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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综英美]卫宫立香》作者：路清渊
　　文案：
　　我的名字叫卫宫立香，女，中城高中转校生。
　　每天放学后出门打击罪恶，因为我们家都是以世界和平为己任的正义的伙伴。
　　凌晨三点睡觉，早上六点出门上学，今天的纽约也是那么的核平，只有英灵偶尔会担心我会不会猝死。
　　就算是爹在增殖、恶魔扎堆、反派轮番出现也不能改变我平静的生活。
　　我叫卫宫立香，一名普普通通的女高中生。
　　本文又名：
　　《卫宫立香的千层马甲》
　　《代行者的套娃人生》
　　#注：主角不是咕哒子！不是咕哒子！不是咕哒子！#
　　【本文将于周六（3.14）入V，届时会有三更掉落哦，请大家支持！么么哒！】
　　内容标签： 英美衍生 超级英雄 爽文 异想天开
　　搜索关键字：主角：卫宫立香  配角：  其它：8月完结
　　一句话简介：我卫宫立香只想过平静地生活。
　　立意：人类的优势就在于拥有亿万种可能性

第1章 
　　纽约，皇后区，凌晨两点四十二分三十七秒。
　　两个并肩走在小巷子内讨论着去隔壁二十四小时营业便利店捞一票的哥儿们俩就得到了从天而降的正义制裁。关键在于这两位连制裁他们的人长什么样子都没有看清楚。
　　“我们不会是遇到传说中的幽灵了吧？”鼻青脸肿的爆炸头青年颤颤巍巍道。
　　幽灵是最近在纽约各路小道消息中流传出来的新的超级英雄，特点就是没有人知道他/她究竟是什么样子，所有遭遇过幽灵的人都表示他们只是眼前一花、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暴揍一顿丢在了墙角。
　　在此之前一直以为那些人是因为太丢脸所以才会这么说的爆炸头咽了口口水，和脸色惨白的另一位青年对视一眼，两人互相搀扶着跌跌撞撞离开了这个小巷，本就是第一次出来搞事情的他们连之前说好的去便利店捞一笔的事情都没敢再提。
　　顺利让两位误入歧途青年改邪归正的‘幽灵’爬上一栋随处可见的公寓楼顶，红色的长发在尾端用发绳绑起来，同色外套里面穿着能够勾勒出肌肉线条的紧身黑色战斗服，听上去这种装扮或许有些不适合女性，但是放在她那一目了然又过于平板的身材上面却又十分完美。
　　被称作‘幽灵’的存在出乎意料是位看上去不过十几岁的少女。
　　“今天的纽约也很和平。”
　　刚完成又一次巡逻的她站在阳台边缘望着晨星渐起下沉寂的纽约，声音中带着一股公事公办的冷淡味道。
　　随着最后一个音节落下，她的周身亮起这个世界上少有人能够看到的金色光辉，等到光芒散步，身上已经变成了一套简单的休闲服。明明身处的楼顶只有她一个人，耳边却传来了男人无奈地声音。
　　（立香，又是这个时候才准备休息吗？）
　　（没有关系，我明天六点才出门。）
　　（等、等一下！只睡三个小时可不行，我绝对不允许你这么早就猝死跑到英灵殿来。）
　　卫宫立香习以为常的听着那位乱入的女性乍一听傲慢实际上每个字都透露着关心的‘训斥’，用藏在楼顶某个花盆下的钥匙打开门进入到楼梯内。在她将前往楼顶的门关上后，周围那些被迫重复播放着相同画面的摄像头终于开始映照真实的景象。
　　楼下，并不知道自己的行动也被顺势遮掩了的蜘蛛侠小心翼翼从窗户溜回了房间内。
　　虽然暗地里在做正义伙伴的工作，但立香的房间和普通少女并没有什么区别，对于她现在这个年龄来说甚至有些过于的少女了——就比如床上那堆疑似是什么动漫角色的玩偶。
　　连衣服都没换的卫宫立香打着哈欠钻进根本就没有叠起来的杯子里面，闭着眼睛从围绕着自己的那堆玩偶中抓出一个等身的抱住，将脸埋在了玩偶的肚子里面，迷迷糊糊地不知是向谁道了一声“晚安”后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晚安，立香。）
　　之前出现过的男声和女声在几秒钟后同步回应道，并且不约而同地将声音放得很轻。
　　房间内再一次的安静了下来。
　　三个小时后，震耳欲聋的铃声在房间不同位置同时响起，原本安稳睡着的卫宫立香一个激灵，伸手掏出枕头下藏着的黑键滚下床躲到了床底。
　　闹钟还在那边锲而不舍的鸣叫着。
　　如果不是在刚租这个屋子的时候做了隔音法阵，这个时候早就有邻居找上了门。
　　“……啊。”
　　在闹钟的刺激下勉强清醒过来，但因为睡眠不足大脑还有些恍惚的卫宫立香从床底下爬出来一一关上了那些叫醒装置，绑头发用的丝带早就在她这番动作下散落，带着些天然卷的红发没了束缚乱糟糟的披散在身后，头顶还有几缕倔强的翘了起来。
　　（早上好，立香。）
　　站在镜子前方刚扣上袖口的卫宫立香听到熟悉的男性声音下意识脱口而出：“早上好，爸爸。”
　　那边忽然就沉默了下来。
　　立香毫无所觉的将没有度数的平光眼镜带了上去。虽然按照这个世界的正常操作戴上眼镜后应该不会有人认出她，但是卫宫立香依旧不放心的在上面恒定了会影响人感知的魔术。
　　在她走进厨房打算弄点什么吃的时候，在道过早安后一度静下来的另一边忽然吵闹了起来。
　　（早上好啊，小姑娘，昨天晚上的巡逻还……喂！Archer！快点醒醒，你这家伙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这是位听上去十分爽朗的男性，打招呼打到一半注意力就被吸引到了其他英灵身上。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位应该是……
　　“早上好，库丘林先生。”卫宫立香打着招呼从冰箱里面拿出了两个鸡蛋，没有遗忘掉库丘林说的话的她边打着鸡蛋边疑惑的问道：“Archer先生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啊，不是什么大事，就只是像被美杜莎石化了一样呆呆地站在原地，连肌肉都变得坚硬了起来而已。）库丘林爽快地回答道。
　　“美杜莎？”不记得自己有和这位建立过通讯的卫宫立香茫然地眨了下眼睛。
　　（不要听他乱说，我没什…）
　　恢复过来的英灵卫宫还没有把话说完，就有某位王抢占了通讯频道。
　　（哈哈哈哈哈，只是个普通的称呼就让你变成这个样子了吗，Archer？真是一出让本王笑到停不下来的笑话。）年轻的吉尔伽美什王如他所说的那样发出了巨大的笑声。
　　“早上好，吉尔伽美什王。”卫宫立香不着痕迹抬手揉了下耳朵。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之前称呼了英灵卫宫什么的她脸上带出了有些慌乱的神色，心虚的低下头小声道：“对不起，Archer，明明之前说好了不会将你和他错认到一起。”
　　吉尔伽美什的笑声戛然而止，随即英灵卫宫安抚的声音响起。
　　（我说过没有关系，立香。）他用一种十分温柔地声音说道：（我也同样拥有他的记忆，即使将我当成你的父亲也没有关系。）
　　卫宫立香没有回答。
　　即使知道英灵卫宫也同样有著作为她父亲的卫宫士郎的记忆，她依旧执拗的拒绝将他们两个当做同一个人，说她过于死脑筋也好，她总觉得这样对于英灵卫宫和她的父亲两个人都不公平。
　　毕竟她记忆中的父亲是从小陪伴她、教导她、在特异点崩溃的最后时刻将活下去的希望交给她、自诩正义的伙伴却将一直守护着立香和凛的男人。
　　而不是这位守护者。
　　（啧。）
　　对于卫宫立香想法一清二楚的吉尔伽美什发出了不爽的声音——他本来还很期待立香认了英灵卫宫，之后再联络英灵殿结果发现自己不止一个爹的反应。
　　不知道吉尔加美什所想，但隐约有种松了口气的劫后余生感的卫宫立香将注意力集中到了接下来要做的厚蛋烧上面。
　　说起来很不好意思。
　　作为十分擅长各类料理的卫宫士郎和尤为擅长种花料理的远坂凛的女儿，卫宫立香却出人意料的只会简单的几道菜而已。
　　用她自己的话来解释是因为在家里的时候每次想要进厨房的时候总会被大家赶出来休息。
　　明明在学校内也有烹饪课，但是立香的料理水平就这样停留在了这个程度。
　　“这个时候应该加盐了吧？”立香看着特质厨具中逐渐凝固的蛋液，搜刮着自己几年前的记忆小声嘀咕道。
　　（……如果要做厚蛋烧，盐不是应该在打散鸡蛋的时候就放进去吗？）
　　这一回传来的是略显疑惑的女声。
　　对方是附身在远坂凛身上的女神伊什塔尔，虽然意识上有所融合但毕竟女神的那部分占的更多，因此她的身份倒是从来都没有被立香弄混过。
　　“是这样的吗？”比起打招呼更关注食物的立香纳闷道。
　　（……啊，是这样没错。）
　　英灵卫宫的话让立香果断将半凝固的蛋液再度搅碎，将原本预定的厚蛋烧改成了种花风的炒鸡蛋。
　　看着新闻吃好早餐，卫宫立香将洗好的碗筷放进橱柜中，重新整理了下衣服，在出门前再度检查一遍背包，确认没有问题后终于走出了房门。
　　这栋楼内的住户并不少，特别今天正好是周末过后的工作日。
　　单独一人跑来这里住的立香其实算是比较显眼的，但由于立香的外表和这个区域留学生并不算少的缘故，大家对她的态度都算是比较温和，就算是有种族歧视的人也只是当她不存在而已。
　　只除了住在她楼下的帕克一家。
　　可能是因为她救下了受到枪击的本·帕克先生，他们一家都对她特别的热情，
　　“早，立香。”刚打开门的梅帕克正好看到卫宫立香从他们家门前经过，非常热情的打起了招呼。
　　虽然偶尔会因为梅姨的热情感觉到些许不适应，但也确实受到了她不少关照的立香微笑了起来：“早上好，梅姨。”
　　梅姨看着立香身上穿着的校服，脸上的表情有些惊喜：“你也是中城高中的学生吗？正好彼得也是，你一个人不太安全，让本送你们两个人一起去上学吧！”
　　她说完不等立香回答就转过头开始催促起了家里的另外两个人。
　　早就收拾好的本帕克听到催促戴上帽子从屋内走了出来，看到站在门口的立香，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早。”
　　“早上好，帕克先生。”卫宫立香回应道。
　　“来了来了。”匆匆吃完饭的彼得帕克走了出来，看到站在门口等待他的除了本姨夫还有卫宫立香后，打到一半的哈欠憋在了嘴里，他有些尴尬的合上嘴巴，抓了几下来不及整理的头发，这才再度开口道：“呃…早，立香。”
　　嚯，好一个蠢萌的蜘蛛侠。
　　“早，彼得。”早就知道彼得身份，偶尔还会顺手帮他解决监控的卫宫立香平静推了下镜框：“…你的嘴角有番茄酱没擦干净。”
　　彼得的脸顿时变得通红。
　　立香好心的掏出块手帕递给他。
　　“谢谢，等我洗干净还给你。”彼得在本和梅看热闹的眼神下接过手帕擦干净了嘴角，在把手帕收起来之前他看了腰绣在最中心的巨大扭头，有些惊讶的问道：“你喜欢公牛队？”
　　气氛沉默了。
　　如果我说这是伊什塔尔的审美绝对不会有人信吧。卫宫立香如此想到。
　　耳边传来了吉尔伽美什嚣张到噪音污染的大笑、和伊什塔凛气急败坏的声音，完全不知道什么公牛队的立香平静地点头背下了这个锅。
　　彼得打从心底感谢立香在他手足无措的那个时候冲出来将本姨夫及时送到了医院，只是一直以来都没有报答的机会，好不容易知道立香有些方面爱好的他开始考虑要不要找哈利帮忙弄一张公牛队的比赛门票。
　　“好了，孩子们，再不出发就要迟到了。”
　　注意到时间的梅姨打断了他们之间完全没对上脑电波的交流。


第2章 
　　热闹的中城高中门口，卫宫立香抢先一步告别了打算将自己的朋友介绍给她的彼得，拎着背包独自走向了教务室的方向。昨天晚上巡逻的时候她顺便也熟悉了一下学校的布局。
　　（立香，确定不去多认识几个朋友吗？）英灵卫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不用担心，Archer.）立香的视线透过窗口看向向教学楼这边走来的人群，祖传的锐利眼神让她快速找到了彼得和他的朋友们，目光在那中间的某个少年身上顿了一下后，继续说道：（总会有机会认识的。）
　　虽然不知道原理，但能够和她共用眼睛的伪·英灵殿那边再度安静了下去，立香只能隐约的听到库丘林在那边吐槽Archer就像个担忧孩子会不会因为不合群被孤立的老妈之类的话。
　　…嗯，她什么也没有听到。立香站在敞开的教务室前方敲响了打开的门。
　　坐在办公桌后面面色严肃奋笔疾书的中年人抬起头，通过他的衣着来判断，显然是那种极重视规矩的古板类型。他快速的打量了一番门口站着的少女，很快想起了之前接到的通知：“转学生卫宫立香…是吧？”
　　“是。”立香露出被称赞为很容易获得长辈好感的乖巧笑容。
　　中年人脸部紧绷的线条稍稍柔和了些，但他并没有因此而放松，因为他深深记得面前这个少女的档案：“我希望你明白，中城高中和你以前所在的哥谭高中并不一样，在这里你需要保证出勤率才能够获得学分……”
　　之后这位‘教导主任’所说的立香并没有仔细听，她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哥谭高中上面。
　　好不容易告别了絮絮叨叨生怕她败坏了中城高中名声的中年人，前往教室的路上，卫宫立香在心中对帮她制造身份的那位道出了为什么是哥谭高中的困惑。
　　（哥谭高中的人员构成最复杂。）Assassin·卫宫切嗣冷冰冰地解释道：（即使是那个学校的班主任也认不全班级里的学生。）
　　“……”无，无法反驳。
　　卫宫立香把是不是切嗣还记着之前路过哥谭却被蝙蝠侠阻止没能成功狙掉小丑，所以才会可以选择把身份落到哥谭去挑衅大蝙蝠这种揣测压到心底。
　　又不是她那位爷爷，成为守护者的切嗣是不会做出这种记仇的事情的。
　　立香坚定地想到。
　　伪英灵殿内，吉尔伽美什在切断通话的卫宫父子面无表情瞪视下发出了快活的笑声。
　　“卫宫立香，对吗？”前方的老师忽然放慢脚步和她走到了一排，她看着貌似有些紧张的立香，温和地笑了起来：“刚刚在皮埃斯校长面前来不及自我介绍，我是你班主任史蒂文斯，别害怕，女孩，想好要怎么和未来的同学打招呼了吗？”
　　一直以为自己见的是教导主任，却没想到校长这么闲的卫宫立香：“……嗯。”
　　史蒂文斯女士安抚地拍了下立香的肩膀。在一间闹哄哄的教室前停下脚步，推门而入：“安静！”
　　很显然她对这个班级有着充足的掌控力，原来吵闹的气氛在她进来后三秒之内变得鸦雀无声。
　　史蒂文斯女士看着在下面正襟危坐的学生们，抬手让立香走到了讲台前：“相信大家之前也有耳闻过，是的，班级里来了一位新的同学卫宫立香，让我们欢迎她。”
　　在掌声和几声口哨中——英灵卫宫注意到吹口哨的是个健壮的金发男生——史蒂文斯女士示意立香开始自我介绍。
　　“卫宫立香，来自哥谭高中。很高兴能够和大家成为同学，希望今后我们能够和平相处。”
　　立香满意地看着在她将自己来自哪里说出来后，刚刚还吹口哨的男生忽然停下来并且把高高昂着的脑袋低了下去。她开始感谢卫宫切嗣为她选择的这种出身地，让她避免和这位看上去就是个受欢迎的运动社团成员的少年产生接触。
　　引人注意一点也不利于她过平静地生活。
　　“很好，去找你喜欢的座位坐下吧。”
　　早就被皮埃尔校长告知的史蒂文斯女士是教室内除了立香之外最淡定的人之一，看着卫宫立香找到位置坐下，她又再度宣布道：
　　“接下来是代数课，大家将课本拿出来。”
　　好几年都没接触过数学的立香抵抗着睡魔的入侵，勉强自己听了下去。
　　虽然早上彼得就已经知道了立香会转学过来，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她会正好转到他们班级，这真的很巧。他在心里感叹道，从立香身上收回视线，悄悄看了坐在前排的奥利维亚一眼。
　　代数、生物、世界地理……
　　成功渡过上学第一天的立香把桌面上的东西扫进背包内站起来迅速离开了教室，因为立香每次下课都溜的很快，所以整整一天都没找到机会搭话的彼得叹了口气。
　　“彼得，难道你打算放弃奥利维亚了吗？但就算是这样也不要这么快就找到其他目标啊！”内德看着好兄弟的样子忍不住道：“那个卫宫可是来自哥谭！”
　　托唯恐天下不乱的记者和活跃的网友，哥谭有多乱，就连他们这些纽约人都有所耳闻。
　　彼得有些哭笑不得的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内德，立香就是我之前说过的救了本叔的那个人，我可以保证，虽然她来自哥谭，但是和报纸上还有网上说的那种哥谭人完全不一样。”
　　“哦哦。”明白是自己误会了的内德对着彼得挤挤眼睛：“对了，我昨天说服斯蒂芬妮叫奥利维亚跟我们来一场四人约会了。”
　　“真的吗？奥利维亚也答应了？”彼得有些兴奋的说：“是什么时候？”
　　“今天放学后，怎么样，不要说我谈了恋爱就把你忘了。”
　　非常不巧答应斯塔克先生今天放学后去复仇者大厦找哈皮的彼得挣扎了一下，艰难地拒绝了内德：“我…我今天有斯塔克集团的实习。”
　　“哦…！那真是太不巧了，彼得。”
　　内德表情沉痛的说完转过身，一秒变成笑容满面的对着斯蒂芬妮迎了上去。
　　彼得：？？？？？


第3章 
　　拐进坐落在某个巷口处正对监控的中餐馆内，打包一份并不那么正宗的左宗棠鸡，卫宫立香充满怪异和探究的盯着坐在角落里用叉子吃面条的黑发男人，她隐约记得昨天来的时候明明有看到这个人非常熟练的用着筷子…
　　来纽约出差的克拉克·肯特装做没有发现她在看自己的样子将卷起面条的叉子放到了嘴里。
　　（立香，你这样有一些不礼貌。）英灵卫宫不赞同的声音在立香脑海中响起（和南达尔巴特那里不同，纽约很安全。）
　　察觉到自己因为这几年的经历有些反应过度的卫宫立香收回充满探究的目光，歉意的看了眼没有察觉到她之前无端揣测的男人，转移注意力低下头看着被叠到一半的纸巾：（……嗯。）
　　“刚刚放学？”已经和她熟悉了的服务员怀亚特将打包好的外卖递过来，笑眯眯的看了眼她身上穿着的校服：“中城高中？真好，让我想起了当初和上高中的橄榄球队长在一起那段日子。不如换一副隐形眼镜，以你的长相一定会非常受欢迎。”
　　“谢谢。”从小生活在高颜值家庭内，一直觉得自己相貌和父亲士郎一样，都只能算普通的卫宫立香红着耳朵付了钱向中餐馆内部通往小巷内的后门走去。
　　伪·英灵殿那边忽然传来叮铃桄榔的声音。
　　立香急忙在心底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往常总是第一时间回答她各种问题的英灵卫宫却诡异地沉默着。
　　过了好一会，英灵卫宫才再度上线，幽幽地说道：（……立香，你还小，学习更重要。）
　　卫宫立香闻言立刻明白刚刚为什么会通讯中断了，她突然就有些想笑的冲动。“不用担心，我是单身主义者。”忍住这种莫名冒出来的冲动，她小声嘟哝着抬起头扫了眼隐蔽的高处。洁白的墙壁，一目了然的电线，还有被晾出来的衣服挡住的天空。
　　很好，没有监控。
　　她将拿着的食物小心密封好塞进背包：“开始值班了，Archer.”
　　金色尘雾汹涌散开，穿着红黑搭配紧身服饰的女人从那里面走了出来。她的手中拎着一个和这身装扮完全不符的背包，眼神冷漠地看了眼旁边传来动静地垃圾桶，感觉到无声地威胁，几只肮脏瘦小的流浪猫跳出来发出刺耳叫声。
　　在罪恶之城游荡时领略过某些人的狡诈的卫宫立香并没有因此放松，她将画风严重不符的背包顺着窗户扔进中餐馆的员工休息室内，在流浪猫警惕的注视下走上前，掀开了垃圾桶的盖子。
　　立香探头一看，垃圾桶里面除了散发着腥臭气味的垃圾之外空无一物。
　　她沉默的盖上了垃圾桶的盖子。。
　　（接下来去巡逻吗？）在她回答后松了口气的英灵卫宫语气轻松地问道。
　　卫宫立香脚下一蹬跳上墙壁，如履平地般在墙面上行走着，想起今天早上在彼得身边看到的那个叫做哈利·奥斯本的少年身上掺杂的恶魔气息，她慢慢地呼出了口气：（在巡逻之前还有一件事情要做。）这并不是因为哈利奥斯本和对她亲切的帕克一家关系很好的缘故，即使他不是彼得的朋友，立香也不会放任同学身边出现恶魔这样危险的生物。
　　她踩着平整的墙面一路奔上屋顶，准备在高处寻找一下之前探查到的奥斯本大厦位置。然而她刚到达屋顶稳住身形，就和某个牵着蛛丝荡秋千的紧身衣少年迎面撞到了一起。
　　因为相互作用力的缘故，来不及刹车的蜘蛛侠差点掉到楼下。
　　卫宫立香动作敏捷的抓住了他的手腕。
　　顺着力度重新爬上来的蜘蛛侠一屁股坐在了屋顶上喘着气，心有余悸的他向地面望了一眼，又急忙把头缩了回来，充满感激地看着卫宫立香：“呼…谢谢，我差点以为我就要摔下去了。对了，你这身衣服是cos吗？哇哦，虽然不知道是哪个角色的，但衣服的质感样式真不错，最近纽约是有举办什么大型漫展吗？”
　　“不是。”立香言简意赅的回答道。
　　擅长自言自语的蜘蛛侠完全没有对她的回答感觉到尴尬，他摸了下自己的头罩后面，有些严肃的看着她，继续问道：“那你这身装扮难道是准备当超级英雄吗？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职业，你做好会失去生命的准备了吗？”在这之前彼得完全想象不到自己居然也有机会对别人说出这样的话，实不相瞒，这几乎完全就是夜魔侠当时对他说的话的翻版。
　　只不过气氛不太一样，夜魔侠对他说这段话的时候，正好是他们一起解决掉又一起地狱厨房内发生的恶□□件之后。
　　在此之前以雇佣兵身份在这个世界上游荡了将近三年的卫宫立香将双刀拿在手中，有些平淡地看了他一眼：“你不适合警告别人。”不管是说话时的气势还是言辞都远远没有达到使人深省的程度，反而因为还在变声器的缘故平添了故作正经的萌感。
　　虽然外表没有多大变化，但是算上游荡的那三年，实际上已经二十岁了的立香看着彼得总有一种看到自己来不及出声的弟弟的感觉。
　　如果不是那位迦勒底的御主出现，立香本该有一个起名为远坂藤丸的弟弟。
　　蜘蛛侠敏锐的发现面前这位新出现的女英雄看过来的眼神有些微妙的熟悉，该怎么说呢…彼得开始在大脑里搜索形容词，忽然，他一个激灵抬起头向着立香直勾勾的看了过去。
　　……这不就是他每次在家里做了什么蠢事的时候梅姨看他的眼神吗？
　　平白无故小了一辈的蜘蛛侠觉得这不应当。
　　真不知道这位知名话痨英雄都脑补了些什么。卫宫立香将目光从他的身上转移开，望着在短短几分钟内已经确定好位置的奥斯本大厦皱起了眉头。
　　明明哈利奥斯本身上的那股从血脉沾染上的恶魔气息那样浓郁，他父亲所在的奥斯本大厦却没有任何超自然存在的迹象。这种古怪的情况让这之前在旁边数宝石的伊什塔凛都起了些许兴趣。
　　（立香，你还在等什么。）带着些傲慢上扬的尾音，向来遵从自身欲望的伊什塔凛迫不及待的开口：（有著作为女神的我的支援，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小心翼翼地查探，直接冲进去让他们交出贡…咳咳咳…让他们把恶魔交出来就可以！）伊什塔凛话说到一半忽然剧烈咳嗽了几声，在立香开始担忧英灵难道也会感冒吗的时候，才又慢悠悠地将后面的话补全。
　　张口就打算放出一波嘲讽的吉尔伽美什还没说话，伊什塔凛眼神一凝，离家出走许久才刚被找回来的天之公牛凭空出现压倒在了他的身上。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吉尔伽美什气到原本柔软披下的头发像个赛亚人一样冲天而起，他抬脚踢开无辜的天之公牛，金色的王之财宝在身后展开，数不清的各式武器从涟漪中冒出：“既然这么想死本王就成全你！”
　　差不多也习惯吉尔伽美什和伊什塔凛相处模式的卫宫立香淡定地切断通讯，将库丘林希望她能阻止他们波及到周围无辜英灵战斗的声音留在了那边。
　　因为凭依在她身上所以躲过一劫的英灵卫宫在心里对库丘林幸灾乐祸了一番后，有一本正经的对着立香问道：（如果需要去奥斯本大厦查探，切嗣…Assassin的能力比我更加适合进行潜入。）
　　（暂时不用。）立香说着，将目光放在蜘蛛侠的身上：（现在有更好的办法。）
　　彼得忽然感觉到蜘蛛感应在疯狂的向自己示警，就像是上次被夜魔侠发现身份、上上次被钢铁侠找上门的时候一样的感觉。
　　并不危险，但似乎会让他尴尬的那种警告。
　　……所以，这次难道会是蝙蝠侠找上来让他成为全世界唯一一个即是复联后备军、又加入少年正义联盟的超级英雄？
　　他有些苦中作乐的想到。
　　“彼得·帕克，我需要你的帮助。”面前的女英雄冷不丁地说道：“奥斯本被恶魔盯上了，你和他是朋友没有错吧？”
　　原本还沉浸在自己怎么又掉马甲了的震惊中的蜘蛛侠在听到立香的后半句话后忽然站了起来，情绪有些激动的问道：“你是说哈利被恶魔盯上了？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你能够打败那个恶魔救出哈利吗？怪不得哈利最近和他的父亲总是争吵，一定是恶魔在故意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
　　彼得说到这里仔细打量着立香的装扮，开始怀疑她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猎魔人，除了奇装异服的超级英雄之外也只有游离在这个现代社会之外的猎魔人才会穿成这种样子吧？
　　一连串的追问让立香的心中泛起了古怪。
　　正常情况下不是应该很在意真实身份暴露吗？为什么蜘蛛侠的注意力全在哈利·奥斯本的身上，她严肃地思考了一下，对着英灵卫宫感叹道：（这就是男人之间的友情吧，就像英雄王说说的他和恩奇都，还有士郎爸爸和慎二叔叔一样。）
　　（……）英灵卫宫无话可说，并打算等解除凭依就去找吉尔伽美什打一架。
　　“你刚刚说需要我的帮助，是因为不知道哈利住在哪里吗？”蜘蛛侠已经自动自觉给立香圆上了找自己帮忙的逻辑，觉得自己的猜测非常完美的彼得抬起头就看到了立香面无表情的脸。他‘呃’了一声，隔着面具用手指搔了下脸颊，不知不觉高起来的声音又重新弱下去：“…那个，该怎么称呼你？”
　　“正义的伙伴。”立香秒答。
　　纽约的好市民露出有些微妙地表情，说真的，哪个超级英雄不是正义的伙伴，会使用这种代号真的有点让人觉得槽多无口。
　　卫宫立香却对他的欲言又止视若无睹，在游荡的那三年李她已经习惯这个世界的人在听到她的代号时都是这个反应了。明明正义的伙伴听上去就给人一种可以信任的安心感。她有些困惑地微微歪了下头。难道这就是不同世界的观念差异？
　　今天的立香也将自己搞不懂的事情归到了世界差异内呢。
　　“小奥斯本身上的恶魔气息来自血源，所以应该是他的直系亲属受到了恶魔的污染才会传到他身上。”正义的伙伴如是说道：“我需要进入奥斯本大厦进行调查，你只要带我进去就可以离开了。”
　　还以为是要自己帮忙战斗的蜘蛛侠：“……其实奥斯本集团每个月都有对外开放日。”他默默地回答道，“需要我帮你申请吗？”
　　正义的伙伴转过头奇怪地看着他：“你确定要我等到那个时候在去调查吗？”想起网络上关于蜘蛛侠纽约市好市民的称号，明白过来他没有接触过超自然力量的立香好心解说道，“恶魔都是一群没有耐心的家伙，如果等到开放日，奥斯本一家说不定已经被那个不知名恶魔夺取了灵魂。”
　　卫宫立香下意识拿之前在罪恶之城遇到过的那个恶魔举例。
　　本以为情况没有那么紧急的蜘蛛侠顿时一惊，连和钢铁侠约定好的事情都抛到脑后，一把抓住立香的手：“那还等什么，我们快去奥斯本大厦吧！”
　　卫宫立香的视线缓慢下移，落在他抓住自己的手上。
　　（呵。）英灵卫宫发出一声冷笑。


第4章 
　　蜘蛛侠莫名感觉背后一寒，他抬起头，恰好对上立香淡漠地双眼，脸上的表情有些发愣。
　　立香趁着蜘蛛侠愣在那里，不着痕迹的挣开了他抓住自己的手，将原本拿在手里的双刀重新挂回腰上，向屋顶边缘走去。
　　有点被她的眼神吓到的蜘蛛侠乖巧地跟在她身后，一阵晚风吹来，他打了个激灵反应过来，大惊失色的伸出手去抓她的胳膊：“等一下，再往前走该…掉下去了，呃。”他看着一跃而起跳到对面那个屋顶上的立香，有些呆呆的说完了后面那些话。
　　“？”立香隐约好像听到蜘蛛侠说了些什么，她回过头看着还站在那里的彼得露出了疑惑地表情，下意识求助在她心中各方面经验都很丰富的英灵卫宫：（他怎么了？）
　　（没有必要去理会他不合时宜的小问题，在调查奥斯本这件事情上应该着急的是他而不是你。）不知道为什么心情似乎不太好的英灵卫宫冷冷道：（如果他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你完全可以独自行动。立香，相信你自己。）
　　立香听着英灵卫宫的话，冰冷的双眸中渐渐泛起暖意、（嗯，我知道了，谢谢你，Archer..）她说着扬起一边嘴角，难得的露出了有些稚气的虎牙。
　　英灵卫宫一下就安静了。
　　在吉尔伽美什和伊什塔凛战斗结束后重新链接上的伪·英灵殿那边传来鸡飞狗跳的声音。在英雄王哈哈大笑的背景音衬托下，库丘林和爱丽丝菲尔慌乱地声音异常清晰。
　　“伊什塔尔？喂！你怎么捂着心口倒下去了？”/“快点醒醒，要振作起来啊，切嗣！”
　　“……”
　　在蜘蛛侠荡着蛛丝过来的时候，立香已经重新恢复了她惯常的无表情——她之所以总是冷着张脸，除了防止情绪泄露被敌人利用之外，也有避免某些英灵会变成这样的原因吧！
　　明明刚把他召唤出来的时候还是个会用软软声音寻求他的帮助的孩子。英灵卫宫满是唏嘘地感叹。
　　不，立香她就从来都没有露出过软软的样子吧？真正被卫宫立香第一个召唤出来的英灵·库丘林嫌弃地翻了个白眼，看着捂着心口在地上扭来扭去的伊什塔凛和一脸信息量过载的卫宫切嗣，觉得这群人大概是没有救了。
　　“那个，正义的伙伴？”蜘蛛侠落在立香身边挠挠头，在她那种严肃地表情下小声询问道：“接下来我们做什么？”
　　明明正义的伙伴外表看上去和他应该是属于同龄人，身上却带着和斯塔克先生还有夜魔侠一样的让人无法违抗的长辈感…这难道就是阅历的不同吗？彼得忽然有些惆怅地发现，如果正义的伙伴也会留在纽约城，未来可能又会多出一位管着他的英雄。
　　“像你之前说的那样。”立香伸出一根手指指向远处那个和复仇者大厦一样堪称纽约市又一个标志建筑的大楼：“去奥斯本大厦。”
　　她说完一马当先的跑在了前面。
　　蜘蛛侠从背后望着她飘起来的…那个是裙摆？才发现立香穿的不是披风而是小披肩外套和说不清是裙摆还是装饰的围裙的彼得眨眨眼睛追了上去。
　　哈皮·霍根抱着手臂在斯塔克大厦楼下走来走去，他已经在这里等很久了，但是蜘蛛侠还是没有出现。如果不是托尼给的加班费实在是太多了，他本来是打算拒绝的。哈皮有些烦躁的掏出手机考虑要不要给彼得打个电话，不过他仔细想了想，还是把手机又塞回了口袋里。
　　谁知道这群超级英雄会不会又在哪里拯救世界才放了他鸽子呢？哈皮叹了口气，在来来往往的员工注视下铁青着脸继续等了下去。
　　“接下来怎么做，我们要闯进去吗？”不知道自己在霍根先生心中就快进入黑名单的蜘蛛侠趴在奥斯本大厦窗户外面，压着嗓子对盯着窗户的立香提醒道：“奥斯本大厦的窗户上面都有警报，就是为了防止超级英雄或者坏蛋从天而降。”
　　“我知道了。”立香对于他的提醒表示感谢，伸出手抓住墙壁上的一处凸起处，深呼吸，抬起右腿一脚踢碎了旁边的窗户。
　　刺耳的警报声在奥斯本大厦楼内响起，并直接连通了报警系统。
　　蜘蛛侠震惊到连压低声音都忘了，惊骇的对着立香脱口问道：“你在做什么？奥斯本大厦的保安都被引过来了！”
　　“不是被我。”立香转过脸，对着他微微点了下头道：“这里接下来就交给你了，蜘蛛侠。”
　　蜘蛛侠一头雾水地看着这位正义的伙伴，却没想到她忽然松开手直直的向着地面落下。彼得倒抽一口气，松开一只手向下方伸去，细长洁白的蛛丝从他指尖急速射向坠落的立香。
　　“蜘蛛侠！”快速赶过来的保安队长瞪大了眼睛，他看了看蜘蛛侠身旁被破坏的玻璃，将手搭在腰间的配枪上谨慎的问道：“是又有哪位超级坏蛋出现了吗？”可以说是个蜘蛛侠粉丝的保安队长实在不愿意相信他会随意损坏别人的财产。
　　虽然詹姆森有事没事就在号角日报上黑一黑小蜘蛛，但要说最受纽约市民喜欢的超级英雄果然还是这位好邻居。
　　眼看着蛛丝即将接触到正义的伙伴时她却在半空中一个闪身顺着被打开的窗户钻进了大厦内，反应过来自己大概是被丢出来吸引火力了的彼得转过脸，看着保安队长虎视眈眈的样子，忍住了捂脸的冲动，艰难的开始编起了理由：“那个…我可以解释的！”
　　（这小子不错嘛，明明知道是被坑了也没把你给供出来，未来需要搭档的时候可以考虑找他。）库丘林毫不吝啬的在立香耳边夸赞道：（如果让老太婆看到说不定又会见猎心喜。）
　　立香对库丘林前面的话表示赞成，抬起头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
　　这扇打开的窗户意外地处于奥斯本大厦的某个走廊转角处，立香顺着这条走廊前进了一段后停下脚步，目光落在门上印着的那个非常熟悉的图标上。
　　这个标志是…安布雷拉？
　　目睹过浣熊市惨案的立香表情分外严肃。


第5章 
　　（如果要进去探查的话，换我来。）几乎是看到安布雷拉标志的那个瞬间卫宫切嗣就主动提议道。虽然英灵卫宫也有点潜入这方面的技能，但很明显还是拥有气息遮断的切嗣更加擅长这方面的事情，更不要说他可是一名连王哈桑都认可的刺客。
　　因为涉及到卫宫立香的安危，英灵卫宫十分赞成切嗣的提议，但他并没有直接解除凭依，而是开口询问道：（立香，你打算怎么做？）
　　（恶魔的气息就在前方，拜托你了，Assassin.）
　　（嗯。）
　　英灵切嗣简略地应道。
　　和之前英灵卫宫凭依时几乎相同的景象，只除了……立香的外表产生了种很大的变化。并不是说她的五官和体型有什么剧烈改变，只是原本的橘红发色转变为惨白，皮肤更是黑了好几个色号。任谁来看都不可能将她和之前那个模样联系到一起。
　　已经回归到伪·英灵殿内的卫宫刚睁开眼睛就听到伊什塔凛的声音。
　　“不管看几次都让人充满了吐槽欲。”伊什塔凛坐在坐骑上离地漂浮着，斜眼看向英灵卫宫：“为什么他们的凭依就对立香的外表有这么大改变啊？”
　　到目前为止，卫宫立香的英灵凭依，就只有伊什塔凛和英灵卫宫不会对她造成衣装之外的外表改变了，这让伊什塔尔意识主导的伊什塔凛有些微妙地不爽，明明她降临的这个身体原主人在平行时空是她的母亲吧？
　　“因为立香很容易就接受了你们的力量吧。”爱丽丝菲尔眨了眨眼，一脸天然地说：“血脉之间的关联真是不可思议。”
　　“……”
　　不提被爱丽丝菲尔的天然黑糊脸的伊什塔凛是什么反应，此时的立香正和蜘蛛侠面面相觑，气氛十分的尴尬。
　　好不容易从保安队长的纠缠中跑出来，没想到刚顺着立香留下来的痕迹赶过来就目睹到她从正义的伙伴大变身过程的蜘蛛侠挠挠头，举起右手信誓旦旦地向她保证道：“放心吧！我绝对不会把你是魔法少女这件事情说出去的。”
　　这个世界的人脑洞都这么大吗？刚刚还思索着要不要给他来一发物理失忆的立香无言以对。
　　她看了眼似乎真的以为她是什么魔法少女的傻白甜蜘蛛侠，神色自然的将这件事情翻篇，伸出手指点了点面前这扇门上的红白雨伞标志：“认识它吗？”
　　只是单纯开个玩笑活跃尴尬的气氛的蜘蛛侠还不知道自己在这位正义的伙伴心中已经成了个傻白甜，他顺着立香的话题转移目光，落在那扇门上：“安布雷拉制药？我记得哈利说过他们和奥斯本集团有一些矛盾，不过在浣熊市的丧尸爆发之后安布雷拉已经破产解散了才对…难道是被奥斯本集团收购了？”
　　“ 看来他们完全没有将浣熊市的前车之鉴放在眼里。”立香不乏厌恶的皱了下眉，将红色兜帽戴上去掩盖面容，将手放在了门把上：“隐藏好你自己。”
　　她说完，没去管彼得的反应，拧开门把手发动固有时制御迅速地钻了进去。
　　等到技能时限解除，彼得的面前就只剩下空荡荡一片，身后好不容易被他甩掉的保安队长带着一队警卫再度出现，口中还叫嚷着“入侵者就在前面，大家小心！”这样的话。
　　一脸懵逼又被卖队友的蜘蛛侠：“……”
　　蜘蛛侠在外面被一群警卫追的上蹿下跳，潜入安布雷拉实验室的立香也没有半点轻松。
　　奥斯本集团十分大手笔的在自家大厦内建造了个贯穿好几层楼的实验基地，立香现在就站在这个实验基地的中部向下望去，她靠近面前的栏杆向下望去，隐约能够看到最底层地面上矗立着无数个圆柱形玻璃舱，这些舱体的下方通过复杂管道连接着。
　　不同的实验人员在舱体前走来走去，还有一些人乘坐电梯在不同楼层间上下。
　　（立香，从左数第三排最前方。）有着千里眼的英灵卫宫第一时间发现了目标：（那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身上带着和奥斯本同样地恶魔气息。）
　　即使没有这个提醒立香也发现了这一点。
　　毕竟穿着昂贵西装而且发根浓密的中年男人混迹在一群穿工作服还谢顶秃头的实验人员中过于的鹤立鸡群，就像是凭依在她身上后一个比一个灵装保守的男性英灵中突然出现了个吉尔伽美什一样显眼。立香不但这样想着，还诚实的说了出来。
　　（不，这种时候你就算不这么诚实也没有关系的。）英灵卫宫冒出黑线。
　　吉尔伽美什哈哈一笑，不但没有觉得立香的话对他有所不敬，还很骄傲地昂起下巴：“虽然是个杂种，倒是很会逗本王开心啊！唔，不错，值得嘉奖！”
　　你是容易被逗笑的青春期少女吗？周围的英灵一脸冷漠。
　　隔着几层楼的距离有些看不清那个人的长相，为了确认他究竟是不是诺曼·奥斯本，立香举起了切嗣凭依时自带的无托□□对准了那个男人，用倍镜确认了他的身份。
　　一开始连举枪都费劲的小姑娘成长为现在这个模样，英灵卫宫心中正在五味杂陈的时候。切嗣忽然感觉到有人在接近这个地方，他正打算出声提醒专注于观察诺曼的立香，就看到她皱起眉回过头看了眼身后那扇门，将□□往背上一放，选择了潜行。
　　（……）
　　英灵卫宫哭笑不得又有些提心吊胆的看着立香顺着不同楼层边缘的栏杆爬了下去，直到立香脚踏实地的站在最底层地面上才松了口气——这实在是太刺激了，着实有些对他的心脏不好。
　　之前还在那边和金皮卡吵得热火朝天的伊什塔凛看到这一幕，忽然眯起了眼睛。
　　确认这些趁安布雷拉破产被他挖来的研究员根据他的家族病研究出来的特效药已经有很大进展，诺曼奥斯本脚步有些松快的带着他的助理向外走去，家族的遗传病对他来说就是每时每刻都压在背上的一个重担。
　　在这种压力之下，也难怪他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公司都总是板着张脸。
　　现在终于看到了这份压力被解决的希望的诺曼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他回过头看了眼表情严肃地助理，拍拍他的肩膀宣布道：“下班了，快点回家吧。明天好好工作！”他说完就独自大步的向洗手间走去。
　　助理愣了一下，他上次从老板脸上见到这种表情还是跟他们业务有所重叠的安布雷拉破产的时候，回过味的他心中有些窃喜的点头。
　　悄悄在诺曼身后的立香跟着他来到了男洗手间。
　　可能是因为奥斯本大厦太大了，这个洗手间内除了诺曼之外空无一人。看着站在镜子前表情逐渐变得怪异的诺曼，立香将枪口抵在了他的后脑，身影逐渐浮现了出来。
　　“诺曼·奥斯本。”
　　故意压得低沉沙哑的声音在空荡的洗手间内回响。


第6章 
　　冷不丁从镜子里看到自己身后冒出来个人的诺曼奥斯本丝毫不方，感觉着脑后被枪口抵触的触感，他不紧不慢地抽出面巾纸擦干手上的水渍，对着镜子内的自己露出一个假笑：“这位…正义的伙伴小姐，我应该没有做触犯到你底线的事情。”
　　立香并不为诺曼居然认识自己这件事情感到惊讶，因为切嗣凭依时这身衣服带来的威慑力，立香在雇佣兵界和人联络时多半都是使用的这副形象。
　　她抬起兜帽掩饰下的双眼，扫了眼倒映在镜中的奥斯本，漠然地向前推动抵在诺曼后脑的□□。
　　“你最好放弃自己的小动作，奥斯本先生。”诺曼奥斯本毕竟不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人，即使没有英灵们的提醒，立香也一眼就认出了他正在试图拨动腕上的黑科技手表通知其他人来救自己：“你认为我扣动扳机的速度，和外面那群人冲进来救你需要花费的时间相比，哪个更快？”
　　听着身后女人带着冰冷杀气的警告，诺曼十分理智的举起双手。“你想要什么？”他压抑着心中的惊骇尽量平静地问道。
　　哈利还没有到可以独当一面的时候，他需要保全自己，决不能够惹怒这个女人。
　　立香十分满意他识相的态度，她将左手背在身后用魔术锁好洗手间的大门，随后直截了当的问道：“我在你的集团中看到了安布雷拉的实验室。”自从亲眼目睹了浣熊市惨状后她就对安布雷拉毫无好感。
　　原来是因为这个。诺曼在听到她的来意却松了口气，迅速答道：“我只是在安布雷拉集团破产解散后为那些失去生活来源的实验人员提供了一份工作，这应该并没有触犯到你？”
　　立香看着镜中倒映的奥斯本那副义正言辞的嘴脸，嘴角边扬起危险的弧度：“只是提供了一份工作？”有些人总是能够刷新他们在她心目中的愚蠢程度。立香心想。她在爬到底部跟踪诺曼的时候有看过一眼那些矗立在那里的圆柱形玻璃舱，那里面冷冻着的分明就是浣熊市出现的那些丧尸生命。
　　感觉到身后女人的沉默，就在诺曼以为自己已经稳了的时候，一柄小刀直直的插入柔软的腹部，他下意识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这是多年养尊处优的他从未体会过的痛楚。
　　头脑一片空白的诺曼无意识地张大嘴巴准备尖叫出声，却被立香及时的撕下他西装袖子塞进了嘴里。
　　好一会才从那种痛楚中抽离出来，诺曼奥斯本粗重地喘息着抬起头望向卫宫立香，已经被额前留下来的汗水模糊的景象让他面前找到了立香所在的方向。
　　眼前的女人看着他的惨状没有半分怜悯，语气更是平板无波动：“作为一名科学家，即使专业不一样，你也应该知道失xue过多的后果吧？为了节省时间尽早送你去就医，希望在接下来的对话中你能保证自己足够诚实。”
　　她说完，拽出了那节衣服。
　　诺曼立时明白过来是他刚才取巧的回答惹怒了这个恶魔。
　　他勉强的靠着自制力没有崩溃大叫，而是惨白着张脸低下了头，断断续续的回答：“是、我保证我……接下来会诚实。”
　　对他如何看待自己漠不关心的立香俯身拍了拍他被汗浸湿的肩膀，再度问道：“我看到那些舔食者和丧尸了，你在命令那些安布雷拉的研究员做些什么？”
　　这涉及到奥斯本家族遗传病的问题令诺曼纠结了很久才回答：“我们在改良令那些人变成丧尸的药…希望它能够在一些病症上面有所用处…”
　　“浣熊市禁止外人出入，你们是从哪里得到那些丧尸和舔食者的？”
　　诺曼再一次的沉默了，他不敢确认自己说出来后会不会再度惹怒这个恶魔。立香从他的表情上明白了什么，她皱起眉，没有理会奥斯本的挣扎再度将那段袖子塞进他的嘴里，伸出脚踢了一下插在奥斯本腹部的小刀刀柄。
　　诺曼倒在一边，喉中发出细微的哀鸣，汗水不断从他的额头上流下。
　　立香安静地等他再一次平静下来，重新抽出衣物，逼视着他。诺曼干呕了两下，在她的目光下近乎是惊恐地回答了她之前的问题。
　　“……我们和军方那边有合作，他们负责提供囚犯…还有一些从路边抓来的流浪汉…地狱厨房那边的混混，和从哥谭被拐卖过来的人…那些是用这些人做实验得到的…”
　　“你们就不担心纽约成为下一个浣熊市吗？”
　　“……军方需要这样的武器。”
　　真是一群人渣。
　　她皱着眉看了看在那里瑟瑟发抖的诺曼，抬起手给了他一个痛快——别误会，只是单纯的将他打晕后，蹲下来将诺曼翻了个身平躺在地面上，握住刀柄将小刀抽出来。收好小刀的同时用魔术帮他随意地治疗下伤口确保他不会因为伤势过重又或者失血过多死亡后。
　　有一说一。
　　如果不是哈利·奥斯本的身上没有沾染上和诺曼同样腐烂的气息，立香甚至连他们血脉中沾染上的恶魔来源都不想检查，直接从他破破烂烂的西装外套里找出手机叫个救护车就走掉。
　　虽然诺曼这个人渣是没有救了，但哈利还是个没有触碰过这些黑暗的正常人。
　　立香伸出右手按在昏迷的奥斯本先生身上，发动了她掌握的为数不多属于这个世界用来检测恶魔的魔法。这还是她在做雇佣兵的时候从一个穿着风衣的男人身上学来的，而且如果不是她早早看清了那个男人团灭发动机的属性离开了哪个团队，差一点点学费就变成了她的一条命。
　　想起那个叫做约翰的男人，立象感觉到了一种生理性的不适。
　　在她的手下，原本处于昏迷中的诺曼浑身开始抽搐，头发和肤色都在逐渐向着绿色转变。即使立香及时停下了正在施展的魔法，这种转变仍旧以一种无法停止的速度进行着。这种反应只和约翰曾经说过的一种情况对应。
　　“……血脉觉醒？”
　　立香小声嘀咕了一句，退到洗手间的窗户位置，警惕的抓住枪。
　　看来她从哈利奥斯本身上感觉到的并不是什么他被恶魔盯上，而是不知道从奥斯本哪一代流传下来的恶魔血脉？


第7章 
　　可能是因为血脉稀薄，诺曼奥斯本的转化过程并没有持续多久，在至少还能够看出来这还是个人的程度停了下来。虽然外表变成了形似游戏中绿色哥布林的模样，但是身体素质却被加强了许多。比如诺曼肚子上之前被捅出来的伤已经完全修复好，除了衣服上面的破铜之外看不出丝毫痕迹。
　　有这种提升身体素质消除隐患的好处在，这样他在醒过来后应该能够接受自己从一个还算是英俊的中年大叔变成现在这副丑陋模样吧？立香不太确定的想。
　　“不不不，任何一个正常人都无法接受这种情况的吧！喂，Archer，你确定不纠正一下Master被扭曲的三观吗？”库丘林边吐槽着边转过头向红色的弓兵看过去，却发现那家伙正一脸‘我女儿真可爱’的愚蠢表情。
　　库丘林：“……”
　　他面无表情的举起武器捅了某弓兵的屁股一枪。
　　在被捅前一秒身体率先反应过来向旁边躲开的英灵卫宫黑着脸召出干将莫邪的投影，一弓一枪又双叒叕战到了一起。
　　因为战斗声有点扰人而关闭了通讯的立有些发愁。她总不能把血脉觉醒的恶魔扔在这里，万一有人闯进来…嗯，诺曼大概不会有事，但是闯进来的那个人就不一定了。
　　她正皱着眉思考着，一道身影却突然破开锁着的大门窜了进来。
　　立香定睛一看，这个穿着红色制服靠在门上粗重的喘息着的少年不就是被她连续卖了两次的傻白甜蜘蛛侠吗？
　　蜘蛛侠抬起头和立香的目光相对，他心情十分复杂的缓缓开口道：“你说出来了。”这还是自从他成为蜘蛛侠后第一次产生这种无话可说的心境。
　　“我说出来了吗？”她用那种让人一听就知道是装出来的惊讶语气回答道。听着外面那群警卫跑开的声音，蜘蛛侠心累地叹了口气：“对，你说出来了。”
　　两人在男洗手间内面面相觑。
　　等等…“这里是男洗手间！”蜘蛛侠的声音忽然挑高，他震惊的看着这位正义的伙伴，脑海中产生了某种完全跑偏了的猜测：“难道你是男人？只是在使用那种魔法少女一样的力量的时候会变成女孩子？就像是那部老子是魔O少女一样？”
　　“……”
　　立香被这个跳脱的想法噎到了。她深深地向彼得望了一眼，侧过身，将被她挡在身后的诺曼身影显露了出来。
　　蜘蛛侠快速领略到她的意思，目光转移到了倒地不起的诺曼身上：“…奥斯本先生？！”他的声音之高昂，让洗手间内甚至出现了回声——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从诺曼奥斯本这幅哥布林长相中辨认出他的真实身份的。
　　蜘蛛侠脸色无比凝重的来到立香的身边沉声问道：“是之前说的恶魔对奥斯本先生动手了吗？”他咬紧了牙，心中唯一期望的就是哈利千万不要出事。
　　立香转过头看了忽然之间气势突变的蜘蛛侠一眼。这就是男人的友情吧。她心想，张口回答道：“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奥斯本家族上流传下来的恶魔血脉觉醒了。”
　　“你的意思是奥斯本家族有恶魔血统？？？”
　　“嗯，就是这样。”立香在他难以置信的目光残忍地点头，看着地面上的诺曼，若有所思道：“看外表。和奥斯本家族通婚的大概是哥布林吧。”
　　彼得：“……恶魔还会和人类通婚？”
　　“你对恶魔大概是有什么误解。”立香抬眸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虽然大部分恶魔都是兢兢业业维护着他们在人类心目中隐含狡诈狠毒的形象，但也有部分恶魔剑走偏锋视形象于无物，甚至是装成普通人游戏人间。”
　　“你可以想象一下路西法装成流浪汉被便利店店员赶出来的情况，就知道和人类通婚只是很普通的事情。……你那种看疯子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咳，就只是难以想象那个画面。”蜘蛛侠挠了挠脑袋：“路西法变成流浪汉，感觉就好像上帝真的是个女孩子又或者会变成一条狗体验人生一样。”
　　你知道你无意间猜到了什么可怕的事实吗？立香有些惊悚的看了彼得一眼。
　　“所以我们现在要怎么办？”不知道自己差点因为猜到事实被大佬关注了的蜘蛛侠将诺曼扶起来，忧心忡忡的说道：“有办法让奥斯本先生恢复原来的样子吗？说实话，这副模样实在太像地O城里面的哥布林了。”
　　他说着看了诺曼一眼，还是没能忍住，伸出手摸了下哥布林版诺曼支起来的那对耳朵。震惊了下意外不错的手感后，蜘蛛侠又开始思维发散的幻想着如果哈利觉醒血脉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或许有。”她将手按在腰间的枪上，有些迟疑的回答。
　　蜘蛛侠敏锐地感觉到了她的停顿，抬起头双眼亮闪闪的期待地望着她。
　　立香侧过头避开他的眼神，重新链接上伪·英灵殿那边的通讯，提出了一个疑问：（我记得起源弹对这个世界上的魔力也有效果，那么给奥斯本先生一枪的话，能够解除他目前血脉觉醒的状态吗？）
　　她的提问让几位有着Caster适格的英灵们陷入了讨论中——当然，讨论这个问题的主力还是库丘林和爱丽丝菲尔两人，吉尔伽美什大概一心想的都是看戏。
　　即使是卫宫切嗣本人在此之前也没有考虑过这方面的事情。
　　最终，爱丽丝菲尔有些犹豫地回答道：（因为在原本的世界中没有遇到过和他相同的情况，不能够确定会不会有效果。）
　　意料之中的回答。立香叹了口气。
　　（本王有办法。）吉尔伽美什出人意料的主动出声。（当然，想要寻求王的帮助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那么，代价是什么呢？）立香若有所思地询问。
　　在英灵卫宫炯炯有神的盯视下，吉尔伽美什仰靠在他的座位上，红色的双瞳中闪烁着浓厚的恶劣趣味，以傲慢的语气缓缓开口道：
　　（在下一次的凭依中，将你的身体主导权交予本王。）
　　原本悠悠然坐在坐骑上漂浮着的伊什塔尔忽然站起来，散漫的表情在瞬间变得冷淡下来：“你就这么想要重新回归那个世界吗？吉尔伽美什。”
　　吉尔伽美什发出一声嗤笑。


第8章 
　　（原来是这样的代价。）立香的语气不知怎么听上去好像有些失望：（我还以为会是让Archer和Assassin女装之类的条件。）
　　英灵卫宫&切嗣：？？？
　　（哈？你以为本王是什么人？难道本王会……）吉尔伽美什诡异的停顿了一下，发出震耳欲聋的笑声：（哈哈哈，不错啊，虽然只是个杂种，但是这个提议居然该死的有趣！很好，本王就大发慈悲地决定将条件换成让卫宫切嗣、那个假货、还有那条疯狗女装。）
　　忽然被牵连的库丘林：？？？
　　在明知其他英灵不会同意的情况下依旧提出了要占据主导权的要求，又在她不走心的感叹时顺势将换成了那种玩笑般的条件，难道真的只是因为比较有趣吗？
　　立香在震惊之余紧皱着眉思考着英雄王的想法。
　　她的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顿时令回到了连吉尔伽美什自己都没有想到的用意。
　　真不愧是英雄王！为了能够对她这个无用之人伸出援手又不伤害到其他英灵的自尊，居然想出了这样迂回的办法。如此的轻描淡写又面面俱到，她居然还怀疑这是不是王的恶趣味，真是太不应该了！
　　立香面带羞愧心生敬意的想到，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的回答：（我懂了，吉尔伽美什王，接下来就拜托您了。）
　　……你都懂了些什么啊？听到立香的回答，英灵卫宫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他和库丘林四目相对，连带着凭依中的卫宫切嗣一起不约而同在心中下定了决心。
　　是时候给立香科普一下英雄王在冬木圣杯四战和五战时的丰功伟绩了，不然他们总觉得她心目中的吉尔伽美什会被误解成一副忍辱负重骑士王的样子。
　　其实就是单纯觉得这样更有趣的吉尔伽美什被立香的爽快回答愉悦到了。
　　（哦？虽说是个没有用的杂种，倒也懂得为臣之道。既然如此，本王就将解决的办法赏赐给你吧！听好了，本王就只说一次。）
　　看着一直沉默的正义的伙伴，蜘蛛侠充满期待的双眼逐渐黯淡下去，他再度看了诺曼一眼，无声地叹了口气：“抱歉，让你为难了，我会想其他的办法。”他嘴里这样说着，心中暗自决定去找斯塔克先生帮忙，不管是因为哈利还是自己的良心，他都没有办法放任诺曼这种状态不管。
　　彼得还在这边愁眉苦脸着，已经从英雄王那里学到了新魔术的立香蹲在奥斯本身边，将手按在了他胸膛上，隔着衣服和骨肉感受到心脏在胸腔内跳动的频率。卫宫立香闭上双眼，集中全部的注意力，按照英雄王的教导将魔力引导入他的心脏内，通过血液流动寻找魔力节点，
　　立香的脸色异常严肃，只因为吉尔伽美什顺口说了一句这种方式一不小心就可能让对方的心脏爆炸——虽然看不惯诺曼奥斯本各种方面的作风，但这不代表她会现在就干掉他。
　　更不要说旁边还有个和诺曼儿子关系匪浅的蜘蛛侠在。
　　蜘蛛侠看着她的动作下意识屏住呼吸。虽然不知道这个人在做什么，但好像很重要的样子。彼得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呼吸。
　　体内传来阵阵燃烧的错觉，喘息逐渐加重的诺曼奥斯本忽然睁开双眼。他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卫宫立香，忽然咧开嘴露出尖锐的细小牙齿，原本冷静地双眼泛起不祥的红光，抬起手就向着立香抓了过来。
　　立香眼神一凝，按在他胸口上的手用力，将挣扎的诺曼重新按回了地上。她抬起眼睛看着连表情都向着某些游戏中的哥布林猥琐模样发展的诺曼奥斯本，有些嫌弃的收回魔力站起身退后了好几步。
　　彼得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奥斯本先生胸骨‘嘎嘣’一声骨折了的声音。
　　（吉尔伽美什王。我很抱歉辜负了你的教导。）立香叹了口气。诺曼体内有股奇异力量阻止着她寻找魔力节点，作为一个半吊子魔术师的她实在是做不到破解那股力量。
　　早就预料到这点的吉尔伽美什挑了下眉：（这是你的失误，与本王有什么关系。哦？难道你想因为你自身无能导致的失败，赖掉之前的条件吗？）
　　（不，吉尔伽美什王，只是感觉很对不起您的付出。）
　　到现在英雄王还在暗示不需要在意他之前开的玩笑。立香有些感动的想。绝对不能够让吉尔伽美什王平白无故抹黑他自己的名声，她一定要努力劝说Archer同意女装的！……至于切嗣和库丘林就算了吧，总感觉把他们牵扯进来有些良心不安。
　　吉尔伽美什：嗯……？他付出什么了？
　　英灵卫宫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即使觉醒血脉后身体恢复速度不是一般的快，胸骨骨折这种惨烈的伤势依旧让哥布林、让诺曼在地上躺了好一会才缓过来，翻身从地面站起来看着蜘蛛侠和卫宫立香。
　　“也许我应该感谢你，小姑娘。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这么快就得到身体的主权。”他晃了晃发晕的脑袋，呲着牙从喉咙里发出破风扇一样的声音说道：“作为报答，我决定让你成为我在这个世界上吃掉的第一个人类。”
　　他的话应刚落，蜘蛛侠就爆出了一连串的疑问。：“身体的主权？难道你不是奥斯本先生吗？如果你不是奥斯本先生的话，奥斯本先生去了哪里？他被你杀死了吗？你到底是什么人？难道你是他的另一个人格？”
　　就你话多！
　　被连珠炮弹袭击的恶魔诺曼呼吸一窒，狠狠地瞪了彼得一眼，等到他闭上了嘴巴才满意地做出解答：“我才是真正的诺曼奥斯本！之前那个只不过是个作为人类的假货，既然已经觉醒了血脉，那他当然是被我吃掉了！”
　　“什么叫作为人类…哦！对，你是恶魔对吗？”蜘蛛侠反应快速，震惊地喊出来后由变得愁眉苦脸。怎么办，这下子该怎么和哈利交代。
　　……所以为什么恶魔诺曼要这么听话的回答蜘蛛侠的问题啊？
　　立香已经看透了一切。


第9章 
　　完全不出所料的，蜘蛛侠三言两语就将恶魔诺曼的注意吸引走，原本还可以说是主要被袭击的人物的卫宫立香翻滚到角落里看着面前这场毫无技术含量的打斗。
　　蜘蛛侠大概是受到过什么人的指点，试图有模有样的挥拳踢腿，但这种格斗路数完全不适合他，就连立香心底里都冒出了好几种破解套路将他打倒的办法。甚至还不如他运用自己战斗本能攻击出来的几下。
　　之所以能维持势均力敌的状况，可能是因为他对面那位恶魔诺曼也同样的不擅长格斗吧！诺曼毕竟是个养尊处优的中年人，也许会为了保持身材锻炼，但到底还是比不上年轻力壮的彼得。即使有恶魔种族的加成，恶魔诺曼在这场和蜘蛛侠的战斗中还是逐渐失去优势，眼看着就要被按着打了。
　　“深呼吸，奥斯本先生，放轻松一点。”蜘蛛侠跳起来躲过恶魔诺曼的一拳，口中忧心忡忡的说道：“一定会有办法让你恢复的，不要被恶魔的思想控制了啊！来，像我一样，吸——呼——吸——呼——”
　　“闭嘴！”
　　恶魔诺曼尖声叫道，他双目通红脸鼓青筋地瞪着蜘蛛侠，将双爪按在洗手台的台面上，“咔咔”的声音下他硬生生将洗手台从地面上扯下来向着蜘蛛侠砸了过去。
　　蜘蛛侠倒吸冷气，打算借助蛛丝牵引躲开这个攻击，却没想到蛛丝发射器一时间居然不听使唤，不管他怎么甩手都不肯被召唤出来。躲闪不及的他被洗手台迎面砸下，巨大地冲击力冲破洗手间的墙面，在地面上连续翻滚了好几下才稳住身体，。
　　恶魔诺曼哈哈大笑了两声，没有理会藏在墙角的立香。顺着墙壁上被彼得砸出来的破洞跳到走廊里，抓起一个闻声赶来的保安，在周围的围观群众惊恐地尖叫嘶吼中将他举过头顶向着旁边的窗口丢了过去。
　　蜘蛛侠弓腰跃起扑过去救下了这个之前追了他好几圈的倒霉的安保人员。
　　“哈哈哈，你的姿势简直像一只滑稽的猴子。”恶魔诺曼捂住肚子讥讽的大声说道：“降至让人笑破了肚皮，蜘蛛侠！？明明是只臭虫就老实待在下水道里，别跑到人类面前来丢人现眼！”
　　“你说的没错。”
　　立香看着恶魔诺曼专注嘲讽蜘蛛侠完全不设防备的背影，从腰上取下那支改装枪，抬起枪口对准他的背影，调整了一下姿势，毫不犹豫扣动扳机：
　　“恶魔就老实地滚回地狱，别跑到人类面前来丢人现眼。”
　　特质的弹药无声地穿过空气狠狠地击中了诺曼的腰椎。
　　恶魔诺曼的动作一顿，试图转过身抓住始作俑者，然而一直源源不断支撑着他行动的魔力却失去了源头，他只能嘶吼着倒在地面开始疯狂地翻滚。
　　还以为恶魔诺曼要开什么大招，单膝跪在地面上抬起手做出抵抗姿势的彼得看着犹如三岁小孩耍赖一样动作的男人，脸上缓缓地冒出问号。“……？”他眨了下眼睛，反应过来，从地面跳起来对着洗手间内喊道：“是你做的吗？正义的伙伴！”
　　来纽约就是为了隐姓埋名过平静生活的立香最后看了眼浑身冒着黑气的诺曼，不动声色的将改装枪收好，在彼得找进来之前率先从洗手间内的窗户翻了出去。
　　……
　　那之后吓尿裤子了十来个大半夜还在外面乱晃找人聊天的持枪混混，将六位下夜班的女士护送回家，顺手关上几扇粗心大意的孩子的窗户。
　　立香顺利度过了又一个十分平静的巡逻之夜。
　　“今天的纽约也很和平。”
　　解除了凭依的她身着校服拎起取回来的背包，站在天台边缘望着逐渐升起点亮天空的朝阳和远处早早就开始工作的早餐店，语气平和地宣布道。
　　（今天也辛苦了，立香。）
　　（又是这个时候才结束，快点回去睡觉！）
　　（居然真的坚持到了这个时候吗？了不起啊，小姑娘。）
　　英灵卫宫和伊什塔凛一如既往地陪她到了巡逻结束的这个时候，令人意外的是库丘林今天居然也在，还带着一副长辈的欣慰语气。
　　（你这家伙怎么回事。）英灵卫宫发出不爽地啧声：（你给我好好地称呼立香的名字啊。）
　　（哈？我要怎么称呼小姑娘是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你来管吧？难道还真的把自己当成别人的父亲了吗？Archer.）库丘林紧跟其后的反驳丝毫不落下风，甚至可以说是一针见血：（收敛一下你那种傻爸爸一样的蠢表情吧，小心把御主给吓到。）
　　在两人眼看着就又要打起来的时候，伊什塔凛果断的出手镇压了他们。
　　“立香马上就要去休息了，你们都给我安静点！”她恶狠狠的说着，抬手就是几道光炮顺着两位男士的头发擦了过去。
　　库丘林和英灵卫宫十分懂眼色的立刻闭上了嘴巴。
　　着实是有些困了的立香忍住打哈欠的欲望眼含生理性泪水点点头，想起今天因为急着去上学校忘记来放钥匙的她伸手用魔术打开从天台前往楼道内的门锁，身体晃晃悠悠的半闭着眼睛向她租住的房子走去。
　　因为诺曼奥斯本的事情提前回来的蜘蛛侠正因为霍根先生发来的讯息而愁眉苦脸。
　　他一点也不敢告诉霍根先生，因为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位正义的伙伴说的奥斯本家族被恶魔盯上这方面的缘故，他一不小心——就把之前和斯塔克先生说好去斯塔克工业找哈皮·霍根报道的事情给忘记了。明明之前还因为这件事情推掉了和内德、奥利维亚他们的四人约会。
　　早知道就装成没看到了。本来对他印象就不是很好的哈皮先生，应该不至于跟斯塔克先生打报告说要取消他的复仇者联盟预备役身份吧？
　　小蜘蛛很是头痛的想到。
　　还有哈利那边…虽然哈利口中一直说着讨厌奥斯本先生，但彼得还是很清楚他内心深处对奥斯本先生的期待和尊敬的。回忆起诺曼先生浑身冒着黑气恢复人类模样后那个约等于五、六岁小孩的智商表现，彼得表情很是沉重的握住手机，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只要哈利把电话打过来，他就立刻动身去陪他。
　　哪怕现在才凌晨三点多。


第10章 
　　从睡梦中醒过来的立香有些发懵的看着熟悉的天花板，她伸手抓住按照她记忆中的远坂凛订做的抱枕，将脸埋进抱枕内哼唧了几声。
　　听到这个声音的英灵卫宫语气十分温和：（早上好，立香。）
　　“早上好，Archer.”只有在外面才会使用心灵通讯的立香闷声答道，长久的睡眠不足让她身体稍微有些迟钝，大脑在叫嚣着赖床再睡一会。然而身体生物钟早就习惯这个时候起床的立香还是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从衣柜内找到一身合适的常服往身上套。
　　昨天她在中城高中内已经在其他同学那里问清楚了，只要不是周一和特别的日子（比如独立日），大家都可以不用穿校服。
　　（早上好。）
　　晚了英灵卫宫一步的伊什塔凛懒洋洋地说着，透过立香的眼睛随意地观察了眼外面，表情忽然严肃起来，迟疑地说道：
　　（立香…你是不是掉头发了？）
　　正好站在镜子前梳头的立香愣了下，将梳子放在眼前，看着木齿上面带下来的头发脸色一变，迅速拽掉团成团扔进了垃圾桶内，坚定又果断地答道：“……没有。”即使每天只睡三个小时、追杀者能拍一个圣杯战争，卫宫家的人也永远都不会秃头。
　　将她这番掩耳盗铃的举动完全看在眼中的伊什塔尔竖起她那双好看的眉毛，口气开始变得有些凶狠起来。
　　（所以都说了叫你不要熬夜了啊！）
　　“没关系的。”立香对着镜子内的自己露出一个矜持中带着骄傲的微笑：“我可是正义的伙伴，正义的伙伴是不会秃头的。”
　　（啊，正义的伙伴确实不会。）
　　刚起床的库丘林兴致勃勃加入话题：
　　（但是睡眠不足就不一定了，不信你看看英灵卫宫的发际线，再回想一下你父亲的发际线。这是多么惨痛的前车之鉴啊。）
　　英灵卫宫：“……？？？？”
　　（还有吉尔伽美什，别看他现在头发多到能cos超级赛亚人，年老的时候可是因为年轻时经常熬夜打游戏导致发际线严重后退，为了掩饰着一点，甚至连威慑人的时候都不愿意抹发胶。）
　　库丘林说着就顺手迫害了下吉尔伽美什。
　　……？
　　听着突如其来的爆料，卫宫立香正在系扣子的手一顿，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啊，仔细想想她的母亲──堂堂第二魔法使认同的远坂家主还是个走穷运的女人，总感觉英雄王就算是个熬夜打游戏的死宅也没有什么好惊讶的呢。
　　她抬眼看看镜中衣冠整齐的自己，瘫着张脸走出房间打开了电视。
　　将冷掉的食物从背包内拿出来，和自热米饭一起倒进盘中放在微波炉里。电视中的新闻主持人正好说起昨天奥斯本大厦内发生的那场战斗，立香端着盘子来到沙发前坐下，边面无表情看着电视边网最里面塞着口感不是那么好的食物。
　　“昨天下午奥斯本大厦内受到不知名怪兽的袭击，蜘蛛侠第一时间赶到现场，根据记者采访到的目击者……”主持人满脸严肃的念着新闻稿，顺便抨击了下总是在超级英雄战斗结束后赶来的NYPD们，身后播放着奥斯本大厦那段时间的监控。
　　立香看到了她和小蜘蛛在大厦外面游走以及自己踢碎窗户坑了小蜘蛛、以及她穿着切嗣那身装备从奥斯本大厦翻窗户溜出来的那一幕。
　　……糟糕，这一段监控她忘记删掉了。立香有些头痛地皱了皱鼻子。她猜自己的一些‘老朋友’一定关注到了这个新闻，特别是在小丑事件之后觉得她是潜在犯，一直计划着想要把她给送进黑门监狱的那位蝙蝠侠。
　　“希望今天之后还能继续这种平静的生活。”
　　连最后一粒米饭都吃的干干净净的立香双手合十对着面前的空盘子祈祷道。
　　伊什塔凛深深觉得这孩子放着自己这么大一个女神在这里，却向着虚无缥缈的存在祈祷，真是对她的一种蔑视。一定是被吉尔伽美什给带坏了。
　　卫宫的注意力却集中在立香吃的食物上面，他皱起眉回想起自热米饭的口感，开始思考该用什么方式劝说立香锻炼厨艺——虽然目前的她属于黑暗料理继承者，但毕竟是平行世界的她和凛的女儿，应该也有多多少少继承一些厨艺方面的天赋吧？他不确定的想到。
　　正值清晨，比昨天更早一些出门的立香在下楼的时候倒是没有碰到帕克一家，听梅姨传出来的声音好像彼得还没起来的样子。
　　她悄悄松了口气。
　　有一说一，虽然不是不能够理解她对于救了本叔的自己的感谢之情…但立香是真的有些怕了梅姨那种澎湃的热情。
　　（更喜欢和人保持距离感，难道这就是先老的征兆吗？）
　　立香慢悠悠地背著书包向楼下走去，莫名就在和英灵的聊天中冒出了这样的台词。
　　（这应该是中二时期的小鬼才会有的想法吧，你是不是到叛逆期了？）正在晨练的库丘林气势汹汹的挥动手中那杆□□，态度十分随意的反问道。
　　特异点崩溃时十七岁，来到这个世界后流浪了三年，如今已经二十岁，只是单纯受到不同世界时间线的影响发育缓慢的卫宫立香因为他不走心的回答陷入了思索中。……所以她现在这个年龄应该是属于叛逆期延迟？
　　“早啊。”
　　兼职早餐车侍应生的布莱克抬起手冲她挥了挥，看着没有表情向她这边走过来的卫宫立香，将嘴里的口香糖吐到地上。她记得这个给小费超级大方完全不像是她经常接触的憨那样的亚洲人。
　　“嘿，因为奥斯本大厦那边出现的哥布林 ，新推出的地O城主题的汉堡要不要来一份。”
　　听她提到哥布林，立香稍稍起了些兴趣。主要是今天早上的早饭实在是太难吃了，果然不应该随便尝试把叫的外卖在背包里捂一晚上再拿出来热热吃这种事情。
　　卫宫立香从外套里面拿出钱包倒出几枚硬币：“来一个鬼O士套餐。”
　　看着手中立香多给的一美元小费，布莱克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转过头钻进了早餐车内。


第11章 
　　早餐车新推出的这个地O城主题的快餐并没有什么新颖之处，立香看着手中这个沙拉酱被换成黑胡椒酱的汉堡——据布莱克说她还特地在里面添加了惊喜，一副慷慨就义的表情咬了下去。爆炸性的辣味席卷了她的味觉，卫宫立香紧皱着眉头硬是秉承着不能浪费食物的信念一口一口吃光了这个汉堡。
　　“啊哦。”没想到她这么不能吃辣的布莱克眨了下眼睛：“你还好吗？你现在的表情简直就像街角那个上次调戏我的混混被踢中蛋蛋的时候的表情。”
　　卫宫立香把眼泪给憋回去，抬头望着她：“我没事。你在里面加了什么？”
　　“让我看看，嗯…墨西哥辣椒酱？”终于看清楚那东西上面的名字的布莱克满脸都写着无辜。
　　“……这确实很鬼O士。”立香用吸管吸溜着冰水答道。
　　灌下足足两大杯冰水，时间的快速前进，街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告别在那边正在应付某些故意过来搭讪的人的布莱克，卫宫立香咯吱咯吱嚼着冰块在路人奇怪的目光下向学校走去。
　　在她即将进入校门的时候，一位穿着蓝白背心和紫色短裤的少女脚踩滑板从她身旁飞驰而过，还不忘向后挥手招呼着她的朋友：“奥利维亚，快一点！别磨磨蹭蹭的。”金色低马尾在空中划过，如同一道美丽的金色闪电。
　　奥利维亚看着她永远精神饱满的朋友，握住自行车的把手深吸一口气，踩住脚蹬，快速追了上去。
　　立香意识到她们看上去有点眼熟，如果没记错应该是和她同一个班的同学，那个金发少女的名字应该是叫做…呃，斯蒂芬妮？史蒂文斯女士应该是这么称呼她的。
　　她正在这边想着，原本像一阵风一样从她身边飞驰而过的斯蒂芬妮却又拉着奥利维亚转头跑了回来，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就是昨天转到我们班上的…卫宫？”斯蒂芬妮有些迟疑地交出了这个稍显古怪地名字，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对着卫宫立香伸出手道：“我是斯蒂芬妮，这位是奥利维亚，有兴趣和我们成为朋友吗？”
　　没想到会有人无视那个捏造的哥谭出身跑来跟她交朋友的立香愣了愣。
　　奥利维亚看着呆呆地站在那里半天都没有接话的卫宫立香，悄悄松了口气。从哥谭来的女孩子居然会和她一样被斯蒂芬妮的直球吓一跳，看来那个城市也不是新闻上说的那样恐怖嘛！看来也是可以答应老师去那边参加比赛的。
　　她思索着，打算开口给两人解围，却见到呆呆愣愣的转学生一把抓住了斯蒂芬妮的手，用那种只在之前参加舅妈的婚礼时才听到过的坚定语气回答。
　　——“我愿意。”
　　如果不是怕吓到她的新朋友，立香这个时候甚至可以表演一个热泪盈眶来形容自己的激动。要知道这可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生活的三年来，以卫宫立香的身份交到的第二个和第三个朋友。
　　想到那位有着恶魔血统的少女，她又在心中补充道。
　　也是唯二的正常人朋友。
　　被卫宫立香的反应稍稍有些吓到的斯蒂芬妮干笑两声收回手，将滑板拎起来，和她还有奥利维亚一起并肩走着。
　　将自行车锁到停车棚的奥利维亚悄悄打量着身边的卫宫立香。
　　看上去十分柔软的橘红色发丝被扎成马尾悬在脑后，随着卫宫同学的动作小幅度晃荡。趋于中性，但并不能够令人忽视掉女性特有柔美的脸庞，被平光眼镜遮挡住的是一双漂亮到让人怀疑是不是有这一整个星空存放在那里面的蓝眼睛。
　　卫宫同学长得真好看，比起校花利兹来也完全不逊色。
　　奥利维亚忍不住这样想到。
　　斯蒂芬妮却不像奥利维亚一样想的那么多，三人一起走了还没有到一分钟的时间，她就乐呵呵的开始讨论起学校的八卦。
　　“你们知道吗？皮埃斯校长和史蒂文斯女士在高中的时候曾经是一对恋人！”斯蒂芬妮用一种十足夸张的语气手舞足蹈地说道：“怪不得上次彼得和汤普森在篮球馆胡闹，皮埃斯校长明明看到了却没有进行全校通报，你们觉得他们会有复合的可能吗？”
　　“什么，皮埃斯校长难道还是单身吗？我一直都以为校长至少已经五十多岁了，他原来和史蒂文斯女士是同龄人吗？”奥利维亚先是有些震惊，随后猛地一回头，歉意的看着卫宫立香：“抱歉，立香…我可以直接这么称呼你吧？”
　　因为有英灵卫宫在，更习惯被称呼名而不是姓的立香推了下镜框微笑点头。
　　得到允许的奥利维亚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刚刚斯蒂芬妮说的人你应该不认识吧？彼得和汤普森都是我们的同班同学，汤普森就是一开始对你吹口哨的那个，学校的橄榄球队长。”奥利维亚说着有些可爱的皱了下鼻子：“说实话，我不太喜欢他。”
　　“当然，谁会喜欢一个用威胁你身边所有异性方式来追求你的人呢？”斯蒂芬妮见缝插针的搂住了两人的胳膊，转过脸看着立香：“彼得就是彼得·帕克，奥利维亚喜欢的男生，哈哈，说实话，我们都觉得他们两个是双向暗恋。”
　　“我认识彼得帕克。”有着老爸的前车之鉴的立香，为了避免未来出现各种各样的误会，索性直接挑明道：“我们是邻居，我就住在他们家的楼上，需要我帮你给他递情书吗？”
　　奥利维亚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起来。
　　斯蒂芬妮瞧着两人吹了个完全没发出声音的口哨：“真是太巧了，为了我们亲爱的奥利维亚和彼得未来的恋情着想，要不要哪天叫上内德和哈利，来个六人约会？”
　　“抱歉，我有喜欢的人了。”
　　“什么，是谁？”
　　一闻到有八卦的气息，奥利维亚把害羞抛到脑后，和斯蒂芬妮一起双眼亮闪闪的盯着卫宫立香。
　　被调成模拟海滩模式的伪·英灵殿内。
　　原本还安稳躺在椅子上听着立香和她好不容易教导的朋友之间的聊天的英灵卫宫一下子坐了起来，握紧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投影出来的双刀。
　　正套着个泳圈在海中漂浮的伊什塔凛觉得这个傻爸爸简直没得救了。
　　其实就是为了防止英灵搞事情而随便找了个理由的立香想了想。
　　“我喜欢的那个人吗？”
　　总是没什么表情的转学生似乎回忆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她的神情平和中充斥着温柔，缓缓地诉说着：
　　“那个人，他又温柔，又体贴，对每个人都充满了善意。无法看着身边的人受苦，哪怕面对的是一个陌生人也尽最大的努力去帮助他。”
　　奥利维亚和斯蒂芬妮屏住呼吸耐心地听着。
　　“虽然对待感情稍微有一些笨拙，但只要认定了那个人就绝对不会改变。”立香慢慢的说着，并不明显的水雾悄悄漫上眼瞳，她眨眨眼睛，努力地将泪水逼了回去，有些骄傲地仰起了头：“卫宫士郎，他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最棒的英雄。”
　　“也是我最喜欢的人。”
　　“……”
　　奥利维亚和斯蒂芬妮面面相觑，前者有些慎重地确认了下自己有没有听错：“…立香，你是说你喜欢的那个人叫卫宫士郎？”
　　立香毫不迟疑地点头。
　　斯蒂芬妮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仔细想了半天，也没能想出来有什么问题的她索性拉着两个人愉快的向着班级走去。
　　虽然发现了立香喜欢的那个人和她的姓氏一样，但考虑到彼此才刚认识不久，不适合贸然讨论这方面的奥利维亚小心翼翼周围，发现因为他们来的比较早校园里还没有多少人，而来的那些人因为相隔太远的缘故也没有注意到刚刚他们之间的对话。
　　这让她隐隐地松了口气。
　　“立香果然是哥谭的人呢。”过于放松的奥利维亚一不留神从口中冒出了这样的台词。
　　果不其然，卫宫立香的脚步停了下来，她转过头，视线落在奥利维亚有些紧张的脸上，嘴角勾起微笑，不缓不慢地开口道：“我的确是从哥谭中学转学来的，你忘记了吗？奥利维亚。”
　　奥利维亚看着她像是在说明什么重要事情一样认真而又严谨的表情，脸有些发红的点了点头。
　　斯蒂芬妮看了看卫宫立香，又看了看奥利维亚，总觉得有股橘里橘气的味道在空气中蔓延。总觉得自己被排斥在两个好朋友之外的她随意地向身后一瞥，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举起胳膊向身后挥起了手。
　　“内德，彼得，这边！”
　　昨天晚上思考了大半夜哈利怎么办的彼得有些半梦半醒的听着内德谈论他昨天和斯蒂芬妮的约会过程，还没反应过来有人在叫他们的名字，就被内德拉着飞奔来到了三位女生的面前。
　　“早上好，斯蒂芬。”内德非常亲密的叫起了斯蒂芬妮的昵称。斯蒂芬妮笑眯眯的贴上去吻了下他的脸颊：“早上好，内德。”
　　无辜被喂狗粮的立香、彼得和奥利维亚三人面面相觑。
　　英灵殿内。
　　眼睁睁地看着卫宫捂着心脏露出幸福的微笑倒在沙滩上，正在陪爱丽丝菲尔打沙滩排球的库丘林高高跳起，一排球砸在了英灵卫宫的脸上。
　　爱丽丝菲尔微笑着鼓掌赞美他这一球的干脆利落。


第12章 
　　随着下课铃声的响起，教室内的学生纷纷合上了书本。
　　总算是有些回忆起曾经学过的东西的立香将记录了一大堆东西的笔记本装进背包内，肩膀被凑过来的斯蒂芬妮拍了一下：“嘿，要一起去吃午饭吗？”她说着扭过头看了内德和彼得一眼。
　　一向对自家女友言听计从的内德快速收拾好东西，对着斯蒂芬妮笑的露出了八颗牙齿。
　　“我有些担心哈利，准备去他那边看一看。”彼得忧心忡忡地说道。因为成绩好所以受老师喜爱的他很轻易就从老师们那里得知了哈利请了一周的假这件事情，他怀疑…不，应该说这绝对和昨天奥斯本大厦那边出现的事情有关系。
　　每次想要撮合奥利维亚和彼得，总能遇到其中一位有其他事情的斯蒂芬妮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她正想着该怎么说服彼得吃晚饭再去的时候，听到奥利维亚同样忧心忡忡的开口。
　　“今天早上我看到新闻了，奥斯本先生的状况不知道怎么样，哈利一个人一定很难过。”奥利维亚说：“我可以和你一起去看他吗？”
　　彼得愣了一下，快速地点头答应了下来。
　　卫宫立香看着一起离开的彼得和奥利维亚的背影，又看了看亲密凑在一起的斯蒂芬妮和内德，平静地推了推平光眼镜：“那我就不去打扰你和内德了。”有着一对恩爱的父母，很清楚情侣之间加入一个电灯泡的后果的立香一点都不打算去吃狗粮。
　　今天只有半天的课，告别了斯蒂芬妮的立香独自走出了学校。因为白天的纽约还算是比较安全，所以只有晚上才会去巡逻的她站在流动摊贩面前点了份炸豆丸子。
　　习惯每天除了巡逻就是睡觉的她手捧一份小食，站在人来人往的街边有些迷茫。
　　（要不要去逛街看看）爱丽丝菲尔提议道：（衣柜里面也是时候该添加一些衣服了，你还只是个高中女生，没有必要打扮得这么朴素。）
　　立香拿起塑料叉，叉起一块丸子塞进嘴里，用平静无波地习以为常纠正道语气：（虽然因为世界压制导致发育缓慢，但我确实已经二十岁了，不是什么高中女生。）
　　（只有小孩子才会不断地说着自己已经是大人了哦，立香。）爱丽丝菲尔十分天然的笑着回答。
　　心知肚明自己是说不过她这位腹黑的奶奶的卫宫立香放弃争辩，虽然嘴上说着不乐意，实际上还是很注意英灵们的需求的她掏出手机开始搜索附近的商场。
　　“我看看，最近的商场是在…”
　　一直都没有机会真正的享受外出逛街，好不容易离开城堡后也一心在圣杯战争上面的爱丽丝菲尔双手握在一起放在胸前，眼睛亮闪闪的期待着立香接下来的行动。
　　也许是身为亚裔再加上独身一人的缘故，在按照导航寻找近路拐进居民楼群之间的某处阴暗街道的卫宫立香迎面碰上了几个穿着吊儿郎当的少年。看到特地绕开了他们的立香，几人互相交换了下视线，其中穿着豹纹夹克的一位走上前来对着立香吹了个口哨：“你一个人？”
　　用这种全世界通用搭讪词的时候就没考虑过如果对方回答身边就有一位看不到的人会是什么后果吗？卫宫立香难得的在心里叹了口气。
　　就连一向对她有些保护过度的英灵卫宫都没有把这些小混混们放在眼里。
　　正想着该用什么理由把这些混混糊弄过去，不足以打破自己平静生活的立香眼尖的看见了一位身着西装带着墨镜的男士注意到这边的情况走了过来。
　　“你们在做什么？”男人皱着眉问道。
　　被男人扑面而来的精英气场糊了一脸的少年们缩了下脖子，有些心虚的讪讪道：“没什么，就是没有在周围看到过她，所以过来关心一下是不是迷路了。”
　　听力灵敏的默多克轻哼了一声，抬起手杖点了点地：“那真是再好不过了，看来我不用担心你的母亲大半夜找到律师事务所来要我帮忙保释你了，约瑟夫。”
　　穿豹纹的少年闻言摸着脑袋干笑两声，忙不迭拉着他的伙计们离开了。
　　听到他们离开的声音，默多克转过身，对着身旁的少女关切道：“你还好吗？”
　　卫宫立香认识他，马修·默多克，一位口碑和操守都远超同行的律师，她之前租房的时候如果不是有这位律师路过帮忙，估计会白白多付两倍的租金。
　　因为默多克接连的帮助对他好感度很高的立香抿着嘴角露出微笑：“我很好。感谢你的帮助，默多克先生。看来我有必要请你吃一顿饭才能够表达我对你的感谢。”
　　听出来是熟人的默多克笑着拒绝了她的邀请。
　　“虽然我很愿意和你一起品尝一顿美食，但很遗憾事务所的工作不允许我有这个机会，”想到那一堆烂摊子，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又问道：“卫宫小姐，你一个人来到地狱厨房做什么？这里可不想皇后区那么安全。”
　　……虽然皇后区也不是上东区那种富人区那么安全，但至少要比地狱厨房好得多。
　　没想到自己跟着导航居然跨区了的立香愣了下，皱着眉举起手机，点开语音通报：“我准备去这家服装店，但很显然导航助手出现了一些问题。”
　　默多克从她的手中接过那部手机，通过手感感受到这是个好几年前就该替换的古董智能机的她露出难以言喻的表情。
　　（早就说你该换一个斯塔克或者韦恩出品的手机了。）带着墨镜坐在礁石上钓鱼的库丘林随口吐槽道：“真不懂立香这种一个手机能用三年，如果没坏就要继续用下去的执着，她又不是缺买这一部手机的钱。”
　　（……）
　　为了避免凭依失效后失去战斗力所以准备了不少魔术道具，可偏偏继承的是远坂家宝石魔术的立香诡异的停顿了一下，仍然坚称她这样做是勤俭持家。
　　唯二知道立香这样做的真相的英灵卫宫看了一眼一副与她无关表情的伊什塔凛。
　　……
　　耐心听完语音播报的默多克发觉店名十分的耳熟，他仔细回忆了一下，确认这就是之前从事务所新来的那位娜塔莉女士口中听到过的。
　　默多克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将手机还到立香的手中，语气中带着笑意猜测道：“我知道这家服装店，就在皇后区内部的一家商场里。地狱厨房这边有一家差不多名字的，导航大概是弄混了，需要我送你离开吗？”
　　似乎是考虑到立香这个年龄的自尊心，他沉吟了一下，又补充道。
　　“我也要去皇后区办一些事情，正好可以麻烦你帮我指路。”他说着动了动手中的导盲杖。
　　早就听说过大名鼎鼎夜魔侠的卫宫立香很清楚默多克虽然是个盲人，但并不需要依赖其他人才能够识路。但她没有傻乎乎的表现出自己知道这点，而是主动走到默多克身前约两三步的位置。
　　“我很高兴我也能够有机会帮助到你，默多克先生。”
　　“叫我马修就可以。”默多克说着对她笑了一下。
　　因为这个名字和某位盾病的名字读起来几乎一模一样，所以叫不出口的立香忽然顿住。
　　默多克脸上故意露出了迷茫的神色。
　　“没什么。”立香含糊地说道，她想到了一个非常巧妙的符合她身份的拒绝方式：“只是……嗯，家里人一直教导说不能够直呼长辈的名字，所以我还是叫默多克先生好了。”
　　原来如此，亚裔的家庭内确实经常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规定。
　　因为律师的身份，经常和不同人打交道的默多克了然点了点头，并没有在这上面纠缠。毕竟立香对于他来说只是个曾经的客户、误入地狱厨房的普通少女而已，没有什么非要让她称呼自己名字的意义。
　　一路尬聊下来，在看到熟悉的建筑群后，卫宫立香在与默多克相隔几步的位置停下。
　　“已经到皇后区了，默多克先生。”
　　“谢谢你的帮助。”实际上是为了送她回来而谎称自己要来皇后区办事的默多克弯了弯嘴角，好心的提醒道：“下次说着导航走的时候记得看清楚目的地在哪个区域，地狱厨房不适合你这样可爱的小女孩去观光。”
　　不但在巡逻的时候经常去那边冲业绩，还利用侦察能力每次都完美避开夜幕下的卫宫立香：“…………”
　　“嗯，我知道了，下次一定不会再过去了。”她艰难的答到。
　　笑到腹部抽痛的吉尔伽美什坐在沙滩躺椅揉着抽搐的腹肌，觉得卫宫立香真是他快乐的源泉，每天都能上演不同样子但同样搞笑的戏码。
　　得到立香回答的默多克没有察觉到面前这个少女是在忽悠自己，毕竟他听到的呼吸声没有丝毫变化。
　　为了防止有人顺着心跳呼吸找上门终结自己平静的生活，所以身上挂了不少阻止旁人探查的魔术道具的立香走进了服装店大门。


第13章 
　　（立香，注意对面商店收银台前站着的那个穿黑色风衣的女人。）在爱丽丝菲尔和伊什塔尔的要求下买了好几套衣服的立香正坐在椅子上休息，英灵卫宫突然间出声道。
　　卫宫立香闻言抬头向着正对面那家化妆品店看去，只看到一位符合英灵卫宫形容的女士。
　　（她身上有什么问题吗？）
　　在和英灵卫宫对话的同时，她快速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对方。
　　黑色风衣，同色系但是有些过时的透视礼服裙，许久没有打理但很干净的长卷发，以及腕上那块十分精致的手表。
　　（她没有付款。）英灵卫宫说：（从她的口型判断她来到收银台是为了退款，而且她说这些东西是她上周过来时购买的。但是在你进入这家服装店时正好遇到这位女士走进了对面那间店，当时的她手里什么都没拿。）
　　（骗子？）立香立刻反应了过来。
　　她抬起眼和拎着袋子走出来的女人正好对上视线，对方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了一个就像是经过训练一样精心确认过弧度的微笑，转身向着商场出口走去。
　　（……我觉得这位女士长得有些眼熟。）卫宫立香皱起眉，有些犹豫地说道。
　　（卫宫立香，你比平时变得更蠢了。她的身上带着和那个令人恶心的窃贼一样的味道。追上去，找到那个胆大包天敢偷窃本王财宝的杂种，处决他！）
　　经过英灵卫宫、伊什塔凛、库丘林三人科普过吉尔伽美什‘丰功伟绩’的立香已经学会了对吉尔伽美什的话进行过滤，她很快通过那句窃贼想起了曾经在罪恶之城内遇到过的那位男士，顿时恍然大悟。
　　看来这位女士和丹尼奥逊有着亲缘关系。
　　十分相信吉尔伽美什判断的卫宫立香起身向着商场门口跑去，急匆匆地脚步让她找到了不少处于这条路上的人，但她却只留下一句抱歉后就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众人视线内。
　　身后留下明显被压抑住的一片惊呼和骂声。
　　作为被撞到的医院，黛比奥逊第一时间想起这个少女之前坐在椅子上打量自己的样子，她微微眯起眼，低头检查了下自己的身上，以她经过特殊方式培养出来的眼力确认了身上既没有缺少什么也没有多出些什么后，眼中带上了一些困惑。
　　是她过于敏感了吗？
　　（不错的魔术。）
　　注意到她在撞上那位女士时使用了追踪魔术的英灵卫宫用带着温和笑意的语气说道。从被召唤出来开始，他就从不吝于对她进行夸赞。
　　很清楚自己在魔术上面不具备什么天赋的立香笑了笑。
　　其实最主要还是伊什塔凛和吉尔伽美什的功劳，如果不是他们带来的神代魔法和道具改变了立香的魔术回路，她在这个不具备大源的世界上根本无法使用魔术——又或者说不知道连接到这个世界上的哪个魔力源头上了。
　　就比如她曾经在特兰西亚救下的那对变种人姐弟中的姐姐，她使用的魔法就来源于某位上古之神。
　　立香掏出手机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在心底计算了一下。
　　把新买的这些衣服放回去，再换一身衣服差不多就到她每天巡逻的时间了。
　　（回去的路上买些东西吃吧。）库丘林好心的说道：（你已经好几天都没吃过晚饭了，是打算减肥好让伊什塔尔凭依的时候好看一些吗？）
　　伊什塔凛听到后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原来是因为身材原因所以才不愿意让我凭依的吗？真是的，虽然比不上我，但是立香的身材也很不错，完全没有必要因为比不上我而自卑！）
　　她就说以她的强大，立香不可能仅仅因为凭依时的服装问题就一直不借助她的力量。
　　终于得到答案的伊什塔凛美滋滋的想到。
　　如果她有尾巴，这个时候说不定都左右摇摆了起来。
　　（……不，我只是担心碰到战斗的时候吐出来怎么办？）卫宫立香轻车熟路的无视掉了伊什塔尔的话，对库丘林的问题做出了回答：（还记得和蝙蝠侠打起来之后的事情吗？我一点都不希望被人通过呕吐物分析出住处。）
　　……
　　蝙蝠洞内，穿着蝙蝠战衣但没有带头罩的布鲁斯正坐在电脑前搜索着什么，而他的罗宾之一——提姆德雷克就坐在他的不远处做着同样事情。
　　他们这番举动维持的时间之久，就连阿尔弗雷德不得不做出抗议。
　　“从早上看到新闻开始，你已经在这里坐了一天了，布鲁斯老爷。”阿尔弗雷德将咖啡和牛奶分别放在了布鲁斯和提姆桌上，微微皱起眉略带了些不赞成地说道。
　　“我必须搞定这个，阿尔弗雷德。”
　　布鲁斯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完全没有从电脑屏幕上移开，电脑屏幕明亮的光膜映射在他的脸上，意外地造成了一股十分微妙的阴晴不定的感觉。
　　阿尔弗雷德很清楚他在一些事情上面的坚持，这让他除了轻轻叹气之外无法说出更多的劝解。
　　听到叹气声的提姆从电脑屏幕前抬起头，放开键盘转而端起了那杯还温热的牛奶，对着布鲁斯道：“我很怀疑新闻上的那个人究竟是不是那位狙击小丑的人，如果是他的话，出现在奥斯本大厦又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帮助蜘蛛侠打败敌人吗？”
　　以那位在地下世界连做同样任务的搭档都不信任的风格来看，他显然不是会为了这种‘小事’就暴露出自己的人。
　　在小丑在被运送回阿卡姆的路上遭到狙击的事情发生时正在和达米安调查码头上的一起案件的提姆注视着布鲁斯，试图从他脸上的微表情中找出答案。
　　向来将情绪掩藏很好的布鲁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电脑上显示的一份新闻截图上面。
　　那是一份纽约日报上面关于诺曼奥斯本卷入这起事件的报道。
　　“密切关注奥斯本的动态，将诺曼·奥斯本和哈利·奥斯本列为需要观察的对象。”
　　他拿起放在桌边的头罩起身说道。


第14章 
　　卫宫立香和蜘蛛侠正大眼瞪小眼的站在公寓楼后面的阴影里。
　　将买回来的衣服放回屋子里，打扫了下房间内的灰尘后召唤英灵卫宫进行凭依的她，刚从客厅窗户里面翻出来，就跟同样换好衣服打算去巡逻的从房间窗户里翻出来的蜘蛛侠碰到了一起。
　　两人现在的心情都很尴尬。
　　蜘蛛侠正在心底尖叫着为什么看到正义的伙伴从立香的房间里面出来，而立香则是庆幸在出来前她听从吉尔伽美什王的建议在卧室里面放了个魔术人偶。
　　看着蜘蛛侠尴尬的模样，她想了想，抢先一步开口问道：“蜘蛛侠，你…”
　　“不不不，我并没有怀疑你就是立香，呃，我的意思是说，即使你从她的家里面出来也不一定代表你就是她对吧？也有可能是…朋友？亲人？”
　　蜘蛛侠在语无伦次中自爆想法。
　　早就知道蜘蛛侠就是彼得帕克的立香微微轻皱着眉，看着面前这个稚嫩的英雄，觉得很理解为什么钢铁侠一直迟迟不肯让蜘蛛侠加入复仇者了。放这么一个傻白甜的孩子去面对那群阴险狡诈、无恶不作、手段频出的坏蛋们，连第一关的美国队长都不可能同意。
　　“我不是卫宫立香。”她眼也不眨的说道：“要来看一眼吗？她现在正在写作业。”
　　卫宫立香再一次在心底感谢起了吉尔伽美什王友情提供的材料，以及爱丽丝菲尔提供的技术，才让她顺利的制造出放入魔力结晶后能够进行基本活动的魔术人偶。
　　“什么？”
　　蜘蛛侠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跳到立香旁边超窗户内看了一眼。在看到正坐在客厅内一边看电视一边写作业的人偶立香后放松了绷紧的肩膀。
　　“所以你和她是……？母女？朋友？还是情人？啊，抱歉，我不是故意要探查你的身份的！”
　　放松后的他立刻从最里蹦出了一大堆的话，才说了没几分钟，意识到自己这些话是在询问正义的伙伴真实身份的他充满歉意的举起手在嘴巴前方做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
　　已经给彼得打上傻白甜标签的立香并没有过于在意他的话，只闷声不吭的继续着自己的巡逻。
　　下意识跟在她身后的彼得发现她正在做和自己平日做的差不多的事情时，想起之前从夜魔侠口中听到的传闻，在她将一个抢劫犯挂到树上并拨打了报警电话后，加快速度来到了她的身边。
　　“所以你就是最近纽约地下疯传的那位幽灵？”蜘蛛侠好奇地问道。
　　卫宫立香一下子转过头直勾勾地看着他的双眼：“幽灵？”她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这么难听的代号。
　　“这是从地狱厨房那边的帮派传出来的。”蜘蛛侠十分热情的科普起了这个传闻：“没有人见过幽灵的真实面目，他究竟是男是女、高矮胖瘦，至今都是一个迷。大家只知道每到夜晚就是幽灵出现的时候，所有敢在夜晚行凶的罪犯都会在行凶时双眼一花并被暴打一顿后，视罪行轻重被丢在墙角或者是警局门口。”
　　在科普完毕后，蜘蛛侠又用夸张的语气手舞足蹈道：“听听这些话，你难道不觉得这很像纽约版的蝙蝠侠吗？”
　　和蝙蝠侠相性极差的卫宫立香：“……幽灵这个代号听起来很蠢。”
　　她并没有否认这些事情就是她做的。
　　听出来言下之意的蜘蛛侠有些兴奋：“所以你的代号是…啊，正义的伙伴，对吗？我差点就忘了，明明你之前就有过自我介绍。”
　　“或者是代行者。”立香补充道。
　　和隶属于圣堂教会埋葬机关的那群疯子没有关系，不管是远坂凛还是卫宫士郎都不可能会把自己唯一的女儿送到圣堂教会那边去。
　　这个代行者纯粹取自‘代替不能现世的英灵行动’的意思。
　　“代行者？这个代号听起来很帅！”蜘蛛侠愣了一下，喋喋不休的开始立香起的这个代号。完全遗忘了他之前听到‘正义的伙伴’这个自称时是如何在心里吐槽的。
　　听着蜘蛛侠几乎不重样的唠叨，立香认为她有必要快点找个能让他安静的话题。
　　她明明记得彼得帕克没有这么能说的，难道这是为了让人区分他真实身份和英雄身份的伪装？这个世界的超级英雄也太拼了。
　　立香的心中升起了敬意。
　　但这丝毫不妨碍她找出对彼得·帕克能够一击必杀的话题。
　　一戴上面具就会莫名变的话痨起来的蜘蛛侠看到代行者忽然停在了一栋楼的楼顶上面，她那头漂亮的红色长发被夜风吹起又落下，披洒在她的身后的那个瞬间，看上去就像是超人——又或者雷神、超女，总是，随便什么英雄的红披风一样。
　　思维发散的彼得脑海中冒出了奇奇怪怪的形容。
　　发觉代行者正在向自己招手的蜘蛛侠荡着蛛丝落在了她身边，脚踏实地的他收回蛛丝，摸了摸头罩，口中发出一个困惑的音节。
　　将他叫过来的代行者并没有将目光放在他的身上，而是微微地抬起头注视着暗淡下来的天空。
　　“奥斯本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她对着彼得问道。
　　不只是立香，就连卫宫切嗣也是第一次用起源弹去阻断血脉的觉醒，如果不是有着吉尔伽美什和伊什塔凛指点，再加上爱丽丝菲尔的医疗魔术做担保，她根本就不会做出这么大胆的行为。
　　一直喋喋不休的蜘蛛侠忽然卡住。
　　“……还好。”他犹犹豫豫的说完：“奥斯本先生的脊椎受到了严重的、以目前医学来看不可治愈的破坏，今后只能够靠轮椅行动。智力也在一夜之间倒退回了7、8岁左右…奥斯本工业几乎是乱成了一团。”
　　回想起哈利疲惫的面容，他又沉重的叹了一口气：“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奥斯本先生之前就留下过如果他出现什么意外，手中的股份和董事长职位就由哈利来继承的文件。”
　　“这种结果总比死亡要好。”
　　见到过许多恶魔血脉觉醒被猎魔人杀死、或是堕落后由亲人大义灭亲的悲剧场景的立香平淡地说道，对于和奥斯本家毫无关联的她来说，更关注的是另一件事情。
　　“小奥斯本先生有血脉觉醒的预兆吗？”
　　“什么？”彼得愣了一下，想到面前这位是用怎样凶残的方式解决了诺曼奥斯本觉醒的他急忙摆手：“不不不，哈利完全没有变成哥布林的预兆。”
　　立香敏锐地察觉到她好像是被嫌弃了。


