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差别对待》作者:道系废柴   文案:   老师和总裁的婚后恋   杨一围,一个普通教师。   相睿,一个不普通的总裁。   一个没谈过恋爱的人想谈场恋爱。   一个谈过恋爱的人只想过过日子。   warning   洁党勿入   对文笔有要求者,慎入   有BG混入,对此敏感者,勿入   本文狗血,狗血,狗血,俗套,与烂俗狗血别无二致   故事内容和人物都绕不开狗血的胡扯,夸大,不可思议。   忌在本文评论留言中简单粗暴概括主角为渣攻贱受,介意慎入   不想作者回复的评论,还请勿评论。如要评论,回复评论言辞可能激烈,介意慎入   评论作者三观,阴阳怪气,自认为看书经验丰富可揣度作者写作用意的读者,我介意,所以别进来找不痛快。   望对号入座,彼此清净。   观看感受不佳时,请善用关闭功能,及时止损,勿激情留言。   杨一围,一个普通教师。   相睿,一个不普通的总裁。   一个没有谈过恋爱的人想谈场恋爱。   一个谈过恋爱的人只想过日子。    第1章   杨一围浑身燥热,眼眶发烫,根本睡不着觉,索性起身去了书房,继续批改学生的物理试卷。   跟相睿结婚后就停止了使用长达10年的抑制剂,腺体的功能被压抑的太久,恢复正常是一个漫长又痛苦的过程。腺体时不时发炎导致的发烧,这种类似戒断反应让本就代课高三的杨一围苦不堪言。而相睿,本应该是他最亲密的伴侣,却毫不知情。起初他刻意隐瞒,偏执地希望相睿可以自己发现……现在只觉得不值一提,不就是发烧而已。   直到天微亮,清晨的寒凉退去了身体的燥热,杨一围才回到卧室睡觉。每次看到床上熟睡的的男人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总会觉得不真实,伴着这个念头沉沉睡去。   没睡多久,相睿醒了过来,躺着先体会了身心的满足。昨晚的性事让他身心舒畅,杨一围不会什么床上的花样,胜在完全配合,但是美中不足的是杨一围没有向他打开生殖腔,准确说最近两三个月内杨一围都没有向他完全敞开过。   结婚头两个月,他在杨一围的身体里进出自如,这几个月反而没了刚开始的待遇,这并不是一个好兆头。   他看了眼酣睡的杨一围,还以为自己起早了,平常醒来,杨一围就已经做好早饭去学校了,这人做饭真的没有天赋,可还是坚持,学着老一辈的生活习惯。   看了眼手机乐了,昨天杨一围在床上说今天早上有两个班的大课,一个班是二三节,让他别折腾太久了,自己虽没有尽兴,也吃了八分饱,但也把杨一围折腾得不轻。眼看着时间不早了忙把杨一围叫起来。   睡眠不足的杨一围感觉到自己的眼皮跟眼球摩擦仿佛粘在一起,睁开眼疼的眼泪都出来了。半眯着眼问“几点了?”嗓子已经发不出声音了,相睿读懂了他的口型,回答道“八点四十五了,你需要快点收拾,可能会迟到了。”   第二节课是九点零五上课,还好他们就住在学校旁边,走过去不过十分钟。   听到时间,杨一围翻身而起,匆忙中右腿膝盖还撞在了床脚,也没顾得上揉一揉,快速洗漱换了衣服就走,在门口停顿了下,想说今天可能不回来吃晚饭了让相睿自己解决,张了张嘴发不出声来,就不再交代了。   刚踏进教室,上课铃准时响起,杨一围抱着卷子带着俗称小蜜蜂的扩音器。高三老师人手一个,长时间的上课让他们的嗓子疲惫不堪,很容易出现咽喉问题。杨一围路上一直在清嗓,在上课前能发出一点声音。   沙哑的声音偶尔会失声,坐在多媒体旁独享专座的学生说“老师,要不我们自习吧, ”其他学生也出声附和。杨一围柔柔地笑了,摇了摇头,这时课代表站了起来“老师我们可以自习,卷子我可以讲”。杨一围摆摆手,高三课程还有点内容要学习,时间耽误不得。   “别说了,上课上课,快坐好。”   课代表眉头紧锁,悄悄地拿出手机发送消息。   “舅舅,杨老师的嗓子又哑了,但是杨老师怕耽误进度还在给我们上课,你找杨老师说说呗。”   收到消息的舅舅,立马回了条“还不是为了你们这帮小兔崽子,好好上课!”他哪能说得着呢,上次劝他别带高三了,闹得差点翻脸了。   发完消息从厨房拿出饭盒来,“妈,我去看看小围,给装点午饭我带过去。”   讲完两节大课,杨一围的嗓子彻底发不出声音了,杨一围打算在食堂里吃点饭再去医院,即使他没有一点胃口,也知道自己身体需要补充能量。刚进食堂就被人拦了下来,一个高个的男人,与杨一围年龄相仿的alpha,搂着杨一围进了餐厅。   午饭时间,相睿被乙方请去吃日料,味道还不错,想着下次可以带杨一围来吃,不过不能让他知道价钱,他发现杨一围在生活上很省,跟他的生活习惯大相径庭,生怕说了之后,杨一围会不来吃了。饭后休息的空档,相睿在朋友圈刷到一个动态。   文字写着:儿子,爸爸来给你送温暖了。配了两张照片,一张照片是杨一围低头正在吃饭,跟后面的高中生相差无几,丝毫看不出是个高中老师,还是今早慌乱的发型,脸上有着明显的红晕。第二张照片是桌上的饭菜,看起来清淡可口,居然还有雪梨汤。   他思考着杨一围有需要被送饭的需求么?自己没做过的事情被别人抢了先,不由地挑起眉,又想到最近性生活不够完美,眼里的光晦明不定。   点开杨一围的对话框,编辑好的话删了又打,最后什么也没发送退了出去。回头再看那条动态,已经被删除了。   送饭的人是程毅,杨一围的铁三角之一,青梅竹马,相睿收起手机,心里盘算着今天提前下班回去买菜。   程毅开车带着杨一围去了医院,陪杨一围扎上吊瓶回工作室。杨一围打着吊瓶整理着学生试卷上易错难点。整理到差不多也快到相睿下班的时间了,今天赶不及回去做饭了,询问护士还要多久才能结束,护士看了眼病例,告诉他还有两小瓶药,大概一个半小时。   收到杨一围的消息时,相睿正在厨房忙活:   我赶不及回去做饭了,要不要给你点外卖或者出去吃?   相睿知道杨一围今天的课程,这个点已经没有课了。回复:   “嗓子好点没,今天已经没课了,是有什么其他的事情?”   这是第一次相睿主动问起杨一围的去向。   杨一围有点诧异,但是也没有再隐瞒:   我在市一院输液   嗓子还是不舒服   今早相睿关注杨一围的情况,没想到这么严重,「我去接你。」   四个字一出现,杨一围立刻回道「差不多一个小时就完了,你别麻烦了。」、   能看的出来杨一围是真的怕麻烦他,杨一围不是个傻子,明白相睿希望他不再有不切实际的幻想。相睿把手中的围裙捏成一团扔在餐桌上,用保温杯接了温水带上钥匙出了门。   医院门诊大楼散着阵阵凉气,刚进门诊就看到杨一围面色苍白,一只手紧抱着自己,靠着椅背闭眼睡觉,腿上还放着一摞试卷。   相睿回头从车上拿了条毛毯和一个抱枕。   卷子慢慢从腿上滑落,杨一围连忙用手按住,入目是相睿拽着卷子,惊讶的问道“你怎么来了?”没想到嗓子又没音儿了。他脸上看到了惊讶一清二楚,似乎还有麻烦到别人时的不好意思。   相睿没回答他,用毛毯把杨一围包裹起来,从保温杯里到处热水喂他喝了。   这一通让杨一围受宠若惊,相睿本就是一个细心的人,他愿意对你好的时候,可以是无微不至的,但他也知道,相睿的无微不至不属于他。   说不出话来杨一围掏出手机打字给相睿看。“还有两瓶,一个多小时,饭点了,你先去吃饭吧。”   相睿皱着眉头看完,把手机收进自己的口袋里。杨一围还想说点什么,被相睿按着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别说话了”   杨一围闭上眼睛感受着相睿说话时胸腔里的振荡。他们两个只有在床上做爱时像夫妻,下了床是左手摸右手的老夫老妻,从来没有在外面表现出一丝的亲密,这一靠让杨一围很不自然,僵硬地枕着相睿的肩膀。   他困惑,相睿一直贯彻不过多干涉彼此的态度为什么会突然转变,是因为心情好还是心情不好,还是见他可怜。   相睿盯着杨一围眼下的阴影,肩膀上没有重量,想着这人与他该做的都做了,反而在这儿放不开了。   护士已经换过一瓶药了,相睿感觉到肩上重量渐渐地沉重起来,憋闷一天的心情这才好起来。   ************************************************   相睿下放车窗,招手示意杨一围上来。   杨一围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问了一句“谁的车?”声音沙哑。相睿诧异,顺手帮他系好安全带。杨一围起初不明所以,可看到车钥匙上串着他家门钥匙,椅背挂着相睿的外套,后视镜上悬着他过年买的中国结。   「你都不知道咱家有没有车?」相睿笑着反问。   杨一围低下头,他想说,你没有告诉过我,我甚至都不知道你在哪里上班,做什么工作。他不问是觉得相睿不想说,一般自己的基本情况当然会自己说,不说大约是不想告诉你而已。   「下次生病要跟我说,不要一个人来医院,听到没?」相睿对杨一围第一次说话强硬。   「就是输液而已,不是什么大事。」他不会说的,怕相睿只是客气而他当真了,又不是没发生过类似的事情,自己一厢情愿。   这也是杨一围少有的不顺从,相睿不由得多看两眼判断杨一围是负气还是真心的,只看到他眼里如平时那样认真的光。   还真不是负气的话。「把我娶回家,就是当个花瓶么?」相睿说,「我的用处可是有很多的,给个面子多挖掘一下。」   「你别瞎说了。」怎么成他娶了相睿呢。   他不知道相睿是不是认真的,可不论哪一种,他都不会也不敢当真,被捧起又摔落的滋味,一次就够了。   回到家,相睿让杨一围先休息会,做好饭会叫他的。杨一围躺在床上,身体已经疲惫不能思考今天相睿反常举动的原因,反正不会是突然喜欢他了,安慰好自己的内心就睡死过去,相睿做好饭叫不醒他就让他继续睡,去书房看了眼杨一围明天的课程,帮他定好了闹钟。   这不是杨一围第一次单独一个人去医院,第一次出现这种低烧的症状是婚礼两周后,他停掉了抑制剂后就开始发烧,吃了退烧药也就管半天,往往早上吃过药,下午体温又上来了,腺体总是隐隐发烫,杨一围一天三顿吃,照常上着课,一直拖进寒假,在家吃了药睡觉。可是这天似乎严重了起来。   相睿看着在吃药的杨一围,问道“感冒还没好么?”   杨一围摇了摇头,“时好时坏的。”带着浓重的鼻音说着又躺回床上,鼻腔呼出的气体都带着滚烫的温度,颈后的腺体也在发疼,平躺会压到腺体就侧身睡。   “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相睿边说边套着毛衣。   看着相睿拿过外套,想挽留的话已经到了嘴边,还是硬生生地忍了下来。   “睡起来看情况。”杨一围拽紧被角,强压着胸口翻上来酸涩的情绪。   生病使人脆弱,让躯体虚弱无力,突破人的心理防线,瓦解强撑的坚强。   听到杨一围的话,相睿拿起手机头也不回的走了,关门音嘭的一声震掉了杨一围眼里的泪水,红彤彤的鼻头显得格外的可怜。他没能自怜多久,药物的作用让他昏昏欲睡,梦里似乎回到了大学。   他站在校医室门口,手里拎着装药的袋子,消毒水的味道让口腔里充斥着苦涩,相睿抱着陈冰一路冲撞,焦虑跟心疼都写在脸上,怀里的陈冰还一副笑嘻嘻的样子,好像在笑相睿的小题大做。陈冰的脚不小心蹭过杨一围装药的袋子,发出嘈杂的塑料摩擦声,药袋子在空中摇摆了两下。   一番检查下来,陈冰的脚踝只是扭到了,没有伤到骨头,养几天就好了。听到医生的诊断,相睿还是板着脸,似乎不高兴陈冰这样的大意。   随后几天,都是相睿背着陈冰行动,不论上课吃饭回宿舍。杨一围在饭堂见过他们,相睿正板着脸喂陈冰吃饭。陈冰笑盈盈地躲开伸过来的勺子说“喂喂,我只是脚扭了,手还没断。”相睿的手一直悬着,陈冰探身把这口饭吃下,咯咯地笑了起来。相睿无可奈何地看着丝毫不上心的陈冰。   杨一围看了一会两人,直到到有人用奇怪的目光看着他,于是低头走向角落的位置。直到那人嘴里说出的话惊醒了他。被子上残留着相睿的信息素安抚了他急促的心跳。   杨一围决定去医院看看。   医生说这是他停止使用抑制剂后的戒断反应,腺体功能正在恢复,一旦有发热迹象或者不适,要及时来医院处理。   四个小时的吊瓶,中间走针鼓包了一次,上厕所时吊瓶举得不够高,还回了血。回去前,杨一围仔细看了腺体发炎的并发症:头疼恶心,食欲不振,高烧不退,鼻塞,扁桃体发炎,背部肌肉酸痛,全身无力,盗汗等。收好体检跟医嘱才回了家。   身体情况稍微好转后,他又是那个不需要依靠的杨一围,腺体的情况也没有告知相睿,之后每次出现腺体发炎的情况,都是一个人来医院。   他无数次想从相睿的眼里看到对他的紧张关切,却从来没有,这次也不例外。   --------------------   1本文狗血,俗套,与烂俗狗血别无二致。介意慎入2副cp存在bg,介意慎入3忌在本文评论留言中简单粗暴概括主角为渣攻贱受。介意慎入4不想作者回复的评论,还请勿评论。如要评论,回复评论言辞可能激烈。介意慎入5评论本作者三观,阴阳怪气,自认为看书经验丰富可揣度作者内心想法的读者,我介意,所以别入。望对号入座,彼此清净。    第2章   闹钟准时响起。   杨一围抬手关掉闹钟。看着相睿沉睡的面庞,额前散落的头发似乎更显少年,没有出门时社会精英时的样子。   一整晚都不曾醒来,睡得格外的舒服,张嘴啊了两声还是沙哑,但已经好很多。轻手轻脚去浴室冲了个澡出来,木质气息的信息素充斥着整个房间。   难怪昨天睡得很舒服,原来被相睿的信息素安抚了一整晚,所以醒来时才闻不出来。   杨一围问过相睿关于信息素的味道,是一种非常高大的杉树,这个味道相睿非常匹配,不论是气质还是身形,都给人一种高大可靠的感觉。   也是奇怪,相睿从不曾释放这么信息素,避免他产生错觉,相睿爱他的错觉。   厨房里还放着昨天相睿第一次下厨的做的饭,竟然看起来还不错,热了当早饭吃,早读值班的他已经来不及再做一顿了,吃完就直奔学校。   早读还轻松些,只是迟到的学生真是让人不省心,打了上课铃没进学校的,杨一围得去大门口领人,当然也少不了被年级主任说两句。杨一围只求他们平安进学校,迟到都无所谓,上下学出事年年都有,真是一有迟到的学生,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说得最多的一句话:路上注意安全。   相睿醒来看到留的纸条,没空做饭让他自己解决,早读值班的日子杨一围总是没时间做好早饭,一般都是早读后在学校或者回家的路上吃。   今天不想去上班,最近杨老师对他冷淡了,应该是反应过来他的意图,可杨老师对他的好让他食髓知味。于是给秘书打了电话,就窝在家里等杨一围下早读,没想到先等到给自己老婆送饭的人。程毅风风火火的,连门都不进马上就走的架势。   “你在家啊,我还说没人我扔门口就走。”程毅知道备用钥匙在哪里,这不有了另一个主人,他不好直接开门进。   抬了抬手上的罐子“我妈做的枇杷露,给小围的,记得给他喝,对嗓子好。”塞进相睿的怀里就走。   相睿冲着已经下楼的程毅说“那就谢谢阿姨了”,看着他在拐角摆手。明明一张棱角分明俊朗的脸,只对青梅以及青梅的家属笑出了一脸憨厚。   没多久杨一围就回来了,开门看见站在客厅里还穿着睡衣的相睿,贵气与这个朴素的家格格不入,轻声问道“你怎么……”话还没说完。   “我今天旷工,来,把这个喝了。”相睿把枇杷露水递在杨一围的唇边,杨一围伸手要接被相睿避开。   他是想喂我喝?杨一围不由地想,有点不知所措,被人拉坐在沙发上,小学后第一次被人喂食,手脚都不知道放哪里了。   略微冰凉的杯壁贴上唇,杨一围微张嘴巴等相睿将液体倒进口腔,可惜没什么默契,没喝两口就被呛到了,浅褐色的液体顺嘴角流向下颚至白皙的颈部,来不及抽纸,杨一围用手擦着脖子上的液体。   杨一围懊恼自己的笨拙,被相睿拍着背,手掌的温度隔着衣服传递着。   床下的亲密接触,让杨一围红了脸,往后坐,被相睿搂住了腰勾了回来。害羞的样子让相睿忍不住吻了上去,唇上甘甜的味道引诱他深入。   杨一围回过神来已经被压在了沙发里。相睿勾着他的一条腿放在自己的腰上,挤进两腿之间,压在身上。   相睿从他身上闻到了很多年轻健气的信息素,还有一两个带点进攻性的。忍不住用虎牙咬住杨一围的舌尖又很快松开,杨一围疼的皱起了眉。   真是让人讨厌的小孩子。   以前没发现这些味道,是因为他们从没有在除晚上以外的其他时间亲热。   相睿放开他,已经瘫软在沙发角里,眼神迷蒙,微张的小嘴可以看见小小的舌尖。衣服已经凌乱的不成样子,胸前的肉粒被衣服摩擦的发疼,相睿的硕大隔着裤子顶弄着杨一围的后穴,Omega柔软的身躯被顶地一颤一颤。   “你……别……嗯…嗯…”杨一围有气无力的推拒,后穴里渐渐泛起瘙痒,忍不住向后躲,被相睿箍着腰拽了回来,拒绝的话连同呻吟又被封在了嘴里。信息素像个巨大的树冠压在头上,木质的清香挤压着空气,将他溺毙在这突如其来的情潮中。   相睿抓住杨一围的裤腰向下一扯,两片白嫩的屁股挤了出来,被裤腰勒出饱满的形状,掐起来弹性十足,不自觉加大了手劲儿。指尖抚摸过稚嫩后穴,摸了一手湿润。   杨一围忍不住抬腰躲避,想隐藏这羞人的反应,被强势地按住,相睿穿着睡裤蹭着杨一围的洞口,没一会儿,裤裆凸起的位置留下一条水痕。   今天天气很好,略微老旧的客厅里明亮,相睿眼里的情欲一目了然,还有几分宠溺。杨一围呼吸一窒,双臂挡住自己红透的脸,脑子一片混乱,能感觉到布料顶进自己的小穴,吸饱了液体。   杨一围听见布料摩擦的声音,随后粗大的性器缓慢挺进直抵住生殖腔的入口,小穴似是等待已久,温柔的包裹住硕大的性器。身上压着相睿的重量,让他动弹不得。“好重……”呼吸都不顺畅了。   男人像是捉弄他,完全放松自己压在他的身上。   徐徐抽动都伴随着巨大的快感,杨一围的性器在两人的腹部之间挤压,他仰起头,白皙的脖子上青筋暴起,发不出声音的嗓子喘着粗气,最后只剩下清浅婉转的鼻音,谁能想到人前儒雅清秀的杨老师此刻像只发情的小猫咪。   哼的相睿竖起了一身寒毛,alpha的性器胀大,大手扣住杨一围的头又吻了上去,纠缠着Omega僵直的舌头,用粗大的龟头磨蹭着生殖腔的入口。   相睿的声音低沉暗哑“让我进去,好不好”说完含住杨一围的耳垂轻咬舔舐,舔的杨一围头皮发紧。   “啊…啊…别……”   杨一围已经很久没有向他打开过生殖腔。也许也没有意识到,他的身体正在拒绝着相睿。   粗黑的性器搅得入口发麻,不一会就有了水声,张开的洞口被搅得越来越大,杨一围揪着相睿背后的衣服,在相睿怀里颤,挺身躲避庞然大物的入侵,却被相睿双臂绞在身下。   “恩?”相睿声音暗哑,勾着杨一围给肯定的答案。   杨一围感受着随时突破他生殖腔的性器,粗壮火热蓄势待发,只等同意后将他碾碎,喘息中对上相睿蛊惑的眼神,点了点头。   alpha亲了亲杨一围颤抖得双唇,抬起他的双臀压在杨一围的身上将火热的肉棒送进柔软水嫩的生殖腔里。相睿得偿所愿,满足感压过了性爱的快感,竟然想就这样静静地待一会。   他们从没有这样做爱,像相爱到难舍难分的爱人一样。杨一围承载着相睿的重量,能感受到对方心脏的剧烈的跳动,透过皮肉砸向他的心脏,似乎要敲开他刚建好的心防。   两人最敏感的部位结合在一起,遍布全身的酸爽不由地抱紧对方。缓慢有力的动作,碾压着脆弱的生殖腔,硬生生地磨到了高潮。   杨一围抱着相睿痉挛抽搐,嘴里呜咽出声带着哭腔,穴里溢出的水在布艺沙发上留下深色的水痕,滴在浅色的地板上,汇成一小滩水渍。   相睿按耐住尽情抽插的想法,继续缓慢摆动腰部,感受着软嫩的内壁因高潮时的紧致,搅动已经软烂的生殖腔,杨一围被磨的腿根抽搐,快感慢慢积累,一波一波冲刷着大脑,双丘被布料蹭的殷红,整个人被死死钉在性器上,一次又一次的被送上巅峰,粗黑的性器泡在温热的淫液中,底部的小口因一次次的高潮狠狠地绞住硕大的头部,相睿不由地闷哼,在这温暖的巢穴中成结,痛快的射精。   喷射出的精液在内壁上打出了凹陷的痕迹,杨一围在相睿怀里发出濒死的呻吟,僵直着颤抖,相睿强壮的手臂拥住他,再次吞下他的呻吟,咀嚼着他的唇舌。   直到相睿拔出性器,生殖腔里的精液晃出水声,甬道随着性器翻出一截红色的软肉。相睿扶着自己的性器,把这截软肉顶进去,又惹的杨一围轻颤好久,闭眼瘫在沙发上喘气,小腹上都是射在相睿衣服上又蹭在自己身上的精液,露在外面的半截臀部已经成了殷红。   相睿脱掉睡衣,黑粗的性器还微微勃起,彻底扒掉杨一围的裤子,杨一围连忙抵住相睿的肩膀虚脱地说“别…等下”,相睿露出好看的一口白牙笑道“不做了,抱你去冲洗。”还没来的及拒绝,就被相睿光溜溜地抱进了浴室。   被放进准备好热水的浴池里,背靠在相睿的怀里,刚刚在自己身体的凶器贴着自己的后背,做爱以外的肌肤相亲总是让杨一围不自在。   尤其是今天的亲吻,比之前加起来都久,除了喘口气外就一直贴在一起,这种紧贴缠绵仿佛要融进骨肉的性爱也是第一次,平常不是羞人的姿势,就是让他讲一些羞人的话。   雾气遮蔽了镜子,容下两人的浴缸不停的向外溢水。杨一围望着两人交叠的双腿,用细微的声音直接问到“你...这两天有点奇怪。”   相睿下巴搁在杨一围的肩上,环抱着腰,诚实回答“良心发现。再不对你好一点,怕你要跟我离婚了。”坚毅的下巴硌地杨一围肩膀痛,鼻息吹过的地方酥痒,就像此刻杨一围的内心。   杨一围楞了很久,才道“不会离婚的。”   相睿不了解杨一围,但是他知道杨一围喜欢自己,不然也不会自己提议结婚,他思考了一下就答应了。   现在他知道杨一围有多喜欢他了,可这喜欢对他来说太过平淡了。他从出生就被很多人喜欢着,杨一围的喜欢在其中可算得上是微不足道。   “我不对你好,你也不会离婚么?”这么问有些卑鄙,不过他从来也并不是什么好人。   杨一围没有立刻回答,他总是需要思考后才认真回答,但这个时间不会太长,直到相睿把杨一围捞出来擦干头发在床上安置好,杨一围看进相睿的眼里,脑袋慢慢地摇了摇说“大概…不会离婚的。”耳朵连着脖子都在泛红。   只要我还喜欢你,并且你还愿意维持这段婚姻,我们就不会离婚。杨一围这样想,只要这两个条件还满足,这个等式就能一直成立。   这个样子像极了小时候。自己没逗两下脸就红了起来,眼睛里是隐忍克制的喜欢。   相睿边打扫浴室边回想着,为什么当时没跟杨一围在一起。   大约是因为当时觉得小兔子太无趣,一只有趣的小鹿撞进自己的世界里。    第3章   相睿是杨一围的同桌,伸手摸着他的耳垂,柔软圆润的手感爱不释手,尤其是杨一围清爽略甘的气息在课前可以提提神醒脑。   杨一围已经不想躲相睿伸过来的手,不让摸的话,只会让他更恶劣直接摸腺体。只是被摸了这么多次,耳朵还是会脸红,没一会相睿就能感觉到指尖上略微发热的温度。   “代表,让我看下你写的物理作业呗?”代表是相睿给杨一围的专属外号。   程毅的物理也没写,「代表让我也抄一下呗。」   相睿回头冷冷说「代表也是你叫的?」   除了他其他人不能叫这个花名。   程毅撇嘴,「哎~啧」   耳后的酥痒让杨一围缩起了脖子说“不可以抄作业,你不会可以求我教你啊”他知道相睿不是不会,就是懒得写作业,但是他作为物理课代表不可以纵容同学抄作业。   程毅坐在杨一围的后面打着哈欠,也想闻一闻杨一围的气味提提神,头刚伸到后脑,就被相睿的大掌按地坐了回去,相睿仰起下巴,用手指着他,凶狠的眼神警告。   程毅翻着白眼,“又不是你家的,一天护那么紧,我跟小围穿一条裤子长大,啥没见过。”   杨一围听到了,转身一拳打在程毅身上。胡冰卿看着程毅挨打笑得特别开心。   旁边的同学发出调侃得声音,杨一围羞红了脸。随着上课铃响,大家坐回自己的座位。班主任说今天的晚自习不用上,去礼堂观看校庆演出,然后爆发了一阵欢呼。   这边刚欢呼完,整栋楼的欢呼此起彼伏,看来都知道这个好消息。   晚上校庆晚会,表演节目看起来粗劣稚嫩,相睿实在看不过眼准备离开。   苏哲拽住他,“等等,有一个节目贼棒,看完再走呗,真的不骗你。”   于是相睿站回乌泱泱的学生里寻找着杨一围的位置。正在这时主持人报出表演者的名字,就引起了台下一片骚动,苏哲激动地指着台上,大叫“就是这个,就是这个”   随着灯光亮起,台下的躁动渐渐停息,接着陈冰柔软修长的身躯立在追光灯下,身上胧着一圈光晕,灵动的仙子一般,举手之间的柔美,翻越旋转间都是洒脱,一段古典舞美的摄人心魄,舞台上的他犹如翩飞的蝴蝶,振翅炫耀着自己美,彰显了力与美。   相睿歪着嘴角,目光从台上移至台下鼓掌欢呼的人,转身要走。苏哲问“不好看么,怎么就走了?”   相睿嗤笑一声没有说话走出了礼堂。   节目结束后,大家依旧在讨论陈冰,而此时还穿着表演服的陈冰跑出后台,轻盈的步伐,翻飞的衣摆,像只飞舞的蝴蝶。脑子里都是刚刚与他眼神接触的那个人,那个看透他骄傲,看透他对台下的轻蔑眼神,不懂舞蹈的人在下面一阵欢呼真是让人心烦。那人似乎是注意到他的蔑视,于是转身离去了。   他在无人的走廊里堵在相睿的面前,缓了口气说“同学,恋爱么?” 直白的释放着清爽甜美的信息素,他也是一个性腺早熟者,学校里的同学与陈冰而言像是没长大的奶孩子,实在提不起兴趣一起玩,可是他的家教不允许作出无礼的事情,于是委婉的拒绝被人理解成了温柔。   不屑于奶孩子一起玩儿被误解为成熟。他能感觉到这个人是跟他一样,有着自己的骄傲,狂热与躁动。   这个漆黑的走廊里,弥漫着少年们内心的蠢蠢欲动。   陈冰很白,白到在这昏暗的走廊里依旧将他的脸看的一清二楚,笑容没有一丝破绽,坚定的目光投向相睿。   相睿更是肆意的散发着自己的气息,勾起一边嘴角似是有极大的兴趣,向陈冰迈开步子。   在陈冰以为这是相睿无声的同意,越靠近信息素中却毫不掩饰的情欲,让他以为自己得逞了,而相睿却错身而过,   陈冰目中有火,呵,刚刚相睿只是在逗他玩。   这个人远比看起来坏的多。   陈冰的表白像是一把短匕,虽没有扎透相睿的防线,但留下了痕迹。望着相睿的背影,他想他需要更猛烈的炮火。   陈冰从不在学校里行动,他的行动对这些未发育完全的少年们来说太过于刺激。   在相睿回家的路上堵他,暧昧地试探,信息素纠缠挑逗着,谁都不愿开口先说,似乎要争个输赢。   慢慢地他们在这无声地角斗中牵手,接吻,做爱,释放着少年蓬勃的能量。   倔强的小鹿就这样一步一步攻略下相睿。   然后把相睿的心塞满。   他们在隐瞒着恋情,可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直到程毅在学校外看见亲吻的两人,当天晚自习课间,程毅按捺不住,起身质问相睿“你跟陈冰在谈恋爱?”   一旁的杨一围顿住了写字的手。周围的同学也都投来好奇的目光。   相睿不悦这质问的语气地皱起了眉头,还是笑道“跟你没关系吧”   杨一围心里想,好像也跟我没关系...   程毅鄙夷地看着相睿“我就问问嘛,不愿意就不说呗。”   被人抓包就没有再瞒得意思了,于是相睿大方地点头承认,接着班里的同学炸开了锅,校园里两大风云人物在一起,公认的般配。   作为舞蹈艺术生的陈冰,身段、相貌、气质妥妥的校草级别,元旦晚会上的舞蹈一鸣惊人,可以说ABO通吃。   程毅看着奋笔疾书的杨一围,在一片喧闹中显得那么刻意,于是啧了一声。   杨一围早有感觉了,相睿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借过物理作业了,也不再闻他的气味提神了,别人用他提神也不再拦着,“代表”成了人人都可以叫的绰号。   这些改变,杨一围猜不出原因,现在知道了。   陈冰也是一个张扬闪亮的人。   杨一围想,闪亮的人就应该跟闪亮的人在一起。   每月一次的座位调整,杨一围坐了一个谁都不愿意个的单座,多媒体旁边。   程毅问他为什么选择这里。   杨一围望着走廊的窗户,淡淡地回答道“我坐那里都无所谓,而且没人想坐这里。”   以前总想着给相睿占座位或者坐得离他近一些。现在选择一个没有交集的位置,还没到毕业就已经渐行渐远,曾经坐在一起打趣拌嘴,完全切换成了陌生模式。   转眼间就到了毕业的时候,高考完的第二天,回到学校做最后的告别,老师询问学生的成绩能不能上自己理想的学校,问到杨一围能不能上B大的物理系,杨一围神色慌张地点头,老师拍拍杨一围的肩膀,似是安慰他。   同学们互相写着临别赠语,哭哭笑笑,商量着报志愿能不能报在一起,在新的学校还能继续成为同学。   整个高三被压抑得感情在这时候释放,少男少女的感情再也不受到约束,拿着鲜花表白的人不在少数,似乎成了传统。   犹豫很久的杨一围决定跟相睿坦白,以此来结束自己的高中生活以及初次暗恋,为自己的无疾而终的感情画上个句号。   心里不停的为自己打气:反正毕业了,以后都不会再碰面了,说出来自己也好放下。   杨一围慢吞吞走到相睿的面前,却发现连叫相睿的名字都陌生,“我想单独跟你说几句话”相睿笑了,跟着他走到无人的角落,“代表想说什么?”一如既往的微笑,似乎他们还坐同桌一样。   他平视着相睿衬衣上的第二颗扣子,沉默很久,浓烈的情绪让胸口的酸涩顶的眼框发烫,脱口而出“希望你考上一个好学校”   相睿嗤笑,“代表也是,祝你实现成为物理学家的目标。”相睿的牙齿很白,每次笑都是好看的弧度。只见杨一围摇了摇头,牵强地笑了笑。   相睿听到远处有人叫他,便转身离去。   看着离去得相睿,似乎真是要道别的时候了,没有当面讲出来的话只能冲着他的背影小声地说“我喜欢你。”说完捂着脸懊恼,发烫的眼框终于撑不住眼泪任由它一颗接一颗地低落。   胡冰卿从角落里走来摸着杨一围的头,没有言语,静静地等他平复自己的情绪。   拐角处站着的苏哲看着这一幕,阴郁的脸上写满了鄙夷,眼里透露着憎恨,嘴里念叨着“真让人恶心。”   *******************************************************************************   最后的毕业照,杨一围被程毅和胡冰卿夹在中间勾着肩膀,站在队伍正中间,相睿与苏哲因为个子太高被安排在了队伍的最一排,冲着摄影师后面的陈冰搞怪。最后摄影师将他们的青春定格在这张小小的相片上。   这张相片被杨一围塑封后压在茶几的玻璃下,还有几张他们三人的合照,都是勾肩搭背,或欺负程毅的样子,还有一张独照,杨一围穿着校服站在校门口,眼睛笑成了弯弯的月牙,看起来十分稚嫩,如他的信息素一般,成熟前的青涩。    第4章   杨一围摸到眼镜戴上,一阵眩晕恶心。   相睿拎着锅铲进来就看着杨一围皱着眉头瘫坐在床上,问道“不舒服么?”   杨一围强压下呕吐感,“就是有点太困了。”掀开被子下了床。   相睿也知道最近快高考了,没办法劝杨一围休息一下,于是主动做起家务,让杨一围专心在学校里。这是给杨一围的鼓励,也是诱惑。   “饭做好了,收拾好就过来吧。”   相睿榨了豆浆,做了清爽可口的小菜,几张白嫩的卷饼。   爽脆的口感让杨一围食欲大开,享受完早餐恢复精神去上班。   相睿目送他出了小区,才回身收拾起了厨房,回想刚刚杨一围吃的津津有味。   看来还算合胃口。   杨一围到学校就被教研组拉去开会,桌上摆着历年来的各省的高考试卷,各省模拟试卷,各种名师押题试卷,分析每道题的考点,出现的频率,出题的方式。   母校的名气大,正是因为这些认真负责的老师背后默默的付出,每年各科押题,能褪老师一层皮。   杨一围从坐在这张桌子前头就没有抬起来过了。   偶尔感慨,做老师不比做研究轻松,他的老师说的没错。   杨一围抬头看了眼时间,已经到了午饭时间,力学的部分已经整理差不多,下午交给教研组组长。左右活动活动僵直的脖子,卸下眼镜捏着鼻梁。   “报告!”门口一个模糊的人影,杨一围眯着眼还看不清。   “进来吧”杨一围戴上眼镜,才看见是课代表程宇抱着收回来的卷子。   每次看到他不得不感叹,现在小孩子真是越来越成熟了,挺拔的身姿将校服撑的平整,方便打理的短寸将五官衬的更加棱角分明,比他这个老师看起来还成熟。   “有谁没交作业么?”杨一围笑着说。   程宇举起拳头凭空挥了两下,咬牙切齿“不交就把他的头打烂,敢不交?”   说话还是这么孩子气,杨一围眼睛弯成月牙,办公室里其他的老师也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我班的课代表不被欺负都算好了”   杨一围对面的男老师诉起苦来滔滔不绝“有些同学不写作业也就算了,还抄,一模一样,过程错的都一样,我看起来还有啥意思,等于没有跟你反馈,你根本不知道他们听没听懂,会不会,这都要高考了……”   这位老师的苦恼做老师的都懂。   杨一围让程宇去吃饭,独自面对男老师的诉苦,压力大总要有个宣泄途径。直到有同学进来问题才停止。   “老师我有题不会……”说话怯生生的,是班里成绩靠后的学生,总是没什么自信,答题总是犹犹豫豫。   杨一围招手让他进来。   问他“没吃饭先去吃饭,我一直都在”为让学生能找到自己,大部分时间都在办公室,哪里也不回去,等学生上课了再去吃饭,哪个窗口还有饭就在哪个窗口吃,稍微对付一下。   “吃过才来的”   杨一围拉过一把椅子,让学生坐下,才开始看卷子,不会的题目都已经用红笔画圈标了出来。   相睿进来的时候,杨一围正用轻柔缓慢的语调专心致志讲解,手边的草稿写满的公式跟图,时不时抬头确认学生是否听懂这一步。   出去吃饭的老师都被门口的相睿吓了一跳,相睿指了指杨一围,又晃了晃手上的饭盒,出门的老师了然,眼神带点暧昧。   高中时,只要有同学问杨一围问题,他都会耐心的讲解,不会的也会搞懂在讲,耽误自己的学习时间。   现在杨一围嗓音已不如那时清脆,更多的是温柔沙哑。相睿站门口等他们结束,看着学生抱着自己的卷子笔记本站起来才敲门   “报告”浑厚稳重的声音在校园里格外的不同。   回头望见相睿靠在门框上,西装革履,手上拎着杨一围高中时的塑料饭盒都显得昂贵很多。   “你怎么进来的?”比起他的突然出现更想知他怎么进来的。“门卫大叔就放你进来了?”门卫大叔建校的时候就入职门卫,出了名的敬业。   相睿歪头得意,“是么?我可是跟大叔称兄道弟的怎么会不让我进来,杨老师辛苦了,吃饭吧。”杨老师这个称为叫的杨一围脸上羞红。   相睿坐在了刚刚学生坐的椅子上,将饭盒里的菜一一拿出来。坐对面的老师伸长了脖子,投来羡慕的眼光,“杨老师,有人给送饭哦~”   杨一围感到不好意思,对相睿说“你有事的话,先回去吧。”   相睿面无表情,当然,杨一围看不出来他的不高兴,他真没见过像杨一围这样对亲密关系呆若木鸡的人。   且不说杨一围从来没有对他最近的家庭贡献有所表示,更让人郁闷的是,明明是杨一围喜欢他,本应该盛宠的他最近仿佛被打入冷宫一样,不回家吃饭也不发短信了,打杨一围电话十有八九接不通,要等他回过来。   现在亲自送饭上门,居然还被赶走。   “我没事,陪你一会”相睿笑的无可挑剔,背靠椅子,双手插在裤兜里,长腿在办公桌下交叠伸展,根本没有被各位老师打量的尴尬。   杨一围惯不会劝说拒绝人,也就由相睿去了。一边看着试卷,一边吃着饭,没一会就放下勺子拿起了笔批改试卷,改完一张试卷才往嘴里送两口饭。   “杨老师,吃饭要专心,别辜负了我的劳动成果。”相睿双臂交叉,脸上的神色黯淡。   被点名的杨一围放下手中卷子专心致志吃起自己的午餐。   时不时有吃饭回来的老师,毫不掩饰自己打量的目光,说相睿鹤立鸡群真的一点都不过,又坐在杨一围旁边,忍不住猜测两人的关系,“杨老师,这是你爱人吧。”   相睿起身说您好。见相睿默认了他们的关系,老师们把惊讶挂在了脸上。杨一围看见他们的表情,丝毫不影响饭菜的味道。   “哦!这不是相睿么!”   “老师好”相睿伸手跟老师拥抱。是之前带过他们的化学老师。   已经年过半百的还有几年就要退休了,碰见自己的学生,于是兴致勃勃的忆过去话家常,对于相睿娶了杨一围很是惊讶。   他们当时结婚比较仓促,只邀请了双方父母跟亲朋好友,没有邀请同事来参加。   在他们聊天期间,杨一围不自觉的又开始看卷子了。   “杨老师,不方便吃饭的话,我可以喂你。”相睿隔着化学老师冲杨一围说道。化学老师一脸慈祥的看着两个孩子。   办公室里年轻的老师们大喊着撒狗粮了,就像高中时被同学抓包一样,路过的学生好奇地探望着办公室,再次被点名的杨一围收起卷子,忙塞两口收好饭盒,拉着相睿下了楼。   楼梯上时有有学生用轻快的语调跟杨一围打招呼,“杨老师好!”然后好奇的盯着亦步亦趋的相睿。   相睿回忆着自己高中的样子,是不是像眼前这群盯着他不放的少年一样朝气蓬勃,探究的眼神写满了好奇,「这个男人跟老师什么关系?」   相睿霎那间伸手,窜进杨一围的后领在敏感的腺体上掐了一把,杨一围惊地缩起了脖子,回头怒视。相睿冲学生们挑眉,仿佛在说「我跟你们杨老师时这种关系。」   杨一围涨红着脸生气,但在学生面前又不好发作,故意拉开与他的距离。他在后面慢腾腾地跟着,刚摸了腺体的手放在鼻子下问了问,非常不明显的橘子味,已然没有提神醒脑的清爽味道,熟透的香甜的味道。味道浅淡说明腺体还是没有恢复。   腺体功能是否正常会影响寿命的长短,这也是杨一围与自己结婚的原因之一,他需要一个alpha来帮他恢复腺体的功能。   阳光下,杨一围单薄的身影显得格外可怜,相睿脑子里不由的想「如果自己没有跟这个人结婚,也许未来十年里某一天,可能就会听到这个人的死讯。」心脏传来微微的不适感。   杨一围将相睿送到校门,嘱咐他路上小心,没等他再说些什么,转身就走了。   相睿挑眉,坐上驾驶位置,从手边的水杯槽里掏出瓶药来,倒出两颗扔进嘴里咀嚼,苦涩的味道塞满了口腔与鼻腔,瓶子上用细长的蓝色字体写着alpha抑制剂。   作为少数群体的高阶alpha,有着原始的发情本能,发情期明显且具有进攻型。相睿不知是自己隐藏的太好了,还是杨一围对这种事情太神经大条了,总之一直都没有被发现。   他已经饿太久了。   杨一围最近太忙了,天天守在学校,跟学生一个作息,方便学生来问问题。每天十点半回家,倒床就睡,他真的不忍心在把人弄起来再折腾一番。   回到办公室的杨一围摸着腺体,隐约有发烫的迹象,不知是相睿摸过的原因,还是又要发炎了,只能祈求再撑一个月的时间,过了高考就好。最近真的太累的,如果腺体发炎,那就是雪上加霜了。   下午上课前,杨一围结婚的消息在他带的每个班都知道了,还知道他的alpha有多帅,多撩人。杨一围拿书刚踏进教室,学生起哄搞的他一头雾水,直到程宇黑着脸说上课了,才消停下来。   距离高考只剩一个月的时间了,最近大考小考不断,正是查缺补漏的时候,杨一围在学校的时间越来越久,以前早上没有课的时候还会多睡会,慢慢地整天都呆在学校,跟学生一个时间   相睿成了每天按时回家的那一个,做好饭等杨一围回家。    第5章   这场持久的战争终于结束了,欢腾的考生扔掉了自己准考证,又在老师的喝令下捡了起来。   杨一围作为带队老师,清点人数坐着学校准备的大巴车送他们回家。看着车上叽叽喳喳的学生,想问考的怎么样也忍了下来,最后仅嘱咐他们几天后来学校拍毕业照,假期注意安全,让他们好好享受这个假期吧。   空空的大巴车最后停在了学校的小广场上,太阳已经压在了地平线上。   学校广场上只剩下杨一围一个人。   偶尔一两声的虫鸣鸟叫,示意着盛大之后了冷清。教室里没有了学生的背书的声音,操场上没有跑动的身影,空气中已经没有一丝年轻稚嫩的信息素,连阳光也冷的几分。   杨一围走到教学楼的栅栏门前,不想上去拿资料了,平日里的教学楼,现在仿佛被废弃一般。空虚感让他扶着柱子坐在台阶上,阳光拉长了他身影。   每当送走毕业生的时候,他总是很不舍,心脏哪里缺了一块,空落落的。   相睿进学校大门就看到余晖下形单影只的杨一围,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猜到大约是因为毕业的缘故,心情低落。   「杨老师。」不知从何时开始相睿总用杨老师称呼杨一围,也不正经叫,语气里总有一种说不轻道不明的意味。   杨一围回头看见相睿站在夕阳下,挺拔的身躯胧着一层橙黄色的光,手指转着车钥匙,笑的明朗。   杨一围想起来今天相睿约了程毅和老胡吃日料给他庆祝。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相睿也伸手装作帮忙,对着弹性十足的臀部拍打了两下,对于包裹在裤子里臀肉没有弹动两下有点失望。   「老胡已经去占座位了,程毅跟他侄子在车上等着呢。」相睿淡定的收回手在他脸上看不出丝毫不妥,让杨一围分辨不出来刚刚的举动是不是揩油。   「也不知道程宇考的怎么样,今年的题目难度不高,拉不开什么分数。」杨一围回头看了眼教学楼,被相睿搂住肩膀半推半就的向校门口走去。「你就别操心了,都已经考完了。」   刚出校门,就听见后座的程宇头探在车窗外吵吵闹闹的叫着「杨老师!」看样子考的应该还不错,他就放心了。   「快走快走,胡叔叔已经催了。」说完下一秒就被程毅一把扯回到位置上。   杨一围原本有些寂寥的心情烟消云塞。   「终于考完了,真是多亏的小围。」程毅真心的感激。年后开学以来,程宇发消息说杨一围生病的频率相当高,总是能看见手背上的针眼,也知道最后两个月每天都守在学校。   杨一围皱眉,「客气个什么,是程宇帮了我不少才对,是吧我的课代表。」   听到夸奖的程宇尾巴翘上天了「那是,其他班的物理老师都想挖我过去呢!」接着把自己的光荣事迹一股脑的全倒出来。   到了日料店,老胡抱怨「你们墨迹的在干嘛,批高考卷呢?」,拿过菜单递给今天请客的相睿。相睿问过大家有没有忌口的,除了杨一围不能吃生食,没有特殊要求了。   程宇看着超大的刺身战舰感叹「师母真的真的太好!师母赛高!」作为师母的相睿抬了抬下巴接受了赞美。   「你们学校这次安排你们去哪里旅游?」胡冰卿问道,每年学校都会组织高三老师去旅游,来犒劳辛苦的各位老师。   「听说会出国,还没定下来呢,得等到学生录取成绩下来了,才会定。」嘴边粘着天妇罗的面渣,被相睿用纸抹去,又把杯子里茶满上,夹了两块烤鳗鱼寿司放在杨一围的盘子里,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经过近两个月的投喂脱敏,杨一围已经可以相当坦然接受了相睿的照顾。   老胡很欣慰,作为撮合两人的媒人,没有人比他更希望两人能好好的在一起。   没一会,程宇嚷嚷着要喝酒,被程毅一拳敲在头上。   「程宇都成年了,可以喝了」胡冰卿招来服务生,上两壶清酒   相睿挽起袖子,说「那让师娘好好教教你喝酒的礼仪。」   「那…待会谁开车?」杨一围担忧,他不会开车,而会开车的人看样子都想喝两口。   「我们走回去,当消食儿了,你也喝一点。」相睿笑道。   酒上来,几个长辈开始给程宇授课,碰杯要低,劝酒怎么劝,然后借着教学的幌子轮番灌着程宇,程宇还傻傻地认真学习,脸红成番茄还一副受教的样子。   杨一围好几次想劝他们,可又是难得了乐子,索性让他们继续了。程宇学着给他们敬酒,感谢舅舅一直以来的帮助,胡叔叔对他的关心,还有相师娘的日料。三个坏男人看着喝晕乎的程宇一阵坏笑。   程宇喝的有些上头了,眼框发红,双手端起酒杯敬杨一围,朝着杨一围的杯底送去。   杨一围托住了程宇的手腕,碰在了杯子中间的位置。被托住的那一刻,程宇捂住自己的脸藏起了眼泪,哽咽了好久都没说出话。   杨一围拍拍他的肩膀,轻声说「老师知道,老师都知道。」仰头喝完学生敬的酒也红了眼眶,摸着少年伏在他肩膀上的脑袋,耳边是少年压抑的哭声。瞪了相睿一眼,似是在责怪他们做的‘好事’。   程宇抱着杨一围抬起了头,「老师……」酒精在体内燃烧,alpha少年的信息素飘散开来,杨一围闻到后惊讶无措,也无意中挑衅了在座三位alpha,三位脸色都不太好,相睿脸色尤其黑,这个味道他闻过,上次在客厅做,杨一围上沾的alpha信息素就是这个味道。   程毅起身架起程宇往门外走去,嘴里念叨着「小混蛋,喝点酒就飘了。」   程宇被酒精燃起来的情绪控制不住,捂着脸哇哇直哭,可能是高三过的太辛苦,也可能是想到了这仅仅是分别的开始。   盯着叔甥两走出去,相睿散着信息素冲淡了程宇年轻气盛的味道,惹得服务员赶来留下了瓶信息素分解剂。胡冰卿赶紧喷了起来,杀一杀空气中相睿的气味。   这顿饭吃的差不多了,杨一围要去结账时,被相睿按在座位上。   出了饭馆,一行人沿着街边慢悠悠的向家走去。天色已晚,街上格外热闹,今天高考结束,大家都出来放松了,好多高中生模样的顾客挤满了各个店铺。   树上的蝉鸣都卷裹白日的余温。很快他们在十字路口分开,挥手告别。   相睿腿长,一步总比杨一围大些许,没几步杨一围就落在了后面。   「你别生气了,程宇还是个小孩子,被你们灌醉了。」   相睿回头看到杨眼睛眯成两道月牙,脸连带脖子被酒气熏成粉色,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   「嗯。」原来还能看出来自己生气了,呆子还是有点进步的。相睿在心里夸赞了杨一围。   杨一围继续找话题,「很久没出来吃饭了,还蛮开心的」说完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腺体,omega的体制不宜饮酒,没想到效果如此快,好在很快能到家。   「那以后多出来吧。」相睿口气正常,但是还是冷着脸。杨一围比较节俭,不带他出来,自己是不会出来吃饭的。   杨一围听这话有些别扭,说不上什么感觉,但他想解释解释「我没什么朋友,没什么聚会,老胡他们也忙。没结婚之前,也没什么钱,抑制剂还挺贵的。」   随着年纪越来越大,进口的抑制剂价格更加昂贵,从口服到注射,成为每月的固定开支。一个清苦教员怎么能负担的起进口注射抑制剂,除了学校的工作,他还要去校外的补习班代课。   杨一围隐约知道相睿远比他富有很多,他偷偷查过相睿的车,市价在千万,是他永远也买不起的,今天的日料估计要吃去自己一个多月的工资,他有些无法表达的委屈,并且不想让相睿对自己有误解。   相睿有些心疼单身时的杨老师「没想到杨老师之前过的这么辛苦。」   难怪老胡告诉他,杨一围平时很节俭,还以为是个小财迷,没想到过因为买药剂才过的拮据。   不知不觉盯着他看了好久,杨一围被清酒滋润过的双唇,翘挺的鼻头上布着一层薄薄的汗,没有眼镜的遮挡,能一眼看尽杨一围眼里的湿润迷蒙。相睿喉结滚动,想起自己今天没有吃抑制剂。   热情的目光让杨一围本就红通通的脸一下红到了脖子,不自在地缩起脖子    第6章   浴室里传来水声,相睿已经在脑海里描绘杨一围洗澡的画面,热水从头到脚舔着他的身躯,耳后、脖颈、胸前的两点,后穴的每一条褶皱。   相睿缓缓地深吸了口气,熬了整整一个半月,光是想象进入的一瞬间,性器就已经硬到发疼的地步。好在没有最近控制的不错,没有进入易感期,他怕吓到杨老师。   杨一围擦着自己的头发走出来,相睿的目光从杨一围的头流到脚底,湿漉漉的头发贴着后颈的弧度,露在外面的皮肤被蒸得粉嫩。   今日没吃抑制剂的相睿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信息素,也不想再控制了。   「你…要冲凉嘛?」杨一围 看着相睿满头大汗,也闻到了一室alpha的木质信息素。   低沉一声嗯,错身进入浴室。   他已经察觉到相睿的忍耐,自从自己整天泡在学校里,回家倒头就睡,算算快两个月没做过了,他对这方面没有需求,做不做都好,可相睿想来应该忍的很辛苦了。   都没有十分钟,相睿就从浴室里出来,带了一身水汽,头发还在滴水,只穿了条浅色的短裤上面还有斑驳的水印,漂亮紧实的筋肉散发着危险的味道,大掌盖着随血液循环一涨一涨的alpha腺体。   杨一围坐在床边摸着头发,被身后突如其来的热度吓了一跳。「那个…」   话音刚落就被扑倒在床上,相睿一手托住他的后腰,扒掉了他的睡裤跟内裤。   杨一围惊呼一声,条件反射抵住相睿的肩膀,与相睿的视线相撞,浓黑的眸子里有贪婪吞噬的黑洞。   「杨老师,久等了。」相睿的声音暗哑。   「我没有…」杨一围脸红,这人怪会逗趣的,到底是谁心急啊。   说完,手腕被相睿握在手里压在头顶,吻住嘴巴,不给他辩解的机会。   双唇交缠,相睿含着杨一围的唇舌,果冻触感的唇部在嘴里咀嚼,粗糙的舌苔抚摸着杨一围的,粗粝感摩擦出了口渴的错觉,变本加厉的吸取着杨一围口中的唾液,小舌微弱的反抗更方便他进攻角角落落,细微的甜味刺激着他的神经,浑身充斥着发情气息愈来暴虐,血液如同拍打在悬崖上的巨浪般冲撞着心脏,alpha克制着危险的想法,想立刻把身下的人吃进肚子里,操的omega离不开自己。   杨一围像是被泡在装满相睿信息素的海里,被腾起的浪打进深海,鼻腔里灌进来的都是相睿的气息,快要溺毙。   灼人的手掌还在四处作乱,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压在大腿上的性器在耀武扬威,这一切都将他逼迫至发情的边缘。   「做到发情好不好?」相睿松开杨一围,贴着他的唇瓣小声提议,「嗯?」鼻腔里发出低沉的声音,听起来更像是在蛊惑。   杨一围夹着双腿,生殖腔里酸胀流水,夹也夹不住,顺着臀缝湿濡了身下的被子,难耐的发出呻吟。很久没做的身体非常敏感,光是肌肤的触碰,就已经让后穴反应剧烈了。   相睿身下已经快炸了,没有前戏,迫不及待的将肿胀巨大的性器送进已经湿润的穴里,层层息肉裹住绞住性器寸步难行,惹得相睿咬牙挺腰,用硕大的龟头硬生生破开软肉,直愣愣顶上尽头的生殖腔,将肉馕挤成了两层肉片,撞出了杨一围的眼泪和闷哼,自己的肚子被顶穿了,小腹上隆起性器骇人的形状,杨一围想蜷缩起来消化着骇人的快感。   相睿站在床边,撞钟一样次次抽至穴口,又强硬地顶开不乖服的穴肉,实打实地撞着尽头的腔口,小穴夹的愈紧,相睿操的愈狠,撞的杨一围臀肉翻浪,小声的哼着。   杨一围不会叫床,被操的很的也只是发出尖细的鼻音。相睿的眼神晦暗不明,恶劣地想要让杨一围像荡妇一样骚叫。   大手握住臀肉开始死命的往自己的胯上送,没几下omega穴里的肉被操地服帖,软吞吞地含着火热的肉棒,嚣张的龟头被生殖腔的小口吸出粘液,又被喷出来的水冲刷干净,浇的肉棒又涨大几分。相睿闷哼一声,勾起嘴角,散落在额头的碎发被他捋向脑后,漏出整张刚毅的面容,紧咬着后槽牙,看着身下的杨一围。   杨一围双手捂着自己的嘴,指尖漏出呜咽,闭着眼缩起肩膀抽搐着。omega没什么用的性器软塌塌歪在一边,吐出一摊白浊,被撑开的洞口嫣红,想夹不敢夹地发着颤,此时杨一围的生殖腔里如同万蚁啃食,瘙痒难当,他发情了,酒后的Omega很容易发情,陌生的情欲让他慌乱。   没有人告诉过他,信息素也可以像情绪一样表达,此时他的信息素越发浓郁缠腻,告诉着相睿,他沉溺了…   相睿歪着脖子,深深地吸气,然后笑了,空气中甜腻的芬芳真的太诱人。   「杨老师,你好甜。」   杨一围企图将信息素捂住,被拉来了手,表面的皮肤被啃咬着,硕大的龟头抵住穴底的肉馕发狠地刮了几下,肉馕自己张开了口。   杨一围呜咽挺身要逃,被死死的按住胯部感受粗壮圆润的龟头撑开生殖腔,肉馕像个套子贴在阴茎滑嫩的皮上,撑个满当。   不等杨一围喘口气开始大开大合地操干起来,每次从抽出像是把肉馕也要拽出体外,快感还没被消化,又被顶进来在肚子里画圈,顺手捞起杨一围的双腿架在肩上,时不时咬住腿内侧的嫩肉,快感一波接着一波袭击着杨一围的神经,承受不住似地用双手撑着相睿的小腹,无济于事。   相睿的动作愈发的失控,杨一围随着他的动作向床边耸动几寸,又被人拉了回来,不出几下,捂不住的呻吟从杨一围嘴里发出,「啊!哈……慢……别!嗯!」   细小甜腻的声线传进alpha的耳朵里,心里魔怔般的想「不够,还不够!」。   强有力的开拓着很快将杨一围送上高潮,却没有停下,看着omega因强烈的快感扭曲挣扎着,抓着他强壮的双臂,在上面留下一道道红痕,发出难耐的叫声,泪眼朦胧的看着他摇头,直到肉洞中的性器被紧缚得寸步难移才停下。   「啊哈……」杨一围控制不住地痉挛,头脑一片空白,闭眼喘息着。   巨大的性器感受着腔穴里的高潮,紧致温暖,待杨一围缓了一会,穴里松动,持着硬挺的性器直破生殖腔的小口,闯入了最软嫩的生殖腔。   「啊!嗯!」杨一围大叫出声,痛苦又愉悦,感受alpha的凶器在自己的身体里,涨大成结,还没来的及向后爬去,就被相睿抱了个满怀压在身下,接着滚烫的精液冲刷着娇嫩的内壁,腔体像是被注水变大的气球,生殖腔口又紧箍着结,竟然一滴也没有流出来。   相睿双手托起杨一围的后背,咬住颈后的腺体,舔掉流出的橘香,木质的信息素与橘香缠缠绕绕。   杨一围沾满水珠的睫毛轻颤,张嘴发不出任何声音,愉悦塞满胸腔,填满了四肢百骸,整个人如同天上的轻云,随着相睿的呼吸飘荡。   原来被标记是如此的让人沉醉,杨一围在颤抖中回抱住相睿,学着相睿将吻落在alpha腺体上,换来相睿身体一抖,又被掀翻在床上,被性器贯穿脆弱生殖腔颤抖着流泪。   他想听杨一围叫床,却在叫出口后被双唇封个严实,上下都被侵犯地毫无反抗余地。杨一围已经被艹透了,里里外外都是他的味道。   「不…不行嗯…不要…不要了」杨一围第一次感受alpha发情时的勇猛,「啊…嗯啊…」穴口已经发麻,生殖腔都塞满了,火热的性器没有丝毫软下的意思。   越是求饶,相睿做的越凶。   杨一围不知道做了多久,只是每次醒来床都晃的厉害,然后被卷入下一场情欲中。   已经快天亮了,杨一围闭眼皱着眉头,睡的不安稳,秀气的面庞萦绕着绯红,吻痕从脖子开始蔓延开来,胸膛、腹部、背部更是惨不忍睹,微突的小腹里面满是精液,一副被过度蹂躏灌溉的样子。   相睿不想做的太过分,缓解了发情的症状就停了下来,翻身磕了片抑制剂,回身抱着已经熟睡的杨一围,标记带着来的愉悦还在神经上跳动,不自觉的收紧搂着杨一围的胳膊,在腺体上又舔又咬的,直到杨一围呓语挣扎才松开,起身将两人都收拾干净,怀抱着杨一围满足的睡去。    第7章   室内alpha的信息素已经几不可闻,说明相睿离开房间有一段时间了。   身体还在燥热,杨一围只当自己的发情还未完全结束,靠在床头望着窗外发呆,心里空落落的,几次深呼吸才压下眼里的泪。   太阳完全沉入地底,相睿才回来。   alpha飘荡的信息素填满了杨一围空荡地胸腔。相睿问「有哪里不舒服么?」摸了杨一围额头的温度,并没有发热。   杨一围摇头,「就是腺体有点疼」准备去摸被相睿伸手拦下。   「昨天被我咬破了,你别乱动,小心感染。」拉过杨一围,瞥见枕头上浅淡的血痕,「很疼么?」手指轻拂着红肿带着血痂的腺体。   「没有很疼,就是一点点。」说是只有一点点疼,可眉头都没有松开过。   相睿拿来药箱,冰凉的药膏涂抹在伤口上,杨一围倒吸一口凉气,相睿冲涂好的药膏吹气,杨一围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相睿调笑道「杨老师也太敏感了。」想到今天一整天离开杨一围后就开始期待下班回家的心情,迫切焦灼。相睿抱着他,亲昵地枕在他的肩窝,看着他红透血的耳朵,嗅着两人混杂在一起的味道。焦躁一天差点干涸的心脏被慢慢滋润,心想着怎么没早一点标记杨一围。   为什么结婚时没标记?   杨一围也想知道,从结婚第二天到昨天晚上,每次做完都会问一遍自己,为什么相睿不标记他?   婚假结束回到学校,知道他结婚的少数同事都会惊讶地问一句「杨老师,你没被标记呀!」认识的朋友也会脱口而出。   杨一围猜,这大概是一条退路吧,给大家都个可以反悔这段婚姻的机会。   现在相睿把这条退路堵上了。   晚饭做的也清淡,杨一围吃了很多。相睿问起他的暑假怎么过,杨一围想了下,之前买抑制剂开销很大,暑假都会去补习班代课赚些外快,如今虽然不需要抑制剂,可多一点收入也是好的。   「去补习班代课。」杨一围擦了擦嘴角,准备收拾碗筷。   「我来」相睿拿过杨一围的饭碗,跟自己的叠在一起,「不想出去旅游休息下?」   杨一围靠在厨房门口,看着进厨房洗碗的相睿说「每年学校会组织去旅游。」   厨房里的洗碗机开始工作,呼啦啦的上水声。   「那有别的安排么?」   杨一围摇头,他性子无趣,就没培养出教学以外的兴趣爱好。   相睿猜到杨一围不会有什么活动,没什么朋友聚会,别人不邀请,百分百自己待在家。「过几天有个大学同学的聚会,跟我一起去吧。」长手撑在门框上,将杨一围笼罩在自己的阴影里,有点腻不够的意思。   杨一围低头不说话,思考着。   相睿见他犹豫,「老胡也会带着他媳妇去,出去透透气。」   老胡跟相睿的高考志愿相同,W大的测绘系遥感专业,叫他去也很正常。   「那要去哪里?」杨一围这样就是答应了。   相睿说到了就知道了。   去聚会的那一天大清早,他才知道是要去山上的农家乐,相睿先去停车,他跟着老胡刘芳夫妇两个先进去了。   刚进门就听见有人说「相睿今天带他omega来。」口气仿佛杨一围是条宠物。   「那个给相睿当了多年备胎终于上位的omega?真是好耐心。」   胡冰卿听到出来是谁了。   杨一围拽住要进去揍人的胡冰卿,等等再进去,现在只会让大家都很尴尬。   刘芳摸摸杨一围的肩膀安慰着。   「要不是陈冰出国,哪有他的机会,跟个狗皮膏药一样的,逮着机会就上,真是够恶心的了。」   杨一围印象中没有主动找过相睿,高二后就没坐过同桌,大学更没说过几句话,能给人让别人觉得他缠着相睿,不过是以讹传讹,没想到那件事情至今都没有结束。   又说了几句贬低杨一围的话,换了话题,正好进去时,回头看到相睿站在身后,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听了多少。   「怎么不进去?」相睿穿过农家乐的门洞。   杨一围观察相睿脸上没有别的表情,应该是没有听到。但他没看到的相睿下一秒眼里一闪而过的阴翳。   朋友看到他们,纷纷起身笑脸相迎,让座递水,丝毫看不出来对杨一围的厌恶,将两人围在中间。老胡忍不住冷着脸跟他们打了招呼,带着刘芳坐在最远端远离他们的地方。   相睿环顾四周,「苏哲呢?他不是说也会来么?」杨一围僵在椅子上,看向老胡的方向。   老胡跟刘芳的面色变了变,阴沉的不像话。   「苏哲说他去接人了,今天就不过来了。」 那位熟识的同学解释道「好像是陈冰回来了」胡冰卿看着这位同学明显的是来找事儿的,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主儿。   人后说坏话,人前倒一副狗腿的样子。   这个消息反而让杨一围放松很多,依然局促的坐在相睿的边上,扯着嘴角说谢谢接过人家递过来的小零食。也顾不上看相睿听到前任是什么表情了。   相睿笑的尴尬,朋友以为戳中了他的痛点不再提起,坐回自己的座位。   转瞬面上的尴尬消失殆尽,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听到,扭头看见杨一围乖巧抱着一盆子的桑葚吃的正欢,嘴里塞得满档明摆着告诉别人「别跟我说话,这会不方便。」   「好吃么?」相睿伸手从盆里捡了两个果子扔进嘴里,酸到无法表情管理。「这么酸别吃了。」   「酸么?」杨一围再嚼了个「一点点酸,挺好吃的。」   相睿砸吧嘴「那你少吃一点,中午都是你爱吃的,留着点肚子。」杨一围爱吃的无非是油炸烧烤一类的,平常饭菜也不挑,只是对这一类非常的钟爱。   说完就看见杨一围的眼亮了起来,相睿在拿捏人这方面登峰造极。   两人去了池塘边钓鱼,钓上来今天就做烤鱼吃。刚一离开,老同学的嘴脸就原形毕露,又开始叽叽歪歪。   老胡搂刘芳吃着从树上摘下的黄杏,耷拉着脸吐槽着这群老同学。   「相睿不知道他们这样么?还带小围过来。」刘芳掰开黄杏,扣出核儿来,扔进胡冰卿的手里。   胡冰卿手里一把核儿了,「怎么可能知道,你没见刚刚他们装的样子。要不是听说苏哲会来,我担心相睿带小围参加,不然我才不在这儿呢。」   看着自己媳妇的嘴吧嗒吧嗒个不停,忍不住提醒「这东西吃多了蹿稀。」   刘芳啧了一声,被恶心到了,扔了手中吃了半截的杏儿。「陈冰要回来了,让杨一围注意点儿」   「嗨,他能注意个啥,在他心里陈冰跟相睿才是天作之合,但凡让他看出相睿对陈冰还有一点念想,他能立马离婚。」   「哎,要不是苏哲那个神经病,我真的不想让小围跟相睿在一起。」刘芳有些懊恼,无时不刻不在思考着撮合两人是否是正确的。   「好了好了,他们两个都是成年人了,要是不愿意在一起,你撮合也没用。你看人家两现在也好着呢」老胡搂过刘芳,安慰着。   刘芳靠在他的怀里苦着脸,望向前面钓鱼的两个人。   杨一围有耐心坐得住,即使不会钓鱼也拽上了两条。   相睿叫来老板处理两条鱼当做今天的午饭的主菜,一条烤了,一条红烧。老板推荐清蒸或者熬汤味道鲜美,相睿摆手「不用了,我爱人不喜欢。」   杨一围听见了,坐在椅子上默默脸红。虽然只是很正常的一般称呼,但是让这场婚姻有了真实感。   日头渐渐上来了,有人开始叫饿,老板开始准备午饭。   一行人前往花藤下入座,路上杨一围被那熟识的同学撞了一个趔趄,杨一围能感觉到他的刻意。   刘芳眼疾手快挤走了要坐在杨一围身边的人,又拉着老胡坐下。   相睿看了眼刘芳夸张的动作,杨一围感激的表情,摆起了盘子。   直到饭菜上齐,有位朋友又说起了陈冰「陈冰这次回来是打算不走了么?」刘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那位同学脸色顿了顿。   相睿夹了块烤鱼肉放在盘子里挑出鱼刺,神色没有一点波澜。那位同学的话没人接,硬生生   挑完刺,相睿把鱼肉夹给杨一围,杨一围捧着碗接住放在了桌上没吃,然后伸手够了串烤羊肉,相睿这时脸色一变,皱起了眉头。   那位同学只能自己把自己的话从地上捡起来「相睿是不是不太好追啊。之前单挺久的了」这话在问杨一围。   杨一围已经很努力把自己嘴塞满,没想到还要说话,努力的吞咽。   「他没追过我,我跟他求的婚。」    第8章   婚确实也是相睿求的。   老胡把相睿被家里安排相亲的事情告诉了刘芳。刘芳出主意说将杨一围介绍给相睿吧,老胡思考下觉得可行,就急匆匆奔去相睿的家。   相睿在收拾文件。   “你既然相亲了,那我得给你介绍个人了。”老胡追在相睿的身边。   “让我听听是什么人,能让你这么激动?”相睿没想到除了父母,还有朋友会催婚。   “你也认识,咱们的高中同学,我的青梅竹马,杨一围”   相睿顿住,放下手中的文件夹,再次听到这个名字,已经很陌生了。   知道相睿来了兴趣,老胡趁热打铁。“杨一围现在在咱们高中教物理,一直都没有男朋友,杨一围你还不知道吗,高中就特别乖。”   相睿已经记不清楚杨一围的脸,但能想起他的味道,酸酸的橘子。他坐进椅子,问“一直没有男朋友指的是?”   “相总关注的重点总是这么出人意料,”老胡一屁股坐上办公桌“没错,他是母胎单身。”   “稀奇。”相睿说。   老胡慢慢眨眼点头,“他喜欢你。”   相睿并不惊讶,他听到过杨一围没当着面说出的表白,当然也不会自恋到认为杨一围为他守的身。   “去见见,都是同学,也不会尴尬。”   “之后再说吧。”相睿并不着急,过年如果有时间再见见。   老胡站回地面,急忙道“别之后了,周末的同学会杨一围也会去,你一定要去!杨一围真的很好,他的学生没有不喜欢他的。”老胡激动得语无伦次,学生的喜欢都拿出来说。   相睿看了眼手机,距周末同学会还有三天。本来不打算去,可鼻子已经闻到了橘子的味道,转念就答应了。   “好啊。”   --------------------------------------------------------------------------------   年前同学会上,只有几位同学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有来。问候间发现同学中一半的男男女女都未婚,互相挑选着,留下现在的联系方式。   相睿到的时候人已经来得差不多了,三张大圆桌在宴会厅中间,其他桌的座位已经没有位置了,只有杨一围那张桌子还有一半空座位。   相睿一眼就看到了杨一围,即使很久没见了,杨一围跟高中时候几乎没有太大的比变化。他走过去拉开杨一围正对面的椅子坐下。   其他桌已经坐下的同学起身来到相睿身边,寒暄间就坐在这边了。   相睿轻松地接住话题,一两句间又抛了出去,静静地笑着听他人聊天欢笑。   相睿作为当中年轻有为,相貌出众的优质alpha当然成为重点的介绍对象,七嘴八舌地给相睿配了一圈在座的未婚男女,唯独跳过了杨一围,好在杨一围也不在意,也没有显得过于尴尬。   相睿呡了口酒,转着手里的杯子,嘴角挂起弧度,听老同学给他拉郎配,一言不发地看着坐在对面吃得正开心的杨一围。   并不是多高档的酒店,餐食普普通通,可杨一围吃得专注,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吃什么珍馐。   白净儒雅,挂着浅浅的微笑,说话慢条斯理,跟印象中没有太大的变化,看起来不像老师,更像个没毕业的大学生,在一众人里,显得稚嫩很多,大约是总跟学生在一起的原因。   但跟相亲对象相比,杨一围似乎没什么可比性,给他介绍的相亲对象都是成熟有魅力的Omega,这样稚嫩的人,这样的职业,是抛弃情感选择后,他和他的家庭看都不会看的人。   他回想着毕业那天,杨一围在背后用隐忍的声音小声说着喜欢他,好像还哭了。再看看现在眼前这个人,跟高中时相比仅仅褪去了一点点的青涩,不知道现在还会不会哭着压抑着躲着他说喜欢。   因为脑海里那一声带着哭腔的喜欢于是来了兴趣。   杨一围跟程毅小声说着话,没有注意到相睿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直到所有人看到相睿盯着的那个人,明摆着不想听他们的当媒人,识相地闭上了嘴,一时间原本吵闹的饭局竟安静了下来。   杨一围和程毅也停下了闲聊,望了一圈,奇怪于大家为什么突然间不说话了。两个人没头脑地用眼神互问。   怎么了?   不知道。   “代表,愿不愿意跟我凑合一下,结婚过日子?”相睿突然间发问,问蒙了杨一围。   左边的同学碰了碰杨一围的胳膊,唤他回魂,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思绪在这一刻断了,整个饭局开始就避免接触的眼神对上了,相睿目不转睛地样子,让杨一围分不清他说的是不是玩笑话,张了两次嘴,最后放弃似的颓下了头,笑笑说“别开玩笑了。”   周围的同学也附和着,说着别闹了吃饭吧,就是开玩笑的。本就想被人忽略掉的人,被相睿拉倒大家面前,现在同学们只想迅速掠过这个人,结束这个话题。   “你刚刚看见没,要不是这么多人,要点脸,我估计他就答应了。”某位邻座女同学小声地耳语传入相睿的耳朵。   “呵,就这一下,估计他心里都能乐开花了。”   可他在杨一围脸上看不见开心的表情,相反有着让人不解的无奈和低落。   听到这儿,相睿放下手中的杯子,玻璃相撞的声音引人侧目,在今晚第一次漏出招牌微笑,整齐的大白牙晃得人心里倍儿亮堂,高声道“我不是开玩笑的,我是认真的。”说完还看了一眼旁边的两位女同学,旁边的女同学面上是被人发现的尴尬表情。   以为这个话题已经过去了,又被拉回来,不管真假吧,杨一围认为还是不要在谈论这个话题了,于是苦笑着说“私聊,私聊好吧。”   “待会别跑啊。”相睿戏谑道。   之后的大家言笑晏晏,毕竟都是成年人了,也没有谁再去找不痛快了,聊聊工作生活上的事情,再回顾下自己的青春,也算是来者具欢了。   饭局结束,杨一围害怕相睿找过来真的跟他私聊,趁着散场拉着程毅准备跑路,不打算再掺和这件事了。   程毅不疾不徐地整着自己的外套,看着杨一围着急逃跑的样子,不禁调笑他“不是要跟人私聊么,这么急着走干吗。”   “信不信给你一拳,还不快点走!”杨一围匆忙套上自己的大衣,苦笑道。   “你不当真,当真的人来了。”程毅撅了撅下巴,杨一围顺着看去。只见相睿笑着拨开想跟他攀谈的老同学,长腿交替,径直朝他走来。   “聊聊?”   再拒绝未免太伤及同学情谊了。于是当着众多老同学的面儿,杨一围跟相睿离场了。   “哎呦,终于上位了,可算是得偿所愿了。”之前在餐桌上就对杨一围有敌意的女同学见人走了,拉着自己的闺蜜阴阳怪气地说话,声音大的生怕别人听不见。   却没想到程毅没有走,“舌头不想要了,我可以帮你拔出来扔了。”程毅高中时候就是个狠人,没有人敢惹,他的信息素随着燃起的怒火而迸发,一时间让在场的beta和Omega有些吃不消,女同学被吓得不再呛声。   也不管破坏了同学聚会的气氛,程毅甩手就走。知道这些人的另一面,能坐在一桌吃饭都是给他们天大面儿了,什么同学情深,狗屁东西。   相睿带杨一围去了附近的一间咖啡馆。   杨一围想,可别像高中时候那样自作多情,不管怎样拒绝了就好,也许人家也只是开玩笑,反而是自己太当真了。   相睿变化挺大的,毕业后5年没见过了,大学时还有些稚嫩的气息,现在已经是一位成熟深厚的男人。   “喝什么?”声音也低沉了许多,上大学虽然也会见到他,但已经没有什么交流了。   杨一围摇摇头,“不用了。”扭头避开了相睿的眼神,玻璃窗上印出他自己的脸。脸上没有这个年纪的人该有的成熟,补习班的学生家长对他总是不放心,一个看起来像还没毕业的大学生的教学能力总被质疑。   “那来杯水吧”相睿说   “水也不用了。”杨一围局促,只想快点结束   相睿点了杯冰美式,很快就端上来了。冲服务生点头说了谢谢。服务生脸红地走了。   “说好私聊,为什么要跑?你怕我?”不过一嘴漂亮的牙齿依旧是杨一围喜欢的样子。   杨一围后悔没点喝的,这样连掩饰尴尬的东西都没有。   他确实怕,当年的自作多情的样子至今记忆犹新。原以为是两情相悦,没想到是一厢情愿。羞耻感一直笼罩着杨一围,可是羞耻心也没能阻止杨一围继续喜欢相睿。‘喜欢’这种情绪怎么能控制呢。   于是 又痒又痛。   他怕相睿吗?   他怕。一见到相睿,就会有这种又痒又痛的纠结。   杨一围露出苦笑,“是有一点”   “为什么?我是洪水猛兽吗?”   “那倒没有,只是年纪大了。”杨一围找了个还算真实的借口,omega随着年纪的增长,对alpha的依赖会愈发的明显,这是天性没办法改变,像杨一围这种快三十还不想结婚的omega,走路都是避着人的。   相睿多精的人,怎么能看不透这是借口呢,可不拆穿才是礼貌。   结婚,这件事并不是开玩笑,虽然只是一时兴起,可未必不是认真的。跟陈冰分手五年了,中间没有找过其他人,飘摇着落不下来。   杨一围苦笑,面露为难“对不…”话没说完,鼻腔闻到了木质信息素的味道。   相睿小时候总是这样,杨一围想拒绝就用信息素逗他。树木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清苦的味道挑逗着杨一围的神经,他的面颊开始发烫。   他一直都很好奇相睿的信息素的具象物是什么,因为清冷的香气有着木质的浑厚,带着需要仰望的气息,压迫感十足。   相睿的信息素跟高中相比,已经成熟太多了,多年的老omega怎么能抵挡得了alpha的故意勾引。“你别这样…”杨一围的声音开始发颤。   “喂,大庭广众的就这样调情啊。 ”   程毅突然坐在杨一围的旁边,腾起一阵粉色的气息,浓郁的玫瑰香冲淡了相睿的味道,让人心情都愉悦了起来。   相睿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叠,也收敛了自己的信息素。   程毅护着杨一围。   这一护激起了alpha的胜负欲,紧盯着程毅。   程毅也不甘示弱,挺直着腰板瞪回去。男生再长大,面对相熟的老同学总是会不经意流露出孩子气的一面。浪漫的气息掩饰了桌上的剑拔弩张,杨一围咳嗽了一声,试图让两个幼稚的人,不要像斗鸡一样。   杨一围下意识推眼镜,推空了。犹犹豫豫地开了口“我的情况有些复杂”   “因为我长时间使用抑制剂,所以腺体已经不会产生信息素了,估计未来五年里没有办法生孩子,也不会有正常的发情期,当然也不能帮alpha正常的度过发情期”杨一围希望相睿可以知难而退,没人会想要一个不会生孩子的Omega。   杨一围看着相睿,相睿没有表态,于是继续说下去“这是最好的情况了,最差的情况也许我的身体已经不存在生育功能了。腺体功能大约会在三十五岁的时候减退,失去腺体功能的omega活不长久,多久也只是因人而异,差别只有三五年。我对我自己的期望值不高,估计也就四十五岁左右吧。这样你还要我嫁给你吗?”这不是耸人听闻,是他真实的状况。想来老胡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想撮合他跟相睿。   相睿惊讶,喝了口咖啡,停顿的时间不长不短,“还有么?” 似乎是考虑过后觉得自己可以接受。   杨一围摇头。   “我本意并不着急结婚,但是你的情况应该需要尽快解决,我也不是没有一点私心,身为alpha,我也需要一段长久且稳定的关系。所以你可以好好考虑下。”相睿坐直身体,双手交握放在桌上。   不是因为相爱,而是因为需要,成年人原来真的可以不讲感情而结婚,正如他的父母那样做的。杨一围内心挣扎着,没人知道他曾经幻想过,但仅存于幻想的画面会出现,但不同的是他们没想象中相爱,他想一口答应,但碍于他们并不相爱这一项产生的落差感让他犹豫。   相睿笃定杨一围会答应,因为他确定,那句似是轻声耳语的“我喜欢你”不是自己的错觉。   咖啡店温暖的光照拉长了时间,等待变成的让人焦灼的事情。   杨一围点头。   「好。」   --------------------   说到做到??我就守着看评论和评票。    第9章   “我们决定年前结婚了。”办公室里只剩下杨一围,他的座位在正门口,暖气顾及不到他,只能缩小自己取暖。   这显然不是老胡想看到的结果,劝阻道“小围,不用这么着急吧!”   “好像是他妈妈给压力了,不过他也说只是提议,我同意了。”随身杯里的水已经没了温度。杨一围换上刚烧开的水,捂在衣服里。“他说等你回来了,再向我求婚。”   “呵,这流程倒走得挺全。”心里啐了相睿一口,就没见过这么心急吃大白菜的。“小围,再接触接触,别着急嘛。”   杨一围不语,理清自己的想法,才说“我原本打算就这样一个人生活了,所以有人能跟我结婚,算是很好的一件事情了,早晚都没所谓,但是能帮他解决一些问题或者减少些压力,我是很乐意去做的。更何况那是相睿啊……你知道的。”深吸口气,接着说“我想,相睿跟我结婚的话,苏哲应该不会...”   老胡已经不知道怎么劝杨一围了,他知道相睿对于杨一围的意义,也知道有一个伴侣对杨一围来说有多难,如果他们不速战速决,万一相睿反悔了.....“你自己想好,想好就行。”说完聊了两句其他的就挂断了。   之后相睿邀请了杨一围的朋友,在杨一围小区里见证了他们求婚的过程,相睿买了玫瑰花束,撩开衣摆下跪的动作都从容有气势,打开戒指盒子“嫁给我吧。”   杨一围蹲在地上,把花接了过来。相睿眼神真挚,但他没有感受到相睿有喜悦的心情,于是他的心情也没有起伏,平静的不像是一对将要结婚的新人。老胡和程毅在一旁鼓掌,似乎感受到了这一对新人的淡定没有上头,只有刘芳快哭了一样抱住杨一围说着祝福的话。   婚礼在腊月十五,两人都只请了自己亲朋好友,杨一围没有通知同事来参加,他这边的只有五个人来参加,老胡、刘芳、程毅和杨一围的父母。   相睿也只请了必要联系的亲戚,和几位有空的朋友。   两家父母的第一面竟是在自己儿子的婚礼上。相睿父母见到杨一围,对这个儒雅的小伙子很有好感,而杨一围的父母却对这个女婿及他的家庭诚惶诚恐,从聘礼就看出来了不是一般家庭,觉得确实高攀,他们没有能给杨一围拿出足够的底气,于是只能时刻叮嘱着杨一围好好对待相睿。   化妆的时候杨一围偷偷看着相睿,不知道化妆师用了什么手法,令alpha棱角分明的面部线条柔和些许,白色礼服衬着整个人很明朗,几次偷瞄后相睿的眼神逮到,杨一围迅速收回自己的打量。   “代表想看,可以不用害羞,我是你的alpha,你想怎么看都可以。“说着就解开了衬衫第一颗扣子。笑出自己整齐白净的牙齿。杨一围很喜欢他,相睿眼这么毒的人,怎么会看不出来。   杨一围之前就沦陷在这个笑容里,以至于之后很喜欢看别人的牙齿,却没见过比相睿的牙齿还整齐的。表面光洁,大小均匀,排列整齐,有一种几何美感,笑起来着实好看。   婚礼小而温馨,白色主题的婚礼使用白色小巧的铃兰花,发着淡淡的橘香,杨一围在整场婚礼都红着脸,先前求婚时毫无结婚的感觉,直到婚礼此刻,心在嗓子里跳动,杨一围紧张出一手冷汗,像个木偶,拨一下动一下,甚至婚戒从指缝中掉落了两次,晕乎中结束了自己的婚礼。   婚礼总是很累人,大部分新人都不会在婚礼上有所享受。大半天累人的行程结束,相睿踢走想留下来闹洞房的好友们。   刘芳跟程毅架着已经东倒西歪的老胡,临走前老胡嘴里还在交代「不要在相睿背后说他坏话哦,他能听得到,所以小围,你要骂他就离得远远地!听到没!他心眼可小了,谁说他坏话,他都记得呢!」杨一围想捂住他的嘴,既然知道他记仇,你还这么当着面说,真的好吗?   留下新人和一地残骸。   杨一围在相睿洗澡的空当,把垃圾清理掉,扶着快断了的腰躺在沙发上。相睿出来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了,还穿着西服可怜巴巴地蜷缩着。   春宵一刻值千金,相睿可不想浪费掉。思考着是抱还是抗,走向沙发。突如其来的阴影笼罩在杨一围的脸上,随之而来的是alpha与生俱来的压迫感,杨一围在上浅色布沙发上一个激灵睁开了眼。   “醒了?洗个澡好好休息,今天就忙完了。”丝毫不提刚刚的自己的小心思。   杨一围愣了一下,竟然第一个念头是:这个人怎么会在自己家。相睿准备的房子距离学校太远了,相睿就说自己搬来杨一围的老房子住,方便他上下班。   前两天相睿才把自己的物品收拾过来,给了他一把备用钥匙,但是在杨一围下课前就离开了,所以在此之前丝毫没有两人结婚的感觉。   现在却一身居家睡衣,出现在客厅里,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额头上,比白天多了些许的少年感,让迷糊的杨一围有一刹那的恍惚。   杨一围揉了揉太阳穴清醒了一下,点了点头。   在浴室里,杨一围也有洞房花烛夜的觉悟,拿着润滑剂犹犹豫豫,一咬牙挤了一手滑腻腻的润滑剂,一条腿踩着浴缸,慢慢将一根手指塞进后穴,试着转动手指抽插。   不疼只是有点涨,并没有感觉舒服的感觉。   自己果然已经不行了么。   Omega的后穴还是有着天然的优势,没一会儿就软了,杨一围加了一根手指,在身体里摸索着传说中的敏感点,摸了一圈没任何反应。杨一围开始对“夫妻间和谐的性生活”失去信心。自暴自弃地冲掉手上和后穴的润滑剂。   相睿在各个房间里看了半天,终于以主人的姿态坐在了浅蓝色布艺沙发上,茶几的玻璃下面压着杨一围各个时期的毕业照,相睿在那上面找到了高中毕业照上杨一围,程毅和老胡在他旁边作怪,青涩的面庞扬着微笑。   恍然间想起陈冰当时在队伍前面下一个班级,他忍不住耍起帅来。   没想到高中的日子现在还能记得。   杨一围裹着睡衣出来,看见相睿坐在沙发上,还是那副微笑的模样,天生的笑像很容易误导别人觉得这人好相处。那一嘴漂亮整齐的牙齿让杨一围心里又酸又痒。   他决定还是吃一颗医生开的药。哪能新婚第一天就‘不行’呢。   掰开药片包装,准备接水,“身体不舒服吗?”相睿拿过要包装看了一眼,不由皱起眉头把杨一围手里的药抢过,丢进垃圾桶。   “为什么要吃这个”相睿咧着嘴,最好能给他一个能接受的理由。虽然露着杨一围喜欢的大白牙,却带着一点阴森。   “医生说以防万一...”杨一围转述医生的话。   相睿扔出去的药盒子差点把垃圾桶打翻,看来这个理由并没有让他满意,相睿拉着杨一围进了卧室。被拽着的手臂微微发抖。却还不知道哪里惹到了相睿。   两人面对面坐在蓬松柔软的床上,同样跪坐的姿势,却生生比相睿矮了一个头,alpha的强势从来不单单是在信息素上,杨一围觉得心已经不在胸腔里,而是在嗓子,视线一直落在相睿的一口大白牙上,刚刚不高兴的样子仿佛是错觉。纤长有力的双手朝上放在腿上。   “手。”示意杨一围把手盖上来。   杨一围乖顺地放上去,alpha的手心很热,指尖略有粗糙的茧,而手心意外的柔软。相睿被杨一围小心翼翼地触摸搔的有些痒,轻笑出声,条件反射握住杨一围的手,实实地握在手里。   “代表,不如我们这样吧,从触摸开始到接吻,谁先避开谁就输,赢的人可以提一个要求。”相睿笑眯眯地说到,丝毫看不出有坏心眼。   杨一围像是做一个重大决定的样子,思考半天自己能承受到哪一步,却发现自己的脑子被相睿的气息浸泡成一滩浆糊。   看他半天没反应,相睿体贴道“没关系,尽力就好。”   杨一围从来都不能拒绝相睿,在他的默认下,相睿欺身而上,吻住杨一围的嘴,舌头强行分开他的齿贝,舌尖勾勒着他的上颚,闷痒难耐,想用自己的舌头狠狠刮两下止痒,却被相睿纠缠住。   相睿的舌头灵巧而强势地在杨一围嘴里掠夺着空气,让毫无接吻经验的杨一围来不及咽下唾液,从嘴角里溢了出来。   认输吧。想扭头逃离相睿的亲吻,相睿的大掌却摸他的脸扣住他的脖颈制止了逃离。   相睿还在啃咬着杨一围的唇,舔着他嘴角的晶莹,“代表,才刚开始就要认输吗?”alpha灼热的气息拂起他全身的汗毛。“输了就要听我的咯,嗯?”   杨一围只觉得全身燥热,白皙干净的脸庞染成绯红,原本没有任何感觉的后穴开始发痒分泌羞人的体液。说出的每个字都穿透肉体砸在他的心脏上,诱惑着他,于是轻轻摇头,吻了上去。轻轻浅浅地回击着相睿的侵略。   相睿根本不给他认输的机会,他的躲避总被相睿强势追逐着,如块已经在狼嘴里的肉,放过是不可能的事情。泪水蒙了眼睛,没有任何喘息和认输的机会,只能僵硬地拽着相睿胸前的睡袍。   相睿的手不再停留在他的脸上,顺着肢体向下摸去。触碰到了湿润扩张后的后穴,不由地挑起眉毛,咬着杨一围饱满的耳垂。   这么笨拙又大胆的人,还真是…出乎意料啊。既然送上门,就要好好地品尝品尝。   手指在后穴里搅出暧昧的水声,穴里的肉紧附在手指上,颤抖的样子仿佛小口在吞咽。有杨一围的扩张,小穴柔软得很快。   “代表,自己动过这里了?”杨一围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两只手指弯曲搔刮着内壁,被撑开的穴里淫液更加肆无忌惮地流出,杨一围羞耻地收紧了后穴,却把相睿的手箍在自己体内。   “自己摸有什么感觉?”   “唔…没有…嗯…没感觉…”相睿啃噬着杨一围的后颈,腺体散发着一点点的橘花香,清爽又好闻。   “知道为什么吗?”相睿抽出自己的手指,黏腻的体液在手指间拉出银丝,抹在自己的昂扬上。   视线不由自主地下移,杨一围呆滞地看着将要进入自己身体的性器,觉得是非可怕。而相睿抬起他的下巴像耐心的老师,等他的回答。   “嗯?回答我。”   杨一围摇头,发梢蹭在相睿的侧颈,听话的样子诱发了alpha的施虐欲。相睿扯开杨一围的腿,让他跨在自己的腿上,硬挺地昂扬抵着毫无防备的后穴,杨一围的双手被压在床头,大剌剌的敞开了身体。乳头竟然是粉嫩嫩俏生生挺立着,还有腹肌的轮廓。   硕大的头部在穴口试探着,每进一寸,杨一围的侧腰愈发地颤抖僵硬。   “不知道?因为啊…”利刃毫无征兆地被抵进深处,压在了敏感的生殖腔的凸起上,插的杨一围又爽又痛,从未有过的强烈快感让脚趾逗缩了起来,然而被压住双手,因快感而迷离的表情被相睿尽收眼底。   小穴将肉棒裹得紧实,动弹不得,相睿也不急着动。   “因为啊,代表的敏感点,在最里面。”硕大的头部研磨着敏感位置,磨得杨一围小声呻吟。   当着alpha的面吃春药什么的,这简直是在质疑alpha的能力,触到逆鳞就等着挨艹吧。   硬挺的肉棒重开层层媚肉顶着最深处的小口,肉体的撞击声在屋内非常响亮。在杨一围眼里转了好久的眼泪随着动作流了出来,“啊…你…嗯嗯…慢点…”第一次承受的杨一围能好好地吃下相睿的东西,心理因素大于生理。   体内横冲直撞的硬物居然还在涨大,一股浓郁的信息素从alpha身上散发出来。   “你…你别…”杨一围哭红了双眼请求相睿。   相睿渐渐进入发情,没有Omega信息素的抚慰,相睿越发不能控制自己的动作,看着杨一围用愉悦而痛苦的表情祈求他,性器不由得又涨大了几分,撑得小穴严丝合缝,敏感的凸起被死死压在硕大的龟头下,汁水沾在粉嫩的穴口上,杨一围不能承受的抻直脖子。   “别…啊…太…嗯啊…” 相睿顶腰深入,在生殖腔口操弄,alpha的本能在叫嚣着,将Omega的生殖腔灌满。   但不承想小穴收得越紧。“代表,你太紧张了。”相睿身上肌肉绷得紧实,克制自己想要驰骋的想法。   硕大的龟头顶着穴里黄豆大小的凸起慢慢碾过,快感不断地积累,性器搅动着水声显得格外的色情,一进一出都扯着小穴里的肉,温柔地将杨一围肏上高潮,咬着被单小声呜咽着,在相睿身下颤抖抽搐,后穴里泥泞不堪,没有用处的性器歪着脑袋吐出奶白的液体。   在杨一围放松后,迅速展开了进攻,抵在生殖腔口摇晃。杨一围只觉得自己的内在也被牵动发酸。   “让我进去。”alpha的气息占据着整个世界。Omega本就拒绝不了alpha,更别说这个人是相睿。   Omega流着泪顺从地打开生殖腔,他无法拒绝相睿,让相睿顺利进入Omega最柔软的地方冲撞,快感和恐惧碾压着杨一围的神经。相睿将杨一围无力的双腿搁在肩膀上,进攻更加凶猛。   喘息的声音,肉体的拍打声回荡在房间里,伴随着液体黏腻的声响,交织出靡靡之音。第一次就遇上发情的杨一围,求饶的话被撞碎,眼泪浸湿了耳边的头发,被强迫接受一波一波的高潮,Omega弱小的性器已经没什么可以吐出来,沾着白浊的小口无助地张合着。   被翻身跪在床上,感受巨大的性器在身体内转了半圈,捞起腰按在床上,硬挺的进出都有被撑裂的错觉。   眼前一黑,其他感官愈发敏感,已经不知道高潮多少次,相睿的动作还是凶猛异常,耳边听到他沉重的喘息,冰凉的汗珠落在他的背上,大手能盖住他的半个腰身,握在他胯骨上的手蕴藏着强悍的力量。   而相睿的第一次还没有射,持久的可怕。   杨一围在失去意识时在想,原来alpha的信息素可以这样的温柔。   --------------------   今天好冷哦…不是都春天了嘛,西安为什么还在过冬啊…   对了,宝儿们是怎么找来这里的嘞?我一直都感觉好神奇。    第10章   相睿接过话头,说出的事实让他有些郁闷。   有他在回答,杨一围咀嚼的速度放慢,把鱼肉也塞进嘴里。相睿说的是事实,但是要让他自己说出来,会被别人说是炫耀。   杨一围过得并不如传言中悲惨的事实似乎戳到了他的肺管子,说话多少带点阴阳怪气,「是嘛,那杨老师真是好福气啊」   相睿挑眉。   觉得杨一围还是要少吃点烧烤,过油炸的也要少吃。   杨一围看着喜欢吃的食物被换到了远处,他不好意思站起来夹菜,用胳膊肘提示相睿。「麻烦帮我夹个烤茄子吧。」   「嗯?」似乎不太满意他寻求帮助态度。   「那个…烤茄子...」杨一围不明白相睿的意思。   「什么那个,你要叫我什么?」相睿想逗逗他,杨一围不常叫他的名字,更多时候都是靠近他然后说话。   刘芳冷哼一声,看不惯老实人被欺负,「叫他老公」怂恿杨一围。   杨一围没什么情趣,跟相睿眼神确认了是这个意思,刘芳再怂恿,他就照做了,羞红着脸说「老…老公,茄…茄子。」   相睿掩住笑开的嘴角,把整盘茄子端过来。   饭桌上一阵哄笑,除了那位熟识的同学似笑非笑的样子,惹的老胡小两口边吃边骂,当下饭菜了。   相睿伏在杨一围耳边,小声让他再叫一声,杨一围羞出一身汗,轻声提议「回去在讲,要被人笑话了。」并没有一口回绝。   熟识的同学被两人的甜腻打击到了,后面再没有扫大家的兴,一顿饭吃的还算舒心。   饭后,老板带领他们去了后山的瀑布,瀑布下有几栋不相连的房子,可以在里面小憩喝茶。刘芳咋咋呼呼地叫老胡给他拍照。   五一之后学校有了午睡时间,杨一围都会在吃完饭眯一会,高考前就趴在桌子上对付一下,总之一定要睡的。看相睿被他的朋友围着,就一个人找了间房进去休息。   房间里质朴素雅,跟山下的农家乐天差地别。地上放着几个蒲团跟低矮的案几,有茶具和水果,靠墙有床软塌,杨一围睡在上面看着窗外的瀑布,思考着这两天身体状况的改变,除了发热还总会有不适感,身体的不舒服让他很容易疲倦,大约是标记的原因,他的腺体弱化了标记依赖,没有其他omega明显的依赖,却依旧让他不舒服。伴着瀑布的声响,没一会闭上了眼。   相睿坐在瀑布下面,跟朋友闲扯。   看见杨一围进了屋子,问朋友「你们觉得杨一围怎么样?」语气轻佻,丝毫没有再餐桌上的亲昵,彰显着他的不满。   朋友们一时间拿不准相睿的想法,只有那位高中熟识开了话匣子「你怎么想的,眼光越来越差。」一旁的朋友递个眼神,让他少说点。   熟识对杨一围本就看不惯,能吐槽当然就刹不住「你没看相睿这不是想说说,发泄发泄么。」   「嗨,这不到年纪了,凑活下么,不然谁想跟他结婚?」相睿无奈的撇了下嘴角,如果是特别了解相睿的朋友一定会纳闷他为什么会这样讲话,他从来不会这样直白而且没有礼貌,像个混蛋。   右边的朋友看相睿的态度确实憋屈,对杨一围没什么感情的样子,于是接过话茬「我们都怀疑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他那。」相睿面上挂着笑,听他们一点一点的把杨一围说的不堪。   「大学那会,就觉得这人真能死缠烂打的,没想到居然还成功了。」   「大学那会你们都知道他了??」他跟杨一围不在一个学校,虽然就在对门,也不应该都知道杨一围这号人。   「他都出名成什么样了,怎么能不知道呢。」   出名?相睿笑问「他干什么了?我怎么不知道?」   「想撬模范情侣的墙角,他都不照镜子么?」   朋友看出相睿脸上的惊讶,解释道「就你跟陈冰谈的那会,不是还追你来着。」   相睿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脸上似笑非笑,「这你们都怎么知道的啊。」   「这大家都知道啊,还有追杨一围的,他看不上就找人打了那个追求者,听说挺严重的,差点儿闹出人命来,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拒绝就好了,打人家做什么。」   「不是吧,这有点过分吧。」   「我都没听说过,你们听谁说的?」相睿笑的一脸八卦,满脸的求知欲。   熟识嘴快「就听你身边的兄弟说的呗。」也知道不能把具体是谁讲出来,天天跟相睿在一起的兄弟也就那几个。   相睿听到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后收起脸上流里流气的表情,不愿与这些人再多呆一分钟,站起身来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语气夹霜带雪,「各位自便吧。」头也不回的走了。   在座的各位面面相觑而后知后觉被相睿套了话尴尬无语,四散开来或提前离场了。熟识被身边人拉走在回去的路上,让人点破才知道自己捅了娄子。这下他们知道,杨一围再不堪也是相睿的老婆,由不得别人乱说,他们今天说出诋毁杨一围的话,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跟相睿有什么联系了。   俗话说,多个朋友多条路,少了相睿这个朋友,他们少了千千万万条路。   相睿开门的声音没有吵醒杨一围,然后轻手轻脚上了床把杨一围搂进怀里,嗅着他的味道。标记以来,杨一围好像没有依赖期,不知是不是腺体的原因,总之有些失落。   杨一围迷糊中,背后传来的热度与木质信息素让他忍不住靠的更紧,不适感消失殆尽。没多久,搂住自己的双手开始作乱,解开他的裤子,揉搓着脆弱的部位。   「别...在外面..啊...衣服会...会弄脏的....」 柔软的耳垂被咬在齿间,后腰被硬肉顶着。软手软脚拒绝不了相睿的动作。   「你放心,我会收拾干净的。」相睿双手顺着后腰滑进内裤,揉面团一样揉着他的屁股,指尖拨动着入口,直至勾出几分湿意,掰开白嫩的蜜桃,入口灌入空气。   杨一围闷哼「嗯....你别...哈」被掐住臀丘逃脱不得。   「再叫一声。」相睿舔着眼前的腺体,描绘着上面斑驳的牙印。双手捞出红殷的臀丘,动作愈发的放肆。   「嗯...嗯...什么?」杨一围缩着肩膀,将呻吟捂住,腺体被轻咬引起身体的颤抖。   「再叫声老公。」感受到怀里的人不停的抖,抽空将自己的性器释放出来,过硬的头部从臀缝挤进。   Alpha的硕大在昨夜被开拓一晚的入口来回进出,快感顺着后面爬上了背,他已经忍不住了。   被逼迫叫老公又羞又臊,可身后的威胁不停,「嗯...老...老公..啊」昨夜被开拓的通道很容易包裹住alpha的性器,温热潮湿。   相睿的手按着他的腹部,能明显感觉到性器的形状,按着小腹推着向相睿的腹部撞去。微小的动作带着巨大快感。   在敏感的软肉上碾压,生殖腔大开,空虚的流着温热的液体。杨一围发出难耐的喘息,主动翘起臀部,让巨棒顶进生殖腔里。后腰露出弯曲的弧度,漂亮的腰窝像两张小嘴,随着动作一张一合   相睿很满意杨一围的主动,这冲淡了杨一围不粘着他的失落,于是愉悦的将自己的兄弟插进生殖腔中搅个痛快,吸附的软肉烫得他头皮发麻,想痛快地驰骋。   杨一围忍下尖叫,内裤被精液染湿,有一种失禁的错觉,于是捂着脸当鸵鸟。   「老婆的身体里面好棒。」   听到老婆两个字,小穴瞬间收紧,差点点让他交代了,咬住后槽牙忍下的欲望,「老婆你差点把我夹射了。」说完按住杨一围就是一阵急速震颤。   杨一围在高潮中缩成一只虾米,哭腔听起来特别可怜,「唔唔...嗯...唔」眼泪在软塌上湿出一片水印,呜呜说不出话来。   相睿深埋在他的身体里没有动,静静地感受着里面的颤抖,等杨一围平息下来,又是一阵狂风骤雨,射在了生殖腔里,杨一围高潮失声,脚蹭乱了软塌上的床单。   「就这样睡一会儿,醒来我们再回去。」相睿退出生殖腔在甬道里堵着。   喘气缓神的杨一围被杉木香气浸泡的飘飘然,身心满足也顾不得其他,迷糊中点头答应。   相睿用脚勾来毯子盖住两人,让杨一围枕在自己的臂弯。   想来那些人已经走了,并且不会再出现了。发了短信给老胡,说杨一围睡个午觉,让他们自便。   临近傍晚,山上已经泛起冷气,杨一围悠悠转醒,相睿已经将两人打理干净靠坐在床头。   「醒了?」相睿用手机处理着公事。「都要吃晚饭的时间了,你可真能睡。」长指掐了杨一围面颊。   杨一围打了个哈欠。睡的太久了,只会越睡越困。   「起来清醒下」拉起杨一围一起靠在床头,挤到了含着一泡精液的生殖腔,不由得皱起眉头。   瀑布的声音清晰起来,杨一围才想起他们还在山上的农家乐。相睿带杨一围去了里间的卫生间,在杨一围拒绝下好心帮他排出自己的精液。   与老胡会合后,杨一围发现相睿的同学都走了,松了口气。听他们说的话,倒不会伤心,但也不会一点都不在意,他又不是铜墙铁壁。   刘芳要吃烤全羊,杨一围当即附和,于是四个人又留在农家乐准备解决晚饭。   烤全羊是露天搭火架直接烤,三人围坐在篝火旁。   相睿去接电话。   杨一围问老胡「相睿是做什么的呀?」   胡冰卿看着杨一围确认他真的不是在开玩笑,「相睿没跟你说么?你也没问过?」胡冰卿想到自己也没跟杨一围说过。   杨一围摇头,「越来越觉得我们之间的差距很大,刚开始是不在意,现在是不敢问。」   刘芳不懂他有什么好担心的,「啧,差距再大,他也是人,要吃饭拉屎的。」老胡双手捂脸,刘芳说话不过脑子,这么说不就承认了他们之间差距很大么。   「小围,你说的差距指的哪方面?性格?收入?」老胡问道。   「我不知道,只是觉得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像一个是天上的星,一个是地上的尘土。   无关性格,金钱。   老胡也知道两人各个方面相距甚远,他们之间的交集除了高中一个班,就只有他这一个共同的朋友。他知道的,可还是撮合了两人,他跟刘芳时常会想,他们是否作对了,但生米已经煮熟了,他不知如何劝解杨一围,只希望他能幸福。   「成为家人,都生活在一起了还能是两个世界的人?」刘芳不明白这些弯弯道道,什么两个世界,不都是人么。   「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啊」刘芳名字跟本人一样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却直球的可怕。   追求老胡的人也是不少,其中也不乏优秀的Omega,刘芳光是名字就够不起眼的了,更别说还是无属性的普通女孩,但毫不掩饰的喜欢跟张扬的告白不是人人都能做得到。   刘芳自己讲:所有人都说我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凭什么癞蛤蟆不能吃天鹅肉呢?   有时候没什么头脑也是一种头脑。想要她能理解杨一围,那就不是刘芳了。   烤出来的羊油滴入火堆滋啦乱响。   杨一围望着相睿的方向,心想:我们就只能成为家人么?   --------------------   改了更新的规则,因为怕水了…初来乍到的,不要还没几天,还没暖热的号就没了…    第11章   程毅没有回复,拳头捏的咔咔响,面色铁青,玫瑰味的信息素破开空气。   躺在沙发上的老父亲一脚踹了过去,「小兔崽子,想干嘛?」手上的电视遥控器也脱手而出,砸向程毅。   程毅接住离面颊只剩一寸的遥控器,一张凌厉张狂的脸笑的憨厚,克制自己的信息素,窜进房间里。   「除非他还想断条腿。」程毅回了老胡的消息。手机冷光照着程毅的脸上,下颌线绷出凌厉线条。   杨一围暑假生活开始了。   相睿可以肆无忌惮的拉着杨一围做晨间运动。   自从相睿发现杨一围更喜欢温柔点的做爱,很少放纵自己吃的尽兴,只能少食多餐,提高频率,提升次数补足。   闹钟在暑假开始就不再设置,每天都是自然醒。相睿生物钟很准时,不需要闹钟。   此刻,相睿感受着自己性器的渴望。支着头看杨一围,释放自己的信息素。   睡梦中的杨一围翻了个身,凭本能寻找更多的气味,钻进相睿的怀里,把自己的头塞进相睿的侧颈,柔软的头发跟相睿的交缠在一起,然后深深吸了一口相睿的气息,发出自己都不知道的满足的叹息。   有时相睿洗漱后出来,会看到杨一围已经把脸埋进他的枕头,一副鸠占鹊巢的样子。   已经六月多的天气两个人这样贴在一起燥热出汗,相睿却乐此不疲。从农家乐回来后,每次杨一围背对自己睡着后,相睿都用这个方法让他主动躺进自己的怀里。   杨一围脸上的胎毛在阳光下格外的可爱,睫毛印下扇形的阴影,常年在室内的原因,皮肤白如牛奶,很容易就留下痕迹,在大片的白上显得格外显眼。   相睿撩开杨一围略长的头发别在耳后,摸着圆润可爱的耳垂。   明明近在咫尺,能摸到他,能亲吻他,能操他,却看不透他。他的身后有多相睿不知道的事情。自从农家乐回来,他反省自己没有去了解过杨一围的过去,他和杨一围现在渐入佳境,迟早会相会了解彼此的过去,他不着急,要慢慢一步一步来。   绵长的呼吸扫过相睿的耳朵。被子上已经支起了小帐篷了,掀开被子下床喝杯水,准备开始今天的晨间运动。   回来后,不出所料地杨一围已经翻进相睿这边,脸埋在他的枕头上,嗅着上面信息素,依旧睡得香甜。   相睿跨在杨一围上方,夹住他的双腿,食指勾下睡裤的边缘拉到臀下。奶白的屁股上还留着昨天晚上的牙印。   不得不说,杨一围虽天天坐办公室,但这一对臀丘却还是有着诱人的弧度,最重要的是,这无法形容的美妙手感,像某种Q弹有嚼劲的软糖,会从牙齿间弹出去,只咬到一点点皮肉时,杨一围会轻声呼痛。   叫的人心痒。   手指探进后穴,竟比平日更湿更热。感受到侵入的杨一围缩紧自己的后穴想止住乱动的手指,被摸到敏感点,臀丘颤抖着。   杨一围睡梦中挣扎不醒,被相睿压着下半身毫无办法挣脱,哼出不舒服的小鼻音。   相睿握住自己的硕大的肉棒,用前端斯磨着湿滑的入口,不时顶进硕大的龟头,拔出来发出「啵」的一声。掰开水嫩的桃子,汁水粘连一塌糊涂,后穴已经张开小嘴,能看到里面充血殷红的软肉。   硬邦邦的性器将入口撑的平整光滑,慢慢深入,直到整根都被吞进去。杨一围揪住床单,活像条被按在案板上的鱼。   从睡梦中醒来的杨一围,鼻子里都是相睿浓烈的信息素味道,还未完全清醒就被相睿拉入情欲之中。回头看在自己身上作恶的人。   发现杨一围醒来了,发梢的缝隙中流露出杨一围迷茫又色气的眼神,在他的冲撞中蒙上一层水汽,小脸红扑扑。   甬道里偏高的温度烫得相睿绷紧全身肌肉,腹部精壮的线条随着动作一起一伏,平趴让性器进不去生殖腔,擦过生殖口敏感的肉环,撞进潮湿温热的直肠。   肿大的前端能能隔着肚皮感受到杨一围的性器,在后穴里用自己的肉棒将杨一围的从根部撸到顶端,碾压过G点,生殖腔内壁相互摩擦出尖酸的快感。   杨一围的闷哼多了几分娇意,眼里的水存不住了,一连串往下掉。拽住传单的手指发白,小腹传赖阵阵酸胀。   箍在腰上的手越发用力,臀丘翻起白浪,肠肉收缩越发紧致,杨一围咬住枕头闷声尖叫,生殖腔喷出一股清澈的白液,浇在相睿膨胀的性器上。   相睿更加快速挺动,放开杨一围的腰,撑在他的耳侧。   「啊!」杨一围声音痛苦。   相睿立刻停下动作,撩开杨一围额前汗水沾湿的头发,杨一围皱着眉头,看起来很痛的样子。   「我弄疼你了?」   「你压到我的头发了....」   相睿连忙收起自己的手臂,按摩头皮的位置,「很痛么?」   手下的脑袋摇了摇。   「那,我就继续了」说完送跨顶弄,像是询问杨一围可以不可以。   毛茸茸的脑袋点了点。   相睿亲吻杨一围颈后的腺体,慢慢咬住那块软肉,放在牙齿间品尝一番,舌尖能舔到柑橘的轻甜。这次撑在杨一围脸侧的手小心避开了头发,捞起软掉的腰,重新侵占柔软温热的小穴。   淫水顺着两人的腿流下,在肉体拍打间溅起水花散落在床上留下明显的水印。突然进入生殖腔里猛烈地操弄在肚子上浮现出一块凸起。   直冲大脑的快感,清晨身体敏感地经不起半点撩拨却被相睿完全侵占,快要脱口的呻吟逼得杨一围咬住相睿手腕的内侧,口腔里的高温蒸着,舌头贴着那出敏感光滑的皮肤。   那是相睿的敏感点。   手臂上的微痛刺激相睿的性器又变大的几分,凶猛的动作似是要顶穿生殖腔,生殖腔却服帖顺从的裹着肉棒,肉壁像小嘴一样想舔着马眼,穴里的淫肉蠕动变的紧绷。   知道杨一围又要到了,也不在忍耐加快速度,成结的龟头又大又硬,在正生殖腔里横冲直撞,精关打开,存了一晚的精液浓厚粘稠,一股一股地冲射着内壁,承受着冲击的小穴又开始痉挛。   相睿倒在杨一围身上,抱着怀里颤抖的人侧躺下,慢慢等待硕大的结消退。   相睿看着手腕内的牙印,似乎是杨一围第一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两人的性爱一直都很和谐,虽然都是相睿在主动,但是杨一围明明看起来不是能放开的人,却很意外的配合。   相睿小口尝着杨一围腺体上渗出的汗液,味道不浓烈,已经比半年前好很多了。   今天似乎格外的热,两人都已经满身汗了。   经过一番晨间运动,杨一围昏昏欲睡,似乎是腺体又发炎了,浑身燥热无力。还未等身体里的结完全消退,就睡了过去。   相睿抽出自己的性器,无法闭合的洞口流出肠液混杂着精液,让他直想再来一次。   不得不说,杨老师的身体确实美味。   相睿放好水用手试过温度,抱杨一围进去,刚好的水温却把杨一围冻醒了,「那个,水有点凉。」   「是么?」相睿没做他想,加了热水,直到杨一围说可以了。出去换好新床单才会跟杨一围一起泡着。   水温烫红了浸在水下的皮肤,杨一围却不嫌烫似的睡得安稳,小心翼翼导出留在生殖腔里的精液,擦干抱出去,都没有醒来。   相睿收拾好一切,出门前收到一条消息,「好久不见,叫上张玉祁一起聚一下吧。」发消息的是苏哲。回复「好,时间你来定」,去上班。   下午一点多,杨一围醒来,呼出滚烫气体,身体发冷,他知道自己腺体又发炎了,后颈开始肿胀发疼,   从床上爬起来就用光了所有的力气,下床直接跪在了地上,身上的难受已经盖过了膝上的疼痛。   早上略有不适,下午就高烧。两个月没有反复,看来这次病症来势汹汹。   换好衣服累出一身冷汗,杨一围坐在床上积攒力气,摸到手机要给相睿发消息,刚编辑好正要发送,停顿了一下,全部删掉。   他最近开始依赖相睿了,这不是他的初衷。相睿给多少,他要多少,而现在他想要的更多了。本不应该这样,而相睿最近对他很好,诱惑着他沉沦。   他偏执的认为相睿主动发现他生病来印证是否对他产生了感情。既然相睿不知道,那就自己去吧,如往常一样。   面包,热水,小毯子还有所有的诊断,塞进一个背包里。打车到了医院,下车脚步虚浮差点摔倒,司机扭头关切问「您没事吧。」   「没事,没事。」   司机只看到一张两颊通红,嘴唇泛白的脸。还想问需不需要帮忙,下一位客人已经上车,于是发车走人。   当值的医生已经对杨一围脸熟了。看诊之后,叫来护士说「这是他的药,待会带他去暂时空置的病房里打针。」输液室的温度对杨一围来说太冷了。   护士也对这个温和如玉的Omega脸熟,对他笑道「跟我来吧。」   谢过医生,跟着护士去了病房。   坐在病房里等护士取回药剂帮他扎上,「你在这里好好睡一觉,不舒服了就按床头的铃,厕所在那边」抬手只了厕所的方向「墙上有挂吊瓶的地方。」   「真的是太谢谢你了」   护士带着口罩,只能看到带着笑意的眼睛「没事儿,你放心睡吧,不用盯着吊瓶,我会定时巡视的。」护士干净利落的交代完推门而去。   杨一围拿出包里的面包和水,拆开吃了起来,本该甜美的面包在口腔里变的苦涩,常温水成了冰刀子刮过食道。   还是不吃了。将水跟面包放回包里,躺在床上,让睡眠带走一切。    第12章   真正醒来天已经黑了,手上的针头不知何时拔掉,一节白色的医用创可贴在手上。活动了下身体,温度降下来,身体还有点无力,腺体涨痛。   看了眼手机,是相睿的电话,等会出去再给他回吧。   叠好被子,拉平床单,在护士站找到那位小护士表达了感谢。这次小护士没有带着口罩,看到年轻干练的脸上的笑容,杨一围也很开心。   出了急诊的大门,刚要给相睿回电话,抬眼便被定在了原地。   那是他从来没想到,居然还能再看见的画面。   相睿抱着陈冰冲进了急诊,眉头紧锁,天生上扬的嘴角被抿成一条直线。   和那时一样,眼里根本没有其他人。路过杨一围时,陈冰的脚蹭到了他的背包,留下一条灰白的痕迹。   明明这么近,相睿却看不到他。   杨一围佩服自己居然能一眼认出来陈冰,可能他没有认出陈冰,只是相睿的神情告诉他,那就是陈冰。   已经退烧了,他还是感觉到冷,从骨头里散发的寒意。被标记后的本能想冲上去拉下相睿怀里的人,用力释放自己的信息素给相睿打上自己的标记。   可他没有信息素。目光随着相睿的身影望进急诊,直到看不见。他连质问的勇气都没有,因为他们看起来是如此的般配。   腺体神经跳动,不安感缓缓压来,杨一围按掉已经打出的电话,快速离开这个地方。   ---------------------------------------------------------------------   相睿将陈冰放在椅子上,「用你的这双脚拦我的车,我可赔不起。」语气冷峻。   「不就是一条腿嘛,别放心上啊,再说也没让你赔啊。」陈冰轻快回答。   相睿讥讽他「为了跳舞做了多少牺牲,不就是一条腿?」话有所指。   陈冰顿住,他明白相睿说的是什么,尴尬的神情一晃而过。   「这不是你在生气嘛,想让你消消气咯。」小鹿依旧是俏皮的样子,这几年来平添了写静谧的气质。   从相睿的脸上看不到熟悉的情绪,「你不疼么?看起来不太严重的样子。」   陈冰哎呦哎呦叫了起来,演技并没有刚刚被撞倒的时候精湛,可能被撞的时候是真疼。   「我叫苏哲接你回去。」相睿无视他的表演,拿出手机,看到杨一围的未接来电,先给苏哲发消息让他来医院接走陈冰。   听到这话,陈冰停下装模作样的喊痛「为什么?」   「我回家。」   「我都这样了,你说你要回家?」陈冰不自觉拉高声线。   相睿不耐烦他总是没有正常人道德标准的样子。「我结婚了。」   说罢看见愣住的眼睛里开始存蓄泪水,努力调动面部的肌肉看起来有些抽搐,最后放弃了表情管理。   医生推门进来,看到伤者流泪,以为伤口疼痛,忙赶过去检查伤口。一番查看下来,只是腿部有些擦伤和淤青,并没有伤到骨头。   「都是皮外伤,很快就能痊愈,不用太担心了。」医生安慰道。   陈冰当然知道只是擦伤,不装的痛一点怎么能让相睿心软,没想到相睿结婚了。   「苏哲没有告诉我,我不知道…」陈冰用手指拭去脸上的泪珠,深吸口气「你爱他么?」   医生尴尬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上个晚班还能看到一出情感大戏,不过好看的人连擦眼泪都不会让人觉得狼狈。   「婚姻可以不谈爱情,而且他能够对这段感情忠诚。」相睿盯着陈冰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似是指责「婚后慢慢培养感情也不是不可以。」   陈冰低下头,避开相睿眼神,胸腔剧烈起伏,努力平复翻涌上来的感情。   话已至此,相睿准备走了「既然你没事,我就先走了。」   陈冰没有再挽留,他现在不想看到相睿,走了更好。望着相睿的背影,眼神充满不甘与怨恨。   相睿坐进驾驶座,给杨一围回电话,占线中。   刚开始他看着杨一围笨拙的绞尽脑汁的对他付出自己的全部,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杨一围对他的照顾,不得不说被人照顾的感受真的很棒。   直到,他发现,杨一围不再跟他分享他不感兴趣校园趣事,眼里不再有渴望的光,自顾自做着事情,像两个合租的室友一样,做饭多你一口,洗衣带上你的衣服,甚至,杨一围自己都没有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抗拒他。   自己的无动于衷消磨着杨一围的感情。   杨一围说「不会离婚的。」即使对他不好也不会离婚的,连怨言都没有,看吧,多好的一个人,不应该被他随便对待。   他还想享受更多杨一围的照顾。他不介意杨一围饱含期待的看着他,也不想让杨一围完全不依赖他,他甚至想杨一围误认为他爱上了他也可以。   可现在呆头鹅现在真的把他当成室友,出门不报备,打电话不回,结果只能自作自受。   玄关处,杨一围的那双拖鞋不见了,看来人已经回来了,他能听到卧室里有声音。   杨一围趴在衣柜里相睿的衣服上接电话,那边通知杨一围辅导部的招新已经完成,和课程安排。杨一围看到相睿站在门口,视线迅速躲开。   相睿歪了下脑袋,站在杨一围身边,脱下的衣服扔在地上。没有衣服包裹,木质信息素的味道又掀起omega的占有情绪,杨一围压下想要扑上去的冲动,一路小跑出卧室还关上了门。   衣柜里的属于相睿的最上层的衣服褶皱凌乱,带着一点点杨一围的橘花香。   换好睡衣,杨一围已经打完电话,坐在沙发上发着消息。卧室门响动,立刻按灭了手机。   「你今天去哪里了?打电话也不回?」相睿确实担心,问过程毅和老胡都不知他去了哪里。   杨一围支支吾吾「那个,我去...去了辅导部。」   「杨老师,辅导部找你,你为什么哭?」眼眶发红,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杨一围望进相睿的眼里,小心翼翼闻着相睿的味道。没有陈冰的信息素,本来也只有一个拥抱,很快味道就消散了。   「哦?原来杨老师是想我了。」罕见的依赖极大满足了Alpha。相睿将脖子靠近杨一围,露出腺体。   大手将杨一围的脑袋带向自己,杨一围脸上感到一片温暖,紧接着就是浓烈的相睿的味道。   他拥住相睿的脖子,心口酸涩,他本不是爱撒娇或不能忍的性子,可现在他急需一点安慰。   