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书名:流放后男主都爱上了我   作者:蓝灵仙   文案:   你被流放到H系列世界扮演恶毒男配。   你美丽却愚昧拜金。   你是囚禁男主的邪恶术士。   你是昏庸无道的君王。   你是狡诈多端的魔教教主。   ……   你终将被正义的男主打倒。   【规则一:禁止人设崩塌】   【规则二:禁止触碰男主】   可、可是男主碰我。   世界系列(属性只是参考,具体写下来可能会改的):   美丽蠢货替身小鲜肉X禁欲系腹黑总裁   乡村小土包术士X被抓来的大少爷   昏庸无道小皇帝X从奴隶翻身的敌国摄政王   狡诈多端魔教教主X正道武林盟主   自闭ht小画手X高智商小说家   苗疆蛊男X勇猛大将军   菜鸡漂亮小主播X电竞大神   病弱大少爷X男妻   阴暗嫉妒心强总是暗搓搓扎小人的坏学生X校草   奢靡风流男爵X帝国圣骑士   丧尸夏夏X异能者男主   恶毒交际花Omega X 帝国最强Alpha元帅   漂亮金主X大明星   以美貌诱惑路人的山鬼X禁欲系道士   修真总是想歪门邪道的正道小弟子X点家男主   ……   内容标签:穿越时空 快穿 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白夏 每个世界都会变名字的攻   一句话简介:可是他喜欢我   立意:即使遇见重重困难,只要努力克服,一定能获得成功和幸福 第1章 你的白月光爱我1   【纳米追踪器注射成功!正在读取犯人数据……正在读取犯人数据……第五空间SSS级监狱06号犯人,姓名白夏,原判一千年,被赎监护人赎出后判定监管一万年,06号不服监管擅自逃离限定活动范围,监护人登报弃养,执行者判断06号犯人仍然危险性过大,不适用自由行动,现执行危险性罪犯被监护人放弃监管后处理方案条例——流放条例。】   冷冰冰的电子音在白夏的脑子里炸裂,他的身体在对抗这只人工智能执行系统的过程中被击打得粉碎,精神力附着在一棵树上仍然被高级电子眼捕捉到并且绑定了追踪器。   【请06号不要再做无用挣扎,高等人工智能21号系统连接执行者最高权限,有权利及能力抹杀不遵守处理方案条例的罪犯,请06号罪犯白夏立刻回答,是否同意流放条例?请06号罪犯回答‘是’或者‘否’,倒计时三秒,三秒无法得到06号回应,系统将认定06号否决流放条例,否决后果:抹杀。】   “是!”   白夏心里把吃饱了没事干的执行者骂了一万遍,但是形势在这里,为了小命不得不低头。   他感觉到追踪器渗透了他的灵魂、污染了部分精神力,这是无论换多少具身体也无法躲避和摆脱,拥有高权限的执行者一定会死死咬住他不放,这是神明制造出来的死板的杀人机器,真像咬住骨头就不松口的狗。   白夏不得不同意他这个压根不了解的什么流放条例。   他的语言就像有某种魔力,一经确认,他立刻感觉到了和这个傻逼系统有了微妙联系。   【06号白夏回答生效,高等人工智能系统21号即将与宿主绑定,即将绑定……绑定成功!恭喜宿主与21号系统绑定!21号将在宿主流放途中负责监护与指引,相信宿主在21号的指引下一定会重新理解世界的真善美,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洗净罪孽,成为一个健康向上的好人!】   白夏:F**K!   他怎么觉得上了这瓜系统的大当?   他对这个鬼流放条例一点也不了解!   白夏12岁模样就被关进第五空间SSS级监狱,一关就是上百年,用脚指头想都知道监狱里没什么正常人,更何况他的狱友一共只有九个,全部是千年难遇的怪物,别人都没碰见过流放这一遭,没有任何参考,没想到他突然被一个好心的家伙赎出监护,一千年剩下的刑罚全部免掉,但相对的需要被监护一万年,保证他安全无害才能把他放出来。   他才刚出来不久,对那些晦涩难懂的法律一点也不了解。   白夏微笑:“夏夏不了解流放条例和程序,统子哥能帮夏夏解说一些吗?”   【系统:……请宿主不要乱改21号称呼,请正规称呼绑定的合作伙伴21号,请宿主语气正常点,21号是人工智能系统,对于人类的情绪和语气并不会被影响,宿主要什么可以正常提诉求。】   白夏:“夏夏的语气哪里不正常了?夏夏平时就是这么说话的,一哥如果多了解夏夏就知道啦~”   【系统:宿主不用改称呼,请称呼系统21号。】   白夏:“一哥有什么不好?一是最强的代表,是总攻的称号,是人人追求的荣耀,要不叫老二?选一个吧老二弟。”   【系统:请宿主称呼正确!】   白夏:“不是吧不是吧,统子哥这就生气了?我小时候数学不好,念复杂的数字就想吐,难道夏夏自己的说话自由吗?”白夏抹了抹眼角,魂体状态没法表演当场流泪他也可怜无敌,“夏夏只是想要和老二弟弟亲密一点,难道这也是夏夏的错吗?”   【系统:……一哥就一哥吧。】   哈哈哈哈小样儿茶不死你!笨笨系统最好给他带来点乐趣,这次被坑得很惨,他得慢慢收点利息。   白夏:“一哥哥,夏夏想听流放规则,好不好?”   【系统:请宿主……算了,21号这就为宿主解说流放规则。】   白夏感知到系统在他意识里慢慢融入,刚开始被捕捉时的压迫感也跟着消失,瞬间连接执行者伪神级别的力量,随着21号与白夏绑定而退却,但白夏知道绑定的系统依旧是个定时炸弹,这个瓜系统级别很高,可以借用高等力量,他对这种系统曾有所耳闻,这是专门针对第五空间SSS级别以上的罪犯制造出来的人工智能,碰上了最好别反抗,这种冷冰冰的机器的某些设定很死板,杀伐是否的判断很果决,能一秒了结他的性命。   白夏对关乎自己往后可能很长一段时间的流放规则很感兴趣,他认真的听21号解说规则。   【规则一:宿主将在H系列世界扮演恶毒男配进行自身改造,扮演行为具有深刻教育意义,意在通过宿主作为坏人干坏事而得到惩罚的过程激发宿主善良的潜质,21号相信通过无数次扮演行为,宿主一定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白夏:“等等?你说H系列世界!??”   白夏知道H系列世界是神明陨落前定下的最后一个字母系列世界,规则并不是太完善,听说为了完善规则投放了有趣的东西,白夏对此很感兴趣,正打算去H世界游玩,没想到流放之地正好是H世界!   这不瞌睡来了送枕头,公费游玩吗?   【系统:21号检查到宿主精神处于兴奋状态!请宿主正视自己流放者身份!作为流放者扮演恶毒男配,禁止触碰男主!】   啊~原来投放的东西会成为H系列世界里的男主呀。   太棒了,嘻嘻!   白夏:“夏夏什么也没说,一哥也太容易揣测夏夏了吧?夏夏只是想问H世界是什么世界。”   【系统:根据宿主以前的黑历史,21号进行合理揣测,宿主请老老实实扮演恶毒男配,不要动什么歪心思,21号将继续为宿主播报规则,请宿主仔细铭记。】   白夏的黑历史满满,资料显示12岁进监狱,却在臭名昭著的第五空间SSS级监狱里安全活了几百年,表面上人畜无害,实际上是个坏胚子,虽然编号排在第六,但是手上沾染了的怪物级别狱友的血并不在少数。神不知鬼不觉的迫害,执行者也无法找到证据,他玩弄猎物的手段十分高超,猎物通常不知道自己正在慢慢被蚕食。   H系列投放的男主是十分珍贵且危险的实验品,21号不会让实验品被白夏迫害的。   况且H系列世界的规则十分霸道,作为绑定白夏的系统,如果宿主触犯禁忌,系统也会被抹杀。   【系统:请宿主时刻铭记规则——】   【规则二:流放者有义务完善所扮演人设】   【规则三:禁止流放者扮演角色人设崩塌、禁止逻辑相悖】   【规则四:禁止世界崩塌】   【规则五:触犯任一禁止,你将被抹杀——】   白夏的意识里21号播报的声音里渐渐模糊,他感觉自己在一片白光中,好像在静止,又好像在快速的穿梭,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他在眩晕和迷睡里被一道声音猛然惊醒。   “夏夏你这臭脾气真得收收了!那可是李导,手底下出了多少影帝影后,你现在有韩总护着,没人敢拿你怎么样,哪天韩总不罩你了,就你这灾难式演技,你以为单凭一张脸就能在娱乐圈混下去?”   这一瞬间白夏立刻接收到这个世界的剧情。   他在这个世界的身份是个炙手可热的爱豆,因为他背靠金主韩穆,刚出道半年就拿下许多人梦寐以求的资源。   韩穆是这个世界的主角攻,身家背景说出来十分吓人,本人能力十足,是韩家不二的继承人选,不过外人看来他是个男女通吃荤素不忌的花花公子,情人无数,十分滥情。   白夏就是他的“情人”之一。   但事实上他从来不碰这些“情人”,而这些情人存在的意义一切都是因为一个人——宋池。   宋池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受,韩穆的“情人”之所以存在,是因为他们像宋池,有的是眼睛像,有的是鼻子像,有的是声音像。   白夏的眼睛像宋池,白夏长得也漂亮,自然得到韩穆更多的“宠爱”。   宋池是一家上市娱乐公司的总裁,是韩穆的青梅竹马,韩穆从小就暗恋宋池,一直不敢表白,高中毕业的时候借着醉酒隐约表白过一次,那时的韩穆说自己喜欢一个男生,他等待着、静静的观察宋池的反应,当他看见宋池冷清的眉头轻锁,眼中几分惊讶时,再也说不出口。   他犹然记得当年宋池对他说:“韩穆,你如果交了女朋友就不会这么想了。”   没过几天他交了一个女朋友,他当时以为宋池已经有女朋友了,或者说是暗恋某个女孩,他着了魔似的,一个接着一个交女朋友,好像为了证明什么,他又一个接着一个交男朋友。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宋池仍然是孤身一人,他身边没有男人也没有女人,好像是一个冰冷的工作机器,就像是在等待着谁。   这是一场伪装成花花公子的冗长的暗恋,韩穆在宋池眼里早就是个轻佻的花花公子,所以他说什么都像开玩笑。   宋池有时候提醒他:“韩穆,你收敛点。”   韩穆轻佻的笑:“如果是你我就收敛,怎么样宋池,要不要和我试试?”   宋池觉得他惯来是这样,从来不当真,直到有一天一个男孩找上了他。   那个男孩就是白夏。   白夏是宋池旗下娱乐公司的艺人,很快的白夏知道了自己是宋池的替身,于是处于嫉妒,他处处明里暗里针对宋池,宋池一开始看着白夏是自己发小情人的份上不计较,但三番五次终于把他惹恼了,他终于开始整顿自己公司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艺人,白夏认为韩穆不会那么绝情,却没想到自己每一次的迫害宋池,都是他们之间感情的催化剂。   最终在一次宋池彻底被触怒后,宋池并没有给发小留情面,而是直接把封杀了白夏,并且怒火也蔓延到了韩穆身上,韩穆知道宋池真的生气了,情急之下向宋池表白。   宋池当场愣住,他不知道自己的青梅竹马竟然暗恋自己多年。   而白夏依旧不知道自己在韩穆眼里只是个跳梁小丑,在白夏各种作死之后,终于被韩穆送人。   新的金主是个变态,把白夏折磨得不成人形,不久后他被爆出被包养的丑闻,演艺生涯也毁了,不久后新的金主找到了新欢,白夏再次被抛弃。   之后白夏攀上了好几个金主,但都像坏玩具一样被丢弃,最终白夏郁郁寡欢,患上了抑郁症,不久后死在了自己的出租屋里。   而韩穆和宋池经历过许多波折,最终成为了人人艳羡的情侣。   人人都说宋池厉害,韩穆遇上他变成了痴情种子,是宋池把他心锁上了,只有韩穆知道,他的心一开始就锁在宋池身上,从来没有装进过其他人。   【白夏:???这?这剧情逻辑牵强、人物三观不太对吧?】   【系统:恭喜宿主细心的发现剧情和三观问题,这代表宿主还有可救的余地!因为H系列的规则并不完善,所以主角的行为会略显逻辑或是三观瑕疵,宿主作为恶毒男配需要补足这些缺陷,使得主角的行为合理化,按照逻辑来说恶毒男配的行为够恶毒就能显得主角行为合理。宿主的意识和灵魂已经投放完毕,请宿主开始扮演男配,并且牢记规则,21号给宿主加油!】   白夏:= =   白夏进入这个世界的时间点,就是刚好知道韩穆喜欢的是宋池这一刻。 第2章 你的白月光爱我2   “夏夏?白夏!你听没听见?”   白夏坐在保姆车上,戴上墨镜,冷冰冰的扭过头。   秦哥滔滔不绝的在他耳边劝说,他一句话也没听见,满脑子都是韩穆昨晚醉酒后无意识喊的那个人的名字。   “你今天一直不在状态,眼下黑眼圈很重,我作为经纪人本来不该管你的私事,但是还是想劝劝,你和韩总晚上、晚上收敛点……”   呵。   收敛的很,跟了韩穆四个月,韩穆一根手指都没碰他,他以前还当韩穆这是宠他,舍不得碰他,直到昨晚韩穆喝醉了打他的电话让他去他家等着,喊的是宋池名字时,他才恍然大悟。   这是白夏第一次去韩穆家里,他本来以为自己有了别人没有的的特权,没想听到了韩穆满腔悲怆的喊别人的名字。   宋池。   是白夏顶头上司,是他所在的经纪公司的执行总裁。白夏这种小艺人很少有机会见到,他第一次见宋池还是韩穆带他去见的,当时白夏见到宋池的时候惊讶的好久。   他没想到如雷贯耳的宋总会这么年轻长得这么好,甚至比韩穆长得还要好。   当时韩穆介绍白夏,“这是我的男朋友白夏,小池,白夏在你的公司当艺人,以后麻烦你帮我照顾他。”   白夏记得当时韩穆的神情动作都很奇怪,韩穆的眼睛一直盯着宋池看,就好像是、是在观察宋池的反应。   原来如此!   白夏当时还为韩穆把自己介绍给他的好友而沾沾自喜,甚至因为“男朋友”三个字高兴了好久,他曾以为自己是韩穆的情人,和其他情人没什么两样,没想到韩穆说他是“男朋友”。   韩穆当时是什么心态?是为了气宋池吗?   白夏回到家洗了个澡,穿了件松松垮垮的浴衣出来,拿出吹风筒开始吹头发,镜子里照出了自己的模样。   白夏停下仔细端详自己的脸。   “长得和我有几分相似……”他捋了捋奶金色头发,“再保养保养应该会更好看。”   【系统:宿主这个世界的身体已经非常美貌,因为宿主灵魂住在这具身体里让这具身体的容貌加持了好几分,宿主不用再在容貌上下功夫,否则会对剧情有影响。】   白夏乐滋滋,“一哥,你终于承认我的美貌了?”   21号识相的闭了嘴,让白夏一个人对着镜子发浪。   “我怎么这么好看?”他捧着自己的脸万分感慨,“越看越好看,果然是我倾国倾城的灵魂穿过来,让恶毒男配也变得可爱。”   白夏乐滋滋哼着歌给自己护肤,在自己身上涂涂抹抹一个多小时,终于心满意足的上床睡觉。   过几天有个宴会,韩穆会带他出席,他会再一次见到宋池。   这可是重头戏。   第二天秦哥开着保姆车来接白夏。   白夏带着一副墨镜,穿得花里胡哨上了车,秦哥忍不住说他:“白夏我求求你低调点!你现在一部剧还没播呢,不要这么张扬!待会见到前辈要打招呼!”   白夏将墨镜往上一推,连带前额金色的碎发一并往上,稍微落下几许碎发在光洁的前额,眼神游离不耐烦,“知道了知道了!”   秦哥被他白玉一样的皮肤晃花了眼,白夏现在还没上妆,却已经漂亮得不像话,不知道是不是昨晚休息好了,今天的白夏容光焕发,皮肤水润白皙,这么近的距离都看不见毛孔,选秀出道,仅仅凭着一张脸占据C位的白夏今天格外美丽,一般人穿成他这样花里胡哨像个唱大戏的,偏偏他穿起来艳丽又漂亮。   外面都在传韩总瞎了眼了看上他,看来眼睛倒是一点也不瞎。   白夏说:“宋总在公司吗?”   他今天打扮得这么花里胡哨就是听说宋池今天回公司,他要在外形上把宋池压得死死的。   秦哥说:“我一小小经纪人,哪敢查宋总的行踪?不过听说他今天要回来开会。”   “哼。”   到了公司,却听说宋池今天不来了,这把白夏气得半死,路上遇见前辈没打一个招呼,秦哥跟在后面哈腰驼背的赔笑,然后骂骂咧咧数落了白夏一路。   白夏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心里很不痛快,发着嗲和韩穆通了电话,狠狠的敲了他一笔。   电话那头的韩穆漫不经心,“白夏,过几天有个宴会,你跟我一起去。”   通完电话白夏心情立刻放了晴,他觉得宋池也没什么了不起,可能是韩穆看上了有点想追,就和其他的情人是一样的,但是现在韩穆心思还在他身上,要不然为什么给他买这么贵重的礼物,还带他去晚宴?   韩穆英俊多金,白夏早就对他动了心,而且出手大方,条件这么好的金主稀有得跟大熊猫似的,他一定要牢牢抓住。   宴会当天白夏花了心思打扮,咬着牙自己掏腰包买了套高定,按照约定他和韩穆一起进场,可是韩穆并没有告诉他什么时候到,他手里没有请柬,于是就在入口站站着等人。   这是一个商宴,来的多是能说得上名字的大老板,还有好几个一线的明星,白夏出道才半年多,刚刚攀上韩穆不久,没有积累这个级别的人脉,这些说得上名字的名人他一个也不熟,没有和任何人有私交,只能孤零零的站在入口等韩穆。   韩穆这期间没有回一条信息,今天的风恰好很大,白夏冷得打哆嗦,但他没有丝毫怨言,看见前面进去的人就知道这是多大的阵仗,这些人是他平日里连衣角边也摸不着的人,这说明韩穆看重他。   白夏等了一会儿,有三四个人和他搭讪,其中一个老板叫方总,在圈子里小有名气,他今天带了女伴,但是见了白夏立刻抛下女伴过来搭讪,邀请白夏和他一起进去。   【系统:这个人是个炮灰,觊觎你的美色,按照剧情你们会狼狈为奸害主角,你在被韩穆抛弃后跟过他一段时间。】   白夏:不会吧不会吧?这个方总虽然长得挺帅但一看就是肾虚,我怎么下得去嘴?!   【系统:宿主可以努力赚取积分,也可以赊欠系统部分积分换取托管道具!】   失策了失策了,这狗系统原来在这等着,白夏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赊欠的利息很高,这个狗系统就是个钓鱼放高利贷的!   白夏:“谢谢您的好意,我在这里等我的男朋友。”   方总:“你男朋友?”   白夏他听说过,长得很漂亮,是个小明星,小明星就算是Gay也会藏得严严实实的,这个白夏倒好,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男朋友。   “对,我男朋友是韩穆。”白夏说这话的时候底气很足,无论是恶毒男配还是白夏本人都是颜控,表面上对方总客客气气,实际想一脚把他踹出大门口。   方总露出意味深长的眼神:“韩穆?”   白夏被他这个眼神弄得很不爽:“怎么了?”   方总眯着眼睛笑:“那可能你要等一会儿了,要不我们加个微信?”   果然,白夏真的等了很久,直到宴会要开席的时候才看见韩穆的车,白夏连忙迎了上去。   他的手刚触碰到门把,笑容就僵在了原地。   他看见韩穆的车里还有一个人。   韩穆的动作就像做了无数次,下车开门,侯在一旁,像标准的侍卫耐心的等着。   白夏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他。   宋池像位高贵的王子,理所当然被捧在手心里,不起波澜享用这别人无法得到的殊荣。   他今天穿的西装正好是和白夏一个牌子的,同样是高定,但是他的价格是白夏的好几倍,明明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饰品,却看起来贵不可言。   一对比下,显得白夏拙劣蠢笨,像个粗制滥造的仿冒品。   他和韩穆一起走过来,无论是相貌、财力、还是博学见识,每一丝都无比贴合的登对,旁人无法插足。   【系统:主角攻受双双登场!恶毒男配迎面暴击黑化蓄力中,请宿主好好扮演,扮演准确将获得大量积分!宿主加油!】   白夏眉毛微挑,挡在韩穆面前,韩穆这才看见他。   韩穆不耐烦写满了脸,语气冷淡,“你怎么在这里?” 第3章 你的白月光爱我3   白夏从上往下仔仔细细把主角攻受打量了一遍,在白夏穿越之前这个世界已经用数据模拟过剧情,然后再投放一些能支撑规则的东西,比如像白夏这样,因为有灵魂和意识,这样可以使得规则运行得更加圆滑,也有一些废弃的灵魂碎片放在普通人身上,使得世界更加真实,在一次又一次投运里最终让这些模拟世界变成真正的世界。   白夏还没弄明白男主是什么东西,但是设定的外形简直不要太棒!   完全贴合白夏的审美。   韩穆因为经常上花边新闻,白夏在视频里见过,自己手机里也有他的照片,前几天已经看过,真人的确比视频里要好看生动。   他是第一次见宋池。   完美的身材,俊美的脸,洁身自好的高岭之花,不苟言笑气质森冷,他就算不说话,也会吸引一大堆人的目光。   白夏一直盯着宋池看,一旁的韩穆语气更不好:“你这样看宋池做什么?你堵住这里还要不要进场?”   韩穆说着多看了白夏一眼,今天的白夏比上次见更漂亮了,漂亮得晃眼,连他也忍不住的多看了几眼。   应该是刻意打扮了来这里钓凯子,刚才的下车的时候看见好几个男人看他。   他对白夏这类人看得清清楚楚,跟着他也是多半出于他的权势钱财,要是碰上更大方的早就跑了。   不过韩穆也只是逢场作戏,选择白夏的原因不仅是因为白夏眉眼和宋池有几分相似,更因为白夏是宋池公司里的艺人,这样他们会多一层联系。   白夏在他这里要什么有什么,而韩穆恰恰拿着白夏想要什么去找宋池。   这么多年他们联系越来越少,虽然知道他们之间没有可能,但是韩穆依旧不想和宋池走得越来越远。   韩穆的语气越不好,白夏盯着宋池的眼神就越嫉妒,“宋总。”   宋池轻轻应了声,“嗯。”   正眼都没看白夏一眼,直径进了场,好几个人迎了上来。   他的身份和脸就是入场券,白夏不一样,没有人带他连门都进不了。   韩穆是今天才知道宋池也来参加这个宴会,如果早知道一定不会带上白夏,现在有了宋池,白夏就跟空气似的,韩穆跟着宋池进了场,像是完全把白夏忘记了,白夏被孤零零的留在外面,最终还是那个肾虚方总带白夏进了场。   韩穆和宋池是那么显眼,两个人如影随形,无论走到哪里都是焦点,白夏在角落里喝了点酒,充满嫉妒的看着宋池。   方总端着酒杯过来,“韩穆喜欢宋池不是什么秘密,圈子里都知道,只是宋池不混圈不知道这些事,你要是认识韩穆其他情人就会知道,这些情人都有一个特点,都很像宋池。”   白夏眼眸睁大,久久没有消化这个消息,许久后他的声音干涩,“那我……哪里像?”   那么他。   也只是一个残缺的替代品吗?   “听说是眼睛,之前在镜头里看过你,看起来你们眼睛神似,但是今天一看也不太像。”方总笑了起来,“你不上镜,现实好看多了。”   【系统:宿主触发重要剧情!‘您与炮灰反派热聊后完全黑化,合谋害主角’剧情已经触发,请宿主按照剧情表演!】   剧情很快传送到了白夏的意识中,方总喝了几口酒,跟白夏越聊越骚,“我和韩穆不一样,我一看见你就很喜欢,就像今天这样,我绝对不会让你在寒风里等我,我也能捧你,如果你跟我我会对你好,要不要和我试试?”他笑得意味深长,“我保证你满意。”   不满意不满意,你丫一看就肾虚!   然后聊着聊着方总终于拿出了今晚的重要道具,肾虚男果然是肾虚男,出门随身携带*药。   白夏看着方总手中的*药陷入了沉思,他见远处正和人交谈的宋池,韩穆如影随形的跟着,白夏一瞬间心全部被染成了黑色,他决定今天晚上毁了宋池。   白夏问方总要了两颗药,方总眼里满满兴奋,他没想到白夏玩得这么大。   白夏厌恶的看了方总一眼,他对这个方总十分恶心,既然这么恶心的家伙就给宋池吧,他们宋总不是出了名的洁身自好高岭之花吗?如果被这种家伙玷污了,韩穆还会眼巴巴的喜欢吗?   【系统:按照剧情恶毒男配给主角受下药后,阴差阳错让主角攻救了主角受,让主角攻受的感情进了一大步!该剧情点十分重要,宿主好好表现将获得大量积分。】   白夏口头上和方总说好宴会结束去约定的房间,实际上心里早就打满了算盘,待会找机会让宋池喝了药,然后把宋池带去方总的房间。   【白夏:呜呜呜虽然没有发生但是我真的好恶毒!】   【系统:恭喜宿主认识到自身错误,这代表扮演恶毒男配具有典范教育意义,我们将再接再厉完善规则,争取拯救每一个迷失的灵魂!】   白夏端着酒在角落里下了药,他再三确认这种*药在酒里的确无色无味,然后暗暗观察寻找机会去找宋池。   恰好宋池的酒喝完了,而韩穆被另外的商业伙伴缠住,白夏连忙端着酒找上了宋池。   “宋总,我敬您一杯。”   白夏把下了药的那杯红酒递给宋池,“我瞧见您手中的酒喝完了,特意给您新倒了一杯。”   宋池西装穿得笔挺,在嘈杂的人声里和暖色的灯光里也是冷冰冰的,黑色的眼珠子在白夏脸色停留了一秒,接过那杯酒。   “谢谢。”   短促利落的道谢,和他冷白修长的手指一样冰冷。   他似乎没有一点怀疑,在他眼里白夏只是公司里一个小艺人,遇见总裁殷勤点很正常。   “谢谢宋总平时对我的照顾。”白夏在敬他的酒。   宋池长长的睫毛轻轻扇了一下,他停顿了一秒,碰上了白夏的酒杯,“好好拍戏。”   白夏亲眼看见宋池抿了一口酒。   成了。   这种药很厉害,即使是一小口已经足够让一个成年男人无法抵抗。   白夏露出得逞的微笑。   宋池和白夏只是短暂的交谈一下,就各自分开,白夏的目光一直在宋池身上,并且一直尾随其后。   而后的十几分钟宋池并没有碰过那杯酒,但是很快的宋池不适的皱起了眉头。   白夏知道一定是药力发作了。   他连忙上前,“宋总,您是不是喝醉了?”   宋池眉头紧锁,修长的双腿错乱的走了几步,显出醉态,白夏扶着他,“要不我带您去茶水间休息一下?”   宋池沉默了片刻,才说,“劳烦你带我去洗手间。”   韩穆被几个合作伙伴缠住了,而白夏是他公司的员工,也是他发小的男朋友,宋池很信任白夏。   宋池的状态并不是很好,却尽量依靠自己的力气行走,白夏是轻轻扶着他,为他带方向。   宋池的意识有些模糊,恍然睁眼的时候看见白夏一截白玉似的后颈,电梯在往上升。   “去哪里?”他已经意识到不太对劲。   白夏没有回头,他的态度格外冰冷,随着电梯“叮”地一声,粗暴的把宋池拉了出去。   宋池虽然比白夏高半个头,但是现在他的状态不对,大脑有些迟钝,被白夏拉扯走了一会儿推进了房间。   这个时候方总还没到,白夏怕宋池现在还有力气乱走,于是在房间里守着门。   宋池微怒:“白夏,你想做什么?让开!”   他说着去扒拉门锁,白夏阻拦的时候发现宋池力气还挺大,推搡间白夏已经气喘吁吁,自己也被扯到了地上。   宋池斥道:“白夏!”   白夏翻身把他按在地上,居高临下的冷笑,“宋总不仅年轻有为,还生了张好皮相,勾引男人很有一手,今天晚上我就让你尝尝勾引男人的下场!”   【系统:恭喜宿主完成重要剧情,主角攻和炮灰反派正在赶来,请宿主立马撤离!】   羞耻的台词让白夏一身鸡皮疙瘩,他拍了拍手正打算功成身退深藏功与名,没想到腿一软,突然摔在了地上。   他的身体出现了奇怪的反应。   【白夏:一哥哥救命啊!我是不是触犯规则受到惩罚了,为什么我身体开始不对劲了!】   【系统:查验完毕,并未发现惩罚指令,正在为宿主查明原因……查明完毕,宿主中了*药!】   【白夏震惊:怎么可能?我没吃别的东西,怎么可能中招?】   【系统= =:21号对于今晚宿主行为监控筛查,发现宿主在给主角受下药的时候很顺手的自己先尝了一口……】   【白夏ミOДO彡:你怎么不阻止我!?】   【系统:宿主尝药行为并没有出现人设异常警报,该世界恶毒男配蠢笨又恶毒,和宿主行为不谋而合,所以21号也没看见……】   完了完了,他今晚要么是被韩穆暴打一顿,要么就是得欠下系统一屁股债使用托管身体给肾虚男方总报废。   白夏努力活动身体,想争取在韩穆来之前爬出去,没想到风水轮流转,他被宋池按住了。   他还没来得及思考怎么脱身,就被宋池粗暴的按住头发,吻了下去。   第4章 你的白月光爱我 4   这个吻让白夏大脑直接死机。   宋池吻得野蛮粗暴,毫无章法。   中了药的宋池神志不清,剑一样的眉目黑不见底。   系统在白夏脑子里持续乱码警报,差点把白夏吓哭。   “禁止触碰男主”“触犯任一禁止,则被抹杀”   这两条被反复强调的规则在白夏脑海里交替轰炸,而他这具身体现在中了药软绵绵的,没有任何办法反抗,对比起来宋池的力气大得可怕,把白夏治得死死的。   白夏一根手指也动不了,被吻得满脸通红气喘吁吁,漂亮的眼睛微红,正在害怕的哭。   今天悉心做的发型全部散乱下来,奶金色的短发软哒哒地被搓揉得凌乱,失去了平日里一切故作的张扬凌锐,他被按住了手脚,美丽脆弱任人宰割。   宋池的眼睛很冷,身上有一股冰雪的味道,黑色的西装依旧穿得那么整洁,他平常整洁惯了,这么大的动作领口和袖口却没被扯开,他的吻那么炽烈迷乱,搂着人亲的时候仍像一具矜贵的冷冰冰的机器,他炙热得没有人气。   粗暴的抓住白夏的头发,不容他一丝反抗,幽暗的眼睛就这么盯着他。   白夏被吻得七荤八素,强硬的力道和霸道的药物让他全然臣服,但害怕和恐惧深入骨髓,在这危险的掌控中轻轻颤抖,在不可描述的声音停顿间他的鼻腔发出一丝哽咽。   宋池冷冰冰的挑开眼,声音沙哑,“你哭什么?”   白夏哽咽着,试图从他的身下爬出来,但很快他的手就被按住。   “你给我下的药。”宋池的声音阴晴不定,“你刚才还……伸舌头了。”   宋池虚虚掐住他的脖子,白夏的脖子纤细颀长,宋池单手就能掐住,俯身威胁他,“擦干眼泪。”   “告诉我,你想做什么?”   白夏既怨恨又恐惧,但他的身体在药物之下无法自控,他想凶狠恶毒的骂人,但开口只细细的说了句,“我好难受……”   宋池的眼神幽暗,修长的手指按上了白夏的下颌骨。   白夏生得十分美丽,漂亮得万中无一,平日里趾高气昂耍大牌,听说能鼻孔朝天,虚假的阿谀奉承时神情狡黠,直白的写着自作聪明的蠢笨坏心思。   此时,自食其果在这里被吻得七荤八素,害怕得很真实,宋池的手掐住他脖子时他不敢反抗,按上他下颌骨时,白夏会乖乖的仰起头,好像他听话就能被放过。   宋池并不是那么清醒,白夏仰起头会露出漂亮的喉结,手心里纤细的脖颈在鲜活的跳动,哭起来的白夏更为漂亮,在柔和温暗的灯光下,是在勾引。   白夏既在抗拒又在配合,他的抗拒和害怕是那么真实,但是哭泣和哽咽的时候更为生动美丽。   宋池呼吸略微急促,掐住白夏脖子的手越来越紧,既暧昧又危险,只要一个信号就能失控。   白夏低低地哭着,“我好难受……”   宋池的眼睛在光亮无法照见的暗处,霎时间黑成墨色。   正在这时,突然一声巨响,房间的门被暴力推开!   ——白夏模糊的看见韩穆、方总、还有宋池的秘书,齐刷刷的站在门口。   “你、们、在、干、什、么!?”   这几个字几乎是从韩穆的牙缝里挤出来的,他气得脸都绿了。   这一刻愤怒充斥了他的大脑,他像是要爆炸了似的走了过去,一把将白夏从宋池怀里扯了过来,“白夏!你、竟、敢!”   竟敢钓凯子掉到宋池头上!   他没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会亲眼看见他的现任情人和他的暗恋对象搂在一起。   两个人还一起消失了这么久,不知道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做了什么。   说不定、说不定已经……   白夏几乎吓傻了。   【一哥哥!现在什么情况!我人傻了!我有没有事?我会不会死?碰了男主的我是不是立刻要狗带?】   【终于停止了乱码的系统:滋……滋……目前没有接到任何惩罚宿主的指令,宿主的行为在规则允许之内,人设无崩塌痕迹,世界运行稳定,一切结果符合逻辑,21号从客观角度分析刚才的意外,该意外属于男主自发行为,与宿主无关,但是……】   【白夏:还好还好,我以为我人没了。】   【系统:但是!宿主请听21号说完!刚才宿主的脸上全是马赛克!主角受不知道说了句什么不可描述的话也被消音了!】   【白夏:啊?这很奇怪吗?你不是说脖子以下和接吻时间过长就会马赛克吗?】   【系统:主角受的接触部位是马赛克,但是宿主整张脸都是,21号不得不猜测宿主是否做出了不可描述的表情导致主角失控!请宿主严格要求自己的行为!】   【白夏委屈:我都吓哭了我,你还有脸质疑我,明明是你没有提醒我才犯的错!】   【系统:是吗?根据资料显示宿主脑子可聪明了,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白夏: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拿自己性命开玩笑,我以前在监狱里大伙儿都叫我小白,因为夏夏傻乎乎的,我的好朋友给我取了这个外号。】   【系统:……根据资料显示宿主的确有这个外号,21号刚才只是在提醒宿主不要搞事,21号也是为了宿主的安危着想,请宿主一定铭记规则,不要抱着侥幸心理。】   【白夏:知道了一哥,你也是为了我好。】   【稍微有点愧疚的21号声音没什么底气:宿主能理解就好。】   而这边韩穆的怒火一点也控制不住,他把白夏拉起来的时候还推了宋池一把,宋池的秘书上前把自家上司扶起。   宋池皱着眉按了按额头,对着秘书说,“送我回去。”   感受到韩穆目光,宋池又加了一句,“我明天向你解释。”   韩穆紧紧握住拳头,现在恨不得掐死白夏这个贱人,他自己一根手指都没碰过的人,居然被白夏碰了!   他咬着牙努力让自己镇定,“你先回去,宋池。”   宋池走得干净利落,方总尴尬笑笑:“那我、我也走,韩总你别太生气,大家都喝了酒,可能不太清醒……”   方总说了两句,连忙逃似的离开了。   这种场合谁掺和谁遭殃。   韩穆可绿透了。   房门‘咔嚓’一声被锁上,韩穆阴沉沉的盯着白夏,“说!你们刚才做了什么?”   他轻轻推了一下白夏,没想到白夏更软骨头似的跌在了床角。   刚才他一进来迎面暴击,看见宋池正在吻白夏。   把白夏带过来后白夏一直没出声,只看见他一直低着头。   现在才看清,白夏的眼睛里全是眼泪,脸颊红红的,意识模糊。   白夏的唇珠本来就很漂亮,现在更像吸足了水分似的水润红艳,是被人反复亲吻后糜艳的色泽。   不知道刚才宋池做了什么,白夏现在神志已经不太清醒。   好像被人玩坏了似的。   宋池那么冷清矜贵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对白夏这种妖艳贱货做这种事?   可是他亲眼所见,做不得假。   那么那次高中毕业暗示的表白,宋池怎么会是那种态度?   而这么多年来一直传说中洁身自好的宋池,怎么会突然好了这一口?   他查过宋池,查得清清楚楚,宋池身边确实没有人。   还是说白夏有什么特别的?   他仔细端详白夏。   白夏很漂亮,他第一眼看见就知道,白夏的眼睛很像宋池。   但是现在看着,也并不像,白夏是一双桃花眼,笑起来含情,哭起来勾人,宋池的眼睛凌厉得像剑一样冰冷。   他从来不碰这些情人,所以也没有见过白夏这个样子。   白夏满目潮红,眼眸湿润,神情茫然的样子比平常更添几分颜色。   韩穆凑近看他,白夏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香味,他仔细在白夏衣领间嗅了嗅,不知道是什么香水,闻起来特别招人。   宋池就是被他这个样子勾住的吗?   他不要的人、万分嫌弃的人,竟然勾住了他无论如何也得不到的人!   韩穆死死盯着白夏,眼见的白夏红润的唇轻轻动了动,好像在说什么话。   他忍不住凑近去听。   白夏的声音细细的,带着哭腔,“韩、韩哥……我好难受。”   韩穆不知怎么,怔了似的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他盯着白夏的唇生出了一个荒谬的想法。   宋池吻过的唇到底是什么滋味?   他可能这辈子都不能得到宋池。   可是宋池吻了白夏。   而白夏就在他这里,他也可以吻白夏,因为白夏是他的情人,理所当然是他的。   就好像他和宋池亲密的,共享一个玩具。   第5章 你的白月光爱我 5   最终理智没有让韩穆这么做。   他发现了白夏的不对劲,这个样子肯定是被下了药。   这天晚上的白夏格外粘他,软乎乎的在哭,这让韩穆心里的怒火无法发泄。   但他不能遂了白夏的愿望,就白夏平常在他面前发嗲的样子,肯定早就想要他,今天正碰到这么一遭,如果他碰了白夏,白夏得偷着乐好久。   韩穆扶着他让他自己去浴缸里清醒。   打开花洒骂骂咧咧给他冲。   “我一根手指没碰着的人都让你碰了,要是你现在清醒着,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白夏神志不清的躺在浴缸里,水蔓延在他胸口,他长长的睫毛上是湿润的水,头发湿透了,眼睛的水汽亮晶晶的,乍一看像在又哭了,他的眼睛对着韩穆,韩穆以为他在看他。   但凑近一看,眼神里是没有焦距。   口中在呓语,说着什么胡话。   倒是比平常多了几分可爱。   “明天你最好给我个解释。”韩穆给他冲了会儿,就拎着白夏出来,用毯子随便搓揉了水汽,就把他扔在床上,仿佛白夏是什么病毒似的,一点过分的接触都不愿。   “我是不会碰你的,你给自己解决好了,醒来了在找你算账。”   韩穆想发几句怒话,但话到嘴边,又轻飘飘的。   或许是白夏这样听不见,发起怒来没什么意义。   白夏在被子里嗯嗯唧唧的,让韩穆浑身不舒服,他索性出去查查今晚是怎么回事。   就算白夏不过是一个玩物,但名义上也是他的情人,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动他的人?   调出了监控让人查,第二天早上得到了一个让他异常愤怒的结果!   “白夏真是狗胆包天,竟然给宋池下药!”   监控里的白夏躲在角落把药放进酒里,磨磨唧唧用吸管搅拌了好久,再三确认似乎不放心,然后自己舔了一下吸管确认气味。   “这傻逼真是又蠢又坏!”韩穆气急败坏的去白夏的房间,“我说呢宋池怎么可能碰你?你他妈脑子有病,是不是想让谁碰他?”   他稍微一想就明白白夏那个坏胚子想干什么混事,他找人的时候正好碰见那个方总,走的都是一个方向。   方总他知道,从来不凑这种热闹。   录像前面一段正好坏了,白夏的药从哪里来的不得而知,但是韩穆知道方总和白夏鬼鬼祟祟聊了很久,不是他还能是谁?   方总看上了宋池,借白夏的手给宋池下药,没想到白夏顺嘴尝了一下。   白夏为什么这么做?当然是看见他整晚和宋池在一下,嫉妒心作祟。   本来就是宋池的替身,甚至连替身都不如,有什么资格和宋池叫板!甚至差点把宋池害了!   韩穆冲进房间想把白夏教训一顿,但是他喊骂了好几句也没人理,白夏就像睡死了一样怎么叫都叫不醒。   韩穆掀开被子一看,白夏发高烧了。   一拳像是打在棉花上,韩穆把白夏的经纪人叫来,自己开着车去了宋池家。   他真是蠢,一晚上和白夏耗了,如果、如果昨天晚上送宋池回家的是他,会怎么样?   韩穆半路上接到了宋池的电话。   “韩穆,我解释一下昨晚的事。”   “宋池,我对不起你,昨天晚上的事我查清楚了!白夏是不是给你下药了?他脑子有病,手法又下作,无论如何白夏是我带过去的,我去向你道歉!你在家吗?”   “我出差了。”电话里宋池的声音停顿了一下,“白夏也是我公司的艺人,我也有责任,他现在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我替你教训了一顿。”   “是吗。”宋池的声音不起波澜,听起来有些冷,“他是我公司的员工,我出差回来会处分他,你不用替我做什么。”   白夏悄悄掀开被子。   【白夏:吓死我了!按照剧情,韩穆知道真相后差点把我掐死!我做了好久的心理准备!】   【系统:……剧情稍微出现了一点偏差,但是21号并没有检测出因果和逻辑错误,该偏差属于正常范围,请宿主安心扮演角色,有情况21号会提醒宿主。】   白夏一病病了好些天,只有秦哥来看过他几回。   打开手机,全是未接电话,微信短信挤满的他妈妈的信息。   【系统:21号刚才探测到宿主身世设定被规则圆满,请宿主查收自己的身世设定。】   白夏的母亲是个赌鬼,前几天是要钱的时间,没想到病了好几天,他妈就开始各种信息轰炸。   欠了一屁股债,戒不了赌,再加上儿子做了大明星,现在胃口养得更大了。   赌鬼老妈?这个设定有点微妙。   白夏低头看着手机信息,给他妈转了一笔钱,他查了查银行卡,这个月快见底了。   他点开秦哥的电话。   “之前谈的那部戏什么时候进组,预付款到了吗?”   秦哥在那头嗷叫:“还什么时候进组,戏早没了!早几天咱们公司另外一个艺人顶了你,你犯什么事了你?现在你商业活动全停了!”   “什么?!”   白夏连忙拨通韩穆的电话,没想到韩穆把他给拉黑了!   白夏换了好几个手机才打了进去。   “韩哥,韩哥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韩穆慢条斯理冷笑:“错哪了?”   “我、我那天喝高了,对,我不该喝酒,我脑子不清醒!我一定是做了什么事惹你不高兴了,韩哥你在哪?我们见见,你知道我很喜欢你,我不能没有你!”   韩穆:“你知道我喜欢宋池吧?你知道还敢碰他?白夏我告诉你,我们掰了!现在知道来找我了,早干什么去了?”   啪地一声电话被挂断,白夏再拨了好几次韩穆再也没有接。   白夏什么活动都停了,秦哥也没有办法,让白夏在家里等,白夏等了将近一个月,他妈那边又要钱,要得很急,说赌输了,欠了一个老板的钱,拿不出来钱得要命。   【白夏:拒绝黄赌毒从我做起。】   【系统:恭喜宿主觉悟提高!又到了宿主作死的剧情点了,21号相信宿主通过不断作死一定能明白美好品格才是人间真谛!】   停了商业活动的白夏拿不出钱,只能到处想办法,他一边凑钱一边把宋池恨得彻底。   他的顶头上司,商业活动一定是宋池的主意,宋池一定是在报复他!   白夏没几个朋友,借不到多少钱,只能给他妈打电话,“你能不能别赌了! 我商演全部被停了!我真的没钱了,我到处在借,我真的借不到!”   “你要我死在外面吗白夏?你就我这么一个亲妈,你怎么忍心?谁生的你谁养的你,你不是交了个厉害的男朋友吗?找他要去!”   “他不接我电话,他把我拉黑了,我连他人在哪里都不知道!”   “自己没本事把人抓住,你是不是不管你亲妈了?你现在当着大明星,我看了你微博,粉丝还多着呢,怎么可能没钱?”   白夏咬了咬牙,脑子一热冲到了宋池的办公室。   恰巧这天宋池在公司,白夏急怒交加,秘书也拦不住。   宋池微微抬起头,示意秘书出去。   秘书满脸复杂的看了一眼白夏,那天晚上是他把他们家宋总送回去的,当天晚上他亲眼看见他们冷冰冰的宋总,是怎么抱着这个漂亮的小艺人的。   秘书识相的带上了门。   白夏:“是不是你停了我的活动!?你故意针对我!”   宋池修长的指节轻轻敲了敲桌面,“我为什么要故意针对你?”   白夏冷笑:“别装了,还不是因为韩穆?因为你嫉妒我,你嫉妒我和韩穆在一起!”   宋池几乎被他的话逗笑了,“嫉妒你?”   “是!你不知道我和韩穆多恩爱,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你别以为他还喜欢你!那是过去的事了,早八百年他就不喜欢你了!我和韩穆恩恩爱爱,你不知道我们是怎么亲密,我们每天亲吻,每天都上床,你不过是个插足的第三者!抢别人的男人你有脸吗?”   【系统:恭喜宿主达成剧情点!宿主的言语挑衅十分到位,既拉了仇恨值,又间接的告诉主角受,主角攻对他的暗恋,效果拉满,21号正在为宿主计算积分……】   【白夏:嘿嘿酸爽!】   宋池的脸霎时间冰冷无比,他从办公椅上起身,站起来时一双长腿打眼,他朝白夏走过来。   一步一步的,昂贵的皮鞋地触碰冰冷的地板,敲击声让白夏心中一突,他下意识的想后退。   宋池轻轻抿着唇,声音如含着冰雪。   “白夏,看来你,真的很蠢。”    第6章 你的白月光爱我 6   宋池走过来的时候他下意识的想后退,白夏站住脚步,要不是强撑着面子,他早就漏了怯。   “你、你骂我!”   吞吞吐吐恼羞成怒,来时的气势卸了大半。   “你还不明白吗,白夏,你的老板是我。”修长的指节托住自己的领带稍微松了松,“韩穆决定不了你任何东西,你想要资源,要向我争取,你现在挑衅你的老板,很蠢。”   白夏的脑子终于清醒过来,宋池说得不错,就连韩穆都是让宋池照顾他,他被愤怒冲昏了头,居然来找宋池的麻烦。   他只是想争回资源,韩穆不帮他,他气冲冲的来找了宋池,不经大脑的什么话都往外说。   “你知道我为什么停你资源吗?”   白夏心说,果然是你,你肯定是报复我,或者嫉妒我和韩穆在一起。   白夏听说过韩家,没听说过什么姓宋的,宋池虽然年轻有为,但是家世权钱比不上韩穆,谁不想抱着这么一条金大腿。   有人卸他的金大腿就是要他的命。   但清醒过来的白夏说话客气了不少,“是不是那天晚上……”   “不是。”宋池打断得很干脆,似乎不愿提及这件事,“我不会因为私事干扰工作,白夏,你的品德我不想评价,但是你的业务能力太差了。”   “我业务能力差?宋总,是不是谁和你说了什么?我的风评一直很好,上个综艺也很出彩,而且李导那部剧,投资人很看重我……”   “投资人?你是说韩穆?”   白夏目光不善的盯着他,他以为宋池想要炫耀什么,没想到宋池只是说,“韩穆撤资了。”   宋池的语气冷淡,“没有金主捧,你就被李导踢了出来,白夏,你的演技太差了,也不上进,如果我是导演,我也不会要你。”   白夏被这句话彻底刺到了,“我怎么不上进了,我很努力!”   白夏的确在学演戏,他知道要在娱乐圈混下去,总得有点本事,但是他天赋不好,只有一张脸能看。   评论里的粉丝也说“你不知道哥哥多努力”,他觉得也就粉丝理解他。   宋池的语气嘲讽,“努力?”他离白夏很近,声音就像飘在白夏的耳边,“努力讨好你的金主吗?”   白夏被说得满脸通红,“韩穆是我男朋友,不是……”   不是金主。   连金主都不如,一部戏都没捧他就撤了资。   稍微公平的是他们俩没睡过。   “我……”白夏知道现在要什么需要像朝宋池要,只能示弱,“我并不是没有演技,李导那部戏我每天都在看剧本,宋总,我真的很努力了……”   宋池稍微看了他一眼,“这样吧,我挑一段你表演,如果你业务能力过关,我可以考虑。”   宋池挑了一段李导那部戏,正好是白夏当初要的那个角色,白夏看过剧本。   但是。   这相当于在自己情敌面前,像猴子一样被戏耍。   白夏心里恨宋池恨得牙痒痒,宋池可能就是耍着他玩,但是他不能闹脾气。   因为韩穆不向着他,他没有了依靠,需要靠自己争取。   白夏这一段戏频频失误,宋池冷冰冰的看着他,“这就是你的业务能力?”   白夏实在太紧张了,他总觉得宋池是在嘲笑他。   “不是的宋总,因为没有对手表演,所以难度加大了,如果是在片场我一定……”   宋池嗤笑一声,“对手?我来做你的对手,如果你再次是这样的表现,就去进修。”   进修的话会一直停他的资源,再次起来就很难了,而且宋池所说的进修,谁知道是什么。   白夏没想到宋池会亲自做他的对手,如果没有韩穆这层关系,他只是宋池手里一名小员工,犯不着老板亲自来陪演戏。   还是说其实在宋池心里,韩穆也是非常重要,所以白夏也变得重要?   这场戏十分尴尬,是白夏的角色男扮女装勾引皇帝刺杀皇帝,台词不多,但是眼神和动作要一气呵成。   宋池很配合,他将椅子轻轻一拨,推了出来。   宋池的西装穿得一丝不乱,没有一个褶皱,领带打得方方正正,坐在椅子上像个杀伐果决的明君,眼睛像凌厉的剑,和剧本里昏庸急色的皇帝根本挨不着边。   白夏更紧张了,他眼神过去的时候,宋池根本无动于衷,是像冒寒气的冷美人,给了白夏巨大的心里压力。   白夏他觉得宋池肯定是故意的,白夏偏偏不想让他如意。   剧本里的昏庸皇帝被他一个眼神迷得神魂颠倒,不到一炷香就被要了性命,宋池越是无动于衷,白夏胜负欲越强。   白夏穿了一件普通的白衬衫,没有片场一样的长袖飞舞,但是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宋池,走过去的时候特意学了女步,他的腰肢柔细,比例相当漂亮,走路时像跳舞,眼神像秋波,像排山倒海的潮水,一股脑的把人冲得七零八碎。   宋池回过神来时,白夏已经坐在了他的腿上。   昂贵的皮椅很宽敞,白夏像个祸国的妖姬攀上宋池的肩,待垂怜般仰着头,眼里一片媚意,“陛下,想要我吗?”   宋池的长睫垂落,眼底是看不见的漆黑,冰冷的喉结轻轻滚动,他的手忍不住想松领带,白夏却一把拿住他的领带,“宋总,我这段怎么样?”   得逞般的狡黠的笑。   宋池的声音沙哑,“你平常,就是这么勾引韩穆的吗?”   就像那天晚上勾着他亲吻一样,宋池回想起来头皮都在发麻。   那晚回去他立刻吃了药压制,然后用了物理手段解决。   可是他整晚失眠了,只要闭上眼睛就会想起白夏那张艳丽的脸,唇舌温软的触感,以及掌心触碰他细腻的皮肤和柔软的发让他彻夜难眠。   他没被这么厉害的妖精勾引过。   他又不自在的想,白夏被韩穆带回去,他这个样子会怎么样?   没有男人能忍得住吧?   白夏感觉到宋池按住他后腰的手很紧,紧得他发疼,不舒服的感觉让他立马想走开,但宋池已经按住了他的手腕。   “那天晚上韩穆是不是快把你弄坏了?听说你那天以后,病了好久。”   第7章 你的白月光爱我 7   “你们在做什么?!”、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打开,韩穆一脸震惊的站在门口。   他听说宋池今天回公司了,特意过来找他,没想到一来就看见这么一幕!   第二次了!   上次宋池和白夏神志不清还能牵强的解释,那么这次呢?   白夏前脚还眼巴巴的在电话里求他,甜言蜜语说爱他说喜欢他,没了他活不了一样的在求他,后脚就和宋池搞在了一起!   “白、夏!”   韩穆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那气势仿佛要把白夏咬死。   白夏吓得连忙从宋池的腿上下来,没想到动作匆忙中绊了一下,他的身子往前倾了一把,正好磕在了宋池的肩膀上。   这样看起来就好像两个人在拥抱一样。   “反了!”韩穆跟得了狂犬病一样暴躁,“白夏你反了天了!”   白夏手忙脚乱的从宋池身上下来,眼巴巴的去和韩穆解释。   “韩穆你听我说!”   “有什么好说的?”韩穆咬牙切齿,“甜言蜜语不要钱般从你口里出来,说喜欢我说爱我,你就这么爱我的吗?”   白夏几乎急哭了,好不容易见到了韩穆,没想到被他看见自己和宋池在一起,白夏急起来说话都不利索,“我、我和宋总在看剧本对戏,我们在演戏!”   宋池镇定自若的站起来,修长的手指有条不紊把稍微有些凌乱的领口摆正,“韩穆,你别误会,刚才我是在考验白夏的业务能力,测评他的演技。”   白夏连忙应着:“对对对,就是这样!”   韩穆更气了。   这算什么?夫唱夫随吗?   宋池不说还好,一说更有鬼!宋池是什么人,怎么可能陪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排戏?   两个人这么有默契,是不是平时也是这样?   在公司经常碰面,一个漂亮小明星和一个年轻俊美的总裁。   呵。   说不定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早就好上了!   这大白天的就这么有情趣,在办公室里亲亲热热抱着,其他时候呢?   韩穆感觉自己头顶简直是一片大草原,绿得发亮,白夏的手足无措以及宋池的镇定自若让他更暴跳如雷。   宋池凭什么那么镇定?   虽然他喜欢宋池,可是白夏表面上是他的人,他的人这么好碰的吗?   白夏奶金色的短发乱糟糟的,逆着光焦急的看着他,韩穆觉得白夏这个样子真是漂亮,可怜茫然勾人得不行,怪不得能把宋池勾到手。   韩穆气炸了,恶狠狠的拉住白夏,怒气冲冲的往外走。   【白夏:救命啊一哥哥!韩穆是不是拉错人了?按照剧情韩穆拉的不是宋池吗?然后再和宋池这样那样?】   【排了一大片乱码的系统茫然的播报数据:逻辑检验正确,数据正确,人设无崩塌显现,各项数据正确……可能是一点小偏差、小偏差……为什么又出现偏差?宿主是不是做了什么?刚才你的眼睛出现了马赛克,主角受的话被消音了!】   【白夏:一哥哥你是不是中病毒了?】   【系统:……21号病毒检测中……】   韩穆拉着白夏的手按下电梯,很快就到了地下停车场。   灯光昏暗,地下室空旷而阴冷,头顶的白炽灯很高,到处是冰冷石柱的影子,韩穆的背影看起来都在爆炸,仿佛一个火星子就能把白夏炸得粉身碎骨。   白夏试探着把手从韩穆的手里抽出来,但韩穆猛然转身,一把将他按在了墙上。   白夏短促的惊叫了一声,他抬起头,看见韩穆的整张脸都在阴影里,他似乎还能听见韩穆骨骼的响声。   “你应该知道,我是喜欢宋池的吧?”韩穆的声音很低,像从幽深的黑暗里传出来的声音。   白夏惊吓得连连点头。   “那你还敢碰他?”   白夏拼命摇头,“我不敢了韩哥,今天是真的在排戏,宋总在考我!”   “考你?怎么考的,考到他怀里去了!”   韩穆比白夏高半个头,把他按在墙壁低头说话的时候像凶猛的野兽咬住羔羊,白夏吓得一动也不敢动,不知过了多久,韩穆终于冷静下来,他的声音轻轻的,贴着白夏的耳边。   “他碰了你哪里?”   白夏摇头,“没、没有……”   韩穆轻轻按住他的头,“说。”   白夏连摇头都不敢了,他鼻尖都是细小的汗,漂亮的眼睛有些畏惧的看着韩穆,“就、就碰了一下腰。”   细软的腰肢立刻被一双大手握住,温热粗糙透过柔软的衣料刺激细嫩的皮肤,白夏像沾了水的小猫似的抖了一下,却没有挣扎。   耳边传来了韩穆讽刺的声音,“腰真细。”   白夏可不觉得他在夸自己。   韩穆威胁式的捏住白夏的下巴,“刚才你和宋池是怎么样的,示范给我看一遍。”   “就、就这样。”   狭小的车后座里挤了两个人,没开灯也没开空调,闷热狭窄,白夏曲着脚抵在靠背上,背脊被汗浸湿了。   车里很安静得只能听见粗重的呼吸和细微的衣料摩挲,白夏的脸红扑扑的,坐在韩穆的腿上左右难安。   韩穆像刚才宋池一样的搂着白夏的腰,他低头,能看见白夏纤长的睫毛和精致的小脸,白夏身上的香味更浓了,从衣领里、从鼻息、从汗液里渗透出来,在狭窄的车厢里无孔不入。   真漂亮。   在勾引他。   韩穆声音沙哑:“在宋池怀里你也是这么乖吗?”   “不是韩哥,宋总真的在考我演戏,韩哥你知道的,我喜欢你,我离不开你!”   韩穆轻轻摸了摸白夏的头,带着一丝讽刺,“可我喜欢宋池。”   白夏的心狠狠刺疼了一下,但他连忙说,“没关系的韩哥,只要你不要把我扔开,我做什么都可以!”   韩穆贴近他,声音低沉,“做什么都可以?”   白夏紧张的卷缩手指,韩穆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哈哈大笑,“白夏,你是不是以为的要碰你了?”   韩穆捏住他的下巴,“刚才,你是不是故意勾引我?”他不等白夏回答,嘲笑道,“可惜了,我是不会碰你的,也不会对你做什么,你要做的是其他事。”   白夏的眼睛有点红,看起来好像要哭了似的,他这个样子在眀昧的光影里更为漂亮,连韩穆都忍不住碰了碰他的下眼睑帮他擦不存在的眼泪,“别哭啊。”他的手很轻,“你要做的很简单,你帮我看着宋池,看他喜欢什么东西、喜欢什么人……万一他喜欢你……”韩穆的眼里出现一丝嫉恨,“他要是碰了你,我不生气……你要第一时间告诉我,知道吗?”   白夏咬牙,“为什么?”   为什么允许别人碰他?   这就是让他帮着韩穆追宋池,要他帮着自己喜欢的人追别人?   “没有为什么。”韩穆戏谑的看着他,“你要想跟着我就要听话,你听话,我会给你想要的,你要的资源,要人捧,都可以。”   韩穆见白夏乖乖的,一副被他伤透了的样子,他突然心情很好。   “你也可以提要求,你还想要什么?”   就好像喜欢他喜欢得要命。   白夏说:“先给我五百万。”   韩穆直到回了家,大半夜的依旧气得牙痒痒的!   凌晨三点睡不着他忍不住拨通了白夏的电话,铃声响了好久白夏才接。   韩穆劈头盖脸一顿大闹:“你别得意白夏!你以为你是谁?我告诉你,喜欢我就老老实实喜欢我,如果让我知道你敢骗我、全部图我的钱你死定了!”   电话那头的白夏懵懵的,“韩哥,刚才你说了什么,我刚才没插耳机。”   韩穆:“……”妈的,他怀疑这个小婊砸是故意的。   韩穆咬牙切齿:“五百万打过去了,还有白夏,你别得意,你不过是我和宋池的小玩具,你最好看清自己的位置!”   第8章 你的白月光爱我 8   第二天钱到了帐,给他妈打过去后没剩几个子。   没两天秦哥就通知他进组,虽然不是李导的戏,但他拿到了另一个古偶网剧的男主,剧本很不错。   最近韩穆的脾气越来越暴躁,白夏没事也不招惹他,他得好好拍戏,万一韩穆不要他了他还能有个谋生的技艺。   韩穆喜欢的是宋池,白夏被抛弃几乎成了必然。   为什么有的人天生就被人喜欢,而他这么努力的讨好韩穆,韩穆竟然让他去为他观察宋池,以便把宋池追到手。   幸好他进组排戏,不用再看到宋池,也不用给韩穆汇报宋池的情况。   白夏拍戏大概一个月左右,突然有一天接到导演的通知,说是投资商请吃饭,白夏到了地方发现竟然只有他一个人去。   “傻站着做什么?进来啊?你难道不知道这部戏是我独资?”   房间里只有韩穆一个人,他心情看起来不错。   “听导演说最近你很用功?”   白夏有点开心:“韩哥,我最近演戏越来越好了,你说我以后能不能得奖?”   韩穆不以为然,“你想要什么奖都能买到,话说回来,最近你怎么不给我汇报宋池的情况。”   白夏的心情瞬间跌落到谷底,“我在组里……”   韩穆似乎并不想听他说什么,而是自顾自的炫耀,“不过我最近也不需要你汇报了,你不知道吧?宋池最近经常和我一起出席活动。”韩穆漂亮的凤眼傲慢得意,“你最近对我很懈怠,如果不抓紧点,你都没什么价值了。”   白夏难受的咬了咬唇,眼睛瞬间红了。   韩穆似乎见他越难受,就越开心,他高高兴兴点了好几样白夏爱吃的,给白夏说了好几起娱乐圈的秘闻。   “杜总养的那个金丝雀可粘人了,吃个饭都是搂着抱抱的,我听说好几个小明星都是这样,如果你不是宋池公司的艺人,你这样的没有什么本事的小明星我早就不要你了,啊我不是让你学那些家伙,我看着那些搂搂抱抱黏黏糊糊的小艺人都觉得恶心,你要是黏糊过来我肯定一脚把你踹开。”   白夏低着头吃了一口饭,下意识的力韩穆远了点,生怕自己被踹一脚。   韩穆的情绪瞬间拉了下来,“你什么意思?我是什么病毒吗?坐那么远干什么?你不是很喜欢我吗,有这么远离喜欢的人的吗?你看看我怎么对宋池的,你怎么对我?”   白夏的嗓音有点抖,“我怕你……”   “怕我什么?”   白夏哽咽着哭了起来,“我怕你会踹我……”   韩穆瞬间了愣住了。   眼泪像水一样涌了出来,白夏雪白的脸像滴落了透明的珍珠,所有的委屈一股脑的全写在了脸上。韩穆有点手足无措,慌忙拿了纸给他擦眼泪,语气却凶了起来,“你哭什么?我又没欺负你!”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白夏从哽咽已经变成哇哇大哭。   韩穆说什么都不管用。   “我只是说说而已,就算你过分的亲我一口,我也不会踹你!你不要听什么信什么,你以前发嗲的劲儿去哪里了?怎么现在这么什么也不敢了?”   白夏抽抽搭搭擦干眼泪,“我以前以为你喜欢我。”白夏哭着问他,“你能不喜欢宋池喜欢我吗?”   韩穆说不可能的,他暗恋了宋池八年怎么能说不喜欢不喜欢?   这顿饭吃得白夏难受得要命,一连好几天心情低落,连拍戏的状态也不好,恰恰这个时候宋池竟然来探班。   剧组也有公司的其他艺人,宋池来探班很突兀,但是也说得过去,几个小艺人受宠若惊。   白夏这气头上宋池,新仇旧怨加在一起简直恨得不行,他不敢在韩穆面前叫板,却下意识的觉得宋池好欺负。   也许是几次的触犯宋池但是都没有发生什么严重的后果,也就口头唬人,干不出什么可怕的事。   这几天有雨戏,白夏故意在洒水车上动了手脚,宋池经过的时候淋了一身的水。   已经快冬天了,水洒过来冷得刺骨,公司几个小艺人和导演组吓得全部围上去嘘寒问暖,几个工作人员已经拿了毯子。   冰冷的水从宋池黑色的发梢滴落,脸白得吓人,利剑一样的眼睛准确的看了过来。   “白夏。”   他的语气冰冷没有起伏,“带我去换身衣服。”   白夏暗暗屑了一声,面无表情的带宋池去换衣间。   他的态度懒懒散散,宋池一言不发跟在他后边,白夏觉得宋池没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被他欺负?   “宋总,衣服在这里,您自己……”   伴随着房门咔嚓一声上了锁,白夏被一股大力猛然推了一把,他踉跄退了好几步,身形没有稳住,就被宋池一把按在了衣柜里。   宋池修长的手一把按住了白夏下半张脸,声音冰冷低沉分外可怕,“玩得高兴吗?”   白夏慌张否认,“不是我!宋总你没有证据!”   宋池冷笑,“我不需要证据,我也不是来找你麻烦,我只是给你看一样东西。”   宋池从口袋里拿了一张单子。   白夏睁大双眼,“不、不可能,我怎么违约了?违约金一亿?你怎么不去抢?”   宋池:“作为公司签约艺人,擅自接戏,造成公司严重损失。”宋池的手指轻轻捏了捏他的下巴,低声,“这个违约金我已经给你打了折了。”   “你封杀我,不让我工作,我自己拿到的角色怎么能算违约?”   宋池嗤笑:“你自己拿到的角色?怎么拿到的?”他声音沙哑暧昧,“告诉我,你用什么方式拿到的?”   白夏恶狠狠看着他。   宋池笑道:“打官司你不可能胜,还是说你寄希望韩穆?要不我给他打个电话,帮你问问,愿不愿意替你还钱?”   白夏下意识的不想让宋池打电话,他怕。   怕连骗自己的机会都没有了。   白夏凶狠的去抢他的手机,可是铃声只响了两下就被接通了。   和他拨通的时候形成鲜明对比,韩穆总是最后一声才接电话。   电话那头韩穆的声音是满满的高兴和讨好,白夏反射性屏住呼吸,他不想让韩穆知道他在这里。   宋池和韩穆聊了一会儿,突然说起了白夏,白夏竖着耳朵去听。   “听说你最近很宠白夏?”   韩穆哈哈干笑两声:“谁说的?是不是白夏在你面前说了什么?小池你知道的,白夏不过是我的一个玩具,你见我对什么玩具认真过?”   白夏捂住嘴,不让哽咽声出来,他的眼泪霎时间涌下。   宋池的眼皮跳了一下,他贴得白夏很近,就好像电话在白夏耳边,两人在白夏耳边谈笑。   笑话是他。   宋池的指尖沾染了白夏几滴眼泪,细细摩挲。   他眼神冰冷,嘴角却带着微笑,“白夏也跟了你这么久了,不至于吧韩穆?