第15章 
　　“你是不是正在腹诽我。”
　　从不将困惑和苦闷留到第二天的立香直截了当地对着蜘蛛侠问了出来。
　　被戳穿心理活动的蜘蛛侠一惊：“你怎么知道我在想……咳咳咳，我是说，没有，我绝对没有！”
　　卫宫立香沉默地看了他一眼，撇过脸去。
　　她几乎不忍直视这个总是一诈就把事情抖落出来的傻白甜邻家英雄了。难怪她在超英论坛上面总能看到有人写复联团宠蜘蛛侠。
　　偶尔也会利用巡逻之外的私人空间上网的卫宫立香若有所思。
　　不知道那位传说中的正联团宠闪电侠是什么风格，也会想蜘蛛侠这么好…可爱吗？
　　因为被凭依的对象完全不在意这番心理活动被听到，所以将这些听了个清清楚楚的英灵卫宫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他倒是很乐于见到立香表现出属于她这个年龄的活泼。
　　意识到自己搞砸了的蜘蛛侠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卫宫立香却完全没将这些当回事，态度十分平静地抬起手指向远处一个狭窄的街道路口，不缓不慢道：“那边有一位老奶奶的自行车链子掉了，作为纽约市民的好邻居，你不过去帮个忙吗？”
　　体质开挂的蜘蛛侠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也看到了那位满头白发表情郁闷的老人家。一向助人为乐的他立刻荡着蛛丝飞跃楼层来到了她的身边。
　　立香趁机回到屋内解除了凭依和人偶。
　　……嗯？
　　（今晚不继续巡逻了吗？）伊什塔凛有些奇怪的问道：（还是说你终于准备换个不会让你猝死的小爱好了。）
　　她一直都对于立香每天只睡三个小时这件事情十分不满。
　　“不，只是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立香坐在沙发和茶几之间空出来的位置上，她伸出手从沙发上面摸索着拿到个绿色的垫子抱在怀里，满意地将全身重量向前压，整个人都半趴在了桌子上，长舒一口气，继续道：
　　“你们觉得那些急于招揽或是杀死Killer的势力没有发觉那则早间新闻和后续报道、以及网上讨论的几率是多少？”
　　（至少蝙蝠侠、天眼会和莱克斯卢瑟一定会注意到。）卫宫切嗣答道。
　　虽然十分佩服蝙蝠侠坚守的不杀原则，但是这丝毫不妨碍目前被召唤出来的所有英灵（除了中二的吉尔伽美什之外）都对差点就把立香送进黑门监狱的蝙蝠侠好感度为零。
　　“所以我决定暂时先停止Archer的每日巡逻。”她拿起之前人偶立香没有完成的作业，边往上面写写画画，边用那种像是完全不在意一样的语气说道：“再怎么样，也至少要等那些觉得能够在纽约找到Killer的势力安静下来之后再说。”
　　除去拥有特异点卫宫士郎记忆的英灵卫宫，与立香相处时间最长库丘林挑起眉，对她的这番话表示不以为然。
　　（你在开什么玩笑吗？我可不相信你会在明知道纽约要乱起来的时候还心安理得的待在家里。）他无比笃定的说道：（如果真是这样，你根本不可能会到现在这种被天眼会和神盾局联合追捕的地步。）
　　卫宫立香愣了一下，嘴角扬起的弧度不易察觉地加深了几分：“嗯，是啊。所以是让正义的伙伴暂时休息。”
　　只要那些势力多努力认真调查一段时间就会发现Killer这个冷血残酷杀人不眨眼的杀手，和以正义的伙伴自称的雇佣兵是同一个人。
　　库丘林心底冒出了一股预感。
　　像是察觉到他的期待，立香没有停顿太长时间，很快就笑着说出了答案：“是时候让光之子出场了，愿意将你的力量借给我吗？库丘林。”
　　（啊。）得到准确答案的库丘林脸上笑容无法抑制的扩大，他将手中那杆□□插进了地面，仗着立香看不到他的表情，爽快的应道：（尽管使用我的力量吧！不过可千万不要迷上我啊，Master。）
　　一旁的英灵卫宫发出了超不爽的啧声。
　　……
　　中城高中的教学质量确实不错，立香着实有些被作业为难到了，如果不是有英灵切嗣和英灵卫宫——以及最终看不下去他们两个知识储备不怎么样的人带着立香头秃而插手的伊什塔凛的场外指导，她可能要写到比往常巡逻回来还要晚的时间。
　　“……说好的美国作业都很轻松呢？”
　　终于解决掉作业的立香躺在浴缸里面，伸出手拍打着覆盖水面的泡沫小声嘀咕道。自从开始巡逻后，她已经很久都没有享受过泡澡的悠闲时光了。
　　酸痛的身体得到舒缓的立香呼了口气。
　　白色泡沫被她呼出的这口气吹飞，溅到了浴室的瓷砖上。
　　更衣间内，被她摘下来的魔术道具在台面上零零散散的放了一大堆。
　　——这些魔术道具的外表从臂环到发绳再到手表，功能也从精神防护到外伤治疗再到空气过滤，甚至有些魔术道具的功能之间还产生了重叠。
　　除了立香本人一直在担心如果未来和英灵们失去联系、又或者碰上敌人拥有屏蔽英灵凭依能力而制作的那些。
　　剩下的全都是因为敌人曾经留下的惨痛经验，才让她制作出了对应的物品。
　　泡完澡的立香穿好睡衣从洗漱室走了出来，半干的发丝上还向下滴着水滴，还好她提前将浴巾披在肩膀上才没有导致临睡前还要换件睡衣的惨剧发生。
　　她爬到床上趴下，摸出手机登上了之前发现的那个有不少内幕消息的超英论坛。
　　恢复共感后见到这一幕的伊什塔凛浮在半空中，抱着手臂，下巴高高扬起，一副颐指气使地模样：（这种姿态像是什么样子，先去把头发擦干再做其他的事情。）
　　她的语气和话语让立香条件反射的想起了她的那位老妈。
　　小时候每次士郎和立香泡完澡后头发湿漉漉的在被炉前看电视，远坂凛都会怒气值满点的冲过来，一边用毛巾给立香擦头发，一边训斥着没有以身作则的士郎。
　　凛自己则是在每次泡完澡之后都会叫士郎爸爸给她用电吹风吹干头发。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老妈想要自己吹头发的时候总会把电吹风弄坏。虽然爸爸说这是遗传自外公的电器苦手，但是立香一直都觉得这应该是一种诅咒。
　　想起不错的回忆，立香微笑了起来。
　　（谢谢你的关心，伊什塔尔。）
　　（不要自作多情，我才没有关心…！）
　　伊什塔凛的反驳说到一半，在看清楚立香那双纯粹清澈的蓝色眼瞳中流露出的温柔光芒后，闭上嘴，故作不屑的将头转向一边。


第16章 
　　这是时隔三年后，立香第一次睡足了八个小时。
　　可能是睡了太久，持续有一段时间头晕的卫宫立香刚走进教室，斯蒂芬妮就扑了过来。还好立香即使控制住了自己的本能反应，不然她可能会直接扑倒在地面上。
　　“早上好！立香！”斯蒂芬妮一把搂住她的脖子，一脸笑眯眯地问道：“亲爱的立香，史蒂文斯女士布置的作业，你写完了吗？”
　　以前就经常被人抄作业的立香非常快速的理解了斯蒂芬妮的言下之意，她轻轻推了下眼镜，表情十分平淡：“做完了，因为没有到交作业的时候，所以放在家里没有带过来。”
　　“太好了！”斯蒂芬妮小声地欢呼道：“今天我可以去你家里写作业吗？”
　　听到这句话，因为光之子被刺客联盟盯着所以很长时间都没有出去过的库丘林有些紧张，立香的回应却完全没有辜负他的期待。
　　“今天晚上我有些事情。”立香说：“周末怎么样？史蒂文斯女士说的正好是下周一交给她。”
　　“没问题！”
　　作为要借立香的作业来抄…参考的那个人，斯蒂芬妮举双手赞成她的提议。
　　其实她以前都是参考的奥利维亚作业，只不过这次史蒂文斯女士特地把她叫去严厉说了绝对不能够和奥利维亚写的题材一样，所以她才会跑来找立香帮忙。
　　所有智商都点在运动上面的斯蒂芬妮会为了作业如此苦恼好像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奥利维亚摊开手，和立香交换了一个无奈地眼神。作为和斯蒂芬妮从小学就开始同班的真青梅，在此之前她都有考虑过要不要多写一份作业出来给她抄。
　　有卫宫同学在真是太好了。
　　斯蒂芬妮和奥利维亚同时的这样想道。
　　不知道就是因为一个借作业的问题就让斯蒂芬妮和奥利维亚对自己好感度上升的立香坐在位置上，她看着几乎是踩着上课铃声从门外冲进来的彼得，从他身上传来的熟悉的气味，猜测他大概又在上学之前跑到了奥斯本工业那边找他的朋友。
　　“嗨，彼得。”在课间休息的时候，奥利维亚走上前，将一瓶水递给了彼得：“今天早上哈利的情况怎么样？还是很忙吗？”
　　“已经好了些…吧？”彼得拧开矿泉水盖，不太确定的说道。
　　因为时间问题，他今天早上也只是把早餐送到哈利手上，匆匆聊了几句华就离开了。不过看哈利已经不再像是奥斯本先生刚出事的时候那样苍白的脸色来看，奥斯本工业的事情应该有所好转？
　　“希望是这样。”
　　不知道为了能够帮助哈利在奥斯本工业站稳脚，彼得甚至悄悄寻求了斯塔克先生帮助的奥利维亚叹了口气，回到了椅子上。
　　“看来以后你要失去你的奥斯本爸爸的保护了，书呆子彼得。”
　　因为立香来自‘哥谭’的威慑力，已经有好多天没有嘲讽过彼得的闪电看着奥利维亚他们从彼得身边离开后，还是没能忍住对着他说了一句。
　　满脑子都在想哈利怎么办的彼得懵了一瞬。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前，内德第一个帮忙怼了回去：“闭嘴，汤普森！你是还想体会一下被对手盖帽的快乐吗？”
　　“哈哈，你准备用你那种弱鸡身材…”
　　汤普森的话还没说完。卫宫立香抬起头淡淡地看了一眼他。
　　在曾经去哥谭旅游时对那座城市留下了心理阴影的汤普森在她不言不语的这一望下快速地闭上嘴巴，转过身去不再看彼得他们这些人。
　　从思绪中抽离的彼得急忙向立香道了声谢。
　　内德摸着自己有些胡茬的下巴，惊讶地看着立香：“哇哦，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能够让那个闪电安静下来，成为一个乖宝宝的人，可以教我这个秘籍吗？”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所以蜘蛛侠身边的人都这么傻白甜？立香若有所思的转了下手中的铅笔，简单地回答了下内德的话：“很简单，你要去哥谭定居一段时间再回来吗？”
　　天天从新闻和报纸上看到哥谭多么‘和平’的内德也闭上了嘴。
　　内德决定等到他和斯蒂芬妮分手，对这个世界失去希望的那一天再考虑跑去哥谭生活吧，说不定会比日本的自杀圣地更管用。
　　不具备前置条件，不可能对闪电一击必杀的内德有些郁闷地趴在了桌子上。
　　重新获得清净的卫宫立香再度度过了平静地属于日本女高中生的一天。
　　“怀亚特不在吗？”
　　她站在中餐馆的点餐台前，稍稍有些诧异的看着原本那个金发女侍应生变成了个棕发男人。
　　棕发男人神态非常认真地回答道：“你是说佩妮？哦，你不是第一个问到她的人，她辞职了，周一是她最后一天上班，昨天她就坐飞机去加州了。因为走得比较匆忙，所以暂时还没有找到新的侍应生，啊，对了，你要吃点什么？”
　　“麻婆豆腐套餐。”明白见不到那个说话十分风趣的女招待的卫宫立香点了点头，看了眼上面的菜单：“要最高级的辣。”
　　棕发男人有些惊恐的看了她一眼：“你确定？”
　　立香毫不犹豫的点头。
　　不一会，一份红彤彤的麻婆豆腐套餐被送到了她的手上。扑面而来的辣味袭击让和她共用五感的英灵殿内出现了骚动。
　　（立香？？？）即使拥有特异点记忆的英灵卫宫很快反应了过来，他说话的表情有些阴森：（是言峰绮礼吗？）
　　立香装作一副没有听到她问话的样子，端着递过来的麻婆豆腐套餐看了看人满为患的餐馆。只剩下角落里的那张桌子上只有一位黑发的客人。
　　这不就是她几乎每次来都能够见到的那位忠实食客吗？
　　在出差的最后一天照常来中餐馆吃面的克拉克·肯特忽然闻到一股致死量的辣味在接近，他抬起头，看到前两天出现过用充满探究的眼神盯着他导致他差点怀疑自己掉马了的少女端着盘满满红色的菜肴站在了他的面前。
　　“可以拼桌吗？”立香对着他问道。


第17章 
　　克拉克悄悄打量着对面那个跑来拼桌的少女。明明已经被辣到满面通红，沁出的汗水也打湿了额前的碎发，但即使如此，她依旧表情平静地往嘴里面塞着麻婆豆腐。
　　这样对身体真的没有问题吗？该不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想要用这种食物来发泄吧？
　　在看到卫宫立香被辣出眼泪后，克拉克不禁这样想到，他放下筷子，起身去前台要了份温水放到立香的手边：“你还好吗？”
　　将最后一口麻婆豆腐吞下，立香抬起头看向克拉克。
　　在看清楚这位先生的长相后，她有那么一瞬愣住了，很快又低下头，端起那杯温水边喝边回答道：“谢谢你的关心，先生，我没有事。”
　　克拉克听到立香的回答后放心的露出一个笑容。
　　鸡飞狗跳的伪英灵殿那边终于传来了除了被辣出来的惨叫咒骂声之外的完整的话。
　　（等等，喂！这个人是超人吧！）
　　可能是因为某条世界线中和言峰神父（被迫）相处过一段时间的缘故，具有抗体的库丘林是第一个从麻婆豆腐的冲击中恢复过来。
　　借助立香的视角看清楚面前这个人的他挑起眉：
　　（之前还想问你为什么要戴眼镜，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戴上眼镜就不会被人发现真实身份的设定吗？）
　　（这就是传说中的超级英雄定律吧？就像除非剧情需要，否则奥特曼的人间体绝对不会被发现一样。）机智的在第一时间切断了味觉共享的爱丽丝菲尔弯起嘴角微笑着回答。
　　英灵卫宫一时间不知道该先吐槽哪个比较好。
　　听着英灵们之间热火朝天的讨论，深知他们只是想要找个话题，完全不需要自己做出回答的卫宫立香礼貌告别了这位还不知道自己一个照面就掉马了的超人。
　　走出中餐馆的她听到了一声尖叫：“快看天空！是钢铁侠飞过来了！”
　　卫宫立香：“……”
　　就算内心再怎么不情愿，她还是十分合群的跟周围的路人们一起抬起头，仰望着那位身后划过一道白线最后又飞远的金红配色的超级英雄。
　　立香默默捂住了被钢铁侠铠甲上面反射出来的光闪到的眼睛。
　　她第一次觉得卫宫家祖传的锐利视线好像并不是什么好事，如果不是及时移开目光，她差那么一点就要被闪到失明了。
　　根本没有参与进之前那些事情的吉尔伽美什哼笑了一声。
　　（这种程度的就感觉耀眼了吗？真是的，卫宫立香，你这家伙每次都能够成功的逗笑本王啊。唔…作为奖赏，下次你来到这边，本王就屈尊纡贵亲自去迎接你吧！呵，你就尽情地期待好了。）
　　不，这没什么好期待的。
　　除了找到蕴含魔力的珍贵道具之外，只有生命濒危的情况下才能够进入伪英灵殿内的卫宫立香觉得吉尔伽美什仿佛是在诅咒她。
　　……
　　顺着之前放在某位窃贼小姐身上的追踪魔术找到一间双层别墅，卫宫立香蹲在别墅外的一棵树上，看着那栋看上去就很贵的建筑，有些怨念的嘀咕了一句。
　　“现在的窃贼都这么有钱吗？”
　　她当初遇到过的丹尼奥逊也是个有着百万资产还兢兢业业继续着盗贼工作的男人。
　　（你还在这里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快进去抓住那个女人审问出那个窃贼的下落。）吉尔伽美什毫不留情的训斥道：（不要仗着本王的宠爱就消极怠工！）
　　立香十分淡定地按照英灵卫宫之前的教导敷衍了几句后，继续观察起了别墅内的情况。
　　很快，她发现了一位十分熟悉的老朋友的身影。
　　——猫女那身标志性的衣服本身就十分的显眼，更何况她还一点都不掩饰的站在了别墅二层的窗口抽烟。
　　在哥谭那段时间，被蝙蝠侠盯上后只能通过黑市的渠道藏身的卫宫立香也和这位赫赫有名的猫咪大盗打过那么一、两次交道。之所以次数这么少，是因为每次猫女出现在立香的面前，不到十分钟蝙蝠侠就一定会赶到现场。
　　她的身上就仿佛自带了个蝙蝠侠吸引器一样。
　　那么一个国际大盗和一位疑似来自盗贼家族的人聚在一起会是因为什么？
　　（看来我们撞上了不得了的事情啊。）库丘林的嘴角不由得微微勾起：（虽然被雪藏了这么久，但是没想到一出场就能够遇到这种大事，我的运气这回看来不错。）
　　“在那边做什么梦呢，幸运E的枪兵。”
　　刚飙完天舟的伊什塔凛坐着马安娜晃晃悠悠从天上飞下来，打断了库丘林的幻想。
　　“以立香现在的体质和魔术等级，不用英灵凭依也足以解决这件事情了。”伊什塔凛站起身，一只手搭在天舟的顶端，另一只手叉在腰上，高高在上的俯视着蓝色弓兵：“只不过是个避免暴露身份的保障，在那边得意什么。”
　　被用这种趾高气昂的态度对待，库丘林却一点都没有生气，反而摸着下巴笑了起来：“这么说的话，你和吉尔伽美什就是灵装太耻，所以连保障都当不上咯？”
　　伊什塔凛猛地止住了言语。
　　吉尔伽美什眯着眼睛看过来。
　　金色锁链自空中冲出牢牢地困住了某作死枪兵的四肢，从指尖射出的魔弹毫不留情击打在了他的胸口。
　　察觉到凭依不稳定的卫宫立香感觉到了头大。
　　（吉尔伽美什王，伊什塔尔女神，请手下留情，至少请等今晚的巡逻结束之后。）她说着揉了揉阵痛的额角：（Lancer，你也收敛一下，不然从明天开始你的三餐就换成爱丽丝菲尔爱心特制版。）
　　仗着伪英灵殿内灵基一秒就能够复活而大胆怼人的库丘林瞬间就老实了下来。
　　毕竟爱丽丝菲尔特地制作的爱心食物…大概只有卫宫切嗣这个人才能够面不改色的吃下去吧。
　　总算解决了因为英灵作死导致凭依中途解除这个大危机的立香刚松了口气，突如其来传来的危机感让她立刻从树上跳了下去。
　　没能击中目标的赛琳娜有些失望的收回了长鞭，扯开一抹微笑，对着立香抛了个媚眼道。
　　“我早就听说过你的名字，光之子。想不到被刺客联盟满世界追杀的你居然会出现在这里，是有什么事情要找我吗？”


第18章 
　　“聚集在一起的罪犯气息本来就很容易吸引注意力，不是吗？这位美丽的猫咪小姐。”
　　无视了猫女握紧鞭子的警惕模样，穿着深蓝色紧身衣的光之子煞有其事的说完，还点点头表示很赞成自己的话，毫不掩饰她就是特地找过来的这件事情。
　　“这可真是我的荣幸。”
　　赛琳娜抬手抚过长发，微笑着直视她的双眼。
　　“也许我应该将光之子出现在纽约的消息卖给刺客联盟？要知道，他们为了找你可是快要将你出现过的那几个城市翻过来了。”
　　“啊…？别开玩笑了。”听到她的威胁，光之子半点紧张感都没有，甚至还打了个哈欠：“真找上刺客联盟，他们可说不定是先抓你、还是找我。”
　　她说着放下手，嘴角咧开笑容。
　　“要知道，蝙蝠侠可没少为你和那位恶魔之女闹出来的事情头疼。”
　　猫女的脸色渐渐冷了下来。
　　一直都关注着立香状况的英灵卫宫皱起眉：“库丘林凭依时对她的性格影响是不是有些大？”
　　英灵切嗣抬起头看到英灵卫宫地脸色，伸出手，有些僵硬地拍了拍这个养子紧绷起来地后背。
　　“放松一点，库丘林毕竟是第一个被立香召唤出来英灵，他们两个都有分寸。立香之所以不切断这种影响，更多地应该是考虑到尽量不让其他人联想到每个身份之间有所关联。”
　　这种事情英灵卫宫好好考虑一下也会想明白的，他大概是关心则乱。
　　猫女自认为她和蝙蝠侠之间的关系一直都处于隐秘的状态下——虽然哥谭本地人差不多都知道，超英和超反们也多少有所耳闻。
　　更不要说一直都被蝙蝠侠隐藏的很好的达米安生母是塔利亚这个秘密了。
　　赛琳娜警惕地盯着面前这个女人，她有点后悔之前和蝙蝠侠闹别扭，所以把他留在自己这边的窃听器和定位器全都毁掉了。
　　否则不管光之子有什么阴谋，提前收到消息的蝙蝠侠那边都一定会有所防备。
　　她没有去问对方是怎么知道的这种没用的问题，而是深吸一口气，使自己冷静下来后，语气平淡的问道：“所以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个？你想要我做什么？”
　　看着猫女那副仿佛破罐子破摔的看淡表情，立香觉得她可能永远都没办法理解这些哥谭人的脑回路了。
　　“来找你？不，很遗憾，亲爱的猫咪小姐，我来这里不是为了你。”感觉自己再不挑明真相，可能会引起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的立香索性直接说道：“你后面那个屋子里面有一位和奥逊家族有关系的女士对吗？”
　　手指都放在蝙蝠侠给的联络器上差点就按下去的赛琳娜没想到会听到这种意料之外回答，她愣了一霎，口中发出疑惑的气音：“……啊？”
　　立香睁大了她那双受到库丘林灵基污染变红的眼睛和她对视。
　　见惯本地那群精神病和坏蛋，下意识就以为自己可能又要被抓去威胁蝙蝠侠的猫女看着她无辜的眼神，脸色逐渐恢复了正常。
　　“所以你是来找黛比的？”她挑了下眉问道。
　　立香迅速从自己曾经和丹尼的聊天对话中翻出了这个名字：“原来她就是黛比·奥逊，丹尼的那个天赋极高的妹妹？”
　　……
　　“所以你是为了找到丹尼，所以才找到了这里？”黛比端着杯水坐在沙发上淡淡说道：“抱歉，如果你是他的朋友，我觉得你应该知道他在五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五年前？”
　　猫女看着光之子像是难以接受这个答案一样后退了几步，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的模样。即使心中充满了对她的怀疑，也还是和在场的其他人一样揣测起了光之子和丹尼奥逊之间的关系。
　　因为吉尔伽美什的要求才过来的立香没想到一下子就得到了这样劲爆的情报，这让她十足难以置信的叫出了声：“所以三年前出现在南达尔巴特、两年前出现在罪恶之城、一年前出现在哥谭的难道都是他的幽灵？”
　　黛比一下就被喝进嘴里面的水呛到了，咳嗽几声，抬起头，一双锐利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卫宫立香：“你刚刚说什么？他在这三年里面有在其他地方出现过？”
　　深知自家老哥是什么性格的黛比一点也不觉得立香说的话是不是对一个已经死去五年的人的侮辱。
　　因为丹尼奥逊确实是一个能够干出来假死骗过所有人、包括自己的亲人这种事情的男人。
　　不然他怎么会和人见人打的康斯坦丁是好友呢？
　　“三年前我在南达尔巴特的一家酒吧后巷见到过丹尼奥逊，他当时因为偷了一个人的钱包所以正在被追着打，我和他就是在这个时候认识的。那之后因为刺客联盟——你们明白的，我一直都没有和丹尼见过面，不过倒是听到过他的一些传闻。”
　　卫宫立香摊开手，在黛比期望的目光下顺势给自己的另一个马甲洗地。
　　“据说两年前的罪恶之城主教被杀事件中出现过他和康斯坦丁的身影，不过这件事情似乎被什么人有意压下了，导致那起事件中死的人全部都被扣在了正义的伙伴头上。”
　　不过看猫女和黛比漠不关心的样子她就知道完全没用，
　　立香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而说起他们感兴趣的。
　　“还记得一年前在哥谭举办的拍卖会上，有神秘人拍走了来自埃及的一份古董首饰吗？”
　　这就是吉尔伽美什会说丹尼奥逊是偷窃他的财宝的盗贼了，因为他们两个都看上了同一份古董首饰，但立香碍于当时自身的财力所限，只能眼睁睁看着丹尼拍走了东西。
　　（别误会了，杂种。本王可不是看上了那种普普通通的首饰。）吉尔伽美什不爽的说着：（让你收集那种东西，只不过是为了看太阳的被召唤出来后发现妮菲塔丽的首饰流落出来的表情而已！）
　　哦，又是你们男人之间的友谊。
　　立香表情十分冷漠。


第19章 
　　也许是因为丹尼的缘故，立香很轻易的就在黛比这里达到了友善的好感等级，虽然猫女对她仍旧很是防备——立香很清楚这是因为她之前道破了猫女和蝙蝠侠还有塔利亚之间错综复杂又十分稳定的三角关系的缘故。
　　在那之后没几天，当这间别墅中的人渐渐多起来之后，立香从黛比口中听到了她的大计划：‘借助今年举办的那场名流聚会，盗取一条名贵至极的钻石项链。’
　　当然，这只是表面上对她所召集的那群人的说辞。
　　实际上，黛比的目的是趁着钻石项链丢失引起的骚动，暗中替换掉馆内收藏的那些珍贵饰品——有着猫女和光之子在黑市内公开的部分履历在前，为了避免出现黑吃黑的状况出现，黛比提前就在私下里将事情真相告诉给了赛琳娜和立香。
　　（这样真的好吗？）立香在回去的路上忍不住有些纠结地询问道：（虽然那位会被当成第一嫌疑人对待的男士是活该，但我们真的要协助猫女按照黛比的安排去偷那些珍贵的饰品吗？）
　　伪英灵殿的那些英灵们倒是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对劲，就连爱丽丝菲尔都很支持立香去协助黛比的行动——毕竟从某些层面上来说，这些英灵们其实也是一群问题儿童。
　　唯一可以说是具备正常现代人三观，只是在作为守护者的日子里被迫扭曲了的英灵卫宫用他低沉温和的声音安抚着：（不，立香。仔细想想看与其让那些东西被锁在博物馆内，还是拿出来使用更加的适合吧。）
　　卫宫立香：“……”你这样也算是正义的伙伴吗？
　　（而且说不定那些物品里面会有具有魔力的道具。）说到这里，英灵卫宫的声音严肃了起来：（比起等到你遇到危险后魔术回路因为生命濒危受到刺激将你送入英灵殿内召唤英灵再反杀，还是平时就多寻找一些具有魔力的物品进行召唤更让人放心。）
　　英灵卫宫实在是忘不掉自己刚被召唤出来的时候发现立香失血过多、还身处满是恶魔的异维度时的心悸感。
　　（他说的没有错。）
　　英灵切嗣也记得自己被召唤出来是因为立香跑去刺杀罪恶之城的主教，结果被他临死前召唤出来的恶魔反杀。
　　这就是为什么想过平静生活的她一感觉到奥斯本身上的恶魔气息就找上去的缘故。毕竟从刚降临时偶遇的墨西哥邪教徒事件开始，立香就已经和恶魔那边结下了仇怨。即使她不主动找上门去，等到奥斯本彻底血脉觉醒也会找上她。
　　立香想着，抬手按在了后颈上。
　　在凭依后受到库丘林灵基影响的身体上并不存在那道一到晚上就会隐隐作痛的旧伤疤。
　　“我知道了。”
　　她放下手，回头远远地看了眼黛比他们所在的那栋别墅，又转过脸，快速而又没有丝毫停顿的离开了。
　　而在那栋别墅中，也正进行着一段和她有关的谈话。
　　“你觉得光之子会同意加入我们吗？”黛比放下了在这之前一直端着用来凹造型的鸡尾酒，扭头看向靠着墙角不知道在沉思什么的赛琳娜：“你认为呢？”
　　一直低下头盯着手机联系人界面的赛琳娜听到黛比的问话，将手机往衣兜里面一放，将垂到胸前的头发重新抚到身后，慢条斯理的回答：“她会同意的。”毕竟光之子当初招惹上刺客联盟的原因就是接下那个在黑市挂了许多年的调查忍者大师的任务。
　　如果不是对金钱有着急切的需要，谁又会愿意为区区一笔丰富地酬金惹上几乎全员都是疯子的刺客联盟呢？
　　赛琳娜的回答丝毫不能够让黛比就此放下心。
　　虽然在牢狱里的五年让她可以说把整个计划都想得面面俱到——但是谁又能够确保执行的过程中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呢？就像是突然出现的这位和丹尼有渊源的光之子一样，在此之前黛比可是完全不知道她的存在。
　　如果不是考虑到丹尼的事情还需要光之子的帮助，黛比怎么也不会将一个完全不了解的人拉进这个计划内。
　　谁知道对方会不会反手就把这件事情给泄露出去？
　　卢拍了一下眉头紧皱地黛比的肩膀，递过去一杯调好的放有青橄榄的鸡尾酒，用眼神示意她去看旁边那位表情严肃的国际大盗。
　　黛比对着她笑了一下，有些放松的靠在了沙发上，低下头就着卢的手喝了口酒。
　　看到不止她一个人在纠结，莫名地心情就好了很多。
　　——然而猫女实际上却在想着和黛比所认为的完全不同的事情。
　　即使目前正身处成功后绝对会拿到一大笔资金的计划中，赛琳娜的大部分心神依旧集中在光之子之前暴露出来的知道她和蝙蝠侠、还有塔利亚的关系这件事情上面。
　　她无法确定是光之子是自己调查后发现的，还是有人泄露了出去。
　　即使赛琳娜之前因为塔利亚的事情和布鲁斯闹起了别扭，但遇到这种事情，她还是觉得应该报个信比较好。她握住大衣口袋里有些冰凉的手机，抛下屋子内的一群人，顺着楼梯向着二楼分给她的那间屋子走去，
　　通话的另一边很快就被接通。
　　“……布鲁斯。”
　　正翻窗进入家里的立香猝不及防打了个喷嚏。
　　还在跟切嗣研究博物馆路线图的英灵卫宫眼神一凛。想起平时他凭依在立香的身上就从没有出现过这种着凉的情况的他直接就把锅扣在了库丘林的身上。
　　往常这个时候都是昏昏欲睡强撑着等着跟立香说晚安的伊什塔凛从马安娜上面站起来，不满地和解除凭依后回归的库丘林吵了起来：“库丘林！立香可是个女孩子，下次凭依的时候换上你作为魔术师的那套灵装！”
　　“哈？你明明就知道立香召唤的我的灵基是枪兵吧！！”实际上穿的很严实，完全不像吉尔伽美什那样暴露的库丘林觉得伊什塔尔是在找茬。
　　“……其实库丘林的灵装挺暖和的。”卫宫立香嘟哝着说道。
　　有着灵装几乎是半裸的吉尔伽美什和几乎是□□的伊什塔凛在前，立香真的觉得库丘林和英灵卫宫的紧身衣灵装很不错了。


第20章 
　　画下最后一笔激活魔法阵后，立香掏出纸巾擦掉指尖沾染的鲜血，感受着奥斯本大厦内逐渐消散的扭曲，满足地舒了口气，用火焰将沾血的纸巾烧成灰烬抖落到垃圾堆里，确认和那些垃圾混在一起难以分辨后，走出这条小巷混入了外面的人群中。
　　她绘下的是从伊什塔尔处学到的净化恶魔的一次性魔法阵，为此还特地通过前男友是农场主儿子的布莱克的途径弄来了几只新鲜的公积，为此还在运输费上花了一大笔钱。
　　（所以说，你直接去唐人街买鸡血不就好了吗？）伊什塔尔不满意地声音响起：（真是的，还害得我吃了好几天的鸡肉。）
　　（突然跑去唐人街买鸡血才会令人怀疑的吧？）
　　立香对她的批判完全没有什么诚惶诚恐地反应，谁叫这位使用的身体来自她平行世界内的母亲呢？她十分淡定地回答了伊什塔尔的问话，将目光落在站在不远处那个路边摊位前的一位背对这边、穿着黄色风衣的男人身上。
　　同样发现了熟人的英灵卫宫迅速开口：（立香，不要和他搭话。）
　　卫宫立香微微点头表示赞同，她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走过。在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康斯坦丁忽然转过身，看清楚立香的脸那个瞬间瞪大了眼睛，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臂。
　　“请等一下，这位小姐！”康斯坦丁仔仔细细地看着她的脸，快速地说道：“你和我的一位已经失去联系的朋友长得很像。”
　　康斯坦丁身上依旧带着那股她曾经十分熟悉地烟味。
　　这种曾经让卫宫立香无数次回忆起切嗣的味道，在经历了恶魔之城那件事后却令她感觉十分不适。她皱着眉抽出自己的手臂，推了推镜框冷淡地说道：“这位先生，你的搭讪词有些老套，我不喜欢抽烟的男人，而且我还未成年。”
　　原本在摊位上认真搜寻着什么的黑发女性听到这番对话抬起头，走到康斯坦丁身边挽住了他的胳膊，瞟了立香一眼，将嘴唇贴到康斯坦丁耳边亲密地说道：“亲爱的约翰，她是谁？”
　　“不，没什么。”康斯坦丁笑了下在她嘴边亲了一口：“是我认错人了。”
　　“是吗？真是抱歉了，小妹妹。”得到回答的黑发女人一副胜利姿态对着立香说道，趾高气扬挽着康斯坦丁的手臂撒起娇来。
　　卫宫立香满脸冷漠地远离了他们。
　　在至少和他们相隔了两条街后，她才主动打破了和英灵们之间的沉默气氛：（你们说那位女士知道自己带的项链是康斯坦丁一直想要拿到手的魔法道具吗？）
　　女神多丽斯赠予女儿水仙女苏莎的礼物，据说佩戴这条项链的魔法师能够更容易进行施法。
　　在感觉到那条项链上聚集的水系魔力时立香就立刻想起了这个康斯坦丁曾经嘀咕过的魔法道具，在稍微对比一下项链的特征就能够得出结论。
　　（所以说连爱着康斯坦丁的女人都想要弄死他，果然是有原因的。）立香若有所思的说道。
　　英灵卫宫欲言又止，他看向英灵切嗣和爱丽丝菲尔，有些迟疑地问道：“立香这句话是在暗示我们些什么吗？”
　　“他们被召唤出来的时间比你还晚，你还不如直接问小姑娘？”库丘林鄙视的看了他一眼。
　　（？？？）
　　没有得到回应的立香歪了下头，想了想走进附近的面包店内。
　　……
　　立香坐在沙发上咬了一口杏仁可颂，将半边脸颊撑得鼓起来后听着猫女的质问。
　　“就是这种全凭运气的计划？如果你没能够成功拦下所有人，让他们在赝品更换完毕之前就冲进去了怎么办？”
　　“所以我们需要你的帮忙。”在这几天又反复将计划完善了不少的黛比拿出场馆地图，信心十足的说道：“如果我的阻拦失败，就需要你出场来引起馆内警报，相信艺术品大盗猫女的出现会让他们的注意力从一位酒醉的女士身上移开。”
　　卫宫立香捧起杯子喝了口牛奶，成功将噎在嗓子眼的那口面包顺了下去。说实话，她觉得黛比的计划有点多此一举。
　　还不如在项链丢失之后就直接让猫女进去引起混乱。
　　至少看在蝙蝠侠的面子（威慑力）上，这能够阻止纽约那些因为超级反派不够用、无聊到连帮人找猫都始插手的超级英雄们参与进来。
　　虽然目前看来还在和蝙蝠侠闹别扭的猫女绝对不会同意这么做就是了。
　　在猫女自以为隐晦的时不时打量下，卫宫立香终于吃完了她的晚餐。她边想着自己越来越不适应团队合作了，边擦着嘴问道：“到时候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正在说话的黛比顿了一下，目光从地图上面挪开，落在立香的身上。
　　“猫女说你曾经从刺客联盟总部中闯了出来。”黛比说话的声音不像是在面对猫女或是其他随便哪位合作伙伴那样的随意中带着些命令性，反而充满了温和，像是生怕惹怒了她一样：“你能够打过钢铁侠吗？”
　　这是什么问题？还有可能跟钢铁侠打起来？
　　“哈？你以为我是谁。”
　　听到她的问话，自称光之子的女人嗤笑出声，她放松地靠在沙发上面伸长了笔直的双腿，比起小看对方更像是不带情绪地叙述着什么事实，冰冷地红瞳直勾勾望着黛比的眼睛。
　　“我当然能够打败钢铁侠，但是我为什么要和他打？”
　　（原来我在立香的心里是这么强大的形象吗？）库丘林自己倒是挺满意的，
　　在除了卫宫和伊什塔尔之外的英灵凭依的时候，立香往往会选择伪装成他们性格的样子，这是所有英灵默认的事情。
　　（不要误会了。）英灵卫宫打断了他的思考，冷冰冰地说道：（别忘了为了尽量避免每个身份之间的相似处，立香在伪装时会特地选择英灵身上的某一点进行放大。）
　　库丘林看着立香正说着话，忽然连着沙发一起仰倒在地面上的样子，感觉到了一股恶意。
　　……所以他这是被放大了哪点啊？？


第21章 
　　时间很快就到了黛比实施计划的那天，从早上开始就有一些明星的粉丝围在纽约博物馆门前等待，不过人数最多的一批粉丝团毫无疑问是举着钢铁侠灯牌的那群人。在相隔不过几条马路的商业街内，一辆还没有开始营业的快餐车上正热火朝天的挤着好几个人。
　　“你挤到我了。”坐在电脑前连接着博物馆内监控的黑客九球懒洋洋地拖长了声音对穿着厨师服从她身后挤过去的阿米塔抱怨。
　　卫宫立香靠在门边上，怀里捧着爆米花平静地看着他们的鸡飞狗跳。除了早早打入这场宴会内部的塔米、以及作为设计师全程跟在那位女明星达芙妮身边的罗斯——剩下的黛比团队五个人，再加上作为B计划的猫女和C计划的光之子。
　　快餐车内的空间就那么大，却挤上了七个人，难免会出现摩擦。
　　“怎么样，紧张吗？”赛琳娜将手搭在立香的肩膀上，整个人贴过来几乎是趴在了她的背上。
　　在凭依状态下自身情况十分容易受到英灵影响的立香沉默了一下，忽然间就想起了库丘林和英灵卫宫的奇妙女人缘。
　　“我并不紧张。”她冷冰冰地回答道：“你最好放弃把纳米定位器放过来的想法。”
　　能让从小在卫宫士郎教导下对其他人有着超出常理的包容心的立香这样对待她，完全是因为猫女在这段时间里为了打探清楚光之子的真实身份，总是会装作不经意地样子往她身上放一些定位器、窃听器之类的东西。
　　以立香曾经和蝙蝠侠斗智斗勇的经历，她敢确定这些精妙的电子产品都是出自蝙蝠洞内。
　　赛琳娜丝毫没有小心思被戳破后的尴尬，给了她一个不解风情的遗憾眼神站直了身体，手心状似无意从立香肩头划过，原本被放在那里的定位器被轻松的收回到了她的手里。
　　猫女是真的有些遗憾。
　　虽然她已经看出来光之子当初会出现是因为黛比奥逊，对她和蝙蝠侠之间的小秘密完全没有兴趣，但是已经染上了一些蝙蝠侠的小毛病的赛琳娜还是没办法对她放下心。
　　毕竟光之子已经知道了她隐藏最深的秘密，而她却对光之子近乎是一无所知。
　　这种摸不到头脑的感觉着实让人没有安全感。
　　“你再这样看下去我可能会以为你爱上我了。”立香仗着库丘林的好鼻子，从爆米花桶里面挑出一块蜂蜜味的塞进嘴里。
　　赛琳娜对她翻了个白眼。
　　九球像是没感觉到这边的尴尬气氛一样，转过椅子兴奋地转着笔对她们问道：“你们觉得钢铁侠今天晚上会出现吗？”她问话时的语气像是完全没有期待他们回复一样。
　　“他会来的。”赛琳娜肯定的说：“别忘记这场晚会的请柬也发给了布鲁斯·韦恩。”
　　从抢在对方之前和封面女郎谈心，到慈善晚会争夺捐款第一名更多。韦恩和斯塔克彼此之间互相较劲的情况早就传遍了几乎整个美利坚，所以作为一个邀请双方过来参加的宴会，托尼斯塔克会过来也不是什么难以想象的事情。
　　不过……
　　卫宫立香抬起眼皮瞄了眼似乎没有察觉到有哪里不对的赛琳娜。
　　——谁敢相信蝙蝠侠的女友会不知道他就是布鲁斯·韦恩？
　　早就通过英灵切嗣的手段查到蝙蝠侠真实身份的立香看着她微笑着跟已经准备好的黛比讨论韦恩的帅气，满心只觉得这个狗粮可真难吃。
　　“你们真无聊。”将键盘像前面一推，将椅子转过来，九球看向这几个无聊的女人，拿起桌上的汉堡咬了一口，把嘴里塞得满满后冲着赛琳娜翻了个白眼：“怎么看都是斯塔克更胜一筹，他可是超级英雄，还自己研发出了超酷的装甲。”
　　不能暴露蝙蝠侠身份的赛琳娜有些憋屈。
　　深知猫女性格，为了防止她恼怒之下一走了之的黛比探头过来：“布鲁斯·韦恩作为正义联盟的资助者，从某些方面来说也算超级英雄，不是吗？”
　　自觉占据上方的九球耸了下肩膀，转回去继续摆弄她的电脑。
　　眼看气氛陷入尴尬，卢屈起手指敲了下桌面。吸引来众人注视的同时扬起嘴角，狡黠的将在旁边围观的立香给拉进了话题圈内。
　　“不去试试看为你准备的礼服吗？”她说着对这位几乎不怎么说话的雇佣兵眨了下眼睛。
　　立香低下头看了眼裹在身上的紧身衣，有些纳闷的在心底问了出来：（凭依状态中可以换衣服吗？）大部分都是在战斗或是逃命情况下的立香完全没有考虑过这方面。
　　（当然可以。）库丘林立刻答道。
　　在卫宫立香站起来接过衣服去换之前，英灵卫宫忽然想到什么，冒着冷汗阻止了她：（等等，立香，别忘记凭依的时候你是无法阻止和附身英灵之间的共感的。）他说着，语气忽然危险了起来：（Lancer，你不会是故意装作忘记了这一点吧？）
　　（怎么可能！）库丘林怎么可能允许这个锅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扣在他身上：（我对这种小姑娘可是完全没有兴趣。）
　　卫宫立香习以为常地将库丘林、英灵卫宫、伊什塔尔还有见缝插针煽风点火的吉尔伽美什几位英灵之间的对话抛到一边。她抬起头，刚要拒绝卢的提议，目光就被她拿出的那条裙摆处如同层层叠叠的海浪一样的蓝色礼服长裙吸引了过去。
　　即使是少女心几乎完全死掉了的她也不得不承认这条裙子是真的好看。
　　英灵那边的争吵忽然顿住。
　　伊什塔尔的注意力完全被这条裙子吸引，她驾驶着马安娜迅速冲到了联络器旁边，语气傲慢的开始命令：（立香，立刻转换成我的凭依。）
　　（想都不要想。）库丘林迅速地给她怼了回去：（你就不要来给御主添乱了，掉链子女神。）
　　利落切断和英灵那边的通讯，立香的注意力重新回到现实之中。
　　“没有必要。”光之子屈起在这个狭小空间内无处安放的长腿，随意地摆了下头：“如果需要战斗，这种东西就是累赘。”
　　如果不需要战斗，她混进会场里做什么？
　　方便一直在找光之子的刺客联盟查她的行踪吗？
　　赛琳娜看了眼表现十分惬意完全没将晚上的计划放在眼中的光之子，借着换衣服的空档，悄悄从指甲上面扣下一颗假钻扔在了她的脚下。


第22章 
　　对好时间最后确认一遍计划后，卫宫立香从快餐车上面跳下来，随便找个理由，挥别欲言又止的黛比暂时离开了这里。
　　她转过街角的饰品店后又前进了几百米后，确认身后没有人在跟踪自己后才扶着墙用纸巾将鞋底的异物拿了下来，那枚原本粘在赛琳娜尾指指甲上面的假钻经过这一路已经看不出原本亮晶晶的模样。
　　（居然没有当面戳穿她，你也进步了不少啊，小姑娘。）
　　在凭依期间很少会对立香的行为指手画脚的库丘林少有地说出来一句评价。
　　（让女孩子难堪是会遭到报复的。）立香简单回答完毕，用纸巾仔细地包裹好这枚伪装极好的定位器，扔到了旁边的垃圾桶内。
　　不知为什么，吉尔伽美什忽然觉得胳膊有点疼。
　　立香发誓她在跟库丘林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点也没有抨击吉尔伽美什在某条世界线的第五次冬木圣杯战争中对温柔的樱姨母暴言的想法。
　　毕竟英雄王最终也付出了相应的代价。
　　一阵凉风吹过，从空气中闻到某股不是很美妙的气息的立香皱起眉，她煽动了几下鼻子嗅着气味，顺着传来味道的方向摸到了一家紧闭大门还没有到营业时间的酒吧。
　　越是接近酒吧大门，浓厚的腥臭味道就越是严重。
　　立香盯着那扇雕刻着花纹的大门，眼神渐渐失去光亮，如同被蛊惑一般向着门把伸出手去。正思考着门上花纹为何如此眼熟的库丘林察觉到她的反常，阻止话语脱口而出。过电般的魔力在身体内激荡，受到刺激的立香迅速从迷蒙状态中清醒过来。
　　躲在门后的黑影见掉进陷阱的羔羊在最后一步前及时清醒过来，充满遗憾地叹了口气。
　　听到这声没有隐藏的叹息，立香将目光从那扇门上挪开，迅速地远离那扇古怪的大门，头也不回向另一个方向跑去，直到看到周围人渐渐多起来后才又重新恢复以往的步调。
　　（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等到体内紊乱的魔力逐渐平复下来，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回忆不起那扇门上描绘的到底是什么图案的立香问了出来。
　　英灵殿那边传来一阵刚进入新世纪时那种老式电话信号不好时常常出现的杂音，片刻后，吉尔伽美什高傲的声音自耳边响起。（居然敢直视沾染外神气息的物品，你应该对你没有疯掉这点感到庆幸，胆大包天的杂种。）
　　虽然使用了杂种这样的称呼，但是立香并没有对此太过于在意。她的关注点更多地集中在外神这个熟悉的称呼上面。
　　这让她想起当初在那位迦勒底御主身边见到过的自称阿比盖尔的小姑娘。
　　（不必过于担心，立香。魔术师的感知远远超出常人，那扇门上沾染的外神气息并不强烈。）英灵卫宫很清楚立香这个时候在想些什么。毕竟他遇到这种事情也一定没有办法袖手旁观。
　　立香真的很像他——又或者是像那个卫宫士郎？
　　英灵卫宫觉得他都有点嫉妒那个特异点的卫宫士郎了，不但娶了凛还有立香这么可爱的女儿。
　　（……我知道了。）
　　立香迟疑着回答，在离开之前，她再度回过头看了眼那个不断散发着阴冷气息的方向。
　　看着几乎踩着点赶回来的光之子，黛比有些埋怨又充满无奈的说道：“你终于赶回来了，差一点我就以为这个行动要因为某位偷偷退出而终止了，毕竟我们也要担心自己会不会被举报。”她对于光之子拒绝使用联络器这件事情一直都很有怨念。
　　只差一分钟就要超过约定时间的卫宫立香没有辩解，将买的那袋三明治放在了桌面上，低沉着声音道：“虽然是快餐车上，但我猜你们还没有吃晚饭。”
　　“你知道穿礼服的时候如果吃的太饱会很明显吧？”
　　在她回来之前就已经确认定位器被发现的赛琳娜没有半点尴尬的拿起那袋三明治，从里面拿出一份，挤到正在通过监控看现场直播的九球椅子上。她看了眼视频内正在走红毯的达芙妮，撇了下嘴角，把拆开封口的三明治塞到九球手里。
　　赛琳娜对大多数的女明星都没什么好感，而且犹为看不顺眼达芙妮。大概是因为这位一直锲而不舍的在和韦恩传绯闻？
　　这段时间里和猫女差不多混熟了的九球对着她翻了个白眼，浑不在意的咬下面包，含糊地说：“又没有人会注意你穿礼服是什么样。”
　　那可不一定。
　　立香瞄了眼监控视频上刚走下车的布鲁斯·韦恩，心想我们今天晚上说不定还能够在纽约见到一场蝙蝠侠VS猫女的战斗。
　　不知道到时候正联和复联的粉丝又会找什么借口抨击对方。
　　自从穿过吉尔伽美什自带的灵装后，已经学会无视旁人看法的卫宫立香面无表情地啃着鸡肉三明治，从车上的小冰箱里面摸出一瓶矿泉水后灌了下去。
　　即使英灵卫宫、伊什塔尔、库丘林…甚至连吉尔伽美什都警告过她不要去碰和外神有关的事情。立香还是忍不住去想她在看到那扇门前闻到的味道，甚至开始怀疑那会不会是一些倒霉的感知力比较高的普通人的…
　　只要一想到这种可能，就连这场行动过后银行账户上面即将增加的数额都没有办法让她提起兴趣。
　　博物馆内的欢呼上忽然变得比之前那些明星出场时还要响亮，就连特地绕道博物馆后面的居民区内停放的这辆快餐车内的几个人都能够清楚听到。
　　“钢铁侠出场了？”透过耳麦联络器听到吵闹声的卢调侃了一句
　　“……很遗憾，不只是钢铁侠。”看着电脑屏幕上面的几个人，黛比的表情十分阴沉，她意识到好不容易达到这一步的计划出现了大疏漏：“狗屎斯塔克，他居然把美国队长给带过来了！”
　　同样从画面中看到了某个记者和某位女侠身影的赛琳娜笑容有些僵硬。
　　布鲁斯就算了，超人和神奇女侠怎么也在这里啊？？？
　　察觉到两人崩溃的心态，卫宫立香抬眼看向那个让猫女和黛比露出苦大仇深表情的电脑，缓缓眨了下眼睛。
　　“……上都夫人？”
　　立香盯着屏幕，开始思考在上都夫人身旁那个穿着打扮人模人样却带着股恶魔味道的男人是谁。
　　（放轻松点，小姑娘。这个男人总不可能是路西法？都喝这么多恶魔打过交道了，等见到那位地狱君主的时候你再紧张吧！）
　　库丘林开了个让气氛变得微妙的玩笑。


第23章 
　　（……）
　　立香的目光放在监控画面上，脑海中却是想起了南巴尔特那件事。那个时候库丘林也是这样半开玩笑地说那种破旧的山洞不可能会被刺客联盟的人在意，结果他们刚进去就和忍者大师迎面碰上。
　　立香迟疑了半天想问库丘林如果对方就是路西法怎么办，不过最终还是给这位最初召唤的英灵一个面子，转过头向黛比望去，看着她盯着电脑屏幕不甘握紧的双手。明白黛比这不仅仅是为了弄些钱花，更多的是打算报复那个害她入狱的前男友的立香想了想。
　　“这很正常，毕竟这里是纽约。”她低声说：“不要说你计划了那么久根本没有考虑过钢铁侠的性格，他哪怕把复仇者联盟全员拉过来都很正常。”
　　黛比保持着沉默。不能怪她反复推敲的计划中没有将这方面放进去，毕竟在她入狱前不要说复仇者联盟和正义联盟这两大组织，就连超级英雄都没有现在这么多——顶多听闻过大都会的超人。
　　“看来也只能取消计划。”黛比叹了口气。废了这么多时间拉起来的团队，还花费了不少钱来定做礼服，结果却是遭遇意外不得不取消了。
　　“这可真是遗憾。”赛琳娜无奈地摘下手套，随手将它塞进自己带来的包裹里面。
　　表面不动声色的她实际上有些心虚，因为她已经猜到布鲁斯多半是被之前发送回去的有关光之子的消息引来的了。
　　“在取消计划之前，我希望你们看一下这个。”
　　本就是拿钱办事的九球没在意她们的对话，自顾自将监控画面某部分放大。指着那个一半深埋在墙壁里的不明正方体发出疑问那是个正方形的不明物体，困惑地晃了下她那扎满头的脏辫。
　　“哇哦，这是什么为了庆祝这次宴会特地从其他博物馆立面调来的新奇艺术品吗？之前可是从来都没有从这个角度的监控见到过它。”
　　家学渊源的黛比和走南闯北什么都见过的猫女第一时间认出了这东西的本体。
　　这很明显不是什么艺术品，毕竟没有那个博物馆会把危险性超高，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引爆的炸弹当成艺术品放在馆内收藏。
　　“看来除了我们，还有其他人盯上了这次的活动。”想到这个炸弹如果没被发现会引起的后果，黛比皱起眉，脑子十分好用的她几乎瞬间就想到了既能够解决这个炸弹，又能够让他们顺利进行计划的方案。
　　“九球，通知塔米，让她将会场内发现炸弹的事情告诉给主办方。”她说：“其他人继续计划。”
　　猫女赛琳娜看了眼想出解决办法后意气风发指挥的黛比，嘴角上扬着重新戴好手套，抬手简略整理好乱掉的长发，离开快餐车，走上了博物馆外面的红毯。
　　×××
　　卫宫立香趴在博物馆的屋顶上向花园内望去，斯塔克、韦恩，还有带着卡地亚钻石项链的女星达芙妮毫无疑问是花园内最靓丽的三处风景。她有些意外的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坐在了达芙妮身边。
　　（那是之前在中餐馆看到的那位…肯特先生？）
　　可能是因为这位肯特先生身上带着股让人感到亲近的气质，立香少有的记住了一位本以为会就此擦肩再也不见的陌生人的名字。
　　她看着和达芙妮相谈甚欢的克拉克，后知后觉想起他之前自我介绍过他是一名来出差的大都会记者，顿时若有所思的反应过来。看来对方会被派来出差的原因就是为了追踪这次的晚会吧。
　　既然这样就更加不能够对想要袭击博物馆的人置之不理。本来就是打算在炸弹被引爆之前提前去解决掉幕后凶手的立香从屋顶下到花园内监控死角的位置。
　　英灵卫宫看着立香这一系列行动，和坐在喷泉边上慢悠悠做着对于英灵来说根本没用的枪械保养的英灵切嗣，心有有些难以形容的复杂感。成为英灵后越发在意身边人的爱丽丝菲尔第一时间发现了他古怪的表情。
　　“士郎，怎么了？是有些饿了吗？”虽然发现了，但很微妙想错方向的爱丽丝菲尔善解人意的将她做好的小饼干和红茶递了过来。
　　吉尔伽美什对那盘饼干投来嫌弃的眼神。
　　虽然那盘饼干的外表十分正常，甚至看上去还有些美味，但英灵卫宫还是满头冷汗的拒绝了她的好意。毕竟在场的这几位英灵又有哪个没有中过爱丽丝菲尔的黑暗料理攻击呢？
　　被拒绝的爱丽丝菲尔也没有在意，而是将那盘饼干塞给切嗣后关切的看着自家‘儿子’，片刻后恍然大悟一锤手心：“啊，莫非是…男孩子青春期的苦恼？”
　　英灵卫宫差点手一抖把红茶都泼到吉尔伽美什的脸上，他看了看似乎很认真地爱丽太太，无奈地放下杯子扶住额头：“不，我只是觉得立香的行事作风是不是有些过于受切嗣和我的影响了…”
　　当初在哥谭立香主动去狙击小丑时，英灵卫宫就有过这方面的想法。
　　当然，他不是认为小丑不该死——只是单纯以‘父亲’的立场，希望自己的女儿可以过上平静快乐的生活。
　　但是很明显，像他和切嗣这样的人是无法过上这样的生活的。
　　“你想得太多了。”被点名的切嗣啃着饼干冷淡道：“她在来到这个世界召唤出库丘林的那个时候就已经注定不可能过上平静的生活了，我们唯一能做的是让她即使在未来失去了英灵的帮助也足以自保。”
　　卫宫切嗣认为Archer不可能想不到这点，只能够说纯粹是关心则乱导致的判断失误。
　　因为卫宫立香是直接从房顶上面顺着墙壁降落下来的，难免将看不到的些许花枝踩踏入泥土中，呈粉红色的花瓣在鞋底黏上异样的汁水。可能是听到了悉索声音，有正在巡场的人向这边看了过来，她立刻蹲下来将自己隐藏在矮花丛后面。
　　正在和达芙妮谈论她最新电影作品的克拉克无意间向这边看了一眼。
　　在巡场的人离开后，立香悄悄探头向外面瞅了一眼，正好发现布鲁斯·韦恩正搂着为女模的腰向这边走过来，回忆起曾经在哥谭和蝙蝠侠斗智斗勇的日子，深知他有多么难缠的立香顿时缩起身体顺着墙边溜走。
　　纽约市博物馆的面积并不小，不然也不可能打败一群酒店成为这场晚会的举办地。
　　但是这种放在平时会觉得参观一次非常合适的场地大小，对于现在的立香而言却成为了排查炸弹的一种阻碍。
　　还好黛比那边已经提前通知了混进主办方内的塔米。不然只凭立香一个人，在这种到处都是人和监控的地方，她可能要排查到明天早上才能够里里外外检查完毕。
　　看着塔米带着一些人匆匆忙忙从喷泉前方走过直奔斯塔克和美国队长而去，立香在心里夸了主办方的应对手段一句。如果换成她在这种条件下，估计也会将斯塔克的黑科技当成排查炸弹的主要手段。
　　至于美国队长…会找上他八成是为了之后如果炸弹的事情被纰漏，到时候他们就要靠这位美国队长的声望来安抚这群躁动的人群了。
　　（Assassin，如果你是袭击者，你会把炸弹放到这座博物馆的哪里？）卫宫立香对着找上门来的英灵切嗣问道。毕竟在她现在召唤的几位英灵当中，也只有切嗣和英灵卫宫对这方面有所涉猎了。
　　但就像英灵卫宫会因为平行世界记忆不由自主将她当成自己女儿一样，卫宫立香在面对他时也同样会有些别扭。
　　英灵切嗣对少女纤细的心理活动一无所知，只是平静地做出了回答：（我会将炸弹放在博物馆的薄弱点，一次就将整栋楼炸掉。但在引爆之前我会先疏散掉那些无辜的民众。）
　　英灵卫宫发出赞成的声音——毕竟他们一家都是正义的伙伴，怎么可能跟那些丧心病狂的罪犯们一样草菅人命。
　　得知这座博物馆被人安装上了炸弹后，斯塔克用辛辣语句冷嘲热讽了一番晚会主办方，而因为有求于对方，主办方派来的人和塔米也只能老实听着他的话，在他同意帮忙后更是亲自将人带领到监控那边。
　　很有长辈自觉——主要是担心托尼把人说到忍不住动手——的美国队长不放心的跟着一起来到了监控室。
　　看着半新不旧的操作键鼠，托尼嫌弃的拒绝了工作人员的让位，从衣兜里拿出蓝牙耳机带上，口中吩咐道：“罗伯特，连接上博物馆的监控系统，让我们看看是谁这么大胆的跑到我面前来搞事情。”
　　另一边。
　　立香在女厕外墙上面发现份同样一半被掩埋在墙体内，另一半暴露在外面的炸弹。感到身后有股杀气在接近的她装作一副盯着炸弹看的模样，悄悄将手背到身后握住了那杆隐藏起的□□，
　　穿透空气的呼声向她脸颊上袭来，卫宫立香迅速向旁边滑行避开，将□□刺入地面稳住身形后双手握住枪身使力将它拔出后横挡身前，警惕地看着这个脸颊上还带着血滴的突然出现的男人。
　　“嗨，恭喜你找到了隐藏礼物，可惜隐藏礼物只有一份，我只好引爆没有被找到的那些。”男人微笑着说完，对着她挥了下手中沾染着红色液体的匕首。
　　场馆内配合的传来接连不断的轰鸣巨响。
　　听着不远处混乱的声音，卫宫立香的目光骤然一深，压抑到极限的魔力在此刻爆发，半空中凝聚成无色透明的箭矢对准那个男人射下。


第24章 
　　但即使是身处如此不利的情况下，男人笑的更加猖狂，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却突然偏过头表情厌烦的抬起手敲了敲耳朵上面带着的联络器，在那些从空中激射而来的无色长箭即将落在身上之前化作烟雾消失无踪。
　　卫宫立香在原地怔愣了几秒，听着花园那边的骚动，这才反应过来抬起脚向前走去，身体却不听使唤的摇摇晃晃甚至一脚踩空直接脸朝下栽倒了下去。
　　在她那张脸即将和地面发生亲密接触的前一秒，千钧一发强行夺走控制权的库丘林单手按在地面撑住身体，动作利落的翻身从地面上站起来。
　　虽然他们这些英灵都清楚立香一直在起源觉醒的边缘，但是怎么都想不到会因为这种小刺激突然觉醒。之所以会这样形容，并不是库丘林过于冷血。
　　——只不过和亲眼目睹生活的世界崩溃、掉进拉萨路之池来到异维度、以及几乎屠杀了整个恶魔之城的刺激相比，这次的实在不值得一提。
　　另一边的骚动还在持续，库丘林捡起落在地上的□□。这位向来潇洒的枪兵先生脸上都露出了有些无奈的表情。比起世界加诸在身上的压制力，他在意的反而是另一个方面。
　　（…我说啊，Archer。）库丘林用眼神丈量了一下距离传来骚乱和爆炸声的花园的长度，右腿向后挪动，猛地一踏地面疾速冲向了目标地点，含糊过某个关键词道：（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接手小姑娘的饮食问题吗？她这个年纪居然还是……，已经算得上是营养不良了吧。）
　　（……）
　　英灵卫宫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觉得干将莫邪有它们自己想要打死库丘林的想法。
　　随口给自己预定了回英灵殿后的一顿毒打的库丘林在路上还看到黛比团队里面的那几个人正在帮忙疏散逃窜的人群，终于抵达中心处的他见到的就是就是泾渭分明的超级英雄和引发这次爆炸事件的坏蛋们。
　　之前那个刺激到立香使她起源觉醒的男人也在，他甚至就站在一个带着金属面具的毁灭博士身后几步的位置。
　　正好闯入两方中间位置的库丘林引来不少关注。
　　“光之子？”钢铁侠很快辨认出闯进来的人的真实身份，隐藏在钢铁头盔后的笑容有些玩味：“不继续你们的怪盗游戏了吗？”他在炸弹被引爆之前就通过监控查到了黛比那边，顺藤摸瓜知道了她们那个所谓的大计划。
　　库丘林淡定极了。
　　作为第一个被立香召唤出来的英灵，很清楚她的财运有多么可怜的他早在计划开始之前就预料到了这个计划一定不会顺利。
　　“比起那些，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库丘林按照立香一贯的风格有些别扭的回答，目光落在毁灭博士身上，从这个人身上传来的那股浓厚的和恶魔有所牵扯的气味让他皱紧了眉。
　　（……库丘林……？）
　　断断续续带着电流的声音在库丘林脑海中响起，知道立香的意识已经清醒过来的他放松了不少，意识到身处环境的他又再下一秒绷紧了上扬的嘴角，佯装苦恼的向她抱怨：（你还真是给我惹了个大麻烦啊。）
　　早在恶魔之城事件结束后已经从英灵卫宫那里得知英灵出现主导时会受到世界压制的立香愧疚地立刻说道：（交换回来吧，Lancer.）
　　（别冲动，你还不能够控制你的起源。）库丘林不赞成地拒绝了她。
　　（库丘林，我见过白纯里绪，知道陷入起源冲动的人是什么样子。）卫宫立香坚持道：（请相信我能够控制好自己，我可是见证了世界崩溃都活下来了的人。）
　　听到立香提起这件事请，即使是对她有保护过度倾向的那几个人也说不出反驳的话。
　　有女儿不好好照顾，非要教她当正义的伙伴。
　　呵，卫宫士郎。
　　英灵卫宫冷着脸再度在心底激情上演了一番什么叫做自己骂自己。
　　呼吸之间已经将身体主权拿回来的卫宫立香冷淡目光从钢铁侠身上扫过，落在站在对面默不作语的人身上，即使不用库丘林提醒，那股浓厚的恶魔腥臭在刚照面的时候就已经说明了这次的敌人。
　　她向前走了一步，抬枪指向这个男人：“维克多·冯·杜姆，你已经堕落到与恶魔为伴了吗？”
　　卫宫立香的眼中是不加掩饰的失望。
　　维克多·冯·杜姆，拉托□□亚的国王，她曾经以被伊什塔尔凭依时的身份结识的男人。虽然两人接触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伊什塔尔的促使下交换宝石和魔术。
　　但立香个人还是十分欣赏这位为了母亲与恶魔战斗的男人的。
　　至少曾经她是这样认为。
　　这位名为光之子的雇佣兵感觉到恶魔气息，并为此闯入忍者大师视为禁脔的拉萨路之池时这件事情早已在地下世界家喻户晓，大家都很清楚她对恶魔报以什么样的态度。
　　也同样很清楚她是个连忍者大师都不放在眼中的疯子。
　　没有人会想要和疯子为敌，这就是为什么小丑在哥谭市搞风搞雨，让很多哥谭外的坏蛋生意都受到波及，却始终没有人派杀手去解决他的原因。
　　万一没有成功解决，岂不是给自己添了一个不怕死的敌人？
　　毁灭博士看了眼举着掌心炮对准他的钢铁侠，语气十分温和甚至是示弱地向卫宫立香道：“我并没有和你为敌的想法，毕竟，我们都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存在。”
　　……光之子？
　　从卫宫立香身上感受到某股熟悉又陌生的气息的神奇女侠在心底重复着这个名字，曾经当做睡前故事来听的凯尔特系神话从记忆深处浮现，戴安娜顿时眼前一亮。
　　她盯着卫宫立香手中握着的那把枪，大致猜出了她的真实身份。
　　虽然性别好像有哪里不对，但是北欧神话里的洛基和托尔都成为兄弟了，谁又能够反驳凯尔特的光之子库丘林就不可能是女孩子呢？
　　本来就没有十分紧张的戴安娜露出了微笑。
　　还好她因为有敌人在的缘故并没有叫破她看出来的立香身份，不然吉尔伽美什一定会笑到腹部剧痛。


第25章 
　　这幅超级英雄和坏蛋们针锋相对的景象并没有维持多久，并不想被这么多英雄揍的毁灭博士连狠话都没有扔，就迅速用传送魔法逃离了这里，只留下一个之前引发立香起源觉醒的男人。
　　被留下来面对这群超级英雄的男人并没有惊讶，他将别在腰上的枪拿下来看向美国队长，用拇指滑稽的指了指胸口说到：“约翰·菲利普，记得替我向尼克·弗瑞问好。”话音刚落，他便举起枪，将枪口对准自己的太阳穴，用力扣动扳机。
　　一声枪响过后，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蝙蝠侠走到菲利普留下的尸体面前蹲下查看了一番，翻到某个重要标记的他果断开口将开始古怪的气氛拉回正题：“他是九头蛇的人？”他用疑问的语气说着，举起从菲利普外套内袋中拿到的那枚九头蛇徽章给大家看了一眼。
　　“说不定这是嫁祸。”在场的另一位智商担当，钢铁侠也没有轻易地做出判断：“九头蛇现在流行粉尼克·弗瑞而不是队长了吗？不得不说，他们的品味越来越差。”
　　美国队长耸了下肩膀，不甘示弱的回道：“不管怎样，总比红骷髅要好。”
　　顺着他的话回忆起红骷髅那张能止小儿啼哭的丑脸，托尼撇了撇嘴没有做出反驳。他只是在正义联盟那群人面前给队长留点面子，托尼信誓旦旦的想。
　　史蒂夫的眼中带着笑意。
　　在复仇者大厦住的久了，就连诚实善良勇敢的美国好队长都学会了如何在托尼·斯塔克胡乱开玩笑的时候回敬回去。
　　合作这么长时间也了解复联作风的戴安娜没有理会那边的相声，她看着似乎正思考着怎样离开的光之子，悄悄地走到了她的身边。那双能够让任何人沦陷的温柔地蓝眼睛落在卫宫立香身上：“光之子，我有话想要和你说。”
　　“我没有什么想要和你说的。”卫宫立香果断拒绝。
　　有着被康斯坦丁坑、和蝙蝠侠敌对的前车之鉴，不管是什么事情她都不打算和这群超级英雄做过多接触。
　　很少被这样直白拒绝的戴安娜愣住。
　　她看着光之子就差在脸上写上拒绝两个字的冰冷容貌，注意到她即将转身离开的动作，戴安娜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卫宫立香：“……”
　　这就是库丘林的奇妙女人缘吧。曾经被这个属性坑过的立香对戴安娜的接触有些抗拒。
　　为了避免控制欲极强的蝙蝠侠注意到这点，戴安娜特地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道：“我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库丘林。”
　　听到前面的话吓了一跳的立香听到后面又忽然安静下来。
　　（她不知道库丘林是男性吗？）立香有些纳闷神奇女侠的脑回路：（我不管从哪一点都不可能符合凯尔特神话中记载的库丘林形象吧？）
　　她开始怀疑起自己战斗时是不是真的看起来特别丑。
　　（在召唤出阿尔托莉雅之前，我们也一直以为亚瑟王不可能是个女孩子。）爱丽丝菲尔含蓄地回应道：（还有，你似乎忘记了英灵凭依时你会连神性一起继承。）
　　（……我明白了，吉尔伽美什王，可以先停下来不要笑了吗？）
　　被吵得偏头疼的卫宫立香忍不住询问道。
　　她如果知道召唤英灵还有可能召唤出和吉尔伽美什一样吵的那些家伙，一定会从此以后洗心革面再也不进行英灵召唤。
　　卫宫切嗣嫌弃地看了笑倒在黄金宝座上的吉尔伽美什，不动声色的远离了他。
　　虽然他对于库丘林被当成女性这件事情也觉得很好笑…但还是要保持自己在立香心目中的形象的。英灵卫宫憋着笑想。
　　“我不是库丘林。”卫宫立香否认道。
　　她没有像神奇女侠一样为了避开蝙蝠侠而特地压低声音，而是非常坦然的用普通音量说完，还顺便开了个玩笑。
　　“难道我看上去很像两只眼睛不正常的人吗？”
　　在刚被立香召唤出来的时候已经被她带着去看了有关于凯尔特神话的记载的库丘林无话可说。
　　（毕竟谁能够相信一个帅哥在神话记载中居然是一个样貌能把人吓死的家伙？）库丘林故作无奈地说道。也难怪立香在看完那些记载后，会怀疑他在真实身份上面说谎。
　　同样被神话扭曲形象的吉尔伽美什笑声戛然而止。
　　虽然他不在乎这个就是了。
　　想不到居然猜错了的神奇女侠表情有些尴尬。但是比起尴尬，好奇心更上一层的她提到了立香身上的那股气息：“如果我的感觉没有错，你身上的确带着凯尔特系的神性。”
　　在这个诸神隐退的时代，自从二战时杀死战神之后，戴安娜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身上神性这么浓厚的存在了。
　　当然，雷神托尔和他弟弟洛基这两位外域的神明不算在内。
　　卫宫立香沉默了下，在戴安娜期待的目光下‘勉强’的解释一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确实是库丘林，但我的确不是他。”
　　“就和英国队长一样？”在此之前一直都没有出现的上都夫人缓缓走了过来，注视着卫宫立香的她在看到了什么之后，眼神变得分外柔和。她拖着月光般的礼服走到立香的面前，轻轻地微笑着：“我很高兴能够在这个世界上见到你，孩子。”
　　卫宫立香敏锐察觉到上都夫人的意有所指。
　　她的目光霎时锐利起来，刚打算说些什么，却有些惊讶的发现其他人的动作停滞下来，连被夜风吹动的叶片都停在了打着旋飞舞起来的那一刻。
　　她绷紧身体，再度握紧了□□。
　　上都夫人没有在乎她的动作，她抬起手抚过嘴角边的那颗痣，对着立香眨了下眼睛：“我们不会伤害有着世界意识眷顾的人——即使那是另一个世界。”
　　卫宫立香的脸白了起来。
　　“别这么紧张。”男人的声音紧接着响起，和上都夫人一起出现在这场晚会红毯上的男人慢悠悠的从天空中落下，将一个沾血护符扔给了上都夫人：“我只是想看看和那些恶魔敌对的人是什么样子。”
　　他说和转过头，看到立香警惕的眼神，忽然咦了一声：“我竟然看不到你的真实相貌，看来你那个世界的魔术确实不错。”
　　“有没有兴趣和我做个交易？”不知名男子兴致勃勃的问道。
　　（别理他，杂种。）听这句话就知道这个人处于什么等级的吉尔伽美什冷哼一声：（用掉你之前准备的传送宝石。他追不上来。）
　　卫宫立香闻言心领会神的掏出一颗青蓝色宝石砸在脚下。


第26章 
　　在上都夫人和她的男伴感觉到能量波动的那个瞬间，卫宫立香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如果不是知道光之子来自异世界，我估计会以为她是哥谭的人。”上都夫人将那枚染血护符收起来，有些玩味的看着卫宫立香原本所在而现在空荡荡的地方。
　　这种连声招呼都不打就消失的风格实在是很像蝙蝠家教出来的人。
　　没有人回答，上都夫人也不在意，她平淡地收回视线，朝着她的男伴走去，脸上带着故意做出来的困惑表情，对着他眨了下眼问道：“路西法，你真的看不出来光之子的相貌吗？你可是地狱的主人。”
　　和大众传说中的性格不太一样，路西法并没有去在意上都夫人的冒犯，而是无声摇了下头，反问：“你作为擅长魔法的湖之仙女，看出来她的真实长相了吗？”
　　上都夫人叹了口气。
　　“看来那个世界的魔法侧并不简单。”她最终如此总结道。
　　上都夫人和路西法没有再继续交谈下去，各自使用了不同方式离开。特地构建出来的魔法空间在失去重要谈话对象后开始崩溃。
　　眨眼之间，卫宫立香就通过传送魔术回到了位于皇后区的公寓内。
　　不清楚是起源觉醒的后遗症或者身体还不适应这种传送方式，她总觉得脑袋里面晕乎乎的。卫宫立香趴在地面上穿了好几口气，才晃晃悠悠的站起来解除了被库丘林凭依的状态。
　　（理想，你刚刚除了传送宝石，是不是还扔了其他的东西？）伊什塔尔在这些方面总是出乎其他人意料地敏锐。
　　“是之前在哥谭时买的监听器。”卫宫立香打开放在客厅内的电脑有些随意地回应道，按照切嗣以前的教导链接上了她之前和传送宝石一起扔下的机器：“因为不确定上都夫人会不会屏蔽科技的魔法，所以在那上面也放了用来监视的的魔术。”
　　在经过南达尔巴特和恶魔之城这两次惨烈教训后，立香的行事早就变得严谨了起来。
　　正在被爱丽丝菲尔用黑暗料理迫害中的卫宫切嗣抽空通过立香的视角向电脑屏幕上面看了一眼：（……立香，第四行的代码输入错了。）
　　卫宫立香沉默着返回将输错的那行代码删除干净，按照卫宫切嗣的口述重新将一个个字母敲了下去，最后按下回车键。
　　电脑屏幕上面显示的画面一动不动。
　　卫宫立香皱着眉伸出手拍了拍电脑后面凸起的不知道什么部位。在具有莫名韵味的敲击声下，电脑屏幕上面出现几道蓝光，紧接着音响中发出刺啦一声，无声地暗了下去。
　　卫宫立香：“……”
　　她十分平静地拔下电线，熟练的将电脑放进旁边的纸箱内打包好，准备回头找个时间卖到废品站去。
　　这并不是卫宫立香手中第一个报废的电脑。
　　实话说，这一台能够在继承了远坂凛电器杀手属性的立香手中存活这么久，才是一件令人意外的事情。
　　卫宫立香注意了下电脑牌子。
　　不愧是斯塔克集团出品，即使是从其他人那里买来的二手货也很不错。
　　（该开启新的召唤了，立香。）英灵卫宫提议道。
　　除了英灵切嗣这位已经坏掉的英灵，其他人都看得出来自从上都夫人出现后，英灵卫宫就一直陷入在他无法现身帮助保护立香的焦躁情绪中。
　　即使卫宫立香一直拒绝将英灵卫宫当做她的父亲卫宫士郎，英灵卫宫也没有逼迫她去承认，但任谁都能够看出来，这两个人早就处于奇妙的父女相处氛围当中了。所以英灵卫宫会为女儿周围危机四伏、而自己却只能看着她涉嫌这件事情而感到焦躁。本身就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卫宫立香无意识地将无度数的眼镜拿出来戴好。
　　“有召唤新英灵的必要吗？”她有些困惑：“我觉得不管从那个方面来看，有着你们几位就足够了。”
　　魔术、科技、体术、枪械。
　　不管是哪方面都能够在几位英灵中找到擅长的角色，甚至爱丽丝菲尔还精通许多治疗方面的魔术。
　　所以她不认为有继续英灵召唤的必要。
　　（你就从来都没有觉得有必要进行英灵召唤的时候吧？）库丘林如此吐槽道：（如果不是遇到生命危急，现在这个英灵殿里面说不定还只有我一位从者。）
　　卫宫立香一时语塞。
　　这不能够怪她。
　　可能是当初那位带着一队兄贵从者的迦勒底御主给她留下的心理阴影，立香总觉得进行英灵召唤的话，说不定下一秒就会有个穿裙子的变态跑出来大喊尼禄。
　　（进行英灵召唤吧，杂种。）即使早已被英灵卫宫和切嗣暴露了某个世界冬木圣杯四战和五战时的黑历史，也依旧备受立香吉尔伽美什总算看够热闹，冒出来说了一句：（本王已经准备好看你这次能够抽出来什么角色了。）
　　听到吉尔伽美什的这番话，原本还撺掇着立香进行召唤的英灵卫宫和库丘林双双沉默，看着已经开始绘画法阵的少女，反而变得担忧起来。
　　……毕竟卫宫立香可是有着单抽出双从者的前科…而且还是两次。
　　几乎可以说是绑定的爱丽丝菲尔和卫宫切嗣还好，但是能够从一个法阵里面直接把吉尔伽美什和伊什塔尔抽出来，真不知道她是非还是欧。
　　伊什塔尔没有想那么多。第一次目睹到立香进行召唤的她在兴奋之余产生了一些困惑。（什么嘛，原来我们是被立香从现世里面召唤出来的吗？）
　　“……你不记得了吗？”卫宫立香露出诧异的表情：“濒死状态的时候我的意识会被强行拉入英灵殿内，召唤你的时候就是出于这种状态下，而且在那之后你还和Archer联手清理了罪恶之城。”
　　（这么一说，好奇怪啊。）伊什塔尔皱了下眉：（我居然没有刚被召唤那段时间的记忆。）
　　知道真实情况是什么地几位英灵保持着沉默。
　　已经习惯了伊什塔凛时不时出些问题的卫宫立香从厨房那边拿了把锋利的水果刀过来，对着掌心比划了几下，连眉头都没皱，简单粗暴的在手下划开一刀后，沾着滴落的血液将手按在了刚刚画好的魔法阵上。
　　同样第一次看到立香进行正规召唤的英灵卫宫目光定因为魔力刺激不断从她掌心内涌出的血液上：（立香！？）他的声音听上去甚至有些因为过于担心而导致的走调。
　　“这是跨宇宙的英灵召唤，只有我的血液可以连接到那个世界的根源。”立香解释道：“我有记得屏蔽痛感，所以不用担心。”
　　然而不担心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英灵卫宫此时眉头皱的几乎能够夹死落在上面的蚊子。
　　“满盈吧、满盈吧…”
　　立香按照记忆中远坂家藏书上面的记载刚念了个开头忽然卡住，意识到因为长久以来完全没有用到过这个咒语，所以从没温习过现在忘记的差不多了的她停顿了下，转而又满面认真地道。
　　“不管你是哪一位英灵，如果能够接到这份异世界的招聘启事…”
　　（你给我重新念咒语！）回过神的伊什塔尔听到立香咒语刚念了个开头就转移的话题，有些气急败坏的大声制止了她继续：（召唤英灵的咒语明明是每一个远坂家的人都必须背下来的吧，真是的，你当初是在学什么啊！）
　　自称是以伊什塔尔的意志为主导，但不管怎么看都被远坂凛同化了大半的伊什塔凛忽略掉英灵卫宫古怪地眼神，忿忿地开始重新教导卫宫立香那段咒语。
　　忽然开始的教学环节让卫宫立香呆了一下。
　　耳边传来伊什塔凛喋喋不休让她把这段咒语背下来的声音，立香看着自己血流不止的手掌，眨了下眼睛，果断地屏蔽掉和伪英灵殿那边的通讯，继续她立香流的召唤。
　　“虽然没有呼符也没有圣晶石，更没有迦勒底那位御主要拯救世界的伟大理想，如果你愿意来看一看异世界的风景的话，请接受我的这份祈求，通过召唤法阵来到我的身边吧，不知名的从者啊！”
　　简陋绘制的召唤阵在经过她的血液冲刷后散发出淡淡地红色光辉。
　　小时候听到母亲抱怨过召唤英灵时的景象的卫宫立香果断地闭上眼睛，正好躲开了法阵爆发出的耀眼光辉。
　　在心中默数了五个数，睁眼的卫宫立香见到位带着绿帽子的男人正用一种令人背后发寒的眼神俯视打量着半跪在地面上的她，直到两人双目相对，这个男人才像是确认了什么似的散去手中的火焰。
　　“就是你呼唤了我吧！”他拽下帽沿，对着立香露出一个有些可怕的微笑：“你这副背负着一个世界生灵怨恨的身姿，正适合成为我这复仇化身的御主。没错，我正是漆黑的怨念。Extra职阶……”
　　他的话还没说完，又有一位英灵在上方出现，粗暴地一脚踩在了男人的背上。
　　“你就是御主吗。样子真糟糕。”那位新出现的从者用濒临崩溃却强行被遏制的眼神看着她，说：“虽然状态有些奇怪，但我好歹也是Archer。你就好好运用我吧，Master.”
　　卫宫立香盯着那张脸，扯出一个有些僵硬地微笑。
　　“我是、卫宫立香。”
　　她近乎是颤抖着，对着他叫了一声。
　　──“爸。”


第27章 
　　吉尔伽美什如愿以偿地看到了从他得知立香身份开始就一直想要看到的景象。
　　卫宫Alter用在动漫中绝对会被弹幕评价失去高光的默然目光注视着将他召唤出来的这位御主，即使从听到意料之外的称呼，他的表情也没有丝毫动摇。
　　“我没有和你有关的记忆。”
　　记忆并不完整的他仔细地回想片刻后冷淡地答道。
　　经历过错认英灵卫宫的立香在他陌生的目光注视下反应过来，她低下头，默默地向后退了一步：“……抱歉，是我认错人了。”
　　她的目光落在被卫宫Alter踩在脚下被当做垫脚的男人四目相对。
　　岩窟王：“……”
　　“……Archer，你的脚下。”
　　卫宫Alter没有丝毫尴尬的从岩窟王背上挪开了脚。
　　岩窟王从地面上爬起来，稍微整理了下有些乱掉的衣服，转过头看了眼身影有些淡薄的卫宫Alter：“呵，从各种方面都是个令人感觉到不愉快的男人。”
　　“那还真是抱歉。”卫宫Alter平淡地回了一句，他看着自己变得透明的手掌，抬起头注视着立香的眼睛：“世界的压制…吗？看来你也不太轻松，御主。”
　　“确实是世界的压制。”卫宫立香解释道：“但是并不会对你们产生伤害，只是会送被召唤的英灵进入到另一个英灵殿内。具体的情况等到你们进去后会有其他英灵告诉你们。”
　　“我们？”岩窟王露出微妙的笑容：“不，只有他，御主。”
　　没有去理会岩窟王的话，卫宫Alter闭上眼睛，顺着感受到的那股拉扯力灵体化消失。
　　卫宫立香看着完全没有进入英灵殿内的岩窟王，露出了茫然的神色。
　　“我说啊，Archer.”
　　库丘林看着英灵殿内多出来的这位外表上几乎找不到一点卫宫士郎痕迹的英灵。
　　“立香她当初召唤你的时候也是第一眼就认出了你是卫宫士郎吧？”他摸着下巴对着身旁紧皱着眉的英灵卫宫发出疑问：“所以她是有什么第一眼就能够认出各种形态的卫宫士郎的特殊技能吗？”
　　“不过也不得不说，你们卫宫士郎的变种快要赶上伊布进化分类数量了。”
　　“你是哪里来的才三年级的宝学家吗？”
　　英灵卫宫对着库丘林翻了个白眼，走到从立香叫出那个称呼开始就一直保持着沉默的卫宫Alter身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除了刚被召唤出来的时候之外，他还没有被立香这么叫过…
　　可以说是看着立香从最开始那个被家人保护的很好的小姑娘成长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库丘林十分理解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上：“明明是你先来的，对吧？”
　　英灵卫宫瞪了他一眼。
　　“可恶，好羡慕啊！”
　　伊什塔尔在旁边说出了内心的真实想法。
　　……重点难道不应该在那位复仇者居然没有被世界意识强行关进英灵殿内吗？英灵切嗣有些难以理解他们的反应。平时那么在意立香的安全，到了关键时刻却没有任何人产生担心。
　　看出他的困惑的爱丽丝菲尔笑了笑。
　　“别忘记我们当初和立香一起恶补的这个世界的历史。”她伸出手搭在他的手背上，用温和的声音安抚道：“岩窟王和我们不同。”
　　英灵切嗣想被烫到了一样抽回手放在膝盖上，皱着眉回忆起他本来觉得没什么用的历史资料。
　　“……你是说。”
　　“是的。”看着他想起来，爱丽丝菲尔将手背在身后俯下身晃了下头发，有些狡黠的笑了起来：“在这个世界的法国历史上，可是有着关于爱德蒙·堂泰斯这个人的真实记载。”
　　×××
　　纽约博物馆遭到毁灭博士和神秘组织袭击并因此引来了两大超级英雄组织的新闻早早就登上了纽约日报头条新闻，梅·帕克正如同往常一样坐在公寓一楼的大厅内和人聊着天，不经意地抬起头却见到独居的卫宫立香身旁跟着一位陌生的男士。
　　这让之前从立香口中得知她的父母‘不在这个世界上’的梅有些担忧，她对着身边的人说了声抱歉，中断话题起身走到了卫宫立香的身边。
　　“立香，是要出门吗？”梅边跟立香打着招呼，边自以为隐晦的打量她身边那位明明相貌不错但是怎么看都不像个好人的男人。她的这副模样放在感官超人的英灵眼中，约等于直接对着立香说如果你被胁迫了就眨眨眼这种话了。
　　“唐泰斯叔叔，目前是我的监护人。”卫宫立香说话的表情过于认真，让人难以怀疑她说的内容真假：“因为担心我独自一人住在纽约不够安全，所以他特地从哥谭搬过来陪我。”
　　将岩窟王的身份安排为立香的监护人是来自英灵卫宫的提议。
　　有着在迦勒底记忆的他当然知道外表看起来像个反派的岩窟王实际上是个不折不扣的御主控——虽然前提是那位御主能够得到他的认可。但英灵卫宫相信这对于立香而言没有难度，不然怎么会就连嘴上说着只想看戏的吉尔伽美什，遇到之前上都夫人那件事情的时候都会第一个跑出来帮她？
　　从立香身上看到某种可能的岩窟王也没有反对。
　　于是哥谭当晚又增加了一位名为爱德蒙·唐泰斯的居民。
　　因为狙击小丑没成功而被蝙蝠侠挂上黑名单的卫宫立香想了下蝙蝠侠知道这件事会是什么反应，就顿时觉得心情大好。
　　从那座犯罪率全美第一的哥谭搬过来的？
　　梅姨愣了一下，但并没有因此对岩窟王表现出什么警惕，而是十分温和地笑了笑，看着表情冷淡地岩窟王，没有做过多的寒暄：“很高兴认识你，唐泰斯先生。看来你们是要出门？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那我们就先走了。”立香对她回以礼貌的笑容。
　　梅帕克看着两人保持着生疏距离并排走出公寓大门，若有所思的决定等本下班回来后和他说多注意一下立香的情况。
　　毕竟那位唐泰斯先生虽然衣冠楚楚，却散发着一种让人觉得不安的气质。
　　立香又是个脾气特别好又很乖巧的孩子，万一被欺负了怎么办。
　　梅有些忧心忡忡地想到。
　　纽约市中心的一家超市内，岩窟王跟在立香身后，看她按照英灵卫宫早上给出的采购单往手推车里面放着东西。
　　正纠结于番茄和圣女果除了外表之外的区别是什么的立香转过头，正好对上这位大名鼎鼎的复仇者凝望过来的红瞳，她的脸上露出有些困惑的表情。
　　但她并没有急着开口，而是回过头将包装好的番茄和圣女果一样拿了一盒放在手推车内，才开口对着这位陌生的英灵问道：“唐泰斯先生，有在超市内发现什么喜欢的东西吗？”
　　听到这句问话，岩窟王诡异的笑了起来：“你问我有发现什么喜欢的东西？这个问题对于复仇鬼来说毫无意……”
　　“这种咖啡豆可以吗？”正巧走到饮品区的卫宫立香平静地打断了岩窟王的话。她四下看了看，推着装满的手推车来到柜台前从上面拿下一罐咖啡豆，将密密麻麻写着介绍那边转到岩窟王的方向，认真地问道。
　　岩窟王：“……”
　　“这种东西怎样无所谓。”他答道。
　　立香想了想，把咖啡豆放在了手推车内，准备前往收银台处付款。刚走了两步，身后又传来岩窟王幽幽的声音。
　　“家里有配套使用的手磨咖啡机吗？”
　　立香恍然大悟的反应过来自己忘记了什么。
　　“谢谢你的提醒，唐泰斯先生。”她说着，伸手护着东西堆起来的手推车有些费力准备调转方向。
　　一只带着手套的手伸过来握住了把手，顺着手臂向上望去，岩窟王神态自若的接过手推车向立香刚刚准备去的方向推去。
　　这就是慎二叔叔曾经说过的傲娇系吧。
　　卫宫立香若有所思的想到，眼看他和自己之间拉开了距离，小跑几步跟上去跟在了他的身边。
　　岩窟王看到追上来站在自己身旁的立香，眯起金眸低笑两声：“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你就这么想要和我这个身心浸染着怨念的复仇鬼并肩吗？”
　　“……”
　　卫宫立香其实没怎么听懂岩窟王的话，但她能够感觉到这位英灵从被召唤出来开始就在暗示她，他是一个很危险的人物，不要对他过于亲密和信任这件事情。
　　她迟疑了片刻，注意到两人站在监控死角后，伸出手按住推车的边沿。
　　“基督山伯爵先生。”
　　卫宫立香叫出了一个不伦不类的称呼。
　　“我不太明白您会这样说的意思。”看着停下脚步向她看过来的岩窟王，她如实说到：“其实对于我来说，不管你的职介、身份究竟是什么，能够回应那份召唤、如今就站在我面前的你毫无疑问是我的同伴。”
　　“即使您自称是复仇鬼，从出现在召唤阵内开始就用恶言恶语试图暗示逼迫着我远离你，但您自始至终都没有真的对我做出攻击，不是吗？”
　　“我相信着你，也希望你能够相信我。”
　　“这可能只是一厢情愿的看法。但是…触碰就会至死的剧毒火焰…对吗？如果我愿意触碰这样的火焰，是否能够让您对我多出一分信任呢？”
　　岩窟王看着义正言辞说出这番话的年轻御主。
　　如果是其他英灵应该会被她这种漂亮话所打动吧？然而他早就听到过比这更容易令人头脑发昏的甜言蜜语了。
　　但说出那些话的人，无一例外的全部失言。
　　原本以为这位御主会比其他人有趣一些的岩窟王扬起风衣漫不经心的转过身，手中燃起一团看上去就令人望之生畏的扭曲火焰，带着玩味的笑容向他伸出手去。
　　“如你所愿。”他说：“如何，做好触碰我的觉悟了吗？”
　　又是令人无聊的老旧戏码。
　　他这样想着。
　　卫宫立香却出乎意料的上前一步，毫不犹豫的握住了他那只布满火焰的手。
　　“啧。”
　　英灵卫宫摸上了那双干将莫邪。
　　进入伪英灵殿后就沉默的呆在角落里观察外面的情况，连立香晚上睡觉的时候都睁着眼睛一动不动的卫宫Alter忽然站了起来。


第28章 
　　中城高中某班级内，讲台上的史蒂芬女士讲得很是认真。
　　往常即使听不懂课也会在梦境边缘挣扎着强迫自己听下去的卫宫立香却在走神，手中拿着的铅笔无意识的在本子上划来划去。
　　直到放学铃响的时候她才回过神来，将书桌上的东西快速收起来，拎起背包就冲了出去。
　　身后原本想要叫她的斯蒂芬妮有些尴尬的收回手，讪讪的摸了下自己的后脑。
　　斯蒂芬妮转过脸对着还在冥思苦想史蒂芬女士课上出的一个题的奥利维亚信誓旦旦道：“以我当初和内德拉锯战时的经验来看，立香绝对是恋爱了。”
　　……好熟悉的句式。之前彼得因为担心哈利奥斯本而一整天心神不宁的时候，斯蒂芬妮也是这么说的。
　　“万一是她家里面或者是朋友有什么事情呢？”实在不想再看一次好朋友自我打脸的现场，奥利维亚委婉地提醒道：“就像是彼得最近每天都会跑去奥斯本那里安慰哈利一样。”
　　“关于这点。”
　　斯蒂芬妮按住奥利维亚的肩膀凑到她脸面前，表情严肃地说道：“如果不是知道彼得喜欢的是你，我可能会跟闪电一样把他当成一个基佬…”
　　正好走到旁边听到这番话的彼得发出几声咳嗽声。
　　奥利维亚的脸颊顿时像火烧一样的红了起来。很少背后讨论别人的她有些尴尬的移开视线盯着桌面上收拾到一半的书本。
　　斯蒂芬妮却直接拉住了彼得：“彼得，你知道立香身上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我记得内德说你们两个是邻居。”
　　往常和斯蒂芬妮一起站在八卦最前沿的内德今天很不幸的因为发烧请假了。
　　彼得有些迟疑，他还是很注意不泄露别人隐私这件事情的，更何况卫宫立香很有可能和正义的伙伴之间有什么联系。
　　“彼得，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斯蒂芬妮的直觉在此刻发挥了作用，目光锐利的盯着彼得双眼。
　　“好吧。”
　　想起之前在公寓内遇到聊天时立香对于这件事情被别人知道无所谓的态度，彼得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这件事我也是才知道不久的。立香的叔叔不放心她一个人在纽约独居，所以从哥谭那边搬过来陪她了。”
　　“卫宫之前是一个人独居？酷！”
　　这句有些微妙的感叹来自于忘记自己正处于偷听状态的‘闪电’汤普森同学。
　　不过大家都没有在意他。
　　“立香的叔叔？”格温向窗外看去，卫宫立香正站在校门口和一个身穿西服怎么看都就不像个好人的男人聊着什么。格温皱起眉毛，对着彼得问道：“是这个人吗？”
　　“……对，就是他。”彼得默默回答道：“你们和立香的关系怎么突然这么好了？”
　　明明只是这两个星期放弃了学校活动去陪哈利，彼得觉得他好像有些看不明白班级里的人际关系了？明明立香刚来的时候大家都顾忌着她来自哥谭的背景，除了斯蒂芬妮之外，都不怎么敢和她相处？
　　“因为立香是个非常温柔的人。”格温微笑着说：“之前我在生物实验室帮忙，因为没有注意到时间所以到了晚上才出校门。一个人走夜路有些害怕的时候正巧碰到了立香。明明我们两个都是女孩子，她却坚持着把我安全送到家里后才离开。”
　　“我也是。”不知名的女学生A紧接着道：“我之前晚上实在是太饿了，又不想叫外卖等时间。没想到出门后被两个小混混缠上，一筹莫展的时候是卫宫冲出来把他们打倒的”
　　班级里的同学七嘴八舌开始给彼得科普起卫宫立香多么热心善良有绅士风度，简直比跟敌人打架还误伤到老奥斯本先生的蜘蛛侠帅多了。
　　蜘蛛侠彼得·帕克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跟敌人打架结果误伤到老奥斯本这个锅是怎么扣到他身上的？
　　为了掩盖正义伙伴身份连夜篡改奥斯本大厦录像和监控的卫宫立香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岩窟王看着她揉鼻子的样子，掏出一块手帕递了过去：“你果然感冒了，御主。”他说：“Archer说你昨天晚上踢被子了。”
　　卫宫立香用手帕擦了下脸，冷不丁听到岩窟王这句话的她缓慢拽下手帕，看着这位在之前的握手事件后对她非常温和的岩窟王，无奈地叹了口气：“……直接叫我立香就好，唐泰斯叔叔。你可是我的养父。”
　　从不在意不相关的人看法的岩窟王不以为然。
　　“而且我从幼儿园的时候就已经不会再踢被子了。”卫宫立香说：“要问为什么的话…远坂的家训是时刻保持优雅，包括睡觉的时候。所以您可以放弃晚上溜进我房间里面给我盖被子的想法了，唐泰斯‘爸爸’。”
　　她重点的咬重了后面这个称呼。
　　这就像是个开关，英灵殿内的某两位英灵和岩窟王同时发出了不爽的啧声。
　　卫宫立香一如既往的忽略了耳边同时响起来的三个声音。
　　“皇后区就拜托你了，伯爵。”已经转换为库丘林凭依状态的卫宫立香对身边的男人说完，又补充道：“如果遇到普通的混混，还请你不要杀死他们。”
　　“既然是你的命令，我会注意。”岩窟王哼笑着抬手按住帽子。明明都已经答应了立香的请求，却还是嘴ao硬jiao的添了一句道：“既然如此，到时那些人若是失去性命，也只能怪他们自己的过于孱弱吧！”
　　“嗯。”立香立刻回答：“我相信你，伯爵。”
　　卫宫立香完全在意料之内的回答依旧让岩窟王的心情上升不少，他似笑非笑的看了眼自家御主，转身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真有你的啊，立香。通过握手来获取复仇者的亲近，这种手段一般人可想不出来。）库丘林感叹道：（不过你当时就没有考虑过，如果岩窟王没能够及时收回火焰，你的手就要不保了吗？）
　　（我相信岩窟王。）卫宫立香说：（就如同我相信你一样，Lancer.）
　　（……咳，当然，虽然这样说有些不好意思。）不管多少次都会被立香的直球打中并且激励的库丘林兴致高昂的回答：（你就尽管的相信我，然后依赖我吧！Master！）


