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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题名：法定监护
　　作者：巡路夜月白
　　简介：江衍为了还房贷接了一个刑满释放人员监护的工作
　　江衍买了房手头比较紧，在同事的建议下申请了刑警和刑满释放人员一对一监护的工作。
　　社会发展至今除了死刑犯和无期徒刑犯以外，其他刑事案件的罪犯期满后经过社会学家心理学家刑法学家会诊后，会在公安系统内为他指定一名法定监护人，他将会与法定监护人共同生活一年，这一年内会佩戴具有gps心跳情绪检测功能的内置芯片和表明身份的手环，每个月还要复诊一次，一年后根据专家评估和监护人文字报告鉴定他没有社会危害性才会放归社会。
　　江衍就是在这种情景下见到还带着手铐的谭知临的。
　　反社会人格障碍前金融从业者谭知临x正直热爱生活贫穷小刑警江衍
　　前攻后受
　　谭知临的罪名是：过失致人死亡罪，判刑五年


第一章 
　　江衍做完手里这份报告伸了个懒腰，正想从抽屉里抽个速溶咖啡出来提提神就发现速溶咖啡已经喝完了。
　　他叹了口气拿出手机想要看看有没有打折的速溶咖啡卖，下单的时候想到烟好像也没剩下多少了，一会也要出门去买。
　　这也要买那也要买，全都是钱啊……
　　买了咖啡以后江衍就收到了扣款短信，他点开短信就看到了自己的账户余额。
　　江衍看着自己的账户余额发愁。
　　“小江，怎么了愁眉苦脸的。”老队长余浣安拍了拍他的肩膀，“案子不是都结了吗？你燃油费都报销了。”
　　“余队……”江衍叹了口气，“水电煤气什么的都算下去……房子倒是买了就是房贷压力有点大。”
　　余浣安“哦”了一声，接着“诶？”了一声，“小江，你一个人住吧？”
　　“是啊。”江衍点点头，“新买的房去年装修好就住进去了，不算太小，两室一厅呢，就是次卧小一点。”
　　“你要去去申请一下那个一对一监护的活儿？不是每个月有五千补贴吗？就看个人。”
　　江衍知道这个，现如今法律规定刑满释放人员都要分配一个公安系统的人一对一监护，一般刑警分到的多半是沾了人命的，不过能放出来也是社会学家心理学家和刑法学家多方评估的结果。一对一监护这一年不光是考察刑满释放人员是否对社会完全没有了危害可以放归社会也是帮助他们能更好的与社会和时代接轨。
　　他们在监狱里一成不变的生活个三五十年甚至二十年三十年，出来以后的世界变化都是天翻地覆的，很多人完全没办法回归正常生活。
　　“我记得小杨……”余浣安托着下巴说道，“小杨上次分到的是个强奸犯，一年以后又给送回去了吧？”
　　“恩，我记得。”江衍点点头，小杨也是他们队的，还是一年前的事情了，“当时心理学老师给出的评估也是不合格，小杨给出的报告也是社会危害性大，不建议放归社会。”
　　“还有咱们队的琪琪。”余浣安说的是队里的一个女警，“她接的那个我记得是因为反杀家暴丈夫判刑的，现在应该快结束了。”
　　江衍点点头。
　　“你想想，我觉得行。”余浣安又拍了拍江衍的肩膀，“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不行就跟我借钱。”
　　“谢谢你，余队。”
　　余浣安挥挥手走了。
　　江衍坐在工位上活动了一下脖子，然后深吸了口气靠在靠背上，从口袋里摸出烟点上，在烟雾缭绕里江衍想了一会，随即就坐直身子叼着烟打开了系统网页，提交了申请。
　　下班的江衍正提着刚买的菜回家，手机突然响了。
　　“喂？”
　　“江衍吗？你提交的监护申请已经通过了，刚好审批下来一个你们这片的刑满释放人员，入狱罪名是过失致人死亡……你现在有空吗？人我们已经往市局押了，你过来办手续吧。”
　　“哦哦好的！马上！”江衍来不及把菜放回家了，连忙小跑着到自己的车位，把菜塞到副驾驶，自己坐进驾驶座连忙赶回市局。
　　下车的时候他不知道为什么还提着菜。
　　“呦，小江。”
　　“小江你怎么又回来了？”
　　“小江！那边有人找你！”
　　江衍一路跟人打着招呼然后快步来到会议室，推开门就看到几个狱警，还有法院的法警。
　　“江衍同志对不对？”其中一位工作人员上前和江衍说话。
　　“对，我就是。”江衍连忙上去和人家握手。
　　“你好，辛苦了，这位是你未来一年的工作对象。”那人指了指他身边一个被两个人抓着手臂的人，脸被人挡住了江衍没有看到，“这是他的资料。”
　　那人递了一叠纸制品给江衍，江衍连忙接了过来，翻了翻。
　　“……谭……知临……过失致人死亡……判刑五年，因为表现良好减刑一年……”
　　“是的。”那人回头对身边的人做了个手势，“一式两份，麻烦在最后一页签字盖手印。”
　　“好的。”江衍刚说完对面就有人递了笔和印泥，他签完字盖好手印后对方就收走了其中一份。
　　“辛苦了，我们定期会联系你来带他做评估。”
　　“好的好的。”
　　那人说完后就转身让出了位置，江衍这才看清谭知临的长相，江衍一看还愣住了，谭知临完全没有服刑人员的那种颓废感，仿佛坐牢一点也没有消磨他的精神，反而让人有一种他在监狱里一直过得很精致的错觉。
　　他身旁的两个狱警解开他的手铐，并在他右手手腕用仪器植入芯片，之后再给他戴上手环。
　　扎入芯片的时候谭知临皱了一下眉，似乎有些疼。
　　“好了，你们熟悉一下，接下来要生活一年呢。”那个工作人员笑着说道，“好好表现。”
　　“谢谢方警官。”谭知临对那人点点头。
　　接着那人就带着其他工作人员一起出去了。
　　谭知临活动了一下手腕，大概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之后他看向江衍。有那么一瞬间江衍觉得自己似乎被野兽盯了一眼，但是在看谭知临时他的表情已经变得十分和善了，好像刚刚的感觉是江衍的错觉。
　　“你好，怎么称呼？”谭知临笑着伸出手。
　　“我姓江，我叫江衍。”江衍也伸出手和他握手
　　“谭知临。”谭知临握住江衍的手笑着说，“未来一年麻烦你了，请多指教。”
　　“不客气。”
　　谭知临收回自己的手，双手插进了口袋，视线看向江衍手里的菜，“江警官刚刚在买菜？正好我有点饿了……不知道能不能先去看看未来一年我要居住的地方？”
　　“啊可以……”江衍这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提着菜有点不好意思，“我开车过来的……我带你过去，啊你有什么忌口吗？我买的菜不够两个人吃，等一下再去买点……”
　　“我没有忌口，很好养的。”谭知临走到江衍身边从江衍手里拿过菜，“走吧，江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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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啦来啦！不过感觉这个第一章 写的不怎么吸引人呀……
　　我自己偷偷捉虫啦！叉腰！


第二章 
　　谭知临提着菜跟在江衍身后。
　　江衍的车就停在警局里，是个便宜的家用车，常见的白色，四人座的，座进去都不是很伸的开腿，牌照也是摇了很久的号才拿到的。
　　“你坐后面吧。”江衍不好意思地对谭知临说。
　　因为他之前总是把东西放在副驾驶，所以副驾驶的坐垫有点脏，因为也没有人坐，所以他就一直懒得换了。
　　“我都可以，看江警官方便。”谭知临说道。
　　谭知临这么知书达理的，弄得江衍更加的不好意思了。
　　“买点肉吧，你喜欢吃整块的肉还是肉馅？”
　　“我都可以，江警官不用这么麻烦，你吃什么我跟着吃什么，不用特别在意我，我说了我很好养，原本就是给你谈麻烦了……”谭知临面带微笑，甚至还在后视镜里和江衍对上了眼神，还对他点了点头。
　　“那买点冬瓜弄个丸子汤吧，天冷了喝点养胃……”
　　江衍说完谭知临也没有表示反对的意思，江衍就发动了车子开出了市局。
　　谭知临开始观察江衍的车子内部，整个空间一览无遗，车子内部很小，后排完全容不下他一米八五的腿，他侧身坐着，看向前方。后视镜下面挂了一个平安符，驾驶位上面还塞了很多票据，操纵杆前面的烟灰缸里还有没有清理的烟屁股。
　　“江警官，你是单身吗？”谭知临突然开口问道。
　　“啊……你怎么……”江衍本来想问谭知临时怎么知道的，话没说完就改了口，“啊是，我是单身……”
　　“没什么，就是怕江警官家里要是有夫人的话会不太方便。”
　　“这样啊，一般有家室的就不会申请一对一监护了，确实不太方便……对了，怎么没见你有什么随身的物品……”
　　“我们出狱的时候物品都上交了，还有身份证明之类的东西，应该还在过检查，方警官说能让我带出来的东西明天会直接寄到我的监护人家里……也就是江警官你家里。”
　　江衍“哦”了一声。
　　江衍住的离市局算不上近，他买的房子临近一些大型商业街，配套很齐全，住起来也挺方便的，江衍原本打算生活稳定以后就把父母接过来同住，结果父母不愿意搬到城里来，喜欢在乡下住着。江衍原本以为是父母不愿意让自己辛苦体谅自己才这么说的，心里还很过意不去，可后来他才发现他父母是真心不愿意到城里来和他一起住，并不是他想的那样。
　　不过后来他也就放弃了，只要父母开心就好，两个人在乡下住着高兴就行，毕竟邻里邻居也都不错。
　　江衍先开车去了小区外面的菜市场。
　　“到了，你要一起吗？”江衍把车熄了火解开安全带问谭知临。
　　“好啊，我陪江警官一起。”
　　两个人一起下了车，江衍随手锁了车以后挠了挠头对谭知临说到：“也别一直叫我江警官了怪生疏的……叫我的名字吧。”
　　“江衍。”谭知临笑着道，“我记住了。”
　　“恩……”被谭知临这样盯着眼睛认真的叫名字弄得江衍还怪不好意思的，他又挠了挠头缓解自己的尴尬，“那个……跟我走吧。”
　　菜市场里十分热闹，这时候正是家家户户下班做晚饭的时候，也是菜市场人流量最大的时候。
　　江衍已经搬过来有段时间了，一个长的很老实偶尔还穿警服的单身男青年很容易被菜市场的摊主们记住，今天看着江衍去而复返都好奇得很。
　　“哎呀小江警官！”
　　“小江警官今天不是买了菜了吗？落下什么没买啊？”
　　“哎呦这是谁啊!长得这么俊俏，小江警官你朋友啊？”
　　江衍在卖肉的摊位站定，正好卖肉的大爷问他。
　　“恩，朋友，要来我家住一段时间……大爷我绞肉馅。”
　　“好嘞！这块肉好，你要多少？”
　　“有半斤就够了。”江衍摆摆手，“肉麻烦洗一下，谢谢大爷。”
　　“没问题！”大爷把整块肉放到案板上，抬手就切了一块，放上秤果然差不多就是半斤，“我再送小江警官一点。”
　　“不用不用！”江衍拦了一下没有拦住，大爷已经快速的又切了一块然后一起洗了丢进绞肉机了，“那谢谢大爷了……”
　　“做什么吃啊？”
　　“汆丸子。”江衍如实回答。
　　“不错，天冷了吃点丸子好……”
　　江衍付了钱谭知临就伸手把肉接了过来。
　　“谢谢。”谭知临开口。
　　“诶诶。”大爷笑眯眯的和谭知临打招呼。
　　接着又去买了冬瓜，其他的一些配菜江衍家里就有，买完这样两个人就回到了车里。
　　谭知临提着所有的东西，江衍都没来得及让他放在副驾驶，他就已经提着肉馅和冬瓜钻进了后排，江衍也就没说什么，就坐上了驾驶座。
　　江衍家住在五层，江衍买的房子不算很高层，只有十五层，楼里有电梯进门要刷卡，五层的位置说高不高说低不低，阳台的景色不错，但是也看不到太多的东西了。
　　不过家里确实有些乱。
　　“那个，通知来的突然，都没有收拾……”江衍从门口的鞋柜里翻了双拖鞋出来给谭知临，“你看看能穿吗？”
　　“好像可以。”
　　“你随便坐，我去做饭了。”江衍从谭知临手里接过肉馅和菜转身进了厨房。
　　谭知临环顾了一下客厅，客厅也不大，整个房子不超过九十平米，南北朝向，房型不错，家具挺新的，应该是新房。
　　茶几上面乱扔着一些食品包装袋，沙发上丢着很多衣服袜子，旁边有个纸篓倒着的，餐桌上也码了不少瓶瓶罐罐。
　　看得出来江衍平时自己住，应该很少用餐桌，都是在茶几上边看电视边吃饭的。
　　谭知临看了看厨房里江衍的身影，他眯起眼睛思索了一下，然后撸起袖子准备趁江衍做饭的时候收拾一下江衍的客厅。
　　打丸子应该是需要一些时间的，江衍一时半会应该是做不完饭的，谭知临想。
　　谭知临扶起地上的纸篓，把桌子上面乱七八糟的包装袋都丢进去，然后开始叠沙发上的衣服，有几件比较皱巴的看起来应该是穿了没洗的放在一旁，然后他走向厨房。
　　“江衍，你家的扫把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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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居开始


第三章 
　　“扫把？”江衍正在打肉馅，“你要扫把……啊不用你坐那里就好。”
　　“我未来要在这里麻烦你一年，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还是挺重要的，再说这里不光是你家，也是我未来一年的家嘛。”谭知临有理有据，“我先帮你打扫一下。”
　　“这个……好吧，都在厕所里面，你随便用。”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谭知临就去厕所了。
　　对于这整个房子的面积来说厕所还蛮大的，淋浴坐便和洗衣机并排完全绰绰有余，谭知临看到扫把和拖把都放在洗衣机旁边，他想了想，便回到客厅把沙发上的衣服抱了过来，挨个看了看标签，确认没有需要特殊照顾的衣服就全都丢进了洗衣机里。
　　江衍家的洗衣机不是什么十分潮流的款式，谭知临看了眼控制面板就知道怎么用，他倒了一些一旁的洗衣液后开启了洗衣机的电源选择了标准模式以后点了启动，之后他就拿着扫把出来扫地了。
　　等江衍煮好了丸子汤端出来的时候谭知临连地都擦完了。
　　“你……挺能干的啊。”江衍有些诧异。
　　“毕竟在里面每天都要干活，一下子手里闲下来还有点不太习惯。”谭知临解释道。
　　对，江衍发觉自己好像总是因为谭知临过于温顺和彬彬有礼而忽略他蹲过号子的事情。但是明明不应该忽略的，毕竟这就是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坐这边吃吧。”江衍把用砂锅煲好的丸子汤放在餐桌上。
　　“没关系，你平时怎么舒服怎么来就可以了。”
　　“茶几那边两个人吃饭可能有点挤，我沙发比较小。”
　　“好的。”谭知临点点头。
　　“还有两个菜，你等等，米饭已经好了，你要吃多少？”
　　“我来盛吧。”谭知临自告奋勇。
　　目前看来谭知临还没有表现出任何对社会的不适应，不过也有可能是还没有遇到谭知临未知的东西，科技发展虽然快，但是现在很多正在使用的科技产品四五年前就已经有了，最多就是更新换代而已，还没有出现什么完全在谭知临概念之外的东西。
　　剩下的菜很快就做好了，两个人在餐桌面对面坐下，江衍张罗着让谭知临喝汤。
　　“谢谢。”谭知临接过碗筷，“我已经闻到了，很香。”
　　一顿饭吃的两个人都很满足，谭知临还很主动的收拾了厨房刷了碗。江衍顿时觉得似乎有个室友感觉也不错，确实比一个人住要有趣多了。
　　不然他平时一个人吃饭总是凑合，自己一个人吃也做不了太多花样的菜，因为根本吃不完。
　　“天黑了。”谭知临看着窗外，“今天就先不去我家了吧？”
　　“对哦。”江衍一拍脑门，“你都四年没回家了……家里是不是要好好收拾一下？”
　　“收拾倒也不用。”谭知临摇摇头，“就是应该去收点衣服生活用品之类的，我今天什么人都联系不了，因为我的手机也没有给我，不过即便给我了……四年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用。”
　　江衍点点头。
　　“不过我还有存款，生活费你不需要过多担心，平时的花销我可以自己负担。”
　　“没关系，就多个人吃饭而已……”
　　“我们可以按照合租来算，水电煤气都可以均摊，你觉得怎么样？”
　　谭知临的说法江衍确实有点心动，而且这是谭知临主动提出来的，江衍觉得似乎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那好……”
　　“听说这个一对一监护会给监护人每个月五千块钱的补助？”谭知临突然问道。
　　江衍脸一红，他就是因为这个钱才申请的，就是为了还房贷。
　　“不用不好意思，每个月五千的话确实不少。”谭知临笑了笑，“我不知道你有没有仔细看我的资料，我之前是做金融的，我想等我重新联系到之前的朋友，尽力跟上现在的市场进度，我觉得我可以帮你看一看投资理财。”
　　“真的吗？”江衍有些心动，“那谢谢你……”
　　“不客气，毕竟把我们分配在一起也算是有缘分的，对不对？”谭知临笑着看向江衍的眼睛，“江衍。”
　　江衍呼吸一窒。
　　谭知临的瞳孔很黑，但又不是那种一潭死水的黑，是那种如果你仔细盯着看的话，眼眸里好像有星河流动一般。
　　深邃不见底，好像能把人催眠，被这样一双眼睛盯着似乎会被蛊住一般。
　　谭知临笑着眨了眨眼睛：“江衍？”
　　“啊！”江衍这才发觉盯着别人发呆还挺不礼貌的，“不好意思。”
　　“没关系，其实很多人看着我的眼睛发呆，他们都说我的眼睛有魔力，不知道你是不是也这样觉得，我已经习惯了。”谭知临活动了一下手腕，“今天晚上怎么安排？我睡哪里？”
　　“有一间小客房，原本设计的是书房，都装修成了卧室，就是一直没有人住，里面挺乱的，不介意的话今天就跟我一起睡吧，明天去你家收拾一下回来再收拾客房。”江衍说着又突然想起来了，“对了洗漱用品你也没有……我这有一些酒店用的一次性牙刷，都是之前出差的时候攒的……”
　　“我都可以。”谭知临点点头，“可能有点不好意思，但是我想要洗澡，不知道有没有衣服可以借我穿一下？尤其是内裤。”
　　江衍在自己的衣柜里翻了很久，这才找到了一包没有拆封的内裤，又找了身卫衣牛仔裤给谭知临。
　　谭知临从监狱出来穿的是一件羊毛的贴身上衣和西装裤，外面穿了件风衣，应该就是他进去的时候穿的衣服，看起来确实有些旧了，不过虽然旧，但是能看出来材质很好，应该不便宜。
　　江衍总觉得根据谭知临的气质来看他应该是穿一身西装套装的，还带臂环领带夹那种，会配高级袖扣穿着锃亮的额皮鞋。这样的气质穿上这身十分学生气的衣服却也没有很违和，反而让他整个人气场都柔和了，看起来像是哪个大学的研究生。
　　“尺寸没有问题，谢谢。”谭知临道了谢。
　　趁着谭知临洗澡的功夫江衍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屋子，他住的是主卧，房间比较大，床也是双人床，床上一直放着两个枕头的，只不过江衍一直是一个人睡，今天他就是在床上加了床被子。
　　等他铺好以后谭知临也洗好出来了。
　　“江衍，你真的确定要和我睡一张床？”
　　江衍觉得奇怪，他抬头去看谭知临。
　　“我是GAY。”谭知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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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二更


第四章 
　　“什……什么？”江衍愣了一会，也就几秒的功夫他就缓了过来，刑警的反应速度还是够快的，江衍连忙说道，“没关系，我没有歧视同性恋……而且我也没什么吸引力吧？我不觉得喜欢同性就一定会喜欢我。”
　　谭知临挑了挑眉毛，这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江警官也不必妄自菲薄，咱们接触的时间虽然很短，但是我个人认为江警官还是人挺不错的。”谭知临道，“很居家，适合结婚。”
　　“谢谢。”江衍笑了笑，“怎么又生疏起来了，叫我江衍就行。”
　　“阿衍，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谭知临突如其来的更加亲密的称呼打的江衍有些许的措手不及，毕竟这种十分亲密的称呼对江衍来说还挺少的，同事会叫他小江，自己名字只有两个字，所以从小也没什么小名，家长老师平时都是连名带姓的叫他，上学时候交往过的女朋友也没有叫过他单字，突如其来的“阿衍”这个称呼一下子省略了太多社交礼仪，直接就把两个人拉进到了十分亲密关系的程度上。
　　但是实际上他们根本就不熟。
　　虽然不熟，但是要在一起住一年，所以称呼亲密一点好像倒是也没有什么？江衍想。
　　“……还是说不太合适？”谭知临的表情似乎有些受伤。
　　“也不是……可以这么叫我。”
　　“那好，阿衍，你不介意的话我就和你一起睡了。”谭知临笑着走了过来，“你放心，我睡觉很老实也不好梦中杀人，你完全可以当做身边没有人的。”
　　谭知临开了个玩笑，江衍觉得气氛轻松了很多。
　　床摆放的位置只有床头是靠着墙的，两边都是可以下床的，这样晚上起夜的话倒是不容易影响到别人。
　　谭知临睡得那一侧靠窗，他睡觉确实很老实，江衍已经睡熟了，谭知临闭着眼睛听着他匀称的呼吸声也进入了浅眠。
　　谭知临睡觉很浅，他夜里很容易醒，其实并不是很喜欢和人同睡，他在监狱里也睡得不怎么好，他的牢房是四个人一间，倒是没什么谁的位置好谁的位置坏，都是双层床，床上床下有人一下地谭知临就隐隐约约会醒。
　　不过也还好，他其实也没有觉得睡眠不足，可能本身就觉比较少。
　　他早些年多梦，夜里睡不好，但是自从到了监狱里倒是做梦少了。
　　他是从很小的时候就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的，路边看到一些猫猫狗狗他不太有怜惜的感觉，他一直以为他只是比较早熟，后来才意识到这可能是一种情感功能能力的缺失。
　　后来他意识到，这大概是遗传，遗传自他自私冷漠的父亲。
　　但是他好像比他父亲那种自私易怒无法控制自己的神经病要高级，他可以控制自己表现出来的样子，他可以让自己无害，让这种缺乏共情的能力为自己所用的同时还可以学习如何表演出情绪来。
　　这让他在金融这一行一路走得很顺利，走得甚至有些六亲不认。
　　他对于母亲这个身份是没有什么印象的，也可能记得，但是印象不深，他不记得母亲是离婚还是只是跑了，他隐约记得小时候父亲好像是打过母亲的。
　　但是记不清了，他不记得那时候自己多大，但是他大概记得自己是在袖手旁观。
　　多大呢……我那时候……不记得了。
　　但是父亲是在是自私，易怒，暴躁，一无是处，很麻烦，是拖累。
　　他依稀记得小时候父亲还想把他送去管教机构，那种戒网瘾中心，他出柜出的早，父亲认为他有病，想要矫正他，但是他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两个脑子都不怎么正常的人谁都无法让后对方信服，但是最后让父亲妥协了的是钱。
　　网瘾学校的学费太贵了，父亲不想掏，于是他幸免于难。
　　他偶尔会梦到如果他当初进到那所学校去会遭遇什么，这是他这个不正常的脑子里第一次感受到害怕。
　　他的杏仁体和额前叶又没有坏掉，会感受到恐惧也不会成为傻子，正常的社交生活也完全不会受到影响，但是父亲坚持认为他有病。
　　有病的明明是他的父亲。
　　他把父亲锁在家里，父亲死于一氧化碳中毒，他没有亲手杀人。
　　好在一切都结束了，他不会再犯罪了，他会好好扮演一个普通的正常人，生老病死下去。
　　第二天一早江衍就收到了监狱来的快递，谭知临的随身物品全都送了过来，江衍没有拆，直接拿去给了谭知临。
　　“你的东西到了。”
　　“谢谢阿衍。”谭知临弯起眼睛笑了笑，“这里面有我家的钥匙，阿衍今天忙吗？不忙的话带我回家一趟吧，我四年没有开车了，自己肯定是没办法回家的。”
　　“倒是可以，我今天不值班。”江衍看了看表，“吃个早点就去吧，你先看看包里都有什么。”
　　说完江衍就去厨房了，留谭知临一个人在客厅翻看自己的包，这个布包已经很久了，谭知临不打算留了，手机还能开机，还有电，开机以后谭知临登陆自己的社交账号然后就把手机放在了一边。
　　消息实在是太多了，不用看都知道手机已经完全卡死了，他放弃现在摆弄手机，打算等一下再看。
　　包里有一串钥匙，上面是家里的钥匙和车钥匙，还有当时公司办公室的钥匙。
　　不过自己坐了四年牢，公司应该不太可能给他留着位置，应该已经开除他了，他想着要不要去把钥匙还一下。
　　里面还有手机的充电器、耳机以及几件衣服还有身份证，剩下的就没有什么了。
　　他得回家去拿存折，取点钱出来给江衍，还有把他的车提出来给江衍开，江衍现在开的这个车太小了，坐着确实不怎么舒服。
　　拿点衣服什么的，其他的似乎也不需要，目前的存款吃一年也没什么问题，谭知临想了想似乎没有什么遗漏了。
　　江衍端着炸好的馒头片和鸡蛋出来了：“早上吃油炸的，可以吗？”
　　“我都可以，谢谢阿衍。”
　　江衍把菜放在桌子上：“要吃就自己拿吧。”
　　“我既然都叫你阿衍了，那你是不是也可以叫我的名字？”谭知临拿了一片馒头片，“叫我知临就可以了。”
　　“呃……”江衍有点觉得别扭，但是他好像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那，知临，快吃吧。”
　　“好的。”谭知临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很好吃。”
　　吃过早饭谭知临把钥匙和手机揣上和江衍一起出了门，谭知临把副驾驶的坐垫撤了下来扔到了后排自己坐了上去，动作一气合成十分自然，这让江衍觉得自己刚刚伸出手想要制止的动作十分不礼貌。
　　“阿衍，地址是这里。”谭知临用手机地图打开了一个地址，“有办法可以连接到车上吗？”
　　“车子有车载的人工智能，你直接报地址就好了。”江衍好心解释。
　　谭知临点点头，对车子报了地址，车载导航就开始工作了。一路上江衍都很有耐心的给谭知临说这附近这几年的变化，每天都走过感觉变化不大，但是一下子离开四年变化还是挺明显的。
　　“到了。”谭知临看着眼前的小区，“可能进不去，我和门卫说一下……”
　　谭知临打开车窗和门卫交涉了一会，小区的门禁就开了。
　　“走吧阿衍。”谭知临笑着说。
　　房子看起来从谭知临进了监狱以后就没有人管过，打开房门以后就是扑面而来的尘土，地上和家具上都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客厅里的沙发看起来都不能要了。
　　这房子可真大，江衍一边打喷嚏一边想，要是我买的话得还一辈子房贷吧？
　　“阿衍你进来就随意吧，我这应该没有干净拖鞋给你换了，我家我父亲死了以后家里也没有人了，最开始可能朋友们回来打扫，但是现在应该是没有人来打扫的。”谭知临语气里带着些歉意，“请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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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啦来啦
　　想要评论嘤嘤嘤理理我呀


第五章 
　　江衍踩在灰尘里，回头看自己走过来的地方有几个清晰的脚印，这脚印属于痕检看到会开心的那种。
　　“从哪里开始打扫？”江衍问。
　　“我就那点东西，之后请家政来打扫吧，四年没人住的房子还是请专业人员来打扫的好，也不知道现在里面的灰尘会不会对身体有害，专业人员应该是有防护措施的。”谭知临打开了鞋柜上面的柜子，“我就记得还是有的，但是这么久了不知道还能不能用，给你口罩。”
　　江衍回头看去，是那种防尘的活性炭口罩，江衍道了谢接过来撕开包装带上。
　　谭知临带江衍走进了主卧，打开柜子扬起不少灰，一股柜子里的那种发潮的霉味扑面而来。
　　“不知道这些衣服还能不能要了……”谭知临嘟囔了一句，然后就从柜子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包来，“这里是我全部的身家财产了。”
　　江衍看着谭知临把包拿出来递给他，江衍有点不明所以。
　　“帮我拿一下。”谭知临说。
　　“好。”江衍接过包，然后看着谭知临在里面挑了几件衣服出来。
　　谭知临直接把床单扯到了地上然后在床上叠衣服，有从柜子顶上拿下来一个拉杆箱。
　　“其他的还是买新的吧，麻烦阿衍了。”
　　“不麻烦。”
　　“我可能还需要买一个新手机，这个太旧了。”谭知临晃了晃手里的手机。
　　两个人把东西放进车子的后备箱里，谭知临原本打算让江衍开他的车的，但是他的车放得有点久了，虽然车钥匙给了朋友叫他们定期帮自己保养一下但是毕竟放的久了。
　　江衍开车带谭知临去了最近的商场，谭知临直接也没怎么挑就买了个最新款的手机，就把手机卡抽出来插进新手机里。
　　江衍觉得有些挫败，因为他发现谭知临的学习能力特别强，好像不怎么需要自己帮忙他就能融入社会了，新手机很快就会用了的样子。
　　江衍叹了口气。
　　“阿衍，麻烦你一下。”
　　江衍刚在心里感叹完，谭知临就来找他帮忙了。
　　“怎么？”
　　“帮我交点手机费。”谭知临笑了笑。
　　“手机缴费就可以了，你说一下你的号码。”江衍拿出手机打开淘宝点进充值。
　　谭知临报了个号码。
　　“交多少？”
　　“欠费了一点，先交三百吧。”谭知临说。
　　江衍点点头，手上点了点，谭知临的手机就收到了信息。
　　“交好了。”江衍道。
　　谭知临道了谢，点开了手机的通讯录，拨了个号码过去。江衍原本是打算回避的，结果谭知临完全没有要让路的意思。
　　他们现在站在商场的地下停车场，就站在车子旁边，江衍身边就是车，谭知临站在他旁边堵住了江衍的去路，所以谭知临不让开的话江衍是出不去的。
　　江衍干脆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喂。”谭知临的电话接通了，“我出来了，帮我个忙吧。”
　　江衍看着谭知临的脸上挂着笑，电话那头应该是关系很不错的人。
　　“恩，我家没办法住人了，帮我联系一下家政吧……接风？可以，好，那地址发我吧，晚上见，恩。对了，我能带人吗？不是，好，不见不散。”
　　江衍看着谭知临挂了电话弯腰敲了敲车窗，江衍降下车窗询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他。
　　“再上去逛逛买几件衣服吧，我朋友说要给我接风，晚上咱们一起过去。”
　　江衍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随即道：“可以，如果没有突然情况的话我可以去，按照规定你如果单独外出的话不能超过三个小时。”
　　“我知道，这些我出来的时候已经告诉我了，我会遵守的。”
　　“恩。”
　　“走吧，阿衍，去买衣服了。”谭知临笑着打开车门。
　　于是两个人又回到了楼上的商场，谭知临喜欢逛一些看起来就很贵的店，让江衍觉得自己十分的穷酸。
　　“阿衍，这个衣服很适合你，你要不要试试？”
　　“我不……”
　　最终当江衍穿着导购推荐的衣服站在镜子前面的时候江衍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悄悄翻了一下价签以后想偷偷回到试衣间把衣服换了。
　　开玩笑，这一件衬衣是他大半个月工资。
　　“不喜欢吗？我觉得挺好看的。就这套吧。”谭知临转头和导购小姐说。
　　“好的先生，先生这边结账。”导购挂着职业化的微笑，“您不再挑个别的什么吗？再加三千可以送一条领带了。”
　　三千！江衍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可以，他这身有什么外套可以搭吗？”
　　“外套就不止三千了，先生您看这件怎么样？这件大衣的版型颜色很配这位先生的肤色，是今年的新款，我们店只上了几件，九千三，可以送一对袖口。”
　　“不用了吧？”江衍咽了咽口水。
　　“挺好的，就这件吧。”谭知临说，“还有我刚刚试的那几件一起算。”
　　“好的先生，您这边结账。”
　　谭知临掏出了银行卡，两个导购对视了一眼，才从柜子下面拿出pos机。看样子是很久没人刷卡了。
　　“您对您男朋友真好。”结账以后导购小姐笑着谭知临说。
　　“谢谢。”
　　“诶不……”
　　“欢迎下次光临。”导购小姐微笑着送走了两人。
　　“怎么不解释？”江衍跟在谭知临身后问。
　　“没什么必要解释，又不一定还会再见到。”谭知临思索了一下，“是对你有什么困扰吗？”
　　“……有点不好意思。”江衍挠了挠头，“这个衣服太贵，等我发了工资……”
　　“没关系，算是我的伙食费，我送你的。”谭知临晃了晃袋子，“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也就剩这点钱……”
　　“那你还不省着钱花。”
　　“但是钱一直在银行里存着，还买了理财。”谭知临不解地说，“好像一时半会花不完啊。”
　　江衍没了脾气，只好要摇头叹气。
　　“晚上我朋友请客，阿衍不用客气。”谭知临笑着看他，“我也很久没见过他们了，不知道现在都混的怎么样。”
　　“他们不会怕你吗？”
　　“不会。”谭知临摇摇头，“胆子一个比一个大，说不定日常违法乱纪，不知道他们见到你会不会怕，毕竟是你警察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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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警官要被资本腐蚀了哈哈哈


第六章 
　　“开玩笑的吧？”
　　“当然，他们还是遵纪守法的。”谭知临笑道，“阿衍你今天还有什么事情吗？”
　　“倒是没有……”
　　“那陪我四处逛逛吧，我想看看这座城市还有什么变化。”
　　“可以啊。”
　　谭知临坐在副驾驶上，城市的变化其实还是挺大的，只不过江衍有些记不清哪里是最近的变化了。
　　“这边的房子是三年前拆的，现在盖了这个商业中心。”
　　“这里的大学城其实四年前就建好了，不过陆续完善好是去年的事情。”
　　“这条路前年加宽了。”
　　“这里以前是一所精神病院，也是前年拆的，医院迁址到郊区了，那边的园区更大环境更好。”
　　江衍边开车边介绍，谭知临时不时也会回话做回复。
　　谭知临看起来很有礼貌，不论他再没在听你说话他都会认真看着你并时不时根据你话里的内容去看周围或者看你指的东西，然后很给面子的回你一些话。
　　比如“这样啊”“是吗？”“不错”“原来如此”“那挺好啊”之类的这种听起来好像在回答你，但是其实你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回答你的话。
　　总之不让你讨厌。
　　小半个城市逛了下来，江衍觉得有点饿了。
　　“作为衣服的回礼，我请你吃饭吧。”江衍说，“不过我没什么钱，只能请点便宜的，如果你介意的话……”
　　“我都可以，我不怎么挑食的，什么都可以吃。”谭知临笑着说，“尤其是阿衍这种真诚的人请的。”
　　江衍“啊”了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好，谭知临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把话题接了下去。
　　“那我们去吃什么呢？”
　　“牛肉面可以吗？”
　　“可以啊。”
　　江衍再次发动车子，最后车子停在了一条来往人并不是很多的街道上。
　　江衍下了车，谭知临就跟着下了车，江衍锁了车以后带着谭知临走进了路边一个小摊。
　　“路叔。”江衍喊了一声。
　　后厨立刻走出了一个中年男人，那人额头上有一块刀疤，嘴角也有一点歪，他穿着一身褐色的衣服，系了个围裙，那人看到江衍立刻就笑了，只不过由于嘴角有些歪，这让他的笑容看起来有些许的嘲讽。
　　“是江警官啊，今天还带了朋友啊。”
　　“恩，两碗牛肉面，其中一碗加一份肉。”
　　“好嘞！”那人应了一声就往后厨走了，“马上就来！”
　　江衍带着谭知临找地方坐下。
　　“你别怕这里脏，他店里很干净的，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开店主要是因为他……”江衍比了比自己的脸，“所以租不到特别好的门脸。”
　　“恩。”谭知临坐下以后抽了几张桌子上的抽纸擦了擦面前的桌子。
　　“路叔之前因为打架砍死了人也蹲过牢，出来以后老婆带着孩子改嫁了，也是在局里的帮助下才勉强度过生活难关……”
　　“你们这样帮我们，给我们机会，会不会有人觉得对遵纪守法的人不公平？”
　　谭知临打断了江衍的话，把江衍问住了。
　　江衍挠了挠头，似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他有点为难：“可……你看着眼前有人有困难，你不帮……你……”
　　“我知道，你是好人，我不为难你。”谭知临笑了笑，“阿衍，你真好。”
　　“我……我……”谭知临语气太认真了，弄得江衍怪不好意思的。
　　“面来喽！”路叔拯救了江衍，他端着两碗热腾腾的面出来放在他们俩面前，又单独放了一碗肉，“江警官，我多给你盛了点肉，你看着加啊。”
　　“诶！别路叔！你这一天也转不了多少钱……”
　　“江警官你别跟我客气，这些年全靠你们帮衬，不然我当初刚出来的时候根本活不下去，想着干脆给兄弟偿命吧，想死的心都有了，你多吃我口肉根本不是事，诶不过这位小兄弟是谁啊？看着面生啊，警队新来的？”
　　“你好，我叫谭知临。”谭知临主动伸出手出，“现在在江警官家借住，是他同居室友。”
　　“哦……”路叔被谭知临这么一抓手弄得有点懵，但是还是顺着谭知临的意思握了手，“小伙子长得挺漂亮啊，有对象了没？”
　　“没有。”
　　“江警官也没有，还总说是姑娘看不上他，我觉得江警官挺好的，应该是忙的缘故……”
　　“路叔！”江衍的脸有些红，“你快去忙吧，有客人进来了……”
　　门口正好进来一对小情侣，路叔连忙笑着应了过去，待情侣坐下路叔就去后面煮面了。
　　“靠谱吗？这么偏僻，都没人，而且这老板长得好凶啊。”女孩小声说。
　　“我同事推荐的，说很好吃又便宜……先试试吧，你看那边不是也有人吃吗？”
　　女生回头瞄了一眼谭知临和江衍，又快速转过头去。
　　“你是不是不愿意给我花钱啊……”
　　“冤枉啊我！”
　　“年轻真好。”江衍叹了口气。
　　“怎么了，阿衍。”谭知临笑着说，“不想单身了？”
　　“……也不是我说不想就可以的……”
　　“我可以帮你留意，我认识的漂亮妹子还是不少的，就是不知道四年不见她们都结婚了没有。”
　　“我……我……”江衍纯情的很，被谭知临这么打趣立刻磕巴着脸红了，“快吃面吧！一会凉了！”
　　谭知临不减笑意，端起桌子上的肉碗，拿了双干净的筷子拨给了江衍一半。
　　“阿衍为人民服务辛苦了，多吃一些。”
　　江衍感觉谭知临的语气听起来很像调戏，他埋头吃面不说话了。
　　吃完面两个人回家在小区楼下坐了一会，花园里有人遛狗，还有大爷大娘在散步锻炼，或者带着孩子在玩。
　　几个孩子凑在一起玩小游戏，简单的游戏规则可以玩上很久，两人坐在长椅上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路人。
　　霎时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谭知临很喜欢这种生活，这种……提前养老的日子。
　　“你朋友约你几点？”江衍先开了口。
　　“四点，还在呢。”谭知临说，“不如我们继续聊会天吧，阿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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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先生调戏小警察诶嘿嘿
　　哎呀我好喜欢小谭哦
　　撒泼打滚要评论嘤嘤嘤


第七章 
　　见江衍没说话，谭知临自顾自的开始聊天。
　　“我们这一天一直在一起，阿衍应该还没时间仔细看我的资料对不对？”谭知临笑了笑，“阿衍可以随便问，我一定知无不言。”
　　“是事故吗？”
　　谭知临没想到江衍的第一个问题是这个，他愣了一下，随即笑着回答：“算是吧，煤气中毒。”
　　“你做了什么？”
　　“我和我爸吵架，然后我锁上了门。”谭知临叹了口气，“他一条腿断了，爬不了窗户。他给我打电话，我没有回去。”
　　“刚好煤气泄露？”
　　“恩，刚好。”谭知临低下头，“阿衍，有烟吗？”
　　江衍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我的烟不怎么好。”
　　“烟没有好东西。”谭知临接过烟，叼在嘴里，“能帮我点上吗？”
　　江衍又拿出打火机帮谭知临点上。两人又沉默了一会，谭知临吐了个烟圈。
　　“礼尚往来，我是不是也可以问你一些问题？”
　　“可以。”
　　“阿衍做警察多少年了？”
　　“警校毕业就一直从警，到现在……我没算过，挺多年了……”
　　“你不会连自己多少岁都不记得吧？”
　　“二十九。”江衍说。
　　谭知临笑了：“我比你大，阿衍。”
　　“大概五岁？还是六岁？我不记得了，好像我妈突然不见了，有人说他们俩离婚了，有人说我妈跑了，可是我觉得……”谭知临用力吸了一口烟，然后吐了出去，“我觉得是我爸杀了她。”
　　“什么？”江衍一愣，“你有证据吗？”
　　“没有，就是直觉。”谭知临摇摇头，“不过我妈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我爸倒是不怎么经常家暴，他就是……自私。自私自利心眼儿比针眼都小，而且特别抠门，小时候他也不怎么在我身上花钱，我以为家里穷，结果他一个人大鱼大肉……还好我的学费他还是要交的。”
　　江衍不说话，就这么听着。
　　“其实他这样死了，我也松了口气，因为等以后他老了，我也不知道要不要养他。”谭知临笑了笑，“阿衍呢？和父母关系怎么样？”
　　“我父母人都很普通，善良又质朴的那种，我买了房想接他们过来住，结果他们不愿意来。”
　　“听起来是很好的人。”
　　“恩。”江衍的脸上浮现出幸福的笑容。
　　“那……阿衍谈过恋爱吗？”
　　江衍红了脸：“谈……谈过的。”
　　“什么时候？”
　　“大学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学音乐的姑娘……”
　　“那后来怎么分手了？”
　　“她觉得我没时间陪她……”江衍叹了口气，“你呢？你们是不是……不讨容易找对象？”
　　“怎么会。”谭知临笑出声，“我们很好找的，尤其你帅气有多金，只要你够有魅力，不是基佬也会想跟你有一段，只不过都不会太长罢了……”
　　“怎么会……”
　　“正式谈感情的比较少，大部分都是肉体关系。”谭知临把烟头碾灭，“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走吧，阿衍。”
　　谭知临的朋友定的接风宴是一家会员制的餐厅，不需要所有人客人都是会员，只要预订包间的客人是会员就可以了。
　　朋友已经把包间号发给了谭知临。
　　和门口的接待报了包间号，包间很大，谭知临那个朋友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知临！”
　　“好久不见。”
　　那人和谭知临拥抱了一下，这才去看江衍。
　　“知临不给介绍一下？”
　　“这是江衍警官，是我这一年的监护人。”谭知临给那人介绍江衍，接着又给江衍介绍这位朋友，“这是徐少言，是我大学同学，虽然名字叫少言但是人话多的很，他现在在萧氏集团做风投。”
　　“你好。”徐少言伸出手去。
　　“你好。”江衍和他握了握手。
　　“来江警官请坐。”徐少言亲自拉开一把椅子请江衍坐下，“我知道知临这次过来肯定得有警察跟着，所以特地选了这么个地方，私密干净，怎么样不错吧？”
　　“还可以，至少没有乱七八糟的人。”谭知临道。
　　“诶！兄弟我是什么人，我懂你！”徐少言拍了拍胸口，“对了保洁已经安排好了，到时候会电话联系你。”
　　“好，谢了。”
　　“诶，你联系那谁了吗？”徐少言冲着谭知临挤眉弄眼，“他当年送你进去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等你出来呢。”
　　“这话你也信？”
　　“我是不信，那你没联系他吧？你进去第二年人家就和我东家搞上了，可快了一点也不像是要等你的意思。”
　　江衍坐在一边听他们说话，徐少言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问江衍。
　　“诶江警官，你俩住一块方便吗？这小子说没说过自己是gay啊？”
　　“说了。”江衍说，“我不歧视行少数群体。”
　　“得了，江警官明白人，可惜是个直男。”徐少言一拍手，“他前任是个选秀出来的小爱豆，那家伙能花钱着呢，移情别恋也快。”这话像是给江衍解释又像是自说自话，接着徐少言又继续对谭知临说，“我东家，不是少东家，我东家都五十了！也没你帅，除了有钱一无所有，俩儿子都比那小爱豆大，他图什么啊？”
　　“你说呢？”
　　“行吧。”徐少言又摊摊手，“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我现在是刑满释放人员，有前科了。”谭知临摇摇头。
　　“那又怎么样，就你这条件，这脸，这资产，不是一样大受欢迎。”
　　“少言。”谭知临拉开江衍身边的椅子坐下，“我在监狱里念经，现在清心寡欲，你也不要纵欲，伤身体。”
　　“得，您大师。”徐少言摆出敬佩的姿势，“诶一会小葡萄他们也来，三子路上堵车了，你不知道，你进去第二年小葡萄结婚了，现在孩子都三岁了。”
　　他们说的都是谭知临的朋友，江衍一个人都不认识，但是他又不得不来，坐在这里确实有些许尴尬。
　　“对了。”谭知临像是感知到了江衍的尴尬，“阿衍在还房贷，现在每个月有五千的余额，你有什么合适的理财之类的推荐他吗？别给他找风险太大的，必须保本。”
　　徐少言一愣，张大嘴巴看着江衍。
　　叫的这么亲近？这他妈是直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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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啦！~
　　好困困，早点睡觉，晚安安！
　　诶嘿嘿想要评论


