阵,战马被集中在后面,开始往谷外赶,一个个的步军方阵成型,一只只的火把开始往四周投抛,很快形成了一个比方池nong出来的火圈大了十倍的明亮光圈,张效勇拍拍方池的肩膀说道:“你不错,警觉很高。” 方池却是有点难堪,因为段耀明等旅帅脸上却都是满脸不高兴,马上就要追上吐火罗败军了,却因为方池的示警停止追击,好不容易步军要赶上杀一场,结果却是放跑了吐火罗人,要是侦查了没有伏兵,那这次步军出来就什么都没有捞着,方池的行为就要没这些渴望杀敌的军官恨死。 张效勇看着方池的脸sè哪有不知道这小子心中是怎么想的,回身一瞪段耀明等人,骂道:“还不去自己的军中,小心谨慎完全正确,要是真的有伏兵,方池可是救了你们的命,步兵骑在马上打个屁。” 张效勇的积威凶猛,段耀明等旅帅不敢多说,转身往自己的军阵走去,张效勇说道:“现在派人去两边树林看看,如果没有伏兵我们就回去了,今日的大胜足够了,要是真有伏兵,害怕没有打的?” 段耀明等满心失落的军官一听这话,顿时加快了步子,段耀明这厮的士兵在方池的左面,距离较近,大家都听见了段耀明的大嗓mén在吼:“兔崽子们,都给我打起jing神来,说不定等下要大发利市。” 艾卜穆斯林的眼睛眯了起来,周军看来真是有所察觉,而且骑兵全部下马摆出了步军的阵形,令艾卜穆斯林有点困huo,不过现在周军周围全是火把围成的圈子,周军那边反而看不清楚了,艾卜穆斯林心中暗暗盘算了一翻,周军的两万多人马大部都进来了,山谷外就算还有兵力想必也不多,周军的远程shè击部队威力太强,夜间战斗也是有好处的,至少弩箭的威胁就降至最低了,艾卜穆斯林一挥手,五十几名传令兵就聚集到了他的身边。 艾卜穆斯林下令:“两边骑兵各出动一万五千人,不要上马出击,悄悄的接近,到一百五十步再上马冲锋,将这支周军追兵吃下,真主保佑。” 传令兵飞快的下去了,很快艾卜穆斯林这边的穆斯林军团就分出了一万五千人,在黑夜中悄无声息的出了密林,走下山坡,向山谷中央的周军所在的地方mo去,一声声夜枭的叫声在空旷的山谷中回dàng,这是艾卜穆斯林布置的传令方式,这是备用的传令办法,本来周军大队进入伏击圈,艾卜穆斯林的攻击是举火为号,但生xing谨慎的艾卜穆斯林还是规定了一套用夜枭叫声传令的备用方法,现在看来果然用上了,对面的密林中也密密麻麻的走出了闪电军团的骑兵。 两边的大食骑兵都是尽量悄无声息的牵马前进,今日是一个yin天,黑暗的山谷中只能看到周军丢出的火把发shè出的橘黄光芒,周军这边隐隐的传出马嘶人喧,两边的距离在接近,火圈就像是yin阳相隔的三途河一般,散发出收割灵魂的黄光,大战一触即发。 !#《》欢迎你 ------------ 19章 铁与血-决死一战(中)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十九章铁与血决死一战 在大食军队靠近周军准备开始一场决战时,远在千里之外的长安,李佐国正好在阿丽儿那里吃过晚饭,整个长安已经华灯初上,宫nv内shi将碗碟收拾停当,袅袅的信香燃起,轻纱笼罩打开的窗户,给chun暮的室内带来一阵馨香和凉意,李佐国已经蓄了胡须,整个人看起来沉稳庄重,不怒自威,上位者的气息油然而lu。电子书下载d赢话费, 阿丽儿这几年也是一只养尊处优,在内宅和皇宫中身份的转变也是令阿丽儿迅速的成熟,阿丽儿身穿五彩飞凤长袍,头带九凤金冠,都是家居设计,并不是参加典礼的正式衣冠,但配合阿丽儿的绝世容颜和高贵气度,这个大周皇后的形象已经趋于完美。 阿丽儿深知自己是胡人出身,对于这样血统的皇后大周的不少官员还是比较抵触,虽说被李佐国一人强力压制了,但在底下却是暗流涌动,张军的事情其实就是这种观念的一个延伸,在天下的不少汉人官员眼中,大皇子李仲扬是最适合做太子的,阿丽儿想到这里,长长的眼睫máo抬了起来,看向坐在自己身边正在伸臂放松的李佐国。 感觉到阿丽儿的目光注视,李佐国转头看着自己的皇后,展颜一笑,这一笑将李佐国的威严破环殆尽,顿时显出李佐国真实的年龄来,毕竟这个传奇般崛起的皇帝才二十三岁而已,李佐国笑道:“怎么了?阿丽儿。” 阿丽儿长长的睫máo又低下去,小声说道:“这几日圣上忙累,要注意休息,保重龙体。” 李佐国眉máo一挑,做夫妻已久,阿丽儿心中有事李佐国怎么看不出来:“你我两人是夫妻,现在又是在房中,有什么必要称呼什么圣上不圣上的?” 阿丽儿明媚的湖蓝sè大眼睛抬起来瞟了一眼李佐国,小口一张改了称呼:“大郎,你这几日是在忙那开科取士之事么?小新年纪也大了,大郎也要寻觅一二饱学之士给小新启méng啊。” 李佐国定定看着阿丽儿说道:“阿丽儿,你有事瞒着我,说罢,这天下至少现在是李家天下,你是我的妻子,有什么事要瞒着我?” 阿丽儿眼bo中有水雾出现,声音更小了一些:“阿丽儿知道自己出身突厥,朝中百官有不少议论,现在阿丽儿是大郎妻子,二郎也是大郎亲生骨rou,既然嫁给了大郎,不管你是皇帝还是当年疏勒的小武官,大郎是汉人阿丽儿也是汉人,大郎是胡人那阿丽儿也是胡人,为什么因为血脉就要说二郎不是大周正统,还说二郎是胡人狼子,阿丽儿心中难受。” 阿丽儿的大儿子李仲飞一家人都称之为二郎,阿丽儿的xing子本较直,外面的一些风言风语早就传到了阿丽儿这里,阿丽儿只是天真娇憨,并不是愚笨,也知道这些话绝对不是什么好话,但都是si底下流传,阿丽儿憋了很久,不想让忙累的李佐国分心,不过今日实在忍不住了,不由说了出来。 李佐国的眉máo慢慢立了起来,自己到了这个世上,本来没有想过要做多大的事,更没想过自己能够当皇帝,原先的理想不过是在安史之luàn中能够保得家人平安,这个理想有些小气,但是一步步的走到了今天,一件件事情将李佐国推上了这个皇位,但骨子里李佐国还是只希望保护自己的家人而已。 没有定下太子之位,一是李佐国自己都还年轻,二是三个儿子都年纪小,骑士李佐国心中根本没有胡汉之分,但手下的臣子却不是这么想的,见李佐国登基之后没有确定太子,顿时就开始揣摩起来,难道是李佐国不喜欢皇后阿丽儿所生的李仲飞有胡人血统?于是群臣们就开始自以为是的开始帮皇帝解忧了,哪怕敲打了张军为首的一伙人还是这样暗地里流传一些谣言。 小云xing子恬淡,虽然出身只不过是丫鬟,但毕竟是汉人,所生的大皇子李仲扬就成了这些口口声声维护汉人正统臣子眼中最适合当太子的皇子了,这是一部分臣子的想法,自从张军事情出来,李佐国往后宫中填补了一些nv子,都是家身清白的官员之后,李佐国也从中又宠幸了几人,其中两人被查出有了身孕,已经获得了封号,虽然品级不高,但实实在在的实在宫中立住了脚,这又让一些心怀投机之人心中萌动,摩拳擦掌的准备在李佐国再次选妃的时候发力一搏。 靠这种方式接近这个天下新主可且成本最低,原来李佐国只有一后两妃,现在看来明显是要充实后宫,第一次选妃声势不大,很多人只是观望,家中的闺nv也是藏着掖着,生怕被选中,看到了进宫的nv孩子居然如此之快的就能够获得李佐国的亲近,也确立了身份,没有送nv入宫的一些人家眼睛都悔绿了,于是纷纷伸长脖子等着李佐国再次选妃,说不定自己nv儿能够生下皇子,那时候皇位属谁可还为止,至少小云的娘家是空头侯爷,没什么真正的势力,这又是另一伙人的心思。 李佐国打下天下速度太快的弊端现在显现了出来,打仗安西军强大无比,战斗力可谓恐怖,但江山打下来之后治理的人才却是捉襟见肘了,这也是李佐国短短的不到十年的时间得天下的máo病,时间太短,军队可以一两年之内培养出来,真正能够治理地方的内政人才、经济人才和谋士人才却不是短时间能够培养得出来的,这种武强文弱的情况就使得李佐国不得不用大唐的一些降臣,不然地方都运转不起来。 但李佐国又对导致大唐衰败的这些世家mén阀深深警惕,出台了各种政令限制这些mén阀世家的权力,一边重用了世家的子弟,一边又限制世家的势力,这种矛盾令大唐以来形成的世家势力大为不安,所以通过对皇子或者是太子的影响来解决世家的生存,也是一条出路,这就是现在的太子胡汉之争的主要来源。 新朝的建立开始的时候必定都是武力强大,天下是打出来的嘛,只不过打了天下就是治天下,却是不能够一味的用武力,才有上马打天下,下马治天下的说法,新兴的贵族集团也在大周崭lu头角,但却是以军功起家的武将集团,以世家居多的文官集团要怎么进入这个权力中心? 这就出现了两条道路,一个是谨于政事,兢兢业业的做事,等待政绩出来之后获得升迁,但在李佐国限制世家权力的时候令这部分世家出身的官员心存疑虑,这条路也是比较慢的,第二条路就是介入太子之争了,只要在这个时候站好队,那么必定有一天能够进入权力中枢,何况现在李佐国的后宫已经开口子了,说不定以后的大周皇帝也是出自咱家呢,这样,占据了皇后位置并且有嫡子李仲飞的阿丽儿就成了拦路石了,流言也就禁止不了。 对于一些谣言李佐国也有注意,但没有想到这些家伙胆子那么大,居然在自己发作了张军一伙之后还在敢这样做,李佐国看着阿丽儿那谨小慎微的样子,心里没来由的一疼,原来那个活泼开朗笑声如银铃一般的突厥公主似乎消失了,哪怕每次和自己独处,阿丽儿都是透出一种小心翼翼,李佐国这时心中充满了内疚。 