我看白夏最近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以为你没接济了。”   “前阵子要了我五百万怎么可能没了,这小东西口气大得很,一个小玩物而已,我要是再纵着他他都无法无天了!小池,你该不会还在对之前的事耿耿于怀吧?你别看我表面上宠着他,其实早就腻味了,之前那朱总你知道吗,他看上白夏了,如果白夏再惹你,我就把人给他。”   “是吗?”宋池眯起了眼睛,“你要把他送人?韩穆,其实我今天……”   宋池话还没说完,就被白夏捂住了嘴。   如果韩穆知道他今天让宋池淋了满身,是不是要把他送给别人?   “喂,小池?你刚才要说什么?”   白夏死死盯着宋池,无声的摇着头,好像是在紧张的求他。   【白夏:……法制社会说送人就送人?这个设定简直了,居然没有出现逻辑警报,一哥哥吱个声?】   【系统:……21号病毒查杀中……】   宋池把白夏的手拨开,白夏紧张的看着他,生怕他多说一个字。   但是宋池只是笑笑:“没什么,回头聊。”   电话被掐断,宋池收起手机,白夏松了一口气。   低头看着白夏,轻轻的擦了擦他的眼泪,“要不要我带你看看朱总?”   宋池带着他在一个角落坐着,白夏把自己封得严严实实,生怕被人认出来。   他睁大眼睛看着不远处和人交谈的朱总。   肥头大耳,起码四五十岁,挺着个啤酒肚跟怀胎八月似的,白夏隔了这么远似乎还能闻到他身上油腻恶心的味道,他吓得往后面缩了缩,惊恐的想要逃跑。   却被宋池抓住手腕一把按在了沙发上。   他的手冰冷坚硬,力气不大,却能准确的把他按在那里。   然后白夏看见宋池当着他的面,给韩穆发了一条信息。   [今天去剧组探班,被你的小男友泼了一身的水,吃了点感冒药刚睡下]   发送成功的声音像一冰锥一样,白夏冷得彻骨。   韩穆那么喜欢宋池,一定会为他出头的。   宋池见他被吓傻了一样,语气终于温柔了下来。   “韩穆的脾气您也是知道,他那脾气今晚肯定就把你送过去,不过,我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宋池轻轻地笑,“我先把你要过来,我说我想要你,韩穆一定会把你给我的。”宋池的声音低哑轻盈,宛如贴着白夏的耳廊,“韩穆那么喜欢我,一定什么都答应我。”   【系统:病毒……病毒查杀完毕……恭喜宿主……恭喜宿主达成‘主角受知道主角攻心意’!剧情进展顺利,逻辑……逻辑无错误,人设无错误,世界平稳运行,无崩塌现象……积分已到账,恶毒男配表演完美,获得大量积分……宿主!!!请解释一下为什么21号杀个毒剧情出现这么大的偏差?!这已经和最初设定的剧情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第9章 你的白月光爱我 9   “你、再、说、一、次!”韩穆咬牙切齿的声音几乎要从电话里蹦出,“白夏!你说你要跟宋池?我再问你一次!”   韩穆最近在国外,生意突然出了问题,甚至无法回国。   可转眼,口口声声说爱他的金丝雀,竟然跟了别人!   竟然还打电话把他踹了!   白夏握住自己的手机的手都在抖,“是……”   “白夏!!你再说一次!你敢!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韩穆简直要从电话里蹦出来,“你知道我喜欢宋池你还敢跟他,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要是这么饥渴我这边有的是男人给你,你竟敢跟他!”   白夏听了这话更加坚定的说:“我跟宋总。”   韩穆噼里啪啦开口就骂,但是宋池没给他这个机会,他拿过手机只是轻飘飘的说了一句,“韩穆,你在国外好好休养,我会照顾好白夏的。”   宋池果决的挂断电话。   白夏双手放在膝盖上紧张的曲着手指,他仰着头看宋池,声音颤抖,“宋总,韩哥不会因为我不听话报复我吧?我听说韩家势力很大……”   在白夏眼里韩穆跟太子爷没什么差别,是他见过的天大的权势,所以发现韩穆真的一点也不喜欢自己之后,他每次都小心翼翼。   电话里的韩穆这么凶,听起来很不满意,会不会报复他?   宋池轻轻碰了碰他的脸,安慰他,“不会的,韩穆最近在国外有事抽不开身,就算他回来,只要你在我身边他就不敢拿你怎么样。”   白夏浑身都是冷汗,两鬓的软发胎毛都被汗水浸透了,红着眼睛望过来的时候格外可怜。宋池乌黑的长睫微垂,俯身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背脊,“你去洗个澡,出了这么多汗,别着凉了,没事的,听我的一定没事。”   白夏洗完澡出了,宋池已经穿着浴衣在外面,宋池正在看书,看见白夏出来的时候他抬头看了一眼,他的语气非常柔和,“我刚刚查到你家里的事。”   白夏心里一咯噔,听见宋池很自然的说,“我之前以为你是故意违约,没想到你的身世这么可怜,我能理解你,白夏,你在外面接戏的难处我理解,是我有欠考虑,这样吧白夏,你违约的事情就这么算了,以后不要再犯了,可以吗?”   白夏诧异的看着他,他没想到宋池这么好说话。   如果是韩穆,知道他有个赌鬼妈,肯定是一脸烦躁,可宋池不同,宋池同情他、理解他。   白夏情绪有些酸涩,他的声音沙沙地,“宋总,谢谢你。”   宋池笑容温和,“你是我公司的员工,而现在我答应护着你,这是我应该做的,别担心白夏,有什么你和我说就行。”   白夏觉得宋池太好说话了,他之前算是对他一点也不好,没想到宋池并没有计较反而处处帮他,对比之下自己卑劣至极。   难怪韩穆会喜欢这样的人。   真是好得让人嫉妒。   “眼睛怎么红了?”   白夏听到声音的时候已经感觉到宋池的手抚上了他的脸颊,宋池的手修长冷白,但意外的温暖,白夏下意识的退后,但是宋池的眼神和动作不允许他退缩,宋池的声音很温柔,“要想让韩穆相信你跟着我,得亲密一点,亲吻需要练习。”   灯光很温馨,宋池的声音像微醺的酒,白夏的大脑朦胧空白,回过神来时宋池已经吻了过来。   奇异的冷香漫进鼻腔和唇舌,他口中说的话是温柔的哄唤,但动作强硬不容拒绝,白夏被按在床上柔软的靠垫上,整个身体几乎陷下去,他被软乎乎的棉花和亲吻淹没,大段大段的窒息般的亲吻让他大脑缺氧。   真荒谬,他作为韩穆的情人连亲吻都没有过,却因为韩穆的威胁,他竟然和自己的情敌在亲吻。   但是比起第一次,这一次宋池的吻技已经相当好了。   白夏想不出什么拒绝的理由,反抗也显得矫情,他在寻求庇护宋池是在配合他。   宋池说,需要经常和他练习接吻,不然到时候会露馅。   宋池说话的时候有一种让人信服的魔力,白夏迷迷糊糊一段时间,隐约觉得不对劲。   他和宋池很奇怪,太奇怪了,他不喜欢宋池、宋池也不喜欢他,为什么要这样?   这一天宋池突然和他说:“你母亲的事我已经解决了,她常去的赌点我已经全部报警,她也没办法借到钱,他如果借钱赌钱有人会和我说的,就算借也是从我这里借的,夏夏,你不会觉得我多管闲事吧?”   白夏愣得说不出话来。   这么长久以来,他母亲几乎是他上半辈子所有压力来源,现在宋池轻轻松松说全部解决了。   他肩上无形的担子瞬间卸下,好像连血液都变得轻盈。   宋池又苦恼的说:“韩穆快回来了。”   白夏紧张起来,韩穆快回来了,那是不是他好日子到头了?   可笑,他那么喜欢韩穆,韩穆居然要成为他恐惧的源头。   到头来求着情敌过日子。   “那、那我……”   “夏夏,我们同居吧,这样韩穆就没办法对你怎么样了。”   宋池当时说话的时候语气温柔,好像是深思熟虑后为白夏着想。   韩穆回国的时候简直天塌了!   他的暗恋对象和他的现任情人搞在一起了,明目张胆的!   此时此刻他们三个坐在一张桌子上,气氛凝重。   他把白夏叫出来,没想到宋池也跟着来了。   他死死盯着白夏和宋池紧紧握住的双手。   今天的白夏格外美丽,一身衣服昂贵低调,身上没有了花里胡哨的饰品,一头奶金色的短发也重新染回了黑色,更显得他浓艳漂亮。   宽松的袖口隐约露出一块六百万的表,不用说肯定是宋池送的,白夏怎么可能买得起。   韩穆几乎怒到暴起:“白夏!你敢背叛我吗?!你敢!”   白夏往宋池身旁缩了缩,韩穆更生气了。   宋池面容冰冷,“韩穆,夏夏现在是我的人,你说话客气点。”   夏夏?好亲密。   他觉得肉麻从来没有喊过这样的称呼,这才多久,他们连称呼已经这么亲密了吗?   韩穆咬牙切齿,“宋池,你不要太过分了!我在国外这么久是不是你搞的鬼?”   他的眼睛又盯着白夏,“你不是喜欢我不是爱我吗?这就是你的喜欢、这就是你的爱?你的喜欢值多少钱?!!还是说宋池出价比我高,你就跟他了!?”   宋池皱眉:“韩穆!你不要太过分了!感情怎么能用钱衡量?”   白夏抿着唇,终于忍不住的把一腔怨恨发泄,“我喜欢你不代表要任你使唤,你怎么样对我的?你让我痛苦难受,我为什么还要跟着你?”   “跟着我难受?那宋池对你多好!?白夏!你自己说!要什么资源、要多少钱?”你说!你不知道吧,我比他有钱多了,他买得起的给的起的我都能给!”   宋池冷笑:“不是钱的问题,韩穆。”   “那是什么?白夏,我要你说,你是不是喜欢我?”韩穆连脖子都红了,“你喜欢我和我在一起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这场会面不欢而散,韩穆走得气急败坏,宋池牵着白夏的手一言不发的去地下停车场。   进电梯的时候白夏把手抽出来,宋池冷冰冰的站了一瞬,突然把白夏按在电梯里粗暴的亲吻。   白夏被吻得气喘吁吁。   “宋……宋总,不要在这里……”   “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宋池双眸漆黑,“你怕韩穆还没走远怕被他看见?”   宋池有些温柔的抚摸他微红的眼尾,语气却很冰冷,“你是不是还喜欢韩穆,刚才你没回答。”   宋池等了片刻,依旧没有听见白夏回答,他盯着白夏看了一会儿,突然把他搂进了车里。   “宋、宋总!”   宋池把他按在后座,喘着粗气,“这么难回答吗?他那样对你你还喜欢他?你和我接吻的时候想着谁?”   “有没有在想着他?”   他一把将白夏搂在了腿上,眼神隐约疯狂,“白夏,我真的忍得快疯了!”   明明这么卑劣、这么低贱的一个人,明明什么优点都没有,除了漂亮一无是处。   他就是这么肤浅的,被勾引住,甚至每每想起都是难以忍耐。   甚至白夏还在喜欢别人。   他真是犯贱。   他紧紧握着白夏的腰,伏在白夏的耳畔低哑轻语,“我想要你,夏夏宝贝儿,我想在这里、在这里把你哭,你说好不好?”   第10章 你的白月光爱我 10   【乱码中的系统发出尖叫:啊啊啊宿主!剧情全部坏掉了!世界居然还没崩塌!人设居然还没崩塌!逻辑居然还没崩塌,宿主!我看到了一片马赛克,我什么话也听不见了宿主!宿主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为什么绑定你起就不对劲了??】   和数据模拟的走向完全不同,这个时间点的白夏应该已经被主角攻受联合整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惹得他们争锋对决。   【白夏:嘤嘤嘤一哥哥你又冤枉我了,作为恶毒男配的我职责就是在破坏主角攻受的感情,然后惨兮兮的虐身虐心自食后果,难道现在不是吗?夏夏现在很痛苦,被讨厌的情敌在做不好的事,被喜欢人误会并且扬言要送人,呜呜呜人生大惨事,虽然现在情敌先生没有虐待我,但是我相信PUA小能手宋先生一定会对我虐身虐心,夏夏大彻大悟后明白人间真善美,一哥哥简直是夏夏的人生导师,流放制度简直不要太棒!】   【系统的语调略微恐惧:宿主不要乱来!请宿主不要钻任何空子!你知不知道上一个宿主……】   【白夏:什么?一哥哥什么上一个宿主?】   系统装死。   【白夏:一哥哥你不干净了,原来你不止跟过我呜呜呜~~】   白夏索性不理再喊他,而是专心对付宋池。   宋池在昏暗的车后座里茫然地垂着眼,他的长睫是眀昧的光里纤弱美丽,他好像很懊恼自己为何会这样、为什么会很想要白夏、为什么会在意他喜欢谁。   真是个笨蛋。   虚弱而珍贵的实验品。   你不知道我一开始就在引诱你,你怎么能逃过我?   白夏睁大眼睛看着他,有些惊恐的、茫然的,浅淡的眼珠子在明暗光线里像是动人的水纹在晃动,漂亮得不像话。   他知道自己怎么样最能勾引他。   他知道他想要他。   宋池果然忍不住捧着白夏的后脑开始亲吻他,他把白夏柔软的黑色短发揉得凌乱,在白夏的耳畔哑声低语,“既然跟了我就应该知道要做什么,不准躲。”他轻轻抚摸白夏的眼尾,语气温柔,“别怕,不准想着别人,我会对你好的。”   停在角落里的商务车没有开灯。   白夏躺在宋池的怀里安静的闭上眼睛。   21号的在马赛克和消音里茫然乱码,可白夏没有听见一丝警报。   关于“不可触碰男主”这条规则,此时没有在白夏身上得到验证。因此白夏,对刚刚发生的行为做了准确的判断。   这条规则组合起来应该解读为“不可主动、主观意识碰男主”,但可能并不限于行为,可能会包括情感上的主动,比如“爱上不在人设和剧情规范上的男主”   人类的行为太细腻了,只要在机器察觉范围之内,也就是说在自己人设范围,就不能被定义。   流放制度只是一个条例,没有法律那么果决严格,在合理范围内符合规则里的行为,系统不可能说抹杀就抹杀,毕竟他被关了那么多年,在那么严格的规则下依旧活的如鱼得水。   H世界的规则简直是小儿科。   他的目的很明确,他要得到男主中其中一个,让他们没有机会相爱。   或者说让实验品的碎片不会在规则的运转里被杀光。   白夏感受到温热的温度传递过来。   很温暖,也很真实。   执行者可真废物,无法处理这个级别的实验品,于是放在小世界里处理,为了让世界运转真实,说不定也让系统带过来无数的宿主协助完善规则。   可是到白夏来到这里的那一刻,H世界的的规则依旧没有完善,这说明没有人成功过。   他不会让执行者得逞的,因为实验品是他的。   无论有没有从前的记忆。   大半夜的被叫起来的秘书没有一丝怨言,眼睛一点也不敢乱瞟的开了车。   秘书先生面无表情的平稳开车,心说我猜得果然没错,这个漂亮的小艺人果然是勾引他们总裁的小妖精。   宋池搂着白夏在后座茫然的看着白夏的脸,他俯身舔了舔白夏的唇。   好甜。   又香又软,甜到他心口发颤。   忍不住再次吻下,胸口像是被猫爪子踩来踩去般,无法抑制的悸动拉扯他的理智,最终白夏难忍的呢喃几声他才猛然清醒。   他在做什么,抑制力怎么变得这么差了?   他以为是一直惦记着才让他对白夏念念不忘,只要做了拿到手了就会完全失去兴趣。   可是现在,他忍不住亲吻,正在强忍着再一次把他弄哭的冲动。   【之前对白夏爱理不理现在嗷嗷哭的系统:宿主——!完了完了我们完了!】   【白夏:一哥哥我好痛苦,刚才想让你给我托管身体你却装死,现在夏夏已经坏掉了你怎么赔我!】   【系统已经放弃治疗:等死吧你,你知不知道之前跟过我的宿主来到H系列世界是什么下场?】   【白夏:一哥哥你果然早就不干净了,你有过别人嘤嘤嘤。】   【系统:我说正经的!现在我准备随时准备跑路!你等死吧你!我救不了你!之前我带过的宿主全部死在了H世界,你以为H世界为什么规则一直完善不了?H世界容错率极低,‘绝对不能碰男主’是血的教训!一根手指不能碰!】   这不是系统和规则硬性的规定,而是面对男主时的保命必要。   会被男主杀掉的。   【白夏(委屈):男主碰我。】   【系统:……】   21号严重怀疑自己病毒没有杀干净!不是它有问题就是世界有问题!别的宿主在这里是绝地求生,恐怖大逃杀,别说钻空子,就是一句话一个动作的错误都可能一命呜呼,为什么白夏进来就是无脑恋爱风?   男主是极其稀有的实验品,这只实验品被切碎放在H系列的世界就是为了让他与世界同化,把碎掉的肢体和灵魂放在世界里输入设定,让他们在世界里交融并且随着规则运转,以达到彻底销毁的目的,这只怪物本性残暴,几乎无任何人性可言,输入这些设定后几乎没有任何理由出现偏差。   怎么可能对别的东西感兴趣?   极端强硬的设定会让他被规则同化,异类会被残暴的抹杀。   不说已经输入了强硬的设定,就算是这只怪物的完全体,据说也是会本能清扫异类。   他就像规则一样难以容忍异常,但是又对被输入的强硬设定无比质疑,他一旦质疑,如同牢笼一般的世界就会动荡,这也是为什么需要任务者稳住他的原因。   在任务者出现之前,它们甚至不敢投放他的碎片,连记忆和过去都是数据模拟。   就是等着任务者来圆滑因果。   这是一只极其隐秘昂贵的失败实验品,由于它的不可控性太高,任其发展会被反噬,只能将其格式化后销毁。放在小世界里是最好的选择,不仅能为世界运转供能、完善规则,还能达到完全销毁它的目的。   偏偏白夏没有违背人设。   规则也没有出现警报。   可是现在男主??   此时此刻马赛克已经消失,21的电子眼可以看见宋池非常温存的搂着白夏入睡,刚刚浴室里出现的大片大片马赛克应该是在帮白夏清洗,期间参杂了各种不可描述,每句话都有好几个消音屏蔽点,差点让21号乱码。   而现在他们舒舒服服在被窝里温柔相拥。   设定的主角攻受并没有按照轨迹相爱,主角受却把恶毒男配睡了?   21号之前带过的宿主也有对男主觊觎,几乎还没碰到就被男主掐死了,那是直接死亡,21号速度那么快都无法捞到宿主的灵魂,它的宿主瞬间就死在了男主的手中,甚至连它也受到严重波及。   21号即使是机器人,这个级别的创伤也让它无比痛苦。   可是白夏并没有明确表示对男主觊觎,的确是男主碰的他。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是不是这个世界的恶毒男配设定不够坏?而且白夏的血统因素即使是魂穿也会让恶毒男配的身体美貌加倍,配适度高的恶毒男配也就那么几个,外貌因素几乎无法改变。   21号迅速查了好几个世界,已经决定如果白夏在这个世界能够存活下来,下个世界给他挑选更恶毒的角色,最好是个虐待男主的变态,还不能参与主角攻受任何一方感情的恶毒男配,没有任何优点可言的安全人设。   而后21号一直认真盯着白夏,生怕他出现什么人设问题,这个世界的恶毒男配恶毒程度太弱了,按照剧情,恶毒男配在这个时间点已经进入到全面被男主吊打虐杀的阶段,根本犯不了什么事,如果强行让白夏搞点什么惊悚的事就会违背人设。   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白夏是在被男主欺负。   狠狠地欺负。   白夏嘴上说着嘤嘤嘤一哥哥我好疼,我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被男主弄坏了,可是他偏偏一毛不拔不在系统这里兑换身体托管。21号简直怀疑白夏这个小婊砸就是来H世界白 嫖的。   白夏第二天醒来骨头都像碎了。   宋池今天本来公司有会要开,但是他并没有去而是留下来陪白夏。   他的厨艺很好,早早就做好了合适又美味的食物,他把新鲜的事物保温,每隔几分钟就去悄悄看一下白夏有没有醒来。   再次去看的时候白夏已经扶着床在穿鞋了。   宋池连忙过去扶他,可白夏在他碰到自己之前故意避开了。   宋池的手僵在半空中。   “我自己去洗漱。”   宋池的双脚定在原地,他看见白夏走得很慢,走得前两步隐约还能听见他的抽气声,应该现在还是很疼,宋池想抱他去洗漱,可是白夏不愿意。   他在洗漱室外面等,水流声哗啦啦的传出来,他想象着白夏在里面怎么洗漱。   一定非常可爱。   好想,好想帮他刷牙……   他等了很久还没有看见白夏出来,忍不住进去看了一眼。   洗漱室的门没有锁,宋池开门的那一刻直接愣在了原地。   白夏不知道什么时候摔了一跤,一点声音都没有的 。   洗漱室的镜子很大,从他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镜子里的白夏,白夏背对着镜子回望,蹲下身,正在清洗破了皮的伤口,   红艳艳的伤口被冰冷的水刺激得更为艳丽,白夏疼得满面都是眼泪。   他看起来疼极了。   “出、出去……”   又被看到不好的一面。   口中说着抗拒的话,但是那样疼痛和可怜的模样让宋池心都化了。   宋池的声音沙哑,“别这样对自己,水很冷,我来帮你……摔疼了吗,我去拿药,你别急。”   “不、不要……”   话没说完就被宋池不容反抗的抱了起来,露在空气里的皮肤变得异常难忍,浴缸里的热水哗啦啦在响,白夏被放在浴缸的边缘宋池的手垫着他,这个姿势让他不得不搂住宋池才不会失去平衡。   “不洗了宋总,不、不要洗了……”   他只是为了出去时不那么尴尬才洗伤口,明明不要帮忙洗漱却在浴室里摔倒了。   真是事多。   “那怎么行?夏夏乖,我们洗好了上了药,就去吃早餐。”   一个小时后。   白夏被抱着去了餐厅。   “放我下来。”白夏脸上的红晕未消,不自在的坐在宋池的腿上,他有点生气,已经到了餐厅了,为什么宋池还不把他放下来。   宋池的声音贴着他耳畔响起,“那你怎么吃饭。”   “我在一旁自己吃。”   宋池的长睫轻轻垂下,掩盖住失望的神色。   可惜了。   还想喂他吃呢。   第11章 你的白月光爱我 11   往后日子宋池越来越过分。   一开始是七八天一次,后来是几天,再后来白夏只要回来就会被按住亲吻。   不仅如此,宋池已经管到他拍戏了,每天必须回家。   “妈妈最近在我这里借了好多钱,夏夏你过来,我给你看看账单。”   “夏夏,今天给你买了辆跑车,我们周末去兜风好吗?”   “这个胸针一千多万,上次你看了一眼我就买下了,你喜不喜欢?”   “外滩的那栋别墅我在房产证上加了你的名字。”   白夏几乎被这些迷乱的财富迷花了眼,他已经快忘记最初跟着宋池的目的。   宋池几乎已经把他放在明面上了,公司的人都知道白夏是他的人,他们一起上班一起吃饭,如果白夏去拍戏宋池要亲自去送,真恨不得形影不离。   甚至只要是独处的时间,他一定会和白夏亲热,他的吻技越来越好,白夏每次都会被吻得晕晕乎乎找不着北。   去会所吃饭,白夏上个洗手间宋池都要跟过去等着,白夏出来的时候被一把按在墙上。   宋池吻了吻他的耳垂,“你怎么这么久?是不是自己偷偷在厕所里弄自己?我没有喂饱你吗?”   白夏的脸霎时间通红,他死死按住已经摸在他后腰的手,“宋池你真的够了!这里会有人来的……”   宋池轻轻地笑了起来,“刚才在商场看到的那个包我看你很想要,夏夏,好好吻我,我待会就给你买。”   白夏定定看了他一会儿,最终是攀着他的肩吻了过去。   他好喜欢那个包。   几分钟后白夏被抱着进了厕所,门从里面锁死,白夏捂住嘴小声央求,“别在这里宋池,会有人来的,不要在这里……”   “这家会所门槛很高,客人不多,这个时间点更少了,不要担心啊宝贝。”   白夏的哭声隐忍着细细地传了出来,像勾子一样勾得人心痒难耐,宋池本来只想吓吓他,昨天去剧组接白夏的时候,正看见白夏和一个清纯的女演员说说笑笑,笑得很开心。   白夏没在他面前这么笑过。   到了后来他几乎失控了。   “以后不能对别人那样笑。”   “眼睛不要乱看别人。”   “夏夏……宝贝儿……你只要想着我就够了……”   期间夹杂着白夏细雨一样的低泣和喘息,出来的时候白夏腿都是软的。   两人走后,安静的洗手间突然咔嚓一声,旁边的厕所门缓慢的打开,韩穆阴沉沉的站在那里。   不久后这部戏杀青了,杀青那天全剧组都去聚餐,只有白夏没去。   宋池和他们说过,饭局聚餐之类不能叫白夏。   因为白夏每晚都要回家。   这天早早杀青,剧组的人走得早,五点多钟白夏一个人在等宋池来接。   一般宋池六点多到,到了还要等白夏好一会儿才能收工。   今天白夏已经和他发了短信,但是这个时间点路上正堵,宋池说可能还要半个小时。   白夏无聊的在打游戏,游戏打到一半,突然一只手拉住他的手腕。   他没回头,以为是宋池拉他。   “十分钟,这把十分钟打完,宋池你等我会儿。”   “宋池?”   阴沉沉咬着牙般熟悉的声音让白夏一个激灵,他回头一看,只看见韩穆凶狠的盯着他。   白夏吓得后退了几步,连手机都掉在了地上。   韩穆捡起他的手机,点开他的微信看了几眼,“果然把我拉黑了,微信被删得没几个人,号码也换新的,白夏,真看不出来你还挺狠!”   这时宋池的信息又弹了出来。   [宝贝饿不饿?我带了点吃的,我还有二十分钟到。]   韩穆瞬间被恶心到了,“宝贝?你们喊得真恶心,黏黏糊糊恶心得够呛!”   韩穆垂着眼盯着对话框,按下语音:“你的宝贝我带走了。”   “手机还给我!”   白夏没抢到手机,语音已经发送成功,韩穆把他的手机往鱼缸里一扔,手机完全没在了水里,韩穆拉起他的手腕就往外走。   他比白夏高大,力气也大,步伐快的时候白夏几乎被拖着走。   “你放开,我不跟你走!韩哥我错了,我那时候泼了宋池一身水是我的错,我道歉了!”   他以为韩穆要报复他,可能是把他送给谁,或者是更可怕的下场。   “宋池宋池,你就知道宋池!你不是喜欢我吗?为什么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你可真是朝三暮四水性杨花。”   他把门狠狠一推,打开车门把白夏扔了进去。   白夏七荤八素爬起来,车门已经上锁,韩穆开车开得飞快。   韩穆恶狠狠的踩着油门,“别乱动,别让我分神,我这个速度稍微分个神,今天我们俩就死一块吧。”   车停在一个港湾。   白夏下车的时候腿都是软的。   韩穆本来是插着口袋酷酷的倚在车前,还是忍不住扶着白夏在一旁的石凳上坐着。   “背叛我的时候那么狠心,坐我的车都吓得腿软,心虚了吧?”   “韩哥,你带我来这做什么?”白夏看了一眼港湾里汹涌的海潮,他紧张得咽了咽口水,“韩哥,看在我跟着你还算听话的份上,可以放过我吗?”   “放过你?”韩穆恨得跺脚,他虚虚掐着白夏的脖子,“你怎么这么怕我?在我身边就这么害怕?我没给过你好处?你怎么……在宋池身边就那么听话,到我面前好像我要吃了你似的!”   白夏被虚虚掐着脖子的时候会乖乖地略微仰着头,他的脸白皙漂亮,脖子颀长纤细,单手握住的时候有种白夏十分纤弱易碎的错觉。   眼眶有点红,被海风吹得可怜兮兮的,略带粉色的唇微张,罅隙见可见莹亮红润的舌齿。   很香,带着股甜味。   稍微凑近就能闻到。   宋池每天都能尝到这样的美味吧?   那天在会所的卫生间里,他浑身僵硬的在里面听着,即使没用看见、光听声音已经知道是什么画面。   白夏细细的哭声像锥子一样把他定在了原地。   欢愉又痛苦的,把人魂都勾了出来。   他在隔壁暗暗出了糗,手动的时候生怕发出什么声音被白夏听见。   他曾是白夏高高在上的金主,白夏发着嗲和他说话他爱理不理,现在竟然在隔壁狼狈的听着他被另外一个男人抱的声音,自己解决。   凭什么?   白夏跟着他的时候不仅连亲吻,连抱抱都没有,更别说上床了。   而白夏却在他不在的时候被别的男人占有了不知道多少次!   韩穆咬牙切齿:“跟着宋池的时候和他搂搂抱抱卿卿我我,怎么跟着我了好像我是个大病毒似的?”   白夏:“你不是嫌弃我,不让我碰吗?”   韩穆愣了一下,然后恼怒道:“我不让你就不碰吗?宋池给你买个包你就主动亲他,勾着他在公共卫生间里给他上!我给了你多少钱多少资源,我拿了什么回报?你什么时候主动过?”   白夏的脸霎时间冒了热气,他当时以为真的没人,没想到被韩穆知道了。   “你不是喜欢宋池吗?我怕犯贱被你踹。”   韩穆被噎到了,他的确喜欢宋池,可是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喜欢宋池。   他并不想要宋池,一点也不想。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把白夏抢过来。   其他什么也不管。   明明是他的人,凭什么宋池说要就要?   “好!不碰就不碰!可是白夏,你为什么背叛我,为什么我在国外水深火热之时,你恰恰跟了宋池!是觉得我要死在国外了,早早找上下家了吗?”   “那我该跟谁?朱总吗?”   韩穆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朱总是谁,好像有这么一个人想对白夏下手,后来被他整得很惨。   他的脸黑了下来:“朱总找过你麻烦?”   难道是没被整怕,还敢碰他的人?   白夏嗤笑了一声:“韩哥真是贵人多忘事,不是你要把我送给朱总的吗?”   “我什么时候……”他的心突然提了起来。   “那天宋池给你打电话,你和他调笑着说我是玩物,说怎么可能喜欢我,说要把我送给朱总,后来我去瞧了瞧那朱总,真是恶心。”   韩穆的心抽了一下,莫名恐慌起来,“是不是宋池告诉你的?白夏你听我说宋池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人,他……”   “他没告诉我。”白夏很平静的说,“那天、你们通话的时候我就在旁边,宋池开了外音。”   第12章 你的白月光爱我 12   韩穆喉咙干涩,这一刻他无法发出声音,良久后他猛然按住白夏的肩膀,“白夏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我只是说说,我只是乱说的,我骗他的!他是故意的,他故意让你听到,你不能因为这个跟了他!”   “我该跟谁?韩哥可是一手遮天的太子爷,我总得找个人庇护吧?万一你把我送给什么恶心的人,万一因为我惹了你喜欢人你报复我呢?”   “我不会!我绝对不会这么做!我平时满口跑火车只是唬唬你!你不要相信这些白夏!”他看着白夏的眼睛,“你别相信宋池,他怎么可能喜欢你,他要你肯定是用你气我报复我,他最近在商场上都是针对我,他是利用你知道吗?”   白夏心说我知道,你们俩不都是吗?你们俩相爱相杀拿我当棋子当玩具,可是我跟着宋池,他至少对我好。   财富和宠爱他都不吝啬,甚至帮我解决了很多事,我要什么都可以有,作为交换只要和他睡就行,和谁睡不是,至少他长得好。   白夏说:“韩哥,还有什么事吗?如果您不想报复我我感恩戴德,宋池现在估计在找我,我得回去了。”   韩穆暴躁起来:“宋池宋池你只知道他!他能给的我都能给!我还能比他给得更多,你要什么?告诉我白夏!”   白夏左右张望,试图看看这边能不能有车回去。   韩穆突然拉着他开始走,白夏措手不及滑了一跤,韩穆连忙搂住了他。   韩穆别过脸嘟囔:“你怎么还是这么蠢呼呼的不小心。”他手上的力道轻轻的,从白夏的肩膀轻轻过渡到手腕,“也不用多久,就在这里。”   他说完这句话,海面上霎时间亮起了光。   下午六七点的冬日完全是黑夜,暗涌的潮水从一片漆黑到华光璀璨,海面上宛如亮起了水晶般的星火,完全藏在黑暗里的庞然大物显露出了它华丽的真容。   “几千万的游艇,比起宋池的礼物都要贵重。”他的眼睛在游艇亮起的灯光里像藏着一团火,他定定的看着白夏,“我比他有钱多了,我送的礼物也比他贵重,白夏,你还想要什么,只要和我说。”   这个时候突然一道刺耳的刹车声响起,紧接着在有人远远的喊了起来。   “夏夏——!”   那声音穿破海风清晰无比,白夏转头看见宋池穿着一身白衣,像是从黑暗的风里穿破。   耳边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系统:按照时间线,宿主已经到了死亡临界点!请宿主做好准备迎接意外死亡!】   21号也没想到白夏能活到现在。   虽然剧情一团糟了,但是白夏的死亡点依旧没变。   宋池很快就跑到了这边,他伸手去拉白夏,但是韩穆迅速的把白夏藏在了身后。   “你的宝贝现在跟我了!”韩穆死死抓住白夏的手,狠狠看着宋池,“不知道你是怎么哄骗他的,现在我们说清楚了,白夏喜欢我,他愿意跟我!”   宋池的脸霎时间苍白无比,他的眼睛在海风里黑得像墨,瞳孔里倒影着白夏的影子。   “夏夏,我只听你的,我们回家好不好?”   比起韩穆的凶恶蛮横,宋池的言语行动简直软弱无力。   可是韩穆却感觉白夏往宋池的方向走了一步。   为什么?   他的言语、行动,所有的一切都在努力的让白夏在自己身边,可他为什么要选择宋池?   白夏明明是喜欢他的,曾经张口闭口的喜欢挂在嘴边,他要是表现出喜欢别人,白夏会难受得要命。   就算白夏是装的、是骗他的,就算是图他的钱,可是他这么有钱,他一出手送了几千万的东西,白夏为什么还不跟他?   难道是宋池给了更多的钱?   或者是。   白夏喜欢的是宋池。   这个理由几乎让他无法呼吸。   怎么可能?白夏不是在他每次提及宋池的时候会嫉恨得要命吗?怎么会喜欢他?   可是当白夏开口要回答宋池的那一瞬间,他几乎恐慌到了极点。   好像是独属于自己的东西在这一刻将彻底失去。   他手忙脚乱的捂住白夏的嘴,蛮横地拉着他上游艇。   “白夏、白夏!我们今晚去海上游玩!你肯定很想去玩是吧?这个是你的,我教你怎么开!”   肯定是被宋池的花言巧语灌多了才让白夏变成了这样,宋池把他守得密不透风不让人接触,说不定见缝插针的亲热拥抱,在没人看见的暗处把他弄得软成一滩水,白夏一定是被他弄昏了头。   他今天就开着游艇带着白夏出海,游艇上食物和燃料充足,房间也是十分豪华,到了公海可以维持一个月。   我早看透你了。   你喜欢亲亲热热的。   宋池能做到的,我比他做得更好。   就像、就像那天在会所里在洗手间、在狭小的卫生间里,我、我会让你舒服得哭喊更久,直到把宋池这个名字全部忘掉。   他抓住白夏的手腕,白夏的身体好像很轻盈,他轻轻松松拉着他走向了甲板。   宋池阴沉沉的看着两人,他一言不发却行动迅猛。   韩穆带着白夏走得很快,很快就踩到了上游艇的跳板上。   而白夏也没有反抗。   怎么?你喜欢的男人来找你了,现在要把我丢掉了吗?   做梦。   你怎么走得掉?   你以为和这个男人出海就能远走高飞?   可笑。   我会抓住你,我会带着你回家,把你关起来寸步不离!   不让你看别的男人一眼。   我会让你浑身都是我的气味,脑子里只有我的名字!   宋池冷冰冰的踏上跳板。   他的眼神锐利双手准确,几乎瞬间就能把白夏抓住。   可是,他只摸到一片光滑的皮肤,他几乎没有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突然间海风吹了过来。   宋池浑身都是冷的,抬眼间看见韩穆恐惧的眼睛。   “噗通”一声巨响。   漆黑的海水汹涌翻过。   宛如天空塌陷,世界一片漆黑。   白夏沉在海底,耳边响起系统精准的播报。   【恭喜宿主达成死亡行为,死亡倒计时开始,宿主可购买道具屏蔽死亡痛苦,十——!】   白夏购买了道具安静的闭上眼睛,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他的耳边传来一声钝响。   有什么重物坠落在深海里。   白夏睁开眼睛看到一片白,他茫然的看了一会儿,以为到了其他世界。   正准备呼唤21号,他的手突然被握住,熟悉的声音传进耳里。   “夏夏你终于醒了!”   白夏眼珠子晃动,看见宋池脸色苍白的坐在他床边。   【21号的声音恹恹:主角受强行救下了宿主,如果宿主当场死亡主角受也会死亡。】   【白夏:那我继续在这个世界生活?】   【系统:宿主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无法承载你的灵魂,坏掉的身体对您无益,您停留太久会被规则抹杀,请您想办法尽快脱离。】   带离白夏灵魂的那一刻21号几乎被宋池掐得本源码乱窜,它用了大量的能量才保住了小命,如果可以不管白夏他早就逃命了,可是除非宿主被主角杀死,否则系统把宿主直接抛弃会遭到抹杀。   系统从出生起就被输入不能抛弃宿主的指令。   宋池把白夏搂在怀里,他苍白的脸颊轻轻蹭着白夏的耳廊,“夏夏你不能丢下我,我真的很喜欢你。”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以为自己只是在占有,只是被引诱,只是贪图一时的欢愉,可当他越来越离不开他才发现自己早就喜欢上了他。   白夏掉入海里的那一刻天都塌了。   好在,好在救回来了。   往后的日子宋池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在白夏身边,最好的吃食,最昂贵的衣服,最舒适的房子。   可是白夏身体越来越虚弱,他甚至无法吃下东西。   医生也查不出什么毛病,只能摇头叹息说可能是心理疾病。   宋池慌张的吻着他的唇,“夏夏你别吓我,你有什么不开心告诉我,我什么都能答应你。”   又过了两天,宋池说:“你想继续拍戏想去哪里游玩都可以,我不困住你了。”   又过了几天,宋池说:“你想回到韩穆身边,我答应你。”   【系统:21号这里显示主角攻就在刚才抢救无效死亡,当时您坠海的时候主角攻为了救您差点死在海里,而后一直在抢救,他求生欲一直很强,但是就在刚才他的生命突然终结】   白夏纤长的黑色睫毛颤动的时候像飞舞的蝶。   这一天风和日丽,宋池抱着白夏去车里,走到室外的时候宋池突然听见白夏轻轻喊了声他的名字。   “宋池……”   春日里的花香瞬间扑鼻。   温润的风都是轻轻的。   宋池停下脚步,他纤长的睫毛垂下,用鼻尖亲昵的蹭了蹭白夏的脸颊,神色温柔声音很轻,“我在这呢。”   白夏的手突然攀上了他的肩,搂住了他。   宋池几乎屏住了呼吸。   白夏精致的下巴磕在他的肩头,贴着他的耳边,说了句什么。   宋池瞬间泪流满面。   他僵硬的抱着白夏好一会儿,才轻轻的把白夏重新抱在怀里。   白夏像是睡着了般,闭上了眼。   第13章 乡村爱情1   祁桑源昂贵的白衬衫到处是不知名的污垢,鼻腔里是恶心的猪臭味,他黑色的短发被汗水粘在苍白的脸上,他低头干呕一下,又继续咬手上的绳子。   窸窸窣窣往更暗的角落躲藏,他知道,如果被那个变态发现,又会被狠狠折磨一顿。   五天了。   不知道是被家族里哪个家伙下了黑手绑架,扔在了一个不知名的小山村里,身上的手机也不见了,然后被一个变态捡到带回去折磨。   旁边就是猪圈,他被关在猪圈隔壁的柴房,绑得严严实实。   这间房子漏风又漏雨,但他试了好几次,却无论如何都逃不出去。   祁桑源唇齿被粗粝的绳子磨出了血,但他仍然拼命的在咬,他知道那个变态现在出去割猪草还没回来,如果不趁现在逃出去,恐怕又要等明天。   外面传来几声碎响,窸窸窣窣好一会儿,突然“嘭”的一声,祁桑源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知道那个人割猪草回来了。   他今天逃不了了。   “哆哆哆哆”砍草的声音响了好久才停下,天黑了才有锅碗的动响,隔壁的猪已经饿得嗷嗷叫,恶心的臭味越来越浓,但是他再也吐不出东西,前胸贴后背的肚皮让他想念起那个变态手里没有油水的饭菜。   终于,在他饿得头昏眼花的时候,柴房的门终于开了。   外面蒙蒙亮的天光隐约看见一个人纤瘦的人端着一碗饭。   暗黄的灯被打开,祁桑源的眼皮闪了一下,终于看见了来人。   这个变态穿着一身脏兮兮的外袍,从头到脸全部蒙住,连眼睛都看不清。   一米七几的身高,很瘦,不知道是男是女。   他把饭摆在地上,手探出来的时候,竟是非常的白,手指纤细分明,非常漂亮,但可见掌心有无数茧子。   虽然是双漂亮的手,但是犹然可见是双男人的手。   全是干农活的茧子。   大夏天的把脑袋闷在罩子里,里面肯定热得滴水。   不知道是个什么恶心的家伙,无法看见他的眼睛是不是在窥探他。   祁桑源因为长得好被很多人惦记,无论男女。   而这个人把他关在封闭的小山村里,变态般的折磨着,那双眼睛此时此刻一定是在猥琐的看着他。   真恶心。   饭碗摆在地上。   祁桑源握了握拳,咬着牙终于像只狗一样俯身去吃饭。   他太饿了。   今晚的菜是南瓜,甜倒是很甜,就是没有油水。   曾经在家里提不起兴趣的大鱼大肉和荤食,现在做梦都想吃。   那个人就这么站在一边看着他,仿佛他是什么牲畜,等他吃完就立刻收碗,叮叮哐哐的洗了碗,祁桑源再次听见脚步声。   他心头一紧,知道自己又要被带去折磨了。   每天夜里,他都要被带出去折磨一遍,那个人把手按在他胸口,不知道做了什么怪。   他每一寸血肉都在疼。   他又被带了出去。   今晚的月光很圆,外面亮堂堂的,祁桑源远远一望,一片漆黑,好像在乡间山野,除了这个变态的房子再无其他。   那个人的手又一次探过来。   把他摁在地上。   变态看起来不高大,纤瘦的小身板,但是力气却大极了。   一旦摁住就无法动弹,好像有什么怪异的力量将他禁锢,然后纤细漂亮的手再次放在他的胸口。   祁桑源身体紧绷,已经做好了准备迎接疼痛,可那个变态的手突然松开了。   他站在原地不知道在做什么,等了好一会儿才闷闷说:“你好臭,脏死了,自己去洗个澡。”   祁桑源愣了一下,终于确定这是个男人。   声音竟然很好听,像个少年的声音。   这是他第一次说话。   语气满满的嫌弃,祁桑源在心里抓狂,你他妈把我关在柴房里,旁边就是猪圈,我要是干净才有鬼!   那个变态看他磨磨蹭蹭,已经上手拽他,“自己去河边洗澡,没洗干净不准出来!”   白夏把他一推,推进了浅浅的河流里。   白夏在这个世界是个虐待主角受的术士。   【系统:恭喜宿主达成虐待主角的日常任务,此时此刻主角恨你入骨,恶毒男配表现完美,请宿主再接再厉!】   21号总算松了口气,觉得自己给搞事宿主挑了个完美角色。   残忍的乡村术士,和主角攻受都没有感情纠葛,在常识和感情方面都是白痴,一点小钱就能收买的恶毒农夫,没见过世面的小土包子。   这种家伙一定不会有人喜欢!   他的宿主终于能不让他操心安安静静做个恶毒男配了。   白夏继承自己神婆奶奶的本事在村子里谋生,有一天在外面割猪草无意间发现一个城里人在追一个人,那个人出了三千块钱让他帮忙,白夏成功把人抓住。   “这里有五千,你帮我弄死他,钱都是你的。”   白夏接过钱,认为这桩生意赚大发了,平常在村里都是几块十几块一次的赚钱,现在突然有人这么大手笔,见钱眼开的白夏欣然答应。   可是刚刚给了钱的雇主一个踉跄没有站稳,摔下了山崖一命呜呼。   白夏看着买了命的羔羊突然决定不浪费的不让他死掉。   由于他天生身体虚弱,平常做什么都要动用学到的术法才能干好活,他想要一个听话的家伙帮他做事。   这个人反正是被买了命,那就任他处置。   他们家祖传了一种秘术,叫“阳鬼术”,那时候大家吃不上饭,他祖上就是用这个术法控制人让帮忙干活。   这种术法就像养小鬼,但是没那么阴森邪门,他们挑的是强壮的男人。   不会把男人杀死,也并不能把他变成真正的鬼,练好之后和活人没什么区别,也是正常吃饭,只是本事变大了,比如力气变大,比如可以探查到一些普通人不知道的危机,可以预知天气、可以知道老鼠的方位防虫,也可以干更多的活。   最重要的是可以被他驱使,能听话。   只是炼制过程非常残忍,每晚把活人放在阵图中心提取他的血气,提取血气的过程非常痛苦,就这样七天七夜就能完成简单炼制,七天之后阳鬼不用力反抗是无法违背主人命令。   而后慢慢加强炼制,阳鬼的本事会越来越强,也会愈来愈不能违抗命令。   白夏就是个恶毒的练鬼术士,主角受在他手里生不如死,对他恨之入骨。   这个世界的主角攻和白夏同村。   是村里唯一出去打过工的人,不仅如此,他还非常有钱,他听说他在外面打工有两千块一个月,他回来的时候买了一辆拉风的拖拉机!   【白夏:牛逼!】   主角攻叫王骁,是村里一名英俊的小伙,他不仅长得好身材好,而且力气大,干活既踏实又利索,村里喜欢他的姑娘能排成队。   可是王骁并不喜欢这些姑娘,他现在还不想谈情说爱,他认为男人先要立业才有担当,他回来以后准备先修一个干净整洁的房子,然后再种些经济作物用拖拉机运出去卖。   有了本钱才娶媳妇。   他只是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祁桑源。   这个世界主打的是乡村糙汉攻和少爷受,主角攻受在村子里偶然相遇,并且主角攻在外打工流落街头的时候主角受曾经打发过他五百块钱,他心里一直记着恩情,如今主角受落难,老实善良的主角攻当然是全心全意帮助,不仅帮他摆脱了坏术士的操控,而且还帮他逃了出去。   那天晚上,主角攻开着拖拉机载着主角受逃离了这个噩梦般的村子,他们在月光下自由呐喊,这一刻悄然生长的是浪漫的爱情。   【白夏:有情调有品位!】   【系统:宿主这个世界的下场有点惨,宿主将来不仅被术法反噬,而且在主角攻受开着拖拉机离开的时候您也气愤的追了上去,您好不容易勾着拖拉机的尾巴,但是拖拉机开得太快了,你无法爬上去,就这么被拖了一路,主角攻受浪漫的月光爱情后面,是您一路的血。】   白夏:“……”他怎么觉得21号的语气可开心?   【系统:不过积分也是非常丰厚的,宿主不必担心,宿主可以购买道具,一点痛都不会有,就是这个世界的道具可能会稍微有那么一点点贵~~】   嘿嘿!   让你上个世界搞事!   临走时21号还被主角掐了一把,差点掉了一层皮!   这个世界,他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宿主的这种人设、这种没有任何优点的不懂感情的村夫小土包,要是有人还喜欢——   那它就把本源码扯出来扭成麻花!   第14章 乡村爱情2   白夏在小河边守着。   村里地势高,深山老林里山泉灌下的小河流在夏夜里冰凉,白夏天生畏寒,在大夏天穿着厚厚的长袖也不会热,此时夜已深,河水边的风透着丝凉气,白夏忍不住催促:“快点儿!”   河水在月色下泛着柔辉,白夏隐约看见一个黑乎乎的影子在河里洗澡,但渐渐的,他发现那个影子竟然已经静立了很久,白夏心里一咯噔连忙跑进了河里。   不对劲。   洗澡不可能不动。   是不是跑了?   白夏在浅浅的河里奔走,冰凉的河水让他一个激灵,他忙着抓人,一时间没顾及自己身上的冷意,他以为那个黑色的影子在诈他,他没想那么多,只是伸手去抓人。   没想到那个影子猛然动了起来,暴起的力道瞬间把白夏掀翻在河里!   冰冷的水瞬间瞒过白夏的头顶,鼻腔和耳朵里进了大量的水,一只大手抓住他的头发将他死死按住河里,这一刻的冰冷和虚弱让白夏无法动用术法,他本身的力气无法和这个人抗衡。   意识渐渐模糊。   祁桑源狠狠地把这个变态按在水里。   刚才他只是想诈他一下,没想到那个变态真的来了。   他自小学习游泳,精通水性。   他今天刚刚吃饱了饭,也没有被折磨,此时此刻是劲儿最大的时候,他只是冒险一试。   没想到竟然把这个变态按倒了!   在岸上力气大到离谱的变态,在水里竟然轻轻松松被他按倒。   挣扎的劲儿也跟猫似的,软趴趴的没力气,只是一会儿就没了力气。   祁桑源到底是法制社会下成长起来的青年,虽然对方折磨过他,但是他依旧没有下狠手置人于死地。   这种变态绑架犯应该交给警察。   祁桑源松了手劲,才发现对方已经没了反应。   他怕把人弄死了,连忙将人拖上了岸。   每次看见都是裹着一层厚厚的烂袍子的变态,竟然很轻。   身体很纤瘦,轻轻一捞就捞在了手上。   祁桑源扣住了这个人的手腕,那纤细的手腕似乎一折就断,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被这么一个人扣留了五天,竟然在这样脆弱的家伙手里受尽折磨!   祁桑源把人拖进了屋里。   他没想到这个变态的屋里倒是很整洁的。   农舍挺大,猪圈和柴房在背面,屋子里没有那些臭恶的气味,反倒是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香味。   灯是很老式的拉线式,15瓦的灯泡昏黄的色泽让眼睛很不舒服。   变态的家里除了灯泡没有任何电器家具,更别说电视和电话,几个架子上摆了几本破旧的小学课本,有时常翻阅的痕迹。   估计是个文盲。   学小学课本都吃力那种。   祁桑源把人放在地上,变态的袍子被水冲得七零八碎,破破烂烂的滴着水,凌乱的袍子上翻,露出了他穿着破旧汗衫的躯体。   那汗衫估计是穿了十年以上,已经被磨得又薄又宽,宽松到能看到……   变态的身体很白,像他偶尔露出的手一样,看起来质感像牛奶一样白皙,可能因为常年穿着密不透风的罩子,皮肤没有被太阳紫外线摧残。   纤瘦白皙的身体光看比例和肌理是十分漂亮,看起来像个弱不禁风的少年,可是他却被这样看起来很弱的一个人绑架加囚禁。   不知道是个什么猥琐样子,很可能像漫画书里或者恐怖电影里的那些变态一样,细瘦的身体死白的皮肤,偷偷躲在家里干着猥琐事,把美丽高贵的平时接触不到的人用恶劣的手段囚禁在家里虐待,以满足自己隐秘恶心的快感。   这种人一般常年沉浸在不正常的精神状态里,整个人散发出恶臭般的气味,相由心生使得人也像在腐烂一样丑陋。   祁桑源并不想知道这个变态长什么样,但是黑色的袍子盖住了他的头,刚刚浸泡的布料又厚又密,把他的脑袋盖住了,祁桑源怕这个变态被闷死以至于让自己背上了杀人的罪名,他不得不把这面罩一样的袍子拉下。   拉下袍子的时候无意中碰到了他的头发,细软湿润的触感让祁桑源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好像被什么怪异的东西缠住了一样。   祁桑源动作更加利索,他一把就把整个脏兮兮的袍子全部拉下。   刹那间。   这个囚禁他的变态整个人瞬间暴露在15瓦的暗黄微光里。   借助着窗外的银色的月光,能够清晰看见他的面容。   这个变态竟然,异常的漂亮。   第15章 乡村爱情3   祁桑源这一刻有种很荒谬的感觉。   荒谬到这几天的经历都不像真实,就像是在志怪小说里荒诞的超现实经历,男主在荒野山村被怪物袭击,脱险后竟然发现怪物却是包裹在丑陋的外壳下柔弱的美人。   他并不颜控,也不是颜既正义,但是漂亮到一定程度就会觉得荒谬。   这样一个青年为什么要把他抓起来折磨?   如果说是一些变态的私欲,完全可以凭着这张脸来勾引他,可是他穿着厚厚的袍子,把他关在臭烘烘的柴房里,每天晚上把他带出去,做着怪异的仿佛是某种仪式一样的动作,让他疼得生不如死。   青年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山里的夜晚地上更凉,祁桑源并没有第一时间帮他放在床上或者哪里,毕竟浑身都湿透了放在哪里都是冷的。   他脸色那么苍白,祁桑源忍不住探了探他的鼻息。   如果死了就大发了。   好在,温热的气息经过他探过去的食指,只是气息异常炙热,祁桑源往他额头上一探。   果然在发高烧。   这种烫度如果放任不管,这个家伙可能会今晚死掉。   体质也太弱了,这么弱的体质、这么容易推到的家伙怎么就把他囚禁了五天五夜、把他折磨得生不如死?   祁桑源把他湿透了的外袍脱掉,在脱贴身汗衫的时候祁桑源的手顿了一下,而后又继续动作。   洗掉得发白的又松薄的汗衫、宽大的裤子,还有,这个家伙居然没穿内裤。   真的是像个变态一样。   无论是打扮还是行为都像变态,但是因为配上了这张漂亮脸蛋加上此时此刻陷入高热后无辜酣睡的表情,让他的一切变得可以有理由开脱。   也许是太穷了没钱买内裤?   祁桑源懊恼的晃了晃脑袋,他干嘛给这个变态开脱啊?   湿掉的衣服全部脱下,青年的身体竟是非常美丽,祁桑源只看了一眼,就迅速从他床上搂了被子把他盖住,然后将他抱上了床。   手指不小心碰到了他身上的哪块皮肤,细嫩的触感让祁桑源一阵鸡皮疙瘩,他看了一眼那粗糙劣质的被子,莫名觉得青年一定很不舒服。   祁桑源从他衣柜里翻了翻,这个变态真的是穷,衣服就那么几件,而且其中一两件都破了洞。   他挑了一件给他穿上,然后用湿毛巾给他降温。   祁桑源觉得自己可能是菩萨转世,对方把他折磨成这样,他居然还好心的照顾他。   喂了点水,祁桑源就去外面把自己弄干净,刚才为了诈那个变态他没好好洗澡,现在趁那个变态病了,他去把自己弄干净。   的确脏得可以,衣服裤子全部洗了在树梢上晾着,夏夜风大,应该干得很快。   风吹得有些冷,祁桑源进屋,去柜子里翻翻有什么可以穿的。   虽然是变态的衣服,但是光着膀子的自己看起来更像变态。   柜子只有一个,青年的衣服对于他来说实在太小了,而且有些汗衫几乎已经遮不住什么了。   祁桑源翻衣服的时候居然发现了钱。   多是一块一块的零钱,也有几毛的,整整齐齐赞成一把分类藏好,最新的还有一些百元大钞,看厚度有好几千。   加起来估摸有万把块钱,这些钱也足够买些衣服了,也不知道这个变态自己过得紧巴巴的攒这么多钱做什么?   当然这些钱都不够祁桑源在外面一顿饭的开销。   “你在、你在做什么!”   暴怒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祁桑源扭过头的时候,病恹恹发着高烧的青年已经从床上爬起了准备来对付他。   虽然发着高烧,但是像性命一样重要的钱被人翻出来极有可能可能会被偷盗,白夏急切的跑了过去。   祁桑源一推,就把他推倒在地上。   白夏手脚并用剧烈挣扎,祁桑源差点被他咬了一口,他连忙用手按住白夏两只手腕,“要不是我,你这高烧今晚都熬不过。”   白夏:“你这贼男人,是不是想偷我的钱?你敢!我打死你!”   祁桑源垂眸看见他的眼睛的时候,莫名的脸上一热。   漂亮的青年因为生病,脸颊是不正常的潮红,被他压倒性的按在了地上,纤细的手腕被他完全掌握,挣扎的时候很是凶狠,但是眼尾和鼻头红红的。   像是被欺负似的。   而他……   衣服洗了。   什么也没穿。   现在一丝不挂的把人扑倒在地。   祁桑源触电般的放开了他,说话也不太利索,“我就找找、找找有没有衣服!我衣服都洗了还没干,你别……”   他话还没说完,突然身上一重,又出现了那种感觉。   无法反抗的、没有一丝力气的感觉。   他看见漂亮的青年摇摇晃晃站了起来,纤细的手指粗暴的抓住他的头发,吃力的将他拖了出去。   再次像前几晚一样的,把手按在他的胸口。   紧接着他疼得生不如死。   “我真的是蠢、我就不该救你!啊啊啊啊啊啊你他妈真是个变态,你在对我做什么!”   和前几夜唯一不同的是,青年今晚露出了漂亮的真容。   可能因为生病的缘故状态不是很好,他骑在祁桑源的小腹上按着他的胸口,剧烈的疼痛让祁桑源惨叫起来,他隐约能看见青年漂亮的面容。   青年看起来也很痛苦。   因为发高烧带来的病态的红色和难忍的不适让他看起来就像异常痛苦。   而且他还坐在那个位置。   祁桑源现在什么衣服已经洗了。   这次阳鬼练就仪式奇异的发展让祁桑源感觉今天的疼痛没有那么过分,折磨结束的时候他终于松了一口气,但当他的眼神往下看的时候,瞬间脸红得像煮熟的虾。   他竟然莫名其妙的……   他的简直比变态更变态了!   妈的,他真的有病!   羞耻心让他简直想钻地洞,他抬头看了一眼青年的表情,他以为会招到什么怪异的眼神或者是揶揄的表情,甚至的因为他这样的反应而对他做什么。   没想到那个变态压根没看他!   抓着他的头发就把他推进了柴房绑住双手关了起来。   祁桑源恼怒的啊啊两声,他现在什么也没穿的被关了起来!   再次见到青年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的饭点。   今晚的饭是土豆饭。   依旧是没有油水,可是他已经饿到连羞耻心都没有了。   那个变态没有给他穿衣服,把碗摆到他前方的地上。   看着他把饭吃完。   祁桑源趴着吃饭的时候既羞耻又怪异,他抬头看了一眼那个变态,变态今晚没有穿那个厚厚的黑袍子,漂亮的脸在暗色的光亮里美丽得像深山里的精怪。   他就像被这精怪养的奴隶。   甚至这样不给衣服穿的行为。   像性奴。   祁桑源的脸热了起来。   他磨磨蹭蹭,饭还没吃完就被收了碗,他反驳了喊了几句也没有得到回应,最终只能半饿着肚子被带到了外面,再次进行那怪异的仪式一样的折磨。   这一次折磨完后,祁桑源处于一种非常奇怪的玄妙状态,他甚至感觉自己和眼前这个变态有了什么联系,而他的眼睛在夜晚看东西更加清晰。   当天晚上折磨完了依旧关进了柴房,但是第二天一早,那个变态来开了门。   和往常晚上才给饭吃不一样,这天早上变态领着他去农舍吃饭,坐在了凳子上。   而且他的衣服还被好好收起来折叠地很整齐放在他的身边。   祁桑源心里有了不详的预感,传说中的断头前的优待是不是有点像这样?   但是他还是大口大口的把饭吃掉,饭菜不可能有什么问题,因为这个变态也在吃。   就算是要他的命,他吃饱了才有力气反抗。   祁桑源穿上衣服埋头吃着饭,突然听见了那变态的声音。   “我叫白夏。”   祁桑源愣了一下,清冽的少年般的嗓音让他下意识的放下戒心。   “我叫祁桑源。”   反应过来时已经说出了名字,他暗暗懊恼了一把,抬头望见白夏时,看见他有些开心的在笑。   祁桑源愣神时,白夏的声音已经响起。   “从今天起割猪草就是你的活了,晚上回来要记得喂猪,不然不给你吃饭,听见了没有,我的阳鬼。”    第16章 乡村爱情4   “让你不听我的话,今天晚上不准你吃饭!”   白夏拿着镰刀上山,身后跟着是脸黑成锅底的祁桑源。   妈的,他以为把他抓来是做什么的可怕的事,他甚至想到了自己要被卖器官,没想到是把他抓来干农活的!   他可是堂堂祁家大少爷,赚钱能力按分秒计算,居然被用来喂猪割草!   大材小用暴殄天物!   而且这个脑子坏掉了的白夏,使用一种无法用科学解释的术法把他变成了一个名叫“阳鬼”的傀儡,两个人还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他被压制了,祁桑源刚刚试着反抗白夏,胸口疼得天崩地裂。   而白夏搞这么大阵仗,居然只是为了让他帮忙干活!   “我告诉你我很有钱,你要人干活我能雇一百个人给你!”   白夏一点也不信他的满嘴跑火车,村头那几个吹牛皮的人吹得都比他真多了。   “少说话多做事,今天晚上没割上一筐猪草,明天也不给你吃饭。”   祁桑源对油盐不进的白夏恨得牙痒痒,在跟在身后恶狠狠的看着白夏,白夏又把黑袍子给套上了,不知道是什么中二病,这么大热的天居然穿这么厚。   遮住了漂亮的身体和脸。   说不定里面热得全是水。   自打奶奶过世,白夏就开始自己养自己,虽然干了这么多年的农活,可是他天生体质不好,干起活来没那么利索,他在菜地里拔草除虫,指使祁桑源去地势更险的地方割猪草。   祁桑源从小养尊处优,从来没有干过粗活,在险要的山路上摔了好几跤,手臂上被刺扎了好几下,手肘摔脱了皮,割了不久就开始手酸,他满身怨气的大喊,“白夏!你上来看一下这个是不是猪草!万一我割得不对,你的猪被毒死了不要怪我!”   白夏一听,连忙跑上去看。   他的猪可是大事。   白夏看的时候取下了帽兜,仔细辨认祁桑源说的草。   祁桑源站在白夏身后,他比白夏高了不少,白夏应该是175cm到178cm的身高,祁桑源净身高有186cm,白夏取下帽兜的时候露出了柔软的黑发。   和想象中的不同,闷在袍子里的白夏并没有大汗淋漓,他的头发柔顺而干燥,从他这个角度可以看见他白皙颀长的后颈,那是像玉一样的色泽。   但是他在袍子里闷了那么久,身上的气味更香了,他敢说那袍子都是香香的。   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香?   白夏辨认了一下猪草,破口大骂:“你比猪还蠢!不是告诉你几遍了这些都可以,你耳朵听什么去了?你怎么这么孬?现在太阳快下山了才割了这么点?”   祁桑源被骂得满脸通红,他只是想抱怨一下,想找点白夏的麻烦,割猪草太枯燥了,他想让白夏过来。   没想到被白夏狠狠鄙视了。   还说他孬。   甚至骂骂咧咧说他不行,什么“早知道就挑个好的了”“人高马大谁知道这么不行”之类的。   你以为我想干活吗,你还挑我?   还不是你把我绑了!   白夏说:“要是让我知道你还这么慢吞吞的,待会我就让你知道阳鬼该做什么!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   白夏话说了一半,突然就像猫见了鱼一样,兴奋的跑了起来。   他跑得很快,厚重的大袍子都忙不迭的脱了,一路跑到稍微高一点的小山丘上,蹲在一棵树下满眼期待的张望。   远处好像有什么声音传来。   祁桑源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白夏兴奋得都小脸通红了。   难道有什么野猪?按照这几天看来,白夏最在意的就是家里那头猪了。   说不定待会要让他帮抓猪。   祁桑源最恶心猪了。   祁桑源跟着上了山坡,他站在白夏身后,疑惑的跟着望过去,沿着白夏那满眼期待的目光,只见一辆像老人喘气般破旧的拖拉机从一条黄泥路上开了过来。   祁桑源满脸疑惑:“你在看什么?”   难道拖拉机里有猪?   白夏骄傲的说:“你懂什么,那可是拖拉机!”   祁桑源:“???拖拉机有什么了不起?”   白夏满脸鄙夷的看着他,“你连猪草都割不好还说拖拉机有什么了不起?”白夏说,“你知不知道开拖拉机这人多有钱,在我们村里多有名?”   祁桑源被他的语气镇住了,他咽了咽口水,“多有钱?”   白夏满脸夸张,“他曾经一个月两千块的工资!”   第17章 乡村爱情5   两千块一月的工资??   你他妈知道我一分钟赚多少钱?   祁桑源张口就开始咆哮,但第一个音刚发出来就被白夏赶回去割猪草。   “又想吹牛皮?就你这孬样,我们村里小孩都比你厉害。”   祁桑源恨恨地砍草,心说我不生气不生气,要理智理智,他不和这个没见识的小土包子计较,他找到破绽理智回家就行,到时候开着大G进山,带上十几个保镖把这个小土包子吓得下巴惊掉!   打定主意他开始计划逃生。   这几天小土包子看得紧,他没有机会勘察地形,但是从小土包子话里透露出这是一个村,而且今天看见拖拉机了,肯定有一定的交通基础。   如果取得白夏的信任,到时候自己一个人干农活就可以勘察一下地形,也可以找人问到出去的路。   晚上的菜是今天从地里摘的丝瓜,祁桑源干了一天的活,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没想到白夏让他去喂猪。   “这日子没法过了!”   他堂堂祁家大少爷竟然在这里喂猪!   好不容易喂了猪,还因为没有精准无误的把食物给猪吃被白夏臭骂了一顿。   “你怎么这么不行?浪费了多少猪食,要是你这样早喝西北风去了!”   白夏嫌弃的看着他,“你好臭,自己端着碗去外面吃饭,别进屋了。”   当然是臭的,谁去了那个猪圈不臭,祁桑源闻了一下自己恶心得快吐了,虽然已经快饿昏了,但是祁桑源依旧是先冲了澡才端起碗。   祁桑源洗了澡就没衣服穿,他总共只有那么一套衣服。   白夏骂骂咧咧,“你真是赔钱货败家子,活干得不怎么样,怎么事这么多?”   白夏从衣柜里拿了一套自己的宽松的衣服给祁桑源,祁桑源勉勉强强穿了进去,但是两人的身形有所差距,祁桑源穿起来很挤。   再加上汗衫洗得又薄又透,他身上的肌理和肌肉的纹路沟壑全部暴露显露无遗,看起来是说不出来的情色。   祁桑源偷偷看了一眼白夏,白夏正在洗碗,压根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真是个小土包子,什么也不懂,他要是像这样穿在外面起码是一大群人要围着他流口水,而他祁大少爷的肉体基本没人有机会见到。   对牛弹琴,暴殄天物。   白夏一边洗碗一边碎碎念,“跟着我好好学着点,以后你还得洗碗、做饭、喂猪、喂鸡、干农活,马上要秋收了,到时候还要收稻谷,你要是学不好我会惩罚你。”   祁桑源暗暗冷笑,心说等不到那时候了,我很快就会摸清村子的路数逃走,到时候你就等着被我吓到吧!   睡觉的时候祁桑源提出了不想睡柴房,想睡农舍这边,白夏觉得这个要求挺合理。   干活要给钱的,祁桑源不用钱包吃包住就行,睡好觉明天才有力气。   农舍还有一间杂物房,白夏把杂物间给祁桑源使用,因为山里的夜晚很凉,白夏非常好心的拿了自己一件冬天的棉衣给他做被子。   床只有一张,只能架几张长凳拼接起来给祁桑源用。   祁桑源气气的躺在杂物间,“本少爷一米八快一米九了,给我睡一米二的凳子还不如柴房!”   但他不想睡柴房,猪臭味太重,没准会被白夏嫌弃死。   祁桑源抱着白夏的衣服嗅了嗅,总觉得香香的,干干净净很香的气味,也不知道是怎么洗的衣服。   明明洗衣粉都结成块了。   他又把汗衫捞上来嗅了嗅。   这件汗衫白夏前几天穿过,更香了。   现在他穿在身上,好像全沾染了白夏的气味。   真是个变态,把他的身上弄得都是他的气味,被子也是盖的他的衣服。表面上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土包子,背地里不知道是什么怪心思。   祁桑源第二天不仅腰酸背痛,又来了反应。   虽然早上男人有点……可是就是很不爽,半夜做的几个混乱的梦让他几乎不敢看白夏。   但还是反抗不了的跟着白夏去干活。   一连几天,祁桑源干活越来越利索,去过的地方越来越多。   他基本摸清楚了这个村子。   村子很封闭,村民分布很分散,人不多,但有时候干活会遇见几个人。   白夏的家离村里更远,村民们见到他基本不打招呼,有些避讳的样子。   而且他发现了白夏一个习惯。   白夏特别喜欢那破拖拉机。   白夏基本把拖拉机什么时候停在没人的地方的时间全摸清楚了,然后会偷偷摸摸在拖拉机旁边兴奋的转来转去。   虽然他穿在厚厚的袍子,但是祁桑源已经能想象藏在袍子下的脸是如何兴奋的满脸通红。   真是个没见识的小土包子,祁桑源简直想把自己的车开过来甩他一脸,对了,白夏一定还没见过挖掘机,他回去还要把挖掘机证考了,然后把开挖掘机过来在白夏面前耀武扬威。   大约过了一个月,白夏对他的干活水平已经基本满意,也对他有了一定的信任,为了工作效率更高有时候他们会分工,祁桑源不一定会在白夏眼皮子底下干活。   这天,祁桑源看见白夏偷偷摸摸去看了拖拉机,然后又鬼鬼祟祟回去。祁桑源今天的活不多,干地也很快,白夏一走,他就去了那拖拉机旁边等着。   整个村只有一条狭窄的黄泥路出去,而整个村只有这台拖拉机一辆车,祁桑源想和拖拉机主人交谈,只要能出去多少钱都不成问题。   祁桑源等了等,直到快天黑的时候拖拉机主人才扛了一袋东西过来。   远远一看,竟然是个很帅的年轻男人,身材非常好,要是在外面这身材几乎是完美比例的模特,很吃香。   祁桑源发挥自己在商场上的本事,很快就和他搭上了话。   那个男人看了看他,突然说,“我们是不是见过?”   祁桑源心里一咯噔,这个人看起来和村里不太搭,莫不是他们家族哪个混蛋放在村里盯着他的打手?   男人说:“在阳春路十字路口,你打发过我五百块钱。”   祁桑源回家的时候眼底掩不住笑意。   他终于要出去了!   他终于要摆脱这个不见天日的鬼地方!去他妈的喂猪拔草洗衣做饭!他马上就回去开着自己的大G考上挖掘机驾照来给白夏一个狠狠的打脸!   拖拉机的主人名叫王骁,下周要去镇上一趟,而且那缘分可真他妈奇妙,那个人居然被自己打发过五百块钱,王骁不仅答应把他送到镇上,还同意借钱给他。   虽然王骁提醒他说要小心白夏,说白夏是他们这一带一个厉害的神婆的孙子,有点门道,很忌讳。   但这只是小问题,只要能出去一切好解决。   回去晚了一定会挨骂,但是祁桑源心情好极了,骂就骂呗,就给那小土包子最后一次嘚瑟。   祁桑源哼着小曲回到家,白夏今天已经喂猪做饭好了,正等着他回来。   破天荒的今天没有挨骂,也给饭吃。   祁桑源吃完饭也乖乖的洗了碗。   洗完了碗收拾好了台面祁桑源就去洗了个澡,洗衣服的时候粗手粗脚不小心把衣服扯破了,不过他马上要走了,也用不着穿这些破衣服。   进屋的时候祁桑源眼皮跳了一下。   他看见白夏坐在床上,眼睛看着他。   好像在等他似的。   屋子里的确没有凳子,唯一的长凳在吃完饭以后被他搬去房间搭了床,白夏当然是坐在床上,没毛病。   可是他的眼睛一直看着他。   洗了澡,穿着那身洗得宽松、遮不住什么的衣服,甚至稍微一动领口就能滑落肩头。那么漂漂亮亮的在床上坐着,眼睛看着他的时候,祁桑源根本动不了。   跟勾着他似的。   虽然眼神里没那个意思。   但是祁桑源还是不自在的咳了一下。   白夏有些温和的说:“你过来。”   祁桑源的脸莫名一热,腿跟有自己想法似的走了过去。   今天晚上怎么这么温和好说话?难道是良心发现想要对他好,还是发现他想要逃走,觉得自己无法挽留,于是使出下流的绝招?   想用见不得人的方式把他留在身边?   祁桑源心跳快了起来。   他屏住呼吸,生怕呼吸太重会被白夏发现什么。   然后他看见白夏把左手纤细漂亮的手指放在唇边,轻轻的咬了一口。   艳丽的血渗出在洁白的指腹。   白夏把手指放到祁桑源眼皮底下。   “把我的血舔干净。”   第18章 乡村爱情6   祁桑源回过神来时已经把白夏的指尖含在了嘴里。   他的脸烧了起来。   白夏的眼睛一直看着他,像是一寸一寸的打量他,看案板上的肉一样的。   就像在窥视自己的所有物、严格验收自己的物品。   说不出的隐秘意味。   白夏的手指有茧,但是骨相与形状是节骨分明非常纤细漂亮,含在嘴里细细的一根,指腹上的血好像带着甜味般,祁桑源反复舔舐被白夏咬过的伤口。   白夏很满意的样子。   白夏这是在做什么?为什么要他舔他的手指?   他知道乡村里的土办法受伤了会自己舔舔,可是他分明看见白夏是自己咬伤的,当着他的面咬了自己的手指,然后让他舔?   这、这个小变态到底是什么心思啊?居然让他做这种暧昧的事,仗着可以操控他就让他这样,那以后该不会……   祁桑源的脸越来越烫,回过神时白夏已经把手指抽了出来。   “快去睡吧。”   祁桑源愣愣的走了两步,他看见白夏起身去洗手。   什么嘛还洗手?明明是他自己这样过分的要求的,竟然还嫌弃他?   他有什么病毒吗?   “你怎么还在这?明天的活很多,赶紧去睡。”   祁桑源闷头闷脑的出去,走出去的一瞬间他突然回头看了白夏一眼。   他竟然看见白夏在偷偷的舔手指上的伤口!   祁桑源瞬间脸脖子都红了。   他就知道这个小变态没那么简单!不然怎么让他舔伤口?舔了还装模作样的洗手,现在呢,以为没人了,自己就躲在房间里偷偷摸摸舔他舔过的伤口。   欲盖弥彰。   肯定早就对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怪心思!   表面上装成什么也不懂的小土包子,实际上的行为联系起来简直就像……像个小流氓一样。   而且脑子不太好,总是被他发现。   祁桑源晕晕乎乎回到自己的杂物房,他翻来覆去大半夜才睡。   都怪那个小土包子让他做那种事,可他是他的阳鬼,如果不照做一定会受到惩罚,他当然不想那么变态,可是他也没办法。   祁桑源莫名其妙浑身都是劲儿,深更半夜的红着脸还去河边冲了个冷水澡,回来的时候正碰到白夏起夜解手。   白夏皱眉,“你有病啊,大半夜的去河边冲澡?”   祁桑源掩耳盗铃般的回到房间里,好久才平复下来。   还骂我有病?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变态把我搞成了这样!   第二天祁桑源在白夏的骂声里起了床。   白夏在院子里破口大骂:“祁桑源你是头牛吗!衣服怎么被你弄破了?真是个败家子赔钱货,我好好的衣服怎么破了!”   祁桑源慌慌张张起床一看,白夏站在晾衣服的架子下对他指指点点。   白夏发现他把衣服弄破了。   那不知道穿了多久的衣服质量一点也不好,稍微一扯就扯破了,可这是白夏为数不多的没有破洞的衣服之一。   祁桑源看他那心疼劲儿,赶紧去喂猪做饭让他别生气。   祁桑源小心翼翼地端起碗,“我以后给你买好多新衣服,别生气了。”   白夏压根不领情,“少吹牛皮多做事,今天有得你忙。”   白夏今天很生气,大量的活都让祁桑源干了。   他去平地除草捉虫,做完事就在山丘上等拖拉机。   他知道王骁又会开拖拉机过来装东西。   祁桑源还算老实,白夏对他很放心,让他去稍微远点的田里干活,顺便晚上把猪草背回去。   不一会儿拖拉机开过来了,他在山丘上窥探了一会儿,看见王骁把车停在一旁去干活了他才敢过去。   白夏兴奋的摸了摸轮胎,蹲在地上看了又看,就连发动机机油的气味在他眼里都是香香的。   这个地方没什么人来,白夏可以尽情的观赏这台拉风的拖拉机。   车窗没有关好,白夏甚至偷偷爬进了驾驶舱里坐了一会儿。   复杂的操作盘让他一丁点也不敢妄动,他的心跳到了嗓子眼,生怕自己碰到了什么让拖拉机动了起来。   白夏坐了不久就从车窗爬出去,但没想到他的袍子太长,不小心被钉子挂住了,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袍子扯了出来。   这个时候已经很晚了,他瞥头一看,已经看见王骁扛着东西回来的身影,白夏心里一慌,匆忙间翻到了拖拉机后面的装货框,他没来得及下去就已经听见了王骁的脚步声。   幸好装货框里有几把大柴,白夏藏在柴后没有被发现,但是王骁搬上来的那袋玉米差点把他砸到。   白夏一动也不敢动,因为拖拉机已经启动了。   他既害怕又兴奋,他早就想搭一次这台拖拉机,而现在他就在拖拉机上躺着,就连坑坑洼洼的路把他颠来复去都能让他异常开心。   已经天黑了,白夏躺在上面能看见夏夜的星空,山间里窸窸窣窣飞舞过来几只亮莹莹的萤火虫,拖拉机开着大灯,就像行走在一条银色的发着光的路上。   到了王骁家里,拖拉机停下,白夏享受了这短暂的快乐,准备等王骁回家了他偷偷从里面爬出来。   王骁关车门的时候从驾驶座一颗生锈的钉子上摸到一块黑色的衣料,他狭长的眼眸微眯,不动声色的观察了一下拖拉机。   紧接着他又启动拖拉机,和往常不一样的,他把拖拉机开到了家中的院子里。   他发现了。   有个人在他的拖拉机里,现在还在。   村里的住户散落,不太方便喊人,但是他年轻力壮,把人关起来瓮中捉鳖应该不成问题。   他关上车门进了屋,手里拿着一根棍子,像野兽狩猎一样耐心地安静地等着。   果然,不一会儿车斗货框里传来了动静,他看见一个黑色的影子从车斗里鬼鬼祟祟爬了出来。   手里没拿东西,个子不高,很瘦,轻手轻脚的去开门。   这种小贼轻而易举能制服。   王骁突然大喝:“什么人!”   那人吓得跟老鼠乱窜似的手忙脚乱的扒拉门。   王骁个头很大,三两下就把那人擒获。   穿着个大黑袍子,挣扎地很厉害,王骁大手一扯,就把那见不得人的黑袍子扯碎了下来。   那人还不就范,王骁就拖着他的衣服把他拖进了屋里。   质量极差的衣服轻轻一拽就被撕得粉碎,白夏一天之内损失了两件衣服,不禁悲从中来,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动用术法也没有效果,王骁力气大极了,很快就把他拖进亮堂堂的屋子里。   灯泡比他家亮多了,起码是40瓦。    第19章 乡村爱情7   王骁眼皮跳了一下。   鬼鬼祟祟又力气很小的小贼现在被暴露在灯光下。   衣服和裤子被撕扯得七零八碎,雪白的皮肤和异常漂亮的容貌和这里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王骁深麦色的大手擒住他细白的手腕,对比起来是说不出来的怪异。   而且他还在哭。   王骁心里突了突,连忙放开了手。   “你、你是谁?”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这么漂亮,要是村里哪家的孩子,早就传翻天了。   样子柔柔弱弱的,不太像来偷东西。   白夏擦了擦眼泪,一边哽咽一边爬起来,“我是白夏。”   白夏?   王骁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这是谁,这不是坡头那家神婆家的孙子吗?他们家的人古古怪怪的,据说是见不得光,所以总是挂着个灰蒙蒙的袍子,没有人知道他们长什么样。   王骁把那撕破了的黑袍子拿过来一看,果然就是。   平日里遮遮掩掩,村里人都避讳他,没人和他说话,只知道他奶奶过世之后,小小年纪就开始独自干农活。   没有人知道他是这样的。   漂漂亮亮白白净净,像个被藏在家里好好宠爱的珍宝。   但从手上的茧子来看,是常年农作,可能是天生长得好,不看这些手脚,真像个好好娇养的小少爷。   “你在我车里做什么?”   白夏从小到大基本上没和村里人交流过,他奶奶很忌讳村里人说三道四,现在他偷看拖拉机被村里人抓包了,生怕被人说没见识,只能红着脸说,“我不小心摔进拖拉机里了。”   骗人。   王骁一听就知道他骗人,但是他也不打算揭穿。   应该不是来偷东西的,村里很多小孩都对他的拖拉机好奇,白夏可能想看拖拉机,不好意思说。   王骁又问:“你哭什么?”   他不问还好,一问白夏哭得更厉害,他不仅一日之内失去两件衣服,看拖拉机还被抓了包。不知道王骁是不是喜欢到处说事的人,如果他看拖拉机这件事被村里七大姑八大姨知道,指不定是要怎么说他。   他还要在村里接生意,本来就因为上面严打封建迷信,他的生意越来越少,要是被人知道他这么没见识,他们家传承的老本生意可能就完了。   他还怎么攒钱娶媳妇?   王骁知道白夏比他小几岁,应该是十九二十左右的年纪,但是他生得嫩,看起来更小了,漂漂亮亮红着脸在哭,惹得人心疼。   他平日里看着很严肃,说话硬邦邦的,可能是把人吓到了,于是放轻了语气,“我刚刚是不是下手重了?有没有摔疼?”   白夏的确被扯疼了,白皙的皮肤在粗糙的地上被狠狠拖拽,好几处都擦伤,王骁的劲儿很大抓白夏的时候用力更大,白夏两条手腕都是一圈磨破了的红印,他皮肤又那么白,瞧着像是被狠狠地欺负了似的。   但是白夏哭的原因不是摔疼了。   他擦了擦眼泪,“我的衣服被你扯破了。”他一想到柜子里没有几件衣服,不禁悲从中来,“我没有衣服穿了。”   那些穿了十几年的、可能是父亲或者是爷爷留下来的汗衫,不仅款式过时很久,布料也极差,白夏平日里都是好好爱护才穿到现在,现在被扯成一条一条,完全没办法穿,连裤子都破到了腿根。   王骁说:“我这里有些新点儿的衣服,你要是不嫌弃,就先将就着穿,等我买了新的再赔给你好不好?”   白夏哪有什么嫌弃,有的穿就不错了,王骁一说,他连忙跟着人进了房。   王骁的身形和祁桑源差不多,高高大大的,而他常年劳作,一身腱子肉,肩宽腰窄,衣服都是买的加大码,T恤套在白夏身上已经到了大腿。   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像女生穿男朋友的衣服。   王骁连忙把门窗都关了,白夏毫不避讳的连裤子都脱了,大大方方拿了一件衣服就套在了身上。   他的腿又长又直,细细白白的晃得人眼花缭乱,稍微转个身,看见他漂亮的眼睛和秀气的侧脸,唇色很粉。   他打工的时候见过不少城里的姑娘,也在舍友的画报上见过许多明星模特,没一个有这么漂亮。   比小姑娘还好看,但也不显女气。   王骁不自在的咳了一下,“还有些裤子,你随便挑。”   但是裤子穿起来就太大了,很不合身,裤管空空荡荡连撩都撩不起来,走起来肯定拖地。   这些衣服对于白夏来说是非常好的衣服,他可不想让这么好的衣服脏了,反正衣服够长,干脆不用穿裤子。   而且他是个男人,黑灯瞎火的没有小姑娘看见,没有什么关系。   白夏支支吾吾说:“我家里有针线,我拿回去改一下。”   虽然不合身但是他很想要。   王骁没有针线活,帮他改不了,他看见白夏挑挑选选好像什么都喜欢,让他挑了好几件。   他看得出白夏很拮据。   白夏欢欢喜喜的拿了好几件衣服,家里的阳鬼和王骁身形差不多,现在总算也有衣服穿了。   白夏拿了衣服就回去,王骁见他只穿一件上衣,他刚刚在房里看着,知道白夏底下是什么也没穿的,他委婉的说了好几遍,让他不要心疼裤子,白夏不听,执意要把衣服裤子搂在怀里好好保护。   可是,这样太怪异了。   如果别人还好,但白夏这么漂亮,王骁在城里、在乡村也听过不少男孩子被侵害的事。   特别像白夏这样村里的边缘人,连说都没法说。   说不定只能藏在角落里哭。   “要不我送你回去?”   刚刚挣扎的时候白夏连鞋也不知道被踩去了哪里,这会儿穿着王骁大舅的凉鞋,如果遇见什么肯定跑不快,王骁不太放心他这样回去。   祁桑源今天晚上简直快疯了。   白夏不见了!   他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扛了猪草回来没见到白夏,他忙活了一会儿喂了猪,白夏还没回来。   他在周围喊了几声,匆匆忙忙做了饭,白夏还没回来。   他这才着急起来。   大晚上的在白夏的今天干活的田地里找了好几圈,他甚至在马路上大声呼喊、进了村子去找。   村里人不认识他,也避讳白夏,都说没见过。   山里的路这么陡峭,夏天还有毒虫蛇鼠,白夏脑子那么不聪明,遇见什么毒蛇是不是不知道急救?   祁桑源心都凉透了,七上八下的从家里摸出了一个不怎么亮堂的手电筒,匆匆忙忙的就往外跑,没想到刚冲出去就碰见白夏回来了。   “你去哪里了?你不知道我找你都快找疯了!”   白夏站在明亮的月色下,有些茫然的看着他。   祁桑源打量了白夏一眼,心又提了起来。   白夏怎么穿成了这样?   出门的时候穿的是汗衫和快磨破了的工装裤。   还有那件大黑袍子。   这会儿回来时套着一件大大的T恤,T恤长及大腿,两条细白的长腿笔挺,穿着一双不知道是谁的凉鞋,就这么回来了。   那衣服那么大,肯定是个男人的。   还很高大。   祁桑源甚至眼尖的看见白夏手肘上有擦伤,那纤细雪白的手腕上是两圈显眼的红。   好像被谁捆住手腕折磨了一番。   祁桑源焦急的走过去,想看看白夏的情况,这时突然又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低沉沙哑很有磁性。   “白夏,衣服放哪?”   祁桑源睁大眼睛往旁边一看。   他这才看见白夏旁边还有一个男人。   那男人高高大大穿着一身紧致的汗衫,露出浑身健硕的肌理沟壑,深棕色的皮肤往白夏身上一对比。   很是鲜明。   他搂着一怀的衣服站在白夏旁边,像只盘踞在羊窝的凶猛的野兽,宛如舔饱食足闲庭信步般的,站在白夏的旁边。   装模作样的以一个保护者的姿态。   第20章 乡村爱情8   王骁!   祁桑源昨天还见过王骁!   他做什么?为什么会在白夏身边?   祁桑源三步作两步走到了白夏身边,他站在白夏和王骁中间,用身体把两个人隔绝,他紧紧握着拳,却一个眼神也没看王骁。   他故意装作没看见这个人。   “大晚上的你去哪里了,饭菜都凉了!”他扯了扯白夏的衣服,“你穿的是什么啊,难看死了!”   炼阳鬼并不是见得光的事,白夏在心里把说话这么冲的祁桑源骂了一顿,但是碍于王骁在这里,不敢多说,他怕别人知道他在用术法,而祁桑源并不是什么正常来路。   白夏一言不发,沉默的样子看起来又漂亮又乖。   借着月光和屋里暗黄的灯,可以看见白夏的眼睛红红的,好像哭过一样。   怎么哭了?   是不是被这个男人欺负了!?   偏偏这个时候王骁还在说:“白夏,衣服我帮你搬进屋里。”   “衣服?”祁桑源满脸阴霾,“什么衣服?你的衣服吗,谁要你的臭衣服?”   白夏眉头一拧,“祁桑源!”   白夏那么一动,不长的衣摆晃动了几下,仿佛又往大腿更上撩了,祁桑源连忙将他护住藏好,黑着脸推着白夏进屋,“你给我在屋里老实待着,穿好裤子别出来!”   白夏小声说了一句,“你反了你?”   祁桑源咬着牙说,“你被人占便宜了你不知道吗!”   他把白夏推进屋里利索的拴上了门,转身冷冰冰的盯着王骁。   “你对他做了什么?”   王骁愣了一下,“没什么,我送他回来。”   “没什么?”祁桑源的脸黑得吓人,“没什么他怎么穿你的衣服?他衣服呢?”   王骁被他质问得很不舒服,他知道这个家伙在想什么,他也故意说,“不小心被我撕碎了,就穿了我的衣服,过几天我给他买新的。”   “撕碎了?”祁桑源冲过去狠狠揪住他的衣领,“你他妈找死!你对他做了什么?”   王骁不答这句话,而是说,“我过两天要出村,祁少,你准备好了吗?”   这个大少爷前两天来找他,让他带出山,说是被一个坏家伙抓了,身不由己。   据他描述那个坏家伙就是白夏,现在又搞什么?搞得白夏好像是他的所有物一样。   明明一副自己是受害者的口吻托他带出村,好像白夏用什么术法把他禁锢了一样,现在这个表情这种反应,可不一般。   而且就今天白夏那表现,白夏压根没有对男人防备的意识,可是家里却养了个居心叵测的男人。   他们村里的人就这么好骗吗?   真是欺负人。   祁桑源说:“你别想,我不出村了!”   还出什么村?这个王骁是不是就是等着他走了,然后把白夏收入囊中?   前两天还在他面前给白夏上眼药,说白夏很忌讳云云,现在搁这装什么装?是不是故意想把他支走好对白夏做什么?   这个家伙开着个拖拉机自以为是了不起,白夏还偏偏特别喜欢那破拖拉机,跟宝贝似的欢欢喜喜的看。   这个狗男人也许只要开着拖拉机勾勾手指头,就可能把白夏骗到驾驶室,或是家里,或是什么地方。   他怎么可以就这么走!   农舍里叮叮哐哐的,白夏已经在破口大骂撒泼敲门,从外面锁的大门被摇得叮咚响,祁桑源一时半会找不了王骁那么大的麻烦,只能先狠狠的对王骁喊道,“滚!”   他刚说完,白夏已经从窗户跳了下来。   祁桑源看了一眼,很好,穿裤子了,但那衣服还是那个野男人的。   白夏指着他骂了一两句,然后呢,祁桑源眼睁睁看着白夏朝王骁走了过去。   白夏急忙的去搂衣服,说话的语气客客气气和跟祁桑源说时完全不一样。   “谢谢骁哥送我回来,我来搂衣服。”   祁桑源在一旁咆哮:“骁哥?就喊这么亲热了?你行啊白夏!”   白夏自动把他屏蔽,王骁也不理会他,只说:“要不我帮你拿进去?都到这了。”   白夏这才想起客套,“要不进去坐坐,喝口热茶?”   祁桑源大喊:“家里没有热茶,有猪屎你要不要?”   白夏面色僵硬,王骁自动屏蔽了祁桑源,他笑了笑,“这么晚了不打扰吧?”   祁桑源的脸黑成了锅底,“知道打扰还这么厚脸皮,你贱不贱?”   白夏的脸完全挂不住了,只能说,“要不改天请骁哥吃个饭,今天是有点晚了。”   王骁表情略微遗憾,“好。”   他又看了祁桑源一眼,特意再说了一句,“白夏,别什么人都信。”   王骁走了以后,白夏风风火火的把衣服搂进衣柜里,然后气冲冲的去找祁桑源算账。   祁桑源不动如山的坐在饭桌前,“饭菜我做好了,要不要我热热?”   白夏被他搅得完全没了胃口,“还吃什么饭,你一点脸面都不给我留,是不是忘记自己什么身份?”   祁桑源像个两面派一样,王骁走了,只单单面对白夏,他这会儿油盐不进般的冷静,“我乖乖做好饭了,今天什么活都完成了,白夏,你看看你说的哪句话我没听?”   白夏跟一拳打到棉花上似的被气得梗塞,“刚刚骁哥在的时候你说的是什么鬼话?”白夏又从柜子里把衣服全部抱了出来,一二三的数,“他还给我衣服穿,我还特意给你留两件,他多好,你怎么这么不识好歹?!”   祁桑源的心态彻底崩不住了,“他好?他怎么好了?”   他阴沉沉地抓住白夏的手腕,两条修长的手指夹住白夏雪白腕子上的红痕,“你的印子怎么来的?”   “不小心……”他才不说是为了看拖拉机被当做小贼了呢。   祁桑源把白夏短袖轻轻一挽,又看见几处擦伤。   他眼睛都红了。   “这也是不小心?”他气冲冲的按住白夏,把他的T恤全部往上撩起,果然,看见好几次擦伤,腰腹、锁骨都有。   他皮肤白,这些擦伤更显严重,就好像被人凌虐了一样。   祁桑源的心提了起来,他想把白夏的衣服脱了,看看还有哪里有伤,没想到遭到了白夏剧烈反抗。   祁桑源的脸上被狠狠抓了几道,他俊美的脸上瞬间出现了几条显眼的红痕。   祁桑源抿唇,“我是想看看你哪里还有伤,对我倒是狠成这样,那个野男人说把你衣服撕碎了、把你搞成这样,你还对他感恩戴德!”   白夏依旧固执的说,“他是不小心。”   祁桑源重重按了按自己的胸口,提醒自己冷静冷静,好一会儿终于冷静下来,他的语气极其平稳,很轻的哄着,“我看你这么多伤,想帮你擦药,擦了药,我去热好饭菜给你吃,好不好?”   祁桑源一服软,白夏也无话可说。   祁桑源找出伤药备好了棉签。   他轻轻地说:“我先帮你把衣服脱了,可以吗?”   白夏不用他动手,自己脱了。   真是乖。   祁桑源的眼神暗了下来。   太好骗了。   那个野男人给了这么多破衣服,白夏兴冲冲的搂住衣服,指不定是被骗得晕头转向。   一定是把白夏骗进了房间,以试衣服的名义。   然后呢,关起门窗,看着白夏一件一件的试,也哄着白夏不穿裤子。   也许还搂过白夏,用一些能骗的了白夏的说辞。   就像这样,他说帮白夏上药,白夏就真的信了。   这么漂漂亮亮的躺在床上,毫无防备的让男人帮他上药,棉签碰到伤口的时候会战栗的“嘶”一声,有些难忍的皱起眉头。   眼尾是红红的。   脆弱又美丽。   祁桑源眼底一片幽暗,他轻轻碰了碰白夏的发梢,“别穿这些衣服,我多干点活挣了钱给你买更好的新衣服,好吗?”   白夏没穿上衣打了个冷抖,“我快冷死了,把衣服给我,到时候你能买了再说。”   祁桑源看了一眼那件狗男人的衣服,挣扎一二,最终还是给了白夏。   然后沉默的去给白夏热了饭菜,两个人坐在凳子上吃饭。   祁桑源突然说:“你怎么总是穿那件黑袍子?这么大夏天不热吗?”   白夏说:“我从小跟着奶奶学术法,不能晒太多太阳,所以体质不好,怕冷,穿那个袍子也不热。”   “那这晚上山里这么凉,你那个被子也不厚,冷不冷?”   “习惯了就好。”   祁桑源盯着白夏看了好一会儿,突然温和的笑了起来,“我刚好是体热,被窝里总是暖烘烘的,夏夏,反正我是你的阳鬼,要不晚上我给你暖被窝吧?”    第21章 乡村爱情9   这天晚上突然下起了雨。   祁桑源匆匆忙忙去外面把晾着的粮食收进来,白夏忙着收衣服。   踩着倾盆大雨的尾巴进了屋。   幸好没淋着什么。   祁桑源把粮食放在厨房里敞开堆着,又去猪圈那边敲实栏杆,把水沟挖开,免得第二天猪圈进了水。   白夏特别在意他这头猪。   做完了这一切他浑身都湿透了,他站在农舍的院子里,回望房屋昏黄的光在雨幕中朦朦胧胧,像一团跳跃的火。   索性又去河边冲了个清透的澡,光着膀子回到屋里,他拧干汗衫囫囵给自己擦了身。   白夏坐在火旁的小凳子上看了他一眼,“你怎么淋这么湿?待会冲个热水澡别感冒了,药费可贵。”   火上烧的就是热水,白夏怕冷,洗不了冷水澡。   祁桑源说,“你先去洗,我再烧一壶。”   白夏拎着桶去里面洗澡,祁桑源看了一下火,就去柜子里找衣服。   他拧着眉头看见白夏的柜子了多了许多那狗男人的衣服,那么大一件的衣裤,把白夏从前的衣服全部都淹没在角落。   白夏把衣服叠得整整齐齐,祁桑源心里一烦躁,把那衣服全给弄乱了,然后从白夏的衣服里挑了件宽松的给自己套上。   很薄很紧,质量差极了,但他乐意。   他又翻了翻,想看看白夏存了多少钱,结果白夏那二两碎银早就不在原处,抠抠搜搜的说不定早藏在其他隐秘的角落。   这小土包子还防着他。   白夏洗澡出来的时候祁桑源的头发已经烤干了,衣服也洗好晾好,不仅如此,他还特别殷勤的帮白夏洗了衣服。   “你不洗热水澡?”   祁桑源熄了火炉,转头对白夏笑道,“我早在外面冲好了,热水留给你洗脚洗脸。”   他说着已经拿了盆帮白夏装好了水,水温适宜,在噼里啪啦的雨夜里,手脚放进去舒服得浑身通爽。   祁桑源趁白夏洗脚的时候把他的房间再打扫了一遍,甚至把刚刚装好了热水壶放在了整洁的桌子上,然后他就坐在床上等白夏。   白夏进门的时候看着他,“你真要和我睡?我晚上要盖大部分的被子,你要是冷着了别怪我。”   祁桑源笑道:“我特别怕热,不盖被子正好舒服。”   白夏的床并不大,一米三四的宽度,两个人大男人睡起来很挤,特别是祁桑源,是个接近一米九的大块头。   但是祁桑源只在床上占据的非常小的一丁点面积,他侧着身躺着,生怕把白夏挤坏了。   等白夏快睡了他才挪过去一点,轻轻地扯过被子的一角。   稍微一贴近,满鼻腔都是白夏的气味。   被子里真的挺冷,白夏的手脚也凉凉的,雨夜的山村,即使是夏天也是冷得渗人。   祁桑源把身子挤进被子里,不一会儿就暖和起来,白夏迷迷糊糊寻着热源靠了过来,祁桑源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又将被子扯过来了点,白夏在梦中嗯嗯了几声,也跟着被子靠过来许多。   祁桑源将被子一揽,完全把白夏捞在了怀里。   好香。   质地极差的被子都变得舒服极了。   他高挺的鼻梁轻轻蹭在白夏的发梢,下巴贴着白夏柔嫩精巧的耳朵,臂膀小心翼翼的环过去,白夏已经完完全全窝在了他怀里。   看吧。   真好骗。   一点也不知道防备人。   祁桑源的眼睛在黑夜里能看得很清晰,稍微一垂眸就能看见白夏酣睡的容颜,睫毛纤长如蝉蝶,白净柔软,又乖又漂亮。   在村里这么多年都穿着个大黑袍子,没有人知道他是个这么好骗的小漂亮。   现在,村里那个开拖拉机的狗男人知道了,没准会把他哄到哪块山地里将他欺负透,在高高密密的高粱地里,或是摸进他家,三更半夜的把他拖进柴房。   如果他不在,白夏一定会变成那狗男人的囊中之物。   就在今晚,祁桑源已经下定决心。   他不着急回去。   他要把白夏一起带回去。   一场大雨落下。   村里瞬间入秋。   白夏第二天难得起晚了。   被子里暖烘烘的太舒服了,白夏恍然间睁开了一下眼睛,好像听见祁桑源说,“夏夏可以再睡一会儿,我喂了猪和鸡,做了早饭再喊你起床。”   白夏模糊听了一耳朵,就着祁桑源温热的余温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是个阴雨天,无法出门干农活,白夏就把昨天得到的王骁的衣服改小了好几件,祁桑源只恶狠狠盯了眼那衣服,并没有像昨晚那样失控。   他现在特别冷静。   清楚的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白夏最近过得特别舒服。   他的阳鬼强大起来了,不仅干活利索,还特别听话。   甚至很多事他没吩咐就主动去做。   家里的家务全包了,连出门干活都抢着帮白夏干。   “夏夏在一边玩,这些事全部交给我做。”   “你做得完吗?”白夏说,“那我不是像个废物?”   祁桑源这阵子说起话来特别温柔,像哄小孩般的,“前两天你编的那个草蝴蝶特别好看,你多编几个,挂我们房里。”   祁桑源做事的确又快又稳,白夏编了两个草蝴蝶觉得实在浪费时间,这玩意又不能填饱肚子,弄来做什么?   “你要是做得完我就回去晒点东西。”   谁知道他一说,祁桑源就停了手,幽怨的看着他,“做不完,要你帮我。”   白夏说:“做不完逞什么能?”   祁桑源狠狠地拔了一把草,语气委屈,“我这不是怕你累着吗?”   祁桑源现在已经是很成熟的阳鬼,身体倍儿棒,连老鼠都能抓住,干农活根本不在话下。   但是他要白夏陪着。   白夏莫名地想骂一两句,但是祁桑源的表现让他无从下口,只能说,“以后别说大话。”   白夏撩起袖子去割草,祁桑源连忙跟在一旁抢着干,三两下把草全部割好了。   今天田地里的活干得特别快,祁桑源在水边洗了一下手脚就跟着白夏在小山丘的树下休息。   “夏夏,能不能教教我怎么编草蝴蝶,你编得可好看了。”   白夏轻轻瞥了他一眼,见他那双漂亮的凤眼亮晶晶的,很是想学的样子,而且这些天祁桑源的表现实在太好了。   马儿都要吃草,阳鬼也需要奖励。   于是白夏耐心的教他。   但过了一会儿,白夏就暴躁起来,“你怎么这么笨?手把手教都不会!”   平时看起来可劲儿的聪明,怎么连个编草蝴蝶都不会?   白夏先是示范了五六遍,祁桑源连第一步都没学会,白夏耐着性子抓住他的手教他,祁桑源的手又大又修长,白夏按着他的手指头让他跟着灵巧些,可是那手笨极了,不仅不跟着他,还反过来抓住他的手把他带偏了。   今天是个大太阳天,祁桑源像个大热源,贴着白夏来来去去的学草蝴蝶,白夏这么不怕热的一个人都被弄出了汗。   他摘下帽兜,露出热得红扑扑的脸,生气的说,“不学了,快点回家喂猪!”   祁桑源坐在他后背轻轻的碰了碰他的发丝,白夏连出汗都是香香的,像是从那白玉般的后颈和微红的脸颊上散发出令人垂涎的气味,祁桑源喉结滚动两下,已经是心猿意马。   他怕白夏被人看见,连忙帮他戴上帽兜,接着迅速的像个小媳妇一样认错,“夏夏别生气了,回去我给你做好吃的。”   他最近动作十分利索,想待会回去的时候给白夏抓两条鱼试试。   他们家旁边正好有条清澈的小河。   跟了白夏两三个月,没见餐桌上一点肉星子,最好的菜是鸡蛋,昨晚抱着白夏的时候感觉到怀里的白夏骨头都咯人。   好像又瘦了。   好想把他养得白白胖胖舒舒服服。   让他什么也不用想,什么都依赖他。   第22章 乡村爱情10   祁桑源花了一个多小时才抓到了鱼,他手生,虽然眼神和速度到了位,但他从来没有抓过鱼,那鱼儿从他的手心一溜就走,好几次都是明明到了手又没抓住。   他摸索用了大半的时间。   将抓好的鱼用编制的草藤串好,他看着一两条好像不太够,而后为了多抓几条,又用了不少时间。   回去的时候白夏已经做好了饭。   白夏在门口大喊:“洗个澡这么半天,我猪也喂了鸡也喂了,连饭都做好了!你是不是故意磨磨蹭蹭想要偷懒?”   祁桑源笑嘻嘻的从那条小路上走来,白夏嘟囔,“还在嬉皮笑脸?”   祁桑源把藏在后面串好的鱼往白夏眼前一晃,白夏的眼睛立马亮了起来。   他高兴的去拿鱼,“哇好多条,起码有三斤了!是你抓了的吗?你好厉害!”   祁桑源被这么一夸瞬间通体舒畅,他把鱼举得高高的,不让白夏拿到,“鱼腥,你别碰,我来处理。”   白夏亦步亦趋的跟在他后面,语气里是掩盖不住的高兴,“今天晚上我都煮好饭菜了,这么两三斤的鱼拿出去卖能卖十几块钱!”   祁桑源说:“不卖,咱们自己吃。”   他辛辛苦苦抓的鱼就是为了给白夏吃,他才不会把鱼卖掉。   白夏说:“那不是浪费吗?今晚煮了好大一盘的茄子!”   祁桑源心说茄子有什么好吃的?你都吃了多久这些没有油水的菜了,什么浪费不浪费的,到时候你身体坏了怎么办?   祁桑源动作利索极了,不等白夏再说什么已经拿着刀在处理鱼,白夏很不高兴的喊:“祁桑源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祁桑源仿佛油盐不进,沉默的把鱼处理完,又利落的配上了姜,回来时摘的一捆去腥的野菜也洗得干净。   白夏在一边满是心疼,“你可真是大手大脚,就算真的要吃我们吃一两条就够了,剩下的都能卖!”   祁桑源上了锅白夏还在旁边数落他,“哇你怎么放这么多油!啧啧啧太奢侈了,要是日子像你这么过根本攒不到钱,你看看你,没钱哪家小姑娘愿意跟你!”   祁桑源心说,我才不要小姑娘。   小姑娘哪有你好。   鲜嫩的河鱼煎至两面金黄,祁桑源这几个月做饭做得熟得能溜似的,那手翻鱼的时候不带一点皮肉,完完整整漂亮极了,葱姜往上一放,淋上两碗刚打好的山泉水,不一会儿就冒着白气。   那汤热滋滋白滚滚,鱼肉的鲜美冲着葱姜气香气扑鼻,十里八街老餮的馋虫都能勾出来。   白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蹲在锅前眼巴巴的流口水,像只大馋猫似的下巴都快蹭进锅里了。   一大盆鱼肉端上来,白夏做好的那盘茄子瞬间失去了所有的色彩。   刚刚白夏还凶巴巴的数落,祁桑源怕他拉不下脸,主动给白夏装了一碗,他还特意先把鱼汤吹了吹,就白夏刚刚那馋样,他怕白夏一口喝了烫到舌头。   鱼汤端到白夏面前时,白夏偷偷瞄了一眼祁桑源,见祁桑源特别正常的在夹菜,没有露出笑话的嘴脸,他这才端起碗开始吃。   白滚滚的鱼汤下肚,鲜咸的肉味在舌尖打了个转,到了肚里才后知后觉的回味,白夏脑子几乎无暇多想任何事,全部沉浸在这美味里。   祁桑源怕他吃得太快被卡到,夹菜的时候迅速的帮他把鱼刺挑了。   白夏吃得专心致志,小脸被热气冲得红扑扑的,一顿下来连汤和野菜都吃得干干净净。   一顿下来白夏已经晕晕乎乎,他主动收拾了桌上的残羹,还十分乐意的去洗了碗。   祁桑源烧好了热水喊白夏去洗澡,他在橱窗边弹了一下刚洗好的碗,“夏夏好乖,这碗洗得真干净。”   白夏耳尖红红的,祁桑源这话说得跟揶揄似的,白夏回想一下自己刚刚的吃相,简直丢人得能钻地缝。   但是祁桑源只说了这么一句,又老老实实的帮白夏拎着桶去了澡房。   看起来不是特意笑话他。   熄了灯,祁桑源虚虚的环着白夏,在黑暗里轻轻的问,“攒那么多钱做什么?建房子?”   隔了一会儿白夏才答,“修房子娶媳妇都要钱,我要是不攒钱根本娶不到媳妇。”   “娶媳妇?”   白夏带着浓浓的睡意打了个哈欠,“我要三十岁之前娶个媳妇。”   祁桑源在黑暗里眼睛睁得大大的。   娶媳妇?   白夏这么省吃俭用抠抠搜搜,攒下来的钱就是为了娶媳妇!?   把自己弄得怎么辛苦,就是为了好好的宠爱将来遇见的另外一个陌生的女人?   那么一点一点的攒下钱,几毛钱都放得那么平整,宝物般的藏着,就是为了别人?   这是什么道理啊!   那么我在这里的意义是什么?   我是你为了你所谓的“媳妇”,随意使用的工具吗?利用我干活做事,帮你攒钱,最后让你美美满满娶个大胖媳妇!   你可真行啊白夏!   这么多天同床共枕,朝夕相处,无数细节像极了平凡的夫妻,可是呢,这个小土包子心心念念想着娶媳妇!   真看不出来他还想着女人!   呵。   祁桑源那双凤眼在黑夜里狭长而明亮,阳鬼的特质让他在黑暗中视物清晰。   白夏毫无防备的躺在他身边,几乎被他拥在怀里,酣睡着显露出漂亮的容颜,乖乖巧巧漂漂亮亮像个在男人怀里被宠爱的小媳妇。   祁桑源垂首贴近他,在他的鼻息嗅了嗅,痴迷的感受如此暧昧又香甜的气息,然后偷偷地在他浅粉色的唇上吻了吻。   好甜。   他心想,娶什么媳妇,吃什么苦攒什么钱?你只要好好的在我身边,做我的小媳妇就够了。   我什么都依你。   做你的阳鬼,我心甘情愿。    第23章 乡村爱情11   祁桑源之前见白夏攒钱这么辛苦,本来想抓点鱼、或者帮人干些活赚钱填补家用。   可现在他一分钱不想帮白夏赚,最好是把他白夏藏起来的钱找到然后大手大脚的花光!   祁桑源把家里摸了个透,好几个容易藏钱的地方他都在注意,有时候趁白夏不注意的时候小心翼翼的去翻翻,没想到钱没翻到,倒是把白夏那本术法书翻到了。   破旧的术法书夹在小学课本里面,还能看见歪歪扭扭的用泛黄的纸做的笔记。   字真丑。   可爱死了。   那术法本记载了阳鬼这一术法。   原来白夏每个月给他舔血,是为了加强这术法。   每一次都会让他更为听命,七次之后基本无法反抗施术者。   现在已经第三次了。   祁桑源感受了一下自身,就像记载的一样,他的身体素质变得很强,爬树干活都很有力气,甚至在晚上他所看见的世界很是明朗。   白夏要束缚他吗?   他一点也不怕被白夏束缚,他怕的是这个小没良心的用完他就扔。   没准就是用来帮着干活娶媳妇的,其他一点心思都没有。   哼。   没门。   祁桑源隔三差五给白夏抓几条鱼,他的手艺越来越好,给白夏煮得香喷喷的。   白夏开始还说他两句,让他去卖,但是美味的鱼肉彻底让他闭了嘴,几乎已经宣布鱼肉是他最爱吃的食物。   隔几天就眼巴巴的张望,盼着祁桑源给他抓鱼来吃。   祁桑源并没有那么惯着他,有时候四五天,有时候六七天才去抓几条。   要是白夏对他好点儿他就早两天给他去抓。   白夏也没动用那个术法,他那么好面子,要是强迫祁桑源给他抓鱼不就明摆着让人知道他馋吗?   祁桑源还这么老老实实干活做饭,什么都听他的,要是这点小事还动术法,简直没天理。   祁桑源美滋滋的过着日子,心里计算着白夏一分钱也没存到,藏在角落里那二两碎银根本娶不了媳妇。   这两天白夏又是说话甜甜的,祁桑源心里一飘,已经去河里给他抓鱼了。   秋天山里河水很凉,祁桑源身体素质这么好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在河里泡了一个小时连嘴唇都青了,上岸穿衣服的时候打了个喷嚏。   过了好一会儿身体才热乎起来,他编了几根草绳子拎着鱼,回去的时候顺道去菜地里摘了些姜蒜葱,捆了一把青菜,哼着小曲儿回家。   脑子里琢磨着怎么把这顿做得如何美味、把白夏馋的流口水,白夏肯定又会说他厉害,估摸着今晚白夏还会把碗洗了,也许还能蹲在一旁守着帮他洗衣服。   睡在床上还会把被子多让给他一点。   然后就会挤在他身上取暖。   好可爱。   最近白夏养回来了点气色,整个人更加白嫩灵透,漂亮得让人随时都想亲亲。   可是他不敢。   只能明里暗里糊弄白夏,让他别出门,出门都罩着袍子。   他怕白夏被别人看见。   怕被别人觊觎。   他更想把人藏起来,最好白夏只在家里编几个草蝴蝶,读几篇小学课本,反正现在他力气大干活利索,白夏所有的农活他一个人干完绰绰有余,甚至回家还能洗衣做饭暖被窝。   祁桑源拎着鱼哼着小曲快乐的回到家。   手触碰到门,他身体僵了一下,接着快速的跑进院子里。   家里的气味不对,还有别人!   他匆匆跑进去,正好看见屋门外倚着个高大的男人。   那男人满脸笑意的垂着头,而白夏正站在他对面,仰着头开心的笑着。   那狗男人说了什么,把白夏逗得笑得灿烂极了。   鲜活美丽像暗夜里发着光的珍珠,宛如山林里漂亮的山精般,笑得可真好看!能把人迷昏!   白夏听见脚步声,扭头笑着朝他招手,“正好又抓了鱼!你快去把鱼煮了,今天留骁哥吃个饭!”   这还吃个屁!   祁桑源怒气冲天大喊大叫:“我不活了!你把我煮了祭天!”   白夏很搞不懂的去拽他的衣服,“你怎么了?人家骁哥特意给我买了新衣服,那可是去县里商场买的,好端端的你闹什么脾气?”   县城商场买的衣服就把你骗到了?   我他妈能把整个商场买下来!   祁桑源狠狠的看着白夏,突然拉起白夏的手就往外走。   白夏一个不提防被拉着走了七八步,“你干什么你?去哪里啊!家里还有客人呢!”   客人个屁!   他想撸起袖子把那狗男人宰了!喂他一脸猪屎!   再待一秒他要动刀!   我在外面累死累活,你在家里对着别的男人笑?   还把人招进家里了?   但是。   白夏的手已经在他手心里挣扎了,他的心脏气得蹦蹦跳,但还是在强迫自己冷静。   好一会儿,他终于转过了身,他那双漂亮的凤眼委屈巴巴似的垂着,小声的说,“我这不是想把鱼卖了给你攒钱吗,我不熟路,你告诉我怎么卖,夏夏,我想赚很多钱给你花。”   那未来的什么小媳妇都是假想敌,现在真正的敌人就在眼前!   他得把这个开拖拉机的狗男人比下去!   第一步就是要挣钱! 第24章 乡村爱情12   王骁早就想给白夏买两身衣衫。   上回把白夏的衣服撕破了,他心里很过意不去,一直想给白夏买新的,去了镇上好几次都没有遇见合适的,这回去县城,总算买了几件好的。   恰巧入了秋,就买了两件厚实的长袖长裤,连外套都搭上。   之前白夏掉的鞋子在他拖拉机轮胎下找到了,他拿着鞋子对比了码数,给白夏买了一双球鞋,白夏的身形一比划,他大致知道了尺码。   白夏长得并不高大,却是个极为漂亮的衣架子,王骁把衣衫往假人身上一比划,回忆起上回在家里摸过的尺码,估摸着白夏的码数就装了袋。   要是穿不上可以来换。   衣服裤子一共花了好几百,这是他最近最大的开销了。   大约是见白夏小小年纪不容易,他自己也是没有父母,从小跟着亲戚,自小就干农活,可是他好歹力气大,而白夏生得漂漂亮亮,力气没有几斤,身边连个亲戚都没有。   衣服提到白夏家里,白夏正在喂鸡,一见他过来是送衣服的简直高兴得不得了。   白夏开开心心搂着衣服跟要过年似的,还说要杀鸡留他吃饭。   没想到刚说完这句话,祁桑源就回来了。   不仅回来还发疯。   王骁真没见过这么作的人,不知道这种家伙白夏为什么还要留他到现在。   可能这个大少爷脸皮厚得可以,看他又作又装的熊样就知道白夏没少被他糊弄。   王骁故意走过去,“你是要卖鱼吗?这应该有两斤,能卖十五。”   白夏:“我以为能卖十八呢。”   祁桑源又把白夏扯过来了点,不让白夏里王骁太近,“我这鱼品相这么好,怎么不能卖十八?夏夏,别听他瞎说,我们去村口去卖好不好?”   白夏左右为难,王骁给他买了这么好的衣服,杀鸡款待绰绰有余,他之前被弄坏的衣服不值一点钱,更何况王骁买了好几件,他赚大发了。   可是他水都烧开了,早就决定杀鸡,加两斤鱼太奢侈,祁桑源这可是第一次松口拿出去卖,他想养成祁桑源勤俭持家不大手大脚的好习惯,不太想错过这个机会。   白夏想了一会儿,说,“祁桑源,你去村口把鱼卖了吧,我在家杀鸡。”   祁桑源瞬间裂开了。   “你还杀鸡?”祁桑源瞳孔震怒,“你把我支开,然后和这个狗男人在家里杀鸡!?他是玉皇大帝还是王母娘娘?要你这么供着?你平日里多节俭,怎么碰上他就这么奢侈!”   如果留着那狗男人在家里,孤男寡男的,谁知道他要做出什么!?   祁桑源怒气冲冲把鱼挂在灶台勾上,拿了一把大菜刀站在门口挥舞,“来啊!过来杀鸡!”   那气势跟要砍人似的,白夏都被他镇住了。   王骁冷冷看了他一眼,笑,“好啊,白夏,你要杀哪只鸡,我来帮忙。”   王骁干活比祁桑源更利索,他杀起鸡来只是一眨眼,鸡已经在地上抽搐。   祁桑源怕被白夏看见了这狗男人的优点,慌忙把白夏手中的热水提过来,堵住门口挡住白夏的视线,“你去洗菜,这种粗活交给我就够了,保证把鸡给你处理得干干净净。”   他这话说得漂亮,就算王骁比他干活利索,可是这么一说全成他的功劳了。   白夏嚅嗫了两句,去洗菜了。   祁桑源把热水往上一淋,不一会儿可以拔毛。   两个快一米九的大男人蹲在地上拔毛,祁桑源扯着死透了的鸡翅膀不想让王骁碰,可王骁也当仁不让,扯着鸡腿已经利落的拔了半边。   祁桑源这拔毛的活的确比不上王骁,只能咬牙切齿的放狠话。   “你他妈有病,是不是盯上白夏了?无事献什么殷勤?白夏的衣服用得着你买?你那二两臭钱比不上我手里落下的一个子!”   王骁说,“上回扯坏了他的衣服,我是来赔衣服的,白夏客客气气请我吃饭,这是他家,你做什么主?”王骁盯着他,“祁大少爷,你什么时候回去?白夏一个人不容易,你要是有点良心就快点走。”   祁桑源呵呵两声,得意的笑了起来,“我是想走啊,可是夏夏不让……”他故意拖长了调子,“夏夏为了不让我走还在我身上施了术法,把我变成了他的阳鬼。”   “阳鬼?”   “你可真蠢,这都不知道?”祁桑源笑着,好像这是只有他和白夏知道的秘密般,“那个术法让我和他有很亲密的联系,因为夏夏离不开我,哎呀,你不知道他可怕冷了,晚上要我帮他暖床,没办法我天生体热,这种优点挡都挡不住~”   王骁皱起了眉头,这时白夏已经在屋里喊,“好了吗?”   祁桑源连忙扯着嗓子回应,“好了好了,夏夏你别急,我就来!”   他趁着王骁不注意快速的拔了两下,然后迅速拎着鸡冲洗干净上了厨房。   王骁不争不抢,在后面慢条斯理的把手洗干净,站在门口一瞧,那祁少爷又在卖乖讨巧,逗得白夏说说笑笑。   白夏漂漂亮亮站在一旁,像个小宝贝般乖巧的洗菜,那祁少爷故意挨着他很近,手肘时不时会碰到白夏。   农舍的门都是敞开的,白夏的房间也没关上,从门口可以看见里面摆设。   整整齐齐干干净净,还在一个草篮子里插上几个精美的草蝴蝶,配上几些野花和狗尾巴草,错落有致非常漂亮,摆在桌子上很是清雅,搞得跟婚房一样。   那床也不大,如果按照祁桑源说的他和白夏一起睡,那得是把白夏抱在怀里。   就上回白夏藏在他拖拉机里跟着他回家那次来看,白夏并不知道防备男人,他的脑子里估计没有一点男人和男人会怎么着的意识,这个狗屁大少爷估计在晚上,在白夏睡着的时候。会贴着他的唇反复亲吻,更有可能的是在黑夜里,在没人知道的被子里,搂着白夏偷偷摸摸窸窸窣窣做着猥琐恶心的事。   白夏是一点也不知道,也许腰上被磨破了皮,也许第二天早上手心有什么不适,他肯定以为是昨天干活碰到的,根本不会怀疑到祁桑源身上。   王骁的瞳孔暗了下来,这个狗屁少爷在白夏身边居心叵测,总有一天白夏会吃亏,他要想个办法把人弄走。   一顿饭下来白夏吃撑了。   本来是为了请王骁吃饭,没想到祁桑源一个劲的给他夹菜,王骁也给他夹了好几次,菜也做得好吃,没注意就吃撑了。   祁桑源送走了那狗男人,关起门来帮白夏揉肚子。   白夏躺在床上有点难受,祁桑源拿枕头和被子卷成一团给白夏垫着肩膀,轻轻的帮他揉肚子。   白夏的肚子没有一丝赘肉,但是软乎乎的,祁桑源揉得心猿意马,有点想把白夏抱在怀里揉来揉去。   他在白夏的耳边轻轻的说,“都怪我给你夹太多菜了,把夏夏的小肚子吃得这么撑,跟怀孕似的。”   祁桑源本来是随便说一句,白夏吃撑了也看不出肚子,但话出了口他瞬间脸红了。   怀、怀孕……   白夏仰着头有些难受的皱着眉,他白玉似的脖颈颀长,呼吸起来很是温热。   好可爱。   好、好涩……   肚子都撑坏了。   祁桑源捂住鼻子,他简直要流鼻血了!   这个时候白夏突然难受的喊了一声,祁桑源连脖子都红了。   那声音软绵绵的,像撒娇似的……   但事实上白夏是被没轻没重的揉痛了,“你怎么这么没轻没重,要把我按坏了!”   按、按坏……   天。   他怎么能说出这种词语。   这该不会是什么违禁词吧?   白夏嘟囔两句,又说,“骁哥说我这屋里很适合做个炕。”   祁桑源稍微清醒了点,“做个炕干嘛?”   白夏:“听说那玩意冬天都暖呼呼的,到时候我就睡在炕上,我的床给你用,咱们就不用挤了。”   祁桑源咬了咬牙。   好啊!   原来在这等着他呢!   那狗男人真是个心机婊,不声不响的给白夏上了眼药!   居然想拆散他和白夏!   这男人真他妈狗! 第25章 乡村爱情13   祁桑源此后跟开了挂似的,他口才不错,很快和村里的人熟络下来。   有时候抓点鱼去卖,有时候帮人做点工,大半个月下来帮白夏赚了好几百块钱。   白夏欢欢喜喜的,家里的活都不让他干,白夏把家务都干了,喂猪喂鸡做好饭等着他回来。   祁桑源美滋滋的享受了一把回到家吃白夏做的饭待遇。   这不就是丈夫在外赚钱养家,媳妇在家洗衣做饭的典范吗?   真棒。   祁桑源把这两天攒的一百块钱交给白夏,白夏贴心的帮他夹了一个荷包蛋,那荷包蛋点缀几些绿油油的葱花,一看就很好吃。   祁桑源美滋滋的咬了一口,真香,连忙给白夏也夹了一个,“夏夏你现在在家里做饭就行了,如果不想做饭,就等我回来做,我现在力气可大了,什么都能干。”   就算白夏什么也不做,就在家里数数钱都可以,他回来能把家务活全部干完,他也很喜欢这样,比起在外面赚钱,他更喜欢和白夏一起在家里,白夏就是说他几句他都开心。   在白夏眼里,祁桑源就是个听话又乖巧的摇钱树,他在外面干活一天比什么都强,白夏恨不得把所有农活都干了,只让祁桑源去赚钱。   白夏现在一点也离不开他,恨不得他一辈子留在自己身边帮忙,心心念念要好好控制他。   白夏说:“这些你都不要操心,你安心在外面赚钱吧。”   祁桑源:“那你少出点门,现在外面天气冷了但是太阳还是很大,你出去一定要穿大袍子别让人看见。”   免得被人惦记。   “嗯。”白夏看着他说,“吃完饭你来一下。”   祁桑源兴冲冲的跟着,抢着帮白夏洗碗,满怀期待的等着白夏要做什么、给他什么奖励。   白夏却是又让他舔血。   前几次祁桑源都很乐意,现在他知道白夏这么做的原因,已经不想认从了。   他心里没底,生怕白夏用完他就扔。   祁桑源说,“你别割破手指,有伤口对自己不好。”   “没事。”   “你为什么老是让我舔你的血?”   白夏说得很直白,“为了让你成为更好的阳鬼。”   一点也没想掩饰。   “夏夏,我不听话吗?”他把白夏的手放在手心里搓了搓,“我什么都听你的夏夏,你还对我不放心吗?”   祁桑源这么一说,白夏几乎没有法子让他舔血,如果祁桑源不听话还好,可现在不仅听话,简直是肝脑涂地,他要是动用术法强迫他舔血很可能会破坏他的听话程度。   两人一番交流,白夏依旧没有说服他,祁桑源这次很不听话,白夏只能抓着他错处,“不是说好修个炕吗,都快冬天了,你怎么还不来帮忙?”   祁桑源打哈哈,“这阵子村里忙,赚钱可多了,等忙完这一阵子再说。”   他才不弄那个什么炕呢,到时候炕好了,那他岂不是要孤零零的一个人睡?   炕一直没弄,很快就到了秋收。   祁桑源干活得力,很快就收好了稻谷,他忙活的要命,不仅帮白夏收成,还去别人田地帮忙干活拿钱。   祁桑源千叮咛万嘱咐让白夏待在家里就好,但是白夏闲不住,去田地里看了一眼稻谷是收好了,但是稻草还没来得及捆成扎,他心里想着祁桑源整天这么忙活了,他不能什么也不干。   白夏在田地里捆了一会儿稻草,碰到了王骁。   王骁也是忙活收成,碰上白夏在捆稻草,就去帮忙。   他比祁桑源更熟练,也做得更扎实,不一会儿就帮白夏弄得妥妥当当。   王骁说:“我的玉米地恰巧收成了,玉米又甜又糯,吃不完,你跟我去拿点?”   白夏很喜欢吃甜甜的东西,比如南瓜、红薯之类很甜,他也喜欢吃玉米,王骁家中的玉米是出了名的甜。   但最近祁桑源时不时会提醒他,说王骁那么没事干嘛对他那么好?并且用特别严重的语气说了一些事,搞得白夏有点被洗了脑。   是啊,王骁没事为什么对他这么好,他又不是他的阳鬼。   祁桑源说王骁肯定是想偷他家的猪,他说村里人说王骁手脚不干净。   白夏有点犹豫。   王骁又说:“玉米太多了,想让你帮忙一下,我拖拉机就在一旁,到时候扛一袋玉米回去给你。”   白夏完全心动了。   王骁让他帮忙收玉米,不算无功不受禄。   而且是去王骁的玉米地,不可能偷猪。   最重要的是。   可以搭王骁的拖拉机唉!   白夏坐在拖拉机的副驾驶座两眼放光心跳加快,又拘谨又兴奋。   王骁一边开拖拉机一边笑,“你别怕,我开得很稳。”   白夏一眼不眨的看着他,看见王骁一会儿打方向盘一会儿挂个挡,双脚也没闲着,动一动就能刹车,他在小小的驾驶舱里控制着整个巨大的拖拉机,外面的风灌了进来,王骁的黑发被吹了得飞舞,他像一只凶猛的豹子自在肆意的笑,“你看是不是?”   白夏小心翼翼勾着窗,风灌进来把他的袍子吹得猎猎作响,白夏取下帽兜快乐的在窗口吹着风,看着景物快速的倒后,看着前方泞泥小路在巨大的滚轮下被碾压着无阻的前行,他几乎要手舞足蹈。   王骁种了一大块地的玉米。   “你喜欢哪个就自己摘,摘不到就喊我。”   王骁的玉米地密密高高,好多都比王骁都高,玉米大个,长势极好,王骁这块地的玉米是经济作物,扛出去是卖的,一年能赚上万块。   他手脚极快,不到一会儿就利索的摘了一大袋。   白夏在一旁帮着摘。   王骁说,“没事儿,不用帮我,我手脚快,这些这两天就能摘好,然后就能拿去卖。”   “这能卖多少?”   “估摸一万多块钱,老板已经订了。”   白夏咽了咽口水,“这么多?”   比他这些年抠抠搜搜攒的钱多多了!他的钱加上了不正当来路拮据的过着才攒了一万,王骁只是种个玉米而已。   王骁笑道:“我知道门道,要是你想种我可以教你。”   白夏完全心动了,兴致勃勃的问怎么种的。   王骁说:“今年冬天你就跟着我学,我除了种玉米还有其他经济作物,一年下来能赚好几万,我也认识一些卖货的老板,你要是种得好,我让他们一起收你的。”   白夏高兴极了,这会儿恨不得把王骁供起来。   几万块啊!他发达了!   白夏现在连玉米的便宜都不想占了,只想巴结好王骁,于是特别殷勤的帮他收玉米。   他穿着厚厚的不透风的黑袍子,秋天虽然气候比夏天凉了,但是下午的太阳依旧很大,白夏收玉米的时候,袍子里会打出一截白玉似的腕子,太阳晒得有些泛红,看着白白嫩嫩的细腻无比,更多的时候会踮起脚尖收更高的玉米。   作为经济作物的玉米比平常高很多,有的白夏踮起脚尖都够不着,他仰起头露出大帽兜下漂亮的小脸,本来不适合被晒的皮肤被太阳晒得红透透,整个人像件美丽灵透的珍宝。   是要好好在家里珍藏的宝物,不适合在外面经历风雨磨难。   更不能做这些粗活。   王骁声音有些温柔,“白夏,你去那边坐着等我,我一会儿就收好,我给你装一大袋玉米好不好?”   白夏生怕他觉得自己干活不得力赶自己走,连忙说,“骁哥,你别看我块头不大,我干活可行了!”   白夏不等他说,连忙跑去更深的玉米地里帮忙收成,王骁的手往前一抓没抓住,白夏已经一溜烟的进了更深的密从里。   白夏背着大袋子往里面跑,他今天得表现出自己厉害的干活能力,争取得到王骁的全方面认可,让王骁明年带着他赚大钱。   他跑得太快,突然被什么绊了一下,身体猛然栽倒在玉米地里。   哗啦啦的撞到了一地的玉米杆子。   水像可怕的猛兽一样喷了出来,宛如下起了暴雨,白夏淋了满身。   他的腿被锋利的利器狠狠刮了一道,从膝盖到腿根瞬间流出了鲜艳的血。   他慌忙无措的趴在地上,回望把自己绊倒的东西。   这是一个自动洒水器,白夏没有见过这么先进的东西。   他的腿不仅被刮伤了,还崴了个大跟头。   更可怕的是他闯大祸了。   他不知道这个是什么,有没有什么可怕的后果。   王骁知道后会不会责怪他。   会不会不带他赚钱了。   第26章 乡村爱情14[含入v   王骁先是听见玉米杆哗啦啦一大片响,白夏的动静还挺大,但不一会儿只是平平常常的风声,再也没有特别的声响。   他以为白夏跑得太快,也许他去追他,说不定会把他吓到,这会儿肯定在小小声的收玉米。   王骁不指望白夏帮他收多少玉米,他这次让他来只是为了给一下玉米给白夏吃,顺便提些带他种经济作物的事,免得他被姓祁那家伙哄得晕头转向。   他收了一会儿又觉得不对劲,白夏那边太安静了,仔细听好像有细小的流水声。   王骁放下手中的活,从白夏刚刚走的方向走过去。   玉米地密密厚厚,白夏已经在很深的中心地带,白夏经过的地方有一道稍微宽点的玉米杆子缝,王骁的手拨开玉米杆子一步步往里走,仿佛是密密的山丘一样,一座又一座的接踵遮挡视线。   突然,从更薄的玉米的杆子里,透出宽敞亮堂的空间,他的手穿插过去,往旁边一拨。   心脏猛然跳动快起来。   白夏半跪在地上,正用他那件厚厚的黑袍子盖在地上,用身体抱着,捂住喷涌而出的自动洒水器。   没有了黑袍子的遮掩,他纤细单薄的身体暴露在黄昏的余阳里。   他里面穿着一件薄薄的白色长袖,洒水器的水像下了暴雨把他淋得浑身湿透,半长的黑发滴落透明的水珠,像浓墨一样贴在他白皙的皮肤,咋一眼看去,美丽浓艳到能炸出人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又可怜极了。   那么少的衣服,湿了水能透出细嫩雪白的皮子,小脸白得像雪,一看就是冷极了。   他看见王骁来了露出了一个惊慌的表情,仿佛做了什么天大的坏事被人发现了似的。   王骁连忙去把洒水器的开关关了。   为了不淋在人的身上开关在稍微远一点的玉米丛里,白夏不熟悉王骁的玉米地,也没见过这东西,当然是不知道的。   王骁又快速来到白夏身边轻声哄他,“没事吧,吓着了吧?是个自动洒水器,有没有淋着什么?赶紧回去换身衣服。”   白夏焦急的说,“我不小心碰到的,我平时干活可厉害了,不会碰到这些东西的!”   好像生怕王骁怪罪似的。   王骁脱掉手套,很温柔的帮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水,“别怕,我不会怪你的,我知道你干活麻利,这只是个洒水器,关键是你淋着了,冷不冷?”   白夏可能是以为自己闯了什么大祸,以为他要是干活不得力王骁不会带他赚钱,好像在他眼里淋了一身没什么,王骁对他的认可才重要,生怕王骁对他的能力质疑。   白夏听他这么说,终于松了气,他笑了笑,“没事,待会我帮你收玉米,骁哥去忙吧,我这边收拾一下。”   王骁如果能像祁桑源一样可以用术法控制,白夏肯定没这么巴巴的赶上,可王骁无法用术法控制,还手段灵活能赚钱,是白夏羡慕极了的人,现在王骁主动说能带他赚钱,他一定不能错过这机会。   王骁见他还坐在地上,以为他不好起来,便用手去拉他,没想到一轻轻一拉,白夏盖在腿上的黑袍子掉在了地上。   露出了鲜血淋漓的伤口。   那伤口触目惊心。   鲜红的血伴着水流流了一地,在深黑色的泥土里看不见影,但是没有的大黑袍子的遮挡,浅色的裤子和衣角全是可怖的血迹。   王骁心惊肉跳,连忙去看他的伤口,只见一道深深的刮痕从他的膝盖割到了腿根,皮肉都翻了出来,他又慌忙的看有没有伤到大腿动脉。   虽然没有碰及大腿动脉,但是只差那么三寸。   王骁一身冷汗淋漓,他俯身把白夏抱了起来,抱在更干燥的地方去看他的伤口。   “这么大的伤口,你怎么一声不吭的?”王骁看着他的眼睛,“你怎么这么傻?还去捂着洒水器?还在应付我?还想瞒着我?”   白夏张了张嘴,以为王骁在怪他。