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题名:精神小伙崛起实录   作者:花菜菜君   文案:   以前:我是精神小伙,我抽的是烟砍的是魂,我看谁敢惹我!   后来:我老婆是卷王,他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我看谁敢惹我!   “别让我看见你,不然我见你一次,就喜欢你一次。”   “段位和你,我都想上。”   [本文讲述的是叛逆中二小少爷贝俊从江湖小混混崛起到升任高级督察、迎娶高富帅、走上人生巅峰的故事]   温馨提示:土味俊俊是攻 ~   富二代(真)社会哥(假)贝俊   VS   卷王(现)葬愛冷少(曾)聂文宣   年下狼犬攻×年上大叔受   轻快文风,沙雕剧情。   短佩甜宠HE职业沙雕   一句话简介:我饮烈酒点孤灯 第1章 扫黑除恶漏网之鱼   早上七点,太阳刚刚升起一个隐约的轮廓,城市开始苏醒,城东边的半山别墅里,贝俊被管家陈伯从床上哄起来,今天是贝俊要去分公司实习报道的日子。   放弃了早餐时间,贝俊总共花了一个小时来打扮自己,黄色锅盖造型的头发被仔细地梳了好几遍,挑了长长短短四五根粗金属材质项链戴在脖子上,还贴了一张黑色细线样从脖子连到下巴的纹身贴纸。   衣服方面选择的是黑色宽宽大大的衬衫,衬衫上是红黄绿三色大圆圈花纹,下半身搭配紧身裤和蓝色水钻虎头豆豆鞋。   临出房门时又给自己拿了个夹在腋下的古驰包,然后从桌面上随手拎了副墨镜。   完美,先自拍一个吧,咔擦咔擦,美照数十张,视频一段。   这是贝俊能够想到的最酷的造型,今天过去一定要给分公司的那位总经理一个下马威,气质这块必须拿捏。   因为前几天的事情,贝俊被贝爸没收了车钥匙和银行卡,每天限额200元生活费,今早全家商量好是贝哥送贝俊出门。   贝哥赶着送完贝俊要回自己公司,所以早早就催着贝俊出了门,八点半来到西林分公司外面,贝哥帮他用密码打开自动玻璃门就先走了,贝俊随便逛了一圈决定去总经理办公室门口等,因为那里放着两个宽宽的皮沙发。   九点整,翘着二郎腿半躺在沙发上的贝俊看到踏着准点一手抬着杯热美式,一手插在裤兜里,步伐稳重地走进办公室的年轻俊美男人。   男人问:“你是怎么进来的?有什么事吗?”   贝俊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他穿着灰色成套西服,头发用发蜡一丝不苟地梳往脑后,鼻梁上驾着一副金丝眼镜,身高比自己矮一点点但整体很协调,宽肩窄腰,面色儒雅,皮鞋上一粒灰尘也没有。   这个穿着打扮和贝哥如出一辙的男人,现在正在皱着眉盯着自己,说话的语气就像打发街上发传单的一样轻蔑,贝俊最讨厌这种和贝哥一样的虚伪成功人士了。   因为对方表情不善,贝俊觉得自己必须先摆出自己的谱,用食指把墨镜扒拉下来一些,斜睨着来人问:“你是谁?”   “你站在我办公室门口不知道我是谁?”男人问。   “哦,你就是那个聂什么是吧,你叫什么名字来着?”贝俊一时想不起来这个分公司执行总裁的名字。   “你有什么事情吗?”聂文宣又问。   “谈事先报名,你先给我报上你的大名。”贝俊保持着自己斜靠在沙发上的姿势吊儿郎当地说道。   聂文宣上下打量了贝俊几遍说:“我是聂文宣,你是哪位?”   “呵呵,我哪位?我是社会你贝哥。”贝俊挑衅地说。   “有何贵干?”聂文宣问。   贝俊把墨镜摘下来,捏着墨镜对着聂文宣颐指气使道:“过山龙遇下山虎,以后西林我做主,我今天过来视察视察你的工作。”   聂文宣面色不愉,双手抱臂,脸上带着不怒而威的神色,虽然聂文宣有张年轻的脸,但贝俊还是不得不承认,此时的聂文宣有一种和贝爸身上一样的压迫感。   聂文宣说:“是吗?你可能来错地方了,我建议你出门右拐,区公安分局扫黑除恶组,投案自首还可以有减刑的机会。”   贝俊想我要的这个效果,于是更加骄傲地说:“我也不怕告诉你,我虽然不是黑社会,但我在江湖上的兄弟至少一百多,我可不是好惹的!分分钟摇人来真实你。”   聂文宣似乎笃定贝俊来者不善,打开办公室门把咖啡放在桌面上,没有再跟贝俊多话,拿出手机打电话给保安队长:“老李,这里有人来闹事,带几个人过来我办公室处理一下。”   等保安队长带着人来到现场后,核对了身份证,确认眼前的人就是贝家的小公子贝俊,聂文宣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贝俊把墨镜推到头发上,一脸不耐烦地从保安手里接回自己的身份证,塞进腋下夹的小皮包里。   “小贝公子您别在意,主要是我们这边经常会有来闹事的,好多人都打着贝家亲戚的名义过来撒泼耍赖,特别是要拆迁的时候,聂总让我们来看看也是正常的,我们先走了啊。”保安队长把身份证还给贝俊,替聂文宣说了两句话就走了。   贝俊嗤了一声说:“切,看看我这个气质,像是什么远方亲戚样吗?我是纯正血统。”   聂文宣半靠在办公桌上,脸色虽然没有刚才那么臭,但也只能勉强算是客气,半响才用手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说:“贝...俊是吧,你好,我是西林分公司的负责人聂文宣,我已经接到了贝董安排你过来做总经理助理的安排,只是没有想到你是...这样风格的,欢迎你加入我们的团队,希望以后相处愉快。”   贝俊基于身高稍微比聂文宣高一点的优势,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伸出食指指了指聂文宣说:“聂大叔你好,我就是过来玩玩儿的,玩玩儿你懂吗?就是偶尔指导一下你们的工作可以,但真的让我当什么狗屁助理不行。”   聂文宣勉强挂上一丝微笑说:“呃...其实你不用叫我叔叔,我是90年的,算是90后,不比你大几岁,你可以叫我聂哥。”   “90后啊?上个世纪的?还想当哥?”贝俊说。   不能怪贝俊一来就叫聂文宣大叔,就贝爸贝妈贝哥天天在家里念叨的内容来看,贝俊的脑袋里一直以为聂文宣是一位叔叔级别的老顽固,所以不自觉地将对方升了一个辈分。   聂文宣脸色黑了一些,整顿了几秒,抱起手臂端起执行总裁的架子,又挂上和蔼的笑容说:“你...叫我叔叔也行,一个称呼而已,无所谓,西林强调的是包容的企业文化,这里没有前辈和后生之分,希望你能喜欢这里。”   “贝董的意思是要让你做我的助理,我觉得我们应该共同进步,努力提升公司的发展。我听说你现在是大二休学,我现在已经有一位助理Anna,她平时还挺忙的,刚好你来了可以帮她分担些工作,她很优秀,你可以多向她学习,房地产开发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希望这一年的实习可以让你有所收获。”   然后又稍微侧头对总经理办公室门外办公桌的女助理说:“Anna,这是新员工贝俊,贝董的二儿子,我的新助理,你带带他。”   Anna脆脆地应了一声。   贝俊抱着手臂一脸倨傲不逊地看着聂文宣。   聂文宣说完又打量贝俊几眼说:“还有一件事,呃,小贝,我觉得你的着装不太符合上班的要求,你现在来实习毕竟也算职场人了对吧,我稍稍给你几个建议,第一呢服装不要穿得太花哨,第二裤子的款式不要选紧身款,第三皮鞋的款式呢尽量不要选择乐福鞋,第四最好不要带首饰,希望我的建议能给你一些帮助,出去找anna给你安排工位吧。”   “等等。”聂文宣指指自己的脖子,挑挑眉说:“这里,公司有规定不能纹纹身,明天去洗了吧。”   “我这个不是纹的,是贴的。”贝俊顺口回答说。   说完又好像反应过来自己没有必要跟聂文宣解释,恼羞成怒地说:“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这是现在最潮流的穿搭,你不懂不要乱指挥,还有,我有自己的事业,你们别给我安排工作,我也不是来学习的,咱们最好井水不犯河水,否则别怪我那百来个兄弟不同意。”   贝俊说完,哼的一声头一甩,就继续踏着小外八字的步子出了总经理办公室。   Anna是一个和聂文宣同一风格的职场女性,在Anna的指引下,贝俊拥有了一个自己的工位,行政人员没一会就给自己制作了水牌。贝俊,总裁助理,工号90163,看上去还挺像那么回事。   西林分公司还蛮大的,总共占地两层楼,聂文宣和一些领导层员工的办公区域在楼上,其余员工的办公区域在楼下,贝俊被安排在楼上靠聂文宣办公室的地方,和聂文宣另外的助理Anna在一起。   Anna给贝俊安排的工位在窗边,窗边是一整面玻璃幕墙,有暖暖的阳光可以照进来,而且很安静,相当适合自己的短视频创作。   在新座位上坐下后,贝俊放下自己的墨镜和小皮包,拿出手机翻了翻,立马拍摄了上班后的第一条短视频,一段手机自拍的视频,配上一个猫耳可爱道具,还拍了自己刚拿到手的工作牌,然后配文:只要小伙精神在,在哪都是实力派。   贝俊是外放音乐进行的拍摄,这个行为引来了周围一干同事的注目,Anna也偷偷侧过脸看了看贝俊,贝俊毫不觉得羞愧,大大方方地当着众人的面制作自己的视频。   --------------------   开新文啦啦啦啦啦~ 第2章 掌声送给社会人   贝俊被送来西林分公司实习的原因还要从几天前的一段视频说起。   视频里是十多位和贝俊志同道合的好兄弟,他们在好大哥的带领下,统一身着九分紧身裤、黑色豆豆鞋、黑色老北京布衫,从一辆黑色路虎前面,用非常酷炫的姿势向镜头走来。   音乐进入高潮部分,所有人一边走路一边带着你欠我八百万再不还钱砍你的表情,好大哥一边走一边戴墨镜一边用轻蔑的语气说:“灯红酒绿惹人醉,大哥带你混社会”。   视频的尾声部分被拉成慢动作,配上音乐“正道的光”,颇有称霸社会的气势。   贝俊看到视频感动得热泪盈眶,这也太帅了吧,终于光宗耀祖了,赶紧把视频分享在手机里各种群里,包括“相亲相爱一家人”。   BJJ:【家人们,快看我的视频已经20多万人给我点赞了,我的优秀终于有人看到了(感动.jpg)】   贝姨父:【俊俊,你在哪个位置呢,怎么没看到你?】   BJJ:【姨父我在第二排左边呢,就是跳的最好的那个,看到了没?】   贝姨:【跳的很好,就是有点难看。】   贝哥:【你现在人在哪里?】   贝爸:【丢人现眼,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贝妈:【妈妈想了很久也想不明白,家里有什么不能满足你的你要出去卖艺?而且还是和这么不正经的一群人,你怎么能把爸爸和我的微信拉黑了?我们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对你好…(以下省略八百字)】   贝俊:【忘了你俩在这群里了。】   群消息:【贝爸、贝妈已被群管理员移出群聊。】   ......   贝俊的好大哥是一位大网红,在社交平台上发布的短视频几乎都能得到30万以上的点赞,堪比明星,贝俊特别向往这种被数以百万计的人喜欢的感觉。   去年贝俊好不容易考上了哥哥以前念的大学,但是专业不行,哥哥当时念的是学校王牌专业经济管理,贝俊因为分数只是勉强达线,只能选择在理工科的学校里学习冷门专业--法学。   贝哥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加上颜值在线,身后迷妹众多,跟在贝哥身后的贝俊成绩不行,性格软弱,小时后还有近乎烙在脸上的鼻涕。   但凡贝俊稍有点表现不好的地方,都要被拿来和贝哥的优秀比较一番,贝俊从小就活在被贝哥全方位碾压的阴影之下。   贝俊大一的暑假去贝爸身边跟着实习了一段时间,结果是做什么错什么,动不动要被贝爸吼,公司的领导层也纷纷议论贝俊是个虚有其表的二世祖,跟贝哥完全没有可比性。   本来贝哥没有比贝俊大几岁,两人从小关系也很不错,贝俊在贝哥处还是能感受到一丝人间温暖的,可是贝哥最近翅膀硬了搬出去住了,只留下贝俊一个人面对爸妈恨铁不成钢的炮火。   在又一次经历了贝爸贝妈长达半个小时的嫌弃后,贝俊跑了。   贝俊偷偷地瞒着家里办了一年的休学,投奔了好大哥,好大哥算是贝俊在初中时候的同学,同届不同班,是学校里大名鼎鼎(实则臭名昭著)的校霸,打架抽烟喝酒,读书的时候就是学校的风云人物,贝俊平时都不敢看他一眼,更别说跟他说话。   好大哥和贝哥算是两种极端的人,因为对贝哥的嫉妒和厌恶,导致贝俊转而对好大哥这样的人格外崇拜。   初中时候贝俊因其又瘦又高的身材在学校里也被取了个“豆芽”的外号,连场早恋也不好意思谈,加上贝爸贝妈忙于事业无力管教,当时贝俊对于在学校叱咤风云的好大哥是心存很多很多崇拜的。   后来好大哥读了个中专没有好好去找工作反而混起了社会做了网红,把三教九流欺软怕硬的那派头展现的淋漓尽致,贝俊对于这种跺一跺脚就能耀武扬威的人更加羡慕了。   大学期间的贝俊无意中看到了好大哥的视频,赶紧关注了好大哥的社交账号,又倾囊为好大哥刷了好几个W的礼物,时常占据好大哥的榜一。随着好大哥粉丝数量与日俱增,贝俊对他的崇拜也与日俱增。   贝俊觉得好大哥的一言一行都帅极了,不论是穿衣风格还是说话谈吐,那都是相当有风格,又酷又帅又霸道,在哪里都倍有面。   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跟好大哥打了招呼后,没想到好大哥还记得自己,而且还约贝俊一起发展事业。   贝俊经不住这等诱惑,挑了个夜深人静的夜晚偷偷摸摸爬墙逃跑投奔好大哥。   过了十多天贝爸才知道贝俊休学的事情,经过贝哥的曲线联系,贝家确认了贝俊的现状,贝爸立刻冻结了贝俊的卡,断了贝俊的经济来源。   还好,好大哥不仅包吃住,还给团队成员各发了两套衣服,这两套衣服一套是刚才视频里穿的黑色紧身九分裤加黑色老北京布衫,另一套是一套紧身款红西装,贝俊觉得这两套衣服都特好看,十分珍爱这两套衣服。   社会摇、激光雨、压声喊麦、把酒言欢、满口兄弟义气、藐视众生。   贝俊沉浸在快节奏dj舞曲给神经带来的麻痹中,也沉浸在粉丝吹捧带来的快乐中,和其他弟兄们一样唯好大哥马首是瞻,每天在好大哥的安排下参与各种视频的拍摄。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贝俊的粉丝数量已经达到七万多,随便一个视频也能有一万多的点赞,贝俊开心坏了,一个月七万粉,两个月十四万,十个月七十万,成为百万网红指日可待。   贝爸看到贝俊分享在群里的视频,终于决定必须立马去把贝俊抓回来,想等着混小子吃够社会的苦头乖乖回来是不可能的,越来越多的合作伙伴、公司员工、老朋友、老同学刷到贝俊的视频了,现在提起贝俊大家都是一脸看笑话的表情,脸会越丢越大的,必须尽快把小兔崽子逮回来。   顺着账号为“社会你牛哥”、“社会你贝哥”、“社会你张哥”、“社会你才哥”...等社交账户的线索,逐个逐个视频分析,贝爸及抓捕小分队耗时一天半终于研究出贝俊团伙的所在地,然后贝爸带队,亲自北上抓捕。   贝俊的好大哥在网络上看起来拽得天是老大我是老二一样,还害得贝爸卯了劲挑选了全是超大个头的保镖,结果在看到来势汹汹身着统一服装的贝爸团队后,没有任何反抗立马带领贝爸去找贝俊。   贝俊大声争辩道:“我不回去!你不就想让我回去继承你的亿万家业吗,那叫梦想吗?那只能叫谋生,我有我的梦想,我要和我的兄弟们在一起,我要做百万网红!”   此话一出,好大哥转过头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贝俊说:“亿万家业?”   “怎么了牛哥,你嫌弃我身上背负太多世俗的东西了吗?英雄不问出处,你说过的。”贝俊赶紧解释。   好大哥快要石化了,脸色僵硬地说:“你初中时候不是文文弱弱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吗,天天眼巴巴地看着我们,我他妈以为你家境窘迫安慰你的,你有亿万家产怎么不早说,社会让你呼风唤雨,是我杠杠配不上你。”   贝俊拉着好大哥的衣袖恳请好大哥帮忙留下自己,好大哥是个相当识时务且会见风使舵的人,深谙资本才是王道的道理,坐拥百亿家产的贝爸是肯定不能得罪的,赶紧哄道:“跟着大哥混,三天饿九顿,偶尔还要挨钢棍,跟你爸回去继承亿万家产吧,乖啊。”   贝俊就这么被好大哥抛弃了,好大哥积极地帮他打包行李送出门。贝俊双眼饱含不舍的泪水满脸留恋地离开了梦想起飞的别墅和社会的兄弟们,被贝爸带来的保镖一左一右地搀着踏上了跟贝爸回家的路程。 第3章 生活的理想是为了理想的生活   等回到贝家,贝爸雇的保镖们都走了以后,贝爸这位高贵气质企业家立马变脸,暴露出其斯文外表下暴力血腥的一面,拎起出发前就放在门后的鞭子就往贝俊身上抽。   贝爸打人那是一点也没有手软,藤条鞭子啪啪地抽在贝俊身上,贝俊这还是第一次被贝爸打,以前贝俊也有不听话的时候,但那些小打小闹都还在贝爸可以忍受的范围内,这次的离家出走和加入黑社会组织已经触碰贝爸底线了。   贝爸抽了二十多下,才停下来,气喘吁吁地指着贝俊问:“你自己说,你错了没,改不改!”   管家看到贝爸停下了,赶忙上去扶起贝俊,一脸心疼地把贝俊扶到沙发上坐着给贝俊检查伤口。   贝俊被抽的痛极了,眼泪也不争气的掉了下来,一脸不服气地回到:“从小到大你们都是这样,要么就不管我,要么就强迫我,我去追求自己的梦想有什么错的,那是我的事业,我改什么啊我改!”   “你还敢嘴犟,那个什么牛爱国,他们就是黑社会组织,专门给你这种傻子洗脑的,一群地痞流氓,你能耐大了还要去混黑道了是吧,以为自己不知道多帅是吧,简直愚昧!蠢货!”贝爸气得还想挥鞭子,被贝妈制止了。   贝妈叹了口气,满脸愁容地对贝俊说:“俊俊,你要好好反思一下自己这次的错误,人要有正经的追求,不能只贪图那些低级趣味,你跟着的那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人,你有空多向哥哥学习学习,多看看哥哥书房里的书,提升一下自己的品味。”   贝俊的眼泪终于决堤了,他站在客厅里大声地哭着说:“我怎么就品味低了,你们什么都不懂,天天就是拿我跟大哥比,大哥品味高,你们全都品味高,那你们就跟我断绝关系,当没有我这个儿子好了,你们把我逮回来干嘛,我在那里明明待的好好的,呜呜呜呜.....你们太过分了.....”   哭得停不下来的贝俊被陈伯扶着回了卧室,躺在床上后依旧抽抽搭搭的,背上有伤,躺着好痛,前面也有伤,趴着也好痛,贝俊只好勉强侧身躺着哭。   贝俊的手机被没收了,彻底没有了和好大哥以及粉丝们联系的工具,这也意味着贝俊失去了来自粉丝们的彩虹屁以及和好大哥好兄弟们的联系,为了抗议贝爸这一强权镇压政策,贝俊决定绝食以示不满。   绝食已经进行到了第三天,只有陈伯会偷偷给贝俊送一些面包饼干进去,陈伯每次都要生动地形容一番说贝俊已经饿得皮包骨头,以前滴溜溜的大眼睛现在只剩下两只空洞洞的眼窝了,说话也有气无力的,太可怜了。   但是贝俊这个死孩子就是不松口,依旧坚决地表示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对自由的向往。   贝家人终于慢慢反应过来,叛逆期虽迟但到。   关于怎么帮助贝俊渡过叛逆期的事情,已经被列为贝家今年最重要的大事,休学一年木已成舟,那这一年就要好好帮助贝俊回归正轨,关于贝俊的处理方案,贝妈、贝妈、贝哥为此召开了一次正式的家庭会议。   经过一番论证与反论证,贝爸贝妈都同意贝哥的意见,限制他的人身自由和用手机的自由只是治标不治本,我们要从他的思想上对他进行改造,要培养他的高雅兴趣和做正事的信心,他现在没做过什么正经事,要不然就找个分公司让他去学习学习吧,说不定事业上的成就感能让他迷途知返。   最后三人一致同意用抓阄的方式决定贝俊的去处,在陈伯的见证下,贝家进行了一次公平公开的评选活动。   紧张的贝爸抽取了决定贝俊去向的小纸条,慢慢展开,上面写的是:西林分公司。   贝家三人均松了口气,正合我们心意!   西林公司现在的执行CEO聂文宣是前年刚提拔上来的,刚30出头,年轻有为,踏实稳重,勤奋上进,为人谦和有风度,去年还被评为全国五十位最年轻的实力CEO,市五好青年,堪称现代优秀男青年的楷模。   这位年轻总裁堪称当代“卷王”,其工作能力、自律能力连贝哥都自叹不如,西林公司的创收基本能在集团排在前几名,人虽然年轻,但是做起事情来毫不马虎,雷厉风行,公司里的老员工也被他管理的服服帖帖的。   西林分公司算是贝爸可以完全放手的公司,把项目交给聂文宣,他总不会让自己失望的。   关键是他洁身自好,烟酒不沾,年龄也没比贝俊大几岁,为人又细心又有耐心,代沟小很适合培养贝俊。   挽救贝俊宜早不宜迟,贝爸第二天就专门去了西林分公司,打着视察工作的名义,准备把自己扶不上墙的二儿子托付给聂文宣。   贝爸一边说自家小儿子最近有点叛逆需要历练历练,一边观察聂文宣的脸色,就怕聂文宣已经看到过贝俊那些乱七八糟的视频,回绝了此事。   万幸聂文宣对贝俊的光辉事迹毫不知情,还一副谦虚地感谢贝董把小贝公子指派过来为西林助力。   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接受了贝董的安排。   贝俊在家里过了三天的绝食期,就从贝妈口中得知自己马上要到分公司任执行总裁助理的消息,而且贝妈说了反对无效,如果反对就立马关回家里没收手机。   从接收到这个通知的时候开始,贝俊的耳朵里就塞满了家人对聂文宣的夸奖。   贝爸说聂文宣有勇有谋,眼光独到,是我最得力的干将。   贝妈说聂文宣认真负责,耐心勤奋,是当今世上不可多得的人才。   贝哥说聂文宣相貌出众,气质儒雅,是我难得一遇的知己。   陈伯说西林分公司的食堂大师傅都是从星级酒店挖过去的,做的饭特别香。   刚刚拿到手机没跟粉丝互动几下的贝俊当然不愿意上交手机,手机就是自己和好大哥以及粉丝们联系的唯一纽带,每次看着自己的新增粉丝数量、点赞数量、评论数量都99+的时候,那种成就感无与伦比,而且粉丝们都很会说话,夸得贝俊心里飘飘然。   贝俊想,去上班就去上班的,理想的工作就是不放弃理想,哪怕不得不向家族屈服继承家业,也要不忘初心,坚持自己百万网红的理想。 第4章 憨批啥样你啥样   在新公司呆了几天,贝俊最大的感触主要有两个,第一个感触是聂文宣在公司好像很受欢迎。   上到食堂大妈下到前台小妹,没有一个不是聂文宣的迷妹,甚至有些男性职工,也会盯着聂文宣脸红。   有次无意中看到Anna手机,他们居然还有个粉丝群叫“宣你”,里面专门用来分享聂文宣的各种八卦和情报,真是有够搞笑的。   第二个感触是自己在公司好像有点不受欢迎,平时在公司基本没人和自己说话,而唯一会和自己说话的Anna又特别爱向聂文宣打自己的小报告。   至于为什么公司这些女同事会喜欢聂文宣呢,贝俊的总结是因为聂文宣活得太虚伪。   平时在公司里动不动就把女同事男同事的新衣服、新发型夸一顿,有时说着说着话还要拉着虎口扶一扶鼻梁上的眼镜来装深沉耍帅。   去食堂吃个饭也要露着标准的八颗牙对着食堂大妈说谢谢。   配上他那双到处乱放电的桃花眼,一脸桃花烂多薄情寡义的模样。   而且贝俊发现聂文宣简直是西装狂魔,贝俊来了半个月,眼看着聂文宣每天都换不同的成套西装,以及款式不同但看起来都像新的一样的皮鞋。   衬衫的纽扣不管多热都要扣到最上面那颗,呵呵,年纪轻轻的老古板。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几天贝俊也领略了聂文宣的能耐,做事情一丝不苟面面俱到,跟员工说话时既不摆谱又能把每件事的关键点指出来。   从不迟到早退,中午也从不午休,整个人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永远都是精神奕奕、不疾不徐、满带微笑。   所以,除了聂文宣迷妹们自带的颜值崇拜,公司里资历比聂文宣老道的老员工们对聂文宣也总是恭恭敬敬的。   在贝俊眼里,聂文宣和贝哥一样,都是是活在套子里的人,过着千篇一律虚伪的生活。   还好贝俊秉着我与你聂文宣进水不犯河水的原则轻易不愿搭理聂文宣,没给聂文宣任何给自己灌迷魂汤的机会,还能保住自己一个纯洁的初心。   贝俊对聂文宣的助理Anna也没什么好印象,这位看起来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女同事,总爱登登登地跑到聂文宣办公室告自己的黑状,活像读书时候爱打小报告的学习委员。   比如,贝俊为了拍摄主题为“抽烟只抽煊赫门,一生只爱一个人”的视频,在工位上点燃了一支香烟作为道具,Anna立马跑去告聂文宣说公司写字楼有禁烟的规定而贝俊却在办公区抽烟,贝俊冤不冤枉啊,他根本就不会抽烟。   又比如,贝俊要练习并拍摄最新款社会摇舞蹈,贝爸不让他在家里拍,所以贝俊浅浅地借用了一下公司会议室,Anna又跑去告聂文宣说自己占用公司公共资源,锁了一整个下午的办公室门导致没办法和客户开碰头会,你们那个什么碰头会不可以在聂文宣办公室门口的大皮沙发上开吗?   再比如,贝俊因为贝爸把他的卡限额了,没钱买耳机只能使用外放功能看视频,有时还会跟着视频喊几句麦,正常人都是这样使用手机啊,而Anna居然又跑去告状说贝俊的音乐声音太大影响其他员工的工作,就无语,我连使用自己手机的权利都没有了?   再再比如,好大哥给贝俊发了一个链接,说拜托砍一刀,贝俊随手用公司的电脑点开了链接,结果Anna又跑去告状说贝俊使用电脑浏览不良网站导致病毒入侵,给贝俊配的电脑现在已经变成了砖头,拜托帮别人砍一刀是很重要的事情好吗,有没有点助人为乐的公德心啊!   再再再比如,Anna请贝俊帮忙复印一下资料,结果也不主动教教贝俊怎么使用打印机,等聂文宣大发雷霆需要资料了,Anna就又跟聂文宣告状说贝俊完全不配合工作,喂你搞搞清楚你根本连复印机怎么用也没说,而且也没说要复印哪几页好不好?   虽然Anna跑去告状了,但被训斥的往往还是Anna,从贝俊来到这里到现在,聂文宣还没有真正地骂过贝俊,贝俊认为这个应该归功于第一次见面时自己在聂文宣面前霸气外露震慑住了聂文宣。   我身后百十来号的兄弟和千千万万的贝家军可不是好惹的。   但是,即使聂文宣没直接骂自己,贝俊也大概能猜到聂文宣对自己是有意见的,因为他拐弯抹角地骂Anna说:“我是来这里做执行总裁的,不是幼儿园老师,我一天事情忙都忙不过来,还要负责帮你们的鸡毛蒜皮判案吗?”   阴阳怪气。   贝俊对Anna告状的行为相当不耻,某一天Anna又告了贝俊一状,贝俊趁着Anna去聂文宣办公室的时候给Anna写了个小纸条,内容是:“东方不亮西方亮,憨屁啥样你啥样。”   Anna回来看到小纸条后气得又跑去聂文宣处告了一状。   贝俊本来也想给聂文宣几句狠话吓唬吓唬他的,但鉴于Anna每次打过去的小报告聂文宣都忍气吞声的没有和自己硬刚,贝俊就先放过了聂文宣一马。   聂文宣确实如贝妈所说,性格温和有耐心,面对着贝俊的种种作妖,他虽然脸色也不好看,但也只是淡淡地说:只要不抽烟,煊赫门带来就带来吧,但是尽量不要点燃。   需要场地拍摄?去你爸的董事长办公室尽情霍霍吧,想怎么锁门就怎么锁门。   没钱买耳机?那我自掏腰包3888送你一副吧,以后不管在公司哪里都不要再外放了。   破坏了公司电脑?贝俊的电脑没什么公司商业机密,电脑也不值几个钱,坏了就坏了吧。   不听从Anna的工作安排?不听就不听吧,以后别给他安排工作了。   由于聂文宣的妥协,贝俊更加得寸进尺了,虽然每天迫于贝爸贝妈陈伯七点钟开始的轮番叫起床,贝俊基本上能准点来办公室,但是在办公室从来不干正事。   穿的也总是些奇装异服,每天就是玩手机、拍视频、做直播,以及把自己仅有的零用钱用来给别的主播打赏,专门打赏一位男主播--贝俊的好大哥。   贝俊来了几天毫无长进,贝爸基本上一天一个电话的打给聂文宣了解情况,开始的一次两次聂文宣还好意思理直气壮地解释解释贝俊在公司的所作所为,时间长了聂文宣也不好意思告状了。   因为他发现给贝董告状也没什么用,贝董听了也只是附和几声而已,贝俊该怎么作妖还是怎么作妖。   贝俊依旧在公司我行我素,孤僻、叛逆、网瘾重、奇装异服、出口网络金句,来了西林快半个月了,衣着、谈吐样样都与从前无异。   在改造贝俊这个事件上,聂文宣不是没有努力过,但聂文宣素来不是强权主义的人,事事奉行尊重礼数,但目前看来,他的努力都没有任何效果。   贝爸心急,又登门拜访了聂文宣一次。   贝爸满脸期许地拉着聂文宣的手说:“聂总,我把贝俊放在你这里,你可不能敷衍我啊,我听他说你很支持他,除了在公司给他提供场地拍他那些视频,还出钱给他买了副耳机?这这,怕是不太妥当吧,我把他放来这是希望你能教育教育他,把他改造成个正常人的。”   “他现在极度的不正常,成天喊着社会上要砍要杀的那一套,我的要求并不高,他不可能像你和贝淳一样优秀,这一点我是知道的,但是我只是希望他能做个正常人而已,这只是我作为一个父亲朴素的愿望而已。”   “你看这样行不行,你们西堤项目不是要开始了吗?西堤是个好项目,就让他从头到尾完整地跟着办西堤项目,务必让他跟着你亲身经历西堤项目的每一个流程,以此让他学习些公司经营之道,提升他对工作的兴趣,好吗?拜托你了聂总。”   “如果贝俊能跟着你学好,今年西林的KPI我给你们降个5000万,你觉得行不行?”   行吧,降KPI,不行也得行啊。   --------------------   谢谢打赏鱼粮的辣妹米斯达宝宝,比心爱你哟~ 第5章 辉煌只能靠自己   贝爸来访的第二天早上,贝俊换了一套新战袍,还算是听进了聂文宣一小部分的建议,穿了一套品牌的黑色西装,但是是高定款——根据贝俊的要求高级定制。   外套和裤子依旧是紧身款式,还自以为很正式的系了条领带,那领带窄窄的,只有正常领带一半宽,而且还是滑腻反光的面料,脚上蹬的依旧是高定带水钻豆豆鞋。   聂文宣从办公室出来,手里捏着西堤城中村拆迁的资料,一边往贝俊的方向说:“小贝,我和陈局长约的是十点半,现在你跟着我去趟商场。”   贝俊根本没有做助理的自觉,还懒懒地坐在工位上,喝着陈伯专门给自己打包的黑豆浆说:“去商场干什么。”   聂文宣打量了贝俊两眼,叹了口气说:“去给你买两套正式的衣服,你不能穿成这样和我去见陈局长。”   “谢邀,我不想去买衣服,我也不要和你去见什么局长,我要待在公司进行我的视频创作,我有我的风格,请你不要试图改变我。”贝俊一脸的拒绝。   聂文宣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说:“现在九点过十分,你要么跟我去买衣服,要么我现在就和贝董汇报你的情况,昨天听你爸说,你家有一支纯牛皮做的鞭子。”   “你什么意思,就会打小报告。”贝俊撅起嘴巴。   昨晚贝俊在吃饭的时候又跷二郎腿又嫌汤太淡肉太咸的,贝爸在家里又拎起了鞭子,活了20来年的贝俊第一次发现贝爸打人还挺疼的,不想再被贝爸打了。   洋装虽然穿在身,我心依然是社会心,买一点衣服而已,买就买吧,反正自己没钱。   贝俊一脸不甘不愿地跟着聂文宣去了商场买衣服,聂文宣自顾自坐在沙发上看材料,贝俊由导购员小姐姐带着去试衣服。   贝俊身边围着四个妙龄导购员,这四位小美女的嘴巴都非常会说话,夸得贝俊很愉快。   “先生,您穿这套很好看哦,很修饰您的身材。”   “先生,这个颜色真是太衬您的肤色了,您穿这套好显白。”   “先生,您身材比例太好了,比我们模特穿着都好看。”   等贝俊试衣完毕站在聂文宣面前时,聂文宣才抬头看了一眼。   然后是第二眼、第三眼…在聂文宣面前晃了这么久,聂文宣终于用看正常人的眼神看贝俊了。   镜子里的贝俊穿着浅蓝色的衬衫配上格子的领带,深蓝色的外套和裤子,剪裁得当的西裤衬得贝俊的腿又长又直,贝俊185偏瘦的身材在衣服的衬托下看着竟像是188以上的,而且一点不似刚才那套衣服一样显得贝俊像根竹竿,现在整体有型多了。   这套衣服确实衬托得贝俊的皮肤又白又细腻,该说不说的,贝俊竟觉得自己有几分禁欲感。   贝俊得意洋洋得在镜子面前转了两圈,然后转过头等着聂文宣夸两句,结果聂文宣没有,聂文宣只是淡淡地看了看贝俊,然后合上手里的材料,掏出自己卡递给服务员说买单。   聂文宣买单的原因是因为贝俊说自己的卡被贝爸控制了每天只有200块的限额,还不够买这里的一条领带。   聂文宣刷卡的时候说:“我给你买单可以,但是你必须保证以后上班的时候不能穿私服,可以吗?”   “这个不行!”贝俊一口拒绝到。   “请你必须。”聂文宣二话不说输入密码,刷完卡又对着贝俊说:“如有违反,就还我钱,按照你现在的卡限额情况来看,你可能需要不吃不喝三个月才能还清,你爸昨晚也跟我承诺过他不会给你一分钱,如果我有需要,他可以配合我直接把你的生活费划到我这边,你自己衡量吧。”   贝俊听了这话有点后悔了,自己那每天两百的生活费还有用呢,要留着打赏大哥的。   穿就穿吧,秉着你砍我一刀我也要还你一刀的原则,贝俊思考了两秒说:“那我还要再买几套。”   聂文宣给了贝俊一个不耐烦的眼神。   “不是我要骗东西,这些不够换洗啊,我再去选两套。”贝俊说完就迅速拉着导购小姐姐继续去选了。   最后的结果是贝俊在导购员小姐姐宛如黄鹂鸟般动听的夸奖下,得寸进尺的让聂文宣给自己买了三套西服、四双鞋、五条领带,贝俊就是这样不禁夸的性格,有人夸两句就要上天。   “本来还想带你去剪个头发,但是你试衣服花了太久的时间,现在时间不够了,我们先去谈事情,你等会在我旁边坐着听就行,别开口,懂了吗?”聂文宣边走边安排到,贝俊乖乖走在他旁边,穿上正装,此刻倒有点助理的感觉了。   聂文宣和贝俊一起坐在车子的后排,聂文宣一直在看材料,偶尔会用自己随身带着的派克钢笔在纸面上潦草地做点笔记,这是贝俊第一次看聂文宣写字,虽然因为字迹太过潦草而看不懂聂文宣写了什么,但是贝俊莫名就是觉得这支笔在聂文宣手里划出的线条很好看,视线一直盯着聂文宣手里的笔。   等到了国土局,聂文宣一个人在那边侃侃而谈,贝俊本来也插不上话,索性坐在旁边发呆。   贝爸早就跟贝俊说过,聂文宣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他热衷于房建事业,在工作上总是会有各种创新的想法,所以才能这么年轻就升任公司总经理,这是贝俊第一次领略聂文宣的才华。   陈局长一脸严肃地和聂文宣说:“西堤村的土地一级开发,难度最大的还是拆迁工作,西堤村村民多,普遍文化水平不高,一直以来大多都是靠村里的分红款维持生活,村里的分红款一直比较优厚,这才刚听说要拆迁,就有好几户连夜加盖,村民心里预期太高,拆迁政策难落实啊。”   聂文宣好似一派胸有成竹的样子回答到:“这个我们也考虑到了,我们西林目前的方案是除了政府支付部分,西林再每户奖励五十个平方的回迁面积,五十个平方换算下来价值不小,希望能调动村民的拆迁意愿,西林有这个诚意,也有这个信心。”   陈局长听到这里,面色稍有缓和,说:“如果你们真愿意这样,规划方面你们尽管放心,我们几个部门联动,一定争取给你们批一个尽量让你们满意的容积方案。”   “说起方案,我们确实有一个小小的想法,您看是这样的,西堤村临湖,按照规定,临湖红线内不允许有建筑物,黄线内不允许有商业建筑,所以我们是这样想的,我们想把项目分两块开发,黄线附近我们想报康养项目,离湖较远的地方再报普通住宅项目。”聂文宣缓缓开口说道。   “康养项目?”陈局长有些不解。   聂文宣解释到:“嗯,我们的构思是依据西堤临湖的天然优势,建设集生态保护、养老、养生为一体的高端大健康项目,一来不违反黄线内禁止商业建筑的规定,二来也可以提升楼盘档次,建设高端产品聚集地,而且还可以保护自然生态,一举多得,您觉得如何?”   贝俊还是第一次和政府部门的领导见面,也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正经商业项目,听着聂文宣和陈局长侃侃而谈,一时有些羡慕,或者说有些嫉妒,聂文宣的声音低沉好听,从他嘴巴里说出来的话流畅有条理,贝俊的目光全程都是放在聂文宣的脸上和偶尔动起来的嘴唇上。   “哦?可否具体展开讲讲?”陈局长好像是来了兴趣,追问到。   聂文宣沉稳地解释到:“粗略的方案是建设集养老、医疗、文化、生活、娱乐等功能于一体的综合养生建筑,依据西堤临水的自然生态条件,建设湿地公园、医院、高档次养老院、文化传媒展览中心等有利于提升片区居民生活质量的建筑集群,可以建成非商性质,到时候以PPP或者bot模式,建成后移交政府,细化的方案我们还在调整,会尽快形成书面报送过来。”   “临湖建设高端项目这个也有别的公司跟我提过,但大多都是在提临湖别墅,黄线内确实批不下来,你说这个在黄线内建康养项目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确实是一个很有创新的提议,我个人是觉得可行,不过最后具体方案如何,还要等几部门讨论通过,你们先准备好保证金,做好项目计划书和投标文件,下个月来参加招标,我们一直是很信任你们,希望你们能成为这块地的一级开发商。”陈局长拍拍聂文宣的肩,眼里流露出赞许的目光。   聂文宣谦虚地说:“谢谢陈局抽空听我这些拙见,招标会我们会尽力的,忘了给您介绍,今天和我一起来的这个年轻人,是我们贝董事长的二儿子贝俊,现在在我们西林分公司参加经营管理,以后还要请陈局长多多指教。”   “哟,老贝的二儿子都这么大了,虎父无犬子,很有老贝的模样。”陈局长随口夸了贝俊一句。   “是的,贝俊很有自己的想法,这次这个康养项目也是他和我一起讨论出来的,我们都觉得小贝遗传了我们老贝总的商业天赋,在房建方面很有自己的见解,后生可畏。”聂文宣笑着转过头看了贝俊一眼。   贝俊一下子有些手足无措的紧张,脸和耳根都红了起来,没对过台词,怎么突然夸起自己了,刚才不是说让自己什么话都别说吗,现在这场面怎么搞。   陈局长也对着贝俊竖起了大拇指:“年轻人很有想法,英雄出少年啊,房建这块要的就是创新,小贝这个康养项目很好,我想再听听你更细节一些的看法?”   贝俊大脑一片空白,房建方面的想法?刚才只顾着看聂文宣的嘴巴,都不记得他说了些什么了,扭捏了半天,在陈局长和聂文宣两双期待的目光下,贝俊才来了句:“呃...房建方面,我的想法是,呃...万地高楼平地起,辉煌只能靠自己。” 第6章 小爷我天生一副傲骨   看着陈局长也好似僵住的脸,聂文宣赶紧补救道:“小贝的意思是,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感谢陈局的表扬,以后还要继续学习,请陈局多多指教。”   陈局长尴尬一笑,说:“啊,哈哈,哈哈,年轻人有个性,别说指教了,你们年轻人有热情有新思想,应该是我学习学习你们年轻人的新思想才是。”   “您太谦虚了,那我和小贝以后就要多多叨扰陈局了,今天我们就不耽误您的时间,先告辞了您忙着。”聂文宣谦恭地说。   两人告别了陈局长回公司,贝俊不好意思和聂文宣并排坐,主动跑到副驾驶上坐着,聂文宣坐在后排。   贝俊挠了挠自己的金色锅盖头,又偷偷从后视镜偷瞄了聂文宣好几眼,聂文宣看起来脸臭的像被大粪熏过。   贝俊有些沮丧,饶是自己再傻,也大概知道自己刚才表现的不好,但是那电光火石之间,自己大脑就只弹出了这句话,想说别的也没有选择。   “聂叔叔,我刚才给你丢脸了吗?”贝俊开口说。   聂文宣顿了几秒,贝俊从后视镜里看到他翻了个白眼,才听到他说:“是的,很丢脸,其实你刚才只需要简单复述一遍我的话就行了,随机应变地编几句也行,反正一切以我们最后报送的纸质方案为准,真的非常没有必要凹你的社会语录。”   贝俊撅着嘴吧,不满地叫嚣道:“哦…那我早上就说我不来嘛你非叫我来,而且,那个本来就不是我想出来的方案,我什么都不懂,你让我怎么回答嘛。”   聂文宣的声音听起来很严厉,他说:“确实,是我的错,因为你买衣服耽搁了太多的时间所以没有来得及和你对台词,既然你爸把你交给我了,那我不仅要帮你成长,还要对你负责。我现在给你一个工作任务,送我回公司后,你就去找个理发室,把你的头发剪了,你有没有意见?”   贝俊最讨厌别人对自己颐指气使,脾气顿时就上来了:“我凭什么听你的?”   聂文宣双手抱臂,说:“如果你不听我的话,那我就...”   贝俊不耐烦地抢答到:“告诉我爸,哎呀我知道啦,换句台词不行吗?”   “所以你到底是剪还是不剪呢?”   贝俊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呵呵,小爷我天生一副傲骨,你别跟我搁这摆谱,你尽管去告,我就是不剪,还堂堂公司总经理呢,张口闭口告你爸,真不害臊。”   聂文宣回呛了一句,说:“二十多岁了还总被人威胁告你爸,到底是你更丢脸还是我很丢脸呢。”   贝俊朝聂文宣的方向竖了个中指。   贝俊完全没有要去剪头发的自觉,下了车依旧跟在聂文宣屁股后面一起回公司,聂文宣撵了好几次,嘴皮说酸了也催不动。   聂文宣回了公司就把Anna叫进了办公室,不知道密谋了什么,Anna出来后很不对劲,一直盯着贝俊看,不仅如此,还偷偷瞄贝俊的手机屏幕。   为了看贝俊的手机屏幕,Anna已经假装起身去接了三次水了。   开玩笑,小爷我专门贴了防窥膜。   后来不知道Anna看到了什么,匆匆用手蒙着便签写了点东西跑进去聂文宣的办公室了,直到过了大约一个多小时,Anna通知全公司开会,会议非常重要,要求公司全员参与,包括保洁、保安以及食堂工作人员。   Anna意味深长地看了贝俊一眼,贝俊不明所以的跟着去了大会议室。   聂文宣坐在主座上,手里捏着话筒,看上去又是一副人模狗样精英败类的模样。   “现在是互联网时代,短视频行业蓬勃发展,这是一个好现象,我们要依靠这一社会主流文化研究现在客户的年龄层次和心理需求,现在我调查一下公司员工们平时使用短视频软件的人多不多?”聂文宣翘着二郎腿坐在主坐上,笑眯眯地问到。   然后看着下面的员工稀稀拉拉地举了一些手。   聂文宣轻轻地点了点头:“很好,我们还是有很多同志愿意紧跟社会潮流的,我现在给大家下达一个新的工作任务,大家今天回去都要下载一个短视频软件并注册账号,为公司的新营销方案做些准备。”   “其实啊,我们公司卧虎藏龙,也有大网红,据我所知,我们公司的新成员贝俊,就是一位很有名的网红,他的网名叫....哦...想起来了,社会你贝哥。”   聂文宣说完后拿出一张眼熟的黄色便签纸,然后在身后宽大的触摸屏上写下一串数字:“这是贝俊的账号,大家拿手机出来拍一下照片,咱们公司是个团结的大家庭,大家今天回去都要给社会你贝哥点点关注,支持一下咱们自己的新生代00后网红,有没有问题?”   