伸臂搂住阿丽儿,李佐国叹口气说道:“委屈你了,阿丽儿。” 感受到李佐国强有力的臂膀,阿丽儿轻轻的将头靠在李佐国的xiong前,一种久违的温馨在身边萦绕,阿丽儿听着李佐国心跳,说道:“不委屈,阿丽儿和大郎是一体,阿丽儿知道要当好皇帝不容易,原来父汗只是治理一个小小的阿史那部都是累得很,接了部族之后白头发一天比一天多,何况是那么庞大的帝国,大郎你的辛苦阿丽儿是知道的,什么事情阿丽儿都能够忍下来,以后阿丽儿不会向大郎抱怨了。” 李佐国手臂一紧,语气中带着冷意,那是在对传出流言的家伙:“这些家伙,为了权力真是不顾一切,以后阿丽儿你也不必忍,朕决定了,下个月,等这次的科举结束,就立二郎为太子,堵住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什么胡汉血统,只要是我李佐国的儿子,哪怕是黑人血统,我李佐国想的话,也是大周的下任皇帝。” 阿丽儿突然从李佐国怀中探出头来,惊喜的问道:“真的?”随后疑huo的说:“大郎,什么是黑人血统?” 李佐国大为尴尬,刚才一时口快,居然将黑人两字脱口而出,连忙说道:“那就是昆仑奴,皮肤黑,所以叫黑人,哈哈哈哈……” 长安各国来朝,确实是有昆仑奴出现,皮肤漆黑,阿丽儿也是见过的,听了李佐国的说辞阿丽儿释然,随后好看的秀眉皱起,突然想到,李佐国怎么突然响起昆仑奴了?难道是突然喜欢黑皮肤的nv人了? 还在咧嘴傻笑的李佐国没有想到自己的老婆已经想得离题万里,还在点头说道:“是啊,昆仑奴虽然皮肤黑,但非常细腻,服从xing也好,全身上下只有眼睛和牙齿是白的,什么时候nong一个来给阿丽儿你看看。” 这下阿丽儿更是肯定李佐国别有想法了,其实现在的昆仑奴黑人并不是后世的非洲黑人,其实是亚洲黑人,像是天竺就是当时昆仑奴的主要来源之一,还有一部分亚洲黑人生活在呼罗珊地区以西,安西其实早就有昆仑奴的买卖,昆仑奴服从xing好,男子力大且身高不错,是适合当兵的材料,在安西碎叶的主将高成伟就是有一队专mén买来的昆仑奴训练而成的护卫。 阿丽儿轻轻的推了李佐国一把说道:“这个科举nong了不少时日,大郎每天huā那么多时间,真的有用?可别累坏了身子。” 李佐国说道:“民间是有人才的,寒mén士子缺乏的是一个进身渠道,科举制度出来了,那么世家把持官员举荐的风光就没有了,这是国家大事,只要真正的将这件事做好,那么mén阀对国家的掌控就是昨日黄huā了,如此选拔人才,要做到真正的公平,当然世家还是会有一定的优势,但以后朝堂之上就会有不断的新鲜的血液注入,才能奠定大周统治的基础,所以这事是重中之重,现在辛苦点将科举制度的方方面面nong得没有漏dong,辛苦也值得。” 阿丽儿轻轻呼出一口气,吐气如兰,又轻轻的靠进李佐国的怀里,李佐国答应将儿子立为太子,阿丽儿心中的大石也落了地,丈夫对自己的爱还是没有减少,阿丽儿这两年的憋闷化为这一下吐气,全部烟消云散,心中只剩平安喜乐和对李佐国深深的眷恋。 房中安静了下来,气氛却是开始暧昧,阿丽儿的身材已经是尽显其惊心动魄,虽然生了两个儿子了,身材还是该翘的翘,该大的大,xiong前更是呼之yu出,在前襟中一道白腻的深沟若隐若现,一阵幽香传来,李佐国顿时心中一股火烧将上来,这段时间和阿丽儿都没有在一起过,李佐国蠢蠢yu动。 蹄声响起,马上骑士狂呼:“有伏兵,有伏兵,已经接近。”战马飞驰,派出去的骑兵才刚刚出火圈,就发现面前人影重重,立即后退,发出警告。 张效勇立即下令准备迎敌,阵形已经摆好,张效勇并没有将所有的步兵集合在一起摆出一个大阵,而是以一个旅为一个单位,每旅结阵,阵之间有五米左右的通道,二十一个旅六千三百周军又摆成一个长方形的形状,这样整个大阵占地很大,敌人进攻时候可以有效的分散冲击力,进入阵里每个旅都可以斩杀陷入阵中的敌人。 这时因为在黑夜中才摆出这种迎敌阵形,一是能够有效的化解敌骑冲锋的冲击力,毕竟弩箭的杀伤在夜里被降低了,二是这种阵又名磨盘阵,只要每个小阵还在,敌人在阵中永远要面对两个方向以上的攻击,在四个旅的jiāo接点,甚至要面对四个方向的攻击,像是磨盘一般可以消耗敌人兵力,张效勇可不会因为手下士兵的强悍掉以轻心。 侦骑纷纷冲进阵中,周军各个小阵如同开huā一般吞下了斥候,两边同时下令;“shè。” 弩箭和弓箭的“嗡嗡”弦响顿时撕破了夜sè,周军的弩兵向左右漫shè,而大食军的弓箭是直接朝周军方向倾泻,周军的步兵和骑兵不同,骑兵在马上要尽量减轻负重,除了重要部位,其余的地方以皮甲为主,而周军的步兵现在看来就像是重步兵,身上的铠甲不但防护严密,而且对于箭只的shè击也是有非常强的防护力,大食的弓箭shè出不少,但根本没有给周军造成什么伤亡,刀盾兵直接举盾,不但护住自己,还将弩兵一并保护起来,枪兵根本是一低头,任由羽箭shè在身上,甲胄弹开了箭镞,只有极少数倒霉透顶的家伙才能被羽箭shè穿了铠甲轻薄处,也只是受伤,周军步兵制式铠甲对要害的防护极为到位。 一阵对shè,大食军站了地利,但损失却是不小,一声呼哨,所有的大食军全部上马,对shè占不到便宜,就只有骑兵冲阵了,战马在一百五十米的距离冲锋,能够将马速提高到最大,火光中已经能够看到一点点周军的身影,两边的大食骑兵战马奔腾,开始冲锋。 “来啊,这些鬼鬼祟祟的渣滓,我一棍敲碎你们的脑袋,胆小鬼,只敢偷袭。”段耀明一个人站在自己军阵的前面大声的咆哮,面对战斗段耀明的血液沸腾了,渴望亲手将敌人的脑袋用自己心爱的狼牙棍敲得粉碎,段耀明每个细胞都在欢呼,但开始的时候只是两边shè箭,雨点般落下的羽箭段耀明根本不在乎,他那身超厚的铠甲像是黑龙皮肤一般免疫了所有的法术伤害,羽箭shè在段耀明的铠甲上,最多shè出一点火星,就无力的跌落地上。 这时大队骑兵冲锋的蹄声传来,大食的骑兵冲过来了,地面都震动了起来,这绝不是小规模的骑兵冲锋,方池的旅就在段耀明旅旁边,方池大喊:“你个段疯子,赶快回阵,站在阵外找死啊,这是骑兵冲锋。”但方池的声音在震天的蹄声中消散了,连方池自己都听不清。 段耀明在震耳的蹄声中好像听见了方池的话,巨大的身形一退,就缩回了自己的军阵,两名枪兵往边上一让,段耀明退了进去,随后两名枪兵一合,一蹲身,长长的步槊斜指前方,槊尾戳进了地面泥中,肩膀上后排枪兵的步槊探出,形成两排丛林一般的枪林,第三排就是刀盾兵,这些刀盾兵压低身体,手中的盾牌举高,护住头顶,肩膀抵住前面枪兵的身体,一片盾林几乎将整个内阵都变成了一个金属大盾,弩兵就在这个盾阵缝隙中紧张的上弦,然后发shè。 面对骑兵的冲击力,要是阵形破了,那么里面的士兵会一瞬间遭受巨大的伤亡,步兵不能抵挡住骑兵冲锋,被破开阵形,那么就是失败的开始,没有阵形掩护的步兵绝对敌不过骑兵。 张效勇信任自己的步兵,这种枪阵敢于冲阵的敌兵到现在都没有出现过,那如林般密密麻麻的长枪会令冲锋的骑兵胆寒,但张效勇忘了一点,现在是黑夜,冲锋的大食骑兵根本看不到周军的枪阵,当看到枪阵的时候,双方的距离只有短短的不到十米的距离了,大食前排骑兵模模糊糊的看到了前方怪兽般的周军阵形,但这个时候提到最高的马速已经根本降不下来了。 “轰隆”如同炸雷一般,双方毫无huā巧的迎头对撞,大食骑兵没有一丝减速撞上了周军铁壁一般的枪阵,金属碰撞的炸音和无数的鲜血飞溅,浓浓的血腥味顿时弥散,战马惨嘶,双方战士垂死的惨叫在古牧尔山谷中回dàng,后世称作古牧尔血战的大战打响了。 !#《》欢迎你 ------------ 第20章 铁与血-决死一战(下)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二十章铁与血决死一战下 靠外的周军步军战阵只在一瞬间就被突破了好几个,大食的这两个精锐军团可以说是几年血战下来最为精锐的部队,加有强烈的信仰,哪怕是在白天看到周军严阵以待的军阵都会毫不犹豫的迎头冲,何况是夜晚,根本看不到枪阵的情况,骑兵的冲击力可不能小看,无数的周军战士被狂奔而来的战马撞倒,踩踏,哪怕是拒马枪这样的对付骑兵的武器,在放开了速度的骑兵面前最多就是刺死两个左右的大食骑兵,就会因为巨大的扭力让周军士兵脱手。《》小说网 当然,大食骑兵的死伤要远高过周军,骑兵迎面撞枪阵,密密麻麻的长枪就像一个刺猬,这样强行撞去的下场就是超过一千大食骑兵变成了糖葫芦,血红了双眼的大食骑兵经过漫长的路途,哪怕是最低等的士兵都知道,这是在和强大的周军作战,也是关系到大食生死存亡的战斗,全都豁出了性命。 强催战马冲击,战马被刺死就依靠战马的体重和惯性将周军枪阵拉开一个口子,好让后面的骑兵能够冲入阵中,自己被刺中,则合身扑,将周军的长枪紧紧的抓住,将枪头拽往下方,大食军的舍生忘死收到了效果,布置在两侧的周军有八个旅被正面突破,身漆黑,连脸都绑着黑布的大食骑兵冲进了枪阵被破的周军当中,手中的弯刀带起寒光,大砍大杀起来,一时间周军如同风雨大江中的扁舟,岌岌可危。 