第八章 
　　“少言？”见徐少言不回话，谭知临又喊了他一遍。
　　“咳咳，可以没问题！江警官咱们加个微信好友，常联系啊。”
　　“好好……麻烦了。”江衍拿出手机和徐少言加了好友。
　　这说话的功夫包间又来了人。
　　“临哥！”一个穿着粉色大衣的女生提着包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男人还抱着孩子。
　　“小葡萄！”徐少言站起来迎人，“呦还带着孩子呢？”
　　“恩带我老公来和临哥认识一下。”小葡萄和谭知临拥抱了一下，侧头就看见了江衍。
　　江衍觉得有点尴尬，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就点了点头。
　　“这是嫂子吗？”
　　“不是不是……”江衍连忙摆手。
　　“这是现在负责我的江警官，现在是我监护人，兼同居室友。”谭知临介绍。
　　“江警官你好！我叫蒲桃！是临哥大学的学妹，我们几个都是临哥最好的朋友了！”
　　“你好。”
　　蒲桃笑起来很甜，给江衍介绍完自己以后就开始给谭知临介绍自己老公。蒲桃的老公叫冯耀林，倒不是做金融的，是个小说家。蒲桃身上穿的衣服虽然江衍不认识，但是看起来就像是名牌，自己身上好像也就这件谭知临买的外套值钱了。
　　那他买这个外套给我……是怕我在他朋友面前太格格不入？也不用吧，我就是个只会出现一年的警察而已，他的朋友们愿不愿意和我来往都无所谓吧。
　　江衍瞎想的功夫又有人进来了。
　　“三子！”徐少言又喊了一声。
　　三子在门口站住脚步，脸色看起来有些阴沉，他面部扭曲了一会后突然就垮了脸，大步向谭知临走了过来。
　　江衍有点紧张的站了起来，看着三子越走越近，直到三子走到了谭知临的面前，突然他哇的一声抱住谭知临哭了。
　　江衍差点摔倒。
　　“哥！你总算出来了哥！那个老东西死就死了还害你坐牢！哥啊！你在里面过得好不好啊哥！我一直没去看你呜呜呜呜呜……”
　　“我挺好的……你别哭了……人家阿衍看你笑话了。”谭知临笑道。
　　“恩？”三子这才发现谭知临身边还坐着一个人。
　　“……你好。”江衍先出了声。
　　三子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他退后两步支支吾吾了一会，又咳了两声，才平顺地说出。
　　“你好……阿……阿……阿什么？”三子转头问谭知临。
　　“我叫江衍，你好。”
　　“嫂子好！”三子突然鞠了个躬，把江衍吓了一跳。
　　“哈哈哈哈三子你还是这么一惊一乍的。”蒲桃笑出了声，“不是啦，那是江警官，现在负责临哥。”
　　三子一听自己弄错了，脸更红了。
　　一开始以为是个不好惹的人，没想到脸皮这么薄，这么想着江衍笑了。
　　“看人家江警官都笑话你了。”蒲桃补了一刀。
　　“没有没有……这位……”三子听着就是亲近的人给起的外号，江衍不知道自己跟着喊合不合适。
　　“他叫成思锐，江警官跟我们一样叫三子就行了。”
　　“叫我三子就好。”三子笑了。
　　“好了，人都到齐了，大家落座吧。”局是徐少言攒的，徐少言自然张罗了起来。
　　三子很自然的就坐在了谭知临的另一边，徐少言坐在三子旁边，那边坐了蒲桃，蒲桃身边坐的是她老公冯耀林，还抱着孩子，旁边就是江衍了。
　　“老冯还是第一次见知临吧？应该没少听小葡萄提吧？”
　　“确实，我俩认识到结婚很快，是闪婚，没来得及认识谭先生。”
　　“今天就认识了。”徐少言挥了挥手，“江警官也不要拘谨，都是自家人。”
　　江衍笑了笑，心里有点无奈地想，这个徐少言说话做派很有黑社会风范。
　　“今天我请客，给知临接风。诶，知临，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吗？”
　　“这一年我不能离开阿衍，要全部的审核都合格才能正式回归社会，所以还不能去工作，而且金融行业瞬息万变，我离开四年，总要有些学习的时间。”谭知临笑了笑。
　　“也是，没事，哥们那边随时可以给你安排职位，来了就行。”
　　“不然临哥去给我当秘书吧。”小葡萄也跟着说，“有个长成临哥这样的秘书多长脸。”
　　“临哥，不如跟着我，我养你。”三子的表情十分认真，看着一点也不像是装的。
　　“哈哈哈三子你干嘛啊，你要把临哥娶回家啊？”小葡萄又笑了起来。
　　“我说认真的，临哥，你救过我的命，我养你一辈子。”
　　江衍不知道他们之前发生过什么，也插不上话，就坐在那里听着。
　　“我又没残废，有手有脚有存款，还不需要你养我。”谭知临对三子笑了笑婉拒了，“我现在有阿衍养着就可以了。”
　　“恩？”江衍一愣，心想这里怎么还有我的事情啊？
　　“也是哦，一年呢。”小葡萄托着下巴。
　　孩子“啊啊”了两声，听起来好像是要妈妈，冯耀林把孩子给小葡萄，小葡萄抱着哄了起来。
　　没说几句话就开始陆续上菜了，徐少言还点了红酒，亲自开了要给江衍倒。
　　“不了……我开车了。”江衍拒绝了。
　　“没事，我们一会给你叫代驾。”
　　“……还是别，我陪谭知临出来算是执行公务，不太方便喝酒。”
　　“哦……这样啊……”
　　徐少言这才作罢，去给谭知临倒酒了。
　　一顿饭吃的倒是热热闹闹，就是江衍感觉自己的平民胃口消化不了这种高级的食材。
　　小葡萄和三子也都和江衍互相添加了社交软件，之后大家都开开心心的分开了。
　　“阿衍会不会觉得太吵了？”谭知临坐在副驾驶上问。
　　“不会，你朋友很多，挺好的。”
　　“我朋友也不算多。”谭知临摇摇头，“他们……都是阴差阳错。”
　　“那也很好了，他们都很关心你，尤其是三子……”
　　他还说你救过他的命，江衍心里想着。
　　“我现在生活里就全是阿衍了啊。”谭知临笑着看向江衍，“我们现在去哪？回家吗？”
　　“恩，回家。”江衍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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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叉腰，我来了


第九章 
　　晚饭在外面吃完了，晚上不用再做饭了，局里也没有来电话，看来今天不需要加班了。
　　江衍的车停在楼下，两个人上楼回家。刚才买的衣服还放在后备箱里，带上楼以后江衍把衣服挂进衣柜。谭知临今天还买了身家居服，回家倒是没穿丢在了床上。
　　“阿衍。”谭知临敲了敲江衍的房门，“我的毛巾可以挂在什么地方？”
　　江衍换好衣服开门和谭知临一起去了厕所，给他规划好了放东西的位置，谭知临表示了感谢。
　　“谢谢阿衍了，今天陪我转了一圈很累了吧？早点休息，你要先洗澡吗？”
　　“也可以，冰箱里有水果，你想吃的话可以拿出来吃。”
　　“好的，知道了，阿衍。”
　　谭知临叫“阿衍”的声音很轻，尾音听起来像是在挠手心，江衍听多了感觉呼吸都不顺畅了。
　　“我先去洗澡了。”
　　谭知临从冰箱里拿了苹果，从厨房找了削皮刀刮了皮，然后把苹果切成了小块放在盘子里，找了两根牙签插上。然后自己拿了一个苹果洗了拿着就吃了。谭知临把切好的苹果块放在茶几上，边吃边等江衍洗完。
　　他的朋友确实不多，小时候他觉得交朋友没有什么意义，一直也没有可以在身边留的久的朋友，大学他才开始发现交朋友是有用的，但是也没交成功过几个。
　　徐少言是个意外，他是自己贴上来的。
　　他大学和徐少言一个宿舍，一开始因为他平时对别人虽然笑脸相迎但是实际上和谁关系都不怎么样，所以徐少言看他是不太顺眼的。
　　结果有一天他被徐少言意外的发现了秘密，就是他爸爸这个窝囊。之后莫名其妙的，关系就好了起来。
　　一开始谭知临还想也许徐少言就是觉得他看起来可怜罢了，想着有个朋友也不是坏事，但是徐少言有一天来找他喝酒，
　　“谭知临，我一开始觉得你是那种高高在上的学霸，心想你就是看不上我们这些凡人才不和我们玩的，那天看到你爸纠缠你……我心里纠结了很久，最后才决定帮你保守秘密对你好一点。”徐少言喝了酒以后话要比平时还多还密，“但是接触时间长了，我觉得你人还挺好的。”
　　“你觉得我是好人？”谭知临有些意外。
　　“是啊。”
　　谭知临觉得有些新鲜，他可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好人。
　　“你当我是朋友的吧？”徐少言看着他。
　　谭知临至今都记得徐少言当时的表情。
　　小葡萄更加意外，小葡萄比他们小两届，是个有钱人家的大小姐，随便读个专业玩的那种，他加入了学校的美术兴趣组，偶然见到谭知临非要谭知临去他们那里做模特。
　　一来二去的再加上徐少言从中撮合，也成了好朋友。
　　当时很多人都觉得要不是谭知临是个GAY，他肯定会和蒲桃在一起。
　　三子不是校友，三子是个小混混，他们的相识更加狗血，三子本来是别人花钱雇来找谭知临麻烦的，结果意外的被谭知临救过一次，从此就改认谭知临当大哥了。
　　江衍洗完澡了。
　　“稍微等个几分钟，热水器现在没有热水了。”江衍说。
　　“好，阿衍，我给你切了苹果。”谭知临把桌子上的盘子推了过去。
　　“给我的？”江衍愣了愣，然后坐在了谭知临旁边，“谢谢。”
　　“你头发不擦干小心感冒。”
　　“没事，很快就会自己干了的。”江衍不太在意。
　　“你的毛巾是右边那条蓝色的吗？”
　　“额……是。”
　　谭知临得到肯定的答复，于是起身去厕所拿了毛巾出来亲手给江衍擦头发。
　　“我可以……我自己来吧。”
　　“很快就擦好了，阿衍头发短。”谭知临笑笑。
　　擦好了头发谭知临也站了起来。
　　“好了，我也去洗澡了，阿衍慢慢吃。”
　　“恩。”江衍目送谭知临进了厕所，然后打开了电视。
　　刚刚谭知临是坐在这里发呆吗？江衍想，干坐着，电视也不开？
　　厕所里响起了水声，谭知临开始洗澡了。
　　江衍捏了捏鼻梁，感受得到了些许的疲惫。
　　今天开了一天的车，按道理讲没有上班累的，但是江衍就是觉得很累，他活动了一下脖子，随便找了个电视剧看。
　　电视剧里面全是婆婆媳妇的家长里短，为了生男孩全家人吵得不可开交，看的江衍直打哈欠。
　　厕所的门开了个缝。
　　“阿衍，我没拿衣服，脏衣服已经放进洗衣机了，我新买的家居服放在了你房间里的床上，能不能别麻烦你帮我拿过来？”
　　“可以。”江衍关上电视走向卧室。
　　边走边想该把另一间卧室收拾出来了，不然总在一张床上凑合也不是个事。
　　谭知临新买的家居服手感很好，一摸就知道是很贵的那种，江衍把衣服搭在手臂上走回厕所门口。
　　厕所关着门，隐约能从玻璃门上看到一点点谭知临的影子。
　　江衍敲了敲门。
　　“我把衣服拿来了。”
　　结果江衍没想到的是，谭知临直接把门打开了。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出来自己去拿呢？江衍想。
　　“谢谢阿衍，光着出去有点冷，也不知道你爱不爱看。”谭知临笑着说。
　　“给你衣服。”江衍有些许的尴尬。
　　但是谭知临的身材确实不错，监狱里作息规律，还每天都要锻炼，谭知临既没有黑眼圈头发也没秃皮肤也没怎么晒黑。
　　居然还有八块腹肌。
　　江衍回忆了一下自己的肚子，自己都才只有六块。
　　这是什么道理？江衍愤愤不平的想着。
　　“阿衍看够了吗？”谭知临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我得穿衣服了，有点冷。”
　　“哦……好。”江衍把衣服塞进谭知临手里扭头就走了，头也不回的冲进了客房开始收拾了。
　　我是吓到他了……还是没有吓到？谭知临有点没太弄懂江衍的反应，江衍好像没有特别不好意思也没有很好奇……
　　难道对于我的身体……他觉得无所谓吗？
　　谭知临觉得自己的人生遭遇了滑铁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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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更


第十章 
　　江衍后知后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谭知临就这么不加掩饰的展示自己的身体，身材确实好，但是……正常人不都应该遮掩一下吗？不都应该不好意思吗？他们还没有熟到这种程度啊？而且谭知临又是GAY，他不能矜持一点吗？
　　诶不对……那我不好意思干什么？该不好意思的不是他吗？我又不是GAY。
　　江衍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才开始收拾客房的床。
　　“阿衍？”客房的门开着，谭知临穿好衣服就敲了敲房门，“我今晚就搬到客服来睡吗？”
　　“明天吧，床单什么的都还没有洗，我等一下拿去洗了，明天晾干你就住这屋吧。”
　　“好。”谭知临笑道，“都听阿衍的。”
　　两个人收拾好以后又躺在了一起，江衍翻了个身睡不着。
　　“怎么了？”
　　“那个……我其实不是八卦的人，但是我有点好奇……三子说你救了他的命……是怎么回事？”
　　“三子啊。”谭知临叹了口气，“我其实没有主动去救他，但是他这个人很单纯……”
　　见江衍听得认真，谭知临笑了笑继续说道。
　　“别看他小小年纪就出来混社会，但是人单纯的很，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好，给你卖命的那种。当时是有人找我麻烦，花钱雇他来骚扰我，他周周都来，我都懒得理他，但是指使他的人锲而不舍，他也就一直都来，结果有一次在堵我的时候碰见了他的仇家，那人带了刀，我喊了他一声。”
　　江衍看着谭知临。
　　“他回了头看见了那个人，如果他没躲开，现在可能坟头草都两米高了。”
　　“这样啊……”
　　“其实也不算是他的仇人，是他当时的大哥的仇人，他在外面给大哥卖命，结果大哥把他的位置给了仇人自己卷钱跑了。后来他知道这个消息以后特别难过，在酒吧差点哭晕过去，第二天来学校找我，徐少言以为他又是来打我的，但是我知道不是，就没让他徐少言动手。”
　　“恩。”
　　“结果三子就给我跪下了，说以后认我当大哥，我救了他的命，他要把命给我。”
　　“确实挺单纯的……”江衍叹了口气，“要是能走上正路……”
　　“那年三子十七岁，后来我就带着他走上正路了。”谭知临笑了，“不过他那个大哥没过几个月就抓进去了，阿衍，是你们。”
　　江衍没有说话。
　　“维护社会和平还是要靠你们啊，睡吧，明天还要继续守护爱与和平呢。”谭知临笑着拍了拍江衍的手，“晚安，阿衍。”
　　一早上江衍就听到楼下窃窃私语。
　　他得去警局上班，去上班要带着谭知临，警局现在专门有一间休息室提供给这种刑满释放人员，房间里二十四小时有监控。
　　两个人收拾好东西下楼就看到大爷大娘们也不晨练了，都围在一起说话。
　　说的什么也听不太清，因为说话的人太多了。
　　“怎么了？”江衍凑了过去。
　　“哎呦，是小江啊。”
　　大娘们都知道江衍是警察，一看到他就全都跟他说了。
　　“你看看这是谁这么缺德，把个小猫咪挂在这里。”
　　江衍顺着大娘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一只白色的小猫被一段麻绳系着掉在小树上，眼睛浑浊，身上一片血污，已经死了。
　　“这小猫是被活活吊死的把。”另一个大娘说。
　　“作孽哦……”
　　江衍走上前查看了一下猫的情况，一细看江衍倒吸了口以冷气。
　　“怎么了？”
　　“猫的舌头被剪掉了，四肢也……”江衍摇摇头。
　　“虐杀？”谭知临眯着眼睛点了点下巴。
　　“恩……看样子是，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江衍叹了口气拿出手机，“我给派出所打个电话，让他们过来看一下。”
　　“咪咪！”一个小女孩挤进人群里跑了进来，她跑到猫的旁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她还没有那棵小树高，根本够不着猫，急的小女孩原地直跳。
　　“小朋友，叔叔是警察，和叔叔说，这是你们家的猫吗？”江衍挂了电话走到小女孩身边蹲下，“给叔叔说说。”
　　“是的。”小女孩一边哭的一抽一抽一边跟江衍说，“是我的……呜呜……咪咪……”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咪咪不见了的？”
　　“昨天晚上睡觉前我还和咪咪玩。”小女孩哭的眼睛都肿了，“一早上起来咪咪就不见了。”
　　“你爸爸妈妈呢？”
　　“警察同志，我是她爸爸。”人群里又挤进来一个男人，“我是。”
　　“我联系了派出所，他们很快就会出警，麻烦你等一下和派出所的人说一下。”
　　男人立刻面露难色：“啊……这……就是个猫，死就死了，我还要上班呢。”
　　“先生，您没看见您女儿有多难过吗？再说猫也是你们家的财产，难道你不想知道是被谁杀害的？”
　　男人拧着眉头纠结了好半天，这才叹了口气。
　　“好吧……我跟单位请个假。”
　　“知临，我们在这里等派出所来了人再走。”江衍一手搂着小女孩抬头对谭知临说。
　　“好，听阿衍的。”
　　“哎呦，这个小伙子是新搬来的吗？小江，是你朋友啊？”大娘一看到谭知临眼睛一亮，“小伙子有对象了吗？”
　　“有了，阿姨。”谭知临笑着说道。
　　“哦哦……那不错啊。”大娘没得到介绍对象的机会，只好讪讪笑了，紧接着又回头去说江衍，“小江，你这个朋友都有对象了，你再看看你，什么时候找啊？要不要阿姨帮着张罗啊。”
　　江衍立刻摆出了痛苦又不能失去礼貌的扭曲微笑。
　　“不用了阿姨……”
　　幸好这个时候派出所的人及时赶到解救了江衍，江衍安抚了小女孩拜别了大娘，赶紧带着谭知临往车的方向走。
　　“你哪来的对象？在里面找的？”江衍好奇地问。
　　“我要是说没有……她肯定要给我介绍对象的，我难道要和她直说我是GAY吗？”
　　江衍被噎住了，心想谭知临说的也有道理，确实直接说有对象了就可以避免更多的麻烦了。
　　“或者我说了我是GAY的话……阿姨说不定会说……”谭知临模仿着大娘的口音，“哎呦，那不是刚刚好的吗？你和小江就凑合凑合过吧。”
　　江衍被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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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更新
　　这个故事其实还是有个小主线的，没想到吧


第十一章 
　　把车停在警局，江衍就带着谭知临上去了。
　　把谭知临安置在休息室里，江衍就去工作了，一天也没有出外勤，中午还带着谭知临吃了警局的食堂，食堂阿姨一看见生面孔十分高兴，亲热的多给谭知临盛了不少米饭。
　　“谢谢阿姨……真的吃不下这么多。”
　　“吃不下分给我吧。”江衍无奈的笑笑，“我就知道会这样，所以没要米饭。”
　　食堂阿姨看着面前的米饭锅里还有不少饭，干脆扯着脖子喊：“还有谁要饭啊！谁要饭！有没有人要饭啊！”
　　“阿姨！我不要饭！我收破烂！”
　　“哈哈哈哈！”
　　“跟阿姨胡闹！够不够吃啊，再来点啊！”
　　这种氛围谭知临没有体会过，他觉得有些新奇。
　　“食堂的大锅饭每一道菜味道都差不多，不知道你吃不吃的惯……”
　　“我说过我不挑食的，谢谢阿衍的关心。”谭知临拿起筷子。
　　吃饱了饭以后江衍继续回去工作了，谭知临继续去休息室里坐着。
　　他这一天已经大概了解了状况，他觉得明天他可以带个笔记本电脑过来炒炒股看看剧什么的，今天一天就只有玩玩手机了。
　　徐少言很好奇刑警队里什么样子，谭知临告诉他和电视剧里差不多。
　　“诶，你见到审讯室了吗？里面是不是黑漆漆的只有一个小灯？……不对你之前应该进过审讯室。”
　　“还不太一样。”谭知临笑着回答，“市局的我没有进去过，我走的程序和刑事案件有区别。”
　　徐少言“哦”了一声。
　　“诶，那个小警察，长得不错啊。”
　　“恩。”
　　“怎么，你真不打算再找了？”
　　“我还没有这么饥渴吧？”谭知临回他。
　　“也是……你现在就是出来嫖都得带着警察，多不方便……带着警察怎么嫖？”
　　谭知临挑了挑眉毛：“我现在人就坐在警局里，你觉得你和我聊嫖的事情……合适吗？”
　　徐少言抽了抽自己的嘴：“我说错了行了吧？那小警察确实长得不错，但是我怎么感觉他好像不怎么活泼啊？”
　　“阿衍啊……”谭知临摸了摸下巴，“他可能没觉得自己好看吧。”
　　“其实美而不自知的好，美得比较纯粹。”徐少言开始满嘴跑火车，“人就是从知道自己长得好看开始油腻的。”
　　谭知临笑了：“你这套歪理邪说哪来的？”
　　“我东家啊，我小东家最近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抽风了，可能真觉得自己美若天仙，天天觉得自己小妈……哦就是你前任，天天觉得小妈觊觎他的美貌要勾引他，我好几次都想提醒他，人家并没有觊觎他的美貌，是觊觎他老子的钱，他能有他老子有钱？”
　　“那你怎么不提醒他？”
　　“我又不傻，他们家发我工资啊。”
　　谭知临捏了捏身上的扣子，发现掉了一个，他把扣子揣进口袋里。
　　“我最近打算买点股票……”
　　“股票啊，我看看……啊我跟你说那家……”
　　江衍做完了工作，去休息室领谭知临，打开门就见谭知临端着咖啡彬彬有礼的在和几个文职聊天。
　　“阿衍，你下班了？”谭知临放下咖啡杯，“谢谢你们陪我聊天，明天见。”
　　“明天见。”
　　谭知临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到江衍面前。
　　“走吧。”
　　回去的路上谭知临从口袋里掏出那枚掉下来的扣子。
　　“阿衍，我送你一个礼物。”
　　“……一个扣子？”
　　“是啊，有的国家会有这种传统，衣服扣子拿去送人，表达喜爱。”
　　“喜……”江衍拿着扣子感觉有点烫手。
　　“阿衍收着吧。”谭知临不打算拿回去了。
　　刚下车江衍就看到了早上的那个小女孩，她蹲在绿地边，在往土上插东西，她面前那块土一看就是刚刚翻新过的。
　　“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爸爸呢？”江衍也蹲在了女孩身边。
　　“警察叔叔……”女孩显然还是记得江衍的，“爸爸还没下班……我把咪咪埋在这里了……警察叔叔，你们能抓住杀死咪咪的凶手吗？咪咪太可怜了……它还这么小……”
　　江衍摸了摸女孩的头发：“我们会尽力的。”
　　正说话的江衍突然觉得背后有视线盯着他，但是当他转头看过去的时候，却没看到有什么人。
　　只有一群孩子在那里玩耍。
　　在上楼的电梯里江衍叹了口气。
　　“你就是在安慰她，实际上你觉得可能性不大吧？”谭知临开了口。
　　“……是啊……”江衍皱着眉，“她虽然很伤心，但是她爸爸看起来很无所谓，要是她爸爸没有找到人赔偿的意思……很有可能就不了了之了……再说就算找到了人，也就是扯扯皮赔点钱。”
　　“让她爸爸再给她买一只猫？”
　　江衍看向谭知临，试图从谭知临的眼神中读出来点什么来，不过很遗憾，没读出什么内容，谭知临时真的再建议再买一只。
　　“对她来说，咪咪就是咪咪，任何一只猫都不是咪咪了。”江衍盯着谭知临，语气十分严肃。
　　“好。”谭知临立刻收回了话，“我知道了。”
　　电梯到了，两个人走了出来，江衍打开门以后谭知临快步跟了上来，他带上门把江衍逼在鞋柜的角落。
　　“想听我分析一下吗？”谭知临凑近江衍说道，“杀死一只猫没什么，但是显然……这是虐杀，凶手切掉了猫的舌头不让猫发出声音，砍掉猫的四肢是为了不让猫抓到自己，趁着猫还没有失血过多死透把它吊起来吊死……看着一只在流血还不能惨叫的猫一点一点挣扎着死掉……最后把它挂在这么明显的地方……”
　　“知临……？”
　　“凶手是认识猫主人的，甚至是知道小女孩很爱这只猫，他特意挂在这棵不算高但是女孩偏偏够不着的的地方……他在戏弄这个小女孩，他甚至有些兴奋……他喜欢看别人因为心爱的东西被毁掉的时候的的痛苦……”
　　“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谭知临笑着凑到江衍耳边，“我不知道，我猜的。”
　　说完他后退到一个安全的社交距离对江衍微笑。
　　“阿衍，我们晚上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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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诶嘿嘿嘿我的恶趣味诶嘿嘿嘿
　　哎呀写变态真开心


第十二章 
　　“啊？”江衍有点懵，谭知临刚刚还在说别的事情，这么一瞬间的功夫连气场都变了。
　　这人会变脸还是会变身？难不成他会魔法？
　　“我饿了。”谭知临还委屈上了，“我想吃饭了。”
　　江衍叹了口气：“要吃什么？”
　　“阿衍做什么我吃什么。”谭知临笑着说，“我很好养的。”
　　江衍腹诽，挣那么多钱，住那么大的房子，吃那么贵的馆子，哪里好养了，我还个房贷容易吗。
　　江衍去厨房做饭，谭知临跟个尾巴一样也进了厨房。
　　“你怎么也进来了？”
　　“帮忙。”谭知临说，“打下手，我需要做什么？”
　　江衍从冰箱里拿出两个鸡蛋，又拿出三个西红柿。
　　“打鸡蛋，剥西红柿皮。”
　　“好。”谭知临洗了洗手撸起袖子就开始干了。
　　谭知临不是不会，他出身也不是富裕家庭，妈妈离开得早，爸爸其实不怎么管他，一个人活这么大肯定是能自理的，就是自从工作以后忙了，家里的活有家政有保姆，公司也什么都有，渐渐的就不自己动手了。
　　而且监狱里也不能自己开火，谭知临已经不记得自己上次进厨房做饭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一荤一素，够吃了吧？”江衍从冰箱里拿出一块里脊肉泡在水里。
　　“阿衍够吃吗？”
　　“我够。”
　　“那就可以。”
　　“我又不虐待你……一个月多给我发五千呢。”
　　“没关系。”谭知临端着碗打蛋，“想吃什么告诉我，我给你买。”
　　“……额……”江衍手下一顿，只好磕磕巴巴地说，“谢谢……”
　　“不客气。”谭知临道。
　　一个西红柿炒鸡蛋，一个糖醋里脊，都是很下饭的菜，米饭也没有多蒸，江衍很会掐量，两碗米饭多一口都没有。
　　两个人上了餐桌，菜很快就吃完了，江衍站起来要收拾桌子，谭知临连忙制止了他。
　　“我来，你都做饭了，当然我刷碗。”然后谭知临把盘子和碗摞在一起哼着歌就进厨房了。
　　所以他到底是开心还是不开心？刚才他突然把我挤在墙角是要干嘛？就单纯为了说他的那一番猜测？
　　关键是他的猜测真的完全就是猜测，没有任何证据作支撑，没有立案的话什么物证都无法采集，根本无从查证。
　　但是在楼下的时候……确实感觉有人再看自己，那个视线实在是没办法忽视……可是那里确实没有人啊……
　　是什么人要虐杀一只小猫呢……
　　江衍坐在餐桌旁皱着眉头沉思，都没注意到谭知临已经回来了。
　　眉心一凉，江衍条件反抽的站了起来，才看到手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谭知临。
　　“我只是想揉开你的眉心……”谭知临把手放下，“抱歉，吓到你了？”
　　“……没有，不好意思，我反应有点大了。”江衍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
　　“怎么了？以前发生过什么吗？PTSD？”谭知临追问道。
　　“没有。”江衍摆摆手，“我做刑警这么多年，算是同行里警惕性比较差的，我就是被你吓了一下而已，没有什么PTSD。”
　　“哦，那就好。”谭知临显然也松了口气，“阿衍，我收拾好了。”
　　“你累了吗？”
　　“不累。”
　　“那就先不休息了，床单什么的应该都干了，你自己房间自己收拾一下吧。”江衍又揉了揉眉心，“我去洗澡。”
　　“恩。”谭知临看着江衍的背影，眼角跳了跳。
　　等江衍洗完澡出来谭知临已经收拾好屋子了，他换了身ｔ恤休闲裤坐在沙发上，显然是在等江衍。
　　“你洗澡？”江衍问。
　　“先等等，你刚刚一直在揉眉心，是不是头疼？”谭知临拍了拍自己的腿，“阿衍来躺这里，我给你揉揉。”
　　“……这……不合适吧？”
　　“没关系，我会揉，不会乱揉的，其实我还有按摩师证的。”谭知临的表情十分认真，江衍觉得他不是在瞎编。
　　“你考按摩师证干什么？”
　　“闲得无聊考得。”
　　精英的世界，我不懂，江衍想。
　　谭知临还在拍自己的腿，满脸写着“快过来啊”。江衍纠结了一会，最后决定试试。
　　谭知临侧坐在沙发上，让江衍整个人躺在沙发上，头枕在他的大腿上，还用热敷眼罩盖住眼睛，然后就从太阳穴开始按摩。
　　“这个力度怎么样？”
　　“……恩……可以稍微再重一点。”
　　“好。”谭知临加了点力度，按头顶的时候他听到江衍“嘶”了一声。
　　“怎么了？”
　　“前段时间熬夜，头顶这里的骨头有点疼。”
　　“那我多给你揉揉。”谭知临说着就继续按了。
　　手指刮过耳后的时候谭知临明显感觉江衍抖了一下，似乎碰到了什么不该碰的地方。
　　“怎么了？”
　　“……别弄这边，我从小剪头发就是，一碰这里腰就痒。”
　　谭知临笑了：“知道了，原来阿衍这里敏感。”
　　“不是……哎呀不是这么说。”
　　“好，我知道了，我避开这里。”
　　谭知临没有在说话了，只不过按着按着他感觉江衍的呼吸越来越均匀，最后连手都完全放松了。
　　“阿衍？”谭知临轻声喊道，“睡着了？”
　　江衍没有回话，看起来是真的睡着了。
　　谭知临笑了笑，他捧着江衍的头从自己腿上移开，站起身把江衍抱了起来，尽量轻手轻脚不弄醒他。
　　好在江衍好像睡得很沉，并没有醒，谭知临把江衍抱进房间放在床上，给他脱了脱鞋，盖上被子。
　　反正也是穿了一身睡衣，直接睡应该也没什么，谭知临第一天过来住的时候就看到江衍是穿的这一身睡觉的。
　　“晚安，好梦。”谭知临轻声在江衍耳边说道。
　　“唔……”江衍似乎在梦里回了话。
　　谭知临又笑了笑，给江衍掖好被角，也去洗澡了。
　　淋浴冲刷着身体，谭知临叹了口气，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下身。
　　给江衍按摩的时候就有反应了，看来是要适当的舒缓一下，谭知临叹了口气，他看了看门口眯了眯眼睛。
　　阿衍确实不太一样，这个人……怎么说呢，和以往他接触的人都不太一样。
　　单纯，谭知临想，单纯善良，对人……都很遵从本心。
　　喜欢他，谭知临想，想要他。
　　谭知临仰起头，握住了自己的下体。
　　“阿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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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可爱的江警官已经被狼盯上了，可怜呀


第十三章 
　　呻吟声被水声掩盖着，谭知临闭上眼睛，回忆着给江衍按摩的时候的手感。
　　以及他的手指拂过耳后时江衍不经意的一个气音。
　　和以往他睡过的人都不一样，谭知临想。
　　以往和他有过关系的人，大多是互相的肉体需求，各自爽了就好，从来不会有这种想要继续了解他的这种想法。
　　但是他对江衍的感觉确实越接触越想了解这个人，还不想轻易碰他。
　　谭知临睁开眼睛，看着水把地上的东西冲走，抬起头深吸了口气。
　　时间还长，还耗得起，慢慢来。
　　江衍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还没亮，他喉咙有点干，撤掉脸上的蒸汽眼罩以后感觉有点不太适应。
　　蒸汽眼罩是谭知临买的，他之前没有用过这东西，敷着敷着居然睡着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太舒服了的原因……
　　舒服？江衍的脑子有一瞬间的卡壳，然后就想起了昨天还想睡着之前谭知临还给他按摩来着……可能是被谭知临按摩按睡着的……
　　那我是怎么会的房间？江衍想，好像只有一种可能了，是谭知临把我弄回房间的……
　　江衍揉了揉额头，觉得自己好像完全醒了，可外面天还是黑的，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发现现在才凌晨四点。
　　江衍重新躺下，结果横竖睡不着，他翻了个身还是睡不着，干脆就起来了。
　　他走出房门，在客厅里摸黑倒了杯水。
　　凌晨四点半的秋天天亮的不算早，但是窗外已经有不少声音了。
　　鸟叫声就很烦躁，江衍听了一会觉得还不如回去躺着呢，他端着水杯走向厨房，路过谭知临房间的时候听到里面有些许声响。
　　江衍有些疑惑，心想谭知临这是也醒了还是干脆没有睡？
　　江衍把耳朵贴在谭知临的门上，听了一会也没有听清，最后他敲了敲门。
　　“你醒了吗？”
　　江衍等了一会，并没有人回应，他在心里道了谦以后推开了门。
　　谭知临躺在床上还在睡，他呼吸匀称，完全没有睡醒的样子，江衍听到的细微声响来自谭知临插在手机上的耳机。
　　开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在十分安静的凌晨四点就很容易被听到。
　　江衍拿起耳机戴在自己耳朵上一只，瞬间含混不清的呻吟声就钻入了他的耳朵，还混杂着一些听不出语种的外语。
　　江衍红着脸把耳机摘了扔到床上，然后轻手轻脚退出谭知临的房间，带上了门，背靠着门深呼吸。
　　他……他怎么看着黄片睡着了？看了多久？还是……还是男的？哦对……他是GAY，应该对男女的黄片没有兴趣……但是他不是跟徐少言说他现在念佛吗？六根那么不清净的吗？还用那么小的屏幕看……眼睛看坏了怎么办？而且……而且……怎么还看睡着了？
　　江衍又呼了一口气，安抚了一下狂跳不止的心脏。
　　现在离上班时间还早……要不再回去躺一会好了，对……回去躺一会……
　　江衍这么想着就回了房间，重新躺回床上，他睁着眼看着天花板，但是脑子只要一放空，刚刚的声音就会开始占据自己的耳朵。
　　“啊……”江衍捂住脸，无助的呻吟，“天啊……我怎么跟第一次看黄片似得……”
　　但是GV可不就是第一次看……画面还没看到，光声音冲击力就很大了……
　　他看这个干嘛？助眠？还是就……
　　江衍的脑子里开始回放昨天谭知临大敞四开的裸身站在厕所门口等他拿衣服的样子，回忆里的视角开始往下三路走，但是江衍当时也没仔细往下看。
　　谁会往下看啊怪不好意思的！
　　“天啊……这都是什么事儿……以后不乱进别人房间了……”
　　最后江衍捂着脸在床上纠结到六点，谭知临来敲了他房门。
　　“阿衍，该起床了。”
　　江衍听到谭知临的声音猛地坐了起来，他耳朵里那段呻吟声不知道怎么的就和谭知临的声音重合起来，这句“阿衍”在他脑子里千变万化，最后成了一句带着气声的呼唤。
　　他好像已经听到谭知临在他耳边轻声喊他。
　　“阿衍……”
　　“……操……”江衍深吸一口气，开始把今早这段魔幻遭遇归结成自己太久没有谈过恋爱了的缘故。
　　“阿衍，咱们出去吃早点吧？”
　　“好！我这就来！”江衍连忙翻身下床，小跑到门口打开门，“你等我一下。”
　　“恩。”谭知临双手抱臂倚在墙上，看着江衍叠被子，然后看着江衍跑进厕所，“不急，还不算晚，有时间的。”
　　江衍洗漱完回房间换衣服，换好以后出来换鞋，谭知临已经全都换好在门口等他了。
　　“你等……”
　　“阿衍。”谭知临突然又叫了他的名字。
　　“恩？”江衍系鞋带的动作就做了一半鞋带还没系完，他蹲在地上抬头去看谭知临。
　　“你晚上有没有进来我房间？”
　　“咳咳咳！”江衍被呛到了。
　　“慢点。”谭知临也蹲了下来，抬手拍着姜堰的背，“我当时好像半梦半醒，其实我睡觉浅，你动静再大一点我就醒了。”
　　“你怎么知……”江衍本想问谭知临怎么知道的，但是想想也就作罢了，“……抱歉，我下次不会了……”
　　“没关系，我倒是不介意，就是你是不是看了我的手机？有没有吓到你？”谭知临笑了笑，“不用担心我不好意思……食色性也，我不怕什么，你觉得没脸没皮也行，你得知道人总是有欲望的，尤其是我们这种……”
　　“你们这种？”江衍疑惑地问。
　　“以前比较纵欲的人。”谭知临笑着站起来，“你好是好奇我可以借你看看。”
　　“咳咳咳！”江衍又咳了起来。
　　“还不行？”
　　“没……没事……”江衍快速系好鞋带扶着墙站了起来，“……那个……不用借我看了……谢谢……不对……不好意思。”
　　谭知临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江衍松了口气，两个人开门下楼了。
　　走到楼门口江衍开始觉得不太对劲了。
　　不对啊，是我发现他在看黄片……怎么不好意思觉得尴尬的是我？不应该是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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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叉腰，哈哈哈哈感觉风格逐渐沙雕是怎么回事？


第十四章 
　　在警局的一天过得平平无奇，一天也没什么事情做的江衍突然接到了徐少言的电话。
　　“喂，江警官？今天几点下班啊？有没有空？”
　　“快下班了。”江衍看了看电脑上的时间，“有什么事情吗？”
　　“知临不是托我帮你看看理财嘛，我看了几个适合你的，有空面谈一下吧？”徐少言在电话里说，“而且知临还托我给他买个笔记本电脑，我也买好了，一块给他。”
　　“好，那咱们在哪里见？”
　　“你在哪啊？找个就着你那边近的地方，给人民警察方便就是给人民方便嘛。”
　　江衍也不会选地方，就直接发了个警局的定位给徐少言，然后等着徐少言过来找个地方在通知他了。
　　“小江。”
　　“余队。”江衍看到余浣安向她走过来，他站起身回话。
　　“没事别紧张，不找你加班。”余浣安笑着摆摆手叫江衍坐下，自己也拉了把椅子坐在了旁边，“怎么样这几天？”
　　“挺好的，生活上也没有什么不习惯。”
　　“我刚才去看了一眼你负责的那个……谭知临是吧？是叫谭知临吧？”余浣安问，见江衍点头了，于是继续说道，“我看他还挺讲文明懂礼貌的。”
　　江衍无奈的笑了笑，心想余队这都是什么词啊。
　　“人看着也干净，住一起也还行。”
　　“恩，不邋遢。”
　　“行，你这个月的补助发了，你应该马上就能收到信息了，盯着看一下。”
　　“好。”
　　“没什么事就下班吧。”余浣安拍了拍江衍的肩膀，“领人，回家。”
　　“恩，谢谢余队。”
　　谭知临今天在休息室里发呆，其实没案子的时候他也能去办公室里走一走，只不过江衍没有过来说，他就没去。
　　有时候后勤会过来看看，还能和他们聊聊天，从别人嘴里了解一些江衍。
　　今天谭知临就和保洁阿姨聊了一会天。从保洁阿姨知道了不少江衍的小事。
　　比如江衍忙起来的时候叼着烟会忘记抽，烟灰就一直落在键盘上，直到被烫了手，嘴唇都干的黏住了烟屁股；比如江衍对实习生都特别好，带他们跟带自己的亲弟弟妹妹一样；比如江衍知道她会收集警局里大家伙扔的瓶瓶罐罐去卖以后就会自觉主动的把喝完的饮料品存起来，然后再给她。
　　听起来其实就是个平平无奇的善良小青年，但是谭知临却听得很认真。
　　直到江衍推开了休息室的门：“你还在呀。”
　　“不然我去哪里？”谭知临笑笑。
　　“其实你可以过去找我的。”江衍挠了挠头，“对了徐少言给我打电话，说是见一下面，还给你买了电脑。”
　　谭知临站了起来：“走吧。”
　　徐少言把地点定在了离警局稍微有些远的酒吧，江衍看了看导航就把车开了过去。
　　天还不算晚，酒吧还没什么人，江衍找了个地方停车以后就和谭知临进去找徐少言。
　　“这儿！”徐少言坐在角落，他一直盯着大门口，看到两人出现就挥手打招呼了，“这地方还不错吧？”
　　江衍看了看酒吧的装潢，确实还挺亮堂的，但是自己也没来过，两人走到徐少言身边坐下。
　　“喝点？”
　　“不了。”谭知临挥挥手，“阿衍开车了，我不太想喝。”
　　“好吧。”徐少言从身边提了个电脑包，“给你，拆了配置好了，包装盒就直接给你扔了，反正你也不退换对吧？”
　　“恩，谢了。”
　　谭知临接过电脑包，打开把电脑掏了出来，银白色的外观很好看，放在桌子上也挺薄的，谭知临还挺满意的，他开了机以后就在那里敲敲打打。
　　“来，江警官，这几个是我选出来的理财，你放心都保本……”
　　听了徐少言一通介绍，江衍选了其中一个，徐少言给他准备了材料，等一下直接去银行办。
　　“诶，知临，我少东家开生日会，你去吗？”
　　“你少东家生日会我去干什么？”
　　“见你前任啊。”徐少言捅了捅谭知临的胳膊。
　　“你就别给你少东家找不痛快了，我要是不是知道你是直的我还以为你看上他了呢，你这是什么小学生般的引起对方注意的手法。”谭知临眼睛一直盯着屏幕，头都没抬。
　　“那个……”江衍端着水杯，突然开口，“你介意我有点好奇吗？”
　　“好奇什么？”谭知临的视线终于离开了屏幕，看向江衍。
　　“……你前任……”江衍说的有些小声，他总觉得谈论前任不太礼貌。
　　“哈哈哈哈，江警官好奇了，给人家讲讲？”徐少言又捅了捅谭知临的手臂。
　　“恩。”
　　“得了，讲故事这种事情还得我来。”徐少言十分得瑟的冲江衍抛了个媚眼，“他前任是个小爱豆，上次不是说了嘛，那小脾气泼辣的很，也不知道怎么得看上他了，那是天天黏夜夜黏啊……”
　　“明星不是都很忙吗？”江衍有点不理解。
　　“没有，没有你忙。”谭知临说。
　　“呃……”
　　“嗨。”徐少言摆了摆手，“不红就不忙呗。他可能就是觉得反正也不能大红了，干脆钓个金龟婿吧，反正就这么一来二去他俩就搞在一起了。诶，谭知临，你喜欢他吗？”
　　“怎么这么问？”谭知临有奇怪的看向徐少言，“其实我一直想要更正你们的说法，他不算我前任，应该算是长期炮友，我们没在一起过，他确实追过我，但是我拒绝了，他就说只上床也行。”
　　“还……还能这样？”江衍有些震惊。
　　“对于他们这些渣男来说能这样。”徐少言指着谭知临，“不过长他这样的才能算渣男呢。”
　　江衍的脑子里面有点乱。
　　那……谭知临昨天晚上还看片，他这样的是不是很容易有这种需求？现在我得看着他……这……要放他出去约炮？
　　如果生理需求出现问题是不是也容易影响心理？现在他已经是这种不自由的状态了，是不是容易情绪反弹？
　　离下次的复查还有半个多月……我是不是应该关心一下他的心理健康和他谈谈？
　　一直到从银行回来，江衍还在思考这种灵魂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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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更