相睿说「我是别人家的么,让杨老师这么小心翼翼,可以大胆点儿。」只当他是标记后的依赖症,这可是杨一围第一次主动亲昵。   杨一围眼泪簌簌,他觉得自己不正常,但是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就放任情绪流淌。   全都赖给标记后本能作祟。   相睿托起杨一围,让他双腿夹着自己的腰走进卧室,靠在床头,杨一围被他圈在怀里,安安静静地流泪。   木质的信息素带着相睿的体温,格外的温暖舒适。   慢慢等待杨一围平复。   「想我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杨一围的头发柔软顺滑,就像他这个人一样,婚后还没有去理发店剪过的头发已经长到盖住了双眼。   木质信息素如同吗啡安抚了杨一围腺体搏动的神经,也让杨一围上瘾。眼泪流过他的脸也流过相睿的脖子。   「手机没在身上。」声音沙哑哽咽,陈冰的事情他问不出口,他只觉得委屈,没法说出口的酸意。   相睿说「不接电话我会担心。」   「嗯。」杨老师乖乖回答。   杨一围本就是个不爱说话的性子,以前能跟相睿讲学校里的趣事,已然是杨一围全力以赴的找话题。   如今轮到相睿了,这对他可不是什么难事。   「明天我带你去剪头发吧。」相睿撩开杨一围额前的碎发,落下一个吻。   「嗯。」杨老师红着脸点头。   「做顿你喜欢吃的?」   「嗯。」   杨一围没有胃口,但为了能好起来,还是需要补充些能量,点头说好,起身放相睿去做饭。   相睿按住杨一围的背,压在自己身上,「再等会,自家的不用客气。」   趴在相睿身上不敢乱动,杨一围没有办法像陈冰一样对相睿不客气,生怕太放肆惹人不快。   被不爱的人需要只会觉得负担。杨一围还没有被信息素冲昏头脑把自己划为可以任性的人,相敬如宾才是他该保持的距离。   半个小时后,杨一围坐上饭桌,相睿还在厨房里忙活,高大的身形衬得他的小厨房格外的拮据,饭菜的香气勾起杨一围沉寂一天的食欲。   结婚的时候,他也心存美好的想象,像在恋爱中一样,每天心里都开心得不得了,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活,聊天大多数也没有回应,都不能将他的情绪冷落,可时间一久,他想,是不是自己用力过猛,惹人厌烦了。后来他想通了,本就是没有感情的婚姻,自己单方面的一头热,只会给对方压力和不快。   想象与现实的差距,让杨一围像是快餐特供农场里被快速催熟的鸡仔一样,跨越了生涩的新婚生活迈入了老夫老妻的角色。   他已经可以在饭桌上边吃边批作业,不在讲述那些自认为有趣的事情。减少了刻意的交流后,竟比之前期盼两人如胶似漆的日子,自在的多。   就这样吧,至少现在相睿对他不错就是了。   只是,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有多久,他还是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不希望相睿因为婚姻将他与自己捆绑起来。   --------------------   春江水暖猫先知,我的小猫咪都不跟我睡了,嫌热…    第13章   四层独栋建筑坐落在寸土寸金的CBD中,周围是一群高耸入云的钢铁怪兽,显得格外精巧贵气,从落地窗能望进里面英伦重色的装修。清一色的绅士衣着,穿戴皮质或牛仔围裙,工作人员均气质上佳,看起来专业又赏心悦目,能瞧出来单纯的手艺人,不是可以随便使唤的服务员。   一进门就闻到了泥土的清香,让人非常舒适,接着看见一位壮硕的男子迎了上来。山川一般宽的胸膛将浅蓝色衬衣撑的平整,手臂的围度怕是比他的腿还粗,拳头犹如脑袋大。一丝不苟的型与修剪整齐的胡子,将绅士古典的气质衬托到了极致。   「来也不提前打声招呼。」近相睿的身,就给了一拳,相睿被带的往后退了两步,杨一围赶紧扶住,看来是相睿的朋友了   相睿顺势拉住杨一围,推到身前来。   「这位是?」壮汉翻起的手掌都透露着力量。   「我爱人,杨一围。」相睿笑道。杨一围耳朵红了起来。   壮汉伸出右手,露出亲和的笑容「您可以叫我大地,相睿的朋友,不会给他免单的那种朋友。」   杨一围的整个手被大地包裹住,感受到手上传来的力量,随着大地的动作上下晃动。「您好。」   「别客气了,」相睿分开两人的手,「今天是给他来剪头发的。」   大地指着楼上说「行啊,我们上三楼。」   大地跟杨一围介绍,一楼只做招待用,二楼有工作人正在用专业的剪刀修建客人的络腮胡,三楼才是剪头发的楼层,四层是他的工作室跟住所,待会完事儿会带杨一围上去看看。   杨一围没想到是大地亲自动手。   大地捏起一小撮头发评价「发质很好,也很柔软」跟本人一样,「有没有想法或者自己喜欢的发型参考?」   杨一围摇头,「就...短一些就好。」这是他一贯的要求,从高中以后就没有变过。   大地很少遇到要求如此简单的客人,看杨一围简单的衣着,确实也不会有什么个性的要求。   洗过头发,大地要给他吹干,吹风机的热气吹的杨一围背后发麻,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缩起僵硬的肩膀。   大地停下吹风机,「不需要这么紧张,放松放松。」   「我没有紧张,就是吹风机吹的感觉有点奇怪。」杨一围挠头。   坐在一旁的相睿,起身替杨一围遮住颈后的腺体,冲大地说道「继续吧。」   大地才意识到杨一围是Omega,一个没有信息素的omega。皱着眉头,在为自己的粗心懊恼。「对不起,一围,我不知道。」   「是我自己一直都不太注意这个,不用放在心上。」杨一围指了指自己的腺体。   相睿温热的手心盖在腺体上,还不如让吹风机吹呢,他背后发麻的感觉更强烈了,强忍着吹干头发,相睿的手才移开,翘腿坐在一旁。   大地在他身边拿着准备的工具,系上黑色的就在围裙,问「应该挺久没收拾了吧。」指的是杨一围的头发。   相睿闻着手上的清香,搓两把「嗯,大约是吧,昨天压到头发才发现。」   杨一围看着就不是一个对生活要求品质的人,「别一天只给自己整的人模狗样的,也多打扮打扮杨老师」   相睿点头,不过他还蛮喜欢看杨一围这幅没有修饰的样子,「杨老师本来就不追求这个。」跟高中相差无几。   相睿真正的好友还不清楚杨一围这个人,改天应该好好的介绍下「弄个好打理的短发就行,省出点时间早上能多睡个五分钟。」   大地听了回道「杨老师哪个学校的?看看我侄女有没有机会受到杨老师的教导。」   「w中教物理的,我们是高中同学。」   「还有这出呢,改天详细聊聊。」   「行啊。」   杨一围的头发很软,也很服帖,像个乖仔一样坐在那里等着大地。   大地一边剪着头发,一边聊天,时不时将杨一围夸的脸红,不是普通理发店容易冷场的聊天,不得不说跟相睿在一起的人,就没有不会聊天的。   「好了。」大地抖落围裙上的碎发。   剪完头发,眼前没了遮挡,眼睛睁的都比平时大了许多,耳后与颈上的部分剪短露出整个颈部的线条,碎发散落在饱满的脑门。   大地在店里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却没有见过像杨一围这样的。来的客人都讲究自己的外形气质,来做形象无非是增加自己独特的质感。杨一围就这样简简单单的站在这里,干净温暖的气质就像信息素一样自然缓慢流淌着。   杨一围站在镜子前左看右看,有些不太习惯想的摸着头发,感觉整个头轻飘飘的。「谢谢。」   「杨老师,每天起来沾湿手抓两把就行。」大地收拾着家伙事儿。   「好。」   大地走开,他才看见相睿一直盯着他,相睿天生笑相,杨一围有时候分不清他的真实心情,但是现在他肯定这个笑是真实的,这让他有点不好意思了。   趁着大地叫他去楼上参观,逃离了相睿的视线。   楼上的空间,一半是大地的工作室,一半是他的私人空间,厚重的工业风格搭配着皮质家具,就跟大地这个人一样,分量感十足。   「杨老师,你应该很适合戴眼镜。」大地突然说道,接着就开始翻找眼镜。   杨一围说「不用找了,我偶尔会戴,但是相睿说过我其实不太适合。」虽是平铺直叙的语气,大地却听出了点异样。   除非看不清,他一般不会戴的。   大地在放满眼镜的抽屉里找出一副无框眼镜,并不理会他的拒绝,还是递给了他「怎么会。」   接过眼镜戴上,为杨一围带来一丝不一样的气息,娇嫩又凌厉,大地心里直呼老天鹅啊。   相睿等了半天也上来了,瞅见带眼镜的杨一围,也忍不住眼前一亮。   旁边的壮汉忍不住翻起了白眼。拿出手机发着消息。   「你现在什么表情?」   相睿翻出手机回复   「被惊艳到的表情。」   杨一围自己参观着整层四楼,大地有很多稀奇有趣的收藏。   「被惊艳到?你个心口不一的家伙。」   「心口不一?」   「你跟杨老师说他不适合戴眼镜。」   「他跟你说的?」   壮汉点头,有些可怜相睿,一点也不愧疚自己点了炮。   相睿当然不记得了。   那是整个大学里,唯一一次两人的交集。   大二的时候,杨一围的压力就已经很大,不仅要上课,有家教的工作,还有压制腺体正常功能带来的副作用。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他一下课就来到校门口来。   老胡学校就在对街,一下课就赶了过来「程毅早上9点的飞机,这会应该快到了。」   「他给我发消息了,已经在半路上了。」杨一围今天的心情轻快。   「你这是压力又大了吧,眼镜又带上了。」胡冰卿有些担心。   杨一围扶了下眼镜,「忙过这段时间就好了。」   「老胡!」   两人回头看见相睿牵着陈冰,后面跟着苏哲。今天的陈冰带着时下流行的大框镜,看起来脸更小了。   老胡看到苏哲的身影,脸垮了下来,把杨一围挡在身后,想赶紧把他们打发走,主动说「你们这是干嘛去?」   相睿说「陈冰今天过生日。」   苏哲阴着脸看着杨一围在看相睿,走向前「这不杨一围么?」   杨一围被暴露在其他人的视线里,低着头不说话假装没听到苏哲在叫他。   「你怎么也戴上眼镜啊,跟谁学的啊 。」靠近杨一围,散发着阵阵阴凉的气息,说着苏哲就要上手摘掉杨一围的眼睛。   被伸过来的一只手打掉,「呵,我穿衣服,你也穿衣服,你干嘛跟我学穿衣服啊,裸着不更好?」程毅把杨一围拉回身后,瞬间火药气浓重。   苏哲对程毅这种不要命的还是明智地不去招惹,收回手退到相睿身边。   陈冰像是没感受到这凝重的氛围,笑眯眯地讲「今天我生日,要不大家一起来吧,都是高中同学刚好聚一聚啊」   程毅就是个暴脾气,收不住「就你有生日可以过么?」   相睿真生气的时候,上扬的嘴角是会完全消失的,塌成一条直线。   「程毅,脾气太冲可不好。」   杨一围拉住程毅,冲他摇头。   程毅小声跟他说「别怕。我跟老胡在呢。」   剑拔弩张的气氛根本没影响陈冰,他还笑着想说什么,被相睿搂走,路过杨一围的时候用刚好他能听见的声音说了句「宝宝,还是你戴眼镜好看,其他人是东施效颦了。」陈冰惊讶的捂住相睿的嘴巴,「别瞎说!」   杨一围抿着嘴巴,被流言中伤的时候都没有这么难过,没想到相睿的一句话,让他一天高昂的情绪跌到了人生中的最低点。   程毅抱住杨一围,「别哭别哭!寿星今天不能哭的。」   杨一围没有哭,只是没了心情。   「我大老远来的,你可不能不开心。」   老胡也抱住两人,「就是啊,别不开心了,不行让程毅讲讲他在学校不开心的事情,让我们开心下?」   程毅抽手就要打老胡,被他用胳膊夹住,于是三个人就扭在一起,开始转圈圈。来往的同学看着三个人奇怪的样子,捂着嘴笑。   转圈圈似乎有着神奇的魔力,杨一围笑着说「不行了不行了,快别转了。」   「放开程毅他就要打我了!」   「他不打你!我拦着他,你快松开!」   「是啊,放开爸爸我,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程毅!你可闭嘴吧!」   最后还是老胡自己顶不住,感觉自己快要吐了才松手,杨一围扶着墙干呕,只有程毅跟没事儿人一样,在一旁嫌弃他们。   晚上去了江边给杨一围过了生日,给三个人冻的感冒了。第二天三个人瘫在医院的椅子上,手上扎着吊针。   杨一围把腿搭在老胡的腿上,胡冰卿仰着头栽在程毅的肩膀上,两个鼻孔里都塞着卫生纸,嘴里发出濒临死亡的叹息声,程毅单手捂着脸,似乎跟两人一起扎针很丢人。   那天的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像投进湖水里的石头,掀起一片波澜又回归宁静,只有湖水记得,身体里存进了一块石头。    第14章   相睿一时间想不起来自己有过这种话,可杨一围记得,那就说明他真的讲过。   大地了然,怕是自己说过给忘记了。起身去给杨一围介绍自己从各地淘有趣小玩具,留相睿一人去回忆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种混账话。   杨一围跟小孩儿一样,听得津津有味儿。比之前农家乐的时候话多了许多,问东问西。   相睿之前觉得,带杨一围见认识的人会好一些,现在看来见他不认识的人反而没有心理负担,只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自己很少会说否定的话,能让杨一围记住,怕是当时说的也不好听。   希望自己当时说的不要太难听了。   杨一围参观完大地的藏品,感叹大地真是有趣的人,学校每年组织的旅行也不错,可他根本没有发现一些有趣的东西。   快到中午时间了,相睿要带杨一围去吃东西,大地听说要吃火锅婉言谢绝,他不太能吃辣。   杨一围把眼镜还给大地,挥手告别。   相睿刚走,大地就在群里说「今天相睿带着老婆来我店里了。」   飘摇的小菊花:「我就在婚礼上见了一面,挺乖的一个男生。」   大地:「什么男生,杨老师跟相睿是高中同学,同龄人。」   Captain:「老师?」   「我一直觉得睿子的结婚对象是哪户富贵人家的千金或者少爷。」   飘摇的小菊花:「老师怎么了,你是没看到婚礼,般配你一脸!」   大地:「图片」   一张大地偷拍的照片,杨一围带着眼镜正在低头把玩着一个小玩偶。温润的气质被眼镜平添了些凌厉,眼角流出来的温柔透过照片都能直击心灵。   飘摇的小菊花:「啊!这个侧颜杀我!老师!请教导教导我!」   Captain发了一个竖大拇指的表情。   相睿开着车,一路上手机就响个不停。坐上饭桌才打开一看,三个人已经聊了一百多条消息翻到头看到了杨一围的那张照片,在心里默默打了自己的嘴,把图片保存下来。   杨一围昨天还发着烧,今天光是剪头发,已经有点体力不支了。锅底点了微辣的,相睿有点不感兴趣,他不喜欢吃这些东西,为了不扫兴,筷子也没停过。   「明天就要去辅导部了。」所以今天他才带着杨一围出来转一转。   「嗯。」杨一围点头,擦了擦汗。   「吃完去我公司休息吧,就在这附近。」   杨一围愣住了,丸子在腮边顶出一个圆。回过神来才结束丸子的命运。「哦。」   先前一直都没跟杨一围提过自己的工作,自己的资产,自己的一切。杨一围也没有问过,但是现在看来,杨一围已经不想了解了。   平时吃辣都不怎么流汗的杨一围,今天汗流浃背,白色的衬衫都贴在了身上,透着肉色,汗流的已经吃不下了,杨一围放了筷子。   「不吃了?没胃口么?」相睿问。   「嗯,太热了,没胃口。」手上的纸已经换了好几张了。   结了账,相睿又载着杨一围去了公司。   路上杨一围一直在闻衣服上的味道。「有味道,去公司不太好吧。」说完摸着凉飕飕的脖子,新发型让他不适应。   相睿说「没关系,我办公室有地方可以处理。」   杨一围终于安心的坐着不在乱动。杨一围想问他是做什么的,话到嘴边就是问不出口。怕问出来得不到回答更尴尬。   如相睿所说,离公司真的很近,5分钟的路程。   杨一围看到公司名称时,略显激动,「这是老胡上班的公司。」   相睿含笑,「这是我的公司,老胡是我的员工。」语气略微骄傲,看杨一围目瞪口呆。   前台看到相睿就站了起来「老板好。」   「中午好,麻烦开一下门。」示意他需要带个人,搂着杨一围进去。   相睿的办公室跟秘书室在单独一层,直接带杨一围上了顶楼,进入办公室。秘书室早就被通知老板带了个人上来。   趴在玻璃上看望着。   「来了来了,散开散开。」做鸟兽散,可一个个的眼睛都盯着同一个方向瞟着。   一位御姐样的秘书推了下眼镜,看到杨一围湿透漏肉的后背说「这腰,好细。」   相睿的办公室非常简单,靠墙的柜子放的是自己公司无人机产品,还有老板桌跟老板椅,除了风景不错,就再无其他了。平时他也不经常呆在这间办公室,更多的是在楼下的研发部。   带杨一围进入办公室的里间,格局跟外面差不多,也有宽大的窗户,能看到外面要被太阳融化的世界。相睿拉上遮光的窗帘,隔绝了太阳。   相睿所有的正装都在这里,还有一张单人床,没结婚之前,晚上加班就睡在这里了。   替杨一围找了件衬衫递给他。「里面有浴室,洗好了把这个换上。是我的衣服,干净的。」   杨一围拿过衣服转身走进浴室。   相睿这才看见湿透的后背,他穿了两件都没热成这个样子。肉色透了出来,脊椎的凹陷若隐若,顺带着腰线一览无余。一路上就这样被人看到,想想就气闷。   手机震动,御姐秘书发来消息「老板,老板娘的身材不错呢。下次可以给我们看更多一些嘛?。」   相睿的信息素就这样被激发,连浴室里的杨一围都探出头来,问「你怎么了?」。   相睿扯动嘴脸,「没什么,快进去,别着凉了。」手上也不停,回复道「如果还想要工资,就把看过的东西从脑子里删出去,懂?」   杨一围看他在忙手机上的事情,缩了回去「哦,好。」,洗去一身的火锅味道跟汗液,浴室里的洗漱用品很齐全,还跟家里的是同一个牌子,有一种在家洗澡的错觉。   拿起相睿的衬衫套在身上,袖子向上卷了五六次才露出手,裤子根本不用穿,衣服已经垂到了膝盖上方。   杨一围拿着脏衣服,看着从没用过的洗衣机跟烘干机,捣鼓半天都没成功,但把相睿引来了。   「我要进去了。」没等杨一围回答,就打开了门,看着杨一围蹲在地上手里拿着自己的衣服,束手无策的样子又好笑又心疼。   「我想先...没有内...」杨一围还以为自己的墨迹让他生气了,说的声音越来越小。   相睿一笑露出的白牙最让杨一围心动。起身将杨一围从浴室抱出来放在床上,替他盖好被子。「衣服我拿去洗,你先睡个午觉,醒来就可以穿了。」   让相睿给他洗内裤?杨一围赶紧拉住相睿,「我..我自己可以洗,你告诉怎么做就好。」说着就要下床来。   相睿扑着杨一围倒在床上,他要好好犒劳一下勇士「我来,你睡吧,听话。」一个吻落在杨一围的脖子上,去给杨一围洗衣服。   杨一围被相睿突如其来的亲昵搞蒙了,于是把自己埋进被子,满脑子都是相睿给他洗内裤的画面。   相睿从湿漉漉的衣服翻出杨一围的内裤,想闻一下又觉得变态,可杨一围的信息素就那么点儿,一点都不能抚慰他。   单独用手洗干净,放进烘干机了,打开杨一围刚刚没研究成功的洗衣机。   终于将衣服都洗好,塞进烘干机,挤上杨一围的旁边,杨一围还没睡着,就拉着他说话。   「我毕业后就自己创业了。」相睿将自己的公司的发展娓娓道来「刚开始是一家小公司,制作的无人机,跟我的大学专业也不搭边,后来慢慢做大了,就用上了我的遥感专业,遥感无人机的使用成本比卫星低很多,于是跟政府有了合作。现在国内国外市场做的都不错。」   杨一围安安静静地听着,相睿讲的很简单,他能明白。   「你好厉害。」杨一围一直以为相睿只是普通的上班族,没想到居然这么厉害。「你每天都是来办公室换衣服的么?很麻烦吧。」   他看到相睿的正装很多,还有搭配的领带跟手表,是家里腾开一个房间都放不下。   「不麻烦,有时候也不会穿正装,放在这里反而方便点。」相睿搂紧杨一围,鼻子在腺体上磨蹭。   「那你应该会赚很多钱吧。」杨一围就一个普通穷教员,他想象不到相睿应该会赚多少钱。   相睿轻笑,「杨老师是想管我的钱么?」一般家庭都需要有一个人来管理家庭的收入与支出,可是相睿的钱自己都不打理,家里有专门打理的信托,不过杨一围想管就可以让他做。   「没有没有。」杨一围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动他的钱。   相睿小声告诉他了一个数,杨一围捂住脱口而出的惊呼,这是他这辈子都赚不到的钱,「好多啊…」他跟相睿真的相差得太多了。   「我这辈子都挣不了这么多钱…」   相睿这才想起来,之前家里的开支都是杨一围再付,水电物业跟每日的家常开支,杨老师的工资就那么点,还养着这个家,都没有跟他提过钱的事情,他曾经还觉得杨老师是个小财迷。   淡淡的愧疚,Alpha的心需要自己的Omega安抚,于是可劲儿在腺体上嗅着淡薄的味道,寻求安慰。   突然被舔舐腺体,杨一围后背整个麻到无力,「你你,这是你的办公室!」   相睿哑声「不会有人进来。」在腺体上又啃又吸的,将杨一围的呻吟捂在他的掌心。   腺体传来的快感,不亚于被进入,就这样在没有任何抚慰的情况下,射出了白浊,杨一围在相睿的怀里颤抖着。   粗糙的舌苔刮过腺体,又引来一阵轻颤。舌尖舔的柑橘的轻甜后开始变本加厉,虎牙在软肉上跃跃欲试,随时要刺入软肉,汲取里面的香甜,杨一围浑身瘫软,任相睿为所欲为。   不够不够,心里的野兽在叫嚣着。   相睿将虎牙刺入腺体,疼痛与快感铺天盖地而来,杨一围僵着躯体,抵抗着狂乱的快感。腺体像是被撬开的椰子,泄出里面的先甜美的汁液。相睿如同饥渴的浪人,大口吸吮着。   腰间的大手箍的发疼,杨一围咬住相睿的手,企图让他清醒点,可越疼相睿就越用力。   直到相睿心满意足的放开杨一围。   杨一围有些生气,差点都床上滚下去,被相睿手快搂了回来。   「杨老师现在咬人越来越顺嘴了。」抬手给杨一围看他昨天跟今天的杰作。   昨天手腕内的牙印发着青紫,按下去还有些疼,今天是靠近虎口的位置,留下了半圈牙印,破了皮,口水混着点点血迹,看起来下嘴还蛮狠的。   杨一围用被子擦掉手上的口水,嘟着嘴吹气。生气中的杨一围毫无愧疚之心。   相睿还在一口一口的舔,每舔一下,杨一围就战栗一下。在相睿看来好玩极了,起了坏心眼就不带停了。   杨一围只好把相睿踢下去来解救自己「你你你,去看看衣服洗好没。」    第15章   杨一围掀开被子,抽了两张纸巾擦刚刚射出来的精液,被子上的擦不干净了,羞愤地锤着被子。   这要让人看见得多丢人啊!   还在想解决方法的杨一围,被抓住脚踝翻了个身,下体裸露在视野里,刚刚隐藏的痕迹也被相睿看见了,想掩盖起来,被相睿拉住脚拖了过去。   相睿把内裤给杨一围穿上,摸了一把手感软绵的臀部说「抬一下腰」。   「我自己来就好。」   「快点儿」相睿不撒手,杨一围拗不过他,听话地抬腰,顺利穿好。脏掉的被子扔在了地上,他想捞回来,被相睿踢远捞不到。   杨一围看着地上被子,觉得今天的相睿有点烦人,比不听话的学生还烦人。   「这个我拿去洗,给你拿新的。」   相睿从床下抽出新的被子给杨一围盖上「办公室的空调温度挺低的,别感冒了。」   被子上没有相睿的味道,也没有其他的味道。   本就虚弱的杨一围又被折腾一番,已经有些困意了,盖上被子背对相睿。   相睿也不闹他了,让他好好睡个午觉,去洗被子,免得杨老师醒来看到又要恼羞成怒了。   只是苦了他,下面都要撑爆了,杨老师面薄,真要在办公室里,可能会真生气了。掰开抑制剂的瓶子,药片嚼的嘎吱响。   他还是很好奇,自己到底讲过什么?   忍不住找到老胡的微信。   相睿:「老胡,问你件事。」   老胡:「等等,你今天带来公司的是小围?」   相睿:「消息传得这么快?开发部的人都知道了。」   老胡:「说吧,什么事?」   相睿:「我老婆什么时候开始戴眼镜的?我记得高中的时候还没有。」   老胡:「大二的时候,压力大,眼压就会升高,也有腺体的影响,视力会下降许多。给医生看过,说没得治,体质就这样,只能看不清的时候戴上眼镜了。」   相睿把玩着药瓶,心想:真是如杨一围自己讲的,残破的身躯。   相睿:「那我见到我老婆戴眼镜的时候说过什么没?   比如,说他不适合?」   胡冰卿回的很快:「你没有说他不合适。」   看来自己真的有说过什么,「那我说了什么?」没有说不合适的话,相睿放心下来,看来没有说过分的话,可为什么杨一围却这样讲。   这次老胡良久都没回消息,抑制剂瓶盖在手上磨出红痕。   老胡:「东施效颦。」   原以为没人记得这件事了,亲人怎么能忘了你受过的伤害呢,只怕是你忘了,他们都不会忘。   手中的药瓶不再发出响动,原本身体里燥热一下被浇灭,比抑制剂的效果还好。   他蓦然想起来了,那天陈冰生日想邀请老胡三人,程毅没来由的说话冲,他只顾着替陈冰出气,看着被保护在他身后杨一围说了这样一句话。   相睿从来不是一个管不住嘴的人,也不是一个为做过的事情后悔的人,可他现在有点心疼杨老师,被喜欢的人这样说,一定很难过。   床上的杨一围已经熟睡,他坐在办公室里静静反省自己对杨老师的伤害。   睡梦中杨一围摸到了震动的手机,眼睛还睁不开,眯着眼睛看了来电,起身清清嗓子接起电话,用无比清醒的声音说「你好。」   「杨老师,有个情况想跟您说一下。」   「嗯,你说。」   「有个刚升高二的男生,想找你一对一辅导。我已经跟他讲过您不带一对一,可是他要当面跟你说。」   他从不带一对一,辅导部也默认他的这个要求,如果不是太难拒绝的,是不会给他打电话的。「没事儿,明天让他过来,我来跟他说,今天让他回去吧。」他今天没力气跑一趟辅导部。   「好,我让他明天再过来,杨老师拜拜。」   「嗯,明天见。」   挂掉手机,杨一围倒回床上,一双手就从后面抱了上来。相睿不在身边时,心里总会有不安感,闻到他的信息素就会完全放松下来。   难道这就是被标记后的感觉么?离不开相睿的感觉。   不过,时常会乏力的感觉,在被标记后更加频繁,动不动就会累。   「再睡会吧,我陪你。」   「嗯。」   下班时间,老胡从楼下上来,找杨一围。   相睿提起那件事,现在老胡都想骂人,被御姐学妹拦住请去秘书室喝茶。   「不要打扰老板。」   老胡听到这话,不乐意了「这老婆还是我给他找的,打扰什么啊。两个人来了之后就没出来过么?」   秘书室的人都发现了,办公室也是透明玻璃,两人进了老板的私人空间就没有出来过了,但嘴严都没有说出来。   看着这个秘书室的人不说话,这不就是默认了么。   「这个禽兽!」老胡咬牙切齿的说,说完就看到两人从里间出来。   相睿整理着杨一围的领子,手不老实的摸着杨一围腺体的位置。   相睿那会没控制好下了重口「还疼么。」   杨一围打掉相睿的手,横跨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惹得相睿不明所以,顺着杨一围的目光看去。   秘书室的人默契地扭头收拾自己的东西。老胡捏着拳头,要揍他的样子,老父亲发现自家的白菜被拱了,表情也就不过如此了。   老胡打开办公的门,反身关上。「你能不能在公司注意点儿。带坏我们小围。」   「我们」两个字让相睿挑眉。   「你在瞎说什么啊!」杨一围被这不着边的话搞的满脸通红。   相睿耸肩,「我们就聊聊天,睡了个午觉,没有什么‘激烈’的肢体交流」在相睿的认知里,舔腺体这种确实算不上激烈的肢体交流。   只是低估了杨老师脸皮薄的程度,脸上的红晕就告诉别人,他们确实‘交流’。   相睿只好岔开话题,「新发型,不评价下么?」指了指杨一围。   老胡一副护犊子的样子,「我家小围怎么都好看,评价什么!」说着就要揽住杨一围往门口走去。   这是第二次了,不满老胡说的‘我家’两个字。   没走几步的两人听到相睿痛苦的闷哼。   杨一围闻声来到相睿身边担心问「怎么了?」   相睿捂着手臂,很痛的样子,「撞倒你咬的地方了。」   「很..很痛么?我看看。」杨一围查看着伤口。   相睿看着胡冰卿,挑衅似的模样让胡冰卿气的牙痒痒。   「有点痛,破皮的地方」语气可怜兮兮。   破皮的地方还能看见粉嫩的肉,不出血的这种最疼,杨一围有些懊恼,他那会太气了。「对不起啊」   相睿抱住杨一围,对着老胡耀武扬威,却语气柔软对杨一围说「没关系呀,我咬的应该也很疼吧。」   「没有啦,腺体本来就是用来咬的啊。」原本是安慰相睿的话,说出来却显得怪异而红了脸。   老胡就看着自家的傻孩子被人拐跑了还要替坏人辩解,面向相睿做口型「东施效颦。」   相睿像霜打的茄子挂在杨一围身上,透过发丝看着老胡问道「杨老师,我要是不小心做了伤害你的事情,你会不会原谅我?」   今天的相睿格外的磨人,比班里最调皮的学生还磨人,杨老师拿出了十足的耐心「不会,你说了是不小心嘛。」相睿挑眉,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老胡知道相睿的狡猾,但没想到更是如此的无耻,竟利用杨一围的善良,让他自己解脱,不用承受良心的谴责,无声说道「无耻!」   相睿不置可否,像只吃到葡萄的狐狸,高傲搂着杨一围。   「能别拉着小围腻歪了么,这是工作的地方。」老胡忍无可忍。   「哦,不好意思,下班了,我这就领着我家杨老师回家去。」   着重说我家两个字,让老胡知道现在杨一围是谁家。    第16章   昨天杨一围告诉他,相睿送陈冰就医。今天上班就听说相睿带人来公司,他不敢上来看是带来的人是陈冰还是杨一围,跟相睿确认后,才放下心来。   杨一围摇头,示意他别说。他当时不理智,讲出去就后悔了。   「你想说什么?」相睿问。   老胡又看杨一围坚决的摇头,改口道「相总这旷工一天,办公室里秀恩爱,让人好生羡慕。」   「谁让我是老板呢。」相睿猜想极大的可能跟自己有关,可既然老胡不愿意说,他也不会不识趣地追问,应该有成年人的自觉,「一起吃个饭?」   吃饭是假,想套话才是真的吧。老胡忍不住腹诽,才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直视相睿说「哼,不必了,芳芳在家做饭,嘱咐我下班尽快回家,切莫在外沾花惹草,不然拧断我的脖子。」   聪明如相睿,怎么能不知道这话里的意思,只有杨一围这样单纯的人,才觉得老胡说的话很搞笑。被内涵的相睿也不恼,「那行,你快点回去吧,我们也走了。」事情总会搞清楚的。   老胡也是相睿的好友,可是在杨一围跟相睿之间,相睿不用猜都知道他会选择杨一围,并且在自己娶了杨一围的一刹那,相睿毫不怀疑,老胡的内心会觉得他配不上杨一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才让老胡这样警告他。   御姐秘书推门进来「老板,今天如果没有事情交代了,我们就该下班下班。」   「行,回吧。」大手一挥,秘书室的人准备作鸟兽散,被御姐秘书拦了下来。「老板今天带老板娘来视察公司,我们欢送下。」   一行人浩浩荡荡下楼,相睿一身便服难掩身上贵气,老胡也毫不逊色,身后的秘书团队各个身材挺拔,面容出众,每个人都相当给力的散发着自己魅力,杨一围在相睿和胡冰卿的簇拥下被推在众人的中间,只往后躲。   公司的人际关系轻松,正下班的员工看着这样的阵仗,没自控能力的人已经开始尖叫,稍能自控的,会看到自家老板搂着个温润害羞的男人,忍不住惊讶起来,问队伍最后面的秘书小哥哥这人就是老板娘么?   得到肯定回答,尖叫着回去通风报信。   加班的人听说是老板娘从楼上跑下来,人已经走的不见踪影了,四处求有没有拍到照片,他想看啊!各种小群已经炸了锅。   「以后别这样了。」杨一围坐上副驾驶,系着安全带脸还是红扑扑的,少了头发遮挡,耳朵尖的粉嫩一目了然。   相睿笑而不语,指不定憋着坏要不要变着法的再来一次。   「你们好无聊啊。」   相睿反驳「是秘书说送送你的。」不是我说的。   杨一围也不理他了,知道自己说不过他的。   看到杨老师不理人了,相睿才收起了笑「好了好了,以后不会了。」   最后杨一围也忍不住笑了,两人在车里笑做一团。   现在这样就很好,虽然相睿见到了陈冰,但是已经将他标记了。相睿的感情,会自己处理好。   他的承诺一直作数。   苏哲踢着脚底下的石头,望着楼上杨一围家的位置。几年不见,身上阴翳的气质越发的突出。   多年不曾见面的人突然出现,杨一围心头浮出不好的感觉,迈不动脚步。   相睿也发现了苏哲,「苏哲!」刚想迎上去,却被杨一围拽住,拉到了身后,能感受到杨一围的颤抖。   苏哲看着两人的动作,神色晦明,主动走过去「还没说声恭喜呢。动作可真够快啊。」   相睿绕过杨一围,跟苏哲拥抱。「真是好久不见了。」   「没有参加婚礼,这不,回来就给你们送礼来了。」晃动这手上的东西,从外面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   相睿接过,转手递给杨一围,「你先拿上去,我跟苏哲楼下聊会。」杨一围的僵硬看在眼里,先让杨一围离开这里。   杨一围拿着东西慌张上楼,没走几步回头看着相睿。   相睿站在楼道口给他摆手,让他走。   这一切,苏哲都看在眼里,忍不住嗤笑这兔子一样的胆。   本来炎炎夏日,竟有种惊心的凉意。杨一围冲上楼去,扔下苏哲送的礼,趴在窗户上担忧的看着楼下的两人,   两人勾肩搭背,向小区门口走了。   「这么久你去干什么了?看着你瘦了很多啊。」相睿问,当初苏哲突然出国,没有跟任何人交代去向,偶尔能联系上,总聊不到正题。   苏哲回头望向杨一围的位置,「旅游探险,去的都是没什么信号的地方。」语气淡淡,一点也没有见到老朋友的兴奋。「你这婚结的够突然的,听说前后不到一个月就把婚礼办了。」   「家里催的紧。」相睿的笑无懈可击,虽然现在他由一万个疑问,前段时间偶尔能联系到苏哲,只告诉他,自己结婚了,并没有谈到更详细的内容。   苏哲听到后语气生硬「为什么是他?」   「为什么不能是他?」相睿反问,他闻到苏哲的alpha信息素,这让他有些不满。「你对他感觉不是很友好啊。」还是满脸笑意,让人分不清是玩笑还是认真。   「哼,你见过我什么时候对别人友好过?」苏哲收敛自己的信息素。   相睿挑眉表示赞同「确实没见过。不过是我老婆了,给个面子呗?」   苏哲没答应也没拒绝。相睿倒不在意他这幅不冷不热的样子,勾肩搭背两人慢慢走出小区。   在阳台上的杨一围完全看不到两人后,盯着扔在门口的礼盒。突然挣扎起身,奔向门口拆开苏哲的礼物。   明明晃晃的一套刀具。   杨一围面色惨白,跌坐在地上。上面留着苏哲冰冷粘腻的信息素,让人作呕。   眼前晃过扎眼的红色,血迹从一个男生侧腰涌出来,他用手按也按不住。   盖上盒子,冲下楼直奔小区门口,杨一围四处张望寻找着相睿的身影。最后在门口的商店找到了挑水果的相睿,没有见到苏哲的身影。   这一小节距离,杨一围跑的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看到相睿后,腿软的扶住墙壁。喘匀气后,才走向相睿。   「你怎么下来了?」相睿看着杨一围额头上的汗,用手抹掉。「这么热的天儿。」   杨一围说「看你好久没上来,就下来看看。」   「这才多久,我来买点水果,刚好,你看看你还想吃什么?」   杨一围摇头「我们回家吧。」   太阳已经西侧,相睿让杨一围站在他的左边,用自己的身体挡着还炙热的阳光。杨一围倚着他,悄悄闻着他的信息素,安抚着还在剧烈跳动的心脏。   「苏哲的病好了么?」杨一围突然发问。   相睿不解「苏哲生病了?什么病?」他从没有听说过。   杨一围看相睿并不知道苏哲的病情,说「不知道,只听说他出国是去看病了。」   作为好友的相睿却不知道,如果是真的,陈冰不可能也不知道。   「对于苏哲你有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杨一围见到苏哲的奇怪表现,还有大学时期那件不愉快的事情,老胡跟程毅似乎也对苏哲有着敌意。   杨一围顿住,又缓缓道「你跟苏哲是好朋友吧,就像我跟老胡和程毅一样。」   相睿给了肯定的答案。   「那他会做伤害你的事情么?」   「当然不会,为什么会这么说?」相睿不懂杨老师的担忧。   「他的信息素给人的感觉不太好。」杨一围实话实说。   相睿笑着揉乱杨一围的新发型,「原来是在担心我交友不慎啊,他啊,信息素就是这个样子,为人也跟他的信息素一样让人讨厌,但是,」转了个弯,相睿把杨一围从左边换到右边,「对待他认可的人,就还是不错的。」   「他送了一套刀具。」说起来还心惊肉跳,怎么会有人想到送新婚礼物送刀具的。   相睿脸上一贯的笑容僵了一下,「确实符合他的风格。」   虽然相睿说没有事情,但心里的担心是怎么也放不下,却没有解决的办法。   路对面的车里,苏哲看着两人亲密的靠在一起,拍了张照片发了出去。   发出一句,「你还爱相睿么?」   「爱。」   「你的答案很搞笑。」   「帮帮我。」   苏哲没有再回复,就盯着短短的四句对话,车厢里阴冷的气息浓重,像是车厢里爬满了冰冷的毒蛇,大张着嘴从牙尖上低落着毒液。   收起手机,离开了这里。   陈冰的手机上显示着两人的身影,手指握住手机,用力到毫无血色。他原以为自己能放的下,可见到相睿,想起两人在一起的日子,相睿已经将他宠坏了,不会有人会比相睿对他好。   但两人倚靠在一起的照片,化成利刃,戳刺着他的心。忍不住将手里手机砸向墙面。   墙上磕出一个洞,但屏幕还是亮着。   陈冰娇俏的脸因为嫉妒而扭曲,狠厉的表情没能维持几分钟,换成了嚎啕大哭,此时的他不再是高傲俏皮的小鹿,只是爱情里卑微的囚徒。    第17章   辅导部的课程安排并不紧张,杨一围睡到自然醒,相睿上班前做好了早餐,他吃过后收拾一下,才慢悠悠晃到辅导部。   夏日的炎热被一路上高大的榕树遮蔽。杨一围突然有一种就这样一直生活下去的想法,这很危险,杨一围及时提醒自己,不可以过多的期待。苏哲是悬在头上的剑,他在赌,苏哲会不会伤害相睿。   刚到辅导部就前台小妹被请去办公室,「那个男生到了,你先去跟他聊聊。」   杨一围推开办公室的门,看到人以为自己穿越了,这不就是相睿的高中时候的样子嘛。虽然长相不一样,这阳光中透着一点点流里流气的气质,简直一模一样。就连此刻故作深沉的样子也一样,让人忍俊不禁。   男生似乎感受到这是在笑他,本来故作深沉,真的垮下了脸。   「你好。」杨一围正了正面色。   男生站起来,「老师好。」   杨一围不由感叹,现在的学生是一届比一届成熟,发育也越来越好。「快坐下吧。」   「同学,你是从哪里知道这边辅导部的信息的?」杨一围自觉名气并没有大到会被人点名要求一对一。以前也有,不过都是家长的随口一提。   男生沉着声音「我的父亲。」   「那请问你的父...」话还没说完,男生出声打断。「不方便透露。」   被抢了话的杨一围也不气,依旧好声说「好,那就不问了,我不带一对一,如果你想上一对一课程,我可以介绍很好的老师给你。」   「不需要,你为什么不带一对一。」男生坚定拒绝。   杨一围沉默几秒,回答「一个人是教,一群人也是教,相同的力,能做更多的工,为什么不多教些。」简单逻辑,无法辩驳。   「带班给的钱会更多么?」   现在学生都这么直接敢问的么,杨一围开始想象新一届学生上课会是什么样子的,都这么敢问怕是会招架不住「带四个一对一给的薪资和带二十人小班的薪资一样。」   「教的内容是一样的,都是课本上的东西。」   男生扬起已经初现棱角的脸,眉宇之间,杨一围似曾相识。   「我不需要你教我课本上的东西,」男生放松地靠在椅背,「只需要你看着我写作业。。」   杨一围不明白这是什么要求。   「物理很简单,不需要你教我,你只需要陪我写作业,我付你一对一的薪资。」男生似乎想用钱多事少来打动杨一围。   「对不起啊,我的课程已经排好了。没办法再加一对一的课程了。」听男生的话,好像自己被轻看了,杨一围不愿多纠缠,起身要走。   男生起来追上,心急去拽杨一围,此时意外发生了。   ………………………………   程毅接到消息,就赶往了急诊,「小围受伤了,在人民医院。」   「是苏哲么?」   那边没有回复,催动油门,机车发出震耳的轰鸣。   赶到医院的程毅看着趴在病床上的杨一围,旁边站了三个人,一个学生样子的男生,低着头。一个肌肉壮汉,还有老胡。   程毅摘下头盔,碎发湿掉沾在额前,玫瑰味的香气飘散。「小围怎么了?!」   杨一围面色如常,摆摆手「没事儿,就是扭到腰了而已。怎么都来了。」   程毅暗骂一声艹,说「不是苏哲就好。」可他的面色却看起来不像没事儿的,手还在发抖,路上差点出了追尾。   男生的头低得更深了。   杨一围一直在给他使眼色,让他别说了。   程毅顾不上在意男生的情绪,他需要抽根烟缓缓神,扔下自己的头盔,找个没人的地方。   大地看程毅的情绪不好,跟老胡说「我去看看他,对了,我已近刚联系过相睿,他正在过来的路上。」   「那就麻烦你了。」   大地摆摆手,「小事。」   男生很是内疚,他没想到自己失手伤害了杨老师。   「没事没事,医生说问题不大了。」杨一围躺在床上,腰使不上劲儿,除此之外没有其他难受的地方了。   大地在医院的拐角找到了快抽完烟的程毅,烟灰在抖动的手中摇摇欲坠,似乎听得到程毅剧烈的心跳,玫瑰香气极为浓烈,明明应该是浪漫热烈的味道,此时是生人勿进的警告。   「你还好吧。」大地出声。   程毅狭长的眼睛微动,瞧着绅士着装的肌肉男,不认识,可能是老胡的朋友吧。深深吸了口烟,整个胸腔起伏,碾灭烟头,才道,「没事。」   大地指着程毅还在抖的手,「你看起来不像没事的样子?」   程毅的抖不是害怕,而是无法控制的气愤,肾上腺素飙升,导致肌肉抖动。「因为…苏哲?」   「你认识他?」程毅正眼看着大地,语气不善。   大地摇头,「不认识,只是你刚刚提到了这个人。」大地从衣兜里掏出个烟夹,打开来递在程毅面前,程毅不客气地取了一根,先给自己点上。   大地咬住烟,凑向程毅的打火机,捂住火苗点燃自己的烟。烟草在肺里游荡了一圈,「这人伤害过杨老师?」   风格强烈的两人,一个绅士,一个骑士,吸引着来来往往过路人的眼球。   程毅有点抽不习惯大地的烟,比他平时抽的更浓烈,更干,呛了一口,「这人就是个神经病。」   「方便说说么?」大地也不是八卦,只是程毅看起来需要疏解情绪,才多问一句。   程毅想,有什么不方便的,神经病的所作所为,应该让所有人都知道。   十年前,杨一围他们刚上大学,原本要开始他们无忧无路的大学生活,却因为一件事情,改变了这一切。   杨一围学校对面就是老胡的学校,他去找老胡打算参观下w大的校园。在教学楼下等着老胡下课。   下课铃响起,杨一围在人群里寻找着老胡的身影,却看到了相睿,之前胡冰卿就跟他讲过,相睿也在同一个班级,没想到毕业之后还能见到。   在相睿之后,就看到了胡冰卿。这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杨一围扭头看去。   苏哲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还以为看错人了,没想到真的是你。」   「你也在这个学校啊!」杨一围跟苏哲不是很熟,能看到老同学也是很开心的。   谁知苏哲紧接着来了一句「阴魂不散。」   杨一围被四个字钉在原地。突如其来的恶意让人猝不及防。   直到老胡来到他身边,还没回过神来,苏哲不知什么时候离开的。之后,关于他的流言在学校里流传开来。   「是他吧,就这样儿的去撬陈冰的墙角?」窸窸窣窣的声音传进杨一围耳朵。相睿跟陈冰的模范情侣是在军训的时候就声名远扬,虽然两人分别在两个学校。   旁边的人接过八卦,「明知道相睿有男朋友,还有去表白,也太贱了吧。」   「想不通怎么还有这种人啊。」   八卦从来不需要真相,杨一围也有跟人澄清过,自己并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流言依旧停不下来。   而且,他根本不知道,这是谁传出来的。   天天被这种流言包围,杨一围身上已经被打上了婊子的标签。   就这样一直持续到大二后半学期,杨一围在回宿舍的路上跟程毅视频,毫无防备被人推进宿舍楼后的小巷子。   手机跌落地上,屏幕碎了了一角。   杨一围被重重掼在地上,看不清来人,被一脚踹在了头上,顾不上疼痛,抱着头向后躲避。Alpha阴冷的信息素压的他胃里一阵翻涌。   Alpha一脚跺在杨一围的膝盖,看着他痛苦的在地上蜷缩着。   头上的血流进了他的眼睛,程毅在电话那边疯狂的喊叫「苏哲,你踏马有本事冲我来!小围!小围!」   听到程毅的声音,苏哲顿住,将手机踢的远。每揍一下,就停下欣赏杨一围痛苦的表情跟喘息。   就在杨一围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苏哲停下了变态暴力的行径。「离相睿远一点,婊子不是那么好当的,被人指着骂了两个学期,也打不消你那点小心思?」   原来,那些流言蜚语都是苏哲传的。   之后彻底失去了意识,再醒来,已经躺在校医室的病床上。   程毅说至今记得,杨一围醒来的时候,整个人还不太清醒,用嘶哑的声音说「别跟我爸妈讲。」   「我挂了杨一围的视频,跟老胡打电话,老胡找到杨一围的时候,苏哲已经不在了,他说‘当时我以为小围已经没命了’」程毅狠狠咋了口烟,气体将肺部灼烧的发疼,硬生生忍了下来。   「没有报警么?」   「报警能怎样,一个神经病是不会受到法律制裁的。」   大地也有些肾上腺素飙升的感觉,这个人真的太混蛋了,他虽然不知道当时杨老师到底伤的怎样,但从程毅的表现来看,杨老师的伤势一定不轻。   为什么要伤害一个这么好的人。   「他为什么这么做?」大地不解。   程毅冷哼一声「因为他是个神经病,这里不好。」指着自己的脑袋。   一语双关。   大地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其实不是,程毅当天晚上飞往w市,去了苏哲的学校,带着口罩帽子,问遍了同意专业的很多人,打听到了苏哲正在嗨的酒吧。   在一片暧昧旖旎的人浪中,抄起椅子将苏哲砸成了脑震荡,左腿骨折。在他耳边撂下一句话「别惹杨一围,除非你想死。」   在所有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离开了酒吧,当晚回到了学校。苏哲知道是谁,他不是光着脚的人,所以怕程毅这种不要命的。   但苏哲并不会因此罢休。   --------------------   苏哲是真的有病。    第18章   相睿赶到的时候,医生正在给杨一围按摩正骨,衣服被掀开露出腰部一节,本就容易留下印记的皮肤已经被按出一片红印。   杨一围试图在相睿的脸上寻找着自己想看到的焦急关切的神情。能看出略有担心…   心里默默叹气。   「医生,怎么样?」相睿询问医生杨一围的伤势。   医生停下按摩的手,「行了,没伤到骨头,就是肌肉拉伤了,养几天就没事儿了,平时不要久坐,有空就起来活动活动。」   杨一围起来活动两下,脊椎左侧的腰部没有刚开始的剧痛,跟医生说道「谢谢医生。」   待医生走后,相睿问道「怎么回事?」   杨一围抢答,「不小心扭到了而已。」帮男生掩盖这件事情,也怕相睿斥责这位男同学,但他低估了这位男同学的敢作敢当。   「是我不小心拽了杨老师一下,伤到了杨老师。」男生背挺的板正,一副立正挨打的样子。   相睿冷着脸上前,就在杨一围以为他要动手的时候,相睿拍了拍男生的肩膀。   老胡在一旁看不过去,当时不过是冲陈冰发了脾气,那张嘴快得很,现在杨一围受伤,倒是话也不讲了。   杨一围见相睿没有为难男同学,放下心来,「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许行之。」一字一字回答,姓念的格外重。   这个姓提醒了杨一围,加上许行之眉眼间似曾相识的神色,问「许老师是你的?」   「父亲。」   杨一围苦笑,没想到十多年了,这件事还没有过去,「许老师还在生我的气么?」   许行之摇头,「父亲一直都放不下,但没有再生您的气了。」   「我会上门给老师赔罪的,到时候记得帮我开门啊。」杨一围跟许行之互加了好友。   相睿扶住杨一围的胳膊借劲儿给他,走了两步,杨一围感觉还行,松开相睿自己走,相睿问老胡大地呢?大地叫相睿来的,自己却不见了。   「他跟程毅在楼下抽烟。」老胡没好气的说。   大地碾灭火星,烟屁股扔进垃圾桶里,程毅已近平复心情,这才仔细打量这绅士壮汉,宽肩足有他两个,窄臀像鼓起的两个小山包,程毅向来讨厌拿腔拿调的人,却不讨厌大地。   「程毅。」程毅自我介绍,跟大地握了手。   「大地。」大地能看的出来,程毅一身机车服下绝对有货,修长的腿包裹在紧身皮裤,肌肉随着动作起伏看的一清二楚。全身散发着诱人的味道,又野又烈,尤其是那双目空一切的眼睛。   「上去吧,刚刚看到相睿的车了。」   程毅跟大地刚到急诊门口,看到杨一围他们四人出来。杨一围怪不好意思的,扭个腰折腾这么多人。「我没事了,你们快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除了老胡是个打工仔,其他人都是老板,什么时候上班下班自己说了算。于是老胡跟相睿说「相总,今天迟到了,我就不去上班了,知会你一声。」   相睿还没有表态,杨一围先说「别别别,你快走吧,别用我当借口旷工。」   「居然被你看出来了,」转头指着程毅说「那爸爸就先走一步了。」相睿跟他只能留下一个,最近正是新品开发的紧要关头,总得有人坐镇开发部门。   程毅趁机在老胡的屁股上踢了一脚。   杨一围跟老胡他们相处时就极为放松,而且话也不少,就连上次在大地的工作室也挺能聊的,只有在他身边,话少。   杨一围是真的不知道要跟相睿说什么,相睿想让他知道的事情会主动讲,不跟他说的事情,都会被他默认为他不应该知道。   「你跟老胡一起走吧,我跟许行之一起回辅导部。」让相睿白跑了一趟,呆了前后不过5分钟。   相睿不同意,「你今天在家休息吧,我送你回去。」   这本来是突发事件,辅导部也能理解,已经让其他老师带上今天的课程。   「你快回公司吧,我没事儿的。」杨一围执意去辅导部,他很少因为自己的私事耽误学生的时间。   相睿拗不过他,改口说「我送你们过去。」   程毅回自己的店里,大地说他要去辅导部给侄女办手续,于是跟杨一围他们一起返回了辅导部。   「所以你今天来辅导部是替老师来看我这个不孝之徒?」杨一围开玩笑。   许行之面色尴尬「不是,我想看看让父亲伤心又挂念的学生现在怎样了。」   大地跟相睿都不知道其中的故事,静静地听着。   「老师没少难过吧。」   许行之避开这个问题「你有空去看看他吧。」他父亲现在已经没有最开始那几年伤心自责,但时不时想起,还会难过。   「我一定会去的,如果可以,就把我现在的联系方式给许老师。」   许行之答应。   相睿将他们送到辅导部,嘱咐杨一围下班等着他来接,不舒服就给他打电话,回了公司,没看到大地想跟他聊聊的眼神,大地只好给侄女办了手续,去了店里。   物理课已经上了一半,杨一围没有打断,坐在门外的椅子上等着下课,许行之坐在旁边。   「那你还要报补习班么?」杨一围问。   许行之看杨一围没有再出现痛苦的神情,摇了摇头,此时的愧疚感已经消散,整个人放松下来。「可以在你的课上写其他课程的作业么?」   「那你一定会被我安排在无人的角落里。」   他抱着替父亲出气的想法来到辅导部,没想到杨一围是跟他父亲一样的温软的人,根本不会跟他生气。反而是他气急了去拽杨老师,没站稳的杨老师面色惨白的躺在地上,捂着后腰。   然后那个叫大地的男人背起杨老师,送到了医院。   在医院里,杨老师在维护他的一刻,他知道自己错了。杨老师跟他的父亲不过是两个都在自责的人,他们都没有错。   辅导部的走廊很长,玻璃隔墙里有很多人,但在这明暗交错的走廊上,杨老师的神情柔和,似乎能包容着一切,好的坏的。   靠近一点,杨老师身上alpha留下的味道并不浓烈,没有感受到alpha的占有欲。于是忍不住再靠近一点。   虽然杨一围没有正常散发Omega的信息素,但他从来都不只是因为Omega性别而迷人。   「为什么当时选择了做老师?」   杨一围回忆了很久,记忆里有选择时的挣扎跟选择后的坚定,「为了让更多闪亮的星星升起。」   「为了给苍天大树汲取养分。」   「为了养育森林的土地更加宽广。」   「这是你爸爸告诉我,也是我坚信的。」   许行之知道杨一围曾经是父亲最骄傲的学生,但最后选择教师这个专业,「你不后悔么?明明你也可以成为星星,成为大树。」   「不后悔。」杨一围回答的缓慢而坚定。   因为一个选择而先改变了一生,现在的他还没办法感受着这份沉重,但杨一围当时也才高中生就已经做了选择。   杨一围看着许行之若有所思的样子,急道「你可不能这样。」有一个他已经够让老师生气的了。   许行之很了解自己,他是做不出这种奉献自己的事情。   小男生的心思一般都写在脸上,杨一围看出许行之没有这种想法,放下心。「那你还不回家么?」   「为什么要回去,我还没报你的班呢。」   「你不是说物理很简单?」   「我也说了,要杨老师看着我写作业。」许行之撒娇。   杨一围弹了许行之的额头,「我想起来以前见过你,大概只有这么高,」比一下膝盖的高度「就跟在许老师的身后叫着‘粑粑,耙耙’。」   许行之捂住脸,「我不记得的事情都是不存在的!」   杨一围被许行之逗笑了。   两个人又闲聊了会许老师的最近的情况,知道老师过得很好,杨一围更是放心很多。   杨一围等到下课,跟同学自我介绍了一番,解释自己因为去了趟医院所以没给大家上第一节课,学生们大概了解今天上课前发生的事情,表示没关系,结束今天的物理补习。   许行之还是报了杨一围的补习班,杨一围得知后就一句话,「课上不能写别课的作业。」许行之竖起三个手指保证。   杨一围不想相睿来回折腾,就先回了家,发短信告诉了相睿。   相睿看了看手机,按灭,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杨一围如他所愿地不在他身上寄予期待,但将两人完全割裂来开,近日感觉渐入佳境不过是表象,事实上,他已经将杨一围推离了自己。   他隐隐猜测到杨一围似乎打算随时离开他。   离开?   「等着,我马上回去。」    第19章   可现在,他想回去找杨一围。身体及心理都违背了自己的意愿。   手机屏幕亮起:已到家,不用去辅导部接我了。   他从没有纠结的情绪,却在杨一围这个人身上产生数次,让他的想法变了又变。正如现在,明明是他想要的结果,却让他心有不甘。   陡然升起的怪异感跟情欲,来势汹汹。   关掉与楼下部门的视频会议,拉开了隔间的门,杨一围没能在这个床上留下深刻的味道,相睿只能想着杨一围高潮的脸发泄,粗暴地动作弄的性器发疼,自己的信息素将所剩无几的橘花香冲刷得一丝不剩。   想要杨一围。   他要找杨一围,立刻就现在。   拿出手机又盯着杨一围的消息,恨恨地发送了四个字,「在家等着。」从内部电梯直达停车场,一路风驰电掣。   他的alpha基因强悍,但也让他在标记后有更长的发情期和明显的易感状态,杨一围今天的举动触到相睿易感的神经…   相睿到家时,杨一围踮着脚伸直手臂在头顶上吊柜里摸索着医药箱。   一边的衣服高高拽起,露出一整个纤细流畅的腰线,带着薄薄的肌肉,相睿的喉咙发干,喉结几番滚动。   剩余的理性克制着自己不要吓到杨一围,全身肌肉紧绷起来。上前搂住细腰,生怕他再扭到。「在找什么?」   杨一围抬头,看到没有笑意的相睿,悻悻收回手,很少会见到相睿不带表情的样子,连信息素的味道都不对了。   「医药箱...我记得有两片膏药在里面。」   相睿伸手抓下医药箱,「没听到我回来么?」   杨一围点头,表示听到了,相睿还是没有放开他。「听到了,还要自己拿?」   「小事情,不用帮忙…吧」杨一围今天心情还是很不错的,说话也不像平时搂着。   只是听者觉得好似在抱怨什么。   「额,我不是那个意思,这就是个小事嘛,不...」还没说完,相睿松开了他,双脚踩实一动不敢动   杨一围说出的事实让相睿更加失落,这都是他一手造成,从一开始就没有让自己的Omega依靠过自己,此时的他没有任何辩解的能力。   沉默中,左手抚摸今天医生按摩的位置,右手单手打开医药箱,翻找出里面的药贴,杨一围在他的怀里安安静静又小心翼翼。   「这里么?」相睿的手掌太大,盖住半个背部,掌心烫得杨一围一个机灵,也烧掉了他的大脑,不知该怎么形容那一小部分的地方,又痒…又烫…   「这儿呢?」大掌向下移动,掌心的位置是受伤的地方,无名指手指已经嵌进臀缝。杨一围慌忙点头,「对对对....」   相睿的鼻息和指尖一同扫过腰间的皮肤,带起一阵麻痒,药膏的味道实在大,贴上杨一围就后悔了。「味道好大。」   相睿双手掐住杨一围的腰,还是不说话,他善于人际相处,两人现在的沟通全靠相睿的一己之力,现在他不愿意发力,杨一围只能干巴巴的说,「你下午还要去公司吗?」看了看时间才下午一点多了。   依旧不说话。大拇指摩擦着手下细嫩的皮肤,看着那处变红。   被摩擦出感觉的杨一围深吸口气,抓住腰间的双手刚移开,相睿的头贴在了后背,这下杨一围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你怎么了?」今天的相睿格外不一样。   相睿反抓住杨一围的手,往床上一带,小心护住杨一围的腰,摔在床上,相睿埋进杨一围的颈后,嗅着淡淡的橘花香。   不够,杨一围沉睡的腺体根本散发不出大量的信息素来安抚alpha,这让相睿开始焦躁。   信息素开始弥漫,甚至盖住了药贴的味道,杉树厚重的木质气息萦绕,里面的情欲不言而喻。   杨一围再迟钝也知道相睿在求欢,可能是发情了吧,他对alpha完全发情的状况知道的少之又少,而且跟之前相睿发情的状况有些不同。   腺体被亲了亲,似乎不太满足,又伸出舌头舔了舔。动作越发的用力粗暴,咬的杨一围全身发软。   相睿没有更多的动作,粗壮的性器贴在杨一围的后腰,可他只顾着在杨一围的腺体拾取信息素,粗粝的喘息声暴露了他的急切的心情。   昨天才被咬破的腺体,被舔开血痂,舌头恶劣地搔刮着粉嫩的肉,又疼又痒,杨一围咬住床单,缩起脚趾来抵挡这磨人的快感。   少得可怜的橘花香气,逐渐让alpha不满,相睿的理智堕入深渊,饿狼般将牙齿深深陷入软肉,想一般吮吸流出的血液,腺体表面只有毛细血管,没几口伤口就被吸到发白,于是换一个位置,生生咬下去。   杨一围只能感受腺体火烧火燎般的疼痛,小小地挣扎起来,「疼..嗯....」轻轻拍拍相睿箍住他的胳膊。   相睿听不到杨一围喊痛,挣扎的动作刺红了他的眼睛,起身压在杨一围身上,恶狠狠地说「你的信息素呢?!」拇指用力按住手上的腺体,溢出的血珠被抹开,凄惨斑驳。   杨一围从没见过这样的相睿,几次起身都被相睿的大手按了下去,相睿压在他身上的重量跟山一般的信息素快让他喘不过气来。   原本应该温暖厚重的信息素像倒塌的苍天大树倒在他的身上。   相睿俯身对着腺体又是一阵折磨,在杨一围的耳边问「你的信息素呢?!」冷冰冰的语气,让杨一围从头凉到脚,双手被反剪在身后,后脖颈上的牙印纵横交错,血珠排成一条条红线。   疼痛和无力反抗让他恐惧,于是闭上眼睛。   杨一围颤着声音「相睿,你弄疼我了,你先放开我。」   声音中透出的恐惧唤回相睿的理智,相睿起身,将杨一围翻了过来,没有放开他,伏在他的上方没有再动。   看到相睿通红的眼眶,嘴角还有残留的血迹,后槽牙紧咬,全身肌肉鼓动,极力克制的样子,是在给杨一围留出可以走掉的空间,   杨一围眼睛泛酸。他很恐惧,对于暴力的恐惧。   相睿还存有一点理智看到了他眼里的害怕,用尽力气克制自己没有扑倒杨一围,将他生吞活剥了。   已经害怕到发抖的杨一围没有走。   手颤颤巍巍划过他的下颌线,「做的话,信息素会多一点。」   「出去…」过于用力克制,太阳穴的青筋一股一股跳动。   杨一围了解这人很狡猾,他丝毫不怀疑,这眼里的克制不过是为了留下他而故意流露的。   可杨一围甘之如饴,压下逃走的欲望,颤抖得双手托着相睿刚毅的面颊,轻声笑了起来,声线抖动「但是你要轻一点,我刚伤到腰。」   「你自己选的…」   杨一围含泪点头,心里大骂他个混蛋,只求不要暴力对他,他的心跳因为害怕已经搏动到极限了。   被允许的相睿,开始了他的饕餮盛宴。   信息素也可以从体液里获取,杨一围被扒掉裤子,软白秀气的性器被相睿含进嘴里。   「你别!..嗯...脏...」脆弱的部位被相睿口腔的温度烫出了液体,信息素的味道让相睿对着马眼猛吸,杨一围的腰都软了,去推相睿毛茸茸的脑袋,被相睿用牙齿刮过敏感的顶端,杨一围的手无力的搭在相睿的头上。   狂乱的快感挤压着他的神经,被相睿扣住双腿,控制了他的挣扎,快要射出来,杨一围推不动相睿「放..开..快....不」太快了,杨一围那瞬间头皮快炸开了,如此激烈的射精之前从未有过,一般都是被艹射,很少如此照顾自己的的性器。   相睿根本没打算放开,制住杨一围乱动的腰,弓着腰射进相睿的嘴里,稀薄的精液里满是橘花香气的信息素,被吞咽下去,饥饿了许久的人一旦吃到了第一口,就再也不会停下。   抹掉嘴角的精液舔了舔手指,相睿又俯下身去收紧两颊,喝饮料般的抽吸着杨一围性器里的精液。   不知射了几次,因为精液已经不是射出来,而是被吸出来,已经没有精液可以被射出来,尿道里干涩发疼,杨一围哭腔浓重「没.. 嗯...没有了..别吸了..啊..」真就被掏空了,仿佛被吸到了肾脏。   相睿发现吸不出来,循着味道来到了后穴的位置,鼻尖顶进已经湿嫩的穴里,「你别..别这样。」一边说一边向后缩。   杨一围每天都会把自己的身体打理的很干净,但还是不能接受被舔后穴,尺度太大了,先前也只是被啃了屁股,看相睿现在行为连忙道「你插进来,别用嘴,插进来腺体会释放信息素的。」   已经有所缓解的相睿,对杨一围的提议有些迟钝,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握住杨一围的脚踝将他赤裸的下体展现在空气中,原本白嫩的性器被他嘬的通红,小腹上全是口水混杂着前列腺液。   相睿将杨一围的双腿折向胸口,性器下的洞被暴露在视线里,小洞已经张开了嘴,一开一合吐着透明的液体。   杨一围的腰传来剧痛,他的痛呼被本能控制的相睿忽略掉,火热的铁柱从上而下的贯穿,「别!」   相睿理解错杨一围的意图,以为不给他干,于是也不给杨一围适应的时间,就开始了征伐,每一次都顶到最深的位置。   杨一围忍着腰痛唤着他的名字,他对自己的名字有了反应,停了下来。杨一围喘口气轻声道「我们来换个姿势」,怕相睿误解他的意图,于是抓住相睿的手,就在性器与他的洞口分离时,相睿单手握住他的腰,又撞进湿滑的甬道搅动生殖腔口的软肉。   「嗯....」杨一围咬住嘴唇,忍下直冲脑门的快感。   「你等下…我们…我们只是换个姿势,不是不做了…」   --------------------   今天去面试,竟然还遭到了性别歧视…反复被问了多遍,有没有男朋友,为什么不结婚,最近一两年有无结婚打算…完全无视女性在职场的正常权益…    第20章   相睿暂时相信他,呲牙恶眼看着杨一围在分开交合部位时的颤抖,任由他拉着坐在床头,杨一围双腿分开背对相睿,双手扶住硕大的性器,感受龟头撑开自己的后穴,心急的相睿拽着杨一围的腰按在自己的性器上。   杨一围被顶得瞪大眼睛,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狂风骤雨式的顶弄,眼泪飞了出去。腺体开始散发一丝丝信息素,相睿闻到后如同发现新大陆更加兴奋。   揽过杨一围抵在床头,双膝将纤细颤抖的腿分的更开,拉着柔弱的腰往自己性器上坐。威武粗壮的阳具凶猛地捣进生殖腔,一连抽插数十下,杨一围受不住这样蛮横地撞击,张着嘴哆哆嗦嗦,「太..太深了....啊嗯...不..不行...」   腺体被相睿死死咬住,快感掐住心脏让他快要死过去了,伸手去掰相睿的手,却操的更狠,性器在生殖腔里来回进出,腹腔被拖拽顶弄让他渐渐有些害怕了,肚皮能看到想作乱的那根东西顶出的弧度。   突然小腹一阵痉挛,粘稠的液体将粗物浇透,顺着穴里的缝隙挤了出来,柔软的腰崩的僵硬,大张着嘴发出无声的尖叫。   穴里夹得很紧,相睿被嘬得变本加厉动了起来,要将这洞穴艹的服软。白软的臀部被相睿的胯骨顶出白浪。汁水将两人的下体淋得一塌糊涂,   杨一围一直被相睿抛在高潮的顶端,前端已经被相睿吸得无精可射,被顶到小腹挤压出一股尿意,杨一围猛然惊醒,剧烈的挣扎着,双臂攀住床头想逃出相睿的禁锢。   相睿扣住杨一围的肩膀,滑出一节的肉棒重新插回后穴。   「放..放开我...不要...相睿…不要这样…」   逃离的动作惹来肉棒死命地艹干,强硬的阻隔让抽搐发抖的腿无法合拢,大敞着身躯,杨一围的性器随着抛颠甩动,淡黄的液体在空中划出弧度,后穴里的淫水也同失禁般喷了出来。   相睿只觉得自己肉棒泡在温暖紧致的穴里,停下动作感受着抽搐的生殖腔吮吸。嘴里还叼着腺体,杨一围撑不住自己,只靠着相睿咬着不让他倒下。   腥臊的气体让杨一围止不住流泪,高潮的快感跟羞耻混杂击溃了他一个成年人的尊严。   还没喘过气来,被相睿翻了个身,炙热的粗棒在紧致的小穴里转了半圈,杨一围抖个不停,前端冒出一点黄色的液体。   真的太混蛋了,太过分了!   异样的叫声让一丝理智钻出本能的牢笼,相睿停下动作紧皱眉头,豆大的汗珠流进眼里也不知道擦,表情又痛苦又可怜,以及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的无辜眼神。无法辨别Omega泪眼里的情绪,埋进杨一围的肩窝磨蹭。   伏在杨一围的耳边,声音嘶哑「对..不..起..」   三个字,杨一围的眼泪更加汹涌,被大狗一样的相睿蹭柔软。   真的太狡猾了,在他生气的时候撒娇,让他毫无办法。   alpha的信息素起伏躁动说明相睿还很难受,内心的羞耻正浓,手却颤巍巍帮相睿抹掉汗珠,回抱相睿,抽搐哽咽话都说不利索「没…没事…」体内的肉棒已经蠢蠢欲动「抱歉啊…没有信息素,让你这么难…难受…嗯啊。。」   只有在高潮时,杨一围的腺体才能被刺激释放大量的信息素,这样说来,相睿也没什么错。随他去吧,不过是做爱而已,只希望相睿清醒后,能忘记自己如此狼狈的一面。   杨一围大着胆子轻抚相睿的腺体,试着安慰自己的alpha,「换个位置」他不想一直躺在自己的尿液上,还有「我怕痛,别..别弄疼我..就好」对相睿予取予求的自己真的很没出息,他已经自暴自弃了。   还能听得懂人话的相睿,单手扣住杨一围的后背,移去了杨一围晚上睡觉的一边,火热的硬物深深埋进生殖腔里,龟头凸起的筋膜剐蹭着生殖腔,杨一围抓住相睿的手臂,在上面留下一道红印。   疼痛的刺激,相睿狠狠吻住杨一围的嘴,对唇肉和舌头又舔又咬,挺动强劲的腰,那根粗热的东西横冲直撞,捣烂蜜桃里嫩软的肉,汁液横飞。   所有的呻吟哽咽都被堵在嘴里,粘腻的口水顺着嘴角留下,顺着脖子流进了锁骨,相睿松开杨一围的嘴,顺着口水的痕迹,一滴不剩的舔进嘴里。   杨一围大口喘气,没两口就喘出了娇淫的叫声,之前杨一围都是忍耐闷哼,听到如此婉转淫荡的叫床声,相睿脑后的疼痛不算什么,挺动的更加畅快。   散发着信息素的杨一围是颗春药,原本清爽的橘花香气升腾着热气,变得甜腻。相睿舔舐杨一围的身上的汗液,脸上,脖子上,小臂腋下都不放过。   疼痛逐渐缓解,这场性事才刚开始。   最后,如此狂乱做爱,杨一围招架不住,没有发情的身体只能硬抗下来,屁股颤颤巍巍的缩着,穴口精液混杂着淫水咕滋冒响。昂扬的肉棒搅动生殖腔里的精液,发出滋滋的水声。   泪眼朦胧失去焦距,有一泡滚烫的精液打在内壁上,快要将生殖腔撑爆了,杨一围抖成筛子,在高潮后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相睿醒来已经晚上十一点了,入目是牙印累叠的腺体,大脑还在感受身体上的满足,高大强壮的身躯舒展,惬意而舒爽。   下一秒弹起身体,看向杨一围。   杨一围一身泥泞污秽躺在身边,身上尽是红红紫紫的瘢痕,有牙印,有吻痕,一路延伸至看不见的腿间,红肿的后穴还夹着他的精液,小腹微微鼓起。脸上苦楚的表情。   床上更是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   他失控了,可他没有失忆。   相睿知道自己失控是什么德行,还没有人敢在他失控的时候留下,陈冰都未曾直面这样的他,易感期失去理智,发情期失控有暴力倾向。最近只有想起来才会吃抑制剂,Omega信息素获取也少,没想到这颗雷炸在了杨一围这里。   想起杨一围如何温厚地包容他,明明一开始害怕的在发抖,还强撑着安慰他,然后在自己身下婉转呻吟的样子,身体又微微发热。   暗骂自己禽兽,抱起杨一围去了书房的床上。微微用力,每次抱起杨一围都会感叹好轻,明明吃的也不少,看起来匀称也并不受弱,可抱起来却跟没骨头一样轻。   杨一围挥舞手臂,呓语「不…要了…」,相睿毫无防备被一巴掌打偏了头,牙齿顶住刺痛的地方,无奈地摇头,这么有劲儿看来不用叫医生了。   替杨一围盖好轻薄的被子,手指在微鼓的小腹上轻轻戳了两下,自言自语「射这么多,也不知道会不会怀孕。」   对于孩子,相睿并没有很期待,可偶尔觉得有个孩子应该还不错。   婚前体检,两人都有认真听对方的报告,相睿身体强壮,没有什么问题,杨一围的腺体检查也好过预期,没有杨一围自己说得那么糟糕,医生说停止注射抑制剂后之后不可以再复用,会造成腺体功能受损,而且近两年不会怀上孩子,直到杨一围的腺体完全恢复,才有可能怀孕。相睿本意也是并不着急要孩子的,就没有在意这个问题。   相睿在收拾房间跟带杨一围洗澡这两件事情上得心应手,甚至比他做饭还熟练。他总是会折腾的杨一围没有力气去洗澡。   最开始做完后相睿先洗澡,杨一围趴着休息时就会睡着,有一次杨一围累极了,相睿硬是把人给叫醒了,杨一围哭了起来,说「你别管我了,让我睡会,醒来我会自己洗的。」抽抽搭搭又睡过去了。   相睿原想不管了,可是似有若无的橘花味的信息素总是撩他的他睡不着,尝试了睡梦中的杨一围洗过一次,之后这件事情就被相睿承包了。   杨一围睡觉很沉,相睿轻手轻脚抱进浴缸里,跪在杨一围两腿之间,导出自己射进去的精液,粗长的两指在红肿的后穴里进出,一丝丝白色在水里化开。生殖腔口肿的伸不进去手指,就此作罢。   抬起杨一围的脖子,浴缸上淡粉色的痕迹明显。   快速洗完两人,相睿找到医用纱布,将杨一围的腺体包扎起来,在纱布上亲了亲。给辅导部发了消息帮杨一围请了一天假。   估计明天杨老师要生气了。   生气也是明天的事情,相睿丢掉手机上了床,精壮燥热的身体贴着杨一围略微冰凉的后背,双手环抱住杨一围仿佛一只小公仔。   相睿静静品味着杨一围在他失控时对他的纵容与安抚,那是杨一围用温柔编织的网。   杨一围睡梦中觉得热,从相睿的怀里滚动出来,一个人摊开手脚才觉得舒服。   相睿见此情形略有受伤,在低落中摸到空调遥控,将温度下降至十八度,尽力散发信息素,微笑中看着杨一围又挪回他的怀里,心满意足抱个满怀,拉上被子睡觉。   --------------------   失禁…目前存稿还有一半,存稿没了,估计就是周更了    第21章   中午1点,还好今天的课程在下午3点,还有些时间。   相睿听到手机解锁的声音,抄着锅铲就进了卧室,   「我帮你请了假,你要不要再睡一会?」   杨一围先打量了相睿,他怎么跟没事儿人一样。确认相睿无恙,接着说「请假?」声音干哑破碎,杨一围的职业生涯中,很少请假,这两天接二连三的请假,很不合适。   身体上的不适让他的情绪不太好。   当老师的人,生气似乎都是一个样子,板着脸不说话,相睿在很多老师的脸上都见到过这种表情,如今出现在杨一围脸上,像个犯错的学生一样不敢说话乱动。   杨一围下了床,没成想一个腿软跪在了地上,相睿离他有几步的距离,没能捞到杨一围。   「不用请假!」跪在地上的杨一围抬头对上相睿的眼睛,第一次见到杨一围生气的样子,小小的身躯压过了alpha的气场,虎的相睿不敢跟杨老师呛声。   杨一围有自己的专业素养,他的工作不是坐办公室,只要资料在,就不会耽误太多的事情,他是老师,请假耽误的就是全班的学生,老师代课是能解决燃眉之急,可次数多了,总会对课程进度和教学方式有影响,更别说辅导部的学生可都是课外时间花钱来的,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去。   相睿扶起杨一围,看到杨老师的腿还在打颤,腰也是僵硬的。「腰还好么?」依稀记得昨天有几个姿势会扯到杨老师的腰伤,还嫌药贴的味道重,一把撕了下来,他那会没了理智,只觉得这药贴让他闻不到杨一围的信息素…   杨一围控制着情绪,埋怨的话在心里翻滚了几遭,最后僵硬地吐出两个字「还好。」被相睿扶进浴室看见马桶,尿道开始隐隐作痛,给自己的心火又添了几把柴。   「别逞强,今天就休息一下吧。」相睿建议道。   杨一围红脸咬牙,「你出去…」   相睿悻悻地松开手,摸摸鼻子,昨天还能宠的他胡作非为,今天就成了下堂夫了。   杨一围盯着马桶不放,「还不快点出去。」相睿顺着他的目光,意识到什么来替他关上了浴室的门,依靠在门口。   昨天清理床上的时候就发现了,没成想今天杨老师一副恼羞的样子。   看来要给杨老师道歉了,还有请假的事情,早有预料他会生气,但没想到会这么气。他想直接将杨老师就锁在家里,今天哪里都不准去,可都是成年人,总不好做一些冲动过激的事情。   饭都做好了,杨一围还在马桶上,生殖腔里的精液太多了,腔口又自然收缩锁住精液,一肚子的精液没有流出来半滴。甬道已经被掏的发疼。提起裤子就这样洗漱。   相睿已经坐在桌儿上,思考如何道歉,让杨老师消消气。   洗完脸,杨一围皱着眉头撑在洗漱台,一手扶住小肚子,生殖腔的下坠感明显,连带五脏六腑移位,可腔口就是不打开。   好久缓不过来。   相睿看了看时间,已经半个多钟头了,去浴室瞧瞧,敲门「杨老师,需不需要帮忙?」   没等到杨一围说话推门进去,人正要往地上坐,连忙一把抱起。「没事吧。」杨一围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咬着嘴唇。   相睿了然,昨天射进去的精液没有导出来,杨一围的小腹现在还涨着。   Omega的生理机制可真是奇特,做过那么多次,只有这次锁精。   回到床上杨一围平躺才觉得好一点,又急又气差点哭了出来,全怪相睿。   相睿拿出两条热毛巾,一条敷在小腹,轻易地将他翻个身,开始脱裤子,本就肿的不成样子的后穴,被杨一围弄的更加红肿,毛巾敷上去,烫的一抽一抽的。   杨一围此生的脸都在相睿这里丢完了,眼泪被枕头吸收。   「先敷一会,我先去打个电话」说着快速掏出了手机,来到客厅,电话接通也没有问候直接道,「爷爷,我这里有个情况比较急,就不多聊了。」语气冷静而快速。   爷爷听了也好脾气说「先解决事情。」   「我昨晚易感期,失控的时候全部内射,现在杨老师的生殖腔口打不开,没办法排出来。」   爷爷思忖了一下,语速缓慢,但让人安心「因为易感期会释放过量的信息素,以及大量的内射会使Omega进入受孕的状态,所以才会锁住alpha的精液,别着急啊孙孙,这种情况很好办,把你的信息素多散发些,让生殖腔打开就可以。」   「谢谢爷爷。」   「没事儿的,孙孙要照顾好孙媳妇啊。」爷爷的笑意是一针镇定剂。   「嗯,爷爷再见。」   「孙孙再见。」   知道解决方法很简单,相睿心里有了底,推门进来将蜷成一团的杨一围抱进怀里,没有拉着杨一围直奔主题,而是说起了话「对不起,让杨老师受苦了,」杉树的木质香气很快覆盖整个房间「昨天也对不起,没告诉你我的情况,还说了伤人的话。」   杨一围伸手捂住他的嘴,相睿一道歉他就心软,这怎么能行呢,一不小心手指塞进相睿的嘴里。   牙齿轻咬住,舌尖在指尖上打转,杨一围抽出手指,带出一道银线,手上的口水也不知道要抹哪里,相睿就喜欢看杨一围青涩无助的样子。   相睿的手隔着毛巾揉着后穴,「很胀吧 ,昨天帮你清理都没清出来,刚刚问了爷爷,现在帮你弄出来。」亲亲杨一围的头发,后穴已经肿的没办插进去,「别担心,很快就好,不会耽误你去辅导部的。」   杨一围听到相睿的爷爷都知道这件事情,欲哭无泪了。「你怎么告诉爷爷了啊。」   「没关系的,爷爷是医生,你不要觉得难为情。」因为更难为情的在后面呢,相睿拿出股间毛巾,上面已经黏连了透明的粘液。   一条柔软湿滑的舌头舔过整个后穴和会阴,杨一围惊叫「你!别!」相睿不理会他的叫声,舌尖挑逗着红肿的穴口,慢慢的张开了嘴,毫不留情的捅进去。   生殖腔已经坠到穴口附近,相睿的舌尖能轻而易举地舔到他的生殖腔口,从里面勾出泛滥的淫水,吸进嘴里。杨一围推拒相睿的脑袋,被扣住胯骨动弹不得,脑袋被相睿的信息素熏的晕乎。   整个后穴被嘬的发麻,杨一围的腿抽筋似的抖动,发出细小的呜咽,腔口的软肉要被相睿吸入体外,杨一围摇头惊叫「别吸了!」相睿才将生殖腔推回去,舌头在穴内横扫,模仿性器一次一次尝试突破生殖腔口。   大掌挤压他的小腹,生殖腔口露出一点白色的液体,相睿舔的不同寻常的猩咸味道,有些嫌弃,却也越发用力。   杨一围爽的浑身哆嗦,快感铺天盖地涌来,小腹的胀痛也变成一种别样的快感,后穴失禁般涌出一股一股淫水被相睿吞个干净,滚烫湿润的口腔包裹着脆弱的地方,他断断续续的呻吟,叫的小相睿笔直竖立。   杨一围突然瞪大眼睛拱起腰,生殖腔口大开,积存的淫液混杂着精水喷进相睿的嘴里,一波一波的快感让他的意识空白,手下无意识拽紧相睿的头发,相睿松开小穴,大敞的下体漏尿般滴滴答答的淌水,混杂着他射进去的精液,流了一滩。   杨一围脱力瘫在床上,一抖一抖,腿根痉挛,相睿的大手替他揉着刚刚紧绷的肌肉,昨天那样折腾,今天很容易抽筋。   困倦淹没杨一围的意识,在彻底失去意识前说「两点半叫我。」   相睿忍不住轻笑,真是时刻不忘记自己的学生。摸摸杨一围的肚子,已经平坦很多,不知道里面还有没有残留的精液,等杨一围睡醒了再确认。   就这样睡了一个小时,相睿去叫杨一围起床。杨一围没睡多沉,心里有事就会睡得格外轻。   相睿送杨一围去辅导部的路上,杨一围通红着一张脸,相睿总通过后视镜看他,于是找话题「你这两天总是不去上班不太好吧。」   「怎么,这几天见我烦了?」相睿逗他,舌头故意划过嘴唇,妖孽性感。   杨一围低头,他不是会一直生闷气的人,反而生完气会反省是不是不应该生气。他今天对相睿冷脸,还担心相睿是不是被伤害到了。「今天对你生气了,对不起呀。」   「我被杨老师吓到了,以后不会乱给你请假了。」相睿蹬鼻子上脸,说的委屈。   杨一围如坐针毡,手足无措,想说他昨晚也被吓到了,明明被欺负的是他,腺体现在还在作痛,衣领下是一层纱布。   脖子上满是相睿种下的草莓与牙印,杨一围穿了件亚麻衬衫,把领子的扣子扣了起来,遮住大半痕迹,没有头发遮挡,耳后青紫的吻痕,一目了然。   相睿发现了坏心眼的没告诉他。   到了辅导部,相睿没有离开,坐在外面的椅子上偷看杨一围,学生们看着刚进教室的杨一围窃窃私语,瞪大眼睛深呼吸捂住胸口的样子,大概率是被相睿迷到了。小孩子脸上的表情总是那么生动,于是观察了起来。   上课后,班上的学生大都认真听讲,只有角落里的一个男生望着杨一围,只是看着,完全没有再听杨一围在说什么。   就是昨天拉伤杨一围的学生,许行之。   许行之感觉到了一股目光,眼神在走廊上搜寻,对上相睿的眼睛。   笑了笑。   --------------------   你们是我今天最大的意外,醒来就看到好多留言个评票,爱你们。谢谢月月的推文~    第22章   相睿易感期后遗症,口干舌燥,不想离开杨一围,可教师进不去,只能坐在楼道里的椅子上。他耳朵尖,能清楚的听到杨一围讲课时清雅的声线,每个知识点拆解成无数碎片,孩童都听得懂。   许行之一直盯着杨一围的耳后瞧,然后把自己看脸红了。   相睿心里想「果然还是半懂不懂的孩子。」   杨一围的板书工整有力,写一会甩甩手臂,放松酸痛的肌肉,下意识会扶腰,又在某个点意识到后放下扶腰的手。   讲完知识点,让学生自己思考下,趁这个空挡出来,刚一离开,教室里就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你真的不去公司么?」老实巴交的人民教师不能理解大老板在周内不上班又或者翘班。   杨一围的头发跟他的人一样柔软,相睿爱不释手,「一个公司离了老板就不转了,老板就不是一个优秀的老板。」   拿掉相睿的手,杨一围理了理头发。   「昨天提到许老师,那孩子是许老师的儿子?」相睿明知故问,下巴指了指盯着他们的许行之。   杨一围转头瞬间,许行之很自然地低下头去,在相睿这种八面玲珑的人,别人行为就像把心里想得都写在脸上,明明白白。   年轻人。   相睿趁杨一围回头,低头嗅了嗅杨一围脖子上的味道,他的信息素已经被杨一围用喷雾遮掉了,本身杨一围就留不住他的信息素,一遮就更没没有任何的威慑力。   「对,你还记得吗?以前老师上课的时候还带他来过教室,被你们吓得躲在多媒体下面。」   相睿不记得了,但还是跟着杨一围笑了起来。   「真的不用去公司么?」杨一围还是放心不下。   相睿摇头,「杨老师这是开始管着我了?嗯~有点妻管严的味道了。」   杨一围辩驳「我没有…你自己掂量就好,但别耽误正事。」想说别因为他耽误事情,但这么说有显得自恋,说完回了教室。   普通人的生活很多时候都要把感情放在工作之后。   相睿的脸被关门带起的风吹了一脸,仿佛在说,清醒点吧。坐回椅子上掏出手机,老胡发的消息要把腿震嘛了。   老胡:你不来公司好歹回个电话或者短信啊!   老胡看起来很生气了,相睿接着往下翻,已经能感受到老胡的绝望与崩溃,直到最新的那条消息:你再不回消息,我就给小围打电话了!   要让杨一围知道这件事情,怕是又要生气了,今天早上杨一围板着脸的样子,寒毛都立起来了。   迅速联系胡冰卿,「公司有你,真好。」   老胡:你少放屁,新品开发不想做了是吧!   相睿:我相信你没问题的。   老胡:少拿你那套对付我,明天见不到你人,我就在你家上班{微笑}   相睿:明天会去公司,这几天的需求整理下。   老胡也想回去抱芳芳,最近被压榨的太狠了,要芳芳松松筋骨。   相睿收起手机继续听讲,杨一围随意提问一个女学生,「你来举个机械运动的例子。」女生指了指自己,又往左右看了下,在杨一围肯定的目光中站了起来,「那个..老师..我不知道..」没能理解杨一围之前的讲解,女生紧张出一头的汗。   女生的话让相睿摇头。   许行之嗤笑出声,站起来的女生接着挠头的姿势挡住脸,杨一围循着声音看过去,许行之坐正,因为此刻杨一围犀利的眼神钳住了他。想跟着一起取笑的学生,也被这眼神所震慑,将话咽回嘴里。   「不知道也没关系,你先坐下吧。」杨一围回身走向讲台,坐在椅子上,眼神已经柔和很多「我的课上,不允许出现刚刚那种声音,没有简单的知识,有些同学觉得简单,是因为已经将总结好的告诉了你,而不是因为它简单。」   女生坐下就趴在桌子上,红着脸不敢抬头,同桌拍拍她的后背「好了好了,小木木。」   小木木偷看杨一围,想确定自己的蠢笨没让老师生气,胳膊缝隙里映出杨一围独自在讲台的身影,背后是大大的黑板,身上白色的衬衫看起来格外柔软白净,就这样坐在那里,透过缝隙看到小森森的眼睛,杨一围被这个女孩子可爱到了,眼睛弯成了月牙。   相睿从没见过杨一围这样的笑容,应该说,相睿很少见杨一围笑,偶尔的笑也不如此刻纯真。   课程在5点准时结束,杨一围在门口叫了声许行之,似乎是对杨老师的威严还有余悸,收拾好书包的许行之慢慢蹭到杨一围跟前,相睿杵在一遍,于是杨一围拉着许行之离相睿远了些。   「行之啊,你知道知识的诅咒么?」   许行之点头,这不是复仇者联盟里灭霸说的么。知识的诅咒就是当一个人知道一件事后,就无法想象自己是不知道这件事   「行之,你也无法想象和理解别人不知道这件事情,所以不要嘲笑别人的不知道,尤其是在你看来非常简单,这不是在责备你,只是有些事情对于聪明的人来说是意识不到的。」杨一围看着他的眼睛,要确定自己说的话有被听进去。   许行之点头,「嗯,我懂得。」   「有空多帮助同学。」   许行之拒绝地摇了摇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么?杨老师,你的超级英雄电影看得有些多了吧。」   杨一围被戳破,下意识扶眼镜,扶了个空。「赶紧回家吧。」   「杨老师再见!」   杨一围摆摆手,「路上小心点。」   相睿将他们的对话听的滴水不漏,为了照顾年轻人的自尊心,于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面色平静地目送许行之离开。   走廊里学生稀稀拉拉,阳光穿过窗户和走廊的玻璃,明亮依旧热度有减,看着相睿的背影,杨一围突然有点恍惚,仿佛在高中,又好像在大学,然后下一秒就会从转角出现陈冰的身影。   陈冰就是个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将这平静的日子,炸的满目狼藉。   「走吧,我们回去了。」相睿没错过杨一围眼里一晃而过的恍惚,然后恢复了往日对他的那副拘谨样子。   上车后,杨一围没给相睿帮他拉安全带的机会,坐上就给自己系好,双手握拳垂放在腿上,目视前方。   相睿伸出的手最后在杨一围的头发上摸了两把,发动车子。   「你需不需要去医院检查下?」杨一围指昨晚相睿易感期的状态,太严重了。   「杨老师是在担心我嘛,不用担心,我的alpha基因里先祖遗传比较多,所以返祖现象会比较严重些,不会伤害身体的,不然杨老师嫁得就不是一个健健康康的我了。」   婚前体检时,相睿确实很健康,各个方面,都是。   「下次不要逞强,能走就走。」相睿系好安全带发动车子。   「没有逞强,再说了你这种情况,我怎么能拍拍屁股走人,放心,你不会伤害我的。」杨一围说的平平淡淡,丝毫不将这件事放心上似的。   车里的杉木气息顿时浓重起来,杨一围不知所以,「你怎么…?」松开最上面的扣子,拽住衣领扇动,他不是重欲的人,但经过昨晚龙卷风式的洗礼,光是想一下,后穴就开始湿润起来。   「没事。」相睿也松开最上端的扣子,嘴角压不住的笑意。   开车的相睿,余光被杨一围衣领下扑动的红色瘢痕吸引,「很热么?」空调已经打到很低了。   「没有,领子勒太久了,喘口气。」杨一围掩饰。   「见到许老师的孩子,想起来上次在车上说的许老师的事情,是什么事?」相睿装作不经意。   提到许老师,杨一围整个人宽松起来,「之前有些误会,下次陪我去看许老师吧,我不敢一个人去。」有些感情太过浓烈了,或多或少很产生类似于近乡情怯的感觉。   「你是干了什么坏事,才不敢见许老师的」相睿第一反应是师生恋,可推翻了这个想法,因为杨一围高中喜欢谁,他一清二楚。   杨一围摇头,不想说「这件事情,见过许老师以后我讲给你听。」   「好。」   突然相睿的手机震动,收到一条短信,杨一围听到声音下意识去看,看到相睿的手又很快扭回了头。   相睿扫了眼手机上的信息,是陈冰,点开准备删掉。   「看车不要看手机。」杨一围提醒道。   相睿关上手机,「嗯~还说不是妻管严?」   「这是为了我的生命安全。」杨一围顶嘴。   这条消息陈冰编辑了很久。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结婚了,还跑去找你,真的好尴尬,我以后就留在国内,不会主动打扰你,就像分手后的这些年一样,我们的朋友圈还是有很大一部分交集的,朋友聚会不要因为有我而拒绝,见面就当个普通朋友打声招呼,体面点,不尴尬。」   写过怨恨的话,写过恶毒的话,他们的过去,他们曾经描绘的未来,最后都成了熄灭的篝火,沉寂成灰烬。   陈冰发出去后,仰头哭的很大声,用撕心裂肺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相睿当时从他在美国公寓离开,都没有如此痛苦过。   因为他相信相睿还爱他。   再见到相睿,相睿的行为都在告诉他,一切都过去了,什么情了爱了的,都没有了。   没有人能想象国际舞台上以灵动出名的小鹿陈冰,在自己家里哭麻了自己的手臂。   陈冰手机消息界面里,相睿的下方是苏哲的名字。   「好,我帮你。」   靠着小区的围栏停好车,相睿没有立即下车,刚刚没点开的消息被面无表情的看完删掉。   --------------------   你们点的也太快了吧,存稿很快留言被抖空了??有虫就帮我捉一捉,我都会改哒。    第23章   杨一围换好睡衣瘫在客厅的沙方上,腰下垫了个小垫子,长舒了口气,回想刚刚相睿手机上出现的备注名称:…   他大概能猜到这个人是谁,令人意外的是,他的内心毫无波澜,估计自己快要回归单身生活了,想着如何放开自己,享受着所剩无几的婚姻生活。   相睿如自己所说的对他越来越好。起初下班回家都聊不到两句,他努力调节气氛,大约是他真的没有天分吧,没能成功拉近两人的距离,相反,不逼迫自己靠近时,轻松了很多。   现在相睿兑现着自己的话,可杨一围反而觉得不自在。他忽然大学时相睿看陈冰的眼神,就像眼里有颗小太阳,炽热涌动,所有的关心照顾都是那么顺理成章而充满爱意。   他总是这样不自觉得比较,但好在能让他清醒,避免类似得意忘形的心态。   听着厨房里锅铲跟锅碰撞的声音,杨一围在沙发上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腿上的触感唤醒了他,双腿被相睿搭在膝上,替他按摩小腿,身上太沉了,于是装睡不想起来。   相睿的手开始不老实地伸进裤管里,食指在凹陷的腿窝里滑动。   杨一围忍受不了一个弹动,抽回了腿,起身到一半,腰痛又跌了回去。   相睿笑笑,「你醒啦。」也不戳穿杨一围装睡。他总是会忘记杨一围体重很轻的事实,拉着杨一围的手一个用力,人就栽进他的怀里,眉骨被肩膀的骨头硌的生疼。   「疼么?」相睿的手掌太大了,盖住了杨一围大半张脸。   杨一围闷头不说话然后摇头,表示不疼。   相睿当然不信,自己的肩膀都隐隐作痛,就别说娇弱的Omega。   杨老师真是个不坦率的人。   突然客厅的空调停止的运转,厨房的抽油烟机也没了声响。   两人对视,「停电了。」   杨一围转头看向窗外,对面的楼里住户还亮着灯,电视闪着光点。「应该是没电了。」扶腰坐起,直接从茶几下的抽屉里拿出电卡,往门口走去。   「要去交电费么?」相睿问道。   「明天在去,这个点物业已经下班了,卡里可以透支二十度电,够今天用了。」说着就换好了鞋,开门往楼下走去。   相睿跟在后面,随杨一围下到一楼,双手交叉在胸前看杨一围熟练的踮起脚,将电卡插入最高处的电表里,仰头等待等听到嘀的一声,踮起脚拔出卡。   「好了。」   相睿在这一瞬间,知道杨一围没有再跟他说话,杨一围只是在过去的日子里,无数次给自己的家注入电量时的习惯,跟自己说一声「好了」,像是解决问题后对自己的表扬。   杨一围从小长大的家是不用交电费的,每个月都会有人上门来收,或是学校宿舍,不用操心电费的事情。直到自己买下这套二手房。   回到家发现没电后,翻出上任房主留下的电卡,不知道如何用,在门口的保安室问到要去物业充值,去物业才发现物业已经下班了,于是晚上洗了个凉水澡,第二天他整天满课还带自习,自然是没办法去交电费,回到家又洗了一次凉水澡,第二天不出意外地感冒了。   趁着没课交了电费,物业人员告诉他「回去插上就可以了,里面有20度电可透支,没电了可以拿出再插一下。」   杨一围以两天没有电的生活跟一场感冒的代价学会了电卡的使用。   相睿伸手「给我吧,明天我去交。」   杨一围想起自己第一次交电费得到的教训,还是递给了相睿,笑道「你上下班的点就是物业上下班的时间,没有时间去交的。」   相睿也是个不懂的,「物业不是24小时都应该上班么?」   「哪里有物业24小时都有人的。」   「哦?原来是这样。」相睿生活在24小时物业待命的世界。   「上去吧,出来没带钥匙,小心待会风把门吹上了。」   相睿站在第一节台阶上没动,过道被挡的严严实实,杨一围露出个疑问的表情。   「咱家每次交多少电费?」   杨一围老老实实回答,「200。之前能用一个多月快两个月,夏天要开空调,大概能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吧。」   「除了电费,咱家还有什么开支么?」相睿居高临下,俯视杨一围扬起思考的小脸。   「还有...物业费一季度四百三十块 ,网费一年两千二,天然气一个月五十块,月供一千二差不多就这些。」杨一围掰着手指头数。   相睿自己知道菜的价格,综合杨一围说的家庭开支,心算出他们婚后半年,杨一围的支出。   「你一个月工资多少?」   杨一围挠头,白净儒雅的面皮上飘起红晕,「我的钱很少不用打理...」   「可是我都告诉你了…」相睿装的些许委屈,言外之意是你也得告诉我。   「三千...三四…」杨一围想想自己的工资是一滴水的话,相睿赚的钱就是一浴缸的水,突然不明白这样一个人为什么要跟他生活在这老旧的小区里。   相睿算了算,杨老师每个月的工资都被家庭开支消耗光了,甚至没办法给自己买件新衣服或者去参加一次聚餐。   杨一围不知道他突然问这个做什么,抬眼看他。   楼道里的墙壁斑驳,发黄脱落的墙皮和小广告的残骸暴露着这栋建筑年岁,一个满身贵气的高大alpha即使穿着松垮的睡衣站在这里也显得格格不入,杨一围忍不住发问「在这里生活还习惯么?当时为了迁就我住在了这里」   杨一围的眼睛真挚平静,没有一丝的杂质,没有问相睿生活的还满意么,而是还习惯么,这样的用词在相睿脑袋里翻译过来:抱歉让你住在陌生的环境里,努力的让你在这里住的舒服些,不知道有没有让你感觉好一些。   明明易感期刚过,内心却又开始翻滚着渴望的情绪,相睿的眼神从杨一围的眼睛移到了嘴上,「你把我照顾的很好,」俯下身体,慢慢靠近「所以我才怎么感谢你才好呢...」   杨一围向后退,「哎?在外面呢!」被相睿一手扣住后颈,只能闭上眼睛等着相睿的吻落下。   呼吸都交织了,突然就听见「哦,妈呀!」刚进楼门的一位阿姨,接着看到瘦弱的Omega将alpha推开,捂脸面向墙壁把路让出来,那个Omega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痕迹,阿姨忍不住在心里感叹果然是年轻人,   「啊呀,现在的小年轻哟!阿姨很快上楼,你们再继续昂。」阿姨中气十足的爽朗声音,三四层的住户都能听见。   「阿姨慢着点儿,别摔着了。」相睿说。   杨一围也紧跟其后上了楼。   相睿进来关上了门,空调已经重新开始运转,干爽的凉意吹散一身门外带回来的燥热。   饭菜摆上桌,杨一围已经恢复淡淡然的神色了,大约是太困了胃口不好,草草吃完了事。相睿也不劝他多吃点,「不用收拾,快去睡吧。」   杨一围叉着后腰在眼睛闭上前滚到了床上。   相睿收拾好厨房,也滚在了床上,收到了老胡的消息:记得明天去上班,需求已经整理好,我要休息三天,理由你懂得,不然你就会失去一个昂贵的工具人。   相睿回复:好好休息。   理由当然懂,Alpha那点事,还能是什么事儿。   老胡看到消息,心满意足地裸着去浴室,今天感觉到发情期要来了,愉快地做着发情前的准备。   刘芳是无特殊性别的普通人,连beta都不是,所以闻不到信息素的味道。   很多人觉得他们之间的差距很大,这是事实,他们之间讨论过,从生理上,就已经不配套了,刘芳没有Omega信息素,无法安抚发情中的alpha,所以老胡的发情期漫长过程并没有全程舒适。   生理上,注定他们没有好结果。   违背天性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杨一围压抑自己的发情,导致了腺体功能的损伤。相睿天生返祖现象严重,没有OMEGA信息素的抚慰,易感期过得痛苦又难熬,甚至毫无尊严。   成结是alpha的天性,进入生殖腔成结与标记更是不用教授的本能。而他,只要跟刘芳在一起,就永远没有Omega信息素的安抚,没有办法标记,更不能做到在生殖腔内成结,他还在极限的边缘挑战。   刘芳蹦蹦跳跳进了门,神秘兮兮的说「看看这是什么?」   老胡身上已经开始发热,神情慵懒靠在刘芳身上,压到在沙发里「什么宝贝?」   刘芳从裤兜里掏出个透明瓶子,无色的液体在里面晃动,「就这个。」   他拿过瓶子,打开闻了闻,一股浓郁的奶香,「这是...信息素?」   「是啊,今天我们就来试试吧~」刘芳说着就要拿过瓶子喷在自己身上。   他伸手将瓶子打到地上,奶香迅速填充了整个房间,莫名其妙的怒火让刘芳愣神。   卧室的门被胡冰卿狠狠摔上,在刘芳愣神的功夫,他换好了衣服,直奔门口。   反应过来的刘芳冲向老胡,拉住他的手一把抵在墙上,「怎么了?!为什么生气?!」    第24章   正在上班的刘芳收到快递短信,还心想自己没买过东西为什么有快递,取到手后快递的收件人是胡冰卿,胡冰卿总会给她买些东西,可从来没有写错过名字,可能这次失误了。   顺手打开了,胡冰卿有时会买些情趣用品,想到这里又把箱子合上,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打开,一根指节长的透明的玻璃瓶子跟一张卡片。   卡片上面写着:祝您和您的伴侣享受这个美好的发情期。   刘芳啧了一声,心里吐槽「就知道这个小犊子会买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打开瓶子闻了闻,什么气味都没,皱着眉头不知道胡冰卿买这个是干嘛用的,润滑液的话也太小一瓶了吧。难道是喝掉壮阳的东西?   下班了,收到胡冰卿召唤的短息,骑上小摩托开往胡冰卿的家里。   胡冰卿将自己里里外外洗了干净,点上了香薰蜡烛,慵懒窝在沙发上,回忆刘芳在自己身上颠簸是娇媚狂狼的样子,感受发情期身体温热的前奏。   一切都如此的美好,直到刘芳拿出一瓶信息素提取液,Omega的奶香味充斥了鼻腔,小腹的燥热如同被添了把柴,性器硬到发疼。   胡冰卿反应激烈,一把打掉刘芳手上的瓶子碎在地上,房间里像是被牛奶浇灌,浓厚的奶香味灌进胡冰卿的鼻子,耳朵。   如此浓烈信息素提取,对腺体的损伤是不可逆的,市面上有人工合成的信息素,但这个味道,能够轻易的分辨出,这是新鲜的,信息素提取液。   刘芳拉住换好衣服准备出门胡冰卿,「怎么了?」被按在墙上的胡冰卿扭过脸没有回答,胸口起伏一副气急的样子。   见胡冰卿铁了心不说话,刘芳不会耍你不爱我了的那一套,松开他后叹气,「好好的,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从沙发上拎起自己的包,「你这几天发情期就别走了,我走,再说这是你的房子,让我出去没什么的。」   「你从哪弄来的这瓶信息素。」胡冰卿压着翻腾的性欲问。   「不是你买的么?」刘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滚烫的温度烧灼着胡冰卿的脑袋,可还不至于买没买过信息素都记不清了,粗声粗气的说「我没买过这个,购买人体提取信息素是违法的。」   「那...快递上写的是你的名字,我的电话。」刘芳看着胡冰卿跟刚剧烈运动后一样,汗如雨落,还是有些担心「哎...你现在这个情况,做不做一句话。」   胡冰卿又不说话了,靠在墙边默默流汗,刘芳总会被胡冰卿的拒绝沟通气到,「做不做!快说!」高声的怒喝吓的胡冰卿一个激灵,小小声说「做..」   刘芳上来就拽着胡冰卿的衣领子就把高大的alpha往卧室带,胡冰卿微微挣扎,「换..换个地方..」   刘芳扭头斜眼看他,压不住火气瞪眼「去哪里?」   胡冰卿握住抓着他衣领的手,弱弱地提议「你..你家..或者..宾..宾馆」   「走!」   刘芳骑上小摩托,给胡冰卿带头盔的动作粗暴野蛮,带好后胡冰卿坐在后面,佝偻着背搂住刘芳的腰。   路上胡冰卿的手就开始不老实,在刘芳的腹部摸来摸去,被头盔撞个不轻,最后乖巧地到达目的地,刘芳的家。   刘芳住的是一个大开间,还养了只可爱的中华田园橘。听到脚步声,大菊就开始喵喵叫。   打开门,胡冰卿就把刘芳抵在门上,大菊被吓得蹿到在了阳台上。太阳很大,窗帘大部分时间都是拉起来的,黑暗增加了除视觉外的其他感官。   刘芳没有信息素,但是女孩子都有香香的味道,小小的房间里都是刘芳的味道,不同于信息素纯粹的气息,是她的洗发水、她的沐浴露,她的床铺,她的化妆品,她的洗衣液。胡冰卿狠狠吸着房间里的空气,嘴下的皮肤被他的牙齿磨的发红。   刘芳扯着他的头发,啃着他的耳朵,往他的身上攀,双腿夹着胡冰卿精壮的腰身,用自己的柔嫩的小花隔着布料贴着性器,被火热的温度烫的抖了两下,发出难耐的呻吟。   「去床上...」胸前的茱萸被胡冰卿咬的又痛又麻,腿已经有点酸了。   胡冰卿拖着刘芳的屁股,把软肉捏在手里搓圆搓扁。两人倒在床上,胡冰卿猴急地脱下刘芳的裤子,摸到了含苞欲放的花唇,上面已经沾湿了花露。还没低下头去舔,被刘芳一个翻身,骑在他的身上。   裸露的花朵和阴核贴在alpha灼热的皮肤上,吐出两口透明的花露,骑了两下,整个女穴都烫麻了。剥掉胡冰卿的衣服,摸着她最爱的腹肌,她喜欢看这个地方一起一伏,动的越快越好看。   白嫩的奶子被拨出内衣,衣服已经被推在胸上,两个红色的乳头被指尖玩弄,弹钢琴般将刘芳奏出呻吟的韵律。   刘芳的身材并不是多么好,有小肚腩,胸也就B杯,腿也不是美女级别的细长直,除了一张端正的脸,跟美女完全搭不上边,癞蛤蟆吃天鹅肉一直都是别人对她的评价,但她从不在意这些,而且在性爱上从不掩饰自己,她喜欢叫床,正如胡冰卿喜欢听一样,褪下裤子,放出狰狞的性器,纤细的手在粗壮上撸动两下,确定已经精神饱满,刘芳眼角泛红,露出的笑容满带媚意。   胡冰卿想找回场子,被刘芳按住,紧实的胸肌被摸了个边,左边的乳头被刘芳含进嘴里,语音含糊「别动,等老娘来操你。」   抓住硬热的性器放在穴口,用头部搅出粘腻的水声,听的胡冰卿忍不住挺腰,挨了刘芳一掌,一个壮实的alpha被一个普通人治的服服帖帖。   缓缓坐下,那紧致要命的感觉让胡冰卿伸手箍住刘芳的腰,猛地按下,肥厚的阴唇被绞进穴里,硕大的冠头直接顶上宫口,穴口被撑平失去血色,穴里被填的满满当当,没有一空隙,快感闪电般击中大脑,「啊!」刘芳拔高叫声,听着就觉得很爽。   粘腻的春水稀稀拉拉的流出来,刘芳试图收紧下体,却只能更加深切的体会到尖锐的快感,就出更多的水来。   不管不顾地驰骋起来,阴蒂在alpha粗糙的阴毛里滚动,不时会被尖端扎到,酸爽到快要尿出来了,穴里的性器将所有的敏感点覆盖在快感之下,剧烈的碾压让穴里水流不止。   「啊..啊...好...爽....」刘芳沉浸在爱欲里不能自拔,高潮后的痉挛也止不住她的动作,让胡冰卿产生了一种自己不过是按摩棒的错觉,支起双腿向上挞伐。   欲望是一批脱缰的野马,腰腹用力,腹肌勾动出刘芳最爱的波浪,快速猛烈的肏干将刘芳在上下抛动,留在外面的半个乳房随着操弄上下甩动,将双腿插的更开,容纳胡冰卿猛肏的进出。   「好深...嗯。嗯。」刘芳仰着头,性器不断进入她的子宫,越深越爽就迎合挺腰的动作,快感来势汹汹,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揪住自己的娇嫩的乳房,闭眼感受着狂乱的快感。   胡冰卿知道她高潮了,紧致的甬道裹的他头皮发麻,但他没有停下来,肏的更狠,看着刘芳被操出的眼泪,有一种变态的胜利感。   刘芳捶打着他,小腹忽然一阵痉挛,挺直了腰,小穴里射出一股粘稠的白汁,似乎要将穴里的棒子绞断,性器不得已停了下来,进出两难。   刘芳倒在胡冰卿的身上,抽抽搭搭的喘着气。   「宝贝,你还没把我操射呢,怎么就停下来了?」胡冰卿摸着刘芳的滚烫的脸说,「后面可别哭着说不要不要。」   刘芳的床软软香香的,只有一个枕头,松软的棉被是夏天开空调的时候盖的。阳台上的大菊被刚刚主人痛苦又愉悦的叫床声下的瑟瑟发抖,现在没动静了才敢在窗帘下探头,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大菊只看见一个男人翻过身,把主人压在了身下,主人的双腿被m型打开。接着主人又开始叫了,大菊只好躲了回去。   被掰开的腿,泥泞湿漉的小穴被展现在眼前,先安抚了肿胀的小阴蒂,刘芳咬着小指,小声哼唧着,哼的人骨头都软了。   「嗯~看你是先射出来,还是我先哭出来。」伸手解掉内衣,脱了衣服,终于赤裸相见了。   性器顶着子宫口搅弄出噗嗤噗嗤的水声,修长的手指在被肉棒顶起的位置来回抚摸,「嘴硬,看这里。」手掌在那个位置按了两下,穴里的软肉硌在了肉棒上,刘芳就叫的跟高潮一样,「就这?」   刘芳收紧自己的小穴,夹的胡冰卿差点射了,咬着后槽牙忍耐下来,「这就足够...」话开还没说完就被胡冰卿扛起双腿一阵乱撞,小小的房间里充斥淫乱的肉体的撞击声。   大菊趴在阳台上的猫爬架上打起了盹,一觉醒来醒来,主人的声音已经沙哑。   几个小时后,胡冰卿终于释放了第一波的发情热,趁着余韵在刘芳的身体里泡着。   刘芳哭哑着声音说,「不要了,快出去...」   胡冰卿掰过刘芳的脸,一个缠绵胶着的深吻,「宝贝,下次不可以这么撩我了。」刘芳吃过苦头,可从没长过记性,下次她还敢。   「不动了,抱着你先睡会。」   昏暗的房间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没有人再提起那瓶来源不明的抑制剂。   --------------------   存稿还能坚持,只是提前预警??    第25章   那天,相睿还是给电卡充上钱才去公司,在车上回想刚刚站在电表前,学着杨一围的动作把电卡插上,等到滴的一声后拔下。   因为这个动作,相睿当天连着后面几天心情都不错。杨一围不知道相睿在高兴什么,不过开心就好。   日子晃眼来到了7月底,辅导部一个月课程也接近尾声了,学校安排高三老师旅行的事情也定了下来,还可以带家属,只用多付个机票钱。   正要跟相睿说这件事情,就接到了他的电话,相睿的声音通过电流有些失真却依旧富有磁性「杨老师,在家做什么呢?」   杨一围先看了眼时间,还不到5点,「在看作业。」这个时间打电话,应该是有事情要跟他说,总不会是因为想他。   「晚上有个宴会,你要不要跟我去?」   杨一围没有多问,思索几秒钟回复「一定要伴侣出席么?」   他没有参加过宴会,不知道是否跟电视剧里演的一样,不太擅长跟陌生人打交道,也没有可以出席这种正式场合的衣服,今早起来眼睛又看不清了,此时的他带着眼镜穿着睡衣在空调下看辅导部学生交上来的作业。   相睿在办公室的里间换好秘书准备的礼服,听到杨一围拒绝的话,柔声说到「不会硬性要求带伴侣的,你不去,只能我一个人去了,这种宴会非常的无聊,也没有认识的人,你可以陪陪我吗?」对着镜子整理好自己的领带,两个星期前收到了邀请,相睿没有告诉杨一围,瞒着他做了套正装。   杨一围挠挠头,相睿越发知道如何让自己妥协,对他的撒娇毫无办法。「我没有可以去参加宴会的衣服。」   手机在相睿手里转动,支着下巴看猎物自己往坑里跳,「衣服已经帮你准备好,等会回去接你。」   「……」发现被套路的杨一围无奈,卸下眼镜揉着鼻梁。   「想让杨老师陪陪我是真的。」相睿笑声通过电话穿进杨一围的耳朵里,不给杨一围犹豫的机会,「在家等我,我现在回去接你。」   挂断电话,杨一围又去洗了把脸,抬头看镜子里的人,没什么自信,一张平平无奇的脸,撩起额前的头发左看右看,干净利落的下颌线让他看起来不像个柔软的Omega。   相睿回来的很快,身着纯黑色黑色三件套礼服手上拎着个防尘袋,出现在破旧的的老小区,黑色显的本就修长的腿更加的精瘦笔挺,整个人多了几分冷峻。正是下班的时间,引得刚回家的住户侧目而视,还以为是哪个大明星。   同楼热情的阿姨看到了,迎上来眼睛都笑没了,「小相啊,今天穿的很帅嘛。来来来,跟阿姨拍个照。」   「阿姨,我平时不帅嘛?」相睿笑着弯腰将自己塞进镜头内,配合阿姨拍了两张照片。   「平时也帅的,帅的。」拿到照片的阿姨对着手机一通操作没空再看真人,相睿跟阿姨说了再见大跨步上楼。   杨一围给相睿开了门,刚想说不想去的话,犹豫间被相睿递过来的衣服堵在了嘴里。   「按照你的尺寸做的,试试合不合身。」相睿用自己的手掌丈量过多少次了不可能不合身。   打开一看,是一套改良的浅蓝色中山装,相睿将人推进卧室,亲手扒了衣服给换上,来确认自己量出的尺寸无误,杨一围像个木头人一样任相睿摆弄。   修身的腰线流畅,竖领遮起一半的脖颈,边缘露出半个吻痕,杨一围一身正装赤脚站在地面上,推眼镜来掩饰自己的不好意思。   一时间,房间里只有布料摩擦皮肤的声音。   对上身的效果相睿很满意,所有地方都恰到好处,臀部宽松却不松垮,收腰却不紧绷,袖子的长度刚好流出手腕最纤细的地方,看起来儒雅中交织着禁欲感,没有西装的成熟,像个年纪不大的儒雅贵公子。   「还挺合身的。」杨一围不清楚相睿怎么在不用尺子量的情况下知道他的尺寸,衣服竟意外的合身,鞋子也很合适。   小相睿有些硬了,要不是时间上有些仓促,相睿很想把这件衣服再亲手脱掉。   锁好门带着杨一围下楼。   杨一围跟在相睿身后,记起来上次穿正装还是结婚当天,那件衣服是自己去试的,相睿已经付过钱了,他只用去量尺寸,合身却怪异,他不适合穿西服 ,即使年纪不小了,可看起来还依旧稚嫩的脸撑不起成熟正式的西装。   停在小区门口的车不是相睿平时开的那辆suv,杨一围不懂车也能看车来这车比suv要贵很多,整个车身的流线和配备的司机都在表示我很贵。   相睿体贴地替杨一围拉开车门,杨一围坐进后排跟司机师傅打招呼「师傅好。」司机师傅看起来有些眼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师傅扭头对杨一围微笑点头。   如此正式的阵仗让杨一围心跳加剧,深吸两口气好像更紧张了。   「陈伯,先去大地那里,然后去会场。」要去大地的店做发型,虽然现在想的杨老师已经让他蠢蠢欲动,但这样的发型还是随意的了些。   车缓缓开动。   杨一围闻到相睿的信息素,紧张的情绪稍微缓解,   「还要做造型么?待会要把衣服弄皱了。」相睿知道要先做造型再换衣服的,只是迫不及待的想看到杨一围穿上正装的样子。   「那待会别坐椅子上了,」相睿一本正经的建议。   那…站着?   「坐这里。」拍拍大腿,大大方方地贡献出来。   杨一围扶着眼镜轻笑,连司机也忍不住,「你们小两口哦..上次载你们小两口还是结婚的那天,」   这时杨一围才想起来陈伯就是婚礼当天的婚车司机。   结婚那天,陈伯将两人先送到民政局,并不是什么黄道吉日,所以领证的人不多,刚取到号就叫到他们。   拍照的工作人员让两人站的近些,要杨一围将脑袋偏向相睿那边,杨一围僵硬地挪动,工作人员看在眼里,试图让杨一围放松别紧张,最后工作人员恼了,又碍于相睿这个alpha不敢发作。   一直沉默的相睿伸手搂过杨一围的肩膀带向自己,「不好意思,就这样拍吧。」   最后定格了杨一围的僵硬和相睿波澜不惊的样子。   结婚照都拍不好,杨一围觉得自己很丢人,接下来还有结婚典礼,更是让他慌乱。   拿到结婚证后去往婚礼酒店的路上,杨一围心跳如鼓,虽说这没什么好紧张的,但这种情绪也不是说克服就能克服。   