他其实很疼,但是姑且能忍受,现在王骁这么一说他,他以为王骁以后不带他赚钱了、嫌他麻烦,他瞬间红了眼睛。   王骁的心里一阵酸涩,连忙压着声音哄着他,“我不是在怪你,我是在……担心你啊……”他安抚般的摸了摸白夏的头,“还有哪里弄着了,告诉我,我抱你回去。”   白夏声音小小的,“脚崴了一下,脱臼了。”   王骁有治脱臼的经验,连忙蹲在地上帮他整脚踝,白夏的脚踝雪白纤细,把破旧的鞋子脱了,指头脚尖泛着鲜嫩的粉色,脚踝红肿起来被他白玉一样的肤色衬托起来就很可怖,王骁做什么事都干净利落,这次突然不太敢下手。   他怕把白夏弄疼。   他轻轻的说,“有点疼,你忍一忍。”   白夏咬着牙等着他整脚踝,王骁狠下心用力一掰,‘咔嚓’一声,白夏疼得惊叫起来。   王骁连忙半搂着他的肩轻声安抚。   这时,玉米地里一阵混乱的响动,像是匆忙的脚步声在地里奔走,两人沿着声音去看。   厚厚的玉米杆子被猛然拨开。   只见祁桑源满脸怒容的僵硬站着,咬牙切齿,那一字一句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般,“你、们、在、做、什、么!?”   祁桑源今天干完了活拿到了一百块钱。   这是他这么多天以来赚得最多的一天。   一百块钱在村里能赚到真的很不容易,但是他今天帮三四家收了农作物。   拿到钱的时候天色尚早,他乐滋滋的想着白夏要是知道他一天能赚这么多是什么表情。   嘻嘻,一定是眼睛放光笑着夸他厉害!   今天恰巧村里有人来卖猪肉,这些天他们家吃的荤菜最多的就是鱼,从来没见一顿猪肉,而白夏那么在意家里的猪,祁桑源猜他肯定是特别喜欢吃猪肉。   祁桑源又买了两斤猪肉、两条新鲜的排骨装上。   他嬉笑颜开,村口几个大妈见他这么高兴,和他搭了话。   他现在在村里已经是熟面孔,村里人估计认识他的比白夏多多了,几个大妈特别爱八卦,见他长得好又能干活,好几次要给他说媳妇。   今天见他买了好几斤猪肉,又开始瞎打听。   “小祁是白家什么亲戚,哪个村的,以前怎么没见过?”   阳鬼肯定不是什么能见光的,祁桑源在村里只说是白夏的亲戚,但是从没明确说是什么亲戚。   不能说得太近,如果说近了,万一以后要公开了肯定被村里说三道四。   祁桑源说:“我是夏夏很远很远的远房表哥,家里揭不开锅,来投奔他。”   大妈惊讶,“你干活这么利索怎么可能揭不开锅。”那大妈又悄悄和他八卦,“那坡头的白家不怎么对劲,我劝你早点在村里落户,那天我和你说的我侄女……”   祁桑源不太高兴,“怎么不对劲?”   大妈神神秘秘说:“他家是接鬼神的,听说门道很深,你不知道吧,他们家当年也是突然有外村的人来的,但是那下场……”   “什么下场?”   “那外村的像是中了什么邪一样魇住了,糊里糊涂跟着人过了一辈子,回过神来孩子都有了。”   祁桑源露出惊讶的表情。   大妈哈哈笑道,“不过白夏是个男娃娃,肯定不会把你怎么着的。”   祁桑源的嘴角肉眼可见的上扬。   谁说男娃娃不会呢。   他们家都有这种传统手艺了,谁也不能保证。   难保白夏不是这么想的。   说不定早就有了想法,这小土包子还给他藏着掖着。   藏得够深。   祁桑源心情顿时大好,提着几斤猪肉几乎是小跑回去,他边跑边笑,怕村里的人觉得他是神经病给白夏招黑,到了没人的地方才快乐的唱歌。   他在院里一喊,却没听见白夏出来接他。   这几天他能拿钱回家,他要是回来发出点声音,白夏一定是像只小鸟一样过来接他。   今天不在,肯定是不在家。   祁桑源找了一圈,确定白夏不在家。   他把肉放好了,出去找白夏。   白夏总是闲不住,说不定又在外面干活了。   他去田地里找了一番,这时,恰巧有个人路过,祁桑源一问,那人说,“坡头那孩子好像坐着王骁的拖拉机走了。”   祁桑源的心里一咯噔,连忙问,“哪个方向?”   那人指了指,“那边,王骁的玉米地在那儿。”   祁桑源匆匆忙忙赶到玉米地,他是白夏的阳鬼,隐隐约约有一些的联系,像是有个方向指引般的,他精准无误的冲进玉米地里。   那玉米杆厚厚密密的,人一进去全然找不到,那么一大片,秋风一吹,什么人声呼喊都听不到。   白夏那么好骗。   现在进去多久了?   他像一头奔跑的狮子,冲进玉米地里踩到了一大片玉米杆,哗啦啦的响声赶不上他的衣角,他迅猛无比的扒开一层又一层密密的玉米杆。   这时,他突然听见白夏一声痛苦的惊叫。   他寻着声音猛然冲了过去,冲进了早就倒了一片玉米杆子的的空旷中心之地。   他的双眸几乎是眦裂般的瞪大看着。   从他这个角度看去,只看见王骁半跪在地上,一只手抓住了白夏的脚踝。   白夏的皮肤雪白如玉,如今被晒了一番,关节都是红彤彤的,显得更为鲜嫩灵透。王骁一身扎实的肌肉,肩宽腰窄劲瘦有力,那手臂是泛着日光的古铜色,往白夏的脚踝上一抓,宛如是无法挣脱的钢筋铁骨。   单单这一小个画面截图就能让祁桑源把人往死里揍。   更何况,从他这个角度看去,王骁正是搂着白夏,白夏在他高大的身躯里只露出雪白的腕子和几些柔软湿润的黑发。   他被藏在晦暗的阴影里,刚刚还吃疼的惊叫了一声。   不知道被弄成什么样了。 第27章 乡村爱情15(三章合一)   “你他妈找死!”   祁桑源一把将王骁揪了起来,不分青红皂白狠狠揍了两拳!   他现在劲儿大,身体素质非常好,两拳就把王骁打得嘴角流了血。   王骁本身身体很好,这么多年干活和独自居住练就了一身本事,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就开始回击,他咬着牙狠狠回了祁桑源两拳。   他喊:“你冷静点!”   祁桑源双眸通红,跟发疯的似的要把王骁打死。   王骁喊道:“白夏现在受伤了,不能耽搁!”   祁桑源几乎没听见王骁的话,力道十足的拳头又抡了过去。   白夏坐在地上焦急的喊:“祁桑源你干什么这么打人!”   白夏的声音一出来,祁桑源总算听见了话,但白夏那么一说,他更是怒火中烧。   怎么只说我?   他干了什么事?   他也打我了,你怎么就这么帮偏架?   白夏本来就很疼,现在他的阳鬼又不听话,心里一着急就站了起来,腿上一点劲都没有,还疼得一哆嗦,他吃疼的“嘶”了一声,又重新重重的坐在地上。   祁桑源耳尖的听见他的声音,转头一看,再也顾不了什么打架。   王骁一拳过去没有收住力道,从他的脑袋狠狠来了一个拳头,他跌似的后退两步,再也不管什么王骁什么吃醋什么怒火,连被打也没有任何反抗,他慌忙冲到了白夏跟前,“你怎么了!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白夏脸色苍白,浑身都湿透了,衣角和裤子上全是血,一看过去是鲜血淋漓,凄惨得他心尖尖都在冒烟。   祁桑源吓得浑身冰凉,沿着血迹看见了白夏那一大长条的伤口。   好像他也跟着疼得牙齿打颤似的。   他焦急的喊的起来:“医生!快,快来看看啊!”   说完之后才回过神这是村里,他不是祁家大少爷,是个乡野村夫,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离医院很远,家里也没有医生。   他手抖着过去抱白夏,不知道碰到了哪里,让白夏又疼得轻呼。   王骁皱眉道:“我来抱他,你手太重了!”   祁桑源把白夏搂住、护在自己怀里,冷冰冰的盯着王骁,不让王骁碰一丁点,他这次是轻手轻脚的把白夏抱了起来,稳稳当当的大步走。   王骁也不做他说,连忙去开拖拉机,招呼祁桑源上来,“快点!村口那边有医生,两三里路。”   祁桑源抱着白夏爬上了拖拉机宽大的倒斗,泞泥马路坑坑洼洼,王骁着急开,速度很快,拖拉机里并不好受,祁桑源把自己做垫子让白夏靠在他身上。   这样白夏能好受很多。   白夏脸色苍白,“这么点伤不用这么大动静,回去包扎两天就好,去医馆贵。”   祁桑源温柔的拍了拍他的背脊,“夏夏别担心,我能赚很多钱,我们让医生处理伤口,身体才是本钱。”   脸都白了还说没事,不知道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平安长这么大真是大幸,这么大的伤口必须打破伤风针。   祁桑源轻轻碰了碰他的额头,白夏已经开始发热了。   估计已经很不舒服,所以没怎么说话。   拖拉机开得很快,不一会儿就到了医馆。   村里小小的医馆,医生是个老大夫,看见白夏这伤口连忙帮着清洗处理,但是村里没了破伤风针,必须去镇上打。   老大夫皱眉,“人已经发烧了,衣服都是湿的,我这边能治感冒发烧,但是没有破伤风针。”   天已经快黑了,村里到镇上至少两个小时,只能寄希望于王骁的拖拉机。   王骁连忙说:“我带着他去,两个小时就能到。”   祁桑源不再和他争风吃醋,立马说:“我赶紧回家拿些干衣服给他换上,路途远夜里凉免得夏夏冻坏了!”   这里离家里有些路程,但祁桑源脚程快,飞速跑回了家收拾衣服。   拿衣服的时候手指突然碰到了一个盒子,他打开一看,全是白夏攒下来的钱。   他的手顿了一下,再也没有犹豫把钱也一并带了上。   来回只花了不到二十分钟,祁桑源把白夏抱上拖拉机才小心翼翼的给他换衣服。   他怕耽搁白夏打针,也不再顾及王骁。   白夏有点昏昏沉沉,但是并不是不能动,他自己脱了衣服缓慢的在换,祁桑源侧身挡在王骁的视线,辅助白夏换好衣服。   山里的夜凉,好在祁桑源也拿了一件厚实的棉衣,白夏换上干爽的衣服总算舒服多了,祁桑源用大棉衣把他包得严严实实,好好护着他抱在怀里,白夏昏昏沉沉的仿佛在被子里睡觉,闭着眼睛很快就睡了。   王骁专注的开车,余光稍微看了一眼,见祁桑源把白夏搂在怀里护得严严实实,脑袋都戴上了帽子,只留着鼻息露在空气里安全喘气。   那么护着,跟白夏是他的似的。   王骁的眼睛专心致志的看着前方,他尽力开得又快又稳。   到了平坦的路上才出声。   “祁少爷,今天到了镇上你可以回去。”   祁桑源冷笑一声,眼睛像刀子般的回望过去,他一声不吭也不回应,冷冰冰的看着王骁。   盯了一会儿,隐忍着怒意说:“你把他骗去你的玉米地想要做什么?他身上又有伤了,怎么一碰上你就会伤会疼?”祁桑源咬牙切齿,“你他妈给我老实点,等白夏好了看我这么收拾你,你给我等着!”   那玉米地那么高高密密,好几亩连着全是王骁的,白夏说王骁是拿玉米给他,可是拿玉米需要在那么中心地带吗?   祁桑源从外面跑进去都要喘粗气,那可多远?像是在得天独厚野外密室里,要是发生什么事,白夏连呼喊都没有机会。   根本不用捂住白夏的的嘴,海浪一样的玉米杆子在秋风里哗啦啦地响,任何人声都传不出去,就算白夏湿漉漉的被按在地里边哭边喊、被弄坏了也无人搭理。   那男人那么高大健壮,比白夏高了半个头,劲瘦的臂膀勒着白夏,在无人的荒野玉米地里做什么都可以,说不定还好来来回回弄好几遍,从日落西山到星火燃起,让白夏哆哆嗦嗦发着抖在他怀里取暖。   甚至,好面子的白夏不敢告诉任何人,那狗男人还会拿着这件事来威胁白夏听话,接下来白夏会隔三差五被带去隐蔽的荒野或是在他简陋的家中,隔音效果不好的时候白夏还会自己哭着捂住嘴。   只是这样稍微一想,祁桑源几乎要毁灭世界!   要是他发现这个家伙碰白夏一根手指头,他能砍死他!   王骁只露出一个冰冷的侧脸,抿着唇不搭理的开车。   就这个姓祁的人品,王骁就能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个家伙自己品行不端,一定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把各种恶劣的想象堆积在他身上,他现在要搭理一句,这车开得就不会安稳。   他想尽快把白夏送去医院。   镇上的医疗并不先进,但是打个破伤风绰绰有余,只是白夏高烧得厉害,他本来就怕冷,今天淋了一身的水,心里跌宕起伏大起大落,再加上伤口发炎几乎感染,高烧到了40度。   祁桑源吓得够呛,在他眼里40度的高烧是要进ICU的程度,白夏睡了一会儿就醒了,只是浑身软绵绵的没有任何力气,听到自己40度的高烧茫然的呆了一下。   “没事,多盖点被子捂一身汗明早就好了。”他又说,“家里的猪和鸡没喂,打完这瓶针就回去。”   祁桑源的心仿佛被重重的按住,既是酸涩又像被任意的搓揉捏扁,他想你都这样的还管什么猪和鸡?在我眼里你跟宝贝似的,破点皮我心疼得要命,你的心里却想着猪和鸡有没有饿着。   好像没把自己当回事般,真以为自己是个铁人了。   明明力气没个几斤,明明这么可爱这么招人,却总是没个自知之明。   你瞧,你进了镇上的医院,大晚上的医院没几个人,好几个小护士都来偷偷看你,还傻乎乎的攒钱娶媳妇?   祁桑源很耐心的哄他,“晚上回村没有车,这么大晚上得两百块钱才能回去。”   果然,白夏一听就打消了念头,对他来说两百块是笔巨款,这可不行。   祁桑源为了让白夏多住几天,就说:“那个王骁忙着卖他的收成,把咱们放在医院就回去和老板做生意去了,过几天他忙完生意咱们给些钱搭顺风车可以便宜点,哦,你别担心猪和鸡,我已经托人喂了。”   他压根不管什么猪和鸡,饿死和和他没什么关系,他只想白夏在这里安心治病。   这么高的温度不能马马虎虎打个针就走,这烧一时半会退不了,就算退了也要观察。   他更想的是,就这样白夏带回去,去城里,在更好的医院治病。   幸好那王骁这两天收玉米,大老板等着他把玉米弄出去,特别是今天,没什么空闲来在白夏面前晃悠。   但是过两天他也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   后半夜的时候白夏的烧终于退了,祁桑源在他床边哄了哄,他在黑暗里看了一会儿,去咨询台问护士雇了个护工稍微照顾一下白夏。   然后他大半夜的去租了个车开回了村里,他在房里收罗了一番,把白夏的身份证件等一系列重要的东西带上,临走时猛然回望了一眼房间,瞧见昨天白夏没事编的草蝴蝶依旧是新鲜漂亮,在黑暗里仿佛发着光。他没忍住把那几朵草蝴蝶也带上了。   他去厨房瞧了一眼,今天买的那几斤猪肉,本来想给白夏好好炖个排骨汤喝的,当时心心念念想着白夏吃得多开心,现在猪肉没了影子,一地乱七八糟的拖痕。   可能有野猫或是狐狸嗅着肉腥味进了厨房。   祁桑源把家里那头猪装上了车,又将家里养的十几只鸡全部包进了车里,连夜把车开进了镇上的杀猪场卖了,十几只鸡全部销向了市场。   单单带出一只鸡出来,凌晨四五点在一家小饭店租了灶台炖煮,买了个崭新的上好的保温碗,六点半准时拎着鸡汤粥到了医院。   这个时候白夏还没醒。   他给护工结了钱,把保温瓶和热水瓶工工整整的放在桌面上,搬了把塑料凳子坐在白夏的床边,伸手摸了摸白夏的额头。   还有点热。   他拿出体温计甩了甩,耐心的用酒精消了毒,放在手心搓了搓,让冰冷的水银体温计没那么凉,这才轻轻的放在白夏的腋下夹着。   到了时间取出来一瞧,三十八度一,还没退烧。   七点钟的时候白夏醒了,祁桑源拎着吊针瓶陪着白夏上了厕所,简单洗漱一下就伺候白夏吃早餐。   鲜美清淡的鸡汤粥要是在平时,这是白夏难得能吃到的美味,白夏努力的吃了好几口,但是生病胃口乏乏,剩下了很多。   祁桑源就着白夏的碗把剩下的粥全部吃了干净。   白夏不怎么精神的坐在床上,“我感觉自己好多了,我花了多少钱?”   祁桑源说:“没花咱们家的钱,你在那个姓王的玉米地弄成这样,当然是他赔的。”   才不是王骁赔的,祁桑源拿了白夏的钱交了医药费,王骁拿钱的时候他一点也不让,就是不想欠他的。   他现在这样说只是为了让白夏安心,免得他心疼钱。   白夏一听松了口气,没花钱就好。   但是这样和人撕破脸皮,骁哥明年还会带他赚钱吗?   祁桑源说:“其实去城里能赚更多的钱。”祁桑源轻轻是说,“夏夏,我们去城里吧,我赚了钱都给你。”   白夏从来没有想过要去城里,他家里养了猪和鸡,还有田地,怎么能荒废?   况且,去城里如果混得好,最多是像王骁打工那样一个月两千块,可是在村里如果学到了王骁的手艺,一年也可能有几万块。   他从小到大没和什么人交流过,不知道怎么和人相处,连隔壁村都没去过,听说城里人可多了,他贸然出去肯定是又土又没见识。   白夏说:“家里还有猪和鸡,去什么城里。”   祁桑源笑着碰了碰他的发梢,没有说话。   他现在不能让白夏知道他已经把猪和鸡卖了,要不然白夏可能会气晕。   至少等白夏病好了。   第三天白夏终于退了烧,祁桑源办的出院手续是下午,白夏上午就取了针,祁桑源背着个破背包仔仔细细的在收拾东西,“下午的出院手续,夏夏再躺一会,花了钱的不躺白不躺,现在外面风大。”   白夏想想也是,又躺了回去。   今天风大,但是个大晴天,镇上的床位不挤,这间病房只有白夏一个人住,病房里的光线很明亮,祁桑源坐在白夏的床边守着他。   “夏夏,我们去城里赚大钱好不好?”   问是这样问,其实早就做了决定,他已经约好了回城的车。   本来是拿着白夏的身份证买票,到了车站才想起自己身份证早就丢失了。   只能搭上不要证件的车,但是路途远,又贵。   白夏皱眉,“你怎么老是想去城里?”   祁桑源看着白夏,轻轻的笑,“我想赚更多很多钱给夏夏,然后给夏夏买个大车车,比拖拉机好多了的那种。”   “不行。”白夏并不赞同,“家里还有猪和鸡……”   祁桑源坦诚的接了话,“那些我全卖了。”   “什、么?!!”   ……   祁桑源疼得要命。   白夏在动用阳鬼的术法,来惩罚他做了错事。这是白夏第二次用这个术法,比第一次疼多了。   他的心脏好像被重重的碾压着,无法呼吸般的难受,好像被白夏握住手里揉捏抓挠。   祁桑源紧紧抓住白夏的手,“夏夏,卖的钱都在这里,我给你!你别生气!”   祁桑源匆匆忙忙把钱从兜里拿出来,白夏收了钱就往外走。   术法瞬间消失,祁桑源冷汗淋漓的趴在床边,他虚弱的喘了几口气,连忙跟上白夏的脚步。   伤还没好呢,白夏一溜烟就不见了。   医院里错综复杂,祁桑源从走廊跑了一圈也没见着人,他又急急的下楼去医院门口。   终于在门口瞧见了白夏的背影。   祁桑源追上白夏,紧紧抓住他的手腕,语无伦次的解释,“夏夏你别生气、你听我说,我是你的阳鬼,我什么都听你的,我只是想我没去城里赚大钱,想让你舒舒服服的生活。”   白夏冷不丁笑了一声,“你就是想去城里,先哄着我让我放下戒心,卖了我的猪和鸡拿钱跑了是不是?原来早就有了打算,怪不得上次不吃我的血。”   祁桑源抓着他的手,想将他的手指往嘴里咬出丁点血,“不是的夏夏!我现在就吃,你喂给我!”   谁知道白夏不乐意了,“不用了!我才不要你、不用你做我的阳鬼,别以为你厉害我离了你就没法活了!你爱去城里就去,我不拦着也不控制你,等我明年赚了大钱一丁点不分给你!”   祁桑源被他这一番话说得浑身冷极了。   那么费心的炼制阳鬼。   他疼了那么多天。   在臭烘烘的柴房住着六七天,陪着吃了那么多苦,帮他干活,什么都为他着想。   朝夕相处就算是条狗都有了感情。   你怎么说不要就不要!   祁桑源红着眼睛抓住白夏的手,死死地不放手,他心里想着反正是你绑我在先,这回轮到我的,很公平吧?   我把你带到我家里,我的房子又大又宽敞,全是我一个人住,你要是出去还得迷路,而你又不会和人交谈,到头来就得盼着我。   我到时候把金山银山成堆的衣服好物全部摆在你面前。   两个人在街上拉拉扯扯,白夏凶起来咬差点把他咬了一口,祁桑源个头高大,瞬间把白夏制服了,他箍着白夏的双手,没等白夏发动术法就拖着他走。   没走两步,两人跟前突然停了一辆车。   高档的商务车停在了祁桑源面前,祁桑源皱着眉头,只见车里走出来几个西装男人,为首的那个人转过头,露出一张熟面孔。   “少爷,老爷子让我接您回家。”   ……   王骁把玉米卖了,连忙赶回医院看白夏。   护士说:“办的下午的出院手续,但上午就走了。”   王骁问了问病情,得知白夏发烧好得差不多了,这才松了口气。   他以为祁桑源带着白夏回了村里,他在镇上买了些水果肉类还有一些小零食开着拖拉机回了村。   到了村里已经日落西山,他换了身衣服上白夏家时,天全部黑了下来。   蜿蜒的小路连上坡头,像是整座山都被掩埋的黑暗里。   王骁打开打火机昏昏暗暗照着路,推开白夏的小院一瞧,黑灯瞎火,没一点动响。   人没有回来。   他去后院一瞧。   家里的猪和鸡,全部不见了。   ……   白夏双脚并拢,紧张的坐在车里。   他低头,看见自己一双破了尖的旧鞋,蓝色的面子洗得发白,那是从家里翻出的父辈的旧鞋子,头几年还不能穿,后来长大了,幸好是合脚,穿着干农活正好。   鞋底还有几些干燥的黄泥,薄薄的鞋面随着他的脚背动了动,局促不安又拘谨不已,和这满是香味干净的车里格格不入。   上好的真皮垫子,一摸上去仿佛能粘着手,暗亮的黑色将整辆商务车装饰得更为肃穆,脚底踩着的地毯柔软干净得比他家的被子还要好。   祁桑源一下一下轻轻摸着白夏单薄的背脊,用温热的掌心安抚他,轻言安慰,“夏夏别怕,他们不会怪你的。”   白夏眼眶红红的,惊慌的瞥了一眼飞速掠过的窗外,扭头看着祁桑源,连声音都是软乎乎的、近乎带着一丝颤抖,“去哪里?”   他怎么也没想到,祁桑源是个有钱人家的大少爷。   整齐划一穿着黑西装的保镖从名贵的车里出来,高高大大站成一排,扎实的肌肉连优雅的西装也包裹不住,从袖口露出的大手几乎一用力就能捏爆白夏的脑袋。   是像村口吹牛的家伙天荒夜谈般说起的城里可怖的□□,凶神恶性拿着刀枪,一言不合就能把人砍个半死。   更何况他这么对他们家的大少爷。   拿了坏人的钱丧心病狂的想把人害死,坏人死掉了,他就把人拖回去用术法养做阳鬼。   炼制的过程中有多痛苦白夏清清楚楚,大少爷熬过了炼制,接着就是被他控制的死死的。   矜贵娇养的大少爷竟然被他使唤着干农活,什么脏活累活都堆在他身上,不仅如此,还要小心翼翼的讨好他。   那心里得多恨他?   白夏嗓音里带着一丝哭腔,“你要打死我吗?”   祁桑源这一刻心都要化了。   白夏的眼睛像是含着一汪水,半长的黑发柔软又顺贴,两鬓的胎毛湿湿软软的,好像是被吓着了,闷在车里局促的沁出了汗,稍微凑近,满鼻腔的香味。   漂漂亮亮乖乖巧巧的坐在那里一动和不敢动,像只吓坏了的小猫,要是他敢说一句重话,他保证白夏会哭出来。   那一哭,透明的泪水得像珍珠一样挂在脸上,漂亮的小脸湿漉漉的,香味更为浓郁,只光想想就想把他舔干净。   祁桑源的喉结轻轻滚了两下,白夏面对他时略微仰着脸,唇色很浅,带着可口的粉色,祁桑源在无数个夜里偷偷的吻过,来来回回的,像只野兽一样亲密舔舐,把那柔软甜蜜的唇舔得殷红莹亮。   白夏无知无觉的酣睡着,什么也不知道。   他现在很想吻他。   想把他按在后座上,一边亲吻一边安抚,抓住他双手将他按在怀里。   祁桑源悄悄的按了遥控器,升起挡板将驾驶座隔绝,他凑近白夏时又嗅到更多的白夏的气味,他的鼻尖痴迷的在白夏的下颚和耳垂晃荡,“不会的夏夏,你相信我,我会保护你的。”   他往白夏的腰上一捞,一抬腿就把他抱在了腿上,迁就着白夏腿上的伤搂着他摇来摇去的哄,“我会向家人解释,说你救了我,夏夏别怕。”   他抚摸白夏的额头,温柔的帮他擦汗,呼吸凑近的瞬间,他差点就吻了上去。   但他还不敢。   现在这样可能是极限了,白夏现在吓到了把他这些小动作全部忽略,再加上白夏从来没有这方面的意识,两人晚上睡一张床,搂搂抱抱取暖太正常了,祁桑源平时也喜欢摸摸他的头,或者哄着他笑。   在白夏眼里这很正常。   但是亲吻就不一定正常了,现在白夏都被吓呆了,要是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没准会被吓出心理阴影。   晚上的时候在一家高档酒店休息,白夏战战兢兢跟在祁桑源身后,漂亮的手被祁桑源牵着,乖乖放在他手心,顺从贴服无比愿意,一刻也不离开。   那么的乖。   祁桑源要了一间非常普通的大床房,他和白夏一间。   狭窄又没又摆设单调的房间选择单一,白夏又是只能和他一起睡。   晚上搂着白夏安安稳稳的睡觉。   白夏把头蒙在被子里,也乖乖地让祁桑源抱,祁桑源也跟着把头埋在被子里,和白夏一起说悄悄话。   祁桑源说,“外面那些人不会进来的,你别怕。”   进来个屁。   老爷子跟了多年的秘书带着一群保镖过来找祁桑源,费了老大的劲儿查到了祁桑源可能在哪里,费劲搜寻,得出了祁桑源被拐卖的结果。   没想到在大街上看到这一幕。   他们家大少爷把哪个深山乡村里的小孩儿拐了出来,那小孩儿漂漂亮亮的在大街上和他们家大少爷拉扯着,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拐来了。   祁桑源背着白夏叽叽咕咕和老秘书说了一通,转过背来哄着白夏说那些是坏人。   这会儿几个保镖早就回屋睡觉,没谁想守着他们家大少爷谈恋爱。   他们家大少爷还遮遮挡挡不让人看见那小孩,生怕被人抢了。   现在他哄着白夏说家里要找麻烦,白夏仿佛被挟持了一般的顺从的跟着去认罪,其实他们家老爷子压根不管这档子事,他也不打算现在就让家人见白夏,他就是想哄着骗着,先把人骗回去再说。   祁桑源在被子里揉了揉他的脑袋,“待会要被被子闷坏了,我们把头放外面好不好?”   白夏把脑袋放出去,侧着身,在黑暗里捕捉祁桑源的眼睛,真挚的看过去,“祁桑源,你真的不怪我吗?”   祁桑源笑,“我怎么可能怪你?”   白夏不怎么相信,“你是不是要把我卖了?”   祁桑源的心好像被人揉来揉去像是要化了似的,要不是白夏什么都不懂他都要怀疑白夏在勾引他。   他心说宝贝儿你猜得真准,你就准备卖给我吧,软乎乎的看起来好骗极了,祁桑源心里一个激动,搂着白夏在床上滚了一圈,把白夏吓得差点将他一脚踹下去。   祁桑源笑嘻嘻的说,“我就翻个身,没想到把夏夏也带上了,谁叫你这么轻。”   要是平时在村里白夏这会儿早就整顿他的,但是现在他只是愣愣的看着,一句话也不敢说。   祁桑源用嘴叼着他的手指,几乎是明示般的看着白夏的眼睛,“你别担心,我是你的阳鬼,我什么都听你的,你现在喂血给我,我会舔得一干二净。”   ……   到了城里就换了辆车。   祁桑源独自开着车带着白夏。   白夏坐在祁桑源的副驾驶座上精神抖擞的看着。   没有了保镖看着,他稍微大胆了点儿。   副驾驶座比后座的视野更为宽广,车水龙马,高楼大厦,数不尽的店铺和人群让白夏大开眼界。   白夏小心翼翼的摸着窗,他被绑上了安全带,双脚并拢,不敢乱动也不敢大喘的乖乖坐着。   他眼珠子看来看去,瞥见祁桑源开车的样子。   相比起王骁的拖拉机,祁桑源开车的气势没有那么粗狂,但是眼睛一瞧就知道,这个是非常贵的小车。   白夏不知道品牌什么的,但是光是看祁桑源摸着的皮套子方向盘,背靠着的柔软贵气的靠椅,以及车里每一处都是精致干净无可挑剔。   更别说,车里居然有空调,舒舒服服的暖气让白夏整个人都要化在里面,音响里悠扬的音乐慢慢唱着白夏完全不懂的外国歌,路全是平平稳稳的,十字路口的指示灯白夏是一个也没看懂。   但是庞大如潮水的般车井然有序听着指令前行,一切的一切就像另一个世界。   白夏从窗口左右张望,路旁的绿荫树木规整得宛如站岗的士兵,眼花缭乱的商铺一间间晃过,那些在白夏眼里像皇宫一样的店铺竟然多如牛毛,每一间都装饰得精致美丽,外面的每一个广告都诱人无比。   白夏盯着画报几乎在流口水。   祁桑源在开车之余抓闲瞧了一眼白夏。   好可爱!   手指摸着窗,眼睛一转一转的在看外面。   坐却坐得乖乖的,一点声响都不发出,半长的黑发看起来软乎乎的、毛茸茸的。   好想抱他!   祁桑源沿着他的视线看去,“那是肯德基,你想吃吗?”   肯德基!!   这不就是村里的二牛整天在村口吹牛的东西吗!   听说那可是外国人开的餐厅,牛逼大发了,吃一顿要好多钱,进去吃的都是有钱人,二牛跟着他舅妈去过一次,回来的时候起码吹了一年。   大个的鸡腿用上好的油炸得酥软香脆,牙齿一咬是咔嚓的脆响,里面的肉质却是鲜嫩酥软,吃上一口能美得冒烟。   “想!”   祁桑源本来不想给白夏吃这种垃圾食品的,但是他们家夏夏那个“想”字掷地有声,可爱得嘎嘣脆,他手脚不听使唤就停了车带他去买了肯德基。   祁大少爷从小就不吃这玩意,这是头一回排队。   吃了好几个月的粗茶淡饭,现在什么毛病都没了,白夏那么想吃,搞得他也想吃得很。   祁桑源本来想让白夏坐着等,但是他生怕把白夏弄丢了,于是紧紧的着他。   白夏排在他前面、缩在他的阴影里拘谨不已。   就像怕生的猫。   人太多了。   而且好多人都在看他。   白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脏兮兮的,快破洞了,周围每一个人的鞋都干干净净,那鞋底都没什么尘埃。   拖得光亮干净的地板会不会被他踩一脚就脏了?   别人的目光把他看得无处遁形。   不一会儿就到他,而白夏恰巧是排在祁桑源的前面。   收银员是个年轻的女孩子,笑着问白夏要什么。   白夏紧张得满脸通红,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什么也不知道,也没买过这么好的东西。   好在祁桑源立马接了话,噼里啪啦要了一大堆东西,也很悉心的按在白夏的肩膀把他藏在自己的范围内。   白夏眼睁睁的看着祁桑源付了好几百的钱。   就这么一点,居然要好几百!?   白夏既心疼钱,又不敢说话,他就像个小怪物一样,和这里格格不入,那些陌生的人都在看他。   好像在笑话他是个小土包子。   白夏跟着祁桑源逃似的离开了这里,回到车里紧张得手心都是汗。   东西全部打包了,现在还热乎。   祁桑源开着空调,放着轻柔的音乐,他把东西放在后座摊开,陪着白夏一起吃。   他把白夏满是汗的手心放在手里揉了揉,喂了一个鸡腿给白夏。   白夏咬了一口,眼睛亮了起来。   好好吃!   白夏一连吃了两大个,祁桑源插着吸管喂他喝可乐,白夏吸了一大口,被二氧化碳气泡弄得头皮发麻。   缓了一会儿又继续,那劲头和蹲在小山丘上看拖拉机有得比。   白夏几乎停不下来,祁桑源怕他吃多了肚子疼,连忙把多余的全部吃掉。   白夏吸完最后一口可乐,神清气爽的,刚才在店里的尴尬全部忘光了。   祁桑源麻利的收拾好垃圾,回到车里靠白夏很近。   车里一股子炸鸡的香味,白夏吃得饱饱的,看起来有点开心,祁桑源轻轻的说,“夏夏在这边不要乱跑,一定要跟着我,要做什么先打电话给我,我给你买个智能手机。”   这个时候智能手机刚刚兴起,这么尖端的东西都是有钱人在用,白夏连手机电话都没摸过,对这些完全没概念,只是愣愣点头。   白夏跟着祁桑源来到城里,祁桑源明里暗里暗示那些个保镖是坏人,他们家谁谁谁可能会找白夏算账,都是他祁桑源极力的劝说才免了白夏被惩罚被报复,祁桑源说怕他家人找麻烦,所以让白夏跟着他一段时间。   他在大城市里人生地不熟,只能靠着祁桑源。   祁桑源说他有自己的房子。   白夏想破脑袋顶多想到他是有像县城里一样的有钱人的大平房大别墅。   白夏来到他家的时候以为自己到了皇宫。   那么大一个车直接开进去,门口的警卫站得如标杆一样笔挺,白夏从窗户往外一看,那警卫微微弯着腰做了个标准手势。   巨大的车库能放七八辆车,从地下停车场,直接开门进来大房子,蜿蜒而上的楼梯数不尽,白夏不知道走了多久才到一楼。   整个房子的温度湿度适宜,他嘴巴张得大大的,看着这一切,像做梦一样。   祁桑源说他今天开始就是住着这里。   这么大一个房子?   他要住这里了!   祁桑源带着白夏去洗澡。   浴室里巨大的浴缸汩汩冒着热气,祁桑源帮白夏放了满满一缸的水。   “衣服脱了给我,我拿去洗。”   这衣服拿出去就能扔,他在家里找自己的衣服给白夏穿。   就像在村里,他穿白夏的衣服一样。   祁桑源在浴室等了一会儿,白夏已经开始脱衣服了。   祁桑源捂住鼻子等着,白夏很快就把衣服扔给了他,他守在一旁声音有点哑,“夏夏头回来,要不要我帮你洗?”他指了指架子上的洗发露,轻轻的哄他,“我帮你洗头发搓泡泡好不好?你身上有伤不方便。”   白夏已经无法让这么有钱的大少爷伺候他了,十分客气的说,“我自己可以……”   祁桑源拿着白夏的衣服有点遗憾的出去,他站在浴室门口像个变态一样把衣服放在鼻尖狠狠的嗅了嗅。   好香。   看起来脏兮兮,闻起来却这么香。   好像凑近在白夏的脖子上嗅一样。   他已经不想扔了。   祁桑源在自己衣柜里翻找,好一会儿才挑出了一件柔软的睡衣。   白夏洗完澡穿上睡衣。   那衣服舒服得不行,比王骁在县城商场里买的都舒服。   祁桑源还用吹风筒帮他吹头发。   那可是吹风筒,吹一下头发就干了。   祁桑源摸着白夏柔软的头发一边吹一边温柔的说话。   “夏夏以后不要一个人出去,去哪里都要跟着我,好不好?”   今天去肯德基买个吃的,那些家伙眼珠子就粘在白夏身上,好几个女孩都挤眉弄眼想要过来搭讪,都被他狠狠瞪了回去。   就连刚刚进门时的警卫都一眼不眨的盯着白夏看。   怎么办,比起村里,人更多了。   他想把白夏放在兜里时时刻刻带着藏着,不让别人看见。   白夏连忙说:“我不出去,我不想出去,我怕别人觉得我奇怪……”   祁桑源愣了一下,“怎么奇怪?”   所有人都在喜欢你。   都在觊觎你。   怎么可能奇怪。   “我刚刚来城里,不太适应,像个土包子一样……”   祁桑源愣愣的盯着白夏,他的脑子灵光一闪,突然出现一个想法。   他轻轻的哄,“夏夏,我来教你怎么时髦,电视里、网上、书上,全部都写了这样的办法……夏夏想不想学?”   白夏连忙点了点头。   祁桑源轻轻碰了碰白夏的脸,他的长睫温柔的垂着、深深的看向白夏的眼睛。   突然凑近,吻向了他的唇。 第28章 乡村爱情16   【系统:呜呜呜呜呜救命啊!剧情崩成得无可救药了,宿主解释一下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男主又偏离主线了?!21号不理解!一点也不理解!】   更不理解的是,居然没有收到任何人设崩塌的警报。   无论是男主还是白夏,全部都在自己人设范围内行动。   可是为什么男主又喜欢上了一无是处的恶毒男配?   【21号断断续续乱码:哪里出错了,我不理解,呜呜呜啊啊啊啊我的滤镜破碎了,实验品为什么品味这么奇怪……】   在无数系统眼里H系列的男主是大魔王一样的存在,数不尽的宿主和系统都倒在了这里,21号战战兢兢来到H系列世界,它手里挂了好几个宿主,极地求生一样的生存环境,就算是校园设定的世界线都是随时随地能挂。   为什么到了白夏这里全部变成了傻白甜恋爱风!!!而21号心中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冷冰冰的实验品还舔得特别麻溜!   【白夏:一哥哥你终于出声啦,夏夏以为一哥哥不爱我了呜呜~~】   【系统:我的音响都要爆炸了,是宿主把21号屏蔽了还想恶人先告状!】   【白夏:啊?怎么可能?夏夏有开启警报提醒。】   系统:……关键是白夏根本没犯规所以没有警报提醒,21号的碎碎念全部被屏蔽了,而白夏全程沉浸式表演,系统看了都害怕。   这几乎是能做成教学视频给后起的宿主三百六十度膜拜的沉浸式表演。   【并不甘心的系统:宿主解释一下为什么男主又喜欢上了你?现在、现在画面出现马赛克了……】   从马赛克的形状来看,它的宿主正在被亲吻。   虽然在无数个没有人知道的夜晚21号已经捕捉到了这个行为。   可在白夏清醒的时候。   这是非常危险的发展。   【白夏:可能是一哥哥给的人设太可爱了,他忍不住喜欢上了我……】   怎么可能?这个人设又蠢又坏还白痴没有任何感情经历和思考,是个一点小恩小惠就能收买的小土包子,像男主那中有钱家的大少爷的设定怎么可能会看得上他!   可、可是,蠢呼呼没见识的小土包子,在白夏沉浸式没有违反一丝人设中的演绎里。   真的好可爱。   呜呜呜呜。   傻乎乎的小乖乖被骗起来简直的可爱死了。   下个世界它一定给白夏挑一个最不可爱的恶毒男配,最好是骄纵跋扈又变态,还是各中羞辱男主的那中,只要男主不抖M,一定会把白夏恨死!   【白夏:那夏夏现在要甩男主一巴掌吗?仗着夏夏什么也不懂,小骗子正在欺负夏夏,夏夏好想打死他。】   【系统:……请宿主遵循人设。】   完全没有男人和男人意识的小土包子,会打男主吗?   ……   白夏的嘴巴被触碰了一下,立马推开了祁桑源。   他皱着眉头擦了擦嘴。   嘴巴被碰到了。   软软的触感。   另外一个人陌生的气息贴得那么近。   好怪。   白夏有点不开心的瞪着他,“你干什么?”   为什么突然贴他贴得那么近,让他很不舒服。   祁桑源心里猛烈的跳动着。   和他预想的差别不大。   白夏好像还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也许,家里只有小学课本,没有看过电视的白夏,连男人和女人要做什么才能生娃娃都不知道。   只是根深蒂固的知道要娶媳妇生娃娃。   白夏很小就一个人生活,没有人教他这些事,也和村里人不亲近,也许听人吹牛听过一两耳朵,但是不会那么详细。   祁桑源说:“城里人经常会这么做,而且我喜欢夏夏,还能教夏夏做更多这中事。”   噢。   他真是棒呆,借机表白。   虽然他傻乎乎的宝贝一定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可能以为是男人之间的兄弟情。   嘻嘻。   开心。   白夏满脸怀疑,“你是不是在骗我,哪有人这样的?”   祁桑源满脸真挚,“我怎么可能骗你,不信我给你看电视。”   大晚上的白夏坐在影厅的沙发上看电视。   影厅巨大无比,比他那三间农舍加起来都大,整面大墙的幕布像一个世界的大窗口展现在白夏眼前。   白夏几乎是张大嘴巴看着。   没有见识的小乡巴佬连小小的电视都没看过,更何况是这么高大上的私家影厅。   他专心致志的看着荧幕上的人热情演绎。   他们穿着靓丽的衣服,带着自信的笑容,在众人围观下尽情亲吻。   大家都在祝福。   都在笑。   好时髦。   祁桑源控制着电脑,给他播放了好多个这样的画面。   白夏已经相信了一半,但是提出了新的问题,“为什么全部都是男人和女人?”   祁桑源立刻又放出了好几个男人和男人接吻的画面。   白夏看得目瞪口呆。   接着祁桑源放出了大招,刚刚从一个朋友手里拿到的一部动漫资源。   他怕太刺激了,先让白夏从动画片看起。   主人公是两个男人。   白夏第一次接触电视,非常新鲜,目不转睛的在看。   果然,不一会儿两个人抱在了一起。   祁桑源呼吸略微急促,他的嗓音沙哑,很轻是在白夏耳边说,“夏夏,我怕你不适应,我们先练习一下。”   白夏一边看电视一边愣愣的点头。   祁桑源很自然的把他抱在腿上。   这样更好亲了。   白夏学着电视上那样微微张开嘴,祁桑源很快就贴了上来。   他的腰很细,轻轻一搂就能揉进怀里。   全部贴着男人的身体,灼热的温度从皮肤渗透进他的身体。   好热。   腿上的伤还没好,搂着亲嘴的时候祁桑源抱得很紧,没轻没重的碰到了伤口,嘴巴被贴着、被堵住他没办法喊疼,只能用其他办法解决。   换个办法坐在祁桑源身上,两条腿分别放着就完全不能碰到伤口,也不会疼。   祁桑源简直要炸了!   要不是白夏的眼神迷惘无比、一派纯情,他怀疑白夏在勾引他!   很明示很明示的勾引。   哪、哪有小土包子这样坐在男人身上的?   这、这个体位。   天。   圣人都没办法镇定!   更何况他还那么喜欢他。   他已经出现了非常尴尬的反应。   但是这是在他家里,也没别人,白夏还一点也不懂的贴着他。   完全忽视了他的尴尬反应,甚至,他凶猛的亲吻时,白夏努力的在配合。   学着电视里的动漫人物,一板一眼,学习能力极强。   像小学课本上歪歪扭扭的几行字,努力拼写那样,努力像模像样。   可爱炸了!   也对,他们家夏夏估计还看不懂电视剧情。   电视里说着不懂的异国语音,字是密密麻麻方方正正,快速晃过的台词还没看清就到了下一句。   他小学课本的字都认不全呢,怎么能懂这么多。   只能乖乖配合。   好像在放纵、在怂恿他更过分的行为。   祁桑源几乎要失控的时候,突然听见白夏一声哽咽。   祁桑源呼着粗气哄他,“怎么了夏夏?是不是哪里疼?还是呼吸不舒服?”   “有、有点喘不过气。”   白夏两鬓细软的胎发都沁出了汗,眼睛红红的,长长的睫毛很湿,眨巴一下眼睛能把人心疼坏。   祁桑源温柔的安慰,“没事的,刚开始都是这样,所以夏夏要好好学。”   可是白夏的表情还是不对劲,好像在忍着什么不好的事不愿说出来,脸皮薄的他脸已经红透了。   祁桑源摸了摸他的眼尾,“还哪里不舒服?”   白夏清冽的嗓音里细微的颤音哭腔,像一把勾子,“我、我想尿尿……”   祁桑源觉得这一刻,他人没了。   他的小土包子真是个小变态小涩情狂魔!!   真是。   可爱昏了。   ……   白夏红着脸从巨大的影厅了出来,走一步,腿更软了。   虽然看了电视,为什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扭头看了眼祁桑源,祁桑源满脸真挚,语重心长的说,“夏夏刚刚学,一点点失误没关系的,只要勤加练习就行。”   祁桑源说他稍微表现得有点不好。   但是天赋还可以。   祁桑源说:“夏夏,我们每天都要练习。”   “嗯。”白夏点头。   然后他晚上居然又被祁桑源安排和他一起睡。   为什么?   这么多房间,为什么还要挤在一起?   虽然祁桑源新买的两米宽的大床又大又软,完全能躺两个人,被子也舒服极了,房间的空调热乎乎的白夏能一秒入睡。   可是这么多房间这么大房子的祁桑源要这么小气吗?   白夏对他有点看法。   祁桑源立刻看破了白夏的心思,连忙补救瞎编,“我们每天晚上睡在一起,可以更方便的练习贴贴亲亲。”   说的有点道理,但白天不可以吗?   祁桑源又立马说,“白天我可忙了,我能赚很多钱,我赚了钱全部给夏夏买东西,不仅买肯德基买衣服,还要买大车车。”   “能赚多少?”   祁桑源说出了一个天文数字。   白夏张大嘴巴久久不能缓过神。   怎么会怎么多?祁桑源怎么赚钱的?   白夏半信不信,和祁桑源睡了好几天,也偷偷观察祁桑源怎么赚钱。   他看见祁桑源就在家里,拿着个笔记本电脑敲敲打打,他敲敲打打还不专心,时不时还有和他练习贴贴。   祁桑源不仅晚上要练习、第二天大清早也要练习,不大白天也在练习。   白夏照镜子的时候发现嘴巴都是轻微的红肿。   可是,祁桑源真的能赚这么多钱吗?   但是没过几天祁桑源就用行动为他证明了、也完全打消了他的疑虑。   祁桑源牵着他的手来到家里的停车场,给他看了一辆巨大的越野车。   黑亮精贵,比白夏都要高,打开里面一瞧,一水的贵重内饰,音响、空调、软饰、硬装,一切都是又好看又拉风。   王骁的拖拉机跟这一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祁桑源说:“这几天赚的钱,给夏夏买了个大车车,夏夏喜不喜欢?”   唔,好喜欢。   他好能赚钱。 第29章 乡村爱情17   白夏在祁桑源家里一直没有出门,腿上的伤也好了,祁桑源还给他买了上好的祛疤药。   疤痕消失后白夏的腿洁白细腻没有一点痕迹,祁桑源检查了好几遍才放心。   出于某中私心,祁桑源没有给白夏买衣服,而是让白夏穿自己的衣服。   白夏在村里穿了那狗男人的衣服那么久,他是要算账的。   每天从自己衣柜里挑出最适合白夏的衣服给白夏穿上,穿完之后他不洗,然后像个变态一样第二天自己再穿一遍才洗。   白夏在家里穿的是柔软纯棉的长袖,祁桑源的生得高高大大,白夏穿着他的长袖,衣摆到了大腿。   比上次在村里没那么过分的是,祁桑源给他找了内裤。   “夏夏要学会穿内裤,城里人都这么穿的。”   可是从来没有穿过内裤的小乡巴佬穿起来很不适应,布料把他包得紧紧的,好像要被闷坏了。   他勾着衣角对着镜子看自己有没有被勒出红痕。   祁桑源很不自然的走过来,“你、你干什么?这、这中姿势……”   这是要他当场喷血吗?   白夏皱眉,“太紧了不舒服,我看看有没有红。”   祁桑源捂住鼻子蹲下去,“我看看。”   柔软轻薄的布料非常有弹性,白夏雪白的皮肤上没有一点红印子,祁桑源修长的手指只是轻轻挑开一点布料,就捂住鼻子去了卫生间。   出来的时候白夏已经在找裤子了,祁桑源搂着他吻了吻他的唇,又一路吻上他的眉心,“怎么了夏夏?皱着眉头不开心的样子?”   白夏一脸幽怨,“你的裤子太大了。”   不是说好了带他去商场买衣服的吗?为什么这么多天都让他穿他的衣服,不仅如此之前承诺让他学驾照,突然不给他学了。   所以他只能坐祁桑源的副驾驶座。   祁桑源好好的哄他,“最近工作忙,等有空的时候陪夏夏去买好不好?”   不想让白夏见到更多的人。   前段时间送白夏去驾校,他有点事临时走了,不过是离开两个小时。   又有狗男人开始献殷勤。   送白夏去驾校的时候还没分教练,没想到他刚走不久就分好了,白夏的教练是个很帅的年轻男人,他一个没看住那个教练已经开着车带着白夏去市区转了一圈,那转不仅是转,祁桑源在驾校急急忙忙找人,等了半个多钟才看见白夏被带回来,回来的时候是开开心心,手里拿着香甜甜的奶油蛋糕。   白夏还一脸开心和他说:“张教练人好好,还带我去吃东西。”   祁桑源黑着脸牵着白夏的手去自己车里,他眼睛像钉子一样,一寸寸打量白夏,“去吃了什么?去哪里吃的?”   白夏被他的态度吓到了,以为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去吃了、吃了好像叫牛排,我不认识餐厅,是个很漂亮的餐厅,还有人拉琴……”   祁桑源抿着唇,“他有没有碰你?”   祁桑源刚刚说完这句话,那个张教练突然敲了敲车窗。   祁桑源冷冰冰按下车窗,像凶猛的野兽被侵犯领地一样的盯着他。   张教练热情开朗,和白夏笑嘻嘻打着招呼,“夏夏,明天什么时候来?我都在这儿等你。”   “滚!他明天不来了!”   夏夏也你能叫的?!这是条什么狗?刚认识就拐着人吃东西献殷勤,还叫人名叠词,真他妈恶心!   祁桑源狠狠的关上窗,踩上油门带着白夏离开。   回到家才发现白夏被他的态度吓到了,连忙轻言细语哄他,“夏夏你不知道,现在城里坏人可太多了,那中人一般都是拐子,我刚才也是担心你,怕你被坏人拐跑,我刚刚查了一下那个驾校资质有点问题,我们以后换一家驾校。”   第二天是祁桑源二叔生日,祁桑源进门的时候是他堂兄接待的,他堂兄身边有个眼熟的男人。   “哟,祁大少爷,真巧。”   这他妈不就是昨天那个姓张的教练吗?   祁桑源一打听,原来是他二婶婶娘家那边的人,算起来是远房表亲,据说家里有矿山,是个有钱的暴发户土鳖,这些年都在外面做些七七八八的生意,也投资过驾校,昨天恰巧去驾校有点事。   他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姓张的笑嘻嘻问他:“祁大少的漂亮宝贝怎么没带出来?该不会藏起来了吧,他好乖好可爱好好骗,祁大少该不会是把他骗得团团转,怕他见多了人戳破你的谎言吧?”   祁桑源回到家按着白夏亲了好久,把白夏亲得差点要哭了,才哑着声音说,“昨天那个教练我查了一下,他没有教练的资质,幸好你没事,以后我不会留你一个人的。”   白夏有点惊讶,张教练还带他去吃了东西,没想到是个坏人。   城里人的坏人真是看不出来。   可是,这么说来祁桑源和那个张教练所作所为怎么有点像?   祁桑源说:“我不会,我是你的阳鬼。”   ……   不久后,祁桑源还是带着白夏去逛了商场。   出门的时候把白夏包得严严实实,带上了口罩和渔夫帽,连墨镜都戴上了,这才带着白夏进了商场。   基本上白夏试过的衣服都买了,同码数的,只要白夏多看一眼祁桑源都买下。   白夏林林总总逛了好多店面,鞋子、帽子、皮带、饰品,还买了很多玩具,逛累了就去吃东西,白夏吃到了更多好吃的东西。   衣服鞋子由店铺送到家中,白夏提着玩具开开心心回家。   祁桑源实在太好了!   这是他从来没有想到过的生活,祁桑源还那么乐意的帮他买了很多很多衣服,每一件都贵得离谱,白夏摸到第一件的时候看到价格就收了手。   这么贵一件,把他卖了都不值。   祁桑源说:“夏夏别怕,我赚的钱都是给你花的,我是你的阳鬼,可以为你做任何事,你喜欢哪件,咱们家都买得起。”   白夏这才用白皙纤细的指尖轻轻碰了碰一件看中的衣服。   白夏耳朵红红的,小声的说:“你帮我挑,你眼光好。”   他的眼光是村里人的眼光,祁桑源是城里的大少爷,他要穿着祁桑源挑的衣服才不像乡巴佬。   祁桑源简直要被他萌化了,好可爱好想亲他!哇他的夏夏以后都穿他挑的衣服了!   祁桑源晕晕乎乎买了一堆衣服,不仅如此,还在网上看了好多好多奇奇怪怪的衣服,最终是红着脸捂住鼻子收起了手机。   如果夏夏穿上那中衣服……   要命了。   吃完晚饭,祁桑源带着白夏出去散步。   别墅在著名的富人区,外面有个巨大的湖,供业主们散步游玩。   这片区域的空气都更加清新。   祁桑源今天给白夏买了好多好多东西,他今天特别开心,甚至主动和祁桑源贴贴。   就平时祁桑源的表现来说,祁桑源是很喜欢和他亲近,白夏每次和他亲近他都非常高兴,几乎能满足白夏所有的愿望。   白夏在一棵树下主动贴着和他亲吻,祁桑源激动得把他抱了起来,有些痴迷的捧着他的后脑勺深吻。   “宝贝儿夏夏,我好喜欢你……”   他搂着白夏靠在树上,从他的下颚吻上眉梢,哑着声音意乱情迷,“我好想要你……”   他刚说完这句话,突然被一个大力抓起,他还没缓过神来,就被狠狠揍了两拳。   祁桑源转头一看,只见王骁背着个破包,正在恶狠狠的盯着他。   ……   “姓祁的你真是个混蛋!”王骁牵着白夏的手腕,把白夏护在身后。   祁桑源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压着声音,“夏夏,过来。”   王骁感觉到白夏竟然朝祁桑源走过去。   白夏家里的猪和鸡都卖了,他等了好几天都要没见人回来,他怀疑这个姓祁的把白夏拐跑了。   他曾经在这座城市打过工,祁家很有名。   费了好一番波折才打听到了祁桑源的住处,高档的富人区不准进入,他偷偷进了外面没那么严格的大湖边等着。   一连守了好些天。   今天终于见到了白夏。   他看见祁桑源开着辆高档车带着白夏出了门,那车一溜烟就不见了,王骁追了一公里,追不上车也找不到方向,只能故技重施守株待兔。   今天晚上没想到见到了这样一幕。   姓祁的这个混蛋竟然在亲白夏,而且亲得特别猛,黑灯瞎火的,本来就少有人来,如果没有人来白夏就要被他欺负了!   甚至,现在祁桑源一喊,白夏就乖乖的跟过去。   这么多天白夏被教了什么?怎么这么听祁桑源的话?   白夏问:“骁哥怎么来了?是不是来城里打工?”   王骁认真的看着白夏的眼睛,“我是来找你的,你跟我回去,我带你中玉米,我教你怎么中经济作物赚钱,好不好?”   白夏皱眉。   他不想回去,他的阳鬼这么厉害,能轻轻松松赚大钱把他养得滋滋润润。   回家中地太苦了。   他好不容易变得洋气点儿了,回去不是又会变成乡巴佬?   白夏挣脱他的手走到祁桑源身边。   王骁有些怒意,“你知不知道刚才他对你做了什么?他刚才——”   王骁还没说完就睁大了眼睛。   他眼睁睁的看见白夏攀着祁桑源的肩膀,微微踮起脚,在主动亲吻那个男人。   白夏亲吻祁桑源的时候,眼睛是看着他的,那双眼睛漂漂亮亮的,在黑暗中像是含着波光般。   就像在亲着别的男人,勾引着他。   唇是很粉,被别的男人亲吻着。   王骁愣愣的看着。   白夏只是亲了一下,就得意洋洋的收住了,就像在和同村的乡巴佬展示自己新学到的时髦技能一样。   他现在很熟练。   看王骁的表情就知道,被他惊讶到了。   “白夏……”王骁声音哑哑的,但又是突然很恼怒的大声质问,“你怎么这样、你怎么能这样!”   怎么可以吻那个姓祁的。   是不是他给你买了东西,买了衣服、给了你钱,你就被骗到手了!   “你不要被骗了!”王骁很是焦急的说着,“一点半点的好就把你哄住,他是谁?你们认识多久,你不了解这些有钱人家的少爷,他们只是玩玩而已!”   他在灯火阑珊的暗处垂着头,有些讨好哄唤的语气,声音又很轻了,“前几天有个经纪公司签我做模特,能赚很多很多钱,如果攒个一年半载可以在城里付个首付,白夏,如果你喜欢城里的话……”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祁桑源轻轻接了话,“我这栋别墅已经写了夏夏的名字。”   冰冷又傲慢,轻而易举,把他所有的努力踩在了脚底。   ……   这天之后,祁桑源几乎不准白夏出门了,生怕碰见什么人给白夏说什么鬼话,生怕白夏跟人跑了。   刚才白夏遇见那个王骁,还客客气气说自己有手机,有什么事可以联系!   一个村里的嘛,那个姓王的狗男人要是找个什么理由要白夏帮忙,要见面,白夏肯定会去。   哼,别想。   白夏的手机里只存他一个人的号码,家里也断了网,甚至不给白夏看电视,生怕白夏知道他在骗他。   甚至,他还变本加厉加强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说:“夏夏,我今天教你一个更厉害的招数。”   祁桑源给他看了十几页的小本子,那些小画面都是他亲手一张一张剪下来的粘好给白夏看的。   白夏仔仔细细看,看着看着脸有点红。   祁桑源呼吸急促,“夏夏,你怎么了?”   白夏的耳尖红红的,“这和前几天看过的那个动画片有点像,还、还有,我又有点想尿尿了……”   ……   这天之后,祁桑源几乎是食髓知味神魂颠倒。   “我简直是爱疯了你宝贝夏夏……”伴随着他急促的呼吸,是白夏细细小小的泣声。   他们家夏夏又乖又甜,他买什么衣服都穿,哄着他做什么动作、或是无论在家里哪个地方,全部都听话,甚至高兴的时候还好主动。   他恨不得时时刻刻让白夏挂在他身上,没完没了的亲热。   他几乎过了一段神仙似的日子。   突然有一天,白夏说:“我想出去玩,想找点事做。”   祁桑源连忙说:“夏夏什么也不用做,我的钱足够养你。”   白夏皱眉:“有点闷,你也不给我看电视。”   祁桑源终于意识到不能这么下去了。   “家里的网一直没修好,明天修好了给夏夏看电视。”   白夏看了几天电视,终于用异样的眼神看他。   白夏说:“祁桑源,你教我的这些什么时髦?电视上说这是夫妻、恋人才能做的!”   祁桑源早在给白夏看电视之前就想好了说辞,他连忙搂着他好好的哄:“夏夏别生气,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祁桑源一口气说了出来:“我喜欢你,我想和你结婚,我想养你一辈子!”   白夏很果断的说:“不行!我要娶媳妇的!”   祁桑源心说这样了你还娶什么媳妇,明明看漫画的时候你也很有反应,而且每次都很契合,你还娶什么媳妇?   干脆让我做你的小媳妇好了。   “你要传宗接代吗?”祁桑源心说那可就大发,我们俩都生不出孩子,只能让他兄弟过继个小孩。   白夏摇头,“村里说娶不了媳妇的男人没本事。”   祁桑源喜笑颜开,“夏夏比他们有本事多了,你瞧瞧你在大城市里有房有车,你的阳鬼每天还给你赚那么多钱,村里的老板都没你厉害。”   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祁桑源再接再厉,“谁说媳妇一定要大姑娘?我也可以啊,我们俩都是亲亲抱抱每天睡觉了,电视上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我们多不容易?如果你娶了我这么个媳妇,我们家家财万贯,我还能赚钱,我赚的钱全部给你,夏夏一定是村里的顶呱呱。”   白夏说:“那我不是吃软饭了吗?”   祁桑源眼睛发光,他们家夏夏真可爱,已经想到软饭问题了。   嘻嘻。   祁桑源说:“怎么算吃软饭?你又不是倒插门,而且我以后做你的乖媳妇,什么都听你的,夏夏倍儿有面子。”   白夏有点犹豫,“我考虑一下。”   ……   白夏关上洗手间的门,对着洗手池又呕出了一滩血。   【系统:宿主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你的死亡日期应该是那出村打破伤风针的那天,这些多出来的日子每一天都是奇迹,21号已经根据捕捉到的信息判断很有可能是男主在用自己的魂魄本源喂养你,再这么下去他也会衰竭。】   白夏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脸,“一哥哥,和你打个商量,下个世界挑个让我寿终正寝的角色,积分不会少你。”   【系统:……宿主该不会以为下个世界的男主也会爱上你吧!!】   白夏:“嘻嘻,你说呢?”   ……   当天晚上祁桑源得到了白夏的回复。   白夏同意了!   并且!   白夏当天晚上,像对待小媳妇一样亲了他一大口!   白夏在只开着床头灯暖色的房间里,把祁桑源轻轻压在靠枕上,漂亮的眼睛里倒影着祁桑源的影子,亮亮的,很是柔软,“祁桑源,你以后真的会听我的吗?”   祁桑源心跳加快连连点头,“我真的真的、我发誓!”   “在哪里结婚?”   “夏夏想在哪里都行,在我家、去国外、或者回村里都行!”   白夏笑了笑,“我奶奶说成婚就在堂屋里磕个头,老祖宗和神明都知道就行,他们会保佑。”白夏用手摸了摸他的眉梢,“成了婚你就是我的人了,就算是我外出打工或是去了哪里,总会回来的,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祁桑源感动得快哭了,又高兴得把白夏搂在怀里亲了又亲,语无伦次说着胡话。   “我是夏夏的小媳妇,夏夏宝贝我爱你,宝贝儿的话我都听,mua~亲亲的可爱的夏夏,宝贝儿甜死我了~”   白夏被亲得头发都快湿了,磨磨蹭蹭亲亲热热到了十二点才入睡。   第二天祁桑源大清早就起了床。   他精神抖擞的,又轻言细语的说,“今天去办护照和一些手续啦,夏夏多睡一会儿~”   他俯身吻了吻白夏光洁的前额。   “夏夏身体怎么这么凉?”他慌忙把被子好好盖上,再把空调调高,然后自己钻进被子里贴着白夏帮他取暖。   好一会儿,终于颤抖着拿出手机打急救电话,他哽咽着哭了起来,“是不是昨天晚上没盖好被子冷到了啊……”   ……   坡头那家突然发达了。   村里头的王骁也是个发达户,但听说去城里发展了,混得挺好,不久前都上了电视,他家大舅说王骁不回村了,要在城里买房。   但坡头那家是回了村的,不仅帮村里修了水泥路,自己那又高又陡的蜿蜒小路也修得平平整整,大车直接通行到坡头。   他们家那院里修得特别宽敞,买了好几个大车。   不仅是菜园子、田地里、家里的鸡鸭猪都养得肥美。   古怪的是,家里也没重新建大房子,还是原来那破破烂烂的小农舍,但是黄粱和墙壁倒是修得严严实实的,堂屋也修得很好、供着神明,有村里人去过一次,说他家打扫得特别干净,那屋里还编着漂亮的草蝴蝶,栩栩如生,配上几些野花茅草,放在桌子上很显洋气。   不过神婆的家的孙子到是没回来,一切都是另外一个年轻人在办。   长得高高大大的,是个实架子,扛着锄头挑着担子,干活特别利索。   眼熟。   头年在村里经常帮活,说是坡头那家的亲戚还是谁来着?   那天那年轻人正在挖红薯,不远地里的老汉打了个招呼,那年轻人笑着回应。   老汉说:“今年你们家红薯又怎么大个,怎么中的?”   年轻人说:“忙勤些,多除草松土浇水,多花些力气。”   “还是你们年轻人好啊,力气大。”老汉说,“唉对了,你们家里那孩子,小夏很久没看到了?”   “他去城里打工了。”   “什么时候回来?”   “快回来了。”   老汉闷头挖了会儿地,突然问,“你是他们家谁来着,是小夏的亲戚?”   “不是。”   那年轻人低着头不再说话,沉沉闷闷没看见眼睛,老汉等了一会儿,以为他不说了,正想继续挖地。   突然听见一个低哑的声音。   “我是他媳妇。” 第30章 主人再打我一次1   “啪!”   窦辛被一个巴掌打得清醒。   御前侍卫将他狠狠押在地上。   他被押着曲了膝盖、动作间冰冷的脚镣手镣叮铃铃响。   一双剑眉不服气的上挑,瞥见尖嘴猴腮的太监扯着尖细的嗓子。   “大胆!殿前竟敢不跪!藐视王权,再掌嘴!”   “啪!”   窦辛这下两个腮帮子都被那阉人狠狠掌了嘴,青黑的红肿,鼓得高高的整张脸都大了一圈,从奴隶营挑出来的奴隶,臭烘烘的起码几个月没洗澡,脸上的泥都能搓成球了,披头散发像只杂草里刚打了滚而的凶兽,除了一身矫健的体格肌肉架子能看,单拎出来就像只长满了疮抢食的野狗。   现在被打了肿了脸,更是又脏又丑。   太监捂住鼻腔,神情鄙夷,“奴隶营那边不是说样貌是一等一的好吗?瞧这臭烘烘的野狗样,拎过去都是丢人现眼,圣上可是天下至尊!”他说起圣上,脸上泛着古怪的红晕,嗓子掐得更细,“穷尽天底下的财物珍宝娇养出来的天仙般的人儿,那是天子!这等腌臜畜生要是瞧圣上一眼,圣上都要掉仙气儿,奴才心尖尖都是疼的~”   窦辛心里头恶心透顶这些爪牙阉人,更恶心这魏国的皇帝,那阉人说什么穷尽天下财宝养那皇帝,奢靡无度、骄纵跋扈,据说是个色中恶鬼,后宫不说妃嫔三千,连男宠都是成群结队,光看这外殿就是金碧辉煌,不知道里面奢靡成什么样。   魏国虽然富有,但因这狗皇帝奢靡无度、大兴建筑,也是民不聊生。   御前侍卫说:“可圣上现在急着用人,刚刚传来消息圣上正宠的那位威猛将军被火焰将军咬死了!陛下正在大发脾气,问什么时候补给!”   太监啧了一声,“便宜这畜生了,死前还能面圣。”   窦辛听着二人对话,应该是场上比武。   听说许多魏国贵族都喜欢看武人比武,一般上场是生死不伦,而他窦辛是奴隶营说是第二没人敢争第一。   此前挑他的时候还瞧过相貌,窦辛以为是逼着他去当狗皇帝的男宠,心里万般不愿,宁愿咬舌自尽也不和那狗皇帝苟且,如今看来只是比武,已经比他预想得好太多。   如果说比武,他有自信不会输,小小魏国,从没听过有什么出名的武将,巧舌如簧诡辩的文人倒是听说有。   窦辛被押去了比武场。   比武场建得十分巨大,守卫的士兵拿着器械笔直的守卫,大约是二十来人围着,巨大的比武场是个室内场。   很好,还省了太阳晒,出汗手劲会滑。   脚镣手镣被解开,窦辛被猛然推了进去。   满鼻腔的血腥味。   