下面的员工纷纷回答没有问题。   “那好,大家关注了以后截图发Anna统计,散会。”   于是当晚看着自己账户上新增加的300多粉丝,嘴角无法抑制地上扬,这个聂文宣居然比贝哥还要思想开明通情达理。   没想到虽然自己今天不仅给他丢了脸还怼了他,他居然不计前嫌这么支持自己,还主动给自己拉粉丝,这样看起来,还算是一个好领导。   结果到了第二天,贝俊就笑不出来了,他刚起床的时候就看到公司群里有群公告在闪。   内容是:“贝俊同志今天来上班的时候如果没有剪头发,就请大家顺着他的视频挨个点一遍举报,点完截图发给Anna助理统计数据,此项工作要计入本月业绩,望大家重视,谢谢大家。”   贝俊相当来气,300多个人挨个视频点举报,那自己这个账号不被封也要被限流,不就是剪个头发这么小的事情吗,用得玩捧杀吗,简直够阴险。   而且,现在是早上八点钟,没有点生活常识吗,哪有理发店开门啊,怎么可能在上班前完成剪头发呢,整个就是很大的一个无语。   贝俊磨磨蹭蹭地跑到卫生间照镜子,内心无比的不痛快。   咦?通知上只是说要求我剪头发,没说要求我剪成什么样啊,我剪个刘海不也算剪吗?   我真是个大写的天才。   于是,贝俊随手用剪刀剪了两下刘海,就早早地跑到聂文宣办公室等着了,还好这期间他暂时没有遇到其他员工,不然就要被不了解具体情况的员工举报误伤了。   “你没看到群通知吗?”聂文宣看起来很不爽。   贝俊嬉皮笑脸地说:“看到了啊,你说让我剪头发,我剪了啊,剪了刘海,好看吗?”   “你的理解能力是小学水平吗?”聂文宣皱着眉问。   贝俊强词夺理到:“错错错,是你自己发布的通知有问题,你自己看看你的通知上是说的只是要求我剪头发,又没说剪成什么样,我按照你的要求剪了,有问题吗?”   “耍小聪明。”聂文宣点开Anna的微信,发了一条语音:“Anna,重新发一个群通知,如果明天有人看到贝助理的发型与我发的图片不一致,就顺着视频挨个举报,我等下发图片给你。”   “先饶了你,你先出去,今天下班去剪。”聂文宣说道。   “哼,路还长,别太狂,你给我等着!”贝俊咬牙切齿地说。   聂文宣事情很多,开始赶人,“我没有时间陪你耍嘴皮子,剪不剪是你的自由,举不举报是我们的自由,现在请你出去,我要工作了。”   贝俊狠狠地瞪着聂文宣一眼出去了。   过了十多分钟,微信提示群里发了新的群通知,还附了一张图,贝俊点进去一看,差点砸了手机,神他妈的中小学生发型示范!   --------------------   聂:小孩就该有小孩的亚子 第7章 忍一时得寸进尺 退一步变本加厉   迫于举报威胁,贝俊只能忍气吞声地去剪了头发。   又在聂文宣陪伴下进行了三次整改,头发剪短了,颜色染回黑色了,终于达到了聂文宣所示中小学生发型要求。   贝爸最近很欣慰,贝俊不仅穿上了正常的衣服,头发也乖乖地剪了,清爽利落的发型搭配上气质的西装,只要他别开口,那还是可以装个乖孩子的。   虽然贝俊下班后还是会作妖地在房间里跳舞(因为聂文宣已经规定白天不能再在办公室跳舞了),有时还会搞什么稀奇古怪的直播。   但是白天能做个正常人,已经算是个很大的进步了,坏毛病的纠正总得需要一个过程,要慢慢来。   贝俊那些辣眼睛的紧身西装、水钻豆豆鞋和黄毛锅盖头终于消失在西林员工的视线里。   员工们都觉得贝俊亲切了许多,不再像以前一样因为贝俊的小太子的身份对贝俊敬而远之了。   看着贝俊在自己参与的监督下逐渐正常化,视屏风格也不再像以前那么疯狂了,小伙子越来越俊,也不禁有一种成就感。   这批公司员工现在反而成为了贝俊的铁杆粉丝,逢贝俊有动态那必然是第一时间收藏点赞评论一键三连。   虽然贝俊为了追求个性经常要么就是把衬衫敞着两三颗扣子,要么就是衬衫只别一半在裤子里,但好歹比以前强多了。   离开了奇装异服的影响,贝俊白净的皮肤和圆圆的眼睛开始吸引大家的视线,大家才算发现贝俊实际上也就是个唇红齿白乖乖仔小孩。   惹得公司不少原本是聂文宣铁粉的女员工们纷纷爬墙,从聂文宣的老婆粉变成贝俊的妈妈粉。   只是这个乖小孩的网瘾还没戒掉,依旧沉迷于手机短视频软件和各种游戏,而且偶尔还是会飙他的精神小伙社会语录。   但是只要他不作妖,混混日子迟到早退无心工作什么的,聂文宣也不怎么用举报账号威胁他了。   大家都满意了,只有贝俊越来越憋屈。   衣着被管制了,发型被管制了,零花钱也被管制着,账号没有流量也没有新粉丝,没有时间和场地耍帅拍视频,也没有钱给好大哥刷礼物,还有很多同事对自己的视频创作指指点点。   不爽,反正就是很不爽。   聂文宣对贝俊放松管教还有一个原因是西林分公司顺利地中标了西堤村的土地一级开发的标,聂文宣最近在忙着融资筹措资金。   贝董虽然已经从总公司划了一部分过来,西林公司账上也有一些现有的现金,但是要付拆迁款和土地出让金,还是远远不够的。   土地一级开发毕竟是个极为复杂的项目,现金流需求大,周期长,但也特别锻炼人,贝董的指示是务必让贝俊参与到这个项目的所有流程。   聂文宣要去银行谈贷款,随手带着贝俊出了门,聂文宣现在对贝俊的要求是,多看多听少说话。   聂文宣会全权替他发言,他只要跟着去了解了解流程顺便和各部门人员混个脸熟就行了。   银行里的人都已经和聂文宣很熟络了,表面上对着聂文宣和贝俊笑脸相迎,但说出的话却比较无情。   信贷部主任说西林目前一个亿的贷款需求还是比较困难的,今年央行贷款政策收缩,没有抵押物根本批不下来西林的资产上面都已经有抵押了,银行这边不接受重复抵押。   如果一定要贷,建议聂文宣先去集团里拿其他的抵押物过来办,等西堤的土地证办好了再更换抵押物。   这个也算是地产公司的惯用做法了,集团里的项目互相抵押借款,西林公司的好多项目都是为了别的分公司在抵押,聂文宣点点头,礼貌一笑说:“嗯嗯明白了刘行长,那我们回去准备一下,再提供过来。”   为了找抵押物的事情,聂文宣带着贝俊去了趟公司总部。   贝董办公室里,聂文宣严肃认真地和贝爸报告着西堤项目的进展、方案和目前的困难。   贝俊一直对这里充满了心理阴影,但是抗议无效只能跟着聂文宣来,故地重游,难免心情不佳。   这段时间他也习惯了聂文宣一起出去的时候保持透明状态,此时贝俊坐在聂文宣旁边,不敢直视自己的老父亲,也不好意思在贝爸面前盯着聂文宣看。   所以他只是偷偷地瞄着窗外的车流,数着车子的单双数。   贝爸看着贝俊开小差,故意问道:“贝俊,刚才你们聂总说的这些,你有什么意见?谈谈你对这块地的看法。”   贝爸和聂文宣两双眼睛一起看过来,贝俊茫然地抬头对上贝爸的视线,一脸呆萌不知所措的样子。   “想法?我没有什么想法。”贝俊说。   贝爸的眉头明显皱起来了,一脸准备开口教育儿子的模样。   聂文宣打圆场夸道:“贝俊最近的工作态度还是不错的,基本能服从公司的安排跟着相关人员去学习。”   贝爸眉头稍稍舒展开了一些,说:“那就好,贝俊本质上是个好孩子,有学习的态度这很好,但是还是要注意总结总结工作经验,我不希望下次见到你你还是脑袋空空的样子,以后每天写一篇工作日记交给你们聂总查阅,每篇不能少于1000字,贝俊的成长情况就麻烦聂总按季度给我写述职报告。”   贝俊恨恨地瞪了贝爸一眼,然后又瞪了聂文宣一眼,聂文宣的表情看起来也有一丝勉强,。   但看得出聂文宣为了拜托贝董解决贷款的事情还是把此事答应了下来。   在回西林的路上,贝俊向聂文宣提出自己的想法:“聂叔叔,那个什么工作日记我是不会写的,我爸要是问起来你就帮我应付几句。”   “我想我可能做不到,因为关于你的情况我也是需要写成书面向你爸汇报的,我建议你还是写,不然我会如实告诉贝董的。”聂文宣泰然自若地说。   贝俊恨恨地说:“我就不写,你能把我怎么样!”   “那就只能让全公司员工一起监督了,我支持你的事业,你也要支持支持我的工作对不对。”   当天晚上贝俊折腾到半夜12点,才勉强从网上拼凑出一篇工作日记,结果这篇工作日记第二天被聂文宣批注了个“已阅,差”。   贝俊积攒了许久的负面情绪终于爆发了。   贝爸安排的写工作日记任务以及聂文宣的批注让他感觉自己好像在上小学一样,贝俊受不了这份气。   有了第一次就有胆子做第二次,贝俊又萌生了逃跑的念头。   这次的计划比上次还要周详,贝俊打算放弃会很快被查出行程来的飞机和高铁(最主要是因为钱不够)。   选择人生中从来没有坐过的大巴车转小巴车然后再打车,告别严格的父亲、虚伪的卷王,去继续混自己的社会。   于是,那天早上贝爸贝妈看到桌子上的小纸条时,贝俊就已经搜出自己的历年压岁钱登上了逃跑的大巴车。   这个过程把贝俊折腾坏了,大巴车上是封闭空间,只靠车内自循环的空调,那味道说不上有多难受,混合着车内的各种麻辣条味、卤鸡蛋味、脚臭味,闷得贝俊吐了两大袋。   小巴车就更难了,贝俊活了这二十来年,还是第一次知道一辆车身上喷着“准乘19人”的小巴车居然可以塞得下30多个人。   贝俊一路站着,胃里空空脚发软,好几次都想倒在旁边座位的小哥哥身上装昏倒算了,好歹不用继续站着了。   贝俊一路折腾还没到达目的地的时候,追兵已经快他一步到达。   牛爱国同志的网红基地。   贝爸团坐飞机中午十二点到的,贝俊折腾汽车半夜十一点到的。   社会你牛哥这一晚难得没有开直播,而是和贝爸、贝哥、聂文宣促膝长谈,因为他后来侧方面打听到了贝爸家是做房地产开发的,收集了不少贝俊家的情报信息,贝家那是真的杠杠有钱啊。   聂文宣第一次见到牛哥,也不得不在心里感叹一山还比一山高,这位才是山海经本经,扫黑除恶漏网之鱼本鱼。   跟这位牛哥比起来,贝俊那些完全只能算是毛毛雨。   人家牛哥身上的是真纹身,五花八门,从手背到肩膀,从脖子到胸口,从脚踝到小腿,各种颜色,各种款式。   自从贝俊走后,牛爱国也是一心想要去往贝家的大腿上蹭,本来这次贝俊和贝家不来找他,他也打算把别墅着手转租出去回老家找贝俊了,贝家的小少爷,开玩笑,随便搞点什么事情给自己做做,那都绝对要赚大发的。   这次促膝长谈时大家发现,牛爱国老家歪打正着的就在西堤村,而且牛哥的爸爸就是西堤村的党支部书记。   --------------------   猜猜聂叔叔为了贷款要付出神马代价? 第8章 精神小伙不请自来   晚上十点了,贝俊还没到,贝爸频频抬起手表看时间,贝哥和聂文宣也脸色低沉。   贝俊手机早就没电关机了,牛爱国凭借贝俊出发前给自己发的一条微信给贝家人打气道:“贝俊肯定会来这里的,他已经和我说了,要不你们就先休息,我已经让人准备了客房,贝俊一来我就把他扣下来,明天一早保证送到你们面前。”   聂文宣想去住酒店,贝爸和贝哥担心贝俊的安危想留在这里等,胳膊拧不过大腿,聂文宣也只能陪着贝爸贝哥待在这里等。   贝爸血压有点高熬不了夜,几人决定相信牛爱国一次,那就先去休息吧。   牛爱国的别墅只有两件空的客房,因为是专门用于出租的别墅,所以房间装修风格类似于民宿标间,两个单人床加床头柜,牛哥吩咐小弟收拾了一番,看上去倒还干净整洁。   贝哥和贝爸将就着住了配置更高的一间,聂文宣自己住了相对较普通的一间。   牛哥这座城市的夜晚格外的冷,贝俊到的时候感觉自己像是脱了层皮,手脚都不是自己的,脸和头发上都浮着层厚厚的油脂和灰尘。   贝俊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那感觉说不上有多心酸。   牛哥别墅的灯光还亮着,贝俊赶紧敲敲门,牛哥这么晚了还没睡等着自己,真是个好大哥啊。   好大哥积极地带贝俊去洗漱,又给贝俊拿了点糕点填肚子,然后就带贝俊去睡了。   还是贝俊以前住的那个房间,贝俊刚进房间打开灯,就听到好大哥在身后把门关上并反锁了的声音。   一路奔波疲惫无比的贝俊看着屋子里睡着的聂文宣傻眼了。   被吵醒的聂文宣用手挡着突然亮起来的灯光也有点傻眼。   别墅里没有别的空房间了,牛爱国又怕贝俊跑了交不了差,所以只能把贝俊安置到聂文宣住的房间里然后反锁上门。   聂文宣就这么和贝俊大眼瞪小眼,半响,聂文宣看起来似乎是勉强平息了被吵醒的起床气,坐起身问:“贝俊,你怎么现在才到?”   贝俊站在原地盯着聂文宣说不出话。   这还是贝俊第一次看没穿西装…不对,应该是没穿衣服的聂文宣,这不要脸的聂文宣居然果睡!   贝俊一眼就看到了被子外面聂文宣的小麦色上半身,结实的肱二头肌和胸大肌,还有腋下隐约跑出来的几根黑色腋毛。   甚至还看到了隐约被被子遮拦的两颗黑豆以及伸出被子的一双白里透着红能看到鼓起的青筋的脚,平时一丝不苟的头发飞得东倒西歪的。   这些都是跟自己完全相反的身体结构,贝俊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   “问你话呢?你怎么来这的?”聂文宣不耐烦地又问了一遍。   “你...你怎么会在这?”贝俊结结巴巴地反问到。   “不光我在这,你爸你哥也在,他们就在隔壁的房间,不是我想批评你,我是真觉得你这个小孩....”聂文宣一时找不出恰当的形容词,索性坐起来,直视着贝俊说:“能说说吗?为什么跑?”   贝俊脸色越来越难看,路程的狼狈加上此时的挫败感,一股难言的抑郁情绪涌上心头。   沉默着放下手里的行李,自暴自弃地躺到另一张床上去,说:“我好累,我要关灯睡觉了,我不想说话。”   贝俊反手关了灯,和衣躺在床上,被子也没盖,鼻头越来越酸,不知怎么就有眼泪从眼眶里流了出来,闸门一开就控制不住了,一开始只是默默的哭,后来索性哭出了声音。   聂文宣像是被贝俊的哭声吓到了,换上比刚才温柔数倍的口气问道:“贝俊,你怎么了?”   回答他的是贝俊越来越响亮的哭声。   “...我把灯打开,可以吗?”聂文宣耐心的问到。   “不行!不准开灯!”贝俊哭着叫到。   聂文宣安静下来了,静静的坐在旁边听贝俊哭。   于是贝俊哭了二十多分钟,聂文宣就坐在旁边听了二十多分钟。   等贝俊的哭声变成抽抽搭搭的啜泣,聂文宣才开口问:“贝俊,你是不是最近压力有点大?还是说太累了?”   贝俊在黑暗中只是用鼻音重重地回了一个“哼!”   “我虽然比你大一些,但我觉得我们之间的代沟并不大,要是心里有什么委屈的事,你可以和我说说,我比你虚长几岁,经历的呢也比你多,说不定可以帮你开解开解。”聂文宣耐心的劝导着。   贝俊没有吭声,完全不买聂文宣的帐。   “我知道你不想待在公司,其实啊,有梦想有追求是好事,我也很喜欢有梦想有个性的年轻人,不管怎么说,我还是佩服你勇敢追求自己梦想的勇气的这股韧劲的,年轻人确实就该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我以前也这样激情澎湃过,所以我很理解你。”   “但是呢离家出走终归是不好的,你心里有什么想法可以说出来,你这样一跑,贝董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你了呢,我冤不冤啊,我对你那可是天地良心啊,你才来了几天我都给你花了快小五十万了吧,我追女孩都没这么大方过,而且我平时也没给你安排什么重活脏活累活啊,不就是偶尔让你跟着出去见见人嘛,你跟我说说,哪里不满意?”   “是不是平时工作有点累?或者说你还是想继续在公司练你的舞?有什么事我们可以沟通啊对不对,能做到的我都会满足的,你这样一声不吭的跑了,你爸妈和你哥...还有我,多担心你啊。”   贝俊拉过被子蒙着头,聂文宣低沉的嗓音还在不停地叨叨叨,自己现在完全不想听这些冠冕堂皇的套话。   说到底,贝爸贝哥和聂文宣来这里不就是要逮自己回去的吗,嘴上说的多好听,实际上各个都巴不得自己成为一个听话的机器。   根本就没有人真正地倾听自己的需求,他们只是想按照所谓成年人的标准不断改造自己,直到把自己装到那个名为乖孩子的模具中去,顺从地听贝爸贝哥对自己的人生安排而已。   哼!虚伪!   聂文宣发表了半天的长篇大论都没有得到贝俊的一个回应,似乎不再执着要与贝俊沟通了。   聂文宣最后总结了一句:“跑了这么一天你应该也累了,你好好休息休息吧,明天跟我们一起回去。”然后就躺下继续睡了。   贝俊一天历经奔波刚才又嚎了一通,眼皮又酸又胀,脑袋也昏昏沉沉的,疲惫让他也不由自主的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贝俊先醒了,没有换睡衣睡觉让他始终觉得不舒服。   睁开眼睛回了两秒的神,听到旁边传来平稳的呼吸声,贝俊才反应过来现在是在牛哥的网红基地里,自己昨晚和聂文宣睡的一个房间。   天亮意味着自己的逃跑一事要面临判刑。   摸出手机看了看,还不到六点钟,天光已经亮了起来,隐隐透过窗帘透进些光。   这个房间不知道为什么居然用了粉色的半遮光窗帘,这使得现在房间里的一切都蒙着一层淡淡的粉丝。   贝俊转过头观察了一下聂文宣,聂文宣平躺在床上,似乎是有些热,被子只遮着肚子和小腹。   上半身以及大腿都裸露在空气里,一只手抬起来用手背遮着眼睛,胸腔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着。   贝俊的目光从聂文宣熟睡的脸庞看到结实的手臂,然后是平滑的胸腹,肚子上硬邦邦的腹肌,隐约还能看到有人鱼线没入被子里。   再往下是两条匀称结实的腿和充满男人味道的腿毛,再往下是一双让人血脉喷张的脚。   贝俊把聂文宣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看来看去看了好多遍,不知为什么竟莫名有些脸红,但又控制不住自己看过去的视线。   贝俊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把聂文宣吵醒了,此刻的贝俊无比地希望时间能过得慢一些,再慢一些。   不知是为了能迟些面对自己的父兄,还是夹带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私货。   看了好一会,贝俊摸出手机,打算偷偷地给眼前的美景拍个照片。   忘了关相机的声音,咔擦一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这就很尴尬了。   还好没有吵醒被拍照的模特,但是聂文宣似乎也睡得不太好,动了动酸麻的手臂翻了个身背对着贝俊。   被子随着他的动作被拉扯被翻开,贝俊眼前出现了聂文宣光洁的后背和包裹在黑色四角裤下面浑圆的屁股蛋蛋。   居然会有这么圆的屁股蛋,随着聂文宣的翻身还一颤一颤的,鼻血流出来前,贝俊赶紧又拍了一张美人后背图。   糟糕,又忘记关相机的声音。   聂文宣彻底被贝俊的动静弄醒了,迷迷糊糊地翻过身,看到举着手机的贝俊,一时大惊,连忙手忙脚乱地把自己的被子拉好。   手机后面缓缓地露出贝俊人畜无害的乖乖面容,贝俊尴尬一笑,说:“嗨,聂叔叔早上好。”   --------------------   聂酥酥在线晾肉 ( ? ˙?˙ )? 第9章 我的大哥被招安   “你干嘛呢!”聂文宣惊慌地问到。   贝俊急中生智,点开手机里的游戏软件,说:“睡不着玩手机里的游戏啊,开心消消乐,聂叔叔玩过吗?”   聂文宣半信半疑,皱眉问:“我刚才好像听到了手机拍照的声音。”   “咦?有吗?应该是我游戏里消除冰块时候的声音吧,我拍你干嘛啊,不信你再听听看。”贝俊有些心虚地说着,赶紧打开一关消除冰块任务的,冰块碎裂的声音和相机的咔擦声还真有点像。   “你该不会以为我在拍你啊,我拍你干嘛啊,自恋狂。”贝俊嘟嘟囔囔地抱怨。   聂文宣似乎相信了贝俊这套说法,撑起身用手掌揉了揉眼睛问:“我平时不习惯穿衣服睡觉,不是真的怀疑你,现在几点了?”   “六点二十。”贝俊说。   “天都亮了,起来吧。”聂文宣说着掀开被子起身,背对着贝俊开始往身上套衣服。   先是白色的体恤,然后是深蓝色的裤子。   贝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垫了只手在脑袋下面,全程目不转睛地盯着聂文宣穿衣服。   也许是身后的视线太过热切,聂文宣转过头问:“盯着我看做什么?”   贝俊眨了眨眼睛说:“聂叔叔,你经常去健身吗?”   聂文宣随口答道:“我每天都做一个小时的有氧运动,怎么了?”   “哦,没怎么,就觉得你的肌肉蛮结实的。”贝俊说。   “还行吧。”聂文宣嘴上鼓了鼓手臂上的肱二头肌,“你也要勤加锻炼,你身材偏瘦了些,要做好事情,首先要有强健的体魄。”   “呃...再说吧。”说起做事情,贝俊又想起来眼下的状况,忧愁又浮上心头。   “那个,聂叔,您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贝俊问到。   聂文宣穿好了衣服,拉开点窗帘让光线透进来,用手机屏幕照着整理了一下头发说:“怎么啦?”   “如果...我是说如果,等下我爸打我,你能不能帮我拉一下,他打人太疼了。”贝俊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愁容满面地说。   聂文宣穿好了衣服,自顾自去了卫生间洗漱,然后用一张厚实的一次性擦脸巾一边擦手一边出来,那动作要是别人做会有点娘,但看聂文宣做就莫名的有一种温和斯文的感觉。   看着贝俊那副小可怜的模样,聂文宣说:“贝俊啊,和你相处了这一个来月,我觉得你是一个很善良的孩子,怎么这次会突然想跑出来呢?你是觉得家里有什么不顺心的吗?还是觉得我对你太严格了?”   贝俊咬着下嘴唇坐在床上一言不发,半响才说:“我想过我自己的人生,不为任何人所影响的人生,在我爸和我哥面前,我永远只能听从他们的安排。”   “你想要的人生是什么样的呢?”聂文宣说。   贝俊头一拧,既想把心里的想法一股脑地说出来又不想听聂文宣的废话,最后感性思维占了上风。   “总之不是活在我爸和我哥成功的影子里。”贝俊一脸的沮丧,“所以我想脱离他们,我想证明就算没有他们,我一样会有自己的价值。”   聂文宣点点头,摸了摸贝俊的头发说:“我理解,我也年轻过,我知道青春期的小孩都渴望向别人展示自己与众不同的特点,生怕被冠上千篇一律和平庸的标签。但是等你在长大一些,你就会发现,你现在所嫌弃的贝家的标签,是多少人渴望而又得不到的。”   贝俊翻了个白眼没有说话。   聂文宣继续引导着:“实不相瞒,我其实一直在关注你的社交账号,从我关注你到现在,你的粉丝数量掉了快一半,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你说为什么?那当然是因为我没有条件蹭牛哥的流量啊,所以我现在就是为了挽回我的粉丝啊。”贝俊争辩道。   “不,那只是因为,你对他们而言是可替代的,没有你,他们依然可以看别人的视频,但是你想想,你贝家二少爷的身份有谁能替代?”聂文宣问。   “这种不可替代的身份才是决定你价值的唯一凭证,你可以不是网红,但是你永远会是贝壳集团的继承人,永远是你父母的儿子,是你哥哥的弟弟,这些才是有价值的东西。”   贝俊不耐烦地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聂文宣说:“我只是想说,年轻气盛可以有,但是不能建立孤僻和极端上面,你可以努力做自己,但你要明白怎样才算实现自己的价值,我想,就你的起点而言,成功应该不是跟着江湖混混做网红,你应该有更大的抱负。”   贝俊送给聂文宣第二个白眼。   聂文宣似乎也不想再和贝俊交谈了,起身准备去开门出去,压不动门锁手柄的瞬间似乎是想起来自己和贝俊被反锁在这个房间里了,只能又叹口气走回床边看着明显还在郁闷的贝俊,看样子还想继续发表他的长篇大论。   贝俊斜了聂文宣一眼,索性两眼一闭,背对着聂文宣装睡。   聂文宣果然没有继续说教,又在房间里待了一个多小时,才有人来打开了这道房门。   贝爸和贝哥都起来了,牛爱国已经跟他们汇报了昨晚贝俊回来的经过,现在牛哥陪着贝爸贝哥正在餐厅吃牛爱国小弟买回来的早餐。   牛哥觉得自己的小破别墅因为贝爸和贝哥的到来格外蓬荜生辉,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努力想在贝爸面前刷刷自己的存在感。   早餐准备的格外丰富,要不是太早没有卖的,牛哥都恨不得配上一桌满汉全席。   贝爸正在吃水煮鸡蛋,一见到贝俊,又是熟悉的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一口把鸡蛋吞下去,咬得非常大力。   贝俊最讨厌贝爸的这种眼神,好像自己在贝爸眼里是个垃圾一文不值。   贝哥脸色稍好,招招手让聂文宣和贝俊一起过去吃早餐。   “文宣,昨晚俊俊去和你睡的吗?他几点到的?”贝哥和聂文宣一样,都是斯文男人,又因为两人年龄相近,所以平时要亲近一些。   “大概是十二点多到的吧,我没来得及看手机。”聂文宣挨着贝哥坐下来,贝俊赶紧去挨着牛哥。   贝哥看到贝俊肿的像核桃一样的双眼,温柔地问到:“俊俊,眼睛怎么肿了?”   “哦...昨晚上风吹的...”贝俊小声开口回答到。   贝爸从贝俊出来就一直一言不发,听到贝俊说话又抬起头剜了贝俊一眼。   “快吃早餐吧,吃了我们就启程回去了。”贝哥说。   贝俊拉了拉好大哥的衣服,用很小的声音说:“牛哥,我不想跟我爸回去,我专门来找你的,我要跟你一起搞事业,帮帮我。”   “你在说什么呢俊俊,我也要跟你们一起回去啊。”牛哥故意抬高声音说,一面说一面邀功似的看了贝爸一眼,“我打算回去发展了,刚好我们村要被你们公司拆了,贝董安排我和聂总一起去干拆迁工作呢,我一定不会辜负贝董的期望,为你家好好工作的。”   “啊?”贝俊石化了,这是一个什么操作,我千里奔赴的好大哥被我的老父亲招安了?   “你不知道吧俊俊,我正好是西堤村的,你家拆我家,缘分真是妙不可言,昨天已是历史,明天崭新开始,咱哥俩一起携手,好好在西堤干一番事业。”牛哥说的满脸凌云壮志,还伸手揽了揽贝俊的肩。   “真的,我做事那叫一个靠谱,西堤村拆迁你们就放放心心交给我吧,我保证完美完成任务。”牛哥拍着胸脯保证到。   “......”贝俊满脸满腹的无语。   同样无语的还有贝爸、贝哥和聂文宣。   实际上昨晚只是聂文宣随口提了一句小牛同志正好是西堤村的,说不定可以在村民的拆迁动员上帮上些忙,贝爸随口嗯了一句。   牛爱国立马把这理解为贝董事长对自己委以重任,马上决定把回老家的日期提前,要赶紧跟着聂文宣回去投入西堤村的拆迁工作。   贝俊的第二次逃跑计划以牛哥的叛变告终,回家的路上,贝爸全程没有和贝俊说一句话,自顾自的闭眼养神。   贝哥和聂文宣坐在一起讨论着股市情况和全球经济动态,贝俊和牛哥坐一排,耳朵里塞满了牛哥的壮志豪言。   贝俊没有答牛哥的话,心里一片死灰。   贝哥和聂文宣的谈话声在贝俊听起来也格外刺耳,披着一身人模狗样的假皮,说着一堆虚伪的废话。   --------------------   聂酥酥在线劝反黑涩会。 第10章 这顿咱先AA制   这次贝爸没有打贝俊,但是一句话也没跟贝俊说。   秉着眼不见心不烦的原则,使唤贝哥把贝俊接去跟贝哥住一段时间,并命令贝哥务必严加管教。   贝哥的房子离西林很远,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西,复工的第一天,贝俊就迟到了。   慢悠悠地晃进公司,看到自己的工位上坐着个人,咦这不是我牛哥吗,怎么在这里。   牛哥精挑细选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装,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些琥珀和绿松石的串珠,戴在脖子上和手上,看到贝俊来了连忙咧嘴一笑说:“俊俊,你上班怎么迟到呢,我和聂总都等你好久了。”   “等我?等我干什么?”贝俊懵懵地问。   “我专门过来拜访聂总,聂总说刚好我过来了那就今天去西堤开拆迁动员会,我特意换了一身成熟套装来的,怎么样,还可以吧。”牛哥用食指挑了挑脖子上戴着的黄色琥珀串。   贝俊迟疑的点了点头说:“还...行?”   “你们聂总让我在你的座位上等你,说你到了我们就出发,那就走吧。”牛哥说完又把贝俊搂过来凑着耳朵说:“俊俊,你可要在你们聂总面前给我美言几句,给哥一个正式编制,哥可以先干拆迁,后面还可以包点小工程干干,咱哥俩这么好,肥水不流外人田,对吧。”   贝俊点了点头,然后又一脸为难地说:“牛哥,聂文宣官比我还大呢,我就是大学期间来实习的,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听我的。”   “唉,你是贝董的儿子啊,整个贝壳集团都是你家的,他敢不听你的?你给哥提一下,哥做事你是知道的,那绝对不会给你丢脸的。”牛哥继续说道。   贝俊抿了抿嘴唇说:“行吧,我试试看吧,要是做不成你不能怪我哦。”   聂文宣带着贝俊、牛爱国和公司的几名员工一起去了西堤村,首当其冲的一件事就是去拜访了牛爱国的父亲。   牛爸在西堤村当了二十多年的村党支部书记了,在村里还算是比较有威望,再加上他是村里的高中生,思想意识都比村民们高不止一倍。   牛爸隆重地组织了村上各组组长和居委会的工作人员一起,在居委会大会议室里拉了个大大的横幅欢迎西林公司领导。   相较于牛爱国歪门邪道的画风,牛爸看上去要更靠谱一些,胖胖的中年男人,客气谦和。   一间本来只可以容纳20人的会议室现在站着坐着差不多快50多人,牛爱国有模有样地挨着聂文宣的左边坐着,贝俊挨着右边坐着,要不是村里人都认识牛爱国,那估计都要以为这两位是聂文宣带来的保镖了。   聂文宣谦虚地答复着牛爸爸的年轻有为之类的客套话,牛爱国积极的上蹿下跳找到两支话筒,毫不客气地在现场还在交头接耳的时候开始了自己的发言。   “喂,喂喂,喂,好了大家安静一下子,今天是我们西林公司的总经理聂文宣聂总过来咱们西堤村开拆迁动员会,我们西林公司这是来带领大家致富奔小康,请大家积极配合拆迁工作,如有疑问,可以联系本人,本人将在整个拆迁过程中为大家公正办事,办实事,办好事,好了现在请我们的聂总说两句。”牛爱国发个言,谱摆的比聂文宣还大,说完就把话筒递给了聂文宣。   但是必须承认,牛爱国这个村支书儿子的身份摆在这里,他的发言确实比聂文宣更有说服力。   “各位村民大家好,非常感谢大家在百忙之中抽空参加这个动员会议,我们接受区政府的委托,负责开展本次拆迁工作,咱们西堤村是个环境优美的村落,但是在城市快速发展的今天,咱们西堤这片土地有更大的价值等待开发,我们西林公司给大家承诺,为村民提供的回迁房质量不低于同片区商品房。此次征迁工作计划在三个月内完成,下个月十号开始签合同,前十天积极签订拆迁合同的并且积极配合量房腾退工作的,我们西林公司单独奖励回迁面积50平米。”   贝俊双手托腮看着手握话筒发言的聂文宣,他的发言不疾不徐,坚定有力,透着让人心里踏实的感觉。   聂文宣话音刚落,牛爱国就赶紧接过话筒去,手里不知道从哪里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张打印了一个二维码的白纸说:“这是我的微信号,大家添加一下,我微信名西林牛爱国,拆迁工作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   有村民调侃说:“爱国,你不是咱西堤牛爱国吗,怎么成西林牛爱国了,你叛国投敌了啊?”   牛爱国站起身说:“四大爷,您哪的话啊,西林哪是我们的敌人啊,那是我们的友商,就旁边这位看到没有,贝壳集团二公司,我过命的交情的铁哥们,他家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家的事就是他的事,他绝对不会坑我,同理,他也不会坑你们,对吧。”   聂文宣脸色挂着温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没有对牛爱国吊儿郎当的发言进行任何反驳。   一场动员会开下来,牛爱国把两只话筒都说得没了电,自导自演地成为了西林公司西堤村拆迁项目负责人,积极地给各位村民答疑解惑、洗脑打气。   一切看起来都很顺利,聂文宣和西林公司的人甚至都没能说上几句话。   动员会效果很好,聂文宣实在无法拒绝牛爱国这样的身份来做拆迁工作,动员会一开完聂文宣就给牛爱国安排了个拆迁小组成员的职位,牛爱国自此更有排场了。   每天在胸前挂着西林公司的员工胸牌,每天没事就是溜达,穿着自己的社会精神小伙装备,夹着和贝俊同款的腋下包,包里还要放上半包软中华,在西堤村走家串户宣传拆迁政策。   虽然形象让人无语,但也算是给聂文宣省了大笔的人力物力。   牛爱国为了加深聂文宣对自己的印象,便于以后能捞到更大的财运,每天都要去聂文宣跟前晃一圈。   所以牛爱国每天激情满满,总是第一个打卡上班的员工,打完卡就回西堤村晃荡。   贝俊还记得牛哥以前曾经说过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自己还曾叹服过牛哥这一身傲骨。   现在呢,聂文宣不过给他开一个月3500的工资,就屈服了么。   天天在聂文宣面前狗腿的跟个什么似的,还拉着Anna说要加入他们那个“宣你”的群。   贝俊对此略感不适。   而为了加深自己和贝俊的友谊,牛爱国每天也要花大把的时间在与贝俊的交往活动上,白天要工作就不说了,晚上一下班牛爱国就邀约贝俊去吃饭、喝酒、蹦迪、直播。   可是但凡涉及到要消费的项目,牛哥就要搬出自己的经典名言:拜过把子发过誓,这顿咱先AA制,哥现在困难,等哥有钱了,天天请你吃大鲍。   贝俊每天区区200元,统统都花在了这些地方。   聂文宣之前跟贝爸汇报的贷款一事,已经好几天了也没等到贝董的指示,聂文宣的脾气以肉眼可见的程度暴躁起来。   公司员工能不去聂文宣面前就不去聂文宣面前,只有贝俊还毫无感觉毫无心事仍就在公司乱晃。   聂文宣把贝俊叫进了办公室,看起来还算和蔼可亲的说:“贝俊啊,上次银行是你陪我去的,贷款情况呢也了解,我现在给你一个工作任务,去总部财务总监那边问问,集团有没有合适的抵押物可以借给我们西林贷一下款,如果没有抵押物的话,能不能再给我们这边拨点款,要是期限到了付不出来,可能会有大额违约金的。”   贝俊根本不理解什么抵押物什么违约金,但他本能的就是不愿意去公司总部,所以一口回绝了聂文宣的工作安排。   聂文宣的笑容有点勉强,但还是劝道:“公司也不说到底还是你们贝家的,要是到时候出了什么问题,也是你们贝家的损失,你要是不想去和财务总说,那你就去和你爸或者你哥说也行,催催他们想想办法。”   贝俊想了想说:“我从回来就没跟我爸说过话了,我哥...我可以和他说说,但是我怕说不清,要不你今晚跟我回家自己跟我哥说吧。”   “这个...行吧。”聂文宣捏了捏眉心,“你先出去吧。”   贝俊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起,养成了盯着聂文宣的习惯,只要聂文宣在自己的视线内,自己的眼神就会忍不住一直放在聂文宣脸上、身上、手上、腿上、脚上...   比如现在,结束了谈话的贝俊还呆在原地看着聂文宣卷起的衣袖和轻轻揉眉心的动作。   “聂叔叔,你是不是最近挺上火的?”贝俊问。   “嗯?怎么这样问?”聂文宣抬起头问贝俊。   贝俊指指自己的嘴角说:“你这里,长了个小痘痘。”   聂文宣轻轻地用指腹按了按那个有点红肿的痘痘,说:“是啊,这不就是在帮你家急贷款的事情么。”   “哦。”贝俊说:“那既然是帮我家急,我请你喝奶茶降降火吧,喝吗?”   聂文宣说了句都行就把贝俊赶出来了。   于是过了一会外卖小哥送来了两杯奶茶,收件人写的“社会你贝哥”,贝俊兴冲冲地把奶茶送到聂文宣面前。   聂文宣看着眼前满满一杯料几乎无从插吸管的奶茶问:“这是奶茶?”   贝俊尴尬的一笑说:“我这不是想着给你多加点芋泥和波波吗,这两杯奶茶花光了我今天仅剩的100元生活费呢,还好今晚可以和你一起坐车回去不用花钱了。”   --------------------   预告:下一章同居?( ‘ω’ )? 第11章 钱权交易下的同居   贝哥家,贝俊换了件大花棉衬衫盘着腿坐在沙发上一边吃零食一边玩手机,聂文宣和贝哥在书房谈事情。   贝哥一直奉聂文宣为知己,难得聂文宣上门拜访,贝哥拿出柜子里的印尼咖啡豆,倒腾着八百年不用一次的手磨咖啡机,为聂文宣制作了一杯纯正手磨咖啡。   聂文宣和贝哥抬着咖啡进书房了,贝俊贴在书房门口,听不到半点声音,只好折回沙发上继续玩自己的手机。   差不多过了快一个小时,贝哥和聂文宣从书房出来的时候,贝俊还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在两人的钱权交易下被做了什么样的安排。   贝俊看到贝哥一脸轻松愉快,聂文宣一脸沉重苦涩,还在想是不是谈崩了贝哥不愿意帮聂文宣呢。   贝俊打算替聂文宣说两句:“怎么样哥,西林的贷款你能帮忙吗?”   贝哥笑得很和蔼可亲,说:“贷款的事我们都谈好了你不用操心,我这边腾了一本土地证给你们西林拿去抵押,俊俊,哥哥和你商量个事,你看你住哥哥这里呢离你上班的地方挺远的,我刚才和文宣商量了一下,要不你就先去文宣家住一段时间,跟着文宣一起上下班也方便些,你愿意吗?”   去聂文宣家住?那不就是相当于要去和聂文宣同居?   贝俊斜瞄了一眼聂文宣说:“啊?去...他家住啊,这样不太好吧,太麻烦人家了吧。”   “额...还好,不麻烦。”聂文宣回道。   “你乖乖去你们聂总家住,听聂总的话,哥给你张副卡,不限制你消费,行吗?”贝哥继续哄劝道。   贝俊轻轻舔了舔嘴角的零食碎沫说:“那,看在副卡的面子上,也行吧。”   “哥哥帮你收东西,今晚就跟着聂总过去吧好不好?”贝哥又问。   贝俊假意推辞道:“啊?这么赶啊...也行吧。”   贝俊居然破天荒的很听话,贝哥很满意。   聂文宣吃了一惊,这两兄弟,说过去住也没说今天啊,聂文宣家里还什么都没收拾呢。   “等一下,我觉得...”聂文宣来不及说话,贝家哥俩已经去收东西去了。   贝俊在这里的东西并不是很多,大多数东西还是在别墅大宅里,因此贝家哥俩收拾的特别快,只是简单收了一些常用的日用品,剩下的东西贝哥说明天找人帮忙搬过去。   于是,贝俊肩上背着贝哥帮忙收拾的一个双肩包,跟着聂文宣下了楼,那副乖巧的表情,让聂文宣有种来幼儿园接小朋友的感觉。   如果贝俊真的有这么乖就好了。   聂文宣住在西林开发的第一个楼盘里,就在现在西林公司的旁边,开发时是在同一个地块上开发的一商一住,聂文宣秉着不浪费资源的原则,只是在写字楼楼下要了个车位,所以两人需要走着回聂文宣家。   不知道是走路走得太累还是怎么回事,贝俊心跳的扑通扑通的,手心也微微有点出汗。   聂文宣家在住宅这栋楼的顶楼,是设计的时候专门留的大平层,一层只有一户,面积共有三百来平,结果卖到最后也卖不出去,聂文宣迫不得已兜了个底把这套房子收了。   全屋黄白色调,实木纹的家具配上轻皮革的沙发,还有大大的落地窗,可以俯瞰整座城市,让人倍感舒适。   客厅宽得够贝俊在里面健身跑步,开放式厨房和黑岩面岛台也宽敞得足够十多人在此聚餐,虽然比不上贝家别墅那么满目奢侈,但贝俊就是觉得这里特好,比贝哥那里好一百倍。   聂文宣给贝俊递了一双拖鞋,然后又带贝俊简单地参观了一下整个房子。   聂文宣边走边对贝俊说:“主卧室我在住,储藏室我上了锁,除了书房外,现在还有三间客房,你要住哪间自己选,反正每间都有独立卫浴,你不用担心不方便,但是我有一个要求,你上班呆在公司,下班要呆在家里,不能单独行动,也不能和牛...你的朋友出去玩,这个也算是你哥哥的要求,这样可以吗?”   贝俊皱起了眉头问:“上班呆公司下班呆家里?还不能和我的朋友出去玩?”   聂文宣点点头理所当然地说:“嗯。”   “我觉得,我偶尔应该也可以出去和朋友玩一下吧,完全不能出去,那不是关猪么?那我一个朋友也不要有啦?”贝俊表示非常不理解。   聂文宣笑了笑说:“私人空间我绝对可以保证,你只要进了这套房子,你在自己的房间里干嘛我都不会做任何的干涉。”   “我哥要求的?我不相信,这不是变相的监禁吗,哪有这么变态的要求,我给我哥打电话问一下。”贝俊说着摸出手机给贝哥打电话。   贝哥的电话正在通话中,再打,已关机。   “今晚先休息吧,明天再跟他确认也行。”聂文宣和善地提醒道。   贝俊往沙发上重重一坐,一脸不服气地说:“不是我就不明白了,我最近还不够乖吗?自从上次你们把我...带回来,我哪里不是规规矩矩的,现在你们还要限制我的人身自由,这是为什么呀?”   “这个...你哥应该有他的考虑吧。”   贝俊心里十分憋屈,声音越来越大,明知此事与聂文宣无关,但还是忍不住冲聂文宣发脾气。   “考虑考虑,就非要栓着我,才算对我好吗?我现在每天就花200块钱,说出去谁信我是贝家的二儿子啊,我都活得这么惨了还要这样对我,我不服气,我在他们眼里就不算个人,我不如去出家算了我。”   “别急别急贝俊,你坐下听我跟你说啊,你哥哥和我本意不是为了限制你的人身自由,这个社会多复杂啊,坏人多得监狱都关不下了,你身份多尊贵啊,无论如何都得保护你的安全不是吗?”聂文宣拿出耐心哄道。   “我是走在大街上会被人吃了还是怎么的,就必须要活在你们24小时的监控下,真是烦人,我不同意,我要我的自由,我现在就要走。”贝俊说着就去扯自己的小书包。   聂文宣想阻止贝俊,赶紧上前两步要拉住贝俊,不知怎么地绊到了地毯边,身体一下失去了平衡,直挺挺地往前压去,啪的一下压到了背对着他拿书包的贝俊身上,贝俊只来得及惊呼了一声,就被措不及防地压着往前倒去。   聂文宣和贝俊双双倒在地上,因为有人垫底,聂文宣摔得基本没什么感觉,贝俊就比较惨烈了,聂文宣家虽然也铺着地毯,但只是铺了简约风格的硬毛毡地毯,所以贝俊摔得相当结实。   聂文宣一身硬邦邦的腱子肉,加上身下硬邦邦的地板,差点把贝俊压成压缩饼干,脸都被压变形了。   聂文宣赶紧起身扶起贝俊,看到贝俊被压得红通通的鼻子下面蜿蜒地流下了两小行鼻血。   聂文宣手忙脚乱地拿纸给贝俊擦鼻血,又赶紧去找家里的急救药箱。   “完了完了,我英俊的鼻骨肯定断了,疼死了疼死了,快快快,用我的手机给马翔打电话。”贝俊的声音里都带了些哭腔,双手捧着自己的鼻子指使到。   聂文宣好不容易找到了医药箱小跑着过来,闻言问道:“马翔是谁?”   “我家的家庭医生,来不及解释了,快拿我手机给我。”贝俊为了抑制鼻血的流速,不得不仰着头让聂文宣帮自己拿手机。   电话一接通贝俊就迫不及待地叫道:“马翔,我鼻骨断了,你现在赶紧过来,我在xxx路xx小区,一定要快。”   