陈伯看到两人不同上一次的形同陌路,些许欣慰,相睿是他看着长大的,挺希望他能过得幸福。   相睿在车上说话相转移杨一围的注意力,收效平平,杨一围没有说拒绝的话,看样子是要强迫自己去。   大地早已经在门口等着,手里未抽完的烟闪着点点火光。夏日的蝉鸣都散发着灼热的温度。大地扔掉烟屁股时,看到相睿的车了。   下车后,大地惊叹杨一围的装扮,剪裁合身的衣服让杨一围看起来像变了一个人,「哇,杨老师今天的look真的杀到我了。」忍不住夸赞。   杨一围扯动嘴角,发不出真心的笑容,在大地的目光下放下挣扎的嘴角「我...有点紧张。」   「不需要紧张,你站在讲台上也紧张么?」大地安慰杨一围,带他们上到三楼。   相睿摸摸他的头,「那我们就不去了,反正很无聊。」   杨一围摇头,「不不不,我还是想去的,就是会紧张,而且不去就浪费你给我定做的衣服。」相睿的用心他看在眼里,回家时兴致高昂,杨一围不想扫兴,可他也知道这样的状态就已经够扫兴的了。   「那我就开始了。」大地用发胶将杨一围额前的碎发固定起来,露出饱满的额头,脸上的线条增加了锋利感,削减了柔弱的气质,像个真正的大人了。   杨一围想往后靠,可害怕弄皱衣服,背后突然感受到一股力,帮他撑住了后背。   「靠着,自己别用劲儿。」相睿的手掌能盖住他大半后背,「别担心衣服。」相睿就是穿卫衣去也没有问题,没有人会觉得他不尊重场合,成人的世界,规矩不是定给强者的。   穿着正式不过是出于尊重。   很快发型做好了,还给杨一围的脸上涂涂抹抹,略有放松的杨一围整个人看起来颇有风骨,温文儒雅。   大地拿来副眼镜「带这副吧,更适合杨老师。」   「不用了,我的眼镜带度数的,换了就看不清了。」   「那上次?」   「我的视力问题是偶尔才会这样,大部分时间能看清是不戴的。」杨一围解释。眼镜的事情又戳到了相睿,不自在揉动胸口。   大地了然,收起了眼镜。   送两人离开。   车开往目的地。   「还紧张么?」相睿问。   杨一围耸耸肩,「有好一点,大地的信息素还挺让人放松的。」泥土的清香可以开阔心情。   相睿挑眉,看着毫无察觉自己失言的杨一围,露出好看的牙齿,晃着阴森的光一闪而过。「那就好。」听起来咬牙切齿,信息素也加了分量。   话锋一转,「你就把他们当做你的学生,拿出你威压我和许行之的气势。」相睿回味还能起鸡皮疙瘩。   「我哪有...」明明是和蔼可亲的目光。   「嗯?」相睿用眼神提示着他的光荣战绩。   这次宴会邀请的都是本市的名人,从演员到政府人员,从医疗到科技,从农业到教育,都是各行各业的专业人士来这里找合作机会,要是知道被人当做学生来看待,也是特殊的体验了。    第26章   下车前,相睿给两人都喷了气味抑制剂,杨一围的腺体被咬得没办法用抑制贴,撕下来的时候会扯到伤口。   杨一围跟在相睿的身后进入会场,大厅通明的灯光晃得人眼疼,人很多,中间的位置都是本市有头有脸的人物,身着华服,名气稍欠的人围在外圈。   进入会场,相睿带着杨一围进入中心位置,顺手带了两杯香槟,伏在杨一围耳边说「嘴唇挨一下,不用真的喝。」   里圈的人给相睿让出条路,他踏进自己的绝对领域里,整个人都发着光,挡在杨一围前面,劈开人群的洪流。   接着就是一群人上来轮番介绍敬酒,试图可以寻找合作的机会。相睿研发的无人机独占全球市场,又有与政府合作的背景,不需要主动,站着就会有人递上名片,保持着完美的微笑,介绍杨一围,然后游刃有余地打发了那些人。   那些人总会在离开前再看杨一围一眼,不知为何。杨一围肚子不适时的发出叫声,赶紧捂住,希望周边人没有听到。   相睿在嘈杂的人声中听到了,「饿了?下午没吃饭么?」伸手贴在杨一围的肚子上,旁边的人目瞪口呆。   杨一围摇头。   事实上,他单身的时候几乎没有做过饭,学校的食堂可以满足他并不挑剔的胃,还很便宜,加上学校打进饭卡里的饭补,几乎不用另外的开销。寒暑假没有办法吃食堂,点小区门口的快餐盒饭,同样的便利划算。   婚后杨一围才在家里开火,顿顿亲手做,根本不会做饭的他利用物理知识,才避开可能把厨房炸掉的操作。   切到手或者烫到,疼的眼泪哗哗掉的时候都没有想过不做饭了,反而享受到只动嘴吃饭的待遇,不做饭的念头每天都会有,而且准时在饭点出现。相睿开始动手做饭,他才放下心来批批作业做做其他事情。   「我带你去吃东西。」相睿回头跟人说失陪后,引杨一围来到自助台前,全是甜品小点之类勉强可以果腹的食品,「甜点不错,但是少吃点,晚上吃顿好的犒劳你。」往盘子里夹了几个递给杨一围。   别的不说,跟着相睿总能吃到他没吃过的东西,也算是长见识了。   名人宴会的餐食水平肯定不会低,小甜点入口即化,甜丝丝不腻人,杨一围忍不住一口一个,盘子里很快就光了,相睿忍住没去摸杨一围的头发。他正要再来两个的时候,有人放声大笑,在这种场合尤为特别,众人纷纷望过去。   相睿握住杨一围的手腕,专心往盘子里夹着甜点,垒成做蛋糕塔。   杨一围透过人群看到了眼睛弯成月牙的陈冰,然后咽了口口水,所有人都看向了那边,只有相睿低着头好像跟他无关不值得抬头,这让他想起高中时刚听到相睿跟陈冰恋爱的消息,所有人兴奋得八卦只有他低看似在做题,显得毫不在乎的样子,不是因为事不关己,而是因为太在乎了才显得刻意。   盘子里山一般的甜点挤在一起,漂亮的奶油被压得一塌糊涂,看着没有一点食欲了,杨一围还是吃了起来。   陈冰一行人来到甜品台边,陈冰似有若无的信息素飘着,杨一围闻到了,小心翼翼观察相睿的神色。   相睿察觉杨一围探询的目光,盘子里让他堆得乱七八糟,失去了精致,于是取过杨一围手中的盘子,放在桌子上,「别吃了,我给你重新拿。」说着拿起干净的盘子重新挑选起来。   「相睿,好久不见,没想到你和陈冰还在一起,真是恩爱啊。」说话的是一个大学时并不熟络的同学。   空气都凝住了,只有这位同学被这尴尬的气氛搞得一头雾水。   相睿侧目,陈冰一行人不知何时站在了相睿的身边取餐,刚进会场的同学看到这一幕,以为两人还在一起,不由感叹。   相睿准备开口,突然想到什么便没有张嘴,不尴不尬,站得笔直将手中的盘在递给杨一围,希望这位同学长点眼色。   相睿高估了这人的眼力劲儿,同学的视线随着相睿的动作移到杨一围身上,惊讶的说,「你不是那个大学里一直追相...」及时收住嘴的同学尴尬的笑。   此话一出,有些人想起来杨一围这个人来。一时间会场里充斥着窃窃私语。   周围人的目光打在杨一围的身上,有的不明所以,有的充满鄙夷,不知道他离开后会如何交流诋毁,此时的精英们露出市侩的嘴脸,巴不得有一场精彩缤纷的撕逼。   杨一围站着不动,从看见陈冰的出现,能预料到最差的结果,他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比起被打,这真的算不上什么。   经历过大学那些事情,杨一围学会拥有自己的世界,将所有人的目光隔绝。端起相睿装好的小甜点塞进嘴里。   说实话,他想相睿可以一拳打碎他们目光,锤掉他们眼里的鄙夷,用最直接暴力的方式证明,不过只存在于幻想中。他们都是成年人了,为了几句话而动手,实不理智,反而动手的话才显得气急败坏。   那些人投来的目光越发赤裸,面前的Omega还一脸无所谓的吃的东西,腮帮子鼓起。   相睿手中的香槟一饮而尽,既然杨老师不打算宣示主权,那就他来吧。   噔,噔,噔,噔。硬物撞击地面的声音。   「杨一围,杨老师是么?」一个浑厚苍老的嗓音打断了相睿的解释。   年轻的面容头顶白发,挺拔的身躯不见老态,却拄着拐杖,身上散发着只有时间才能沉积下的沧桑与平和,老者一出现,嘈杂人声都消失了,闭上嘴打量着这位。   「不好意思,您是?」杨一围咽下嘴里的食物问道,印象里没有这样一个风度翩翩的老人。   老者笑了笑,「我们没有见过面,」向前走了两步,「你的省级十佳教师评选最后过的我手。」   杨一围擦了擦嘴,想起省级十佳教师的证书上的签名,霍烨。   「霍教授?」   老者欣慰的点头,如果杨一围连他都不知道,那这张老脸就没地方放了。   霍烨,教育家,教育学教授,前教育局局长。   杨一围一个小小的教员也只听说过霍烨的名字,从没有见过真容,上前握手,尊敬弯腰的姿态在陈冰一伙人的眼里成了谄媚。   有人不小心发出一声嗤笑,陈冰斜眼暗示他别太过分。   相睿冷眼望去声音传来的方向,对上那人的眼神,在他的目光下那人眼神闪躲装作肢体僵硬畏缩。   霍烨眼神扫过那群人,没让杨一围等久伸手握住他的手,用力回握一下,他非常喜欢杨一围这个后辈,看过他的课程视频,节奏平稳有序,通俗易懂,一个老师好不好,重点不在于本身知识储备有多少,在于是否能把知识传授给学生。   他从杨一围身上看到了多年前教育人的质朴,对解构知识的执着。   「年轻人,未来可期。」   被夸奖的杨一围,像只被奖励的金毛,眼睛亮亮的,又有些不好意思。   「你要加油,我们这辈人只教授了知识,素质教育没跟上来,没让他们知道尊重,知道礼貌,你要好好加油,将下一辈的素质教育提上来。」霍烨这话对着刚刚嗤笑鄙夷的那些人说,冷下脸的气场压得没有人敢对视,老师都有这样的技能。   连陈冰的脸上也一阵青白交替。   曾经是出了名的二世祖,这些小辈没见过也多多少少听说过本市霍家老二,霍烨。   当初不可一世的年轻人突然投身教育事业,在留学风潮正起,有钱人分纷纷出国的年代,一时间成了圈内的笑话,后来霍烨的成就堵住了所有人的嘴,曾经鄙夷他的人还想方设法将家里不成器的东西送到他的学校去教育。   霍烨对这些人的德行一清二楚,名利场上,教养成了一种可有可无的东西,对实力的谄媚,真是看不起这些晃荡的半瓶水,本事不大,心胸挺小。   被教育的小辈只能低头挨训,诧异杨一围一个无名小卒会被霍烨认识,原以为是杨一围上赶子巴结,没想到在霍烨那里是真有点分量,真是小瞧杨一围了。   「杨老师,我们找个清净的地方说话。」拐杖在地上敲了三下。   相睿从来没有小瞧杨一围,但今天杨一围能被霍烨认出来,也是出乎意料了。杨一围比他想的还要优秀。   杨一围迟疑「那我…」相睿找他来陪陪自己,现在自己需要离开,下意识要征得相睿的同意。   相睿的冷脸没崩多久,杨一围看过来时,抬头亮出他最爱的一口整洁白牙,「我就在这里等你。」他的应酬很多,跟过去只会打扰到他们交谈。   杨一围这才宽心,跟上霍烨,心里轻松很多,现在那些流言蜚语并不能真正伤害他,但他也不是能完全不在意,能离开这里,当然最好不过。   陈冰一行人也离开了甜品台,相睿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眸子里的若有所思和担忧,被回头的杨一围看的一清二楚。   「杨老师,那位是?」霍烨停下问,杨一围刚刚身边站着的,现在他看的那位年轻人。   「他是…」    第27章   霍烨打趣打趣道「难道是.....」语气里的调侃并不过分,想象空间却无限大。   「不是不是,我们是合法的有证…」杨一围怕被误会他们是不可告人的关系,急忙解释,脸上飘起了红晕。   「哈哈,你以为我要说什么呢?」霍烨笑。   蛋糕的外观尽毁,换做这个宴会里的大部分人,这盘小蛋糕会被扔掉,杨一围丝毫不嫌弃还吃得津津有味,说明他是对物质要求极低,在这种场合能主动离开alpha的身边,说明杨一围是个独立的人,不是alpha的附属。   一个精神独立,金钱欲望极低的人,怎么会选择做小三或者金钱关系的情夫。   霍烨看出杨一围在感情中的不自信,两性关系中,只有感情上付出更多的一方,才会时常不自卑。   杨一围感到不好意思抿起嘴巴,面色微囧。   「我一直都想见见你,没想到是在这里见了面。」霍烨换了话题,「国内有家视频平台找我合作,这家视频平台受众主要是年轻人,学习板块的内容做的非常丰富,天文地理,生存技能,现在有把课堂内容做成视频的想法。」   杨一围认认真真听着。   「我想推荐你去。」   「我?」杨一围指了指自己,不敢置信,但也没有立刻拒绝。   霍烨点头,带他来到安静的吧台角落,两人坐下。   「我很早就想推荐你,但一直都没有机会跟你说这件事。」   杨一围坐姿乖巧,双腿并拢,双手自然垂放在大腿上。   霍烨随手将拐杖靠在吧台,左腿不自然地伸直,右脚搭在踩踏处,整个人还透着纨绔,不知道他是霍烨的人,怕是会认为这是哪家风流的老爷。   「视频内容就像你用来评选得十佳教师的教学视频。」   杨一围是很乐意去教授知识的,听到难度不大,已经决定要去了。   「别急着答应,先聊一聊。」霍烨从杨一围面上读出他的想法,接着说,「平台负责人待会就来,你们应该会有很多相同的想法,可以相互交流交流。」   杨一围乖巧点头,此时已经没有路上的紧张,环顾起宴会里的人,各个看起来精雕玉琢,信息素似有若无的交织着。   相睿身边的人络绎不绝,目光时不时投向杨一围的方向,偶尔对上眼神,露出被丢弃了的可怜眼神,杨一围趁扶眼镜的空挡避开,心里有些愧疚将相睿一个人留在那边。   杨一围看了一会儿,相睿都没有关注过陈冰,不过越是刻意…   霍烨推给他一杯水,杨一围谢过后端起来滋润干涸的唇瓣。「有在外面代课么?」   水杯在吧台上磕出轻微的声响,杨一围老实回答,「嗯。」   「缺钱?」霍烨说得直白。   教师这个职业薪资差距很大,义务教育阶段的老师算是最底层,然后是逐步增加。师资力量强大的学校薪资水平高于其他学校,但也是遵循前者。所以杨一围的工资不低,但也不算是高的。   「嫁给他还缺钱?」霍烨指向相睿,相睿看起来就是个家底儿不错的社会精英,从谈吐气质到身材外貌,无可挑剔,嫁给这样的人还缺钱,他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他是个八卦的性子,对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尤为感兴趣。   霍烨鹤发童颜,年近七十,还对小年轻的事情如此上心,霍教授在杨一围的心里不仅仅是一个教育家,而是一个有些八卦的教育家,而杨一围不想告诉他。   「你猜。」   「霍烨拍拍自己那条瘸了的腿,故作深沉「年轻人,不要把路走窄了。」玩笑的语气恰到好处,不会让人感觉被冒犯。   这是今晚杨一围第一个因为开心而露出的笑容。   「不过还是不要在外代课了。」霍烨并不喜欢外面那些辅导班,「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杨一围收起展露的微笑,内心愧疚,他本不应该在外授课,如果不是生活所迫,他会比谁都遵守职业道德。「明白的,以后不会了。」   相睿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想知道他们在聊什么,接着看到个Alpha男人走近,拍拍杨一围的肩膀,杨一围转身看到这个男人时瞪大眼睛,刚被水润过的嘴唇微张,男人俯身给坐着的杨一围一个拥抱。   「好久不见。」吕逸文抱住杨一围没有松手,这是一个超出礼节的拥抱。   杨一围缓缓回抱住吕逸文,「好久…不见…」吕逸文的变化很大,头发梳成大人模样,面容更加硬挺,唯一不变的是温暖的气息。   两人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对方。   「哦?还说介绍你们认识,也好,省得我做介绍了。」霍烨说,「你们自己聊。」看吕逸文抱上就不撒手的样子,没想到杨老师还挺有故事的,霍烨怎么能说都不能错过。   杨一围发现相睿的目光微微挣动,吕逸文才松开手,坐在杨一围身边。相睿看到那个alpha放开杨一围,才跟人继续交谈。   「你...」   「你...你先说。」吕逸文说,当初他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后来听说杨一围在找他,跑遍了w市的医院,是学校告诉杨一围他已经办理过休学,才回去上课。   杨一围没想到视频平台的负责人是吕逸文,更没想到多年不见的人,会在这里碰面。张了张嘴,有很多想说想问的,为什么会消失,伤有没有留下后遗症,怪不怪他等等等等。吕逸文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看起来健健康康,最后那些都没有说出来,摇着头吐出一句,「没什么了。」   听到杨一围轻轻说出来的四个字,吕逸文的目光低垂,霍烨也挺失落的。   「我倒是有很多话想跟你说,不过可以留着以后可以慢慢讲。」吕逸文不心急,像好久未见的朋友问候,「你看起来这些年过得不错。」   不,他过得并不好,尤其是吕逸文消失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杨他晚上都会做噩梦,梦到吕逸文躺在血泊里,喉咙里塞满鲜血,每说出一个字都会溢出血泡,「都..是..因...为...你...」裹着鲜血的手指着跪在旁边旁边的他,他无能为力,按不住伤口流淌的血,从指缝中漫出来,最后被血浪淹没,血灌进他的嘴里,鼻子里,耳朵里,叫不出声,没有人能来救他。   经过心理医生的辅导,杨一围才走了出来,过着不好不坏的日子,从此拒绝任何人的表白与爱意,过着独身的生活。直到嫁给相睿,最近的日子才让他开始觉得稳定起来,而这个稳定也是暂时的。   杨一围食指指背扶住眼镜框,「今天不过是沾了光来的。」   「霍教授应该跟你说过我们平台的需求了,」吕逸文说,「留个联系方式,有什么想法可以随时联系我。」   交换了联系方式,两人闲聊起来,聊得都是同学现在如何如何,哪里工作,工作情况,霍烨听的昏昏欲睡,没听到一点感兴趣的东西,两人故意没有交谈过去的事情,就为了不让霍烨听八卦。   陈冰的眼神在远处的杨一围跟相睿身上打来回,他喝多了,这群纨绔子弟根本不在意场合,死命灌他,再喝他就要失去控制了。可能会扑向一整晚都没有看过他的相睿。   怎么会没看过陈冰。两个人又不是完全陌生的人,怎么可能一点关心都没有。相睿的眉头紧皱,翻出手机来,给苏哲发了条短信,让他来把陈冰接回去。   他能做的只到这里了。   临近散场的时候,杨一围还没有去找相睿,问了些关于视频的问题,吕逸文耐心地解释,让杨一围能够完全明白。   相睿去找杨一围前,打开手机,没有收到苏哲的回复,说明他还没有打开过这条短信,面无表情将手机收了起来。   杨一围跟吕逸文将霍教授送出宴会厅,大门有车在等了,霍教授上车后,两人都松了口气。   「霍教授人非常好,就是有个八卦的爱好。」吕逸文跟霍烨接触时间很长,平台在教育类视频的方向上没少请教霍烨。   杨一围微笑点头表示十分理解。   就在回会场找相睿的时候,杨一围被人从后面扑倒了,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发生的太快了,没有任何人反应过来。   相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醉酒的陈冰一个腿软摔在杨一围的身上,帯倒了杨一围。长腿交替冲了过去。   陈冰被吕逸文扶起来,杨一围还趴在地上,被带倒时给陈冰当了垫背的,硌的杨一围疼出了眼泪,泪眼朦胧的时候,瞅见相睿奔向这边,然后站起身的陈冰换方向扑进冲过来的相睿怀里。   陈冰喝的太多了,脚软根本不能自己站好,相睿松不开手去拉起杨一围,看着杨一围闭起眼睛面露痛苦,心生出一股烦躁。   吕逸文去扶杨一围,「慢点,我这会太疼了,让我缓一下。」杨一围不能睁开眼睛,不然眼泪就会掉下来。   「你没事吧。」   「你有没有事?」   相睿和吕逸文同时出声,不由看向对方。   杨一围坐在地上摇头,不知道掉在哪里,「逸文,」他叫的是逸文,「帮我找下眼镜。」吕逸文环顾身边,轻易找回了眼镜递给杨一围。   相睿刚制服乱动的陈冰,杨一围带好眼镜才扶着吕逸文站起来,感觉全身都在还疼,下巴磕在地上破了皮。   「你先送他回去吧。」杨一围对相睿说。    第28章   两个公子哥掺着陈冰就要往自己车上带,陈冰看见前方的杨一围,嘴里嘟囔「我朋友在那里,他会带我回去。」   公子哥看见是杨一围,心里鄙夷,什么时候情敌成朋友了,醉的不轻。   结果陈冰用尽力气一挣,竟甩开了他们,直挺挺向杨一围倒过去。   正想从吕逸文手中接过陈冰,没成想,相睿过来无意间挡掉他们的手。   杨一围狼狈的趴在地上看着这一切,他能理解陈冰,可疼也是真疼。   从地上爬起来,冲相睿说「你送他回去吧。」让陈冰一个人回去太危险了,如果有人能送他回去,也不会任由这两个人架着。   相睿面上不喜不怒,控住左摇右摆的陈冰。   杨一围不懂,相睿似乎有点生气,但不是对两个Alpha,而是对他。   衣服沾了灰尘,本就金贵的布料经不起这折腾破了个洞,透出里面红肿破皮的膝盖。手搭在吕逸文的胳膊上来维持站立。   「那你呢?」相睿皱眉,不同意杨一围的提议。   「逸文会送我回去的,快带他走吧。」那两人上前一步,看样子是想要回陈冰,他害怕任何针锋相对,会让他心脏加速跳动。   相睿注意到杨一围的目光,转身看去,眼神摄住两人,即使贴着抑制贴,依旧能感受到alpha具有压迫感的信息素,同为Alpha的两人心里开始打怵,惺惺走人。   「我跟逸文还有事情说,路上聊聊,快走吧。」杨一围怕事情会往更坏的方向发展,让相睿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又是逸文。   相睿将杨一围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跟我上车。」语气中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杨一围罕见的拒绝了他。不想跟他们一起,至少在此刻抗拒的念头强烈,疼痛让他变得执拗,也给了他拒绝的勇气。   相睿也不让步,两人就这样无声对峙起来。准确说,杨一围已经怂了不敢看相睿的眼睛,甚至准备往吕逸文的身后躲去。   在杨一围准备退缩的那一刻,相睿笑着说「行,听你的。」说完拖着陈冰给陈伯打电话来接人。   相睿知道吕逸文,同为校友在网络发展的起飞阶段就在做视频网站,如今网站做的很好,自己很多产品的测评被测评人发布在他的网站上,没想到两人居然认识。   但相睿不知道的是,吕逸文追求过杨一围,在大学。   吕逸文搀着杨一围来到车前,替他拉开车门,坐下后不再承重的腿得到了放松,杨一围长舒口气。   「腿没事吧。」吕逸文看伤口处坠着一排细小的血珠。   杨一围摆摆手「没事,一会就好了,你再不开车,我伤口都要愈合了。」   不过,小伤小碰的疼痛感总是在受伤的一霎那,只有巨大的伤痛才会在很久以后将你折磨得痛不欲生。   吕逸文没说什么,发动车子驶离这里。   杨一围嘴笨,这个氛围他是在想不出什么话来圆场,坐在副驾驶上,摸着已经红透的耳垂。   路上吕逸文要送杨一围去医院,杨一围觉得太小题大做,回家就能处理于是婉拒。   连杨一围都有点惊讶,今晚拒绝的次数怕是这辈子最多的时候了。   快到家的时候,杨一围让吕逸文在路边停下。   吕逸文看到路边的药店,主动说「我去帮你买药。」   杨一围拉住他,又很快松开了手,「没事,我回家先洗洗伤口。」说话扯动面部肌肉,下巴的伤口又是一阵酸痛,杨一围咽下口水。   「嘶…」   吕逸文伸手托起杨一围的下巴查看伤势,被杨一围扭头躲开,修长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   杨一围也为自己有些过度的反应道歉,「对不起...」看着那指尖都透露着失落。   车厢内一时安静,杨一围隐约明白点什么,主动说起吕逸文消失后的事情,「你离开后,苏哲也很快出国去治他的病了,我就安安稳稳地毕业,回自己的高中母校任职物理老师。」揪紧裤子的布料,「啊~我半年前结婚了。」   杨一围抬头对上吕逸文的眼睛,看到了迟疑。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身上没有味道..手上也没有戒指..是刚刚的?」吕逸文被这个消息打个措手不及。   杨一围笑说「嗯!因为一些原因,我的alpha不能留下完整的标记,又用了覆盖喷雾,所以没有任何味道。」   吕逸文语塞,他从没想过他会错过杨一围。他想,杨一围在经历过他这件事情后,会一直独身。   「那...苏哲」   「苏哲不会伤害他的,他是苏哲的好友。只是他不知道苏哲做的事。」虽然这样说,但杨一围也不能百分百确定,苏哲回来后,确实没有做出伤害相睿的事情,可他总是不能完全放下心来。   相睿...吕逸文对这个名字十分耳熟,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相睿将陈冰塞进后排,自己跟陈伯坐在前面。   「杨老师呢?」陈伯没有见到杨一围,问相睿。   相睿说「他跟朋友走了,先送陈冰回家。」   陈伯满眼的不赞同,没再多问,将车驶出酒店。   陈冰收起装出来的醉态,坐直身子「对不起。」   「这话你应该跟杨一围说。」相睿语气不好。他一眼就看出陈冰在装醉。   陈冰得罪不起那两个alpha,周围没有相识的人能带他走,看到前面的杨一围,希望杨一围能看懂他的求助,倒向杨一围的时候,没想到杨一围会撑不住,明明看起来还算强壮的体魄,居然这么脆弱。   「谢谢。」陈冰摸着手掌上擦破的地方,伤口里镶嵌着黑色的沙粒。   「这话你也应该跟杨一围说。」   陈冰一时间被堵了两次,还是被相睿,酒精麻痹了神经,情绪脆弱得一击即碎,闭上眼睛,鼻头泛红。   相睿透过后视镜看向后面,「以后不要跟这些人来往了。」   陈冰抽抽鼻子,「嗯。」陈冰还算聪明,这几个公子哥并不能帮他在国内扎稳脚跟,可又不能撕破脸皮,借醉离开。   「找苏哲,他会帮你的。」手机在相睿手中亮了又灭,没有苏哲的消息,「有需要可以找我的秘书,她能帮你解决。」   陈冰的呼吸抖动,眼角挂上了泪珠。   天边被雷电劈出惨白,一场暴雨就伴着缓慢而来的雷声倾倒下来。   杨一围告别了吕逸文,去药店买药的功夫,出来就被暴雨困住,直接去隔壁的便利店买了包烟。老板见杨一围脸上腿上的伤,问「你这是怎么?」   「摔了一跤,脸着地了。」杨一围当个笑话讲给老板听。   「没带伞么?」   「谁能想到突然下雨了呢。」   杨一围接过烟和打火机,站在门外,没有其他人就肆无忌惮地点了烟。   整个城市安静下来,只能听到闷响的雷声,雨水敲打的声响,烟雾没来得及飘远就被砸的支离破碎。   高中时,杨一围就学会了抽烟,味道实在不佳,便再也没有抽过,直到大学最焦虑的时候会抽两口缓解情绪。   腿有些累了,杨一围蹲下,膝盖的不适还是让他找了个地方坐下,两只夹着细长的烟尾送进嘴里,收紧双颊将尼古丁吸进肺里,缓缓吐出来。   他幻想着,相睿甩开趴在他身上的陈冰,将他一把抱起,离开那个让他狼狈的地方,能够对陈冰是做空气。   被自己的幻想逗乐后,又点上一支,像是卖火柴的小姑娘,点燃火柴在火光中看到了幻象,相睿把他放在车上,吹吹伤口,说着「吹吹就不痛了。」膝盖上湿濡的触感,相睿舔着伤口,那里又痛又麻,脚腕被大手扣住暗暗较劲。   房檐出落下颗水珠,将杨一围砸清醒。抹去脸上的水珠,被整齐梳好的头发散落得不成样子。   明明是自己让相睿送陈冰回去,却在这里瞎想象。   他从来没有拥有相睿的实感,就像他对吕逸文说的,大约只有相睿是苏哲不会伤害的,所以才会在相睿说结婚的时候一口答应。   慢慢地就变得贪心起来,时时幻想相睿明目张胆深情款款爱他,说来也只是幻想。   对于看过相睿喜欢一个人的样子,谁能不向往呢,更何况相睿可是他的白月光。   当现实与幻想差距太大的时候,他在这段关系中手足无措,相睿却游刃有余毫无束缚。   果然,有无经验很重要。没有了疼痛的支撑,他已经开始认为刚刚的自己太不理智了,相睿会不会对他刚刚的态度生气。   暴雨还在下,杨一围已经坐在椅子上抽了第三根烟了。   绵柔的气体变成钝刀划拉着嗓子,杨一围清清嗓子,已干到发痛。宴会结束就已经很晚了,杨一围在便利店门口坐了快一个小时了,温度骤降让杨一围打了个寒颤。   他不想买伞,距家门口就一两百米的距离,更何况家里已经有好几把伞了,将熄灭的烟头攥进手里,直接冲进了雨中,只走两步就被淋透,将烟头送进路边垃圾桶,直奔小区。   终于进了楼道,衣服紧贴在身上,他拽了拽,走到家门口,恍然发现自己没带销钥匙,这件衣服勉强放个手机不会变形,一串钥匙没办法装在身上,放在了相睿的车上。   杨一围踮起脚在门框上摸索,这是他经历了几次忘记带钥匙或者钥匙丢了之后放上去的。以备不时之需,已经放了两年了,今天派上了用场。    第29章   送杨一围回去后,吕逸文去了朋友的清吧,酒杯在手中摇晃,现在的他连酒都喝不下了。   朋友看他忧郁,问他「你今天怎么了?」   好久,吕逸文才说「很久以前,我发现了个宝藏,」一口酒下肚,倾泻出来的话就再也收不住了,「我没有拿走,我以为不会有人发现我的宝藏,因为没几个识货的人能看得出来它的价值,今天...」顿了一下,「今天发现,我的宝藏被人拿走了。」   「是嘛,也跟你一样是个行家呀。」   吕逸文摇头,回想那时相睿扶住陈冰的情景,低头盯着酒杯不再说话。   杨一围庆幸自己没有忘记这枚备用钥匙,进门后赶紧脱下湿透的衣服,冲个热水澡,直到出来相睿还没有回家。   烟不知道藏在哪里,他没见过相睿吸烟,估计相睿不吸烟,所以不想让相睿知道他吸烟,找了半天地方,放进茶几的抽屉里,用各种常备药掩藏起来。   挂起来的衣服还在滴水,杨一围犯了难,冲进雨里时没想起这件衣服的金贵,照相睿的习惯,这衣服怕是要被扔掉了。   摔倒的那刻,他就知道倒在自己身上的人是谁,当看到相睿扶住陈冰时,虽是迫不得已,可胸口还是不舒服。   对着镜子给下巴上药,贴好胶带。腿上的伤口被热水冲的红肿,露出红色的肉。沾了酒精的棉签举了半天,他怕疼,洗的时候已经疼的掉眼泪了,想想只是擦伤没太大事情,这样一想就扔掉了手中的棉签。   等杨一围收拾完浴室跟客厅已经12点了,晚上只吃了几块小甜点,这会已有些饿了,于是在厨房里忙活起来。   相睿收起伞准备开门时,退后两步让出眼脚底下的一片水渍,还没喘匀得气息一窒息,眼前晃出黑。进门后,闻到了一股泡面的味道,然后看到下巴贴着创可贴正在吸面条的杨一围。   见到相睿,想起刚刚自己对他的态度,不知道有没有生气,先试探「你回来啦。」眼神讨好。   「嗯。」长舒一口气,冷淡的一声,让杨一围咬住嘴唇耸起肩膀。   相睿放好雨伞,将杨一围落在车里的钥匙挂在玄关,回头就瞧见杨一围这幅委屈可怜的样子。   明明已经调整好情绪,却在看见家门口的水迹又无法控制的糟糕起来。   「你没拿钥匙,怎么进来的?」相睿随意说。挂起湿了半个肩膀的外套,裤脚上沾满黑色泥点,没人能注意到。   「啊,这个,我有放备用钥匙在门框上。」说着推了下眼镜,「丢过几次钥匙就放了一把。」   相睿边走边脱掉衬衣,已经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恢复了轻松笑意「我先洗个澡,帮我也煮包泡面。」   见相睿还肯跟自己说话,杨一围放下心来应好,将泡面汤喝个干净,替相睿煮起泡面来。   他很喜欢下雨天,在自己的房间里能让他有无比的安全感,外面是淅沥沥的雨声,他躲在坚固暖和的壳子里,可能静静听雨,让时间从这个房间里缓缓流动,这一切将杨一围的内心塞得满满当当,无来由的开心与平静,肚子吃的饱饱,意识已经有些弥散,缱绻的倦意在头顶盘旋。   不知道两人在车上谈的如何,如果今天相睿跟他提离婚,他也能淡然接受。   相睿随意冲了下很快就出来,他总是不吹头发,吹风机的噪音让他很不舒服。   正在煮泡面的杨一围被身两侧突然圈住他的手吓了一机灵,带着灼热的温度烫的杨一围背后发麻,冰凉的水珠从发梢低落在杨一围的后颈,顺着脖子的弧度藏进衣服里,舔过杨一围的后背直至裤腰被布料吸收。   「你生气了么?」杨一围搅动锅里的面,泡面的香料气扑面而来。   相睿把湿漉漉的头放在杨一围的肩膀上,轻声嗯了一下,先道歉「对不起。」相睿很少体会这么复杂的情绪,生气,又因为生气而懊恼。   「我也对不起,不应该...」杨一围被相睿贴着脸,过分亲昵的举动让他滞住一口气不敢乱动。   相睿没有让他说完,「杨老师没有错,不用道歉的」   「嗯?」   「说好带你吃晚饭,却让你在家里吃泡面,是可以生气的事情。」相睿将脸贴上杨一围的,双唇一启一合撩动杨一围的圆润的耳垂。   「看到我跟别的Omega接触,是必须生气的事情」当然他也因为杨一围跟别的Alpha走而生气。   就是吃醋?杨一围没想过这种事情。   越说越离谱「摔地上就不起来了,我不抱你,就在地上赖着。」想象杨老师赖地上的样子,两人都乐出一声儿。   相睿继续说,「想吃什么就指使我去做,你就只管吃。」   说的话,让杨一围摸不着头脑,就算不提离婚,还认错?   相睿知道,每次到饭点,杨一围就跟屁股下有刺,坐不踏实都用眼睛瞄他,起初不知道这举动的含义,直到他走进厨房,杨一围才踏踏实实坐在客厅,偶尔站在厨房门口,腼腆地问要不要帮忙。   「不愿意做的事情都让我来。」   锅里的水翻滚冒泡差点溢出来,杨一围及时关掉,没有回答相睿。   他张不了口,他太多次在悬崖边上呼救,等不到救援的他于是自己挣扎爬上来,曾以为这个过程漫长且折磨,但熬过来后,发现并没什么大不了。   相睿的呼吸穿过耳朵上绒毛的缝隙很痒,大约不满他的沉默下一秒就被相睿的牙齿啃咬。   杨一围在慌张中指着面,断断续续说「面…面…面好了,快吃吧。」去推相睿的脑袋没推开,歪掉的身体被有力的臂膀撑了回来。   火热的大掌贴在杨一围略微冰凉的小腹上,柔软的触感惹得大手在那里肆意摸索,相睿一口一口舔弄嘴下的腺体,舌尖拨动上面的血痂,杨一围被舔的腿软,被相睿收紧双臂搂住,抱起放在一旁料理台上。   杨一围重心不稳,差点打翻手边的调料架,相睿眼明手快扶住,关掉灶火,刚酝酿出一点醉人氛围烟消云散。   「头抬起来我看看」相睿小心将创可贴揭下,红红嫩嫩的伤口连着周围的皮肤泛红,创可贴上吸收血液变得暗红,「疼么?」   杨一围摇头,说不疼有点假「也就那一下,很快就不疼了,哎!」相睿的手顺着裤腿摸了上来,勾住他的腿屈在身前,膝盖骨被牵扯发疼,杨一围皱起眉头,两个人就直勾勾盯着膝盖上的伤口,一片擦伤,细密的伤口处泛白,皮下是一大块的淤青混着紫色。   洗澡前还不是这个样子,就吃顿饭的功夫就变成五彩斑斓的紫。   「这里怎么不处理?」下巴都贴上了创可贴,腿上却没处理,连酒精味都闻不到。   杨一围没忍住笑了,「怕疼,用酒精实在太…刺激了…」说出来不好意思,可他更怕相睿会上手给他消毒,那个酸爽他会控制不住流眼泪,会更不好意思。   「为什么要让我去送陈冰呢?」相睿不理解他为什么会这么大方的让自己去送陈冰,他应该知道自己和陈冰的关系。   「他一个人很危险,那两个人看起来不怀好意…」他不能看一个人在危险边缘无人施救,他怕了那种感觉。   相睿的目光在伤口上盯出了温度,这点疼都怕,摔倒的那下得有多怕,竟然还不跟自己走,Alpha暴劣的本性像烧开的热水翻腾。   拨开杨一围欲挡的手臂,轻轻吻在伤口上,酥麻的痛感顺着腿爬上来,就在杨一围以为蹲在商店门口时的幻想成真时,被推高的裤腿露出杨一围的腿,被相睿架在肩膀上,手溜进内裤里拖住他的两颗小球放肆地揉搓。闻着杨一围因动情散发得淡淡的信息素   杨一围仰头抑住喉咙里的声音,双手撑在身后,缩着屁股想躲。相睿按住肩上的小腿,让他无处可去。   「你…嗯…别…」   小巧的性器在被大手包裹,一收一放间能听到杨一围鼻腔的哼鸣,相睿的手掌撸过茎体,每捋过龟头收紧拳头,像挤牛奶般挤出一手粘滑的液体,两条细腿在他面前打着摆子,大腿内侧的肉又白又嫩,在牙齿间来回弹动。   不经一握的小腰违背主人的意愿,迎合着相睿手上的动作,Omega太过柔软,手里的肉像是一坨奶豆腐,这不,已经被捏爆浆了,杨一围今天又见识到性爱的丰富多彩,蜷起腿痉挛,紧紧咬住下唇,鼻息带着有偿压抑的呻吟。   相睿追上杨一围的嘴唇,描绘了薄软的唇形,撬开齿贝想听他好好叫出来,香软的小舌怯生生被整个吞下,被迫与霸道的那条交缠,头后是厨房吊柜,这亲的他无处可逃。杉木温质的气息塞满了口腔,眼镜后眯起剩一缝的眼里满是迷蒙的水雾。   射完的杨一围软塌塌撑不住自己,相睿将人拉近怀里,枕在肩上。   洗发水的味道混着杉木味道的信息素,闻起来安逸,本就困倦的杨一围头更加晕飘飘。   相睿托住两个翘臀抱起杨一围走向卧室。   总是相睿掌握着情欲,杨一围像是需要燃烧敲打才能出现的花火,在名为相睿的环境下极易燃烧绽放。   外面的雨越来越大,要将整个城市淹没般。   温暖的壳里填充满了相睿的气息,代替相睿的手抚摸他,夹着还没被开拓就已经湿濡的后穴被放在床上,眼镜松垮在脸上,他没有抬手的力气扶正。   也许是因为相睿说他可以任性,又也许是这标记作祟,他想让相睿知道,他有多想要他。   被亲得水嫩的双唇轻启「想要...」   轻的好像心里话,但相睿从不怀疑自己的耳朵,只是红红软软意识涣散的杨老师特别的娇,就装作没听见的样子,用挑眉的神情询问。   害羞的杨一围翻身背对相睿,手指扣着枕头,良久,久到相睿以为杨一围不会说的时候,一道沙哑娇嗔的声音流进耳朵里。   「想要...」   今晚的一切都很好,有他喜欢的雨天,有他喜欢的人,喜欢的人让他依靠,肚子和心里都满满当当,第一次真体会到别人说的幸福是什么感觉。   是被拉长了时间感,在其中体会温暖如指缝中划过流水,如阳光中的慢吞吞飘荡尘埃。   --------------------   啊…要换工作了…有点慌…还要换地方住…还要提离职??    第30章   因为他不知道,能说出来的委屈不算什么,说不出来的才是真正的委屈。   他喜欢相睿啊,怎么可能会一点都不在意呢,可总不能真如相睿说的那样躺地上不起来,然后在公共场合再吵一架?   可他也非常好哄,已经迫不及待地回报相睿的纵容,「想要...」两个字在喉咙间颤抖。   相睿在床边擦着杨一围射在他手里的精液,那两个字就像鸡血一样打进他的身体里,翻身抱住杨一围在床上滚里一圈。   「可…面…我刚煮好……」杨一围想起自己刚做好的泡面。   身上的人顿了下,咬住他的耳朵狠道「待会再吃,凉了我也会吃完的。」说完矮身将脸贴在杨一围吃饱的小肚子上,一片冰凉,还没有他的脸热。   舌头在肚脐里来回打转,似乎要在这里下口慢慢吃掉。   一阵阵酸麻的快感从肚脐贯穿至下身,杨一围受不了闷哼了起来,类似于强烈的尿意,他怕了,双腿顶住相睿的身体逃离,被箍住细腰,更加过分的侵犯着他的肚脐。   杨一围的手指虚虚抓着相睿的头发不敢用力,小声求饶「不要…不要了…相…相睿……快停下。」   很少能听到杨一围叫他的名字,就像他之前一样,像两个刚认识不久的人,无法把对方的名字脱口而出。   「叫我。」相睿咬住肚子上的肉,威胁杨一围。   「相...相睿...嗯啊...」毫无防备被相睿的指头钻进湿润的后穴里,顺着内壁刮了一圈。接着就是火热的铁杵撬开虚掩的大门,里面的软肉热情好客又粘人,刚进门就被缠得死死的。   太过急切。   相睿绷紧全身感受这紧致的包裹,沉闷的呼吸慢且长,忍不住挺动精壮的腰身,明知道要慢些再慢些,还是停不下来自己动起来的腰部,越深越热,越入越湿,火龙寻找着水源,一下一下凿着杨一围腹腔里那块囊袋。   「继续叫。」   怎么能叫得出来,杨一围的嘴只顾得上咦咦啊啊,「嗯...嗯相....啊嗯...相」叫了半天姓,名字愣是叫不出来。   相睿俯身亲住这张连他名字都叫不好的嘴,看着他的眼神湿淋淋雾蒙蒙,杨老师真是太可口了。性器在小洞里膨胀,完全陷在好客的软肉里,被用力回抱着。还觉得不够,相睿用手按在他的性器撑到凸起的小腹上接近肚的地方压着,能摸到自己性器的轮廓。   「别...别按....不.....」杨一围惊叫,为什么这么大还能进去,进就进呗,为什么还要按它,他真的受不了,眼泪很诚实的往下掉。   眼泪还没来得及滑落鬓角,就被相睿吻去,问他「不按不按,别哭了。哎,摔倒的时候为什么不哭呢,现在眼泪这么多」   说着心情又变得阴翳起来。   他送陈冰到家后,坐回后排避开陈冰坐过的位置,一串硬物硌到了他,用手捞出来居然是杨一围的钥匙。翻出手机给他打电话,冷冰冰的机械女生说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此时雨已经很大了,还是让陈伯开快一点。   人的想象是无限的。一路上他想象杨一围是不是还跟那个alpha在一起,虽然不爽但是好过淋雨回不了家。或者已经到家,没办法进门在楼道口坐着,又或者淋了雨还没办法回家。   下了车直冲雨里,伞拿在手上来不及打开,老小区的路面积水严重,相睿想也没想直接踩水过去,楼道里的声控灯随着他的动静一层一层亮起,没有看到杨一围的身影,相睿更是焦急,正要开门时向后退了两步。   脚下是四片水迹,两片是他的脚印,还有两片半干不干的是杨一围的。   杨一围淋雨回来的。打开门前,担忧房间里没有他的身影,进门口第一眼看到人才放下心来。   在跟陈冰分手后,他的感情冷淡太久了,经历如此起伏略感焦灼。奈何自己的Omega是个呆头鹅,没有发现他的变化。   他也只能认命堵住这张不会哄他开心的嘴,那就别用来说话,接吻吧,吃掉所有呻吟跟「不要」   张开双臂将杨一围搂的严严实实,打桩一样一下一下将自己夯进他的身体里,哭的再可怜,也只是更能激起他的渴求,刺激他做出更过分的事情。   一个吻太久,空气被掠夺得一干二净,玩弄他的舌头,渡过来的口水满是相睿木质的味道,杨一围缺氧到眼前发黑,他扒拉着相睿的睡衣,被顶狠了,在相睿背上留下深深浅浅的抓痕。窗外的雨声与结合处粘腻的水声分不清彼此。   眼泪不要钱一样一直流,相睿就这样一直做,眼泪随他的动作一颗颗震落,然后一一舔掉。   杨一围也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多委屈,就趁现在哭出来。淋雨也好,摔跤也好,都是不值一提的事情,相睿的关心将它们放大,大到他的心都放不了了,化成眼泪全部都流出来了。   没有进入杨一围的生殖腔,在那软弱的小口处研磨 半月未做的地方受不住这样的伺候,紧紧含着相睿的性器抽搐,将人反复标记,怀里的人一边颤抖一边咬牙流泪,今晚的杨老师有些热情,像这样的盛情邀请,怎么能不做到尽兴。   直到相睿刚抽出湿淋淋的性器,转身拿纸巾的空挡,杨一围的胸口一起一伏平静悠长的呼吸着,眼角还挂着泪滴,大约是头歪着呼吸不顺畅,打起小呼噜。轻手轻脚将杨一围的睡衣拢好,清掉两人的痕迹,盖好被子。   摘掉杨一围的眼镜,手指勾起刮了下鼻梁。   今晚清凉,没了往日的燥热,狂风带着水气从窗缝挤了进来,白色的窗布轻柔地止住了他们,只留下冰凉的温度。   早上。   已然没有昨夜狂风骤雨的样子,太阳高悬,地上还有些许积水,上面浮着几片枯黄叶子。   相睿还如平常一样同一时间醒来,反观杨一围,在不上课的时候,总能睡到过了午饭才会醒来,即使晚上睡的很早。所以在上课的时候,起床对于杨一围来说,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但今天破天荒的在相睿上班之前醒来了。   睡得满脸粉红,头发乱糟糟,半眯的眼睛诉说着主人的困倦。   「你怎么醒了?」相睿听到动静回卧室里。   杨一围清了清嗓子,「梦到从床上掉下去了。」上一次做这种坠落的梦还是在高中长个子的时候。   「你的午饭在锅里,起来自己热了吃,在家好好休息。」相睿揶揄完杨一围就出了门。「我走了,小哭包。」   杨一围支起身体虚弱的笑,他觉得事情不太好,甚至没在意相睿说他是小哭包,大约是昨晚淋了雨导致他又开始发烧了,可他没有起身去医院,而是滑下去裹好被子继续睡。   等再醒来时,已经下午三点十分。   寻了口水喝,将午饭装进饭盒里背去医院。   驾轻就熟的挂号问诊缴费,坐在输液室里等着护士来扎针,带来的饭能不能吃上一口,全看输液室里的人多不多,人少比较分散,吃东西不会影响到其他人。杨一围一进输液室就知道这饭是吃不上了。   医院哪有人少的时候。   自从上次相睿带了热水跟毛毯,杨一围就用一个包装了毛毯跟保温杯,来医院就直接带上。他并不能很好的照顾自己,所以他在慢慢学习照顾自己,批上毯子,保温杯拿出来放在手边。   「杨一围。」护士叫道。   杨一围举起手,护士是带他去病房输液的那位,像熟人一样,杨一围从她笑了笑。   护士眼睛弯成月牙,照例跟他核对了姓名年龄等信息,在纤细的手背上刺入针头。「有什么不舒服就叫我,今天我值班。」   点头谢过小护士。   药液掉落的速度很慢,是他要求的。他赶时间会让护士调到最快,四个小时愣是缩短到两个小时,手臂会冰凉刺骨的疼,感觉心脏发凉,那种滋味实在不好受。   现在他不赶时间。   周围都是人,他不好意思吃饭,相睿做的饭就在包里吃不上太可惜了,杨一围打开保温杯,嘬了口热水,烫嘴的温度一下子暖到指尖脚尖。   他前面坐了对情侣,女生捂着肚子脸色煞白,男生满脸担忧抱着她亲吻着额头,似乎这样能传递给女生能量,又或者可以分担女生的痛苦。   这一刻,他明白了他要的不是口头上的安慰,虽然这也让他很感动。   他跟相睿的距离还是太远了,不论是感情上的距离还是生活上的距离。相睿不爱他,而他戒不掉一个人生活的习惯并且准备随时离开,在这样的前提下俩人努力的磨合,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可预见的失败的结果。   他只是想成为某个人最偏爱的那一个。   是他贪心了,他并不想要相睿的纵容,他想相睿爱他。   --------------------   留言时还是不要简单粗暴的将一篇具体到有人物名字的主角叫成tag中某一种类型描述。作者将这些人物赋予灵魂,贴以骨肉,并不想就这样被简单的tag代替。    第31章   科室都知道有一个清秀的Omega,隔三差五的来,病历上写的是位老师,时常能看到他输液的时候在批改卷子,总是一个人来,直到上上次见到过一个alpha过来接他。   大家猜测两人的关系并不好,所以alpha才总是不陪他看病,要知道alpha的信息素可以让Omega恢复的更快。   除了床上,两人的信息素没有过多的交流,杨一围那少的可怜的信息素,想交流也没办法。   秦戬合上病例还给小护士,走向输液室。在一群人里第一眼就看到了杨一围歪歪斜斜的靠在金属椅子上,下巴贴着创可贴,皱着眉头揉着腿部关节,秦戬不由生出不好的猜想,直至下班时还放不下心。   体温逐渐下降缓解了身体的不适,被忽略的伤处隐痛泛起,杨一围用没扎针的手按压着伤处边缘。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直到额头上温热的肌肤触感唤醒了他。   本来医生护士分工不同,拔针这种活不是医生做的,秦戬搓手先摸了杨一围的额头,温度已经正常,在杨一围惊讶的目光下,拔掉了他手上的针,按住。   「谢谢医生。」杨一围将毯子跟保温杯收进背包里,正要起身一个踉跄扯到了伤处,疼的嘶了一声,接着就被拽住手臂。   秦戬知道自己不应该多事,医院能见到各种形形色色的人,伸出援手有时候未必是件好事,可他还是想帮助杨一围,他问道「他打你么?」   杨一围楞住,没听明白秦戬的话,「什么?」   秦戬当他装糊涂,问的直白「你的丈夫是不是打你,对你进行了家暴?」   「啊?没有没有...」杨一围吃惊,慌忙摆手解释道,「我只是不小心摔了一下。」说着拉起裤腿给秦戬看腿上的伤。   白皙的腿上除了膝盖上没有其他的伤痕,看伤口确实是磕到的,紫黑色的伤处在白腿上格外狰狞,细碎的伤口红肿是有炎症的表现,秦戬蹲在地上皱起眉头「消毒不到位,」上手按了按肿胀的地方「需要去拍个片子,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   杨一围打哈哈放下裤腿跺跺脚,怕疼这件事对外人难以启齿,按的两下他可是咬着牙才没叫出来。「那我明天来看看吧,这会已经太晚了。」   秦戬不再说什么,帮杨一围整理好裤脚,杨一围连忙后退「那个...谢谢大夫,我就走了。」背上背包,在秦戬的目光追随下,一瘸一拐离开输液室。   他为什么第一反应会认为杨一围被家暴呢?明明有很多造成伤口的可能。   因为他总是一个人来。   而他身上属于alpha的信息素似有若无,在来医院的日子里,无一例外。   于是在看到伤口的时候,他幻想出一种可能。得到真正的结论后,事与愿违的失落里更多的是羞愧,秦戬右手放在胸口,那里有些不自在。   杨一围刚出医院门回头偷瞄医生是不是在身后,医生的举动说不上异样,但让他心里怪怪的。这个回头让他看到了许行之。   许行之前行两步也看到了杨一围,甩着手臂跑了过去,「杨老师,你怎么在医院呢?」   「稍微有点感冒过来看看,你呢?怎么也在医院。」   「来看人。」许行之不愿多说,「那我们走吧,我送杨老师回去。」   「你才多大啊,可以开车么?」杨一围吃惊。   「我无证驾驶呀。」许行之搭上杨一围的肩膀,还未成熟的alpha已经与杨一围身高齐平。   「别闹,你真的无证驾驶么?」杨一围是个实心眼,别人说什么就很容易信,他没打算坐许行之的车,更不能让许行之无证驾驶。   许行之笑「怎么可能啊老师,有师傅送的,走吧走吧。」   现在的孩子古灵精怪的,什么玩笑都敢开,「那你赶紧回去吧,老师打车更方便点。」   「杨老师,跟我就不用客气了吧!」解开误会后,许行之以翻书的速度改变了对杨一围的态度,有点渊源就多了很多亲切。   说着就推着杨一围向停车的方向走去。杨一围不知道该如何拒绝许行之这份好心,还被推得跌跌撞撞。   正当苦恼时,就听到一声「啧。」声音里的嫌恶满满,使得杨一围和许行之停下了脚步,接着就是一股让人不舒适的信息素袭击。   苏哲正扶着虚弱的陈冰,眼神里是一成不变的鄙夷。   陈冰惨白着一张脸,昨天被相睿送回去后,就开始发烧吐个不停,第二天趁着还有点意识打了苏哲的电话,拉来医院被诊断是急性肠胃炎。   在看到杨一围时嘴唇嚅动,想到昨天相睿跟他说要道歉就给杨一围道歉,可最后什么也没说被掺到车上,可能是把到嘴边的道歉硬吞了下去。   苏哲关上车门目光再次扫过杨一围。   许行之不知道这位满怀恶意的alpha是谁,非常讨厌这个人的信息素和他看杨老师时的目光,本能想将杨一围护在身后。而杨一围却挡在他的面前,却也拉开了距离。   苏哲离开后,那股让人不适的信息素飘散了,「杨老师,那个人是谁。」   杨一围摇头不想回答,许行之理解为成不认识,对苏哲离去的方向嘀咕「神经病吧。」   「嗯。」杨一围附和。「你赶紧回去吧。」说完转身走人,没再回应许行之。   许行之还是个孩子,被拒绝还是会失落,脸上的不高兴连 司机师傅都看了出来。只以为是和在医院的小姑娘又生气了,就没搭茬。   杨一围拦了辆车坐进后座,打开窗户冲掉一身消毒水的味道。他向来不敢做的事情都存在幻想里,现在已经在想象陈冰跟他道歉的样子,想了一会,代入陈冰今天病恹恹的样子,实在想象不出按头道歉的一幕。   这么柔弱的人。杨一围感叹自己跟陈冰相比,真的太皮实了,同为Omega,他现在就跟没事人一样,仿佛今天发烧根本没发生过一样,想要扮下柔弱的机会都没有。   晚高峰,出城的方向一点也不堵,苏哲打开陈冰那一侧的窗户,烈烈的风灌了进来。   陈冰的头发吹得乱糟糟,强烈的气流呛到了他,「你有病啊!干嘛啊!」   苏哲淡淡说「是啊,乖乖坐着,不然....」说着打开中控,要推陈冰下去的意思。   陈冰面色铁青不好发作喘着粗气,因为苏哲是能干出这种事情的人。   「你带我去哪?」陈冰问。   苏哲眼神阴翳不明「带你去你想要的名气,舞台,追捧,你不是让我帮你么?」   陈冰握在安全带上的手收紧,压下令人不适的失重感,心脏在不断加快的车速中颤动。「能...能不能改天?」   苏哲再次轰动油门加速,「不想要么?」笃定陈冰不会放弃,就今天这一次机会,陈冰不会让它溜走的。   「你这什么意思?」陈冰并不喜欢苏哲的这个提议,似乎在羞辱他。   「对你来说很难决定么?今天这个人可是能帮你在国内站稳脚跟,喝个酒认识一下,你要想跟他上床,也可以~」苏哲笑得平凡又恶劣。   陈冰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苏哲知道他的事情,没想到今天却被苏哲按着头做这样的选择。   良久。   「说话!」脚下猛踩刹车,陈冰以为自己会被甩出去,「不想要,我现在就掉头。」   「要。」   车子向半山腰的别墅群驶去,那里是脱离人间的地方,是放纵欲望的地方,是只有欲望的地方。   夏卓屿已经在山上别墅等苏哲他们过来,他第一次做潜规则的事情,没想到还是被苏哲逼着来的。   逼人硬起来可能就有点难了。   作为他异父异母的弟弟,后妈对自己儿子十分愧疚,纵得这个弟弟无法无天,奈何父亲对后妈是真爱,被要求的这档子事情都要替这个神经病弟弟完成…   夏卓屿望着山下灯火通明的城市,是该在这个弟弟闯下大祸之前,送他回他该呆的地方,没人管,他这个名义上的哥哥来管。    第32章   当然,只是想想。   他有时也会唾弃自个向来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还幻想过,把苏哲按在地上蹂躏,让他也感受自己的痛苦,以为自己会死的恐惧。   内脏出血和腿部骨折,在医院住了三四个月,期间没敢跟家里人讲,帮不上什么忙,还平白让家里人担心。住院的费用是程毅给的,胡冰卿每天往返学校和医院照顾杨一围,身体是恢复了,可留下了创伤后应激与伤病。   之后的杨一围如惊弓之鸟,稍微大点的声响就会吓得他心跳加速,拍打被子床单的声音都会被认为是拳脚落在肉体上的声音。   右腹下的手术伤口只剩下轻轻浅浅的一条白印,主治医生看杨一围是个Omega没有给他骨折的右腿上打钢钉,虽然恢复的慢一些,但是会少留些疤,只是不能在受伤了,不然还得回来上钢钉。   杨一围没跟程毅提钱的事情,也没向家里要钱,就勤勤恳恳做着家教,在毕业之前给了程毅八万块钱。   程毅二话没说收下了,跟杨一围冷战了一段时间。那张卡先被他放进随身携带的钱包里,后来又放在了他们三个人合照的相框里。   司机很快将杨一围送了回来,下车时右腿着力泛着疼,应该是比昨晚严重了。杨一围心里嘀咕,不会这么脆弱,磕一下就要去打钢钉吧…   房门打开,相睿还没回来,杨一围没什么胃口,还是强迫自己吃点补充能量才行。来到厨房里,看到早上被他忽略的碗,一个没有洗的里面还有泡面残渣的碗,相睿用这个小心思来告诉他,昨晚的面他有吃完,这对杨一围很适用,心里有点甜。   杨一围又犯懒了,碗就在水池里呆着,也不说顺手放进洗碗机里,自从不用给相睿做饭,他时常这样。   拿出背包里的饭盒,懒得放进微波炉里热一下,边吃边发呆,挠挠腺体摸摸膝盖。   外面夕阳将一切染成橘黄,手机里没有一条消息,楼下车水马龙的声音,已经凉透的饭菜并不美味。三声敲门声打断了这安逸,杨一围单腿蹦跶着去开门。   老胡自觉进门扫视「相睿呢?」   杨一围没有关上门,楼道里清凉的风跟着老胡进了门   「没回来呢,要不你给他打个电话。」说完又跳进厨房。   「他走的比我早,怎么还比我晚到,」老胡皱起眉头,「你的腿怎么了?」靠近杨一围又发现脸上的伤「这脸又怎么了?」   杨一围自认老胡这又急又气的样子比他的父母更像父母。「不小心摔了个大马趴,磕着了,脸着地。」   「右腿?!」   老胡凶巴巴的声音让杨一围心跳加速,捂着心脏的位置随意点头,已经能预料到接下来会有一番轰炸了。   「你的腿不要了么?!医生当时怎么说的?!」   杨一围满脸不痛不痒,听老胡的训诫。   「你要是腿瘸了,看你还能摆出这么一副表情么!」真是操碎了心,「怎么摔得?」   杨一围换了副表情,纠结都写在脸上,「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不想让老胡知道是陈冰原因,怕影响老胡和相睿的关系。   「呦呵,那我可得逼着你说出口了,你不说我就问相老板了。」   「那你别去问相睿了,我跟你说,完了你也装作不知道,别再跟相睿讲。」杨一围怕老胡真去问,还不如自己说了,老胡也端正态度,保证自己不会再去问相睿。   「我们昨天晚上在会场见到了陈冰...」   「他怎么也在。」老胡插嘴。   「你别打岔,这不是重点!」   「好好好,你说你说。」   「陈冰被人灌醉了,散场的时候有两个alpha要带他走,那两个alpha一看就是不怀好意,陈冰想走,但那两个alpha不让,拉扯的时候就撞到我了。」他强调陈冰不是故意的。   老胡对陈冰是发自内心的排斥,尽管杨一围的说辞尽量偏向陈冰。   不出所料,「呵。」胡冰卿轻蔑冷笑,「他死不死跟你有什么关系,往你身上倒?他就这么金贵不能到地上?还要找个人肉垫子?」   「他...他不是故意的。」杨一围解释,虽然他不认为陈冰是真的喝醉了。   老胡不信,已经认定这是陈冰故意的。「离他远一点,指不定会给你下什么绊子,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杨一围揉了揉腿,没有再反驳,「你不要再去问相睿了哦。」   「哼。」又是一阵冷笑,没明确答不答应,问道「那相睿也没扶着你么。」   「他...那会没在跟前。」杨一围实话实说,确实不在。   陈冰是著名的舞蹈家,他本身就是个宝藏,如果不能跳舞了,对舞蹈届就是很大的损失,杨一围这样安慰自己。   「刚下班来找相睿?」那上班的时候去干嘛了,杨一围不禁怀疑老胡今天上班划水了。「那你上班做什么了。」   「哦?这是老板娘考察工作了么?」老胡打趣。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杨一围对相睿的公司不甚了解,也就去了一次,丝毫没有老板娘的自觉,甚至一点也不参与过问。   说笑间,相睿就进门了。老胡直接迎上将另一只脚还没踏进来的相睿搂出了门,说「比我走的早怎么比我到的还晚,工厂那边找。」   「现在?」   「对,现在。技术上的问题,他们解决不了了,让我们过去看看,不行就得问问农业技术那边的人了。」是一款农药喷洒无人机,现阶段的负重和喷口没办法协调,做不到高效喷洒,导致飞行时长过长,影响电池续航的一系列连锁反应。   就这样,另一只脚没有机会踏入,连进门的那只脚都要收回去。相睿停住身形,「我让秘书送点吃的回来,你就不用出门了,别等我,早点睡。」把杨一围安排好。   杨一围乖巧点头同意相睿的后半句,「这都下班了,就不要麻烦秘书了吧。」   「她挺乐意的。」秘书就想找机会跟老板娘吐槽他,刚好给了秘书一个机会,说完就被老胡拽走了。   「早点回来啊。」杨一围小小声说,似乎对说出口的话不太习惯。   已经走下楼梯的相睿听到了,「嗯!好!」声音大的楼道里都有了回音。   坐上驾驶位,相睿的嘴角挂着笑意,系上安全带。   老胡也系上安全带,瞧相睿那副轻松惬意的样衣,打起小算盘,想起杨一围交代的话,虽然不能跟相睿提陈冰这茬,但能跟相睿说些别的,「小围说他昨天晚上在小区门口摔了一跤。」   「嗯?他是这么说的?」相睿脸上的笑意被击碎,反问。   「嗯,说昨天雨太大没看清路,」谎话信手拈来,「你得多注意点。」   相睿以为老胡在数落他也不反驳,就是诧异为什么杨一围要撒谎这样跟老胡讲,据他的了解,杨一围是不会说谎的,那就是老胡要提点他一些事情。   「他不太会照顾自己,凡是能对付就对付一下,他那腿之前骨折过,已经恢复不影响正常的生活,但医生说不能再受伤了,不然就要开刀打钢钉,也可能会瘸。」说完观察起相睿的表情。   刚发动的车子熄了火。相睿听懂了老胡要说什么了,收回在方向盘上的手,密闭的车内,相睿的信息素填充着角角落落,空气凝滞了片刻。   看相睿的反应,估计昨晚的事情不如杨一围说的那样,他突然好奇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碍于答应了杨一围不问相睿,忍下了自己的好奇心。   「你怎么了?」老胡故意问。   相睿神色恢复如常,「没什么。」   「我看了下小围的伤口,还挺严重的,这几天你带他去医院看看吧。」老胡故意点火,「他自己不在意,估计瘸了他自己都无所谓。」   「好。」相睿应答。   老胡看相睿内疚的样子,内心爽透了。   当年杨一围趟床上的样子,他至今记得,尤其是杨一围流着泪咬着牙做复建,在病床上哭着说这条腿不要了,别让他在做复建了,那一刻他杀人的心都有了。   说这些,不过是让相睿知道了这冰山一角而已。   「为什么会骨折?」   杨一围很早就跟老胡交代过,不要跟相睿说这件事情,「就出了点小事故,想知道你可以去问小围」   相睿个人精怎么能不知道老胡故意跟他说这些,不过是什么样的事情不能通过别人的嘴知道,如果只是普通的事故或者其他,不必如此。「老胡,我也是你的朋友吧,即使比不上你们铁三角的感情,我没有经历过杨老师的过去,你也知道杨老师不太会跟我说,很多事情你要多跟我说,我才能知道。」   「老狐狸又发功了。」老胡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挺受用的。「小围挺苦的,他爸妈那个样子你也见过,连他的父母都不能成为他的依靠,所以你要成为他的依靠。」岔开话题,没说相睿想知道的事情。   岳父岳母确实没什么主见,就他跟杨一围结婚的事情,都是杨一围一个人在操持,杨一围问岳父岳母,得到的回答都是不知道,你看着办。对他这个儿婿更是没有过问,全由他说的算。    第33章   「我是何清」是个很御姐的名字,够大气,明明是差相睿三年的学妹,却比杨一围还成熟。   不,应该说是自己太不成熟了,至今还没有大人的样子。   杨一围通过好友验证,在对话框里打下您好两字。   何清也是直接,跟杨一围语音聊天。杨一围硬着头皮接下。   「老板娘,你想吃什么?我已经在路上喽。」语气轻快,恰到好处的熟稔。   「我都好,下班还要占用你的时间,其实……」不用过来的。   何清打断了他的话「老板娘~你不想我去吗?」又娇又可爱。   「不…,没有的……」设身处地,谁下班后会想去老板家呢?   「那就好,老板娘真的没有想吃的东西么?我可以顺路带过去。」   「我不挑食的,你选些你自己喜欢吃的。」低物质欲的杨一围什么都能吃。   何清忽然想到,「老板说你喜欢吃油炸烧烤之类的,但是他还说了这些不健康,我偷偷买回去,可要对老板保密哦。」   杨一围惊讶相睿会跟别人说这些,毕竟不久前别人才知道他的存在。他现在没有什么胃口,可想到那些吃的,突然有点饿了。   「好,我会保密的。」杨一围欣然同意了何清的提议。   「那待会见!」   「待会见。」   杨一围挂掉电话,跛着腿先把客厅收拾了一番,摆正小抱枕,挂好衣服,厨房里吃剩半碗的饭还有水池里的碗通通收拾掉。   刚坐下喝口水的功夫,何清发来消息问杨一围住在几楼。   杨一围发完消息,趴在窗上探出头去,看到何清拎着大包小包,瞧见他还俏皮的跳了两下,一点也没有在公司里御姐的模样。   待人上楼进门,真是整栋楼都能听到何清的响动。   「我来了!」蹦蹦跳跳活力四射,跟在公司看到的很不一样。   杨一围努力让自己走路正常迎何清进门,可还是偶尔会控制不住因抽痛而龇牙咧嘴的面部表情。   门依旧没关上,何清可以直接进门,杨一围在门边接过何清买来的东西放在茶几上。   何清进门大大方方打量着房间,进门就是客厅,右手边放着茶几沙发,左手边就是厨房,卧室的门还是镶嵌玻璃的老式木门,客厅的背景墙挡住了厕所与次卧。   老式的茶几玻璃下盖着各式各样的照片,木质的沙发铺上柔软的坐垫,吊顶都是没有任何装饰的平顶,中间镶嵌发黄却干净的吊灯,「哇哦,好温馨!」让何清想起小时候家里的样子,有一种回家的熟悉感。「难怪老板不住自己准备的新房,还是老房子舒服,我家就住这样的房子,感觉跟回家一样。」   被夸赞总是会开心的,杨一围柔柔的笑着,招呼何清坐下来。   「老板说不让我乱买吃的给你吃,老板娘你可要保密啊!」何清边说边从大大下下的袋子里将食物拿出来,炸鸡,烤肉,烤菜,小龙虾,炸串,还有啤酒。   一天都没有什么胃口杨一围顿时觉得自己的口水漫溢,咽了两下,食欲开始叫嚣。点头答应何清「就说,咱们吃的烤鸭跟炒菜吧,我还不想这一顿是最后一顿。」   「哈哈哈,老板娘真有你的。」何清竖大拇指给杨一围。   何清在沙发上找了半天姿势,都觉得不舒服,桌子跟沙发的落差几乎没有,吃东西就得趴着吃。「老板娘你介不介意我坐地上吃?」   杨一围看出何清的不适,自己也从来不在这张桌子上吃饭,「你等等。」说要起身去了房间,不一会拖出个柱状长物。   何清连忙起来帮忙,将凉席在地上铺开,杨一围扔了坐垫跟靠枕在上面,两人又把食物搬在凉席上。   何清开心得合不拢嘴,脱掉西装外套,扔掉脚上的鞋子,跪坐在凉席上眼睛却在某一时刻流出探究的光芒,「真好,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放松的跟朋友聊天喝酒了。」   杨一围看这姑娘豪爽的动作直笑,扶着自己的右腿坐了下来,接过话头「工作很忙么?」   何清用力点头,「24小时待命,太狠了。」   「是么?」杨一围不好意思的挠头,他看相睿每天并不忙碌的样子,按时上下班,还会给他做饭,偶尔会在次卧改成的书房处理些事情。「相睿是不是自己不工作,丢给你们做啊。」   「谁让他是老板呢。」何清撅嘴,「开玩笑啦,老板喜欢研发,所以很多基础的工作都会亲力亲为,就像今天,有问题就要去解决,不过老板的头脑真的有够好的,公司的规模虽然不大,但产值很高的。」何清拉开拉环,「来,喝!。」   啤酒冒着诱人的声响,预示着饕餮盛宴的开场。   「咕咚咕咚咕咚。」   两人不由得同时发出满足的叹息,相视一笑,正式开动。   何清很是幽默可爱,逗得杨一围频频发笑,看她一个人演完了一出商业谍战大戏。「都是臭男人,总是对老娘动手动脚的!」   「遇上这种事情,就给相睿打电话,或者给我打电话,我让他送你回家,女孩子在职场上很容易遇到麻烦,安全第一。」   何清见杨一围并不只是说说的样子,也认真点头回应。从来没敢跟家里人说这些事情,所以父母也并不知道她具体的工作内容,跟朋友吐槽换来的要不是一句那怎么办,或者劝她离职。   杨一围是第一个会帮她解决问题的人。成年人并不需要安慰,他们需要的是解决堵在面前让他们寸步难行的问题。   「知道啦,到时候打电话给你,可不许嫌我烦哦。」   可能这是杨一围作为老师的职业病,「不会的,我最怕解不出题的学生独自对着题发呆了,所以你一定要来找我。」   「老板娘你真好,你身边有没有还单身的男士介绍给我呢?」何清眼睛放光,杨一围这样的性格,身边人不会差的。   「有的,我先问问他的想法,之后告诉你,好吗?」他身边有吕逸文,还有学校里关系不错两位老师,都是单身。   何清可真是太喜欢杨一围了,简直就是她的福星。可嘴上还在诉苦,「我妈一直催婚,让我相亲,我还蛮拒绝相亲这种形式的。」   「我也不是很喜欢相亲这种形式。」相亲勾起了杨一围的回忆,猛灌了口啤酒。   「哦?老板娘也相亲过?」   「嗯,最近的一次是去年结婚前……」   大龄Omega的杨一围让他的父母季度担心会孤独终老,杨一围腺体引发的生育问题让他毫无市场,于是父母在搜寻相亲对象时,将标准放的极低,自尊心稍强一点的人怕是会觉得这是对他的侮辱,可杨一围不是,老老实实的相亲,然后郑重地拒绝。   但频繁地拒绝,使得媒人们很不满,对杨妈讲「你家孩子以后应该没人会给介绍了,你们自己找吧,你家孩子真的太挑了,自己什么情况又不是不清楚,还挑来挑去。」   杨妈只得点头哈腰拜托媒人在多找几个给杨一围瞧瞧。   那天他回家看看,刚进门,杨妈拿着中间人送来的照片就将门口的杨一围拦着,「围围啊,有人介绍了个老家村里的,你去看看呗,接触接触。」杨妈好言好语,但语气里透着不能拒绝。   照片上是一个看起来已经四十来岁的男人,暗红劣质的毛呢衣服松垮的套在身上,支手撑在自家的土门框上,浑浊的眼里没有一点光,呆滞而刻板。   杨一围头疼不已,今天回来只想看看两位,没成想又是相亲的事,脾气再好的兔子,也有急的时候,第一次拒绝他妈妈,「我不想去。」   杨爸听到干净利落的拒绝,像是被驳了面子,气急站起,椅子撞在墙上发出骇人的声响,「你不想去?那你想干嘛?你要真有能耐,你自己找个回来啊。」   杨爸爸怒吼着向前,指着杨一围的鼻子,杨一围丝毫不怀疑自己再多说一句,就会被扇个巴掌,杨一围捂着心脏的位置,不自觉的发抖后退,本以为这么久已经渐渐好起来了,没成想还是会害怕的发抖。   但他的父母并没有看出他的异样,只当他低着头拒绝他们的好意。   「你别看那个孩子没有工作,但人来起来非常老实。你去见见,聊一聊。」杨妈将杨爸推在身后,隔开两人。   「真的不用给我找相亲对象的。」杨一围的声音微弱。   「你这是在说我跟你妈多管闲事是吧!」杨爸怒吼指着杨一围,像是要打他一样。   「我不是那个意思。」心脏的声音已经穿进大脑里,杨一围一刻也待不住了,可还是虚弱的解释。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妈跟孙子一样求着媒人给你介绍,你就这?」杨爸作势要打杨一围,杨一围吓得撞在门板上,已经感觉不到肉体上疼痛,脑海里只有快跑两个字。   最后杨一围在爸妈的「攻击」中,逃离了这里。   慌张中摔上的大门中断了他们的单方面的争吵。   杨爸颓然坐下,不知道在想什么,杨妈掩面啜泣,将相亲对象的照片随手加在本书里,杨一围拒绝的态度伤害到了他们。   晚上,杨妈躺在床上问杨爸,「围围是不是越来越不跟我亲了…」   杨爸沉默,他也感觉到儿子离他越来越远,曾经那个小小的软呼呼的儿子已经不会在倚靠他了。   —————————————   「那后来还有给你相亲么?」   杨一围摇头,「没过多久我就跟相睿结婚了额,当然也就不用相亲了」   当然,他不是为了逃避相亲才嫁给相睿的。   --------------------   这两天,我学会了善用折叠功能。    第34章   「你有没有去过你们的新房啊?」   杨一围摇头,他提议住在自己这里后,相睿再也没有提起过新房,准确说,那并不是为他们结婚准备的婚房。相睿提过,那是他很早之前买的。   「听说那是老板用赚到的第一桶金买的。」   杨一围静静听着何清给他透露哪些相睿不曾跟他说过的事情。   「老板创业的时候,家里因为不想他创业,所以没给过帮助……」   手机振动,杨一围打开信息。何清将杨一围的慌乱无措看得清清楚楚。   ——————————————————————————   相睿和老胡跟技术工互相掐着脖子吵了一架,谁都不肯在自己的方面让步,最后让工人师傅拉开关进各自的办公室里冷静去。   老胡倒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有些困倦,突然听到隔壁的人离开了办公室,那是相睿的房间,还以为相睿想到问题的解决方法了,老胡也立马起身跟了出去,却看到相睿没有去找技术工而是离开了厂房。「你去哪啊,我没车啊怎么回去!」   老胡跟着下楼,人没追上,望着离开的车屁股破口大骂。   相睿挂上车档踩下油门,直奔半山别墅区。   刚刚杨一围将短信发来的照片与地址截图发给了相睿,里面陈冰被人掐着下巴灌酒。他认得出短信的手机号,紧接而来的苏哲的语音,用他那浪荡调侃的声线说「这是他选的,我只不过是成全他。」几声意义不明的笑声向相睿挑衅。   他觉得苏哲不太正常,好端端的做这些事,令人费解。可苏哲为什么把照片发给杨一围呢?盘山路并不稳当,很多急转,但相睿每每遇到却不曾减速。   相睿家在这里也有房产,直接进入别墅区域,下车后,车门都没关上,几步越上门廊,礼貌却用力地敲门。   开门的竟然是苏哲,相睿来不及收拾他,冷眼威呵「人呢?」   苏哲一脸兴趣盎然环抱着双臂靠在门框上,伸出手指冲上指了指。   相睿直奔二楼。   陈冰已经醉倒在沙发上,柔弱无力躲避着夏卓峪伸过来的手,在旁人看来有欲拒还迎的味道。见到相睿第一反应是捂起了起自己的脸,小声说「别看…」   夏卓屿起初并没有想对陈冰怎样,但现在陈冰一副受委屈的样子跟刚刚撩拨他时判若两人,刚刚都还进展顺利,恰到好处的欲拒还迎,将他的性质撩拨起来了。   这下…他还没有兴趣在其他人面前表演活春宫。   相睿将陈冰拦腰抱起,他的目的就是带陈冰走,其他人看都不看一眼。   「就这么走了,不给个说法么?」   相睿笑,站住身,「你要什么说法?」   夏卓屿看似不惧相睿的信息素,硬着头皮说,「我可没有强人所难,我也不是主动来的,现在这个状况,不应该给个解释么?」   相睿愣住,不是强人所难那就苏哲说的两厢情愿。探询的视线落在捂脸的陈冰身上,陈冰听到夏卓屿的话也是一僵,豆大的泪水从手掌下流出。   杉树信息素似是化成具象压其他两人的面前,相睿说,「找苏哲。」说完抱着人下去。苏哲依旧靠在门边上,似乎笃定会后这么一出,淡然地看好戏。甚至还跟过去,帮忙打开车门。   「咚」车门关上。   相睿的拳头就落在苏哲的脸上,「我还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做起了拉皮条的生意了。」语气冷淡到毫无波澜。   苏哲也不示弱回手,「这不是他要的么!」   「所以你就给他拉皮条?!」   「呵,他的德行你不清楚么?!」   是啊,他知道的。对于陈冰的背叛,他比谁都清楚。   相睿有点对不起苏哲,他没想到陈冰是自愿的,让苏哲白挨了一拳,但他还是不能理解苏哲这种行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但手段实在下三滥。」   苏哲擦了擦脸上,瞧着手上的血迹问「你还打么,不打我就走了。」说完拍拍身上的灰,整理乱掉的衣服,一副没事儿人的样子,只是嘴角挂着讥笑,恶劣至极。   相睿想不出苏哲做这些事情的动机,便不在理会苏哲,上车走人,没有瞧见苏哲阴狠的目光。   「我送你回去。」相睿冷脸问陈冰。   陈冰不说话,淡淡的花香在车厢里荡着。被酒熏红的脸被后视镜照的清清楚楚。   他毕业后,不甘心做舞蹈老师,于是去美国深造,13小时的时差仿佛对相睿没有影响,只要陈冰发消息,相睿就会立刻回复,哪怕国内的时间是凌晨。   相睿的创业刚起步,过着晚睡早起,时常通宵的日子,同时家里人并不打算资助他创业,于是也手头拮据,但有情饮水饱,也出于一个alpha的担当。   有天,陈冰与他说,「回国后我一定要拥有自己的房子,真的不想与人一起住了。」   「你想要什么样的?」相睿翻着合同问的漫不经心,显然心思却已然不再合同上了。   「有超大的落地窗,可以跳舞。能看到朝阳与夕阳,和你。」   因为这句话,相睿找了大半年的房子,市区及周边,刚规划的到二手房,跑了个边,终于在圣诞节前,拿着自己刚到手的结款,去买了那套不大却满足了陈冰所有要求的房子。   能看日出日落,南北通透大落地窗,开放式厨房,被隔起来的只有卫生间。买下来的那天,相睿在客厅地板上坐了一天,看冬日慢慢落下,带走所有的余温,似乎预示着什么。   圣诞节前天,相睿买好机票直奔纽约。   毕竟是美国的新年,节日氛围浓厚,日日繁忙的纽约一下子慢了下来。相睿喜欢下雪天,因为雪天格外的宁静。   他来纽约没有提前告诉陈冰,想给他一个惊喜,过完圣诞节,陈冰还有一周休息的时间,他要将陈冰绑回去他们的新家。   他站在陈冰的楼下,作为顶级Alpha,直觉告诉他,楼上正发生着会让他很不愉快的事情。   在这之前,他们两正在冷战,陈冰从来没有吃过抑制剂,从他有发情期以来,相睿都一直陪在他的身边,即使他来美国,相睿都会特别注意他的发情期,调整自己的工作来陪他。   最近一次发情拒绝相睿的陪伴,对相睿说他会吃抑制剂,不要相睿来回奔波,却连抑制剂的名字都说不出来。   没戳破的谎言,和不愿意说出的真相,让两人冷战起来。   相睿一步一步踏上台阶,他听到狂风卷着大雪淹没纽约的一切,行人的脚步碾过厚雪的咯吱声。   以及,门后的玩儿疯了的喘息声。   相睿平静地自己都有些意外,敲门。   陈冰开了门都没看是谁就裸着奔回房间,「hurry up!」   相睿用脚尖推门,陈冰光着屁股蛋子的样子,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了,房间里飘出来混杂在一起的信息素,看来还没有开始就被他撞破了。   陈冰发现门外的人还没进来,从房间探出头来,「Ben?」   相睿重复了这个名字,「哦?原来不止一个人,还有谁?我能加入么?」说着边脱外套边踏入这个让他作呕的空间。   陈冰像被纽约的冷风冻住一般,被相睿掐住下颌往床上拖。这时陈冰才挣扎了起来,挣脱相睿,用被子裹住自己。   房间里的男伴发出疑问叫着陈冰的名字「Chris?」希望他能解释下现在的状况,好好的三人行,为什么多出一个人来。   陈冰躲在被子里,闷声闷气「别看我,你走。」   也不知是气到一种极限,还是早有预感,所以此时相睿的内心平静如水,转头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走人。   踏着纽约风雪去机场,相睿坐在候机室里,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怜,在万家欢乐的日子里,给明天过生日的自己,送了份大礼。   而陈冰永远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相睿觉得可笑又庆幸。   原以为两人就这样一拍两散,可相睿最懂得杀人诛心,他没有删除陈冰任何的联系方式,陈冰还能自辩说,之前没做过对不起相睿的事情,那一次是第一次,撞破的那次他们也没做,他最后真的买了抑制剂。可自那之后,陈冰发来的所有消息都被一一看过,就是没有半点回应。   陈冰从每天轰炸,被相睿的不动如山逼的偃旗息鼓,最后他成为相睿生活中可有可无却依然存在的人。   相睿也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分手的真正理由,只一句去问陈冰吧,仿佛自己也不知道分手的理由,把自己置于被踹的一方。   苏哲知道这件事,多半是陈冰说与他听的。   再见到陈冰,这个人的存在感一下就强烈了起来,原谅说不上,至少还存有纠葛,两个人还没有把话说清楚。   陈冰说「对不起。」   相睿叹气,陈冰的对不起有点多,他不想听。   「我可能要发情了…」陈冰还当相睿是自己的男盆友,语腔娇气。   相睿将抑制剂丢在陈冰身上,保温杯也抽出来扔在后座。   陈冰也熟门熟路,打开药盒吞了两颗下肚,相睿的信息素缓解了他的不适,抱着相睿的保温杯红了眼眶。   原以为相睿再也不会搭理他了。   相睿拿起手机,上面是杨一围的消息和何清的5个未接电话。    第35章   等不来相睿的回复,杨一围焦虑地在房间里打转,手机不离手一个劲儿的看。   实在忍不住,给相睿发了消息,「你去了么?」   「找到他了没?」   「人没事吧?!」   何清看着坐立不安的杨一围,也略有担心「老板娘,你别着急。」   杨一围镇定不下来,「何清,我要去这个地方。」   何清当然不能让杨一围过去。   「不行,我们进不去的。那里是别墅区,不会让咱们进去的。」   「那报警吧。」杨一围说着就拨起电话来。   何清拦下他,「等等,老板娘你先别激动给你发消息的人你认识吗?」   虽然没见过这个电话号码,但是他知道这就是苏哲发给他的,苏哲做出来的事情,就绝对不是好事儿。   「认识。」   「那他跟陈冰认识吗?」   杨一围点头。   「那他应该不会让陈冰陷入危险的。」何清的逻辑没有问题,不过何清不知道这个人是苏哲。   苏哲没必要将陈冰的照片发给杨一围,不是么。   「不,就是因为这个人发给我的,我才非常的担心。」杨一围跌坐在沙发上,在黑暗小巷里的濒临死亡的感受又重复心头,还有满手温热的鲜血。   杨一围闭上眼睛,轻轻说道「会死的……」   何清看杨一围神情痛苦,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先稳住杨一围说「没那么严重,不会的,你不是把地址也发给老板了,他会处理的,你别担心了。」   「我现在就给老板打电话,你别着急昂。」   杨一围喘了几口气,都压不下心底的慌乱,眼前笼着血色挥之不去,在何清给相睿打电话的空挡,颤着手翻出手机,找到吕逸文留给他的号码。   「跟我说句话吧,现在。」   在开会的吕逸文话说到一半,扔下一办公室的人离开,回拨了电话,第一时间就被接起来。「我没事,我很好,我还活着。 」   吕逸文的声音像是一剂灵药,让他慌乱的心稳了一稳,声线颤抖,「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他,吕逸文也不会受伤。   吕逸文叹了口气,「不是你的错没为什么要道歉呢。」吕逸文故作轻松,「昨天见你过得不错,还结婚了,以为你都放下了,今天又哭鼻子。」   杨一围流泪总是默默的,眼泪就一滴一滴在裤子上晕开。「幸好。幸好你没事。」曾经无数个深夜里被这场噩梦惊醒,没有吕逸文联系方式,只能翻看吕逸文发给他的最后一条四个字「无事,勿念」来安慰自己。   「小围……」吕逸文知道杨一围的心理出现了问题,杨一围被困在那个黑暗小巷里出不来了,没有人救他,被绝望留在了那里。「又发生什么事了?」一定是发生了事情。   吕逸文还想说什么,被杨一围挂了电话,靠在墙边,他也没想到自己的事情会加重杨一围的心理问题,明明是他自己非要招惹的,还害的杨一围自责愧疚。   何清将对话听的一清二楚,觉得事情确实有杨一围说得那么那么严重。也担心起来。   第二通电话还是无人接听,心想不会真出事儿了正在救人吧,转身忽然闻到了一股橘子的清香,暗叫糟了!   老板娘发情了,老板联系不上。   何清头大,这事儿怎么都赶到一起了。   「老板娘,你的抑制剂呢?」   杨一围眼睛通红,发出一声疑问「嗯?你要吃么?」   被反问,何清一时不知道是自己闻错了还是杨一围自己闻不到,扑到杨一围身边闻了起来,「你自己没感觉么?你的信息素都泛滥了!」抄起手机继续拨相睿的电话。   杨一围这才后知后觉,拉住自己的衣领「我没有发情,只是信息素紊乱。」   他处于抑制剂的戒断,医生特意嘱咐不可以再吃抑制剂,药剂针剂都不可以,会导致腺体不能正常恢复。信息素压抑太久了,就会出现眼前这种信息素爆表的情况。   何清着急,但秘书室老大也不是白当的,「我也是Omega,你不用担心信息素影响我,我先扶你进卧室,别在这里。」   将杨一围送进卧室,发现这里Alpha的信息素并不浓郁。   杨一围用被子把自己裹的密不透风。「不用管我了,先联系相睿,看看陈冰有没有事。」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管他,非发情期这种程度的信息素,你都不觉得难受?」何清再次拨号,只有嘟嘟嘟的电子音,依旧无人接听。   杨一围只觉得自己脑后的神经发疼,腺体像装上了颗心脏肿胀跳动,倒进相睿的枕头里呼吸到残留的信息素才感觉好一点。   「你这样不行吧,我联系不上老板,老板娘我送你去医院!」   「我没事儿,医生说这种情况不会持续太久的。」   何清作为一个Omega一听就知道杨一围在撒谎,Omega释放信息素的时候是非常需要alpha信息素的,不然就会像没有水的茶壶,干烧是会烧坏的。   相睿的电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打通,   眼下这种情况虽说不危及生命,但难受总是有的。   这个信息素真的清新,让人动不起邪念,可这种跟发情期一样量大的信息素,她一个女Omega,也不方便一直呆在这里。   「老板娘,我继续联系老板,你觉得特别难受就叫我,我送你去医院。千万别硬撑。」   杨一围点头。   房门被轻轻闭上。   ------------------------------------   陈冰住在苏哲名下的房子,现在他不想回去,相睿只想把人往酒店丢下。   「陈冰,你该找个人管管你。」相睿驾车驶入酒店的底下车库。   陈冰听了这话,眼眶又红了起来,吃了抑制剂还是感觉非常不舒服。「我只想你管我。你今天…今天…」   「我结婚了,我管不了你一辈子。」   陈冰是个不自觉的,在感情上的道德感非常差,相睿曾经也想过,管他一辈子有如何,反正自己喜欢,一辈子能有多长。   但他认为他百分百值得,拥有更忠诚,更纯净的关系,他可以肯定自己将来一定会厌弃,倒不如直接放弃来的好。他不认为陈冰是绝对的错,他们只是不合适。偶尔收到陈冰因为没去做坏事而邀赞的消息,还会觉得这人长大了。   本以为他会慢慢变得懂得珍惜自己,没想到今天又发生了这种事。   陈冰呜咽哭泣,「那你离婚啊!」   相睿摔车门的声音在停车场回响,将陈冰从后座拖下来。   陈冰直呼痛。   酒店前台老远看两人的样子,小声问同事这种情况要不要报警。同事使了个眼色,说少管闲事。   相睿问陈冰要身份证,陈冰根本没有随身携带身份证的习惯。   他只好拿出自己的身份证。   「请问是一位入住还是两位?」   「一位,他住。」相睿回答。   「不好意思先生,那我们需要这位先生的身份证才可以办理入住。」前台尽职尽责,半点不肯通融。   「我好难受…」陈冰正是最脆弱的发情期,难受是正常的。   相睿没办法,带他回到车上,总得找地方睡觉。「你在这边还有没有房子?」相睿也不是一直都好脾气。   「我不知道…」陈冰的爸妈都去了国外,w市的房子还在不在他一点都不清楚,「我刚回来,没来得及找房子,苏哲说我先住在他那里,他平常不住的…」   相睿一时半会想不出苏哲做这些的原因,将地址跟照片发给杨一围,又发了个消息提醒他,可苏哲怎么就笃定杨一围会把消息发给他呢。   手机已经没电关机了,相睿没办法打电话回杨一围。   他要先将陈冰安排好。酒店不能住,苏哲那里更不会去。   车向城市的南边行驶。   相睿很少去那边。杨一围的家在东边,他的公司在东南方。   南边是新区,近几年被人戏称为富人区,实际上就是房价贵一些,周边环境绿化好一些,有很多不错的学校,还有几家三甲医院。   陈冰不会问你带我去哪里这种问题,他只怕相睿真的不管他,带他去哪里都无所谓。乖乖坐在后座,斜靠在车门上,从后视镜里看相睿。   「苏哲这些年总忘国外跑,去做了什么?」出国后的苏哲跟相睿少有联系,也许苏哲出国后发生的事情能够解释他为什么这么做。   陈冰犹豫,苏哲跟他说过不要告诉任何人不然就杀人灭口,他发现苏哲在进行心理治疗是个偶然。   「不知道哎,他也不怎么联系我。只有在过节的时候会发一两句话。」这倒是真的。   半真半假的话,相睿听语气就能分辨得出来,似乎找到了事情的症结。苏哲去国外果然不是他自己说的去旅游或读书。   他们的车行驶进一个高档小区,树荫茂密,每栋的间距不似普通住宅那么狭窄,能够很好的保护隐私,小区后面有个超大的自然湖泊,下车后陈冰就感受到了空气中清凉的水汽。    第36章   小区绿化很好,半都能听到虫鸣鸟叫。   相睿径直走向电梯,陈冰亦步亦趋。房子的装修很简单,客厅一张沙发,只有顶天立地的墙面镜,卧室里独放一张床,没有衣柜。厨房里甚至没有能用的任何东西。   原本等着陈冰回来,看他的想法来装修,人没回来,房子也就空了下来。后来结婚提了这里,毕竟环境不错,但杨一围觉得离学校太远,两人便住在了杨一围的房子里。   「这是?」陈冰问。   「我的婚房,杨一围不喜欢就没住过。」那一面墙的镜子已经能说明很多事情,可相睿并不怕拆穿似的撒谎,准确说,确实是杨一围不想住,不然这里会是他们的婚房。   陈冰瘪嘴,「哦。」   「你先暂时住在这里,这几天尽快找到新的住所。」   「那你…」   相睿打断他「你知道现在几点吗?已经凌晨两点了,我要回家睡觉了。」   陈冰也是有脾气的,他不愿再低声下气,转身去了卧室。   在回去的路上,相睿回顾了与陈冰相遇的种种,当时没有发现的细节,都处处在告知,陈冰就是这样的人。   像个动物一样炫耀自己的羽毛,用它来得到自己想要的,从高中将相睿堵在小巷子里,用信息素和身体诱惑他。在大学相睿能给他他想要的,不需要他做什么去换取,可他出国后,一切不是那么唾手可得,于是本性暴露无遗。   也不知道这个观念是谁注入陈冰的脑子里,能让他觉得这种事情是在正常不过。   伦理道德半点没学会。   反倒是杨一围对陈冰毫无芥蒂,担心陈冰安危,为什么他这么笃定陈冰出事?   凌晨两点半,相睿到家。   开门看见的不是杨一围,是没回家的何清。只见何清噌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你可回来了!」   「你怎么还在?」这都几点了,聊的这么投机?   「你快去看看老板娘,他说他没发情,但信息素,你闻闻!」何清指着卧室的门,催促相睿赶快去。   相睿冲进卧室县,却没看到人。床上有躺过的痕迹,房间里的信息素从从未有过的浓郁,全是杨一围的气息。   酸甜的青橘味。   「这……」何清没看到杨一围,她守在外面,确定杨一围没出来过。   相睿将人推了出去,「你先回家吧,记得把门带上。」说完关上了卧室的门。   杨一围的信息素灼烧着相睿的神经,让他的下体发硬,寻着信息素最浓烈的方向拉开衣柜的门,香甜的气息扑面而来,化成无形的触手将他拉向杨一围。   只见杨一围蜷缩在他的衣物上,衣服已经凌乱被团成一圈,脑袋埋进衣服里。虽然到了夏末,天气还是很热,杨一围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了,听见响动,努力抬起头。   相睿伸手擦掉杨一围脸上的汗,五指伸进汗湿的头发中。   「陈…陈冰…没事吧…」杨一围虚弱地问。   相睿没有立刻回答他,伸手把人抱进怀里带出一地衣服,将杨一围的头按在肩膀上释放自己的信息素。   杨一围本能环上相睿的脖子,嗅着他的信息素。还想问「陈……」   「他没事。」相睿不满怀里的人立刻放松了下来,瘫在他的身上。「我带你去洗澡。 」   杨一围小声念叨,「没事了…没事了…没事了…」说是陈冰没事了,更像是在跟自己说。   相睿似乎感受到杨一围隐秘的情绪,轻轻拍打他的背安慰着,「嗯,没事了。」   客厅已经没了何清的人。   浴缸里,相睿有一搭没一搭的往杨一围身上撩水,杨一围蜷在相睿身上,温热的水泡的人昏昏欲睡,释放大量的信息素让他很疲惫,眼睛已经快睁不开了,擦着他股间的硬物,他也没办法给出半分回应。   相睿确认杨一围没有发情表现,又泡了一会,在水里对人又抱又啃,用信息素安抚好,直到杨一围皱着的眉头松开才把人从水里捞出来擦干净。相睿从来不吹头发,可杨一围的头发不能不吹,不然明天会感冒的。   吹风机的噪音使相睿的耳朵发疼,可还没几秒,耳朵就被一双手捂上了。   「不用吹了,一会就干了。」吹风机的噪音盖过杨一围的声音,可相睿听的清楚,还听见某处裂开了缝隙。   相睿贴在杨一围耳边,「你捂着,我给你吹干才能睡。」   五指拨弄着柔软的发丝,热风将信息素吹的四处乱窜,酸甜与厚重交织。能感受到耳朵上的手,慢慢下移,眼前的人眼睛都闭上了。杨一围睡觉被打扰会哭,睡着后雷打不动的人还要给他捂耳朵。手指划过头皮带点痒,半梦半醒间杨一围笑出了声,看着着实可爱,相睿忍不住在杨一围额头一下又一下的亲。   头发很快就吹干了。杨一围在吹风机停下的那一刻,把自己倒进空调被里。   杨一围并不习惯抱着睡,他们从来都是各睡各的,像是分享一张床室友,今天相睿将他搂进怀里,也不管他习不习惯,把杨一围的头枕在自己的肩颈上。小相睿还是硬得发疼。   原来这呆头鹅知道的。他应该没有过多表现出对噪音的反感,没想到这呆头鹅还有这种观察力,对杨一围知道他不喜欢噪音这件事很受用,搂着杨一围的手劲儿都是加倍的。   这是他第一次沉浸在杨一围的信息素里,也是杨一围第一次回应他的信息素。每次“深度交流”时得不到自己Omega信息素的回应,虽然不影响发挥,但多少会有些遗憾。   唯一麻烦的事情就是杨一围没办法安抚易感期的相睿,更不用说发情期,所以这两段时间杨一围会格外的辛苦。   婚前体检时,两人的情况都互相了解过,医生说了很多可能发生的症状,直到现在才碰到其中一个,非发情期信息素过度释放,他回想医生的医嘱,用自己的信息素抚慰着,手捂住杨一围的腺体不要被空调冷风吹到。   睡梦中的杨一围皱折眉头,不知是被相睿搂住睡的不舒服还是因为一场重复过无数次的噩梦。   梦里看到苏哲离去的背影,身上越来越冷,生命的温度渐渐在消失,他想大声呼喊救命,可出口的只有蚊子般哼哼的声音,他好痛,他的头,他的肚子,他的腿,像是被撕掉了一样,感觉不到存在,只有疼。   小巷很黑,黑到他觉的他死在这里很久很久都不会有人发现。   谁来救救他……   这像是一场不会醒的梦,可从来没有人来救他。   ———————————-   老胡搭着工厂的班车到了公司,直冲顶楼要找相睿算账,结果根本没看到人影。   何清从秘书室里打着哈欠出来,看来者不善问「找老板?」看到老胡逼问的眼神,回答「在家呢,昨天老板娘信息素失控了,这会应该正陪着呢。」   「他昨天急匆匆的走了,是因为这件事?」老胡一下就不气了,关切问道「小围没事吧。」   「老板娘应该没事,有老板陪着,不过昨天老板不是因为老板娘才走人的,好像是个去救一个朋友了。」   一听不是因为杨一围回去的,老胡又气了起来。语气不好,「什么朋友?」他们两个哪有什么共同的朋友。   「叫陈冰来着。」   这算哪门子的朋友,「呵,什么时候前男友成了朋友。」   「啊?就是…就是那个原来学校模范情侣?」何清惊讶,没想到竟然是自己嗑过的cp本人。她是相睿的学妹,当然知道模范情侣的事迹,也曾嗑过一段时间cp。   老胡冷笑,他这就去找相睿问清楚。   何清哪能不知道老胡想做什么,直接拦住,「昨晚老板没在外面过夜,老板娘的事情是个突发情况,这回估计俩人还在床上呢,你去干嘛呀!」   何清解释了半天,从去别墅到回家的时长根本做不了什么事情解释到老板回家身上没有omega的信息素,这才把老胡拦下劝下没有立刻去找相睿。   「好,那我明天去。」老胡斩钉截铁。   何清气结,磨破嘴皮子只换来推迟一天的结果,她对自己替老板解决问题的秘书工作很不满意。   相睿昨晚手机没来得及充电,两人没有被打扰的睡到了日上三竿,相睿在杨一围的信息素里泡了一个晚上,发情期都要被泡出来了,可杨一围还没有要醒来的样子,一晚上睡觉的动作都没有变过。   挣扎很久的相睿还是抵不过本能的驱使,抬起杨一围的下巴吻了上去,要是把人弄醒后哭了就再说吧。   空调制动的声响掩盖不住湿黏的亲吻声。相睿的大腿插进杨一围的两腿之间,布料摩擦的声响也十分暧昧。   杨一围无意识地呜咽真是要命,小小的鼻音听起来格外的可爱,被打扰直往被子里缩躲开相睿骚扰,还会重重地叹气像是在控诉这种扰人清梦的行为。   相睿跟着钻下去继续粘上,杨一围接着躲,可人依旧没有醒,一追一躲都快溜到床边了,相睿放弃了,裹好杨一围去客厅接水喝。   家里从没用过的凉席铺在客厅,上面堆满了各种各样被禁止购买的食物,最过分的还有啤酒,不知道杨一围的情况是否跟喝酒有关,但这些食物就足够扣工资,让何清长长记性。   喝完水,相睿伸懒腰回房间,杨一围刚从床上爬起来,「你要喝点水么?」相睿问。   杨一围眼睛发涩用手揉了好一会,看向相睿,「我自己来就好。」说完掀开被子下床,避开相睿,自己去喝水了。    第37章   梦里的杨一围在想,相睿什么时候来救他呢?   哦……相睿去救陈冰了,还是他让去的……   果然还是想自己被救啊,拯救别人并不能让自己解脱,自己到底在执着什么呢,好可怜,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最后他死在了那条小巷里,这才从噩梦中惊醒,睁眼就看那人靠在门框上问他喝不喝水。   「我自己来吧。」   他一身的冷汗,空调吹的浑身发凉,打了个冷颤,膝盖的疼痛尤为明显,不过还可以忍受,一瘸一拐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举杯吞水,反省自己最近一段时间得意忘形了,他和相睿真正像对夫妻生活的这两个月,让他忘乎所以,全然忘记曾经摔的有多惨烈。   好了伤疤忘了疼,到底是管不住的一颗心。   虚弱的人容易悲观,大伤小伤不断,身体状况糟糕,尤其在昨晚,他起了一个念头。   他夸海口说相睿不想分开,他就不离婚。昨晚在衣柜里,没有理智地想,结婚为了什么?即使结婚了也不能让相睿对待他如陈冰那样。   好累啊,不如就离婚吧。   然后离婚的念头转了不知道多少圈,也许是身体太难受了,但这种想法一旦萌芽,就会再也止不住了。   说话不算数又何妨。   他到底不是个能好好处理感情的人,混乱无章。   「感觉怎么样?还难受么?」相睿抬手想给杨一围擦汗,被杨一围下意识躲开,「吓到你了?」相睿手没放下,还是伸过去擦了汗珠。   这次杨一围没躲任由大掌抹掉汗珠,只是垂下了目光,盯着手上的杯子,手背上还留着昨天扎针后的青色,另只手将青色遮了起来,想想从来没被发现过,也就没有没有遮的必要拿开了手。   「就是还有点困,想再睡会。」   「好,我也想再睡会。」相睿没说‘我陪你’,这使得杨一围不好拒绝。   「那个……」杨一围还想说什么。   「什么?」   相睿靠在杨一围身上装作一副很累的样子,信息素倒是没停下来,「好累哦,我们去补觉吧。」   「陈冰…」杨一围脱离相睿的怀抱。   相睿挑眉,这次是真切感受到杨一围对他的疏离,依旧如同平常那样,「他被苏哲带去应酬了。」他没有说出实情,也没有告诉杨一围他将陈冰安置在自己的房产下。   「可那个样子…苏哲不知道吗?那…苏哲…他…」杨一围念到这个人的名字都会起鸡皮疙瘩,「为什么这么做。」杨一围能猜到些苏哲的想法,无非是对他精神折磨,可为什么要把陈冰和相睿拖下水。   「你跟苏哲很熟吗?」相睿印象中他们并没有交集。   杨一围摇头,他们熟么?在某种程度上,他知道苏哲无人可知的隐秘,但他们的只有两次交集,所以他们到底熟不熟,他无法判断。   相睿没有回答,苏哲的事情他之后会查的。现在他更关心杨一围的腿,抓住杨一围的右腿掀起布料,膝盖那处已经比前一天更严重,黑紫色的淤痕肿了起来。   昨天没有注意到,今天一看可比上次看更严重了。   杨一围抽了两次没抽出来,不知相睿是想转移话题还是真的关心他的腿。   「别动,我去拿热毛巾敷一下,瘀血能化的快一些。」   「我自己去。」一副不用麻烦你的样子。   相睿按下要起身的杨一围。   杨一围猜相睿大概在转移话题,便不再询问苏哲的事情。他能看的出来相睿对他的经历一无所知,对苏哲出国治病的事情也不清楚,他想让相睿知道,又不想他知道。   相睿双手通红,拖着热气腾腾的毛巾,「快敷上这样的好的快一些。」   「我知道。」杨一围捂着伤处苦大仇深的样子,他怎么不知道这样好的快一些,可他真的怕疼,他连护士扎针都会紧张到屏住呼吸出一身冷汗,他宁愿淤血永远化不开,也不愿意受这疼。   「可是…疼…」这是杨一围第二次说怕疼。   热毛巾落下,杨一围紧张地在沙发上弹动,最后落在了小腿上,整条腿暖洋洋的,相睿笑着说他「娇气。」   他能忍,只是能不疼就不疼,那要疼也没办法,「娇气…」娇气在杨一围看来更多是贬义,「这样啊…」一副错了我就改,上手要将毛巾放到伤处,英勇就义的样子。   相睿抢过毛巾扔回桌子上,「我瞎说的,杨老师可是生病都要去上课的人,怎么会娇气呢。」   「不用管它,又不严重,过几天就好了。」杨一围放下裤管。   「那我们去睡觉吧,再躺一会。」好在杨一围还是无法彻底拒绝他,被他半推半就拉回床上,杨一围背对他,他也不好再将人扯进怀里。   杨一围在alpha信息素的包裹下很快睡着了,晚上的噩梦没有继续,仔细听还有小小的鼾声。   相睿驾轻就熟地调低了空调温度,释放更浓烈的信息素,呆头鹅一如既往地滚进了他的怀里,可就在他快要得逞之时,杨一围竟然皱着眉头翻身回去,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最后相睿将空调温度升高些,轻手轻脚的给手机充上电,按下静音,开机后屏幕上跳动着各种信息以及未接电话,相睿挑了重要紧急的事情处理,剩下的一眼带过,陈冰的信息也在其中。   「你今天来么?」   「你有联系苏哲么?」   「其实也不怪他,你们两不要因为这件事搞的不愉快。」   「下周我过生日,大家见一面吧,好好聊聊。」   这样看来陈冰真的是自愿的,白跑了一趟,还害得杨一围生了病。   相睿熄灭屏幕,侧身枕着自己的手臂,玩起杨一围的头发,细软的头发如同主人的性格一样,服帖温顺,   哦,睫毛也是,鼻子也是,嘴巴也是。   他的手指一一抚摸过去,摸的杨一围无意识偏开了头。   他想,杨一围应该知道他与陈冰的关系,可是从来没问过,甚至没表现出半分醋意,前天摔倒后还好心的让他送陈冰回家,跟别的alpha走也不过是为了逃离现场。   对标记过的alpha没有占有欲,如果不是杨一围看他的眼神里还有光,不然他都会以为不喜欢他了。   那样可不行,他等着这个勇者一头撞进他这条恶的城堡里。   他趴在杨一围的耳边小声念叨,声音低沉蛊惑「恶龙城堡里面没有人,只有一只守护财宝的小可爱等着勇者闯进来,把小可爱和宝物都带走,所以啊,勇士千万别退怯。」说到这里,连相睿自己都觉得自己太过卑鄙,他只看着杨一围在这一路上荆棘遍地而受伤,偶尔奖励奖励勇者。补充道「小可爱也很担心你在路上走的不顺,更怕你不来啊。」   梦里的杨一围可能不适应相睿说自己是小可爱而皱起了眉头。   相睿拿起手机,开始查化淤青还不痛的方法,毫无睡意,他发现杨一围倒是每天都睡不够的样子,睡很久醒来看起来还是很累。   不知道他以前是怎么起床的,会不会总是睡过饭点儿,就这样错过早饭和午饭。当天有课却会按时起床,睡不够也没有起床气。   上班跟放假的状态完全像两个人。   最近跟个小懒猪一样。相睿丝毫没觉得这跟自己也有脱不开的关系,把人累成这样还要被说是小懒猪。    第38章   手机振动,相睿长臂一伸拿给杨一围。   他拿过手机清了清嗓子,接通电话。   「杨老师,今年教师旅游的地方定下来了,去看海,X市。」教务处的老师来电话通知,「8月18号早上9点在学校集合。」   「去多久呢?」杨一围从相睿的怀里抬起头,眼睛还是闭着,让人分不清到底清醒了没有。   「一周,25号回来,休息几天就正式开学了。记得带泳裤和防晒霜。」   「嗯,好,谢谢主任。」   「今年带不带家属,我们都没怎么见过你那位,不带来瞧瞧?」   「这…」杨一围犹豫没有回答。   相睿听到了,捏了捏杨一围的脸。   「我问问他有没有时间,去不去都会提前跟您说的。」杨一围脸被扯得有些痛。   「行!15号前告诉我就行!一定把人来带啊!就这样,挂了。」   「主任再见。」   杨一围都没有挂电话,手机就从耳边掉在床上了。   相睿等着他问自己去不去,等来的是一个翻身,滚出了他的怀里。   想着今天要带杨一围去检查腿伤,做好饭就把人从床上挖起来。   杨一围洗漱完蹭到饭桌前,「刚刚是不是有人打电话来着?」   得,接电话那会就没醒,全凭本能回答,这会才真正清醒了。   「是你们学校主任,说出去旅游的事情。」   杨一围恍然想起,「哦,对对对。」   相睿放下筷子,「还有呢?」   「还有什么?」杨一围不明所以,他那会还懵着,完全不记得了。   相睿捡起筷子,把粥喝的咋咋响,「没什么。」   吃完饭,相睿收拾掉碗筷,催杨一围快点儿,把杨一围急出一身汗,慌乱中差点被衣服绑起来。「我…我马上好。」他本身是个慢性子的人,急起来就容易慌乱。   相睿伸手把人从衣服里掏出来,叹了口气「好了好了,不着急,你慢慢来。」   「我好了我好了,快走吧!」杨一围拿上手机,慌忙中检查自己带没带钥匙,一串钥匙叮铃作响,踢拉着拖鞋往门口蹭去。   「嘶,医保卡忘记拿了。」又折回卧室一通翻箱倒柜,「我记得放在这里了…你等等我,我找找啊,很快的。」在卧室没找见,突然想起来上次放在鞋柜的抽屉里了,起身又出去。   相睿拉住跑来跑去的杨一围,「别着急,有时间。」   「我怕让你等我等太久。」杨一围不懂相睿一会雨一会晴的情绪。   去私人医院什么时间都可以,哪里需要这么着急,不过是刚刚他在生气,顺嘴一说,现在只想给自己一个嘴巴子,「小心腿,别急,想想还有什么东西要带的。」   「没了,钥匙,手机,医保卡,都带全了。」杨一围把每一样东西都摊在手上,又确认了一遍。   相睿抓过这些东西握在自己手里,「没有就走吧。」   在杨一围穿鞋的时候蹲下去帮他绑鞋带,「你站好。」   杨一围慌忙后退,「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说完就在相睿的面前蹲下,扯到伤口龇牙咧嘴地绑好鞋带。   相睿叹气,经过那一晚,两人的关系回到了解放前,更准确的说,杨一围单方面退缩了。   把人扶起来,往医院带。   不是杨一围平常去的人民医院,是一家私立医院。   坐在车上的杨一围看到这所有名但从没来过的私立医院,「这…」有些私立医院用不了医保卡,要知道医院可是烧钱的地方。   「怎么了?」相睿看他一脸迟疑的表情。   「没什么。」杨一围收拾东西准备下车,花钱理他花钱吧,还好他还有点儿存款。   「爷爷以前在这家医院,我们找他的同事看看。」相睿摸着杨一围的脑袋。   杨一围还盘算着今天要花销多少医药费。   私立医院人很少,能看到的大部分是护士等工作人员,路过输液室看到有人躺在单座沙发上盖着毛毯在输液,人民医院里一人一张铁皮椅根本没法比的。   相睿跟护士台的护士说明自己的预约后被领到坐诊科室。   医生是一个倍儿精神的满头银发的老太太,对相睿颇为热情,「睿睿长这么大了啦。」   「秦奶奶,您倒是没什么变化,还是这么的美丽。」相睿夸人从来都不敷衍,听起来特别的真诚。   「你个小机灵鬼嘴还是这么甜。」说完抓过相睿枕边的杨一围一番打量,「这就是你的OMEGA吧,长的真秀气,看着就是一副好脾气,不错不错,你小子可真有福气。」   说的杨一围都不好意思了,他不是个能说会道的,只能羞涩地说「谢谢…」   「来,让奶奶看看你的腿。」撩开裤腿看到伤处,语气重却不夸张,「哟!怎么伤成这样!」   「就…不小心摔了一下。」   一双苍老的手在伤处按压,问他痛感。杨一围老老实实回答都痛。   相睿在一旁抱着双臂皱起了眉。   「先去拍个片子吧。」老太太写好病例,开了单子。   「严重么?」相睿问。   「先看看片子。」老太太不多说,拍了拍相睿。搞的相睿心里七上八下的。   杨一围倒很淡定,拿着单子去找放射科,「你在这里等我,人不多应该很快的。」一副驾轻就熟的样子。   「我陪你去。」相睿瞧着杨一围熟门熟路的样子,看来没少去医院,心中腾起一股异样,上一次也有这种感觉,杨一围的腰受伤后拒绝他的照顾,然后…他就进入易感期了。   也不给杨一围拒绝的机会,搂住肩膀就把人带走了。   没多久片子就取出来了,相睿拿在手上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杨一围想起那很早很早以前第一张片子上,膝盖位置的骨头七零八落,后槽牙都软了。   医生老太太带上老花镜,把片子怼上看片灯,瞧了好一会,「之前的伤有多久了?」   「有个七八年了。」   「之前的伤还是恢复的慢了些,骨痂还在」在看起来像是伤疤增生的东西上画了画,「手术做的不错,后期复健看起来效果也很好。」   看来没什么事情,杨一围听到医生这么说,还挺开心的。   「不过可要好好保护,这里脆弱的很。」   杨一围认真点头,「嗯嗯!知道了!」   「当时那个医生为什么不给你用钢钉固定,复位之后直接缝合呢?这么严重,髌骨股骨胫骨都明显移位和骨折。」老花镜后是一双明亮的眼睛。   「赵医生说可能会留下残疾,说我还年轻,而且韧带没有问题,所以让我自然恢复。」杨一围回想着赵医生给他安排的手术方案,如果用钢钉固定,虽然会好的更快些,但不能避免影响正常走路。   但选择自然恢复,就是漫长且痛苦的复健。   「你遇到了个好医生。」   「嗯嗯!」杨一围跟献宝一样「赵医生见我还小,怕留下疤,亲自做的缝合。」实习的医生们都抢着看这场手术的缝合,看缝合的极致可以做到什么程度。   也不是完全看不出来,白白细细的一条,不贴着看就发现不了。   原来杨一围曾经受过这么重的伤…相睿在一旁记下注意事项。他没想到杨一围的腿原来有过如此糟糕的状况。   「没事儿,回家适当运动运动,散散步之类的,促进代谢。膝盖注意保暖,受伤的地方在变天的时候容易痛。」   「嗯嗯!」腿没事,杨一围就很开心,天知道他这两天陷入循环,白天没事儿人晚上做噩梦。   这下应该能睡个好觉了。   「行了,没事儿了,回去吧。」老太太挥手让他们离去,「我后面还有病人呢。」   「谢谢秦奶奶,那我们就先走了,改天去家里看您。」相睿掺起杨一围,跟医生告别。   「秦奶奶再见。」   「真乖,再见再见。」   相睿总想扶着他,可他真的没事了,「我没事,不用扶着。」如果不是在外面,他还能跳两下,毕业之后再没有去复诊过,这一次说明他已经完全好了。   「你的腿怎么受伤的?」相睿拿过他手上的东西。   「啊,就…」他不会说谎,慌乱迟疑的表情就是告诉别人‘我在说谎’,「就受了点伤。」眼神乱飘不敢对上相睿的视线。   相睿挑眉,「说谎鼻子会变长的。」修长的手指在杨一围鼻子上一点。「不想说就不说,等你想告诉我的话,再说。」   杨一围看着相睿的背影,他预感可能等不到那一天了,因为他们如此匆匆开始的婚姻,结果注定是潦草收场的。   一道题,从开始就抄错了数字,结果一定不会正确。   相睿去取车了,他在医院门口的等着,太阳将一切晒化,扭曲的空气让路面像是流动的岩浆。   手机振动,是程毅打来的。「小围,忙么?」   「不忙,你说。」   「今年旅游的时间定了么?在生日前还是生日后?」程毅那边有些吵,发动机的声音和工人交流的声音交织。   每一年的旅行,时间不定。   「定了定了,今早刚通知,在旅游前,我找好地方通知你跟老胡。」   「行,没问题,那相睿跟你去吗?」   杨一围突然想起来早上被忘记的事情,他没问相睿要不要去,难怪早上相睿会问他还有没有别的要问,还有些生气的样子。   「等会我问下他,对了,程宇考的怎么样?我这两天有点事没来得及问程宇。」   「W大,以后就是老胡和相睿的校友了。」   「太好了,打小就看他行。那你问问他,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旅游,去看海,如果他没有其他安排的话。」   程毅也不客气「行,我待会就问他,我还有点事儿,先忙了。」   「好,byebye。」   一通电话打完,相睿也驾车来到正门,一上车,冷风吹散了一身热气。   「学校组织的旅游…」杨一围看到相睿扭过头来,一双漂亮的眼睛像狗狗一样,从没见过相睿这么大兴趣,「你…要不要来?」   说完相睿平视前方,「哦,可以啊,」语气淡然,仿佛早上因为这件事生气的人不是他,刚刚的狗狗眼也不是他。    第39章   相睿将杨一围送回家,把人往床上一推,亲手扒了裤子,就在杨一围以为他要做的时候,相睿只是将他的腿瞧了个仔细,从乌漆墨黑的伤处看到三条呈Y形的白色的缝合线。   「还真的不容易看出来。」相睿的指腹描绘那道疤痕,动作轻的发痒。   杨一围抽回自己的腿,「你快去上班吧!」   