第十五章 
　　回家的路上去了趟超市，江衍还在超市买了一盆白色的小雏菊。
　　到了家门口，江衍让谭知临等一下，把小雏菊放在谭知临手上，自己在上面掐了两朵有点发蔫的，走到小女孩埋猫的地方。
　　那里的土还能看出翻新的痕迹，上面有女孩盖的枯草和枯树叶，以及女孩插在上面做标记的树杈。
　　江衍郑重地蹲下，在树杈前摆上白色的小雏菊，又十分郑重地说道：“投个好胎吧。”
　　谭知临站在旁边看着他，其实在路人看来一个大男人蹲在草丛边对着一捧土自言自语还挺傻逼的，但是谭知临觉得，有点可爱。
　　江衍猛地站起来回头张望，接着皱起眉低头思索。
　　“怎么了？”谭知临问。
　　“我上次安慰那个小姑娘的时候就感觉到一束很不友好的目光……但是当时什么都没看到……这次也……”
　　“你干什么啊！”
　　江衍话还没说完，他们俩突然就听到了一声犀利的呵斥，江衍连忙顺着声音找去，就看到一个推着婴儿车的女人在大声呵斥她面前一个十岁上下的男孩。
　　那男孩的家长也急匆匆跑了过来，护在男孩身前。
　　江衍对谭知临点点头，两人也走了过去。
　　“你干什么凶我儿子！”男孩的妈妈叉着腰高调门的和女人叫板。
　　“问问你儿子！我们小宝连话都还不会说呢！他居然按我们小宝的脑门！”
　　“按几下怎么了！你儿子是纸糊的摸都不让摸啊！”
　　“你！你知道婴儿的头骨多脆弱吗！给我家宝儿都按哭了！”
　　两个大人高声吵着架，中间婴儿车里的孩子也哇哇的哭。
　　“怎么了？”江衍插进两人之间，把两人分开。
　　“呦，是小江警官，来评评理，他们家这么大一个小子，趁我不注意拿手指头按我们家宝宝的头，我们家宝宝才多大啊，那头是能随便按的吗！”女人一看看到江衍立刻拽着江衍的袖子嚷嚷起来。
　　谭知临不动声色的凑了过去，挤开了女人的手。
　　“你为什么要按弟弟的头？”江衍去问躲在妈妈身后的男孩。
　　本以为男孩会害怕会慌乱，结果完全出乎江衍意料的是，男孩看着江衍笑了起来，笑的眼睛弯弯的，一脸的天真活泼。
　　“弟弟可爱，我在和弟弟玩呢。”
　　“听见没有！我儿子又不是故意的！他就是逗着孩子玩！”
　　“有你这么逗着孩子玩的吗！”
　　“好了好了。”江衍再一起拉开他们俩，“小朋友，不可以这样逗弟弟玩的，你知道吗？”
　　男孩看着弯腰和自己说话的江衍沉默了一小会，然后又笑起来说。
　　“好的，叔叔，我知道了。”
　　“恩，真乖。”江衍道，接着江衍对男孩妈妈说道，“你不能这样纵容孩子，婴儿的头骨很脆弱，不能让人这样按，您给人家道个歉吧。”
　　“啧……”男孩妈妈十分不服气，但是翻了几个白眼才对女人说道，“不好意思了，我儿子也不是故意的，你家孩子要是长大了弱智了可不能赖我们啊。”
　　“哎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女人当即就火了，立刻就抬手要去打对面的人，对面一看也不甘示弱，两个人当即就动起了手。
　　“诶！别打架！”江衍一看不好就要拉架，但是他现在下班了，身上没有执法记录仪，碰到谁也不合适，他只能尽量在中间拦着。
　　但是一眼没注意，那男孩就向着婴儿车走了过去。谭知临原本想上去把江衍救出来，但是他觉得江衍应该不想让小婴儿出事，而且那个男孩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谭知临也走了过去，就在男孩的手要碰到婴儿车的时候谭知临出了声。
　　“你要干嘛？”
　　男孩的手一顿，回过头摆出人畜无害的笑容。
　　“小弟弟在这里危险，我想把他推到路边去，万一打到他就不好了。”
　　“是吗？”谭知临眯起眼睛。
　　男孩低垂眼睛，似乎有些委屈，对于谭知临的不信任很受伤：“当然了，叔叔，我能做什么呢……我只是喜欢弟弟而已。”
　　“是吗？”谭知临又重复了一遍，这次他弯下腰，轻轻勾了一下嘴角，在江衍看不到的身后用锐利的眼神盯着男孩，声音温柔的开口，“真的吗？不要这样和弟弟玩，弟弟会受伤的。”
　　男孩的笑容消失了，第一次在眼睛里出现惊恐，他缩回了手，咬了咬嘴唇，回头跑到了他妈妈身后。
　　谭知临一手托着小花盆，一手扶着婴儿车，看着江衍终于满身狼狈的把两个女人分开，两人又对骂几句后女人终于走向自己的婴儿车，还和谭知临道了声谢，这才推着车走了。
　　男孩的妈妈又高声骂了几句街，牵着自己的儿子大喊了声“我们走！”也走了。
　　江衍叹了口气，后知后觉的发现下巴有点疼。
　　“嘶！”
　　“我看看。”谭知临走了过来，抬手捏住江衍的下巴，迫使江衍抬头，“挠破了。”
　　“……嘶！也不知道是谁的指甲，这么锋利。”
　　“擦一擦……”谭知临话没说完，他突然回过头去，与男孩阴郁的视线只交汇了一秒，男孩就迅速避开了视线。
　　“怎么了？”
　　“没事，去买点碘伏酒精擦一擦吧。”
　　“没事……”
　　“听我的。”谭知临放开手，转而去拉江衍的袖子，“我记得小区门口就有一个药铺，走。”
　　“我真没事！”
　　最后还是在谭知临的执意要求下买了碘伏和酒精，最后还贴了个创可贴，乍一看跟刮胡子不小心刮破了一样。
　　“伤口不深。”谭知临左右看了看，“不然我还想叫你去打狂犬病疫苗。”
　　“……不用这么损人家吧？”
　　“我说真的。”谭知临严肃地看着江衍，“被人咬破抓破也是要打狂犬病疫苗的，我并不是在骂别人是狗，谁知道她有没有被狗咬过。”
　　江衍眨了眨眼睛，心想奇怪的知识增加了。
　　“今天那个男孩……”处理完伤口后谭知临把小雏菊放在阳台上，他靠着窗户对江衍说道，“那孩子……不太正常，有点问题，说不定将来会犯罪。”
　　“你怎么知道？”
　　“我吗？”谭知临笑了笑，“他那个眼神和笑容我太熟悉了，大概是……”
　　谭知临在江衍好奇的目光下走到江衍面前，凑到江衍的脸前。
　　“你别这么近……”
　　“可能是因为变态比较了解变态吧，同类很容易嗅到同类的气息的。”
　　谭知临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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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努力让小谭在闭站前吃上肉！


第十六章 
　　“你……”谭知临的话说得江衍一愣，一时间都忘记推开谭知临了。
　　“你看过我的资料，没必要这么惊讶吧？我的资料里面应该有写会诊记录，反社会人格其实是继发性精神病的一种，但是也有人天生具备相关特质，翻译成人话就是‘天生坏种’，一般的反社会人格障碍是不能有计划有预谋的达成犯罪的，他们冲动易怒自私无法控制自己。你们应该是知道的，反社会人格是要为犯罪行为负责的，是有完全责任能力的，但是本质上他们还是疯子。”
　　谭知临说着后退了几步。
　　“我不太一样，高能反社会是具有高社会功能的，成长期间积压了很多感情长大之后形成的人格障碍，虽然也是具有一定的天生的自私易怒暴力……但是伴随一定的表演型人格倾向，我可以控制，我表面上看起来是一个正常人。”
　　“你……”
　　“那个孩子如果不在孩童时期加以控制，长大以后肯定是会危害社会的。”
　　谭知临笑着坐下看着江衍。
　　“我知道……”
　　“不过我不会危害社会，我不会犯罪。”谭知临说，“我可以的。”
　　这么一耽搁，江衍就把和谭知临谈一谈的事情给忘了，他坐在自己房间的床上拿着手机看着警局群里蹦出来的消息脑子里全是谭知临说的话。
　　谭知临对自身的问题都很清楚……这种清楚甚至到了一种有些许可怕的自律的程度了，他这样的人按理说应该是可以很好的控制并压抑自己的欲望的……
　　但是会不会憋出内伤啊？江衍捏了捏鼻梁，心想自己也不是什么专业的心理咨询师，谭知临这个情况又那么复杂，瞎问的话谭知临会不会生气？
　　想到这里江衍愣了一下，突然意识到他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谭知临生气啊。
　　“算了。”江衍躺了下去，“先不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吧。”
　　江衍躺在床上叹气，手机突然“叮”了一声，他举起手机一看，是第一个月的补助到账了。
　　江衍“唰”的坐了起来，连忙点进账户里去看了一下工资卡的余额，然后只留了下个月的生活费，把剩下的钱都转到了另一张卡上，存起来留着还房贷和买理财。
　　“唉，生活也就这点盼头了。”
　　第二天照旧是去警局，只不过因为江衍上次说了可以去找他，谭知临这次就离开了休息室，找到了江衍的办公室坐在了他旁边。
　　可能确实有些无聊，他带了笔记本过来，还带了个杯子，喝着咖啡敲打着电脑，仿佛这里并不是警局，而是什么金融大鳄的办公室。
　　偶尔谭知临还会看看江衍的杯子空了没有，给他续着水。
　　江衍一出外勤，他就老老实实的回休息室窝着去，俨然已经混成了警局吉祥物一般的存在，而且看起来他本人好像还挺中意这种生活的。
　　江衍有时候会好奇谭知临在干什么，但是又觉得直接去看别人屏幕不是很好，所以江衍会出声问他。
　　“你在做什么？”
　　谭知临就把屏幕给江衍转过去，只不过屏幕上的东西实在过于难以理解，江衍看不太懂。
　　下班以后谭知临说想摸摸车，很久没开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上手，江衍怕谭知临弄坏他仅有的这辆车，所以只让谭知临在到家门口以后试了试倒车入库。最后的结果是虽然车停的很歪，但是好像问题也不是很大。
　　“现在去考试肯定不及格，这线压的……”江衍摇了摇头。
　　“开车还是得麻烦阿衍了。”谭知临下车以后笑了笑，“不过还好我没什么地方要去。”
　　江衍偶尔晚上会自己上网找一些同志论坛看一看，想着了解一下谭知临的内心世界，但是经常被论坛里的那些人的奔放吓退。
　　江衍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谭知临是什么特殊品种吗？
　　江衍看着论坛里那些人说的话，脑子里想到的都是谭知临，谭知临时不时凑近说话，有意无意的撩拨……
　　等等，江衍摸了摸自己的脸，感觉有点热。
　　我这是怎么了……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第一个月就在这种日复一日的日子里走到了终点，江衍请了半天的假带谭知临去复诊。
　　有专门的人员来和江衍对接，询问这一个月内的接触情况，谭知临则被领到了另一间房间面对三位专家的会诊去了。
　　“江警官，怎么样这一个月习惯了吗？”工作人员问道。
　　“还挺好的。”江衍点点头。
　　“以他平时的行为来看，你觉得他对社会有危害吗？”
　　“我觉得完全没有。”江衍摇摇头，“他完全没有任何的暴力倾向和……怎么说呢，就是从来不和别人起冲突，见人都是面带微笑的。”
　　“恩。”工作人员在纸上记了点什么，又抬头说道，“目前生活上有什么不便利的地方吗？”
　　“啊？”江衍愣了一下，然后摇摇头，“没有。”
　　“谢谢你的配合。”工作人员和江衍握了握手。
　　这边话刚谈完，那边谭知临也出来了。
　　“谢谢，再见。”谭知临十分客气的和专家道了别，回头就看向江衍，“阿衍，我好了。”
　　“啊这边也可以了，不耽误江警官工作了，你们可以走了。”工作人员站了起来。
　　请了半天的假，也没必要回警局了，谭知临突然说要去一趟商场，江衍不疑有他，就在导航里找了附近的商场开了过去。
　　“今天我生日，我想买个蛋糕。”谭知临说。
　　“啊！”江衍一脸的愧疚，“我都忘了，我看过资料了……你身份证上的生日……”
　　“没关系，咱们现在不是来买蛋糕了吗。”谭知临笑了笑。
　　“现在订是来不及了……”江衍叹了口气。
　　“两个人吃不需要多大，随便买一个就行。”谭知临在蛋糕店挑了个小蛋糕，打包好两人就一起走了。
　　“徐少言他们不和你一起过生日吗？”江衍抓着安全带突然想到。
　　“不会，我们很少一起过生日，都是有时间就聚，他最近忙，都没怎么联系。”
　　“哦……”
　　“还有，阿衍。”谭知临从江衍手上拿过安全带扣帮他系上，“如果有什么想问的其实可以直接来问我，就算只是单纯的好奇我也不会觉得冒犯，你不用自己偷偷查。”
　　“你……你知道了？”
　　“恩。”谭知临笑笑，“我用过你客厅那台电脑，实在不好意思……你的搜索记录都没有清理。”
　　江衍有点不好意思。
　　“你找的那几个论坛也不是很合适，你要是好奇，我有别的论坛……”
　　“不用了！”江衍连忙高声打断谭知临的话，“……开……开车吧。你也快系好安全带，回家吃蛋糕了！”
　　“好。”谭知临笑着看着江衍，“听阿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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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更，加了几句话改了一下下


第十七章 
　　江衍从客厅的抽屉里翻出了一盒生日蜡烛，但是里面只剩下一只蜡烛了，江衍把它插在蛋糕上点燃。
　　“这还是我之前同事过生日剩下的蜡烛……你怎么没要蜡烛啊。”
　　“就是随便吃一吃，没打算正经过生日的。”
　　“都买蛋糕了，许愿吹蜡烛还是走一下形式吧。”江衍手里拿着水果刀，“也没有蛋糕刀了，只能用这个了。”
　　谭知临看着江衍笑笑。
　　“许个愿望吧。”
　　“好。”
　　谭知临闭上眼睛，江衍等了他一小会，很快谭知临就睁开了眼睛，吹灭了蜡烛。
　　“切吧。”江衍把水果刀递给谭知临。
　　这个小蛋糕也就手抓饼大小，最多切个四块，在想多切就碎了。没在蛋糕店要小碟子，所以他们只好拿盛菜的碟子来吃蛋糕了。谭知临先切了一块给江衍。
　　“谢谢……”
　　蛋糕挺甜的，上面还有一只萌萌的小兔子，江衍没想到谭知临喜欢这种造型的蛋糕。
　　“对了，今天……”
　　江衍原本想问今天谭知临那边复诊的怎么样，结果话还没说完谭知临的手机响了。谭知临抬手做了个抱歉的手势示意江衍等一下。江衍继续吃蛋糕，谭知临就接起了电话。
　　“喂？”
　　“喂！知临！你那边几点了？哎呦差点把今天给过去了！我在意大利呢！生日快乐啊！”徐少言大着嗓门喊，他身边的声音十分嘈杂，也听不出来他在哪。
　　“你昨天不是还在美国？今天怎么就跑意大利去了？”
　　“嗨！我四海为家！我怀疑我少东家就是报复我！打击报复！我可去他妈的！”
　　谭知临笑了笑：“我现在真的怀疑你们俩互相暗恋。”
　　“我呸！我暗恋你都不可能暗恋那个小兔崽子！丫的找机会就针对我！他妈的老子回去就辞职！跳槽！创业！”
　　“你快得了吧。”谭知临摇摇头，“创业多难啊。”
　　“等爷创业开了公司明年就把你接过来当二把手！”
　　“那我还不如去给小葡萄当助理呢……行了，你那边那么吵，快挂了吧。”
　　“生日快乐啊！么！”徐少言还在电话那头飞吻了一个。
　　“……可以了。”谭知临有点无奈了。
　　“挂啦！替我跟江警官问好！你俩就买个蛋糕过二人世界吧！”
　　徐少言挂了电话以后谭知临看向江衍，示意他继续。
　　“你今天结果怎么样？”
　　“挺好的，资料里你也看了，原本我的审核结果就比较好，所有鉴定都一致认为我可以放归社会的。”
　　江衍点点头，觉得这是个好结果。
　　两个人都不喜欢吃的太甜，蛋糕还剩了一半，江衍先放回盒子里盖上放在一边，想着晚上如果不吃的话可以明天早上当早点吃。
　　这么想着江衍突然一拍脑门。
　　他明天不值班，可以睡懒觉。
　　“我先去洗澡？”谭知临问。
　　等江衍也洗完澡出来以后看到谭知临站在阳台打电话，只听到他“恩”“没事”“听到的。”这样说着，也不知道打了多久，过了好半天，谭知临挂了电话才回头来看江衍。
　　“我明天休息，你想出门吗？”
　　“阿衍。”谭知临叫他。
　　“恩？”
　　“你查同性恋论坛是好奇同性恋还是好奇我？”
　　“我……我不是……”江衍有点慌，他摆了摆手不知道说什么。
　　“其实你特别好猜。”谭知临笑笑，“有什么好奇的真的可以直接问我，其实很多事情你想的可能有些复杂了，我说过……你也知道，我这种人道德感淡漠，可能也不太理解别人的痛苦所以你直接问的话我不会觉得冒犯的。”
　　“那你刚刚许了什么愿望？”
　　“说出来就不灵了。”谭知临笑了笑，“不过我觉得你是我的小神仙，我的愿望你最后都会帮我实现的。”
　　江衍有些纳闷的歪了歪头，没理解谭知临的话。
　　谭知临笑了笑：“明天出去逛逛……博物馆？”
　　江衍一愣，说道：“可以啊。”
　　“那好，阿衍也早点睡吧，不要上乱七八糟的网站了。”
　　被谭知临这么一说江衍有点不好意思了。
　　第二天一大早江衍就醒了，出了房门发现谭知临还没起，江衍干脆亲自去做早餐了。
　　早餐也比较简单，冰箱里还有面包片，江衍用饼铛烤了烤，煎了两个鸡蛋，放了点生菜和火腿片，端上桌的时候谭知临也醒了。
　　最后也没吃蛋糕。
　　“早啊阿衍……起这么早？还做了早餐？”
　　“恩，反正也起来了，吃吧。”
　　江衍做的简易三明治，谭知临拿起来咬了一口。
　　“味道不错。”
　　“谢谢。”江衍笑了笑。
　　两个人简单吃完就出门了，博物馆不用买门票，但是要预约，还好现在不是什么旅游旺季节假日，没什么人去博物馆，两个人轻轻松松就约到了当天的名额。
　　博物馆里的馆藏很丰富，字画瓷器都在不同的展厅，江衍也看不懂，但是看谭知临看的很认真，江衍心想谭知临应该是看得懂的。
　　他还挺厉害的……懂这么多东西啊。
　　“阿衍看着我干什么？”谭知临感受到了江衍的视线，于是侧头去看他。
　　“你懂这些？”
　　“我之前有个客户是古玩爱好者，听他给我说了不少，他之前还送过我一副画。”
　　谭知临说的随意，江衍听起来却有些走心。
　　真的不是一个世界，这种价值的东西谭知临说起来都这么漫不经心的，江衍叹了口气。
　　“他之前从国外的拍卖会拍回好几件流落在外的瓷器。拍回来以后都送给国家博物馆了。”
　　“真是个好人。”江衍由衷的佩服。
　　“是啊。”谭知临笑笑，“不过年纪不小了，我在里面那几年里去世了，我都没赶上参加一下葬礼。”
　　江衍愣了一下，低头说了声：“节哀。”
　　“还可以。”谭知临微笑着，“我不怎么难过，一生里会遇到的人很多，不是很重要的人，应该不需要难过。”
　　江衍的脑子卡壳了一下，才想起谭知临说过自己共情能力一般，有表演型人格倾向。
　　江衍愣了愣。
　　他这样给我说……也就是说……他在逐渐在我面前展示那个真实的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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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更！已修改


第十八章 
　　原本是更了的，但是因为想赶着闭站前让小谭吃上肉，结果节奏全乱了，原本打算闭站期间重写的，但是我这个人性子比较急，上一章直接重写了，所以为了避免误会这张先弄成这样啦
　　重写的部分写完会直接替换上来


第十八章 
　　从博物馆回来的时候路过一家西餐厅，是一座老旧的小洋楼改造的，外观上看很好看，两个人是步行出发的，原本准备走路去坐地铁，但是走到这家西餐厅的时候谭知临突然说要请江衍吃饭。
　　“这家看起来很贵……”江衍抬头看着不高的小洋房，“我对西餐也……”
　　“我请客，贵一点无所谓，你尝尝，这家我印象里很好吃，我也很多年没吃了。”谭知临笑着拉住江衍的手臂，“走吧。”
　　门口的服务员看到两人走近便上前问道。
　　“您好，请问几位？有预约吗？”
　　“两位，没有预约。”
　　“两位这边请。”服务员带着得体的笑容引导两人进入，“今日的主厨菜单在餐桌上，您二位如果有忌口的话可以提前说。”
　　“好的。”
　　“什么意思？”江衍小声问谭知临。
　　“意思是他们家不提供点餐，每天的菜单是由主厨决定的，按照主厨安排的顺序上菜，如果有不吃的东西提前告诉他们。”谭知临解释道。
　　“哦……”江衍有点脸红，他感觉自己似乎有点土包子了，他偷偷瞄了服务员一眼，发现服务员没有看他，松了口气。
　　但是转念一想，这家店这么贵肯定是有服务费在里面的，服务人员都很专业，就算心里觉得顾客土应该也不会表现出来。
　　“这边的位置您觉得怎么样？”
　　服务员引他们到的位置靠窗，外面就是花园，视野很好，放眼望去一片玫瑰月季。
　　谭知临亲自帮江衍拉开了椅子。
　　“阿衍，你坐。”
　　“啊……好……”江衍走过去坐下。
　　“这个位置很好，谢谢。”
　　“那您二位稍等，马上上菜。”服务员说完就走了。
　　“……这家店……多少钱啊……”江衍小声问道。
　　“人均两千，还算比较便宜的。”
　　“两！”千字没来得及说出口，江衍赶紧压低声音，“这也太贵了？”
　　“味道很好，阿衍尝尝。”谭知临说着打开了桌子上的今日菜单，“主菜是惠灵顿牛排啊。”
　　最后这一顿饭吃的江衍胆战心惊，好吃是好吃，但是一想到这顿饭一共四千块钱他就觉得肉疼。
　　就算不是自己的钱也肉疼。
　　“阿衍真可爱。”谭知临擦了擦嘴，“心疼钱了？”
　　“……太贵了……”
　　“好吃吗？”
　　江衍想了想，点了点头，十分实诚的说：“好吃。”
　　“好吃就可以，好吃就花的值。”谭知临笑了笑，“你坐在这里别动，我去付钱。”
　　不等江衍阻拦，谭知临就已经站起来了，待谭知临走下楼去，江衍还在盯着桌子上的盘子。
　　最后一个甜品是冰淇淋球，吃起来口感又酸又甜，确实很好吃，但是江衍实在尝不出来是什么的味道。
　　他低着头听到脚步声，以为是谭知临回来了，一抬头发现是刚刚的服务员，还推着一个小车，车上盖着盖子，江衍有些奇怪，菜不是都上完了吗，这是什么东西？
　　“您好先生，这是今天的赠礼。”
　　服务员说着掀开了推车上的盖子，眼前的景象让江衍惊得睁大了双眼。
　　“这是……”
　　“十九朵玫瑰花。”服务员说。
　　盖子里面是打包好的花束，十九朵鲜红的玫瑰花，上面还有水珠，看起来十分亮眼。
　　“这是……”
　　“祝您和您的爱人幸福。”服务员说着把花束抱了起来递给江衍。
　　“我们不……”
　　江衍的话还没有说完，谭知临就回来了，他笑着走上前去拍了拍服务员的肩膀：“给我吧。”
　　“好的先生。”服务员转身把花束递给了谭知临。
　　谭知临从服务员手里接过花束，说了句谢谢，便上前牵起江衍的手在服务员微笑的注视下走了。
　　“诶……等一下……这花……”
　　“刚才我去结账的时候银台问，今天有礼物，是花，要吗？我觉得你肯定要心疼花了那么多钱，那就要点花吧。”谭知临说，“只是没想到是玫瑰花。”
　　“……所以……因为解释起来比较麻烦，干脆就拿回去是吧？”江衍扶额。
　　“对啊。”谭知临笑了笑，“你客厅电视机旁边不是有一个花瓶，我看还空着，干脆就插在里面养吧。”
　　“好吧……”江衍耷拉着肩膀放弃抵抗了。
　　“阿衍不高兴？”谭知临有点失落，问道，“不喜欢被误会吗？”
　　“也不是……算了，解释起来确实很麻烦，人家好心送了……”
　　“是啊，人家好心送了。”谭知临噙着笑。
　　江衍有一瞬间觉得谭知临刚刚的失落是不是装的？
　　谭知临把玫瑰花插在花瓶里倒上水，看着在客厅电脑前忙碌的江衍勾了勾嘴角。
　　他想起刚刚在银台的时候收银员问他要不要花的时候，他看到了一旁的红玫瑰。
　　“可以加钱做成花束吗？”谭知临是这样问收银员的。
　　“当然可以了。”收银员笑着回答。
　　有钱不赚王八蛋，收银员心想。
　　谭知临在众多花里选了十九枝颜色最鲜红的玫瑰，付钱以后对收银说道。
　　“我男朋友比较害羞，送过去之前最好都先遮着，给他惊喜，拜托了。”
　　收银的笑容好像比刚刚变得温暖多了，她笑了笑，说了好的，特意在单子上标注了一下。
　　“先生您放心，我们一定会的。”
　　“好。”
　　谭知临笑了笑，给插好花的花瓶拍了张照片。
　　“这么喜欢吗？”江衍问。
　　“算是我第一次送你花？”谭知临捏着下巴想了想，“需不需要记录一下？”
　　“什么？”江衍愣了一下，“送室友花也要记录的吗？”
　　谭知临挑了挑眉毛：“阿衍，你怎么一点都不浪漫。”
　　江衍皱了皱眉。
　　“好吧。”谭知临摆摆手，“阿衍不浪漫也很可爱。”
　　“……为什么要用可爱来形容我？”江衍有些疑惑。
　　“为什么？”谭知临有挑了挑眉，“就是觉得可爱……”
　　江衍叹了口气，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下去了。
　　“我教你炒股？”谭知临转移话题。
　　“不了吧？我就那么点钱……炒股这种事情不适合我，我还是喜欢稳妥一点的理财方式……比如存在银行里吃利息之类的……”江衍摇摇头，“炒股……不太适合我，我感觉我应该学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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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日子逐渐入冬，天气转冷了，谭知临突然感冒了。
　　这次感冒有些猝不及防的，原本谭知临的感冒还不算严重，江衍还是和每天一样带他去局里，自己跑了个外勤，到不是命案，很快就回来了，回来以后就听法医助理打招呼说给谭知临量了一下体温可能是发烧了。
　　“你们还量活人体温？”江衍脑子一抽就问了出来。
　　法医助理白了他一样，江衍赶紧闭了嘴。
　　江衍去和余队长请了假带谭知临去医院，万一谭知临的感冒会传染把他放在警局那不是给大家找麻烦吗。
　　“我没什么事情……回去睡一觉应该就可以了。”谭知临推脱道。
　　“不行，你还是去医院吧，万一传染的话……”
　　“恩，那还是去吧，不要给警察叔叔找麻烦。”谭知临笑了笑，“不过能不能商量一下……不要打针啊？吊瓶输液可以……不想打针……”
　　江衍看着谭知临，谭知临这会看起来比平时狼狈一点，表情里还带着一点纠结不情愿的样子。
　　生病真的会让人变得像小孩子，江衍想，这样的谭知临居然还有点……可爱。
　　“好，那尽量不打针。”江衍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谭知临的头，“我们开车去医院。”
　　工作日医院的人没有周末多，但是挂号排队也挺麻烦的，谭知临手腕上的电子手环平时可能不怎么显眼，但是这会儿在医院里人来人往的，而且老年人居多，大家都忍不住往他身上瞄。
　　有的大爷大娘还一边瞄一边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挺好看的小伙子……犯得什么事情啊？”
　　“这叫知人知面不知心……看着人模狗样的，谁知道是什么东西呢。”
　　谭知临的耳力不错，虽然因为发烧有些许的耳鸣，但是还是听得到身边的窃窃私语，他的手指动了动，但是没有理会。
　　“好了。”江衍拿着单子回来了，“去门诊吧。”
　　最后谭知临确实没有打针，也没有输液，他温度不高，大夫给开了药。江衍给局里回电话多请了一天假。
　　等回到家里他瘫在沙发上才明白为什么一个局里同年申请一对一监护的警员不能超过五个，有什么事情就都要请假，警力本来就不是很充足的情况下确实很耗费警力。
　　谭知临在警局吃了饭，但是吃的不多，警局食堂的菜油挺大的，他这会儿吃了不舒服，但是好歹不是饿着肚子的，所以吃了退烧药就去躺下了。
　　江衍锁上了门，准备出去买菜。
　　江衍打算给谭知临做个番茄鸡蛋面，家里没有番茄了，江衍出门去买。
　　小学生放学的早，楼下已经有孩子们在一起玩了，他们在玩的游戏是什么江衍也没有看出来，不过可能是一些类似你追我赶的游戏，大家都在跑来跑去……
　　可能是没有迷藏的捉迷藏吧，江衍想。
　　江衍买了新鲜的番茄，回来的时候孩子们还在那里玩，原本江衍就是随意看了几眼，结果余光看到了一个孩子快要摔倒，而他面前有一节直立的树枝。
　　如果倒下去，这节树枝很有可能会刺穿孩子的眼睛。
　　江衍来不及多想，他尽可能快地跑了过去，及时抱住了要摔倒的孩子。
　　但是自己的衣服被这节树枝划破了。
　　“没事吧？”江衍蹲下查看孩子。
　　小孩可能吓懵了，他抓着衣角看着江衍不说话，看着看着突然就哭了。
　　这男孩看起来也就五六岁大，是在一起玩的这群孩子里年龄偏小的，大孩子一般不喜欢带着小孩子玩，他们觉得小孩子跑不快又笨，玩不到一起去。
　　江衍安抚了孩子一会，他突然感觉到面前有人挡住了光线，抬起头才看到是那天那个男孩。
　　“叔叔。”男孩微笑着看他，“我扶着弟弟吧。”
　　江衍皱了皱眉，下意识的把孩子抱得更紧了。
　　“叔叔你怎么了？”男孩疑惑的歪了歪头，接着又笑起来，“我会照看好弟弟的。”
　　江衍环顾四周，周围的孩子大部分都是八九岁的样子，只有两三个看起来十岁以上，但是好像没有看到孩子的家长。
　　“啊！”孩子家长这才姗姗来迟，她远远看着江衍抱着自己的孩子，疯了一样冲过来就对着江衍又推又打，“你干嘛啊！放开我儿子！”
　　“大姐……哎呦……大姐你先别打……”江衍抬起一条手臂遮挡。
　　“阿姨。”那男孩开口了，“刚刚弟弟要摔倒了，是叔叔好心抱住了弟弟。”
　　男孩居然开口帮江衍解围，这让江衍有些意外。
　　孩子家长这下有点尴尬：“哎呦……不好意思……”
　　“没关系，孩子没出事就行……大姐您也是，这么小的孩子就自己这样在这儿……其他人也都是孩子，哪有让孩子照看孩子的。”
　　“是是是，您说的对。”孩子家长受教地点点头，之后她拉起孩子的手，“咱们回家吧，跟叔叔说再见。”
　　“叔叔……再见。”孩子怯生生地说道。
　　“再见。”江衍挥了挥手。
　　江衍看着母子二人走远才想起自己的番茄，他刚要回头去拿放在地上的番茄，突然一个穿了白裤子的小男孩从滑梯上掉了下来，直接摔在了番茄上。
　　番茄被压烂了，红色的汁水弄脏了男孩的裤子。
　　江衍有些泄气，他抬头看了眼滑梯，结果却见孩子们不是从滑梯上滑下来的，而是从一个没有扶手的地上跳下来的。
　　“喂！”江衍忍不住开口呵斥，“你们从这里跳很危险！有点高了！”
　　男孩们应着知道了。
　　江衍叹了口气，心想要回去重新买了，待他转身的时候无意间扫视到之前那个男孩。
　　他看着站起身来的白色裤子的男孩，那男孩的裤子已经被番茄的治水染得一片红一片黄的，他眼神阴郁……但是有隐隐透着兴奋。
　　这个眼神让江衍很不舒服，甚至手臂上的寒毛都立起来了。
　　男孩注意到了江衍的视线，他收回了目光，看向江衍，脸上还挂着天真纯洁的微笑。
　　“叔叔还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了。”江衍摇摇头。
　　男孩又笑着，看着江衍，缓缓开口。
　　“那叔叔……注意安全。”
　　江衍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心里十分不舒服。


第二十章 
　　江衍转身走了。
　　他能感觉到身后的视线，但是他现在没有更多时间和这个男孩纠缠下去，他还要回菜市场重新买番茄。而且家里只有谭知临一个人，他还在外面锁上了门，虽然谭知临是个成年人，但是谭知临现在在发烧，他有点不放心把谭知临一个人放在家里。
　　重新买了两个番茄，再回到小区里的时候一起玩的孩子们就已经都不见了，江衍四处张望了一下，现在的时间也不是饭点，也许是孩子们在外面玩的太久了，所以家长来把他们都领回家了吧。
　　江衍没有再多想下去，他提着番茄连忙回了家。
　　谭知临还没睡醒，他房间开着门，江衍在门口张望了一下。
　　自从这个房间给谭知临住了以后江衍就很少再进来了，虽然是他家，但是毕竟现在是谭知临的私人空间，江衍觉得他们已经被二十四小时绑在一起了，在家里独处的时间就不要打扰人家了，人总是需要一些隐私的，再说这里又不是监狱，江衍也不是狱警。
　　江衍看了一下时间，离晚饭还有早，他把谭知临的房门带上，去客厅上网了。
　　他之前找了几个靠谱一点的同志论坛，他其实原本就不恐同，之前局里也接触过一些由于同性间的感情引发的命案，只不过他因为自己并没有这方面的需要，所以没研究过。
　　这个论坛看起来就正经多了，情感区的板块有很多人讲自己生活与遇到的烦恼，期中最多的是关于出柜和喜欢上直男的，有的时候江衍都看得很揪心。
　　他昨天看到一个帖子，就是一个男生在大学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喜欢男生，想明白了就和家里出柜了，但是家里的反应特别强烈，以为他已经有男朋友了，其实并没有，男生就是觉得既然知道自己以后不可能娶妻生子不如直接和家里说清楚，自己先承担了自己应该承担的部分，性取向是自己的事情，凭什么到时候要另一半来一起承担你父母的怒火。
　　江衍看过这个帖子以后感触颇多，其实他一直也是觉得同性恋是有了对象以后才带着对象回家出柜的，但是确实如这个男生所说，你既然之前就知道你喜欢同性，那你为什么要等找到那个你爱的人才带他回去让他承受你父母的怒火，你这样做真的爱他？还是只是逃避？
　　江衍觉得果然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不容易，他记得去年他遇到一个受害者家属，死者是她的丈夫，她丈夫是外出嫖娼的时候被仇家开车撞死的，案情并不复杂，只不过受害者家属反应十分平淡，他们还担心案件另有隐情查了很久。
　　其实受害者家属反应平淡仅仅只是他们没有任何感情，她嫁给这个男人只是因为她父母要她嫁给这个人的，而理由仅仅是这人对她弟弟的事业有帮助。结婚以后她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丈夫死了反倒是一种解脱。
　　局里有人对她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可是谁也不能替别人活，她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有办法反抗父母，只能被动的接受父母的安排。
　　江衍当时全程跟了那个案子，结案以后她就离开了这座城市，远走他乡了。
　　上了一会网，江衍看差不多到时间做晚饭了，他就去打了番茄鸡蛋面，正好也懒得做自己的饭了，他想着干脆一起吃鸡蛋面算了。
　　最后面做了一大锅，江衍先给谭知临盛了一大碗面，又盛了一碗汤，之后推开了谭知临房间的门。
　　“吃点面吗？”
　　江衍一开门谭知临就醒了。
　　这一觉他睡得很沉，迷迷糊糊地好像还做了梦，他梦见了楼下死掉的那只小猫，小猫从土里爬了出来，身上有灰还带着血，它一切一拐的爬到谭知临面前，凄惨的喵喵叫。
　　他后退了两步，才发现他原本的视角站着一个人，这个人回过头来面容模糊不清。
　　等他再去看猫，发现小猫被开膛破肚，早脏器官丢了一地，惨不忍睹。
　　然后他睁开眼睛，就看到江衍问他要不要吃面。
　　他看着江衍，呼出一口热气：“吃……”
　　“那你能起来吗？还是躺着吃？”江衍继续问。
　　“我可以起来。”谭知临说，“你等我一下。”
　　“好。”江衍说完就把门给谭知临带上了，他怕吹进冷风去会加重谭知临的病情。
　　谭知临呼了口气，心想难道是生病人会变脆弱，我怎么会梦到死猫……难道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谭知临不迷信，他不认为梦里的内容有什么预示，他认为梦是思维潜意识的提现，你如果梦到危险，那说不定是你潜意识里觉得有危险，所以借助梦境提醒你。
　　会有什么危险？还是他多虑了？
　　谭知临觉得发烧会影响他的脑子，他深吸一口气，起来换了家居服。
　　他直接穿着从外面回来的衣服就躺下了，现在衣服都皱了，还有很多汗，要起来和江衍同桌吃饭还是弄得清爽一点吧。
　　等谭知临换好衣服出了房间江衍已经在吃了。
　　“番茄鸡蛋面。”江衍指了指面前的盆，“给你盛出来了，不够从这里夹，很清淡的，吃完还要吃药，没胃口也要吃。”
　　谭知临还没说话，江衍先说了一大堆。
　　“好。”谭知临点点头，“我尽量多吃。”
　　面煮的味道并不重，发烧让谭知临的味觉不是很灵敏，但是这不妨碍他仍然觉得这碗面十分可口。
　　吃完饭谭知临自觉主动的要收拾盘子。
　　“我来吧，你要是不洗澡了就回去躺着，一会过半个小时我拿药和水给你。”江衍阻止了他。
　　“谢谢阿衍。”谭知临笑笑，“被人这么照顾真好，阿衍……我感觉自从住到这里以后生活上顺心很多，我觉得我一年以后可能离不开你了……”
　　“现在说这个有点早吧？”
　　“不早啊，小神仙。”
　　上次被谭知临这么叫的时候还是他生日许愿的时候，当时觉得没什么，现在听来有点怪怪的。
　　“……这么叫我很奇怪。”
　　“不奇怪啊。”谭知临说，“你能实现我的愿望，你就是我的小神仙。”
　　江衍有点不好意思：“我哪有这么厉害……我又穷又笨的……”
　　“不会啊。”谭知临托着下巴，“阿衍很好的。”
　　江衍不自觉红了脸。


第二十一章 
　　谭知临撩拨江衍没有继续成功，他被江衍送回房间躺着去了。
　　躺着的他想了想，除了第一次裸身面对江衍滑铁卢了以外……好像其他的时候语言撩拨都还挺奏效的。
　　果然没什么恋爱经验的直男还是经不起语言上的挑逗啊。
　　谭知临这么想着笑了笑。
　　他闭上眼睛躺着，下午睡了太久，现在倒是不怎么困，只不过发烧烧的眼睛酸胀，所以没办法长时间用眼，不闭上眼睛的话就想看手机，但是看手机眼睛会更加酸胀。
　　谭知临还没有闭目养神多久，江衍从外面把门推开了。
　　“该吃药了……你睡着了？”
　　谭知临感觉到江衍走到了自己床边，他睁开眼睛。
　　“没有。”
　　“……吓我一跳。”江衍说。
　　谭知临笑笑，坐起身结果江衍递来的药和水。
　　“我刚才下楼的时候又遇到那个那个男孩了。”江衍坐在了床边，“他和一群孩子在一起玩……但是有个男孩在他面前……离他不远，摔倒了……前面有一截树枝，不及时救他的话……”
　　“会受伤？”
　　“恩……”
　　谭知临连忙问道：“那你没事吧？”
　　“啊？”江衍一愣。
　　“那个男孩肯定不会救人的，你看到了就不会不管，所以你去救人了吧？”谭知临道，“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江衍有些苦笑不得，“你太小看刑警了吧？”
　　“没事就好……”
　　“衣服划破了而已。”江衍摇摇头，“但是那个男孩给我的感觉太不好了……虽然没有证据……我也没有亲眼看到……但是我总觉得小孩摔倒和他有关系。”
　　谭知临吃完了药把杯子递回给江衍，江衍接住了并站了起来。
　　“希望是我多虑……”
　　“如果现在不管教他，未来他真的可能犯罪。”谭知临看着江衍，“你没有多虑，而且上次也见过他的家长了……我觉得不需要指望他的家庭教育可以规范他的行为，不会的，他妈妈也是这样的人，自私自利占小便宜……”
　　“怎么办……”
　　“没有办法。”谭知临说，“他一个小孩，你能对他做什么？”
　　江衍回忆着那个男孩的笑容，心里说不出的诡异。
　　“你好好睡觉。”江衍说，“我明天请了一天的假。”
　　“给你谈麻烦了……”
　　“不麻烦，看护你也是我的工作。”江衍道。
　　“工作啊……”谭知临笑了笑，“真无情，对我就是工作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江衍有些手足无措，“总之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说罢他走出了房间，带上了房门。
　　第二天一早江衍是被楼下的吵闹声吵醒的，他拉开窗帘就看到了楼下堆着不少人。
　　他换上衣服刚走到客厅，发现谭知临都被吵醒了。
　　谭知临头发睡得有些乱糟糟的，他半眯着眼睛打开房门问。
　　“什么事情这么吵？”
　　“不知道。”江衍说这走到门口换鞋，“你继续睡吧，我去看看。”
　　“你小心点。”
　　江衍笑了：“看个热闹能有什么危险。”
　　江衍打开家门就被冻得一个哆嗦，和门内的温暖不同，清晨的门外很冷，江衍把门关好就下了楼，楼下有风，江衍感觉风吹进了他的裤子，吹得他腿面冷。
　　“怎么了？”江衍边走边问。
　　“说是有个什么……小狗摔死了。”一旁的大爷说。
　　小狗？江衍愣了一下，加快速度往人群里走。
　　“诶！小江！”上次那个大娘也在，她看到江衍就热情地打招呼，然后她就皱起眉头，“我跟你说，也不知道谁这么缺德……”
　　“阿姨，怎么？”
　　“把个小狗摔死了！摔个稀巴烂！可惨的了！”大娘手脚并用的给江衍解释。
　　江衍没想到摔得这么厉害，也挤进了人群。
　　他终于看到了惨死的小狗的模样，四肢都扭曲得展开着，身体也弯的不正常，而狗的头居然摔裂开了，有些许的黄白色粘稠物体在它的脑袋下面，舌头伸着，身下全是血。
　　江衍抬头看了看上面。
　　这狗看状况就是摔死的，完全符合高坠死亡的特点，而且一两层楼或者就是原地举起来摔死根本不可能摔成这样。
　　四肢和腰椎全都骨折了，头骨都裂开了，这是多少楼摔下来的？顶层吗？
　　一只狗为什么会出现在顶层？出现在顶层还掉了下来？
　　只可能是人为的。
　　江衍紧紧皱着眉头，心里不由的有些烦躁。
　　“这只狗……是不是咱们小区的流浪狗啊？”有人说道。
　　“我看着好像是……这狗脏的，不像是谁家养的。”
　　“哎呦最近怎么了，前段时间还有人杀猫，现在又弄死狗，干什么呀这是？好恐怖啊。”
　　“这谁收拾一下啊，过一会我们孩子要出门上课了，这看见了不得吓坏了。”
　　大家边说着人越聚越多，但是也有人看了热闹以后就离开了。
　　可能有人报了警，江衍还没离家呢，派出所就来人了，来的还是之前小猫死掉的时候出警的警察。
　　“诶，江警官。”
　　“早上好。”
　　小警察看了看狗：“摔这么惨啊？这谁家狗？”
　　“好像是流浪狗。”江衍摇摇头。
　　“呦，那可能……”小警察挠挠头，“说是高空抛物吧……反正也没砸到人……”
　　“上次猫的事情……”
　　“哦，上次的事情……小女孩他爸爸说不查了，说他们不需要索赔，我们也没查出什么来……”
　　江衍在心里叹气，果然如此。
　　“小姑娘怎么样？没闹脾气吧？”
　　“不知道，后来就见过一次。”江衍指着不远处的土包，“小女孩把猫埋了，之后就没见过了。”
　　“哦……埋了啊。”小警察推了推帽子，“那我们先把这里处理一下。”
　　“麻烦了，小孩们看见怪害怕的。”
　　“恩。”小警察说完就招呼着同事们上去收拾了。
　　江衍准备回家去，转身的时候他又感觉到了那种十分不友好的视线，他四处张望，果然看到了那个男孩。
　　男孩远远的站着，看向警察们正在处理的小狗的尸体，表情难以形容。
　　江衍心想，诡异得难以形容。