贝俊挂了电话,聂文宣说:“我刚才在网上搜了一下,流鼻血要给后颈降温,跟我来浴室,我给你后颈淋点凉水。”   浴室里,贝俊低着头任聂文宣在自己的后颈淋凉水,视线刚好对着聂文宣的下腰处,聂文宣回来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就发生了这场血案,所以现在聂文宣还是穿着黑色衬衫加西裤。   咦,为什么刚才动作那么大聂文宣的衬衫都完全没有跑出来呢?   怀着这样的好奇心,贝俊上下打量着聂文宣结实的腰腹和大腿,眼神又不自觉地往某块地方瞟了瞟。   贝俊不仅心生嫉妒,还偷偷咽了口口水,鼻血流得更加欢畅了。   眼看后劲淋凉水的办法不管用,聂文宣只能放弃,又让贝俊仰起头,慢慢的扶着贝俊靠到沙发上等马医生的到来。   聂文宣的裤腿有点湿了,扶贝俊坐好后就去换了一套家居服,然后又坐到贝俊的旁边,看起来一脸紧张。   贝俊靠在沙发上,思绪天马行空地跑着,渐渐的忘记了鼻子的疼痛。   时间慢慢地过去了,贝俊都有些困意了,才听到门铃响。   马医生到达现场的时候,贝俊的鼻血已经自行止住了。   马医生给贝俊检查了一番后说:“还好我来得快,不然你就痊愈了,鼻骨没断,鼻血止住了就没事了,好好休息一下吧。”   聂文宣闻言终于松了口气,还好没把贝俊的鼻子撞骨折,不然自己再为贝家卖十年命也赔不起啊。   一番折腾,墙上的挂钟显示现在已经是十一点过了,送走了马医生后,聂文宣看向坐在沙发上一脸不爽鼻头通红看起来有点可怜的小少爷,尽量用温柔的语气说:“贝俊,先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行吗?”   贝俊也有些折腾不起了,早就困了,撇撇嘴说:“行吧,那我先去睡了,我这算不算工伤?我明天要请假。”   “嗯,那你明天在家里好好躺着,但是不准出去,我会让人给你送吃的,可以吗?”聂文宣还有点心有余悸,不得不哄着迁就着这尊佛。   贝俊嗯了一声,拎起自己的小书包,随便挑了间客房往那个方向走去。   “对了贝俊。”聂文宣叫住贝俊,“今晚的事,别和你爸你哥说啊,我不是故意把你推倒的,我现在真诚的和你道歉,你可以原谅我吗?”   “算啦,只是流了点鼻血而已,我可不像你那么爱打小报告。”贝俊说完就进房间了。   聂文宣只能笑了笑,也回了自己的主卧。   聂文宣有些后悔了,但是想想项目现在的困难,三厢为难,烦透了。   唉,有没有一个办法既能哄好贝哥为自己解决贷款问题,还能保证两个月过后能把贝俊毫发无损地还回去,更进一步的话,还要争取在自己棒打鸳鸯的前提下牛爱国能继续为自己效力?   好难,太难了。 第12章 熊孩子的健康食谱   第二天贝俊醒的时候已经早上十点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明明很困的人居然在聂文宣家几乎全新的床上失眠,凌晨三点才睡着。   聂文宣家的次卧里配备了卫生间,贝俊这一早上根本没有踏出过房门,所以他也根本不会知道聂文宣从外面反锁了大门。   听到聂文宣的敲门声后,贝俊赶紧跑进浴室梳了梳头发才给聂文宣开门。   聂文宣看起来似乎是心情很好,问:“怎么不穿鞋?还没起床呢?你的鼻子怎么这么红?昨晚医生给的药膏你擦了吗?”   这一连串的关心在贝俊这里很受用,贝俊说:“啊,是才起,昨晚摔得那么严重,鼻子肯定肿了啊。”   “饿了没,我给你带了午餐,快去洗把脸过来吃饭吧,专门给你打了六个菜。”聂文宣晃了晃手里的袋子。   聂文宣把袋子拎到操作岛台打开,贝俊去洗脸了,聂文宣找出盘子来给贝俊摆盘,公司食堂伙食是真的很不错,色香味俱全。   贝俊慢腾腾地坐在聂文宣对面,聂文宣赶紧把饭推过去。   聂文宣又把筷子递到贝俊手里,说:“今早你哥让人送了土地证过来,贷款的事情解决了,本来应该去请他吃顿饭的,等你鼻子好了吧我们一起去吧,中午比较忙,吃个丰盛点的食堂也权当庆祝了吧,快吃吧。”   大概人都有这样的通病,有人惯着就越会不自觉地作妖。贝俊就是这样的人,在家里只有陈伯会惯着他,所以在外面什么都能吃的贝俊,只要是和陈伯在一起,吃个饭必然要有好几样菜忌口。   现在也是一样,聂文宣口气热络,态度细心,贝俊间歇性挑食的毛病又开始发作了,胡萝卜不吃,山药不吃,大葱不吃,内脏不吃,姜丝不吃。   贝俊把自己不吃的通通扒拉进垃圾桶,原本盘子里丰盛的六菜一汤就这么变成了一菜一汤,一个炒上海青一个排骨汤。   聂文宣看着贝俊空得所剩无几的盘子说:“你这孩子,少爷脾气怎么这么大呢,你平时在公司食堂就是这么吃饭的?”   贝俊说:“你也没问过我啊,唉…有什么办法呢,饿肚子就饿肚子吧。”   聂文宣停下手里的筷子,看着贝俊这副遭人虐待的样子说:“行了行了别吃了,想吃什么我带你出去吃。”   “那我们去吃桂轩的烤鸭吧。”贝俊马上换上一副两眼放光的表情。   桂轩的烤鸭一天只卖十只,要提前三天预约,一只688,不是聂文宣嫌贵,是这个烤鸭真的很难买到。   聂文宣说:“桂轩的烤鸭没有提前预约可能有点难度,要不咱们换一个吧。”   贝俊不乐意了,筷子一扔,嘴巴一撅说:“哼,被你伤成这样,让你请我吃只烤鸭都难为你了?”   聂文宣揉了揉额头,“你等我打个电话吧。”聂文宣说完抬着手机进了书房。   辗转通过四个人的联络,聂文宣终于获得了一个立刻过去兰轩吃烤鸭的特权。   但是真的坐在兰轩包房里的时候,贝俊看起来好像也并没有特别想吃这里的烤鸭,这里的烤鸭配了十多种蘸料,居然还有跳跳糖?   倒是配送的山楂糕被他吃了个精光。   总算是填饱了小少爷的肚子,聂文宣买完单跟贝俊说:“跟我一起去公司吗?不用你去上班,你去和食堂阿姨说说,你哪些爱吃哪些不吃,可以吗?”   贝俊拒绝道:“不要,我鼻子这么难看,我不要去公司。”   聂文宣拉开车门上车,顺手递给贝俊一个口罩说:“给,刚才结账的时候顺便买的,戴着这个别人看不到你的鼻子。”   这个口罩上印着斑马和长颈鹿的图案,看起来不丑,贝俊接过口罩撕开包装,给自己戴起来,等车子开在路上时,贝俊无聊翻了翻包装,看到了“儿童口罩”几个大字。   质问聂文宣的时候,聂文宣只是平淡的说:“只有这个,而且你戴着个不是正合适吗。”   聂文宣亲自带贝俊去了食堂,把食堂员工全部召集起来开了个简单的会议,会议的主题是“关于公司营养食谱的讨论会。”   聂文宣强调贝俊还在长身体,一定要保证孩子的营养,请各位认真记录下贝俊爱吃的菜和不吃的菜,以后每餐按照贝俊的口味进行营养搭配,全公司一起跟着吃。   食堂员工们拿着笔记本和笔,瞪大了眼睛竖直了耳朵,就等贝俊发言。   贝俊有点尴尬,他以为聂文宣只会找Anna随便吩咐一下,没想到聂文宣会搞出这么大的阵势,在这么多人面前,贝俊突然不好意思玩挑食那一套了,只能悄悄抠着腿小声地说:“啊,那个,我没什么不吃的。”   聂文宣看贝俊不好好说,干脆自己替他发言吧,聂文宣说:“贝俊不吃胡萝卜、山药、大葱、内脏、姜丝,爱吃炒上海青、排骨汤、烤鸭、山楂条,贝俊你还有没有补充?”   “啊…没…没有了。”聂文宣的总结好像没有问题,但是让贝俊深感丢脸,贝俊尴尬的就差在地上抠出个两室一厅了。   “好了,大家以后多多观察吧,贝俊的身体健康就全靠各位了,一定要保障贝俊全面营养,散会。”聂文宣起身带着贝俊出了食堂。   出来的路上,聂文宣用一种很关心的语气说:“贝俊,以后要是在食堂吃不饱你就跟我说,我帮你解决,你可别饿瘦了知道吗?自己回去休息吧,我把我的钥匙给你,晚上一定要在家哦,不然我就回不去了,好吗?”   “额,行,行。”贝俊赶紧接过钥匙赶紧溜之大吉。   一下午的时间过得很快,贝俊拍拍视频回复回复粉丝就到了西林下班的时间点。   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距离下班的时间已经过了两个小时了,依然没有听见门铃的声音,贝俊的肚子饿了,很饿。   饿得快要发火了,情绪很暴躁。   聂文宣终于回来了,刚一进门就遭遇了贝俊的冷脸,贝俊说:“饿都被你饿死了,真烦人。”   聂文宣手里拎着两个大袋子,把东西放在操作岛台上,甩了甩被勒出红印的手说:“我去了趟超市,就没给你带食堂的饭,给你准备了点零食,饿了吧,我买了超市的烤鸭套饭。”   倒也不用顿顿吃烤鸭吧。   聂文宣先把饭拿出来放进微波炉里热着,然后整理袋子里的零食,贝俊穿着睡衣睡裤坐在旁边看着。   先把酸奶、牛奶放进冰箱,然后把零食一一放进储物柜,贝俊看着看着感觉到了一丝不对。   山楂片、山楂糕、山楂条、山楂派、山楂汽水…怎么全是山楂?   贝俊直起点身说:“聂叔叔,你买这么多山楂做什么?”   聂文宣笑了笑说:“啊,今天不是看你喜欢吃山楂吗?给你多买点。”   贝俊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说:“这……天啊,真的服了你了,要不要这么死板教条。”   聂文宣还是笑了笑说:“没事,买了放着,你想吃就吃,不想吃就随它放着,要不下次你和我一起去超市吧,想吃什么自己拿。”   贝俊傲娇地哦了一声,嘴角略有一丝微微的翘起。   烤鸭饭热好了,聂文宣戴着隔热手套把饭拿出来,两人一人一份开始吃。   “贝俊,我们聊聊天吧,你谈过对象没?”聂文宣边吃边问。   “嗯?没谈过,怎么啦?”贝俊挑了一粒饭到嘴里说。   贝俊慢慢挑着白米饭吃。   聂文宣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继续问:“没谈啊,那你有喜欢的人吗?”   “喜、喜欢的人,你,你问这个干嘛?”贝俊眼神有点闪躲,看起来有点戒备,这似乎证实了聂文宣的一些猜测。   “问问...问问,你要不想说就算了。”聂文宣尽量以婉转生动的语气说:“贝俊啊,我呢勉强谈过一些恋爱,就以我过来人的经验来说,有时候你觉得自己喜欢一个人呢,可能只是你大脑的一种错觉。”   贝俊听着聂文宣这一通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胡言乱语,脸上的戒备更加明显了:“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你以为的喜欢可能不是真正的喜欢,柏拉图曾经说过,爱需要足够的空间和时间,才能茁壮成长,爱不是牺牲,也不是占有。所以你要时刻保持自己在喜欢一个人时候的完全独立性,不能一味对你误以为自己喜欢的人付出,我这样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聂文宣说。   “明白什么?”贝俊一脸懵懂反问道。   “...算了,先吃饭吧,这个话题比较深奥我以后慢慢给你解释。”聂文宣结束了话题开始一心吃饭。   贝俊又挑了一粒饭到自己嘴里,假装不是很在意地问:“那你现在有喜欢的人吗?”   聂文宣嚼着饭摇摇头说:“我?没有。”   贝俊不悦地盯着聂文宣看了几秒,撇撇嘴说:“万年孤寡大叔。”   聂文宣弯起食指轻轻地敲了敲贝俊的头说:“熊孩子,人身攻击呢,快吃饭。”   --------------------   感情发展虽慢但坚,求不要弃文? 第13章 怀柔政策好   吃完晚饭,聂文宣简单收拾了下桌面,换了身衣服就去落地窗前的跑步机上慢走了。   贝俊趴在沙发上盯着聂文宣。   聂文宣边走边说:“看着我干嘛?旁边有动感单车,你可以蹬一会,烤鸭是标准糖油混合物,今天吃了太多脂肪和碳水,适当的运动可以消耗掉它们。”   贝俊拒绝道:“我不要,我又吃不胖。”   聂文宣边走边说:“其实健身不是只有减肥这个效果,也可以增肌,你看起来有些偏瘦弱了,适当的运动可以让你更壮实。”   贝俊送了聂文宣一个白眼,瘦怎么了,有本事你也瘦一个看看。   聂文宣穿着贴身运动装配宽松短裤,黑色的衣服更加勾勒出他的肌肉轮廓,背和大腿上的肌肉拉满了力道的时候就好像动物世界里奔跑的猎豹。   跑步机面前的液晶屏上聂文宣用蓝牙投屏播放着英文口语练习。   就是这样的一个和贝哥一样卷王,非常的世俗,也非常的圆滑,贝俊对贝哥总是又嫉妒又厌恶,但是最近自己似乎对聂文宣没有太反感了,这有些反常。   贝俊在这里盯了二十多分钟了,聂文宣可能实在受不了身后的目光,停下跑步机,喝了口水说:“你想出去走走吗?”   贝俊摇了摇头,然后假装很苦恼地说:“哎,说起来,我没有你家的钥匙呢,咱俩用一把钥匙会不会不方便啊?我白天用手机搜了一下,附近八百多米就有配钥匙的唉。”   “不会啊,咱俩一起上班一起下班一起吃饭一起睡觉,用一把钥匙就好了呀。”聂文宣把杯子放在茶几上,“我去洗澡了。”   贝俊的电话响了起来,屏幕上闪动着“牛哥”,聂文宣突然停住了要离开的脚步,看着贝俊。   贝俊也抬头看了一眼,聂文宣怎么会有这么八卦的眼神?莫名被聂文宣盯得有一丝心虚,捏着手机跑回自己住的房间才按下接听。   “俊俊,你今天怎么没来公司啊,我早上打卡和下班打卡都没看到你,好想你啊。”牛哥在电话那头说。   贝俊说:“啊,牛哥我受了点小伤,今天请假了。”   “严不严重啊,我买点水果来看看你吧,认识这么久还没去你家串过门呢,你家在哪呢?”   贝俊没跟牛哥说自己在聂文宣家的事情,只是说:“不严重,过两天我就回来上班了,别担心。”   牛哥又嘱咐了贝俊几句就挂了电话,贝俊出来客厅一看,聂文宣已经回自己房间洗澡去了,索性又折回自己的床上趴着翻手机。   虚掩的卧室门被敲了两下,聂文宣带着一身清爽的水汽站在贝俊门口,低沉悦耳的嗓音说:“我可以进来和你聊聊吗?”   “啊?行,你进来吧。”贝俊结结巴巴的说。   聂文宣推门进来拉了个凳子坐在贝俊床边,身上的沐浴露味道顺着空气飘进贝俊的鼻子里,贝俊情不自禁地吸了吸。   聂文宣先是看了贝俊几秒,表情看起来有些纠结:“贝俊,你…最近有纹身的想法吗?”   “纹身?没有啊,怎么拉?”贝俊回答道。   “哦,没什么,就是跟你讨论讨论,我听说纹身特别特别疼,要是纹的不好,那整个皮肤就溃烂了,而且纹身用的那个色素是有毒的,要是遇上用什么三无产品还可能会致癌,你说吓不吓人?”配合着这套说辞,聂文宣脸上也挂出认真的表情。   贝俊说:“没有这么严重吧,我身边好多人都纹纹身啊,就牛哥,他身上纹了这么多呢,也没见他怎么样啊。”   “那是你没见过失败的,刚好我朋友圈里有朋友发了几张图,我给你看看吧。”聂文宣说完就打开手机,一通操作翻出几张图片递给贝俊看。   图片里是纹身失败伤口溃烂的皮肤,溃败的创口处流出一些黄白色的浓水,翻过下一张,是一个被纹身师纹劈了的四不像小蛇。   “看看,纹身没有想象中酷对吧,纹身超级痛,洗纹身更痛,你细皮嫩肉的肯定会受不了的。”聂文宣说。   贝俊不赞同聂文宣这种观点,反驳说:“这些都是极少数的个例,大多数纹身师还是纹的很好的,而且纹身用的染料也没你说的会致癌那么夸张。”   “还有人因为纹身感染最后死了的新闻你看过没有?”聂文宣问。   贝俊皱眉看着聂文宣说:“所以你想和我说什么?”   聂文宣短暂的沉默了几秒,然后微微向贝俊倾了倾身体,小声且正经地说:“那个…可以让我看看你的大腿根吗?” !!!   贝俊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地看着聂文宣说:“你说什么?!”   “你别误会啊,我的意思是,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纹身?”聂文宣赶紧解释道。   “纹身?我没有纹身啊。”贝俊一脸的莫名其妙。   聂文宣尴尬地笑了笑说:“哦,是吗,呵呵,我还以为你有纹身呢。”   贝俊把腿缩到床上,带着一股戒备说:“你个孤寡大叔想干嘛?”   “没有没有,就是好奇你会不会在大腿根纹纹身,我绝对没有什么其它想法,我发誓。”聂文宣解释道。   贝俊还是持怀疑态度看着聂文宣,他说:“我真的没有纹身,我只有纹身贴纸,你是不是想要,我可以给你一些。”   “没有就好,呵呵,纹身对身体不好,小孩子不要乱纹哦,我去睡了,你也早点睡吧。”聂文宣说完就起身离开了贝俊的房间。   关上门,贝俊还困惑于最近怎么好多人都在自己跟前说纹身的事,纹身真的很酷吗?   贝俊没看到聂文宣走出房门后偷偷给贝哥发了条微信。   聂文宣:[目标口述目前无纹身。]   贝哥:[收到,目标口述不可信,尽量实检。]   聂文宣:[收到]   第二天,贝俊一个人在家,感觉到屋子里有点热,虽然最近入了秋,但聂文宣家有中央空调,一般都恒温,怎么突然热了起来?   贝俊在屋子里东找西找,终于在一个角落里看到空调温度?32度?坏了吧。   在给聂文宣发了几条微信都没有得到回复后,贝俊只能脱减身上的衣服以降温。   贝俊带来的衣服太少了根本没带夏天的衣服,晃到晾衣间时看到这里晾着一件白色背心和绿色沙滩裤。   屋里实在太热了,贝俊又没有钥匙,第二次路过晾衣间的时候,贝俊决定先征用了这两件衣服吧。   又给聂文宣发了条信息,聂文宣没回,贝俊自觉理解为聂文宣默认了,于是换上了聂文宣的背心和短裤。   聂文宣怎么会买这么短的沙滩裤?咦?不对,裤子的边边看起来明显被剪过。   想不到聂文宣这样一本正经的人居然会偷偷剪短裤,也太闷骚了吧。   贝俊像是发现了聂文宣不可告人的大秘密,等聂文宣回来一定要好好取笑他。   中午还是聂文宣亲自给贝俊送饭回来的,回来的时候只是淡淡地扫了贝俊一眼,像是一点也不奇怪贝俊会穿着这身一样。   “你家的空调坏了,快调一下温度,热死了。”贝俊跟在聂文宣身后边走边说。   “哦,我试试。”聂文宣掏出手里点了两下说:“点不动,可能坏了,我等下叫人来修理,你再坚持一下,先吃饭吧。”   聂文宣把饭拎到岛台,说:“贝俊,你去帮我拿两个盘子吧,在最下面那个橱柜。”   贝俊哦了一声赶紧去橱柜里拿盘子,弯着腰拿盘子,转过身看到聂文宣也稍稍弯着腰在盯着自己看。   “你干嘛?”贝俊问道,“你也觉得你这个裤子搞笑吧,你干嘛把裤子剪这么短?”   “额,下面破了一点被我剪掉了。”聂文宣直起身,也顺手脱了自己身上的外套,露出里面深蓝色的衬衫。   “我爸给你开的工资不少吧,堂堂西林分公司的聂总还需要这么省吗?”贝俊把盘子递给聂文宣。   聂文宣一边从盒子里把饭倒出来,一边说:“勤俭节约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聂文宣一边吃饭一边哒哒哒的按手机,全程没有和贝俊说话。   过了一会,聂文宣说:“空调好了,我调了26度,你去加件外套吧。”   “嗯?”贝俊抬头伸手感受了一下,没感觉。   聂文宣说完这句话又开始低头扒拉手机,贝俊盯着聂文宣看了两秒,没注意到屏幕上聂文宣的聊天对象正是自家哥哥。   “其实,你要是这么忙,可以不用给我送饭回来的,让别人给我送也是一样的。”贝俊说。   聂文宣低头扒了两口饭说:“哦,没事,别人我不放心。”   贝俊突然结巴了起来:“不、不放心什么啊?”   聂文宣抬起头盯了贝俊两秒才语气温和地说:“不放心你挑食的臭毛病,怕你来我这几天饿瘦了我没法跟你哥交差,所以我要看着你吃完,好吗?”   怀柔政策对贝俊很受用,在聂文宣如沐春风的照顾下,贝俊乖乖地把聂文宣带回来的饭全部吃光了。   --------------------   下一章有聂酥酥变身冷少(?′ω’? ) 第14章 怀柔第二天   贝俊在聂文宣家休息了两天,英俊的鼻子终于恢复了原样,第三天终于跟着聂文宣去公司报道了,没想到才去公司就接到Anna的通知说他的办公桌被搬到聂文宣办公室里了。   聂文宣宽大的实木办公桌旁边临时布置了一个小桌子,这张小桌子的风格与聂文宣整间办公室的风格、色调格格不入,正如贝俊与这里格格不入一样。   “我为什么要搬进来这里?”贝俊问聂文宣。   聂文宣看着贝俊眨了眨眼,顿了几秒才说:“哦,应该是你的桌子牛爱国天天过来坐,Anna把你的桌子分给牛爱国了,你就先在这里坐几天吧,也方便我们两个交流交流。”   “我们两个要交流什么?”贝俊追着问道。   “随便交流,好了别说话了我要工作了,我今天事情非常多。”聂文宣说完就没有再理贝俊。   贝俊的桌子上被提前放置了一台电脑和五六本书,这几本书里有《给孩子的诗》、《哈利波特》和《小王子》。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些书是自己小学六年级时的课外读物,贝俊拿过书来轻轻翻开,首页赫然是自己幼时稚嫩的签名,俊字的左右偏旁完全分家,这几本书确实是自己的没错,可是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贝俊轻轻地翻开自己小时候曾经读过的这几本书,大概是为了吸引小孩子阅读,这些书里都有很多插画,而在一些插图旁边还有自己小时候顽皮添上去的简笔画和拙劣稚嫩的笔迹。   也许是聂文宣看到他在看书,反而主动跟他说了话,聂文宣说:“哦,这是昨天你哥哥送过来的书,听他说是你最喜欢的几本书,你没事的时候可以看看,看细心一些,看完给我一份读后感。”   贝俊皱起了眉头,怎么有种给小学生布置作业的感觉?   聂文宣说完似乎也觉得不太妥当,又改口说:“算了,读后感不写也行,免得你又像上次一样跑了。”   “我哥昨天过来了?过来了也不去看看我。”贝俊嘀咕到。   聂文宣当然不会告诉他是因为贝俊受伤的鼻子,所以贝哥要看贝俊的计划被聂文宣挡下来了。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地敲了敲,聂文宣说了一声请进,牛爱国轻轻地推门探出颗喷了不知道多少发胶的脑袋。   “聂总早啊,我找一下贝俊。”牛爱国跟聂文宣打完招呼就把目光转向贝俊说:“俊俊,出来一下。”   贝俊哦了一声打算起身出去,聂文宣突然出言制止道:“慢着,你有什么事?他现在是我的助理不能擅离职守,我听听看你有什么正当的理由。”   牛爱国笑了笑说:“啊,没事,也没什么事,等中午再说也行,那你们先工作吧,我不打扰了,呵呵,你们工作要紧。”说完就退出了办公室。   贝俊莫名其妙地看了聂文宣一眼,工作?看儿童读物也算工作?   贝俊默默地坐下继续翻看自己小时候的这几本书,贝俊小学时候是个非常热爱阅读的小孩,家里有个他的小书架,放满了他的儿童读物,那几年算是贝俊比较开心的几年了,贝爸贝妈贝哥都很尊重自己阅读的这个爱好,家里气氛格外融洽。   从上初中后,贝爸贝妈都忙着做生意抽不出时间管贝俊,贝俊被迫去上了住宿制的学校,虽然学校环境优美学费不菲,但因为家庭感情的缺失,且成绩较差,导致贝俊形成了懦弱自卑的心理,贝俊开始沉迷于手机和网游,这些书就从此落了灰尘。   现在再次翻开这些书,竟有些许感触,一晃竟也过去了十多年,以前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态来看这些书的呢。   下午的时候公司开了一场会议,讨论西堤项目的进展,聂文宣把贝俊安排了坐在自己旁边,却把牛爱国安排了坐到斜对角去,搞得贝俊今天完全没能和好大哥说上一句话。   会议上除了策划部、工程部、财务部汇报了项目目前的报批情况、立项情况、融资情况和总包招投标情况以外,牛爱国所在的前期工程负责人也需要汇报一下拆迁进度。   前期工作的负责人手里拿着自己用手写的工作记录,向聂文宣汇报到:“西堤村原有居民280户,现已顺利签订合同交付房屋的共192户,长期定居外地还没来得及赶回来办理的有8户,另外还有几户涉及到婚姻家庭继承纠纷的,还在打官司,房子被法院封了暂时动不了,剩下的钉子户我们还在做思想工作,目前拆迁率基本达到三分之二。”   听完汇报,聂文宣似乎很不满,他看着前期工作的负责人说:“现在一个月过去了,你却告诉我你只完成了三分之二,这个结果我不满意,你分析一下原因。”   前期工作的负责人一时有些答不上来,一旁的牛爱国主动举手说:“聂总,这个问题我会,我觉得拆迁率低主要是因为我们村的人太贪心了而且很多家庭内部分赃不均导致的,昨天晚上我们村牛翠翠家还有人为了拆迁这个事情吵架喝农药呢,啧啧啧,现在这些人啊,不过还好,凭我在村里的影响力和号召力来说,这些都是小问题,我会继续坚守岗位,我保证不出半个月,肯定可以解决。”   “我最后给你们半个月的时间,如果完不成,下个月整组奖金全扣,有没有问题。”聂文宣沉着地说。   前期部负责人没有开口,牛爱国抢先保证到:“保证完成任务。”   “我看这样吧,你们前期部的最近都别回公司了,到西堤居委会去跟他们要一间办公室到那里定点办公,划分任务,一对一解决原住居民的拆迁抵抗,小牛最近也别来公司了,既然在这里立下军令状,那就一定要争取完成,我看好你们,务必在半个月内完成。”   “然后工程部的可以准备动工开始拆除已经移交房屋部分了,一边拆一边督促原住居民签合同,也从侧方面增加钉子户的心理压力,推促拆迁工作的完成。”   牛爱国听聂文宣安排流放自己,有点着急,争取到:“我不来公司怎么跟您汇报工作呢聂总,我觉得我还是一天过来一趟吧。”。   “不用,你微信上跟我汇报就行,最近就别过来了,我是为了方便你们的工作,可以吗?”聂文宣直视着牛爱国问到。   牛爱国一脸勉强地答道:“行,行吧。”   对于这个牛爱国,前期负责人是不怎么管得住的,人家拆迁工作做的也不错,还算有用武之处,关键他是西堤村支书的儿子,轻易不好得罪,只能处处忍着,哪怕他在公司会上乱来腔,只要聂文宣不开口,他也轻易不会开口制止的。   这一天下来,除了开会的时间以外,贝俊一整天都沉浸在这些书里,思绪也好像回到了以前看这些书的时候,一时感慨万分,心也渐渐安静下来,如果聂文宣真的让他写读后感,他应该是可以憋出些文字的。   到临近下班的时候,贝俊才隐约感觉到今天似乎哪里不对劲。   聂文宣好像一直在自己视线五米以内,Anna似乎从聂文宣的工作助理变成了生活助理,为了照顾聂文宣和贝俊,茶水饮料是Anna准备好端进办公室的,午饭是Anna打好送进办公室的,聂文宣和贝俊根本不需要踏出这个办公室一步,就连去上卫生间聂文宣也要和贝俊一起去,就很莫名其妙。   快下班的时候牛爱国又给贝俊发信息,约贝俊下班一起去做按摩,说是贝俊前几天受伤了,正好去按摩按摩松松筋骨,按摩完顺便去酒吧喝点,贝俊想着好久没跟牛哥在一起了就答应了。   贝俊收拾了东西正准备要走,聂文宣又叫住了他。   聂文宣问:“你要去哪?”   “我和牛哥去做按摩,怎么啦?”贝俊回答道。   “等下,我突然想起来件事,你哥昨天跟我说…额…你们学校辅导员联系了你哥,说今晚要家访,视频家访。”聂文宣说。   “家访?家访怎么不联系我?”贝俊不解地问道。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应该是要了解一下你休学在家的情况吧。”   “啧,烦人,休学在家有什么好了解的,等下让我哥自己跟她视频算了我走了。”贝俊满脸不耐烦。   “等下等下,你老师也是为了应付本职工作,你就勉强配合一下吧,而且…要不我今晚下厨吧,咱俩回去吃饭,怎么样?你要是想喝酒我可以陪你喝一点。”聂文宣语气温和地哄到。   贝俊看了聂文宣两眼,问:“你下厨?你会做饭吗?”   “这个嘛…简单的还是会做一些的。”聂文宣回答道。   贝俊站在原地想了两秒说:“那,好吧,不去就不去吧,等我给牛哥打个电话。”   贝俊没看到聂文宣偷偷甩了把额头的冷汗。   --------------------   不好意思我记错了T_T,今晚12点加一更 第15章 °縯繹夏傷ξ   回家的路上,聂文宣又是一路叭叭叭地按手机,等到踏进家门时才把手机收了起来。   聂文宣说:“你哥说,你们辅导员等下会主动联系你的,让你不要先联系她,等着就行,我去冰箱看看有什么菜。”   “我用你电脑可以吗?”贝俊问。   “行,书房里有两台电脑,你用那台笔记本吧,是我以前的旧电脑,没有密码。”聂文宣说完就去了厨房。   贝俊来到聂文宣书房,办公桌上有一台mac台式和笔记本,贝俊打开了笔记本那台电脑。   开机后贝俊点开了QQ,电脑可能许久没用了有点卡所以贝俊点了两三次才点开,结果一开又开了两三个。   一通卡顿的操作,贝俊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点了自动登录,页面显示已经成功登陆。   葬愛家族 冷少丶?这是谁?   贝俊把鼠标移到头像框那里轻轻晃了晃,头像是个满头金色碎发,四十五度角自拍的侧脸,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左眼,还用黄绿色滤镜美颜,左下角有几个用艺术字体写的“°縯繹夏傷ξ”。   再往下移是个性签名“在你的眼蔠没勒我的侟在、而我的眼中始终囿你の身影。”   贝俊花了好几分钟才读懂这些稀奇古怪的文字,然后又仔细辨认了下头像里的人。   这个人,他妈的居然是聂文宣!!!!   贝俊差点惊掉了下巴,身体里的血液突然兴奋了起来,想不到西装革履人面兽心的聂总也有这样的一面,天啦噜这真的是震惊贝俊一百年。   贝俊心跳的突突突的,无法抑制地想要知道更多关于聂文宣的秘密,颤抖着小手点了页面左上角的小五角星。   聂文宣的QQ空间设置了任何人无访问权,但贝俊此时手握这位冷少的账号,轻而易举地看到了整个空间的全貌。   在聂文宣的QQ空间里,贝俊发现了聂文宣更多的秘密,word天,这里尽是些看了让人困惑的火星文世界,这些跳动着彩色光芒的文字,真的是出自聂文宣的审美吗?   最后一条动态发布于2008年,贝俊算了算当时自己正在上小学二年级。   “﹎。那些讓妳傷χιń的ヌ隹聽的話,全dδц是我撒的謊。”   “╰+當亱募降臨dеㄖ寸鯸,孤韣禾ó寂寞湧仩訫頭。メo”   “ぃ堅強⒐活該被ηα些細ノ亅丶的環節明明刺痛了還不屑嗎?ヤ”   服!大写的服!   在取了一堆乱七八糟名字的相册里,贝俊看到了许多和头像风格类似的照片,这些照片少说也有两三千张,大多都是聂文宣自己四十五度角自拍,然后加上各种暗黑系、伤感系、文艺系的滤镜素材。   看得出少年时的聂文宣很努力想要凹自己冷少的人设,所有自拍没有一张看向镜头,要不就是低垂着视线,要不就是从侧边拍他目视前方。   照片和动态下面还有当时的评论和点赞,随随便便一张照片也能有上千的评论和点赞,   撇开糊的不行的像素、不符合现在审美的凌乱发型以及早已消失不见的各种奇葩滤镜来说,聂文宣当时还是挺好看的。   皮肤很白,脸庞轮廓有型,满脸忧郁小王子的味道,少年气息十足,凹出来的各种造型现在看起来可能不太符合聂文宣霸总人设,但莫名还挺酷的。   而聂文宣的留言板也可谓相当精彩,这里居然有一千多页的留言,初步看下来至少有小几十万的留言。   清一色贝俊不太看得懂的火星文,除了悲春伤秋自怜自艾的一些伤感语录外,还有不少溜须拍马的,夸聂文宣是如何如何的帅气,如何如何的洒脱,跳的QQ炫舞是如何如何的酷炫,在家族里是如何如何不可或缺诸如此类balabala...   在相册里贝俊还看到这样一段舞蹈,一群穿着完全不统一的黑色衣服的男孩子在一个临时搭建的舞台上跳舞,整个舞蹈动作让人一言难尽。   像是满山乱窜的猴子,又像苍蝇搓脚,而且聂文宣站C位,还有个人SOLO展示。   那粗糙的舞台,不统一的服装,不整齐的动作,无一不在向众人展示尴尬。   果然只要跳舞的人不尴尬,尴尬的就是看舞的人!   绝!非常的绝!   贝俊越看越亢奋,掏出手机不停地对着屏幕拍拍拍,这些都是聂文宣那身卷王皮囊下最真实的青春。   还有脸批评自己,也不看看这些奇葩操作,完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贝俊在这对着电脑屏幕看得开怀的时候,聂文宣轻轻地敲了敲书房的门,聂文宣说:“出来吃饭了。”   贝俊勉强收起脸上快要溢出声的笑容,恋恋不舍地叉了窗口关了电脑跟着聂文宣出来。   明明已经看穿了走在前面这个人一身正经皮囊下面的真面目,却还要云淡风轻地伪装自己毫不知情,这太难为贝俊了。   聂文宣边走边问:“你们辅导员联系你了没?”   贝俊拿出手机扫了一眼,上面确实有辅导员发过来的一条QQ消息,辅导员只是问了问贝俊的近况,并没有提要视频的事情。   贝俊一边回辅导员的微信一边说:“哦,联系了,不用视频,QQ里说说就行。”   两人来到桌边,聂文宣所谓的下厨还真挺可以,一盘黑胡椒香煎鸡胸肉,一盘素炒西蓝花,一盘油焖大虾,再加一份番茄鸡蛋汤,看得贝俊食指大动。   聂文宣拿出一瓶红酒问:“要喝吗?”   贝俊摇了摇头。   贝俊就是一个闷不住的人,吃着吃着就忍不住试探试探聂文宣,贝俊说:“聂叔叔,你有没有听过一首歌啊,歌里就一直在唱SORRY SORRY SORRY SORRY...”   “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聂文宣抬头瞟了贝俊一眼,“是有首老歌有这样的歌词,歌名就叫《SORRY SORRY》。”   “哦,那你喜欢这首歌吗?”贝俊接着问道。   聂文宣淡淡地回答:“以前听过,谈不上喜欢。”   不喜欢?你都为此曲热舞了还说不喜欢。   贝俊偷偷地笑了起来,抿着唇拼命忍住笑意,然后摸出手机点开了刚才录屏的那段视屏。   “聂叔叔,你听听是不是这首歌呀?”贝俊将手机背对着聂文宣问。   “应该是,怎么了?最近这首歌又流行起来了?”聂文宣问。   “那你看看你认不认识这个人。”贝俊把手机屏幕翻转道聂文宣眼前。   聂文宣一开始还有点没看出来画面里是谁,认真看了几十秒后,把筷子重重往桌子上一拍,沉声说道:“贝俊!”   “哈哈哈哈哈,太逗了你,你跳的这是什么鬼。”贝俊看着聂文宣这气急败坏的模样就非常开心,捧着手机笑出了两眼泪花。   “你翻我的电脑?”聂文宣额头青筋突突地跳着。   “哈哈哈哈,我一打开电脑你的QQ就自动登录了,我一看,葬爱冷少,这是谁啊,原来是我们西林分公司的执行总裁聂总啊,哈哈哈哈,你真的太牛了。”贝俊还在自顾自笑着。   “手机拿过来删掉。”聂文宣说着就要动手抢手机。   贝俊一边笑一边把手机藏到腹部躲避聂文宣的抢夺,两人从岛台抢到客厅,从沙发抢到地毯上,贝俊虽然身高比聂文宣高一些,但体力方面不占优势,手机在拉扯中落入聂文宣手里。   贝俊赶紧翻身去抢回自己的手机,一片慌乱中,手机屏幕被锁了起来,几番挣扎拉扯,聂文宣把贝俊压在了身下。用一条腿固定住贝俊的腿,单手斜压着贝俊的前胸,使得贝俊反抗不能。   聂文宣把手机递到贝俊眼前说:“解锁,解开删了。”   贝俊嬉皮笑脸地说:“你删了也没用,我的手机有云备份,我随时下载就行。”   “云备份也要删了,解锁!”聂文宣口气不佳地命令道。   贝俊说:“我不!怎么当年还是新年庆祝活动,台下不少人你都好意思跳这个舞,现在还不好意思让我欣赏欣赏吗?聂总你的度量怎么这么小。”   贝俊的手机是指纹解锁,聂文宣强行来掰贝俊的手去核验指纹,一时放松了对贝俊身体的压制,只能用自己的身子去压制贝俊,此时两人身体紧密贴合一上一下躺在地毯上,姿势相当不雅。   贝俊挣扎着不愿解锁手机,几番摩擦之下,聂文宣突然抬起头瞪大了眼睛看着贝俊,几秒后又赶紧放开贝俊的手站起来。   聂文宣相当不可置信地说:“贝俊,你干什么?”   贝俊半撑起点身体,往自己下半身扫了一眼,强行掩饰着自己的尴尬,躺到地毯上,带着些固执的语气说:“我干什么了?我什么也没干。”   “你什么意思?”聂文宣问。   “什么意思也没有,手机还给我。”贝俊一轱辘翻身起来,抢过聂文宣手里的手机,头也不回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还重重地锁上了门。   --------------------   有人知道elf吗?那是我的青春~ 第16章 围困   因为场面太囧,导致贝俊只能躲回房里没有吃上晚饭,听动静,聂文宣好像也没有吃。   半夜肚子饿得咕咕叫,还好厨房柜子里有零食,虽然都是山楂衍生品,有也比没有强。   第二天早上贝俊穿戴整齐准备等聂文宣一起去公司,聂文宣却告诉他今天聂文宣要去总公司述职,叫贝俊去打上领带一起去。   贝俊立刻双手交叉拒绝,达咩,贝俊可不想去参加什么无聊的述职会,更何况还要去见到贝爸,心里更是一百个不愿意。   可能是想起昨晚尴尬的那一遭,聂文宣也没做强求,只吩咐贝俊好好待在办公室里别乱跑,就自己去了总公司。   贝俊喝着瓶牛奶晃到公司去,在总裁办公室里百无聊赖地翻手机,又情不自禁地翻出昨晚在聂文宣电脑上拍的那些图片和视频。   越看越有趣,干脆挑了一张聂文宣沙雕的自拍照私聊发给了聂文宣,亲切地问“冷少,你的会议开完了吗?”   微信没有得到聂文宣的回复,但是公司大群里文宣人员发了二十多张季度会议的图片出来,贝俊一一点开看了看。   聂文宣出境的一共有三张,一张坐在台下认真盯着台上的,一张正在做笔记的,还有一张是聂文宣发言的,身后的蓝色屏幕的光淡淡的打在聂文宣的侧面。   聂文宣如平日一样,穿着笔挺的西装,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今天戴的是一副无框眼镜,嘴角挂着一丝沉稳的笑,右手捏着话筒,左手微微的比划着,很是一副社会精英的样子。   你们都以为他帅死了,只有我看过他的搓手舞。   贝俊心里隐隐泛起一丝骄傲。   玩了一会手机,办公室外面闹哄哄的,似乎有人在吵架,很多人都说着本地方言,贝俊正准备要出去看看,刚刚起身办公室门就被人蛮横地撞开了。   办公室里涌进了七八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身后跟着的是公司的四五个保安,有人在打电话说:“他们老总在的,你们赶紧过来。”   贝俊站在原地被这个场面吓到了,其中一个长得黝黑的男人两步跨到贝俊面前,大声嚷道:“你就是西林公司老总?你当个狗屁老总,拆迁拆出人命,我们要你偿命!”   其他人也围过来七嘴八舌地叫嚣着,保安们束手无策,拦不住这些野蛮人。   激动的男人继续说:“你来说,怎么赔!”   大概是有人看着贝俊一言不发有点不爽,上前推了贝俊一把,贝俊一时站不稳被推得趔趄了几步,不知所措地看着眼前这些来者不善的闹事者。   这些人看着各个都怒气冲天,贝俊实在害怕自己被打或者被踩踏。   贝俊的大脑高速运转着,是不是该摇人?摇谁?   保安们看到贝俊被推了,也生怕这位贝家少爷被打,赶紧上前几人形成一个包围圈把贝俊围在身后。   保安队长开口说:“你们别动手,有事好好说,要动手的话我们就要报警了!”   这时人群里看起来年纪稍长看起来比较有威望的一个中年人站出来说:“行了牛二,别冲动,我们今天是过来解决事情的,不是过来闹事的,我来说。”   这位中年人冲贝俊说:“你是西林的老总对吧,我们今天是过来讨个说法的,你们在西堤的拆迁,把我侄女害死了,这事要怎么处理,你站出来说。”   “我...我不是西林的老总。”贝俊嗫嚅着说到。   保安队长也帮腔道:“是啊,这不是我们西林的老总,这是我们贝壳集团的二少爷,你们可别乱来。”   闹事的人听到这位是贝壳集团的少爷,更来劲了,中年人继续说到:“贝壳集团的少爷更好,我们今天必须讨个说法,看看你们是不是就是这样目无王法的。”   说着话的时候,外面又进来了七八个人,这些人里还有个小孩,头上戴着用白色布折出一个尖角的帽子,贝俊大概了解一点点,这是民间戴的孝帽。   此时聂文宣这间不甚宽敞的办公室里一共挤了二十来人,挤到让人无法呼吸,贝俊被堵在最里面的位置。   这些人来势汹汹,男人们脸上都很愤怒,像是巴不得马上打一架,女人们不住叹气,眼圈通红。   那个戴着孝帽的小孩,被一个中年女人抱着,全场大概只有这个孩子的表情是正常的,他只是睁着双眼看着这个办公室里新奇的环境和眼前热闹的景象。   刚才被称为牛二的那个男人又开口了,他说:“我表妹被你们拆迁拆死了,你这个贝家的少爷,你站出来,你说怎么赔!”   贝俊因为身高的原因,此时站在一圈保安里面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局促地看着面前的这些人。   聂文宣怎么还不回来?   在办公室里吵了十来分钟,工程部的经理好不容易挤进了包围圈,扯着嗓子喊道:“大家先别着急,这里地方窄,请大家移步我们的大会议室,坐下来慢慢说好吗?”   领头的那位中年男人斜了工程部经理一眼说:“你是谁?你是干嘛的?”   “我是这边的工程部经理,我们公司的老总今天没在公司,大家先去会议室,那边宽敞,有事慢慢说,可以吗?”工程部经理也是一脸局促。   这些人带来的压迫感不光是压迫在贝俊身上,也压在在场的每一个人身上。   好不容易被工程经理哄着往会议室去了,牛二和另外一个男的却没有跟着队伍走,他们仍旧站在原地看着贝俊。   那个人说:“你想跑?今天不把这个事情解决清楚,你哪里也别想去!”   牛二说:“别想搞个什么经理来打发我们,你是贝家的人,这事你必须出面解决,解决不了我们天天来找你!”   贝俊只能在两人的看守下,也跟着去了大会议室。   也许真的是以前来闹事的人比较多已经有了经验,工程部经理已经安排行政人员给这些闹事者准备了好茶,还给一起来的这个小孩子准备了糖果和糕点。   看得出来,其中一些女性闹事者态度已经客气了一些。   贝俊坐在工程经理的旁边,听着对面那位中年人的发言,这位中年人声称自己是什么生产队的队长。   在那一辈人眼里,生产队长也大小是个官,所以这位中年人一开始的发言带着些官腔,东拉西扯,半天不切入主题。   贝俊听了半天还是云里雾里的没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工程部经理一边听一边跟着点头,有时还会附和两句“明白”,贝俊非常想问问他到底听明白了什么。   后来是轮到牛二发言了,贝俊才在牛二的一些“狗公司”、“有几个臭钱了不起”、“仗势欺人”、“草菅人命”、“目无王法”等字眼里搞清楚原来这些都是西堤村牛翠翠的娘家后人。   牛翠翠是西堤村的一个寡妇,带着五岁的小孩。   在西堤村的拆迁过程中,因为大伯(牛翠翠老公的大哥)占了牛翠翠娘两的全部土地和房子去办了拆迁手续领了拆迁款,房子被交给西林了,钱却一毛不给这孤儿寡母两人。   牛翠翠本就有些精神不正常,被牛大伯撵出来那天气得喝了农药,现在还在ICU病房,已经洗了三次胃了,今早又收到病危通知,性命堪忧。   来人七嘴八舌不断插话,简简单单地叙述完这一件事居然花了一个半小时。   工程经理马上打电话给前期经理,没一会前期经理也登登登地跑来了,还带着牛翠翠的大伯这一户的全部资料。   聂文宣不在,牛翠翠的家属一致认为全场贝俊的官最大,每句话每件事都直接针对贝俊。   