他突然羡慕起了杨一围,假期悠长,搞得他也想放个长假。   撇开惰殆的念头,就去了公司,他心情不错,叫来何清。「下周18号开始我要休年假一周,时间帮我空开。」   「这么突然?要去哪里玩呀。」阎王休假,小鬼也乐得自在。   「海边。」很久没对一场旅行有所期待了。「帮我买些能带上飞机的防晒霜。」   「老板,我直接下单寄到您酒店。」   「可以,那就多买几瓶。」多买可以送给杨一围的同事,他这算是要进入杨一围的圈子,还是要有点表示的,不能太热切,也不能太冷淡,送些小东西刚刚好。   杨一围没有泳裤,周二相睿带他去买了泳裤,相睿的兴致比他还高,替他挑了好几件让他去试。   正要进去试衣间,背后一股巧劲儿将他推了进去,本就不大的试衣间挤进两个男人,空间显得十分拥挤。   在试衣间摸了个遍,试了好几件,连一次性内裤都是相睿亲手换上的,一会摸着屁股问这里紧不紧,一会包住重点部位不放,问会不会勒,一本正经地再三确认,压着他问最喜欢哪条,直到选好才带着红扑扑的杨一围出来。   流氓…   搞得导购小姐姐眼睛都不知道放哪里好。   相睿去试的时候,想拉着杨一围进去,「帮我看看好不好看。」   「你自己选好就可以了。」   「那不行,我帮你选了,也帮你换了。」意思是你也得帮我。   「你别…我…我去打电话…」借着打电话跑了出去。   相睿一脸可惜地放他走了。也没什么兴趣试了,拿着自己随便挑的和给杨一围选好的泳裤,去结了账。   还想选两条沙滩裤,不过想到自己有,还可以借给杨一围穿,干脆节约点。   杨一围打完电话进来,店员已经将泳裤包了起来。   「这么快,还以为你会打很久。」久到他没有机会拉着杨一围进试衣间。   「我,我是真的打电话去了,今天要把你的信息给主任,他要去订机票了。」杨一围没撒谎,他也是突然想到的。   还好没误了时间。   「明天约老胡他们吃顿饭,有没有空?」已经临近生日,杨一围不打算跟相睿说明了,人只要来就行。   老胡他们向来不会给彼此买生日礼物之类的,简简单单吃顿饭,切块蛋糕是他们生日的标配,平时送的东西太多了,每年生日礼物让几个老爷们发了愁,于是说好不送礼物了。   「我没事,时间都排开了。地方选好了么?」   「还没有,我问问老胡他们想吃什么再定。」太难决定就扔给他们去,反正他们爱吃。   「行,都听你的。」相睿将手上的袋子晃两下,里面有杨一围‘自己’选的泳裤。   杨一围脸红就不说话了。   大约这次有相睿在,所以他对这次旅行还是很期待的。   回家收拾两人的衣物,杨一围自己的东西向来不多,装不满一个箱子,以前都是一个背包解决。   相睿的行李箱很大,里面装了不下七套衣物,还有三双鞋子,一大包洗漱用品。   「这么多?」精致的人果然准备充分。   「多么?」相睿看了看,「你已经收拾好了?」   「是啊…」只有一个背包,里面装了换洗的衣服,和洗漱用品。   相睿拿过背包,「东西都拿全了?」这是去出差还是旅行,杨老师还真是质朴。   「嗯。」   挑出几套衣服跟两双鞋子腾开空间,把杨一围的背包放了进去,「那我们就装一个箱子。」   「好。」自己的衣服跟相睿的放在一起,竟让他有些羞涩。   当天晚上相睿缠着杨一围做了很久,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大的兴奋劲儿,床腿在地上留下移位后的白痕,杨一围连呼轻一点,楼下会听到的。   相睿眉头一挑,直接把人按在了墙上,「这儿稳的很,我可以重一点吗?」   就这样,杨一围从27岁被抵在墙上做到了28岁。   他睡到快两点才起来,相睿已经去上班了,几时走的他完全不知道,安逸的假期还在继续。   发消息问刘芳想吃什么,他开始洗漱准备出门。   不是个晴天,所以不冷不热刚刚好。在小区门口收到刘芳回的消息,「城市之心上面有一家餐厅看起来不错哎,要不就那家,我给你发地址。」   杨一围看着导航来到了餐厅,很不错的样子,环形的大厅让每个位置都能看到w市的风景,各种墨绿色玻璃或树脂的装饰似是水晶溶洞,别有异域风情。不是饭点儿,没几桌客人。   「你好,我想订个位置。」杨一围找来工作人员。   「您好,您想订几人位呢?」一个温柔的领班接待了他。   「5个人,晚上7点左右会到。」杨一围估计相睿的下班时间留出半小时的路程。   「好的,没问题。」领班的眼睛笑成月牙,十分的好看。   「谢谢。」   「不客气,我需要登记下您的身份信息。」   杨一围递给她身份证。   「今天是您的生日啊,是要在这里过生日吗?」杨一围点头。「这样吧,我帮您订一个8人靠窗的位置,多来几个朋友也方便坐。」   「谢谢你。」   「您太客气了,我们很高兴您能选择我们家过生日。」登记好信息,领班双手归还杨一围的身份证。还给杨一围拿了份小蛋糕,「师傅刚做出来的,您拿回去尝尝。」   杨一围感叹这家店的服务真不错,还没走两步就听到「晚上见~」   回头冲领班摇手,却看到苏哲打着电话对他歪头冷笑。等电梯的空挡,苏哲已经走到他的身边,同他一起上了电梯。   「看你跟相睿过得挺不错呀。」冷冷开口就是杨一围害怕的事情。   「你想怎样?不要伤害相睿!」杨一围对疯子无可奈何,他不想让再有人因为他受伤了。   看到杨一围害怕的样子,苏哲阴冷冷地笑了起来,恶意散发着他那令人胆寒阴冷的信息素。   杨一围心跳开始加速,熟悉的恐惧感爬满了他的神经,甜品的纸袋在颤抖下发出细微的响动,可他还是对上苏哲的视线,「你到底想怎样?!」   「这就害怕了?可我看你胆子不小啊…能和相睿结婚。」   他被苏哲信息素影响打了个冷战,好在电梯很快到一层,克制自己想跑的冲动,慢慢走出去。   在没人的角落,杨一围扶着墙壁干呕,心跳在耳膜里鼓动,强迫自己呼吸,直到耳朵里灌进人潮的杂音,他缓了过来…   三点多,杨一围先去找了程毅。   程毅自己开的工作室,做汽车机车维修的,现在车子都有保险,也不知道为什么还有这么多的人找他来修车。   见到程毅,没有说刚遇到苏哲的事情,程毅正在忙着。   老胡也很忙,新品的研发频出问题,各种调试让他焦头烂额,从电脑上抬起头,看到秘书领个人进来,看着极其眼熟。带着细框眼睛,西装革履,一副斯文败类的样子。   这不是…张玉祁?   高中的同班同学,相睿的另一好友。没过多久,就看到相睿跟张玉祁有说有笑地出去了。   这…没多久就下班了,这会出去?   老胡给杨一围弹了个消息,「你跟相睿说晚上吃饭的事没?」   没有回复。   杨一围正蹲在地上用粉笔画蒸汽机,有个小萌娃撅着屁股手捧着小蛋糕蹲在一旁,他从蒸汽机讲到动力,从动力的来源讲到核能,地上画满了各种机械。   「哇哦,那车车用核能可以跑的更快吧?!」   「是的呀,小朋友你可太聪明了,就是爱哭。」   「我我,刚刚…」说着小萌娃又要哭起来了,还不忘吃口蛋糕,扁嘴说「是爸爸不理我,我想回家」   他爸那会正在和程毅沟通事情,小孩子受到了冷落,才开始哭的。   「你爸爸在说事情,我们不能打扰他们,不然车车修不好,就回不了家了。」   小萌娃噙泪点头,拉着杨一围要他再讲故事给他听。   缠着杨一围到他爸爸终于说完事情了,从杨一围身上把他抱下来。他爸爸十分抱歉给杨一围添了麻烦。   「没事,小朋友很乖很聪明的。」   小朋友挥着小手跟杨一围道别,还要跟杨一围亲一下。   「这么喜欢,还不自己生一个?」瞧着杨一围的眼睛都笑没了。   「什么呀,就是觉得可爱。」   程毅用湿巾擦手,伸伸脖子「等会蛋糕送过来,我们就可以出发了。」   「嗯嗯,我订了七点,应该差不多。」杨一围这才看了眼手机,联系相睿。   「晚上在城市之心吃饭,28F。」   没有收到回复,大概还在忙吧,待会再打个电话。   六点半,生日蛋糕送到了,他们出发了。给相睿打电话,刚响一声就被挂断了。   杨一围又发了信息「你出发了吗?我们先过去了。」   依旧没有回复。   程毅问「相睿没回复么?」   杨一围摇头,比起不回消息,他更担心出事。给老胡打了电话,「老胡,我联系不到相睿,你能找到他么?」   「他下班前跟别人出去了。」老胡隐瞒张玉祁的出现,他也给相睿打了电话,都被拒接了。   「行吧,大概在忙,那就我们去吧。」听到是个别人一起出去了,就放心了。   「他知不知道你今天生日啊?」   「我没告诉他。算了。」他还是有些失落的,控制不住期待,失落就是必然的。「你下班就赶紧来吧,我已经把地址都发给他了,他那边完事儿会自己过来的。」 反正没告诉相睿今天生日,就算不来,也没问题。   挂了电话,老胡也出发了,去刘芳单位把人载上,跟刘芳说了这件事,刘芳骂了一路,什么脏字都往外蹦。   老胡是个乖乖仔,听刘芳的爆粗口,「你这张嘴!再讲脏话就把你的嘴用鸡巴堵上!」   --------------------   微博同名ID:道系废柴    第40章   他们到底没用上领班好心安排的八人桌。   刚进入餐厅大门,笑容还没有扯出来就僵在了嘴边。   相睿和张玉祁并排推着蛋糕小餐车,张玉祁唱着生日快乐,相睿一副勉强配合的样子,座位上的不是苏哲和陈冰,还能是谁。   一水儿的帅A美O,让人移不开眼睛。杨一围呆呆望着他们,自己都觉得赏心悦目。   张玉祁捧起蛋糕让陈冰许愿,相睿倒是呆站在一边,没做什么。可他本不应该出现在那里。   一行人堵在了门口。「有位顾客跟您同一天生日呢,真是有缘。」领班示意他们往里走,「您几位这边请。」   杨一围挪不动脚步,他早就知道他和陈冰同一天生日,每次生日都会不自觉的想起,然后想象两人是如何度过这一天的。   他们递上礼物,相睿倒是手插口袋一点表示也没有。陈冰伸手管他要。   他恍惚间回到了自己在高中的教室,又一次听到相睿说他与陈冰恋爱的事情,不过他已经没有当时的自作多情。   只是一片冰凉而已。   程毅和刘芳都是暴脾气线,想要进去把那桌子掀了,老胡一把搂起刘芳带出门外,杨一围扯着程毅。   领班看情况不对,也出手阻拦,「客人,请您冷静,您冷静一下!」   饭是吃不了了,只能先把两人拉走。   「抱歉!我们不吃了!位置不用留了!」他要拉不住了,小声乞求,「程毅,我们走吧,别这样……」   程毅把牙咬碎才忍住没进去把他们弄死。   「不好意思,耽误你们时间了。」杨一围再三跟领班道歉。   这样的高档餐厅人均少说在一千块,还给他了个大桌子,肯定被耽误不少营业额。   领班不介意他们退订,只想请他们平复心情,不要闹事,不过还是很有礼貌,「没关系,没关系,期待您的下次光临。」   离开餐厅,一行人比来时还沉默,都不是情商高的人,没人能在这时缓解这沉默的氛围。   「去江边吧。」还是刘芳够勇。   江边确实不错,承载着他们铁三角鼻涕成河的回忆。   「好久都没来这边了,酒吧越来越多。」老胡感叹。   「哦?看来以前是常客啊!」刘芳淡淡道。   胡冰卿咽了口水,用手装模作样抽自己嘴巴子。   去了他们以前经常去的那家烧烤摊子,老板熟络地打招呼,「你们几个好久没来吧。呦,今天是谁过生日啊。」   三只手指向杨一围,他举起生日蛋糕给老板看。   「给你们打折!」老板大手一挥,悄悄看老板娘的脸色,老板娘也笑眯眯这才放心。   「老板不再送什么吗?」刘芳惯会的就是得寸进尺。   「送盘凉菜!」丝毫没注意到老板娘笑容有裂痕。   「我看隔壁新开了个酒吧。」老胡真不愧是以前的常客,他跟杨一围都爱喝点儿小酒,只有程毅不喝,他多酷的一个人,完全看不出来他没什么酒量。   「今年夏天刚开的,你们坐里面还是外面?」   新酒吧是一间挺有格调的清吧,门口还站着西装革履的精英人士一手端着本地特有的面食,另一只手自拍。   「外面吧,今天天气不错,吹吹江风。」杨一围放好蛋糕,四人一起去挑海鲜。   在等上菜的时候,点了生日小呲花,风大点了几次没着火,最后还是程毅老胡撑开衣角围坐一团,老板用根烟点着了。   生日快乐歌被刘芳带出了黄河大合唱的气势,甚至吸引了酒吧里喝酒的人。   凑热闹的人挺多,大地也出来看热闹,他是这家酒吧的常客,在众人笑作一团时给相睿打了个电话。   相睿管苏哲要自己的手机,让他别玩儿游戏了。苏哲的目的已经达到,爽快地还给了他。   他翻遍手机没有新的消息和未接电话。还想怎么还不告诉他在哪里吃饭,接着大地的电话就打来。   「你有没有和杨老师在一块?」大地直切重点。最后一点火光在杨一围脸上燃尽。   「没有,你见到他了?」相睿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大地叹了口气,「今天是杨老师生日,他们现在正在江边过生日,你不知道么?」   聪明的相睿瞬间就知道发生什么了,看着苏哲「…我现在过去。」挂了电话就起身,居高临下斜视苏哲,不悦挑眉「好玩儿么?苏哲,我今天来是听你的解释,」整理了下前襟,「别再挑战我的耐心。」相睿很少对朋友言辞犀利,一但说出来,就说明离他们即将做不了朋友了。   苏哲耸肩摊手,似笑非笑好似一点也不在意相睿的说辞,短信和电话删都删了,相睿也没办法了,脸上表情告诉相睿,闹掰就闹掰。   张玉祁也反应过来,自己也被苏哲利用了,把相睿拖来了这里,一手按在后颈上,他可不想惹到相睿,「我送你。」相睿坐他的车来的,于是用这个借口离开这里。   陈冰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相睿,你们…干嘛呀。」   张玉祁拍拍他的肩膀,「生日快乐,我们就先走了。」瞧陈冰眼泪汪汪,心里还挺乐呵的,有热闹看。   可惜,相睿现在没空收拾苏哲,不然就更好看了,相睿的护短可是很有看头的。   直到离开,相睿都没有再施舍一个眼神给陈冰和苏哲。   他收到了定位转发给张玉祁。   路上都没有说话,张玉祁猜他在想怎么收拾苏哲呢,他决定再拱一把火。   「相睿,你知道杨一围大学时候的事吗?传言他是小三。」   「苏哲传的?」聪明人就是一击即中,「他还做什么了?」   「我知道的只有这些,还做了什么就不清楚了,但一定是做了的。」他能说的也只有这些。   不能说的就牵扯的大了。   「听说从大二开始,杨一围就被孤立了,有些胆大的毫不避讳在他面前说他是婊子。」   相睿觉得可笑,跟杨一围唯一说的一句话只有那句东施效颦吧,如果杨一围和陈冰同一天生日,那么他就是在杨一围生日的那天骂了他。他烦躁地扯开领口,又是若有所思的眼神。   冷冷开口,「你就这么看着苏哲整他?」   张玉祁汗毛都竖起来了,心里警铃大作,相睿成熟稳重不假,可骨子里还有流氓混蛋的恶劣基因,护起犊子来,一点也不讲理的,「喂喂,我跟你们又不在一个学校,我也是后来听到有人说他就问了一下,谁知道这么多年你跟他结婚了呢。」   「苏哲为什么传这些?」还有最近莫名其妙的举动。   「难道是你和陈冰的cp守护者?」张玉祁也是瞎猜。「你要不要给你老婆打个电话?」   「空调开大一点。」   张玉祁闭上嘴,把空调冷气开大,啧,这木头的味道都要发酵了。   江边的风带着潮气。   杨一围收到了爸爸妈妈发的信息,还居然还有吕逸文的。「生日快乐,送你的礼物。」   礼物扎上很大的蝴蝶结,看不出实物有多大。   「谢谢你。:-D」   「我还有事,晚些送过去。」   杨一围想改天吧,可吕逸文说「生日礼物要当天收才有意义。」   杨一围没办法拒绝的两个人一个是相睿,另一个就是吕逸文,于是发了自己的位置。   「收到。」吕逸文回复。   老胡领着刘芳去江边滩涂地放烟火去了,程毅还是板着个脸。   「待会吕逸文会过来。」   「就是追求你然后被苏哲捅了一刀的那个?」程毅还没消气,语气很冲。   杨一围拍拍他的背,让他消消气,「嗯,就是他,过来送生日礼物的。」   「一头头的猪都想拱我家白菜!」越来越气!   「人家可没想拱白菜,再说了,你家这棵白菜已经被人拱了。」杨一围被逗笑了。   藏在他们身后的大地也差点笑出声   「刚刚为什么不进去,抽他两个嘴巴子。」   杨一围咂咂嘴,「我今天见到苏哲了,就在那家餐厅,」他想喝口啤酒,「应该是苏哲搞的鬼,相睿还没差劲到为了给前任过生日,连电话都不接的。」   程毅一口闷掉桌子上的啤酒,不顾杨一围在一旁砸吧嘴,看的大地也喝了口酒。   「那个吕逸文是什么情况?」程毅对这个人的了解仅限被捅一刀,出事后杨一围只顾着找吕逸文,跟谁都没说。   杨一围搓搓手,「我答应吕逸文,如果他活下来就跟他在一起。」在程毅吃惊的表情中又补充道「以身相许,嫁给他的那种」那是吕逸文伤得很重,他情急之下许了这样的承诺,希望可以让吕逸文多挺一会。   「但是后来就没了联系,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杨一围下意识捶了捶右腿。   这样的惊天消息,按捺不住的大地悄悄给相睿发信息。   相睿收到短信催促张玉祁快点儿。   张玉祁摸自己的脖子,这都到停车场了,还要怎么快。   不一会,相睿找到了杨一围。   程毅拍拍杨一围,留他们两单独说话,大地也在他们背后悄悄离开,留下杨一围吃惊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相睿扯下领带缠在手上随风乱飞,江上风将他的头发吹乱,领口撑开露出他的腺体,看起来野性十足。   车上听到的事情,让他对杨一围喜欢他这个事实动摇了,他开始怀疑一切都是自作多情。   杨一围看得失神片刻,「给你发的消息都被苏哲删掉了嘛?」没有责备,多么贴心。   「你去餐厅了?」相睿语气淡然地质问问他,多么理直气壮「为什么不进来?就这样看着我给前任过生日,然后一声不响的走了?」   「那会程毅情绪挺激动的…场面会控制不住…」杨一围结结巴巴得解释。   「你都不想问清楚?」关于陈冰,杨一围从来没问过,完全不介意陈冰的存在,也根本不在乎他跟陈冰往来。他想让杨一围在乎,他想让杨一围问他。   杨一围看不清相睿的表情,背光的阴影将他笼罩,他是不在乎,他自卑的认为相睿跟他在一起不能真正的开心幸福,只因在他的心里,相睿本应该和陈冰在一起,幸福的生活下去。   他看过很多次两人热烈的眼神,那是他向往的,也想拥有的爱情。   是他们在杨一围的心中塑造了爱情的样子。   他们不在一起,杨一围都不能接受,他觉得是时候了。   还有苏哲,他有预感,这件事是苏哲在警告他,如果他和相睿继续在一起的话,这个疯子会像伤害吕逸文一样,伤害相睿。   他移开了目光,城市的风景一目了然,远处的光一闪一闪凑成星河,杨一围知道那只是因为空气密度不同,导致的折射现象。   本质并不浪漫。   就如他们的婚姻,本质并不是爱情。   许久,就在杨一围欲说还休时,相睿替他整理吹乱的头发,还以为他在发小脾气。   「我们离婚吧。」   杨一围的眼睛被凉风吹得泛酸。    第41章   相睿以为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听。「你再说一遍?」试图在杨一围脸上找到破绽,可杨一围认真得对上了他的眼睛。   「离婚吧。」   相睿伸直长腿,向后靠在桌子上,看着那对情侣你追我赶,皱眉问「为什么?」   杨一围组织混乱的语言,他得出了答案,解题过程还没有走。   「我们…我们应该…从来没有在外面牵过手吧…」如果他没有记错,是从来没有,即使有亲密的接触,但从没有牵过手。   说完还有些不好意思。听得相睿挑起眉毛。   「我想…我其实一直都挺羡慕你跟陈冰的。」他见过太多太多两人亲密的样子,「我大学的时候,也希望有一个人可以全心全意对我,就像以前你和陈冰一样。」   牵手走在大街上,肉眼可见的幸福感,羡煞旁人的般配。   「你应该有感觉吧,我刚开始确实以为我们会像恋爱一样,所以总是会做些没头脑的事情。」   相睿知道,那样一个人掉入爱河里的笨拙表现,他知道杨一围误会了什么,所以他才会在最开始对杨一围客气疏离。   「我对感情的事情并不在行,所以会想当然这样以为的,还真是有些…」臊得慌。他只是迟钝,不是毫无感觉,相睿刻意制造的距离感,是想让他认清他们婚姻的基础罢了。   杨一围声音抖了一下,很快又回归正常。   相睿以为杨一围哭了,看去没有眼泪,要不是红红的眼眶,他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没有感情经验,没有恋爱过,所以好多事情都不懂。」杨一围揉眼睛,本就红了的眼眶更加血红。   「我还是很期望能得一个人的全心全意。」他没谈过恋爱,也知道并不是所有的爱情都会像相睿和陈冰那样,不论什么形式,他想要一份毫无保留的爱情。「我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有个美好的结局。」   相睿捏了捏不舒服的腺体,说「所以,你觉得你碍着我跟陈冰在一起了?」   「…」杨一围无可辩解,他确实是希望相睿陈冰重合旧好。   相睿慢悠悠起身居高俯视杨一围,能从他的衣领看进胸前的皮肤,上面还有昨天自己留下的痕迹,盯着吻痕,眼底露出凶狠而不自知,问到「怎么不说话?」   杨一围低头搓弄手背上的淤血,向来自卑的他用尽了他这辈子已经为数不多的勇气,哪怕结果他已经清楚。问道,   「你爱我么,相睿。」   江风把他的话音吹散,带上阵阵凉意,   相睿会隐瞒,但绝不会撒谎,「结婚前,我们彼此都知道这件事情。」在他看来,杨一围对他也说不上爱。   那就是不爱。   杨一围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嗯…」认下这个事实。   相睿长腿轻晃,踢开脚底的石子,「你说过,只要我不提,你就不会离婚。」说出来的话,泼出去的水,相睿倒要看看杨一围怎么把说出去的话咽回去。「出尔反尔不好吧。」   杨一围按住针孔的位置,都发疼了还不松手,还是说着对不起,他那时候没想过陈冰和苏哲会回来,他当时真的愿意的。「对不起…」   相睿挖了一块杨一围的蛋糕吃进嘴里,丝滑绵软,味道不错,说出来的话却跟老板教育下属一样生硬。「对不起可没什么用。」   「可是这样你就能跟陈冰在一起了…」   相睿嗤笑,「然后你就能跟你那个真爱吕逸文在一起了?」   杨一围被镇在原地动弹不得,「不…不是的…」   单手开了瓶啤酒灌了两口,「就因为他救过你,所以要以身相许?他吕逸文消失了六年,从来没有联系过你,你还觉得他心里有你,能给你想要的爱情么?」相睿仅用大地一条短信里猜测的事实,风轻云淡地将杨一围杀个片甲不留。   杨一围不知道相睿为何要这样说,可他从来没有喜欢过吕逸文,他着急站起来,正要解释,相睿却不想听了,一手揣兜里,一手啤酒就要走人。江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也掩住了那一点点仓皇。   即使要离婚,杨一围也不想相睿误会,他没有喜欢过吕逸文,自始至终。   江边多有喝醉的人,跌跌撞撞迎面走来,相睿避开了,却撞到了杨一围,他太轻了,怎么能抵得住酒鬼的力道,摔倒的一瞬间,脑海里浮现的是医生的话,再来一次就腿就废了,那一刻心都凉了。   求生欲让他伸出手去,什么都没捞到,闭眼认命了。   等他缓过神来,自己被按在相睿的胸口动弹不得,鼻尖都是木质信息素的味道,包裹着他能震碎耳膜的心跳声。   他也是拥有过这个人了,只不过很短暂…   酒鬼还觉得自己疼得很,要找杨一围麻烦。相睿抬起拿着啤酒的手,伸出食指警告他们,强势的alpha信息素压的他们酒都醒了大半,同伴拽着撞杨一围的人,给酒精壮胆的酒鬼一个台阶下。   相睿只在床上见过他流泪的样子,不是被艹哭就是睡不够被吵醒时哭,睡不够时哭的那叫一个难看,但现在这幅隐忍的表情,他根本不想看见。   对这样的杨一围让他无可奈何,叹了口气,抬手擦掉他眼角一片水痕,「你哭什么,明明是你说话不算话,应该我哭才对吧。」   杨一围强忍住哽咽。相睿只能等他平复心情,想想自己也是够大方,这还没离婚呢,就看着自己老婆在跟前为另一个男人露出这幅表情。   看杨一围已经压下想哭的劲儿,问「什么时候去办手续?」   「明天。」   相睿差点心梗,呼吸都重了,还真是够迅速的,看到吕逸文走来,更是差点当场去世,「就是他么?」   杨一围回过头看,吕逸文手拿生日礼物走来。   「他为你差点死了?」相睿真希望那会苏哲下手更重些,直接把人送走得了。   「你……」杨一围惊讶。   相睿从他的脸上确认出这是事实了,他想,杨一围说的喜欢,也不过如此,总有比他更喜欢更在意的人。   「明天,带上你我的证件,民政局见。」相睿不知道杨一围怎么想的,明明是他提出来的离婚,为什么眼底还有委屈不舍。「今晚我不回…去了。」   还想说句生日快乐,一想这样的场景,也快乐不起来。   然后头也不回得走了。   吕逸文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见杨一围的Alpha丢下他一个人走了。杨一围还一副哭过的样子。   「吵架了?」吕逸文根本想不到自己在修罗场里转了圈。   杨一围强颜欢笑,「嗯,生气了。」相睿离去的背影依旧潇洒,好似也不留恋这段婚姻一样。   「那…不去追?」   「不用了。」   「给你的,生日快乐!别生气了,回家哄哄就好了。」   大红色的包装纸里的东西十分厚重,「你不会给我包了两捆现金吧。」   「不想要么,那还我吧。」上手要拿回来,被杨一围藏在身后。   「你这人,给了怎么还要拿回去…」   在没发生那件事之前,他们也算得上是朋友。   …   当天晚上杨一围回到家,相睿确实没回来,不回来也好。   开灯,开关的脆响格外刺耳。家里还是出门时的样子,昨晚的床单和脏衣服都没洗,在脏衣篓里卷着。新买的泳衣扔在沙发上,行李箱还敞开着。   谁能想到,回来一切都变了。   杨一围想喝酒,可想想前两次因为喝酒搞的腺体有问题,还是忍了下来。   坐在茶几旁边,一下一下吃着剩下的蛋糕。已经化掉的奶油在嘴里糊成一团,不喜浪费的杨一围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从床头柜里翻出两人的结婚证,照片上的人一个木讷呆板,一个礼貌微笑,手勾着肩膀都没能营造出幸福的氛围。   他没有好看的脸,没有讨人喜欢的性格,也没有过人的本事,似乎没有什么点能让人爱上。   怎么会有人喜欢他。更别说,要在陈冰和他中间选择,瞎子都不会选他。   相睿的身份证在钱包里,杨一围翻出来,上面的相睿还是高中时的模样,也是杨一围一直喜欢的模样。   家里少了一个人的呼吸声,少了点温度,静地都能听到浴室里滴水的声音,秒针嚓嚓的响动让他睡不着。   半年多了,还好他始终没有忘记一个人该如何生活。不过需要点时间适应。   一夜未眠。   顶着黑眼圈,收拾离婚的东西,到了民政局发现大门紧闭,杨一围以为自己来早了,门口保安大叔从岗亭跑出来说,「小伙子,今天周六不上班!」   杨一围这才拿出手机,看到上面大写的字,「8月17日 星期六」,不由得想,有没有可能相睿知道今天是周六,逗自己玩儿的。   这可错怪了相睿,他当时也不知道是周几,顺着杨一围的话应了下来,不过他一早醒来发现今天是周六,在床上笑出声来,也不给杨一围发消息,晾在一边。   昨天他回了公司,在这个硬床上睡得浑身酸痛,他不是爱睡懒觉的人,但每个周末都下床很晚,早上最容易起反应,他会跟杨一围缠到中午才起床,现在硬了也没心思疏解下,就让它硬着。   阳光射进房间,被切断在床边,手机显示杨一围的短信,说让他26号早上9点到民政局。   相睿黑脸丢掉手机,下床在地上做起俯卧撑,速度又快下沉又深,极速做了二十个还是排解不了心头似有若无的烦躁,穿上衣服去楼下的健身房找个人对练。    第42章   相睿下楼就碰上怒气冲冲的老胡,两人一拍即合,去了公司健身房。   换好衣服带上搏击手套,没有废话直接开打。   老胡靠怒火出拳又快又重就照着脸打,相睿则是技巧相迎,可挨在身上的拳头都是实打实的疼。   相睿让着老胡,昨天也有他的错,可一直挨打多少还有些不爽,于是开始反击。   健身房里人不多,但当两人信息素开始充斥空间,他们不约而同地关掉正在用的跑步机,放下手里的器械,去外面隔着玻璃讨论这两人是不是又因为需求冲突打起来了。   两人胶着了半个多小时,最后倒在台上。   「你个混蛋!」老胡强撑一口怒气躺地上又给了他一脚。   相睿捂住被踹的地方,「嘶…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他才是最惨的人,被人耍了一通,连婚都要离了。「杨一围跟你说了么?」关于离婚的事情。   「什么事儿?」杨一围在老胡这里没有秘密。   看来杨一围还没有告诉他,相睿想这件事还是由杨一围告诉他比较好,「要去旅游的事。」   「说了,你不去么?」   他当然不去,要不是今天是周六,这会离婚证都已经拿到手了,还去旅游?   相睿一个翻身站起,扔下两个字,「不去」。   -----   杨一围回到家里,开了空调倒头就睡,补充昨晚失去的睡眠。   傍晚起来,杨一围将家里收拾了一番,猜想相睿应该从今天起就不会再回来住了,于是出发前收拾好房间,又给主任打了电话,取消相睿的机票。   「主任,不好意思,那个飞机票可以退么?」   主任惊讶,「你们两口子都不去了么?」   「不是不是,我去,他不去了,公司有事儿,去不了了。」   「这样啊,可以退的。真的来不了么?」他们对杨一围的alpha特别的好奇,没什么坏心思,就是想知道看起来差别很大的两个人怎么就在一起了,还闪婚。   「嗯,不然也不会衣服都买了,说不去就不去了。」沙发上的购物袋还在原处。他们本应该今晚好好睡一觉,第二天就去旅行了。   「哦…那这次太可惜了,下次,下次一定好吧。」   杨一围却应不下来,没有下次了,以后都不会有这个机会了。   还好主任不等杨一围的回答就挂了电话,去找旅行社给相睿的票退掉。   没大一会,相睿收到了退票短信,他想要是员工们都有这样的执行力,他这个老板得乐开了花。相睿毫不怀疑下一秒就能收到杨一围让他卷铺盖走人的短信。   他这周要做的事情有很多,比如把已经躲起来的苏哲揪出来,还有让陈冰离开现在的房子。结婚前他住在爸妈家,结婚后直接搬进杨一围的房子,他爸妈是反对的,要给他们置办一套新房子,他嫌麻烦没要。   现在瞒着所有人要离婚,他住不回爸妈家,办公室隔间又不是长久之计,能住的房子还让陈冰住了,他不想为难自己,只能去为难别人,比如把陈冰请出去。   他本想查清楚当年的事情,可杨一围现在要撤股,他在满足好奇心还是浪费感情之间犹豫不决。   周末公司专门为加班的人留了两个食堂档口,加班的人还挺多,队伍排的老长。   当相睿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消息在人之间传播的具体方式一览无余。   「老板今天怎么来食堂了,不是要回去做饭么?」   「老板在家做饭?」   「你不知道么?即使加班,老板都会回去做好饭在来。」   「那今天?吵架了?老板娘那样一个人,还能吵起架?」   哪样?你们嘴里说的‘那样’的老板娘确实不吵架,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直接要离婚的,你们知道么?   相睿掏掏耳朵,看来平时他太平易近人了,所以员工才敢这么大声议论,「你们说这么大声音是怕我听不见么?」   说话的员工一哄而散,他指了几个清淡的菜品,给相睿打饭的师傅在想要不要收老板钱的时候,相睿已经坐下开吃了。   老板压根没想过给钱。   老胡端着盘子坐在了相睿对面,「今天怎么不回家?小围还生气呢?」   「杨一围做饭太难吃了,还不如公司食堂。」这明显是在找茬。   「小围做饭确实不怎么地,但他要求也不高,能不把自己饿死就行。你呢,难吃还天天回家,这么喜欢受虐?」   天天回家是他回去做饭,全公司都知道,胡冰卿没道理不知道,要不然就是故意气他的。「为什么所有人都向着杨一围?」相睿吃不下了,平凡的话语透露着内心的不爽。   说这老胡可就得说两句了,「不然向着你么?你看小围乖巧的样子,再看看你,你是个什么东西在座的各位都清楚,向着你怕不是斯德哥尔摩?」   老板再好,逼你赶进度的时候,也是地狱里的恶魔。   说完,相睿就看见老胡背后偷听的人在点头,当老板才是原罪。他可预见公布离婚的事情之后,别人只会觉得过错方是他。   老板的优秀形象抵不过杨一围一张乖顺的脸。   相睿没了胃口,翻出短信删掉退票信息,又给张玉祁发了消息,「苏哲人呢?」   「跑了。」言简意赅。   「查。」做了坏事,跑的还挺快,他可不是大度的人,他会考虑给苏哲留半条命。   收到消息,张玉祁兴奋地搓手,掘地三尺都要把苏哲找出来,就为了看场好戏。   晚上,杨一围洗了个澡,定好闹钟明天还要去学校集合。   又是一个人睡觉的晚上,他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体的焦躁,两天没有alpha信息素的摄取,让他躺上相睿的被子都不能安然入睡。   医生说过,随着腺体的恢复,他对alpha的信息素需求远比之前大的多,跟独身时是完全不一样的状况,心理上也会有很大的变化。   杨一围体会到了,于是将自己又塞进相睿的衣柜里,蜷缩在衣服上才感觉好一些,放松下来很容易入睡,以至于早上闹铃想起时忘记自己在衣柜里,起身撞到了头。   他打算回来再看医生,他要离婚的状况,是不是可以用回抑制剂。   洗去一身的汗,然后出发。   从已婚状态完全剥离,不是瞬间可以完成。像一场大地震后有无数的余震,杨一围身处余震中,反复挣扎。   集合后被老师们团团围住,问相睿为什么不来,得知公司有事才放过杨一围。一路上还在可惜,好奇两人怎么认识,突然结婚也是他们关注的重点。   杨一围被问得头皮发麻。   上飞机后好不容易消停了,在住进酒店时收到了相睿提前购买的防晒霜,又被揶揄了一会。   杨一围心里又酸又痛,别的老师都以为他的alpha没来,所以兴致不高。   推开阳台门,海边的夕阳格外的美丽,大片大片火烧云翻搅滚动,浸染了海风,裹挟着腥咸的潮气,他就坐在阳台上,把太阳盯下海平面,把星星看出来。   在海边却不能吃生食,大家都笑他铁胃还有怕的东西,说来也是,他什么都能吃,唯独不能吃刺身之类的生食,会拉肚子,在一片海鲜大餐里,挑一些他能吃的。   玩儿到第四天了,杨一围才在朋友圈发了一张照片,所有老师在沙滩上的合照。   这张照片被何清拿给了相睿。周一何清看到办公室里的相睿,就知道事情不对劲了。老板没说,但整天盯着手机,也不知道在看什么。晚上也不回家,天天睡办公室隔间。   何清多送几次文件进去,才瞄到手机页面在杨老师的聊天框里。善解人意的何清一看到杨老师发的照片直接送到相睿面前。   相睿放大照片,手机屏幕只放下一个杨一围,短袖短裤,没穿他买的泳裤。   黑了,瘦了,腿上的淤青还没散干净。除此之外,笑的仿佛忘记了要离婚的事情,还被人勾肩搭背。   「老板,杨老师不在家,你也不用天天睡办公室吧。」   相睿按灭手机,作势要把手机扔出门外,吓得何清抢下手机蹿走。   吃下两颗抑制剂,粉末在嘴里散发不愉快的味道,压下身体里的躁动。结婚前他清心寡欲,发情易感期很少出现,标记后,这已经第二次了,间隔不超过三个月,从未有的频繁。   他已经不止一次想过杨一围回来后,先按着做一顿,再去离婚。或者…   或者什么?飞过去?用信息素让杨一围臣服自己,再将他碾碎,相睿觉得这个主意真不错。   眼里浓郁的墨色晦暗不明。   一周的时间过得很快。   杨一围回来,房间里依旧是他离开时的样子,说明相睿一直都没有回来过。他想,可能在他父母家里,也可能在陈冰那里…   腺体一下刺痛,打断了他的想象。明天就是周一,不到一年的婚姻要结束了,他竟感受到一切尘埃落地的踏实。拥有天上星太飘摇了,他需要回归他的尘土里了。   隔天,民政局按时上班,两人沉默无言站了老半天。   杨一围站得腿都酸了,可相睿没有想进去的想法。   今天的相睿看起来和平时不太一样,似乎身体不适,没有站得笔直,松懈的肩膀让整个人看起来多了几分慵懒。没有打理的头发散在额前,隐隐约约能看到他紧皱的眉头,发梢下的目光影影绰绰好像压抑着什么。整个人瞧着颓然又危险。   相睿双手插兜开口道,「想好了?」   「嗯。」杨一围的回答坚定,没有一丝犹豫。   如同他在高中知道相睿恋爱后,下一次座位调整明明还可以继续跟相睿做同桌,但他选择了远离。   杨一围眼里的光晃到了相睿,旅游归来的杨一围没了小心翼翼,多了份坦然。把相睿想说的挖苦的话都堵了起来。   相睿收起恶劣的心思,拿出正人君子的模样,「走吧。」   --------------------   狗子本来就是被动的人,从陈冰能攻略他就能看出来。他了解自己是这样的人,所以希望杨老师可以触动他。可能会有些人不理解,说实话,我也不理解,我就是照着某个人写的。   真实的事情,我一直特别想问那个人,为什么要在学校里隐瞒两人恋爱的事情,碰面也都当陌生人?但我们每次见面的场合都不适合问这个,而我们私下是没有联系的。所以我至今都不知道为什么。   很多事情,我们不理解,只是站在自己的角度上。就像我不理解为什么被家暴不离婚,过两年还能在朋友圈秀恩爱的朋友。所以不要执拗自己不理解的事情哟,我们不理解这样的事情可以,但我们要理解他们的存在。    第43章   离婚程序很顺利,没有被劝回,不知道是因为相睿的脸色特别不好还是看两人实在不般配,于是没有过多的劝说。   两人扯完离婚证出了大门。相睿知道杨一围没有代步工具,于是叫住他,「上车。」   离婚证已经切断了两人的关系,在结婚前他们不过是认识的同学罢了,离婚后甚至不能称为朋友,杨一围想和相睿道别,尴尬的关系让他想快点离开。   正难为情时,相睿连车门都打开了,把人塞了进去。「我也要回去一趟,顺路。」   杨一围坐上车开始犯困,昨天回来已经接近凌晨,在衣柜睡得腰酸背痛,勉强入眠。   「你打算怎么跟爸妈解释?」相睿突然出声吓醒了杨一围。   他们分别与两家父母没有太多的交集,甚至很少被提起,相睿突然讲爸妈两字,让杨一围有说不出的怪异感。   他们结婚后,两方父母都不曾过多出现在两人的生活中,他们都不曾叫对方父母爸爸妈妈。   「我会跟他们解释清楚的。」他会告诉他的爸妈,因为没办法生育,所以才离了婚,按照他父母的逻辑,只会怪他把自己身体糟蹋了,才会被人抛弃,不会去责怪相睿的。   「那我爸妈呢?」相睿还维持着正常人的模样问他。   「就…就照实说?」相睿的父母对他很好,他也不想因为这件事情伤害到那位温柔慈爱的女士。   杨一围并不知道,相睿的父母一开始是反对这场无爱的婚姻。但看到杨一围时,却以一反理智拒绝的样子,让他快点娶回家。他们之间反正没有感情,也不必多花时间培养下,于是他带着试探的心理去问了杨一围,没想到他真的一口答应了。   他这时才相信,杨一围对他是有感情的。   答应下来后,顺理成章的办起了结婚典礼。   「好,什么时候说?」相睿问,父母那边并不好对付,他们不会接受杨一围不爱他而离婚的这个理由。   「中秋节前?」杨一围拿不准。   「行。」   到小区门口,碰到了热情阿姨,「这是玩儿回来了吧,好几天没听见你家有动静了。去哪里玩儿啦。」   相睿笑着搂住阿姨,「去海边了,昨天刚回来。」   杨一围在后面偷偷脸红。   开门时,相睿等在杨一围身后,低头看着他头顶的发旋,忽然鼻尖上飘过一丝丝冷清偏甜的信息素,不由得凑上前,手撑在门上,俯身细闻,「你的腺体是不是恢复了?」   鼻息擦过杨一围的后颈,让他缩起了脖子。面前是还没打开的门,让他无处可逃。   「嗯…味道真不错。」像是评论猎物的口吻。   清甜的味道缓解了他本周越发剧烈的头疼,但也激发了他压抑一周的欲望。他维持不住正常的样子,整个人慵懒又危险,双手支在门框,将杨一围困在怀里,浓重的呼吸像头蓄势待发的野兽。   平时喂饱,饿几顿就觉得委屈了。   钥匙插了好几次,才准确入洞,杨一围打开门逃了进去,他感受到相睿不同寻常的压迫感,就像上次易感期一样。   逃这个动作刺激到相睿的alpha本能,长腿一迈,将逃窜的猎物捞了回来 ,杨一围太轻了,相睿总是忘记这一点,两人撞了满怀,发出闷声。他的手能盖住杨一围的整个胸膛,将他压在自己的胸膛上。手摸到剧烈的心跳,还有微微颤抖。   「你抖什么,我能吃了你么?」相睿的话落在耳边。   杨一围歪头躲避着,颤颤巍巍地说「我们…我们离…」   相睿从裤兜里掏出红色的离婚证,举在杨一围面前,「我知道,离婚证在这里。」小本本在指尖反转,手腕一动,被扔在了地上,发出吧唧一声。   「那你…你放我…嗯!」   相睿没等他说完,又往怀里摁了摁。「你这腺体怎么办?」   微凉的鼻尖贴在软热的腺体上,杨一围发出一声闷哼,「我…我会去做标记清除的…你放开我!」   「清除?」相睿的声音诱惑而低沉,「不要命了么?」一口咬在杨一围的后颈,在腺体上磨起了牙齿。   腺体的快感让杨一围腿软,这是根本无法抵抗的愉悦,战栗个不停,胸口的手托着他全身的重量,背后的热度丝毫不能忽视,湿滑的舌头玩弄着腺体,像是一颗甜美的糖,让舌头的角角落落都品尝到这样的美味。「拒绝就要拿出点拒绝的样子。」   杨一围想挣脱而又贪恋着。即使离婚了,他在感情上还是喜欢相睿的,相睿熟悉他的身体,于是很快沦陷了。离婚可应该不可以这样吧,可他的身体不被道德约束,起了反应。   等杨一围拿出十万分的意志力拒绝时,却被俯面扑进了柔软的床上,上半身按进床里,双手被制在头顶,脚在地上乱蹬也没掀翻骑在他身上的相睿。   这种反抗在相睿看来太过弱小了,他还没用力呢,乱踹的腿刚好留了机会,伸手顺着细软的腰肢握住了秀气的性器,只听的杨一围一声短促婉转的呻吟,瘫软了下来。相睿喉咙里压出一声浅笑,惹的杨一围又是一阵剧烈挣扎。   手上用力控住两个软绵的球球,揉搓把玩,从秀气的柱体的根部撸到顶端,指尖从小眼里扣出黏腻的液体。连着腺体都散发出更浓郁的信息素。   被抓住弱点的杨一围老实了,拱起的腰贴在相睿的下腹,被恶意的磨蹭。腿也像煮熟的面条一样打软,头埋在被子死咬住布料。   杨一围手淫的次数一根指头就数的过来,长时间使用抑制剂的副作用,结婚后也没必要,他很少会有欲望,相睿的频率他都跟不上,也不存在会有想要的时候。   可住进民宿的第一晚,他却做了这几年来的第一次。在浴缸里,本可以忍耐下来,突然想起生日前一晚被抵在墙上,被强势的进入。笨拙地上下撸动,没有技巧可言,直到精液在水里散开,身体上疏解了,接着巨大的空虚占领了四肢百骸,他在水里泡了好久才摆脱异样感。   现在握住性器的是相睿的手,跟自己手淫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每一下都在碾压着他的灵魂,木香沉厚,即使在被子里呼吸也能闻得到,搅得本就混乱的大脑成了一滩浆糊。   手指在敏感的顶端打转,腹部也逐渐紧绷,没有被照顾到的后穴也流出了液体。虎牙刺穿软嫩的腺体,alpha强势的信息素进入,手上也加快了速度。   杨一围揪住床单,指节发白,被送上顶端时,强忍的呻吟带着哭腔。   这种声音对听力不错的相睿来说,不异于邀请,鼓励,勾引他为所欲为,牙齿从皮肉里抽出,小口嘬着那块香甜的血肉,舌尖还在伤口处流连忘返。   杨一围在压制下缓缓抬头,入眼是手里紧拽着的离婚证。   鲜红的离婚证仿佛在嘲笑他屈服于肉体,当场气到红了眼,可他的脾性又做不到给相睿一巴掌,只能全力从胯下挣脱出来。   满脸红晕,气息不稳,眼里的羞愤被泪花折射出别样的风情。   相睿不慌不忙,舌头刮过牙齿上残留的橘子味的信息素,张开五指,修长的手指上沾染了白色的精液,顺着掌纹向下流动,送进嘴里尝了下,「好甜…」   杨一围顺手将离婚证砸在相睿身上,气的说不出话来。   看来杨一围是真生气了,这还动起手来了。   杨一围真正生气的样子,看起来可爱又生动。捡起离婚证又扔回杨一围手边,看他如同怕碰到烫手的山芋,迅速抽回了手。下身硬的发疼,相睿只能去浴室解决下,于是离开卧室。   「你做什么去?」杨一围看他并不打算离开的样子,急道。   相睿笑了,停下转过身来,当着杨一围的面将一根手指上的精液擦在衣服上,「衣服脏了,要洗。」随后关上了门。   他哪里是去洗衣服,洗衣机在隔壁卧室的阳台上!杨一围跳下床追过去,被门挡在浴室外,他只能听到水声哗啦啦。   相睿躺进浴缸里,alpha骇人的性器已经树立起来,将杨一围的精液涂抹在整个柱身,果香的甜腻渗透进神经,在水声的掩盖下,撸了起来。回想刚才杨一围的反应,撸到性器都疼了还没出来,直到想起刚刚杨一围高潮时短促压抑的呻吟才射了出来。   杨一围趁现在,换了干净的衣物,捡起地上的离婚证,拍拍上面不存在的灰。   他所有关于感情的事情到最后的结果都是一团遭,不论他想要的还是不想要的,皆是混乱的结局。   经过OMEGA信息素的安抚,相睿寻回了一点理智,用干毛巾随意揉了两下头发,只给重点部位裹上浴巾出来。看到杨一围还坐在床上愣神,毫无顾忌地扯下浴巾,当着面换起了衣服。   杨一围侧过身,脸又红了起来,两次深呼吸才找回自己的情绪,「你什么时候搬出去?」   相睿穿好裤子,然后很自然地翻出医药箱也坐上了床,问道「给你上点药。」总不按常理出牌,然后自己掌握主动权。   杨一围没动,相睿直接替他翻了身,清凉的药膏镇静了肿胀似脉搏跳动的腺体。   相睿缓了声音问道,「这日子真的过不下去了么?」信息素也纠缠着甘甜的气息。这是他对杨一围的惯用手法。   杨一围张了张嘴,又红了眼眶,日子怎么都能凑合下去,可他不想只过日子啊,于是回答道「我不想这样过日子了,相睿,以前我不懂,我很抱歉,是我任性耽误了你。」   「就这么想跟吕逸文在一起么?」刚刚得到的抚慰烟消云散,头又开始痛了起来。   「跟他没关系的。」杨一围回头认真对他说。   相睿停下手,盖住后脑疼痛的部位,面色也难看了起来,「老胡说你喜欢我,我也觉得你是喜欢的,可现在真没看出来,」神色变冷峻,「杨一围,你真的喜欢我么?」   沉默是他的强项,平静地看着相睿。相睿等了很久,猜想大约是等不到回答了,于是说,「等你开学了,我找个你上课的时间,把东西搬出去。」   说完收好药箱走了。   等相睿走出视线,他才哭了起来,他总是默默地流泪,因为没人会关心一个不重要的人,所以他才学会任由眼泪流淌着,还能继续前进。   没有人能经历这么多事这么久的时间,还能维持对一个人的喜欢,除非是爱。   相睿问他到底喜不喜欢,他心里是否定的答案才能如此平静面对。他不喜欢相睿,他爱相睿。   --------------------   狗子的臭不要脸是祖传的。追平ht的进度就要周更咯,大约还有七八章的样子,还有两章番外彩蛋。    番外:春节番外   外面鞭炮还在持续,炮仗爆炸后的烟火味道顺着木质窗户的缝隙钻了进来,可小杨一围喜欢这个味道。   妈妈说明天要去大姑家走亲戚,还会发压岁钱,提前跟他说好,长辈发的压岁钱交给妈妈保管,爸妈给的压岁钱可以让他自己收起来。   小杨一围问,「我不可以自己拿着吗?」   「这个钱要给你交学费的,太多了,你丢了怎么办,妈妈帮你保管好。」   刚上小学的杨一围并不知道学费要交多少钱,在学校任职的妈妈当然清楚,他很信任妈妈,于是小杨一围开心的答应了,「好。」躺在床上已经对明天的到来迫不及待了。他可以跟哥哥姐姐和弟弟一起玩儿了。   窗外的还热闹,甚至还有孩童的笑声,可一点也不会打扰到小杨一围入睡。   大年初一,小杨一围很早就被叫醒了,他没有赖床,也没有哭,因为他记得今天要去拜年了。   妈妈拿出他的新衣服给他穿上。毛衣毛裤是杨妈亲手织的,虽然隔着秋衣秋裤,可还是有点扎人。把小杨一围扎得龇牙咧嘴的。   「妈妈,袖子袖子。」小杨一围伸手,最里面的秋衣跑被蹭到了胳膊肘的位置。妈妈的手钻进毛衣里面,把秋衣拉到位。   奶白奶白的杨一围被打扮的像个小瓷人,可爱极了。穿好衣服,出了门,小杨一围深吸了一口空气中的火药味,抱着杨妈的腿说,「好好闻~」   排房里的路被炮仗铺出一条红色的花路,一路踩着边红彤彤地炸开的鞭炮花去拜年啦。   那时候天很蓝,太阳很暖,街上还没有那么多汽车,杨爸骑着二八大杠,怀里坐着小杨一围,手把住车头冰凉的金属,杨妈在后面跑了两步,拽住杨爸腰上的布料一跳就坐上了后座。   路上偶尔遇到厂里的熟人,互相说了些拜年的话,小杨一围乖乖鞠躬,奶声奶气说「叔叔阿姨新年快乐,万事如意。」「叔叔阿姨再见。」   可把一位阿姨萌坏了,连忙要给小杨一围一个红色大钞,被杨爸挡了回去。   他们有一大家子,杨爸的兄弟姐妹有五个,带着他们的妻儿和孙子,总共二十来口人,。   大姑家在教育局家属院,是比较早住进楼房里的人。   一片欢声笑语中互相拜了年,杨妈散完压岁钱,径直走进厨房,开始为这一大家子忙活。   小杨一围从每个长辈那里都收到了20 块的红包,开心地塞进自己的衣服口袋里,还把扣子扣上,怕丢了。小手在口袋上面拍了拍,   要保管好,要拿去交学费的。   小朋友被一人分了一瓶哇哈哈,那是平时轻易不会给小朋友喝的东西, 小杨一围双手捧着瓶子,每喝一口就哇一声。   「少成,你来,姑姑跟你说句话。」说话的是大姑,叫的是他大爸的大儿子。   小杨一围看着大姑叫走了成成哥,然后在门的缝隙里看到大姑塞给了成成哥五十块钱。但他并没有在意,又开始喝一口奶,哇一声。   电视上重播着昨晚的春晚,几个小朋友在一起打打闹闹,直到难忘今宵再次响起,饭才做好。   「开饭了!都往位置上坐。」杨妈从厨房端菜出来。   大家开始在大圆桌围绕,小杨一围没人管,他的爸妈都在厨房里忙活,亲戚都是一家一家挨着坐,小杨一围自己一个人坐,可别家都想一家子坐一起,小杨一围的位置总是因为他们被调整,来回了好几次,小杨一围也不高兴了,想爸爸妈妈了。   他去厨房找了一次,他爸爸说「你进来干什么,快出去。 」来厨房寻安慰的小杨一围彻底的难过了,出去随便找了个空位置坐下,两边都不挨着人。   大姑对杨妈客气的说,「你别忙活了,坐下先吃吧。」   杨妈也是个实在的,「还有两个菜,马上好,这都到饭点儿了你们先吃。」   大姑没再说什么,就坐下开动了。   大圆桌子太高了,杨一围跪在椅子上趴上桌才能勉强够到,身边的姑姑爹爹都有孩子,没人能顾得上他,他能吃的到,也很开心。   「下去!你趴桌子上吃像什么样子!」大爸的面相很凶,杨一围被吓到了,慢吞吞从桌子上缩回身子,不敢动,也不敢再吃了。   二娘可怜小杨一围,于是说「那孩子够不着么,一家人吃饭么,还有讲究啥。围围吃,快吃。」   「那袖子碰到菜了还能让人吃?!」   大过年的,二娘并不想跟人争吵,听过这一句就在也没说话了,顾着自己的孩子吃饭。   小杨一围被大爸盯着,他不敢再吃了,放下手中的筷子,从椅子上溜下去离开了餐桌。   他上了个厕所,之后就躲进了大姑儿子的房间。在地毯上坐上。   听着外面其乐融融,小杨一围只能躲在黑黑的没有开灯的房间里,他想出去,但又怕独自面对大爸。他只好等有人能发现他,等了好久好久都没有人来,他仿佛被遗忘了。   他不懂他只能夹到面前的青菜,怎么会蹭到袖子呢。小孩子的身体里承受不来委屈,哭是他唯一能做到的事情。   小孩子的哭可不好看,口水眼泪鼻涕混成一团,小杨一围弄脏了两个袖子都没有停下来,手已经哭嘛了,脑袋嗡嗡发晕。   好久。   直到吃完饭,大人商量着娱乐活动,杨妈才突然记起自己的儿子,刚刚饭桌上问了一句杨一围呢,被告知在厕所就太在意。   最后,小杨一围是被杨爸找着的,已经哭睡着的小杨一围被弄醒,趴到杨爸的肩膀上哭得直打嗝,怎么安慰都停不下来,短短续续说着自己的委屈。   「都…都没…没人…找我…呜呜呜呜……」脸上的眼泪刚擦掉又流了满脸,「我…够…够不着…大爸说…额嗯嗯…我弄…弄脏菜…没人吃…呜呜呜呜呜」   杨爸问他吃了么,他说已经说不出来了,掰着自己发麻的手指头,摇头表示自己没吃。   看到儿子这个样子,又把小杨一围断断续续的话连起来,知道事情的缘由,杨爸也气,先个儿子盛了点饭菜,照顾着他吃了,然后招呼都没打,抱着自己的儿子就走。   路上小杨一围已经平复很多了,偶尔抽气。   「今天领了多少压岁钱呀。」杨妈像转移他的注意力。   小杨一围从兜里掏出来给妈妈。   「大姑给了你多少啊。」   小杨一围比了个2的手势。「妈妈,为什么大姑给我的和给成成哥的不一样呢?」   「你大姑给了成成哥多少?」   「给了成成哥五十。」小杨一围外头,张开小嫩手,「是因为成成哥大,才给成成哥五十的嘛?」   杨妈听了真是气不过,捶了杨爸,「你家人什么意思?!」   杨爸铁青着脸,没说话。   「这老大老二一个个的都什么意思啊?」杨妈是老师,质问的声音都比别人大很多。   「不行,我要去找他们,都什么意思?」   杨爸拉住她,「指不定小孩看错了呢,别闹了。」   杨妈不说话了,这可打消不了她的疑问。但她也没有勇气再回去问他们了。回到家了,小杨一围还没有彻底缓了过来,看着可怜极了。可杨爸看着小杨一围没了耐心,「哪来那么大委屈,别哭了!」   小杨一围这下绷不住,又哭了起来,看着爸爸不耐烦的眼神,想哭又憋着,真是难受死了。杨妈听这难受的哭声也没了耐性,推了小杨一围一把,「行了行了,没完没了了还。」   小杨一围咬住自己的嘴唇,用鼻子哭,实在忍不住就爬上床盖住被子,在被窝里哭。最后哭得睡着了,但不踏实,隐隐还听到爸妈吵架的声音。   他们家不过是对性别的歧视,重A轻O,杨一围是omega,杨少成是alpha,他们家就只把杨少成当宝贝疙瘩蛋。   可就是在这样的家庭里,杨一围的爷爷还在世的时候,最疼的就是杨一围,从不抱杨少成,甚至在分家时,还给小杨一围分了地,杨家老大就因为这事记在心里了。村里的地都已经被承包出去,直到长大的杨一围一次都没有收到过地租,杨妈杨爸也不知道有租可收,谁拿走了不言而喻。   小小的杨一围还不知道这些弯弯绕绕,他只感受到了恶意与排斥,小小的他觉得自己没人理会,不是因为性别,也不是因为长相,只因为他是杨一围,将他忽略掉。   因为他不重要。   后来他知道,他重不过父亲与兄弟姐妹的情感,重不过母亲在妯娌之间的面子。最后,连他都觉得,自己不重要,如同路人。于是对他的伤害,也变得无足轻重,大家不过是有各种各样的缘由,忍忍就过去了。   从小养生的性格,别人主动给,他才会要,从不会索取,生怕别人为难。   --------------------   都去HT了?    第44章   杨一围收拾好自己,被相睿带起的情欲还在,但他一点心情都没有,只觉得累。不知道是不是短暂获取alpha信息素的作用,他睡得很快也很沉。   睡了有多久了,应该睡了很久。   这是杨一围本周睡得最安稳的觉。他睁开眼,外面看起来还是下午的样子,明明感觉睡了很久,为什么还是下午。   可拿起手机看到日期,他竟然睡了一天。伸伸胳膊腿,下意识去找相睿的身影,只看到丝毫没动过的床铺。   啊…昨天已经离婚了。   乱糟糟的房间,杨一围没有打算收拾,实际上,他在生活中并不是勤快的人,他很早就住校了,日常生活打理都是得过且过。只要没乱到自己不能忍受,一般不会去打理的。   离开学还有两三天,他得去学校了解今年分班的情况。不知道今年会不会继续让他带高三,一般高三的老师不会有变动,除非老师自己提出来需要调整,当然也有学校因为一些情况进行调整。   对,还有件事情。   吕逸文在他旅行期间联系过他,让他考虑视频平台的课程录制,让他回来后过来聊一聊。宴会那天并没有聊太多工作上的事情,更多的是这几年的近况,以及吕逸文身体恢复的情况。   睡了一整天,肚子也不觉得饿,可还是要吃饭的。杨一围固执的认为,他只要有能量来源,就能身体健康。   在厨房门口站了半晌,开始嘀咕,「离什么婚呢,至少有人给你做饭不是么。」他也只是说说,能有这个想法倒显的自己贪心不足蛇吞象了。   还是出去吃快餐吧。   快餐店的老板娘挺久没见杨一围了,「还老样子?」   「嗯。」杨一围点头。   半份米饭,麻婆豆腐,麻辣鱼丸,小炒肉,还有份辣椒炒鸡蛋。   打好的饭放在杨一围面前,老板娘说,「不在这儿住了?怎么都不见你来。」这小伙在这个摊摊吃了两三年了,还就爱吃辣口儿的,这得有大半年没来过了。   「没,家里有人做饭就不好在外面吃了。」   「那今天没人做饭?怎么就出来了。」   「嗯,做饭的人走了。」   老板娘便以为是他的妈妈过来照顾了一段时间后回家了,便不再多问。   都是他爱吃的辣菜,一口下去竟然觉得味道发苦,太咸太辣了,连忙用水将口腔里的味道涮干净。   这…没想到,相睿就做了这几个月的饭将他的口味都养清淡了。   浪费不是杨一围的性格,就着水把饭菜囫囵吞下。冰凉的水刺激胃部疼痛,嘴里还尽是散不尽的苦味。   摊开手,指尖上几道刀疤已经愈合,只剩下白色的痕迹。   大概以后都不会再自己做饭了。   而相睿在办公室托着下巴发呆,这个点儿他本应该回家做饭了,还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   何清纳闷,「杨老师不是都回来了么,老板怎么还不回家。」老板不回家,她就不能休息。   「不会是吵架了吧,因为老板说休年假,结果没休。」秘书小哥探头猜测。   「我看不像,会不会是老板娘压根没想让他去,结果自己瞎忙活,最后生气了?」另一个秘书小哥在他们身后出声。   何清点点头,「不是没这个可能。」她已经一周多没有回家好好休息了,老板也是个没眼色的不说让她回家的话。「不行,我今天一定要回家!」   秘书小哥把何清往门外推,她躲躲闪闪又猫回自己的工位上,小哥说「不是要回家嘛,干嘛又坐回去?」   何清嘴硬,「我到八点再去说。」   惹的整个秘书室里笑声一片。   临近九月,w市的雨季又快回来了。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味道。   相睿望着熟透的烂柿子般的太阳,想杨一围在吃什么晚饭。   忽而想起刚结婚那会,杨一围在厨房里切菜。   他在书房开视频会议,只听得刀扔在案板上的声音,他暂停了视频会议去看看。只见一道血线流过手臂,让他心里一惊,掰开杨一围的手,看到伤口并不严重,只是血流的吓人。   杨一围疼的眼泪汪汪,下意识看向他,似乎想从他这里得到某些回应,但他憋着没说话,最后杨一围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   他勉强笑着说,「你还愣着干嘛,快去冲一冲呀。」   杨一围一副为难不愿意去冲水的样子,他顺手扯了几张纸给杨一围,去找防水的创可贴。   之后应该还切伤过一两次,但杨一围再也没找过他。   他从杨一围的眼里看到过很多回这样的情绪,他给不了杨一围想要的,只能将这样的让这种情绪慢慢在失望中落下。   他大可以从开始就将杨一围照顾的无微不至,让杨一围陷入他们相爱的错觉里,但这对杨一围不公平。   明知道杨一围的心意,却欺骗他…   欺骗这个事儿,在他家是大忌,他爸在这件事上有过惨痛的教训,直到现在家庭地位甚至不如WILL,他家的狗。既然不想给自己挖坑,就把自己的态度摆出来才行。   相睿在感情的事上,一向清楚的很。   刚刚还晴朗的天,被乌云盖了起来,宣告着w市第二轮雨季的来临。   相睿套上了个外套,去了南郊的房子。   何清见老板出门,开心的欢呼,赶紧收拾东西走人。   一路上雨越下越大,雨刷艰难的工作起来。相睿拨通张玉祁的电话。   「查到了么?」   张玉祁犹犹豫豫,先前他知道苏哲因为捅了人被以精神病的名义送出了国外,没想过他真的有病,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嗯…」   「张玉祁,你知道我的脾气。」   他不说,相睿也有办法查出来,以后他张玉祁就没相睿这个朋友了。   相睿不喜欢被朋友隐瞒。   「查到了,在国外的疗养院,收治精神病人的疗养院。私密性很高,其他的都查不到了。」   「精神病?」   「对,具体就不清楚了。」   「明天见面说。」相睿今天得给自己找个地方睡觉了,一直睡在办公室,总会被人猜测。   他不大想公开离婚的事情,但不是觉得丢脸。   离小区越近,车辆越少,嘈杂的声音渐行渐远。   从后备箱拎出一扎啤酒,上了楼。   陈冰不在,又不知道去哪里野了,即使不想承认,在一起很多年就是有无法抹去的熟悉感。   可一点也不耽误今天他来的目的。   房间里满是陈冰信息素,却让他一点感觉都没有了,不如杨一围的清淡香甜。   打开窗户,让疾风骤雨带走屋里的信息素,在厨房里坐下,这是唯一一处陈冰没有留下信息素的地方。也正好,对着大门。   啤酒喝完两罐,陈冰才回来。估计是跑回来的,还喘着气,浑身上下湿透了,能透过衣服看到下面的白肉。   相睿收回目光继续喝,反倒是陈冰被突然出现的人影吓了一跳。   「你怎么…」陈冰话说一半就不搭理相睿了。去了浴室,热水带走了雨水的冰凉,他在花洒下想着相睿为什么今天会过来,是为了生日那天突然离开来道歉的么?   换好丝滑的白色睡衣,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向厨房,满意地看到相睿还在那里喝酒。「你怎么还没走。」   相睿齿间挤出一声轻笑,「这应该是我问你的吧。」啤酒罐在桌上磕出脆响,在寂静的雨夜里格外的刺耳。   「赶我走?你知不知道什么叫请神容易送神难?」陈冰站在相睿身边,随手开了罐啤酒喝了起来。「你又不住,所以别太小气了。」   相睿抬眼,看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恍然时间过的真快,曾几何时为了这个人一蹶不振。身上还是他熟悉的味道,「你发情了?」   陈冰探身让相睿闻的更清楚些。是kadupul华丽的让人愉悦的味道。瓢泼大雨像是从天而降的封印,将所有人隔绝成小小的世界。而他的世界里存在着相睿。他看着相睿撑着头,似笑非笑的伸出手指,带着撩人的温度抵在他的胸口,往下划了半寸,然后……   将他推开。   「我结婚了,你自重。」食指在大拇指上搓泥一样撵了两下,「陈冰,你的道德底线真的让人不敢恭维。」   「相睿!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么?!」陈冰恼羞成怒。   「我没说过我是好人。」   「所以呢?你就有理由玩弄人心?」陈冰指着他的鼻子骂,「你到底做了什么,所有人都来问我分手的原因,一遍一遍一遍一遍,是在报复我么?」   相睿移开目光,又开了瓶酒,「我拒绝回答别也有错吗。」分手的原因只有他们两个知道,相睿拒绝回答,那么别人就回来问另一个当事人。   「我就知道!你不过也就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小人。」陈冰情绪激动,身体里存在巨大的愤怒。   相睿皱眉,不赞同陈冰的说法,被绿不是睚眦小事。「抱歉。」说得毫无诚意,然后转移话题「苏哲联系过你没?」   陈冰听到苏哲的名字便像霜打的茄子,摇摇头。「那天生日之后,我就联系不上他了。」   看来苏哲真的在躲他,是不是因为病的原因,就得再查下去了。   「所以你今天来?」   「通知你尽快搬离,这个房子我要用了。」   手上的啤酒扔回桌上,陈冰怒气冲冲回房间收拾东西,寄人篱下这种事情他可熟了。   「我没让你今天搬。」相睿靠在卧室门框上,「我会帮你找个合适的地方。」   陈冰造出的动静说明他没听进去。相睿叹了口气。   「陈冰,以前没有明明白白说,我很抱歉。」   陈冰停了下来,转头看向相睿。他预感相睿今天来就是为了终结陈年旧事。   继续说,「没有彻底删掉你的联系方式,让你继续认为我们有可能的错觉,对不起。」   「我们就到此为止吧。」   看,他的预感没错。    第45章   还以为今天能把人请出去,好在是安排妥当了,也算没白来。相睿喝着酒给陈伯打电话,让他来接一趟。   陈冰也终于消停了。坐在行李箱旁的地上,也不起来。地上的凉气顺着腿爬了上来,打了个寒颤。   相睿对他确实不错了,可他知道换做其他人,也会被这样对待,是相睿做人就是如此,凡事给人留有余地和面子。   才会给人好相处的假象。   陈伯来后,没瞧见杨一围,上车后听相睿说回宅子,才问了一句,「杨老师不回去么?」   相睿不想听到这个人,让他心情烦躁。可面对陈伯还是副不痛不痒的脸,回答道「嗯,不回去。」   陈伯不好问小两口的事情,看相睿不想多说的样子,八成是吵架了,不然也不会来这边接他。   刚进家门,他的妈妈郁女士就飘至身边,不住往他身后打量,「就你一个人?」郁女士少有的开心表情收住了。   郁女士已经年过半百,可精神头一点也不输年轻人。精致的短发,气场十足,一看就是职场女强人。   年轻时的高光时刻使得相睿特别崇拜,哪怕现在他已经做的不逊于当年的郁女士,这份崇拜都不会衰减半分。就是这么一位母亲,对孩子没有强势,把相睿教导的很好,唯独没办法改变遗传自孩子爸爸的一点恶劣的基因。   喜欢掌控感情,不论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   他想走,被郁女士一把抓住,「围围呢?」   「他在家呢。」相睿一个反手,搂住郁女士往客厅带。郁女士被他的推搡搞的很不耐烦。   「围围知道你回来吗?」   都离婚了,那里还需要再报备自己的行程。相睿不回答当作默认,   郁女士过来人能会不知道这下雨天不回家,一个人跑回来意味着什么。   「吵架了?」   可实际情况比她想象中的还严重。   相睿顺着郁女士的猜测说,「是啊,吵架了,不给我做饭,还让我滚出去,还说他喜欢别的男人了。」忍不住抱怨个不停。   郁女士冷哼一声,「要是真的,也是你活该。」郁女士叱咤风云这么多年,连相睿的爸爸相先生都摆的平,离不开识人的毒辣。   杨一围根本做不出这种事情。换句话说,杨一围要是真能做出这种事情那她还更放心一些。   郁女士给了他一个白眼。   相睿悻悻然松开手,见郁女士不理他,只好坐在郁女士身边反省。可他也没说错啊,杨一围已经好几个月不做饭了,都是他做。虽然没说让他滚的话,但意思确实差不多,就是叫他离开。至于男人,那个叫吕逸文的…   这哪里是反省啊。   「没有吵架,就是有点不愉快,回来冷静下。」   「睡你公司不行么?一个两个怪碍眼的,还还有酒味,离我远一点。」郁女士没好气的说。   这一个两个除了他就是他老爸。   「哎呦,妈。」相睿搂住郁女士的肩膀撒娇,「我都到家了,就不要把我赶出去了。」给郁女士捏肩,「如果家里只能有一个碍眼的,你可以把我爸踢出去,怎么样?」相睿一本正经的提议。   郁女士大手一挥,相睿得令上楼去找倒霉的相先生。   「爸。」相睿在书房找到了相先生。   相先生也是一副不愿意搭理他的样子,八成是听到了他跟郁女士的对话。   相先生虽是中年人了,可面容和身材都还是一等一的标致。见他来,放下手中的毛笔,用手扇着未干的墨迹,「到底怎么回事?」相睿刚刚的话,无关痛痒似是看玩笑,但他清楚,就相睿秉承自己骨子里那点斯文败类就不是会轻易说出这种失态之语的人。   除非失了智。   相睿关上门,颓坐在躺椅上,「离婚了。他提的。」   「哦?」   「我没有意见,他想离,就给他想要的。」   相先生摇头,对这么短时间做出的决定并不赞同,坐在他身边,拍拍他的腿。   他很庆幸相睿几年前在遭遇情伤后,还有结婚的打算。看他那几年无欲无求,还以为会孤独终老呢。   婚礼上,杨一围的目光追随着相睿,就不难看出杨一围对相睿的心思,可反观自己的儿子,不知道打的什么算盘竟然对杨一围不冷不热。   对此他隐隐不安,他曾做过类似的事情,在那件事情之前,郁女士对他也曾温柔如水,后来对他各种不待见,哪怕两人有了相睿,一直生活至今。   婚礼结束后对他这种表现提点过一两句,希望他不要重走自己的老路。   这宿命般的结果。事已至此,做父亲的只能说,「这件事,决定的太快了,不觉得有点草率吗?」放这样的马后炮,看相睿皱起的眉头,就知道这小子心里多难受了。   相先生多少知道一点当年对他放马后炮的人心里多爽了。   雨还在继续,拍打着玻璃。   从他的房间可以看到整个城市的夜景。今天意外的漫长,在床上翻来覆去没有一点困意,怀里空荡荡,尝试把被子绻起抱着也无济于事。   于是翻身坐起,打开音响。   缠绵沙哑的女生轻唱着,「pace mine for you hold my horses ,patient   hey man ,tricks can,t wait to hear my emotions 」   轻松的鼓点敲打着神经。   「every time the sun comes up ,i‘m in trouble」   「i washed your dishes, but i shitted in your bathroom」   「every time the sun comes up ,i’m in trouble」   他陷入了一个叫杨一围的麻烦中。酒精开始作用,让思绪飘忽了起来,几瓶啤酒对他来说不过是饮料而已,只是今晚想抛开恼人的理智。   理智已经叫停,但身体还在巨大的惯性之中。   理智说,我没有错,也没有草率,这是经过思考的。身体却轻蔑反问,真的么?好像不是吧。   「every time the sun comes up ,i‘m in trouble」   他本应该在这个雨夜跟杨一围在家里,哪里也不去。杨一围躺在沙发上用手机看其他老师的教学视频,偶尔起来做做笔记,而他收拾好厨房,也洗干净自己,就可以想着怎么把杨一围骗上床了。   他诱哄着,「下雨降温了,去床上看吧。」他发现杨一围很喜欢他笑,哪怕是礼貌的微笑也会看很久。于是他蹲下笑着冲杨一围提议,不出意外的把人移到床上。   杨一围百分百会继续看起来,直到自己释放信息素提醒他,才后知后觉,羞涩的眼神搭配坦率的话语,「要…做吗?」没什么情趣又格外撩人。   老旧的小区隔音是一个大问题,杨一围不止一次让他轻点,那就让他在上面自己动好了。十有八九会被拒绝,但又架不住他的软磨硬泡,自己扶着坐下去,皱眉忍耐的表情会让他的性器更加膨胀,湿热的甬道将他包裹,能感受到杨一围的颤抖,不上不下的犹豫,扶着他的小腹不知所措。   「你自己来,就不会发出太大的声音了。」他揶揄道,微微挺动就听见黏腻的水声,催促杨一围。   这个位置可以很深入,杨一围会摸自己小腹突出的位置,不敢置信「好深……」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杨老师更加无措,脸红会蔓延到胸口。   他会忍不住自己动起来的,握住杨一围的腰,看这个害羞的人紧闭双眼,双手捂下自己的呻吟,又因没有支撑倒在他的身上。他很喜欢顶到杨一围的生殖腔,那个小口会很会吃,会自己吸它想要的,每次顶这里,杨一围的反应最剧烈,捂不住的喘叫,眼睛里会散漫情欲的泪水,让人产生恶劣的想法,一直进攻这里,看他崩溃哭泣的样子。   被他握住软绵的臀丘上下颠动,手指不怀好意地在入口摸来摸去,然后他的性器就被裹得更紧。杨一围不会在他身上留下痕迹,只会咬着自己的手指,「哈……嗯……」摇头示意他不要再做了。   他会慢下来,把杨一围手指拯救出来,「你要自己动起来,到现在还是我自己在动,这怎么可以,你又要说会打扰到邻居了。」   杨一围必定会忽略掉这句话。   性器抵住生殖腔口,将人扶起来就是一阵前后晃动,纤弱无力的细腿夹紧他的腰也不能阻止他的动作。   应该很舒服,看,杨老师舒服的眼泪都掉下来了。   他也很舒服,感受肉囊的紧致与湿润,小口也吸的他很舒服,越发收紧的肉囊就知道杨一围快到了,捅开一点点生殖腔,涌出清澈的腺液,杨一围张着嫣红小嘴无声尖叫,坐在他的性器上高潮抽搐。omega无用的外生殖器也吐出白液。   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滴在了他的皮肤上,这时杨一围的腺体才正常散发着酸甜的信息素。他会把人抱进怀里,低头去闻,舔舐,把腺体在嘴里反复品味。   他停不了太久,压低杨一围的细腰,一鼓作气冲进生殖腔里,在里面放肆的驰骋,杨一围小声娇喘又软又媚,真是他耳朵好使,从身体拍打的声音里分辨出这勾人的声音。   从生理到心理的巨大满足,并不会让他因为贪恋而为难体力不好的杨一围,在想射的时候就射出来,不会特意去延长,但对于杨一围来说还是太久,在杨一围已经第三次去时,他才有想射的想法。会特意将性器最大的位置,卡在腔口进出,他像头只知道追逐快感的野兽,压住承受不住快感的杨一围,一次又一次撑开痉挛的生殖腔。在里面喷射自己的精液,耳边是杨一围濒死般的喘息。   ——————-   清晨,还是阴雨,光线暗淡,失去对时间的认知。   相睿并没有睡好,第一次觉得雨声好吵。性器兴奋了一晚,黏腻的触感他并不陌生,这种情况可以追溯到青春期时。   -------------------- 奇_书_网 _w_w_w_._q i_s_u_w_a_n_g_._c_o_m   给安排住的地方,能让人走的快点,而且时间可以自己把控,但不给安排,全靠别人自觉的话……明白了嘛~    第46章   相睿和陈冰恋爱的消息传遍了全年级,该伤心的伤心,该八卦的八卦。只有杨一围对这件事情闭口不谈,从不参与。他在等,等一周后换座位。于是在还跟相睿坐同桌的一周。   要离的远些,妄想才不会愈演愈烈。   他已经不知道如何跟相睿相处,生怕露出马脚,不敢对上眼神,主动说话,于是就显得闷闷不乐。   相睿看他最近的兴致不高的样子,问「代表,怎么了?看你最近好像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杨一围咬了咬嘴唇,「没有啊。」回复道。   相睿心想,这看起来可不是没有事情的样子,打算再问。   「他最近睡不好。」胡冰卿摸摸杨一围的头,主动解围,相睿才作罢。   一周的时间过的很快,终于到了杨一围期盼的这一天。   晚自习,老师让所有人出去,按照成绩排名进来选择座位,成绩靠前的相睿选择了原来的座位,没有变动。杨一围紧随其后,虽然只进来了几个人,但他选在了多媒体旁的单座,没有人想选择的地方。   他坐下的时候,感觉班里好多人都松了口气,生怕这个位置剩到最后留给自己了。班里陆陆续续坐满了,等最后一个人落座,大家开始收拾书本换座位了。相睿在诧异中帮杨一围搬书,顺便问道,「代表,怎么坐这里,坐这里对眼睛不好,离黑板太近了。」   杨一围接过书,把桌上的课本整齐码好,抽出没做完的卷子,「没人想坐这里,我坐哪里都行。」   「坐哪里…都行啊…」相睿重复,不自觉挑眉又放下。回味着杨一围的这句话,似乎觉出什么来。   之后几天,两人碰面,相睿如往常一样跟杨一围打招呼,只见杨一围目光躲闪,只点头示意。相睿不知道杨一围为何有这样的转变,倒也看得开没去追问。   又过了几天,两人在楼道里碰面,相睿把宽松的校服撑的平整,旁边的吕逸文在杨一围眼里已经自动虚化了。   每每遇见时,杨一围会莫名出一身汗,他数着心跳,慌张不知所措,刻意往楼下看去。   可这一次,人家的眼神从他身上晃过,没有装作刻意,对上了眼神也平平淡淡的移开,继续跟身边的吕逸文说话,然后擦身而过。   仿佛陌生人一样,如杨一围所愿。   折断一段关系,这让杨一围很失落,但是又是亲手折的,好像又没有失落的资格。   毕业表白时,他们已经形同陌路了。纠结再三,还是想要迈出这一步,叫住相睿时他忐忑,生怕相睿说出跟他不熟之类的话。结果相睿给他的回应,就好像那类似冷战的日子从没发生过。   只是他的心意还是没当面说给相睿听。   一份说不出的心意会在心底酝酿出酒,有着让时间沉醉的醇厚。   杨一围被冻醒了。   下了一整晚的雨,带走了整个夏天。w市的特色,没有秋天。   胳膊快失去知觉了,脚又冰又痛。强撑着从衣柜里拖出冬天的被子,蜷进去也没暖热冰凉的脚。   被子放在相睿衣服的正下方,沾染着他的信息素,熏得杨一围胸口发酸。明明一个人住了很久的房间突然觉得很空,很大。总会下意识的认为,相睿会在某刻进门。他控制不住心里的沧茫,空荡荡。   离开学还有三天,他迫切地盼着这天来到,这样他有事情做,在家呆的时间也只有睡觉。   虽然残留的信息素让人心情不快,但也让他睡了个好觉,再醒来时,被窝已经暖烘烘,全身说不出来的轻松。他靠在床头,还是懒散不想动,被窝里太暖和了。   这是相睿买的被子,因为睡不习惯又沉又厚的棉被。还有枕头,把硬硬的荞麦枕头换成了柔软的羽绒枕头,床单要睡丝绸的,床垫要软硬度适中的,撤掉了棉质床单和硬床板。   像个娇贵的小公主。   家里处处都是相睿的痕迹,衣柜里一半属于相睿。床头柜上有他杯子,手表,公司的资料;浴室里有他的牙刷,剃须刀,毛巾;茶几上有他的钱夹,书,平板。空气里还有似有若无的信息素。不知不觉中,相睿已经占据了这个家,杨一围不能像高中时那样逃离这原本就属于他的壳,后悔当初没有住进相睿的房子里去。   他最近总是很困,睡得不太好,虽然睡得时间很长,但醒来会感觉到很累。少有的几次好眠都是在接触相睿的信息素后。   摸到振动的手机,竟然是吕逸文发来的消息。   问他在不在,想跟他聊一聊在视频网站投放教学视频的事情。杨一围看了看时间,跟吕逸文约好今天下午晚饭的时间,可以边吃边聊。吕逸文看好地方给他发来地址。   杨一围又缩回被窝,打算再睡一觉。   相睿站在窗前,等相先生端饭上桌。他依稀记得原来家里是有生活阿姨的,在某一天消失了。家里的事情都是父亲操持,最初的别墅太大,相先生打扫不过来,于是搬来了现在这栋偏小的别墅里。   「相佑,别忘了还有狗粮。」郁女士指了指门外。   相佑笑着回答,「不会忘记,那可是个小祖宗。」   「昨天will都没来接我。」相睿告状,will是狗子的名字。   「为什么要接你,不应该是你去觐见它的么?」郁女士说的平平无奇,却伤害了相睿,「它也就见我和围围能开心点,见你们,太碍眼了。」   碍眼,是郁女士经常对相佑说的词汇,可相佑从没因为这个生气,不知什么原因,相睿从来没问过,一个周瑜一个黄盖。   家里的狗子确实是对他跟父亲不亲近,倒是对第一次上门来的杨一围又扑又舔,这对相家两个男人伤害极大。   「你不去公司?」相佑摆好餐具,坐下问相睿。   相睿喝了口热汤,压下酒精带来的不适,「不去,今天要去见一位测评人,聊聊新产品。」   郁女士吃饭不接话,吃完才说了一句,「你也快三十的人了,自己的事情要想明白,想要什么,不要什么,还有,自己的决定,自己要认。」起身走人。   相睿听了,立马明白老爸出卖了他,已经把离婚的事情讲给了郁女士么,眼神责备老爸。相佑笑笑,没否认,小声说,「我可不敢对你妈隐瞒,这跟骗她没区别,你爸我可不能再骗她了。」   所以就只能背叛儿子。   郁女士在楼上看两人的小动作,感慨遗传的神奇,嘴角含笑是从相睿的爷爷那辈就有,相佑如此,相睿也如此,但性格……应该更像她已经去世的婆婆吧。听老一辈讲,当初是婆婆将公公算计进门的,所以起初并不和谐鸡飞狗跳,后来相佑妈妈身体变差了,两人相安无事了很长时间,直到相佑成人的那年去世了。   可郁女士小时候见过这对夫妻,并不如大家说的争锋相对,她认为他们很相爱,相佑的爸爸在他妈妈面前会把眼睛笑成月牙,看妈妈的眼神像掬了一捧春水,相佑妈妈一咳嗽,相佑爸爸会紧张到眉头皱起来,嘴边的笑意都没有了,还有些许的愧疚。   那样愧疚的神情,她在相佑的脸上也见过。   相佑母亲去世后,家里诺大的产业无人照料,他的父亲是一位医生,对商业的事情一窍不通,所以公司一直都是相佑在苦苦支撑着。   她的父亲觉得相佑人不错,想为自己的女儿牵线搭桥,桥是搭好了,但相佑一直将他们的婚姻看作是商业联姻,在生了相睿之后,她还听到相佑如此讲,于是在相佑公司渡过难关后,她主动提出了离婚,因为商业联姻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她父亲说相佑父母之间的感情不过是一段孽缘,她跟相佑的又何尝不是。   「吃完赶紧走,别在这里碍眼了。」郁女士打断父子俩的小动作。   父子俩太像了,宽厚结实的身躯,具有迷惑性的脸庞,甚至性格,也不知道相睿到底有没有她的遗传,明明自己也提供了一半基因。   「好的妈妈,妈妈再见。」相睿冲楼上的郁女士挥挥手,擦完嘴,把摊子都扔给了老父亲。   相佑收拾完,来到了楼上,天气骤冷,为郁女士加了件衣服,搂住体温偏低的身体,说「儿子离婚了,你怎么也不多说两句」   郁女士回头看了一眼,「哼,说什么?自己的感情都搞不清楚,还有什么好说的。」   相佑汗颜,说到离婚这个问题,他爸没想过离婚,他让这婚没离成,到了自己的儿子,倒是离了个干脆。   「过两天吧,他只跟你说了,说明还想瞒一段时间,说不定过几天,围围就会亲自来说。」   「哎…围围多好的孩子…亲家那边应该不知道的,我怕亲家会对围围动手。」   听到这里,郁女士脱离了相佑的怀抱,「你儿子离婚的时候就没想过这个,那打死了也是别人的家事,你操心什么。」情绪激动说着反话,   「咱不气,那个孽障活该离婚,咱把围围认成干儿子,自己护着!」知道触碰了郁女士的雷区,赶紧哄着。   郁女士白了一眼,气话归气话,不过认干儿子这件事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你觉得儿子对围围还是没感情吗?」两人没有感情基础这是郁女士和相先生都知道的事情。   相佑不这么认为,看昨天儿子破防的样子,只怕是情不知所以,不自知罢了。   --------------------   知道狗子的厚脸皮遗传谁了吧?????    第47章   相睿让陈伯将他送到南郊小区,开回自己的车,去了江边。江水没过滩涂,冷风阵阵,相睿开着车窗放倒椅背,品味无家可归的感觉。   已经很久没有被满足信息素的摄取,十天了。他的头隐隐作痛,腺体发出抗议。翻出抑制剂生吞了几颗,现在他可不能出现易感期或者发情期。快到约定的时间,才开车去往测评人的工作室。   雨下了一整晚,街边的坑洼处还有积水。   杨一围下了公交车,没留神,踩了一脚水,裤腿湿了,他没在意。   吕逸文公司楼下有一个自营的咖啡厅,平时也会对外开放,不少人会来打卡。店铺里放满了二次元周边,服务生皆是女仆执事装扮,客人也有几位cos了喜欢的人物在拍照打卡。   杨一围感慨现在年轻人奇思妙想挺多的,玩儿的都是以前没见过的。吕逸文点了两份简餐,说是简餐,也很丰盛了,牛柳意面,玉米芝士,牛排,例汤,帕尼尼。   一杯牛奶一杯咖啡。   「今天挺冷的。」吕逸文搓了搓手。   「嗯,下雨了,之后应该也不会回温了。」杨一围盯着窗外发黄的树叶,「冬天就来了。」   「今年夏天好短。」   是啊,他跟相睿的婚姻都没有撑过一个夏天。   吕逸文轻咳,「一围,你之前跟我说的老师,现在还好么?」是一位让杨一围放弃做研究转去教学的老师,这让他印象深刻。   「挺好的,他的孩子是我在补习班的学生,好像对我选择当老师这件事,释怀了许多。」但不是完全放下。   「是嘛,那真是太好了。那你有去见过他么?」   杨一围摇头,虽然知道老师已经不责怪自己了,可他心有愧疚,没有勇气去见。   吕逸文见状,安慰道「别内疚,你们都在为对方着想,所以不需要内疚的。」他想,这是两个多么温柔的人才能在为对方着想的时候还满怀愧疚。   「好啦,跟你简单介绍下我们内容创作部门,都是一群年轻有趣的小孩儿。」吕逸文转了话题,挑了几件印象深刻的趣事绘声绘色讲给杨一围听,才把人逗笑了。   相睿到测评人的楼下,就隔着玻璃看到了这一幕。杨一围低头浅笑,吕逸文也笑出花来,暖黄的灯光格外温暖,不知道他们在交谈什么,才能笑得如此开心。他几乎没见过杨一围笑得这样轻松,或者说,很少见到杨一围笑。   相睿额上暴起青筋,压住想冲进去的想法,脸黑着上楼,到地方才发现,这是吕逸文的视频网站公司,顿时脸又黑了一个度。测评人见到相睿,被他的低气压吓得语无伦次,然后颤巍巍带他去了会议室。   「你不是独立测评人?」相睿冷脸质问,他以为这是一位专业玩家。   测评人语气为难,被拆穿的尴尬,「嗯,签了这家公司,没有资金支持怎么买得起这么多机子,做得出专业的测评。」   又哪里能有渠道获得未发售的新产品。一切不过是资本的运作,相睿深谙这一切。未经发售的产品也需要渠道进行宣传,专业的测评人给出的中肯会影响很大一部分消费群体的选择。有些测评人为了生存,会选择接活儿,对产品的测评表述有一定倾向性。   「那抱歉了,产品的事情我就不方便跟你交流了。」这是何清跟公关部门的工作失误,「我们只能作为公司和公司之间项目的对接,后面会安排人员跟你沟通的。」说罢就要走。「下次把家门报清楚,别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他一直认为这位测评人是有家底儿的,那作为爱好者,确实可以有这种偏私人的交流沟通,但签约公司就大不一样了,虽然相睿完全可以应付,但他此刻一点不想让吕逸文的公司占到便宜。脑海里又出现了杨一围抿嘴浅笑的样子,浑身散发着勿近的气息,上扬的嘴角被拉的平直。   「啊…这这…那个」   测评人没有被拒绝的经验,作为大厂,很多产品公司给钱让出一期测评视频,对于相睿的拒绝傻了眼。测评人坐在椅子上,半天没反应过来。   相睿这种身材样貌,加上十足的气势,来时已经吸了一波睛,从会议室出来,又是一阵窃窃私语。   这时,杨一围跟吕逸文吃完饭也上来,去往内容研发部门。在拐角处对上了相睿的眼睛,下意识水下目光避开,心砰砰直跳。   而相睿直勾勾盯着他。   吕逸文眼神在两人之间转换,他不知道两人离婚的事情,只看出两人异样的氛围。   杨一围躲着相睿,躲避的态度如同一根针戳进了大脑,刺痛感顺着脑内神经传递给腺体。下一秒相睿就将人拉住,手上的力道失控,箍住杨一围的手臂,另一只手逼迫他看着自己,「这么多年了,能不能有点长进,动不动就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弄疼了杨一围,他抽不出自己的胳膊,让相睿放开也没用,办公室的人都投来探究的目光,杨一围不喜欢,甚至厌恶这探究的目光。被迫暴露在众人视线里,挣脱不开也来了火气,「你就不能…」   「不能!」可下一秒把杨一围拽进会议室里,扯出笑来对着跟来的吕逸文说,「我们夫夫两解决问题,麻烦留点空间。」   吕逸文没来的及征求杨一围的意见就被挡在了外面,他没走,以防万一。   杨一围被抵在墙上,被相睿完全遮蔽起来,门外的吕逸文看不见半根毛发。   「你先放…」相睿依言放开了,但极具张力的脸落在眼前,压的他立刻没了气势,头往后缩起来。   相睿说得咬牙切齿,「这才两天,我就要被你这样对待?你知道这叫什么吗?你这叫冷、暴、力。」   「冷暴力?!」杨一围没能推开相睿,反倒自己踉跄被相睿扶住,「我冷暴力?冷暴力谁?你么?」   相睿冷哼,「对!不然你躲什么?幼稚!」   「我幼稚?那你呢?你现在在做什么?无理取闹!」杨一围也有一肚子的情绪压抑着。就不能如他愿,成为陌生人从彼此的生活中剥离么?   相睿歪着头,语气冷淡又恶劣。「我无理取闹?是谁用莫名其妙的理由离婚的?还说我无理取闹!」   杨一围气的手臂发麻,说他离婚的理由莫名其妙!「相睿,你同意了,我再莫名其妙,你也同意了。」   但这丝毫不能让相睿退步,完全无视对自己不利的事实。   杨一围通红的眼圈让相睿的情绪冷却,真的把人气到了,也不是他想要的,可下一秒杨一围说出的话让相睿上了头。   「相睿,别闹了,我们……已经没关系了……」   「闹?你觉得我在闹?还说没关系?」相睿看进杨一围的眼里,叫了他的全名,「杨一围,你是什么时候觉得我跟你没关系的?不是离婚那一天吧。」   杨一围一腔委屈与难过沉寂了半刻,他很早很早,早到他认清这场婚姻,就做好了随时被放弃的准备,只是最后是他自己放弃了。   他在学校里不曾提起相睿,他依旧保持着独身生活的习惯,他从不依靠自己的丈夫。哪怕相睿开始融入自己的生活,这样的想法也不曾改变,他已经放弃了相睿,原来相睿都知道。   「可我们已经结束了,就不要再…」杨一围没说完,他是愧疚的,避开相睿的目光,似是祈求。   相睿靠近,没有闻到熟悉的信息素,有些失落,目光从杨一围的头顶降至颈后的抑制贴,「结束?杨一围,你都不敢正眼看我。」   「那你想怎样?!」杨一围仰起脸,。「离婚你也同意了!那我们就是没有关系了!」说出的事实让杨一围又委屈又愧疚,「你是在指责我么?是觉得我在这段婚姻里没有付出么?!」眼泪积蓄漫溢,「我有的…」压下哭腔,继续说,「你不能…不能只要我喜欢你,却不要我想你也能喜欢我。我知道我们没有感情,但你太苛刻了。」   相睿垂下目光,用指尖抹去他脸上的眼泪,头还很痛,但他发不出火来,小声说着「对不起。」他本意不想弄哭杨一围,可话脱口而出…   「相睿,」杨一围拿下他面前的手,「也许是因为你和陈冰的爱情太过美好了,我一时分不清,我到底是喜欢你,还是想要那样的爱情。是我太笨了,没能理解你的想法,心存了幻想就草率的答应了结婚。」   「我跟他早就结束了。」相睿轻声解释。   杨一围摇头,不知是不在乎还是否定相睿的解释,「我跟你也没有开始过,」指了指相睿漂亮深邃的眼睛,「你没有看到我。」   我就站在你的身边,可你只盯着怀里的那个人。我不敢看你,是因为眼里真的有你。杨一围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眼泪汹涌,仍然咬着嘴唇不让自己放声哭泣,他已经不是想用哭来吸引注意的孩童了。   相睿没有听懂杨一围说的话,依旧说着对不起,将他拥进怀里,更明显的感受到怀里人的哽咽,趁他不注意撕掉了抑制贴,埋在杨一围的颈间深深嗅着。   他不知该如何向杨一围解释他的想法,因为太过卑劣。可他依旧如此,看杨一围跟吕逸文在一起不爽,说什么没关系,身上的标记都还在说他们没关系,他都还没搬出来呢。法律上他们是结束了婚姻,可事实中不是说断立马就能断的。   他还处于婚姻的惯性中没有停下。   「我以后,都不会理你了。」   「……」   「我们已经离婚了……」   「……」   「你也放下吧。」   郁女士说,自己的决定,自己要认。   「嗯。」语气不情愿。   --------------------   吵架咯    第48章   吕逸文看着相拥的「夫夫」俩,一阵腹诽心酸,当着他面也就算了,还要在他的公司吵架又和好。   杨一围平复心情才发现自己在相睿怀里,抑制贴也不知何时被取下,空气中弥漫的都是他的味道。他太久没有信息素了,并不会控制得很好,所以今天才用抑制贴。   「你…」杨一围又是无用的挣扎。相睿像犯瘾的吸毒者,饥渴迫切汲取酸甜的信息素。起初只是嗅着,慢慢上了嘴,又吸又咬的装作不经意往腺体挪,完全忘记答应过杨一围的事情。   「相睿!」杨一围呵斥,现在叫他的名字倒是顺口。「你在做什么!快放开我!不要闹了!」   相睿被一把推开,自己还一脸震惊?,不过很快恢复如常,用拇指抹了嘴,看杨一围用袖子擦掉他留下的口水,「抱歉,没忍住。」   杨一围不理他,打算从此刻开始,就贯彻自己刚刚说的话,绕过相睿。   「你的眼睛很红,一看就是哭过了。」相睿靠在墙上,看他顿住脚步,回头望自己,手指在脖子周围比划,「你的脖子上…」   杨一围生气的时候表情很生动,会先瞪大眼睛,然后皱着眉头,用手捂住刚刚被啃的位置,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   转头去看吕逸文 吕逸文对他用口型说到「没事吧?」   杨一围急忙摇头,却没有下一步动作,不知道这个门该不该出,出去又怎么解释。他贫瘠的社交经验没有帮助半分,只能红着脸站在原地。信息素的波动显示出他内心的焦虑与不安。   相睿走来,单手搂住,「我跟你出去,先带你回家。」见杨一围执拗躲开,「我们还有一些后续问题没解决,今天说清楚,先跟我走。」   杨一围眼里都是不信任的光,这人上一秒同意老死不相往来,下一秒就动手动脚的。   「我不至于死缠烂打。」相睿语气冷硬,没有哪个alpha在对上自己omega不信任的目光还能无动于衷,揉着太阳穴,头疼还在继续。 偏偏杨一围听到这句话反而放心了,跟相睿走出了门。   出了门,吕逸文凑了上来,被相睿撑开一臂的距离,「今天我带他先回去,你们改天再约。」   吕逸文也不追问,跟杨一围说「那我们再联系,有空就给我发消息。」   杨一围点点头,挥手说再见。   办公区的员工想抬头凑个热闹,被两人身后的老板压得不敢抬头,杨一围才没再经过一轮目光的洗礼。   一离开众人的目光,杨一围拉开两人的距离。相睿讥笑一声,摸出车钥匙,语气平常而冷淡,「你是香饽饽?」   杨一围不想再跟他争吵,嘴上不说,忍不住腹诽,我不香,你啃我做什么。坐上车,杨一围突然想起,刚刚跟相睿吵架竟然没有出现心悸的情况,难道自己的毛病好了?   「你有去医院看过你的腺体吗?」相睿单手打着方向盘,轻松转过出车口上坡盘道。没等杨一围回答继续道,「你现在腺体正在恢复,还有标记,你的发情期,易感期要怎么解决?」   接而连三的提问,杨一围额了老半天,回答了一句,「走一步看一步吧。」大把的时间都被睡过去,少数醒着的时候,懒得不想动,在被窝里取暖。   雨渐渐淅沥,在玻璃上敲出沉闷暗哑的声响,从相睿身上传递出的信息素跟空气缠绕,好似在提醒杨一围什么。他的脑海里突然出现相睿隐忍又掩饰不住的狠戾表情,杨一围心口一紧,倒吸一口凉气,「那你呢?」   「我什么?」相睿明知故问。   「你的…发…发情期和易感期……」   「是啊,我的发情期和易感期。」相睿打开车窗,冷风倒灌进来,吹乱了他的头发。也刮散了两人的信息素,真实的情感被隐藏起来。   杨一围打了个寒颤,环抱住自己,「那我可以…」帮助你。   「不用。」相睿将窗户开的更大,好似一点也不在乎杨一围冷不冷,「杨一围,我记得高中那会你突然不愿意理我了,我们很久没说过话,你那会想跟我成为陌生人对么?」   突然提起以前的事情,杨一围拢紧衣服没有搭话,今天穿的不少,也经不住源源不断的冷风洗礼。   「既然决定了要跟我划清关系,为什么还要找我表白呢?」   「我没有……」反驳太快,声音也越来越小。   相睿也不在乎他的反驳,他听到了,这才是事实。「如果想彻底划清界限,我希望之后不要发生这样的事情。你有前科,所以我觉得需要跟你把话讲清楚。」似乎真的下定决心将杨一围剥离了。   这一刻,才有了分开的实感,被自己的标记所有者说出类似抛弃的话,心脏涌起一阵酸浪,眼泪也开始在眼眶里打转。「那,那我怎么跟你爸妈解释呢?」   「不用解释。我们各自解释清楚就好,不用再有接触了。」   点头时抖落了眼泪,杨一围嗯了一声,悄悄抹掉脸上的泪痕,任相睿耳朵再灵敏,也听不到泪水掉在布料上的声音。   「东西我会尽快搬走,钥匙给你留在门框上。」想的周全些,避免再见面。「我会把我自己的东西清理干净。如果有遗留,就麻烦你扔掉吧。」杨一围的心随着相睿的话不停下坠,他没有设想过这些,更不知道原来两人分开即表面平静,内部如此的鲜血淋漓,他可预料这仅仅是个开始。   他没有谈过恋爱,不知道分开竟会如此惨烈。前两天不过是还未从惯性中剥离,巨大的阵痛总是随后而来。   相睿的人生中很少做这么绝的事情,对杨一围如此决绝,不符合他的为人处事。他大可不必理会杨一围这种幼稚的要求,可疼痛的大脑执拗地选择非要这么干才好。   在分别的时候,相睿没有说再见,扬长而去。杨一围站在楼下,捂住冰冷的脸颊,冷冰冰的相睿他从没见过,就算是刚结婚时也没有这样对待他,好似对待工作一板一眼。心口的酸涩不知是来自于他对相睿的感情还是标记后的生理作用。   他希望是标记作用,因为总有过去的一天。   相睿在他开学后的几周里,固定每周一来搬东西。每天搬一点,也不知道是在折磨谁。第一天搬走了衣柜里的衣服,让杨一围再也嗅不到他的信息素。刚回到家,杨一围发觉有一股异样感,空气中飘散着些许冷丝,他来到卧室拉开衣柜,里面空荡荡,没了木质温暖的信息素,随之而来的是无法缓解的身体高热,比感冒还难受,无法控制信息素外溢出。熬不住的杨一围去看了医生。   医生告诫他不要使用抑制剂,轻则神经损伤,重则死亡,还是找alpha来缓解症状。杨一围被吓的不敢轻举妄动了。询问医生输液可以解决么?他以前发烧都是去输液好的。医生摇头,情况不一样,之前是腺体不畅通发炎,现在需要的是引导,输液不管用。   这下难办了。   老医生看了看已婚纳那栏,又看了看杨一围为难的样子,提了一句,「是alpha就行,买卖信息素是犯法,找个活人还不容易嘛。多呆在一起,又不让你们做什么。」   可让杨一围找兄弟,他实在不好意思,于是硬挺着。直到周末,程毅给杨一围送他母亲做的蒜蓉酱,敲了半天门没人开。那天也是神奇,自从结婚后,程毅再也没偷拿备用钥匙开过杨一围家的文,可那天他总觉得必须要开门才行,于是摸到门框上的钥匙进了门,多往卧室瞧了一眼才发现在床上烧晕的杨一围。   杨一围被脸疼醒的,发现自己薅着程毅的头发,对方臭着脸趴在床边支着脸说,「儿子醒了,这都晕过去了,手劲儿还挺大啊,还不快松开。」   杨一围先感受自己能好点儿了,再松开程毅的秀发。   「相睿呢?你都成这样了,他人呢?」   「离了。」有气无力的回答。   程毅摸出手机,在捣鼓着。   「你在做什么?」   「发朋友圈。」   杨一围把枕头丢过去,打掉程毅的手机。   杨一围解释了自己的身体状况,程毅表示自己可以帮忙,跟杨一围商量起卖身的价钱,敲定了服务时间。   「离婚的事情,老胡还不知道,我原本打算今天跟你们说的,结果……」   「怎么突然就离了?」   因为什么?杨一围纠结了,因为相睿不爱他?可这结婚前他都知道。每次想起来这个矛盾的事实,都在说明他对感情这件一窍不通。   下午,杨一围电话通知老胡自己离婚的消息,和平离婚,没有谁欠谁的,已经说好老死不相往来,就当这段婚姻没发生过,让老胡不必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老胡沉默了好一会,消化这个事实。「小围,对不起。」当初鬼迷心窍给两人牵线搭桥。   「说什么对不起,我也不是全无收获,我已经跨出去一步了,以后就会有很多步。」杨一围挖一勺蒜蓉酱拌在程毅煮的面里,口味很咸,但他吃的很香。   老胡在相睿身边与平时别无二致,只是再也没有人提起过杨一围的名字了,只是相睿时不时对着老胡欲言又止。   杨一围解决身体问题后,积极投入了新学期。因为身体原因,调回高一代课,他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了。   但每个周一,打工人最疲惫的一天,回来还要被提醒情感的创伤。杨一围发现了,越明显的地方,相睿不会去整理,比如浴室,茶几,床头柜。今天搬走的部分在书房,那个他并不经常光顾的房间。   他拿出手机,编辑好让他一次全部拿走的短息,忍了忍删掉了,谨记相睿在车上跟他说的话。一个alpha平日坦坦荡荡的模样,私下里竟然会耍这种小心眼。杨一围想把他剩下的东西全都收拾起来,可担心万一相睿有什么东西找不到了,还得管他要,于是也不动手收拾了。   身体状况还在持续好转,每天跟程毅坐一起吃两顿饭的时间吸收信息素完全足够。可他万万没想到,事情愈发复杂。他最近起床,内裤总是湿的,股间能摸出一手的黏腻。晚上感觉到的快感并不是在做梦,而是真真切切自己在梦中夹腿夹出来的。   杨一围觉得丢人极了,自己青春期都没有这样过。   「这……」压抑了十多年的发情期也要恢复正常了,他摸索着在网上买一些必要的工具,以备不时之需。   --------------------   果然爽完就不认人了,去HT爽过了,就走人了…    第49章   周一早上,造了一整晚信息素的腺体又不灵光了,像是老旧的电视机,时常会罢工。杨一围今天也懒得贴抑制贴,前几天信息素就像不要钱似的往外溢,一天要换好几个抑制贴,腺体周围的皮肤被胶布撕扯发红,好在不会有发烧了。   临走往兜里揣了一个以防万一。   「这用的也太快了吧。」刚买没多久的一整盒,已经见底了。   网上买的一些工具今天就会送到,不过腺体罢工了,少说几天是用不上了。在性上,他并不是保守派,只是会害羞而已。   今天学校要升旗,全体师生都要到,杨一围没课也要去,于是早早的出门了。   相睿来时,杨一围刚走。他算好时间,在9点后进入这个家,并且能在这里呆上8小时。刚进门,扑面而来的信息素,刺激他的神经,差点硬了。环顾四周,他发现屋里比上周更杂乱,但他的东西没有被移动分毫。   他先在沙发上坐了会,旅游前买的内裤还在,随手扔在沙发上,腾开地方塞下他高大的身体。他不止周一来。杨一围有一个习惯,把自己的课表打印出来贴在鞋柜上,他已经记下所有课程时间,趁人不在偷偷进来。   只不过东西都是周一拿走的。   相睿在沙发上睡得很沉。他在办公室的隔间没办法好好睡,没有任何毛病的床就是让他睡不着,只有回到这里补眠。   杨一围每天都有课,只有周一,会整天呆在学校,于是他能在这里好好休息。   忽然一颤,相睿醒了,看了看表,才睡了半个小时。接着熟门熟路从床头柜里翻出杨一围新买的抑制贴贴上,又从阳台晾衣架上取下自己的睡衣换上,这件睡衣洗好没收回来,杨一围不愿意给他收,正好排上用场,用完再挂回去。   谁能想到,堂堂总裁偷偷摸摸进别人家睡觉,还是个惯犯。   躺进不曾叠起的被子里,还又余温,将头埋了进去,再抬头时,他硬了。今天被子上的味道,比他艹杨一围时还要浓烈,忍不住又埋进去深吸几口。   「哈…怎么能这么甜。」相睿自言自语,拽起一节布料放在鼻子下闻。没一会就被子下起起伏伏,整个人缩在被子里,伴随着压抑的闷哼,动作持续了好久才停下来。   射出来的相睿脸色看起来更不好。长腿乱蹬掀开了被子,暖烘烘的热度带着浓烈的alpha信息素,在空气中升腾,被自己的信息素熏到了,闻不到一点杨一围的味道。以往都是睡一觉起来,拿些东西走人,这下好了,今天要把被子拿走了。   清理干净,相睿在家转悠,除了被子还要拿什么东西。拉开茶几下的抽屉翻了起来。里面有他的抑制剂,杨一围的离婚证,拿起扔在一边,东倒西歪的常备药,还有……   对戒。不是他买的那对,应该是杨一围自己买的。黑色绒布已经蒙上了一层灰,里面白色的盒子纤尘不染。相睿不记得对戒的存在,里面静静地躺着两个素圈,很大众的品牌,很普通的款式,内侧刻着他和杨一围的名字缩写,X&Y   他们没有一起去挑选婚戒,是他定好的款式,结婚当天送到现场。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这个婚戒的存在。   结婚头一遭,杨一围完全都是不懂,一切好似都被相睿安排好了。应该要去挑选婚戒的吧,可相睿一直也没有提,生怕相睿忘记,于是他一人去了珠宝店。   是一个看起来十分稚嫩的小哥接待了他,娃娃脸很容易取得别人的信任。   「欢迎光临,福福珠宝。您好,您是来看…?」小哥热情询问。   「对戒。」杨一围手指挠脸,不好意思。   小哥说,「好的,您先坐,给您倒杯水,咱们慢慢看。」说完就去倒水了,不给杨一围拒绝的时间。「热水小心汤,您先暖暖手。」   「好,谢谢。」杨一围对这无微不至的服务感到压力,因为如果拒绝这个小哥的推荐,他会愧疚的。   「您有什么要求?我可以帮您推荐几款的。」小哥声音也好甜,一定没有人能从他这里空手而回。   杨一围想了会,「嗯…简单点就好。」   好笼统的要求,不过小哥身经百战,知道如何引导杨一围说出自己的要求,「方便问一下您和您另一半的职业么?」   「我是老师,他是……」他还真不知道相睿做什么工作的,「大概是坐办公室的吧」   大概?小哥挂着真挚的微笑,面不改色。心说,好家伙,都不知道对方做什么的,不会是被骗了吧。「那我给您推荐这几款,简单大方的,看起来低调些。」说着就从玻璃柜里取出了五组对戒,一一摆在眼前。   杨一围从里面选了两组,一组就是素圈对戒,另一组有一点小心机,都是开口的戒指,两个戒指可以合在一起,将开口处隐藏在对方的身体里,有着特殊的寓意。「这对戒寓意着彼此展现好的一面,又包容对方的缺点,这款名称叫挚爱。」   小哥把两对戒指讲解的很详细,从材质到设计,甚至保值情况说的一清二楚。   杨一围没听进去那么多,只听了设计的寓意,纠结再三,他更喜欢开口对戒的设计 。   小哥也看出来杨一围更喜欢这对,于是说,「那就这一对吧。」   「等一下,还是这对素圈吧。」   小哥不解,「这两对价格是一样的,还是选择自己喜欢的吧,」   杨一围摇头,他不是相睿的挚爱,还是不要在这种事情上做小文章,以免别人笑话去了。「不用了,就这对素戒吧。」   「那好吧,尺寸您知道么?我给您拿合适的。」小哥也不再劝说,喜欢却不买,一定有理由的。   杨一围犯了难,他不知道相睿的指围,「额…我不知道…要不我回去量好了再来买吧。」   小哥哪里会放过有购买意愿的顾客,「或者您可以先付订金,尺寸都好说,到时候您想换别的款式也可以哦。」   「好…」杨一围想了想也行,于是付了订金。小哥笑盈盈地把他送出了门。买个婚戒前后加起来不到二十分钟,从他的口袋了划走了一万块钱。   这些年来为数不多的积蓄一下子就快空了。   得到相睿的指围很容易,找个时间见面看一眼就知道了,当老师的,这点尺寸感还是有的。很快拿到了这对戒。没有钻石,没有黄金,简简单单的就像他们的关系一样。   结婚当天,杨一围将对戒盒子拿到了婚礼现场,直到被相睿戴上不合尺寸的婚戒,他都没有机会再拿出来,相睿没有忘记买对戒,只不过和他一样,自己去买了两人的戒指。结束了兵荒马乱的一天,趁相睿洗澡的时候,扔进了茶几的抽屉里,从此尘封了起来。   相睿拿出属于他的那枚,戴在手上还挺合适,手掌翻来覆去的打量。至于他买的那一对,杨一围嫌太贵怕丢,就收了起来,于是他也不戴了,放在哪里都忘记了,于是两人手上都是光秃秃的。   先把对戒塞进衣服口袋里,回来继续翻抽屉。竟然让他翻出了一包烟,他记得杨一围是不抽烟的,但这包烟上也没有其他人的味道。看了眼喷码,竟然是几个月前生产的。   「居然还抽烟。」还有多少事情是他不知道的。自己抽出一根点了起来,烟丝潮了,气味呛人,相睿却不觉得,吞了下去。没有烟灰缸,就将烟灰弹进自己的杯子了,拿过杨一围的水杯喝水。   烟盒里少了四支烟。   香烟大咧咧放在了茶几上。   相睿抽完一整支烟,才继续翻了起来。蓝包装的避孕套两盒还没拆开过,几只蓝色油笔,杨一围的毕业证,教资证,还有……   病例。   「有人在家吗?快递!」门被敲的咚咚响。   放下手中的病例去开了门。快递员丝毫不理会相睿阴沉的脸,他还要送其他的件,赶时间。   「这里签个字。要打开验货么?」是一个枕头长的箱子,很轻。   「不用了。」相睿签完字,快递员二话没说撕下底联走了。   相睿看了眼快递单眉头就没松开过了,单子上大剌剌写着性爱玩具,下一秒徒手拆了快递。   假阳具,没他的大,说实话,比他的小太多了,这能满足么?能干到你最敏感的位置么?能操的你生殖腔高潮么?他竟然还比不上一根小小的假阳具……欠操。   凸点的避孕套,跳蛋,以及润滑剂,东西倒准备的很全。是打算用些度过发情期吗?想的还挺周全,后路都铺起来了。   骗子。   埋怨着杨一围,脑子却不听使唤浮现杨一围用这些他不屑的东西,湿淋淋的冰凉的假阳具被送进殷红的后穴里,涂太多的润滑剂被肉圈刮掉一层,顺着塑胶手柄沾满了手指,指缝里粘连出细细的白丝,又从指缝划出蹭脏了床单。   杨一围跪在床上,一手扶着床头,一手控制着这根比他小的假鸡巴,一副羞涩害怕的样子。   怕什么?怕没我操的你爽么?   发抖的指尖缓缓摸索着开关,然后轻轻按下。    第50章   手中的假阳具被恶狠狠地扔回箱子里,相睿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脏东西,脚尖将箱子抵远。   一切都不正常了起来。   相睿卷走了被子,从脏衣篓里拿走杨一围穿过的衣服,被翻弄乱七八糟的抽屉敞开着,被拆开的箱子就光明正大放在客厅。   相睿头痛欲裂,眼下一片狼藉,丝毫不在意,撇了下嘴,关上了大门。   「小相啊,你抱着被子是去哪里啊?」阿姨下楼扔垃圾,正好碰到。   相睿顿了一下,背影都让人感觉出了可怜,脸在被子上蹭了一下。这一下可把阿姨心疼坏,还以为相睿哭了呢,刚想上前安慰,相睿扭身避开,阿姨只能看到他半张委屈伤心的脸   「他不要我了。」抬头望着楼道里的窗户。   「啊?你说小杨不要你了?」阿姨摸摸相睿的胳膊,「怎么回事啊?」   相睿就等阿姨这句话,然后像个不愿意被安慰的小朋友,避开了阿姨的手,「你去问他吧,阿姨我走了。」说罢就跑下楼,阿姨的腿脚追不上他,只能看着车屁股叹气。   相睿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吧。今天做得所有事情都不正常,但他很开心。   晚上没有晚自习的课,杨一围在晚饭时候就离开了学校,今天天气不错,秋高气爽,于是他的心情也很不错。根本不知道他回去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刚一打开家门……   这是来小偷了?   抽屉大敞着,被翻的乱七八糟,本应该在抽屉里的东西被乱扔在了桌子上。杨一围扑到茶几上,翻了一通,唯独少了自己买的对戒。香烟被扔在了桌子上,杯子周围掉落的烟灰像是在对他挑衅。转头看见快递箱也被打开,他买的性爱玩具被拆了个光,顿时兜头一盆凉水,将他浇了个透心凉。他冲进卧室,这里有相睿残留的信息素,就这个量,不难猜出相睿在这里干了什么,但是他的被子呢?!   杨一围气到手抖,手机都拿不稳,冲出门在楼道的墙壁上寻找开锁师傅的电话,平时让人讨厌的小广告成了他的救星。   「喂,开锁的师傅么?啊对,我想换个门锁,现在方便么?哎好好,我等您。」挂了电话,气地想捶墙,他不要等相睿一点点把东西搬完,这个混蛋就是故意的,今天就收拾完打包邮去他的公司!   正想着生气的事情,被人拍了肩膀,吓了一跳,「阿姨好。」   「小杨啊,今天小相哭着走的。」阿姨描绘的有模有样,完全不知道已经中了相睿的圈套。「你怎么就不要他了呢?」   杨一围脑袋里嗡的一声,半天没回过神来反驳。   「小相人挺好的,别吵架,解决问题就好了,过日子哪有不吵架的呢?不能动不动就把人赶出去。不见面怎么能和好呢?」   这个混蛋怎么敢…「阿姨!」杨一围打断阿姨的话,低吼着「不会和好了,我们已经离婚了!」说完撇下阿姨一人,几步跨回了家。   无耻混蛋!   饶是杨一围脾气再好也被气得眼泪不受控制往下流,边流边收拾相睿剩下的烂摊子,他想给相睿打电话,一想到相睿说他有前科,硬是忍了下来。用性爱玩具的快递箱装相睿的东西,从客厅开始,埋头苦干,手抖得厉害。   换锁的师傅来时,瞧这一片狼藉还以为他家被偷了,看这小伙子眼睛都红了,师傅做了备案后,给杨一围换了门锁门。「丢的东西多呢,就去公安局报个警,万一能找回来呢。丢的数额不大时呢,就当长个教训,买个监控给家里安上,以防万一。」   杨一围没有解释,点头应是,送走了师傅后,他感到十分疲惫,愤怒的情绪消耗了太多体力,他拖着身体,倒在床上,摸索被子将自己盖起来睡一会,摸了半天,突然想起来,被子让人卷走了。刚平复的情绪上泛。从次卧搬出好久不用的棉被,一股霉味,潮湿的手感,用吹风机吹了好久的暖风。   至少以后可以肆无忌惮地使用吹风机了,想怎么用怎么用。   晚上跟程毅吃饭,忍着委屈,把今天的事情讲了一遍,「他怎么这么幼稚!」   程毅涮洗餐具,根本没在听的,他不回应,杨一围也就发发牢骚,接住话头,不聊到相睿痛哭流涕就不会完,「今天腺体不活动了?」   「嗯,累了吧,谁知道呢。」杨一围摸了摸腺体,小玩具白买了,还让相睿给拆了,这下退也退不了,还丢了人。一个人民教师,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对了,我一直好奇一件事,我怎么说都是个omega,你闻到我的信息素,什么感受都没有么?」   