两边周军的牺牲也起到了效果,大食骑兵虽然冲进了军阵,但自己人和周军战士的尸体也挡住了骑兵冲锋的道路,速度不由得降了下来,长枪兵战损严重的周军刀盾兵却悍勇的迎头冲,手中的横刀砍开马身,砍开人体,砍开一切敌人的血肉,拼死一战的决心周军并不比大食差,这里的周军基本都是杀过人打过仗的老兵,知道只要一后退崩溃,在骑兵的追击下步兵也是死,都咬牙开始猛烈的向大食骑兵进攻。 失去了阵形的残留枪兵要么挺起还能够使用的长枪向周围众多的大食骑兵刺杀,要么拔出腰间横刀乱砍,一些不输于同一旅的冲散的枪兵甚至结成了一个个的小阵,和大食骑兵搏命拼杀,大周安西军人的勇烈坚韧在此时体现得淋漓尽致。 一部分大食骑兵随着周军军阵间留出的通道冲了进去,这也分担了一部分压力,两面合击的大食骑兵重点冲击的是周军大阵的中段,位于最前面的段耀明和方池的军阵却没有受到大队骑兵的正面冲击,只是骑兵的两翼最薄弱的兵力带过了这边。 两人的旅是达伦关中最好的步兵旅,这样的冲击完全是轻轻松松就挡住了,但是段耀明和方池都从自己大阵中段突然爆发出来的巨大战斗声音中知道,只怕中路不妙,方池这时马猫着腰冲到了段耀明的军阵边,段耀明庞大的身躯也露了出来,明显也是来找方池了,黑夜中又有巨大的搏杀噪音,旗号什么的根本看不见,喊话也听不见,也只有通过这样的办法来联系。 “老段,中军看来被突破了,不知道被突破了几个阵,对方骑兵冲阵,这时肯定速度也降了,你往右边攻击敌人侧翼,我对付左边的敌人,去和另外两个没有受冲击的旅说一下,我们一边两个旅出击,一定要减轻中军压力。”方池头脑清醒,这么短的时间就基本把握住了此时战斗的关键,扯着嗓门在段耀明的耳边大吼。 段耀明弯腰将耳朵凑到方池嘴边,听了方池的吩咐点点头,两人毫不迟疑,马就通知了在两人旁边的两个旅,四个旅一千二百周军分成两边立即转向,向中军靠拢。 张效勇此时已经知道自己犯了错误,黑夜中自己的枪阵那里能够让对方的骑兵感觉到震慑,想起前面肯定伤亡惨重,张效勇心疼得如刀绞一般,但是现在那里容得半点犹豫,狭路相逢勇者胜,张效勇高举横刀大吼:“安西军,死战!” 站在张效勇身边的亲兵也大吼:“安西军,死战!” 在外边一点的士兵听到这一声吼,也全部高叫:“安西军,死战!” “安西军,死战!”的口号渐渐响彻真个战场,巨大的战场杂音也根本压不住这仿佛灵魂中嘶吼出来的声音,没有接战的内圈旅马向外围移动,渐渐的接替了外围损失较大的几个旅,战事顿时胶着,两边都开始拼命。 大食骑兵冲锋的时候,将地照明的火圈几乎全部踩灭,只有靠近周军军阵两边的火把还未熄灭,这点光对于整个战场来说根本是起不到任何照明作用,两边现在都是摸黑交战,大食骑兵的冲锋速度现在已经被周军步兵的血肉挡住,速度慢下来又在这种黑暗的环境中搏杀,相互之间配合更默契,站得紧密的周军顿时大占便宜,一下稳住了阵脚。 古时农耕文明的士兵基本都会有夜盲症,在夜间就根本目不视物,这是因为主食以粮食为主,不能摄取足够的维生素,夜间交战是很少的,夜盲症主要摄取足够的动物内脏,比如肝脏,就能够有效避免。 交战双方的士兵基本都不是夜盲症,安西军现在军中的伙食是一半肉类一半粮食,军中根本没有夜盲症,而大食军也是一样,军中的精锐士兵经常吃到肉类,都不乏肝脏类的肉食,在些许微光之下,两边的士兵全部发挥出了自己的最强战力,要击败对方。 这时迂回的段耀明旅已经隐约看到了对方骑兵,大食骑兵拼命的往周军阵中冲突,希望能够一下击溃周军,周军人数虽少,但是摆下的阵势却是间隔很大,所以纵横跨度极大,这样虽然兵力有点分散,但限制了骑兵的打击面。 段耀明平时看去鲁莽,这时却突然有了急智,下令所有士兵拿出火把点燃,几百火把顿时燃了起来,周军士兵拿着火把都不由眯起眼睛适应这突然出现的光亮,段耀明一声令下,几百个火把就向前方丢出,这当然是伤不到大食骑兵,但光亮顿时令黑暗中很久的无数眼睛顿时失去了视力,这跟勇气无关。 段耀明一声大吼,高举狼牙棍一马当先的就冲向了面前不远处的大食骑兵,身后六百周军沉默的跟随段耀明保持阵形冲了去,段耀明身高臂长,只是短短的一段冲锋,就冲到了一个外围大食骑兵面前,手中的狼牙棍带着猛恶的风声就向这个连人带马因为光亮失去视力的骑兵轮去。 “呵嚓”一声,这个大食骑兵头中了段耀明一棍,头头盔四分五裂,红的白的飞溅,一个脑袋都打没了,连胸膛的铠甲都被这一击打变形了,战马一声悲嘶,双膝跪地,竟然连人带马被段耀明这一击打倒在地。 段耀明看都不看被自己击倒的一人一马,跳到另外一骑面前,同样的一棍抡下,那个大食骑兵已经恢复了一点视力,看到段耀明这一下,马举起了左手的盾牌一挡,右手的弯刀抡起,同时催坐下战马,想挡过段耀明这一下马就发起反击。 “当”段耀明的狼牙棍一下就将这名大食骑兵的盾牌打得四分五裂,持盾的扭曲得不像样子,狼牙棍还在下劈,棍两寸长带着寒光的棍齿撕开了这名大食骑兵的胸甲,带出了一片血色,大食骑兵大叫一声掉落马下,段耀明赶一步,一棍同样抽在头,头盔顿时瘪了,结果了这个大食骑兵的段耀明脚下不停,一根沉重的狼牙棍下翻飞,直冲进大食骑兵之中。 但凡面前有骑兵拦路,段耀明就是一棍兜头就打,他本身力大,手持的又是沉重的重兵刃,身的铠甲也是厚实坚固,简直是一个人形机器一般冲进了大食骑兵阵中,那根狼牙棍简直是擦着就伤挨着就亡。 段耀明身后的六百步兵跟随这个猛将,保持着严格的阵形也冲了进去,长枪乱刺,刀盾兵跟随在长枪兵左右,这时步兵搏杀时候的一种阵法,长枪兵主攻远处,近距离的交给刀盾兵,长枪兵直接照着大食人的战马猛刺,战马一倒刀盾兵就前抡起横刀就是一刀。 区区六百人居然深深的冲进了大食军的侧翼,杀死杀伤数量不少的大食骑兵,也造成了这边大食骑兵的微微的混乱,正在内圈和大食骑兵死战的周军各个旅帅都是久经沙场的宿将,面前的敌人突然一松,这种攻击节奏的变化一下就被察觉,一片“安西军,死战!”的高喉声中周军立时开始反击。 一个个被冲散的周军步兵加入往外攻击的军阵,一匹匹战马被刺死倒地,大食人手中弯刀长度有限,一旦失去战马顿时就要面对三米五的步兵步槊,拼命靠近了枪兵,却是面对周军个人杀敌技巧最娴熟的刀盾兵,这一下周军凌厉的反击令大食骑兵损失惨重,战况不似刚才一般对大食有利了。 这时张效勇也没有再让士兵保持防御阵形,所有的周军都开始边阵,长枪兵在前,刀盾兵掩护,成为一个个小型的搏杀队形,小队之间又保持紧密的队形,将阵地的大食骑兵一个个的杀下马来,大食骑兵也不时的冲破周军的小队,将失去阵形保护的周军砍杀,双方这一刻都杀红了眼。 大食骑兵虽然人数多过周军,但接战之后周军拼命的聚拢,这是为了限制骑兵的速度,结果在前面能够和周军接战的大食骑兵就不多,形成了后面的士兵打不着,前面的打不过的局面,战马的占地面积要超过步兵,一名大食骑兵往往是要面对两名周军的攻击,骑兵失去冲击力在步兵的长短武器面前就处于下风了,大食军的损失一下加剧。 方池不像段耀明一般猛冲猛打,而是悄然带着六百步兵冲近,接近了大食骑兵侧翼之后,在黑暗的掩护下沉默的开始放手杀敌,凡是骑在马的都是敌人,手下杀敌的速度也丝毫不慢,大食骑兵发觉不对,都喊叫起来:“侧面,侧面有敌人。” 黑暗中一片混乱,大食骑兵的后阵就有点乱了,不少骑兵脱队,大食的阵形松散了起来,这样方池的这股部队就有了空间,一个个的敌人惨呼倒地,这时两边的大食骑兵都发现了有周军在侧翼攻击,大食骑兵也迅速做出了反应,一队队的骑兵开始迂回,大食人一经发现,面前的周军人数并不多,只有几千步军,两面攻击诚然能够发挥最大的力量,但是在黑夜中,并且长度足够而宽度不够的时候,甚至有的大食骑兵在周军故意留出的通道中迎面撞。 大食人毕竟人数较多,这一把握住关键,三万骑兵毕竟比六千步兵多得多,骑兵顿时合围,将周军步兵围在了当中,一队队的骑兵分散开来,形成一的冲击,周军好不容易扳回的劣势一下又急转之下。 “靠拢,靠拢,防御阵形,形成圆阵,弩兵给我狠狠射。”张效勇大喊,周军开始慢慢聚拢,无法回转的周兵在军官的大喊中也形成一个个的小圆阵,手中还有长枪的枪兵在外围,开始固守,周军这一变阵,虽然大食军一时吃不下这只顽强的步军了,但却是根本动不了,被歼灭只是时间问题。 大食骑兵此时也弄出了一个个的火把,开始在战场照明,整个战场的局势渐渐明朗,段耀明身披满了血肉,手中握住的狼牙棍齿也是带着鲜血碎肉,正站在自己手下士兵形成的一个小圆阵中,和段耀明一起冲击大食侧翼的另外一个旅也和段耀明的旅合兵一处,杀伤了不少大食骑兵,六百人的小部队很快就被大股的骑兵围住,段耀明也就回到自己阵中,摆出了防御阵形。 艾卜穆斯林脸色很难看,面前的传令兵已经带来了消息,对方只有几千人的步兵,自己这边占了风不用报告在这边也能够看清,但是其他的周军跑那里去了?艾卜穆斯林的眼光停留在了谷口。 “马命令对面的闪电军团骑兵出击,往谷口移动,告诉乌维和内贾德将军,用尽全力吃掉这只周军步兵,然后向后调整,派人去向吐火罗军询问,他们什么时候能够进入战场?”艾卜穆斯林下令,传令兵领命而去,艾卜穆斯林脸的表情收敛,变得刻板,他手中还剩了一万五千穆斯林军团骑兵,这只能够作为最后的预备队,现在就是抢时间的时候。 古牧尔山谷谷口,段珩已经带着修整过的一万五千多骑兵赶来,除了留下看守俘虏的三千骑兵,还有两千不到的骑兵是在和吐火罗大军交战中死伤失去战斗力,击败十几万吐火罗联军,自身只损失了不到两千,这已经是辉煌的胜利了,不过此时段云天父子加周围站着的周军将领脸都是凝重。 “段珩,你马领骑兵分成两部冲入山谷,敌军已经确认是大食军,张效勇传来消息,攻击他们的大食骑兵不下三万,还不知道后面有多少大食人,这一战是比较难打,我们在谷外想必大食人已经知道,段珩你率骑兵冲进去,一定要将大食人派来的部队击败,我亲自令步兵列阵进谷。”段云天吩咐到,段珩抱拳说道:“得令。” 段云天接着说道:“张校尉的部队现在正被围攻,大食人肯定是急于想吃掉张校尉,那么放在对付我们这边的兵力不会多,段珩你不可去援救张校尉,我相信张校尉一定能够抵挡住敌人的攻击,一定要以杀伤敌人的力量为重,如果攻击不顺,段珩你的骑兵往步军阵退,整队之后再杀,这一战一定要毕功于一役,各位,都拿出所有力气死战。” 众将一起爆喝一声:“诺!” 步军战鼓响起,一万五千步军开始结阵,谷口很宽,足够摆出正面宽大的军阵,段云天直接将两翼放弃,两边是山,夜战的话迂回攻击很困难,这一战的难度超过了段云天的想象,不过有所准备的周军却是没有任何惧怕,安西男儿何时怕过战斗? 骑兵在步军阵形边越过,迅速的集合,两个巨大的骑兵冲锋三角阵出现在山谷口,轰隆声响起,骑兵率先进入山谷,此时天的云层稀薄了起来,一轮圆月挂在天,路面依稀可见,已经不是刚才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了,谷中的喊杀声隐隐传来。 段珩一磕战马腹部,坐下战马仰首长嘶,段珩手中骑槊一招,身后数千骑兵加快速度跟了去,不远处是另一名老将韩元忠所领的另一部骑兵,战马轰轰的蹄声如同天边滚雷,段珩的心随着战马起伏,自己最大的愿望就是领不世铁骑征战,现在身后是大周最为精锐的骑兵跟随,前面是大敌,段珩的血液沸腾了。 谷口被甩在身后,进入山谷在月光光辉中,可看见五里外是一个战场,无数骑兵正在围成圆形往当中进攻,迎面一万多骑兵摆成一个半月形阵形,正在往这边赶来,段珩大喝:“传令给韩元忠将军,我来迎战这只骑兵,叫老将军等我和对方缠战时冲击敌人侧面。” 段珩说完将自己面甲放下,手中骑槊架好,战马猛地提速,身后的八千左右骑兵跟随自己的主将,对大食的闪电军团骑兵发动了最令人热血沸腾的骑兵冲锋。《》欢迎你 ------------ 21章 古牧尔血战(上)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二十一章古牧尔血战 明月当空,月色清辉下两只骑兵迅速接近,段珩这边前排骑兵全部架好了骑槊,形成了一个锋矢阵,而韩元忠的骑兵则减慢马速,开始向侧面迂回,几万骑兵的马蹄踏碎了夜色,双方都第一时间发现对方,都马进入了冲锋,角弩的弦声响起,周军骑兵的角弩率先射出几千弩箭,飞蝗一般的扑向对方,大食骑兵的盾牌举起,士兵的眼神同样坚毅,他们也是骄傲的大食战士,要用热血证明自己的功勋。 弩箭在骑兵的高速下只能射出一波,由于密度大,大食骑兵纷纷落马,还没有交手就损失了几百骑,落马的骑兵高速在地翻滚,直到被后面的战马踩出一声声爆响失去生命,就算有特别运气好的没有被自己人的战马踩成肉泥,在这样高速落马也只能落一个筋断骨折的下场,战马也有不少嘶鸣倒地,周军的角弩先发了个利是。 段珩一马当先,率先冲进大食骑兵阵中,迎面而来的一名大食骑兵斜举手中盾牌,想将段珩的骑槊挡开,右手的弯刀已经摆好了角度,只要一接进段珩就能够借着战马冲击的速度在段珩身豁开一个巨大伤口,这名大食骑兵也是几次战争中活下来的精锐,不过明显小看了段珩。 段珩只是将手中的骑槊换了一个角度,就躲开了面积不大的圆盾,双马对冲速度极快,这小小的一个变招,骑槊电光火石之间就戳在了大食骑兵的右边胸口,锁甲对段珩特制的骑槊没有丝毫阻拦,五十公分长的槊锋一下就将这名骑兵戳了个对穿,双方接近的速度太快,“咔”的一下这名大食骑兵的身体就卡在了段珩骑槊吞口。 身躯立即离开了战马,强烈的双向拉扯力道让这名大食骑兵的胸口伤口拉得更加大,鲜血如同不要钱一般喷涌,口中也是随着呼吸喷出一股股的鲜血,眼见不活了,段珩的马功夫脱胎与自己父亲段云天祖传的一套枪法,和正规的周军骑兵的战法不同,左手往前一搭,双手用力一甩,这名大食骑兵的尸体就横飞了出去。 挑杀了第一个骑兵,段珩紧接着就是面对后面似乎我穷无尽的大食骑兵,好像无数的弯刀劈砍过来,在这种骑兵对冲中,根本没有可能将全部敌人攻击避开或格挡,只能尽量招架,然后用身铠甲厚实的地方迎接对方攻击,剩下的就是运气了。 这时候周军精良的铠甲就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了,大食骑兵的主要骑兵武器是弯刀,在马是以劈砍为主,只有少部分骑兵用的是枪,大食骑兵标准武器还有一面盾牌,能够单手使用枪的人数太少,而且就算是用枪,枪的长度也远比不周军骑槊三米左右的长度。 大食骑兵的弯刀劈砍过来,砍在周军甲胄,只划开出了一道道火星,能够凭借腕力和马速砍开周军甲胄的大食骑兵很少,不少大食骑兵直接是将手中的弯刀摆好姿势,用马速来达到杀伤对方的目的,盾牌多是护在胸前。 而周军骑兵几乎全部是骑槊,武器的长度比弯刀长多了,比大食骑兵的枪也要长,大食骑兵还根本攻击不到周军骑兵,骑槊就已经戳到了身,调整骑槊的角度这种没有难度的事情每个周军骑兵都能轻松做到,小小的一面圆盾根本不能连人带马的护住。 这一下对冲大食人吃了大亏,人喧马嘶中无数的大食人落马,段珩身的铠甲也是为校尉军官精制的甲胄,段珩耳中只听见一片叮叮当当的爆音,自己身被攻击了十几次,战马目标最大的胸和脖子也被攻击,段珩战马的胸甲和脖甲是一指厚的铁制马甲,居然都被砍开了胸前的铠甲,流出了鲜血,不过砍开了铠甲大食人的弯刀就无力了,并没有是段珩的战马受重伤,只是轻伤而已。 两边骑兵对冲交战的时间非常短,双方对冲之后很快的就分开了,交战的地方留下了大量的人马死尸,还有一部分战马对撞之后落地的骑兵,这些落马的骑兵也不管自己是否受伤,看到对方还有活着的骑兵,立即扑去步战,两边的骑兵开始收缩队列,准备第二次冲击。 段珩挑杀了三名对方骑兵,身的铠甲都是被砍劈出来的痕迹,其中肩膀和手臂处被砍开了铠甲,受了点轻伤,胸前铠甲最厚处横七竖八的有好多条刀口,但这里是铠甲最厚的地方,没有一刀能够砍透段珩的胸甲,重要的脖子处和腰腹处却没有一道刀痕,这也看出段珩也是久经沙场的战将了,将最容易受到重伤的部位护得严严实实的,段珩作为骑兵的箭头,受到的攻击是最多的,却根本没有伤到根本。 段珩眼冷冽,带着骑兵兜了个圈子,身后能够跟的骑兵全部有聚拢,又一次摆出了冲锋阵形,而大食人半个圈子还没有兜完,这也看出双方训练水平的差距,段珩身边是骑兵中的老将哈赤力,哈赤力身只有三道刀口,全部是在胸前铠甲,哈赤力这个老将所在的位置是在段珩的边,也是属于锋矢阵的前端,遭受攻击的概率比段珩少,但也绝对不会少太多,结果只有三刀砍中了他,哈赤力不愧是达伦关周军骑兵中公认的骑战最厉害的人之一。 哈赤力手中骑槊还穿着一颗人头,这是第一个和哈赤力交手的大食骑兵,哈赤力艺高人胆大,月光下轻轻的一抬骑槊,骑槊直接从这个大食骑兵的面门戳了进去,结果巨大的力量一扭,这个倒霉的大食骑兵的脖子被撕断,一颗人头就戳在了哈赤力手中的骑槊,哈赤力在冲阵交战的时候没有时间处理这颗人头,现在一甩骑槊,人头“噗”的一声掉在地。 段珩的骑兵不少人手中的骑槊都不见了,是在交手中刺入了敌人身不能及时拔出,只有丢弃骑槊,不过此时都拔出了副武器,最多的是横刀,有些骑兵的副武器却是五花八门,有两把短矛,也有铁锏,还有三尺长却带着一个有刺的圆头的钉头锤。 段珩调整着战马的步幅,战马粗重的呼吸声段珩听得清清楚楚,这短短的一下交战,自己的战马起码撞开了四匹对方骑兵的战马,体力消耗是惊人的,大食骑兵这时刚刚转向完成,面对段珩,韩元忠一直在旁边不远处划着弧线的骑兵大队突然动了,战马突然加速,向着大食人的侧翼突击。 大食人并没有放松对韩元忠部的警惕,韩元忠一动大食骑兵顿时偏了一下,整个骑兵阵只是调整了一下角度,就变成面对韩元忠了,大食人也是精锐,韩元忠年纪比段云天还大,原来一直是李嗣业手下骑兵的副将,是阿力射的副手,其人没有什么出奇之处,但却是稳健无比,经历的大战无数,心中已经变成了精钢一般坚定,大食人的变阵韩元忠的侧翼攻击行不通了。 