贝俊只能硬着头皮翻开资料看了看,然后绞尽脑汁从脑袋里搜刮一些自己在学校里学到的贫瘠的知识。   《拆迁补偿协议》、《房屋测绘图》、《土地证复印》、《房屋交接表》、《拆迁款项领取证明》...   看起来没有什么问题的,等等,《土地证复印件》?   这土地证上写的不就是牛翠翠大伯的名字吗?土地证都是牛大伯的名字,所以公司跟牛大伯签合同,然后把钱发给牛大伯,没有什么问题啊。   但贝俊不太敢直接说我们就是没做错,只悄悄地跟前期经理问:“怎么回事啊?”   前期经理也小声凑着贝俊的耳朵回答道:“这户是牛爱国去签的合同,我也不太清楚,他今天没来上班,我也没找到他。”   “那现在怎么办?”贝俊问。   前期经理一脸愁容的回答:“小贝公子你的意见呢?”   “你们两个,有什么就一起说出来,嘀嘀咕咕什么呢?”牛家人看着这交头接耳的两个人不满地说到。   “我们的要求也不高,牛翠翠该得的拆迁补偿款、过渡费、回迁房一点也不能少,如果你们不同意,我们明天就带着牛翠翠本人过来,用担架抬也好,背着过来也好,哪怕死在你们这里,也要讨一个公道!”   全场人的目光都很凶狠,贝俊只敢盯着那个小孩看,他正笑嘻嘻的吃着手里的糕点,可能还不知道现在正在发生些什么。   那天真无邪的模样让贝俊心里莫名有些不好受。 第17章 我不微笑你别闹   贝俊想了又想,把手里的材料合了起来,试探着发言到:“我们的拆迁工作是以牛大伯提供的土地证来做的,登记在谁名下就是谁的。”   中年男人用手指着贝俊的鼻子说:“他们两兄弟是分过家的,四间大房子一人两间,那个土地证是政策原因村上统一办的时候他大伯自己去交了资料办的,牛翠翠根本不知情,破土地证根本就不能说明什么!”   中年男人说着还把一张泛黄的旧信笺纸递给贝俊,贝俊接过来一看,确实如中年男人所说,两兄弟一家一半。   这张纸上除了有牛大伯、牛翠翠丈夫、牛大伯的爸爸签字外,还盖了个居委会的调解章。   按理说村上的土地算是宅基地,这个地是属于集体的,本就不应该办证给个人,但这里偏又有份盖了红章的证,但你又不能去追究国土局的责任。   贝俊仔仔细细地把中年男人递过来的分家协议又看了一遍,然后再翻开牛大伯的拆迁合同,逐字逐句的看了一遍,脑子里跳出一个想法,但他现在不敢贸然说。   小孩的糕点吃完了,在会议室叫着还要,那天真无辜的模样激起了贝俊心底难以察觉的同情心。   贝俊一咬牙,还是决定把自己的想法实际操作一把,管他呢,现在骑虎难下,大不了就是让贝爸赔钱。   贝俊对前期经理说:“李经理,西堤村居委会的工作人员今天上班吗?”   前期经理点点头说上班的。   时近中午,贝俊让人先给牛家人准备午餐,吃完饭一起去西堤村委会把牛大伯叫过来当面解决此事。   牛二还想说什么,被中年男人制止了,中年男人说:“去可以,但你们别想就此把责任推到居委会去,如果解决不了,我们还要来找你,不信可以试试。”   前期经理和工程经理不明所以又欲言又止,贝俊说:“没事,出了什么后果我担着。”   午饭后,两位经理跟着贝俊一起去了西堤居委会,车子在路上的时候,贝俊收到了聂文宣回复的消息,聂文宣在贝俊发过去的丑照下面回复了一串省略号。   贝俊现在没有心情再调侃聂文宣了,直接拨打电话过去。   聂文宣没有接电话,只是回复了一句“还在忙”,贝俊赶紧将今天发生的事以及自己想的应对思路编辑成文字发给聂文宣,现在的他急需聂文宣的一句肯定。   信息发过去很久了,聂文宣才回了几个字“先稳住局面,我一会结束后过来。”   在西堤居委会的会议室里,村支书作为会议的主持人,把牛大伯叫过来参加调解。   牛大伯承认了分家协议确实是签过的,但是弟弟根本没有为这个家出过力,本来就不该分房子。又说自己是有土地证的,拆迁款就该自己领。   贝俊等他说完了,才往牛大伯的方向推过去两份材料,说:“你说的情况我们了解了,现在麻烦你看看政府拆迁公告,土地补偿款按照每平米4000元补偿,地上建筑物补偿款钢混结构6000元每平、土木结构3000元每平,你没有意见吧。”   牛大伯眯着眼睛看了看,趾高气昂地说:“政府的文件我没有意见。”   “那你看看第二份材料,你和我们签的合同,分别测绘了土地面积和房屋面积,你没有意见吧。”贝俊又说。   牛大伯抱着双臂扬着下巴说:“我跟着一起去量的房子,这个我也没有意见。”   贝俊清了清嗓子,尽量模仿着聂文宣平时的模样说:“你拿着土地证来领土地的补偿款没有问题,但是房子的赔款要分开,你弟弟的房子在他去世后由牛翠翠和他儿子继承,也就是说你弟弟房子的赔款该赔给牛翠翠,所以我们之前签的合同有问题,现在要撤销重新签,你有意见吗?”   牛大伯一拍桌板:“放屁,我有国家发的证,你们说签就签,说撤销就撤销啊,涮我们老百姓吗。”   “你的证是土地证,2000年的时候还是两证分离呢,你有房产证吗?”贝俊问。   “你们那么大个公司叫你这么个小瘪三来这里跟我说话?村里的房子谁给办房产证啊,土地证是谁的房子就是谁的,小屁孩不懂事,叫你们其他的负责人来跟我谈。”牛大伯双手叉腰趾高气昂,摆出一副对贝俊的万分嫌弃模样。   贝俊特别讨厌这种被人小瞧的感觉,关键是对方还这么狂。你狂任你狂,我比你更狂。   贝俊冷着脸拿过合同说:“如果今天这个合同不重新签,你后续的过渡费我们一分钱也不会付,还要去告你欺诈的行为,不信你试试!”   “试试就试试!你个乳臭未干的混小子也在这满嘴胡言,滚回家吃奶去吧你!”牛大伯说着也来劲了,拍着桌子指着贝俊的鼻子吼着。   贝俊脾气也被呛上来了:“你他妈再说一遍!”   “我今天就不重新签合同,牛翠翠喝一次农药就把你们吓得来找我退钱,你今天逼我把钱退出来,信不信我也去喝农药,装死谁他妈不会啊!”牛大伯声叫嚣道。   此话一出,牛翠翠的家属和贝俊都怒了。   呵呵,我能笑着跟你讲道理,也能翻脸教你什么是规矩!   贝俊也站起来拍着桌子叫道:“去喝!没钱我给你买,不喝不是男人!”   牛大伯比划着要上前来跟贝俊拼个你死我活,惊得两位经理赶紧跳到贝俊身前劝架。   贝俊在后面把手伸得长长的指着牛大伯叫道:“你信不信我分分钟摇人来真实你!”   牛大伯也伸长了手去挠贝俊,牛翠翠娘家的人朝牛大伯进攻,村支书忙着几头劝架,场面一时很混乱。   贝俊摇的人到了,会议室的门被聂文宣推开。   聂文宣推门看到的就是牛大伯挠到了贝俊的脖子的场景,贝俊白白的皮肤上马上出现了一大道红痕,聂文宣怒了。   贝俊第一次见识到肌肉宣的硬实力,聂文宣二话不说对着牛大伯的腰腹就是一脚,牛大伯只来得及一声惨叫,直接被踹到墙角边。   打斗的人都愣了下来看着聂文宣,聂文宣轻轻地拍了拍裤腿,模样依旧很斯文:“不好意思,下脚重了些,有意见来找我,别欺负我们家孩子。”   贝俊过了好久都能回忆起那一脚,那个瞬间的聂文宣,像混乱中的救世主,也像护崽的老母鸡,仿佛自带出场光芒,让贝俊说不出的心安。   村支书赶紧前去查看牛大伯的情况,现场有女性报了警。   派出所就在旁边,警察来的特别快,聂文宣拜托派出所留一点空间让他和牛大伯单独聊聊,牛翠翠娘家人被其中警察暂时带离会议室,两位警察守在会议室门外。   现在会议室里还剩下鼻青脸肿牛大伯、满身暴躁贝俊俊和西装暴徒聂文宣,牛大伯少了一丝嚣张,看着聂文宣的眼神又恨又怕。   “破烂公司赶紧倒闭得了,堂堂老总动手打人,必须赔我钱!”牛大伯嚷嚷着。   聂文宣慢条斯理地说:“赔钱可以,咱们先来算算账。”   “算你妈的什么账!你直接说赔多少钱?”   聂文宣拿出一沓资料:“我这里是测绘公司工作底稿,我们来看看你家原始测量出来的面积,土地128,地上建筑物400。”   牛大伯脸色变了变。   聂文宣说完看了牛大伯一眼,继续翻下一份材料:“我们再来看看你家的拆迁合同,土地260,地上建筑物680,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牛大伯眼神有些闪躲:“我……怎么知道你们工作人员是怎么搞的,我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老百姓而已。”   聂文宣声音很低沉:“手无缚鸡之力?打了我的人你怎么说?”   牛大伯争论:“我打你们还是你们打我啊,我刚才没让你们马上叫救护车都是宽容你们了,再看看你们哪里受了伤?”   “你动我身边这个人一根头发都不行。”聂文宣眼神狠历地说。   贝俊感觉自己身边冒出好多气泡,为什么感觉聂文宣这几句话有些像霸道总裁经典台词一样。   “俊俊,把你刚才的方案再说一遍。”聂文宣说。   贝俊正怀春,突然被cue,赶紧回神说:“哦,按照拆迁公告房子和地分开赔钱,地的话牛大伯有土地证可以拿全部钱,但是房子的钱要根据分家协议分一半给牛翠翠。”   聂文宣侧耳听完贝俊的话,然后又抬头对牛大伯说:“怎么说?”   虽然聂文宣只说了三个字,但有一种压迫感。   牛大伯声音小了一些,转过头不看聂贝二人:“不行。”   “我们小贝说的是对的,地钱你拿,房子钱退一半出来,如果你不同意那我就只能把这份材料拿出去了,你自己衡量衡量,谁损失的大。”聂文宣拍了拍手里的资料。   牛大伯恨恨地看了聂文宣一样,然后说他需要考虑一下。   “就在这里考虑。”聂文宣抬手看了看表说:“我给你二十分钟。”   牛大伯出去打电话去了,会议室里只剩下聂文宣和贝俊,聂文宣收起刚才的锐气,转过来把贝俊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受伤了吗?”聂文宣语气柔和下来。   “没有。”贝俊盯着聂文宣的眼神看,想要把这种来自聂文宣重视和关怀的表情保存下来。   “你处理这件事的思路很好,但下次别冲动,自己的安全是第一位,知道了吗?”聂文宣说。   “你也觉得我的思路是对的吗?”贝俊求证到。   聂文宣笑着揉了揉贝俊的头发:“很对,没想到你的土味脑瓜子倒也不糊涂。”   贝俊也伸手摸了摸被聂文宣揉过的头发说:“我聪明着呢。”   “嗯,把聪明用在正事上,你会有所作为的。”聂文宣说。   贝俊笑着哦了一声。 第18章 成长第一步   牛大伯推门进来:“牛爱国拿了我的十万块说是保证我一个人拿拆迁款的,现在你们要把我的拆迁款拿回去,那我这十万块也要还回来!”   警察也跟着进来砍他们调解的情况,一位警察说:“牛爱国从小就是在村子里游手好闲、偷鸡摸狗收保护费,他那个德行你也相信他,赶紧把人家牛翠翠的救命钱给人家,牛翠翠要是死了,你更是完蛋。”   贝俊听得眉头皱了起来,牛爱国收了好处?   牛大伯把头梗往一边,没有反驳警察同志的发言,转而对聂文宣和贝俊说:“你们不是要主持公道吗?只管牛翠翠的公道不管我的公道?要让我退钱可以,我退的钱里必须扣除这10万块!否则我不干。”   聂文宣静静的抱臂看着牛大伯没有开腔,贝俊想要开口反驳也被聂文宣拦了下来。   牛大伯被聂文宣盯得发毛,主动改口:“8万,不能再低了,不然我就亏死了。”   “亏?呵呵。”聂文宣皮笑肉不笑。   “最低最低5万块。”牛大伯说。   贝俊已经有些想要答应牛大伯了,5万块而已,自己垫上也行,只要能摆平这件事。   贝俊拉了拉聂文宣的衣袖,聂文宣给了贝俊一个眼神,贝俊再次安静下来。   聂文宣又一次伸手看了看手表,说:“我的手表有录音功能,你们弄虚作假侵吞国家资产,还妄想还敲诈我们,现在证据确凿,要试试吗?”   牛大伯脸色变了,想要跳过来抢夺聂文宣手里的手表,贝俊眼疾脚快伸出脚绊了牛大伯个狗吃屎。   最后聂文宣还是给了牛大伯5000块,算是赔偿医药费。   事情算是顺利解决了,不枉费贝俊在来之前疯狂用手机搜索法条的辛苦。   因为牛翠翠还在ICU,暂时没有办法签合同,但是现在人在医院又急等着用钱,所以贝俊特别安排由牛翠翠的父母签了领款的申请后先把牛翠翠的那部分钱划给了牛翠翠的父母。   贝俊问聂文宣:“你的手表真的有录音功能吗?”   聂文宣眨了眨眼,笑着说:“骗他的,刚才那沓资料也并不是测绘底稿,我乱说的,这种人,随便一诈都知道他家的拆迁有猫腻。”   “啊?那你为什么不追究这件事?”贝俊不解。   聂文宣说:“等你再长大些就会知道,有些事并不完全是非黑即白,我们每个项目都会有村官贪腐成本的预算,你觉得牛大伯能做到虚报面积,西堤村委会的人能扯出来多少?我们现在还需要用他们,暂时不用一网打尽。”   贝俊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你刚才想要赔给牛大伯的钱,不如用来补助牛翠翠,你看,她儿子在看你。”聂文宣指了指站在院子里的小孩。   小孩子头上的孝布已经被收起来了,瑟缩在大人身后,用孩童特有的纯净目光看着贝俊,贝俊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想想自己平时十万块也就是买个玩具而已,但对于这个孩子来说,或许十万块会有更大的价值。   聂文宣适时把贝俊从感性思维里拉出来:“心软了吗?不过我不建议你直接给钱,你要是想帮他,可以帮他买份教育基金。”   一切处理完成的时候差不多是下午三点多,贝俊跟着聂文宣回办公室,上午热闹如菜市场的办公室现在安安静静的,贝俊心里不禁有些感叹,这一天过得可真他妈精彩。   贝俊趴在自己的小桌子上用手机看教育基金,聂文宣在忙自己的事情。   出于对贝俊今天的鼓励和表扬,聂文宣问贝俊想要什么奖励。   “奖励先欠着一下,今晚可以吃你做的菜吗?”贝俊说。   聂文宣欣然同意,两人正要出发回家的时候牛爱国打电话给贝俊。   果然,牛爱国打电话来先是为自己开脱了一番,说自己也是受到了牛大伯的欺骗才导致这件事情发生,然后又是拜托贝俊被聂文宣说说好话不要追究自己的责任。   这件事上贝俊虽然对牛爱国是有意见的,但现在事情都解决了,也不想真的苛责牛爱国什么,挂了电话还是替牛爱国求了情。   聂文宣自从贝俊接电话开始脸上的笑容就尽数收敛,等贝俊说完求情的话,聂文宣叹了口气说:“贝俊,我知道你不缺钱,但是我觉得你的钱不该花在为牛爱国擦屁股上面。”   贝俊还是试图为牛爱国争取一点机会说:“牛哥他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聂文宣看了贝俊沉默了几秒,才说:“那看在你的面子上,这次就不处罚他了,西堤的拆迁也快要结束了,下个月正常辞退他就行了。”   贝俊把聂文宣的意思表达给了牛爱国,但是牛爱国明显对此还不满意,他一遍又一遍地约贝俊出去聊聊,喝点酒谈谈心。   贝俊第一是因为今天太累了,第二是因为聂文宣不准他出去,所以拒绝了牛爱国。   牛爱国很坚持,一直在微信上要求见贝俊一面,哪怕只是在楼下说十分钟话也好。   所以在聂文宣洗澡的时候,贝俊偷偷跑出来在公司楼下的星巴克和牛爱国见了一面,贝俊没说自己住在聂文宣家的事情,只是说自己刚好在公司附近。   牛爱国看起来是特意打扮了一番,身上穿着的是一套贝俊此前没有见过的新衣服,上面印满了奢侈品大牌的经典LOGO,看到贝俊走着过来,赶紧站起身迎接贝俊。   牛爱国体贴地嘘寒问暖到:“俊俊啊,天气转凉了,你怎么不多穿点衣服,要注意保暖啊。”   “不是很冷,你急着要见我,是有什么事吗?”贝俊问。   “快坐下来,我帮你点了一杯热的焦糖玛奇朵,快坐下来暖暖。”牛哥把一杯咖啡递到贝俊手里,“你白天跟我说,聂总下个月要辞退我啊?”   “他是这么说的,下个月拆迁应该也结束了吧,之前我记得他就是说让你过来干拆迁的。”贝俊尝了口咖啡,太甜了,赶紧放下,跟着卷王戒糖这么久,贝俊已经不能吃糖了。   “拆迁结束了就要解雇我?没有这个道理吧。”牛哥语气有一点不满。   “牛哥,不是我说你,你怎么能收了别人的钱就乱签合同呢,要是牛翠翠抢救不回来,那就真的出人命了,我今天看到她那个小孩子还那么小,穿的衣服也不太好,本来就没有爹,现在再没有妈的话,还怪可怜的。”   牛爱国一本正经地解释道:“俊俊,你不是我们村的人,不了解他家的情况,这个牛翠翠名声差得很,作风乱,克公婆克丈夫克大伯,但凡跟她沾上的人都没有什么好结局,就是个破鞋,你懂村里的破鞋吗?”   牛哥好像一直都是这样的脾气,遇到自己不喜欢的人或事就是拼命的诋毁,以前贝俊总是盲目的附和牛哥的言论,但今晚贝俊很不愿认同牛哥说话的方式。   贝俊皱起了眉头,说:“不管她名声如何,该她得的赔偿还是应该要给她的吧。”   牛爱国继续补刀:“她那种人,动不动就寻死觅活的,死了倒一了百了。”   贝俊口气不好地说:“行了别说了,聂文宣已经不计较这件事了,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牛哥看着贝俊的模样,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对贝俊说:“俊俊,其实我今天过来,还有一件事想要跟你说说,我想,咱俩关系也到这个点上了,要不...咱俩处个对象试试看吧,好不好?”   “你说什么?”贝俊非常惊讶,这实在是太离谱了。   “我其实也能猜到你喜欢我的,你初中时候就老拿那种眼神看我,后来你瞒着家里两次偷偷来找我,其实不也是那个意思嘛,我现在也觉得自己对你有好感,既然这样,咱俩处处试试吧,我保证好好宠你,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老公多个家,对不对。”牛爱国还在身边诱导着。   怪不得牛哥这段时间一直在自己身边宣传同性恋知识,还时常给自己传一些男男十八禁的视频,贝俊还以为是不是牛哥发现了自己一些不可告人的小心思,没想到是牛哥对自己有这个心思?   “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贝俊坚定地说道。   牛哥听到贝俊说这个话,急得上前按住贝俊放在桌子上的手,说:“俊俊,别害羞,喜欢同性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以前没有直视自己的内心,我现在才发现我是真的喜欢你,我前几天约你去纹纹身你不去,我今天请假就是纹纹身去了,我在大腿根那里纹了你的名字BJJ5201314,你要看吗我脱开给你看!”   贝俊听到这事更加惊悚了,要不要玩的这么大,不是说好了一起去纹个98K吗,纹我的名字干什么!   牛哥还在深情地倾诉着自己的满腔情愫,贝俊三言两语委婉地拒绝了牛哥后就赶紧落荒而逃了,一气跑回家,聂文宣已经洗好澡去书房了。   --------------------   有录音功能的手表不知道大家用过没有,我倒是有几块,我jio得还挺好用~ 第19章 大哥再见   看到贝俊从外面回来,聂文宣口气不佳地问贝俊偷偷跑去哪里了,在听到贝俊说去和牛爱国喝咖啡后聂文宣表情更不悦了。   聂文宣问:“他来找你干什么?”   贝俊不好意思跟聂文宣说牛爱国向自己表白的事,只是敷衍着说:“他想让我问问你,能不能不辞退他。”   “你怎么回答的?”聂文宣问。   贝俊若无其事地准备回自己的房间,边走边说:“我说这事要你做主,然后我们就聊了点别的。”   聂文宣跟着贝俊往贝俊的房间走去,问:“聊了点什么?”   “聊我们年轻人的事情,快出去,我要洗澡了。”贝俊开始撵人,他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一下牛爱国给他带来的精神冲击。   聂文宣拉了上次坐的那个凳子过来唠叨道:“贝俊,我说真的你离牛爱国远一点,他这人心术不正贪婪无度,你知不知道他在办拆迁工作的时候从中贪了公司多少钱,前期部经理跟我大致汇报过,说至少三四百万,你想想他和你做朋友,有何居心。”   贝俊惊讶地抬头看着聂文宣,三四百万?这应该都能抵得上聂文宣的年薪了吧。   “你看他跟你一样大的年纪就敢贪这么多钱,换做是你,你敢吗?”聂文宣问。   也不知道这句话是褒是贬,贝俊白了聂文宣一眼说:“牛哥贪是贪,但不至于贪这么多吧。”   “怎么不至于,要不要拿账本来给你看看,我才认识他一个多月我就已经看出来这个人贪财好色、欺软怕硬,你跟他做朋友这么久看不出来吗?”聂文宣说。   “我...”现在也看出来了。   “他图的是你贝家的钱,这人迟早要给你惹祸,自己掂量掂量吧。”聂文宣说完就出去了。   聂文宣走后,贝俊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在脑子里重播了一遍,牛爱国先是在拆迁里收人好处挤兑牛翠翠害得人家差点家破人亡,后是突然跟自己表白,再加上现在聂文宣的话。   如果牛哥真的是为了钱才说要跟自己在一起,确实也是很有可能的。   毕竟从自己跟着他的那天起,牛哥身边就一直有女朋友的,有时候还会有好几个,而牛哥对这些女孩子也是差不多都是骗钱骗色,以前觉得牛哥非常威风,马子随时换,各种羡慕嫉妒恨。   现在牛哥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才知道这种感觉有多让人恶心。   这天晚上贝俊做了一个特别长的梦,他梦到自己在和牛爱国谈恋爱,牛爱国说俊俊我一定会好好宠你的,你放心跟着我吧。   然后牛爱国带着他去一个四周布满了鲜花的广场上,不知道是个什么骚操作牛爱国带他踢起了社会摇。   摇着摇着,贝俊感觉身边的人怎么跟不上自己的节奏呢,转过头一看身边的人换成了聂文宣,他正在跳搓手舞,一边跳舞一边说:俊俊我一定会好好宠你的,你放心跟我吧。   贝俊可以说是从梦中笑醒的,走出房门看到聂文宣正在晨跑,健硕的身姿和梦里跳搓手舞的身影完全不同。   贝俊撇撇嘴,觉得还是跳搓手舞的冷少比较可爱。   牛爱国一大早又给贝俊发了很多消息,问是不是昨天吓到贝俊了,贝俊收起手机没有回复。   经过这一夜的考虑,贝俊跳出自己从前盲目的认知,开始意识到牛爱国肤浅、势力又难缠。   且不说他现在竟对自己动了这番心思,单说牛爱国从自家项目贪的那三四百万,就让人难以原谅。   贝俊催聂文宣赶紧炒了牛爱国,聂文宣没什么意见,就着手让人事去和牛爱国谈解雇的事情了。   牛爱国一直想再约贝俊见一面,但是贝俊一直避而不见,约了几次,牛爱国大概也是生气了。   牛爱国被解雇了,在其社交平台发布了一首喊麦歌曲《刀斩逆徒》,歌词句句影射贝俊。   要不是聂文宣拦着,他真想拎把刀去跟牛爱国砍砍看是谁斩谁。不管怎么说,贝俊现在是完全和牛爱国划清界限了。   贝俊在西提村配合聂文宣解决闹事者的英勇事迹以光速在贝家传播开来,贝爸、贝妈、贝哥都打电话来表扬了贝俊一番。   有了昨天这一遭,贝俊在面对家人时有种扬眉吐气的快感,这下回家看谁还敢说自己比不上贝哥。   为了现场听一听来自父母的彩虹屁,贝俊决定答应贝妈回一趟家的建议,贝哥下班来接贝俊。   穿上自己喜爱的花衬衫配皮夹克,紧身牛仔裤加水钻豆豆鞋,贝俊感觉到很自信,从内而外的自信。   聂文宣站在厨房岛台边准备动手做晚餐,看着他这个造型扶着额头叹了口气。   “叹什么气啊冷少,总比你以前时髦好看吧。”贝俊骄傲地说道。   聂文宣挥挥手说:“赶紧走赶紧走。”   贝哥提前出发过来,现在已经在楼下等着了,贝俊看到贝哥的车子,轻轻的撩了撩头发,然后把双手插在裤兜里,迈着外八字的步伐走过去,就差把我很狂写在脸上了。   贝哥看着贝俊这幅作妖的模样,只是笑了笑。   贝俊一上车就跟贝哥描述昨天的场面是如何惊心动魄,自己是如何英明神武解决纷争,贝哥也只是笑着附和几句,夸奖说我家弟弟长大了,有责任有担当能干事了。   晚高峰有点堵车,贝俊把自己的光辉事迹描述完一遍后,才只走了一半的路程。   等红绿灯的间隙里,贝哥不经意地问道:“俊俊,哥哥感觉你最近确实长大了不少,那感情方面有没有什么情况呢?”   简直是瞌睡来遇到枕头,贝俊满腹的感情心事正想找人倾诉呢,正巧贝哥就凑着来关心了,贝俊从来没有谈过恋爱,急需一份恋爱指导。   贝俊说:“哥,你说,怎么样才能知道一个人喜不喜欢自己呢?”   “你有喜欢的人了?谁啊?”贝哥问到。   “那你先告诉我,怎么样才能确认对方是不是喜欢自己呢?”   贝哥循循善诱道:“喜欢这件事很抽象,它会有很多的表达方式,你可以给我说说他都做了些什么,我好帮你分析。”   贝俊想了想说:“这个嘛,我也不太会说,他就是对我很好,很有魅力...但是好像他对别人也很好,具体的我也不会说。”   贝哥还不知道贝俊和牛爱国绝交的事情,听到贝俊这样说基本已经将贝俊说的这个人和牛爱国对号入座了,说:“如果有人对你好,也不一定是喜欢你,可能只是图你的钱。”   贝俊想了想说:“他好像也不是很缺钱,我真的感觉我有点喜欢他,哥,你说什么才算喜欢他?”   贝哥突然踩了一脚急刹车,问:“等等,你不会已经去纹了纹身了吧!”   贝俊被刹车带来的惯性推得往前倾了倾,安全带急速卡住勒得他胸口痛,咳了几口缓过来,贝俊责备地看了贝哥一眼说:“你怎么这么开车啊哥!而且你怎么知道我要去纹纹身?为什么你跟聂文宣都问我纹身这个事情?”   “额...我听说...听说的。”所幸贝哥的急刹没有造成追尾,贝哥继续向前开去。   贝俊刨根问底道:“听说?听谁说?”   “听...听...”贝哥结结巴巴地答不上来,想着骗也难骗,索性对贝俊开口说:“我那天看到了牛爱国给你发的微信,约你去纹纹身,还要纹在大腿根,你没去纹吧。”   “我去什么去,聂文宣一天看我像看狗一样,我哪有时间去啊。”贝俊恍然大悟说:“原来你跟聂文宣都怀疑我跟他去纹纹身,所以聂文宣才像审犯人一样审我纹身的事。”   贝俊哼了一声抱起双手转过身对着窗外生气。   贝哥伸过一只手拍了拍贝俊的手臂,说:“哥哥不是关心你嘛,你说那个牛爱国,约你去纹纹身,还要纹在大腿根,不是哥哥想要批评你们啊,这个...有点变态。”   “哪里就变态了,他约我去纹在大腿根是因为他身上已经没有别的地方可以纹了,而且我根本就没有去纹好吗!”贝俊很不愉快。“再说了,我现在跟他都绝交了!”   “绝交啦?真的吗?为什么?绝交多久?”贝哥问。   贝俊哼了一声没回答。   “哥哥也是怕你跟着牛爱国学坏嘛,以哥哥这么多年的阅历来看,这个牛爱国对你绝对不怀好意,所以哥哥拜托聂文宣多看着点你,以免你跟他走得太近了,还好现在看起来效果应该不算差,果然把你放到他家是正确的选择。”贝哥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贝俊听完贝哥的话,盯着贝哥的脸看了一会,脑袋高速运转,脑海中有个声音在告诉他要好好串联考虑一下最近发生的事,但他克制着自己不要细想,只是冲贝哥嚷嚷了几句别烦人。   贝哥从小一直都溺爱贝俊,看贝俊一脸不爽,也不敢再说话触这个贝小爷的眉头,两人沉默着回了家。   --------------------   贝哥手持恋爱错误宝典~ 第20章 被误会的纹身   晚餐的时候,贝俊本来准备好的发言因为被贝哥搅乱了心情一句话也没说,反而是贝哥积极地和贝爸贝妈复述了一遍贝俊的英勇事迹,然后不停地夸赞贝俊长大了懂事了。   贝爸贝妈很欣慰,还把贝俊的车钥匙也还给了贝俊。   但是让贝俊感到意外的是,自己并没有因为这些夸奖有多开心,一直恹恹地提不起劲。   草草地扒了几口饭,贝俊说要回聂文宣家了。   面对贝爸贝妈的挽留,贝俊吹了一通公司里现在事事都需要自己自己忙的不得了。   贝爸贝妈虽然不太相信,但看着自己刚立下一功又积极投入工作的儿子甚是欣慰,贝俊回房间收了些东西就跑了出来。   贝俊开着手机导航往城市的边缘走,车里放着动感十足的DJ音乐,往牛爱国曾经发给他的定位去。   巷子里开不进车,贝俊下车穿过街灯有些暗淡的小巷,然后爬上一个居民楼的三楼,这间屋子入户门大敞着,门旁边挂着个牌子写着“舍居刺青”。   在纹身师的推荐下,贝俊决定纹在痛感稍微没有那么强烈的侧腰处,用old english 的字体纹了一个大写字母“N”。   虽然纹身师说这里不太痛,但是贝俊还是痛的一直在叫唤,声音大到旁边的居民都跑过来看这里是不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等贝俊眼泪汪汪地纹完纹身回到聂文宣家门外,又调整了自己极痛的面色,尽量做出一派潇洒的模样。   进门后,贝俊故意撩起衣服下摆扇了扇说:“哎哟我今天不能洗澡了,纹了个纹身。”   聂文宣一脸震惊,眼神地从贝俊的脸上移到腰上,又从腰上移到脸上,如此反复数次。   贝俊还一脸嘚瑟地看着聂文宣,心想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呵呵,震惊你们一百年。   纹身表面泛着一层薄薄的红肿,是真实的纹身,纹身师手艺不错,那个字母现在看上去还算比较飘逸美观。   聂文宣想要上手摸一摸,手刚触上来,贝俊就赶紧跳开了,说:“别摸!可痛了,等下你给我整发炎了。”   聂文宣盯着贝俊的脸问:“你...怎么会想起来去纹纹身?”   “为什么,呵,想纹就纹,潮流我做主,小爷这叫时尚,懂吗?”贝俊说完就甩甩头回了卧室。   过了一会,聂文宣又敲响了贝俊的门。   贝俊正在找各种角度给自己的新纹身拍照,听到敲门声,说了声进来吧,就抱着膝盖在床上P图。   聂文宣还是拉了上次的椅子坐在贝俊床前,说:“贝俊,你纹了个牛爱国的N?”   贝俊冲着聂文宣翻了个结结实实的白眼,没吭声。   “你...你们发展到什么地步了?”聂文宣问。   贝俊脸色极黑地指着卧室门说:“出去。”   聂文宣吃了个怼,表情看起来也有些生气,说:“问问都不行吗?”   贝俊一脸不爽地问:“你跟我哥,你们觉得我跟牛爱国好过是吧?”   聂文宣脸色沉沉的没有说话。   贝俊生气了,很气很气,从床上随手拉过来一只枕头摔在聂文宣身上,站在床上吼道:“滚出去。”   聂文宣接住贝俊扔过来的枕头,定定地看着贝俊。   贝俊瞪着眼睛说道:“是,我就是跟他好过,可以了吧,我现在很伤心,很绝望,难过得要死!现在请你出去,我要睡觉了,要不然我现在就搬走!”   聂文宣叹了口气:“我没有撵你的意思,那你好好休息吧,你那个伤口不能碰水,我给你拿了祛疤膏,用这个涂伤口恢复的快不容易留疤。”聂文宣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管药膏递给贝俊。   贝俊还是气呼呼的说:“谁要你的药,拿着走人!”   “纹身护理不好真的会溃烂的,药放在这里,我走了。”聂文宣把手里的药膏放在床头柜上就出去了。   贝俊一个人在床上生了半天闷气,又拿起床头的药膏,仔细看了一遍说明,然后愤愤的涂在自己新刺的纹身上面。   贝俊很生聂文宣的气,可是他自己也不明白气从哪来。   气聂文宣误以为自己和牛爱国处对象?   还是气聂文宣没有明白自己纹身的含义?   又或者是气聂文宣对自己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种喜欢?   总之就是很别扭,既想时刻和聂文宣在一起,又恨聂文宣对自己没什么那方面的意思。   这次的争吵发生了过后,贝俊明显感觉道聂文宣虽然并不是很想理自己,但偏偏还是对自己还是照顾如初。   做早餐还是做两人份的,雨天带伞还是带两把,出门还是会等贝俊...只是不跟贝俊说话。   享受着聂文宣与往常一样照顾的同时,贝俊也迫切的希望能够和聂文宣和解一下。   可恨的是自己已经把求和的想法表现的很明显了,聂文宣依旧冷着脸不跟自己说话。   比如,吃饭的时候贝俊主动找话题:“聂叔叔,今天的菜有点咸。”聂文宣看了贝俊一眼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把另一盘菜放在贝俊面前。   工作的时候贝俊把自己写的看书读后感悄悄放在聂文宣桌子上,聂文宣忙了一天对此视而不见,后来这份读后感被ANNA作为废纸收走了。   贝俊悄悄用小纸条写:“我就站在你面前,你看我有几分像从前。”丢到聂文宣桌子上,聂文宣看了后叹了口气把小纸条扔到了垃圾桶里。   贝俊活了这20多年来,还是第一次遇到自己搞不定又不想放弃的事情。   聂文宣似乎一直以来性格就很好,对待任何人都温和客气,贝俊有时觉得聂文宣对自己是特别的,有时又觉得自己好像和别人没有什么差别。   想知道聂文宣的心思,这是贝俊最近最大的心愿。   贝俊想,原来这就是暗恋的滋味,说出来畏首畏尾,不说出来憋屈苦闷。   --------------------   这章有点短,所以明早还有一章,阅读愉快~ 第21章 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西堤的拆迁工作基本完成了,项目开始进入土地报规、工程报规,公司里各个部门都忙碌起来。   聂文宣依旧很忙,西堤的黄线康养项目是他极为重视的。   聂文宣作为年轻一代的房地产总裁,急需这样一抹亮眼的业绩来巩固自己的商业地位。   为了项目能够顺利过规,他忙着奔波于各个政府部门之间,项目要动工,又要准备新一轮的融资。   贝俊依旧跟着聂文宣到处跑,坐在聂文宣身边听着聂文宣对项目一遍遍的重复分析解释,也看着聂文宣各种游刃有余、处变不惊的周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贝俊除了像以往一味盯着聂文宣发呆,也渐渐开始会跟着聂文宣的思路延伸考虑。   这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贝俊基本上可以把聂文宣的黄线项目倒背如流,要让他发表点什么观点,他也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贝俊的社交平台似乎也有些荒芜了,已经许久没有在上面发布作品了,虽然偶尔还是会登录上去看看情况,但再也没有想要在此大展宏图的激情。   湖西项目的土地证办出来了,聂文宣安排人把贷款的抵押物变更了以后把贝哥的土地证还了回去。   不知不觉的,贝俊住到聂文宣家的时间竟已过了两个月。   按照聂文宣和贝哥的约定,两个月期满,贷款和牛爱国的问题都解决了,是该把贝俊送回去了。   贝哥打电话给贝俊说贝爸对贝俊最近的情况很满意,想让贝俊搬回家里住,搬去贝哥那里也行。   贝俊问贝哥为什么。   贝哥没有说是因为聂文宣已经把土地证还回来了所以不好意思再把贝俊托付在那里了,只是说:“爸妈现在对你的看法已经有些改观了,也确实该搬回来,你住在文宣那里,毕竟还是打扰他,我听说他家里催婚催得挺紧的,他应该也需要一些私生活。”   贝哥问:“聂文宣说他需要私生活所以赶我走的?”   贝哥说:“这个也倒是没有,但是你总不能一直住在他那里吧,你慢慢的也需要自己的空间啊,如果你不想和爸妈或者我住的话,家里新开的盘你直接去选一套也行。”   “我觉得聂文宣这里挺好,而且他又没赶我走,我想再住一段时间。”最好住一辈子。   “但是他今早过来我这边还土地证的时候,我已经跟他说了你会搬出来的事情,而且他也同意了。”贝哥如是说到。   贝俊感觉自己心里酸溜溜的,想着自己还整天幻想着聂文宣是不是也对自己有意思,结果这么快就被撵,感觉脸上像是被抽了几个嘴巴,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打脸。   原来,他并没有想要留自己在这里住啊。   下午聂文宣回公司的时候,贝俊背对着门趴在自己的小桌子上,听见开门的声音,明明自己没睡着但完全不想理睬聂文宣。   刚来公司的时候自己对聂文宣还有过薄情寡义的评价,现在想想当时自己还真是一点也没有看走眼。   聂文宣也没有过来跟他说话,自顾自地开了电脑工作,鼠标和键盘响得啪嗒啪嗒的,弄得贝俊非常心烦,趴了一会,贝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桌面。   聂文宣听到动静才发现贝俊并没有在睡觉,贝俊又拍了一下桌子。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聂文宣侧过脸问道。   贝俊翻了个白眼依旧扭着头不说话。   鼻子里闻到聂文宣身上独有的气息,一只温热的手抚上贝俊的额头,是聂文宣看他不说话伸过来试探有没有发烧。   贝俊一把把聂文宣的手拍开,臭着张脸说:“虚情假意,谁要你假惺惺的关心。”   明明自己也跟聂文宣用一样的沐浴露,怎么自己就没有聂文宣身上的这股味道?   “你怎么了贝俊?”聂文宣是一贯的温和。   “不要你管!”贝俊虽然嗅觉有些受蛊惑,但语气依旧很冲。   “要是不舒服的话,就先回去休息吧。”聂文宣说。   说起提前回去,贝俊又想起自己过来的这两个月一直没能获得一把聂文宣家的钥匙,原本自己还以为聂文宣的想法真如他所说的两人形影不离所以不需要两把钥匙,原来人家根本就没想让自己多待。   想起这一茬,贝俊更愤怒了。   “哼,回去?你早就想撵我回家了是吧,我这就走,再见!”贝俊说完就气冲冲的站起来,起身时还故意撞了一下聂文宣的肩膀,然后什么也没说,拎起自己桌面上的车钥匙就走。   剩下在原地一脸莫名其妙的聂文宣。   贝俊开着车在路上晃了几圈,内心无比凄凉,想不到自己就这么灰溜溜地被撵出来了,这城市这么大,我该去哪?   贝俊把车子停在路边,给贝哥打了个电话,说:“哥,你说的新开的楼盘在哪,你带我去选房子吧。”   贝哥带着贝俊去了新楼盘,贝俊选去选来都选不到满意的房子,要不就是嫌视野差,要不就是嫌面积窄。   贝哥看出贝俊就是过来挑事的,让销售人员先离开,问贝俊怎么了。   贝俊说我失恋了。   贝哥摸了摸贝俊的头说:“我知道,牛爱国是个人渣,忘了他吧。”   贝俊说苦着脸说:“我的失恋对象另有他人。”   贝俊央求贝哥陪自己去喝酒解愁,为了开解失恋的弟弟,贝哥带着贝俊去了一个清吧小酌两杯。   几杯酒下肚,贝俊更加郁闷了,从白天跑出来到现在,聂文宣竟也一个电话一条信息也没有,或许他就是觉得自己走了挺好的吧。   看着贝俊不停地把手机解锁又上锁,贝哥主动问到:“你失恋的对象是什么样的?”   贝俊抬起杯子饮了一大口酒,说:“一个各方面都非常完美的人。”   “是那天在车上你说的那个人吗?”贝哥说。   贝俊点了点头,一脸郁闷。   贝哥问:“那为什么会失恋?是在一起了又分开,还是根本就没有在一起?”   贝俊没有回答,只是一个劲地喝酒。   所以虽然贝哥叮嘱过别喝醉,贝俊还是喝醉了,两手杵着腮,嘴巴撅得老高。   贝哥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是聂文宣的来电。贝哥和贝俊一起盯着桌面上那只正在闪烁的手机。   贝哥接起了电话,贝俊也竖直了耳朵听着,清吧里只有舒缓的音乐,贝俊隐约能听到电话那头聂文宣熟悉的声音和腔调。   聂文宣客气地跟贝哥打了招呼以后,只是含蓄地是现在天黑了但是贝俊没有回自己家,问问贝哥贝俊是否已经回家了,现在安不安全等等关心的话。   贝哥简单说了贝俊现在跟自己在一起,聂文宣那边说安全就好就挂了电话,贝哥对贝俊说:“聂文宣真的是个心细的人,你要是能一直在他身边就好了,可惜我们当时约定的两个月到期了。”   “什么两个月?”贝俊问。   “哦,就是那时他找我借土地证,我说你可能要和牛爱国处对象,让他把你接过来两个月,把你跟牛爱国捣黄,现在他的项目也正常了,牛爱国跟你也绝交了,时间到了我也只能把你接回家了啊。”贝哥说。   听完贝哥的话,贝俊定定地盯着贝哥看了几秒钟,开口问:“所以你今天说让我回家,不是因为聂文宣赶我走,是因为你们约定的时间到期了?”   贝哥说:“额...也可以这样理解。”   贝俊哇凉哇凉的心燃起了一丝小小的火星。   喝到后面两人都有了一些微微的醉意,也开始抒发起感性的长篇大论,贝哥反复强调说找爱人一定不能盲目,至少要找和自己三观相合的灵魂伴侣,这样的爱情才有意义。   贝俊点点头说哥你马上33了怎么还没找到你的灵魂伴侣,你要是还找不到的话我就不等你了我要先找了。   贝哥说你还太小,即使找到了也不一定能搞定对方。   贝俊说那你说怎样才能搞定对方呢?   贝哥说那还不容易你一定要在感情里把握主动权,要把握住一切机会占领高地。   贝俊说哦好的哥我明白了。   两人喝到差不多十点半,贝哥说走吧回家的傻小子,天涯何处无芳草,好好睡一觉,明天去找新目标。   贝俊说我的东西还在聂文宣家,我今晚先回他那边吧,等明天收拾好东西再回家。   酒壮怂人胆,在酒精的刺激下,贝俊做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第22章 你的床大不大,一个人睡怕不怕   打车回聂文宣家的路上,贝俊感觉自己精神高度亢奋,心跳得扑通扑通的,手心也紧张得出了一手的汗。   咚咚咚地拍着聂文宣家的门,等不及还上脚踢了两脚。   聂文宣开门的时候穿着运动装,微微喘着气,脸上湿湿的冒着热气,看样子应该是在家里运动。   “你怎么回来了?”聂文宣问。   贝俊二话不说抱着聂文宣的脸就啃下去,眼角的余光只看到聂文宣瞪大的眼睛。   没学过亲亲,两个鼻梁相撞,疼得贝俊眼前一黑,为什么跟聂文宣在一起受伤的总是自己的鼻子。   聂文宣挣扎着想要先把门关起来,贝俊以为聂文宣要逃,使出全身的劲来压制聂文宣。   门关上后贝俊把聂文宣抵在门上,依旧倾尽全力压制着。   果然大力出奇迹,想不到聂文宣这结实的身板能这么顺利地被自己制服。   就这么用自己的嘴唇堵着聂文宣的嘴唇堵了十几秒,也有可能是几分钟,贝俊感觉到自己有点无法呼吸了,才准备慢慢放开聂文宣。   刚刚准备离开,贝俊感觉到另外一股力量把两片即将分开的唇重新贴合在一起,一个湿湿软软的东西轻轻地舔了舔自己的唇缝,贝俊不自觉地张开了嘴巴,心脏仿佛暂时停止了跳动。   这是贝俊的初吻,在聂文宣的带领下,本就因为酒精有些混乱的大脑现在因为缺氧直接宕机了。   贝俊忘了一路上给自己加油打气的壮志豪言,全身的神经都集中在嘴巴上,聂文宣身上特有的气味被无限放大,完全失去了自己曾坚定不移要拿下主动权的信念。   亲了多久贝俊已经记不清了,好像只是一瞬间,又好像很久,聂文宣才放开他的嘴巴,温和的声音带着点笑意,他说:“呼吸。”   聂文宣用手背擦了擦嘴巴,模样极具蛊惑性,把贝俊原本准备好的台词刺激得全部忘光了。   “你...你为什么亲我?”贝俊结结巴巴地问。   聂文宣反问到:“不是你先亲我的吗?你又为什么亲我?”   “我...我...我...”贝俊索性眼一闭脚一跺说:“我喜欢你!”   聂文宣似乎笑了笑,他说:“是吗?”   贝俊索性把想说的话全说了:“我真的喜欢你,我今晚要去你卧室睡!”   聂文宣摸摸贝俊的头说:“熊孩子。”说完就走过去茶几边端起自己的水杯背对着贝俊一边喝水。   