程毅搂住自己,躲开些,试探地问「你希望我有什么反应。我对你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生怕杨一围为了omega的尊严对他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来。   「我问你的是感受,谁让你有反应啊!你敢对爸爸有个反应试试。」杨一围捏紧拳头作势要打他。   「啊,感受啊,最明显的就是这人被标记了,一般的标记会让人知道切莫轻举妄动,可能挨揍。」程毅摸着下巴,「但是吧,你的标记感不强,这种感觉要怎么形容呢?」喝了口水,思索「长在领地边缘的树。」   这是杨一围腺体缺陷造成的。   「行了,吃饭吧,我还有两辆拖拉机要修呢。」说着就往嘴里大口大口扒饭。   「你什么时候还修拖拉机了?业务拓展了?」   「我爸的亲戚的朋友的叔叔知道我修车,让我给看看。」   「也挺好。」   「不会给钱的。」   「那有点不地道了…」   …………………………   相睿抢夺了被子和衣服,在办公室小隔间的床上团了起来。堂堂公司老大,业界领头人,竟然做起偷鸡摸狗的事情,说出去得笑掉大牙。   夜深人静,整栋楼只有这出亮着灯,空荡漆黑的办公室爬满了让人哭泣的寂寞,被小小的门挡在外面。   相睿枕着手臂躺在今天撸来的战利品里,估计杨一围已经换了门锁,他再也进不去了。翻出那对戒指,泛着冷冷的白光,拿出杨一围的那枚,从大拇指挨个带过去,最后在小拇指上才合适。   杨一围的手这么小?他从来没牵过杨一围的手,这可不是他故意的,确实用抱的比较多,但这么说来好像更可恨了。   一切都被搞砸了,正如杨一围说的,他太严格了,怎么能让一个人爱他,又不去期待他。但他也不想欺骗杨一围。   如果杨一围再坚持下…一下下。   那日过后,相睿没有再去取自己的东西,也没有联系杨一围。而杨一围也慢慢收拾掉相睿的所有物品,堆放在了次卧。   「峥哥,房子找好了没?」相睿委托唐峥去给陈冰寻找新的住所。   唐峥停下正在整理的会议纪要,「找好了。」   相睿揉着太阳穴,似乎头很痛,「行,去我南郊的房子,把人和东西都搬过去,然后把房子卖了。」   「好的。相睿,你这个状态,要不要休息一段时间。」唐峥是秘书室里最年长的,相睿都要叫哥。   这两天,相睿一反常态,没了往日的随和与风趣,天天高压状态,员工都已经吃不消了。昨天他黑着脸问程序员,「这个需求,能做么?」程序员吓哭了,生怕下一句就是「不能做就走人」连连点头,说自己能做。   老胡在一旁都不敢说话,腹诽伴君如伴虎,谁让自己的工资是相睿发的呢,最近得怂点,虽然有点对不起小围,但他要保住这份工作就得狗腿子些了。   「没事。干活吧。」   劝不动,唐峥就去干自己的事情。   下午,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要往枪杆子上撞。   唐峥一个alpha不好对omega动手,于是陈冰闯进相睿的办公室。他今天就要问问相睿,做事真要这么绝,宁愿卖了房子都不给他住。   相睿抬眼看了一瞬,继续看手上的测试报告。陈冰被这冷漠到极致的一眼,吓得没了底气。   「有事么?」   刚刚还气势凶凶,现在噤声不敢说话。   「没事就走人。」   「你就这样把我交给他,你也放心?」强撑出一点骨气,像是只嗷嗷叫唤的小白狗。「要不要这么小气,房子卖了都不给我住?!」   相睿随手将报告丢回桌上,封皮在桌子上拍出巨大的声响。在场的两人,不约而同抖了一下。   「峥哥是我这里资历最老的秘书,做事周全妥帖。交给他,我放心。」听着在夸奖,但唐峥知道老板并不满意他今天办事的结果。老板就是不想见这个人,才让他去办事,结果还是闹到了老板面前。但唐峥是个老员工了,老板的敲打,能够坦然受之。   相睿没给陈冰再张嘴的机会,「陈冰,我希望你能有成年人的自觉,知道脸面是什么东西。」   「出于我们之间的过往,不愿意看你堕落狼狈,帮你一把,不是给你得寸进尺的理由。」   「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你也该长大了。」   相睿向来好言好语,即使不愿意再帮助,也不会把话说的如此直白,甚至伤人。   短短几句话,陈冰被说得脸色青红交替,不知如何反驳,于是破口大骂,「你他唔唔。」唐峥顾不上许多,伸手捂住陈冰的嘴。   老板的不悦从紧皱地眉头就能看的出来,公司再难的时候就都没有见过老板这样。   「出去吧。」相睿轻拨手指。   唐峥拖着陈冰出了办公室。陈冰张牙舞爪,还想上腿,敌不过唐峥的力量最后被送回了新住所。   --------------------   后面还有两章番外,今天放上来,明天就进入周更咯,没存稿了,也追平HT的进度咯。微博同名ID,道系废柴。更新会在微博通知。    第51章   「什么意思。」   「人要有自知之明。相睿的家庭塑造了他很高的基础素质,会觉得他好相处,很容易成为朋友,而他所做的,不过是给大家一些体面,他那样的年纪,那样的位置,能随随便便聊两句就能成为朋友?所以,别想太多。」   而且…陈冰蹬鼻子上脸的行径,惹到了最近并不好说话的相睿。   相睿说出去的话,还没有再咽回来的。说了让你走,就没打算再让你回来。   「那个实习生后来…」陈冰想听听自己的下场。   「后来?后来那个实习生考核没过,没留下,去其他公司面试,跟老板们说他和相睿是朋友。真有个老板和相睿认识,就问了相睿,得到的回答,不认识。」   「他真的不记得这个人么?」   唐峥摇头,笑了下,「电话刚挂掉,下一秒就翻出那个人的联系方式,拉黑了。」   陈冰抽抽鼻子,给相睿发去消息,果不其然,已经被拉黑了。相睿不删他,只不过求一个好聚好散,可他得寸进尺,就只能落得这样的下场。   陈冰不哭了,老老实实坐着。   唐峥也看出来,陈冰不过是死心了。换做其他人,分手后早就拉黑了,谁能像相睿这样,帮你脱敏,然后在你觉得似乎还能再挣扎下的时候,给你判个死期。   不那么难接受,你看,陈冰一下就接受了,时间终究磨平了感情,让本以为会痛不欲生的决定,变成风轻云淡地接受。   相睿删掉了陈冰,手机还没放下,一串没有见过的号码。接通,「你好?」   「你好,我是苏哲的哥哥,夏卓屿。你在找苏哲?」   声音有点儿耳熟,「你知道他在哪?」   「我亲手送的人,当然知道他在哪里。而且还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   「什么条件。」大拇指一下一下按在笔尖上,扎出一个一个凹洞。   「来了我再告诉你。」夏卓峪邀相睿在明天下午附近的酒店见面。   挂了电话,相睿又钻进小套间,他的头疼最近越发严重,抱着抢来的被子衣服猛嗅。   杨一围没课在家。在客卧的床上,旁边多堆放着相睿的东西。手机按亮又按灭,他想把东西送过去,可有碍着先前相睿说他,纠结好几天都没有决定。   丢了?不行哎,万一有重要的东西…   想来想去,突然开窍,为什么要直接给他呢?转交不就行了,这样不用见面。发消息给老胡。   老胡也乐得做这些,趁早把这狗东西的家伙事儿都还回去。「那你明天过来吧。」   还好就两个箱子,不然就得发愁怎么运过去了。杨一围手边放了件叠好的白色衬衫,是相睿没带走的,他没放进箱子里,一下下戳,没几下,鼻头就酸了。   自己偷偷留一件,应该不会被发现吧。如果相睿提起里,就说忘记好了。脸颊贴在柔软的布料,上面已经没有相睿的味道,就只当作拥有过的纪念。   第二天,相睿如期赴约,临走前交代老胡带上他的身份证去酒店包房,在他没找到新的住处前,他不想再小隔间里凑活了。   在cbd的咖啡厅,周末光临的顾客并不多,零星散在各个角落,忙着手上的公事。   相睿进门就认出约他的人是谁,上次在别墅时遇到的男人,夏卓屿。   「又见面了,相总。」夏卓屿未起身,指了对面的座位,示意相睿坐下,已经点好一杯美式。   相睿也不在意,坐下喝起了咖啡,头疼折磨得他失去了味觉,喝不出咖啡的味道,「你是苏苏哲的哥哥…」相睿摸口袋,发现抑制剂未带,强忍着血液的躁动。   「异父异母的亲哥哥。」夏卓屿笑,斯文败类的样子。「他妈妈带着他嫁给了我父亲。」   相睿并不清楚苏哲是重组家庭。寒暄了几句,切入正题。   「在大学时候,第一次伤人被检查出来有偏执症,被伤的那个人也没有闹事,不了了之了。第二次伤到了吕家的小公子,父亲出面去道歉,赔了w市南区的三块新地皮,我亲手把人送进现在的这个疗养院,而吕家小公子也被要求五年内不能回国。」夏卓屿并不知道他弟弟第一次伤到的人就是相睿刚离婚不久的前夫,他解决这件事时,告知那个人,他弟弟有精神病,就算告到法院,也不能将苏哲绳之以法,不如拿了赔偿,好好生活。但那个人拒绝了他的赔偿,他至今都觉得这人不懂变通,竟然不知止损。「啧,竟然还有赔钱不要的。」   相睿挑眉,也诧异还有这种人,商人追求利益的最大化,既然已经被伤害,不如从这个人身上咬下口血肉。「病因有查到么?」   「有一部分遗传的原因,他爸就是脑子太轴自杀了,还有一部分外界的刺激,比如对感情不忠。」 夏卓屿对这个弟弟没有感情,兜起老底一点也不含糊哦。「医生说,也许看到有妇之夫跟其他女人出现,都会刺激到他发病。」   相睿突然有一种怪异感,似乎哪里卡了bug,让他不得不在意。压住莫名的心烦意乱,「苏哲是用刀捅伤的吕家小公子?」   「你知道?还以为这件事瞒得挺好。」   「吕家小公子做了什么刺激到了苏哲?」   「吕家小子没做什么,是他身边的那个omega,要不是那个omega,吕家小子也不会平白被苏哲捅 一刀。」   相睿无法描述这种感觉,一步一步接近真相,一次心跳被无限拉长,夏卓屿的嘴巴慢慢动着,他突然间想让夏卓屿闭上他的臭嘴,用杯子堵住他正要张开的嘴,让这个咖啡馆里所有的声音消失,让人讨厌的各种各样的信息素统统消失。   杨一围腿上的伤极大可能是苏哲干的,他与苏哲的见面,可以发抖成那样,脸色惨白地告诉他苏哲送了把刀。苏哲就在他眼皮底下伤害着杨一围……肆无忌惮,就像他们这群卑鄙者所说的一样,他毫无反抗之力,甚至不能捍卫自己的权利,只能拒绝施舍,来保留自己仅存的尊严。   卑鄙!恶心!肮脏!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   「听说那个omega想勾搭有主的alpha,你说什么?」对面相睿低着头,嘴巴嚅动,没听清出他在说什么。   相睿隔着桌子揪住夏卓屿的衣领,拽了起来,「我说闭嘴!闭嘴!闭嘴!」爆发的信息素引起了骚动。「你凭什么这么说他!你算什么东西!你们都算什么东西!」每个字从牙齿里挤出来。   夏卓屿说不出话,脖子被相睿勒住,直面相睿的信息素让他窒息,一拳揍在相睿脸上,相睿不知痛一般,硬生生接下这一拳,松开手还了一拳,夏卓屿被打倒在地,细皮嫩肉的脸上立马肿胀起来。   相睿要杀人般将夏卓屿猛掼在地上,拳头一个接一个落下来,梗着声,似野兽的喘息。夏卓屿护住头,心里骂道「苏哲的朋友果然也都是些神经病。」   咖啡厅的客人承受不来相睿的信息素,跑到了外面,有的已经拨通的报警电话。老胡在附近订好酒店会公司路过,看到围观的群众,去凑热闹,竟然感受到了熟悉的信息素,被激得血脉喷张上头了。   扒开人群,冲了进去,拉开已经失去理智的相睿。没空搭理地上已经快要昏迷的那位,只顾得上阻止相睿,不要做出更多的破坏。他大叫相睿的名字,相睿对自己的名字还有反应,揍人的动作停了下来,他趁这个空档,将相睿拖出咖啡厅。   一路上连哄带骗的将人拽进了定好的酒店,还好路不远,就在隔壁。摸出相睿的手机,将门锁上。   老胡见过一次相睿易感期,知道他的易感期与众不同,有强烈的暴力倾向,需要omega信息素的疏导,可当时相睿已经与陈冰分手了,于是将自己关进房间里,等再出来时已经是几天后了,房间里的东西没有任何东西能幸免于难,而相睿也浑身是伤,还上医院住了几天。   相睿手机没有设定密码,老胡打开找可以联系的人。先划过杨一围的名字,往下找陈冰,翻来覆去几遍,都没看到,只能曲线救国,打给了张玉祁。   等带接通的时刻,相睿已经在砸门了,门板震动似乎出现了裂纹,接着就是玻璃碎掉了,重物落地的沉闷的声音。   「喂…」   「张玉祁,我是胡冰卿,我需要你现在打电话给陈冰,让他到洲际酒店的2205室,相睿找他。」老胡没有说明原因,生怕人不来,先骗过来再说。   「他为什么不直接打给陈冰,而是让你转述给我来叫陈冰?」事出反常必有妖。   看来不说清楚,张玉祁时不会转达的,「相睿易感期了,需要个omega疏导。」   「他有老婆,干嘛要叫陈冰?」据他所知,相睿的老婆跟胡冰卿是死党来的。   「相睿离婚了…因为陈冰。」    第52章   被打伤后,杨一围已经成了惊弓之鸟,别人的大笑都能让他害怕。这些年多少恢复些,可他不敢让杨一围冒险。   「你先让他过来,帮不帮相睿让他自己选。他不愿意,就让相睿自生自灭吧。」反正不是第一次了,不过是痛苦几天而已。   「你怎么不送他直接去医院呢?」张玉祁站着说话不腰疼。   「那你来啊,但是相睿要打你的话,我可拦不住。」失去理智的人下手可没轻没重的,能把人及时的关起来就谢天谢地了。   张玉祁沉默一瞬,「行,我给他打电话。」嘴上没说关心的话,却也动身前往酒店,以防万一,做好被打的准备。   陈冰接到电话,不愿意去,「他都把我拉黑了,还叫我去干嘛?」   「不知道哎,指不定有什么好事呢?我也去,你去不去给个准话。」张玉祁用欢快的语气诱导陈冰。   陈冰将信将疑地答应了,慢吞吞收拾自己出了门。   张玉祁离得最近,陈冰都到了,他人还没到。陈冰挎着脸,按张玉祁给的房号上了楼。套房的楼层如同公寓,但更宽敞,一层横排的走道上只有三扇门,于是他一眼就看到在门口蹲着老胡。   「相睿叫的人还挺多,他人呢?还有谁要来呢?」陈冰面无表情,语气生硬。   老胡从地上起来,「相睿在里面。」   陈冰正要进门被拦下,老胡说「我跟你说完,然后进不进去自己选。相睿现在易感期……」   陈冰一听这,抬手示意他不要说了,「所以,你们骗我来是让我帮他度过易感期?你们知不知道相睿易感期有暴力倾向?」   哈,是不是当他没脾气啊,昨天刚被相睿劈头盖脸一顿羞辱,今天又被这些人骗来帮他,亏他还以为今天相睿来这出是为了道歉的,昨天说那些话,跟打他嘴巴子有什么区别。   「就把我陈冰不当人是吧。你们都是好人,就我陈冰是坏人,伤害相睿的感情,你们就一个个都这么对我?相睿早几百年都不把我当回事儿了,你们倒是为他打抱不平呢?」陈冰跟个连珠炮一样嘴吧不停。   老胡被这语速惊地张不开嘴。   「还想我帮他缓解易感期?昨天刚给我两巴掌,今天还想让我帮他?那你们是找错人了。」陈冰越说越生气,上脚踹门,脚还没放下,门从里面被捶的咚咚响,陈冰吓得缩起脖子,可隔着门,又伸长脖子冲门喊,「管你死不死!个狗东西!」昨天唐峥影响到他发挥,今天终于有机会了。   骂爽了准备走人,眼神一转,看到了什么顿时尴尬得动不了了。   杨一围抱着个纸箱子,在电梯口站立,不知道被听到多少,当着人家老婆的面,骂人家老公……   张玉祁也抱着个箱子,在一旁憋笑,看来是听到了……   「那…那谁的老婆来了,我就走了。」差点脱口而出的那狗东西被硬拗回来。   老胡终于动了起来,「你怎么把他带来了。」说着要把杨一围带走。   -----------------------------------   杨一围去相睿公司找胡冰卿。前台小妹记得这是老板娘,要给秘书室打电话,被杨一围阻止了,「我是来找胡冰卿的,有些东西要交给他。」   「胡总监啊,他去外面了,不过很快就会回来,您上去等他吧。」   「不用不用,我在门口等他就好。」两箱东西都在外面放着,刚好老胡回来可以顺道搬上去。   刚出来等了会,面前停下了辆车,车窗落下,居然是张玉祁,「hello,老同学。等相睿还是胡冰卿呢?」除了这两个人,应该不会有第三个了。   杨一围说,「我等胡冰卿,你这是?」   「上车吧,我要去接他,直接带你过去,呆会又要下雨了,别在这儿等了。」下车搬了个箱子上来。   杨一围来不及拒绝,箱子已经装上了车,他只好上车。   上车后,张玉祁不动声色打量杨一围。跟高中时的变化不大,身上也没有太多成熟的气息,可能是因为学生接触的比较,没有真正大人的样子,说是学生也不勉强,气质干干净净。   「老同学,真是好久不见了,婚礼没参加,不要怪我哦。」他们闪婚闪的太快了,他来不及回来。   「没事。」杨一围不在意这些,再说,已经离婚了,就更无所谓了。   「没想到,相睿真跟你结婚了,以前上学的时候,他就对你有意思,兜兜转转,最后你俩真成了。」张玉祁知道两人已经离婚了,可他看的出来相睿对杨一围是有感情的,要为了陈冰离婚,可真的就太亏了。   「昂?」杨一围有点傻了,什么叫相睿对他有点儿意思?   「所以别生相睿的气了,让他回家住吧。最近天天都在公司住,就那小隔间,对付一两天可以。」话外之意,相睿没有出去鬼混,老老实实呆在公司哪里也没去。「他爸妈家也不敢回,怕挨揍,多可怜啊。」   张玉祁这张口就来,把杨一围说的心里七上八下。「那你们劝劝他……」   「我们劝有什么用啊,你不让他回家,他敢回么?」   「可是我们已经……」话还没说完,张玉祁打断他「到了到了,就是这里。」   张玉祁帮杨一围抱了一箱, 杨一围不想搬上去,可人家已经搬了,自己也搬了起来,一点儿也没觉得自己掉进张玉祁的坑里了。   刚出电梯,就听到陈冰的话。   老胡上来就要把人推走,被张玉祁扣住手腕,「正牌儿都来了,总得问问愿意不愿意帮帮相睿吧。」张玉祁对杨一围没什么感情,能把陈冰骗来,也能把杨一围骗来。原来张玉祁比陈冰来的晚,是去把杨一围带过来。   「你知道什么!」老胡恨恨瞪了张玉祁。   「相睿易感期了?」杨一围问道。老胡不想回答,张玉祁嘴快说,「是啊,这会正在房间里发疯呢。」   「你要去就快去吧,我可要走了。」陈冰从几人中间挤过去,按了电梯。   杨一围转身,「等等,你不去吗?」问陈冰。   陈冰翻白眼,「我去干嘛?他易感期从来不让我参与,更何况现在我只想打他,他死不死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他可没有杨一围这么伟大,还上赶得来。   电梯到了,杨一围盯着门打开又合上。这还是他看到的爱情的模样?他本以为相爱的两人,竟然是这副模样,真正爱一个人,能看着他痛苦而不去帮助么?   「你也走,相睿没事。」老胡推搡杨一围。   「相睿有事,虽然不会死,但是会受伤,会住院,在那个房间里会像个牲畜没有任何尊严。」张玉祁拉住杨一围的手臂。   「你别说了!」老胡怒视。   两人就像内心的小人在拉扯。杨一围努力让自己的脑子动起来,可里面一片茫然。   「你只要进去安抚他就行,让他别那么难受,没什么难的。这样我们谁都不用挨揍,相睿也不会受伤,你知道有一次相睿把自己撞成脑震荡吗?」张玉祁看出杨一围的犹豫,有心试探,他内心并不认为杨一围会进去帮相睿。「见过满脸是血的他么?」张玉祁看他一瞬间晃神,自省是不是将人逼得太紧,不过转念,决定权还在杨一围手上,自己也不过是说了些事实罢了。   相睿满脸是血的样子,肮脏且狼狈,跟吕逸文躺在血泊里的画面交织回闪,杨一围心脏被揪住了,伸出手,不自觉发抖。   张玉祁盯着颤抖的指尖,这么害怕,看来杨一围不会留下了。   「快算了吧!他现在有暴力倾向!能不能承受,你自己不清楚么?」老胡干着急,看杨一围面色发白,十分担心。   杨一围握住颤抖的手,扯出一抹笑容,「没事的,他不会伤害我的。钥匙。」   上次在家里已经有过一次,不是那么温柔,却也没真的伤害到他。只是这次情况更严重些,让杨一围心生恐惧。   老胡不想给,杨一围上手抢了过来。走向房门,他并不想当相睿的救世主,他现在也很混乱,只是遵从自己的本心。   「太害怕就出来,别勉强自己。」老胡说。   杨一围点头,「放心吧,没事儿的,我最惜命了。」话是这么说,可他心里已经开始打鼓了。   杨一围的背影映在张玉祁的眼里,他以为不能帮兄弟留住这个人了,没想到,这个人真的爱相睿。这件事情过后,相睿可千万能留住这个全心全意对他的人,只是苦了这个乖弱的老师,要把自己剖干净,让相睿看看的清清楚楚,才能打动那个混蛋。   相睿在情感上是被动,感情的任何方面都是。   他能跟相睿成为死党,是因为一件事,当时他两也只是车友。有次几个人去骑行,住酒店时,在酒店门口,相睿的车尾蹭了辆全球限量的布加迪威龙,当时都没在在意,后来被人调监控发现了,要求赔偿,这次骑行是他定的,于是取消第二天的行程,让相睿跟几个车友先走,他留下来,虽然家里是有几个钢镚,可也赔不起这么一辆车。   他在酒店愁得一晚没睡,那一夜,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在借钱,但杯水车薪,想着不行就去卖肾吧…   谁知道第二天,相睿回来了。拍拍他肩膀说,「没事,摆得平。」掏出了自己的压岁钱,赔了。   那时才知道,相睿真不是一般家庭的人。后来反应过来,相睿是故意等了一晚上,就是在看他能做到什么地步,好在没等他真的去卖肾。   相睿拥有的太多了,别人这辈的此生追求,他一落地就拥有,在簇拥下长大,一般的感情打动不了他,谁有目的,谁真心,总是要让他看个透彻才行。   啊…老同学这么瘦小的身躯,以后可得好好想想,怎么承受相睿的全部。   「你怎么把他带了?!」老胡低声质问。   张玉祁指尖挠脸,「带他来找你呀~」   老胡气得牙痒痒。   嘀…   杨一围刷开门锁,后面两人屏住呼吸,生怕相睿冲出门外。   杨一围小小声,没有请求,没有等待回应,「我进来了…」   --------------------   嘶,我被自己卖的双关感动到了,全篇都是废话,只有最后一句是精髓。    第53章   「咔嚓…」脚下有碎掉的玻璃渣,不敢再往前走,杨一围在四周的墙上摸索,终于摸到了开关。   啪。   黑暗中亮起微弱的光。床底亮起一排昏暗的灯光,房间里一切的影子都被放大,如同张牙舞爪的黑色鬼魂。   杨一围猛然发现自己已经被相睿困住,在两臂之间,后颈的碎发被一股鼻息吹起,灼热似火焰。一头野兽在他的腺体处嗅来嗅去,冰凉的鼻头时不时触到皮肤,点出一滴滴的痒意。他不敢动,心脏快从胸腔里撞了出来。   噗咚噗咚。   余光扫到一片狼籍的室内,地上到处散落着镜子与玻璃的碎片,花瓶,杯子,电视无一幸免,四散的还有斑斑血迹,看得杨一围两腿打颤,背后的压迫感让他毫不怀疑,一旦有什么动作激怒了相睿,他会被立马撕碎。   喉咙里发出干瘪的声音,「相,相睿?」回应他的,是贴上腺体的嘴唇,干涩的唇上下拨动,獠牙蓄势待发,像是在思考,要怎么下口。   心脏失速。不仅仅是因为恐惧,还有兴奋。身处暴力场景,而这里到处都是相睿的信息素,好似在枝繁叶茂的树冠中,体会恐惧的的味道。两种情绪冲撞,杨一围捂着心脏慢慢蹲下。   坚实的手臂将他环绕紧扣,从地上抱了起来。杨一围吓了一跳,惊叫,「啊!」   门外的老胡蹭的站起,敲打着门,「一围!怎么了一围?你还好么?!相睿!相睿!别伤害他。」张玉祁也担心起来。   相睿嘴里喃喃说什么,杨一围心脏跳动的声响太大,让他听不清楚,他被抱着慢慢移动到了门口,相睿伸手扣下门把,露出缝隙。   「走…」   这个字有别样的魔力,像一颗糖,又像一把刀片,让人尝着甜,吞下去五脏六腑都疼。震耳欲聋的心跳声消失殆尽,他突然想看看相睿的脸,眼眶随着相睿的声音落下而红了起来。他再拉开些缝隙,门外的亮光折出个角在墙上。   抱着他的手臂收紧,生怕他走出这个门。   杨一围想笑,这是想让他走还是不要走,冲门外的两人道「我没事。」   在老胡和张玉祁的错愕下,门被杨一围的指尖轻轻带上,背后相睿狰狞的面孔被遮住,也阻绝了门外的光。   耳边是浓重的呼吸,野兽要按捺不住。「相睿…你先把我放下来。」他只能脚尖点地,小腿肚快抽筋了。   刚落地,湿热的舌面整个划过腺体,开心地舔着,像条快乐的狗。杨一围没站住,差点摔在玻璃渣上,被相睿捞了回去,又抱进怀里,踩着一地碎片,上了床。   酒店的床好软,杨一围摔进去,弹起来,再落下,几个来回,竟有失重的错觉。   杨一围爬起来,才看到相睿的衣服已经被撕扯不成样子,头发被抓成鸡窝,甚至没有穿鞋,地上的血迹来自脚上的伤口,手指指节上也破了伤口,半掩在黑暗中的脸上血迹斑斑。   本应让杨一围害怕至极的画面,却能压下这股感觉。因为那在阴影透出的点点目光过于…纯真?还有委屈?   探出手,相睿就将脸贴了上去,主动蹭。血迹干涸了,杨一围擦了半天也没有擦掉多少,还擦出一片红,灯光太暗,分不清是晕开的血迹还是皮肤擦红了。突然想起他俩已经离婚了,多少不自在,收回了手。   相睿这会可没有羞耻心,虽然清醒也不一定会有,收回手的动作让他不满,胸口剧烈起伏,然后扑进杨一围的怀里,在他的胸口一通乱嗅,酸甜的信息素让他格外安心,头与身体上的不适统统消散。杨一围被压得难受,也挣不开,索性让他趴着,也好过在地上乱走。看样子,除了不认人外,相睿也没什么大碍。掏出手机给胡冰卿发消息。   杨一围「老胡,帮我搞个医药箱,还有扫把。」   老胡「你要扫吧干什么?防身?」   杨一围「我把地扫扫,打碎了不少东西。」   老胡「相睿怎么样?」   杨一围「挺乖的。」   张玉祁好奇杨一围发了什么,伸头猛瞅,就看到相睿挺乖的。「噗嗤」一声笑了倒在老胡身上,被嫌弃推开。   老胡也觉得这三个字诡异。   「我就说,一个杨一围比三甲医院管用。」胳膊肘拐到老胡一个踉跄。   老胡白了他一眼,去楼下借东西去了,顺便跟经理说明下情况,损失照陪。经理也表示理解,实则不愿意因为一个房间的损失而丧失掉一个大客户,要知道,他们可是在这里包了十到二十一层做员工宿舍。   跟经理道谢后,把东西全都拿上去,收到杨一围的短信,「东西放门口,你们先忙去吧,有事我再发消息给你。」   老胡想蹲门口也不是办法,于是回复「好,我们就在楼下。」   短信还没看完,被相睿打掉,一颗脑袋拱进杨一围的薄毛衣里,轻松容下他的头,本能促使他需要更多的信息素,可最近杨一围的腺体又不灵光了,所以信息素并不多,相睿顺着味儿往上舔。   舔过胸前两颗肉粒,一声娇哼从鼻腔里发出,杨一围下意识躬身抱住作乱的脑袋,肉粒被含进嘴里,在牙齿和舌尖中来会被玩弄,没几下肉粒热烈地回应硬了起来。他不敢再抱,于是松开了手,得到自由的乱糟糟的脑袋还想从衣领口钻出来,半天没拱出来才放弃从衣摆下钻出来。   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   没有相睿的钳制,杨一围翻身捂住自己的下面,深呼吸,试图压下被相睿舔出的反应。毛线上翘起的碎毛沾了口水变得格外扎人,扎得人只想狠狠挠两下,好好解解痒。   脑子里只剩本能的相睿不喜欢他这幅拒绝的姿态,纯真的眼里开始汇聚乌云,死死盯着背对他的杨一围。   掰过身下人的肩膀,把人往自己嘴上按,半身都悬了空。舌尖从上颚挑逗出带着信息素的唾液,把杨一围嘴唇都吸麻了,口腔里的每个角落都有被肆虐过的触感,细密的麻痒。杨一围并不灵活的舌头被迫活动,舌根发疼,喘不过气来,发出抗议的呜咽声,每一口呼吸都是相睿醇厚的木质信息素,后穴的感觉蔓延了整个背部。   房间里只能听到啧啧的水声,是从口齿间发出的,色情粘连的声响。相睿的手指顺着下巴钻进嘴里,相睿经常运动,手指带有薄茧,粗糙的指腹擦牙龈,抚过犬齿,从舌尖滑进喉腔,来来回回在舌面上模仿性器的动作。过于直白色情的动作让杨一围感觉被捅的是后穴,夹紧双腿,捉住作乱的手,却掰不开,含着满嘴血腥与相睿的气息,抗议被手指操成呜呜叫唤。勾得这头野兽想更狠地欺负他。   他的嘴被手指轻易的分开,手指越探越深,最后压在喉间,他嘴里疯狂满溢的唾液,被灵巧的舌头揽进另一张嘴里。杨一围呛得脸红眼润,湿漉漉地望着相睿,才惊醒这头又徘徊在失控边缘的野兽。   野兽意犹未尽,指腹压下两颗虎牙,从嘴里抽回。两根手指沾满了水光,拉出两道银丝。杨一围倒回床上转头猛咳,用袖子抹干口水,下体的反应让他起不来身,绻成一团遮掩。还好相睿这会脑子不好,眼里没有那琢磨不透的笑意,不然就要羞死了,他这会一点都不想做。   相睿眼里的乌云散尽,看了看指头,又看了看杨一围,一会皱眉懊恼「不应该欺负人」,一会又低眼委屈「感觉自己也没有太过分」,困惑歪头的狗狗样子。   杨一围蜷缩的动作,惹得狗狗的表情立马阴沉下来,他将这个连锁反应看在眼里,第六感告诉他,试试伸出脚,于是照做,狗狗的脸亮起来了。聪明人善于总结规律,杨一围似乎明白了点东西,于是尝试张开双臂。   下一秒,狗狗扑了过来。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将自己塞进他的怀里,闭眼不再作恶。   杨一围僵住,任相睿摆动,然后像个布娃娃被抱进怀里,头枕在他的耳侧,耳上的绒毛被吹得东倒西歪,呼吸交织在一起,杨一围略微偏头,相睿趁机埋进脖颈,嗅了嗅,紧了紧双臂。   怀里暖洋洋的一坨,驱散了连日阴雨的潮湿寒冷,在相睿茂密的信息素围绕下,杨一围也慢慢放松下里,这会才空下脑子。   感叹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易感期。最初只知道相睿易感期有暴力倾向,但现在看来如果能在易感期一开始进行阻断,就会像他第一次遇到那样,还有点意识,并且很快度过。如果拖延,相睿就会如现在这样,理智与智商断崖式下跌,有暴力倾向,或是呆傻。真是薛定谔的易感期,谁知道能开出什么样子的相睿。   然而这样的相睿,却没有人看见过,一次也没有,即使有omega,还放任他的情况一点点恶化,自己折磨自己,在不断的自残中硬生生挺过。没有人能责备陈冰,更爱自己没有任何错。   杨一围调整姿势,背对过去。狗狗的脸垮了,未待发作,又高兴起来,因为眼前是杨一围献祭来的腺体,贴近他的唇。    第54章   相睿小时候笑得比现在肆意。刚进班级,杨一围就在门口呆愣了许久,他看到一个男生坐在桌子上与后排同学笑。他的语言贫瘠,没办法形容那样的笑容,只觉得那个笑容很好看,牙齿很白,鳞次栉比出几何的美感。   相睿的笑,远比他的信息素让杨一围先心动。   此时两人躺在床上,杨一围背后像被小太阳烘烤,他踢掉鞋子,脚勾了条毛毯给自己和相睿盖上。背后的人一个劲儿的往他脖子上贴,能移动的空间有限,只能认命了让他贴。   杨一围正懊恼自己头脑一热,根本没想之后怎么办。相睿说他说得没错,他这个人就是爱反反复复,等相睿清醒后,大概又会对他一番冷嘲热讽。想到这里,杨一围不由叹气。   背后的狗听到这声,亲亲面前的腺体安慰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这声叹息是因为自己。   床底灯渐渐暗淡,房间再次被黑暗占侵吞,也占据两人的意识。   杨一围再醒来,脸被热度熏红了,舒服得让人发软,伸懒腰的动作被限制,才发觉腰间的手松了劲儿许多,他可以自由行动了。先摸到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晚上七点半了,难怪有些饿。移开相睿的手脚,借助手机的手电筒,避开地上的碎片,凭着记忆再次打开床底灯。   出了门,除了他要的医药箱和扫把,还有锡纸包裹住的食物。   房间地面没有铺地毯,大约是因为会租出去做公寓,更方便打扫,这也替杨一围省了不少事,将倒在地上的椅子和桌子扶起来,玻璃渣混杂着血迹被清扫干净,看起来怪吓人的。他刚刚打灯看过相睿的手脚,纵横交错的伤痕已经不流血了,于是他在先吃饭还是先处理相睿的伤口选择了吃饭。   能量守恒定律刻在骨子里,只要吃饭,他就能好好活着。老胡给他带的米饭太干了,腮帮子都嚼大了一圈才把饭吃完。   期间,相睿连姿势都没变过,睡得踏实。杨一围进卫生间拧了条热毛巾,糊在相睿脸上,睡梦中皱起眉头摇头躲避。   杨一围也不是一直有好脾气,自己头脑一热跑进来,这会正后悔呢,加上已经离婚,还要伺候着,还不听话任摆布,手在他脸上比划半天,小声嘀咕,「要是老胡和程毅,我早就!」作势要抽相睿,最后也没下得去手。   一点一点把脸上血迹搽干净。他没有像现在仔细摸过相睿的脸,恋人般描绘爱人的容貌。为了能让相睿一直睡下去,他没有开灯,架好手机充当光源。扯过相睿经皮开肉绽的手夹在膝盖中间,弓着背,用酒精棉清理血迹消毒指节的伤口,剪掉脱离的皮肤。他之前学过一些急救知识和伤口处理方法,这对他来说并不难。   睡梦中的相睿疼得缩胳膊,拖得杨一围一个后仰差点从床上掉下去,好不容易处理完手,杨一围背都要弯折了,起来扶腰活动。   处理脚上的伤口时,杨一围真害怕这蹄子一不小心给自己来一下,边吹边清理,手上的劲儿是缓了又缓。终于清理完创口里的玻璃渣,上好药,杨一围的腰真撑不住了,躺在床抻了半晌,眼睛眨巴眨巴往下掉眼泪。太费腰和眼睛了…他现在一点也不羡慕他们大学时的纯真爱情了,他们的爱情是建立在像他这样的小喽啰身上的。只把好的一面给对方,不好的全由小喽啰兜着。   收拾好一切后,给相睿盖上被子,他准备回去了,明天一早还要升旗呢。   到了楼下大堂看到了老胡和张玉祁,在跟一个男士似乎在商量什么。老胡表情严肃,张玉祁还是吊儿郎当的样子,见到他来,谈话停止了。   并不是讨论的话题不适合给杨一围听,而是他身上的浓烈的相睿的味道,已经引得大堂里的人看了过来。   「那…我就先回去了。」杨一围被骗来一整天,要善后也善后了,该功成身退了。   张玉祁当然不想他走,「老同学,你带着一身相睿的味肯定不方便,老胡,上去给你铁子开间房,今晚就睡着里吧。」   「叫谁老胡呢,跟你有那么熟吗?我送他回去。」   一旁西装革履的男士跨出一步,五官柔和,莫名让人亲切,「你今天不能回去。」态度直接,然后伸出左手,「你好,我是相睿的私人医生也是他的朋友,乔陇。」   杨一围握住他的手。「您好。」   「我就直说了,相睿的情况很特殊,标记行为会促使他的易感期和发情期发作更加频繁,且没有标记后易感期的案例做参考,所以他的情况有待观察,以防万一,还是请你留下过一晚。」不等杨一围回绝继续说,「鉴于医院的治疗效果并不好,相睿一般不在医院进行治疗。如果能找其他omega,也不会把你拦在,相睿标记了你,这意味着除了你,其他人都不行。」   「不知道你清不清楚」乔陇顿了一下,清清嗓子说「他一生只能标记一个人。」   三个人呆立原地。   张玉祁心想,这不挺上心的,怎么就没把人看住了呢。胡冰卿也吃惊侧目。   杨一围喏喏,「那…那他知道吗?」如果只能标记一个人,那以后可怎么办啊。   乔陇点头,「他的身体他当然知道,只是标记后的易感期和发情期是否有变化就不得而知了,毕竟他没有标记过别人,只有你。作为他的伴侣,你是责任在这个时候陪伴他的。」   杨一围傻愣在原地,分不清胸口的乱麻般的情绪,是后悔?甜蜜?震撼?还是愧疚?   老胡说「小围咱们回去,已经离婚了,没什么责任要陪他。」   乔陇神情错愕,不过很快恢复了平静,既然已经离婚了,那确实可以选择不留下。   可张玉祁想给相睿把人留下,「相睿给你这个标记,说明他是信任你,要让相睿信任一个人真的很难,你瞧你跟相睿在一起才多久,他就给你标记了,你说是吧。」这张嘴真的能说。   只要张玉祁一张嘴,杨一围就很容易被说动,老胡恨不得把他的嘴缝起来。   杨一围现下有些乱了,他不知道相睿为什么给他这个标记,明明并不爱他,可还是给了他。   「那我清除标记……」   乔陇回答「没用的,这他自身的基因缺陷。」   这个标记说明相睿根本没有打算离婚,他也不会跟陈冰在一起。他已经放手了,相睿却用这样的方式将他们两人死死绑在一起。   「怎么这样…… 」如果离婚前他知道这个事情,他会无比的开心,现在他只觉得亏欠,这个标记的分量太重了,这就是相睿迟迟不肯标记他的原因啊,「我来照顾他吧……」   老胡对朋友的决定不再多说什么,上楼开了相睿隔壁的房间,自己住在杨一围隔壁,嘱咐道「万一有什么事情,你就叫我,我就在隔壁。」   直到躺在酒店的床上,杨一围还在琢磨。原来他曾无限接近自己的奢望,又怎样一步一步将自己的婚姻走到了这种境地,还不如不知道这件事,已经够乱的了。乔陇还跟他说了好多相睿易感期的失控行为,搞得他有点担心与心疼。   不知是下午睡多了还是认床,杨一围没有入睡,眼瞅着时间已过凌晨,他还毫无睡意,跟相睿隔了堵墙,更扰得他睡不着觉。   朦朦胧胧间,听到隔壁一声巨响,吓得杨一围一激灵,屏息竖耳,听隔壁的动静。又一声闷响,杨一围掀被而起,拿着手机去隔壁看看情况。   「相睿?」杨一围小声叫相睿的名字,不想吵醒老胡。为了以防万一,酒店还帮他录了相睿房间电子锁的指纹,呼唤半天,相睿没开门,里面没了动静。   「就进去看下情况,应该没什么大事吧。」杨一围按上手指推门进去,比白天更浓烈的信息素在房间里爆发。   玄关又碎了一地的玻璃,应该是相睿为了阻止自己出去故意打碎的。桌子和椅子又倒在地上,盒饭也洒漏一片。   而相睿坐在床上,双手掐着蓬勃的性器,那玩意格外嚣张,胀的紫红。整张脸狰狞阴厉,只抬眼看到杨一围,就要下床把人抓回来。   杨一围一声低喝,「你别过来!」生怕相睿又踩一脚玻璃渣子,伤上加上。「坐着别动!」   相睿竟然听了没有下床,即使杨一围的拒绝让他更加疯狂。   杨一围叹了口气,一排开关中随便打开了两个,亮了床头灯和边灯,从玄关柜下的冰箱里,找出了瓶啤酒,拉开拉环,半杯下肚,壮士断腕般义无反顾。   跨过满地的残渣,站在相睿面前。   相睿像个龇牙的兽类,呼吸都是从牙缝中挤过,全身肌肉在与潜意识撕扯,与杨一围对视,那眼神要把杨一围吃了一样,冲着杨一围粗鲁的上下撸动,湿漉光亮的龟头在看到杨一围时,从顶端的小洞里流出一丝清澈的液体,顺着柱身往下淌,手掌摩擦出窸窣的水声。   杨一围目瞪口呆,这人怎么能干成这种事情。还没说他不要脸呢,就干出更不要脸的事情来,相睿一把扯过杨一围,将人按在自己的下体上。杨一围趴在相睿的两腿之间,唇与粗大的性器只有发丝的距离,支棱着脑袋对抗脑后的力量。   可怎么瘦弱的杨一围能抵得过相睿的力量,湿润冰凉的唇贴上火热的性器,相睿发出一声喟叹的鼻音,性器磨蹭两片柔软唇瓣,马眼里流出的清液将唇沾染的一塌糊涂,试图进入湿热的口腔,   杨一围想起乔陇说的话,「只能标记一个人。」心里软了又软,他决定了陪相睿度过易感期,不论要做什么,谁让标记在他身上呢,爱是勉强不来,但信任是相睿能给的全部,这也不错,相睿想一直过下去,才给了他这个标记。他开始理解离婚后相睿那些行为大约是在生气报复他吧……   就当是欠他的吧。杨一围被他磨得没了脾气,撑起身子,闭着眼将性器吞了进去,龟头太大了,只抵在上颚不能再进分毫,杨一围尽力长大嘴,牙齿还是会磕到性器。满鼻子都是相睿的味道,脑子被熏的晕乎,口腔里腥咸的味让人忍不住咳嗽 ,呛出的口水根本不能吞咽,顺着柱体往下淌。   一时竟僵在这里。   杨一围没有口交经验,也不知道怎样才会让人舒服,只觉得自己的嘴角好痛,条件反射的干呕。   可相睿已经是被本能支配的人了,下手毫不留情。   「唔!」   混蛋!    第55章   杨一围的头被压的很低,被相睿用蛮力控制着上下,根本没空注意到自己跪在床上,高翘的臀部。   「嗯……嘶……」   努力活动舌头,只有蠕动的空间,干呕时收缩起的喉咙挤压着卡在喉腔里的龟头,紧致热烈的感觉,让相睿呻吟,低沉的来自胸腔的振动,性感死了!   「哈…嗯…」   别叫了!   杨一围真想捂住自己的耳朵,将这声音隔绝,可他顾不上,嘴里的的口水混着腥咸的液体,他吞不得,又条件反射不愿液体流出嘴里。   摸到相睿的性器,已经突破自己的羞耻度,还要调整在自己嘴里的位置,找到轻松点的角度吞得更深,相睿的双手深入柔软的发内,在他的耳尖上若即若离的抚摸,声音也越发不遮掩,每次深喉都忍不住向上挺动腰肢,竟让杨一围产生了在艹相睿的错觉。   压在头上的手移开了,向后撑住,破烂的衣服松垮地挂在身上,精壮的肉体每一寸都彰显着霸道,有了支撑,更方便操弄杨一围的嘴。相睿眼神碎出无数的光点,杨一围最爱的那口牙在轻启的口中若隐若现,脖子上的青筋诉说主人的畅快与喷张,如此无意识的放浪,是从来没展示过的模样,游刃有余才应该是相睿的常态。   没了控制,杨一围吐出性器,张牙舞爪在眼前弹动,堵在嘴里的水涌了出来,咬合失灵,混杂的液体很快沾满了整个下巴,看起来肮脏狼狈,喉咙里的异物感让他很难受,但杨一围不在乎了,他看到相睿从情欲中微微脱离的表情,还有……   一闪而过的理智。   这人是不是在装的?   还没发作,被相睿扣住后脑啄了一下打断了思路,仔细看,相睿的眼神纯稚的目光带着情欲,没有其他。 每一个吻缓慢而有力,如果不是相睿的手,怕是要被吻顶下床,滑腻的触感很奇妙,果酒的味道跟杨一围的信息素很像,酸酸甜甜,后劲是酒精的热烈,相睿的舌头铲进杨一围的嘴里,将不属于他的舌头掀翻又摆正,来来回回。   离婚后,与这个毫无关系的男人上床,死板的人民教师感到背德羞耻,杨一围反抗推拒,酒精和黏腻腻的相睿都让人上头,在能吸出灵魂的深吻与相睿哼出细小的鼻音双重夹击下,意志很快土崩瓦解,虚虚环上相睿的肩膀。   相睿只觉得嘴里像吃了块又香又软的糖,怎么吃都吃不够,怀里人儿都化成一滩水了,还在吃。鼻尖闻到了更香的味道,那是杨一围的腺体开始工作了。   发觉身体的变化,杨一围猜得没错,他信息素的爆发是酒精作祟,但这个酒的后劲有点太大了吧…   他眼前的画面已经开始倾斜,被相睿翻身压在床上,更是眼花缭乱,手脚发软,可能是因为酒精,也可能是缺氧…他深陷床被,承受相睿的重量,胸腔里的空气被压得干净。炙热的一团硬肉隔着布料顶他的后穴,不得章法,猴急的气息吹软杨一围的腰,哪有半分平日里操弄杨一围时的游刃有余,不过都同样掌控着杨一围的情欲。   后穴里密密麻麻的痒,穴口像缺氧的小鱼,洞开一点,张张合合,摩擦出水声。杨一围咬牙忍耐,不肯漏出一星半点的情欲姿态,即使做好心里准备,也不能保证他能坦然接受,这份犹豫刺激到本能控制的相睿 。   相睿像撒娇的狗狗,用头拱着杨一围的脖子,发出呜呜呜的声音,用嘴去找杨一围的唇,找到了就讨好般的,用舌尖描绘唇形,说着人听不懂的音节。两人的呼吸在狭小的空间里交织,杨一围抬眼对上相睿的目光,满眼的依赖,像是在说「求求你了。」   沉木的气息中围绕着点点甜气,又纯又欲。   幸好相睿不是正常的相睿。面对一个没理智的相睿,好过两人清醒着赤裸相见,虽然都会羞耻,但前者更能让杨一围接受。平日里的相睿总是爱玩弄他,要看清楚他所有的反应,会将蜷缩起来的杨一围打开。   「真是拿你没办法。」   在相睿的重压下,自己磨蹭掉裤子。光溜溜的屁股被冷空气亲吻冒出一层鸡皮,如果现在扒开臀缝,就能看见充血湿润的穴口。   杨一围至多能这样,再主动难道要推倒相睿?   这样也足够了,相睿对这主动邀请已经跃跃欲试。杨一围咬相睿的鼻子,看着他兴奋的眼睛,低声道,「后面的还要我教你吗?!」   话音未落,就被捞起,直挺挺坐在相睿的性器上,一举挺入最深处,压在最敏感的软肉上,细白的性器射出一道精液,竟这样就高潮了,大腿内侧的肉都在抖动,后颈的腺体被犬牙刺穿,强势的信息素攻入腺体,让灵魂都在发颤。杨一围张着嘴,无声尖叫,软嫩的甬道痉挛,炙热的性器动弹不得。   性器还没完全进入,没了脑子的相睿管不上那么多,扶着杨一围将人抛颠,死命将外露的部分往里捅,生殖腔口一如既往地吮吸着马眼,相睿本能的在杨一围身上寻找熟悉的归属地。   杨一围缩成一团。他忘了,即使相睿易感期,不正常,他还是相睿。两条打软的腿被相睿轻易分开控在腿两侧,露出泥泞的下体。他刚刚被相睿插入就高潮了,肠肉不受控制地讨好着alpha的性器,回过神来,嘴里呜呜的呻吟,每一下都又重又深,急着进生殖腔的架势,一个多月没做,生殖腔也欢迎alpha精液的浇灌,主动张开了缝隙,这近乎淫荡的身体反应,杨老师绝望了,他的身体在渴望着相睿的进入,希望他……再深一点。   相睿发出很傻气的笑,笑声落在杨一围敏感的神经上,揪住衣摆的手指节发白,脚尖蜷住。   没有什么比自己的omega主动打开生殖腔更能让alpha高兴的事,相睿的眼睛都红了,维持杨一围分开腿的姿势,一个翻身将他抵在床头,掐住他的腰往下按,带出水在两人身下湿成一片。   又是这个姿势,易感期的相睿特别钟爱这个让omega无法反抗的姿势,强壮的大腿将杨一围困在他与墙面之间,看着杨一围逃无可逃,看他刚开始由于姿势进的太深而不愿意往下坐,后面因为腿软只能将硕大的性器吞的更深。   杨一围对这个姿势害怕极了,不仅仅是这个姿势带来的恐怖快感,还曾经让他失去了成年人的尊严……   「不…啊嗯…不…要…」不要这个姿势。胸前的小豆豆贴在冰冷的床头板上,随着动作,在床头板上揉磨渐渐变硬,压在乳晕中,刚射过的性器又直立起来。   听话的相睿静了片刻,杨一围还以为他听懂了,然后相睿慢慢托着他在自己肌肉喷张的大腿上,慢慢摆动他的腰肢。   「嗯嗯…啊不是…嗯…」杨一围手抖着捉住相睿的手腕,这个傻子会错意了。坚硬粗大的龟头从生殖腔顶过滑进肠道,每一下都牵动五脏六腑的错觉,来来回回,腔口已经松软,虚虚张开,顶动这张小嘴能让它吐出一口又一口的淫液,咕啾咕啾的水声隔着肚皮传了出来。   生殖腔已经准备好了,可肉棒迟迟不用它狰狞的头部破门而入,难道要等生殖腔自己张开嘴含住吗?杨一围咬牙,太羞耻了,他想相睿进来,他的肚子里好痒,痒的他把牙都要咬碎了。   杨老师咬住在下唇,扭动腰部,小心翼翼,生怕被谁发现他的小动作,可相睿跟他作对一般,在他抬着屁股去迎接肉棒,都会被躲开,几次下来他的腰彻底软了,不再跟腰上的有力的双手做力量的抗衡。   无法纾解的情欲憋出了眼泪,他啜泣着转头,「嗯啊…嗯…进来……」手盖在小腹上,生殖腔的位置,「…这里…」   他不是这样的人,都怪相睿。相睿也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变不了不捉弄杨一围的本性,即使现在已经硬到爆炸,他就是本能的想作弄杨一围。   得到邀请,相睿在杨一围脖子上又吸又舔表达自己的开心,啃咬腺体,满意杨一围颤抖的反应,动腰将坚硬如铁肉棒送进了生殖腔,到达他心心念念的归属地,里面湿热痉挛,腔口激动地微颤,像杨一围本人一样,捂着嘴,勾着腰,颤个不停。   相睿扒开杨一围的手,固定在床头上,嘴里的呜咽倾泻而出,伴着哭声一通猛干,把人操的上气不接下气,哭的太可怜了才停下,握住杨一围的手环抱,嗅着omega的信息素,顺着肩膀落下一个个吻,脖子,耳垂。   杨一围的耳垂圆润饱满,像颗极品和田玉,相睿用舌尖勾进嘴里,Q弹的口感忍不住放在犬齿间把玩。   鼻息扫过杨一围脸上的胎毛与薄汗,沾湿的睫毛细细抖动,耳朵被灌进啃食间发出的细微声响,仿佛被吃的不是耳垂,而是大脑。   --------------------   玩弄老婆已经刻进本能,写进DNA了    第56章   信息素不断释放融合,干涸的茶壶里终于被注入了水 ,在沸腾的信息素里,燃烧出了蒸汽,被腾空而起,化作天上的云。   杨一围陷进一朵软云里摇曳,飘飘摇摇了很久的橘子终于有了着落。   已经将生殖腔撑得满满当当的性器又膨胀了一圈,这是杨一围第一次见识到相睿真正的实力,「唔!」近似哀叫的呜咽,身体下意识逃离,性器将要滑出生殖腔时,被狠狠按了回去,力度大到床都移了位,不允许杨一围任何逃离的动作。将他的臀部控在跪坐的大腿上,性器插入到没有一丝缝隙。   杨一围双臂交叉挡住脸,指尖揪住床单,把嘴唇咬破才没尖叫出声。   有充足的信息素,性器也进入到他想进入地方,相睿不再焦躁不安,他喜欢杨一围的热情的反应,可他确实不想动了,已经足够舒服了,身下的人却总是动,勾引他动起来,他不明白,这么舒服了为什么还要动,就这样呆着不好么?   将杨一围隐秘的跃跃欲试撞得稀碎,只能抖着身子,后穴被操出咕啾咕啾的水声。   相睿拨开他捂住脸的双臂,眼帘低垂,深邃的眼睛里像拘了一池春水。湿法发盖住饱满的额头,遮起眉眼间的锋利。昏黄的灯光柔和了张扬的面孔,多了几分稚气。吻一个又一个落在杨一围的唇上,脸上,将杨一围亲得意乱情迷后,伏在上方独自笑得开心。   杨一围闭上眼睛不去看他,这样少年气十足的相睿,让他本就毫无招架之力,现下溃不成军,已经撑到极限的后穴违背着理智,开始收缩吮吸着肉棒。   相睿发现了这件有趣的事情,这要他笑或亲,这个人就会流出这种受不了的表情。于是从额头落吻,顺着鼻梁向下,每一下都故意发出夸张的亲吻声,不明显的喉结和胸上的两颗红豆,被特别关照出了吻痕。   一但吸出这样暧昧痕迹,相睿再也停不下来,对着杨一围一顿啃咬。   等回过神来,杨一围已经抖得不成样子,想收回的双腿夹住了相睿的腰,嘴里叫着放开,想蜷缩起来的身体被展开,高潮时迷乱的眼神,痛苦又愉悦的表情一览无余。   「不要…不…要了…嗯…」他已经分不清是因为信息素的交融还是戳中内心的少年相睿让他如此敏感,他只想躲起来,避开相睿的目光。「啊…别…别看…」,穴里的水漫溢出来,与后腰的汗珠交汇。   相睿亲昵的与杨一围亲吻,姿势让相睿去够嘴时,会顶得更深,杨一围不小心要破了相睿的嘴唇,只见相睿捂住嘴巴,眼里委屈的很,嘴里呜呜说着什么。   杨一围猜大概是痛了吧,刚刚自己没注意,下嘴挺狠的…刚要说出的对不起咽下去,他不想道歉,甚至觉得没发挥好,应该再来一口。   相睿可怜兮兮望着杨一围,等了好久没有等到安慰。   杨一围扭头,避开相睿那酷似狗狗的眼神下。真麻烦的易感期,不做为什么要硬起来呢,还要进入生殖腔,他算是看明白了,之前是因为他没有信息素所以才做了,有信息素后,相睿就不会做了,尤其是在变傻子的时候。   可他正常啊!一个即将要恢复健康的omega,又不会变傻。   他想做,又不好意思自己动,他觉得他永远不会在这种事情上主动的。   咬牙去摸手机,看现在几点。   被晾了许久的相睿,眼里那点可怜劲儿都被耗光了,而杨一围还在摸手机,不知道危险将近。   就在碰到手机的一瞬,「嗯啊!」腰软掉了。   相睿扶起杨一围的色泽红润的玉柱,指腹按在马眼处画圈,胀大的性器在体内轻轻浅浅地抽插。   磨得杨一围直抽气,下腹有股直冲后脑的酸意快感,杨一围踩住相睿的肩膀抵抗,相睿像堵墙一动不动,根本不在意杨一围这点力量。   在肩头晃动的脚,脚背时而绷直,时而勾起,突出的骨骼看起来太过脆弱,与脚尖上的一点红形成病态的美。   相睿把脚趾咬进嘴里。   「啊!」杨一围没想到相睿会舔他的脚趾,相睿会用力地咬来阻止他收回脚。湿滑粗糙的舌头模仿下身的动作在指缝中穿梭,隐秘羞耻的快感侵蚀右腿的神经。   右腿要化掉了……   刚开始还是温柔的海浪,后来越摇浪越大,快把杨一围摇散架了,双手交叉捂着脸,在相睿制造的欲海里呻吟…   相睿抱着高潮射精的杨一围,肉棒还硬着,仍旧埋在温暖湿润的生殖腔了,他本来就不想做,还不是这个人一脸想做的样子,不做还有小脾气。   哼,真拿他没办法。   肚子里只有他的水,被相睿的肉棒堵住无法排出,可他已经困了,任由相睿停留在他的身体里,沉沉睡去。   就不信还能硬一晚上。   第二天的闹钟只吵醒了杨一围。轻手轻脚移开相睿的胳膊,肚子里的生殖器还硬着,不过比昨晚小很多了,杨一围翘着腰吐出肉棒,发出啵的一声,小穴被撑了一晚无法完全合拢,肚子里的水如同失禁涌了出,刺激出眼泪来。   努力夹紧屁股去了厕所。   相睿被杨一围的电话吵醒。   「今天应该没事了。」   「昨晚没问题,睡了一整晚,没有再折腾了。」   「我要走了。」   「我今天要升旗,还有课。」   「嗯嗯,现在正准备出…」   话未说完,因为相睿赤裸突然出现在浴室门口。   「你……」好了?   相睿在生气,这么直白的表情真是少见,离婚时都没看到过他多余的情绪。眉头紧皱,眼眶的肌肉紧张,浅棕混蓝的瞳孔放大,多真实的表情。   能看到这种表情,说明他还没有恢复理智,正常的相睿才不会如此裸露自己的情绪。   相睿上前一步。   「啊!」杨一围惊呼。   相睿蹲下把人扛在肩上,挣扎不停,相睿失去了耐心,在屁股上扇了一巴掌,「啪」的一声,杨一围不再挣扎,打小就没有被打过屁股,说来也是人生第一次了,不知该有什么反应才好。   相睿将人扔在床上,扒杨一围的裤子。   这会还不正常的脑子,只能理解到杨一围要走,上课升旗并不在他的理解范围里。他努力思考着这个人为什么要走?   难道是因为没有满足?昨晚他动了,虽然杨一围并不满意,可他动了。   大早上,肾、因为听到这个人要走而肾上腺素飙升,肌肉充血而膨胀,野性而危险,信息素浓烈。   杨一围捂着鼻子拽着裤腰,在床上连滚带爬地逃,「你干什么!我要去上班了!」杨一围踹他,被顺势扣住脚踝,拖了回去,翻到在床上,双手扯住裤腰。   扒不下裤子,相睿就脱他的衣服,杨一围又羞又气,出了一身的热汗,用脚踹也踹不动相睿,第一次为自己的手无缚鸡之力感到沮丧。试图跟这样的相睿讲道理「要迟到了,你快放手!」   相睿不听。   「我下午会回来的!」   相睿理解还是是一定要走。   几番拉扯下来,杨一围生气了,对这不晓人事的相睿一顿乱踹。   相睿也来了劲,手执杨一围一条腿,咬上踹脸的脚,手绕到背后扒下了裤子。   杨一围怒道「相睿!」白皙的脸上绯红,瘦弱的四肢上青筋凸起,死死护住自己的裤子。   被呵斥的相睿停下手,不解的眼神与手足无措让这位业界领头人看起来十分辛酸。   杨一围趁机远离,爬向最远得床脚,还没提好裤子,被大力掼在床上,松软的后穴被撑开,火热的粗壮直插最深最敏感的地方。   「唔!!」杨一围感受到火辣辣的疼。「你…」   相睿在他耳边呜呜了半天,他才分辨出来,相睿说的是「别走…」   杨一围向前爬一寸,相睿就跟一寸,直气得想打人!   相睿双臂坚硬如铁箍住杨一围,嘴上却软软呢喃,「别…走…」   他固执地认为,杨一围要走是因为昨晚没有做到杨一围满意,他昨晚确实没有干劲,他知道错了,他会做到这个人满意,直到不再离开…   「求求…别走…」   杨一围的愤怒被相睿祈求的言语一点点消磨,从强烈的力量对抗慢慢放松,身体的机能耗不过强壮的Alpha。   「别走…」相睿亲亲脖子上的吻痕,轻轻说着,「别…走…」   脱力的杨一围没有回应,他纠结要不要请假,他不想请假的…   没有得到回应的相睿,开始挺动腰肢,每次都刻意擦过敏感的软肉,顶在腔口画圆,声音带上了哭腔,「唔…别走…求求你…」   眼泪珠子掉在杨一围的脸上,忍着快感回头,看到平时温柔又凌厉的一张帅脸挂着眼泪,埋头苦干,像极受委屈的小朋友,皱着眉头掉眼泪。   杨一围心里一紧,闷声闷气道「你别哭了,我不走了…」   相睿更加卖力,冲着甬道里一块凸起的软肉可劲招呼,杨一围被顶得弓起腰来,泪眼婆娑。「你…你别动了!」   可相睿听不进去,刚刚的委屈化成眼泪和无穷动力,一下一下将自己粗壮的性器夯进穴里。   杨一围手机都握不住,颤巍巍找教务主任的电话,差点碰到拨出键,好不容易打开短信,相睿进去生殖腔作乱,隔着肚皮画着性器的形状。   「嗯…唔啊!…唔」杨一围咬住床单,衣服凌乱,裤子也只被脱到臀线,细腰被掐住陷在床里,翘起的屁股上还有被打的五指印,臀下一片红,都是被相睿死命干出来的。   手机在面前晃呀晃,原本一分钟能编辑完的内容,成了种考验,写写删删,错字一堆,快感一波一波冲击着神经,失去了肢体的控制。   在高潮前终于写完短信发了出去。即使快感也抵消不了内心的忐忑,战战兢兢的小高潮一回后,收到教务主任的回复,瞬间抽离了情欲。   教务主任同意了他的请假。   相睿看杨一围这个样子,眼泪又快下来了,抢过手机一通猛干,把人干软在身下,听他婉转低吟。   眼泪一颗一颗落在杨一围的身上,杨一围无暇其他,被放置一整晚的情欲卷土重来,咬住相睿的手腕发泄请假与昨晚的不满。   手腕内侧是相睿敏感的位置,咬这里只能换来更用力的艹干和以牙还牙的标记。   傻掉的相睿偏执的认为,只要伺候的好,这个人就不会离开他。   一室的信息素,是那段不着调的婚姻里不曾有过的信息素交流。比肉体更加缠绵,标记两两人牢牢锁住,不论以后如何,此时此刻融入对方的身体。   接近下午,相睿将生殖腔射得满满当当,能晃出水声,床单上泥泞不堪,早已到达杨一围的极限,腺体上没块好皮,下面肉圈红肿外翻,相睿碰都碰不得。   杨一围疼得呻吟,在半梦半醒间呓语「不要了…」   相睿硬挺的性器还没释放,舔着伤痕累累的腺体,偏执的将性器挨在后穴上,把精液射在里面。   杨一围一阵哆嗦,已经哑了的嗓子发不出声音。意识模糊间,柔软的两瓣唇碰上他的,甜甜的水被渡进他的嘴里,嗓子里的火熄灭。舌头强硬地撬开齿贝,勾住他的舌头搅弄一番离开了。   渴望更多水的杨一围,舌头下意识追去,小小的舌尖在探出嘴里。   相睿在舌尖上吻了又吻。    第57章   这一觉睡得太长了,浑身都懒洋洋,从心底发出的惬意,舒服得嘴脸上扬。   昨晚他已经清醒点了。杨一围半夜醒过来找水喝,从床上下去的时候,相睿也醒过来,借着床底微弱的光,看杨一围套上他的失去扣子的衬衣,揉着后腰,慢吞吞挪到边柜,他本想下去帮杨一围接水,却在看到杨一围灌太快,来不及咽下的水鼓起了腮帮子,一脸苦相,勾的人想做弄。   相睿掰过杨一围的脑袋,不顾杨一围的惊讶慌乱兜头吻下,抢夺杨一围嘴里的水,舌头不安分的乱动,水迹蜿蜒,湿了杨一围胸前一大片小。   杨一围已经没力气反抗了,放在相睿胸前的手软软搭着,相睿双手得寸进尺得下滑,握住白嫩的臀丘,指尖试探诱人的还未完全消肿的入口。   杨一围倒在他身上,双腿打颤,「别做了…」一串气声像是耳语。   相睿这下真的来了兴致,不同于想留下杨一围才做,是他自己,极其渴望,将杨一围压在了边柜上长驱直入。   边柜上的透明器皿发出细微的响动,随着桌子的晃动愈演愈烈,半杯水震出密集的波纹,好久才停。   真是美好的易感期……   除了手脚上有些刺痛,身上都是杨一围平清清淡淡的香气。这应该是他渡过得最惬意的一次易感期,那是从心理到身体的满足。   从杨一围踏入房间,主动关上门的那一刻,他期盼已久的勇士一脚踹开了城堡的大门。可他也在害怕,怕把杨一围吓走。   陈冰第一次见到他的易感期时,是哭着逃走的。   杨一围第一次为他口交,即使笨拙青涩,他有机会拉回理智,但他沉沦了。他完全放纵自己,把从没被人看见过的一面展现给杨一围。   都被杨一围接纳包容……   这是是两人第一次信息素完全交融,信息素不会骗人,他能感受到杨一围对他的怜爱。   怜爱?他这样的令人羡慕的人生还会被人怜爱。   杨老师真的……啊……心脏有点不对劲了……   伸手没有碰到想摸的人,心瞬间沉底,睁开了眼。这不在家,甚至不在酒店的公寓里,他在医院…   张玉祁环抱手臂靠在窗边,冲楼下张望。   「你看什么呢?」相睿问。   张玉祁吓了一跳,心虚。「你终于醒了,你都睡两天了。」   「我怎么在医院?」相睿观察手上的绷带。   「你发烧了,就把你送过来了。」张玉祁心不在焉说完,转头又向下望。   「你到底看什么呢?」相睿也伸直脖子想瞄一眼。「杨一围呢?」   听到这个名字,张玉祁神色慌张,做了亏心事的表情,当看到老胡出现在楼下时,他在思考自己还有没有机会。   「那个…老同学他…他他…应该回家了吧…我上个厕所去…」说要就开溜。   相睿察觉到不对劲,找到自己的手机,想给杨一围打电话,手机上显示已经是周四了,这个点儿杨一围已经在上课了,于是电话没有拨出去。思索今天去找杨一围。   没多大会,老胡推开了病房的门,屁股后面跟着张玉祁。   一进门,老胡冷着脸,往他身上丢了个东西,拿起一看,一个指节长的玻璃瓶里装满了透明的液体。   「这是什么?」相睿拿起来瞧,并不在意胡冰期突如其来的脾气。   「信息素提取液,」老胡顿了一下,强忍着情绪,「杨一围的。」   「他做这个干什么?!」信息素提取液会对腺体造成伤害,杨一围的腺体刚刚恢复,现在做这个手术…   相睿掀开被子,脚上还缠着纱布,要去找人。   「别去了追了,他刚回家,让我把这个给你。」老胡拉开椅子坐下,要谈谈的样子。「他回去休息了,请了一周的假在家休息。」   相睿不理会。   老胡堵住门,「别去了,他这会不想见你。」   相睿停下,观察胡冰卿的表情和眼神,判断他是不是在骗自己,只见胡冰卿后退一步任他审阅,一副全权代表杨一围的模样。   杨一围确实不想见到他。   相睿内心抗拒相信这个事实,包容怜爱他的杨一围居然不想见到他,是发生了什么事?   最后对着满身都是好友信息素的人,老胡先开了口「我有话要跟你说,关于小围的。」   相睿深吸两口气,毫不犹豫地回到了床上,摆出洗耳恭听的架势。   一旁准备悄悄溜走的张玉祁也被提溜回来。胡冰卿怎么能放过让杨一围去做信息素提取的人,越来越过分,就吃定杨一围的脾气好,可劲儿欺负,相睿是,相睿的朋友也是,将物以类聚展现的淋漓尽致。   张玉祁缩进沙发里,给老胡赔笑。   「你不想知道小围为什么会去做信息素提取,你问问你的好兄弟。」老胡抬下巴指向张玉祁。   相睿目光如炬,烧得张玉祁坐立不安,但想到他把杨一围带去,才给他们创造了机会,挺直腰板。   可一张嘴还是虚了,「 就就…,你这情况不是不稳定嘛,我想让老同学多陪你一会儿。」   相睿不满意别人的回答时,会习惯性的挑眉。   「我也是真的没想到,还有老同学这么热爱工作的人。」随着张玉祁打哈哈,相睿挑起的眉皱在一起,已经相当不满了。老胡也露出不屑的表情。   张玉祁坦白,但实打实说,这还怪不上他。他不过是趁着杨一围落单,跟他说,好人做到底,就跟相睿锁死吧,唯一标记在他身上,保不齐以后相睿再出个什么事儿,没有信息素只能硬抗。   而让杨一围决定做提取,是他的这句话,「信息素提取多伤身体啊。」   他就坏在多说了这么一句,提醒了杨一围可以做信息素提取。   接下来劝也劝不住了。   「相睿,你的朋友能代表你的态度吗?」大约是相睿这类人的通病,好似能把住所有的人的心理,就肆无忌惮的诱导和哄骗,只为对自己有利。「你的朋友们把杨一围当什么?」   相睿知道张玉祁的口无遮脸,杨一围又是个除了工作上其他都随便的性子,张玉祁提到这个,杨一围心系工作,当然会毫不犹豫选择提取。将提取液挂在脖子上,「杨一围做完这个一个人回的么?」他现在更关心的是杨一围的身体。他现在不收拾张玉祁,不代表会放过他,那眼神让他坐立不安。   在老胡看来他这是在岔开话题,快速站起来,揪住相睿的病号服,每个动作都表示他的愤怒,要吃人一般。张玉祁也从沙发上弹起,扣住老胡的肩膀。   老胡咬牙切齿的说,「你不是在调查苏哲么?所有的真相只有杨一围,还有我知道。杨一围那里你永远问不到的,那你觉得我会不会说呢?」   相睿才脱离易感期,对alpha的信息素还非常敏感,他被老胡带有攻击性的信息素刺激得肾上腺素飙升。握住老胡的手腕力量已经相当克制了。   「我原本打算全部告诉你的!相睿!」   相睿的瞳孔微缩一瞬,快速扭头,瞪着张玉祁。   接收到信号的张玉祁,不再嘴硬逃避问题,拉开老胡,收起嬉皮笑脸和左右言他的态度,眼里是从未有过的真诚,「老胡,是我不对,我代表不了相睿,都是我自做主张,真的对不起。」   老胡甩开他的手,他无法辨别这是不是真的道歉,他们这样的人,太善于伪装了……   突然心头笼罩一股无力感,颓然倒进椅子里,「我跟你说过要好好对小围,你当时回答我说日子总是一天一天过出来……」喃喃自语,「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不应该把你俩撮合在一起…」   相睿摩擦瓶身,老胡作为杨一围的朋友,他并不想欺骗,感情的事情不是一定会有结果,他只是实话实说。   「可能怎么办呢?」老胡自责,alpha高大的身躯在椅子上佝偻,红着眼眶看着相睿,似乎想让他给个答案。   「他不愿意往前走了,谁都不能让他再往前走了,他就对你,还有点念想。」   相睿清楚老胡说的不愿往前走的含义,杨一围在没和他结婚前,已经完全放弃了自己,不愿恋爱,不愿结婚,甚至违背自己的生理,抑制发情。如果不是他,杨一围不会步入婚姻。   「相睿,他还能往前走吗?」   相睿不知道,他已经没那么有把握。他的内心正在经历一场地动天摇的地震,所有的自信已经坍塌,思绪混乱成满地的狼藉。   那是不曾有过的慌乱。    第58章   满地都是两人的衣服,杨一围挑了能穿的给自己套上。匆忙回家,换上干净的衣服往学校跑去。屁股刚坐上办公室的椅子,教务主任就进来了,入眼是杨一围那睡眠不足精神困顿的样子。   教务主任是个年过半百的alpha,性格豪迈直,没几年就要退休了。看杨一围面露难色,猜测是因为昨天请假的事情。他的印象里,杨一围几乎没有请过假,更多的时候是帮别人代课,基本上替物理组的人都上过课。   唯一一次请假是结婚那天,而且那天他只用值班,不用上课。   大约没有请过假让人代过班,所以会觉得不好意思,甚至愧疚。教务主任走近,闻到杨一围身上散发的alpha的信息素,能从中感受到威压。   「主任好。」杨一围站起来还像个学生般跟老师打招呼。   「小杨老师,家里的事情解决了吗?」教务主任把他按回椅子上,没等杨一围回答继续说,「不用不好意思请假,人不是除了工作就没别的事情了。该请,你就请,替他们代了那么多回班了,也给他们个机会还还人情了。」   他平时可不会催着别人请假休息,只不过杨一围现在的状态确实不好,身上的信息素明显是alpha易感或发情沾染上了。他也是从年轻人过来的,怎么能不知道年轻的alpha发情或易感哪有一天就结束的呢。也不能让杨一围带着他alpha的味道去上课,而杨一围还没意识到这一点。   「没事,你今天回去吧,回家好好休息,我特批了。」   杨一围愣在椅子上,不知道如何动作,刚来就要他走?「主任我……」   「哎呀,少了你一个人,课也能继续上,快回去吧!你看看你那脸色,别吓到孩子了。」教务主任没有说明真实的顾虑,不会让人尴尬。   杨一围被教务主任推出办公室,甚至送到学校门口,冲还呆傻的杨一围说「快回去吧,好好休息。」杨一围这才依依不舍回了家。   他本不应该回家的,可内心已经产生了堕怠的情绪,于是在教务主任提出时,他心动了……他的天人交战最终抵不过教务主任的直接。坐出租回去,一路上心里像压块大石头,不知道是不是被相睿信息素影响的,靠在后座上直点头,他隐约听到司机在笑,灌进来的风微凉,等回过神来,他已经又躺在了相睿的身边。   是的,他没能回家,而是回到了alpha的身边,困顿的杨一围也不知怎么跟司机师傅报了这个地方。睡梦中的alpha搂紧失而复得的omega。杨一围在相睿的怀抱里,安心的睡着了。   在意识消失前,杨一围想,这次应该是最后一次可以这样睡觉了吧,下次可一定要走了呀。   ………………………………   燥热,像是被调到高温的电热毯线,烧得人口干舌燥,杨一围是被热醒的,白净的脸上一片红。   相睿体温的异常让杨一围一下子清醒过来下,拍拍相睿的脸,「相睿,相睿,醒醒!」叫了好几遍,相睿都没有醒来的迹象。   匆忙给相睿套上衣服,也顾不上衣服的脏不脏,破不破,能蔽体就行。相睿长胳膊长腿,有完全没了意识,腰酸腿软的杨一围给他套衣服时废了好大的劲。累得气喘吁吁,心想,没能享受爱情的美好,倒是这一地鸡毛让他遇上了一遭又一遭。   联系老胡   带上相睿的朋友乔陇来看看。   三人匆忙赶到,进门后不约而同的眉毛紧凑,高浓度的alpha信息素刺激着他们的好斗神经。   张玉祁看清里面凌乱的床铺吹了声口哨,本就红透脸的杨一围更是无地自容,只有乔陇面不改色,径直走到相睿身边,量体温,记心跳。   老胡站在杨一围身边,观察着他的情绪。杨一围抿嘴微笑,示意自己并无大碍,老胡这才去看相睿怎样。   「没有大碍。」乔陇对杨一围说。「现在送他去医院。」   杨一围听到还要去医院,关切的问,「为什么还要送医院?他发烧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乔陇低垂眼眸看着杨一围,脸上的焦急一清二楚。从见到杨一围的第一面到现在的表现,   正如相睿与他们讲的,一个实心的老实人,呆头呆脑的呆头鹅,他大约知道了相睿为什么把唯一标记给了这个普普通通的人了。   不过是全心全意爱他罢了,没有什么能排在他的前面。昨天听说杨一围合相睿已经离婚,却还是帮相睿度过易感期。陈冰做不到,陈冰第一次看到相睿易感期的样子,他不能接受相睿是个不完美的人,像头野兽一样咆哮失控自残,同时他追求的东西排在相睿之前。   再爱又怎样,总有比相睿更重的事情。   乔陇解释「前期精神紧绷,突然放松,身体就会有连锁反应,去医院打针把体温降下来,就没事了。」   「没事就好…」杨一围的视线回到相睿身上,「那你们送他去医院吧,我就不去了。」   张玉祁插嘴「一起呗,看相睿扎上针也好放心嘛。」   杨一围望着老胡背上的相睿,摇摇头说「不用了。」拒绝得干净利落。   乔陇并不想违背杨一围的意愿,但他认为杨一围需要去医院检查一下,在alpha如此大量信息素的影响下,并没有发情,甚至发情的迹象都没有,身体一定存在问题。   乔陇并不知道杨一围因为长时间使用抑制剂导致腺体的损伤,仅出于职业的判断建议杨一围。   「我并不是劝你去照顾相睿,出于医生的责任,我希望你去医院做个检查。」除此之外还有一点要提醒杨一围,「鉴于你和相睿已经离婚了,可以根据你的体检结果考虑是否要服用避孕药。」   避孕药?杨一围从来没想过会怀孕这件事,他们从来都不带套,因为他的腺体不恢复前是不会怀孕的。现下他的腺体时好时坏,怕是不能掉以轻心了。   于是杨一围跟随他们去了乔陇工作的医院。   之后的事情就同张玉祁讲的,他在无人的时候,和杨一围单独说了几句话,杨一围就要去做信息素提取。   检查的结果居然还不错,腺体已经在好转了,可当他提出做信息素提取时,被告知要夫妻关系证明,不然就是违法的。张玉祁以为自己得救了,长舒一口气又成了吊儿郎当的样,谁知道杨一围说了一句,「户口本可以么?」   张玉祁挤眉弄眼给医生使眼色,医生问,「你是患者家属么?」   张玉祁摇头又摆手。   「那你出去。」   杨一围在这件事情上格外执着,张玉祁怎么说都不能改变杨一围的决定。眼看杨一围倔得跟头驴一样,似乎真要跟相睿划清界限了。   杨一围回家找到了户口本。将相睿的户口迁到他的户口本上是相睿的母亲强烈要求的,不知道什么用意。现在这个户口本对相睿或是他来说,是救星。   医生看了看户口本,又跟住院部了解了相睿的情况下,「你这个情况吧,不适合做信息素提取,你自己要明白。」   「嗯,我知道,只是我…丈夫…他的情况比较特殊,我不能保证可以一直在他身边。」杨一围从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也能面不改色的说谎话。   「你的腺体已经很脆弱了,信息素跟体内的雌雄激素的用处差不多,一但缺少,不仅身体上会产生不适,心理也会有极大的波动,产生心理疾病,如果不是必要的,我的建议是不做。」   「……」杨一围心里打退堂鼓,犹豫片刻最终决定,「医生,我有自己的考虑,这就是必要的。」   医生见过太多的病患了,并不会在杨一围这里过多的浪费口舌,况且杨一围坚决的态度,不那么容易劝的。   医生点点头,算是同意「这个手术后,不需要住院,但是需要在家里休息一周。」接着在电脑上操作一番,查看手术室的使用情况,「给你预约了明早9点手术,现在开始就不要进食了,手术时间不会超过一个小时。」   杨一围记下时间,在回去的路上给教务主任打电话说请假的事情,连连道歉。   「小杨老师,可道什么歉哦!多大个事儿!批了!」   其实杨一围更多的是对耽误学生的课程而愧疚,并不是请假本身。再辛勤的园丁也是人,杨一围作为无私奉献的蜡烛已经太久了。   周四的早上,手术后。   麻醉醒来,并没有察觉到身体上的异样,除了腺体像块冰坨在颈后贴着。   叫来老胡送提取液给相睿。老胡到时,杨一围在病床上发呆,目光没有焦距。   杨一围说「你来了。」自以为对老胡笑了一下,在老胡看来,那个嘴角牵动像是耗尽了杨一围所有的力气。他发现,他闻不到杨一围的信息素。   失去信息素的杨一围,也失去了他的情绪。看老胡依旧是熟识的眼神,但没有热络。   老胡在杨一围的眼神里经历着暴风雪,对着昨天的杨一围能轻易说出口的话,今天哽在了喉咙里。   --------------------   还有人不知道猫狗更在微博嘛?    第59章   「真恶心…」苏哲的嗓子里挤出三个字。   短短四个字,成了一切的开端。   那个夏天,正在闹离婚的父母都没有注意到苏哲的改变。   离婚是他的母亲提出来的,父亲苦苦哀求。那是深夜,他本应该睡着的,可偏偏让他突然醒来,恰好从门缝中看到父亲跪在地上求母亲不要离婚,母亲拒绝很干脆,毫无回转的余地。   这幅画面从暑假来,已经不知道上演了多少次,偏偏这次像是积累后的爆发,父亲从地上缓缓站起,踉跄走到窗边,行尸走肉般。   父亲跳下去那瞬间,母亲在沙发上没有动,接着窒息一样大口吞咽着空气,像个哮喘发作的病人揪住自己胸口的衣服,颤抖着不敢去窗口看…   这个梦太真实了,他需要醒过来。躺回床上,刚合眼,楼下传来尖叫声,然后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敲门声响起。   他从此堕进这个噩梦,再也无法醒来。而她的母亲如同刑满释放,脸上竟然有从未有过的轻松,那种释然将他的内心熬出浓稠的黑汁。   直到他在学校看到杨一围,翻滚了许久的恨意有了倾泻的出口。   他在杨一围的学校散播他做小三的传言,杨一围成了众矢之的。起初,这慰藉了他,让他好眠了几天,没有再梦到他的父亲从楼上跳下去的画面。可渐渐的,他并不能满足这种孤立的方式,杨一围看起来已经不在意自己在学校里的状况。   在陈冰生日当天偶遇,他从杨一围的眼里又看到了那令人恶心的光…点燃了已经蠢蠢欲动的恶意。   他把杨一围推进无人的小巷子。他听别人说,他的父亲腿都摔烂了,内脏从破裂的肚子里流了出来,撒了一地。于是他打断了杨一围的腿和肋骨,看杨一围从在地上流血挣扎,想象他父亲濒死的样子。   他在杨一围身上发泄他无法实现的想象,即使他被程毅还以颜色,但他还是无法停止。   他名义上的哥哥被派去摆平这件事,出乎意料的,杨一围没有去告他。他并不在乎杨一围会不会告他,但他不能忍受杨一围可怜他。杨一围不告他的这个举动,触动了他敏感的神经,偏执地认为杨一围在可怜他。   实际上,杨一围不过是认命罢了,复健耗费了他所有的所有,已经没有多余可以分给苏哲了。   被警告后的苏哲似乎又正常了起来,不再找杨一围的麻烦,可流言还未停止,相近的两所大学竟有不少人关注起消失的杨一围,于是在他康复回来后,竟比之前更受关注。   吕逸文就在这时注意到了杨一围。最初有个白白净净的Beta追求杨一围,没几天就放弃了,听说杨一围不喜欢他,于是找人将那个Beta打了一顿。吕逸文不是个八卦的人,可觉得杨一围十分有趣,看不出来他能为了劝退追求者而雇打手。第二个追求者也有同样的经历,这让吕逸文想一探究竟。   一个看起来文文静静的omega,真能做出这种事情?   于是追求起杨一围。   杨一围短短的几月里三次被人追求,最后都无疾而终,被程毅调侃,「桃花旺盛啊,就是凋谢得快了些,也不知道这个能坚持多久。」   「我已经拒绝他了。」   「试试呗,不会是你还喜欢相睿吧。」   杨一围没有否认,之前的两位也都被他拒绝过,但都秉着追人要有追人的态度,在拒绝后还是会给杨一围带早饭之类的。   吕逸文被拒绝后,却说「那就不追了,我们交个朋友吧。」之后的邀约也如同他说的那样,在朋友的范畴。   「今天学校有科研展览,有兴趣来看看吗?」   「无人陪我去看电影,你有空么?」   「能帮个忙吗?」   帮忙的请求杨一围答应的最多,吕逸文在杨一围帮完忙后请他吃饭作为感谢,后续将结果反馈给杨一围,一来二去,说的话也渐渐多了起来。吕逸文说交朋友,不过是以退为进,干的还是追求的事情,他的本意只想看看杨一围是不是真的会打他,可没想到,他被杨一围俘虏了。   越来越多的心思放在杨一围的身上,发现他很容易受到惊吓,尤其是暴力场面,连电影画面都不能直视,电影的声响过大,杨一围就会捂住蓬勃跳动的心脏。   对于自己的异样,杨一围跟他解释是「被人打过,所以留下了阴影,有在做心里疏导。」吕逸文肯定杨一围并不会做出殴打追求者的事情。「你知道那两个追求的人被打了吗?」   杨一围摇头,「被人打?为什么?严不严重?」   吕逸文没有告诉他,不知道更好,免得徒增烦恼。「不严重,男生打架多正常的事情。」之后两人越走越近,吕逸文的朋友问「你不会真喜欢上他了吧。」   「为什么不会呢?」   吕逸文大方承认,也为他招来横祸。   那天下着小雨,从科技馆出来面面相觑,都没带伞。「雨不大,就淋着回去吧。」杨一围提议。   能跟杨一围多呆会,吕逸文当然同意。可就在两个学校中间的那条后街里,突然出现的苏哲持刀要捅吕逸文,杨一围扑上去,却被吕逸文推开了,刀深深扎进吕逸文的左腹,杨一围握住还在外面的半截刀身,不让苏哲拔刀,刀刃陷进掌心,两人的血混在一起。   可苏哲还是把刀抽了出来,逃走了。   杨一围死死按住伤口,即使害怕到发抖,还故作镇定的跟吕逸文说话。「你别动,没事的。我按住伤口了,你忍忍。」沾满血的手掏出手机打。   吕逸文这会意识还清醒,拿过杨一围的电话等接通,「你按好了,我的小命就在你手里了。」电话接通后,报了准确的位置。   等啊等,说的几分钟,却感觉如此漫长,漫长到吕逸文感觉跟杨一围过了一生。雨落在脸上也不能维持他的清醒,他只听到杨一围一直在叫他的名字,他也回应哲,趁还能说出话来,告诉杨一围,「不是你的错,不要觉得内疚,也别害怕,」他的嘴好干,咽了口口水,「好想和你结婚啊。」   接着他听到杨一围说「只要你活下来,我就跟你结婚。」   他被抬上救护车时,笑了,这下杨一围的嫁给他了。可等人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国内了,被父母要求五年内不允许回国。   苏哲伤到了吕家小公子,这才让他那个重组家庭重视起来,他的母亲因为愧疚瞒着他的继父摆平了之前的事情,吕家跟那个被打断腿的小伙子可不一样,他的继父想让他去坐牢,可他的母亲苦苦哀求。   夏卓屿的父亲对苏哲的母亲说,「你再纵容他,他迟早也要把你杀了。」   夏卓屿说「您真的不知道他想要折磨的人其实是您吗?」   「按照他现在的逻辑,您等于杨一围,而我爸等于杨一围的追求者。」   苏哲的母亲不敢置信,可也觉得无辜。苏哲的父亲从恋爱时就表现的出了偏执,只要她提出分手,苏哲的父亲就会以死相逼,就这样拖进了婚姻,可她真的爱苏哲的父亲吗?不爱了,已经在裹挟之下全都消失了。   所以在苏哲的父亲跳楼后,她刑满释放了。   可老天竟然不放过她,让她的孩子遗传到了这该死的偏执症。在现任丈夫的帮助下,送苏哲去国外疗养。好在夏卓屿的父亲真爱她,让吕家从身上撕掉了一块肉,平息了这件事。   而杨一围再也不敢跟任何人有过多的接触。   漫长的时间,并没有让这件事情彻底结束。   与相睿结婚,除了苏哲的原因,更多是杨一围落空多年的感情,他想试试,想看能走多远,但没想过,原来这么难。试过了,便不再心存幻想了。即使相睿不再爱陈冰了,可也不爱他杨一围,结果如此,没有差别了。   相睿也从老胡那里听到了所有事情的真相。窗缝中挤进冷气与潮湿,他已经两天没有看到杨一围了,胸前的信息素提取液散发着杨一围的气味,让他总感觉杨一围还在自己身边。不过也好,他还没想好怎样面对杨一围。   觉得自己的感情无比珍贵,值得杨一围追求,自以为是,自大,怎么能比得上经历这一切后还愿意跟他的结婚的杨一围所付出的勇气和感情。   他也庆幸,幸好是他,而不是吕逸文,真是走了狗屎运了,要是晚个半年,杨一围有可能为了兑现自己的承诺跟吕逸文结婚了,还好被杨一围骗走了自己的唯一标记,也能为他拖延不少时间。   话说回来,谁能想到下山的勇者又返回,一脚踹进开了城堡的门,里面看都不看一眼,就转身离开了。   让恶龙大吃一惊。   既然恶龙的信条是只要能进来就被勇者独占,那么接下来,恶龙就要去找占有自己的勇者了。   毕竟龙皮可使人脸皮比不了的厚实。    第60章   「嗯,杨一围的信息素。」相睿不清楚杨一围现在的状态,「腺体本来就受损,做这个手术后会怎样?」   「详细点。」乔陇的职业病,总是想了解更多的情况。   「使用了十年的抑制剂,期间从来没有发情过,跟我结婚后停用了抑制剂 ,直到前段时间,信息素才趋于正常。」相睿回想杨一围的情况,他的直觉告诉他,一定有什么被忽略了。   「不会这么快恢复。」乔陇断定,十年太久了,在腺体非常活跃时期「停用药剂的反应有哪些?」   他看杨一围平时就是爱睡觉,总是睡不够,他不知道这种情况是因为腺体原因还是杨一围本身的作息习惯,「爱睡觉。」   「没有了?」乔陇反问,没有听到能让人做出判断的信息。   如果杨一围只出现嗜睡这个症状,那得是多强悍的身体素质,可杨一围不是,他第一次看到杨一围时,就断定他的身体并不好。   相睿在记忆里搜寻,只有杨一围每天醒来疲倦不堪的神情,整夜没睡的样子,想来这些都是不良反应。   乔陇万年不变的平板表情,他见过太多一问三不知的家属,先是惊讶,然后是关切病人的病情。再看看相睿,并没有太多的反应,应该是从日常生活中察觉到了蛛丝马迹,却又不敢确定。   「你说的,我没办法诊断。少有人会使用这么久的抑制剂,一般适龄恋爱后就会停止连续使用,只在必要的情况下进行使用,」乔陇调整下坐姿,缓解心情,接下来要说的才是重点,会产生心理不适,「随着年龄的增长,抑制剂会从之前的药剂到针剂,到混合使用,如此加大药量才能保证期间不会出现发情期。」   「一般连续使用抑制剂三到五年,查看腺体情况良好,医生会建议逐渐减少抑制剂的使用频率,让腺体慢慢恢复,这样对腺体的影响最小。像他的情况,我们会要求病人直接中断抑制剂使用,因为他们的腺体功能被压制过久,已经不具备正常的功能。」   「腺体里的抑制剂完全代谢后,会出现戒断症状,嗜睡只是其中一种,因为腺体的状况影响身体机能,睡觉是身体的自我保护和修复。」   相睿平静的听着,他本能生出负面情绪,被他的理智下意识压了回去,不上不下,卡在胸口。   「最明显的症状是,腺体发炎导致的高烧不退,因为它会反复发作,在停止使用抑制剂的头一年,去医院的次数可能比他见到他父母的次数还多。」乔陇多少带上了情绪,他没想到他的朋友也跟那些不关心病人的家属一样。「杨一围没有频繁发烧?」   「我只记得两次,一次是从寒假前,到寒假过半才好。另一次是高考前。」中间应该有很多次是他不知道,每次都一个人坐在输液室,歪在冰凉的铁椅上睡着,或批改作业,或盯着好像永远不会滴完的吊瓶。   杨一围会不会想,他什么时候能发现呢?   他把杨一围变成了不受宠的小孩子,只要不给,就不会主动要,因为伸手却得不到感受太糟糕了。回忆中杨一围每个期待的眼神变成了银针扎进心脏,在他不回应中,眼里的期待渐渐消散,最后成了平静的毫无波澜的湖面,依旧清透明亮,然而没有了波光粼粼的盎然。   乔陇从相睿脸上看不出什么,他这个好友总是把感情隐藏的很深,或是被他那张人畜无害的正直笑脸掩盖,还爱算计感情上的得失。   他那样的家境,多的是想巴结抑或投怀送抱的人,于是他特别执着于感情的真挚,剥去他身上所有附加后,只爱他这个人,杨一围正是这样的人,但已经错过了。   两人相顾无言片刻后,相睿的表情松动,漂亮的五官在脸上凑成困惑的表情,乔陇很少在相睿脸上看见这个表情。   「好,待会给我办出院,我拿到病历给你看看。」他记得杨一围的病历在哪里放着,很快困惑的表情消失了,又是那个游刃有相睿。「如果杨一围现在的情况并不好,是不是需要需不需要我陪在身边?」   「当然,最好是你,标记的作用是双向的,不过其他alpha也可以。」乔陇打断病患前家属那刚燃起的庆幸,「大量omega信息素流失,标记作用减弱,是你还是其他alpha的区别不大。」   相睿并不在乎乔陇的假设,拿起胸前的瓶子仔细端详起来,发现提取液并不是完全透明,「乔陇,你觉得我运气怎么样?」放在白色的被罩上尤为明显,是淡淡的粉色,不仔细观察是分辨不出来的。   乔陇就没见过比他运气更好的人,「向来不错。」可他不单单是运气好,太多的事情只能尽人事听天命,而相睿将人事做尽,而天命从不辜负他。   「乔陇,我想把我这辈子的运气都压上。」相睿将信息素瓶子咬住。   「干嘛?」   相睿笑笑,想爬回杨一围的床。「帮我办出院吧,我要回去了。」   「不办。」乔陇认为相睿应该在观察一天。   被拒绝的干脆,「晚上查房的时候,我可不保证我能在,我的主治医生不会刚好是你吧。」说着就去看病历板。   「行,马上办,签好免责协议。」乔陇妥协,他可不想被护士长训。「无配偶提取信息速事违法的。」乔陇好心提醒,同时担心医院内部出了问题。「对了,你的伤口都是杨一围处理的,他看起来接受过训练,手法很专业。」   老师学习包扎应该是为了学生吧,没想到用在他身上。「户口本上面还是已婚。」郁女士当时要求让两人在一个户口上,户主写的杨一围,他是第二张配偶,户口在杨一围的房子。郁女士的本意是杨一围作为户主有底气,房子也是杨一围,随时可以说「这是我的房子,你滚出。」类似的话。   杨一围的舍不得,才让他为所欲为。   相睿做了几项检查,没有问题,出了医院直奔老小区,脚上伤还在痛,也阻止不了他去找杨一围。   车停在了小区门口,路过花坛,从栅栏上扯了两节铁丝下来,回想开锁的方法。天色已经暗淡,也不知道杨一围睡没睡觉,现在开门会不会直接跟杨一围对视?   没成想这门虚掩着,根本没锁上,看来他的运气真的不错。   已经过了晚饭时间,楼道里静悄悄地,楼上在看新闻联播。隔壁已经空了很久,大门上落满的灰尘,而此刻他们的家也没有一点声响。   不在家?   相睿推开虚掩的门,房间里有些冷,没有人收拾的屋子十分凌乱,乱扔的衣服,不知名的药片散在桌上。相睿关上门,在卧室找到了一觉不醒的杨一围。杨一围睡在靠门这边属于相睿的位置上,侧卧缩在被子里,只能看到毛茸茸的后脑。   才三天未见,再见到这个人时,徒然升起了想念。   他把被子拿走了,现在盖的是结婚时杨一围母亲亲手做的,俗气的花纹又厚重,足足10斤。相睿先前盖一张都会不舒服,现在杨一围盖了两床,厚重的被子一起一伏。空气中没有一丝属于杨一围的信息素。   相睿轻手轻脚摸上床,睡着的杨一围雷打不动。食指勾下挡住杨一围脸的被子,发现杨一围的衣服都没脱,应该是回来就躺下来,力气小了,门才没关上。   从上到下打量,杨一围眉毛轻蹙,呼吸悠长。瘦了,暑假养出来的那些肉,全没了。相睿的手贴在杨一围的腺体上,触感冰凉,杨一围却舒展了眉毛,沉沉地舒了口气,睡得更踏实了。目光落在毫无血色的唇上,嘴角有细小的血痂,相睿指尖触上,想到这个伤是怎么来的了,杨一围给他口交时,因为他的东西太大磨出来的……相睿上嘴将唇咬出绯红,沾染点水色,爱不释口在唇上一下又一下点着。   相睿释放信息素,他只计划拿了东西就走,不留痕迹,确保杨一围不会发现。打乱计划不是他的风格,可现在他躺在床上,双手盘在胸前,盯着杨一围的睡颜,一米五的床,相睿占据了大半,杨一围只要翻身就会掉下床去,大约是平日里靠里睡,还有相睿挡着,潜意识还以为是在靠床中间睡着。   他一根一根数着杨一围的睫毛,思考老胡说的话。   「小围并不是个圣人,想救所有身处险境的人,他是在救自己,是他在对抗自己的应激反应。他努力的想摆脱,一直选择直面恐惧。他用这种方式一边又一遍体会,直到自己能完全战胜恐惧。」   所以杨一围才让他去救陈冰。   观察了一整晚,相睿判断杨一围的情况不好不坏,能踏实睡觉,就能让身体好好恢复。凌晨四点,相睿硬逼着自己从杨一围的床上起来,从抽屉里拿走病历,还把那包烟揣在了身上,返身回到卧室把杨一围往床中移了移,又坐了一会。   想想这人从刚开始一心扑在他身上,满眼的期待和幸福,他当时给不了杨一围想要的,于是他一点点磨掉杨一围的期待,然后这人不再期待,他开始担心这人不喜欢他了…   真是自作孽。   因为爱他,杨一围把自己弄的惨兮兮。   好傻,可是他喜欢这种傻劲儿,那种让人抓心挠肝的疼。   今晚他的计划最后一点都没按照设想的来,相睿想, 重新爬回这张床应该不难,却还是一留再留不舍得离去。   相睿附身在杨一围的脸颊上吻了吻,睡梦中的人不适躲开,眼看要醒来了,才离开。   杨一围朦胧中看到一个高大黑影离去,空气中飘散着熟悉的信息素,只当是梦境,沉沉睡去。   相睿回到车上嗅了嗅手,触摸过杨一围的腺体,一丝味道都没留下,这个情况确实不妙。拆了病历,竟然有十多张,看了看时间,每月2-3次,病史上无一例外的都写的是,腺体功能障碍,发炎,高烧。   胸前的瓶子泛着冷光,折射出那许多次无人知晓的形只单影。    第61章   准确说不是噩梦,他在狂风中,逆风而行,风将他吹得踉跄,夺走了空气,坚硬的路面被踩出深凹的脚印。天空降下来压在他身上,他一步也走不动了,被自己生生憋醒。   醒来的第一个念头,他想念破旧小区的老房子哪怕直到今天凌晨他才从那里出来。起床洗漱,拍拍胸前的瓶子,他去找乔陇。   顶级的私人医院也很繁忙,相睿等了一个多小时才见到乔陇。乔陇为他腾开一下午的时间,为他讲解信息素提取手术的一切,从过程到术后的所有点。世界上没有感同身受,每讲一句,相睿的面上的担忧加重一分。   「不行。你不符合条件。」   相睿从档案袋里拿出了户口本,没错,他还顺走了放在鞋柜上没有收起来的户口本。他不是一时兴起要做信息素提取,他没什么同理心,这样做能让他体会杨一围的感受。而且,有了alpha信息素的安抚,能极大程度上减少被提取信息素的omega产生抑郁症的几率。   「我知道你们离婚了。」乔陇不愿意做违背规定的事情。   相睿打开杨一围的那一页,「你可以当作不知道。」发现杨一围竟然比他大一岁,晚了两年才上学,这么说来应该叫杨一围哥哥。生日,陈冰确实跟杨一围是同一天。   「如果你不做,那我去找给杨一围做手术的医生,」相睿翻开下一页 ,才是他自己的,「或者,举报那位可怜的好心医生,虽然是被杨一围骗了,可也够的上失职。」   乔陇想来不流露情绪的脸,阴沉了下来。「你疯了吧。」   相睿没理会乔陇,继续看着户口本,要把这页好好印在脑子里。   「我要对你的身体负责,你比杨一围更不适合做这个手术。」硬的不行,来软的,乔陇迂回解释,「杨一围身体已经适应了十多年低信息素,但你不行,你的反应会更剧烈。」   相睿合上户口本,推到乔陇面前,「医生,这是我的户口本,我现在要为我的omega做信息素提取手术。」   乔陇依旧认为相睿脑子出了问题,冷不丁说出一句「如果你真这么爱他,又怎么会离婚。」   这个问题让相睿挑起了眉头,对上乔陇的视线,「我本来想放他走的,是他自己留下来。」   杨一围让他失控了。他根本不能放手,如果杨一围没有进入那扇门,他还会犹豫,但杨一围进来了,毫无预兆的将光投进来,他沦陷了,走向了爱上杨一围的路。   相睿给乔陇递了个眼神示意可以安排手术适宜了。   乔陇不想理他于是板着脸生气,虽然跟平时的面容表情一模一样。   「举报电话多少来着?400……」   「明天下午两点,今天起不要进食,有麻醉,我不想看到你在我的手术台上失禁。」乔陇在键盘上噼里啪啦,「自己去复印户口本的户主页和本人页,待会拿过来给我。」   乔陇这个人就是死板的很,只能靠威胁才能使他做些事情。   「好的医生。」相睿心满意足离开了办公室。回去的路上拨出一通电话,「唐哥,跟那套房子的房主联系上没?」   「嗯,不是用来升值的。」   「我后天要住进去,请人来收拾一下。」   杨一围起床后,鼻子堵住了,不然他就会立刻发现相睿的信息素,看到身影并不是在梦境中。昨晚没脱衣服就睡了,依旧觉得背后发凉,脱掉衣服暖了一会才热起来。他请了一周的假,这才第二天,手机上有相睿老胡发来的消息,都是在问他的身体怎么样醒来回个消息之类。   杨一围先回了老胡,「没事,不用担心,在家躺着很舒服。」然后点开相睿的消息,最后一条是今早发来的,杨一围看了很久。   「你是想救我吗?」   杨一围想,看来是相睿知道自己的毛病了,误认为是因为心理问题才帮他度过易感期,真被误解那他也太亏了吧,于是回复道「是,但不仅仅是。」发完依旧躺在床上叫了外卖,之前叫外卖总是要考虑一番,然后压制住自己的懒惰,去外面吃实惠便宜的快餐,但今天他想放纵一下下,不再压抑自己并不完美的性格。   他就是很懒,不讨人喜欢的性格,内心非常在乎别人对自己的想法,强迫自己交流不让自己落单。连吃外卖都要纠结,得是多糟糕的一个人…   很快外卖送来了,让小哥放在了门口,外卖在袋子里撒出了汤汁,杨一围没注意到滴在了身上,他想,糟糕的人大约运气也不怎么样。   感觉一切都…糟透了…   杨一围脱下脏掉的衣服换上干净的,脏衣服在手上拿了半天,没扔进洗衣机而是堆在了沙发上。   吃完饭总算补充了能量,杨一围才发现刚刚情绪有多差,将自己贬低的一无是处,这大概就是医生说的后遗症吧。他打算做些事情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临近傍晚,隔壁传来响动,杨一围在看物理杂志没在意,只有做点什么他的脑子才不会出现负面情绪。一个小时后,把今天弄脏的衣服放进洗衣机里,打算出门转转。就在换好衣服的时候,坐在沙发上。   身上的衣服像浸了水一样沉重,压得他起不来身,他突然觉得好累,是从心底发出的疲倦,他没有精力抵抗这种感觉,于是脱掉刚穿好的衣服,回到了床上让自己多睡一会,在虚无中逃避这种疲倦感。   睡得不分昼夜,一周的假多半是睡过去的,在第五天的早晨,状态略有好转,疲惫感减轻了许多,他准备出去吃早餐。   隔壁似乎来了新房客,一直在搬家具,偶尔发出电钻打孔的噪音。   杨一围刚出门就遇到了新房客。   「早啊,杨老师。」相睿穿着居家睡衣斜靠在门框上跟他打招呼,阳光透过楼道里的窗户在他身上投出明亮的光斑,英俊的脸在阳光下展现雕塑般的线条,眉眼间的虚弱,丝毫不影响这个人天生的霸道。   本应该惊讶的杨一围,平淡地问「你怎么了?」   相睿从杨一围的眼里没看到关心,看来不过是一句普通的问候,既然不是诚心想知道,相睿也不回答转而将自己的信息素提取液拿出来,「给你的。」   杨一围对这个很熟,跟他的那瓶一模一样,这是提取液要还给他?   相睿看杨一围不接,拉起他的手放在杨一围的手心,杨一围的手握成拳头,拒绝接受。   「是我的信息素提取液,你闻闻。」将瓶子放在杨一围面前让他辨别,「你的在这里。」相睿食指勾出胸前的属于杨一围的信息素,   杨一围哦了一声,「我不需要你的信息素。」也不明白相睿这是在做什么,甩开相睿的手要下楼,却不小心打掉了相睿手中的瓶子。他听到玻璃撞击墙壁的脆响,在地上摔成两半,杨一围连忙回身蹲下去,却不见得有多自责。alpha浓烈的味道冲击了他的神经,无法调动的腺体消化alpha的信息素。   相睿身型一晃,站稳后扶起杨一围,「家里还有信息素覆盖的喷雾,你先拿出来先。」杨一围听话去拿,相睿蹲下把碎掉的瓶身捡起来。   他很快察觉到杨一围不同寻常的地方,真个人木纳了许多,无法表现出感情。相睿摸摸自己的腺体,仿佛独立于身体的另一个器官,冰凉的一块,而杨老师的情况远比他严重的多。   杨一围跑着小碎步,冲撒漏的提取液一阵狂喷,「希望邻居不要骂人。」这种量,真的会让人很困扰。   相睿瞳孔微缩,笑出声来。杨一围这个反应还真是有趣,虽然是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   「对不起,浪费了你的信息素。」杨一围的感情被剥离了身体,他没有觉得抱歉,仅仅是前一句话说得不妥,后面找补。   相睿居高临下,看着杨一围的脑袋顶说「真觉得抱歉,答应我件事情。」商人追求利益最大化,同时也知道该如何减少自己的损失。   杨一围没答应。   「我做了早饭,过来吃。」   杨一围不动。   「那我拿给你,你等一下。」相睿转身进入房间,不给拒绝的机会。   杨一围看里面布置,即使在老破小,也装出了高大上,跟他的家完全不一样,属于商务人士的轻奢风格。门上投出相睿在厨房里的身影,端出了盘菜和一个碗。   饭菜的香气唤醒杨一围最原始的本能,天天吃外卖,已经让他腻了。准备接过来说谢谢。   「以后天天给你做好么?」相睿看杨一围想吃的样子,趁热打铁。   杨一围伸出去的手收回来,愣了一下,果断拒绝,「不好,我们已经离婚了。」杨一围被相睿的行为搞得没头脑,「你这是在做些什么呢?是因为标记吗?」他身上有相睿的唯一标记,除了这个理由,他想不出来还有其他的理由能让相睿大动干戈搬到隔壁来堵他。   「跟标记没关系。」相睿讲得认真,听起来可信度过半。   「那是为什么?」杨一围的目光转向已经斑驳的墙壁,他和相睿的影子都在墙上,初秋的朝阳失去炙热的温度在背上流淌,相睿的影子高大,能把他的影子完全吞掉,「算了,不要说了」说完饭也不吃了,要回家去。   相睿厚着脸皮挤着杨一围进门把饭放在厨房,非常自觉的没有再打扰出了门,却在杨一围关上门时挡了一下,两人就隔着门板较劲,「我就问,最后一个问题,我保证。」   「你说。」   「当初为什么不告苏哲?」   --------------------   前面一章有改动,有重新看一遍的必要。欢迎捉虫    第62章   杨一围愣了一下,他已经很久没想起来这件事情。   为什么不告苏哲?   他受伤后第一件事是复健,练习用破碎的膝盖撑起自己的身体用了足足小半年的时间,身体上的痛苦已经让他无暇顾及其他。期间苏哲的哥哥夏卓屿来看望他,要给他一笔钱作为赔偿,他不愿意接受夏卓屿带来的钱,更不愿意和解,当时他天真的认为一定会把苏哲这个混蛋送进监狱,夏卓屿猜到他的想法,于是告诉他,苏哲有精神病,告也告不赢,还是趁早释怀免得徒增烦恼。   杨一围咨询了律师,被告知与夏卓屿同样的话,还没等他投入这件事,他已经被复健和心理问题锉磨掉所有的恨意。身体康复后,他马不停蹄的赚钱,还债务和赚取自己的学费生活费。他没有告诉父母他的遭遇,他们偶尔打电话,很容易糊弄过去。受伤的第一个春节他骗父母抢不到回家的车票就不回去过年了,实际上他在外当家教补课,在快餐店打工,才凑够了还程毅的钱和新学期的学费以及生活费。程毅为了这件事跟他绝交了几天,当他看到饭卡上多出了五千块,他躲在被子里哭了一整天。   忙碌的生活让他没有时间去告苏哲。偶尔翻阅到凶手患有精神疾病伤人的案件中也有胜诉,不过是极个别,胜诉的条件太过苛刻让人看不到希望。起诉苏哲,要花费太多太多的金钱,要面对的是苏哲的律师团队,一个案子从起诉到结案,太漫长了,他没有时间可以耗在官司上。真的将苏哲关进去,他会在里面悔改么?不会的。他的律师团队会想尽一切办法翻案或者减刑。他甚至不能将苏哲送进精神病院。   他要付出巨大的成本,才能让苏哲付出一点点的代价。   为什么不告苏哲?   「我没有钱,也没有时间,我告了就会赢吗?」杨一围反问相睿,「可以赢,为什么吕逸文不告他?」   相睿知道吕家从苏哲后爸那里划走一块地皮,吕家知道法律并不能真正惩治苏哲,不如剐块肉下来,杨一围想要的公平正义对他们来说并不重要。吕家的行为颠覆了杨一围的认知,更是击碎了杨一围那微薄的希望。相睿想抱抱杨一围,被杨一围用门顶上,「好了,你可以走了。」   相睿本就有些站不住差点被推到,稳住身体又靠了过来,「别急嘛,」往房间里张望,看到东西乱糟糟的摆放,衣服也不知道干不干净都在沙发上扔着,「杨老师原来这么懒,都不收拾的,你看家里乱的,跟我结婚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啊。」   「家里只有我一个,所以自由点。」杨一围如实讲,没结婚的时候,他就是这样,衣服到周末才会洗,其余时间都乱丢,也不讲究物品的摆放,只要能找的到,仍哪里都无所谓。   说得真绝情,「嗯,这样挺好的,不过你好像一点也不惊讶我会搬来。」他记得杨一围说的第一句话是你怎么了,而不是你怎么在这里。   准确说,杨一围不在乎旁边住的是谁,他看到这人面色惨白,还以为是易感期还没恢复 ,也不知道为什么脱口而出问他的身体怎么样,他不想再跟相睿说话了,没好气的说「你不累么?」做完提取手术,整个人会像被抽空了一样,没有力气,他看着相睿站不好靠在门上,估计已经累的够呛,还做什么早饭。   杨一围从上而下打量的目光看透了相睿掩饰,相睿扶着门框挺直身体,被发现自己掩饰的脆弱,笑容里竟有些羞涩,杨一围猜想这人惯会演戏,这个笑里的羞涩八成是装出来的。   相睿看着杨一围的眼睛,慢慢收起笑容,「你是不是做梦都想把苏哲送进去?」认真的询问。   杨一围不知道这人到底想干什么,是要看看他对苏哲的态度吗?心下烦躁,「这跟我想不想没有关系,他本就应该在监狱里呆着。」平静如水的眼眸里,荡起一层波澜。是相睿从没在杨一围身上见过的生气,不甘,和委屈。未等他说话,杨一围推开相睿,关上了大门。   门刚合上,相睿身形晃动,两眼一抹黑,弯腰缓了片刻眼前才清晰起来。进门瘫倒在沙发上,原来这就是杨一围的感觉,没有相同的经历怎么能知道这个人为他吃了什么苦呢。这下知道了。是他一个alpha都顶不住的难受。   于是他闭眼在沙发上竖起耳朵听,老旧的小区墙体隔音效果很差,杨一围总会让他动作小一点,也总忍着不出声,就连楼上的老太太都能听出他们在不在家。   他听到杨一围拖动椅子的声音,一想到杨一围的不浪费的习惯,应该不会把他做的饭倒入垃圾桶里,瞬间感觉状态补充上来了,在脑海里计划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他做这一切是为了感受杨一围的感受。他从小就表现出缺乏同理心,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待别人的痛苦,虽然并不觉得有趣,但是无法与他们有共鸣,让郁女士很担心自己的儿子会成为一个自私的混蛋,于是带相睿亲身经历那些不会出现在他生活里的疾苦,聪明的小相睿明白郁女士的苦心,很快表现出郁女士想要的结果。郁女士看出来小相睿的小把戏,看透他并没有真心去换位思考,不过只会装装样子也好,不会太让人讨厌。   如果郁女士看到相睿为了杨一围殴打别人,会想相睿还不是无药可救。   被打的夏卓屿顶着五彩斑斓的脸坐在办公室,手上是苏哲的精神报告,显示苏哲的精神状况又恶化了,这个便宜弟弟的脑子是没办法痊愈的,跟他那个跳楼的爸爸一样,他的后妈以泪洗面,他的纣王父亲心疼不已,只因为他把苏哲送去国外的疗养院。   真让人头大。   「嘶……」不小心按到脸上的淤青,夏卓屿清秀的脸皱成一团。   该死的相睿。   夏卓屿收好档案放进抽屉里锁上。他今天要送车去保养,朋友介绍了一家工作室,说是手艺不错,物超所值,老板也是稀有的帅哥,浑身上下都是浪漫的味道,恨不得躺在车下被他好好修理修理。   他要去见识见识这个让朋友看到就合不拢腿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工作室的地方并不偏僻,在旧城区的平房改商的铺面,虽然破旧但也算得上是寸土寸金的地方了。面积不大,家伙事儿倒挺齐全,整面墙上挂着工具,有几分匠人的精神内核。老板背对他,身躯探进在一辆拖拉机的车头里,看不到被夸上天的神人之资,湿透的黑色背心贴在虬结的肌肉上,   这个背肌,能把他举起来操都不在话下。   「您好。」夏卓屿目光落在老板的屁股上,等人转过来,刚好看到沉甸甸的一坨温顺的躺在宽大的裤子里。可当目光上移看清老板的模样,夏卓屿后退了一步,恨不得把朋友送来被他修理修理。   程毅的目光从被夏卓屿注视的那个地方抬起,上前几步,alpha的气息向夏卓屿扑面而来,「看来已经忘了我说过的话?」   夏卓屿转身要离开,克制自己逃跑的步伐,想体面的走出这里。他记得程毅说的话,「再敢出现我面前,就把你操死在床上。」好死不死的刚刚又盯着人家的那里,这不往枪口上撞么。   孽缘!快跑!   没走两步,被程毅从后面掐住脖子,往二楼带去。   「失误!真的是失误!我没想来找你!」夏卓屿也是个alpha,体格上却跟程毅没有可比性,像个小鸡仔一样被拎上楼。   夏卓屿在程毅的手臂上留下一道道抓痕,传来的疼痛让程毅皱眉,「给你长长记性。」把人丢在床上,砸出一声闷响,站在床边开始解自己的裤腰,他只想吓唬夏卓屿,没有把路挡死。   夏卓屿对程毅的武力值心有余悸,于是果断认命,没有看出来程毅给他留出的机会,从床上支起身子,可怜巴巴的说,「不操行不行,我给你口出来。」他对程毅的尺寸记忆犹新,和这人上床跟上刑没什么区别。   顶着一张清秀的脸说骚话,别有几分勾引的意味,程毅的几把来了感觉,还没来的及拒绝,夏卓屿坐在床边拽下程毅裤子露出黑色的内裤,几把的形状被布料勾勒出来。   跟八年前相比,这驴玩意更是夸张了,这人不会是吃饲料长大的,才能长出这畜牲的一样玩意儿。   听到提议,程毅突然想起夏卓屿第一次被他操时的样子,也没有反抗,甚至还给自己做了扩张。   夏卓屿颤巍巍的双手扒在内裤边,被程毅握住往下一推,肉棍打在脸上发出啪的一声,程毅抬腿跪上床,性器压在夏卓屿的嘴,一团热气从布料里解放,是玫瑰的香气混杂雄性的荷尔蒙,alpha的信息素让同为alpha的夏卓屿的神经被挑动,红黑的性器在直戳戳立在小腹前,囊袋在黑色的阴毛下若隐若现,夏卓屿闭起双眼探出小小的舌尖在柱身一勾,味道还能接受,张大嘴将龟头含进嘴里,小心翼翼包住牙齿不刮到嘴里的肉棒。   程毅一点也不担心夏卓屿会趁机咬他的几把,因为夏卓屿是个软骨头,说要强奸他,夏卓屿只会张开腿说操完放我走,记得戴套。   就像他现在扣住夏卓屿的头捅进喉咙,夏卓屿只会拼命的含住,用舌头抚摸嘴里的性器,双手包裹住吞不下的位置,按摩他的囊袋,嘴里水顺着下巴滑进衣服里也不去擦,只想着让他尽快射精。   当他知道这个人是苏哲的哥哥,压在身下有种变态的报复快感,可了解这个人是个软骨头时,让人完全失去了报复的乐趣。    番外:夏卓屿   沾眉清目秀的光,夏卓屿那油腻猥琐之感减淡不少。程毅觉得能凑合,于是两人滚到了酒吧楼上的快捷酒店。   夏卓屿以为自己钓得是个OMEGA,这么娘的信息素,怎么闻怎么像,不过是个Alpha也没关系,他从不挑性别,能上就行。可当他想抱这只年轻小狗在他身下快活时,发现自己挣不动被捏住的手腕,还是被单手控制住,心想坏了。滚上床才看清,这人的脸可真像杀过人,一脸的杀气。   「这炮不打完,别想走。」程毅咬夏卓屿的耳朵,恶狠狠的威胁,但这人真的要走,他也会放人走的,可没想到的是夏卓屿被他吓住了,说你我都是alpha,你不喜欢alpha吧。在程毅表示他只干alpha之后,夏卓屿彻底放弃抵抗,说行吧,别伤害我,就打一炮的事情,别弄出人命来。   夏卓屿一看这人那比他大不少的驴玩意儿,还要生生往里捅,心急如焚,爷爷哥哥爸爸一通乱叫,说不行不行!会裂开!你先放开我,我扩张一下!然后蹲在床上背对着程毅,用快捷酒店劣质的润滑剂给自己扩张,他给别人做过很多次,没想到这东西能用到自己的身上,这玩意儿还会发热,夏卓屿很白,整个人都被热的粉嫩嫩,一张清俊的脸爬满了绯红的情欲,背脊上突出的骨头都勾引着人抚摸。   程毅嫌他速度太慢,伸进自己的手指,在内壁里摸,勾着夏卓屿的手指乱搅,火热的快感搅得腰都软了,屋子里一股海水潮湿的味道,是夏卓屿的信息素,程毅觉得,这信息素白瞎在夏卓屿的身上,根本配不上这波澜壮阔的信息素。   同为alpha的信息素相互释放,程毅好斗神经被挑动,直接艹了进去,动作比打苏哲时还凶猛,夏卓屿的头被按在床上,屁股一下下承受着撞击,擦过某一点时,粉嫩的屁眼会想缩紧,可被那个驴玩意儿撑得平平整整,好像会裂开一样。   夏卓屿哭了,他承受不来。屁股被打的好痛,可是里面又太爽了。求饶的话越来越破碎,直到最后无声的尖叫,然后被翻了个面儿,继续被压着贯穿,顶到alpha已经完全退化的生殖腔。   电话来来回回的响,程毅好心的帮他接起,按了外放。   「你人呢?你弟弟被人打了,都送医院了!」是夏卓屿的父亲。   夏卓屿没敢瞪程毅,装死不说话,装作信号不好的样子。   「喂!」父亲对他的态度很不满。   程毅挺腰,抵在敏感点画圈,夏卓屿的尿差点被他磨出来,忍过强烈的尿意后说「苏哲被人打了,我去了他就能好么?」说完按了电话。   苏哲?   「苏哲是你什么人?」   「异父异母的亲弟弟。」   程毅下了死手差点把夏卓屿操死在床上,夏卓屿哭叫,失禁,也换不来程毅半点同情心。   夏卓屿没有A心,没什么雄心壮志,他总是被推出去替人擦屁股的那一个。从小,哥哥惹祸就说是他干的,然后父母不由分说一顿混合双打,弟弟抢了他的东西跟父母说说屿哥欺负他。   典型的不受宠却累死累活的老二。   长大后,替哥哥收拾他的烂摊子,替父母管着无法无天的弟弟,再后来,又来一个弟弟,他的地位没提高,反而更差了,成了全家的保姆。弟弟打人了,怪他,弟弟杀人了,怪他,把弟弟送出国疗养,还怪他。不是没想过反抗,只是最后的结果都是他妥协,所以为了节省时间,就不反抗了,反正结果都一样,没必要的。   程毅也怪他。   怪他出现在杨一围面前,替他弟弟擦屁股。   夏卓屿也可怜自己,可谁让他是个软骨头呢。程毅一句不要出现在他面前,他遵守了八年,要不是这次意外,他一定会让程毅这辈子都见不到他。这会也不用被捅屁股。   他已经三十多岁了,没有当年的体力能让程毅死命的玩儿。   工作室里的味道并不好为,可架不住程毅的信息素跟不要钱似的可劲儿放,夏卓屿都要窒息了,根本呼吸不到空气,吸进鼻子的只有浓郁的玫瑰香气。   说好的只口,这人觉得自己的嘴太小,还是决定用他下面那张嘴,他撇嘴,「小伙子,叔叔年纪大了,留条活路?」   程毅看着这张跟叔叔搭不上边的脸,大发慈悲,「给你留半条命,长长记性。」   夏卓屿感天动地,含湿了手指给自己扩张。被问「这么熟练,不会被我操得只会走后门了?」   还真不是,这是为了以防万一再碰到这种事情,总得会保护自己,瞧这不就用上了嘛。   程毅盯着他的脊骨,想到那晚这人在自己身下失禁的样子,哭红的鼻头,攥紧床单突出的骨节发白,双腿在他肩膀上打颤,一只手掐着几把的顶端,液体从缝隙中溢出来,清俊的脸痛苦的皱在一起。   程毅的眼神让夏卓屿害怕,不知道他有没有命能从这里出去。   夏卓屿胆小的紧,只见程毅看他的眼神愈发幽深,「你…」欲言又止,额头的汗珠滚进眼里,秀气的眼睛下意识闭了起来。   休息室在顶楼,秋老虎的热度透过房顶的钢筋水泥,蒸烤着两人,等夏卓屿睁开眼,面前就是程毅的脸,刀砍一般的轮廓,一层薄汗附在小麦色皮肤上。   夏卓屿从眉毛看到嘴,又从嘴看到眼睛,感慨八年,让这只小狗狗蜕变的太多,已经褪去了所有的稚嫩,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了。   如果程毅和苏哲是同一年的,那么现在程毅跟他被操时的年纪一样大。   「啊哈!轻点!」夏卓屿分开的双腿被架在程毅的大腿上,两根性器被程毅握在手里,力道大的让夏卓屿吃不消。   夏卓屿到底是alpha,长势不错,硬起来也是傲人的尺寸,不过,到底比不上程毅的非人尺寸,在驴玩意儿旁边,看起来秀秀气气的一根,夏卓屿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这根长的很漂亮,哪像程毅的狰狞恐怖,让人看起来只有害怕,没什么欲望。   程毅手劲儿大,还布满老茧,磨得夏卓屿扒住程毅的手臂来抵挡汹涌的快感,alpha怎能秒射呢!夏卓屿忍不住叫了出来,像被操了一样。   程毅手上时松时紧,照顾着夏卓屿叔叔的感受,男人确实老了,八年前还能骂他几句,做狠了连咬带抓的。现在这个男人乖顺的完全没有被逼的样子。   嘴都快咬破了,搭在他小臂上的手克制得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大腿内侧的肉也松了些,没有年少时紧实了。