但韩元忠根本没有犹豫,更加加速催马提速,既然不能攻击侧面,就正面来,段珩部这时变成了在大食人的侧面了,韩元忠相信段珩能够把握住机会,果然,段珩立即指挥骑兵开始冲锋,虽然周军骑兵分成了两部分,但是每一部的实力都跟大食骑兵差不多,战马、铠甲、武器等等的优势将人数的劣势抹平了。 从高空往下看,三只骑兵摆出了一个三角形,两只人数较少的骑兵向着人数较多的一只骑兵高速接近,而人数较多的一只骑兵则对着其中一面猛冲,韩元忠的骑兵和大食人率先对冲,同样的战法,先是角弩射击,然后是毫无花巧的骑兵对冲,鲜血和惨叫声在战场回荡,钢铁之间的碰撞发出巨大的杂声。 扭曲的脸孔散发这狰狞,战争残酷的一面展现得淋漓尽致,冷兵器时代这种骑兵的冲杀是伤亡率最高的,巨大的惯性使战士手中哪怕只是拿着一块石头都能造成巨大的杀伤力,还不要说双方手中都是精制的杀人利器了,再厚的铠甲只要吃准了部位,都会被贯穿,超过百公里时速的对冲完全是考验骑兵的心里承受能力。 胆小一点的人面对这样的冲锋完全是会吓得浑身无力,骑兵,是最有勇气的男儿才能够选择的职业,他是冷兵器时代的王者。 又是惨烈的对撞,骑槊长长的锋刃带来的伤害是非常恐怖的,刺的力量比砍劈切削的力量要集中得多,也能够击中敌人的方式,中世纪时欧洲骑兵发现这个道理,认为在战场刺击比砍劈优越,两点之间直线比弧线速距离更短,先刺中对方是获胜的关键,因此才出现了后世著名的骑士团,使用的是苹果树杆制成的骑枪,这种骑枪说白了是一种一次性使用的武器。 盖因苹果树木制很脆,骑枪在击中了对方之后枪杆就会断裂,冲击的巨大能量全部随着枪杆的断裂而宣泄,能够保护骑士的手臂不会因为反弹力而断成几截,这也让当时欧洲的骑兵战斗力提升很大。 而中华历史在隋朝时期就注意到了这种反弹对骑兵的伤害,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骑兵使用长兵器肯定比使用短兵器有优势,但是怎么解决反弹力呢?这就出现了骑槊,标准的隋朝时候的骑槊是两米八到三米之间,槊锋无需赘述,槊杆则是大有讲究,中华的祖先非常有创意,用最坚韧的树木棘木来制作槊杆,棘木和白蜡木的木制差不多,都是柔中带刚,但还不是苹果木那种脆性木制,是刚性强过柔性的木制。 用桐油浸两至三年之后,棘木制成的槊杆取出之后做成骑槊,刚柔相济,就成为了合格的骑兵武器了,骑槊的出现最早是在汉末,张飞的丈八蛇矛可以说也是骑槊的一种,所以说张飞的丈八蛇矛是铁杆的那是没有看过,骑槊真正的大行其道成为骑兵的主力武器的年代是在隋朝,那时大隋骑兵可以说是骑兵的最强典范,骑槊的大面积使用使隋骑成为战场任何敌人的噩梦。 但是骑槊也有缺点,就是制作时间太长,成本太高,随着鼎盛时期的隋朝灭亡,在大唐骑槊就不是全部骑兵能够配置的了,骑兵的骑枪变成了各种木制,还有使用铁杆的,能够使用正式骑槊的骑兵基本都是小有身家,李佐国为大周骑兵做出的贡献就再于骑槊普及和角弩的配置,这使周军骑兵的战斗力提升的不是一星半点。 疏勒的军作局长年有一片占地面积庞大的地点,专门制作骑槊的槊杆,采用的是绞合技术,也就是李佐国霸王拐突枪一样的槊杆制作方法,采用煮油的方式提高槊杆的制作速度,这种方式虽然能够大大提高槊杆的制作速度,以往需要三年时间浸才能合格的槊杆,现在只需要四个月就能够有一样的效率,但加热桐油需要的燃料惊人,直到疏勒大量的出产燃煤,才真正使周军骑兵的骑槊成为了正规普及的武器,这也使周军骑兵重现了大隋骑兵的风采。 周军骑兵的心智经过磨练,李佐国刻意培养的军人荣誉感产生的巨大的作用,加这骑战的利器骑槊和精良的铠甲,使大食骑兵和周军骑兵的战力差距根本不能用决死的意志来决定。 韩元忠的骑部和大食骑兵再次猛烈的冲撞在一起,骑槊巨大的威力再次展现,只有少部分骑战经验不足的周军以为用错力道而使自己手臂受伤,其余的骑兵基本都是收获巨大,这一次对冲令大食人损失更大,起码一千多骑兵伤亡,战马带着悲嘶倒地,三角形扁平的骑槊像是完美的切割器,只要刺中任何部位,就是一个巨大的血洞,边缘锋锐无比的骑槊只要轻轻一拉,就能够在戳出的血洞轻松的豁开一道巨大的血口,靠着刺击的巨大力量,在人体的杀伤简直恐怖。 被刺中的大食骑兵除非是手臂被刺中,不然性命就不保,骑槊贯穿人体之后,骑兵手臂向内一夹,边缘会自然割开一道口子,令骑槊脱离对方身体,这样除非是卡在骨头中,大部分的骑槊都能够再次使用,不会成为一次性使用的物品。 大食骑兵有着坚定的信念,这种信念能够让人舍生忘死,但看着自己的战在对方的骑槊戳刺之下伤亡惨重,心里还是会有动摇,刺中腹部,顿时搅出一个大洞,轻松的一拉,就在身体两侧脱出人体,留下惨叫的骑兵和漫天飞舞的内脏鲜血,这种场景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够承受的,哪怕是老兵也不行,大食人的心里已经被敲开了一个口子。 这次的对冲大食骑兵就没有刚才和段珩骑兵对战时的干脆了,不少骑兵不由自主的带慢了坐下战马,这种情形导致的是大食骑兵这次冲锋居然没有很快的冲过韩元忠的战阵,当然这种行为是每个大食骑兵想让其余的战冲在自己前面,那凶狠的第一下谁也不想去尝尝,死无全尸的感觉会让人恐惧。 骑战中士气被夺是最致命的,只有不到一半的大食骑兵冲出了韩元忠的骑阵,韩元忠这老将立即就发现了大食骑兵的犹豫和恐惧,根本没有直接穿透敌阵,直接在战场划了一道小弧线,跟在韩元忠身后冲锋的骑兵一切前进道路都是跟随主将,也跟着来了一个弧线,这样就一下切割下了一块大食骑兵,韩元忠领着骑兵开始对留下的六千左右的大食骑兵展开了厮杀。 冲出阵去的大食骑兵还没有来得及整队,段珩的骑兵就带着浓浓的血腥味从侧面凶横的撞了过来,这一下如此凶猛,战场一直表现得坚韧的大食闪电军团骑兵顿时被破开了一道大口子,周军骑兵跟随段珩鱼贯冲入,两侧骑槊挥舞,刺击为主,一个个大食骑兵惨叫落马,段珩根本没有多停留,杀伤了对方百骑兵之后从另一侧冲出,马划弧线,所有骑兵跟随段珩战马调整步伐。 段珩听着自己坐下战马更加粗重的呼吸,心里想到:只能再冲一次了,战马体力不行了,这次冲进对方阵中就开始接触绞杀,可以节省马力,等下恐怕还有战斗。 段珩这一下冲击令大食骑兵半天回不过神来,军官声嘶力竭的大喊,半天都没有将冲成了两段的骑兵聚拢,而韩元忠裹住的六千骑兵则是这一万五千闪电军团中战力和意志力较差的,不然也不会让韩元忠留了下来了。 韩元忠以七千多骑兵对六千多士气下降的骑兵,顿时站了风,时时刻刻都有大食人惨叫落马,双方在方圆一里的地面绞杀,骑兵在马用手中的武器相互攻击,近战时骑槊就稍微长了点,这时除了武艺高强的一部分骑兵,不少骑兵都抽出了横刀劈杀,双蹬加高桥马鞍令周军骑兵双手持兵器都没问题,更能够发力,韩元忠部大占风。 段珩的骑兵开始分队,自然的分成了十数个的尖峰,都是骑军中有名的悍勇之人作为峰尖,再次杀向混乱了的大食骑兵,哈赤力这时也是一个峰尖,他的骑战水平在周军中都是公认的强大,哈赤力甚至冲到了段珩的前面杀进了敌人当中,段珩看到哈赤力轻松的一槊刺中一名大食骑兵的脖子,将这名大食骑兵的脖子用骑槊宽阔的锋刃铲断,人头随着鲜血飞起,无比的暴力。 在黑夜中不算光明的月光下,还在战马起伏奔跑中,能够一槊刺中对方的脖子,简直是神乎其技,看到这一幕的周军骑兵都兴奋得高吼起来,着这一声爆喝,段珩的骑兵再次撞进对方骑兵中,这一下大食骑兵已经没有有效的抵抗了,悍勇的转身和周军缠战,有的大食骑兵在周军这种压倒性的强势攻击下甚至忘记了还手,被周军骑兵轻松的杀下马去,同样一万五千对一万五千骑兵,周军骑兵诠释了强悍二字。 艾卜穆斯林沉默的看到了远处自己骑兵面临的窘境,这时吐火罗骑兵已经出现了,加里萨领着吐火罗最后的还有战力的两万骑兵出现在中路张效勇被围的战场不远处,艾卜穆斯林的命令传来,要他马配合闪电军团骑兵攻击周军骑兵。 谷口传来了整齐的战鼓声,大队的周军步兵排着整齐的队列现身了,周军所有的兵力已经全部打出,而艾卜穆斯林手中还留着一万五千最为精锐的穆斯林军团骑兵。 !《》欢迎你 ------------ 第二十二章 古牧尔血战(中) 一秒记住,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二十二章 古牧尔血战(中) 面前的传令兵飞骑而去,加里萨脸色凝重,回头看看已经奔跑了小半天的部下,不少人的脸上都是疲惫,只休息了区区一个时辰不到,现在大食人就要自己这些疲兵上阵,这真是强人所难,不过加里萨心里并没有太多的不情愿,艾卜.穆斯林并没有让自己到谷口去和周军的生力军死战,而是配合谷中段的大食骑兵消灭周军的突前一部步兵。(dka , 加里萨回头大喊:“全部打起精神来,吐火罗的未来就只看今天的一战了,大家努力作战,保护国家和家园。”说着加里萨抽出战刀,往前一指,身后两万左右的骑兵也都鼓起余勇,跟随主将催马向前。 