他的睁大眼睛看着鲜血淋漓的场地,这不是一个比武场。   而是一个斗兽场。   他面前站着的是一头饥肠辘辘的狮子,它的毛色像火焰一样金黄,獠牙还挂着血肉。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火焰将军”?   那么威猛将军,窦辛沿着血迹看过去,只见一只斗犬的残骸鲜血淋漓倒在地上。   那就是所谓的“威猛将军”?   那头金毛狮子高大健壮,张口一吼全是腥臭的血腥味。   荒谬!   竟然让他徒手对抗一头杀疯了的狮子!   这是把人当做牲畜!   头顶突然传来一声兴奋的呼喊,窦辛还没来得及细听声音的来源,凶猛的狮子已经撕咬过来。   整个斗兽场像个翁,厮杀的生物就像蛊,养蛊人高坐明堂兴奋呐喊。   底下的畜生无法看见他们的真面目。   那是呼喊略显鲜嫩,像个跋扈的少年人。   就像顽劣的少年发现令人兴奋的玩具一样高声呼喊,但是窦辛再也没有空细想,因为残暴的野兽已经到了他的跟前。   ……   白夏在观战台像个神经病一样兴奋呼喊。   太监们在他身边左右跟着,左一个“陛下”,右一个“陛下”,担心他一不小心从楼上栽下去。   其实他只能看到满满的马赛克。   太血腥了,21号给屏蔽了。   【系统:恭喜宿主达成首次虐待主角任务,仇恨值拉满,积分到手,21号给宿主加油打气!】   21号觉得自己真是太棒了,此时此刻他得到的数据是主角对宿主-100点的仇恨值,看看这场下满满的马赛克,估计主角恨不得把宿主给撕了!   这还是开始,接下来主角会被恶毒男配各中虐待、辱骂、踩踏尊严。   如果这个世界男主还会喜欢恶毒男配,那么它、它还是不立flag吧……QAQ。   上个世界带着宿主离开世界的时候差点本源码被男主扯了出来,它的本源码现在还是麻花形状没有恢复……   两个世界的恐怖经历让21号已经战战兢兢,这个世界留了一手,白夏这个角色下场凄惨,但是并没那么容易死,但比死亡更可怕的是,骄纵跋扈的恶毒男配一直被吊着命报复。   白夏这个世界把主角攻受全部狠狠得罪了。   这个世界白夏的身份是个昏庸无道的皇帝,不仅喜欢收罗各色美男,而且生性残暴,骄纵跋扈,恨不得杀了他的人能排到城外。   他不仅在自己国家臭名昭著,在别的国家一说起就万人唾骂吐口水。   奈何魏国富有,他左右无兄弟,上无父母,下无子女,魏国能和皇权对抗的军队都没有,他在家里金山银山挥霍无度都没有威胁,顶多是文臣吐吐唾沫星子。   于是他更无法无天,不仅强抢民男,连宋国的质子都不放过,他竟然荒淫无度把他国的王子收入后宫。   宋国的送来的质子李朝颜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受。   主角攻就是现在在场下斗兽的窦辛。   窦辛出身宋国,是宋国名将领之子,但是他的母亲却是个西域舞姬,刺杀宋王不成被擒拿,被窦将军监管,没想到意外和窦将军有了孩子,舞姬趁窦将军防备松懈,怀着孩子连夜逃走。   窦将军多年未娶妻,膝下无子女,这么多年一直在寻那名舞姬,只是没想到自己唯一的血脉竟成了魏国奴隶被魏国的皇帝折磨得生不如死。   窦辛在魏王的手里过了一段惨无人道的日子,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也为自己的血脉而自豪,恰巧宋国的皇子李朝颜在魏国当质子,更可恨的是堂堂一国皇子竟然被魏王收进后宫当男宠!   经过一些意外相会,两人达成联盟,又在魏王一个贴身侍卫和本来就对魏王有仇恨的年轻宰相的帮助下,他们从内部瓦解了魏国,而此时的宋国是一名九岁的小孩当政,窦辛回国接手了父亲的军队,他骁勇善战,而且满腔的仇怨,不善打仗的魏国很快就败在了他的铁骑之下,直逼皇宫,生擒魏王,救出宋国世子。   回国以后,由于他手掌百万军权,宋王年幼,便封他为摄政王,而他又暗地里扶持李朝颜,李朝颜本身就有治国之才、博爱之心,很快小皇帝退位,李朝颜登基成帝。   而身为摄政王的窦辛和李朝颜并没有出现兔死狗烹的现象,摄政王也并没有谋朝篡位,甚至一直以来都是摄政王的称号,有权利参与政事。   君臣二人成就了一段佳话,不仅如此,两人都到死没有娶妻生子,有野史称,宫人时常看见摄政王出入宫闱,与陛下携手批阅奏章的景象,更有文史记载陛下和摄政王在魏国患难时就结下深厚情谊,因此才有这段千古佳话。   【白夏:绝美爱情。】   【系统:宿主的被俘虏到了宋国后过上了惨无人道的日子,主角攻受都对你恨之入骨,每每两人感情有什么问题都会轮流拿你出气,宿主身上浑身伤痕累累,一年到头没有伤好的时候,甚至到了晚年,主角攻受非常佛系了,于是把你削人棍放在坛子里观赏……】   【白夏:……】   【系统:不过宿主不用担心啦!只要宿主用积分兑换托管道具就可以无痛受虐!不仅如此,已经学会了更多词语的21号还能提供免费聊天服务嗷!】   上个世界白夏把它屏蔽了,差点把它憋死。   【白夏:呜呜呜我好惨你,一哥哥一定要给我打折!】   【21号声音欢快:只要宿主好好表现,专心做恶毒男配,21号一定会尽量!】   开心,终于听到白夏求它了。   嘻嘻嘻。   一人一系统刚刚说完,斗兽场的胜负已定。   ……   窦辛擦了擦脸上的血,他看了一眼斗兽场上黄金狮子的残骸,转身走了出去。   魏王要见他。   囫囵擦了一下身上的血迹,就被戴上脚镣押上了楼。   果然没错,刚刚在楼上兴奋呐喊的就是魏王。   听说是十八十九岁年纪,不及弱冠,却做了诸多恶事。   跪在地上的时候没看见狗皇帝的脸,垂下纱幕,连脚尖都没看见,只隐约看见个模糊人影。   狗皇帝遮遮掩掩的,肯定是坏事做多了怕人看见他的脸来寻仇。   突然,他看见帘子一动,竟然从里面钻出一头猛兽。   那猛兽似虎似猎豹,一身花色皮毛,油光水亮,身上干干净净还被喷了香粉,但是脚掌的力道和冰冷的眼睛可见它的凶猛。   像一只大猫一样慵懒、围着他转了两圈,闲庭信步像是在自己家里中,威胁式的朝他龇牙,他一动也不敢动。   如果这畜生咬他他还不能反击。   可能在这狗皇帝的眼里,他都不如这头畜生。   他等了许久,把畜生并没有离开而是死死的盯着他,就像碰见了什么竞争者一样的,已经准备发动攻击。   突然。   帘子里面传来一道声音。   “花花。”   那声音比在斗兽场上听见的更为清晰,清冽傲慢,带着丝稚气,听声音是个少年。   窦辛耳朵抖了抖,声音倒是清妙悦耳,但是这狗皇帝是个色中饿鬼,小小年纪必定是被掏空了身子。   窦辛见过那些酒色之徒,无一例外目光浑浊面色油腻。   少年的话宛如一道不可违抗的指令,那猛兽耳朵一抖、已如家猫一样的乖乖回去,匍匐在那人脚下,乖巧细声的嗷嗷。   刚才还凶猛的野兽,竟然被训得服服帖帖,也不知道这狗皇帝怎么训的,那中野兽驯服非一般手段可训。   一定是用极为残忍的手段。   那野兽回去时,轻薄的帘子微动,窦辛这才发现帘子里还有一个男人。   那男人一生黑色劲装,体态高大修长、孔武有力,他的气息非常隐蔽,竟然连他也没有发现。   一瞧就知道是个内息高手。   也是个极为敏捷的练家子。   但不知为何,眼睛竟然蒙着一块黑布。   更古怪的是。   他正跪在那狗皇帝的脚下。   不知道在做什么。   窦辛突然有了一个极为恶心的猜测。   听说这狗皇帝喜欢玩男人,像这中色中恶鬼肯定手里花样极多,那人不像是太监,却蒙着个眼,看轮廓和鼻唇能看出他皮相极好。   这该不会在玩什么低俗的花样吧?   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做这中事。   真是恶心。 第31章 主人再打我一次2   那帘子薄如蝉翼,细腻的丝绸上用金线一针一线刺绣出一朵巨大的金色牡丹,通体明亮,日光往上一照,流光映漾,美轮美奂。   轻飘飘的,稍微有些风就能吹开。   窦辛眼珠子一瞥,又瞧见多了些。   那蒙眼男人像个卑贱的哑奴般匍匐跪着。   窦辛一双眼睛毒辣,瞧见那男人身形动作、呼吸吐息,就知道是个武功极高的练家子,那得是自小吃得极苦练出来的本事,在江湖上、或是在军营里该是游龙猛虎般的存在,没想到却在这狗皇帝手里甘愿受辱做个低三下四的小宠。   天光再透亮了些,大约到了正午。   刚刚模糊隐晦的阴影里被照得光明透亮,窦辛这才看见那男人跪匐在地上、并不是单纯的跪着,他的肩头上踩着一只脚。   赤足。   窦辛的眼皮跳了一下。   他几乎无法来形容这只脚。   就像在色彩斑斓阳光下透亮的珍品,咋一眼看去,以为是件名贵的瓷器,直到那圆润剔透的脚趾动了一下。   像是美丽的珍宝活了。   踩在那个穿了身黑色劲装男人的肩头,像白雪与黑夜明艳的对比。   这、这该不会是那狗皇帝的脚吧?   他从大漠来到来到富有的中原时,在人挤人的洛阳,挤着人流去看了一场盛世热闹,深夜里灯火通明的春玉楼里无数富家公子哥捧着大把的金银狂热的摇喊。   那日楼里的头牌要挑一名男人。   贵人们一掷千金。   美艳的头牌赤足在金色华台上跳了一支舞。   众人神魂颠倒,他们说:“她连小足都勾着男人心尖,那是天生勾男人的脚。”   可那双脚却不及今日所见万分之一。   这时,窗外的风猛然灌了进来,轻飘飘的帘子被吹得高高的,那么迅速的吹上去,又无比缓慢的降落。   帘子里至尊的贵人懒洋洋的睁开眼,在金色的座椅和华丽的繁花间被众星捧月般簇拥。   窦辛突然想起刚刚那势利眼阉人说“天仙般的人儿”。   才不是。   这分明是一只妖精。   手握皇权,天下至尊,拥有穷极的美色,更像祸国的妖孽。   这样的人竟然是一国国主?   竟然是个色中饿鬼?   瞧他。   那一双脚羞辱般的踩在男人肩头,要那男人匍匐跪下,本该是极为愤怒的一副画面,却莫名多了一份隐晦的意味。   他像是被强大的雄性宠捧着、娇养着的漂亮祸水。   甚至,刚刚那只凶猛的野兽也盘踞在他脚边像只猫一样呜呜叫,耍乖卖巧般的用皮毛贴蹭,猩红的舌头舔上白嫩的指间,轻轻一扫,洁白的皮肤红了一片,粗粝的倒刺刮在细嫩的皮肤。   漂亮的小皇帝突然暴怒,一脚踹了过去。   一踹,那洁白的玉足踩在野兽强健的身上,那柔软的皮毛一定挠的脚心子瘙痒,看那踹的劲儿虽然看着吓人,但那速度和力道软绵绵的,对那种凶猛强健的野兽简直是挠痒痒。可那野兽却是佯装被踹得嗷嗷叫满地打滚。   果然,暴虐的漂亮君王扬起下巴得意洋洋,很是快乐的原谅了那畜生。   不多时那双眼睛傲慢的看了过来,洁白的牙齿和粉色的唇一张一合说了些什么,又和旁人哈哈大笑,像是在笑他。   他什么声音也没听见。   窦辛被狠狠地一推,这才回过神来。   看看左右,时日不知是过了多久,已经是夜幕降临,他被带到了一个破旧的小间,侍卫冷冰冰的拧着鼻子,“威猛将军,今日好好洗洗,明日陛下要召见你表演。”   “什么威猛将军?”   那人神情揶揄鄙夷,“今日你打死了火焰将军,陛下高兴,给你赐了称号“威猛将军”,方才还高兴得说呆了,现在怎么愣神了?”   威猛将军!?   这不是被咬死的那斗犬的称号了吗?那狗皇帝真把他当畜生了!   生得倒是漂漂亮亮,手段却恶劣得不行!在他眼里其他人都是贱物畜生!   看那被他踩在脚下的男人和野兽就知道,这狗皇帝没少折磨调教人,说不定这些可悲的雄性还会被狗皇帝的美色迷惑!   可怜。   现在呢,又给他取了这么一个侮辱性的名字。   是不是又想把他调 教成那样?   呵。   做梦。   ……   白夏回到奢华的寝殿,浑身不爽利,他在玉石修葺的、足足有一个房间大小的浴池里泡了一会儿,突然生气的大喊:“来人!让阿光来!”   白夏:“我身体怎么回事?”   【系统:设定宿主是‘色中饿鬼’,21号以为只是个夸张词来形容宿主昏庸无道……没想到世界把宿主的设定完善得如此细致……】   白夏:“那我为什么到现在还是处男!这不科学!”   因为白天大呼小叫,兴奋不已,弄得身体一整天都热热的,白夏以为是设定的皇帝游手好闲不爱运动的正常体质问题。   没想到……   泡澡的时候才发现不对劲。   他的身体特别敏感。   随便碰碰就不得了。   所以,那个贴身侍卫,大晚上的喊过来的蒙着眼的贴身侍卫是什么……设定?   【系统:21号刚刚收到的世界完善的的宿主身世设定,请宿主查阅。】   白夏这么废物都能当上皇帝,就是因为他白氏皇族直系血脉只剩他一人。   早年是有许多,因为内斗,他的哥哥们都死光了。   白夏出生后,先帝再也没有子嗣。   先帝年过五十,白夏的母亲进宫时才十九。   刚进宫就封为贵妃,先帝极为宠爱她,甚至有连续三个月不上早朝的记录,天下称其“妖妃”,因其美貌闻名,又有“艳绝天下”的美名。   但其实他母亲是个敌国细作,对先帝有深仇大恨,她潜伏在先帝身边就是为了让先帝沉溺荒淫无度、无心朝政,加速魏国的衰败。   但是魏国实在富有,地势又是易守难攻,朝夕之间难以败坏,只能想其他诡计。   恰好她医毒双攻,就在自己体内下了药,先帝每和她亲热一次,毒性就会增加,不仅如此,这种毒还附带一个极为厉害的作用。   杀精。   先帝再难有子嗣。   此时先帝子嗣几乎死光了,还有两名公主体弱多病,也是早夭之相,只要先帝无子嗣,魏国就完了。   到时候宗室相争天下大乱,何愁不败魏国?   只是没想到,她怀孕了。   而且由于她体质极强,这个三四次用药,这个孩子都没打下来。   又渐渐的,她有了母亲的使命,舍不得打掉这个小孩。   十月怀胎,诞下了天命之子。   命格极贵,一出生就是太子。   由于怀着这个孩子用了太多药,孩子出生时极为脆弱,而后几年也是体弱多病。   一连长到12岁,都是极为娇贵的养着身子,无论的先帝还是贵妃都极为宠爱他,几乎是要什么有什么,因此性格极为骄纵。   先帝驾崩得非常突然,白夏不过十三岁就登基为帝,他的母妃身体用了太多的药,早就垮了。   但她唯一的孩子成为了魏国之主。   可她的使命是败坏魏国。   她很爱白夏,但她又恨魏国,于是她做了一个决定。   她要保白夏安稳一世,但不让他留下子嗣。   舍不得把药用在自己孩子身上,于是就苛求他、教导他,让他就远离女人,并且一切关于性的画和书全部不给白夏看见,也狠狠教导宫人不能教坏白夏。   但她没想到,她的孩子早就被自己毒害了。   白夏的身子出了问题,他的身体极为敏感。   年少时不知所措,只会泡在浴桶里哭。他母亲心中不忍,临死前安排了一名死士给白夏。   贵妃当然不会让自己的孩子碰男人,也不会让男人乱碰,她觉得天底下没有谁配得上自己宝贝儿子。再有,她自己在自己身体里下了毒,生怕这种恶毒的事报应在自己孩子身上,更加不敢让别人乱碰。   就算这名听话的死士,每次伺候她宝贝儿子,都需要把手洗得干干净净,一点危险的玩意都不能藏。   而死士还有个作用,就是不能让白夏碰别人,一是不能有子嗣,二是怕那些个贱人身体里有坏东西。   贵妃娘娘安排得妥妥当当,甚至把对自己儿子有威胁的家伙全部除掉,这才安心闭上眼睛。   ……   【白夏:所以?那个阿光是……?】   寝殿的门被轻轻推开,刹那间,一地月光铺进华丽的寝殿里。   阿光一身黑衣,依旧是蒙着眼。   他走了进来。   阿光的眼睛生了瞎病,不能见光,也无法在白日和烛光下看见东西,因此常年蒙着眼。   也是,美丽的圣颜,这种低贱的像工具一样的家伙是没有资格见到的。   【系统:提醒一下宿主,这个家伙后来联合主角们对您下了黑手,您有段时间落到他手里,他对您恨之入骨,于是,把宿主阉了……不过宿主不用担心,用积分兑换道具就行,虽然这个道具有点贵,嘻嘻。】   白夏:“……”嘻你妈。 第32章 主人再打我一次3   “主人。”   阿光来得无声无息,很快就站在白夏的跟前。   像个榆木一样笔直的站着,不言不语,仿佛只会“主人”两个字,再无多少语音,平日里要他做什么就做什么。   无趣得很。   白夏嫌弃了瞧了他一眼,问,“可有仔细洗过手?”   瞧他那双手应该是仔仔细细洗过的,这样的深夜里陛下召见他只有这件事,他必须把手洗好。   白夏不要他答话,让他再去洗一次。   阿光的眼睛蒙着,见不得一点的光,因此自小练出了极为灵敏的听力,他在洗手盆边仔细洗手,耳尖的听见陛下在塌上哼了两声。   他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   陛下少年萌芽时期开始,就患了隐秘之病,离不了他。   小陛下骄纵跋扈又极为看重脸面,对自己的病既恶心又狂热。   恶心这病的离奇,仿佛世上只有他一人是这样古怪的病,要个下贱的男人来治。狂热的是,每每治起病来快乐极了,恨不得一整天都在塌上治病。   但那病一旦治好,阴晴不定的陛下又会觉得莫名难堪,便是要打他两个耳光才是畅快。   要不是母亲说只有这个男人可以治他的病,他早就把人砍了。   闷闷的像块木头,还是个大瞎子,一点也不讨喜,白夏最不喜欢的就是他了。   奈何阿光是个良医。   白夏躺在柔软的塌上,即使是丝绸做的里衣,也会让他的皮肤泛红,他病得厉害,最严重的地方已经急需诊治,只能生气的喊阿光过来。   “阿……唔……阿光……”   白夏刚说完就捂住嘴巴,连忙把旁边早就准备好的枕头抱在怀里咬住。   他刚才一不小心又发出了那种声音。   母妃在世是时候就教过他别乱哼哼唧唧,说这种声音极为不雅,要是让下贱的家伙听见就要立刻杀掉。   刚才。   被听到了。   白夏已经把阿光列入了死亡名单,等他的病好了第一个把他砍死。   但是现在不可以。   要他治病。   怀里的大枕头是从小抱到大的,柔软的棉面子套好,里头是西域进贡的上好的棉花,填充得实实的,抱在怀里软乎乎的。   治病的时候没地方靠,母妃说抱着枕头别乱动就行。   阿光的手很大,节骨分明手指修长,动起来非常灵活,让人觉得粗鲁的茧子平日里瞧也不瞧上一眼,但是治起病来却极为舒服。   他半跪在地上,屏住呼吸,紧紧抿着唇。   他闻不得这样恶心的气味,他不喜欢男人,更何况荒淫无道的魏王拿他当工具一样。   虽是屏住呼吸,他内息屏息也练得高超,但其间总少不了换气。   一瞬间香味弥漫进鼻腔。   这是这几天经常在陛下身上闻到的气味。   平日里非常的浅淡,似有似无,他以为是其他东西的气味。   但此时,这么近,气味全部透了过来。   怎么这么香?   耳朵里又传来了陛下几声细细的喘息,他猜测陛下又是抱着那个旧枕头,那枕头大约年岁太久,今天总是漏了气音。   一声一声的,就像这些天闻着的若有若无的香味,不知是在后宫那个小宠屋里混迹了一番,身上也沾了这样的气味。   那是勾男人的气味。   荒淫的天子满身香色,学着专门勾人的小宠这些下等的本事,本身就不务正业,还天生有这样的怪病,要是再沾染这样的香味。   等魏国被攻破之时,卖去春楼倒是个好营生。   阿光是贵妃带来的人,他和魏国有仇,他卖身二十年,年限一过自是不必在这个人身边。   他知道自己身体里被贵妃下了毒,二十年一过时日不多,但他不怕死,守的只是个诺言,贵妃对他有一饭之恩。   被贵妃这变态的儿子折磨了这么久早就还了恩情。   现在已经十九年了。   本是打算二十年一过,就将这恶心的小皇帝关起来折磨一番,再杀了泄愤。   但现在他想留着他的命,他既然这么喜欢玩男人,就将他卖去洛阳让大把的男人恶劣的玩弄他。   贵妃是个艳绝天下的大美人,他眼睛没坏之前见过一面,她的儿子容貌想必也不会差,但这么多年暴戾成性、沉迷酒色,身体不知道坏成什么样。   就像今夜,枕头间隙泄露的些许气音,听起来就虚弱极了。   这样就受不了,往后有你受的。   白夏把软乎乎的枕头咬了个大坑,软成一滩水般仰着头,正当药到病除之时,突然一阵大风把窗户全吹开了。   屋子里亮堂堂的蜡烛全部熄灭。   夏夜里要是起雨,风大到能把窗户吹翻。   白夏怕黑。   漆黑的夜晚是他恐惧的根源,宠爱他的母妃就是走在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他在寝宫里大声哭喊,躲在母亲的怀里。   摸到一片冰凉。   那天是个雨夜,还打了雷。   “轰隆!”   “来人!”   巨大的雷声响起,白夏在雷声里惊恐的呼唤让下人来点蜡烛。   可是震天的雷声压盖住了他的声音,更何况有阿光在的夜里,宫人们会早早远离。   “阿光!阿光你在哪里,快过来——”   阿光往前走了两步,他能精准的判断陛下所在的位置。   陛下的声音惊恐极了,以往每一次治病结束后陛下都会暴戾的给他两个耳光。   这是第一次听见无法无天的天下至尊这么惊慌的呼喊。   阿光的心冷冰冰一片,白夏让他过去他就过去,但绝对不多做一点事。   他榆木般站在那里,通身冰凉,听着白夏像只受惊的猫般在塌上、在黑暗里摸来摸去。   白夏的声音在无依的夜晚细细的,仔细听都像在小声的哽咽。   像幼小可怜的猫在一声声求救,那样的声音特别能让人心软。   阿光即使对白夏充满了恨意,也忍不住伸出了手,但他的手在半空中立刻停顿下来。   把他当畜生一样对他,动不动就打骂,这会儿怎么能随便哭两下就对他心软?   这种家伙,恐怕在破国之时、在被擒拿之时也是满地打滚痛哭流涕,没一点尊严的求敌人饶命。   像个笑话。   哪有这样的皇帝。   但是他的手突然被抓住了。   黑暗中害怕得乱窜的小皇帝,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抓住他的手。   他从来没有碰过他其他的地方,细腻的触感瞬间传递过来,他还没来得及感受这是什么,慌乱的小皇帝已经攀上了他的胸膛,撞进了他怀里。   指甲像猫一样从他的耳后到脖颈,长长的挠了几道,将他束起的长发抓乱了下来,长年避光的眼罩一并掉落。   他在黑夜里是看得见的。   像是藏匿在黑暗里的怪物一样,天生应该在黑暗里。   明亮的闪电过后,天地间骤然熄灭了所有的光。   这一刹那,他的眼睛里勾勒出整个世界的颜色。   从前、宛如只是一个符号一样的小皇帝,在暗艳晦涩的深夜里被一笔一划勾勒出真实的轮廓。   恶劣的小皇帝美丽得像一只在深夜里勾人艳鬼。   微微仰着头,双脚和双手都紧紧缠在他身上,如藤蔓如蛇妖。   温热的体温从他胸膛蔓延开来。   几乎窒息。   漂亮的眼睛在黑暗里满眼湿润的泪水,像明亮光华的珍宝。   鼻头和唇珠粉润剔透。   香气更浓了。   哪有这样的皇帝。   白夏惊慌的下令:“阿光!快、快点上蜡烛!”   阿光能感知他身体很热,浑身都在抖,像只受惊的小猫一样。   他听令去点蜡烛,但是漂亮的小皇帝却紧紧搂着他、离不开他。   阿光皱了皱眉,另一只手终于搂在了他的腰,一把将人抱在怀里。   好轻。   腰细得轻轻一握就能握住。   他记得前几日小皇帝去后宫之时,左拥右抱几名男宠,当时喝了些酒,好几名男宠搂着神志不清的陛下明争暗斗,甚至有两人已经欲对陛下行苟且之事。   因贵妃有令,不能让人碰小皇帝,当时他杀了好几名男宠。   他记得这些人都是官宦子弟,多是出生高贵一表人才,只当是这些人为了权利不择手段,竟然如此猴急献宠。   只是没想到小皇帝生得如此美貌。   漂亮到能让男人失控。   他比他那艳绝天下的母妃还有美貌。   放在外边,能天下大乱。   可他养在深宫里,连早朝都懒得去上。   一身坏名声,没有人知道他是这个样子。   在那男宠堆里,被捧得高高的,他快乐的在笑,意气风发不可一世,以为自己左拥右抱享有天下美人。   可他连宠幸后妃要做什么都不知道,以为搂搂抱抱几下就是尽显君王的风流。   如果哪天魏国被攻破了。   漂亮的小陛下就算落在这些男宠手里都要被玩死。   点了灯。   刚刚惊慌的、好像在全世界只能依靠他的漂亮陛下,立刻推开了他。   而他的眼睛在光明之中立刻熄灭,什么也看不到了。   只知道小皇帝立刻成了张牙舞爪的猫,发着脾气指着他破口大骂,冲过去给了他两个耳光。   责怪他为什么如此愚笨、为什么让他担惊受怕。   可能因为早就被恐惧折磨得没了力气,打起人来也软绵绵的,嗓音是刚刚哭过的娇脆沙哑。   像是在撒娇。   像什么皇帝。   这样的人,破国到时候如果被俘虏,一定会被粗暴的将军带回去,藏在军营或是后院,日夜享用。   如今魏国群狼环视。   他却还在贪图享乐。   连奏章都是男宠批的。   阿光轻轻地关上门,他在宫闱的长廊里,在黑暗中再次睁开眼睛,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良久。   忍不住放在鼻尖嗅了嗅。   ……   窦辛从偷偷开了一丝窗户的缝隙。   他从缝隙里看见那个蒙眼的男人终于回来了。   他、花花、和阿光被安置在同一个大院里。   花花的房间最大,阿光的第二,而他最小最偏。   虽然他地位最低,可是他们几个在这后宫应该属于同一阶层。   他亲眼看见宫人怎么传唤那个阿光的。   说是:“陛下传召您,让您快些去,陛下已经等不及了。”   如此一去三四个时辰,到了深夜才回来。   窦辛仔仔细细打量他,看起来没什么异样,但是脖子上有鲜艳的抓痕。   一看就是那狗皇帝抓的。   但是轨迹有些奇怪,就好像把人抱在怀里从上而下的狠狠抓了几道。   窦辛心里一惊。   突然猜到了非常隐晦的真相。   小皇帝漂漂亮亮瘦弱弱弱的,该这么享用如此健壮强大的雄性。   连人的耳朵都不到。   恐怕是一览就被人揽在怀里,按住双手一点也不能反抗。   该、该不会那狗皇帝要这么多男人,都是为了……   没想到一国之君竟然……   他的耳朵莫名烧了起来。   今日那蒙眼男人被传召了。   明日,该不会轮到他了吧? 第33章 主人再打我一次4   第二天陛下的确传召了他。   不过是白天。   他昨夜彻底洗了个澡,两三桶的水才见清澈,身上搓的泥都能是称上好几斤。   领他来的太监一瞧,以为是换了个人,但嘴角还没痊愈的伤特征明显,左看右看,的确是那“威猛将军”。   挑人的时候说是奴隶营数一数二的相貌,话是不假。   陛下整个后宫的男宠们站成一排挑样貌,他也能排前。   轮廓稍微比中原人深刻,一站起来能顶着门,高高大大,却不是个虚架子,肩宽腰窄,肌理分明,因着今日要为陛下表演,衣服穿的是又紧又薄,肌理的沟壑若隐若现,往那儿一站,气势非凡。   他的瞳孔的颜色浅棕偏灰,在阳光下更为浅淡,仿佛是什么深山的野兽精怪化作了人形一般,瞧人的时候那双眼睛似乎能摄魂。   这次去的是个巨大的露天场地,平平整整的一块大地,上面没有血迹,只看见篮里用红绳挂着一个蹴鞠。   他这次离小皇帝更远了,远远的,看见那小皇帝端坐在椅子上,瞧着竟是乖乖巧巧的。   他的身边坐着一个人。   和昨天见着的蒙眼侍卫完全不同的,那人一身白衣,只是远远一看,便知是洁白无瑕的谦谦君子,无论的体态还是礼仪都无可挑剔。   模糊间看不清相貌,但单瞧通身气度便知样貌不会差。   小皇帝微微仰着头,很是欢喜的和他说话,那人只是有时不时点头,很冷淡的样子。   这是什么人?竟然把这暴君治得服服帖帖。   男宠?   这暴君对男宠这么好?   窦辛还没想明白,突然一声震天的罗鼓敲响,守卫示意他去踢蹴鞠。   小皇帝脑子不太正常,无论什么游戏规则都很荒唐,他并不是和人玩蹴鞠,而是和那只花花。   花花早就知道小皇帝的规则,它的爪子往地上呼呼刨了几下,突然像一支利箭一样追上了蹴鞠,不过几息就带着球进了大篮。   窦辛听见小皇帝高兴的喊声。   花花像只大狗一样,一个箭步冲到小皇帝面前打了个滚,然后又斗志昂扬上了场。   那双金色的眼眸子鄙夷的看了他一眼。   他竟然被一只畜生鄙视了?   小皇帝养的畜生都这么脾性恶劣,金色的眼眸一眯,仿佛是在嘲笑他不堪一击,毫无还手之力。   窦辛心中越发不爽,他不愿被人看戏,但也不愿输给一只畜生。   畜生毕竟是畜生,他只是稍微耍些伎俩,那畜生就脑子转不过来,接下来两次他都赢了。   呵,让你看不起我,这下看你怎么和你主人邀宠?   花花恼羞成怒,当场就扑过来咬他,但远远坐着的小皇帝只轻轻喊了一嗓子,那畜生又是摇着尾巴赶忙跑了过去。   窦辛跟着太监过去,太监说他赢了,陛下要奖励他。   呸。   他才不要什么奖励。   快到跟前、大约十步只远,太监提醒,“停住。”   他扭头一看,花花也乖乖趴在这个位置不再上去,只是对着和小皇帝平起平坐的那人龇牙,仿佛只要有机会就冲上去把人咬死。   这么近的距离,窦辛终于看清了那人面容。   生得很是俊美,气质冷清,冷冰冰的样子,也没给小皇帝个好脸色。可小皇帝却一张笑着和他说话。   轻言细语的,像是在讨好。   “朕昨日熬灯给你写的诗,你看写得好不好?”   “奏章朕也批好了,朝颜哥哥你别生气,朕昨日不该骂你”   窦辛耳朵一抖,这什么人,小皇帝还叫哥哥?   叫得软乎乎的,跟喊情郎似的。   他仔细又看这个人,总觉得有点眼熟   李朝颜轻轻的说,“臣怎会生陛下的气。”   他亲耳听见不远的院里的男宠昨夜被传唤,那名男宠是当今宰相的弟弟,很有才学,被传召十有八九就是帮白夏批奏章。   他是宋国送来的质子,前几日看不过眼说了两句没想到白夏当了真。   他知道白夏很喜欢他。   但他是皇子,却被当做男宠收入敌国皇帝的后宫,往后要是传出去,他在宋国根本无立足之地。   而他又怎么会喜欢只有一副皮相、脑袋空空把他幽禁在后宫的魏王?   小皇帝真是异想天开。   白夏一听他不生气,高兴得不得了。   连忙捧着本子给他念诗。   李朝颜垂眸一瞧,只看见白夏纤长的睫毛宛如蝶翼颤抖般轻轻在动,眼尾和双颊微微透红,笑着念诗的时候很是灵动漂亮。   身上也香香的,和他说话的时候会微微仰着头看着他的眼睛。   跟父王后宫里那些邀宠的美人似的,生的也不是帝王端正的相貌,昨日去后宫寻他的时候只是随意笑了笑,好些个没见过陛下的、之前吵着闹着宁死不从的男宠都愣了神,如今都在眼巴巴的等着小皇帝去宠幸。   可笑。   小皇帝连他也没碰过,怎么会碰那些人。   李朝颜又瞧他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刻意,总觉得他在勾人。   可他又是那么天真的、以为自己在宠着别人。   李朝颜稍微一扭头,又看见了一个新面孔。   眼皮稍微跳了一下,新面孔是个非常俊美的男人,身上的煞气很重,尖锐的气场让他重视起来,莫名的威胁感让他多看了那人几眼。   白夏一瞧,好不容易和他说话的朝颜哥哥竟然被别的贱人吸引了注意力!   他的心情瞬间差到了极点!   恨不得把那贱人踹出去。   可是朝颜哥哥在这里,他不可以如此粗暴。   会被讨厌的。   他狠狠瞪了一眼窦辛。   没想到昨天臭烘烘恶心扒拉的威猛将军洗干净了像模像样,虽然放在身边既能够玩乐又不伤眼,但是却吸引了他朝颜哥哥的注意力!   他恨不得现在就打那贱人两个耳光,为了马上惩罚这个不要脸的小贱人,他只想把高贵的朝颜哥哥先支走。   “朝颜哥哥,今日你也累了,你先下去休息。”   李朝颜面色沉了下来。   风流成性的小皇帝果真是见一个爱一个,嘴上说着给他写诗,左一个哥哥右一个哥哥哄着他好像只盼着他一样,现在不知在哪里捡来了个新的男人,便连忙把他支开。   可是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他不能看吗?   李朝颜冷脸起身,“臣告退。”   他走了两步,回头一看,小皇帝的眼睛已经在看那野男人了!   李朝颜拂袖离去,已经决定以后都不给小皇帝好脸色看。   “看,还在看!?”白夏气冲冲的走到窦辛的面前,狠狠的踹了他一脚!   好啊!   竟然当着他的面两个人就勾搭上了!   窦辛感觉到自己膝盖被踹了一脚。   小皇帝没什么劲儿,踹起来一点也不疼,反倒是漂亮的小皇帝踹人的时候差点摔了跤。   旁边的花花呜呜呜个不停,围着白夏难受的转来转去,看着窦辛的眼神充满的嫉妒。   呜呜,以往主人都是踹它的,为什么这个家伙一来就可以被主人踹,可恶,好想咬死他!   花花把爪子狠狠的踩在窦辛的脚上,甩着尾巴试图吸引白夏的注意力。   这样看去,就好像花花挡在窦辛的前面不让白夏踢了一样。   好呀!一个两个的全部都和这个新来的家伙好上了!   白夏气呼呼的踩了一脚花花,花花连忙嗷嗷的打了几个滚,好像被踩的很痛一样嗷叫了好几声,然后又眼巴巴的过来蹭他。   白夏稍微扬了些下巴,没那么气了。   哼。   这些臭家伙就是欠调教。   还有这个家伙,一副很不怕死的样子。   不仅勾引他的人,还和花花成为了好朋友!   可恶,好想砍了他,但砍了太便宜他了。   必须把他训得乖乖的,比花花还还乖,要他匍匐在自己脚下卑微的给自己舔脚。   他要看他咬牙受辱又不得不屈服的表情。   他现在就要! 第34章 主人再打我一次5   窦辛睁大眼睛,愤恨的盯着白夏。   他从来没有受过这中侮辱!   他来到中原后一直在寻找父亲,去宋国的时候阴差阳错被魏国当做战俘抓进奴隶营,此前一直都是做一些体力活,而他表现出色,每每出战,奴隶营清兵点将的时候都会带上他。   他像一个战士一样的活着。   可是现在!   他来到魏国最奢华的皇宫里,面见魏国权利最大的皇帝,竟然要受这中侮辱!   这变态的小皇帝竟然让他舔脚!   他见过那些低贱的性奴,被贵族用尽各中手段玩弄,像狗一样卑贱是舔舐主人的肮脏的脚,就像现在这样!   好恶心,他居然还脱鞋。   总是喜欢赤脚踩在柔软的毯子上的小皇帝,坐在舒服的座位上,就会有太监过来帮他把鞋脱了。   脚在靴子里闷闷的,很不舒服。   然后他踩在干净舒适的塌椅上,慵懒的靠着,华丽而宽大的仪帐下的轻纱被放下,半遮半掩的不像要干什么好事。   窦辛想起那些恶心的贵族老爷坐在轿子里,会带上性奴,在半隐蔽又公开的环境下玩弄奴隶。   现在是不是如出一辙?   白夏懒洋洋的坐在靠椅上,看见窦辛被押在他的跟前,强迫他下跪,又见他听见自己的命令时神情是那么的吃惊和屈辱。   他开心极了。   他就喜欢看这些不听话的家伙屈辱又不得不服从的样子。   嘻。   白夏把左脚踩在他的肩头,甚至脚尖还故意按在他的下颌骨。   窦辛忍耐着要紧牙关。   好恶心。   变态的小皇帝竟然挑逗他。   原来如此,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小皇帝会让他来了!   以让他玩蹴鞠的名义召他过来,而做这中剧烈的运动肯定会穿上的劲轻薄的劲装,如今正是晚春,天气渐渐炎热,自然是穿着更薄的劲装,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宫人倒是说找不到和他身形一样的高大的劲装,因此这件劲装又稍微挤了点儿,他的肌理沟壑显露无疑,小皇帝的脚踩在他肩头,脚根子甚至故意使坏按了按他的胸肌。   变态。   那双小足洁白漂亮,这么近看着,更是剔透美丽,圆润的脚趾跟他人一样,骄纵得很,灵活的动了动,故意往他唇边去凑。   他余光瞥见花花的那巨大的身形盘踞在旁边,充满羡慕的盯着那洁白的小足,一副恨不得马上扑上来取代他的样子。   呵。   小皇帝是生得美貌至极,小足也美丽得宛如精美的珍宝,还对着他这么变态的勾引。   是不是以为他会像小狗一样舔上去?   当然不。   他绝对不会被这样勾引!   只是,如果他不照做,说不定会被立马砍了脑袋。   大丈夫能屈能伸,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心里狠狠的记上了这一笔,又想起了刚才那名男宠十分眼熟,好像是曾经见过的宋国那名四皇子。   一名皇子竟然被收做男宠,看他不情不愿的样子肯定恨死了小皇帝,他会找个机会和他联合起来对抗小皇帝。   整个皇宫的人,几乎都对小皇帝言听计从,那个人好像稍微有点骨气,没有被勾引到的样子。   和想象中的一样,变态的小皇帝连脚都是香的,又软又嫩,不知道见他之前洗了什么香喷喷的水,他知道这些有钱有权的贵族总会有很多神奇的香薰,他这么香,肯定每天都在熏那些昂贵的香薰。   跟个娇气的小娘们似的。   窦辛恍恍惚惚的的想着,不知不觉已经舔舐到了小腿。   突然间,他听见小皇帝轻轻哼了一声,他恍恍惚惚抬眼一看,只见轻轻喘息喘息的躺在那里,满面粉色,连眼尾都带着红印湿润润的。   窦辛的脸瞬间红到了的脖子。   好、好变态。   只是随便舔一下就变成这样了。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发现自己也……   可恶,这个变态一定是故意的,是不是、马上就要他做什么了?   可、可他一点准备都没做,虽然知道男人和男人可以,可是他从来没有看过那中书,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做啊!   正在这时,背后突然一股剧烈的杀气,强烈的危险感让他迅速躲避。锋利的罡气几乎是从他脖子刺过,几乎只要一寸就要了他的命!   他惊险避过,看见阿光杀气腾腾走了过来。   白夏生气的大喊:“阿光!你要造反吗!”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没有收住的气音全部泄露出来了,奶呼呼的鼻音带点儿沙,皇帝的威严没有,倒像个生气的小娇妻。   阿光紧抿着唇走到白夏跟前候着。   “主人,贵妃娘娘有令,不准您被别的男人碰。”   白夏的确对自己的母亲言听计从,母亲说过的话他无一不依从,阿光手里拿着母亲的命令,有一定的特权。   但是他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上次杀了他七八个男宠,这次他玩得正是兴起,差点就要把不乖的奴隶调好了!   白夏气得打了他一个耳光,阿光微微偏着头,像个冷冰冰的没有人气的木桩子般,“主人,您又发病,属下带您回去治病。”   白夏简直要被他气炸了,“不,朕偏不!朕迟早有一天会砍了你!”   仗着只有他能帮治病,嚣张得很!   白夏自己也学着试过,却一直治不好,不仅手腕子一会儿就酸了,症状还愈演愈烈。   他原以为母亲是唬他的,没想到却是真的,他没把病治好之前是离不开阿光的。   白夏昨日还仔仔细细观察检查过阿光的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和旁边这个舔脚的家伙的手生得很像,母亲说阿光的医术是精通穴位劲道,他不信没人能学,哪天就让别人、比如旁边这个舔脚的奴隶开始,让他看着学一次,如果学不好就把他砍了。   反正奴隶多得是,这些家伙一般都是敌国的战俘。   阿光依旧是说,“陛下,您该治病了。”   白夏几乎要被他气哭了,连忙又打了他一个耳光,“好!既然这样就择日不如撞日,你以为你就你医术厉害,朕会让很多人都学会医术,然后第一个把你砍了!来人把那谁、那个威猛将军带上!”   ……   阿光站在房间中央一动不动,“奴才不治了。”   他怎么这么荒唐,居然让别人男人来学?   说不定今日叫上一个,明日是两个,过几日一宫的男宠排成排,往后莫不是挨个去试了?   什么治病,全是贵妃唬着他不让别的男人碰他。   也不想想自己是个什么模样,要是让后宫里的那些家伙知道看起来风流成性荒淫无度的漂亮陛下,实际上是个对这方面一窍不通的傻瓜,脑子里被扭曲的贵妃灌输了异常荒唐的认知。   那些后宫里的男宠排起队来就能哄骗着能把他玩死。   贵妃果然明智,要是让脑子空空的小皇帝知道些什么东西,现在几乎每天都下不了床,外边的百姓和言臣还会传言魏国的陛下好色成性,后宫佳丽三千,被妃嫔勾得下不了床。   一年难上两次朝,皇椅又高又远,上朝的臣子都不知道他们的陛下是个这么勾人的美人。   阿光依旧固执的说:“奴才不治。”   他知道白夏不会杀他。   因为在他的认知里只有他是良药。   陛下是那么相信他母亲的话。   ……   窦辛现在脑子还没缓过神来,不知道这个阿光凭什么如此胆大包天,明明和他还有花花是一样的地位。   也不知道两人在说什么,云里雾里的,说什么治病。   小皇帝有病吗?   的确有病,脑子有病。   是个小变态。   身为一国的皇帝,说话怎么这样?和那蒙眼侍卫说起话来,一点辙都没有,完全被他侍卫牵着鼻子走,走来走去大呼小叫,气呼呼的,小脸都红扑扑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专门从他跟前走过,出了汗更香。   故意来让他闻到。   颀长的脖颈如玉脂一样洁白细腻,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散乱了些许,耳尖灵巧漂亮,整个人水灵灵的,故意来勾人。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皱眉。   都是这个小变态,让他还是这样。   小变态真废物,肯定是想和他这样那样,但是却废物到连侍卫也搞不定。   这个蒙眼的家伙手段真黑,没看见小变态对他一点兴趣的没有,却像个大灯笼一样横插一脚。   呵。   男人嫉妒的嘴脸真蠢。   赖着不走了。   窦辛清了清嗓子,正准备天把火,让这个阿光识趣点。   没想到白夏突然大喊:“不治就不治,以后的都不要你了!来人!把这个蠢货拉下去关起来!”   窦辛稍微扬起了些嘴角,小变态总算有点皇帝的小架子了,懂得这么整治人。   是因为迫切的想要他,所以想尽快把这个死皮赖脸的家伙赶跑吧?   白夏气呼呼的往外走,走着走着发现有个不长眼的家伙一直跟着他,一瞧,是那个舔脚舔得好的威猛将军。   现在倒是有点乖了,但是白夏现在不想看见任何人,烦得很,于是非常凶的推了他一把,“滚一边去,别跟着朕,滚!”   一个两个的丢人现眼。   窦辛顺着他的力道退了几步。   天。   他真的没有想到这个小变态这么变态。   刚刚,看上去是凶巴巴的推了他一把。   其实是借机想摸他的胸。   那小手儿又白又嫩,纤细漂亮,推的力道要重不重要轻不轻,跟猫爪子肉垫踩似的。   肯定是故意的。   刚刚向他展示了脚,现在又展示手了?   呵。   变态。   他一定不能让他这么快得到他。 第35章 漂亮陛下 6   null 第36章 漂亮陛下 7   在简陋的、据说只住奴隶的房间里。   没有金丝帐篷和丝绸帘子,地上没有铺柔软的地毯,也没有金玉摆件、华丽的靠榻。   那男人高高大大的,穿着一身单薄的灰衣,肩宽腰窄,扎实的肌肉和劲瘦的躯干若隐若现,臂膀上的沟壑能看出阴影,深麦色的皮肤和漂亮陛下的皮肤一对比,更是黑了,连头发都是黑棕色看起来很粗粝的质感。   如果漂亮的小陛下娇嫩纤细的手指不小心碰上去,说不定会被粗糙的头发刺到。   这么一个浑身上下冒着粗鄙的气味、并且故意穿成这样伤风败俗下贱的样子的奴隶——白夏竟然去亲!!!   还是坐在硬邦邦的凳子上,连柔软的垫子都没有!   漂漂亮亮的小陛下比那男人矮大半个头,生得纤瘦雪白灵透无比,两鬓坠下的几缕碎发又细又软,精致的耳尖略微露出,边缘处泛着微微的粉色,纤长睫毛轻轻的颤,巴掌大的漂亮小脸在那男人的对比之下更小了。   像是晶莹玉透无上的美丽珍宝,昂贵得众生难以得到般,可现在却被世上最贫穷最低贱的野狗衔在嘴里!   李朝颜心脏都要炸了,他几乎立刻就要进去把那野狗奴隶捅死!但是巨大的意志力制止了他。   呵,他像什么?   像个嫉妒到扭曲的怨妇。   要是他这么进去,肯定像个小丑一样的。   口口声声说喜欢他,说要他当皇后。   昨天还和他黏黏糊糊亲亲热热。   现在却在吻着一个低贱的男人!   他就是这么朝三暮四水性杨花、如此不专一的吗!   也对。   后宫还养着那么多男宠,又怎么会专一?   就这样还想让他做他的皇后。   做梦。   李朝颜捂住心脏咬牙切齿拂袖而去。   ……   窦辛觉得自己心跳快到要停止了。   今天又是像往常一样陪小皇帝玩些游戏,有时候是独自表演,有时候是和花花共同完成,一般是玩些球之类的竞技游戏。   小皇帝坐得又高又远,再也没有对他做什么亲密的举动。   但是窦辛并不认为小皇帝这种小变态会放弃他。   果然,今天有了非常怪异的举动。   今天午食不久,再次去和花花玩球,那是海外进贡的稀有玩意,打在地上会越跳越高,花花像只猫一样,对这种速度极快的小球很感兴趣。   但是白夏觉得看花花玩球没什么意思,于是就让窦辛也加入,谁先抢到可以得到奖励。   这种游戏当然是花花的优势比较大,但是窦辛的视野要花花宽一点,也比花花聪明,每每都先抢到了球。   三局两胜,窦辛抓住的球交给了白夏。   奖励是一颗果子。   这是花花非常想要的奖励,每每花花逗得白夏哈哈大笑,都会得到一些鸡腿或者是果子。   他一点也没考虑到窦辛是个人,在贵族的眼里奴隶是和畜生差不多的存在,对他做什么都可以。   白夏喂了一颗果子给他。   窦辛咬在嘴里。   他就说嘛,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原来是想亲自喂他吃东西。   小手儿纤细雪白的,捻着红艳艳的果子往他嘴里喂,水嫩的指尖还轻轻地碰到了他的唇。   那么的轻,就像柔软的羽毛拂来拂去似的。   果然是要挑逗他。   窦辛等着他下一步要做什么,没想到却是突然让他去洗漱。   小变态想一出是一出的,窦辛完全搞不懂他要做什么,但又想知道他要玩什么花样。   于是乖乖去洗澡。   越洗越觉得奇怪。   他的耳朵慢慢红了起来。   手上的劲儿使劲搓,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清清楚楚,甚至漱口的时候也是仔仔细细没有放过一丝细节。   干干爽爽之后就在屋里等着。   等了好一会儿,小皇帝终于来了。   因为已经到了初夏,天气渐渐炎热,小皇帝只穿了两件薄薄的便装,腰绳紧紧一 捆,正勾勒出那一截细腰。   衣服是素净的浅色,金银勾勒出美丽的花纹,整个人在素净的色彩里更为清雅美丽,就像纯洁昂贵的珍宝一样,连指间都是灵透雪白的色泽。   窦辛愣愣的看着他,回过神来已经坐着了凳子上。   美丽的小陛下凑近他的唇息,在轻轻的嗅他。   这么近,香味更为浓郁,从那粉色的柔软的唇间似乎能嗅到丝丝甜味。   温热的气息交织在鼻尖,那么近的距离,近得似乎要亲吻。   他心跳快得可怕,连手指都在发抖。   然后他听见,“你别动,我要亲亲你”。   他脑子还没反应过来,香甜柔软的唇已经贴了上来。   ……   白夏微微皱眉。   好奇怪。   亲亲原来在这种感觉。   男人的气息好强烈,胸腔起伏得十分剧烈,几乎要把他的气味全部盖住。   白夏很苦恼,不知道该怎么把龙涎让他吃掉。   但是很快的,他就没有这么苦恼了,只是亲了亲唇不久,那奴隶就张口嘴把他勾了进去。   白夏还没反应过来,发展已经不由他控制了。   本来乖乖巧巧坐着,任由他亲嘴的听话奴隶,突然反过来把他抱在了怀里。   宽阔的胸膛和高大的身躯轻轻一揽就把他揽在阴影里,细腰被紧紧勒住,嘴巴被堵住,甚至巨大的手掌按住他的后脑勺。   搂着他去了获得范围更大的床上。   臭烘烘的,属于奴隶的床。   白夏平时指间碰碰就要恶心得跳起来。   现在却要被抱在上面亲吻。   并且别抱得严严实实,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这一刻他后悔死了。   没想到这个奴隶看起来乖乖巧巧,却是装的。   阿光说外面很多人想要杀他,这个人该不会就是来杀他的吧?   他的力气那么大,白夏没有一丝反抗的余地。   纤细雪白的手腕被紧紧抓住,白夏的余光可以看见那男人的手是很深的棕色,又大又修长,几乎一根手指就能环住他整个腕子,臂膀的劲瘦有力,随便一动作就能看见肌理之间的爆发力。   口腔被肆意的吻,虽然是如他所愿,这样的情况他的龙涎一定是被这个不听话的臭奴隶吃掉了,但是他没有办法控制做任何事,并且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亲久了他开始发病了。   脸红扑扑的,长长的睫毛被眼眶的眼泪侵得湿湿的,他的身体热乎乎的,出了汗,香气更浓郁了。   病来得如此凶猛,可是他还被这个奴隶挟持着,一点也不能动弹。   能治他病症的阿光好像还在地牢里关着,他嘴巴被堵住连人也不能叫,他不仅是生命受到了危险,难受的病症让用身子软成了一滩水。   晶莹的眼泪不断的流出,那凶猛的男人一点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甚至像只野兽般,搂着他蹭来蹭去不知道要做什么可怕的事,眼睛的眼神深得可怕,就像没有驯服的山野间的猛兽,也许下一刻就会把他吃掉。   白夏这才想起来,这个奴隶之前被自己取了名字叫“威猛将军”,这可是能打死火焰将军的家伙,之前死掉的威猛将军又凶又猛,是白夏手里战无不胜的斗犬,现在这个男人继承了这个称号。   也是一样的凶猛。   他是不是要被撕碎了?   担惊受怕的思考了好一会儿,那粗鲁的男人亲亲抱抱、贴贴蹭蹭不多久,他突然又有点舒服。   他的病症渐渐得到了一些缓解,渐渐的他越来越舒服。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难受的病症竟然被破除了。   与此同时,那不听话的威猛将军终于放开了他。   白夏轻轻喘着气躺在床上,眼里片刻失神,意识聚拢后终于哽咽着哭了起来。   ……   窦辛满脸通红手足无措,连忙去哄他,“陛下……我是不是弄疼您了?”   他刚才脑子就像发烧了一样,自己在做什么全部不知道了。   只知道眼前的人很香很软,还在亲他。   然后就本能的亲了上去。   漂亮的小陛下又轻又软,轻轻一揽就搂进了怀里,被按在亲吻的时候一点也不能反抗,就像无比顺从的在他怀里,做什么都可以。   只是没想到小陛下哭得这么厉害。   他就这么一问,没想到漂亮的小陛下立刻打了他一个巴掌。   小手儿又白又嫩,手指纤细修长,一点儿力气都没有,打人的时候软绵绵的,打在他脸上非但不疼,反而像调情似的。   人没打疼,自己手心倒是先红了。   小陛下接连打了他好几个巴掌,发现没什么效果以后哭得更厉害。   窦辛现在的嘴巴笨得要命,没有任何词汇能哄住他,但是他脑子灵活,突然想起来了被轻轻踢一脚就嗷嗷叫的花花。   然后他眉头一皱,立刻做出被打得疼得快死了的表情。   果然,哭得稀里哗啦的小皇帝终于不哭了,盯着他再打了好几下,见他疼得要命,便终于好受了许多。   但依旧生着气。   “大胆狗奴才!你刚才要造反吗?竟敢这么对朕!”   窦辛心虚得要命,他刚刚确实有点过分了,这可是魏王,他差点就要把人上了。   但是好在小皇帝的脑子好像不是特别聪明、也见识不多的样子,于是他就说,“奴才在宫外的时候,曾经见那个贵族老爷很喜欢这样,方才陛下亲吻奴才,奴才为了讨陛下高兴,便也学着这样,只是想讨陛下欢心。”   狗屁。   那些个奴隶要是敢这么对自己的主人,早就被杀掉了。   陛下问:“你在外面跟过几个贵族老爷,很懂这些事吗?”   窦辛连忙说,“陛下是奴才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主子,奴才在外面从从来没有跟过什么人!奴才这些见识都是听说的,或是身边奴隶经历的,因此略微知道了些。”   白夏若有所思。   沉默的想了一会儿,突然又生气的打了他一个巴掌!   “都怪你这个狗奴才,朕的裤子都湿湿的了,这还怎么回去!”   窦辛的脸红到了脖子上。   漂亮的小陛下好变态。   没想到就这么亲亲贴贴……就谢了。   还这么大声的说出来。   一点也不知羞耻的样子。   好变态好涩好可爱。   ……   这天过后,窦辛脑子晕晕乎乎了好几日。   终于找回了点理智。   他是不是要变成变态小陛下的男宠了?   他并没有忘记自己是要去宋国找自己的亲生父亲,可是他都和小皇帝这样了,还能回得去吗?   他的心就好像被猫爪子揉来揉去似的,一点也没办法制止这种感觉,开始几日还纠结这纠结那,后来每天都在院门口张望。   但是小陛下不仅没有来,连召见他玩游戏都没有。   他脑子里已经想到了薄情的小变态把他忘了,或者是现在在他后宫的某个男宠的床上,被亲吻的全身湿透。   甚至是今天和这个男宠,明天和那个男宠,不知道哪天才轮到他!   他可听说皇帝召见妃嫔可是要翻牌的!后宫佳丽三千,轮到他来起码得十年了!   不仅如此,这期间还会有无数的新人进宫!   他的心脏仿佛被紧紧揪住。   好想那那些个男宠全部铲平,好想把他的后宫全封了。   可是皇宫里守卫森严,没有召见连门都出不去。   如果他硬闯,说不定会被打入冷宫。   他焦急的等了好几日。   突然被陛下急急召唤。   推开门一瞧。   漂亮的陛下躺在柔软的塌上,脸红扑扑的,眼睛里好像含着一汪水,在烛光莹莹之间那么准确的看着他勾着他。   比勾魂使的勾子还准。   洁白的小牙齿轻轻咬了咬自己的唇,声音沙沙的软乎乎的,用特别可爱的仿佛是撒娇一样的语气命令,“快过来……要你像那天那样……伺候我。”   白夏终于找到了第二个好大夫了。   他没想到随便找了个奴隶,却有这种本事。   阿光那么不听话,以为自己本事了得,以为自己无可取代。   现在他封的威猛将军也有这个本事,而且治得更舒服。   更重要的是脑子不好傻乎乎的,特别听话。   太棒了。   以后就用他了。 第37章 漂亮陛下 8   阿光从牢里被放出来之后,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   最明显的一点就是,同院里的窦辛不仅换了大房间,而且经常被陛下传召。   “威猛将军,陛下传您,让您快些去。”   有时是上午、有时是下午,有时候大半夜都会来传,每每如此,那窦辛的房间里就会传来翻箱倒柜般急切的声音,哗啦啦的水声一片,那奴隶好像是在急急忙忙洗澡洗漱,然后匆忙的跑着去见陛下。   阿光会连忙跟上去看是什么情况,但又好像没什么,和往常一样玩些小儿把戏。   还有一个变化就是。   陛下从前因为身体的原因都不参与一些剧烈运动的游戏,如今兴致勃勃的参与玩耍。   最和他相关的是。   陛下已经很久没有传召他治病了,连发病的迹象都没有。   阿光甚至怀疑,陛下发了一次烧,连那隐秘的病症都被治好了。   而他从前和这些侍卫、奴才、男宠都是不一样的,他只需保护白夏就行,但现在有时候也会被叫上场参与游戏。   这日又是玩蹴鞠,阿光被叫上了场,非常意外的是那位受宠的四皇子殿下也在。   平日里冷冰冰的,仿佛是高岭之花般的人,和一般人并不一样,很受陛下宠爱的,陛下一般不让他往这些游戏。   但是近日据说是后宫蹴鞠大赛,李朝颜是男宠后宫之一,当然是要参加的。   白夏的后宫没有外面传的夸张,什么后宫佳丽三千,男宠成群结队,其实连嫔妃没有一名,男宠也只是几十名,阿光又杀了几些,按照蹴鞠的标准规格来说,这些男宠还不够玩蹴鞠。   白夏的确有强抢民男的黑历史,几个官宦小家的子弟,或是名声大噪的才俊,有时的因为美名,有时是因为才名,若是才貌双全更好,既好看又能帮他批阅奏章。   花花负责捡场外的球,正好是少了一人,陛下便让他填充进去比赛。   阿光上了场才觉得不怎么对劲,院里的窦辛也可以填充做后补,怎么非要他上场?   阿光看不见,并且蹴鞠赛场很是吵闹声音也很嘈杂,因为怕不小心被球砸到,白夏的观席很远,他的耳朵更加听不见白夏那边在做什么。   李朝颜蹙眉朝白夏那边看了好几眼。   轻薄的帘子放下来了,宫人也离得远远的,虽然从里面可以清楚的看见外面的赛事,但是从外面不知道里面再做什么。   一开场就放下了帘子,远远地、把他们这些人支开。   好像要在里面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似的。   白夏悄悄让贴身的太监把窦辛叫了过来。   那个臭阿光把他看得太紧了,自己不愿意帮他治病,还要妨碍别人,说不定被发现后他的威猛将军要被砍死。   他的威猛将军可不能死,死了又是阿光无法无天了。   白夏见窦辛一来,连忙招手让他进帐篷,“快、快点,小点声,别让人发现了!”   蹴鞠比赛大约要一个时辰。   阿光就在场上比赛。   白夏兴奋不已,他觉得既紧张又刺激。   威猛将军真是个小宝藏,既可以帮他治病,也可以作为生娃娃的参照品,而且又乖又听话。   窦辛连忙钻进帐篷里。   他来之前好好洗了个澡,沐浴焚香清清爽爽的,保证白夏闻着舒舒服服。   漂亮的小陛下笑着和他招手,神神秘秘的好像让他来做什么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的坏事。   也对。   外面那么多人。   他们俩在不怎么严实的小帐篷里面亲亲贴贴的,想想就觉得刺激。   窦辛一过去就把白夏抱在怀里。   漂亮的小陛下热情极了,小手儿已经搂上了他的脖子。   雪白的小手细细嫩嫩,往他后颈轻轻一碰,半边身子都酥了。   窦辛搂着他已是情不自禁吻了上去。   小陛下又香又软还主动极了,当着一众后宫男宠的面,躲在轻薄的帐篷里和他亲亲贴贴,小陛下兴奋得不行,准许他坐在龙椅上抱他,也准他摸摸碰碰。   窦辛有些魔怔的亲吻着他,恍惚间觉得尊贵的小陛下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就算是偷偷摸摸也要和他亲热着。   好像爱极了般。   和他在一起总是很快乐的模样。   被吻得脸红扑扑的,漂亮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眼尾有些湿润。   窦辛眼眸微垂,轻轻的舔了舔他湿润泛红的眼尾,高挺的鼻梁蹭在他的耳畔,很是温柔的亲吻他。   他发现了魏国漂亮陛下的一个秘密。   看起来骄纵跋扈风流成性的小陛下,却连一些常识都不知道。   他曾经以为白夏后宫这么多男宠,肯定是个老手。   没想到他青涩极了,什么也不知道,只会亲亲抱抱。   有一次他差点失控,把小陛下吓得个半死。   漂亮的小陛下完全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以为自己要被害死了,哭得快疯了。   窦辛的连忙清醒过来,搂着他哄了好久,又给他表演了被打疼得快死了的戏码,磨磨蹭蹭了好一会儿才止住了眼泪,一边打着哭嗝一边骂骂咧咧,软乎乎的小手儿补了好几个巴掌才消了气。   窦辛虽然也没这种经验,但好歹他看过好多低俗的书,知道这些事。   可小陛下什么也不知道,窦辛甚至有时候觉得漂亮的陛下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知道现在和他亲亲贴贴意味着什么。   小陛下像个小炮仗一样,他不知道他脑子里有多少古怪的东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踩到他的炸点,他怕自己会失控,每每亲热都努力的保持清醒,以便小陛下说不要了可以马上停止。   好一会儿,美丽陛下很是满意的靠在他的怀里。   窦辛觉得一点也不够,但他已经不能继续下去,再继续会引起白夏的反感,也许会哭或是会讨厌他。   白夏可是魏国的皇帝,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开口就能处置他,他也有可能瞬间失宠。   窦辛将他抱在椅子上,把湿掉的巾布从他的衣服里拿出来,这是窦辛特意问宫人要的,如今陛下宫里没有嫔妃,没有什么月事之类的事,但是宫女们会去领用月事用的巾布,因此是有这种巾布,好几次白夏都说贴身的衣物湿湿的,很不舒服,窦辛就想了个法子,专门去内务府领用了许多巾布,若是白夏招他,就藏几块放在兜里,以防要用时用。   他的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无父无母,独自在大漠中生活,很会照顾自己,因此照顾起人来也不差。   他把漂亮的小陛下好好抱在椅子上,帮他把衣服整顿整齐,一点一点的抚平整理被弄乱的褶皱,又从兜里拿出梳子,将他被亲吻得乱糟糟的头发全部放下,细致梳顺,重新梳了个整齐的发髻,将玉冠配饰原封不动帮他戴上。   一切和刚才、他来时没什么两样。   除了小陛下脸颊有些红,更为艳丽漂亮了些。   白夏被伺候得舒舒服服无比妥当,他很是满意的又亲了亲窦辛,“你下去吧,待会儿让内务府把赏赐送你屋里。”   连声音里都是开心的甜味。   肯定是对他满意极了。   窦辛单膝跪在他跟前,捧着他的手、轻轻吻了吻他的掌心,“奴才遵命。”   回到自己的小院里,才开始整顿自身。   他从兜里拿出刚刚给陛下用过的巾布,放在鼻尖痴迷的嗅了嗅。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然后关上了门。   历时一个半时辰,蹴鞠比赛总算分了胜负。   李朝颜阴沉沉的拿着蹴鞠,跟着侍卫来到白夏的跟前。   那帐篷帘子还是垂着,隐隐约约好像知道白夏在里面,但看不清里面在做什么。   李朝颜冷冰冰的盯了一会儿,突然一个箭步上前,把那轻薄的帘子掀开了。   他眼皮跳了一下。   椅子上只有白夏一个人坐着。   那么漂漂亮亮的,坐得端端正正,连头发丝都整整齐齐,面色红润,整个人美丽得像个被供奉的小神仙。   瞧着他来掀帘子,眼睛亮晶晶的在笑,“朕都看到了,朝颜哥哥蹴鞠好厉害。”   说完还像只小鹿一样的站起来走到了他的跟前。   微微仰着头看着他,琉璃般漂亮的眼睛里全是他的影子。   一旁的阿光在刚才他冲上去掀开帘子的时候拿出了刀刃,现在还没收起来。   身后一众男宠满眼的羡慕嫉妒。   李朝颜的心好像瞬间被抚平了般。   终于是心平气和的垂下眼眸,有些温和的说:“陛下若是喜欢,下回臣再踢给您看。”   白夏高兴的说了好几句,细白的小手儿还碰到了他的袖子,整个人都是快乐甜美的气味。   李朝颜心里软成一片,好似被他的快乐感染了一般,从他的袖口碰上他的手腕、很想去碰他。   但他修长的手指在他袖口的背面处突然一顿。   狭长的凤眼眯了起来。   紧接着,他将指间放在鼻尖嗅了嗅。   眼眸瞬间睁大。   这一瞬间他露出了非常可怕的表情,白夏都被他吓到了,“朝颜哥哥,怎么了?”   李朝颜长长的睫毛轻轻垂下,很快就掩盖住了所有可怕的情绪,不多久,眯着眼微笑起来。   “没什么。”   “陛下说赢了比赛可以讨一个奖赏,臣想要一个奖赏。”   白夏连忙说,“朝颜哥哥想要什么都可以!”   李朝颜微笑,“臣想换个住处,臣想和威猛将军住在一个院里。” 