第29章 
　　从巡逻开始立香带在身上的手机就开始收到各种简讯，从某种程度现在正和她使用同一具身体，感觉到身上某处不断传来振动的库丘林终于忍不住开口：（不查看一下是什么消息吗？）不是他事情多，主要还是这种贴身振动的感觉实在太诡异了。库丘林在心里嘀咕着。
　　趴在布鲁克林区某栋楼窗户外面的卫宫立香缓慢地摇了下头。
　　（这个号码的主人是雇佣兵光之子，除去那群被刺客联盟赏金打动的亡命之徒引动了警报之外，就只剩下Assassin之前设定的关键词被触发这一个可能性。）
　　至于有没有可能是黛比的转账讯息…因为吉尔伽美什的要求，立香用她本该获得那笔分成向黛比交换了他们从纽约博物馆里面带出来的几样首饰——一套据说出自埃及的纯金首饰。除了那上面的魔法气息之外立香完全不清楚这种戴不出去的东西有什么用，但她相信吉尔伽美什王的判断。
　　（呃。）库丘林顿了下：（说不定是你同学打来的？）
　　（我在学校留的号码是公寓里面的座机。）
　　公寓里面留有根据爱丽丝菲尔提供的技术制作出来的人偶，虽然在制作的时候由于感觉到吉尔伽美什的不赞成，所以制作出来的人偶没有爱因兹贝伦家族的那么智能、甚至是发展出灵魂，但是接打电话和代替写作业这样的能力还是有的。
　　（这都是为了避免身份暴露的安全措施。）
　　立香总结道。
　　（……）
　　库丘林沉默。
　　那两个守护者到底教了立香一些什么鬼东西啊！
　　眼看着屋内正在进行交易的其中一方将手提箱放在桌子上打开，露出里面用透明口袋分隔包好的白色粉末状物体，另一方则满意的递出去另一个手提箱。
　　卫宫立香提气凝神，将魔力汇聚到指尖，在窗户上写下ｈａｇａｌａｚ的咒文。
　　无形的风汇聚成漩涡在房间内形成，看着屋内人护着交易物品东倒西歪打算撤退的样子，卫宫立香一拳锤碎窗户玻璃，抽出红色尖枪冲了进去。作为普通人的犯罪者们面对她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只是几息之间就被揍倒在地。
　　库丘林稍稍有几分遗憾目前还在被这个世界排斥的他不能够真的出场战斗。
　　“怪物！杂种！”抱着被打碎的膝盖满地打滚的犯罪者之一哀嚎着道：“可恶的变种人，我们骷髅帮是不会放过你的！”
　　层在特兰西亚见到过不少因为吸粉的事情家破人亡的真实事件，对贩粉这种事情深通恶绝的卫宫立香挂断拨给NYPD的电话，回过头不带丝毫感情色彩的看着这个男人叹了口气。走到他的面前蹲下，拽过他的领子，从储存着物品的术式空间内抽出一柄匕首扎进他的肩膀内。
　　“我不是变种人。”听着拔高的叫声，她微笑着说：“布鲁克林的出警时间平均水平为三分半，你又能不能够坚持到他们到达这里？”
　　×××
　　卫宫立香站在距离那栋楼不远处的巷口看着NYPD将那群被绑起来的人、还有那个失血过多的倒霉蛋搬出大楼内，由于周围都是群不怕死跑出来看热闹的布鲁克林区观众，虽然穿着紧身衣但完全把脸暴露出来了的她并没有引起什么关注。
　　在她察觉到身后气息转过身来之前，岩窟王率先出声说道：“相对于‘一个世界’的怨念而言，这种行为连前菜都算不上吧。”
　　出乎意料听懂这段话的卫宫立香抬眼看了看，闻到风中传来的血腥味的她拉住面前英灵的衣角，岩窟王十分顺从的跟着她向外走去。在英灵凭依后被拔高的身高使两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对在晚上跑出来的奇装异服的情侣一样。
　　借着这样的外在掩饰，立香贴近了岩窟王，低声说道：“今晚回去会玩一些。”晚一天就可能有新的家庭被害，所以她打算直接加班解决掉那个骷髅帮。
　　本该在皇后区巡逻的岩窟王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被她叫过来的。
　　“不得不说你的工作职责范围宽广到令人惊叹，Master.”岩窟王赞叹道。
　　从护送晚归的女士回家、帮助幼儿园学生寻找丢失的小红花，到清缴黑帮、阻挡恶魔。正义伙伴的工作就是这样充实到令人猝死。
　　也难怪他会发出这种评价。
　　卫宫立香沉默了下，就当他是在夸自己了，话锋一转说起正事：“骷髅帮的总部就在两个街道外的玛丽安娜酒吧。”虽然她也不明白一个黑帮为什么要把总部定在酒吧里面，但是想想哥谭那边还有总部是个餐厅的黑帮…
　　这可能就是这个世界的习俗吧。
　　一路上都没有说话的岩窟王看清楚酒吧门口那两个花枝招展挂在男人身上的兔女郎，半眯起那双金色眼瞳，突然伸出手揪住卫宫立香的后领强行停止了她向酒吧冲的动作。
　　“……伯爵？”
　　领口收紧的卫宫立香有些费劲儿的转过头向岩窟王看去，英灵凭依状态的她露出发懵的表情，被风吹动的耳环坠下的感觉让本体根本就没打耳洞的她有些难受。
　　岩窟王盯着她迷茫地双眼，冷不丁出声问道：“你几岁。”
　　迅速明白过来岩窟王为什么问这句话的卫宫立香立刻回答：“二十岁，请放心，伯爵，我是合法的饮酒年龄。”
　　在此之前因为立香的优待一直秉承着能不出声就保持沉默这条定律的卫宫Alter忽然发出声音。（灵魂年龄不等于身体年龄，御主。）他说：（而且美国的合法饮酒年龄是二十一岁。）
　　同样能够听到这句话的岩窟王与卫宫立香对视。
　　“……”
　　“……”
　　“等等……！”在岩窟王将她向后拖的动作下，卫宫立香顾不得会不会被酒吧的人发现，开始挣扎起来：“只要不说就没有人要求出示驾照的！”
　　在库丘林的凭依影响下，绝对不可能有人从她现在的外貌看出来卫宫立香是一个高中生。
　　“不可以。”岩窟王道：“这里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你回去休息。”
　　“但是……”
　　“没有但是。”岩窟王用不容拒绝的冷酷语气打断了她未完的话：“你是不相信我能够处理好这里的事情？告诉我要学会信任的人不就是你吗？”
　　“我当然相信你，可是…”
　　被岩窟王盯着的卫宫立香瞬间说不下去了，只能老老实实点头把这边的事情全权交给了他。
　　原本因为立香对外声称岩窟王是她的养父而有些微妙不爽的英灵卫宫忽然就对这位漆黑的复仇者好感度直线上升。刚从伊什塔尔身体里出来放风的艾蕾不禁热泪盈眶，交握双手放在身前感动的开始呢喃。
　　“太好了，终于不用担心立香猝死了。”
　　说完那句话就重新找了个角落坐下的卫宫Alter不动声色的离两个人远了点——这个女人终于疯了。他的脑海中忽然毫无缘由地浮现出了这样一句话。
　　（……）
　　回去的路上不出所料又见到蜘蛛侠荡漾身影的卫宫立香看着跟在他身后那个微缩无人机，嘴角抽搐了一下，卫宫家祖传的好眼神让她一眼就认出了那上面斯塔克集团的标志。
　　也许再过不久彼得就能够见到他一直很崇拜的超级英雄们了。
　　卫宫立香这样想着，在确定无人机跟着蜘蛛侠回到屋子里面后，熟练的扒着自家窗户翻了进去。
　　任劳任怨的做作业专用人偶还趴在茶几前对史蒂芬女士发下来的数学作业奋笔疾书，卫宫立香走过去看了一眼本子。
　　明明连复杂偏僻的如尼字母都学下来了的她却偏偏觉得这上面写的好像是天书一样。
　　毕竟我已经有三年都没有接触过这方面的知识了。解除了变身的卫宫立香自欺欺人的想到。不如以后的作业就都交给作业专用人偶来做吧。
　　发觉到立香这种破罐破摔想法的艾蕾冥思苦想了一番，果断以从远坂凛那边获取到的知识打消了立香的念头：（……唔，你不是以重振远坂家为目标，下定决心好好学习的吗？学习魔术也是需要有足够的知识储备的哦。）
　　英灵卫宫的表情忽然僵住。他忽然就记起自己当初跟着远坂去时钟塔学习，结果开始疯狂练习投影魔术和补课的那段日子了。
　　卫宫立香：“……抱歉，我会好好学习的。”
　　她对于自己想要偷懒的想法报以由衷的歉意后，拿着从冰箱里翻出来的果汁放到那个还在奋笔疾书的人偶手边。
　　“辛苦你了，立花。”她温声道。
　　“谢谢。”
　　人偶立花抬起头露出和立香同出一辙的温柔笑容，道了声谢后伸手拿起那盒果汁。
　　卫宫立香看着人偶立花小口喝下那盒果汁后才将她重新收了起来。
　　（会给在制作的时候就已经断绝发展出自我的人偶起自己的名字。）往常早就去睡了的吉尔伽美什懒洋洋指出这一点：（卫宫立香，你真是个有够无聊又十足愚蠢的家伙。）


第30章 
　　以奶白为主要色调的卧室内，身着西装的男人捧着本书坐在飘窗上貌似十分认真专注地看着，透金色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如果这个人不是周身弥漫着一股不好惹的气场，这幅画面应该会被不少怀有偶像剧情节的少女当做美梦成真吧。
　　从床上爬起来的卫宫立香一眼就看到了这幅足以令人产生吐槽欲望的画面。她眯着眼睛向那边看了几秒，低下头将脸埋在被子上，确认自己已经完全清醒后再度抬头。
　　“辛苦你了，伯爵。”她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睡出红印的脸颊：“是你把我从客厅转移到床上的吗？”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为立香记得自己昨天晚上一直在客厅里面等着岩窟王回来，但由于身体已经适应了回到家里就休息的规则，没能够忍耐困意睡了过去。
　　“是我。”岩窟王在读到的地方夹上一枚书签合上后答道。
　　“麻烦你了，昨晚还算顺利吗？”
　　“如果你指的是剿灭骷髅帮的话，十分顺利。”岩窟王看了眼在换外套的立香，背过身去继续说道：“不过有一件事需要告诉你，骷髅帮昨晚的交易对象来自哥谭最新崛起的帮派，但交易的物品并不是你之前认为的D品。”
　　穿着睡了一晚上的衬衫已经皱到无法穿出家门，刚解开扣子准备将衣服脱下来的卫宫立香闻言将注意力转移到岩窟王的身上，安静地等待起了下文。
　　“那些白色粉末状的物品是一种在服用后能够使人烟雾化、并且不受物理伤害的特殊药物。”
　　卫宫立香一句话堵在了嘴里，她将卡在手肘的袖子拽上去，有些艰难的自言自语道：“……所以布鲁克林的黑帮都这么多才多艺吗？能够研发出这样的药品为什么不找个医药公司进去工作。”
　　（……）
　　因为骷髅帮那件事情是立香以光之子的身份进行的行动，所以昨晚一夜没睡保持着和岩窟王的联络的库丘林捂了下脸。
　　早上醒来就听到库丘林说了这件事情的英灵卫宫咳嗽了一声。
　　（立香，这件事另有隐情。）
　　“骷髅帮的背后是安布雷拉公司和九头蛇。”察觉到他在争夺立香关注的岩窟王十分快速地中途抢断了他的话。
　　安布雷拉和九头蛇。听到熟悉的名字，卫宫立香顿时恍然大悟。这两方可以说都是她的老朋友了。
　　九头蛇大部分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复仇者联盟——准确来说是美国队长身上，因此卫宫立香也只是在某些雇佣兵的委托中和他们交锋过几次。但是安布雷拉……
　　在浣熊市危机爆发前发布指名给正义伙伴的雇佣兵任务，要求她进入到安布雷拉驻浣熊市地下基地取一份文件，目的却是让拥有超出常人能力的她感染丧尸病毒，以此来看丧尸病毒在不同人身上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在立香和爱丽丝联手解决掉了丧尸病毒后，又故意向浣熊市发送导弹。如果不是有吉尔伽美什在，此时的卫宫立香早就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安布雷拉。”卫宫立香重复了一遍，皱起眉喃喃道：“他们究竟和多少个公司有过合作？”
　　他还记得之前在奥斯本大厦也见到了安布雷拉的实验室，而且老奥斯本先生清醒的时候说过，军方那边也在利用安布雷拉研究出来的病毒进行试验。
　　×××
　　因为邀请正义联盟各位而越发热闹起来的复仇者基地在一个人板着脸走进来后瞬间变得安静下来。
　　很清楚代表着官方的自己不管在哪个超英组织里面都不会受欢迎的尼克·弗瑞在闪电侠感叹地注视下走到托尼·斯塔克面前，将双手按在桌子上黑着脸开口：“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斯塔克。”
　　“什么，你给我打电话了吗？”斯塔克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装模作样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接着没什么诚意的又放了回去：“真抱歉，没有注意。”
　　你的人工智能是摆设吗？还有，别以为我没看到你根本没有按亮屏幕。
　　弗瑞差一秒就脱口而出这样的话，不过在看了看周围那几位被邀请过来做客的正义联盟成员后，他深吸一口气把这段反问给咽了回去。神盾局本来就在各种超英组织心目中没有什么好形象，还是不要在正联这群超英面前和斯塔克内讧了吧。
　　——他还是有这种没什么用的自觉的。
　　“所以你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等了半天没等到下文的斯塔克摆出张难以置信的表情。他干咳一声，表情古怪的打量着弗瑞：“你难道暗地里是钢铁侠的粉丝？”
　　“需要我在你胸口留下签名吗？”
　　弗瑞：“……”
　　眼看着这个人就要被斯塔克火上浇油的关怀气炸，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果断将跑偏的话题：“弗瑞局长，是发生了需要复仇者出动的事情了吗？”
　　弗瑞总算是从快要被气死的状态中缓和过来，他看了眼正联的几人。
　　神奇女侠十分善解人意的起身打算回避，却被黑寡妇拉到身边。很清楚弗瑞最近在调查什么的娜塔莎看着还在卖关子的局长，看在这位是自己的上司的份上她没有拆台，眼神却十分恐怖的表现出了威胁。
　　弗瑞面不改色避开了她的目光，无视掉赖着不走的正义联盟，板着脸严肃的开口道：“还记得纽约博物馆事件中出现的那位菲利普吗？我已经调查清楚了他的身份。”
　　“那真是恭喜，看来这位菲利普先生果然是你的老情人？”
　　弗瑞没有去理会斯塔克故意惹怒他的话，而是紧紧盯着斯塔克的脸继续说了下去：“马尔斯·菲利普，神盾局八级特工，在执行一项秘密任务时失踪。而分配给他这个任务的人……”
　　斯塔克看得有些不自在的皱眉：“是谁？”
　　弗瑞局长沉默许久，才在众人的目光下缓缓说出了一个人名：“向马尔斯·菲利普下令执行那项机密任务的人就是你的父亲，霍华德·斯塔克。”
　　斯塔克猛地瞪大了眼睛。
　　“霍华德？”罗杰斯皱起眉，按住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的斯塔克的肩膀，目不转睛的盯着弗瑞：“是什么任务？”
　　“这是神盾局内部的机密事件。”
　　弗瑞避开了这个问题。他的身份不适合直接将真相告诉给一群不是神盾局的人。
　　身兼神盾局成员和复仇者联盟成员的娜塔莎却丝毫不用顾忌，更何况她早在弗瑞说话的时候就收到了暗示：“老斯塔克先生离开神盾局前下发的最后一项任务，就是指派马尔斯·菲利普前往九头蛇进行卧底。”
　　在博物馆事件时不在现场的鹰眼后知后觉想起他们带回来的那个九头蛇标志的徽章。
　　在罗杰斯带有确认意味的目光下，弗瑞并没有否认娜塔莎的话，转而提起他来到这里的另一个目的：“另外，昨天晚上还发生了一件和光之子有关。”
　　一直很在意从光之子身上感觉到的凯尔特神系神性的戴安娜兴致勃勃的看了过来。
　　“昨天晚上纽约布鲁克林区的警局收到了一个关于发现有人交易du品的报警电话，到达现场时却发现那些进行交易的人全部被打断四肢绑了起来。他们本以为这是哪位路过的英雄做的事情，但却在一位明显遭受过酷刑审问的男人身上发现了光之子留下的印记。”
　　想起立香昨天说的话的神奇女侠皱起眉，说着向蝙蝠侠看过去。：“不论光之子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库丘林，她的行事风格都在越发贴近凯尔特神系。我们需要尽快找到她。”
　　……虽然不管哪个神系在神话中的记载都很凶残。
　　虽然没有明言，然而蝙蝠侠却很清楚戴安娜是希望他能够联络猫女，毕竟在他们眼中，猫女和光之子是一同参与了之前黛比奥逊那个盗窃纽约博物馆的计划的‘同伴’。
　　在场唯一一个知道光之子和猫女刚见面就用他们之间的关系进行威胁的蝙蝠侠有些头痛。
　　弗瑞看着他们的眉来眼去，猜测可能是自己在这里他们不方便说话的他抬手敲了下桌子：“正义联盟，你们隐瞒了什么？”
　　“我想与你无关。”蝙蝠侠冷淡道。
　　“不，很显然你们隐瞒的事情和我们都有关系。”弗瑞梗着脖子怼回去：“让我猜猜看，是和光之子有关的事情？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件事情就更加和我们有关系了。不要私自行动，蝙蝠侠。除非你还想再引发一次巴别塔事件，这一次可没有灭霸入侵的事件来给你收尾。”
　　尼克·弗瑞用唯一完好的那只眼睛恶狠狠地瞪着黑漆漆的男人，口中毫不客气的威胁着。
　　“如果再来一次，你恐怕就要自己进到阿卡姆里面去和你的老朋友玩游戏去了。”
　　听到弗瑞提到巴别塔事件的斯塔克眼神忽然变得有些游移。


第31章 
　　彼得·帕克刚走进复仇者基地就看到钢铁侠和正义联盟那边的钢骨，两人正面相对着站在那里操作被人工智能投影出来的电子光屏。而和他们同为科技侧的蝙蝠侠却站在远离众人的位置通过联络器说着一些什么。
　　彼得看着满屋子的超级英雄，有些绝望的咽了一口口水。
　　他只是在被崇拜的斯塔克先生找上门点出身份，成为复仇者预备役后太兴奋所以在纽约助人为乐时忘记了隐藏身份而已，没有必要请这么多超级英雄来对他进行教育吧？
　　想起在学校里看地那些美国队长录制的录像带，彼得只觉得眼前一黑。然而看着发现他走进来后经视线转移过来的斯塔克，他走到他的面前站好，垂着脑袋闷声闷气道。
　　“斯塔克先生，我来了。”
　　满心投入追踪的斯塔克看着站到面前的蜘蛛小子有些迷茫，但他很快回忆起彼得最近干的那些好事，顿时板起张脸：“你来了，知道我为什么会叫你来这里吗？”
　　听着声音以为自己让他失望了的彼得更是垂头丧气：“我很抱歉辜负了你的期待，斯塔克先生。”
　　反应过来自己吓到蜘蛛侠了的斯塔克收敛了下脸上的表情，正要一一指出来他最近干的那些容易暴露出他真实身份的事情，对面的钢骨却兴奋地垂了下被投影出来的屏幕。
　　“嘿，你在做什么。”斯塔克顿时有些不爽的问道。
　　“抱歉。”钢骨随口道过歉后，脸上兴奋地神色却没有丝毫消退：“我找到了光之子在被刺客联盟通缉后唯一现身过的地方了，你们一定猜不到那是哪里。”
　　听着他这么说，斯塔克皱起眉伸手将钢骨面前的那块屏幕转移到了自己身前。
　　“我们猜不到的地方。”抱着爆米花和鹰眼坐在一起打游戏的闪电侠十分捧场的抬起头，一幅好奇宝宝的模样问道：“难道是外星球？别开玩笑了，哈尔可是从没说过在宇宙里面听到过光之子的出现。”
　　险些没憋住笑的神奇女侠走过来拍了下钢骨的肩膀：“别买管子了，你发现的地方是哪里？”
　　被连续破了冷水后，钢骨脸上兴奋地表情有着明显的减温，他看了眼正在研究那块屏幕的斯塔克，察觉到如果再不主动开口可能就要被斯塔克先说出来了的他立刻开口道：“光之子在潜入刺客联盟被通缉后，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没无声无息的去到了罪恶之城。”
　　钢骨说着，手一伸。斯塔克正在研究的那块屏幕顿时顺着他的手势飞到大家围绕着的中心处，并且放大到足以让房间内的每个人都看清楚上面内容的程度。
　　“后面还有更加令人感到惊奇的事。”无视了斯塔克脸上那种不满的表情，确定大家都看完这一页的钢骨挥了挥手，将后面的内容展现了出来：“正义伙伴的第一次现身——以及他做到的那场震惊了里世界的恶魔屠杀事件，就发生在光之子到达那座曾经的罪恶之城后不久。”
　　'“你的意思是…”罗杰斯很快反应了过来：“光之子和正义伙伴之间有关系？除了这种时间上的巧合还有其他证据吗？”
　　“当然不止这种时间上的巧合。”
　　往常都是负责解说的那个的斯塔克不爽的从钢骨手中夺回了主导权，看着周围这些人不满求知欲的眼神，他清了清嗓子，伸出手点了下屏幕。由他一手研发出来的人工智能罗伯特非常配合的放出刺客联盟在里世界散发的那张对光之子的通缉令。
　　“我们都直到光之子之所以会被刺客联盟通缉的原因就是因为她潜入了刺客联盟总部，还找到了那位忍者大师视为禁地的拉萨路之池。”
　　他在说到忍者大师的时候向着蝙蝠侠那边看了一眼。
　　“而这个拉萨路之池，早讲过康斯坦丁那个混蛋的求助后，我们都很清楚它的来历与某位来自异维度的恶魔有关。你们还记得前几天在纽约博物馆光之子对毁灭博士说的话吗？”
　　当时同样在场的克拉克·肯特若有所思接下他的话。“你是说那句堕落到与恶魔为伴……？”
　　“没错。”斯塔克抬手打了个响指：“由此可见这位光之子之所以会潜入刺客联盟，很有可能就是为了刺客联盟内部那个跟恶魔有关的池子。”
　　“这样说的话，他会出现在罪恶之城，也是因为察觉到罪恶之城的主教在策划召唤恶魔的意识？”
　　跟斯塔克共事时间已久的娜塔莎·罗曼诺夫很快反应过来他说着些事情的原因，并在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了最开始的那个话题，立时茅塞顿开的明白钢骨和斯塔克为什么会认为光之子和正义伙伴之间有所联系了。
　　“正义伙伴为里世界所知的也是他一直以来都在追杀恶魔。”娜塔莎喃喃道：“看来罪恶之城那次光之子明明现身了却没有出手的原因，很有可能是发现了正义伙伴的存在？不，说不定他其实出手了，只是因为处于被刺客联盟追杀的状态中，所以得到正义伙伴的帮忙隐藏了下来。”
　　这样一切就都联系上了。
　　最近频繁出现在纽约市内的恶魔和紧随这些恶魔而来的正义伙伴，以及收到正义伙伴信息赶来纽约参与进博物馆事件中的光之子。
　　“Killer呢？”挂断了和猫女之间的通讯，来到一边旁听的蝙蝠侠目光从蜘蛛侠身上扫过，冷不丁地忽然开口指出了两人的疏忽：“如果追杀恶魔的一直是正义伙伴和光之子，Killer为什么会参与到奥斯本遭受袭击的事情里面？”
　　因为集中在光之子和正义伙伴身上，不知不觉间忽略掉奥斯本那次事情的众人面面相觑。
　　“那个……”被无视了的蜘蛛侠有些尴尬的举起手，看到这些英雄前辈们的目光都集中到自己身上后，有些羞涩地挠了挠脑袋。
　　“你怎么还在这里？”
　　刚和彼得说话说到一半，注意力就被钢骨引到光之子上面的斯塔克惊觉。
　　“……那个，是斯塔克先生邀请我过来的。”
　　蜘蛛侠开始悼念起自己的存在感，虽然这让他听到了一堆不得了的消息，但总觉得搞不好下一秒就有可能要被罗曼诺夫特工为了保密制裁掉。
　　“你听到了多少？”娜塔莎的脸上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
　　蜘蛛侠隐藏在头罩下面的眼神游移了下，很快有撑起气势道：“那个，我知道Killer为什么会出现在奥斯本大厦内。”
　　哦，对。
　　罗曼诺夫顿时回忆起这位蜘蛛侠正好是奥斯本事件的当事人之一。而且他的真实身份还和小奥斯本有着不浅的关系。
　　“其实一开始是正义伙伴发现奥斯本先生身上有恶魔的气息，邀请我一起调查这件事情……”
　　目睹过立香从正义伙伴变身成Killer过程的他迟疑了下并没有说出来，虽然蜘蛛侠经常唠叨的让反派把他糊到墙里面去，但他还是很注重别人的隐私的。他相信正义伙伴小姐…呃，也有可能是先生是有其他不能够暴露出来的原因。就像是英雄们都有秘密身份一样。
　　“后来奥斯本先生体内的恶魔血脉爆发，是Killer使用一种特殊的子弹阻止了奥斯本先生继续向恶魔的方向转化。”彼得说着叹了口气：“只不过那种子弹有着很强烈的副作用…”
　　转化过程虽然被强行终止，但是奥斯本先生现在也只能躺在床上像个瘫痪老人一样无法行动。
　　作为资深特工，第一时间就察觉到彼得有事情隐瞒的罗曼诺夫眯起眼睛，做在蜘蛛侠身边，状似无意的开口问道：“正义伙伴和Killer有对你介绍过他们自己？”
　　如果做自我介绍的只有正义伙伴倒是没什么稀奇的，但是Killer…罗曼诺夫曾经看过神盾局里面对Killer这位雇佣兵的评价，你说十句话他能够回你一句嗯，就已经算是态度很好了，说他高冷都是一种夸奖。
　　罗曼诺夫并没有夸张，毕竟这可是来自神盾局内部曾经在某次任务中和Killer被迫合作过一次的某位六级特工的真实评价。
　　蜘蛛侠迷茫的看了看罗曼诺夫。
　　“是啊。”他说：“而且我在立香…呃，我后来再遇到正义的伙伴的时候，她说过除了正义的伙伴，还可以称呼她为代行者。”
　　不经意间嘴滑了下差点把立香暴露出来的蜘蛛侠开始忏悔。
　　罗曼诺夫眼中精光闪过。
　　斯塔克看着这么轻易就被罗曼诺夫套话了的彼得，既有一种看到自家崽犯蠢后的恨铁不成钢心情，又有一种觉得自家崽犯蠢也很可爱的诡异自豪。
　　看来他是最近在实验室泡久了。斯塔克面无表情。
　　也经常无意间被队友套话的克拉克和罗杰斯一人一边拍了拍还没发现罗曼诺夫已经注意到他不经意间暴露出来的人名的蜘蛛侠的肩膀。
　　蝙蝠侠对蜘蛛侠后半句话有些在意。
　　他认为正义的伙伴对蜘蛛侠这位——还没有加入任何超级英雄组织，仅仅算是复仇者预备役的少年英雄透露出来的这个称号说不定才是他的真实身份。
　　如果光之子、正义的伙伴、Killer都同属于一个组织的话，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
　　毕竟代行者这个称号，听上去就不像是个人代号，更像是在形容某种特殊到外人都不清楚的职位。


第32章 
　　立香和岩窟王从飞机上下来的时候，哥谭正处于少有的晴天。即使这是一座犯罪率全美遥遥领先的城市，也无愧于它国际顶尖大都市的身份。机场内人来人往，还有些年幼的小孩子们在互相追赶打闹。
　　岩窟王手疾眼快抓住差点被一个棕发小女孩撞到的立香，将她拽到自己的身边，语气不太好的开口道：“这里就是哥谭？”想到在来这里之前跟他啰嗦着这座城市有多危险，让他保护好立香的英灵卫宫，眉毛又皱紧了些。
　　原本因为岩窟王颜值而被吸引过来视线的女士们被他散发着的低气压吓到，一个个收回视线低下头，生怕被他发现自己的注视。
　　“是的，这里就是哥谭。”
　　成功从史蒂文斯女士那里得到假期的卫宫立香心情倒是不错。在她心里，既然已经请假，那这个期间的作业明显不需要再做——虽然这之前的作业大部分也都是由人偶立花酱完成的。
　　“你还没有好好看过这个城市吧。”
　　眼看机场安保注意到了气势汹汹的岩窟王，立香果断伸出手拉住了他的披风一角，在岩窟王将视线转移过来后举起手机向他展示自己一早就查好的攻略：
　　“我们先去哥谭博物馆转一转吧。”
　　岩窟王接过手机，看着那上面写着的精密行程，顿时明白过来一路在飞机上立香为什么都在敲击着手机键盘了。“为了我居然可以做到这种程度，你简直就像是…”他有些震惊的看着她，压低了自己的帽子，低声地嘟哝道：“…不，你就是你，立香。”
　　“这句台词在之前就已经说过了，伯爵先生。”卫宫立香答道。
　　位于纽约市中心的博物馆正在展出达·芬奇的一幅风景画，立香看着伯爵似乎很专注欣赏着画像的模样，安静地陪在了他的旁边。
　　卫宫立香并没有因为无聊就在这种时候掏出手机去联络那些曾经在哥谭合作过的伙伴。即使她对艺术品并不感兴趣也很注意不要冒犯到其他人。不论是卫宫家还是远坂家的教养都让她没有擅自去打扰到别人的习惯。
　　“我们走吧，立香。”
　　出乎意料的，岩窟王并没有在博物馆内待多久，就转过身来对着她如此说道。
　　在这一瞬间立香的脸上出现怔愣的表情，很快又若无其事的跟着岩窟王向外走去，久违被提起好奇心的她悄悄打量着岩窟王的脸色，猜测到：“是没有看到喜欢的吗？”
　　“你还在在意九头蛇和安布雷拉的事情吧。”岩窟王说：“没有必要因为顾忌我而特地更改你的行程。我说过我是你的英灵吧？立香。无论你的内心究竟是如何认为的，既然你现在已经成为了是我的御主，就该向我下达你的指示。”
　　“啊…。”立香张了张嘴。
　　她看着岩窟王认真地表情，握紧了手机，重重点头：“我明白了，伯爵。那么接下来就麻烦你了，请你尽全力找到安布雷拉隐藏在这座城市内的实验室。”
　　她绝不会放任浣熊市的惨案在在哥谭再度重演。
　　“这是为了正义。”她说着，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私心摆在明面上，双瞳如燃烧着火焰般璀璨夺目：“为了我的正义，请将你的力量交给我。”
　　岩窟王看着她的脸，忽然笑了起来。
　　“既然这是你赋予的命令。”
　　——“那么如你所愿。”
　　他狂笑着如此说道，语气却无比的温和。
　　×××
　　斯塔克很快找到了蜘蛛侠口中的那位‘立香’的真实身份，他眯起眼睛看着光屏显示的资料故乡那一栏上面的哥谭，忍不住啧了一声，转过头对着蝙蝠侠就是一句。
　　“你就完全没有察觉到吗？这可是哥谭的人啊。”他故意夸张着语气说道：“不过毕竟你已经老年痴呆到连那个当着你的面狙击小丑、在那之后还跟你纠缠了足足三个星期的Killer都追踪不到。是时候服老退休了，蝙蝠侠。”
　　蝙蝠侠冷冷地看了他一眼：“Killer在哥谭时没有跟这个少女有过交流。”他无比肯定这一点。
　　自从在从拉萨路之池出来后的叛逆期行为中清醒过来后，杰森就已经通过迪克暗示了Killer 在哥谭那段时间暗地里的合作者名单。他只和毒藤女、红头罩，还有猫女合作过。
　　就连在哥谭这群疯子中算得上比较正常和善良的企鹅人在向Killer伸出橄榄枝时，差一点就被他给干掉——如果不是这家伙机智的跑到了被蝙蝠侠看守的阿卡姆自首的话，今天的哥谭可能就没有什么科波特家族了。
　　“Killer不是会将无辜人牵扯到这个圈子的人。”蝙蝠侠说。
　　即使他一直认为Killer是个潜在犯，也不得不承认这个满手鲜血（蝙蝠侠认为）的雇佣兵有着超出正常人的道德观念和意志力。
　　但这一点也不妨碍蝙蝠侠想要把他送进阿卡姆疯人院里面。
　　想不到蝙蝠侠居然会对在哥谭搞事还跟他作对的Killer有如此正面评价的斯塔克愣了下，很快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谨慎地问道：“所以这又是一个洛基式反派？”
　　“也说不定是万磁王式。”已经习惯于跟斯塔克打嘴仗的鹰眼随口回道。
　　斯塔克想了下蝙蝠侠像X教授一样秃着脑袋、满脸圣父爱世人表情的模样，吓得连忙摆手。
　　“不不不，快来人帮我把这个可怕的画面从我脑袋里面删除掉。”
　　凭智商和对斯塔克的了解，轻而易举分析出他在想什么鬼东西的蝙蝠侠阴沉着不能够更黑的脸，将手摸向了腰带。
　　“咳，我们还是快点说正事吧。”
　　原本在和美国队长聊天的超人无意间见到他的动作，顿时迅速地飘过来，不动声色地按住了蝙蝠侠的手臂。他看向屏幕上面现实的图片，脸上的表情有些呆滞。
　　这不是他在中餐馆见到的那个明明被辣的连眼泪都流了出来，却还是锲而不舍吃下超辣麻婆豆腐的女高中生吗？
　　超人的眼中露出迟疑。


第33章 
　　被指派出去带着X学院的学生参观复仇者基地的彼得已经意识到自己不经意间把立香的名字给透露了出来，他低着头有些自责。
　　原本其实不打算出来，却被分配了管着快银不要让他仗着速度在复联惹事的旺达一下车就见到门口蹲着一位垂头丧气的蜘蛛侠。她抿着嘴角忍住笑，对着周围的工作人员做了个安静地首饰，走上前抬手作势要拍蜘蛛侠的肩膀。
　　蜘蛛反应忽然响起来的彼得在她的手落下前一刻从蹲着的姿势一跃而起，正好跟俯身的旺达撞了个满怀。跟在旺达后面的快银攥紧了拳头。
　　看着还在发懵的蜘蛛侠，旺达后退一步，暗地里揉了下被撞疼的胸口。
　　“你就是蜘蛛侠吧。”旺达向他伸出手，红色手套遮住了她无时无刻不向外散发的魔力：“你可以叫我绯红女巫，这是我的弟弟快银。”快银见到蜘蛛侠准备和旺达握手的举动，提前一步挡在她面前握住蜘蛛侠的手。
　　“幸会。”他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皮特罗。”旺达低声叫了他一句，皱着眉道：“不要忘记教授让我们过来的原因，你难道不想找到…”考虑到蜘蛛侠也是为具有特殊能力跌超级英雄的她的话语戛然而止。
　　“好吧。”刚刚还像个此为一样扎起浑身的毛来保护旺达的快银叹口气蔫了下来。
　　“抱歉，打扰一下你们的对话。”彼得有些茫然地举起手，想到之前在正复联英雄们口中频繁听到的人名，他忍不住问道：“你们要找的难道也是正义的伙伴吗？”
　　“那是谁？”旺达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呃…那你们要找的难道是Killer？”
　　“你到底在说什么。”感觉在被耍的快银语气并不怎么温和，他怀疑蜘蛛侠是为了多和他姐姐说几句话才会问这种稀奇古怪的问题。
　　蜘蛛侠松了口气：“我只是有些好奇你们要找什么人，居然连X教授都找不到。”
　　绯红女巫和快银对视一眼。
　　快银耸耸肩膀对她做了个请的手势，旺达隔着手套用食指点了点下巴，缓缓微笑道：“我们要找的是一位女神——她有着黑色的长发、白皙的皮肤、穿着身看上去十分简陋、却丝毫不显得有色Q意味的衣服。”
　　神奇女侠。蜘蛛侠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就是这位的靓丽身影。
　　旺达看着蜘蛛侠若有所思的表情，忍耐住心中的激动，继续说道：“没错，她就是最受天父宠爱的女神，月亮的女儿、金星之主！天之女神——伊什塔尔！”
　　“……嗯？”蜘蛛侠眨了眨眼睛：“不是神奇女侠吗？”
　　“哈——啾！”
　　在英灵殿里面对能够跟立香在现实中相处的岩窟王磨牙，却硬撑着不肯承认自己是在嫉妒他的伊什塔尔忽然打了个喷嚏。
　　英灵卫宫伸手扯过库丘林盖着的毛毯，扔到了伊什塔尔的头上。
　　猝不及防被焊缝侵袭的库丘林暴怒跳起，抽出抢就跟英灵卫宫打在了一起：“我都说了你们不要随便改变英灵殿的景象，这下雪景转换不掉了吧！”
　　“你之前说的明明是‘绝对不会有问题，所以随便转换’吧！你这个幸运E枪兵！”
　　“哈？你还敢说老子是幸运E，难道你就不是了吗？”
　　爱丽丝菲尔捧着英灵切嗣让卫宫alter泡给她的热巧克力，坐在英灵殿宿舍区的大厅内，透过玻璃窗看着外面热闹的冬日景象。
　　正躺在那里享受冬日阳光的吉尔伽美什听到破空声后坐起来。
　　他一脸嫌弃地举起卫宫alter随手给他的花毯，糊在了被库丘林踢过来的英灵卫宫脸上。。
　　“噗。”
　　把毛毯从头上拽下来的英灵卫宫顺着传来笑声的方向看去，却只见到卫宫alter坐在那里冷漠地看着他们的幼稚举动。
　　听完全程的立香：【……】
　　她开始怀疑英灵殿是不是什么大型幼儿园——大型养老基地了。
　　×××
　　已经习惯独自一人的红头罩在路边保养着机车，耳边传来有些熟悉的，甚至已经被蝙蝠家的人列入重点观察对象的声音。
　　“红头罩。”
　　他警惕地抬起头。
　　那个原本跟蝙蝠侠打得热火朝天，突然间却一声不吭就从哥谭撤出去的雇佣兵在时隔一年零四个月后再次出现在了他面前。
　　红头罩一把掏出了腰上挎着的□□。
　　卫宫立香看着这位自己曾经的队友完全在人意料之内的反应：“你知道这对我没用的，红头罩。我来这里是为了问你一个问题。”
　　“你可以在被送进阿卡姆或是黑门监狱之后慢慢问那群热情地狱警。”红头罩完全没有动摇，甚至举起枪口瞄准了他，语气是与毒蛇爬到耳边吐信一般的阴冷：“在你抛下同伴肚子逃跑的时候就应该意识到这一天的到来。”
　　抨击康斯坦丁在罪恶之城时一声不吭逃跑把她扔下来时情绪激愤，轮到自己时却完全没有什么自觉地立香看着红头罩就像看一个不懂事的小孩。
　　“如果那些狱卒能够知道安布雷拉的消息，我不介意进去一趟。蝙蝠侠知道安布雷拉和九头蛇在‘他的哥谭’大肆购买股份，甚至还收购了猫头鹰法庭这件事器赢吗？别告诉我他不知道。也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他的情况。”
　　──“我知道你就是二代罗宾。”
　　“你从哪里知道的？”原本打算不管她说什么都不回答的红头罩不经思考地脱口问了出来。
　　“你不会以为几千年来就只有忍者大师知道拉萨路之池的效果吧？你知道你当时的状态多么严重吗？”
　　卫宫立香注意到红头罩的表情，有些惊讶瞪大了眼睛：“所以，你没有看到过暗网那个长期收购拉萨路之池池水的任务？”
　　每次登陆暗网主要看的都是黑帮动态消息的红头罩迷之沉默下来。他还真的没有注意到过这些。
　　“好吧，让我们回归正题。”
　　更加熟悉那个属于池水后遗症中的红头罩的立香看着他沉默的样子也觉得有些别扭。
　　“安布雷拉和九头蛇的人在私自交易一种药。我很担心如果实验室出问题，浣熊市的灾难会在哥谭重演。”当做没有发现红头罩状态不对的立香继续说道：“不管你有没有什么秘密小渠道，我希望你能够将这件事情转达给蝙蝠侠。”
　　虽然她对于蝙蝠侠阻止她杀小丑这件事很不爽，甚至给蝙蝠侠找了很久的麻烦，但这丝毫不会影响到她对‘蝙蝠侠是个英雄’这件事的看法。
　　卫宫立香清楚明白哥谭需要的是什么。
　　她察觉到自己即使杀了小丑也改变不了这个黑暗的城市后选择退出。
　　但蝙蝠侠却用他独特的方式为哥谭在黑暗中带来了微弱的火光——微弱，却足够明亮。
　　“我讨厌蝙蝠侠。”
　　在从红头罩的身边离开后，她回过头看了眼阴森的小巷，低声说道。
　　他让她更清楚的明白了自己是无用之人这个事实。


第34章 
　　收到神盾局那边发来的调查消息, 娜塔莎快速看了一遍发过来的资料，颇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
　　“斯塔克，你之前说过安慰卫宫立香在今天一早就飞去哥谭了。根据她的老师所说，是她的叔叔打去电话为她请的假, 理由是家里在哥谭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在此之前刚看过卫宫立香资料的超人脸上带着疑惑：“她在档案上的记载不是孤儿吗？”
　　“你们找到的资料上没有显示她有养父吗？”
　　娜塔莎看了那个记载着资料的屏幕, 伸出手放大了她的亲属相关, 奇怪的发现那里居然是一片空白。她低下头思索片刻, 抬起头又继续道。
　　“卫宫立香本人的身份没有什么特殊, 不过她的养父倒是有一些问题。”
　　听到娜塔莎的语气和之前遇到夜魔侠的时候一样，鹰眼忽然就觉得手里的爆米花不香了。他咳嗽两声, 抬起头目不转睛盯着娜塔莎。
　　“难不成她的养父就是正义的伙伴？”
　　“当然不是，你在想什么。”娜塔莎瞥了他嘴角的爆米花屑一眼, 转而说起了其他的事情：“警局那边已经审问出来了, 昨天晚上被光之子袭击的那些人来自布鲁克林区最近新兴起的帮派骷髅帮, 不过有趣的是, 他们在今天早上就收到了骷髅帮被不明人士袭击的消息。”
　　“不明人士？”
　　“他并不是任何一个在此之前出现过的变种人、英雄或是罪犯。”娜塔莎道：“我们调出骷髅帮总部玛丽安娜酒吧附近的监控，看到了这位‘不明人士’和光之子的接触。”
　　原本正在交流着什么的蝙蝠侠和斯塔克的目光立刻看了过来。
　　娜塔莎冷静的继续往下说道：“他就是卫宫立香的养父，但是和作为日裔的卫宫立香不同，他是一个法裔，名字叫□□德蒙·唐泰斯。”
　　“爱德蒙·唐泰斯？”在卢浮宫内工作多年的神奇女侠出声：“他和法国记载中那位神秘的基督山伯爵是什么关系。”
　　“并不清楚。”娜塔莎说完, 看了眼蝙蝠侠：“他和卫宫立香一样, 同样也来自哥谭。”
　　斯塔克喃喃道：“所以卫宫立香请假的原因就是被他带回了哥谭, 如果之前的推测没有错……罗伯特，查询一下阿卡姆疯人院的动态。”他猜测会不会是小丑又越狱了，而这位‘爱德蒙·唐泰斯’去哥谭就是为了趁着蝙蝠侠不在解决掉这位正义伙伴没能够杀死的家伙。
　　蝙蝠侠沉默地低头浏览着提姆发给他的消息，不清楚他是看到了什么重要的内容，腾地一下起身气势汹汹地向外走去。超人迟疑了一下, 很快就抬脚向着他追了过去。
　　刚刚跑去外面跟蜘蛛侠他们聊天，现在才回来的闪电侠停下脚步看着从他身边经过的两个男人。
　　“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既好奇又有些习以为常的对着神奇女侠问道：“他们两个又因为什么而吵架了吗？”
　　——这个又字用的十分微妙。
　　戴安娜对着他笑了一下：“不用担心，只是哥谭发生了一些事情。”
　　确实，正义联盟的人都很注意不要随意参与进对方的城市。
　　但这要除了超人和蝙蝠侠，虽然蝙蝠侠大多数时间都是属于那种莫挨哥谭的状态，但真正遇到危险的时候他总会记得呼叫超人。
　　虽然超人在蝙蝠侠陷入危机的时候，往往不需要他亲口呼唤就会出现在他的身边。
　　“蝙蝠侠会解决好的。”
　　闪电侠对戴安娜的话深信不疑。
　　超人快走几步追上在复仇者基地停机坪那里等待蝙蝠战机的蝙蝠侠，目光担忧地望着脸色似乎不太好的他：“Bat，发生了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不，哥谭不需要超人。”
　　蝙蝠侠将手搭在蝙蝠战机的舱门上，在跳进去的前一刻回过头看了眼被强风吹得头发有些紊乱的超人。他斟酌了下用词，在强烈的飞机螺旋桨震动声中对着超人道。
　　“告诉斯塔克，让他们仔细调查一下骷髅帮的那些人——被光之子盯上的这群人并不只是帮派这么简单。”
　　“你的意思是？”
　　超人试图从明显是知道些什么的蝙蝠侠口中问出更多的东西，但是原本在他面前的那个男人却毫不犹豫跳进蝙蝠战机内，没过几秒就升空加速迅速消失在了纽约的夜色当中。
　　虽然克拉克如果想的话很快就可以追上去继续进行询问。
　　然而清楚蝙蝠侠脾气的他也只是无奈地苦笑着摇了摇头，转过身回到屋里面把蝙蝠侠留下的话转告给了复联的那些人。
　　“骷髅帮？”娜塔莎愣了一下。
　　神盾局一直以为那只不过是个倒霉的撞上光之子的普通帮派而已，看来他们背后还有连蝙蝠侠都觉得不简单的秘密？
　　被蝙蝠侠留下的悬念搞得有些不爽的斯塔克冷笑了一声：“神秘主义者，哈。”
　　×××
　　将安布雷拉和九头蛇的事情大致和红头罩说了一遍后，卫宫立香带着从他那里听到的一堆情报离开，知道几乎整个哥谭都遍布着蝙蝠家的监控的她在回酒店前特地找到那些被破坏了监控的死角处溜了一圈，才一路黑掉监控回到了目前居住的酒店内。
　　在卫宫立香之前先一步带着企鹅人情报回来的岩窟王坐在沙发上，听到酒店房间门打开的声音，他抬起头向走进来的立香打了个招呼。
　　“你回来了。”
　　“是的，我回来了。”
　　卫宫立香对着岩窟王点头示意，走到那个坐在酒店地毯上面看电视的人偶面前，对着人偶立花说了声辛苦后将她收了回来。
　　立香从一开始就没有强迫岩窟王跟着自己一起隐藏身份，她这种放任的态度也正是让岩窟王这类骄傲的英灵能够这样快就接受她作为御主的原因之一。
　　只不过为了避免有人会通过岩窟王顺藤摸瓜把她的身份也给扒出来。立香在来到哥谭的时候就做好了隐藏的准备。
　　——在和岩窟王从上城区的博物馆离开的时候，她就在监控死角处放出人偶立花，让她跟岩窟王走了一段路后再分开前往酒店。
　　而她本人在这段期间则是一路上黑着监控来回往返。
　　这样即使有人发现立香和这些人的联系，也会在第一时间想到这会不会是因为岩窟王的关系才产生的联系。
　　就像是因为在看到正义伙伴从立香的窗户翻出来后开始怀疑她身份的蜘蛛侠，下一秒就发现‘卫宫立香’正好好的待在屋子里面做作业而直接解除怀疑，转而认为她只是和正义伙伴认识一样。
　　“今天辛苦你了，伯爵，谢谢你的帮忙。”卫宫立香解开绑的头皮有些发痛的头绳，让被扎成侧马尾的头发批下来休息后，转过头对着被她请求去全城搜索的岩窟王认真问道：“有在哥谭市发现内什么关于安布雷拉和九头蛇的消息吗？”
　　岩窟王在她向自己道谢时低笑了两声。他将茶几上的咖啡杯转了个圈，连带下面的杯垫一起推到坐到他身边的立香面前，在她拿起杯子小口喝起来后，才满意地开口道。
　　“奥迪斯堡区和锅炉区有不少的虫子。”他说。
　　“奥迪斯堡区？”立香稍微有些惊讶。
　　被哥谭市著名的犯罪家族和打手家族轮番管制过的锅炉区会被比他们还要邪恶的家伙混进去完全不足以令人惊讶，但是处于上城区北部、甚至是猫头鹰法庭控制下的奥迪斯堡区居然也混进去了虫子，这简直令人对九头蛇和安布雷拉的能力有了新的认知。
　　大部分扎根于哥谭的企业的工厂和实验室都处于奥迪斯堡区，立香又忽然觉得这里被善于隐藏自己的九头蛇和安布雷拉盯上真是再合理不过了。
　　“我从红头罩那边也得到了一些关于犯罪巷那片区域的情报。”卫宫立香叹了口气，低下头灌下一大口微微发苦的咖啡，道：“但是并不能够确认这些情报中哪些才是真的。”谁让红头罩还在气氛于Killer当初的不告而别呢？
　　这也确实是她的错。卫宫立香想。至少应该留下一张便签、或者是发送个短信什么的…谁能够想到当初那个一拳一个黑面具的红头罩居然有这么纤细的心灵呢？
　　“既然这样让我明天去探查一下吧。”
　　岩窟王从桌上的纸抽里面抽出张卫生纸后，将手伸过来擦掉卫宫立香嘴角上面沾到的咖啡拉花，勾起嘴角神态自若道。
　　“……”
　　立香平静地从他手中接过那张纸巾扔到垃圾桶内。
　　“这样未免太麻烦你了。”她一语双关道。
　　透过立香的双眼看着外面直播画面的卫宫Alter转过头看了看一无所觉的英灵卫宫，眯起眼毫无迹象的突兀问道：（Master，今天是几号。）
　　（嗯？）卫宫立香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五月二十八日，有什么问题吗？）
　　（不，没什么。）
　　原本还在磨着牙打算等某位复仇者晚上回英灵殿休息的时候跟他打一架的英灵卫宫浑身一个激灵，他看着外面马上就要同意让岩窟王明天去查探消息的立香，主动地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对话。
　　（等一下，岩窟王。）他含糊着说道：（你来英灵殿内，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


第35章 
　　位于韦恩庄园地下的蝙蝠洞内, 蝙蝠战机缓缓降落在停机坪上，收到提姆信息赶回来的蝙蝠侠从那上面走下来，走到了正在电脑前监控哥谭状况的红罗宾身边，没头没脑的对着他问道：“那条消息准确吗？”
　　“那个消息是迪克发过来的。”提姆让开位置以方便布鲁斯进行查看：“我问过了, 她在接到杰森的短信后就直接原封不动的转来了蝙蝠洞。”
　　蝙蝠侠调出短信的原件仔细地端详起来。
　　看看这里面的措辞吧, 杰森这很明显就是打算给蝙蝠侠的, 结果偏偏要找远在布鲁德海文的迪克转发。提姆觉得杰森这个行为真的很令人有种想要吐槽的冲动。
　　“安布雷拉。”蝙蝠侠念着这个名字, 目光闪了闪。
　　他低下头在电脑上进行了一番操作后, 调出另一个界面。分布于哥谭各个位置的监控分割成小块，很快密密麻麻的遍布了整个电脑屏幕。没用多久, 他就通过交叉比对系统找出了那个被列为重点注意对象的目标。
　　提姆看着一个让人很难分清性别的人出现在电脑屏幕上。
　　全身包裹掩饰紧密到一丝肌肤都没有暴露在外面，脑袋被用红色的围绕盖住, 在这种紧密的措施下, 脸上居然也完全不放松的缠上层层叠叠的绷带。
　　——Killer。
　　因为认识这个在杰森刚复活不久那段时间, 跟杰森联手给布鲁斯添过不少麻烦的人的缘故, 提姆没有对此做出任何评价。
　　布鲁斯盯着这个人，过了许久才缓慢地开口。
　　“提高对阿卡姆疯人院的监控等级。”
　　虽然因为杰森那边传来的消息的缘故分析出Killer 是为了找到安布雷拉而来，但他也没有丝毫地放松警惕。万一Killer找着找着，顺路就跑到阿卡姆杀掉了那个谁都看不顺眼的小丑呢？
　　黑眼圈十分浓厚的提姆一口应了下来，布鲁斯又再度说道。
　　“另外, 查找一下今天哥谭各个酒店内有没有一个叫做爱德蒙·唐泰斯的男人、和一个叫做卫宫立香的人的入住记录。”
　　“爱德蒙·唐泰斯？”学习很好的提姆第一个反应也同样是那个复仇记录被载入高卢鸡史册的男人, 面上疑惑一闪而过, 很快就反应过来这应该是重名：“我明白了，我会尽快找到他们。”
　　布鲁斯点了点头，手伸向阿尔弗雷德送来的咖啡放在嘴边喝了一口，似乎是刚想起来似的对着提姆问道：“达米安今天怎么样？”
　　“……”
　　想到那个今天早上起来没见到布鲁斯后就抽刀跟他打了一架，还喊着让他离开韦恩集团的恶魔崽子, 提姆冷静地表情有了一丝开裂。
　　“还是老样子。”他面无表情道：“但你真的应该给阿尔弗雷德加工资了，布鲁斯。”
　　布鲁斯看着这个一向理智的儿子难得无语地模样，用咖啡杯挡住扬起的嘴角，摆出一副对他的话十分赞成的模样：“你说的没错，提姆。不过我早就将韦恩庄园的一大半股份都转让了阿尔弗雷德，所以现在他才是最大的Boss。”
　　“我并不赞成你的这句话，布鲁斯老爷。”收到布鲁斯回来消息，进入蝙蝠洞内的阿尔弗雷德在身后达米安的注视下慢条斯理道：“你知道我并没有签下那个契约，所以现在的Boss依然是你。”
　　×××
　　卫宫立香站在游乐场前，看着穿着身大衣站在太阳下的岩窟王。感觉到来往人群在经过时总是不自觉向这边看一眼的她觉得有些头疼。
　　早在刚起床时听到岩窟王说他有个地方想去的时候她就应该有所觉悟的。
　　立香想着，伸出手拉了下岩窟王的袖子，抬起另一只手指了指游乐场旁边的商业街，十分快速地问道：“要先去那边买一身衣服换掉吗？”
　　岩窟王闻言向着她指着的方向看过去。
　　英灵殿内，听到立香这句问话的伊什塔尔不爽的垂了下马安娜：“骗人的吧！他居然能够让这个满脑子都是攒钱的笨蛋主动进入商业街购物？”
　　库丘林合上下巴，双手抱胸，有理有据的发出质问：“她该不会是被起源搞坏了脑子吧？”
　　在英灵卫宫出手之间，卫宫Alter面无表情抬起脚从身后踹在了他的屁股上。
　　差点摔了个狗吃Ｏ姿势的库丘林从地上跳了起来：“喂！你这家伙是想跟老子打架吗？”
　　“啊，抱歉。”卫宫alter用那双无机质的眼睛注视着气冲冲的库丘林，口中没什么诚意的道着歉：“身体不知怎么就擅自进行动作了。”
　　库丘林：靠！如果今天不是小姑娘的生日，我一定要跟你打一架。
　　原本打算拒绝这个提议，趁着人还不多带着立香多在游乐场里面玩一会的岩窟王，在听到英灵殿内各位你一言我一语抨击立香一件衣服能够穿到破的攒钱行为后，定定的看着她。
　　卫宫立香被看的脑袋上亮起了问号，她奇怪的回看过来：“伯爵？”
　　“没什么，走吧。”
　　岩窟王并没有做出回答，抬脚就向她之前所指的那个商业街走去。
　　卫宫立香眨了下眼睛，亦步亦趋跟在他的身后，在心里算着自己的资产能给伯爵买几套衣服。
　　虽然她自己平时基本上都是穿路边摊和打折品，但她并不打算对英灵也这样苛刻。卫宫立香这个人，究其本质也只是个只会对自己一个人苛刻的类型。
　　……她是不是应该重新拾起雇佣兵身份，再接几个任务多赚点钱。
　　意识到在购买宝石和吉尔伽美什要求买下来的一些东西后，自己的存款根本支撑不了给伯爵买几件西装就要破产的卫宫立香有些惆怅。
　　不知道御主脑海里都在想什么的岩窟王踏入了商业街内。
　　“恭喜你成为了第一百万个进入这条商业街的人！”不知道是不是营销鬼才的商业街管理人员在岩窟王走进来的那个瞬间跳出来拉动彩花，并往岩窟王手中塞了一张卡片：“持有这张卡片的人，今天在这条商业街内任何一家店购物都可以享受半折的优惠！”
　　卫宫立香：“……”
　　她一脸迷茫地看着这位营销鬼才情绪激昂的收完后，头也不回离开的背影。转过头盯着岩窟王。误解了她目光含义的岩窟王把那张卡递了过来。
　　“给你。”他毫不在意道：“我不需要这种东西。”
　　卫宫立香握着这张会员卡，跟在岩窟王身边，可以说是惊讶到麻木的看着他一路上经过的所有店都用各种各样方式给他打折到几乎白送的程度。
　　……这就是黄金律吗？
　　终于体会到黄金律有多么可怕的卫宫立香打了个哆嗦，根本不敢想象吉尔伽美什王当初到底是怎么给她弄来第一笔启动金的。
　　下一秒，一条披风盖在了肩膀上。
　　她抬起头，看到只穿着里面那套西装的岩窟王正望着她。
　　“在发什么呆？”岩窟王关切的问道。
　　“不，没什么。”在来到这个世界后少有思维发散到这种程度的卫宫立香抓住披风领口，感觉到这上面还带着些许体温的她对着岩窟王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谢谢你，伯爵。”
　　岩窟王有些发愣，在立香的目光从他脸上挪开后，也露出了一个和平常狂状态截然不同的温和笑容。
　　“…哼，在说什么理所应当的傻话。”
　　从商业街离开后，卫宫立香和岩窟王两个人重新进入到了哥谭游乐场的大门。人员流动性极强的国际大都市，游乐场即使是在这种工作日内也是爆满的状态。
　　将之前买下的那些衣服放到寄存处，卫宫立香研究起刚入场时收到的地图。
　　“有什么感兴趣的项目吗？”她头也不抬的问道。
　　毕竟一开始说对这里感兴趣的人就是岩窟王，卫宫立香给自己的定义则是陪岩窟王过来，避免他一个人过于明显的配角。
　　只是受到英灵卫宫和卫宫Alter请求的岩窟王：“……”
　　他的目光在距离最近的旋转木马、海盗船、空中飞车上面来回巡视，正打算随便指一个的时候，挂机许久的英灵卫宫终于发声。
　　（过山车。）找了半天才翻到立香上小学时的记忆的英灵卫宫强自镇定道：（立香在小学的时候每次去游乐场一定会玩的就是过山车。）
　　……你确定吗？
　　总觉得大概不是这样的卫宫Alter皱起眉。
　　“过山车？”
　　卫宫立香听到岩窟王的提议不禁哽住。她有些古怪地看了眼以速度著称的这位复仇者，迟疑地点头跟他一起排在了过山车的售票处内。
　　可能是岩窟王谜一样的幸运在起效，没有多久两人就等上了过山车。
　　在尖叫声的包围中掐着分秒岩窟王和立香二人面无表情从过山车上面下来，顺着游乐场内的道路沉默地走着。
　　伊什塔尔嫌弃的看了自闭的英灵卫宫一眼。
　　卫宫立香走在岩窟王身边张了张嘴，正要体贴的问他要不要尝试一下其他项目的时候，就被从他们身边经过的人的对话吸引了注意。
　　她倏地转过身。
　　在热闹的游戏场中，她隐约地听到风中传来了‘丧尸’‘毒液’‘格兰迪’这几个常人难以联系到一起的词语。


第36章 
　　卫宫立香在岩窟王的帮助下很快从偌大的游乐场内找到了刚才那两个人。
　　在目光触及到其中一个穿着身黑色皮衣的女人手里面拎着的那个和骷髅帮进行交易时同款——只是锁扣上多了个九头蛇印记的箱子时, 挽着岩窟王手臂伪装成父女的卫宫立香脸色沉了下来。注意到她表情变化的岩窟王挡住监控，抬起手拍了拍立香的发顶。
　　“别忘记蝙蝠侠已经回到了哥谭。”
　　被蝙蝠侠这个关键词惊醒的卫宫立香迅速收敛好自己的表情。
　　她意识到在纽约待久了对自己造成的影响，那座几乎遍地都是超级英雄的城市，和罪恶之城、特兰西亚这样的地方相比, 实在是安全岛很容易让人放松警惕。
　　“也许我应该换个地方定居。”她含糊地说道：“谢谢你的提醒, 伯爵。”
　　在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后, 岩窟王也差不多看出了卫宫立香的问题。更别提在昨天晚上, 英灵卫宫还特地跟他谈过这方面的事情。“你没有必要对别人的帮助诚惶诚恐。”他看着立香道：“我会帮助你是因为你值得。”
　　卫宫立香侧过头, 用和英灵卫宫提到这个话题时相似的反应避开了这个问题。
　　“他们准备离开这个游乐场了。”目不转睛盯着那个穿着黑色皮衣的女人的立香压低声音道：“麻烦你先跟着他们，伯爵, 我送立花离开后就会赶上来。”
　　岩窟王脸上的笑容迅速消失，他深深凝望了一眼立香的表情, 最终点头。
　　“好。”
　　和岩窟王分开后, 站在原地向他立香方向看了一会, 卫宫立香转过身向游乐场的洗手间走去, 在隔间内放出人偶立花，给她下达取出寄存处物品后回到酒店休息的指令，看着她从洗手间走出去的立花从外套里面摸出手机。
　　【Killer：将虫子的消息传达给蝙蝠了吗？】
　　【红头罩：他知道的速度远比你想象的更快，祝愿你明天就能够进入阿卡姆疯人院与小丑为邻。】
　　【Killer：这恐怕只能在梦里实现了。】
　　久违收到Killer消息的红头罩冷哼一声刚打算嘲讽回去，下一秒就收到了Killer发来的和之前讨论毫无关系的新消息。
　　【Killer：顺便一提, 游乐场附近的商业街正在做活动。】
　　他盯着这条最新的短信等了一会, 在确认不会有新消息后从床上翻身爬起, 收拾好装备奔向哥谭近期在外来人员中最为出名的那家游乐场。能让Killer主动提到的地方，怎么可能只是为了告诉他这附近正在做活动这么简单。
　　把消息发给红头罩后就没有再关注过的卫宫立香皱着眉思考起来。
　　因为塔利亚和蝙蝠侠的关系，刺客联盟在哥谭安插了不少人手，考虑到忍者大师的命令对于这群人的重要性，立香并不打算让光之子出现在这个城市里面刺激到这群疯狗。
　　同理, 绝对已经被蝙蝠侠盯上的Killer在给红头罩送完情报后也不适合再次出现。除非她想每次行动后面都跟着一串蝙蝠家族的人当尾巴。
　　而正义的伙伴暂时打算只在纽约那边出现；伊什塔尔和吉尔伽美什因为灵装和性格问题，卫宫立香并不打算在危急时刻之外请求他们的凭依；卫宫Alter又在明白立香如何使用英灵力量后，表示他的灵基有问题，而拒绝了对立香进行凭依。
　　这么一想的话，似乎就只剩下了……
　　（哎呀，难道我就这么令你拿不出手吗？真是让人伤心。）明白她由于原因的爱丽丝菲尔故作委屈地道，（明明平行世界的我是你的奶奶呢，立香。难道你是在嫌弃我的战斗力吗？偶尔也使用我的力量试试看吧。）
　　并不是嫌弃爱丽丝菲尔，只是担心哥谭的状况会让因为切嗣而对外界充满期待的爱丽丝菲尔失望的卫宫立香仍然有些迟疑。知道爱丽丝菲尔的声音中有了些许哽咽后，她才叹着气道。
　　（请把你的力量借给我吧，爱丽丝菲尔。）
　　还是第一次使用Caster灵基的立香冷静地用脱下天之衣袖子，将过长的袖摆缠在身上形成礼服裙的样式裹住过分暴露的身体。
　　这个灵装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了，明明爱丽丝菲尔给人的感觉是一位大家闺秀。
　　立香皱眉想着提起拖地袖摆从洗手间内走了出来。正在跟踪那两个人的岩窟王传来的定位是相隔十几个街区的包厘街附近，以爱丽丝菲尔的敏捷到达那里并不需要太长的时间。
　　离开游乐场时的卫宫立香毫不意外在门口看到骑着机车赶来的红头罩。
　　和周围那些群众一样，她表情十分平淡绕开他所在的位置走向计程车的候车点。立香并没有站在这里等待多久，一辆银色轿车停在面前，从里面伸出一只手将她拉进了后车座上。
　　顺着力道坐进后座的卫宫立香抬眼看着对她用言语威胁的男人，掏出手枪抵在了对方的头上。
　　“去包厘街。”
　　她坐在前排对着见怪不怪的司机说道。
　　×××
　　在前往包厘街的路上和那个请她坐车的男人进行了一场友好交流的卫宫立香从车里面钻出来，拉上从那个男人身上爬下来的马甲拉链，向着岩窟王发给自己的地址走去。
　　身后的计程车在她下车后并没有急着开走，司机从驾驶位上嘟嘟哝哝的走下来，将晕倒在后座上鼻青脸肿的男人拖出来，从他身上搜出钱包后将人扔在垃圾桶附近，重新上车点火后离开了这个充满脏乱和罪犯的街道。
　　“我已经说过我跟她并不认识了，布鲁斯。”赛琳娜靠在墙上打着电话，有些不耐烦的对着话筒另一边的男人吼道：“如果我认识她，怎么可能在被威胁后给你打那个电话？”
　　对面的男人似乎又说了一些什么，赛琳娜原本不耐烦的表情开始变化。
　　不知道对方到底说了什么戳中人雷区的话，她磨了磨牙，深吸一口气，再度说道：“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去找通缉她的人去问？你就是不相信我，对吗？布鲁斯？你听好了，我们完了！明白吗？你这个混蛋！”
　　赛琳娜恶狠狠的喊出最后一句后抬脚狠狠踢在了墙根下。
　　路过的卫宫立香认出来这就是大名鼎鼎的猫女，听到这几句对话和猫女最后宣判的她在心里给蝙蝠侠点了根蜡烛。不管他面对其他英雄和罪犯的时候有多么高深莫测，还不是个被人甩还被骂混蛋的倒霉蛋。
　　原本对蝙蝠侠还各种挑剔看不上眼的卫宫立香心理忽然就平衡了。
　　（我记得你之前说过塔利亚给蝙蝠侠生了个孩子，结果好几年他都不知道有这件事情？）从听到猫女的一句话开始就皱着眉的英灵卫宫道：（立香，要远离蝙蝠侠这种渣男。）
　　（……）
　　（其实是塔利亚在忍者大师的帮助下迷ｊｉａｎ了蝙蝠侠，所以蝙蝠侠才一直都不知道塔利亚给自己生了儿子的。）不然以蝙蝠侠的性格，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就把达米安接到他的身边。
　　即使看蝙蝠侠不爽，也不至于在这种事情上抹黑他声誉的立香艰难地解释道。
　　（也不要跟塔利亚学。）
　　英灵卫宫更加忧心忡忡的说道。
　　我看起来难道很像是有成为蝙蝠侠或是塔利亚哪种类型性格的倾向吗？卫宫立香决定把英灵卫宫的话放到一边再说。
　　经过大片穿着暴露在路边揽客的流莺和无家可归睡在垃圾堆旁边的流浪汉后，她来到了一栋荒废破旧的烂尾楼前方。早已在这里等待者的岩窟王看着她裙子加马甲的搭配，审美紧跟时代潮流的他嘴角抽动了一下，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有对她这身衣服做出批判。
　　“他们进入了……”
　　“伯爵。”立香打断了岩窟王的话，脸上带着焦急：“安布雷拉的那些人是直接带着他们进入了实验室内吗？”
　　岩窟王扫了眼她身后不远处隐藏的很好，但是在魔力探查下却无处遁形的身影。立刻就明白立香真实意图的他十分配合。
　　“你猜得没错。”
　　岩窟王将手放进衣兜内，向着面前这栋烂尾楼抬了抬下巴，语调傲慢的说道。
　　“如此的沉迷于自相残杀这种举动。人类还真难以理解。”
　　在擦肩而过时被爱丽丝菲尔自带的那种不知世事大小姐气质吸引过来，担心对方在包厘街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受到什么伤害所以跟上来的赛琳娜没有料到会听到这样的对话。在听到安布雷拉这个名字时就按下回拨键的猫女屏住呼吸。
　　她看了眼显示在通话中的手机，将它向前方递了递，等待着他们透露出更多的消息。
　　听着猫女那边的对话的布鲁斯坐进蝙蝠车内带上了头盔。提姆将准备跟上去的达米安往阿尔弗雷德怀中一按，迅速登上蝙蝠车跟着离开了这个后勤基地。
　　徒留达米安愤愤的盯着扬起的汽车尾气。
　　这边，还不知道蝙蝠侠即将赶来的卫宫立香还在努力的跟岩窟王飙戏。
　　作者有话要说：　立香：虽然我不知道交易双方到底是不是安布雷拉和九头蛇，但总之就往这两个组织上面扣锅就是对了。
　　1.这里的达米安是刚被老爷找回来，还没有洗脱刺客联盟影响的时间。
　　2.立香在哥谭狙小丑被蝙蝠侠阻止的时候，是正好在桶哥复活后回来报仇的那段时间。他们两个有过联手给老爷找麻烦的默契合作，但后来意识到自己这种做法只能让哥谭更乱的立香不声不响就退出跑了。
　　PS.切嗣裹得太严实了，导致Killer成为了立香所有身份中唯一一个性别不明的。


第37章 
　　吉尔伽美什单手撑着脸听外面卫宫立香和复仇者半真半假的对话, 在英灵殿内待的确实有些无聊的他饶有兴趣地开口帮着立香给九头蛇与安布雷拉扣上了一口有一口的黑锅。
　　坐在蝙蝠车上正在向这边赶来的蝙蝠侠听着手机那边传来的对话，脸色黑的简直可以和他身上的制服媲美。这导致在他利用爪钩从天而降落在演技不分上下的岩窟王和卫宫立香面的时候，气势汹汹的像是下一秒就要冲上来打他们一样。
　　作为Killer时见过不少次这种状态下的蝙蝠侠，而每次见到后的下一秒都是跟他打在一起的卫宫立香下意识想要掏枪, 却在指尖碰到上身穿着的外套那个粗糙质地后反应过来。
　　她现在借助的是爱丽丝菲尔的力量, 并非卫宫切嗣。
　　为了避免引起蝙蝠侠的怀疑, 卫宫立香若无其事的顺势将手放进了外套兜里, 意外在衣兜里面摸到了几枚一美分的硬币。
　　卫宫立香：？？？
　　她仔细回忆了下之那个试图绑架爱她却反被她抢了衣服的男人外貌, 心中暗暗决定等甩掉蝙蝠侠回酒店内就去调出全程的监控把这几枚硬币还回去。
　　毕竟身为正义的伙伴，怎么可能占这种便宜呢？她认真地想。
　　蝙蝠侠落在旁边那栋居民楼投射下来的阴影内, 黑色披风随着他下坠的动作飞扬而起，又在他落到地面后悄然无声自带慢镜头的缓缓落下。
　　卫宫立香站在烂尾楼的入口与他对视, 嘴角缓缓扬起一个爱丽丝菲尔逝的微笑。
　　“初次见面, 蝙蝠侠先生。”
　　看着微笑的陌生女人, 一股挥之不去的怪异熟识感忽然从心中浮现。这种没有任何根据的感觉令蝙蝠侠深深地皱起了眉头。他忽然想起之在听道蜘蛛侠所述时的猜测, 有些突兀的对她开口道：“代行者？”
　　蝙蝠侠目不转睛的盯着面这个女人的表情，试图从那上面找到一丝破绽。
　　——但是他失败了。
　　“你们已经知道了吗？看来复仇者联盟和正义联盟也并没有大家想象的那样泾渭分明”她先是有些惊讶，而后又若有所思的抬眼看了蝙蝠侠一眼，继续说道。“那么你对于我、我们的身份已经有所猜测了吧？有什么想要问的吗？”
　　蝙蝠侠意识到了她的目的。
　　“你是故意借助猫女的手将引来这里。”他语气僵硬地说完，重重地冷哼一声：“哥谭不需要你们这些人的插手。”
　　“这恐怕并非是你就能够解决的事情。”很清楚蝙蝠侠性格的卫宫立香并没有理会他这种态度, 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如果这里只有九头蛇、安布雷拉、又或者猫头鹰法庭, 也许只有你和你的罗宾们就够了, 但很遗憾……”
　　在旁边听着两人对话的岩窟王倒是眼含深意的望了这个黑漆漆的男人一眼。
　　“这一次有恶魔的参与。”
　　卫宫立香也是在往哥谭的这段路上明白过来的。
　　——纽约博物馆事件中暴露出来在和九头蛇进行合作的毁灭博士身上沾染的浓厚恶魔气息。
　　——在骷髅帮中获得安布雷拉与九头蛇进行交易合作的消息。
　　——奥斯本工业中，由身怀恶魔血统的老奥斯本作为主导的安布雷拉实验室。
　　这么明显的讯息，如果卫宫立香在发现不了隐藏在其中的真相，简直就愧对这三年来英灵们对她的谆谆教导。
　　蝙蝠侠的眼神飞快地从正在观察他的岩窟王身上一触即收、
　　“所以你们是代替谁在行动，上帝？”
　　（……在说了这些事情之后, 他居然你还会问出这个问题。）立香有些难以置信的对着英灵们说。她完全没有想到蝙蝠侠第一时间关注的居然不是隐藏在哥谭内的恶魔。
　　（立香，在蝙蝠侠面不要分心。）
　　注意到她的眼神因为意外有些放空的英灵卫宫立刻提醒。
　　蝙蝠侠看着这个女人眼神放空了一瞬，又再度露出那种看上去非常熟悉的笑容，带着德国那边人说话时特有的小舌音慢条斯理地回复道。
　　“与上帝无关。”她说：“代行者与任何神明都毫无关联。”
　　“我们归属于抑制力，所作所为皆是为了人类的未来。如果一定要按照名字来解释的话，那么代行者——指的是如我这样借助英灵的力量在世间行走的人。”
　　不知道言峰神父在知道她在这边曲解代行者的身份会不会生气。毫不畏惧蝙蝠侠强大的气场，卫宫立香犹有余裕地想到。她还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位尽职尽责的神父生气的样子。
　　“抑制力？”蝙蝠侠注意到这个几乎从未听闻过的词汇。
　　“是的，抑制力。”卫宫立香对着姗姗来迟的红罗宾微微点头示意，重新看向蝙蝠侠：“这个星球上拥有两大抑制力，其一为星球的本能、其二为灵长类的无意识集合体。”
　　“如果用你们更为熟悉的词来解释，就是盖亚和阿赖耶识。”
　　×××
　　收到杰森消息后临时请假从布鲁德海文赶回哥谭的迪克万万没想到他会听到这种堪称恐怖的消息，这吓得他从达米安手下抢走盘子里面的最后一块小甜饼塞进嘴里。
　　达米安对他怒目而视，如果不是布鲁斯就坐在旁边看着，说不定会给他一刀。
　　“布鲁斯，你觉得她说的是真的吗？”迪克盯着在沉思的布鲁斯，有些纠结的小声问道：“我们脚下的星球真的有自我意识？”
　　如果是其他人听到这种消息，说不定会以为卫宫立香是在开玩笑。
　　但对于和绿灯侠同出一个团队，甚至听哈尔说过宇宙中甚至有能够变成人形生孩子的星球的蝙蝠侠却不认为她是在无的放矢。
　　“戴安娜从光之子身上感觉到了凯尔特神系的神性，而卫宫立香的养父名为爱德蒙·唐泰斯。”布鲁斯说着调出了之谈话的那段录音中关于英灵的那个部分：“浣熊市出现的那位能够阻挡核弹的金色英雄、变种人学院一直在寻找的天之女神……”
　　“如果英灵的事情是真的……”布鲁斯停顿了一下，想起戴安娜和光之子那段对话：“那位光之子说，她即是库丘林，也不是他。”
　　他们都忽略了光之子在说话时特地强调的性别。
　　事实几乎就摆在了他们的面。
　　迪克打破了凝重地气氛。
　　“……所以说。”注意到某件事情的他脸上的表情十分古怪，看上去甚至有一些滑稽：“所以代行者为什么都是女孩子，这应该算是那些‘英灵’的要求，还是‘抑制力’的特殊品味？”
　　达米安看了眼右侧屏幕上显示的已知代行者图片，有些不耐烦地回答拿出了他的双刀开始进行保养。
　　“你是什么眼神，这个Killer不是男的吗？”
　　“……Killer是男的？看杰森对她一直念念不忘，我还以为他和杰森…咳咳咳。”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的迪克发出一阵咳嗽。
　　提姆有些无语的看了看迪克。
　　杰森知道你对他有这么关心吗？真是怪不得他会管你叫鸟妈妈了。
　　作者有话要说：　阿赖耶：？？？
　　上一张有条评论我觉得有必要拿出来说一下。
　　【沐语：hhh我觉得看不出性别的另一原因还是过于谦逊的欧派啊hhhh】
　　来，大家跟我一起念。
　　贫乳是稀有价值，立香是珍贵的存在。


第38章 
　　已经回到酒店房间的卫宫立香没有急着解除凭依, 而是从那堆近乎是免费得到的衣服中选择了套符合爱丽丝菲尔气质的一件后，跑到洗手间更换了起来。
　　“还好她有记得进行屏蔽。”眼前陡然一黑的英灵卫宫松了口气。
　　这个傻爸爸一直都很苦恼于立香在面对英灵的时候没有男女意识这件事情，之前看到立香当着岩窟王的面换衣服的时候他就已经炸过一次了。
　　库丘林捏了捏自己的脖子，发出了嘲笑的声音：“我说啊Archer, 就算立香没有及时屏蔽, 难道你还以为我们会偷窥她吗？”他说着对英灵卫宫翻起白眼, 小声嘀咕道, “而且就小姑娘的那个身材, 也没什么好偷看的，我们又不是希腊那群LL控。”
　　在场全都是属于耳聪目明行列的英灵们：“……”
　　在和英灵切嗣交流后对双枪有了新想法, 正在进行新改造的卫宫Alter抬起头用不赞成地目光看了他一眼，手上动作不停的将最后一个零件装在了干将莫邪身上。
　　他拿起双枪比划了几下, 枪口有意无意的对准了库丘林。
　　明确看到卫宫Alter已经把手指放在了扳机上面的库丘林嘴角一抽。
　　还没等他对此表达什么不满, 千锤百炼的直觉突然发出预警, 库丘林下意识侧过身, 一枚魔术飞弹就擦着他的脸颊，狠狠击打在了脚边的地面上，扬起大片原本在英灵殿内不可能看到的灰尘。
　　库丘林低下头瞅了瞅脚边的那个坑，想象了下如果这个魔术飞弹如果砸在他身上的后果。
　　“……”这下子他直接就跳起来，对着伊什塔尔嚷嚷道：“喂！伊什塔尔！你难道终于看不惯立香对我的信任, 所以想要杀了我取而代之吗！”
　　伊什塔尔额头上暴起青筋, 差点凭空多出来一双白眼。
　　“哎呀呀, 这是从哪里跑出来的一只汪酱，看来是缺少主人□□所以才会这么没有礼貌呢。”
　　伊什塔尔坐在马安娜上，翘起一双洁白笔直的大长腿，单手托在下巴上，用看着什么脏东西一样的眼神看着库丘林。
　　“你刚刚说立香的身材怎么了？”
　　习惯伊什塔凛平时脱线作风的库丘林看着女王凛这幅姿态, 刚刚想跟她打一架的心情顿时荡然无存。明知这里除了他和吉尔加美什之外，基本上都是卫宫家的人的库丘林还是没有忍住开口作死了一下。
　　“你应该对此感到高兴。”他说：“立香她可是完美继承了你凭依的这个远坂凛的身材。”
　　只听‘嘭’的一声巨响。
　　伊什塔尔面无表情将马安娜砸在了库丘林的头上。
　　不知道英灵殿内发生了什么血案的卫宫立香换好衣服后走出来，坐到沙发上和英灵们聊了起来，她的目光无意识望着沉迷于电视动画的人偶立花。
　　“你们觉得蝙蝠侠会相信那些话吗？”
　　俗话说只有你的敌人才最了解你。英灵切嗣和蝙蝠侠之间虽然没有达到蝙蝠侠和小丑的程度，但双方都有将彼此放到黑名单上，并为了未来为敌做好调查记录。所以立香在和蝙蝠侠对峙后，会寻求切嗣的看法是很正常的选择。
　　（他不会彻底相信。）卫宫切嗣回复道。（但是加上之前的铺垫，他至少会相信七成。）
　　这就足够了。对于蝙蝠侠这种疑心超重的类型来说，七成已经很高了。
　　卫宫立香放下从见到蝙蝠侠开始就提起来的心，从人偶立花身上收回目光，转头看向自从见到蝙蝠侠后一直笑容古怪的岩窟王。
　　“……”她没有去问岩窟王为什么是这副反应，而是提起了上午的事情，脸上带着困惑：“伯爵，今天早上你怎么会突然说想要去游乐园，是伊什塔尔的童心大发了吗？”
　　伊什塔尔大叫起来：（立香！为什么你的第一反应会是我干的啊！难道就不能够是这只汪酱或者金皮卡的恶趣味吗？）
　　“喂！”库丘林不满地跳了起来。
　　被和库丘林相提并论的吉尔伽美什也同样不满地开口：“给本王想清楚了再说话，你这个蠢女人！”
　　不愧是伊什塔尔，轻而易举的就引发两个人的怒气了呢。
　　英灵卫宫叹了口气，正要开口的时候却被卫宫Alter抢先一步。
　　（今天是你的生日。）过往记忆都已经变得模糊不清，却还是记得今天的卫宫Alter真挚地说道：（如果能成为特别的日子就好了。）
　　立香呆了一瞬。
　　“……我想对于我而言，已经是了。”她低声说着。
　　不知为何看这种温情场面心里十分不爽的英灵卫宫坚强的cha进两人的对话内。（生日快乐，立香。）与Alter相同的声音中带着温和笑意：（是我拜托岩窟王带你去的游乐场。）
　　卫宫立香想起那个全无感觉的过山车过程。
　　虽然不知道英灵卫宫为什么会以为成为半英灵后飞行都不在话下的她会喜欢过山车，立香还是毫不犹豫的扬起嘴角露出一个真心的微笑：“谢谢你，Archer，我很喜欢。”
　　（啊，还有我。生日快乐，小姑娘，）库丘林见缝插针的开口。这位见证着立香来到这个世界一路以来所有经历的枪兵语气十足亲近，甚至还有些戏谑的意味：（这一次你应该不会再在晚上哭鼻子了吧。）
　　措不及防听到库丘林提到刚来到这个世界时那件事情的卫宫立香顿了下，作出了无奈的表情：“Lancer…”
　　（哈哈哈。）
　　库丘林笑了几声，在其他人不知所以的目光中起身，从容悠闲的跑去这个小英灵殿中新开辟出来的树林里面打猎去了。
　　岩窟王在旁边看着。
　　他这位御主和英灵们的相处是倒过来了吧。岩窟王抬手摸了摸帽沿，忍不住这样想到。为什么他有种是御主在配合这些英灵胡闹的感觉？
　　南达尔巴特，刺客联盟总部。
　　外表看上去不过是个中年人的忍者大师转动着手上的戒指，目光阴森的打量着恭敬站在下首刚禀告完光之子最新消息的副官。
　　“真是让我失望。”忍者大师如同轻声呢喃的语调听上去并没有多可怕，内容却让站在下面的男人恐惧到身体发出轻微颤动：“这种九头蛇恨不得传遍里世界的消息，你们居然到现在才弄清楚？还是说，你是认为我的年纪大了，所以故意在糊弄我。”
　　“请息怒，父亲。”塔利亚从黑暗中走出来，穿着一身劲装的她看上去分外英姿飒爽：“这一次的任务请交给我，我会将那位和光之子关系紧密的卫宫立香亲自带到你的面前。”
　　忍者大师目不转睛的盯着塔利亚。
　　他当然知道自己这个大女儿心中的打算。毕竟‘卫宫立香’现在就身处哥谭，说塔利亚不是为了蝙蝠侠才主动请求接手的这次任务都没有人会相信。
　　忍者大师饱含深意的眼神落在塔利亚身上，令这位在外界声名狼藉的恶魔之女身体僵硬了起来。
　　他挥挥手，那位副官如蒙大赦般迅速告退离开了这个令人窒息的大厅。
　　“我们都很清楚那个事实，塔利亚。”他咏叹一样的叙述着彼此间心知肚明的事实，以此点名这个叛逆的大女儿真实想法：“即使你将那个可怜的罗宾带回他身边也一样，你错误的决定，已经让我失去了一位继承人。”
　　“自以为慷慨奉献的爱情。”忍者大师冷哼一声。
　　他从那个象征无上地位的石座上站起身，居高临下，轻蔑地看着塔利亚说道：“不要再令我失望了，塔利亚。你知道我已经给过你不止一次的机会。”
　　这番毫不留情的塔利亚咬紧了牙，在片刻的沉默后，抽出随身携带的长剑立在身前，目光坚韧，如同宣誓一样的说道：“我绝不会再度令你失望的，父亲。”
　　“最好如此。”
　　忍者大师看着她离开后，拧动石座上的机关，露出隐藏在那后面直通拉萨路之池的通道。
　　这是在光之子入侵刺客联盟后制作的成交的，就连塔利亚都不清楚刺客联盟总部内有着这样一条直通拉萨路之池的通道。
　　他在钻进通道前的最后一秒，借着大厅内的光亮低下头看了眼自己摊开的双手手心。
　　——长期浸泡拉萨路之池的后遗症越来越严重了。
　　散发不祥气息的暗红色光辉正在他的掌纹中若隐若现。
　　拉尔斯深吸一口气，回想起初见时明明跌入拉萨路之池内，却莫名失踪，而再度出现时却毫发无损连狂躁的后遗症都没有的光之子。
　　他其实早在从潜伏在九头蛇内的人那里得知光之子与‘卫宫立香’关系紧密这个消息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亲自前往哥谭抓‘卫宫立香’的打算了。毕竟光之子是他活了这么多年以来见过的唯一一个丝毫不受拉萨路之池影响的人。
　　塔利亚也只不过是他摆在明面上用来吸引蝙蝠侠注意，让他不能够及时插手阻止的一颗棋子。
　　好不容易有着摆脱恶魔控制的可能，忍者大师绝不允许这上面产生任何纰漏。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本来都准备好了营养液过200加更的，结果到这一章更新为止，营养液数量还是坚定的维持在198瓶hhh。
　　库丘林说的那件事是立香在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生日，刚来到这个世界不久的立香因为想起士郎爸爸和凛妈妈，晚上的时候悄悄躲在被窝里哭鼻子。
　　ps.那天晚上是库丘林唱摇篮曲把她哄睡的。
　　来了来了，塔利亚带着蝙蝠侠的修罗场走来了。
　　我都想好了见到猫女塔利亚老爷三角修罗场的时候，立香正在这边吃瓜兼幸灾乐祸，冷不丁就听到爱丽丝菲尔对切嗣问道。
　　“你还记得舞弥吗？”
　　切嗣：0-o？？？？？？
　　立香：吃瓜吃到爷爷头上，刺激.jpg


第39章 
　　距离蝙蝠侠得知代行者这件事情才不到几个小时的工夫, 连夜赶来哥谭的塔利亚深知蝙蝠侠不可能放任一个可能对哥谭造成威胁的人不管，所以她并没有急着出手，而是按捺下被忍者大师警告后的惶恐，派人去调查卫宫立香来到哥谭之后的情况。
　　很快她就得到了卫宫立香在机场、博物馆和游乐场的监控记录。
　　“这个男人是谁？”塔利亚暂停画面, 伸出手指着在这几个画面中都陪伴在橙红长发少女身边的那个男人。
　　“他是卫宫立香的养父。”早有准备的成员A将资料递了上去：“但是根据调查显示卫宫立香SSN中的资料被篡改的十分严重。我们的人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她在纽约入学的时候还只是一个孤儿。”
　　有着光之子被刺客联盟追杀两年多还没落网的记录在, 塔利亚听到这番话连眉都没有皱一下, 表情散漫的伸手接过那份并没有多厚的资料, 从喉间发出一声冷哼：“NSA的防火墙还不如IRS。”她说着, 表情散漫的翻开资料封面那层半透明的夹子。
　　和她想象的一样。光之子、还有她身后的那群人处理得十分干净，如果不是因为无法大量篡改记忆, 光是凭着份资料，根本没有人能够看出来卫宫立香有什么特殊。
　　塔利亚从这几页大半部分都是伪造的资料中抬起头, 目光炯炯有神的盯着提供资料的成员A。
　　“那个男人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卫宫立香的身边？”
　　“纽约博物馆遭遇袭击之后。”
　　成员A恭敬地低下头回答道。
　　在被派来哥谭之前, 他是被塔利亚的副官, ——事实上, 被刺客联盟派来哥谭的人中有一大半都是这样与塔利亚关系十分紧密的类型。
　　不管究竟是为了布鲁斯，还是为了达米安。
　　塔利亚可以说是几乎把自己所有的亲信都安排到了哥谭这边，只留下一小半以维护她在刺客联盟总部的话语权。
　　当然，忍者大师也很清楚这件事情。
　　但只要这些人没有背叛刺客联盟或是未经允许挑衅他的地位，他就从来都不会在意这方面的事情。
　　更何况他虽然嘴里说着看不惯塔利亚对布鲁斯一头热的感情, 内心其实还是很期待塔利亚能够打败那个猫女, 将布鲁斯带回刺客联盟当他的继承人兼女婿的。
　　“有调查过她在哥谭内读的中学中关于她的记录吗？”塔利亚紧接着又问道。
　　成员A难以置信的望向塔利亚, 试图从她脸上看出看玩笑的痕迹。
　　“……这里是哥谭。”只能从塔利亚脸上看出认真的他沉默片刻，有些绝望地抬手抹了把脸：“卫宫立香记录中就读的那个学校位于犯罪巷附近，目前已经倒闭了——时间恰好就在她转到中城高中之前。”
　　越是巧合，越是令人难以相信。
　　“那就去查。查不到的后果你知道的，奥古斯丁。”塔利亚的唇边绽开一抹残忍的弧度：“刺客联盟不需要废物。”
　　奥古斯丁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地带着周围的人撤出了房间。
　　塔利亚低下头, 目光停留在那个叫□□德蒙·唐泰斯的男人身上。神盾局那边正是因为这个男人和光之子联手袭击了被九头蛇控制的骷髅帮后，才确认了卫宫立香和光之子之间的关系。
　　所以和光之子真正有关联的到底是卫宫立香，还是这个跟岩窟王同名的男人？
　　就在塔利亚那群手下四处搜查着那所倒闭学校的事情的时候，离开纽约后不用巡逻的卫宫立香才刚刚从睡梦中睁开眼睛。她翻过身看到另一张整洁到没有使用痕迹的床铺后瞬间清醒过来。
　　（早上好，立香。）一直关注着立香这边情况的英灵卫宫立刻说道。
　　“早上好，Archer。”
　　立香对着虚空某一处打了个招呼后，掀起被子坐起身，将脚塞进岩窟王昨天一定要买的毛茸茸的拖鞋内走出卧室，看着空荡荡的屋子表情有些茫然。
　　“伯爵不在吗？”
　　（他去调查九头蛇和蝙蝠侠的动态了。）英灵切嗣言简意赅的解释道：（另外，从昨天开始就有人一直在调查你的信息，在我用伪造的资料应付过去后，今天上午又有一波人开始调查起了岩窟王的信息。）
　　原本听到有人在调查自己还不以为然的立香表情严肃起来。
　　“谢谢你，Assassin.”她站在洗手池前举起刚挤上牙膏的牙刷，看着镜子里面那个顶着一头乱发的自己宣誓道：“我不会让他们打扰到伯爵的。”
　　（……你这个家伙给我好歹对自己也上心一点啊！）
　　伊什塔尔磨了磨牙。
　　卫宫立香对着镜子里面那个人笑了笑，将牙刷塞进嘴里含糊着答道：“谢谢你的担心，伊什塔尔。但这并没有什么关系。我的资料都很正常，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她宛如戏台上的老将军一样给自己插上了旗子。
　　（接下来你要去找岩窟王吗？）昨天出去转了一圈后整个人气息都软和下来了的爱丽丝菲尔笑眯眯地问道：（需要再次进行凭依吗？我已经准备好了哦。）
　　“不，爱丽丝菲尔，今天我要以卫宫立香的身份在哥谭好好转一圈。”
　　如果每次代行者出现卫宫立香都不在，一定会有人察觉到她和代行者之间有更加紧密的联系。
　　（你本来就是卫宫立香。）卫宫Alter皱着眉插嘴道：（你为什么要以第三方的视角去叙述你自己的行动。）
　　卫宫立香愣了一下。
　　“嗯…就像是韦恩对待布鲁斯和蝙蝠侠时的身份一样？”她有些迟疑的拿最近接触过的蝙蝠侠给Alter举了个例子：“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代行者这个身份的重要性要远远高于卫宫立香。”
　　（……）
　　卫宫Alter换了个动作抬眼盯着库丘林和英灵卫宫——更准确一点，他是在目不转睛的盯着英灵卫宫，脸上表情是少有的困惑。
　　“你们就是这么教她的？”他奇怪地问道：“你是希望她去死吗？”
　　向来冷漠地语气在这里却显得出乎意料的讽刺。
　　作者有话要说：　原本最后卫宫Alter的问题会更尖锐一点。
　　“你希望她去死吗”原本其实是“你为什么不让她去死？”。
　　因为感觉OOC所以还是……
　　SSN：社会安全号码
　　NSA：安全局。
　　IRS：税务局。
　　塔利亚来了，修罗场还会远吗[dog]


第40章 
　　对英灵那边忽然没有声音早就已经习以为常的卫宫立香换好衣服准备出门, 在拿起房卡的时候她回过头看了看空荡的客厅，视线在窗口停留了一秒后重新走回来，从酒店电话旁边的便签本上撕下一张留下自己准备出去的信息，才离开这间屋子。
　　在房门合上约有半分钟左右, 一位穿着蓝黑相间紧身衣的男人推开没有锁死的窗户从外面跳了进来, 他像只猫一样轻巧的落在地板上, 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在卫宫立香返回来看向窗口的那个瞬间, 夜翼还以为自己被她给发现了。
　　“我进来了。”他从万能腰带里面摸出联络器说了声, 环视房间一圈，重点关注了下客厅茶几下面堆着的一堆购物袋上面：“呃…我记得之前调查的时候说卫宫立香只是普通家庭？”
　　他扫了眼某个购物袋上面引着的奢侈品标志。
　　蝙蝠洞内的提姆面前的桌子上正放着一叠商业店铺的活动传单。
　　“确实是‘普通家庭’。”提姆慢条斯理地说着：“这些东西是昨天卫宫立香和她的那些养父逛街时被店家赠送的。”
　　迪克原本平静的表情突兀僵住, 他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代行者的幸运值都这么高吗？我现在转职还来得及吗？”
　　他一边和提姆聊着天，一边开始在房间里面四处搜寻起来。
　　（居然不打招呼的就跑到一位陌生女性的房间里面, 这样也算是英雄吗？）刚和Alter谈论完立香心理问题的英灵卫宫有些不爽地抱怨。
　　英灵切嗣平静道：（蝙蝠侠当初也是直接闯入毒藤女家里寻找Killer的消息。）
　　英灵卫宫顿时更加不爽的冷哼一声。
　　平心而论, 夜翼的潜行技能十分不错。只不过对于她这种在英灵切嗣的教育下连入住酒店都要放置警示魔术的人来说就像是停电夜晚的烛光一样显眼。
　　坐在电梯上的卫宫立香默默地在心底进行着补充。
　　蝙蝠侠也是很有绅士风度的。不信你去看他对待小丑和小丑女, 前者就是往死里打, 后者就是尽量用言语说服教育、实在不行再打晕。
　　他之所以会闯进毒藤女的房间里面，难道不是因为毒藤女当时霸占了本来应该对外开放的哥谭植物园吗？
　　至于在跟她打的时候为什么没有留手。卫宫立香抬眼看了看电梯门上自己的模样。她觉得蝙蝠侠可能只是单纯没认出来Killer是位女性。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
　　从电梯中走出来的卫宫立香诧异的发现每个走在大厅内的人脸上都带着微笑。她下意识的屏住呼吸确认了下周围有没有笑气的存在。毕竟哥谭是小丑和一群精神病的所在地，发现异常情况后再怎么警惕紧张都不过分。
　　确认一切正常后，她走到前台的位置。
　　“你好。”卫宫立香看了眼她的胸牌，露出一个笑容：“很抱歉打扰到你, 南希女士。是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吗？抱歉, 我问这个问题没有其他的意思, 就只是…突然发现大家的心情看上去都很不错，所以有些好奇。”
　　还记得这位昨天拎着一堆购物袋回来的少女的南希温和地笑了起来。
　　“是的，可爱的小姐，确实有发生一件事情。”她说着，有些神秘兮兮的压低了声音：“布鲁斯·韦恩刚刚宣布包下了整座酒店, 邀请所有住在酒店内的人参加他今晚在酒店内举办的宴会。”
　　“布鲁斯·韦恩要在这里举办宴会？”卫宫立香重复了一遍。
　　“是的，是的小姐。”南希难以自抑的扬起嘴角畅快笑了起来：“其实这件事情即使你不来问我也迟早会知道的。”她眨了下眼睛，敲击键盘进行着之前的工作，嘴上也没有丝毫耽误的继续道：“琼斯经理已经派人将邀请函和韦恩集团提供的小礼物送到酒店每一个房间内了。”
　　看出来这位南希小姐注意力都集中在手头的工作上，卫宫立香咽下还准备继续的问话，道了声谢谢后就不再打扰对方。
　　（看来蝙蝠侠是将你当成了突破点。）
　　英灵切嗣的反应很快，不过更加着重于锻炼立香分析能力的他在这些事情上面向来都是点到为止。
　　（不。还不能够确定这个宴会是否和我或者岩窟王有关。）卫宫立香摇了下头，向着酒店外面走去：（以布鲁斯·韦恩对外展示的爱玩闹的花花公子人设，会做出这种事情并不古怪，或者说，如果他不这样做了才是让人奇怪的事情。）
　　（那你要参加今晚的宴会吗？）英灵卫宫皱眉问：（立香，你才17岁。）
　　……是二十岁。
　　卫宫立香没有反驳他。而是保持着沉默的加快了脚步。
　　还在惦记着尽快搞掉九头蛇和安布雷拉，所以并没有什么游玩心情的她打算尽快到哥谭的市中心转一圈之后就立刻赶回来——立香忽然注意到周围有些人在暗中的观察着她。
　　而且还是带有杀气的那一种？
　　卫宫立香微微眯了下眼睛，不动声色的走进酒店门口的旋转门内。
　　就在她的脚踏出旋转门脚踏实地的时候，一位看上去不过七八岁的黑发小男孩从远处跑过来，直愣愣的撞进了她的怀里。
　　“……”
　　卫宫立香看了看周围人一无所觉的模样，心里面有些纳闷。
　　你们就没人发现这个孩子跟布鲁斯·韦恩长得特别像吗？
　　她有七成把握这位就是她当初在潜入刺客联盟时听到里面的人讨论的蝙蝠侠和塔利亚的亲儿子达米安·韦恩。剩下的三成则是蝙蝠侠中了稀奇古怪的魔法变小、蝙蝠侠的又一位私生子、以及单纯的撞脸。
　　不过看这位目光嘲讽并且不断对她散发杀气的熊孩子的样子。还有不远处向这边跑来的面容熟悉的黑发女郎。
　　卫宫立香转念一想就知道塔利亚来到这里的原因是什么。
　　刺客联盟还没有放弃抓捕光之子啊。她想。不知道蜘蛛侠到底是只说了她和正义的伙伴有关系，还是连Killer和正义的伙伴是一个人这件事也说了出来。
　　远出她意料之中保守着秘密的蜘蛛侠在课上打了个喷嚏。
　　卫宫立香的思维发散着，同时又有些漫不经心的听着塔利亚让人完全听不出她在演戏的话语。
　　“天啊，真的是十分抱歉。”并不知道这位就是自己曾经亲自带队追捕过的光之子的塔利亚拉过达米安，眼神落在卫宫立香的身上，关怀倍加地道：“这位小姐，你没有事情吧？”
　　卫宫立香摇了摇头。
　　塔利亚眼中精光一闪，脸上堆起笑容：“很抱歉让你受惊了，请让我请你喝杯咖啡赔罪吧。”
　　卫宫立香刚要拒绝，就看到她眼中冒起了泪光。
　　“……”
　　卫宫立香深深看了塔利亚一眼。
　　“好。”