第二十二章 
　　谭知临已经好多了，温度退了以后汗也消了，连胃口都好了很多。
　　江衍买了点火腿丁弄了点生抽炒了炒，煮了大米粥拌在一起给谭知临吃。
　　“谢谢阿衍，刚才是怎么了？”谭知临的脸色好了很多，他拿勺子挖了一勺粥吹了几下后问道。
　　“有人……把一只流浪狗从楼上扔下去摔死了。”
　　“是吗。”谭知临点点头，“是谁做的？”
　　“不知道……但是……”江衍皱起眉头，脑子里挥之不去的那个男孩的表情，“那个小孩……”
　　谭知临笑了笑：“他太可疑了。”
　　“……对。”江衍点点头，但是皱着的眉头没有松开，“可是他毕竟是个孩子……也很难说还有其他隐藏的比较好的人……”
　　“现在也没出什么大事，再观察看看吧。”谭知临道，“祈祷不要出大事。”
　　“但愿吧。”江衍他叹了口气。
　　“阿衍这个粥煮的真好喝。”谭知临话题转的很快，“我觉得我食欲大增。”
　　“那是你烧退了……”
　　“当然还是因为粥的味道好。”谭知临说的很真诚，语气简直毋庸置疑，“我从来没喝过这么好喝的粥。”
　　江衍叹了口气，不打算理他了。
　　喝完粥谭知临回去继续躺着了，江衍闲着没事把家里收拾了一遍，突然客厅传来了手机铃声，江衍一愣，他摸了摸口袋，发现自己的手机好好的在口袋里，那这个在响的就是谭知临的手机了。
　　江衍寻着声音找到了谭知临的手机，屏幕上显示来电的人是徐少言，江衍拿着手机走到谭知临的房间，谭知临没有关门。
　　“知临，你的手机响。”江衍敲了敲开着的门，“徐少言的电话。”
　　“帮我接一下。”谭知临说道，“就说我生病吧。”
　　“这……”江衍犹豫了一下，但是徐少言的电话一直没挂，看来是有很着急的事情，江衍还是接了。
　　“知临！你怎么不接电话啊！”
　　“那个……”江衍说道，“他发烧了。”
　　“江警官？”那头的徐少言也是一愣，“知临发烧了？严重吗？”
　　“不严重，已经退烧了……”
　　“我刚下飞机，等着我这就去看他。”徐少言风风火火的。
　　“等一下，你知道我住哪里吗？”江衍生怕他这就把电话挂了连忙问清楚。
　　“知道，知临告诉过我，但是叫我没事不要过去打扰，所以我一直没去过，我马上就过去，江警官吃饭了吗？没吃的话我带一点。”
　　江衍还真的有点饿。
　　“没吃……”
　　“等着！”徐少言挂了电话。
　　江衍听着电话对面的挂断后的忙音有点无语，徐少言这个人说得好听了是行动力强，说的不好听……好像有点乱七八糟。
　　“徐少言说要来看你。”江衍走道谭知临床边把手机递给他，“你告诉他不要来打扰？”
　　“这不是平时也都不在家……他来也是扑空吗。”
　　江衍想了想觉得好像也有道理。
　　徐少言来的还挺快的，敲门进来以后头发还乱糟糟的，看起来下了飞机都没有回家直接就过来了。
　　“我带了烤鸭。”徐少言举了举手里的东西。
　　“他现在吃不了油腻的东西……”
　　“这是给江警官带的，江警官今天不上班吧？我还带了酒。”徐少言又提起另一只手里的袋子，“我今天准备住下，不醉不归！”
　　“啊？”江衍愣了。
　　“我行李都没放下，喝完酒已也回不了家，没关系不用担心，我和知临挤一张床就行。”
　　“我不和你睡一张床。”谭知临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靠着门口看着徐少言。
　　“别这样，还有没有点兄弟情了。”徐少言撇了撇嘴。
　　“你也别拉着阿衍喝太多酒，他随时都有可能出警。”
　　徐少言拍了一下脑门：“我把这茬忘了。”
　　“喝一点没事，什么酒啊？”江衍笑了笑。
　　“我从国外带回来的，客户送的，我还没喝呢，红酒。”徐少言把手里的东西都放在茶几上，“一个人喝多无聊，正好当着他的面儿喝，馋他。”
　　谭知临笑了笑：“我不馋酒，你像找阿衍喝酒就直说，别拿我当幌子，还有你不是来看我的吗？”
　　“别那么小气，看你和看江警官有什么区别啊。”
　　“你现在头还疼吗？”江衍问谭知临。
　　“我应该已经全好了。”谭知临笑了笑，“就是身上感觉黏糊糊的，你们先聊，我去洗个澡。”
　　“刚退烧洗澡行吗？”徐少言看着谭知临走进浴室关上了门，谭知临也没回答他，“不会再着凉吗？”
　　“应该没事吧……”江衍也不太清楚。
　　不过徐少言没被这个问题困扰多久，他开开心心的开了酒：“有醒酒器吗？”
　　江衍摇摇头。
　　“那就开着瓶子醒一会吧。”
　　江衍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笑笑。
　　他之前也喝红酒，但是没那么讲究，打开就喝，也喝不出醒没醒。
　　徐少言一直对江衍挺好奇的，但是自从上次见过面以后就一直很忙，连谭知临他都很少见到更别说江衍了，原本和江衍也算不上太熟，加了微信也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总不能拉着人家江警官聊家常吧，谁知道人家什么时候出警忙不忙啊。
　　这次可算是让徐少言逮到一次机会可以和江衍聊聊天了。
　　“你们住一起一个多月了吧？”徐少言问道，“你们这个是怎么个流程的？可以透露吗？”
　　“可以的。”江衍笑笑，“每隔一个月要去复诊一次……哦就是带他回去再接受一遍审查，也会有人和我核对情况。”
　　“哦……”徐少言点点头，“他这个情况一年期满回归社会没问题吧？”
　　“恩，问题不大的。”
　　“多谢江警官照顾了。”
　　“应该的。”江衍连忙推辞，“不是什么值得道谢的事情。”
　　“他这个人其实挺麻烦的，而且他一个GAY……”
　　“我没觉得有多麻烦啊。”江衍有些疑惑，“而且是不是GAY对生活影响也不大的。”
　　徐少言眯起眼睛后仰了一下，仔细打量着江衍。
　　“怎么了？”江衍有些哭笑不得。
　　“他这个人还不麻烦？”徐少言撇撇嘴，“他只有不想麻烦别人的时候才会不麻烦。”
　　“什么意思？”江衍一愣。
　　“字面意思。”徐少言耸耸肩。
　　这个意思难不成是……其实他也没把我当朋友，所以干脆就不想麻烦我吗？江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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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啦，闭站时期就存了这些，发完啦


第二十三章 
　　“江警官？”见江衍发呆，徐少言出声招呼了一下他。
　　“啊？”江衍回过神来，“那个……叫我名字就行了，比如像是知临那……”
　　江衍话还没说完，谭知临就从浴室里出来了，江衍还奇怪谭知临今天这个澡这么洗的这么快呢，谭知临就开了口。
　　“你叫阿衍的名字就行了。”
　　“啥？”徐少言拧着眉毛看谭知临，“行吧。”
　　江衍有点不明所以，他看了眼徐少言又看了眼谭知临。
　　谭知临挂着十分友好的微笑，导致江衍的为什么被堵在了嗓子眼里没问出来。
　　“江衍。”徐少言开了口，“诶这么一念才发觉，你名字真好听。”
　　“谢谢。”江衍有点不好意思，“那我……”
　　“叫我少言就行。”徐少言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
　　“好。”
　　其实徐少言和江衍没多少共同语言，但是两个人都性格好，硬聊都能找到话题聊，徐少言这个人话多，江衍又是个不错的倾听对象，他的倾听和谭知临那种看着你的眼睛给你回应不同，江衍的倾听是那种在你说的上头的时候不会打断你的人。
　　徐少言就很喜欢和这样的人聊天，但是事实上就是他单方面的输出。
　　徐少言的爱好就很直男，职业相关的东西，车和球，徐少言只要找到一个话题，江衍只要没有表示完全没兴趣，他就可以自顾自的聊下去。
　　红酒醒好了，谭知临拿了两个杯子过来。
　　“来来江衍！咱们俩喝！让他看着！”徐少言张罗着倒酒。
　　“我又不馋。”谭知临说。
　　“你看看，你说他这个人多讨厌！”
　　谭知临不理他，江衍也只能笑笑。
　　“我跟你说，他大学的时候其实挺独行侠的，其实他平时也面带微笑态度挺好的，但是都不和人深交，没朋友的他这人。”徐少言喝了口酒，“我之前不喜欢他，觉得他特别装逼。”
　　谭知临挑了挑眉毛。
　　“但是后来发现他这人还不错。”徐少言叹了口气，“他爸那个人死了就死了，活着也是浪费公共资源，就是害他在里面蹲了几年，太不值了。”
　　江衍不知道该不该发表意见就没有出声。
　　“你怎么刚喝就醉了。”谭知临拍了拍徐少言的肩膀。
　　“还有啊，这人挑食，可麻烦了，特别作，不住学校宿舍非说那个床垫他睡着不舒服，在外面租房子住。后来我们有一次组织社团活动出去旅游，这位非要一个人自己住一屋，说认床睡不着！”
　　江衍有些疑惑，心想没有啊，谭知临不挑食啊也不认床啊。
　　“所以我觉得你辛苦了啊，这位可不好养。”
　　“瞎说。”谭知临捏着徐少言的肩膀，“我特别好养活。”
　　“你的麻烦事迹我可以说上三天三夜！”徐少言抬手扒拉开谭知临的手，“有一次我们搞联谊，他不去，本来就没打算让他联谊，是叫他去充门面的，就这张脸，很多人都是冲他来的，我们想着用他吸引女生来给其他兄弟们制造点机会啊，他拒绝了你猜他怎么说？”
　　“怎么说？”徐少言说的江衍有点好奇了。
　　“他说他晕香水！我去他自己都喷香水呢！还晕香水！他就是不合群，各色！你看看在你这里住这么久，除了我们几个还有谁找他？没有了吧？”
　　江衍想了想，谭知临好像还真没什么其他朋友了，可是也没有那么不合群啊，警局里的人都挺喜欢他的，他也和谁都聊两句，态度很好……等等，确实是这样，态度是好，但是这么久了警局里确实没有谁和他更加熟悉了……
　　“阿衍？发什么呆呢？”谭知临伸出手在江衍面前挥了挥，“喝点就行了，明天还要上班。”
　　“对……我不能多喝了，你也少喝一点。”江衍道。
　　“行吧。”徐少言站起来拍了拍腿上不存在的灰，“那我今天就勉为其难的和知临同床共枕好了。”
　　“你可以打车回去，不用这么勉强。”谭知临说。
　　“你这人怎么回事！”徐少言拦住谭知临的肩膀，“好兄弟不能一被子吗？”
　　“不能。”
　　“被子有的，我去拿。”江衍说着就站起来回了房间。
　　徐少言看着江衍进屋的身影，撇了撇嘴：“江警官这人好认真啊。”
　　“恩。”
　　“诶，你跟我说实话。”徐少言用手肘捅了捅谭知临的腰。
　　谭知临侧头看他，等他的下文。
　　“你爸的死……到底是不是你设计的？”
　　徐少言的话问完，两人对视了一小会，谭知临突然笑了。
　　“你觉得呢？”
　　“我觉……”
　　徐少言话还没说完，江衍从房间出来了，还抱了一床被子。
　　“这个可以吗？”
　　“可以可以！麻烦啦！”徐少言接过被子扭头问谭知临，“我去放床上？”
　　“你睡外边。”谭知临说，“我要靠窗。”
　　“行……就你事儿多。”
　　徐少言翻了个白眼。
　　江衍笑了起来，他好像没见过这样的谭知临，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阿衍。”
　　“恩？”听到谭知临叫他，江衍抬头看过去。
　　“明天一早我就把他轰走。”谭知临说，“我还要跟你去警局的。”
　　看着谭知临严肃的表情，江衍不知道怎么的心就跳漏了一拍。
　　“哦……好……”
　　谭知临笑了起来：“那说好了。”
　　江衍躺在床上睡不着，他睁开了眼睛。
　　主卧和客卧就隔了一面墙，隔音并不是很好，隔壁小声说话是听不到的，大声一点能听到有声音但是听不清，咳嗽喷嚏都听得到。
　　不过江衍睡不着不是因为这个，是另外两件事情。
　　流浪狗是谁丢下来了，江衍本能的觉得危险，他觉得杀猫和杀狗的是同一个人，如果不重视起来的话不知道会造成什么后果，他的行动会不会升级？那杀猫杀狗之后的下一步呢？是不是杀人？
　　还有就是那个男孩到底和这件事情有没有关系？猫和狗……是不是他杀的？他还这么小……会这么做吗？
　　第二件事情就是……谭知临为什么会在我这里这么乖顺？吃饭不挑，床也不挑，人又和善……
　　一开始江衍以为谭知临只是礼貌而已，但是时间也不短了……他还是这样的，徐少言说谭知临很麻烦，但是谭知临从来没有麻烦过自己……
　　江衍当时还以为谭知临是没把自己当做朋友，只是个不得不相处的同居室友，搞好关系才能住的舒服……
　　但是从谭知临的反应来看并不是的……
　　而且当时徐少言是想直接叫自己“阿衍”的吧？为什么谭知临打断了他的话，要他叫我的名字呢？
　　江衍皱起眉头叹了口气。
　　苦恼好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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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警官要渐渐发现谭知临这厮不怀好意了哈哈哈哈
　　想要评论嘤嘤嘤


第二十四章 
　　江衍这一晚睡得并不怎么踏实。
　　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但是整个梦的剧情没有逻辑，不知因果，他在梦里没有目标的行动，周围的一切都不可理喻。
　　江衍从迷雾走到森林又从森林走进湖畔，远远的他看到了谭知临的背影。
　　谭知临站在不远处，江衍出声呼喊他，可他就是不回头。
　　江衍醒了。
　　天还没亮，江衍大口喘着气，揉了揉鼻梁，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时间，才夜里一点。
　　才睡了这么一会儿吗……江衍感觉自己已经睡到早上了。
　　江衍揉了揉没睡醒还有点发涨的脑袋，准备去客厅倒杯水喝。
　　江衍打开床头的夜灯推开房门，客厅可以借助外面的灯光看清环境，江衍刚踏出房门就是一愣。
　　“徐少言？”
　　徐少言正背对着江衍正在餐桌旁边，手机屏幕的光亮映着他的脸部轮廓从发丝透出来。
　　徐少言正在一边喝水一边看手机，被江衍这一声吓了一跳手机脱手直接掉进了水杯里，手忙脚乱的捞了出来。
　　江衍连忙开了灯。
　　“我去……吓我一跳……”
　　江衍给徐少言递来了纸巾。
　　“抱歉……”
　　“没事没事。”徐少言接过纸巾开始擦拭手机屏幕，“你还没睡？”
　　“醒了……出来喝水。”
　　“我也是……”徐少言笑了笑。
　　“睡不惯吗？”
　　“倒是没有，我不认床，躺下就睡，就是知临很麻烦，这样躺也不行那样躺也不行，还一个劲的叫我明早赶紧走。”
　　江衍闻言笑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听徐少言这么一说谭知临就好像一个被亲戚家的孩子挤占了私人空间的小朋友。
　　“吓到我这么开心？”
　　江衍看着徐少言受伤的表情觉得自己有些失礼，于是整理了一下面部表情。
　　“抱歉……”
　　“没什么。”徐少言摆摆手，“我听知临说你们这里最近有人虐杀小动物？”
　　江衍点点头。
　　“知临他对这个事情还挺上心的，不过我感觉主要应该是因为你对这个事情上心。”
　　江衍愣了愣。
　　“虽然说什么他没带我们认识别的朋友过这种俗气的话，你俩当时那个状况也确实只能一起来……”徐少言叹了口气摸了摸口袋，才发现自己这裤子没口袋，更别说有烟了，“他确实对你不太一样。”
　　江衍觉得脑子里面有些乱，刚刚梦里那种混乱的感觉又出现了。
　　“江衍。”徐少言郑重地看向江衍，“虽然我说不上来是因为什么，但是我确实能感受到知临心里在乎你，我不知道你怎么想，毕竟你是个直男……有些话他如果没说我也不好直接点破，也许他没那么意思也说不定……哎呀我在说什么。”
　　徐少言暴躁的揉了揉头发，最后似乎是放弃了，自暴自弃地垂下手。
　　“他很多事都憋着，心里主意特别多，人又能耐……但是，我作为他的朋友，希望你能多照看他。”
　　江衍“啊？”了一声，两人对视了一会，江衍挠挠头。
　　“我肯定是会好好照看他的……不过你说的他在乎我的事情，我是有考虑是不是他在里面那么久出来又一直在我身边，所以情感需求和生理需求都没办法得到满足的关系……我最近想着咨询一下剧里的心理咨询师。”
　　江衍说得越认真，徐少言的表情越一言难尽，最后徐少言在心里叹了口气。知临啊知临，作为好哥们，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掰弯直男这件事情任重而道远啊……
　　见徐少言的表情抽搐，江衍歪了歪头表示疑惑。
　　“没事了。”徐少言捂着脑门摆了摆手，“麻烦你了。”
　　“不麻烦。”江衍笑笑。
　　在躺回去以后就一觉到了天亮，江衍没有再做梦，睡眠质量还不错，睁开眼睛挺精神的。
　　谭知临已经做好了早餐坐在餐桌前了，徐少言坐在他对面无精打采的。
　　“少言昨天没有睡好？”江衍拉开椅子坐在徐少言旁边疑惑地问。
　　“他一会就走了。”谭知临语气温柔地对江衍说完又看向徐少言，“你怎么走，我帮你叫个代驾？你这么没心没肺的人居然会失眠。”
　　徐少言翻了个白眼，心想兄弟还不是为了你的幸福才失眠的，江警官也是个神经大条的，你俩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了。
　　徐少言没说话，对着盘子里的荷包蛋泄愤。
　　“你这样能开车吗？”江衍有些不放心。
　　“我叫我助理来接我。”徐少言打了个哈欠，“我以后再也不来给你探病了。”
　　谭知临听到他要走就满意了，就不理他了。
　　“你个没良心的！”
　　“良心？”谭知临挑挑眉，“说得好像你有一样。”
　　“行了行了，我们两个狼心狗肺都没有人家江警官心地善良。”
　　徐少言阴阳怪气，谭知临不理他，江衍有一点点尴尬。
　　吃完早饭徐少言就告辞了，说助理已经来了，谭知临就点了点头。江衍起身把他送到了门口，徐少言走后没多久他们俩也要出门了。
　　警局最近没什么事情，谭知临这次没去会客室，跟着江衍去了办公室，局里的大家都很友好，江衍身边的工位正好没有人，就安排谭知临坐在那里了。
　　“诶，起听说你之前是做金融的？”
　　局里的大家虽然都认识谭知临也聊过天，但是算不上熟，毕竟大家也不会没事就跑到会客室去，谭知临这一来到办公室大家就围上来问东问西了。
　　“是。”
　　“我最近买了股票，能帮我看看吗？”
　　有人这么一问，大家立刻就都跟着点头附和。
　　江衍没去管他们，他昨天还落下来一些工作，现在要赶紧补上。
　　“小江！”
　　文档刚打开，江衍就听到有人喊自己，他抬头去看发现是副队长。
　　“怎么了？”
　　“周五晚上联谊，单身的同志都可以去，你要去吗？”
　　江衍眨眨眼刚要答应，突然想起还有个谭知临，于是准备拒绝，结果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谭知临就先开了口。
　　“好啊，我也想去，阿衍，带我一起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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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因为房间装修在客厅住，还有很多事情，就不太方便码字……抽时间码了一点，不然没手感了
　　想要评论诶嘿嘿


第二十五章 
　　江衍疑惑地看向谭知临。
　　“你要去？你不是……”
　　谭知临笑着看向江衍，他知道江衍是因为体贴所以没有说全。
　　“跟着你去热闹一下，不然你不放心我自己留下，我不能单独离开三个小时，自然你也不能离开我三个小时也不行，为了让你玩得安心，我还是跟着去吧。”谭知临也贴心得解释。
　　“可以啊。”有警员拍了拍江衍的肩膀，“这兄弟够哥们啊！”
　　“咱们今天的联谊是和哪里啊？”有人问道。
　　“十四幼的老师。”有人回答。
　　“幼教？”有人十分兴奋，“幼教好啊！温柔！”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白天被熊孩子们折磨惨了，晚上回去就折磨你呢哈哈哈。”
　　“那要看在哪折磨了。”
　　“噫，臭不要脸！”
　　江衍没有理会同事们的打闹而是低声询问谭知临。
　　“可以吗？你要是没兴趣不怎么方便的话……”
　　谭知临打断了江衍没说完的话：“没关系，阿衍也老大不小了，这次机会不错，去看看也挺好的，你人不错，谁和你在一起都值得。”
　　谭知临的夸奖弄得江衍还有点不好意思，他挠了挠头没再有异议。
　　周五很快就到了，这一趟大家都很兴奋，尤其是年轻的警员，虽然平时都在嚷嚷单身好单身妙的，但是一听说可以和小姐姐联谊，一个个高兴的都跟考上状元似得。
　　“哎呀小张，你都快秃顶了，就别梳了，也没几根，再梳掉了一会。”
　　“阿嚏！谁啊还喷香水呢！呛死了！”
　　江衍看着别人笑，突然眼前有人伸过一个东西。
　　“这是什么？”江衍一回头，看到是谭知临递了个玻璃小瓶子过来。
　　“古龙水，喷一点吗？”
　　“古龙不是写小说的吗？”江衍一愣。
　　谭知临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笑了笑。倒是没有再让江衍喷。
　　联谊定在了KTV，他们能去的也就十几个人，幼儿园那边的小姐姐不到十个，满打满算二十个人定了一个大包，不过也没有谁真的是去唱歌的。
　　警员们先到了，大家都换了常服，没有把人家ktv老板吓一跳的打算，他们先去买了吃的喝的，然后就去包间里的等着了。
　　幼教小姐姐们来的时候大家都很拘谨，一个个在沙发上正襟危坐，弄得小姐姐们笑盈盈的，但是好在大家年轻，很快就聊到一起去了。
　　KTV送的果盘里有西瓜，谭知临从里面挑了一块递给江衍，江衍刚道了谢，就看到有两个姑娘凑了上来。
　　“嗨。”一个穿米色上衣的姑娘看起来很自来熟，是那种热情开朗的性格，她拉着另一个姑娘直接坐在了谭知临身边，“你也是警察吗？”
　　“不是。”谭知临笑了笑，“我是来凑数的。”
　　那姑娘笑了起来，大概是觉得谭知临很幽默。
　　旁边的姑娘没有说话，不太好意思的推了推她。
　　江衍看明白了，应该是那个没说话的姑娘对谭知临有好感，她们俩关系好，于是这个开朗的姑娘就打算帮一下好朋友，就拉着她过来了。
　　“那你是做什么的啊？”姑娘又问。
　　“之前做金融相关的工作。”谭知临礼貌回答。
　　“金融！”姑娘有点惊讶，“你……是跟朋友来的吗？”
　　“恩。”谭知临指了指江衍。
　　“那方便问一下你还是单身吗？”姑娘又问道，他旁边的女孩又推了推她。
　　谭知临勾起嘴角笑了：“是单身。”
　　“那你有……”
　　没等姑娘把话说完，谭知临就打断了她的话。
　　“抱歉……我应该不太合适。”谭知临道，“我做过牢，现在还在监护期。”
　　“啊？”两个姑娘都愣住了。
　　“不好意思，而且我是GAY。”谭知临说的坦坦荡荡。
　　“我我……这……打扰了。”本来姑娘还打算说不在意，可以接触一下呢，结果人家直接当面出柜，这也就没得聊了。
　　两个姑娘起身走了。
　　“哎呀。”谭知临好似刚想起什么一般拍了一下脑门，“我应该给她们介绍你的，阿衍，你看我……”
　　“啊？不用吧，我觉得人家姑娘也没看上我。”江衍拿着西瓜还没吃。
　　“是吗？”谭知临看着江衍，“那是她们没眼光，我就觉得阿衍很不错，人很好，还很顾家。”
　　被谭知临突然夸了，江衍还有点不好意思。
　　“啊是吗……我这么优秀啊。”
　　“那当然。”谭知临笑了笑，“我很有眼光的。”
　　大家坐在一起聊得时间长了慢慢也就放开了，胆大的人点了歌开始唱，有的性格比较张扬的人和大家都聊得很好，甚至还有人变起了魔术。
　　江衍还是和谭知临坐在一起，窝在角落里。
　　“阿衍有喜欢的姑娘吗？”谭知临问道。
　　江衍愣了一下，向着那边的小姐姐们看去，无奈的笑了笑。
　　“好像没有……而且她们对我也没什么兴趣的样子，可能我太闷了吧……”
　　“怎么会呢。”
　　江衍摇摇头。
　　天渐渐黑了，姑娘们不想久留，大家三三两两的告别以后就剩下几个大老爷们儿了，有几个警员开了车，顺路送几个姑娘回家，江衍还没吃饭，谭知临就没开口让江衍帮忙。
　　不知道江衍是不是困了，他自己也没提出来要帮忙。
　　两个人走出KTV就被迎面拍了一脸的冷风，江衍瞬间清醒了。
　　“去哪？”江衍问。
　　“吃点东西吧，你就吃了零食，回去再做太晚了。”谭知临看了看时间，“你想吃什么？面还是饭？”
　　江衍缩了缩脖子，他觉得有点冷：“面，带汤的。”
　　最后俩人就在路边找了个拉面馆，随便点了点，江衍看谭知临完全不在意的掰开一次性筷子，用纸巾擦了擦油乎乎的桌子，然后很自然的等面。
　　“徐少言说……”江衍刚说到这里就卡壳了，他不知道怎么总结，徐少言说的多了，说谭知临龟毛麻烦，要是以前这么脏的桌子肯定不用，他们家的床肯定不睡的。
　　谭知临好像知道江衍要说什么，他伸手又拿了一双筷子掰开递给了江衍。
　　“阿衍，是因为什么，你不明白吗？”谭知临看着江衍的眼睛，继续说道，“你看嘛不出来吗？”
　　江衍的呼吸一窒，他感觉谭知临的眼睛要把自己吸进去了。
　　不过等面上来以后谭知临倒是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好像谭知临刚刚没说过那句话一样，江衍也不知道说什么干脆就装傻。
　　吃完了面两个人开车回家，正走到楼下的时候突然听到楼上传来一声尖叫，接着一道黑影砸了下来，砰地一声掉在地上。
　　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先反应过来的是江衍，他对谭知临喊道：“别让大家靠近！”然后举起手机打开了手电筒照了过去，接着人群里传来了尖叫和惊呼。
　　“知临。”江衍收起手机站在草坪前，“报警。”
　　“好。”谭知临掏出手机打电话。
　　江衍面色凝重地回头看去，那个死去的猫咪主人家的女孩睁大眼睛一脸不甘地倒在地上，她的颅顶一片血肉模糊，在手电筒的灯光下一片红白交织看不清什么东西，四肢扭曲，已经不能动了。
　　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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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来啦！恢复更新啦！快夸我！要评论！么么哒！


第二十六章 
　　住宅楼只有一个出口，没有后门，从他们听到声音到看到死者的时间很短，如果有人把她推了下来，应该不存在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下楼跑路。
　　谭知临打电话报警，江衍则站在草坪边一边看着周围的人群一边看着门口洞。
　　这栋楼不是他家的楼，离挂小猫尸体的地方不远，江衍有点不忍心再看一下女孩的遗体，他背对着四分五裂的女孩看着谭知临。谭知临挂了电话对他点点头。
　　江衍维持着现场的秩序。
　　“麻烦不要拍照，谢谢配合……”谭知临挂了电话以后也加入了维护现场秩序的行列。
　　“按照规定报警后五分钟内就要出警，这儿离派出所近，我先通知刑警队。”江衍道。
　　“不能确认自杀还是他杀吧？”谭知临问。
　　“我没上去看……但是我觉得应该不是自杀，如果不是他杀的话……”江衍叹了口气，“就是意外了。”
　　对不起，江衍心想，叔叔还没有抓住杀死猫的坏人，叔叔食言了……
　　派出所来的还是挺快的，刚好又是之前出警的警员，他看到江衍和谭知临打了招呼。
　　“刚刚你们报警？这么多人……”
　　来了三个警员，大家驱散了人群以后打着手电看了现场。
　　“我去……”警员忍不住爆了粗口，“这也太惨了……诶这不是上次那个……”
　　“对，是咪咪的主人。”江衍点头。
　　“她爸爸呢？”警员问。
　　“没看到，可能不在家，你们之前应该记录了电话吧？”
　　警员点点头，拿出他们工作配置的电话。
　　“我已经通知刑警队了。”江衍道，“麻烦你们先保护一下现场。”
　　“没问题。”警员话音刚落电话就通了，小警员连忙开口，“喂您好……”
　　江衍松了口气，转头看向楼门洞。
　　“从尸体落地到现在楼里没有人出来。”看到江衍的视线，谭知临便开了口。
　　“你怎么知……”江衍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谭知临打断了。
　　“我一直帮你注意着，你又要看门口又要看围观的人，我怕你累着，所以多帮你注意了一下。”谭知临笑了笑。
　　江衍稍微愣了一下，不过看谭知临的表情很正常也就没说什么。
　　余队也很快带着人赶到了。
　　“余队。”江衍迎了上去。
　　“你们上去查看了吗？”余队马上进入状态，他来得及，警服都没来得及换上，“具体什么情况？”
　　“还没有。”江衍摇摇头，“我身上没有执法记录仪，也没有鞋套手套，还就一个人，谭知临不是警察，不合规矩。”
　　余队点点头，确实，他俩要是真的就这么上去万一出了什么问题说不清楚。
　　警员拉好了警戒线，楼上伸着脖子看热闹的人也都缩了回去，周围围观的人又被往后退了一段，大家三三两两的讨论着，听起来乱糟糟的。
　　“真是晦气……最近真是的，这小区是怎么了。”一个大娘说道。
　　“又是猫又是狗的也就算了，怎么还死人了……哎呦。”一个大爷接过话去。
　　“那这小区房价是不是要跌啊？尤其是这栋楼？哎呦这可真是……”
　　“那可不，不过要我说啊，以后估计是折价也卖不掉喽。”
　　“诶小江警官的房子是不是贷款买的？这下完了，贷款还没还完，房价先跌了。”
　　已经上了楼的江衍还不知道小区里的大爷大妈这么关心他，已经在替他考虑房价跌了还要还贷款的伤心事了。
　　“余队，这个小姑娘我认识。”上楼的路上江衍把最近的事情都和余队说了，“前不久小区里发生了两起虐杀猫狗的案子，但是猫的主人不打算追究了，就没有再查。狗是流浪狗，所以也没查下去……”
　　“恩。”
　　“这个小女孩是被虐杀的小猫的小主人，她这么晚还在外面……我猜测可能是自己在查杀害猫的凶手。”说到这里江衍的神色又黯淡了下来，“我答应了她帮她抓凶手的，我对不起她。”
　　余队拍了拍江衍的肩膀。
　　谭知临先回家了，他不能跟着去现场，但是江衍要是离开超过三小时的话就得回来看他一眼。
　　谭知临起了杯咖啡站在了窗边看着留下。
　　江衍家的楼层算不上高，但是好歹也是高层，这个小区的房高有两种，一种十七层一种二十层。江衍家是矮一点的楼，女孩坠亡的楼是高楼二十层。
　　目前尚不知女孩是从楼顶还是从中间哪一层摔下来的，但是脑袋都摔成了那个样子，谭知临倾向于顶楼。
　　谭知临一脸漠然地看着楼下的人群，其实在这么高的楼层依旧听得见楼下的熙熙攘攘，他听着大爷大娘们的话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直到听到有人说江衍贷款还没还完房子就要贬值的时候皱了一下眉。
　　他把手指搭在窗台上，有规则的敲了起来，心里似乎盘算了点什么。结果也许是想到了什么，他笑了起来。
　　接着他又皱起了眉。
　　他看到一个男人匆忙跑了过来，大喊着“让开！”从人群中钻了进去，很快他的“让开”就变了调儿，开始呜咽，之后就含混不清的喊着一个名字。
　　谭知临猜测是女孩儿的名字。
　　这个男人谭知临见过的，是女孩的爸爸，是上次觉得麻烦不打算继续调查杀猫凶手的男人。
　　谭知临又喝了一口咖啡，然后把没喝完的咖啡放在了桌子上，从沙发上拿起刚脱下来的外套穿上，他进屋的时候没有换拖鞋，所以开门就走了，他带上门，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边打字边按电梯，最后终于在电梯开门前发出了那条消息。
　　他发了一条短信。
　　“死者父亲来了，我下去看看，你和余队说一声。”
　　江衍看到了谭知临的信息。
　　“余队。”江衍没回，而是把手机揣进口袋，“死者家属来了，在下面，现在下面……”
　　“有外勤看着。”
　　他们上去看屋顶就带了几个痕检，法医和其他的痕检留在下面查看死者了，江衍是担心只有技术部门不方便拦住死者家属，听到还有外勤江衍就放心了。
　　他们一行人分了两路，大部分人直接坐电梯上楼，但是屋顶不直通电梯，他们需要坐电梯到顶楼然后再爬上去。
　　现在大家都站在电梯口等待痕检勘察通往屋顶的痕迹。
　　“余队，这里脚印很乱。”痕检道，“有人为破坏的痕迹。”
　　“什么？”余队皱起眉，“还不能确定就和案件有关……”
　　“鞋套分一下。”江衍道，“大家上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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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更


第二十七章 
　　“啊啊啊啊啊啊啊！”这位父亲没能成功的走到女儿身边，他跪倒在杂草上痛苦挣扎。
　　他知道女儿因为咪咪伤心难过，但是他太忙了，他一个人抚养女儿又要工作又要照顾她，能陪伴她的时间就不多了，更不要说和女儿交流。
　　他总想着，过段时间就好了，过段时间不忙了再带她去买一只猫，他和女儿说了这个事情，结果女儿和他生气了好几天，抱着玩偶哭着喊闹，大声吵嚷着“那也不是咪咪了！”
　　他觉得心烦，骂了女儿几句。
　　最近少见到女儿闹着要去抓杀猫的人了他以为女儿已经忘记猫死了的难过了，他还高兴。
　　谁知道，他还在加班就听到到了噩耗，甚至他都不知道他女儿是自己摔下来的还是被人推下来的。
　　“爸爸错了啊！”男人声嘶力竭的大喊着，“爸爸错了啊！”
　　“你是死者家属？”有警员蹲在男人身边，“您要不要坐一会？”
　　法医那头很快就有了初步的尸检结果，这里是小区，虽然说过了下班放学高峰期，但是这个时间出来遛弯吃宵夜夜跑的人也不少，尤其这个小区里的住户老年人特别多，尸体不能一直停在这里，拍照固定初步尸检结束以后法医要尽快先把尸体带走。
　　见警察们把女孩装进袋子，男人再一次高声嚎叫起来。
　　“你们干什么！你们要对我女儿干什么！”他跳起来想要冲到女儿身边。
　　“先生，您冷静点。”警员立刻去拦他，“您也不想您女儿就这么一直躺在这里对不对？现在案情还不明了，等我们确定是他杀还是意外以后……”
　　“他杀？！”男人一怔，五官立刻扭曲了起来，“是哪个畜生！”
　　“您冷静点先生，我们还没有确定。”警员试图稳定住他。
　　谭知临站在人群外面四下张望。
　　他没看见那个男孩，也就是说，如果人不是他杀的……他应该喜欢这种场面，怎么看都不应该不来。
　　谭知临摸了摸下巴，抬起头看向楼上。
　　好高啊，谭知临想，往上看去，高层的窗户屋子里的灯光，窗户有没有开着有没有趴着人倒是看得出来，只不过过高的楼层有点人畜不分男女莫辨。
　　他不知道那个男孩住在哪栋楼，但是如果他就住在这栋楼里的话……
　　谭知临眯起眼睛，他的直觉告诉他就是那个男孩，如果硬要问为什么，谭知临还是觉得这就是变态之间的吸引力。
　　不过那个男孩还是稚嫩一些，但是稚嫩有稚嫩的好处，男孩显然不太懂敬畏，唯一见他表现出一丝害怕就是之前和自己对视的时候。
　　同楼容易捕捉同类严重的杀意，男孩会害怕是真的觉得自己的存在受到了威胁，这是一种天生的野兽般的直觉。
　　谭知临会隐藏著自己的情绪，显然那个男孩还不会。
　　谭知临眯起眼睛，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情就是那个男孩做的，他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把小女孩平骗到了天台，又用了什么方法让女孩掉了下去。
　　从虐杀一个好掌控的小动物，到杀死一个有野性的小动物，再到杀死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但是还算可以控制的人类。
　　真是循序渐进的升级啊。
　　谭知临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
　　屋顶有明显有人来过的痕迹，从屋顶出来有一段距离有明显人为破坏了足迹的痕迹，但是再往前就只剩下一排足迹了。
　　痕检拍照固定，一路到了天台边缘。
　　“这里的足迹有些乱，足迹的主人在这里犹豫了很久。”江衍道。
　　痕检仔细查看了边缘的足迹，然后“咦？”了一声。
　　“怎么了？”余队问道。
　　“余队你看，这个女孩在这个边缘走了好几步，但是这里明显是半侧身然后重心不稳往后一个踉跄，很有可能就是从这里掉下去的，我刚刚看了死者的鞋底花纹，足迹没有问题。”
　　“你是说意外？”余队皱着眉。
　　痕检摇摇头：“我觉得不是，你看，她在掉下去之前是转过身来的，我们不确定对面这里有没有站了人，因为这里的足迹痕迹被破坏了，而且破坏的足迹上没有覆盖死者的足迹，所以破坏足迹的人要么就是和死者一起上来的，要么就是后来才上来的。”
　　余队点点头。
　　那后来再上来破坏死者的单向足迹没有必要，所以只有可能是有人和死者一起上来，然后不知原因的死者一个人在边缘来回走动，之后死者转过身来和这个人说话，然后死者就掉下去摔死了。
　　“他杀的可能性很大，不能排除是被道具推下去的。”余队点点头，“再仔细勘察一下，不要放过任何角落！”
　　谭知临在楼下也看够了，他眼巴巴地盯着楼门，等着江衍下来。
　　好在让他等到了。
　　先下来的余队，后面跟着的人里江衍看着并不怎么显眼，但是谭知临一眼就看到了江衍。
　　谭知临挤了过去。
　　“阿衍。”
　　“死者家属呢？”江衍开口第一句就是问女孩的爸爸。
　　谭知临指了一个方向。
　　男人坐在草坪边的砖头上，双眼放空盯着前方，他身上的衣服也变得皱巴巴的了，公文包就随意的丢在脚边。
　　看起来像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江衍和余队打了招呼便走了上去。谭知临跟在后面，他一直在这里看着这个男人，男人歇斯底里地闹了好半天，现在像是魂魄离体一样坐着，但是谭知临担心他突然暴起会伤到江衍，毕竟江衍现在是下班时间身上什么武器都没有。
　　“先生，你还记得我吗？”江衍小心翼翼地询问。
　　其实即便没有猫的事情男人也是认得江衍的，这个小区的大爷大娘都知道小江警官，平时也常和他打招呼，男人也见过江衍早上穿着警服出门，多少也是有印象的，但是男人总觉得不想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扯上关系。
　　男人点点头。
　　“我知道让您节哀非常不现实。”江衍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可能要耽误您一点时间，可以聊一聊吗？”
　　男人又点点头。
　　“帮个忙。”江衍对谭知临道，“把他扶到警车那边去吧，我们得问话。”
　　谭知临自然是乐意帮忙的，两个人搀着男人到警察边，后座车门已经打开了，两人扶着男人进了后座，余队长坐在旁边，随后江衍坐上了副驾驶，驾驶位也坐进了一个警察，车门全都关上了，谭知临深吸了口气走开了一点距离，随便找了个台阶坐了下来。
　　仿佛徐少言说的洁癖龟毛等等的谭知临的问题都是徐少言梦里看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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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更


第二十八章 
　　谭知临靠在车门上观察江衍的侧脸。
　　其实江衍长得不错，就是自己不太会收拾，好好打扮一下的话也不赖，他五官比例很好，皮肤也没有坑坑洼洼的，作为一个外勤警员虽然没有很白，但是也不算太黑，是很健康的肤色。
　　谭知临张了张嘴，他看着江衍严肃的表情，心想江衍工作的样子真的很吸引人。
　　江衍总说面对自己是工作的一部分，但是谭知临总觉得自己已经是江衍生活的一部分了，现在才是工作中的江衍，面色凝重，一丝不苟。
　　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性感。
　　谭知临突然觉得有些渴，他想起江衍总关心自己的身体和心里健康问题，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太久没有性生活压抑到了天性，想想觉得怪好笑的。
　　但是说实话谭知临看着现在的江衍，确实有些蠢蠢欲动。
　　江衍冲对面点了点头，打开车门下来了。
　　“你一直在下面，看到什么了？”
　　谭知临一愣，才反应过来江衍是在问他刚才的情形。
　　“我原本是上楼了的，在窗边看了一会下面的情况就看到了他跑了过来挤进人群，我就告诉了你，然后我才下楼的，直到我到了楼下看到他跪在地上哭以外，中间这一段我其实并没有看到。”
　　江衍点点头。
　　“他叫徐盛河，死者叫徐玲玲。”江衍摸了摸口袋，想抽烟，终于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包烟，他点上放进嘴里吸了一口，“他说他女儿前段时间一直在找杀死咪咪的凶手，他哄了几天，后来女儿不出去了，他以为女儿不找了就放心了，谁知道今天徐玲玲在外面这么晚。”
　　“我可以抽烟吗？”谭知临突然开口。
　　“啊？”江衍没反应过来，下意思的答应了，“可以啊。”
　　谁知道谭知临直接抽走了江衍手里那根吸了一口的烟放进了自己嘴里：“谢了。”
　　“这是我……”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案件相关不是不能透露吗？”
　　江衍果然被谭知临一句话就带的忘记了控诉这是自己刚刚在抽的烟。
　　“因为我想听听你的意见。”江衍皱起眉，“你之前分析过杀猫的人，那你觉得徐玲玲是怎么死的？”
　　“我？”谭知临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见江衍点头，他才缓缓说道，“我觉得凶手是徐玲玲信任的人，这么晚了小女孩上天台，大概率是有人用她最关心的事情引她上去的，比如……”
　　“比如，天台上有关于喵喵凶手的线索？”
　　“对，因为她爸爸不支持她去抓凶手，不管是出于怕挨骂还是出于和爸爸置气，她都没有选择告诉她爸爸一声，便一个人或者和凶手两个人一起上了天台。”
　　谭知临吐了一口烟圈看着江衍。
　　江衍握了握拳头，咬住下嘴唇：“然后呢？”
　　谭知临笑了一下：“凶手告诉她，线索在天台最边缘……”
　　“所以徐玲玲一直在边缘徘徊，但是还是没有找到。”
　　谭知临突然站直身子，凑近江衍轻声说道。
　　“可能是你没有找到，好像更靠外面一点，不然你再向外面看一看吧？”
　　谭知临的语气很平淡，但是江衍就是觉得发冷，觉得谭知临的语气特别可怕。好像真的……
　　好像真的是凶手在引着死者走向死亡。
　　“她探出身去，脚下一歪。”谭知临把手里的烟举起来，突然松手，“砰……”
　　随着谭知的话音，烟也落在了地上。
　　“所以你觉得凶手也上了天台？”江衍问。
　　“对，凶手应该是杀猫的人，和上次说的一样，我觉得是他们家的熟人，或者是看起来十分没有威胁的人，一个小女孩会害怕和比她高大的成年人独处，所以我倾向于年轻女性、老人和孩子。”
　　“孩子……”江衍低头轻声复述。
　　“当然我一直以来都有一个嫌疑人，就是那个男孩。”谭知临摊了摊手，“你们还有其他证据吗？”
　　江衍摇摇头。
　　“楼门口有监控，楼道里没有，天台也没有，孩子没有走电梯，是走的楼梯，电梯里面有监控，但是楼梯间里并没有监控，楼梯间里的脚印很乱，天台上的脚印被清理过了，凶手具有一定的反侦查意识……你真的觉得是那个孩子吗？”江衍皱着眉。
　　“不要小看孩子。”谭知临伸出手点了一下江衍的额头，“一个孩子的思想你完全想象不到。”
　　“你为什么……”
　　“我说过的吧？”谭知临笑了，“可能真的是变态才能理解变态吧，我们是同类啊。”
　　江衍要加班，他们要回警局去开会，江衍把谭知临也带上了，没开自己的车，跟着局里的警车回去的。
　　江衍他们需要去会议室开会讨论案情，法医那边最终的尸检报告还没出来，但是根据现场痕迹来看已经基本排除自杀了。
　　谭知临被排除在会议室之外，他坐在江衍的座位上玩手机。
　　现场有很多人拍照录像，很快就有人上传了视频，好一点的打了码，更多的是没有打码的，警局的宣传部立刻就出动了，大型平台上面没有打码的视频被纷纷下架，但是更多的还有很多流传在朋友圈和QQ群微信好友之间的视频照片。
　　谭知临其实很纳闷，摔成一滩烂泥的尸体有什么好看的，有意思的地方在哪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传播呢？
　　谭知临刷着视频，已经发现了关于案件描述的好几个不同的版本。
　　有的说小女孩被性侵想不开跳楼，也有人说小女孩被校园暴力跳楼的，第三种是说小女孩被长期家暴和成绩太差跳楼的。
　　为什么这些人都下意识的认为是自杀呢？谭知临又想不明白了。
　　门外传来骚动，谭知临扭头看去，是法医急匆匆的往会议室赶去。
　　应该是尸检报告出结果了。
　　谭知临并没有去查看尸体，实际上他对尸检本身一窍不通，但是肉眼可见的严重外伤在他看来还是符合从楼上掉下来这么一个事实的。
　　至少肯定是高坠，不过如果按照自己的猜测来看的话女孩确实是自己掉下来的，并不是有人把她推了下来，两人间有什么对话也没有第三个人知道，更甚者，凶手真是那个男孩的话，未成年，也麻烦很多。
　　谭知临靠在椅背上把手机锁屏，握在手里托着下巴看向门口。
　　散会了，江衍回来了。
　　“怎么样？”谭知临问到。
　　“没有什么线索，我把小区里之前死了猫狗的事情说了，但是没有证据证明和这次的案子确实相关，所以不好太作为依据……但是可以照着这个线索查下去。”
　　“这样啊……”谭知临点了点头，“那你想让我帮忙吗？”
　　江衍一愣：“帮什么忙？”
　　“帮你抓凶手啊。”谭知临眨了眨眼睛。
　　江衍笑了一下：“为什么要你帮忙抓凶手？这是我们的工作……”
　　“可是不是不好抓嘛，你们没线索，唯一一个嫌疑一人选还是个孩子……哦，对，没有证据指正他是嫌疑人，所以他并不是嫌疑人人选，只是我觉得他可疑而已。”
　　江衍觉得谭知临背后的空间扭曲了起来，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累了眼花。
　　“我想帮你，不管手段是否合法。”谭知临说着说着垂下眼帘，似乎还有些委屈，“可以吗？阿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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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啦！叉腰