贝俊追着上去质问到:“你亲小孩?”   聂文宣把水杯放在茶几上,说:“你确实只是个小孩。”   贝俊怒了,上前双手抓住聂文宣的衣领,把聂文宣拉到自己面前说:“我讨厌被人当成小孩,要不要我掏出来给你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小孩!”   “冷静一点,你今晚喝多了吗?”聂文宣试图拨开贝俊抓着自己衣服的手,但贝俊非常用力,聂文宣甚至可以看到贝俊原本软软手上鼓出来的青筋。   贝俊气急败坏地说:“我没有喝多,我今晚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你要是不同意,我...我...”   贝俊突然放开一只手直攻聂文宣下路,抓得聂文宣措不及防,赶紧把贝俊推开。   贝俊大叫到:“你还说不想!”   聂文宣盯着贝俊看了两秒,又笑了笑说:“那你先放开我,我先去洗个澡行吗?”   聂文宣在主卧的卫生间里洗澡,这是贝俊第一次进来聂文宣的卧室,大衣柜,大书架,床头还放着Kindel和几本翻的起毛边的书。   卷王的睡前读物,枯燥且乏味。   贝俊来不及好好打量这间卧室,他现在紧张得一批。   这血气方刚的二十岁,每天都会有很多发泄不完的冲动。这之前的每一晚,贝俊都是靠曾经在牛哥基地里偷拍到聂文宣的两张照片来满足自己的想象。   鉴于这个想法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贝俊早就提前准备了一些辅助性的工具,就藏在自己睡那间的枕头下面。   想着自己这些工具和小兄弟马上就要投入实战了,心里既激动又紧张,耳朵竖的特别笔直地听着浴室里的动静。   浴室里水声停止的时候,贝俊赶紧锁上手机,解开自己的衬衫扣子,双手往身后一杵,摆出一副强装镇定的样子。   聂文宣穿着浴袍出来了。   聂文宣冷静地走到贝俊身边问:“今晚喝多了吗?难受就睡吧。”   “睡屁睡!小爷今晚要与你大战到天亮!”贝俊理直气壮地说到。   聂文宣忍不住扶额:“你看清楚我,我是聂文宣。”   “我知道你是聂文宣,要是别人我还不干呢。”贝俊直起身伸手准备解开聂文宣的浴袍系带,被聂文宣按住了手。   “你打算怎么做?”聂文宣又问。   “废话好多,我凶的批爆保证你舒服,其他的别问。”贝俊不耐烦地安排到。   “你上我?”聂文宣一脸不可思议地问,一边紧紧地按着自己的浴袍。   贝俊急不可耐地扒着聂文宣的衣服说:“问题怎么这么多,这次我上,下次换你,可以了吧。”   聂文宣看起来似乎还是很犹豫,贝俊不想再给他留思考的空间,一把扯开聂文宣的手,解开了聂文宣的浴袍。   这是贝俊今晚第二次感叹大力出奇迹,看着比自己壮实那么多的聂文宣居然也能被自己制服。   果然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对爱情的向往!   当然了,贝俊没有想过这可能是聂文宣主动放弃抵抗。   聂文宣和贝俊无数次幻想的情况一样,手感好,声音香。   这让贝俊感觉自己仿佛掉入了一片巨大的棉花糖里,又甜又软又满足。   贝俊算是圆梦了,梦里曾经无数次睡在自己身下的人现在真的睡在自己身下,这实在太让人兴奋,贝俊忍不住叫了起来,此举惹得聂文宣很不满。   贝俊说:“我又不像你有经验,我怎么知道谁该叫谁不该叫啊。”   山河都寂静下来的时候,贝俊是爽了,就是聂文宣好像不太满意,很横地说:“回你自己的房间去睡。”   想想自己刚才把聂文宣折腾得够呛,贝俊死皮赖脸地钻进聂文宣的被子,把聂文宣揽入怀中:“你的床好大,你一个人睡肯定怕,聂文宣,我刚才的表现好不好?”   聂文宣不满地说:“没礼貌,刚才不是还叫聂叔叔吗?”   “刚才那个叫情趣,快回答我,你感觉好不好?”贝俊不依不饶地追问。   聂文宣沉默了许久才说了一个字:“逊。”   贝俊嘿嘿地笑了两声,并不觉得聂文宣真的在嫌弃自己。   想起另外一茬,贝俊又有些委屈:“你今天为什么要让我搬走?”   聂文宣说:“我没说要让你搬走,是你哥说要来接你回家,我难道能拒绝吗?”   “我哥说,你照顾我管着我,是因为答应了他要拆散我和牛哥,是吗?”贝俊闷闷地问。   聂文宣说:“开始的时候是。”   贝俊自动补全了聂文宣没说完的话:开始的时候是,后来不是了。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贝俊抱怨着说:“而且你每天对我和别人一样,我根本感受不到你对我和别人有什么不同。”   聂文宣稍微侧过头来说:“我对你和别人一样?我都快把你供上天了祖宗,你在我这哪天不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   “那你…怎么不跟我说?”   “我也以为...”黑暗中聂文宣的嗓音格外低沉好听。   贝俊抢说道:“以为我跟牛爱国好了是吧,那我现在就告诉你,我腰上纹的N,不是牛爱国的牛,是聂文宣的聂,懂了吗?”   聂文宣沉默了,贝俊紧了紧自己搂着聂文宣的胳膊。   “聂叔叔,你什么时候看上我的?”   “…可能是你第一次在我面前穿正装的时候。”   “那不就是我才来公司的时候吗,那么早!”   “那时候只是看你长的不错,后来你开始做正事了,我才…”   “才发现你已经深深地爱上了我。”贝俊得意的把聂文宣没说完的话补完。   聂文宣在黑暗里轻轻地笑了一声。   “聂叔叔,你要对我负责不能始乱终弃哦。”贝俊撒娇到。   聂文宣又轻轻地笑了一声:“看你表现。”   贝俊掰过聂文宣的脸重重地亲了一下:“我绝对表现好。”   出于聂文宣的邀请和贝俊的坚持,贝俊继续留宿聂文宣家,贝爸贝妈贝哥对此非常的喜闻乐见。   贝俊开始有点助理的模样了,以前是被迫跟着聂文宣做事情,现在是主动跟着聂文宣到处跑。   他开始和聂文宣穿一样的衣服,也开始悄悄学聂文宣的口气说话。   他甚至为了能够打入公司“宣你”内部群,连着请Anna喝了一个月的奶茶。   进群后看着情敌们天天吹聂文宣的彩虹屁,又酸得不行。   聂文宣最近很暴躁,贝俊知道是因为西堤项目规划报批的事情,方案报上去一个多月了,联席会议也开了好几次,但就是没有批下来。   这件事也间接影响了贝俊的心情,因为贝俊已经连续好几晚没有留宿主卧。   --------------------   哇哈哈啊哇哈哈,每个人脸上都笑开颜。(手动配一下摇摇车的音乐) 第23章 上着锁的房门   贝俊非常想不通审批这些人为什么聂文宣的这个项目这么好都不给过。   设计师换了一波又一波,交上去的图纸总是石沉大海没有回音。   聂文宣连晚上的健身都取消了,每晚回家也是泡在书房里,研究全世界其他城市的开发案例。   因为康养项目的搁置,房建项目的方案也没有批下来,现在项目处于完全停工的状态,但各种融资的利息、工地停工补偿还在源源不断地滚着。   看着聂文宣急,贝俊也急。   贝俊主动回家找了贝爸,第一次在贝爸的书房里跟贝爸谈了两个小时的正事。   贝俊主动关心起家里的生意了,贝爸很是感动,耐耐心心地听完了贝俊对这么项目的看法,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   没想到自己这个草包儿子居然能说出这些,一字一句分析得头头是道,如果贝爸是审批的人,听完立刻就能拍板。   贝爸答应贝俊往市领导层面上去疏通疏通关系,不保证一定能成,最终批下来的方案如何,还是要看聂文宣的造化。   贝妈和陈伯一致挽留贝俊在家里住一晚,贝俊有求于贝爸不好意思推辞,于是那晚他就待在了贝家。   贝俊的房间还是和以前一样,家里的阿姨从来不乱动贝俊的东西,房间的角落里还堆着自己第一次被贝爸带回家时网购的假发和各种金属项链。   衣帽间里是自己过去囤积的各种墨镜,衣架上还有一些紧身裤和亮片装。   现在看看这些,明明才过了几个月而已,竟觉得这些好像已经离自己很远了。   贝俊拍了张自己假发和金属项链的照片发给聂文宣,说:【冷少,出来尬舞吗?】   然后还发了两张自己用聂文宣冷少照片做的表情包。   [带好水泥,村口集合.jpg]   [愛莪請罙愛,鈈愛請赱開.jpg]   过了一会聂文宣回:【乖一点,我在做事。】   BJJ:【哦。】   贝俊又跑到自己小时候的书柜边看了看,这个书柜被擦得一尘不染,里面有世界名著,也有儿童读物,各式各样,差不多有四五十本。   还有很多自己小时候的作文和简笔画。   看着这些稚嫩单纯的笔迹,贝俊觉得自己好像找到了平衡自己存在感的支点。   这个支点是聂文宣给他的。   过了几天,贝爸给贝俊打电话,说约到了副市长谈湖西之梦项目审批的事情,让贝俊跟着贝爸一起过去谈。   贝俊本想叫着聂文宣一起去的,但是贝爸说这次的见面只是个很私人的见面,带聂文宣个外人去不好。就过去简单说说思路,能办就办,不能办也别为难领导。   贝俊有些虚,面对贝爸说说还能勉强说得出来,向副市长汇报这样的事情如果没有聂文宣在场,不知道自己行不行。   贝俊跟着贝爸在一个周末的下午去了市委家属大院,这里闹中取静环境宜人。   对于市里民营企业纳税第一大户,副市长对贝爸还是有一些尊重的,两人在寒暄的时候贝俊谨记跟聂文宣出去时的准则,乖乖坐在一边面带微笑地听着。   等到贝爸帮贝俊切入了正题,贝俊才开始将项目构思娓娓道来。   贝俊模仿着聂文宣平日的姿态,语气诚恳地说:“临湖红线内不能有建筑物,黄线内不能有商业建筑,这一点我们时绝对遵守的,也是出于此,我们的方案是在红线内建生态湿地公园,意在保护湖泊的生物多样性,也增加附近市民的生活舒适感,而黄线内,我们报的方案是建设康养项目,目前报送的是一个公办社区医院、一个老干部疗养中心,依托湖边优良的环境,打造养老宜居的基础建设,增加附近市民的生活便捷程度,这三个项目我们可以采用BOT模式先建后交,也可以采用PPP模式政府和社会资本合作,总目的是提升片区定位,建设高端社区,打造城市品牌。”   贝俊看起来是语句连贯,神态自若地说完了这段话,但实际上他的手心早已浸出了汗水。   副市长静静地听贝俊说完,盯着贝俊笑了笑说;“大多数企业一提起高端项目,往往第一反应都是盖别墅,你们公司倒是精,从配套入手,占尽政策划的范围,呵呵。”   听着领导话锋不对,贝爸赶紧接过话头来说:“我们只是想尽力做点实事,这三个项目可能还有不成熟的地方,今天过来是想请教请教您,我们这个方案还需要做怎样的改进?”   副市长盯着贝俊笑眯眯地上下打量了几眼,贝俊被他看得心里发毛。   副市长又问了几个问题,贝俊对每个问题都能切题对答如流。   不知不觉间,自己竟对这个项目这么熟悉了。   副市长弹了弹手里的烟灰说:“我以前在手机上见过你,你是个网络红人。”   贝俊尴尬地笑了笑:“让领导见笑了。”   副市长笑了笑:“我们最近正在办文明城市的建设,你有网络热度,形象也不错,要不要考虑过来做我们的城市宣传大使?”   “啊?这个...”听到这么专业的名词,贝俊有些茫然。   “如果你们愿意为我们的城市建设助力的话,你们的项目我会考虑的。”   “我答应您!”贝俊赶忙说道。   “你要考虑清楚哦,做这个事情是不会有报酬的,而且会比较辛苦。”副市长用锐利的眼神看着贝俊。   贝俊信誓旦旦地说:“我考虑得很清楚,我最不怕吃苦,为城市建设贡献一份力量是我们每个市民应尽的义务。”   副市长笑了笑,说:“那行,我明天让市政宣传部的人联系你。”   “好的领导,那我们的项目...?”贝俊又问到。   “明天让你们的人把图纸和方案送过来,我看了如果没问题,明天就可以批。”副市长说的铿锵有力。   贝俊吃了一颗定心丸,心里喜滋滋的。   和贝爸一起回去的路上,贝俊想起第一次陪聂文宣去拜访国土局局长的时候,聂文宣也是这样描绘着西堤的规划,时至今日,换成自己去做同样的事。   看着聂文宣极具创意的项目能落地建设,贝俊也有种对自己即将出世的孩子的期待感。   虽然孩子是聂文宣的,自己只能算个接生婆,但能参与到如此优秀的项目中,也让人感到与共荣焉。   贝爸在路上又把贝俊短视频平台的视频看了一遍,用非常怀疑的语气说:“你这样的去做城市形象大使?会不会是副市长想整我们找不到理由?”   贝俊的好心情被影响:“我以前虽然傻了一些,但我毕竟有十多万粉丝,而且颜值也不差,怎么就不能去做形象大使啦。”   “唉,你万事小心些自求多福吧。”贝爸似乎并不看好这件事。   贝俊哼了一声,转头继续投入和聂文宣的微信聊天中。   难得的松了口气,贝俊约聂文宣去酒吧,聂文宣一开始拒绝了,但耐不住贝俊的死缠烂打,还是同意了。   聂文宣进来的时候穿着黑色短款皮夹克加一件丝质墨绿色衬衫,下身是一条靛蓝色喇叭牛仔裤,脚上穿的是一双休闲款皮鞋,一手捏车钥匙一手捏手机。   不过他脸上的墨镜看起来有点眼熟。   贝俊亲昵地凑上去:“聂叔叔,你这身古董衣服哪来的,而且这幅墨镜貌似是我的吧。”   聂文宣脸上的墨镜被贝俊摘下来,一脸无奈地看着贝俊说:“我是三十岁不是五十岁好吗。”   如果放在刚认识的时候,贝俊可能会觉得聂文宣就是个土包子,但现在竟然觉得他有几分可爱。   贝俊已经先给自己点了一杯血腥玛丽,聂文宣点了一杯果汁,贝俊做主给他点了一杯长岛冰茶。   贝俊说没事没事这就是茶,放心喝就行。   后来贝俊终于知道贝哥曾经夸聂文宣烟酒不沾的原因到底是为什么了,大概是因为他毫无酒量吧。   一开始是贝俊喝着喝着喝飘了,不是醉,就是飘,就是浪。   戴着从聂文宣脸上抢下来的墨镜,抢了台上DJ的话筒跑上去唱歌,精神奕奕地吼了一曲《完美声线》,唱到一半还有胆大的女孩子跑上台塞小纸条。   聂文宣就坐在台下笑着看贝俊又唱又跳。   等贝俊玩够了下来,才看到聂文宣面前的杯子空了,放在聂文宣对面自己的酒杯也空了。   一杯长岛冰茶就让聂文宣醉了,贝俊有点尴尬。   贝俊气喘吁吁地把聂文宣带回家,虽然自己曾经无数次表示过对聂文宣腹肌、肱二头肌、胸肌的喜爱,但现在这些虚有其表用不上劲的肌肉就是累赘。   还好聂文宣酒品还行,醉了就是睡。   把聂文宣扶上床后,贝俊到厨房去给自己倒了杯水。   平时贝俊跟着卷王的作息,都要十一二点才睡,现在时间还不到十点,聂文宣酒已经在床上打起来酒鼾。   贝俊感觉到一丝无聊。   端着杯子回主卧的时候路过了储物间,贝俊从来没有观察过这个房间,现在这么瞟眼一看竟诱发了贝俊的那么一丝好奇。   手轻轻放在门打手上压了压,门是上了锁的。   贝俊探索的欲望被勾了起来,在房子玩起了找钥匙的游戏。   贝俊现在已经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了,完全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羞愧之感。   在家里翻箱倒柜地毯式搜寻了一圈,终于在书房的抽屉的一个铁皮盒子里找到了和门锁孔造型相似的钥匙。   贝俊有些激动地打开了储物间的房门,按开了灯,里面很灰,有一股潮湿的霉味。 第24章 聂文宣的婚纱照   这里好像只是聂文宣的另一个书房而已,里面放着两个大大的书架,书架上放着很多书。   看书壳的封皮,这些好像是聂文宣从小到大的课本、课外读物,还有一些小说。   书柜一边靠墙的位置背放着两个看起来不到30寸的相框,这引起了贝俊强烈的好奇,书与相框之间,贝俊选择先看相框,说不定会是冷少其他奇葩的照片。   翻过来后贝俊愣住了,惊呆了老铁这是什么表演,从来没见过算是让我开了眼。   这几幅,居然是聂文宣的婚纱照。   看起来像是聂文宣比较年轻的时候拍的,一个身着白纱的女孩站在聂文宣旁边,聂文宣顶着个半长不短的碎发,头发遮住了左眼,身上穿着一套俗气的白色衬衫和方格马甲,两人举止亲昵。   贝俊的心情随着这两幅照片的揭露渐渐沉了下去,本想挖出聂文宣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现在傻眼了。   如果聂文宣真的已经结婚了,那现在的自己不是像破坏其他人家庭的第三者一样吗。   呆呆的在原地站了一会,又看了几眼照片上的人,他们的笑容好扎眼,也好扎心。   贝俊拿手机拍了两张照片,然后把相框放回原位,锁上储物间的门,又把钥匙放回了原位。   不想去卧室看到聂文宣,就自己一个人窝在沙发上,越想越酸,越酸越想。   想了两个多小时,贝俊索性收收自己的东西跑路了。   当贝俊又一次跟贝哥说失恋的时候,贝哥一边刷牙一边惊得吞了口泡沫。   贝哥问:“你前几天不是就失恋了吗?换人了还是原来那个?”   贝俊挠了挠自己的头发,趴到床上,闷闷的说:“原来那个。”   “是谁啊?”贝哥一边擦脸一边问。   贝俊说:“哎呀跟你说你也不知道,我反正要在你这里住一段时间。”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哥,我感觉我被人骗了。”   贝哥兴致勃勃地坐在贝俊床边,一副坐等吃瓜的模样说:“她怎么骗你的,说出来哥帮你分析分析。”   贝俊白了一眼没说话。   贝哥问:“她骗你钱了吗?骗了多少?”   “这个嘛...我倒是没为他花钱,大多数情况下我都是花他的钱。”   贝哥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说:“我们贝家的男人怎么能吃软饭呢,那她骗了你什么?骗了你的肉体?”   贝俊想了想说:“这个,倒是也没有,是我把他哄上床的,而且平时都是我主动。”   贝哥八卦得两眼放光:“哟我家纯情弟弟终于开荤了,怎么样,什么感受?”   贝俊害羞地咬了咬唇说:“还...还行吧。”   “哟呵,你小子,日子过得挺滋润啊。”贝哥拍了拍贝俊的肩,“但是一定要戴套啊,你还小,防护措施要做好,别让人家怀孕了。”   “放心吧,肯定不会的。”贝俊心不在焉地回答道,聂文宣怎么可能怀孕呢。   “那人家骗了你什么?”   “骗了我的...感情。”   贝哥疑惑地问:“你单相思?”   贝俊不想再被贝哥套话,打发走了贝哥,贝俊把头埋在枕头里躺尸,手机震动了起来,是聂文宣的来电。   贝俊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聂文宣,但也不想直接挂断聂文宣的电话,索性把手机调成静音,盯着屏幕看聂文宣不停地来电又挂掉。   打了五个电话后,手机屏幕静止了,哼,就这点诚意。   心里责怪着聂文宣对自己的不上心,听到贝哥一边说话一边走过来的声音,贝俊赶紧蒙上被子装死。   “贝俊啊,在我这...不接电话?我过去看看... 哦他睡着了可能没听见...没事他安全的...这孩子我以为他跟你说了要来我这...行你不用担心他了早点休息吧...嗯挂了啊。”   贝哥的声音渐行渐远,但从贝哥刚才的只言片语里,贝俊能够猜到电话那头聂文宣的表情和语气。   贝俊矛盾地既希望聂文宣继续不停地打电话发信息过来以证明自己在聂文宣心里的重要地位,又觉得如果聂文宣打电话发信息来自己肯定看都不带看一眼。   可惜手机安安静静的,没有来电,也没有消息。   贝俊愤愤不平地把手机一锁丢到一边。   第二天早上贝俊还没起床的时候,贝哥就来敲贝俊的门了,贝哥说:“快起来,文宣过来接你了,他说他到楼下了,你说你也是的,要来我这也要跟他说一声啊,一声不吭地跑了吓得人家一大早就过来接你,你作不作啊!”   贝俊把头蒙在被子里说:“哥我今天要去市政府搞那个什么宣传大使的事,你帮我跟他说一声我不下去了。”   贝哥扯开贝俊的被子说:“你自己下去说,人家都来到楼下了你就这么把人打发了,有没有礼貌啊。”   贝俊在贝哥的耳提面命下,只能恨恨的起床,但他并不打算跟着聂文宣回去,所以当他出现在聂文宣面前的时候,就是穿着睡衣,没洗脸没刷牙,头发乱哄哄的形象。   聂文宣站在车旁边抽烟,斯文中略有一丝粗犷,乍眼一看有种斯文败类的性感。   认识聂文宣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聂文宣抽烟。   聂文宣看到贝俊似乎是松了口气,掐灭了手里的烟走到贝俊跟前说:“贝俊,昨晚为什么一声不吭走了?”   贝俊双手插在口袋里,一脸不耐烦地说:“我为了公司的项目过规,要卖身到要市政府去,我很忙。”   聂文宣说:“是不是我喝醉了对你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如果有,我真诚地向你道歉,好么?”   贝俊转过身看了看聂文宣,眼里尽是嫌弃,他说:“别啰嗦了,我暂时在我哥这里住,我上去了。”   聂文宣有些急了,赶紧伸手拉住贝俊的胳膊说:“你这突然耍的什么脾气?”   “聂文宣,我在你身边,你把我当什么?”贝俊看着聂文宣一字一句地问到。   “你希望当什么?”   贝俊作精症发作,抱起双手笑了两声说:“呵呵,我不玩儿了,再见。”   明知道身后聂文宣还在看着自己,贝俊还是直直的挺着自己的脊背,坚定地走回了贝哥的家。   贝哥也已经要准备出门了,看到贝俊回来只是简单的关心了一下是不是真的身体不舒服就走了。   贝俊趴在床上,鼻头有点泛酸,所以聂文宣一个已婚男人到底是看上了自己什么呢?   他也像牛爱国一样吗?嘴上说着喜欢自己的话,心里装的都是贝家的钱?或者说他就是看自己年轻好欺负,耍自己玩的?   虽然怀揣着对聂文宣满腹的不满,贝俊还是按时去了市政府宣传处,一个人走在庄严肃穆的市政府大楼里,要面对一份未知的工作,贝俊心里有点小小的慌张。   宣传处长是个四十来岁的东北人,极热情,特别会聊天,先是表示了一番对贝俊的感谢,再是夸奖了一番贝俊的形象。   等贝俊把社交软件打开给对方看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对方的表情有一丝凝滞。   “原来你是这个风格啊,稍微有点不方便宣传,要不咱先改变一下网络形象,先铺垫一下身份,再做市政宣传,效果会更好,你觉得如何?”处长建议到。   “我无条件配合你们,你告诉我怎么做就行了。”贝俊说。   在市政府折腾了一天,临下午的时候,贝俊的第一条视频出炉了。   宣传处专门的化妆师对着贝俊一阵捯饬,这还是贝俊人生中第一次化妆(除了幼儿园文艺汇演以外),看着镜子里被简单描绘却显得比平时精致的脸,贝俊萌发了拍摄创意。   脱下自己身上中规中矩的西装,换上了韩剧风格里霸道总裁风格的时尚西装。   在一块纯黑色的幕布前面,贝俊坐在一个可以转动的老板椅上,以锐利又冷酷的表情看向镜头,全程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在视屏文案中配文:“回家继承家产了老铁们,江湖有缘再会#贝壳集团二公子#。”   这是贝俊第一次在社交平台上交代自己的身份,以前迫切想要逃离的贝家,现在也不得不变成自己立身的资本,但不可否认的是,这是一个非常有价值的筹码。   从一个江湖精神小混混脱变成为商业富二代,这样的反差引起了网名们的八卦心理。视屏热度比以往自己任何一条视屏还要高,也盖过了牛爱国等大网红的流量,一跃成为当天热搜第一。   贝俊今日的工作完成的不错,等一切结束后,贝俊给Anna打了个电话问项目审批情况,Anna说聂文宣带着人和资料去是副市长办公室,现在还没回来。   贝俊心里又有些打鼓,听今天宣传处长的意思,自己只需要利用自己全市最大民营企业继承人的身份和以前在网络里积攒的热度偶尔拍点视频传到网上,树立网络正确价值观,引导未成年人积极向上就行了。   这么简单的工作换一个这个大项目的审批,不知道副市长会不会反悔。   贝俊满心焦虑地回到贝哥家,隔一会要给Anna发消息问一下,直到临近天黑的时候,Anna回信说聂文宣回来了,项目审批通过了,贝俊提着的心才算是放到了肚子里。   贝俊让Anna转告聂文宣自己要请一段时间的假,然后就关了手机睡觉。   在贝哥家浑浑噩噩地过了两天,这两天里聂文宣就只是发了一条微信问什么时候销假,贝俊没有回他以后就再也没有给贝俊打过电话发过微信。   贝俊一边狠狠地生气一边死死地盯着安静的手机。 第25章 庆功宴   这期间贝俊又去宣传处拍了两端视频,一条是“讲文明树新风”、一条是“爱我城市家园”,效果都还不错,贝俊的身份和形象能让不少观众买单。   虽然也有一些黑粉出来恶意评论:“就这?”、“好假!”,但这些已经埋没在数十万的善意评论中。   贝俊的粉丝涨幅比以前还要迅猛,一时之间成为了城市红人,连带着也树立了贝壳集团的正面形象。   宣传部长很满意,将此事汇报给了副市长,市政府专门给贝壳集团下了一封感谢信。   贝爸这才感觉自己吃了颗定心丸,庄重地把感谢信装裱起来挂在总公司的显眼处,巴不得见到个人就对别人介绍一下这是我儿子,他是我们这座城市的宣传大使。   这边贝俊等聂文宣的消息已经等的麻木了,虽然每次自己一发视频最先点赞的就是“N”,(自从贝俊给聂文宣做了解释后聂文宣将所有社交平台的昵称都改成了“N”),但是这并不能让贝俊消气。   等了三天只是等到了Anna的联系,Anna说西堤的规划已经批下来了,公司要办个庆功宴,庆功宴上要对工作贡献较大的同事发奖金,问贝俊要不要参加。   贝俊心想,废话,要不是自己卖身求荣,这个项目怎么可能批得过,全公司最有资格领奖金的就是自己了。   虽然这几天贝俊也反复给自己做思想工作要原谅聂文宣,但一翻开相册看到那张碍眼的婚纱照,贝俊还是觉得心里像被针扎一样。   既然要去领奖金,那就势必要见到聂文宣,贝俊决定回贝家别墅里穿自己的酷炫私服去,要向聂文宣宣布自己心已伤透,从此以后就是个冷漠的COLL GAY。   好久没穿这些衣服了,因为最近跟着聂文宣锻炼长了些肌肉,贝俊差点穿不进紧身牛仔裤,上身配了一件紧身高腰打底衫,加一件朋克风格的黑色牛仔外套。   在镜子里转了两圈,贝俊盯着自己被紧身背心勾勒出来的腰腹非常满意,这段时间的汗水没有白流,隐隐约约有点腹肌的轮廓了。   收拾打扮完毕,贝俊开着车到了办庆功宴的海鲜酒楼,又故意在车里待了半个小时才上去。   贝俊上去的时候果然聂文宣已经到了,正在与公司里其它高层聊着天,看到贝俊进来后视线一直粘在贝俊身上。   忽略了聂文宣的欲言又止,贝俊跟几位经理打了招呼后直奔另外一桌拉开Anna旁边的椅子坐下。   Anna凑过头来跟贝俊八卦说:“唉,你闻到老板今天身上的香水味了吗?老板第一次喷香水,性感死了。”   贝俊漫不经心地回答:“是吗?我没闻到。”   “是啊,而且你看他今天穿得这么帅,不知道是不是晚上要去约会,天呐我真的是对老板的黑衬衫毫无抵抗力。”Anna自从把贝俊拉入群聊以后,把贝俊视为统一战线的战友,有事没事就拉着贝俊犯老板的花痴。   贝俊闻言转过头看了聂文宣一眼,刚好聂文宣也看过来,贝俊看到聂文宣竟有一丝哀怨和小媳妇委屈巴巴的既视感。   你委屈个der啊。   贝俊撇撇嘴摇了摇头和Anna说:“我觉得一般。”   席间贝俊没有再将视线放在聂文宣身上,饭吃得差不多,开始对有贡献的员工进行表彰。   规划部、总裁办、法务部都得到了表扬,不知道是哪个脑洞大开的人出的馊主意,得到表扬的人除了得到个大红包,还要发一束鲜花。   贝俊也得到了表扬,与别人不同的是,别人得到的鲜花都是各种花拼插出来的,自己的怎么是一大束红玫瑰?   而且别人的花都是总裁办的人递过去,自己这束怎么是聂文宣亲自递过来?   递过来就算了,还要含情脉脉地看着贝俊说:“俊俊,谢谢你的努力,遇到你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   不确定聂文宣是不是在撩,贝俊倒是尴尬的抠脚,他甚至感觉到了在场的员工们的尴尬。   完全无法直视聂文宣的眼神,贝俊匆忙接过花束和红包跑回Anna身边。   饭吃的差不多,贝俊起身去了一趟卫生间,解决完站在洗手台前洗手,无意中从镜子里看到身后站了了黑乎乎的影子,吓了贝俊一大跳。   转过身一看,这团黑乎乎的影子就是今天穿着黑色衬衫加黑色裤子的聂文宣。   站得这么近,贝俊也闻到聂文宣身上的香水味了,有点像迷迭香,极具蛊惑性。   贝俊从墙上纸盒里抽了张纸说:“借过。”   “贝俊,可以聊聊吗?”聂文宣说。   “不可以,麻烦让一下,我要回家了。”贝俊说。   “你跟我来。”聂文宣拉着贝俊的手进了卫生间的隔间,反手锁上了门。   两个大男人站在狭窄的隔间里很拥挤,贝俊几乎脸和胸都贴着聂文宣。   聂文宣二话不说开始解衬衫的纽扣。   这光天化日的,还是在公共场合,不好吧。   嘴上说着不好,但出于对聂文宣身体的了解,贝俊还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身体不可避免地起了反应。   “你看,我今天刚刚去纹的,BJJ5201314。”聂文宣指着自己的侧腰,对贝俊说。   我裤子都快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而且这个纹身,看起来怎么这么眼熟呢。   我去,跟牛爱国身上那个一模一样!   贝俊当场石化了,瞪着聂文宣悲喜交加。   “俊俊,你在身上纹我的名字,我在身上纹你的名字,这样可以算交换真心了吗?”聂文宣温和又认真地说。   聂文宣的声音直冲贝俊的大脑,贝俊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遵循着本能做他想做的事。   贝俊一只手抱着聂文宣的头亲了下去,另一只手放在聂文宣腰侧的纹身上轻轻的摩梭。   后来亲的越来越用力,手上的劲也一发不可收拾。   聂文宣躲开了贝俊的攻击,往后退了半步。   贝俊直接上手扭了扭聂文宣纹身的伤口,说:“痛?我纹的时候不痛?”   聂文宣轻轻揉了揉贝俊的头发,顿了几秒说:“所以我们现在和好了吗?”   贝俊哼了一声,推开聂文宣打开隔间的门出去,边走边凶狠狠地说:“看你表现。”   聂文宣在后面笑了笑,然后快步追上了贝俊:“专门为你办了庆功宴席,这样的表现还不够?”   “为什么是专门为我办的?”   “贝董跟我说了你们去找副市长的事,我也知道了你为了项目过规答应了做城市宣传大使,你做的很棒,我为你感到自豪。”聂文宣拉着贝俊的收站在走廊里,语气和神情温柔得贝俊想要就此化掉。   “我...也是为了我家的公司而已。”贝俊小声的说,以图掩饰自己无法抑制上扬的唇角。   聂文宣轻轻的放开贝俊的手:“是吗?不管怎么说,都要谢谢你。”   贝俊感觉到了聂文宣的失落,意识到自己的话说的有点过分:“也有一点你的原因啦,你的创意那么好,实现不了就可惜了。”   聂文宣笑了笑,揉了揉贝俊的头发。   聂文宣说:“我们走了好吗?我不太喜欢女同事们盯着你的腰看,你为什么要穿这样的衣服?”   “这样的衣服怎么了?”贝俊心里偷乐。   从来没有感受过聂文宣对自己的占有欲,这样一个看起来八面玲珑的人居然也会有拈酸吃醋的时候,真是叫人甜蜜。   聂文宣不仅在身上纹了自己的名字,现在还为自己吃醋,说明自己在他心中是根本无可替代的,至于他的妻子...以后再考虑吧。   至少现在要抓住聂文宣的手,还要趁此机会多看一会聂文宣吃醋的模样。   所以贝俊不仅要继续回餐桌吃饭,还要参加接下来的K歌团建活动。   KTV里非常热闹,因为贝俊要去,所以聂文宣也要去。   因为聂文宣要去,所以公司高管和“宣你”群成员们也要去。   浩浩荡荡地包了一个最大的包间,聂文宣坐中间,左右夹着公司高管,贝俊和Anna她们玩骰子玩得不亦说乎。   贝俊就喜欢看聂文宣不得不端着架子坐在那些老顽固中间,又急切地把目光投向自己这边的感觉。   身边的女同事都在纷纷猜测老板怎么总是看这边,是不是在看谁谁谁。   贝俊在一旁抿着唇偷乐。   在大家集体合唱了《明天会更好》、《阳光总在风雨后》等洗脑歌曲后,气氛稍微热烈了起来。   有员工点了一堆脍炙人口的歌,大家谁遇到会唱的就谁唱。   大家都喊着让聂文宣唱一首,聂文宣推辞了好几次之后,刚好出现了一首会唱的,接过话筒唱了起来。   是李宗盛的《爱如潮水》,贝俊一直都知道聂文宣的声音很好听,没想到唱歌也这么好听,嗓音低沉悦耳,节奏拿捏到位。   因为Anna一伙女同事都停下来看聂文宣唱歌,贝俊也只能停下来跟着大家一起看。   Anna说:“天呐老板唱情歌好好听,专注的模样简直帅惨了,这辈子谁能嫁给老板那简直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气。”   贝俊既骄傲又酸涩,索性放下手里的骰盅,去给自己点了首歌,然后又把自己的歌顶到最上面。   大家听完聂文宣深情演绎的情歌后,突然发现画风突变。 第26章 小三   屏幕上以百叶窗切换的方式慢慢出现字幕,《小三》,原唱冷漠?   其实这首歌贝俊也没有学习过,但是贝俊就是会唱。   看到有只肥手准备切歌,贝俊赶在别人切歌前拿过话筒开始演唱:   等着你对我说出来   你要的不只是我的爱   我用沉默面对你的坦白   曾经的快乐都烟消云散   终于你做了别人的小三   我也知道那不是因为爱   城市的夜晚如此的灿烂   只是没有你在身边陪伴   ...   贝俊趁着没有歌词的时候转过头看了一眼聂文宣,聂文宣垂首用手扶着额头,像是陶醉在音乐里。   贝俊心想看吧我就知道你听到这首歌要心虚。   贝俊情真意切地演绎完了这首歌,聂文宣上前拿过他手里的话筒递给别人,跟其他人说了声就带着贝俊走了。   走出包间,嘈杂的音乐的沸腾的人声被隔绝在降噪门之内,聂文宣叹了口气说:“贝俊俊,你什么品味啊。”   贝俊把嘴吧一撅,甩开聂文宣的手,大步往外走,聂文宣赶紧上前拉住。   聂文宣说:“好了好了,你品味不低,行了吧,怎么这么爱闹别扭啊。”   贝俊盯着聂文宣的脸问:“我刚才唱那首歌,你是不是心虚了?”   聂文宣一脸莫名其妙,说:“心虚?心虚跟不上你的品味吗?”   贝俊甩手又要走,走了两步发现聂文宣没有跟上来,又折回去一脸暴躁地说:“你现在敢不敢跟我回家对质?”   “对质什么?”聂文宣问。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对峙你那些见不得光的秘密,敢吗?”贝俊梗着脖子问。   “好好好你别急,回家说。”聂文宣拉着贝俊的胳膊出去打车回家。   过了一会,两人一起站在聂文宣储物间门口,贝俊指着房门说:“把这道门打开。”   聂文宣一脸莫名其妙地去书房拿了钥匙来打开了储物间的门,然后又顺手按开了灯,“这里有什么需要对峙的?”   贝俊两手抱臂站在门口,颐指气使地说:“那里的照片,去拿过来,然后解释。”   聂文宣问:“你进来过?”   “废话,我要是不进来,怕是就要被你骗一辈子了,你结婚了为什么不告诉我?”贝俊嚷嚷着。   “所以你那天跑去你哥家,是因为偷偷进来看了这两幅照片?”聂文宣无奈地叹了口气说:“这不是我的结婚照。”   “骗小孩呢?”   聂文宣解释到:“真的不是,不信明天你可以跟着我去民政局查婚姻状况,这个...就是读书时候不懂事,照了玩的,以前流行这个,所有的同学都去拍过。”   贝俊继续问:“她是谁?跟你什么关系?”   “以前的女同学。”聂文宣说完看了看贝俊的脸色,改口道:“好吧以前的女朋友,十年前的了,早就分了不知道多久了。”   “那...就算你没结婚,你为什么要把这两幅照片放在这,还要用锁把门锁起来?你对她还念念不忘是不是。”贝俊嘴吧撅得老高。   “你跟我来。”聂文宣说完带着贝俊去了书房。   登上了贝俊曾经偷窥过一次的冷少的QQ,聂文宣点击了一位好友的QQ空间,贝俊看到这个空间里两个月前上传了相片,是晒两个小孩子的。   “看到了吧,她都已经两个孩子的妈了。”聂文宣晃了晃鼠标叉了网页。   “那你说,为什么把你们俩的照片收藏在一个带锁的房间里。”贝俊按住聂文宣的手说。   “那我应该怎么办?烧了吗?或者劈了?那个房间我只是用来放我以前的书的,上锁也只是这个原因,这两幅照片我就是随手放进去的。”   贝俊问:“真的?”   聂文宣认真地解释道:“我可以发誓,确实没有,完全不夸大地说,我当年在学校里是有优先择偶权的,这个女孩当时和我是...一个家族的,你可能不太懂家族,反正就是以前流行的一种...组织,就随便在一起了几个月,照片也是她拉着我去拍的,真的。”   “切,你那些非主流的东西,说出来也不嫌尴尬。”   “我觉得很尴尬啊,但是要跟你说清楚,我怎么知道你这个熊孩子能翻到钥匙跑进去看到,还不给我任何解释机会就跑了。”   贝俊翻了个白眼把头扭往一边。   “好了,别生气了,说起这两幅照片,我给你说个笑话,你要是笑了,这件事就翻篇了,行吗?”聂文宣哄到。   贝俊只是给了聂文宣一个你讲讲看的眼神。   “我们以前流行斜刘海,就像我照片上这样子,有段时间我留的特别长,差不多完全盖住了我的左眼,有一次我们去和别的家族的人单挑,去到那我还以为对方只有两个人,还很狂地说让对方三招,结果头发一甩露出左眼,才看到对方有六个人。”   “噗嗤。”贝俊笑了,“然后呢?”   “然后我们就被胖揍啊,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留过那么长的刘海。”   “你也太中二了吧,哈哈。”贝俊说。   “好了,我把你逗笑了,咱们这件事翻篇了,好吗?”聂文宣揉了揉贝俊的头发,口气温柔地说。   “行,我可以不计较,但你要把这两幅照片处理了。”贝俊斜睨着聂文宣说,“而且,你要跟我去拍一次,你像照片里那个女孩一样穿婚纱,这样我就原谅你。”   聂文宣眉头没有说话,看起来似乎有些不愿意。   “不愿意拉倒,那你抱着你这两幅照片过日子吧,我走了拜拜。”贝俊假意站起来准备走。   结果快走出书房了聂文宣还没来拉自己,贝俊愤愤地回头瞪了聂文宣一眼,说:“我真走了,我走了就不会回来了。”   聂文宣看着贝俊,还是笑了笑说:“拍照可以,我不喜欢穿婚纱。”   “切,一点诚意都没有。”贝俊撇了撇嘴。   “这件事以后再说,可以吗?”聂文宣还是在试图哄道。   贝俊开始无理取闹起来:“容什么后,现在就说,你不穿就是不想跟我和好。”   聂文宣收起脸上的笑说:“我不喜欢你这样,从你的要求里我感受不到你对我的尊重,如果你把是否穿婚纱视为我是否重视你的标准,很抱歉,我无法配合你的这个要求,那我们都冷静冷静吧。”   贝俊其实就是顺口说的,没有真的想让聂文宣穿什么婚纱,现在聂文宣说什么冷静冷静,又有点后悔自己玩笑开大了。   完全没有想到聂文宣会因为这个生气,在贝俊看来服装只是个修饰,穿什么都无所谓,让他穿婚纱他也是完全可以接受的,聂文宣为什么生气。   贝俊一下子委屈起来,说:“你凶什么凶!我们在床上不都是我在上吗,我是你男人,你穿婚纱怎么了?不是正好跟我们的关系相符合吗。”   聂文宣看起来脸色更加不好了,他说:“贝俊,我在房里让着你,不代表我在这段关系里就要扮演女人的角色,你要是学不会平等地尊重你的伴侣,那我想,我们可能需要再考虑一下是否应该在一起。”   贝俊从来都是一个激不得的人,虽然这件事的起因并没有很大。   “好,这是你说的,分就分,谁怕谁啊!”贝俊说完就怒气冲冲地走了,临走还狠狠地摔了一通聂文宣家的大门。   这是两人好了以来,聂文宣第一次对自己说重话,习惯了事事都有聂文宣惯着的贝俊,突然之间被责怪了,贝俊心里那叫一个不好受。   这种不好受甚至超越了前两天刚看到这两幅照片的时候。   贝俊低落地回了贝哥家,第三次跟贝哥说自己失恋了。   贝哥表示非常的不理解:“你怎么天天失恋?”   “今天晚上本来和好了,结果他把我给甩了。”贝俊惨兮兮地说,好像自己才是那个被深深伤害的受害者。   “她为什么要甩了你?”贝哥问。   贝俊说:“因为我约他去拍婚纱照,让他穿婚纱,他不愿意。”   “她身材特别差,不好意思穿婚纱吗?”贝哥问。   贝俊收起脸上的委屈,认真地跟贝哥说:“哦,那倒没有,他的身材好得不得了,该有啥有啥,比例匀称,线条健美。”   “那是因为她个子特别矮?”   “那也没有,他就比我矮一点点。”   贝哥很不解,“那到底是为什么?”   贝俊苦恼地说:“可能...因为他觉得穿婚纱没有家庭地位吧。”   “她不穿婚纱要穿什么?跟你一样穿西装?”贝哥问。   贝俊点了点头。   贝哥也叹了口,拍拍贝俊的肩说:“你们俩就为这点事吵架分手也太狭隘了,你作为男的,让着点她,穿西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穿就穿吧,何必计较这么多呢。”   贝俊看了贝哥一眼没说话。   等贝哥走了,贝俊才摸出手机,犹豫了很久以后,敲敲打打又删删减减,给聂文宣发了一条微信过去。   BJJ:【聂叔叔,你还生气吗?】   BJJ:【别生气了,我穿婚纱也行。】   BJJ:【聂叔叔?】   BJJ:【明天可以来接我吗?】   半天才收到聂文宣的回复,聂文宣只回了一个:嗯。   贝俊冲着手机屏幕翻了个白眼,拽什么拽!   --------------------   昨晚昏头了,更错了,改了一下 第27章 新的婚纱照   小三乌龙过去后,贝俊如愿以偿地拿到了聂文宣以前那个QQ的合法检查权以及书房笔记本电脑的使用权。   与自己一样中二的青春期让贝俊觉得聂文宣和自己更加亲密,而且贝俊觉得自己现在已经和聂文宣一样已经摆脱了沙雕期,变为成熟且成功的男人,这更加加深了两人间的共鸣。   经过一番仔细检查,贝俊基本确认聂文宣目前确实是单身状态,可追溯的上一任女朋友确实发生在读书的时候,看起来分的还算彻底。   当贝俊问道留言板上那么多人拍聂文宣马屁的时候,聂文宣只是神态自若地说:“我当年是校草,又是家族里的贵族,喜欢我的人可以排很长很长的队,这很奇怪吗?”   贝俊撇撇嘴,吐槽聂文宣脸皮厚,聂文宣说:“我不是脸皮厚,我只是有自知之明。”   但是聂文宣最近越来越爱对贝俊进行说教了,坐姿、言行、穿着,贝俊不管做什么都要被聂文宣指导一番。   现在除了床事之外,贝俊不管大事小事都是由聂文宣做主。   还好晚上的时候贝俊还能掰回点主动权,而且有这点主动权贝俊就已经知足了。   看着留言板上那些人和公司那些人都觊觎着聂文宣,但只有自己可以完全占有这个人,贝俊就深感骄傲。   经常食髓知味不知节制,聂文宣多次催贝俊回娘家待几天贝俊都义正言辞的表示要留在这里陪聂文宣看书学习进步。   聂文宣的那两幅照片最后的处理方式是焚烧,两人选了郊外的一处垃圾房,亲手焚烧了聂文宣这两张非主流情侣照。   看着火焰卷在照片上,贝俊有种说不出的异样情绪,既不想留着这两幅心塞的照片,又不想看火苗吞噬聂文宣的脸。   “我们也去拍这样的照片,好吗?”贝俊问。   聂文宣没有看正在烧的照片,只是盯着手机嗯了一声。   