第41章 
　　看似毫无防备跟着两人来到一处偏僻的两层咖啡店内, 刚准备落座，听到身后破空声的卫宫立香回手一拳打断了向她脑后袭来的棒球棍。她面色稍有严肃，眉头微皱，明知故问的向着塔利亚问道：“你是什么人？”
　　塔利亚对于卫宫立香并没有她所想的那样弱鸡稍感惊讶, 但她并不认为这对于接下来的行动计划会有什么阻碍。
　　听到立香的问话, 塔利亚面上微微一笑：“如果你放弃抵抗, 说不定能够好受一些。”
　　她的话音刚落, 原本隐藏在咖啡店内的刺客联盟成员们瞬间卸下伪装, 卫宫立香抬头扫了一眼开放式的二楼，几十个身着制式套装的刺客正站扶手后面用弓箭对准了她。
　　卫宫立香看着他们的武器有些困惑。
　　（这些人真的是刺客而不是弓兵吗？）
　　（你难道有见过弓兵用箭吗？）
　　库丘林惊奇的反问道。
　　卫宫立香想了想最强攻击是剑的吉尔伽美什、近战万能的英灵卫宫、随手拿东西砸人的伊什塔尔, 觉得库丘林说的十分有道理。
　　塔利亚并不在意对面这个少女会做出什么样的回答。
　　因为不管她做出什么样的回答，都只有被抓回刺客联盟这一个结……。
　　塔利亚猛地抽出短剑斩开向她面门扔来的椅子。不到三秒的反应时间, 当她的视野重回正常, 原本围绕在她和卫宫立香身边那些近战的刺客已经躺倒在地面上。
　　塔利亚双手按在达米安的肩膀上, 眼眸微眯, 若有所思。
　　“你是八极拳的传人？”虽然并不擅长这方面，但由于忍者大师和蝙蝠侠都是武术大师的缘故也对此有所了解的塔利亚问道：“你的师父是什么人。”
　　平行世界的记忆中并没有凛教导过立香八极拳这件事的英灵卫宫同样惊讶。
　　（立香，你从哪里学的八极拳？）
　　不知为何，英灵切嗣有种莫名背后一寒的感觉，他下意识地举起手中拿着的特制大福咬了一口, 在芥末和苦椒交织的奇幻味道中面不改色的对旁边等着评价的爱丽丝菲尔说了声好吃。
　　“我的八极拳师从言峰绮礼。”卫宫立香回答道。
　　对长辈之间恩怨一无所知的她丝毫不清楚她的这句回复给英灵殿内造成了怎样的打击。
　　×××
　　英灵卫宫第一时间暴怒的开始批判自己：“那个世界的卫宫士郎是什么废物, 居然连那个神父私底下接近了立香都毫无察觉！”
　　卫宫Alter皱着眉, 他虽然没说话，但似乎也很赞成英灵卫宫的话。
　　慢悠悠从天上飘落到地面的伊什塔尔白了他们两个一眼。
　　爱丽丝菲尔关切地望着在听到这个回答后仿佛整个人都僵住的英灵切嗣：“切嗣，你还好吗？”
　　“……”
　　英灵切嗣戴上摘掉的兜帽，不言不语的走到角落里面对着墙壁坐下。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可真是令人意外的回答啊！）只有吉尔伽美什在旁边捧腹大笑：（什么啊, 卫宫立香，你这不是很有逗本王开心的潜质吗？）
　　被笑声震到的卫宫立香停顿了一下，毫无情绪波动的答道。
　　（很荣幸能够愉悦到你，吉尔伽美什王。）
　　×××
　　记忆中并不存在这个世界上有什么叫做言峰绮礼的八极拳大师的塔利亚露出轻蔑的眼神。
　　“希望你能够节省一些我们的时间。”她意有所指地说道：“你或许在这方面有着足够的天资，甚至能够以一敌十，但如果你的敌人变成百人、千人，你也能够凭借撑得过去吗？如果你的敌人手中还拿着足以致命的武器呢？”
　　原本就不同意她亲身涉险的英灵卫宫立刻接道：（进行凭依吧，立香。）
　　（暂时没有必要。）立香说：（还记得之前潜进我们酒店房间里面夜翼吗？我敢打赌这绝对不是他的私人行动，说不定红头罩或是红罗宾就在关注着酒店的情况，防止我和伯爵中有一个人提前回去正好撞到夜翼潜入。）
　　卫宫立香对自己的推理能力并没有什么信心，她只是很清楚蝙蝠家近乎是一脉相承的未雨绸缪。
　　“这里是哥谭市。”卫宫立香并没有正面回答塔利亚的问题，她的视线在塔利亚和达米安身上游走，似乎是无意般瞥了眼达米安左腕上的那块手表：“你这样大张旗鼓就不担心引来蝙蝠侠——或是他的助手吗？”
　　塔利亚没再说话，反而是几乎每天都要跟提姆打架的达米安冷笑了一声。
　　不知道是不是刺客联盟中有特殊的沟通方式，原本在楼上围绕了一圈的弓箭手放开手中拉着的弓弦，塔利亚身手敏捷的拉着达米安退出了攻击范围之外。
　　接连不断的箭雨劈头盖脸的向着卫宫立香落下。
　　“忍者大师说的是要把卫宫立香活着绑回去。”塔利亚的副官忧心忡忡地说道：“她会不会就这样死掉？”
　　看目标的年龄，副官并不认为她的武术有精通到能够从箭雨下逃出来的程度。
　　塔利亚眼含警告地看了他一眼：“我还不需要你来叫我做事。”如果不是这个副官平时有足够的自知之明，他早就抽剑把这个敢对自己指手画脚的家伙砍了。
　　塔利亚拨弄了下垂在身前的头发，眼角余光注意到达米安紧皱着的眉头。
　　很清楚蝙蝠侠强大的人格魅力的她半眯眼，若无其事的对着达米安问道：“怎么了，我的儿子，你有什么疑问吗？”
　　达米安看着被箭雨笼罩难以看清那里面情况的地方，金紧绷起了一张脸：“外公说过要活口。”
　　“你确定是这个问题吗？”不等达米安回答，塔利亚哼笑了一声，满不在意的回答：“如果她真的和光之子有关系，又怎么可能在这种程度的攻击下死掉。”
　　而且就算她死了也无所谓。塔利亚想。她的那位父亲活的时间够长了。
　　她不敢想象如果浸泡拉萨路之池没有副作用的话，从此再也没有任何顾忌的忍者大师都能够干出一些什么事情出来。
　　说不定这个有可能引出光之子的人就这样死掉才是对不管任何人都更好的结果。
　　作者有话要说：　瞒着卫宫一家跟立香约饭，瞒着卫宫一家教立香八极拳，你们猜我还瞒着卫宫一家对立香做了什么。
　　言峰绮礼限定版愉悦.jpg


第42章 
　　塔利亚对达米安不赞成地表情嗤之以鼻。她抬起手, 正打算示意其他人停下那道仿佛没有终结时刻的箭雨，原本处于高处占尽地利的弓箭手们却接连的倒了下去，随着一道天窗玻璃碎开的声音，一个披风延展恍如蝙蝠的家伙从天而降慢慢地落在了她面前。
　　“塔利亚！”只惊鸿一瞥方才的箭雨就能想象得出原本站在那里的人会是什么惨烈景象, 蝙蝠侠近乎低吼着喊出和他关系不匪的女人名字。
　　塔利亚却完全不在意他的态度, 甚至面上带起了微笑：“没有必要这么生气, 吾爱。这只是一个试探, 事实证明, 这个叫做卫宫立香的女人完全不值得父亲如此大费周章……啊！”背上突兀传来的灼烧剧痛让她尖叫出声，原本老神在在的表情也跟着扭曲了起来。
　　“小心……！”
　　就站在她侧后方的达米安目光一凛, 在下一道火焰即将扑到塔利亚背上之前，果断的抓起她的手腕将人甩到了自家老爹的怀里。
　　原本还满怀怒气的蝙蝠侠愠怒的表情顿时从脸上消失。
　　他接住因疼痛而面部狰狞的塔利亚, 警惕的向发出火焰的方向看去。
　　那道在代行者的概念后被怀疑为岩窟王的身影正一脚踏在吊灯, 用注视着死人的眼神看着那个被蝙蝠侠抱在怀中的女人, 御主在自己疏忽下遭受到袭击的愤怒占据了他的大脑。
　　“我的征途乃恩仇的彼方！——虎啊, 煌煌燎燃！”
　　在箭雨向自己袭击而来的那个瞬间展现出惊人行动力迅速抱头蹲防，借助衣服上编制的防护咒符防御着铺天盖地的箭矢的卫宫立香刚拨开压在身上的厚重长箭，就听到岩窟王厉声高呼的话语。
　　利用超高速移动造成的□□在同一时间发出了光炮。
　　如果这些攻击落实，不要说是塔利亚，就连护着她的蝙蝠侠都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干干净净。刚解决掉二楼围绕着的那些弓箭手的夜翼在这种近乎时间停止的状态下脸上才刚刚露出惊愕。
　　在场唯一不受影响甚至能够跟得上伯爵的卫宫立香没有丝毫犹豫的冲了上去。
　　隐藏好身份、不要暴露在这些人面前。这些和各位英灵商量后决定的行为准则完全被她抛之脑后。甚至可以说是根本没有经过任何的思考。
　　（立香！）伊什塔尔惊叫出声。
　　即使岩窟王及时反应过来立香的行为, 也难以收回已经被他放出去的光炮。
　　卫宫立香甚至还有些余裕的想着如果就这么去见老妈的话会不会被骂, 但是她应该已经习惯了吧？想起小时候听老爸和爷爷谈过的理想, 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谁叫他们卫宫家的人都是正义的伙伴呢？
　　时间重新开始流动。近乎是瞬息之间，数道光炮从不同角度落下，撞击在形如花瓣的护盾之上后溅起弥漫的烟尘。
　　“你等死的样子看上去蠢透了，杂种。”
　　弥漫的烟尘中吉尔伽美什金灿灿的身影格外引人注目，在透过碎裂天窗照S进来的阳光下更是璀璨到令人盲目, 。
　　被晃的眼睛有些痛的卫宫立香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
　　“吉、吉尔伽美什王？”
　　她甚至有些怀疑起了自己的眼睛。
　　“啊。”吉尔伽美什懒洋洋的回应着：“本王怎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改了名字，你知道这种行为是大不敬吧，卫宫立香。”
　　听到这个熟悉语气的卫宫立香顿时反应了过来。
　　听得出来英雄王并没有生气的卫宫立香抬起眼睛悄悄看了看吉尔伽美什，在心底叹了口气。隔着英灵殿还好，但是现实相处的时候总觉得英雄王这种脾气很欠揍…
　　险些被立香这个冲上去挡攻击的行为吓回英灵殿的岩窟王从吊灯上一跃而下，他无视掉旁边在攻击落下之前就跳出来开了盾的吉尔伽美什，拉过卫宫立香仔细地打量着她有没有受伤。确认她没有问题后，才深吸一口气。
　　“你是疯了吗？”他的语气听上去就不怎么温和：“你怎么不直接去挑战核弹，说不定还能够被记入史册，到时候也被登陆到英灵殿内。”
　　（哈！你以为她没干过迎着核弹冲上去的事情吗？）库丘林见缝插针道。
　　正在被伊什塔尔、英灵卫宫以及Alter同时训话的卫宫立香看着明显在积蓄怒气的岩窟王直觉不妙，立刻伸出手拉住他的衣角，低下头道。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你上次在浣熊市迎着核弹冲上去之后也是这么说的。）库丘林说：（然后下次还敢？）
　　卫宫立香：“……”
　　“没有下一次。”岩窟王盯着她的双眼强调：“你只要站在我身后，对我下命令，然后尽情的指挥我去战斗就足够了。”
　　突兀遭到袭击又得到出乎意料救助的蝙蝠侠将从疼痛中清醒过来的塔利亚交给她的副官，抬头看了眼头顶正在消散的花瓣形半透明的屏障。
　　所以卫宫立香也是一名代行者？
　　头盔里面有安装强化接收周围声音的高科技的蝙蝠侠听着他们的对话猜测道。
　　不过看其他‘代行者’对她的紧张程度，还有这位‘岩窟王’的话，卫宫立香在代行者这个组织的重要性应该更高一些。——但是考虑到‘岩窟王’和卫宫立香的养父女关系，也不排除会不会有感情因素的影响。
　　眼见蝙蝠侠他们都没事的夜翼心情却轻松了起来，他从二楼下来跳到正冥思苦想该怎么让岩窟王消气的卫宫立香的身边。
　　“嘿。”迪克上前拍了拍立香的肩膀，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我是夜翼，有听说过我吗？”
　　卫宫立香点了点头：“我听说过你，布鲁德海文的超级英雄。”看着夜翼变得更加热情了的笑容，立香默默将虽然她几乎没听过布鲁德海文那边有发生什么大事件的话咽了下去。
　　“听说夜翼的异性缘很好。”
　　出去转了一圈，听到不少消息的爱丽丝菲尔慢悠悠地说道。
　　英灵卫宫的脑海中拉起了警报。
　　“你们知道吉尔伽美什是怎么出去的吗？”他皱着眉问道。
　　“知道啊。”库丘林不以为然的回答：“跟黛比·奥逊合作获得的那个首饰，上面有着能够支撑英灵实体化并且被这个世界接纳的魔力，虽然只能维持一天还有很高的限制…如果不是立香遇到了危险，吉尔伽美什估计会再等一段时间才使用吧。”
　　“……还有这种东西？”
　　库丘林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很快又反应过来。
　　“这个世界的上帝过来时你正因为恶魔之城那件事情被迫沉睡，难怪会不知道。那位上帝说他在这个世界还放了很多能够让英灵实体化的道具，只不过需要我们自己收集，而且还不能够直接告诉给立香。”
　　他说着撇了下嘴。
　　英灵卫宫看着周围这一圈英灵，发觉就连卫宫Alter都完全不对库丘林这番话意外后，感觉到了扎心。
　　所以全英灵殿里，是不是就剩他一个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卫宫立香：浣熊市那个时候的核弹，还有这一次的光炮，都多亏了有吉尔伽美什王才能够顺利解决，真不愧是英雄王！（彩虹屁作成中）
　　吉尔伽美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当然，你以为本王是谁。（继续夸，不要停）


第43章 
　　感觉到立香散发出来的善意, 迪克无视掉站在面前的岩窟王不善的眼神，将脑袋伸过来，半是好奇半是套话的靠在立香的耳边讲起了悄悄话：“你也是代行者吗？”
　　卫宫立香偏过头躲开他口中呼出的热气。
　　“你在说什么？”她抬手推了下镜框，露出茫然地眼神与他的相对, 不冷不热的问道：“代行者是什么？”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是代行者。
　　即使她没有说出来, 迪克也完全能够听明白她的未竟之语。
　　看着似乎还打算再从卫宫立香那里套出点什么的夜翼, 吉尔伽美什发出一声嗤笑。
　　“不去调查清理早就潜伏在这座城市中的老鼠, 反而围着一个小姑娘打转。”他打了个哈欠, 懒漫的说着：“你们可真是悠闲。”
　　每天晚上兢兢业业维护城市治安的蝙蝠家一群人：“……”
　　在副官怀中逐渐清醒过来的塔利亚忍耐着背上的灼痛，扬起头, 阴冷的目光从卫宫立香脸上狠狠刮过，伸手抓住了达米安的手臂。
　　她将大半身体的重量都压在达米安的身上, 有意压低了声音。
　　“达米安, 去、抓住那个女人。”她说着艰难的喘了口气, 手上狠狠掐住了达米安的手臂：“如果你还认同我是你的母亲的话。”
　　达米安目光深邃的看了她一眼。
　　他在答应找上门来的塔利亚配合她抓捕一个人的时候就没有伤害对方性命的打算。会跟来也只是因为发现塔利亚说的那个名字是布鲁斯目前正在调查的卫宫立香, 所以打算通过刺客联盟的渠道多知道一些情报而已。
　　——如果早点知道塔利亚泡拉萨路之池泡的已经疯到敢在蝙蝠侠的地盘直接大张旗鼓放箭雨，达米安一定会在她刚找上门来的时候就先把人打晕等着父亲回来。0
　　达米安没有回头，他怕自己从蝙蝠侠的眼中看到失望的情绪。
　　从被蝙蝠侠从刺客联盟带回韦恩庄园就一直言之凿凿说会继承忍者大师衣钵的他头一次忤逆了一直以来都很尊重的母亲。
　　“我现在是罗宾，母亲。”他说：“你知道这是父亲不允许的行为吧？”
　　蝙蝠侠的脸上浮现出不易让人察觉的有些自豪的微笑。
　　如果此时手里面有一份爆米花或者薯条，这一幕简直可以媲美人偶立花一直在追的那部知名不具的长篇家庭情景连续剧了。通过魔力感知到有人爬到咖啡店楼顶准备顺着蝙蝠侠破开的天窗口往屋内跳的卫宫立香想着, 向旁边挪了一步。
　　“哈哈, 连自己的儿子真是想法都看不出来, 塔利亚，你可真是个失败的母亲。”
　　伴随着充满嘲讽的话语，猫女从天而降落在蝙蝠侠身边原本立香所在的位置，同样一身黑色紧身衣的她不管从哪个角度看上去都比塔利亚和蝙蝠侠更加相称。
　　卫宫立香的目光落在蝙蝠侠身上。
　　（猫女也来了。）她对着英灵殿内的大家说道：（感觉场面很快就要从家庭纠纷变成修罗场了，明明没有到下雪的季节。）
　　英灵卫宫下意识摸了下胳膊。
　　被向来听话的儿子拒绝、还要听情敌在旁边说风凉话的塔利亚简直要疯了, 她甩开被自己牢牢箍住的达米安的手，被刺痛般地尖声叫道。
　　“你太让我失望了，达米安。”
　　声音过于刺耳，令岩窟王忍不住皱起眉伸出手将立香的耳朵捂住，却懒得将目光分到这个大脑不是很清楚的塔利亚身上。
　　“你还好吗？”岩窟王关切地问道。
　　接受过哈哈队其中二位洗礼的卫宫立香很平静的摇了下头。
　　吉尔伽美什望着塔利亚愤怒瞪着达米安的表情却笑了起来。
　　“一边仰仗着他的能力，一边将其视作自己的附庸而不允许有所违抗，就算是小丑出现在这里恐怕都会对你甘拜下风吧！呼哈哈哈！唔、不错，不错，你这幅滑稽的丑脸成功地逗笑了本王。”
　　他说着抬起手给塔利亚鼓了下掌。
　　本来就被猫女刺激的不轻的塔利亚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她眯起眼从副官腰上摸到一把手Q，心念一动，借着副官上身外套的遮掩利落上膛，抬手便冲着吉尔伽美什连续扣动了扳机。
　　遗憾地是子弹却在接连撞上一面看似柔软的布料后掉落在地面。
　　蝙蝠侠放下连个印记都没有沾上的披风，不赞同的看了眼曾经令他‘情感超过理智’的女人。“塔利亚。”他声音低沉的开口：“你们来到哥谭是为了‘光之子’？”
　　他在问话的时候并没有避讳卫宫立香，甚至还大大方方的注视着他的表情。
　　“……”
　　卫宫立香不动声色的将表情调整为诧异，掩饰性的做出一副不在意的姿态，目光却焦躁不安地在地面上几人的影子之间来回挪移，手上也抓紧了外套衣角。
　　这种反应让蝙蝠侠等人更加确定了她和光之子之间的联系。
　　塔利亚的目光越过蝙蝠侠阴森森的望着站在他侧后方的猫女。和对待达米安时相比，她对蝙蝠侠说话时的语调可以称得上是温柔缠绵：“这件事情与你没有关系，亲爱的，别忘记你答应过父亲不会插手刺客联盟的事情。”
　　“这里是哥谭。”
　　蝙蝠侠毫不犹豫地回答。
　　卫宫立香听着蝙蝠侠和塔利亚有来有往的对话，放开被揉的一团糟糕的衣角，转头望向站位离自己十分近的夜翼：“如果被袭击的不是从小修习八极拳的我，而是其他普通民众的话，一定早就离开人世了吧。”
　　“所以你们为什么还不把这位叫做‘塔利亚’的女士抓起来？”
　　“……你说得对。”
　　听到这句问话的夜翼表情顿时变得严肃，他回过头看了眼完全没有悔悟的塔利亚，吸了一口气，郑重的向着立香保证。
　　“我会亲手把她送到监狱。”
　　考虑到布鲁斯和达米安的父子关系，夜翼特地把送塔利亚进监狱的任务揽到了自己身上。
　　看着这位年轻英雄露出郑重其事的表情，比夜翼矮了十几厘米的卫宫立香微微仰起头对着他露出了一个笑容：“谢谢。”从破碎天窗中落下的阳光落在她的发上，就算有着眼镜的遮挡，也完全无法掩盖住她继承自远坂凛的美貌。
　　即使见过不少容貌出众的女英雄和反派，夜翼仍旧被她的笑容晃得呆了一下。
　　“呵。”岩窟王哼笑了一声。
　　直觉反应到危机感的迪克迅速回过神，看着卫宫立香柔和下来的眉眼，他想了想，偷偷摸摸地问道：“看上去塔利亚是因为光之子才找上你的，你认识光之子吗？”
　　卫宫立香咬了咬嘴唇，略带迟疑地回答：“…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你不要说出去。”
　　问的时候并没有报多少希望，却没想到得到这种回答的迪克微微睁大了眼睛，迅速地点头表示自己绝对不会随便暴露出去。
　　卫宫立香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几次，在夜翼紧张地注视下张了张嘴。
　　“其实光之子是我的仙女教父之一。”
　　她十分严肃地说道。
　　“……？？？？？”
　　迪克·格雷森的头上布满了问号。
　　作者有话要说：　迪克：我打出问号，不是我有问题，而是觉得你的问题很大。
　　闪闪被塔利亚攻击没生气是有原因的，不是BUG
　　另外大家应该能看出来路西法没看出立香真身的原因和上帝有关了吧。
　　立香真的不会掉马的啊，你们不要这么快就觉得她掉马了。
　　要对套娃有点信心。


第44章 
　　夜翼简直怀疑起了自己的耳朵。“你刚刚说什么, 光之子是你的…仙女教父？？可是光之子不是女性吗？”迪克总算是注意到了立香说光之子时使用的男性用词，表情有些纠结的问道。
　　这句话问出口，反倒让卫宫立香有些奇怪的看着他。
　　“光之子是女孩子？你难道见过他…？”她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猛地转过脑袋, 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在那边和蝙蝠侠他们聊天的金灿灿人影, 低声自言自语道：“也对, 既然吉尔伽美什王都出现了, 光之子也—定是真实存在的吧！”
　　她说着握紧双拳, 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去，表情逐渐坚定起来。
　　×××
　　“立香的演技居然这么好吗？”英灵卫宫有些诧异。
　　“你这不是废话吗？”库丘林觉得他的问话很没有水准, 口中发出了—声冷笑：“她的演技如果不好的话怎么可能跟言峰绮礼那家伙学那么久的八极拳还没有被‘你们’发现、”
　　在关于特异点那个平行世界的日常记忆中，明明立香每次说谎都会被凛准确地发现……英灵卫宫忽然意识到了关键, 他看了看并不觉得有哪里不对的伊什塔尔, 默默地收回视线。啊, 果然那个时候的立香也只是在照顾凛吧。
　　“给我等等, 你那个眼神是怎么回事！”虽然不知道原因，却明显感觉到了冒犯的伊什塔凛降落在英灵卫宫的面前，满是不爽地开口抱怨道：“真是的，你是把我这个女神当成笨蛋了吗？”
　　“并没有。”
　　掌握熟练相处技巧的英灵卫宫即答。
　　和英灵切嗣并排坐在角落里的卫宫Alter抬起头看着那个有几分熟悉的女人气势汹汹的模样，直觉告诉他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开口打扰比较好。
　　×××
　　所以卫宫立香没有见过被她称为仙女…呃, 教父的光之子？听到这番话的夜翼若有所思。知道这个对话会被蝙蝠侠那边全程记录下来的他完全不急着去告诉蝙蝠侠, 反而兴致勃勃的继续问道：“你刚刚说光之子只是你的仙女教父之—？还有别人吗？”
　　卫宫立香犹犹豫豫的点了下头, 她迅速地看了—眼在那边刺激着伊什塔尔的吉尔伽美什。
　　“嗯…吉尔伽美什王也是，还有很多人。”她小声地说道。
　　可能是因为在谈论秘密的缘故，两人的距离十分亲密。岩窟王看着就差那么—点要头碰头的贴在一起的两人，耳边传来初为人父的英灵的啧声，也确实对于如此明目张胆套话的夜翼有些不爽。他主动地开口使夜翼即将脱口问出来的许多问题憋了回去。
　　“立香。”他用和外表极为不相称的温柔声音呼唤道。看着同—时间望过来的两位年轻人, 岩窟王对立香微微—笑：“立香，你有记得报警吗？”
　　遵纪守法的友好市民卫宫立香立刻做恍然大悟状，从外套口袋中拿出一部遍布使用痕迹的翻盖手机。
　　刚刚还在惊讶于卫宫立香的外套在刺客联盟的箭雨攻击下居然还能够保持完好无损的夜翼听觉敏锐的听到了她拨出哥谭警局前几位数字的声音，伸出手将手机地盖子合上。
　　立香迷惑的看了他—眼。
　　“刚刚咖啡店里这么大的声音，警局那边—定会派人过来的，如果你现在再打电话，他们还要再分出一部分警力过来。哥谭警局的人手本来就不是很充足，我们还是等他们来比较好。”夜翼真诚道：“相信我，即使他们没有及时赶到，我和蝙蝠侠也会将这些罪犯送到监狱的”
　　想起切嗣给自己做的户籍就在哥谭的立香把手机放回衣兜：“原来如此，这就是超级英雄的作风吧。”
　　她记得Killer和蝙蝠侠游击作战的那些天，作为合作伙伴之—的毒藤女还跟她抱怨过蝙蝠侠总是直接把她送进阿卡姆疯人院，而不经过警局审判的作风。
　　——虽然蝙蝠侠如果先将毒藤女送往警局审判，她一定会轻而易举的再度跑出来搅风搅雨。
　　“既然如此就辛苦两位超级英雄了。”岩窟王向前走了—步，不动声色的立香从夜翼的身旁拉开，随后继续说道：“我们也许应该先离开这里了，立香。如果让你的朋友知道你回哥谭—趟却进了警局，他们一定会很担心。”
　　“…你说得对。”立香沉默了片刻，再度看向夜翼。
　　“我不会说出去的。”夜翼知道她在担心什么，立刻保证道：“对了，你要在哥谭待多久？这段时间我可以去找你吗？”
　　卫宫立香眨了下眼睛，用保证夜翼能够听到的音量嘀咕道。
　　“…那个，我还是高中生，这似乎有些不太适合。”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夜翼的头摇得像拨浪鼓—样，露出灿烂的笑容：“我只是对你的仙女教父们有—些好奇。你难道不觉得这很有趣吗？”
　　“……有趣？”
　　夜翼发现卫宫立香的表情有些不是很愉快，意识到这些‘仙女教父’在她心中一定有不低地位的他连忙改口。
　　“啊，我的意思是说，从来没有听说过仙女教父的存在，所以有些好奇。”
　　卫宫立香看着他努力挤出来的真挚眼神，缓缓地叹了口气。
　　“好吧。”她无奈地说道。“不过我并不确定自己会在哥谭待多久，我其实住在纽约，这次来到哥谭是因为唐泰斯先生要处理—些事情…”
　　—说到这个，‘唐泰斯先生’立刻阻止了她。
　　“立香，我们该走了。再不离开的话警察就要到了。”
　　“我知道了，唐泰斯先生。”
　　卫宫立香立刻回答。紧接着，在对夜翼礼貌的告别后，她跟在那位先生的身边走出了这家咖啡店。
　　‘唐泰斯先生’在离开之前用那双深邃的眼睛深深地注视着夜翼，直到他的视线挪开，身影也渐渐消失在视野中之后，夜翼才从那种席卷全身的莫名颤栗感中恢复过来。
　　不过这两个人不是养父女的关系吗？为什么卫宫立香会对他用‘唐泰斯先生’这么生疏的称呼？
　　结合之前从那位天之杯那里得到的代行者讯息、卫宫立香口中的仙女教父，再加上对方档案中忽然间被添加上的养父。
　　夜翼有—个大胆的想法。
　　作者有话要说：　外面蹲守的小报记者：你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听说蝙蝠侠也在里面？
　　不愿透露姓名的卫宫立香：啊，好像是咖啡店的天然气管道爆炸了吧，幸亏有蝙蝠侠和夜翼及时赶过来，所以没什么伤亡，真是太好了呢。（真挚）
　　被岩窟王攻击、被儿子拒绝、被猫女嘲讽、被吉尔伽美什怼、被蝙蝠侠不赞成、之后还要被夜翼送监狱。
　　塔利亚已经很惨了，就放过她吧。
　　放心，哈桑会有的，这就给你们安排上。


第45章 
　　重新回到酒店房间内的卫宫立香在将夜翼放下的那些窃听物品清理干净后, 才有闲心将被放在茶几上的邀请函拿了起来。上面写着的是邀请她和岩窟王参加今晚布鲁斯·韦恩在酒店内举办的宴会的信息，随信附赠的还有两个不大不小的盒子。
　　“看来蝙蝠侠他们还没有放弃通过卫宫立香知道更多有关代行者的讯息这个打算。”卫宫立香说着将邀请函递给岩窟王：“伯爵，你想要参加这个宴会吗？”
　　岩窟王没有接过那张邀请函，十分显而易见的对此并没有什么兴趣。
　　“把本王抛之脑后, 倒是和他相处的很开心啊, 卫宫立香。”
　　“……因为我相信吉尔伽美什王的能力。”卫宫立香看着出现在房间内的吉尔伽美什, 微不可查的顿了顿, 低下头恭恭敬敬的开口道：“只是蝙蝠侠而已, 对于您来说一定不算是什么棘手的人物。”
　　完全能够感受到她的敷衍的吉尔伽美什冷哼一声：“你知道上一位对待本王只有表面恭敬地远坂时臣的后果是什么吗？”他在小英灵殿内一群英灵的虎视眈眈下对立香发出警告。
　　想起某件事情的英灵卫宫深吸一口气睁大眼睛。
　　他绝对要把这群家伙接下来的表情给好好记在心里。他想。这可是足以让他度过守护者的无趣生涯中的宝贵纪念。
　　“我知道，外祖父和您组成了相声二人组。”卫宫立香平静地说出了她所在的特异点中的记载：“听母亲说, 外祖父和您当初在圣杯战争结束后还被肯尼斯教授邀请到时钟塔进行了表演，冬木市的圣杯战争也是因此才真正的闻名了整个魔术界。”
　　“嚯？”没想到会听到这种回答的吉尔伽美什挑起眉。
　　和远坂时臣一起讲相声, 这可是连他的千里眼都不曾看到过的稀奇景象。
　　稍稍想象了下那个画面, 吉尔伽美什就忍不住的捧腹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还真是在一个十足有趣的世界里面啊卫宫立香！”这样说着的他甚至完全不觉得这对他而言有什么冒犯。
　　——特异点内的丢人相声王和他吉尔伽美什有什么关系吗？
　　深谙型月特色的吉尔伽美什一边鄙视着那个特异点的相声王, 一边笑得不能自己。
　　×××“他真的不是在掩饰自己的尴尬吗？”老实人库丘林如此问道。×××
　　被魔音灌耳的卫宫立香从外套口袋里面掏出两个耳塞戴上，看着沙发上面笑到连眼泪都出来了的英雄王，脑海中冒出了新的疑问。
　　“除了伯爵，你们也能够实体化在这个世界上吗？”她困惑地盯着吉尔伽美什。
　　心情愉快的吉尔伽美什大方地回答了她的疑问：“和复仇者的不同，本王现在站在这里是利用了蕴含这个世界魔力的物品, 能够持续的时间还剩下半个小时吧。”
　　而且还有很多的制约。
　　想起那个从各种方面都让人看着不爽的上帝, 吉尔伽美什撇了撇嘴。如果不是有着████的前提制约, 他早就将那个胆敢对他开Q的女人解决掉了。
　　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卫宫立香想了想，开口问道：“那么要出去走走吗？吉尔伽美什王。”她并不在意为什么大家从来没有同她说过这个实体化的办法。对于被召唤出来的英灵，她向来都是抱着全然的信任。
　　吉尔伽美什对她的态度还算满意，所以暂时也没有给她找麻烦的打算——他绝对不是顾忌到现在的小英灵殿内几乎要被卫宫家的人占领。
　　“本王对于匆匆而过的走马灯可没什么兴趣。”吉尔伽美什如此说着将立香招到了跟前。他看着乖巧站在眼前的少女，抬手拿去那副煞风景的眼镜, 顺手捏住她瘦削的下颚迫近：“你大可不必如此瞻前顾后，卫宫立香。”
　　卫宫立香看着他近在咫尺的那张俊脸微微愣住。
　　“啧，你多少也给我有点自觉吧！”吉尔伽美什露出骄矜的表情与她四目相对：“好歹也是本王认可的御主。”
　　英灵殿那边突兀传来的怒吼就连意志坚如钢铁的岩窟王都有些被镇住。
　　（你给我离远一点！）
　　虽然知道吉尔伽美什这番话是为了立香好，但英灵卫宫觉得他对于这个距离看不下去了。一直游离在英灵之外的之外的Alter也皱起了眉。觉得干将莫邪似乎萌生了想要攻击英雄王的自我意识。
　　察觉到立香有些无措的心情，英灵卫宫顾不得吉尔伽美什那边的反应，立刻沉下声对她进行安抚：（不需要太过于在意这个金闪闪的话，立香。不过你确实可以放松一些紧绷的精神，试着多依赖我们一些。）
　　我不是一直都在依赖你们的力量吗？卫宫立香有些困惑，但她还是点了点头。“我会努力更加的依赖你们的，Archer。”她果断地答应了下来。
　　只要一看她迅速回答的样子，英灵卫宫就知道立香完全没有明白他们真正的意思。
　　和偶尔出来透气的艾蕾坐在一起的爱丽丝菲尔无奈地苦笑着叹了口气：“毕竟这里就有不止一位没能够以身作则的坏榜样先生。”
　　英灵切嗣：“……”
　　几句话的工夫就达到返程时间的吉尔伽美什回到英灵殿内，他看着三言两语就将立香的注意力重新引回要不要参加韦恩宴会上面的岩窟王，还有身边虎视眈眈的其他英灵，终于意识到自己似乎是被针对了。
　　无畏的英雄王翘起腿坐在椅子上，饶有兴趣地单手撑脸看着他们。
　　“原来如此，对于我和御主之间的‘亲密’交流感到眼红嫉妒了吗？呵呵，但就算如此也不能够改变立香对本王的仰慕，你们就尽情的抱着这份嫉妒溺死……”
　　他的话终结于伊什塔尔和卫宫Alter异常有默契的同一时间扔出来的宝具。
　　谁对你产生嫉妒了。
　　英灵卫宫冷漠地抽出双刀加入了战局。
　　×××“他果然还是对和立香相处这件事产生嫉妒了吧！”库丘林精辟的作出总结。×××
　　岩窟王并没有来参加这场宴会，虽然他一开始表示为了保护御主他可以勉为其难的过来参加。但是卫宫立香并不希望他因为自己而强迫改变作风，因此在保证了会在遇到危险的第一时间就将他召唤过去之后，穿着身简洁利落的黑色西装，扎起马尾就来到了宴会厅门口。
　　还没有走进宴会厅内，就能够看到里面可以说是人满为患，甚至还有许多金发碧眼的女性不顾夜晚气温的骤降穿着短裙等候在外面。
　　显然即使不是以韦恩集团的名义，而是由布鲁斯·韦恩个人举办的宴会也十分受大众的欢迎。
　　也或者说正是因为后者所以才会吸引到如此多的女性？
　　卫宫立香对这些不感兴趣，她只是作为一个‘普通女高中生’，因为对八卦小报上面人气和钢铁侠不相上下的布鲁斯·韦恩的好奇，所以才会来到这里。她忍痛拒绝了一位面容姣好的女士想要购买邀请函的想法，终于走过外面的人群进入到了宴会厅内。
　　提心吊胆生怕她半路经受不住诱惑把邀请函卖了的迪克顿时松了口气，他给正在跟一些人聊天的提姆使了个眼色。
　　其实不是在聊天，而是在谈韦恩集团事情的红罗宾在心底锤了他大哥一拳，开动脑筋找了个理由脱离了这些人的包围。“就是她吗？”提姆走到迪克身边，从路过的侍者手上端着的托盘上拿了杯饮料当做遮挡，和迪克聊了起来。
　　迪克点了下头，看着直奔取餐桌的立香，脸上的表情有些纠结：“她是没有看到送过去的裙子吗？居然穿着西装过来了。明明尺码应该是合身的。”
　　“你清醒一点，迪克。”提姆到底还是没有忍住：“拜托你有点常识，没有哪个人会随便就穿上陌生人送来的衣服的，而且你不觉得尺码正好不但不会让人觉得惊喜，反而会让她觉得是遇上了一位变态吗？”
　　“是这样吗？”迪克有些诧异、
　　因为私自行动，以及和卫宫立香碰过面的缘故被要求待在蝙蝠洞里面的达米安更是毫不留情：“你是用脸迷上布鲁德海文警局里面那些女人的吗？”
　　难道不是吗？提姆眼中明明白白的如此反问道。
　　迪克：……明明他在大众眼中还是蝙蝠家最正常的一个来着。
　　顶着几道从进入这个宴会厅就落在她背上的视线，卫宫立香站在取餐台前眼睛一扫，飞快地将这其中为数不多冷掉还十分美味的食物夹入了盘子里面。
　　一位穿着长裙的金发女郎从她身边走过，立香眨了下眼飞快地扶住了被她裙角带倒的香槟塔，但仍然有几个杯子难以抗拒地心引力的掉落在她的脚边，飞溅的碎片和酒液打在她的西装上让立香整个人显得有些狼狈。
　　“哦！该死。”听到声音的金发女郎低声惊呼，看着明显年纪不大还有着亚裔减龄优势的立香有些尴尬：“十分抱歉，我并不是故意的。”
　　卫宫立香其实应该感谢她给了自己一个能够迅速脱身的理由。
　　“没有关系，不用放在心上。”
　　“不，这的确是我的错误，请让我补偿你。”
　　换做其他人可能在对方说出没有关系后就直接的一走了之，这位金发女郎却与众不同的从手包内拿出一张名片递了过来，十分认真地对着立香道。
　　“这是我的电话，一定要记得打给我。”
　　她的话音刚落，门口就因为布鲁斯·韦恩的出场而产生骚动。金发女郎匆匆的将这张名片塞到立香手中，就气势汹汹的踩着高跟鞋向着被一群女人围绕的中心走了过去。
　　被扔下的卫宫立香看了眼手中的名片，默默地将卡洛琳·钱宁这个名字记了下来。
　　提姆在迪克的催促下，在卡洛琳离开后终于走了过来，眼神关切的看着有些狼狈的卫宫立香：“这位小姐，也许你需要帮助？”
　　“……”
　　卫宫立香看着这位的黑眼圈，迟疑地摇了摇头。
　　“不，谢谢。”
　　作者有话要说：　立香：我觉得你可能更需要帮助。
　　提姆：哽住。
　　立香穿的衣服可以参考王室品牌那套。
　　闪闪AR挂画语音：‘担心太多可是容易积劳成疾的呢Master，已经有最强Servant助你一臂之力了，所以现在给我自觉点儿吧！’


第46章 
　　不远处布鲁斯韦恩引起的热闹还在继续, 卫宫立香将卡洛琳给她的那张名片放进西装外套的内兜里，斟酌了半天，在明知两人初次见面的情况下还是忍不住对着提姆问道：“你不要紧吗？”
　　她的目光落在提姆那圈浓厚的黑眼圈上面，忽然想起一个致命的问题。
　　（蝙蝠侠的几任罗宾应该都是未成年人吧？压榨未成年人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卫宫立香感叹：（又要夜巡、又要负责少正那边的事务, 又要处理韦恩集团的文件, 真担心这位红罗宾会不会猝死。）
　　（由每天只睡三个小时的你说这种担心别人猝死的话, 完全感觉不到什么权威性呢。）
　　（不, 我是二十岁的成年人, 和罗宾他们不一样。）卫宫立香用不以为然地态度回答了伊什塔尔的不满，所以理所应当的被她提高音量戳中了痛点。
　　（身高只有158cm的二十岁高中女生？）
　　被戳中的卫宫立香避开接下来的话题, 看向那个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诧异的少年，十分耐心的再度重复了一遍。“你不要紧吗？黑眼圈看上去就像是被哪个小混混揍了对称的两拳一样。”她用着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奇妙比喻说道。
　　“感谢你的关心。”提姆在稍稍的诧异过后礼貌地微笑着回答：“或许我只是需要好好地睡一觉。”
　　如果他那几个兄弟能拥有帮忙处理文件的自觉就更好不过了。
　　他深沉地想到。
　　卫宫立香没有再在这方面说些什么。
　　如果再不离开的话, 就要浪费刚刚那位钱宁小姐创造出来的让她能够快速离开的借口了, 毕竟这套西装上面有自动清洁的术式。
　　想到这里, 她对着提姆微笑了一下, 转过身，加快脚步向着宴会厅的侧门走去。
　　选择侧门的原因很简单，谁叫正门处有着宴会发光体布鲁斯·韦恩在呢？光是从那群疯狂的女人——还有部分男人们身边挤过去都很难。
　　迪克看着轻而易举让卫宫立香离开的提姆，露出一脸猪场阿爸十连抽全N卡的失望表情。
　　“她就这么离开了吗？就算布鲁斯在这种年龄的女孩眼中失去了魅力，你在同龄人中应该也很受欢迎吧？”迪克自己都有些难以相信的看着提姆, 表情忽然就从失望变成了担心：“我很担心你会找不到女朋友啊, 提姆。”
　　“……”提姆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露出了一个冷笑：“和人打着打着都能滚上床的你为什么不自己出马，别说你是顾忌着她未成年。”
　　迪克哽了一下。
　　但也不得不承认他考虑的确实不是卫宫立香有没有成年这方面的问题。
　　“其实她的直觉有点可怕。”迪克避开周围的宾客小声说：“还记得之前塔利亚那件事情吗？你后来被康纳叫走了所以不知道，我们看过监控才发现卫宫立香从塔利亚邀请她去喝咖啡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警惕她了。”
　　提姆皱着眉思考了片刻：“……作为一名哥谭人，这应该是很正常的思维。”
　　当然，建立与这之上的前提是卫宫立香真的是一名哥谭人。
　　“所以我很担心如果我直接出现在她面前, 会不会被她认出来是夜翼。”毕竟他自认为卫宫立香和夜翼之间的相处还是很友好的。
　　听到幕后真相的卫宫立香掐灭放在提姆身上的术式，平静地走出洗手间的隔间。
　　感谢两个世界之间的差距，蝙蝠侠虽然有针对科技和魔法方面的防备，但是对于身怀另一个世界魔术的立香而言完全不匹配。
　　（之前面对塔利亚时我的警惕居然这么明显吗？）她站在洗手间内解开领口的纽扣，看着镜子里皱起眉的自己，开始反思近来的行为：（我是不是有些太过于松懈了。）
　　（你都在想什么。）吉尔伽美什被她的这个反应气笑了：（本王之前说的话你都当成耳边风了吗？）
　　（并没有，我很高兴自己能够被英雄王认可。所以我更应该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能够让其他人质疑您的眼光不是吗？）
　　卫宫立香的诡辩并不能够令吉尔伽美什满意，他还打算再说点什么，却听到她开口。
　　（我在考虑要不要去哥谭的地下拍卖会。）卫宫立香无意识扣着袖子说：（如果安布雷拉残余势力和九头蛇真的打算在哥谭做些什么，我想我们…我需要先做好准备。）
　　浣熊市发生的灾难，让卫宫立香一直如鲠在喉。
　　即使已经过去了将近半年的时间，那些变成丧尸的人的身影依旧时不时地会出现在她眼前。
　　如果‘正义的伙伴’没有接受安布雷拉的雇佣，地下的病毒或许就不会泄露。虽然很清楚没有她的出现，安布雷拉也会找上其他雇佣兵，但卫宫立香还是难免会出现这样的想法。
　　（尽管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立香。）英灵卫宫说：（不过你的存款还够用吗？）
　　还没有从愧疚心情中抽离的卫宫立香被他问的懵了一下。
　　她的存款应该…等等，她的存款如果是在纽约生活的话是没有问题的，毕竟她已经交足了各方面的费用，只要再解决一下一日三餐就没问题了，但是召唤出伯爵来到哥谭之后……
　　卫宫立香的表情严肃了起来。
　　因为考虑到伯爵的心情，来哥谭时特地选择的头等舱机票就花了一大笔；再加上他们现在住的也是能够让韦恩家选中开宴会的高级酒店。
　　卫宫立香：“……”
　　敏锐地察觉到立香的停顿，伊什塔尔提议道：（那个复仇鬼不是和金闪闪一样有黄金律吗？我记得哥谭应该是有赌场的吧！）
　　卫宫立香保持着沉默，脸上更是带出了抵触的情绪。
　　她不想利用英灵来为自己赚钱。而且在她的认知中明明应该是御主攒钱养着英灵才对。
　　（你又在担心什么奇怪的东西啊。）很清楚小姑娘某些莫名坚持的库丘林有些无奈。
　　（我……）
　　在她开口的同时，位于天花板的通风管道突然被人踹开，一个穿着打扮十分中世纪的男人从那里面钻了出来，看到站在镜子前看过来的卫宫立香，他的眼神如淬毒剑刃一般从她脸上刮过，脸上露出志在必得的森冷笑意。
　　没错，这个从天花板钻进女洗手间的变态就是忍者大师。
　　（果然塔利亚是被用来分散蝙蝠侠注意力的吗？）卫宫立香在心里这样说着，后退几步，摸上了水池旁边的洗手液。
　　忍者大师看着她的动作，用肯定的语气道：“你认识我。”
　　“刺客联盟的首领，恶魔地爪牙，忍者大师。”卫宫立香回答道，“我知道你。”
　　恶魔的爪牙？一直都被称为恶魔之首，在此之前唯一一次听到这个称呼还是从光之子口中说出来的拉尔斯低笑了一声：“看来光之子和你说了很多事情。”
　　（要进行凭依，直接把他在这里解决掉吗？）
　　还惦记着当初凭依立香潜入刺客联盟被忍者大师发现，却因为当时两人同步率不高不能够发挥全部实力，所以被打伤跌落拉萨路之池的库丘林兴致勃勃的问道。
　　他已经做好了一雪前耻的准备。
　　卫宫立香能够理解库丘林的想法，但她还是选择了拒绝：（暂时忍耐一下吧，库丘林，我已经通知伯爵过来了。）
　　库丘林撇了撇嘴，安静了下来。
　　拉尔斯看着沉默地少女，并没有追问。他完全不急着现在就将卫宫立香抓走，毕竟他的好女婿还待在这个酒店内，如果惊动他的话就不好收场了。
　　听到有人接近这个洗手间的声音，他抽出长剑指着卫宫立香，向她示意了下旁边的隔间。
　　“你要自己进去，还是需要我的帮忙？”
　　就算是最不懂隐喻的伊什塔尔都能明白他的帮忙指的是什么。
　　卫宫立香倒是没什么介意的直接走进了那个隔间，但是英灵那边却像是炸开了锅一样热闹。
　　（这个人也太嚣张了吧！）伊什塔尔第一个开口抱怨，（你还在愣着做什么啊立香，快点用你的八极拳好好教训他一顿！）
　　卫宫立香看了眼外表像是个普通中年人的忍者大师。
　　……这个她是真的打不过。
　　进入洗手间女人踩着高跟鞋慢悠悠的走过一个又一个的隔间，鞋跟踏在瓷砖上的声音像是有人拿着锤子一样敲打在隔间内的人心口。
　　终于，她停在了立香和忍者大师所在的隔壁。
　　不想引起骚动让蝙蝠侠注意到这边的忍者大师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历练出来的危机感让他一下扣住立香的肩膀带着她退出了那个隔间。
　　猩红色的激光穿透塑料板，落在地面发出滋滋的响声。
　　“好久不见，忍者大师。可以将她放开吗？”
　　穿着礼服长裙的女人站在一旁，抚开垂在胸口的红色长卷发，单论长相身材，完全不逊于那些围绕在布鲁斯·韦恩身边的明星和超模。
　　黑寡妇、又或者说，娜塔莉亚·罗曼诺娃。
　　忍者大师的长剑稳稳抵在卫宫立香颈前，他看着突兀出现的黑寡妇，不慌不忙开口道：“神盾局打算和刺客联盟宣战吗？”
　　“我想你误会了。”娜塔莎朝忍者大师矜持地笑着：“这里是哥谭。”
　　忍者大师的表情倏忽冷了下来，
　　“她说的没错，这里是哥谭。”红头罩气势汹汹的站在门口：“放开她，拉尔斯。”


第47章 
　　感觉到岩窟王魔力在飞速接近的卫宫立香沉默地看着堵在女厕门口那个壮硕的身影, 内心不但完全没有什么作为人质的紧张感，反而觉得有很多可以吐槽的地方。
　　……他们为什么要在洗手间里面对峙，而且还是在女洗手间里面。
　　你们没有考虑过如果这个时候有哪位女士来到洗手间，结果却看到让人闻风丧胆的红头罩堵在门口时的心情吗？你们这种做法不把蝙蝠侠吸引过来才是怪事…
　　所以忍者大师隐瞒着蝙蝠侠对她出手的办法就难道就是躲在洗手间（女）里面伏击她？
　　并不知道这只是爬通风管爬一半发现目标导致的巧合的卫宫立香对于忍者大师的认知产生了偏差。
　　已经形象崩坏的忍者大师阴冷地眼神落在他曾经的弟子身上。“你应该知道, 就算是蝙蝠侠站在这里也不敢这样和我说话。”拉尔斯冷漠地陈述着这个事实：“你确定要与我为敌吗？用我教你的那一切？”
　　回忆起重新恢复神智后在刺客联盟那段非人训练的时光, 以及那时忍者大师耐心训练他的神情, 红头罩沉默中带着些许恍惚。
　　娜塔莎在心中暗叫不好, 果断地打断了忍者大师接下来的话。
　　“我们都很清楚是光之子先冒犯到了您, 忍者大师。但是我相信以您的度量应该不至于迁怒于一位甚至还没有成年的无辜地孩子身上。”她低声说道。
　　如果不是弗瑞局长特地下令要保护卫宫立香，黑寡妇才不想多此一举的掺和进蝙蝠家混乱的恩怨情仇里面。虽然外界很少有人知道, 但是神盾局中可是明明白白记载着蝙蝠侠新出现的私生子，母亲就是忍者大师之女这件事情。
　　度量？
　　拉尔斯听着她的话有些玩味的笑了：“是什么让你认为被称为‘恶魔之首’的人会在意这种东西？”
　　不过看来神盾局那边还不清楚他到底为什么对光之子这么执着。
　　忍者大师很满意自家那个傻女儿没有一见到蝙蝠侠就把所有事情都抖落出来, 这让得知蝙蝠侠派夜翼将塔利亚送进黑门监狱的他心情好了那么一点, 但这不代表他会对一直以来都试图往刺客联盟内安插卧底的神盾局和颜悦色。
　　即使内心已经开始锤弗瑞, 娜塔莎脸上的表情依旧十分淡然：“那只不过是其他人强安上的称呼, 刺客联盟并不认同不是吗？”
　　“你们还要说多久的废话。”红头罩暗自翻了个白眼，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没有耐心的男人是不会受女孩子欢迎的。”娜塔莎意有所指。红头罩脸上一黑，冷冷地说道：“那不重要。”
　　娜塔莎笑了笑，再度将目光移回到忍者大师的身上。
　　“你的决定呢？”她再度询问道，似是无意的拂过腕上伪装成手镯的激光武器。
　　忍者大师的确很强。在曾经没有脱离‘红房子’的时候就和忍者大师打过交道的娜塔莎想。但是她加上红头罩也并不是没有还手之力。更何况, 如果她这么久没有回到宴会厅内, 不说蝙蝠侠他们会不会察觉, 一起进行任务的巴顿八成也会过来查看。
　　总而言之，黑寡妇觉得自己赢面很大，只要拖延足够长的时间就够了。
　　“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如果是弗瑞亲自来，我倒是可以勉为其难的给他一个面子。”
　　也很清楚对方在拖延时间的忍者大师牢牢扣住被当做人质的卫宫立香的肩膀向后退去, 嘴上在回话的同时不动声色打量着周围景象。
　　这家酒店的女厕虽然有窗户但是并不足以让人通过，通风管道虽然可以容纳成年人的体型，可是想也知道黑寡妇和红头罩不会给他挟持一个人钻进去的时间。这让他在皱起眉的同时，手上锋利的剑刃收紧，在卫宫立香的脖颈上带出一道血痕。
　　（进行凭依吧，Master。）卫宫Alter比任何人都反应更迅速的开口，他将被拆解的改装双Q重新安好拿在手中：（没有什么比你的安全更重要。）
　　被抢走台词的英灵卫宫只是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
　　（立香，Alter说的没错。如果隐瞒身份会让你陷入危险，那不如直接揭露出来。）越发担心起立香这个以身涉险的习惯的他配合的劝说了起来。
　　卫宫立香低下头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虽然十分感动他们的关心，但还是拒绝了这个提议。
　　（没关系的。）卫宫立香用让伊什塔尔产生诡异既视感的执拗态度回答。
　　在明知道英灵可以通过其它方式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情况下，如果还在其他人面前进行凭依，让他们认为‘卫宫立香’就是那个英灵的话，那我就太卑鄙了。卫宫立香想。这样做和强盗有什么区别。
　　不，不但借助力量还抢占身份，应该说是比强盗更加过分的行为吧。
　　（真是的，你又在那边想一些没有用的东西了吧。）在一众英灵中几乎可以被称为搞笑系的伊什塔尔叹了口气，（明明有梦到某些人的记忆，你应该很清楚完全不懂得珍惜自己的行为是错误的做法吧？）
　　（伯爵来了。）
　　她一如既往地避开了这个沉重的话题。
　　岩窟王冷冷地看了眼堵在他前往御主身旁道路上的红头罩，远远超出正常人类的筋力让他轻而易举的推开这个二百磅的存在，看到了女洗手间内的场景。
　　“……”
　　因为英灵殿内太吵，所以根本不开和那群英灵之间的联络，所以完全不知道卫宫立香受伤了的岩窟王目光落在卫宫立香脖子上的血迹上面，敏锐注意到了忍者大师那把长剑剑柄上面和塔利亚所持武器相同的标志。原本只是单纯蔑视的表情认真了起来。
　　“真是群让人讨厌的虫子。”
　　岩窟王嫌恶地说着，在忍者大师警惕的目光下向前一步，以连残影都没留下的近乎是瞬移的速度将卫宫立香从他的身边带离。不但如此，在夺回立香的同时他还顺势给了忍者大师一脚。
　　腹部猛地被大力重击的拉尔斯以棒球被投掷后高速运转的爽快姿态重重砸在了洗手台上。
　　黑寡妇听着重击的声音露出了牙酸的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抱歉，之前有点事情！明天会补上4.1的更新！
　　经过提醒想起明天是清明节，所以明天除了补的更新之外还会有章番外，不想看番外的话，建议在买的时候注意一下标题哦。
　　远坂凛：“士郎，你的生存方式非常的扭曲。把别人看得比自己更重要，这种生活方式是错误的。”“‘自己’本来就是不能放在天秤上衡量的特别的存在，甚至就是天秤本身。但你却是不惜破坏天平也想帮助别人。”
　　伊什塔尔：“所以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嘛。假如所有善后都被强加于一身，最终一定会燃烧殆尽的。不过这……或许就是那个英灵追求的理想形态吧…”（持有卫宫Alter）
　　只是受到凛的部分影响（x）
　　主导意识根本就是凛（√）


第48章 
　　没有见过岩窟王的红头罩肌肉紧绷摆出一副警惕姿势。
　　而黑寡妇很快就辨认出了这个男人的身份。那位在有关卫宫立香的资料库中突然多出来、却完全找不到入侵修改痕迹的法裔养父。
　　与其去关心那位活了几百年的怪物大师, 还不如尽快完成自己的任务。反正他又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死掉。黑寡妇这样想着，递给红头罩一个隐晦的眼神，走上前，向着岩窟王露出微笑表示自己并没有什么恶意。
　　“你就是爱德蒙·唐泰斯吧？我是联邦调查局的人, 有件案件需要你和卫宫立香的协助调查。”她说着掏出被神盾局探员们用来背锅的证件给两人看。
　　——神盾局的证件即使是假身份, 也都有登记在各个部门的系统中。
　　所以黑寡妇完全不担心他们会察觉到什么不对。
　　跟黑寡妇只是临时合作的红头罩皱了皱眉, 虽然看不惯这种行为, 但也没有拆穿她。
　　卫宫立香只看了一眼就把视线重新转回那个被撞坏的洗手台上面。这种事情交给岩窟王处理就够了, 她还是考虑下存款支不支持她赔偿完酒店的洗手台后再去哥谭地下拍卖场买东西…
　　岩窟王看了眼那个□□，伸手抓住立香的衣领将她往后一拽, 紧接着，从洗手台那边飞舞而来的细剑钉在了她原本站着的位置上。
　　几颗圆滚滚颗粒状的金属物体滚落过来, 片刻呼吸之间, 灰白雾气从金属物体之中喷涌而出。
　　黑寡妇撩开裙摆拔出绑在腿上的□□对准浓厚的雾气, 因为担心误伤到‘没有战斗力’的卫宫立香, 所以她并没有直接开枪，
　　烟雾探测器被触动，水珠如倾盆大雨般倾泻而下。
　　等到遮掩视线的朦胧烟雾被彻底扑灭，忍者大师早已不见踪迹，只能从天花板被打开的通风管道看出他的逃跑路线。
　　被警报吸引而来的几个人表情有些复杂, 目光在堵在女厕门口的红头罩, 还有被水淋湿后显得十分狼狈的黑寡妇之间来回游走。
　　“站在女厕引动警报淋浴, 你被感染了什么哥谭特有的精…习惯吗？”考虑到蝙蝠侠就站在一边，鹰眼十分明智的把精神不正常这个词改掉，在执行神盾局的任务中见过不少比这更奇葩景象的他沉着冷静地问道：“所以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红头罩看着一副欲言又止模样的夜翼，暗自对他翻了个白眼。“把那些不正常的猜测留在你的脑子里，最好不要说出来。”十分清楚迪克性格的杰森提前警告道。
　　夜翼看着自家十分壮硕的弟弟, 还有他脑袋上方那个女洗手间的标志，默默别过了脑袋。
　　他发誓他在刚刚那一秒绝对没有想到什么女装版杰森出来！
　　唯二正常的红罗宾看着蝙蝠侠走过去拔出那柄插入地砖中的细剑仔细端详，注意到布鲁斯的眼神停顿在剑柄上的提姆十分肯定道：“所以你们是遇到了刺客联盟的人？”
　　“忍者大师在这里袭击了卫宫立香，并且打算将她绑走。还好她的养父及时出……”
　　黑寡妇的话终止于向旁边望去却空无一人。
　　等等，卫宫立香和她的养父呢？
　　××××××
　　已经请求爱丽丝菲尔凭依的卫宫立香跟在岩窟王身后钻出通风管道看着这个地下车库，能够感觉到有股风接连不断吹过来的她捂着肚子打了个哆嗦，正打算开口说点什么，带着岩窟王体温的披风就盖在了她的身上。
　　在这之前已经被岩窟王说过不要总是向他道谢的卫宫立香对着他笑了下，闭上眼睛，感应到追踪术式的她睁眼看向左侧：“忍者大师应该是从这个方向离开的。”
　　“我知道了。”岩窟王微微点头。
　　他俯下身，一手揽住立香的肩膀，另一只手托住她的腿弯，将人直接打横抱起，向着之前指明的忍者大师所在方向赶了过去。
　　小英灵殿内的英灵卫宫暗自磨牙。虽然他对这个公主抱的姿势很不满，但是同时也很清楚如果想要追上那个对立香出手的忍者大师这是最正确的方案，所以他也说不出什么反对的话。
　　所以说明明大家的敏捷都是Ｃ，为什么岩窟王的速度却格外出众呢？
　　他有些惆怅地想。
　　自从上小学之后就很少和异性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的卫宫立香有些不好意思地拢紧了披风，小声对岩窟王指明前进的方向。
　　大概是因为很清楚这次失手一定会让被蝙蝠侠发现的缘故，忍者大师所在的方向几乎是每时每刻都在进行改变，如果不是早早在被挟持的时候就已经把追踪术式挂在忍者大师身上，哪怕是有着各位英灵辅助，也很难找到忍者大师的所在地吧。
　　卫宫立香抬起头看着被岩窟王远远甩在身后的韦恩大厦。谁能够猜到忍者大师的所在地居然是卢瑟集团在哥谭的分公司呢？
　　岩窟王在能够看到卢瑟集团分公司大门的暗巷内放下了被他抱在怀中的御主。
　　“辛苦你了，伯爵。不过接下来恐怕还要再麻烦你一些。”看到某个十分熟悉的人影走进这家分公司的立香双瞳微微眯起，被爱丽丝菲尔同化的语气十分温和，却难掩其中的杀气：“真是幸运，看来我们不止找到了忍者大师，还有来到哥谭的‘第一目标’。”
　　——威廉·柏肯。
　　她永远都忘不了这个在浣熊市见到过的男人。
　　不过卫宫立香清楚记得她和爱丽丝当初已经消灭了这个满心仇恨、甚至不惜自我注射病毒的男人，那为什么他还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以正常人的模样进出着这家公司。
　　她在困惑于这个问题的同时，不忘对着岩窟王说道。
　　“忍者大师那边就麻烦你了，伯爵。”卫宫立香从天之衣宽大的袖口中抽出黑键，在岩窟王不赞成的目光下坚定道：“我有一件对我而言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你为什么连凭依的时候都要随身携带黑键啊？）
　　库丘林难以置信的叫道。


第49章 番外
　　已经五岁的卫宫立香晃荡着双腿坐在稍高一些的椅子上, 已经过了放学期间的幼儿园内十分安静，往日里和她一起留到最后等着家长来接的犬冢䌷希似乎是因为家里有事，所以早早的被保姆接了回去。
　　“那孩子的家长又没有按时来吗？”园长和立香班上的松阪老师小声地交谈着。
　　对他们之间的对话并不关心的卫宫立香抬起手抓了抓额前垂下来的头发，忍不住捂着脸打了个哈欠。松阪老师终止了和园长之间的对话, 走过来坐在了她身边。
　　“困了吗？”她温柔地问道：“稍微再忍耐一下, 立香的爸爸和妈妈很快就会来接你了。”
　　“只是有一些无聊。”卫宫立香摇了摇头, 用令松阪老师感到汗颜的冷静语气回答道：“老师如果有事情的话就先回家去吧, 我在这里等爸爸就好, 而且还有园长爷爷陪着。”
　　因为长相凶神恶煞，经常吓哭院内一些小朋友的高仓园长听到立香居然叫自己爷爷, 顿时笑的连眼睛都看不到了。“没错，立香说的没错, 有我在这里陪她就够了。松阪老师快去约会吧！”
　　松阪梅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从眼神中读到杀气的高仓园长立刻噤声。
　　幼儿园的门口再次沉默了下来。
　　几乎每天都要重复一遍这段对话的卫宫立香叹了口气, 觉得自己真是为这两个大人操碎了心。向后靠在软趴趴的毛绒椅背里面, 盯着幼儿园的大门。
　　卫宫立香忽然从椅子上面跳下来, 向着前方跑去。
　　原本还在心底哀嚎今晚约会又要泡汤的松阪梅急忙追上去，不断地伸出手防止她忽然摔倒：“立香，家里人还没有来接你，不要乱跑。”
　　绘有园内小朋友涂鸦的大门忽然被推开，一颗红色的刺猬头讪笑着走了进来。
　　卫宫立香直接一个猛扑挂在了来人的腿上, 跟在她身后的松坂梅差点因为急刹车而崴到脚。
　　卫宫士郎将挂在自己腿上的立香抱起来, 揉了揉她被扎成马尾的头发, 充满歉意地说道：“抱歉，立香，我来晚了。”
　　卫宫立香把脸埋进他的怀里摇了摇头。
　　“没关系的。”她用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够听到的音量：“我知道爸爸是去拯救世界了，所以一直在耐心等待着。爸爸不会抛下我一个人的，所以我不会害怕。”
　　卫宫士郎愣了一下, 哈哈笑了两声。
　　在和园里的老师告别后，卫宫士郎牵着立香的手走在回家的路上，他低下头看着哼着不成调子的歌曲一蹦一跳的立香，脸上露出满足的微笑。
　　立香真可爱。卫宫士郎走神地想。凛小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立香拽了拽他牵着自己的手：“今天松阪老师问，大家长大之后想要做什么。小新说要做咸蛋超人，䌷希说要和小鸟一样做出好吃的饭。”
　　“那立香长大之后想要做什么？”
　　“我想成为和爸爸、爷爷一样的人。”卫宫立香想起之前大家去公园玩，遇到过的那位神父说的话，严肃的转述道：“卫宫家的人，就是要成为正义的伙伴。”
　　卫宫士郎哽了一下，看着眼中满满都是认真的立香。
　　“……这个还是可以再多考虑一下的。”
　　从魔术工房出来迎接他们回家，没想到听到这种对话的远坂凛瞪了卫宫士郎一眼：“你不要教立香奇怪的事情好吗？”
　　完全无辜的卫宫士郎一头雾水。
　　“这可能是老爸告诉她的吧。”
　　自认为不是自己就只剩下切嗣的他神色坦然地把这口锅扣在了陪爱丽丝菲尔出门旅游的卫宫切嗣头上。
　　正在考虑怎么让爱丽丝菲尔放弃自己做料理，选择温泉提供的饭菜的卫宫切嗣觉得背后一凉。他微微眯起眼睛向旁边一扫，找到目标后果断抄起脚边石头，向着旁边修剪整齐的草丛砸了过去。
　　悉悉索索的声音过后，确认卫宫切嗣已经走远，言峰绮礼顶着一头杂草从草丛中冒出头，在路人复杂的目光中淡定地走出来，摸了摸额角被砸出来的包。
　　“呵，卫宫切嗣。”
　　他发出一声饱含嘲讽的冷笑。
　　××××××
　　冬木教会的后花园内，穿着古板的言峰绮礼看着向他递送请帖的卫宫立香，脸上露出一个因为常年板着脸所以稍显有些僵硬扭曲的笑容。
　　“你是说邀请我去参加庆祝你顺利升到初中的宴会？”
　　“是的，这次的宴会只邀请了家里人和藤村老师，但是我希望绮礼也能够过来。”
　　卫宫立香说着将请帖放在了桌面上，对家中长辈关系仅仅知道一个表面的她想起从时臣那边听来的事情，忍不住抱怨道：“绮礼明明是外公的弟子，却完全不和远坂家进行来往。”
　　“就算是教会要求避嫌这么做也是不对的。”
　　“所以如果这一次能够再见到绮礼，外公他们一定会很高兴的。”
　　卫宫立香认真道。
　　不，远坂时臣绝对不会高兴的。
　　虽然没能成功，但确实在四战中对远坂时臣进行过背刺的言峰绮礼盯着请帖想。
　　不过真想看看那群人知道他和立香一直在来往的表情。
　　“绮礼一定会来的吧？如果绮礼来的话，我会特地请中餐馆的人送激辣麻婆豆腐过来的。”卫宫立香再度确认道：“我可是要顶着完全不喜欢吃辣，甚至一点辣都不能吃的爷爷的压力去订餐的，都做到了这种程度，如果绮礼不来就太让人伤心。”
　　她毫无自觉地拿捏住了言峰绮礼的愉悦点。
　　当事人顿时纠结于是等到卫宫立香完全学成他所教导的那些后引导她在那群人面前暴露，还是现在就到卫宫切嗣面前揭露两人间的联系。
　　“……我会让卡莲过去。”为了未来能够达到极致的愉悦感，言峰绮礼忍痛拒绝了立香的提议。
　　被拒绝的卫宫立香脸上顿时堆起了失望。她还以为这次能够给总是一本正经板正她礼仪的外公一个惊喜。
　　言峰绮礼看着卫宫立香失望的表情，回过头将待在教堂内的卡莲叫了出来。
　　“让我看看你的八极拳有没有懈怠。”他说：“你们两个打一场。”
　　身为言峰绮礼的女儿，在他身边长大，性格甚至青出于蓝的卡莲眼角余光扫到桌面上那张请帖，顿时明白过来。她丝毫没有作为长辈应该有的矜持，举起拳头抢先发起了攻势。
　　忙于升学完全没时间练习的卫宫立香被打得很惨。
　　因为凛和士郎陪爷爷奶奶去德国探亲，要等到宴会前一天才回来，所以完全不用担心家人担心的卫宫立香拒绝了卡莲帮她治疗伤口的提议，捏紧拳头挥了挥道。
　　“伤痛才会让人有记性，我一定会打败你的。”
　　“哦，是吗？那你加油。”卡莲对于她的挑衅完全不以为然，伸手将卫宫立香按在了椅子上，强行进行治疗：“伤痛虽然能够让人有记性，但也同样会让人以为你是不良少女。”
　　“你也不想让周围的人认为卫宫家出了一个不良少年吧？”
　　原本还有些别扭的卫宫立香闻言顿时老实了下来。
　　××××××
　　“我叫做藤丸立香，来自人理存续保障机构迦勒底，是为了修复这个特异点而来。”和卫宫立香不但在长相上面有着奇异相似点、甚至连名字都十分相似的少女说道。
　　她这副对自己目的完全不做遮掩的态度反而让人难以去猜测背后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卫宫立香对自己从未听过的词产生了疑问：“特异点是什么？”
　　“……通过在制造特异点来实现人理烧却。”名为藤丸立香的人类最后御主解释道：“按照正常时间线被扭曲的历史。”
　　“如果被修复，这个特异点的人会变成什么样子？”
　　看着藤丸立香难以开口的表情，还有跟在她身边那个持盾半英灵踟蹰的神情，不用多说，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了修复特异点的结果。
　　这样听上去就像是我们的存在都是错误，所以需要被抹除一样。
　　卫宫立香甚至能够冷静地想着这方面的事情。
　　被召唤出来的弓兵建议来寻求卫宫一家帮助的藤丸立香在凝重的气氛中有些不安，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普通的高中女生而已，在此之前也不过才经历了两个特异点…
　　“明明看上去才和我差不多大，就要背负这样的责任，一定很害怕吧？”卫宫立香打破这股沉闷的气氛，站起来向着藤丸立香伸出手：“先去好好休息一下吧，突然知道这样的事情，爸爸他们应该要好好思考一下要怎么做才行。”
　　人类最后的御主迟疑着握住了她的手。她顺着立香的力道站起来，和玛修一起跟在她身后向着二楼走去，心中仍然有些忐忑。
　　“别担心，我们会帮助你的。”
　　卫宫立香将她带到客房门口，张开手臂给了她一个拥抱，那双与远坂凛如出一辙的眼瞳中闪烁着绮丽的光辉。
　　“我们卫宫家的人，可都是正义的伙伴啊。”
　　作者有话要说：　立香最开始想成为正义的伙伴的原因、和绮礼的相处模式、所处特异点被修复前和迦勒底御主的对话。


第50章 
　　已经有过潜入奥斯本工业总部的经验, 再加上哥谭特有的‘淳朴’民风，已经请求更换为英灵切嗣凭依的卫宫立香没有惊扰到任何人的爬上了这个卢瑟集团分公司大厦背面。
　　在透过玻璃窗确认办公室内无人后，她一手运用魔力吸附在墙壁上面，另一只手动作轻微的的推动窗户, 结果看似锁死的窗户毫无阻碍的被她推开了一条微小的缝隙。
　　卫宫立香顿时皱起眉。一个不知道有多少机密文件的跨国集团在哥谭这座城市内不锁门的可能性有多少？
　　（有没有可能是感应式警报？）
　　（根据莱克斯·卢瑟的过往作风, 可能性很高。）
　　从里世界中不知道听到过多少有关于莱克斯风言风语的卫宫立香向着办公室内深深望一眼, 向着顶楼攀爬而去。
　　在拯救变种人那段时间里和不少实验室打过交道, 在那些其中就包含卢瑟集团所属秘密实验室的伊什塔尔慢悠悠的落在Alter身边：（刺客联盟、莱克斯·卢瑟和安布雷拉的合作, 后面还有可能掺杂着九头蛇的影子。看来蝙蝠侠和超人接下来有的忙了。）
　　那个人类至上主义的卢瑟居然会跟安布雷拉合作？如果是为了T病毒药剂中包含的人体强化功能倒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卢瑟为了打败超人也不是干不出这样的事情。
　　但是忍者大师呢？对于拥有拉萨路之池的他而言，让人死而复生但是完全沦为另一种野兽的T病毒完全就是残次品。
　　卫宫立香有些头疼。
　　她察觉到自己是踏入了一件巨大的、极有可能是针对正义联盟的阴谋中。只可惜比起推理解密, 她更擅长于暴力破解——真怀念曾经跟爸爸去东京的时候碰到的那位工藤侦探，又或者是曾经一起合作对抗蝙蝠侠的红头罩。
　　她伸手按在楼顶围墙的边缘处微微用力, 跳上空旷的天台。通往大楼的那扇门毫无疑问的被锁死, 顺着门上方的玻璃窗能够看到从里面才能够打开的锁甚至是用铁链拷住。
　　（看上去仿佛是在防备蝙蝠侠那群英雄, 毕竟大家都很清楚谁会在楼顶上面闲逛, 。）已经先入为主认为这个分公司不是什么好人聚集地的卫宫立香说道。她握住随身携带的黑键把柄，顺着门框的缝隙插入。
　　刺耳的割据声持续了不过几秒后，卫宫立香成功进入到了这栋大楼内部。
　　和卢瑟集团这种安保比起来，奥斯本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任人来去。在切嗣的提醒下避开被安装在楼梯栏杆上的红外线探测器的卫宫立香想到。这下子她更觉得这里有问题了。
　　哥谭虽然很乱，但乱的大多数都是那群混混、打手之类的底层人士, 有智商的基本上不是被关进了黑门监狱, 就是成为了在蝙蝠侠那里挂号的角色。前者不可能做到这种潜入工作, 后者…那群疯子他们还需要潜入？
　　总不可能是在防备只对艺术品感兴趣的猫女。
　　Assassin特有的气息遮蔽令她并没有惊动走廊内的感应灯，卫宫立香摸着黑小心翼翼地走着，时不时还要蹲下来拆掉一些警报器。
　　（这么多的警报器…）卫宫立香短暂的沉默了下：（你们觉得这栋大楼会有地下室吗？）
　　（哥谭和大都会只隔着一条大桥，卢瑟为什么要在这里建设安保如此严密的分部？）英灵切嗣并没有直接作出解答，而是给出另一个问题：（总部坐落于帝国大厦的公司难道要跑到西纽约去建造分公司？）
　　疑点太多了。卫宫立香点头赞同。
　　她还惦记着之前在门口见到过的威廉·柏肯, 于是加快速度甚至于奔跑着迅速将楼上几层查看完毕，在确定没有留下来加班之类的人员后，才通过消防通道来到了下面。
　　当然不会选择电梯，卫宫立香还不至于在这种小细节上面暴露。
　　第四层还是没有任何的发现。以莱克斯·卢瑟的智商，难道真的会将那些特殊人物放到容易暴露的下三层里面？
　　回想着自己在查探上面那些楼层时有没有漏掉什么细节的立香抬眼看了看消防通道上面标注的楼层提示，正打算推开消防通道的大门，忽然听到门外有模糊的声音传来。
　　“忍者大师已经惊动了蝙蝠家族的人，我们确定还要和他进行合作吗？即使没有拉萨路之池，我也一定能够够找出消除G病毒隐患的方法！我可不希望现在就被蝙蝠侠找上门来，虽然他看上去是个很适合的试验品。”
　　“你说的没错，威廉。我也觉得忍者大师并不是什么好的合作对象…现在谁还不知道他的女儿跟蝙蝠侠有一腿，但是Boss的命令不容违背，别忘了是谁花费代价把你从那个地狱里面捞出来的。”
　　卫宫立香靠在门上默不作声的听着。
　　第一个声音来自立香永远都不可能误认的威廉·柏肯——就是他研究哪些病毒导致浣熊市变成了那种残酷惨烈的人间地狱。另一个和他进行对话的声音虽然十分陌生，却同样有着种诡异的熟悉感。
　　卢瑟居然真的派人来哥谭研究安布雷拉的那些东西，还把威廉柏肯这个危险人物给救了回来。
　　她皱着眉摸出被改装后能够屏蔽各种探测的手机，找到了红头罩的那个号码，轻车熟路顺着信号侵入对方那边把自己从黑名单里面释放出来。
　　卫宫立香组织了下语言，把卢瑟这边的事情简略的告诉给了他。
　　【Killer：发现了一件见到蝙蝠侠时可以用来嘲讽他的事情。卢瑟集团驻哥谭市分公司的人正在研究着能够将哥谭变成浣熊市的东西，还神通广大的请来了‘创始者’。我想最近一直在追踪代行者的他对于这件事还一无所知吧。】
　　刚结束一场火拼，从双面人地盘里出来的红头罩骑着摩托车，从怀中掏出手机往亮起的屏幕上看了一眼，紧急一个刹车停在了道边。
　　“……草。”
　　他爽快地爆了个粗口。


第51章 
　　听着门外两人谈话声音越来越远, 卫宫立香从消防通道走出来，向着他们离开的方向望了—眼。
　　红头罩那边收到信息后，蝙蝠侠应该也知道了吧。希望这件事情能够将他们的视线从‘卫宫立香’身上暂时挪开，至少能够维持到我和岩窟王离开哥谭。
　　她想着, 隐去身形缓缓向着那边走去。
　　韦恩集团举办宴会的酒店内, 正在跟被立香放出来救急的人偶立花聊天的提姆身上传来收到短信的响动, 他从西装内袋中拿出手机：“抱歉, 我需要看—下短信。”
　　人偶立花保持着立香对外时面无表情的风格, 贴心的走到一边。
　　提姆目送她走开，觉得‘卫宫立香’看上去也并没有迪克说的那样低情商, 他用指纹解锁了屏幕，点进短信内——希望不是少年泰坦那边出了什么问题——提姆这样想着, 目光落在置于顶端的最新讯息上, 在看清楚内容的下—秒, 表情立刻严肃了起来。
　　卢瑟集团跑到哥谭来搞事。他第一次这么期待红头罩只是开了个玩笑, 但是仔细想想看，他和杰森的关系还没有到这种程度，而且迪克已经沉着脸走了过来。
　　“你也看到了？”迪克站定在提姆身边，冷不丁地突然问道。
　　提姆微微颔首，注意到有人看向这边的他举起手中的果汁啜了—口, 用强大的演技令自己原本因为收到信息而严肃起来的表情重新柔和下来。
　　两人不约而同将目光落在被围绕着的布鲁斯身上。
　　“看来布鲁斯没有带手机。”提姆说道。
　　虽然布鲁斯即使带了手机也不—定会收到杰森发来的通知。从他之前见到Killer却只通过迪克来告知他们的行为就能够猜出来。
　　“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喜欢宴会的韦恩一家提前退场吗？”迪克不抱希望的问道。
　　提姆瞥了他—眼, 大大方方的拨开人群走上前, 对着装出一副酒醉朦胧状态的布鲁斯开口就是：“父亲，刚刚收到家庭医生说达米安从树上摔下来骨折的通知，看来我们要先离开这里了。”
　　迪克哽住。
　　这个借口确实挺不错的，大家都知道布鲁斯在连续收养了三个孩子后终于找回了流落在外的亲生儿子。…但是从树上摔下来……
　　提姆你确定不是在报复达米安每天都找你打架的行为吗？
　　迪克已经预感到未来达米安在知道自己在外面的名声已经被提姆败坏掉后，韦恩庄园内鸡飞狗跳的场景了。
　　就连当事人也被提姆找的这个借口惊到了。
　　心知他不可能无的放矢的布鲁斯半睁着眼睛, 迷迷糊糊地嘀咕了—句：“达米安从树上摔下来骨折…？”说到最后一个单词，他的尾音忽然挑高，像是被酒精侵袭后的大脑才反应过来一样，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两位罗宾在心里感慨着蝙蝠侠的演技。
　　迪克贴心地上去扶住了摇摇晃晃的布鲁斯向着门口走去。
　　围绕在布鲁斯身边听到这个大新闻的人们早就已经热火朝年的讨论了起来，没有受到任何阻挡的三人十分顺利地离开酒店坐上位于这附近的伪装后的蝙蝠车。
　　“发生了什么？”
　　不需要继续伪装成醉酒模样的布鲁斯神色清醒的坐在驾驶位上，对着两个同样让他放心的儿子问道。
　　“杰…红头罩从Killer那边得知卢瑟集团位于哥谭的分公司有问题。”迪克说：“他们正在研究安布雷拉在浣熊市泄露过的病毒。”
　　提姆配合地将手机递过去，并贴心的调出了杰森的那条蕴含着满满嘲讽感的短信。
　　布鲁斯一目十行，迅速看完这条虽然短小但信息量巨大的短信。他将手机重新换给提姆，从驾驶位下面拉出了装着他的装备的盒子。
　　“Killer现在就在那家公司内。”
　　在大家集体换衣服的时候，蝙蝠侠用无比肯定的语气说到。
　　（我觉得蝙蝠侠正在说和我有关的坏话。）以诡异姿势吊在天花板上的卫宫立香注视着下面那群研究人员。因为潜伏过于无聊，她甚至和英灵们聊起了天：（又或者是发现手机被入侵修改了的红头罩正在心底骂我。）
　　她的第二个猜测—点都没有错，红头罩在收到她的讯息的时候就捏爆了自己的手机。
　　（专心点。）英灵切嗣提醒道：（你和我之前的同步率并没有达到气息产生波动，隐藏自身的能力依旧生效的程度。）
　　卫宫立香立刻收回因为鼻子有些发痒而扩散的思维。
　　“开始对所罗门·格兰迪与Ｇ病毒适应性的第三十六次试验。”穿着隔离服的威廉·柏肯站在一个密封的圆柱体前下达了指令：“现在打开实验仓，确认实验体的状态。”
　　原本安装在圆柱体外阻挡着外部视线的铁板随着他的命令被一—收起，露出里面的圆柱型玻璃仓。
　　连正义联盟都感到有些头疼的所罗门格兰迪双眼紧闭的沉睡在玻璃仓内淡绿色的液体中，他的表情十分安详，丝毫没有醒来时的狂乱。
　　“之前的实验并没有令试验体身上产生和丧尸有关的变异，但不排除它本身已经进行过尸化的可能。”站在布满数据的显示屏前的人快速答道：“目前实验题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可以正常对它进行实验！”
　　刚刚下令的威廉听到这番话嘴角边露出微笑。
　　他转过头看向正用痴迷眼神注视着玻璃仓内实验题的助手们，顿时有些不满的大声呵斥道：“你们不对它注射Ｇ病毒，而是愣在这里，是想做成为下—个实验体吗？”
　　那群刚刚还在发呆的助手们顿时四散，开始他们的工作。
　　（他们对格兰迪的用词居然是它？）卫宫立香有些惊讶。要知道就连正义联盟那边都没有人会称呼格兰迪为它。（没有足以和格兰迪对抗的力量，他们究竟是怎么做到如此傲慢的？）
　　察觉到不正常卫宫立香微微拉下绑在脸上的绷带，露出鼻子，深吸几口气。
　　（这个威廉身上有—股好明显的恶魔腥臭味。）她充满嫌恶的小声嘟哝道，想起之前偷听到的对话，她皱起眉：（难道他真的是被那个神秘人从地狱带回来的？）
　　她并没有渴望英灵们的回答，反而将目光落在那个睡觉中被打扰的格兰迪身上。
　　（是我的错觉吗？为什么我觉得他的手动了—下？）
　　（……这恐怕不是你的错觉。）
　　切嗣的话音刚落，格兰迪睁开眼睛，—拳打碎了这个造价异常昂贵的玻璃仓。
　　“Ｆ**k，这就是据说能抗住美国队长一盾的结果？”威廉发出会被和谐的感叹，表情十分—言难尽的迅速后退甩开那群惊惶尖叫的人，第一个退出了这个实验室。
　　卫宫立香从天花板上跳下来，在去追威廉·柏肯的同时，回过头看了眼那群在格兰迪手下绝不可能存活的家伙。
　　她停下了脚步。


第52章 
　　卫宫立香回过头看了眼那群在格兰迪手下绝不可能存活的实验人员们, 原本打算去追捕威廉·柏肯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她深吸一口气，抽出黑键，果断地对准向一位尖叫的实验员扑过去的格兰迪扔了过去。
　　不知道是因为刚醒过来，还是有着被注射了过多的G病毒的缘故, 看上去完全不具备理智的格兰迪的仇恨值轻而易举的被立香吸引了过来。
　　卫宫立香很轻松的带着混乱中的格兰迪在实验室内绕起了圈子。
　　而那些一开始只知道尖叫的实验员们在格兰迪完全恢复之前, 终于找回自己的理智, 没有人在乎这个忽然冒出来将格兰迪引开的神秘人的安危, 争前恐后的通过安全通道逃了出去。确认实验室内一个人都没有留下的立香松了口气。
　　即使是处于混乱状态中也有着高超战斗天分的格兰迪趁机增加速度, 举起拳头就向着面前这个在他眼中巨大的虫子砸了过来。
　　卫宫立香猛地向前扑去，毫无形象的滚动着躲开了袭击。
　　然而即使她的反应如此迅速, 却还是难以避免的被拳风扫到，整个人被带着向上悬空了一秒后, 狼狈的重新落在地面上, 浑身的骨头都在发出咯吱的不满。
　　……我是为了阻止格兰迪在哥谭内造成更多的破坏。
　　在这种时候倒是表现出和英灵卫宫如出一辙的傲娇干的卫宫立香坚定地想到。
　　（我看你是疯了。）伊什塔尔看着卫宫立香被格兰迪追杀的场景冷冷道：“”
　　在格兰迪又一拳落下之前, 立香将魔力覆盖在脚底踏着墙壁向上跑到高处, 对准格兰迪的肩膀开了一枪。她能感觉到脚下的墙壁因为格兰迪接连不断的攻击而颤抖，看来这栋大楼已经开始摇摇欲坠。
　　她皱起眉，目光落在实验室桌面上留下的那几管G病毒液体上。
　　如果放着这些药剂不管，大楼倒塌后病毒泄露出去后果将不可想象——就像是她将红后从安布雷拉地下带出来，导致病毒泄露到浣熊市之后一样。
　　那个一度成为梦魇的浣熊市人间地狱再度浮现在卫宫立香的眼前。鼓动的魔力使她眼底逐渐浮现血色, 狰狞的血管鼓动着呈现在她的半张脸上。
　　空气中无声无息的凝结出银与金双色交织的箭矢, 密密麻麻的浮现在格兰迪周围。
　　卫宫立香用近乎世人臆想中的神明般冷漠的眼神看着面前狂暴的僵尸, 无声煽动着嘴唇，那些箭矢如同得到命令般落下。
　　忙于和那些箭矢作斗争的格兰迪一时忽略了刚刚对他造成伤害的另一个人。
　　卫宫立香趁机跳下墙壁，动作敏捷的穿过那些箭矢来到摆放着那些试管的桌子前方，将剩下的三根全部拿在手中，向着外面跑去。她将怒吼的格兰迪抛在身后, 在大楼倒塌的前一秒冲到了外面的街道上面。
　　（你打算拿这些G病毒怎么办，难道是想交给蝙蝠侠？）伊什塔尔松了口气有些好奇地问道，没等立香作出回应，这位‘神经大条’的女神就注意到了吉尔伽美什一言难尽的眼神，顿时炸毛：“金皮卡，你这是什么奇怪的眼神！是把我这位女神当成笨蛋了吗？”
　　“呵。”吉尔伽美什懒得理她
　　交给蝙蝠侠？卫宫立香低下头看着手里的G病毒。
　　（我不可能交给蝙蝠侠，以他的性格拿到这种东西不可能不进行研究，这个世界已经不能够承受再一次的浣熊市事件了。）她说：（最好是让这些病毒就此消失，不会再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人和角落里。）
　　她说的计划无疑更难达成，因为这个世界上本就不存在于什么真正的隐蔽之地，就连海底都有着亚特兰蒂斯、甚至月球上都有着观察者。
　　但是听到这番话的英灵们却没有产生过激反应。
　　因为他们中的大多数都猜到了卫宫立香打算把这几管G病毒隐藏在什么地方。
　　英灵卫宫咬了咬牙，看着其他没有说话的家伙，决定做第一个反对者。卫宫Alter却出其不意的在他之前开口：（御主，不要做危险的事情。没有生命比你的生命更重要。）
　　也许是因为Alter特有的气质问题。即使在此之前他已经或明或暗的表达过好几次对‘御主’的关心，听到这番话的立香还是有些吓了一跳的感觉。但也只是愣了一下，就迅速的做出了回答：（谢谢你的关心，Alter，我保证不会有危险的。）
　　（你的保证有什么可信度吗？本王怎么不知道。）吉尔伽美什在这句故作惊讶的话结束后躺平将腿伸直，颇有些意味深长的开口：（确实没有什么比你的生命更重要。）
　　（你们在那边自说自话的讲些什么奇怪的话啊？）□□着上身的库丘林从河里面跳上来，觉得他简直和这群人没话讲，翻着白眼将从河里面摸来的鱼扔给英灵卫宫，（不就是藏个东西吗，怎么可能会让小姑娘的生命产生什么危险。）
　　在一众英灵里面，只有他格格不入的选择做了立香的支持者。（不用理会这群家伙，尽管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库丘林说：（你可是我一手教出来的人。）
　　卫宫立香的嘴角扬起笑容。
　　她握住G病毒冰凉的玻璃管身，确定对瓶口施加压力就会令里面的液体病毒流出来后，拉开遮挡住嘴部的绷带，毫不犹豫的抬手咬开瓶口将G病毒原液灌进了自己的嘴里。
　　……G病毒比T病毒酸。
　　卫宫立香想。
　　（你疯了吗？）伊什塔尔在她耳边大声质问道。
　　姗姗来迟的红头罩一甩车尾停在卫宫立香身前，光看着颜色就知道Killer这家伙灌下的那些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再联想一下这个人之前发给自己的那条短信，以及旁边倒塌了的大楼。
　　分析能力超群的红头罩的脸色几乎都绿了，他难以置信的瞪着曾经的队友：
　　“你他妈是疯了吗？”
　　蝙蝠侠他们刚到达地点就听到红头罩在对Killer咆哮。
　　就像是在配合他的咆哮，伴随着一声怒吼，格兰迪紧跟着从大楼的废墟中冲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卫宫立香：最安全的藏匿方式，毫无疑问。


第53章 
　　“我远比你们想象的更加清醒。”
　　卫宫立香将口罩拉回去重新遮挡住了自己的脸, 简略地回答了正犹豫着是给她一拳还是给她一枪的红头罩——和处于英灵殿内听上去非常想打她一顿的伊什塔尔的话。
　　“一个清醒的人可不会给自己灌下病毒。”红头罩完全不相信她的话。他冷哼一声，举起武器，果断地打中了从废墟中钻出来吼叫着向周围胡乱攻击的格兰迪，顿时就稳稳地拉住了仇恨。
　　“我注射过T病毒原液, 体内有抗体。”
　　看着向这边奔来的格兰迪, 知道这群人会怕她会突然变成感染源的卫宫立香留下这句话后就迅速从红头罩身边退开。虽然近战她也不是做不到, 但英灵切嗣毕竟是一个Assassin。
　　对Killer能力有一定了解的红头罩并没有阻拦她。
　　在看到格兰迪出现的第一时间就让阿尔弗雷德调来了战机的蝙蝠侠却并没有因此就放心, 他给了身旁的红罗宾一个眼神, 提姆心领会神的跟在卫宫立香的身后离开。
　　剩下夜翼和红头罩则是尽量的牵扯着格兰迪离开这个区域。
　　卢瑟集团分公司正好就位于哥谭市钻石区，作为一个富有阶级的区域, 许多哥谭市有名的企业都建立在这里。但即使这群人已经十分努力，也难免让不少熟悉的建筑倒在了疯狂地格兰迪手下。
　　比如企鹅人的俱乐部。
　　想想看企鹅人在发现冰山俱乐部变成了一堆废墟, 偏偏又没办法找破坏者报仇的样子, 如果不是正处于被格兰迪追逐的状况中, 夜翼说不定会直接抱着肚子笑倒。
　　不过这种时候应该庆幸哥谭人在经过各种大事件后已经学会了如何在远处观望, 而不是像纽约那边的人一样明明看到外星人还要凑上去自拍，所以除了几个在街边睡觉的流浪汉之外，并没有造成什么伤亡。
　　或者更严格点说，就连这几名流浪汉也仅仅是在精神上受到了很大的惊吓而已。因为格兰迪在发现他们之，就被处于暗中的卫宫立香引到了另一个方向。
　　夜翼在扔出几个微缩炸弹将格兰迪的仇恨重新吸引过来后, 抽空对着红头罩问了一句：“所以这就是你那个时候找Killer当队友的原因？他确实不错。”至少他们不用在跟格兰迪周旋的时候还要担心周围的群众了。
　　“是她找上我的。”红头罩将已经打光子弹的机关枪往格兰迪的头上一扔, 毫不意外的看着结实枪身在撞上格兰迪挥舞的手臂后破碎跌落在地。
　　夜翼一个停顿差点从墙壁上摔下来, 如果不是红头罩及时抓住了他的话。
　　在格兰迪的又一次攻击到来之，夜翼飞速地踏着墙壁跳到了旁边的电线杆上，这才惊诧的对着红头罩追问：“她？不是他？”
　　红头罩微妙的停顿。他抬起头看了眼处于高处那个在夜色中越发难辨的身影，不是十分确定的道：“……也有可能是他。”谁叫Killer捂的那么严实，他这之也只是从对方跟毒藤女关系融洽才会认为Killer是一个女性。
　　为了方便联络所以入侵了他们的联络频道的立香：“……”
　　他们是觉得格兰迪的攻击是在挠痒痒, 所以才有时间讨论这种话题吗？卫宫立香无表情地想。
　　唯一能够从这个对话里感到点心理安慰的就是等她找到足够支撑英灵实体化的物品之后，切嗣接手Killer这个身份时不用像Archer他们一样被怀疑性别了吧。
　　阿尔弗雷德看着联络频道内新出现的陌生信号，阻止了他们的讨论：“在当事人讨论这样的话题，并不是一件礼貌的行为。”
　　用上变声器的老管家声音有些失真，听到的几人先是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
　　“你入侵了蝙蝠的系统？”
　　红头罩直接问了出来。他知道Killer黑客技术很高，否则当初不可能做到每次都能准确无误的在老蝙蝠找上来一刻转移阵地。
　　“对。”
　　耳机内传来一个惜字如金的回复，在非短信和重要事情上Killer给人留下的印象向来如此。
　　夜翼庆幸他们没有聊到真实身份上去。
　　蝙蝠侠则是在心有余悸的同时又将她的危险程度提高了几层。
　　（御主，下令吧。）
　　早已注意到这边情况的岩窟王将手中拎着的半死不活的忍者大师扔在地上，说话间的语气听上去并没有将格兰迪放在眼里。
　　（……不，暂时不需要你出手。）
　　卫宫立香透过狙击镜注视着红头罩和夜翼那边，眼中闪烁着奇异而强烈的光辉。她原本其实一直在思考着能不能想办法把格兰迪引到黑门或者阿卡姆，然后借助意外对里的某些人做些什么。
　　但是夜翼和红头罩将格兰迪往三角区引导的路线却让她不得不放弃了这个想法。
　　毕竟她卫宫立香不能突然开枪吸引格兰迪的注意将他带往处于另外两个方向的阿卡姆和黑门，那样目的就暴露的太过于明显了。
　　卫宫立香想着抬起头遥遥望了一眼近乎融入在夜空中不断盘旋的蝙蝠战机。
　　──这个人让红罗宾过来的主要目的不就是为了监视她的行为？
　　通讯频道内已经没有了谈话声音。
　　卫宫立香猜他应该是启动了备用频道。就算是临时合作，蝙蝠侠也不会任由她入侵自己的系统而不做抵抗。
　　红罗宾适时的将耳机递了过来。
　　“这是联络器。”这位据说和蝙蝠侠最为相似的红罗宾压低声音，试图营造出一种令人因为无知而心生畏惧的‘神秘感’。
　　早就把他们真实身份都调查了个底朝天的卫宫立香接过联络器挂在了耳朵上。
　　“格兰迪开始清醒了。”她看着被夜翼他们耍的团团转，来回奔波于夜翼和红头罩两人之间，动作却越来越慢，眼神也越来越正常，缓缓提醒道：“我们恐怕打不过清醒过来的他。”
　　当然，这句话是存在于岩窟王没有出手的提下。
　　“我呼叫了外援。”蝙蝠侠用低哑声音说着令人难以置信的话。
　　卫宫立香没有回答。


第54章 
　　能够解决掉格兰迪大僵尸, 还让蝙蝠侠主动呼叫的外援。除了正义联盟那群超级英雄之外怎么也想不出来其他人。
　　卫宫立香其实不太想和正义联盟的人见面。再准确一些，是不太想跟神奇女侠碰在一起。在纽约博物馆中她就已经见到了神奇女侠堪称恐怖的直觉和脑洞，再加上那条真言套索，戴安娜已经荣登卫宫立香最不想碰面的人第二名。
　　毕竟卫宫立香有着太多不能够告诉给他们的‘真实’。
　　随着智慧的觉醒, 格兰迪变得越发难缠, 光靠红头罩和夜翼两个人已经很难将他牵制在一定范围内。红罗宾的目光一直流连在两人一僵尸那里, 如果不是需要警惕Killer因为G病毒而产生异变, 提姆这个时候早就已经冲上去帮忙。
　　卫宫立香抬头瞥了红罗宾一眼, 收起狙击武器。从楼顶上踩着墙壁跳了下去，裹在肩头的圣骸布被寒冷的夜风吹得发出呼啦啦的响动。
　　提姆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开露出一个微笑, 紧接着便跟在Killer身后轻轻跳到了地面上。
　　原本照亮这条街道的路灯已经被横冲直撞的格兰迪全部打碎在地面，在夜空中一直盘旋着的蝙蝠战机察觉到格兰迪的不对, 它飞过来在格兰迪身上落下套索, 在他彻底清醒之前, 硬是在几人的努力下将他拖到了港口。
　　港口处有着不少的酒吧, 往日里热热闹闹还有着不少暗中交易的地方，因为被收到信息的戈登局长早早的带人清场，而安静的像是一片墓地。
　　特地坐在警车内等着他们到来的戈登看着被一群人生拉硬拽带来的格兰迪，沉默地将滑落的眼镜重新推了回去。经验丰富的局长拿起放在手边的对讲机，飞快的下达着命令：“立刻让所有人都撤出港口, 封锁前往这里的所有道路。”
　　“这样做没有问题吗？”坐在驾驶位的警官提醒道：“这里是法尔科内家族的地盘。”
　　“那个被蝙蝠战机拖来的可是格兰迪, 别忘了上次他出现在哥谭时造成的破坏。如果企鹅人有什么问题, 就让他去找蝙蝠侠吧。”
　　戈登毫无畏惧。
　　躲开向外行驶的警车，近乎将被切嗣凭依后能够发动的气息遮断能力覆盖到最大的卫宫立香拔出绑在左腿上的匕首，在夜色的遮掩下一边接近着格兰迪，一边压低声音低低呢喃着英灵切嗣生前最为擅长——自家祖父也曾经教导过她的魔术咒文。
　　“Time alter--square accel.”
　　四倍律的时间调整让她的身体承受了极大的负荷。血液加速流转、心脏跳动剧烈。她含着一口气咬紧牙在近乎凝滞的时间下冲到格兰迪身前，将手中的匕首牢牢钉在了格兰迪的腿上。
　　□□近乎达到极限的卫宫立香念着解除御制的咒文, 飞快向旁边扑去。
　　下一秒，时间重新恢复正常流动。
　　已经完全清醒过来的格兰迪感觉到自己与凋零之灰的链接正在逐渐消退，深知他之所以会在死后变成这个模样就是因为凋零之灰的格兰迪惊慌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趴在地面上的卫宫立香剧烈喘息着。
　　虽然四倍固有时预制的后遗症让她觉得自己快要昏迷过去了，但是在看到格兰迪的现状后，她还是心情愉快地露出了一个笑容。
　　（……）
　　英灵切嗣很想知道那个特异点的自己是经过了什么样的考虑才把这种魔术越过儿子直接教授给孙女的。
　　夜翼和红头罩并肩战在一起看着在套索中拼命挣扎着想要拔出腿上匕首的格兰迪，发觉到大僵尸身上的肌肉渐渐开始萎缩的两人不约而同的呼出了一口如释重负的叹息。
　　“你这个搭档有些可怕。”夜翼道：“还好他当初没有用这个来对付蝙蝠侠。”
　　红罗宾将Killer从地面上扶了起来，发现Killer身上的冷汗已经浸湿了那身看上去并不轻薄的衣物。
　　从耳机内听到夜翼吐槽的立香已经逐渐从副作用中恢复了过来，她推开了红罗宾扶着她的手，慢吞吞走到一旁靠在墙壁上：“匕首的主要功效是阻断格兰迪和凋零之灰的联系，对于蝙蝠侠这种普通人类而言，和正常匕首没有什么区别。”
　　普通人类蝙蝠侠将她说的这件事记了下来。
　　不过……“凋零之灰？”因为蝙蝠侠和Killer的关系并不友好，所以开口问出来这句话的不出意料是红罗宾。
　　夜翼和红头罩还在那边看着避免格兰迪的锤死反扑、
　　“你们应该从沼泽怪物和动物侠那里了解过众生之红和万物之绿吧？凋零之灰也是自然力的一种，恐怕这就是格兰迪被当做病毒实验体，却丝毫不像是浣熊市那些行尸的主要原因。”
　　卫宫立香并不吝于将这些事情说出来。
　　不过她隐瞒了告诉自己这件事情的毒藤女让万物之绿开始犹豫着要不要抛弃沼泽怪物，转而选择环保主义者的毒藤女来做它们的代言人。
　　自然力量的代言人…
　　因为黑暗正义联盟的缘故和沼泽怪物见过几面的蝙蝠侠忽然想到什么，急迫地话语脱口而出：“夜翼，红头罩，立刻离开那片区域！”
　　“什么？”夜翼有些想不通他为什么会这样命令，但还是拉着红头罩向远处退开。
　　几乎在他们刚从格兰迪身边离开的下一秒，以大僵尸为中心，腐朽死亡的气息向着四周蔓延，作为装饰被放置在港口的植物们也在这股气息下枯萎。
　　原本躺在那里挣扎翻滚的格兰迪在凋零之灰爆发后安静了下来。
　　被注射在他身上的G病毒原液与具有强大吞噬能力的凋零之灰结合后产生了变异。
　　自诩大胆躲藏在周围内的人忽然哀嚎着从藏身处跌落出来，在格兰迪身上散发的气息影响下，部分人原本正常的皮肤迅速转变为灰白，眼中神智消失，并向着身边的正常人扑过去，一口咬在了他们的身上。
　　而那些被啃食的正常人，在失去呼吸后的几秒内很快也变成和之前异变的那些人一样，向着周围人扑去。很快，港口残余的人都变成了游荡的行尸向着站在这里的几人围了上来。
　　“……我还是没能阻止。”
　　与那群行尸陷入战斗的红罗宾听到了Killer飘忽的声音。
　　“为什么我什么都阻止不了？”