低垂着头哼唧。手里的这根倒是挺能硬的,程毅用指腹上的茧刮着秀气圆润的顶端,流出来的液体湿了一手,让撸动更加顺畅。   夏卓屿倒吸一口冷气,浑身战栗,一边是程毅的几把一边是程毅的粗糙的手掌,触感天差地别跟冰火两重天似的,主动前挺腰身,射在了程毅的小腹上。脸上的晕染到了胸前,两个豆子也殷红挺立,程毅挨身将左边的那颗吃进嘴里,要把豆子咬下来一样,疼的夏卓屿抱紧他的脑袋,对着头顶说「小伙子,疼…」叔叔不太适合撒娇,可夏卓屿说出来会激起变态的施虐欲。   程毅放过小豆子,张嘴把那一片胸肉咬住,像狗咬住猎物般,手上借助夏卓屿的精液送进他的洞里。   夏卓屿脑门靠在程毅的头顶,能闻到洗发水的味道下,下面被粗暴的扩张,没两下,就被托着吃下狰狞粗壮,将里面一寸寸完全打开。   喘息,沉吟,颤抖。   闷热潮湿,两人的汗液交融,程毅松开嘴里的肉,留下一圈牙印,犬齿咬合的位置上破了皮,冒出四小滴对称的血珠,在白皙的皮肤上给外的引人注目。   夏卓屿看到了「你是狗吗?」苦恼又好笑,又不是不给操,干嘛这么狠,他忘了现在处境,脱口而出。   「见过狗操人吗?」   夏卓屿笑不出来了,下一秒被翻了个身,几把被握在了手里,退化的生殖腔被撞到发麻,咬住床单才没有尖叫出声。   「狗会成结确保受孕的成功。」   「巧了,我也会成结。」   「你说能不把你操怀孕?」   Alpha如果能被标记,那么夏卓屿已经属于程毅了。   夏卓屿弓着腰套上裤子,两腿发颤。alpha腺体被当成OMEGA反复啃咬,秃噜皮了都。   程毅见不得这人一副没骨头的样子,对着白嫩的屁股抬脚一踹,夏卓屿差点跪地上,也不生气,深深叹了口气。   瞧,就是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让人看了恼火。   「你弟又出来作妖。」程毅提醒他。   「我已经在想办法了。」夏卓屿很抱歉管不住苏哲,也十分想将苏哲永远关起来,并且这辈子都见不到,这人的故态复萌,他已经要收拾不过来了。   「你的脸被谁打了」程毅早就发现,刚刚含住他下面,伤口好像又裂开了。   夏卓屿摸摸嘴角没有回答。他打听了相睿和杨一围的关系,人家两是夫夫,他说那些话,被打是活该。跟程毅说,怕只会得来一句,「打的好。」   「你反抗了吗?」程毅问。   当然没有。被打后的几天,相睿来找过他,他们商量了些事情,相睿状态并不好,但不影响布局时头脑的清晰,最后还跟他说了对不起,搞的人还不好意思的,明明是他先冒犯了人家的OMEGA。   程毅最后让他把车留下,给他做保养,还要收钱,夏卓屿想想算了,还是别招惹这人了,打算拒绝,被程毅抢了车钥匙。   「对了,之前你搜集的监控视频还在吗?」夏卓屿问,内裤里湿漉漉一片很不舒服,后面还有被进入的感觉,不自觉抻腰。   「你要做什么?」程毅警惕的眼神,审视夏卓屿。   夏卓屿没想到程毅这么警惕,想想自己也没多坏吧,左胸被咬的地方跟衣服摩擦,很疼。「额…以后可能会用到,有需要的话可以联系你吗?」   程毅盯着他不放,好像他又要做什么伤害朋友的事情。   「我还是让相睿跟你联系吧。相睿你认识吧,」夏卓屿摸摸颈后的伤口,笑得不自然。「就不打扰了,我周一来取车。」   天已经黑了,清凉的风没有抚平燥热,知了在做死前的祷告。   夏卓屿带着一身味儿回到家,父亲让他少乱玩儿,他叹气,随着年纪增大,叹气的次数也越来越多。还没回房间,就被父亲拉住说起苏哲的事情。问他为什么把人又送走了,好不容易回来一趟。   「他的病还没好。」   「他这病就好不了,就一直在国外呆着?!」   「他用刀子逼我去上别人。」夏卓屿无奈。   「上个人有什么难?」   夏卓屿放弃沟通,开溜逃避。   看,说的如此轻巧,夏卓屿在这个家里没有人权。操人很随意吗?他被程毅艹了一回,八年里只要跟别人上床,就会想到那次,很下头,又在深夜里梦到自己被反复进入强制高潮,像高中生一样梦遗。   夏卓屿叹气,像个垂暮老人,能将身体里的所有情绪都化成一口气排出身体。这已经是今天不知道第几次叹气。   在浴室里掏干净身体里的精液,洗去身上的味道,很快入睡。   在周一之前,夏卓屿给了弟弟三十万还赌债,被父亲说是弟弟被他惯成这样,可他还记得,有一次没给钱,被父亲说是没有兄弟爱。隔天,哥哥把小明星的肚子搞大了让他擦屁股,去处理,被小明星甩了一巴掌。   总之,周末也没有消停。   周一去取车时,程毅应该已经知道了他跟相睿的打算,对他还算客气,本来要收的保养费也免了。夏卓屿怪不好意思的。   提车没开多远,在老城区特有的浓密的大树下乘凉,夏卓屿开了车窗在车上睡了,他这几天低烧,有点累。   树叶窸窣,小风吹拂。   程毅抱着手臂看了很久,清秀的脸上带着潮红,嘴巴微张能看到牙齿的边缘,红白相间。   夏卓屿睡的毫无防备,甚至很舒展。风走过衣领摔倒在修长的脖颈上,趴在了牙印交叠的腺体上。   嘴上柔软的触感没有让夏卓屿完全醒来,没有任何抵抗地被探进来,还挺温柔的,好闻的玫瑰气息充斥着口腔,只有一个人拥有这种信息素…   程毅    第63章   早上好,中午好,晚上好,吃了吗?做了早饭你带着去学校吧。放假在家不无聊吗?要不要一起去超市?   看起来跟刚结婚的杨一围一样。已经离婚成为毫无关系的两人,多亏相睿的脸够热,没被杨一围的冷屁股降温,竟维持住了这说不清的关系,长达一个月。   今天也不例外,杨一围出门就看到靠在门框上的相睿,慵懒安逸的模样。带上了副眼睛,乳白色的线衣搭配浅色的居家长裤,看起来斯文儒雅,脸上明朗好看的笑容,把杨一围看呆了一瞬间。即使他现在对相睿没什么感觉,但还是会承认相睿真的长在他的审美上,尤其那口牙。   相睿把杨一围一瞬的愣神看在眼里,不枉今日使出美男计。依旧拿出每天早上都会准备的早餐递给杨一围,在做事上,相睿的耐心是十足的,失败不会一直持续,总会让他看到机会。   今天有美貌的加持,递过去的早餐晚了两秒才推回来,就这两秒的空档,相睿上前塞进了杨一围的兜里。「要好好吃饭。」说完拉开距离。   杨一围拗不过他揣着早餐下了楼。   看着杨一围的背影,相睿朝他的方向说道,「路上小心,注意安全。」笑得像个小媳妇,送丈夫出门上班去。直到看不到人了,脸上的笑容收起,高大的身型在逼仄楼道里格格不入。   路上杨一围拿出早餐来,打开油纸里面是三明治,鸡蛋熏肉几片绿色菜叶子,带点辣味,是杨一围会喜欢的口味。路上边走边吃,脑子里是相睿今天的模样,他从高中就喜欢相睿的模样,更不用说如今魅力倍增的相睿。杨一围摸摸心脏,没有剧烈跳动的感觉,直夸自己有出息了。   半个月前,他的第一节课程教学视频被上传到了吕逸文的视频平台上,但是反响很平淡,多数的评价是这个老师讲的很无趣,许行之也发现了杨一围的异常,并没有讲的很差,但有失水准。下课后许行之和杨一围说了自己的发现。   杨一围反思,看起来失魂落魄。点开上传的第一期视频,看自己讲课的内容连连摇头,确实太糟糕了。点开评论,满屏的「讲的一般」「无趣」「还不如我老师讲的」杨一围第一次对自己的教学能力产生了怀疑。   一连好几天深陷焦虑,这是第一次因为身体的状态影响了教学,为了尽快恢复,他强迫自己每顿饭都按时吃并且吃很多,结果并不好,吃出了消化不良。晚上定好闹钟,9点上床睡觉,无法入眠的焦虑使他辗转反侧。   恢复计划收效甚微。   每天杨一围回家都垂头丧气,相睿看在眼里,替他想办法,在纸上构思出几个方案来。首先要保证杨一围伙食的丰富营养,再来解决杨一围晚上难入眠。   焦虑来源于困境无法突破,问题无法解决。   做信息素提取已经半个多月,相睿的恢复有条不紊,吃饭健身,晚上好好睡觉,公司的事情完全交代下去,无需他必须出现的场合,都不必联系他,把自己当猪养,颇有成效,肩膀宽了几厘米。   天天守在家里听杨一围的脚步声出现的那一刻,去开门见他。这让他想起了will,家里那只特别讨厌alpha的狗,在他和will 都还小的时候,放学回家都能看到will乖巧地等在大门口,见到他回来尾巴摇出花儿来了,等他进入青春期,will就不爱搭理他了,全家最粘郁女士。   手机一震,郁女士的消息,「明日不是两个人回来,就不必回来了。」   明天中秋,相睿瞧郁女士的话,知道明天他不用回家,不知道杨一围会不会回他爸妈家,岳父岳母没有给相睿打过电话,杨一围应该还没跟二老说他们离婚的事情。   离婚的事情,杨一围没有维持表面平和的打算,收到母亲发的短信,「你跟小相中秋回哪里过?」,直接回复「我跟他离婚了。」   收到回复的杨妈妈不敢声张,握住手机干着急,也没敢给杨一围打电话,因为杨爸在她旁边坐着。   「儿子回来不?」杨爸问。   杨妈支支吾吾,「还,还没回呢,估计正上课呢。」   杨爸没再说什么,示意杨妈去做饭,杨妈战战兢兢去了厨房干着急。   一整个下午,没有接到任何电话和短信问他离婚的事情,仿佛灾难前的宁静,加重了杨一围的心绪。   放学后,杨一围如往常一样,拐过一层平台,相睿敞开门等着他,「回来啦,我做了晚饭,一起吃吧。」说话间堵在隔壁门前,不给杨一围开门。   头顶笼罩下阴影,杨一围才抬头看相睿,眼里全是混杂的情绪,失落,焦躁,烦闷。   「身体不舒服吗?」目光从气喘吁吁的张着的嘴滑到起伏的胸口,   这堵门的样子可不是像在关心我,杨一围腹诽,他最近情绪真的不好。想绕过相睿,但相睿的身形太大,没有空隙让他过去,下一秒撞在了相睿的身上,闻到了淡淡的木质香气,往楼梯那边倒去,这一刻内心毫无恐惧,连潜意识自救的动作都没有。   这刻时间被拉长,他看到相睿脸上的担忧,以及伸向自己的双臂。   这个表情不是相睿装出来的吧…   「小心!」相睿搂住杨一围的腰捞回来。   重新站好的杨一围推不开相睿,腰后的手臂压着他靠在相睿身上,听见剧烈的心跳,杨一围想,有这么吓人吗?心跳成这样。   「别得寸进尺啊…」淡淡的语气。杨一围怀疑相睿趁机不放手,最近一段时间已经体会到了这人的厚脸皮。   相睿没抱够,也不想惹杨一围生气松了手。「我是真的被吓到了。」不论杨一围信不信,那瞬间,心脏都停了一拍,他比想象中更加在乎杨一围,不能控制的情绪被激发,身体比大脑先给出了反应,「是又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杨一围不想跟前夫说,正常情况应该不会讲吧。   「你需要照顾。」   这话听了好多遍了,每日愈下的身体状况让杨一围不断动摇。   「我看了你的视频,状态不太好。」   一句话戳中杨一围的痛点,可已经离婚了…还没想好要不要说,相睿已经把他推进门。相睿不再征求杨一围的意见,让杨一围自己选择的结果是两人的关系不会有任何的突破。   内里的装修跟隔壁很不一样,开敞式的厨房让整个空间看起来大了不少,灯光照如白昼,简约的家具颇具现代时尚的气息,隔壁跟这一比,简直上世纪的产物。   带杨一围到餐桌前坐下,端出已经做好的晚饭。   热气腾腾的饭菜摆上桌,杨一围没忍住咽了口水,扑鼻的香味阵阵,灯光照的饭菜鲜美可口,全是杨一围爱吃的。   杨一围接过相睿递来的筷子搭在盘子边上,他不懂相睿为什么不放弃,明明不爱,那段淡而无味的婚姻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除了标记的原因,他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   也许是这里充满了相睿的气息,也许是这样的场景太过熟悉,呆呆地望着相睿宽阔的背问,「为什么?」   为什么突然多我这么好?为什么离婚后还依依不舍的样子。   「因为你太勇了,」相睿边盛饭边解释,想起了杨一围亲手关上门说我不走,「杨老师征服了我。」饭放在杨一围的面前,盘子向杨一围那边推了推,「快吃吧。」坐在杨一围的对面,两人不过一个手臂距离。   「不是因为标记吗?」杨一围塞了口菜在嘴里。   相睿直视杨一围的眼睛,「杨老师,标记是我对你的忠诚,不是用来限制你的,」虽然知道杨一围不论吃什么都很香,但他看到还是会非常满足,「我的标记确实特殊,但也从来不是我的约束,能约束我的只有我自己。」   「不是因为标记,不是因为离不开你的信息素,无关任何生理原因或被动的理由。只因我心里想这样做,是这里,驱动我。」相睿指着自己的心脏。「想见你,想抱你,想照顾你。」   他能感受到每天对杨一围的感情都会增加一分,他正在积攒着对杨一围的爱意,正在清醒得坠入爱河。   明亮灯光下的相睿格外的温柔,看向杨一围的眼神坚定,疲态已经完全消失,充满力量。   对面的杨一围被灯光暴露了所有,疲惫焦虑,憔悴不堪,他从相睿的镜片上看到自己的模样,就是这个模样征服的相睿吗?杨一围自嘲,他连本职都做不好,浑身上下哪有魅力可言。「别开玩笑了。」   这话听着耳熟,同学会上相睿说在一起时,杨一围回答的话。「开玩笑?杨老师,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搬家,做信息素提取,给你做饭,哪点让你误认为我是在开玩笑?」相睿呢喃中前探身体,跟杨一围脸贴脸。「杨老师是宝藏啊。」   死气沉沉的杨一围心跳沉缓有力,一下一下撞击着胸腔,相睿的脸依然对他有着吸引力,相睿的话让他觉得自己没有那么糟糕……   嘴里的饭粒掉出来粘在唇上,眼看相睿越靠越近,语气严肃「不要亲我。」   相睿的身体顿住,捻下杨一围唇上的米饭填进嘴里,坐回去手托着下巴,很听话的模样,「快吃快吃~」   饭还没扒两口,就听相睿说,「杨老师不喜欢我这张脸了吗?」杨一围面不改色,「我更喜欢你的牙齿,很白,很整齐。」笑起来很好看。   早知道美男计这么好使,相睿就早点用了。感谢郁女士把他生的好看,能让他有点东西吸引到杨一围。   吃的差不多了,杨一围放下筷子,从胃部传来的热意让大脑困顿发昏,睡意从未有过的强烈,紧绷的神经被软化,舒缓而放松。   缓缓开口「相睿,你说你要追我,但我现在没有正常的情感和需求,我的生活已经很吃力了,没有精力想你我的感情问题。」   即使这样还愿意照顾他吗?杨一围真的累了,这顿对胃口的饭带来的满足让他感到了轻松,他妥协了,也提出了卑鄙的条件。   相睿不知该如何告诉杨一围,你并不卑鄙,你不过是用我对你的方式来对待我而已,还有,眼里的渴望要掩饰好,一丝都不要露出来,才能做个彻底的坏人,伤到人心。   「这是自己应得的」相睿拿出信息素的瓶子,指尖抚摸瓶身,「付出会有回报。」   「杨老师,不想看看自己会得到什么回报吗?」    第64章   「明天中秋,学校应该放假吧。」相睿站在水池边冲洗碗筷,放进洗碗机里,半晌没人回应。   太久没休息好的杨一围在饱餐一顿后,困意袭来,在满是相睿信息素的房间里,得到了片刻放松,趴在桌子上休息会,一下子睡着了。   发现杨一围枕着自己的胳膊趴在桌上,半张脸掩在双臂间,相睿在旁边坐下,歪头看杨一围。在坐同桌时,相睿多有机会这样看杨一围,感慨时间过的真快,曾经只为学习烦恼的小人儿,现在为工作苦恼,也为感情发愁,脸上平添了许多岁月的痕迹,不过依然看着很小,不长年纪,明明快三十岁的人了,还是会被认为是大学生。   相睿戳戳杨一围的脸蛋,摸摸耳垂。他很喜欢摸杨一围的耳垂,饱满圆润的一颗,老话说这是有福之像。也不知道杨一围的福气在哪里,都成了倒霉蛋了。仗着杨一围睡觉死,手上不带停的。   等杨一围悠悠转醒,手臂发麻,脖子也不舒服,脸上枕出一片红痕,睡眼朦胧不清楚自己现在在哪里,耳朵钻进低沉有规律的喘息,杨一围一惊,转头看去,相睿光着身体在地板上做俯卧撑。   精壮的上身在灯光下反射出水光,腰上的肌肉紧收进裤腰,布料把屁股包裹,短裤的下摆延出修长结实的双腿。多数老同学婚后发福,相睿却依然保持良好的状态,真是惊人的自制力。好的身体素质让他在做完信息素提取后,恢复效果不错,即使信息素没达到正常水平,但也比杨一围好太多了,一个月不到,已经能感受到淡淡的木香。   杨一围收回打量的目光,揉揉干涩的眼睛,起身回去。   「你醒了,明天想吃什么?」相睿双手叉腰,额前碎发被打湿,肌肉因充血看起来更大。   杨一围摆摆手,「随便。」大脑已经不运转了,拖着沉重的双腿,只想赶快回去找床睡觉。相睿跟在他身后直到隔壁的门被关上。   终于躺在了床上,杨一围踏踏实实睡去。   第二天。   「咚!」一声巨响,震得楼下的电动车都滴滴作响了。   相睿猛然睁开眼睛,判断刚刚那声是从隔壁传来的。套上衣服往隔壁跑去,只见门大开着,有两个身影进了卧室,他不假思索得冲了进去。杨妈哀求,双手不住的拖着杨爸,杨爸站在床脚边,涨红着脸,额上青筋暴起,嘴里吼着,「长本事了!离婚都不跟家里说!」抬腿要踹缩成一团的杨一围。   相睿冲上去从床上抱起杨一围护在怀里,杨爸一脚踹空了,更是怒不可遏,对着相睿的后腰又是一脚。没踹动反而被绊了个趔趄。   怀里的人头埋了起来,捂住耳朵微微发抖,看来是被吓到了,相睿把杨一围的头按在自己肩膀上靠近腺体的位置,用微薄的信息素安抚着。   杨爸正欲再上手,相睿回头盯住杨爸的眼睛,眼里的警告和威慑竟让杨爸停下了动作,被小辈吓住的杨爸恼羞成怒,「相睿,你这是什么眼神,眼里还有没有长辈!」杨妈在一旁拉住老头子的胳膊,声音颤抖「好了好了,你先出去!」   长辈,相睿提醒自己要压住火气,这是杨一围的父母,避开杨爸的眼神,深深缓了两口气,收起高位者的威压,拿出小辈的样子,但语气还是略显僵硬,「爸,有什么话好好说,别打人。」   「是啊是啊。」杨妈示意杨爸下台阶,晃了晃杨爸的手臂。   「爸妈,你们先出去,让小围穿衣服。」相睿已经够克制了,如果杨爸不下这个台阶,就让他永远都下不来。   杨爸看相睿已经低头,就坡下驴去了客厅。   等杨一围的父母出去后,相睿坐在床上,掀开被子查看杨一围的情况。看到杨一围还紧闭着双眼还没从惊吓中恢复,相睿轻轻拍打着杨一围的背,缓缓安慰他,一连说了好几遍没事了,也不着急出去,静静地等杨一围平复下来。   「有我在呢,他不敢打你的。」相睿抬起杨一围的脸,看着杨一围瞳孔抖动,「别害怕。」杨一围在他的安抚下渐渐平静,眼里还有一点胆怯,慢慢出现他的倒影,相睿忍不住在杨一围的脸上亲了一下,略微粗糙的触感是杨一围的手挡下了他的吻 。   「我…没事。」杨一围的手还再抖 ,他已经比最开始的几年好多了,能很快压下恐惧的情绪。   昨天担心的暴风雨今天就来了。   早上杨妈出门锻炼没带手机,老姐妹一直发消息,杨爸随手拿起点开看了一眼,瞄见了杨一围的消息,这下炸了,手机摔个粉碎,刚回到家的杨妈就被杨爸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然后来找杨一围。上次换了门锁,给杨妈留了一把,这才让杨爸能直接进门。不过也没差别,即使进不来,杨爸也会砸门。   「你爸妈对咱们离婚的反应挺大。」怀里坐着杨一围,相睿也放松了很多。   那是当然,结婚没多久就离了,这么大年纪也不可能在找到能跟相睿条件差不多的,离婚又瞒着家里人。杨一围胆怯不敢出去面对他爸妈。   「我现在有两个方案,你听听。」相睿紧了紧手臂,但杨一围心思在他爸妈身上,还没在意两人的距离和姿势。「第一个方案,告诉你爸妈咱们没离婚,后面我会想办法让他们接受离婚的事情。第二个方案,说我提的离婚。一个能缓和过度,一个能转移矛盾。」相睿说完,握住杨一围发抖的手,替他按摩放松。「选一个吧,」   杨一围纠一个也不想选,想直接告诉他妈快刀斩乱麻,可让他这会出去直面父母的怒火又不敢。   「你爸妈还在外面等着呢,快选。」相睿故意制造紧迫感,语气加重。   杨一围一听这口气,扫了相睿一眼,意识到两人的姿势,抽回胳膊要从相睿的身上下来,裹紧身上被子,「哪个都不选,你出去,我要穿衣服。」   相睿只好先出去。「你慢慢来,太害怕的话,不出来也行,有我。」   杨一围套上衣服去小浴室洗了把脸先,对着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在里面多呆了一会,等他出来,客厅里的三个人里只有相睿看了他。杨爸铁青着脸瞪着眼前水杯,杨妈在旁边抹泪。   「怎么了?」杨一围给杨妈擦眼泪,问相睿。   杨爸胳膊肘怼了杨妈一下,「行了别哭了!走!」把杨妈拽起来,两人就要走。   「什么?相睿,你说什么了?」杨一围不明所以,怎么还没说就要走?   杨妈握住杨一围的手,「你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别憋着,你还当我是你妈就别瞒着我。」   杨一围被这没头没脑的话听的一头雾水,看向杨爸,「爸…」   从头到位都板着脸不看杨一围,也不知道杨爸觉得自己今天的行为太过分了,还是另有原因,杨爸到走都没有再跟杨一围说过一句话。连眼神都没有接触,就蹙着眉,顶着苦大仇深烂脾气的脸离开了。   送走了爸妈,杨一围问相睿,他到底说了什么,他妈哭成哪个样子。   「大过节的,让他们改天来找你。」相睿伸懒腰,微微靠向杨一围,被一个肘子顶了回来。   看相睿不愿意说实话,杨一围不再问,反正他爸妈不再追究他隐瞒离婚的事情,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前后不过半个多小时,如闹剧一般让人无奈,又如暴风雨来的快,去的快。   清早的太阳冰冰凉,杨一围打了个寒颤,丢下相睿先上楼了。相睿不着急上去,先去菜市场逛了一圈,今天过节,他要多准备些东西。   路上回想刚刚的场景,他从不会对长辈无理,听之任之就好,人情方面他会做的滴水不漏,今天不仅对老丈人拿出了上位者的那套,还生出了让杨一围父亲下不来台的想法,上头太快。   至于对二老说了什么,他可能这辈子都要瞒着杨一围了。   那会趁着杨一围没出来的空档,相睿伏低做小跟杨爸说,「爸妈,我先避开小围跟你们说几句。」   「离婚没跟你们说是我们做的不对。但是小围的腺体情况变遭了,孩子不知道能不能有 ,他心里压力太大了,整宿整宿睡不好,就想离婚不耽误我。」   二老听了很吃惊,自己孩子给人家生不了娃,他们也觉得对不起相睿。   看到二老的表情,相睿以退为进,「虽然我也想要孩子,但生不了我也不强求。我同意离婚是想小围放下孩子这方面的压力,让他轻松点。」   听完相睿的解释,二老沉默了,生不了孩子这个问题可太大,相睿就算真的不要杨一围,他们也不能说什么。于是沉默,不能生育让他们毫无发言权。   相睿知道自己猜的没错,杨一围的家庭是很传统的,他只在别人的嘴里听过这样的家庭,孩子更多是种附庸,而不是作为独立个体的存在。注重婚姻家庭传宗。   「您二老放心,我本意不想离婚,只是暂时,等小围的情绪好一点,我们会复婚的。」   「做什么折腾自己的腺体,早点结婚就不会生不了孩子!」杨妈哭了,更担心相睿这番话是骗他们的,婚都离了,相睿甩手就能走。   早点结婚?那杨一围嫁的肯定不是他。相睿对这句话很不满,但也听出了杨妈的担忧,「妈,我不会离开小围的,你看我们离婚还住在一起不是么。」   杨妈这才反应过来,刚刚护着杨一围的样子不像在说假话,点点头感激的看着相睿。   杨爸一直没说话,哽着口气还是要指出小辈们的错,「你们一个两个都不先通口气?!当我们是什么?」   相睿也不恼,直接道歉,「对不起爸,是我们考虑的不周到,忙着照顾小围,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时间能坐下聊一聊。您别生气,这大过节的……」   话里话外都强迫杨爸接受这个事实还不能发火,这才铁着脸一句话不说,虽然相睿给了承诺,但杨妈还是担心相睿之后会撒手不要杨一围。话都让相睿说完了,他们不听也得听。   相睿想,在这样的家庭生活杨一围一定很辛苦,吃了太多的苦没人疼,才让他什么事都藏在肚子里,不愿意说出来。   因为说了,也没人能帮帮他。    第65章   今天炖的辣味海鲜煲,杨一围一定爱吃。   做饭不是爱好,是家里有人做榜样。相先生包揽了家务活,从做饭到打扫卫生照顾相睿,郁女士从来没动过手。郁女士不吃生姜,有一次相先生煲了四小时的汤里丢了块生姜提鲜,忘记捞出来了,被郁女士捞起来扔在桌上后,离开了餐桌。郁女士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只是对相先生不宽容而已。   相比之下,杨一围真的太好喂养了。   放好食材,相睿先去看看杨一围的情况,敲门。   门露一条缝,杨一围探出头「怎么了?」迎上相睿上下打量的目光。   「我没事。」杨一围对克服恐惧已经能做的很好了,再加上信息素流失后情绪少有波动,于是很快恢复。   确认杨一围真的没事,相睿放心之余又可惜没有自己的发挥空间,盘算着什么时候带杨一围再去看看心里医生。   「过来吧。」相睿伸长胳膊搂过杨一围往他的房间带。   「做…做什么?」   「陪我做饭。」   「啊?做饭需要人陪吗?」杨一围真诚发问,不是讽刺相睿。   「做饭不需要人陪,但我需要,大过节的别让我一个人忙活。」   杨一围还是不情愿的。   「你陪我,我就告诉你我今天跟你爸妈说了什么。」相睿总是能抛出各种各样的诱惑,在人与人的关系博弈中从不会落下风。   「怎么这样……?」杨一围还是有些好奇到底相睿说了什么能让他的爸妈偃旗息鼓。   进了门,相睿就开始忙活起来,洗好水果放在杨一围面前,然后去清洗买回来的海鲜。杨一围坐在昨天的位置上盯着相睿的背影,他上学坐在前排,余光能看到相睿却不敢拿正眼瞧相睿,后来只能看到他的背影时悄悄地望两眼,结婚后还是不敢大大方方的看,没想到敢毫无顾忌的看时是离婚后。   一个月前的相睿似乎比他还虚弱,现在已经恢复到看不出先前的病态了,只是不稳定的信息素暴露了alpha的真正的状况,如果说相睿健康时的信息素是一片海,那么现在的信息素一股清泉般,即使这样也很可观。信息素的流失并没有让相睿如他一样跌入情绪的谷底,他什么事情都做不好,失败的婚姻,失败的人生,现在连唯一信仰的事情都做不好,课上的一塌糊涂。   「相睿……」杨一围终是忍不住问他。   相睿放下螃蟹,靠在水池边上冲杨一围挑眉,「嗯?」   「你是怎么做到的,」同样是人,差别也太大了些,「为什么做了信息素提取能这么快恢复啊?」杨一围喃喃,眉头皱在一起,再难的题目都没有让他露出如此困惑的表情。「为什么你还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哪怕我打碎了你给我的提取瓶。」   说着说着低下头,却一声比一声大,句句带着不解的质问。   「为什么你总是胜券在握的样子?」好似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倒他,不会生气,不会失落,不会失望与难过。   「为什么能三言两语就能劝走我爸妈?」他费尽口舌可能都做不到最后要挨顿打才行。   「为什么离婚了还出现在我面前?」明明已经做好陌路的准备,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他的隔壁。   「……为什么…… 为什么你总是……总是……」万事不愁的淡定样子。   眼泪一颗接一颗往桌子上掉,他随便用手抹了一把前赴后继的眼泪,委屈的像极了小时候的样子,啜泣着抬头对上相睿的目光,霎时间清醒过来,才意识到自己做出多丢脸的事情。   双手在脸上乱抹,太久没发泄的他根本停不下来,屏住呼吸胸口憋得生疼愣是没再哭出一声,腮帮子咬得死紧要挽回自己作为成年人的一点点尊严。想说对不起,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相睿做错了什么要被他这样质问,不过是轻而易举地帮他解决问题。   相睿擦干净手贴近,把转过身去的杨一围转了回来,手指蘸泪珠点在杨一围的鼻头上。没有想到自己的存在无形中给了他压力,自己每天在家躺着养的挺好,杨一围却天天为自己的状态调整不过来而忧虑。   「在你心里我这么优秀呢?」相睿坐在杨一围身边,收起占便宜的心思,用不多的信息素安慰他,「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而已,我本性中自私冷漠占据绝大部分,很少有情绪上的变化,这是天生的,不好改,所以认为我万事不慌是你对我的误解。」   「我要真的那么厉害,怎么会脑子一热跟你离婚然后又跑来给你做饭呢?但我不后悔我们结束婚姻关系,婚姻对于你来说太沉重了,而我又过于随意。跑来找你啊,因为我自私啊,你让我走在爱你的路上,中途让我下去我当然不愿意。」   「杨一围,这都是暂时的,就像之前你遇到过的那么多倒霉的事情,不论多难你都挺过来。」   杨一围眼里的泪水,被相睿一安慰差点决堤,抽抽鼻子哽咽说「是啊,我都挺过来了,可我已经怕了,我怕我熬过了这次后面还有什么事情等着我。」未知的迷茫与恐惧已经筑起了高墙,他已经不想越过去了。   「没事,有我。」   「有我」像一颗抛出来的诱饵,是杨一围一直想得到的,让他不由地审视起相睿,不得不说相睿真的很聪明,他什么都知道。   相睿没有逃避杨一围的眼神,相睿没做过几件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情,这为数不多的几回全栽在杨一围的身上。   「你之前为什么不……」杨一围还是问了出来,说完就后悔了。   「因为我不想欺骗你。」相睿擦干净杨一围的泪痕,「我从小就被教育不要欺骗伴侣,听说我爸现在家庭地位这么低是因为欺骗过我妈。没有什么事情能瞒得住一辈子,你想被瞒在鼓里吗?」   杨一围当然不想,他可以为了相睿忍受很多东西,但欺骗隐瞒他忍不了,原来不对他好是真的不爱他,那现在那?   「那你现在是?」爱上我了吗? 杨一围的鼻头红红的,看起来有些可怜,像雨天淋湿的小猫咪。   相睿支住自己的脑袋,他可不觉得杨一围现在想听到肯定的回答,不过是话赶话说出了口,而且这种程度就会被认为是「爱」的话,杨老师的要求还真是低啊……   没受过疼爱的孩子,给一点甜就觉得很甜了。   「我现在想多给你点甜。」 相睿在杨一围的头发上揉了一把,克制太久手已经痒痒了 ,柔软的发丝在手心里的感觉久违了。「杨老师,你现在需要好好放松,先调整好心态。」   杨一围扭掉脑袋顶的手,心中的烦躁刚起,耳边响起相睿的话,闭上眼缓和情绪,最近脑袋也不灵光了,他确实得好好休息休息。   相睿在厨房里忙活起来,叮叮当当一阵响,灶上腾起的热气在房间里飘散。杨一围没一会就开始犯困了,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相睿的话。   「班上的学生还乖吗?」   「嗯。」   「有没有调皮捣蛋的让你头疼?」   「嗯。」   得,根本没听。相睿回头看了一眼爱,杨老师的脑袋快贴在桌子上了。   「喜不喜欢我?」   「嗯……」   「愿不愿意我做你的男朋友?」   「……」   杨老师头结实的放在桌子上,肩膀一起一伏。   相睿等杨老师睡踏实了,才把人抱进卧室,握住冰凉的手暖热了放进被子里。乔陇说在熟悉的环境和alpha信息素的帮助下杨老师才能恢复快一些,只是没想到杨老师打碎了信息素的瓶子,他短时间内没办法再做一次做信息素提取,只能贴着陪着才能用信息素帮助到杨一围,本来要离开的计划因为瓶子破碎推迟了,他得等到杨一围的状态恢复后才离开,好在不会耽误太久。   相睿撩开杨一围的刘海,不出意外的在发际线的边缘看到了伤疤,跟他拿到的资料一样,腿上的伤他已见过,腹部还有一道伤他从来都没有发现,资料上写的因为肋骨骨折要手术复位。他和杨一围做了多少回了,他从来没好好地看过杨一围的身体。第一次看到资料的时候,从未在清醒时愤怒的他砸碎了手机,连张玉祁都下了一跳问他「你不会易感期又来了吧……」那是非常清晰的愤怒,能听到理智的弦被掰断。   救护车到现场用了21分钟,杨老师的血流了不止21分钟,疼了不止21分钟,在那段时间里,杨老师的生命在慢慢消逝。   相睿轻轻靠在枕头上,听杨一围的呼吸和心跳这才心里踏实点。也不知道在走之前能不能成为杨老师的男朋友,他想把这个位子先占死才能安心的去办事情。   那个吕逸文就是最大的威胁,没想到这人竟追求过杨一围,他们的关系还不错,也是加重杨老师心病的原因,他对杨老师很放心,但对吕逸文,他得亲手斩断这个人对杨老师的肖想。    第66章   「在信息素的安抚下很容易睡着,长时间高压的情绪会得到缓解,能睡觉是好事,能睡的好会缓解身体上的疲惫,才能调整好心态。」   「吃得营养丰富些。」   「不能直接开药给杨老师,因为现在有抑郁倾向,吃药其实会加重他的心思,反而适得其反,眼下最重要的是休息好,吃好。」   「低信息素的影响一般都会产生心里疾病,抑郁是最常见的一种,不需要过度关怀,正常陪在他的身边。」   嘱咐的并不多,但相睿一一记下了还做了张表出来,结合杨老师的口味做了张食谱出来,虽然被拒绝了一个月,但依旧每天不重样。   此时,相睿在厨房里做收尾工作,杨一围从中午睡到了现在还没有起来,相睿看了眼表,打算过5点就去叫杨一围起床。   杨一围醒来时,全身暖洋洋的,后脑疼了很久的神经终于老实了,舒服到忘记自己在哪里了,等完全清醒后才察觉自己在一个陌生又熟悉的房间,陌生是他从来见过的房间,熟悉是这里充满了相睿的信息素。   平静如水的心境荡起了涟漪。   「怎么睡在这里了……」回想起自己在相睿面前又哭又闹的失态样子,叹了口气,从被窝里出来冷出个寒颤,硬着头皮出了卧室,看到相睿在厨房里忙活,灶上的锅腾起白色的热气将一切笼成雾蒙蒙的一片,看起来安宁温馨。   「来喝点汤醒醒神。」相睿已经打理好厨房,从煲着汤的的瓦罐里舀出一小碗放在桌上,「小心烫,慢点喝。」   杨一围小口嘬了一点,真的很烫,热度随着汤汁从口腔划过食道到达胃部,身体一下子暖和起来,鲜美的汤唤醒了沉睡一天的食欲。   「好喝……」杨一围发自内心的夸赞,说完低下头一口接一口的喝起来。   相睿等他喝完又盛了一碗,「少喝点,待会还有饭呢。」说罢烤箱叮地一声,相睿带好棉手套,把烤好的月饼拿出来,瞬间坚果和面团的香气扑面而来。   「尝尝吧。」相睿掰开一块,断裂处飘出缈缈白烟,递给杨一围。   杨一围接过吹了两下,全塞进嘴里,里面还未散的热气让他咽不下去,小块月饼在嘴里滚了好几番,相睿伸手让他吐在自己的手里,杨一围摇摇头龇牙咧嘴的咽了下去。   「我看看烫到没。」   杨一围不给他看转过身去快要从凳子上掉下去了,「没有没有。」   相睿不勉强他,他待会仔细看看就会知道有没有事情。「中秋快乐。」相睿说。   「中秋快乐。」杨一围也说。   关火上菜,鲜香麻辣的海鲜锅看得杨一围食欲大开,还没下口,被门外的炮仗吓了一跳,刚夹上蟹黄掉在了桌子上。相睿听到声响的第一时间起身把杨一围的头搂进怀里,问他「怕不怕。」相睿无法形容这种不受控制的情绪,不是根据情况需要假装出来的感受,是真真切切的担心与生气。   「没事的,虽然还是回会被吓到,但已经没那么怕了。 」   相睿等外面的声音停下来到窗前,上头的情绪让他想把窗户摔上,捏住窗子的手暴起青筋才压下这股情绪把窗子轻轻关上,隔绝外面所有的声音,面对杨一围还是那副淡淡然的模样。   杨一围只管吃,相睿动手剥皮撬壳,饱满的肉齐齐码在杨一围的菜碟里。   「你自己吃,我可以自己动手的。」   「好啊,不过你可吃不上你自己剥的,因为我要吃,你要给我剥吗?」   「那…算了…」   「懒蛋。」相睿笑话他。   杨一围确实是个懒蛋,他自己也承认。   相睿看杨一围吃的欢快,刚刚应该没有被烫伤。杨老师自己过的很糙,跟他结婚后,为了迁就他才稍微细致了些,离婚后的现在才是展现了杨老师本来的生活习惯。   肚子里塞得满满当当的,杨一围一步路都不想走,只想就地躺下。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敲的不是相睿的门,而是杨一围的门。   杨一围出去看到吕逸文站在家门口,「逸文,你怎么来了?」   吕逸文确定自己没有走错,「你在邻居家过…节…」这个邻居就是相睿,相睿贴在杨一围的身后明知故问,「谁来了?」   「逸文来了,我先回去了,谢谢你的饭。」杨一围去开门,没有察觉身后的波涛汹涌。   相睿和吕逸文的目光僵持,信息素相互挑衅,这方面信息素提取不久的相睿有些吃亏,心里不屑吕逸文但又没办法强压一头,好在气势够足,不落下风。吕逸文察觉到相睿的信息素异样,虽然信息素的量不多,但更多的是庞大的极具压迫感的虚空。这人看似柔和的信息素实际非常霸道,真是有够变态的。   说曹操,曹操到。相睿看杨一围已经进门了,挂起微笑,冲吕逸文说「过节来看看围围啊。」   「嗯,带了点礼物送小围。」吕逸文也不相让,说完进了门。   ??吕逸文从别处听说杨一围离婚了,虽然相睿有意隐瞒离婚的事情,但世界上从来没有不透风的墙,现在整个市有头有脸的家族都知道相睿离婚的消息而盯上这块二婚的肥肉,而杨一围对此一概不知。吕逸文不清楚为什么离婚后两人还在一起,他颇受打击。   放好礼盒,端了杯热水给吕逸文,屁股还没挨到沙发上,又是几声敲门声,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杨一围只好去开门。   门外的相睿换了身居家的睡衣,手上端着烤盘,笑的人畜无害,「给客人尝一下,大过节的不好用杯热水招待。」说着就进了门。杨一围也觉得只有热水太寒碜了些,由着相睿进门将月饼放在了桌子上。可他就没想过相睿怎么知道他只有一杯热水招待吕逸文。   吕逸文从相睿身上没看出半点刚刚骇人的气势,相睿果然如传闻中说的那样只是看似好相处。「我跟小围是朋友,不用这么客气。」   相睿从善如流,「你们朋友间聊聊天,有什么需要叫我,这边什么都没有的。」   当相睿把「朋友」二字强调,吕逸文才发觉自己着了道。   「待会慢点吃,别又烫到了。」相睿特意嘱咐。   杨一围秀气的眉头皱起,不想听相睿在朋友面前唠叨,「你还有事吗?」言下之意让相睿快走,他不信相睿听不出来,偏偏相睿跟他杠上了一样。   「上次你给我收拾的东西少了几样,我去找找,不用管我,你们聊你们的。」不等杨一围拒绝径直走向书房,留下两人在客厅里。   「相……」   碰……   杨一围不好在朋友面前跟相睿拉扯,任由他去了。   有相睿在,他们又能聊些什么呢。吕逸文这次事为了教学视频的事情,可被相睿刺激到想看看自己有没有机会,他看到相睿不想放手,但这并不能逼退他,相反,杨一围的表态才是他真正想听到的。   「你们……不是离婚了吗?」吕逸文也知道此时此刻问这个问题不合适,但他被相睿激上头,偏偏就想现在问,好说个明白。   杨一围很意外听到吕逸文这样问,望了眼书房,「嗯,已经离婚了。」   「可我刚刚看到……?」吕逸文握住被子的手爆出青筋,面上还维持淡然的平和,好似只是随口说说。   「咳,有点乱…不太好解释。」杨一围实话实说,相睿步步紧逼,他半推半就的享受着照顾,乱七八在的感情就先维持现状吧。   「这样啊,那你有跟他复合的打算吗?」吕逸文眼神飘在杯中水里。   杨一围摇头。   躲在房间里的相睿把两人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啊,从吕逸文的第一句话开始就知道这人急了,不合适的时间问不合适的问题,后面的对话他不用再听,从裤腰里抽出之前偷走的户口本放回杨一围的抽屉里,随意拿了本书离开了书房。   「书我找到了,你们聊。」目的达到了,相睿走的也很干脆,还掩上门。   望着相睿,杨一围叹了口气。   杨一围对相睿的行为不加阻拦纵容的很,吕逸文顿感自己没戏,结过婚在一起生活过的两人有别人无法插入的空间,那里只有他们两人,那是岁月筑起的空间,隔绝了他人。   刚刚杨一围摇头也不知道表达的是不打算复婚还是不知道,但对他来说都不是好消息。长久以来一直到后悔的他,真切的感受到什么叫一步错步步错。   可他不甘心。   没了相睿来捣乱,两人说了会话,关于杨一围的视频反馈,连霍烨都给吕逸文打电话询问情况。杨一围听到这消息, 心一下子悬起来,像被老师训话的孩子,「最近…我…」   看杨一围紧张的模样,吕逸文安慰说,「没关系的,霍老只是关心你一下,别紧张。」   杨一围怎么能不紧张,霍老对他是有期待的,不然也不会让他去录视频。吕逸文的话把杨一围从安逸窝里一把揪出,让他重新面对眼前的困境。   接下来的聊天他都心不在焉的,吕逸文也看出来他情绪低落,让他别往心里去,杨一围应是但脸上的愁容一点也未消散。   「小围,这件事情可以先放一放,不用那么在意的,视频先下架,等你觉得准备好了我们再开始好吗?」   杨一围听到这句激动起来,「不要!不要下架!」看到吕逸文脸上惊愕的表情,杨一围低下声音解释,「我的…我的意思是……不用下架,只有一节课也没有多少人看的,就留着吧。」   「好,你不介意的话,就留着。最近好好休息,先别想教学视频的事情了。」   「好。」   没再聊几句,吕逸文就走了。   开门声传到隔壁,相睿听到下楼的脚步声就去找杨一围了,开门看到杨一围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怎么了?」相睿顿生担忧,生怕杨一围陷入抑郁情绪,看杨一围的反应已经有点消极了。   「没什么。」杨一围只动了动嘴唇,眼神已经没了焦距。   「他来找你什么事?」   「没事…」   这可不是没事的样子,相睿上前拉住杨一围的手碰到一片冰凉,将人搂住拖进家门。相睿大约能猜到吕逸文跟杨老师说了什么,以他们两的交集能影响到杨老师的只有物理教学视频这件事了。他好不容易让杨老师放松下,吕逸文三言两语就让他功亏一篑。   「我没事,我回去静一静。」杨一围回神。   「那就在这儿静!」???    第67章   「你干嘛啊…」杨一围本就心情糟糕,语气自然好不到哪去,要回去的话还没说出口,被相睿塞了根烟,下意识咬住唇间的烟,后面的话都吞进肚子里了。   「抽吧,你不是心烦的时候都喜欢来一根吗?」相睿语气比他还糟糕。   本以为杨一围会解释他没有瘾,只是偶尔缓情绪才来上一根,没想到杨一围却说,「这烟都潮了…… 」   呵,看来还真想抽。   「自己买的烟还挑呢?」相睿挑起一边的眉,「谁教你抽烟的?老胡还是程毅?」   杨一围很自然的用牙齿咬住烟嘴,「相睿,你这是在翻旧帐吗?」   他就是在翻旧账,相睿抽出一支,打火机发出一声脆响,双颊微动。呼出的烟有些许呛人,相睿扣住杨一围的后颈拉近两人,烟头相对。   彼此的呼吸交错,杨一围看到相睿低垂着烟注视烟与烟的燃烧,扇形浓密的睫毛下浅色混蓝的瞳孔看起来漂亮极了,好看的眉毛皱在一起,比他还忧虑,心里不情愿又不得不给他。   待杨一围的烟燃烧后松开了他,「半根。」好像不许孩子贪玩的家长。   杨一围胸口异样,猛抽了两口,入口的烟有点喇嗓子,抽不下去了,不过被吕逸文带来的焦虑缓和许多了。剩下的烟夹在两指间静静燃烧飘起呛人的味道,「我没有瘾的,也很久没抽过了。」   相睿抽完了一整支烟,还把杨一围的那支也解决掉。   「没有见过你抽烟,还以为……」看着相睿咬住自己咬过的地方,凶猛的入口方式看得杨一围背后发麻,这吸的是烟么?   「结婚当天戒了。」相睿抽着杨一围抽过的烟,心里把杨一围狠狠「教育」了一番,心满意足的把烟头扔了。   杨一围知道相睿会隐瞒事情,但绝对不会欺骗,躲开相睿的目光起身要走。   这事儿是真的,相睿从高中起就抽烟,但从来不会在学校里,也从不教别人抽烟。抽得不比别人少,可说不抽就不抽。他知道当老师的嗓子很重要,他婚后就没有再抽过了,可没想到杨老师竟然是个会的,还背着他抽烟。   「杨老师,你不要着急,时间是很长很长的东西,不要把现在无法解脱的困境当作永远的困境。」相睿按着他坐下。「在你没有更好的办法之前,能不能听我的?」   杨一围听明白他在讲的事,他那会不是已经出去了吗,怎么会知道他们说什么。「你怎么能偷听人说话呢?」   相睿一听这话,面色微动,只在眉眼间透出一丝不屑,「偷听?我还用的着偷听?」   「那你怎么知道他找我来说教学视频呢?」杨一围的气势顿时弱下来,小小声质疑。   「你们两的交集也仅限于此了,用脑子想想不难猜出来,难不成他有胆子跟你说再续前缘的事?」   杨一围半晌没说话,并不是因为被猜中了,而是相睿的话。   「他真有这胆子?」杨老师不说话让相睿不确定了。   「你这是在吃醋吗?」杨一围嘴唇诺诺,相睿一愣,杨一围顿感自己又自作多情了,挠头想找补回来。   「这么明显?让你都看出来了?」相睿大方承认,说着揶揄杨老师的反话。   这算是承认了吧…杨一围再冷感也红了耳朵,「我又不是傻子…」打掉相睿伸过来想摸头发的手,「我们要保持距离。」   「抱歉,因为我们曾经亲密无间,所以一时改不掉。」   烟说戒就戒了,这会儿子改不了…   相睿不逗他了,「你身上有我的标记,我会自然而然的想亲近你,我以后会克制的,你见谅。」他惯会拿捏人的,一手以退为进用得得心应手,话里的小尾音听着煞是委屈。   杨一围深深叹出一口气,不理会相睿的装模作样。   「杨老师,吃饱了就好好睡一觉,如果一个人睡会冷,我随时欢迎你来。」相睿特邀杨一围体验陪睡业务,只要杨一围需要,他都会在。   「以前也没发现你这么流氓。」杨一围还是说了出来。   「那是我们彼此还不够了解,就像我也不知道杨老师是会买性爱玩具的。」   杨一围最终不堪忍受推开了相睿,红着张脸离开了相睿的屋子。   今天过节,杨一围这里也是相当热闹,相睿收拾完厨房下楼扔垃圾就遇上了老胡带他女朋友来找杨一围,「你怎么在这里。」老胡看到相睿一身睡衣,事觉不对。相睿已经一个多月不在公司了,而最近比较忙跟杨一围没太多的联系,眼前这个状况触动了老父亲的神经。   「愣着干嘛,上楼啊。」相睿快步跑上楼,老胡追在屁股后面。   「你说清楚啊,为什么会在这里!还特么的穿着睡衣!」这混蛋不会又跟小围耍心眼儿了吧,追上去伸手要拽相睿的裤子。   「哎干嘛呢,怎么还动手呢。」相睿站在自家门口,在老胡吃惊的表情中开门进屋。   「卧槽,这狗东西怎么住小围隔壁啊。」   相睿随即拉开门,「哎,懂文明讲礼貌,不要骂人。」话音刚落,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上来。   程毅来了。   好家伙,这人今天到挺齐的。   「怎么都在门口儿啊。」程毅敲门。   「你知道他住这儿?」老胡看程毅一点也不惊讶,听到了朋友关系裂开的声音。   「小围,开门。」程毅装作没听见,心想杨一围的开门速度可真慢,倒是跑快点啊!   「程毅你装什么呢装!杨一围!开门!」   「来了来了,催命呢。」杨一围拉开门,看到外面站着的四个人,今天挺忙活的,一个接一个的来。   「进去!快点儿!」推程毅进门,刘芳也不敢多言,赶紧进去。老胡回身指着相睿,「你!也回去!」恨恨道「家门不幸!」   相睿被老胡的老父亲模样逗笑了,「别打孩子昂,孩子不小了,有自己的想法,就由他去吧。」   老胡被气得不轻,想摔上门最后咬牙轻轻关上。   三个人挤在一边的双人沙发上,留着长沙发给老胡坐。   「快交代吧,什么情况啊。」老胡翘起二郎腿,双臂环抱,靠进沙发背上。   相睿那边做好已经在看明天的菜谱了,顺便琢磨了下吕逸文这个人,现在没有合适的机会去掐灭吕逸文的心火,吕逸文还没有实际的行动,他得静静地等待合适的时间。   相睿还跟他爸琢磨过自己,琢磨过自己的婚姻,自己的人生全靠理智驱动,人情世故与他不过跟程序一样,只为了达到目标而已,杨一围变冷淡了,他就让杨一围热起来达到依然爱他的目的。但从离婚两个字从杨一围的嘴里说出来,他好像开始出错了,他才意识到在杨一围这里,他得放弃理智的思考才行。   相睿接了杯咖啡来到客厅,透过窗户能看到坐在双人沙发上的三人,程毅高大的身影也蜷起来,刘芳捏着杨一围肩上的布料,杨一围低头小嘴一张一张看来在解释着什么。他能想想出来老胡张牙舞爪的样子,他看了看时间,再等十分钟他要去解救沙发上的三人。   程毅没说相睿的计划,只讲了他来找杨一围的时候看见的。余光看到阳台上的相睿,冲他甩头示意快过来。相睿举杯表示来了。   敲门声随之响起,好像今天这扇门才是主角。   「谁啊!」老胡知道是谁,冲门口大喊。杨一围立马捂住心口,旁边两人假模假样给杨一围顺气,「你跟相睿就学了这点东西!」可说话声音压低了很多。   三个人乖乖坐好。门打开,三人伸长了头看解救他们的人是谁。   「啧,干嘛。」   「歇会吧,吃水果。」说着带着果盘就往里走,老胡拦下他,端走手上的果盘,「让你进来了么。」   「杨老师身体不好,别训他了,有什么想知道,你直接问我。」为表真诚,拿回果盘,「知无不言。」   老父亲还是心疼儿子的身体,放相睿进来,相睿很自觉的坐在了双人沙发的扶手上,好整以暇。   「这前脚刚离婚,后脚就成了邻居。相睿你到底想怎样?」   相睿看了眼杨一围冲他笑,「我要追求杨老师。」   「追求?」   「对,」相睿的眼神坚定,对上老胡的视线,「我要和杨老师谈恋爱。」   「你什么时候说要追求我?!」   相睿要被这只呆头鹅气到了,感情他做了这么久的保姆竟然在杨老师那里不算追求,「那你要觉得我们这是在过日子那也行啊。」   「人同意了没啊!你说谈就谈?!」   杨一围摆手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同意。   老胡在杨一围身上嗅了嗅,「你没答应?!你不闻闻你身上的味儿!」这种程度得睡一个被窝才能沾的上。   「我那会太困了,趴桌子上睡觉,他给我移到床上去了。」杨一围小声解释,没想到越描越黑。   刘芳大吃一惊,程毅示意她别大惊小怪的。   「谁的床?他的床?」   杨一围没敢应,他怕老胡血压飙升撅过去了。   「好了老胡,坐下说。」相睿坐到长沙发上,「我住过来方便照顾杨老师,我本来做了信息素提取,结果瓶子碎了,杨老师又是正需要信息素恢复的时候,离不开alpha信息素。你就当我是个可移动的信息素提供站。」   程毅接过话头,「而且小围最近压力挺大的,已经睡不好了。」   老胡看看杨一围又看看程毅,缓缓开口,「为什么不跟我说?」   「没……没来得及……打算今天跟你说的。」杨一围狡辩。   老胡的后脑神经在抽搐。   --------------------   这位id杨洋羊的读者,请不要追到其他平台来发表你的过激言论。几次举报被判禁言,希望你能将版规放在眼里。你在其他文下的过激言论一举报一个准儿,只是其他太太不像我这么小心眼,不愿搭理你。还望自重。    第68章   老胡看相睿一副不动如山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出来,「听到没。」   「嗯,很清楚。」相睿认真回答,心底已经泛起酸意了,没让老胡看见,只在跟杨一围对视时,流露出苦笑。   杨一围低下头,那模样活脱脱一个在父母淫威下立马抛弃另一半的负心人。脑袋被摸了两下,是相睿的手。   「哎哎哎,干嘛呢,动手动脚的!」老胡从沙发上跳起来,「你坐远一点!」   相睿坐在长沙发上,很自然地将主位霸占,这张沙发他不仅坐过,还躺过,还跟杨一围在这里做过很多事。   老胡又要炸了,程毅把他按在刘芳旁边,自己与相睿坐一起。「他两的事先放一放,说说吃什么去?」   杨一围没敢说自己吃过了,跟他们商量起吃什么,相睿也没揭穿。   不论生病前还是生病后,杨老师的情商全用在这几个朋友,丝毫没给他留一点儿。相睿不打扰他们的欢乐时光,嘱咐杨一围少吃点,让老胡把公司的事情盯好就走人了。   之后的每一天,杨一围都在相睿这边吃饭,摄取足量的信息素来促进自己的恢复。相睿也没有在对杨老师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他要重建两人对彼此的认知和了解。   天气越来越冷了,相睿为他准备了条小毯子在沙发上,杨一围吃完饭没有回去,相睿说他呆在这里的时间太短了,第二天会不舒服。于是他蹲坐在沙发边上盖上毛毯正在改卷子。没一会相睿坐到他的身边,递给他杯热水。   良久无言,两人竟安安稳稳各做各的事情。   「你觉得我是个怎样的人?」   笔尖停顿,不解相睿忽然问这个问题,想从他的脸上辨别出意图。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分班后我们在一个班,我们还没有做同桌的时候……」   杨一围放下笔,开始回忆那时自己的见闻,那是让他第一次看到他与相睿的不同。「我们都以为你和那个男生的关系不错,他总是活动时间来找你,有时候你会跟他一起去打球,偶尔也会拒绝。」   「你们看起来很熟,但是你没有邀请他去给你过生日。那天我记得很清楚,冬天里少有的暖阳,他来祝你生日快乐,看起来很期待,等你告诉他今天来你的生日会。可你说了声谢谢,就没再说别的了。」那个男孩等在那里,几秒钟的时间特别的漫长吧,那个男生眼神里的期待再到尴尬和失落,相睿一直保持着他惯有的微笑,直到男生离开都没有丝毫变化。   「你根本没想过要邀请他,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来找过你。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们看起来很要好,你却没把他当朋友。」   「再后来……」再后来,他和相睿坐了同桌,喜欢上了相睿,最后只是自作多情。   相睿说,「再后来?」   「没什么…」杨一围拿起红笔在纸上画圈,「你好像跟谁都能成为朋友,又好像从来没把他们当朋友。你可以很爽快地帮助他们,也会很干脆的拒绝。你问我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不知道…我看不懂你。」   相睿在杨一围的诉说中想起了这个人,只是分班前一起打过球的人而已。杨老师一定觉得他是一个冷血的人, 然而事实也是如此,从高中就给杨老师留下这样的印象,实在不好办。   「杨老师,」相睿挨着杨一围坐下,发现地上好凉,应该买张地毯放这里,「我不想邀请他来我的生日会,是因为我不想跟他做朋友。我跟他的接触只有打球这一件事就可以了。也许他自己觉得我们已经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他想来我的生日会,即使他说出来我也会拒绝的,因为我跟他不熟。」分班之后刻意的疏离,并没有让那个男生明白他们不是朋友这件事,成年人的社交礼仪对高中的愣头青并不起作用,而他没有邀请的举动,也真的伤害到了那个男生。   「他一定很伤心。」杨老师枕着自己膝盖,他对男生感同身受,他也很伤心,「相睿,成年人社交礼仪的暧昧,也没有任何意义,对么?」   杨一围没有信息素,但相睿还是感受到了酸意,强迫自己释放信息素来缓和杨一围的心情。   「对不起。」   杨一围没等他开口就转过了头,不想听他狡辩,小脾气的模样还怪可爱,可相睿不敢此时去逗杨老师,只能乖乖的认错。   「那时候年轻,混蛋,平白招惹的杨老师。」   杨一围小声嘀咕,「原来你早知道……」   「嗯,很早,从进班对上你的第一眼。」放凉的咖啡已经没了刚入杯的醇香,入口后在舌面上留下类似橘子的酸味,跟杨老师的味道有些相似。   排座位的时候他主动问杨一围可不可以坐一起,他们才成为了同桌。有一天他盯着杨一围,脑子里突然想到杨一围成为人夫会是什么样子,乐了半天,放学的时候张玉祁问他,「你今天盯着课代表笑什么呢?喜欢人家啊。」   相睿笑得意犹未尽,「突然觉得代表挺适合做老婆的。」   「可别霍霍人家乖孩子了,放过课代表,留学校一片净土吧。」   「啧。」   张玉祁倒一直记得相睿的表情,也记得相睿没有否认他说的「喜欢人家」。成熟的相睿跟同学拉们拉开距离,成为全校瞩目的alpha。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学生相睿也拉开了和乖乖仔杨一围的距离。   早熟但没完全熟的相睿觉得自己应该找个同一个世界的人,像他一样,内心骄傲的,张扬的,挥霍生命的。   自以为的成熟实在是太幼稚了。   现在的他不对高中的他做任何的评价,他想如果偏差一步,可能就没有现在的结果。   杨一围起初觉得相睿在玩弄自己的感情,现在看来不过是青少年荷尔蒙作祟而已,谈不上玩弄不玩弄的,只是自己一头栽进去就再也没出来过了。想开了,杨一围拿起卷子认真批改。   「你去看过许老师吗?」相睿突然发问。   「没有,为什么突然问起许老师?」杨一围头也不抬。   「你之前说要带我一起去见许老师。」   「嗯,我的意思是带着我的丈夫去,你现在是我的前夫,不太好给老师介绍的。」   「前夫啊…」咖啡杯里映出相睿的脸,「也行,我不介意。」   「我介意。」杨老师吸溜一口热水,暖意传到了脚尖指尖上。「我回去了。」   「不留下来么,天气冷了,我给你暖床。」相睿试图拉扯杨一围的袖子,被很快躲开了。「睡的更舒服。」   杨一围已经不是高中时候的杨一围了,也不是离婚前的杨一围,经得相睿调戏,「不好意思,我已经有电热毯了,你找找其他人吧。」   相睿将人送回去,站在大门口不走。   「你不想知道,我眼里的你是什么样的人么?」相睿居高临下,一副你不听我不走的架势。   「说吧。」杨一围低头卷着卷子。   「我眼里的杨一围有很多的遗憾。」   遗憾。他有遗憾吗?还是还是为了不让遗憾纠缠自己而刻意回避了?经相睿的提醒,那一桩桩的憾事,都浮现在了心头。   「人生在世,不如意的事十之八九,谁能没点遗憾呢。」   「不一样的,没吃上美食怎么能和改变人生轨迹的事情相提并论。」相睿最近都很老实,现下手痒想摸摸杨老师的头发。   「杨一围,过去无法改变。」   「但未来终将圆满。」   在无言中,杨一围关上了门。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又是一个月。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杨一围吃吃喝喝上课放学,日过得轻松,视频的事情已经完全放下,心态轻松了很多。   苹果皮被削得均匀,长长一条,相睿捏起给杨一围看,发现杨一围又在发呆。虽然最近杨一围的身体好转了很多,但时不时还会出现情绪低落,不自觉的发呆,陷入情绪的漩涡中。   「吃苹果。」一块果肉直接贴在杨一围的唇上,才慢慢转移了视线,对突然出现的苹果没有丝毫的反应。   相睿用果肉蹭开杨一围的嘴,冰凉脆甜的果肉进嘴,杨一围皱着眉头说,「我不吃。」丝毫没意识到刚刚自己的不对劲。   「嗯好,」相睿又塞了一块进杨一围的嘴里。「再来一口。」   杨一围被满嘴的苹果撑得说不了话,坐得离相睿远了些,开始批作业。相睿放下心来,浑身舒展在沙发上啃手里剩下的半个苹果。   W市的秋天雨水特别多,一连下了好几天。   地上的昂贵长毛地毯被杨一围坐倒了一片,乱糟糟纠缠在一起,无意识将长绒毛卷在手指上,与大拇指撵下。嘴里小声念着题目,分析每个条件。   「选C。」相睿嘴里嚼着苹果说。   「嗯?」杨一围发出一声疑问。   「因为ABD都不对,所以选C。」相睿两手一摊,觉得题目非常简单。   杨一围摸摸脸颊,「我是想说,你的耳朵这么灵吗?」他知道相睿的聪明,但他不是那个意思。   「老胡在咱们结婚的那天说过什么,你还记得吗?」   「说你坏话的时候离远些,说你能听得到还心眼小。」结婚当天,恍如昨日。现在跟相睿相处自如,像是朋友,偶尔会对他做超越朋友界限的动作,也会直爽地表现出不爽的小情绪。   「过奖了,我只能听到别人心里话这种程度。」别人对他的褒贬,照单全收。   杨一围被相睿的俏皮话逗笑了,嘴脸压不下去。   相睿突然坐起来,靠近杨一围来回嗅,「杨老师,你的信息素…」    第69章   他不知道这是腺体好转的迹象。   「我闻到了」相睿说,他靠近杨一围的颈后再次确认,杨一围反应很大躲开,可相睿还是闻到了。   似有若无的桔子味儿。杨老师的腺体好转了。   相睿给乔陇打电话约了周末的时间给杨老师做全面的腺体检查,不过问杨一围将所有的事情安排妥当,当天杨一围人到就可以了。   除了这件事,相睿还安排了另外一件事。明天他要先去拜访一个人。   第二天,还是阴雨绵绵。相睿撑着伞来到一栋别墅前,按响门铃。出来开门的是许行之,「你来做什么?」   「许老师是我的老师。」许行之的戒备和不满并没有让相睿尴尬,等许行之让开才进入房间。   刚进玄关,一个质朴的omega迎上来,穿着跟这富丽堂皇的装修很有反差。许维明很久没有杨一围的消息了,相睿联系到他的时候,那种翻涌上来的急切让这个中年人差点犯了心脏病。   「相睿,你的变化蛮大的,是个真正的大人了。」相睿的胳膊被捏了捏,又拍了两下,邀他坐下。   「行之,去倒水。」   许行之不情不愿挪步去倒水放在相睿面前,对于相睿的谢谢「嗯」了一声。   许维明似乎不知该如何开口,时间太久了,愧疚结成痂堵住了嘴。   相睿主动说起杨一围的近况,「小围最近身体有点小状况,正在调理。」   「严重吗?」许维明很关心杨一围。   「已经在好转了,明天带他去医院复查。」相睿端起茶杯,水温隔着水杯都烫手,杯子放回桌上,「小围之前提起过一些事情,他说不知道您有没有原谅他,所以不敢来看您。」   许维明重重的叹气,「我是不能原谅自己,跟他没关系。」   当时高考结束后的当天晚上,杨一围和老胡他们在通宵的路上遇到了独自吃饭的许维明,杨一围平时跟许维明的关系不错,于是坐在一桌上吃了起来。   「想好志愿报哪里了吗?」许维明问。他对这几个孩子的成绩有信心。   程毅和老胡同时嫌弃起来,「老师这才刚考完啊!」   杨一围吃下一串羊肉,他对自己的成绩十拿九稳,才不会像老胡他们这么不淡定。「B大物理系。」   老胡与程毅鼓掌。许维明也为杨一围高兴。   几瓶酒下肚,许维明有点晕乎,想起自己高考完时,并不像杨一围他们,卸下一切重担的轻松愉快,对未来充满了希冀。他的家庭并不能负担起他去读工科类,哪怕学费并不高,但他的家庭也拿不出来。   在放弃上学和换专业之中选择,于是他选择了师范类,一个从上学起就能拿到钱的专业。深入了解这个职业后,他才发现,原来好老师是那么难做,差距也很大。刚进入学校教学,眼看着一些孩子被放弃,他就会陷入泥潭般的厌弃之中。   厌弃自己的无能,也厌弃放弃孩子的老师。后来因为教学能力不错,被调来w市一中,教师的整体素质不错,但还是会想起那些被老师放弃的孩子。   「许老师,当老师是你的理想吗?」杨一围抹抹嘴,「每天比我们还辛苦,有没有后悔哦。」   「以前不是,后来是了。」许维明又一杯酒下肚,「看你们慢慢成长,成天上的星,成苍天的树,我会特别的满足和自豪。」   「哪怕以后我们不联系了,突然在某一天从别人的嘴里听到,’哎,那谁谁是你的学生吧,他现在可厉害了‘虽然沾不上什么光,但听到后还是觉得很欣慰。心想着,我有幸照顾过的那些树和那些星都有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好好长大。」   「你们既优秀,咱们学校的师资又不错,所以你们一定要努力的认真学习。」   程毅听得耳朵都要起茧了,「老师,你又来了。」   「那是你没见过,你知道就距离咱们不到五公里的十五中,那里去年一本线达线率只有百分之十三,我承认人和人是有差距的,可是能有多大的差距才能让每年高三学生七八百人,只有不到七十个人考上一本。」   「希望好老师多点再多点。」   这是残酷的事实,杨一围领悟了一点,那是他们还没见过的人间不平与疾苦,是这个残酷社会的还不被重视的角落。   现在的杨一围很明白,教育也像座金字塔,好老师好学生集中在了顶端,剩下的师生开始无望的攀爬,最后一定会被慢慢伫立起的知识壁垒阻挡在外面。   他被许维明的苦恼感染,也被老师的诚挚所打动。当天晚上杨一围对着电脑呆坐了一整晚,喊他开游戏只说了句你们玩儿,我有点困。   第二天脑袋沉沉,来学校填写志愿。分数与他内心估算的差不多,翻开发放的报名指南找到了几所师范类院校。   他的成绩超过这几所学校近年来的分数线绰绰有余。这个成绩也能让他很轻松的去上 B大的物理系。   许维明问他成绩怎样,能不能上B大物理系。杨一围慌乱点头,说可以。   以后找到相睿,但没有成功表白。   等杨一围的录取的消息传到学校后,许维明失手打翻了桌子上的水杯,玻璃撞击地面碎成了渣。他去找杨一围,问他为什么报了师范类。   杨一围因为那晚老师的话,才选择了教师。可这是他的选择,跟老师没有关系。   许维明很懊恼,为什么那晚要说话,「那是你的理想啊,你怎么能?!你的爸妈知道吗?」   事实上,他的父母更愿意他去上师范类,有钱拿,还是个铁饭碗,这是他们求之不得的。   「杨一围,你让我以后怎么面对你?」别人不清楚,他还能不清楚杨一围放弃物理系意味着什么?!   「老师,我以后会成为一名好老师的,我会用我的生命去完成这项事业。」   许维明哽咽地说不出口,直摇头否定他的话。可现在能怎么办呢,录取通知书已经下来了,难道让杨一围复读一年?   「老师,这个师范类院校是师范类的第一名,是个很好的学校,老师……」   许维明听不下去仓皇而逃。   杨一围也很内疚,他知道老师对他的期许,比他的父母都希望他好,能实现自己的理想。选择当老师,就必定会辜负老师的期望,让爱他的人失望。   后来电话再也打不通,学校的工作也辞了。杨一围至此跟许老师断了联系。   教师这个身份是杨一围用自己的理想换的,他片刻不敢耽搁,努力让自己成为一名不辜负学生的好老师,有限的时间里让他不能在苏哲身上耽误太多的时间,于是没有一丝挣扎地放弃了对苏哲的追究,他埋头追赶被复建耽误掉的大半年的时间,顺利毕业。   水杯与桌面擦出让人牙酸的声音,侵蚀进相睿的心脏。   这是他从没见过的杨一围,说他勇敢欠缺了真挚,说他坚定欠缺了温柔,给相睿极大的震撼,为简单的理想而献身可以称之为伟大。   「他现在过的也很好,老师不用觉得自责,当老师后他一直有认真负责对待每一位学生,认认真真的做一名老师,像您之前教导我们一样。」相睿会想起高考前的种种,杨一围的每一天都更多的与学生度过。   许维明对杨一围做事是永远放心的,除了高考志愿,这使他一直不能释怀。   「如果您愿意,他很想跟您见一面。」相睿说。   许维明犹豫很久,下好决定跟相睿说,「好……」   相睿先回去了,跟杨一围吃过午饭,午休一小时后把人薅起来,去了许维明的家。相睿没说自己拜访了许老师,只说许老师托人找你,像见你一面。   杨一围一路上揪住安全带,问相睿好几遍,「老师要是还在生气怎么办?」   每一次相睿都耐心回答,「不会的,老师既然让你去看他,就说明他不生你的气了。」拍拍杨一围紧张的手,「别担心。」   杨一围在别墅前踌躇,雨还在下,相睿站在他身边打着伞,并不催促。许行之开门将他拉进门。   看到老师的那一刻,眼泪积蓄在眼眶中。老师老了,岁月在他脸留下了清浅的痕迹,原本还挺拔的身体有些微屈,站在他面前冲他招手。   相睿退出去把空间留给他们,站在窗外看许老师给杨一围擦掉眼泪,安慰着哭得一塌糊涂的杨一围。储存多年的微屈,难过,自责和懊悔一时间全化成了眼泪,哭成泪人了都。   在这感情越发淡泊的时代里,杨一围让他见到了如此浓烈和真挚的情感,他以为杨一围是涓涓细流清浅透彻,没想到他是万丈瀑布直白热烈,是他看走了眼,小瞧了杨老师。   许行之也跟出来,站在门的另一边。   相睿看了眼许行之,觉得这家人挺有意思的,许行之跟着omega父亲姓,再者许老师清贫怎么能住的起这市中心的别墅。他无意打听,于是没问。   许行之忍不住说,「你跟杨老师离婚了?」   相睿面不改色,「怎么,你认为你有机会了?」小朋友的心思太容易看穿了,许行之在他面前脸红了起来。「师生恋没那么好谈,除非杨老师是禽兽,不然你们永远不可能。」   「谁说的,我俩爸就是师生恋。」   相睿不想听老师的八卦,显得不尊重老师,可架不住老师的儿子嘴上没门儿,闭上嘴不再说话,生怕让老师的儿子再说出什么辛秘来。   许行之以为堵住了相睿的嘴,正要乘胜追击,被相睿兜头一盆冷水,「你爸乐意让人知道他是师生恋吗?许行之,光是学习上聪明可不行。」   相睿望着头顶悬着未落得水滴,眼神凶狠,旁边的许行之猜不出他在想什么,只能感受到深深的狠厉,却不是对他的,是相睿脑子里想到的那个人。   苏哲。    第70章   许行之离开了廊下,留相睿一个人。他隔着玻璃看杨一围久违的笑容,不同于之前的羞涩,卑微,勉强,是真正开心的笑容。婚姻的那段时间,他极少能看到这样的杨一围。看起来似乎倾诉欲也很旺盛,拉着许老师不停说着什么,大约是之前他不想听的学校里的趣事,当老师的烦恼,以及自己这多年对许老师的想念。   以前城市还没有这么大的时候,杨一围在街上转悠还有机会遇到许老师,等他上完大学的四年后,城市大了,他们竟然一次也没遇到过。?杨一围回到高中做老师的时候,被告知许老师已经离职了,去了那里没有人知道,自此杨一围彻底没了许老师的消息。   他站在许老师站过的位置体会到了许老师说的那些残酷的事实,不愿看到被老师放弃的学生,更不愿意看到自己放弃自己的学生,感受过这一切后,才更加清楚地知道自己的选择对许老师来说是多大的伤害。   他们聊到天色渐晚,太阳滩在地平线上。相睿看到辆车驶入车库,估计是这家的另一个主人,许老师的丈夫。   许老师想留杨一围和相睿在家里吃饭,但杨一围还要去医院复查婉拒了老师的提议,许老师看陆拾回来了也没有再挽留,看两人上车离开了别墅区。   许维明不想让人看见陆拾,这位比他小一轮的alpha丈夫。   陆拾指着离去的杨一围对自己儿子说到「就是他吗?」   许行之偷偷看了眼爸爸许维明,脸上的表情不言而喻额,给陆拾打眼色让他不要当着许维明的面说这个,杨一围不仅是他的老师,还是他爸爸的学生,甚至还是alph父亲的学弟。   「看到他旁边那个男人了吗?」陆拾挎过儿子的肩膀,在儿子的耳边轻轻说「就你?还想学我追自己老师?」说完还拍拍儿子的肩膀,被许行之闪身躲开,陆拾后背一痛,「啊啊老婆老婆,痛,痛!」   「你胡说什么呢!」许维明见不惯陆拾流里流气嘴巴不把门的样子给了他一拳。   「我没记错的话,那不是你挂念的学生么。」说着刚刚还笑嘻嘻的脸色阴沉的下来,「不是已经不联系了,怎么突然出现在家里?」   啪。   许维明给了陆拾一巴掌,色厉内荏说道「又要犯病了是不是。」极力控制发抖的手。   「嘻嘻,没有啊老婆,亲亲」陆拾环住许维明,挨了一巴掌的脸贴在许维明的脸上,「老婆手痛不痛?给你揉揉。」温柔的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半搂半拖地把许维明带回了房间,留下许行之在客厅里。   自己的存在感对于父母来说太低了点。   正在去医院的路上,相睿问杨一围有没有见过许老师的alpha。杨一围回忆了一下,印象中是没有见过的,相睿也不再主动提起,许老师没有向他们介绍,那相睿也不会向杨一围点破。   在医院做完各种检测,乔陇对照着检查结果问了杨一围一些日常状态,有些状况杨一围自己都回答不上来,比如他的情绪是经常低落。他对自己陷入情绪漩涡是无意识的,相睿替他回答,这种状况已经在减少了,只是偶尔会还会出现。最后乔陇给出的结论是,杨一围的腺体有在恢复,这是一个很好的现象,但目前的情况依旧不乐观,所以要继续保持现在的生活状态。   「这样啊,那怎么才算是真正的康复呢?」杨一围还是很期盼能恢复健康,过渡的期盼甚至产生了一点焦虑。   「有规律的发情。你不要着急,在出现发情症状之前,保证作息规律,摄入足够营养,坚持锻炼,保持心情舒畅愉悦,身体强健了,腺体自然而然就会恢复正常。」   总而言之,一切都在渐渐变好。   晚上,相睿按照提前计划好的食谱给杨一围做了鲍鱼烧肉,开洋冬瓜,蒜蓉空心菜,还有一碗杨一围认不出是什么汤,总是不是什么常见的菜式。食材都是相睿提前备好放在冰箱里的,烧起来没有费太多的时间。杨一围对比婚后他在厨房的表现,实在糟糕,可他并不愧疚,因为他能给的全部对相睿毫无保留。   晚饭后,相睿收拾好厨房,从次卧拉出一块书写白板立在厨房,在对面架好一台摄像机。批改作业的杨一围听到动静,问相睿「这是在干吗?」   「练习。」调整好三脚架的高度,相睿说「你过来,站在白板前面。」   杨一围明白他要做什么了。   「我分析了你的视频,你的身体原因使你在课程上的专注度下降,但更多的应该是这个小东西「吓」到你了,上课从来不会打磕绊的杨老师,在视频里出现了很多语气词。」相睿拍拍摄像机,「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练习,直到你面对它像面对自己的学生一样流畅地讲课。」   这种练习是每个老师都会做的,但在摄像机下练习,杨一围还是头一次。与相睿分析的一样,虽然杨一围不紧张,但在整个练习的过程中他像得了口吃一般,在摄像机下失去了思考能力,时不时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讲到了哪里。录制了十五分钟的内容,杨一围与相睿坐在餐桌边看自己的「丑态」。   「嗯…首先就是说物体在三个共点力的作用下处于平衡状态,嗯……那么额……就是这种题型……?」   视频里的自己,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或者嗯嗯啊啊的不知道下一句要说什么,一副呆瓜的样子。相睿捂住嘴盯着屏幕痴痴地笑,耸动的肩膀暴露了他,正觉得不好意思的杨一围被他笑得又恼又羞,「你别笑了!」   「可是……很可爱啊……」相睿笑得理直气壮,还动手往前调了几分钟,定在杨一围表情困惑的一格,「这个表情,你高中时有不会的题露出的表情一模一样,小眉头一皱,头一歪。」说罢还学了一下,又笑,再学了一下,乐此不疲,一张硬朗的脸做这种表情格外傻气。   「你好了!别学我!」杨一围冲相睿肩膀上来了一拳,相睿这才忍住,让杨一围再练习练习。   从视频可以非常明显看到自己需要改进的地方,也许是之前身体太差,授课状态的短板很混沌,现在身体状况的影响从这种混沌的短板里抽离出来,剩下的缺点就非常明显了。第二次练习,杨一围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发出毫无意义的语气词,专注到舌头发硬,说话越发不自然,一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舌头,「嘶……」?杨一围捂住嘴,眼泪瞬间溢满了眼睛。   相睿迅速起身绕过餐桌,捧起杨一围的脸,「咬到了?」沉木的香气紧随而来,帮助杨一围忍过最开始的剧痛,「张嘴,我看看流血没。」   「没事的。」alpha的气息让他感觉到舒适,杨一围没有在第一时间推开相睿。   「让我看看。」相睿的手指按在他的唇上,眉头皱在一起,不像刚刚学他的表情那样滑稽,关切的神情很是认真。   手下的杨一围乖顺地贴着他的手心,任由他顶开他的下颌,看到口腔里的状况,舌头右边有一道浅浅的口子,舌侧和牙齿上沾到了血液,指腹感受到了舌苔的粗糙和口腔里的湿热,而舌头因为他的触摸而滑动,舔到了他的手指,指节一痛,他被杨一围咬住了。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片刻后,杨一围才张开嘴,让相睿抽出去,自己冲到茶几旁收好自己的教案和作业。   「先漱漱口,嘴里都是血。」一杯白水放在了桌子上,相睿还在摩擦自己的指腹,回味刚才的触感。   「我先回去了。」   「太疼的话今晚就不要刷牙了。」   「哦。」   「明天给你做点清淡的,想吃什么?」   「随便。」杨一围落荒而逃。   门被关上,仅仅是因为尴尬所以才逃走的吗?不是的,腺体的恢复意味着标记的苏醒,即使是轻微的触摸也会产生巨大的颤栗感,不知道杨老师有没有硬,他反正是硬了,继而想起了淫靡的那一夜,就是这张嘴含住了他最敏感的地方,那里如今天一样的潮湿温暖,喉间挤压亲吻着最顶端的神经,最后无法自主吞咽发出小动物般呜咽。他快要忍不住了,标记的复苏是推波助澜的凶手,让他的欲望肆意弥漫,触手已经伸出了理智的牢笼。   察觉不妙的相睿打断自己思绪,重新翻开电脑,开始查阅今天的邮件。他不久就要出国了,在此之前要安排好杨一围的生活和工作上的事情。他没有因为时间紧迫而急于让杨一围恢复健康,压力他自己抗了下来。   邮箱里的邮件大部分来自一个人,陈律师。最下面一条邮件的内容显示,追诉期十年。    第71章   ?他忘记不了中秋节那晚老胡逼他发过的毒誓,如果让相睿碰到他身上任何一个部位,就再也没有学生会喜欢他了。   ?真的太过恶毒,以至于从不迷信的杨一围,也不敢轻易触犯。这次是他放松了警惕,对着老天爷讲下不为例。   ?他把教案重重放在桌子上,捂住脸自己生闷气。他应该第一时间推开相睿的,即使没有推开,也可以跟相睿说不可以动他,又或者可以再凶一点,给他一巴掌!还以为相睿已经知道保持距离了。他为自己没有发挥好而懊恼,他不应该轻易被相睿影响。   ?第二天,相睿准备好见到杨老师对他躲躲闪闪的娇羞的样子,一想到这里,正在做饭的相睿哼起了不知名的曲调。直到听到隔壁开门的声音,相睿装好早餐,趿拉着拖鞋拉开了门。   ?今天的杨老师穿着白色的圆领衬衫,抱着批改好的卷子,看起来很精神,挂着微笑,眼睛里的光明亮起来,虽然还有些疲态,但已经比一个月前行尸走肉般的模样好太多了。   ?「早上好。」杨一围先跟他打了招呼,「早饭?谢谢。」为了避免跟相睿有皮肤上的接触,大拇指和食指从相睿手中捏过早餐,走得干净利落。   ?「哎?」只能听到杨一围轻快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他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手,思考着杨一围态度的转变。   ? 已经到楼下的杨一围回头,双手握拳,觉得自己真有出息。   ?先前自己浑浑噩噩,没有精力去考虑他和相睿这暧昧又混乱的关系,昨天晚上思考了很久,才给相睿找了个合适的位置。   ?朋友。   ?当作陌生人,太过刻意,是高中时期不成熟的自己才会干的事情。当作前夫,实在有些暧昧,虽然这是事实,可终究不自在。他觉得朋友刚刚好。   ?入秋的清晨阳光温和,楼上的相睿透过楼道里的窗户看到杨一围迈着轻快的步伐,活脱脱一个朝气洋溢的高中生,相睿掏出手机拨通了张玉祁的电话。   ?   ?「喂……」还没睡醒的迷糊声音,「咋啦?」张玉祁不知道有什么事情非要大早上打电话,他最近替相睿国内国外地跑,累得跟狗一样,想去相睿家蹭顿饭,居然被毫不犹豫的拒绝了,美其名曰:为了让杨老师保持心情愉悦,见到他可能会倒胃口。   ?「没事儿。」   ?张玉祁气醒了,「你知道现在几点吗?早上七点十分,你没事儿给我打什么电话呢?!」在床上翻了个身,身上斑斑点点煞是精彩。「虽然我有错,但我已经尽力弥补了,鞍前马后国内外地跑,你别得寸进尺啊!」为了搞定这件事,他都卖身了,也很委屈的好吧。   ?「嗯,嗯,辛苦了,」相睿丝毫不在意炸了毛的张玉祁,随口应付,接着说「给你打电话是想说,咳,」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清了清嗓子,「我老婆今天超可爱。」说罢直接挂断电话。   ?张玉祁对这没头脑的话先是一愣,然后反应过来对着床一阵猛锤,口吐芬芳「艹!艹!艹!相睿!我诅咒你永远不可能复婚!艹!」   ?挂了电话,相睿目送杨一围进入学校,淹没在学生之间,露出了意味深长微笑。杨老师的变化很有趣,却也不难猜。看来只有他一个人被标记影响了,而杨老师正在试图改变他们之间的关系。   ?杨老师想脱离对他的依靠了,这说明已经度过了最虚弱最需要人陪伴的日子,虽然有点舍不得,但是不得不说他更喜欢这样的杨一围,坚定而自信,明朗又温柔,而不是在婚姻里畏手畏脚,小心翼翼的样子,更不是满眼疲惫,随时会哭出来的样子。   ?相睿忽然想起来情窦初开的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杨一围?,是他身上那有点执拗的坚持,太过可爱。   ?   ?不愿意让任何人抄作业,即使被他用信息素逗得面红耳赤,依旧抱住自己的作业本,晃晃自己毛茸茸的脑袋,从他怀里也抢不出来。杨一围护住本子,趴在桌子上说「不行不行,不可以抄,你又不是不会,为什么要抄呢?」   ?「你都知道我会,为什么不让我抄?」   ?「会影响思路的,还是自己思考最好了。」在杨一围看来,思路远比最后的答案重要,思考的过程无可替代。   ?「代表,你再这样,我就没作业可以交上去,老师会骂的。」相睿威胁他。   ? 杨一围认真地点点头,「嗯,不仅会挨骂,还会让你出去罚站!」伸手指向门口,手指乱挥。   ?「嘶,代表你好狠心。」相睿装作很受伤,而杨一围咯咯地笑。   ?谁能说一句不可爱。   ?早读结束后,杨一围坐在办公室掏出用锡纸包好的早餐,掀开锡纸,飘出一道白雾,夹着香气扑面而来,今天的早饭是鸡胸肉蔬菜卷,搭配杨一围自己买的豆浆。学生们叽叽咋咋的声音填满了校园的角角落落,明明已经快入冬了,却让人感受到了春天般的生机。   ?上午后两节是杨一围的物理课,他在想要不要把课堂内容录下来,说不定跟直接面对摄像机有很大的区别,这样一来既可以练习,又能当素材,但是没有器材。用手机的话,也勉强可以,只是不太方便,转念就想借相睿的摄像机。   ?「让他送过来是不是不太好……」鸡肉做得很嫩,汁水在口腔里四溢,「可是今天会查岗,不好回去……」再三犹豫之下,还是给相睿发了条消息,「在吗?」   ?正在研究中饭菜谱的相睿洗过手,在毛巾上擦干,拿起手机,惊讶离婚后从未给他发过消息的杨老师第一次主动。立刻放下手里的活儿回复「很乐意为您效劳,随时。」   ?   ?杨一围犹犹豫豫说了让相睿送摄像机的想法,相睿立马答应了下来,「课间操,在校门口等我。」   ?过了上午的前两节课,杨一围来到学校门口,相睿已经在门口了,宽大的身体缩在矮小的凳子上依然笔挺,面对小桌子上的象棋,比上班还认真,嘴里还念叨着「叔,这条街没人能赢得了你了吧,很厉害嘛。」   ?保安大叔笑呵呵地吃掉相睿的棋,将军。   ?杨一围跟大叔打了声招呼,相睿看到杨一围,「刚好,这局才完,」从旁边地上拿起录像器材,对大叔说「叔,等会儿过来继续。」   ?大叔挥挥手让他赶紧进去。   ?杨一围低头看了眼棋盘,在离开门卫室后问相睿,「你是真的输给门卫大叔了吗?」   ?正在抻腰的相睿停下了动作,直勾勾盯着杨一围,似乎杨一围说了什么让他特别高兴的事情,眼里亮晶晶的,把杨一围盯得不自在。   ?「干嘛这么看着我。」   ?「我发现我在杨老师这里是个无所不能的人。」相睿如果有尾巴,这会已经骄傲地竖起来了。「你把我想得太好了,我怎么可能是个无所不能的人。」话里有话的口气,好像在暗示着什么。   ?杨一围没有探究他话里的内容,他压根就没听出相睿这句话有其他的含义,单纯地认为这是相睿在谦虚。   ?相睿这样的alpha出现在校园里,又正好是课间操的时间,很快引得后排的学生频频回头窃窃私语。杨一围故意加快步伐,可相睿明明有双大长腿,却走得比他还慢,大有跟学生们打招呼的架势。   ?相睿将设备调试好,将画面范围调整到只能看到讲台,「按这里开始录,再按一下就会停止,画面里只能看到你。你下午没课,晚上应该还想做练习,中午放学的时候等我过来,把设备拿回家。」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可以搬回去的。」杨一围知道相睿向来记得自己的课程表,一点也不惊讶。   ?「我相信你可以的,但这会很累。」相睿伸出手想摸杨一围的脑袋,被躲开。「等我来。」   ?杨一围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动作会不会让相睿尴尬,可能这人根本不会尴尬,他更害怕自己发过的毒誓。   ?之后杨一围没有再跟相睿计较谁来搬,课间操的时间马上就要结束了,他只想让相睿赶紧离开。好巧不巧,刚要离开的相睿跟许行之撞了个正着,在相睿眼里许行之还是太过稚嫩,可一想到当时的自己也是个小屁孩天天装大人,顿时没了调侃许行之的心,只点头示意一带而过。   ?杨一围没有送他,于是他来到学校的红榜,很快找到了杨一围。杨老师最后没有选择w大的物理系,不代表他的成绩一般,杨老师的成绩可是在他前面的。接着,他又往前找了几排,最后再往前四届的红榜中找到了那个男人,许老师alpha,陆拾。   ?相睿立马打住自己的做猜测的思绪,只留下朦胧的真相在意识深处。   ?预备铃响起,学生一窝蜂涌回教室,路上还不忘多看两眼过于英俊的alpha。细心的同学已经发现红   ?榜上相睿的照片,当事人也很大方地供学生们观赏。最后相睿回到了门房,跟保安大叔再来了一盘,这次可没有人情世故的水分,手起刀落,将死。   ?「你个坏小子!」高中三年,他输给相睿三年。没想到今天这浑小子涮他。   ?相睿嬉皮笑脸,「走了叔。」   ?「有空多来陪叔下棋。」   ?「好,回去做个饭,下午就来。」    第72章   「相同学,你来回答下这个问题。」杨一围冷不丁点到走神的相睿。   相睿回过神来,非常真诚地说道「对不起老师,我走神了。」   「要好好听讲,」杨一围开始收拾桌子上的教案和课本,「那今天的课就讲到这里,下课。」   相睿起立鼓掌,「杨老师怎么这么厉害。」不是出于礼貌的夸赞,是发自内心地认为杨一围是很厉害的。从昨天到今天,杨一围已经学会如何面对镜头讲课,这种学习能力说是惊人也不为过,同时调动自己的专注度和行为控制,杨一围做得都很好。   当杨老师一切都好起来的时候,他也该去做他的事情了。   「嘀嘀嘀……」手机铃声响起。   相睿接通「你说。」乔陇回「你什么时候有空来趟医院做检查?」相睿微微避开杨一围「我明天去,有事发短信,不要打电话。」   虽然杨一围的耳朵没有相睿那么好使,可这么近的距离他也是能听得到。站在相睿背后静静等他挂断,犹豫自己要不要关心一下,盯着面前的教案和摄像机……   电话挂断了,相睿说「你回去休息吧,晚上做好饭我叫你。」这是第一次相睿主动让杨老师离开。于是,杨老师默不作声地走到门口,还是说出了口,「那个……」   「嗯?」   「你身体不舒服吗?」杨一围还是问了出来。   「没有啊。」相睿并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去医院做什么,却也不想欺骗杨一围,于是也没有延伸这个话题。情商高点的人得到这个回答就不会再问了。   可杨一围在这方面是真不聪明,「我听到你明天要去医院……」   相睿环抱自己的手臂,这是要调侃杨一围的固定架势,「把信息素提取液都撒掉也没问我一句的人,现在是在关心我嘛?」不等杨一围尴尬,接着说「我去检查身体,每年都会做的,不用担心,我身体怎样你是看过的。」   杨一围这才反应过来,相睿不想告诉他去医院的真正目的,「为什么不想告诉我呢?」   显而易见,因为告诉你,就做不成了。   相睿上前一步对杨一围伸手被很快躲开,「因为从昨天开始你就躲我,我生气了,所以不告诉你。」装模作样哼了一声关上大门。   被作弄的杨一围举起手中的教材真想梆梆给他两下,如果相睿真的是他的学生,那一定会发生异常严重的教学事故——老师打学生。   相睿给张玉祁打电话,毫不意外地被挂断了,于是给大地打过去,还是被挂断了。翻出群聊,写道「今天杨老师关心我了。」   ?Captain:「啧,你一天烦不烦?」   ?飘摇的小菊花:「如果我有罪,请让法律来惩罚我,而不是听一个离异的人,幻想前夫礼貌的关心是对他久情未灭。」   ?大地:「你的状态真的让人很担心。」   ?相睿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杨老师,回复道「原来期待一个人对自己好是这种感受。」   ?Captain:「相总独有的体验派方法论。散了吧,搁这儿自我折磨呢。」   ?飘摇的小菊花:「睿子最近在外表上很下功夫。」   ?大地:「因为他在求偶。」   ?相睿:「对,我在求偶,总是要有地方吸引对方,投其所好才行。」   ?飘摇的小菊花:「你是说杨老师是颜控?我不信!」   ?相睿:「意外吗?」   ?Captain:「你已经沦落到只有色相能吸引杨老师了?」   ?相睿:「好在还有色相。」   ?飘摇的小菊花:「钞能力也不能帮助你了吗?」   ?相睿:「肤浅。」   ?飘摇的小菊花:「用色相就不肤浅?!」   ?相睿:「脸是我的。」   ?Captain::「话说你们财产怎么分割的?!」   ?相睿:「各归各。」   ?Captain:「我大受震撼,杨老师一分钱都没要?」   ?相睿:「他不图钱。婚后是他养我,包养的那种。」   ?Captain:「是人都不能免俗,你确定他不需要?」   ?想起杨老师细数家里的开销,相睿不确定了。瘦瘦小小的一只,掰着自己的手指头算房租水电和吃食,承担两个人的开销最后没攒下一分钱而羞涩,杨老师真的不需要吗?怎么可能。他没经历过普通家庭的柴米油盐,所以不熟悉一个家庭的开销而忽略了杨老师在「养家糊口」。   ?想想,他戳了戳屏幕上的呆头鹅,自己没少给他委屈受,这人一声不吭的全忍了下来。   ?相睿没有再回复,晚饭前要来了杨一围的电卡,去物业交了费。杨一围踮脚才能够到的插卡口,相睿抬手就将卡插了进去,听到嘀的一声,抽出卡来,上楼。   ? 饭桌上,杨一围表达自己的身体状况已经改善了很多,可以不用相睿辛苦做饭了。   ?「不行,现在是关键时期。」   ?「我觉得我…… 」   ?「刚好转才要继续坚持, 就到十二月底吧。」   ?从杨一围做完手术算起,已经两个月过去了,现在腺体才稍微有所好转,乔陇说,身体机能恢复正常得要四个月,差不多在十二月底了。   ? 杨一围想:只要不是我做饭,怎样都行。   ? 第二天,相睿等杨一围拿好早餐去上课后,开车去了医院。乔陇给相睿做了全身检查,身体腺体都恢复的不错。   ?「各项指标都正常,现在主要问题在于你的易感期,不知道信息素提取手术对你的易感期有什么影响。这一个半月以来,有没有感觉到异样。」   ?相睿套上外套,「没有。」   ?「极大的可能是omega信息素起到了稳定的腺体的作用,」乔陇指了指相睿胸口的瓶子。   ?「那……」   ?「作为医生,我是有自己职业道德的。」   ?「行个方便?」   ?「相睿,你知道短时间内提取两次信息素意味着什么?」乔陇试图劝阻,「身体素质好,不是让你任意妄为的。」   ?「可是我没时间了,杨老师需要我的信息素。」   ?「他不需要,任何alpha的信息素都可成为引导他越来越健康。」   ?相睿摇头,「他需要的是能时时刻刻的依赖,不必向人拜托请求,他那么怕麻烦别人,又不想耽误上课,只会选择忍耐。 除了我,不会有别人做信息素提取了。」程毅跟他说,有一次杨老师烧到昏迷也没有寻求任何人的帮助,如果不是恰巧被程毅发现,可能后果不堪设想。   ?   ?杨老师希望自己被注意,被发现,要的是被主动给予的安全感,伸手要来的,只是要来的。   ?「我想吕家的小公子是愿意帮助杨老师的。」乔陇从张玉祁那里听到了些事,知道这个人是杨老师的追求者。   ?相睿的脸上出现了少有的轻蔑笑容,「那得先问问吕逸文他妈愿不愿意儿子做这个手术。」   ?乔陇一时无言,理清混乱的关系和复杂的事实并不是他的强项。   ?「等我出国后,每个月通知他来医院做检查,这是他的电话。」相睿写下杨一围的电话推给乔陇,「尽量在周末,就拜托你了。」   ?「我是医生,这是我的职责。」乔陇将纸条放进抽屉里,送相睿离开。   ?似乎时间进入了倒计时,所以一切都因紧迫而显得珍贵,只有不知情的杨一围还在按部就班,没有发觉相睿偶尔露出一筹莫展的表情在看到他时收敛起来,也没有问相睿为什么不整天呆在家了。他只知道相睿越来越喜欢盯着他一言不发,问相睿为什么看他,得到的都是不靠谱的回答「觉得杨老师很帅,于是多看两眼」「漂亮的人,我得多欣赏一会儿。」   ?杨一围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听到这样的回答当然是置之不理,倒是相睿不停地解释,让他相信他说的话是真的。被相睿吹捧多了,他的脑子里时不时会跳出来认为自己确实不错的想法。杨一围确定相睿上过心理学,有一节课程讲述赞美的重要性。   ?他的物理课视频在十一月出重新在平台上更新播放,起初观看人数依旧不多,留言反馈却好了起来,还有指定下节课的课程。在他对比了无学生的试讲模式和上次课堂上的实况录制,还是实况录制效果更好一些,于是他跟校长说了自己想录制课堂视频上传到网上的想法,得到了校长的许可。与学生家长沟通录制视频的事情,保证大家隐私和肖像不会被传播,虽然有些家长没有回复,但回复的家长都是同意的。事情就这样敲定下来。   ?为了避免后续出现麻烦,可以说是面面俱到了。他可做不到这么细致,都是相睿出谋划策,替他解决后顾之忧。   ?「你只管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你知道我想做什么?」   ?「杨老师想砸掉一堵高墙,即使砸不掉,留个窟窿也行,让被挡住的光照射下来。」   ?杨一围挺直了身体,眼睛里的光亮闪动,「你知道!」眼神下移,背弓了起来,「我好像没有跟任何人说过。」   ?相睿知道的,杨一围的愿景很宏大,他要打破因教育资源不均等而竖立起的知识壁垒。在教育极度资本的现在,让知识不再付费。从许老师在杨一围心里种下的种子,到现在已经长成了苍天大树。   ?杨一围放弃了自己的理想,成为这个信仰的践行者。    第73章   因为要举办运动会的缘故,操场上的学生格外多。啦啦队排练的,热身的,练习起跑姿势的,跑道上也快没有多余的空间了。广播里放着大家已经知道的消息,「通知,广播通知,各师生请注意,冬季运动会将在十二月九日早10点开始举行,请积极参加本届运动会。」   「杨老师,你报名没?」是今年刚招进来的陈老师,学生气还很足,经常跟学生打成一片,今天刚组完队,结果差个替补,这会儿正找人呢。   「我后勤。」杨一围年年都是后勤,他的身板与这些竞技项目完全绝缘。   后勤就是没报项目,陈老师看到了光,「我们队差个替补,实在没有人了,你就把这个空档补上吧!求求了!孩子想比赛!」   「我真不行,你找王老师。」   「王老师报了早上800米,而且还和别人组队了!他现在躲着我!唔……」学校的比赛没那么专业,但也是有要求的,篮球队一定要有个替补才行。「杨……老……师」   杨一围指着门口,「好好说话,学生要笑话你了。」   「笑就笑吧,作业布置得多一点,他们就笑不出来了。」陈老师双手握住杨一围的手腕左右摆,一副你不同意不罢休的样子,「杨老师,只是个替补,不会让你上场的!我保证!」   杨一围实在拗不过他,在报名表上写了自己的名字。   陈老师蹦蹦跳跳地去拿着杨一围的报名表去了报名处,半路上遇到了王老师,相遇太过突然,四目相对时陈老师脑海里已经将王老师质问数千遍,等身体反应过来陈老师对着王老师的屁股就是一腿扫过。?王老师一个扭腰,躲了过去,留下几个看到这场面的学生哈哈大笑。   学校的运动会是可以邀请家长来观看的,所以在运动会的当天,杨一围看到了人群中的一个背影,不健壮不挺拔的背影,小心避开前面的人群,追了上去,「许老师!许老师!」   听到有人叫许老师,许维明条件反射要回头看,最后还是摇摇头,没有回身。直到声音越来越近,才将信将疑地慢慢转过身来,看到了自己的学生杨一围,两人拥抱在一起,许维明长辈一般拍拍杨一围的背。   在被问到许行之,许维明不自然地扭头,杨一围顺着方向看去,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高个子的alpha搂住许行之的肩膀,那个人他在许老师家见过,「这是…」两人很像,许行之的眼睛随许维明,又圆又大,除了眼睛之外两人就像复制粘贴。是兄弟俩吗?可是许老师只有一个儿子吧……?杨一围看得认真,没有注意到许老师头上冒出了汗。   那两人也看到了杨一围,许行之要甩开他爸的手去找杨一围,但肩膀上的力量将他按在原地。「你杨老师的老公来了,你过去干嘛?」   「他们都离婚了…」许行之解释。   陆拾嗤笑,「婚可以复,床下得来,也能上得去。」许行之不满陆拾开黄腔,憋住气不吭声,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   相睿说「今天天气不错。」   今天天气确实不错,暖阳照得人暖洋洋的,风有几分春的味道,让人错以为这是初春。   「你怎么来了?」杨一围诧异。   「我在家里听到了广播,就过来看看。你报了什么项目?」相睿岔开话题,主动领着杨一围和许维明往里走,许维明求之不得,快步向前,待杨一围也动起来,相睿回头看向陆拾,两人目光相接,点头示意。   陆拾这才松开自己儿子,说「看到了吗?这就是聪明之间的默契。」即使前两天许维明说了不要一直贬低孩子,陆拾听了,但不打算照做,说「你这脑子除了解题还能干什么?这是脑子不是机器。」   许行之倔强的不想承认,相睿说过相似的话,「光在学习上聪明可不行。」来自两位优秀alpha的否定,伤极了自尊,他为自己辩解,他还年轻,他又不惧世俗的勇气,不认为这是聪明的想法,仅仅是逃避世俗眼光的小把戏罢了。   许维明不愿意相识的人知道他跟自己的学生搞在了一起,而陆拾起初想闹个人尽皆知,最后闹不过许维明才罢休。   进了学校大门,相睿借口说要跟杨一围去后勤离开了许老师,把空间留给他们一家三口。   「你有没有看到出现在许老师家的那个男人。」杨一围频频回头看,上次没发现两人长这么像。「是兄弟吗?」   「那是许行之的alpha父亲,咱们的学长。」相睿指着红榜墙上陆拾的照片。   陆拾瞳孔偏上,在与下眼睑之间留下一条白缝,看起来桀骜厌世,藐视着一切。   「一二三,怪不得没见过,咱们高一的时候他已经毕业了。」   杨一围身后人群来来往往,相睿目不转睛看着呆头呆脑的杨一围,不直白地说出来,杨一围自己是转不过弯来,「那你觉得许老师为什么不教书了呢?明明没到退休的年纪,身体也没有任何问题。」   「你的意思是因为他吗?」杨一围指向陆拾,「老师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的师生恋才不教书的吗?」   相睿不知道其中细节,但看陆拾这人,大概率不是许老师自愿放弃教书。「也许吧。许老师既然不想让人知道,我们就当不知道。」   「嗯?老师不想让人知道吗?」杨一围压根没把师生恋放心上,单纯的认为他们是在陆拾毕业后在一起的。   「嗯,老师都没有跟你介绍陆拾,说明他不愿意让别人知道陆拾的身份。」相睿悉心解释,杨一围终于反应过来,「确实,上次在老师家还有刚刚……」   照许行之的年纪来算,许老师怀孕的时候正是陆拾高三,在还没有毕业,就搞大老师的肚子……本来很克制自己不要去思考这件事,没想到还是把瓜吃了个干净。相睿看着什么都不知道杨一围,第一次感受到思想单纯的好处,不会深究,不会过度思考,简简单单,呆头呆脑。   「你不是要去搬水么,走吧。」   「嗯,走吧,水在操场器材室门口,还得把垫子也搬出来。」   「好,还有吗?」   「嗯…我报了篮球比赛。」   「印象中你没打过篮球。」   「替补,你记得吧,必须要六个人才能组队。」   「这个规定当时卡掉不少队伍呢。你会不会打篮球,搞不好今天下午你就上场了。」   一语成谶。   下午陈老师在办公室换好球衣,高高兴兴下楼来,在最后两节台阶处做了起跳投篮的姿势,在空中停留半秒的他在心里陶醉,「我真帅。」   咔。   落地一个脚软,右脚崴了,被王老师背进校医室。忙活了一上午的杨一围闻讯带着相睿赶来,只见到陈老师绻在床上,以被捂面,拳头捶床,嘴里不停念叨「太丢人了。」「丢死人了。」「怎么能在学生面前丢这么大的人,全校都要知道了。」之类的话。   「你不是说作业布置得多一点,他们就笑不出来了。」杨一围安慰他,还没被学生磨掉性子的新年轻老师可太有趣。   陈老师泪眼朦胧,「我只带三个班,全校四十三班,剩下的四十张脸我可怎么捡啊!」看到杨老师来,很自然地往杨老师身上靠过去。   杨一围被逗笑了,把人扶正,「别管会不会笑话你了,脚没事吧。」   「没事…脚还在。」陈老师拉起裤子,露出肿成拳头大的脚踝,「我球打的可好了,可惜,学生们看不到他们的老师我有多帅。」说着说着人又歪了过去。   相睿想起杨一围之前讲述学校的趣事,他心不在焉地听了,现在看来,学校的生活确实有趣,杨一围一整天都忙忙活活高高兴兴的,就是这个陈老师……想把他的胳膊也掰折了。   「四月份的春运会你再好好展现吧。王老师呢?」杨老师手指戳住陈老师的胳膊,把人推回去。   相睿弯腰从地上捡了个空气,胸前装有杨老师信息素的瓶子从衣服里滑了出来,陈老师感觉到了杨一围的信息素和眼前alpha的信息素混在一起,坐正了身子,笑容有些僵硬,让杨一围快点回去。   「篮球赛开始了,他去比赛了。杨老师你也快去吧,先找找咱们队的队员。」   「我不会打篮球……」   两人面面相觑,相睿在一旁笑出了声。   「我可以替你上场。」相睿慢悠悠说道,「但是我有条件。」   ……   最后相睿用校友的身份替陈老师参加了比赛。   篮球比赛是本高中的规模最大的比赛,有学生组和老师组,其中老师组的比赛是由文化课老师对阵体育老师,体育老师就一个队,打遍了文化组,年年拿冠军,统治地位不可撼动。   相睿出现在场边热身引起了不小的骚动,纷纷猜测这人是谁,隔壁场的学生被吸引过来,堵个水泄不通。相睿自顾自拉伸四肢,修长的骨骼上附着有力的肌肉,撑起这蕴含力量的躯体。连一同热身的体育老师都觉得,这是遇到了高手,这肌肉线条多一分显夸张,少一分略显单薄。   上场前,相睿给杨一围一副耳塞,声音过大的时候带上。杨一围两根手指捏起来,相睿故意抬手去触碰他的手指,他吓了一跳迅速收回来。相睿把耳塞连地上的外套都丢给杨一围,捣蛋鬼得逞般的对杨一围笑。   「你以前有没有看过我打篮球?」    第74章   本校篮球比赛只打半场,赢得队伍进入下一轮。相睿在第一轮粗略了解队友的实力和擅长位置,险险过了第一轮后,场边休息给大家布置了简单的战术,效果十分不错。从第二轮开始,他们打的格外轻松,相睿开始进入状态。   相睿是天生的领导者,人不自觉地跟随,他在如此短的时间里记下了队友的名字,场上有条不紊地一次又一次的进攻,毫不吝啬给队友鼓励和叫好,非常长士气。在暂停时,他跟杨一围说,「这个队伍是校医室里的小哥组的吧,很花心思了。」一句话把所有人都夸赞了。   他们很顺利地和体育老师来到了决赛。众人才知道相睿真正的实力,先前不过是在保存体力而已。每一个投篮的动作流畅而舒展,跑动时迸发的力量感让人惊叹,不仅积极跑动为队友挡拆,也会果断地上篮得分。能为队友提供良好的输出环境,又可以最大限度地帮队友节省体力,好支撑下这最后二十分钟。   相睿那在体育老师中也足够出挑的身高,让杨一围不受任何阻挡地看到他,额前的黑发已经被打湿,皮肤附上一层水汽,豆大的汗珠集中在额头和胸前,用胳膊随意抹去。   当一个人专注于眼前的物体,这个物体就会被放大,杨一围看到了相睿脸上张扬的笑容,少年气十足,这个笑容与他记忆里的重合,甚至看到了相睿瞳孔里的那点蓝色时,心脏似乎重重的跳动了一瞬。有一种将要情绪升腾但无支撑直直摔落下来,这让他有点不适,他坐到替补的位置上,等情绪缓和。   乔陇说过,他的身体缺乏能支撑情绪的信息素或多巴胺之类的能量,所以在强烈的情绪上扬时,极其容易迅速回落。   那刚刚他要一跃而起的情绪是什么……   比赛剩下最后一分钟,比分只相差一分,文化老师组暂时落后,体育老师组为了拉开比分,仗着自己的体能优势,迅速进攻。只有相睿还能跟得上进攻的速度,其他队员已经跑不动了,可比分依旧紧咬,关键在于相睿预判了体育老师们的战术,让队员们提前落位,导致体育老师的战术无法发挥作用,而频频出现失误。   学生们发出一声惊呼,是一位体育老师在突破相睿防守时,将相睿撞倒在了地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哨声响起,现在距离比赛结束还有四十三秒。相睿被体育老师拉起来,两人互拍了对方的胳膊,一个表示歉意,一个表示没关系。杨一围在场边观察相睿有没有受伤,但碍于自己的视力不佳,只能看到相睿胳膊肘那里红通通的。   校篮球赛只打半场,在允许犯规的次数上有所减少,刚刚的带球撞人,已经可以判定罚球了。撞人的体育老师作为相睿的对位,已经领略到了这人的厉害,前十五分钟相睿的防守松弛但不松懈,最后五分钟的防守却严丝合缝,逼他犯规出现失误来换取罚球或球权。   太阴了,这人。不过跟他打球真的很爽很尽兴。   最后在相睿如愿拿到了球权组织最后一次进攻,他高高跃起的身躯在夕阳前留下了剪影,队友们咬紧牙关为他挡住冲上来的躯体,眼里含着紧张和渴望,随着篮球出手划破空气,在空中留下完美的抛物线,准准落入篮网中,随着哨声响起,文化组获得了建校以来第十个文化组篮球赛冠军。   全场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呼喊,场上的队员握手合影,颁发奖牌。杨一围拿起相睿的外套在场边等他过来,正在拍照的相睿冲他晃着奖牌,笑得跟场边的高中生一样。   相睿拍完照小跑着过来,浑身带着他自己和杨一围的信息素,惹得周围人窃窃私语。在距杨一围三四步路的距离,他被一块凸起的地面绊倒扑向了杨一围,杨一围下意识去扶,被他一起带倒,肾上腺许拉长了时间,他听到了心脏鼓动的声响,也能看到杨一围惊慌的表情,大脑发出不能把杨一围压在身下的指令,收紧胳膊一个旋身,两人调转了位置,听到了相睿后脑勺磕在地上一声响。   「没事吧。」相睿问身上的杨一围,杨一围此刻手撑在他的胸肌上,想从他身上起来,可相睿扣住了他的腰,挣脱不开。「看来没事,可是我碰到你了怎么办?」   「这是学校,先起来。」两人的距离太近了,他能感受到相睿的呼吸落在脸上,alpha的信息素让他不自在。   「老胡让你发誓,现在怎么办呢?」他盯着杨一围的侧脸,看他的耳朵慢慢绯红,仔细辨别提取液和杨一围本身的味道,发觉从杨一围腺体里散发的信息素更温暖些。他答应杨一围参加比赛提出的条件是想知道为什么总是可以躲避他,对他近距离的反应过分的大。原来是老胡从中作梗,比老丈人还难搞。   杨一围捂住脸,「隔着衣服,应该没关系…… 吧…… 」   周围人投来八卦的目光,许行之在人群中喊道,「杨老师!」   相睿松开杨一围起身,「哟~」学生们一旁起哄,杨一围想扔下衣服就走,可刚磕的那一下挺狠的,于是问相睿「你的头……」   「要不你帮我看看?」说着低下了头伸了过去。   杨一围没看,把手上的衣服塞了回去,离开篮球场。相睿笑着把外套穿好,追了上去缀在杨一围的屁股后面,贴着他说话,被一把推开后又贴了上去。杨一围小跑起来,他也跑了起来。   「你离我远一点!」   「隔着衣服呢,没关系。」   「……」   全校师生目睹了这幼稚的行为,有不明真相的学生以为是这位老师的追求者,这样想也没错,相睿确实在追求杨一围,但杨一围好像不这样认为。   让杨一围没想到的是,今天过后,连续一周都没有见到他,每天的饭都挂在门把手上,但就是没见到人。杨一围几次翻出手机要给相睿发消息,最后还是没发出去,再次见面是在九天后的星期天,又一次校友会上。   今年是母校建校的第八十年,学校组织的校友会规模很大,杨一围在运动会第二天收到了邀请函,回复了负责人又多问了一句相睿来吗?负责人查了回复名单,「相睿暂时没有反馈。」   在他到达会场后,找到了老胡和程毅,在满是陌生人的地方,三个人扎一块儿,安全感就上来了。   杨一围挤到二人中间,「这么多人,站这里安全点。」老胡和程毅默契地架起双臂,把他围在中间,他的眼神在大厅里来回扫视,寻找着什么。   「找谁呢?两只眼睛滴溜溜的。」老胡打趣他。   不等他说话,程毅接过话茬,「还能有谁,猪喂个小半年宰了吃都要流几滴眼泪,何况是人呢,你说是吧。」一肘子差点给杨一围掀出去。   杨一围还了一肘子,没抗动,揉了揉自己的胳膊。   「别看了,相睿最近很忙,来不了的。」老胡说。   「他去上班了?」杨一围问,那也难怪,总不能一直不去上班在家给他做饭吧。   「嗯,已经回去半个月了,你不知道吗?」老胡诧异,两人天天在一起,连这个都不知道,闹别扭了?   杨一围回想之前相睿主动让他回家,再到这几天相睿连人都不出现,不会是在躲他吧,可是运动会的时候,没什么异常,还是过分的粘人,却压根没跟他提过已经回公司的事情。   台上校长讲话,回忆学校的每个改变,从土房到两层的砖房再到现在小楼,每个阶段都能引起身处对应时代的学生深深的共鸣而潸然泪下,被描述的艰难时光对他们来说是快乐的,是无忧无虑的。杨一围愣愣听着,还在想相睿为什么不告诉他,是想慢慢拉远两人的距离吗……   到了名人校友上台演讲,相睿绝对算得上是学校的名人,但他真的没来,杨一围扣扣手指,心想「不来就不来,我这是在干什么……」   老胡看杨一围心不在焉的样子,给了他一脑瓜崩,「想男人呢!?」杨一围揪起老胡的大腿肉用力拧,「最近没锻炼吧!皮都松成这样了!」程毅在一旁鼓掌,「精彩,太精彩了。」   前排的人回头用异样的眼光看了眼他们,他们才恢复正常。   「还没问你呢,最近有没有跟相睿保持距离!」   杨一围支支吾吾「…嗯…」   程毅多嘴,「相睿诡计多端,你能防得住?」送了耸肩接着说「我不信。」杨一围被戳中心事,恼羞成怒,「我没有!」一拳捶在了程毅的胯骨轴上,疼的他龇牙咧嘴,到他们落座吃饭时,程毅还在揉自己的胯。   杨一围的座位牌旁边居然是相睿的座位牌,三个人都看到了,老胡上前把他的和相睿的座位牌换了一下,坐在了杨一围的右边,程毅在杨一围的左边。参加上次同学会的同学这次也来了个大半,坐下就在问相睿来了没有。   杨一围跟程毅在聊程毅的小哥哥,说最近他的小哥哥也很忙,帮着别人养孩子,都不怎么来找他了,一副深闺怨妇的模样。老胡去抽根烟,问程毅去不去,程毅说他的小哥哥让他戒烟,老胡白了程毅一眼出门去。   没一会,杨一围正听程毅说如何吃爱情的苦,连旁边的人回来都舍得给个眼神,伸出胳膊把身边人拽了过来,「听听,真的太感人了。」   「哦?是吗?让我听听,有多感人。」    番外:七夕番外   女仆装play   刘芳约杨一围出来逛街选礼物,路上遇到了夏卓屿,架不住刘芳的自来熟于是三个人和谐的逛在一起。   夏卓屿已经看好了辆机车,等到晚上送给程毅。听到夏卓屿已经买好了礼物,刘芳留下了羡慕的泪水,杨一围不看重这些洁节日没打算过。   程毅除了车也没别的爱好,可相睿和老胡有什么爱好呢?   额……大约只有对那档子事比较热衷。   刘芳大大方方的说,杨一围畏畏缩缩的点头,此情此景,夏卓屿说「那就送点情趣吧。」   杨一围闹了个大红脸,刘芳哭着握住夏卓屿的手说「这点子真不错。」   「我知道一家情趣店还不错。」夏卓屿的好友推荐过他的一家,不过从来没去过。   「我……」杨老师犹犹豫豫,「我就不去了吧。」万一让学生或者老师看到了,很不好。   刘芳揽过他的肩膀,「勇敢围围,不要害羞。」就杨一围这小身板,刘芳有信心把他扛进店里。   三人遂来到一家有品位的情趣店,满目玲琅的仿真性器,真人大小的性爱娃娃,一整面墙的sm小道具让夏卓屿想到了程毅那面满是工具的墙,发出啧啧啧的声音。   「怎么了?想买回去和程毅试试?」刘芳突然凑过来把夏卓屿吓到了。   「你一个女孩子,说这些都不会脸红的吗?」