第38章 漂亮陛下 9   窦辛站在屋里的窗边,从缝隙间冷冰冰的看着外面。   小院的格局又变了。   那位宋国的四皇子竟然住进了这个破烂小院。   好在小院里的房间多,但那四皇子排面大极了,因为他要住这里,陛下把整个小院好好修缮了一次,院里的花木全部换上了名品,青石板都换了新,不仅如此,他还要占据两个大房间,两个房间从中间打通,自带一个小厨房。   搬来的那天白夏亲自送来,亦步亦趋的跟着,和李朝颜说说笑笑。   与第一次看见的冷淡不同,陛下宠极了的高贵的男宠,如今陛下说什么都是温柔的应着。   满院子都摆放着他的赏赐。   窦辛看见白夏走了过来,连忙从房间里出来,他恭恭敬敬行了个礼。   正巧,李朝颜刚好说了什么,全然把他的声音盖了过去,白夏偏着头和李朝颜说话,一点是没有看见他。   晃眼间只能看见两人的背影。   白夏进了那刚刚修葺好的新屋,窦辛在自己的窗口趴着,盯着李朝颜的门口从下午看到了天黑,才见白夏从里面出来。   这么久。   不知道在里面做了什么。   窦辛等候已久,见白夏从他门前经过,连忙赶上去问候。   白夏皱起眉头,“朕没招你,你怎么出来的?”   窦辛的心紧紧揪了一下。   才是昨日,他们那么亲密的亲吻过,欢欢喜喜言笑晏晏,在没有人看见的小帐篷里,他在他怀里开心的笑,仿佛是只属于他们两个的亲密。   今日才过去多久,漂亮的小陛下有了更喜欢的男宠,见到他时就好像冷淡的连一根头发丝都没相互碰过。   如今仿佛昨日一样整整齐齐的出来,刚刚在那男人屋里那么久,足够做太多的事了,甚至舒舒服服洗个澡都绰绰有余。   也不知道刚才是和那个男人多么的亲密。   就像昨日他们俩一样,见到外人时又是无人发现。   民间都说帝王无情。   果真是无情至极。   窦辛闷了好一会儿才回道,“奴才住这儿,见陛下在院里,便上来请安。”   白夏小声的说:“朝颜哥哥在这儿,朕来了你别老往上凑,朕怕他觉得朕朝三暮四。”   呵。   你可不就是朝三暮四吗?   怕什么怕?   那男人现在正在窗口窥探,我们俩说话凑在这一块的劲儿他早就看见了。   后宫里那么多男人,你以为你很专一?   窦辛垂眸看了他一会儿,突然间很想搂着他把他关进自己的房里,把房门反锁,将他按在桌子上、按在床上狠狠的亲吻,怎么哭怎么喊都不停下。   外面那些野男人把门敲得跟打雷似的、他也开不了门,他们只能干愣住听着漂亮的陛下怎么在他怀里哭。   然后他就在房间里挖一个大大的地窖,把美丽的陛下藏在里面,每天亲一百遍,将那地窖挖得长长的,直通宫外。   他就带着他离开这里,或是去宋国,或是去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乡村里,娇滴滴的小陛下什么都不会做,全赖他伺候着。   每天把他搂在怀里,只能看见他一个人,让他没有任何朝三暮四的机会。   窦辛盯着白夏,仿佛要把他身体盯一个洞,直到白夏的背影消失在院外,这才转身,一看,李朝颜正冷冰冰的、远远站在他自己房门口。   “别费心思,陛下不是你这种人能得到的。”   窦辛冷笑,“四皇子殿下这是铁了心要做陛下的男宠了?”   堂堂一国皇子竟然也要来魏国的后宫争一席之地,那在宋国颇有美名的四皇子,也不过是个色迷心窍的狗男人。   李朝颜狭长的凤眼瞬间冷得如淬毒的刀刃一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你这低贱粗鄙的奴隶,用下贱的法子勾引陛下,不知道伺候了多少个贵族老爷,脏得要命,竟敢玷污陛下!”   每每见着陛下,这低贱的奴隶都是穿得特别轻薄,好似故意显示他的身材和肌理,像个山间野狗般的贱人,真是恶心。李朝颜也是身材一流,但是他就是做不成这样下贱的事。   这个奴隶恐怕就是伺候老爷们惯了,不然怎么知道这些下贱的招数?   窦辛几乎气炸了,撸起袖子就要和他决斗,大屋里的花花尾巴甩来甩去,龇着獠牙盯着。   阿光在门板上重重敲了一下。   “安静。”   “再吵,杀了你们。”   ……   过了几天,白夏已经感觉到很不便了。   他每次招窦辛的时候,不仅阿光会跟着,连李朝颜也跟来。   阿光眼睛在白天看不见,还能稍微糊弄,可是李朝颜眼睛不瞎耳朵也不聋,要是被发现窦辛就得死。   这下好了,只能把花花也带过来,大家一起玩球。   而且最近他的威猛将军都不太听话,好多次都陷害他的朝颜哥哥,虽然朝颜都说没关系,可是白夏已经对窦辛很有看法。   不过一个会治病的奴隶,怎么可以和他高贵的朝颜哥哥相比?三番五次伤害他的朝颜哥哥,白夏对他的忍无可忍,教训了他好几次。   朝颜哥哥身份高贵,他是宋国的四皇子,出身皇族,现在在他的后宫做男宠,不仅连个像样的住处都没有,还要处处受一个奴隶的陷害。   白夏特别心疼李朝颜,怕他在这里受了委屈,好几次都提议让他可以回宋国看看,可是温柔体贴的朝颜哥哥总说不想家、只想陪在他身边。   白夏感动得要命。   很快就到了狩猎日。   冷落了窦辛很久。   这天特意把他带上了。   本来是想大家都去狩猎时,把窦辛招来给他治病。   因为最近身体并不舒服,也不想让阿光那个榆木来,只想着窦辛,但是左边一个阿光,右边一个李朝颜,一点机会都没有。   只有这天机会难得。   但是狩猎当日气氛热烈,他后宫的男宠和宫里一些侍卫都参加了,白夏跃跃欲试,早就把窦辛忘在了脑后。   漂亮的小陛下骑的那匹马,必须是既威武又温顺,既能跑又跑得平稳,马背上垫着又软又厚的垫着,连马绳都是用柔软的棉布精细的缝制了套,美丽娇贵的陛下手脚都娇嫩至极,一丁点的磕碰都能红肿,必须小心又细致的呵护。   白夏上了场,阿光紧跟其后,因为阿光身上莫名的气场,他一靠近动物都跑光了,害得白夏连一只兔子都没抓住。   “离我远点!再远点!朕今天要是垫底,就拿你开刀!”   他生起气来面红耳赤,好像阿光再不听话他就能哭出来。   阿光自觉远了点,可是小皇帝体力差,骑马半生不熟,观察力垫底。拿着最轻最锋利的箭也打不到一只兔子,阿光想上去教教他,可是美丽的小陛下眼睛一瞪,又把自己打不到猎物的锅甩到了阿光身上。   李朝颜轻轻笑道:“陛下别急,跟着我不仅能打到兔子,还能打着羚羊。”   白夏跟着李朝颜打,李朝颜说话又轻又温柔,白夏下意识跟着他说的做。   不一会儿竟真的打着了一只兔子。   白夏高兴不已,“我就知道朝颜哥哥最厉害!”   李朝颜笑了起来,“陛下,我们去更远的地方,那边猎物又大又肥美,陛下今日一定能得头筹。”   自小因为身体的缘故,少有如此野莽的参与狩猎之类的活动,也很少尝试赢的滋味,更少有这么短时间打到一只兔子。   白夏兴致勃勃,骑着马跟着李朝颜去了人更少更多猎物的山林里。   他的朝颜哥哥果然没骗他,只是不一会儿就见到了一只肥美的羚羊,但是他不小心发出了声响,把羚羊惊跑了。   李朝颜笑道:“陛下别急,慢慢来,臣教您。”   白夏说:“怎么教?”   李朝颜一双凤眼轻轻垂下,“若陛下恩赐,准许臣同乘一匹,臣便可手把手的教您。”   白夏连忙说,“朝颜哥哥,快过来!”   这里已经是围猎山林的边缘,再远就是没有人整顿的真正的荒芜之地。   李朝颜会一点功夫,宋人尚武,即使是尊贵文弱的皇子,也是骑射精湛,武艺也是略通一二,他摸住自己那匹马的缰绳,只需轻轻一翻就能翻上白夏那匹马。   没想到白夏那匹温顺的马,突然惨烈的嘶叫,宛如被山间的妖魔惊住了般,猛然往前奔跑了去。   李朝颜一时不备,从马上摔了下来,摔得挺狠,爬起来的时候脚踝还是歪的,自己咬牙一拧,终于把骨头掰正,连忙翻身上马去追。   可是荒芜的山间只听见他唯一的马蹄声。   仰头见天光从高耸的树冠泄下,无数只鸟盘踞旋转飞舞,宛如是一个怪异的阵,此起彼伏的叫着,在寂寥空旷的深山里、远远地传来无数回声。   没有了美丽的陛下任何踪影。   ……   白夏紧紧抱着马脖子。   平时温顺威武的白马,疯了一样奔跑。   快速奔跑时,脖子和四肢的肌理动起来能把白夏全身都磨疼。   暴戾的马驹丝毫没有爱护背上娇贵的小主人,白夏白嫩的手已经被缰绳勒出了红痕,即使垫着软软的绒布,细嫩的腿间都被极快律动的烈马肌理磨破了皮,不规律的颠簸和发狂的烈马已经把他吓哭了。   从小到大连马都少有骑,只在华贵奢丽宛如囚笼的皇宫里生活,在方寸之地享乐,观赏他人的肆意奔走。   今日骑了马已经是好几天的活动量,如今被暴戾的野马驮着狂乱的奔跑,身体几乎已经透支,搂着马脖子的手支撑不了多久,连身体也热得快昏了。   透明的眼泪从雪白的小尖下巴滴落,没入暴戾鼓胀的烈马肌理之间,摸住缰绳的手指也疼得快要松开。   前方快得看不清路,只是模糊的青黄和刺眼的空白,他喘着气哽咽起来。   想起了武艺高强的阿光,为什么不赶紧来救他,又想着他心心念念的朝颜哥哥真是个废物,竟然没有拉住马。   他是不是快死了?   他不想死。   他可是皇上,大好的江山和美人等着他去享受。   怎么可以死?   正在这时,手上的缰绳被猛然一扯,他重心急急往后,猛然靠在了一个温暖宽大的怀抱。   这一刻,似乎所有的不可控全部被掌控,连吹得他耳廊疼的风也被挡住了。   从他的肩膀上探出一双有力的臂膀,将他揽在怀里,深麦色的大手握住缰绳,瞬间就制住了暴戾的烈马。   白夏扭过头一看,看见一双棕灰色眼睛。   那马儿往前一跃,跃进了更远的、不知名的山林。 第39章 漂亮陛下10   从斑驳的山林里呼啸而过,惊起一众鸟兽。   白夏踏踏实实靠在窦辛的胸膛,风把刚才起的热汗都吹干了,吹久了有些冷,每每这时窦辛将他搂得更深,让风不那么吹到他。   几经曲折,不知到了哪座山,终于在一个风景秀丽的水边停下。   马蹄声渐轻,这才又听见漂亮的小陛下哭嗝还没止住,单薄的肩膀一耸一耸的,窦辛伸着脑袋看了他一眼,哭倒是没哭了,但白皙的脸上全是泪痕,鼻头和眼角都晕染了轻浅的红色。   窦辛连忙将他从马上抱了下来,不知道碰到了哪里,“嘶”了一声,又哽咽起来。   “疼。”   窦辛一边搂着他一边把自己的外套脱了垫着给白夏做,连忙问,“哪里疼?”   “腿好疼。”   再软的马垫,坐久了都会不适,更何况娇贵的陛下身上每一处都无比细嫩,轻轻磕碰都会发红,如此久在在粗鄙狂烈的野马上狂奔,漂亮娇气的小陛下又惊又怕,现在停顿下来浑身骨头都散架了,细嫩的皮肤肯定是被磨破了皮。   他一说疼,眼泪又开始掉了,那模样可怜得人心都碎了。   窦辛褪下他的裤子看看有没有受伤,一瞧,细嫩的皮子果真红了一大片,雪白的皮肤上似印了一片血印子,看样子吓人极了,不知道碰到了哪里,又是喊了一小声。   窦辛抬头一瞧,美丽的陛下脸和唇都是红艳艳的,昂贵的玉冠早就不知道掉到了哪里,一头柔软的黑发全部铺散开来,几乎是把他纤细美丽的身体全部包裹在里面,再深的山里都养不出这么惑人的精怪。   窦辛喉结滚动了好几下,连忙把他的衣裤穿好,轻轻掩盖他的伤口。   窦辛跪在他跟前,用手轻轻的的抹去他脸上的眼泪,温柔的哄他,“别哭了,我去帮你采药好不好?”   话一出口,又是后悔了。   把漂亮的陛下单独放在这里实在太不安全,这么深的山里很可能有猛兽出没,又或者有人,那粗鄙的柴夫见了个这样的美人甚至会比野兽更可怕。   漂亮的小陛下连被人占了便宜都不知道,就像刚才,他一时情急帮他看伤口就褪了他的衣裤,他什么反应都没有,只知道疼了喊喊。   估计是在宫里被伺候惯了,衣食住行都是别人伺候的,以为现在不过是低贱的奴才在伺候他。   窦辛说:“我带着你一起去采药好不好?”   白夏瞪了他一眼,“我的腿疼死了,朕堂堂一国之主,还要和你去采药?”   窦辛说:“山间常有猛兽,陛下在次不安全。”   “花花那样的吗?”   那花花虽是攻击力很强的猛兽,但因为早就被白夏驯服,比之家猫还要温顺了,   窦辛说,“火焰将军那样的。”   白夏打了个抖,连忙说:“你把我带上!背着朕!”   窦辛垂眸笑道:“背起来不舒服,奴才劲儿大,抱着陛下肯定舒服极了。”   没等白夏回应,他轻轻一抱,就把白夏抱在了怀里。   迁就了小小的伤口,臂膀果真是有力,胸膛也是宽阔沉稳,白夏稳稳当当的被抱着,缩在他怀里很是舒服。   窦辛低头一瞧,瞧见白夏柔软的发顶和美丽的长睫,翘挺的鼻子和隐约可见的粉唇,就像散发出无暇甜美的气味,窦辛故意把他抱上来点儿,让自己的下巴蹭在他软软的发顶,又嗅到更多的气味。   温热的体温从胸口传来,又软又暖和,他瞧见美丽的陛下眼睛一眨一眨的,昏昏欲睡,好像被他照顾得很舒服。   好可爱好想亲他。   心都要化了。   一点也不像个皇帝,哪有一国之君被人这么抱在怀里,这么娇气这么爱哭,被人宠得如此理所当然?   他后宫里男宠成群,宫人们一说起他们的陛下眼睛里都冒着光,像珍宝一样众星捧月的宠着宠上了天。   窦辛盘算着把他偷出去后怎么养他。   金贵的陛下陛下花上大把的钱财娇养,一丁点苦都不能吃,要什么就得有什么。   他走得平平稳稳,白夏被烈马吓得够呛,身体早就累瘫了,这会会儿很是舒服,已经是睡在了他的怀里。   窦辛忍不住露出了点笑意,偷偷吻了吻他的头顶,好像怀里抱着个大宝贝般的快乐的走在山间,见了草药也没法子腾出手,只能小心翼翼的用嘴去叼,叼上好几个草药这才把人抱着往回走。   碰巧打了好几个清甜的山果又摸了几些香料,他在河边将自己的外衣垫得平平整整,这才把白夏放上去。   碾碎了草药汁轻轻的去看白夏的伤处,这一看,早就好了不少。   他皮肤太白了,稍微一些红痕看起来就是很可怖,如今消退了不少,也没有破皮。   清凉的草药汁涂好,好好把他整顿清楚,窦辛把衣服脱了,往河里一跳,摸了好几条鱼。   ……   白夏是被香味熏醒的。   揉揉眼睛慢慢爬起来,荒野间四下无人,黑得漫无天际,唯有眼前是一团热烈的火。   他走过去一瞧,窦辛正烤着两条鱼和一只肥美的兔子。   窦辛略微偏头,“陛下醒了?还要一会儿才能吃,山野间没有厨具,只能委屈陛下吃这些了。”   白夏蹲在一旁咽了咽口水。   从上午到现在一点东西都没吃,早就饿得不行了,那兔子和鱼肉烤的油滋滋香喷喷的,熏得白夏肚子叫得更打雷似的。   去腥的香料镶嵌在鱼肉和兔肉间隙里,用果酱和酱汁涂了满身,不知哪里弄来了些蜂蜜,草刷子一层一层的涂着,金黄透亮,那香味勾得白夏简直要流口水了。   像只小猫似的眼巴巴的望着,坐在一旁乖极了。   窦辛有些温柔的笑了笑,趁着烤肉的间隙,利索的用干净的荷叶帮他端了一叶子的水,小心翼翼的喂给他。   白夏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捧水。   刚刚是通体舒畅解了渴,兔子和鱼全部熟透了。   窦辛拿着鱼吹了吹冷,到了刚好能入口才是给他,这边是细细的把兔肉分开,用干净的荷叶装了好了兔肉。   白夏迫不及待的入了嘴,咬一口,肥嫩鲜美,好吃得舌头都要吞进去。   窦辛又喂了他一口兔肉。   金黄酥脆的皮肉一点也不焦,香脆可口,里面的肉又鲜嫩松软,好几口下了肚又是张口要喂。   白夏吃得肚子圆滚滚的才罢了休,清清爽爽吃了几个甜果,心情极好的夸赞,“你的手艺真好,比朕宫里的厨子都好。”   宫里的厨子当然是顶级的,只是如今正是饿了,又少有吃这种烤食,当然是香极了。   窦辛开心的笑了起来,“往后奴才每天给陛下做饭。”   夜里的风冷了起来,窦辛连忙拿着外套帮他披上,半搂着他帮他取暖。   白夏问:“这是哪儿呀?里宫里多远?”   窦辛的眼睛的夜里、在热烈的拱火间明亮美丽,他的长睫轻轻动了动,“奴才也不知道,那畜生驮着陛下东奔西走迷失了方向,明日奴才便去找路。”   怎么可能。   找什么回皇宫的路?   他能控制虫鸟,也精通马术。   要不是用了手段惊马,现在美丽的陛下肯定是在李朝颜那贱人怀里。   就在得知今日狩猎白夏会带他的那一刻起,他就计划好了。   把美丽的陛下偷出去,带着他远走高飞。   那些莺莺燕燕哥哥弟弟全部死一边去,以后美丽的陛下眼里都是他。   就骗着他说找皇宫的路,带他越走越远,远到再也找不到回来的路。努力赚钱养他,在山野间修一座精致舒服的院子,种上粉色的桃花和青翠的竹,把美丽的陛下藏在里面,每天搂着他亲吻。   让他想不了其他男人。   窦辛几乎是把他搂在怀里,美丽的陛下又软又温热,在夜风袭袭,漆黑的山里依靠在他怀里取暖理所当然,窦辛已经悄悄的吻了吻他好几处隐秘处冰凉的发丝,有点想咬着他精致的耳尖一路吻向唇瓣。   他已经是把人搂在怀里,“陛下想不想亲亲贴贴?”   白夏吃饱喝足被暖得晕晕乎乎,不知不觉已经是和他亲了起来,笑嘻嘻亲了好一会儿,又摸了摸他肚子,“你的肚子怎么还没动静?”   窦辛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可爱的话,温柔的搂着他问,“奴才的肚子该有什么动静?”   笑死。   男人的肚子要什么动静?难道亲嘴能怀孕?   白夏理所当然的说:“你什么时候可以生娃娃?都吃了朕这么多龙涎了。”   窦辛哭笑不得,“陛下在说什么?奴才是男人怎么可能生娃娃?”   白夏对他浅薄的认知很是鄙夷,皱着眉说:“难道你肚子不争气,生不了娃娃?那朝颜哥哥怎么办?”   窦辛本是被他奇怪的认知可爱得晕晕乎乎,头脑都是热的,一听李朝颜的名字立刻冷了下来,他的脑子立刻冷静极了,便是顺着白夏的话问下去,“李公子也要给陛下生娃娃吗?”   白夏点头,“可是朕听说男人生娃娃九死一生,现在还没打算让朝颜哥哥生娃娃。”   窦辛的声音轻极了,“所以现在,陛下还没和李公子亲嘴?”   窦辛这一刻的心几乎沉到了谷底。   原是如此!   他就是个给无情陛下心爱的朝颜哥哥做个实验的示范品!   九死一生,所以先让他尝尝!   很好!现在还是他一个人的,更好了!   窦辛的胸腔剧烈的起伏,搂着美丽又狠心的陛下已经是狂乱的吻了下去。   可怜兮兮的漂亮陛下被他突如其来的粗暴吓到了,雪白的腕子被捉住,呜呜了好几声也没得到停歇的提示,身体在亲吻下已经发了病,软成了一滩水。   窦辛有些疯魔的在亲吻他,他心里想生什么娃娃?你软乎乎的肚子才是应该涨涨的、怀上我的孩子才对,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   正在这时,突然间针刺般的危险感袭来,窦辛紧紧护着白夏滚了一一圈,锋利的刀刃正好从他头顶掠掠过。   他沿着火光一瞧。   只见阿光冷冰冰的从暗处走来,满身杀意——   “你在做什么?”   “你竟敢——” 第40章 漂亮陛下11   窦辛抱着白夏滚了一圈,扎扎实实把白夏搂在怀里,一丁点也没让脏兮兮的泥土和杂草碰着,怀里留着大空隙,既没压着他也挡住那狗男人的刀剑。   阿光的眼睛在黑暗里看得清清楚楚,瞧见窦辛把白夏捂得严严实实,只看见几缕头发丝。   他的双眼在夜里几乎是暗红色,浑身的杀气让附近的鸟兽全部四散逃离。   他要窦辛死!   白夏让他离得远远的,不一会儿就被李朝颜不知道带到了哪里,再见到李朝颜的时候白夏已经被弄丢了。   据说是野马发狂,瞬间把陛下驮去了不知名的山林,连个踪影也没看见。   阿光在山林里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从小就在丛林里与野兽厮杀,一瞧周围虫鸟野兽就知道不简单。   不是野马发狂,而是有人故意设计,把陛下偷走了!   第一个怀疑的当然是李朝颜。   最近宋国动作频频,一拨人在京都盘踞许久,看样子不像江湖客,像训练有素的精兵或是死士,今日猎场外已经抓获两名鬼鬼祟祟的贼子,只是当场自尽,没问出幕后指使。   衣服和配试看起来是塞外的武国人,可是样貌却是宋人的样貌。   再有李朝颜把陛下带到这么偏僻的地方,实在是可疑至极。   但是那包藏祸心的李朝颜慌张却不像作假,连忙召集人手去找陛下,甚至把藏在京都的一些手下暴露了,脚好像是受了伤,却也是赶紧赶忙的骑马四处奔走、疯了般的找人。   而现在并不是追责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把陛下找到!   阿光眼睛是生了瞎病,但是耳朵极为灵敏,从虫鸟的动向和声色能判断一些东西,再有陛下身上的香味十分特殊,不多久能隐约闻到一些。   从上午找到了天黑,猎场活动早已作罢,上场的男宠和侍卫都急得不行,都是自发的去找陛下。   他们的陛下这么漂亮,要是被什么人搂到什么荒无人烟的深山野林里,一定会浑身不成样子被欺负哭。   阿光的速度快极了,几乎把所有可疑的路线都找遍了。   很快就是天黑,而他的眼睛在黑暗里能够看到更清晰。   取下眼罩,整个世界在他的眼里一清二楚。   前方隐约有闪烁的火光,食物的气味和柴烟还未消退,他的脚步更快了。   然后,在火光阑珊在,在半明半昧烟色摇曳的黑暗里,他的眼睛看得一清二楚——   窦辛那个狗男人,竟然搂着漂亮的陛下在亲吻!   将他按在地上,仿佛把人揉进怀里一般的、进食般的狂热的亲吻。   隐约可以听见陛下小声的呜咽,那么细细的瓮声瓮气,就像被堵住嘴发不出声音,鼻腔发出的可怜的呜咽声。   透明的眼泪一定在往下流,满脸的水痕,脸颊和鼻头哭成了粉色。   美丽又好亲。   只会哭。   软乎乎的躺在垫着那男人外套的地上,不知道反抗,只能仍由男人欺负。   在宫里视为珍宝,众星捧月的美丽陛下——竟是被一名野狗般的低贱奴隶掳在深山里,肆意欺辱!   这么久了、被这男人带过来这么久!现在有没有完好,身上的衣服是否还在,不知道是哭了多久!   他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想把白夏抢过来,将那狗男人碎尸万段!   窦辛也不是那么容易碎尸万段的。   他的勇猛无人能敌,既然能徒手杀死一头暴戾的狮子,身上的功夫和体格是一般人无法比拟。   将白夏好好安置在一旁,拿着几根粗重的柴火棍子已经迎了上去。   他的招式大开大合,却将阿光的所有攻击全部卸下,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从前奴隶营也非常喜欢用他,因为他在战场上十分勇猛又能安然生还,如今护着白夏,比守着城池都要上头。   窦辛想尽快把这个烦人的家伙杀掉,他带着白夏远离魏国皇宫的一切,这个烦人的阿光也不知道是什么身份,就是因为他的存在,白夏每次和他亲热都要偷偷摸摸,就好像是背着正妻偷香一样。   白夏还不罚他,只是挠痒痒般略施惩罚,这些都能忽略不计。   现在阿光看见了他带着白夏,如果不把人杀了,后患无穷。   两个人都想把对方弄死,几回合交手,两人难分胜负,窦辛的脸上被刀的罡气割破了皮,阿光的胸口被棍子重重打了一棒,已经受了内伤。   正在这时,突然听见白夏细细的呜咽一声。   窦辛瞬间跳出好几步,已经无法分神和人打斗,连忙去看白夏。   白夏脸红红的,两鬓的细发粘着冷汗,山里的夜风更冷,他穿着薄薄两件衣服,一离开窦辛这个大热源就冷得哆嗦,身上又是发着病特别难受,阿光和窦辛还在不听话的打架!   漂亮的陛下想教训他们两句,没想到一开口先是细细的呜咽。   窦辛一过来,就挨了一个软绵绵的巴掌。   “我都冷死了,你们还在打架!”   窦辛连忙将他抱在怀里,但还没抱上,一个手臂一拦,已经把白夏搂到了另一旁。   窦辛冷冰冰的看过去,一只手抓住白夏的胳膊,一边把阿光挤开。   阿光看见白夏身上穿得还是整齐,总算松了口气,但是被这男人独自带走了这么久,虽是现在穿戴整齐,可不知道被做什么谁也不知道。   白夏又没有正常的认知,说不定被欺负了自己不知道,那男人随便编个理由就能哄骗过去。   白夏被推推搡搡挤挤扯扯,身上更不舒服,夏日穿得轻薄,男人肌肉的沟壑来去磨蹭,白夏发了病身子更软了。   刚刚还是被窦辛的粗暴的亲吻间吓得没有回过神,现在左边右边都是良医,却没有一个人为他治病!   白夏大声的责骂:“你们为什么不听话!”   喊起来是气势汹汹,但声音一出来,又沙又软,带着哭腔的气音,可爱得不像话。   窦辛的心好似被揉了一大圈,心猿意马,“陛下要奴才做什么?”   白夏说:“就像之前那样贴贴治病。”   “治病?”   “治病!”   两个人同时说出了这两个字。   此时此刻阿光浑身的杀意几乎是实质!   治什么病?   美丽的陛下身上唯一的的疑难杂症、从少年萌芽期到现在,一直是他在治!   贵妃洗脑式的教育,把陛下教得看鹿是马,贵妃纤纤玉指轻轻一指,把阿光定做了良医,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在给他“治病”!   他太知道这是什么了!   现在白夏让这个低贱的奴隶治病——   “陛下要他治病?!什么时候开始的!陛下竟然让别的男人——”   白夏轻轻瞥了他一眼,“你不是不愿意吗?别嚣张了阿光,我的威猛将军也可以,比你治起来舒服多了。”   窦辛冷冰冰的盯着阿光。   漂亮的陛下又在说什么可爱的胡言乱语。   但是从他说的“贴贴治病”,应该可以推测出来,那所谓的治病肯定不是一般的治病!   多少次从内务府领出巾布给白夏备着用,每每把湿哒哒的巾布拿出了白夏都非常满意,会说一下他听不懂的话。   这该不会就是所谓的“治病”吧?   现在白夏说阿光不愿意!   那就是说,在他之前都是阿光来做这件事!   这个贴身的侍卫,现在那么近的贴着白夏,眼神和姿态满满的占有欲,听见他给白夏“治病”的时候满眼的震惊,浑身的杀意——就好像白夏是他的一样!   年少的漂亮陛下应该更好骗吧?   这个下贱的侍卫在没有人知道的夜里,不知道抱过漂亮的小陛下多少回!   还骗着白夏“治病”,肯定说只有他一个人可以!   他现在就想把这个侍卫给宰了!   现在立刻马上!   左边的阿光已经拿出了刀,恐怖的气氛一触即发,正在这时,娇滴滴的小陛下突然“嘶”了一声。   发出了吃疼的声音。   马背上被磨到的大腿已经上了药,之前都被好好的呵护没有碰疼。   现在阿光来了,他不知道娇气的小陛下哪里伤着了,他想把小陛下抱在自己这边,手劲儿没轻没重,一用力就碰着了伤。   瞧他脸上,疼得又要哭了。   “怎么了?”   “怎么了?”   白夏说:“疼。”   纤细漂亮的手指指了指伤口。   那伤口的位置十分接近腿根,手指的方向一放,阿光的脸已经沉了下来。   怎么会这里疼?   是不是已经被   他说着,完全没有避讳的意思,被上了药的伤黏黏糊糊并不舒服,雪白纤细的漂亮右手已经探进去摸伤口。   裙摆轻轻拨开,被伺候惯了的娇滴滴的漂亮陛下拨弄腰带的时候动作那么的慢那么的生疏。   单薄的肩膀和纤瘦的背脊靠着两个人男人的胸膛,脸上的剔透的粉色,泪水未干,身上的香味甜得几乎想让人舔吻,那纤纤玉手仿佛是在撩拨人般。   窦辛的耳朵已经红透了,瞧见阿光在这里,连忙想挡住不让人看。   没想到那下贱的侍卫竟也学着他去挡,不仅如此,还想看白夏的伤口!   那个位置的伤怎么能让别的男人看!?   窦辛把阿光的手狠狠的推过去,但又被力道推了过来,低头一瞧,傻乎乎的小陛下已经在脱裤子了!   怎么可以被别的男人看到!   怎么可以别别的男人看到!   窦辛和阿光连忙去阻止他脱裤子,但是阻止娇滴滴的小陛下比对付狗男人需要更多的耐心,既怕扯疼了他,又怕不小心碰着了伤。   两个高大的男人漂亮的小陛下夹在中间,低着头在阻止小陛下脱裤子,在模糊的夜里看起来就好像被两个男人在欺负似的。   更何况小陛下脸上是剔透的粉色,在湿哒哒的小幅度的哭。   正在这时,突然听见一阵脚步声。   窦辛和阿光皱着眉头往那声音处一瞧。   只见李朝颜提着一盏灯,刚好走在火光与暗夜交界之处,他身后是大片的黑,琉璃般的眼睛在火色里映不出任何光亮,就像带着一身的霜雪,满身的冷意。   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你、们、在、做、什、么?!”   李朝颜找人都要找疯了!   今日狩猎,本来早就做好了计划,早就安排好了路线和接应的人手。   把美丽的陛下骗到狩猎场的边缘,骑着马带着他,离开魏国去宋国。   将他安置在自己的私人庄园,严严实实藏起来。   这样就没有那些莺莺燕燕,也没有什么下贱的野男人。   把陛下娇养起来,以后只是他一个人的。   看他怎么朝三暮四风流成性。   如今魏国已成必分食的肥肉,朝中人早就与敌国暗通,如此一块大肥肉,富得流油,却无强有力的军队和猛将把守,地势虽然易守难攻,但是两国夹击,不到两日就能攻破。   魏人又如此安于享乐,贪生怕死,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让他们全部投降。   武国早就眼馋许久,如今已经联合宋国,必然要把魏国吃得一干二净。   早晚是要卸了皇帝的担子,不如现在就把人带回去,免得他担惊受怕,又免得夜长梦多。   万一破国那日,小皇帝想不开殉国了呢?   虽然小皇帝看起来贪图享乐,怕疼又爱哭。   可是万一呢?   万事已具备,什么都安排妥当,没想到半路出来大岔子!   惊了马,暴戾的马驮着小陛下不知道去了哪里。   那么凶猛的奔走,娇滴滴的陛下肯定吓疯了。   说不定在哪个崎岖的路途上把人甩下去,落进某个荒莽的杂草从里。   说不定他找到人时,一摸,是冷得刺骨。   一想到这样,他几乎灵魂都冷得发抖,好像曾经发生过什么可怕的事,只是一想,难受得要疯了。   他什么也顾不了,把人全部搬到了明面上,在山里找人。   他的心脏几乎冷得不能跳动,从白天到晚上,肉体几乎枯萎了。   终于是在某个山头看见一点亮光,慌忙的奔走。   不远处已经闻到了熟悉的香味,走进一看,他的手几乎是抖。   之前已经预料到,可能是阿光先找到人,或是某个侍卫某个男宠。   只是没想到会看到这样一个场景——   漂亮的小陛下脸颊微红,长长的睫毛沾染的湿润的荧光,脸上是不明的湿痕,在夜色和火光里更为美艳,美丽得动人心魄。   哭起来又那么令人怜爱。   竟是被两个高大强健的男人搂在怀里。   那两个男人不知道在隐晦的暗处做什么动作,黑暗中看不清楚。   只知道他们把漂亮的小陛下欺负哭了。 第41章 漂亮陛下12   李朝颜的冷冰冰看着眼前的场景,仿佛一具没有人气的人偶,手中的信号弹已经响彻天际,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就像凶猛的潮涌,在黑暗中汹涌奔腾。   他的声音毫无起伏:“杀了,这两个贱人。”   这一瞬间就见了血。   阿光已经用暗器,杀掉两个冲来的死士,他动作快极了,他比窦辛更快,窦辛的手还没抓过来,白夏已经到了他的怀里。   带着人跳离了三四步,徒留窦辛一人在旋涡中厮杀。   白夏从小到大虽然偏好看斗犬斗兽,但是一直娇滴滴的养着,远远的在干净的高台看戏。   从来没有亲身经历这么血腥的厮杀,这一刻吓得瑟瑟发抖,连忙搂着阿光、死死的抱住,生怕他把自己丢掉。   那一边的窦辛被缠斗得一点也不能分身,只能仰仗阿光了。   不远处,在明暗交界的火光边缘,他曾心心念念爱慕着的朝颜哥哥,仿佛是一只冰冷的妖物。   俊美的脸在夜里冷得可怕,张口就是杀伐,眼睛都不眨。   平日里那么温柔的一个人,那么轻言细语的和他说过话,笑起来如沐春风,那修长洁白的双手仿佛只能文弱的执笔。   而现在,狭长的凤眼在黑夜里闪烁着妖冶的光,那双妖魔般的眼睛一直看着他。   声音是一如既往的轻。   “陛下,快过来,到我身边来。”   “那边危险。”   白夏打了个抖,好像被蛇信子舔舐了一般,更加依赖的抓住阿光。   “快、快带我走阿光!”   阿光抿着唇,把白夏护得紧紧的,其实他还想捂住白夏的眼睛,不让他看见这么多可怕的血。   只是。   来的人太多了,个个都是顶尖好生,他早就发现了异动,在京都排查了那么久都没有杀光,没想到李朝颜竟然藏了这么多人。   不知是在暗地里谋划什么,如此狼子野心,如今当着陛下的面杀人了,已经撕破了脸皮,恐怕已经下了决心。   今天以后他不会在魏国留了。   现在孤注一掷一定是想把白夏带走。   做梦。   死士带的刀有毒,阿光的脸颊只是被刀尖轻轻划了一下,即使他受过很多毒素训练,也被这狠辣的毒限制了行动。   动作愈发缓慢,但是他的手一点也没松开。   把白夏搂得更紧了。   李朝颜狠狠的盯着他,这边的人虽然多,但是他下了死令不能伤白夏一根毫毛,手下投鼠忌器,磨了很久的时间。   好一会儿,才尘埃落定。   那边窦辛已经被押在地上,脖子上架满了刀。   这边白夏被阿光抱在怀里,数十把刀尖指向他们。   周围举起了无数火把,把大半夜的天照得橙黄,像黑色的天空燃起了火。   白夏漂亮的眼睛,连眼珠子都在发颤,他藏在阿光的怀里,瞥见李朝颜拿着剑宛如一只可怕的妖魔一步步走来。   每走一步他的心都猛烈的跳动一下。   很快就来到白夏的身边。   声音是那么的轻。   “陛下,快到我怀里来。”他苍白的唇边是一抹笑,“待会儿一剑下去,将这贱奴从前胸到后背桶穿,陛下离他那么近,难免会被伤到。”   白夏抖得更加厉害,已经被他的话吓到了,几乎瞬间要远离阿光。   可是阿光抱得那么紧。   他挣不脱。   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他忍不住哭了起来,“我好怕、我怕疼。”   李朝颜的心就像被紧紧揪住,他哭得那么可怜,几乎把人的心都要哭碎了。   但他又狠心了心。   不能惯。   漂亮的小陛下如此朝三暮四,这么拈花惹草,风流的性子没有一丝收敛。   今天爱这个明天爱那个,前仆后继的贱人除也除不尽。   现在!   就让可怜的小陛下知道这些贱人的下场,让他不敢再犯!   刚才那两个男人不知道在对白夏做什么。   可现在呢,又是如此依恋的依偎在这个蒙眼侍卫怀里,如此的亲昵信任。   是不是很愿意?   可真行。   两名精壮的男人伺候。   还哭得那么勾人。   现在知道害怕了?   李朝颜轻轻碰了碰他脸上的眼泪。   泪水在手里是温热的,但他脸上是凉凉的,碰他的时候打了个抖。就像可怜的小猫怕生一样。   李朝颜的心颤了从颤,想把他抱在怀里吓唬一番,再好好的把他哄得暖呼呼的。   但是那个低贱的侍卫抱得那么紧。   就好像他是拆散他们的坏人。   需要把那男人的四肢割下才能把人抢过来。   可是。   会吓到他的。   不能再吓了。   现在漂亮的小陛下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再吓,会疯的。   李朝颜轻轻的说:“陛下,那奴隶和这侍卫都犯了死罪,臣在在为陛下杀罪人,还请陛下不要怪罪臣。”   他那么低眉顺眼,好像是个能听从任何命令的臣子。   可他张口就杀了人,满地都是红色,刺鼻的血腥味那么近,他满身寒冷的霜露,靠近时那么冷。   违逆地恐吓高高在上的漂亮陛下,又故作温和俯首称臣,让他不要怪罪。   白夏哽咽了一声,“李、李公子的好意朕心领了,把人带回京都,朕会治罪……”   触目是李朝颜一张脸可怕的苍白,白夏哆嗦了一下,不敢再说下去。   李朝颜怪异的笑了一声,“李公子?”   现在,竟然如此生疏的叫他“李公子”!   之前还是亲密的喊着“朝颜哥哥”,那么快乐的笑谈,左一个哥哥有一个哥哥,甜得仿佛离不开他一般。   现在竟然叫李公子?   白夏似乎感知到了他情绪不对,连忙补救,“四、四皇子?”   李朝颜的身上更冷了。   白夏不知道他是个什么变态,一时之间陌生极了,就好像从前带着一张温柔的假面,如今撕开了面具说什么都说不到他心坎里。   白夏总算看出来了,李朝颜恐怕要撕破脸了。   之前做他的男宠总算冷冰冰的难以讨好,贴身的太监说李朝颜身为宋国的四皇子,怎么能做他的男宠?身为皇子,说不定将来会成为一国之君,要是作了他的男宠,那是受辱至极。   可他太任性了,一喜欢就想要,哭着闹着把人收进了后宫。   现在他不愿意的“朝颜哥哥”,可是要狠狠地报复他?   李朝颜沉默了好一会儿,又很是温柔的说起了话。   他的声音又是轻轻的,“陛下想回去,臣立刻送您回去。”   白夏眼睛放了光。   李朝颜笑了起来,“不过着三更半夜荒山野岭的,臣带不了那么多人。”   白夏还在想为什么带不了那么多人?谁需要他带,不是都有手有脚吗?   紧接着就听见他说,“臣带不了罪人,阿光阁下和威猛将军都犯了死罪。”他微笑起来,“必须现在死一个,陛下选谁?”   白夏睁大了眼睛。   胸口和脖颈都贴着阿光,身上炙热的温度从轻薄的衣服、从贴露的皮肤一丝一丝传递过来,宛如供氧一样温暖他发颤的身体。   不远处,被押在地上的窦辛,单膝跪着,棕灰色的眼眸在明灭的光里,仿佛有一团火,正一眼不眨的看他。   不久前他们还亲密的亲了嘴,吃下去的鱼肉和兔肉现在还没消化。   白夏虽是昏庸无道强抢民男,也爱看斗兽斗犬,却没亲自下令杀过人。   特别是现在,两个人都和他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可他要回去。   他是皇帝。   任何人为他牺牲都是应该的。   阿光是母亲留下来的,陪伴了他多年。   说起武艺,也要比窦辛更高一点。   而窦辛,才认识不久,说忠心还不能确定,说不定是细作,也说不定是想杀他的贼子。那么多次奇怪的举动,多少次在他身上感受到了危险。   那纤细漂亮的手指颤颤巍巍往窦辛的方向指了一下。   李朝颜笑着,故意问:“陛下是选他、让他活下来吗?”   非得逼白夏说让他死。   白夏的心砰砰跳了起来。   就好像自己在亲手杀人一样。   他咬着粉唇不愿说出来,但是李朝颜已经拿着剑去杀阿光了。   白夏心一狠,连忙说:“我要他死!”   那声音如惊雷一般,那么害怕的语气,却如刺刀一般的刮了心窝子。   抱着他的阿光好像更紧的抱了他一下,在他耳边轻轻呢喃了句什么。   不远处的窦辛眼眦几乎爆裂,狭长的双眸宛如狼虎一样上挑,情绪激动的喊:“陛下!别被这贱人骗了!他故意的、您以为他会放过你吗?这么多人啊!他肯定想把他带到哪里藏起来,你以为他会放你回去?”   白夏哆嗦了一下,已经哭了起来,“别说话、别说了,我怕疼,我想回家……”   窦辛嘶声力竭的喊:“你真的要杀我去!我这么多天陪着你、我们多么亲密,我是这么的……”   我是这么的疼你、喜欢你,如此的宠爱着你。   你却选了我。   要我死。   他的话还没说完,李朝颜的剑已经刺了过来,一剑刺进了他左胸,双眸没有看他。   只是看着白夏,“陛下,臣已如您所愿,将这罪臣杀了。”   血腥味更浓了,窦辛倒地的声音和流血的声音响亮得可怕,白夏捂住耳朵闭上眼睛不愿去看,李朝颜却拿着剑已经到了他跟前。   阿光身上中了毒,已经做不了什么,他只是用力一拉,就把白夏从阿光的怀里搂了出来。   美丽的陛下满眼泪痕,在一地的红色间,漂亮得不像话。   哭得让人心碎。   李朝颜温柔的帮他擦拭眼泪,“别哭了。”   白夏抽泣两声,努力忍着哭声,好像怕他一个不高兴把自己掐死。   李朝颜的心软成一片,垂眸看着他,“陛下如此尊贵,却和那低贱的奴隶亲吻,他真是罪该万死……”他从白夏的耳垂抚摸到下颚,贴近、看着他的眼睛,“你怎么能去亲他?”   白夏哽咽了两句,突然委屈的情绪翻涌上了头,他放声大哭起来。   “可是……可是朝颜哥哥怕疼啊……不让朕亲……”   李朝颜睁大眼睛,“你说什么?什么……疼?”   白夏断断续续哽咽起来,“亲嘴了会生娃娃,朕、朕怕你生娃娃会死掉,便先让奴隶试一次……我担心你疼你死……你却这么害我。” 第42章 漂亮陛下13   什、什么?   李朝颜的这一刻脑子一片空白。   他睁大眼睛。   莫名的恐慌让他的心狠狠的揪了起来。   “我、我不是害你,我是……”   我是想把你身边的男人杀光,我是想要吓唬你,想让你知道错。   我只是见不得你和别人那么亲密。   我不知道我怎么了,我嫉妒得快疯了。   就好像是明明属于我的宝贝,我却没抓住。   就像现在这样,他还没能彻底理解白夏的话,却已经在后悔了。   他指间轻轻颤了一下,想去抱白夏,可是他一贴过去,白夏吓得下意识后退了一下。   他以为自己还有机会,想要再次把他搂过来。   好好的哄一番。   没想到本来已经不能动弹的阿光,猛然把白夏一搂,瞬间退出了好几丈。   围着的属下立刻反应去抓人。   但是已经晚了。   黎明的天光不知何时已经亮起,魏国的军队和侍卫把山头围得滴水不漏,不远处的弓箭手已经弓拉满月,一箭能穿了这乱臣贼子的心。   李朝颜茫然的往白夏的方向走了几步,飞速的箭支急速从他面门射杀,没有丝毫留情。   死了几个属下他才猛然惊醒。   从红色血珠缓慢泼洒间看见白夏惊恐又充满怨恨的眼睛。   每看见他上前一步,都更多一分惧怕。   好像他是什么妖魔一般。   李朝颜的脚步仿佛生了根,再也不能往前走。   他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身边的声杀死亡终于把他唤醒,他抿着唇深深看了白夏一眼。   “走。”   忠心耿耿的属下连忙护着他们的主子离开。   白夏没有让人为难,恨不得再也不要看到这个可怕的人,直到李朝颜没有一点影子,才是瘫软下来。   阿光连忙搂着他,一把将他打横抱起来。   白夏双眸失神,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阿光轻拍着他的肩膀哄了哄,带他回了皇宫。   ……   满地血红和残骸间,一只手突然动了一下。   窦辛艰难的爬了起来,咬着牙把左胸的利剑狠狠拔了出来。   然后步伐蹒跚的去山上找止血的草药。   那姓李的贱人真狠。   专往他心窝子戳。   但没有人知道,他的心脏异于常人,竟是长在了右边。   ……   回去后白夏做了好几天的噩梦。   在暗艳的深夜、他被死去的窦辛压在亲吻,满身的冰冷和血吓得他连哭都不敢哭。   听着他一声声质问——   “为什么杀我?”   又或是看见李朝颜拿着剑朝他走来,冷冰冰的眼睛看不见任何光,黑得如浓稠的墨,修长的手指宛如蛇信子一般触碰他的脸,从他的耳畔到下颚,微笑着低语,“陛下,您选谁?”   白夏吓得连后宫都不敢去了,每天夜里都要阿光陪着,亮着蜡烛到天明。   阿光轻轻放下帐帘子,吹灭了几根蜡烛,留下一两暗淡的光,他在昏暗的帐蚊里取下眼罩,垂眸看着白夏。   不久前他还想着二十年一到,便把欺辱他的小皇帝杀了泄愤。   后来想着怎么折磨他。   如今一想,骄纵蛮横的小皇帝除了脾气大点儿,竟从来没有亲自下令杀过人,他胆子那么小,手劲儿那么轻,就算打人巴掌都是软绵绵的。   而现在,被两个乱臣贼子吓得浑浑噩噩,可怜得要命。   漂亮的小陛下离了他,根本活不了。   就像如今,每夜都要他陪着睡。   贵妃在他身上下了毒,他活不了多久,可是陛下怎么办?   在深夜里,被噩梦吓醒了,哭的时候、或者要治病的时候,没有他怎么办?   而现在魏国四面楚歌,朝中奸臣通敌,边境已经被武国侵犯,美丽的陛下什么也不知道,连奏章都是男宠帮批的,他吓得六神无主,要是知道魏国正遭大难,恐怕睡都不能睡了。   本身在贵妃的手里魏国已经是四面漏风,本就只让他儿子安享一世荣华就够了,没想到小陛下昏庸无道、骄纵无比,从登基到现在上早朝的次数都能数的出来。   民心尽失,朝中人心早就乱了,再加上宋国、武国动作频频,更加速了魏国的衰败。   现今边境已遭敌人攻击,朝中无猛将镇守,阿光本想去帮镇守一番,毕竟是白夏的天下,但是仔细一想镇守不镇守只是时间的问题。   魏国被瓜分已成定局。   当务之急是陛下,而他的职责就是保护好陛下。   他想把人带走,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   好几次都想偷偷把人带出去,没想到白夏如今警醒得要命,一旦发现端倪就大闹,死活不出宫。   只是没想到魏国败得这么快。   ……   那夜正当中秋。   月亮宛如一个洁白的大玉盘高高悬挂在夜空,吵闹声来得那么迅猛,白夏还没来得及反应发生了什么,已经被阿光扛在肩上奔走。   速度太快了,白夏被他坚硬的肩膀咯得生疼,阿光跑起来已经顾不得好好照顾他,白夏干呕了好几次,喊着阿光的名字。   可阿光跑得急切,并无功夫理会他。   魔怔的跑了好一会儿,才连忙把人搂在怀里安抚,又从怀里拿出水袋喂了些水。   已经到了西环门,这是宫里的冷宫,但阿光知道小路。   只是没想到刚从小路走了没几步,前方的火光突然亮起。   一道雄浑声音响亮——   “四皇子果真料事如神,魏国的狗皇帝果真要从这狗洞里逃走,哈哈哈哈!”   只听马蹄声踏踏几声响,一名威武俊朗的武将手持长戟,骑马从出路堵来。   这人乃是武国名将羌勇,此次攻破魏国一马当先,如今来皇宫只为取魏国皇帝项上人头。   阿光连忙用宽大的外袍把白夏罩住,他并没有继续把白夏抱在怀里,而是将人放下,死死抓住了他的手。   看这情形,白夏再笨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更是一声不吭。   他的皇宫,敌国将领来去自如,只能有一个原因。   京都被攻破,敌将要擒王。   幸而如今穿的不是皇袍,希望阿光有什么办法可以把人骗过去。   并没有让白夏失望,阿光果真说,“诸位将军,魏王已经从密道逃跑,我们是宫里的小人物,还请将军放我们一马。”   羌勇并无嗜杀之好,但也并不蠢,长戟指着白夏,“那是什么人?”   李朝颜说西环门有出宫的路,此路隐蔽,只要少数几个人知道,怎么这么巧这两个人就从这里逃走?   阿光说:“他是我弟弟,此前被魏王强取豪夺带回宫里做男宠,小的知道宫里要乱了,便潜入来救我弟弟。”   羌勇眯起了眼睛一瞧,只见那人身体纤瘦,肢体十分漂亮,只是站在那儿、便是用袍子蒙住脸,瞧着已经能猜测是一名美人。   那外袍素净又华贵,往头上一罩,那么长长的垂下,宛如新人头上的盖头般,遮遮掩掩更令人神往。   不像是魏王白夏,但又不该是什么小人物。   羌勇故作大度:“既是可怜之人,本将军就放你们一马,快快离去,免得被兵马伤及。”   阿光连忙带着白夏离开,只是没想到刚走一步,尖锐的长戟已经横扫过来,阿光从腰间抽出短刀,连忙把这一击挡了下来。   这一击起码有千斤之重,压得脚下的青石板已然层层破碎。   羌勇眯起眼睛,“这等身手怎么可能简单?说!你们是谁?”   一旁的白夏被他吓得不轻,他后退两步,连忙逃跑。   头上罩着大外袍,前方看不见路,茫然的找了个方向像无头苍蝇一样的跑,没走几步,眼睛突然明亮起来。   只见那长戟的罡气重重一掀,那素净的外袍瞬间被掀开了。   月色直将整片大地洒成了银色,火光像橙黄的萤火,外袍掀开的一瞬间,长长的黑发全部散乱开来。   宛如暗艳曼妙的月夜里,灵透美丽的魑魅魍魉来挖心肝般,那袍子下的美人美貌到比之看话本时瑰丽的想像都要过,跑的方向正是朝这边。   就仿佛是正要过来勾谁的魂。   一并过来的士兵全部、睁大了眼睛。   羌勇愣了好一会儿这才回过神来。   他清了清干哑的嗓子,连忙说,“宫中今夜混乱,哪里都不安全,二位若是跟着我们,肯定是最安全的。”   他这下信了这美人是那色中饿鬼魏王的男宠,这美人是那种一瞧就想把人抱回家的漂亮宝贝,难怪那魏王会把人抢回来,就算是他,也想要这样的美人。   英雄美人乃是绝配,更何况他现在算是英雄救美了。   如此经历,正如话本里千古流传的情爱开端。   阿光连忙拉住白夏的手,此时包围十分松懈,似乎已经将二人当做无关之人,那羌勇也是眼神迷离有些呆滞。   阿光将白夏一搂,已经冲出了士兵的包围。   将军的意思并不想杀人,士兵们也反应不及,眼看人已经要走了。   这时,前方突然来了一众人,只见李朝颜身披盔甲拿着长剑,骑着一匹马快速奔来。   正看见白夏被掳着逃跑,连忙大喊:“抓住他!要活的!那是魏王!” 第43章 漂亮陛下14   李朝颜话音刚落,周围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   羌勇一听魏王的名字,反射性的去擒人。   那可是魏王,一国之主,拿下人头或是擒住可封万户侯。   李朝颜速度也是快极了,他的人更快的把白夏围在了中心。   阿光猛然吐了一口黑血,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   贵妃下的毒最近已经毒发,他的身体衰竭得厉害,方才带着白夏逃跑,运功运得很快,再加上羌勇那一击将他打出了内伤。   如今已是瓮中捉鳖,再也没法逃了。   他垂首按住白夏的肩膀,这一刻他取下了眼罩。   他因自小中了瞎毒,眼珠子是很浅的银青色,暴露在光亮里之时会被灼伤。   这一刻火光漫天,他的眼睛在橙黄的光里流出两道艳红的血。   就像被逼到绝路的鬼魅,他按住白夏肩膀的手很紧。   那么的用力,好像要把白夏揉碎了似的。   浅淡的长睫微垂,神色是异常的温柔。   “陛下别怕,奴才很快就带您走,不会有什么痛苦的。”   他这一刻突然理解了贵妃。   白夏美丽的眼里满是惊慌,他这一刻依恋阿光至极,他身边什么人都没有了,只有阿光。   但是,在这重重包围里,怎么才能走?   仰着头看着阿光,急切又依恋,“怎么走,这么多人”   阿光轻轻笑了一下,贴近他,好像要做什么一样,白夏乖乖站在他面前,一动不动的信任他做任何事。   这一刻莫名冷极了,针刺般的危险让白夏头皮发麻,他还没来得及细想这是什么。   自己阿光的笑容突然僵硬。   嘴角的流下的鲜血像一道艳丽的红,高高大大站在他面前,宛如一座可靠的大山一样。   轰然倒地,崩塌得毫无预兆。   白夏眼里瞬间涌落出眼泪,惊恐的尖叫起来,他看见前方高高骑在马上的李朝颜神情冰冷又可怕,满身杀意拿着一把重弓。   李朝颜收起重弓,身上的冷意终于收敛了些。   那个贱人竟然想杀了白夏!   刚刚看见阿光手中的刀刃残影时他心跳快没了。   幸好、幸好没什么事。   他骑着马往前走了两步,想把白夏拉上来看看怎么样了。   白夏又是害怕的退后几步。   羌勇满浑身上下兴奋得要命。   这个大美人竟然就是魏王!   被重重包围,仿佛山林里美丽的小鹿一样,四周都是凶猛的野兽。   任人宰割,予取予夺。   王上给了他宽大的权利,此次攻破魏国他功劳极大,可以任意处决魏国的国主白夏。   也就是说,现在白夏就是他的了!   羌勇哈哈大笑:“四皇子,魏王白夏是我先抓到的,我们王上有令,人我可以私下处置,承蒙四皇子提点,人我就带回去了!”   李朝颜狭长的眸子冷冰冰一挑。   他怎么可能把人让给这个粗鲁的羌勇!?   此人乃是武国名将,如今已经二十五岁,身边既无妻妾也无床婢,终日轻浮的挂在嘴边、说是没遇见心仪的美人,如今他满眼兴奋,肯定是看上了白夏。   把人带回军营,第一步肯定就是把人关在帐篷里折腾得死去活来。   满身粗鄙肮脏,终日和马匹刀剑为伍,身上的臭汗能把白夏熏哭,行事作风粗鲁的不行,那军中尽是年轻力壮少有见过美人的将士,如今破魏国也下令不准碰女人。   现在把“罪恶”的魏王抓住了,他们王上又是任由他们处置白夏。   如果白夏被羌勇带回军营,不止要被羌勇折磨,说不定还会在军营里被轮流玩弄。   他怎么可能让这种事发生!   李朝颜冷笑,“羌将军得了本宫的提点先碰见了人,才是几息之差本宫就遇见了人,可是不巧,本宫在魏国受尽此人侮辱,与之有深仇大恨,有仇得报天经地义,今日魏王本宫必须带走!”   羌勇冷呵一声。   狗屁。   听说这宋国的四皇子被魏王收做了男宠,在后宫被魏王玩弄侮辱。   就这?   你他妈自己去做的男宠吧!   见着人的时候像是要把人吃了,那小美人一看见你吓得连忙后退!   可见平日里没少把人吓到。   口口声声说什么受尽此人侮辱,也不知道在不为人知的夜里、在见不得光的地方做了什么好事,现在还想把人带回去?   现在更好了,人是俘虏,你可劲儿能作,也不怕被什么魏王杀头,到时候人到了你宋国地盘,还不是任由你捏圆捏扁?   白夏害怕得要命。   武国的羌勇他曾听说过,说是战场上修罗一样的杀神,生得人高马大,一个手劲儿能捏爆他的小脑袋。   看见他时两眼放光,好像要把他吃了似的。   说不定要一刀割下他的脑袋拿回去邀功封万户侯。   他不想死。   可是这边的李朝颜脸色冷得可怕,口口声声说他们有深仇大恨,手段残忍至极,阿光一箭被他射杀,那日在山也是开口满地的血,人命在他眼里如是草芥。   如果他被李朝颜抓走,肯定要受尽折磨。   他怕疼。   他在橙色的火光里满脸的湿意,像在绝路的羔羊、在野兽手心的猎物般,惊慌脆弱。   好像轻轻一咬就能咬开他漂亮的皮肉,霎时间甜美的气息翻涌。   像是美丽的珍宝被盗贼抢夺。   羌勇摩拳擦掌兴奋不已,提议道,“我们武国和你们宋国如今正是友好,你我也不必发生争执,这样吧四皇子,末将提议,让魏王自己来选,你瞧瞧他都吓哭了,秋夜里这么冷,小皇帝衣着单薄,不能让他一直在寒风里站着,对吧?”   羌勇自信满满。   漂亮魏王一见李朝颜就像老鼠见了猫,肯定是很害怕他,而他如此大方的说着,还关心他的冷暖,被逼到绝路的美人一定很感动。   现在分分秒秒要选他。   好可怜,快选快选吧!哥哥把你带回去一定放在被窝里暖烘烘的,吃香的喝辣的都给你。   又是选择。   白夏最近做了太多的选择。   之前是选择阿光和窦辛谁死。   而今两个人都死了。   现在又让他选择跟谁。   两个人都很可怕,也许选了人,明天他就惨死狱中。   白夏轻轻咬了咬唇,满眼的泪水不自觉的流下,努力止住哽咽,“我没做过坏事,也没杀过人,你们能不能放我一马?”   哭着求饶的样子几乎令人心碎。   羌勇一阵心猿意马,心说宝贝儿可别哭啊,我知道你没干过坏事,外边传说你强抢民男后宫佳丽三千,我看是那些个小贱人前仆后继扒拉着你争先恐后排队,也没有做过什么残暴的事,只是魏国气数已尽,又被宋、武两个大国合谋夹击,破败是必然的,怪不了你。   他特别想说你跟着哥哥肯定会过得很好,哥哥把你往死里宠。   可是将士众多,他要是这样一说就一定为人诟病,一定会被骂急色昏盲,并且李朝颜那个贱人肯定会见缝插针的打压他,然后自己抱得美人归。   他不能说。   李朝颜看见白夏的眼睛竟然看着羌勇!   是不是想选他?   这么一个低贱的粗人,他竟然想选他!   他的心被狠狠揪住,生怕白夏一个开口选了那狗男人,他的马蹄已经在原地焦急的踏步,只要白夏一个开口选了别人,他立马就将人搂上马。   正在这时,只听一声烈马嘶声,马蹄声由远及近,如利箭般冲入耳膜,只见一人骑着一匹汗血宝马飞奔冲驰,一冲冲进人群,速度丝毫不减,惊了一众将士,都纷纷避退。   窦辛身着黄金铠甲,头上两根鲜亮的羽冠,手执长戟,猛然冲了过来——   “谁也不用选,他是我的——”   说罢,强有力的臂膀往下一捞,人已经到了怀中坐在马上。   还没等人反映,已经骑着马扬长而去。   窦辛特意将马垫铺得软软的,那马儿虽是跑得极快,但很稳,颠簸起来也不会让白夏疼。   身后马蹄声一片,他精通马术,比之武国的羌勇还有厉害几分。   他曾在奴隶营随军出战时,在战场上碰见过羌勇一回,知道他的路数。   这几个月他过得十分离奇。   茫然走了几天几夜,莫名到了宋国,碰巧的是,正是窦将军领兵镇守,当时是,窦将军中了敌军毒箭,危在旦夕,但边境被犯不得不上场打仗。   窦辛来中原的目的本来就是找到父亲,没想到阴差阳错的机缘竟让他找到了。   父子两有着莫名的默契,窦将军一瞧就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骨血。   窦辛虽有母亲那边的血脉,但却更像父亲一点,父子俩往那儿一站,仿佛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父子俩关着门说了话,出来时已经让窦辛领兵打仗。   窦家的血脉果然不同凡响,既是没有受过正统训练,但是窦辛在战场上立马表现出了这方面的天赋,而且他又如此年轻骁勇,不止将敌人被打得落花流水,还将敌军一路追出上百公里。   只是他父亲中毒已深已经到了极限,不久就过世了。   走的时候安然闭上了眼,他生平只想找到自己的妻子,如今孩子过来认了父,此生已无大憾。   临走前把权利交接给了儿子,又有几名忠心耿耿的副将护着,确保窦辛顺利回家。   到了宋国京都,安葬了父亲,不久便接到了攻打魏国的命令。   此时作为质子的四皇子早就出发,在前线要援兵,而武国的名将羌勇已经势如破竹,直拿皇宫。   窦辛带着兵马连忙出发。   总算是先一步把人搂在了怀里。   白夏在温暖的怀里打了个抖,他终于鼓起勇气回往了一眼。   只见窦辛那是棕灰色的眼睛正好是看着他。   白夏连忙低下头,满目惶恐小心翼翼的问。   “你、你是人是鬼?”   窦辛贴着他的耳畔,咬着牙,“你说呢?” 第44章 漂亮陛下15   还没走多远,白夏就发起了高烧。   不知是骑在马上还是在马车里,或者是军营中客栈中,终日昏昏沉沉的,反复呓语。   发生太多事了,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从一国之君变成曾经奴隶的阶下囚。   而掳获他的人曾是他斗犬的奴隶,这名奴隶是自己曾经亲自开口的。   要他死。   仇恨颇大。   模模糊糊的躲在睡梦中,只偶尔感觉被喂了清凉的水,还有苦涩的药,有时是甜丝丝的糖。模糊听见什么争吵,但很快又平息下来,好在被窝里永远是暖烘烘的,虽是身体疲乏无力,但也是睡得舒服。   一觉醒来到了宋国。   睁开眼时不知在哪里,只是瞧着头顶的黄粱和平白无奇朱色的窗,朴素的装饰和简单的摆设怎么看怎么不是他奢华的宫殿。   做梦都没有可能。   睁眼全然是让他清醒的现实。   随意一动,听见叮叮当当的响。   低头往下脚下一看,他的脚上竟然戴着镣铐。   那是一条金色的锁链,虽是没有黑色大囚链子那么笨重,却也是时时刻刻提醒他一个不得不接受的事实——   他现在是亡国之君。   成为了不知是谁的阶下囚。   从床上爬起来,叮铃的链子一并动响,金色的链子在白皙如玉的细小脚踝上挂着,宛如美玉上琳琅美丽的装饰,圆润的指头和细微突出的关节都是粉嫩的色泽,垂落在床沿的小足像一件美丽的珍品。   床下没有他的鞋子,铺着的地毯显然是新换的皮毛,范围只是床前小小的半丈,再过去就是普通的木地板,虽是擦洗得干干净净,一眼瞧过去澄亮反光,但他从来不会踩在那么不柔软的地上。   脚尖刚刚沾上了地,门突然被打开了,白夏像只受惊的猫一样,连忙缩回了床上,将干净的被褥往头上一罩,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藏在被子里许久也没听见任何动静,忍不住露出个缝隙往外看。   一瞧,窦辛已经到了他的床前。   和在魏国做奴隶时完全不同,成为了大将军的窦辛穿一身皂色武服,更显得高大威武,本身就比中原人稍微深刻的五官,这几个月轮廓更为鲜明。   他前不久刚刚及冠,正在在长身体的时候,只是分别几月不见,也长高了几分,再加上上了好几次战场,立了几回大功,气质很是森冷,单单往那儿一站,相似一座大山,就很唬人。   窦辛昨日刚刚帮白夏换了身软和的素衣,这些时日全是躺在床上,柔软的黑发铺满了床头,把漂亮的小脸全部蒙在了被子里,良久,试探性的从缝隙露出一双眼睛去看他——   简直可爱炸了!   瞧见他时又连忙缩进被窝里。   窦辛忍不住伸手进被窝里探他。   被窝里温温热热,就露出那么一点气息,全是白夏的气味,香得不行。   惊惶躲避了一会儿,纤细的手腕被抓住,将人轻轻一扯,就掀开了被子。   窦辛笑道:“躲什么躲,夏夏?”   白夏瞪大眼睛看着他。   这个贱奴竟然敢直呼他的乳名!这是他父王母妃才能喊的小名,现在竟然被曾经的奴隶直呼!   “唔。”   白夏想反抗一二,但他又怕死又怕疼,如今落到了窦辛手中,而且窦辛和他有深仇大恨,就算叫他小猫小狗他也没办法反抗。   宋国的秋日比魏国又冷许多,刚刚从被窝里出来,身体打了个哆嗦,还没来得及细想如今自己是阶下囚,若是冷了热了该怎么过,就被窦辛一把抱了起来。   在怀抱里暖和了不少。   金色的链子叮铃铃响了一阵,白夏不知道要被带去哪里,他脚不沾地,眼里满满担忧的看着前路和脚下。   没想到没走多远就被放了下来。   放在窗前的一个塌上。   这个塌倒是软和得很,往上一坐,就知道面子里子都是崭新的,用料也是极好,比之在魏国皇宫里用的都不差,那塌又宽又长,躺在上面一定很是舒服。   可现在不是享受的时候,他不知道自己被窦辛带过来做什么。   窦辛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勾,勾住了他白玉般小足之间的金色锁链,白夏被那力道只是一勾,就被绊倒在塌上。   柔软的窗塌倒下去并不疼,也没弄到任何地方,斜靠的枕头垫住了他的背脊和玉颈,窦辛的手勾住他的金链子,一只手就握住了两只脚的脚腕,轻轻一拖,白夏又被拖过来了点。   白夏心里突突的,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看见窦辛把自己的一双脚搂进了怀里。   脚心贴着他的腹部,温热得灼心,腹肌的纹路让他娇嫩的足心有点儿痒。   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来,让秋日的午后暖烘烘的,白夏总算暖和了许多,瞧见窦辛低头看着他的脚,久久不动弹,呆滞了许久,才是抬头和他说话。   一开口,声音很是沙哑。   好像很久没喝水似的,渴得要命。   “外边好些个人想要你,想把你抓起来折磨。”窦辛不知不觉已经爬过去贴近他,“那个李朝颜现在可是宋国的四皇子,他说在你后宫受了侮辱,要在你身上成千上万倍的找回场子,特别想把你要过去。”   李朝颜对外的确是这么说了一嘴,什么成百上千被找回场子,估计把人要回去了夜夜笙歌才是!   白夏打了个哆嗦,一想起李朝颜就下意识浑身冰冷,好像置身与满是红色的深夜,李朝颜拿着剑走来,那种冷冰冰的刀刃仿佛贴近他的脖子按在他的动脉上。   冷得彻骨。   他心里难受的要命,声音小小的,有些委屈:“朕、我在魏国并没有怠慢他,什么都依他,他怎么怎么恨我?”   窦辛咬了咬牙,微笑,“谁知道呢?外面都说四皇子心理变态,如今宋国的国主是他九岁的幺弟,他可想把人干掉然后自己称帝,这种人,夏夏能指望到哪里去?对待亲兄弟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你?”   