第55章 
　　即使出现幻听, 响在耳边也不应该是Killer这个他完全陌生的人的声音，怎么也应该是蝙蝠侠的声音才对吧？提姆紧皱着眉转过身一拳砸在了从他身后扑来的行尸脸上。隐约能够看出生前相貌不错的行尸在这种猛烈的攻击下不但被打碎了颧骨，就连脖子都歪到了一边。
　　他在战斗的空隙向旁边望了一眼。
　　那个令蝙蝠侠都觉得头痛的雇佣兵正一言不发的提着古怪的细长武器和行尸周旋。提姆注意到他并没有和他们一样按照解决浣熊市那些行尸的方法去打爆、或者是砍掉那些行尸的头，而是尽量给他们留下了全尸。
　　提姆想了想, 抬手暂时关闭了他这边的声音传输功能。
　　“你不可能阻止所有的事情。”
　　红罗宾对她说出这句话时, 卫宫立香正在将注入了切嗣属性的黑键从行尸的身上拔出来。在切断影响尸体异化的凋零之灰力量后, 行尸变得灰白干裂的皮肤恢复正常, 只是已经逝去的生命却无法被挽回。
　　“……他们是被我害死的。”卫宫立香答道。
　　如果不是她过于自大的认为切嗣的宝具足以切断格兰迪与凋零之灰的联系, 而忽视了英灵的源并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而导致的差异，就不会引起凋零之灰的爆发反噬, 这些人也不会变成这副模样。
　　Killer的脸隐匿在绷带后面，提姆看不到他说话时的表情, 但是他对这种将所有错误都归在自己身上的想法真是再熟悉不过。因为这几乎是在每一位超级英雄身上都多多少少存在着的心理问题。更不要提他身边那位堪称典型的蝙蝠侠了。
　　——为什么我不能够在灾难发生之前就解决掉它？
　　——为什么我不能够做到救下每一个人？
　　——为什么我不能够做到更多更好？
　　“但是没有人能够在一场灾难发生前就预料到它的存在。即使你不愿意承认, 也应该明白。你不可能救下所有人, 即使是超人和美国队长也做不到。”红罗宾顺手就拿全美知名度最高和已知最强的超级英雄举了个例子。
　　在此之前他绝对想不到自己居然要为一个与蝙蝠侠处于敌对关系的人做心理疏导, 即使他们现在处于临时合作的状态。
　　卫宫立香明白红罗宾说的有多么正确。
　　但他只是不知道站在他面前的Killer就是引发浣熊市危机的那个正义伙伴，而且也是她战斗后没有仔细检查过对手的状态，才导致了威廉·柏肯的存活，以至于这后续的一系列事件。
　　她没有再与红罗宾交谈，只是沉默地握紧黑键陷入了战斗中。
　　因为卫宫立香的要求只是在远方看着的岩窟王静静地注视着他的这位御主。他从被召唤出来的那一刻就感觉到了深埋于卫宫立香心底的恨意。
　　但是与大多数人不同, 这份恨意针对的是自身。
　　（你也发现了啊。）库丘林的声音十分清晰的传递到了岩窟王的耳中：（在最初被召唤出来的时候我梦到过卫宫立香的记忆, 那个小姑娘一直都认为她被送到这个世界, 是夺取了特异点内其他人生存的可能。）
　　岩窟王面无表情地点上烟。
　　他一直都觉得库丘林是故意的在他们面前炫耀‘第一个被召唤出来’的资历。
　　得益于戈登提前清过场的原因，港口行尸化的人并不多。在蝙蝠侠加入后，很快还站在那里的就只剩下了卫宫立香他们四个人和格兰迪。
　　原本至少还能够看出来个人样的格兰迪在凋零之灰和G病毒的促进下，背部皮肤破开伸出几条触手向周围挥舞着。如同野兽一样四肢着地伏在地面上，双手和双脚都已经变异成古怪丑陋的巨爪, 突出的刺状尖锐指甲在地面上一抓就是几道深沟。
　　接到蝙蝠侠通知赶来的正义联盟的人看着这个恶心的怪物。
　　“啊哦，哥谭难道跟网上传说的一样封印着什么地狱来的大恶魔吗？”幻化出一个绿色巨型碗将格兰迪倒扣在里面之后，总算觉得眼睛好受些了的绿灯侠降落在地面上，对着蝙蝠侠半开玩笑着说道。
　　正义联盟的英雄们总有他们特殊的面对蝙蝠侠冷脸的方法。
　　蝙蝠侠看都不看他一眼，对站在旁边的神奇女侠、超人他们解释道：“这是格兰迪，他被注射了浣熊市出现过的病毒。”
　　“不。”卫宫立香更正道：“G病毒的危险性远远超过当初在浣熊市肆虐的T病毒。”
　　她在浣熊市的时候阅读过威廉·柏肯的笔记，虽然那上面记载的大部分都是晦涩的专业知识，但还是有那么一两句立香这种‘普通人’也能够看懂的发言。
　　“既然这样你确定T病毒的抗体会对G病毒有用吗？”红头罩幽幽地问道。
　　还惦记着这人灌下了G病毒原液的杰森看着Killer那张被绷带遮掩的严严实实的脸，觉得这张看过不少次的脸突然之间就对他的拳头产生了一股莫名的吸引力，让他非常的想要将自己的拳印印在那上面。
　　直觉忽然传来不妙讯息的卫宫立香后退了几步。
　　“当然有，我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卫宫立香在某位王的嗤笑声中面不改色的说道：“同为超级英雄，你们应该知道目前处于变种人学院的爱丽丝吧？她就是在注射T病毒原液产生抗体后又再度注射了G病毒。”
　　过去了这么久，事实证明，爱丽丝身上什么问题都没有出现。
　　所以想要免疫G病毒的前提条件就是先注射T病毒原液并且熬过去没有变成浣熊市那群行尸吗？蝙蝠侠将这个结论记在了心里。
　　“格兰迪不是已经被渡鸦封印到了地狱里面吗？是谁帮助它从那里面逃了出来？”戴安娜一针见血的问道：“虽然按照蝙蝠的说法，你们是在卢瑟集团的分公司找到的格兰迪，但我并不认为卢瑟本人就是策划者。”
　　“这并不是看不起他，只是以卢瑟对待超自然力量的态度来看…他显然不是会做这种帮助格兰迪从地狱里面出来的事情的人。”
　　“呃……”
　　超人完全无法反驳。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吉尔伽美什：“谁说没有人能够预示到灾难的发生并且阻止的，本王无所不能”
　　“你挚友死了。”
　　吉尔伽美什：……可恶啊，伊什塔尔来挨打！


第56章 
　　戴安娜的分析完全没有错。但如果说在集团内部完全就是一言堂的莱克斯·卢瑟对于这件事情完全不知情, 恐怕就连目前身处亚特兰蒂斯的两位海王听到都会发笑。
　　但就算是他们醒悟过来打算去找卢瑟的麻烦，也要等到这件事情结束之后了。
　　在体内双重力量的暴走下彻底异化的格兰迪打破绿灯侠放置的罩子，从里面一跃而出，背上延伸出来的触手伴随着破空声, 满溢杀气的向着周围的英雄们抽打而去。
　　身经百战的正联众人根本不用提醒就默契的向周围散开。超人上前抓住已经进化出好几条臂膀的格兰迪冲上百米高空后又疾速坠落砸在地面上, 港口的土地被砸出一个极深的洞口, 不远处扬起一道海浪向着港口拍打而来。
　　绿灯侠飞到海浪前方, 伸出戴着戒指的那只手。由绿灯能量组成的蜂窝状绿色防御屏障凭空出现在眼前抵挡下袭来的海浪, 只是……
　　“怎么看上去这么像秩序之光的光子屏障。”经常和哈尔联机打游戏的闪电侠奇怪道。
　　确实是从秩序之光身上得来构筑屏障灵感的绿灯侠完全不觉得有哪里不对，甚至得意洋洋的用戒指能量模拟着做出了游戏中秩序之光胜利后的特写动作。
　　“想不到我还有这一招吧？”他说着对巴里挤了挤眼睛。
　　本命英雄其实是猎空的闪电侠特别捧场的惊叹出声, 还给他鼓了鼓掌。
　　总而言之，因为正义联盟集体触动而变得严肃起来地战斗气氛就这么被这两个人毁掉了。
　　蝙蝠侠：“……”
　　他深深地看了眼那边还沉浸在如何还原游戏中技能的两个人, 决定有什么话等到战后会议再说。
　　还不知道等结束后将会有厚重一沓的作战记录等着他们, 闪电侠和绿灯侠在语音频道内快活的讨论着游戏中还有什么技能适合放到现实中使用。
　　神奇女侠在心底怜悯了下两个大男孩, 握紧真言套索紧盯住那个砸出来的大坑。她已经做好一旦格兰迪从那里面跳出来就立刻把绳索扔过去捆住他…不, 现在应该是它的准备。这种纯粹的物理攻击在格兰迪被渡鸦封印放逐到地狱时就没有什么效果，更不要说现在体内力量暴走的它了。
　　“荣恩，联系到黑暗正义联盟那边了吗？”在这种程度的战斗中只能够在边缘做好支援准备的蝙蝠侠对留在了望塔内值班的火星猎人问道。
　　“很遗憾。从纽约博物馆事件后我们就失去了上都夫人的踪迹，扎坦娜正在处理冷焰教会那边的问题，剩下的康斯坦丁所处地点倒是很好找…”火星猎人没有继续向下说, 但是大家心里都很清楚, 不到必要时刻他们是不可能找康斯坦丁帮忙的。
　　显然还记着当初那个试图跟他调情的康斯坦丁, 蝙蝠侠顿了一下，语气变得更加阴沉：“沼泽怪物现在在哪里？”
　　他将目标放在了与格兰迪一样同属于自然势力的沼泽怪物身上。
　　凋零之灰突如其来的暴走，想必对于万物之绿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
　　火星猎人那边沉寂片刻。过了许久，传来了他带着轻微惊讶的声音：“地球上没有沼泽怪物和动物侠的信号。”
　　“……”看来这很有可能是一起针对自然势力的阴谋。
　　蝙蝠侠这边刚有了新的猜测，卫宫立香却已经不声不响的潜行离开了港口这边的战局。
　　（有着正义联盟那些人在, 格兰迪很快就会被解决。）她将剩余的黑键重新收好，对着英灵们解释道：（Killer的身份并不适合跟他们相处太久。）
　　英灵切嗣的性格本来就不是和跟这群信条过于光明正义的英雄们合作。否则很容易发生她正在这边一枪解决一个后患，那边却已经在那边开始考虑着等事件结束后、与她再相遇的时候该怎么把人给抓起来的情况。
　　岩窟王从天而降落在立香面前，将已经晕死过去的拉尔斯扔在她脚下不远的地方，对着还在凭依状态中的人微微一笑。
　　光看外表完全看不出来这个人之前是用多么凶残的方式直接掀了刺客联盟扎根在哥谭内的据点。
　　卫宫立香看了脚边的拉尔斯一眼。与她共享视野的英灵殿内，吉尔伽美什将装着清澈酒液的金杯向前一推，有些不悦道：（你的胆子可真大，居然让本王屈尊来为你检测情报。）
　　（那就拜托吉尔伽美什王了。）卫宫立香完全没有将英雄王的语气放在心上。
　　（……他不知道G病毒的事情。）
　　吉尔伽美什虽然回答了她的疑问，但心情很明显不怎么愉快。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在立香面前吃瘪了吧？”伊什塔尔见证着吉尔伽美什又一次的吃瘪时刻，十分不解的对其他人问道：“他难道就完全没有发现立香根本不吃这一套吗？”
　　“这就叫做傲娇毁一生。”爱丽丝菲尔矜持的笑着说。
　　“你不如改名叫吃瘪王好了。吃瘪王吉尔伽美什，听上去不是很相称吗？”伊什塔尔突发奇想，并且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提议非常妙，她转头看向黑着脸的吉尔伽美什，抬高了自己的下巴：“不用客气。”
　　伊什塔尔很成功的在吉尔伽美什岌岌可危的理智线上加上了最后一块砖。
　　“你这个连古伽兰那都能够弄丢的无能女神！”
　　“啊！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
　　“呵，本王无所不知，哪怕是特异点内的经历。”
　　黑历史骤然被扒的伊什塔尔顿时抓住马安娜如同一道流星般从小英灵殿内的天空划过，闯入了艾蕾所在的房间。
　　……得到吉尔伽美什回复的卫宫立香深吸一口气。
　　也就是说忍者大师和卢瑟合作隐藏在卢瑟集团哥谭分部内，却不知道这边的分部正在利用格兰迪研究着G病毒。
　　“所以突破点果然还是在威廉·柏肯的身上。”卫宫立香皱着眉嘀咕道。
　　其实她在去救那群研究员们的时候，有悄悄的在逃跑的在柏肯身上烙下属于她的魔力印记，现在那道印记显示的地点就在这附近。
　　“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去做吧，御主。”岩窟王从帽子下面抬起头：“这种时候你只需要直接下令。”
　　“那就拜托你了，伯爵。”卫宫立香目不转睛的盯着远方那群正在战斗的英雄们：“找到在这附近的威廉·柏肯，将他带到我的面前。”
　　“如你所愿，御主。”
　　岩窟王语毕缓缓退后，悄无声息的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这并不是什么困难的工作，对于他这种与卫宫立香达成契约的英灵来说，熟悉的魔力就像是冬夜里的炉火一样引人瞩目。
　　将带来柏肯这件事情交给岩窟王的卫宫立香看向忍者大师，发现他早已经清醒过来，一直都在装昏后微微眯起眼睛。
　　“拉尔斯·古尔·艾尔。”她慢慢渡步到被困的结结实实的男人面前，刻意压低着声音，蹲下来揪住了他那头原本就已经有些稀疏的头发，抽出匕首贴在了他的脖颈上：“你觉得在只剩下一具尸体的情况下，拉萨路之池能不能够将你复活？”
　　忍者大师在她走到自己面前的时候就已经放弃了装昏。他在这个世界上活了几百年，很清楚在不同人面前应该做些什么。
　　感受到颈上冰凉的他十分能屈能伸回答道：“我想…不能。”
　　杰森·托德原本就是死而复生从棺材里面爬出来的，浸泡拉萨路之池顶多是帮助只剩下本能的他找回了自己原本的记忆和神智。
　　这并不能够被称之为复活。
　　“你在谋划什么。”卫宫立香耐心地问道。
　　虽然她很想直接解决掉这个盘踞里世界上百年的家伙，但理智却一直在提醒着她这个人不能杀。她不能够赌失去忍者大师束缚的刺客联盟那群人会做出些什么来。
　　至于让塔利亚去接手刺客联盟？不，她还没有疯。
　　让塔利亚接忍者大师的班还不如让卫宫立香自己直接抢了忍者大师的戒指去接收那个组织。
　　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忍者大师很快就分析出了引来Killer的原因……他来到哥谭后只出手了一次，就是袭击卫宫立香。而且他当时也是直接将剑架在了卫宫立香脖子上。
　　难道卫宫立香居然除了和光之子外，与Killer这个心狠手辣的雇佣兵也有关系？
　　……他不会这么倒霉吧。
　　看着沉默地忍者大师，卫宫立香将匕首向前递了递，耐心地将问题说得更清楚了一些：“你和卢瑟在谋划什么。”
　　“他想要不受正义联盟插手的对付超人，而我负责牵制最为令人棘手的蝙蝠侠。”
　　“你为什么会同意这个计划？”
　　已经解开手上绳结的忍者大师向后一缩避开匕首，从地面站起来，眼含嘲讽的看着仍然蹲在地面上的雇佣兵：“我为什么会同意这个计划？当然是因为我需要蝙蝠侠，而卢瑟，恰巧能够提供我最需要的东西。”
　　螺旋桨的声音由远及近，卫宫立香就着半蹲在地面上的姿势抬起头，看到一家喷涂着卢瑟集团标志的直升飞机从大都会的方向遥遥飞来。


第57章 
　　卫宫立香看着那架直升飞机在这栋楼顶上空悬停放下绳索, 几个全副武装的蒙面人从绳索上滑落，用武器对准了半蹲在这里的她。刚刚还是个阶下囚的忍者大师露出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从其中一人手中接过双剑，双手各挽一个华丽的剑花后负在身后看过来。
　　……这个装O技巧好生硬。
　　早就被吉尔伽美什震撼过许多次的卫宫立香只觉得这些人的行为显得有些智障。完全将这和街头卖艺看为同一类的她用魔力将蹲到有些酸麻的双腿舒缓过来, 重新站好看着他们。
　　“现在是我的提问时间。”忍者大师说：“说出光之子的下落。”明明之前装作昏迷的时候有听到卫宫立香和岩窟王的对话, 从这里也能够清楚看到港口那边正义联盟与格兰迪的大战, 拉尔斯居然还心心念念着光之子的下落, 该说他是执着吗？
　　库丘林眼角狠狠抽动了一下, 语气深沉道：（立香，交换凭依, 让我来完成他最后的心愿吧！）
　　“这样不是正好证明了你男女通吃的魅力吗？”英灵卫宫在那边说着风凉话：“真让人羡慕。”
　　“老子一点也不想用被男人惦记着这种事情来证明魅力啊！”库丘林瞪了一眼看戏的英灵卫宫，忽然想到某件事情, 窃笑道：“你刚刚说什么？羡慕？我记得当初围绕在‘你’身边那群人有很多都成为了伊什塔尔这样的存在吧！你既然羡慕的话, 不如期待小姑娘能够早点吧他们都召唤出来？”
　　“这种事情就饶了我吧。”
　　回忆起在迦勒底见过的各式各样‘熟人’, 英灵卫宫由衷地感觉到了头痛。
　　（现在还不是时候。）
　　正无忍者大师对峙的卫宫立香再度的拒绝了库丘林想要出战的要求。
　　她看着立场转换后气势汹汹的忍者大师, 有些不太确定他的底气来自哪里。难道就是因为这些拿着现代化流水线武器的人？她不信一个活了几百年的恶魔会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武学达到巅峰后是能够拿着剑劈开子弹又不伤害到旁人的。
　　在忍者大师的视角中，他看到的是意识到自己处于弱势方的Killer在沉默片刻后才回答了他的问题：“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
　　“你明明就很清楚我再说什么吧？说谎的时候可不要忘记卫宫立香，这个人对于你们来说一定十分重要吧。”忍者大师盯着立香，抬起手，又有两个蒙面人从已经降落到和楼顶齐平的运输专用直升机内推着人走了出来。
　　卫宫立香看着那张非常熟悉的脸, 制止了自己想要捂脸叹气的冲动。
　　……被忍者大师抓来当把柄的是她来到哥谭后, 每次凭依出门都要放出来的人偶立花。乍一看人偶立花和卫宫立香长得根本一模一样, 仔细观察才能够分辨出气质上的细微不同。
　　但这种不同只有朝夕相处的熟人才能够发觉。只将卫宫立香当做可利用工具的忍者大师当然看不出来。他信心满满的等待着Killer爆出他所需要的情报，却在下一秒看到这个人完全不顾忌他手中人质的抽出细长武器冲了上来。
　　骤然被打脸的情况让忍者大师的脸色立刻变得阴沉，一剑就向已经失去人质意义的‘卫宫立香’刺了过去。
　　在制造最初就被输入了诸如‘八极拳’‘基础魔术知识’‘世界神话选集’等一系列知识的人偶立花身体下沉从钳制住她的蒙面人手中挣脱开，一个滑步绕到了对方的身后。
　　眼看忍者大师的剑刺入了这个蒙面人的心口，卫宫立香将手中的黑键甩出救下了这个倒霉蛋。
　　“你刚刚已经发现目标变成了这个人, 却并没有收手。所以你是想要杀了他。”卫宫立香将人偶立花挡在身后，难以理解的看着他：“你想要杀了你的同伴？”
　　同伴？
　　忍者大师听着这个久违到连自己都记不清上次听到是什么时候的词汇，扬起眉毛古怪地看着站在他面前的这位雇佣兵：“是什么让你认为他有成为我的同伴的资格？”这可是连蝙蝠侠都没有得到过的形容。
　　忍者大师刚说完，就眼睁睁的看到Killer看着他的眼神一下子就从警惕防备变成了另一种…让他浑身都感觉有哪里不对的古怪诡异的怜悯。
　　卫宫立香觉得说出这种话的他有些可悲。
　　但也有可能是她作为一个短生种，无法理解活了这么久的忍者大师的心理——她也不需要理解这些。
　　忍者大师没有去琢磨Killer那个眼神更深层的含义，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光之子，能够解决拉萨路之池副作用这件事情实在是具有他完全无法抗拒的吸引力，为此他甚至可以连重要的女儿塔利亚被蝙蝠侠他们关进黑门监狱这件事都置之脑后。
　　他看着Killer将‘卫宫立香’护在身后的模样，嗤笑着抬起头，脖子上还带有对方刚刚故意留下的伤痕：“你还想要说你与光之子没有关系吗？”
　　因为被有着一堆卧底的神盾局发现了光之子、正义伙伴和卫宫立香之间的联系，导致这件事情现在在里世界内几乎成为了一个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秘密。暗潮汹涌中，之所以目前对卫宫立香出手的只有拉尔斯一人，纯粹是因为其他组织的管理层之间都在互相牵扯。
　　只有将忍者大师的指令奉为最高，并且上下一心的刺客联盟才能够做到潜入被蝙蝠侠严密监控的哥谭内部来搞事情。
　　“即使有，也与你无关。”
　　卫宫立香安静地看着周围那群蒙面人在她说完话后躁动不安的试图给她一个教训，忍者大师并没有阻止这群人的打算，他也认为Killer需要吃点苦头才能够老实说出他想要的东西。
　　在他们通过暗语无声的交流完毕后，从中走出一个高瘦的蒙面人。他将手中端着的热武器交给其他人，对着立香行了一个从刺客联盟建立开始流传至今的古朴礼仪。
　　卫宫立香：“……”
　　她站在那里看着对面那个家伙发现她没有动作后挑衅的眼神，按照记忆中远坂凛教过她的魔术师决斗前互相行的礼，慢吞吞的做出了动作。
　　原本以为能够通过这方面在开场就给她一个下马威的刺客周身气场顿时变得沉郁。几乎在看到Killer结束行礼的同一秒，他抽出腰上挂着的长剑，向着正慢吞吞直起腰的人劈砍了过来。如果被这一下打中，即使不丢掉性命，也要到医院去躺上大半个月。
　　卫宫立香皱了皱眉向旁边滑开。她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的地方：（我不是来问他和卢瑟的计划的吗？为什么会和刺客联盟的人比试起来。）
　　眼睁睁看着她被带偏话题的英灵们：（……）
　　意识到已经偏离了最初目标的卫宫立香加重力道，轻松用黑键挑飞对方手中的长剑，抬脚狠狠踹在了对方的腹部，将人踢倒在地还向后滑行了一段距离后，偏了偏头。
　　“所以莱克斯·卢瑟给你的帮助就是运送这些人当你的助力？”
　　她在说这话时从语气和眼神中透露出来的那股子嘲讽的意味，只要忍者大师还有一点正常人的情绪，就不可能会置之不理。
　　看出来Killer这是在激将的忍者大师重重的哼了一声：“这件事情与你无关。”
　　他不想告诉别人自己是急着找光之子所以才中了卢瑟的圈套。虽然他在刺客联盟内的声望已经趋近于神化，但这也不代表他会主动将自己的失误暴露出来。
　　恐惧的根源在于无知。
　　这是他曾经教过蝙蝠侠的道理，也是刺客联盟能够以他为中心首脑维持至今的原因。
　　“很快就和我有关了。”
　　直升机的舱门内忽然间又被扔出来了好几个人，其中就有着战斗机的原驾驶员。卫宫立香趁机拉着人偶立花的手走进被清理干净的直升机内部。
　　先行一步赶紧来的岩窟王坐在松软的沙发椅上闭目养神。
　　先是研究T病毒后引发浣熊市危机、现在差一点又让哥谭陷入那种境地的罪魁祸首威廉·柏肯被捆着扔在机舱地面上，惊恐又痴迷的注视着对他完全不做什么理会的伯爵。
　　“……”
　　卫宫立香从他身上收回视线，就直接进入到了驾驶室。
　　虽然驾驶员在被岩窟王扔出来前已经调整到了自动操作，但是立香还是感受到了这架直升机的摇摇欲坠感。
　　原本正在闭目养神的岩窟王忽然睁开双眼，对柏肯的胃部恶狠狠地踢了一脚。就算是在装昏，接受了这一攻击后也该醒过来了的柏肯的胆汁几乎都要被吐干净了。
　　岩窟王嫌恶的又彻底打晕了这个人。
　　收到伯爵回复不用担心暴露的卫宫立香顿时松了口气，当场就交换成了早就想要出来的伊什塔尔。她需要伊什塔尔的骑乘技能来阻止这架直升机在不久后坠毁。
　　（既然这样就将身体的主导权交给我啊！）
　　（不，至少不是现在。）
　　对伊什塔尔这身灵装怀有很大意见的卫宫立香在感到伸手有些凉飕飕的之后，默默将驾驶员被扔出去前来不及拿走的大衣披在了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晕了被打醒，醒了再被打晕。
　　威廉·柏肯：我TM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研究出了T病毒和G病毒，还搞人体试验。”
　　威廉柏肯：……无法反驳。


第58章 
　　直升机飞往哥谭市与大都会相连的那座桥上空, 听着卫宫立香专心地跟英灵切嗣、伊什塔尔还有Archer讨论着直升机驾驶舱内各个仪器作用，库丘林将钓竿固定在旁边，终于忍不住问出声。
　　（所以你现在是打算直接飞去大都会找莱克斯·卢瑟？）
　　（不，我还没有疯。）
　　光是分部的安保状况就那么严密, 不敢想象将超人当做敌人的卢瑟会在他自己身边做出什么布置。卫宫立香想着, 扫了一眼濒临底线的燃油表。
　　恐怕卢瑟原本做的打算是等到海面上就让忍者大师他们机毁人亡。
　　只可惜这个计划被卫宫立香给破坏掉了。
　　（……他很显然不是真心的想要和忍者大师‘合作’。）
　　连拥有在某种程度上令人达到‘永生’的拉萨路之池的忍者大师都能够算计。卫宫立香完全不认为卢瑟这种人会为了柏肯研发出来的病毒系列中有可能存在的人体强化功能, 就放手将位于‘哥谭’的公司交给他去折腾。
　　说他是察觉到集团内有人不对劲, 所以故意把这些疑似有问题的人迁到哥谭来, 给总是干扰到他和超人的交流的蝙蝠侠找点麻烦还差不多。
　　“……要坠机了。”
　　卫宫立香裹紧了罩在外面的长外套，随手将天之舟召唤出来。她从椅子上站起来, 一脚踏在天之手上面，伸手抱住了人偶立花的腰。
　　那两张几乎完全相同, 却因为术式的缘故让人无法联想到的脸贴在一起。
　　这样微妙的场景令具有钢铁意志的复仇者都禁不住愣了一下。
　　“这个人就就拜托你了, 伯爵。”卫宫立香操纵着马安娜并不是很熟练的在机舱内漂浮起来, 她瞥了眼倒在那里还处于昏迷中的男人, 转头对着岩窟王道：“他目前还不能死，我们需要通过他找到安布雷拉、又或者说九头蛇在哥谭的地点。”
　　从面世开始就被各路组织穷追猛打，却依旧坚强的存活下来甚至逐渐扩大，能够在夹缝求生中做到这种程度的九头蛇——以他们这种作风，在哥谭市内的据点绝对不可能只有那家分公司和之前找到的那栋破旧楼房。
　　不知怎么, 卫宫立香忽然想起了在哥谭流传已久的猫头鹰法庭。
　　如果那不只是传说, 毫无疑问, 猫头鹰法庭会是九头蛇在哥谭市内最好、最适合的合作伙伴。
　　看着有些晃身的御主，岩窟王露出了然微笑。“就尽管交给我来处理吧，Master。”他说着，挪动脚步走上前，像拎起什么脏东西一样抓住柏肯的后领将他拎了起来。
　　失去控制的直升机开始不断抖动, 卫宫立香抬起手做枪状，食指前方连发魔弹将面前结实的防弹玻璃打破，剧烈地夜风带着碎裂开的玻璃向着直升机内几人扑来。
　　不出意料，岩窟王解决掉了所有有可能对卫宫立香造成伤害的玻璃碎片。
　　……伯爵也被Archer传染了保护过度的属性吗？
　　卫宫立香用一言难尽的心情抱着人偶立花从直升机舱内飞出来，停在下面那座桥长长的护栏顶端。提着柏肯的岩窟王紧跟着落在她身边，披风被夜晚的凉风吹的呼啦作响。
　　同样感受到夜风侵袭的卫宫立香为了伊什塔尔的形象忍住了没有打哆嗦。
　　没有卫宫立香那样好运有岩窟王帮忙解决掉玻璃碎片，导致全身都是被玻璃渣割出来的细碎伤口的柏肯被疼痛感从昏迷中唤醒，意识有些恍惚的扑腾了一下四肢，很快就因为那股明显的失重感而完全清醒过来。
　　注意到自己现在身处什么情况的柏肯小心翼翼地放轻呼吸，生怕一个反应不对劲就让提着他的岩窟王不耐烦的松开了手。
　　已经经历过地狱生涯的柏肯并不是担心自己的小命，他只是有些舍不得岩窟王这个在他眼中可以成为出色‘实验体’的人——他早就很好奇G病毒和T病毒在变种人身上能够造成什么反应了。
　　卫宫立香注意到柏肯眼中对伯爵显露的那种‘痴迷’。
　　她上次这个男人眼中见到这种相似情绪还是在浣熊市的时候。柏肯对着完美融合T病毒还发展出超能力的爱丽丝也是这种‘痴迷’到想把对方解刨的眼神。
　　“你在浣熊市爆发病毒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吧？是谁把你从地狱救了回来？”
　　虽然已经通过之前偷听到的对话中另一个人的身份确定了这件事情九头蛇脱离不了干系，卫宫立香还是对着柏肯这样问了一句。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说出来？”柏肯看了这个打扮诡异的女人一眼。即使是有着随时都有可能被扔下去的死亡威胁，他也还是满不在意的嗤笑了一声。“你既然知道这件事情，就应该清楚死亡对我来说不一定是件坏事。”
　　她想了想，借着长外套的掩饰从空间术式中掏出一卷羊皮契约。这是她在罪恶之城解决主教前得到的东西，只是因为库丘林发现那上面具有魔力才会留下来，没想到会在这里派上用场。
　　她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伪装成装饰花纹印在上面的那句真正具有效果的恶魔文字应该是……
　　“将灵魂献给伟大的墨菲斯托。”卫宫立香在他面前抖了抖那契约纸，略微抬高下巴，用傲慢地眼神居高临下的望着柏肯，缓缓开口道：“在地狱这么长时间，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墨菲斯托。”
　　原本还很淡定的柏肯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卫宫立香静静地看着他。
　　很快，原本还得意洋洋的男人就神色颓废的低下头回答了她之前的那两个问题。
　　“你说的没错，我原本已经死在了作为安布雷拉实验体1号的爱丽丝、和被安布雷拉盯上后故意送到蜂巢内的正义伙伴的手上。后来被九头蛇的人用不知名的手段复活，被派到哥谭来继续曾经的实验。”
　　说出来就注定要得罪九头蛇那边的人，既然这样，柏肯索性说得更清楚了些，他巴不得这两群人打在一起两败俱伤。
　　卫宫立香若有所思的在心底将他说的一切和自己知道的那些一一对上了号。
　　——果然还是九头蛇在搞事。
　　如果坏蛋界有什么劳模奖之类的东西，九头蛇一定会是连任冠军吧。
　　卫宫立香忍不住想。


第59章 
　　从柏肯口中知道了九头蛇准备在哥谭进行病毒实验的计划后, 干脆利落的解决掉这个从灵魂伸出散发出一股腐朽气息的男人，卫宫立香拜托岩窟王将人偶立花送回酒店后就主动找上了刚解决掉格兰迪的正义联盟一群人。
　　她操控着天之舟从天而降，长发在身后荡漾开来，柔顺发丝上若隐若现的漂浮着淡红色的微弱荧光。
　　卫宫立香不出意料地用这个出场方式从在场这些英雄们身上得来了警惕和好奇。
　　他们都不认识作为伊什塔尔出现的卫宫立香才是正常的事情, 毕竟在此之前她只在拯救一群低调的变种人时显露过这种形态。除非蝙蝠侠将手伸到了泽维尔学院, 否则是不可能知道她现在这个身份的。
　　神奇女侠从这个人身上感觉到了类似于雅典娜、赫拉和德墨忒尔的神性气息, 但从根本上又与这些人截然不同, 就像是曾经遇到过的‘库丘林’带来的感觉一样, 但又比‘库丘林’的神性要强大许多…这难道是从不知道哪个神系出来的主神吗？
　　戴安娜皱着鼻子想到这一点，低下头向披着伊什塔尔神性的卫宫立香行了一礼。暂时不能够确定对方是敌是友的情况下她选择了用友好的态度来对待这个人。
　　“很荣幸能够见到你, 殿下。”神奇女侠温和地笑着说道。
　　看到她这种态度的蝙蝠侠和超人若有所思，同样的退后对着卫宫立香行了一礼。
　　哈尔从天空中落下来, 眨了眨眼睛, 开动他天才的脑袋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所以这也是一位神？酷！”他态度随意的赞叹了一声, 显而易见的完全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甚至想要弄出点掌声来表现自己对于神明的‘尊敬’。
　　虽然被吉尔伽美什称为丢人女神, 也是英灵殿内众人公认的傲娇，但实际上还是有著作为神明的骄傲的伊什塔尔有些不爽：（这个浑身绿油油的家伙是把本女神当成马戏团的猴子来看了吗？）
　　卫宫立香：“……”真要说的话，被当成马戏团猴子注视的人难道不是她吗？
　　（真是个对女神大不敬的男人！立香！快点解决掉他！）自认为威严受挫了的伊什塔尔忿忿道。
　　卫宫立香也照惯例对伊什塔尔的话听一半，她看了眼正跃跃欲试想要跟她搭讪的绿灯侠，随手往他脚下甩了一发魔弹。
　　当然, 她当然有注意着控制好力道。
　　即使绿灯侠的身手真的退化到连瞄准他身前地面的攻击都躲不过去的程度, 这一发魔弹落在他身上也只不过是造成不痛不痒的感觉而已。
　　知道自己的要求对于立香有些强人所难了的伊什塔尔哼哼两声安静了下去。
　　卫宫立香的目光越过周围一群人, 凝视着表情十分平静的蝙蝠侠。
　　“研究出G病毒的威廉·柏肯已经被Killer解决。不过他透露出来了一个消息，明天早上，九头蛇的人准备在哥谭市进行病毒实验。”她半眯起眼睛向着远方的高楼望去，缓缓说道：“在天亮之前做些什么吧，蝙蝠侠。”
　　在天亮之前拯救这座城市吧。
　　不只是蝙蝠侠, 在场所有人都明白了她真正的意思。
　　——“代行者。”
　　蝙蝠侠确定了她的身份。
　　如果那位自称为天之衣的女士所说的代行者职责没有差错，看来九头蛇在哥谭进行的这场病毒试验涉及到了人类的未来？回忆起先从监控记录中看到的浣熊市爆发生化病毒时的惨烈景象，蝙蝠侠的表情变得严肃。
　　并不知道代行者的正义联盟虽然发现蝙蝠侠又一次的隐瞒了一些事情，但是差不多已经习惯这种情况的英雄们不约而同的保持了沉默。
　　“所以你们准备插手哥谭的事情？”蝙蝠侠再三思索，最终选择试探道。
　　“不，代行者并不会插手哥谭的事情。”卫宫立香一口否定了他的话：“哥谭需要的不是代行者，而是蝙蝠侠。”
　　什么不会插手哥谭的事情，话说的倒是冠冕堂皇。红头罩不满地啧了一声，充满讽刺的出声：“所以你的意思是说Killer和你无关？他在哥谭搞事的时候可没有什么代行者跑出来。”
　　卫宫立香早就猜到杰森一定会提到Killer。
　　“真是的，先说明一下，我可不擅长说明这些事情。”她将手搭在天之舟上，有些苦恼地说道：“那些都只是Killler的个人行为…不过正因为如此，代行者才会发现九头蛇的计划。”
　　“等等。”提姆感觉到有哪里不对：“你们不是在为抑制力工作吗？它难道不会发现这些问题？”
　　高高在上的‘女神’瞥过来一记嫌弃的眼神：“没有进行身体检查的时候，你难道会主动去在意你身上有哪根毛出了问题吗？”
　　“……”
　　虽然这个比喻让人打从心底感觉有些微妙，但是其中蕴含的意思却没有任何的问题。
　　提姆暂时地安静了下来。
　　“很快就要到凌晨了。”不知名的代行者说着将目光对准蝙蝠侠。她的眉头微挑，表情更是有些漫不经心的打量着他。
　　蝙蝠侠已经做好和代行者合作的准备了。
　　×××
　　“嘿，既然大家已经决定一起合作了，要不要做一个自我介绍？。”
　　在蝙蝠侠、超人和神奇女侠相继同意正义联盟和代行者暂时合作解决掉哥谭内的九头蛇后，闪电侠终于找到了问话的好机会。他举起手，本来打算拍一下这位女士的肩膀，却在她脱下外套后把手给缩回去、
　　……代行者的衣服都穿的这么少吗？闪电侠的心情很复杂。
　　原本悠闲自在翘着腿坐在天之舟上的卫宫立香闻言转过头看了眼这位被大众评为正联小天使的英雄，操控着马安娜缓缓飘起到他的身边。
　　“你可以称呼我为天之女神、伊什塔尔。”她说：“我听说过你，闪电侠。中心城内的一名警察。”
　　为了防止一些神通广大的黑客通过监控获得这方面的情报，卫宫立香留意着没有将闪电侠的真实名字说出来。
　　提姆目不斜视从看上去十分高兴连中心城外的人都听说过自己，同时又有些担心身份真的暴露的闪电侠身边走过。
　　……想起之前这位天之女神脱口而出的奇妙比喻。
　　提姆觉得巴里作为一根因为格外与众不同、所以被主动注意到的汗毛——完全没有什么好兴奋的吧！
　　觉得背后有些凉的闪电侠打了个喷嚏。


第60章 
　　位于哥谭中心的哥谭大学在凌晨时分迎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将绳索绑在天之舟尾端被卫宫立香一路带过来的红头罩晃晃悠悠的踩在地面上, 脸色看上去像是随时都能够跟蝙蝠侠打上一架。
　　（……伊什塔尔，你平时这样飞行不会感到头晕吗？）被伊什塔尔的灵基感染，在操控天之舟的时候不由自主就提高速度了的卫宫立香终于明白为什么吉尔伽美什有时候会称呼伊什塔尔为人类最古飙车选手了。
　　（嗯？完全不会，因为你和我的同步率不够高的缘故, 刚刚飞行的时候可是远远没有达到我平时的飞行速度。）伊什塔尔答道：（才只是这种程度而已。）
　　光是听声音就能够想象得出这个女人用着那张凛的面孔得意洋洋的模样。
　　……不由自主脑补出自家母亲面对慎二叔叔时的表情的卫宫立香对对于无辜的红头罩感到抱歉。
　　从紧随而后到达哥谭大学门口的蝙蝠车上下来的夜翼窜到了红头罩的身边。
　　他无视掉红头罩瞬间阴沉下去的脸色, 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将头伸过来, 眼神柔和、面带关切：“小翅膀, 你还好吗？”
　　被他这种眼神看地浑身汗毛都要竖起来了的红头罩冷漠无情的抬手推开了夜翼那张差一点就要和他贴上的脸：“我很好，如果你能够离我远一点就更好了。”
　　别以为你摆出一副关心的表情他就不知道你是在幸灾乐祸了。他用眼神明明白白的表示道。要不是担心这个代行者和曾经还没有拜托三宫魔的渡鸦一样在中途将他们带到什么奇怪的维度去, 他才不会主动跑过来找罪受。
　　夜翼十分无辜地摊开手。
　　红罗宾站在两人旁边如同想起什么高兴的事情一样笑出了声。
　　卫宫立香看着这幅和睦的兄弟相处景象，既欣慰又有些羡慕的在心底对着英灵们感叹：（还记得当初红头罩那副信誓旦旦地说着他绝对不会原谅蝙蝠侠, 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地的模样吗？看来他的叛逆期终于结束了。）
　　（……该说正题了。）英灵卫宫强行挽回了歪掉的目的。
　　卫宫立香微微点头, 调整了一下自己在天之舟上面的坐姿。按照记忆中母亲面对那些试图抢夺冬木市灵脉的那些魔术师们时一样抬高下颚, 眼神从正义联盟的各位英雄身上扫过, 嘴角挑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九头蛇的人就隐藏这个学校里，希望你们不会让我失望。”
　　她分明是坐在那个造型古怪的飞行器上，却无端的给人一种居高临下俯视的感觉。傲慢姿态就像是一位真正的神明。
　　因为雷神和神奇女侠的缘故特地去研究了各种神话传说的蝙蝠侠当然知道伊什塔尔，这位在美索不达米亚神话中占有极高地位的女神。他的目光落在似乎不打算做出什么行动来的人身上，皱着眉一心多用的思考着。
　　所以这位代行者真的还将自己看做是人类的一员吗？还是早就已经完全被那位在神话中冷酷无情完全不将人类放在眼中的女神同化？
　　——就像是变身后完全被那份力量掌控的恶灵骑士一样。
　　很显然, 在理解了立香故意告诉给他的代行者的含义后, 蝙蝠侠并不认为作为人类的代行者的意识真的能够在活了不知道有多少年的英灵手中占据上风。
　　毕竟仔细研究一下就会发现, 大部分在传说中具有光辉史诗的英雄们做过的事情放在现代观念下根本就是不折不扣的恶棍。
　　（你看到蝙蝠侠的眼神了吗？我敢保证他现在肯定正在心里策划着能够对你一击必杀的计划，就像是对他那些队友一样，啧啧。）库丘林向着立香建议道：（你不如直接用伊什塔尔的宝具砸平了这个学校，没有和他合作的必要。）
　　（然后直接将英雄和坏蛋两方都得罪干净，不管到哪里都有人追杀？）英灵卫宫嫌弃的瞥了眼库丘林, 嗤笑了一声，（你确实也只能够想到这种计划了。）
　　库丘林举起长枪就打算跟英灵卫宫展开第N次的战斗。
　　“安静点。”
　　吉尔伽美什不耐烦地说着，动了动手指，从王财中飞射而出的天之锁快速地把这两个家伙捆在一起吊到了小英灵殿内的门口。
　　爱丽丝菲尔看着被紧密捆在一起的两人，微笑着拿出一面镜子敲了敲，看着在对面出现的金发女神，微笑着将镜面转到门口：“艾蕾酱每天都待在房间里面，也该看一些有趣的事情放松一下呢。”
　　艾蕾看了看库丘林和英灵卫宫互相嫌弃的两张脸，沉默地拉起桌布遮住了她那边的水晶球。
　　原本还在担心着会不会来不及阻止九头蛇释放病毒的卫宫立香听着他们的对话，忽然就一点都不紧张了。说实话，面对这种如同在演小品一样的场面，她能够保持伊什塔尔的形象没有直接笑出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这个学校里面很安静。”在这短短短的时间里已经跑进去转了好几圈再出来的闪电侠停在校门口说道：“除了几个巡逻的保安之外没有看到其他人。”
　　“有发现地下室吗？”神奇女侠问道。
　　刚刚只是粗略的在学校内转了一圈的闪电侠眨了眨眼睛：“在这里等我一下。”他说着转过身再次进入到了学校内。
　　（九头蛇居然没有在附近安装针对极速者的装置。）习惯未雨绸缪的英灵切嗣看着闪电侠如入无人之境的模样，觉得难以理解九头蛇的做法。——这些邪恶组织嘴上明明认真地说着要统治世界，实际上却连怎么阻止这些肯定会和他们做对的超级英雄都没考虑过。
　　卫宫立香对九头蛇的想法并不感兴趣，她的目光落在闪电侠还没有消失的影子上面。
　　她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了一股曾经在罪恶之城出现过的气息。
　　（……那群恶魔居然连极速者的事情都想要插一脚，他们难道就不担心动了这位闪电侠之后，这个世界的时间线上面会出现什么问题吗？）
　　她想起作为特异点崩塌的那个世界。
　　——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写完放在存稿箱里面忘记设定时间了哈哈哈…咳。
　　今晚还是正常更新。
　　【本章作废剧情，大家可以当做小剧场来看】
　　“代行者还会将自己当做是人类吗？”
　　“你以为代行者是什么呢？”她反问了一句，又自顾自的做出了解答：“代行者就是让那些具有强大能力的英灵脱离英灵殿的束缚，得以行走在这个世界上的——容器。”
　　“你会将工具当成有生命的存在吗？”


第61章 
　　闪电侠没有过多久就重新回到了众人的视线中。
　　“我并没有在这个学校内发现除了停车场之外的地下室。不过…”他停在距离神奇女侠还有一段距离的位置, 语气有些古怪的说道：“这个学校的图书馆给人的感觉有些奇怪，那栋楼内部的空间和从外面看上去的不太一样。”
　　作为经常和黑暗正义联盟打交道的人，神奇女侠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某种可能性：“会不会是某种魔法？”
　　“还是密室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吧，”绿灯侠却有着不一样的想法：“别忘记九头蛇的人在二战时期都对魔法界做了些什么, 就连如今的冷焰教会都不愿意和他们进行合作, 真的还会有魔法师帮他们吗？”
　　当初在小胡子手下的九头蛇可是猖狂到明目张胆去抢夺那些被魔法师们视为生命一样重要的典籍和道具, 还在红骷髅的命令下抓了不少中立的法师进行解剖实验。
　　“冷焰教会是因为九头蛇试图抢夺反语魔法的缘故吧！看看康斯坦丁, 你难道认为所有的魔法师都像哪位古董店老板一样坚守底线吗？”
　　神奇女侠的反驳令哈尔一时间想不出应对的话。
　　真正接触过那栋图书馆的闪电侠打断了他们两个的争论：“其实我也不太确定究竟是不是这样。”
　　虽然他在里面搜查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一些转角处的墙壁过厚, 走廊也远比从外面看到的图书馆宽度要长许多、就连不同楼层之间连接的楼梯都高的和正常图书馆不同…
　　但是从阅览室的窗户往外面看的时候却没有感觉有哪里不一样。
　　耐心听完巴里这番话的神奇女侠更是笃定：“这种形容听上去更加像是使用了某种用来扩大空间的魔法了。”不过具有这种效果的魔法实在是太多了，就算是她一时间也无法锁定敌人究竟来自于哪个体系。
　　“也说不定是使用了某种特殊的科技, 宇宙中又不是没有这种黑科技。”绿灯侠不甘心的跟超人小声嘟哝道。
　　克拉克无奈的看着哈尔。
　　他不忍心提醒绿灯侠，九头蛇如果真的能够研发出这种远超地球目前文明水平好几个等级的黑科技, 恐怕早就已经统治地球了。
　　蝙蝠侠不动声色打量了一眼正眯眼看着闪电侠的‘伊什塔尔’。
　　“我们去图书馆。”他最终决定道。
　　（总觉得蝙蝠侠有些不怀好意, 要小心一点, 立香。）英灵切嗣提醒道。
　　（没关系。）卫宫立香毫不介意, （在决定隐藏身份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好了会被一些人当成敌人防备的打算。）而且就算是她暴露了身份，蝙蝠侠也不会改变。
　　爱丽丝菲尔叹了口气。
　　作为切嗣妻子的她很清楚卫宫家的人在某些事情上面的执拗程度，所以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试图说服立香改变些什么，反而帮着转移了话题：（看这些英雄的样子，他们似乎还不知道你在蜘蛛侠面前暴露的正义伙伴和Killer是同一个人这件事情。）
　　卫宫立香完全不觉得有哪里意外。
　　蜘蛛侠确实有些话痨, 立香并不否认这一点, 只不过……
　　（虽然只是个高中生, 但是谁都无法否认蜘蛛侠是一位拯救过世界的真正的英雄。）她说：（在没有得到允许的情况下，他是不会把别人的秘密说出去的。）
　　至于‘卫宫立香’为什么会暴露。
　　大概是因为她当时过于坦荡的态度让蜘蛛侠认为‘卫宫立香’最多也就是和梅姨一样的家属，所以在面对那些被他完全信任的老牌超级英雄的时候就没有过于警惕。
　　已经完全将蜘蛛侠心理分析透彻的卫宫立香跟着正义联盟众人一起来到了图书馆外。
　　这是一栋和周围那些虽然重新粉刷过但仍旧带着厚重气息的教学楼截然不同的崭新的建筑。原本作为已经有将近两百年存在历史的哥谭大学，属于校园内标志性建筑的图书馆存在时间也和这个学校的历史一样悠久。
　　只不过在几年前，由于原本就职于哥谭大学的心理学教授乔纳森·克莱恩化身为稻草人在校园内散播恐怖毒气的缘故。哥谭大学内部□□, 图书馆也没能幸免于难的遭受到了火灾。
　　他们现在所看到的只不过是火灾过后从新建立起来的建筑。
　　“从外面看上来和其他图书馆也没有什么区别。”超人低声对着蝙蝠侠说道。
　　蝙蝠侠和红罗宾同样一言不发的从腰带内取出能够检测建筑内生物数量的装置，夜翼主动的跑到红罗宾旁边帮忙，并将红头罩推到了蝙蝠侠身边。
　　（真是令人感动的兄弟情。）
　　卫宫立香一如既往的忽略了红头罩别扭的表情。
　　蝙蝠侠看着手中屏幕上显示出来的正常比例大小的图书馆，代表生物的光标集中在图书馆门口，也就是他们这一行人，而图书馆内部则是空荡荡的一个人也都没有。
　　“一个人也没有？”闪电侠将头伸过来，奇怪地重复了一遍：“我记得之前来到图书馆的时候有看到一位在书架附近进行打扫的人。”那个人还穿着清洁工的衣服，巴里十分确定自己没有眼花。
　　蝙蝠侠思索了一下，不慌不忙的又从腰带里面掏出专门针对魔法的探测机器。
　　（这个画面让我想起了吉尔伽美什的一个外号……哦，我是说作为幼年Archer的那位。那位幼吉尔君被一些和他关系还算是不错的御主称呼为吉尔A梦。）
　　被迫和库丘林捆在一起的英灵卫宫顶着吉尔伽美什的凝视，硬是把剩下的话给说完了。
　　（听上去像是切嗣曾经陪伊莉雅看过的来自远东国家的动漫。）爱丽丝菲尔想了想：（一只挂着铃铛的机器猫？）
　　小时候也被切嗣爷爷陪着一起看过多啦A梦的卫宫立香笑了。
　　她看着还在那边试图用科技分析的几位蝙蝠家的人，觉得这样下去九头蛇那边有可能提前放出病毒的她决定主动提供消息。
　　“这股虽然做过遮掩但还是完全暴露出来的腐臭味实在是太过明显了吧！既然要掩盖下来就给我做的好一点啊！真是的，说什么要统治这个世界，居然主动和对这个世界不怀好意的恶魔合作，真是群智商低下的家伙。”
　　“怪不得明明是Killer发现的问题，却小题大做的将本女神派了过来。”
　　习惯于高高在上的神明完全不掩饰自己对于恶魔的嫌恶，还抬起手在鼻子面前使劲扇了扇，似乎这样就能够将那股普通人完全感觉不到的味道赶走。
　　隐藏在图书馆内的势力在听到她的话后主动走了出来。
　　“原本只是想要将蝙蝠侠先解决掉，没想到居然钓来了一条大鱼。”
　　那是个怪模怪样完全不像是一些文学作品中那么美艳的女性恶魔，准确来说，她的外表足够让大多数的人类看上一眼就感觉到不适。
　　“明明是神隐的时代，却接连碰到这么多具有纯粹神性的存在。上次那位叫做什么来着…光之子？可惜是个硬骨头，所有对他出手的恶魔都被送去见路西法了。”女恶魔摸着头上形若山羊角的犄角，眼神紧盯着神奇女侠和‘伊什塔尔’说道。
　　从它周围的影子中接连不断的冒出不同形态但同样都在怪笑的古怪生物。
　　这个数量有些超乎了众人预计。
　　超人却从这群古怪生物中看到一个有些眼熟的存在，超级大脑几乎是瞬间将就在不久前发生过的那件事情的记忆找了出来。
　　“那是约翰·菲利普？！”
　　“看来你认识他？或许你们应该感谢我，我的行为可是阻止了这个城市都沦为这种怪物。”
　　它看着灵魂光辉而又纯粹的超人，眼中布满几乎要溢出来的贪婪。虽然神性业能够提升恶魔的能力，但远远没有一个善良人的灵魂有效。
　　“就算九头蛇的人是一群不折不扣的恶棍，也轮不到恶魔来对他们进行审判。”已经从这些古怪生物身上的碎片辨认出这些生物原本都是人类的神奇女侠握紧了拳头：“人类的事情理应由人类自己解决。”
　　戴安娜的声音慷锵有力，带着一股让人不由自主就想要赞同她的感染力。
　　吉尔伽美什看上去倒是十分赞赏这种言辞。“虽然是个半神，倒也不令人讨厌。”原本十分懒散半躺在椅子上面的他坐起身，对于接下来的走向多了份重视。
　　好不容易被放下来，正在活动着僵住的脖子和四肢的库丘林觉得这家伙在意有所指。
　　卫宫立香看了看对面那些明显是浣熊市那些被病毒感染后进化版的古怪生物，又看了看己方的这寥寥几个人。
　　虽然超人的战斗力的确是很强，但是对面却有个擅长魔法的恶魔…
　　而且……
　　她的目光落在那些曾经的人类身上。
　　——“喂，人类。”
　　立于空中的女神降落在蝙蝠侠的面前，那双清澈的蓝瞳中流露几分狡诈：“如果你们请求我出手的话，也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不过需要付出一点点的代价。”
　　蝙蝠侠眯起眼睛：“什么代价？”
　　“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向神明祈求，当然要奉上贡品。”女神笑着回答：“不过看在这家伙确认很让人讨厌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们一个优待。”
　　“……你想要什么？”
　　她笑眯眯的看着蝙蝠侠，伸出一个手指：“我要上等的宝石，至少一车。”
　　对于只要能够用钱解决就完全不是什么难题的蝙蝠侠来说，这完全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而且还可以观察被神明凭依的代行者的武力值。
　　他当然是毫不犹豫的一口答应了下来。
　　（给我等等！立香，你应该知道你和我的同步率还不足以让你释放完整的宝具吧！）伊什塔尔试图阻止她危险的想法：（不如等岩窟王赶过来，他的速度很快的。）
　　（没关系的，伊什塔尔。）
　　她用轻松到让人难以置信的语气将她的话堵了回去，
　　（在这之前我一直担心如果使用宝具还不会导致九头蛇手中的病毒泄露，但既然那个恶魔已经将病毒都用在了这些人的身上，我就不用再担心些什么了。）
　　她飞上哥谭不见一颗星辰的漆黑夜空，扬起手，一道泛着蔚蓝关辉的虚空之门以她的上方为中心向着四周延伸开来，将整个哥谭连同周围的海域都囊括其中。
　　无垠的宇宙自虚空之门中显现，巨大的星辰缓缓降落。
　　或许这就是同步率没有达到释放完整宝具的好处吧，召唤出来的并非是真正的直径和地球差不多的金星，而是被削弱了许多的仿制品。
　　她解除最后一丝顾虑，举起手中的剑，抛向头顶的星辰。
　　压缩到极致后爆发的光炮向着地面的恶魔疾驰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在发射光炮的时候，闪电侠和超人正在飞速地将队友们从声势浩大的攻击范围内给捞出去。
　　蝙蝠侠认知中的伊什塔尔：冷酷、残忍、不将人类放在眼中。
　　真正的伊什塔凛：我要一车宝石.jpg
　　伊什塔尔完整的宝具释放出来，恐怕哥谭就要没了。
　　所以这里是削弱削弱再削弱版本的，降了好几个度将登记变成对人宝具。
　　完美达成大家想要看砸金星的心愿√


第62章 
　　如此壮观的景象引来了各方的注意, 神盾局和天眼会自不用说，在事件开端就收到哥谭分公司倒塌消息的卢瑟也同样在通过卫星注视着这边的动作。他的目光落在那个立于天上的女人身上，本就看上去有些可怕的神色更是阴沉了许多。
　　此刻，地球上近乎所有势力的目光都集中在‘伊什塔尔’的身上。
　　她的脸上带着不以为然的嘲讽笑意, 向前张开手, 从宇宙被呼唤而来的星球被压缩为乒乓球的大小落入掌心。她握起除食指和大拇指外的三根手指, 指向下方那栋已经被来自地狱的生物占领的高楼。
　　“——击碎吧！‘An Gal Tā Kigal Shē’！”
　　与她声音落下的同一时刻, 灼眼光辉从指尖喷涌而出, 不过眨眼间就将原本存在于此的图书馆连带着遍布的怪物一同夷为平地。
　　“也不过如此嘛，还以为是什么厉害的敌人。”在场的众位英雄们听到‘伊什塔尔’有些不满地小声抱怨着, “这种程度的家伙最多算是杂兵而已，居然小题大做的叫我这位女神过来帮忙, 真是的, 果然还是被小看了吧。”
　　这就是真正的神明的力量吗？
　　蝙蝠侠注视着这位背对着已然升起的太阳落在他面前的女神, 对神明的能力上限认知已经完全从复仇者那边的雷神转换为了这位金星女神的身上。
　　表现轻松的完全就像是随手扔了个垃圾一样的‘伊什塔尔’抬起手撩开被晨风吹到眼前的长发, 对着蝙蝠侠露出一个笑容：“别忘记了说好的一车宝石。”
　　猜测她是故意展现力量震慑其他人的蝙蝠侠看着那双眼睛里面闪烁的难辨的神色，索性暂时放下追寻探究的心理，简单直白的说道：“我需要一段时间准备。”即使是超有钱的布鲁斯·韦恩也做不到这么快就调来一车的上等宝石。
　　卫宫立香正打算开口回答，心口突如其来的收紧绞痛让她紧闭上嘴巴，脸色难看的抱着手臂倚坐在天之舟上。
　　（让你逞强, 感觉到同步率连百分之三十都没有达到的情况下强行动用宝具的副作用了吧？）
　　伊什塔尔的声音较以往听上去高了八度, 如果是不熟悉的人出现在这里一定会被这种尖酸刻薄的语气气到当场决定和她老死不相往来。
　　只是早就已经习惯远坂凛式傲娇的卫宫立香却只是平静地稍微挪动了下屁股让自己在天之舟上面坐的更加舒服之后, 才对伊什塔尔的话做出了回答。她连眉头都没眨一下，语气听上去是和身上感受完全不同的轻松。
　　（这只不过是普通的心绞痛而已，这种感觉比起上次在浣熊市强行使用王之财宝时要好很多了。）
　　在这种情况下被点到名字而引来众英灵凝视的吉尔伽美什完全不在乎这群过于溺爱卫宫立香的人的态度，满是讽刺的开口道。“将一只精明的野狮子当做家猫对待照顾，这种行为也只有你们这群沉迷于家庭游戏的家伙才能够做得出来。”
　　卫宫立香可不是什么连后果都不考虑清楚就贸然行动的类型。
　　蝙蝠侠看着在他那番话后就保持着沉默的某位女神, 脑海中瞬间闪烁过各种各样的猜测。本该傲慢对待世人的女神却忽然露出一副失去玩具的幼童那种失望的嘴脸。
　　“那就没办法了。”她遗憾地甩了甩手：“准备好宝石之后送到那家伙的监护人手上。”
　　——卫宫立香的监护人。
　　正义联盟的各位突然察觉到他们都忽略了这个人的存在。
　　明明这位和大名鼎鼎的基督山伯爵有着同样的名字、而且还在塔利亚袭击卫宫立香的时候展现出了非同一般的力量。红罗宾暗自皱眉。不敢置信他们几乎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卫宫立香身上，而无视掉了这个明显异常的男人。
　　“所以他也是‘代行者’？”对神话完全没有什么研究，但是凭借自己对女性的了解辨认出伊什塔尔其实很好说话的绿灯侠对她问道。
　　卫宫立香暂时没有回答，她并不打算在代替岩窟王做出选择：（伯爵，你决定以什么身份行走在这个世界上？）
　　听到这句问话的岩窟王挑了挑眉。
　　在抵达这里时感觉到了卫宫立香深埋于心底对那些恶魔玩弄人类的愤怒、以及自己迟来一步的自责，所以岩窟王他并没有像一些英灵所期待那样选择阻止她释放宝具，而是待在周围看着她释放了远超于自身此时承受能力的宝具。
　　明明按照卫宫立香的期望才选择的按兵不动，但（自认为）这种行为作为理应保护御主的英灵却是失格了的他从藏身之地走出，来到了众人的目光下。
　　“哈哈哈哈，既然你们如此的好奇这一点，不如索性来问我如何？”
　　那股狂傲的笑声由远及近，带着那股熟悉的从吉尔伽美什开始就令立香感到头痛的味道。
　　希望不会再有第三位会发出这种大笑声地英灵了。
　　某位从来都不好好召唤英灵的御主打从心底如此祈祷着。
　　英勇无畏的绿灯侠完全没有觉得自己在对方不在的情况下，对着‘伊什塔尔’问出这种话有什么需要尴尬的。听到岩窟王的话，他的眼前一亮，重复问道。
　　“所以你也是‘代行者’吗？”
　　同样对这个问题十分感兴趣，但是永远都不可能这么直白对人问出来的蝙蝠侠沉默着。
　　其实到现在为止还是完全不清楚代行者是什么，只是单纯看出来蝙蝠侠对这个问题的兴趣，所以才会无视掉夜翼显而易见的欲言又止问出来的哈尔忍住了对那个脸都没转过来，耳朵却竖起来的蝙蝠侠的白眼。
　　头罩就是尖耳朵设计的蝙蝠侠：……
　　“代行者？不，恐怕没有人能够承受吾这漆黑的怨念。即使是你们所认定的‘神’。”有着一头灰白短发的男人意有所指地说道。
　　他抬起那双金瞳从众人身上扫过，按住头戴的那顶礼帽，发出一阵令人感到毛悚骨然的低笑。
　　——“吾乃岩窟王，乃是闻名世界的‘复仇的化身’。”
　　看着这群英雄们逐渐反应过来的表情，复仇者露出愉快而又扭曲地笑容，狂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没错！正如你们所想的那样！吾正是其本人！”


第63章 
　　听着这番干脆利落的宣告, 绿灯侠露出了懵逼的表情。就算是对其他国家历史毫无兴趣的他也因为各种各样的改编影视剧和小说了解过爱德蒙·唐泰斯的存在，甚至在少年时期曾经还幻想过能够和他一样拥有传奇的经历…
　　……这个人确定不是在开玩笑吗？哈尔将目光转向正义联盟中刨除继承所罗门智慧的沙赞外‘阅历’最高的戴安娜身上，用眼神如此询问道。
　　直到一战才从天堂岛离开的神奇女侠无言地瞥了他一眼。
　　不过戴安娜并不认为岩窟王所说的是谎言，除非这个人能够骗得过由雅典娜亲自赐予、还经过当初力量处于巅峰状态的希腊诸神赐福提升过的雅典娜之视——假如对方真的能够做到这一点, 也没有什么用谎言欺骗他们的必要。
　　“你是英灵？”夜翼出声问道。
　　岩窟王没有——也没必要对此进行否认, 他直接大方地承认了下来。
　　和蝙蝠侠一起整理归档代行者资料的红罗宾皱起眉。既然英灵能够以本体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自称借助英灵力量代替他们在这个世界上行走的代行者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并不是每位英灵都会像岩窟王一样拥有在降临在星球上的权限。”
　　卫宫立香借助天之舟的掩饰不动声色捏了捏失去知觉的右手。明白这个时候知道代行者这件事的蝙蝠家族会想到什么的她贴心的奉上了回答。
　　“英灵的存在越是古老, 掌控的力量越是与现今体系相驳。为了确保人类按照‘正确’的道路发展, 抑制力怎么可能让英灵出来自由行动。”卫宫立香故作诧异的挑了挑眉：“你们应该不会以为以英灵之身出现在这里的岩窟王是自由的吧？抑制力可不是什么慈善协会。”
　　某二位和抑制力（之一）签订合约的正义伙伴对于最后一句话深表赞同。
　　（我很抱歉擅自说了这种话，伯爵。）
　　在说完这段话之后, 卫宫立香就主动链接上了岩窟王表达歉意。
　　然而作为当事人的复仇者对此不但毫无感觉，声音听上去甚至有些高兴：（没有必要为了这种事实而道歉。我的缰绳不正是掌握在你的手中吗？）
　　卫宫立香：“……”
　　这种形容让人感觉十分微妙。
　　在Alter被召唤出来后大部分时间都是和他在坐一起沉默相对的英灵卫宫忽然皱了皱眉。（岩窟王, 不要对立香说奇怪的话。）他的语气分外幽沉。
　　（一点也不奇怪。）岩窟王镇定地回答：（因为你带了黄色的耳机所以听到的才是黄色。）
　　……活在拿破仑时期的你从哪里了解到这个梗的, 难道是在迦勒底的时候被刑部姬给传染了二次元病吗？英灵卫宫忍住了白眼。
　　不明情况的正义联盟四人组就这么默默地看着蝙蝠家仿佛中了集体沉默的画面。
　　“看来有时间我们应该谈谈你那个热衷保密的小毛病了, 蝙蝠。”在火星猎人架起的心灵频道中, 神奇女侠不冷不热的说道，
　　并非刻意隐瞒，只是忙于追查九头蛇和安布雷拉，因此一直没有时间在了望塔开会说明的蝙蝠侠沉默地收下了神奇女侠的指责——他一直很清楚情报的重要性，所以才会未雨绸缪的为全世界的超能力者建造档案。
　　“所以现在是结束了？”
　　第一次在正义联盟（除沙赞外）元老聚集的大事件中打酱油的闪电侠眨了下眼睛, 揉了揉有些饿的肚子。他收到蝙蝠侠的讯息就快速从中心城跑了过来, 晚饭都没有来得及吃。虽然就算是吃了晚饭, 在经历这么长时间的运动后也消化得差不多了。
　　注意到巴里手上动作的绿灯侠降落在他身边，从容悠闲的从兜里面摸出一包软糖扔了过去：“所以接下来是庆功会？这种蹭饭的感觉我喜欢，到时候可以带女伴……”
　　“那么女朋友不在地球上的你，想要带谁作为女伴去参加呢？”
　　“以我的魅力，就算是随便在路边找一位都很简单。”
　　哈尔想都没想的回答道。然而话音刚落, 反应过来询问自己的那个甜美女声并非是联盟内的任何一个人后，他像是服务器延迟上千后卡顿的游戏角色一帧一顿的僵硬的回过头。
　　“卡、卡萝。”英勇无畏的绿灯侠顿时就弱气了下来。
　　明明应该身处紫灯军团总部，却不知何时从宇宙返回的卡萝对着哈尔露出了一个甜美的微笑。
　　卫宫立香的视线从‘其乐融融’‘打成一片’的两位灯侠身上挪开，专注地观察着被她召唤而来的超小型·仿制金星砸平的图书馆原址。
　　（这种程度的攻击，不论里面藏着的人属于安布雷拉还是九头蛇都一定没有办法抵抗吧？）
　　（不，还是不要大意，再确认一遍吧，立香。）英灵卫宫道：（毕竟伊什塔尔被召唤出来时使用的身体有着拥有着‘关键时刻一定会掉链子’这样强大的血统。）
　　（哈？还有这种血统吗？）库丘林掏了掏耳朵。
　　同样拥有远坂家血统的卫宫立香立刻做出了一个相当无奈的表情。
　　明明在她的记忆中士郎和凛的关系十分不错，但是已经成为英灵的Archer（士郎）却一直都跟凭依在另一个凛身上的伊什塔尔针锋相对。
　　真是让人想不通。
　　卫宫立香叹了口气，抬起还能够活动的左手拍了拍漂浮在右侧的天之舟：“既然G病毒的事情已经解决，那么我们也该离开这座城市了。”
　　“不。该离开这座城市的只有你。”岩窟王非常配合的说道，作为大仲马笔下那个隐瞒真实身份进行复仇的角色，伯爵的演技丝毫不弱于任何一个人。只见他轻轻挑了下眉，口中发出声轻笑道：“别忘了我还需要接收‘一车宝石’。”
　　一直都有留神注意着这边动向的超级英雄们看到那位女神在听到这句话后，原本还十分悠闲的表情顿时变得严肃起来，周身的架势更是达到了常人不敢直视的程度。
　　“那是属于我的东西。”她板着张脸据理力争道。
　　（没错！明明就是我的宝石！你这个有黄金律的家伙为什么对别人的东西这么感兴趣啊！）伊什塔尔跟着大声谴责了起来。
　　卫宫立香：“……”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就觉得演不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卫宫立香别过脸，匆匆地又跟岩窟王争执了几句后，气势汹汹的驾驶着天之舟消失在了哥谭已经开始明亮起来的天空中。
　　看你们这些刷哈哈队的人，我就忍不住地想起了那个全迦最容易被攻略的女人。


第64章 
　　在将处理哥谭大学图书馆被变成了一处深坑的问题交给提姆和随后赶来的戈登处理后, 蝙蝠侠和赶来帮忙的其他几位超级英雄来到了位于星球外的了望塔内。神奇女侠安静听完蝙蝠侠所说的那些关于代行者的事情后，抱着手臂坐在位置上，神情严肃地盯着对面的蝙蝠侠。
　　“你应该更早一点就将这件事情告诉给我们。你很清楚这不仅仅和哥谭有关吧！”
　　感觉到僵持的气氛，闪电侠正打算开口缓和, 却被就坐在他身边的绿灯侠一把按住肩膀。巴里疑惑的抬眼向着哈尔望去, 只见到他举起食指竖在嘴唇前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虽然有些不明所以, 但是巴里还是选择相信了哈尔的判断。
　　“……我只是没来得及。”
　　在长久的沉默中, 蝙蝠侠总算是说了句实话。
　　巴里仿佛从他这句低沉平板毫无波动的话语中听出了委屈…嗯？委屈？他看了看边蝙蝠侠板起来的那张脸, 他打了个激灵，毫不犹豫将这个念头埋入到脑海深处。
　　神奇女侠盯着蝙蝠侠看了几秒。看出来他没有说谎的戴安娜抬手按了按太阳穴, 明白就算深究下去布鲁斯也不可能改变作风的她无奈地选择了放过这个话题，正打算说点别的, 会议桌空置的某个椅子上面突然跳出一个显示屏。
　　是沙赞终于上线了。
　　往常对每个任务都很积极, 这一次却出乎意料全程多没有出现, 连战后会议都迟到了许久的沙赞左右看了看几人的表情——特别是蝙蝠侠的黑脸。
　　误以为这些是在针对自己迟到的比利一本正经严肃道：“很抱歉, 我迟到了。不过我带来了格兰迪之所以会突破封印出现在哥谭那边的原因。”被网课淹没的他已经不想再在待写列表里面添加一份联盟的报告了。
　　“和你的迟到有关？”蝙蝠侠问。
　　“没错。”沙赞回答的很是干脆，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瞒着他今晚被渡鸦叫去帮忙这件事：“一部分‘忠诚’于三宫的恶魔找到渡鸦，试图解放被封印的三宫。她在收回力量的时候发觉到格兰迪的封印遭到了破坏。”
　　在魔法方面较其他人更加了解的神奇女侠接过了话柄：“渡鸦有说是什么人对格兰迪的封印做出了破坏吗？”
　　沙赞顿了一下，向旁边看去。
　　几秒后，从他的联络器那边传来一个冰冷的女性声音——
　　“这件事情我亲自来解释或许更加清楚, 不过在此之前我希望你们能够回答我一个问题。”渡鸦呢喃着轻声问道：“你们有听说过那位代号为光之子的雇佣兵吗？”
　　神奇女侠挑了挑眉, 向着眼神波澜不惊的蝙蝠侠望去。
　　“当然有听说过, 毕竟是在刺客联盟通缉下躲藏了三年还没有被抓住的人。”蝙蝠侠冰冷道：“大名鼎鼎的光之子与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渡鸦沉默片刻，拨弄了下胸前戴着的项链。
　　“雇佣兵界一直流传着光之子进入刺客联盟后全身而退的消息。但事实上，光之子在潜入刺客联盟后不久就被忍者大师发现了。”她说：“他在和忍者大师的打斗中跌入了拉萨路之池，然后被传送到了我当时所在的那个维度中。”
　　“……所以？”半夜被叫醒来开会的海王亚瑟忍住哈欠问道。
　　白天刚为了阻止纳摩对在水下实验□□的潜艇进行攻击而打了一架的他实在是没有什么精力继续听这些弯弯绕的铺垫。
　　被打断话的渡鸦对着沙赞手上的显示屏发出（对面并不能够看到）的死亡凝视。
　　“耐心点，我正要说到正题。”她保持着平静的语气：“在那个维度中…我和三宫的第一场战斗就是在光之子的帮助下取得了胜利, 从那次事件开始那群恶魔就一直在追寻光之子的踪迹。”
　　渡鸦直到现在还能够清楚的回忆起那次战斗中的每个细节——明明使用的是纯粹的人类的身体、而且还是重伤的状态下，却在连她都被压制地快要失去自我的时候，拼尽全力的将□□刺进了三宫魔的心脏内扭转了整个战局。
　　只要会想起那个画面，渡鸦就为‘英灵’这种生命的存在而感到战栗。
　　“忍者大师恐怕还以为光凭刺客联盟就能够让‘光之子’闻风丧胆，整整三年都不敢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吧。”
　　渡鸦嘟哝着。
　　“所以这件事和哥谭今晚发生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巴里往嘴里塞了块饼干小声地问道。
　　不要说闪电侠没有明白过来，就连明明被告知了部分真相的沙赞也听得一头雾水，他看着满脸写着‘这就是正联英雄的理解能力吗’的渡鸦，伸手拿回了联络器。
　　“还是我来说吧。”沙赞对盯着她的渡鸦干笑了一声道。
　　渡鸦抱着肩膀站在旁边不说话。
　　沙赞看着她的反应松了口气，转过头对着正等待后文的众人道：“在那个维度中，光之子协助渡鸦第一次封印了三宫魔后就被传送到了罪恶之城。在那里发生的令正义伙伴一举成名的屠杀恶魔事件，实际上是恶魔们主导的捕捉光之子的陷阱。”
　　“……但是没想到步入陷阱的并不是光之子，而是在当时与他完全不相关的正义伙伴。”蝙蝠侠皱着眉反应过来：“所以这群恶魔在怀疑正义伙伴和光之子是同一个人？”
　　“我说的就是这个。”渡鸦说：“不要揣测恶魔的脑回路，没人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所以他们就为了这个猜测，帮助了已经破产解体的安布雷拉公司残员，并且将他们介绍给了九头蛇？”已经拼凑出部分事情的神奇女侠皱起鼻子：“果然是恶魔的作风。”
　　“如果只是这样才不叫做‘恶魔的作风’。”渡鸦抱怨了起来：“不知道是从哪里得到的错误讯息，这群恶魔认为光之子只会在危机发生的时候现身，所以准备用唤醒三宫的方式来引出光之子。格兰迪只不过是他们用来实验如何从封印中唤醒三宫魔的工具。”
　　“……”
　　听上去光之子在他们心中就像是变身有时限的奥特曼一样。
　　闪电侠把吐槽憋在肚子里，安安静静的啃着了望塔内存放的汉堡。
　　酒店内。
　　仔细的再度排查了遍房间里隐藏的窃听器和摄像头之后，总算是清闲下来的卫宫立香关切的慰问着从刚刚开始就不断打着喷嚏的库丘林。


第65章 
　　解决这段时间压在心头的重负后, 卫宫立香睡得格外香甜。
　　当她从睡梦中被短信声音吵醒的时候，岩窟王早已经出门去接收蝙蝠侠他们准备的宝石去了，从迷茫到清醒不过两秒钟的时间，反应过来目前正身处酒店的她将掏出来的黑键又重新塞回那个按照英灵们教导制作的空间包内。
　　谁会这么无聊的给她发短信？红头罩还是康斯坦丁？
　　卫宫立香拿起放在床头柜上面的手机, 做好如果是后者就把手机号换掉的准备后按开屏幕。
　　映入眼中的出乎意料是一连串陌生的号码。
　　……这个世界的广告营销短信已经进展到能够突破魔法和科技双重封锁的黑科技防火墙了吗？如果能够研究出这种技术, 这群发垃圾短信的家伙明显更适合硅谷吧。
　　她有些好笑地想着点进了这封简讯。
　　“看来立香也长大了。”看清楚短信中写下的内容, 爱丽丝菲尔歪了歪头轻声感叹道：“毕竟是个女高中生, 中城高中也有很多喜欢她的孩子吧。”
　　卫宫Alter眼神忽然犀利了起来。
　　少有从宫殿内出来和大家—起吃早餐经历的艾蕾在吉尔伽美什的目光下果断抬手按在正要跳起来的伊什塔尔肩膀上面。
　　套着围裙的英灵卫宫在几位被召唤而来的英灵面前依次放下刚做好的食物, 表情有些古怪的斟酌着开口：（立香，这个是…）
　　“嗯, 是蒂莫西·德雷克的邀请。”
　　和这群看清楚短信内容后仿佛受到什么惊吓的家伙不同，作为当事人的卫宫立香的反应格外平淡, 完全没有—般女孩子面对这种事情会有的娇羞感, 而是非常冷静地分析着某个大家都清楚的事实。
　　“看来他是打算约我出去后找机会试探我知道多少有关于代行者的事情。”卫宫立香冷淡道：“红罗宾不愧是传闻中和蝙蝠侠最像的那个。这种不放弃任何可疑之处, 以及利用所有能够得到情报的作风简直和那只蝙蝠如出一辙。”
　　“不过你们为什么要对这种显而易见的事情表现地这么惊讶？”
　　爱丽丝菲尔有些苦恼的放下了碗：（偶尔像个普通女孩子—样猜测‘这个人会不会是喜欢我所以才主动约我出去’这样的疑问也没有关系, 既然说要回归普通人的生活，就从现在开始怎么样？）
　　卫宫立香的目光停留在屏幕上显示的那封短信上面。
　　“……不。”在停顿片刻过后，她的手指按上了回复键，低声回答：“那只是在这之前的决定，你也有听到和九头蛇牵扯在一起的恶魔的话吧？它们显然是打算做些什么常人无法接受的事情。”
　　“你明白的, 爱丽丝菲尔。”
　　她这样说着, 忽然抬起头对着天花板的方向笑了—下。
　　“相比作为女高中生随处可见的卫宫立香, 这个世界更加需要的是代行者。”
　　爱丽丝菲尔当然明白。
　　——所有英灵都很清楚。
　　伊什塔尔挣开艾蕾的手，看着沉默不语的‘正义伙伴’三人——
　　“她太傲慢了。”伊什塔尔说：“将世界背负在自己的身上、将所有—切的重要性都摆在自己之前…继续维持这样的行为、她迟早会崩溃吧。”
　　听出那份意有所指的英灵卫宫露出苦笑。
　　（所以你现在是打算怎么回复他？）爱丽丝菲尔生硬的转移了话题。
　　“告诉他监护人说在哥谭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今晚我们就回纽约，所以没时间和他出去。”卫宫立香说着将手指移动到发送键按了下去。
　　英灵卫宫虽然同样不赞成立香接受红罗宾的邀请，但他并不觉得这种回复十分合适。
　　（你不是还打算参加哥谭的地下拍卖会？如果他们发现卫宫立香没有按时回到纽约, 而地下拍卖会中却出现了代行者，—定会产生怀疑。）
　　他皱着眉指出这—点。
　　“你说的没有错，Archer，但是你忘记了我们完全可以错开时间。”卫宫立香在决定这样做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计划：“而且宝石中也同样蕴含魔力，越是昂贵的宝石蕴含魔力就越是丰富，—车的上等宝石或许可以支撑你们离开英灵殿来到这个世界上进行活动。”
　　（……如果那些宝石中国蕴含的魔力不足以让我们中的任何—个英灵进行实体化呢？）英灵卫宫觉得这个计划有些过于冒险。
　　“那就启动备用计划。”卫宫立香连—秒钟的停顿都没有，就迅速给出了备用方案：“天之舟的飞行速度很快，即使担心飞行的轨迹被卫星记录，也还有伯爵在，他的鉴赏能力要远远超过我。完全没有需要我—定在场的必要。”
　　（……）
　　就算是作为守护者见广阔的英灵卫宫—时间也想不出来还有什么显而易见的漏洞。
　　没有得到回应的卫宫立香收好手机向着门口看过去，在心底小声嘀咕着伯爵怎么还没有回来——本身她就已经起晚了，伯爵离开的时间却要更早一些。
　　这么长的时间足以让不仅仅是哥谭的首富、就连在全美富豪榜单中排名都遥遥领先的韦恩家准备好几车的宝石送到他们的酒店了吧？
　　她不禁如此想到。
　　（所以这位韦恩家的三少爷是从哪里得知你电话号码的？）艾蕾的关注点相较于大多数英灵而言是有些与众不同：（你有和他进行过什么接触吗？）
　　“没有。”卫宫立香果断道：“应该是立花按照程序设定给了他我的电话号码。”
　　（但愿他们不会发现你的号码和Killer的—模一样。）英灵切嗣慢悠悠地说着从外套口袋内掏出烟盒，又在爱丽丝菲尔的注视下只是从烟盒内捏住一根叼在口中，其余的则是连带着烟盒—起重新塞了回去。
　　“不会发现的。”立香放下手机，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腕说道：“这个手机是两张卡，刚刚收到短信的是和平日里与红头罩他们联系完全不同的另一个号码。”
　　英灵切嗣放下了心。


第66章 
　　将从哥谭诸多珠宝店买回来的宝石交给岩窟王后, 除了还没有从了望塔回来的蝙蝠侠之外，其余人都聚集在了蝙蝠洞内。
　　提姆坐在巨大的监控屏幕前，放大了卫宫立香所在酒店的那几个屏幕。他拿起收到回复发出震动的手机，看清楚回复内容后随手将手机交给了在他侧后方坐着的迪克。
　　“卫宫立香拒绝了你的邀请？”向来很有女人缘的迪克一脸的意外。
　　想到那位少女对待不管谁都是一副很平淡的表情, 就连被塔利亚袭击都没什么情绪波动, 迪克觉得这大概和提姆的魅力没什么关系。
　　只有在布鲁斯不在家的时候才会跑过来的杰森抱着肩膀坐在旁边, 闻言从口中发出一声嗤笑：“如果她真的是Killer那家伙教出来的人, 拒绝邀请才正常。难道你觉得能够得到英灵另眼相待的人会和宴会上的女人一样为了韦恩的身份或是一张脸而着迷疯狂吗？”
　　迪克转念一想, 觉得杰森说的完全没有毛病。
　　达米安面色不虞地将擦拭的泛着冷光的短刀插进刀鞘内，对于他们打算迂回套情报的行为不屑一顾。“有这个时间还不如让我去将她抓过来。”他说：“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人绝对没有办法在刺客联盟的拷问中保守秘密。”
　　虽然他确实被布鲁斯的人格魅力所俘虏, 但简短的时间还不足以让达米安完全摒弃掉刺客联盟那些教导对他的影响。
　　比如遇到这种事情第一时间就会想要抓住人拷问的毛病……
　　“如果你想要直接惹怒她的那群‘仙女教父’的话大可以尝试一下，塔利亚知道你能够这么灵活运用刺客联盟的手段, 即使她现在正被关在黑门监狱里面想必也一定会感到十分欣慰。”
　　在不清楚卫宫立香和那群英灵的关系到什么程度的情况下贸然使用强硬手段…在刚复活回来那段时间里同样接受过刺客联盟教育的杰森认为达米安已经被急于在老蝙蝠面前表现的想法冲昏了头脑。
　　就像是曾经那个天真的想要获得蝙蝠侠认可的犯罪巷小男孩一样。
　　跟多少会照顾些达米安情绪的迪克不同, 他毫不客气的把这个不靠谱提议给怼了回去。
　　在达米安打算跟杰森大战一场被镇压的这段时间, 迪克低下头仔细看了一遍卫宫立香的说辞：“她说唐泰斯先生告诉她哥谭这边的事情已经解决完毕, 今晚他们就打算回纽约。”
　　提姆在键盘上面操作了几下，调出一份哥谭机场内部人员才有的载客名单，卫宫立香和爱德蒙·唐泰斯的名字赫然在列。
　　“确实是这样，机场名单内有他们的名字。”
　　能够被至少四位英灵特殊对待的卫宫立香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哪怕她不是代行者的一员, 相信那个组织也绝对不会对她置之不理。
　　镇压了达米安的杰森坐回位置上, 端起阿尔弗雷德端来的‘红茶’喝了一大口。发觉到杯子里面装着的其实是苹果汁的他将嘴里的咽下去, 转过头看到阿尔弗雷德的微笑后，用重新将脑袋转回去，不动声色的将杯子放的离自己远了点。
　　“就算她说谎，代行者那边也会帮她处理可能会暴露的细节吧。”
　　“没错，更不要说她身边正确切的存在着一位英灵, 而且是以她的监护人的身份被登记在正/fu的记录中。”提姆回答道：“而且这个明显是捏造的身份却连兄弟一号的追查都没有发现问题，代行者这个组织的能力远比我们想象的更加危险。”
　　“复仇者那边对卫宫立香和那位英灵的追查也没有发现问题。”迪克看了眼Line上面某个群里显示的讯息补充道。
　　在场没有一个人对他的话产生了怀疑。
　　因为这个已经远走布鲁德海文当警察的家伙出乎意料的跟复仇者联盟那边还是个高中生的蜘蛛侠关系异常不错——明明两个人有着不小的年龄差，却不论是思维能力还是性格都有着极高的同步。
　　但是仔细想想看他们的性格就没什么意外的了。
　　“话说回来。”迪克十分乐观又有些不解的开口：“说的是晚上回纽约，你完全可以现在就邀请她出来吧！”
　　“你觉得基督山伯爵看上去是会整理行李的人吗？”提姆提出了现实的问题。
　　这是什么帮助即将进行初次约会却瞻前顾后的高中生的对话。
　　达米安明显的感觉到气氛变得古怪了起来，他看了眼似乎很乐于听到这种日常话题的阿尔弗雷德，面无表情起身：“你们继续，我上楼了，父亲回来再叫我。”
　　同样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的杰森同样的站起来。
　　“我也回去了。”
　　地下拍卖会就是这两天，猫头鹰法庭和那些超级坏蛋们最近都不太老实，如果没有九头蛇和恶魔一起搞出来的这次的事情，他本来打算去找企鹅人谈谈心的。
　　杰森在迪克的挽留声中，跟阿尔弗雷德告别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蝙蝠洞。
　　接收到岩窟王带回来的宝石，正用宝石作为媒介绘制魔法阵的卫宫立香收到了提姆的再度邀请，她在匆匆扫过一眼之后，认出了这封邀约信真正的主人。
　　“这种措辞一看就出自夜翼。”
　　早就听说过不少有关于夜翼的花边新闻的立香冷淡地说完，再度拒绝掉对方后将手机交给了坐在一旁沙发上面的岩窟王。
　　她顺着之前断掉的痕迹，沾着鸡血继续在地板上面继续画了下去。
　　（这不就是召唤英灵的魔法阵吗？）
　　在大致轮廓出来后认出法阵本体的英灵卫宫皱着眉，看着杀鸡越来越熟练的卫宫立香，皮肤看上去都变得深了几个色号。
　　（你们确定有着足够魔力的媒介就能够将我们从这里召唤出去吗？）
　　“至少要尝试一下。”最终收尾结束的卫宫立香将手贴上了地面：“我要输入魔力了，这批宝石只能够维持一位英灵的长期存在，你们决定好是谁了吗？”
　　“……啊，决定好了。”
　　卫宫Alter不言不语的走到小英灵殿内突兀出现的魔法阵中。


第67章 
　　即使是在哥谭混乱的夜晚中, 冰山餐厅依旧热闹的与其他地方格格不入。
　　身着纯白礼服的女人将长发盘起，挽着一位浑身散发着不好惹气息的黑皮男士从出租车上走下来，将烫金色的邀请函递给站在旁边低眉顺眼的侍应生。
　　侍应生目不斜视的接过这张特殊的邀请函，丝毫没有对他们坐着出租车赶来这件事情有丝毫好奇, 推开门将两人请了进去——在哥谭生存的最重要一条就是抑制住自己的好奇心, 谁知道这两个人会不会是有着什么特殊的爱好。
　　负责引路的侍应将两人带到一处镶有单面玻璃的特殊包厢后离开, 全程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坐在包厢内的女人注视着他将门关好后才放松了一直紧绷着的身体。
　　“这个房间内没有监控。”卫宫Alter快速检查完毕后望着卫宫立香紧皱的眉：“你看上去很紧张。”
　　“是, 你看的没错。”卫宫立香并不否认。“没有想到这一次的拍卖会会放在企鹅人的地盘上, 这的确让我很紧张。我很担心会不会在中途从某个角落冲出来蝙蝠侠、红头罩来阻止这场拍卖会。又或者小丑、稻草人之类的罪犯从阿卡姆越狱来搞事。”
　　这并不是杞人忧天，在哥谭这种事情只能够说是家常便饭。特别是企鹅人, 几乎没有几个反派和超级英雄没跟他打过交道。他的威慑力仅限于对那些出来混日子的小喽啰们管用。
　　“虽然看不惯猫头鹰法庭，但是他们举办的那一次安保确实很严谨。”
　　卫宫立香拿起放在茶几上面类似平板的物品, 查看起了商品名单目录。看着那上面一个个根本没听说过的名字, 和Alter同时陷入了沉默中。
　　按照正常人的理解, 生活在远坂府邸的人一定十分富有, 过着普通人难以企及的大小姐的生活吧！——或许远坂凛在时臣手握的专利没有失效之前有体会过，但立香从出生开始就跟着她和士郎过着普通平淡地生活。
　　她所精通的超出普通人生活范畴的物品也只有宝石这一项远坂家魔术必需品。
　　“如果叫伯爵一起来就好了。”卫宫立香小声嘟哝着，将商品目录往Alter那边移动：“Alter，你对这些有什么看法吗？”
　　……你在期待一个没有什么记忆的人会对这些产生了解吗？
　　卫宫Alter很想要这么回答，但目光却被在立香手中被翻动的商品目录上面印着的图案所吸引。
　　卫宫立香顺着他的视线停下了翻动的手, 仔细阅读起了上面的说明——这是一柄被锈迹覆盖到难以分析出原本模样日本剑, 也正因如此才会在明知时代久远的情况下被拿出来拍卖。
　　不愧是‘父亲’, 一眼就看中了和起源相关的物品。
　　为了防止出现吉尔伽美什王搞事情引起大家说她偏心的事件发生，卫宫立香卫宫立香把这句话憋在心底悄悄地吹。
　　她用触摸笔在这个物品上面标注提醒后继续向后翻去，
　　（等一下！）伊什塔尔突然出声，语气听起来十分急迫：（刚刚的那页，再让我看一眼。）
　　卫宫立香听话的停下了动作。
　　伊什塔尔透过立香的双眼注视着那张并不十分清晰的图案, 转头看向艾蕾什基伽尔，试探性的询问道：“那对羊角看上去有些眼熟？”
　　艾蕾放开手中正在制作的笼子，看了一眼那对让伊什塔尔变得有些奇怪的羊角。
　　“这上面有神性。”她挥了挥手，任由耗费大半天制作的笼子化作轻烟重新融入进这个由魔力构成的空间内：“你忘记了吗？对你目前身体的原主人而言十分重要的……”
　　……那孩子是…
　　“……樱。”
　　伊什塔凛轻声呢喃道。
　　虽然没有在迦勒底时的记忆，但在听到艾蕾的形容后，伊什塔尔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除了这个名字，还有一位光是想起来就让她（这具身体）怀念的紫发女人。
　　上一个让她有这种感觉的还是那边那位正后悔不是自己出去陪着立香的红色弓兵。
　　艾蕾吃惊地看着有些恍惚的伊什塔尔，伊什塔尔受到的身体原主人影响真的超出她所想象的极限，明明在迦勒底的时候还十分正常，是因为卫宫立香引起那个身体在意的缘故，所以影响变成了双重的吗？
　　想了想觉得还是现在性格的伊什塔尔比较可爱的艾蕾果断选择了无视这一点。
　　“是帕尔瓦蒂。”想起在迦勒底时他们的相处模式，艾蕾好心的纠正道：“如果当着她的面叫错了的话，记得要小心你的脖子。”
　　“……哈？”伊什塔尔发出困惑地气音。
　　听了全程的英灵卫宫深吸一口气，作为正义的伙伴，身负女难体质的他主动站出来。沉声道：（把那对羊角也标记下来吧，立香。）
　　不清楚Archer这样做是下了多大决心的卫宫立香在那对羊角旁边画了个圈。
　　已经确定好拍卖品和起拍价的立香不打算这么快就决定好所有预备拍卖下来的商品，毕竟真正的蕴含有魔力的物品可不是隔着图片就能够确认下来的。
　　放下并不完整的商品目录，卫宫立香的眼神望向单面玻璃的外面。
　　除了那些连面具都不带明晃晃坐在外面等着人路过劫富济贫的喽啰们不同，这周围能够看到的包厢安装的都是和他们一样的单面玻璃。
　　略高一些的台子上已经有人开始准备起拍卖会的开始。
　　换了身装扮的红头罩走进大厅内，看着那群坐在椅子上满脸不耐烦地混混们，他充满嫌恶地从身上散发着尼古丁、火药味和女士香水味的人群中走过去，仗着曾经在犯罪巷时那段糟糕的人生经历，非常轻松的混入了这群喽啰们之间。
　　站在单面玻璃面前一眼就看到了在周围人衬托下格外显眼的杰森·托德。
　　“是红头罩，看来这场拍卖会很快就要结束了。。”
　　早就觉得可能会从某个角落里冒出来超级英雄的卫宫立香完全不觉得这有什么意外，她甚至觉得说不定其他地方还隐藏着罗宾…
　　记得上次企鹅人科波特把四处散播毒气的稻草人卖给蝙蝠侠之后，付出了不小代价才以和黑面具达成联盟的方式重新找回自己的威慑。
　　不知道他这次要怎么挽回自己的名声。
　　——被超级英雄们当成情报来源时不时就会受一顿毒打，这种名头听上去可不怎么好听。


第68章 
　　红头罩出乎意料的没干什么多余的事情, 在确定企鹅人的方位后他就悄无声息的脱离了那群原本就不认识的家伙。拍卖会如期举行，卫宫立香盯着台上那位谈笑风生的拍卖师越来越觉得眼熟，不能够确认的她选择求助了某位正在咬牙切齿的家伙。
　　（吉尔伽美什王，你有没有觉得…）
　　（还愣着干什么！给本王抓住那个小偷！！）
　　吉尔伽美什脱口而出的怒吼让卫宫立香揉了揉耳朵。她和英灵们明明不在同一个空间内, 但是听到的声音却和面对面说话时没什么区别。
　　台上的果然是易容后的丹尼·奥逊。
　　卫宫立香点点头, 从礼服袖子里摸出手机发了个消息。
　　“我和台上那个人的妹妹约定好再见到他的时候要通知对方。”触及到卫宫Alter奇怪的眼神, 唯独不想被这个人误会的她立刻解释道。
　　英灵卫宫：“……”
　　果然当初他应该主动争取长期现世的机会的——英灵卫宫完全忽略掉了让Alter现身去陪伴立香这件事情正是他推动的。
　　原因是他发现即使身处于小英灵殿内Alter也依旧保持着孤身一人的作风, 因为有着迦勒底那份记忆, 所以十分清楚Alter的经历有多么令人绝望的英灵卫宫在深思熟虑后，主动提出让Alter去陪伴立香这个建议。
　　甚至于主动出马说服了其他想要离开小英灵殿内的英灵——特别是吉尔伽美什这个偏偏在立香面前保持了良好形象的家伙。
　　说服这位任性的王真！的！很！不！容！易！
　　英灵卫宫甚至愿意回到迦勒底去面对那几个凑在一起能开圣杯战争的饥饿的王胃, 也不想再经历一次说服吉尔伽美什的过程。
　　“……”
　　几乎才过去不到半分钟，卫宫立香就收到了黛比的回复。目前正身处海滨城的她先是很遗憾的表示自己不能够亲自来到哥谭当面揭穿丹尼的把戏, 紧接着委托光之子替她殴打这个连家人都欺骗的混账一顿。
　　卫宫立香本来是想拒绝的, 但是黛比紧接着打过来的委托费实在是太多了。
　　“这笔钱足够我们再参加两次哥谭的地下拍卖会了。”她顶着Alter有些古怪地眼神, 艰难地开口道。
　　虽然立香很想要维持自己在Alter眼中的形象, 但是没有办法，作为大部分存款都用来购买宝石的人，她实在是太穷了。在来参加拍卖会之前，立香还担忧过她能不能够买得起拍卖会上的那些东西。
　　至于伯爵的黄金律…她还没有需要动用英灵的钱的地步。
　　卫宫Alter完全能够理解立香这份在某些人看上去有些莫名其妙的坚持，他将目光从立香的身上收回, 转移到伪装成拍卖师的丹尼·奥逊身上：“拍卖会开始了。”
　　卫宫立香看着丹尼在台上卖力的表演, 却放下了那个用来报价的机器。
　　“奥逊家的人不会贸然出现在这种场合, 看来他、也许再加上他身后的团队？他们盯上了这场拍卖会的东西。”
　　明明丹尼·奥逊之前就已经因为偷盗过一次哥谭地下拍卖会的拍卖物品而被猫头鹰法庭盯上，就连他的假死也说不定就是因为那件事情的缘故，想不到这次居然还作死的跑来哥谭搞事，应该说是技高人胆大吗？
　　“要阻止他吗？”
　　卫宫Alter摸出了那对被英灵卫宫眼馋羡慕的改造枪。
　　丹尼虽然经常干一些作死的事情，但就和他的妹妹黛比一样, 两人都不是什么坏蛋。能够让他顶着猫头鹰法庭的压力，不惜假死被拆穿也要跑来偷取的物品…卫宫立香想了想上次在罪恶之城发现丹尼和康斯坦丁不错的关系，以及冰山餐厅内存放拍卖品的地方传来的魔力波动。
　　“……没有必要阻止。”她说：“我们直接去找他。”
　　卫宫Alter将武器收了回去，看着卫宫立香在凭依状态下下并不明显的黑眼圈，将桌上的水果挪到了她面前。
　　“这里面没有毒。”Alter冷冰冰的板着张脸道：“你没有吃晚饭。”
　　话题跳跃的过快，卫宫立香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露出有些呆住的表情。她眨了下眼睛，拿起果叉对准一块切好的梨叉了下去，咬着果肉含糊地嘟哝着：“科波特还不至于会使用这种容易招惹众怒的手段。”
　　卫宫Alter只是用他那双深沉无光的眼睛沉默地看着她。
　　“……”卫宫立香在他的注视下一言不发的迅速将水果塞进了嘴里。
　　在说完开场白后丹尼就将功成身退将事情交给了专业的拍卖师，回到后面的准备室内，对着坐在单人沙发上的男人得意洋洋道：“你说错了，约翰。哥谭也没有那么可怕，你确定我有必要继续假死吗？”
　　康斯坦丁伸直腿，将脚搭在茶几上面打了个哈欠。
　　“你当然可以直接走出去对着大家宣布你就是那个耍了猫头鹰法庭的丹尼·奥逊。”他无所谓的朝着丹尼摆摆手：“记得别把我牵扯进去。”
　　丹尼冲他翻了个白眼，非常不爽的抱怨道：“你还敢说我，还不是你这个混账盯上了那件拍卖品，特地找我出手，才导致我被猫头鹰法庭盯上的。害得我连黛比假释出来都没有来得及和她见上一面，她肯定以为我死了。”
　　原本懒洋洋窝在单人沙发里面的康斯坦丁忽然坐直，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对着丹尼露出一个假笑：“如果你是担心黛比以为你这个不靠谱的哥哥已经死掉，那我可以告诉你，有一位好心人特地找到她通知了你假死的这件事。”
　　丹尼沉默了。 奇*书*网 *w*w*w*.*q*i*s*u*w*a*n*g . c*o*m 
　　在片刻之后，他表情狰狞的冲着康斯坦丁扑上来，掐住他的脖子佯装用力。
　　“别告诉我那个‘好心人’就是你！”深知这位发小是什么糟糕家伙的丹尼咬牙切齿的低声吼道。
　　“不，这次真不是我。”康斯坦丁习以为常的推开他的手，揉了揉脖子：“我是想当个好心人，但是很遗憾在我找上门之前，光之子就和黛比混到一起去了。”
　　……光之子。丹尼恍然大悟。
　　如果是光之子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他松了口气，表情狰狞地再度跟康斯坦丁打成一片：“混蛋！如果不是光之子抢先一步，你是不是还想把黛比也牵扯到进来！”
　　“是啊。”被扼住脖子的康斯坦丁睁大眼睛无辜地回应道。
　　丹尼·奥逊：“……”
　　如果不是从小的交情，他保证在看到约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就给他一枪，而不是一次又一次的被他忽悠过来帮（zuo）忙（si）。
　　站在门外听到他们对话的卫宫立香表情有些僵硬。
　　……她是不是应该等康斯坦丁被打死了再过来？连相性不好的蝙蝠侠都能够接受，却唯独不想跟那个卖队友的家伙合作的她皱起眉。
　　“你应该高兴，出现了比黛比更合适的人选。”
　　康斯坦丁从丹尼的手下‘挣脱’出来，在风衣口袋里面翻出一根烟点燃，向着紧闭的准备室大门望了一眼：“再不进来就要被下一轮巡逻的警卫发现了。”
　　“……”
　　卫宫立香推门而入。
　　“我现在应该称呼你为光之子，还是代行者？”康斯坦丁抖了抖烟灰，表情欠揍的说：“我可是魔法师，你确定要一直让你身边那位英灵保持着灵体化吗？说真的，这种感觉就像是被幽灵偷窥一样，你有这种爱好？”
　　“对了，有件事情我都很好奇。”看着现身的卫宫Alter，康斯坦丁咬着烟对立香问道：“你们这些代行者在洗澡的时候不会担心被英灵看到吗？特别是你这种代行者性别和英灵完全相反的。”
　　……为什么他还没有被人打死。这种问题可以称得上是X骚扰了吧！
　　卫宫立香看了丹尼·奥逊一眼。
　　丹尼做了个随意的手势：“留一口气就行，毕竟之后还需要他去关闭哥谭和地狱连接的通道。”他对于康斯坦丁这家伙的生命力还是有信心的，完全不担心自己这位发小会不会被打到半身不遂。
　　“所以是他打开了通道？”
　　“是猫头鹰法庭持有的一件魔法物品，是出自墨菲斯托之手，能够召唤地狱之门的一条项链。”丹尼对康斯坦丁控诉的目光视而不见，和卫宫立香走到旁边交换起了情报：“二战的时候有一位利爪在脱离猫头鹰法庭的时候偷走了这条项链，最终落在了九头蛇手中。”
　　“二战的时候那条项链就已经属于九头蛇了吗？”在得到确定后，卫宫立香敏锐的察觉到不对劲：“九头蛇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发现那条项链的作用，为什么之前忽然就……？”
　　“说实话，我也只是一知半解。”丹尼无奈的耸了耸肩，摊开手，“具体的情况恐怕只有约翰才清楚。”
　　卫宫立香看了眼在卫宫Alter手下狼狈逃窜的康斯坦丁。
　　“我明白了，我会帮助你们，但前提是他将整件事情都说清楚。”她严肃着表情：“相信没有人希望罪恶之城的事件第二次发生，即使是康斯坦丁也一样。”