第二十九章 
　　谭知临的表情带了些许的示弱和祈求，如果忽略他刚刚说的话只看表情还以为他被江衍训斥了。
　　“什么叫不管合法……你想做什么？”江衍皱起眉毛。
　　“我只是想帮你完成诺言，你答应了那孩子的。”谭知临笑了笑，“你答应了她，但是她死了。”
　　江衍握了握拳头。
　　“我的方法确实不一定合法，不过我找到的证据也不一定算得上数，大概率这个案子拿不出一点有用的证据来，而且按照我的推测，女孩就是失足掉下去的。”
　　江衍叹了口气：“我知道。”
　　“所以你的答复呢？”谭知临歪了歪头，“要我帮忙吗？”
　　“你还在监护期。”江衍把监护两个字咬了重音，“不能犯错误。”
　　“我知道，大概率会被抓回去的。”谭知临点点头，“我不会乱来的。”
　　江衍将信将疑地看着谭知临，谭知临回给他一个和善的微笑。
　　满脸写着“我是良民”。
　　“今天估计要加班，你要是不行可以在休息室睡一下。”江衍不打算继续纠结这个了，他叹了口气。
　　“男人不能说不行。”谭知临说。
　　“嗯？”江衍拧着眉毛看谭知临，“你开什么黄色玩笑？”
　　“饿了吗？”谭知临笑了笑，“你们还要开会还是出去？”
　　“我不出去。”江衍摇摇头，“负责走访的警员已经出发了，余队让我留在警队盯着。”
　　谭知临点点头。
　　“我得去技术部了，你自己待着。”
　　“好。”
　　谭知临说完江衍就转身跑了，直到完全看不到江衍了，谭知临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喂，少言，有个事儿。”
　　电话那头的徐少言打着哈欠。
　　“诶，怎么回事啊我今天被一小孩跳楼刷屏了，我看着像是江警官家小区啊。”
　　“嗯，是这里。”谭知临点头。
　　“啊？”徐少言立刻就醒了，“真是你们那？现在呢？”
　　“我不知道细节，知道的也不能告诉你。”
　　“那你大晚上给我打什么电话，有病吧？什么事儿啊？你这人真的麻烦，用我的时候好兄弟，我上次过去看你，给你嫌弃的。”
　　谭知临笑了笑：“你来打扰我们二人世界，我怎么可能不嫌弃你。”
　　“行吧。”徐少言砸吧砸吧嘴，“我看你是没救了。说吧，什么事。”
　　“我记得你东家旗下有一家酒店，他们家不送外卖的。”
　　“你说的这不是废话嘛？你见过这种酒店送外卖啊？”
　　“阿衍要加班，可能要通宵，麻烦帮我定点餐送来。”
　　徐少言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
　　“怎么了？”谭知临还用无辜的语气询问。
　　“我他妈真是上辈子欠你的。”电话那头传来徐少言下床的声音，“你等着！”
　　谭知临笑了笑：“谢谢。”
　　徐少言的动作还是很快的，就是让谭知临没有想到的是徐少言亲自当了这个外卖员，还带了两个意想不到的壮丁。
　　“知临，门口不让我的车进去。”徐少言给谭知临打电话诉苦，“说人登记可以进，饭菜也可以进，但是车不让进，我们拿不了这么多，你和江衍下来一趟吧。”
　　“我看看阿衍有没有空，你先登记。”谭知临说着去找江衍。
　　“好嘞。”
　　最后谭知临是在图侦找到了江衍的。
　　因为谭知临和江衍都对那个男孩很在意，所以江衍特地和小区要了猫和狗死亡前后的视频。
　　江衍正在和图侦分析画面。
　　“我觉得不能排除凶手会回到现场去观赏自己的杰作的可能。”江衍捏着下巴，“不过这次女孩坠楼……我特意注意了楼里有没有人出来，那凶手应该还在楼里……”
　　“网上那些视频我都下载下来了。”网监的工作人员说道。
　　“很好，有对着楼拍的吗？”江衍立刻被吸引了过去，“我想碰碰运气。”
　　“阿衍。”谭知临敲了敲开着的门。
　　“怎么了？”
　　“很忙？”谭知临问，“我让少言送了饭过来。”
　　“我现在没空吃，你先吃吧。”江衍很抱歉地看着谭知临。
　　“我让少言帮大家都买了。”谭知临道。
　　“什么！今天加班有饭？米粉还是螺蛳粉！”
　　“你在局里吃那么臭的东西你疯了！”
　　“麻辣烫也行啊！”
　　同事们一听有东西吃都沸腾了。
　　“你买了什么？”江衍也有些诧异，“还让徐少言跑一趟……”
　　“没办法，那家店不做外卖。”
　　“什么店啊？”周围的警员讨论起来，“还有不做外卖的？是做什么店？火锅烤肉？”
　　“溪水听轩。”谭知临道。
　　好几个警员都一脸茫然，江衍也是很疑惑的样子。
　　“你要是忙我就下去帮他们提了。”
　　“他们？”江衍继续疑惑。
　　“对，少言一个人提不来。”
　　最后江衍还是没有下去，他确实没空，余队那边又发了新的资料过来，痕迹也有新线锁。
　　谭知临一个人下楼了。
　　徐少言站在车门边，手抵着车门，远远的看到了谭知临。
　　谭知临很友好的和门卫打了招呼，门卫开了门，谭知临就出来了。
　　“可以啊知临，警局都跟你家一样了。”
　　谭知临笑了笑没回话，但是徐少言感觉这个笑容有一点点的吓人。
　　“知临！”后座上一个美艳的男孩冲了下来一把抱住脸谭知临，“知临！我好想你……哎呀放开我！”
　　三子拽住他把他从谭知临身上拖下来。
　　“他怎么来了？”谭知临皱了皱眉。
　　“非要来，反正也是个劳力，说自己没去过警局。”徐少言摆了摆手。
　　副驾驶上也下来一个人，这人谭知临并不熟，但是见过，是徐少言的少东家，萧衫。
　　“怎么还劳驾萧少爷跑一趟。”谭知临笑了笑伸出手去。
　　萧衫回握了手却没有说话，还瞟了徐少言一眼。
　　“这人怎么办？”三子提着男孩问。
　　“让他多提点，别不干活。”萧衫开了口。
　　萧衫和徐少言还都穿着西装，看着好像刚刚开过会一样，男孩穿了个破洞裤，一点都不怕冷的样子。
　　三子觉得挺奇怪的，这么穿就不怕以后老寒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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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来啦！好困嘤嘤嘤


第三十章 
　　萧杉一看见那个美艳男孩就脸色发青，那男孩好像看不出来一样还对萧杉抛媚眼。
　　“你能不能别拱火了。”谭知临拍了一下三子的手臂，让他把男孩放下，“芮阳夏，这里是警局，你多少老实一点。”
　　“好吧。”被叫做芮阳夏的美艳男孩摊了摊手，“我今天妆画得那么好看可不是来这里当灯笼的，快点放我下来啊傻大个儿！”
　　三子把他扔在了地上。
　　“哎呦！你干嘛！”芮阳夏扶着根本没有磕到地上的屁股冲着三子发火，“你好粗鲁！”
　　“走吧。”萧杉打断了芮阳夏的投诉，还顺便拽了一把徐少言，“我为什么要在警局门口喝风，快点进去。”
　　谭知临也不想在警局门口犯傻，他挥了挥手，把大家都带了进去。
　　徐少言还是第一次进公安局，对里面好奇的不行，萧杉虽然也没来过但是没有徐少言这么没有见识的样子，对公安局比较熟悉的是三子，但是三子去派出所比较多，公安局来的相对较少，芮阳夏逢人就打招呼，也不管别人是用什么表情看他。
　　等这群人浩浩荡荡到了以后原本以为能围观警察叔叔们的破案英姿的，结果谭知临不让他们进办公室让他们在门口把手里的食盒都给警员后就可以走了。
　　“警局有会客室。”谭知临又补充了一句。
　　“不是，什么意思啊？我们就来送个饭啊？”芮阳夏睁大眼睛看着谭知临。
　　谭知临冲他点点头，眼睛里写着三个字“不然呢”。
　　芮阳夏要气炸了。
　　“江衍呢！我要看看是哪个小妖精把你迷得五迷三道的！”芮阳夏跳起来嚷嚷。
　　芮阳夏的个子并不矮，但是因为很痩所以看起来有点小只，脸上还画了比较重的妆，看着跟刚从选秀节目里下来一样，头发还烫了卷，大冷天的裤子上掏了几个洞，他这么一嚷嚷让人很容易忽略到他挺拔的腰背，把他看成一个会所少爷。
　　“别在这里吵闹。”谭知临皱了皱眉，“你不管管他？”
　　后面这句话是对着萧杉说的。
　　萧杉听到谭知临的话笑了。
　　“我为什么要管他？他和我有关系吗？”
　　听到萧杉的话后芮阳夏诧异地捂住了嘴：“我们可是一家人。”
　　“我们什么时候是一家人了。”萧杉差点翻白眼。
　　“你甚至都不愿意叫我一声爸爸。”芮阳夏假哭般抹了抹眼角，“你爸可你比帅多了。”
　　这话谭知临认同，萧父虽然年过半百是个小老头了，但是人很帅，至今还揽着萧家的大全，萧杉这个太子说不定要当到自己孩子结婚。
　　萧杉倒是没什么反应。
　　“你们刚刚是不是叫我了？”江衍看谭知临好久没有回来就过来找他们，大老远就听到了谁高声喊了自己的名字，走进才发现真的来了不少人，但是这些人是只有徐少言是他熟悉的，三子只见过一次。
　　谭知临后来很少再带他和朋友们见面，一直老老实实配合他的时间，今天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江衍有点意外。
　　“介绍一下？”江衍看向谭知临。
　　“不打扰你们工作吗？”
　　江衍摇摇头。
　　如果只是谭知临的话说一下目前的进展倒是无妨，但是还有那么多不相关的人江衍也就只能摇摇头了。
　　“这是萧杉，少言的少东家。”
　　谭知临介绍了一下萧杉，萧杉点了点头，说了：“你好”。
　　江衍也点了一下头，看萧杉没有握手的意思也就没伸手，接着他看向了另一位，这位的脸太难以忽略的，本身长得就还挺强烈的挺美，但是美的稍微有点攻击性，可是整个人的打扮又把他长相的特点给柔和了下去，看起来还挺别扭的。
　　“你好呀。”不等谭知临介绍芮阳夏就自己贴了上去，他伸出手直接抓住了江衍的手，不给江衍反应的机会就摇了摇手，“我是谭知临前任！”
　　“啊？”江衍愣了一下，在脑子里仔细过了一遍谭知临说过的话，然后终于大致想起了这么一个人。
　　所以这个就是谭知临说的那个炮友？徐少言说的那个前男友？
　　江衍盯着芮阳夏发了会呆，越看芮阳夏长得越好看。
　　所以谭知临喜欢这种长相吗？他性格也很活泼的样子……身材也好，腿又细又长，还挺让人羡慕的，虽然江衍不认识什么名牌，但是在谭知临这些日子的科普下很多国际大牌的LOGO他认识了几个，芮阳夏身上的衣服首饰看起来都相当值钱。
　　“我叫芮阳夏，不知道你认不认识我啊？”
　　他的名字一出口，周围就有警员看了过来。
　　“我就说看着像……原来真是啊。”
　　“本人真的比电视上好看。”
　　“明星啊当然好看。”
　　“不过他妆好浓啊……比电视上也痩好多啊。”
　　八卦和看热闹，这是使人更古不变的爱好，不分性别。
　　江衍咳了两声：“谢谢你们送来的宵夜，知临，你陪朋友吧，我去忙了。”
　　“去吧。”谭知临把自己手里的袋子递给了江衍，“给你的，还有余队长的。”
　　“谢谢。”江衍笑了笑，又冲其他人挥了挥手，最后又忍不住看了芮阳夏一眼才离开。
　　谭知临就看着江衍走远的背景。
　　“呦，眼睛都拔不出来了。”芮阳夏乐呵呵地凑了上来，“这小警察长得很普通嘛，你现在好这种粗茶淡饭了？”
　　谭知临淡漠地瞟了芮阳夏一眼：“你进警局不怕被拍吗？”
　　“我都快退圈了，我有那么多钱花，干嘛还累死累活的当什么明星，再说你看我又能耐吗？跳舞像广播体操，唱歌从不着调，演戏气死导演，我还是给大家留条活路吧，金丝雀是这个世界上最适合我的工作。”
　　见芮阳夏说的这么理直气壮，萧杉的眉毛都要拧到一起去了。
　　大家大概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都纷纷和他拉开距离。
　　“我能去会客室吗？会客室在哪啊？我要过去玩会儿！警局里好看的小哥哥很多嘛！”芮阳夏环顾四周，“其实只要又有钱又好看的，小姐姐我也可以啊。”
　　“我的天啊……”三子都看不下去了，“你可太不要脸了。”
　　谁知道芮阳夏竟然一脸诧异地看向他：“要脸干什么？要脸能有男人吗？”说完还一脸揶揄地用肩膀撞了一下谭知临，“我们谭先生就可要脸了，你看他现在就没有男人。”
　　见谭知临不说话，他又凑近到谭知临耳边小声道。
　　“那个小警察刚刚看我好半天，他是不是知道我啊?”
　　“知道。”
　　“那我感觉你有戏啊。”芮阳夏眨了眨眼就，“他明显在审视我的条件，然后自觉自己差了很……”
　　芮阳夏的话还没说完，谭知临就拽着他的手臂把他拉开了，之后又用十分淡漠的眼神看着他。
　　“阿衍很好。”
　　芮阳夏愣了愣，然后咂了咂嘴：“行吧，你觉得好就行。”
　　“走吧，跟我去会客室。”说罢就自己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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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的工具人上线，今日江衍好像吃醋了成就达成！


第三十一章 
　　谭知临要了点茶叶，拿了几个一次性杯子，跟在自己家一样给他们沏茶，还叫他们坐着别客气。
　　“我也算体验了一把被请喝茶的滋味。”徐少言端着一次性杯子有点嫌弃，用一次性杯子泡茶味道有点奇怪，因为一次性的纸杯本身散发这一种纸的味道，被这么一烫，茶叶的味道没怎么出来，纸杯的味道倒是出来了。
　　“没什么事我们回去吧。”萧杉可能是觉得无聊，“公司还有一堆事情。”
　　“公司还有什么事？”徐少言疑惑地看着萧杉。
　　“和你没关系的事情。”萧杉冷着脸看徐少言，“反正一时半会不会倒闭。”
　　“什么！”一听到倒闭芮阳夏急了，“你公司要是倒闭了，我吃什么喝什么！”
　　“我怎么知道。”萧杉翻了个白眼。
　　“我好心痛哦。”芮阳夏捂着心口哦，“你一点都不知道孝顺。”
　　萧杉的脑门已经暴起青筋了。
　　“芮阳夏。”谭知临看了芮阳夏一眼，“你们还是走吧。”
　　“啊？为什么啊！”
　　“我觉得你看起来有点碍眼。”
　　谭知临的话刚说完三子就走上来提起了芮阳夏，任凭芮阳夏怎么挣扎都没用。
　　“那我们走了。”
　　“诶等会，我带着茶！”徐少言端着纸杯。
　　“下次有时间再聊。”萧杉冲谭知临点点头，接着又转头去看徐少言，“你是不是想辞职单干？”
　　“你怎么知道！”徐少言瞪大眼睛看着萧杉。
　　“我诈你的。”萧杉面无表情，“所以你真这么打算？”
　　“没有……我就是说说，单干我干不好，哪有你们家给我开的工资多。”徐少言连忙摆手，一脸的“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一群人浩浩荡荡来到会客室又浩浩荡荡出去了，正好碰到从网监出来往痕迹跑的江衍。
　　“诶，你们走啊。”
　　“对，他们就是来送个饭，我请他们喝了水就送他们出去，别在这里打扰你们办案。”谭知临笑了笑，“你们忙，我送他们。”
　　“好，我就不送了。”江衍说完话挥了挥手，然后快步往痕迹跑。很快就没了踪影。
　　“别看了，人都看不见了，回魂了。”芮阳夏挥了挥手，“诶喂！啧啧啧看看这可怜的弯恋直。”
　　“难说，我觉得江衍不是不能掰。”徐少言摸了摸下巴。
　　“你们还走不走？”谭知临的目光扫了过去。
　　“走走走……别这样看我！”
　　把这群人送走后谭知临直接去了痕检找江衍。
　　“他们都走了？”江衍看到谭知临过来，便说道。
　　“嗯。”
　　“真是麻烦他们了，饭菜很好吃，挺贵的吧？”
　　“没事。”谭知临笑笑，“负担得起。”
　　“总这样……”江衍抿了抿嘴，“你少给警局买吃的吧，把他们嘴喂叼了了怎么办。”
　　“没事。”谭知临笑笑，“吃不穷我。”
　　江衍看着谭知临的眼睛，突然就有点慌张，他故作镇定的移开视线，但是注意力没办法放在痕检的材料上。
　　“怎么了？”谭知临走上前扶了一把江衍的手臂。
　　“可能是困了吧。”江衍笑了笑，有点不好意思。
　　“江哥，要不你先睡会吧。”痕检有人说道。
　　“是啊，这都忙这么半天了，明天一早出外勤你也要去，快去睡会吧。”
　　“那……”江衍有点犹豫，他看了眼谭知临。
　　“我陪你。”谭知临说。
　　“江衍。”还没等两人做决定，余队突然过来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还得走访你们小区，你回家睡好了明天你带队，不然一大早赶过去你也困。”
　　“合适吗？大家都在这里忙……”
　　“怎么不合适，网监和痕检明天可以白天休息啊。”余队敲了敲开着的门，“大家都精神点啊！”
　　“是！”
　　“行，你快走吧，正好谭知临啊，你照顾着点。”
　　“好。”谭知临应了声，“放心吧。”
　　“嗯。”余队说完就走了。
　　“那咱们回家？”谭知临扶着江衍的手臂拉着他除了警局。
　　谭知临没让江衍开车，把他按在了副驾驶上，自己坐上驾驶座，发动车子就开了出去，一路谭知临都没说话，回到小区停好车，两人下车走向楼门。
　　即便刚刚发生过坠楼事件，到了深夜小区里也冷清了下来，要不是案发现场还被警戒线围着，就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小区的房价会下跌吗？”谭知临突然开口。
　　江衍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怎么会想到这个？”
　　“你的房贷还没还完。”谭知临说，“之前围观的大爷大妈们也关心这个问题。”
　　江衍低头沉默了一会：“我没想过……而且我一直不理解为什么有人死了……房价就会跌……”
　　“因为人们害怕，害怕来源于未知。”谭知临笑了笑，“就像有人害怕同性恋，但是同性恋并不是传染病。”
　　江衍张了张嘴。
　　“你会害怕我吗？”
　　“当然不会啊！”江衍连忙说。
　　谭知临笑了。
　　“那个……芮阳夏。”江衍挠了挠头，“长得挺好看的。”
　　“是吗？”谭知临歪了歪头，“阿衍……”
　　“怎么了？”
　　“你比他好看。”
　　江衍愣了一下，发现谭知临的表情还挺认真的，立刻摆手。
　　“开什么玩笑，芮阳夏真的长得好看……”
　　“可是我就是觉得你比他好看。”谭知临向着江衍跨了一步，凑到江衍面前，江衍整个人都僵住了，完全不敢动，“阿衍，你怎么了？我又不会吃了你。”
　　“我……”江衍不知所措的看着谭知临，“我不……你……”
　　谭知临盯着江衍看了一会，突然笑了：“阿衍，你好可爱。”
　　江衍脸红了，心跳也不自觉加快。
　　“阿衍。”谭知临收敛了表情，“夜很深了，看着你的脸……我会想吻你。”
　　“什……”
　　“可以吗？”
　　谭知临的脸凑得很近，江衍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困了还是被夜晚中的什么奇怪的东西蛊惑，居然真的点了头。
　　谭知临凑了上来，江衍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江衍感觉到了谭知临呼出的热气打在脸上，有些痒接着他感觉到嘴唇上一阵柔软的触感。
　　谭知临在吻他。
　　江衍觉得自己脑子里在炸爆米花，嘣嘣的噼里啪啦，袋子诶呦捆紧那种，爆米花直接从锅里蹦了出来，在他的脑仁里面乱跑，横冲直撞洒得的到处都是。
　　“唔！”
　　江衍没有什么接吻经验，甚至他都没有什么感情经验，他分辨不出来谭知临吻技的好坏，他只知道自己大概似乎是无法呼吸了。
　　在他觉得自己要憋死了的时候谭知临放开了他。
　　“阿衍。”谭知临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你不会接吻。”
　　江衍的脑子现在没办法分析这句话。
　　谭知临看着江衍犯傻的脸忍不住笑出声：“会讨厌我吻你吗？”
　　江衍摇摇头。
　　“我可以再吻你一次吗？”
　　“啊？”江衍还没反应过来，谭知临又贴了上来。
　　“张嘴，呼吸，对。”谭知临边吻还便教他呼吸，“阿衍学的挺快的。”
　　“唔……”江衍的脑子终于反应过来了，他抓着谭知临的手臂，犹豫着要不要推开，他还没犹豫好的时候，谭知临放开了他。
　　“阿衍，”谭知临抓着江衍的手，盯着他的眼睛，“我和芮阳夏没有谈过感情，我和他们都是肉体需求，我和你说过的……”
　　江衍愣了愣：“和我说这个做什么……”
　　“你没推开我。”谭知临说，“阿衍，你没推开我。”
　　“我……”
　　“阿衍，你在意我的。”
　　“我……”江衍咬了咬嘴唇，“那你对我这是什么意思……你说你对他们都是肉体需求，可你现在亲我是什么意思……我知道你很久没有……过了，我问过你的……”
　　“你不一样……”谭知临摇摇头，“你是我的精神需求。”
　　--------------------
　　终于有进展啦！
　　卡在进展这里卡出来啦！
　　离车不远了~！


第三十二章 
　　夜晚明明应该是冷的，可江衍觉得自己怎么这么热呢？
　　“阿衍？”
　　“我……”江衍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等这个案子结了咱们再说把……”
　　说完就转身跑进了楼。
　　谭知临看着江衍慌乱的背影笑了笑，他抬手蹭了蹭自己的嘴角，也跟着走了进去，江衍果然在电梯前面等他，看到他过来就红了脸，转过身去假装仔细观察电梯按钮。
　　“阿衍。”谭知临走到江衍身边拉住了他的手，见江衍没有甩开他，谭知临在心里暗自笑了起来。
　　电梯门开了，谭知临先江衍一步进到电梯里按了楼层，然后乖乖等江衍走进来后沾在他身边。
　　还去拉他的手。
　　江衍看起来好像在放空，谭知临越看他越觉得可爱。
　　太可爱了，谭知临想。
　　电梯门开了，谭知临依旧先江衍一步拉着他出了电梯，掏出钥匙打开家门，在江衍还没来得及换鞋子脱外套的时候关上了门，接着反身把江衍按在了门上。
　　手里的钥匙掉在了地上，客厅的灯也没开，在黑漆漆的房间里凭借着月光和路灯的余光照在两人的脸上，隐隐约约朦朦胧胧。
　　谭知临仔细看了看江衍的脸。
　　谭知临又吻了上去，他闭着眼睛，比在楼下吻的认真。
　　“唔……”离的这么近江衍才意识到谭知临比他要高出半个头来，眼睫毛也很长，而且明明是个金融从业者，可谭知临居然会擒拿，力气还挺大。
　　“……知临……等……唔！”
　　江衍的等一下还没有说完，谭知临的膝盖顶到了江衍双腿之间，把他牢牢的困在了门板和自己之间。
　　江衍放弃了挣脱，被谭知临架在那里，手也自然垂着，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吻了好半天，谭知临才松了口，但是手依旧没有动。
　　“阿衍，我不想听你说什么我们只是每天待在一起，我们只是同居室友，我因为接触不到别人才对你有感觉这种话。”谭知临凑的很近，呼出的气打在江衍的鼻头上，“我不是小孩子，我明白自己怎么想的，而且每天警局人来人往那么多人，我每天接触很多人的。”
　　“知临……”江衍喘着气。
　　“嘘。”谭知临凑在江衍耳边小声说，“你别说话，闭上眼睛，感受一下。”
　　江衍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听话，他下意识闭上了眼，接着他就感觉到自己的耳垂被谭知临咬住了。
　　谭知临的牙齿在江衍的耳垂上磨蹭着，江衍感觉湿乎乎的又热乎乎的。
　　谭知临的头移到江衍的脖颈，江衍感觉到心脏跳动的地方被谭知临种下一个吻。
　　接着谭知临抬起头，又吻了上来。
　　“张嘴，阿衍。”
　　“唔……”江衍不怎么会接吻，或者说他从来没有被吻过，现在他被动的被按在门上，被一个男人钳制着身体，被他撬开唇舌入侵口腔。
　　江衍有些慌，因为他竟然不觉得荒谬，不觉得冒犯，不觉得生气。
　　他居然就这么样顺从的被谭知临控制着，而且居然有些享受。
　　江衍闭着眼睛自暴自弃，心想自己果然是有些堕落了。
　　大概是中了蛊，可能没有救了。
　　“你的舌头要动一动，阿衍。”
　　“唔！”江衍感觉到谭知临的舌头卷上了自己的舌头，这种感觉有些异样，口腔里有东西不属于自己，还挺奇怪的。
　　“呼吸。”谭知临轻声说，“你要呼吸。”
　　“唔……啊……”
　　谭知临突然放开了江衍，他笑着把腿往上提了提，定在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
　　“阿衍……你硬了……”
　　江衍感觉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啪”的一下断了，他猛地推开谭知临飞奔回了房间，然后“嘭”的关上了门。
　　谭知临则是不慌不忙的走到了江衍门口，他请咳了一声敲了敲门。
　　“阿衍？”
　　“有什么事！结案以后再说吧！”
　　谭知临笑了笑，回道。
　　“好，你早点睡，明天我叫你。”
　　江衍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怎么可能睡得早！怎么回事这是！我……我也是同性恋吗？
　　江衍皱着眉头想了好半天，把自己从小打到的事情都想了一遍，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自己好像不是啊……要是没有接谭知临这个活，可能他就准备一边还房贷一边相亲找一个合适的姑娘结婚……
　　到底是出了什么纰漏？难道只是因为遇到了谭知临？
　　江衍发现自己只要一闭上眼睛就看到谭知临近在咫尺的脸，感受到谭知临呼在自己脸上的热气。
　　他努力着把谭知临的脸换成别人，结果发现把谭知临换成任何人都让他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对不起了徐少言还有余队……我不是故意带入你们的脸的也不是故意觉得你们恶心的……
　　江衍觉得可能是形象问题，所以权衡了一下把人换成了芮阳夏。
　　不行，他已经吓得猛地睁大眼睛里。
　　“啊……”江衍用枕头蒙住头翻了个身，觉得谭知临找的这个时机真是不好，明天还得走访的，他是不是故意不让我睡觉？
　　江衍叹了口气，起身重新整理了一下被子，再次躺了下去。
　　不管了，如论如何，今天先睡了觉再说，再不睡天都要亮了。
　　第二天早上江衍是被敲门声叫醒的，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才听到谭知临在门外喊他。
　　“起来吃早饭了，你手机落在我手里了，刚刚你们余队长来了电话，一个小时以后外勤会过来集合，开始走访。”
　　江衍迷迷糊糊爬起来，摇摇晃晃走到门口，都已经打开房门了，他突然就想起了昨晚的事情。
　　他……和谭知临接吻了，还是两次？
　　江衍的脸刷的就红了。
　　“去洗脸吃饭。”谭知临笑着说。
　　“啊……好……”江衍有些不自在的往厕所走去。
　　他都不觉得尴尬吗！江衍在心里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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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到了完结的曙光！叉腰！


第三十三章 
　　江衍整理心情投入了工作。
　　女孩的父亲已经比昨晚冷静了很多，但是江衍看着眼前这位一夜间老去几十岁的男人还是有些心里不忍。
　　“由于案件中还存在很多疑点，我们尚不能用意外结案。”江衍对徐盛河说道，“我想问一问您知道平时和您女儿玩得好的人都有谁吗？或者平时你们都和谁来往比较多，有没有什么仇家？”
　　徐盛河摇摇头。
　　“先生，您能想到什么都尽量告诉我们。”
　　“玲玲平时上幼儿园，不上课的时候就和小区里其他的孩子们一起玩，我不太清楚她都和谁家玩的好……大家都是在一起玩的……仇人……我没什么仇人……玲玲也……谁会仇恨一个这么小的孩子……”
　　江衍安慰了徐盛河几句，冲着谭知临摇摇头。
　　这起案件很奇怪，徐玲玲的死各方面来看都很像意外，但是现场又太多人为处理的痕迹了，因此又意味着这很可能不是一场意外。
　　但是什么人会杀一个小女孩？随机杀人吗？随机杀人为什么选择在天台？
　　江衍抽出一根烟点上，吸了一口。
　　尸检显示徐玲玲的死因就是高坠死亡的，没有打斗痕迹，没有性侵，也没有束缚推拉，就是她自己走到了天台边缘，然后一脚踩空，掉了下去。
　　江衍吐了口烟站起身，后面的走访谭知临都跟着去了，但是他没有进屋，每到一户谭知临都在门口等着。
　　痕检再一次上了天台，江衍把谭知临的关于凶手引导死者去天台边缘找喵咪死亡线索的猜测告诉了痕检，痕检说可以按照这个角度看一看，是个方向。
　　江衍带着几个外勤敲开了一户人家的门。
　　开门的人谭知临见过，就是那个男孩的母亲，女人看到门外的警察有些疑惑，接着警觉起来。
　　“你们什么事情？”
　　“您好，我们是市局的。”江衍拿出警官证，“我也住在这个小区，咱们见过的。”
　　女人上下打量了一下江衍，然后点点头：“我知道。”
　　“是这样的。”江衍把证件收了起来，“昨天小区里发生了一件高坠案件，不知道您见到了没有。”
　　“我们家早就睡了，不知道。”女人说。
　　“死者是三楼的住户家里的小女儿，徐玲玲。”江衍继续说道，“您认识吗？”
　　“见过。”
　　“您了解她吗？对他们家有什么印象？昨天晚上见到什么奇怪的人听到过什么奇怪的声音吗？”
　　“不知道。”女人十分不耐烦，“关我什么事？”
　　“现在案件我们还在调查。”江衍皱了皱眉，“不排除有人专门针对儿童下手的可能性，您家里也有孩子我们……”
　　“你什么意思！”女人的调门高了起来，“咒我儿子是吗！”
　　“……不是……我们不是这个意……”
　　江衍的话还没有说完，女人就张牙舞爪地扑了上来，企图抓江衍的脸。站在江衍身后的谭知临一把抱住江衍把他护在身后，接着他盯着女人看去。
　　女人打了个哆嗦，收起了手。
　　“麻烦您配合一下。”另外一个外勤说道，“您这算是袭警。”
　　女人惊恐地看了一眼谭知临，随即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
　　“我对他们家不了解，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家昨天很早就睡了，就这样。”
　　“抱歉。”谭知临把江衍牢牢护在身后，“冒昧问一下，您儿子呢？”
　　“什么？”女人皱着眉头。
　　“您儿子昨天在家吗？”谭知临继续问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儿子不在家还能在哪？”
　　“真的吗？”谭知临眯起眼睛，“他现在在家吗？”
　　“我……”
　　女人想要再度发作，这时候男孩出现在了女人身后。男孩显先是十分无辜地看着门外的警察们，接着他整个人躲在了女人身后。
　　“你们找谁啊？”男孩天真地问道。
　　“小朋友，你昨天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啊？”江衍和谭知临都没有说话，一起走访的一个外勤开口问道。
　　男孩摇摇头。
　　“那我们不打扰了。”
　　整个楼走访下来基本上没有什么收获。
　　徐盛河的人际关系并不复杂，他大部分时间都很忙，但是每天都会尽量回家给女儿做饭，孩子们会一起在楼下玩，下班回来的徐盛河就会直接去领徐玲玲回家，人很和善，从来不和别人红脸。徐玲玲也很懂事，和小朋友们一起玩的时候还会照顾更小的孩子。
　　如果有人要害徐玲玲的话，警方真的找不到什么动机，硬要说的话还不如江衍对女人说的那个专门针对儿童行凶的罪犯的推论靠谱。
　　现在江衍和同行的外勤在自己家里开会，谭知临知趣的躲开，干脆下了楼站在小区里的小花园旁眼神淡漠地看着孩子们在沙子上玩耍。
　　谭知临突然感觉到了视线，他转过头去，正好和那个小男孩的视线相交。
　　男孩一开始吓了一跳，随即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他突然笑了。
　　谭知临低头思索了一会，干脆起身走到了男孩面前。男孩一时间有些许惊慌，但是很快就冷静了下来，男孩直视着谭知临，一直到谭知临走到他眼前。
　　谭知临没有做铺垫，而是直接开了口。
　　“你是怎么做的？”
　　男孩咧开嘴笑了起来：“叔叔你在说什么啊。”
　　谭知临抬起下巴扭了扭脖子。
　　“叔叔？”
　　“你很喜欢观察警察的反应。”谭知临说，“觉得有趣？”
　　男孩眨了眨眼睛，微微低头。
　　谭知临眯着眼睛看他。
　　果然还是年纪小，藏不住自己的小心思，谭知临心想。
　　“你认识徐玲玲。”谭知临用的是陈述语气。
　　“当然认识了，我们都住在一个小区。”
　　“你知道咪咪。”谭知临看着他。
　　男孩又笑了：“傻猫。”
　　“你知道如果是我我会怎么做吗？”
　　谭知临的问话果然吸引了男孩的注意，男孩抬起头，一脸期待地看向谭知临。
　　谭知临笑了笑，俯下身去看着男孩一字一句说道。
　　“放干血，剥皮，让那只猫外表尽量完整。”谭知临笑了起来，“我不会挂在这么低的地方，一看就是孩子干的，我会挂在凉亭上，很显眼，头的皮不好剥，可以整个留下来，把内脏掏干净塞进杂草，让它看起来干干净净的。”
　　男孩睁大眼睛看着谭知临。
　　谭知临笑着伸出手，但是伸到你男孩额头前就停下来了。
　　“这样会让猫的主人第一时间以为猫还有救。”
　　男孩下意识后退一步，躲开了谭知临的手。
　　“会让她……”谭知临收回了手，笑容十分温柔，“更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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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本不会写太多的查案过程，这案子也比较麻烦，没有任何的可以串联的线索，就很难定案的。
　　所以要靠谭知临吓唬小孩哈哈哈哈


第三十四章 
　　男孩的表情里混杂着兴奋和惊恐，还带着些许的期待，明明是有些矛盾的情绪，可这一瞬间全都在他脸上展现了出来。
　　谭知临知道他听进去了，不过毕竟他还是个孩子城府因此并不深，所以大部分情绪还是写在了脸上。从他的行为上来看，之前杀猫杀狗的手法其实都差不了太多，但是徐玲玲是高坠死亡的，从杀动物到对人下手，并且手法有了调整，这算是一种升级，这种升级除了自身对于愉悦感的追求提升以外，这中间他身上应该发生了什么，或者看到了什么，从而刺激到了他，让他选择了一个新的手法去伤害徐玲玲，选择了一个新的手法去杀人。
　　选择徐玲玲的原因有很多种可能，人们倾向于先对比自己弱小的个体下手，动物，女性孩子老人，而眼前这个男孩本就是个孩子，因此选择徐玲玲算是他中规中矩的升级。
　　男孩的手颤了颤，眼角无意识地抖动了一下。
　　谭知临知道他赌对了。
　　男孩把猫杀死后挂在外面并不单单是为了刺激猫的主人，看到小女孩痛苦，他还在享受众人看见他做的事情以后产生的惊恐，并且他隐藏在人群中，他知道没有人会怀疑他，没有人会知道他会是这么穷凶极恶的人。
　　是的，他很自豪于自己的穷凶极恶，并且乐于看到别人因此害怕，他也很骄傲于自己的演技，他隐藏在幼童的皮囊之下。
　　很稚嫩，又很残忍。
　　这样的人其实是很张扬的，但是由于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恶行不能曝光，因此他在知道有人嗅到了他的线索以后虽然表面上是不承认的，但是心里的激动和自豪藏不住。
　　毕竟还是个孩子，藏不住。
　　谭知临直起了身体，笑了起来。
　　“徐玲玲漂亮吗？”
　　男孩的眼神变得锐利，他盯着谭知临。
　　“你应该觉得她漂亮的，所以才选了她的猫下手。”
　　男孩张了张嘴，眼神变得更加冰冷。
　　“之后你还要动手吗？”谭知临摸了摸自己的下吧，“最近小区里面都有警察，你最近应该不是很好下手，你也没有选好目标吧？”
　　男孩没有说话。
　　“警察如果实在找不到线索大概就会以意外结案了。”谭知临后退几步，低头思索了一下，“你为什么愿意站在原地听我说这么多呢？”
　　“因为你没有把我当成小孩子。”男孩的声音还带着儿童特有的稚气，但是语气完全不像个孩子，“我喜欢和别人平等地说话。”
　　“这样啊。”谭知临点点头，“我理解。”
　　“我能问个问题吗？”男孩说。
　　“你问。”谭知临看着他。
　　“如果……你要杀一个人，你会怎么留念？”男孩盯着谭知临的眼睛，“你会留念吗？”
　　“我？”谭知临指着自己。
　　男孩点点头。
　　“我啊……”
　　“知临！”谭知临的话还没有说完，江衍突然从远处跑了过来，“你怎么在这……”
　　江衍刚刚跑到谭知临身边，才看到谭知临面前的男孩，男孩的视线从谭知临身上移开盯上江衍，这个眼神看的江衍后背一凉。
　　“我看到这孩子一个人在这里玩。”谭知临伸手拉住江衍的手，“什么事？”
　　“……没事，就是问你吃不吃饭。”原本有些忐忑的江衍被谭知临这么一牵手搞得整个人都不自在了。
　　“我吃饭。”谭知临笑了起来。
　　男孩翻了个白眼，似乎是觉得谭知临现在这个样子看起来像个傻逼，转了个身就跑了。
　　谭知临紧紧攥着江衍的手，看着男孩跑走的身影。
　　“我问出一点事情。”
　　“什么？”
　　“他问我。”谭知临看着男孩的身影消失不见才回头对江衍说道，“他问我如果想要杀一个人会做什么留念。”
　　“留念？”江衍一愣。
　　“嗯，所以我觉得……他大概是做了什么形式的纪念，你有没有问过徐盛河，他们家的猫有没有项圈铃铛之类的？那只流浪狗身上缺少什么部位吗？”
　　江衍摇摇头：“这个没问过，部位……那只狗没有尸检，从外貌上看没什么发现，直接埋了……大概。”
　　“那就问问徐盛河猫的事情。”
　　“徐玲玲……”
　　“徐玲玲身上没有少东西，他没有机会拿到徐玲玲身上的东西。”谭知临思索了一下，“应该是其他什么……我还没有想到。”
　　“对了。”江衍突然想起什么，“之前你发烧的时候我出来买东西，在这里碰到过他。”
　　“这里？”谭知临一愣，转头去看旁边的滑梯。
　　“对，就是这里，他和一群孩子在这里玩，当时我看到他……我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把一个男孩往那根树枝上推。”
　　“嗯，你说过这件事情。”
　　谭知临顺着江衍指的方向看过去，在儿童游乐设施旁边的草坪上有很多小树杈，里面有几根明显被人为的处理过，看来也有家长觉得不安全。
　　“然后有个男孩从滑梯上摔下来……应该是摔下来吧，我记得好像是压到了我买的西红柿……”江衍说着说着挠了挠头，“这个我好像没和你说过。”
　　谭知临眼睛一亮。
　　西红柿的汁水并不够红，里面会夹杂黄色的内芯部分红色的果肉部分以及透明的汁液，混在一起看去其实是有些像稀释过的血液的。
　　也想搅在一起的脑浆。
　　“这就是原因。”谭知临眯起眼睛盯着滑梯。
　　“什么？”江衍一愣，他转过头来看向谭知临。
　　谭知临拉起江衍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笑着说道。
　　“这就是我在找的，他的手法变化的原因。”
　　“什么？”江衍还因为谭知临吻了手而不好意思，一时间还没跟上谭知临的思路。
　　“我说，我知道他为什么选择让徐玲玲坠楼死亡了。”谭知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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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就一更！一会去看开端啦！
　　对这一章进行了些修改，昨天睡得太晚了，我们这片解封了，开心，今天准备早睡一点，不一定还能写的完更新啦~