刘芳是夏卓屿见到的最大胆的女孩子,「还跟我们两个男人一起来。」   「我们妯娌一起逛街没问题吧~」   杨一围边打量边说「那你们应该叫相睿来,我才是程毅老胡的兄弟。」对一切都很新奇,跟他在网上买的那些很不一样,这里的东西都很好看,手铐上居然还镶钻。   「咦,那我们可能见到面就各回各家了。」芳芳放下手中的小皮鞭。   「跟他聊天从来不会冷场,除非他想让你尴尬。」夏卓屿不是替相睿说话,而是实话实说,在解决苏哲的事情后他们没有再见过面,但还记得除了前两次并不美好的见面,之后几次碰面相睿给他留下独特的印象,看似多情实则冷漠,情绪隐藏的极深,也就看杨一围的眼神不设防,还会因为杨一围而打人。   夏卓屿咋咋嘴,一想到被揍是活该也是命苦。   杨一围在一旁附和点头,「相睿懂很多的,他应该知道老胡想要什么,要不我打个电话问一下?」   「他怎么会知道老胡想要啥?」刘芳眼神不屑,自从杨一围和相睿复婚后,刘芳对相睿有或多或少敌意。   「因为他很聪明啊。」杨一围转了一圈到了衣服的区域,想象相睿穿这些衣服的样子,牙都酸倒了。   「咦~我不聪明?我跟他一个学校的哎。」   「芳芳也聪明。」但不一样的,杨一围在心里小小声说。   「这件适合你,」夏卓屿拎出一套深蓝色女仆装在杨一围身上比划,「中规中矩。」以他alpha的眼光来看,杨老师不适合花里胡哨的漏肉装扮,就这严严实实一穿,能把相睿馋死。   「我不要我不要。」杨一围连连摆手。   刘芳直接要了三套女仆装去结账。「我们三个人的码各一件,谢谢。」   「唔!大手笔啊。」夏卓屿吹口哨,刘芳真是个有意思小姑娘。   芳芳付钱时还不忘损相睿「真是便宜他了!」   杨一围拖住刘芳,「不用买,我自己来就好了!」   「跟我客气个鬼呢!」   我没有跟你客气!我是不想买啊!杨老师面薄,没打算买这里的任何东西,现在只能等过两天再退……   杨老师扑过去没拦下扯吊牌的手,袋子塞进他的怀里,只听到一句「要不你打电话问问相睿,他想要什么七夕礼物?」   不等杨老师说话,芳芳闪着大眼睛扭着肩膀继续说「他一定会说,要哥哥~」老胡说最近相睿中了邪一样的叫杨老师哥哥。   「这……老胡这一天什么都说……」   「敢做不敢让人说啊,你们两一天这情趣玩儿不少呢呀。」   「我是真的比他大一岁!」   「那也没见程毅和老胡喊你哥。」   夏卓屿的眼睛笑成月牙,感叹他们亲密的关系,哪里像他只有酒肉朋友,被赶出家门后一个都没联系过他。   「你们关系真好啊。」   芳芳搂住夏卓屿的胳膊,「小夏夏吃醋了吗?嘿嘿,这是你的。」把另一件给了夏卓屿,「芳姐我可是端水大师,雨露均沾的~」   「谢芳姐恩宠,今天我请客,地方随便挑!」   「夏夏万岁!冲冲冲,我知道一家超好吃的烤肉,快走快走,不然再晚点要排队了。」   杨一围拍拍夏卓屿的肩膀,「走吧。」   —————————————————————————————————   杨老师的场合   相睿回到家了里喊了两声杨老师,没人应答,只听到卧室里重物倒地的声音,急忙往卧室走去。只见杨老师扶着床沿借力要起身。   相睿也不上前将人扶起,慢悠悠掏出手机对着杨老师拍照,长过小腿的裙摆把风景遮的严严实实,从下往上看,每一寸诱人的皮肤都包裹在衣服里,甚至修长的脖子都被布料缠上,一丝不苟的禁欲,只是头上的发箍歪斜,再配上杨老师羞涩慌乱的眼神,禁欲的果实裂开道缝隙流出香甜的汁液。   「别拍我啊,快删掉。」杨老师站起来踩到裙摆扑在相睿身上,相睿举高手机,另一只手搂住杨老师的要将人抱紧。   「你慢点哎,小心腿。」   「照片快删掉!」   「我不,为什么要删掉。」相睿理直气壮,这么可爱的杨老师要留念。「难道不是送给我七夕礼物?」   「不…不」   「骗人不是好孩子哦。」   杨老师呆滞半天想不起有什么东西能送给相睿做礼物,相睿微笑看他,那笑容分明是想看他如何狡辩,杨老师默认地低下了头。   相睿扶杨老师站好,「男仆就要有男仆的样子,站好。」扶正杨老师的发箍,「小男仆,这件挺不错呀。」   杨老师还是盯着手机不放,眼睁睁看着手机被扔到一边,自己在相睿的怀里。「你先删了好不好。」   「那看你表现。」相睿揉了揉杨老师颈后的信息素贴,温柔的揭开,那里很快散发出一股浓烈香甜的果香。「疼吗?」杨老师的腺体恢复了一段时间,每天都用阻隔贴导致腺体周围的皮肤起了一圈红色疹子。   杨老师摇头,「删掉好不好。」语气带姣,是不多见的撒娇,换做平常这怎么能拒绝的了,但今天不行。   「撒娇也不行,说好了看表现。」相睿食指点了杨老师的鼻头。「谁给你出的主意买女仆装的。」   杨老师把来龙去脉说给相睿听,不是他要买的,他本来想退的。   「那你怎么又穿上了?」   「没…没其他礼物送你了…」杨老师实话实说,本来没想过节,芳芳和夏卓屿都是一副很期待的样子,搞的他坐立不安。   相睿看这呆头鹅还知道过七夕,心里有些美,「那我现在能拆我的礼物吗?」坐在床上,手顺着小腿钻进裙摆里。   褪下内裤,手指游走在敏感的禁区,指尖感受到湿热的气息,像寻找潮湿地的蛇进入适宜的洞穴,在里面盘踞捣腾,下面的美景看不到一丝,相睿只能看到杨老师的表情。   似是不能忍受的在皱眉,鼻腔里哼出撩人的音节,双手在他的肩膀上抓紧,腿打着颤说「别玩儿…」   看不到,对声音和触感便更能专注,搅动的水声越来越大,水顺着长腿往下滴,指尖能戳到柔软敏感的腔口,怀里的人颤了颤完全脱力,趴在他的肩膀上说,「你的…嗯…信息素…」   「想要?」   「嗯…」杨老师捧起相睿的脸,主动送上自己的唇,被咬了好几口。   「自己来。」   杨老师学相睿给他摘的手法,先捂一会,揉一揉,没发现alpha的眼神更加幽深,轻轻撕开便溢出了木质香气。   还没凑上去好好闻一闻,被相睿拉开了距离,手指还在他的后面侵犯,不知道相睿要做什么。   「小男仆,你知道要叫我什么吗?」相睿觉得衣服都穿了,那就做个全套的。   杨老师被情绪浸湿的眼神懵懵懂懂。   「要叫主人,听明白了吗?」   「不要…」杨老师可没相睿那样解放天性,拒绝的话音刚落,指尖似乎要摸开他的生殖腔,杨老师夹紧屁股,试图挤出手指来。   「啪。」一掌轻轻落屁股上。「不能不要…乖…我想听…」相睿咬他的脸,耳朵,腿间已经被玩弄的暖烘烘湿哒哒的一团。   杨老师心脏狂跳,快要跳出身体了…「唔…主…主人」   「想要主人怎么做?」声音低沉魅惑,对杨老师的靠近若即若离。   「…信息素…」   「嗯?」   「想要…主人的信息素…哈嗯!」前面也被握在手里,杨老师枕在相睿的肩头,沉浸在木质信息素里战栗。   没一会,全交代在相睿的手里。   「小男仆去床上,自己把裙子抱好。」相睿拿出主人的样子,命令杨老师。   也许是已经超过杨老师的临界点,竟然配合起相睿,照他的话做,十分乖巧跪在床上,抱着一大团裙子在怀里,一塌糊涂的屁股和腿上的水渍才被看见。湿漉漉的眼神盯着相睿,「主人?」   天啊…要命…   相睿今天穿的偏正式,一身西装革履为了下班带杨一围去过节,刷的锃亮的皮鞋踩在浅蓝色的床单上,脚尖顶在浑圆的屁股蛋上往气抬,把人弄前趴屁股高翘,匍匐在他的脚下。   杨老师余光向后看去,站在床上西装笔挺的相睿像个恶劣的富家公子。而他光着下身,真像个被欺负的小男仆,等着待会被顽劣的少爷糟蹋。   相睿单膝跪下,握住纤细的脚踝和腰肢拉向自己,释放自己的昂扬跟白嫩嫩的屁股亲密接触,拦腰抱住杨老师,把两条发颤的腿并在一起。   「刚刚在想什么呢?」相睿没有错过刚刚杨老师眼里的走神。   「没…没什么…嗯?」没有进入后面,而是被迫用腿夹住火热的一根。   「在想主人会怎么欺负你吗?」   杨老师交叠的双脚在一双黑色皮鞋间动个不停,像是一只在安慰另一只。   「主人要欺负我吗?」换来的是主人的可劲儿欺负,拉开颈后的拉链,对着腺体舔了咬的已经肿了起来,腿间的嫩肉被磨蹭的发热,后面的洞自己张开了嘴,可没人光顾。刚带好的发箍在剧烈的晃动下又歪掉了,小男仆没心思去扶,只顾得上咬住怀里的布料忍住叫声。   相睿的信息素拉着他沉溺,后面越来越空虚。   「主…主人嗯…进…进来…嗯啊…」   太乖了…他的杨老师…   让人想更恶劣的欺负他…   「主人…」话没说完被相睿用唇封住了嘴。   「别叫了杨老师…我会忍不住把你弄坏的…」   「…不会…不会坏的…」   「主人…」   松开杨老师,踩着松软的床面立在面前。   既然杨老师这样讲,那么他可要尽兴了。一身西装未脱靠在床头,黑色皮鞋的鞋尖抬起杨一围的下巴,杨老师撒开怀里的裙子,不赞同相睿这嚣张的作态,「你这样不好吧……」越来越过分喽。   杨一围抬头,相睿眼神里情欲汹涌,也亏得他这么能忍。衣服丝毫未动,除了拉开的裤链,猩红的xing器伫立在一团黑色的布料里。相睿的皮鞋落在了他的胸口,鹿皮鞋底没有皮肤柔软,脚上的劲儿顶得杨一围往后仰,惩罚仆人不敬的言语,「小仆人,你似乎还没有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杨老师拗不过相睿一定要拉他入戏。他不擅长讨人欢心,但他知道,如果此时配合下去一定是相睿想要的,也必会让他开心。「主人…」杨一围低声说。   「嗯,鞋脏了,擦干净。」盯着杨老师红艳艳的嘴唇,冷声道。大少爷的做派十成十,让人觉得这才是相睿的本性,霸道冷情。   干干净净的鞋面哪里脏了。杨老师用裙摆擦拭鞋面,随手擦了两下,竟然在鞋面上落下一吻,「擦干净了主人。」   那一吻让相睿眼神暗了又暗,柔软的嘴唇碰到略硬的鞋面,隔着料子都能感受到的柔情,长腿一伸勾住细腰把人压在自己的xing器上。声音低哑,「这里也脏了。」   杨一围撑住身体前探,被发丝中的手指揪住,力道控制的很好,他一点也没觉得疼。   「裙子抱好,别掉了。」   杨一围扁扁嘴,重新整理好裙子,鞋尖蹭过的屁股激出鸡皮疙瘩。相睿的味道越来越浓,在催促杨一围快一点。   「别这样……」相睿故意引诱他发情,他才刚过了发情期,连颈后的牙龈都还很明显,所以生殖腔处于锁精的状态,相睿最近没进来过,今天势在必得。   橘子不再酸涩,越来越甜。香甜的气息喷洒在柱身,相睿忍不一声喟叹,主动送进杨一围的嘴里,顶端得湿液沾上柔软的唇,杨一围纵容地张开嘴,吞下硕大的顶端抵在上颚,再进不去半分,跪趴的姿势让白嫩的屁股一览无余,相睿觉得自己有点看不过来了。   相睿没敢让杨老师含得太深入,清清浅浅在口腔里抽插,怕再弄伤了杨老师嘴角。此时的杨老师比批改作业时还认真,眉头锁在一起,木质信息素让他浑身发烫,后面的痒意汹涌。杨一围对口/交并不抵触,相睿是关心则乱,生怕杨老师不喜欢,所以忍到现在。   吮吸时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杨一围含着xing器闷咳,相睿终是不忍杨老师受一点点罪,抽出自己的ji/吧,将人翻到在床上,裙摆四散,双臂架起杨老师的腿弯,埋头在裙摆下。   杨老师发出一声短促的呻吟,裙摆下的腰腹拱起,揪不住自魁祸首,两手空空抓出青筋,一瞬间溢满眼眶的泪顺着眼角隐没在发丝里,脆弱的地方被相睿吃进嘴里,整个人抖成筛子了,后/穴也被手指勾挖地一塌糊涂,「相睿……嗯!」   腿根被狠狠咬了一口,惩罚他叫主人的名讳。   「别…别咬…」裙底酝出热度,潮湿一片,看不到裙底的景象让杨一围更加敏感,一吸一呼都被相睿操控着,修长的指尖在生殖腔口震颤,不情愿打开的腔口被晃动出水来,酥麻的快感碾压着内脏和大脑,   「松唔 !快…快松开…… 」谁知相睿越发用力,制住嫩滑的屁股往自己嘴里送,强迫杨一围一定在他的嘴里释放,直到嘴里尝到微凉的精/液带着果香,最后在张开的顶端吸了两口确认自己没有一滴。   从裙底起来,相睿的头发乱了,领结歪在一边,身前的衣服出现了不少折痕,浅色混蓝的眼睛里是浓郁的情/色,猩红的舌头舔过嘴角,笑着把杨一围拖向自己的胯下,「小仆人,摸到你的生殖腔爽不爽?」   杨一围抱住自己还在抽搐的小腹,生殖腔里有似脉搏的涨动,没空回答相睿的话,相睿想羞弄杨老师,于是与杨老师十指相握,将他整个人打开。「嗯?为什么不回答我的话?」   杨一围闭眼回答了个「爽」字,声音羞怯沙哑,撩动人的心弦。   出乎意料。今天的杨老师配合度如此之高,不由得越来越兴奋,捞起一条腿将自己硬了许久的东西送进湿热的肉/洞里,撞向这今天不愿让他进入的生殖腔。   「唔!」深蓝色的宽大裙摆遮住交合的地方,他的屁股蹭在相睿的裤子上,头上的发箍歪斜在头顶,严实的女仆装凌乱在身上只漏出左肩供主人啃噬。   「我要享用你的生殖腔。」相睿贴在杨老师的耳边,舔舐圆润的耳垂。   杨一围浑身滚烫不知是要发情还是厚实的衣服捂出热度,手抚上相睿的脑后,轻声纵容,「好的……主人……」   相睿那里还把持得住,铆足了劲儿要揉开生殖腔口,杨一围的腰都软了,产生出类似尿意的酸涩快感,揪住裙子的手指节发白,穴里的肉也挤压着作乱的xing/器,Alpha咬紧了后槽牙执拗的要进入里面。水越流越多,杨老师感觉到自己身下的裙子都已经湿透了,转头咬住床单,被相睿狠狠磨出了高潮,脚趾蜷缩在一起,闭上眼专心抵抗汹涌的快感。   相睿没能打开,他也不想勉强杨老师,play只为增加个情趣而已,打不开转而去撞击另一块让杨老师受不了的软肉。   杨老师也察觉到相睿不再执着进入到最深出,在相睿亲吻他的时候回以热烈回应,张嘴咬口相睿高耸的鼻梁和翘挺的鼻尖,「主人…那…那里…痒…… 」主动挺腰用生殖腔去迎接撞击,抱住相睿去够他后颈的腺体,摄取浓烈的信息素,简直要溺毙了!   床上的两纠缠的两个身影,Alpha依旧西装笔挺,半跪在上,昂贵的皮鞋已经出现折痕也丝毫不在意,捞起omega坐在腿上,从下往上贯穿了柔嫩的内部,眼角发红,老实人的撩拨人真不是能受得住的。omega裸露在外纤细柔弱的双腿随alpha的动作上下晃动,一切淫乱的画面被深蓝色的裙子遮蔽起来,却遮不住情色的声响。   omega浑身一颤,全身脱力抱不住alpha,全靠腰后的手撑住了他。相睿终于进入到想念已久的地方,喉结起伏,熟透的橘子甜得醉人,他在温热的腔体内泡了片刻,便开始真正意义上的享用,那是属于他的地方,他要占有,填满,为他时刻敞开。   杨老师已经把泪和汗都流干了,裙底一片湿濡,大概淫/水和精/液混作一团,相睿的裤子应该也不能幸免,男仆已经被干到失神还想着衣服的事情,也是相当敬业了,可主人不满小男仆的走神,一个猛进,小男仆哆哆嗦嗦又是一个高潮,把脑子里不着边的想法冲了个干净。   直到最后,所有的隐秘都被裙底尽收。   --------------------   最近慢悠悠修了文,改了一些不太满意的地方,没有大动。   最近工作调动,驻扎外地了,虽然升职了,但业绩压力挺大的,所以更新会特别的不稳定。    番外:眼色   意料之中,因为他们本来就不相配。白孝信是个非常温柔且强大的alpha,家世也很不错。   按白孝信朋友的话来说,「白瞎了这么一张脸。」,空有一副「会玩儿」的皮囊,没有能玩儿的本事。   他没钱。白孝信的朋友们都看穿了他的想法,说「还能让你一个omega付钱,别总是扫人兴。」   可是白孝信对他是真好,为了他看30块的电影,吃路边店的火锅,可这些依旧是他负担不起的,他甚至不能请白孝信吃食堂,哪怕米饭是免费的。在他看来白孝信是屈尊降贵都不为过。   白孝信的朋友说「这么穷酸的人竟然没有穷酸相,也是绝了。」韩明五官非常舒展,眼尾微微上翘,从侧面看特别的勾人。没想到就是这张脸让他们看走了眼。   白孝信最后说,「一切选择都在你,别勉强自己。」   韩明舍不得。因为太美好了,他上大学后的每一天都非常的美好,第一次自己去买衣服,虽然很便宜。第一次喝奶茶,哪怕只是4块钱。第一次谈恋爱,因为是白孝信。   他看着白孝信的眼睛。他从小就会看人眼色,比如母亲抱着哥哥玩乐,神色轻松自然却故意不理睬他,他就知道不应该打扰了。如果是别人听到白孝信的这句话一定会被感动,但韩明不是别人。   「嗯,那就…分手吧。」   他真的舍不得,过分贪恋这短暂的美好。   分手后,他们偶尔还会在学校里遇到,白孝信能感受到韩明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当这种状况持续一个多月的时候,白孝信按捺不住自己的坏心思,要做些什么才好。   毫不意外地发现韩明并没有删掉他,于是弹出一个视频聊天。韩明一个人在宿舍里接起视频电话,一根粗壮涨红曾在他身体里肆虐的玩意儿出现在屏幕上。韩明小声呵斥他,「你干什么呢?!」   「干你。」白孝信放大韩明的画面,看韩明眼神乱飘不敢看手机,耳朵尖都红了起来。「不想我吗?」手撸动自己的东西,发出黏腻的摩擦声,通过电流击中韩明的心脏。占满整个屏幕的东西被白孝信用手指下压,然后再松手,弹了几下后贴再小腹的肌肉上。   好硬。   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韩明跪在自己的床上,手机对着手指插入的位置,白孝信想象韩明的信息素弥漫,韩明的信息素明明不是他的取向却意外地喜欢,并不浓郁的香气,像是吃完的糖果留在牙缝中的甜。他躺在自己公寓的床上,韩明没有来过这里,他有些遗憾这里没有韩明的信息素。   他很多次都忍不住想要标记韩明。   韩明依白孝信的话,手指进去深了又深,他不是第一次自己做给白孝信看,总以为够羞耻了,白孝信总能让他更羞耻。等他将自己的下面玩弄得潮湿热乎,发出啧啧的水声,白孝信的话入侵了大脑,好似火热的性qi在自己身体里碾压,揉弄生殖腔口,从没打开过的地方最后敞开了,也不知道是手指摸得太舒服还是白孝信的声音诱骗了他,倒在床上抽搐。   白孝信的下体手中涨动了几下,他还没进入过的地方被韩明自己摸开了,有些不爽,但又被这汁水淋漓香艳十分的画面刺激到快射了。「让我看看你……」   韩明用湿淋淋的手指拿过手机,白孝信低沉暗哑的声音通过听筒舔舐着他的耳尖,白孝信射了很久,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很多很浓的白液粘在屏幕上慢慢滑落。白孝信刚想和韩明说句话,视频就挂断了。   最后看到的是韩明红了的眼睛,满脸的委屈和泪水。白孝信突然觉得韩明十分可爱,喜欢到流眼泪还要逼自己不去喜欢,同时摸摸自己发酸的胸口。   第二天,韩明在食堂吃饭,菜全是素的,免费的白米饭看起来颗粒分明,并不如收费的白净软糯。   白孝信出现在食堂里,坐在他的旁边,他往旁边移了一位,白孝信也跟上,他端起自己的盘子要走,白孝信拉住他的手,盘子里的饭还没怎么动过,「你接着吃吧,我先走了。」   韩明自始至终没有胆子抬头去看白孝信,两颗水滴落在饭菜上。   下午的时候,他接到一通电话,让他下楼取外卖。打开包装一看,六菜一汤荤素搭配,他一顿吃不完,剩下的留到明天早上吃。他给白孝信发去消息问是不是他叫的外卖,随后又转过两百块,他不知道这顿饭多少钱,应该不便宜的。   白孝信没有回复。   第三天,韩明又接到了电话,「我不要你退回去吧,或者你吃了也行。」   跑腿的小哥说,「我不是送外卖的,是跑腿没办法帮你退回去。」   韩明没办法了,「那跑腿费多少,我给你你帮送回去行不?」   跑腿小哥答应他把饭送回去。   白孝信拿到退回来的饭,扔进了垃圾桶。饭是家里阿姨做的,特意让阿姨每顿饭装一份。   之后,白孝信没有再送过饭给韩明,而是出现在了食堂,也不跟韩明说话就只跟着他,吃着难吃的饭菜和难以下咽的米饭,金贵的白孝信下午闹起了胃痛,捂着肚子,好看的眉毛轻蹙在一起。韩明发现他的异样,给了他一板健胃消食片。   韩明没办法拒绝一个人对他好,只要别人对他好他就会开心,生命中为数不多的别人对他的好让他形成的条件反射。白孝信变着法的给韩明夹菜,而自己还吃免费的米饭,于是总会胃痛,趴在桌子上管韩明要健胃消食片。   韩明从包里翻出一盒新的给他,「你别跟着我吃食堂就不会胃痛了。」   「你一直都带着这个?」白孝信问。   他还不想被学校的米饭折腾出胃出血,好在药片不贵,他也不是经常会吃。拿出手机给白孝信转去今天的给他菜钱,没错,他每次吃完饭都会给白孝信转去几块钱。   白孝信跟在韩明的屁股后面快两周的时间了,大家都在猜他们两人和好了,白孝信不否认,但也没说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他越发觉得韩明可爱,他还想多看看韩明深陷喜欢又强迫自己抗拒的模样。   当觉得一个人特别可爱的时候,才是深陷的开始。   韩明突然发觉自己这个月没有多余的钱抑制剂了,他断断续续给白孝信转了些钱,不知不觉已经超支了。跟白孝信一个alpha呆在一起久了,他的发情期也提前了,毫无征兆地来得猛然,如果不是白孝信接住他,他的头就要磕在桌角了。白孝信把自己的外套照在他的头上,打横抱起往公寓走去,话音里焦急「没事的,有我呢。」他在白孝信的怀里发抖,任由白孝信带他去未知的地方。   等到白孝信的床上,掀开衣服一看,韩明已经哭成泪人了,咬住下嘴唇让自己不出声,涕泗横流面目狰狞,好似有天大的委屈。「你…你别呜…让让……我太唔廉价了!」   白孝信捧起他的脸,耐心的擦掉每一滴掉出来的眼泪,不厌其烦。「为什么会廉价呢?」   「你嗯…你想让我我做……做你你的炮友!」韩明抽噎说不顺溜话,双拳紧握,全身都在用力,他的手和脑袋都是麻的。   「我没有想让你做我的炮友。」白孝信的信息素是白桦的味道,松香中带着凛冽。   韩明挥开白孝信的手,大声吼道「你有!你没没说…说和好,咳咳」没说两句就开始哽咽,口水呛到了自己「你还还说说…不是!」   白孝明最初的想法被看穿了,他是想韩明这么喜欢他,倒不如不要用关系来束缚,不用去进入彼此的朋友圈,互相勉强。「嗯,是的。」并且至今还想成为炮友。   韩明顿了一下,哭得更大声了,「我就…我就知道。」   白孝信拉过他,在头上落了一吻,三秒后才被推开,「不喜欢我吗?」   韩明不说话,倔犟地转过身去,不看白孝信,浑身散发清甜的香味。   白孝信现在也没心情,虽然他已经很硬了。他知道韩明现在只想好好哭一会,「要不要抱?」没一会,韩明一头撞进他的怀里,八百年没哭过一样,嗓子都哑了。白孝信能做的就是用力的再用力的抱紧,来回应紧紧搂住他腰的韩明。   等韩明醒来,只觉得浑身滚烫,手机不停在响。「喂妈,刚刚睡着了。」   「我现在…嗯,好,我去接你们。」挂了电话,白孝信端一杯热水进门,问他,「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做?」   韩明还有事情,现在不能做,「有抑制剂吗?我等下还有事情。」他的嗓子痛,眼睛也很肿。   就这副模样,他要去那里?白孝信看够了韩明的自我拉扯,这人不仅长相反差,还隐藏着一些秘密。「有的,不过是alpha用的,你吃可能会有些不良反应。」韩明不介意,他能忍,他可没钱买,不然会饿肚子的。   白孝信不想给他吃alpha用剂,他知道韩明听出他的意图,但韩明执意要,白孝信只拿了一颗,正常量的一半。   「我送你。」白孝信拿好车钥匙,给韩明拿了件外套。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 」韩明蹲下穿鞋,白孝信直接把外套给他穿上,「你有钱坐车吗?还是说你这个样子去挤公交?」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发情期去做?   他应该在白孝信眼里特别的狼狈吧,可他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很狼狈,所以不需要白孝信的同情。   白孝信将他压在鞋柜上,强烈的alpha气息让韩明动弹不得,盯着alpha的眼睛本能流出乞求的目光来,「韩明,你一直就想这样不愿意接受别人的帮助吗?还是不愿意接受我的?」   「我…不觉得现在需要帮助。」他说的是真心话,大约他们对困难的理解不一样。「真的,公交地铁没什么不方便的。你快点让开,我要走了。」   白孝信不让,盯住眼前潮红的脸,因为哭得太厉害所以鼻子不透气,薄而柔软的唇张开,胸口一起一伏,就在韩明觉得他要吻下来的时候,白孝信松开了他,放回自己的车钥匙。「路上小心。」   韩明这才慌慌张张离开这里。   白孝信跟着韩明来到一家连锁宾馆,看他敲开了一扇门。   不一会,从里面传来争吵声。   「妈,他是你儿子,所以你得养着他,我是他弟弟,所以我也会养着他。你凭什么觉得白孝信会跟我一起养他啊!」是韩明气急的声音。   「为什么不能?你们以后结婚了……」   「妈!」   白孝信挑起眉毛,这是想找个冤大头?看来情况有点复杂,韩明的父母认为他们会结婚,想让他养韩明的哥哥?真是想的挺好,也没问他这个当事人愿不愿意。   「他是累赘啊!一个累赘!谁会想养他?!」   清晰的巴掌声想起。白孝信的脚动了一步,停下来。   韩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缓和了好久,久到白孝信快没有耐心待下去了。   「求求你了,能不能让我好好的一个人过完大学的生活。」韩明拉住妈妈的手求她,「我养我哥,可是我就是想晚两年,就让我一个人好好的过完这两年。我之后会努力赚钱养你跟我爸,还有我哥的。」   他的母亲似乎被他激怒了「让你一个人?你一个人能长这么大?你说得都是什么屁话,谁不让你好好上学了?!」   韩明太累了,他刚大哭了一场消耗了很多的体力,又在发情期,现在情绪很激动,但身体已经没有力气了,他好累,累得已经不想争辩了,「妈,我不会结婚的。你们放心,我以后会养我哥,等我养不动了或者坚持不下去了,我会带着他一起走的,不会留他孤零零一个人在这世上,好么?」   「那个白孝信呢?」他的母亲依然不死心。   「已经分手了。」   「那你没……」   「妈!你看看我,我凭什么呢?我身上有什么能让人喜欢的?嗯?」   他的母亲还想说什么,「别说了,你们在这边好好玩儿,我还要上课,就不跟你们一起了。」虽然他知道她的母亲也没想过要带他一起。   韩明走出房间时,白孝信已经走了。他头痛欲裂,现在只想回学校好好的睡一觉,忘记今天的事情。享受他为数不多大学日子。   他有一个天生智障的哥哥,所以他的父母才生了他,好为自己的孩子安排个稳妥的人。他的家庭条件不算差,但能分配给他的并不多,父母要带哥哥看医生,出去旅游。小时候哭泣,哭到失声也没有人来抱他哄他。   长大点,为了不挨骂,家务活已经包揽了。亲戚间走动,总会被夸懂事,相反自己的哥哥就会被人无视,他的母亲和父亲就会不高兴,于是他就使劲说自己的哥哥,才让亲戚想起还有哥哥这件事,哥哥被关注后,父母的脸色才缓和。   再大点,他的花销也多了起来,可母亲总是若有若无得冷脸,时常会说家里条件不好,于是他不敢花钱。他都是穿他哥哥不穿的衣服。   母亲的怀抱很小,小到只能抱住一个孩子,那就是哥哥。   韩明靠在公交车窗上,他感觉到抑制剂快要失效了,身体又逐渐开始热了起来。顾不上吃饭的事情,在学校下车后第一时间去了药店。白孝信的抑制剂让他有点难受,胃里不舒服,嘴里也有股怪味。   白孝信离开宾馆没走多远,在对街看着韩明离开,没过几分钟,看到一位精心装扮的女士带着个憨胖的大傻子去隔壁餐馆吃晚饭。他才明白事情的原委,在胸口捶了几下,才按下不舒服的感觉。   脑海里想起韩明的话「我凭什么呢?我有什么能让人喜欢的呢?」   韩明凭什么呢?凭他那张脸?还是凭他有这样的家庭?想要用韩明钓一个冤大头去养自己的大儿子,这妈也真是能想的出来,没培养过韩明,不优秀不出众不自信,就这样的韩明能找到什么样的老公。   有钱但不行的男人可以能会考虑下韩明,这种男人多少有点变态,韩明这张脸刚好能满足这种变态的兽欲,韩明又太会看人眼色,刚好跟这种变态达到钱货两讫的共识,在床上被折磨地奄奄一息也不会说什么。   啧,他为什么要跟着韩明来这一趟,搞得他再也放不下韩明了。   ??????韩明记得自己回了宿舍。发情后吃抑制剂格外的难受,加上累了一天,他很快就睡着了。   等醒来的时候,自己的唇被白孝信吃进嘴里,见他醒来还更深入了。白孝信在他睡着的时候把人抱回来照顾。   「唔唔!唔…」他推不动白孝信,双手虚虚抵在白孝信的胸口,等白孝信吃够了才松开他的嘴,两人的唇依旧贴在一起。   「不要吗?」白孝信的话掉进他的嘴里,带着特有的冰冷松香的味道。   韩明的鼻头红了,看来又要哭了。他不想被白孝信蛊惑,胸口梗着一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让自己摇头拒绝。   白孝信两瓣唇含住他的下唇,低垂的眼眸,细秘的睫毛下有无限的温情,白孝信似哄似撒娇地说「要嘛…」   韩晴的眼泪掉下来了,眼里的白孝信模糊成一个影子。「不…」   「要嘛…」白孝信禁锢韩晴后仰躲避的脑袋,拖起他贴着他的面颊,「嗯?好不好?」嗫嚅耳语。   韩明被白孝信的信息素包裹住,裤子也被白孝信脱到大腿上。   「再不拿出点像样的反抗,我就要进去了…」指尖在入口处徘徊,勾弄出痒意。   韩明闭起了眼睛,不拒绝也不同意,揪住白孝信的衣服发抖流泪。两人热腾腾的气息交织在一起,泪珠子被白孝信吻住,「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爱哭。」   见他这幅样子,白孝信叹了口气,「没关系,是我强迫你的。」说着就挺了进去,里面已经松软湿热。   韩明彻底成了鸵鸟,不论什么姿势,他都紧闭双眼,怕被白孝信看到。   白孝信曾经说「你的眼睛无时无刻在告诉我,你喜欢我,不论我看没看到。」   白孝信亲他的眼睛,舌尖品尝眼球的味道,全是咸涩的泪水。「我把你的生殖腔打开了…」恶意往里面顶了顶,吓得韩明睁开了眼睛,整好对上白孝信玩味的目光。   「再不说话,我就进去了。」白孝信整个压在他的身上,环住他的手臂坚硬如铁让他没办法动分毫。   韩明还是不说话,他身体和感情的渴求在和理智打架,被蕴出热度的松香气抵挡着理智的进攻,缠缠绕绕得困住他的思想,脑子沉得直想放弃。   已经等了够久,没有听到韩明的回应,白孝信吻住他的嘴,沉腰将自己的性器送了进去。   「唔!」韩明受不住,夹住白孝信的腰,「别…别…别动…别动…」身体被完全打开,快感像巨浪一样将他卷进情欲的深海,快要窒息了。   白孝信才不会就这样停下,慢慢晃动腰肢,看韩明因为细小的动作而颤抖痉挛。开始还顾虑韩明感受让他慢慢适应,后来的每一下都重的要命,韩明叫都叫不出来,就这一个动作,让他来来回回高潮了两三次,咬住自己的下唇抵挡狂乱的快感。   「唔…」一声哭腔后,就再也停不下来这破碎的呻吟。   整晚白孝信除了先前几句话,剩下的都是在哄韩明别哭了,韩明第一次被进去生殖腔敏感的不行,释放了几次,两场大哭加上一场略久的xing事,累得睁不开眼歪头就睡过去了。   白孝信射在了韩明身体里,他没忍住。五指撑在韩明微隆的小腹上,一用力能感受到皮下的抽搐。   今天韩明哭红眼,顶着红鼻头,失魂落魄从宾馆里走出来的模样出现在脑海里,他想把这只可怜的小狗捡回来,他也这么做了。   还没想要把韩明放在心里哪个位置,总之就这样先放了进来。   不论是不是主动上的他这条船,上来了,就得出船票。于是心安理得地将自己还挺着的东西塞进韩明的身体里,脸贴在颈后的腺体位置。   韩明这一觉睡得满足,身心舒畅。   白孝信看将醒未醒的韩明,觉得这一觉确实不错,就是等韩明醒来有点久。   韩明的脑子还没清醒,又被白孝信折腾了个把小时,等真正清醒的时候,已经快下午了。他好饿,跟白孝信说他要回学校,就离开了。   韩明觉得白孝信好像变了,恋爱时的温柔和细致都不见了,整个人的气质也变了,韩明形容不出来,用浅薄的词来形容那就是变坏了。   在学校门口的药店买了避孕药吞下,他彻底没钱了,兜里比脸干净。洗了个澡后,从宿舍翻出来几包泡面,是他上个月月底没快没钱吃食堂买的。   泡面进嘴,韩明再次肯定白孝信变坏了,他身上的痕迹可比以前多太多了,青青紫紫一片一片。   第二天,白孝信没在食堂逮到韩明,问韩明室友,室友说,他在宿舍啃泡面,估计是没钱了,他如果月底快没钱了就会吃泡面。   「他一直这样?」   「嗯,一直这样,也不会跟同学借钱,但他家应该不穷,爸妈都是国企的,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过得这么拮据,应该是他爸妈对他不上心吧。」   何止是不上心,一个残疾儿子能喂得又高又胖,健康的儿子却又瘦又弱。白孝信到韩明宿舍时,韩明正在洗碗,打算睡一觉下午还有两节课。一次不太顺利的发情期让他浑身酸痛。   「舍友回来了?」学校宿舍都是两人间,除了室友不会有其他人来了。   白孝信没有回应,站在韩明的桌子前打量起来,桌上什么都没有,没有喜好毫无性格。   「你怎么…」   白孝信坐在韩明的床上,望着韩明躺了下去,那目光在可怜韩明。   可韩明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可怜的,没钱就买泡面吃不是大学生的标配么,他应该还没有到需要被这种眼神注视的程度吧。走过去把白孝信拉起来,这是宿舍,不是他一个人的房间,一个alpha在里,室友回来感到困扰。   白孝信拽住韩明的手臂,拖到自己身上重新躺回去。手掐着韩明的腰不让他起身。   「这是宿舍!」韩明撑在白孝信的胸膛上,他只要动一下,腰上传来的手劲儿就大一分,两人贴得更紧密。   白孝信好好闻闻韩明身上的味儿,已经散得差不多了,惹得他心里有点不痛快。翻身压韩明在身下,舌尖舔着韩明的腺体,已经勃起的地方贴上韩明的股间,恶劣的顶弄。   「我的舍友很快就回来了!」   小可怜,你的室友今天中午不会回来了。白孝信跟他的室友说好了,今天中午的时间留给他和韩明。   「你为什么这样对我唔。」韩明又要哭了,他不想哭的,只是情绪一激动,泪腺就开始工作了。   白孝信停下,居高临下看着可怜的小狗,说「需要理由吗?因为我喜欢。」   贴近韩明的耳朵,用低哑的声线宣布自己的强势,「因为我想。」那天视频的时候,他就想这样做了,满是韩明清甜的味道,让这张床上也占满自己的味道。   之后当然是白孝信做了个爽,韩明乞求不要内射,说吃避孕药对身体不好,问韩明,「昨天你吃药没。」   韩明赶紧点头,生怕被白孝信生气后对他冷嘲热讽,毕竟现在的白孝信才是真实的白孝信,不会像以前对他温柔点。白孝信肯定韩明是个傻瓜,用孩子绑住自己岂不是高枕无忧了。他说完自己吃过药了,白孝信咬住他的胸操得更狠了,「看着我。」确认韩明眼里的对他的喜欢,一滴不剩地全射在了生殖腔里。   后来,韩明也没买到药,因为总要去买的时候,白孝信就会打岔,等两天后还想去买,白孝信告诉他没用了,已经超过时间了。韩明不想跟白孝信求证要是怀了怎么办,还不知道有没有呢,现在问怕被笑话想太多。   后来白孝信让韩明住在了公寓里。韩明给白孝信做饭收拾房间来当住宿费,和伙食费。只是白孝信越发缠人,每天都要做,如果遇到了白孝信的发情期,会做得特别过分。可做了这么多次,他从来没吃过药,肚子也没有动静。   转眼间,他的大学生活要结束了,他要去履行自己对父母的承诺了。找工作忙得焦头烂额,但最终获得心仪的offer。   接下来的两件事情让他震惊,他的老板是白孝信,以及他怀孕了。白孝信大三后半学期就没有去学校上过课,他过早的接触家里的产业,不仅是为了他自己也为了韩明。   怀孕这件事比较突然,白孝信比韩明自己先知道。   这段时间韩明总是嗜睡,体温偏高,有些饭菜闻到味道会反胃,偏食严重。为了求证,一次晨间运动故意按压韩明的小腹,后面也磨得起劲,让韩明尿在了自己的手里,也不嫌脏,趁韩明还晕乎的时候做了测试。想来是一个月前自己没吃药,避孕套也被弄破了才怀上的。   韩明怀疑白孝信已经知道了,因为最近那个温柔的白孝信又回来。他说不要,白孝信就不会做。   可他们现在算什么关系呢?他一直觉得他们是炮友,他们彼此没有说过喜欢对方的话,应该是炮友吧。   白孝信在办公室对韩明动手动脚,韩明深受其扰,「我们是不是应该结束一段关系?」   白孝信皱眉,韩明有点胆怯,现在的白孝信比之前更加高大,松香更加凛冽,「哪段关系?」   「就是炮…友关系或者工作关系?」   「炮友?」   韩明缩小自己,他听出这只大老虎生气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生气。   「你会给你的炮友生孩子吗?」白孝信慢悠悠的问,话里的压迫感让韩明不适。   他果然知道了!脸被抬了起来,白孝信看进他的眼里。   「你要顶着这样的眼睛跟我讨论炮友的事情吗?你知道炮友是什么样的吗?你会喜欢你的炮友吗?」韩明看他的眼神四年来从来没变过。   韩明被一连串的提问问懵了,眼泪又要掉下来了,「啊…?」   白孝信揽过他坐在自己的腿上,「既然有了孩子,我们下个月就结婚吧。」   「嗯?」   后来韩明才知道,他的未来已经被白孝信安排进自己的未来里。从宿舍的那次开始,避孕药都是白孝信在吃,还联系过他的爸妈,把哥哥安排妥当,唯一的条件就是一年间韩明两次,一次春节,一次生日,不带他的哥哥,就他的父母跟他。alpha的独占欲作祟,死活不愿意韩明去其他的公司工作,跟他说「我可以教你很多东西,手把手教。」   他的alpha在婚礼上才对他说了那句,「我爱你。」问他为什么没有求婚的流程。   「因为我不想。」   不会给你任何机会下船。   --------------------   与正文无关。原本只为了爽了一下,结果把自己搞得很难受的一篇。差点在国庆期间难产…啧。    番外: 眼色2   「…嗯…」白孝信咬他,最近总是很爱咬他,说是他身上的肉越来越软,像奶油一样,一捏会从手里溜走,咬起来很好吃,尤其是柰子。   可能是孕激素过多的原因,他很早就开始泌乳了,胸前微微鼓起两堆并不丰满圆滑的小包,他觉得难看极了,可白孝信总爱咬这里,可能不在乎这难看的胸部,毕竟他的目的只为了里面的两口奶水。   大拇指从下往上推,企图从贫瘠的胸部里多挤出一滴奶水,舌尖挖着洞口,口腔紧紧裹住这一小包,吸得啧啧响。左边吃完了就换右边,口欲完全没被满足反而更加汹涌,右边被咬得格外重,乳尖被吸得发麻,乳汁瞬间抽离了身体,刚刚刺激到还未清醒的神经,刚被松开的左乳被捏住揉搓,韩明忍不住缩了下身,软手软脚抗拒白孝信。   「你……别咬……」韩明不知道这一两滴的乳汁有什么好喝的。   白孝信抬眼,眼神阴沉沉的,在不满着什么,扣住覆在臂弯上的手按在韩明自己的胸上,韩明的手心按着自己的乳包,手被白孝信带着摩擦,敏感的乳头再掌心里碾压,韩明试图甩开,被更用力按住,快感让他难耐地闷哼。另一边被捏起,白孝信用牙齿品尝软糯的口感,舌尖钻进小洞里试图挖出更多的乳液,还讨好似的用舌面整个贴上去轻柔的抚摸,韩明被口腔里的热度烫得加紧了双腿。   松香气熏得韩明越发敏感,乳汁似乎多了起来,白孝信下嘴越来越用起劲,丝毫没注意到韩明的腿在拼命夹住,眼泪哗啦啦地流,眼眶红彤彤的,像只被欺负过头的兔子,随着一股乳汁喷进白孝信的嘴里,白孝信含住整个小包,吃得狼吞虎咽,另一边,手心里黏糊糊都是乳汁擦在胸上,韩明颤了颤,一副已经高潮的样子。   「就这么舒服吗?」白孝信笑他,他还在颤,说不出话来。随即剥下他的裤子,微凸的小腹露了出来,韩明下意识用手护住,白孝信低头吻在他的手臂上继续脱他的裤子,布料上深色的水迹都仿佛在诱惑。白孝信躺在韩明身后扶着自己的东西就要往里送。   韩明慌忙拦住,「别……要上班呢……会起不来的。」他最近精力不足,要是做了会没精神上班的。   白孝信对这个理由熟视无睹,将硬邦邦的东西塞进韩明的身体里,直接顶到孕腔,在omega孕期时紧闭的生殖腔口处徘徊,韩明想让他别闹了,小宝贝和性器只隔一片肉,白孝信是没有羞耻心吗?答案是没有的,他还想用自己的东西去捅孕腔,韩明挺着腰躲他。   「嘶……小气。」白孝信没敢动手按住韩明,让他躲开了自己。韩明回头瞪了他一眼,没什么威慑力,更像是娇嗔。白孝信护住他的腰,温柔又强势的把人拖了回来,重新埋进韩明的身体里,略高的体温让他忍不住猛顶了两下,他还是有注意分寸的。「这儿本来就是我的地方。」只不过暂时被霸占走了,他也说不了什么。   因为他想去的地方被占了,他只能到另一个去处,不一样的触感,同样的紧致,他一进去韩明就受不了地蜷缩起来,肉棒顶在要命的位置,曾经需要摩擦才会有感觉的地方,现在一直被刺激着,因为胎儿的原因,那里一直被挤压着。   白孝信感受里面的抽搐,叹气「你现在就受不了,以后可怎么办?」等胎儿越来越大,这里就会被挤压得更严重。   韩明哼哼唧唧,身体不自觉夹紧里面的东西,开始深度自慰,本就软手软脚,现在腰也软了,松香熏得他脑子不清醒,只一个劲儿的收紧后面。   白孝信撸着韩明性器问他,「舒服吗?」   已经不能用舒服来形容了,他快死了。眼看都快把白孝信夹出来的时候,韩明却挣扎起来,要让白孝信从他身体里出来。白孝信知道他为什么是这种反应,他要尿了,自从怀孕后,韩明上厕所的频率增加了,这大早上的还没去过厕所,好好把人困在怀里,十分敬业按摩那块敏感的地方。   「不舒服?」一个用力,韩明掐住自己前端,他不能总是这样,好似在刷新自己的下限一样,催促白孝信,   「你别……快出嗯唔去……去……去厕所……」   白孝信非但没带他去厕所,反而埋得更深,韩明的眼泪多起来,整个人颤个不停。   「尿出来舒服。」白孝信去掰他的手,挺腰在最敏感的位置碾压。   没错,这不是白孝信第一次干这种事。   「……哈……你别……」韩明忍出一身汗,咬住床单。   「喜欢就尿出来,我给你收拾。」上次尿了一床,本来韩明要自己收拾,结果家里的阿姨整理好了,韩明知道最近他弄湿的床都是阿姨在收拾,所以这次说什么都不愿意再弄湿床了。   「不喜欢吗?很舒服。」白孝信贴在他耳边哄着。   韩明终是忍不住也不知道是被舒服的感觉勾引还是真的忍不住了,脚尖在床单上蹬出几条直线,淅沥沥流出来,白孝信尽职尽责服侍韩明,将韩明不多的存货硬是逼出个干净,床单上漫开一滩水迹。   韩明眼神都涣散了,只听到白孝信还在问他舒服吗?他鬼使神差地回答,舒服。释放的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都融化了,化成一滩与柔软的床融为一体了。他对这种感觉有点上瘾,在白孝信的怂恿下一发不可收拾。   清醒后他也没指望白孝信来处理,哄他的时候什么都能说出口,留给白孝信他只会叫阿姨来收拾,自己收拾掉自己尿液,懊恼自己也真实精虫上脑,白孝信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白孝信从浴室出来就看到韩明弯腰扯床单,顾不上擦头发过去把人安置在沙发上,「我说了我来收拾。」   韩明看白孝信真的要动手,「我自己来就好,脏……」   白孝信歪头不屑地笑了下,他都捧过韩明的尿,怎么会觉得脏。「我要嫌脏就不会动手,明白吗?」   韩明心里甜甜的,被人接纳到这种程度是从未有过的,他依稀记得自己小时候在学校里尿裤子,学校里没有留裤子,回到家被他妈拎在楼道里晾干,嘴里不停地说脏死脏死了,湿凉凉的布料贴在皮肤上在外面站了很久很久,天黑要睡觉了他的裤子才干。第一次一个人洗澡,是家里人都睡了,他打开花洒,被凉水浇头,被热水烫脚,折腾了好久才洗完澡,自己把裤子搓干净,但他拧不动裤子,挂在浴室里滴水,第二天哥哥差点在浴室里滑倒,于是挨了顿打。   白孝信依言收起了床单扔进脏衣娄了,没扔进洗衣机。韩明看到气不打一出来,刚刚甜起来的心思瞬间没了,想吼他最后只是自己气鼓鼓地小声说,「你扔进洗衣机啊,要是阿姨发现了,很添麻烦的。」毕竟阿姨只是来工作的,这种麻烦还是不要给阿姨解决的好。   白孝信烦,可还是打开洗衣机把床单扔了进去关上门。   「内衣我给你洗就好了,不要麻烦阿姨了。」韩明抱着白孝信的内裤去浴室里洗。   「不要趁机闻我的味道,有点变态。」白孝信按下清洗键,看韩明红了脸,「哦,我们已经结婚了,你可以光明正大的闻。」   他才没有变态呢,上次只是易感期而白孝信恰好不在家,他没忍住而已。   白孝信蹲在洗衣机前,看深蓝色的床单在里面翻滚,洗好内裤的韩明绕过他走来阳台晾衣服,「以后大胆的尿,我洗。」白孝信对着洗衣机大方地说,小事一桩。   「我不要!」   「别害羞。」白孝信捉住他的手腕,拉韩明做自己的背上。「怎么舒服怎么来。」   「这不是害羞的事情!」   「可这是舒服的事情。」白孝信捏着韩明的指节,放嘴上吻了吻。他不想韩明被一些小时候灌输的思想禁锢住,比如干什么事情都要征询他的意见;太过舒服的事情反而不敢做怕没有下次;喜欢吃的零食先收起来,一定要等他一起分享;有困难从来不寻求帮助自己解决,晚上想喝水,腿软起不来就跪地上缓一会等自己能站起来再去自己倒水。   他的omega一直生活在困境中,才觉得现在已经是最幸福的时刻,而不敢想要更多。    番外: 春节小事两则   1关于夏卓屿跟程毅回老家过年(如风俗描写不准确,就当个笑话看吧。)   因为夏卓屿跟夏家断了关系,所以程毅收留他,带他回了老家过年。程毅的爸爸妈妈知道夏卓屿要来家过年,十分开心,于是真当亲儿子一样,让程毅带他出去给家里的长辈拜年。   程毅一下子就拒绝了「爸!哥不是咱这边儿的人,别带他去了!」   程毅爸不开心了,给了程毅一大嘴巴子「不是咱这儿的人是哪人?」   「我不是那个意思」程毅拽住夏卓屿的胳膊,「哥,我真不是那个意思!」   夏卓屿也不乐意了「那你是什么意思?」   程毅也不解释了,「哎我说不清,但你要是想去的话,你之后别后悔。」   半天后,夏卓屿后悔了,两条腿都跪青了。大年初一一大早到那儿,全村的男人都扎在一块,上到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下到刚成年年轻小伙子。有跟夏卓屿一样西装笔挺的,有潮流时尚型男,还有一看就是刚从被窝里拽出来不修边幅的。   「不是拜年么,这是干嘛?」   程毅有点幸灾乐祸,「待会你就知道了。」   只听一位年长的老人一声吆喝,在场的所有人按照辈分从大到小排开,程毅拉着他排进队伍前头,在一群中年男人之间,两个年轻人显得格格不入,再一声吆喝,那些人双手从身前一捞,举过头顶,接着单膝跪下,又是一揖,然后磕头。   夏卓屿哪里见过这种阵势,别人都跪下了,他还杵着,程毅拽他,「愣着干嘛,跪啊。」这地上可是实打实的土地,跪下去能掀起一阵尘土来,夏卓屿跪下的那一刻,有点心疼自己的裤子。「我的裤子……」刚起身,又要跪,夏卓屿学着他们的姿势,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愣,他没有给谁磕过头,内心十分羞涩尴尬。   「谁管你的裤子是多钱,在这儿,你就算是国家主席都得这么跪。」   夏卓屿去瞄先前看到的几位西装革履的精英人士,只见他们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裤子如何,举手间随意自然,面上却真挚严肃。他回过头来看程毅,也是如此,于是放下心中那份羞涩,跟着中年人的号子,跪了一下又一下,直到完成礼数。   「结束了吗?」   「这才刚开始。」   之后跟着大部队去村里辈分高的老人家里磕头拜年。夏卓屿只磕了小半天就回去了,就这也都磕了三四十个头,虽然是alpha,但也是从小金贵着养大的,膝盖有点受不了了。夏卓屿问「咱们就这么溜了不太好吧。」看着乌央乌央的磕头大队,心想这么跑了也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什么叫溜了,后面都是小辈了,我还能给他们磕去?」程毅牵着夏卓屿的手,两个alpha热乎乎的手握在一起,没一会手都热出汗了,程毅还舍不得放。「回,等会有人给咱们磕头呢。」   夏卓屿要松开手拍到裤子上的土,程毅就是不松手,「你别拍,回去脱了直接洗,膝盖不疼么,还敢拍。」   让夏卓屿没想到的是程毅在村里的辈分还挺高的,还有比程毅爸爸年纪都大的人给程毅一家拜年。夏卓屿想着自己站在程毅身边接受人家下跪不太合适,索性就去了旁边呆着,谁知道程毅爸冲他招手,喊他「儿子快过来!」夏卓屿心里一美,可还是不好意思,「你不过来,人家就要过去跪你了!快点过来!」   程毅揽过他,带向客厅中央,一家人整整齐齐接受着小辈们的新年祝福。   晚上,夏卓屿开心了一整天,感慨直到今天才感受了什么叫做过年,他们家也走亲戚,但都是敷衍了事,对商业伙伴比亲人还重视,所以过年很没劲。   他脱了裤子看自己的腿,膝盖上已经青了隐隐发紫,程毅瞧见了,心疼地拿来热毛巾给他敷上。兴奋了一整天的神经平静了下来,受伤的位置让他想起了杨一围,「小围当时的情况应该特别严重吧。」   程毅的手顿了一下,慢声说「他说他不怪你,说你后来把苏哲关在国外,他才能好好的生活。」   夏卓屿撇嘴自嘲,「我只是不想再替他收拾烂摊子才把他关国外的。」   程毅摇头,「嗯,明白。如果真的是只为了你自己,为什么还要特意跑一趟告诉小围这件事?」   夏卓屿的善良,程毅是知道的。   2关于相总越来越不好好穿衣服这件事   杨一围学校已经放假了,最近在家忙着收拾置办年货,一到超市,相总就会在避/孕/套区域停留许久,思考要买什么样子的避孕套。杨老师见状,过去直接拿了最普通的,把相总从货架前拽走了。   「这个之前破过两个,质量不太好。」   「那还不是你太用力了!」   「嘘,杨老师,这是在外面。」   杨老师只好跟他保持距离,避免再误入坑。回到家中,相总换好睡衣,躺在沙发上扣手机,也不知怎么躺的,衣服蹭到了胸口下方,结实的腹肌大剌剌地亮出来。最近这种事情经常发生,那种若有若无的暗示让杨老师头疼。杨老师替相总拉下衣服,「着凉会拉肚子的。」相睿却老老实实也拽了两下衣服下摆。   你看,你说相总在暗示什么吧,相总却乖乖听话,你说他没有在暗示什么,这种情况又频繁发生。   杨老师也换好睡衣出来,相总站在房间门口,半漏个健硕的香肩依在门边,冲杨老师笑。杨老师推开挡住去路的相总,去客厅拿手机,看不到相总已经阴沉下来的脸。晚上洗完澡,相总光着身体就出来了,在杨老师面前晃来晃去。   杨老师躺在沙发上看书,余光瞄见那位裸男在旁边站了许久,开口道「大冬天的,你不冷么?」   相总没有动,他在怀疑自己是否还对杨老师有吸引力,是不是得到了就不会珍惜?还是已经对他这张脸产生了抗性?思绪混乱时总是会忽略平时一下就能注意到的细节,相总错过了杨老师发红的耳朵,只是一个劲儿的自我怀疑。   「冷,已经没什么温度了。」在杨老师听来又是没头脑又可怜兮兮的话。「杨老师,你现在是得到我了,所以不珍惜了吗?」相总走过去蹲在杨老师跟前,脸贴着脸说。   杨老师摸摸相总的脸,知道这人又闹小脾气了,顺着毛捋,坦诚地说「所以最近不好好穿衣服是希望我看吗?」原来最近这个行为真的是为了勾引他,「抱歉啊,浪费了你这几天努力散发的美貌。」   「那你要怎么补偿我呢?」   杨老师思考片刻,「那我帮你把衣服穿上吧,虽然有暖气,但还是挺冷的,别冻感冒了。」在相总并不满意的目光下,伺候相总穿上了衣服。   果不其然,相总第二天感冒了。   相总发烧感冒后,跟杨老师说「发烧的人,身体里会更热,听说做起来很舒服」不由分说的强硬的给杨老师口,因为嘴里太热了,相总的动作又很粗鲁,杨老师本身就坚持不了太久,于是很快射了。   ??儿也很热,于是让杨老师体会了一次超有温度的内入。亲不到嘴,牙齿都痒了,于是在身上亲来亲去,用杨老师的皮肉来磨牙,这次doi,身上的痕迹格外多,两个小珠珠都又红又肿,两个大牙印在周围。   相总那儿的温度挺高,杨老师感受到了,烫得他格外的敏感,很容易就高潮,他也不想这么快,可是…是热的哎,仅凭这个热度,相总什么都不用做,他都会高潮,那个感觉就很不一样,可也担心相总的身体,让他别太久,快点射了去医院。   去医院前,相总还给两人收拾了残局,从医院回来后,躺在床上连手臂都抬不起来了,耷拉着眼皮看杨老师数落他。   杨老师义正严辞地说「看你以后还不好好穿衣服。」   「那你多看看我呗…」   相总不过是最近觉得被杨老师冷落了,才干这种傻事。    番外:口嗨小故事之沈林   那时候所有人都住在一个大院儿里,只不过有人住别墅有人住筒子楼,所有年龄相仿的小孩儿玩儿在一起。   即使这样,沈林还是被人落在屁股后面不被发现的那一个。大院儿里alpha多,年龄相仿的十七八个孩子里只有两个omega。一个是首长的儿子,周晨阳是被人捧着的主儿,家里两个哥哥,都无一不惯着这位。 一个是沈林, 沈林性子软,如果不是他爸爸和各位首长关系不错,这群小孩儿也不会带着他玩儿。性格不讨喜,爸爸也只是个班长,在一群领导子弟面前,真是不够看的。   沈林每次掉队,都会默默地回家,偶有几次被娃娃头儿贺朝发现,拉着他的小手跟上大部队。慢慢的,情窦初开的年纪,经常玩的几个伙伴开始对周晨阳产生少年情愫,他们甚至忘记了沈林也是个omega。要说他羡慕周晨阳么?还是会的,青春期的小孩儿谁没幻想过脸红心跳的画面。   沈林就看着贺朝他们为了争周晨阳,拌嘴,闹别扭,到后来绝交,又和好。高中分班,大学异地,就这样他们的联系越来越淡。从大学还会问放假时间,相约一起玩,到现在每年的春节才有可能碰面,沈林也在慢慢变化着,唯一不变的是安静的性子,以及对周晨阳的羡慕。看到周晨阳身边围绕的贺朝他们,每次过年在路上看到这样的场景,沈林都会笑着避开他们,为什么笑,因为看起来很美好。   又一年春节,没回家的沈林竟然在大街上看到了醉酒的贺朝,把人捡了回去。后来才知道,贺朝已经在这座城市定居了,周晨阳也在。   沈林给贺朝做早饭的时候,不知道哪点触动到了贺朝,可能是在花花绿绿的世界待久了,看到这样安静的沈林,一颗漂泊的心想定下来了。又或者只是沈林对他来说是一团迷,他从来没接触过的一类人,他想扒开看看。   不只是贺朝,之前跟在周晨阳身边的Alpha也发现了沈林。沈林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当初的幻想成真,只会给他增添麻烦。   周晨阳被捧惯了,一时间没人捧了,被勾走的还是两个最不错的,可能是面儿上下不来,去找了沈林,从样貌到身世羞辱了一番。   贺朝和另一个alpha劝解沈林:周晨阳从小被宠坏了,你多担待。   沈林倒吸一口气,笑笑说:我知道。表示不在意。当晚沈林和贺朝上了床,虽然不是第一次了,可这次是沈林最热情的一次。   沈林对贺朝管得不严,应该说从不管着他,爱跟周晨阳扎堆儿也不说什么。   刚开始贺朝觉得这种状态很舒服,就是有点像炮友关系。后来才越不是滋味儿,好几次想醋一醋沈林,沈林丝毫不在意。   沈林看惯了他们花花世界,于是进入贺朝的世界,就主动遵守了规则,他们没有明确两人的关系,于是认定了他们的炮友关系。   贺朝:你对我是认真的吗?   沈林大惊:你认真了?   贺朝见沈林一屁股坐实了炮友关系,差点气出眼泪。沈林去做饭,留贺朝一个人在客厅里抓耳挠腮。   贺朝依旧去找周晨阳happy,企图逼沈林做出点什么不理智的事情。可沈林洁身自好,没有因为贺朝去找周晨阳而去找其他的alpha。结果周晨阳浪病了,他在床前照顾女儿一样,寸步不离。隔天联系不上沈林,去到家里没人,手机在家里放着。找了一圈发现沈林在小区门口诊所输液。   另一个alpha给他剥橘子,还要给他暖手,被他拒绝了,那个alpha说这诊所太小,椅子太硬,就要说到医术了,沈林瞪了alpha一眼,跟娇嗔一样,alpha就不说话了。   贺朝心里不是滋味,他不就想沈林能像这样管着自己么?这alpha跟他抢过周晨阳,现在又来抢沈林。   回去后,贺朝伺候着沈林,沈林的每句谢谢都在告诉贺朝,没人这样对待过他,沈林是真心高兴的,但也表示了不用这样。   贺朝来了劲,把沈林伺候的无微不至。   沈林顶着温和平静的脸,心里却在想:训贺朝就要跟训狗一样才行。    第75章   低沉的声音贴在杨一围的耳边,带着一股凉气,心脏似乎停跳了一拍,他在慌乱中对上了相睿的眼睛。在大厅灯光的照射下,相睿的眼睛看起来格外的漂亮,眼神温柔如水,好像相睿…   很想念他…   今天的相睿穿着休闲常服,不是平时的偏商务的装扮,深色派克棉服加上浅色棉质运动裤,额前随意散落着头发,手里抓着围巾和帽子,看起来像个大学生,但眼下微微泛青,不知道是光线的原因还是没休息好,多少带些疲态。他从刚进门就找到了杨老师的位置,看杨老师跟程毅有说有笑,比一周前更精神了一点。   刚坐下就被拽住胳膊拉近了距离,几不可闻的清甜气息萦绕在鼻尖,沁人心脾。他呆呆看了杨老师清秀的侧脸,不知道杨老师有没有听到他咽口水的声音…   压抑一周多的想念堆积在胸口,他很想吻上那张嘴,把人塞进自己的身体里,让他的眼睛里只有自己。   「你…吓了我一跳。」太过温柔炽热的眼神让杨一围不自觉开始发热,稍稍拉开与相睿的距离。   相睿也怕吓到他,不再贴着杨一围,可管不住眼睛黏在杨一围身上。还没张口,感觉到椅子被踢了一下,相睿不情不愿回头看着比老丈人还难对付的老胡,「坐啊。」   「你坐你的位置上去。」老胡示意他坐旁边写有他名字的座位。   「这是我跟负责人定好的位置。」相睿笑盈盈地拒绝。   程毅边吃零食边插嘴道「你不是把相睿的名字挪过去的嘛,本来就是相睿的位置,你快点儿过来坐我旁边,我不想跟…这谁…」程毅拿起座位牌,「张玉祁,我不想跟他坐在一块儿。」   老胡差点气出心梗,在公司受气,还要遭朋友背刺,要找芳芳安慰安慰才行。   「快点来么,快快。」程毅一把零食塞进嘴里,冲他招手,眼看老胡慢慢挪过去,把张玉祁的座位牌扔了,杨一围才松了口气,刚刚那小学生抢座位要和受欢迎的朋友坐在一起的状况,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幼稚。   「你们在公司也这样吗?」杨一围不禁问道。   「在公司不敢,」相睿说,「有你在他才敢。」说着涮起了杨一围面前的餐具,随口问「最近有好好吃饭吗?」   「已经快十二月底了。」杨一围小声说。相睿承诺过照顾他到这个月底,其实早一点晚一点都无所谓的,现在相睿已经回公司了,那就早一点结束吧。   「嗯,外面下雪了,很冷,给你带了围巾和帽子。」相睿将餐具一一摆好,岔开了杨一围想说的话题。   在旁人看来两人的交流熟络亲密,相睿听到有人在小声嘀咕「他们两个之前有这么熟?」相睿和杨一围的婚礼办的低调,除了熟悉的朋友和家里的亲戚外,没有多少外人知道。谁能想到一年前的同学会上开玩笑的相睿真的娶了杨一围。   说话间,张玉祁也到了,看着被扔在桌子中央的座位牌,「这是给我准备的上座?」说完被老胡白了一眼,不敢再造次的他在相睿旁边惺惺坐下,「杨老师,好久不见了。」伸手要跟杨一围握手,被相睿半路杀出握住了,「杨老师不方便,我帮他握了。」   得,这是完全要把他和杨老师隔离开。   「你都不是我们班的怎么坐这儿啊。」老胡不满地说。   「唷,这不来给你们当丫鬟的,」端起桌子上的茶壶,走向老胡,「喝水喝水,消消气。」虽然参加校庆的人很多,但还是会有人无法参加,每个班来参加的人数参差不齐,于是相邻几个班被安排在一张桌子上是很正常的。   在座的人都感觉到了老胡在故意针对张玉祁,连杨一围都看出来,问相睿「他们两个怎么了?」他对两人的矛盾原因毫不知情。   「没事儿,别管他们,一会儿就好了,」相睿把两人的杯子递给张玉祁,使唤丫鬟倒水,只见张丫鬟给程毅在内的五个人倒了水后,随手把茶壶往手边一放,眼神都没施舍给剩下半桌的人。   一点儿也没有把他们放眼里,被无视的他们大气不敢出。一个比相睿更早知道真相的人,早就知道这些人的嘴脸,他倒不是为了杨一围伸张正义,单纯地将他们划进无用的范畴,不需要浪费一丁点儿的精力在他们身上。   可有人对张玉祁感兴趣,问他是不是隔壁班的,是不是经常和相睿骑车那位,问到「你们当初为什么要来公办呢,不是有钱人都去私立一中吗?」话中的试探听起来十分滑稽。相睿的记性很好,这位同学就是去年跟另一位女同学嘲笑杨一围的那位,他当时怎么说杨一围来着?   张玉祁张嘴胡来,「家里穷的都揭不开锅了,哪里有钱上私立学校,现在还是一屁股债,能借我点儿吗?不多,就五六百块钱。」   相睿没忍住,笑出声来,握拳轻捶在张玉祁的胸上,好像表达着「你好坏」又好像是「干得漂亮」总之不是责怪。   那位受到羞辱的同学面露尴尬,自己那点小心思被暴露在大家面前,没了闺蜜的一唱一和,他失去了攻击能力,起身离开了这桌。   他们在的高中是公办里最好的学校,不论是生源还是师资都是顶尖的。但有一所私立高中,是很多中产家庭挤破头想把孩子送进去,高产家庭的首选,师资比他们学校还要好,大部分老师都是退休返聘或者海外留学回来的。   杨一围了解过这所私立学校,但他第一次听说这所学校是因为程毅,程毅起初是想进私立一中,但他跟夏卓屿差的年纪太多,去了也见不到,还是跟杨一围念了现在这所高中。   「那你为什么没去?」他问相睿。   相睿说「去了,不就没办法认识你了。」   「程毅,你跟我换一下。」杨一围扭头跟程毅说。   相睿忙道「因为我妈说,父母的财富是一条捷径,但人生更多需要的是经历而不是捷径。」想冲浪,想滑雪,想环游世界,能用财富换取的经历从任何时候开始都可以体验。但财富无法获取的经历尤为宝贵,比如质朴单纯的高中生活,无忧无虑的青春,没有被阶级划分的朋友。   「弯弯道道还挺多。」程毅听后,直呼厉害,作为暴发户的他终于理解自己父亲的用心良苦。   「得了吧,你家是塔寨贩毒,啥经历都没你家生意经历丰富。」老胡打趣他。   「去你的,你家才贩毒呢。」程毅家的宗族观念很强,总是被老胡和杨一围说是塔寨。   「那你的家是做什么的?」相睿也好奇起来。   「跟烟草挂钩。」程毅难为情地说到,烟草跟贩毒好像区别也不是很大。   烟草,懂得都懂,相睿和张玉祁两人互看了一眼,真没想到程毅居然是个隐形的富豪,问及有没有参加活一些聚会活动,程毅说「去混过饭吃,我妈打牌不做饭,我跟我爸就去了。」去了聚会蹲角落里吃东西,找小哥哥。   「所以……」相睿斟酌自己的说辞「是你教杨老师抽烟的?」   程毅跟兽类一样的本能感受到了一丝异样,催生出的求生欲使他很快的出口否定「我不是主动,是他要逼我教他的……」   杨一围不乐意了,「我逼你?是谁把烟点着直接怼我嘴上说’吸气!‘」   五个人插科打诨,别人没有能插进来的机会,上菜后,杨一围只顾着吃,看四个人拌嘴很下饭,被投喂了大半年,已经习惯了相睿夹菜,在轻松愉悦的氛围下,吃掉了所有相睿夹的菜,丝毫没有注意到旁人看到此情此景的惊讶和嫉妒。   吃完饭散场,每人从前台领取了校庆的纪念品,三个纪念徽章和一本红皮笔记本。酒店大堂没有宴会厅里的温度高,程毅和老胡先离开了,他们说要带对象去看雪景,杨一围觉得冷没跟着,张玉祁也被一个女人接走了。   相睿和杨一围目送他们离开拥挤吵闹的大堂,身边人来人往,相睿的余光瞥见了有位校友在拍他们,很自然地给杨一围带上了帽子,整理围巾,带他回家。   路上的雪已经有些厚度了,踩上去嘎吱作响。杨一围拿出手机录下身后的脚印,脚落在地上刻意用力,记录下雪花拥抱时愉悦的声响。   相睿在一旁也悄悄记录下这一刻。他偷偷拍了很多杨一围的照片,大多数是侧脸,批改作业,吃饭,趴在餐桌上睡觉,每天一张,记录着杨一围的状态。   路上的车辆行驶缓慢,连行人都不再匆匆赶路。车里的暖气烘得人懒洋洋,杨一围趴在车窗上看向路边打雪仗的学生, 路灯一盏一盏向后退去,像是晃动的摇篮,身边的沉木香气轻轻包裹着他,隔绝了杂乱的信息素。   好像过去的一整年是一场兵荒马乱的梦,现在梦醒了他们回到产生交集之前。   楼道里的灯随着他们的脚步声一层一层亮起,喘息时能呼出白色的气,杨一围爬四楼还是会很累,一路上相睿很安静,时不时望向杨一围,眼里是杨一围说不出的情绪。   「能给我一个拥抱吗?」相睿的身躯堵住了杨一围,灰暗闪动的灯光下,眼眸依旧明亮,含着若隐若现的水光。   「不…… 」杨一围被这样可怜的相睿搞得无所适从,「你怎么…… 」   相睿的手已经扣住了杨一围的腰,在衣服窸窣的摩擦声中逐渐收拢双臂将他拥进怀里,主动替杨一围开脱「没关系,隔着衣服的。」说着头埋进了杨一围的颈窝,但围巾并不能阻隔两个人的温度。   「你是不是有点累,以后不用给我做饭了。」杨一围从相睿的信息素中感受到了他的疲惫,「你有空就多休息啊。」   「嗯。」相睿回答瓮声瓮气,一年前的这段时间他们在为结婚做准备,一年后却是这幅光景,「我的标记……」   「看医生怎么说吧,听他们的就好。」   「记得去找乔陇,他了解你的情况,会打电话让你去复查的。」手臂上的力又紧了几分,不等杨一围挣扎又提出了问题,「你之后还会谈恋爱吗?」   好奇怪的问题,杨一围心想,不过,相睿的样子应该是要跟他真正地结束,回归单纯的朋友关系。   「会吧,做完去清洗标记的手术之后吧。」总不能带着标记跟别人谈恋爱……「谢谢你,照顾了我这么久。」杨一围听到了相睿在努力呼吸平复自己的情绪,抬手轻拍他的后背安慰着,想这大概是最后一次两人的拥抱,就纵容相睿多抱一会儿   回到家中,杨一围卸下围巾摸到一处潮湿,不知是呼吸的水汽还是眼泪,明天可要好好嘲笑相睿,转念两人最后的那点关系都摘干净了,不好再嘲笑他了了。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从那天起,他就再也没见过相睿。   在那几天后收到了一个快递,寄件人是相睿的秘书何清,他打开后看到的是不及小拇指大的一个瓶子,和一束花。瓶子里满满当当的液体散发着沉厚的红杉树味道。   真正的结束?不,这是真正的开始。    第76章   *本来没想写如何把苏哲送进局子,后来写着写着发现逃不过这段,于是去查了百度知乎等一些平台关于法律的运用,已经尽我所能的贴合剧情内的犯罪情节,但不能保证完全正确,大家仔细辨别。一切仅为剧情服务。*   一个月前,他和张律师开始着手调查苏哲,试图用法律途径将苏哲送进监狱,所有当事人的信息铺满了整个办公室,连墙壁也没有放过,收集的资料过于零散,他们花了一周多才按时间线,按重要程度整理出来,而这些仅仅是一部分,他们要慢慢拼凑起不为人知的部分。   在此期间相睿还给杨一围送饭,张律师有幸能尝尝相睿的手艺,直夸相睿是个好男人,忙成这样还给爱人送饭。   「用命换,要不要?」相睿勾勾嘴角,张律师疯狂摇头,表示大可不必,还是命重要。可有人换了,虽然可耻,但这个事实确实让人感觉良好。   接下来一周梳理案情,让这件十年前的案子事无巨细地完全展开。   张律师揉了揉自己僵硬酸痛的肩膀,开口道「案情不复杂,可操作的空间还是很大的,主要问题在于苏哲的精神鉴定,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先听哪一个。」   相睿盯着墙上关于苏哲的信息目不转睛,毫不犹豫说「坏的。」   回答速度之快让张律师惊讶,从心理分析,这种人不是莽就是十分沉稳「坏消息是就现在的信息来看,我们无法否定苏哲的精神疾病。好消息是,他不是完全无刑事责任能力。」张律师靠向椅背,给相睿解释「他没有完全丧失辨别或控制自己行为能力,所以还是可以承担刑事责任的,判个一两年缓刑五年。」   「……」相睿不满意这个结果,「按照伤情是可以公诉,为什么没提?」   「因为是轻伤,实际上免予起诉的方式有很多,比如和解,自诉等。」张律师拿起手边杨一围的伤情鉴定,「大多数被害人因为自身的经济或时间等原因,拿到赔偿后选择和解,法院也会根据被告人的情况选择不立案,需要被害人自诉,在自诉过程中,因被告人给出超出预期的赔偿金额,也有一部分被害人选择和解。」   正如杨老师自己讲的,他当时在努力地复健,根本没有能力可以控告苏哲,即使告了,也不过是罄其所有只让苏哲付出了一点点的代价。但杨老师是不会跟苏哲和解的,他没拿夏家给的赔偿,可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一定是夏家在其中做了事情。   「他没有拿过夏家的赔偿,更不可能和夏家和解,查一查中间发生了什么。」他要再去问问夏卓屿才行。   张律师记下来,接着说「我们可以从您爱人的伤情鉴定入手。」他刚刚看完资料,伤情鉴定没有明显的错误,但完全可以往重伤上去靠。   相睿把目光从苏哲的信息移到张律师身上,示意他继续说。   「伤情鉴定确实有严格的划分标准,但标准之间是可浮动的,而且不同的人鉴定的结果差别也很大。您前妻的伤情鉴定为轻伤一级是没问题的,但不够精准,我可以找判定偏重的法医来帮我们判断是否可以达到重伤二级。轻伤一级在法律上的追诉期是五年,现在早就过了,如果能重新鉴定为重伤二级,那么追诉期可到明年夏天,十年的追诉期,这点我之前邮件告知过你。」   相睿接过张律师手上关于杨一围的伤情鉴定,这比医院的病例更加直观,额头的皮肤外翻,黑黑红红粘成一篇,肋骨明显的凹陷,破碎的膝盖,外露的白骨,看起来十分骇人,这是赶到医院的法医帮忙留下的证据。相睿强忍着掀翻桌子撕碎一切的冲动,合上了资料。   内心的想法十分强烈,他要让杨一围坐上原告的位置,亲眼看着苏哲被审判送进监狱。   「重新鉴定。」相睿沉声说,「我要这个案子不再受夏家的任何影响。」   天色渐晚,地平线上留下一丝红色,他明明站在城市中央的高楼上,却听不到一点嘈杂,他很想杨老师,如同压扁的弹簧想要释放。墙上资料被风掀起,发出窸窣的声响,相睿看着曾经好友的面孔,感到陌生。   他回忆了很久,还是没法相信苏哲有精神疾病,他怀疑过鉴定报告的真伪,也向夏卓屿求证过,夏卓屿说「出事后,带他做过鉴定,他确实有偏执症,但没有出报告。这份是他后来做的,在吕家小公子出事前特意去做的。」问到为什么当时没有出报告,夏卓屿回答,「他当时很反感,闹着不肯做就没有做了。」   他们被这件事困了一周没有进展,苏哲的资料都翘了角 ,还是没想明白苏哲为什么拒绝鉴定报告。在苏哲父亲死后,苏哲整个人变得阴郁,看来是从那时候就出现了精神问题。苏哲的父亲原来也在本市有头有脸,死后被家人隐瞒了真正的死因,对外宣称是意外,实际上是自杀。   死亡。   他们这样的家庭为了不可抗力导致的死亡,很早开始立遗嘱,分配好自己死后的财产,只要没死就会过段时间变更遗嘱的内容。他也立过遗嘱,最近一次的变更在结婚前,内容没有变动,只更改了继承人的姓名。   那苏哲父亲的遗嘱写了什么?已经公布的内容却不在资料里,   「想办法查到苏哲亲生父亲的遗嘱内容。」   真相往往掩藏在细枝末节中。   之后的一段时间,除了张律师的团队外,相睿自己的律师团队也加入,分成三组进行旁听,被告,原告身份的轮换,试图找出他们没有发现的线索证据或能让苏哲被轻判的法条,他们要让苏哲的代理律师毫无还手之力。   张律师接手过很多棘手的案子,自认为在专业上足够上心,但相睿让他知道了什么叫极致,从法条运用到证据链完整再到心理博弈,环环相扣。他是给对方压了块井盖,而相睿是给对面压了做五指山,他真正见识到了尽人事是怎么个尽法。   剩下的一些难以查阅的资料,相睿说他亲自搞定。说这话的当天恰好是校庆,虽然是工作日,但还是给大家放了假,理由是「今天初雪,大家去看看雪吧,跟伴侣或独自都好。」   相睿走后,会议室里的人开始议论起这个雇主,相睿事业有成相貌出众,做事极为专注且聪明就能征服一众人,更别说深情且浪漫。张律师的团队中早有人拜倒在相睿的西装裤下,张律师甩出杨一围的伤情鉴定,说「把你打成这样就能换这样一个男人你愿意吗?」迷妹迷弟表示「还是命要紧。」   相睿下了电梯,在想要不要买束花,小跑着到了停车位,驱车赶往会场。路边的男生抱着爱圣诞装扮的女友,满眼的雪花与幸福,这让他想起易感期的那晚,即使惧怕还依然主动留下,有什么这近乎于献祭行为更能打动人心呢。   虽然杨老师向来是个奉献自己的蜡烛典范,但这不能也不应该将他的奉献变得廉价。   他压抑的想念在见到杨老师的那一刻迸发出来,胸腔里传来的悸动,那鲜活的感受是他从未有过并且毕生难忘。他很久没抱到杨老师了,所以在抱上的那一刻,飘荡了许久的心终于落下了,可紧接着听到杨老师打算身体恢复后去做去除标记的手术,还要谈恋爱,气出了眼泪。   他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听到要去除标记后感觉到自己被抛弃了,从内心生发出来的恐惧与难过让眼泪很自然地溢出了眼眶,他很努力想调整情绪,却发现根本无法控制,索性趴在杨老师肩膀上把眼泪流干。   谁惹哭的谁负责。标记的作用似乎开始显现,让理智退后,直白的感情一马当先,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竟然委屈地说不出一句话来,他不想离开杨老师了去找苏哲,但想到他要为杨老师讨回公道,于是更加委屈了。   感受到杨老师承载着他的重量,身体开始发僵了,他才松开,什么话都说不出口,逃似的回去了。   第二天他飞往了荷兰,提取信息素唯一合法的国家。乔陇与张玉祁同他一起前往,避免出现意外情况,有人可以善后。   相睿从病床上醒来,忍过强烈的眩晕感后发现自己完全失去了对肢体的掌控,于是闭上眼开始想念杨一围,做完手术的当天,他的信息素提取液就会到达杨一围的手上,不知道杨老师拿到后会是怎样的神情,可能会骂他混蛋吧。   他就是个混蛋,自私的要绑住杨一围。   「醒了,有什么不适吗?」乔陇悬了几天的心终于放下了,他不懂相睿为什么要做如此危险的事情,短时间内两次提取,一个不小心腺体是会坏掉,威胁生命。他最不喜欢看到别人伤害自己的身体,于是询问相睿时的口气淡漠。   相睿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索性闭上眼睛继续睡。惨白的面色没有损伤他的英俊,平白添了几分破碎感。乔陇见相睿生命指征平稳还醒了过来,便不在病房里守着,回去好好休息。   之后,相睿醒醒睡睡,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下去,练了小半年的肌肉,个头缩水了一半。随着醒来的时间越来长,张玉祁来的次数也愈发频繁。   手术后的两周后,相睿站在窗前,合上张玉祁送来的资料,是关于苏哲亲生父亲的遗嘱,内容是如本人发生意外,其儿子苏哲在二十岁时继承所有遗产。   苏哲的生日是在伤害杨老师的后两周……   --------------------   刑事案件是可以自诉或公诉,两者分别主要在于案件的严重程度。   刑事自诉的范围有:   (一)告诉才处理的案件   (二)被害人有证据证明的轻微刑事案件(刑法第234条第1款规定的故意伤害案(轻伤)。)   (三)被害人有证据证明对被告人侵犯自己人身、财产权利的行为应当依法追究刑事责任,而公安机关或者人民检察院不予追究被告人刑事责任的案件   杨一围的伤情属于轻伤,加之有其他情形导致案件未能提起公诉或自诉,后面会讲到。   伤情鉴定中刑事责任的解读:以原始损伤为鉴定依据的,法医应当在重要的时间节点内,在入院期间,重症或昏迷期间,按照法律法规和行业操作规范,通过公对公到医院病房调查伤员,公对公取证,确认伤员当时伤情和客观伤残状况,拟订伤情等级。通过现场医学勘察查看、医疗跟踪,临床医学特殊检查、伤情的活体观察检查、症状分析、测试比对、观察审讯、遗物鉴定、调取监控,进行的一套法律医学伤残等级鉴定。符合条件的可以协助办案民警立案逮捕。如果经鉴定达到轻伤一级,则应当由侦查机关立案,检察机关进行公诉。   杨一围的伤情鉴定是达到了轻伤一级,理应有检察机关进行公诉。但实际操作中,有致人轻伤一级后经过检察院的调节而免于起诉的情况。   伤情鉴定是公对公,也就是有公安机关提起到合作单位进行伤情鉴定。而文中张律师所说的「找判定偏重的法医重新给出意见」仅是找到法医查看是否能给到重伤的意见。   重新鉴定需要重新立案后才能进行。   以上为百度知乎查出的相关信息,文中提到的量刑来源中国判决文书网,非专业判断。    第77章   这天是周三,学校里的松树上挂着零星几个铃铛和绒毛雪花做装饰。杨一围在窗下的暖气边晒太阳,在他的印象中,相睿的生日都是这样的好天气。从校庆的第二天,他就没见过相睿了,又突然收到了相睿的信息素。他问何清相睿现在怎么样了,何清让他自己联系老板。   后来他犹犹豫豫一直没有联系。元旦收到了学生送的一些小礼物,多是自己做的手工,他给小东西们都在家找到了归宿,唯有一个大象的小玩偶挂在办公桌的挡板上。   而远在天边的相睿,住进了一家疗养院,极速消瘦的身躯失去了先前的强壮,仔细看头发里夹杂着白丝,晒太阳对手机发呆。张玉祁来送资料,没想见到相睿这般模样,要不是看相睿的精神状态正常,他会觉得相睿命不久矣。   「所有的信息都全了,等你确认这家疗养院里确实有他的精神鉴定报告,我们随时都可以起诉他。」   相睿点开杨一围的聊天,他们的交流停在一个多月前,他问杨一围想吃什么,杨一围回复说想吃肉。他每天的饭都是营养均衡,不缺肉,杨老师这么说怕是嘴馋想多吃点儿,那天他炖了锅红烧肉。   「你觉得可能性有多大?」   相睿又点开杨老师的头像,看到了一条新动态:我的学生们好棒,它们非常可爱。配图是一只小象玩偶。相睿放大那只灰扑扑的小象,粗糙的走线赋予了小玩偶别样的可爱,丑萌丑萌的,还跟他一样都姓xiang。   张玉祁瞧相睿咧嘴笑开,根本没听他说话的样子,推了他一把「跟你说话呢!」   相睿点了赞,顺手保存下那张照片,懒洋洋地说「要是我对这份精神鉴定的存在有一分怀疑,我都不会来这里。」   他们经过了无处次的沙盘推演,才确定这份精神鉴定的存在。继承遗产这种事情,免不了有人想分一杯羹,苏哲在继承前动手将杨一围打成重伤,如果想用精神病来脱罪,势必无法顺利继承到遗产,可事情一出,嗅到味道的亲戚是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苏哲,既然有了怀疑就要让苏哲骑虎难下,要么证明自己没病,要么代理人代为继承。   让代理人代为继承跟放弃继承没有区别,他只有做一份假的精神鉴定。   ------------------------------------------------------------------------------   【张法医】   周医生「张法医,还没走呢,你这可真够辛苦的,医院局里两边跑。」   张法医「不辛苦,命苦,这是第几个急诊了?」   周医生「今晚第一个,听说是被人打的,身上全是开放性伤口,哎你去哪!」   张法医「去留证据!」   ……   张法医「头部创口五厘米,右侧七至十肋骨断裂,肺部轻微损伤,伴有血胸,肝脏及横膈肌轻微破裂,创口长度十二厘米,髌骨粉碎性骨折,交叉韧带断裂,胫骨骨折,这创口少说得有十几二十厘米。」   周医生「这打人的可真够狠,下死手啊这是。」   张法医「妥妥的重伤二级,这人要被抓到了,得判个七八年。」   周医生「这天都亮了,我要下晚班了,你还不走?」   张法医「让我缓一下。」   周医生「怎么了?」   张法医「我有点难过,那小孩儿看起来像高中或者刚上大学的学生,被人打成这样子。」   周医生「他还有命在。」   张法医「你……」   周医生「你进去到出来,急诊已经走了三四个了,我接了两个车祸送来的,一个在路上没挺过来,一个现在还在重症,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吴师那边接了几个在工地上被预制板砸到的工人,送到的时候人已经不行了,不敢做心肺复苏,一压吐出来的全是血。前两天收治的烫伤病人,就在你出来前几分钟,因为感染的并发症没救过来。」   张法医「……」   周医生「你应该庆幸,他也该庆幸,你们没在解剖台上见面。」   张法医「你可真会安慰人。」   周医生「走吧,吃个早饭回去睡觉。」   【苏哲】   苏哲「我要让程毅死在牢里!」   王律师「他有不在场证明,酒吧监控没有清楚拍下他的特征,你哥给他做了不在场证明。」   苏哲「艹!艹!艹!我要杀了他!」   王律师「你谁也杀不了,我能理解你现在因为疼痛失去了理智,但你现在最好不要说过激的话。」   苏哲「镇痛剂!」   王律师「医生已经给你打过止疼针了。」   苏哲「我他妈疼你知道吗?别逼我让你也感受下我现在的感受!」   王律师「我说了,你不要说什么过激的话,除非你不想继承你父亲的遗产。」   苏哲「艹你妈,别用这个威胁我!」   王律师「是不是威胁,还得看你想不想要遗产。」   苏哲「她敢抢遗产,我就会让她死的!」   王律师「你父亲的兄弟及你母亲一旦知道了你的偏执症,你想自己继承的难度很大。你殴打他人致重伤,不想暴露自己患病事实只能蹲局子,不想进去,就要公布自己的患病事实。」   苏哲「我给你钱,是让你来问我事情怎么解决吗?!你要不行就滚蛋!」   王律师「律师不是万能的,但钱是。」   苏哲「……多少钱…… 」   王律师「遗产的百分之二十。」   苏哲「哈,滚!滚出去!你以为只有你可以帮我解决问题?」   王律师「能解决问题的人很多,但知道你有病的只有我一个。」   苏哲「……」   王律师「每年给的律师费只能提供正经的服务,你这件事儿可不是正常手段能解决的,我的开价可一点儿也不过分。我先走了,你好好考虑下。」   苏哲「慢着。」   王律师「你说。」   苏哲「我答应你。」   王律师关门,打电话「刘头儿,帮我查个人吧,还不是案子上的事儿嘛,杨一围,杨树的杨,一二三的一,围城的围,哎好谢谢您,麻烦您了,改天一定约您出来好好喝一杯,一定一定的,怎么会晃您呢,不然这样吧,我先去市局跟吴法医见一面,咱们晚上一起喝,您看合适不。哎好好,就这么定了。」   【Captain】   Captain「查到了,当年是你老婆的代理律师来局里跟苏哲那货的律师和解的,赔偿金七十九万。」   相睿「假的,他那时候什么都没做。」   Captain 「好家伙,难道这货盗用你老婆的信息?然后来局里演了出戏?」   相睿「你看下这个人的资料,他是苏哲的律师。」   Captain「这货还是苏哲的律师?这也太能演了吧!明目张胆啊。」   相睿「你还查到什么了?」   Captain「当年第一个给你做老婆做伤情鉴定的是一位姓张的法医,后来出具报告的是吴法医。我找到张法医唠了两句,他还记得你老婆,他说当时是可以出具重伤二级的鉴定,但这个时间他被调出市局,报告没有从他手上出。」   相睿「……」   Captain「你放心,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相睿「这么浑的水,他怎么能扑腾起来。」   Captain「我会把他们一个不留全抓起来的,哪怕是局长,我都给他送进去,放心吧一个都跑不了的。」   相睿「谢谢。」   Captain「为人民服务!」   【苏哲】   苏哲大伯「你到底有没有精神病!」   苏哲「呵,大伯,你来问我的第一句不是关心我的伤,竟然问我有没有病?」   苏哲大伯「没病你好好的打人?」   苏哲「打人就是有病,那得多少病人呢。你说是吧,妈妈。」   苏哲母亲「你跟你大伯好好说。」   苏哲「说什么?说我有病?还是你们只想听到我承认自己有病?」   苏哲母亲「大伯会害你吗,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苏哲「哼,你们不就想知道我到底有没有病,我可以查。但是!急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   苏哲母亲「你说你说。」   苏哲「我不信任你们,你们应该也不信任我,那让我爸的律师帮我安排一家医院进行精神鉴定。」   苏哲大伯「我不同意!」   苏哲「大伯,为什么又不同意了呢,是已经安排好鉴定机构帮我鉴定了吗?」   苏哲大伯「我不信任他! 」   苏哲「我爸的遗嘱在他手上,你说不信任他?你该不会连我爸的遗嘱都觉得是假的吧,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们回吧。」   苏哲大伯「……」   王律师「我是雇主是苏哲的父亲,我的利益只存在于我的雇主,与你们没有利益牵扯,你们大可放心。我会尽快安排苏哲的精神鉴定,按时公布遗嘱内容。」   苏哲「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吗?没有就滚出去吧。」   …………………………………………………………   王律师「杨一围那边已经搞定了,达成庭下和解。你的大伯这两天在私下联系我,已经帮你找好了几家机构,就等你去了。」   苏哲「是吗?你选哪个?」   王律师「当然是最有把握的那一个。」   苏哲「如果出了差错,你和他们都得死。」   王律师「哈,没钱就跟死了一样。安心,万无一失。」   --------------------   这段一直不知道要怎么写,如果按正常的情节描写的话,这段我估计得写个两三章才行,于是选择了以对话的形式来写,本事不够所以这段写的乏味,人物的语言没有个人特点,对话逻辑也勉勉强强,但我不打算改,等我觉得自己能力提升了,再来改这节吧。    番外:端午番外   满大街的雄黄味道让杨娘子胸口憋闷发热,刚置办好府上过节的东西,没歇脚就往药铺赶去帮着看看病人,然后接相官人回家。   瘦弱的身影逆着拥挤的人潮跌跌撞撞地走,等到医馆,杨娘子已经满头大汗,长发粘在脸上看起来狼狈极了。   正抬腿跨门槛,有点体力不支被门槛绊了个趔趄,幸好相官人正在送病人,伸手把人接进怀里,调笑他「娘子这是?」伸头看外面的天接着说「天还亮着呢。」   杨娘子依着相官人站好,怒视官人,说得他好像又色又猴急!明明…!眼里的娇嗔看得相官人的心神些许荡漾,捻下杨娘子脸上的头发,「瞧你,热得很了吧,作什么如此着急。」   「今日过节,家里一切都备好了,我想着来帮帮你,好早点回去。」   相官人早就安排好了,刚刚送走的是最后一个病患。徒儿家就在医馆隔壁,有事能帮衬一下。   相官人插上最后一块门板,乌青色的天下起了淅沥沥的雨。拉过娘子塞进怀里,用宽大的衣袖替夫人遮住风雨,有了相官人替夫人隔开了行人,两人稳稳当当地走回家去。身后的路人认出了他们,感慨两人真是恩爱。   杨娘子张罗好饭菜,人坐下时已经满头大汗了,相官人问他怎么这么多汗,是哪里不舒服?杨娘子回答说干活热的。   其实是雄黄和半夏的味道让他不适,心在胸腔里打鼓,好像预示着什么。   「娘子快坐下吧,我来。」相官人拿了瓶酒进来,「今日端午,我配了些雄黄酒,来尝尝。」说罢拿出两个碗满上。   …   杨娘子捂住碗口对自家官人说「小酌怡情,用碗就不必了吧。」   「娘子,佳节之日,放纵一下无妨。」   「我酒量不好,不会让你尽兴的。」   「无碍,这是在家,醉了就睡。」   「我…」   「娘子,再推辞,我会觉得你再害怕什么。」   杨娘子卸了力,让官人把碗拿去满上了酒。他是在害怕,他功力尚浅,没有把握在官人面前不会现出原形,更害怕他知道自己是个蛇妖。   端着碗,不敢下嘴。一旁的相官人撑着脸颊,眼里映出的烛火光忽明忽暗,在等杨夫人把这碗酒喝下去。   从未吵架得两个人形成了诡异的对峙,一个在等,另一个也在等。一个在等对方喝下去,一个在等对方松口。连空气都焦灼起来,有人会在这场对局中爆发。   没想到这个人是相官人,他拎起酒壶,仰头灌下两口,一把扯过自家娘子,对着嘴将酒渡过去,千年的蛇妖挣不脱自己官人的禁锢,唇齿被磨得发疼,蛮横的舌头挤压着他的,灌不进的酒顺着二人的面颊流下,沾湿了衣襟。被侵略得更深,带着浓烈气息和滚烫热度的酒咽进了肚子里。   「嗯…」相官人一声闷哼,他被自家娘子咬了,随即松开了娘子。   「官人疼吗?我看看!」他着急了,下嘴有些狠,本想出去将酒吐出来,这下只看自己官人的舌头有没有破,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的体温正在升高。   相官人不着痕迹扣上娘子的手腕,手下的脉象愈发快速搏动,加重手上力道防止娘子逃跑。等娘子察觉到身体异样时,已经无法逃脱了,他祈求官人放开他,找了很多借口,连出恭都搬出来了,只听到官人说「就在此处,我待会帮夫人收拾。」   胯下一阵热痛,是要维持不住人形的前兆,杨娘子心里一阵害怕要挣脱官人的手,可他现在全身无力想起身都困难,强撑着自己站起身来下一刻倒向了自家官人,被官人一抄抱了起来,「娘子真不乖,对为夫如此不坦诚可是会出大事的。」声音中的冰冷,让备受煎熬的杨娘子都听得一清二楚。   「我……我没……」杨娘子还在撒谎,「快…快放开我!」发如泼墨,他被完全压在床上挣扎着乱扭。   「娘子放心,我会寸步不离陪着你。」   「不要……不要」杨娘子急得都快哭出来了,眼里尽是潮湿的水汽「你快出去,快出去。」   「娘子,为夫伺候你更衣。」说罢撤掉腰带,胸前风光毕露,光洁白净的皮肤此刻红嫩绯然,目光下移,腹上隐隐出现了些鳞片似的暗纹。   杨娘子死死拽住自己的亵裤,苦苦哀求官人不要再脱了,求求他快点出去,可相官人对他的哀求置若罔闻,掰开他的手扔掉了亵裤,「为什么不要,我们同床共枕这么久,现在这是遮掩什么?」   杨娘子不想伤害自家相公,怕他看到自己真身会受到惊吓而勉强维持着人形,可他忍不下去,他的蛇尾已经显现,哭着让官人不要看。白色的蛇尾盘成一团,他拉扯铺盖,想把蛇尾挡起来,可他的官人顺手把铺盖也扔下了床,他彻底没了东西遮挡。   他一心急又是没了轻重,想一尾巴把相官人掀下去没能得逞,相官人扣住他的腰,整好是蛇的七寸,蛇尾脱力无法动弹。   「娘子,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你的腿为什么变成了蛇尾?」相官人用高大的身形死死压住杨娘子,手指在肚脐下七寸柔弄。   「我……我嗯…… 啊 !」   相官人的手指下移,在七寸下揉开了一个口从里面推出性器,问他「这又是什么,娘子为什么会有男子的性器?」   「官人你听我…… 嗯~」   相官人褪下性器下的皮肉,竟然露出了个粉嫩的肉洞,手指刚伸进就被裹了起来,「听什么?听你的淫叫吗?你不想跟我解释吗?」他现在很生气,所以故意曲解杨娘子的话,连口气都冷冰冰如同审问犯人一样。   自己的意思被故意曲解,以及从一开始就被官人强迫,他多少也来了点怒气,张嘴咬住了相官人的手腕,尖利的蛇牙刺破皮肤,口腔里充斥着血液的腥甜味道,相官人没有像刚刚咬破舌头时娇气,发狠按住七寸,扶着鼓囊囊的性器插进了蛇精的雌洞中。   「…疼…官人…」   相官人嗤笑一声,「你我夜夜缠绵,为何化成这副身影就喊疼,莫不是女体的你才能吃下?」   「不是的不是的…」在他的官人抚上他的脸时,他感受到了脸上的鳞片也显露出来,慌忙捂住脸。   相官人没管他的鳞片,「娘子,你是不是下山采人精元修炼的妖怪?」蛇尾越收越紧,他趁机将手臂伸进蛇尾盘出的圆中,让蛇尾附在他的臂弯之上。   「我不是…唔…不是的…嗯」   「不是?那为何娘子有这不男不女的身体!」   「啊嗯…你不…不要这样啊…」   「不要怎样?娘子乃是妖怪,幻化女子与我成亲,这时却说不要这样?娘子,你又凭什么与我说不要这样?!」   相官人举着一团白色透着粉气的蛇尾回折在身下,娘子的腰腹拱起,那隐藏在皮下的两个秘处完全展露出来,这个姿势好让相官人进得更深。   「娘子为何不试试用男子的身体勾引我呢?只当是娘子的这处发育得薄了些,却没想过原来根本不会发育。」手指捏揉把玩着胸前的茱萸,让它们在手指间逐渐变硬,感觉到身下紧紧吞着他的那出开始湿润溢水,捞起那蛇妖不盈一握的腰狠狠顶了进去撞上了一块圆润软滑的肉,缠在手臂上的蛇尾跌落抽搐,连身下的妖怪都发出了淫叫。   这一下,杨娘子就去了,呜呜咽咽地捂着脸不愿看自家官人,又被官人的话羞臊,好似他真的是一条荒淫的白蛇,他不过是来报恩的,也没有缠着官人做这种事情,都是官人…   「娘子为何哭得如此伤心?始作俑者竟然比被骗的我还哭得悲痛,是不是没有天理了?」   相官人心火正旺,胯下抽送是从未有过的凶狠动作, 每一次都撞进深处,顶得娘子直往床头耸去,又被拖回来再此次深入。   雄黄在杨娘子的体内烧得厉害,蛇尾缠上官人的腰,也不知道是不是冰凉的蛇皮刺激到官人,被吃进身体里那处又涨大了些许,撑得他直流眼泪,在他的官人手臂上又留了两个牙洞,床榻上沾染了许多血迹,相官人把血涂在粉白蛇尾上,看起来诡异的漂亮。   「娘子,你这是又做什么呢 ?欺我,瞒我,骗我,现下缠我缠得这样紧 ,娘子,你以何颜对我做这些事?嗯?」   「我我…啊你…你轻……轻些 …… 」   「既然你只想要我的元阳修炼,那么如你所愿。」说罢掐住自家娘子的七寸,直往自己那硬处送,箍住性器的底端不让他射,艹得自家娘子又喊又叫让自己可怜些他,湿热的洞已经被艹得红软服帖,粉白的蛇皮上看着跟湖面般粼粼,混着相官人的血,描出皮肉下的血脉。   两人的长发混在一起,分不清你我,杨娘子潮湿的眼睛望着自家官人,他不是故意要骗官人的,可他是蛇妖,凡人又怎能接受他,他本就雌雄同体,他要做官人的娘子,又怎能选择男子的身躯,他看着官人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任何凶狠情绪,只有痛……   「唔啊……我没……没有…官人嗯……」虚弱的杨娘子很快受不住相官人的无情操弄,晕了过去。   相官人从自家娘子的身体里抽离,为自家娘子把了脉,并无大碍。端来热水为娘子净身,把娘子的蛇尾擦得干干净净油光水滑,随后将剩下的雄黄酒兑了水洒在了不常去的后院,做完这一切,相官人回到了床上,也不怕脸上浮出鳞纹的夫人,将夫人塞进自己怀里,蛇尾下意识卷上了他的腿,看到自家娘子即使昏睡了,还对他如此依赖,抓过娘子的脸亲了好几下。   第二天,待杨娘子起来已经日上三竿,身边早无官人的身影,这个时辰官人已经去了医馆,可半个字都没给他留下。   他一条蛇在床榻上胡思乱想,官人会不会休了他,休了他都算好的,会不会找道士来收了他,把他的皮扒了入药……   忽来了一阵清脆鸟叫,他起身去往院后河边,鸟叫是他与好友的联络信号。他赶到水边,一个光头和尚已经蹲在那里了。   「来啦。」和尚招手。   「嗯……」   「怎么这是?」   杨蛇精叹气。   「被发现啦。早就跟你说了,切忌喝雄黄酒,上次咱俩见面,你那官人就有所察觉了让你千万小心。」   「你就别打马后炮了,现在可怎么办呐。」   「施个法咒,让他忘了。」   「可是还要瞒的话,之后还是会被发现的,他对瞒他还很生气。」   「他要是说出去,你可就完蛋了,要不要……杀了他!」   「你!你是个和尚吧,怎么说这种话,不破戒吗?」   「我佛慈悲,为了渡人,杀人也无妨。」   「歪理。」   「行了,你官人昨晚都没给你打出去,说明还有余地,你且回去好好伺候伺候他,就原谅你了。」   「你真是个和尚吗?怎么还说浑话呢。」   「哎,我这给你出主意呢。」   「我不听了,这就回去了,净出馊主意……啊!」不知何时相官人出现在他身后,吓得后退了一步跌进了水里,好在水浅,湿了衣衫,见官人要走,连忙从水里爬起来追上去。   「官人,你等等我。你听我说。」   相官人停下脚步等他跑过来,什么话也没说,等自家娘子解释,等来自己娘子一个寒颤,强装的生气模样也破了功,脱下自己的外衫给自家娘子套上,拉着他的手回了府上。   一路上,自家娘子絮絮叨叨说起自己为什么骗他,瞒他,「你还记得你在山上救的白蛇吗,那就是我,我对你念念不忘于是下山来找你,我本就是雌雄同体,可我不想吓到你,所以我没跟你说咱们的渊源,也没有告诉你我的身体,你不要生气啊,我只是太害怕你不要我啦。」   「如果我没发现,你是不是要瞒我一辈子?」   「嗯,毕竟人活不长。」   「咳咳。」   「官人,你怎么啦?」   「没事,那个和尚是谁?」   「金山寺的方丈,小小年纪做了方丈,但说话总是不太像个和尚,没什么忌讳,好几次都想打他嘴巴子,让他小心点说话。」   「你们怎么能凑到一块去的?」   「他就想看看我能不能和你在一起。」   「……」合着是来看热闹的。   「官人,你还生气吗?」   「以后离和尚远一点,别把你带坏了。」   「哦……官人,你不怕我是蛇妖吗?」   「我更关心你现下有没有男子的那处。」   「啊!」他捂住胯下,今日法力还没完全恢复,所以没有化形女子。   「以后不要变作女子,用你本来的身体就好。」   「哦。官人还想说什么?」他着不住官人认真又烫人的眼神,懵懵懂懂问他。   相官人抱住他,在他耳边轻轻说道   「娘子的尾巴真好看,晚上再给我看看吧。」   --------------------   其实相官人想说的是「娘子昨晚缠我缠得可真紧,今晚缠我腰上。」    第78章   刘国坤看了眼相睿身旁的椅子,选择了在对面坐下,「咱们叔侄俩多久没见了,睿子都长这么大了。」   「有十多年了,自从您离开国内,就再没见过了。」相睿在躺椅上,半垂着眼帘看向他,微微笑着接过话。   听到从国内离开这几个字,刘国坤的神色微变,眼神下移调整自己的坐姿,「睿子,你来这边疗养,家里人知道吗?」   「我已经快三十了,不需要事事都跟他们报备了。」相睿看着爷爷曾经的学生,已经不负曾经的风华,还是坐起身来给他倒了杯茶。「刘叔叔,喝茶。」   见刘国坤喝了茶,相睿继续说道「刘叔叔,我就开门见山了,」替刘国坤再满上茶,「苏哲这位病患,您还记得吗?」   刘国坤放下刚端起的茶杯,正要开口说话,被相睿打断,「我人都来了,您觉得还有再隐瞒的必要吗?」他端起这杯茶递到刘国坤的手里,托着刘国坤的胳膊抬到面前,「您别担心,我是来帮您的。」   相睿的话让刘国坤心里一惊,「这个暖房有点热。」说罢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   「您应该已经听说了我要做的事情了。」   刘国坤在一周前听到了相睿在找夏家的麻烦。相睿并没有隐秘调查,为前妻大动干戈,具体事由并不清楚,但目标夏家是板上钉钉,王律师打过电话让他销毁苏哲的精神鉴定报告,他担心会有录音,搪塞过去,让他来面谈,却先等来了相睿。   「苏哲在来你这里开证明前,袭击了我前妻。」相睿狠厉地眼神证明他为杨一围讨回公道的决心。   「那你需要我做什么。」刘国坤知道相睿的手段,他明明可以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搞垮夏家,逼迫夏家妥协交出苏哲,但他却没有。刘国坤看到相睿眼神里的桀骜,一如他在师母眼里看到的那样。「睿子,叔叔虽然做了错事,被你爷爷逐出了门,但他的养育之恩我还是记得的,你就直说吧。」   「不论那张证明是真是假,它只能是真的。」茶杯放在桌子上留下清脆的响动,「我要把苏哲送进监狱,刘叔叔您不想给自己惹麻烦,那这张证明,就只能是真的。」   换言之,这张证明是假的,刘国坤也要进监狱。   「明白了。我们是根据患者的真实情况出具的证明,不会造假的。」刘国坤就在这里拍板了,划清了跟苏哲的界限。   「谢谢刘叔叔。」边喝茶边感谢,他不关心刘国坤如何擦干净屁股,只要证明是真的就行。   「睿子…你爷爷还好吗?」刘国坤提起自己的恩师,口气温软,加上相貌圆润看起来很慈祥。   「嗯。」相睿并不吃他的这套,人多会伪装他比谁都清楚,并不理会刘国坤更多。   这个人曾在国内开私人眼科医院,将从近视眼上剥离的角膜进行倒卖,他爷爷知道这件事后跟他断绝了关系。   爷爷跟奶奶没学会别的,只学会了当断则断,他们断绝关系后,国内的各大医院都不肯接收有前科的刘国坤,于是走投无路的刘国坤在国外开起了疗养院,因为会接收精神病患者,于是拓展了这方面的业务,拿到鉴定资格。   这种无利不起早的人,不需要同情。这次他答应了鉴定为真,不过是怕吃牢饭而已。相睿不怕刘国坤反水,他亲自出面,刘国坤是个聪明人,他会权衡利弊,做出最优的选择。   见相睿不再多说,刘国坤识相地离开了。相睿将消息发出去,修长的手指撩拨了一下身边低垂着枝头的白花,娇嫩可爱的白花摇摇晃晃的样子不知让相睿想起了什么,勾起的嘴角笑得暧昧,下一秒揪下所有的花瓣抛向空中,洋洋洒洒在光线下飘落,像是在庆祝。   国内破旧的家属小区,一辆警车停在了门口,下来一人脚步轻快,直奔小区三单元四楼。   「有人在家吗?警察。」   杨一围没在家。警察打电话给相睿「没人在家啊,是不是在学校呢?」   「今天周五,他没课。如果不在家,你就等会儿吧。」相睿换下病号服,原本壮实的肌肉剩下单薄的一层。   「不是吧,你们两口真有意思,你就不能提前给他打个电话?!」警察手叉腰,俊朗的面容挂着不耐烦的表情。   「我们在冷战。」相睿抓了两把头发,系上扣子。他出国后,杨老师就不曾再联系他,如果这不算冷战,他还真不知道什么叫冷战了。说起来就来气,翻出杨老师的照片狠狠戳着屏幕上的脸。   「嘶,还冷战,是人家不愿意搭理你吧。」警察裹紧身上的黑色棉警服,帽子扫过台阶上的尘土,坐了下来。   相睿的动作一顿,低声说「顾春景!闭上你的乌鸦嘴。」   顾春景听到相睿恼羞成怒,笑得开怀,见到相睿这幅没了章法的模样怪稀奇的,问相睿什么时候回来,相睿说还要个把月,他需要先恢复身体,让顾春景按照计划进行,有事再联络。   今儿天气晴朗,在寒冬中也能称得上风和日丽。杨一围穿得臃肿,厚实的羽绒服下套了两三件衣服,布置完寒假作业,在冬日暖阳下慢慢晃回小区,路上学生们跟他告别,提前祝他新年快乐,他也提醒学生不要忘记寒假作业。   阳光见缝插针漏过枝桠的缝隙,照着的一切都染上了温度,路上的车格外的少,只有人行道上学生们在叽叽喳喳,连秋千吊环发出的枝丫声都是那么的闲适,他在秋千上晃到太阳快下了山,一切都是如此的宁静美好,似乎在给出某种预兆。   就是这天,他见到了一位自称是相睿朋友的警察,那位警察他说是相睿让他来的。   那人说,他的案子有了新的进展,需要他的配合。   那人说,他只要重新报案,他们就会受理。   那人说,苏哲这次逃不了法律的制裁了。   原来这日的阳光是为了驱散他心中那块阴霾。杨一围呆坐着流泪,他从曾经的痛与苦中艰难爬出,仍旧摆脱不了沾在身上的不甘与胆怯,但今天他可以释放压抑心中怒和悲,因为他等到了他的正义。   顾春景走后,杨一围在房间里大声嚎哭,连复健时伤口让他痛不欲生都没哭得这样凶猛,哭到嗓子都哑了,眼泪也没停下,直到脱力才在沙发上躺下,红着眼打开手机,是相睿打来的电话。   「……」杨一围累得没有力气说话,眼泪一直流,他也没去擦。两人就这样长久的沉默。   片刻后,相睿还是主动打破僵局「哭了多久了?」   「……」只有略微粗重的喘气声。   「哭累了就睡吧。」相睿坐在伯尔尼的街头长椅上,脸上挂了彩,手指关节上全是血,松了松领口解开第一颗扣子。   「嗯。」杨一围是真的太累了,电话都忘记挂断,他还想问他现在在哪里,身体还好吗?可脑子像是被裹了起来,在沙发上睡着了,幸好家里有暖气,这样睡着也没关系。   听筒里传来的呼吸声,相睿静静听着。他感受着六小时前杨一围感受过的温暖,贪恋着杨一围的一吸一呼,偶尔呓语听不清说了什么,煞是可爱。他也舍不得挂掉电话,于是让司机把苏哲送去机场,押上私人飞机关起来运回国,他就不跟着了。   他则在街头瞎转,今天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离婚的夫妻不会庆祝这个日子,但他还是看中了只卷毛小羊,头戴草帽,帽子上点缀着几颗红色果子,黑溜溜的眼睛跟杨老师的眼睛一样清澈。    第79章   他们以为这件事会拖延一段时间,夏家和王律师这才安下心,王律师定好飞机票准备前往瑞士。谁知相睿刚醒没过久,直接飞到瑞士,去了苏哲所在的疗养院。   王律师听护工讲是苏哲先动的手,却被相睿按在地上揍了一顿,晕了过去。事后相睿还冲监控举起了手,示意苏哲无反抗能力,他也没有再进攻。   而相睿利用夏卓屿提供苏哲的护照和相关证件,用私人飞机把苏哲送了回去。   国内的警方还发愁犯罪嫌疑人在国外,抓捕有困难,没想到这人直接给送过来了,顾春景大晚上的带队直接来机场控制住苏哲,押回了警局。   顾春景完事儿给相睿报信儿「你小子下手可真够狠的。」   相睿满不在乎说「我收着劲儿呢。」   顾春景啐了他一口「手还黑。」   苏哲被拉回来局子立刻对他做了检查,皮外伤,不过全在腮、腰、膝、脚踝这种可造成剧烈疼痛感的地方。   「我没要他的命,他应该感谢我。」   听到这话,顾春景打哈哈「理解理解。干活去了,有进展会再联系。」   一日之内,天就变了。   苏哲被关进了局子,顾春景告知他明天就可以找律师了。接到电话的王律师刚上前往瑞士的飞机,舱门已关,吵闹着要下飞机被机上的安保制服,老实飞往瑞士,刘国坤没有见他,他就知道坏事了,等回国已经是三天后,在看守所见到苏哲时,借由苏哲的伤情要取保候审,被警方以本人伤情较轻且作案情节严重拒绝了苏哲的取保候审。   王律师主业不是刑事辩护,但也懂不少,会拒绝取保候审意味着事情大了。心下一凉,隐约察觉到是因为什么事情,赶忙拨通电话发现无人接听,又换了号码拨出去,也无人接听。   坏了。   他接连两天打理自己的财务,准备跑路,到机场被告知限制出境。很快,他也被关押起来了。羁押侦查阶段他没能见到苏哲,也没能见到法医和刘头儿,这次警方的动作过于迅速,没给一点反应的时间。   抓到他们几个人后,生活似乎又恢复了平静,唯一改变的是杨一围的心态,苏哲被抓并且有可能被判刑这件事让他整天都很高兴。自从上次相睿主动联系了他,之后两个人断断续续地联络着。   相睿称这为破冰,就杨一围的性子,等他主动联系自己怕是要等到下辈子了,一只木讷还不开窍的呆头鹅,他又何必跟杨一围较这个劲,气的还是自己。他捏了捏手上的玩偶小羊,肚子捏扁又松手揉了揉,又爱又恨。   对比杨一围的好心情,相睿反而没有放下心来,让张玉祁时刻关注着夏家的动向。   太平静了。   张玉祁说夏家没有任何动静,甚至没有人试图跟警方接触去了解苏哲的情况。   相睿一时无法判断夏家的下一步而略微急躁,翻开手机看与杨一围的聊天记录,心情才好一点。   说是聊天记录,不过是短短的几句对话,杨一围主动问他「你的身体还好吗?」「谢谢你。」   得寸进尺才是相睿的常态,他回复「还不太好。」「很想你。」   杨一围略过「想你」嘱咐他要好好休息,后面是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他看得津津有味,最后的聊天停留在杨一围问他过年会不会回来,他没有回复,因为不能回去的事实和想回去的内心不停地在打架,所以他没有告诉杨一围,心里坏心思地想「刚好让你着急两天,谁让你都不主动跟我说话。」   这时张玉祁打来电话,「我现在在你们家门口,你快看热搜。」   他打开热搜,杨一围的名字高挂在热榜第一。   「杨一围」   「Y中十佳教师违反校纪在外辅导」   「不满老师在网络平台上传教学内容Y中学生家长向学校讨要说法」   「教育公平」   相睿手里的水杯差点被捏碎,他问张玉祁「具体情况了解了吗?」5   张玉祁说「应该是夏家。现在了解到的情况是杨一围在平台上的教学视频和他在校外代课的事情本来就引起一部分学生家长的不满,认为自己的孩子凭实力考上的高中,要跟其他学校的学生接受一样的课程,很不公平,于是他们就借着杨一围在外代课这件事起了名头。本来是个别学生家长有意见,现在有意见的家长突然多了起来,很有组织性,要求给杨一围开除处分。我已经派人去接触学生家长代表,如此短的时间内能引起这么大影响,背后没有推手是不可能的,在这个节骨眼上搞事情,我觉得是夏家没跑了。」   相睿阴沉着脸划过评论里的恶言恶语,「不配为人师表。」「掉钱眼儿里了吧。」「敢这么明目张胆,怕不是上面有人?」「卧槽,现在的老师都给有钱的孩子上课,没钱的孩子出路在哪啊。」   张玉祁问「要撤热搜吗?」   「不用!」   是杨一围的声音,他踩在光里仰着脖子坚定地重复道「不用。」   张玉祁有些犯难,电话那头的相睿对他说「把电话给杨一围。」   「相睿要跟你说。」   杨一围几步登上台阶,接过电话,本以为相睿会说听他的或者不要闹,却听到他说「你有什么想法?」六个字,被相睿认真严肃地说出来。他从学校回来,一路上忐忐忑忑,虽然校长说会站在他这边,学校会出面发布公告,但都没有这六个字让人觉得安稳。   「你慢慢说。」相睿听到他的呼吸急促,不知是生气还是上楼梯体力不支,杨一围上楼总是一副很累的样子,体力太差了,明明只有四层楼高。   「我没有违反学校的规定,」杨一围解释道「我代课和平台授课都是经过学校同意的。上次学生家长也…」   说到学生家长,他愣住了,上次在群里征求家长同意拍摄视频上传平台时,并不是所有的家长都同意,还有几位家长没有出来表态。   「上次有几位家长没有在群里说同不同意,我…」杨一围责怪自己粗心大意,结果埋了一颗雷。   「没关系,视频里没有出现任何学生的脸,他们的借题发挥也只能到此为止了。」相睿养身体期间,把杨一围的视频都看了一个遍,最新上传的关于浮力教学,让他联想到在浴缸里的杨一围,轻的可以在浴缸里飘起来,他得用腿缠杨一围的,才能让他老实浸在水缸里。   这视频的好处就在于,只会出现杨一围一个人,即使有学生回答问题,也不会出现在镜头里耽误他看杨一围。   「我会正面回应的,学校也会出面回复…」杨一围咬着牙,这件事来的突然,如果不是听到张玉祁说是夏家,他只会单纯地认为仅仅是惹家长不满。「我不会再让苏哲欺负我的!不会辜负你帮我争取来的机会,你安心休养。他们说的都不对,我有把握应付的。」   杨一围说得语无伦次,相睿却应了下来「嗯,我知道的杨老师从来不是个弱者。」   「你……还好吗?」杨一围慢吞吞问道。   相睿看着宽松的衣服,笑道「不太好,瘦了很多。」   「……」   「你把电话给张玉祁,我跟他再说两句话。」   「好。」   电话还给了张玉祁,杨一围摸出钥匙开了门,示意张玉祁进来坐。张玉祁也不客气地进入了杨一围的家。   「帮我保护好他,不要让任何人靠近他。」相睿的语气立马冷了下来。   「你是担心……」   「嗯,他们可能不会伤害他的人身安全,但会像老鼠一样,时时出现来恶心人。」   「知道了。」张玉祁瞧杨一围还在看着自己,决定多问一嘴「你真的不回来吗?」   「阿玉,我的身体状况不太好,信息素在衰退期,医生说恢复要几个月。」   张玉祁捂住手机走了出去,「我跟相睿说点别的。」说完冲杨一围笑笑顺带关上了门。边下楼边问「什么情况啊,」回头看了眼杨一围家门口继续往下走,压低声音说「怎么还严重了,我那天走的时候你不还好好的吗?」   「那时候腺体里残留的信息素量还很多,但腺体受损不产生信息素,于是我的信息素进入了衰退期。放心,死不了。」   「啊?真是要把你老婆经历过的再经历一遍?」   「没有,只是恰巧。」   「所以你才醒来没多久就去揍了苏哲?」   相睿没有接话,郑重地说「阿玉,保护好他,我会尽快回来的。」   「好,你放心。」   杨一围趴在窗台上好奇地看着楼下的张玉祁,很想听到他在说什么,试图拼凑出相睿的现状,但他没有相睿的耳朵,什么都听不到。相睿总是得寸进尺,所以他笑着说自己身体不太好的时候,他无法判断相睿现在是真的不好,还是为博同情故意乱说。   当晚,张玉祁在杨一围的口述中理清了他代课以及视频平台的事情,当下明白了杨一围为什么说「他们都说得不对。」   他们确实不对,没有搞清楚其中的关系。   于是接下来就是杨一围这边有力的反击。    第80章   「啊?」杨一围不认为需要住到隔壁去,「我在家,不会出去的。」   「老同学,你怕是不知道网暴的厉害,能把你祖宗十八代都能扒出来。」   