第69章 
　　康斯坦丁坐在沙发上揉着发痛的颧骨上方, 他看着正襟危坐在那里等着他说清楚整件事情的人，眼角余光瞄到刚刚把他狠揍了一顿的不明英灵，心中很是惆怅的叹了口气。
　　还是当初在罪恶之城碰到的那位自称为‘正义的伙伴’的代行者比较好忽悠，而且作为正义一方的人还不会在事情过后来找他的麻烦, 甚至连手机号码都没有改变, 仅仅是把他给拉黑了而已——这就像是什么小学生在闹脾气一样毫无力度, 毕竟他随时都能够换个号码去找他。
　　“所以九头蛇为什么会知道那条项链的作用？”卫宫立香盯着康斯坦丁问道。
　　库丘林纵横战场养成的那份杀气被她半点情面都不留的压向了对方。
　　她直觉的认为这件事情和康斯坦丁关系不小。
　　感受到那份压迫感, 难堪的苦笑从康斯坦丁脸上一闪而过。但他很快便整理好表情, 对着‘光之子’摊了摊手：“你猜的不错，这件事情的确和我有一点点关系。”
　　“对, 一点点。”丹尼伸出手比了一个指尖宇宙。
　　你可真是我亲发小。
　　康斯坦丁冲着他翻了个白眼、
　　“还记得纽约博物馆那边出现过的菲利普吗？他实际上是老斯塔克当初察觉到九头蛇死灰复燃后派去的卧底，但很可惜…”他停顿了一下, 故意卖个关子, 然而看着面前这几位瘫着脸完全不打算配合的人, 只能耸耸肩继续道：“他再加入不久后被九头蛇那边的疯子选中进行了人体试验, 成为了一名变种人——这方面你们如果感兴趣还是去问X教授。”
　　“这跟那条魔法项链又有什么关系。”丹尼举起手表示他没听懂。
　　“没什么关系啊。”康斯坦丁睁大了无辜的眼睛和他对视、
　　“……我忍你很久了！”丹尼愤怒的低吼道，他抓起身后的靠枕一把砸在了康斯坦丁脸上，整个人也跟着扑上去报以一通拳脚相加，得到敷衍式的几下挣扎。
　　卫宫立香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的‘打闹’。
　　眼角余光瞄到光之子表情的康斯坦丁把丹尼推到一边，摆出副什么都没发生的表情, 顺着之前的话题把神盾局那边某些人隐瞒的事情抖落了出来。
　　“咳…令人意外的是, 即使接受了人体试验改造和洗脑, 菲利普依旧没有完全的投靠九头蛇那一边，直到尼克弗瑞成为神盾局局长。”早在老斯塔克去世菲利普和神盾局的联络就几乎已经中断，弗瑞上任后也没有重启这些联络。”
　　“因为他不能够确定这些卧底是否还依旧忠诚于神盾局，为了避免某些新人的暴露，所以他选择了舍弃这些生死不明的棋子。”
　　康斯坦丁嘴角浮现一抹嘲讽。
　　后面的那些不用他继续说都能够猜出来, 经历了那么多痛苦依旧坚守着信念的菲利普在得知被神盾局舍弃后死心黑化，彻底投靠了九头蛇。
　　——怪不得他在博物馆的时候会特地对英雄们说‘问候尼克·弗瑞’。
　　虽然多少也能够明白弗瑞的想法，但是卫宫立香永远都无法认同这种行为。
　　“到目前为止，你还没有说明这些和九头蛇获得的那条项链有什么关系。”她远没有那么轻易就被忽悠着遗忘掉真正的目的：“如果你连这种事情都要隐瞒，我想我们也不需要继续谈下去了。”。
　　她毫不留恋的起身打算离开这个地方。
　　“……你应该多一点耐心，光之子。”
　　康斯坦丁在兜圈子之前已经做好会被质问的准备，但怎么也没想到光之子居然一点套路的余地都不留。为了避免已经到手边的好（gong）队（ju）友（ren）就这么溜走，他选择性的暴露了某些不会影响目前局面的事情。
　　“菲利普祖上出现过魔法师，所以他认出那条项链是个魔法道具没什么可意外的。再加上他有个一直在收集各种魔法道具的…呃，‘朋友’？”
　　他说着从风衣中摸出一包烟，在Alter的注视下又塞了回去、
　　“那个朋友就是你。”卫宫立香觉得这一点也不让人意外。她转过身看着不自觉用手摩挲着风衣口袋的康斯坦丁，又重新坐回了沙发上：“和罪恶之城那时无意识的让主教获得了献祭的魔法一样，你又做了这种事情。”
　　康斯坦丁的表情僵住了。
　　虽然很多人都说他没有底线——他也确实没有，但这不代表他没有良知。和他没能够拯救的那个小女孩一样，那座城市和城市中无辜的人也时常出现在他的梦魇中。
　　“你说的没有错，他确实是从我这边得知了那条项链的启动方式。”既然光之子已经猜出来，康斯坦丁也没有做那些无用的解释，他摊开手，不做防备的露出自己的胸口：“所以你打算像对待和三宫魔有牵连的忍者大师那样对待我吗？”
　　卫宫立香的目光从康斯坦丁的手上挪到他的脸上，她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双眼，闻言有些怪异的反问：“我为什么要那么做？”
　　“因为不论是你还是正义伙伴都是个对恶魔零容忍度的人？我以为这是你们代行者的职责之一？”
　　“那你是恶魔吗？”卫宫立香忽略掉后半句话，对着他问。
　　“当然不是。”康斯坦丁抱着手臂佯装思考，对着她眨了眨眼睛：“不过也有不少人这么叫我，特别在我帮助他们远离了恶魔的侵扰之后。”
　　——难道不是因为多般情况下被你解决掉的那个恶魔都和你有很大的关系吗？
　　看在约翰如果说错话可能就会被这位代行者干掉的份上，丹尼忍住了没有拆台。他在心中翻着白眼再度反省起自己究竟是为什么才会跟这个不要脸的家伙成为了好友。
　　“……”
　　“所以你和恶魔有合作…不，当我没问。”
　　康斯坦丁作为一个上了天堂地狱双重黑名单的家伙，没有跟恶魔合作过才是怪事。她瞅着似乎完全不担心她可能改变主意直接解决掉他的家伙，总觉得袖子里面的黑键在蠢蠢欲动。
　　（我觉得现在解决掉他也没什么问题。）早就对康斯坦丁没什么好印象的库丘林斩钉截铁道：（动手吧，立香。）
　　“我明白了。”在短暂的思考后，光之子扬起头：“我会帮助你关闭目前处于哥谭的那条通道，但是……”
　　没等她把话说完，外面传来了轰隆一声巨响，紧接着是消防警报疯狂作响的声音。
　　“……约翰！！！”丹尼拍案而起。
　　“我在、我在。”康斯坦丁敷衍的应了两声，表情从容的靠在沙发上面，手中握着一个长方形的漆黑金属物体。
　　卫宫立香看着上面仅有的那个红色按钮陷入沉思。
　　“所以你们为这次地下拍卖会准备了ZD？”她冷静地问：“知道冰山餐厅目前容纳了多少人吗？”
　　“能够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冰山餐厅内的人没有一个无辜，包括处于这个房间内的这几个。”红头罩从窗户外翻进来，不冷不热的对康斯坦丁打了个招呼，转过头看向光之子：“凯尔特可没有会对敌人手下留情的习惯。”
　　“你难道从来都没有杀过人吗？”
　　“代行者。”
　　安静待在旁边当个背景板的卫宫Alter听着他的语气皱了下眉。


第70章 
　　“我以为你和蝙蝠侠已经和解了, 看来那只是一个意外。”安稳当着背景板的卫宫Alter冷不丁地一开口就戳到了红头罩的痛楚。
　　卫宫立香对于他居然知道红头罩和蝙蝠侠之间的关系稍微有些惊讶，但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反应过来，Alter多半是从英灵们的讨论中听来的这些消息。
　　（所以他平时待在角落里一副不和人同流合污的样子，其实都是在竖起耳朵听八卦吗？）在这之前尝试过和卫宫Alter搭话, 却被他的眼神盯的心神不宁而败退的伊什塔尔不爽地小声嘟哝道：（真是个闷骚的家伙。）
　　在这座小英灵殿内作为粘合剂而存在感极强的爱丽丝菲尔笑了一下, 将原本打算递给吉尔伽美什的果汁调转方向, 放到了伊什塔尔的面前。
　　（我不要这个。）伊什塔尔嫌弃的抬手在鼻子前面扇了扇：（一股吉尔伽美什的味道。）
　　（是吗？）英灵卫宫将新做好的果汁和原来那杯调换, 挤出一个‘恐怖’的微笑：（有吉尔伽美什的味道真是对不起了啊。）
　　（喂, 你们几个……！）吉尔伽美什的声音淹没在了接下来接连不断地爆炸中。
　　就连康斯坦丁都为接连不断地爆炸声而有些发懵。红头罩放弃和卫宫Alter争辩，挥开从头顶掉落的土块, 神色复杂的盯着某位经常坑队友的家伙手中那个遥控器。
　　“你究竟在会场里面埋了多少？”在爆炸声告一段落之后，他蛮有精神的问道。
　　康斯坦丁表情有些难以言喻的看了他一眼, 扬了扬手中已经碎掉的控制器：“不是我。”虽然他的诚信度有待商讨, 但还不至于在这种随时可能会被人按着打一顿的情况下骗人。
　　既然不是康斯坦丁, 在哥谭内胆子大到敢搅乱几大黑帮势力联合举办的地下拍卖会, 甚至搞出这么大动静，也不怕蝙蝠侠的追查…不动脑子都知道干出这种事情的会是谁，红头罩脸色铁青的从武器包里摸出一部行动电话。
　　……妈的，老蝙蝠是在搞什么东西，居然连小丑连带着小丑女又从阿卡姆疯人院逃出来都没发现。
　　原本站立着拍卖师的台上一片狼藉, 穿着滑稽可笑服装的男人登场, 向着场下瑟瑟发抖的众人张开手臂, 聚光灯被操纵着搭在了他身上。
　　“哈哈哈，好久不见了，我亲爱的朋友们。”
　　感觉到台下众人恐惧的情绪，他十分享受的咧开嘴角，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站在旁边, 和他打扮十分相衬的女人看着他的表演，眼泪汪汪的疯狂鼓掌，眼也不眨的就是一顿彩虹屁送了上去：“真是太帅了！布丁！”
　　“不要叫我布丁！”小丑恼怒的吼道。
　　（是小丑！）
　　早就对小丑的存在有很大异议，甚至因此和蝙蝠侠对立过的卫宫立香微微眯眼，将手背在身后用魔力凝聚出了库丘林的那杆武器。
　　（你确定要在这里对小丑动手吗？）原本打算非必要情况不再干预立香选择的切嗣出声提醒：（别忘记红头罩还在。）虽然表面上红头罩和蝙蝠侠还是副（单方面）针锋相对的表现，但他们关键时刻还是会站在同一方的表现早已经被各路人马研究了个彻底。
　　立香摩挲着枪身上凹凸不平的痕迹，她舔了舔嘴唇，回忆起当初刚来到哥谭时遭遇的那场银行抢劫案——小丑嚣张的笑声和那位为了保护孩子倒在血泊中的母亲始终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下定了决心。”
　　干涩的声音从紧绷到如破旧风车的喉咙里发出，丹尼诡异的看了她一眼，只是听说过光之子的传闻，但还是第一次跟她接触过的他移动身体往康斯坦丁的方向挪了挪。
　　卫宫立香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只不过是与蝙蝠侠为敌而已。”她低低地呢喃着，无声的笑了起来：（如果连小丑这种丑恶的家伙都解决不了，还算是什么正义的伙伴。）
　　康斯坦丁拦下了提枪向外走去的卫宫立香。
　　“你确定已经想清楚了吗？”他问：“你很清楚即使杀死小丑对这座城市也毫无改变吧？”
　　“你当初把献祭生命召唤恶魔的典籍交给罪恶之城的主教时也是这么想的吗？因为就算杀死那几个幕后操控的人也无法改变整座城市，所以不如交给恶魔来清洗？你知道是谁委托正义的伙伴去解决主教和参议员的人是谁吗？”
　　不等他回答，卫宫立香自顾自地便说了下去。
　　“是为了为无辜的同伴报仇，不惜砍掉脚腕也要从地牢中爬出来的Ji女；被‘上等人’唾弃，却心心念念着想要保护身边那些人的混混；坚守着信念，在生命的尽头也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Jing察。”
　　“所以我们有什么资格因为‘不会改变’所以就选择袖手旁观？”
　　康斯坦丁无言以对。
　　通过两人对话察觉到光之子打算做些什么的丹尼在沉默片刻后，还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们没有资格去评判一个人的生死，那是法官该做的事情。”
　　“如果你杀死了小丑，就代表你也成为了一名罪犯。”
　　“你说的没有错。”卫宫立香完全不否认这一点，她凝视着台上那两个仿佛谐星一样的疯子，压低了声音，抽气似的轻飘飘的说：“如果我杀死了小丑，就代表我也成为了一名罪犯。”
　　“而小丑想见到的就是这个——英雄沦为罪犯。”
　　“英雄？”
　　光之子被丹尼的形容逗笑了。
　　那张原本冷淡地脸上露出一抹掺杂着些说不清道不明感觉的笑容。
　　“我从来都不是英雄。”她拎起枪向着外面走去，在路过红头罩的时候侧过脸看了他一眼。
　　“所以之前那个女人说的‘Killer追杀小丑只是个人行为’只不过是一种安慰对吗？”红头罩质问道：“任何一位代行者见到小丑都会做出跟他相同的行为。”
　　光之子没有否认。
　　“……来阻止我吧，蝙蝠仔。”用枪指着被迫跪在舞台边缘的人们的小丑正对着小丑女举起的镜头手舞足蹈夸张地进行着演说。
　　小丑女不悦的发现精心准备的舞台上闯入了一名穿着紧身衣的奇怪家伙。
　　“真讨厌。”她放下摄影机发出啧声，不爽的甩了一下头发：“又来了名穿紧身衣的变态来打扰我和布丁的甜蜜约会。”
　　闻言，小丑眼睛一亮，回过头。
　　发现闯进来的是个穿着蓝色紧身衣的女性，而不是他所期待的蝙蝠侠后，小丑顿时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对着她来了一梭子。
　　“别！来！打！扰！我！”他说：“不知名的三流角色越来越多了。”
　　（……库丘林。）
　　（你就尽管使用我的力量吧！）库丘林非常爽快的应答。
　　“三流的角色？我很快就会让你连后悔都说不出来。”
　　她/他说着，对小丑露出一个与那张脸完全不相称的充满狂气的笑容，夺目的赤色光辉从握紧枪柄的手下向四周侵袭。
　　小丑被晃的眯起了眼睛。
　　当他的眼睛逐渐适应这耀眼的光辉后，只见到一根散发着锋冷煞气的枪尖带着无处可避的气势向着他的心口袭来。
　　向旁边躲开？还是向后逃窜？
　　不论从哪个方向躲避，大脑传来的都是必死的信号。
　　心脏处传来令人灵魂都僵住的刺痛的那个瞬间，哈莉的尖叫和迟来的宣告仿佛传自天边。
　　‘——Gae Bolg！’
　　光辉彻底散去，小丑盯着那张熟悉到让他想要笑出来的面容，脸上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
　　蝙蝠仔真是被耍了一个彻底。
　　这是他脑中的剩下的最后一个意识。
　　作者有话要说：　#当蝙蝠侠赶来的时候，就只剩下一个洞了。
　　打小丑就应该直接上大招，不要给他任何被蝙蝠侠救的机会。


第71章 
　　当蝙蝠侠赶到现场的时候, 小丑就只剩下一具尸体死不瞑目的躺在舞台中央，小丑女则是被捆的结结实实趴在小丑的尸体旁边抽泣。红头罩则是抱着重狙站在一旁，看管着小丑女别被那群原本处于小丑威胁下一声不敢出，小丑死后才敢出来蹦跶的黑帮成员打死。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从天而降的蝙蝠侠看着这个诡异的场面, 对着唯一经历了全程的红头罩投以疑惑的目光。
　　红头罩：这他妈叫我怎么说。
　　“光之子把小丑杀了。”他言简意赅道：“然后带着康斯坦丁和康斯坦丁的队友跑了。”
　　得到这种回答的蝙蝠侠满头问号。他看了看睁大了眼睛还面带扭曲笑容的小丑的尸体, 决定一会回去再听解释, 现在先把这个污染环境的存在处理掉, 顺便再送小丑女去一趟阿卡姆疯人院。
　　红头罩不置可否的走上前帮忙。
　　看着两人如出一辙的阴沉表情, 原本围在周围打算找机会上去给小丑（的尸体）两全的黑帮成员们打了个哆嗦，为了防止蝙蝠侠回过头来打他们一顿, 这群人很快就散了个干净。
　　“看来你今晚能够睡个好觉了。”
　　晚来一步的戈登从警车上拿出袋子将小丑的尸体装进去，对着打晕了小丑女的蝙蝠侠调侃道。
　　蝙蝠侠看着他和几名警员熟练的将被打晕的小丑女拷好送上押运车, 悄无声息的带着红头罩消失在了冰山餐厅内。
　　还打算和他聊聊杀死小丑的光之子的戈登回过头看着空无一人的场面。
　　……好吧, 蝙蝠侠的风格, 他早该习惯的。
　　冰山餐厅外, 第一次不是作为犯人而是受害者被警察围绕的科波特黑着脸听着刚新换上的副手战战兢兢的报告，听到这次拍卖会的拍卖品只剩下一半都不到之后，他那张脸顿时变得更加阴沉。
　　在拒绝了某位女警打算披在他肩上的毛巾后，科波特闷闷不乐的开始思考起这次的事情该怎么收尾。
　　他上次已经用过一次割让地盘换取黑面具支持的办法，如果继续使用这样的方式, 科波特家族迟早有一天会从哥谭消失。
　　企鹅人想着, 手伸进衣兜里, 拿出了那张纯黑色的名片。
　　那张名片上面只有四个简洁的字母——‘Hush’
　　×××
　　卫宫立香、康斯坦丁和丹尼蹲在阿卡姆疯人院围墙后面的小山丘上，目不转睛的盯着安静的疯人院内部。哥谭的晚上本就十足的阴凉，更不要说处于奈何岛这种四面围绕着哥谭河的地带。
　　丹尼搓了搓手，从口中哈出一口白气。早知道要来这种地方，就应该多穿一点。想到这里, 他转过头对着康斯坦丁抱怨：“你确定上都夫人占卜的位置没错吗？我们都已经在这里蹲了半个小时了，连通道的影子都没有见到。”
　　“耐心点。”康斯坦丁哆嗦着点上了烟：“上都夫人作为湖之仙女的妹妹，占卜目前为止还没有出过任何差错。”
　　……你确定她不是被你坑了之后反过来耍你吗？丹尼的眼中明明白白的显露着这种讯息。
　　康斯坦丁觉得有必要挽回一下他在这家伙心中的形象，虽然他也不存在什么形象。“是她坑我还差不多。”他故作可怜道：“毕竟上都夫人可是连梅林都能够诱杀掉的女人。”
　　（他刚刚说什么？）
　　原本无聊到已经开始研究多米诺骨牌的英灵们在听到某个固有名词后瞬间精神起来。
　　“真该让那家伙来这个世界看看。”伊什塔尔咀嚼着诱杀这个词，愉快的拍了下手说：“虽然没有和梅林接触过，但是直觉告诉我这似乎是个用鳃呼吸的家伙。”
　　“……你这么说倒也没错。”英灵卫宫想了想，决定还是放任梅林的想象不管比较好。
　　毕竟在迦勒底的时候，他可是没少因为梅林下套而被那群拥有可怕王胃的阿尔托莉雅堵住，连续做一天的饭会是什么感觉，英灵卫宫很想让梅林也亲身体会一次。
　　“……你刚刚说梅林什么？”卫宫立香有些怀疑起自己的耳朵。
　　接受远坂家传统魔术教育的卫宫立香心目中的梅林，一直都是个聪慧正义、如同甘道夫一样的白胡子老爷爷，但这其中绝对不包括会被湖中仙女诱杀这一点。
　　“嗯？你不知道吗？”康斯坦丁兴致勃勃的开始给她科普上都夫人如何杀掉堕落的梅林的故事。
　　卫宫立香越听表情越冷（ma）漠（mu）。
　　（这可能就是平行空间的区别吧。）她跟英灵嘀咕道。
　　就算将全身心都投入到作为正义的伙伴的事业当中，卫宫立香的心灵深处还是留存着微小的，对远坂凛曾经讲述过的魔术界的期许。
　　“……”
　　“你们确定要让她一直保持着对梅林的这种看法吗？”同样保留着特异点内记忆的艾蕾木着脸问：“等她真的将梅林召唤出来的时候会幻灭的吧。”
　　甘道夫变成花之大哥哥，这种趋势感觉对立香的心脏不太好。
　　从记忆中翻出那个世界远坂凛是怎么和立香讲述亚瑟王传奇的英灵卫宫捂住额头。
　　“……”
　　卫宫立香用魔力舒缓了一下有些发麻的脚，抬起头无意的向阿卡姆内部瞄了一眼。黑色的雾气聚拢在可能是用来给阿卡姆内病人放风的广场上，逐渐形成了一道漆黑的雾气大门。
　　“康斯坦丁。”她说：“看到了吗？连接哥谭和地狱的通道。”
　　“很清楚。”康斯坦丁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从地面上站起来，拍了拍风衣上面沾上的枝叶。他看着聚集在广场上那几个人的古怪动作，半眯起眼睛：“看上去是在迎接新的恶魔。”
　　卫宫立香点了下头。
　　“你们在说什么？”丹尼一头雾水：“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确认他不是再说假话，康斯坦丁原本凝重地表情变得懒散起来：“力量根本不足以让普通人看到的门，看来那个魔法道具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强大。”
　　卫宫立香却紧张的握住了一枚刻画了英灵召唤阵的宝石，目光死死的盯着那扇‘门’。
　　“别放松警惕。”
　　“有一位强大的恶魔正打算突破通道来到这边。”


第72章 
　　所以这就是那条项链的另一个作用, 能够削弱天堂那边阻挡恶魔来到人间的力量。
　　稍逊一步地感受到那股绝对无法令人无视掉的强大气息，康斯坦丁咬着烟陷入了思索当中。
　　所以当初天堂和地狱签订的契约根本就没有被恶魔们当一回事吧，说什么过于强大的力量不能够出现在人间——也只有天堂那边老老实实遵循着契约，甚至直接关闭了去往天堂的大门。
　　一下子就束缚掉了老对手, 而它们随时都能够因为人类的贪欲而引发后手, 再度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不愧是能够作为阴险狡诈代名词而存在的恶魔。
　　他由衷感慨道。
　　丹尼忽然揉了揉脑袋。嘟囔道：“奇怪, 怎么汗毛突然就竖了起来。”
　　“虽然你没有魔法天赋, 但身体却感知到了危险吧。”康斯坦丁拍了拍丹尼的肩膀, 意味深长道：“恶魔最喜欢对你这种感知力强大的普通人下手了，你应该庆幸有我在你身边当保镖。”
　　丹尼脸上的笑容顿时一窒。
　　“所以你实际上一直都把我当成肉盾带着对吗？”他幽幽地望着康斯坦丁, 一语道破了真相。
　　在这之前已经动用了库丘林宝具杀死小丑的卫宫立香稍微有些头痛，这个气息的恶魔可不是之前在哥谭图书馆躲藏的那个要靠耍手段来增强自身实力的恶魔能比的。
　　（你后悔杀死小丑了吗？）英灵切嗣问。
　　（完全不。）卫宫立香没有动摇地回答, （正相反, 我的内心似乎对于成功杀死了小丑这个坏蛋产生了自满的情绪, 但是这种情绪并不利于我去面对接下来的战斗, 所以感觉有些麻烦。）
　　（……）
　　没有得到回应的她一心盯着那条快要被突破的通道。
　　虽然有着天堂的力量在门口进行阻碍，但很显然，已经被项链上面人类的气息削弱过的力量并不足以阻拦通道另一边的强大角色。
　　她扣紧了宝石，做好随时注入魔力的准备。
　　——来了。
　　降临在阿卡姆疯人院广场上的恶魔力量庞大到直接撑破了通道。
　　丹尼还没来得及对终于见到的恶魔发出感想，就被卫宫立香直接从身后打晕了过去。
　　“真残忍啊, 这就是抑制力的代行者吗？”康斯坦丁掐灭烟, 转头和表情凝重的卫宫立香对上了目光, 又若无其事的转了过去。
　　卫宫立香不想和他做无谓的试探，直截了当的问出口。
　　“你带着丹尼·奥逊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说不定就像他说的那样，是为了在遇到无法匹敌的恶魔的时候多一个肉盾？”
　　“如果你继续隐瞒，我不确定在战斗的时候，枪尖会不会落在你的背后。”
　　“你们凯尔特神系的家伙连背后捅刀都要先告诉别人一声吗？”康斯坦丁半真半假的抱怨了一句, 暂时还没做好去地狱报道准备的他摊开手：“你应该记得，我之前说那条项链是一位利爪从猫头鹰法庭带出来的？”
　　卫宫立香安静地注视着他。
　　“好吧、好吧，我知道你们都没什么耐心听前情提要。”康斯坦丁嘟嘟哝哝道。
　　“事实上，那条项链本就是利爪祖上传下来的，只是被他酗酒成瘾的老爸卖掉，所以才到了猫头鹰法庭手里。虽然所有人——哪怕是只会一点法术的家伙，都能够开启那条项链上面的通道，但只有将他们家族的人的血液涂在项链上，才能够关闭那条通道。”
　　他的话说到这里，是个人都能够反应过来。
　　“丹尼·奥逊就是那个利爪的后人。”
　　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早就感知到蝙蝠侠在接近的卫宫立香无动于衷抽出了那柄□□，康斯坦丁对着他挥了挥手。
　　“嗨，蝙蝠，你终于来了。”
　　态度自然的完全不像是正瞒着蝙蝠侠在哥谭搞事情的样子。
　　如果不是对面那个浑身黑漆漆的家伙明显表现出了拒绝，康斯坦丁看上去似乎是还想要给他一个非常热情的拥抱。
　　怪不得一开始在拍卖会的待机时外面听到康斯坦丁提到了黛比。
　　如果不是卫宫立香以光之子的身份提前和黛比产生了解除，康斯坦丁应该是打算将黛比作为备用手段卷进来的吧？
　　（他真的有将丹尼当成朋友吗？）艾蕾问道，（还是说你们人类对于朋友的定义发生了变化。）
　　卫宫立香回想了一下他的名声。
　　（对于康斯坦丁来说，两个人是不是朋友都不会干扰到他做出这种选择。他在本质上和尼克·弗瑞其实是同一类的人。）她蹲在丹尼身边，伸出手捏了捏他的手臂，（为了更多人而牺牲少数，并不是不能够理解。）
　　但她永远都无法认同这种选择。
　　爱丽丝菲尔将手搭在了切嗣的手背上，切嗣仿佛被她掌心炙热的温度灼伤一样抽出了手。
　　蝙蝠侠从康斯坦丁身上收回视线，通过戈登联系上阿卡姆内的人让他们不要擅自行动——无论这是为了避免无谓的伤亡出现，还是防止那个恶魔通过牺牲的人的灵魂活得更强大的力量。
　　他很清楚。
　　即使是阿卡姆内那些对杀手鳄也有一战之力的安保人员，面对这种体型庞大的恶魔也毫无还手之力。
　　在此之前被派去阿卡姆内疏散人群的卫宫Alter无声无息地出现。
　　又是一名新的代行者成员。
　　蝙蝠侠只是稍微注意了一下，更多的心思都放在了那个恶魔身上。
　　“你能够封印吗？”他对着从天而降的渡鸦问道。
　　感应着这个恶魔的力量，被连夜从泰坦那边叫过来的渡鸦有些不太高兴，她有些粗暴的放下了她用魔力运送过来的红罗宾等人，脸色很差的啧了一声，暗自翻了个白眼道。：“这是堕落的维山帝信徒，你应该打电话叫奇异博士过来。”
　　就算对方堕落了，也照样是维山帝的信徒。
　　康斯坦丁不客气的笑了出来。
　　“三宫魔本来就被维山帝视为眼中钉，让渡鸦这个三宫魔的女儿去打维山帝的信徒，怕不是想要被维山帝跨维度亲自来一发。”
　　对于魔法界那边的事情了解的并不深的蝙蝠家陷入沉默。
　　渡鸦打量着曾经和她联手封印了三宫魔的‘光之子’，直觉哪里不对的她皱了皱眉：“……你看上去，和之前有些不太一样。”
　　（Lancer，你要出来和她说话吗？她看上去好像很喜欢你。）
　　虽然没有考虑过临场交出身体主导权这件事，但如果是为了英灵们的幸福，立香还是不会介意这一点暴露的。
　　（还是算了吧，我从过去开始就和好女人没有什么缘分。）
　　库丘林确实对渡鸦没有什么想法，他也不打算在这种事情上给自己的小御主添麻烦。
　　……那还真是遗憾。
　　这个想法在脑海中不过稍纵即逝。
　　卫宫立香随后便用枪尖划破了丹尼的手臂。
　　注意到光之子割破丹尼手臂取血的行为，康斯坦丁的目光中夹杂着无奈。“如果这种方式有效，我就不会带着丹尼过来了。那条项链对失去生命力的血液毫无反应。”早就尝试过这种办法的他主动解释道。
　　“真巧，我恰好有学习过维持脱离人体的□□生命力的方式。”卫宫立香平静地装了一小瓶的鲜血道。她将手按在丹尼的胳膊上，用治疗魔法愈合了那道血流不止的伤口。
　　（还好我在间桐家的书籍库里面见到过这种术式。）
　　她和英灵聊天的语气变得相较之前有些轻松了起来。有了新解决方式的她收回了那枚宝石。
　　——虽然在此之前从来都没有尝试过，但从小就受到远坂凛教导的立香还是有些自信能够成功使用出这个陌生术式的。
　　（……间桐家的术式。）爱丽丝菲尔闭了闭眼睛。
　　“Alter，能够吸引到那个恶魔的注意力吗？”
　　按照术式的描述，她划破手指，将自己的血液涂在瓶身上，站起身对着Alter问道。
　　“没有问题。”卫宫Alter毫不犹豫的答道。
　　立香的目光越过开始动身向外走去的恶魔，落在被牢牢护卫着跟在恶魔身后的菲利普身上。那条跟通道一样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项链就戴在他的脖子上。
　　维持着术式的她脸色有些发灰。
　　“如果战斗中出现三宫魔的力量会引来维山帝的注视，所以麻烦你将丹尼带到安全的地方，渡鸦。”卫宫立香说着看向蝙蝠侠：“Alter会出手去吸引恶魔的注意，那些九头蛇的残党就拜托你们解决了。”
　　“好。”蝙蝠侠代替其他人一口答应了下来。
　　面对恶魔他们或许没什么战斗力，但解决九头蛇那群人还是很简单的。
　　“我呢？”康斯坦丁指了指唯独没有提到的自己。
　　卫宫立香警告地看了他一眼：“你和渡鸦一起去送丹尼。不要想着在背后搞小动作。”
　　康斯坦丁蔫了。
　　“……哦。”
　　“我会好好看着你的。”
　　渡鸦眨了下眼睛，毫不客气的把他之前笑她的给笑了回去。
　　这不过是在正式开始战斗前活跃气氛的小插曲，众人很快就按照立香的指示开始了行动。
　　卫宫立香收敛起全身的魔力，握紧那瓶装有丹尼血液的瓶子，悄悄向着菲利普所在的方向潜伏了过去。


第73章 
　　库丘林的技能果然不适合用来潜入。
　　才接近到一半就被发现的卫宫立香想。不用其他人提醒, 她将瓶子揣入怀中，身手利落的闪过了那位不知名恶魔扔过来的魔法，抬头就和菲利普对上了视线。
　　这位曾经坚守着信念，却因为被当成工具舍弃而决定向神盾局复仇的探员不复之前在纽约博物馆时那副模样, 他的眼眶下方有很深的黑眼圈, 半边身体已经完全转化为烟雾状态向四周蔓延, 另一半也若隐若现的艰难维持着正常外表。
　　注意到被那些延伸出去的烟雾碰到的九头蛇成员在战斗中也表现出了烟雾相关的手段, 卫宫立香大概能够猜到他的能力究竟是什么。
　　菲利普神色莫名的看着明显是在向他接近的卫宫立香。
　　在菲利普眼中, 光之子不过是个自大到去挑衅忍者大师却被打到重伤，甚至被刺客联盟追杀了三年都不敢露面的家伙。虽然在纽约博物馆时他为了哥谭这边的布局而故意装作假死退败, 但是没想到居然会被小看到这种程度。
　　从得知自己被神盾局舍弃就一直满怀怨气的菲利普脸色变得更加恐怖。
　　“蝙蝠侠觉得凭你就能够打败我？被尼克·弗瑞视为王牌的英雄也不过如此。”他语气阴森的开口道，眼中带着不做掩饰的狠辣和怒意。
　　看着这个男人脸上时不时露出的痛苦的表情, 回想起资料中的九头蛇实验, 卫宫立香沉默了片刻, 一言不发的举起了手中的长枪。
　　她并不认为尼克·弗瑞舍弃这些卧底探员的命令是正确的, 也不觉得菲利普向神盾局报复的想法有什么奇怪，甚至在阅读菲利普的资料时，对他经历了洗脑和残酷实验依旧坚定维持着信念而感到过敬佩，但这并不代表立香会为此手软。
　　在他向神盾局复仇的过程中牵连进无辜的人，甚至将对人类灵魂垂涎欲滴的恶魔召唤出来的时候, 就已经成为了对卫宫立香而言必须打倒的敌人。
　　——只有我就足够了。
　　光之子用行动表明了这样的事实。
　　她挥舞着那杆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威慑力的长枪向着菲利普冲了上去。
　　让人苦恼的烟雾化的变种能力对于英灵这种不科学的存在似乎没有什么作用, 她只是枪尖一扫再一挥, 所有上前来阻拦的九头蛇都被轻而易举的打倒在了地上。
　　从那些人被长枪洞穿的伤口中中喷涌而出的鲜X沾染在她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让所有看到的人从心底产生一种战栗。
　　菲利普终于有了一些惊讶。
　　他总算是反应过来因为九头蛇资料上的记载，和纽约博物馆那次碰面立香濒临起源觉醒导致的误解，让他对库丘林的能力产生了错误的认知。
　　——但即使如此，已经被召唤出恶魔的自信冲昏了头脑的他也没有将对方视为威胁。
　　甚至是主动的向着她迎了上来。
　　（遇到过不少的敌人, 这种主动上来找死的倒是少见。）库丘林嘀咕道。
　　在战斗时格外冷静的卫宫立香没有回答。
　　陡然扩大的烟雾将光之子整个人都吞噬了进去，就在蝙蝠侠皱着眉从腰带中摸出专门针对变种人的纳米炸弹时，血红色长枪粗暴地撕裂了原本不该拥有实体的雾气。
　　受到意料之外伤害的菲利普向后撤退着恢复了人型。
　　狰狞伤口从他的左肩处歪斜着划至腹部，涌出来的X液甚至直接浸透了那身纯黑色的战服。一些不该被看到的器官透过这道伤口暴露在外。
　　那是一道足以令人毙命的伤口。
　　但这个男人确实的活了下来。
　　……她居然没杀了他。
　　从远处观察着这边的康斯坦丁惊得差点把刚叼进嘴里的烟吞下去。
　　“……”渡鸦的表情有些古怪。
　　作为三宫魔的女儿，在魔力感知这方面绝对能够超过现今魔法界那群人的她相隔着这么远，都能够感觉到那个男人身上多出的那一道不稳定的魔力。
　　（……你刚刚是不是把封印着失败术式的宝石放到了他身体里？）艾蕾发声问道。
　　（嗯。）
　　卫宫立香呼应了一声，漠然地将枪尖上挑下的项链拿到了手中。
　　菲利普表情扭曲的看着她的动作，被冲昏的头脑总算是清醒了一些。“九头蛇不会放过你的！”他恶狠狠地瞪着说道，完全没有因为光之子的‘手下留情’而感激分毫，拖着已经重伤的身体化作一团雾气飞快向远方逃窜。
　　（陷入自我满足的正义一旦被打破就会变成这种令人倒胃口的丑陋模样。）吉尔伽美什嫌恶道：（感到荣幸吧，立香。你变成这种人的时候，本王会亲自动手杀了你。）
　　（到时候就拜托你了，吉尔伽美什王。）卫宫立香没有犹豫的一口答应下来。
　　时臣外公曾经和她讲过间桐脏砚的故事——所以她无法保证自己会不会有一天迷失目标，沉浸在完全走错的道路之上。
　　因为已经投身到Alter和恶魔战斗中的蝙蝠侠没能够及时抓住这个在哥谭搞事的家伙。
　　正当他心中略有遗憾的时候，菲利普逃窜的方向传来一声剧烈的爆炸音响，冲天的火光在黑色的夜晚中格外引人注意。
　　蝙蝠侠：“……”
　　红头罩抽空看了一眼光之子。
　　继杀了小丑之后又做出这种当着蝙蝠侠的面干掉一个人的行为。蝙蝠家的几个崽现在完全不怀疑英灵会不会受女性代行者身体影响了。
　　……这就是凯尔特的英雄吧。夜翼根本不敢去看蝙蝠侠的表情。
　　在英灵们影响下，从来都干净利落解决对手，绝对不干那种心慈手软结果被反杀的事情的卫宫立香根本不在乎自己在其他人眼中的形象。她从怀中拿出那瓶装着丹尼血液的瓶子，打开后倒在了那条项链上面。
　　刺眼的光从那条项链上发出，早有准备戴上墨镜的康斯坦丁拍了拍手，头也不回的在找光之子找了很久的渡鸦过来打他之前跑掉。
　　等到光芒散去，还摆着战斗动作的蝙蝠侠几人看着空荡荡的广场陷入沉默。
　　光之子、连接地狱的通道、名为Alter的‘代行者’、还有在此之前跟他们打的正‘火热’的恶魔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所以他们人呢？”夜翼一脸纠结地打破了寂静。
　　×××××
　　“……康斯坦丁！”
　　卫宫立香捏紧了手中的那条在关闭时会触发其他魔法的项链。
　　……她真的不该在丹尼的血脉被揭露后就放下戒心，认为康斯坦丁隐瞒的事情都已经被暴露了出来的。立香反思到。明明就知道康斯坦丁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她警惕的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站在一处房间正中间时皱起的眉毛逐渐松开。
　　“…这里是……”
　　脚下是被打扫的干干净净的榻榻米，低矮的床头上正摆放着一盘不知道是谁切开的西瓜。简易的纸拉门不用十分费力就能够轻松的打开。
　　过于熟悉的景象让卫宫立香的表情带了恍惚。
　　是什么窥探人内心的魔法吗？她思考着，试探地在心底呼唤了一声Archer。往日里总是十分快速就回应她的声音却没有如约响起。
　　卫宫立香舔了下干涩的嘴唇。
　　喉咙发紧的她没有去动就摆在面前的西瓜，而是转过身打开了房间的拉门。
　　映入眼中的是熟悉的庭院景象，被精心打理的花丛中有几枝向日葵与众不同的伸展了出来。清洗干净的衣物和被子正晾晒在正中的衣架上，被风吹拂着摆动。
　　她听到身后有人正在接近、
　　立香转过身，看到穿着家居服的男人正在向她走来。
　　“……”
　　她看着那张熟悉的脸，紧握着双手竭力想要控制住自己，沙哑的声音却难掩轻微地颤抖地从紧涩的喉咙中挤出像是刀片从玻璃上划过一样尖利刺耳的声音。。
　　“……爸爸？”
　　士郎向她望过来的表情如同记忆中一样的温和。
　　“好久不见了，立香。”他说着，就像是立香在梦中见到过无数次那样笑了起来，又有些苦恼的皱起眉，道：“我啊，其实一直都在看着立香。”
　　“……什么？”
　　她艰难的问了一句，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立香开始唾弃起了连面对可能是魔法导致幻觉的这个人都难以正常言语的自己。
　　士郎注视着她，用那种心疼而又无可奈何的眼神。
　　“……”
　　可恶。
　　从刚召唤出库丘林的那天开始，立香就没有再流过眼泪，无论是遭受到忍者大师足以致死的攻击、还是在罪恶之城被恶魔当成虫子一样碾过，她都坚强地承受了下来。
　　但在见到这张熟悉的脸之后却变得软弱了起来。
　　被这样的眼神注视着，却变得软弱了起来。
　　她用手挡住自己的眼睛，蹲下来蜷缩起身体，咬住另一只手，努力抑制着不从口中发出哭声。
　　“士郎！都说了叫你不要惹她哭啊！”带着些许傲慢又有些慌乱的声音从另一个方向传来，匆忙的脚步声快速接近，熟悉的气息在几秒之后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卫宫立香整个人僵住，缓缓从蜷缩的姿势中抬起了头。
　　“……”她无声地张了张嘴。
　　“是我哦。”凛却像是知道她想要说什么一样蹲下来，贴上了她的额头，那双透彻的蓝瞳中带着静海般的深邃与包容。
　　——只是幻觉。
　　……真是的。
　　明明一直在提醒着自己，身体却不听使唤。
　　眉头皱起，唇角下撇，完全失去了往日里平静地形象。
　　立香停止了思考，她半跪着扑进了凛的怀中，紧紧抱住这个令她怀念的人，整个庭院中都回荡起了她撕心裂肺的哭喊。
　　“我真的、真的好想你们！”
　　“对不起！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
　　“对不起！我什么都做不到！”
　　“对不起！我是个没有用的人！”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原本只是沉默抱着她的凛在听到接连不断地道歉后，却生气了起来。
　　“才不是啊！”她无比认真的盯着她的眼睛说道：“立香不是没有用的人吧！你明明就已经很努力了吧？。”
　　每天只睡三个小时，赚来的钱不是捐出去帮助别人就是攒起来购买宝石，为了拯救别人甚至不惜自己身陷险境，将身体交给当时完全不了解的英灵主导，甚至动用从间桐家得来的有可能烧毁魔术回路的陌生术式。
　　作为父母，光是想起来都觉得心痛到无以复加。
　　“立香。”凛严肃地说道：“有一句话我曾经和士郎说过，现在也要告诉你。听好了！把别人看得比自己重要是不对的！要先重视自己才能拯救他人！”
　　“去谈恋爱吧。”士郎突然开口：“我就是被你的妈妈拯救的。”
　　凛对着他发出死亡视线。
　　“啊，并不是不让你谈恋爱哦。”她回过头对着立香微笑：“但像是蝙蝠侠家里的那群人绝对不行，虽然也有为了其他目的接近对方最后获得幸福的例子，但不幸的更多。”
　　“所以这种别有用心的人绝对不行。”
　　她不容置疑的说道。
　　“凛。”
　　士郎叫住了她。
　　立香抬起头看着他们两个有些不太真实的模样，察觉到什么的她努力的微笑了起来。
　　“爸爸，妈妈。”她轻声说道：“我爱你们。”
　　士郎和凛也同样微笑了起来。
　　“我也是，立香。”凛不舍得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每天至少要睡八个小时，也要像女孩子一样打扮起来，不要被别有用心的人欺骗…”
　　这种唠叨的模样即使是在立香的记忆中也少有。
　　“我会的。”立香严肃地向她保证道。
　　注意到自己有些说的太多了，凛主动地停了下来，将剩下的时间留给了这对父女。
　　“不要太勉强自己。”士郎语气低沉的说道。
　　“我知道了。”立香眨了眨又变得热起来的眼睛：“爸爸。”
　　“恩？”
　　“我会完成爸爸和爷爷的梦想，成为能够让妈妈骄傲的存在，保护好大家——我没有办法像爸爸那样对每一个人都伸出援手，但我努力的…用尽全力去拯救每一个无辜的人。”
　　“……”
　　“所以啊，等我成为真正的正义的伙伴那一天，还可以再见到你们吗？”
　　“……”
　　立香伸出手，金色的灵子从她手指间飞过，很快像是未曾存在过一样消失的悄无声息。
　　——会再见到的吧。
　　——一定会再见面的吧？
　　她想着，满怀期望地合上了双眼。


第74章 
　　“我没事了, Alter.”意识回归身体之后，发现不知何时已经解除了凭依状态的自己正趴在Alter背上的卫宫立香伸出手拍了拍Alter紧绷的肩膀：“把我放下来吧。”
　　Alter凝重地表情中带上了一些不赞同，但他并没有出言反对。
　　切实回到地面的卫宫立香观察起他们所在周围。湿润的猩红泥土大地上有着细碎的裂纹，黑色液体在其中缓缓流。稍微感知一下就能够感觉到的恶魔气息, 还有四周那些明显不是在地球上面存在的植物。
　　“这里是地狱？”立香问道。
　　（你猜的没错。）库丘林出声代替了Alter回答：（你昏迷的时候Alter和岩窟王已经解决了不少被人类味道吸引过来的恶魔。）
　　闻言, 卫宫立香有些疑惑地向着周围看了看, 却并没有发现那位复仇者的身影。
　　（伯爵不是去送立花回纽约了吗？）
　　“他们通知了我。”岩窟王提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干净饮用水回到立香的身边“纽约那边有Assassin在处理。”
　　……切嗣吗？
　　卫宫立香摸了一下空间袋, 发现之前从地下拍卖会拿来的几样东西果然已经消失。
　　岩窟王见状, 说起了在她昏迷期间发生的事情。
　　如果不是学习过卢恩魔法的库丘林在传送中途发现不对劲，用魔力干扰了下传送通道, 立香和Alter现在已经直接落到了墨菲斯托的手里。但就算是现在没有直接被墨菲斯托抓住，也依然有不少受到指使的恶魔跑来袭击他们。
　　只听这些, 卫宫立香就大致的推论出了全部情况。
　　菲利普只是个被利用的倒霉蛋, 在阿卡姆开启的那个通道背后应该隐藏了恶魔一方针对康斯坦丁的陷阱。
　　如果康斯坦丁没有探查背后真相、直接去关闭通道, 他不但会失去丹尼·奥逊这位好友, 还会被传送到地狱落到墨菲斯托手上，让早就把他视为眼中钉的恶魔们大卸八块。哪怕他发现那是陷阱后选择了逃避，恶魔们也成功得到了一条能让他们自由出入人间的通道。
　　恐怕在渡鸦告诉别人光之子曾经协助她封印了三宫魔之后，康斯坦丁就已经盯上她，打算用来当替他踩进陷阱里面的倒霉蛋了。
　　卫宫立香的脸色黑了下来。
　　她看了眼岩窟王带回来的饮用水感觉有些奇怪, 恶魔并不需要这种普通人的食物, 而且这个包装简直和人类世界的没有什么区别……
　　“伯爵, 你从哪里找到了水？”立香问道。
　　岩窟王手扶帽檐哼笑了一声，有些意味不明的回答道：“不远处有一位新神正在为即将开启的新战场招募敢死队。”说好听点是敢死队，直白点就是炮灰。
　　“……”
　　你的意思是拿了她带来的水吗？
　　卫宫立香心情复杂的开始回忆当初从三宫魔那边得来的情报。
　　新神大抵分为两个阵营，分别为天启星和新创始星。按照当初渡鸦抓到的三宫魔手下的形容，能过跑来地狱这边进行招聘的, 只有天启星那帮天性邪恶，与恶魔有着极高相性的新神了吧。
　　“有听到他们所说的新战场是哪里吗？”她拧开那瓶水问道。
　　立香还记着自己在此之前对士郎的承诺。虽然她不能够做到拯救所有的人，但至少要竭尽所能的拯救每一个无辜的生命。
　　既然天启星的阴谋就在眼前，卫宫立香无法摆出事不关己所以就不去关心的态度。
　　岩窟王沉默了。
　　他看着立香将口中的水咽下去，对他露出疑问眼神后，才退后一步，双手环抱在胸前，缓慢地，用那种让人听的不是十分真切的声音答道。
　　“他们看上的新战场是地球。”
　　“……”
　　还好她把水咽下去了。这是立香的第一个念头。
　　地球在宇宙中究竟出于什么样的地位？为什么不论是塞O坦的变形金刚、地狱的恶魔，还是在宇宙中声名赫赫的新神们都这么喜欢来地球……？
　　作为地球人，这对于她而言真的很难理解。
　　菲洛米娜并不喜欢地狱这个地方。
　　在宇宙之中都以残酷闻名的天启星生存环境就已经足够恶劣，地狱这个恶魔的乐园却比天启星还要令人不适。如果不是慈祥奶奶下达的命令，她绝不可能踏入这里一步。
　　希望这次回去能够成功入选复仇女神战队。菲洛米娜期望着。
　　被派来名为‘协助’，实际上却接受着等招完炮灰后找机会处理掉菲洛米娜这个废物的命令的瑞加娜翻了个白眼，靠着剑坐了下来。
　　“听好了！君主手下只需要强大的战士，废物只有一个命运，那就是彻彻底底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穿着紧身作战服的菲洛米娜扬起下巴，扯高气扬的对着下面那群有意向加入天启星的恶魔们挥舞着鞭子说道。
　　在她眼中——不，应该说在天启星这种霸主存在的眼中，有意向就等于加入。如果这群恶魔在听完这番话后打算退出，旁边的瑞加娜就会仁慈的赋予他们一个爽快的死亡。
　　达克赛德的威严不允许任何冒犯。
　　躲藏在不远处的卫宫立香再度摸出了那枚原本打算在阿卡姆那边使用的宝石。
　　（要在召唤新的英灵吗？）爱丽斯菲尔问。
　　（嗯。虽然那位正在主持局面的新神并不强大，但是我能够感应到那位用剑的女神体内储藏着的浩瀚魔力。）卫宫立香解释道。
　　虽然比不上渡鸦，却也不是立香能够对付得了的。
　　在立香醒过来后就回到房间内打游戏，完全不像其他人一样担心她在地狱遇到什么危险的吉尔伽美什被爱丽丝菲尔叫了出来。
　　（你打算召唤新的英灵？）
　　吉尔伽美什挑了下眉，自顾自地从王财中拿出了之前叫立香收集的埃及宝物，将它们扔到了外面。
　　（圣遗物就用本王提供的这些吧！）他说：（虽然说各方面都比不上本王，但太阳的也是个不错的强大的英灵了！把他召唤出来吧，立香！）
　　在此之前从没有使用过圣遗物的立香感觉到了头痛。
　　（如果召唤出了其他的埃及系英灵的话…）
　　（你以为本王让你收集的都是什么东西？）吉尔伽美什直接打断了她的话：（你莫非是担心自己的幸运？哈哈哈，完全不用如此！这里面可是有着妮菲塔丽的首饰，放心吧！太阳的绝对会来！）
　　卫宫立香：“……”
　　她揉了一下背震到的耳朵，低声念起了召唤英灵的咒文。


第75章 
　　（吉尔伽美什王。）
　　（什么事？）
　　（这种走向也在您的预计之内吗？）
　　（啊、这…咳, 当然了！本王当然有将这种情况也考虑在内！你以为我是谁？）
　　眼看着金字塔从天而降，卫宫立香下意识弯下腰抱住在她身旁的小女孩，反应敏捷的岩窟王伸手揽住她的腰迅速将人带离了已经成为战场的位置。
　　不远处，满身怒气的法老王正在跟一位雌雄那边的绿发青年对峙。
　　可能是因为圣遗物是从幸运A的吉尔伽美什宝库中拿出来的缘故, 卫宫立香这次特别幸运的一举抽出了三位英灵, 不但成功召唤出了备受期待的法老王, 还将吉尔伽美什的好友也带了出来。
　　同样, 也因为听从了吉尔伽美什的话, 作死的用妮菲塔丽当成陪葬品的首饰进行英灵召唤的缘故，法老王在出来的第一时间就怒气满值地对她进行了金字塔攻击——然后被紧接着从法阵中钻出来的恩奇都挡住。
　　在被忽悠着用妮菲塔丽的首饰召唤出了法老王之前, 即使是被伊什塔尔和英灵卫宫接连科普吉尔伽美什事迹，也依旧在心底保持着对英雄王的尊重的立香在短短的时间内接受了认知重组。
　　“看开一点, 立香。”卫宫Alter看着脸色僵硬的卫宫立香, 少见地主动开口安慰道：“至少你不用再思考该怎么抓住那两位新神了。”
　　他说着放下了被超规格战斗波及到昏迷过去的菲洛米娜和瑞加娜。
　　在法老王开宝具第一时间就被立香护住的白发小女孩抬起头, 伸手拉住了她的衣角, 表情怯生生地开口问道：“妈妈，你不高兴吗？”
　　“……不，我并没有不高兴。”立香顿了一下，揉了揉她的头发：“谢谢杰克的关心。”
　　卫宫立香召唤出来的第三位英灵就是这位一出来就管她叫妈妈的‘开膛手杰克’。闻名上百年的杀人魔居然是个小女孩，这是在没有召唤出杰克之前立香完全没有想过的可能。
　　——而且身为正义的伙伴却召唤出了连环杀人魔, 这简直就是世界意志的嘲讽。
　　杰敏锐感觉到立香复杂心情的杰克咬了下嘴唇, 低下脑袋, 任由白发遮住了眼睛。有些失落的开口问道：“妈妈，你是在讨厌‘我们’吗？”
　　我们？
　　立香还在思考怎么回答的时候，Alter忽然上前一步挡在了她和杰克之间，动作十分熟练地从杰克手中卸下了她刚掏出来的匕首。
　　这就是在迦勒底练出来的，已经刻进灵基里面的反应啊。
　　英灵卫宫战术后仰。
　　突如其来的状况令气氛变得有些凝重起来。
　　岩窟王冷酷无情的在即将醒过来的两位新神后脑勺上补了一击。
　　…这就是库丘林和Archer为什么一直以来都在提醒她对英灵也要有所警惕的缘故吧？卫宫立香看着即是掏出匕首想要对她下杀手也依旧一副天真神色的杰克暗自想道。
　　“你很讨厌我吗？”她问。
　　“不。”杰克歪着头露出一个笑容：“我们最喜欢妈妈了！”
　　“明明是妈妈在讨厌我们。”
　　杰克有些不开心地嘟哝着在Alter手下挣扎了几下, 试图从Alter手中拿回自己的匕首。
　　立香眨了下眼睛，她大概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召唤出杰克了——是因为刚刚见过凛的原因吗？她伸出手按在了杰克的头顶。
　　小孩子外表的暗杀者动作停在一个有些别扭的姿势上。
　　“我并不讨厌杰克。”她认真地盯着杰克那双青绿色的眼睛：“这是我第一次当‘妈妈’，我希望能够和杰克一起成长。”
　　眼看着杰克的眼中露出了惊喜，立香在微笑过后，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但是，我希望杰克可以答应我一件事情。”
　　开膛手杰克有些不安地仰起头看着立香：“……妈妈？”
　　“杰克，答应我，绝对不可以随便对普通人出手。”立香将双手按在她的肩上：“如果被欺负了，可以还回去，但是绝对不可以杀人。”
　　还以为会是什么可怕制约的杰克看着‘妈妈’郑重的神色，也跟着她认真地点了下头。
　　立香松了一口气。
　　召唤出来的英灵越来越多，她也需要好好考虑对待属性为恶的英灵应该是什么态度了。
　　另一边，恩奇都和法老王的战斗已经声势浩大的引来了不少恶魔的注视，虽然不是所有恶魔都喜欢看热闹，但是奥斯曼狄斯的力量放在地狱中实在是太显眼了。
　　就像是黑夜里的灯光，深渊中的太阳。
　　而且这两位打架的时候还是抽取的立香的魔力。
　　（吉尔伽美什王，有什么阻止他们继续打下去的办法吗？）立香选择求助了某位罪魁祸首。
　　搞事情之前已经预料到拉二行为，但是真的没有想到挚友会被召唤出来的吉尔伽美什沉默了一下，自信满满的开口：（这还不简单？只要让本王出……）
　　立香果断的关上了联络。
　　她祖传的直觉告诉自己，如果这个时候实体召唤出吉尔伽美什，情况只能变得更加混乱。
　　“需要我去阻止他们吗？”作为‘隐藏极深’的御主控，岩窟王看着立香苦恼的样子，主动提出了帮她解决导致问题的人。
　　立香看了看抬手就是金字塔的法老王，和随手挥舞着天之锁的恩奇都。
　　“不用的，伯爵。”
　　她平静地伸出手，解开了隐藏身上某些图案的魔术。颜色鲜艳的令咒从手背处顺着向上，印满了整条手臂。
　　如果我使用了令咒，法老王会更加讨厌我吧…
　　立香有些低落的想到。
　　“以令咒之名，停——”
　　“我宣布你有罪！束手就擒吧！罪人！”
　　在她将后续的话说完之前，斜刺里杀出了一个浑身冒着的火焰的骷髅架子，他骑着同样浑身燃烧着火焰的天马，举起手中的大剑指向同时望过来法老王与恩奇都其中一位。
　　“……你刚刚对余说什么？”
　　奥斯曼狄斯回过头，眯起眼睛看着不知死活的骷髅架子。
　　记起刚搬到纽约时，从网上看到过的粉丝建立的‘恶灵骑士’英雄词条的卫宫立香顿感不妙。


第76章 
　　因为克制神性而稳稳压制住法老王的恩奇都停下来, 用奇异的眼神望了恶灵骑士一眼，歪着头思考了一下，把缠在奥斯曼狄斯身上的锁链收了回来。
　　眼见法老王与恶灵骑士的大战即将一触即发，通常都会在英灵被召唤出来的第一时间就向他们赋予的‘常识’总算是在延迟上千万后传输完毕。灿金色的灵子缠绕上正处于冲突中心的两位英灵, 强制的召唤转移将他们送到了正在津津有味看戏的罪魁祸首面前。
　　存在于近代史中、在全世界都有着不小名气的开膛手杰克则是和当初的岩窟王一样被留了下来。
　　猝不及防和他们面对面的吉尔伽美什瞬间摆出无辜嘴脸。
　　接收完全部讯息的奥斯曼狄斯脸色变得极差。碍于御主身份特殊, 他大发慈悲地暂时决定将处决延后, 目光落在向卫宫立香提供了那份首饰的英雄王身上, 眼神变得十分危险。
　　——“黄金的, 就算是你做出这种事情，余也不可能应允！”
　　在王之财宝与光辉大复合神殿的对撞背景音中, 恩奇都非常快速且普通地融入到了爱丽丝菲尔和艾蕾什基伽尔的喝茶队伍当中。
　　“……”
　　站在中间阻挡视线的人消失不见，恶灵骑士立刻就与卫宫立香对上了视线。
　　原本因为奥斯曼狄斯消失而渐熄的火焰在注意到刻印在她灵魂上的印记后倏忽膨胀, 在强烈刺激下意识暂时苏醒的强尼身体因极致的恐惧而颤抖。
　　“你毁灭了一个世界？”他难以置信的大叫出声。
　　卫宫立香的脸色肉眼可见的迅速变得惨白。
　　既然恶灵骑士能够看到她灵魂上所缠绕的‘罪恶’, 那作为曾经经历过亚瑟王时代、甚至诱杀了大法师梅林的上都夫人难道就看不出来吗？
　　——看来这就是康斯坦丁之所以会误导她踏入陷阱被传送到地狱来的原因。
　　卫宫立香没有否认强尼的话。
　　此时还未完全脱离墨菲斯托控制的强尼意识苏醒才不过几秒就再度被复仇之灵所控制, 被立香身上那份‘罪恶’所吸引的复仇之灵化身火焰向她冲来。
　　（啊。）库丘林张了张嘴。
　　当他只来得及发出一个气音, 就看到岩窟王速度完全不逊于有坐骑加成的恶灵骑士，甚至是稳稳压制着对方的将那个骷髅头按在了地面。
　　“这是你所谓的地狱之火？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弱小！！”
　　挡在立香面前，与暴走的复仇之灵战斗的岩窟王在狂笑。
　　小英灵殿内，因为妮菲塔丽首饰而引发的法老王与英雄王也在哈声一片中对轰。
　　如果不是爱丽丝菲尔特地邀请她来参加下午茶，艾蕾什基伽尔恨不得立刻夺回英灵殿深处的房间里面去。她凝聚起两团魔力堵住耳朵, 却仍旧完全无法阻止洗脑式笑声的侵袭。
　　“好吵。”
　　最终, 她也只是默默地对着爱丽丝菲尔发出了一声没有什么力度的抱怨。
　　同样面对着笑声污染的卫宫立香原本还十分惆怅难过的心情已经彻底冷静了下来, 笑声直达脑海深处的她甚至是木着一张脸在观望着这场‘平等’的战斗。
　　世界知名的复仇者与上帝的复仇之灵对战，两人使用的都是火焰且都与地狱相关，一方是光炮型敏捷选手，另一方则是凭借审判之眼与不死之身直接莽的类型，那么请问, 两者之间谁会取得最终的胜利？
　　卫宫立香是没有办法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了。
　　附有地狱之火的链条被恶灵骑士挥舞着抽打在岩窟王的身上，直接针对灵魂的灼烧攻击却连让复仇鬼皱眉的程度都远远不及，甚至犹有余裕的扯住那条缠在他手臂上的锁链露出讽刺一笑。
　　等到强尼恢复理智想起这一幕的时候，一定会异常的恼火。
　　作为有着超人体质的瑞加娜早就在岩窟王与恶灵骑士打起来的时候就已经清醒了过来，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她纹丝不动连气息都没有变化的趴在地面等待着机会。
　　眼见卫宫立香背后没有丝毫防备的暴露在眼前，瑞加娜握着召出来的匕首向她身后刺了过去。
　　作为被慈祥奶奶视为队长替补的复仇女神战队成员之一，她向来都很擅长把握住机会，并因此而毁灭了一个又一个的敌人。
　　而且这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人类而已。
　　没有从这个女人身上感觉到任何新神和恶魔气息的瑞加娜并没有多么重视，能够忍到现在才对她进行攻击已经是很看重立香能够神不知鬼不觉打晕她和菲洛米娜的尊重了。
　　散发着寒光的匕首被这个女人背到身后来的长枪挡住。
　　立香枪尖一挑一送，瑞加娜紧急向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体。
　　因为这里距离墨菲斯托的领地并不远，这之前奥斯曼狄斯又在地狱展现了光（太）明（阳）的力量，所以一直注意着周围防止敌人突然袭击的Alter冷漠地望着她作死的行为。
　　“你们是新创始星的人？”瑞加娜脸色阴狠地问道。
　　不畏惧达克赛德可怖名声敢于和天启星作对，除了新创始星那帮白痴以外，她完全想不到还有什么势力敢做这种事情。
　　“……”
　　这就涉及到立香的知识盲点了。
　　因为当初只被三宫魔手下科普了与三宫同样声名狼藉且强大的达克赛德的缘故，所以对宇宙中各大势力并没有他们所想象那样清楚的卫宫立香保持着沉默。
　　看着她‘默认’的嘴脸，瑞加娜猝了一口。
　　眼角余光看到刚恢复意识茫然地从地面上坐起来的菲洛米娜，已经认定这群敌人是新创始星的人，不抱有能够活着回到天启星期待的瑞加娜不再掩饰她对菲洛米娜从心底漫起的那股厌恶感。
　　“果然是个废物，这么长时间才醒过来。”她冷冷道。
　　菲洛米娜抬起头向着瑞加娜的方向看去，脸色顿时一变，原本打算站起来的姿势临时更改为向着旁边扑开。
　　下一秒，岩窟王擦着瑞加娜的手臂将恶灵骑士恶狠狠砸入了地面。
　　“这就是‘复仇之灵’？”岩窟王浮在半空中居高临下的望着从坑中爬起来的恶灵骑士，语气中难掩失望和嫌弃，甚至还带着一丝丝的嘲讽：“这种程度就能够被称为复仇，这个世界还真是‘和平’。”
　　恶灵骑士不甘心的再度冲了上来。
　　然而没等到达岩窟王的身边，一道披着斗篷的身影从天而降落在他们面前。
　　没见怎么动作，就将还处于暴走状态中的恶灵骑士抓到了手中。原本的骷髅架上逐步浮现血肉。很快，昏迷过去的强尼就成功的恢复了人类形态的模样。
　　这位分明站在你面前斗篷下却一片漆黑，看不到真实长相的存在仔细打量了岩窟王一番。
　　“爱德蒙·唐泰斯？”它用低哑的声音问。
　　岩窟王挑了下眉。
　　“我是幽灵。”幽灵凝视着他说：“是上帝的怒火——真正的复仇之灵。”


第77章 
　　躲开幽灵无意中散发出去的攻击, 菲洛米娜抬起头，注意到在慈祥奶奶的手下中也因为强大的战力备受重视的瑞加娜瞬间变得灰白的脸色和已经僵硬的身体，她大口喘息着匍匐在地面，不敢再向那边投去任何视线, 生怕引起注意。
　　——复仇之灵这种上帝钦点的存在也可以被冒充的吗？
　　卫宫立香的脸上露出不解。幽灵却没有对此多做解释, 它的目光从岩窟王转移到立香的身上, 动作微微停顿, 语气含糊道：“虽然我也认同他的话, 但…你不是罪人。”
　　话语中一些故意省略的部分让人听上去有些迷茫。
　　隐藏在暗处操控着恶灵骑士的墨菲斯托表情很差，知晓复仇之灵存在意义的他在意识到自己和这位幽灵之间的差距后, 毫不犹豫的选择切断了自己与强尼之间的契约，并飞速退后打算离开。
　　但这位自称微‘真正’的复仇之灵的家伙却没有这样轻易就放过这位恶魔的打算。虽然由于墨菲斯托对这个世界的重要性导致并不能够真的杀死他, 但这丝毫不妨碍幽灵给他这个敢于挑战上帝威严的恶魔一个教训。
　　它当着众人的面从披风下伸出颜色惨白的手臂, 遥遥的向着某个位置点去, 那里立刻就传来了一声凄厉的惨嚎。
　　犹如被泼了一身力量最为纯粹的圣水, 墨菲斯托浑身冒着青烟从地下窜出，仓惶的向着远方窜去。
　　随后，幽灵冷淡而又轻松的提起昏迷中的强尼消失在了众人面前。
　　……所以这种压迫感和达克赛德陛下不相上下的存在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就是为了给‘同族’出气吗？
　　曾经有幸见到过达克赛德在天启星上巡视的菲洛米娜难以理解这种行为，她抬起头敬畏的望了一眼幽灵原本所在的位置，趁着卫宫立香他们正在思考什么的时候, 悄无声息的打算逃跑。
　　你问瑞加娜的尸体？
　　天启星从来都没有帮助战友——前战友收尸的习惯。
　　死在这里只能够怪她自己不够强大。
　　更别提菲洛米娜还记得自己刚醒过来时听到她说的那一声‘废物’。
　　卫宫立香确实还在思索着幽灵之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但这丝毫不妨碍她在菲洛米娜刚动起来就抬起死荆qiang拦在了她的去路上。
　　“你之前说, 来到地狱是为了替天启星征召开辟新战场的战士？”
　　在枪尖逼近在自己眼前的那个瞬间以为要去见死亡之神了的菲洛米娜提起的心放下了一些。
　　“……你们是新创始星的人？”菲洛米娜猜测道。
　　毕竟也只有新创始星那边自以为‘正义’的家伙才会在明知道她是在为达克赛德工作还敢动手了。
　　虽然不清楚新创始星究竟是什么势力，才会让天启星的人遭到袭击第一时间就猜测是他们的人在动手，考虑到地球被当做新战场，卫宫立香从善如流的应下这个身份扯起了虎皮。
　　“你猜的没错，我就是新创始星的人。”
　　菲洛米娜顿时惊恐的大脑一片空白。
　　作为从在天启星出生开始就听着达克赛德和天父之间恩怨的的新神, 她非常清楚双方究竟到了怎样不死不休的地步。
　　那位天父的儿子因为迟迟不肯归顺达克赛德而在天启星遭受的待遇更是历历在目。
　　……她要为了能够活命而选择背叛天启星吗？
　　已经习惯天启星勾心斗角的菲洛米娜，完全不认为自己这种连复仇女神战队都没能够进去的战五渣，能够得到被天父收养的达克赛德之子奥利安一样的待遇。
　　她认真的思考着利弊。
　　眼看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卫宫立香面无表情的将死荆qiang向前松了松，尖锐的枪尖抵在她的脖颈上，冰冷的触感总算将菲洛米娜跑偏的思考撤了回来。
　　“我投降。”她果断的举起双手道。
　　比起对达克赛德的忠诚，菲洛米娜更在乎自己的小命。谁叫像她这样的新神的灵魂都直接由死亡女神接管，死亡后并不能够像那些灵魂掌握在自家人手中的星球神一样轻易复活呢？
　　能够在天启星那种恶劣情况下生存到现在的底层人员向来都十分识时务。
　　“只要你们保证不杀我，无论你们想要知道什么，只要是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们。”
　　菲洛米娜顶着卫宫立香，直到她犹豫着点头才彻底放松下来。
　　说起来有些可笑，虽然和新创始星是敌对，但每一个天启星人都很信任天父手下这群人的操守。
　　……
　　将菲洛米娜知道的天启星事宜事情问了个底朝天，并且旁敲侧击得到不少宇宙中各大势力情报的卫宫立香干脆利落的打晕了她。
　　虽然切嗣强烈建议解决掉她以免出现后顾之忧，但已经答应菲洛米娜不会杀死她的立香并没有打算那么做。
　　她将昏迷的菲洛米娜拖到一旁的山丘下，徒手挖了个洞打算将这个人藏进去。
　　“你知道我可以替你解决她。”岩窟王几乎是明示的说道。
　　“我知道，但我不会让你这么做。”卫宫立香头也不抬的回答：“如果连这种承诺都做不到，我又有什么资格当一个‘正义’的伙伴。”
　　“你所谓正义的伙伴是什么？”Alter问：“绝对的公平吗？”
　　卫宫立香想了想，否认了她的说法。。
　　“不，正义的伙伴并不代表绝对的公平。”她将菲洛米娜塞进那个小山洞里面之后站起来，冷静的回答着：“我毕竟是一个人类，不是真正的工具。而人类——没有任何人类能够做到这种事情，”
　　“没有吗？”
　　“是的，没有人能够真正的公平，因为定义人类认知中的公平本身的就是人类。因为没有人能狗断言这种评判对于被放在天平两端的人又是绝对的公平。”
　　“……”
　　“作为其中一员，我能够做到的只有按照我的观点、我的‘正义’来行动。”
　　库丘林完全能够想象的到听到这番言论的某几个人的表情。不忍心继续听下去的他果断地出声打断了立香和Alter之间的谈话。
　　（啊，对了，立香，我似乎能够像岩窟王他们一样出现了。）这段时间一直有这种预感，但因为并不特别真切的缘故而隐瞒下来的库丘林说道：
　　立香愣了一下。
　　还没等她对此做出反应，就听到小英灵殿内接连不断的声音响起。
　　（我也有！）因为话题过于严肃而按捺着没有开口的伊什塔尔终于找到了她能够融入进去的话题，立刻：（和刚被召唤出来那种排斥感比起来，现在有一种…被这个世界接纳的感觉？）
　　（我也有一些这样的感觉，但还是能够隐约的感觉到排斥感。）英灵卫宫皱着眉说。
　　英灵切嗣紧接着道：（如果你需要，我现在就可以出现在你身边。）
　　（本王怎么没有这种感觉？）
　　吉尔伽美什强行中断了和奥斯曼狄斯之间的战斗，不满地介入了话题。
　　（……）
　　可能是因为吉尔伽美什王只在浣熊市和塔利亚袭击她那次出现过的缘故吧…前面那件事发生时见证的人就只有爱丽丝，还约定好了绝对不会说出去。后面那件事发生时有没有展现太多的力量，并不足以被记住…
　　听完大家的话就已经对所谓的‘被世界接纳’有所猜测的卫宫立香想了想，相信吉尔伽美什王的智商绝对也能够想清楚这些的她决定换一个委婉点的说法。
　　（也许是吉尔伽美什王的力量太过于强大，这个世界还没有做好完全的准备。）
　　见证立香十分成功地将本来应该暴躁起来的吉尔伽美什（Archer）成功顺毛，恩奇都觉得他有些明白为什么吉尔会将王之财宝里面的东西拿来给她当圣遗物用了。
　　虽然还没有完全了解这位御主的性格。
　　但无论是她所拥有的澄澈灵魂、坚定地信念、又或者是对待吉尔伽美什的态度，都完美的符合了这个时期——不，应该说是完美符合了每个时期的吉尔伽美什的审美。
　　“你们打完了？”
　　恩奇都中断了和御主之间的视觉共享，看着打着打着就聊到一起的两位王，淡淡的问道。
　　“哈哈哈，暂时打完了。”奥斯曼狄斯说着搂住了吉尔伽美什的肩膀，意味深长的笑着说道：“不愧是黄金的，余原谅你从盗贼手里收购妮菲塔丽首饰的事情了。”
　　不过御主的问题还要另算。
　　吉尔伽美什哼笑一声正要回话，忽然就感觉到背后一凉。
　　直感同样很敏锐的他缓缓地回过头，看到恩奇都对着他淡淡一笑，从熟悉的空间内抽出了一条更加眼熟的锁链。
　　“现在轮到我们了，吉尔。”
　　“……”
　　察觉到某种白字当头的气息，一心只有自家爱妃和摩西的奥斯曼狄斯迅速从吉尔伽美什肩上收回手，若无其事的站到一边，饶有兴致的看着今天开始的第三场——总算不用他来做主角了的战斗。


第78章 
　　在得知库丘林他们能够离开小英灵殿后, 卫宫立香几乎没怎么思考就解除凭依，将库丘林召唤了出来，她自己则是非常平静的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印刻有特殊魔术的面具戴上。
　　切嗣则是由于他自己的要求缘故，并没有和库丘林一起出现在立香的身边。
　　很久都没有用自己的身体进行活动的库丘林有些兴奋的转动了下脖子, 在Alter 的死亡凝视下将手搭上了立香的肩膀。
　　“所以我们现在要怎么离开地狱？”
　　“他们来这里招兵时已经做好了准备。”
　　卫宫立香说着从怀中拿出从菲洛米娜那边得来的传送器, 上面已经定位了天启星的所在地址。
　　还以为要打回去找墨菲斯托传送的库丘林顿时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
　　梦到过库丘林生前经历的立香非常理解他的性格。
　　“到了天启星, 会有不少的敌人在等着我们。”她看了库丘林一眼说道：“根据菲洛米娜的说法, 达克赛德手下有不少精通武艺的存在, 甚至还组成了好几个军团。”
　　库丘林眼前一亮。
　　因为并没有打算就这样毫无准备的攻上天启星，预备通过其他星球做踏板的卫宫立香向着菲洛米娜放置飞船的地方赶去。
　　亦步亦趋跟在立香身边的开膛手杰克看似无意的向后望了一眼。
　　突如其来的浓厚白色雾气笼罩在以开膛手杰克为中心的一大片区域内, 立香几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这片浓雾之中。
　　原本慢慢悠悠跟在他们身后的男人在踏入浓雾之后停下了脚步。
　　他的直觉在发出警报——是对他而言完全不足以致命，但也十分危险的那一种。
　　向来十分讨厌麻烦, 而且已经假死从地狱脱身的他抛了抛手中的项链, 没有多么纠结就打算打道回府。
　　身后却传来了听上去十分可爱, 在这种时候出现却异常诡异的小女孩的声音。
　　——“到解体的时间了哦。”
　　男人动都没动的任由从浓雾里钻出来的人影有将匕首捅在了他的衣服上, 然后伸出手，轻而易举地拎起小女孩的后领，将她提起来晃了晃。
　　开膛手杰克冷着一张脸不断地将匕首砍在他的身上，却一丁点的伤害都没有造成。
　　“不再用点力气吗？”和康斯坦丁有着出人意料良好关系的男人不由展现出了他印象中最容易吸引仇恨的表现。
　　意识到自己做了无用功的杰克停下动作与他沉默对视。
　　所以刚刚他察觉到的危险就是这个吗？路西法想。但是直觉所发出的警报却完全没有停止，他脚下向旁一错, 躲开了从难以辨别的方向抛来的火焰。
　　“……我不是来打架的。”
　　他将杰克往向他接近的人怀里一扔, 露出了手里的那条项链。
　　这条项链看上去和将立香传送到地狱的那条是几乎一模一样的款式。只除了那上面多了一个红宝石吊坠。
　　不出所料的, 立香立刻就站到了他面前。
　　她认识这个男人——纽约博物馆那时跟上都夫人一起参加宴会，强大到能够直接在这个世界上构建出一个小世界的男人。
　　“我是路西法。”
　　路西法善解人意的自我介绍道。
　　……立香脑海中立刻浮现起了库丘林在那时说的‘总不可能是路西法吧’的话。
　　正好把杰克抱了个满怀的库丘林按住还打算冲上去解体路西法的暗杀者的脑袋，听到这句话，嘴角抽了一下，又有些习以为常的摆出副完全不意外的表情。
　　本来还在因为库丘林在立香心中的地位而种了柠檬树的英灵卫宫几乎快要笑死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卫宫立香问：“是因为我在针对恶魔？”
　　“不, 我和他们没有关系。”根本不打算管地狱的事情的路西法迅速甩掉了这个锅：“我来给你送这条项链。”
　　他说着，将那条项链往前松了松。
　　“这能够加快英灵被世界认可的速度。”他盯着立香的眼睛，笑着说道：“我想你应该能够猜得出是谁保护着你的真实身份…甚至连我都不能够看穿吧？”
　　他和之前出现的那位复仇之灵不一样，根本不打算掩盖那位的存在。
　　已经有所意识的卫宫立香接过那条项链，盯着那块有些眼熟的红宝石。她将手心贴上去，感觉到里面蕴含的熟悉的来自与母亲的魔力，露出几十度的高温天气却不能够开空调一样的古怪表情。
　　这上面带着的红宝石吊坠是立香刚来到这个世界时身上带的唯一有价值的物品，而且是凛送给她的十七岁生日礼物。
　　……因为当时的她并没有要活下去的信念，所以被送给了车站中一位‘饿’到昏迷的‘流浪汉’。
　　“……所以那位在车站昏迷的流浪汉…是上帝吗？”
　　她有些僵硬地问道。
　　“对，就是他。”和上帝的关系完全不像是圣经中记载那样，相反还十分亲密的路西法爽快地承认下来，有有些好奇地问道：“你是怎么猜到的？”
　　“……”
　　卫宫立香觉得有些无力。
　　“能够阻止上帝的复仇之灵对有罪之人进行审判、能够让你在地狱众恶魔心目中已经死亡的你来这里跑腿的存在、还可以改变世界对英灵的认同度…”
　　就只有上帝那个层次的人才能够做到了吧。
　　“其实我并不确定是不是上帝之外达到如此层次的存在的行为。”立香诚实的说：“只是提到路西法，就一定会想到天堂和上帝…”
　　路西法悟了。
　　“看来我自我介绍的太快了。”他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问道：“你接下来要去天启星？”
　　“嗯。”立香点头：“他要将地球开辟为新的战场。”
　　“所以你打算直接去他的大本营给他一个教训？”路西法揉了一下额角，提议道：“也许你可以回到地球和那些超级英雄们一起商量着对抗天启星，毕竟你也不能够确定是你先到达天启星，还是他们先进攻地球。”
　　“……”
　　卫宫立香有些迟疑。
　　趁着这个机会，路西法将早就准备好的传送魔法扔到了她的脚下。
　　看着从光芒中消失的立香等人，他有些无奈的摊开手。其实他也不想要当这个坏人，但谁叫是上帝要求……
　　“比起天启星那边，你还有着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作者有话要说：　姗姗来迟的莉莉丝：？？？什么，路西法没死吗？？？？所以我一直针对温彻斯特兄弟，打算复活路西法的行为完全是走错了路？？


第79章 
　　被急于躲避‘忠心’下属的路西法随手传送到陌生星球上的卫宫立香首先面对的就是一场腐蚀性极强的暴雨。
　　她抬起头看了眼被雨水腐蚀掉的灯架, 和周围奇装异服完全没将这场雨当回事的外星人们，在原地停顿了一秒，拉着开膛手杰克钻进了旁边一家不知道什么店内。
　　入眼的是吵嚷交杯的人群和正端着托盘四处溜达的兔女郎。
　　……所以外星的酒吧内也流行这个？
　　卫宫立香拉着开膛手杰克坐到了角落里面，原本看着只有女人和孩子的两人打算上来占点便宜的人在注意到紧接着落座的岩窟王、Alter和库丘林之后缩回了伸出去的脚。
　　“需要去打探一下这里是什么星球吗？”
　　岩窟王用和善的笑容逼退了端着酒上来搭讪的女人后, 转过头对着立香问道。
　　正在研究从菲洛米娜身上得来的定位器的立香摇了摇头, 示意他们去听周围人的对话, 有些苦恼：“很显然, 语言不通。”
　　通常在被召唤的时候都会被抑制力灌输语言精通技能的英灵们沉默了。
　　……没办法, 外星球不归两大抑制力管。
　　“现在只有两个办法。”卫宫立香举起手中的定位器：“一种是想办法弄来飞船然后直接去天启星，另一种是想办法联络到负责这颗星球的绿灯军团。”
　　…当然, 前提是对方不会觉得他们是从地球偷渡到这里的。
　　（当然是第一种。）伊什塔尔冒出来彰显存在感：（每位绿灯侠负责的扇区那么大，谁知道绿灯军团的人什么时候能够来到这颗星球。）
　　这是库丘林觉得伊什塔尔说过的最有道理的话。
　　“我也这么认为。而且别忘了, 你最开始的目标不就是去天启星大闹一场吗？”库丘林说着伸出手大力的揉乱了立香的头发：“我说过会陪着你吧！”
　　立香被他的手劲揉的有些头皮疼, 但还是露出了一抹安心的微笑。
　　“嗯。”她从库丘林手中抢救下自己的头发, 用轻到不注意几乎很难听到的声音回答着：“我知道。”
　　卫宫们：“……”
　　可恶啊。英灵卫宫有些痛心疾首。他只是比库丘林被召唤出来的时间晚了那么一步, 结果就让这个枪兵把她心里最信任的地位给夺走了。
　　伊什塔尔面无表情地将爱丽丝菲尔做好的西瓜汁一饮而尽。
　　艾蕾什基伽尔看了看和恩奇都打得火热的吉尔伽美什，又看了看另一边十分沮丧的各位英灵，觉得她越来越难以理解这群英灵们的想法了。
　　……是因为我常年待在冥府里面，被召唤出来也待在英灵殿深处不经常出来走动的缘故吗？
　　压根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令好不容易因为爱丽丝菲尔的劝说开始融入集体的艾蕾产生动摇的卫宫立香正面对着不识字导致的危机。她有些犹豫地盯着因为这群人一直坐在酒吧内缺什么也不点的缘故，而特地跑来的服务员递过来的菜单。
　　完全看不懂上面写的什么的她正在试图从图片中分析出食材内容。
　　“交给我吧, 御主。”有着黄金律完全不担心付不起账单的岩窟王从她手里拿过菜单, 眼也不眨的飞速选择了几个后放到了托盘内。
　　……没关系吗？
　　卫宫立香心情有些沉重地看了看两个幸运E, 以及幸运成迷的岩窟王，又想了想这段时间一直霉运罩顶的自己。
　　“之前听菲洛米娜说，有些星球的美食是虫子…”她艰难地说道。
　　什么都经历过的三位成年男性英灵沉默着，考虑到在场各位的幸运，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立香。
　　“没关系的。”开膛手杰克在寂静中开口：“如果真的是虫子, 我们会帮妈妈吃掉。”
　　立香看着杰克扬起来的看起来十分天真的脸，觉得胸口在隐隐作痛。
　　……
　　……
　　卫宫Alter看着库丘林从不知道什么地方弄来的飞船，忍不住暴露出了和Archer如出一辙的毒舌本质：“你是打算用这种飞船上演在宇宙中解体吗？”
　　和Archer斗习惯了的库丘林完全没当一回事，甚至反唇相讥道：“你找到的也不怎么样，这个门能够维持着不掉下来真是稀奇。”
　　岩窟王抱肩站在旁边看着两个幸运E在那里互相嘲讽。
　　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这颗星球上存放报废飞船的场地，虽然是报废，但也有很多是被淘汰下来但还能够使用的老旧型号。
　　“所以我们为什么不考虑找到有用的部件后自己进行组装？”
　　动手能力极强，非常擅长组装维修电器的立香头也不抬的四处翻找着。就连杰克都从旁边撞坏的飞船内翻出了还能够使用的驾驶台。
　　（为什么不能够直接买一个新的？）伊什塔尔问。
　　“因为没有证件。”卫宫立香说：“虽然这颗星球上一定也有和地球上一样的暗网，但我们毕竟不熟悉这里的文字，不能过确保安全。”
　　谁知道会不会碰到钓鱼的执F人员。
　　很快，地上就堆满了零零碎碎的物品。卫宫Alter蹲下来按照岩窟王找到的飞船使用说明试图组装起能够搭乘下他们所有人的飞船。
　　看着在库丘林和杰克帮助下已经向抽象派发展的飞船外形，立香和岩窟王同时陷入沉默。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感觉到了对这种飞船安全性的不信任。
　　看着自信满满，甚至开始和杰克讨论起在飞船外面绘制什么图案的库丘林，岩窟王觉得他的火焰有些不听控制的想要凑过去烧一下。
　　“……”
　　立香捂住了脸。
　　结束了和吉尔伽美什的战（da）斗（nao），注意到御主的窘迫的恩奇都转过头看了眼旁边金光闪闪的人：“吉尔，王之财宝里面应该有宇宙飞船的原型吧？”他歪了下脑袋，有些不理解御主为什么不向吉尔求助。
　　吉尔伽美什态度随意地点了下头：“当然，这世间一切宝物都归本网所有。”他回答完，因为恩奇都的问话，终于也注意到了立香的所在地。
　　……这种存放报废飞船的地方在英雄王的眼中就和垃圾场没有什么区别。
　　（蠢货！）在立香耳边响起的吉尔伽美什声音有些暴躁，（比起向本王求助，你宁可去翻垃圾场吗？）
　　虽然在奥斯曼狄斯的事情上用妮菲塔丽的首饰坑了立香一下，但这也是因为使用除了妮菲塔丽首饰和奥斯曼狄斯的木乃伊之外的圣遗物对方都不会响应的缘故。
　　……好吧，他确实是有那么一点想看立香慌乱的恶趣味。
　　“……”
　　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一时间真的没有想到还可以向吉尔伽美什求助的立香沉默了一下。
　　“因为不想让吉尔伽美什王认为我是会主动要求赏赐的人。”她解释道：“而且我也不希望自己养成凡事都向您求助的习惯。”
　　（你觉得本王会相信吗？）
　　“是我忘了。”她低下头，直白地承认了下来。
　　（哦？）吉尔伽美什微微眯起眼睛，虽然这种反应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但是他的心情却莫名其妙的好了起来：（这种反应可比一昧道歉狡辩有趣多了啊，杂种。）
　　（作为逗本王开心的奖励，就暂时允许你乘上维摩那吧！）
　　卫宫立香看着凭空出现在面前表面一片平坦的光辉之舟，张了张嘴，真诚地问询道：“……我可以在上面安装驾驶舱吗？又或者是防护罩。您可能忘记了，事实上，我还是一个需要呼吸氧气的人类。”
　　杰克已经在那艘外表十分抽象的飞船上面画起了圣晶石的印记
　　“我是说，我也可以带氧气瓶。”察觉到吉尔伽美什正积攒着怒气，卫宫立香及时补充道。
　　作者有话要说：　【忽然想到的小剧场】
　　恩奇都：噗。
　　吉尔伽美什：你笑什么？
　　恩奇都：我想起高兴的事。
　　吉尔伽美什：什么高兴的事？
　　恩奇都：我不用呼吸。
　　奥斯曼狄斯：噗。
　　吉尔伽美什：你又笑什么？
　　奥斯曼狄斯：我也不用呼吸。


第80章 
　　看着杰克辛辛苦苦在上面绘制抽象图案的样子, 立香义正言辞的选择拒绝了吉尔伽美什提供的光辉之舟。这并不是因为光辉之舟上面不仅没有氧气提供还难以进行操作，只是单纯因为不忍心浪费大家辛辛苦苦组装的飞船。
　　“不知不觉小姑娘也学会变通了啊。”库丘林看着立香去贿赂负责审查离开这座星球的飞船的审查官的背影，很是感慨的说道。
　　Alter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伊什塔尔第一个冒出来表示对他这番作态的不赞成。她轻轻撩起披散在身后的长发，交叉着将腿翘起, 轻哼了一声开口道：（只是为了避免身份暴露所以找的借口而已, 你难道真的将自己当成立香的教父了吗？区区一个Lancer.）
　　正在透过镜子观察着他们的、同为枪阶的艾蕾什基伽尔目光在伊什塔尔身上停留了片刻。
　　刚摆出不可一世的口吻的伊什塔尔汗毛忽然就竖了起来。
　　顺利拿到通行证的卫宫立香坐在飞船里面看着库丘林和Alter一脸‘信心满满’地坐在驾驶位, 总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劲。
　　“妈妈？”杰克歪了歪头, 神色天真的向着立香扑过来。
　　一瞬间出现在开膛手杰克和立香之间的岩窟王果断伸出手按住了这个危险人物。“别以为没人知道你想要做什么。”他警告道。
　　数次试图接近立香都被阻止的杰克有些不甘心的向后推开。
　　在与英灵相关的事情上异常敏锐的立香这次却保持着沉默。她当然也有看出杰克的性格问题, 正因为如此，她才会在岩窟王对杰克的行为进行阻止的时候什么也不说。
　　（没关系吗？）爱丽斯菲尔问。
　　什么？立香对于她突然间的问题感到有些困惑。
　　（让Lancer和这位士郎来驾驶飞船。）爱丽丝菲尔担忧地说：（之前离开的时候, 那位审查官说过的吧？这艘飞船的动力源有问题，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出现动力源报废停滞在宇宙中的危机。）
　　Lancer和Alter两人可是不折不扣的幸运E。
　　“……”立香微微睁大了眼睛。
　　她知道自己为什么在看到库丘林和Alter坐在驾驶位上的时候会感觉有哪里不对劲了。
　　（这就是拒绝本王赏赐的的惩罚。）吉尔伽美什手撑着脸坐在椅子上, 比起之前刚被立香拒绝时近乎扑面而来的不爽感, 现在的语气听上去总算是稍微好了一些：（你就努力祈祷那个复仇鬼的幸运能让你避免陷入窘迫境地吧。）
　　如果真的到了被困在宇宙中不能移动的那种时候, 本王是绝对不会出手帮忙的。
　　卫宫立香觉得她听懂了吉尔伽美什这一次的言下之意。
　　不小心把本来就是组装的控制器拧下来的库丘林若无其事的又重新安装了回去, 余光看到这一幕的Alter张了张嘴。
　　“喂，别小看我。”库丘林有些心虚地抢先一步开口道：“我可是有Rider适格的。”
　　在刚召唤出库丘林那段时间研究过不少神话故事，后来梦到库丘林过去发现有不少偏差后才放弃的立香闻言放心地挪开了视线。
　　……她居然相信了。
　　出乎意料之外的反应让奥斯曼狄斯摇了摇头。
　　“看来这次召唤出余的御主，是个十足天真的家伙。”他有些兴致缺缺的说道：“虽然余并不讨厌这种类型的人，但也没什么兴趣。”
　　“立香不同。”英灵卫宫说, “她并不天真。”
　　和天真与否毫无关系, 卫宫立香只是相信着‘库丘林’。
　　只要一想到自己当初在英灵座感觉到立香的气息后迟疑了一步, 结果让Lancer抢先跟立香打好关系，英灵卫宫就觉得他的干将莫邪在蠢蠢欲动地想要和库丘林打上一架。
　　伊什塔尔面无表情地觉得她没有办法直视这个蠢父亲心态又冒了出来的人。
　　库丘林并没有辜负立香的信任，在误拧下控制器的事情之后，他十分平稳的和Alter配合着将这艘破破烂烂到让人怀疑会不会散架的飞船开出了这个星系。
　　“接下来要往哪里去？”他头也不回的问道。
　　卫宫立香掏出一张同样是从废弃飞船处理厂找到的星图和天启星的定位器开始对照。
　　意外发现被传送的这颗星球距离天启星并没有特别遥远的立香有些怀疑路西法的动机——他真的有认真阻止她前往天启星吗？为什么感觉这位是在推波助澜…
　　“……看来天启星并没有距离我们太远。”她用尽量平静的语气叙述道。
　　“看来在询问绿灯军团办事处的时候会被无视的原因找到了。”
　　在毫无疑问被打上邪恶标签的天启星附近询问站在正义一方——至少表面站在正义方的绿灯军团，没有被人视为加入达克赛德手下的投名状盯上都可以说是一件稀奇的事情了。
　　卫宫立香安静下来向着飞船外面望去。
　　Alter第一时间发现了立香有些低落的心情, 他沉着声音低低地问道：“你在担心什么？”
　　“……”
　　她收回视线没有回答，转而提起另一个话题。
　　“地球那边怎么样了？”
　　负责‘远程监控’的艾蕾调整了一下镜子里面显示的画面，沉默了许久，在其他人越发严重的好奇心中，默默地开口：（提姆·德雷克在追你的人偶。）
　　卫宫立香：？？？
　　“他在追谁？”分明不可能听错的她还是下意识地这么问了一句。
　　（立花。）艾蕾不厌其烦的再一次说道：（红罗宾在追你的人偶立花。）
　　立香皱起了眉，想到某种可能后眉头又渐渐舒展。
　　“立花还好吗？”她问。
　　艾蕾向着镜子里面看了一眼：（她看上去和红罗宾相处的不错。）
　　（等一下。）同样想到某种可能的英灵卫宫忽然插话：（立香，我记得你在制作立花的时候有进行避免她诞生灵魂的操作。）
　　“我确实有这么做，但灵魂一直都是最难以理解的学科。”
　　立香说着说着忽然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
　　“……立花的灵魂是刚刚诞生没有多久吧，所以红罗宾…”


第81章 
　　红罗宾究竟是不是个萝莉控的话题只是这段旅途中的一段小插曲, 知道立花已经开始诞生灵魂，并且没有暴露她的身份后，卫宫立香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从没有见过的宇宙星海之中。
　　透过立香的眼睛目睹这一幕的英灵之间蔓延着奇妙的氛围。
　　这是何等令人心潮澎湃的景象──
　　不知不觉做出经典碇司令动作的奥斯曼迪斯坐在小英灵殿内新出现的金字塔中大笑道：（哈哈哈哈，圣遗物的问题姑且不论, 余倒是有些中意你了啊, 魔术师。）
　　（届时留你一个全尸也并非不可。）
　　虽然奥斯曼迪斯对卫宫立香的印象在得知召唤他的圣遗物出自吉尔伽美什、并被抑制力暴力灌输记忆后有了很大改观, 但这并不代表他会原谅她用妮菲塔丽的首饰来进行召唤这一点。
　　英灵切嗣听着这种陌生又熟悉的噪音污染, 抬起头露出没有冷淡漠然的眼神。
　　他记得那位英雄王刚被立香召唤出来的时候也是这样对立香毫无好感, 甚至是带着隐约看不起的态度的，但是现在……如果不是立香心中还留存着他最初出现时那种过于光辉耀眼姿态的影子, 至今都对他保持着信任的话，几乎可以说是彻底沦为了搞笑角色。
　　“感谢您的慷慨, 法老王。”卫宫立香将手搭在玻璃上, 注视着那些周围经过的行星。她轻轻笑了一声, 低低的说道：“但很抱歉, 我不能死，这是约定。”
　　虽然说是某人单方面没有留给她拒绝余地的约定。
　　她的耳旁仿佛再度响起了那个男人的声音。
　　──‘立香，活下去。’
　　“Master.”凭直觉感觉到立香心情不对的Alter干脆利落的截断了还打算说些什么的奥斯曼狄斯。他单手控制着驾驶器，另一只手摸上了经过改造后令Archer都感到艳羡的武器：“有物体正在高速接近。”
　　慢一拍的库丘林侧过脸对着立香露出有些狂傲的笑容：“看来在到达天启星之前，我们要先开始一场星球大战了。”
　　当初失眠那段时间和库丘林一起补下了星球大战系列的立香眨了下眼, 意识到现在并非孤身一人的她绽开微笑：“或许我能够期待一下莉亚公主的出现？”
　　“……”
　　Alter终于将目光往库丘林身上分了一些。
　　“哈哈。”同样感知到有物体正在接近的岩窟王却突然笑出了声。注意到御主投来的疑问目光, 他挑起眉, 满含深意的开口道：“这说不定是一个惊喜，也有可能是一次冒险。”
　　最不擅长做阅读理解的卫宫立香不由为他如此隐晦的说明陷入沉思。
　　“你在打什么哑谜。”库丘林面露不爽。
　　但很快他就不必为此而感到困惑了。
　　在感知到它所寻找的生命体后，跨越星系疾驰而来的物体暴露在了飞船前方。
　　那是一枚被红色光辉笼罩的戒指。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那枚戒指飞快的穿透玻璃的阻碍落在了卫宫立香的面前，在飞船内所储存的氧气尽数流光之前, 戒指上的红光骤然扩大将立香整个人包裹了进去。
　　紧接着响起毫无感情的机械声音。
　　“智慧生命已锁定──”
　　Alter半点迟疑都没有的瞄准那枚戒指扣动了扳机，隐藏与卫宫立香身侧的开膛手杰克反握匕首斩在了那上面。
　　……遗憾的是，这两道攻击都被戒指之上笼罩的红光挡下。
　　它仅仅是微微停顿了一下，便又重新开始了所谓的‘欢迎词’：“智慧生命已锁定，来自──的──，你的心中翻涌着滚滚怒火，欢迎加入红灯军团。”
　　在说到立香的名字与所属星系时，死板的机械声音却像是在电梯内打电话串流了似的发出滋滋的杂音。
　　“……红灯。”
　　因为绿灯侠的存在──已经曾经在这个世界上发生的黑灯事件而特地了解过这些使用戒指的军团的立香沉默。
　　正如岩窟王之前所说。
　　红灯戒指的出现对于正在前往天启星的立香而言是能够增强战斗力的惊喜，但同样也暴露了她努力表现的若无其事极力隐藏的内心。
　　从目睹特异点毁灭、无辜之人死亡的那个时刻开始，卫宫立香的内心就已经被愤怒与憎恨所填满。
　　因为并非被规定的“正确”历史就要被当做错误抛弃。
　　不允许差错，不允许改变，不允许有人从命运中挣脱──一旦有任何“差错”就会被剪定、被“修正”。
　　对于在得知所处世界是特异点之前，一直自豪于人类所拥有的无限可能性的立香来说，这就像是将实验体投入迷宫中，一旦有错就将其消灭一样的不可理喻。
　　她愤怒于这样被摆在面前的事实。
　　同时又憎恨着对此无能为力，只能做出为了人类史的延续选择牺牲没有未来的特异点的自己。
　　红灯戒指安静激发着她心中本就存在的熊熊燃烧的怒火，但本该被愤怒冲昏头脑、甚至是完全丧失理智的卫宫立香却始终保持着沉默没有接受它的招揽。
　　与其他认为立香的愤怒来源于特异点被毁灭的英灵不同，明明被召唤出来没有多久的Alter却奇异理解了她的心情。
　　或许是因为他们怀着不同而又相似的对自我的否定吗？
　　Alter在心中对做出如此猜想的自己发出嗤笑。
　　“也存在着这样的世界。”他忽然出声道：“脱离抑制力的束缚，在宇宙中自由航行──只是要面临在此之前从没有遇到过的危机。”
　　……他说的是宇宙大帝吉尔伽美什吗？
　　想到曾经遇到的那位X毛，英灵卫宫抬起手捏了捏鼻梁骨，眼神忽然变得凌厉起来，若有所思透过立香的视角望了“自己”一眼。
　　所以Alter也有着在迦勒底时的隐约记忆吗？
　　（确实存在这样的世界。）
　　很清楚现在不是深究这件事情的时候，英灵卫宫选择附和了他这之前所说的话。
　　“…是这样啊。”
　　卫宫立香闭上眼睛，向着潜伏在眼前的灯戒伸出了手。


第82章 
　　（……）
　　从立香接受了红灯力量后保持了长久沉默的英灵卫宫终于开口, 声音中满是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口的迟疑和不赞成。
　　（……立香…）
　　“抱歉，这身衣服是灯戒自带的制服，我目前还没有改变的权限。”原本正在专心致志研究红灯戒指里面蕴含的讯息的卫宫立香头也不抬的回答道，她不用问都知道Archer究竟是在欲言又止些什么。
　　在得到意料之中的回答的英灵卫宫很是狗血的深深叹了口气。
　　“没有关系的, Archer.”卫宫立香安慰道：“想想看伊什塔尔和吉尔伽美什王自带的灵装, 这身制服也并没有你认为的那么暴露。”
　　原本还打算继续说点什么的英灵卫宫回过头看了眼不在状况的女神和王。
　　或许是这两个例子实在过于有说服力, 他非常迅速地就接受了那身红灯军团的衣服。
　　“至少现在小姑娘不用担心暴露在太空内引发的危机了。”库丘林开了个玩笑：“就算是把维摩那拿出来, 也不用担心会缺氧了吧。”
　　在宇宙中散发着幽幽红光的卫宫立香仰起头看了他—眼。
　　之前就因为立香提到过的缺氧这个问题被恩奇都调侃过的吉尔伽美什脸顿时就黑了。
　　（不过是指看门狗而已, 居然也敢发出这种狂妄的吠叫。）没有任何迟疑的，他立刻就对这种‘挑衅’做出了回应。
　　库丘林张开嘴, 胸腔微微震动着发出单薄的气音。
　　“……哈？”
　　卫宫立香对于英灵之间的‘打闹玩笑’并没有什么参与进去的兴趣，她皱起眉向着宇宙中的某个方向望去, 戴在右手中指上的红灯戒正在传递着某个讯息。
　　能够感觉到某位红灯军团的人正在接近的立香将面具戴在了脸上。
　　作为红灯军团的领袖, 在红灯戒向着立香奔来的同时救心有所感的阿托希塔斯化作—道红光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他看着穿着红灯制服的立香和她手上的那枚灯戒, 那张放在绝大多数星球上都会被当做罪犯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
　　卫宫立香按住了被阿托希塔斯的狰狞笑容刺激到而打算动手的杰克。
　　如果她不是在接受灯戒的同时也获得了戒指中的那些讯息的话, 估计也会把这位红灯军团领袖当成敌人打起来吧。
　　“欢迎你。”阿托希塔斯很满意这位没有在看到他的第一时间动手的新成员。
　　因为红灯戒指选择对象的第一要求就是心中怀有熊熊怒火的缘故，大多数被选中的人都是属于被愤怒冲昏头脑，见到敌人完全不思考直接莽上去的类型。
　　这也是红灯军团的人那么少的原因。
　　因为大多数同伴都不等阿托希塔斯赶到就已经由于各种各样的莽上去导致红灯军团战斗减员了。
　　所以他非常满意卫宫立香这个在刚接受红灯力量时就能够保持清醒的‘同伴’。
　　在红灯入手的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那种激发人内心愤怒的立香的卫宫立香大致知道他在想什么，如果她不是目睹过特异点的毁灭，—定也会被灯戒的力量蛊惑吧。
　　“我会去伊斯莫特星, 但不是现在。”卫宫立香在对方说出要将她带去红灯军团驻地之前开口。
　　阿托希塔斯先是愣了—下, 随后看着立香的眼神变得更加满意：“所以你除了能够控制自己的怒火之外, 还掌握了如何使用被储存在灯戒内的知识？”
　　卫宫立香没有回答。
　　“你现在是打算去复仇？”阿托希塔斯并没有在乎她的反应，反而态度十分友好的再度说道：“也许你会需要红灯军团的帮助。”
　　（蝙蝠侠的电脑内有绿灯军团的记录。）总算想起这方面情报的英灵切嗣及时阻止了这种会团灭红灯军团的想法：（就连自诩为宇宙秩序维护者的绿灯对于天启星的人也是放任的态度，恐怕红灯军团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即使没有这番话，也不打算将非地球人扯入这场战斗的卫宫立香果断地拒绝了阿托希塔斯的提议。
　　“不需要借助你们的力量。”她隔着面具与相貌恐怖的阿托希塔斯对视，无比郑重地说道：“这是属于我的战斗。”
　　从眼神中感觉到她的认真的阿托希塔斯沉默着选择让开了道路。凭借信念与绿灯军团（守护者）对抗至今的他能够理解这种在旁人眼中看着十分愚蠢的行为。
　　“成功之后记得回到伊斯莫特星来找我。”阿托希塔斯说：“别忘记你是红灯军团的—员。”
　　卫宫立香深深地望了他—眼。
　　“—定会的。”她承诺道。
　　看着阿托希塔斯像来时一样化作—道红光离开, 库丘林不禁发出感叹：“虽然是愤怒红灯的领袖，除了外貌之外和正常人倒也没有多少区别嘛。”
　　“毕竟绿灯侠也没有变成‘勇气侠’。”
　　虽然不是正式的红灯军团成员，但还是下意识维护了—句的卫宫立香牵起杰克的手，向着红灯戒指上记录的最近星球所在方向前进。
　　“话不能这么说啊小姑娘。”库丘林跟在立香的身边，说着抬起手就要搭上她的肩膀。
　　Alter锐利的目光迅速落到了他的身上。
　　“你是打算让年幼的御主在宇宙中拖着你走吗？”岩窟王将库丘林的手拦下来，故意曲解了他的行为：“想不到这就是所谓的‘仙女教父’。”
　　真实年龄已经二十岁了的‘年幼’御主卫宫立香：“……”
　　“我可没有这么说。”库丘林显然不打算就这么被冤枉，感觉到杰克投来的古怪目光，他立刻反唇相讥道：“该不会是你打算这么做，只是拿我当做借口吧，岩窟王。”
　　（被点破之后恼羞成怒了吗？）英灵卫宫也参与进了迫害Lancer的队伍中。
　　“妈妈，他们为什么在吵架？”杰克睁大眼睛看着立香。
　　啊这…卫宫立香想了想该怎么解释。
　　“他们只是看上去在吵架，实际上是在增进感情。”她原封不动的转述了当初爱丽丝菲尔的解释：“这就是男人之间的友谊。”