大部分部族骑兵已经不是被杀就是跑散了,这两万骑兵绝大多数是吐火罗最后的骑兵力量,对于那些小国和部族的心思加里萨很清楚,大周现在完全取代了大唐,是一个望而生畏,令所有周边国家不敢直视的巨无霸,就算是这次胜利了,也不过是打败了周军的一个边镇的军队,真正大周正视自己,那么只要抽调中原的部队,泰山压顶打来,那么所有的胜利什么的都是沙滩上的城堡。 不过加里萨现在别无选择,国王经受不住大食的诱惑,一定要和大周这个恐怖的对手交战,作为军人,加里萨无论如何也只有接受命令,收拾了心中的思虑,加里萨加快的战马的速度,身边的亲兵为了保护他,已经用更快的速度将加里萨围在了中间。 大食骑兵看来已经的得到了吐火罗骑兵要加入进攻的命令,已经放缓了进攻的频率,在周军步军两边开始聚集,让开了前进的道路,这队几千人的步兵简直是一块铁疙瘩,五倍的骑兵围住绞杀,居然打了一个时辰还没有崩溃,还给了大食骑兵巨大的杀伤,地上随处可见的马匹和士兵的尸体就能够看出战况的惨烈。 张效勇立即察觉了大食骑兵退后了,马上下令所有割裂开的周军聚拢,月光下吐火罗骑兵巨大的冲锋阵形是清晰可见,张效勇知道,现在就是自己的这只军队最危险的时候了。 段耀明身上的铠甲全是被武器劈开的口子,只不过重甲下面身体所受的伤害极小,都是皮肉伤,段耀明手中的六百人只剩了四百人不到,周军所有战斗从来没有这么多的伤亡,冷兵器时代能够承受三成以上伤亡不崩溃的军队已经是精锐中的精锐了,但在达伦关步兵的心中,这种伤亡还不能摧毁他们心中的斗志。 段耀明眼中全是兴奋,身上最重的一处伤是左肩上的一个不起眼的破洞,那是大食骑兵中的一个亚哈摩尔用矛留下的伤痕,这一矛险些刺破了段耀明的心脏,要不是段耀明战场上对危险的直觉,已经被这个亚哈摩尔刺死了,亚哈摩尔是大食军中千人以上将军的一种笼统的称谓,就像现在周军中的校尉这个官职,从六品到四品都是校尉这个称号,一共六级,只不过用前面的冠名来区分。 这个亚哈摩尔是艾卜.穆斯林军中率领三千人的军团分团长之一,名叫哈梅内,其勇武和武艺足足能够排进大食军中的前五,打仗以不怕死著称,那隐藏在其他骑兵身后的一矛,差点结果了段耀明的性命。 段耀明指挥着两个旅六百人组成了一个小阵,牢牢的挡住大食骑兵凶狠的反扑,在段耀明六百人的逆袭之下,大食骑兵损失不小,这也令哈梅内大怒,亲自率领了自己的五百亲兵强攻,不愧是艾卜.穆斯林麾下最精锐的骑兵,顿时在段耀明的阵势上冲破了一个缺口。 乱战之中步兵要是被攻破阵形,那就是死路一条,外围的十几名长枪兵在哈梅内的攻击下被杀,哈梅内对于冲破步军的密集防守阵形非常又经验,他直接叫手下士兵用黑布蒙住战马的眼睛,驱空马冲击周军,结果外围的长枪兵刺死了狂冲而来的空马,长枪的杀伤力就被死马吸收了,这时哈梅内的精兵跟在空马后面一冲,顿时斩杀了十几名枪兵冲了进来。 段耀明见状立即带领了二十几名刀盾兵前来堵住缺口,段耀明一条狼牙棍上下翻飞,对于大食骑兵劈砍过来的武器理都不理,你给我一下我给你一棍,身上的铠甲挡住大食人的武器,而大食骑兵却根本承受不起段耀明一棍,要么打马头,要么打人头,抡着马死,打着人亡,硬生生的将冲进来的大食骑兵挡住了。 段耀明身后的刀盾兵也是老手,配合自己主将专砍马腿,一队周军长枪兵也很快的补了过来,眼看就要将缺口堵住,哈梅内怎么可能任由段耀明如此轻松的就将缺口堵上,跟在一名骑兵身后就像段耀明摸去,哈梅内早就注意到了段耀明这员虎将,所谓将是兵之胆,只要杀了段耀明,这股顽强抵抗的周军就会失去主心骨而溃散。 段耀明跃起劈头盖脸一棍将面前的一名大食骑兵连头带肩打得血肉模糊,突然觉得一阵心悸,之间紧跟在这名大食骑兵身后还有一骑,全身上下都是黑甲,所骑战马也是一匹黑马,在段耀明刚刚击杀了前面一骑之后抖起手中长矛一矛就像段耀明的前胸刺来,凶狠,决然,快速,这一矛可以说令段耀明避无可避。 段耀明平时对危险的感应和苦练武功救了自己一命,哈梅内这一矛刚刺出,段耀明就开始塌肩缩身,哈梅内这一矛虽快,但还是只刺在了段耀明的肩上,这一矛好生凶狠,直接破开了肩甲,几乎将段耀明的左肩刺了个对穿,,段耀明也是个狠角色,肩头用力,不顾巨痛左手一把抓住哈梅内的长矛往下一锁,右手抡起狼牙棍就是一棍横扫。 哈梅内使劲往回夺,想抽回自己的长矛,无奈段耀明死死的抓住矛杆,长矛像插进了铁山一般根本拔不出来,紧接着段耀明的狼牙棍就到了,一棍抽在哈梅内战马的头上,顿时将战马硕大的马头击碎,红的白的溅了哈梅内一脸,战马软倒毙命,哈梅内顿时随着战马倒在地上,这时哈梅内才知道自己小看了段耀明,立时弃矛,想拔出自己腰间的佩刀,段耀明身后闪出两名刀盾兵,盾牌护身就往前一顶,将哈梅内身后跟着的几名骑兵逼开。 哈梅内的佩刀抽了出来,一抬头,只看见黑沉沉的狼牙棍已经到了眼前,哈梅内将佩刀一举,想挡住段耀明含恨一击,只听见“叮当”一声,一把七八斤单手所持的佩刀怎么挡得住段耀明七八十斤含愤带怒的一击,连刀带棍一下击下,噗的一下击中哈梅内的顶门,哈梅内的铁盔顿时变成了一个奇形怪状的铁饼,狼牙棍上的利齿将铁盔戳出了七八个洞,红的白的全部往这些洞中流出。 段耀明这一棍几乎将哈梅内整个脑袋都打没了,哈梅内的尸体颓然倒地,身后哈梅内的亲兵顿时疯狂了,自己的主将被杀,他们全部红了眼睛,舍生忘死的前冲,想杀了段耀明为自己主将报仇,也想将哈梅内的尸体抢回,但他们全部扑在了刚刚赶到了五十名枪兵的枪阵之上,顿时被戳死了十几个,段耀明身后的弩兵也开始射击,二十几名大食骑兵顿时被射成了筛子,和惨嘶的战马一起倒地。 这时周围的大食骑兵都看见了自己的主将被段耀明一棍打死,顿时气势为之一滞,整个周军的枪阵又稳固了下来,此时传令的大食骑兵也到了,于是大食骑兵开始后撤。 正在激战的周军士兵们顿时觉得面前一松,全部是大食骑兵的马屁股,大队的大食骑兵飞快的撤出和周军交战场地,段耀明只觉得肩膀刺骨的疼痛,轻轻的一摸,一手的鲜血,一名士兵上前将段耀明的肩甲解开,用一团纱布将段耀明还在流血的肩头伤口堵住,这种用药水泡过的纱布能够有效的消炎止血,段耀明等这士兵草草处理了一下伤口,一把推开他,大声下令:“保持阵形,向大队靠拢,弩兵不要停止射击。” 方池的六百人伤亡比段耀明要好,现在还有五百多人,也结阵向张效勇所在的大队靠拢,这时张效勇手下还剩不到四千人了,加上方池了段耀明手中的一千人,一个多时辰的死战,周军这只诱饵部队伤亡了一千多,这也是自李佐国安西崛起以来安西军伤亡最大的一次战斗了。 每一个周军脸上看不出任何颓丧和害怕,这几年不断的胜利,用铁与血交织了军人的荣誉,安西军已经成为了一只无法在心智上摧毁的部队,所有的旅都在活着的旅帅的大喊中组合,一列列的枪兵没有一丝迟疑站到了最前排,一杆杆长枪架起,枪头都没有任何颤抖,如钢浇铁铸一般,刀盾兵一面将阵中的大食受伤的骑兵砍死,一面也在第二排列队。 方池和段耀明的四个旅距离张效勇的大队不远,随着两人手下的士兵融入大队,周军五千步兵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圆阵,林立的长枪,不屈的表情,周军的斗志如火一般。 加里萨毕竟和大食骑兵没有配合过,大食骑兵经过这段时间的战斗,也被周军顽强的战斗拖得不行,因此撤开的时间早了,结果让分散开的周军能够有时间形成了固守的阵形,加里萨虽然看到了周军形成了防守圆阵,但毫无办法,只有硬着头皮拼命催马,准备硬冲周军。 张效勇身边是一片小空地,脚下都是受了伤的周军,能够有空将自己受伤的袍泽送到张效勇这边,已经是幸运的了,只有三百多伤兵在这里,张效勇背后立着一面战旗,这是达伦关步兵左都的战旗,张效勇的“张”字就在这面战旗的旗脚,威风吹过,战旗迎风展开,上面的黑色咆哮巨虎栩栩如生。 “弩箭给我射,我现在不需要亲兵保护,都给我到前面去,作为预备队,有缺口就给我堵住。”张效勇大喊,身边的亲兵二话不说就组成了三只百人规模的队伍向外围去了,他们都知道,张效勇说得对,战阵被冲破有没有亲兵都一样,大食人可是骑兵,步兵在平地上被骑兵破阵,那么不管怎么逃都是死。 张效勇这一部只用六千多兵力牵制住了五万左右的骑兵,这不能不说是个奇迹,弩箭的破空声响起,正在冲锋的吐火罗骑兵顿时一阵人仰马翻,毕竟轻骑逃跑是不可能穿着沉重的甲胄的,在弩箭的打击下显得如此脆弱,吐火罗人都奔波了很久,迎头冲撞上了周军枪阵,顿时死伤惨重。 段珩这时却是杀得爽快,同等的兵力下周军骑兵证明了自己的实力,大食骑兵就算拼命也越来越抵挡不住周军骑兵的猛攻,一个个骑兵落马,鲜血不要钱一般飞溅,无数的空马在战场上飞奔,地上的尸体往往会将战马都绊倒,周围的声音似乎根本都听不到,双方骑兵眼中只有敌人,骑槊破开铠甲刺入人体的声音像是置身屠宰场,横刀砍开铠甲砍断骨头的恐怖声音令胆小者丧胆。 段珩手中的骑槊一收,从一名大食将领模样骑兵的胸口抽出,轻轻的一甩骑槊,鲜血顺着槊锋洒开了一道血线,绑在骑槊吞口上的一丛白色枪樱已经变成了红色,紧紧的缠了一层金丝的槊杆上面溅了不少鲜血,依然没有影响段珩稳定的双手,这只骑槊重三十斤,光是槊锋就是二十一斤,前重后轻令段珩只要挥舞起来,就能够利用惯性破开重甲。 