贝俊撇了撇嘴说:“跟别人照就笑得多灿烂,跟我就这么敷衍!”   聂文宣抬头认真解释说:“我在忙,OA里要批下面人报上来的流程,不是敷衍你。”   贝俊瞟了一眼聂文宣的手机屏幕,确实是在OA里批流程。   这样站着等有点累,贝俊想去车里偷会懒,于是说:“你自己盯着烧吧,我去车上等你。”   聂文宣还在那里扒拉手机,贝俊把椅子一放半躺在椅子上眯着眼休息。   过了一会聂文宣上来了,把手机屏幕对着贝俊说:“别生气了,我订了38888的套餐,行吗?”   手机屏幕上显示聂文宣订了一套周边城市两天一夜的情侣旅拍,贝俊笑了说:“你以为我生气了?”   “没有吗?”聂文宣问。   “我有那么小肚鸡肠吗?”贝俊坐起身接过聂文宣的手机翻看详情,聂文宣开车。   贝俊说:“聂文宣,为什么我让你穿婚纱你要生气,你才是小肚鸡肠,你外在包袱太重了,在我看来,穿什么都没有什么区别。”   聂文宣久久地没有说话,车子顺着车流拐进城市主干道,贝俊看聂文宣不说话也只顾低头自己翻手机。   到了一个红绿灯路口的时候,聂文宣将车子停稳,才开口说:“我那天生气,只是我觉得你没有尊重我而已。”   贝俊翻了个白眼说:“我哪有不尊重你。”   “你不能因为房里咱们俩你在上我在下就觉得你高人一等,你明白吗?”   贝俊没有回答,手指虽然不停地在跟旅拍客服聊天,耳朵却一字不漏地把聂文宣的话听进去了。   贝俊说:“公司里有人犯了错你要不就直接开除,要不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现在怎么这么啰嗦?不管什么都要批评我。”   “那是因为...你和那些员工不一样,直接丢开我舍不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又太憋屈,你性本善,可现在有一些坏习惯,你需要一些正确的引导。”   “你年纪小,天真骄纵,但你现在毕竟是城市宣传大使,这是你的责任,也是你成长的机会,骄傲来自浅薄,狂妄出于无知,你只有变成更好的人,才能担得起这个重任,我只是为了让你能够在不走弯路的前提下成长起来,你明白我的用心吗?”   贝俊只是听着没有说话。   “也许你会嫌我啰嗦唠叨,如果你不是我的男朋友,我也不可能会对你说这些,和你在一起,很有种养孩子的感觉。”   贝俊想,聂文宣说的是对的,人格都会有缺陷,而从前的自己正是因为有这样那样的缺陷所以才会需要以一些极端的行为来掩饰自己的自卑,也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人对自己敬而远之。   聂文宣不一样,聂文宣是完美的,不管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他都是沉稳自信的,他让身边的任何人都有安心的感觉。   这么一个完美的人现在属于自己,这感觉真好。   经过与客服的聊天,商家愿意提供合适的男性情侣套装来进行拍摄。   拍摄的时间定在一个周末,两人简单的收拾了一些行李,自驾前往拍摄的城市。   第一套在海边拍沙滩系列,套路还是普通情侣照的套路,海滩戏水,沙滩奔跑相拥,这套拍得比较累,因为海边风很大,沙子仿佛无孔不入,脚上的皮肤被沙子拔得特别干,而且摄影师一直不停地强调“微笑!”“笑得甜一点!”“两位请拉拉手或者再亲昵一点”。   聂文宣不习惯在大庭广众下与爱人亲昵,所以总是达不到摄影师的要求,半天拍下来,两人脸都笑僵了,肢体动作也非常僵硬。   第二套是在马场拍摄,贝俊穿黑色骑马装骑一批黑马,聂文宣穿白色骑马装骑一匹白马,虽然两人都会骑马,拍摄还算正常。   贝俊被黑马坑惨了,黑马简直就是一匹尚未被驯服的野蛮马,让它停下来它偏要跑,让它跑的时候它就到处去找草吃,完全不像白马那样温驯,聂文宣骑着它就像白马王子一样。   最后一套是拍公路系列,用商家提供的大G作背景,聂文宣和贝俊都换上了休闲牛仔风格的衣服,在一条封闭的马路上拍摄,公路两边是平坦的田地,田地里是长着厚绿的大麦,拍摄人员给了聂文宣一串黑色气球做道具。   这个系列要表现的就是两人的洒脱随意,所以摄影师没有太多的表情要求,两人都感觉比较自在,只要跟着跟拍助理的话摆一点简单的动作就行了。   散发着麦香的田间地头,一条让心心旷神怡的公路,身旁一位知心的爱人,一切看起来都很美好。   这是贝俊最喜欢的一个系列,拍了不下两百多张底片。   选照片的时候,贝俊这张也想要,那张也想要,所以又花了20000块钱加照片。   最终的成品是两大本厚厚的相册,两个大相框,贝俊和聂文宣一致同意选择其中一个相框挂到聂文宣的卧室里去,其他的暂时放在储物间保存。   挂起来的相片是两人在公路边,聂文宣手背在身后拉着气球,脸往麦田方向,看起来好像是在嗅身旁的麦香,贝俊站在聂文宣的身后一脸笑意的看着聂文宣。   最近市里有一项公益马拉松活动,要鼓励市民加强锻炼身体,贝俊除了要发几条宣传视频外,还要去一些单位和社区开动员会。   聂文宣对贝俊参与城市宣传的事情非常赞成,只要有空,都会亲力亲为接送贝俊。   忙活了几天,视频发了不少,动员会也开了几次,虽然每条视屏的点赞和评论都不少,但报名参加的人依旧寥寥无几。   贝俊感到有些沮丧,聂文宣主动表示支持,在西林召开了一次会议,让贝俊宣传本次活动。   贝俊个人魅力的影响加上聂文宣私底下对员工的硬性要求,西林公司除了食堂里一位带有先天残疾的员工以外,其它全员报名参与。   人数还有些不够,聂文宣又联系了贝哥,贝哥又跟贝爸商量了一番,最后是贝壳集团的近两千名员工全部报名,超了政府给贝俊的人数要求。   出人意料的是,虽然报名的市民少,但当天前来围观加油的市民非常多。   交通管制的跑道上,贝壳集团的员工们穿着企业文化服,精神饱满的做着热身运动,路两旁设置了补给站,很多市民自发来做志愿者提供补给。   航拍无人机全程记录着这一城市盛况,不仅登上了市里的地方电视台,还被国家新闻电视台转播报道了。   贝壳集团因为参与度高且参与积极免费得到了一波宣传,贝俊也借此上了国家电视台的屏幕。   一切都好像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贝俊开始感觉到自己对这个社会的价值,虽然做形象大使很累,维持形象很辛苦,但看着自己的一言一行能够给别人带来影响,又会觉得有满满的成就感。   贝爸又带着贝俊去谢了一次副市长,副市长这次比上次要热情,拍着贝俊的肩膀说:“我们市这次被评为全国先进宜居城市,有你一份力,好小子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贝俊看着副市长眼中的认可,才感悟这才是成长的感觉。 第28章 闹事   日子就这么蜜里调油地又过了一个多月。   西堤项目已经顺利办理了施工许可证,经过招投标,已经确定了施工单位,正在紧锣密鼓地施工。   聂文宣每到一个阶段就会把贝俊派到对应的部门去,贝俊现在是跟着工程部。   工程部在项目地设置了临时办公点,用简单的活动板房搭建的一个两层的小院子。   西林作为建设单位,与总包单位、分包单位在一起联合办公。   工程上的事情既繁琐又复杂,既磨炼人的耐心,也磨炼人的细心。   贝俊变了很多,以前是要靠聂文宣催着他做事,后来是聂文宣分配他做事,现在是他开始主动跟着工程部经理到项目上去。   贝俊开始明确自己在公司的定位,抱着学习的心态,跟在工程经理后面,多看多听多思考,不多话也不提特殊要求,中午就跟着大家一起吃工地上的食堂,晚上回聂文宣家。   而且,在没有贝爸和聂文宣的要求下,贝俊也开始每天做工作记录和总结,从聂文宣这里领用了一本新的笔记本,还像模像样地让聂文宣在扉页给自己写了寄语,每晚在聂文宣家书房的小桌子上,能写满满一页。   贝俊越写越有感觉,也开始试着写月度总结,还像模像样地把自己的月度总结夹在聂文宣的材料里给贝爸看,贝爸看了又是对贝俊的一顿夸。   也许是对贝俊的期待值本来就不高,贝俊现在的状态已经达到且超出贝家人的期待了。   贝爸贝妈提了好几次让贝俊搬回去,贝俊找了一圈借口来搪塞。   贝哥隐晦地跟二老提了一下说贝俊在谈对象,搬回去不方便,他爱在外面就在外面吧,贝爸贝妈这才作罢。   贝爸试着找聂文宣了解了解情况,但聂文宣只是老实的回答贝俊每晚都回自己那边住,并没有在外留宿的情况,贝爸也就没有过多的问了。   湖西之梦项目一切进展都很顺利,根据项目的进度,施工方的款项付款在即,为了实现资金的快速回笼,聂文宣决定先建两栋刚需性质的商业房屋用于销售。   房屋的建筑面积都在90到120,是销售起来最快的户型,客户层面广,社会需求大。   没过多久,这两栋房屋的预售许可证也办下来了,营销部门如火如荼地卖着房子,资金得到快速回笼。   因为资金链紧张,在向政府、住建部门报备过后,西堤村原住居民的拆迁过渡费被迫从原来的一季度一付调整为一年一付。   不能及时拿到过渡费的居民们看着土地上建起了两栋漂亮华丽的新房子,还以为这就是要盖给自己回迁的房子,一问却被告知房子是拿来卖的,立马不干了。   西堤村的村民三五成群地来西林闹过几次,规模都比较小,都是止步于西林公司所在大楼的大堂就被保安挡回去了,没有闹到聂文宣跟前。   为了安抚村民,聂文宣安排所有过渡费按照银行同期贷款利率给西堤村的村民支付逾期付款的违约金。   但对于一部分嗜财如命的刁民,每家分到的几千块钱根本不能满足他们的胃口。   所以西堤村起义了,带头者就是牛爱国。   牛爱国自从离开西林后,又做上了主播,但是后来网络环境净化,涉黑涉恶的视频全部查封,所以他就过着游荡街衢、不务正业的生活。   后来网络整顿了以后,禁止主播在直播的时候露出纹身,据说牛爱国去洗了身上的一些纹身,大腿根的那个不知道洗了没有。   牛爱国先是组织了一些村里和自己一样没有工作游手好闲的半大小伙子开了一场会议。   然后又找了一些人到中年极重利益的中年人加入自己的团伙,大大小小的成员加起来差不多能有七八十人。   牛爱国生了一张能说会道的嘴,相当擅长给人洗脑,煽动着大家的情绪要去找西林公司的麻烦。   闹事团队挑了一个星期一早上,在八点多钟就围在西林办公室所在的大楼出入口。   聂文宣步行过来上班,牛爱国坐在车里指挥村民们把聂文宣围住。   贝俊开车准备去项目部,路过的时候看到聂文宣被一群看起来来者不善的人围住了,赶紧停车过去。   贝俊先是叫了公司的保安,才挤进去人群里看情况。   等聂文宣和贝俊把事情听得差不多的时候,牛爱国才大摇大摆地从车上下来,站在人群外拿着个喇叭喂喂喂了两声。   这一行为吸引了前方全部视线,牛爱国踏着外八字步伐走过来,贝俊忘了自己曾经还模仿过这个步伐,现在只觉得恶俗无比。   “大家别着急,我以前在这里干过,聂总和小贝他们都算是我的老东家,我来跟他们谈,你们在这里等我的消息。”牛爱国跟村民说完又对聂文宣说,“聂总,请,借一步说话。”   聂文宣脸上又露出了贝俊第一次和他见面时那种不怒而威的表情,他冷冷地看了一眼来闹事的人,又看了一眼牛爱国,转身直接朝电梯走去。   村民们被保安挡在楼下,大厦一楼大堂的休息沙发和门口的台阶上,挤挤囔囔地簇满了人,宛如村头菜市场。   西林会议室里,牛爱国坐在一边,贝俊挨着聂文宣坐在对面。   牛爱国双手抱臂,尽量表现出成熟的状态,但在贝俊看来,牛爱国的言行举止都透露着可笑和幼稚。   聂文宣的对面坐的应该是商界精英或者政界大佬,而不是牛爱国这样的小混混,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坐在聂文宣的对面跟聂文宣谈判。   “有什么事?”聂文宣开门见山地问。   牛爱国嬉皮笑脸地说:“聂总,俊俊,别来无恙啊,许久不见,好是想念啊。”   “你不是跟我这逆徒斩断关系了吗。”贝俊不想听牛爱国东拉西扯,直接切入主题问:“你就直说吧,你们村又有什么事情?”   牛爱国依旧是流里流气那套作风,说:“聂总,村民们要求先盖的两栋用来回迁,否则过渡费要按合同约定来发,您给个说法。”   聂文宣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对贝俊说:“贝俊,你们工程部还有事你先走吧。”   贝俊支支吾吾地有点想留下来。   牛爱国说:“走?楼下我的乡亲们可是知道贝俊身份的,要是误伤了俊俊就不好了。”   聂文宣看着牛爱国没有说话,但贝俊能够感受到,聂文宣要发火了。   “解决的办法呢我也倒是有,这样,看在以前的情谊上面,我帮你们出个主意,我可以解决下面这些村民。”牛爱国停顿了一下,“但是我有个条件,你们每个月给我5万现金作为西堤村维稳费用,我保证你们的项目能顺顺利利地开展。”   聂文宣没有说话,贝俊倒是被对方的狮子大开口气笑了。   聂文宣拦住想要开口的贝俊,淡淡地看了牛爱国一眼,说:“你的方案我们会考虑,但是今天暂时给不了你答复,你们今天先撤走,行吗?”   牛爱国一听聂文宣的话就知道有戏,故作为难地说道:“哎,让他们就这么空手而归,大家总归是有点不乐意的,这个我也难办啊。”   聂文宣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Anna,准备一些伴手礼,一楼大堂聚集的西堤村村民,一人一份。”   聂文宣挂了电话又转过来对牛爱国说:“可以走了吗?”   牛爱国皱着眉啧了一声没有说话。   “你拿三份走,替我们向牛书记问好。”聂文宣补充道。   牛爱国勉强说道:“哎,谁图你这点伴手礼了,才一盒茶叶一支红酒而已,5万真的只是点辛苦费而已,你自己好好考虑。”   聂文宣冷冷地看着牛爱国,Anna和其他员工拿了东西进来,牛爱国最后还是拎着三份伴手礼走了。   人一走,贝俊就忍不住抱怨起来:“你这次给了他们甜头,他们下次还要来闹的。”   聂文宣只是淡淡地说:“今天我们没有准备,只能把他们哄走,下次,他们未必能进这栋楼。”   贝俊明显是不太相信聂文宣。   聂文宣的怀柔政策起了一定的作用,牛爱国一伙人消停了将近一周左右。   第二个星期一的早晨,这群人卷土重来,这次他们还带上了家里的老弱病残,企图撒泼耍赖,聚众示威。   但是这一次如聂文宣所说,他们没能进到大楼里。   他们才刚到大厦楼下,保安人员就发现了他们,对讲机里一呼叫,形成人墙阻止村民的进入。   过了一会来了一辆警用大巴车,下来了20多个武装特警,在大厦附近拉起控制带,又过了一会,来了一辆救护车,停在警用大巴后面。   聂文宣早上接到消息,干脆没去公司,和贝俊窝在家里居家办公。   小卧室的窗口可以看到写字楼出入口的全景,贝俊和聂文宣一起站在这里往下面看去。   “你是怎么请得动武警过来的?”贝俊问。   聂文宣说:“打电话给政府申请的,群体性集中闹事,武警出面维稳很正常。”   “还可以这样操作?那他们大概什么时候会走?”贝俊好奇地问。   聂文宣说:“不好说,武警不能动手,顶多也就是拉上隔离带,用人墙阻止村民们进去而已,这要看村民们有多能耗。”   “我感觉这件事说不定这件事就是牛爱国挑起来的。”贝俊分析到。   “不排除有这个可能,虽然牛爱国这个人没什么文化,但是不得不说,他在把控人心方面确实挺有一套的。”   聂文宣说完就打算回书房,贝俊跟着聂文宣身后出了小卧室。   “那确实,我曾经也被他蒙骗了。”贝俊跟在聂文宣身后嘀嘀咕咕的,“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其实我在想,利用一下牛爱国也不是不行。”聂文宣边说边打开了电脑。   “你的意思是要每个月给他5万?”   “这个倒是不会,我还没考虑好,先工作吧。”聂文宣说。 第29章 聂文宣的脾气   贝俊没有什么工作可干,就坐在一边外放着声音打游戏,还开着语音和队友边打边说话。   贝俊的游戏水平一直都自认为还行,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匹配的队友都是小学生操作。   贝俊忍不住在那边骂骂咧咧的,聂文宣嫌他太吵把他撵出来了。   打了一下午,贝俊被坑爹的队友带着五连跪,段位嗖嗖嗖的退。   贝俊扔了手机推开书房的门,聂文宣正在讲电话,听到推门声抬头看了贝俊一眼。   贝俊只听到他说:“动作不用太大,给个教训就行了。”   “行,关键是速度要快。”   “先这样吧,再见。”   贝俊走过去从后面趴在聂文宣肩头说:“聂叔叔,你在跟谁打电话啊。”   “没谁,工作上的事情,肚子饿了吗?”聂文宣问。   贝俊撒娇道:“饿了,不过我不想吃饭,我想先吃你。”   聂文宣无奈地笑了出来:“熊孩子。”   贝俊把头埋在聂文宣的颈窝里说:“段位上不去,我想上你。”   “好啦,别撒娇了,走我给你做东西吃。”聂文宣拍拍贝俊的手示意贝俊起来。   贝俊又绕去看了一眼写字楼的出入口,聚集的人群还在那里,武警也排排站着。   算起来两人已经有很久没有一起过周末了,这种能够忙里偷闲的时光让人倍感轻松,吃了聂文宣做的爱心晚餐,两人一起窝在沙发里看电影。   时间差不多到平时睡觉的点了,贝俊说:“聂叔叔,我内个,网购了一些送给你的惊喜,今天是我们在一起的第100天,算是个庆祝,你想看看吗?”   聂文宣冲贝俊笑了笑说:“有心了,不好意思啊我没有准备什么,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或者喜欢的,可以刷我的卡。”   “想要的倒是有,我一会再说吧,你先去洗个澡,我去卧室准备一下等你。”贝俊说完就溜了。   贝俊对自己准备的礼物很满意,看聂文宣洗完澡出来时眼睛都看直了的表情就知道这些东西达到了自己想要的惊喜效果。   窗帘被严丝合缝地拉了起来,屋子里只开着两小盏壁灯。   大床上铺了一层鲜艳的红色玫瑰花瓣,上面放着好多东西。   贝俊换了一身系领结的西装,乖巧地坐在床边,一一跟聂文宣讲解自己准备的礼物。   有价值不菲的腕表、袖扣,有限量版钢笔,甚至还有可以戴在手腕上的小风扇,有可以用来敷眼睛的蒸汽眼罩...零零碎碎地铺了满床。   “俊俊,你有心了,我很感动,谢谢你。”聂文宣深情地看着贝俊说。   “没什么拉,宠你是应该的嘛。”贝俊说完扭扭捏捏地又从身后拿出几个盒子,递给聂文宣说:“还有这些,也是我给你买的,以前你给我买衣服,以后换我给你买,好不好。”   聂文宣保持着感动的表情将袋子接过来看了看里面的东西,看完竟笑了起来,笑容里似乎有一丝苦涩。   聂文宣无奈地笑问道:“小朋友,你又做什么妖。”   “哎呀,生活要有点情趣拉,你想先穿哪套?这条黑色蕾丝的裙子好不好?”贝俊主动上前在床上挑选起来。   聂文宣尽量委婉地说:“不是我又要嫌弃你的品味,这些衣服...看起来还挺…不正经的。”   “别人穿不正经,你那么正经的人穿肯定不会的拉。”贝俊拎起一套衣服要来往聂文宣身上比划。   “我不穿。”聂文宣说。   贝俊只能怨怨地看了聂文宣一眼,嘴巴嘟得老高说:“聂叔叔,你刚才说我想要什么你都能答应我的。”   聂文宣叹了口气说:“换一个要求,我一定答应你”。   “那行,那我穿。”贝俊重新提了一个要求。   ......   聂文宣以前在房里总是中规中矩的,毫无情趣可言,贝俊对于今晚小小的道具就能让聂文宣如此热情奔放感到非常的满意。   事后聂文宣摩挲着贝俊腰侧的纹身说:“俊俊,你让我非常想念我年轻的时候,以前一直没有说过,我...喜欢你。”   因为聂文宣突如其来的表白,甜得贝俊仿佛置身一大片甜甜的棉花糖海洋,心里酥得不行,身体硬得不行。   贝俊也摸着聂文宣的头发说:“聂叔叔,我也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恨不得把你拆骨吃到肚子里的那种,你要一直一直在我身边哦。”   第二天早上,贝俊刚醒就跑去窗口看西堤村今天有没有人来闹事,大厦进出口空荡荡的只有保安的身影。   过了一会又晃过去看了一眼,依然很平静。   贝俊赶紧跑去跟聂文宣报告道:“聂叔叔,他们今天没有来闹事唉,看来你请的武警好管用哦。”   聂文宣一只手扶着腰一只手刷着牙,只是淡淡嗯了一声,像是一切都在意料中一样。   贝俊还是有些不放心,坚持想再陪聂文宣几天,被聂文宣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聂文宣说:“我毕竟三十岁了,经不起你折腾,你还是赶紧去项目上班消耗一点你那些爆棚的精力吧。”   贝俊从后面亲了亲聂文宣的脖子说:“你不是还天天健身的吗,身体素质这么不好。”   聂文宣转过头来说:“靠,让你跪一两个小时你试试看,让开一点我洗脸。”   “聂叔叔,好想二十四小时都跟你在一起啊。”贝俊说。   “好了别撒娇了,好好工作吧。”聂文宣强行把贝俊推出了卫生间。   贝俊回了工程部,一切又回到原来按部就班的正轨上。   贝俊整天每隔十分钟就要给聂文宣发一条消息问牛爱国他们去闹事了没,得到的都是否定的答案。   没想到的是回工程部的第二天,工程部经理和贝俊一起被监察委请过去谈话,为了配合对牛爱国父亲涉嫌贪污、行贿、渎职的调查。   贝俊初听到时心里还是很惊讶的,怎么牛爸爸也是这个鬼样子,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么。   谈话和工程部经理讨论了一下,虽然办案人员没有直接说牛爸爸做了些什么事,但是从问的问题里,贝俊和工程经理猜出了个大概。   贝俊以前只知道牛爱国在西堤项目里贪了钱,没想到这些行为完全只是出自对牛爸爸的效仿。   询问主要围绕两个话题开展,第一是牛爸爸有没有利用其西堤村支书的职务便利,在西堤村拆迁的过程中,虚增拆迁面积,骗取国家征地拆迁款。   第二是知不知道牛爸爸在土地清表及围网工程里,向区政府办公室主任行贿拉工程的事情。   这两父子,还真把西堤当成自己家的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贝俊回项目上专门翻出牛爱国一家的拆迁材料看了看,占地面积600平,建筑面积2400平?   占地面积600平的房子,相当于聂文宣家的两倍了吧,贝俊之前去过牛爱国家,虽然贝俊没有用卷尺量过,但是目估占地面积不会超过200平。   600平是哪个鬼才量出来的?   贝俊还是觉得不解,这些事到底是牛爱国作出来的还是牛爸爸作出来的?难道说这父子俩真的是分头行动各贪了这么多?   两人才回到公司,工程经理就赶紧向聂文宣汇报了这件事,两人打了半个小时的电话,工程经理恨不得把人家监委的人说的每一个字都汇报给聂文宣听。   贝俊满腹的倾诉欲望倒显得累赘重复了,怨怨地看了工程经理一眼,贝俊打开自己的电脑做自己的事。   晚上贝俊回到家的时候,聂文宣还没有回来,贝俊打了个电话过去没人接,发了个消息也没回。   贝俊想去办公室找聂文宣顺便去西林食堂一起吃晚饭,才到聂文宣办公室门口就听到聂文宣的声音从办公室里传出来。   聂文宣好像在打电话,他声音略显疲惫地说:“我原本就是看他吓唬贝俊想写给他点教训就行了,没说真的让他去坐牢,牵扯多了对我们项目也不好。”   看到贝俊进来,聂文宣匆匆挂了电话。   “算了,都到现在了,也不是我们说取消就能取消的,看他自己的造化吧,先这样吧,有什么再说。”   “聂叔叔,你在跟谁打电话啊?”贝俊问。   聂文宣把眼镜摘下来按了按眉心说:“认识的人,问问牛爱国他爸的情况。”   贝俊上前帮他揉了揉肩膀问:“他怎么样?”   聂文宣严肃地说:“贪污的金额不小,怕是要坐上几年牢。”   “他的事是你弄的吗?”贝俊问。   “这个...我只是让人去查一查,谁知道他这么不经查,烂账一大堆,人家一审就全交代了,咎由自取,也不能全怪我。”聂文宣说。   “聂叔叔,你以前不是说不追究牛爱国的事了吗?你还能决定处不处理一个人?”   “也不能说决定,我算是...有一点关系,有时候能拜托他们帮点小忙吧。”聂文宣说“饿了吗,走去吃饭吧。”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贝俊和公司里“宣你”姐妹们一样,对聂文宣有种迷之崇拜,好像聂文宣就是全能且无敌的。   所以聂文宣说放牛爱国一码和要教训一下牛爱国的时候,贝俊就是从心底里觉得聂文宣绝对做得到。 第30章 不是低嫁是高攀   聂文宣对贝俊说这件事自己会处理让聂文宣别担心,有了这句话,贝俊也就继续没有顾忌地做自己的事情没再管这件事了。   日子又继续波澜不惊地过去了一周,这一周里牛爱国给贝俊打过几个电话,贝俊都没接,并且果断地把牛爱国拉入了黑名单。   牛爱国给贝俊发了几条长长的微信,意思是:我曾在你流落街头的时候收留过你,现在我家出了事,你一定要帮我之类。   贝俊没有做任何理会。   牛爱国好像也给聂文宣打了一些电话,但聂文宣也从来没有接过。   这天早上,贝俊和聂文宣一起出门,刚出单元门口就看到站在门口的牛爱国。   牛爱国穿得低调又朴素,脸上是遮不住的无措和憔悴,说实话,认识牛爱国这么久,贝俊还是第一次见到牛爱国脸上出现这样的表情。   牛爱国像是也惊讶于贝俊为何会与聂文宣一起从这里出来,但一见到聂文宣就扑通跪在聂文宣面前。   “聂总,我们知道错了,你放我们一马吧,求你了。”牛爱国的声音里似乎带着些哭腔。   聂文宣皱着眉说:“抱歉,你父亲的事情,监委那边已经调查到了证据,我也爱莫能助。”   “我真的知道错了,聂总你救我爸一次吧,我再也不带人来闹事了,你说什么我们都听,你就饶了我们吧。”   聂文宣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牛爱国的举动惹来了旁边保安的注意,保安走过来问聂文宣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牛爱国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越来越多的人往这边看。   “算了,你先回去吧,我帮你想想办法,不保证一定能成。”聂文宣说着就拉着贝俊要走,“走吧贝俊。”   贝俊哦了一声跟着聂文宣走了。   贝俊不知道牛爱国的那通嚎有没有在聂文宣处争取到一丝同情,但是看着聂文宣似乎并没有受这件事的影响。   直到又过了两三天,牛爱国找到贝俊所在的项目部。   贝俊正在食堂里吃着饭,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端着自己的碗凑到门口一看,又是牛爱国。   牛爱国看到贝俊就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样,一把推开拦着自己的保安凑到贝俊身边说:“俊俊,看在我以前在你落难时收留过你的份上,听我说十分钟的话,就十分钟,好吗?”   贝俊担心牛爱国嘴巴里说出更奇怪的话,赶紧放下碗拉着牛爱国去了临时会议室。   工程经理探着头进来问贝俊要不要陪同,贝俊摆摆手表示暂时不用。   “俊俊,我爸托律师带话出来,说他在看守所里被人打了,看守所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我求求你救救他吧。”牛爱国拉着贝俊的袖子说。   贝俊扯出自己的袖子,一脸为难地说说:“我哪有帮你们的能力啊,我一不认识办案领导,二来在公司又说不上话。”   牛爱国很急切:“你跟聂文宣的关系不是很好吗?上次我还看到你从他家一起出来,你只要跟聂文宣说说,我爸的命运如何就是聂文宣一句话的事情。”   “聂文宣他虽然认识些人,但是也做不到颠倒黑白啊,而且我听他这两天已经帮你爸去疏通些关系了。”贝俊说。   “你就别敷衍我了,省公安厅厅长的儿子,我爸的生死不是他的一句话吗?”牛爱国说。   好像有什么关键信息是自己不知道的。   “等等,你说省公安厅长的儿子是谁?”贝俊抓住牛爱国的胳膊问。   “聂文宣啊,你不知道?”牛爱国一副你再给我装的表情。   “这个…我不知道啊,什么时候的事?”贝俊又问。   “什么时候...他出生的时候吧?”牛爱国说。   为什么认识聂文宣这么久都没有人告诉贝俊聂文宣的身份?   按照贝爸贝妈的说法,聂文宣今天能有这些成就都是因为他刻苦努力,勤奋上进,贝俊一直以为聂文宣是个成功的草根。   现在你告诉我他是个官二代?   “你怎么知道的?”贝俊问。   “这个,很多人都知道啊,我也是听别人说的。”牛爱国说。   看着贝俊的表情,牛爱国也有些不太确定,他问:“不是吗?”   贝俊闷闷地说:“我不知道,他没跟我说过。”   贝俊坚持不确定聂文宣的身份,等他确定了再说,赶走了牛爱国,贝俊陷入郁闷中。   为什么聂文宣从来不和自己说家里人的事,以至于明明应该是最亲近的两个人,却还要从别人口里得知聂文宣的情况。   晚上回到家,贝俊跑到小卧室里一阵翻,翻到了自己前几天买了但一直没用上的玩具手铐,装模作样地跑到聂文宣身前说:“举起手来。”   聂文宣正在沙发上看书,无奈地看着贝俊:“熊孩子,又作。”   贝俊上前强行把聂文宣的手拷起来,聂文宣虽然嘴上说着贝俊作妖,还是乖乖地配合着伸出手。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积极改造争取减刑!”贝俊装腔作势地说。   聂文宣一反平时严肃正经的模样态笑着配合道:“请问有什么要盘查的,长官。”   “别给我嬉皮笑脸地,我问你第一个问题,你今天想我没有?”贝俊问。   聂文宣扑哧地笑出声,说:“你就爱玩这些,想,然后呢。”   “别笑,严肃点,第二个问题,今天有人给我反映情况,说…说你爸是公安厅长,是不是真的。”贝俊接着问。   聂文宣点了点头。   贝俊声音稍微大了些说:“还真的是啊!”   “你以前不知道?”聂文宣倒显得有些惊讶。   “靠,我上哪里知道!你又没跟我说过!”贝俊不满地说。   聂文宣说:“我以为这不是秘密,公司员工还有你爸你妈你哥都知道。”   “那你不早说,我还一直以为是我下嫁了,现在看起来,我是高攀了啊。”   聂文宣啧了一声说:“瞎说什么下嫁高攀的,咱俩不可以是两个普通平凡人吗?”   “那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你提过你的家人,你也从来没有回过家?”贝俊问。   聂文宣想了想说:“我决定从商的时候和我爸吵了一架,我爸…现在不愿意见到我。”   贝俊哦了一声说:“你从商做得这么好他也不愿意见你?”   “他…一直希望我能和他一样,进系统工作。”聂文宣说。   贝俊问:“那你为什么不愿意走他为你铺好的路?”   聂文宣沉默了一会说:“可能,我那时候跟前段时间的你一样吧,不愿意走父母给自己铺的路,要给自己找点存在感吧,所以我才说我总是会在你身上看到自己年轻时候的样子。”   说起这些事,聂文宣脸色变得沉静且寂寥。   “那你现在后悔吗?”贝俊问。   “有一点吧,因为我发现我不管做什么都摆脱不了公安厅长儿子的身份,而我,也利用这个身份享受了很多特权,实际上我感觉我取得的成功都和我爸离不开关系。”   听聂文宣说这些,贝俊心里的勤奋万能论似乎有一丝丝动摇,如果说聂文宣的成功靠的是他的家世,那勤奋到底还有没有价值呢?   “那按照你这么说,努力就是没有用的了,那你还这么卷干什么?”贝俊闷闷地问。   “正是因为我的身份,所以我不能输,我和你还有你哥哥一样,身上背负的太多的标签,所以要靠自身努力让每一个标签都名副其实,或者说,让每一个标签都更有价值。”   贝俊哦了一声。   “所以我之前鼓励你要听你爸的话好好做家里的事业,你现在的贝家标签是在你爸和你哥的辛苦下才达成的,你已经比别人领先了很多,同样的,你也比别人背负得要多,以前我不懂,觉得逃离才会有自己的路,现在我不这么觉得,我觉得顺势而为,君子尚拙,前路漫漫,不管做什么都要付出自己最大的努力。”   “那你以前为什么要阻止我?”贝俊问。   “因为...虽说我们有些相似的新路历程和叛逆期,但是我们俩走的路是完全不同的,我逃离家里走的是商路,是正道,你逃离家里时走的是什么路?是歪门邪道。”   贝俊歪着头思索了一下,自己曾经那些傻缺的事情提起来确实有点丢脸。   “我只是想让你做一个更好的自己。”聂文宣口气温和地说,“有些路,不走不甘心,走了满身伤痕,人生就是这样,无论怎么走都会有遗憾。”   “聂叔叔,遇到你我很幸运。”贝俊感动地说。   “好了,审完了吧。”聂文宣抬起手晃了晃说,“审完就赶紧帮我解开吧。”   “聂叔叔,我一定会好好珍惜你的。”贝俊说完凑过身轻轻地亲了亲。   聂文宣家所在的楼层高,附近没有其他同高的建筑,所以聂文宣家客厅里的窗帘基本就是摆设。   贝俊虽然在聂文宣强烈的要求下没有在客厅做到最后一步,但也还是粘腻了半天。   窗外似乎有一个小红点在闪,但是沉浸式亲热的贝俊和聂文宣都没有引起重视。 第31章 团建日   贝俊觉得自己越来越依赖聂文宣了,难以想象等自己一年休学期结束要和聂文宣分开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的。   这样甜蜜的日子又过了两天,贝俊许久没有动静的短视频平台收到了一条消息。   社会你牛哥发来一段视频,贝俊想可能是牛爱国给自己发的什么土味视频,一整天都没有点开看,等到下班停好车走着路回去的路上才顺手点开。   这一看可吓死贝俊了,贝俊立马把手机锁起来,像是心虚怕被周围人看到一样。   视频里竟是自己和聂文宣亲热的视频和图片,就在聂文宣家沙发上,聂文宣带着自己恶作剧的玩具手铐。   牛爱国还发来几句话:   【我说你当时怎么拒绝我呢,原来是跟聂总搅合在一起了,那就坦荡一点啊,还说什么你不可能喜欢男人,简直犯贱。】   【怪不得姓聂的往死里整我家,合着是为了你啊。】   【你们不仁别怪我不义,三天之内放了我爸,否则我就把你们这些肮脏的视频公诸于世,看看公安厅长儿子和地产大鳄的儿子是怎样淫乱恶心的。】   贝俊想了想,好像那晚是看到窗外有闪着红点的东西,很有可能是牛爱国用无人机在窗外偷窥拍摄。   贝俊被牛爱国的偷窥恶心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但是恶心的同时贝俊又有些心慌,这些视频就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把自己和聂文宣炸得身败名裂。   自己倒是无所谓,可聂文宣那么重视面子的一个人,让别人看到他衣冠不整和一个男人厮混的样子,别人会怎么看他。   再说贝俊也不愿意让别人看到那个样子的聂文宣,那样的聂文宣,只能自己独自欣赏,谁都不能看。   贝俊就是这样又气又恼又惧地上电梯回家,脑子完全被这个视频塞满,无暇思考其他。   贝俊丢了魂一样的状态立刻引起了聂文宣的注意。   在聂文宣的询问下,贝俊沉默地点开了手机递给聂文宣,聂文宣面色冷峻地看完了视频,然后把手机递还给贝俊。   聂文宣说:“这件事我来处理,你别管了。”   “你爸虽然是厅长,但这公安厅又不是你家开的,你能处理吗?”贝俊忧愁地问。   “不知道,我去试试吧。”聂文宣说完拍拍贝俊的肩说:“别愁眉苦脸的了,过来吃饭吧。”   “聂叔叔,怪我太心急了,连累了你,你说了好几次去卧室的,要是...牛爸放不出来,牛爱国把这个视频公开了,怎么办啊?”贝俊哭丧着脸说道。   聂文宣笑了笑说:“没事,相信我能解决,解决不了的话,最坏的结果就出柜,我能接受,你呢?”   “我也能,我随时准备好出柜了!”   贝俊对聂文宣的崇拜滤镜让贝俊深信聂文宣肯定是能解决的,有聂文宣在身边,总会让人心里踏实。   贝俊低落的心情迅速回升,看这聂文宣在厨房里鼓捣食物,贝俊也积极过去打下手。   菠萝饭、水煮肉片、汽锅鸡汤,都是贝俊爱吃的。   开始吃饭前,贝俊先跑到窗子边,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才坐下来吃饭。   正吃着饭,牛爱国又发来一条消息:【怎么说?】   聂文宣把贝俊的手机抽过去,打了几个字又把手机放在桌面上,贝俊拿起手机看了看,聂文宣打字:【明天过来删视频,一周内你爸可以出来。】   聂文宣说到做到。   第三天牛爸就从看守所出来了,但不算完全洗脱了罪责,聂文宣帮他疏通的关系仅限于能够办理取保候审,想要完全免于追究刑事责任,还要看后面的情况。   牛爱国也还算守信,牛爸出看守所的当天就带着牛爸来西林,一方面是带了一堆东西过来感谢聂文宣,一方面也把拍摄的原始载体和手机一起拿过来删除了全部记录。   牛爸的案子还没判,牛爱国不敢再得罪聂文宣,虽然脸上有浓浓的嘲讽与不屑,但言语还算毕恭毕敬。   看这牛爱国搀着才几天时间就被折磨得有些佝偻的牛爸离开的身影,贝俊口气里满是不忿:“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遇到这父子两,净整事。”   聂文宣笑着拍了拍贝俊的手臂说:“别为这些人生气了,事情反正也解决了,不想上班的话就回去休息休息,准备一下明天去团建要带的东西。”   西林今年的团建是到一个大型度假温泉酒店两天一夜,所有团建内容都与工作无关,说白了就是去玩。   酒店的老板看起来应该是聂文宣的熟人,是个四十多岁风姿绰约的女人。   安排好所有的员工入住后,老板给聂文宣和贝俊一人一张房卡。   贝俊把手里的卡退了回去,说:“给公司节省点经费,我和聂总一间就行。”   老板脸上的笑容很浮夸:“没事没事,你们的两件高级套房是我们酒店单独赠送的,住一间太憋屈了,两间宽敞些。”   贝俊不喜欢这个女人的笑容,她看聂文宣的时候像在看一块肥肉一样。   “那就谢谢丽老板了。”聂文宣儒雅的笑了笑,接过两张房卡。   两人一起进了其中一个房间,贝俊四处打量了一番,照着网上的方法检查这里有没有摄像头。   自从被牛爱国偷拍后,贝俊对于这件事产生了心理阴影。   聂文宣蹲在地上整理东西,贝俊巡视完一圈后从后面扑到聂文宣背上。   “聂叔叔,我们还是第一次出来住酒店呢,你觉得像不像度蜜月?”   “好啦,收拾下东西要去参加户外烤肉,跟公司里的人一起出来,你收敛一点。”聂文宣拍了拍贝俊示意对方起身。   贝俊固执地在聂文宣身上蹭了蹭了,才慢吞吞地起身。   烤肉派对设置在酒店后面的草地上,Anna和另外几个行政的同事已经在处理一些食材。   这里布置的都是矮桌矮凳,桌上铺着民族风的桌布,桌子上搭设着帐篷,帐篷的边上还接上了星星形状的小灯。   这样的设置颇得贝俊的喜欢。   聂文宣被酒店老板娘叫走去谈什么高尔夫球场的事情,贝俊被支开,只能跟着Anna在炭炉旁边转悠。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帐篷上的小灯已经亮了起来,贝俊和公司同事已经吃了一些肉串,再加上喝了一些啤酒,已经有了一些饱意。   聂文宣和女老板一起过来了,聂文宣穿着白色POLO衫和白色休闲裤,好看得亮眼,贝俊的眼神黏在聂文宣身上挪不开眼。   恍惚间,贝俊似乎又看到一个眼熟的人,跟在聂文宣和女老板身后的人,分明是之前来闹过事的牛翠翠的大伯。   牛大伯穿着一身西装,满是恭敬的走在后面。   三人一起走到烧烤这边,往一张没有人的桌子坐下。   聂文宣点了几个管理层人员作陪,也叫了贝俊过去。   寒暄了几句后,牛大伯之前的事情被工程经理以玩笑的方式提了起来,牛大伯面露尴尬,女老板脸上的表情也僵硬住了。   牛大伯抬起酒杯干了杯里的酒说:“之前冲撞了聂总和小贝总,我在这里再次跟您赔罪了。”   贝俊还没来得及开口,女老板先出言斥责:“一杯酒怎么够赔罪呢,你现在去被聂总和小贝总表演个节目,表示一下诚意。”   牛大伯放下手里的酒杯,笑着起身说:“丽总发话了,那我就献丑了。”   那个笑容有些难看。   牛大伯真的拿了只话筒在草地上唱跳《小苹果》,油腻的形象加上洗脑的舞蹈让人忍俊不禁。   贝俊也忍不住笑了。   “聂总,可以原谅我们这位愚笨莽撞的员工了吗?”女老板凑到聂文宣耳边问,身上浓重的香水味贝俊隔着聂文宣都能闻到。   聂文宣笑了笑,云淡风轻地客套:“贵公司员工还真是多才多艺,不过我们本来也没有怪他的意思,请他赶紧过来休息一下吧。”   牛大伯放下话筒走着过来,还没准备坐下来女老板就安排到:“你先去休息吧,我在这边陪聂总就行。”   牛大伯应了一声离开了。   烤肉活动结束后,大家都是满身烧烤味,贝俊和聂文宣一起回房间洗澡。   聂文宣在浴室里,放在外面的手机响了一下,贝俊是知道聂文宣所有软件密码的,顺手拿过来看了一眼。   没想到是女老板发过来的信息,聂文宣给她的备注是温泉酒店老板。   【聂总,一直很欣赏您,难得有机会和您这样交流,我想再过来拜会一下您,探讨一些私人方面的问题,可以吗?】   贝俊气血直冲脑门,这女的赤裸裸的勾搭聂文宣。   贝俊正在用聂文宣手机打小作文拒绝的时候,套房入户门传来滴滴两声,随后门就被打开了。   贝俊坐在没开灯的卧室里看出去,女老板直接找上门来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贝俊冲出去,强压着怒火说:“厉害啊老板,我竟不知道你们酒店老板是可以随意进出客人房间的!”   女老板连声说着抱歉走错了然后退出了房间。   聂文宣出来后贝俊闹了好大一台脾气,在聂文宣再三保证和女老板真的没有什么后,贝俊和聂文宣连夜收拾东西离开了那家酒店。   聂文宣删除了女老板的微信并保证以后不会和她有任何联系,也不会和她有什么合作,贝俊才勉强气顺过来。 第32章 按不住的柜门   从温泉酒店回去的第二天早上,贝俊被公司群里一条消息震惊到了。   一个刚加入公司群的微信号在贝壳集团工作群里上传了一段视频,赫然是牛爱国曾经发给贝俊的那段视频。   因为主角是聂文宣和贝俊,所以群里安安静静的没有人敢发言,但是贝俊可以肯定公司里很多人都看到了。   贝俊立马给牛爱国打了个电话,牛爱国为了自证清白,火速赶往西林公司,将手机上交给聂文宣和贝俊检查。   聂文宣请了专业的技术人员将这条视频删除,恢复了牛爱国手机里的所有数据,牛爱国确实没有将这段视频传到网上的记录,但技术人员发现了一条牛爱国曾经把这个视频传给过牛翠翠的大伯的记录。   当聂文宣和贝俊逼问牛爱国这件事的时候,牛爱国支支吾吾地说:“确实曾经给牛大伯看过,但我从来没传过给牛大伯,可能...可能是牛大伯偷我的手机传的。”   与此同时,技术人员也查到了上传视频的IP地址,这下,更可以确定就是牛大伯上传的无疑了。   