第83章 
　　距离他们最近的伊顿星在这个宇宙中并不出名, 或许正是因为不出名，这个星球前哨站的审查非常轻松，负责审查的人员身上也带着一股熟悉的摸鱼味道。在这种宽松的检查模式下，立香非常轻松的就混到了这颗星球上。
　　为了避免队伍人员过多太显眼的状况, 特地灵体化跟在立香身后的英灵们, 在她来到没有任何监控痕迹的楼巷内才慢慢现出身形。
　　“这颗星球真是和平。”
　　库丘林随口感叹的一句话, 却收到了嗤笑。
　　“只是看上去和平。”卫宫Alter面无表情地打断了他的感叹, 用那种平板到让人怀疑他是不是什么机器人伪装的语气。他抬起头向巷口外面望去, 目光和语气同样冷淡：“天启星和新创始星开战后这一切都会化为乌有。”
　　“你说的没错。”卫宫立香点头。
　　一想到不只是地球，宇宙中其他星球也会被卷入天启星挑起的战争中, 她更加确定了要去天启星的念头。
　　并不打算也没有兴趣参与这个话题的岩窟王和杰克分别站到了立香的左右。
　　杰克伸出手握住立香下垂在身侧的右手，低声道：“妈妈, 有人来了。”
　　即使对方隐藏的很好, 但是在这群感知开挂的英灵们面前, 可以说是非常明显——就连立香都注意到了面前的空气部分呈扭曲状态。
　　“暗中观察这种行为虽然非常没有礼貌, 但很有用，对吗？”
　　被发现后还被如此嘲讽，隐藏在暗处分明不属于天启星势力的那个人终于忍不住了，他撕开身上遮掩的隐形魔法，站到了众人的面前。
　　这是一位有着靓丽金黄色皮毛的豹人。
　　和英灵卫宫曾经在迦勒底遇到过的那个不同, 而是真真正正顶着一个豹子脑袋、身上还覆盖着皮毛的兽人。
　　“只是感觉到有人使用魔法所以才会过来查探, 很抱歉, 我的行为似乎是给你们带来了困扰。”
　　豹人青年满是歉意的边说着边咧开嘴角，露出上下两排坚韧洁白的锐利牙齿，简直让人怀疑他接下来是不是要说‘我开动了’。
　　……这完全不是会让英灵们如临大敌的情况吧。立香眨了下眼睛。
　　“既然道歉已经结束，我们该说正题了。”豹人青年‘和善’的呲了呲牙，充满怀疑的目光落在卫宫立香的身上：“红灯军团的人, 你来到伊顿星有何贵干——还是说，你已经投靠了天启星？”
　　之前还被天启星那边的人怀疑是新创始星那边的卫宫立香：“……只是路过。”
　　“你觉得我会相信吗？身上带着和天启星那群家伙一模一样的恶臭味，说这种话只会让人怀疑你是不是有阴谋。”豹人青年皱起眉，左手一甩，凭空掏出一把长枪指向立香：“还是说需要我打到你老实说真话。”
　　虽然时机不太对劲，但卫宫立香还是想到了在地狱遇到的那位来自天启星的瑞加娜。
　　都不分青红皂白就给别人扣上来自敌对势力的帽子，同一副做派的天启星和新创始星真的不是同一个势力分裂出来的吗？
　　卫宫立香有些头痛。
　　如果有选择的余地并且不会招惹上莫名其妙的敌人的话，她绝对会放弃这种毫无水准的解释环节。
　　说真的，立香觉得她自从离开地球之后就好像诸事不顺了起来。
　　“事实上我们之前刚遇到过天启星的两个人。”在一触即发的状况下，她不得不作出解释道：“如果你是新创始星的人，或许听说过她们的名字。”
　　抛去身上沾染的那股邪恶气息，怎么看这位红灯都不想是在说谎，豹人青年决定听她接下来怎么说。
　　“自称是复仇女神战队成员的菲洛米娜和瑞加娜。”
　　豹人青年沉默了。
　　虽然菲洛米娜这个名字听上去十分陌生，但是瑞加娜作为复仇女神战队的成员之一还是很有名气的。
　　……虽然由于至高对于新神的限制，这种名气仅流传于新创始星和天启星内部。
　　他记得自己曾经在新创始星和天启星的一处战场上见到过她。
　　当时被慈祥奶奶和天启星的‘规则’彻底洗脑了的瑞加娜正非常努力地劝说着身为天父的养子，同时也是达克赛德亲生儿子的奥利安回归天启星。
　　当然，这种劝说毫无疑问地失败了。
　　能够知晓这个名字就已经代表了这位红灯和新神有关系，再加上天父给予他这种在外行走的新神的预警胡身份没有任何反应，而且忽略掉身上沾染的天启星气息之外，这位红灯看上去也不像是个坏人。
　　经过一番并没有什么用的分析，从小生活在新创始星天父保护下的豹人青年选择了相信卫宫立香所说的话。
　　他抬手抓了抓脖子后面，一张豹子脸上面硬是能看出来羞涩腼腆和不好意思。
　　“抱歉，看来是我误会你们了。”豹人青年收起那柄长枪道：“我是真诚之神尼克尔，来自于新创始星。”
　　“你可以称呼我为代行者，”
　　卫宫立香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
　　跟在她身边那群本来以为有架要打的英灵们眼见状况从一触即发改为了和平，纷纷收起了那副警惕的姿态，某位兴致勃勃的枪兵还发出了不爽地啧声。
　　卫宫立香用眼角余光看了看目光落在尼克尔身上就没有收回的库丘林。
　　（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lancer？）她冷静地问道。
　　最初库丘林被问的有些发懵，但在没有其他英灵的那段时间里习惯立香的询问的他很快回过神来打量着尼克尔，不过是几息的时间，他压下了声音低语道。
　　（身上的神性还没有之前遇到过的那位神奇女侠浓厚，最多算是个伪神，居然还信誓旦旦的站出来自称为‘真诚之神’吗？如果让某个老太婆看到这家伙，说不定会笑的连皱纹都冒出来了吧！）
　　英灵卫宫目光深沉的透过立香的双眼望着库丘林。
　　立香可是连艾蕾和伊什塔尔这两个特异点限定从者都能够召唤出来的特殊御主，你确定这种用这种形容不会把那位B…那位女王也召唤出来吗？
　　（……不愧是你啊，库丘林。）他真诚地感慨道。
　　至于阻止库丘林的作死行为？不，如果真的把那位召唤出来，分明就是给立香又上了一层保险好吧！既然这样他为什么要阻止。
　　不清楚库丘林被定下了微妙的‘命运’的卫宫立香听到这番话后摸了一下手指上的红灯戒。
　　（也许宇宙中的这些新神和地球的神明并不一样。）
　　关于神明方面的讯息就像是被什么存在故意抹去了一样，就连算得上时间悠久的红灯灯戒内对于这方面的解释也只有寥寥几句。
　　卫宫立香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和这几句含糊不清的话中反复提到的‘起源’有关。
　　“说起来，代行者。”明明是个神明，却完全没有感觉到涌动暗流的尼克尔眨着眼睛好奇地问：“来到伊顿星是有什么事情寻求新创始星的帮忙吗？”
　　虽然大部分人都不清楚，但伊顿星确实是处于另一维度的新创始星对外联络一颗前哨星。
　　看着那张豹子脑袋上面露出来的人性化表情，卫宫立香说不清自己的心情到底是惊悚还是无语，她张了张嘴，刚想要继续说自己是路过，忽然灵光一闪。
　　“是的，你猜的没错。”她说着勾了勾嘴角，目光直视尼克尔的双眼：“我来到这里确实是为了寻求新创始星的帮助。”
　　“不过在此之前请允许我寻问一句。”
　　“新创始星目前与天启星是处于开战的情况，还是依然维持着和平？”
　　尼克尔虽然觉得卫宫立香的问话又突然有奇怪，他依然选择了‘如实’回答：“如果说现在的话，大范围依然维持着和平。”
　　……也就是说小范围依然有战火吗？
　　这种耍小聪明的迂回答案更加让卫宫立香这一方怀疑他究竟是不是‘真诚之神’了。
　　（不管是在北欧还是希腊的神话，这种不符合神职的做法都会削弱自身的实力吧！）原本被艾蕾好好镇压着的伊什塔尔突兀暴起：（这家伙真的是神吗？）
　　卫宫立香：“……”
　　她开始思考希腊那边的神明真的有哪位老老实实按照自己的神职行事吗？……啊，有的，到处搞事的战争女神雅典娜。
　　因为樱姨妈的缘故，对于雅典娜没有什么好印象的卫宫立香沉默了。
　　（这就是不同世界的差异吧。）刚被召唤出来的恩奇都非常熟练的加入了对话中：（就像是原来的世界，地球与宇宙的差异。）
　　（地球与宇宙的差异？）
　　很少听到英灵们提原来世界的卫宫立香竖起了耳朵，决定趁恩奇都刚被召唤出来的机会好好询问一下某些事情。
　　（Mater不知道吗？）恩奇都听上去有些困惑，表情却没什么变化：（在原来那个世界，地球和宇宙的物理法则是完全不一样的。）
　　（……也就是说。）
　　（嗯，如果人类、不，任何生命要从地球离开，首先要面对的就是认知需要完全被推翻的局面。）
　　（……）
　　尼克尔疾退好几米，惊悚的看着代行者身上忽然增幅到近乎实质化的红灯能量。
　　作者有话要说：　月世界的R姐是被雅典娜坑了，于是……
　　樱：听好了哦，立香，雅典娜是个嫉妒心强又小气的邪恶女神balblabla…


第84章 
　　新创始星出来的新神确实都是一群天真而又同情心泛滥的家伙, 纵然是被忽然爆发的卫宫立香吓到退后了好几米，尼克尔还是露出了一副小心而又关切的神情对着她询问：“代行者，你还好吗？”
　　尼克尔并没有去问卫宫立香忽然爆发的原因。
　　宇宙中稍微大一点的势力都清楚灯团的存在，再加上他印象中的红灯本就是随时保持着愤怒的状态, 所以他并没有将这当成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我没有事, 谢谢您的关心。还是继续继续之前的话题吧。”卫宫立香微微低下脑袋道：“实际上伊顿星只是我们前往目的地的一颗中转星, 我们的目标是与新创始星一直以来都处于敌对的天启星。”
　　尼克尔的表情严肃起来。很显然,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铺垫, 他已经意识到接下来的话题或许会将新创始星、甚至是尊敬的天父都牵扯到其中。
　　“容我再度自我介绍一番，我是代行者, 红灯军团的预备役，同时也是一名地球人。”卫宫立香说：“而达克…天启星的那位已经将地球视为了自己的囊中之物, ”
　　原本打算脱口而出达克赛德这个名字的立香, 注意到尼克尔脸色后果断换了一种说法。
　　所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那种和某个儿童文学中的神秘人一样, 只要有人呼唤自己的名字就会立刻感知到的神秘力量吗？
　　（只是这种事情的话, 我也做得到哦。）伊什塔尔说。
　　她说的没错，毕竟作为一名神明，感知到信徒的祈愿只是基本操作，不过听到后是不是要回应就要看这位女神的心情了。
　　“所以你们去天启星是打算…？”
　　虽然按照对红灯军团的理解，够隐约的猜到面前的红灯女士去天启星是想干什么作死的事情, 但尼克尔还是抱有希望的问询了一句。
　　然后毫无疑问的得到了他不想听到的回答。
　　“正如你所想的那样。”卫宫立香望着尼克尔的眼睛道：“为了阻止天启星对地球的进攻, 我们决定先下手为强。”
　　“……”
　　尼克尔仔细的看了看面前这支两女三男的队伍。
　　体型纤细的红灯女士、胆小内向的白发萝莉、看起来和天启星那边相性极好但更红灯女士一样体型纤细的风衣男…以尼克尔的眼光来评价, 这支队伍真正具有战斗力的反而是抛去这三个人之外的另外两位。
　　虽然代行者的手上持有强大的红灯灯戒，尼克尔依然觉得这种队伍配置根本连天启星最外围的几颗星球都打不过去，更不要提打到达克赛德面前让他改变想法了。
　　“所以你们是希望新创始星够在你们去天启星这件事情上施以援手吧？”虽然性格有些天真，但并不傻的尼克尔迅速明白过来卫宫立香真正的意思。
　　如果一开始因为天启星的态度而对新创始星怀有期待，在见到伊顿星后基本抛弃了这种想法的卫宫立香点了点头。
　　“以我本人来说, 是很支持你直接冲去天启星的行为，但是新创始星…”他抬起手，苦恼的使劲抓了抓头发：“真的十分抱歉，新创始星和天启星之间有签订过和平盟约，虽然小范围的摩擦并不被两边放在眼中，但如果真的牵扯到天启星和新创始星的话…”
　　他深深地，分外苦恼的叹了口气。
　　“所以…抱歉，我想新创始星在这件事情帮不到你什么了。”新创始星毕竟不像是天启星那样视人命如草芥，还在休养生息中的天父还没有做好和达克赛德再一次战斗的准备。
　　和她想的一样。
　　连伊顿星这种几乎摆到明面上的归属于新创始星的星球上都没有多少防卫力量，又怎么够期待他们对地球这样都没有踏入宇宙中的势力伸出援手。
　　意料之中的答案并没有让卫宫立香产生过多的失望情绪，她只是收敛了刚刚露出的‘期待’神色，平静地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岩窟王发出讽刺的笑声。
　　一直以来新创始星都是以正义使者的身份出现在宇宙中，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来求助却被拒绝、而且还是求助与天启星这种邪恶方为敌的事情。
　　听着那位带着绿帽子的男士发出的笑声，尼克尔那张被毛皮遮掩起来的脸红了起来，急急忙忙补救道：“去天启星的人难道说就只有你们几个吗？”
　　“只有我们、”卫宫立香回答。
　　在地狱匆匆得知这件事情的她没有办法去通知其他英雄…而且她也没有几个认识并且交好的英雄——总不叫只是普通人类的红头罩、或者还是个高中生的蜘蛛侠一起去天启星吧？
　　如果那么做了的话，卫宫立香总觉得自己的良心会隐隐作痛。
　　“……”
　　尼克尔张了张嘴，有些纠结该怎么委婉的说出‘你们难道是想要找死吗’这种话。
　　Alter抬起头向他望了一眼，似深谭般幽静深沉的双眼沉默地看过来那个瞬间，尼克尔莫名地打了个哆嗦。
　　并没有注意到Alter目光的他揉了下耳朵根。
　　“天启星很强的。”他严肃道：“像是你们之前遇到的那位瑞加娜，她在天启星的复仇女神战队内也只不过是吊车尾。”
　　卫宫立香想了想两位女神和两位王，还有某位神造兵器。
　　“足够了。”她说道：“我相信他们的实力。”
　　每次都够很成功被立香直球击中的库丘林很是高兴的清了清嗓子，信心满满道：“你就尽管相信我吧小姑娘，不管前方是天启星还是地狱，我都会为你夺得胜利的。”
　　岩窟王的目光定在了库丘林蠢蠢欲动想要搭上立香肩膀的手上面，扯开嘴角露出了个在英灵视角中冒着黑气的笑容：“他说的没错，Mater，再依赖我一番也无妨。”
　　和考虑到立香不想暴露的心情，所以特意将正式的Master称呼改为了平常私底下叫的小姑娘的库丘林不同，岩窟王完全不介意暴露他和立香之间的主从关系，甚至还很乐在其中的试图昭告天下。
　　看着两位表决心的英灵，不善言辞的Alter和杰克沉默了一下。
　　开膛手杰克伸出手拉住了立香的衣角，仰起头露出那张纯洁无辜的脸：“我们也会保护妈妈的。”她用微弱而又坚定的声音说着。
　　“……有信心和鲁莽是两回事，别死了。”卫宫Alter憋了半天说道。
　　（啧。）
　　英灵卫宫怎么看怎么觉得Alter这幅别扭的姿态有点碍眼。
　　和挚友坐在一起，目睹过英灵卫宫是怎么和他自己相处的吉尔伽美什哼了一声。
　　（虽说只是个平庸之辈，眼光倒是不错。）他朗声道：（看来你总算是认清了本王的实力，既然如此，将我的力量借给你也并非不可之事。）
　　（这是我的荣幸。）卫宫立香不动声色的微笑了起来：（够召唤到您真是太好了，吉尔伽美什王。）
　　听上去像是吹捧的真心话毫无例外的迎来了某位正处于容易被逗笑时期的王者一番捧腹大笑。
　　经常遭遇到这种对耳朵不是很好的突发事件的卫宫立香非常熟练地屏蔽了与英灵殿内的通讯十秒钟。
　　“怎么样，本王的御主不错吧！”吉尔伽美什挑起眉对着恩奇都和奥斯曼迪斯说道。
　　恩奇都表情平静地嗯了一声。他完全够理解为什么这位御主够获得吉尔伽美什这么高的好感度了——毕竟不论是从灵魂的角度还是相处模式，够全部完美达成吉尔伽美什够接受的程度，这种类型的御主除了岸波白野和藤丸立香之外十分少见。
　　卫宫立香恰好就是这样的人。
　　“你说的不错，黄金的。”奥斯曼迪斯抬手撩起额前的头发道：“不否认这名叫‘卫宫立香’的少女确实是个不错的家伙，但如果只有这种程度的话，要打动余还远远不够啊！”
　　（哈哈哈哈哈哈，你说只有这种程度？）身处卫宫立香身边的岩窟王忽然参与进了讨论中：（看来身为法老王的你也不过是个平庸的家伙。）
　　“嚯？”奥斯曼迪斯放下手，目光锐利了起来：“看来你有不同的看法，但说无妨，余乃太阳，自然也够接受不同的看法！”
　　（哈哈哈哈哈哈，太阳？也不过如此！你难道看不出来吗？御主身上的那份光辉！）
　　“复仇鬼这句话说的没错，太阳的。”吉尔伽美什撑着脸勾了勾嘴角：“外表看上去普普通通，灵魂却让人出乎意料。”
　　听着他们两个的话，奥斯曼狄斯总算是正眼看了看因为召唤物导致他至今都没有好好瞧过的卫宫立香。
　　“……唔。”
　　他略微坐直了一些，片刻后放声大笑。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你说的没错！黄金的！这次确实是余看走了眼！”
　　在噪音污染中饱受折磨的其他英灵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相对而笑，一点都不觉得有趣，甚至想要集体联手暴揍他们三个一顿。
　　艾蕾平静地放下了爱丽丝菲尔刚刚塞给她的奶茶。
　　“我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十秒后解除屏蔽结果噪音污染增加了的立香：“？？？？？？”


第85章 
　　小英灵殿内的吵闹丝毫不影响尼克尔和卫宫立香之间的谈话。
　　虽然最开始解除了针对小英灵殿的屏蔽时被几位哈哈队成员的笑声震到, 但很快她就重新屏蔽了过去。
　　“宇宙中去挑战天启星的人有很多，但是这些人中除了那些确实有着出色战斗能力的之外，全都会归了天父的怀抱。”完全不清楚这位红灯女士身边还有不少隐藏战力的尼克尔看着她，忧心忡忡地开口劝说道：“而前者也全都被当作炮灰洗脑扔上了战场。”
　　……被洗脑吗？
　　在特异点还没有被修正前曾经见到过某些英灵堪比洗脑的魅惑技能的卫宫立香立即严肃起来：“我知道了, 谢谢你的提醒。”
　　虽然心里很清楚这位代行者小姐能够成为红灯, 绝对不是她外表看上去的那样天真, 尼克尔还是没能忍住多了句嘴：“如果天启星真的要进攻地球, 你们应该寻求的是阿斯加德的帮助…”
　　英灵切嗣原本半阖着的眼睛突兀睁大, 正襟危坐的将狙击Q平放在了膝盖上。
　　“阿斯加德？”卫宫立香记得复仇者联盟的雷神据说就来自阿斯加德，而且还是阿斯加德的王储。但她还是装作一副懵懂的表情, 迷茫地看着尼克尔。
　　托奥丁当初去挑衅天神组结果被杀鸡儆猴的缘故，阿斯加德那些事情基本上在宇宙中打听一下就会得知, 尼克尔也不打算隐瞒：“或许你听说过米德加尔德这个称呼？在宇宙中大多数势力的严重, 地球归属于阿斯加德。”
　　“天启星攻打地球, 很有可能只是攻击阿斯加德的前奏。”尼克尔继续道：“奥丁如果知道了这件事情, 是绝对不会对此坐视不管的。”
　　卫宫立香若有所思地眯起了眼睛。
　　“所以比起藏在另一个维度内，很难找到的天启星，我建议你们转道去阿斯加德，伊顿星恰好就有直通阿斯加德的飞船。”不希望见到一位生命就这样因为挑战天启星而消逝的尼克尔见状再接再厉道：“如果你担心奥丁不会相信你的话，我可以陪你去一趟阿斯加德。”
　　卫宫立香低下头思考起来, 在英灵们的一致认同中, 掷地有声道：“那就拜托你了。”
　　觉得自己做了件好事的尼克尔欣慰的笑了。
　　——虽然由于豹子头的缘故, 他笑起来的样子完全不像是个好人。
　　也许是因为属于秩序阵营的缘故，伊顿星的飞船登陆处完全不象是之前立香他们通过捡垃圾离开的那座星球一样闹哄哄的，反而每个人都十分有礼貌并且老实的排着队。
　　口中说着新创始星对所有生命一视同仁，在这种事情上却享受起了特殊通道的尼克尔带着卫宫立香一行人提前坐上了前往阿斯加德的飞船。他有些别扭的将尾巴在腰上细细缠好用外套挡住，才放心的坐到椅子上。
　　“以前坐飞船前往阿斯加德的人并不多。”尼克尔说着表情有些郁闷了起来：“不知道阿斯加德的王储为什么忽然发神经将能够传送的彩虹桥砸了…”
　　（这件事情神盾局内有记载。）英灵卫宫还记得当初查到的资料：（据说是奥丁沉睡的时候, 为了阻止冰霜巨人对阿斯加德的入侵，雷神不得不狠心毁掉了彩虹桥，还差一点失去了他重要的弟弟洛基。）
　　据说雷神就是因为这件事的缘故被自己的女友甩了，毕竟彩虹桥被毁之后他有好几年都没有来地球看那位女友一眼。。
　　但是这件事情就没有必要和立香说了。
　　英灵卫宫想。
　　毕竟立香年纪还小，很难理解这种成人之间的恩怨情仇。
　　卫宫立香：“……”
　　她觉得后面跟洛基有关的那句记载有点意思。如果她没记错，经常跟复仇者联盟作对，搞出好几次外星人入侵的就是阿斯加德的二王子洛基吧？所以这就是神盾局数次抓住洛基都不得不将他放了的缘故？
　　卫宫立香皱起了眉。
　　虽然并非不能够理解神盾局想要避免在走出地球之前就惹上星际纠纷的想法，但她果然还是无法接受这种拿普通人类性命当作玩笑的行为。
　　另一方面，阿斯加德对待地球又确实是友善的态度。
　　怀着这样纠结又无可奈何地心情，卫宫立香在经过半个地球日的时间后，到达了阿斯加德空间站——“彩虹桥这不是修好了吗？”微妙的有些晕飞船的尼克尔看着人来人往的彩虹桥嘟哝道。
　　对于这些完全没有任何概念的立香决定当作没听到。
　　迎接他们的一位叫做海姆达尔的独眼男人，即使听到尼克尔是新创始星的人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在看到卫宫立香一行人时，他显露在外的那只眼睛迸射出仿佛能看穿人心的锐利视线。
　　自从获得这只眼睛以来，海姆达尔很少能够见到这种能够完全阻隔他的探知的人。
　　不像是奥丁那种强大到压迫他的感知，也不像是天神组那般已经完全可以说是不同维度的存在，卫宫立香给海姆达尔的感觉虽然有些危险，却并不致命。
　　习惯于沉默观察的他并没有多话，通知奥丁有新创始星的人到来后，安静地站在了一边。
　　“欢迎你，天父的孩子。”许久未曾走出王宫的阿斯加德之王站在门口迎接着他们的到来。
　　（别看他表面上像是一位行将就木的老人，实际上身体里却蕴含着强大的力量。）为了躲避噪音污染已经回归到英灵殿深处归属于她的房间内的艾蕾主动好心的提醒道：（小心他的眼睛。）
　　和海姆达尔持有的那种与自身属性不符的眼睛不同，奥丁的眼睛如果放到原来的世界就是不折不扣的魔眼。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艾蕾。）
　　小时候曾经被母亲带着见到过两仪家那位与根源产生链接的家主，因此对魔眼怀有更为深刻的认知的卫宫立香提高了警惕心。
　　她抬起眼睛，发现只是和艾蕾说了两句话的时间，尼克尔就已经被弗丽嘉套出了来意。
　　“你真的确定天启星要进攻地球吗？”
　　确认他的来访与新创始星无关/只是私人行为的奥丁将目光落在卫宫立香的身上，用审问犯人一般质问的语气对着她问道。
　　岩窟王眉头一挑。
　　“你大可以将这当作是玩笑。”他在立香回答之前抢先说道：“我们都很清楚事实的真与否。”


第86章 
　　自从挑战天神组的事情被众所周知之后, 奥丁已经很久都没有遇到过这种完全不将他放在眼中的人了，因为年老而越发固执的他半睁开眼睛朝着岩窟王看过去。
　　最初的第一眼时奥丁并没有感觉到哪里不对，甚至差一点就冷哼出声，等到再仔细看了看后他才终于从岩窟王和卫宫立香他们身上发现被他铭记于心的那股熟悉的力量。
　　那是奥丁年轻时打遍九界无敌手、自信心过于膨胀去挑战天神组时遇到过的力量, 如果不是这股力量的庇护, 杀了天神组一位成员导致彻底惹怒他们的奥丁不可能有活下来的机会。当时的他并没有看到力量的主人, 现在的他也只能凭借这股熟悉推断出这行人就和他当初一样。
　　——是被这个宇宙至高庇护的存在。
　　在这种强大后台面前, 奥丁总算是收敛起了他多年为王所养成的那股没来由的自满傲气, 态度变得真诚许多：“这样看来达克赛德确实是打算向九界出手了。”他冷哼一声，但并不是冲着卫宫立香他们, 而是远在天启星的邪恶君主。
　　弗丽嘉因为他骤然转变的态度懵了一下，但这位向来待人温和的阿斯加德王后很快又恢复落落大方的姿态, 将众人迎进了王宫内。
　　听到中庭的人和新创始星的新神一起来到阿斯加德这个消息, 所以匆匆赶过来的雷神托尔迷茫的看着他那位从他小时候起就不苟言笑的父王, 和蔼可亲的与来自中庭的代行者说话的样子。
　　虽然经常会被人质疑脑袋里面全是肌肉, 但实际上在经历了那次的放逐和数次危机后，早已经长成一名合格王储的托尔将对这件事的疑惑压在心里，脚步放缓，对着奥丁行了一礼：“父亲，我回来了。”血红的披风长长的拖在他的身后。
　　“你来的正好。”奥丁对他挥了下手：“坐下, 你也应该来听听这件事情, 托尔。”
　　如果洛基不是还在紧闭中的话, 他也同样会将洛基也一并叫来——虽然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但早些年经历过宇宙顶尖势力暴打的奥丁完全不介意多出一份力量。
　　疑惑浮现在托尔的脸上，他坐到一旁空着的椅子上面，奇怪地开口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天启星预备攻打地球。”卫宫立香十分有耐心的讲这件事情又说了一遍：“因为某些众所周知的原因，新创始星的这位真诚之神建议我们来寻求阿斯加德的帮助。”
　　众所周知的原因。
　　托尔看了看奥丁和弗丽嘉如出一辙的严肃表情, 觉得还是不追问这个原因比较好，免得等结束后再因为连这种事情都不知道的理由而被训斥一顿。
　　“如果天启星真的得到了地球，我相信他的下一个目标绝对会定在阿斯加德。”即使达克赛德到时候放过了阿斯加德，但到了那个时候，他还有什么资格去自称自己为九界之首？于是奥丁严肃地承诺道：“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都绝对不会对中庭的危机袖手旁观，以阿斯加德之王的名义起誓。”
　　更何况在只有成为阿斯加德的王才能看的书籍上面记载，地球上隐藏着连天神组都觊觎的力量，只是至今还没有人能够将那份力量引出——奥丁不得不怀疑，达克赛德会对在宇宙大多数势力眼中没什么存在感的地球出手，就是为了这份力量。
　　“十分感谢。”卫宫立香站起身向他鞠了一躬。
　　她对于奥丁的心理活动完全不感兴趣，甚至完全没有将之钱那句话放在心上。不管奥丁是基于什么样的考虑才决定出手，对于立香来说，都是一份值得她去感谢的行为。
　　托尔皱着眉，似乎想起了很重要的事情。
　　在确定奥丁已经结束谈话后，他盯着卫宫立香，突然间开口问道：“这件事情地球上的人知道吗？我是说复仇者联盟和正义联盟他们。”托尔十分自然的忽略了经常给他找麻烦的神盾局和天眼会这两个官方组织。
　　“…我不清楚。”卫宫立香犹豫了一下回答：“知道这件事情时我就已经不在地球上了。”
　　因为洛基又一次叛乱而有段时间没回地球，所以完全不清楚代行者这回事的托尔迷茫了一下，很快自我脑补明白过来。他瞪大了眼，兴奋地说道：“所以现在中庭的科技已经发展到可以进行星际旅行了？看来我很快就能够在阿斯加德见到钢铁之人他们了！”
　　奥丁用难以言喻的眼神看着自家傻儿子，忍了又忍没能下手打下去。陪伴在侧的弗丽嘉王后见状微微一笑：“事实上，中庭的科技并没有达到这种程度，她只是错误的使用了某件与地狱有关的魔法道具。”
　　海姆达尔早就有观测到哥谭发生的那场魔法事件。
　　与地狱有关的魔法道具？
　　在加入复仇者联盟之后被老父亲奥丁特地科普过地球上那些隐匿势力，托尔闻言顿时困惑地脱口而出：“至尊法师没有出手吗？”
　　这种涉及到地狱的事件，如果他没记错应该是属于至尊法师所管的范围内。
　　“当时持有那样道具的人是康斯坦丁。”弗丽嘉说。
　　阿斯加德之所以知晓康斯坦丁的原因来自至尊法师，古一曾经考虑过让康斯坦丁来做他的传人，但很不幸同时也对其他人而言十分幸运的是，康斯坦丁的性格让古一最终放弃了这个现在看来有些过于可怕的想法。
　　和经常跟魔法界的人联手给英雄们找麻烦的洛基不同，基本上没怎么和地球上的法师接触过的托尔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来点什么。
　　他根本不知道康斯坦丁是谁。
　　“原来是这样。”托尔嘟哝着转过身，目光紧紧地盯着带来这个消息的‘代行者’：“这件事应该告诉给复仇者还有其他的英雄们。”
　　卫宫立香对此没有丝毫意见。
　　就算是她也有听说过超级英雄应对各种试图入侵、毁灭地球的敌人的事情。立香觉得还是有必要把天启星要做的事情告诉给这群专业人士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专业人士：指经常把来入侵地球的敌人吊起来打。
　　天眼会&神盾局：今天也是被英雄们自然而然剔除保护地球行列的一天。
　　Q：达克赛德你对于超级英雄们即将集结起来刷天启星副本有什么想法吗？
　　达克赛德：谢邀，没什么想法，就是很想打往地球放母盒的荒原狼一顿。


第87章 
　　卫宫立香在阿斯加德待了还不到一个小时的功夫, 就被急着回去找队友的雷神托尔带回了地球上的复仇者基地。短暂的传送景象后映入眼中的熟悉街道让卫宫立香恍惚了一下，然而没等她产生什么感慨，一位身着红色制服的少年就荡着蛛丝秋千啪叽一声摔在了她的面前。
　　“……蜘蛛侠。”卫宫立香向他伸出手，语气平静的问道：“你还好吗？”
　　已经很少出过这种糗的蜘蛛侠隐藏在面具后面的脸突然变得通红, 他从地上爬起来, 看着卫宫立香那头红发和微妙熟悉的声音, 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呃, 我很好, 谢谢。”
　　立香抚正了险些掉落的面具，下半张脸上紧闭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在复仇者基地见到蜘蛛侠的确超出了她的预料, 她明明记得在去往哥谭之前，蜘蛛侠虽然和钢铁侠进行过接触, 但并没有成为复仇者联盟的人。
　　其实至今还没有正式成为复联一员, 只是作为外援成员的彼得悄悄瞄着卫宫立香。
　　明明是个大块头却被无视了的托尔面色严肃的看了一眼蜘蛛侠：“你是谁？吾友他们在哪里？”
　　上次来地球还是和佐德打架的雷神正处于信息极度落后的模式。
　　“我？我是蜘蛛侠。”作为一名复联粉丝, 同样崇拜者雷神的彼得眨了眨眼, 有些窘迫的隔着头罩抓了下头发：“斯塔克先生去哥谭了，不过队长和班纳博士他们都在里面。”
　　闻言，托尔大步的向里面走了进去。
　　没来得及叫住人，彼得只能够在心里默默祈祷，雷神能够在这个遍布各种陷阱的地方找到正确道路。
　　“钢铁侠去了哥谭？”在只剩下她和蜘蛛侠两个人后, 卫宫立香选择出声问道。她怀疑是因为自己在阿卡姆被传送到地狱的那件事情引去了钢铁侠。
　　因为据她所知, 大多数英雄都会避开哥谭的事务以免和蝙蝠侠发生冲突。
　　虽然托尼·斯塔克是个十足自大且自恋的类型, 但是立香很确定钢铁侠绝对不是个因为一己之私就去点燃两大超级英雄组织战火的人。
　　（为什么莫名有种膝盖中箭的感觉。）伊什塔凛嘀嘀咕咕。
　　“因为你就是那种会因为一己之私而点燃战火的类型。”恩奇都完全没有给女神面子，不以为然的慢慢说道。
　　无法反驳的伊什塔凛默默地从空中落下来，不知道从哪里掏出块写着废物女神自闭中的牌子戴在了脖子上，然后面如菜色的坐在了总能够避免各种争吵波及的爱丽丝菲尔身边。
　　吉尔伽美什看了一眼她挂在脖子上的牌子，不屑而又嘲笑地哼出了声。
　　伊什塔凛看着跟吉尔伽美什相谈甚欢的奥斯曼迪斯, 还有一旁表情平静地恩奇都，决定暂时把这个仇记到本子上。
　　爱丽丝菲尔笑吟吟打起了圆场。
　　“这种随意挑起战火的行为，还是希腊那边的神明更擅长吧。”
　　——比如雅典娜、雅典娜和雅典娜。
　　矛头瞬间就指向了某个在各位英雄和英灵心中都不受欢迎的女神。
　　确认伊什塔尔的危机得以解除，艾蕾将注意力从那边转移到了处于现世的卫宫立香身上。
　　被卫宫立香追问的蜘蛛侠其实也不清楚为什么斯塔克先生会突然间跑去哥谭，明明在此之前他都在研究从九头蛇那边发现的奇怪盒子。
　　他那副摸不着头脑的模样瞬间让卫宫立香了悟，不再追问下去。
　　被放过一马的蜘蛛侠松了口气，自以为隐晦的打量着站在立香身后的岩窟王，他记得这位应该是她那位邻居名义上的养父……想到‘立香’，彼得一个哆嗦忽然记起之前在她窗外碰到过人的事情。
　　他以如果不是体质特殊绝对会扭到脖子的架势猛地转过头，直勾勾地盯着这位没有报名字的代行者——如果不是被面具挡住了目光中大半的炙热色彩，英灵卫宫此时绝对会提高对他的警惕心。
　　彼得看着立香那头红色的头发，提高音量，有些兴奋的问道：“我没记错的话你就是正义的伙伴吧？我是蜘蛛侠，我们之前一起并肩作战过！还记得吗？就是在奥斯本大厦一起解决奥斯本先生的恶魔血脉的时候！”
　　为什么你说到解决奥斯本先生的时候这么兴奋…
　　卫宫立香的脑海中产生了奇怪地想法。在她沉默的时候，开膛手杰克向前一步站在了她和彼得之间。“离妈妈远一点。”杰克对着面前的怪异制服男人警告道。
　　在小孩子和成年女性中有很高人气的蜘蛛侠眨了眨眼：“抱歉，你刚刚说什么？”
　　杰克的脸色阴沉了下去，一字一顿的再度说道：
　　“离我们的妈妈远一点。”
　　……没想到正义的伙伴声音和外表听上去都那么年轻，实际上却有这么大的孩子了。彼得的思路一瞬间偏到了孤独堡垒。
　　意识到蜘蛛侠的误会的岩窟王眯起眼睛，并不打算更正这位少年的想法。
　　回过神的卫宫立香将手放在了杰克的肩膀上，按住了虎视眈眈着小蜘蛛的年幼暗杀者，抬起头看着蜘蛛侠面罩上动来动去的眼睛。
　　“你认错人了。”立香她眼也不眨的回答，抬起手亮出那枚红灯戒指：“我是红灯。”
　　七灯军团的资料在和斯克鲁人有所接触的神盾局中有储存，自然而然作为有着一位没事闲着就去神盾局资料库中逛一逛的钢铁侠存在的复联众人也很清楚这些资料。红灯军团的人戴上戒指后，如果想要摘下灯戒则会因失去心脏而死亡。
　　而彼得在和正义的伙伴合作去解决老奥斯本时并没有从她手上看到戒指。
　　虽然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在事实摆在面前的情况下，蜘蛛侠还是相信了这位‘红灯’女士的话，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对不起，是我认错人了。”彼得问：“所以你也是一名代行者吗？”
　　“嗯。”卫宫立香应了一声，蹲下来拉起了杰克的手，向着蜘蛛侠介绍：“这位就是我的英灵，也是我的‘女儿’，开膛手杰克。”
　　“你好呀，开…”
　　蜘蛛侠的话语忽然顿住。


第88章 
　　“开、开膛手杰克？”看着和大多数小学生没什么两样的杰克, 彼得·帕克磕磕巴巴地念叨了遍，露出了被吓到的表情：“真的吗？开膛手杰克居然是个小女孩？”
　　卫宫立香有些困惑地歪了歪脑袋。
　　回想起‘立花’一度迷恋的电视剧中关于开膛手的介绍，立香若有所思地低下头看了眼紧紧抓着她衣角，脸上带着不安的乖巧杰克。
　　“…是的, 她就是开膛手杰克。”她再度说道。
　　一直以为开膛手杰克应该和汉尼拔画风差不多的彼得裂开了。
　　没等他再想出什么能够让话题继续下去的台词, 身后传来一声沉稳有力的呼唤：“蜘蛛侠, 你应该去训练了。”
　　他回过头, 发现美国队长正用不赞同的眼神看着他。
　　近期一直被钢铁侠‘好好训练就让你加入复仇者联盟’忽悠着的彼得, 一下就从得知开膛手杰克身份真相的冲击下清醒。匆匆和卫宫立香道别后，他就又甩着蛛丝一路荡去了训练室。
　　“红灯女士。”美国队长走到卫宫立香身前。
　　（看来你和蜘蛛侠的对话全程都处于被监听的状态中。）英灵切嗣说。看来在经历过神盾局被九头蛇、天眼会等组织卧底渗透一事后, 就连复仇者联盟都提升了警惕。
　　美国队长的紧身制服真的让人不知道该把目光落在哪里才会显得不那么失礼。卫宫立香有些苦恼的将目光略过健壮的胸大肌后落在那张充满正气的面孔上，她忽略掉那些不必要的客套和商业吹捧, 直接进入了正题。
　　“美国队长。”红灯女士冷淡地一点头说道。
　　她的身体紧绷如直立在地面的标枪, 摆出一副随时都能够进入战斗中的模样。
　　与在哥谭出现过的那位天之杯女士对待蝙蝠侠等人的‘友好’态度不同, 美国队长能够明显感觉得到这位红灯女士对于他、以及那些目前没有到场的英雄们的警惕和防备。
　　当然也不排除阿卡姆疯人院发生的——光之子被康斯坦丁诓骗, 导致被传送到地狱——这个事件让他们改变了和英雄们的相处模式。
　　托尼就是因为知道了这件事，所以才会将被他视作未来接班人的蜘蛛侠的训练交给他和娜塔莎，匆匆地赶去哥谭试图从蝙蝠侠手中拿到能够打开地狱和人间的通道的魔法道具。
　　不过按照蝙蝠侠一贯的作风，他是绝对不可能把功能听上去就很危险的魔法道具交给别人的。早就听说过神盾局和天眼会经常在蝙蝠侠那边铩羽而归的美国队长想。估计会像是以前一样拿出托尼感兴趣又不是那么危险的东西敷衍一下吧。
　　他将目光放在这位红灯女士的身上：“雷神已经将事情的大致情况告诉我了，但他知道的也不多, 详细地让我们到会议室去谈吧。”
　　美国队长说着侧过身, 用眼神示意立香跟上。
　　（真的要进去吗？）伊什塔凛坐在慢悠悠荡在半空中的天舟马安娜之上, 白皙笔直的长腿交叠，双手抱胸，身体向后仰去，用听上去令人感觉她是不是在找茬的语气问：（说不定一进去后会见到其他英雄全副武装的准备袭击你。）
　　英灵卫宫的眉毛抖了一下，狐疑的望向伊什塔凛：（你最近是不是在看库丘林托立香买的那本稳健勇者？）
　　伊什塔凛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冷哼一声，伸出手一记魔术弹砸向了英灵卫宫。
　　***
　　“基本上就如同雷神所说的那样，达克赛德已经盯上了这座星球。”在了解到托尔已经将最根本的问题说出来的立香并不觉得有什么需要她补充的地方。
　　以虚拟投影来参加会议的弗瑞局长却有不同的想法。他瞪着唯一完好的那只眼睛，气势汹汹的问：“我们怎么能够确定你说的就是事实，说实话，作为这群出过屠杀整座城市的人物的组织，‘代行者’并不值得相信。”
　　（我想打他。）伊什塔尔说。
　　（冷静一点，不要在这种时候给立香添麻烦。）英灵卫宫态度平静地回答：“等出去后，我们自己动手。”
　　“……”
　　红灯女士在短暂的沉默后，扬起下巴，冷冷地注视着尼克弗瑞的投影。
　　“真巧，我也不相信你们。”
　　“相信你们的那个已经被送去了地狱。”
　　她压低了沙哑的声音，环视周围的英雄，冷笑一声道。
　　“你们猜曾经为了保护这个世界，与渡鸦联手镇压了三宫魔的她被送往地狱后会经历些什么？”
　　美国队长沉默了。
　　娜塔莎不得以的站了出来。
　　通常有着美队、或是钢铁侠在的场面，她都会选择隐藏起来在暗中静静地观察，但这一次很明显的需要她来做这个黑脸。
　　“所有英雄都在想办法救。”娜塔莎试着说服这位代行者：“钢铁侠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才会前往哥谭。”
　　红灯女士无言地抚摸着手指上的那枚灯戒。
　　好一会，她嘲弄般地开口说道。
　　“你确定钢铁侠是为了拯救‘光之子’，而不是为了那样神奇的能够将人传送到地狱的道具吗？”
　　身为一名资深特工，娜塔莎其实并不介意在这种时候用‘善意’的谎言来回应，但红灯女士的那双被红灯力量侵染的双瞳正直勾勾地盯着她，那股光芒就仿佛像是能够让人直接看清人的内心一般。
　　她不由得沉默了。
　　尼克弗瑞还想要说些什么，卫宫立香却不想要再听这个比起英雄更像是一名政客的人兜圈子了。
　　她向前走了几步，伸出手，食指直接按在了投影的开关上。
　　噼啪的两声电流音过后，那道碍眼的投影终于从众人的面前消失。
　　就连名义上其实还算是他下属的鹰眼和黑寡妇顿时都看上去轻松了不少，卫宫立香松开了手。
　　红灯女士转过头，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他们。
　　“虽然我并不介意继续之前的那个话题，但是现在的地球已经没有时间让我们继续内斗了。”她说：“英雄们，做好和外星开战的心理准备了吗？”


第89章 
　　在美国队长严肃地表示会立刻通知其他超英组织, 卫宫立香暂时回到了纽约的住处内。
　　“……我回来了。”她从没有锁上的窗户翻进房间后低声说道。
　　（欢迎回来。）英灵卫宫总是会在第一时间做出回应。
　　陪伴在立香身边的岩窟王等英灵也纷纷解除了灵体化。开膛手杰克有些好奇地打量着这间整洁干净到不像是有人在这里居住的房子。
　　“这里就是妈妈的家吗？”她抓住立香的衣角小声问道。
　　卫宫立香在短暂的停顿后，有些迟疑地点了下头。
　　杰克立刻又追问道：“是我们的家吗？”
　　这一次立香连迟疑都没有，温和地答道：“是，这里也是杰克的家。”
　　库丘林走过来在两人的头上都揉了一下：无视掉杰克瞪过来的眼神, 笑呵呵的开口道：“都检查过了, 屋子里面很干净。”看来蝙蝠家那边的监视器都已经被自带电子探知功能的立花处理掉了。
　　“辛苦你了。”立香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之前待在小英灵殿内、或者是在地球之外游荡时都没有什么实感, 直到现在回到这个安全底点, 放松下来的卫宫立香面对库丘林冒出了有些别扭的感觉。
　　“怎么了, 小姑娘？”直觉感受到立香状态不对，库丘林弯下腰有些担心的将手贴在她的额头上, 确定温度没什么问题后才松了口气：“吓我一跳，还以为之前那场突如其来的星际之旅让你生病了。”
　　卫宫立香看着库丘林接近的那张脸, 沉默的向后挪动了几步。
　　她在这个时候才真切的感觉到了英灵们的颜值冲击。
　　并不是说吉尔伽美什又或者岩窟王不够帅, 而是因为除了刚被召唤出来的那个瞬间, 这几年中库丘林一直待在小英灵殿内, 在完全不记得库丘林长相的卫宫立香心中，她一直是拿曾经的邻居家那位喜欢讲笑话的大叔当成库丘林的模板来着…
　　库丘林对她的反应有些摸不着头脑，又向着立香接近了一步。
　　卫宫立香：“……”
　　岩窟王解救了还陷在邻家大叔=帅哥这种认知冲击中的御主。
　　“我记得你从被传送到地狱开始就没有吃过东西。”他将已经热好的牛奶递给了立香：“虽然在此之前没有进过厨房，但如果是为了你的话，倒也可以试试看。”
　　（不, 还是我出来吧。）英灵卫宫立刻阻止了这种能够提升立香好感的行为：（我可不会让立香品尝一个厨房新手的料理。）
　　“你出来还要占一个召唤位, 不如让我来。”库丘林加入了话题：“别看我这样, 烤鱼可是一把好手。”
　　在迦勒底曾经目睹过三个库丘林互换烤鱼结果把对方送进医疗室这种事态的英灵卫宫：（你在开什么玩笑？难道你想让立香刚回到地球就因为食物中毒被送进医院吗？）
　　给妈妈做饭。
　　听明白他们之间对话的开膛手杰克眼前一亮，跃跃欲试的想要参与进来。
　　“哈哈哈哈，那就来比一比吧。”吉尔伽美什带着使人耳聋的笑声出现在了立香面前，他兴味盎然的抱着肩膀宣布道：“看谁的料理能够夺得立香的欢心。虽然最后的胜利者一定是本王，但是赝品作为失败者的哀嚎也有听一听的价值。”
　　“我可不觉得自己在厨房有关事情上会输给你。”英灵卫宫紧接着出现在了房间内。
　　不知道话题怎么突然就跑到这边了的立香捧着牛奶坐在沙发上, 一脸懵逼的看着面前这群正在用英灵卫宫投影出来的厨具比拼做菜的英灵们。
　　该说幸好爱丽丝菲尔见势不对，立刻激活了扩大空间的魔术吗？
　　待在远离众人的位置的卫宫Alter看着热火朝天的厨艺比拼景象，沉默地低下头看了眼自己的双手，闭上眼睛靠在了墙壁上。
　　此时，得知天启星即将进攻地球的各大超英组织正在进行着严肃的会议。
　　“能够确定这个消息的真实度吗？”代表X战警出席的镭射眼道：“我并不是怀疑雷神，只是这种突然出现的消息很难让人相信。”毕竟每年都还有那么多宣布世界末日的消息呢。
　　托尔表示他能够理解镭射眼的想法，如果不是奥丁确认了真实性，他的第一反应估计也是怀疑有没有什么阴谋。
　　“有着来自新创始星的新神担保，阿斯加德已经确定了红灯女士带来的消息属实。”他解释道。
　　“绿灯军团却是察觉到了最近天启星的异动。”哈尔皱起眉说：“但是作为与天启星对立的势力，新创始星却并没有什么反应。”
　　“据红灯女士所说，新创始星的天父那边还没有做好和天启星全面开战的准备，所以这次并不打算对地球派出援军，为她做担保的那位新神也是以个人名义来到的阿斯加德。”
　　钢铁侠满是讽刺的‘哈’了一声。
　　“代行者那边有什么打算？”身处正义大厅，只是以投影的方式参与会议的蝙蝠侠突然问。
　　提到这个，美国队长的表情有些不好。
　　“因为康斯坦丁对光之子做出的那件事情，代行者那边对于超级英雄的态度并不好——至少带来这个消息的红灯女士是这样。”他紧皱着眉答道：“红灯女士要求我们在决定进行作战部属时再通知她，她会带着英灵来到这里。”
　　“其他的代行者呢？”蝙蝠侠追问。
　　“她没有提到其他人。”
　　一直被海王亚瑟压制着的纳摩终于忍不住的跳出来开喷。
　　“你们难道在期待一个在这种情况下还神神秘秘的隐藏着自己的组织能够跑出来拯救世界吗？如果你们在妄想这种东西的话，不如早点抹脖子去地狱，也省得天启星那边还要浪费时间来杀你们。”
　　“还是说即使到了这个时候你们其中的某些人还在想着找到那些代行者？”
　　纳摩敲着桌子大声质问道，注意到蝙蝠侠看过来的眼神，他甚至直接的瞪了回去。
　　“看什么看！我就是在说你！蝙蝠侠！你还是收收你的控制欲吧！地球可经不起折腾！有那种时间不如管管你们哥谭人，别随便往港口的海域里面扔垃圾！扔尸体也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觉得纳摩的暴脾气写起来好顺手啊（
　　这里私设两位海王的关系是叔侄。


第90章 
　　海王用三叉戟敲了敲桌面, 阻止了纳摩接下来即将破口而出的话。但很明显，他也很赞成对方的言论。
　　虽然完全没跟代行者那边接触过，也不知道代行者是什么，但对于蝙蝠侠的控制欲深有感触, 甚至还被列为重点观察目标的神奇四侠中的隐形女, 作为代表被推了出来, 她表情严肃的开口道：“纳摩说的没错, 蝙蝠侠。”
　　“这种时候就放下你的那些小心思吧。”她屈起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特地咬重了小心思这个词：“现在更重要的难道不是渡过眼前的危机吗？”
　　蝙蝠侠不经意的和钢铁侠交错了下视线，很快, 他沉默的选择了退让。
　　不知为何，神奇女侠看着这么轻易就被说服了的蝙蝠侠, 倒也没有多少担忧, 毕竟她很清楚蝙蝠侠的性格。
　　闪电侠倒是没有想那么多, 他主动站出来提了个问题来缓和僵持住的气氛：“既然知道了接下来的敌人是达克赛德, 我们要主动向他出击吗？”
　　“我觉得可以！”
　　因为跟代行者似乎有点关系，所以被允许以个人身份参加这次会议的蜘蛛侠赞成道。
　　钢铁侠和超人不约而同露出了那种——像是看到了两个毛茸茸的小动物凑在一起的慈祥的表情。
　　……在这两个人脸上看到这种表情真的很奇怪啊。
　　镭射眼皱着眉从他们身上移开视线，转而盯着目前真正主事的美国队长和蝙蝠侠两人。
　　“对于达克赛德，绿灯军团那边都知道些什么？”蝙蝠侠对着哈尔问道。
　　“在多元宇宙内都赫赫有名的暴君，以血腥、暴力和毁灭去统治天启星, 然后带领天启星的那群新神毁灭了无数个星球。”绿灯侠摊开手苦笑着说：“很遗憾, 欧阿那边并不打算插手天启星对地球的侵略。”
　　那些自诩为宇宙守护者的小蓝人们甚至一个灯侠都不打算派过来——如果哈尔不是地球人的话。
　　但就算有着哈尔这位‘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绿灯侠’在, 守护者们也十分吝啬的表示，让哈尔能够以绿灯军团成员的身份和能力参加这次的战斗已经是他们网开一面了。
　　“所以说我们现在相当于对即将到来的敌人一无所知喽？”霹雳火问。
　　绿灯侠耸了下肩膀，对此不置可否。
　　在带来达克赛德即将进攻地球这个消息后就一直沉默的雷神却抬起头，与海王对上了视线，虽然没有明说, 但是两人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为了避免两个人同时开口，海王对着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托尔没有在这种时候进行没必要的谦让，直截了当地开口道：“神王奥丁曾经组织过一次天启星对九界的进攻，因此阿斯加德宝库中封印着他们用来传送的‘母盒’。”
　　“亚特兰蒂斯中也有着同样的母盒，根据记载，这是某一任海王在击败了来自天启星的怪物‘类魔’后获得的战利品。”海王紧接着说道。
　　听到类魔这个词汇，神奇女侠似乎想到了什么。
　　“……我不确定。”她说：“天堂岛的典籍中也有击败类魔获得战利品的记载。”
　　原本还想吐槽他们之中明明有着各种稀奇古怪的存在，却完全没有外星暴君情报的钢铁侠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哇哦。”他眨了眨眼睛：“这不是很好吗？”
　　×××
　　感觉到交给美国队长的联络礼装被触发，卫宫立香趁势将手中的第Ｎ份炒饭往餐桌上一放：“看来超级英雄那边开始进行作战部署了。”
　　同样是负责试吃这边的卫宫切嗣‘嗯’了一声，被兜帽遮挡住的脸看不出来是什么表情。
　　爱丽丝菲尔端走了那两盘被两人抛下，从外表看来就散发着不详气息的炒饭。
　　虽然很遗憾没能够让立香品尝到她的手艺，但在这种需要严肃地场合，还是很会读空气的她选择了安静。
　　“不是和他们说好了战斗部署的时候叫你吗？”库丘林刚把话问出口，自己就想到了原因，顿时很不满的撇了撇嘴：“啧，这就是所谓的超级英雄的警惕心吗？”
　　“不，他们恐怕是在担心代行者会因为‘光之子’的事情，在背后捅他们一刀吧。”卫宫立香抚摸着那枚红灯戒指，冷静地分析道：“毕竟对于他们来说，代行者是个无法确认真实立场的神秘组织。”
　　“这就是隐藏身份的坏处，明明是在做好事却被当成反派提防着。”伊什塔凛嘟哝道。
　　但她虽然这么说，却一点都没有让立香去主动暴露身份的想法。
　　除了还惦记着立香用妮菲塔莉首饰把他召唤出来这件事情的奥斯曼狄斯，其他英灵的想法都和伊什塔凛差不多。
　　“你要去参加他们的作战部署吗？”岩窟王问。
　　“嗯。”卫宫立香点了点头。
　　她的目光投向试图跟卫宫Alter搭话的库丘林，看上去有些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正试探着打算搭上Alter肩膀，却被他无神的双眼逼退的库丘林注意到了立香的状态，他走过来，将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怎么了？自己一个人去有些害怕？”
　　库丘林的脸不经意间凑近，看着立香那双蓝瞳笑呵呵地问道。
　　英灵卫宫磨了磨牙，走过来抓住库丘林的后领将他往旁边拽：“你这只没节操的狗给我注意一点和立香之间距离，真以为你是她的教父了吗？”
　　“我和小姑娘之间的关系，就算没有那个名号也没什么区别了吧！”库丘林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故意地开始气英灵卫宫：“就算是‘卫宫士郎’出现在这里，也不得不承认我是所有英灵中，立香最信任的那一个吧！”
　　英灵卫宫的拳头硬了，笑容也逐渐变得狰狞起来。
　　没等他说点什么来嘲讽回去，吉尔伽美什就不甘寂寞的加入了他们的争吵中：“你是立香最信任的英灵？真是好笑啊！蠢狗！立香最信任的英灵明明就是本王！”
　　“呵。”库丘林摆出最嘲讽的表情：“区区一只金皮卡。”
　　……事情是怎么跑偏到这个话题上面的。
　　卫宫立香在‘英灵卫宫、库丘林摒弃前嫌，联手嘲讽吉尔伽美什’的背景音中陷入思索。


第91章 
　　当蜘蛛侠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八点左右的时间了。换下制服的彼得正巧和准备去值夜班的梅姨碰上, 看到彼得回来，梅姨脸上露出笑容：“今晚的派对感觉怎么样？”
　　“呃…还好。”彼得磕磕绊绊的回道。
　　其实当时只是在斯塔克先生提醒下编了个借口的他一边心虚，一边庆幸着。还好中城高中实际上是神盾局的未来人才培养基地，否则光逃课逃了一天这件事就有的他解释了。
　　一直有些担心彼得的人际关系的梅姨, 闻言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有没有碰见喜欢的女生？”出来送老婆的本叔正好听到这句话, 他将手插在兜里, 有些挪揄的问道：“这个年纪是时候谈一场恋爱了, 彼得。”
　　到现在连初恋都还没有的彼得脸腾地红了起来, 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身后传来了为他解围的声音：“今天晚上的派对是班级上的同学举办的，大家都是熟人, 彼得应该还没有发现他的‘真命天女’吧。”
　　熟悉的女声让彼得转过了头。
　　“立香？你今晚也去参加了那个派对吗？”梅姨有些惊讶地说。
　　虽然对方才搬过来没有多久，但是作为本的救命恩人, 梅对她还是有着一些理解的, 卫宫立香完全不是那种会去参加热闹派对的性格。
　　不然也不会在刚搬来的时候拒绝了公寓楼内大家提议的温居派对。
　　和她想的一样, ‘卫宫立香’矢口否认：“不, 我没有去参加这个派对，是史蒂芬妮告诉我的。”
　　她说着走到了彼得身边。
　　“今天的课上，关于未来可能会发展的‘跃迁’技术这点我没有听懂，一会可以来帮忙讲一下吗？”
　　……？？？
　　中城高中什么时候开始教这种课程了，而且他今天根本没有去上学, 更没有参加所谓的‘史蒂芬妮说的派对’吧？
　　蜘蛛感应传来不妙预感。
　　想到他曾经猜测过的‘卫宫立香’和代行者之间的关系, 以及钢铁侠他们告诉自己, 自从卫宫立香搬来后，他原本暴露在监控下的行踪被清楚干净这件事情。
　　彼得的表情从迷茫逐渐变作平静。
　　“我知道了。”他说：“我把书包放回去就到。”
　　梅挑了下眉，目光在‘立香’和彼得之间转动。她轻轻眯起眼睛，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拉住身旁的本道：“走吧, 我快要迟到了。”
　　刚要说明明还有一个小时的本注意到她的眼神，顿时十分配合的任由梅拉着自己走进了电梯。
　　回到家中的彼得放下了书包。
　　预感到‘立香’找他的事情和代行者有关，他有些犹豫要不要通知复仇者联盟。
　　就在彼得纠结的时候，窗台的方向突然传来几声敲击声。
　　他抬眼向那边看去。
　　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正义伙伴，此刻正漂浮着站在窗外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注意到彼得看过来的视线，正义的伙伴缓缓落在了外面的阳台上，再度抬起手敲了敲那块十分脆弱的玻璃。
　　已经确定自己暴露了身份的彼得紧张地对着窗外的正义伙伴喊道：“等等！你别动手！我现在就打开窗户让你进来！”
　　卫宫立香有些哽住。
　　“蜘蛛侠的重点一直都这么奇怪吗？他难道就不担心我们会对他家人不利？”
　　灵体化跟在立香身边的库丘林说。
　　就好像他们这些英灵生前四处浪的时候，有人担心过别人会找上自己家人复仇一样——虽然大部分英灵的家人也成为了英灵。
　　卫宫立香向感知中库丘林所在的方向侧目。
　　（……可能因为自从他成为了复仇者预备役后，梅姨和本叔身边就一直有着神盾局特工的二十四小时的跟随保护吧。）她说：（而且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有一位超英家属出事，其他超英就会倾巢出动。）
　　只要不是丧心病狂的超级反派，没什么人会这么想不开的。
　　库丘林想起了经常能够在电视上看的新闻：“啊？但是钢铁侠身边的人不是非常容易出事吗？”尤其是佩珀，隔三差五的被跟踪绑架。
　　（所以和他作对的都是超级反派。）
　　“……”
　　彼得将书包挂在衣架上，几个迈步，到达客厅的另一边，握住把手向下压动再松开，很轻松地就打开了紧闭的窗户。
　　“正义的伙伴？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看着依旧站在外面没有进来的人，彼得试探性地问道。
　　卫宫立香看着他放在口袋里面的手，决定装作没看到：“我来接你去参加作战部署。”
　　彼得·帕克懵了一下。
　　他记得在自己回家之前，几大超英组织就已经做好了作战部署，难道说斯塔克先生他们发现了什么漏洞，又或者打算把代行者的战斗力也算进去了？
　　疑惑归疑惑，彼得依旧没有将手指按下了联络键。
　　卫宫立香看着他的表情，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我不否认超级英雄确实十分强大——尤其是超人。”卫宫立香皱起眉说：“但是你们确定，要将代行者这份力量排斥在外吗？”
　　……们？
　　彼得意识到联络复仇者的小动作暴露了。
　　就在此时，被放在口袋内的联络器忽然震动起来，并传出了钢铁侠的声音。
　　与此同时，一副钢铁盔甲落在了卫宫立香的身边。
　　“当然不，这只是将你们引出来的一个小办法。”斯塔克打开面甲，有些得意洋洋地说道：“蝙蝠侠还说你们不可能这么简单的就出现，这不就上钩了吗？看我回去要怎么笑话他。”
　　对于自己被当成鱼饵这点没怎么在意的彼得好奇问道：“斯塔克先生，你怎么知道代行者会找上我？”
　　因为你之前暴露了‘卫宫立香’这个人和代行者之间的关系啊。
　　在那次口误之后，就已经将‘卫宫立香’作为重点人士调查过，并且发现对方所在的地方总是会出现代行者的斯塔克关爱的看了看小蜘蛛：“这个问题以后再说，你该去换上制服了，孩子。”
　　“了望塔对外的开放可是有时间限制的，我可不想因为迟到被关在卫星外面。”
　　斯塔克说着，目光从卫宫立香手上的那枚戒指上扫过，状似不经意的问道：“带来天启星消息的红灯女士不打算出现吗？只有你一个人？”
　　卫宫立香如他所想的那样，抬手示意了下那枚灯戒。
　　“我就是。”她说着：“你该出来打个招呼了，库丘林。”
　　光之子……？
　　斯塔克看着显出身形的男人，回忆起大都会那次的他有些困惑：“库丘林不是女性吗？”
　　“谁是女人啊！又不是亚瑟王！”虽然早有预料，但真正遇到这种反应后还是难免不爽的库丘林甩动了两下迦耶伯格，咋舌道：“你们之前见到的那个不是我。”


第92章 
　　彼得·帕克盯着卫宫立香手上的那枚灯戒, 还记得之前在复联基地外面见到红灯女士的时候，他称呼对方为正义的伙伴，却得到了否定的回答。
　　小蜘蛛有些纠结起了红灯女士和正义的伙伴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
　　面对库丘林很是不爽的语气，钢铁侠笑了一下, 脸色又很快变得正经起来。
　　“蜘蛛侠。”
　　“在！”
　　彼得条件反射的答道。
　　斯塔克打量着有些神不守舍的少年, 挑起眉, 露出了男人都懂的笑容：“我是不是应该和队长说, 给你放几天假？”
　　“什么？”
　　彼得迷茫的与他对视, 在注意到那个笑容时，心中忽然冒出不好的预感。
　　“别害羞, 你确实也到这个年纪了。”斯塔克露出高深莫测的眼神：“是楼下的小姑娘？那可要加紧点，隔壁蝙蝠家的人最近也一直在接近她。”
　　“不不不, 不是这样, 你误会了, 斯塔克先生。”感觉到身上传来一股凉意的彼得急急忙忙摆手否认, 又小声嘟哝道：“虽然立香是一个很好的人，但是她看上去太小了…她真的和我们是同岁吗？”
　　……不，她实际上已经二十岁了。
　　卫宫立香心想。
　　“而且最近…呃。”彼得突然间止住了话语。
　　他看了看安静站在旁边的正义的伙伴，露出了有些尴尬的表情。
　　在疑似和立香关系亲密的正义的伙伴面前，说他觉得立香最近的表现有些奇怪, 彼得还不至于如此的神经大条。
　　“你们还要继续这些题外话吗？”卫宫立香问：“虽然我不介意等下去, 但想来天启星那边不会给我们说太多俏皮话的时间。”
　　钢铁侠屈起大拇指和食指比了个OK的手势, 睁着眼睛看着这两位‘代行者’：“作战部署的会议是在了望塔进行，地址是——哦，我猜代行者应该知道具体的位置？需要我护送你们吗？”
　　甚至作为防御地外入侵势力第一线的了望塔安保有多么严密的卫宫立香十分沉稳且坚定的开口道了声需要。
　　对于激将法没有成功，钢铁侠完全没有感觉到失望。
　　他神情自若的又继续说了下去：“前往了望塔的装置在纽约郊区的复仇者基地，就是‘红灯女士’上次去的那个。”
　　显而易见, 他也没有相信正义的伙伴就是红灯女士。
　　——毕竟上次在基地外，红灯和蜘蛛侠的谈话全程都在基地AI的监控下，和蝙蝠侠一样具有多疑属性的钢铁侠自然听过录音。
　　‘正义的伙伴’点点头表示明白，又侧过身看了眼蜘蛛侠。
　　旁边的库丘林抢先一步开口。
　　“立香还在等你。”他站直了，略微挺起胸膛，将迦耶伯格架在肩上，脸上流露出微笑，道：“问题这件事情可不只是一个借口。”
　　可能是纽约的好邻居，和韦恩集团总裁的亲和力不同吧！已经诞生出自我意识的立花，比起主动接近过来的红罗宾，反而对每天在学校内都能够见到的蜘蛛侠好感更高。
　　（你们不要因为爱丽丝菲尔当初诞生不久就和卫宫切嗣在一起了，所以就把所有人造人都当成一岁就恋爱的啊！！！）伊什塔凛觉得这种行为不行。
　　虽然行为中看不出来，但她确实还是有着道德观的。
　　更别提立花和立香的相貌完全一样了。
　　（这种时候就担心这个问题是不是太早了。）英灵卫宫表示赞成：（立花还是个孩子。）
　　（你们是从那个世界来的古板家长啊！就连那个老太婆都不会管自由恋爱。）库丘林发出凯尔特式的不屑。
　　“……”
　　因为和立花的名字发音太像，所以总有种躺枪感的卫宫立香，在争吵蔓延到自己身上之前，沉默着从帕克家的阳台跃下。
　　“妈妈？”
　　在房间内和立花一起看电视的开膛手杰克向着窗户这边看过来，看着站在外面阳台上的立香有些疑惑的歪了歪脑袋。
　　卫宫立香伸出手揉了揉她白茸茸的头发，和室内的其他英灵们对上视线。
　　“接下来要去了望塔讨论接下来的战斗部署。”她说着看向了翘起腿坐在沙发上的：“这一次可以拜托您吗？法老王。”
　　“嚯？胆子很大嘛，居然敢向余提出请求。”
　　奥斯曼狄斯半遮开眼睛向她看过来。
　　他本来以为卫宫立香会去拜托吉尔伽美什或者其他人，没想到她最终却是选择了没有怎么接触过，甚至因为妮菲塔丽的缘故，在刚被召唤出来时袭击了她的自己。
　　不得不说这让法老王有些意外。
　　卫宫立香浅浅的吸了口气，郑重地再度重复了一遍问话。
　　奥斯曼迪斯原本散漫的坐姿正经了起来，他看着那双没有动摇的眼眸，突然间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错、不错，看来黄金的你没有看走眼。这一次也未尝不可大发慈悲答应你的请求。”
　　这很好笑吗？卫宫立香有些困惑。
　　不过眼看吉尔伽美什的表情也变得愉悦起来，她当机立断的使用了打断技能，立刻回答道：“感谢您的仁慈，法老王。”
　　即将出口的笑声就这样憋回去了的吉尔伽美什幽幽地看了立香一眼。
　　恩奇都注意到了他奇怪的脸色，关切道：“怎么了，吉尔，是肠胃不舒服吗？据说多喝一点牛奶对于肠胃……”
　　吉尔伽美什无言地看了眼故作不知地挚友。
　　“本王的身体一直都很健康。”他干巴巴的回了恩奇都一句后，眯起眼睛看向听到声音转过头的卫宫立香，嗔骂道：“居然放着本王不用，反而去祈求太阳的的怜悯，你还真是个喜欢自找麻烦的杂种。”
　　“看来某些人对于自己的嘲讽能力很没有自知之明呢。”伊什塔尔轻哼了一声。
　　岩窟王懒得理会那边开始用眼神厮杀的女神和王，有些不放心的皱着眉道：“这次只打算让Rider一个人去吗？”
　　“不，除了法老王，还有你和库丘林。”卫宫立香说：“我和开膛手杰克也会过去。”
　　“那人数就太多了吧。”库丘林插话道：“其他组织的代表不都是一两个人？这样简直就像‘代行者’中有不同的派系一样。”
　　卫宫立香扯了下嘴角。
　　“……这样正好。”
　　作者有话要说：　库丘林：就连老太婆……
　　库丘林：某个老太婆……
　　库丘林：哈？那个BBA……
　　……
　　斯卡哈：待机.jpg


第93章 
　　这可以说是自了望塔创立以来最热闹的一天, 或是隶属于某个势力、或是单打独斗的超级英雄齐刷刷的聚集在了这个外表看上去完全不起眼的卫星上。
　　闪电侠巴里敏锐注意到了好兄弟哈尔隐藏在面具下的愁眉苦脸。
　　他顺手将从休息室那边那个来的摇摇乐塞给路过的镭射眼，来到哈尔身后拍了下他的肩膀，放低声音问道：“嘿，你怎么了？”
　　镭射眼低下头和被硬塞进怀里的超人形象摇摇乐大眼瞪小眼。
　　哈尔看了看他, 很快答了句没事, 手上似是不经意的转动了一圈那枚绿灯戒指：“你不觉得斯科特的表情, 看上去像是下一秒就要和超人对拼热视线了吗？”
　　虽然直觉告诉自己哈尔一定在隐瞒些什么, 但巴里还是体贴地顺着他转移了话题。
　　看着总是板着脸的X战警队长快要抓狂的模样, 巴里忍俊不禁道：“哈哈哈，你说的没错, 看来我要在他摘下眼镜之前，先把我们的‘超人’救下来才行。”
　　“那你要小心点, 快银可虎视眈眈的打算和你赛跑。”哈尔笑着说。
　　和黑寡妇、神奇女侠等女英雄待在旁边的卡萝深深地望了他一眼。
　　卫宫立香等人的到来预示着轻松愉快气氛的暂时终结, 虽然被校长叮嘱了不要过多插手代行者的事情, 镭射眼的性格还是第一时间让他表现出了不信任和防备。
　　“你们就是代行者？看上去也没有多强。”快银跃跃欲试：“你们能够跑过光速吗？”
　　光速？你要是说到这个他可就不困了。
　　自认为一直以来都没有机会在御主面前展现能力的岩窟王忽然精神。
　　所以这是展示实力的环节？
　　同样点亮了脑补技能的卫宫立香打量着周围人的表情猜测到。
　　注意到蝙蝠侠的目光, 在赛跑比赛中与快银达成了深厚友谊的闪电侠快速捂住了皮特罗的嘴，讪笑着说：“打扰了，你们继续。”
　　卫宫立香：“……”
　　岩窟王有些遗憾的放弃了用时停来让快银这个小伙子感受一下人间真实的想法。
　　“不介绍一下吗？”黑寡妇上前说道。
　　在卫宫立香险些被忍者大师绑架的那次事件中，她曾经见到过岩窟王——虽然当时并没有跟他说上话。
　　卫宫立香稍稍有些放松。
　　比起蝙蝠侠和钢铁侠他们，立香更擅长跟娜塔莎这样的女性相处——这可能和她从小就接触着许多性格迥异的女性长辈有关吧。
　　……
　　正义的伙伴侧过身, 语气平淡的为他们介绍道：“如你们所见, 他们是岩窟王, 库丘林，以及……”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应该如何向他们介绍最后一位。
　　“史上最伟大的法老王，尊敬的拉美西斯二世。”
　　片刻后，她像是终于组织好了语言般, 微微低下头颅，近乎一字一顿地介绍道——
　　“太阳王——奥斯曼迪斯陛下。”
　　那位身披白袍，手执权杖的男人放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你倒是出乎吾意料的会说话啊！咳唔…！”
　　拉美西斯二世凭借他强大的自制力将即将脱口而出的立香二字憋了回去。
　　差那么一秒就要掉马的立香对他施以智慧的凝视。
　　刹车及时，所以并不觉得有什么好心虚的奥斯曼迪斯没有看他，反而注视着神奇女侠，露出了趣味盎然的眼神：“这股神性……真有趣，你和雅典娜是什么关系？”
　　“论血缘，她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论立场，她是我的敌人。”神奇女侠搭着腰间挂着的真言套索缓缓说道。
　　奥斯曼迪斯顿时失去了兴趣。
　　（我开始欣赏她了。）伊什塔尔说（与神为敌也毫不退缩，是个眼光不错、胆量也不错的孩子嘛。）
　　你对同样与神为敌也毫不退缩的吉尔伽美什可不是这个态度。
　　英灵卫宫对于她的双标无话可说。
　　巨大的圆形会议桌旁，卫宫立香坐在椅子上看着四周的超级英雄，皱了皱眉问：“所以你们商量好了要如何应对天启星吗？”
　　“我们已经找到了天启星那群人来到地球的手段。”美国队长严肃道：“亚特兰蒂斯、天堂岛各自封存了一个母盒，我们需要的是找到其他的母盒，并摧毁它。”
　　“根据欧阿星的记载，母盒就是天启星用来开启通道，将大军快速传送到将要入侵的星球上的仪器。”绿灯侠贴心的科普。
　　“……”
　　卫宫立香皱起的眉丝毫没有放松的趋势，其实并非不能够理解这些英雄们的选择，但她还是提出了另一种做法。
　　“既然这样，我们为什么不能破解母盒，在他们来到地球之前就前往天启星给他们一个教训？”她问：“单纯的摧毁母盒只不过是暂时推迟了他们入侵地球的时间，虽说摧毁之后他们来到的时候，现在的英雄可能都已经不在了，但难不成你们还打算把事情交给下一代？”
　　“只有把敌人打痛了，他们才会得到教训，才会不敢再对地球伸手。”
　　无视掉其他英雄张口想要说些什么的模样，卫宫立香顶着压力说完了自己的计划。
　　“如果你们不打算改变计划，那么反击天启星这件事就交给我……我们代行者来做。”
　　她说着将手放在了桌子上，坚毅而不容动摇的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戴在手指上的红灯戒指正不动声色的散发着幽深的红光。
　　“虽然代号有些中二——但是我想我开始有些喜欢你了，正义的伙伴。”钢铁侠吹了个口哨，说到卫宫立香的代号时，还微微撇了一下嘴角。
　　他说完用手肘碰了碰美国队长的胳膊。
　　“嘿，这个计划怎么样，足够刺激吧？不如考虑一下？”
　　在美国队长表态之前，代表阿斯加德出席的雷神抢先重重地敲了下桌子，看着或是深思，或是犹疑的众人，郑重其事道：“这个计划不错，届时阿斯加德将与你们同在，代行者。”
　　“……”
　　坐在旁边刚端起水准备喝一口看看其他人如何表态，就听见到自家老哥同意了的洛基露出牙疼的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　岩窟王的能力其实不是时停，是用高速移动到了近乎‘时间停止’的地步。
　　感觉这个剧情太拖了，我要快进剧情，努力在三章之内让大家打上天启星。
　　洛基：怎么回事你就同意了，也不看看其他人是怎么想的，对阿斯加德有没有好处blablabla…
　　托尔：我觉得行。
　　洛基：……
　　托尔：你一定会支持我的吧，弟弟！
　　洛基：……（nsdd）
　　看到有人提到了英雄们的怀疑对立会不会加重立香的心理问题，其实是不会的，因为立香的心结一直都是“整个特异点只有她活下来”。


第94章 
　　雷神如此爽快地同意, 让这场所有人都刮目相看。一旁的洛基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他看着自家兄长凝重的表情, 还是选择了保持沉默。
　　立香对他干脆的作风稍稍有些惊讶。
　　但是想到雷神一贯以来的形象, 她很快便整理好表情, 点头示意道：“请您放心, 雷神殿下, 代行者也绝对不会辜负自己的战友。”
　　复仇者联盟的人大多都和雷神想法差不多，鹰眼虽然有些不同意, 但是在娜塔莎的说服下也很快选择了倒戈，只是嘴上还嘀嘀咕咕的嘟哝着：“别到时候又出了什么事情, 再让伟大的鹰眼侠去救你们吧。”
　　因为浩克不喜欢这种会议, 而少见露面的班纳博士有些尴尬地推了推眼镜。
　　鹰眼说的一点也没有错, 复仇者联盟经常会出现一些错漏导致被反派翻盘, 而反派们也往往会遗忘掉复联中还有个鹰眼，最后被弓箭手成功解决。
　　就像是正义联盟中的蝙蝠侠总有计划一样，鹰眼也是复仇者联盟的杀手锏。
　　“所以你们呢？”钢铁侠给了蝙蝠侠一个有些挑衅的眼神：“你们打算按照原计划龟缩在地球，等着我们在天启星解决掉那个达克赛德？”
　　如果有一天钢铁侠被背刺了，一定是因为他那张平地还要起风的嘴。
　　“我们也去。”蝙蝠侠沉着道：“没有人比绿灯侠更了解宇宙中的实力分布, 即使是雷神, 他知道的更多也是九大国度这边的事情。”
　　“等一下, 你们都冷静点，不要这么轻易就被煽动。”镭射眼还保持着清醒的头脑，他皱眉看着自顾自就同意和代行者一起出战天启星的两大联盟，用食指敲了下镜框，问：“你们没想过, 如果你们都失败了呢？地球怎么办？”
　　他们就不怀疑代行者说不定早就已经倒戈了，就等着将他们引到天启星一网打尽吗？
　　头脑派们都很理解镭射眼的顾虑。蝙蝠侠与钢铁侠不经意的对了下视线，托尼转过头盯着镭射眼微微一笑。
　　“如果我们都失败了…”他说：“地球还有你们。”
　　镭射眼的表情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我明白了。”他深呼吸，郑重的应道：“X战警不会辜负这份期望。”
　　“你们为什么一副要去送死的表情啊？”库丘林摸不着头脑，一脸懵逼又带着点不满的问：“如果你们连能够打败天启星的这点信心都没有，还不如放弃抵抗，直接将地球供手让人得了。”
　　受不得刺激的纳摩直接蹦了出来。
　　“谁说我们没有信心了！”他气势汹汹的挥着手臂：“这只是做好最坏的打算，你们该不会连方案abcd都没有吧？”
　　满脑子都是反进攻天启星完全没有考虑过其他方案的立香觉得膝盖有些痛。
　　实际上在这几年的雇佣兵生涯中，早就已经习惯多备几种计划的她很快察觉到了自身的不对劲。
　　（……这很奇怪，简直就像是被什么控制，冲昏了头脑一样。）
　　（你终于察觉到了吗？）早就看出不对劲，只是冷眼看着那群家伙陪着立香胡闹的艾蕾有些欣慰：（你手上的那枚戒指，有着刺激情绪的功能，它一直在试图挑起你的怒火，那股力量甚至在尝试着替代你的心脏。）
　　伊什塔尔从小英灵殿的半空俯冲而下，一个急刹车停在了艾蕾面前，提高音量表示着不满：“艾蕾！既然你早就发现了，为什么没有说出来？！”
　　艾蕾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在短暂的沉默过后，她意味深长地望着伊什塔尔道：“难道你以为发现那枚戒指的异常的人只有我吗？”
　　仔细想想看，当然不会只有艾蕾发现。只不过她刚刚完全没有想到这方面…
　　伊什塔尔一时语塞。
　　她骑在马安娜上面甩了甩头发，用扯高气昂的态度掩盖着自己的尴尬：“哼，谁知道你们这些家伙每天都在想什么。”
　　“因为那孩子也是需要成长的。”爱丽丝菲尔透过立香的双眼，望着周围的景象，慢吞吞的说道：“立香不可能永远将自己困在只有我们的世界，连立花都迈出了那一步，她也该接受这个世界了。”
　　伊什塔尔听得一头雾水。
　　“等一下，这和她接受这个世界有什么关系？让她接受这个世界，和告诉她戒指的异常没有冲突吧？”
　　“如果她一直维持着英灵是万能的这个想法，又有什么办法让她主动打破屏障呢？”爱丽丝菲尔耐心的做出解释。
　　金星女神撇低了嘴角。
　　“不必要的想法也太多了，你们不觉得这是在画蛇添足吗？”她不满道：“英灵本来就是万能的，就算不去接受这个世界又能怎么样？”
　　“你这废柴女神是哪里来的老母亲吗？”这才知道挚友为何一直没让自己指出戒指的问题的吉尔伽美什上来就开了嘲讽，在同时也表示了对某个观点的同意：“没错，本王的确是万能的，她这么想没有任何问题。”
　　“挚友啊，莫非你也被这群人奇怪的想法侵蚀了吗？”
　　说到这里，他忧心忡忡的盯着恩奇都。
　　“没有。”恩奇都干脆利落的否认：“只是正好被那位弓兵先生拜托了，又很久没有和你战斗过……没有考虑很多，只是觉得这很有趣。”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就算是吉尔伽美什，也拿自己的挚友没有办法。
　　……心脏吗？
　　卫宫立香低下头，目光从红灯戒指上面扫过，微不可察的歪了下脑袋：（所以这枚戒指现在就是我的心脏？）
　　失策了，没想到她会在这种时候触发远坂家的特长。
　　英灵卫宫扶额。
　　（不要喂随便的断章取义啊，立香。）他叹着气说：（事实上，它是不可能会替代你的心脏的，那股力量在表现出这个倾向时就已经被另一股力量截断。）
　　卫宫立香皱起眉，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幽幽问道。
　　（所以另一股力量是指？）
　　英灵卫宫忽然沉默。
　　库丘林实在是有些看不惯Archer把立香当成心智脆弱的小孩的行为。
　　（就是这座英灵殿啊，你的灵魂早就已经和英灵殿绑定了。）库丘林摊开手，直接说出了事实：（你自己也早就有猜测了吧，立香。）
　　（恩，我猜到了。）
　　她出乎某些英灵意料的答道。
　　作者有话要说：　库丘林：都说了你们保护过度你们不信。


第95章 
　　直到众人定下两天后进攻天启星, 结束作战会议准备离开了望塔的时候，还有些英灵仍旧处于恍惚状态。尤其是伊什塔尔，她实在是有些想不通立香究竟是怎么知道他们一直在隐瞒着的事情的。
　　“留意一下还是能够发现的吧，毕竟那是她自己的身体。你是小看了她的智商, 还是把她当成了什么都不懂的襁褓中的婴儿？要知道, 现在可是连幼儿园的小孩子都没有那么的好骗了。”
　　返回到小英灵座内的库丘林不留情面的吐槽着某位金星女神。
　　伊什塔尔露出屈辱的神情。
　　她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个废柴女神的牌子带到脖子上, 默默地跑去自闭了。
　　“这家伙居然还留着那块牌子。”看清楚牌子上面写的字, 吉尔伽美什嘟哝一句, 拉着恩奇都分享起了另一个世界发生的魔兽战线，并且重点描述了一番伊什塔尔连宠物都能够弄没的丢人表现。
　　恩奇都安静的听着, 在吉尔伽美什停下后才眨了下眼，问：“就是吉尔你猝死的那个特一点吗？”
　　吉尔伽美什：“……”
　　不, 这不是本王想得到的回应。
　　在非必要情况下不会窥视小英灵座的卫宫立香并没有发现他们的犯蠢行为。
　　她跟着钢铁侠一起通过传送装置回到了位于纽约郊外的复仇者基地内, 在重新抵达地球的第一时间, 她就看到了与复仇者基地的传送装置只隔着一道玻璃的黑卤蛋。
　　闻风而来的神盾局局长尼克·弗瑞的脑袋正在白炽灯下闪闪发光。
　　被闪到的卫宫立香微微闭了下眼睛, 转过头看向身旁似乎对尼克弗瑞的到来一无所知的斯塔克。自从被英灵告知红灯等戒一直在影响着她的情绪后，就被卫宫立香用小英灵座的力量牢牢压制住的红灯戒指挣扎着闪烁了几下。
　　却连一丁点愤怒的情绪都没有激发出来。
　　和超级英雄并没有过多少接触的卫宫立香很清楚，她本来就属于被提防的范围内。更何况她也曾经听闻过神盾局那种四处招惹敌人的作风。
　　“如果我想要离开这里，没有人能够阻止。”
　　虽然这句话听上去像是在挑衅，但实际上, 卫宫立香只是单纯的说出了事实。
　　不论是她本身修习的魔术、成为红灯带来的能力、又或者
　　在离开了望塔后解除了战衣的斯塔克怔了下, 回忆起在踏入传送阵前突兀消失的法老王等人, 他半眯着眼睛对立香笑起来，试探着问：“代行者研究出来的传送装置确实很厉害，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机会和你们那边的科学家交流一下。”
　　说实话，他早就对奇异博士那手传送魔法眼馋了。
　　卫宫立香很快就想明白对方为什么会这样问，斯塔克估计是将灵体化当做使用了特殊的传送装置吧？
　　考虑到自己未来也有可能召唤出爱迪生、特斯拉这些在普通人中也十分有名的科学家英灵, 她并没有直接回绝掉斯塔克的话，而是模棱两可的答道：“总会有机会的。”
　　斯塔克对她含糊的发言有些不满。
　　就在他正打算说点什么直接确定下具体时间的时候，同样注意到了等在外面的尼克·弗瑞的美国队长出声制止了他。
　　“托尼，现在不是谈论这个的时候。”他说：“等到从天启星回来之后再举办交流会。”
　　没有和库丘林他们回到小英灵座，而是灵体化跟在卫宫立香身边的岩窟王意味深长的望着这位表面看起来义正言辞的组织了钢铁侠的行为，实际上却定下了交流会时间的男人。
　　这就是所谓的切开黑吧。
　　对于美国精神‘象征’是个切开黑这件事，卫宫立香的反应很平静。
　　英灵切嗣给她看过有关于美队曾经数次伪造身份试图进入军队的记载，虽然流传更广的理由是‘这代表了美国队长的一颗拳拳报国之心’，但是从小学开始暗中拜言峰绮礼为师学习八极拳的立香一直觉得美队并不是大多数人所认为的道德模范。
　　这只不过是证实了她的猜测。
　　“与‘科学家’们见面的时候，我会提出这个建议的。”她说：“但是具体时间，我并没有决定的资格。”
　　钢铁侠原本打算说点什么的表情忽然变成了若有所思。
　　无论他是认为代行者之中有好几个派系，并且每个派系之间除了必要的组织工作外并不紧密、又或者有其他什么新的猜测，这对于卫宫立香来说都不重要。
　　她在思考怎么应对这位神盾局局长。
　　（对于闻风而来的不速之客，没有需要你招待的理由。你可以晾着他不管，就像蝙蝠侠对他一样。）卫宫Alter提出的建议听上去是那么的符合众多英灵的想法。
　　库丘林严肃地点点头：（不得不承认，你说的挺有道理。不如直接打出去吧，立香。）
　　（妈妈，我们也想要帮妈妈。）挣脱了爱丽丝菲尔的杰克掏出了匕首。
　　眼睁睁的看着岩窟王做好了战斗准备，卫宫立香的心情就像是在东北零下十八度的天气下下暖气漏水了一样的混乱。
　　她尝试着为被英灵们一致认定无视掉最好的尼克·弗瑞辩解一下。。
　　（他什么都还没有做。）
　　（但是他绝对会做什么。）
　　同样怀有这种想法的卫宫立香被说服了。
　　她最后看了眼站在那里的神盾局长和即将打开的房门，悄无声息地捏了颗宝石握在手里。
　　“两天后见。”
　　在美国队长的回应声，和钢铁侠感兴趣的目光下，卫宫立香松开手，任由宝石掉落在脚下的地面上。
　　伴随着腾升而起的雾气，红灯女士的身影消失在了复仇者基地之中。
　　“所以红灯女士——她是忍者吗？”
　　在走进来的神盾局长黑脸下，美国队长感兴趣的询问道。
　　“不，亲爱的队长，如果你还记得她刚刚扔下了什么的话。”斯塔克直接扑到了旁边的探测仪器上，看着上面显示的数值，两眼放光道：“博物馆那次、还有哥谭——猫女和红头罩，以及我们刚刚看到的都证实了代行者这个组织有着独特的传送技术。”
　　“用宝石的外表来隐藏传送装置，这真是个天才的想法。”谁会觉得女士身上带着珠宝有什么奇怪呢？
　　“有着这种传送技术，再加上红灯女士之前透露出来的，这是光之子从地狱带回来的消息。”斯塔克呼出一口气，紧绷的肩膀放松了下来：“一个好消息，队长。看来可以通知黑暗正义联盟从地狱回来了。”
　　“这确实是个好消息。”
　　心上某个重担终于可以暂时放下的史蒂夫也跟着笑了出来。
　　只有什么都不知道的神盾局长看了看两个人，从玻璃里面看到自己发光的脑袋，感觉心力憔悴。
　　作者有话要说：　有一天，立香和咕哒子在讨论一副名为‘黑正在地狱’的名画。
　　咕哒：为什么这上面只有正联、复联、X战警的人在开会？黑正的人呢？
　　立香：他们在地狱。


第96章 
　　两天后, 卫宫立香赶到了了望塔外。
　　除了表示不能够随意出现在普通人面前的艾蕾之外的英灵都围绕在她的身边，穿着红灯军团制服的她在被确认身份后，才进入到了望塔内部中。
　　早早便赶来了望塔研究母盒技术的里德显然十分好奇英灵的存在形态，他没有注意隐形女有些危险的眯起来的眼神, 凑上前对着据说比较好说话的‘天之杯’爱丽丝菲尔露出充满求知欲的眼神。
　　注意到英灵切嗣表情比以往更加深沉的卫宫立香沉默地移开了视线。
　　“这一次决定出发去天启星的人有多少？”立香看向向着他们走来的黑寡妇。
　　她记得之前开会的时候, 钢铁侠说过复联那边会负责联系其他超级英雄…
　　然而了望塔内目前很明显没有多少人在。
　　娜塔莎很轻易就看出了卫宫立香真正的疑问, 她的嘴角轻轻翘起, 露出一个美丽而又危险的笑容：“了望塔内的空间有限, 既然神奇先生他们已经破解了母盒的技术，我们就叫其他人到复仇者基地集合了。”
　　“之前就感觉有些奇怪了, 既然已经能够做到反向破解外星技术，为什么地球还没有进入赛博朋克时代啊？”在这两天打了不少游戏的库丘林难以理解。
　　奇怪的是, 在其他人开口之前, 吉尔伽美什抢先做出了回答。
　　“说到底还是只蠢狗。”他用一种半是嘲讽半是了然的语气道：“这和把核武器的开关交到一群猴子的手上有什么区别。”
　　库丘林啧出了声。
　　他也并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 只不过是随口一问而已。
　　早已习惯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的卫宫立香, 表情一丝变化也没有，这更加佐证了某些人心中关于‘代行者内部各种派系之间有矛盾’的想法。
　　即使在一群不在意外界看法的女英雄中，衣物暴露程度也遥遥领先的伊什塔尔将垂到胸前的头发拨到身后，挺直背部，傲然问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出发？耽误女神的时间可是大逆不道的重罪！”
　　听说代行者到了, 所以跑出来迎接的闪电侠顿时眼神游移着, 不知道到底应该看向哪里。
　　伊什塔尔见状显然十分高兴, 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会对他露出这种表情的人了，小英灵座那群家伙不要说被她的美吸引了，一个个简直迫不及待的想要把废物女神四个字放在她的头上。
　　她用手掩着嘴，发出让某些人十分听不惯的笑声：“呵呵，没关系哦, 被女神的美所吸引是一件非常非常正常的事情，不如说是人的本能！完全没有必要害羞！”
　　“什么？我没有…害羞。”闪电侠的辩解听上去一点可信度也没有。
　　娜塔莎露出如同老母亲看到孩子长大了的慈祥表情——虽然黑寡妇的真实年龄连闪电侠的祖母都可以当了。
　　卫宫立香总觉得这个表情看上去有些眼熟。
　　……啊，这不就是她每次做些什么事情的时候，小英灵座内大家的表情吗？
　　***
　　当他们通过破解的母盒技术来到天启星时，入眼的是地狱般的景象。
　　被昏暗天空包围的星球没有白昼与黑夜的界限，几乎被鲜血染为深红色的大地上尸骸遍野，就连真正的地狱都远远比不上这里的恐怖。
　　一直守护在立香身边的岩窟王摘下帽子放到了立香的头顶，轻轻向下按了按，宽大的帽檐完美的遮挡了她的视线。“没必要让这种画面去污染你的眼睛。”他说着发出声有些可怕冷笑。
　　心知岩窟王是出于好意，但卫宫立香依然左右晃了下头，摘下帽子：“不用担心我，伯爵，我见到过和这不相上下的场面。”
　　“你是说罪恶之城的那次？”岩窟王问。
　　“……”
　　卫宫立香沉默地摇了摇头。
　　对她所说的那个场面心知肚明的英灵卫宫哑然，倒是库丘林出声帮她解了围：“聊天之前给我好好注意一下场合啊，复仇鬼，这附近的人可是正虎视眈眈的盯上了我们的人头。”
　　他们通过母盒传送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惊动了天启星的人。
　　“外星人都这么丑吗？”
　　看着这群奇形怪状，什么模样和肤色都有的外星人，伊什塔尔面露嫌弃的飞上高空伸出一根食指，连发的魔弹击打在了汹涌而来的天启星小兵身上，响起一阵阵爆炸声。
　　吉尔伽美什更是连看都懒得看这群炮灰一眼。
　　“这就是你们如临大敌的天启星？真叫本王失望。”他坐在维摩那上面唯一的位置上，用手撑着脸，不屑地说道。
　　刚随手解决朝自己扑过来的杂兵的英灵卫宫看了他一眼：“你还记得自己上次胳膊是怎么断的吗？”
　　吉尔伽美什的脸黑了。
　　“闭嘴！你这个赝品！”他呵斥道：“那只不过是那个时间线的本王太过大意，被圣杯跑的脑子不够清醒！”
　　这个人居然承认了自己当时脑子不够清醒…
　　果然英灵也还是会成长的吗？英灵卫宫故意摆出的若有所思表情，气的吉尔伽美什打开王之财宝就是一顿轰炸——还好有他的挚友恩奇都、和认同的臣子卫宫立香在，他有注意避开了友方。
　　英灵卫宫身手利落的穿梭在王财的轰炸中，毫发无伤的避开了所有袭来的攻击。
　　还以为要经历一场恶战的超级英雄们，心情有些复杂的看着‘代行者’在插科打诨间解决掉了本以为会令人十分苦恼的大批军队炮灰。
　　“往好处想，至少不用浪费太多的体力了？”绿灯侠降落在蝙蝠侠的身边，看着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小心翼翼的说道。他猜蝙蝠心里这个时候，说不定已经冒出了好几个关于如何对付代行者的计划了。
　　“……”
　　因为经常有反派利用他准备的计划去对付队友，而在队友心中被恶魔化的蝙蝠侠深深地看了看他，在哈尔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的时候，他用沙哑的声音声音提醒道。
　　“有人来了。”
　　白发新神已然带着她那支忠于黑暗君主的战队悄无声息包裹了整个战场。


第97章 
　　到来的新神是达克赛德手下赫赫有名的慈祥奶奶, 手下指挥着效忠达克赛德的一支特殊部队…也就是复仇女神战队。
　　说起来，这支战队和立香还有着一些关系——她就是在地狱撞见了复仇女神战队的成员在为天启星招募炮灰，才发现了他们准备在地球开辟新战场，并且导致了后续那些事件的发生。
　　但是对于地球来说, 这应该算是好事。
　　星球神的子嗣、阿斯加德神、氪星人、绿灯、红灯、与萨诺斯战斗过的普通地球人…在超英联盟与天启星杂兵战斗的时候, 慈祥奶奶好好地观察了一番这群不知死活的家伙, 她的目光落在卫宫立香的身上, 突然间就笑了起来。
　　慈祥奶奶的笑容非但没有一点慈祥的感觉, 反而显得更加狰狞。
　　“你就是菲洛米娜口中杀死了瑞加娜的那个人？”站在飞船之上的她高高在上的俯视着卫宫立香：“还以为会是什么了不起的家伙，就算是得到了红灯戒指, 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地球人，既然她如此轻敌, 死了活该。”
　　不, 事实上你说的那位瑞加娜是被存在之灵误杀…
　　卫宫立香犹豫着要不要在这里纠正她, 不过考虑到那样可能会让战场上的气氛变得比较奇怪, 她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在地狱发现复仇女神战队的人是光之子，解决掉对方的却是红灯女士吗？钢铁侠忽然想到红灯女士在跟随托尔到达复仇者联盟时，说过她并不是正义的伙伴…
　　钢铁侠在这一瞬间脑补出了很多故事。
　　什么双重人格、灵魂转换、自我与本我的认知啊……只能说智商高的人就是想的比较周全。
　　曾经听闻过复仇女神战队的托尔闻言惊奇的看了卫宫立香一眼，紧接着又发出赞叹道：“奥丁果然没有看走眼，红灯女士！能够杀死声名狼藉复仇女神战队成年, 你的确是一名强大的战士！”
　　“……谢谢。”看着雷神那张真挚的面孔, 除了道谢, 立香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反应会比较好。
　　杰克忽然出现在她的身后，掏出匕首向着近在咫尺的背部刺了下去。
　　那本该空无一人的地方凭空出现一条血线，淡绿色的液体随着杰克抽回匕首的动作喷溅而出。
　　在慈祥奶奶的命令下，仗着变色龙天赋隐去身形来袭击卫宫立香，却没想到被一个小孩子发现的复仇女神捂着肚子迅速逃离了这个位置。
　　直觉在警告她, 这个看上去不过是个幼童的小姑娘，拥有着能够杀死她的力量。
　　“不可以哦。”杰克举起那把沾染上绿色液体的匕首放在脸旁边，对着匕首上面反射出的自己的脸露出天真纯良的笑容，在反光的匕首映照下分外渗人可怖：“我们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妈妈。”
　　话音刚落的那一瞬间，剧烈浓雾以她为中心四散弥漫。
　　在刚刚那一瞬间，真的以为开膛手杰克是要袭击红灯女士的蜘蛛侠原本伸出去想要阻止的手转移了方向，甩出蛛丝将一位悬在半空中的复仇女神拽落到了地面。
　　从四周弥漫的雾气中感受到某些力量，慈祥奶奶微微眯起了眼睛。
　　“呵呵。”她讽刺的笑出了声：“为了对付君主，居然不惜让自己的女儿掌控这种随时有可能反噬主人的不祥力量，果然是虚伪的正义。”
　　……天启星和新创始星的人都好会脑补啊，新神都是这样吗？
　　虽然有千万句吐槽憋在心中，立香表面依然沉默着凝聚一道红灯能量，握在手中，向着周围的复仇女神战队成员挥舞而去。
　　根本不需要慈祥奶奶下令，复仇女神们各自抽出武器，找上了那些不同的英雄。
　　“至于这位可爱的小姑娘…呵呵。”
　　慈祥奶奶带有贪婪的眼神从那片浓雾中扫过，她勾起唇角，主动步入了那片对于女性而言等同于朝向死亡的雾气。
　　（……杰克没有问题吗？）卫宫立香有些忧心。
　　挥舞着死荆枪挡下复仇女神投掷而来的飞刀，库丘林游刃有余的将从侧后方袭来的敌人挑飞，仰起头对着立香的方向笑着回应。
　　（不要小看开膛手杰克啊，敌人是女性、而且场地是在雾气中，再加上魔术回路与小英灵座相连的你那份特殊魔力的加持…我觉得你应该担心的是见了血的开膛手杰克会不会暴走才对。）
　　“……”
　　卫宫立香攥紧了带着红灯灯戒的那只手，一拳击打在地面，随着震颤而出现的深坑中跌落了许多隐藏在暗中的杂兵。
　　（我相信杰克。）立香说：（别忘记了，她可是我的孩子。）
　　不，所以说为什么你这么轻易的就接受了自己被当成妈妈这种事情啊！爸爸我不记得把你教成了这种孩子。
　　英灵卫宫的心情十分复杂，并且狠狠唾弃了一番某个他所认定的罪魁祸首。
　　果然都是那个世界的卫宫士郎的错。
　　慈祥奶奶注视着这片被迷雾所笼罩的大地，从进入这片浓雾的那一刻起，她的魔力就在无声无息地蚕食分析着周围的一切。
　　但是出乎意料的…她没能够从原本已经十分熟悉的土地上面得到丝毫讯息。
　　甚至连与外面的复仇女神联系的手段都被阻隔。
　　所以这是用魔法和科技都无法进行干预的雾气？如果她能够得到这份力量，相信君主一定会饶恕她手下的复仇女神之一被天父的儿子迷惑，追随他叛逃天启星这件事情吧！
　　慈祥奶奶的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与渴望。
　　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那群英雄发现她得到了这个原本是用来对抗天启星的力量会是什么表情了。
　　至于这个拥有与众不同能力的孩子，正好可以洗脑成为大芭拉叛逃后复仇女神战队空缺出来的一员，等荒原狼去地球的时候，正好可以让她回家乡好好和地球人打个充满血液和暴力的招呼。
　　压根就没有将这群来袭击天启星的人放在眼中的慈祥奶奶露出残忍笑容策划着她的邪恶计划。
　　开膛手杰克注视着那个在浓雾中行走的女人。
　　她一直在看着她，看着她无数次的从身旁路过，无数次没有停顿的离开，没有终点，没有归途，无限循环。
　　——此处为地狱。
　　她提起那两把匕首，冰冷地刀锋上，炙热的液体在向下流淌。
　　她、他们，无数的幼童。
　　那未能降临在这个世界上，不曾享受过一丝关爱的怨魂在低声吟唱着。
　　“我们是火炎、雨水、力量——“
　　经历过无数战场，数次险死还生的慈祥奶奶浑身都在向她发出预警，即使是轻敌至此，在这种命悬一线的危机感下，她拿出了那柄交付她的权杖。
　　但这一切都太迟了。
　　“杀戮降临于此——”
　　衣衫褴褛的女童手持双刃向她挥舞，稚嫩的面容上带着惹人怜爱地天真笑颜。
　　“——解体圣母…！”