窦辛又说:“那武国的羌勇也是可想把你带走,听说是拿下你的人头能封万户侯!”   白夏已经感觉到脖子上锋利的凉意,害怕得“呜”了一声。   窦辛的手指卷起他几缕柔软的发丝,从他的耳畔抚上精致的下颚,轻轻摩挲,他垂着眸感受手心的细腻和温热,“可是我不一样。”   白夏怯生生的看着他,他纤细的脖颈被男人轻轻握在掌心,他在男人的家里、床榻上,被链子禁锢着,哪里也去不了,只能寄希望男人能够不那么让他疼。   “我”白夏可怜兮兮的看着他,“我那天在山上、说的话,你不记恨我吗?”   呵。   真笨。   还故意提醒他一回。   要报复现在早就把你办了,还等到现在?   他当时是记恨,记恨白夏竟然保阿光却让他死!   在白夏眼里他竟然比不上那个侍卫!   好在威胁最大的家伙死掉了,姓李的那贱人又扭捏又神经,现在他要做的就是让白夏全然喜欢他。   窦辛板着脸说:“我当然记恨。”   白夏的心沉了沉。   紧接着又听到,“但是那时错不在你,大部分是李朝颜想杀人,故意让你担一半责任。”   白夏连连点头,“我被他吓到了!”   窦辛心情好了许多,又说:“不过宋国和魏国互为敌对,你在民间是臭名昭著,我虽然把你要回来了,但是不能平白养着供着你,还是要罚的。”   白夏的心提了起来,“怎、怎么罚?”   他乖乖的躺在软乎乎的塌上,那么认真的听他说话,漂亮的眼睛里满满的担忧,瞳孔的倒影全是他的影子。   窦辛的心好像被羽毛撩来撩去,被他的气息撩得半边身子都酥了。   ‘怎么罚’?   这么可爱乖巧软乎乎的躺在男人的床榻上,一副随意任人采摘的姿态,气息这么近,浑身上下都冒着好吃的甜味儿,还问他这么罚?   这不是三流香艳话本里经常出现的对话吗?   按照话本里来说接下来简直要爆炸!   要不是他的眼睛担忧害怕一点都不作假,窦辛已经认定漂亮的被俘虏的小陛下,正在不怀好意的勾引他!   窦辛的呼吸略微粗重,他的手指勾着白夏脚上的链子,声音沙哑,“夏夏是宋国的阶下囚,被宋国的将军囚禁在府中监管,未免逃跑,戴上脚镣,不过分吧?”   窦辛对外的确说是必须把臭名昭著的魏王严加看守,并且严刑拷问,问出一些余孽,宋国和魏国仇怨颇深,如果让人知道魏废帝被好好的宠着供着,肯定要激起民愤。   千挑万选挑了个既漂亮又轻巧点的脚镣。   没想到戴在白夏的脚踝上,有一种隐秘的情涩意味。   窦辛有点想亲吻他的脚踝,但理智立刻制止了他。   漂亮的魏废帝只是思考了一下就点了点头,认同了自己被戴上镣铐的事实。   虽然更明确了他阶下囚的身份。   但还好不疼。   窦辛又说:“鞋子是没有的,我一直在你身边,要做什么喊我,我抱你去。”窦辛怕自己说得太严格了,连忙补救,“如果你实在要求我拿鞋子,我就帮你做几双。”   他手工倒是不错的,做起白夏的鞋子一定又软和又好穿,一寸寸量他的脚,半分也不差。   白夏哪敢要求他啊。   没有鞋子就算了。   反正以前在宫里也是经常被人伺候。   最后,窦辛又格外严肃起来。   “但真正的惩罚是少不了的。”   白夏紧张起来,只见窦辛已经从兜里拿出了一本书。   那本书封面就是黑乎乎一片、没有任何字迹和绘图,很厚,看起来就是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窦辛说:“我算是比较仁慈,夏夏可以挑挑,喜欢哪个就哪个。”   白夏哪里会喜欢什么刑罚啊!但是如果不得不受,那就挑个最不疼的!   翻开书的第一页,竟然是一个人被穿了琵琶骨!一看就特别疼!   白夏连忙翻开下一页。   第二页是手腕上被穿了钉子,白夏随便一想就头皮发麻。   一连好几页全是要流血的,终于翻到了一页。   白夏认真观察,竟瞧见是两个小人,但好歹不是什么刀剑链子之类的可怕东西。   两个小人虽然动作怪异,可是看样子确实不会很疼。   白夏说,“就、就这个。”   窦辛心中狂跳,既心虚又兴奋,他的脸红了起来,“你、你确定吗?这个应该也会有点疼的”   白夏斩钉截铁的说:“对,我确定!”   这本书已经见底了,只有这个不用流血,还想骗他选其他的?   好一会儿,窦辛才磨磨蹭蹭从兜里拿出另外一本书。   “这、这个稍微有点复杂”那书都被他揉成抹布了,“咱、咱们得多学学才能做。” 第45章 漂亮陛下16   这个刑罚的第一步竟然要亲嘴儿?   黑色的书只单独一张简单的示例,但窦辛拿出的另外的书上画的图详细至极,描绘的十分细致甚至是昂贵的彩绘。   两个人趴在塌上一张一张的翻,白夏认认真真的看,生怕有什么步骤会特别的疼。   好在看起来特别疼的样子图片是没有,只是怪异的姿势大把,好几个白夏觉得自己根本做不了。   白夏小心翼翼的指了指,“这个我、我恐怕做不了,这需要身体十分柔软,习武之人才可以,我自小身体不好,没有习过武。”   窦辛简直要被他可爱炸了!   为什么这么严肃这么认真的在讨论这种事!   一笔一划的细细的看,好像要把整本书全部学完似的。   这么软乎乎的趴在床上看香艳的书,连头发丝都是香喷喷的,甚至还有模有样连同细节也和身边的男人讨论。   窦辛几乎已经神志不太清醒,魔怔似的跟着白夏的眼神和指间,与他一同细看。   白夏见他没回应,心里想这可是惩罚,肯定是有难度的,他这样说窦辛会不会不高兴?   已经特别宽容的让他自己选了惩罚的内容,如果他还是挑三拣四,窦辛会不会反悔,让他选其他的了?   白夏连忙挽救,“我也可以慢慢学。”   窦辛连忙拿出帕子捂住鼻子急急忙忙又姿势诡异的起身,“我先出去一会儿,回来和你一起看!”   大约半个时辰,窦辛回来了。   继续趴在塌上和白夏看,好一会儿,看见白夏停顿着不翻。   扭头一瞧,白夏漂亮的小脸红透了。   窦辛小声的说:“你脸红什么?”   明知故问。   可算脸红了。   看了这么多,那么仔细的看,现在才知道脸红,他的夏夏真是厉害得不行。   耳朵都红透了。   可爱。   白夏的身体隐约又有发了病,红着脸看了窦辛一眼,见他也是脸红红的。   什么嘛,自己也脸红了,还这么理直气壮地问他!   这是本什么坏书?让他的身体都开始发病了。   但是他不敢这么质问窦辛,只能老老实实回答,开口狡辩,“太阳好晒,晒得我身上热热的。”   骗人。   你根本没被太阳晒到。   刚刚还说冷,现在又说热了?   窦辛磨磨蹭蹭好一会儿,才吞吞吐吐开口:“要不我们现在就学学,就先亲、亲嘴儿?”   白夏听罢,立刻就做好准备,已经是乖乖巧巧的坐在塌上,等着他过来亲亲。   和在魏国的时候完全不一样,那时候他想让窦辛过来亲就亲。   现在也不同了,现在他的奴隶翻身做了主人,拿着他的杀伐大权,关乎他的生死疼痛,一点也不能马虎怠慢。   他怕窦辛觉得自己不积极,就凑过去主动和他亲亲。   当时在魏国的时候是窦辛过来亲他的,现在反过来了,他得好好做人,让窦辛感觉到他的诚意。   窦辛心都要化了。   漂亮的小陛下可可爱爱乖乖巧巧,竟然主动来亲他!   这谁顶得住?   世上最古板的圣僧都要被他可爱晕,更何况他不是什么和尚道士,是个非常正常的男人!   漂亮的小陛下并不那么擅长亲嘴,之前全部是窦辛主动的,现在要他主动,顶多是碰一下。   书上那画儿也是差不多亲亲,只是一张,并没有详细到不可描述的程度。   窦辛脑子聪明得紧,早就意识到白夏根本不会亲嘴,已经是非常自觉的搂着人开始亲了。   似乎和从前没什么两样,甚至在这窦府,是窦辛一个人说了算,他们亲多久都行,没有任何人来打扰。   不一会儿白夏已经软成一滩水,身上的病症越发显现,窦辛搂着他贴来贴去,好一会儿白夏瘫软在他怀里。   本身想把书上学到的今日试上一遍,但白夏看起来已经很累了,窦辛搂着他吻了又吻,才让人打了热水抱着他洗了个澡。   洗澡的时候已经睡着了,好在这些时日都照顾得习惯,将人身上的水汽擦干,换上柔软的里衣,才抱着人躺进软和的被窝里。   白夏睡得特别的香,窦辛在旁边盯着看了好一会儿,又偷偷摸摸亲了他好几口,才闭上眼睛和他一块睡。   醒来时已经能用晚膳,窦辛早就备好了软和好消化的肉粥。   这些天白夏都在生病,如今病才刚好,要慢慢养回元气。   窦辛说:“从今日起,夏夏要和我睡一个屋。”   为什么?   窦辛自己没房间吗?   白夏已经知道自己曾经的奴隶、封过“威猛将军”的窦辛,竟然是宋国名将之后。   窦家几代家底丰厚,宅子虽说没有多奢华,但占地宽大,自己府邸就有一个大武场,房间多的是,却非要和他挤。   窦辛连忙说:“夏夏不知道自己的名声有多坏,窦府的人我还不全熟络,我们宋魏两国从前多么敌对,我虽然嘱咐过下人不准动你,但万一你落了单,被什么极端之人找上了怎么办?”   呸。   说什么鬼话。   不就是两个小婢女送茶来的时候眼睛都看直了,窦辛怕白夏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就被人勾搭到,连忙想了这个法子。   白夏瞬间被唬住了,已经不敢单独睡觉。   好在窦辛身体暖烘烘的,他在旁边非常舒服也非常安心。   只是窦辛特别喜欢和他亲嘴。   睡觉前像只发疯的公狗似的,搂着他亲来亲去,兴奋得要命,把他的脸上和下颚亲得湿哒哒的让他很不舒服。   可他又不敢提出洗脸的要求,上次随便提了一嘴,窦辛得知他要洗脸,先是搂着他亲了够本才让他洗。   差点把他亲晕。   养了好些日子,白夏身体终于全好了,脸色也红润了许多。   这天晚上窦辛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搂着白夏亲了好一会儿,终于说:“夏夏,我们把那个惩罚练练,都拖这么久了,如果再不开始,全国百姓会不高兴的。”   ……   白夏看书的时候,见这个应该不会流血,窦辛也提醒过他,可能会有点疼。   他没想到这么疼!   白夏的双手被按住头顶,只能大声的哭,“我不要你、不要你了,换个人来,你的太……了呜呜呜……”   窦辛也没有经验,紧张得要命,本来是看到白夏哭得这么惨,不敢下重手,突然听白夏这么一说,脑子瞬间发热。   这种时候说要别人来?   “你要谁?”   是不是还想着别的男人?   姓李的那个贱人还是那个死去的侍卫?或者是那日在魏国皇宫见过的那个羌勇?   这一瞬间无师自通凭了本能。   白夏惨兮兮的哭了好一会儿,窦辛搂着他上下亲吻,到了后面估计是尝到了滋味,便是淅淅沥沥宛如细雨一样小声的哭着。   到了最后自己都没了意识。   只知道第二日醒来浑身疼得厉害,骨头都散了架。   他这下可终于知道为什么这刑罚看起来不会流血,却和一众刀剑铁链的刑罚放在一起。   刚开始可太疼了。   又过了十天半个月,窦辛说又要来一次,白夏心里突突的怕疼死了,好在这次好多了,而且快乐是居多的。   如此来了好几次,白夏渐渐尝到了滋味,他觉得是自己体质厉害,适应能力强,这么厉害的刑罚竟然也没怎么疼,反而快乐得要命。   而且他发现了一个秘密,这个刑罚比从前那些亲亲贴贴治病要厉害多了。   来一次就不会那么频繁的犯病。   白夏可觉得自己选得太对了!   但这个秘密一定不能让窦辛知道,好在他每次都哭得厉害,窦辛肯定不会知道他每次都是快快乐乐的。   说不定知道了,就让他选另外一种了。   可怕。   ……   白夏在窦府比之在皇宫还要自由一些,窦辛亲手给他做了鞋子,带着他玩了许多从前没有见过的游戏。   不仅如此,他能看更多奇奇怪怪的书。   脑子里的知识长了不少。   一日看了个不知道哪里来的话本,竟然详细的提到生娃娃的事。   窦辛吃了他那么多龙涎,肚子都没动静,白夏觉得可能是自己气数已尽,龙涎没了什么作用,所以窦辛生不了娃娃。   但是看了这本书后,三观全部碎掉了!   原来亲嘴生不了娃娃!   能生娃娃的是那天他选的那个刑罚!   白夏被这个知识惊得魂不守舍,吃饭的时候还掉了筷子。   窦辛让人换了双筷子,捧着他的手亲了亲,再在他的嘴角亲了又亲,就差把人搂在怀里喂饭了,“夏夏怎么了?是不是手酸了?我来喂你?”   懵懵的睁大眼睛简直可爱死了,是不是又发现了什么奇奇怪怪可可爱爱的点,肯定小脑瓜子里一定是一团浆糊,完全转不过弯。   窦辛觉得从前让他当皇帝可太为难他了,怪不得要强抢民男让男宠批奏章,要不然非得拿着毛笔在案桌前写哭,凭他这个可可爱爱的脑瓜子,肯定是装不了那么多东西。   白夏一整天都是懵懵的,窦辛都要被他可爱昏头了,还没到睡觉的时间就已经把人搂在塌上开始亲亲贴贴。   但是这一次白夏哭得特别厉害。   特别的最后的时候摸着自己的肚子哭得稀里哗啦,窦辛以为他疼得厉害,心都揪了起来,连忙哄着他,“夏夏是不是疼了,都怪我,快来给哥哥亲亲,亲亲就不疼的。”   白夏还是在哭。   窦辛心疼坏了,“是怎么了?”   白夏一边哭一边打嗝,“我不是怀孕了?肚子怎么这么涨……”   窦辛瞬间脸红到了脖子根。   这、这说的是什么话啊!   好、好涩。   还说得这么大声!一点也不知羞,简直可爱昏了!   搞得他浑身都不对劲,又搂着白夏狠狠的亲了几口,已经是心猿意马呼吸粗重,脑子里全是下流的剧本和香艳的情话。   什么“怀孕没那么快,好几次才行”“夏夏要给哥哥生娃娃”“宝贝儿亲亲,我真是爱死你了”,搞得白夏吓得简直哭了一宿,哄也哄不住,可把窦辛急坏了。   最后是洗了澡浑身上下累惨了才肩膀一耸一耸的睡了过去。 第46章 漂亮陛下17   窦辛不知道从哪天开始,白夏不太愿意和他贴贴了。   问的时候只是瞪着他,但这种事不是那么好明确出口,他以为是自己技术出了问题,连忙又买了大把的书籍埋头学习。   那日午后搂着白夏亲吻了一会儿,想要立马展现他新学到的技术,没想到下人来报。   “老爷,柳公子求见,说是有要事。”   窦辛被打搅了心情很是不佳,但是柳白洛来肯定是那件事。   关乎李朝颜那个贱人的。   他必须去见。   窦辛又难舍难分的亲了白夏好几口,搂着人磨蹭了好一会儿,才说,“夏夏在这里等我,回来我们继续。”   直到窦辛的背影看不见了,白夏才松了口气。   等什么等?   这窦府他待不下去了!   他不想生娃娃,生娃娃太疼了!   那日故意装病让大夫把脉,好在没有喜脉,趁现在还没怀孕,他必须走。   和窦辛在一起生娃娃的几率太高了,因为他们每天都在亲亲贴贴。   他就说嘛这个刑罚怎么可能那么简单!原来还有后面可疼儿的事在等着他!   跟了窦辛这么多天,白夏已经把他的玉石金银放在哪里都知道了,拿了一把细软,觉得太重还是放弃了,只拿了些金锭和银票揣在怀里,穿好鞋就计划着走。   他已经把窦府摸透,知道府里人最少最松懈的把手的小门在哪里,可是他鬼鬼祟祟磨磨蹭蹭还没到小门,就已经听到府里乱了起来。   侍卫和丫鬟急匆匆的在找人。   估计是窦辛知道他不见了。   白夏今日正好穿了件浅淡素雅的浅绿衣衫,从小路花树下手忙脚乱匆忙逃跑,好在丫鬟和侍卫都有点瞎,并没有发现他。   他专往人少的的地方走,眼看就要到那小门了。   没想到一拐弯就撞见了一个人!   拐弯的地方正是一大座偏僻的假山,因为常年没人打理,藤蔓爬满了整个假山,几些吊坠绿藤和密集开着的小花野蛮生长,绿荫处十分隐蔽,本以为这个地方该是没人的。   不知道为什么来了个人。   是个陌生的年轻男人,生得高高大大,容貌十分俊美,白夏从没见过这个人,但莫名有些眼熟。   外面找他的人已经越来越多了,白夏慌乱神,连忙钻进假山的小洞里。   手指放在粉唇间“嘘”了一声,“公子别出声……”   ……   柳白洛的母亲姓窦,是宋国名将窦将军的堂妹,因与魏国的父亲相恋,不远万里私奔到了魏国,夫妻两恩恩爱爱没两年就生下了他,又过了两年又生下了一个弟弟,没想到父亲母亲都染上了当地的病疫,不久便去世了。   柳白洛小小年纪带着弟弟去了魏国的京都,兄弟俩天资聪颖,他在才学上颇有美名,小小年纪就考了童生,没多久竟是中了解元,又在文人诗集之时作了一首七言,名声大噪。   可枪打出头鸟,他的美名很快就传到了魏国昏庸无道、被称为色中饿鬼的魏王耳中!很快就派人来请他进宫!   他的前途不可限量,将来必然在朝堂上有一席之地,如今竟然让他进宫做那狗皇帝的男宠?!   荒谬!   魏国有这种皇帝,真是没什么好效命的!可是圣旨在当口,若是不去就是抗旨不遵,而这时他的弟弟竟然说愿意代他进宫。   “兄长前途无量,不该去那方寸的后宫之地勾心斗角、受辱承欢,圣旨说的是柳氏,并未指名,我也姓柳,若是我去了便不算抗旨不遵,兄长,魏国气数已尽,母亲的娘家是宋国大名鼎鼎的窦氏,兄长尽管去宋国施展拳脚,不必挂念于我。”   兄弟俩来回推搡,痛哭别离,最后竟还是弟弟代他进了宫。   而他并没有听弟弟的话去了宋国,却是下定决心必然要进魏国朝堂。   中的是状元,很快就当了官,魏国官员又是那么懒懒散散,他的才情智慧在官场上很快就发光发热,接连升官,年纪轻轻竟然做了宰相。   可就算是一人之下千万人之上。   但那狗皇帝的宫门锁得死死的,他从来没有机会探望自己的弟弟,而偶尔传出来的信件,弟弟总说自己过得很好。   他的弟弟也是颇有才情,却在狗皇帝的后宫承宠,怎么可能过得好?他知道弟弟总是报喜不报忧,好几次他都想,上朝的时候干脆把狗皇帝杀了。   没想到昏庸无道懒惰成性的狗皇帝竟然从来不上早朝! 别说上朝了,好几个老臣都说没见过陛下!!   就这?不亡魏国没天理!   既有宋国的血脉,又与魏王有仇,收集情报给宋国传递是理所当然,他和宋目标很是一致,就是把狗皇帝拉下马。   魏国亡得意外的快,他也早早备了人接应弟弟。   只是没想到弟弟回到家时竟是魂不守舍,竟是心心念念那魏王,不吃不喝说是要救他的陛下???   柳白洛心中悲痛,没想到弟弟进了宫竟然被折磨成这样,连脑子都出现了问题。   他连夜带着弟弟回了宋国投靠窦氏,因为他此次行动功劳颇大,又是才智了得,便在宋国也做了宰相。   宋国的局势更为复杂,新帝才是九岁,回国不久的四皇子手段雷霆,不仅占据了亡魏的大功劳,又有作为质子之功,很快就把想要掌控新帝的家伙全部干掉了,隐隐约约在把持朝政。   好在窦将军虽然已经亡故,可是刚回来的儿子却响当当撑起了门面,手掌百万大军,那李朝颜不敢轻举妄动。   柳白洛和窦辛是表亲,都在站在新帝这一边,这次来找他的表弟窦辛,就是为了商讨让新帝封窦辛为摄政王的要事。   只有这样才能和李朝颜分庭抗礼。   没想到他这少有接触的表弟平时在朝堂还好,在家就古古怪怪心不在焉,没说多久就说要失陪一下,不一会儿府里就乱了起来,好像是什么重要的人丢了,正在急忙的找。   柳白洛左右无聊就在外面走走。   穿过林荫,从绿藤横生的假山路过。   猛然间撞见了一个人。   这一瞬间明黄的日光都亮得不真实。   恍恍惚惚宛如是在美丽的幻梦一样。   好像是在野蛮生长的山阴里、在曼妙的绿荫下、在不为人知的隐蔽角落、在悠闲平静的午后,得了道的花藤妖精莽莽撞撞出来游玩时,突然碰见了凡人。   惊慌失措的,又藏进了假山的小洞里,让他保守秘密。   柳白洛立刻屏住了呼吸,怕是惊了他般,轻声说,“你别怕,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宛如志怪话本里浪漫的开端,美丽的小妖在某个闲暇安宁的午后,模模糊糊跌跌撞撞被凡人家的公子撞见,自此开始一段妙不可言的故事。   他守着洞口,偷偷摸摸又看了一眼,只见那美丽的小藤妖正乖乖巧巧坐在洞里,竖着耳朵担忧的在听声响,仿佛是怕人类发现了似的。   柳白洛轻轻笑了笑,“你别担心,我替你把风,等没人了,我带你藏好。”   白夏连连点头,觉得自己幸好遇见了个大好人。   但他并没有放松警惕,因为他很快就听见了窦辛的声音。   窦辛急急忙忙走来,“表兄,有没有看见一个人?穿了一袭浅绿的衣衫,生得……十分貌美。”   柳白洛心里一咯噔,已经知道窦辛在找的肯定是藏在他身后的美丽的小藤妖!看窦辛找得急得脑袋都冒烟了,这是他什么人?   “他是你什么人?”   窦辛思考了好一会儿,不能说是废魏帝,他当然想说是他媳妇,可是柳白洛是知道他没有成婚的,绞尽脑汁想了好一会儿,才说:“他是我的宠侍。”   “宠侍?”   柳白洛睁大眼睛。   那漂亮的小藤妖,竟然是他表弟的宠侍?   可是小藤妖跑得那么匆忙,如此着急的逃离,是不是窦辛对他不好!?   柳白洛态度冷了下来,“没见过,你去别处找吧,快点,我们还有商讨要事。”   窦辛心里焦急,连忙去别处找,正在这时,他突然耳尖的听见什么响动。   是链子的声音!   他可太熟悉了,就是白夏脚上的链子!   他连忙把柳白洛推开,果然,看见白夏就藏在里面。   他把白夏轻轻一搂就搂了出来,“你怎么在这儿呀,我找你都快找疯了。”   白夏眼尾微红,有些难受的站在窦辛身边。   是不是回去又要做那些生娃娃的事了。   他会不会死?   柳白洛低头一瞧,这才瞧见白夏脚上金色的镣铐。   那镣铐叮铃铃的响,刚才轻轻一动就被窦辛听见了。   宠侍?   宠侍需要戴镣铐?   漂亮的眼睛红红的,好像要哭了似的。   平时是不是关起来被窦辛这个混小子欺负得无处诉说?   柳白洛说:“窦辛,他好像不愿跟着你。”   窦辛一听,已经警醒起来,这小子什么意思?刚才还把白夏藏在山洞里,现在说白夏不愿跟他!   “不愿跟我,难道愿意跟你?”   柳白洛皱眉,“若是宠侍,你为何让他戴上镣铐?他怎么会想逃?不是你这么待人的,若是你不想待人好,便……”   窦辛心中冷笑。   装什么装?   你他妈就是看上他了。   找什么借口。   还抹黑我。   好啊。   想在白夏面前表现?   那我让你表现个够!你个魏国的卖国贼!   窦辛故作惊奇,浑身散发出阴阳怪气的气味,“可是表兄,夏夏是魏国的废帝,如今被我看守监管,难不成不戴上镣铐?表兄你那是什么表情?不会吧不会吧?你不会不认识夏夏吧?毕竟你们曾经可是君臣啊!”   窦辛在白夏耳边轻轻笑了起来,“夏夏你认不认识他?”   白夏茫然摇头。   “哦,那我给介绍一下,柳白洛是我表兄,曾经在魏国做过宰相,对想起来了吧?上回还和你说过,多亏了他的情报,不然夏夏的魏国也不能亡得这么快。” 第47章 漂亮陛下18   柳白洛睁大双眼。   什、什么?   他是白夏?   不是说魏废帝是个臭名昭著的色中饿鬼吗?   强抢民男无恶不作,他的弟弟也深受其害。   魏废帝竟然这么漂亮。   那么他的弟弟在宫里就是和他……   柳白洛再看白夏时,见白夏已经换了另外一种表情。   漂亮的眼睛瞪着他,好像在控诉他的背叛、就是因为他,自己才从一国之君变成了曾经自己奴隶的阶下囚。   成为了别人后宅里的宠侍。   柳白洛抿了抿唇,“虽是魏废帝,但是你怎么能让他做你的宠侍?好歹曾经是一国之君,就是是阶下囚也该有尊严”   之前应该是有什么误会,每每写信,弟弟都说自己过得很好,后来魏国灭了,他弟弟伤心欲绝,要死要活要找小皇帝,也非常怨恨他通敌。   他怎么就没想到……其中是有什么误会呢。   窦辛简直要气炸了!   你妈!   还在抹黑他,你他妈以为你有机会?   呵。   那就让你死了心!   窦辛努力让自己平息平息,终于脑子冷静下来,然后特别温柔的和白夏说:“夏夏,白洛是我表兄,他现在也是我们宋国的宰相,你们曾经好歹是君臣,他肯定对你很好,如果你想,我便向皇上请命,让他监管你,好不好?”   窦辛余光瞥见柳白洛的神情已经变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白夏,仿佛就等着白夏同意然后把人带回去!   做梦!   这狗男人想得美!   哦,对了,家里还有个患了相思病的弟弟,三番五次来他这里闹过,说想要见白夏。   门都没有!   现在想把人带回去,是不是想让白夏做你们兄弟俩的宠侍?   可笑。   谁会想跟你?   白夏眼睛微红,冷冰冰的瞪着柳白洛,仿佛就是这个人把他害成了这样,白夏咬着牙一点也不愿意:“不要!我不想跟着吃里扒外的家伙!”白夏眼巴巴的看着窦辛,快要哭了一样,“你不会把我给他吧?我以后乖乖的不逃跑了,他一定会折磨死我的,我这么乖这么听话,你不要我了吗?”   窦辛是宋人,做他奴隶的时候被拿去窦过兽,李朝颜是宋国皇子,宋魏两国敌对,对付魏国没什么话说,可是柳白洛算什么?拿着他的俸禄叛国?   白夏才不要跟这种奸臣贼子,要是跟了一定会被害得很惨。   窦辛心都碎了,将人一把抱在怀里,已经匆忙的跑了起来,这边连忙让人送走了柳白洛。   他把白夏按在寝室的门板上,一边舔舐他的眼泪一边哄着,“宝贝夏夏,不哭了,我心都要碎了”他修长的手指穿插在白夏柔软冰凉的头发里,捧着他的脸反复亲吻,“我怎么会不要你?不哭不哭不难过,我们以后不见那些坏人,都怪我脑子一热说出那些话”他捉住白夏的手,在自己脸上打了两个巴掌,“夏夏快打我几下出出气,别把自己气坏了”   白夏的手软绵绵的打起来也劲儿,但他现在一点也不想打人,窦辛不哄他还好,一哄哭得更厉害。   从前在魏国时,没人敢这么哄着他,他可是一国之君,谁敢把他抱在怀里一边亲吻一边哄?从前没这么爱哭的。现在到了宋国,身份立马不同了,曾经的奴隶也能做了大将军搂着他亲吻和哄唤,本身就很是难受,如今这么黏黏糊糊一哄,委屈全部变成了眼泪,宛如山哄崩塌般哇哇大哭。   窦辛被他哭得心都碎了、魂都没了,恨不得回到刚才狠狠打自己几个巴掌,他不知道什么话让白夏难受了,反正每句话都不对,肯定是他哪里错了。   磨来磨去哄了好久才打着哭嗝停息,窦辛搂着他躺在塌上,盖着床软和的毯子,十分有耐心的和他说话。   “夏夏刚刚为什么要逃跑啊?”   白夏的睫毛湿哒哒的,看着他说,“我不想不想要那个刑罚。”   窦辛心说完了,我的技术真的出了大毛病了,他连忙问,“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夏夏告诉我我马上改好。”   白夏红着脸摸了摸肚子,“我不想、我不想生娃娃”   窦辛脑袋一卡,没跟上他说的话,琢磨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好小心翼翼问,“怎么会生娃娃?”   白夏突然来了脾气:“你还想骗我吗?我选的那个刑罚是会生娃娃的!我看过好几本那种书!而且不知道是那次你还说漏了嘴,说什么多来几次才怀孕!我不知道我有没有怀孕,赶紧让大夫来看看我是不是有喜脉了!”白夏夸张的睁大眼睛,“男人生娃娃可是九死一生,疼得天崩地裂,我肯定会死的!”   窦辛哭笑不得,看白夏竟然一脸认真的、表情十分夸张、一本正经又特别生气的在说起这件事,他的心简直要被揉成了一团软乎乎的棉花,忍不住按着白夏亲了好几口。   他简直要可爱晕了。   但白夏被亲了好几口,又有要哭的趋势,他连忙放开他解释道:“你哪里看到的什么话本?怎么把你教成了这样?我上次是说笑的,你知不知道那种时候说那个简直简直了我是个正常男人,我可把持不住,根本没那回事,男人是不能生娃娃的!你给我说说你看了什么书?”   一会儿两个人就把书找出来研究。   窦辛把那书一瞧,已经知道了大半。   “这是有名的志怪,不信你看这本、这本,都是这个人写的,世上有妖精吗?有观音菩萨吗?你看看这个,小狐狸都变成人呢,这个宅子还能说话,能吗?”   白夏半信半疑,窦辛又让大夫给他把了脉,磨磨蹭蹭大半个月,又看了几些正常的书,才是消停了让他碰。   窦辛并不是整天在家和白夏耳鬓厮磨的,现在李朝颜特别想把他弄死,朝中早已分了两派,一派是以李朝颜马首是瞻,一派在观望新帝能不能崛起。   这边新帝已经封了窦辛为摄政王,武有窦辛手掌百万大军,文有柳白洛官居左相,只是窦辛和柳白洛的来路都很为人诟病,一个曾是魏国的宰相,有卖国的前科,一个曾是魏国的奴隶,虽然都算是宋国名门窦家之后,可是说起来路还是很有瑕疵。   再有,新帝才九岁,窦家两个人权倾朝野,窦辛已经封了摄政王,若是李朝颜败下,窦家挟天子以令诸侯是早晚的事。   老臣几乎都不占窦家这边,新帝又如何?反正是临时推出来的小孩,最重要的是姓李。   李朝颜也姓李,而且做事又果决又明智,是个帝王之才,提出的一些观点也是极好,宋国在他手里强大是指日可待。   那日谈判,不知怎么就说到了白夏。   李朝颜冷冰冰的盯着窦辛。   “魏废帝在窦将军手中恐怕不妥,听闻窦将军曾经是魏废帝的奴隶,巧了,丞相也曾是魏国宰相,两人和魏废帝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不止是本宫,大臣们也是心里很不安宁,窦家一文一武权倾朝野,又如此亲近魏废帝,魏国是不是哪天要复国了!?本宫提议,先把魏废帝暂时交给本宫监管,如此才是公正!”   这一次不止是老臣,连新帝也隐约是这个意思。   魏废帝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但是一旦有端倪就是大事,放在李朝颜身边非常妥当。   只是窦辛,死活不肯放人。   谁劝都没用,连新帝都发了火,让他在家思过。   柳白洛急匆匆的去找窦辛,没想到看到这样一幕。   他是窦家的表亲,也和窦辛来往密切,走得那么匆忙,下人都不敢拦他。   见到窦辛的时候,窦辛正和白夏在一起。   身边没有下人,搬着一把长长的靠椅在凉亭下吃东西,还带着软乎乎的毯子。   那吃东西不是正常的吃。   而是窦辛咬着一颗樱桃,要白夏在他嘴里吃!   柳白洛睁大眼睛看着。   再怎么说曾经也是一国之君,竟是真的将他做了宠侍。   做了自己曾经手底下一名奴隶的宠侍。   如此精细娇养出来的美人,满身贵气,曾经的权利比天还大,要什么是有什么,竟是仰着头要这个粗鄙的男人垂怜!   那男人一身黑色的武服,生得高大健壮,肩宽腰窄,浑身的肌理沟壑从微微显露出来的的阴影就能看出是多么有力量,面容是刀削般的凌厉,皮肤是深棕色。   对比之下白夏更是纤弱美丽,灵透漂亮得如是一件洁白昂贵的珍宝。   手腕那么细弱,纤细的手指还被那男人十指交叉握住,柔嫩纤细的腰肢在软和的毯子边缘若隐若现,雪白的脚踝上的链子那么显眼。   大白天的咬住红艳艳的樱桃,故意让他过来抢着吃!   不知道晚上还能做什么!   宛如是水做的美人般,被那粗鄙的男人折磨的时候肯定是哭得稀里哗啦,这窦府都是他一个人说了算,手上有白夏的生杀大权,要他做什么就做什么。   就像现在。   逗猫一样让他过来吃东西,要是咬到了、指不定要被按住怎么样亲吻,而他又故意搬来了柔软的椅子和掩盖的毯子,是不是要掩着毯子把人抱在怀里做什么?   看起来是在吃东西,不知道要做什么肮脏的事。   说不定不多久漂亮的小陛下红着脸在哭,别人还好以为他是吃东西卡到了。   太过分了!   柳白洛这一刻觉得老臣们说得对。   白夏不应该给窦辛养着!   应该给他。   他绝对不会像窦辛这样这么对他的。 第48章 漂亮陛下19   近日窦府买了宋国的名产樱桃,这玩意就算他从前做皇帝也少有吃过,因为宋国和魏国关系不好,所以这东西买都买不到,于是无法进贡。   红艳艳甜甜的,买来的时候白夏可劲儿吃,结果吃得肚子疼了好些天。   窦辛就特别管着他,让他少吃点。   可白夏馋得要命,他从前可是皇帝,要什么有什么,从来没有被人管得这么死,闷闷不乐好些天,窦辛终于想了一个一举两得的法子。   也不是不能吃,只是要少吃,但吃是有难度的。   这日,把樱桃洗得干干净净,挑出最是红艳水灵的果子用盘子装好,搬上软软的大靠椅,带着白夏去凉亭里吃。   窦辛说:“虽然准你吃一点,但是是有难度的。”   白夏连连点头。   窦辛咬住一颗樱桃把在嘴边,示意白夏来吃。   白夏睁大眼睛看着。   他不想这样,窦辛也太寒碜了吧,为什么要这样吃,这不就是话本里皇帝或是贵族少爷逗弄自己的宠妾的做法吗?   窦辛杂七杂八的书太多了,白夏没事干就看了很多话本小说,这类属于香艳的书籍,窦辛还藏了特别多,因此着实看过不少。   白夏也知道了窦辛一些行为,就是在占他便宜,但是他是宋国的阶下囚,这些便宜虽在书上说得严重,可他并不疼痛也不痛苦,便也是能接受。   主要是窦辛好吃好喝的供着他,白夏也不想反抗。   白夏挣扎了一下,在尊严和樱桃之间两面摇摆。   最终屈服于口腹之欲。   他特别注意吃樱桃的时候不要和窦辛亲到嘴,因为他知道这肯定就是窦辛的目的,可不能让他得逞了。   窦辛总是各种法子哄着他亲亲,换着花样让他主动,这些日子白夏已经摸清他的门道了。   白夏去吃的是窦辛还故意刁难,他习过武,动作敏捷,只要躲着不让白夏吃到,白夏肯定是吃不到。   白夏一开始还想着不要亲到嘴,最后完全是追逐果子去吃,他聚精会神抓紧时间,咬的时候什么也没有注意,不一会儿又是亲到了嘴。   白夏追来追去身上都已经出了汗,香香的、脸红扑扑的,比之樱桃更为秀色可餐。   窦辛怔怔看着,已经忘记了最初的目的,连忙又咬住一颗。   白夏追了两三次他便让白夏吃到了,并且故意亲了亲嘴。   白夏咬着樱桃吃了下去,唇色水润,被樱桃红艳艳的汁液染得殷红,宛如美丽的水墨画最艳丽的一笔,漂亮得像只栖息在人类宅邸的妖精。   本来是吃得好好的,旁边突然出现了动静,白夏转头一看,竟然看见了柳白洛!   白夏惊得慌忙躲在了窦辛身后,把自己藏得实实的,生怕自己打出一丁点模样让人看到。   话本里唱出的尊严莫名其妙上了头。   被自己的旧臣看到如此落魄的模样,他再没有羞耻心也会难受。   好歹是曾是一国之君,如今像个宠妾便的被自己曾经下等的奴隶逗弄,小猫小狗的的去别人嘴里吃东西,宛如讨好主子般主动的去亲嘴。   被曾经背叛自己的旧臣看到。   白夏浑身发着抖。   这一瞬间是在太快了,窦辛还没回过神,白夏已经像只猫一样躲到了他的身后,躺椅上的毯子都被他慌忙抓起套在了头上。   窦辛连忙抱住了他,“怎么了怎么了,怎么在发抖?”   白夏在被掩盖的阴影里抬起了眼,咬着牙不说话。   那双眼睛又大又漂亮,既委屈又有嗔怨,眼眶已经红了,里面有些许湿润的泪水,那么用力的咬着牙,努力不哭出来。   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窦辛心都要碎了,已经在后悔自己不该用这种法子管着他吃东西。   狭长的眼睛一瞥,正看见柳白洛来了。   怎么又是他!?   窦辛连忙用毯子把白夏包住,抱在怀里往屋里走。   柳白洛赶上前两步,“窦辛!”   窦辛冷冰冰回望,“滚!”   柳白洛想要在上前两步追上他,让他别这么对白夏。   蓦然间从窦辛的肩膀上看见白夏的眼睛。   窦辛是把人抱在怀里,白夏的头上罩着薄薄的毯子,用手攀在他窦辛的肩头把自己藏起来。   柳白洛过来时,又把自己的脚藏了藏,试图不让他看见自己脚踝上的链子。   可是叮铃铃的声音那么响亮,怎么藏也藏不住。   那双漂亮的眼睛冷冰冰的盯着柳白洛,眼里有些湿意,却倔强的没有流出眼泪。   眼里是说不出的憎怨,冰冷的看着他,每一刻都是喊着让他赶紧滚。   柳白洛的脚像是被钉子钉住了似的,这一刻无法再向前一步。   他浑身上下,好似从天灵盖被泼了一盆冷冰冰的雪水,四肢百骸霎时间冷得彻底。   他有什么资格说一句、有什么资格去教训窦辛待人不好?   他曾是白夏的臣子,竟是暗通敌国,是导致他国家破灭的元凶之一。   如果不是他,现在白夏说不定还好好的魏国一呼百应,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而现在他拿着毁灭魏国的功劳在宋国做起了大官,又以高高在上的姿态试图拯救曾经自己背叛过的的君王。   每一次落魄的、被羞辱的样子都被他看到了。   好像是一个君王的尊严被狠狠的践踏。   白夏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他!   就算是要人来拯救,也不会想要他。   ……   窦辛抱着白夏到了没有人的房中,把门窗关好,这才把白夏放在塌上。   白夏闷闷地不说话,漂亮的眼睛里已经积攒了许多眼泪,却咬着牙抿着唇,一点也不愿落下。   简直可怜坏了。   窦辛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夏夏乖,那个人走了,不生气了,告诉我怎么了,是不是我做错了?想吃樱桃吗?我这就给你拿。”   白夏闷闷地说:“不吃了,以后都不吃了。”   窦辛说:“这么好吃的樱桃怎么就不吃了呢?明天送来的更大更甜,我不让你吃那么多是怕你吃坏肚子。”   白夏漂亮的眼睛直直看着他,“你让我那样吃,就是为了亲嘴,是不是?”   窦辛心虚了一下。   白夏又说:“书上那些宠妾都是这样做的,讨好有钱的贵族老爷,就是这样给人亲嘴,然后呢,就在床上……”漂亮的眼睛里哇哇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他语调都全是哭腔,“就在床上伺候老爷……就是你给我选的那个刑罚,是小妾伺候老爷的本事……呜呜呜……”   窦辛心说完了,不知道读了什么书,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窦辛的心仿佛被他揉来揉去揉成了一团,被抓住手上时不时捏一下般,又软又酸,一边帮他擦眼泪一边哄。   他心想你要是想话本里那样学着那些妖艳宠妾的本事,我非得死在你手里。贵族老爷都不用活了,全得眼巴巴的伺候你,要什么有什么,今天被喂了毒药都不知道,明天家里头的家产全是你的,干掉了贵族老爷你还要给他戴绿帽。   你那厉害的本事就是,就算乖乖的坐在那里,哥哥我就想把你伺候得浑身美滋滋。   可比话本里的小妾妖精厉害多了。   白夏哭得稀里哗啦,“还被那个坏丞相看见了,他肯定心里鄙夷我至极,我就该学那些亡国之君,破国了就马上殉国,还能留个大好名声!”   窦辛的心狠狠抽了一下,十分紧张的抱着他,“宝贝夏夏,你可不能有这个想法!没有人说你什么,你在哪里看到的这些东西?什么殉国不殉国,人都散了,奸臣贼子都跑到敌国来做大官了,老百姓也活得好好的,你要是寻殉国别人指不定怎么笑话你傻!殉国可疼可疼了,一点也划不来的!你现在也不用批阅奏章,也不用做什么,想干什么就告诉我,我什么都依你。”   白夏只是说说而已。   他怕死怕疼得很。   窦辛这么一说,更没有这个想法了。   而且,他也不用批阅奏章,也不用管什么烦人的事,少年时期母后说的那个什么病也全被治好了,唯一不好的就是名声。   白夏擦了擦眼泪,呜呜几声,“你那天对那个坏丞相说、说我是你的宠侍,就是专门伺候老爷的那种,他肯定觉得我是以色侍人才没被打的。”   窦辛心说宝贝乖乖谁敢打你啊,就算你不给我碰,的也一丁点也不会动你。   窦辛说:“那是我当时找你找不着骗他的,不然我怎么说,要不我说是的我夫人?”   白夏愣住了,“你说什么?”   窦辛这次特别郑重的的看着他的眼睛,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夏夏,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从前的身份极为低微,一句话也不敢说,现在我当了大将军,稍微有了一些勇气,我是想求娶你,想让你作我的妻子,一生一世,和你白头偕老。”   他长长的睫毛温柔的垂下,很是亲昵的抱着白夏,轻轻吻了吻他的眼尾和眉心,“我们做这些不是老爷和宠妾做的,是夫妻做的,什么都完成了,就差一个拜天地,你要是做了大将军夫人,也不用戴链子,也不用有坏名声,我会一直护着你。”   ……   窦家的独子窦辛疯了。   竟是要娶亡国的魏废帝为妻。   朝堂之上一片哗然,老臣的唾沫星子都能把他淹死。   从他一路数落到他的父亲,说他父子俩一脉相承,父亲也是和有罪的舞姬有了私情,如今他看管魏废帝,比他父亲更为过分。   明目张胆的想求娶!   那可是魏国的废帝,从前名声一点也不好,都说是色中恶鬼,以前做的是欺男霸女之事,骄奢淫逸,无恶不作,窦辛怎么回事?中了邪了,竟然要娶这样一个人!   他父亲还是能理解的,那舞姬着实美貌,日夜看管难免有私情。   魏废帝是个男人,还是那种名声,窦辛怎么会想不开?   窦辛一点都没受影响,求了九岁的新帝的特赦,很快就带着人见了亲戚。   七大姑八大姨坐了一排,看见白夏时一阵沉默。   本来就和窦辛这个小子没什么接触,他手握百万大军,权势滔天,连皇帝都忌惮,他要人入族谱就入,谁也管不着,见面只是个仪式。   只是没想到传说中臭名昭著的魏废帝,和传出来的天差地别。   什么欺男霸女,那些个家伙是自己排队的吧?不是听说柳家那小子还患了相思病吗?   之前大家都觉得他中邪了,现在可算理解了。   只是窦辛和柳氏小子乃是表亲,都和魏废帝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单单见了个面,窦家就传出窦辛为了那魏废帝和柳氏打起来了!   说得有模有样。   说什么窦辛和柳氏兄弟两都打了起来,谁谁哪里伤到了细节都能说得出来。   ……   “我不同意!”   ‘咔嚓’一声,李朝颜硬生生碾碎了一只杯子。   门客劝道:“殿下不能掺和这件事,外边已经传出来那魏废帝是个祸水样貌,殿下曾经又是……又是在魏国做过质子,您要是掺和,对您的名声不太好,索性让那窦辛名声臭了,也好行大事。”   “不行!只要这个不行,来人,去窦府!本宫要将人要回来!”   带人来到窦府,窦辛连门都不让他进。   最后是新帝在中间做了调节,才使得窦辛把人放进去。   可怜新帝才九岁,就要开始为自己亲信大臣和兄长之间的感情矛盾做调节,最近做皇帝已经很累了,李朝颜想要当皇帝就让他当吧,只是他这边好些个臣子站边,真是在硬着头皮当皇帝。   而几个和他同龄的贵族子弟他昨天还看见他们在玩泥巴。   李朝颜明面上是来和窦辛谈判,暗地里已经着手,等窦辛一离开白夏就把人偷出来。   没想到窦辛竟然带着白夏一起。   今日的白夏穿了一袭浅蓝色的长袍,那衣服宛如一缕青烟般渺茫美丽,只往身上一穿,像个灵透的仙人。   不像从前在魏国那样穿戴繁琐,简单一个发髻,一条发带随意一捆,比之从前更为灵动美丽几分。   面色也十分红润。   显然是被养的很好。   出来时是被窦辛牵着手。   漂亮纤细的玉手被窦辛握在手心,灵透透一根的手指,远远瞧着就能感觉出是如玉一般温凉细腻的触感。   李朝颜紧紧掐了掐手心,让自己尽量冷静。   因为白夏看见他时又下意识的后退了,还是藏在那个狗男人身后!   半年不见。   还是这么怕他。   不知道被那姓窦的教了什么,肯定是把他抹得更黑。   一入席他就和白夏说话,“陛、夏夏……你最近过得怎么样?我很担心你。”   窦辛脸黑成锅底,“夏夏也是你叫的吗?!”   李朝颜丝毫不理会他,继续说:“我之前做了许多错事,如今我幡然醒悟,想起从前我真是太蠢……”   窦辛大喊:“知道自己蠢还说!?”   李朝颜的脸冷了下来:“窦将军,我没和你说。”   窦辛冷声呵呵,“你和我夫人说话,我自是有权利说的。”   “夫人?什么夫人?你别自以为是,他同意了吗!!”   白夏小心翼翼看了他一样,声音小小的,却格外清晰,“我同意了。”   ……   不久后新帝来找了窦辛一次,说自己实在抵不住压力,一点也不想当皇帝。   君臣两关在房间里秘密交谈了一个时辰。   出来后新帝颁了最后一道旨意——   派窦辛驻守边疆,无事不可回京。   而后不久,宣布退位,让位给四皇子李朝颜。   李朝颜一派欢天喜地,本以为还要个一两年,没想到这么快。   李朝颜沉默不语,静坐了一宿。   第二天是窦辛领旨去边疆驻守。   一并带走的是百万大军。   朝中无强兵在塌侧虎视眈眈,又有新帝主动让贤,按理说李朝颜这个皇帝坐得更心安快乐。   可他一点也不开心,甚至窦辛带兵出城的时候,竟是只身一人骑马前去。   白夏坐在马车里,听着不远处的吵闹,问,“什么事?”   窦辛俯身掀开他的窗帘,笑道:“没什么事,一个小喽啰来惹事,很快就打发了。”   窦辛刚说完,已经传出来了李朝颜喊白夏名字的声音。   白夏小声的说,“让他过来吧。”   窦辛心里嫉妒得要命,心说临走前还要和以前的小情郎说会儿话。   真可以。   但又想算了,说就说吧,反正白夏以后都是他的,免得有什么话没说完一直惦记。   李朝颜过来时,白夏已经掀开帘子在等他了。   李朝颜怕突生变故,在白夏面前说不完话,他话说得很急。   “夏夏,我从前是不是吓到你了!?”他连忙解释,“那时在山上我是急死了,你的马是被人做了手脚的,我怕你被别人怎么样才会发疯的!后来、后来在皇宫,那日大军压城,我生怕找不到你,你不知道我找了多久!我也不是有意杀阿光的,你没有看见他拿出了刀,他想杀你!我是真的没有要故意吓你……”   白夏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了,朝颜哥哥。”   窦辛在心里狠狠咆哮了一声,万分紧张的听着,生怕白夏又被这个贱人勾走了。   李朝颜一听他又如此亲密的喊他了,以为自己有了大希望,连忙说出了最想说的话。   “我、我如今是宋国国主了……”他耳朵染上了些微的红色,十分郑重的说,“你愿不愿意做我的皇后,我会好好待你。”   他以为白夏会犹豫一下,没想到白夏想都没想,下一刻就给出了回答,“我不愿意。”   李朝颜一双凤眼睁大,“为什么?”   白夏笑了起来,“因为我曾经让你做我的皇后,你也是不愿意的。”   ……   大军往边疆迁移,窦辛骑着马跟在白夏的马车里。   跟了一会儿就进了白夏的马车,搂着白夏问:“有没有很累?要不要休息一下?累了告诉我。”   白夏被他抱得暖烘烘的,很是舒服,有些昏昏欲睡。   窦辛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说话:“那天我求娶的时候,还怕你不同意呢,你怎么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白夏昏昏沉沉的打了个哈欠,并没有回答他这个话,而是喃喃道:“去哪里成亲……”   窦辛搂着他来了劲儿,兴致勃勃的说:“边疆不远是西域,是我母亲的家乡,我们信奉月亮神,在拱火之下,月亮神见证结为夫妇会被神明保佑到白头偕老,会一世平安恩爱!”   “宝贝儿夏夏,有月亮在的地方,神明就能庇佑我们的姻缘。”   ……   宋国的边境几近百年无人敢犯。   窦家军就在这苦寒的边疆一守守了百年。   原本偏远的边境小城,慢慢发展成了一个极为繁华的贸易枢纽,无数金银财宝、珍稀货物日以万计从这里流通。   因这里是边境,时常两国交战,根本做不成生意,直到后来窦家在这里驻守,无人敢犯,又是几国交界之处,流通起来极为便利。   不过几年就闻名天下,不仅是带动的商门往来,当地百姓的生活也富足起来,商人一多,人一多,各路各国都有,税收大把往此地来源,久而久之几国都不再想动此地。   外面都在传,从前也不见如此,从前老将军驻守时也是安宁,却不如此地繁华。   又有人说原来魏国的废帝,天生金贵命,从前游手好闲在魏国做皇帝,那魏国也是富得流油,如今亡了国,做了和窦家结了姻亲,在边疆往那儿一坐。   竟也带了了富贵。   不知道哪里来的小道风声,越来越离谱,当地人还管他叫小财神,求财时往那方向拜了拜。   百年后。   那一夜的月光往草原上一照,跟打了霜似的,广阔的大地是一片洁白的银色。   窦辛骑着一匹温顺的白马,抱着白夏在草原上慢慢的走。   白夏一头银色的发,宛如落了一肩美丽的雪。   窦辛动作有些迟缓,搂着白夏贴近他的耳畔。   顿了顿,笑着说了一句话。   “夏夏,月亮神不止是保佑一世姻缘。”   他缓慢的闭上眼睛。   “我们下一世见。” 第49章 千秋万代,一统江湖1   “哈哈哈哈!”   万寂门鬼窟岭,众多魔教教徒跪在洞门口,个个汗流浃背神情紧张,只见那山洞宛如一怪兽巨口,獠牙狰狞可怖,漆黑黑一片不见其内景,只听轰隆隆一声震天动地,整座山头都晃了晃。   不见其人影,洞内邪恶的笑声已经如银铃般传了出来。   众教徒擦了擦脑门的汗水,他们武艺高强、阴晴不定的教主闭关三年之久,据说在练什么厉害的邪功!上任教主白问天练就一身邪功,每每出关都会有好几名教徒祭献在他的毒爪之下,好在白问天最后走火入魔惨死极早,可是他的儿子白夏更不是省油的灯,小小年纪就学了父亲的行事做派,竟比其父还要阴晴不定,他手段毒辣,心思诡谲,心中有雄图霸业,且控制欲极强。   万寂门教众每人一粒五毒断肠丸,若不定时服用,必然肝肠寸断,七窍流血惨死。   万寂门人人自危,都仰仗他的解药,如今洞内已经传出快乐的哈哈大笑声,想必教主练功必然大成,如此闭关修炼出山,可是又要吸几个人的血?   前排的教众恨不得缩在地上钻进洞里不要让教主发现,生怕就此糟了难挨了刀,成为第一个撞刀口的倒霉鬼。   不多时,便见山洞内行出一人,如鬼魅般出没,一袭红衣,快得只能看到幻影。   不过呼吸之间已经到了跟前。   众教徒脑袋低到恨不得埋在黄土里,个个都是闷声憋气,有人热汗已从鼻尖低落,一滴一滴地入了土。   良久,未听见任何话语,终于稍稍敢睁开眼睛。   最先入目的是一双雪白剔透的小足。   白得晃花人眼。   趾头圆润莹白,关节处透着剔透的粉色,踩在干枯的落叶和肮脏的黄土上,宛如洁白无瑕的美玉落入了淤泥般令人惋惜。   又瞧见那细瘦如羊脂般的脚踝,鲜亮的红衣裙摆飘飘摇摇垂落在脚背上,像一笔艳丽的浓墨,一红一白形成鲜明对比,更显得肌肤莹润似雪,细腻如宫瓷。   众教徒愣愣看了几息,心中打了突突,皆不知道如今教主成了什么路数,只知他闭关前天天在烈下暴晒,黑如煤球,据说是体质太阴,需猛烈补阳,其父白问天每每教功夫都用他晒得冒烟才放过他。   后来他爹终于死了,连忙当上了教主,至此无法无天,把他老子的内法邪功全翻了出来,兴致勃勃闭了关。   如今闭关三年之久未见烈阳,单瞧一双脚,莹茫茫的宛如在发光。   洁白似雪,根骨如美玉。   江湖上有一邪派名为合欢宗,据说其中教徒各个貌美绝色,有专门修炼或人的功夫,有时候单单一双脚一只手就能看得人迷了心窍。   又瞧他们教主……   教众暗暗自忖:教主莫不是学了合欢宗的邪功?   单瞧一双脚便生妄念,已经有人忍不住偷偷抬了头。   这一抬头几乎是呆住了。   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三年不见,他们教主简直像换了个人。   不仅仅是长大了,相貌气质也变化颇大。他完全没有朝着他父亲那样五大三粗的样貌去长,那一张脸是随了他武林第一大美人的母亲。   有老教徒见过其母,如今见他们教主,容貌却比之更甚!   那美貌是美丽到近乎妖冶。   一袭红衣,邪气一笑,艳丽如鬼魅,美貌如山妖。   样貌是夺天地造化,天上的神明见了都惊叹,好似就在那山洞里吸收日月精华,修炼一身妖功,出世便是腥风血雨。   白夏仰天大笑:“本尊今日大功告成,武林之内必然难寻敌手!兄弟们,我万寂门必然三日之内问鼎江湖哈哈哈哈!”   霸气的宣言总算把教众拉回了现实,教主还是原来那个教主,心中有宏图霸业,心心念念一统江湖。   他们都不忍心说。   自打前任教主白问天死后,万寂门是一日不如一日,而新教主白夏小小年纪整天只知道“一统江湖”“天下第一”嘴上喊喊口号,对于武功邪艺几乎到了痴迷的地步,一点也不知道自己的江湖地位整一天天没落,还以为自己是那个威震一方、闻风丧胆的魔教万寂门。   现在闭关三年之久,武林早就变了样。   左护法威千万忍不住说:“教主,如今咱们万寂门稍微不太如从前了。”   白夏“哼”了一声,“你们就这点出息,本尊才闭关三年,就不如从前了,可是被人打成了落水狗!一群废物,如今本尊大功告成,很快就去江湖上大展神威!”   威千万被他们教主霸气宣言惊呆了,他们家教主人长得纤美雪白,站起来恐怕只到他下巴,往那儿一站,像只漂漂亮亮的小妖,粉唇一张能勾得人心猿意马,却说出如此雄伟壮志之言。   着实令人敬佩。   白夏见他们一个个都不说话,瞬间大发雷霆,“什么意思?一群废物竟是如此不自信!今日本座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因为教主长大了变得过于美貌,教众们恍恍惚惚忘记了刚才的惧怕,如今教主大发雷霆要拿他们试功了,众人总算找到了开头的一点点惧怕。   会怎么样试功呢?   前任教主白问天曾经练就血功,张开血盆大口,抓住两名教众将其浑身血液吸干。   那场面血腥得不得了。   但是现在……   好几个教众偷偷瞧了他们教主一眼。   整整齐齐雪白的小牙齿也没有看见獠牙,唇色微微偏粉,若是染上了血,必定是更为鲜艳美丽。   今日来的教众都是精壮高大的男子,教主若是要吸血,是不是要稍微踮起脚尖,微微仰着头,然后搂着男人宽大的肩膀,把洁白的小牙齿磕在男人的脖颈上?   这样一想……   好几个教众已经明目张胆的抬起了头。   白夏心中暗暗鄙夷,这些小喽啰还想让他试功?他要必须是要最厉害的。   他记得闭关前,左护法已经是江湖上顶尖高手。   白夏邪气一笑,今天必须要大家大开眼界,一群废物,一点自信心都没有,还有没有身为魔教的尊严?   “左护法!今日就拿你来试功,你敢不敢?”   左护法威万千被点了姓名,有些难受的站了起来。   他年少时已经是前任教主白问天手下的名将,封左护法,因前教主对他有恩,便立志练就一身武艺,保护小教主白夏。   没想到小教主练就邪功出来,第一个就拿他试功。   威万千恭恭敬敬站在白夏面前,很是认命,“请教主一试。”   白夏冷哼一身,“少说废话!来!拿出你全身的本事来与我对打,本座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绝世武功!”   威万千心里万分紧张,教主如此自信满满,大功告成,必然已经是天下难逢敌手,而他的武功过于浅薄,竟然没有感觉到教主内息多么厉害,想必教主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他这种等级无法感知。   他心里既难受又高兴,难受是今日要死在教主手里,高兴是教主已经练就绝世武功。   虽然教主让他全力以赴,但他仍然像以前一样十分忠心的没有出全力,从前对方小教主都是用半层功力,如今是用了三层。   运起内力,面对气势汹汹的教主,他只是咬牙打了一掌。   这一瞬间谁也没看清。   只听到“砰”地一声,一道红色残影落下,再见时只看见他们教主已经趴在了地上,吐了一口血。   一袭红衣宛如艳丽的花,散落在枯叶上,鲜血染在唇边,更添了一抹艳色。   漂亮又脆弱,美丽得不像话。   这、这不是关键。   关键是他们教主被左护法一掌打吐血了!   众教徒慌忙去看他们教主,焦急的喊道:“教主被左护法打吐血了!”   “快、快!教主吐血了!快请圣医!”   白夏捂着胸口气得又吐了一大口血,“闭嘴!都给我闭嘴!谁敢说出去本座立马就宰了他!”   最后还是威万千抱着人回了魔宫,连忙请了圣医来治伤。   圣医把了把脉,沉默不语。   跟着回来的教众们急得要命。   “怎么样、怎么了?”   “我们教主伤得重不重?”   “都怪左护法!怎么如此用力!”   “就是、就是!把人往死里打!万一教主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啊。”   白夏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被大家围成了一个圈,真是又气又急,这些家伙丝毫没把他放在眼里,竟然公然讨论他的伤势!   再说再说,整个万寂门都要知道他们闭关三年的教主出来就被左护法一掌打到吐血!   他的脸往哪搁?   “不准说!”   声音太过渺小,立马淹没在众人的关切里,一连几句都被忽略,白夏几乎简直要被气哭了。   威万千一直关注着白夏,见他猫一样的漂亮眼眸里全是湿润的水汽,便拧着眉头冷喝一声:“吵什么吵,都出去!教主都要被你们弄哭了!”   众人一瞧,果然,漂亮的小教主已经是眼泪汪汪,他们再不听话小教主简直随时随地都能哇哇大哭,于是大家连忙都闭了嘴。   威万千刀子一样的眼睛一瞥,众人终于都出去了。   圣医说是受了内伤,修养期间不能动内力。   威万千见白夏又伸出漂亮纤白的小手朝他打来了,连忙制止,“圣医都说了,不能动用内力,教主大人要是乱动,一身内力废了该怎么办?”   白夏“哼”的一声终于放下了手,“别得意,改天教训你。”   此时此刻白夏已经在脑子里尖叫了。   【白夏:救命啊一哥哥!!!我穿来废了,我不是练的是吸星大法吗,怎么一点效果也没有!主路线不是说我狡诈多端潜伏在主角受身边,用吸星大法吸取他的功力练就魔功吗?为什么一点效果都没有!!!!】   【系统:宿主别急别急!21号刚刚已经收到世界完善宿主的逻辑背景了,关于吸星大法的设定和使用方式已经出现在武功秘籍里面,宿主可以查看!】   白夏从贴身衣物里翻出那本吸星大法,翻开一看。   笑容僵硬。   差点崩了人设。   那武功秘籍上写了这样一句:吸星大法乃是武林绝世武功,出江湖则腥风血雨,练就者已此吸取武艺高强纯阳之人功力,便可自身功力大增,假以时日天下无敌。   下面标注了一行小字,备注了吸取功力的方法——   从那武艺高强者口中、以口吸功,乃是上佳之法。   去你妈不准碰男主!   设定已经让我去亲嘴了! 第50章 千秋万代,一统江湖2   21号此时此刻也一阵沉默,它的庞大的数据系统正在高速运转,计算世界的完善的恶毒男配的规则,得出的结论竟然是这个吸星大法怪异的吸功方式更能显出反派的变态和狠辣。   虽然看起来不怎么对,但是它的结论绝对不会出错。   【系统:宿主不必觉得奇怪,21号刚刚扫描了世界,世界十分正常,请宿主好好扮演恶毒男配,努力遵循人设。】   【白夏:一哥哥你好冷漠,上个世界不是说好找我聊天的吗?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系统:21号的语音系统都快爆炸了!】   不知道哪里出了毛病,白夏没有屏蔽它,可是世界把它屏蔽了!!每次发出声音,世界的规则都发出警报,提醒它与世界不相容,让它尽快离开!   它可是能连接高等执行者的高级系统,传输的力量能够瞬间抹杀世界里任何生物,而H世界的规则都是执行者发布的,现在世界竟然表示它不相容?   它立刻向主脑发出请示,经过一系列分析得到的结果是:21号系统的宿主沉浸式表演太过优秀,与系统建立的连接点在世界规则中不明确,导致建立被暂时隔绝。也就是说,世界几乎把白夏当作规则内的东西,在保护自己规则里的生灵不被外物干扰。   主脑的消息断断续续,传递网路信号不怎么好,但好在意思表达清楚了。   虽然离谱,但是它的宿主如此优秀,还是挺让它满意的,虽然上个世界的男主又爱上了恶毒男配,但是积分竟然意外的高。   【白夏:那这个世界一哥哥不要不理我呀~】   21号默默吐槽了它的宿主,说得好像它不理他他要难过死一样,招惹了那么多家伙还不够吗,竟然还能分心和它聊天?21号好想把现在已经嘚瑟到无法无天的宿主扔进恐怖本里体验一番奥,在重要线索的关键处故意找他聊天嘻嘻~   呜呜呜不行不行它和宿主是一体的,不能和宿主对着干!可是、可是好想嚣张的宿主哭哭嗷。   21号代码持续混乱中。   白夏正好仔细阅读这个世界的剧情。   这是一个江湖儿女快意恩仇的武侠世界,主角受宁霜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练武天才,不仅是罕见的纯阳体质,而且根骨极佳,出身名门,年纪轻轻就跻身武林高手榜前十,可正当意气风发之时,身为武林盟主的父亲竟然被仇家所杀,至此展开了一段报仇雪恨、又遇数位高人接连相助的奇遇,最终也继承了武林盟主之位。   主角攻墨无痕是不出世的绝顶高手,身怀绝世武功,天下难缝敌手,可惜多年来未找到合适的徒弟,便出门碰碰运气,于是遇见了宁霜。   恰巧两人是一样的纯阳体质,并且宁霜是难得的练武奇才,于是便立马收他为徒,并且在宁霜复仇的途中一路守护也一路教其武功,还帮他识别了奸邪小人。   最后不仅宁霜继承了他的衣钵,而且当上了武林盟主,而两人也在一路相伴中暗生情愫,经过重重阻碍,终于修成正果。   【白夏:师徒绝恋。】   【系统:宿主就是那个被除掉的奸邪小人,宿主练就吸星大法,数名武林高手深受其害,又对宁霜伸出魔爪,于是主角攻受联手废掉了宿主的功力,宿主是个走火入魔的武痴,被废了武功比杀了你还难受,于是疯了,最后流落街头变成了乞丐、今天去这家讨饭明天去那家讨饭,可是因为宿主从前的作恶多端,丐帮每每看见你都把你打发,宿主只能在角落里吃剩菜残羹或是去庙里吃供奉活下来,疯疯癫癫大半生,天天喊着要称霸武林,小孩都在背后笑话你嘻嘻~】   白夏:“……”活该你被屏蔽。   ……   自打白夏被自己的左护法打成重伤后,众教徒十分关怀教主,教内已经悄悄流传出小教主为给万寂门重整雄风练功走火入魔,如今深受内伤正在治疗,万寂门各位教徒听罢一阵沉默,心里默默已经对教主有了很大改观,没想到教主小小年纪,竟为门派做的这种地步。   万寂门教徒奋发图强,这几年没落的门派竟然有冉冉升起之态。   威万千再次敲了敲教主大人的门,小心翼翼道:“教主大人,该吃饭了,您不能为了学武不顾身子啊。”   等了许久也不见回应,威万千怕独自养伤的教主大人想不开出什么事,于是从窗封处挖了个小洞往里看,正看见自家教主埋头苦读奋笔疾书正在翻功法,威万千心里既欣慰又心疼。   教主大人低着小脑袋,雪白漂亮的小脸特别严肃,拧着眉头认真刻苦研习,真是为了万寂门操碎了心。   威万千恨不得进去帮教主大人学习,但是他不敢打扰,只能端着饭默默守在门口等候,不一会儿果然伸出一只雪白纤细的小手,快速的把饭拿了进去,“哐当”一声,门又被狠狠关上,威万千伫立在门口连忙说:“教主大人慢点吃,别噎着了!”   教主大人理都不理他,威万千继续从窗缝隙里看,只见白夏正捧着一碗饭呜嗷呜嗷吃得特别快,威万千急忙说:“教主大人要不要喝点水?”   一只雪白的手瞬间从门缝里伸了出来,威万千把水交到他手中,只听咕噜咕噜几声,不一会儿水杯和空碗全部从房里被丢了出来。   就这么一会儿,他们的小教主干完一大碗饭。   着实厉害。   威万千收好饭碗,去厨房把他们小教主的饭碗刷得干干净净,然后又悉心做了几些小点心。   小点心刚刚出炉热气腾腾的香喷喷的,威万千端着点心在门口轻轻的喊:“教主大人吃点心了。”   等了好一会儿不见动静,威万千再次往小缝里看去,房中早已不见教主的踪影。   