第三十五章 
　　江衍看着谭知临，他快速整理了情绪，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
　　“……你说说看。”
　　“我之前一直觉得那个孩子有问题，当然，我没有证据，你们就当是我的直觉好了。”谭知临坐在江衍家的沙发上，那几个外勤坐在餐桌旁，桌子上还放着江衍的笔记本电脑，上面开着视频，那头能看到余队。
　　“那个男孩……”江衍摊开手里的本子，“是四楼的住户，名字叫冯杰，他父亲常年不在身边，和母亲爷爷同住，爷爷行动不便平时都不出门……”
　　“他父母离婚了吗？”
　　“没有。”江衍抬头看着谭知临，“也不是分居，就是不在身边。”
　　“嗯……”谭知临用食指关节按住嘴角思考，“监控没有拍到可疑人员进出，楼道里没有监控……”
　　“痕检的二次勘验结果很快就会出来了。”江衍叹了口气，“你就是一百万的直觉也没有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我们不能对一个未成年强制执行任何的措施。”
　　“我知道。”谭知临站起身，“让我想想……”
　　走访全部结束以后外勤就回去了，江衍没有回警局，他带着谭知临又上了天台，在通往天台的楼梯上江衍递给谭知临一双鞋套一副手套。
　　“虽然现场已经经过了两次勘验，但是考虑到不要破坏现场……你还是得穿。”
　　“好。”谭知临接过鞋套和手套戴好，和江衍一起拉开警戒线走了上去。
　　天台上风还挺大的，两个人从楼梯上去推开门。
　　“门上的指纹分析的怎么样了？”谭知临问。
　　“这里天台不上锁，经常有住户上来烧烤或者晾衣服什么的，小孩们一眼看不住跑上来玩的也很多，所以门上的指纹太多了，一个一个鉴别需要一些时间。”江衍说着抬脚走了出去，“按照你之前的说法……你模拟一下？”
　　“好。”谭知临也往前买了一步，闭了一下眼睛，再睁眼的时候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向了某一个点。
　　“怎么样？”
　　“我知道咪咪是怎么死的，我还知道凶手的线索。”谭知临直勾勾地盯着江衍，声音低沉地说道，“你去那里看看，就知道了。”
　　江衍看着谭知临，谭知临缓缓抬起了手，指向了一个方向，江衍看了过去然后向那边走去。
　　“我没有看见。”江衍说。
　　“你再往下看一看呢？”
　　谭知临的声音又远又寒冷，江衍突然觉得后背一凉，浑身发冷，突然他似乎发现了很什么，他愣愣地看着下面，皱起眉头。
　　“你个子矮，可能看不见，你要不要再往外面探一点？”
　　“知临。”江衍转过头去，“从这里看下去，挂咪咪尸体的地方和发现狗的地方……连起来，再连到这里，几乎是个等腰三角形。”
　　谭知临瞬间挂起了笑：“是吗？”
　　“嗯……”江衍点点头，“你还有什么想法？”
　　“你觉得，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有什么办法留念？”谭知临走到江衍身边，“这里只有徐玲玲的足迹，破坏足迹的痕迹只在门口附近，也就是说他根本没有走到这里，徐玲玲是自己掉下的，不是他推下去的。”
　　“嗯。”
　　“那么他就抓不到任何徐玲玲的东西，也不可能去徐玲玲家里拿任何收藏品。”
　　“那……”
　　谭知临抬起双手用双手的拇指和食指组合成一个相框放在脸前，眯起一只眼睛，通过这一方小小的天地去看江衍。
　　“……你的意思是……”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做这些事情，我可能会把杀猫杀狗杀人的全程都录下来。”谭知临笑着说，“在心里暗爽，时不时拿出来回味一下，过段时间大了可能会发觉放在手机里并不安全。”
　　谭知临放下了手，他走到江衍身前，手扶着天台的边沿想看下去。
　　“我可能会存在网盘里，或者把内存卡锁起来。”谭知临转过身来，“但是不会删掉……毕竟这些都是最有意思的事情。”
　　江衍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当然。”谭知临坐了下来，“我小时候自然是没有做这些的，不然我爸根本活不到这么老。”
　　“……知临……”
　　“嗯？”谭知临歪了歪头。
　　“你什么都不会做，对吗？”
　　谭知临看着江衍，盯着江衍的眼睛，发现江衍的眼睛里没有慌张，只有笃定，于是他笑了起来。
　　“当然了。”谭知临说，“我是不会再犯法的。”
　　谭知临坐在公园的秋千上。
　　江衍去买菜了，谭知临一个人坐在秋千上看着在滑梯上玩的小孩们。
　　“叔叔。”一个小女孩跑到谭知临面前，“可以让我玩一会吗？”
　　“可以。”谭知临从秋千上站起来让开，小女孩便欢天喜地坐了上去。
　　“叔叔可以帮我推秋千吗？”
　　“当然可以。”谭知临笑了笑，走到了秋千后面伸手去推。
　　小女孩坐在秋千上开开心心的，边玩边笑。谭知临突然感觉到视线，他抬头看去，果然是冯杰出现了。
　　“怎么了叔叔？”女孩不解地问。
　　“你自己玩。”谭知临笑着对女孩说完，就向着冯杰走了过去。
　　冯杰看到谭知临向自己走来，下意识地后退两步。
　　“冯杰。”
　　冯杰愣了一下，抬头看着谭知临。两人就这么对视了一会，冯杰突然转身跑掉了。
　　江衍远远地就看到了这个画面，他皱了皱眉头，快步走了过来。
　　“怎么了？”
　　谭知临伸手结果江衍手里的菜，笑了笑：“没事，他看见我就跑了。”
　　江衍皱着眉，看向冯杰的背影。
　　“你那边怎么样？”谭知临问。
　　江衍摇摇头：“虽然门上有很多指纹，但是现在还没有确凿的他杀证据，还没有立案，不方便去采集指纹逐个排除……再加上门上的指纹并不一定就完全是小区住户的……楼道里的足迹也都比较乱，有很多都是不完整的，没有鉴定价值……甚至对比价值也不是很……”
　　“除非再有下一案。”
　　江衍一愣，拧着眉毛看向谭知临：“你什么意思？”
　　“他这样的孩子，尝到甜头会忍不住继续动手的。”谭知临笑了笑，“不过你放心，我会看住他的。”
　　江衍的眉毛拧到了一起，不是很安心地看着谭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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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来啦！
　　诶嘿嘿，案件会解决的~


第三十六章 
　　江衍的心里一直隐隐不安着，但是接下来几天都没有发生新的事情。
　　徐盛河的公司给他放了家，江衍也第一次见到徐玲玲的母亲。
　　徐玲玲的母亲是一位很美丽的女士，但是江衍见到她的时候她一身的风尘仆仆，看得出是马不停蹄地赶来的。
　　徐盛河和他的前妻是在两年前离婚的，他俩其实离婚的原因还挺让人遗憾的。
　　他们俩人是自由恋爱结婚，婚后两个人也都忙于各自的事业，后来前妻就怀孕了。由于两个人工作都忙，前妻怀孕前几个月也都还在工作，徐盛河就把自己的母亲请过来帮忙。
　　原本徐盛河的母亲就对这个儿媳妇颇有微词，因为徐盛河的前妻目前比徐盛河的收入要低，不是本地人，房子也是徐盛河买的，现在怀孕了还不在家里好好待着。
　　所以徐盛河的母亲就想让徐海胜的前妻辞职回家专职照顾徐盛河和孩子，徐盛河的前妻不同意，结果徐盛河的母亲就不走了，一直到孩子徐玲玲出生，看到是个女孩，徐盛河的母亲就更加不高兴了，赖在徐盛河夫妻两人家里。
　　最后原本恩爱的小夫妻离婚了，孩子留给了徐盛河，前妻一个人因为工作调度出国了。
　　徐盛河也带着女儿把之前的房子卖了，重新买了房子在这里生活。
　　江衍完全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在接待死者家属的时候还能看家庭伦理戏。
　　徐盛河的母亲一直想给徐盛河说一个自己满意的儿媳妇，再生个孙子，结果只不过每一次见面都被徐盛河以工作忙没有时间拒绝了。
　　徐盛河的母亲是来劝徐海胜回老家的，她想着反正孩子已经死了，徐盛河一个人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
　　所以徐盛河的前妻也没想到自己会遇到这位前婆婆。
　　而徐盛河的母亲更是惊讶于徐盛河前妻的变化。
　　前妻虽然看起来有些许的憔悴，但是这是因为长途跋涉再加上突闻噩耗，前妻的容貌看起来保养的很好，一看就是平时心情舒畅的样子，身上的衣服看起来也都是好料子。
　　这两年她都没有回国，和徐玲玲只是视频联系过，他们夫妻俩之前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她只是对前夫恨铁不成钢。
　　“……玲玲在哪？”前妻红着眼睛问。
　　“还在……警局。”徐盛河耷拉着脑袋。
　　其实徐盛河算得上一个好父亲了，他为了照顾女儿的心情没有再娶，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的照顾女儿，虽然有的时候不能百分之百的估计到女儿的情绪，但是他已经尽力了。
　　猫的死他是真的没有当回事，他觉得就是一只猫而已，死了就死了，等有空了再给她买一只就好了。
　　现在的他心里就只剩下了满满的悔恨。
　　“哎呀……这么久不见……”徐老太太搓着手，“你现在做什么呢？”
　　“普通上班。”前妻不太想理老太太。
　　“挺好……挺好……”老太太又搓了措手。
　　江衍拿着材料出来，前妻连忙站起来：“警察同志，我是徐玲玲的妈妈，我能看看孩子吗？”
　　江衍愣了愣，点了点头：“可以。”
　　随即正眼都没给老太太一个就跟着江衍走了。
　　“您得做好心理准备……”江衍小心翼翼地开口。
　　“知道，我听徐盛河说了……”
　　江衍不知道还能再安慰什么了。
　　江衍通知了法医助理，开了停尸间的门，江衍就没有再进去，法医助理陪着前妻进去看死者。
　　江衍站在门口等了没多久就听到了里面的哭声。
　　江衍叹了口气，抬脚回到外面，面对徐盛河和他母亲。
　　“江警官！”徐盛河冲过来抓住江衍的手，“调查的怎么样了？”
　　江衍摇摇头。
　　徐盛河泄了气，瘫坐在椅子上。
　　“盛河……你跟妈妈回家去吧，要不你们俩聊聊？你们俩以前感情好的……叫她别走了，你们复婚再生一个。”徐老太太拉住徐盛河的手，“你们俩还过日子，我也不拦着她出去工作了，你们再生个儿子，我给你们带。”
　　徐盛河噌地站了起来，一把甩开母亲的手。
　　“妈！你现在说这个……你！”徐盛河大口喘着气，显然是理智尚在还是没办法对母亲说出太重的话来。
　　江衍连忙上千：“别别……冷静点……”
　　这边话还没说完，前妻就从里面出来了，她吸着鼻子，红着眼眶，看起来已经平复过心情了。
　　她走到徐盛河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袋子塞进他手里。
　　“原本我是打算今年回来看看孩子的……还提前买好了生日礼物……不知道孩子什么时候能下葬，你把这个和孩子埋在一起吧……”
　　徐盛河结果袋子，默默点点头。
　　袋子里装着一个银项链，项链坠的造型是一只小葫芦。
　　“小赵啊。”徐老太太尽自己最大能力地摆出一张和善的笑脸，“你也别走了，就留下和盛河好好日子吧，我也想好了，你其实也挺踏实的，到时候和盛河一块跟我回老家，生个儿子，愿意出去工作也可以，我给你们带……”
　　“妈！”徐盛河突然拔高嗓门，把徐老太太吓了一跳，“我们俩当初好好的，就是您给搅合离的！您现在还想干嘛？我已经想好了，我既然不能让她过上顺心的好日子，我就不耽误她……是我配不上人家！”
　　“你……盛河！你怎么和妈妈说话呢？”徐老太太也急了，“我还没嫌弃她年纪大呢！她这个年纪再想生娃都不好生了！这不是我给你说老家的媳妇你不愿意……”
　　“别吵了！”前妻冷冷呵斥道，接着她举起了自己的右手，“我已经结婚了，过得很好，而且现在已经怀孕了。”
　　徐老太太愣在原地，接着她突然一晃，抬手哆嗦地指着前妻破口大骂：“你个臭不要脸的！嫁给外国鬼子！”
　　作势就要打人。
　　江衍不能再看下去了，连忙上手制服了老太太。
　　谭知临听到动静从会客室出来，上午有个小警察和他请教一些金融问题，他们就没在办公室聊，拿着电脑去了会客室，这边闹的大声了谭知临这才听见。
　　结果他一出来就看到一个老太太张牙舞爪地要薅江衍头发，他连忙快步上去挤到两人中间。
　　“怎么回事？”谭知临问。
　　“妈！”徐盛河也拉住老太太，嫌老太太丢人。
　　前妻翻了个白眼。
　　“没事……”江衍摆了摆手，接着教育老太太，“您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在警局动手啊，再说了人家婚姻自由，愿意嫁给谁都是人家自己的事情，再说了，您和人家也没有关系，您也管不着……”
　　“警察同志，我看你岁数也不小了，你结婚没有？”
　　“……没有……”
　　“不孝顺啊你们这都！”老太太一脸没法活了地抬手对着江衍指指点点，“你这怎么对得起爹妈！"
　　“这和你有关系吗？”谭知临抬起手一巴掌把老太太的手抽开，故意露出自己的电子手环。
　　老太太果然欺软怕硬，往后缩了缩。
　　“我看你也这么大岁数了。”谭知临笑着说，“怎么不去死啊。”
　　“谭知临！”
　　“你！”
　　江衍和老太太的声音同时响起。
　　徐盛河显然也有点生气，但是考虑到是自己母亲先作妖的，也没好意思爆发。
　　“这么大岁数了，管好你自己就行，别人的事情，少管。”谭知临笑着说，“小心不长命。”
　　--------------------
　　我来啦~


第三十七章 
　　把家属送走后谭知临没事人一样问江衍午饭要吃什么。
　　“……你捣什么乱。”江衍有些无奈，但是谭知临毕竟是帮自己，也不好真的对他太凶。
　　“你是警察，不能和老太太吵架，我又不是。”
　　谭知临这句话说的近乎嘟囔，而且语气听着还有点委屈和不高兴，这让江衍还挺新鲜呢。
　　“中午吃什么？”谭知临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于是又问了一遍。
　　江衍的话卡壳了，他眨了眨眼睛：“……食堂？”
　　谭知临没有犹豫地点头。
　　其实警局食堂的饭菜味道不错的，只不过有的荤菜油比较大，好在谭知临其实对于餐品和环境都不是很挑剔，他属于万元大餐吃得路边苍蝇馆也不嫌弃的人。
　　毕竟是从穷日子摸爬滚打过来的。
　　食堂刚开饭，今天的菜还挺丰盛的，荤菜就有两个硬菜，葱烧大排和糖醋排骨。
　　食堂阿姨看见谭知临表现的很热情，多给他夹了一块大排，叫他好好吃饭。
　　“谢谢。”谭知临礼貌地道谢。
　　两个人找了个角落坐下，谭知临先开了口。
　　“最近……”谭知临把自己盘子那块多给的大排放进江衍的盘子，“我帮你留意了小区里的情况。”
　　江衍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盘子里的大排。
　　“应该是吓到了，所以最近比较少有孩子在外面玩了，即便有也是家长在一旁陪着。”
　　“那……”江衍刚开口就被谭知临打断。
　　谭知临自然是知道江衍要问的人是冯杰。
　　“我看到过冯杰几次，他没有家长跟着，混在几个男孩里一起玩，但是玩不了多久就会跑到一旁看着，看一会就走了。”
　　江衍皱起眉头。
　　“大概是周围家长盯得太紧了。”
　　江衍边吃大排边皱眉。
　　随着时间的流逝，天台上会逐渐的失去现在的痕迹。而虽然目前他们认为冯杰是嫌疑人，可这也只是谭知临的猜测，他们手里没有任何证据，并且对方又是个孩子。
　　如果凶手从此什么都不做了的话，他们真的一点把柄也抓不到，可是又不能干坐着等凶手……
　　“先吃饭吧。”谭知临又从自己盘子里夹了一块排骨放进江衍盘子里。
　　“……别给我了。”
　　“嗯。”谭知临说着把左手手臂支在桌子上，托着下巴，“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和我好好谈谈？”
　　“咳咳……”江衍差点把大排喷出来。
　　谭知临连忙递给他纸巾，江衍接过来道了声谢擦了擦嘴。
　　“……咳……还是等结案……”
　　“好。”谭知临点点头，“会结案的。”
　　“嗯？”江衍疑惑地看着谭知临，心想这个案子不一定能顺利结案正奇怪谭知临怎么答应的这么痛快。但是听谭知临的这个语气怎么感觉越捉摸越不对呢，“……你要做什么。”
　　面对江衍的疑问，谭知临就是笑了笑。
　　“我什么都不做，我只是想尽快破案。”谭知临显得有些无辜。
　　江衍看着谭知临，被他的无辜唬住了，越发觉得自己不应该多问的，于是低头吃饭，吃着吃着又觉得自己好像被谭知临糊弄了，等他再抬头想问谭知临的时候谭知临也开始认真吃饭了，于是江衍只好作罢。
　　冯杰站在滑梯旁边。
　　他看着几个比自己小几岁的男孩在滑梯上玩，一边揪着手里的狗尾草一边打量着那几个小孩。
　　陆续有家长叫着自己家的孩子回家吃饭了，冯杰也动了身。
　　他看中了一个四岁的小孩，他观察了一会，发现孩子的父母并不在身边，他懒得深究原因，趁着其他孩子跑来的空档他走向小男孩。
　　“哥哥带你去玩吧。”冯杰说。
　　小男孩并未多疑，而且冯杰是他在小区里常常见到的哥哥，便放心的对冯杰点点头。
　　“我先走了，你在后面跟着我。”冯杰说，“不要跟得太紧。”
　　小男孩天真地点点头，看到冯杰转身走开后开始跌跌撞撞地跟了上去。
　　江衍做饭发现没有葱了，谭知临下楼去买，他刚走出楼门远远就看到了冯杰。
　　看到冯杰身后还跟着个小孩，谭知临勾了勾嘴角，也跟了上去。
　　冯杰带着小男孩穿梭在小区里。
　　其实小区里的监控很好躲的，小区大门口有监控，但是楼门并不是每一个都有监控，外墙上的监控也大部分都是坏的，并且这几年已经陆陆续续拆掉了，江衍说过去年小区里进过小偷，一晚上偷了十多家，当时居民们抗议过要加装摄像头，小区说要找居委会和社区去申请修缮，结果一直没有下文。
　　也许这次的案子可以促进修缮吧，谭知临想。
　　谭知临跟得不紧，冯杰完全没有发现他，于是谭知临还掏出了手机边跟边录像。
　　在镜头里可以看到冯杰把男孩带到了底商的房后，这一片没有正对的住户楼，旁边是变电站，有完美的视野盲区。
　　谭知临躲起来藏好，把手机对着冯杰，当然他早就以防万一的设置了静音，万一江衍打电话问他去哪了会被冯杰听到。
　　冯杰让男孩站在原地，自己也掏出了一个手机。
　　这么小的孩子就有手机了啊，谭知临想。
　　冯杰走到男孩面前，推了他一把，男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脸上的表情有点发蒙。谭知临把镜头拉近，让冯杰和男孩占满镜头。
　　现在是晚饭时间，但是小区里因为最近出了事情，所以人没有以往多，再加上冯杰选的这片区域平时也鲜少有人来，因此这么半天了，谭知临也没看到有人经过。
　　也就是说这么多天冯杰也不是没有行动，他在挑选目标还在踩点勘察地形，他的犯罪手法已经越来越有条理越来越老练了。
　　冯杰突然抬起一脚踢在了男孩肚子上，男孩被他踢翻在地咧开嘴要哭，冯杰蹲下身捂住了男孩的嘴，然后去脱男孩的鞋子。
　　谭知临猜测他可能想用袜子去堵男孩的嘴。
　　果然冯杰就是这样做的，他扯下男孩的袜子，把那男孩按在地上想要把袜子塞进他嘴里，但是小男孩一直在挣扎，弄得冯杰特别烦躁，于是他干脆骑在男孩身上，抬手在他脸上抽了一巴掌。
　　谭知临觉得自己也拍的差不多了，如果真的让冯杰把小男孩打死了……
　　谭知临眯了眯眼就。
　　阿衍会生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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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衍：我的葱呢？谭知临带着葱私奔了吗？


第三十八章 
　　谭知临把手机揣进口袋里，直接走了出来。
　　“喂。”
　　听到声音的冯杰从男孩身上蹿了起来。回头看到是谭知临，神色并没有慌张，而是有些气愤。
　　被打了的小男孩扶着地站起来哭着跑向谭知临。
　　冯杰咧开嘴笑了，大概是在嘲笑小男孩，嘲笑他看不出眼前人的本质，居然去找他求救。
　　“伤哪里了？”谭知临按着小男孩的肩头低头查看。
　　男孩大概说不清，就哭着摇头。
　　“小宝！”
　　“小宝你在哪啊！”
　　“妈妈！”
　　远远的传来声音，男孩听到以后十分激动，大喊了一声就放开谭知临向着声音的方向跑去。
　　冯杰似乎还想要上手去截住男孩，但是谭知临伸手拦住了他。
　　冯杰抬起头盯着谭知临看，接触到谭知临的目光后又有些胆怯。
　　向前跑的男孩脚底踉跄，要往前栽倒。谭知临伸手拉住男孩的手臂。
　　“小心，别摔了。”
　　“妈妈！”男孩被谭知临拉住，将将站稳后拽着谭知临的手继续喊。
　　女人顺着声音找来看到了男孩，女人立刻扑了过来。
　　“小宝！你急死我了！你怎么下楼的！”
　　“妈妈……”
　　谭知临松开了手，女人这才意识到旁边还有一个人，女人不清楚谭知临的底细，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这时一个男人也跑了过来，谭知临觉得不意外的话应该是男孩的爸爸。
　　“你……”
　　“他跟着一个大孩子过来，我看他们俩人都没有父母跟着，就跟了过来。”谭知临道，“现在没事了。”
　　冯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跑掉了。
　　“妈妈。”男孩哭着抱着自己的妈妈，鼻涕眼泪哗哗的，“哥哥打我！哇哇哇哥哥踢我！”
　　“什么？”女人紧紧抱住孩子，忍不住自责。
　　“谢谢啊。”男人上千握住谭知临的手，“小孩不知道怎么就自己出门下楼了……”
　　“要看好孩子。”谭知临说，“最近……”
　　“知道知道……谢谢。”男人又握了握谭知临的手，然后拉了拉自己妻子，“走吧，赶紧回家吧。”
　　“谢谢您了。”女人这才抬头和谭知临说话。
　　谭知临只是点了点头，没发表什么意见就走了。
　　但是能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女人问孩子“有没有哪里痛？哥哥打你哪里？是哪一个哥哥？”
　　谭知临空着手回家了，他觉得这么久了江衍也给没他打电话那大概率应该也不需要葱了。
　　“阿衍？”谭知临推开门，向屋里张望了一下，看到江衍还在厨房，便走了过去。
　　“你没买葱吗？”江衍系着围裙手手上还拿着铲子，刚把一盘菜盛进盘子里，“不过你去太久了，我菜都炒好了。”
　　“你看。”谭知临掏出手机来。
　　江衍觉得奇怪，关了火放下铲子边解围裙便凑过来伸头看谭知临的手机。
　　谭知临点开了刚刚录制的视频，冯杰的完整侵害过程全都展示在了江衍面前。
　　江衍一惊：“这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他父母已经把他带回家了。”
　　“他父母知道你录了视频吗？”
　　谭知临摇摇头：“冯杰都不知道，我看到冯杰也拿出手机在拍……我之前觉得像他这样子的情况不可能不留下纪念物，所以我猜测……他有可能录下了徐玲玲坠楼的全过程。”
　　江衍睁大了眼睛。
　　“要试试看吗？”谭知临笑了笑，“今天解决这件事情。”
　　晚饭没有吃成，江衍给余队打了电话，他带着谭知临一个人去不合规矩，而且他下班了，已经摘了执法记录仪，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说不清楚，今天余队在值班，正好可以出警。
　　谭知临本来想拉着江衍吃几口饭再去，但是江衍吃不下，一直来回溜达，谭知临也酒没有吃。
　　余队到了以后也很焦急，这是现在唯一的方向，他们怕到晚了一步冯杰删掉手机里的视频，这样的话他们也没有证据强制收缴冯杰的手机，即便有谭知临录制的视频作为辅助证据。
　　江衍认出了视频里的小男孩，并不是他们这栋楼的住户，小男孩的奶奶患上了阿尔兹海默症，也就是大家俗称的老年痴呆，今年接到了他们家里来住，夫妻两个人又要上班又要照顾老人和孩子，有些吃力，也因此让孩子不小心自己出了门。
　　老太太刚来的时候见到江衍就特别喜欢他，几次想给他介绍对象都因为想不起来要介绍的姑娘是谁作罢了，老太太还走丢一次，也是江衍把她送回家的。
　　江衍和余队还是一致决定要让男孩的家长看谭知临拍的视频，这样男孩的家长需要报警上门去要说法，他们就好跟着上门。
　　江衍带着他们俩下楼走到了离他们半个小区远的住宅楼，上了六楼按了门铃。
　　显然这对父母对于刚刚不见了孩子的事情还是心有余悸，对于突然响了的门铃很是警惕，好半天隔着门问是谁。
　　“您好，我是同小区的住户，我叫江衍，也是警察。”
　　“警察？”门里的人十分疑惑。
　　“是这样的，关于刚刚您孩子……”
　　江衍的话还没说完，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女人十分焦急地问道。
　　“我孩子怎么了？我正要报警……我孩子被打……”
　　“我们知道。”江衍点点头。
　　不等江衍话说完，女人就指着江衍身后的谭知临道：“对！这个人刚刚在！他肯定看见了！你肯定看见是谁打了我儿子！”
　　“是的他看见了。”江衍抬手想要安抚女人的情绪。
　　“快告诉我！”女人扑上来想要拽谭知临。
　　余队上前一步拦了一下：“女士，别太激动，是这样的，他不光看到了，他还录了像，您和孩子的父亲不打算看一下录像再做决定吗？”


第三十九章 
　　女人都来不及让江衍等人进屋，看到谭知临递出手机连忙就接了过来。
　　孩子的爸爸这时抱着孩子也过来了。男孩显然刚刚哭过，眼睛红红的趴在爸爸身上。
　　谭知临已经把视频调出来了，女人点开就可以播放。
　　但是哪个爱孩子的母亲能接受观看自己的孩子被人打的视频。
　　女人的气愤地颤抖，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变得苍白。
　　“……我得去找他……”女人声音颤抖地说，“得去找他！”
　　在江衍谭知临和余队三人的陪伴下，一家三口一起去往冯杰家里，江衍还不忘敲了邻居家的门拜托邻居家好心的大娘照看一下这家里老年痴呆的老奶奶。
　　“放心。”大娘拍着胸脯打包票。
　　这个大娘是个热心肠，每天看到江衍都会打招呼，也经常帮邻里邻家的忙，还会在阳台种些小葱大蒜的，没事还分给周围邻居一些，有一次大娘在楼下分葱，正赶上江衍下班，大娘还硬塞给江衍一把。
　　安排妥当后五人带着孩子下了楼，前往冯杰家。
　　冯杰家就住在徐玲玲坠楼的那栋楼里，谭知临十分乖巧的跟在大家身后，不做声，他的手机已经转移到了江衍手里，所以他双手插在口袋里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谭知临看着江衍的背影眯了眯眼经，勾起嘴角。
　　真可爱，谭知临想，阿衍，真可爱。
　　江衍把手机递给了余队，然后敲了冯杰家的门，门倒是很快就开了，开门的人是冯杰的妈妈，谭知临之前见过的，他在楼下见到过她和别人吵架，无理搅三分的那种泼皮无赖的架势实属不像个好人。
　　冯妈妈看到了一身警服的余队，皱了皱眉，之后她又看向江衍，她显然是认识江衍的，她知道江衍是警察，发现家门口来了两个警察以后她的脸色开始不好起来，手紧紧攥着门把手。
　　“警察。”余队出示了一下证件，“冯杰在家吗？”
　　“你们找我儿子什么事情？”冯妈妈警惕地看着来人，“他还是个孩子！”
　　“我们有证据证明你儿子殴打虐待儿童。”余队收起证件，“麻烦叫冯杰出来。”
　　见冯妈妈不动，余队说道：“我们进去也可以。”
　　男孩的妈妈安耐不住了，她冲上去想要抓住冯妈妈，男孩爸爸怀里抱着孩子没办法行动，余队上前一步揽住了她。
　　“不能动手。”
　　“打人啦！”冯妈妈就是往地上一坐哭嚎起来，“警察带人上门打人啦！”
　　她这一嗓子嚎的众人毫无准备，江衍瞬间有些许的慌张，余队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就冷静了下来。
　　对啊，余队带着执法记录仪呢，慌什么。
　　谭知临皱着眉凑了上来，站在了江衍的身边。
　　冯妈妈坐在地上甩着袖子，越嚎越大声，终于把邻居都喊了出来冯杰也没出现。
　　“吵什么啊！”邻居开门探出头，十分不满，“烦死了！”
　　邻居喊完才发现门口站了这么多人，顿时“卧槽”了一声掏出手机打算拍照，拍了一张照片后就关上门回屋了。
　　冯妈妈在地上耍了一会赖终于意识到没用了，但是她也不起来，就在地上坐着。
　　“你需要看一下证据吗？”余队问。
　　冯妈妈翻了个白眼。
　　余队点开视频把手机屏幕对着冯妈妈播放，冯妈妈看了几眼就移开了视线。房门内传来脚步声，冯杰终于出现在了门口，他仰着脸十分天真可爱地看着门口的人们。
　　“叔叔们，你们是来找我的吗？”
　　仿佛他只是个普通的可爱小孩。
　　男孩看到冯杰就开始发抖，然后趴在爸爸身上哇哇大哭。女人终于忍受不了了，她扑上来抓住冯杰想要打她。
　　江衍连忙上千拽住女人，谭知临也上手拉住了冯杰，这才把两人分开。
　　“别冲动！”
　　“我杀了你这个小畜生！”
　　“阿姨你为什么要骂我啊。”被谭知临拽着的冯杰还一脸无辜，“你好可怕啊。”
　　“你见过那个男孩吗？”余队指着在爸爸怀里哭的男孩。
　　冯杰点点头。
　　“你为什么要打他？”余队问。
　　冯杰歪了歪头：“我只是在和弟弟玩。”
　　“玩？！”女人疯了一般撕扯江衍的手臂，男孩爸爸也气得嘴唇发青，“有你这么玩的吗！你为什么要踢他！”
　　“因为我在和弟弟玩踢球啊。”冯杰还是一脸的无辜，“弟弟当球。”
　　江衍拽着女人，视线和冯杰相接，他瞬间感觉到了刺骨的寒意。
　　他居然在一个孩子的眼睛中看到了杀意。
　　“老实点。”谭知临扣住冯杰的肩膀，“把你的手机交给我。”
　　“为什么？”冯杰抬头看向谭知临。
　　“交出来。”谭知临自然没有回答他，只是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要求。
　　“你干什么！”冯妈妈跳了起来，想要去把冯杰拽回自己的怀里，她拉住冯杰的手用力一拽，显然没有成功，谭知临没有松手。
　　谭知临并不在乎两个人抢冯杰会造成什么后果，但是江衍还是在乎的，他们这趟来最好不要有任何人受伤。
　　谭知临对于冯杰来说还是有些威力的，在谭知临的眼神威胁下，冯杰不情不愿的拿出手机，解锁以后企图进行什么操作，但是谭知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直接抢了过来。
　　谭知临打开他的手机相册，里面并没有视频，接着他在手机上发现了一个网盘。
　　谭知临点开网盘，网盘是自动登录的，谭知临直接往前翻，然后他眯起眼睛，把手机交给了江衍。
　　“阿衍，你看。”
　　江衍放开了女人，女人冲上去要抓挠冯杰，又被谭知临拉住了。余队走上前来让谭知临放手，自己站在了两家人中间。
　　冯杰的网盘里最新上传的就是他殴打男孩的视频，往上翻还能看到一些学校里面的录像，越往上翻，江衍感觉自己的身上越冷。
　　“……”江衍想说一句刚刚那句小畜生骂得好，可他张了张嘴没办法出声。
　　“怎么样？”余队问。
　　“……”江衍叹了口气，点开了一个视频把手机举给余队看，“徐玲玲坠楼的全过程。”
　　余队眼神凌厉，他迅速扭头看向了冯杰。
　　“手机我们暂时取证带走了，如果被我们发现你登录网盘销毁证据……”余队眯着眼睛说道，“我们的技术人员是可以恢复你删除的视频的，别以为你是个孩子就可以逃避处罚。”
　　冯杰眨了眨眼睛，笑了起来，似乎满不在乎。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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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之前写冯杰多大来着？没有十四吧？
　　不过放心，我弄死他


第四十章 
　　拿到了冯杰的手机后几人连忙取证。
　　把手机送回警局太慢了，所以余队把账号远程提供给了局里的技术组，因此当余队江衍和谭知临到达警局的时候网监已经把视频都整理存证了。
　　证据固定以后手机就没必要一直扣着了，但是余队暂时不打算给冯杰这么快就把手机送回去。
　　“余队。”网监人员给余队展示他们分类固定的证据，“最新的视频就是这段。”
　　网监人员点开视频，播放的便是冯杰踢打小男孩的视频。
　　“再往前一点是这个……”
　　“这是……”江衍皱起眉。
　　视频里是一段他并不知道的情况，视频里的镜头对准了一个在婴儿车的里的小婴儿，视角上应该是冯杰把手机挂在了脖子上，然后推着婴儿车进了电梯，之后按了楼层，最后电梯门开了，冯杰把婴儿车推出门后就又乘坐电梯下去了。
　　而且看电梯的环境应该还是他们小区。
　　但是江衍并没有听说谁家的小孩找不到了，也就是说孩子家里的大人可能很快就找到了孩子，并且没有报警。
　　“这是个什么孩子……”余队忍不住说了一句。
　　网监人员打开更靠前的视频，这一段便是徐玲玲坠楼前的全过程。
　　视频里的徐玲玲一个人往天台边上走去，而摄像头的位置并没有变化，冯杰应该是手持着手机一直站在天台门口的。
　　视频里风声很大，徐玲玲好像回头说了什么，在视频里面听得并不是很清楚，但是冯杰的声音清晰的传出来。
　　清脆的男孩声音听起来十分的天真。
　　“还要靠外一点，你再看一看呀。”
　　接着徐玲玲的身子探出天台，脚下好像是有一些沙土，风大有有些滑，再加上徐玲玲很卖力的探出身子去摸索，结果下一秒徐玲玲脚下一滑，就掉了下去。
　　镜头没有再靠近，而是对着空无一人的天台又拍了几秒，然后视频就结束了。
　　江衍还没来及的说什么，网监又往前翻。
　　前面很多不是视频，比如江衍见过的被虐杀的小猫和小狗，大概是时间上不允许，冯杰存的是照片。
　　再往前翻就是江衍不知道的情况了，明显是校园霸凌的存证，有一些小孩被打了的特写，还有一些在别人座位上恶作剧的留念。
　　冯杰的网盘里最多的还是小动物的照片，比如被排成一排拧掉了头的蜻蜓，还有被切成无数段的蚯蚓堆在一起，还有被剪了爪子拔了毛的麻雀，以及翅膀被绑在一起挂在书上的染色小鸡。
　　江衍又看向那些照片，觉得后背发凉。
　　一个孩子没有正确引导的情况下……长大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这个冯杰……将来肯定是个社会不稳定因素。”余队也皱着眉头，“联系一下徐玲玲家属。”
　　“好。”江衍应道。
　　徐盛河很快就赶了过来。
　　他前妻已经走了，留下来会被徐盛河的母亲骚扰，而且越留着越难过，走之前和徐盛河说案子要是有进展要告诉她。
　　徐盛河一直觉得自己对前妻有愧。但是现在女儿没了对他的打击是更大的，他现在也没了工作的心思，原本老板知道了他的事情要给他放长假让他散散心的，他干脆辞职了，还把房子挂上了中介，打算等案子有了结果就离开这里。
　　所以听到案件有了进展后就第一时间赶到了警局。
　　余队接待了他。
　　“你还没吃晚饭。”谭知临看到了还在网监的江衍，“现在回去吃饭吗？还是在外面吃？”
　　“你饿了？”江衍有些诧异。
　　余队还在会客室接待徐盛河，江衍觉得自己就这么走了好像不太合适。
　　“后面也没有什么事情了吧？”谭知临歪了歪头，“你今天也不值班，我饿了，我们出去吃饭吧。”
　　看谭知临说的那么真切，江衍也觉得有点饿了，他和网监的同事们说了一声后和谭知临一起出去了。
　　两人在警局附近找了一个面馆，这个时间稍微有些晚了，但是面馆还不至于冷清。
　　两个人进去找了个地方坐下，点了两碗大排面。
　　等面的时候江衍托着下巴看车窗户外面的车辆发呆。
　　“怎么了？”谭知临问。
　　“你说……”江衍把手放下，双手叠在一起放在桌子上，“他一个孩子……为什么……”
　　“有的残忍是天生的。”谭知临道，“你也见过他妈妈的态度，他们家这种自私残暴大概是遗传，说不定还有家族史的精神疾病。”
　　“什么？”江衍一愣。
　　“你看小说吗？”谭知临笑了笑，“小说里总会有一些控制欲极强还有暴躁症状的霸道总裁，这些霸道总裁要么有神经病妈妈要么有同样霸道总裁的爸爸，我觉得多半也是家族遗传精神病。”
　　江衍愣了一下：“……怎么扯到小说，再说小说是小说……能一样吗……”
　　“不一样。”谭知临从筷子桶里抽出一次性筷子劈开来回摩擦上面的倒刺，“小说需要逻辑，但是生活没有。”
　　“为什么？”
　　“生活里总是天降横祸的。”谭知临笑了笑，“车祸是突然来的，天灾是突然来的，就连绝症都是突然来的，人们总是想问为什么偏偏是我呢？但是没有人会给你答案。”
　　江衍愣愣地看着谭知临。
　　“但是小说里会有答案，会有伏笔，会有蛛丝马迹，可是生活不会。”
　　江衍若有所思地看着谭知临。
　　面上来了，谭知临把磨好的筷子递给江衍，自己又磨了一双。
　　“谢谢。”
　　“阿衍。”
　　“嗯？”
　　“这样案子算是结了吧？”
　　“嗯，现在有了证据，我们移交就可以了，至于到时候怎么定案，怎么赔偿，还是要打官司什么的，就不归我们管了。”江衍点点头。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谈谈了？”谭知临笑着问。
　　“谈……谈什么？”江衍的舌头有点不听使唤，说话有些磕磕绊绊的。
　　“谈……”谭知临笑着单手用手指关节托着下巴说道，“精神需求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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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肉体需求也不远了，搓手手


第四十一章 
　　“咳咳咳！”
　　江衍被面呛到了，谭知临起身拍了拍江衍的后背。
　　“阿衍，你不能总装做不知道。”谭知临重新坐了下去，递给江衍一张纸巾，“擦一下。”
　　“……谢谢……”江衍结果纸巾擦了擦脸，“……不是……就是有点突然……”
　　“突然吗？”谭知临歪了歪头，“可是我表白过了……亲也亲过了……”
　　“别说了。”江衍抬手捂住了脸，“……吃完面再说吧。”
　　“阿衍……”
　　“至少回家再说吧。”江衍放下了手，脸还有点红，他不等谭知临回答便低头开始吃面。
　　谭知临无奈地笑了笑，也开始吃面了。
　　中途江衍接了余队一个电话，谭知临没有听到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但是他猜应该还是案子的事情。
　　目前来说徐胜河和今天那个男孩的父母都可以去告冯杰及其监护人，但是具体要怎么惩罚还要等很久看法院判决，但是就目前警方掌握的证据来看冯杰还牵扯到了校园暴力的问题，所以案子也不能算是完全结案了。
　　而且冯杰还没到十四岁，他也没有直接杀人，应该是不需要负刑事责任的，但是他的监护人还有连带的民事赔偿。
　　“我知道了，余队。”江衍说完这最后一句话就把手机收了起来。
　　“怎么了？”谭知临问。
　　“明天要去冯杰的学校走访……”
　　“那吃完饭快点回去休息吧。”谭知临笑了笑把自己碗里的大排放到了江衍的碗里，“你多吃点。”
　　“……不用……”
　　“吃吧。”谭知临没有给他把大排还回来的机会，快速把剩下的面吃完了，然后便托着下巴看江衍吃面。
　　江衍只好在谭知临的注视下把两块大排都吃了，然后再把面都收进胃里，这才擦了擦嘴站起来。
　　“走吧。”
　　“好。”
　　他们是跟着余队开过来的车来的警局，也就是说回去没有车，谭知临原本想要打车的，但是江衍说吃的太饱了，要带谭知临去坐公交。
　　谭知临没有意见，他手腕上的电子设备在夜晚昏暗的灯光下其实并不显眼，但是当他和江衍坐在公交车后排以后，有人凑近站在他身边时无意间看见谭知临的手环便会紧张地远离他。
　　谭知临对这件事情还是习惯的很快的，他其实原本就不是很在意别人怎么看他，虽然说他一直对外展示着很不错的形象，但是他其实并没有太在乎别人的目光。
　　江衍似乎也察觉到了路人的视线，他侧头看了谭知临一眼，谭知临对他笑了笑。
　　“很晚了，回去好好休息吧。”谭知临道。
　　两人下了公交车以后又走了一段路才到家，江衍打开房门后先进了屋，他正低头穿鞋，突然谭知临就在他身后拉了他一把，他一时反应不及栽在谭知临怀里。
　　谭知临低头看着他笑，随后在他额头落下一个吻。
　　“晚安。”
　　江衍不由自主地有点脸红。
　　“阿衍。”谭知临的嘴角勾起的弧度更高了，“你脸红了。”
　　“……”江衍差点被口水呛到，他连忙站起来平复自己的情绪，没有回话就跑掉了。
　　谭知临看着落荒而逃的江衍忍不住笑意更深了。
　　江衍从房间探出头来，看到客厅没有人，这才从房间出来走向浴室。
　　睡觉前他还是想冲个澡。
　　打开淋浴后江衍给了自己一段放空的时间，接着他一边淋水一边思考他和谭知临的关系。
　　我真的对他有意思？江衍皱着眉头思考，好像真的……
　　等等……江衍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我不是应该先思考我是不是弯了吗？
　　最后这个澡并没有让他清爽多少，反而洗得他更烦躁了。
　　江衍胡乱擦了擦身体就换了家居服走出了浴室，他低着头，看着发梢上低落的水珠砸在地面上。
　　“阿衍。”
　　江衍没看到谭知临，被谭知临的声音吓了一跳。
　　“你头发没擦。”谭知临拉住江衍的手腕，把他拽到沙发旁坐下，“我给你擦，你别动。”
　　说罢谭知临就去浴室拿毛巾了。
　　江衍坐在沙发上看着谭知临忙碌的背影，决定抛弃所有的杂念，直接放空。
　　谭知临拿着毛巾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一个坐在沙发上眼神涣散在发呆的江衍。
　　“阿衍。”谭知临忍不住笑了，“你怎么看起来突然不怎么聪明？”
　　江衍回过神，他抬头去看谭知临，忽然间觉得自己其实没有很仔细的打量过他，或者说从来没有从一个……伴侣备选的角度去打量他。
　　谭知临个子很高长得很帅身材也好，还是个有车有房白手起家的金融工作者，父母也都都不在了，各种意义上来讲……都是个GAY很好的选择。
　　但是最大的问题就是……江衍觉得自己不是GAY啊。
　　就在江衍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谭知临已经按着他的肩膀开始给他擦头发了。
　　“阿衍，其实你没必要心理负担那么大。”谭知临边说边温柔地擦着江衍的头发，“只是很简单的我喜欢你而已。”
　　“……我……”江衍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下文了。
　　“你讨厌吗？”
　　“……倒是不讨厌。”
　　“那就是喜欢了。”
　　“嗯？”江衍感觉自己被忽悠了。
　　“开玩笑。”谭知临笑了笑，“我觉得，既然你不讨厌，就可以试着接受我一下，毕竟你虽然一直是个直男……但是也有可能是因为没碰到我啊。”
　　“……你真的一点都不能委婉一点吗？”
　　“不能。”谭知临点了一下江衍的额头，弯下腰居高临下地看着江衍，“不要去想这些琐事，阿衍，你只需要告诉我一件事情就可以了。”
　　江衍感觉谭知临离自己实在是太近了，近的他都无法呼吸了。接着谭知临的脸编凑的更近了，谭知临一只手隔着毛巾扣住江衍的后脑一只手按着江衍的肩膀，接着他便吻了下来。
　　江衍没有躲，他先是正大了眼睛，接着他听到谭知临似乎说了句“闭眼”，他下意识的听了谭知临的话闭上了眼睛。
　　谭知临笑了笑。江衍听到谭知临的笑声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江衍觉得这个吻有一个世纪那么长，长到他都不知道毛巾是什么时候掉在地上的，自己是什么时候躺在沙发上的。
　　一直到江衍觉得自己都缺氧了，眼前的景象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意识不清醒而模糊还是因为眼睛里被泪水蒙住了而模糊的。
　　“阿衍。”谭知临的声音仿佛是一种蛊惑，“你心脏跳得好快。”
　　江衍仿佛才刚刚接通五感一样耳朵里面好似有狂风般呼啸，心脏似乎要火山爆发一般跳得汹涌。
　　“你听，你的心脏说了，你喜欢我。”
　　--------------------
　　谭知临这个男人，啧