段珩身边的亲兵尽量的保持队形将主将护住,都在和敌人进行交战,段珩抽空看了看周围,周军已经占据了优势,特别是韩元忠那边,已经将大食骑兵切割成了四块,落单的大食骑兵被很快的杀死,只要局势不变,吃掉这只骑兵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了。 “命令吐火罗骑兵配合我们的骑兵,尽快的歼灭那只步军,不管伤亡多大,吃掉步兵马上支援我们,此战的关键就在能不能快速消灭谷中的这只周军步军了。”艾卜.穆斯林率领手下一万五千骑兵开始向谷口移动,周军的步兵已经快要接近正在缠战的两只骑兵,艾卜.穆斯林深知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的道理,谷中的这只步军已经是一根钉子了,要是不解决,那么自己和周军的决战就始终要提防步兵背后袭击。 吐火罗的士兵也尽力了,但是冲击的效果只不过是徒增伤亡,弩箭下伤亡很重,正面又根本冲不破周军枪阵,只能在枪阵外面留下越来越多的尸体和地上的大食军尸体做伴,没有办法大食骑兵根本不敢休息,紧接着就开始对张效勇部进攻,四万多将近五万骑兵又一次将张效勇的步军围个水泄不通。 但此时张效勇已经将自己的部队全部收缩,变成了一个大刺猬,弩箭不停的飞射,外面的骑兵不时被射下马来,小队冲锋还是大队骑兵冲锋都打不开缺口,长时间的战斗令大食骑兵也疲惫了,弓箭射过去也奈何不得身上铠甲坚固的周军,而周军犀利的弩箭却能够轻易的射杀大食骑兵,周军这时成为了一个整体,完全令兵力是周军八倍的骑兵奈何不得。 艾卜.穆斯林心中非常清楚,现在伏击打成了正面进攻,就算是胜了,那么损失也绝对不会小,光是现在自己的兵力损失就已经超过了三千,自己的爱将哈梅内战死的消息也传来,谷口的两万周军步兵的阵势严整,正在进击,艾卜.穆斯林知道自己的胜利机会不大,光是谷中的那几千周军步兵就那么难啃,还不要说那看上去达到了两万的周军步军了,靠自己手中的一万五千骑兵根本不可能击败对方,何况周军的骑兵战力强横,已经完全压住了自己派出了一万五千骑兵,艾卜.穆斯林的心从来没有向今天一般无奈,只是还存有最后一丝侥幸,自己的伏兵应该动手了吧?只要能够拿下达伦关,那么也不是没有收获。 艾卜.穆斯林摇摇头,将心中的不安甩开,已经到了这一步,彻底的和大周撕破脸了,那么就只剩死战了,胜了,就能够拖延时间,能够让大食有喘息之机,败了,那么泽尔法尔可以将责任推到自己头上,到时候就看大周是不是有决心灭了大食,至于吐火罗,从头到尾艾卜.穆斯林就没有指望过,吐火罗只是可以利用罢了,一个被压榨了多年的国家,反对国王的百姓恐怕比支持的还要多几倍,每年都有大量的吐火罗百姓逃到安西,成为大周的百姓,这样的国家也只有在这次战斗中发挥一下余热,刚才的战斗艾卜.穆斯林就看出了,要击败周军,只有靠自己的大食骑兵。 战刀拔了出来,艾卜.穆斯林大喝:“英勇的穆斯林战士,真主在注视着我们,今天就是我们为了真主献出自己生命的时候,真主保佑。” 身后的穆斯林军团骑兵全部抽出自己的武器,沉闷的吼声如同滚雷一般:“真主保佑。”然后义无反顾的和自己敬爱的主将一起,向着谷口随着战鼓前进的周军发起了冲锋。 !# ------------ 第23章 古牧尔血战(下) ~日期:~10月19日~ 第二十三章古牧尔血战(下) 迎接大食骑兵的是密如暴雨的弩箭,段云天此时心里绝对不平和,自己虽然判断会有伏兵,但真到了大食人出现的时候,才发现低估了一个战斗多年国家的决心,大食人的精锐出现了这么多,自己的前锋六千多人被几万骑兵围攻,段云天心里一股邪火直往上冲,看到了自己儿子的骑兵在和大食人的骑兵缠战,又有一大群骑兵向自己这边攻来,当下脸如青铁,直接命令麾下步兵迎着骑兵保持阵形前进,弩兵则是用最快射速射击。==== 艾卜.穆斯林身边的亲兵倒下去了十几名,但是这位统帅脸色都没有变化一点,照样将战刀高高举起,身后的大旗依然招展,周军最犀利的弩箭已经名扬天下,大食骑兵在冲锋的路上留下了上千骑兵,这些身经百战的骑兵在几年的内战中都保住了自己的生命,但今日在古牧尔山谷,却默默的倒在地上变成一具尸体。 骑兵冲锋转瞬即至,无数巨响汇成了一片巨大的钢铁碰撞之声,惨叫和血浪掀起,同样意志如钢的两只据对迎面对撞,一边是宗教信仰坚定的穆斯林战士,一边是无数血战铸就无敌威名的大周铁军,一边是骑兵,一边是步兵,这种兵种的差别完全没有在战场上体现出来。 照理说步兵是绝对抵挡不住骑兵的这种决死冲锋的,一旦骑兵不躲避长枪如林一般的军阵,那么狂暴如山的骑兵冲击会给步兵带来极为可怕的损失,双方一接触也却是如此,依靠无比巨大的惯性,大食骑兵犹如巨浪扑来,一下淹没了段云天步兵前方的几排枪兵,战马连带马上的骑兵将长枪兵全部遮住,似乎将步兵阵一下冲击就突破了。 但,,这只是表象,在冲击之前,周军步兵已经立住脚步,所有枪兵不但排列成了紧密的人墙,而且每人手中的长枪尾端都深深的戳入了地上,骑兵看似冲破了枪阵,但是那林立的长枪真正垂下来露出空档的地方却是不多,如同浪打礁石一般,很快周军长枪兵就在人马尸体堆中露了出来。 这一下冲撞周军步兵损失不少,但没有大食骑兵的损失大,前面的上千名骑兵几乎全部伤亡殆尽,不少骑兵身上被戳出了不止一个血洞,直接穿在了长枪之上,至少有六排的长枪竖立起了密密麻麻的枪林,正面起码有三排雪亮的长枪直指前方,第一排是普通的长枪,第二排是加长的拒马枪,第三排又是普通长枪,这样就在阵前形成了长短几乎差不多的三排枪林,大食骑兵迎头撞上这样的枪阵,损失惨重也就可以理解了。 后面的骑兵在自己前面战友舍弃生命堵住枪阵威力的亲况下疯狂的催马向前,直接让战马踩踏前面倒下的战友或者敌人的身体,想在周军阵上撕开缺口,坐下战马一旦受到长枪刺杀受伤,立即从马头上方合身扑出,往周军头上凌空扑去,只要能够砍死一个周军,或者只是能够砍伤一个周军,大食骑兵都愿意用生命去换。 这种疯狂确实给周军带来了不小的伤害,前面的步兵身上的甲胄还是非常精良,直接被砍杀的枪兵不多,但是紧跟而来的骑兵踩踏却是非常致命的,不少在第一轮冲击中没有死亡的周军步兵在紧跟而来的大队骑兵冲击中伤亡不小。 千锤百炼的周军对抗骑兵的步阵经受住了考验,第一轮冲击没有将周军的阵势冲破,这一顶住,地上的人马死尸就拦住了后面跟进的骑兵线路,大食骑兵的冲锋被遏制了,这时周军的枪兵开始利用长枪的长度收割大食骑兵的生命了,一起吐气开声,长枪同时刺出,然后拔出,不管人马被刺中很快就会因为失血而昏迷,大食骑兵身上的链甲是李佐国最早用来武装自己骑兵的铠甲,因为换装卖给了泽尔法尔,链甲对于砍劈的防护不错,但对刺杀的效果却不行。 长枪能够轻松的破开链甲,刺入大食骑兵的身体,带走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战场上大食骑兵狂呼向前,似乎是占据了上风,但他们被杀的速度却是飞快,比周军的损失要大得多,有特别悍勇的大食骑兵甚至冲破了枪兵的阵势,但他们面前的却是周军中最精锐的刀盾兵,刀盾兵一个个以三人为一小队,乱刀齐下,很快的就砍杀了冲进内圈的大食骑兵。 月光下整个古牧尔山谷中分成三个战场在血战,十万战士舍生忘死的搏斗,头顶上横飞的羽箭弩箭如同一道道刀口划过天空,随时都有士兵惨呼倒地,刀枪刺入*的声音就像置身巨大的屠宰场一般,地上的尸体铺开一层,将长草都全部遮盖,鲜血在地上横流,汇聚成一个个的血洼,战马的惨嘶让整个山谷都在回荡。 这时吐火罗和大食都输不起的战斗,吐火罗人也爆发出了最后的血性,而周军却是冷静而有效率的收割着敌人士兵的生命,骑兵,第一次在步兵的面前失去了一战定乾坤的威力,大食人还没有遇到过大周最为强大的对付骑兵的终极步兵—陌刀兵,但现在山谷中的周军步兵也让大食骑兵领略了周军步兵的厉害。 张效勇的圆形防御阵形缩小了许多,这并不是支持不住了,而是为了更好的收缩兵力,士兵也要轮换,不然这么长时间的战斗,士兵早就支持不住了,吐火罗和大食骑兵也是同样的状况,分成了数队人马来进攻,但却奈何不了这一只顽强的步兵,他们就像是一块顽石在瀑布之下,任由水流多大巍然不动。 段耀明正坐在圈子的正中心,身上的铠甲脱掉了,露出上身,精壮的肌肉如同大块大块的生铁一般,一名军中医师正在仔细的给段耀明左肩上的伤口上药,段耀明不耐烦了,声音略带沙哑说道:“快点,我们旅等下要轮换上去了,慢吞吞的搞什么?” 那医师抬头看了一眼段耀明,心中也是佩服,这种伤搁在别人身上,早就连左手都抬不起来了,但这个高壮的旅帅却是一点也不在乎,脸上也根本没有痛苦的神情,医师说道:“马上就好,旅帅,这种伤你还是不要上阵了,在这里歇着吧,不然再撕裂了伤口,整条左臂都要废掉的。” 段耀明一转头,恶狠狠的盯着这名医师:“你说什么屁话,老子怎么能够让自己的兄弟上去拼命自己在后面躺着,少废话,马上给我紧紧的捆住伤口。” 