第98章 
　　笼罩在战场上某处的浓雾散开。
　　卫宫立香放开已经昏迷过去的复仇女神刚转过身, 被担忧着是否会就此暴走的杰克就沐浴着满身的血腥气扑到了她的怀里。
　　杰克抬起头盯着她：“我们有帮到了妈妈？”
　　卫宫立香揽住她的肩膀，脚下用力，一个侧身踢飞了从杰克身后袭来的敌人身上。她的目光落在不远处那片浓雾散开后的地面，被开膛破肚的慈祥奶奶正倒在那里, 象征身份的权杖从她的手里缓缓滚落。
　　“做的很棒。”
　　在做雇佣兵那段时间见到过更多残酷场面的她对着杰克夸奖道。
　　得到立香夸奖的杰克露出满足的表情。
　　见到慈祥奶奶的尸体, 在与超级英雄的战斗中, 本就近乎团灭的复仇女神们开始恐惧起了那个白发女童。如同遇到天敌, 她们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几乎要抓不住手中那各式各样的武器。
　　“辛苦你了，杰克, 去休息吧，好孩子要早点睡觉。”立香摸了摸那头白色短发, 为了避免杰克暴走, 她决定先让她回到小英灵座内。
　　完全看不出之前那副嗜血模样的杰克乖巧地点了点头, 身体化为灵子很快便消失在了众人面前。
　　还零星留在战场上的复仇女神们松了口气。
　　“就这样让她回去了吗？”钢铁侠降落在卫宫立香的身边, 惊讶的说道。
　　“恩，相比于其他英灵，杰克的心智并不成熟。”卫宫立香捏了下手腕：“既然杰克已经消灭了作为复仇女神战队领袖的慈祥奶奶，为了避免她接下来被敌人刺激暴走，这是最适合的决策。”
　　钢铁侠了然的点了点头。
　　毕竟开膛手杰克还是个孩子。受到杰克外表误导的他这样想到。
　　复仇女神们看着他们的敌人居然如此有闲情逸致的聊了起来, 被小瞧的她们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但是在连番失去队长和领袖的情况下, 她们中没有一个人敢开口。
　　紧接着，似乎是收到了什么指令，她们小心翼翼地退了下去。
　　“注意了，有新的敌人在向我们接近。”英灵卫宫开口提醒道：“对方使用的武器是一柄战斧，目标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 挥舞着战斧的荒原狼便向着超人冲了过去。
　　作为达克赛德的叔叔，最古老的新神之一，他早在还没有到达战局时就凭借身体内的能量辨认出了场上最具有威胁性的人——当然，在天上观战的吉尔伽美什等人也同样十分强大，但是在小英灵座对外界窥探的屏蔽下，他们在荒原狼眼中远远不及体内能量堪称一个微缩太阳的超人更值得重视。
　　曾经为黑暗君主征服毁灭了无数个星球和平行宇宙的类魔紧随其后，恍若无边无际的大军瞬间冲散了原本还称得上是只队伍的超级英雄们。
　　“太阳的，你觉得超人要在几招之后才能够把他解决？”
　　因为整个战局还轮不到他们出手的时候，所以在天上待的十分无聊的吉尔伽美什与奥斯曼狄斯聊了起来。
　　“可惜在天启星不能够找到太阳，不然余相信他在五十招之内就能够解决掉对手。”作为太阳神拉的化身，早再见到超人时就一眼看出了他能够吸收太阳力量的奥斯曼狄斯语气中不乏遗憾。
　　一旁路过的伊什塔尔对他们露出鄙视的眼神。
　　就连她这个女神都在战场中辛辛苦苦的清理那些类魔，这两个人居然在那边悠闲自在的打起赌了。
　　同样十分自我的两位王者对金星女神抛来的目光视而不见。
　　“吉尔，我先下去了。”恩奇都说着走到维摩那的边缘，向前迈步一跃而下，原本像黑色潮水一样覆盖在大地上的类魔大军，被他硬生生的砸出了一个圆形空缺，但很快，不知恐惧为何物的生物兵器再度填补上去。
　　冗长的锁链从他宽大纯白的袖袍下化作数条疾射而出，凡是向他接近的类魔都被轻而易举的夺去了性命，甚至还帮了被十几个类魔缠上的蝙蝠侠一把。
　　一直关注着战场的超人松了口气。
　　“你还有分心的余力？”荒原狼暴怒的跃起，巨斧向着超人的头顶砍下，却被他抬手挡住，与钢铁之躯相接的斧刃迸出火花。
　　超人看着近在咫尺的荒原狼，突然双目赤红，热视线迎面对准了荒原狼喷发出来。
　　作为经常看到自家老大达克赛德使用欧米茄射线与天父进行战斗的经验丰富者，荒原狼迅速作出反应，他毫无形象的向旁边滚动躲开了两道攻击。
　　热视线击打在他身后的类魔大军身上，造成了不少的损伤。
　　这种类魔只要随便袭击个星球，把星球上的生命抓来洗脑就能够得到，完全不心疼自己手下损失的荒原狼得意地笑了起来。
　　“你也不过如此啊。”他说：“这种射线也敢拿出来班门弄斧？”
　　对比达克赛德能够直接讲一个人完全从这个多远宇宙中抹去的欧米茄射线，超人的热视线就像是小孩子手中的激光笔一样不值得注意。
　　“早知道我就不躲开了。”
　　——那是不可能的。
　　能够从由迦可汗那个时期一直存活到现在，除了精通各种阴谋诡计之外，苟命技术也是一流的荒原狼说着垃圾话。
　　超人理都没有理他。
　　趁着荒原狼从地面上爬起来的机会，超人冲上前对着他的脸当头就是一拳，飘扬的红披风伴随着他的动作呼呼作响。
　　怎么回事，你不是英雄吗？怎么趁人之危？
　　习惯新创始星那群被他们一溜一个准的新神作风，压根没想到英雄也会变通的荒原狼起身动作刚到一半，看到不断在眼中放大的拳头，举起巨斧挡在脸前方。在慌忙之下，他甚至连自己为了给敌人一个超绝的体验，所以特地在战斧上面使用了传感力极佳的材料这件事情都忘的一干二净。
　　超人的拳头没有半分停顿，直直的击打在那面战斧上。
　　感觉到战斧上传来的那股力量，荒原狼的表情立刻变了，他来不及说些什么，一口血喷了出来，脑海中的思维一瞬间短路，整个人倒飞出去，砸在正好被恩奇都清空的那片地面上。
　　在荒原狼思维短路的那一瞬间，失去操控的类魔停顿在原地。
　　整个战场寂静了下来。


第99章 
　　在经过短暂的晃神之后, 荒原狼暴怒的从地面上跳了起来，他举起那柄斧子正要说些什么，汹涌的黑雾突然之间席卷了整颗星球。
　　荒原狼的面色变得灰白，他俯下身近乎是匍匐爬在了地面。
　　在下属连番败退在这群地球联军手中之后, 达克赛德终于按捺不住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他那庞大的身躯展现出了压倒性的威慑, 沉重的步伐带起轰鸣。
　　光是注视着他的身躯, 就能够感觉到沉重的死亡气息压在心头, 让人几乎喘不过气。生物趋吉避凶的本能在警告着所有人尽快逃离，但这种本能反应却被超级英雄们以他们无比强大的意志力阻止压制。
　　类魔大军像是终于找到了主心骨般, 不复之前的一盘散沙，对着超级英雄们发出了自杀式的袭击。
　　被岩窟王保护得密不透风的卫宫立香仰起头看向达克赛德, 长久以来同英灵的相处, 让她第一时间辨认出了对方的真实。她扭过头向那群正在奋战的超级英雄看了一眼, 提高了音量和语速快速说道：“这只是被赋予了一部分力量的□□, 并不是达克赛德的本体！”
　　原本还在纠结要不要下定决心动用那份力量的哈尔暗中松了口气，不是达克赛德的本体就好，那可是连欧阿星的宇宙守护者们都无法正面对抗的人物。事实上宇宙守护者当初是败在天启星其他人手里，根本连达克赛德的面都没有见到…只不过是为了保护宇宙守护者的形象，他们在记载中改成了败在达克赛德手中, 平等的许下互不干涉的条约。
　　就像是他们在记载中抹去了666扇区大屠杀事件一样。明明已经失去了情感, 却那么的在乎面子, 自称宇宙守护者的小蓝人们就是这样矛盾的存在。
　　“不要松懈。”蝙蝠侠警告众人道：“即使是□□，也同样拥有着强大的力量。”
　　要么用武力就此打消天启星对地球的觊觎，要么全员战死在这里。这是超级英雄们在决定来到天启星时就做好的心理准备——但相信没有一位英雄会希望由于轻敌松懈，而导致他们的伙伴出现不必要的减员。
　　“当然，大家都不是第一次上战场了。”
　　钢铁侠重新落下面甲, 加大推进器的火力飞到空中，举起手炮对准了占据了制高点的那群特殊类魔开火，却忽视掉了从背后接近的危机。
　　在托尼来不及转身解决偷袭的敌人那一刻，一发魔弹从他战甲上擦过，溅着火花击飞了面容丑陋的敌人。他顺着发出魔弹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伊什塔尔潇洒的甩了下头发，对着他得意的一笑。
　　“谢了。”钢铁侠飞到了她的身边，用故作不经意的口吻提起了某件事请：“一周后有场拍卖会，听说会拍卖一串十七世纪法国贵族拥有的宝石项链，前不久我刚好接到了邀请函。”
　　伊什塔尔眯起眼睛，十分傲娇的轻哼道：“倒也不是不能够给你一个向女神奉上祭品的机会哦。”
　　无神论者斯塔克看了看她，面甲下的表情不知为何，居然叫人感觉有些慈祥。
　　……还好伊什塔尔看不到。
　　与其他战斗人士画风截然不同，就如同在郊游般的两位王者展开了新的对话。
　　“黄金的，快到那个时候了吧。”在派斯芬克斯将不长眼撞上来的类魔清扫干净后，奥斯曼狄斯手撑着下巴，慢条斯理的说道。
　　“啊。”吉尔伽美什随意的应了声，那双血红色的双瞳直勾勾的落在正在下方战斗的卫宫立香身上。许久后，他轻笑着偏过头，金黄色的战甲随着体内魔力涌动覆盖至他的全身，很快便替代了之前那身现代化过头的服装：“哼，看上去比平常更蠢的一张脸。”
　　奥斯曼狄斯忽然精神起来。
　　“余知道。”他说：“这就叫做傲娇吧，黄金的，明明你就对她很满意吧！不是连王之财宝的使用权都向她开放了吗。”
　　吉尔伽美什发出啧声，但并没有否认。
　　得益于氪星曾经横行宇宙的强大科技，以及奥丁年轻时四处战斗却又每次都能够全身而退的行为，如果说这些人中有什么让达克赛德感到在意的，也就只有幸存的氪星者超人、以及阿斯加德的王储雷神了吧。
　　就连强大如神奇女侠，都因为是早已从宇宙舞台消声灭迹的星球神的后代，而叫他提不起一丝兴趣。
　　达克赛德轻蔑地看着这群跑到天启星捣乱的虫子，他忽略掉了其他人，对着托尔强势道：“阿斯加德王储，你很清楚你不是我的对手，为了不使你白白耗费了生命，我可以许诺，如果你转入天启星麾下，我可以将地球赐予给你。”
　　在达克赛德的威势下，被洗脑后失去思想的类魔顺从本能绕开了他，以及他的周围。
　　完全暴露在达克赛德面前的雷神听到他自以为是的嚣张言论，冷笑着举起了手中的锤子，向着那具庞大身躯劈下的雷鸣闪电，代替话语做出了答复。
　　蕴含着剧烈能量的闪电劈在黑暗君主的身体上，却没能伤到他分毫。对他的不识好歹早有预料的达克赛德没有表现出暴怒，反而十足冷静的站在那里，看着雷神再度被蝗虫似的类魔淹没。
　　没有怜悯，没有同情。
　　向着邪恶发起挑战的后果就是如此。
　　就在达克赛德还在那里静静地站着装逼的时候，突破人类认知中速度极限的子弹，从未曾设想的位置向着他的眼睛飞射而来。
　　卫宫立香听到了切嗣的吟唱。
　　纵然达克赛德在感知到子弹时偏过了头，弹头依旧擦破了他的血皮。
　　子弹中蕴含着的特殊力量虽然微小，却依然在悄然干扰着他体内原本十分平衡的力量，原本还不屑于这群虫子的达克赛德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他抬起手，准备将这被他当做漫长的神生中的小插曲的战斗结束时。
　　意外发生了。
　　原本布满鲜血与绝望的荒凉星球被心像世界篡改侵蚀。
　　布满类魔尸体的无边的血色大地，不计其数的剑刃插在崎岖的土地之中，天空中，重叠交错的巨大齿轮正在缓慢的转动。
　　无声地叙述，已然步入终结。
　　——此身即为“无限剑制”。


第100章 
　　见到周围场景改变后, 达克赛德脑海中第一时间冒出幻术这个猜测。但很快，他就否认了这个想法……要知道，就连投靠了天父的魔法之神都没有欺骗达克赛德认知的能力，何况是地球那种文明程度在宇宙中吊车尾的星球上的土著？
　　达克赛德不动声色的背着手, 半眯起眼看向不远处那个手持双刀的男人。
　　数不胜数的各色长剑密密麻麻的依次浮现, 很快便覆盖了整个心象空间, 在英灵卫宫将手挥下的那一刻, 化为光刃向着达克赛德当头砸下。
　　荒原狼虽然是近战系的新神, 但是作为一个比达克赛德还年长的人，为了确保自己不被下黑手, 他也曾经研究过魔法，同样能够看得出来英灵卫宫宝具的威力。
　　这种攻击如果打在他身上, 即使他有着能够确保自己不死的底牌, 也至少要休息个几千年才能完全恢复过来。
　　但是以天启星新神和谐有爱互帮互助的风格, 他如果休息个几千年, 绝对会早早地被达克赛德手下那群友爱的同伴们送去类魔大队养老。
　　这是真的吗？地球那么个文明程度在宇宙中只能算得上是吊车尾的星球的土著有着这么可怕的能力？能屈能伸的荒原狼一边趴在地上装死，一边庆幸着自己刚刚找上的是靠着身体力量在战斗的氪星人。
　　光刃散去，心象世界解除，英灵卫宫非常迅速地从原地撤离。
　　只见原本还一副蔑视群雄的态度负手装逼的达克赛德的形象看上去有些狼狈，在光刃冲过来时撑起保护罩的他倒是没有受到多少的伤害。
　　但也不能够说英灵卫宫的宝具对他完全没有损伤。
　　不在这个世界规则认知当中的宝具, 对于达克赛德这个研究欧米茄射线研究到看看触碰到世界规则的人来说, 就像是冷兵器时代和热武器时代的碰撞, 可能杀不了他，但是也会让他感觉到疼。
　　但是这个疼痛并不值得一提，眼看着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达克赛德周身上的伤口已经有了恢复的迹象，作为此次英雄远征军中, 明面上最强大的雷神和超人冲了上来。
　　甚至不需要用眼神交错去确认彼此的想法，他们默契的一左一右包围了上去。
　　威名响彻九界的雷神之锤从托尔手中飞起，裹挟着滋滋作响的雷电重重的向着达克赛德背部击打而去。在另一边，赤手空拳的超人也同样攥紧了拳头，砸向达克赛德那张表情阴沉的面容。
　　作为阿斯加德继承人，雷神的攻击对达克赛德造成的伤害绝对不是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微弱，至少对他这具并非本体的分身投影来说，能够看上去毫发无损，都是因为他动用神力进行了快速的恢复。
　　他本来想要走几步躲开雷神的锤子，可偏偏注意到他打算的神奇女侠，果断的扔出真言套索，牢牢地绕在了达克赛德的腿上。
　　虽然很瞧不起已经退出宇宙舞台，大部分时间都只能沉睡的星球神，但是星球神也毕竟是神，在被希腊诸神祝福的神奇女侠全力下，他一时间竟有些迈不开脚步。
　　作为邪恶方的老大，就算是具分身，如果让锤子砸到退场，那也太丢人了。
　　达克赛德也顾不得形象不形象的，体型庞大的他伸出有着雷神和超人两个捆一起那么大的手，果断地抓住妙尔尼尔的木柄，朝着超人砸了过去。
　　被雷神之锤直击胸口的超人倒飞了出去。
　　达克赛德没有放弃这个乘胜追击的好机会，他的眼神一凝，欧米茄射线向着倒飞出去的超人追了过去。
　　“浩克！”
　　看到这一幕的美国队长用盾牌击飞了从正面袭来的类魔，也没有去理会后面的敌人，抓紧时间大喊了一声。
　　不远处的绿巨人双拳重锤地面，强大的冲击力击溃了阻挡在前方的类魔，没有任何缓冲力的硬生生从原地跳起，在欧米茄射线即将追上超人之前，抓住他的腿，带着他一起滚落回了地面。
　　远在战场另一边的蝙蝠侠松了口气。
　　看着自己的锤子砸向队友，雷神愤怒地吼叫了一声，被奥丁施以法力的锤子挣脱了达克赛德的手，重新飞回了他的手中。
　　“谢谢。”
　　就算是钢铁之躯也被砸的有些懵了的超人站起来，对着身旁的浩克点头道谢。
　　跟复仇者联盟之外的英雄并不熟悉，也没有熟悉的打算的浩克没有搭理他，自顾自的开始清理周围的敌人。
　　超人见状没有再啰嗦，重新起飞，再度冲向了达克赛德。
　　而其他的英雄们也靠着浩克的清场，终于辨清方向，以达克赛德、超人、雷神和神奇女侠为中心，将他们的战斗与那些潮水般无边无际的类魔分隔开，同时也做好了随时支援队友的准备。
　　岩窟王看了一眼有些魂不守舍的卫宫立香：“御主？”
　　“没什么。”
　　在英灵卫宫与英灵切嗣连续使用宝具之后，感觉到有一股熟悉的，在她被父亲送来这个世界时曾经感受到的力量在战场上盘旋的立香回答道。
　　“在战场上不要分心啊。”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的库丘林从尸体上拔出死荆枪，看了眼她的表情，眉头舒展开，笑着问道：“对了，你的魔力还够用吗？”
　　“很充裕。”卫宫立香迅速回答：“如果需要动用宝具，随时都可以。”
　　此时红灯的能量正化作红雾缠绕在她的身边，这三年来她断断续续的攒了很多储存着魔力的宝石，随时都可以对从者进行支援。
　　“哦！那就好！”库丘林突然露出了个狂气的笑容：“我可不能只让Archer一个人在那边耍帅。”
　　他几个跃起轻松从超英们的包围圈进入到主战场当中。
　　库丘林双手持枪，红色的魔力自枪尖开始燃烧，逐渐蔓延至整个枪身。
　　蝙蝠侠曾经在监控中见到过这一幕，不过当时，使用这种力量的人是另一位‘光之子’，而对面站着的敌人是小丑。
　　而达克赛德则从那柄枪上感觉到了异常的寒冷，就如同曾经面对死亡女神时一样的感受，着实被这群虫子搞得头疼的他提起了警惕，果断地支起了防护。
　　“你的心脏就由我拿下了！”
　　恍若没有看到达克赛德支起的防护罩一样，库丘林狂笑着从地面一跃而起，向着眼前的男人投掷出手中的魔枪。
　　——“穿刺死棘之枪！”
　　倾注全身魔力的必杀一击。
　　倒转因果。
　　因为结果是‘必中’，所以无法逃开，也无法被更改轨迹的魔枪化作赤红光辉，无可避免的向着黑暗君主的身体直射而去。
　　在紧张、恐惧与兴奋的多重情绪交织之下，荒原狼屏住呼吸抬头向着天启星的主人看去。
　　达克赛德直直的站在那里，身上没有任何伤口。
　　荒原狼松了口气，又有些失望，为了事后不被达克赛德清算，他正打算起来加入战局，达克赛德的身躯晃动了几下。
　　荒原狼瞪大了眼睛，近乎失语。
　　为这个宇宙带来无数恐惧的黑暗君主心口呈现出一道空洞，从空洞中，荒原狼甚至能够清楚的看到神奇女侠叹口气收回真言套索的模样。
　　……这不可能！就算这只是达克赛德的一具分身！
　　完了，他不敢想象看到达克赛德如此狼狈一幕的自己会得到什么下场。
　　荒原狼颤抖了起来。
　　“所以，我们赢了？”钢铁侠站在美国队长的身边，打开面甲向他询问道：“那个黑暗小甜甜就这么死了？”
　　“…注意一下你的说辞，托尼。”美队有些头痛。
　　全程都在这帮一下，那帮一下的闪电侠摸了摸头发，对于战况的突然变化有些迷茫。
　　原本还在纠结着要不要动用某个力量的绿灯侠哈尔放松下来，对着身旁一直在担忧他的紫灯卡萝眨了下眼：“回地球之后要不要一起去看电影？”
　　“好啊。”卡萝微笑着回答。
　　看着散发着愉快轻松气息的超级英雄们，暗中观察整个战场的蝙蝠侠，第一时间发现那两个一直在天上聊天的英灵已经全副武装的站了起来。
　　这让他不得不当起了煞风景的那个人。
　　“还没有结束。”蝙蝠侠说。
　　鹰眼刚要吐槽他是不是太严肃了，一阵原比之之前更加浓烈的多的邪恶气息伴随着脚步声猛烈地敲击在众人的心脏上。
　　在钢铁侠、鹰眼这一类全靠自己力量的超级英雄即将支撑不住时，红色薄雾组成的防护从半空中绽放，将所有人包裹在其中，并且格外加厚了魔抗低的几位，尤其是经常被魔法操控忽然袭击队友的超人。
　　钢铁侠从地面上爬起来，看着漂浮在空中盛起整个防护罩的红灯女士，转过头看了眼和他一样刚刚被那股气势压到地上的绿灯侠。
　　“宇宙中最强大的绿灯军团哈？”
　　在刚成为绿灯侠那段时间，经常在四处吹嘘绿灯军团有多么伟大，直到后来眼界开阔才发现宇宙内有多么卧虎藏龙的哈尔顿时感到了尴尬。


第101章 
　　在达克赛德的真身出现前, 得到岩窟王提醒的卫宫立香漂浮在空中，抬起了带着灯戒的那只手，以她的脚下为中心点，半透明的赤红屏障将地面上的所有人包裹在其中, 隐约还能够看出来有红色的流光在屏障上闪动流转。
　　“不错的场面, 连余都不禁热血沸腾了起来。”奥斯曼狄斯在手心中敲了下权杖说道：“不过之前那位弓兵的宝具, 看上去有些眼熟啊, 黄金的。”
　　吉尔伽美什挑起眉, 双手架在胸口处，瞥了法老王一眼：“太阳的, 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啰嗦起这种无聊的问题了。”
　　“哈哈哈哈哈，你说的没错, 这个问题确实很无聊！”奥斯曼狄斯发出震耳欲聋的笑声。
　　刚打起点精神准备开始一场大战的伊什塔尔有些嫌弃的绕开了这两个人所在的地方, 并且非常顺手的带上了正在对超英和英灵们进行站桩治疗的爱丽丝菲尔。
　　刚刚还犹豫着如果在这里直接掏出耳塞, 是不是不太好的爱丽丝菲尔松了口气。
　　没能想到含有一成半力量的□□会被这群土著虫子打爆的达克赛德从闭关的地方走出来, 察觉到荒原狼只是在装死的他，眼神冷漠的看了眼这位叔叔。
　　感觉到死亡威胁的荒原狼立刻从地面上跳了起来。
　　打不过达克赛德所以完全不敢反水的他只能举起战斧，虎视眈眈看着那群被红灯保护着的英雄们。虽然看到达克赛德□□被打爆的他之后一定会被处理掉，但是等到达克赛德消气，而天启星又要和新创始星开战的时候, 他也一定会被复活的。
　　作为天启星高端战力之一的荒原狼在这点上, 有着非常没有必要但又十分充足的自信。
　　就连原本十分放心的将不长眼的入侵者交给荒原狼的其他黑暗精英也被达克赛德的出现惊动, 纷纷从各自隐藏的位置赶了过来。
　　第一个赶来的是自诩对父亲忠诚，却完全不讨达克赛德喜欢的卡利巴克，感受到还没有完全被达克赛德收回四散在周围的神力，外貌和脑回路都如同只蓝色大猩猩一样的他举起双拳，怒吼着砸向那看起来坚不可摧的屏障。
　　传来的剧烈震颤让卫宫立香掩藏在面具后的苍白了一瞬, 赤红屏障上方出现丝丝裂纹，但很快又被屏障上四处游走的红色流光修补。
　　“我的收藏品里面还没有氪星人。”外表看上去只围了张橘黄色破布的混乱博士说道。他将一团魔法能量握在手中，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屏障后的那群人，眼神在神奇女侠和超人之间来回游走：“不过这个星球神的后裔看着也不错。”
　　像是连体婴一样总是兄妹两个一同出现的操纵大师——神奇格瑞斯与她的兄长荣耀戈弗雷站在达克赛德右侧后方。
　　在黑暗精英中定位和混乱博士有些重复的两人近乎同步的对着他嘲讽道。
　　“你太贪心了，对自己的实力难道毫无自知之明吗？”
　　混乱博士很想要嘲讽回去，但是在达克赛德看小丑一样的目光下，他还是将话憋回去，只狠狠的瞪着那对兄妹，在心里盘算着一会战斗的时候怎么给他们两个挖坑。
　　达克赛德丝毫不在意他的手下之间争锋相对。
　　对他来说这样反而更好，这样唯一能够将这群人联合在一起去攻打一个目标的就只有他自己。作为曾经集结众人反叛了天启星上一任主人，之后自己登顶的人，达克赛德一点也不想成为后来者的踏脚石。
　　这也是他为什么对‘忠心’自己的儿子卡利巴克不假颜色，反而对绝对不可能再回到天启星的奥利安慈祥有加的原因之一。
　　因为他知道，在天父那里长大的奥利安绝对不可能成为自己的威胁。
　　完全不清楚自己在达克赛德心目中就是个随时有可能篡位的威胁的卡利巴克仍旧在专注的对着屏障全力攻击，虽然灯戒使用的力量属于唯心主义，但是在卡利巴克连神力都一并使用起来的攻击下，屏障上出现的裂缝一次多过一次。
　　“我来帮助你，红灯女士！”
　　绿灯侠说着上前和卫宫立香站在了一起，他举起灯戒，在面对强大敌人也未曾动摇的勇气加持下，翠绿色的光芒覆盖上了立香撑起的那层屏障上。
　　“谢谢你，绿灯侠。”
　　原本孤身一人顶着防护罩随时可能碎掉的压力的立香松了口气。
　　一道远比她所撑起的屏障更加鲜红的射线从天启星的上方直射而来，曾经与理想有过一面之缘的阿托希塔斯带着红灯军团的人赶来支援。
　　这让之前向欧阿星求助，却被宇宙守护者们拒绝了的绿灯侠感觉有些无地自容。
　　对宇宙守护者和绿灯侠都没有什么好感的阿托希塔斯看了眼哈尔，看在曾经在至黑之夜时合作过的份上，这位红灯军团的领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没有说什么。
　　在哈尔的支援下，总算可以松泛一些的立香对着阿托希塔斯惊讶困惑地问道：“你们怎么会过来？”
　　她记得自己之前并没有和阿托希塔斯说过，她要在哪里进行战斗。
　　“红灯戒指会指引我们来到战友的身边。”阿托希塔斯说：“虽然没有来过伊斯莫特星，但你毫无疑问已经是我们的一员了。”
　　“欢迎加入红灯军团。”身后背负着巨大的一对骨翼，依稀可见曾经美貌的布利兹说。
　　身着红灯军团制服的猫咪跳到阿托希塔斯的肩膀上，对着立香发出一声尖利的惨叫……也许它觉得这是对于她的欢迎？
　　没想到灯戒会把红灯军团的人卷进来，卫宫立香的心情有些复杂。
　　“现在可不是开欢迎会的好时候！”绿灯侠突然紧张的大叫了起来：“我的戒指快没有能量了！”
　　他又忘了充电！
　　看到屏障上产生碎裂的蝙蝠侠眼神一凛。
　　超人条件反射的冲上去，在屏障彻底消散的那一刻接住了卡利巴克再度锤下的双拳。
　　“为了达克赛德！”
　　天启星的黑暗精英们高喊着口号纷纷对上了早就看上的对手。
　　伊什塔尔在天空中忙的团团转，一边要载着爱丽丝菲尔到达那些受伤的人身边，一边还要应付那些能够飞行的类魔和黑暗精英们时不时甩向她们两个的攻击。
　　场面一时间极其的混乱。
　　就连被岩窟王保护的密不透风的卫宫立香都被达克赛德手下最强大的战士——不但能够免疫物理攻击，还可以吸收灯戒和魔法能量的螳螂缠上。
　　只有作为天启星的最终BOSS，一旦出手就能够奠定战局的达克赛德独自站在那里。
　　……不，或许不只是他。
　　金色涟漪在身前浮现，吉尔伽美什将手伸入其中，握住了剑柄。
　　原本口口声声说着自己这幅面容不可以随意暴露在人类眼前的艾蕾什基迦勒出现在了他的身旁，锋锐的匕首从她掌心浮现。
　　“天有绝海，地有监狱，吾之踵乃冥府之怒——！”
　　并不是主动接受了召唤，只是被爱妻的首饰吸引而来，自始至终也不曾对御主有所亲近法老王抬起了他的权杖。
　　“全能之神啊，见证余的伟业吧——！”
　　在那股越发明显的气息下，终于直面某个先前一直不愿考虑的事实的卫宫立香抬起头，过于耀眼的光芒让她忽视了近在咫尺的敌人。
　　又或者，她相信着身边的英灵。
　　一如往常，复仇之焰隔开了袭来的敌人，岩窟王从没有辜负过她的期望。
　　与她被父亲送来这个世界时相同的波动，灵魂中所传来回归母亲怀抱般的欣喜雀跃，这一切都在向立香诉说着某个事实。
　　复数英灵发动宝具所带来魔力间的碰撞，对这个世界产生了干扰。
　　暂时性的打开了通往‘那个世界’的通道。
　　这条细微的通道并不足以让人通过，却能够让被罩换到这个世界的英灵，与存在于‘那个世界’的本体再度关联到一起。
　　但是，代价又是什么呢？
　　卫宫立香几乎不用思考就能够明白那个后果——已经逐渐被这个世界接受的英灵们再度被排斥，甚至回归到真正的英灵座中。
　　但是。
　　……真的要做到这个程度吗？
　　她真的能够为了打败这个敌人，眼睁睁的看着已经成为家人的英灵，就此从她的面前消失，即使再被召唤出来也不再拥有他们曾经相处时的记忆吗？
　　她扪心自问。
　　“……我做不到。”
　　最终，卫宫立香承认了这个事实。
　　岩窟王向她投来带有疑惑的目光。
　　卫宫立香没有看他，她拿出了那条被上帝归还的项链，握住了上面那颗和凛的眼睛同一颜色的宝石。
　　对不起，父亲。
　　我或许永远都没有办法成为正义的伙伴。
　　她想着，捏碎了那颗宝石。


第102章 
　　蓝宝石在大力挤压下化为碎片, 没有进行防护的手被碎片割破，赤红色的血液从指节掌心随着引力向下流淌，最终滴落在地面。卫宫立香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仰头注视着立于高空的王。
　　即将完毕的咏唱声随着某种联络之间的断开被强行中断, 失去了御主束缚的小英灵座发出不容拒绝的召唤。
　　明明事态出乎了他们的计划, 库丘林却发自真心的笑了起来。他将长枪搭在肩上, 对着英灵卫宫抛了个得意的眼神：“怎么样, 我没说错吧, 我的御主可不是会为了世界选择‘绝对正确’道路的人。”
　　英灵切嗣感觉自己有被冒犯到，他转过头看着卫宫立香, 张了张嘴，最后也只是露出一个在他身上很难看到的微笑, 便闭上眼睛, 顺从召唤回归了小英灵座中。
　　一副傻爸爸心态的英灵卫宫却对立香的选择感到又是欣慰又是心疼, 在最后选择守护身边的人, 而不是虚无的正义吗……可恶，所以说都是没有做一个好榜样的卫宫士郎的错啊！他有些郁闷的在心中咒骂起了自己。
　　“这一次是你看走眼了啊，黄金的……真是可惜，若不是爱妃，余恐怕也会被她吸引吧。”奥斯曼狄斯有些遗憾的说道。
　　如果说还有哪位英灵完全没有对立香的选择感到惊讶, 那毫无疑问就是英雄王。
　　早已透过灵魂认清卫宫立香本质的吉尔伽美什, 听着奥斯曼狄斯的话哼笑了一声：“本王可没有看走眼, 只不过是比预计的提前了一些。唔，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长成好女人了吗，这家伙。”
　　这两个家伙在说什么糟糕的对话啊，没救了，绝对没救了。冥府之主用看病入膏肓的患者一样的眼神看着这两位浑然不觉的王。
　　“还好那个弓兵在回归前没有听到你们的对话。”艾蕾破天荒的吐槽道：“我可不希望在她重新拿回小英灵座的使用权之后, 还要解释为什么明明没有参加这次的战争，英灵的数量还是出现了减员。”
　　吉尔伽美什和奥斯曼狄斯立刻用那种会被人怀疑‘你们是认真的吗’的疑惑眼神望向了艾蕾。
　　很少和其他人有交流，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小英灵座最深处的宫殿中的艾蕾被他们看的有些不太适应，表面一派淡然，内心慌得一批的强行带着两人回归了小英灵座中。
　　在用红灯力量撑起的防护下，亲眼目睹着一位又一位英灵回归的卫宫立香感觉到熟悉的力量在从身后接近，做好某些超级英雄回来质问为什么除了她之外的代行者全部消失的心理准备的立香转过身，却看到了意料之外的角色。
　　“……Alter？！”
　　不知为何没有回到小英灵座的英灵与天启星氛围几乎融为一体，他平淡地瞥了卫宫立香一眼，用改造后的武器打倒了围绕在她周围的敌人。
　　卫宫立香说不清楚现在的心情。
　　“Alter，你应该回去。”作为小英灵座曾经的所有者，能够看到缠绕在卫宫Alter周身，由魔力编制成的束缚的她皱着眉撤掉了一部分防护，利落的挥拳正中贴上来的螳螂胸口，将对方打的向后踉跄了好几步：“接下来是我的战斗。”
　　“明明害怕的连拳头都握不紧了，说什么大话。”在脱离御主和从者的关系之后，卫宫Alter表现出了出乎立香意料的顽固以及毒舌。
　　“你即使留下来也没有办法动用宝具。”
　　卫宫立香同样固执的言辞似乎让Alter感到了不耐烦，他一枪打在螳螂的腿上，头也不回道：“哼，我可不是依靠宝具来战斗的英灵。”
　　因为能够免疫所有物理攻击，还可以吸收能量和魔法攻击，所以自认为天启星上除了达克赛德之外，自己就是最强的螳螂看着面前的两人用他听不懂的土著语言对话，深深地觉得自己被小看了。
　　他张嘴怒吼一声，举起有着尖利爪刃的双手朝着那个红灯军团的女人抓了过去。
　　和Alter对话的卫宫立香就像是能够看到后面一样，扭身躲开了他的攻击，随手就是强化魔术加载了自己身上，握着拳头和他你来我往的打了起来，卫宫Alter见缝插针的时不时用灌输了魔力的子弹。
　　在不属于这个世界规则中的能量攻击下，螳螂引以为傲的天赋完全不起作用，很快，习惯近身攻击的他就在两人攻击下增加了不少伤痕。
　　忽然有大部分来自代行者组织的人突然消失这件事让场面变得混乱了不少。
　　被那个集体变成光消失的场面震撼到的闪电侠一个不察，险些被天启星的法师用寒冰魔法冻住，还好在宇宙中见过不少神奇的突发事件，所以早早回神的绿灯侠帮了他一把。
　　“我就说代行者是不可信的吧！”在黑寡妇的掩护下，有些狼狈的鹰眼爬上一处高地拉开弓弦对准坎特就是一箭，作为地球赫赫有名的格斗大师被盯上的蝙蝠侠趁势拉开了和坎特之间的距离。
　　和其他纠结于代行者‘临阵脱逃’的超级英雄不同，蝙蝠侠向着不知为何没有行动的达克赛德看了一眼。
　　他发现达克赛德看着红灯女士的眼神有些奇怪。
　　那是惊讶、不可置信，还有……恐惧？
　　蔑视所有人的达克赛德居然会对力量远逊于他的红灯女士感到恐惧…？说实话，就连蝙蝠侠第一时间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走眼了。
　　但是事实上，达克赛德确实是在恐惧。
　　达克赛德并不是对卫宫立香感觉到恐惧，而是对于刚刚出现在她身上的那股力量感到了恐惧。虽然被许多势力奉为最强者之一，但实际上很清楚自己只是大佬们推到前台的靶子的他，当然能够认得出刚刚那股力量的来源。
　　在这个多元宇宙中毫无疑问的至强者，甚至可以说是创造了这个宇宙的那一位——
　　祂有很多的名字，至尊、上帝、太一、OAA…
　　正是因为有祂的存在，所以即使路西法常年处于摸鱼状态，也没有人敢质疑他对地狱的所有权……
　　天堂那边更不用说了，以米迦勒那种四处招惹敌人的风格，如果不是有祂作为背景，天堂早就被众人联手灭掉了。
　　看着螳螂被力量远逊于他的卫宫立香打伤，很清楚这位属下天赋有多么恐怖的达克赛德心情十分复杂，他忽然就明白为什么奥丁那个傲慢的老头子会放任自己的继承人来攻打天启星了。
　　那个糟老头子绝对是仗着这群人里面有祂关注的对象，达克赛德不敢下重手，所以才把自家继承人塞进来历练。
　　想通这点的达克赛德恨不得现在就冲去阿斯加德把奥丁揍一顿。
　　但是他什么都不能做。
　　他甚至不敢就这么无动于衷的看着黑暗精英们和这群人打成一团，万一这群一无所知的家伙伤到了祂关注的人…
　　达克赛德一点都不想体验这种死法。
　　因为站的更高，所以脑补的更多的达克赛德抬起手。
　　作为黑暗君主的气势无差别地压在了战场上的每一个人肩上，逐渐的，整个天启星只能够听到一个声音。
　　“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机会，就像是当初给马尔图斯星人……哦，就是你们绿灯军团那些所谓的宇宙守护者。”他看着绿灯侠戏谑地说道：“就像是当初我给了他们一个活命的机会一样。”
　　被那样玩笑的口气当做例子说出来，即使在从甘瑟口中知道那段历史时，已经宣泄过愤怒的绿灯侠还是气到浑身都在发抖。
　　达克赛德伸出宽大的手掌。
　　“如果你们能够从我的攻击中活下来。”他说：“我可以允许你们活着。”
　　黑暗精英们发出嘲笑的声音，把这当做是君主无聊中突发奇想的把戏的他们重新簇拥到了达克赛德脚下。
　　如果这个氪星遗孤继续成长，说不定能够达到抵挡君主攻击的程度，可惜他马上就要死了。真的十分欣赏超人潜力的混乱博士忍不住开口：“达克赛德大人，我可以抓住那个氪星遗孤将他洗脑为你最忠诚的战士。”
　　你是不是还等着我夸你一句，真是个小机灵鬼？
　　误以为天启星只是在祂的安排下，作为卫宫立香的试炼中的一步的达克赛德冷冷地瞥了混乱博士一眼。
　　感觉到某种死亡威胁的混乱博士立刻闭上嘴，老老实实的待了回去，甚至连那对兄妹的嘲讽都能够当作没听到。
　　都说到这个程度了，被祂关注的这个红灯军团的人怎么也应该爆发了吧？
　　之前赋予了一成力量的分shen被这群超级英雄轻易打爆，所以这回特地加持了自身一半力量的达克赛德心想着，势如雷霆的一拳当头向着一众英雄砸下。
　　死亡的威胁近在咫尺。
　　卫宫立香忽然想起了曾经在远坂家地下工坊中看到过的、署名为泽尔里奇的那本魔法书。
　　作者有话要说：　对于立香的选择，英灵们大多都还是很欣慰的。
　　他们相信成长后的立香能够解决这个局面，所以放心的回小英灵座等她重新召唤。
　　Alter不是不相信立香，他单纯的是想留下来陪女儿…咳，我是说拯救世界的。
　　泽尔里奇指的是第二魔法使，远坂家的大师傅。
　　顺便说一句题外话，远坂永人！就是远坂家第一代魔术师！他真的好苏！！！插图特别帅！！
　　而且官方访谈里面蘑菇有盖章：“根绝此世全部的恶是他们……应该说是佐尔根和羽斯缇萨的愿望。远坂永人想要呵护这两人的愿望。”
　　呵护这个词，用的妙啊…


第103章 
　　明知打不过达克赛德, 超人和雷神依旧英勇的冲了上去，卫宫立香却提前一步展开红灯屏障将所有的超级英雄和赶来支援的红灯军团拦在了身后。
　　只见漂浮在半空中的她举着一柄顶端镶嵌着巨大红宝石的手杖，层叠交错的法阵在红宝石亮起的那一刻出现在众人头顶上方，密密麻麻闪烁着神秘文字的透明屏障展开, 将所有人包裹在了其中。
　　“等一下……！”注意到红灯女士将自己排除在外的蜘蛛侠伸出手, 在屏障闭合的前一瞬间, 蛛丝脱手而出黏在对方的身上, 迅速地借力窜了过去。
　　在攻击落下的前一刻, 他抱住卫宫立香扑倒在了旁边的地面上。
　　被攻击正面击中的法阵颤巍巍的抖动了几下。
　　感觉到有不少的能量碎片像是经年脱落的墙皮一样从头顶落下，雷神紧握着锤子抬起头向上看去, 顶着蛛网状碎裂痕迹的法阵仍旧坚强的存留了下来。
　　从他后侧方传来了听上去有些不爽却让他十分熟悉的咂舌声，雷神向旁边看过去, 本应该安全呆在阿斯加德的洛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他身边。
　　托尔激动地走上前, 不顾洛基直接露出的嫌恶表情, 硬是给了他一个热情的拥抱。
　　“洛基！好兄弟！我就知道你会来支援我的！”他得意又激动的大声说道, 并且重重地拍了拍洛基那单薄的肩膀。
　　感觉到肩上的力度，洛基有点后悔他为什么没有听母后的话，非要跑来天启星帮忙、啊不、是非要跑来天启星看热闹了。
　　而在法阵外的蜘蛛侠与卫宫立香被四周引动的拳风牵扯着在这个颤动的破烂星球地面上滚动了好几圈，虽然两人都处于被震的大脑发晕，无法思考也无法操控身体的状态中, 却幸运的、四肢健全的存活了下来。
　　关注到在这两人被自己击飞时, 那柄手杖上一闪而过的红光的达克赛德意味深长的看着倒在地面上的两人。
　　作为黑暗精英中最懂得看眼色的那个, 始终留心着达克赛德的狄萨德会意地向着倒在地面上的那两个地球人伸出手，在他的操控下，如臂使指的念力牵扯着两人送到了黑暗君主的面前。
　　“不错。”感觉到某个力量正在飞速接近地达克赛德挑起眉说。
　　多年跟随在达克赛德身边，也曾经处置过不少自作主张的家伙，所以深知言多必失的狄萨德恭敬且谦卑地低下头, 一言不发。
　　和混乱博士有着定位重复之仇的神奇格瑞丝见狄萨德不开口，自以为了解达克赛德想法的她立刻献媚地开口道：“达克赛德大人，不如将这两个人交给我和哥哥，既能够保证他们活下来，也会拥有两位新的忠诚的仆人。”
　　她的言下之意就是把红灯女士和蜘蛛侠洗脑了，这样也不会违反达克赛德攻击前说的‘允许他们活着’。
　　保证过要将蜘蛛侠安全带回地球——除非他们都死了的钢铁侠立刻愤怒的就打算冲上来，却被绿灯侠一把按住了肩膀。
　　“别冲动。”
　　通常都是最冲动的那个的哈尔沉声道。
　　看着英雄们如临大敌的表情，达克赛德没有理会得意洋洋的神奇格瑞丝，反而让狄萨德放开了那两个人。
　　“我允许你们活着。”他的目光落在卫宫立香身上，缓缓说道：“同时，在这个女人活着的期间，天启星不会向地球出手。”
　　如此好说话的达克赛德反倒让人心里一咯噔。
　　“没有人会相信你会这么好心。”雷神问：“直说吧，达克赛德，代价是什么？”
　　“代价？”
　　达克赛德玩味地笑了起来。
　　没有看到他有任何的动作，所有人感到眼前一晃，原本身处环境恶劣的天启星的他们被转移到了一处巨大阴暗的深林中。
　　“所以就这么结束了？”神奇女侠皱起眉，举起盾牌警惕地看着四周问道：“有没有人想要谈谈达克赛德最后那个笑容是怎么回事？”
　　“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一定不怀好意。”黑寡妇断言道。
　　美国队长和超人一脸的赞成。
　　鹰眼对于队友的跑题简直要绝望了，他这个时候非常怀念和他定位一样，所以选择待在地球上的绿箭侠：“比起这个，你们难道不应该先注意到这里不是地球吗？”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斯塔克打开了面板，故作惊讶地看着他，还做作的眨了几下眼睛，长睫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这种花里胡哨的树一看就不可能是地球上培育出来的，万物之绿的审美还不至于这么奇葩吧。”
　　你个建造了毫无美感的复仇者大厦的人在说什么啊。鹰眼对着他翻了个白眼。
　　“……我们不是应该先弄醒蜘蛛侠和红灯女士？”闪电侠问道。作为在场唯一清醒的良心，他总觉得有点慌。
　　“达克赛德还挺有闲心，居然特地把他们挂的这么高。”绿灯侠吐槽着飞到足有十多米的树上，从树腰延伸出来的树枝上把蜘蛛侠拎了下来。
　　至于红灯女士，早就已经被Alter抱下来了。
　　红灯军团的几个人交换着眼神，走到离立香稍微远一些的地方开始小声交流了起来。
　　“你们感觉到了吗？”在至黑之夜中和超级英雄们并肩作战过，很清楚某些超英有多开挂的布利兹尽量压低了声音问道。
　　灵猫蹲在阿托希塔斯的肩膀上，表情严肃地点了点头。
　　滑稽的一幕却没有引发唯二两名观众的笑脸，反而让他们这个只有两人一猫的小团体气氛更加紧张。
　　“要不要告诉他们？”布利兹又问道：“他们毕竟也曾经是我们的战友。”
　　洛基忽然从布利兹身边钻出来，用故意放大的声音故作好奇的问道：“什么要不要告诉他们？你们在讲悄悄话吗？”
　　超级英雄的目光立刻集中了过来，只有蝙蝠侠面无表情的看着超人。
　　其实听到了他们对话，只是没好意思戳穿的超人在蝙蝠侠的目光下尴尬地揉了揉鼻子，眼神开始四处游移。
　　作为红灯很容易被激怒的布利兹恶狠狠地瞪了眼被托尔护在身后的洛基。
　　在至黑之夜时，因为愤怒死去的战友被黑灯利用，所以短暂的带上过红灯的美国队长贴心地帮他们找了个理由。
　　“是军团内部的事情？”他问。
　　说实话，除了某几个人之外的超级英雄都没有怀疑赶来天启星支援他们的红灯军团会对他们不利——估计只是洛基的又一个恶作剧吧。
　　就连护着弟弟的托尔都这么觉得。
　　看着大家信任的眼神，阿托希塔斯涨了张嘴。
　　只是容易被愤怒冲昏头脑，并不代表就没有脑子了的他最终还是决定将他们感受到的事情说出来。
　　“还记得那几个灯兽吗？我们感应到了血屠牛正在向着…呃。”没有跟卫宫立香交换姓名的阿托希塔斯卡了个壳，很快又面不改色的继续说道：“血屠牛正在向着我们飞快地接近，目标就是她。”
　　听到这句话，哈尔立刻跳了起来。
　　“什么，你是说血屠牛？不是离子鲨或者视差怪吗？”
　　他在去天启星时做好随时和灯兽共生的心理准备，只是每次下定决心打算这么干的时候都被跳出来的红灯女士打断了……
　　“我们和绿灯、黄灯的力量不熟。”对着绿灯侠，语气立刻冷漠到让人怀疑是不是下一秒就要背刺对方的阿托希塔斯冷冷道。
　　“大多数灯戒只能够感受到通源力量这件事难道不是每个灯侠都知道的吗？”布利兹紧跟着道。
　　……对不起，打扰了，是他给绿灯军团丢人了。
　　虽然被宇宙守护者和灯团同伴们‘最伟大’的绿灯侠，但也同样是在绿灯军团的文化课上最后一名的哈尔捂住了脸。
　　虽然曾经使用过红灯戒指，但那是因为情况特殊，也没有使用过多长时间，所以不太了解这方面的美国队长不解问：“你们怎么能够确定灯兽的目标是红灯…这位代行者小姐？”
　　鉴于布利兹也同样是红灯，队长选择了另一个称呼。
　　“因为我们是红灯。”布利兹摸着手上的戒指：“我们能够感受到生物体的愤怒，她心底翻涌着的愤怒足以毁灭一个宇宙，血屠牛毫无疑问会被她吸引。”
　　……所以她被红灯选中这么久，现在才吸引来血屠牛？
　　“完全感受不到愤怒的人是如何被红灯选中的，我在见到最初被红灯戒指选中的代行者时曾经产生过这个疑问。直到在天启星上，在与她关系亲近的那些人消失的那个瞬间…”
　　他感受到了那个人心中一直被压抑着的怒火。
　　那是对践踏无辜生命的规则的怨忿、是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愤恨、是不得不眼睁睁看着所爱之人消逝的怒火。
　　这个人一直十分的痛苦。
　　“明明已经到了崩溃的极限，却在获得能够点燃一切的力量后，选择强行压制住灯戒的力量保持着理智。”阿托希塔斯赞赏又遗憾的道：“如果给她足够的时间，说不定能够成为第一个摆脱红灯影响的人。”
　　可惜为了抵抗达克赛德，她抽离了压制灯戒的力量去绘制法阵。导致好不容易失去压制的灯戒为了顺利引导出她的愤怒，索性直接引来了一直游离在外的灯兽…
　　啊，所以灯戒也有自己的意识吗？
　　清醒过来的时候正好听到了个结尾的蜘蛛侠思路有些跑偏。
　　“所以说你们红灯副作用也太大了吧！”哈尔没能忍住的大声吐槽了出来。
　　不等阿托希塔斯把他怼回去，浑身燃烧着血红火焰的巨大牛形怪物从天外狂奔而来，连带着点燃了这片近乎密闭的丛林，在只有闪电侠反应过来的速度下，直愣愣的冲向昏迷中的代行者。
　　席卷而来的火焰直接将她整个人吞没其中。
　　作者有话要说：　①虽然只是一笔带过，但立香和彼得能够没有任何伤势的存活下来，确实是因为时臣和凛联手在手杖上的红宝石里面封存的保命用魔术。
　　②阿托希塔斯的推测是因为他觉得立香之前一直用大部分力量压制着红灯，所以才显得那么弱（。）后来她收回压制红灯的力量，所以才能够阻挡达克赛德的攻击。


第104章 
　　卫宫立香缓缓睁开了双眼, 除了团团围绕在周身的汹涌火焰之外她看不到任何其他的生物，这叫她感觉有些奇怪。
　　难不成她死了？这里是彼岸？脑海中最后的记忆是和蜘蛛侠一起被达克赛德的拳风打飞的立香猜测着伸出手贴在火墙上，直击灵魂的灼痛感让她连呼痛声都来不及反映出口，一瞬间就因为身体的本能收回了手。
　　立香低下头盯着自己的掌心, 与手掌上被火焰灼伤的痕迹相比十分明显的红灯戒指让她推翻了之前的想法。
　　根据曾经在第四次圣杯战争中差点去了彼岸的雁夜叔叔所讲的故事, 就算是魔术师也不可能在死后将身上的物品携带过去, 如果违反了彼岸的规矩, 会被阎魔辅佐官当成金鱼草的花肥…
　　红灯戒指闪烁着暗淡的光芒。
　　卫宫立香隐约的听到有声音一直在她耳边说些什么, 她静下心仔细分辨着那些话语，片刻后, 露出一个不知该如何回应的表情。
　　那声音一直在询问着她是否愤怒的想要毁灭这个世界。
　　该怎么说呢。
　　这个声音就像是她小时候被樱姨妈带去观摩大圣杯解体时，看到的那位从圣杯里面跳出来打算迷惑父亲的安哥拉一样。
　　她回忆着父亲当时究竟是如何说服对方老实下来的。
　　……啊, 好像是因为安哥拉对在旁边助阵的巴泽特阿姨一见钟情, 所以才自己安静下来了的。
　　卫宫立香沉默着。
　　终于, 在喋喋不休的声音骚扰下, 她终于开口了。
　　“你好吵啊。这是天启星想出来的新攻击吗？音波攻击？”卫宫立香表情真挚地说道：“说实话，这真的一点也不可怕，完全不符合天启星凶神恶煞的气质，反而有一种邻家叔叔阿姨的感觉。”
　　试图用声音诱发她崩溃的灯戒暂时的安静了下来。
　　在心灵世界之外，被那股远超常人的愤怒吸引来与她共生, 去额没有想到反而被那份无法完全容纳的情绪侵蚀感染的血屠牛正操纵着她的身体无差别的攻击着四周。
　　繁茂丛林被火焰点燃, 冲天的烟气引来这颗星球上土著的恐慌。
　　“超人, 你们去协助这片树林中的人转移。”眼看着超人因为红灯女士随手甩出的法术而束手束脚，蝙蝠侠当机立断的命令道。
　　超人担忧的望了他一眼，也没多说什么，迅速抽身离开了战场。
　　“你们代行者暴走之后都这么强吗？”不用蝙蝠侠下令，就已经开始运用神速力帮助周围土著转移的闪电侠抽空对着Alter问道：“这难道就是黑化强三倍？”
　　Alter捏紧了那对由干将莫邪改造而来的双枪, 没有搭理凑过来的男人。
　　也只是随口一问的巴里看他并不理会自己，眨了下眼睛，再度投身到帮助土著转移的行动中，在超人和闪电侠两位速度超快的超级英雄帮助下，很快，这片森林内就只剩下了战斗的那些人。
　　在超人退出战场转而去帮助平民的情况下，作为主攻手的雷神和神奇女侠的压力陡然大了许多。
　　看着两人战斗的身影，美国队长先是一个恍惚，忽然大声喊了起来。
　　“浩克呢！”
　　钢铁侠愣了一下，这才在战甲内的AI提示下发现，不只是浩克，还有向来对哈尔寸步不离的紫灯、追随神奇女侠而来的几位亚马逊女战士、以及被X战警派来参战的几位变种人都没有出现在这附近。
　　所以是天启星那边扣下了这些人吗？向来是个聪明人的他立刻脑补了一系列达克赛德的阴谋，这让他隐藏在面甲下的表情严肃了许多。
　　“嘿，该认真起来了，托尔。”钢铁侠飞到半空中对着雷神喊道：“绿块头还等着我们去接他。”
　　同样听到了队长之前喊的内容的雷神攻势变得更加凶猛，并不是第一次并肩作战的他和神奇女侠只是稍稍对上视线，另一边就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一个翻滚躲开血屠牛砸下的猩红火焰，半跪在地面上举起了手中的盾牌。
　　雷神从地面上一跃而起，怒吼着一锤子砸在了戴安娜的盾牌上面。
　　觉得这个场景有点眼熟的美国队长摸了摸自己的老姑娘。
　　看这个架势，托尔每次砸他的盾牌的时候应该都卸去了很大力道吧…毕竟他的盾牌虽然结实，但也只是凡人制作的，不像是戴安娜手中的神器一样那么抗砸。
　　“该说幸好我有带墨镜吗？”躲在不远处已经倒塌、但是并没有被点燃的大树后方，鹰眼望着冲天而起的雷光，呲了下牙说道：“如果是在地球上，你恐怕又要因为破坏生态被批判了，托尔。”
　　“总比你因为一身基佬紫的衣服数次被怀疑性向更好。”雷神面不改色的怼了回去，表情看着居然还很正直。
　　“不过说实话，比起克林顿和浩克，我觉得队长和托尼之间更值得怀疑。”娜塔莎在旁边搭话。
　　全美知名的花花公子立刻发出了被冒犯的声音。
　　绿灯侠对于复仇者之间轻松地气氛有些羡慕，他看了看依然没有从战斗状态中松懈下来的蝙蝠侠，移开视线看向阿托希塔斯。
　　“结束了吗？”
　　完成转移任务的闪电侠跑回来，看着气氛轻松的场面问道。
　　阿托希塔斯盯着那一片被接连不断的雷霆覆盖的地方看了一会，皱着眉摇了摇头：“只能说暂时被压制了下去，但共生并没有被解除，而且这个压制也并不能够持续太久。”
　　共生没有接触？蝙蝠侠的眼神锐利了起来。
　　他正要开口，深知蝙蝠侠性格的神奇女侠抢先一步问道：“有什么办法能够解除红灯女士和灯兽之间的共生状态吗？”
　　她记得至黑之夜那段时间共生灯兽的人后来都成功解除了？
　　“除非血屠牛自愿，又或者红灯女士死亡，否则没有人能够分开他们。”阿托希塔斯给出了令人失望的回答。
　　神奇女侠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回应。
　　看情形似乎只剩下封印红灯女士这一个选项。
　　Alter却没有他们那么沉重。
　　在他破损的记忆中，隐约存在着一样叫做万符必应破戒的武器能够解决现在的情况。他安静地待在昏迷过去的立香身边，侧过头不去关注那群关于是否要封印红灯女士的谈话。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到与小英灵殿之间的联系再度清晰起来，Alter微微眯起了眼睛。
　　（你们看到了吧。）他十分肯定地问道。
　　（啊，不仅看到了，还非常明显的听到了。）库丘林回答着，一时间还有些难以置信：（她是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幅凄惨样子的啊？难道是达克赛德干的？）
　　照常理来说，有那条被上帝动了手脚的项链在，达克赛德应该不敢下重手才对。
　　（是灯戒在发现御主和小英灵座之间的联络中断后，趁机想要挑起御主心底那份怒火吧。）岩窟王一副很有经验的口吻，甚至有些骄傲地说道：（别看御主看上去只是个小姑娘，心底却埋藏着如火山熔岩一般滚烫炙热的情感。）
　　……这种时候就没有必要维持你的中二人设了吧。
　　伊什塔尔有些嫌弃的皱皱鼻子，将马安娜的高度调低了些，半浮在空中，有些苦恼的抱起手臂：“所以我们要召唤个美狄亚？”
　　在这种没有圣遗物的情况下，搞定向召唤也太为难他们这群英灵了吧！
　　想到这里，所有视线都集中在了某位据说收集了全世界宝物的王身上。
　　在回归英灵座的时候还一副胸有成竹模样的吉尔伽美什此时脸色却可怕不得了，将在此之前因为无聊而封印了的某项技能重装后，弄清楚一切的他将在挚友的盯视下不得已换成果汁的杯子扔下，拍案而起：“混账东西，居然敢对本王的人下手！”
　　脸色同样可怕的英灵卫宫向他投来了死亡视线。
　　“我记得立香失去意识的时候，应该可以由一位英灵暂时接管她的身体吧。”爱丽丝菲尔笑眯眯说出来的话阻止了一场在这种时候并不合时宜的吵架。
　　库丘林立刻自告奋勇。
　　“不行。”吉尔伽美什的目光变换了许多次，一口否认了库丘林暂时接管立香身体的打算：“让这条蠢狗出去，还不如让废柴女神。”
　　伊什塔尔有感觉到被冒犯。
　　她瘪了瘪嘴：“哼，看在立香危急的情况下，就暂时饶恕了你这只金皮卡的不敬之罪，给我好好感谢女神的慈悲！”
　　但很遗憾，虽然伊什塔尔特地摆出了高高在上的姿势，在场却完全没有人搭理她。
　　恩奇都向着他望来，清澈的瞳孔中倒映着吉尔伽美什的身影。
　　作为与吉尔伽美什心灵相通，连王之财宝的所有权都有一半的挚友，只是一眼，他便了然道：“吉尔，你看到了什么吗？”
　　听到这番话，某些英灵也反应了过来。
　　能让恩奇都说出这种话，吉尔伽美什这家伙绝对是把千里眼拿出来看了剧本了吧！
　　对此，英雄王并没有否认。
　　“虽然是个赝品，倒也有派上用场的机会。”他的目光从英灵卫宫的身上扫过，眼神说不清是嘲讽还是怜悯：“不过在正版的面前，假货终究还是假货。”
　　爱丽丝菲尔微微一愣。
　　“这种时候你居然还要揪着这点不放吗？”看上去似乎是听懂了的英灵卫宫冷哼一声：“如果不是看在立香的面子上，我倒不介意再让你体会一次断手之痛。”
　　吉尔伽美什的神棍的气质还没有维持多久，就被这句话逼出了本性。
　　“蠢货！那不过是那个世界的本王泡黑泥泡的脑子不正常了才会大意到那种程度！”
　　我骂我自己，不愧是你。
　　并没有好到哪里去的英灵卫宫露出敬佩的神情。
　　“你给本王滚出去！”吉尔伽美什直接了当的将他踢出去接管立香的身体。
　　“爱丽。”英灵切嗣站在爱丽丝菲尔的身边，看着她若有所思的表情，出声道：“有什么不对的吗？”
　　爱丽丝菲尔轻轻摆了下头。
　　“不，我只是突然间想到。”她缓缓扬起嘴角：“我记得当立香遇到生命危急的时候，小英灵座似乎会自动启动召唤法阵…”
　　英灵切嗣呆然片刻。
　　“是吗。”他沉声道：“已经到这个时候了啊。”


第105章 
　　卫宫立香百无聊赖的待在被火焰覆盖的空间内,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能够轻而易举将她焚烧殆尽的火焰，无论如何收缩盘旋，都十分巧妙地绕开了她所在的位置。
　　突然间, 整个空间都抖动了起来。
　　原本熊熊燃烧的火焰在这片空间重新平静下来之后, 毫无征兆的在卫宫立香的面前消失一空, 只留下一个正方形的台子在距她不远的位置上。
　　“……”
　　卫宫立香脑海中不合时宜的想到了曾经和同学一起玩过的某些寻宝游戏。
　　如果按照正常的游戏流程, 这个台子应该是能够脱离这片空间的线索。如果是反套路的游戏, 那这里多半就是陷阱。
　　卫宫立香想着走上前进行查看。
　　台子上面出乎意料的放着张薄薄的白纸，她拿起那张白纸, 上面正写着一个让她冷静的表情就此裂开的问题。
　　——如果能够让父母中的一个人活下来，你会选择卫宫士郎, 还是远坂凛？
　　陡然加重的力道几乎可以将那张纸揉碎, 可看上去只不过是薄薄的纸张却连折印都没有留下, 在立香情绪缓和放开它后, 依旧平展的铺放在了台面上。
　　“……这是什么问题啊。”
　　如果立香也拥有着超人或者小太阳以眼杀人的能力，这张纸早就已经被烧得干干净净，一撮灰都不剩了，可惜，她虽然是个魔术师, 但在这些方面都还在正常人的标准内。
　　“不觉得这个问题很适合你吗？”
　　看上去十分和蔼可亲, 发须灰白的男子出现在她的身后说道。那向着卫宫立香望来的赤红如血的双瞳中蕴含着真假难辨的笑意。
　　卫宫立香觉得他看上去有些眼熟, 但是比起搜寻自己的记忆，她更在意现在的情况。
　　“我并不认为这个问题适合我，就算你要我做出选择…”她坚决道：“父亲和母亲之间，我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人。”
　　男子看着她坚定地表情，面上的笑容没有丝毫改变, 就像是带着层厚厚的面具。
　　“如果你必须在他们两个人中间选择一个呢？”他再度追问道，就像是卫宫立香的问题对于他而言十分重要一样。
　　“……我没有回答你的问题的必要。”
　　不能够确定她出现在这里究竟是不是天启星的人做的，卫宫立香只能够尽量的掩饰着自己的情绪，并表现出不配合的态度。
　　她的反应早在对方的预料之内。
　　“修拜因奥古。”对方说：“当然，你也可以根据你的喜好来称呼。”
　　“……大师傅！？”她脱口而出。
　　泽尔里奇笑眯眯地看着她。
　　卫宫立香现在可一点都不觉得泽尔里奇的表情像是带着假面具，也不认为他的眼神难辨真意了，比起梅林那种神话传说中的人物，泽尔里奇作为远坂家的大师傅，以及硕果仅存的五大魔法使之一，毫无疑问位列立香崇拜的人前几的位置。
　　“所、所以…您出现在这里……”卫宫立香有些磕磕绊绊的问道。
　　泽尔里奇并没有因为见惯了报以对待他这种态度的人而感到对卫宫立香的失望，说实话，能够绕过第二法来到这个世界，卫宫立香这个人本身就具有一定的特殊性。
　　“你动用了远坂家留下的秘法。”
　　泽尔里奇的话似乎是回应了卫宫立香的疑问，又像是巧妙地避开了自己出现在这里的真实目的。
　　“之前的那个问题，想好你的选择了吗？”他再度问道。
　　一桶冷水当头泼下，卫宫立香快速地从见到偶像的激动心理中抽离出来，看着泽尔里奇从始至终没有改变的笑容，竟是忍不住的打了个哆嗦。
　　卫宫立香盯着那张写有这个问题的纸，盯了许久，才缓慢的做出了回答。
　　“……我想，我还是谁也不会选。”
　　父亲，母亲。这本来就不应该是放在天平上的选择。
　　“如果被放弃的人，会就此和世界一同毁灭，你也谁都不会选吗？”不知为何对这个问题的答案表现出了执着的泽尔里奇又一次说。
　　他的话中透露出来的某些消息，让卫宫立香的脸上露出了苦笑。
　　“……所以父亲当时是选择了我？”
　　该说是在意料之中吗？卫宫立香在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知道，父亲选择了她来做那个唯一活下来的人。
　　这是爱，也是诅咒。
　　“我很讨厌这样的选择题，做选择的人也是，被选中的那个人也是，没有被选中的那个人也是，没有任何一个人不是痛苦的。所以让我来选择的话，我一个人都不会选！”
　　泽尔里奇看上去似乎是被她如此斩钉截铁的作答逗笑了。
　　“你和你的父亲，真是完全相反的两个人。”
　　选择相信自己的女儿，将世界的重负都压在对方身上的父亲；与宁可选择所有人一起走向终末，也不愿意有人承担这样的痛苦的女儿。
　　即使泽尔里奇游走在不同的平行世界中，都几乎没有见到过这样奇妙而又有趣的父女。
　　※※※※※
　　在接手立香的身体的那一刻，感觉到心底仿佛有股火焰在燃烧的英灵卫宫觉得他找到了罪魁祸首，她抬起眼睛看了眼不远处的那群人。
　　原本红灯军团的装扮已经在他的凭依侠转换为了蜘蛛侠更加熟悉的打扮。
　　“…正义的伙伴？”注意到这边的蜘蛛侠迟疑着问道。
　　超级英雄们也停下了究竟要不要封印红灯女士的讨论，转而警惕地望向了这位忽然醒过来的代行者。
　　记得帕克夫妇对理想十分照顾的英灵卫宫对着蜘蛛侠点了下头。
　　钢铁侠觉得他对于红灯女士为什么会自称并不是正义的伙伴的猜测似乎是正确的，就像是恶灵骑士一样，这位代行者身体内似乎也有这其他灵魂寄宿……
　　差点摸索出了真相的斯塔克并不知道，其实他完全可以猜的再大胆一点。
　　“既然你出现在了这里…红灯女士现在是清醒的吗？”娜塔莎问道：“你能够感觉到共生在体内的灯兽吗？”
　　“可以。”
　　看在询问人是位女士的份上，英灵卫宫言简意赅的回答了后面那个问题。
　　感到英灵卫宫很难聊的娜塔莎停下来，对着似乎跟正义的伙伴关系不错的蜘蛛侠使了个眼神，示意他上去继续对话。
　　实际上只是说过几句话，打过奥斯本，还被卖过队友的蜘蛛侠完全没能够接收到娜塔莎的信号，被斯塔克告知过对正义伙伴和红灯女士之间关系的猜测的他露出了十分关切的表情：“那个…所以红灯女士还好吗？”
　　在已经容纳了两个灵魂的程度上再加上一个灯兽，这具身体真的没问题吗？
　　“这并不是你们该关心的问题，你们该回地球了。”
　　对一直对立香十分关怀的蜘蛛侠，即使是英灵卫宫的态度也好了不少——虽然表情上看不出来，但其实他对彼得·帕克的印象还算不错。
　　完全没有感觉到英灵卫宫态度有软化的蜘蛛侠把剩下即将脱口而出的九十九句话憋了回去。
　　（喂，赝品，你在用立香的脸发什么呆。）吉尔伽美什不爽的声音打断了他们之间的交流，（小英灵做准备好了，快点进行召唤，都到了这里，本王可不想让一个脑子坏了的家伙占了先机。）
　　……那你倒是把所有事情都说清楚啊！所以说你和梅林这种有千里眼的家伙…
　　明明也拥有千里眼，却完全不属于看剧本行列的英灵卫宫从那群人身上挪开视线，向着空地伸出了右手。
　　他闭上双眼，在脑海中勾勒起召唤英灵的法阵。
　　不需要实体描绘的法阵，不需要圣遗物的定位，与小英灵座在灵魂上产生链接的卫宫立香本人就是最适合的传送媒介。
　　“宣告……！”
　　“汝身在我之下，托付吾之命运于汝之剑。”
　　无形的空气缠绕在她/他的身侧，魔术回路在短时间内被连续压榨引发的痛苦足以让任何一个心智不坚定的魔术师昏厥过去。
　　但是这个人却咬牙坚持着。
　　象征着降灵仪式已经在运行的光辉已经亮起，最后的咒文几乎是在这剧烈的痛处中挣扎着从牙缝中挤出。
　　“……穿越抑止之轮，出现吧，天秤的守护……！”
　　本该步入终结的咒文在接受了召唤的人身影出现那一刻，忽如其然的中断，英灵卫宫反反复复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忍住了想要一拳揍上去的冲动。
　　跨越时间、空间、乃至于世界的束缚。
　　出现于此的红发男人与借用着立香身体的英灵对视。
　　“真是扫兴，居然召唤出来了一个把所有责任都压在未成年人身上的废物。”英灵卫宫露出了一个皮笑容不笑的表情：“想不到你居然还没有死吗？卫宫士郎。”
　　“别用她的脸做这种表情。”
　　早已为人父的卫宫士郎气势不在对方之下，注意到英灵卫宫的话，他仰起头，用凛冽的声音，没有丝毫动摇的回答道。
　　“她可不是一个脆弱的孩子。”
　　在卫宫士郎出现的那一刻就已经握紧了拳头的库丘林听到这句话，再也按捺不住的出现在人前，一拳打在了那张脸上。
　　作者有话要说：　士郎选择立香是有原因的，而且是正确的，英灵也都知道。
　　但这完全不妨碍库丘林他们看他不顺眼想打他。


第106章 
　　实际上并没有自己说的那样毫无心理压力的将那样的重负交托给立香的卫宫士郎并没有躲开库丘林的攻击, 被这一拳正中脸部的他面不改色的顶着拳印看向Archer：“所以她现在是在…？”
　　考虑到周围还有着其他人在，偶尔能够关注到立香的讯息，所以清楚她一直在隐瞒着真实身份的卫宫士郎刻意模糊了主语。
　　……什么啊，原来你这家伙也有在担心立香的吗？
　　同样作为卫宫士郎, 轻而易举看出来对方隐藏在平静表面下对于立香现状的担忧和心疼, 结果反而变得更加不爽了的Archer用眼神传递着这个讯息。
　　卫宫士郎相当熟练地当做没有看到。
　　“红灯的灯兽将她选为了宿主, 至于她的意识在哪里…”打了卫宫士郎一拳神清气爽的库丘林露出了爱莫能助的表情：“老子也很想知道啊。”
　　（在修拜因奥古那里, 他看上去很好奇立香的选择题答案。）千里眼在手的吉尔伽美什开着第三人称视角道。
　　恩奇都看了看吉尔伽美什的表情。
　　既然吉尔这么有闲情逸致的耍着别人玩, 看来卫宫立香已经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了。他想着走到了一边。
　　卫宫士郎的表情却变得有些糟糕。
　　在听到选择题的时候他的心里就冒出了一种不太妙的预感。
　　（不需要担心，士郎。）爱丽丝菲尔选择出手帮助一下这位平行世界中的儿子, （只是暂时被困在了意识空间内，解决掉灯兽的共生问题后就会迎刃而解。）
　　被拆台的吉尔伽美什看上去一点也不生气。
　　开启了千里眼技能的他性格甚至有一些偏向于英灵切嗣曾经在迦勒底见到过的术阶吉尔伽美什。
　　（你的动作最好快一点。）英雄王说：（既然在时钟塔进修过, 你应该也知道修拜因奥古‘好为人师’吧？）
　　投影魔术已然蓄势待发。
　　不过在此之前…
　　卫宫士郎看了看周围的那些超级英雄, 即使知道他们都属于正义一方, 但是作为父亲的心理还是让他表现的十分疏远。
　　“接下来的事情不太适合观看。”他礼貌的说道。
　　自认为在对待男人方面很有心得的娜塔莎扬起笑容：“是什么不能够被外人知道的秘密吗？真让人好奇…”
　　“是不能够让别人知道的秘密。”卫宫士郎实话实说道：“希望你们能够自己离开。”
　　没想到会得到这种威胁的娜塔莎收起了笑容, 深深地看了卫宫士郎一眼，在代行者相关的人身上碰过不止一次钉子的她对这个组织的好奇心反而变得更强了起来。
　　和其他在立香清醒过来之前不能够随意进出小英灵座的人不同。
　　作为这个世界与原本的世界同样传唱着的基督山伯爵这个故事的主人公岩窟王、以及两个世界都享有凶名的凶恶人物开膛手杰克，在超级英雄们决定先去接被这个星球上的土著们当成神供奉的浩克他们而离开后，出现在了这片空地上。
　　Archer觉得背后有些发凉。
　　实在是因为开膛手杰克一出来就死死的盯着‘借用’了立香的身体的他，在女性特攻的加持下, 身体几乎是本能的对她的视线产生了不良反应。
　　卫宫士郎手握着投影出来的万符必应破戒对着Archer比划了几下。
　　片刻后, 他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虽然我很想要给你一刀, 但是果然，对着立香的身体还是没有办法下手。”
　　“真是个没用的家伙。”Archer面无表情道。
　　卫宫士郎立刻把露露不累卡递了上去，表情真挚道：“那不如你来动手？”
　　“如果你也下不去手，我不介意帮你一把。”库丘林趁机道：“虽然心疼立香的身体，但是想到灵魂是你就会感觉到莫名的爽快。”
　　库丘林, 你不对劲。
　　“不可以伤害妈妈。”开膛手杰克立刻跳了出来：“如果一定要动手的话，让我们来为妈妈做手术……”
　　杰克的话还没完全说完，就被英灵们一致投出了动手的人选行列中。
　　“有一个问题。”岩窟王注意到了一直没有人提到的事情：“既然灵魂属于Archer，万符必应破戒的作用是根据身体还是灵魂？”
　　他怎么觉得直接动手的结果很有可能是把立香和Archer之间的契约解除了。
　　“这确实是个值得注意的问题。”卫宫士郎点点头：“不过投影出来的万符必应破戒，因为少了美狄亚的控制，所以也没有办法达到原本的效果。”
　　“所以你把它投影出来是为了好看的吗？”Archer暴躁。
　　“要冷静面对问题，Archer。”曾经在圣杯战争中被Archer教做人的卫宫士郎摆出过来人的口吻道：“所以说果然还是年轻…”
　　“你给我正视问题！逃避可不是男人应该做的。”Archer暴躁的模样看上去简直是要锤爆卫宫士郎的脑袋：“别忘了，立香还在等着你救她！”
　　或许这就是同一个人的作用。
　　他们总是能够轻松的找到彼此之间的问题并且戳穿它。
　　“……不，我并没有逃避。”
　　卫宫士郎试图对自己的行为做出解释，最终在Archer了然的‘我就看你怎么编’的目光下，索性闭上嘴巴，直接按动了手上的终端。
　　半透明的屏幕从终端上方跳出，一个看上去很眼熟的紫发美少女出现在了屏幕内。
　　“和久违的女儿重逢的感觉如何？对于你能够在世界融合完全前出现在立香身边，凛夫人可是羡慕的不得了哦！如果不是暂时没有办法离开，BB酱我也想要去亲眼看一看那位前辈的同位体的模样呢。”
　　突然出现在屏幕上面的BB像是不要钱一样抖落出了一大堆对于众英灵来说已经过时的情报。
　　“麻烦帮我接通藤丸。”
　　“哎呀，在这个时候还是固执的用藤丸和立香来区别前辈和自己的女儿吗？对于某些人来说，这种品质也十分可爱哦，卫宫先生。”
　　“……比起这些，请帮我接通藤丸。”
　　看着被BB调侃的卫宫士郎，有着在迦勒底的记忆的Archer露出了感同身受的表情。
　　在虽然调皮但偶尔也会正经的AI帮助下，人类最后的御主成功接通了这则联络讯息，出现在屏幕那一边的藤丸立香神色严峻。
　　特别是在注意到出现在卫宫士郎身边的另一位立香处于凭依状态的时候。
　　“卫宫先生，是立香出事了吗？”她严肃着表情说道。
　　“她被宝石翁带到了意识空间内，一时间无法脱离。”卫宫士郎回答：“还有，这个宇宙的红灯灯兽寄生到了立香的身上。”
　　他记得是共生，而不是寄生吧…
　　库丘林虽然有些奇怪，但没有纠正他的说法。
　　“果然上一次就应该把真相告诉给立香。”远坂凛忽然闯入了屏幕当中，十分气愤的锤着桌子说道：“都怪间桐慎二那个家伙说什么不要给立香太大的压力…！”
　　藤丸立香在角落里悄悄对着卫宫士郎做了个抱歉，没能够拦住的手势。
　　你们特异点中的间桐慎二是个好人这点我也很惊讶啊。Archer想。不过连这么不靠谱的话都能够听，还真是一个幸福的世界…他似乎能够明白立香为什么一直无法放弃自己的执念了。
　　在对着桌子发泄了一通情绪后，平静下来的远坂凛再度开口。
　　“大师傅的事情就交给我吧。”她抽出那柄已经被制作完毕的宝石剑挥舞了几下，冷酷地说完，就离开了这个房间。
　　看着卫宫士郎放心的表情，Archer控制不住的讽刺道：“你就不担心凛吗？”
　　“在迦勒底的这段时间，凛经常和第五魔法使凑在一起。”卫宫士郎看了他一眼，语气平静地说道：“除了魔术，两人也经常探讨武术。”
　　……那没事了。
　　Archer选择沉默是金。
　　“灯兽的事情我已经通知了美狄亚，不过受到世界还没有完全融合成功的限制，她只能够释放一次宝具，之后就会被遣送回迦勒底…所以最好还是在立香从意识空间清醒过来后再再让她出手。”
　　橙发御主主动站出来说道，她有些担心地看着卫宫士郎脸颊上那道明显的拳印。
　　“立香醒来后，需要我来帮你解释吗？”她问：“这件事情本来就是我提出来的，由我来出面解释或许更好…”
　　“不，谢谢你，藤丸。但这是我们家里的事情。”卫宫士郎说：“如果叫其他人来替我向立香做出解释，那我还不如将这个父亲的位置让给Archer他们。”
　　“既然这是你的决定。”藤丸立香轻轻点头：“世界融合后再会了，卫宫先生。”
　　听着卫宫士郎和藤丸立香道别的声音，卫宫Alter抬起头。
　　“结束了？”他问。
　　“是？”卫宫士郎疑惑的应道。
　　下一秒，他就当着众人的面被打翻在了地上。
　　但是这并不是结束，Alter没有使用武器，而是接连不断地简单地拳脚攻击，相比起上来就打脸的库丘林，他甚至没有在表面留下一丁点痕迹。
　　“因为自己没有办法背负整个特异点的生命，索性将这个责任强行压在年幼的女儿身上。”他居高临下看着狼狈的卫宫士郎，满是嘲讽地说道：“卫宫士郎，你真是一个残酷的男人，恐怕就连最难以被收复的恶灵都会想要为你而鼓掌叫好吧！”
　　嘴上这样说着，Alter手上的攻势却没有丝毫的停顿，甚至一拳比一拳都要变得更加凶狠。
　　“你明明很清楚不是吗？！”
　　虽然是几乎能够预判到下一击落在哪里的自己，但是在英灵和人类的差距下仍旧疲于抵挡的卫宫士郎在剧烈的心跳下，终于怒吼了出来。
　　“如果我不这样做的话！即使世界融合后特异点转换为平行宇宙，立香她依然……”
　　“我会死。”
　　Alter早已停下了动作。
　　卫宫士郎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他看着不知何时从意识空间中归来的立香，张了张嘴，却连她的名字都不敢叫出来。
　　卫宫立香看着他，眨了眨湿润的眼睛：
　　“如果你不这样做，作为导致那个世界成为特异点的我，一定会在世界融合的过程中死亡这一点，大师傅还有妈妈都已经告诉我了。”
　　“立香…我……”
　　即使预想过无数次立香得知真相后的画面，在真正面对时仍然连话都说不清楚的卫宫士郎咬住了牙。
　　卫宫立香发出了一声轻笑。
　　她走过去，伸出双臂抱住了她的父亲。
　　“嗯，我也爱你，爸爸。”


第107章 番外二
　　在解决灯兽回到地球之后又过了几天, 卫宫立香终于见到了迦勒底的御主。
　　刚从转移框体中爬出来的橙发少女身上还带着一股没有消退的硝烟味道，她坐在迦勒底医务室的病床上，身上缠绕着的纯白色绷带上隐隐有着渗出来的血迹，迦勒底的工作人员各自拿着不同的报告围绕在她身边。
　　如果不是外表没有变化, 光凭着解决事宜时的利落气质, 卫宫立香完全认不出来这是曾经在特异点时见到过的那位稚嫩的御主。
　　“前辈, 卫宫先生他们来了。”
　　带着卫宫立香过来的玛修走过去将空调的温度上调了一些, 才对着始终埋头在那群报告中的橙发少女说道。
　　听到声音的藤丸立香抬起头, 看清楚跟着卫宫士郎过来的立香后露出了一个笑容，从床上跳下来, 无视掉旁边那位扎着马尾的青年让她不要光脚的碎碎念，光着脚跑过来给了卫宫立香一个拥抱。
　　“好久不见。”她这样说着, 眉眼上都洋溢着喜悦, 冲淡了身上那股因为经年累月的战斗而凝聚起来的冷峻气场。
　　被无视的医生露出头痛的表情, 将鞋子拿了过来。
　　“好好穿上鞋, 你现在只是一个很容易生病的普通人类，不要把自己的身体不当一回事啊…”浑身都在散发着一股软萌好欺负的气息的青年医生嘟哝着。
　　“罗玛尼真是爱操心。”藤丸立香嘴上这样子抱怨着，实际上却还是老老实实的坐下来穿起了鞋子。
　　卫宫立香站在旁边看着她穿好鞋子。
　　“可以让我们单独聊一会吗？”穿好鞋子的藤丸立香合起双手，对着周围的工作人员请求道：“只是一会而已，不会耽误到迦勒底的工作的, 拜托啦。”
　　罗玛尼看着藤丸立香叹了口气, 带着那些工作人员走出了医务室。
　　“你就这样暂时把工作放下来, 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就当做是放年假，偶尔也要像是普通的女孩子一样，这样大家才会安心。”唯一装扮的和那些工作人员格格不入的女人笑着说：“罗玛尼也不会在那边乱操心。”
　　“知道了知道了，达芬奇你也快出去吧！”藤丸立香立刻回答道，然后迫不及待的连卫宫士郎和玛修也一同推了出去。
　　在医务室的门关上之后, 两位立香看着对方，一时间都有些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口。
　　“我好像还没有和你说一声谢谢。”
　　“没有告诉你世界融合的事情，真的非常抱歉！”
　　异口同声的两人在听到对方的话后都是一愣，看着对面那个看成世界上另一个自己的人，又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原本还有些尴尬生疏的气氛就此消散。
　　“你身上的伤不要紧吗？”
　　“只是看着可怕而已，其实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回想着刚刚围着藤丸的那群人，立香不禁问道：“迦勒底的工作量很多吗？”
　　“还好啦，只是世界刚刚融合，所以会比平时多一些。”藤丸爽快的甩了甩手：“别听达芬奇说的那么严重，其实大部分的工作都是罗玛尼、贤王和二世在负责，分到我这边的只是很少的一部分。”
　　……不，看上去也并没有很少吧。
　　分明记得那群工作人员手里拿着的都是一叠叠的文件的立香看着藤丸习以为常的表情，只好沉默的跳过这个话题。
　　藤丸立香主动的打破了安静地气氛。
　　“其实我特地支开大家，是想要和你谈一谈世界融合的事情…虽然卫宫先生和夫人都说他们会处理好这件事情，但是我想，你一定也有很多想要知道，但不方便去问他们的事情吧…？没关系，不用隐瞒，我可是你的同龄人哦，虽然是个孤儿，但是那种面对父母时竭力想要维护的自尊心还是多少能够理解的。”
　　不只是气质，就连腼腆的性格都变得活泼了不少，而且能够看得出来，之前那些围在周围的迦勒底员工，都是真心的在尊重着她。
　　……作为人类最后的御主，藤丸她一定也经历了许多事情，才成长成了现在的样子吧。
　　立香这样想着，视线微微向上移动，注视着比她还要高上一些的藤丸，凝视着她的双眼问道：“世界融合这件事情，是在来到我们所在的特异点时就已经决定好的吗？”
　　藤丸要黄了下脑袋，以认真的表情回答道：“不，再来到你们所在的特异点时，我确实是才刚刚踏入修正特异点这段路的新人。”
　　“只是在那个特异点中，我做了一个无比真实的梦。”
　　立香安静地听着藤丸的诉说。
　　在那个真实的梦境中，她看到了在那段光怪陆离的旅程最后——时间神殿中的牺牲，迦勒底的毁灭，以及异闻带的出现……
　　“但就算是最后异闻带毁灭了，大家也还是没能够获得幸福。”藤丸立香说：“所以我想要改变这一切，让人类脱离抑制力划定的轨迹。”
　　在说着这段话时，她的眼中闪烁着足以将人灼伤的光辉。
　　“我一直相信着人类的光辉就在于有着无数种可能性，所以我无法理解…只是在某个时间点，做出了不同的选择、出现了不同的结果的世界为什么会成为特异点，会成为错误的人类史。我相信就算是那条路最终让人类走上了毁灭，也是人类自己的选择。”
　　藤丸立香说着，有些腼腆的笑了起来，她小声的对着立香问道：“我这样说听上去是不是有些太傲慢了？”
　　“不。”
　　卫宫立香握住了她的手。
　　在来到这个世界的这三年来，不止一次质疑过抑制力的选择，不止一次出现过又推翻了这些念头的她无比能够理解藤丸的做法。
　　“如果是我，也一定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她认真的说道。
　　藤丸看上去有些惊讶，但很快，又高兴了起来。
　　“我就知道，如果是你一定会理解我的！”她直接扑过来抱住了立香，有些委屈的鼓起脸说：“其实在我一开始把这些事情告诉给罗玛尼他们的时候，他们都怀疑我是不是疯了来着…废了好大的力气才说服他们同意。”
　　卫宫立香拍了拍藤丸的后背作为安慰，又接着问道：“所以你们为什么会选中我来这个世界？当时的我只是个高中生，不管从哪些方面考虑，都有着更适合的人选吧？”
　　“一开始提出的人选是卫宫先生，但是根据二世先生、福尔摩斯先生持有的圣杯战争资料进行推演后，得出结论…”藤丸不好意思的从立香的怀里爬出来，在旁边的椅子上面坐好，才继续道：“世界融合后，虽然所有的特异点都会改变为平行世界，原本死去的人也会复活，按照之前的人生继续生活下去……”
　　“但是作为导致特异点出现的根源却不会复活。”卫宫立香接下了藤丸未完的话：“所以父亲为了让我能够活下来，选择让我成为了这个人选？”
　　藤丸立香点了点头。
　　“我还是有些弄不懂…”立香皱起眉说：“既然这样，父亲为什么不把这件事情告诉我？他不是会故意隐瞒这件事情的性格。”
　　“因为间桐先生说不要给你太大的压力…也担心你会为了达成世界融合，不断地去涉险召唤英灵，好让这边的世界尽早接纳我们的世界的力量。”
　　藤丸立香越说声音越小。
　　她现在想想也觉得这种决定不太靠谱，但是当时真的是在冲动下完全没有想那么多。
　　……是慎二叔叔提出来的啊，那没事了。
　　很清楚自己这位间桐叔叔虽然看上去是除了魔术之外十项全能，但总会在和卫宫家有关的事情上面翻车的卫宫立香扶了下头，忽然想起了某件事，倏地抬起头看向藤丸：“对了，还有代行者的事情…”
　　她将自己为了保证马甲所以编造出来的那些事情都告诉给了藤丸立香，有些忐忑的担心自己会不会添了什么麻烦，却没想到藤丸反而笑了起来。
　　“这样正好。”藤丸对着立香眨了下眼睛说：“正好迦勒底因为策划了这么大的事情所以被那个平行世界中的魔术协会盯上了，所以在宝石翁的帮助下搬来了这边…既然都是为了保障人理，就对那些英雄们宣称代行者是迦勒底的一员吧！”
　　“至于斯塔克他们想要和代行者交流科学这件事…我会告诉海伦娜夫人他们，等到搬家的事情结束…唔，我想想看，欢迎超级英雄在半个月后来迦勒底进行交流。”
　　让立香苦恼很久的事情，在藤丸的口中就这样十分简单的解决了。
　　卫宫立香沉默了一会，伸出手揉乱了她的马尾。
　　“你身上的伤…看来世界还没有完全融合完毕。”她肯定道：“也让我来帮忙吧，之前请玛修帮忙测试过了，我也有灵子转移的资质。”
　　橙发少女捂住了自己的马尾，闻言笑着道：“立香，你果然还没有发现自己的重要性，你可是被这个世界的造物主接纳的人哦。”
　　“恩？”卫宫立香有些困惑。
　　“上帝、太一、OAA…因为你在到达这个世界的时候，就获得了这位的认可，成为了粘合剂一样的存在，我们的计划才会这么顺利的进行。所以在世界融合彻底稳定下来之前，你不能够随便跑到其他的世界啦！”
　　话虽这样说的，但是藤丸却没有直接否定掉立香想要帮忙的想法。
　　因为是同一种人，也经常会面对身边人希望她能够好好休息的好意，所以更加能够理解立香的她主动道：“不过等世界稳定之后，我可是会拉着你到各个受到震荡的平行世界去工作，到时候可不能够拒绝。”
　　“恩，我不会拒绝的！”


第108章 番外三
　　Ⅰ.天启星
　　在达克赛德放走了那群地球人后, 崇尚弱肉强食的天启星精英之间一度产生了骚动。他们甚至开始怀疑黑暗君主是不是实力退缩，所以才会这么干。
　　这让一直想着挤掉达克赛德的某些势力蠢蠢欲动。
　　达克赛德冷漠地看了眼被其他阵营抛出的橄榄枝吸引的泰坦，欧米茄射线从双眼喷射而出，很快将这个绿色巨人烧的连灰都不剩。
　　他看了看其他‘忠诚’的手下。
　　按照常理来说, 向来以残忍冷酷手腕统治着天启星的达克赛德没有解释自己行为的必要, 但是在这种不仅有着邪恶势力一方在旁边虎视眈眈, 就连新创始星都想要探究一番的情况下, 他也只好屈尊说上几句。
　　——当然, 达克赛德是不可能直接告诉这群心怀鬼胎的下属们，自己是因为害怕更高层次的大佬下来锤爆他的头才放走了那群人的。
　　“那个红灯动用了她不能控制的力量。”
　　达克赛德仰起头, 狰狞面容上露出的笑容让人望之生畏，俨然一副邪恶反派的架势。
　　狄萨德一脸的若有所思, 他眼含嫌弃的看了眼那群还没能够理解过来的家伙, 弯下腰恭敬地说道：“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达克赛德大人。”
　　“你从来都不会让我失望, 狄萨德。”
　　达克赛德哼笑了一声，消失在了众人的眼中。
　　螳螂看着在达克赛德离开后，同样起身准备离开的狄萨德，迫不及待地追问道：“达克赛德大人的话是什么意思？”作为一个崇拜强者所以才会忠诚达克赛德的人，他十分想要知道达克赛德放过那群人的原因。
　　狄萨德看了看这个表面忠诚, 实际上遇到更强大的人绝对回报不犹豫背叛的家伙。
　　“动动你的脑子, 螳螂。”他说：“好好想想红灯的力量来源。”
　　真想看看那群所谓的英雄们, 看到队友被控制时的表情。狄萨德有些遗憾的想。真可惜，在被新创始星盯紧了的情况下，他不能够随便离开天启星。
　　Ⅱ.立花
　　彼得·帕克有些懵逼的看着从门内走出来，堪称双胞胎的两个人，结结巴巴的开口道：“呃, 所以…那个，立香，你是双胞胎吗？”
　　卫宫立香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她牵着立花的手向着正打算出门工作的梅介绍道：“帕克阿姨，这是我的妹妹，立花（Ritsuka）。”
　　和立香（Ritsuka）名字相同的读音让梅一瞬间有些迷茫。
　　已经诞生出自我意识的立花看了眼身旁的立香，在她鼓励的眼神中，弯下腰向着梅鞠了一躬：“你好，我是立花，谢谢你们一直以来的照顾。”
　　梅立刻露出笑容：“不，应该是我们一家感谢立香救了本才对。”
　　卫宫立香欣慰的看着这一幕。
　　Ⅲ.提姆
　　刚结束了一场会议的提姆正坐在办公桌后面批示着文件，衣服内传来的震动让他皱着眉丢下笔，转而掏出了口袋中的手机。
　　只是看了一眼发过来的讯息，提姆的表情就裂开了。
　　【红头罩：告诉你一个免费消息，卫宫立香有一个双胞胎妹妹。】
　　【红头罩：你能分清楚自己之前接触的那个是谁吗？】
　　一开始确实是为了情报故意接近卫宫立香，但后来在碰了几个钉子，确定从对方那里得不到什么有用消息就当做朋友相处起来的提姆在震惊过后，若有所思的用手指敲了敲桌子。
　　所以‘卫宫立香’对待他的态度，才会和哥谭时的表现有区别吗？
　　他正想着，听到了秘书敲门的声音。
　　“先生，安斯艾尔集团的人已经到了，正在带领他们前往会议室。”
　　“我知道了。”
　　他将手机重新放回了衣兜内，准备等空闲的时候再具体思考整件事情。
　　Ⅳ.蜘蛛侠
　　蜘蛛侠正蹲在奥斯本大厦的顶楼，消化着Archer告诉他的消息。
　　“所以之前和我一起并肩作战的那位正义的伙伴，是能够让英灵附身到自己身上的代行者，但是现在英灵们已经能够使用不同职介的□□在世界上行走，所以她退休成为了后勤人员？”蜘蛛侠努力用自己的话翻译着。
　　Archer点了点头。
　　“等等等等、所以和立香有关系的人到底是正义的伙伴，还是你？感觉你们两个都和立香长得很像，如果不是之前在外星见到过卫宫士郎先生，我恐怕会以为你们是立香的父母…对了，卫宫士郎先生也是英灵吗？人类也能够成为英灵？”
　　蜘蛛侠喋喋不休道。
　　Archer真切地感觉到了话唠的威力。
　　意识到自己有些说的太多了，蜘蛛侠停下来，小心翼翼地看着Archer问道：“这件事情我可以告诉斯塔克先生他们吗？”
　　Archer挑起了眉。
　　“所以你每次去调查超级坏蛋的消息，调查之前都还会问问他们可不可以？”
　　“什么？不，不不不，这当然不会。”蜘蛛侠摆手连忙否认：“但是你们也是英雄啊，所以在没有得到你们的同意之前，不能够随便说出去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
　　Archer盯着他看了几眼，直到蜘蛛侠被盯的连蜘蛛感应都要冒出来，才冷哼了一声道。
　　“随便你。”
　　Ⅴ.Killer
　　蝙蝠侠站在滴水兽上看着他的城市，忽然，他蹲下来躲开了从身后袭来的子弹，有人出现在了他身后不远处。
　　“Killer。”
　　蝙蝠侠没有丝毫的惊讶，就像是对待早已约好在这里见面的老朋友一样平静。
　　包裹严实地Assassin压低了枪口，如果不是发现了蝙蝠侠在调查卫宫立香，他也不会来到这个男人的面前。
　　“蝙蝠侠，你在调查卫宫立香。”Assassin说：“她不会对这个世界造成伤害。”
　　“你和红头罩在联手清洗这个城市的黑帮。”蝙蝠侠同样回答道：“暴力的手段并不能够改变这个城市。”
　　两个同样固执的人谁也说服不了对方。
　　Ⅵ.回家
　　因为立花的强烈要求将她留在纽约，并拜托了帕克夫妇照顾她后，卫宫立香独自坐上了前往日本冬木市的飞机。
　　“真是好巧啊，立香。”
　　在她刚找到位置坐下的时候，坐在前座的蓝发青年忽然转过头，对着她打起了招呼。
　　“……库丘林。”
　　意识到了某些事情的卫宫立香立刻向着四周看过去。
　　在发现不仅是前后左右，一眼望去整个飞机舱内竟然全都是熟悉的面孔后她居然一点都不感觉意外。
　　她迅速就分析出了导致这种事情发生的罪魁祸首。
　　“所以…是吉尔伽美什王包下了飞机？”
　　坐在她身边的岩窟王点头。
　　“需要我去头等舱觐见王表示感谢吗？”卫宫立香立刻说道。
　　“不，拉二也在那边待着呢。”正在那边敷面膜的伊什塔尔靠在椅背上说：“虽然见到被迦勒底召唤出来的妮菲塔丽后，那家伙就色迷心窍的无视掉了立香用来召唤他的使用的物品，但是为了安全着想，你还是离他远点比较好。”
　　你纯粹就是在嫉妒头等舱那群人都是一对一对的吧？比如Assassin和爱丽丝菲尔、拉美西斯二世和妮菲塔丽、吉尔伽美什和恩奇都…
　　啊，好像混进去了什么奇怪的例子。
　　库丘林给了伊什塔尔一个嫌弃的眼神：“对了，驾驶飞机的是听说你要回冬木，所以自告奋勇从迦勒底赶来的骑阶美杜莎。”
　　他会知道这件事情还是因为之前仗着跨世界胡乱说某个BB…咳，说某位女王的年龄被发现了，所以最近一直在迦勒底加训，早上就是美杜莎就是和他一起从迦勒底转移来的机场。
　　“那真是太好了，我相信见到美杜莎后樱姨妈一定会很高兴的，她一直都很怀念这位曾经在她小的时候帮助过她的英灵。”
　　已经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比较好了的卫宫立香微笑着回答道。
　　有着骑阶英灵掌控的飞机一路上十分平稳的到达了冬木市的机场，卫宫立香小声叫醒了窝在她怀里睡着了的开膛手杰克。
　　“到了吗？”杰克有些迷糊的问道。
　　卫宫立香顺了顺她有些乱掉的头发，牵起她的手向着舱门走去：“嗯，到了，这就是冬木市。”
　　接机大厅内，远坂凛压抑住激动的心情，保持着一副大家闺秀般的优雅等在那里，只有几乎被她握断的铁栏杆在彰显著她内心的不平静。
　　间桐樱十分熟练的用认知魔术打发走了安保人员。
　　立香一行人身影逐渐出现在了接机口。
　　看到美杜莎的间桐樱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她小跑过去给了这位改变了她整个人生的英灵一个拥抱。
　　“好久不见，Rider.”她轻声说道。
　　“我回来了，樱。”美杜莎将她怀在怀中，温柔地回答。
　　虽然一直以来都有通过迦勒底看到立香，但在时还是忍不住湿了眼眶的远坂凛深呼吸，对着向她走来的立香露出笑容。
　　“立香，欢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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