牛爱国为了将功补过,为牛爸争取一点机会,立马自高奋勇去抓牛大伯。   牛爱国和牛爸亲自押着牛大伯来到西林,会议室里,聂文章一手撑着椅背,一手扶着椅子的扶手,脸色严厉地说:“牛大伯,你是什么意思?”   牛大伯一改在温泉酒店时候的恭敬,趾高气昂地说:“传就传了嘛,谁让你们不知廉耻做这些见不得人的事。”   牛爸虽然是个取保候审的嫌疑犯,但还是有村支书的威严,牛爸说:“你是不是疯了,聂文宣他爸是公安厅厅长,你嫌命长别拖我们下水啊,要死你自己死去!”   牛大伯愣住了:“公安厅长?”   在场其他人都没有出声,静静地看着牛大伯。   “公安厅长怎么了,公安厅长的儿子也不能抢别人老婆啊!”牛大伯梗着脖子说。   “你说什么抢别人老婆?”贝俊皱着眉问。   “昨天晚上我老婆去前台拿了你房间的备用房卡,你敢说你们没发生什么?”   贝俊气得拍桌子:“你说昨天那个老板是你老婆?我靠我这里还一肚子火没处发呢,你老婆自己犯贱往别人身上凑,要不要脸啊,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   “你再说一遍!”牛大伯也拍着桌子站起来。   “行了!”聂文宣低沉的声音响起,贝俊和牛大伯又坐了下来。   贝俊没想到牛大伯还有这样畸形的一段婚姻和这样一个不检点的老婆,这更加重了贝俊对其的鄙视,看牛大伯的眼神恨不得将其扒了皮。   “再说了,谁让你俩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敢做还怕人知道吗!”牛大伯还在叫嚣。   “我靠!你有病吧!你是有心理阴影还是内心变态,傻逼!”贝俊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聂文宣拦住急得要上前对牛大伯动手动脚的贝俊,冷静地让技术人员赶紧截住视频的传播。   但还是稍微晚了一步,贝俊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贝爸来电。   贝俊不愿意回去,贝爸安排贝哥过来西林分公司抓人。   贝哥看到聂文宣的时候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贝俊叫嚣着不愿意回去,聂文宣轻轻地拍了拍贝俊的肩说:“俊俊,回去吧,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总是要跟家人说的。”   聂文宣又对贝哥说:“这件事,错在我,需不需要我一起去和贝董解释一下?”   贝哥说:“暂时不用了,我们家先处理一下,后面如果...唉...看情况吧。”   贝俊在聂文宣的哄劝下跟着贝哥回去了,路上一直和贝哥沉默以对。   贝俊现在的心情很复杂,怕被贝爸打是一方面,怕聂文宣被世俗流言伤害又是一方面。   如果可以,贝俊真想一个人抗下这件事的所有后果,一丝一毫也别牵连到聂文宣。   贝爸果然暴跳如雷,拎着鞭子对着贝俊吼道:“你就不能学点好,以前跟着牛爱国混社会,现在跟着聂文宣做同性恋,简直是社会败类,家门不幸!”   贝妈在一旁唉声叹气,贝哥在安慰贝妈。   贝俊拧着头梗着脖子任贝爸骂,贝爸骂了一会看贝俊毫无反应简直更气了,拎起鞭子又往贝俊身上抽去,剧烈的疼痛激发了贝俊的脾气。   贝俊反手握住贝爸的皮鞭说:“我不认为我跟聂文宣在一起就是社会败类,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异性才能相爱,我跟他在一起,每天都在学习,学习为人处事,学习管理公司,学习生存之道,也变得越来越好了不是吗?”   “是个屁,你再会为人处事,再会管理公司,再会生存之道,你如果是个同性恋,这些都等于零!”贝爸责骂道。   贝俊狠狠地瞪了贝爸一眼,将头转往一边。   最后的结果就是和以前如出一辙,贝俊被贝爸打了一通后又被贝爸关起来了,没收了手机和银行卡。   贝俊向贝爸、贝妈、贝哥都提出了抗议,但抗议均遭到了驳回。   贝俊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如何了,担心聂文宣那边的情况,一直在考虑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和聂文宣取得联系。   贝俊想了个好主意,他跑去洗冷水澡,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   终于把自己折腾得倒下了,昏昏沉沉睡着睡着就不省人事了。   睁开眼睛的时候果然看到了家庭医生小马,贝俊难受地问马医生几点了,一开口感觉到自己的嗓子像被人塞了一坨火炭,又疼又辣又窒息。   “好了,你别说话了,你身上的伤口全部化脓了,再加上受凉,你现在还39度呢,马上就熟了。”马医生一边捣腾着手里的针水一边说,“侧过去睡。”   贝俊听话的侧了个身,没想到臀上先是一凉后是一抖,妈呀,要扎屁股针你不早说。   贝俊恨恨地瞪了马医生一眼,然后赶紧跟马医生说正事。   贝俊用沙哑又挣扎的声音说:“马哥,手机借我一下。”   也许是贝俊的病情让贝家放松了警惕,贝俊轻易的借到了手机。   现在这个样子,打电话给聂文宣肯定是不太方便的,贝俊选择给聂文宣发短信。   洋洋洒洒的在短信里写了500字小作文,倾诉了一番自己的现状和心意,发送到自己早已熟记的电话号码去。   三分钟、十分钟、十五分钟,都没有得到回复。   贝俊又发了一条300字小作文,依然没有得到回复。   马医生要走了,催着贝俊快一些,贝俊一咬牙直接将电话拨了出去,电话里冰冷的女声说道:“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贝俊失望的挂断了电话,又给聂文宣留了个言说等马医生明天过来的时候再联系,就把手机还给了马医生。   马医生走后,贝俊越想越难过,气愤、伤心、焦虑,种种情绪涌上心头。   贝俊为了能够继续借到马医生的手机,并不是很配合治疗,马医生留的药他总是偷偷的丢进马桶里,洗脸刷牙也是忍者牙齿的颤栗用冷水洗漱。   几天下来,贝俊悲伤的发现自己根本联系不上聂文宣,不管发出去多少短信,永远没有人回,不管打出去多少个电话,永远打不通。   贝俊愈发焦虑起来,病情也越拖越重,简单的感冒被拖成了气管炎,贝俊每次咳嗽都要咳得整个别墅地动山摇。   这次不需要陈伯的夸大,大家也都发现了贝俊沉陷的眼窝和日渐憔悴黯然的脸色。   贝哥作为先锋成员,前去安慰开解了贝俊几次,但贝俊仍然鉴定不移的表示: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对爱情的向往!   贝哥本来就对聂文宣有惺惺相惜之意,心理上并没有太排斥自家弟弟和聂文宣搞基的事情,实际上他还暗自觉得聂文宣配自家弟弟简直是太委屈了。   看着为爱受苦的贝俊,贝哥终于动了恻隐之心,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贝俊在贝哥的协助下跑了。   贝哥给了贝俊一个临时的电话,贝俊一直跑出二十来公里,确定不会被贝家人追上以后,才用贝哥给的手机打了个电话给聂文宣。   电话依旧是关机状态。   贝俊匆忙打了张车赶去聂文宣家,打开屋子,里面一片黑漆漆了无生气的状态,贝俊把每一个房间每一个聂文宣可能会在的地方都找了一遍,没有任何聂文宣在家的痕迹。   贝俊又跑去公司,公司里又静又黑,静得贝俊心理发毛,用手机电筒照亮走到聂文宣的办公室,这里依旧黑漆漆的没有任何人。   贝俊干脆坐在聂文宣办公室门口的大皮沙发上,捏着手里的手机一遍又一遍地拨打聂文宣的电话,一次又一次地听着手机里关机的提示。   最后因为太累,贝俊在大沙发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贝俊总觉得天亮了,像第一次和聂文宣见面的时候一样,聂文宣手里端着一杯咖啡信步走过来,自己就在这个大皮沙发上看着他。 第33章 盛世告白   早上六点,叫醒贝俊的不是来上班的聂文宣,是来巡逻保安老李。   等贝俊挣扎着醒过来,才知道梦只是梦,现实里根本没有什么聂文宣的身影。   “小贝公子,你怎么这么早啊。”老李说。   贝俊说:“啊,我有点事,早点过来找聂总。”   “聂总?他好几天没来上班了,你不知道吗?”老李说。   贝俊一听有点着急,问:“没来上班?那他去哪了?生病了吗?”   老李摆摆手笑了一声说:“哎哟,这我就不知道,领导的事情不是我们能过问的。”   老李走后,贝俊又给聂文宣打了几个电话,依旧是关机。   贝俊干脆去了人事主管的办公室门口等着。   结果人事主管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说聂文宣确实没来上班,但自己这里没有任何请假的信息。贝董安排了贝哥来代管西林,不知道是不是聂文宣直接向贝董请的假。   请的鬼假,保不准贝爸根本就是把聂文宣开除了。   贝俊请求人事主管把聂文宣的人事档案给自己看,翻了翻,聂文宣的家庭关系和家庭住址栏都是空着的。   贝俊是真的慌了,好像一时间失去了所有和聂文宣的联系,现在该怎么办,谁能帮一帮自己。   贝俊只能找贝哥。   “他应该是暂时办了停职,但是我也不知道他家在哪,省公安厅有集资团建房,在xx小区,我不确定他们家是不是住在那里,你可以去试试看。”贝哥说,“今晚天黑前必须回来哈,不然我这里就要兜不住了。”   贝俊答应了贝哥,赶紧前往贝哥说的公安厅集资的小区赶去。   贝俊找门卫了解了一下情况,但这里的门卫戒备森严,不仅不透露一个字,也不允许贝俊进去。   贝俊只好蹲在小区出入口的马路边,想着能不能偶遇上聂文宣。   但是并没有,一整天下来,这里别说人,就连进出的苍蝇都非常少,而偶尔经过的车辆,玻璃上也都贴着一层能遮住所有视线的膜。   贝俊本来就大病未愈,昨晚又没睡好,今天水米未进,整个人蹲在路边昏昏沉沉的。   身体上的难受和心理的失落双双折磨着他。   不知道是不是贝俊的幻觉,后面好像传来了叮呤哐啷的声音。   保安亭里的保安探出头来看,贝俊也跟着往身后看去。   像是在中间的一栋建筑掉了个金属制品下来,高空抛物非常危险,已经有保安上前盘查。   贝俊心里还在想着还公安厅集资房呢,住的人都是什么素质,高空抛物要判刑的不懂吗。   切了一声正准备回头继续蹲等,忽然觉得楼上某一户的玻璃上有东西的晃动,眯起眼睛看了一下,好像是个人。   等等,那人好像是聂文宣。   但是隔得太远了,贝俊也看不清,但是贝俊本能的就是觉得是聂文宣故意丢了一个杯子下来告诉自己他在那里。   贝俊激动地去找门岗亭里的保安,说:“你看,那就是我朋友,他在那里叫我,我去他家,麻烦你让我进去一下。”   那个保安懒懒地看了一眼聂文宣的方向,说:“不行,这是规定,要不让就让他打个电话到我们这里,要不然就让他来接你,不然你不能进去。”   “他的电话坏了一直打不通,你就通融一下让我进去吧,求你了!”贝俊哀求到。   保安还是无情地摇了摇头。   贝俊跑到小区出入口的铁栅栏门那里,用手摆成喇叭状,对着聂文宣所在的方向喊道:“聂文宣,你出来接一下我!”   “聂文宣,我进不来,你出来一下!”   贝俊看到那个人影动了动,他好像在说话,但是贝俊听不清。   瞪了好久,也没见那个人影下来,这边保安也没有接到任何电话,贝俊给聂文宣的号码又拨过去几个电话,依旧是关机状态。   贝俊急得额头冒汗,他现在又非常怀疑那个人到底是不是聂文宣了,但如果不是的话,为什么他也能在那个窗口站上两三个小时看着自己呢。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贝哥的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打过来催贝俊回去,贝俊只能先回去,明天再想办法看怎么混进去。   贝俊回到家的时候,贝家一家人都严阵以待地坐在沙发上等着贝俊,贝俊感觉今晚会有一场暴风雨,但是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这柜,早出晚出都要出。   这骂,早挨晚挨都要挨。   贝爸先开了口说:“贝俊回来了,先吃饭吧。”   餐桌上有营养滋补的雪燕粥,陈伯看贝俊脸色不太好,一个劲地往贝俊碗里添这添那。   贝俊没有说话,全家都没有说话,只有碗筷的声音。   贝俊想,原来这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趁现在还能吃,就多吃一点吧。   吃完饭贝爸让家里的阿姨收拾了餐桌,就地开了一场家庭会议。   贝爸说:“贝俊,你为什么总要做这些离经叛道的事?”   贝俊抗议到:“我不觉得这离经叛道,爱情为什么要区分性别?两个人只要三观契合,能够相互陪伴,就可以在一起,而且,你不觉得我跟聂文宣在一起比我以前当江湖混混好吗?”   “你要和男人处对象,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可问题这个人是聂文宣,我们家可以同意你们在一起,人家那样的家庭能同意你俩这样?”贝爸说。   贝俊沉默了。   贝爸又啧了一声说:“说实话,人家聂文宣跟你,那真是委屈人家了,人家那是什么家世,人家那是什么人才,跟你简直不是一个档次的。”   虽然贝俊也知道这是事实,但还是嘴硬地回了两句:“我也有长处嘛,至少...我年轻啊。爸,聂文宣去哪了?”   贝爸叹了口气说:“被他爸带走了,他爸那个脾气,他免不得也要吃顿鞭子。”   听贝爸这么说,贝俊心也越来越沉,自己吃鞭子没关系,但是聂文宣那个人是有傲骨的,贝俊不愿意他受半点委屈。   “我和你妈讨论过了,我们可以不反对你和聂文宣处对象,但你必须拿出一个男人的担当,聂文宣撂下的挑子,你把它挑起来,那我们就不反对你们在一起,如果聂文宣以后还能回来,那你也得在集团里好好干,像你哥一样,做个撑起家业的男子汉。”贝爸一口气说完。   贝俊听到贝爸贝妈这么快就妥协了,心里稍微松了口气,没想到自己这个柜这么好出,挑起西林的担子而已,小问题。   贝俊立刻就答应了,这场家庭会议在贝爸贝妈最后的几句唠叨中暂告一段落,贝妈陪贝爸去卧室休息了,贝哥挤进了贝俊的卧室。   “俊俊,你以前跟我说的你失恋对象,就是聂文宣啊?可以啊你。”贝哥一脸八卦样。   贝俊耸耸肩表示这还要问。   “那你之前跟我说,你把他哄上床的?这么刺激,来给哥说说。”贝哥接着问。   贝俊没想到贝哥还记得这一茬,有些害羞:“这怎么说。”   贝哥摇了摇头说:“唉我真的太难想象聂文宣这么正经这么禁欲的一个人跟你...是什么样了。”   贝俊抿着唇偷偷笑了笑。   “哎哎哎,我听人说,男的和男的,是要区分上面下面的,你们俩...谁在上面,谁在下面?”贝哥问。   贝俊不好意思:“哎呀哥烦不烦啊,别问那么多啦。”   贝哥说:“行行行,不问就不问,那你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咱家是同意了,聂家呢?像聂文宣那样的官二代,根正苗红的,说不定被家里教育一下想明白了就要跟你掰了怎么办?”   “掰不了。”贝俊说,“就是我完全不知道他那边情况如何,我应该要赶紧让他知道我家已经同意了,他那边可能就好操作一些了。”   “嗯,有道理,那你打算怎么让他知道呢?”贝哥问。   “我也不知道。”贝俊又焉了下去。   “等等,我有办法了。”贝俊突然兴奋的叫起来,“哥,你的卡明天能不能接我用一下,我的卡前两天被爸收了。”   “又来这套,你刷卡我买单?”贝哥不满地说。   “哎呀好哥哥,借我用一下嘛~人家以后会报答你的~”贝俊冲贝哥撒娇到。   “你要干嘛?”贝哥问。   贝俊坚定地说:“我要租飞机!”   贝哥皱眉一脸困惑加无奈的看着贝俊,但是对于这个弟弟,贝哥一直还是比较纵容溺爱的,所以贝俊还是拿到了贝哥的卡。   第二天,聂文宣家小区上方出现了两架直升机,不断在天空里盘旋,用喷出的白气在天空里写字。   要是驻足观看几分钟,就会看到直升机写出的字是:BJJ 520 NWX 1314   贝俊坐在直升机里不断给飞行员发出指挥低一点再低一点,遭到了飞行人员的严肃拒绝。   贝俊只能勉强用高倍望远镜看到聂文宣家的窗子,模模糊糊的似乎有一个人影,又好像只是窗帘。   贝俊也不确定聂文宣有没有站在窗子边。   飞机一共飞了四个小时,贝俊觉得写了那么多遍总能让聂文宣看到至少一遍吧,看到一遍就行了。 第34章 朝思   贝俊的土味告白方式当天就上了本地新闻的热搜,还登上了都市台新闻。   大家都在议论这到底是个痴情又多金的绝世好男人还是个人傻钱多的智障。   贝哥当然也看到了贝俊在天空写的那句土味情话,很明显在贝哥眼里贝俊的行为属于后者。   贝俊快要被自己感动死了,一边保存着各种相关的新闻,一边计划着等以后要是自己跟聂文宣能办婚礼,也要租上那么几架飞机去天空中写字,不,送聂文宣一架算了,攒攒自己的钱加上贝哥的钱,应该够了。   脑洞一开就收不下来,贝俊连婚礼当天用什么鲜花,穿什么衣服以及让谁来当伴郎都选好了。   自我娱乐了一番后心里又忍不住空落落的,聂文宣那边到底怎么样了,也不想办法给自己来个信。   出于对贝爸的承诺,贝俊开始去西林接手聂文宣的摊子,Anna给贝俊印了新的名片,上面写的贝俊,代执行总裁,很完美。   贝俊坐到了聂文宣的椅子上,用聂文宣的电脑、台历和签字笔,当曾经被自己注视过无数遍的物件握在自己手里时,贝俊心里不由自主地生出自我良好的感觉。   原来当总裁是这种感觉啊,权利果然让人膨胀,还真比当大哥感觉好多了。   但是做了几天的带班总裁,贝俊才感觉到这份工作的辛苦。   有员工离职办理的不妥,闹到贝俊这里来,贝俊说得口干舌燥又自掏腰包赔了点钱才算把闹意见的员工辞退掉。   项目上要付进度款,账上的钱不够,财务天天催着贝俊想办法,贝俊只能拿出聂文宣以前用过的招,新增预售的楼。   贝爸那边传过来一个新的项目让贝俊研究研究放在西林做,贝俊熬了几个通宵才勉强看完贝爸传过来的法律尽职调查报告书和财务尽职调查报告书。   而除了这些有实质性内容的工作以外,每天还要负责审批OA系统里各项目各部门报上来的大小事项,每周要开例会,还要给贝爸写公司述职报告。   几天下来,贝俊感觉自己精力完全不够用,差点狗带,贝俊想不明白聂文宣当时是怎么做到的。   因为之前跟着聂文宣时就学习了很多房地产开发的知识,对西堤项目也很了解,贝俊这个代总裁做的还算称职,公司里一切都井然有序地运转着。   但是不得不说,这短暂的代班时间也给了贝俊相当大的成长,贝俊开始了解房地产项目开发的大小风险点和应对方式,甚至开始思考公司盈利的策略。   秉持着聂文宣曾经说过的不清高、不矫情、不抱怨原则,好像也渐渐的开始得到公司里人的尊重。   贝俊觉得,以前自己想要去混的江湖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真正的江湖应该是和政治相关、和经济相关的。   真正的江湖没有打打杀杀,但更比打打杀杀还残酷。   贝俊还是理所当然的住着聂文宣在西林旁边的房子,并且就毫无心里负担的睡在主卧的大床上。   一个人住确实寂寞,房子太大原来也是有缺点的,但是贝俊坚信聂文宣也能说动家里人早日回来的。   每天下班后,贝俊就跑到聂文宣家的小区门外蹲守,企图能够取得和聂文宣见面的机会。   开始的那天贝俊还带了望远镜去,结果被小区保安报警,派出所立马过来没收了望远镜,还批评了贝俊一顿。   贝俊只能委委屈屈的靠肉眼观察,守了七八天,从来没有得到过一次见聂文宣的机会。   窗边的人影有时有,有时没有,贝俊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倒是好像见到过聂爸一次或是两次,一个贝俊肉眼觉得长得跟聂文宣有点像的中年男人,大概是饭后散步路过,一身威严。   贝俊本想上前打听打听,还没鼓足自己的勇气,这位疑似聂爸的中年人看到贝俊就皱了皱眉快步走了。   晃荡来晃荡去的度过了几天,直到贝哥告诉了他一个消息。   贝哥和贝俊说,自己得到一个很小道的消息,不保证真假,聂文宣可能要订婚了,和某某高官的女儿。   门当户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贝俊一开始觉得贝哥是在开玩笑,但是贝哥并没有笑,所以贝俊觉得这个消息有可能是真的。   贝俊受到的打击不小,恨不得现在就找聂文宣理论一下,可他依旧没有办法联系上聂文宣,只能在贝哥的陪伴下郁闷的买了几场醉,并且搬到贝哥家暂住。   稍微冷静下来一些,贝俊仔细思考了一下,他不相信聂文宣会是这样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一直以来聂文宣在贝俊心里都是一个光辉正面的形象,像这种玩弄少男感情的事,不太像聂文宣能做出来的。   何况贝爸说的没错,聂文宣跟自己在一起这段时间,怎么看都是自己占了便宜。   贝俊觉得一定是聂爸为了拆散他们,逼迫聂文宣的,说不定聂文宣就在等着自己去解救他。   可是要怎么阻止呢,贝俊抓耳挠腮地想不出办法。   贝俊拜托贝哥去找了聂文宣订婚宴的地点和时间,打算现场去手撕小三。   这次,贝俊做了更加充分的准备,买了一个有唱歌功能的话筒,宣传的广告语是比KTV还过瘾的演唱神奇。   贝俊卖回来试了试,效果还算不错。   贝俊写了份大概五百字的发言稿,大概意思是表达一下自己与聂文宣被强行拆迁的痛苦和对女方横插一脚的谴责。   每天晚上贝俊就在家里用话筒深情的朗读发言稿,准备到时候给聂文宣的未婚妻一个下马威,告诉这个世界什么才叫真爱。   但贝俊还是难过,有时候会把自己说emo了,恨不得砸了手里的话筒。   话筒里自带了几首歌,贝俊emo的时候会点开听。   巧的是里面正好有一首应景的歌曲《小三》。   想不到初听以为自己是小三,再听时准备撕小三。   贝哥对此不堪其扰,咬牙切齿地轰贝俊回别墅去,贝俊当然不愿意回去。   在聂文宣订婚的前一夜,贝俊感觉自己焦虑和痛苦的情绪积攒到临界点了,早早地躺到床上抱着自己的小被子。   努力不让眼泪流出来。   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贝俊听到开门的声音,然后是自己房门被敲响的声音。   贝俊以为是贝哥,丧着脸拉开门,进来的人居然是聂文宣。   聂文宣被贝哥用轮椅推着进来,腿上打了两筒白色的石膏,严严的遮住了小腿。   贝俊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上前,慢慢地蹲在聂文宣身前,轻轻地触了触洁白冷硬的石膏,抬起头错愕地看着聂文宣。   聂文宣好像瘦了一些,上身穿着驼色的针织衫,下身穿了条短裤,小腿部分裹的石膏极厚,脸上看起来有一点虚弱。   他伸手摸了摸贝俊的头发说:“没什么,受了点小伤。”   贝哥在后面直接了当地说:“他被他爸打断了腿。”   “你爸这么绝!”贝俊惊讶地说,“我爸只是恐吓要打断我的腿而已,你爸是真打断你的腿啊!天呐肯定疼惨了吧,聂叔叔~我还以为你真的不要我了,没想到你为了付出了双腿,呜呜呜呜,太感人了。”   聂文宣笑了笑说:“别哭了,没断,我装的。”   “啊?真的没断啊,我看看。”贝俊说着就要上手捏聂文宣的腿。   聂文宣被捏的往后缩了缩,说:“断倒是没断,但是也受了点伤。”   贝俊赶紧收回手,轻轻地在聂文宣脚上吹了吹,好像吹吹就能不疼一样。   “聂叔叔,我好想你啊,你最近都去哪里了?你家里人同意我们在一起吗?你看到我给你的浪漫告白了吗?”贝俊急切地问。   聂文宣咳了咳,往贝哥的方向看了看,贝俊跟着看向贝哥。   只见贝哥一脸八卦吃瓜群众的模样,两眼放光地盯着两人。   “哥,你回避一下好不好,我跟聂叔叔说说话。”贝俊说。   贝哥一脸不情愿,啧了一声说:“为了你俩这次见面费了我多少精力,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说?”   “谢谢你啊哥,最爱你了,给我们一点点私人空间吧,求你了哥。”贝俊一边说一边把贝哥推出卧室。   然后又推着聂文宣的轮椅到床边,把房门反锁两圈,才蹲到聂文宣面前,愁眉苦脸地摸了摸聂文宣打着石膏的腿。   聂文宣揉了揉贝俊的头发,温柔地说:“没事的,不是很疼。”   贝俊眼眶都有些泛红,抓着聂文宣的手亲了亲。   聂文宣的手指又细又长,手背上有青绿色的血管,这双手似乎也瘦了好多。   没过瘾又凑过去亲了亲聂文宣的唇,噙着就舍不得放开,到聂文宣忍不住推了推,他才放开了聂文宣。   聂文宣的嘴唇因为贝俊大力的吮吸有些红肿,还泛着水光,贝俊就盯着那两瓣唇看。   那两瓣唇慢慢地开口说:“俊俊,我只能在这里呆半个小时。” 第35章 暮想   贝俊其实也能猜到聂文宣是偷偷跑出来的,可能呆不久,这像偷来一样的相处时间还是让他心里堵堵的。   失落的同时又隐隐感觉到一丝午夜偷会情郎的刺激感,当日夜思念的本人就在自己面前,贝俊感觉空着的心立即被幸福感填满,甚至快要溢出来。   贝俊半跪在聂文宣身前,感觉肚里有满腹想要说的话,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沉默了几秒钟,贝俊闷闷地说:“我听说你明天要订婚了。”   聂文宣点点头说:“我爸安排的。”   “我猜到了,那你真的要跟一个女孩子订婚吗?”   “别担心,我已经安排好了,对方也不见得想和我订婚,等摆平了家里,我就来找你。”   贝俊还是闷闷不乐的:“要等到什么时候啊,我每天都好辛苦好想你,我在天空上给你告白,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我很感动。”聂文宣摸了摸贝俊的头说:“但是…我的腿也是因为你的告白被打的。”   “啊?”贝俊猛地抬头看着聂文宣的脸说:“为什么啊。”   “你的告白很盛大也很浪漫,所以...我爸也看到了,我爸的同僚也看到了,我家的亲戚也看到了,简单来说就是很多人都看到了。”   贝俊一时有些自责,他急切地道歉道:“啊,对不起啊聂叔叔,我当时只是想让你看到而已,我没想这么多。”   聂文宣温柔地笑了笑说:“我知道,其实这只是导火索而已,我和我爸的矛盾,一直都很激烈。”   “为什么?”贝俊问。   “我们...三观不太合,积怨已深...你最近怎么样,你家里为难你了吗?”聂文宣问。   “没有,我家里人都觉得我高攀你呢,他们没有太反对我们的事。”贝俊省去了被打和生病的事情,想来聂文宣吃得苦不会比自己少。   聂文宣笑了,这个笑容让贝俊如沐春风。   “你别东想西想的,我现在虽然...行动不太自如,但是我有办法解决的,等我把家里的矛盾解除了,我们一起出去旅游好吗?”   “真的吗?我爸现在让我代你的班累死了,我到时候一定要痛痛快快地玩,你知道吗,西堤项目的进度现在到50%了,我们又建了两栋预售的房子,项目资金回流得特别好。”贝俊笑着邀功。   “辛苦了,路上我听你哥哥说了。”聂文宣摸了摸贝俊的脸说:“俊俊,你真的长大了,你变得独立且能干了,我很开心。”   贝俊隐约感觉有点不对:“我听你这个语气有点像在教儿子?”   聂文宣笑了出来:“我教你,可比教儿子费心多了。”   贝俊也扬起下巴说:“我这样的,没有丢你的脸吧。”   “没有,你是我的骄傲。”   贝俊心里更得意了,一直觉得成长如鲠在喉,但回头看看,自己竟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强大。   贝俊想,这一切都要归功于聂文宣。   叩叩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谈话,是贝哥在敲门催聂文宣该离开了。   聂文宣是借着到医院换药的借口通融了司机跑过来的,聂文宣上车走后,贝俊还盯着车尾灯消失的方向黯然惆怅。   贝哥拍了拍贝俊的肩膀说:“明天还去闹事吗?”   “为什么不去?”贝俊奇怪地问道。   “聂文宣不是自己说他的婚订不成吗,你还去干嘛?”   “你怎么知道他的婚订不成?啊,哥你偷听我们讲话!”贝俊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贝哥迅速摇了摇头:“我什么也没听到,我也没听到你俩在房里亲嘴!”   第二天贝俊还是拉着贝哥一起去了聂文宣的订婚宴,贝俊和贝哥坐在车上盯着酒店的出入口。   计划是要是看到聂文宣和未婚妻到了,就进去闹场。   虽然满怀雄心壮志,贝俊还是有那么一丝紧张的,生怕等下自己怯场说不好。   贝哥鼓励说要是实在说不好的话,点开话筒里自带的《小三》打打对方的脸也行。   贝俊看到了聂文宣,他坐在轮椅上,腿上盖着一条小薄毯子,没有什么表情地任由别人推着他进入酒店。   虽然昨晚已经得到了聂文宣的承诺,但此刻看着聂文宣这样轻松自在的进入订婚宴,贝俊心里还是冒出了不少酸泡泡。   贝哥手机里有聂文宣未婚妻的照片,贝俊早就看了不下上千次了,所以贝俊有信心能够一眼认出那个女的。   可是一直没有见到这个人,难道是照片照的太失真了?还是如同聂文宣说的,人家女方根本不愿意跟他订婚?   贝俊突然想起来聂文宣说自己的告白不仅被聂爸看到了,还有聂爸的同事,聂家的亲戚,这个女的肯定不可能不知道,如果她知道聂文宣和自己的事,那肯定不会跟聂文宣结婚的。   想不到自己的告白还有这效果,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自己还有必要进去演讲吗?好像没必要了吧,人家早就吓得不敢来了。   贝俊把自己的想法跟贝哥说了一遍,贝哥也表示很赞同,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两人还是决定混进里面看看。   临下车的时候,贝俊还是决定把话筒塞在屁兜里,万一用得到呢。   贝俊和贝哥从卫生间一侧的侧门进到餐厅里,这个餐厅看起来不算很奢侈,而且看样子聂家只是包了一半,餐厅靠门的位置还有几桌其他客人在吃饭。   想来是出自聂爸廉政作风。   贝俊低着头跟着贝哥顺着墙走到一个空桌子边坐下,桌子的四周布置了一些生态花草做点缀,从这个角度还是比较方便观察全场的,贝哥开始点餐。   贝俊这才敢抬起头观察观察聂家那边的情况,时间已经是七点,正常的餐宴都已经开餐了,但聂家的客人还全部大眼瞪小眼的看着。   聂文宣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心不在焉的四处张望,贝俊不确定聂文宣看到自己没有,他好像扫了这边一眼。   主桌上似乎还空着好几个位置,聂文宣左边坐着聂爸,右边的位置是空着的。   聂爸确实是贝俊曾在小区门口见到的那个人,他现在冷着一张脸,完全没有儿子要订婚的喜悦感。   贝俊心里忍不住窃喜,很明显准新娘真的缺席了,太好了!   贝哥已经点完了菜,凑过头来跟贝俊一起看,和贝俊一起趴着从植物间的缝隙看过去。   缝隙很小,两个手长腿长的男人很挤,贝哥的头凑在贝俊旁边,身体有些难以平衡地往贝俊倒去。   不知是贝哥手滑,还是天意难违,总之贝俊屁兜里装的那个话筒被不小心按开了。   贝俊特意挑选的大音量话筒此时发挥了它真正的实力,贝俊提前准备在里面的唯一一首歌《小三》开始在餐厅里播放前揍,声音洪亮得宛如店内大广播。   果然名不虚传,大音量,一个顶六个!   贝俊手忙脚乱地去关话筒,结果太慌张了手一滑话筒掉了出去,眼睁睁话筒滚到了餐桌旁的过道上。   贝俊给了贝哥一个痛责的眼神,并指着话筒要求贝哥去捡,贝哥立刻双手交叉拒绝说:“自己的东西自己去捡。”   贝俊想要再跟贝哥理论两句,但是歌曲的前奏已经放完了,马上就要开始唱歌词了。   贝俊更尴尬了,出去是肯定不能出去的,聂爸见过自己,一出去他肯定知道自己是来闹事的,那绝对要丢死人。   贝俊想用蛮力把贝哥推出去,巧的是,贝哥也有同样的想法,两人在小小的隔间里推搡起来。   此时歌曲已经唱到高潮部分了,贝哥实在不想跟贝俊一起丢脸了,一口咬到了贝俊的手上,贝俊松手的瞬间被贝哥推了出去。   贝俊原本打算的成为今晚的焦点,没想到是以这样的方式,只能硬着头皮把话筒捡起来关掉,看了聂文宣那边一眼,聂爸一脸山雨欲来的表情,聂文宣好像有点嘴角抽筋。   贝俊低着头又坐回贝哥旁边,恨恨地瞪了贝哥一大眼。   贝哥看贝俊生气了,赶紧哄到:“我不能出去,聂文宣他爸认识我,我一出去他不就知道咱俩来干嘛的了吗?这样给人印象不好。”   贝俊不服气的说:“他也认识我,我去他家小区外面蹲守的时候他见过我!”   “ 没事没事,见过但他不一定知道你就是聂文宣的姘头,我们等下吃了饭就从旁边溜了,保证他们不会再看到我们。”贝哥说。   贝俊不满地说:“什么姘头啊,我们是正经的男男朋友关系,你怎么这么说话啊哥。”   正好菜来了,贝哥赶紧岔开话题说:“好好好,哥错了,菜来了,快吃吧。”   贝俊还在为刚才话筒的那出尴尬郁闷着呢,根本没有胃口吃饭,拿过旁边的话筒直接抠出里面的电池,才又转身趴着观察聂家那边的情况。   那边也开始上菜了,聂文宣身边的位置还是空着的,但总的来说,气氛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了。   聂文宣也慢条斯理地喝面前的汤,一个眼神也没有分过来。 第36章 聂爸好凶   贝俊和贝哥吃的很快,眼看着聂文宣今晚的订婚黄了,两人决定趁人不注意先走。   顺着刚才进来的路线,贴着刚才的墙原路返回。   走到院子里的时候,两人稍微松了口气,但是没想到转过墙角就看到了聂爸。   聂爸背着手侧对着贝家两兄弟站着,到底是干警察的,站在那里宛如一尊威严的门神。   贝俊顿时有点怂了,想要拉着贝哥打退堂鼓,但聂爸已经转过身看到他们了。   贝哥马上面带微笑上前请安道:“聂厅长,怎么这么巧在这里遇到您。”   贝俊只好跟在哥哥后面也挂上恭敬谦虚的微笑。   “巧吗?”聂爸笑了一下说:“两位小贝总来这里不是为了我儿子聂文宣吗?”   “啊,这个...”贝哥在努力找托词和借口。   “哼,看到我儿子的订婚宴黄了,两位小贝总想必很高兴吧。”聂爸爸脸上的笑充满了压迫感。   “没有没有,我们很难过。”贝哥说了句废话。   “贝二公子,可以请你赏脸聊一会吗?”   贝俊有点呆愣,贝哥轻轻拍了拍他才回过神来,连忙点头说可以。   聂爸带着贝俊去了酒店侧楼的包间,在一张空桌子处坐下。   “我知道你喜欢我儿子。”聂爸面无表情地说。   贝俊低着头不敢直视对方。   “但你配不上我儿子。”   聂爸的眼神和语气都很严厉,这句话又太过直接,贝俊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接这句话。   “聂文宣虽然叛逆,但他从小到大学习好工作能力强,排着队想和我结亲家的不在少数,你们贝家虽说有点钱,但我们家不缺钱,除开钱,你还有哪里是可以跟聂文宣站在一条水平线上的?”   “我们是真心喜欢对方的。”贝俊声音气息有些不稳。   “喜欢?喜欢的保质期有多久?”   聂爸放缓了语气:“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我都是不赞成你们在一起的,我了解过你,网络红人,江湖混混,乳臭未干,你身上的标签和聂文宣完全没有可比之处,聂文宣好歹是个年轻的总裁,也做出了一些成绩。”   聂爸一句骂人的话都没说,但贝俊就是觉得抬不起头。   聂爸说的没有错,自己确实配不上聂文宣,各个方面都配不上。   “所以我劝你们放过彼此,回到正常的轨道上,各自娶妻生子继承家业,皆大欢喜。”   贝俊很难在聂爸审视的目光下顺畅的呼吸,也没有办法和聂爸争辩什么。   聂爸自顾自说了一通,大概是见贝俊没什么反应,不耐烦地敲了敲桌面:“我说了这么多,你是个什么态度?”   “我不会和聂文宣分开。”贝俊小声地说。   “你以为两个人在一起只要有喜欢就够了吗?可笑!”聂爸有些生气了。   “我比他年纪小,自然比不上他,但我会努力跟上聂文宣的步伐,我们俩是真心相爱的。”贝俊虽然声音小,但语气很坚定。   聂爸狠狠瞪了贝俊一眼,骂了声冥顽不灵起身自顾自走了。   贝俊一脸颓废地去找贝哥,自卑又难过。   虽然大着胆子回了两句嘴,但贝俊不觉得这两句话能改变什么。   可无奈的是自己短时间内无法改变自己比不上聂文宣的局面。   聂文宣依旧联系不上,贝俊在贝哥处天天要死不活的,不洗脸不刷牙不剃胡须,整天愁眉苦脸唉声叹气。   贝哥悄悄把贝俊的情况向家里做了汇报,连带着整个家里气氛格外压抑。   在贝俊觉得自己已经emo到极点的时候,收到了来自聂文宣的短信,约贝俊一起离开这座城市。   号码是贝俊没有储存过的一个陌生号码,内容很简单,只说了时间地点,落款聂。   贝俊捏着手机在床上跳了几跳,还抱着贝哥的脸亲了亲,贝哥还以为贝俊已经彻底疯了。   匆匆整理了自己的身份证、护照、银行卡和简单的衣物,贝俊就盯着手机上的时间,渴望时间能过得再快一些。   终于到了约定的日子,为了避免路上堵车,贝俊兴奋地提前两个小时出发。   在约定的西城区公园第三颗槐树下等了一个多小时,才看到一个有点像聂文宣的身影。   聂文宣穿着黑色长长的风衣,肩上斜挎着一个单肩包,戴着帽子和口罩,疾步往这边走过来。   没想到这么快聂文宣的腿就好了,看来确如他所言,伤的并不是很严重。   和聂文宣一路十指紧握打车到火车站买了老式绿皮车座位时,贝俊还觉得这一切美好得过于不真实。   有些甜蜜,又有些忐忑。   果然聂文宣和贝俊都低估了聂爸的能力。   检票的时候工作人员扣下了两人的票,又用对讲机通知了其他工作人员,不一会贝俊和聂文宣就被一众工作人员包围。   “不好意思两位先生,你们的身份证被限制出行了,不能离开本市,抱歉我们不能让你们上车。”妆容姣好的乘务员为难地解释到。   两人又去了高铁站、汽车站,甚至还痴心妄想地去机场试了试。   得到的答复都是一样的,限制出市。   从机场的到达层走出来,出口处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车窗缓缓摇了下来,露出聂爸严肃的脸。   聂爸目视前方,冷淡的开口:“闹够了就回去,上车。”   语气中的命令让贝俊不自觉地就想要去拉车门,聂文宣按住了贝俊的手。   “我们要在一起。”聂文宣直视着聂爸的侧脸,坚定地说。   “回去再说。”   贝俊小声对聂文宣说:“不如听你爸的回去说吧,我们现在反正也走不掉。”   司机启动了车子,贝爸双手抱臂坐在副驾驶,聂文宣和贝俊坐在后排。   十指交叉而握的两只手一直没有分开。   跟着聂爸和聂文宣一起回了聂家,果然聂家就是自己蹲守时无数次盯过的那扇窗子。   聂爸坐在沙发的单人座位上,贝俊和聂文宣坐在中间的长沙发上。   聂文宣先开口,语气中很冲:“有什么话你就说,反正不管你说什么,我们都不会分开。”   聂爸簇着眉头,似乎在压抑怒火。   一句话也没说,聂爸拎起茶几边的高尔夫球棍就往聂文宣的方向抽过来。   “能耐大了,装断腿,私奔,你还有什么事是不敢做的,是不是天底下忤逆之事你都要做个遍!”   贝俊急着把聂文宣往身后揽,胳膊上被狠狠挨了一棍,听那声音,打的不轻。   聂文宣突然站起来夺过聂爸手里的高尔夫球棍,用力砸向墙面,墙上的挂画应声坠落,玻璃框砸在地面上四分五裂,响起一阵叮呤哐啷的声音。   “够了!”聂文宣说,“是不是只有按照你规定的路走才算是正常的人生,按照你活的轨迹再活一遍才算是成功?”   “你是不是要造反!!!”聂爸伸出食指指着聂文宣呵斥到。   “青春期和朋友出去玩就是堕落,选择从商就是愚蠢,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就是忤逆,你到底要我怎么样!”聂文宣的声音一句比一句大。   “我要你怎么样?我还不是为了你好!”   “我不需要!你这辈子活的很成功,仕途一步步平步青云,你就觉得我也要像你一样肩上扛星扛杠才算成功,成功总来都不是被定义的,只要我做的事有人认可,就是成功!”聂文宣眼神里满是不服,“把我从小打到大,这就是你的教育模式!你是一个失败的父亲!”   聂文宣说完就拉着贝俊的手准备离开。   “你们给我站住!”聂爸在身后喝道。   聂文宣侧过头说:“我们彼此喜欢,我们没有错,我也不会按照你安排好的路走。”   离开了聂家,聂文宣赶紧拉开贝俊的衣服看贝俊是否有受伤,手臂上果然已经肿了起来,青紫一片。   贝俊要抬起胳膊都困难。   聂文宣轻轻地帮贝俊揉了揉,用和刚才截然不同的温柔口吻说:“他就是这样暴力的一个人,我替他道歉。”   “聂叔叔,其实你可以好好和叔叔说的。”贝俊看着聂文宣说。   “你不了解他,跟他好好说是没有用的。”聂文宣叹了口气,带着贝俊回了自己买的那边房子。   房子里久无人居住有些灰尘,换上了新的床单被罩,贝俊和聂文宣都只是静静地躺在床上。   贝俊想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找了个借口回了贝家。   贝俊求贝爸带自己上门拜访一下聂爸。   贝爸毕竟有点经济地位,坐在聂爸面前的时候能稍微得到些招待。   贝爸笑眯眯地发言:“聂厅长,我今天过来是为了两个孩子的事情。”   聂爸冷冷地瞥了贝爸一眼。   贝爸又说:“现在提倡恋爱自由,同性恋爱早在二十年前就被国家从变态的解释里剔除了,国家已经不反对了,咱们其实也没必要反对了吧。”   聂爸哼了一声:“你们家倒是两个儿子,我们家只有一个儿子。”   “文宣和贝俊在一起的话,你们家也有两个儿子了对不对。”   贝俊适时插嘴道,讨好地说道:“是的,到时候您就有两个儿子了聂爸。”   聂爸狠狠地瞪了贝俊一眼,贝俊赶紧闭嘴。   聂爸端起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我也不是那么顽固的人,接触到的新思想也不少。” 第37章 聂爸的三个要求   聂爸接着说:“聂文宣就是我的债主,生下来就是来讨债的,他离经叛道我也认了,我可以同意他和你儿子搅和在一起,但是我有条件。”   “不管您提什么条件,我们都能答应,要彩礼吗?您开个价,只要别超过九位数,我们无条件接受。”贝爸积极表态道。   