第四十二章 
　　江衍的心脏要跳出来了。
　　太近了……江衍想，离我也太近了。
　　“你要听从自己心脏的声音吗？”谭知临几乎是用气声在说话，“听他的话，告诉我，你喜欢我。”
　　“我……”江衍有点紧张。
　　“阿衍……”谭知临有些受伤地看着江衍，然后低头把脑袋埋在江衍的颈肩处，“我好喜欢你。”
　　江衍觉得谭知临的头发蹭着自己的脖子好痒，他脑子里乱得很，但是还是下意识地抬起手摸了摸谭知临的后脑勺，下意识地抱住了谭知临。
　　谭知临笑了笑。
　　“……我还是有点乱，你再给我点时间……”江衍说这句话说得磕磕绊绊的，似乎是用了很大的努力才能说得出口。
　　“好，我等你。”谭知临的声音闷闷地，“没关系，我喜欢你的，多久我都等你。”
　　江衍一瞬间就觉得自己这样好像让谭知临很委屈，内心的愧疚感简直无处不在，他现在恨不得多做些什么可以补偿谭知临。
　　“……知临？”江衍不太确定地开口，“我……我现在挺努力在接受了，你有什么想要的可以……说一说？”
　　“真的？”谭知临抬起头。
　　“嗯。”江衍点点头。
　　谭知临笑了：“我今天可以和你睡吗？”
　　“啊？”
　　“我什么都不做。”谭知临抱着江衍，“我就想抱着你睡。”
　　江衍看着谭知临的眼睛，试图从里面读出更多的信息来，最终似乎是受到了蛊惑，江衍点了头。
　　谭知临不给江衍反悔的机会，直接就拽着江衍从沙发上起来回房间了，一直到两个人进到了卧室里江衍才反应过来谭知临没拿被子。
　　“睡吧。”谭知临拍了拍枕头，“明天还要去警局呢。”
　　“……好。”江衍犹豫着坐到床上没有躺下，犹豫了半天还是开了口，“你怎么不去拿被子？”
　　谁知道谭知临歪了歪脑袋略显无辜地开口：“两床被子我要怎么抱着你？你刚刚答应我的，我要抱着你睡。”
　　“呃……”江衍语塞，确实是自己刚刚答应的。
　　躺下以后江衍还是有点不太习惯，虽然之前睡警局宿舍也好还是在外面蹲守也好，和别人睡在一起的经验还是很多的，但是被人抱着睡的经验……可能还要追溯到小时候吧，江衍想。
　　谭知临的存在感太强了，睡衣也不能隔绝的触感一直在提醒江衍，身边躺着一个和自己表了白的男人。
　　而且自己对这个人的想法现在还不清不楚的……
　　谭知临能感觉到江衍的僵硬，但是他什么都没说，闭上眼睛把头抵在江衍耳边便开始睡觉。
　　谭知临的鼻息打在江衍的脖子上，热热的痒痒的。
　　江衍想，人是一种很容易便习惯了现有生活的动物，他现在甚至都有些想不起来之前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到底是怎么生活的了。
　　一个人其实还挺无聊的，如果等时间到了，谭知临要搬走……自己可能又要重新开始习惯……
　　想着想着，江衍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江衍有点懵，他发现自己居然反过来跑进了谭知临的怀里，这让他吓了一跳还有点不好意思，他轻手轻脚地想要从谭知临怀里钻出来。
　　“别动。”
　　谭知临的声音在头顶，江衍下意识地就停下了。
　　“吵醒你了？”
　　“我已经醒了，怕吵醒你，一直在等你醒。”谭知临睁开眼睛看着江衍，“阿衍，别乱动。”
　　“……起来洗漱了。”
　　谭知临呼了口气，伸手抱住了江衍，这让江衍在一起浑身僵硬。
　　“让我抱一会……”谭知临说，“别动。”
　　江衍不敢动。
　　“……我等一下就好。”
　　“什么？”江衍动了动，结果发现自己的小腹好像碰到了什么不可言明的东西，脸瞬间就红了，立刻意识到了谭知临的“一会”的含义。
　　“乖。”谭知临耳语，“告诉你了不要乱动，你碰到了，我更难消下去了。”
　　江衍红着脸任由谭知临抱着自己。
　　“可以接受吗？不觉得讨厌吗？”谭知临问。
　　“……晨勃……很正常。”江衍磕磕绊绊地说。
　　“不一样。”谭知临亲吻了一下江衍的耳垂，“因为抱着的是你。”
　　江衍被谭知临的直球打蒙了，等谭知临一松手就立刻跳了起来跑出去洗漱了。
　　到了警局后余队没有叫他，江衍就在自己的工位上整理案件资料，谭知临没有去会客室，而是搬了把椅子在江衍身边坐下，帮他端茶递水拿拿资料。
　　“……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江衍觉得这样好像自己生活不能自理并且压榨谭知临一样。
　　“我喜欢你啊。”谭知临笑着说。
　　“……”江衍觉得不知道该回什么了，这样子下去好像有点难以沟通了。
　　好在余队解救了他。
　　“江衍，你带一个组去冯杰的学校。”
　　“是！”
　　江衍跑外勤自然是要带着谭知临的，现在为了方便队里还会给谭知临带一个执法记录仪。
　　江衍只带了两个警员，加上谭知临一共四个人，他们就开了一辆警车走。
　　冯杰还在读小学，他所在的学校是本地的一所普通公立小学，学校里面的师资力量一般，并且还有大量的外来务工人员的孩子在这里借读。
　　和市里面的好学校比整个校园并不算大，学校里连一个独立的食堂都没有，孩子们的早饭和午饭是走的配送模式，有专门的送餐车送来。
　　学校有两座教学楼，一个算不上大的体育馆，还有一个小操场。
　　两座教学楼都是四层楼，除了教室以外所有老师的办公室也都在里面，两个教学楼之间在三楼的地方有一个空中过道相连。
　　学校的围墙外面有很多的树，离周围的建筑都有一定的距离，所以这个学校看起来好像是一座孤岛一般。
　　“这种墙根下面想要隐蔽的霸凌他人确实很难被人发现。”谭知临跟着江衍走进学校在观察了周围的环境后说道。
　　“你们好你们好。”学校的领导已经在门口等着了，“我们这边接到消息就……唉，这都是什么事啊……”
　　“打扰了。”江衍上前和校长握了握手，之后直接进入正题，“冯杰的班主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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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来啦，停更原因在《松间尘》那边说了，现在就是回来继续更新啦~


第四十三章 
　　“老师们还没有下课，各位警官有什么想问的可以先问我。”校长陪着笑说。
　　“我们想了解冯杰的具体情况，”江衍说道，“这个需要和他的班主任聊。”
　　“那跟我到办公室来吧。”校长领着四人进了教学楼，穿过一楼走廊上了楼走到二楼的尽头，那是校长办公室，推开门走进去就能看到个套间空间很大的办公室，里屋是办公桌和书柜还有一个保险箱，外屋中间摆着一套组合沙发茶几，茶几上面还有一套茶具，房间四周是展示柜，柜子里面放了很多摆件，江衍也看不懂是不是真的。
　　“那个扇面……”谭知临歪着头看着显眼位置摆放的一把展开的扇子，“应该是真迹。”
　　“什么？”江衍有些诧异地看向谭知临，“这你都看得出？”
　　“也不是很看得出，但是这把扇子摆在正中间还罩了玻璃罩保护的那么好，那应该是真的吧。”
　　江衍觉得谭知临说的有道理便点了点头。
　　校长引他们坐下，然后开始烧水泡茶。
　　“现在老师们还在上课……我已经联系了这位老师，一下课他就会过来了。”
　　“好的。”
　　“我们学校啊，还是很注意学生们的心理健康的，我们会定期给学生们做谈话，叫学生们写周记，周记都要上交老师要批阅的，遇到有问题的学生也会单独谈话。”校长给江衍倒了杯茶水，“绝对规范。”
　　“不知道您知不知道您学校里存在校园霸凌？”江衍问。
　　校长很是诧异，然后低下头皱起眉，接着他搓了搓手：“这个情况我还是第一次了解到……不是很清楚，据我所知，我们学校的孩子们都很友好单纯……当然，这个年级的孩子们调皮捣蛋很正常，孩子们嘛，打打闹闹的，前一秒打架后一秒就和好了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的很多，我们也时常很头疼的，罚重了吧……不行，罚轻了吧，又不长记性，真难啊。”
　　江衍仔细观察着校长的表情，随后轻轻叹了口气。
　　“实际上让孩子写周记上交然后谈话的方式完全和注意学生心理健康无关的。”一个警员说道，“孩子们既然知道周记会给老师看，自然也不会写什么心事了。”
　　校长一脸的诧异：“怎么会呢，孩子们多单纯啊，怎么会不写心事呢？”
　　几个刑警都是无奈地叹气，心想这人怎么当上的校长。
　　校长还试图说些什么，外面下课铃响了，很快楼道里就一片嘈杂声，校长站起来走到门口向外张望，不多时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老师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磨磨蹭蹭的，快点，警察问你问题呢。”校长拽了他一把，“快点进来。”
　　“诶诶……”男老师点了点头连忙迈步进来。
　　江衍等人看到这个老师也都站了起来。老师面对着四个人不敢坐下。
　　出外勤的时候江衍和两个警员是穿了警服的，只有谭知临一身便服，但是因为跟着三个警察也没人去怀疑他不是警察，只是奇怪他怎么没穿警服。
　　老师点头行礼。
　　“我是冯杰的班主任，我姓章。立早章。”
　　“章老师。”江衍走上前和他握了握手，“不用太紧张，过来坐。”
　　“诶……”章老师虽然应了，但是还是回头看了校长一眼，看校长点了头他才坐下。
　　“章老师，冯杰平时在您班里表现怎么样？”江衍开门见山地问。
　　“嗯……他就是比较调皮，经常和同学打闹……不过学生嘛，好动，都是开玩笑小打小闹，不是什么大事。”章老师说，“他学习比较差，但是上课挺积极的，和同学们关系也不错。”
　　江衍看了看谭知临，只看见谭知临冲他摇头，江衍便看向身后的一名警员，那名警员会意开了口。
　　“您确定吗？但是据我们所知的冯杰可是和您口中的冯杰大不一样。”
　　“怎么会。”章老师睁大眼睛，“冯杰这孩子很懂事听话的，每次有什么事情交给他都办的很好，带着同学们做卫生也搞得很好的，他和同学们关系都不错啊，经常看到他领着一群学生一起玩。”
　　“您确定他们只是一起玩吗？”
　　“孩子们……凑在一起不是玩还能是什么？”章老师有些疑惑。
　　警员掏出手机递给章老师：“您自己看。”
　　章老师不明所以地结果手机，才发现手机里是一段视频：“这……”
　　“您点开看看。”江衍道。
　　章老师有些犹豫地点开视频，视频一打开他就看到视频画面对着一个学生的脸，那个学生的脸颊上有些脏了，哭的眼睛都红了，然后又被人抓住了头发，接着画面一阵晃动，几个人围着那个学生开始叽叽喳喳地。
　　“还敢不敢了！”
　　“下次不主动把地拖了就让你把垃圾桶吃了！”
　　这是章老师听清楚的了两句话，接着一直到视频结束他也没合上嘴。
　　“这是存在冯杰网盘里的视频，视频是冯杰录的，冯杰有参与……甚至是组织过校园霸凌。”江衍盯着章老师，“您知道吗？”
　　“这些……”章老师慢吞吞地把手机地还给警员，“我们一定查清楚这个事情，批评他们，给学生们做思想教育……我们一直以来都很重视学生的心理教育……”
　　“够了。”江衍抬起手，“你们的心理教育一直都停留在口头上和形式上，这种已经在身上能看到痕迹的霸凌你们不可能看不到，你们只是不想管而已，章老师，如果你不能再提供一些关于冯杰有用的信息，那我们就只能挨个去和学生们谈话了。”
　　章老师几次张了张嘴，还是没出声。
　　“今天麻烦你们了。”江衍站了起来，“冯杰的教室在哪里？我们过去看看。”
　　“冯杰……”章老师终于开了口，“冯杰这个孩子有时候挺吓人的……冷不丁得和他视线对上我都会吓一跳……他的眼神好像就想要杀了你一样……”
　　江衍没有说话，等着章老师说完。
　　“我从他一年级就带他们班，我很早就发现，冯杰很爱说谎，虽然说的都是一些不关痛痒的小谎话，但是我觉得这个习惯并不好，我想过纠正的，但是没成功就放弃了，后来他长大一点以后好像就没有这个毛病了……”


第四十四章 
　　“他现在……真的很懂事听话，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会主动帮老师搬东西，也会组织同学做活动，和班里大部分男生都玩的好……”
　　老师看起来有些纠结。
　　“视频里被欺负的这个男生，您能给我们一下他家里的地址吗？”
　　“什么意思？”男老师一愣，“怎么还要去他家？他不是被欺负了吗？”
　　“是的，我们要去告诉他家长这个情况。”江衍指了指手机，“麻烦。”
　　“哦……好……”男老师掏出手机找出班里同学们的情况表格，在班级表格里找到一个名叫包浩宇的男生，“就是这个同学。”
　　江衍把地址拍照，然后一行人便站起来告辞了。
　　出了学校以后四个人上了车，向着包浩宇家的地址前进。
　　“这个校长……是脑子有问题还是天真可爱？”一个警员疑惑地问，“他是真心觉得他们学校的学生们都天真善良还是……这是他官方说辞？”
　　“谁知道呢……”
　　“那这个冯杰是什么情况？怎么还有两幅面孔呢？这么小就会伪装了？而且为什么他小时候会让老师觉得吓人，大一点反而不会了？不是会越大想的东西越多吗？”那个警员继续问道。
　　“正因为越大想得越多他才会慢慢看起来无害。”谭知临说道，“因为小时候不懂伪装，只知道自己高兴，所以随着自己的心意……有很多小孩子天然残忍的，只不过才成长过程中慢慢被纠正了，小孩子会做很多危险的事情是因为不知道这些事情的后果，比如你看到小婴儿爬到床边还在往外爬，是因为他不知道掉下去对他来说等于悬崖，他还没有生死的概念。”
　　“哦……”警员点点头。
　　“有的小孩，小时候往蚂蚁洞里灌开水，抓住蜻蜓揪掉脑袋，用砖头砸狗，这些其实都很常见，其实算不上什么大问题，他们大一点就会开始同情弱小了，但是小时候成群结队的欺负小动物的时候他们只会觉得开心。”
　　小警员听到谭知临说这个打了个激灵。
　　“蹲在墙根底下一只一只碾死蚂蚁，大家都做过吧？”谭知临笑了笑，“但是如果开始故意在地铁推人，或者故意去打更小的孩子的头，故意往楼下扔东西，甚至于给猫狗开膛破肚……这些情况就需要矫正了。”
　　“……像是冯杰这样的？”
　　“嗯。”谭知临点点头，“其实反社会人格障碍不一定要治好，只要让他管住自己不要违法乱纪就行了。”
　　那个小警员听到这话瞄了一眼谭知临手腕上面的手环。
　　“到了。”江衍打断了他们的讨论，“走吧。”
　　“好。”小警员应声。
　　“咱们就别都上去了。”江衍摆了摆手，“不然吓着人家……你。”
　　“啊？”小警员指了指自己。
　　“嗯，你跟我上去，俩人就行了，知临，你们俩在下面等一会，车就停在小区外面，就不开进去了。”
　　“好。”谭知临笑着应声，“路上小心。”
　　江衍点了点头就带着小警员下了车。
　　谭知临把手肘抵在车门上托着下巴，另一只手搭在身边。
　　另一个小警员开门下车，他大概是有烟瘾，但是执勤的时候让人看见抽烟不好，所以他只好下车晃一晃来慰藉自己的烦躁。
　　谭知临的手有节奏地敲击着座位。
　　“诶。”警员敲了敲谭知临这边的窗户。
　　“怎么了？”谭知临摇下车窗。
　　“你和江组长平时相处的挺好的，那住在一起还可以吗？”
　　“挺好的啊。”谭知临笑笑，“怎么这么问？”
　　“……嗨，这不是看你们俩相处的不错，我最近手头紧，也想申请一个监护，所以打听打听嘛。”警员挠挠头。
　　谭知临眨了眨眼睛：“这个东西大概要看缘分，我们两个人有缘分，处得来，阿衍人很好，我很喜欢。”
　　“那是，江组长的脾气出了名的好。”警员有些得意，之后又迅速的纠结起来，“哎呀……那我要是碰上个脾气大的就完了……”
　　“是啊，毕竟都是刑事案件。”谭知临又笑了笑，“万一遇到一个冲动杀人的。”
　　警员有纠结起来。
　　但是他并没有纠结多久他就倚着警车开始看手机了。
　　谭知临倒是并没有动，也没有找其他的娱乐，就这么用手指头敲着座位等着，他敲得力量小，在柔软的坐垫上并没有发出能让车外的人也听到的声音。
　　没等多久，江衍回来了。
　　“怎么样？”警员迎上去问。
　　“包浩宇的父母并不知道孩子在学校被霸凌的事情，刚刚大部分时间都用在安抚他们的情绪上了，我让他们几个家属互相联系，看要不要一起告冯杰的父母。”
　　“那咱们这边就算结了？”
　　“嗯。”江衍点点头，“完事了。”
　　警员有点不服气：“那……那个冯杰，就这么放过他？”
　　江衍拉开车门坐下，也是一脸无奈：“他未成年，离十四岁都还差着好几岁呢。”
　　警员有些义愤填膺地骂了句脏话，也拉开门钻了进去。
　　那个跟着江衍的小警员还想去问谭知临问题，结果见谭知临并没有要理他的意思就没有开口。
　　一行人就这么回到了警局，文字材料由小警员负责，江衍把冯杰网盘里的视频都下载固定证据后就把手机重新装进物证袋里。
　　最后还要还给冯杰的。
　　谭知临走到了江衍身后。
　　“阿衍。”
　　“嗯？”江衍正关上电脑，“怎么了？”
　　“晚上想吃西红柿鸡蛋面。”
　　江衍有些意外，谭知临很少对他在吃什么上提出意见，每次都只说自己好养活，今天既然提了那肯定要满足。
　　“好啊。”
　　谭知临笑了：“阿衍辛苦了。”
　　“我现在要说为人民服务吗？”江衍也跟着笑了。
　　“可以啊。”谭知临伸出手按在江衍的肩膀上，“我给你捏捏肩膀。”
　　“谢谢。”
　　江衍放松地靠在椅子上，谭知临十分认真地给江衍安慰。
　　“啊真好……”周围有同事很酸地说道，“我也想有人给我捏肩膀，我今天翻了一天的旧档案，肩膀都僵硬了。”
　　“对了！局长说要给咱们买按摩椅！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真的？”
　　“买几个按摩椅啊？要是就买一两个也排不上个啊。”
　　“也是……哈哈哈。”
　　在众人的欢笑声中，谭知临的手指顺着江衍的脖子划上下巴，最后点了一下他的嘴角。
　　看到江衍的耳朵红了，谭知临无声地笑了笑。


第四十五章 
　　江衍今天有些累了，谭知临自告奋勇开车让江衍休息。
　　他们回家之前要先去菜市场，谭知临今天又想吃地三鲜了，结果家里没有茄子。
　　车子行驶途中江衍就靠着副驾驶睡着了，谭知临一直到车子停在菜市场门口都没有叫醒他。
　　谭知临给车熄了火，侧过头观察江衍。
　　江衍睡着的样子很没有防范心，他大概是那种不太缺乏安全感的人吧，睡着的时候不蜷缩身体也不皱眉头。
　　不过也有可能是对于身边的人完全信任。
　　谭知临想着想着就伸出手去拨弄了一下江衍的刘海，然后凑过去亲他。
　　谭知临把人吻醒了。
　　江衍动了动，原本在移动的车子上就不会睡得太熟，谭知临一凑过来他就模模糊糊地醒了，接着当他发现自己被谭知临吻了的时候就已经快要无法呼吸了。
　　“唔……”
　　谭知临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双手制住了江衍的肩膀和手腕，还有安全带的约束，江衍很难占据上风。
　　“唔……唔！”
　　江衍睁大了眼睛，脑子有点乱。
　　他……他舌头进来了！
　　谭知临吻得很认真，他闭着眼睛没有被江衍的任何回应干扰。
　　而且实际上不论江衍是震惊还是茫然……他都完全没有反抗和挣扎的举动，这对于谭知临来说就是一种邀请。
　　江衍的脑子里从一片空白到一片混乱，一直到谭知临放开了他他才有了点反应。
　　“案子也结了，你的回应呢？”
　　谭知临直视着江衍的眼睛问道。
　　“我……”江衍咽了一下口水，他感觉现在的谭知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压迫感，“我不知道……”
　　谭知临还是看着他。
　　“但是……”江衍感觉喉咙有点干，“……但是我……我觉得……我可能……”
　　谭知临很有耐心。
　　“我一直也没有对同性有过什么……感觉，所以我不知道……但是我又觉得你确实……不一样……就是……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试试……”
　　“不介意。”谭知临不等江衍的话说完就接了上去，“我很容易给你不一样的感觉，我们之间的距离你走一步就可以的，剩下的九十九步我牵着你。”
　　江衍的耳朵有点红。
　　“所以，我们现在是确定关系了吗？”谭知临问得很认真。
　　江衍愣了愣，点了点头。
　　“……算是吧……？”
　　谭知临笑了：“好。”
　　江衍是被谭知临拉着手进的菜市场。
　　谭知临来这里和江衍住在一起也很久了，两个人时常一起来菜市场，因为他们大部分时候都要同时行动，谭知临这个人又很会说话，而且很会骗人，所以很快就和菜市场的阿姨大叔搞好了关系。
　　硬要说的话，谭知临这个人还是挺居家的，会做饭会做家务很体贴人，整个人其实很适合过日子，如果他是女生的话江衍会有和他结婚的冲动。
　　但是他是男的这个事情无法改变。
　　可如果就和他过日子……好像也没什么不好，江衍想。
　　谭知临在买菜了。
　　江衍不怎么挑食，但是也有更喜欢吃的东西，谭知临把这些也都记住了，所以买菜的时候也都会挑江衍喜欢吃的买。
　　一开始江衍还没有发现，毕竟他心比较大，后来他发现的时候才意识到谭知临的心细。
　　而且等他注意到的时候谭知临就已经变成了生活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了。
　　习惯太可怕了。
　　江衍想。
　　“再来几颗杏鲍菇吧。”
　　“好，我给你装起来。”
　　江衍走神的功夫谭知临已经买好菜了。
　　家附近其实就有菜市场，但是江衍经常在下班的路上找个菜市场买菜，不过今天因为不想打扰他睡觉，谭知临便直接开到了家门口的菜市场。
　　买好菜两个人又回到车上，谭知临还是没让江衍开车，他把江衍安置在副驾驶上，自己发动车子。
　　离家也就几分钟的功夫，把车停在车位上，谭知临一手提着菜一手牵着江衍进了楼道。
　　江衍顿时有一种他们已经结婚很久老夫老妻的错觉。
　　说来他们俩现在算是确定关系了吧……但是江衍怎么感觉除了谭知临牵着自己的手以外……其他的事情好像没有任何变化呢？
　　“怎么发呆？”
　　“嗯？”江衍侧过头去看谭知临。
　　“我两个手都占着了。”谭知临歪了歪头，示意江衍去按电梯。
　　“哦哦……”
　　江衍这才反应过来按了电梯楼层，然后按了关门。
　　谭知临笑了笑，他看着慌忙站回来的江衍，趁着电梯还没到的这个间隙凑过去亲了他一下。
　　江衍被亲的猝不及防，红了鼻尖。
　　进了家门谭知临还想继续亲的，结果江衍跑的比兔子快，他从谭知临手里抢过菜鞋都没换就跑进了厨房。谭知临只好摇摇头自己先换了拖鞋， 然后提着江衍的拖鞋追进厨房。
　　“你先换鞋。”
　　“……”江衍的鼻头还红着，他双手提着塑料袋看着谭知临。
　　谭知临晃了晃手里的拖鞋在江衍面前蹲下，伸手握住了江衍的脚踝。
　　“？？”江衍吓了一跳。
　　“抬脚。”谭知临说，“我帮你换鞋。”
　　“……不……不用了吧？”江衍把脚往回缩，结果没有挣脱出来。
　　谭知临笑了笑，直接把江衍脚上的皮鞋扒了下来，把拖鞋推了上去，然后同样的给他另一只脚也换好，站起来提着皮鞋出去了。
　　……江衍收回刚刚的想法，区别还是挺大的，谭知临的胆子更大了。
　　很快谭知临便又回来了，他洗了洗手撸起袖子。
　　“我来吧。”
　　“……你一个人做饭我等着多不好意思。”
　　“好吧。”谭知临点点头，“也好，那就一起吧。”
　　两个人做饭还是挺快的，做地三鲜没有用掉全部的茄子，谭知临还做了一个蒜香茄子，闻起来就很下饭，杏鲍菇和猪里脊一起炒了一道菜，
　　三个菜都还挺下饭的，都闻起来就很香。
　　江衍饿了，谭知临给他盛了一大碗饭，两个人坐下便开始吃。
　　“就算尽快诉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开庭。”江衍吃了几口又叹气起来。
　　谭知临知道他说的是冯杰。
　　“我本人是信奉人之初性本恶的。”谭知临摸了摸下巴，“生长环境和父母的言传身教对小孩子来说很重要，比如阿衍你一看就是生活在一个好人的家庭里。”
　　江衍眨了眨眼。
　　“我特别喜欢。”谭知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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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天照顾小狗狗困死我了，狗子早上五点多就开始叫，我完全睡不了觉，早晚要遛它，我出门不带它也要叫，九个月大的狗子好粘人。
　　昨天下午终于接走了，我还没休息过来，好困啊……


第四十六章 
　　江衍有点受不住，他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结果撞在了墙上。
　　“……嗷！”
　　后脑勺磕在了墙上有点疼，江衍抬手按住自己的后脑揉了揉。
　　谭知临伸手抓住了江衍的手腕把他拉到自己面前。
　　“我看看。”
　　“……没事。”
　　不容江衍推脱，谭知临便查看起江衍的后脑勺，不过碰的不重，连包都没起，只是头发根下面的头皮有一点点红，也不知道是磕的还是揉的。
　　“……我没事的。”
　　“小心一点。”谭知临松了口气，随即又说道，“阿衍，你要是不习惯的话……我就稍微和你拉开点距离。”
　　结果江衍脸又红了：“没事，我慢慢习惯。”
　　谭知临笑了笑，没有再去做什么，端着碗盘去厨房了。江衍连忙也把剩下的盘子端进了厨房，两个人并排站着刷碗。
　　刷着刷着谭知临突然笑出了声。
　　江衍：“？”
　　“突然觉得……”谭知临扭了扭脖子，转头快速的亲了一下江衍的侧脸，“我大概活到现在都在为这一刻做准备。”
　　江衍脸一红，加快洗碗的动作，刚把洗好的碗放在一旁时他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问道。
　　“知临。”
　　“嗯？”
　　“你谈恋爱一直这么……能说会道吗？”
　　江衍的表情看起来倒是不像在质问和翻旧账，似乎只是单纯的好奇。但是谭知临清了清嗓子很认真地回答。
　　“和之前谈的那些……其实没有想要一起生活的想法，但是和阿衍……我想和你一直这样生活，阿衍你也看了好多论坛了对不对。”
　　江衍点点头。
　　“你也知道，gay圈的人比较及时行乐，在生理体验上更重视，比起一个人能不能谈恋爱更在乎能不能睡，能在一起三个月就算金婚了。”
　　江衍想了想，又点了点头。
　　“但是我想和你真的过到金婚。”
　　谭知临看着江衍的眼睛，说得很认真。
　　江衍深吸了口气，在心里念叨着“要习惯要习惯”然后默默红着脸放下碗，决定不刷了。
　　看着江衍同手同脚走出厨房，谭知临笑着摇摇头，继续收拾厨房。
　　待刷好碗筷擦了灶台和地面以后谭知临才回到客厅坐到正在看电视的江衍身边。
　　“这段时间辛苦了。”谭知临伸手摸了摸江衍的后脑勺吗，“恭喜结案。”
　　“时间过得真快……”江衍叹了口气。
　　“怎么？”
　　“如果当时死了猫以后我更重视一些……”江衍叹了口气。
　　谭知临没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揉了揉江衍的头顶。
　　“太难了……”江衍向后一靠，倚在沙发靠背上，“世上怎么有那么多坏人啊……”
　　谭知临抬手盖住了江衍的眼睛，低头亲吻了一下他的鼻尖，之后小声说道。
　　“我去洗澡，要一起吗？”
　　江衍整个人从沙发上弹了起来，跑了。
　　谭知临笑着看江衍跑进卧室的背影，又笑出了声。
　　冲进屋子里趴在床上的江衍这时候才意识到，在谭知临问他之后的这些突然凑近也好亲吻也好还是这种洗澡的邀约也好……好像是在故意逗他？
　　江衍懊恼的锤了捶床，感觉自己太容易被挑弄情绪了，岂不是一直在被谭知临笑话？
　　再怎么说……他似乎已经幻听到谭知临在说他可爱了。
　　等江衍慢慢平复好走出卧室，谭知临已经去洗澡了，浴室的门关着，江衍家的装修就是普通家庭装修，厕所并没有做到干湿分离，所以里面有人洗澡的时候也没办法进去上厕所。
　　不过江衍觉得谭知临应该完全不在意自己推门进去，江衍拍了拍脑门。
　　这个人……怎么这么不知羞的！江衍无语地瘫在沙发上。
　　谭知临的澡洗得还挺快，他边擦头发边走向江衍。
　　“阿衍，你也去洗吧，洗完快点休息，你今天在车上都睡着了，肯定累坏了。”
　　“嗯……”江衍挣扎着从沙发上起来，跑到谭知临身边的时候还被谭知临拽了一下，有些疑惑地看向他。
　　“可爱。”谭知临笑了笑，作势要低头吻他。
　　江衍躲开了，然后跑进了浴室。
　　谭知临站在原地擦着头发看着关闭的浴室门，心想江衍也太容易不好意思了，但是一会肯定还要开门找他帮忙。
　　果然就在谭知临擦好头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江衍就把浴室门开了缝小声叫他。
　　“……知临，帮我个忙。”
　　谭知临站起身来：“什么事情。”
　　“……我没拿衣服。”江衍红着脸特别不好意思。
　　谭知临笑着点了点头，这是他早就预期到的。谭知临到江衍的卧室去拿了睡衣，回来的时候江衍已经把浴室的门关上了，谭知临很从容地敲了敲门，江衍便从里面开了个小缝。
　　谭知临直接推开了门，但是又怕地上滑，所以推门的时候还伸手搂住了江衍。
　　“！”江衍吓了一跳，都还来不及发出声音就被谭知临抱进了怀里。
　　谭知临还记得把拿来的衣服放在一旁。
　　“……你的头发白擦了，都湿了。”
　　谭知临倒是完全没料到江衍开口的第一句话是这个。
　　“阿衍。”谭知临又往前挪了几步，江衍的背就抵在了墙上，有点凉，“我不是故意逗你让你没拿衣服就跑进来的，我不是故意设计要进来送衣服的。”
　　江衍似乎这才后知后觉发现谭知临看到自己的身体了，没办法，毕竟他当了这么多年的直男，从来没觉得男人之间互相坦诚有什么问题，即使现在和谭知临的关系变了，他一瞬间也没有反应过来。
　　但是他现在反应过来，他开始不好意思了。
　　谭知临倒是没给江衍太多心理变化的发展时间，他也没有关淋浴，就这么任由自己半个身体被淋湿的状态下低头吻上了江衍。
　　江衍脚底下没有穿鞋，腰被谭知临搂着，后背又抵着墙，他从来没觉得浴室有这么滑这么拥挤过。
　　他家厕所的面积算不上太大，两个人挤在淋浴下面就多少有点拥挤了。
　　好在谭知临没有亲得太久，总之现在谭知临也得换一身干的衣服了。
　　谭知临低头看着尚在茫然里的江衍说道。
　　“阿衍，我硬了。”
　　--------------------
　　小谭进一步谋划中~


第四十七章 
　　江衍震惊了，他也不太清楚他是震惊于谭知临的直白还是什么，总之他十分震惊，震惊过后就有些慌张。
　　“那……你……我……”他双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一时间竟然想不到让谭知临先出去。
　　“怎么办呢，阿衍。”谭知临歪着脑袋看着他，还顺手关掉了淋浴。
　　原本稀里哗啦的水声停了，淋浴只滴答了两下就归于平静，浴室里只剩下了江衍紧张的呼吸声和心跳。
　　关掉淋浴以后于是的温度也冷了下来，显然江衍是洗完澡发现自己没拿衣服才喊的谭知临，谭知临进来的时候他还在冲水，也就是说，江衍应该是刚洗完，还没有擦。
　　江衍还在纠结，但是谭知临却先行动了，他从一旁取下了江衍的毛巾开始给江衍擦身体。
　　“我自己……”
　　“我来。”
　　谭知临说，然后拉住江衍的手腕擦他的胳膊，擦完还把江衍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搂着他擦。
　　“你身上也湿了。”江衍说。
　　“阿衍要帮我擦？”
　　“……”江衍开始怀疑谭知临是不是本性就是个流氓。
　　见江衍没回答，谭知临就笑了笑，他给江衍擦的也没有很认真，还没完全擦干就把衣服递给他了，然后后退两步。
　　“我去换身衣服。”
　　谭知临退出浴室还顺手关上了门，江衍这才看着手里的衣服红了脸。
　　他把衣服盖在脸上，然后满脸通红地蹲了下去。
　　“啊……”盖在衣服下面的声音有点闷，他人也有点闷，他现在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别说和男的谈恋爱，就是和异性谈恋爱他经验也少啊，面对这种直球混蛋流氓他应该怎么应付？就跟个青春期小男生一样没事就脸红心跳吗？不会跳出心脏病吧……
　　还有他刚刚要干嘛啊！突然就进来……进来还要凑过来，凑过来还要说自己硬了！他什么意思啊！
　　江衍蹲了好半天才沮丧地站起来，耷拉着脑袋慢悠悠地穿衣服。
　　等他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发现谭知临已经不在客厅了，电视关上了，窗帘也拉上了，他卧室的门虚掩着，从里面透出光来。
　　谭知临开的也不是顶灯，而是床头柜的台灯。
　　江衍推门进去，就看到谭知临换了一身浅色的睡衣倚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本书，这本书还是直接就从他房间里拿的，是摆在他房间书柜上的一本买来拆封以后就摆在上面从来没有打开过的《荷马史诗》。
　　其实江衍有点想不起来当时为什么要买这本书了，可能单纯就是觉得这本书厚放在书柜里显得有气势吧。
　　“你穿了好久。”谭知临放下书看向江衍，“不介意我继续留在你房间吧？”
　　“……”江衍觉得他的介意应该也起不到什么作用，谭知临会直接糊弄过去，而且自己会神奇的就真地会被这么糊弄过去，超可怕的。
　　江衍看了一眼，发现谭知临也没看多少，进度在一百多页，有抬头看了一眼自己没几本书的书架，也确实没其他什么书好拿下来看。
　　谭知临把书合上放在了一旁，躺了下来，还拍了拍身边。
　　“我不太困。”
　　“那我们聊天吧。”
　　听到谭知临这么说江衍噗嗤一下笑了。
　　“怎么，男寝夜聊吗？”
　　“差不多，阿衍。”谭知临看着江衍，“今天一天有什么感觉？”
　　“啊？”江衍没反应过来。
　　“今天，你作为我的男朋友，什么感觉？”
　　江衍眨了眨眼，不知道怎么回答，实际上他今天实感不是很强。因为除了刚刚谭知临突然进浴室以外他俩好像和之前也没什么区别。
　　“那我问别的。”谭知临又说，“刚刚，你什么感觉？”
　　江衍的脸又开始泛红，他知道谭知临指的刚刚就是浴室里那一段。
　　“我能有什么感觉……”
　　“你没感觉吗……”谭知临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受伤，又有些委屈，“我很有感觉的……”
　　江衍又开始支吾，结果谭知临突然起身抓住江衍的肩膀把他按倒，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阿衍……”
　　“……什么？”
　　“我忍得很辛苦的。”谭知临可怜兮兮地看着江衍，“我想尝点甜头，你能帮帮我吗？”
　　江衍看着谭知临的表情蓦然升起一股异样的愧疚情绪，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觉得谭知临喜欢上自己好可怜要为了等自己这么忍耐……但是一瞬间他又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怎么帮？”但是他还是问了。
　　谭知临笑了笑，抓住江衍的右手贴在自己的胸口，然后沿着腹肌一路向下，最后摸到了下面那里。
　　江衍这才发现，因为被被子盖着刚刚没有看到，但是谭知临升起的欲望并没有消下去。
　　江衍一瞬间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谭知临这是什么意志力，这个人越来越可怕了。
　　“可以吗？”谭知临的眼睛里还是带着点可怜兮兮的感觉，嘴角却已经挂上笑了，“帮我一下……”
　　江衍深吸了口气。
　　“……你们通常情况下都是这么快就有……这方面的接触吗？”
　　“通常是的。”谭知临点点头，但是他又说道，“可是我起反应是因为喜欢你，忍不住。”
　　江衍觉得手指头尖都是烫的，他不得不承认刚刚一路摸下来谭知临的胸肌腹肌手感都不错，可见不论是在监狱里还是和他住在一起的这三个月里他都生活规律勤加锻炼的，身材还是很不错的。
　　但是现在他再看谭知临的身体和当初不小心看到谭知临身体时的心情完全不一样，现在他碰一下都觉得自己要着火。
　　“阿衍……”谭知临俯身凑近江衍，“求求你了……”
　　江衍有点抵抗不住，他深吸一口气，心一横就隔着睡裤摸到了谭知临的性器。
　　“唔……”谭知临轻哼一声顺势躺在了江衍身边，抓着江衍的手腕拉下了睡裤的边沿，这样江衍就直接碰到了谭知临的性器。
　　这么一想，谭知临至少禁欲四年了，这么一想还有点可怜……
　　“阿衍。”谭知临凑到江衍的耳边，“我也帮你好不好？”
　　“……啊？”
　　不等江衍反应过来，谭知临便把手伸进了江衍的衣服里面，谭知临的手指头有点凉，手指划过江衍的皮肤时江衍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阿衍……”谭知临在江衍耳边轻轻唤着他，手已经握住了江衍的性器，之后江衍就听到谭知临的一声轻笑，“阿衍这不也是有反应的吗？”
　　江衍的手还有点僵硬，但是谭知临已经手法娴熟的开始了揉捏。
　　“啊……”江衍没忍住呻吟出声。
　　“阿衍……你对我是有感觉的。”谭知临说。
　　--------------------
　　发之前我还在想哎呀这一章有互相帮助要不要边限啊，点开一看，哦全文边限了，不用单独边限了，哈哈哈哈


第四十八章 
　　听到谭知临这么说江衍突然有点不服气。
　　“……正常……人都会……有反应的吧……唔……”江衍动了动，“你都这样摸了……”
　　“当然不。”谭知临歪了歪头，凑过去吻他，“不喜欢我的话反应应该是觉得错愕恶心想要甩开我，甚至是害怕，可是阿衍……你在试着享受我。”
　　“唔……”
　　“阿衍，别松手。”谭知临抓住江衍往回缩的手腕，“你可以的。”
　　江衍虽然单身那么多年，但是因为刑警工作忙，时长晚上盯梢又连轴转偶尔还要去外省，自我纾解的时候也算不上多，像这样帮同性做这种事情完全没有任何经验，手里的东西不是自己的触感就很奇怪。
　　江衍想着上一次有类似的场面还是大学时候大家在宿舍里聚众看片，刚开始有同学有反应想做点什么，突然就有老师来查寝了，吓得同学差点萎掉，手忙脚乱的关电脑，等检查的老师走了大家也没有心情了。
　　甚至于上一次看小电影都是很久之前……如果不算上不小心看到谭知临手机屏幕那次……
　　“阿衍，你走神了。”谭知临咬了一口江衍的下巴，“是我不够努力还是我魅力不够大？”
　　“别……唔！”江衍弓起背，“知临……”
　　“嗯。”
　　谭知临的手指力度适中，江衍感觉只是被碰一下就浑身酥麻麻的，难以形容。
　　“阿衍还挺敏感的。”谭知临笑了笑，“真可爱。”
　　江衍常常听到谭知临夸自己可爱，江衍已经懒得去追究自己到底在谭知临眼里是哪方面比较可爱，自己明明也是五大三粗一个男的，没什么文艺细胞，不会弯弯绕绕，还挺传统意义直男的，正常来讲应该不会让人觉得可爱的吧……
　　江衍的手已经停了，但是谭知临没有说什么，而是专心致志地逗弄着江衍。
　　“啊……”
　　“阿衍。”谭知临轻声叫他，“要射了告诉我。”
　　“……好像……快了……啊！”
　　谭知临直接抬起了江衍的腿，坐起来握着他的性器，弄了几下以后低头含住了。
　　江衍的脑子一片空白，他看着谭知临，震惊地无法开口说话，但是很快他便仰起头轻声呻吟说不出话来了。
　　谭知临没有给江衍口多久便松了口，他俯身压在江衍身上，手指做最后的冲刺，不多时江衍便交代在了谭知临的手里。
　　江衍大口喘着气，谭知临看了看手心，凑过去吻江衍的唇。
　　“……唔唔……”
　　“舒服吗？”
　　江衍的脑子在做最后的挣扎，但是没挣扎多久就放弃挣扎了，实话实说。
　　“……舒服……”
　　谭知临笑了笑，想要抬手去摸江衍的头发，刚抬起右手，便顿住了。
　　“我去洗澡。”谭知临说着便下了床。
　　江衍这才反应过来谭知临刚刚一直在帮弄，自己还没到半路就松手了，可这会他也不好意思叫住谭知临。
　　叫住他说什么？难道说“不好意思我刚刚有点舒服就把你给忘了？”江衍皱着眉头心想好像有点渣男。
　　谭知临看着江衍脸上十分复杂的表情笑了，他大概明白江衍在想什么。
　　“没事，我自己去解决一下就好了。”
　　说的江衍更不好意思了。
　　两个人弄了好半天，最后澡都白洗了，两个人又分别去冲了冲，等江衍回来谭知临还把床单都换好了，乖乖的躺着等江衍回来睡觉，好像个乖巧的小媳妇。
　　一点都没有刚刚那个流氓的影子。
　　江衍有些无语，但是他也累了，掀开被子就躺下了。
　　谭知临关了灯，抱住江衍亲了他一下。
　　“晚安，阿衍。”
　　“晚安。”
　　谭知临站在楼下等着江衍，侧头看去却看到了冯杰。
　　冯杰站在不远处的健身器材旁边，神色阴郁地盯着谭知临，仿佛在看什么仇人一般。
　　谭知临挑了挑眉毛，看了回去。
　　“在看什么？”
　　江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谭知临马上变脸，微笑着看向江衍。
　　“冯杰在那边。”
　　江衍这时候也感觉到了视线，等他再看过去时发现冯杰已经把目光从谭知临身上挪开转移到了自己身上，眼神接触的一瞬间江衍本能地打了个激灵。
　　冯杰的眼神就好像是什么野兽在暗处盯着自己的猎物一般。
　　谭知临皱着眉挡住了两人的视线。
　　“怎么回事？”
　　“别看他。”谭知临说，“他想报复你。”
　　“报复……我？”江衍不解。
　　“他怕我。”谭知临解释道，“所以他只能报复你。”
　　江衍道吸一口冷气。
　　“一只猫惹到了他，他把猫剥了皮。”谭知临说。
　　江衍咬了咬嘴唇。
　　“但是他应该不敢直接上手，因为对于他来说直接对上你的话……他的猎物升级太快了，他对付不了，按照正常的逻辑来说，从能力弱小的小猫小狗，到体力不如自己的小孩，如果继续升级……”
　　“应该是老人或者孕妇之类的……”江衍接过话来。
　　“对。”谭知临点点头，“但是正常来讲的猎物升级是先升级类型再找具体目标，甚至没有具体目标，就只在某一类里随机作案。”
　　江衍点点头，这种情况他们见得很多，大部分都是专挑独居老人入室抢劫或者是专挑落单女性当街伤人，这些都是挑选一个比自己弱的类型内去无差别作案。
　　“但是现在冯杰是想要直接报复到特殊个体，但是这个个体对他来说有些过于强大，所以他需要动脑子。”谭知临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所以会从之前的顺手或者间接……”
　　“他要设计计划，故意杀人？”江衍说着打开车门，“你怎么确定他是想杀我而不是想要打我或者……给我找麻烦之类的？……”
　　“这么小儿科的事情。”谭知临笑了笑，“他会不屑于去做的。”
　　江衍低头边思考便坐进了车里，谭知临也跟着上了车，等两个人到了警局，江衍突然说道。
　　“如果他直接来杀我的话，其实还比较好办了。”江衍看着谭知临，“故意杀人，袭警，就算他小……”
　　“不行！”还不等江衍的话说完，谭知临便厉声喝止住了他继续说下去，“不行！”
　　“为什……”
　　“你想解决他吗？”谭知临直视着江衍的眼睛。
　　“啊？”江衍眨了眨眼。
　　“我可以。”谭知临盯着江衍，“即使他只是个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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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原本的计划是小谭要弄死那个死孩子的，但是现在担心小江会纠结……所以我也纠结了……