看着段耀明那杀气腾腾的眼睛,医师默默的点点头,用药纱布狠狠的裹住段耀明的伤口,紧紧的在肩背后面绕了几轧捆好,段耀明将地上的铠甲套上,但肩头的伤势使他怎么也不能将自己铠甲在腋下的扣带系好,那医师伸手帮段耀明扣好甲带,段耀明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左手,拍拍医师说道:“手艺不错,你去照顾别的兄弟吧。” 段耀明说罢提起自己的狼牙棍,转身就朝外围走去,走了十几步叫了一声,地上横七竖八歪倒的一百多条军汉立即站起身来,跟在段耀明的身后,在走动中自然的就形成了队列,一把把的长枪斜指天空,跟刚才一副懒散的样子完全不同,段耀明的这个旅伤亡已经接近一半,剩下的士兵段耀明全部给他们长枪,,变成了枪兵,按照段耀明的说法就是:“站在最外面和敌人面对面的拼命才是最爽的。” 段耀明的旅替下了北面的一旅,正好是方池所在的防区,方池带着自己的旅退了下来,他手里还有一百五十人,枪兵只有六十人了,而刀盾兵还有九十一名,弩兵现在全部集中在一起射击,方池手下士兵的伤亡比段耀明要好得多,被替换下来的时候方池看着段耀明说道:“老段,你的伤怎么样?支持不住可别硬撑。” 段耀明怒道:“狗屁硬撑,你被打垮了老子还能跑能跳,外面这些家伙现在也疲了,攻势软的很,你可以多休息一下,看看老子怎么杀人的。” 方池摇摇头,这段耀明,还是真么要面子,带着自己的士兵就退到了弩兵前面一点就地坐下休息,后面上来几个士兵,送来了水袋,方池接过一个水袋,仰头就喝,他可是渴坏了,大喊大叫了这么长时间,嗓子都嘶哑了,方池他们要抓紧时间休息,外面的骑兵数量要远远超过他们,可比他们休息的时间长。 段珩反手一个转身,手中骑槊随着转身动作加快速度一劈,一名大食骑兵的脑袋被劈掉一半,一声不吭的倒栽下马当场毙命,身边的骑兵已经稀稀拉拉了,自己这边已经占据了绝对上风,只有韩元忠那边还在不紧不慢的绞杀着大食骑兵,段珩一带马,身边的亲兵立即向主将身边靠拢。 战马如龙一般开始奔驰,聚集在段珩身边的骑兵越来越多,很快就形成了一股洪流,大食骑兵已经形成不了有建制的抵抗了,段珩身后汇聚了三千骑兵之后,狠狠的插入了正在苦苦抵挡韩元忠的大食骑兵之中,这时阻拦段珩的这一万五千大食骑兵已经是回天无力了。 天空慢慢的泛出鱼肚白,天快亮了,在古牧尔山谷中舍命拼杀的两边已经打了三个时辰,不少士兵在拼杀的时候突然一头栽倒在地,失去了生命,完全是累死的,在这种高强度的搏杀中,肾上腺素急剧分泌,根本体会不到身体的劳累,当感觉到疲惫的时候,已经是支持不住的时候了。 这时情况已经完全变了,段珩将所有的骑兵集中之后,杀散了阻拦自己的一万五千大食闪电军团骑兵,立即向围攻张效勇的骑兵发动了进攻,在对方骑兵中杀了三个来回,配合张效勇的反击,将本来士气就不高的吐火罗骑兵杀了个人仰马翻,段珩一眼就看出了吐火罗骑兵和大食骑兵的区别。 段珩进攻的路线正好是选择了吐火罗骑兵的身后,两下夹击,吐火罗骑兵小半天的奔逃,大半夜的苦战,实在是挡不住这样的攻击,士气一下落到了低谷,一下就崩溃了,这样的崩溃来得太快,快得连大食骑兵的将领都来不及反应,满地都是吐火罗乱串狂呼的溃兵了,吐火罗人再也受不了这样的血战了,他们的伤亡超过了四成,一万多骑兵全部背转身开始往相反的方向溃逃。 加里萨尽力阻止,手下的亲兵斩下了几十颗逃兵的脑袋,但军心一沮就再难挽回,根本阻止不了吐火罗骑兵的溃逃,随后段珩的骑兵根本像是没有经历过半夜苦战一般又冲杀进了大食骑兵当中,张效勇这个老将也不是浪得虚名,立即组织自己的部队进行反攻,渐渐的大食的这一部骑兵支持不住了,先是个别的大食骑兵开始单独脱队逃跑,然后就是一片一片的骑兵逃跑,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吐火罗骑兵的溃逃让大食骑兵也受到了影响。 说实话,大食骑兵战斗到现在已经是非常不错的了,在远程武器根本不占上风的情况下,伤亡达到了六成,三万骑兵现在还在马上的只有一万左右,又苦战了大半夜,体力和马力都已经压榨到了极限,何况张效勇所统的步兵也是顽强得令人绝望,死伤再多也是牢牢的守住阵形,一点也没有被攻破的迹象,加上段珩骑兵的凌厉一击,大食人崩溃了。 骑兵转身就走,将自己的后背留给了弩箭,段珩骑兵的马力要比这些大食骑兵充足一点点,马上开始了有限追击,不少大食骑兵的战马才跑出不远就一头栽倒,将背上的骑兵甩出老远,段珩追了不到两里,立即收拢骑兵,转回战场,张效勇也将自己的步兵集合,一步一骑两只部队将古牧尔山谷这边堵住了。 后面就是还在和段云天步兵缠战的艾卜.穆斯林的骑兵部队,艾卜.穆斯林已经看见了自己手中部队加上吐火罗骑兵的溃败,但他像没事一般组织自己的骑兵一轮轮顶着周军弩箭发起冲锋,艾卜.穆斯林知道自己已经败了,败在这里也宣告了大食对安西疏勒的图谋彻底的完蛋,也让大周有借口对大食出兵,这一败真的断送了大食,不但大食最精锐的部队损失了,自己心中的穆罕默德家族成为大食皇帝的愿望只怕也成了泡影,这才是令艾卜.穆斯林绝望的事情。 艾卜.穆斯林不想逃了,在自己派去阻击段珩骑兵被击溃的那一刻他还是有时间逃走,但那有什么意义?回去大食一样的要面对死亡结局,泽尔法尔绝对会将自己交给大周作为替罪羊,说不定还会将整个穆罕默德家族都交出去,大阿亚图拉古辛.穆罕默德这时估计已经被泽尔法尔囚禁了吧?艾卜.穆斯林心中只有冰冷的绝望,就让自己英勇的死在战场上吧?这个十四岁从奴隶到将军的传奇人物,在绝对力量的面前,放弃了求生的念头。 艾卜.穆斯林麾下的穆斯林军团,是都愿意为他死战的精锐,段云天都觉得奇怪,这么大的压力,对面的敌人仿佛根本不在乎伤亡一般舍生忘死的战斗,地上的尸体都层层叠叠,居然还是没有半点犹豫朝着长枪上扑了过来,士兵只要还有一口气,就会将手中的武器砍向周兵,这已经不是在战斗了,是在求死。 当张效勇和段珩在艾卜.穆斯林身后逼近时,这场战斗已经接近尾声了,段云天的步军摆成了半圆形,张效勇和段珩在后面一顶,将艾卜.穆斯林身边的七千左右的残兵一起围在了当中,艾卜.穆斯林已经插翅难飞了。 太阳在山坡上探出了头,柔和的金色光芒在古牧尔山谷中慢慢铺开,阳光照射下整个山谷都亮了,地上的尸体在这个庞大的山谷中铺了一地,各种表情的尸体还定格在死前的一瞬间,不少的伤兵在尸体中发出微弱的呻吟,一小队一小队的周军士兵正在仔细的打扫战场,将自己的伤兵抬走,敌人伤兵则是干脆的给上一刀,结束他们的痛苦,丢在战场上的骑槊和弩箭要尽量收回,这些都是钱。 战马的尸体集中起来,放在一辆辆大车上,这些是肉食,不能浪费,敌人的尸体和自己人的尸体分开,敌人尸体集中起来,直接丢进挖好的坑中,五十个巨大的坑洞在山谷中已经挖好了,将敌人身上的铠甲武器收了,尸体往坑中一丢,一个坑满了马上就填好,这些事情都是中午时从吐火罗大营送来的一万俘虏干的,这些吐火罗俘虏看到如此惨状一个个都老实得不得了。 周军大军出动,将周围山上的树木砍了无数,一个个的周军阵亡士兵的尸体排得整整齐齐,二十个个临时搭建的巨大的焚尸炉正在喷吐火焰,周军阵亡将士被摘下军牌,收集好骨灰,装进一个个制作精美的木盒,这是要运回位于龟兹的战神殿供奉的,无数面军旗插在焚尸炉边上,这是失去编制的周军的军旗,步军有整整八个旅全军阵亡,连旅帅在内都阵亡了,骑兵战死两千五百人,步军战死八千一百人,吸引对方伏兵的张效勇部最后只剩了三千八百人,伤兵就达到了一千一百多,几乎伤亡了六成多,是此战损失最大的部队。 周军战死一万零六百七十三人,而伏击的大食和吐火罗军,战死三万六千多,俘虏了一万五千多,逃走了一万左右,大多数都是最先逃跑的吐火罗士兵,艾卜.穆斯林战死,最后关头被包围了之后,艾卜.穆斯林亲自领着剩下的骑兵向周军发动了决死冲锋,最后找到了这位大食最强统帅的尸体的时候,身上中了六十一只弩箭,战马身上更是有一百多只弩箭,艾卜.穆斯林身边的骑兵,最后只活下来了三百多人,都是受伤了之后被俘的。 第二天想要骗开达伦关的大食偏师被识破,结果想强攻达伦关却损失惨重,不得不撤退,在退回的时候有遇上了段珩带领五千骑兵回达伦关拿收殓将士骨灰盒,结果又是一通好杀,两千多败兵冲进了达伦关以西的山中不知去向。 至此整个达伦关会战落下帷幕,此战段云天共出动四万五千周军,吐火罗联军和大食军共十八万大军,周军战死一万三千多人,伤将近一万,也是伤亡惨重,但是击杀敌人十万,俘虏三万,整个吐火罗一线再无胡人可战之兵,而大食六万大军残余不过五千只数,最精锐的部队几乎全部在古牧尔山谷的血战之中全部交代了,这次战斗奠定了此后两百年大周西边的局势,史称古牧尔血战。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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