贝俊明显看到聂爸的脸色黑了一些,连忙拐了拐贝爸,贝爸赶紧改口说:“或者要贝俊来你家上门?没问题,他随时可以来,而且我们不要一分钱彩礼。”   “贝总果然是豪商,聂某两袖清风贫困得很,收不起你家的彩礼,也付不出你家想要的钱。”聂爸语言虽然谦虚,神态却很傲慢。   贝爸自知失言,立马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第一个条件,你们俩不能太自私,后代必须有。”聂爸说。   贝俊尚未考虑过孩子问题,但想想聂文宣已经三十多了,聂爸想要个孙子也无可厚非。   贝俊觉得可以接受,认真地点了点头。   “第二个条件,你们的事情不能公开,至少在我退休之前不能公开。”   这个很好办,贝俊也没有异议。   “第三个条件,我儿子虽然叛逆,但不至于一事无成,我要你一年之内至少能跟他一样。”   贝俊有些拿不准聂爸的意思,有些紧张地问:“请问一下...怎么才算一样?”   聂爸给了贝俊一个不悦的眼神说:“自己考虑。”   贝爸适时接过话题:“贝俊本质上还是一个善良努力上进的孩子,因为缺少了一些社会的历练所以单纯了一些,我也在努力地培养他,您放心,他绝对会成长起来的,是不是贝俊?”   贝俊赶忙狠狠地点了几下头。   和聂爸谈完,贝聂两家达成了共识,暂时以不公开的方式同意两人在一起,一年后看贝俊的造化。   贝俊稍稍松了口气,至少聂爸现在不会再做出打聂文宣的行为了。   贝俊把这件事告诉了聂文宣,聂文宣听完只是淡淡的说:“你其实不用理会他。”   聂文宣回西林主持工作,贝俊的代班执行总裁工作也就此结束,退回旁边的小桌子继续做总裁助理。   贝俊最近在认真思考自己的成长计划,一年时间不短,但也算不上长。   第一步要做什么,贝俊毫无头绪。   贝俊试图和聂文宣探讨一下,但聂文宣对贝俊的要求很低,只要能够乖乖呆在自己身边别惹祸就行了。   贝俊又想和贝哥讨论讨论,贝哥对自己的要求更低,只说让自己保持身体健康就行了。   两个人都靠不住,贝俊只能自己想。   刚好这两天辅导员让贝俊回去开班会,聂文宣强调贝俊还是个学生要以学业为重,把贝俊赶回学校。   贝俊从学校回来后突然变得很有上进心,在淘宝上下单买了一大堆书,每晚吃完饭就待在书房里看书做题。   聂文宣猜出个大概,贝俊应该是要报名法考。   贝俊开始变得很忙,戒了游戏,每天看书、做题、听课。   说不上哪里来的动力,贝俊就是觉得越累越起劲。   大脑高强度使用的后果就是贝俊每晚十二点多看完书洗完澡躺床上的时候,累得只想闭着眼睛好好睡一觉。   聂文宣虽然嘴上一直在鼓励贝俊,行动上偶尔却会忍不住做出拖累贝俊的事。   以前习惯在房里习惯被动的他,在过了十几天禁欲生活后,开始在躺上床后主动往贝俊的方向伸出一只勾搭的手。   聂文宣的主动如同铁树开花,让贝俊早已疲惫地脑神经刺激得又兴奋起来。   身体几乎是本能的发生了反应,瞌睡虫立马跑光。   大概是禁欲了太久,结实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两点了。   贝俊抱着聂文宣说:“聂叔叔对不起啊,最近有点冷落你了,但是你能主动,我好开心啊。”   聂文宣只是亲了亲贝俊的额头说:“快睡吧,我知道你最近辛苦。”   “唉...”贝俊长长的叹了口气,“我有时候觉得自己肯定能过,有时候又觉得自己菜的一笔。”   “没事,尽力就好。”   “可我不知道你爸说的一年后要像你一样是怎么个像法。”贝俊埋在聂文宣的背后,声音低低的。   “他就是随口一说,找个台阶给自己下,不必太在意的。”   贝俊闷闷地说:“可...就算聂爸不要求,我也很想能够站在和你平齐的位置,我想成为能够让你依靠的男人,而不是一直躲在你背后。”   聂文宣隔了一会,才说:“我喜欢你,是因为你的率性和认真,不是为了找个人依靠。”   “可...”贝俊又叹了口气:“睡吧聂叔叔,不管怎么说,我都会努力的。”   贝俊去参加考试的那两天,聂文宣全程在考场外陪考,像陪孩子高考的父母。   贝俊一出来就可以喝到已经拧开的水,可以吃到洗好的水果。   聂文宣从来没有问过贝俊考得如何,但贝俊知道聂文宣也很希望自己能够过线。   贝俊自己也感觉考得还行。   考试结束了后一下子闲下来,贝俊还有些不适应。   聂文宣发现贝俊经常偷偷地盯着平板电脑,一盯就是几个小时。   但聂文宣走过去的时候,平板又永远都是桌面状态。   贝俊咬死了不说,聂文宣也一直纵容。   玩平板而已,现在的小孩普遍都玩。   西堤项目已经快要进入尾声,建好的商品房已经交付了几栋。   回迁房也正开始了主体结构建造,聂文宣的黄线康养项目已经初具模型。   贝俊依旧每天屁颠屁颠地跟着聂文宣忙进忙出。   为了遵守聂爸的要求,贝俊从来不在任何公众场合与聂文宣有任何逾越的动作。   不仅自觉地搬出聂文宣的办公室,在公司也是规规矩矩地称呼聂总。   聂文宣有时想要倾斜照顾一下贝俊也会被贝俊严词拒绝。   以前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告这是我男朋友,现在恨不得拿着喇叭对别人喊:我和聂文宣没有关系!   聂文宣依旧没说什么,随着贝俊的性子来。   等到公布法考成绩的时候,贝俊和聂文宣一起坐在书房里守着电脑。   贝俊颤抖着小手不敢点确认查询,蒙着自己的眼睛让聂文宣帮自己查。   聂文宣磁性的嗓音吐出几个音节:“460分。”   贝俊松开两根手指看了看,屏幕上的数据与聂文宣所说一致。   超了分数线100分,这在全校,不,在全市都能名列前茅了。   贝俊激动地抱着聂文宣的脸一个劲狠亲,一边亲一边说:“太好了,快把成绩打印出来,我们拿去给你爸看!”   聂文宣笑着任贝俊揉捏,等贝俊疯够了,才真心实意地说:“恭喜你俊俊。”   贝俊马上打印出来就拉着聂文宣往聂家跑,一路上忍不住哼起了《好日子》。   敲开了聂文宣家的门,贝俊小跑到聂爸跟前,激动得有点语无伦次:“爸!爸!你看我法考的成绩,考了460分,超了分数线100分!”   聂爸坐在沙发边一边喝茶一边看报纸,转头哼了声说:“嚷嚷什么!成绩我昨天就知道了,也就是个中等偏上的成绩吧,我儿子以前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名。”   聂文宣尴尬地咳了咳。   贝俊收回了手里的成绩单,呐呐地说:“哦,你知道了啊。”   “你们回去吧。”聂爸开始赶人。   聂文宣有些不悦:“贝俊这个成绩已经不错,特意跑过来和你说的,你夸他两句不行吗?”   聂爸瞪了聂文宣一眼。   “算了算了,爸他不是已经夸我还行了吗,这就足够了,我,我还会继续努力地。”贝俊勉强笑道。   聂爸把手里的报纸一折,不满地说“爸什么爸,你是我儿子吗就叫我爸,赶紧走赶紧走,四百多分而已。”   聂文宣还想上前理论理论,被贝俊拉着赶紧走了。   贝俊心里有些失落,这个考试还是很难的。   聂文宣看着坐在副驾驶上焉焉的贝俊,耐心地鼓励到:“他的意见真的不重要,你的优秀我知道就好。”   “算了吧,聂爸就是看不起我。”贝俊嘴巴越撅越高。   “俊俊考了这么高的分数,以后想做什么呢?”聂文宣目视着前方的路面问道。   “以后再说吧。”贝俊忧伤地盯着窗外。   “你想不想去集团法务部历练历练?”   “不去,不是我嫌弃谁,贝壳的法务部还挺垃圾的,我去那里还不如待在你这里。我自己有一个打算的。”   “什么打算?”   “以后你就知道了。”   时间不疾不徐地又过了几个月,这几个月贝俊也很忙。   休学期间落下了一些学分,今年要把课表排满,才有可能跟着同班同学一起毕业。   贝俊停止了到西林公司实习的事情,每天早出晚归到学校上课。   一个周末的早上,聂文宣送贝俊去学校。   没什么事,就打算陪着贝俊一起上一会课。   两人找了教室最后一排的座位坐下,今天的课是贝俊为了凑学分选的选修课。   电影的艺术分析。   课堂里大半时间都在欣赏电影,这是最好浑水摸鱼的课。   聂文宣还津津有味地听了会课,贝俊又开始心不在焉地摆弄自己的平板电脑。   --------------------   存稿全无,每天现写现发,快要完结了,嘿嘿~ 第38章 考考试试看   贝俊不仅贴了防窥屏的膜,还把平板电脑的亮度调到很低。   聂文宣根本看不到贝俊在干什么。   只感觉教室里投过来很多注视的目光,来自四面八方的女孩子,分不清这些目光是在看谁。   一节90分钟的大课快要结束的时候,贝俊疲惫地伸了个懒腰,动了动僵硬的脖子。   平板电量告罄,贝俊顺手塞到包里,凑到聂文宣身边说:“聂叔叔,刚才的电影好看吗?”   “还行,你怎么不看?”   因为两人坐在最后一排,放电影时光线又比较弱,贝俊稍稍用小手指勾了勾聂文宣的手背,说:“这还是我们第一次看电影呢。”   “又不是我不陪你去看,那不是你忙么。”   “在等我一段时间,我马上就不忙了,到时候和你一起去电影院看。”贝俊声音中带着明晃晃的笑意。   聂文宣转过头,盯着贝俊看了几秒钟,才慢吞吞地问:“你最近,到底在忙什么?”   贝俊狡黠一笑,故作玄虚地说:“后面你就会知道了。”   课程结束后,聂文宣和贝俊一起往停车场方向走去。   穿着休闲装和贝俊一起走在校园里,聂文宣感受到了久违的青春气息。   球场、跑道、图书馆,到处都是和贝俊一样大的孩子。   “贝俊,一起过来打球,我们还差两个人!”球场里有人在对着贝俊说话。   贝俊朝他们挥挥手打招呼,转头对聂文宣说:“聂叔叔,那些是我同学,要一起去打球吗?”   “我不太会,会不会影响你们?”聂文宣有些犹豫,自己已经七八年没有打过球了。   “你每天锻炼身体,肯定没问题的,想不想玩?”   “那好吧。”   贝俊向同学介绍这是自己的哥哥,经过石头剪刀布后,聂文宣和贝俊被分在不同的两个队伍。   大学里的男同学都很热情,同队的队友自觉和聂文宣一起打配合,聂文宣渐渐找到些感觉。   贝俊蹑手蹑脚处处避让着不和聂文宣发生肢体接触,聂文宣毫不在意完全放飞自我,吊打贝俊。   和贝俊的同学们在球场挥汗如雨的打完一场球,大家走到球场边休息,贝俊的同学们都自己带了水,只有聂文宣和贝俊没有。   同学们一抬手把上衣脱了光着膀子散热,贝俊也一把把衣服掀到胸口,聂文宣实在不好意思脱衣服,只能拉着衣领扇风。   有两个长相文静的女孩子走过来,害羞地向贝俊递过来一瓶水说:“贝俊同学,请你喝水。”   贝俊慌忙把衣服放下来,转过头去看聂文宣。   聂文宣只是瞥了一眼就把头转到了别的地方。   “贝俊,喝个水也要请示你哥吗?”男同学笑着打趣。   “不用了,谢谢,我不是很渴。”贝俊婉拒了女同学的水,女生有些尴尬的走了。   “走吧,我们回去吧。”聂文宣轻轻拍了拍贝俊。   与同学告别后,聂文宣淡淡开口说:“为什么不接着女同学的水,我还挺渴的。”   贝俊面向聂文宣倒着走路,边走边说:“那个破矿泉水有什么好喝的,聂叔叔,我请你喝奶茶吧。”   聂文宣笑了笑说:“好的,无糖加冰。”   一口气喝了半杯加了重冰的奶茶,两人才感觉热气散了些。   冷热剧烈交换的后果是贝俊和聂文宣当天晚上喉咙就剧烈的疼起来。   聂文宣还好,贝俊似乎要严重一些,吞咽晚饭都有些困难。   贝俊脑袋昏昏沉沉的,说话似乎都有了一些鼻音,实在没有力气摆弄平板。   把马医生召唤过来配了些药,吃了药就早早的抱着聂文宣睡觉。   病情越来越重,第二天贝俊就感觉起不来床,聂文宣拿体温计过来量了量,确定贝俊是发烧了。   马医生过来给贝俊简单检查了一下,然后给挂上了输液。   聂文宣把办公地点搬到家里,守着贝俊输液。   贝俊满脸愁容,不停唉声叹气。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聂文宣关切地问,又伸手过来探了探贝俊的额头。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病啊,烦死了。”   “有什么事耽误了?”   “不是,哎你别问了。”贝俊用没有输液的手把被子拉到头顶。   “好吧,那你睡一觉吧。”聂文宣说完就出卧室去接了个电话。   是聂爸打过来的,聂爸问:“贝家的二小子考试准备的怎么样了?”   “什么考试?”聂文宣有些不明所以。   “他不是要考警察吗?我昨天无意中看到报名名单里有他的名字。”   “他要考警察?”聂文宣问。   “不是他吗?你等等我让人把报名信息再调出来看一下。”聂爸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过了一会聂文宣手机上收到聂爸发过来的一张图片,上面有贝俊的身份信息,还有张一寸的白底证件照。   报考岗位区公安分局刑事侦查岗。   聂文宣往卧室的方向看了一眼,贝俊还是像个蚕蛹一样躲在被子里,输液袋里还有很多液体。   聂文宣拿着手机到书房,又给父亲打了个电话。   “这个考试是什么时候?”聂文宣问。   “明天考笔试,笔试过了还有面试。”   “我不知道他报了这个。”   “你别告诉我他就是报名来考着玩的,我下面的人都知道我刚才去调了他的报名信息,别考个倒数第一丢我的人!”聂爸的口气一如既往的凌冽。   “他不是你儿子,考什么样都丢不到你的人。”聂文宣无视那头聂爸即将说的批评教育,说了句再见就把电话挂了。   聂文宣回到卧室,盯着那个一动不动的棉被团,说:“俊俊,你报名考警察?”   被子被刷的拉下来,贝俊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   “我爸看了你的报名表。”   “啊,我本来想...现在被你爸知道了,考不上我就完了,”贝俊苦恼地说:“是,我报名考警察。”   “怎么不跟我商量商量?”   贝俊有些郁闷地看着聂文宣:“你不想让我去当警察吗?”   “我只是觉得,你爸应该会想让你继承家业。”聂文宣顿了两秒,“如果你是因为我爸的压力做出这样的选择,我觉得没有必要,你做自己喜欢的事就好,不必刻意迎合谁。”   “我不是刻意迎合你爸,我喜欢上犯罪心理学的课,喜欢上刑法的课,我事真的想警察。”贝俊的目光很坚定。   聂文宣目光柔和了一些:“好吧,那你现在生病,明天还要去考试吗?”   “我想去试一试。”   聂文宣给贝俊拉了拉被子说:“嗯,明天我陪你去。”   还好考试当天贝俊没有发烧了,但整个人还是有些虚弱,恹恹的提不起力气。   喝完聂文宣特意熬的八宝营养粥,贝俊在聂文宣的陪伴下坚定地走进考场。   还好遇到的题大多都是之前在平板上练习过的,而且刚考完法考逻辑思维能力和一些专业知识记得都还不错。   贝俊虽然觉得累,但并没有觉得题目很难。   考完两科,聂文宣没问贝俊考的如何,只是递上了手里的保温杯。   载贝俊回家的路上,贝俊平躺在车副驾驶位上,聂文宣连着蓝牙的手机响起。   聂文宣随手按下了接听,聂爸的声音从车子的蓝牙里传出来,贝俊赶忙坐直身体。   “那小子今天考的怎么样?”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聂爸的语气里竟有一丝紧张。   聂文宣转过头与贝俊对视一眼,贝俊更紧张,瞪大了眼睛冲着聂文宣摇头。   “不知道,我还没见到他。”聂文宣轻描淡写地说。   “哦,那挂了。”聂爸说完就挂了电话。   看着电话被挂断,贝俊满脸愁容地说:“你爸都问两遍了,我要是没考上就完了。”   “没事,没考上就没考上,你又不是只有这一条路,跟着你爸做生意赚钱不好吗?”   贝俊闷闷的没有开腔。   终于结束了最近的备考忙碌,卸下了心理负担,贝俊养了两天身体也恢复了。   第一件事就是约聂文宣出去约会,算一算,从两人的关系曝光到现在快半年的时间了,一直各种折腾,都没怎么好好享受过夫夫生活。   贝俊约聂文宣去看电影,一部国产搞笑喜剧。   吃着爆米花喝着可乐,身边坐着爱的人,感觉到久违的轻松惬意。   考试结束没几天,还没到可以查询分数的日子,贝俊收到贝爸发过来的一张图片。   是一张没有盖章的成绩单,图片显示贝俊的公务员考试笔试成绩排名第一。   贝爸问:【聂厅长给我发了这个图片,这是什么意思?】   贝俊反复确认:【聂文宣他爸给你发的?你确定?】   贝爸反问:【你去考公务员?】   贝俊还在打字,贝爸等不及直接打电话过来,贝俊只好把事情跟贝爸说了一遍。   贝爸在电话那头气得不轻:“老子白养你了,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要跑去跟着聂文宣他爸做事,家里这么多产业怎么办!”   “那天我们去聂文宣家,不是你自己说的让我去上门也行吗?”贝俊争辩道,“而且家里的产业不是有我哥和聂文宣呢嘛,人家的儿子还不是在帮你做事,你又不亏。”   贝爸被贝俊噎的说不出来,匆匆撂下一句:“面试不许去!”就挂了电话。   贝俊捧着手机里的成绩单,唇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 第39章 俊俊的工作   贝俊还是第一次在聂文宣家吃饭,虽然气氛很紧张,但这并不影响他的好心情。   聂爸的脸色看起来比以前几次好很多,还让聂妈拿了三只酒杯过来要喝一小口。   聂文宣看起来并没有很想喝酒,贝俊倒是受宠若惊地赶紧给自己满上。   聂爸一边喝酒一边对贝俊说:“做公安很辛苦,但是也是很有社会荣誉感的。”   贝俊一通点头。   “年轻人有为国家效力的抱负,这很好。”   贝俊又是一通点头。   “如果你能进我们系统,我们以后也能算是同僚了,这很好。”   贝俊继续点头。   大概是贝俊第一名的成绩和此时的乖巧讨好了聂爸的欢心,聂爸在吃完饭后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今晚留在家里住吧。”   聂文宣正要拒绝,贝俊马上一口答应。   贝俊端正地坐在沙发上陪聂爸看新闻联播,聂文宣和聂妈妈去收拾了一下房间。   聂爸眼角的余光似乎飘过来几次,贝俊立马把背挺得更直一些。   聂爸咳了一声说:“我最近在学习玩微信,没有几个网友,你添加一下你自己。”说着将自己的手机递了过来。   贝俊双手接过聂爸的手机,输入自己的微信号,然后郑重地将手机还给聂爸。   “聂...叔叔,添加好了。”   聂爸犹豫了一下说:“我看这样吧,以后在家里你可以叫我聂爸。”   “真,真的吗?”贝俊有些结巴。   聂爸只是从鼻子里哼出个“嗯”。   七点三十,新闻联播播放完了,聂爸起身说:“我去书房,你随意。”   “是,是聂爸。”贝俊站起身恭送聂爸,然后才转身去找聂文宣。   聂文宣在房间里翻弄着架子上的光碟,抬头看到贝俊进来笑了:“我都说了不用陪老古板看新闻,无聊吧。”   “没有,不无聊。”贝俊嘴角上挂着大大的笑容。   走到聂文宣跟前,看到聂文宣手里拿着几张CD光碟,好奇地问:“这是什么啊聂叔叔。”   “我以前的光碟,我在考虑把这些搬到我们家里去。”   架子上有百十多张光碟,贝俊拿起架子上的光碟看了看,五月天、周杰伦、许巍...   “可是要用什么播放光碟?”   “不播放,放着看看。”聂文宣轻轻的拂去光盘外壳上的灰。   聂文宣还在整理以前的东西,贝俊拿出手机给聂文宣的背影拍了张照片。   好久没在短视频社交平台上发视频了,市政府那边大概两三个月才会cue贝俊一次,除了宣传城市贝俊没有发过别的内容。   好想把聂文宣的照片发出去啊。   仰躺在聂文宣的床上,贝俊一阵鼓捣后把聂文宣的头贴了个冷少头像的贴纸发了出去,配文:哥哥在整理他的青春。   不少人知道贝家有两个儿子,评论区大多在说:【贝大少爷背影好帅啊】   只有一个纯白色头像,ID名字为Carl的用户评论了一条:【???????】   贝俊在床上笑得打滚,一时没有控制好音量,在隔壁整理客房的聂妈过来看怎么了。   贝俊立刻起身端正坐好。   聂妈温和的说了句客房收拾好了就下楼了,贝俊才松了口气。   聂文宣笑笑地看着贝俊说:“我看我爸是越看你越喜欢了,考警察考到第一名,这是他做梦都想要让我做的事,没想到在你身上实现了。”   “你说我面试会不会被刷掉啊?”   聂文宣非常肯定地说:“不会。”   “为什么?”   “你只要过了笔试,在我爸这里就是编制内人员了。”   “那别人会说我是走后门的吧,那你爸会安排我的岗位吗?”   “不会。”聂文宣似笑非笑的说。   虽然聂文宣提出住一间房的建议,但贝俊还是坚持到隔壁次卧去睡。   闻着聂文宣家被子上洗衣液的清香,贝俊觉得通体舒畅。   如聂文宣所言,贝俊的面试没有一点难度,很快就收到了录用通知书。   等贝俊六月份毕业了就可以去体检入职了。   贝爸虽然对这件事极力反对,但反对的原因还是担心贝俊吃苦。   警察是个体面正当的工作,又有聂厅长照管着,贝爸虽然有怨言,但也放任了贝俊的行为。   六月毕业季,贝俊顺利修够了学分和同级同学一起毕业。   体检完市公安分局有场针对新入职警员的培训,要封闭学习五天。   参加培训的人有100多,上课的都是本市警校的老师,清一色白衬衫。   培训到第四天的时候,课堂纪律突然变得特别严格,讲课的老师神情也格外严肃。   贝俊坐在最后一排,课上到一半,听到后面有动静,转头一看,聂爸来了。   助教的工作人员积极给聂爸找凳子,贝俊听到聂爸小声说:“我只待一会,来看看我们家小孩,笔试考第一的那个。”   贝俊把腰挺得更直了,聂爸的撑腰对他来说是一种无尚的荣耀。   聂爸果然只待了一会一会,贝俊下课往后面看去的时候,聂爸已经走了。   虽然培训的时候聂爸过来撑过腰,但在分配岗位的时候,贝俊如聂文宣所说没有享受任何特权。   普普通通片区民警一名。   换上发下来的制服,佩戴上自己的警号,贝俊开心得在镜子面前照了十多分钟。   和其他一起入职的警员们在红旗下庄严的宣读誓词的时候,贝俊觉得内心非常澎湃,迫不及待要为国家效力。   市政府知道贝俊入职了公安系统,非常支持,让贝俊赶紧再拍一条宣传视频。   专门录了一条贝俊站在国旗下宣誓的视频,一发出去就得到了非常多的点赞和评论。   贝俊成为当时区公安局里热度最高的一个警员,自豪的心情让他膨胀。   工作了几天后,贝俊感觉有些不对劲。   自己热爱的诸如犯罪心理学、逻辑学的东西目前根本派不上用场。   贝俊第一次知道这个世界上鸡毛蒜皮的小事会有这么多。   借钱不还?报警!   婆婆和儿媳吵架?报警!   狗丢了?报警!   ...   几天下来,完全没有接触到什么真正的案件。   在同一派出所工作了十八年的老民警告诉贝俊,派出所的工作就是这样的,要是不想做这些可以申请区户籍科,那里闲些。   贝俊苦恼地向聂文宣抱怨,聂文宣认真听完了贝俊的工作情况,扶了扶眼镜说:“基层民警是这样的。”   “能不能跟你爸说说,我想去刑侦大队。”贝俊委屈巴巴一脸期待地看着聂文宣。   聂文宣轻轻摇了摇头说:“别指望他,他不会动用关系帮你调职的。”   “我自己试试。”贝俊说完就拿着手机去了卧室。   等聂文宣进去的时候,贝俊摇了摇手机对聂文宣说:“聂爸让我们明晚回去吃饭。”   聂文宣点了点头,出于自己来说,聂文宣不愿意跟聂爸待在一起,但如果是贝俊要去,聂文宣也会无条件作陪。   贝俊向聂爸说出自己想法的时候,果然被聂爸拒绝了。   聂文宣在旁边不咸不淡地插了句嘴:“俊俊,实在不行就辞职吧,回来管公司。”   聂爸脸色明显黑了下来,瞪着聂文宣,憋了一会说:“要去刑侦也行,那你们至少要答应我,每周至少回来一次,不行,每周必须回来两次。”   聂文宣看了看贝俊,贝俊马上举手表忠心:“没问题聂爸,我们一有空就回来。”   聂文宣没有反对。   贝俊顺利被调到了刑侦大队,终于能够接触到真正的案件了,每天上班都特别有激情。   贝俊感觉自己和聂爸的关系越走越近,聂爸经常给他发的各种养生微信文章。   【多喝此物,长寿十年】   【家庭关系里最重要的人是谁?】   ...   贝俊每次收到都要客客气气地发一句“谢谢聂爸的分享,学习了。”   回聂家的时间长了,贝俊明显感觉聂文宣和聂爸的关系已经有所缓和。   每到周末,贝俊就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带着聂文宣回娘家。   吃完饭还要抢着去参与洗碗,虽然平均洗一次要碎几个碗,但这一行为还是得到了聂妈妈和聂家阿姨的一致好评。   留在外面的聂文宣从一开始的回房间等,后来变成在客厅玩手机等,再往后勉强能和聂爸说几句话,现在基本能有一些日常的交流。   这晚临睡前,贝俊收到来自聂爸的短信:“周末家里煲汤,回吗?”   贝俊快速的回了一条消息:“收到,回,谢谢爸。”   丢开手机,贝俊搂着聂文宣的脖子问:“聂叔叔,咱爸让我们周末回去喝汤呢。”   聂文宣靠在沙发上看书,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跟我爸的关系这么好了。”   “那当然啦,岳父看女婿,越看越得意。”贝俊笑嘻嘻地上前抽走了聂文宣的书,一把揽过聂文宣的脖子亲了亲。   “聂叔叔,你说,之前咱爸给我一年的时间,我现在达到爸的标准没我?”   聂文宣笑了笑说:“我想,应该超过他的预期了吧,他都恨不得你改姓聂了。”   贝俊感觉很骄傲,但出于聂爸的不准公开的要求,贝俊只能偶尔在贝哥面前炫耀一下。   贝哥对于贝俊与聂文宣的体位,一直抱有怀疑态度,不管贝俊描述得多么栩栩如生,贝哥都是一副似笑非笑你接着吹的表情。   要不是被聂文宣批评了一顿,贝俊恨不得给贝哥来一场现场直播。 第40章 吉祥三宝之家~正文完结   西堤项目已经接近尾声,聂文宣所计划的康养项目已经基本建设完成,就等着和政府验收办交接了。   聂文宣和贝俊一起去工地上巡视了一圈,不吹不黑,所有的效果都超出了预期。   湿地公园里自发的来了白鹭,停栖在湖边的人工小岛上,落日映照在水面上,洒下点点光斑。   这里的一切都让人倍感舒适,路边新栽景观树撑着茂密的树冠为行人遮凉,贝俊和聂文宣并排走在湖边小道上。   要不是后面还跟着工程部经理,贝俊真想矫情一把牵一牵聂文宣的手。   贝俊一边享受着迎面拂来的凉风,一边跟聂文宣夸这里宜居指数一百分。   说着说着,贝俊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对聂文宣说:“聂叔叔,我当时去找副市长求他批方案之前,你其实就已经搞定规划了吧?”   聂文宣四处查勘着说:“我只是也去找了人,但是方案批下来,还是有你出的一份力。”   “怪不得当时副市长说已经有人跟他说过了,我们不去找他他也要批了,原来就是你,我爸跟我说你能耐比我想象的大,我还不相信,现在想想,自己以前还一直居功自傲,挺愚蠢的。”   “我也没有什么能耐,要说有什么,可能也就是比别人更勤奋一些吧。”聂文宣的一缕头发被风吹起,贝俊伸手帮他抚了下去。   工程经理一直只敢远远地跟着前面的两人,留给两人相对独处的空间。   聂文宣的项目登上了新闻,独一无二的创意不仅帮贝壳集团赚得盆满钵满,也让聂文宣名声大燥。   看着这里一片和谐清幽,贝俊也忍不住泛起了自豪的感觉。   这里毕竟也有自己出的一份力。   公司里都知道贝俊和聂文宣的事了,但也许是聂文宣的形象太好,亦或贝爸施加了压力,公司里没人说闲话。   公司里原来的“宣你”群现在改了群名叫“旺旺宣贝”,贝俊早已被踢出群,这个群变比以前热闹,群成员快要突破300人。   贝俊用脚指头都能猜到现在这个群里的聊天内容,百分之九十是在嗑自己和聂文宣的糖。   他某次听到Anna刚走出聂文宣的办公室就用手机语音激动地说:“姐妹们,旺旺宣贝在线发糖,我刚才看到小贝总拉聂总的手了!含情脉脉的,那画面太美不敢看!”   贝俊自此更加收敛,只要在公众场合,必定与聂文宣保持一米距离。   聂文宣一开始不习惯,但现在两人工作天差地别,一个经商一个从政,也没什么机会一起出现在公众场合。   聂爸提出的要求已经勉强完成了两个,现在还剩下一个,传宗接代。   这件事一直僵持了很久,聂爸知道这不可能也从来不催。   聂文宣一直都觉得这只是聂爸一时兴起的随口之言,也从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一个机缘巧合之下,贝俊手上有个故意杀人的重大案件,一个刚一岁小孩的父母都被判决了死刑。   这个案子贝俊表现出色被通报表扬,立了市三等功,这可把贝俊骄傲坏了。   一切处置妥当,罪犯全部获刑,却出了一个小意外。   那个父母都被判死刑的小女孩被家里的远房亲戚送到派出所,小孩没有其他扶养人。   亲戚只是留了封信在小孩衣服里,把小孩往派出所门口一放就离开了。   按照规定,这个小女孩需要送到民政福利机构去。   不知道为什么,贝俊总觉得这个小孩和当年来闹事的牛翠翠家的小孩有点像。   一双无辜的大眼睛,肉乎乎的小脸,在公安局的凳子上坐着,抱着一个廉价的塑料奶瓶。   贝俊动了恻隐之心,有一种想把这个小孩带回来的冲动。   回家和聂文宣商量了一下,聂文宣有些不同意。   不是聂文宣没有同情心,只是觉得两人没有时间和精力招顾。   贝俊拍着胸脯说:“放心,只要搞回来,有的是人抢着照顾。”   按照规定贝俊和聂文宣都是没有收养孩子的资格的,收养必须由四十岁且没有子女的夫妻才行。   贝俊把这个想法和聂爸提了一下,又把小孩子的视频和照片给聂爸发了过去。   不出贝俊所料,聂爸举双手同意,并承诺这件事包在他身上。   不知道聂爸怎么操作的,反正这个孩子的收养手续办下来了,也顺利地和聂文宣落在一个户口本上。   聂爸给她取了个名字叫聂知意。   如贝俊所说,孩子弄回来有的是人抢着照顾。   原本住了两个人还显得冷清的房子突然变得很热闹。   保姆请了两个,煮饭阿姨请了一个,贝妈和聂妈不放心也是全职照顾。   聂爸和贝爸偶尔也会来。   贝哥虽然很酸,但还是很疼这个小孩,第一次见面就给小女孩置办了足够出嫁当嫁妆的金货。   屋子被两大家子人填得很热闹。   贝爸划了一处别墅给贝俊和聂文宣,但两人都决定不搬。   聂文宣是因为这里离公司近,贝俊是因为身为公职人员相应国家俭朴的倡议。   原本藏在储藏室的照片也被拿出来挂在房子里的显眼位置。   可爱的女儿,琐碎的生活,温馨的气氛,贝俊还真有种新婚燕尔的感觉。   除了...聂文宣被女儿分走的精力。   开始的时候聂文宣也不太敢抱,只是偶尔抱一下。   后来发现小孩一天天长大,越来越可爱,开始会摇摇晃晃的走路,也开始呀呀学语叫爸爸。   聂文宣就完全变成了女儿奴,每天下班回家第一件事就是要抱抱小孩。   聂知意性格开朗爱笑,但又警惕性高爱认人。   聂知意在家里第一喜欢的人是聂文宣,第二喜欢的人是贝俊,说的第一句话是“爸爸”。   除了聂家和贝家的人以外,谁也抱不走。   聂爸提了好几次要把聂知意带回聂家照顾的意见,遭到了包括贝爸在内的其他人的反驳。   两亲家第一次脸红,贝爸觉得小孩虽然姓聂,但也是贝家的孩子,谁也不允许独占。   所以聂知意继续和两爹在一起生活。   家里被聂知意的各种玩具占满,小小的孩子就已经有一座属于自己的小岛,贝爸送的。   贝哥以前一直是家里夸奖的对象,现在局势已经全变了。   贝俊优秀的工作表现、稳定的家庭变成家里的夸奖对象,贝哥这个大龄单身剩男反而成为批斗对象。   女儿占据了聂文宣大部分的休息时间,有时聂文宣陪着哄完小孩睡觉过来贝俊都已经进入了梦乡。   算一算,自从把小孩接回来,两人的夜生活就贫瘠得可怜。   聂文宣回房间后也试着努力过几次,但贝俊实在是太累了,自从做了刑侦,就没怎么吃过正常的饭。   案子一来,就是没日没夜的做事情。   不过贝俊在单位的表现很不错,刚去一年多就立了好几个功,聂爸对贝俊越来越满意。   最近在忙着一起社会影响极其恶劣的故意杀人案件,贝俊每天回家都很晚。   这天依旧是十点过才回到家,拧开门锁的时候贝俊感觉到有一丝不对。   家里太安静了。   推开门,家里一片漆黑,贝俊突然觉得有些心酸。   大家都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可怜贝俊还饿着肚子匆匆赶回来。   伸手打开了客厅的灯,贝俊被惊呆了。   客厅里被精心装扮过,挂上了很多气球和装饰品,餐桌上有一个蛋糕。   蛋糕上有一个Q版的警察造型翻糖娃娃,下面写着行字:俊俊,生日快乐。   贝俊挨个房间看了一遍,儿童室没人,客卧没人,厨房没人。   最后推开卧室的门,贝俊看到卧室里开了一盏小小的壁灯,床上铺满了鲜花。   聂文宣躺在床上似乎已经睡着了,身上穿的是很早以前两人过100天纪念日时候贝俊买的衣服。   那是一条黑色的有点像旗袍式的女装,侧边有长长的开叉。   这造型与当时贝俊的构想如出一辙。   没想到当时聂文宣那么抗拒的女装,现在居然愿意穿。   这是一个最大的生日惊喜。   贝俊轻手轻脚地过去,悄悄在聂文宣趴着的侧脸上亲了亲。   聂文宣被弄醒了,惺忪着眼问:“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贝俊索性一个人压上去,低沉着嗓音说:“聂叔叔,你为什么穿成这样?”   “熊孩子,我喘不过来气了,快起来。”聂文宣抗议性的推了推贝俊,“外面还有蛋糕,先给你过生日。”   “我不要吃蛋糕,我要先吃你。”   ......   做完运动后和聂文宣一起分食了那个蛋糕,聂文宣不吃甜,只是浅尝了几口,贝俊是真的饿了。   开始切之前,贝俊拍了一张蛋糕的照片发到社交平台上,配文:往后余生,我只要你。   网友们以为这句表白是向警察这个职业,纷纷点赞夸贝俊敬业爱岗,只有ID为Carl的用户评论了几个呕吐的表情。   -正文完-   -------------------- 正文完结,鞠躬感谢阅读,孩子开了个贝哥的新坑《冤种守坟人》,求关注求收藏~爱你们比心心 第41章 番外 上才艺   贝壳集团今年的年会很特别,去往年的惯例是会请一些专业的表演团队来表演些节目,今年贝爸突发奇想要求每个分公司都出一个节目,把请歌舞团的钱变现来发成才艺表演的奖金,增加员工们的集体荣誉感和参与度。   这一要求提出,公司有人欢喜有人愁。   西堤项目完成后,贝爸又新添了一片陵园产业。   贝哥被调去郊区管陵园。   聂文宣成绩优异又是贝家的乘龙快婿,贝爸对其委以重任,除了管西林公司,还兼管曾经在贝哥手下的公司。   陵园公司因为业务特殊性,没有女职工,清一色大男人,表演节目有点困难。   西林这边还好,会才艺的人不少。   表演这件事贝俊很有发言权,他已经给西林公司出了几个创意了。   后来干脆建了个群去当西林年会才艺总监,立志要带领西林公司拿年会的第一名。   贝俊本来想建议聂文宣来一场唱跳,就跳QQ空间里的那段搓手舞,凭聂文宣在公司的粉丝数量,拿第一轻轻松松。   但这个建议被聂文宣拒绝了,贝俊转头去组织了以Anna为首的女员工跳舞。   关于挑选舞蹈的时候贝俊与女员工们起了些争执。   贝俊想整点潮的,自己喊个麦,让女员工们在自己身后摇花手伴舞。   女员工们想跳一点诸如《好日子》一样的简单舞蹈。   两方一致嫌弃对方太土。   几个人一起去聂文宣办公室找聂文宣主持公道。   聂文宣笑着说:“我觉得俊俊的创意很好,你们配合他吧。”   贝俊大获全胜,“旺旺宣贝”群里大家都在说聂文宣恋爱脑、偏心眼。   但没办法,老板发话了,女员工们只能听从。   贝俊选了现下最火的一首喊麦歌曲《有钱的大哥你听我说》。   贝俊觉得这首歌的歌词很有深度,很适合在公司年会宣传正能量思想。   自掏腰包给自己买了一套亮闪闪的演出服,又给参加演出的女员工们各买了一件GUCCI虎头体恤。   亲自指导了几天的动作和眼神后,女员工们勉强能摇出花手了,虽然比贝俊还是差劲很多。   聂文宣围观过她们的排练,满脸的欲言又止,女员工们也眼巴巴地看着聂文宣,企图大老板能发话让他们换个舞蹈。   但聂文宣也只是淡淡地看完就离开了。   今年贝家的年会办得特别隆重,在一个超大的酒店宴会厅,餐饮指标是有史以来最高。   先是贝爸上台讲话,然后是贝哥讲话,然后是聂文宣讲话。   聂文宣穿一套浅灰色四件套西装,做工精致的西装勾勒出他修长的腿和劲瘦的腰。   贝哥也骚包的专门去做了个发型,满头亮闪闪的泛着油腻的光泽,自从聂文宣有主后,公司里又帅有才又多金的只剩下贝哥一个,好多女同事爬墙去了贝哥那边。   最近不知道是哪股春风吹到了贝哥这里,老铁树最近也打扮了起来,稍微有点霸道总裁的范了。   聂文宣正在汇报西林公司去年西堤项目取得的成绩,声音低沉好听。   摄影师对着聂文宣和贝哥拍了不少于七八十张照片,张张都是即拍即用的水平。   领导讲完话,就开始才艺表演的环节,贝哥的公司排在第二,西林排在第三。   第一个节目是个中规中矩的合唱,看得出来这个公司的总经理是个马屁精。   好好的歌颂祖国的歌词被改成歌颂贝壳集团,贝俊都有些听不下去,尴尬的抠脚。   第二个节目是贝哥公司的,在等待的时候贝俊探头去贱兮兮问贝哥:“哥,你们公司要表演什么?梁山一百零八好汉演小品吗?”   贝哥白了贝俊一眼,实际上贝哥也不知道手底下的员工要表演什么。   抒情的音乐响起,幕布慢慢拉开。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一个穿着旗袍打着油纸伞的女子曼步走了出来。   步履柔软,身子绰约。   走到台前时转身,留下一个婉转的眼神。   贝俊都看惊讶了,拐了拐贝哥问:“哥你居然舍得花钱请个外面的人来作弊啊?”   “没请,他是男的,我们公司物业部的经理。”贝哥直直地盯着台上的人,口气不太好,抬起桌子上的香槟一口干了。   “哇塞男的能走出这么诱人的步伐,啧啧,厉害。”贝俊随口夸了一句。   台上又出现一个穿着民国时期学生装的清秀男人,和穿旗袍的一起跳起了现代舞。   不管是动作还是神态,都无可挑剔,台下有人吹起了口哨。   “跳的什么乱七八糟不正经的东西。”贝哥的语气听起来有些不爽。   “不是你安排的啊?”   “安排个屁!”   “冲我发什么火啊。”贝俊莫名吃了贝哥的火药,摸了摸鼻子坐正了身子。   台上精彩的表演只持续了三分钟不到,就谢幕下台了。   贝俊匆匆招呼西林的女员工准备上台。   换上自己的亮闪闪演出服,要在上千人面前表现,贝俊还有那么一丝紧张。   主持人报完幕,动感的音乐在会场响起。   贝俊带着女员工们跳出去,台下竟传来稀稀朗朗的几声笑声。   手里拿着话筒,贝俊的自信心又回来了。   音乐开始,贝俊压着嗓音喊麦,台上的热情带动了台下的气氛,年会气氛被推向高潮。   贝俊看到聂文宣在抬着手机录像,屏幕后的脸笑意满满。   一曲完结,台下的安可声音还在持续,贝俊摆了个耍帅的造型谢幕退场。   刚坐下就伸手去拿聂文宣的手机:“聂叔叔,我刚才跳的好不好,快给我看看。”   贝哥露出嘲笑的表情,举起手机屏幕对着贝俊说:“跳的好极了,不用看文宣手机,网上多的是。”   “啊?”贝俊赶紧拿出自己的手机搜索,果然已经有十多个不同角度的视频被传到网上。   但贝俊还挺满意的,灯光、音响、服装都很到位,自己的表演也很到位。   只是背后那些伴舞们的花手不太统一,算了,瑕不掩瑜。   贝爸让员工自己表演的方法收效甚好,今年的年会是气氛最热烈的一年。   又观看了几个表演后,到了抽奖环节。   贝爸从抽奖箱里抽出一张小纸片,上面写的编号是072,主持人热情地邀请持有072号的员工上台领奖。   是一个穿着西装长相端庄的男的,贝俊总觉得这人有些眼熟。   侧过头问聂文宣这人是谁,聂文宣说是贝哥手下的物业经理。   那不就是刚才跳舞的那个,没想到换上男装也很养眼啊。   贝俊看了眼贝哥,贝哥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台上的人。   “哥,你干嘛用这么猥琐的眼神看着人家?”贝俊又拐了拐贝哥。   贝哥瞥了贝俊一眼,不耐烦地说:“什么叫猥琐的表情,小孩子别乱说。”   “切,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台上的男人获得了一个向董事长许愿的机会,大家都以为他会要一笔奖金或者一个升职的机会。   谁知道他思考了两分钟后,害羞地笑着说:“我想请贝董给我批一下今年的年假,我的报告已经打上去两个月了。”   贝俊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哥,你怎么把人压榨成这样。”   “闭嘴!”贝哥的声音似乎有点咬牙切齿。   贝爸接过话筒,把贝哥批评了一通,强调了一堆要保障员工合法的休息权利,然后当场批了这名员工年假。   贝哥的脸更黑了。   节目评分结果出来了,贝俊的节目理所当然的拿了第一名,贝俊开心的在西林才艺表演群里发了个大红包。   虽然大家抢红包很积极,但抢完没有一个人发点感谢的表情包,这让贝俊很没有存在感。   Anna直言不讳:【小贝总,您倒是玩的开心了,我们跟您一起上热搜,好社死啊...】   BJJ:【切,带你们红你们还不乐意,等下我爸还要给你们发奖金呢,不乐意要给我。】   Anna:【要,要,要!】   贝哥公司的节目反响也不错,只比贝俊的节目低2分,拿了第二名。   那个歌唱贝壳集团的大合唱最后居然也拿了第三名,贝俊很是怀疑贝爸在其中暗箱操作。   年会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十点过了,聂文宣喝了点别人来敬的酒靠在副驾驶位置上休息,贝俊开车。   快要驶出酒店停车场的时候,贝俊突然狠狠踩了一脚刹车,车子的惯性带得聂文宣往前倾,又重重地摔回座位上。   聂文宣在询问贝俊发生了什么事,贝俊往车窗外指了指。   没看错的话,在那个晦暗不明角落里围着一个人耍流氓的人是贝俊平日里一本正经的好哥哥。   瑟缩在他怀里的人看不太清,但可以感受到对方在反抗。   贝俊冲着那边吹了个口哨,贝哥侧过脸来看了一下,迅速把怀里人挡得更严实了。   那人似乎被吓到了,也安静了下来。   聂文宣伸手把玻璃按了起来,弹了弹贝俊的脑门说:“好了别打扰你哥的好事,走了。”   -番外完-   --------------------   这篇文写的有些寡淡,但也顺利完结了,谢谢看我的书,隔壁开了新坑,贝哥的故事《冤种守坟人》,非典型总裁文学,感兴趣的宝宝可以预先收藏收藏,我稍微囤亿点点稿就开始更,再次感谢,鞠躬~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