杨一围这才去收拾几件衣服,还要拿洗发膏沐浴露,被张玉祁拦下,「相睿那边什么都有,这些你就不用拿了。」接过杨一围手里一堆沐浴用品扔回了浴室,把杨一围推往隔壁。   他们出门时,外面有两位工人在扯线路安装监控。   「这?」这阵仗,他一个小老师是完全没想到。   「为了安全,楼梯口也行装了。」张玉祁不以为意,从门上摸到钥匙开了门。   「这件事真有这么严重?」杨一围隐隐开始担心,刚刚的斩钉截铁已经被这大风前的毛毛雨吹成了稻草。   「没那么严重,凡事有相睿给你兜着呢,怕什么。」张玉祁倒了杯喝,咕咚咕咚的,刚刚说得口干舌燥,「明天我联系几家媒体,然后再去趟学校,你就不用去啊,今天我就先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要是给你放吧台了。」   「好。」   「手机卡拔掉。」   「好……」都要拔掉手机卡了,事情还不严重……   张玉祁走后,杨一围在相睿家中翻找可以细长的尖锐物拔掉电话卡,竟然在电视柜里翻到他之前买的对戒,普普通通的素圈,也不是他想要的款式。戒指只剩下他的,相睿的那枚应该被带走了吧。   找到针线盒,杨一围用针把电话卡拿了出来。重重叹了口气,不知道明天要面对什么,心里开始忐忑。   晚上洗漱时,杨一围看到浴室里都是他常用的那些沐浴用品,悄悄红了脸。睡觉时,转了整个房间,只有主卧能睡人,次卧被相睿当成了健身房,没有床,满地的健身器材,杨一围耳边似乎又听到了相睿故意发出的博暧昧声音,果断关上了门。   相睿的床特别软,整个人都陷进里面,跟他的硬板床完全不一样,他的腰不好,听说躺硬板床能好一点,于是躺了很久硬床。直到相睿受不了这硬度,把床铺厚了很多,棉被也换成了松软的蚕丝被。   被子上残留的信息素,让杨一围产生了相睿睡在身边的错觉,在被窝里辗转反侧很久,才睡了过去。   经过一晚的网络发酵,对杨一围的讨伐已经达到了顶峰,连视频的评论区也充斥着不堪入目的污言秽语,也有明白人儿在评论区发言,「他把视频发出来,能让更多人可以学习,这不应该是真正的教育公平吗?」   但被抵制的话掩埋起来。   张玉祁带着媒体到了学校,门口已经挤满了人架着「长枪短炮」对准一言不发微笑面对的年级主任。在记者的追问下,年级主任依旧不紧不慢地回复着,「大家稍安毋躁,等学校的通告。」   见到张玉祁,连忙打开小门让他们进来,后面有些记者试图浑水摸鱼,被年级主任一句话吓住「大家不要推搡,我年纪大了,不小心躺地上可就麻烦了。注意安全啊各位。」   前排的记者也怕惹上事情,极力后退,年级主任趁机把门关上,还特别好心的说「这么冷的天儿,先回去吧,今天晚上或者明天就能看到学校的通告,最迟最迟不会超过明天中午十二点。先回吧。」   随后也没管他们还在不在,校领导和张玉祁他们都在暖暖和和的办公室里商量起通告的事情,几位记得张玉祁的老师还夸他现在是一表人才,精英范儿了,张玉祁也是个蹬鼻子上脸的,说多亏了几位老师的教导,才有今天的他,互相吹捧了一番后开始正事。   张玉祁觉得自己的母校是世界上最棒的学校,不论是师资力量,还是老师们的品德,自身的能力,都好到无话可说。他们对自家的老师非常地信任,而这份信任来源于对教育的热爱,他们因为这项事业而聚在一起,就相信如此热爱教育的人势必不会做出有违教育公平的事情。   几番讨论下来,事情清晰明朗,通告言简意赅,当晚在上网高峰期时发了出去。   通告   1月8日网上流传本校老师杨一围「在外代课且上传教学视频至公共视频平台有违教育公平一事」引起广泛关注。本校高度重视,要求迅速回应舆情,现做以下说明:   一、杨一围老师带教机构属于本校关怀计划特批辅导机构,不对公众开放,仅针对本校学生,不存在商业辅导机构任教的情况。   二、杨一围老师上传教学视频行为,提前告知学生家长以及学校方,经过两方同意后才上传至视频平台,出发点是为无法系统学习物理知识的人,提供学习渠道。   杨老师作为教育局认可的十佳教师,任教期间十分敬业,培养出一批又一批五好青年,却因网络谣言给其个人生活以及心理造成极大的影响。   网络不是法外之地,即日起我校将保留一切造谣证据,依法追究其法律责任。   N市第一高级中学   1月9日   张玉祁联系的媒体中不乏党媒,经过党媒认证,质疑声越来越少。   吃瓜群众本以为学校会发「通报」没想到是篇「通告」。   学校强硬的态度和党媒的宣发让那些转发的大V慌了神,有些胆子小的已经删了博文,坐实了自己在造谣。   支持杨一围的声音越来越多,很多亲历者也开始讲自己的故事。   「我原来是杨老师的学生,那个班我也参加过,还是杨老师让我去的。因为我爸爸妈妈都在外面打工去了,家里也没有老人能照顾我,杨老师在知道这个情况后帮我报了这个班,爸爸妈妈不在的寒暑假我都是在这个班里度过的,其实是我另一个家。」   「这学校是真能处,真劫富济贫啊。这个班以前是只让贫困的留守儿童上,老师辅导辅导作业,但有钱孩子也留守的家长不乐意啊,非要塞钱给学校,学校说了就是辅导作业,不授课的,陪伴为主。有钱家长哪里乐意了,就害怕老师偷偷摸摸的教学生,闹到了教育局。   教育局说要停办,换没钱的家长不乐意了,穷人家的孩子好不容易有个舒服的地方,还有人能照顾,村里的生活条件怎么比,也是跟教育局哭了一通。最后学校出面,说只要是学校的学生都能来,但要审核资产,资产超过贫困线的要收费,收来的钱用来补贴伙食,家长同意就继续办,不同意就不办了,这哪能不同意呢。上课内容差不多就是带大家乐一乐,然后吃饭,然后再乐一乐,看看作业,放学。但也增加了老师们的工作量,老师也是要生活的,这部分钱谁出?有钱的家长中有做生意的,核定出了一个数,既能给老师发工资,贫困生有补贴,又收费合理的一个数。   你说这公平吗?我觉得还依然存在不公平,但让人看到了他们追求公平的努力。   我觉得这就足够了。」   「作为业内人士,给大家透露一下,杨一围上传视频是教育局在中间牵线搭桥的。」   「作为班里的学生,杨老师说要上传视频征求家长的意见   我妈表示:同意   我表示:同意   网友表示:不同意   ……」   越来越多的爆料上了热搜,甚至有人还查到了杨一围的捐款。每年学校都会捐款给贫困地区学校,每年捐款的师生都能收到山区学校寄来的特产,一人能分个苹果或一个桃子或一根玉米或一封感谢信。   学校对捐款不做硬性要求,不愿捐款的同学写封信,学校代为寄出,很多家庭贫困的学生以自身的经历来鼓励山区的学生,他们也收到了山区学生的回信,还有成为笔友的,学校里的陈老师和王老师就是这样认识的。   有网友说「想扒这个学校的黑幕,没想到扒出来了这么多的人间美好。」   是啊,那是一代代老师践行着在陶行知雕塑前的誓言,将教书育人刻进了自己的血肉骨骼。也是杨一围选择硬刚的底气,他根本不怕的。   当一场挖掘人家美好的行动渐渐平息,进入后半夜时,又一个热搜悄悄登顶。   「争议老师品德缺失,小三上位。」   夏家没有本事把相睿拉下水,所以这个热搜不是夏家的「杰作」,这可能是夏家那边舆论失控。张玉祁看着红红的一个爆字,心里估摸着夏家是否能承受得住相睿的怒火。   杨一围没有这些平台,当然宅在家里乐得清闲。在三人组的群里问他们忙不忙,年底了除了他还有谁不忙,他就是故意。当然那两个小伙伴忙得没空回复,他从那海绵一样的床上下来,熟门熟路的起锅搭灶。   不想做饭,那火锅是非常不错的选择。不一会儿房间里飘出了火锅的香气,外面的纷扰跟他无关。   相睿从昏睡中醒来,被张玉祁告知夏家那边舆论失控了,先前学校的通告强硬,这时候不好直接撤掉热搜,容易被误解确有此事。   本就阴沉的心情,现在说想杀人也不为过。   「不论是不是故意放出的消息,这笔账只能算在夏家头上了。」    第81章   陈冰在享受着夏威夷的日光浴,没看来电接通了电话,听到对面的声音,惬意舒适的表情垮了下来。   「为什么找我澄清啊」说着从沙滩躺椅上跳了起来。「你是不是有病啊!我都跟你分手多少年了!」气愤的陈冰在遮阳伞下来回踱步,丝毫不记得去年自己还回头找过相睿的事情。   「你这是在威胁我?」心虚的陈冰躲在散后偷偷看给他去买椰子的男人,看见男人往回走,压低声音,语气快了起来,「操!相睿,你敢用这个威胁我!」   远处的男人看到陈冰躲在伞后偷偷摸摸看他,举起手中的椰子,冲陈冰勾嘴一笑。被发现的陈冰迅速躲了回去,「行,我答应你,但这事情你只能威胁我一次,别想威胁我一辈子,你最好给我烂在肚子里,敢有下一次,我就跟你鱼死网破!」   「一言为定。」相睿挂掉电话时人就昏睡过去了,眼睛都闭上了,愣是梦到了杨一围叫他起床,特别委屈地哭着跟他说网上有人骂他,才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吓了护士一跳,拿起手机一看,他睡了五分钟。   随着网上的爆料愈发细致,很多细节被描绘得有鼻子有眼,这些谣言都来自于苏哲在杨一围学校散播的那些。说杨一围从高中就喜欢那个男生,但是男生看不上他,他还觍着脸往人家跟前凑,那个男生有对象了,杨一围还恬不知耻的告白,考不上男生的那所学大学,于是选择了同城的师范学校继续缠着那个男生,被人打了还不放弃,最后把男生和对象搞散了。   相睿拨通了何清的电话,「这个热搜不要撤。」   「那杨老师万一看到了……」何清说「要不要说说杨老师的高考成绩之类的。」   「不用,他从来不跟这些人较劲,也别过多的暴露杨老师,」相睿不想杨老师暴露更多,但直接撤热搜会适得其反,他说「你多买几个热搜,把我和陈冰的身份和关系放出去。」   相睿眼前发黑,索性闭眼继续跟何清交代「之后陈冰会出来澄清这件事情,帮我认证一个私人账号,博文我自己来发。」喘了口气「关注热搜的动向,不要让杨一围被打的事情上热搜。」   「老板,你没事吧?」何清听相睿的声音不对,紧张地站了起来。之前杨一围问她相睿的近况如何,她也不太清楚,现在看来确实不太好。   「没事,你去安排吧,我先挂了。」相睿嘱咐完挂掉了电话,手里握着胸前属于杨一围的信息素,在脑海里告诉自己,别睡太久,记得醒来。   何清得令后迅速找到公关部门进行沟通,公关部多少年了才来一次大活儿,一个个兴奋不已,准备大干一场,相约今晚加个班,不,最近都加班,也体验一下拿加班费的感觉。   当晚关于小三事件当中另外两个当事人都被送上了热搜,一时间热搜之间打起了架。「相睿」、「青年舞蹈艺术家陈冰」、「相睿前男友」、「垄断世界无人机市场」、「你们嗑总裁和老师了吗?」。   两轮反转,评论里的声音越来越理性,竟然还有人嗑起了cp,原来是校友发布了一张校庆时拍下相睿给杨一围戴围巾的照片,照片不清晰,可模糊的像素模糊不了相睿那鹤立鸡群的身高与气质,杨一围端立在他身前,朦胧的温柔在两人间流转,即使隔着人群也能感受到。   当话题被带入预想的方向,评论的方向也随之被把控,这时陈冰发微博声明:跟狗东西分手,只是单纯的异地,摆脱了荷尔蒙和信息素对脑子的影响。说得很不礼貌,有人猜测可能是两人分手闹得不愉快,其实上陈冰只是因为被威胁而不爽。   舆论的洪水被分流而治,所有的污蔑以及质疑都有热搜和声明回应。   杨一围突然起了好奇心下载社交软件时,程毅的电话打来。   「你现在在家吗?」听声音好像挺着急的样子,伴随着呼啸的风声 。杨一围还以为程毅来关心自己,紧接着下一句就听到,「把你房子借我住一下,你去住隔壁。」   「啊?」这个要求让人摸不着头脑。「没问题是没问题,可是,为什么啊?」虽然他已经住在隔壁了……   「我到了跟你说。」   「好。」   杨一围趴在窗口上,等程毅到了,他看到程毅那从来不给人坐的后座上有人,还抱着程毅。程毅背夏拙屿上楼,杨一围早开了门等在了门口。他才看清原来是夏拙屿,但好像受伤了,头上缠着绷带,红色的五指印赫然在脸上。   「这是怎么了?」杨一围诧异。   夏拙屿按住程毅示意他不要说,然后解释道「没事,跟人起了争执,挨打是应该的。」   「再怎样也不能打人啊!」杨一围不知道为什么夏拙屿能如此淡定地说出这句话。   「真没事儿,程毅已经帮我打回去了。」拉了拉程毅的手,让他说说话。   夏拙屿将苏哲所有的资料和证件都给了相睿,才让相睿顺利将苏哲送回来,今天夏家知道了这件事,把夏拙屿骗回去,后妈打了夏拙屿的巴掌,亲爸拿高尔夫球杆给了好几下。   等他到的时候,夏拙屿疼得在地上蜷着,跟杨一围在小巷时一样,他吓坏,甚至比那时更害怕,他抢过球杆抽了那老头子的腿,老头子瞬间倒在了地上哭号,他又举起了球杆,夏拙屿抓住他的脚踝,让他别打,先送他去医院,他扔掉球杆,抱起夏拙屿往医院去。   还好医生说问题不大,回家静养一段时间。他的工作室没有暖气,夏拙屿又不愿意跟他回家,他也不想夏拙屿住酒店,于是带他来了杨一围这里。   杨一围在感情上比较笨,但也不是个傻子,不想说那就等会儿问程毅。给夏拙屿倒了杯热水,领着程毅出去买日用品。   到楼下杨一围才问程毅到底怎么回事儿,程毅一五一十告诉了杨一围,杨一围沉默了好久,回去主动查看了夏拙屿的伤势,虽然医生说没事,但看起来触目惊心,然后他跟夏拙屿说让他安心在这里,次卧没有人睡过,床单他每周都会换,卫生间重新洗刷了一遍,要去打扫客厅,被程毅拉住让他别忙了。   夏拙屿看着程毅拉住杨一围的胳膊,附和说「真的不需要,其他地方我不会去的。」   杨一围不自然甩开程毅的手「那行。」本想说有什么需要跟程毅讲,但看夏拙屿的眼神,到嘴边的话乖了个弯儿,「我就在隔壁,有什么需要的话,你们直接跟我说,别客气。」   「嗯嗯。」夏拙屿笑着点头。   杨一围退出自己家,回到了相睿这边。在空荡荡的房间,下意识寻找相睿的身影。他有些愧疚想跟相睿说,因为自己的事情让身边的人都不消停,相睿因为他去了欧洲,做了信息素提取。夏拙屿因为帮助他被父亲殴打,现在又被赶出了家门。学校因为他推上了风口浪尖,他从刚开始的兴奋期待,变成现在的犹豫。   是自己的强求才导致现在的结果。   冬天的日落太早,他在相睿的健身室里没有开灯,这里做了很厚的隔音,极静时,他听到了自己的心跳,翻出手机,鼓起勇气拨通了相睿的电话,漫长的嘟嘟声中没人接听。而他没有勇气打第二遍。   此时昏睡的相睿错过了杨一围这么长时间以来的第一通电话,等他醒来时,国内已经凌晨了,看到杨一围的未接电话,忍不住勾起嘴角,然后看到杨一围的信息,嘴角又放下了。   要不就算了吧……   相睿不明白,什么就算了?跟他就这样算了?相睿顿时有些慌了,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好好想想杨一围到底说的什么意思。   寂静的凌晨,电话铃声吵醒了没睡踏实的杨一围,看到来电提醒,杨一围愣了半刻才接起来,慢吞吞地说「喂…… 」   「睡了?」相睿的声音通过电流蒙上一层磁。   「没有睡着,迷迷糊糊的。」杨一围老实说。「你……」   「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在忙别的,对不起,没有接到你的电话。」按杨一围的性格,可能在这段时间里自己胡思乱想了很多而没有一个发泄的途径。   「没关系的,」杨一围说的温吞,在夜里听起来带点娇气,「你已经帮我很多忙了。」   「今天为什么说算了?」相睿也没有兜圈子,跟杨一围说话就得直来直往才行,他大概猜到了杨一围想说什么,但总得知道是什么让他产生放弃的想法。   「感觉…给你们添了很多麻烦……」杨一围开了免提,手机扔在被子上,开始抠手指。   「什么麻烦?」相睿不解的语气鼓励杨一围说出来。   「你看你,跑去那么远的地方,还一直回不来。因为我的事情,给领导都添了麻烦。今天夏拙屿还因为这件事被打了。」   相睿这才明白。「杨老师,我们都是自愿的,而且我们并不无辜。」   「你……不要这样说…… 」杨一围捧起手机放在面前。   「杨一围,」相睿叫他的名字,「我们是这件事情中不可缺少的一环,你明白吗?如果在这件事情中少了我们之中的任意一环,苏哲都不会打你。」   「不,不是的,这不是你们造成的,别这样说。」   「有时候不是没做就是无辜的,恰恰是什么都没做才最不无辜。」   「不……」   「杨一围,如果我们不愿意做,别人是没办法勉强的,夏拙屿愿意做是因为他想和他爱的人在一起没有任何隔阂,我愿意这样做是因为我喜欢你。 」   「…… 」杨一围咽了口水,相睿听得一清二楚,但杨一围没有任何回复,笑了笑。   就这样沉默了良久,杨一围等脸上的热度退去,才说「可我…… 不想你们受伤…… 」   「可我更怕你的伤好不了。」    第82章   下一秒,杨一围挂掉了电话。   已经太晚了,相睿没有再回拨过去,好让杨一围早点睡。本来虚弱的身体,在杨一围睡在他床上的想象中,开始微微发热。omega白嫩的身子陷进床里,他深蓝色的被子蹭着omega的细滑的皮肤,勾勒出omega的腰身……   打住。好在现在这幅躯体没多少能量,他有心无力,不然他十分想勾引杨老师视频做爱。喝完一杯水后,相睿拨通了张玉祁的电话,他要趁着头脑清醒的时候,了解事情的进展,把后续的事情安排妥当。   自从相睿在网上自曝身份,夏家本想利用杨一围的事情要挟相睿的想法落空了,打出去的拳绵软无力,相睿给的却是拳拳重击,让他们毫无反抗之力。相睿还让夏卓屿带了句话,「我只想让苏哲得到应有的惩罚,但如果夏家企图保住苏哲,那么我会让你们一无所有,再送苏哲进监狱。」   今天,他们把杨一围送上热搜的第三天,夏氏在香港的股票遭人做空,公司被举报财务作假,证监会在下午到了公司。夏卓屿卖自家人这么果断,完全是因为他在公司这么多年,除了总经理这个头衔是他的,公司的法人、实际控股人跟他毫无关系。   夏家如今孤立无援了。试图找合作伙伴或熟识的朋友走走关系,且不说相睿有政府和国防的贸易关系,百年郁家更是他们不敢得罪的,从古至今,战乱到建国再到如今依旧是商界顶流,除非不做郁家的生意,不然只能仰人鼻息。   夏家只有放弃苏哲这个唯一选项。连每日以泪洗面的苏哲母亲也觉得无路可走了,她做不到用夏家的财富为苏哲一搏。   之后的事情很顺利,案子正式进入刑侦阶段。杨一围的生活也恢复了平静,程毅和夏卓屿像两只在杨一围家筑巢的喜鹊,眼看快过年了,还赖在这里不走。   夏卓屿是彻底闲下来了,盘算着跟相睿要个工作,他家是回不去了,估计也不会有人要他这个连自家都能出卖的人。程毅说让他安安心心做老板娘。夏卓屿不同意,他还是要有一份工作的,万一相睿追不回杨一围,杨一围又觉得程毅好了,他不就得滚蛋了嘛,还是先跟相睿要份工作比较保险。   但相睿联系不上了。唯一能跟相睿说上两句话的,只有杨一围。他发现相睿回他的消息的频率越来越低,常常一两天也没有个回复,这让杨一围开始担忧起来,他联系不上相睿只好去问何清,「相睿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何清让他放宽心,老板没有出车祸之类的意外,单纯的因为忙而已。   杨一围才稍稍宽心。   今天大年三十儿,程毅带夏卓屿回老家了。他一个人留在相睿这边,爸妈没有将他离婚的消息告诉亲戚们,所以只当他去了婆家过年。   去年这时候,相睿领他回了老宅,郁女士和相先生给了他很大的红包,他从小到大的压岁钱加起来只不过是这个红包的零头,这个钱一部分给了爸妈,另一部分在养相睿的时候花光了,金贵的alpha既能吃又要吃的好,他的厨艺不怎么样,但菜都是好的。睡不了硬床棉被就换成真丝蚕被,老式的电视杂音听得耳朵疼换成了液晶哈曼,木质的沙发也因为相睿揉了两回腰被他换成了布艺软沙发。   不知不觉,杨一围已经回忆了大半天。敲门声打断了他的回忆,他打开门,看到的竟然是相睿的爷爷。   「爷爷……您怎么来了?快请进。」   宴江生带着慈祥的笑容说「孙孙说你一个人在家,来找你过年。」给杨一围看了眼手上大大的食盒,杨一围伸手要接,宴江生说「有点沉,两只手拿。」   杨一围接过后发现确实很沉,爷爷居然就这么轻松地拎上来了。   「小孙孙该锻炼了。」宴江生拍拍杨一围无缚鸡之力的胳膊,杨一围不好意思地笑笑。他一个年轻人还没爷爷的力气大。相家人的体格都是从宴爷爷那里继承来的,天生的大骨架,即使清瘦也比一般人宽阔的肩膀,一时间让杨一围晃了神。   「看看都有什么,摆出来吧。」宴江生一边脱去大衣挂起来一边说,往洗手间走去先洗洗手,等他洗完手出来,杨一围已经把菜品全都摆好,正在拆保温用的锡纸,从锡纸里钻出来的香味让杨一围吞了好几次口水,八个菜一个汤。   「都是相佑自己做的,尝尝味道怎样。」宴江生已经七十多了,可看起来跟五十出头差不多,只有手上的褶皱在诉说着他的真实年龄。   听到相佑的名字,杨一围明显拘谨起来,他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跟相睿已经离婚了,管相佑叫爸不太合适,叫叔叔又显尴尬,一时间舔嘴挠头小动作不断。   宴江生看出来杨一围的拘谨,内里笑他真的面薄,说「你叔叔和阿姨也知道你一个人过年,本来想跟我一起来的,我让他们待在家里了。」   杨一围嘴笨说不出「让你们费心了」这种话,宴江生明白杨一围不知如何表达,于是自顾自说起了他们离婚的事情。   「离婚的事情,你们想清楚就好,不必背上太多的心理负担。感情不会因为叫叔叔阿姨就消失了,我们都很喜欢你的,不要因为离婚了就不理我们了,知道了吗小孙孙。」   宴江生叫相睿孙孙,叫他小孙孙,里面的亲昵不言而喻,杨一围眼睛有些湿润,用手揉了一下,笑着说「知道了。」   晚上他们边吃边看节目,看到节目里白发苍苍的老奶奶,问宴江生「爷爷,奶奶是位怎样的人?」   宴江生没想到杨一围会问这个问题,他也很久没有和别人说起过他的爱人,放下筷子喝了口汤才慢慢说「是个嚣张跋扈,心思深重的丫头。」   「嗯?」这听起来有点不像是好话。   「你奶奶她呀…… 」宴江生顿了一顿接着说「是个狠心的人。」他在病床前哭着让相凤山再坚持坚持,说了相凤山最想听的话,相凤山却说她得到过他,足矣,死而无憾。「人啊,还是要坦然面对自己的内心,莫要因为隐而不言,后悔终生。」   宴江生毕竟上了年纪,晚饭没有吃多少,也到了要睡觉的点儿,在沙发上打起了盹儿,杨一围换好主卧的床铺,轻声叫醒宴江生,「爷爷,你去房间里睡吧,就不回去了。」   宴江生实在困乏了,没有推辞,说明天要给小孙孙包个大红包。   家里有另一个人,即使没有坐在身边,杨一围也觉得心里踏实,他坐回去继续吃吃喝喝,时不时想起爷爷说的那句话,他现在内心什么想法都没有,面对相睿三不五时的挑逗,偶尔会脸红,但已经没有任何想法了。   跨年的钟声响起。   他给相睿发了短信,回复倒是很快,「新年快乐,别忘了替我给老胡他们发压岁钱,我会记得想你的。」短短一句话,是相睿的语气,这才让他彻底放松下来。   如果说一定要有什么想法的话,他觉得现在就很好,不想做任何的改变。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已经快要夏天了,相睿离开这里有半年的时间。期间发生了一些事情,比如程毅和夏卓屿已经要结婚了,案子也快进入公审阶段,吕逸文也找上门来,说他想在苏哲的事情上帮帮忙。   夏卓屿终于放下内心的防备,才让两人之间终于没了隔阂。某天晚上,他们几个人一起聚餐,杨一围承受不住夏卓屿哀怨的眼刀子,还是出卖了程毅,趁他不在时问夏卓屿「你们去过山上的观景台吗?」   「去过。」   「那你没看见程毅在上面写了什么吗?」   「没有。」   芳姐插进来,好奇地问「写了什么?!」   「还能写什么,两个人的名字,用心框在一起。」杨一围凭空画心,示意结构。   「咦,」芳姐非常嫌弃,「他是小学生吗?还玩儿这个。」   「他那会也就差不多小学生的年纪吧。」杨一围想了想,确实差不多小学初中的年纪,还用涂改液画的,不知道后面有没有去改成用刀刻。「你改天去看看吧。」再不看,他估计夏卓屿怕是要误会到底了。   之后夏卓屿自己悄悄上了山,在上次程毅阻止他的地方往后寻了寻,很轻易地看到了程毅歪歪扭扭的字,如杨一围说的一颗心框住了两个人的名字。说不上高兴,倒是叹气叹了好几天,程毅整天问他怎么了,他看着程毅的脸,又是叹气。这么丢人的事情,怎么好意思张口呢。   吕逸文年后第一次来,在隔壁敲了半天的门,杨一围意识到有人在敲自家的门赶紧去开,邀请吕逸文进来,吕逸文说明来意,他也可以提交吕逸文伤人的证据,但具体的事情需要和杨一围的律师来谈。   后面来了几次,吕逸文带着律师和相睿的律师在杨一围家进行沟通。   今天吕逸文来,却是一个人。他来告诉杨一围,他家与夏家签了谅解书。刚转过身准备上台阶,看到了杨一围家门口站着一个人。   一头扎眼的白发,那人手里握着一直白色的玩偶,对着门轻轻说道「我回来了。」    第83章   出来时,已改头换面,剪掉了如鸡毛堆砌的头发,比他离开前还要短,露出大半个额头和耳朵延伸到颈后的线条,白发中和了略显冷酷的发型。   相睿顶着白色的脑袋,等杨一围来给他开门,他听到楼道里的脚步声,微微撇头看去是吕逸文,在门开的一瞬,不着痕迹挪动身形。   随着门打开,伴着一道光亮,杨一围出现在他面前,将杨一围的惊讶看在眼里,他张开手臂,笑的开怀,「我回来了。」   愣住的杨一围一时没有动作,相睿主动将人搂进怀里,填满自己的怀抱。久违地带着温度的杨一围,听着他的心跳,自己才落到了实处。   杨一围没推开他,只任由他抱着,这有点出乎意料。   「我……张玉祁说在你没回来之前让我还是住你这里,怕有危险。」杨一围在相睿怀里瓮声问气解释,好像生怕相睿误会他故意住这边不走。   「嗯,我知道,是我的主意。」相睿趁机嗅闻杨一围的颈后,非常明显的橘子香气,带着杨一围的体温。   「哦。」杨一围没有回抱住他,可依然感受到相睿比以前单薄的身体,刚刚他看到相睿消瘦许多的脸,有些不敢认了,「你瘦了很多。」   「过段时间就能胖回来了。」相睿对自己在病床上躺了近半年的事情守口如瓶,也交代过身边人,不要告诉杨一围。   一声咳嗽打断了两人。   杨一围这才看见吕逸文「逸文,你来了。」,推开相睿,让吕逸文进门。   「相总回来了。」吕逸文知道相睿是故意的,虽然幼稚但是有效。   「吕总今天来说苏哲的事情?」相睿怎能不知道吕逸文来的目的,他从计划这件事时,有想过拉吕逸文入伙,但调查后了解到在吕家他做不了主。后来律师说吕家想插一脚,便由吕逸文折腾,他只让律师配合,前两天律师说,吕家那边有意和解,这事怕是不成了。   相睿没再说话,侧身让吕逸文进了房间。   进房后,相睿坐在沙发上翘起长腿,可能是病痛的折磨强大了他的心智,整个人气质更加深沉,如果说之前还能看到少年与男人的交接,现在已经完全褪去了少年感。   瞧着相睿的模样,吕逸文心中多少生出些嫉妒与不甘,他也是人中龙凤,但他们这些人中龙凤与相睿相比,多少有些不够看了。   待杨一围也坐下,吕逸文说明他家与夏家达成和解,相睿在旁一言不发看杨一围有些失落,但杨一围还是说「没事的,大家选择不一样,所以不用放在心上。」   「真是对不起。」吕逸文的道歉在相睿看来,不过是再一次的伤害。   「没有什么对不起的,我对现在已经很满足了。」杨一围说得真诚,他非常满足了,而且吕逸文本来只是帮忙的。   有相睿在,吕逸文不愿多待,跟杨一围又说些平台视频的事情后,便离开了。   相睿脱掉外套躺在沙发上,暮然对杨一围说「他经常来?」   杨一围手上动作一顿,站直了回复说「没有经常,也就是偶尔,说说案件的事情。」   「只说了案件的事情?没别的吗?」相睿心中的酸味都溢出来了,傻子都知道相睿说的别的是指什么。   「还…有别的。」被猜中了,杨一围有些心虚,吕逸文前两天提到过他曾经许下的承诺,他没想到吕逸文还记得,于是告诉吕逸文「我会信守承诺的,只要你愿意。」过后,吕逸文没有让他履行承诺,只是开玩笑。   相睿从沙发上翻身起来,去卧室换了套睡衣。杨一围洗好杯子才回过味来,都离婚了,为什么还有一种被人抓包的感觉。收拾好,杨一围准备回去,相睿让他留下吃了饭再走。很久没吃到相睿的饭,杨一围肚子里的馋虫做祟,于是欣然答应,他在这边睡了小半年,熟悉感让他没办法找到客人的感觉,坐在沙发上,没一会儿就躺下去了。   相睿被杨一围的行为取悦到,拎起厨房里的垃圾袋,趿拉着拖鞋下楼去。   吕逸文没有走,他坐在小区里看到了相睿轻松惬意地下楼扔垃圾了,他本想走人,被相睿叫住了。   「吕总,还没走。」相睿晃着白色的脑袋,趿拉着拖鞋走到吕逸文面前。「正好,想跟吕总聊聊。」   「聊什么?」吕逸文随口回。   「听说杨老师给你许过承诺,」相睿直接,没有兜圈子的必要,「吕总有打算让杨老师兑现吗?」   「跟你有什么关系?」吕逸文语气不善。   「因为杨老师真的会信守承诺以身相许,」相睿在吕逸文身边坐下,神态好似坐在自家客厅一般,即使信息素还没恢复也圈出一片属于他的地盘,「如果他答应了,我会很苦恼的。」   「你们已经离婚了,他跟你没有关系了。」   「你是这样觉得的?」相睿轻轻一笑,让人分辨不出是好笑还是轻蔑,「你觉得我平白无故地花费这么长的时间和大量的精力把苏哲送进监,做了你,一个对杨老师有企图的人,都未曾做的事情,我们两个会一点关系也没有?」   吕逸文恼羞,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看着相睿。   相睿向后依靠,手臂搭在了靠背上,自下而上看着吕逸文,「吕总,你也是个有所求的人,不然不会一直都按着不说兑现诺言的事情。但,吕总,你的所求永远不会实现。」   吕逸文捏紧了拳头。   「从你家拿到夏家的赔偿时,杨一围这辈子都不会爱上你了。」   「谁会爱一个背叛的人呢?」   「是你,吕家,彻底破灭了他的希望。」   相睿句句直中要害,却没有将他贬低得一文不值,没有拿玩笑般的和解书来膈应他。   无权无势的杨一围告不动苏哲,可有权有势的吕家却没有维护脆弱的公平正义,将这一切变成了一场明码标价的交易。这场交易像是在嘲笑杨一围的不自量力和不识时务。杨一围怨吗?他不怨,他只是认命了而已,他没有一直停留在原地,拼命地向前奔跑摆脱这黑暗泥潭的桎梏。   相睿说要给杨一围做饭便离开了,吕逸文望着相睿的背影松开了拳头,那人迎着夕阳,暖黄的阳光在白毛上灵动跳跃,他认清了,他比不上。   这是能给予杨一围圆满的人。   相睿是哼着小曲儿回来的,哼着小曲儿做了饭,杨一围问他高兴什么呢,他说「久违的家和你。」   毫无顾忌的甜言蜜语,杨一围没接茬抿抿嘴,问他「你的头发……」   相睿把脑袋凑过去,「摸摸,找大地做的。」这一脑袋差点儿拱倒杨一围,抓住杨一围的手往自己头上放。   手下的触感细软,杨一围抓了两把,确实不是假发。相睿的手没放开,杨一围也由他抓着。   「好看吗?」相睿问。   「嗯。」杨一围点头,相睿的脸他还是很喜欢的,白发的相睿更加的好看。   相睿抬起头,两人的目光和呼吸交织,胸前是对方送给自己的信息素,在灯光下折出光芒,相睿有意向前试探,唇上已经感受到对方的温度。杨一围避也不避,坦然的不像接吻。   胸前的玻璃瓶撞在一起,发出脆响,便分开了。   杨一围没有推开他,是他松开了。   他一时想不通杨一围为什么没有推开他,怪异的感觉像头野兽占领了大脑,他开始回忆起下午见到杨一围的情形,杨一围没有推开他的拥抱,没有甩开他的手,现在连吻也不避开。   「你……」杨一围接受相睿审视的目光。   不等他说完,相睿捏起杨一围的下巴,俯身倾下又在杨一围的唇上印了印,慢慢撬开他的唇齿。杨一围下意识紧闭双眼,手在身体两次握成拳头。   「杨一围。」   杨一围睁开眼睛,不知道相睿想干什么,眼里充满了疑问。   「今晚不要回去了。」   杨一围点头。   「你知道晚上不回去我们会做些什么吗?」   杨一围这才脸红起来,点头表示知道他们晚上做些什么。相睿的手指落在他的胸口,感受指下人一颤,低沉又冷淡地说到「我会把你的衣服全都脱光,然后」手指下移到小腹,「进入你的身体,干到这里,你会从这里看到我的形状,艹开你的生殖腔在里面射精。我不会理会你说的不要,会让你觉得像是在跟一只畜生交媾。」   相睿站直身子,逼近的动作让杨一围侧过了头,相睿的手钻进衣摆,捏住了他的腰,「你会觉得失去了尊严,因为我会像易感期时把你艹失禁,但我不会停下来,让床上全是你的液体你的气味。我已经很久没碰你了,我会把你艹烂的。」   「这样你还愿意留下来吗?」相睿咬着杨一围圆润的耳垂,等他的回答。   「嗯,只要你想让我留下来。」杨一围被说得浑身发热,缩了缩肩膀,他知道相睿是绝对不会伤害他的,于是强迫自己放松,让相睿予取予求。   可下一秒,相睿推开了他。一手揉捏着发疼的太阳穴,一手撑在吧台上。   「杨一围,你这是在报答我吗?」相睿问。   他看着相睿苦恼的样子,大概也清楚自己的行为惹怒了眼前人,但他没有别的能做,只有这件事他力所能及。「你说,你喜欢我。」   相睿没想到解决完吕逸文,还能再出问题,笑容苦涩,好看的眉眼都染上了愁。   「杨一围,我从来没想过我竟然会有今天。」   「被你伤得不知所措的一天。」    番外:无责任番外   相处了几天后,相睿神秘兮兮跟进厨房,在杨一围耳边说,「’你‘怎么老看着我呢。」杨一围知道这不是在说他,而是高中生的自己,他回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自己‘,扣着手指,咬着嘴唇,一副拘谨的样子,笑道「喜欢你啊,你撩的嘛。」   客厅的小杨一围听到了这话,脸红到脖子后面了。   「我过两天要去h市学习,家里就剩你跟他,照顾好他。」杨老师像摸狗一样,摸着相睿的面颊和耳朵,哄小狗一样的语气。   「多久回来?」   「四天。」   杨一围在上车前,把小杨一围叫到跟前,「你跟他在家,有事情就跟他讲,不要拘束自己,这是你的家和你的男朋友,知道了吗?」小朋友点头,杨一围在他耳边说悄悄话,「如果遇到了特殊的日子,也找他帮你解决,一定不要自己去打抑/制/剂,会不舒服的。」   相睿挑眉,显然杨一围的悄悄话被他听得一清二楚。   杨一围把相睿推到’自己‘身边,「这就是我,不要差别对待,好吗?他想要什么,做什么,就给他,让他做。」杨一围说着眼眶红了,他从那个年龄过来的,年少时经历的酸涩他不想另一个他也经历一遍。   相睿答应了他,杨一围这才上车。   「你跟我见到的他很不一样。」在沉默中,小杨一围找话题想打破着让人不安的气氛。   「嗯。」年纪差十四,三十岁的老男人怎么会跟十六七的小毛头一样。   「你们原来是一个班吗?」   「嗯,同桌。」   「那看来是一样的了……」   「…… 」   此时小杨一围的样子与杨一围刚结婚时如出一辙,笨拙的,小心翼翼地。   相睿问他「你会把作业给别人抄吗?」   「不可以抄作业,」多熟悉的回答,「你总是要借我的作业,你又不是不会写。」   小杨一围摇头,刚对上相睿的眼睛,迅速移开眼神,低着头看到了相睿伸过来的手,茫然看着。   「你不想我牵着你吗?」他记得因为他没有牵过杨一围的手,让杨一围感到了委屈。   「可以吗?」不是不想,是不敢,怕对方不舒服,太唐突。   「可以。」   小杨一围将手慢慢放进相睿的手心了,完全包裹着,手心烫烫的温度燎到了心尖儿上。   「我们一样吗?」   「你们是一个人。」   「但你看我的眼神好像…… 」   「怎么?」   「有点……悲伤。」   相睿手上力道一重,他很少暴露自己的情绪,如果连杨一围都发现了,那说明已经写脸上了。   「没什么。」   晚上相睿紧皱眉头在沙发上处理公事,小杨一围立在旁边好一会儿,见他不说话相睿问他「你站着干什么?」   只见他低头,把自己的腺体暴露在相睿面前,「你闻闻,可以提提神。」随即清爽酸涩的信息素顺着鼻腔钻进了神经。男人温热的鼻息抚摸着后颈,身子一下子软了,被男人搂住坐进了怀里。   到底是年轻人,敏感得很,男人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脸贴在他的颈上,肌肤相亲的酥麻和成熟男性的气息让他的手软脚软,寒毛都立起来了。   「’我‘现在有没有跟别人在一起?」男人的嘴唇贴着他的耳廓。   「没有,但是’你‘突然间就不理我了。」   「嗯。」因为他浅薄的见识和狭隘的心理,认为杨一围与他不适合,于是和别人在一起了。   「为什么呢?」   「…… 」手下年轻的薄弱的躯体,散发少年的气息,内心的歉意汹涌,只能抱紧再抱紧怀里的人才能压下内心的感受。   相睿的手无意识地在少年的腰侧画圈,双臂的力量生出禁锢的意味,小杨一围哪里经历过这般亲昵,跟没有这么近面对过alpha强势的气息,禁不住嘤咛一声。   --------------------   伪ntr,请避雷。    番外:无责任番外二   少年捂住自己起反应的地方,身子僵硬不敢动。男人看出少年的窘迫,笑出了声很快就忍住了。   「啊!」小杨一围大叫了一声,叫得相睿耳朵都疼了。   「声音小一点,这是老小区,隔音很差。」男人看着少年秀气的鼻头上冒出的汗珠,潮红的脸因强忍想叫的冲动鼓起了腮帮子。   男人的手握住少年秀气的挺立,自下而上撸动,大拇指按在小眼儿上画圈,小杨一围被刺激得躬起了腰,想要逃走。   「你确定不要吗?」相睿不松手,人是跑不掉的,他一手能环到少年的后背,手指抚摸着,「’你我‘的第一次是十多年后的事情,现在有机会却拒绝掉,会不会可惜?」   是有一点……   小杨一围的余光瞥见男人的唇,一阵更浓烈的信息素熏的哪里更硬了,慢慢松开手,相睿靠在沙发背上,抱着他躺在自己的怀里,杨一围很轻,十六岁的杨一围轻得像只猫咪,将少年的表情尽收眼底,随着他手上的动作皱眉咬嘴,小脚丫交叠扣在一起。   相睿对少年的脖子吻了又吻,手上的力道渐重,重得少年哼出难耐的鼻音,挺立之上的小孔中流出的液体沾湿了他的手,发出黏腻的声响。   出于尊严保卫,小杨一围还在忍耐,双腿搅成麻花了,可哪抵得过成熟男人的手段呢,男人故意在他耳边一吸一呼,伸出舌头顺着锁骨慢慢向上,最终咬住了小杨一围耳后的嫩肉,轻叹一声赞美,「你好香啊。」   雏鸟一般的小杨一围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撩拨,在被咬住耳后时后腰一软忍不住释放出来,被相睿握在手里了。   相睿曾说过一句话,「可能十八岁的你在我手里一分钟都坚持不到。」   现在看来,所言非虚。   相睿放好热水后将小杨一围放进池子里,热度和信息素充斥整个闭塞的浴室,水龙头滴落的水滴砸在水面「咚」的一声。   相睿拎了张小凳子过来,坐在浴缸外给装鸵鸟的小杨一围身上撩水。   刚刚在别人手里高潮,还被扒光了温柔放进水里,对于高中生来说,过于惊世骇俗,尤其是感受到身后男人的反应,太大太吓人了,直抵后腰,烫得他挪也不是,不挪也不是……   「会窒息的,头抬起来。」相睿没有强制他,热腾腾的水汽让他呼吸不畅,自己抬起头来。   蜷腿抱坐的小杨一围差点儿飘起来,手忙脚乱在水里做好,水波荡漾哗啦啦。好一会儿平复下心情,他有一些问题想问相睿,但又不敢开口,直勾勾看着男人的眼睛,发现他的眼睛似乎更蓝一些了,成年的相睿好像不想跟他多说,神情在面对自己和成年的自己很不一样,他总用带有悲伤歉疚的眼神看着他。   小孩子的心思怎么能逃过老男人的眼睛,「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吧。」   小杨一围头枕在自己的腿上,纯真的眼神看得人心头荡漾,「你说我们的第一次在十几年后……」   「嗯。」   「为什么?」   「因为……我们没有在一起……」   「所以,’你‘才不理我的吗?」   小杨一围的小手碰了碰他的眉骨,被相睿攥在手里,深深亲吻。   --------------------   看来把孩子们素的厉害了,速度可太快了。还没进入正题,等我。   「一分钟」出自六一儿童节口嗨小故事。    番外:无责任番外三   小杨一围难过,背对着相睿安安静静掉眼泪,泪珠子一颗接一颗,颤抖地呼吸听在相睿的耳朵里格外可怜。   有一滴眼泪掉落被一只大手接住,相睿没有让他不要哭,情绪是需要发泄的,从背后拥住他镶嵌进自己怀抱,在小杨一围的腺体不停吻,释放信息素安慰他。   他无法开解此时的杨一围,说对不起太过轻描淡写,说解释又能够让人释怀,曾经的错过使得相睿有了遗憾,对小杨一围来说,他却要等待这件事情的发生,亲眼看到相睿与别人在一起。   哭累了,小杨一围便睡着了, 相睿坐在床上看了他好久,久到他把高中到现在有关杨一围的事情全部回忆了一遍,长长舒了口气,好似哀叹。   等第二天,相睿照例醒来的比较早,没有像往常一样去锻炼,一手搂着怀里的人玩手机,一手习惯性在杨一围大腿内侧抚摸揉搓。杨一围没有比小杨一围大多少,长高了半个头,四肢稍微多了些肌肉。   被摸醒的小杨一围下意识夹住了腿,他不想面对相睿,于是慢慢放松,继续装睡。   「醒了吗?」相睿贴在他的耳边说。   他还继续装睡,相睿一眼看穿,杨一围在知道他跟别人在一起时,也像个鸵鸟一样把自己的头埋起来。相睿给他空间,「我去做饭,你等会儿起来吃。」   男人离开后,小杨一围睁开眼又要落泪了,深吸气才压下翻涌的情绪。起来后,一直低着头,连裸着上身的男人也不能让他抬头看一眼。相睿一靠近,他就跑掉了。   在他们关系中占主导的相睿,在这件事情上没有发言权,于是两人硬捱到了杨一围回来。   一进家门,杨一围就发现了异常,因为相睿没有像狗狗一样对他又抱又舔,而小一版的自己站在茶几前,尴尬又无措。   杨一围小声问,「怎么了?」   「知道我们高中没在一起闹情绪了。」相睿也需要抚慰,抱着老婆不松手。   「哦…… 」杨一围想了想,摸摸相睿的脑袋说「其实也不是闹情绪了,只是’我‘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情况,选择了逃避。那你呢?」杨一围捧起相睿的脸,看他的眼神里少了平时的光亮,估计也被不好的情绪折腾得不轻。   「也许这就是报应吧。」   「你在胡说什么呀,」杨一围笑,「没跟我谈恋爱而已嘛,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经过这一切的杨一围再回头看,云淡风轻,「好了,’我‘没那么脆弱,你也别这样,看着不对劲。」   说罢,推开相睿,他要去安慰’自己‘了。牵着小杨一围的手,两人坐在主卧的床上,杨一围问「不开心?会觉得有些尴尬,自作多情?」   小杨一围点点头。   「过段时间就好了,」杨一围看’自己‘又要流泪,把人抱进怀里,「想哭就哭吧,情绪发泄出来就好了。」   「我当时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对我不亲密时就是他在教室承认他有对象了。」捏捏’自己‘软乎乎的脸。   「那你哭了吗?」   「没有,但那一天我的脑子是空白的。」揪揪’自己‘的头发,玩得不亦乐乎,「后来我就不理他了,跟你现在一样,装作不认识。」   「然后呢?」   「自己慢慢长大,经历了很多事,然后在同学聚会上又见到了他。」他没有用评判的话去说自己的经过,不想在’自己‘的心中种下种子。「你以后都会经历的,所有的伤痛不论身体的还是心理的,终究会过去,你看看我,是你一路奔跑没有停下,我才能成为今天的我。」   杨一围让’自己‘坐在怀里,抱玩偶一样圈着小杨一围,熟悉的气息安慰了小朋友,他的头靠在杨一围的肩膀上,看着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不是多漂亮的脸,但很容易让人亲近,弯弯的眉眼里没有一丝彷徨,他想,以后自己会成为这样温柔的人啊。   相比从高中就跟相睿在一起,他更愿意成为这样的人。   两个人互说了些好玩的事情,有些杨一围已经不记得了,尤其是程毅和老胡的糗事,杨一围要记下来,改天帮程毅和老胡回忆回忆。   相睿在外面听卧室里有说有笑的,心情也缓和了些许。   晚上杨一围和小杨一围睡在了主卧,把相睿赶去了客房,相睿不愿意去,杨一围说「既然不愿意睡次卧,那就睡沙发吧。」   半夜相睿摸进主卧,看两个人相拥入眠,几乎一样的两张脸在一起,看得相睿心里五味杂陈,在每人头上落下一吻,替他们拉好被子,关上了房门。   还没睡踏实,相睿睁开眼看到满脸焦急的杨一围,「他发烧了,好像快发情了……」    番外:无责任番外四   见他醒来,相睿的手顺着悬空的腰腹抚摸到杨一围的背,将人抱了起来坐在自己强壮的大腿上,小杨一围看到还露出来的一节猩红的器官完全埋入杨一围的身体里,只见杨一围光滑纤薄的脊背挺直打颤,鼻腔里发出似痛苦地哼鸣,这画面刺激的小杨一围眼热,那性器像进入自己的身体一样,顶得他闭起眼,等再睁开时,眼神湿漉漉的。   相睿的眼神锁定了他,那浓得化不开的欲念遮掉了相睿眼里的蓝色,看着他却对另一个他说「他醒了,我是说的没错,激发一下就好了。」   他不明白「激发」是什么意思,但两人这样好像是为他。他看到杨一围咬在了相睿的肩膀上,似乎并不同意这种帮’自己‘度过第一次发情期,并且羞于向’自己‘展示这副充满情欲的皮囊,扒着相睿不放。   「抱这么紧干什么?」   他听相睿这样说,下一秒相睿拿下环在脖子上的双手一推,失去支撑的杨一围倒在他的肚子上,他还未上前问有没有事,就被相睿托着腰又按在了性器上,他看到杨一围睁大了眼睛,发出无声的鸣叫,眼泪蓄满了眼眶。   这位成年男性的「恶意」都写在了脸上,小杨一围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眼前赤裸的性爱让他不知如何是好,他连那些视频都没看过,他有些后悔没有跟程毅和老胡一起研究这些,懵懂的意识被眼前的画面冲击得支离破碎。他看到男人开始行动,将杨一围翻了个身跪趴着,强有力的撞击让杨一围向前挪动将他压在了身下。   他看着杨一围因快感而迷离的神态,咬着下唇试图让自己不要发出暧昧的声音。近在咫尺的相似的脸,做着他陌生的表情,他抚上杨一围的脸颊,想问’自己‘「你还好吗?」可耳边肉体拍打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杨一围忽然握紧他的手,积蓄良久的眼泪夺眶而出,死死咬紧牙关,脖子上绷出青筋来,他刚回握住杨一围的手,杨一围脱力倒在了他身上,他猜可能是进入了生殖腔,生理课讲得不具体,他也不知道为何自己如此肯定,可能是四散开来的甜腻的信息素就是最好的佐证,也可能是他的大腿隔着’自己‘的肚皮感受到相睿那根硬硬的东西所在的位置。   相睿也压下来,太近了,两人的脸在眼前放大,他无法将视线从相睿的眼睛上移开,就像他无法躲开一颗遮天蔽日的大树,目光所及之处只有相睿。相睿抬起杨一围的脸对他说道「看见了吗?好美……」   杨一围的身体抖得跟眼里破碎闪烁的光一样,他终是抚上了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仿佛摸到了杨一围的欲与痛,这欲与痛如同浓稠的血液慢慢浸湿了一张白纸。在这不能承受之欲,他勃起了,在身体里无处发泄的欲望找到了出口,他的信息素变得与眼前的’自己‘一样,那是果子成熟的标志。   他蒙上了自己的眼睛,勃起的幼稚性器蹭在杨一围的小腹上。相睿的动作凶猛,他隔着一层皮肉感受到了,杨一围被艹得压不下声音,不被理会的「不要」成了催情的话语,滴落在他身上,他害怕着又参与其中,在急促的呼吸中,他射了,精液沾了杨一围一肚皮,他捂着脸不敢抬起头来,耳边肉欲的暧昧的黏腻的声响全都消失了,他喘息着,似乎吸不到氧气。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很久,也许只半刻,一条纤细的汗涔涔的手臂搂住了他,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没事的,别害怕。」   宛如天使看到恶魔不为人知的狂欢,隐秘且肮脏。   他试图挪动发麻的脚,腿间传来湿黏的触感,可能是他或是杨一围的精液,他控制不住地颤,太紧绷以至于干呕几声,抚摸他脑袋的手顿住,然后将他抱起去浴室放进水里。   「本来不会这么早的,我们第一次发情是在成年后了,」杨一围慢慢解释,「但过得并不顺利,烧了整整两天一夜,因为害羞不敢跟爸妈讲,因为信息素没有变化,他们也没有发现,跑去医院,医生说没办法用退烧药,信息素没变化也不敢随便用抑制剂,硬生生熬了两天,难受到以为自己快要死了,遗嘱都想好了,到第二天晚上信息素有了变化,偷偷跑出去买了抑制剂回来躲在房间里打,这下更难受了,头晕恶心想吐的感觉持续了两三天。」   一直低着头的小杨一围问「为什么?」   「因为第一次发情用不到针剂,药效太猛了,后来才知道,大部分omega都是这样,但可以通过看色情片或者自慰来激发促进发情期的到来。」   这些都是小杨一围完全不知道的,如果不是他来到这里,他的第一次发情就会如’自己‘说得那样。   杨一围也知道吓到了小杨一围,在相睿抽离他体内后,还没什么力气的他鼓足劲儿踹了相睿四五脚,软绵绵的力道连相睿的脸都没踩偏。   「我有些怕,」小杨一围歪倒在’自己‘的怀里,「我也会露出那样的神态,被进入到那么深的地方,发出那样的声音……」全是自己气味的空间让他不再发抖,完全放松下来。   杨一围伸进水里,清洗小杨一围腿间和肚子上的体液,「嗯,实际上我很快乐,从生理上来讲,触碰那里是会产生快感,从心理上来说,我的alpha喜欢跟我做这事,说明我对他的吸引力还挺大的,这会让我有满足感。」   「他很喜欢做吗?」他望着杨一围还沾着情欲的眼角,在刚刚那场性爱中通红略肿的唇,视线下移,胸前两颗殷红的浆果,腰上留下的红色指印清晰可见。   杨一围潮湿的手指点在小杨一围的鼻尖,「爱得要死。」转身从洗漱台上的柜子里拿出两样东西,摆在小杨一围面前,「你自己选吧。」   一瓶润滑剂和一颗抑制剂。   --------------------   没完,看晚上能不能更    番外:无责任番外完(非正文完结)   「刚刚被吓到了,你别太过分昂。」杨一围摸狗一样摸了相睿的头,有很好的安抚作用,「我去洗澡,你把衣服穿好,别再吓唬他了,怎么度过发情期他有自己的想法,你听他的,这会体温降下来,你多留意。」   他在相睿的怀里怯生生地望着,看相睿在杨一围的安抚下松开了眉头。   「没事了?」相睿问他。   他点点头,然后被相睿摆成拍奶嗝的姿势,相睿的肩膀很宽,他趴着很稳,凑上肩头贴在腺体附近,浓郁的木质信息素抚平了身体内的躁动。   「第一次见?」见什么就不用多说了。   肩膀上一阵晃动。   「没跟老胡和程毅一起看过吗?」   又是一阵摇动。「你呢?」   「你觉得呢?」相睿反问。   小杨一围想到相睿一直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不太正经的好学生,说「十四……岁?」   「嗯。」   「那你……」   相睿抱着他靠在床头,「我什么,想问我第一次是什么时候?」   小杨一围慢吞吞嗯出声。   「’现在‘。」   怀里的人挣动起来,相睿用了点儿劲儿就让怀里的人安静下来,「生气了?」   「不公平。」   孩子气的话把相睿逗笑了,「哪里不公平。」   「你’现在‘都不是第一次了,我的第一次却要到十几年后!」   「那择日不如撞日,今晚就……」   「不要!」   他突然间有个想法:假如相睿跟他在一起了,他会跟相睿上床吗?答案是不会,他太害羞了,没有相睿那样开放的性观念,他会把第一次留到结婚后。   他印象中的,相睿除了成绩是好学生外,其他方面都没有好学生的样子,见过他一点也不在乎别人感受的拒绝,也见过他帮朋友付清巨额的赔款,做这些事时非常的果断,这样看来他不那么好但也不太坏。   他似乎猜到了他们没有在一起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性观念的差别,而且其他方面的差别太大了,他短暂的人生经历无法描述这种差别。他不会果断的拒绝别人,除了作业,也没有魄力和能力帮别人承担错误,更不会当着未成年人的面做爱!   「我好像知道了为什么我们没在一起……」小杨一围揉了揉眼睛。   「说说看。」相睿在小杨一围的后背上下摸,哄小孩儿似的。   「我们都玩儿不到一起,又怎么会在一起呢……」他听到男人   「嗯,差不多。」   得到肯定回答,小杨一围长舒了口气,不知道是叹气还是释然。   床头灯的亮度调的很暗,不知从哪里来的小飞虫撞击灯泡发出细微的响动,小杨一围盯了灯泡一会儿,眼前出现了灯丝的晃影,闭上眼也无济于事。   「我什么都没选,」小杨一围说,「我怕难受,但更怕被那个……」   相睿一巴掌拍在了还不翘挺的屁股,「所以你是来折磨我的,对吧?」   小杨一围不解,「为什么是折磨?」   相睿把人翻过来横躺在推上,看看这小东西是真坏还是真不懂,手指拨开浴巾抵在肚子上,皮肤下的那处内脏还很稚嫩敏感,「知道这是哪里吧,高中的生理课讲过吧。」   懵懵懂懂的小杨一围点头,肚子上按压的力道逐渐加重,他不自觉地眯起了眼睛。   「那你知道alpha会进入这里吧。」相睿手盖在少年平坦光滑的小腹上,「不进入这里,你知道对alpha意味着什么吗?」   少年在男人带着胁迫的语气中,从懵懵懂懂到似懂非懂了,不知道确切意味什么,但不进去一定让alpha很不满。小肚子上被大手烘出了温度,刚刚稳定下来的情况开始转遭,他开始发热。   等少年的眼睛里蕴出了水汽,夹紧了双腿,前面翘了起来,连后面也热热的带着抓心挠肝的痒,但相睿收回了手,「你在期待吗?」   少年还没领略过成年相睿的作弄,换作是杨一围必定会说「没有哦,快放开我吧,不然我会认为是你在期待。」而少年只会觉得羞,想要逃走,但挣不过男人的力气。   「你还小,我也没那么禽兽,」相睿把少年从浴巾里掏出来,「不做的情况下还有很多方法可以帮你缓解,那现在,我需要征得你同意。」   「嗯?」   「虽然我和未来的’你‘是夫妻关系,但现在的你与我没有关系,我要对你做些什么,总是要经过你同意才行吧。」   听到这儿,少年人语气软软地说「你那天!」   「那天我也是经过你同意的,你好好回想一下。」相睿对自己的行为很是肯定,等小杨一围回想过来,确有其事,不好意思张口同意。   相睿也没有太为难他,「既然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接着把少年人摆在了自己对面,拿出杨一围教学的认真模样说「鉴于你毫无经验,那么你急需一堂实践教学。」说完脱掉自己的睡衣保留裤子,紧实的肌肉勾勒出成年男性的躯体。   小杨一围看自己的大腿,大概只有相睿的大臂粗细,这就是alpha与omega的区别吗?   相睿牵起少年的手放在身上,让小手感受他皮肤的质感,内里的力量,丝毫不掩饰被抚摸的真实感受,摸到腰腹时会因痒意而绷紧肌肉,摸到胸口时发出的叹息深沉而暧昧。   「你你你别叫了。」少年收回手,不想听他再叫,却被掰着下巴拉到了相睿跟前。   「能看上我这张脸,说明你还是有眼光的。」   少年的唇嘟起,含糊说「但是我不知道你这么自恋,有点臭屁。」   相睿目光落在小杨一围的唇上,「既然知道了,就不要再喜欢了。」两人的唇蹭在一起,清清浅浅的摩擦,等唇上泛起了痒意,相睿将少年的唇放在齿间轻轻啃咬,舌头湿润了少年的唇,少年的唇上的水光又浸染了他的。   「这是接吻。」相睿逐步解释,手下感受到少年悸动的心跳。   小杨一围脸红又不耐烦地说「我知……!」   相睿环住少年的腰身,两人的胸膛贴在一起,相睿的舌尖撬开小杨一围的唇齿,如在水面撩拨小鱼一样逗弄湿热口腔里害羞躲避的舌尖,游走在白洁的齿贝和敏感的上颚,刮过粗糙的舌面,穿过舌下的软肉。   小杨一围微弱的毫无章法地反抗实在不够看,缺氧让他的头脑晕乎,软在相睿的怀里,身体反射吞咽口腔里四溢的口水时,吸到相睿的舌头,让相睿侵略到了舌根处,属于成年人的进攻让他毫无还嘴之力,竟让相睿从另一边侵入了他的身体。   相睿没有故意发出啧啧的亲吻声,整个舌吻安静却又猛烈,缠绵却不色情。   在少年快晕过去时,相睿放开了他,跟他介绍「这是舌吻。」他哪里还有力气再反驳,男人散发强烈的信息素,他被包裹得密不透风,每一口呼吸都是男人的味道,他睁着迷蒙的眼睛吐出一个字「热…… 」   「忍一忍,等下会更热。」相睿的声音沙哑,被年幼的’老婆‘身上青涩的情欲带动,强忍着不对少年做些什么。   小杨一围看到了对方漆黑的眼眸中一晃而过的「凶恶」,吓得他向浴室方向投去求救的目光。   「不用看了,仔细听。」   小杨一围什么都没听到。   「是看视频的声音,这是你以后的习惯,去浴室会带着pad看物理视频。」相睿轻抚少年的脸颊 ,将他的目光带回,如宣判刑期一般说「一时半会是不会出来的。」   「唔!」小杨一围一声闷呼,相睿把手指塞进了他的嘴里,指尖压在他的舌面来回地揉动,男人的手指轻松顶开他想闭合的齿贝,任无法吞咽的口水流了出来,手指在口腔里搅动。   「谁让你不选润滑剂,」相睿抽出沾满口水的手指,在少年的下面试探。   被进入的恐惧让小杨一围一个挺身压到了相睿已经鼓胀的性器,相睿手上没了轻重,一下戳进了少年的身体。   已经进入了,不能半途而废,相睿噙住少年的唇,一手固定住他的腰身,一手在少年的身体里浅浅摸索,两人的性器顶在一起,相睿摇摆着腰用自己烫人的性器与少年的相互抚慰,小杨一围的声音一下子就软了。   第一次完全沉溺于欲海,如相睿说的,他更热了。小杨一围无意识发出呻吟,猛烈的情潮席卷了他,他只感觉到挤压在一起的部位又热又舒服,后面被进入的地方潮湿拥挤。   相睿没让他等太久,很轻松地找到了那片敏感的圣地,轻柔地给予少年温和的快感。少年的杨一围虽然青涩,但仍然直白,在他的怀里扭动,发出并不诱人但足够直白的呻吟,听得相睿的性器又胀大几分,翻身将少年压在身下。   还不会勾男人腰的少年,腿是被相睿摆上去的,能让手指进出的更自由,看小杨一围沉溺的样子,相睿心头郁结的情绪,不能拥有少年杨一围的遗憾,对少年杨一围造成的伤害,对成年杨一围的爱意在少年身上的投射,一股脑地袭来,像是发泄自己情绪一样将小杨一围一遍遍送向高潮,身下刚换过的床单已经浸透。   第一次被进入的小穴被抠挖的软烂,粉气十足的洞口沾满了体液,像被咬开的水蜜桃汁水横流,再一次高潮的少年夹紧了屁股里的手指,极度的欢愉逼出了他的眼泪,他叫着停下停下,但没有一个字逃出他的嘴,呜咽一声,握住了作祟的手。   相睿停下了,但小杨一围遭不住这狂风骤雨的情欢还在啜泣颤抖。   手指抽出身体时,小杨一围克制不住地一颤,满脑袋的汗水沾湿了他的发,相睿拍打他的后背帮助他平复。   「你…为…什么」还在啜泣的小杨一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想问为什么突然间对他这样。   「这就是性爱,」聪明如相睿怎么能猜不出少年想问什么,「是我少年时就能给予的性爱,你应该不喜欢吧。」极致有时会痛苦,不喜欢那就离开吧。   「嗯…… 」小杨一围说「你不想我以后跟你在一起吗?」   「……」他怎么会不想呢,可是那样的经历他不想让杨一围再经历一遍。   凄惨的月光越过玻璃窗,他抱着汗涔涔的少年,在满室情爱味儿中,思考了片刻,自私地说「不一定非要是我。」   少年杨一围看着于印象中有些差距的相睿,感受到身下他还没有发泄的器官,脸上却没有半点情欲,沉重的表情在提示少年,跟他在一起的风险很大。   「’我们‘是怎样在一起的?」小杨一围问。   「’你‘用命换的。」相睿沉声道。   小杨一围从相睿这里得到了与’自己‘完全不同的答案,胸口上被撕开了一个洞,名为胆怯的凉风只往里灌。   「所以回去后不要再理我了,毕业时也不要跟我告白了,好吗?」相睿认真地请求,他不管那个世界的相睿会如何,他只想让杨一围有别的选择。   「那你爱我吗?」小杨一围愣愣地问。   「……」相睿听出了区别,他望着少年纯净的眼睛,哪怕多年后也是如此,他说「我爱的是现在的杨一围,所以才会爱你。」   少年的杨一围哭了,等杨一围出来时,小杨一围已经哭累睡着了。   「睡着了?」杨一围小小声,只有相睿听得到,「这么快解决了?」   相睿被逗笑了,「你以为高中的你能撑多久,你也差不多就几分钟吧。」抱杨一围洗澡驾轻就熟,也适用小一号的杨一围。   等安稳躺在床上,相睿实相去睡沙发了。   杨一围看见了’自己‘哭肿的眼睛,心说这哭得太狠了吧,果然大意了,没他看着,相睿肯定可劲儿欺负’自己‘。   后半夜,相睿听到房间里窸窣的人声,他听不清,只是第二天醒来,恢复活力的小号杨一围的脖子上有一节绳子,他知道这是他的信息素瓶。   他没有再劝阻。   他们吃过早饭后,少年杨一围消失在了卫生间。杨一围装作少年根本来过,自欺欺人了一整天。   晚上,杨一围在相睿怀里哭了好久,在快睡着的时候呢喃了一句「我希望每个世界的我们都能在一起。」    第84章   杨一围环住相睿的腰,扶住相睿的后背往自己身上带,即使很瘦了的相睿重量依旧不轻,杨一围撑不住地往后退了两步,眼看要撞上厨房的吧台,相睿伸手撑住才让杨一围的后腰没撞上吧台。   「我送你回卧室吧。」杨一围拖着相睿的身体往卧室走去,路上担忧地问「你的身体真的没事吗?」   相睿默不作声,这会被气得眼前发黑。故意在床边把杨一围带倒在床上压在身下,牙齿在杨一围的脖子上比画,从哪里下口比较合适。   现在好了,他落到与吕逸文同样的境地,劝吕逸文的话可以原封不动地还给他。他可以跟杨一围闹别扭,冷战,甚至用这件事情对杨一围冷嘲热讽,人类的那生气的本能会使他做出不理智的行为,不仅折磨杨一围,也折磨他的内心。   这不是他想要的,这也不是聪明的相睿做出的聪明选择。他与吕逸文的不同在于,他站得足够高,将时间线拉得足够长,不在乎眼前短暂的反馈,他的目的是让杨一围爱上他,不论用多久时间,不论用何手段。人心交织的复杂没有谁比他更清楚,缠缠绕绕中不产生任何感情的是完全不可能的,他现在要做的是按下自己急于结果和本能生气的情绪。   好事多磨。想开后,身上那股咄咄逼人的气势烟消云散,暴露出更多的破绽让杨一围好拿捏,前提是杨一围那只呆头鹅能看出来。   杨一围看着虚弱的走不动道儿的相睿,不适时宜地发出笑声。   相睿咬住杨一围耳后的嫩肉,身下人闪躲开,他抬头看着深陷在一团柔软中的杨一围,「你笑什么?」   杨一围赶忙摇头表示没什么,他不过是看如此虚弱的相睿刚刚放出的豪言,戳到了他的笑点,并没有嘲笑相睿的意思。   相睿又怎会不知杨一围在笑什么, 「不是要报答我吗?还敢嘲笑我?」相睿从来都不喜形于色的,但现在看起来恼羞成怒又可怜十分。   「我没有唔…… 」杨一围解释。   相睿封住了他急于解释的嘴,动作不疾不徐,每一次的吸吮都发泄着他对杨一围的想念,杨一围的回应微弱,舌头彼此推搡,柔软有力濡湿缠绵,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杨一围身体里萌芽,强烈的安定感以及难以言说的愉悦将他包裹。   那是相睿的标记。杨一围的腺体功能已经恢复了大半,曾经的标记也因为相睿而被激发。安静温馨的卧室里,只能听见亲吻的声音和布料摩擦的响动。   相睿在亲吻中反复确认标记的存在,从杨一围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也让他很安心,咬着杨一围的嘴唇喃喃「幸好……」   幸好你没清除掉标记。   标记的存在让两人都很舒适,相睿吻了半天停下,呼吸略微粗重,但听起来并不像是情欲,向来能把杨一围吻到晕厥的相睿如今自己却气喘吁吁。   杨一围忍着笑说「你还好吗?」   相睿卸了劲儿,完全放松压着杨一围,听到身下人闷哼,「我不好,」他枕在杨一围的肩窝,说出来的每一个字轻轻敲打在杨一围的皮肤上,「杨一围,原来想念一个人的感觉很糟糕,就像一列呼啸向前的火车,没有任何事情能让它停下来,睡着也不行。即使此刻你就在我身边,也没能让它停下来。」   相睿埋起自己的脸,像是在忍耐这让他昼夜难眠的感受。再抬眼时,发现杨一围眼神亮晶晶地望着他。   从来没有人这样想念过他,杨一围心软了又软,他感受到了相睿传递出来的强烈情绪,心里悸动,于是主动揽住相睿的腰,摸摸他的脑袋。   短时间内的做两次信息素提取意味着痛苦加倍,他曾问过很多人,也向何清打听过相睿到底如何了,他们像说好似的都瞒着他,现在看来相睿当时的情况非常糟糕。他能想象到相睿形容枯槁躺在病床上时,还摸着自己送给他的信息素瓶,再看相睿的样子,不由心疼几分。   相睿在信息素提取后,维持了一两天的正常的身体机能,过后整个人的状态持续下降,直到最后完全躺在床上,最严重的时候持续了将近一个月的昏睡,昏睡的他回不了杨一围的消息,相睿的失联这才让杨一围四处打听他的近况。   在少数醒着的时候,大部分时间用来给杨一围回消息,剩下的时间跟进案子的进展和处理少部分的公司事宜。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杨一围的消息,很多时候只来得及看,精力在回复时就用完了。   「困吗?」信息素提取后最常见的后遗症就是嗜睡。相睿第一次做手术后恢复神速让杨一围忽略了这一点。   毛茸茸的脑袋点了点。   「那就先睡觉吧,睡醒来再吃饭。」   相睿扯着被子带杨一围滚了一圈,两人卷在被子里,然后把自己缩起来塞进杨一围的怀里,丝毫不考虑自己硕大的体格即使再瘦也不是杨一围能抱得住的。   「我好像不能抱你……」杨一围想起来老胡逼他发的毒誓。   「别担心,老胡已经把说出来的话吃回去了……」相睿的声音越来越低,抵挡不住困意的侵袭。   杨一围试探着感受相睿的信息素,浅淡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度,被人喜欢的感觉好陌生,陌生地想让人逃避。   人生中很多经验,唯独感情经验贫瘠。他不知道原来被人喜欢的感觉不是全是甜的,还会酸,是刚吃进嘴里尝到甜味的话梅,下一秒酸出了眼泪。   白色的发丝在眼前晃动,感觉到怀里的人已经沉沉睡去,环着他的手却不曾放开,胸前是相睿呼出的热气,像一团火在胸腔跳跃。杨一围将脸颊贴在白色的发丝中,「不经意间」吻过白发。   相睿猛然睁开了眼,些许惊慌的眼睛盯着眼前灰色的布料,眨眨眼意识到刚刚是个吻又安心地将眼睛闭了起来,在杨一围的胸前蹭了蹭。   多少次梦到杨一围的离开,都是美妙的开端,以离开为结尾。   在杨一围信息素的包裹下,相睿睡了沉稳的一觉,精神恢复了很多。信息素瓶果然不能代替有温度的自然散发的信息素。   相睿的身体还未完全恢复,特意提前回来,因为苏哲的案子开庭在即,他需要回来陪杨一围去出庭。   还在睡的杨一围已经被相睿偷亲了六下,第七下才悠悠转醒,第八下时,杨一围才捂住自己的嘴,顺眼朦胧问相睿「你在干什么?」   「偷吃。」相睿挨得很近,话里的亲昵不言而喻。   杨一围想到自己要让相睿予取予求,乖乖松开手,相睿却拉他起床,要一起出去吃早饭。   相睿按捺不住想亲近的举动,在杨一围刷牙的时候挤进浴室,找到备用的牙刷站在杨一围身后,杨一围弯腰吐水难眠蹭到相睿的关键部位,感受到勃起后的压迫感,不知该主动现身,还是遵从本能逃避,愣在原地与相睿对视。   相睿俯身压着他也吐掉嘴里的沫子,嘴角还沾着泡沫「还看,还想去吃早饭吗?昨天晚上都没吃。」   「我……」杨一围想说我可以的。   相睿却推他出去,说自己要方便下,如果他想看也不介意。   安逸的清晨,略微冷的天气。相睿站在楼道口,微光散落在他身上,清瘦笔体的身姿,即使消瘦也依然俊美的面庞,一头白发,活像漫画里走出的人物,杨一围被蛊住了。   「要什么?」杨一围从来没有牵过手,当然不知道他的意图,「钥匙?钱?手机?」   问遍了可能会想要的东西,唯独过是自己的手。他充满疑问地望着相睿,站在台阶上等相睿说出个答案,相睿低垂了眼眸,扛不住这个事实一般,杨一围说过他们从没在外面牵过手,好似将这个举动看作是真情流露的证明,现在却全然忘记了。   「脸上有根睫毛,我帮你弄下来。」相睿很快速地碰了下杨一围的脸,装木作样得弹掉睫毛,动作太快了,以至于杨一围来不及确认否有睫毛的存在。   走在半路上,杨一围那长且麻木的感情神经有了反馈,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相睿遗憾的表情都写在脸上了,他不好意思得想会不会是跟自己有关,伸出自己的手去握相睿的。   相睿的掌心一暖,骨骼分明却柔软的手,指腹带着薄薄的茧。他低头浅笑,下颌的弧度仍然优越,「杨一围,你好像开窍了。」   「只要你想,我都会配合的。」杨一围积极表态。   「杨一围,刚刚那句话当我没说过。」他咬着后槽牙说道。他怎么能相信呆头鹅会开窍,又怎能觉得杨一围报恩的心态一夜就能转变,没关系,日子还长,现在报恩的想法也不一定是个坏事。   「有点紧,可以轻一点吗?」杨一围的手被紧紧攥着,宽大的手掌能完全将他的包住,没松开一丝。他曾经幻想过牵着相睿的手走在大街上,像炫耀一般给所有人看,他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虚荣心作祟,他拿到十佳教师的奖状时都没有这样的想法。   「不可以,你有说话不算数的前科,跑了怎么办。」   理亏的杨一围闭麦。   日后这种拉扯怕是还要持续很久。   相睿回国的一周后,苏哲的案子开庭了。   --------------------   总而言之烈女怕缠郎。   这章写了很久,因为是推倒后重新写的。第一次是按照相睿生气两人冷战的想法写到了庭审结束,写不下去了,聪明的相睿是不会没有长嘴的,于是重写了第二遍。第一遍像是相睿的沙盘推演,发现生气并且逼杨一围认清感情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于是选择了自己主动解决。   杨一围的性格在这章也做了补充,他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凭着一腔信义可以去兑现承诺,也是很容易反悔的。如果真让杨一围兑现给吕逸文的承诺,,在感情上无法给予正常的反馈,也会很快被抛弃的。相睿不论是从自身感情出发还是了解杨一围的性格,都不会让杨一围嫁给吕逸文的。   终于有了要完结的实感,应该在三四章就会结束了。    第85章   「看我做什么?」相睿笑笑对他说。   杨一围发现相睿最近总是面带微笑,心情很好的样子,虽然相睿天生笑像,但跟之前礼貌的笑容天差地别。   他摇摇头表示没什么。   「看来你还是很喜欢我这张脸,」相睿摸上自己的脸,「瘦了,有没有影响你的观感。」   不一样的味道。先前健康的样子像是富有精力的年轻狮子,充满力量、智慧、压迫感,如太阳一样无法停下自己散发的光芒。消瘦的身躯并没有使他的力量感缺失。现在的样子更像是一条挂在树上的休憩的大蟒,安静、沉稳、仿佛洞察一切的耐心的猎人。   白发的相睿很好看。   杨一围没有理会相睿,今天是开庭的日子,他请好了假。他很少穿正装,领带歪歪扭扭在脖子上。   相睿指着扭曲的领带,只要杨一围愿意,他可以代劳。杨一围向前交给相睿,看领带在相睿的手里三下五除二就规整了起来,最后收紧时相睿问他松紧如何,他说有点紧,然后相睿的手指顺着他的脖子勾进了衣领,轻轻扽了两下。   「好了。」杨一围低不下头去,看不到领带,让相睿让一让。   相睿看出来杨一围现在心不在焉,于是轻轻在杨一围的嘴上碰了两下,柔软的唇瓣一碰即分,「安心,苏哲这次跑不掉了。」   杨一围欲言又止。   「你想问什么?」相睿理好杨一围的衣领,帮他压下翘起的发丝。   「苏哲是你的朋友…… 」杨一围一点也不担心这次苏哲会逃脱法律的制裁,不知道相睿会不会难过。   相睿直视杨一围的深色瞳眸,稍加思考,「你之前你问过我,为什么过生日没有请看起来比较要好同学,」相睿边说边穿衣服,替自己打领带,「我就是这样的人,想利用你的时候就会让你觉得我们是朋友,实际上我没有要跟你成为朋友的想法。我很自私,只权衡利弊。」   「我没有这种感觉,你不是这样的人。」杨一围觉得相睿就为他付出了很多。   「我是。你不一样。」   杨一围是不一样的,他没办法在杨一围身上权衡什么。   「你觉得我跟苏哲的关系很铁?」相睿回想自己的行为,确实会让杨一围产生跟苏哲关系很好的错觉,事实上,看到的人都会有这种错觉。「只是高中玩得比较好的同学,感情是有,但不多。时间会消耗很多东西,尤其是感情。如果真是朋友,我会是他的共谋。」   现在相睿是他杨一围的共谋。杨一围从一大早慌乱的心,安稳一些了。   「走吧。」相睿把自己收拾得人模狗样,一身正装,带上鸭舌帽。严肃场合,他需要遮掩一头张扬的白发。   法院门口挤满了记者。也不知道这些记者从哪里嗅到了新闻,堵在这里试图从被害人身上挖掘到他们想听的内容。   相睿拦杨一围在怀里,挡住那些人的长枪短炮,张玉祁也在一旁警告,「你哪家出版社的!还有你!好让我看到一张当事人的照片,就等着收法院的传票吧!」   这些记者不过是被安排过来给检方制造心理压力的,听到张玉祁的话,犯不上把公司搭进去,于是纷纷让开了路。   案子不公开审理,说明吕家最后的手段要放在庭审了。   二十分钟后开庭,相睿理平杨一围衣服上的褶,「我不能陪你进去,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就出来。」   杨一围问「你待会去哪里?」   「我哪里也不去,就在那里等你。」相睿指着门口的凳子,「可能要在这里待一天,中午休庭我带你去吃饭。」   「好。」   庭审室里一片明亮,即使没有窗子透进光来,也亮得晃人眼睛,似乎不允许存在一点阴暗,这里将终结杨一围的不甘与遗憾。   庭审开始。身穿深蓝色囚服的苏哲被押送进来。杨一围眼神平静,这本就应该是苏哲下场,他没有激动或解气的情绪。   正如相睿交代过,今天会在这里待一天,从宣读起诉书后,苏哲的律师开始否认一系列的罪状,用杨一围不道德的行为诱发苏哲精神疾病进行补充发言,来扭曲事实制造罪轻情节。很快轮到对原告的发问,苏哲用一种阴冷的目光看着他。杨一围下意识看向门口,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后收回目光,他并没有因为相睿的保护而失去自我保护的能力。   杨一围迎上苏哲的目光,在一字一句的事实中,给苏哲打上罪犯的标签。   苏哲的律师恶意提问是否故意多次利用不道德的行为使苏哲发病,来达到自己想博取心仪对象,也就是苏哲好友的同情。   这种问题仅仅是今天庭审的一点下酒菜,后面还有更多这样的问题等着杨一围回答。   质证环节,苏哲的律师开始发挥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流氓行径彻底暴露。但完整清晰的证据链容不得他们狡辩,几次毫无理由的不认同证据的合法性引起了法官的不满,法官出言警告如果再毫无根据的否认,则会被禁言。   半天的拉锯扯锯让杨一围吃不消,在苏泽律师毫无底线地辩驳中,茫然看向坐在上头的法官,像得不到关心的孩子。   代理律师张律师发现了杨一围的状态不对劲,轻声说,「别担心,正是因为他们拿不出任何翻供的证据才这样,他们承认或不承认,都不会影响判决的。」   「我对他们展露的人性实在震惊。」杨一围并不担心最后的判决,让他难受的是他看到了太过丑陋的人性。   「嗯,常年看这些都已经习惯了,你第一次见到,难受是正常的。」   强忍到中午休庭,杨一围长舒了一口气,刘律师笑道「这就不行了?下午还有法庭辩论,那才叫精彩呢。」   「还有?」   张律师回以微笑,没错,下午才是重头戏。出了庭审室找到相睿将他拉去了一边,杨一围坐在相睿坐过的位置上静静等他们说完话,其间相睿回头深深看了他两眼,他不知道这两眼的用意。   也无他,张律师将杨一围告白的事情告诉了相睿,相睿表示自己知道,私心没有告诉张律师,一个没有当面说出口的告白让杨一围背负了太多东西。   这件事也提醒了相睿。   吃饭时,杨一围没有胃口,对着菜发呆。这件事情发生太久了,就像相睿说的,时间消耗了杨一围的所有激烈的情绪,他产生了一种局外人的错觉,但又为此而消沉。   相睿夹了杨一围爱吃的菜,看他小脸皱在一起苦大仇深的样子,「嘴上都可以挂油瓶了。」   杨一围回神抿嘴,把盘子里的菜往嘴里送,相睿反倒放下筷子,等杨一围将菜吃得七七八八,左腿换右腿,微微后靠,这个姿势显得不那么刻意,「杨一围。」   「嗯?」埋头苦干的杨一围嘴角沾了颗芝麻。   「我爱你。」说出来,相睿长出了口气,嘴角压不下笑意,顺手抹掉杨一围嘴角的芝麻,塞进自己嘴里。   慌乱中,杨一围两手在嘴上乱抹,心跳如鼓。太意外了,相睿先前只说过喜欢他,「我爱你」这三个字重了,心脏承受不来。「我……我……我该说什么?」   这次相睿没有引导杨一围说出他想听的,「不知道说什么,就先不说。我只想让你知道。」   下午开庭,杨一围坐在证人席沉浸在自己的慌乱的世界里,公诉人与辩护律师的唇枪舌剑也不能让他脱离,就连苏哲投来不友善的目光,也被杨一围忽视地彻彻底底。   最后到量刑部分,杨一围才勉强集中精力听到公诉人说的数罪并罚二十年起步。而苏哲的辩护律师竟然还在做无罪辩护。漫长的「讨价还价」终于接近尾声了,法官也不再给辩护律师机会,两轮辩论结束后,很快进入了被告人的陈述。   苏哲展现死不悔改的样子,法庭也不再考虑,在自由裁量中给予更多的因素,随即进入休庭。   最终宣判,苏哲数罪并罚判无期徒刑,赔偿七十九万元,王律师伪造证物,贿赂被判十年六个月,原公安局刘局长渎职受贿罚款二十万,赃款上缴国家,判有期徒刑七年。   洋洋洒洒万字的判决书上浓缩了杨一围近十年来的苦楚。他走出审判室时,夕阳挂在窗上,橘黄色的光中漂浮尘埃,轻松,这是他唯一能感受到的情绪。光落在闭目养神的相睿脸上,杨一围在相睿身边坐下。   「结束了?」相睿低垂的眼眸格外温柔。   「嗯。」杨一围看着这张脸,想起中午这人的胆大发言,脸上泛红。   「那我们回家吧。」   「我想再坐一会儿。」杨一围摇头。   「好,等太阳下山了,我们再回去。」   人散了,静下来的法院里一两个工作人员还抱着卷宗奔波,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长,脚步声在空荡的楼道里回响。   奇怪,为什么会有眼泪流下来了。   杨一围的眼泪止不住,悄无声息地掉落在衣服上。相睿把胸膛借给了他,抽噎啜泣不是因为伤心,哪里有消磨掉的执念,不过是深压在心底。    第86章   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但唯一没有变化的杨一围和相睿的关系,进入暑假后,距上次相睿表白已经过了快三个月,杨一围一直在逃避,但标记让两人之间联系更加亲昵。晚上杨一围看新闻等相睿做晚饭,电视里在播报某国交战区惨烈的场景,政府军炮火中护送外国人员撤离,我国的外交官在媒体面前强烈谴责一些国家故意挑起战争的行径。   「战争什么时候才会结束……」杨一围喃喃道。   「有人就会有战争,这场战争结束了,还会有下一场,」相睿站在沙发后面系围裙,「人是唯一一种自身得不到益处就会对同类进行杀戮的种族。」   残忍又现实,杨一围的目光在相睿脸上停留了片刻,似乎终于意识到这个男人的骨子里的冷漠,「所以你是想帮助我,才对苏哲毫不留情的吗?」杨一围说完,觉得自己多少不知好歹了。   「对,」相睿熟练地抽出刀具,很大方地承认了,「我还可以为你做更多。」他的目的非常的明确,给杨一围的反馈也十分清晰,他被爱驱使着,想把全世界捧给杨一围。   杨一围知道相睿能给的太多了,如果他要求相睿去停止战争,相睿也会去做的,因为他拥有改变世界的科技,因为能做到隐隐觉得这个男人有些可怕,杨一围躲回沙发后面,只露出两只眼睛观摩相睿在厨房行云流水一般做饭。   晚饭后,杨一围在吧台直播。偶尔会开直播,为了统一解决学生们的问题。相睿裹着下半身出现在镜头里,杨一围起先没有发觉专心致志的解题,在看到刷屏的「哇」,同时也在屏幕上看到了相睿光膀子。   这不是相睿第一次出现在直播里了。   几个月过去,相睿的身体逐渐恢复,已经有往日健硕的影子。杨一围扣下屏幕说「你……」   「怎么了?」相睿明知故问,见杨一围走来,自觉张开双臂。   杨一围一个闪躲,避开了相睿的拥抱,把相睿推进健身房,「你不要总是这样,让我的学生看到不好。」他不想他的学生一看到他就会联想到相睿的裸体或者两人之间的暧昧,有损教师的威严。   相睿也见好就收,事不过三,多了会让人讨厌的。他乖乖听杨一围的话回了健身房,在杨一围关门前偷袭,亲到了杨一围的嘴角,浓郁的橘子香气沁人心脾,不似劣质的橘子香氛或廉价的橘子汽水,是现切的橘子爆出汁水的味道,酸甜的味道激发味蕾,相睿喉结一动,咽下口水。   杨一围的腺体经过近一年的修养,已经可以正常地散发信息素。最近腺体总是温温热热的,杨一围也感觉到很舒适,不像以前背上总压着困劲儿。   脸前的手指充满了警告的意味,相睿不敢再造次,眼神可怜兮兮,一副小媳妇的可怜样。杨一围没管他,直接关上了卧室门,回到吧台的座位上,翻开电脑给学生解题。   相睿在健身房里支了张床,从他回来后就住在这里,这么久没爬上杨一围的床,如此滑铁卢事件让损友抓住了机会,天天在群聊里揶揄他。   Captain:「今天还是无名无分的一天?」   飘摇的小菊花:「又是毫无进展的一天?」   大地:「为你哀悼。」   相睿:「难为你们天天操碎了心。」   飘摇的小菊花:「这气,我相总能忍?!」   相睿:「忍了忍了。」   Captain:「这委屈,我相总就受了?」   相睿:「受了受了。」   大地:「你们快别说了,小心相总心梗了。」   昨天拉着杨一围去买菜,菜摊的阿姨说指着没见过的杨一围对他说这是你家那位吧,杨一围摆手否认说不是的。他回来后闹了小脾气,杨一围哄他,但就是不松口。他现在是洗衣机里的衣服,杨一围是那台滚筒洗衣机,怎么转怎么洗都随杨一围。   深夜,一丝丝omega香浓的气息顺着门缝钻了进来,相睿猛然睁眼,在嗅闻中辨别这股味道是错觉还是真实存在。   杨一围发情了。   相睿来到卧室门口,敲了敲门叫了几声杨一围,里面没有动静,门也被反锁上了。备用钥匙在他留杨一围在这里睡觉的时候,就被杨一围带进了卧室,放在他不知道的地方。   他隐约听到了杨一围的呻吟,憋闷地压抑着的呻吟。杨一围听到相睿的声音,他很想爬起来去开门,意识游离让他从床上摔下来,连门的方位都找不到了。   相睿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相睿心慌了,冲门里喊「杨一围,你别动了!别再动了!」他让杨一围别再动了,免得受伤,快步冲向客厅的窗边。   开空调的日子,杨一围总会把窗户留一条缝隙换气。主卧的阳台伸出,与客厅的窗户比邻,相睿很清楚地看到没上锁的窗户,毫不犹豫地站上窗台,长腿一伸一勾,窗户大开。夹杂着冷气的信息素扑面而来,相睿一个晃神脚下一软,抓紧窗框。   四楼,一个能摔个半残不残的高度。   相睿顾不得那么多,右脚直接跨上了阳台的窗棂,奋力一荡,重心落在了右脚上,扑进了屋内。   房间里已经挤压满了OMEGA信息素,相睿几乎一瞬间就硬了,他摸到床头灯打开,从床底抱起杨一围,人还没放下,就被怀里人堵住了嘴。   前所未有的主动。杨一围笨拙又粗糙的吻碾过他的嘴唇,说撕咬一点都不为过,他能感受到杨一围迫切地想释放身体里叫嚣的欲望,他的嘴唇都被咬破了,腥甜的味道充斥着两人的口腔。唇上的痛感使得相睿尚能维持理智。   相睿咬牙避开了杨一围的亲吻,他需要检查杨一围的情况,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没有亲吻的杨一围十分不适,拽住相睿的衣领发出微弱的哼唧,失焦的眼神蒙上了水汽。   「很难受吗?」相睿将杨一围放在床上。   杨一围不开口,头埋进相睿的臂弯里。灼热的呼吸穿透衣物,湿热的触感让相睿绷紧了身体,他无法判断杨一围是否要去医院,起身去外面拿手机,腰上一重,杨一围死死抱住他的腰部让他走。   「我去拿手机,很快回来。咝…… 」相睿吃痛,杨一围咬在了他的腰上,还挺使劲儿的,他被杨一围咬过很多次,每次他装模作样地喊疼,杨一围就会松口。此刻的杨一围有尽全力连牙都用上了,为了不让相睿走。   相睿只好拿起杨一围的手机,给乔陇打电话。杨一围的手机没有设置过锁屏密码。   「杨一围现在发情了。」相睿抚摸着杨一围的头,没几下杨一围的脸颊蹭上了他的手心,像只黏人的小猫咪,露出从未有过的媚态,暖黄的灯光下,肌肤上的汗液像钻石一般。   乔陇的声音差点劈叉,「那就做…… 」   相睿也不废话,直接挂断了电话,把杨一围像张面皮一样展在床上,快咬碎的牙啃上了杨一围的香软的肩膀。   杨一围发出了一声嘤咛,贴上了相睿,嗅闻他后颈的木质香气。此刻的杨一围只觉得身体里难受得紧,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只有靠近相睿时才会好一点,他伸长了脖子往相睿嘴里凑,小猫求摸似的蹭着,嘴里发出语意不明的声调。   相睿知道,那是杨一围在求欢。他咬上了心心念念的腺体,那里已经不同于一年前如同荒凉地,柔软香甜,一颗成熟的饱满多汁的橘子。   杨一围献宝般将自己呈现给了相睿,瘦细的胳膊缠上面前的脖颈,短小急促的呼吸昭示着他的急促,可相睿迟迟未动。   相睿拉开与杨一围的距离,单手制住要靠过来的杨一围,手指搓弄着他的村唇,看他急躁又可怜的目光,说「你能认出我是谁吗?」相睿把握得寸进尺的时机永远精准,如同老练的猎人知道何时抓捕猎物。   杨一围焦躁不安,可怜兮兮对着相睿说要,动弹不得只好抓住相睿的胳膊来讨好他,浑身散发诱人的香气,在相睿身下笨拙的扭动,对相睿来说是极度的诱惑。   这是一场拉锯战。   相睿额上的青筋暴起,诱哄杨一围,「叫我的名字。」即使他的腺体还没有完全恢复,释放的信息素也足够碾压omega。   得不到满足和疏解的杨一围抽泣起来,并不优越的脸上两行清泪,看得相睿心里软了,咬着后槽牙控制住自己的侵略想法,只在杨一围的唇上吻了吻,「杨一围,我知道你能认出我是谁。」   「叫我的名字。」他迫切地想得到肯定,呼吸交缠得已经格外炙热,两人的信息素也溶成一室滚烫的情欲。   就在相睿心疼想要放弃的时候,杨一围眨巴着朦胧的泪眼,哽咽地说出了相睿的名字。   「相睿,救我……」    第87章   随着alpha的信息素注入,杨一围没有比刚刚好一些,发情没有得到缓解,双手扒着身上的睡衣,只蹭出半个肩膀,乱动中碰到了alpha已经胀大硬挺的地方,惹得相睿沉吟,蓦地脱掉两人的衣服扔下了床,顺着杨一围瘦弱的两条腿之间摸下去,该勃起得已经涨红了,该湿的已经能掬出水来。两条细腿夹住他的手腕来回蹭,被他狠心分开,看到了湿润的小口,已经张开了小洞喘息。   相睿扶着硬物抵了上去。   湿热,像蜗牛在蚕食。一小口一小口,直至完全吞了进去。   杨一围发着抖,死死咬住嘴唇也没压下呻吟,明明已经不能承受却还是带着哭腔让相睿动,后穴的痒连着五脏六腑,直达心里。长久压抑的情欲倾如山倒,来得太过突然,让杨一围没有一丝的准备,从床上醒来就要面临这狂暴的情欲。   羞耻又渴望。   相睿担心太久没有做,会伤害到杨一围。但缓慢温柔不是现在杨一围需要的,他需要明确的,坚定的,甚至粗暴的过激的被占有,他摆动自己的腰去满足自己,相睿却按住了他生怕他受到伤害,没有看懂他强烈的渴望,又或者是相睿明白却依旧不让他动。   鼓胀的性器已经将内里撑到了极限,碾过所有敏感的位置,堵住里面的水,杨一围已经爽过头了,身体一边本能躲避,一边直往里送。   相睿按住滑不留手的腰,轻声安慰着杨一围,「慢点儿,慢点儿。」即使他也想放纵,但他需要保持清醒帮助杨一围度过发情期,这次的发情来得突然,一切都是未知,以防万一,他不能跟杨一围一样完全沉沦。   杨一围听到慢点儿,一下子急了,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起身推倒了相睿,粗壮的性器从身体里滑出,狠狠蹭过生殖腔口,发出啵的一声,杨一围跪在相睿身上颤抖,明显已经高潮,可在痉挛中杨一围抖着扶住粗壮的柱体塞进后穴不管不顾地往下坐。   相睿赶忙伸手还是慢了一步,梆硬的性器直挺挺戳进松软的后穴,顶到了生殖腔里面,高热的生殖腔紧紧裹住相睿的顶端,腔内湿滑的肌理贴着敏感的马眼,相睿全身肌肉紧绷,胸口剧烈地起伏,床单差点扯烂才堪堪忍下迸发的冲动。   杨一围没给相睿留太久的缓冲时间,抬腰将性器往最痒的地方送,咬着手指哭泣,他从没有这样渴望做爱,巨大的快感引起灵魂上的震颤,达到身体的极限,秀气的脸上一脸痴态,剩下的一丝理性与痴欲对抗,依然停不下来,每一次都坐到最深处,小腹上凸起骇人的弧度。   杨一围带着浓重哭腔地呻吟着。相睿护着他的腰,低垂的眉眼看到杨一围痛苦又痴迷的表情从未见过的赤裸媚态,下面又变大了几分,撑得杨一围抬头喘息,微张的小口红嫩嫩的,相睿顺势低下头含进嘴里,在忍不住的时候下身猛顶缓缓内心的冲动。   硕大的头部被腔口一吞一吐,含出不少水来,柱身被包裹得严严实实,发情的omega身体里温度高到烫人,马眼与内壁厮磨出让人腰酸的快感。   相睿扒开杨一围的臀瓣,巴掌落在上面,「放松点儿。」他要被绞射了,他太久没做过了,经不起杨一围这种「投怀送抱」、「重点关照」。   杨一围不得章法的动无法让自己释放,全身汗涔涔地趴在相睿身上,小声说「动动…」   坚实的手臂轻松地托起杨一围,腰腹快速而小幅的摆动,紧密的冲撞在生殖腔内壁上,密密麻麻地快感裹覆在神经上,杨一围的哭腔更浓了,小腹紧绷起来,射精的欲望太强烈了,杨一围的双手死死掐住自己的性器生怕自己射出精液以外的东西。   随着小巧的性器顶部冒出奶白的精液,相睿也加快了冲刺,硬生生给杨一围顶出更多的精液,每深入一次都会被榨出些许的精液,相睿的性器胀动,正要抽出来时,杨一围双腿勾上了他的腰,阻止抽离的动作,撒娇般地说道「要……要射里面。」   相睿咬着后槽牙忍耐不敢射出来,头上的青筋都暴起了,也不知杨一围从哪里生出的力量圈住了他,怕拉伤杨一围的肌肉,他不敢轻易用力。这次射进去怀上的概率太大了,他的身体还未恢复,不知道会不会有不好的影响。他撩开杨一围额前湿漉漉的头发,捧着杨一围的脸说「现在还不行,听话,快松开。」   杨一围侧着脑袋蹭相睿的手,眼里细碎的光芒在拒绝相睿的提议,泪珠子一串一串掉,嘴里嚷着不要,看得相睿心软得狠了。见相睿不动,杨一围又是一阵主动索取,相睿捞着杨一围的腰,还试图跟杨一围讲道理,「会怀孕的。」   原始的本能支配,交配生育是omega的天性,更何况是被标记过的omega。杨一围嘴里念着「生…生」,辛苦地夹紧双腿和后穴。   相睿脸上豆大的汗珠掉在杨一围的身上,理智最终敌不过杨一围无意识的请求,「好,生。」   杨一围听到相睿同意,腰肢讨好似的摆得更欢。   相睿实在顶不住杨一围这样的主动,亲吻他的脸颊宠溺地说「慢点,都是你的。」   生殖腔的内壁舔舐着即将吐出精液的眼儿,龟头逐渐成结,胀到从未有过的程度,杨一围的腰也摇不动了,叫不出来连气都不敢喘,他的肚子快要破了,愈发紧致的小穴绞出期盼已久的精液,猛烈击打在腔内壁上让他痉挛颤抖,漫长的射精让他满足,让他恐惧,让他愉悦,也十分痛苦。   相睿啃咬杨一围的肩膀,听杨一围乱了的心跳声,耐不住将自己的性器继续往里塞,他太久没发泄了,射出的时间长量也特别大,生殖腔已经装得满满当当,满到他射精都产生了阻碍感,惹得杨一围又抓又咬,混乱的一会儿说「不行」「已经吃不下了」「满了」,一会说「还要」「好舒服。」   相睿听进耳朵里,性器怎么能软下来。结已经消退,柱身硬着杵在杨一围的生殖腔里。杨一围含着一肚子的精液消停了,神态餍足,这会儿又不要相睿了,嘴里含含糊糊说不出来,手脚并用地往床头挪。   空调微小的噪声,相睿听得一清二楚,声音钻进脑子里搅浑浊了思绪,昏暗的房间里,他静静看着杨一围逃离的动作,眼神似乎在嘲讽omega的不自量力。   他的易感期来了,在杨一围信息素的包裹下,他没有失控。他在等,等杨一围完全爬到自己认为的安全距离,等性器完全抽离,带出大量的精液从殷红的洞口流出,杨一围伸手捂住,精液从指缝中渗了出来。相睿向前贴上杨一围,贴心地用勃发的性器将精液堵了回去。   「啊嗯!…… 唔……」杨一围蜷缩起来,环住肚子,「好胀……肚子要破了……」,巨棒重新艹到生殖腔,臀瓣压出丰腴的软肉,看起来恨不得连囊袋也塞进去,蠕动收缩的小穴被操弄得服帖,生殖腔在捣弄中充血发胀,流出的淫水混着精液全堵在杨一围的肚子里。   「想生就夹紧点。」他俯身纠缠上杨一围的舌,杨一围乖巧的回应,即使要胀破肚子了,还是依言夹紧了小穴。抽动的棒子碾过小穴里每一个敏感的位置,进出间带出许多浊液,杨一围红眼咿咿呀呀地说「出唔…啊出来了,没嗯没有了…」   相睿似野兽般咬在杨一围的喉结上,「那怎么办呢?都流出来了,没办法生孩子了。」   红肿的眼睛又蓄满了泪水,迷茫的不知所措。   「笨,」相睿舔去眼睛里水,「像刚刚把我骑射就好了。」他重新扶杨一围骑在他身上,却自己动了个爽快,扣住杨一围的腰眼从下至上放肆地操弄,破开痉挛在一起生殖腔口。omega无声的尖叫,逃不开alpha桎梏。   一个易感期的Alpha,一个发情期的omega,只会沉沦在无尽的欲望中。Alpha疯狂地占有、索取。omeg乖顺地包容、给予。   杨一围身上从没出现过如此多的痕迹,甚至被他设为禁区的脖子也五彩斑斓。上班期间,杨一围是不会让他在脖子除腺体以外的地方留下任何的痕迹。   神清气爽的相睿看起来不像是刚经过易感期且耕耘一整晚的alpha,他已经亲了数不清多少口了,杨一围还没醒来。他摸了摸杨一围的肚子,早上给杨一围洗澡的时候肚子里的精液没办法排出来,再不醒来,可就要错过吃药的时间了,真怀了,倒如了他的愿,只怕杨一围不愿意。   咚咚咚,三下敲门声。   开门,外面是两位穿蓝色警服的男子,臂章上写有国安两个字。   其中一位阴柔男子亮出了国安的证件,「相睿是吧,我们是国安局的,现在需要你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相睿回望了一眼卧室,「方便说什么事情吗?」   阴柔男子解释「到地方后,会讲清楚的,现在只能说事情牵扯得比较大,问题不在你这里,但需要你配合。」   「好,那稍等下。」   「尽快。」    第88章   他的公司是国安的重点关注对象。与军工合作开发军事无人机,有机密在手,必然会有被一些国家想方设法安插或策反一些间谍在公司的内部。他曾经配合国安在工厂和公司抓过两次间谍,保密协议签过不知道多少份。他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处境,只担心会不会给杨一围造成影响。   还是配合点比较好。   相睿没让两人进屋,关上了门。   阴柔男旁边的年轻人指着门道「他也不让咱们进去,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师傅,你不怕他跑了吗?」   阴柔男压下他的胳膊,「不方便让咱们进去。」房间里充斥着橘子气的信息素,不属于相睿的信息素,房内应该有一位发情的OMEGA,「是我们来的时间太不巧了。」偏偏事情就赶上了,只能对不起房里的OMEGA。   「为什么呀,师傅。」年轻人不懂师傅的客气大度。   「没什么,等着就是了。」   相睿回到房中,与杨一围脸贴脸轻声呼唤他名字,「杨老师,醒醒。」   上嘴啃了杨一围的鼻子,还未醒来。   「再不醒来,可就看不到我了。」相睿舍不得走,他在床边叫了杨一围许久,趁机亲遍了整张脸,杨一围均匀的呼吸没有丝毫醒过来的迹象。   「杨老师,看看我。舍不得把你留在家,好想装进口袋里带走。」声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分离对刚过易感期的alpha来说也很艰难。   估摸着外面人快失去耐心时,相睿才换好衣服,坐在床边握住杨一围的手,打了两通电话。   一通打给乔陇,让他在杨一围醒来后给做套全面检查,杨一围的发情跟他的易感期有些相似,他很担心。乔陇判断并无大碍,还是应下之后带杨一围检查。   另一通打给了张玉祁。告诉张玉祁,他要跟国安走一趟,让张玉祁留意杨一围的安全,杨一围如果想知道他去了哪里,可以使唤张玉祁去打听他的下落和近况。   张玉祁直呼压榨,可他还是应下来,谁让他多嘴害杨一围做了信息素提取。作为朋友,表达最诚挚的歉意可不是用嘴说说的。   手机关机前做了呼叫转移,最后给杨一围留了张纸条,只写了两句话。   「去找张玉祁。」   「爱你。」   外面的年轻人等不耐烦了,「师傅,他不会跑了吧。」   「跑什么,他不是你要抓的嫌疑人。」阴柔男解释。   话音刚落,相睿出来了。   阴柔男对相睿表达了歉意,感谢他的配合。对此相睿没有表示,只让他们带路。   待杨一围醒来时,已经是傍晚了。没看到相睿的身影,浑身的酸痛让他起身艰难,下意识找相睿,却猛然想起昨晚的事情,他记得一点点,这一点点包括了他缠上相睿索吻做爱。   「额……」杨一围捂住肚子,小腹坠胀出了一身冷汗,扶着墙挪进浴室。好在发情期还未完全结束,生殖腔口还没闭合得过于紧密,费了点力气才把精液导出。大量精液涌出带有浓重的Alpha味道,已经平静许多的身体微微发热。   失去Alpha的精液,身体一下子空了,杨一围摸摸自己的心脏,仿佛开了个大洞,凉风直往里灌。手臂上有些凉意,他才发现自己哭了。从浴室回到床上,在找手机时发现了相睿留下的纸条。没来由的心底一慌,翻坐起来在床上找到自己的手机,给张玉祁打去电话。   「喂,相睿怎么了?他让我打电话给你,他出什么事情了?」电话刚接通,杨一围忙不迭地问。   「你先别着急,我们也刚了解到了一点情况,」张玉祁走到外交部的办公室外,前后观察没有人后压低了声音说「答应我先听我说完,先别着急,也不要问问题。」   「好。」杨一围再笨也感受到了事情的严重。   「相睿被国安局的人带走保护了起来,在安排的安全屋里,除了不能联系外界,一切都好,你别担心。」张玉祁没说两句走到了楼梯间的防火夹层空间,「至于什么时候能解除控制还不太清楚,目前了解到的情况是相睿在这件事中不负责任,控制起来只是出于安全考虑。再多的信息没有办法告诉你了。」   「我……」杨一围安下心来,还想问是些事情,但张玉祁让他不要提问,于是说「好,有什么消息请第一时间告诉我。」   「嗯,没问题。相睿让我转达你,醒来后去找乔陇做个体检,他走得太匆忙,没能等你醒过来。」   杨一围咬住下唇,带着浓重的鼻音「嗯」了一声。   张玉祁听到了变了调的声音,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很羡慕两人的感情,虽有波折,但每一步都是脚踏实地的,同时也很惋惜,每当两人的感情有一些进展时,就会出现意外。   这通电话还是缓解了杨一围着急的情绪。他呆坐在床上,静悄悄的房间,仿佛回到了相睿去国外时那段日子,他常常呆坐在客厅或是思考他与相睿的关系,明明已经离婚了,却没有斩断两人的联系,每每在他以为要结束的时候,相睿都会以意想不到的方式拉住两人将要渐远的距离。   对于分开,相睿的话语总是模棱两可,告白倒是说得明明白白。比如纸上沉稳有力的两个字「爱你。」   杨一围捧着信息素瓶,脑子里胡思乱想,一会在想相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需要在安全屋里是不是会被坏人盯上会被杀掉?一会又在想他和相睿又上床了,是不是需要转变下关系了?可是相睿现在这个情况……   是不是撇清关系比较好?   杨一围转念,相睿哪里需要他的担心,他在哪里都会过得很好吧,除自己找苦吃。辗转反侧了几分钟便沉沉睡去,第二天他去找了乔陇。   乔陇拿着检测报告看了一会,「指标都正常,应该是腺体压抑太久,第一次发情所以反应有些大。继续保持现在的生活状态,等发情期规律后就说明腺体完全正常了。」   「谢谢乔医生。」杨一围没有特别的开心,起初想恢复腺体是因为要结婚,他不能成为一个没有生育能力的omega,现在腺体是好了,婚姻却没了。他贫瘠的经验让他不能理解跟相睿的复杂感情,感情断了之后老死不相往来才是应该的,不是像现在这样黏黏糊糊的。   杨一围拿着自己的体检报告回了学校,在学校大门下了车,感觉自己有什么事情忘记了,回忆了好一会,还是想不起来,下课铃打断了他的回想,索性不想了。   这件事情爱相睿没有提,乔陇没在意,杨一围没想起来。   一个发情期的omega含着大量的精液一整晚,怀孕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有一个生命在杨一围身体里悄悄地发了芽。   往后的两周里,张玉祁每周给杨一围打两通电话,告知事情的进展,杨一围也了解到了事情的大概。   有一对情侣前往B国旅行,此时的B国正爆发内部的武装冲突,为了支持政府军,他们将自己的无人机捐给了政府军。国家一直保持不干涉他国内政的方针,这个行为无异于破坏了国家对外的政策,且不说舆论对国家的攻击,一旦站在反叛军的对立面,在战区的国人人身安全难以保证。   相睿被藏起来,只因这对情侣送出去的无人机是相睿公司产出销售的,出于连带的安全考虑,只能将相睿先请到安全屋,等风波过去。杨一围安心很多,有时相睿会让张玉祁帮忙转达   又两周,相睿能够联系到杨一围。   一个陌生的号码,杨一围正站在讲台上,他肯定是相睿打来的电话,他上课从来不接电话,更别说是陌生的电话,但他那天拿着手机走出了教室,低声地说「喂?」   「想我吗?」相睿站在窗边,拨弄着从窗帘缝隙里钻出的阳光。   杨一围没回答,只问他什么时候能够回来,像等待老公回家的妻子一样,话刚说完,脸颊生出热意。   「看来是有想的,」相睿握了把光,说「很快,下周末之前。」   「还有好久,今天才周二。我可以去见你吗?」杨一围不知道可不可以见,试探地问。   相睿收起笑意,略微担心,「是有事情要跟我说吗?很着急?」   杨一围说不清这事情急不急,好像拖几天也行,但他心里放不下,干着急。   「是有点重要的事情……如果很麻烦的话,我等你回来再说。我先去上课了。」   不等相睿回答,杨一围挂断了手机,回头看到窗台上一颗颗人头,吓了一跳。   胆子大的学生问「是老师的男朋友吗?」   「快点坐回去,不要偷听老师打电话。」杨一围拿出犀利的眼神,胆大的学生被戳破了胆,老老实实坐回去。   教室里窃窃私语,糟乱如同杨一围的内心。    第89章 正文完   杨一围在车里回想着过去一年半的经历,从结婚时的拘谨,到离婚时的释然,离婚后竟然是他与相睿相处最自在的时光,同时也感受到相睿的转变,那明目张胆的爱意,不容忽视的存在,使他略有安心。   出现在相睿家门口的阴柔男开着车,「上次对不起。」   杨一围在回家的半道上被拦下,请进了车里的。   「什么?」杨一围不明白他为什么而道歉。   「我们带走相睿的那天,应该给您造成了一些困扰,实在抱歉。」阴柔男从后视镜里看到杨一围脸上挂着薄薄的汗,将空调温度又调低一两度。   「能够理解的,也是为了保护他嘛。」杨一围最近很容易热。那天确实不太合适,omega第一次发情竟然把alpha带走,但杨一围能够理解,安全还是更重要些。   他煽动衣领,舒适的凉意灌进来。他最近除了热,饿得也很快。明明已经吃得很饱了,没过两三个小时,嘴巴又想吃东西了。   「谢谢理解。」阴柔男调整后视镜,「您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吗?需不需要帮忙?」   「不用不用,」杨一围摆手,「是有事情需要当面说,其实可以等相睿回来跟他说的,但我不安心。」   相信相睿是一方面,他无法控制的害怕是另一方面。自作多情的事情干多了,多少留下一点心理阴影。   「方便问是什么事情吗?」阴柔男不是好奇他的隐私,算是例行公事。   「也不是什么不方便的事情…」这种事情他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嘴巴不好使唤,面对国安的人员,勉强开口说「就是…我…怀孕了…」   阴柔男对两人的关系掌握了七八分,离婚一年多怀孕这件事他不知道该祝贺还是安慰。   「这样啊,那是得当面说清楚。」还是慎重点好,阴柔男说起别的,「相睿好不好相处?」   「他那个人啊,很善于交际的。」   「平时喝咖啡吗?」   「没有,我只见过他喝过一次。」就是那天相睿提出两人搭伙过日子。   「很喜欢吃寿司?」   「也没有,他很少会出去吃饭。」一般都是在家做饭吃,不论是他做还是相睿做。   「一定要睡软床?」   「嗯嗯,跟豌豆公主一样。」杨一围失笑,一个大男人竟然睡不了硬床。   婚礼结束的第二天,相睿拉着杨一围就说床太硬了,掀开床单,下面垫了层薄被在床板上,相睿斩钉截铁地说今天他会买新的床垫回。杨一围觉得不用,相睿说他的膝盖都跪青,杨一围一看还真是,才让相睿换了个相对软一点的床垫。   「洗澡会放小鸭子吗?」阴柔男问出他最难理解相睿行为。   「没有啊。」他没见过相睿有这个爱好。   阴柔男握在方向盘上的手青筋暴起。由此看来,除了床的需求是真实的,要喝特殊拼配和烘焙的咖啡,要吃制作不超十五分钟的日料,要小鸭子陪着洗澡等等,都是在为难他们。相睿在这一个月里将纨绔大少的样子展现得淋漓尽致,本以为是本性如此,没想到居然是装的,如此精湛的演技,真是令人「折服」。   看来相睿对带走他这件事,怨气很大。   杨一围后知后觉,想到应该是相睿提了一些不太好的要求。他不敢想相睿究竟做了什么事情,才让国安的人带自己去找他……不过也是,相睿到哪里都不会委屈自己的。   「你们……多担待…… 」杨一围不擅长说场面话,能让他说出多担待已经了不得了,在阴柔男听来,多少有点护犊子的意思。   阴柔男回望一眼杨一围,嘴里塞了把狗粮。   车开了很久,仍在市区内。最后停在老市区的联排小院里,这里安静,小区的进出口离房子很远。进门入眼是砌有圆形鱼池的影壁,左边种了很多花花草草,还有一棵缀满褐红色果子的无花果树。绕过影壁就是小楼,杨一围感觉更热了,心脏扑通乱跳,竟有种近乡情怯的感受。   来不及平复心情,背后一暖,被环抱在双臂之中。他感知到明显的木质信息素,是相睿的味道。一道低沉的男声带着热烈的情绪在耳边炸开,「我好想你。」   阴柔男看着眼前瘦弱的omega那张恬静的脸上挂起的笑意,简单又真挚的模样,大概知道看似完全没可能得两人为什么能在一起。   一个心思深重,一个纯挚简单。   杨一围被相睿压着回不了头,拍拍他的胳膊,「还有人呢。」   相睿不撒手,抱着杨一围对阴柔男说「陆警官,谢谢您,但现在您该回避了。」   不满相睿的态度,杨一围伸手打了相睿,但相睿依然不为所动。   陆警官也不生气,似是已经习惯了相睿装出来的大少脾气「好,你们聊。」说罢走人。   待陆警官走后,相睿变本加厉,蹭在杨一围身上不下来。标记的作用越来越明显,接触到杨一围的那一刻,从心底油然升起的愉悦是骗不了人的。   不知是不是太久没有接触杨一围的信息素,今天的杨一围好像更甜了,忍不住将头埋得更深,都要钻进衣服里去了。   他入迷了。   杨一围也任由他抱着,贪恋标记带来的安全感,腺体啃咬出酥酥麻麻的感觉,扶上相睿宽阔的肩膀,纵容他变态的行径。   两人安静的院子里相拥,夕阳还有余温的光照着他们,拉长的身影交叠在一起。   「我怀孕了。」   虫鸣鸟叫也寂寥,似乎是在用剩余的生命做最后的鸣唱。连杨一围柔和的声音都变得清冷几分。   杨一围察觉相睿呼吸一滞,在他身上作祟的嘴巴也不动了,估计是被吓到了。   相睿抬头对上杨一围的眼睛,环着杨一围的腰,眼神里透着不敢置信。   杨一围这才能好好看上他一眼,总是看不透的一双眼睛里全是震惊,消瘦的脸如今也有了一些肉,毛茸茸的白发已经长出了黑色的发根,他才发现原来长出来的头发不全是黑色。   是因为白头发才染成白色的吗?   「你怀孕了?」相睿想确定不是自己的幻听。   「嗯。」杨一围点头。「我来就是想问,还要吗?」   后腰上的手因为他的话收紧,向来不会将负面情绪表露出的相睿紧皱眉头,「当然要,为什么不要?」   相睿牵着杨一围的手进屋,看来好好聊一聊了。   室内不是杨一围想象中「家徒四壁」,几个红色的榻上是白色的软垫,放着三个丝绸靠枕,看起来古色古香,看来相睿的生活环境还是很不错的。   直接进入卧室,这是相睿信息素最浓厚的地方,这样身处陌生环境的杨一围也像在家一样,熟悉的味道让他对这个地方没有排斥。   「去做过检查了吗?」相睿抱着杨一围上床,一刻也不松手,像抱了个玩偶。   「嗯,乔医生说一切都好,虽然比他预想的要早一些。」杨一围靠在相睿的胸前,盯着自己的肚子。   「什么时候发现的?」怀里的人热出了汗,随手打开了空调。   「上周。」   上周许行之来办公室问问题,发现他的信息素有了变化,他还是有OMEGA的生理常识,结合最近体温升高,于是去了医院。   「你是怎么想的呢?」相睿撩开杨一围颈边的发,一股带着热气的橘子味道,舔了舔嘴唇,喉结滚动。   杨一围坐起来,与相睿面对面。他需要跟相睿说实话,「我想要的,但…」   「说吧,没关系的。」   「我没办法像之前那样对你。」他不会看到相睿就脸红,说不出话来,也不会将所有目光放在相睿身上。   而相睿从来都要的是全心全意。   他看到相睿黑色的瞳仁勃动一瞬。如果相睿问他「你爱不爱我。」他的回答是「可能吧…」   相睿的手划过杨一围的耳廓,揉动饱满的耳垂后落在颈后。   细数过往,杨一围的种种表现都跟做手术前不一样,相睿早有心理准备,只是真的直面,不能抵挡心脏被刺的痛。   他前倾身体贴上杨一围的唇,「好,现在刚刚好。」   不要如爱他时呆呆傻傻,不要所有的事情吞进肚子里,不要一个人努力维持两人的关系,不要为了他伤害到自己。   「我心甘情愿,甘之如饴。」相睿咬了口杨一围的唇。   他早已沦陷在杨一围的爱意中而不自知,是杨一围推开了那扇门,也推开了他克制的情感,爱上杨一围的每一步都十分清晰,清醒的爱意占据了大脑。   杨一围是不一样。   他甘愿放弃那刻进骨子里的原则,他得到过,也只知珍贵,不懂得珍惜的人必然错过。杨一围愿意留下孩子,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期。   杨一围抬手抚摸着相睿的头发,看到了不同于染白的银丝隐藏在其中「你的白头发是因为第二次信息素提取吗?」   相睿拿下他的手,放在嘴边轻吻,「很多?我自己没敢看。」   「医生说会好吗?」杨一围也学会转移话题。   「嗯,但需要很久。」   「那你要一直染白发?」   「杨老师应该很喜欢我这个样子吧。」   「…但是一直染发对头发和身体不好…」   「没关系,帅比较重要。」相睿失笑。   「希望小朋友长得像你。」   「那他可得加把劲了。」   还未出生相闲被寄予了厚望。   完   番外见。   --------------------   这篇的第一章写于2018年2月9日,原文名《矫情》,当时只更了短短的七章,文笔可谓是惨不忍睹。2020年疫情爆发,在家里困了许久没有工作的我重新把这篇翻出来,从4月19日开始更新,文笔依旧难登大雅之堂,但有些许进步我已心满意足。至今两年半,中间断更无数,现终于完结了,感谢大家不离不弃,我们番外见啦。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