第四十九章 
　　江衍皱起眉，神色也稍显严厉。
　　谭知临甚至觉得他拿出了审犯人的气势。
　　“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是。”江衍说，“都不可以。”
　　谭知临看着江衍的眼睛，接着伸手帮他解开了安全带。
　　“好，我听你的，阿衍。”
　　江衍一上午都对谭知临早上的态度有些在意，他进了内网系统，调阅了谭知临的案子。
　　大体上看起来没什么问题，按照谭知临的口供他和父亲吵架以后出门，然后父亲行动不便，他锁了门，之后就去忙了，父亲给他打电话他没接，之后接了以后也冷处理了，等到父亲死亡才知道，而且案发地也不是谭知临的住所，是他父亲住的地方，现在已经拆了。
　　但是江衍一眼就看出了问题。
　　谭知临怎么会和父亲吵架，江衍想，如果是小时候还有可能，但是四年前怎么可能呢。
　　江衍想着想着就觉得手脚冰凉，他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谭知临是故意的，虽然不清楚他是怎么做到的，但是谭知临是故意的。
　　他就是要杀死他的父亲。
　　江衍深呼吸了口气，瞬间明白了谭知临早上要干什么。
　　他想故技重施杀了冯杰。
　　他为什么要杀冯杰……
　　为了我……？
　　想到这里江衍站了起来。
　　“怎么了小江？”余队正路过，看到江衍突然站起来有点奇怪。
　　“啊……没……”江衍连忙摆手，“没事余队……”
　　“那怎么一惊一乍的……诶对了，小谭呢？”余队长四下看看，“我媳妇想买股票，我想找他帮忙看看。”
　　“他……”江衍顿了顿，“他在技术部，那边有人找他。”
　　“行，我直接过去问。”余队说完就走了。
　　余队离开办公室以后江衍又坐了下来。
　　他不是不知道冯杰是个隐患，但是……不能这样做啊。
　　江衍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关掉了网页。
　　他说不清自己现在什么心情，他觉得自己不去举报谭知临的案件有问题就已经触及到原则了……
　　所以更不能让谭知临再做什么了。
　　江衍是思绪还没有理清，他看到手机亮了，居然意外收到了徐少言的信息。
　　徐少言：晚上出来吃饭吗！我请客！
　　江衍有些意外，接着徐少言发来了新的信息。
　　徐少言：知临托我卖房买房，我帮他弄好了，吃完饭去看房子。
　　江衍十分意外。
　　江衍：他卖房？又买房？
　　徐少言：是啊，不过他说事情没弄好之前先不和你说，这不是差不多了，就告诉你了嘛。
　　江衍回了他“好”之后起身去找谭知临了。
　　谭知临正在和余队说话，股票之类的江衍听不懂，余队也听不懂，谭知临一个人说，余队一边“嗯嗯”的应着一边拿着手机打字记录。直到谭知临看到了江衍。
　　“阿衍。”谭知临笑着打招呼。
　　余队也收起了手机说了声“谢了”，路过江衍身边的时候还拍了拍他的肩膀。
　　江衍看着谭知临，心里有无数疑问，但是最终没有开口，他叹了口气。
　　“怎么了？”谭知临笑着走向江衍。
　　“呃……徐少言说要请客吃饭。”
　　“好。”
　　“你……”江衍顿了顿，“你要卖房？”
　　“嗯，之前那个房子有点远，而且周围的配套也不好，我想在市局附近买一套，怎么了？”
　　市局附近？江衍一愣，随即红了耳朵。
　　“少言说了在哪里吃了吗？”
　　江衍眨了眨眼：“没有……”
　　“我一会问他。”谭知临笑了笑，“还有什么事情吗？”
　　江衍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
　　徐少言已经提前定好位置了，看到谭知临和江衍过来便挥了挥手。
　　“这边！”
　　谭知临帮江衍拉开椅子，江衍有点不好意思地坐下。
　　“怎么连请客都照顾你少东家的产业？”谭知临坐下后逗徐少言。
　　“我才没……是这家真的好吃！”徐少言恼羞成怒，“而且给我打折！”
　　谭知临挑了挑眉毛没再继续说。
　　“你看看这几个。”徐少言直接进入正题，“市局附近没有新楼盘了，这是几家现在在出手的，比较符合你的要求。”
　　谭知临接过徐少言递来的平板直接塞进江衍手里。
　　“阿衍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我？”江衍吓了一跳。
　　“哎呦。”徐少言一脸吃瓜的表情。
　　“你哎呦什么。”谭知临瞟了徐少言一眼，“你又没有对象可以帮你看房子。”
　　气得徐少言想扔盘子。
　　“也对，你一个目前性向还不确定的人……”
　　“放屁！”
　　“可怜。”谭知临摇摇头。
　　“我不能帮你看……”江衍把平板塞回谭知临手里，“你的钱。”
　　“反正也是要一起住的，这几个都符合我的要求，等于我挑过了，你再选一下。”
　　“我……”
　　“没关系，你要是不喜欢就出租，帮你还房贷。”
　　“房贷我自己还就行……”
　　徐少言牙有点酸。
　　一顿饭下来谭知临选定了房子位置，是几个房子里离市局的远近比较中等的一个高端小区，大平层，电梯入户，有地下车位，还有一个小露台花园。
　　江衍梦里都没奢望过住这种房子，而且他总觉得自己这么住过去不合适。
　　“这套的装修我还挺喜欢的，不过家具得换一下。”谭知临说，“看来监护期到之前应该能住进去。”
　　和徐少言分别后两人回家，小区里逐渐恢复了之前的热闹，又有小孩子们开始在外面玩闹了，只不过大人们都十分紧张地盯着自己家孩子。
　　几个大娘凑在一起说话。
　　“我看楼上那几个玻璃好像不太结实了。”
　　“找物业了，也没来给修。”
　　“昨天十号楼四门的电梯是不是故障了？”
　　“哎呦十二楼的小狗差点给勒死，可真吓死了。”
　　大娘们唠着小区里新的事情和八卦，小女孩的死似乎改变了什么但又似乎什么都没改变。
　　“诶，谁在搬家？”江衍看到有搬家公司的车。
　　“哦，是小江呀。”大娘看见江衍，热情道，“就是那个小冯他们家对门，被吓坏了，房子都没来得及卖就赶紧搬走啦，跑出去租房子呀。”
　　也是……碰到这种邻居心里面膈应，肯定会想办法搬走。
　　“也不知道能不能告下来。”
　　两家联合起诉的事情好像已经传开了，大家都拿这件事情打开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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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久等啦！我最近开始上班了，又变成摸鱼码字了嘤嘤嘤


第五十章 
　　大娘们很快又有了新话题，他们聊了一会小区里年轻人以后话锋一转又开始问江衍。
　　“小江啊，还没有找对象啊？”
　　“小谭，你住过来也很久了，觉得这里怎么样啊？”
　　江衍眼神有些慌乱地笑了笑，谭知临倒是十分自然，他们略过了那个问江衍的问题，谭知临直接开了口。
　　“挺好的阿姨，这个小区环境很好，我很喜欢的。”
　　“你说说……最近要是没出这些事情……哎呦！”大娘说着半截话突然高声尖叫，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紧接着大家就听到了婴儿的哭声。江衍顺着声音跑了过去，看到一个年轻妈妈推着婴儿车在哄自己的孩子。
　　“怎么了！”江衍跑过去问道。
　　“没事没事……刚刚楼上有东西掉下来，吓到宝宝了……”年轻妈妈把孩子抱了起来，“乖宝……没事不怕……”
　　“阿衍。”谭知临喊了江衍一声，然后用下巴指了指一旁。
　　江衍顺着谭知临指的方向看过去，就看到一个已经摔烂的苹果。江衍走了过去蹲下查看起来。
　　这个苹果摔得已经裂开了，像是被人用铁板拍过一样，但是还是很明显能看到苹果一侧有被咬了一口的痕迹。
　　“高空抛物，虽然没有伤人，但是……”
　　“我已经报警了。”谭知临晃了晃手机，“这苹果被咬过了，只要知道是从那栋楼上扔下来的，测DNA就能知道是谁干的了吧？”1
　　江衍站在苹果旁边点了点头。
　　因为也没有人受伤，他俩站在苹果旁边一直等到派出所的人来，今天值班的民警又是之前报警的时候来的小民警。
　　“我现在一接到这里的报警就害怕了。”小民警笑了笑，“还好还好，没命案。”
　　“辛苦了，也是差点，苹果落地的时候旁边刚好有婴儿车。”
　　“那可太……幸亏没出事……诶，你们这个小区是不是有脏东西啊？我看要不大家筹点钱请个道士做做法啊。”小民警挠了挠脖子，抖了抖。
　　江衍笑了笑：“胡说八道。”
　　“反正我觉得吧，邪性。”小民警撇了撇嘴以后就正常给两人录了口供。
　　之后的几天都平安无事，经过走访也找到了扔苹果的人家，就是他们看到苹果的地方的那栋楼上的一户居民，他们家大人不在家的时候上幼儿园的孩子和狗一起玩，然后狗咬了苹果，孩子就觉得苹果不能吃了，于是就顺着窗户扔了下去。
　　由于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和实际上的损失，所以只进行了口头上的批评教育。
　　两家人联合要告冯杰一家的事情也没有进展，倒是江衍跟着谭知临去看过了房子，最后也终于决定了就要之前选好的那个大平层。
　　江衍看着谭知临眼睛都不眨地买房觉得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今天他俩从外面回来以后在小区里溜达，他俩这次出去没有开车，是步行出去的，两个人边走路边说话，谭知临突然脸色一变一把把江衍拉进自己怀里，江衍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很大一声声响，等他再转过头去就看到了一个破碎的花盆。
　　江衍脸色一变，抬头望去。
　　“冯杰。”谭知临说。
　　“你看到他了？”江衍皱着眉问道。
　　谭知临摇摇头：“上次苹果掉落的时候他应该也在，他在这方面的学习能力很强，他大概是看到了以后就得到了什么启发吧……”
　　“你确定吗？”
　　“不然怎么会这么巧？”谭知临笑了小，“你看。”
　　两人正说着，突然旁边的楼门就打开了，冯杰从里面跑了出来，还不忘对他俩挑衅地笑了笑。
　　“……我现在看他的时候心情有点变化。”江衍拧着眉毛，“我现在特别想揍他。”
　　谭知临笑了笑：“有机会吧。”
　　冯杰跑远几步以后停了下来，看着谭知临打电话报警，眼睛死死盯着谭知临，一直盯到谭知临放下手机才转身跑掉。
　　“我今天联系了冯杰的学校，学校现在让冯杰在家休息，所以他没有去上课，也没有其他的小孩和他玩，所以现在他应该没有都在小区里乱逛。”江衍皱着眉，“这样肯定不行……”
　　“但是抓也不能抓，对吧？”
　　江衍点点头。
　　“我来想办法吧。”
　　“什么？”江衍皱着眉抓住谭知临的袖子，“不能做违法的事情。”
　　谭知临笑了笑：“不会的。”
　　江衍还是有点不放心，结果谭知临突然拉住江衍的手臂往怀里一带，接着就吻了一下他的额头，江衍便整个人红透了，一把推开谭知临四处张望。
　　“周围没人。”谭知临笑了起来，“放心。”
　　“……你吓死我了……”江衍呼了口气，“下次能不能别突然……”
　　结果没等江衍话说完，谭知临便打断了他，问道：“那我现在可以吻你吗？”
　　“啊？”
　　“我打过招呼了。”
　　谭知临又凑了过来，这次吻了嘴唇，虽然很快就分开了，但是还是把江衍吓得跳了出去。
　　“好了好了，快点回来，我们还要等民警呢。”
　　这次出警的还是同一个人，小民警看到他俩都无语了。
　　“又是高空坠物？”
　　“这次是花盆，我怀疑是有人故意要害他的。”谭知临指了指花盆，“麻烦了。”
　　“倒不是麻烦……你们也知道，我出警好几次了，你们这小区楼门里好多都没有监控……”
　　“辛苦。”
　　“我努力……”
　　陪着小民警跑上跑下好半天，终于才要回家，走到小区便利店门口，江衍问谭知临要不要喝点酒。
　　“什么酒？”
　　“喝点啤酒，我请你。”江衍笑了笑，“压压惊。”
　　“好啊。”
　　两人结伴进了便利店，除了啤酒还没了点关东煮，懒得回去做饭了，结账的时候谭知临看了看收银台旁边的展柜，抬手拿了几盒套子。
　　江衍拿了几个三明治过来。
　　“这个就算是主食了……”江衍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谭知临手里的套子，瞬间就红了耳朵。
　　谭知临看他没有反对，就把套子也放在了收银台上，然后从江衍手里接过三明治放在了一起。
　　“一起结吧，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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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啦来啦，完结的曙光


第五十一章 上
　　两个人提着东西回到家里以后江衍觉得有点累。
　　冯杰的事情一直悬在头顶，不知道这个小孩什么时候就会突然袭击，同时他又担心谭知临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阿衍。”谭知临把啤酒和关东煮三明治都放在了茶几上，自己则是坐在了地上，“来。”
　　江衍也干脆坐在了地上，开了一罐啤酒。
　　“我还没有庆祝过。”谭知临举起啤酒，“来干杯。”
　　“庆祝什么？”
　　“庆祝你愿意和我在一起。”
　　江衍红着脸和谭知临碰杯。
　　“这有什么好庆祝的……”
　　“那就庆祝阿衍脱单。”谭知临笑了小，“总之是我占便宜。”
　　江衍说不过谭知临，只能闷头喝酒。
　　“阿衍。”听到谭知临叫他，江衍抬起头，“我真的很开心。”
　　谭知临歪着头看着江衍。江衍吃了一口关东煮。
　　“从小到大，我接触的人很多，但是阿衍……”谭知临眯着眼睛，“你是特别的。”
　　江衍红着脸：“……为什么……”
　　“你见到我的时候，我很狼狈。”谭知临笑了笑，“虽然看不出，但是我知道，一个刚刚出狱的犯人，肯定是狼狈的。你和以前那些我身边的人不一样，在他们眼里，我是个优秀的值得结交的人。”
　　江衍认真听着。
　　“你好干净啊。”谭知临盯着江衍看，“好想拥有你。”
　　“你……不至于一口就醉吧？”江衍试探地问道。
　　谭知临笑着摇头：“没醉，还不至于一口就醉了，我就是想告诉你我真的很喜欢你。”
　　江衍拿着啤酒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从灵魂到肉体，我都特别想要拥有……”谭知临放下啤酒凑到江衍身边，“可以吗？”
　　“啊？”江衍僵硬地回应谭知临。
　　谭知临直接吻了上去。
　　江衍手一抖，手里的啤酒掉在了地上洒了一地，但是谭知临没有去管，他伸手搂住江衍的腰顺势把江衍扑倒在地，闭上眼睛认真地吻他。
　　“接吻要闭眼，阿衍。”
　　江衍闭上了眼睛，四肢像是刚被驯服一样不知道还怎么指挥。
　　谭知临的手探进江衍的上衣，有些冰凉的触感让江衍一个激灵。
　　“你……”
　　谭知临的腿抵在江衍两腿间，笑了笑。
　　“你硬了阿衍，你对我有反应的。”他在江衍耳边吹了口气，“你看，你对我是有肉体需求的。”
　　江衍明知道谭知临是在蛊惑自己，可是江衍觉得自己大概是沦陷了，居然觉得就这么陷进去挺好的。
　　“冷吗？”谭知临问。
　　江衍点了点头。
　　谭知临起身把江衍拉了起来。江衍还想收拾一下地面把啤酒擦了，顺便把三明治放进冰箱里。但是显然谭知临并不想管这些，他拉着江衍就进了卧室。
　　江衍毫无经验，谭知临也并不急躁，谭知临拽着江衍到了床上，先解开了江衍的裤子。
　　然后握住了江衍的性器。
　　“放松点，我先帮你。”
　　江衍躺在床上捂着脸。谭知临抬手把江衍的手拉开，一边撸动他的性器一边吻他。
　　“唔……”
　　谭知临压在江衍身上用腿分开江衍的腿。
　　“阿衍，真的可以吗？如果不可以的话……你告诉我，我帮你以后今天就算了？”
　　江衍大口喘着气，看着自己眼前的谭知临，半晌他开了口。
　　“……可以……”
　　谭知临没有回答，用行动表示了他的开心，他整个人压了下来，一只手还保持着撸动江衍的性器，另一只手伸进江衍的上衣抚摸他的身体。
　　江衍的呼吸越发急促，谭知临的手指已经碰到了江衍的前胸，未有过的刺激让江衍身体一抖。
　　没多久江衍就射了。
　　“阿衍。”谭知临握住江衍的手，“我也硬了。”
　　江衍红着脸想要去摸谭知临的性器，刚伸手就被谭知临揽住了。
　　“阿衍，你怕吗？”谭知临问。
　　江衍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有点……那个……好像会很疼。”
　　“我技术不错。”谭知临说，“但是我也不敢说你完全不会疼这种话，这种都是人渣骗小白兔的，但是我不会骗你。”
　　谭知临解开自己的裤子，抓住江衍的脚踝。
　　“阿衍，我真的很想要你，你愿意吗？”
　　江衍看着谭知临。
　　“你愿意吗？”谭知临又问了一遍。
　　“愿……愿意……”
　　谭知临笑了笑，低头吻了一下江衍的大腿内侧，没等江衍害羞，谭知临就脱掉了江衍的裤子从身上拿出一管润滑剂。
　　“你什么时候……”
　　“刚刚在超市，你没看到。”谭知临笑着说，“我一直揣在身上，都捂热乎了。”
　　江衍觉得自己手脚都不知道应该放在哪里了。
　　谭知临把润滑剂挤在右手上，然后把江衍抬起的腿放在自己肩膀上，之后低头观察起了江衍的后穴。
　　这让江衍羞耻感加倍。
　　“……有什么好看的……”
　　“形状很好看。”谭知临笑了笑。
　　江衍忍不住开口：“……你是变态吗……那里哪有什么形状好不好看……”
　　“嗯，我大概就是变态吧。”谭知临有些无辜，“只要是阿衍的我都觉得可爱。”
　　说罢还低头吻了一下江衍的性器。
　　“这里也很可爱。”
　　江衍的脸红的要滴血了。
　　谭知临没有再逗他，他左手拖住了江衍的腿，右手在江衍的后穴上打转，他时不时抬头看一看江衍，发现江衍捂着脸不看他。
　　谭知临笑了起来。
　　“阿衍，你要是不好意思的话……干脆趴下好了。”
　　江衍这才把脸露出来。
　　“你趴下，后背对着我，就可以把面直接埋在枕头里了。”
　　江衍觉得谭知临是在挖苦他，他气愤地用脚后跟踢了一下谭知临，之后居然真的默默收回了腿，龟速翻了个身趴了下去。
　　谭知临眨了眨眼睛，没想到江衍真的这样做了，半晌后他摇了摇头。
　　“阿衍……你太可爱了……”
　　江衍把脸埋在枕头里拍了拍床，以表示羞愤。
　　谭知临笑着握住江衍的腰让他把屁股抬起来，还把枕头抽过来放在他肚子下面。
　　“如果趴着不舒服的话……把屁股抬高会好一点。”
　　“……你闭嘴。”
　　谭知临的食指开始揉搓江衍的后穴让他放松，江衍突然后知后觉的说。
　　“……怎么我就是被上那个？”
　　谭知临眨了眨眼睛；“阿衍想上我吗？也可以啊。”
　　虽然他这么说，但是完全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
　　江衍叹了口气。
　　“……算了……”
　　“阿衍，放松。”谭知临笑道，“我要开始给你扩张了。”
　　--------------------
　　来了来啦！


第五十一章 下
　　趴着的江衍又有点后悔了，虽然看着谭知临的话觉得有点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但是现在不看着就有点……太没有心理建设了。
　　他只能通过身后的触感来感知谭知临在干什么。
　　身后的感觉很奇怪，毕竟谁也不会没事去揉自己那个地方。
　　“疼的话告诉我。”谭知临说。
　　“唔……”
　　食指慢慢探进洞里，浅浅抽弄起来。
　　“……好奇怪……”
　　“我慢慢来。”谭知临说。
　　江衍抓着枕头，脸整个埋在里面，时不时发出一些声响。
　　说实话，谭知临的性经验里完全没有这种情况，他遇到的床伴大部分都是奔放型的，有的人还会自己扩张好，有的人随便弄一弄就嚷嚷着要进来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没有其他人可以和江衍对比，江衍就是最好的。
　　谭知临想着低头吻了一下江衍的腰窝。
　　“啊！”江衍惊呼一声。
　　谭知临挑了挑眉毛，觉得好玩，便俯下身来亲吻江衍的后背。
　　“……干……什……好痒……”江衍断断续续回应，“啊！慢点！”
　　谭知临的食指已经可以抽弄起来了，谭知临慢慢退出了食指，加上中指又在穴口揉了揉慢慢插了进去。
　　“……好涨……慢点……”江衍的声音闷闷的，“好奇怪……”
　　谭知临低头亲吻江衍的脖子：“我慢慢的，阿衍，你忍耐一下，慢慢就舒服了。”
　　江衍抓着床单，身体有些许发抖。
　　“不怕，阿衍，我爱你。”
　　三根手指，谭知临觉得江衍似乎慢慢适应了，于是尝试着加快了速度，很快，谭知临快速的搅动着江衍的后穴。
　　“……不行……啊！”江衍的头抵在枕头上，身体因为不舒服蜷缩起来，变成了跪趴的姿势，这样反而方便了谭知临的动作。
　　谭知临从后面扶着江衍的腰，抽出了手指，看着已经被自己充分扩张的柔软穴口一张一合的，谭知临撕开今天买的套子给自己套上。
　　“阿衍，我进来了。”
　　江衍喘着气没有回答他。
　　谭知临扶着江衍的腰，慢慢插了进去。
　　“啊！”江衍整个人抽动了一下，下意识地往前跑。
　　谭知临抓住江衍的腰把人抓住。
　　“不怕……阿衍，是我。”谭知临低头亲吻江衍的后背，“是我进来了，你感觉到了吗？我爱你……我要动了。”
　　“……好……好涨……你慢一点……慢一点……有点疼……”
　　“嗯，我慢慢的。”谭知临抽弄的动作缓慢，还不住地吻着江衍的背安抚他，就这样抽插了好半天，谭知临又伸手去安抚江衍的前胸和性器。
　　江衍也发出了呻吟。
　　“舒服了？”
　　“……这个感觉……太奇怪了……”江衍喘着气说，“我……啊！”
　　江衍惊叫一声以后一脸惊恐地捂住自己的嘴，他完全无法想象这种尖叫声是从自己喉咙里发出来的。
　　“不怕，阿衍，这是因为舒服了。”谭知临亲吻着江衍的后颈和耳垂，“我不会伤害你，你会喜欢的。”
　　江衍的手臂撑在床上，还捂着自己的嘴。
　　谭知临伸手去拉开江衍的手柔声道：“阿衍，不要捂住嘴，我想听你的声音。”
　　“唔……”
　　“叫给我听，阿衍。”谭知临加快了速度，“我喜欢。”
　　“……啊……慢……你怎么不慢了……”
　　谭知临完全是照顾江衍的体验，只做了一次就结束了。
　　江衍觉得好累，为什么他看的片子里的人都不会累呢？还能一边做这种事情一边弹个钢琴什么的，怎么他连个嘴都捂不住。
　　“什么感觉？”谭知临抱着江衍吻了吻他。
　　“……好涨。”江衍有气无力地说道，“虽然后来还……挺舒服的……但是现在感觉还是很奇怪。”
　　“我扶你去洗澡？饿吗？”
　　“有点饿。”
　　“先去洗澡吧。”谭知临扶着江衍下了床，把江衍放在浴室里，打开淋浴亲自给他洗澡，“新家要有浴缸，这样就可以两个人坐在里面了。”
　　江衍泛红的脸更红了一层。
　　“……变态……流氓……”
　　“嗯。”谭知临笑着接下江衍的夸奖，“谢谢。”
　　江衍泄了气，干脆趴在谭知临身上让他给自己洗澡。
　　洗好以后谭知临还给江衍擦干净身体扶着他到客厅坐下，给他把关东煮和三明治热了热。
　　“你先吃，我把地擦一下。”
　　洒了一地的啤酒还没有处理。
　　“知临。”手上拿着三明治的江衍突然喊了谭知临。
　　“嗯？”谭知临看着江衍。
　　“……我知道这样说稍微有点奇怪，但是……我既然可以接受你对我做这种事情，那就证明我真的接受你了……我是想和你好好过日子的……所以……”江衍认真地盯着谭知临的眼睛，“你可以不要做冲动的事情吗？不要做不可挽回的事情……好吗？”
　　江衍坐着不舒服，他是趴在沙发上的，看谭知临需要仰着头。谭知临站在茶几边，这样的视线对比之下显得谭知临格外的高大。
　　“好吗？”江衍又问了一遍。
　　“好。”谭知临说，“我不会动手做任何无法挽回的事情，阿衍你放心，我真的不会。”
　　江衍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江衍的车胎被扎了，早上一瘸一拐强行要去上班的江衍看了看车只好和谭知临妥协，跟余队告了病假休息。
　　“你还说他不会做这些……”江衍看着谭知临。
　　“看来是我高估他了。”谭知临叹了口气。
　　“怎么办？”
　　“你好好休息，我去查一下监控看看是谁。”谭知临扶着江衍回家躺下，便一个人下楼了。
　　在物业倒了一夜的监控后谭知临终于在监控里找到了那个罪魁祸首。
　　“怎么又是这小孩？最近他惹得事情可够多的。”保安看着监控一脑门的汗，“住着这么个玩意可太他妈晦气了。”
　　“我可以把这段监控拷走吗？谢谢。”
　　“可以。”保安说。
　　谭知临把冯杰扎车胎的视频片段存在了手机里面，整理了一下衣服，准备直接去冯杰家里对峙。
　　为了江衍的安全，还是早晚要解决这个祸害的。
　　啊对……谭知临边走边想。
　　我答应了阿衍不会动手做任何事情……所以……
　　谭知临勾了勾嘴角，心里大概有了算计。
　　--------------------
　　二更


第五十二章 
　　冯杰正在自己家门口玩。
　　他们家对门搬走以后这层就剩下了冯杰自己家，他每天在楼道里蹦蹦跳跳的，楼上楼下已经被他要烦死了，但是又担心这个小神经病找他们的麻烦因此也都敢怒不敢言。
　　谭知临是爬楼梯上来的，在楼梯口就看到了在墙上画画的冯杰。
　　“是你扎了车胎？”谭知临问。
　　冯杰看着他笑。
　　谭知临觉得冯杰现在的表现和家人脱不了干系，之前冯杰因为还要在学校里和同学们相处，所以多少还是有些伪装的，可自从他回家以后越来越嚣张越来越暴露本性，肯定离不开家人的支持。
　　谭知临走到冯杰面前。
　　“我查看过监控了，是你做的。”
　　“那又怎么样？”冯杰挑了挑眉毛，“要我赔钱吗？我就是个小孩，我没有钱。”
　　“我可以找你家里人要。”谭知临说罢绕开了冯杰敲了他家的门。
　　冯杰站在他身后不屑地笑着。
　　门从里面被打开了，冯杰的妈妈一脸不耐烦的出现在门口。
　　“干什么！”
　　“你儿子扎了我的车胎。”谭知临边说边把视频给女人看，“你准备怎么解决。”
　　“什么怎么解决？”
　　“赔偿。”
　　“赔钱？”女人拔高了调门，“他就是个孩子他懂什么！你和一个孩子计较什么啊！”
　　“我为什么不能计较？”
　　“你这个人怎么小肚鸡肠的！”女人叉着腰，“儿子过来！”
　　冯杰小跑着回到自己妈妈身边抱住她的手臂。
　　“你这么大个人还跟小孩子一般见识，臭不要脸！”
　　谭知临皱着眉看着对面的人。
　　女人觉得自己赢了，便得意洋洋地抬着下巴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他还是个孩子，但是你不是孩子了。”谭知临看着女人，“你家孩子扎了我家的车胎，你赔钱，这个道理不需要我教吧？”
　　“没钱。”女人的脸扭曲起来，“你这不是讹人吗！换个胎能有多少钱！”
　　“如果你是这样的态度，那我就报警了。”谭知临摇了摇手里的手机，“到时候你和警察说吧。”
　　不等女人回话，谭知临拿着手机转头就往楼梯口走，突然他身后传来一股力道，有人在后面推了他一把，他脚下不稳，跌倒在楼梯上，滚了下去。
　　谭知临躺在地上，余光看到了楼梯上面的站着的冯杰。
　　冯杰正笑得特别得意的捡起谭知临掉落的手机，之后扭头就走回了自己家。
　　谭知临眯起眼睛，嘴角挂起一抹笑，但是很快他便变成一副痛苦的模样，拍打下下一楼层楼梯口的大门。
　　“麻烦……帮我叫一下救护车！”
　　江衍接到电话以后连忙打了个车跑去医院，一瘸一拐的进病房时医生还以为他也摔了。
　　“怎么回事！你不是就去看个监控吗？怎么还从楼上摔下来了？”看着谭知临脚上的石膏有些心疼地皱着眉头，“我给你打电话怎么一直不说话？”
　　“我电话掉了。”谭知临说，“可能是摔下楼的时候掉的……阿衍你电话借我一下。”
　　“给。”江衍递出自己的手机，“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阿衍，你能去给我倒杯水吗？”谭知临又要求道，“我很渴。”
　　“你等我一下。”江衍已经逐渐适应了身体的不适，走路也慢慢地顺畅了。
　　谭知临看着江衍离开病房，这才低头解锁江衍的手机，然后给自己的手机拨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了。
　　刚刚江衍说给他打电话他一直不说话，那么证明冯杰拿着自己的手机来电话都接了，但是没有说话。
　　果然谭知临没有猜错，冯杰捡了他的电话后肯定会接听电话的，也许只是想听听这头说什么，或者听听别人找不到谭知临着急的声音。
　　冯杰比谭知临预想的腰更加的沉不住气，更加的手法低端，现在了居然开始做扎车胎这种事情。
　　对付他其实花不了什么力气。
　　“我知道我的手机在你手里，你删掉那段监控也没有用。”谭知临对着电话那头说，“你还做了什么？用我的账号下单买东西吗？”
　　电话那头传来轻笑的声音。
　　冯杰的母亲跋扈但是智商不算高，冯杰虽然有些反社会，但是并没有很高的逻辑和反侦察能力，所以轻易就能挑动起他的情绪波动。
　　平时上学因为要和同学们相处他还会伪装出乖巧懂事的样子，可现在也不需要和同学相处和不需要和小区里其他的孩子相处了，因此他也放弃了这些伪装。
　　他的邪念似乎是与生俱来，作恶也是一种本能。
　　所以手段并不高明脑子也并不聪明。
　　谭知临笑了笑，继续开口说道。
　　“我还有很多你好奇的东西，想不想知道？”
　　听着那头急促的呼吸声，谭知临知道，他上钩了。
　　江衍端着杯子走在走廊里，原本他想直接在楼道里接一杯热水的，结果发现走廊里的饮水机热水按键换了，他接了杯冷水，走向护士站。
　　“麻烦问一下，可以这里有热水壶可以借一下吗？我想打一壶热水。”
　　谭知临挂了电话，他看着病房的门，不知道为什么江衍去了那么久，他干脆把手机放在一边闭目养神。
　　冯杰手里举着谭知临的手机。
　　他没有十三门的门卡，因此他需要一层一层地爬上去。
　　离顶层越近，冯杰的心里就越兴奋。
　　他太好奇谭知临口中所说的秘密是什么了，难道是比徐玲玲更好玩的东西吗？
　　顶层这里真好，如果从这里扔东西下去一定可以把人砸死。
　　冯杰想。
　　终于爬到了顶楼，冯杰兴冲冲地地跑到窗户旁，他推开窗户往外看，似乎隐隐约约看到了窗户外面有什么。
　　真的有东西！冯杰想。
　　他伸出手去够，但是又怕自己掉下去，于是他自作聪明的把身体靠在了玻璃上。
　　他好像摸到什么了。
　　等他用力一扯才发现自己上当了，外面只是用透明胶带缠着什么东西，黏在手上还挺恶心。
　　他心想自己怎么和徐玲玲那个傻子一样被这种伎俩骗了，简直太恶心了。
　　他不耐烦的甩了甩手，结果突然靠着的玻璃晃了晃，他发现自己整个人的重心不稳。
　　栽了出去。
　　嘭一声，掉在了地上。
　　手里的手机摔了出去飞了好远，最终四分五裂。
　　冯杰睁大眼睛不动了，血从他的后脑流出，染红了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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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啦！把冯杰解决了！
　　把这章修改了一下，小谭说的话改掉了，感觉不写出来要逼格更高一点


第五十三章 
　　江衍提了一个暖水壶回来，他把杯子放在谭知临床头的桌子上。
　　“我刚刚和医生聊了一下，你伤的不算特别严重，没有骨折，但是近期也不能走路，我一会在医院租一个轮椅。”
　　“好。”谭知临笑着回答。
　　“下午就可以出院了。”江衍倒了一杯水吹了吹，递给谭知临。
　　谭知临坐在床上喝水，江衍把自己的手机拿了过来。
　　“我给局里去个电话……诶？”江衍点开最近通话，“你刚刚又给自己的手机打了电话吗？”
　　“你说有人接了没人说话，那应该是被人捡了，我这不是打过去再试试。”
　　“结果怎么样？”
　　“还是没人说话。”
　　江衍点了点头：“打了这么久？”
　　“我多等了一会。”
　　江衍觉得有些奇怪，但是并没有细问。
　　他从通话记录里找到余队的号码，拨了过去，把下午的假也请了。
　　“要不你多休几天吧……等一下。”江衍听到了电话那头余队办公室的电话在响，于是他等了一会。
　　接着他听到余队说着“什么？好……嗯。”，他又等了一小会，余队才重新拿起手机。
　　“你现在还在医院对吧？”余队问。
　　“是啊。”
　　“一会有外勤过去问你们几个问题，先别走。”余队的声音略显严肃。
　　“怎么了？”江衍也发觉到了不对劲，他皱起眉等着余队的解释。
　　“就在刚刚，冯杰坠楼死了，你们小区里有人报警，之后冯杰的妈妈和民警发生了冲突……据他妈妈说，冯杰死前和谭知临发生过矛盾，而且……”
　　“而且什么？”江衍的眼睛一跳一跳的。
　　“现场发现了谭知临的手机，摔碎了。”余队叹了口气，“冯杰是拿着谭知临的手机掉下来的，他妈妈看到谭知临拿出了手机，说就是这个。”
　　江衍瞬间就想起了谭知临刚刚打的那个电话，他转头看向谭知临，心情十分复杂。
　　“所以你们别走。”
　　“我知道。”江衍的嗓子有些哑，“……我们不会走的。”
　　挂掉电话以后江衍坐在了谭知临床边，一声不吭地看着谭知临。
　　“怎么了？”谭知临问道。
　　“冯杰死了。”
　　谭知临眨了眨眼睛：“是吗？怎么死的？”
　　“坠楼，手里还拿着你的手机。”江衍盯着谭知临的眼睛，“这是怎么回事？”
　　谭知临又眨了眨眼，然后说道：“应该是他捡到了吧……我去看监控，看到是冯杰扎了你的车胎，我就拷了监控去找他家，对峙过程不太顺利，他把我推下了楼，手机应该就是那个时候掉的。”
　　江衍张了张嘴，心里有诸多的疑问，但是还是没有问出口。
　　“所以……我现在有嫌疑是吗？”
　　“……还没有定论，大概是意外……”江衍叹了口气，声音还是有些许的嘶哑，“知临……”
　　“嗯？”
　　“你和我保证，你什么都没做。”江衍盯着谭知临的眼睛认真地说。
　　“阿衍。”谭知临喊了他一声，抬手用拇指按住江衍的嘴唇，“嘘……”
　　看到谭知临这个反应，江衍又叹了口气。
　　警局的同事们来的很快，进门的时候还和江衍打了招呼。
　　“按照规定我们询问被监护人的时候监护人警员要在场的。”警员说，“据死者家属说，你在死者生前和他发生过冲突？”
　　“对，冯杰扎了阿衍的车胎，我带着监控去找他，他们家拒绝赔偿，我准备回去找阿衍然后报警，但是我刚刚转身就被冯杰推下了楼梯，之后还是楼下的邻居帮我打电话叫的救护车。”谭知临说，“关于我的手机为什么会在冯杰手上，那应该是因为我摔下楼梯的时候他捡走了我得手机吧？”
　　“好的。”警员点点头，“也没什么大问题，毕竟死者家属一直闹腾，不过看现场应该是意外了，死者掉下来那个楼在楼上找到了他的鞋子，顶层的楼梯间窗户有点松了，这个小孩前不久是不是引诱一个小姑娘摔下楼了？”
　　“是。”江衍应声。
　　“大概是报应吧。”警员说。
　　最后警员也没问出什么来，和江衍打了招呼以后就走了。
　　“阿衍……”
　　“阿衍？”
　　谭知临喊了江衍好几声，江衍都没有理他，最后谭知临也只好作罢了。
　　晚上江衍从医院接谭知临回家，在楼下碰到了冯杰的妈妈。
　　冯杰的妈妈看到谭知临就扑了上来，江衍眼疾手快地挡在了前面。
　　“还我儿子！杀人犯！还我儿子！”冯杰的撕心裂肺地喊着，张牙舞爪地去抓江衍。
　　“你干什么！”谭知临想从轮椅上起来，但是他确实站不起来，只好从后面抱住江衍，尽力后退去躲。
　　周围的人看见了也冲上来帮忙。
　　“干什么啊！小江警官可是个大好人！”
　　“就是！你儿子啊做恶多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收了你儿子你还赖上别人了！”
　　“快点放开小江警官！”
　　不要小看大妈们的战斗力，不多时就把冯杰妈妈制服住了。
　　江衍道了谢连忙推着谭知临进了楼门。
　　“我看看。”
　　两个人进了电梯，江衍按了楼号以后谭知临开了口。
　　“她抓伤你了，我看看。”谭知临转着轮椅去看江衍的脸。
　　电梯停了，江衍默不作声地推着谭知临进了家门，把谭知临放在沙发旁边，自己也坐了下来。
　　“阿衍？”谭知临操纵着轮椅坐在江衍对面，“她划伤你的脸了。”
　　“是吗？”江衍抬手要去摸。
　　“你别动。”谭知临按下他的手，“我给你收拾一下。”
　　江衍坐在那里没动，看着谭知临不怎么熟练地操纵着轮椅去拿医药箱，然后转回来给自己处理伤口。
　　“这个抓痕离眼睛很近，好险。”谭知临说，“阿衍，闭眼。”
　　江衍闭上眼睛。
　　碘伏碰到的地方凉丝丝的，江衍也用这个间隙在思考。
　　冯杰的死……肯定和谭知临有关，该怎么办……
　　谭知临的行为肯定是违法的边缘的……该怎么办……
　　我呢……我该怎么办……
　　“好了。”谭知临收起东西。
　　“知临。”江衍张开眼睛看着谭知临，“监护期不剩多久了。”
　　“嗯。”
　　“我搬离这里。”
　　“好啊，那咱们马上就搬到新家去。”
　　江衍摇了摇头：“也不搬到警局附近，我想住的离警局远一点……靠海也不错。”
　　“怎么了？”
　　江衍摇摇头。
　　谭知临顿了顿，上前拉住江衍的手。
　　“因为我？”
　　江衍点点头。
　　“……我只是想保护你。”
　　“我知道。”江衍笑了笑，“但是……我自己心里这关过不去，抱歉。”
　　谭知临低头思索了一下。
　　“好，我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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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江警官在原则和谭知临里
　　最后选了谭知临


第五十四章 完结
　　冯杰的事情最终以意外结案了，他坠下的那那层楼梯间的玻璃上拉了警戒线，物业也快速的联系了施工单位把玻璃修好了。
　　整个小区的房价跌了很多，小区里的很多住户都骂骂咧咧的。
　　徐盛河上门来拜访过谭知临一次，临走的时候还给谭知临鞠了躬，最后大家互相谁也没说破。
　　江衍告诉徐盛河他要搬走了，徐盛河笑了笑说他也要离开这座城市了，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了吧。
　　徐少言接到谭知临的电话说还要买房后骂骂咧咧的给萧杉和葡萄打了电话，最后是葡萄联系了一个急于出手的海景别墅。
　　“这家人出国着急卖房子，错过的话大概再也遇不到价格这么合适的独栋别墅了。”葡萄领着孩子带两人来看房，“多适合小两口二人世界啊。”
　　独栋别墅两层加一个露台，院子很大，是江衍小半辈子都没有奢望过的住房，很奇怪，江衍现在居然觉得他可以住在这里。
　　“行，就这里吧。”谭知临看着江衍的脸笑了笑，“阿衍的表情告诉我他很满意。”
　　“OK。”葡萄比划了一下，“但是这里离警局很远吧，江警官怎么上班啊？”
　　“没关系。”江衍笑了笑，“我有自己的打算。”
　　萧杉刚从国外回来，接了徐少言的电话才过来的，脸上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他跟在几个人身后看了看这个别墅，也点了点头，给了比较中肯的意见。
　　“这个房子主要的后续费用都在维护上，只有你们俩人打理估计有点难，得定期请清洁人员，包括院子，要经常除草和修理，所以要是住的话还比较麻烦。”
　　“到时候约你们过来烧烤。”谭知临说。
　　萧杉皱着眉头同意了。
　　“你怎么这么不高兴？”徐少言问道。
　　“我爸去外国结婚了。”萧杉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跟那个芮阳夏。”
　　徐少言倒吸一口冷气。
　　“叔叔厉害。”葡萄举起大拇指，宝宝也跟着鼓掌。
　　谭知临的监护期到期了，法警那边专门来人给谭知临摘了手环取了芯片，江衍的任务终于完成了。
　　之后江衍就提交了辞呈。
　　“这……小江，你这是什么意思？”余队长看着辞呈皱眉，“这么多年不容易啊，说不干就不干了？”
　　“嗯。”
　　“为什么啊？”余队皱着眉头，他坐在桌子上拿着辞呈完全不能理解，“有什么困难和我说说看看我能不能给你解决。”
　　“没什么困难，余队，我就是想换个环境。”江衍笑了笑，“而且知临可能也不想我这么辛苦。”
　　“你们俩……”余队长睁大了眼睛。
　　“嗯。”江衍点点头，“我们在一起了。”
　　余队长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行吧，辞呈我批了，小谭人还不错，虽然有案底了，但是他又不考公务员……和小谭在一起好歹吃喝不愁，你想好了就行，哪天要是还想干这行欢迎回来。”
　　“谢谢余队。”
　　余队长挥了挥手。
　　谭知临在警局门口等他。
　　外面在下雨，谭知临手里举着伞站在警局大门的房檐下面，他看到江衍出来便挥了挥手。
　　江衍钻到了他伞下。
　　谭知临抓住江衍的手，在他额头亲了一下。
　　“你想好了？现在辞了职一时半会找不到什么合适的工作，要靠我养着了。”
　　“嗯。”江衍点点头，“那我能怎么办？谁让我在原则和你之间选择了你，这一点在我这过不去，过不去就做不了警察，再舍不得也得把制服交出去了。”
　　谭知临握紧江衍的手，拉着他走进了雨中。
　　别墅的小院里种满了各种花，院子的另外一边还有一个烧烤架。
　　江衍整一遍烤肉一边录视频。
　　“布布！”江衍喊了一声。
　　一只看起来像是边牧的狗子从花丛里钻了出来，开开心心跑向江衍。
　　这是他们搬到这个别墅的第一年从三子的朋友那里抱来的狗。
　　谭知临回归职场以后很忙，很多东西他需要重新接触，江衍暂时不想找工作一个人在家翻修院子，所以怕江衍无聊，两个人就决定养狗。
　　正巧三子的一个朋友家的边牧生了小狗，养到断奶他们就接过来了。
　　不是纯种的边牧，但是狗主人也说不好是和什么品种混血的串，但是好在颜值是在的。
　　江衍把翻修院子和养狗都录了下来剪成视频发在了网上，结果莫名其妙的火了，江衍干脆就全职做起了视频，还意外接到了户外烧烤架的广告，他今天就是准备录烧烤架的视频。
　　他现在在准备材料，等谭知临下班带着朋友们来吃。
　　葡萄的孩子已经会追在江衍屁股后面叫叔叔了，还和布布玩的很好，江衍也很喜欢小孩，所以葡萄一忙就会把孩子托付给江衍照顾。
　　江衍也知道葡萄怎么可能没有人可以托付孩子，这不也是怕他一个人寂寞。
　　但是江衍真的不觉得寂寞，他还挺享受现在这种悠闲自得的生活的。
　　刚搬来的时候余队他们也来暖居过，一个个都对着江衍摆出了羡慕的表情。
　　“我们小江嫁了个好人家啊。”余队背着手在院子里溜达。
　　江衍笑得很无奈。
　　警局的朋友不忙的时候也回来找他玩，并且还会跟谭知临咨询股票投资之类的，谭知临开玩笑说要收费，之后大家上门来都很自觉带一些吃的喝的，再也不白嫖了。
　　江衍也知道局里很多人都关注了他的频道，虽然他录视频基本上不露脸的，但是熟人还是能看出来。
　　短短几年，江衍的视频账号人气就已经破了三十万，每天都嚷嚷着房子的另一个男主人怎么还不出现。
　　“我回来了。”谭知临推开院门。
　　布布动了动耳朵跑回去求摸头。
　　谭知临摸了摸布布的头又带着布布走回江衍身边。
　　“这是甲方寄来的？”
　　“嗯，说是最新款，我刚刚试了试还不错，就等小葡萄他们晚上过来一起吃了。”江衍笑了笑。
　　谭知临抱住江衍的肩膀飞快吻了一下他唇。
　　“我爱你。”
　　“知道啦。”
　　“我先吃点。”谭知临说罢就张开嘴，“啊……”
　　刚刚试烤架的时候烤了几根肉肠，江衍插起一根放在谭知临嘴边，谭知临咬了一口肉肠。
　　“怎么样？”
　　“挺好吃的。”说罢又去吻江衍。
　　“都是油……”
　　“我爱你。”谭知临又说了一边。
　　江衍红了耳朵，小声说道。
　　“我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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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结啦~诶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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