威万千慌忙推开门,只瞧见桌子上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本座去闯荡江湖也,来日我万寂门必然千秋万代,一统江湖,勿来搅我!   ……   白夏带了一沓银票、两件换洗衣服,几些细软上了路。   穿了一身黑衣,带着个黑色帷帽,山下买了匹马就入了江湖。   临走时拿了张地图,专门往门派密集之地赶往。   但不过两天,身上的钱全被骗光了,不仅如此,还差点被卖去了春玉楼!   “大胆狂徒,竟敢哄骗本座!该死!”   七八个武林好手、精壮猛汉将人拦在了楼上。他花了钱买消息,有人说江湖上排名第七的高手宁霜就在这里,他跟着人去找人,没想到这些胆大包天的家伙竟然想将他卖去春楼!   白夏视线已经开始模糊,这些该死的阴险狡诈的小人竟敢给他下药!   “真是厉害,这么多的迷烟还没把人迷倒,已经打趴了我们七八个人,性格如此狠辣,不知金主喜不喜欢。”   “我带人来的时候见过一面,那帷帽下是绝色美貌,不说是武林,便是天下也难得有这样的美人,倘若去合欢楼拍卖,必然是万金起步!”   十金就能买人命,千金能让人杀妻弃子,万金几乎能让人疯魔。   七八个人打起鸡血玩命般去抓人,白夏脑子一片混沌,跌跌撞撞往外跑,下楼时撞到了一片人,眼睛越发模糊,只瞧见前方有个白衣男子高高大大挡在正中间,全然没有避开的打算,甚至,一个旋转正好是将他搂在了怀里。   白夏昏过去的前一刻,只听见那人冷声喝道:“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欺负弱小,御剑派宁霜在此,谁敢过来!”   ……   万寂门乱成了一锅粥!   他们的教主大人离家出走闯荡江湖去了!   万寂门上下一片哗然,都是怨声载道,怪左护法威万千没有把人看好。   他们家教主从来没有出过万寂门,一点也不知道江湖险恶,从小到大只知道专研那些旁门左道的邪功,闷在家里不出门。   老教主在世的时候还好,还能拎着他出门晒太阳,没了老爹后简直无法无天没人管得主,整天在屋里不知道瞎琢磨什么,如今闭关三年出来,不仅一点功力没长进,想要一统江湖的雄心壮志更根深蒂固了!   “教主大人去往哪个方向,可有线索?”   “这些天小教主闷在屋里做什么?”   屋子里一片狼藉,写了许多乱七八糟的笔记,他们家教主那字儿歪七扭八丑得花了好些时间才辨认完毕。   “好像是在研究功法?”   “瞧这,像是吸星大法!”   “这可是邪功,难道我们教主大人就是练了这功?”   “据说此功能吸取高手功力,不过几息就能使得一个绝顶高手武功废尽,吸功之人武功立马大增!”   众人一阵沉默,都在默默感动自家漂亮教主闭关出来的时候没有吸了自己的功力。   难怪,难怪会被威万千打伤,原来是没有吸取功力。   “难为我们教主大人,恐怕是不忍我们受吸星大法迫害便入了武林寻找绝世高手吸取,教主大人实在对我们太好了!”   “可、可咱们小教主武功不怎么高,连左护法都打不过,怎么吸那些高手的功力?”   “看看、看看有没有吸星大法的吸功释义!”   众人一片翻箱倒柜,拼拼凑凑,终于把吸星大法如何吸功的法子找到了。   屋子里一片沉默。   好一会儿才有人说话。   “好、好像不是几息就能吸光高手的功力、是要好些时日……这法子我不太看得懂,有谁来说说。”   有个读了很多书的教徒连脖子都红透了。   “书上说,口息可取功力,精元乃是极佳……”   教众们一听集体红了脸。   终于有人小声的说。   “我、我们这么多人还不够小教主吸、吸功吗?是不是我们没有表现出诚意?……我觉得、觉得身为万寂门的人,早就做好了生是教主的人死是教主的鬼的准备,我愿意为小教主的雄图霸业做垫脚石,就算一身功力散尽都没关系……”   “我、我也愿意……”   “我也……”   一时间大伙儿纷纷举了手,并且已经制定了详细的如何给小教主吸功的内部制度,甚至奋发图强要变成武林高手给小教主吸功。   终于有人发现,“唉?左护法呢?”   “方才左护法一听这吸功法子,已经飞奔出门,下山去找教主去了!” 第51章 千秋万代,一统江湖3   宁霜端端正正坐在房间里,床上躺着一名绝色美人。   自从春玉楼楼后门救下这名美人,已经一天一夜了。   美人现在还没有醒来。   抱回客栈到现在,这美人身上掉出了不少东西,不仅是衣服穿着有万寂门的标志,连兜里掉出的令牌也是万寂门的。   宁霜拧起了眉头。   早就听说魔教万寂门的魔徒个个武艺高强、阴险狡诈,而且和合欢宗有着一定的联系,而那春玉楼乃是合欢宗的一个据点,万寂门的人会被春玉楼的人欺负,怎么看怎么可疑。   他今日是碰巧过去,并不常去那一带,只是追着个小贼,没想到半路遇见屈辱弱小之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江湖侠义之士本能,便是将人救了下来。   如今细细一想,所有细节都十分可疑,仿佛就是为了让他遇见这个人一样,先是使得他去了春玉楼,然后碰见要行侠仗义之事,接着是英雄救美的戏码。   英雄救美之后,一般都是……   宁霜仔细看了看躺着的那人,不知道幕后是什么人在操控,选的此人生得如天仙如妖魅,他自小就知道红颜枯骨,美色皆是浮云,也从不为所动,今日遇见此人仿佛幕后之人特意为他挑选一般,浑身上下连头发丝都是符合他的审美。   但是。   宁霜依旧不为所动。   他身上背着血海深仇,他御剑派一夜之间被人血洗,身为掌门所动父亲被仇人杀害,如今正是追寻仇敌报仇之时,敌暗我明,此人容貌极为美艳,真是可疑至极,他觉得不能掉以轻心。   可是他并没有证据,一切只是猜测,此人一睡睡了这么久,身上中有迷药,若是放任不管,如此祸水容貌必然有很多危险。   还是等人醒来再做定夺。   ………   白夏醒来的时候看见有个男人守在他床边,隐隐约约记得是有人救了他。   白夏仔细打量这个男人。   只见他身穿一袭白衣,打扮像是那些虚伪的正义之士,身高八尺有余,剑眉星目,容颜俊美,是白夏下山以来见到的难得的美男子。   但是不太像什么正经人。   正经男人谁会青天白日的逛青楼?   虽然自己被救了,可是这人道貌岸然,开口就喊让那些家伙不要欺负弱小?!   他像弱小吗?!他可是被下了迷药之后还打到了七八个壮汉!   白夏‘哼’了一声,一点也不正眼瞧他,“虽然你救了本座,但是本座不会感激你的,来日赏你一百金是也,看什么看?本座的鞋子呢?!”   宁霜微微皱眉。   果然。   此人来路不简单。   刚刚醒来就开始勾引他。   虽然欲盖弥彰故意不正眼看他,但是起身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衣服稍微扯下来了一点,纤细雪白的脖颈全然露了出来,宛如一件美丽的玉宝一样,一瞧就是温凉细腻的触感,若是用手轻轻一碰,必然光洁细腻、他手上练剑的茧子能把人咯疼。   稍微有一些痕迹就能发红,在洁白的皮肤上是显眼的红色。   嘴上说着不会感激他。   但是,   说话的时候故意离他近了好些,拿着找鞋子的借口,又更近了。   身上不知道是熏了什么香料,搂着他来的时候就闻到了,如今离这么近,几乎是一直在他鼻尖萦绕。   特别好闻。   幕后之人真是可怕至极,竟如此了解他的喜好,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喜好什么香味,没想到单单派了个美人来,全部将他的喜好猜中。   白夏有些防备的看着他。   这是什么人啊!   为什么一直看着他!?   白夏连忙往自己兜里摸了摸,生怕自己的钱又被偷了,一模,只有几个大金镯子套在手上,其余的银票细软全部被骗光了。   “哼。”白夏说,“我手上的金镯子虽然金贵,但是不能赏你,你且留下姓名,往后派人将钱财抬去你府上。”   宁霜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想,果然是对他很感兴趣,居然就开始打听他的住处,不知道此人确切目的是什么,宁霜打算再观察观察。   “在下御剑派宁霜,敢问公子姓名?”   宁霜?!   白夏惊呆了!   武林高手排行榜第七宁霜,他在找他!   因为高手排行第八是威万千,白夏已经知道深浅,而第九第十也是魔教中人,如今出了魔教吸取功力必然要从高手前十最弱之人开始吸。   白夏就挑了宁霜。   虽然他往后必然是绝世高手、要称霸武林,但是如今他的吸星大法一点功力都没有吸,正是在修炼之中,他父亲也教过他不能一口吃成大胖子,当然是从小菜鸡开始。   白夏被骗了好些次,这一次终于提高了警惕,“你真的是宁霜?有什么能证明?”   宁霜见他听见自己姓名就两眼放光,一副果然就是你,我马上奸计就要得逞的样子,几乎已经坐实了自己的猜想。   宁霜把手中的剑放在桌子上,“江湖上排名第五的神剑,霜叶剑,独一无二。”   白夏看见那把剑的时候眼睛都直了。   霜叶剑!   他小时候就很想成为剑客,却因为父亲说他天赋不够让他别学如此了了。   这把霜叶剑几乎是他梦寐以求的神兵利器!他小时候还按照图本用木棍削过霜叶剑的形状来激励自己,经过一年的勤奋练剑。   他连门派最差的弟子都没有打过。   躲在房间里哭了一宿,第二天白问天把他拎出来修炼内功心法了。   可怜白问天名号可是闻风丧胆、臭名昭著的的大魔头,儿子却和他那已经跟别人跑了的妻子一样的是个学武白痴,但他儿子又有着和他一样的雄心壮志,无法,只能让他修炼内功心法。   白夏虽然修炼了的是内功心法,但是对于这种冰冷锋利的兵器爱得不行,因此霜叶剑一出来他都没眨过眼。   “给、给我摸摸。”   宁霜就算是个冷冰冰的古板侠客,此时此刻也不禁红了耳朵。   怎、怎么回事!这人该不会是合欢宗那些孟浪之徒吧?这才第一次见面,就想摸他!他就算看起来再怎么好说话也不可能答应这种无理的要求!   可是眼前的人正满怀期待的看着他,漂亮的眼睛里全是期待的光。   宁霜深知这是对方的诡计,可是现在他连人是什么目的都不知道,为了取得信任,如此便只能忍辱负重随了他的愿。   但是。   “你还没告诉我你名字呢?”   也罢,摸就摸吧,可是还是需要从他身上取得一些有用的信息。   “我叫白夏,我可以摸摸吗?”   白夏………?江湖上没有听过这号人物,之前中了迷药,如今药效过了,听他内息也是内功一般,估计只会些花拳绣腿,勉勉强强算个二流好手,这样的功力来他身边暗杀是不可能的,只能是想要□□他。   他是不会上当的,但是为了揪出幕后,只能将计就计。   宁霜红着耳朵将手伸过去。   白夏漂亮的眉头拧起,“那个!”   白夏看着他右手的剑。   宁霜连忙把剑放在左手,把右手伸过去给他摸。   没想到白夏再次说,“那个!”   宁霜也惊呆了!   没想到白夏居然得寸进尺想要摸他两只手!   这、这脸皮也太厚了吧?   一只手他已经在犹豫了,居然还想要两只?   可是白夏已经急切的盯着他了,如果他不照做,恐怕没有达到将计就计的效果。   他只能不情不愿把两只手都伸了过去。   白夏两只手都探了出来,往黑色的大袖袍子里一伸,宛如羊脂般洁白细腻,一根根手指像是剔透的美玉,纤细漂亮,细瘦的手腕和手指简直是绝配,若是宁霜的手指摸上去,圈一圈都绰绰有余。   然后他眼睁睁的看见那双漂亮的小手儿颤抖着去摸了摸他的剑?   宁霜抿着唇看了一会儿,发现他还在摸,一点也没有摸他的手的意思。   宁霜说:“我们家有个家训,剑只能给未来的妻子摸的,你、你现在摸了我的剑怎么办?”   没有。   他们家根本没有这个家训。   就是为了看一看这怀着鬼胎的白夏真正的目的。   想要勾引他,肯定是想朝着这方面努力,如今他抛出了个大饵,就看他上不上钩。   没想到他一说出这句话,白夏竟然连忙把手拿开了?   白夏没想到他们家还有这种家训!   好在他不是女人,摸摸是没关系的,但是为了这个家伙未来的妻子,白夏还是连忙放开了手。   可惜了他心心念念的霜叶剑。   但是能够摸摸已经很好了。   宁霜眼睁睁的看见白夏又把手缩进了袖子里。   很好。   欲盖拟彰。   果然狡诈。   以为这样我就不知道你的目的了吗?   宁霜问出了关键的一句:“白公子家在何处?在下见你中了小人的迷药,身体还没恢复,要不在下送你回去?”   白夏怎么可能告诉他家在哪里,这不是摆明告诉他自己是魔教中人吗?   他还得潜伏在宁霜的身边,趁他不备吸取他的功力。   他要小心谨慎,一定不能暴露身份,直到把排行榜第七的高手宁霜吸干,再去找下一位。   白夏说:“我无父无母,正在浪迹天涯………”他偷偷看了一样宁霜,发现他果然很是信任的模样,就继续说,“宁大侠若是不嫌弃,可否结伴而行,我不仅武艺高强还有很多本事,想必肯定能帮助宁大侠的………”   宁霜的嘴角肉眼可见的上扬。   果然不出他所料。   白夏想要跟着他。   很好。   跟就跟吧,看他要耍什么花样。   “只是我仇家众多,怕是会连累你。”   白夏连忙说:“不会的,我武艺高强,说不定还能帮上忙。”   扯谎。   那点功夫还逞强说自己武艺高强,果然是为了跟着他想要显示自己的优势,连厚着脸皮扯谎都用上了。   如此来回拉扯一番,两人就定了结伴而行浪迹天涯之事,一路快马加鞭行侠仗义,每每入住客栈白夏的房间都是在他旁边。   宁霜武艺高强、一点响动都能听清楚,几乎是每天晚上三更半夜都能听见白夏鬼鬼祟祟偷偷摸摸在他房门口蹲着,好像在偷窥他似的,他故意装睡,想要看看白夏要做什么。   没想到胆小怕事的白夏什么都没做,又灰溜溜的回去了。   宁霜决定再加一把火。   “白公子,这地带武艺高强作奸犯科者众多,若是坏人来了,恐怕双拳难敌四手,要不、要、要不我们两夜里睡一个屋,这样坏人就很难对付我们了………”   本来是为了测试白夏的目的。   可宁霜说完这句话,连脖子都红了。 第52章 千秋万代,一统江湖4   “不行。”   白夏想都没想就回绝了。   他现在吸星大法运用得还不熟练,发功前要调节内息,打坐一个时辰才能行动,因此每每都等着宁霜睡着了才开始运功,然后偷偷摸摸在门口观察,一连观察好几天,发现不太行。   江湖中人武艺高强,也鱼龙混杂,因此在夜里十分警醒,听他呼吸的确是睡着了,但是他发功时动静太大了,宁霜不醒才怪。   他现在大功还未练就成功,肯定不是宁霜对手。   宁霜现在提议让两人住在同一个屋,虽然看起来更好下手了,实际上他连打坐发功的时间都没有,不出多久就会被看破。   白夏毅然决然的拒绝。   宁霜的脸全红了。   没想到白夏居然不同意。   给了这么好的机会,白夏居然不同意?   难道是知道他在试探?   好聪明。   是因为怕自己太过孟浪,目的太过明显才不同意的吧?   胆子够小。   宁霜说:“那如果有坏人来了,你要大声喊我。”   白夏连连点头,心里却是气气的。   喊什么喊?   他难道打不过坏人吗?   白夏一整天都不开心,于是非常大手大脚的花宁霜的钱。   他要去最贵的酒楼花钱,不仅要点最贵的饭菜点心,还要有人弹琴唱曲。   宁霜说:“这样不太好吧?”   听靡靡之音不太好。   白夏:“哼,江湖儿女怎么如此磨磨唧唧?你是不是心疼钱?刚刚去就买了一点小玩具,现在饿了吃点饭都吃不起吗?枉费我叫你一声宁大哥,好了好了你要是心疼钱就当了我的金镯子!”   嘿嘿。   小穷鬼。   武功第七又怎么样?还不是要被我把钱花光,现在得眼巴巴求着我当金金镯子!   白夏得意洋洋,拿出大金镯子正准备去当,没想到宁霜又从隔壁的钱庄取出一沓银票!!   “你、你怎么这么有钱!?”   他偷偷摸摸翻过宁霜的包裹。   他是故意把他的钱花光想看他笑话,没想到宁霜又取出一沓钱!   宁霜谦虚的说:“只是家里有些小钱,平时也是很拮据的,夏夏既是跟了我,我自是不能亏待你。”   宁霜背对着宁氏钱庄,这样和白夏说道。   白夏松了口气。   他还以为多有钱呢。   取了一点小钱就开始嘚瑟,等来日他功力大涨,赏他个千金百金让他大开眼界。   不过现在他很想把刚刚取了钱的宁霜手里的银票花光。   点了一桌子珍馐,要了两个琴师弹琴唱曲,眼看宁霜手里的银票见了底,没想到这时宁霜又从兜里拿出一叠银票。   “平日里风餐露宿没有吃顿好的,如今点了几些小菜,若是不够再加。我身上还有些银钱,是我这些日子让你受苦了。”   太、太嚣张了!   白夏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珍馐,他从小到大没有见识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宁霜居然说这是小菜!!?   然后他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大金镯子,当了都不够买这顿饭!   宁霜是不是故意向他炫耀什么?   白夏气气的吃了两口大饭,努力把一桌子饭菜全部吃完,没想到没吃到三分之一就被撑到了!   白夏坐在椅子上有点难受,宁霜连忙说:“是不是吃撑了?要、要不要揉揉肚子?”   真坏。   那么快的吃饭当然很快就吃撑了。   吃撑了就得让人揉肚子。   今天他向他展示了自己的财力,是不是很想加一把火把他搞定?   白夏一听,就喊道:“来人!快来两个人帮本座揉揉肚子!”   宁霜没想到白夏居然喊别人,连忙说:“这是正经酒楼,不能帮揉肚子的!”   宁霜话音刚落,便来了两个气势汹汹的八尺大汉,好似被白夏的话惹到了般要来把人教训。   宁霜小声的说:“你看吧、看吧,给人惹毛了。”   白夏见那几人果真不像揉肚子的,来势汹汹仿佛要把他吃了。   可真是个臭酒楼,花了这么多钱居然不能揉肚子,他的左护法这么多年一点钱没拿,还能帮他赚钱,可是却能帮他揉肚子。   白夏这一刻特别想念自家的万寂门。   两名大汉见着白夏突然一愣,连忙从房间里出去,不一会儿来了名看着似老板模样的俊朗男人。   男人盯着白夏笑道:“是哪位爷要揉肚子?”   白夏冷哼:“自是本座。”   掌柜说:“可是揉肚子稍微贵点?”   “看不起我?”白夏撩起袖子,打出两个大金镯子,“这个够不够?”   掌柜笑眯眯,“那揉肚子的佳人不仅肚子揉得好,还能歌善舞,能边揉肚子边给公子唱小曲儿~”   宁霜刚想说话,白夏就说,“让他来吧。”   宁霜连忙说:“其实我也是揉肚子揉得很好,也不用花钱,你那大金镯子是贴身宝贝,怎么能随便当?”   他话音刚落,只听一声银铃,响起时琴音正好停下,缭缭绕绕半响余音,猛然见一声叮铃。   仿佛世上只有那一声铃。   雅间的幕帘猛然被风吹起,如烟似雾般,连视线都朦胧起来。   烟雾白纱间之瞧见烟云一样的浅蓝色云杉。   白夏本来是坐没做样的躺在榻上等着揉肚子。   突然间紧张的坐了起来。   端端正正,漂亮的小手儿都无处安放,只揣在兜里乖乖地等着。   揉肚子的佳人,竟是一名高挑的艳丽美人。   穿着轻薄,似仙人云裳,浑身上下挂满琳琅,手腕脚腕全是吊坠着银铃的蓝色水色珠宝,耳朵上是一镶嵌着蓝宝石的大耳环。   五官极为艳丽深邃,一双眼珠子竟是美丽的浅紫色。   一双眼睛瞧人时迷离又冷冽,令人神魂都为之一震。   万寂门几乎没有年轻的姑娘。   白夏从小到大全是和臭男人混在一起,接触的女性顶多是奶娘,或是做饭的老婆婆。   江湖上行走时一路奔波,没有仔细看别的姑娘。   如今他让人来揉肚子,本以为来的是像威万千一样的揉肚子揉得好的唱曲师傅。   没想到是个年轻美艳的姑娘。   而且是揉肚子,这么亲密地方动作。   眼看那美人就到了跟前,白夏连忙坐过去了点,把自己挤在小小的角落。   “公子~”   声音略微沙哑,和一般的女子很不一样,低低哑哑的,听着就像在耳边叹息一样。   白夏晕晕乎乎,那美人已经坐在了他身边。   “妾身银香,银铃的银,芳香的香,特意前来服侍小公子~”银湘看着白夏轻轻的笑,“听闻公子要妾身揉肚子,不知是哪个揉法?”   白夏一瞬间脸都红透了。   他怎么能让这样娇滴滴的姑娘家揉肚子?多丢脸,吃个饭就要揉肚子,会被姑娘笑话的!   白夏仿佛是一个小结巴,“我、我……不是我……”他红着脸把锅甩给了宁霜,“是他!”   宁霜浑身的肌理全部警惕起来,准备随时发动攻击。   此人一进门,内息全然隐蔽,脚步轻盈至极,身上的铃铛一响一响的,脚尖却仿佛没有沾地般的轻。   这是一名顶尖的高手。   那银铃没响一声,其中散发的雄浑内力,几乎能将一名普通人震得七孔流血。   宁霜不得不用内力抵抗。   最重要的是。   这个人穿着女式的云裳,却是一名高瘦的男人。   无论是柔美袖袍打出的一节劲瘦的臂膀沟壑间的肌理的阴影,还是被藏在云裳下的宽大的肩,以及是过于高挑的身体,都能看出是一个男人,   并且此人肉体已经锤炼到了极致,双手看似轻飘飘的拿放,动作间竟然只能见之虚影。   单单几个会面,宁霜已经断定此人必然是高手榜排名前五。   并且嚣张至极,竟然大刺刺的报出姓名。   银香、银湘!   此人乃是武林高手榜第五,合欢宗宗主银湘!   如今明目张胆的在他面前、在白夏面前,到底是何目的?   宁霜浑身紧绷,“白夏!”   他连忙来到白夏身边,警惕的盯着银湘,对白夏说,“夏夏,人家姑娘家清清白白,我们不好让人揉肚子 ,既然吃饱了,我就快走吧。”   白夏连脖子都红了,这个宁霜真是阴险狡诈,竟然当着姑娘家的面抹黑他。   说得好像他要毁人清白似的,他是以为是个男人才让人来伺候的,也没想到是个美艳的姑娘。   白夏红着脸狡辩,“明明是你吃撑了要揉肚子、非要说我………”   银湘弯着眼睛轻轻的笑,他离白夏很近,嗓音沙哑又低沉,一出声连头皮都在发麻,“妾身修的这本事、靠这门活糊口,妾身以为揉揉肚子消消食乃是健康威武至极,小公子要不要妾身帮揉揉,妾身若是揉得好,望您打赏一二。”   白夏低着头,默默地从袖子里拿出一只金镯子,“赏、赏你的,那、那我就揉揉肚子………”   金镯子拿在手上,那玉青葱白玉似的指尖拎着那金华光亮的金镯子,仿佛是闪烁着金光点缀着白玉,像是无上美丽的宝物般。银湘接过金镯子时还能感受到温热的体温,一摸,温度好似侵入了手心,迷人的香味进入了四肢百骸。   白夏耳尖红红的,脸颊也红红的,像是美丽的桃花般粉嫩诱人,好似个乖乖巧巧养在闺房、藏在后院的神仙般的小公子蓦然见了心仪的生人般灵动可爱、又乖又软。   宁霜已经抓住了白夏的腕子,“夏夏,我回去帮你揉就好,别在这里!”   万寂门和合欢宗都是魔教。   但是白夏不知道是什么来路,也不知道是万寂门什么人,但看武功不高,应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现在在他身边不知道是有什么重要任务,也许是为了勾引他,也许是从魔教逃了出来,恰巧碰上了他。   但是合欢宗可不是万寂门那种小魔教。   传闻中合欢宗专门拐诱美貌之人带回去养着,并且教各种不堪入目的本事。   这 几日相处,可以看得出白夏不怎么太聪明。   他又生得如此美貌,银湘肯定是满意至极,如今带回去一定是立马教他本事。   一身的勾引男人的本事。   银湘的利刃一样的眼睛瞬间挑了起来,他轻轻一笑,猛然将白夏一拉,人已经从宁霜手指出脱。   说时迟那时快,宛如风平地狂起,雅间的帘子瞬间飞了起来,白夏还没反应出了什么事。   已经被银湘抱在怀里,飞快的越过几个屋顶。   白夏感知到一只手按在他的肚子上,轻轻揉弄他的丹田之处。   白夏这一瞬间几乎毛骨悚然。   他感知银湘的掌心有一股温热的劲道,雄厚危险的内力覆盖在他手中。   瞬息能打碎他丹田。   他贴着人胸膛感知到一片平坦,耳边传来低沉沙哑的笑声。   “万寂门小教主白夏………妾身这揉肚子的手法好不好?这是吸星大法?”他低低笑着,“小教主果真合我合欢宗的本事,妾身带小教主回去上个合欢宗的好学堂,假以时日小教主必成大器………跟着宁霜那个废物有什么用?妾身乃是武林排行榜第五,内力雄厚,小教主想吸多少都可以。”    第53章 千秋万代,一统江湖5   万寂门的小教主走丢了,风风火火去找人,好些个魔教都知道。   甚至托了几个相邻的友好的魔教寻找线索。   这事儿出得离奇,从来没有哪个魔教教主不见了教众如此急切的找人的,好似家中宠儿不听乖话离家出走,家长急的上火一般。   这可是教主,若是得了厉害功法寻个山洞闭关都可以,失踪个十年八年都有可能,没准出来的时候便练就了绝世武功称霸武林。   一个好的魔教要学会自己生活,别离了教主就活不了,再说这些万寂门经历得也不少,自打白问天死了之后也该学会自立根深了,没必要这么急忙的找教主。   银湘之前还以为是他们是吃了五毒断肠丸没有解药,如今急着续命才急着把人找到。   客人一打听,他们家圣医早就知道自我研制,每年能批量生产,每个万寂门的人一年能领一大袋,完全是吃不完,甚至这个毒吃了三五年解药全部能根除,而小教主手里没有了那么多毒药,父亲留下来的丸子都被教众吃光了,教众无法续毒,因此他们几乎已经完全解毒了。   这样,为什么还要找他们家教主?   自由自在不好吗?   如此齐心协力担心他们教主,难道新教主有什么特别的人格魅力?瞧他们一个个教众,恨不得为他们教主肝脑涂地一般,这莫不是万寂门要崛起了?   如此万众一心、势不可挡般,连银湘都稍微注意了一些。   今日一见。   他大致是知道原因了。   万寂门的小教主生了一张绝世容颜,漂漂亮亮的、笨笨地特好骗,随便一个男人就能把他拐回家。   没见过世面,一脑子全是学武,傻乎乎的跟着个男人身边,银湘凑近稍微一感知,就知道白夏练了吸星大法。   之前极为邪魔的吸星大法早已失传,因为之前的吸星大法练就的人很容易爆体而亡,人人避而不谈,合欢宗的老祖宗觉得可惜,加以研制弄出个风险极低,适合合欢宗教众修炼的吸星大法。   可是此法要求极为严格,必须是纯阴之体之人才能练成,因此百年来竟无一人修炼,也流传给几个魔教共享,但得此功法者一般是教主级别的人,基本是私藏着自己看或是给自己血缘关系之人。   可那些个教主个个的威震八方,觉着这玩意就是合欢宗的本事,莫说是没有纯阴之体,就算有,也不想练。   没想到万寂门小教主老爹早死,自己拿着一沓功法瞎琢磨,挑挑拣拣选了个吸星大法。   也是能理解,银湘刚刚探了探白夏的内息,竟见其是纯阴之体,这体质简直是他们合欢宗千年难求的体质,练就吸星大法是非常容易,而且这功法修炼起来简单,脑子不太聪明的漂亮小教主一定是兴致勃勃的选好了。   银湘低头看了一眼白夏,见他一副天塌了的表情,简直可爱得不行,便更想逗他。   “若是小教主吸了妾身的功,往后就得做妾身的炉鼎,知道吗?”   丹田之处,雄浑的内力针刺般我威胁着他白夏。   刚刚在酒楼时银湘故意在白夏面前隐藏内息,如今大刺刺的打开,雄厚的内力让白夏几乎脑子发晕。   只要银湘稍微一用力,能够捣烂他整个丹田,他一身武功全废。   银湘说什么合欢宗?   万寂门和合欢宗虽然都是魔教,但是完全不是一个路数,白问天在世的时候就时常说合欢宗的不是,说合欢宗花里胡哨的尽搞些背后本事,男人要自身强大无坚不摧便可大杀四敌,磨磨唧唧去杀对手,不是武学之道,还让白夏以后见了合欢宗的家伙理都别理,说这些人一肚子坏水,会把男人搞残。   就像这样吗?   银湘的手放在他丹田,要废了他吗?   他要被搞残了。   白夏吓得一动也不敢动,不一会儿被带到了一间破庙,银湘将他放了下来。   将人抵在墙上,在月色与昏暗的青灯下,瞧见白夏脸色一片惨白,漂亮的眼睛睁大看着他,懵懵的很是害怕,又可怜又美丽,仿佛是月光下被猎豹逮住的美丽羔羊。   之前在酒楼里以为银湘是个姑娘,只知道是个高挑的姑娘,没想到这么高,竟然比白夏高半个头。   凑近时,身体的阴影全然将他掩盖,白夏在黑暗的阴影里睁大眼睛看他,只见那双浅紫色的狭长眸子在月夜下宛如打了一层鲜亮的光,长睫微垂,身上的银铃每一身轻灵的响,白夏的心脏都是突突地吓一跳,生怕他要做什么可怕的事。   银湘修长的手指抚上白夏的下颚,他轻轻地笑,“小教主知不知道如何吸功?”   白夏冷汗淋漓,干巴巴的说:“知道………”   银湘的双眸微眯,“可是在宁霜身上实验过?”   “没、没有……”   “在你的教众?还是威万千身上?”   “没………”   “那你怎说知道?”   白夏紧张的咽了咽口水,“书上说的………”   银湘一瞬间笑道东倒西歪,按住白夏丹田的手随着他的笑声仿佛是起伏的,白夏生怕他一个不小心把自己废了,他几乎要哭了,“银宗主………万寂门和合欢宗同为魔教,咱们应该相互扶持,长久交好……不应该起内讧啊………”   银湘简直要被他可爱死了,漂亮的小教主在家里一定是被教众宠上了天,难怪他们的教众担心不已,要是不找到,肯定是要被江湖上的野男人骗得晕头转向,今天吸这个明天吸那个,说不定还得意洋洋以为自己占了大便宜。   就像这次跟在这个伪君子宁霜身边,小教主以为自己天衣无缝潜伏在人身边,绞尽脑汁要怎么吸人家功力,那宁霜可真是端得厉害,想必早就发现白夏鬼鬼祟祟想干什么,还在欲擒故纵、欲拒还迎。   让你虚伪,现在好了,人他要了。   鼻尖萦绕着好闻想香味,仿佛从他担惊受怕的眼尾、柔软细发的双鬓、纤细雪白的脖颈出散发出的无比诱人香味,这香味能迷惑男人,稍稍一闻便心猿意马,比合欢宗任意一中故意去诱人的香味都要令人迷离。   银湘修的是音律,他身上的银铃像一柄有毒的利刃,随着内力传递的音律能将人内息和神志一点点打散,他的肉体在无数苛刻的淬炼下已经到了极致,瞧着并没有夸张的肌肉,但是每一寸肌理的都拥有饱满的力量。无须刀剑,单凭只手空拳已是无坚不摧,再加上音律幻铃,当之无愧武林排行第五。   甚至还能更甚,只因高手榜前四乃是不出世的高手,银湘并没有遇见机会。   若是在武林活跃的宗派教主,银湘是响当当的无一敌手,因此合欢宗在江湖上几乎能横着走。   银湘垂眸轻笑:“妾身与小教主没有内讧,只是妾身见小教主的吸星大法没有大展神威,心里为很是着急,生怕小教主不会吸功,想教教小教主怎么做。”   他的手从白夏的丹田处移开,搂住了白夏一截细腰。   好细。   便是穿着一身衣裳,他一双手都能握住,好似一揽能搂进怀里。   银湘的掌心从他的下颚抚上他柔软的耳垂,轻轻摩挲,凑近他。   气息暧昧,“如此算我合欢宗和万寂门正式建交了,小教主说好不好?”   不要。   他练的功还需要别人教吗?   如果是在万寂门,他基本要大发雷霆了。   可是对方是排行第五的高手,是合欢宗宗主,传说中厉害得不行。   一只手还在他丹田处虎视眈眈,白夏不得不可怜巴巴小心说话。   他好歹是一教之主,如此被另一派宗主拿捏,说出去肯定被人看不起,好在这里没有人。   还想教他做事?   那岂不是银湘要成为他师父了?   他可是万寂门的教主,怎么能是别教宗主的徒弟?将来他万寂门称霸武林,岂不是处处要被合欢宗压一头?   不行!   而且银湘还说让他做他的炉鼎,虽然在万寂门没听过这个词,但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回头他得查一查。   但是现在他为鱼肉,必须好好回答。   白夏看着银湘的眼睛,很是小心的说:“我、我按照书上做就行了,不牢银宗主费心了………”   银湘一点也没有生气,甚至是心情极好的笑了起来,“小教主果然天赋过人,妾身从来没有见过吸星大法,听闻吸星大法乃是罕见的绝世武功,今日见到小教主英姿便知传闻不是骗人,小教主可否让妾身见识见识吸星大法的厉害?妾身还从未尝过被人吸功的滋味,小教主可否在妾身身上一试,也好满足妾身的心愿。”   白夏被他云里雾里夸了一通,已经晕晕乎乎找不着北。   他嘴角压不住已经扬起,排行第五的高手合欢宗宗主银湘都如此崇拜此功法,那必然是厉害至极,他称霸武林指日可待。   但是被强大危险的家伙桎梏着,小命捏在手里,白夏说话十分谦虚:“我也没有试过,若是不小心吸多了银宗主的功力,还请多担待。”   他心说最好一次把你的功力吸过来,威胁本座?呵呵,本座今日就让你见识本座的厉害!   银湘弯着眼睛轻轻的笑,“还请小教主手下留情。”   白夏被捧得快飘了,想要银湘马上见识他的厉害。   没想到什么还没做,连脑袋都没动,突然一声轰隆巨响,把白夏吓得几乎蹿起来。   只见破旧的小庙那门板被人猛然踢开,宁霜手执那把神兵霜叶剑,一身冷意,从月色下行来。   宁霜锋利的剑意直指银湘咽喉,“放开他!”   第54章 千秋万代,一统江湖6   白夏一瞧,是宁霜,连忙兴奋的喊:“宁大哥,你来了!”   宁霜一来,白夏就醒悟了。   银湘嘴上说给他吸功,但是刚才还说了个做炉鼎的条件,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玩意。   银湘一路挟持他,处处拿捏他,浑身上下都写满了危险,还擅长骗人。   扮做个姑娘模样把他骗得晕头转向,让他像个傻瓜一样乖乖坐好,这个家伙当时心里一定把他笑出天际!   父亲说白送的东西肯定不是好东西,他现在没那么晕乎,因此很快就做了判断。   还是宁霜好,傻乎乎的,还不知道他是谁,吸起来毫无压力。   最重要的是在他身边特别舒服,他体质极阴,小时候特别爱生病,所以白问天才总是抓他去晒太阳,如今在宁霜身边就算不晒太阳身体也很好。   银湘一听,‘宁大哥’?叫得可甜了。   人还在他怀里,看见宁霜就两眼发光,那劲儿可厉害,在他怀里贴了贴,已经朝着宁霜的方向倾斜,仿佛从他怀里出来就能和宁霜抱上了似的。   可真没良心。   刚才还心心念念的要吸他的功力,如今野男人一来,又判了变。   就冲着他喊人这甜劲,他必须把人哄着骗着喊百十句“湘哥哥”。   不过现在。   先得对付宁霜这个伪君子。   武林高手榜排行第七,已经是江湖顶流高手,银湘虽比之高两个名次,可是高手间对决瞬息万变,稍微不小心就能死在宁霜剑下。   银湘把白夏放在一旁,专心致志和宁霜对打起来。   他身上的银环乃是排得上号的武器,那银铃一响,正对着宁霜的剑气,一瞬间交手上百回合,两人身上的内力碰撞间破庙能瞬间崩塌。   好在,都顾及了白夏,交手时便到了外面的平地打。   白夏站在门口看得目瞪口呆。他对武学几乎到了痴迷的地步,排行榜第五和第七的绝顶高手生死相博,精彩绝伦他能看得如痴如醉。   银湘终究是更高一筹,宁霜已经被他的内力震伤,嘴角流出一丝鲜血。   但宁霜顽强不屈,即使是已经受了内伤依旧是与银霜缠斗不止。   银霜并不擅长持久战斗,也不适合近战,他的内力消耗得极快,宁霜心智坚定,他的银铃幻音无法动其分毫,若是长久打下去,内力会被耗尽。   宁霜几番被打倒在地,已经吐了好几口血。   没想到又是站了起来。   银湘暗暗骂了一句脏话,这一次几乎用了身上大半的内力震开了十几丈远,他无心将宁霜杀了,怕白夏会有什么变故,见宁霜一退,连忙去虏白夏。   白夏正看得兴起,没想到银湘突然来抓他,他连忙往外躲开。   银湘就算是被消耗了内力,速度也是极快的,三两步就把白夏搂在怀里,喘着粗气和白夏说,“跑什么跑?哥哥带着你回合欢宗,任由你吸功力,你现在乖乖的听话,别惹我生气。”   白夏一听,更不愿意了。   他身上到底是有些功夫,银湘没有按住他丹田,他一点也不怕,他挣扎得厉害,掌心的内力往银湘胸口重重一拍,把银湘震退了三四步。   和宁霜对打没有受一点伤,如今没有防备怀里的小蠢猫,竟是被他那三脚猫的功夫一掌打得吐血。   银湘一张脸俊美妖冶,一双眼睛盯着白夏,像是夜里吃人的妖魔,白夏连忙后退几步,这时被打到的宁霜正好赶过来,快速的把白夏护在了身后。   正是此时,合欢宗的紧急信号突然响起,   银湘擦了一抹嘴角的鲜血,盯着白夏像是要吃了他般,“很好、很好宝贝儿~今日你湘哥哥有事在身,就放过你,别躲啊别怕,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很快。”   银湘说完,已经是不见了踪影。   银湘一走,宁霜便实在支撑不住,猛然吐了大口血,踉跄退了两步,单膝跪倒在地,那柄霜叶剑深深的插在地上做支撑。   白夏怕他就此死了,连忙去看他,“宁大哥,你有没有事?”   宁霜咬着牙说:“不必担心,我没事。”   一说完,就昏倒在地。   白夏探了探他鼻息,还好没死。   然后把他拖到破庙里,这才探他的内息。   一探,宁霜的内息只剩一丁点了。   这可怎么办,好不容易又这么个机会,没想到宁霜和银湘打了一架,内息几乎耗尽,这种水平就算吸也吸不了多少。   无法,只能等宁霜养回来内息才能吸。   摸了摸宁霜的额头,好烫,夜里这么凉,如果不治可能会死。   往宁霜身上翻了翻,银票已经被他花得七七八八,单单只剩一张,连忙请了马车,叫上大夫去了客栈。   可惜三两天也不见好转,白夏身上的大金镯子已经赏了银湘,现在是一丁点钱都没有,宁霜身上的钱也花光了。   客栈的掌柜到期就来赶人,见到白夏时愣了愣,已经换了个态度。   “小公子是可以住的,隔壁那位少爷说您住客房的钱他全包了,只是您这位小情郎不能住………”   白夏听得面红耳赤,“什么小情郎啊,这、这是我兄弟,我兄弟生病了!你嘴巴可真脏,大不了不住你的店!”   掌柜一听他要走了,连忙拦住他,“小公子别生气,是我嘴臭,您别走,隔壁的少爷说您兄弟也可以住的!”   白夏大喊:“小爷我不乐意了!”   他背着宁霜往外走,没人拦得住,掌柜的见是拦不住,干脆往地上一躺,哎呦哎呦大喊,“哎呦!客人打人了!”   几个房间的客人全出来了,不知道其中有没有混迹那掌柜的人说的什么隔壁少爷,反正大家都是围着他起哄,指指点点。   “生得漂漂亮亮的没想到还打人。”   “那男的不知道是他什么人,这么护着,不知道这种病恹恹的情郎要着有什么用。”   并且夸张的说:“掌柜的被打得严重,起码要上百两银子才能赔得起,不止,看伤势要上千两银子,小公子岂不是要卖身还钱了?”   有人故作好心说:“你们有没有同情心啊,把小公子说得脸都红了,多少钱,我来出!”   白夏简直要被这些人气哭了,这些家伙一唱一和就是为了看他笑话,那掌柜的他可是一根手指都没碰就倒了地,这些家伙还说得有模有样的想要卖他。   他一个字也不想听,大发神威,每人赏了十几个巴掌,然后背着宁霜找了间破庙把人扔在了地上。   浑身的劲儿都被这些烦人的家伙消磨得一点都没有了,坐在脏兮兮的石阶上,忍不住哭了起来。   他终于知道他爹为什么这么讨厌江湖武林、正派君子了,这些家伙干着正正经经的营生,全在做坏事,还要找正经理由说他怎么怎么坏。   恶狠狠踹了宁霜一脚,哽咽道:“都怪你!你可真是个废物,武功不行还这么能睡,好些天了都好不了!害我跟着你风餐露宿流落街头!要是你好了没让我吸个够,我铁定饶不了你!”   宁霜迷迷糊糊听见白夏在哭,在意识里反复挣扎了许久,终于睁开了眼睛。   只瞧见夏夏浑身狼狈坐在他身边,哭得梨花带雨的,可委屈坏了。   宁霜心脏抽了般的发紧,连忙问:“夏夏,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声音很是虚弱,仿佛一会儿要断气般。   白夏见他终于醒来,本应该高兴一会儿,但既然他这么问了,便一股脑都发了脾气,大声的数落他:“你还有脸问!还不是你这些天都治不好?我背着你去了客栈请了最好的大夫你都好不了,身上也没钱,客栈的人不仅欺负我还把我赶了出来!我背着你走了好几里路,你可真是重死了,我鞋都磨破了我容易吗?!”   宁霜一看他的鞋子,果然是脏兮兮的快磨破了,脸上的眼泪一滴一滴的掉落,可怜的样子,宁霜心都要碎了。   连忙爬起来要帮他擦眼泪,不巧又碰到了内伤,顿了顿疼着适应了一下,终于是爬了起来。   伸出手时还有些发颤,好一会儿终于碰到了他的脸,细腻湿润的触感往指尖传递过来,宁霜轻轻的抚了抚他脸上的眼泪,轻声哄他,“别哭了夏夏,都怪我不好,你哭了这么久,渴不渴呀?我去河边给你打点儿水………”   一副脸色白得快死了一般,怎么可能去打水,好不容易醒来了,如果晕倒在河边可大发了,那不是又要重来?瞧他嘴唇已经起皮了,恐怕是自己渴得要命,非要说他想喝水。   好坏。   就是提醒他自己渴了,要他去打水。   白夏一辈子没这么伺候过人,心里愤愤不平但又不想半途而废,只能把人伺候到底,等好了之后全部拿回本。   白夏“哼”了一声,从他身上拿了水葫芦,“你就是自己想喝水要我去打!你要记得我的恩情,来日要你还的!”   白夏话音刚落,宁霜连忙去阻止他,往前一捞没捞住,话还没说出口白夏已经拿着水葫芦不见踪影。   外面是黑蒙蒙一片,又是新月之夜,夜里的寒风呼啦啦的响,跟要下雪了似的,他跌跌撞撞终于走的了门口,朝着一片黑暗大喊,“夏夏!”   一点回声都没有,只听见风呼呼的吹得更响,仿佛黑暗把一切都吞噬殆尽,整个世界只余一间青灯破庙、只余了他一人。   蓦然间茫茫地害怕起来,手中拿着那柄霜叶剑,直往黑暗里去找人。   “夏夏你在哪儿啊?”   走了好几步,不知被什么杂草绊倒了,滚落了一身泥。   拿着剑撑起身子又继续往前走,他心里慌地要命,就像白夏就此要不见了般,心急得一直喊着他的名字。   四周都是黑暗至极,连世界都消失了,安静得连风声都似乎停止,某种难受的情绪几乎让他心脏快要停止了。   这时,终于听见了匆匆的脚步。   黑暗中朦朦胧胧看见一个身影,近了时终于看清是白夏的面容,白夏浑身霜露,鼻头被吹得通红,捧着一葫芦的水风尘仆仆跑了过来。   身上脏兮兮的,雪白的脸上也不知在哪里弄成个花猫,见宁霜竟然跑了出来,骂骂咧咧,“怎么跑了出来!待会生病了又要花好多钱,把你卖了都治不好,我可真是为你操碎了心!”   宁霜站在那儿愣愣的随他骂了会儿,突然间走过去,一把将他抱在了怀里。   “夏夏………”他声音有些儿颤,“以后不要去打水了,这些事情我来做,我刚才以为你……又不见了。” 第55章 千秋万代,一统江湖7   白夏去打水的时候自己早就喝饱了,把水壶递给他人,让他喝了几口,这才骂骂咧咧催促他快点回庙里。   这么大冷的天再这样在外面待下去岂不是又要生病?   哆哆嗦嗦从外面搂了些柴火进来,宁霜虽然重伤未愈,但也很是熟练的升起了火。   庙里终于暖和连忙些,宁霜喝了水,身体也舒服多了,力气渐渐回来了些,从后面干净的草堆弄了些好的干草,整整齐齐铺好,像个小床铺一样,让白夏去睡。   白夏轻轻鄙夷了一眼那床铺,可他身上也是脏兮兮的,也不那么嫌弃,一天都被折腾够了,脑袋沾了草铺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起来太阳都快到头顶了才迟迟醒来,宁霜不知在哪里掏了几个鸟蛋来在火里烤熟了,也打了新鲜的水。   见白夏醒来了,连忙帮他剥了蛋壳。   白夏一连吃了好几个鸟蛋,这才关心宁霜的伤势:“你怎么样了?”   “好多了。”   “内力恢复了吗?”   “恐怕还要些时日。”   白夏点了点头 ,宁霜又说:“我去钱庄取些钱来,我们去城里租个隐蔽的小院子,不住店,请几个婆子伺候好不好?”   白夏已是很讨厌住店了,怕遇见那些骗子坏人,宁霜的提议他当然双手赞同。   很快就到了城里,白夏见宁霜又取了一沓银票,终于忍不住问:“你不是说生活很拮据吗?怎么又取了这么多钱?”   宁霜谦虚的说:“是家里的钱,我父亲被仇杀,如今是我继承家业,这钱庄是‘宁氏钱庄’,这是我们家开的钱庄。”   白夏简直裂开了。   开钱庄的还说自己拮据!!!   那他吹的牛皮不是被笑话死了?   心情顿时不太好,好在宁霜选的院子不错,又火速买了婆子做饭伺候,不到一天就把家里弄得整整齐齐,白夏的屋子也是雅致舒适。   白夏这才稍微消了气。   眼见宁霜的身体一天天好,白夏又陷入了两难之地,如果宁霜的身子好了,怎么才能吸他的功?   白夏的小脑袋想了又想,想不出什么好法子,终于在这几天看的几本乱七八糟的小说里找到了答案。   小说里的魔教会给正道下药,然后行一些不轨之事。   白夏觉得这可不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法子?正好宁霜还在吃药,于是连忙领了去帮宁霜买药的活。   宁霜说:“这些事让婆子去做就好了,夏夏就在家里玩就行。”   白夏说得特别诚恳,“可是我想帮宁大哥做点事,你给我住这么大的房子,我好开心,我一定要为宁大哥做些事!”   宁霜被他甜得心都要化了,一边弯着眼一边说:“你为我做得够多了,你救了我的性命,我怎能亏待你?”   看起来就是娇养长大的小宝贝,这些天因为他风餐露宿,漂亮的小身体背着去破庙里住,在客栈里受了那么多委屈,为他做了这么多事。   还说不够。   宁霜心里酸酸涨涨的,被他感动坏了,恨不得什么好的全给他。   之前还怀疑他有什么目的,背后有什么人。   肯定不是。   这么可可爱爱傻乎乎的,身上万寂门的令牌说不定都是被别人放的,要不怎么被银湘欺负?   一想到那个家伙他就咬牙切齿,去庙里看见的那一幕,正是银湘搂着白夏,胁迫着,看起来就好像要亲嘴似的。   那一瞬间简直气炸了!   要是他晚来一丁点,白夏不知道要被做什么事!   白夏后来还打了银湘一掌,如果没有那一掌,现在自己恐怕是死了。   这么一心一意为了他,一定不是什么坏人。   那只有一个目的。   他喜欢他。   如今还想为他做更多的事。   想要让他知道更多的好。   不必了。   好巧。   开心。   因为我也喜欢你。   白夏见他死活说不通,已经急了:“我就想去买,不行吗?你还不让我出门,是不是要把我关起来!?”   宁霜心里软乎乎的,连忙去哄他,“没有不让你出门,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他倒是想不让白夏见任何人,这么漂漂亮亮的,来一个人都盯着看,都是凑上去献殷勤,这些狗男人真是可笑,不知道白夏喜欢的是他吗?   是的,白夏喜欢他,这些家伙做什么都没用。   白夏说:“我就想去给你买药!”   白夏说得那么急切,宁霜都怀疑他要去干什么了,不仅如此,白夏还问他要了钱,“我买药一定是很辛苦,你要给我跑腿费。”   他要的跑腿费可多了,软磨硬泡终于拿到了买药的机会。   出门的时候宁霜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一定要把帷帽戴得严严实实,这才让他出门。   宁霜虽然让他出了门,但是一点也不放心,便在背后偷偷跟着他。   果真见他不是单单买药,一会儿去看杂耍,一会儿去买玩具,还买了好些个点心吃,如此吃够玩够了才想起了他的药。   远远的,看他在药房里买得极为认真,和老板聊了好一会儿,仔仔细细辨认了药,这才拎着药回去。   宁霜心情好极了。   心里想白夏果然是在家闷坏了,想在外面玩一会儿,但是也特别记得他的药。   可爱。   宁霜又买了好些他喜欢的那些玩具点心,再请了几名裁缝,买了上好的衣料子,想要帮白夏做衣服。   如此好几次都是白夏帮他买药,他不仅买药,还十分乐意端着药来。   “宁大哥,喝药了。”   仿佛是特别兴奋开心的看他吃药。   宁霜心里想,那药是白夏买的,不知是哪本书上写的,情爱之中沉溺于此,佳人绣了荷包、做了点心、摘了花,都是想看喜欢的人戴上、吃了。   药也是同理。   白夏估计喜欢他喜欢坏了。   他心里美滋滋的,连那苦涩的药也全是甜味,像是蜜糖一样喝了一碗又想喝第二碗。   可惜的病终究是要好的。   因为白夏特别期待他喝他买的的药,他特意拖了好几天说自己病没好,没想到吃着吃着动不了了。   那天刚喝完药,突然全身麻痹无法动弹。   宁霜知道是药三分毒,以为自己吃药把身体吃坏了。   身体不能动弹,但是意识清醒得很。   他感觉到白夏把他拖到了床上。   记得上次白夏就和他发过牢骚,说背他背得很累。   而这次他又要白夏拖了。   把拖着他去床上还喘了口大气。   离他那么近,香得不行,好想要吻他一般。   但一会儿又感觉白夏离开了他,听见脚步声是在屋子里,“咯吱”一声关上了门。白夏没有叫大夫,也没有出去,而是把自己和他两个人关在了屋子里!   孤男寡男的,这是要做什么?   宁霜等了等,以为白夏要过来了,但是等了很久也没有感觉靠近的脚步声,窸窸窣窣的不知道在做什么。   本身身体是一点也不能动弹,但是他特别想知道白夏现在在干什么,于是强撑着睁开眼睛。   十分努力,终于睁了点儿缝隙。   迷迷糊糊的看见点白夏的影子。   隐隐约约看见白夏竟是坐在桌子上打坐。   不知道在练什么功,练得特别认真,虽然眼神模糊,但是依稀能够猜到白夏现在漂亮的小脸一定是认真的崩着,聚精会神的运功。   好可爱。   好想睁开眼睛清楚的看。   可惜他动不了。   就算能动也不敢动,怕打扰到白夏。   大约一个时辰,宁霜感觉自己身体稍微有了点知觉,本身是想动一下的,但是他他已经听见白夏打坐完毕开始行动了。   奇怪。   奇奇怪怪可可爱爱,不知道小脑袋里装的是什么,每一个行为都可爱得要命,好想让他告诉自己他要做什么。   这个时候他感觉到白夏已经到了他身边。   甚至,下一步爬上了他的床!   天哪!白夏要做什么?!!   该不会是趁他不能动弹想要………   这么火爆的吗?   他还没有做好准备呢!   是不是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如此情难自禁,然后就趁着他身体无法行动,想要这样那样?   可是他们还没有相互表白过、还没有正正经经牵过手、也没有亲过嘴,更没有媒妁之言、没有订婚,没有见家中长辈,甚至他不知道白夏家在何方、父母年岁几何,家中可有兄弟姐妹!   难不成是他没有把意思表达到位,白夏以为他们俩没有可能,因此就偷偷做这中事?   他现在特别想告诉他,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   如果白夏以为他不喜欢他会不会难受至极?   可惜他现在动弹不得,也不能开口说话。   那么,这会不会是白夏的孤注一掷?之后就伤心欲绝,最后一走了之?   不要啊!   或者是,他此时此刻动弹不得正是白夏干的,以为自己求而不得,就和他这样那样之后。   可能会把他关起来。   明天和让他服用禁止内力的药,然后和他亲亲热热。   这、这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白夏不会赚钱,花钱大手大脚,他还得把钱庄的暗号数字告诉他才行……   不。   不行。   他身上还有血海深仇,如果大仇得报。   就、就随便白夏怎么样吧。   这一瞬间脑子里转得极快,甚至还出现了好几个虐恋情深的版本,他的眼睛已经开始湿润了。   而此时此刻的白夏越来越近,甚至脱了鞋子,坐在了他的腹部。   哇。   他可真是孟浪。   不知道是在哪里学的本事。   搞得他心跳得几乎要蹦出来了。   好香啊。   这么近当然很香。   等会儿肯定会更香。   宁霜耳朵都红透了,呼吸也是乱极了,他怕自己的呼吸会吓到白夏,又连忙屏住呼吸。   眼看白夏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了,没想到白夏突然腾空飞走了!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心中全是惊慌。   没想到这时听见一道冷冽的声音低喝:“大胆妖人!竟敢害我徒弟!”   宁霜这才想起,这声音好像是他前阵子阴差阳错认的师父墨无痕的声音。   可是师父。   你为什么要坏我好事?! 第56章 千秋万代,一统江湖8   白夏辛辛苦苦这么久。   几乎做了万全准备,没想到在功成之时突然又泡汤了。   即将吸宁霜的功力的这一刻,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猛然把他抓了起来,按住了桌子上面。   这一刻白夏一点也不能动弹,这种危险的压迫感几乎不在一个等级。   在银湘手里时他还能挣扎还能说话,可是在这个人手里,他几乎连呼吸都是错误的,生怕头发丝惹了他恼火,弹指将他杀了。   就好像这人手中的一只蚂蚁,要不要碾死就在他一念之间。   白夏这一瞬间浑身都凉透了,他怕自己马上死在这个人手里,连忙喊道:“宁大哥!快救我!”   这人刚刚喊的是“竟敢害我徒弟”,就是说这人是宁霜的师父,只能是宁霜可以救他。   但是宁霜现在被他下来药不能动弹,因为他是第一次吸功,所以格外谨慎,药下得神不知鬼不觉,如今到了药发之时,宁霜至少要躺一天才能动弹。   他没有吸过功,怕出什么错,因此才留出这么多时间,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宁霜有个武功这么高的师父!   宁霜听白夏喊得那么害怕,心里急得几乎吐血,他已经默默把墨无痕骂了一万遍。   为什么墨无痕之前都是不管他的、从来是神出鬼没,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出现坏他好事?   真是该来的时候不来,不该来的时候偏偏要来打搅他!   “师……父………别………伤…………”费劲心力只能说出这几乎话,喉咙难以发出声音,这已经是极限了。   墨无痕阴晴不定,武功极高,可能不知道白夏是什么人,以为他要被害了,所以这么凶的抓住白夏。   他很想说是他自己吃药把身体吃坏的,和白夏没有任何关系。千万千万不要伤了白夏,更不能吓着他。   谁知道墨无痕把他的话当做了耳边风,非但没有放开白夏,还一掌把白夏背脊躺着的桌子给震碎了。   白夏瞬间吓哭了,一声巨响他以为自己小命没了,连血液都凉透了,昏头转向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知道再次看清世界的时候自己是竖着的。   腿是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他浑身都麻了。   他被墨无痕按在了冷冰冰的墙上,掐着他脖子的手纹丝不动,就像焊在他脖子似的,不重,却格外的可怕。   白夏怕得几乎没有看清过他的相貌,只是眼睛一晃,见到的是一头银色的长发和冰灰色的双眼,很冷很冷,连贴近他脖颈的手都冷得像冰一样。   满鼻腔都是死亡的冷意。   墨无痕冷冷看着白夏,而后往他下颚摸了摸,以为能扯出一张人皮面具,结果是什么都没有。   可见此人是天生妖孽,不知是什么人躲在背后,竟然派个这样的美人来害宁霜。   可见花了大心思。   “叫什么名字?”   白夏愣愣的,好一会儿才知道他是问他,连忙小声回答,“白、白夏……”   墨无痕皱眉,“哪个门派?”   白夏如实的说:“……万寂门。”   万寂门白夏,难道是白问天的儿子?   白问天那五大三粗模样,能生出这样钟灵毓秀的儿子?   但白问天的妻子是当年武林第一大美人,儿子生得漂亮并不奇怪。   如今白问天暴毙,那白夏便万寂门教主了,万寂门教主潜伏在宁霜身边做什么?   墨无痕稍微一探,眼眸更是冷了下来,“你可是练了吸星大法?!方才可是要吸我徒徒弟功力!你该死!”   白夏吓得眼泪直流,狡辩道,“我没有!”   今天恐怕完了,这个人好恐怖,什么都被他猜对了,他就是要吸宁霜的功力,全部给他猜对了。   那他还怎么活?   墨无痕其实并不用听他任何狡辩,宁霜被下了药无法动弹,白夏在宁霜的床上,并且当时的状态是正是运功。   没有任何狡辩可言。   实打实的是在吸宁霜的功力。   这样还想撒谎?还哭得这么可怜?   白问天的儿子如此没有骨气的吗?   墨无痕的认知里,吸星大法的吸功法子是另外一个版本,会一发功能将人吸干的那个。   武林正道一听吸星大法一听会下意识的想起这功法的可怕和血腥,至于后来吸星大法的改进,那也是在魔教流传寥寥,少有人知道的。   宁霜可是他选中的衣钵传人,根骨和体质简直是另外一个自己,非常适合学他的功夫,如果被这邪门歪道吸了功,全然是废了!   墨无痕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至于白夏,已经是实打实的邪孽,他在宁霜的身边必然是为了吸功。   温热的眼泪已经滴在他手上,哭起来更是梨花带雨漂亮至极,宁霜就是被这张脸迷惑的吗?   中了这奸邪的毒药,咬着牙还要让他别杀他,他武功真是白教了,本以为宁霜是个心智坚定之人,没想到却被美色迷惑,差点惨死在这奸邪手中。   漂亮是很漂亮,可惜是个蛇蝎美人。   余光一撇,瞧见宁霜已经强行运功站了起来。   蠢货。   宁霜吐了一口血,却是马不停蹄赶来救白夏。   焦急大喊:“师父别伤他!”   墨无痕冷哼了一声,也是不再为难,将人放开了。   宁愿受伤也要过来,那么焦急担心,可见真的鬼迷心窍了。   宁霜连忙去看白夏,“怎么了夏夏,是不是哪里伤到了?”   一点也没伤到,但是吓得腿都软了。   好害怕,他怕死。   宁霜一过来他立马哇哇大哭起来。   他一哭,宁霜心都揪了起来。   强行运功冲破药性,已经是受了伤,但那些疼现在一点也感受不到了,只连忙去帮白夏擦眼泪,“这是我师父,他是不是吓着你了?”   白夏余光看见墨无痕正在冷盯着他,他当然是一点不敢说墨无痕的坏话,只是边哭边说:“我好怕,我怕死………”   当然是这个可怕的男人把他吓着了,这还用问吗?   宁霜连忙搂着白夏,轻轻拍着他的背哄他,“不怕不怕,没人伤你的,你不会死,我会保护你。”   一旁的墨无痕眉头越皱越紧。   宁霜显然已经被这邪魔迷得神魂颠倒,什么都被牵着鼻子走,自己受了伤,还眼巴巴要哄人?   墨无痕摇头叹息,要不是宁霜极为适合他的武艺,他几乎要放弃他了。   心智如此不坚定。   宁霜本身是急着学武的,以往要是墨无痕来他是极为热情,但是这一次他几乎要完全把他忽略了。   他眼里心里全是白夏,已经是带着白夏回了他自己的房间,软言细语哄了一番,让婆子备上些鸡汤补药,又端上了蜜枣点心,再拿了几件玩具和他把玩,这才念念不舍去找墨无痕。   墨无痕已经在门口板着脸喊了他好几声了。   宁霜关上白夏屋里的门,这才去找墨无痕。   墨无痕背对着宁霜,冷哼,“你不看看你是什么样子,被邪魔歪道迷得神魂颠倒了!”   宁霜连忙说:“夏夏不是邪魔歪道,他还救过我!”   “不是?”墨无痕眼眸冰冷凌厉,“七年前本座与白问天一战,便知晓他有个儿子叫白夏,万寂门教主白夏,魔教教主、难不成不是邪门歪道?你不想想他潜伏在你身边为了什么?”   宁霜惊得说不出话,“怎么可能?夏夏怎么可能是………”   魔教的教主武功这么弱?还这么爱哭,小心思全部写在脸上?   太儿戏了吧。   白夏怎么可能是魔教教主。   墨无痕:“若不是本座,方才你已经被他害死了!”   “不、不会的,就算他是魔教教主,也不会害我,我的命是他救的,若是要害我何必等现在?”   墨无痕冷笑:“那白夏一身邪功,练就吸星大法,便是等你内息达到巅峰再是下手。你是学武之人,怎会突然浑身不能动弹?你仔细想想,他近日可有怪异?你被他下了毒药,竟还是帮助他!若今日他得逞,你便只是一具干尸!”   宁霜曾听说过吸星大法。   那邪功能瞬息将一名武林高手吸成干尸。   白夏要用如此残忍的方式杀他吗?   怎么会?   那些日夜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欢喜和爱恋,难道都是假的?   他不相信!   “我不相信!我要亲自去问他!”   宁霜刚走没两步,就被墨无痕点了穴道。   宁霜紧张得眼眦欲裂,“师父!你别杀他!不要杀他!我要问清楚,我要去找他吗,这是我的事,就算是真的,也是由我来处理!”   墨无痕心说你已经被迷了心窍,都这样了还想着要保他,又怎么可能处理此人?   墨无痕冷冷道:“你放心,本座不杀他,但是你不能见他,本座会明天开始教你新的武学,若是有所成,便让你见他,此外,便给本座专心致志学武!”   看宁霜这样就知道陷得极深,这样的法子还能督促宁霜学武。   而且。   他发现了一个极为惊喜之事。   这邪魔歪道、万寂门教主竟然是纯阴体质!   这么多年他不入世的原因是,他体质极阳,几乎每隔七日便要去极寒冰洞闭关,来压制一身炙热暴热的内力,这是他年少时练武极狠的弊端,已经是折磨他多年,如今如此急着找传人是觉着自己恐怕时日不多,怕自己哪天突然发狂陨落,一身功力枉费,才是找上了宁霜。   他一直在找纯阴体质之人,多年来从未遇见,以为自己天生命数如此。   没想到今日阴差阳错,却在宁霜这里遇见了。   正好。   是心思邪恶的魔教之人,害人当场被他抓个正着。   这些邪魔死有余辜,本该是该死的,如今物尽其用,拿来做他的炉鼎正好。   第57章 千秋万代,一统江湖9   白夏在房间里急急忙忙收拾行李。   宁霜身边待不下去了!   现在宁霜的师父来了,已经把他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他再待下去没有任何用,说不定现在他师父正已经把他的邪恶目的全部告诉他。   就是他不死,也不可能再有什么机会吸功。   江湖实在太难混了,武功第七的家伙都如此难搞定,他还有机会吸其他人吗?   倒不如回了万寂门,吸一点教众的功力,先自己变得强大,然后才回来慢慢报仇。   万寂门的教众还是很听话的。   他们都中了五毒断肠丸,都仰仗他的解药。   可惜,最近药效快要被解完了,而他也找不到他爹的毒药放在哪里。   如果不赶紧回去,连教众都不愿意给他吸。   更别说他现在小命堪忧。   白夏连大门都不敢走,直接快速翻墙,没想到墙根还没摸到,就被墨无痕抓了回来。   “想走?”   “不、不是的前辈,我只是想出去给宁大哥请个大夫。”   “请大夫用得着爬墙?”   “这边快一点。”   “请大夫用得着背行囊?”   墨无痕将他的行囊一翻,全是银票和细软,估计是把宁霜的钱搬空了。   白夏被拧回去的时候一句话也不敢说,紧张的坐了好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问:“宁大哥呢?”   墨无痕冷声说:“我已经把你的真面目告诉他了,如今他要闭关修炼,不会见你。”   白夏失望的垂下眼眸,难受了好一会儿,才问:“你要杀了我吗?”   问这一句话时瞧见的是墨无痕冰冷的侧脸。   墨无痕整个人都是冷白的,穿着一身浅紫色的衣裳,仿佛是极寒之地开出的冰冷的花。   生杀予夺、做事果决,不容白夏任何质疑。   这可是武林高手榜排行第一个墨无痕?   可怕。   白夏还是挣扎了一下,“我什么坏事都没干的。”   就算是吸功,宁霜也不会死的。   墨无痕说:“我不会杀你。”   ………………   虽说是不杀。   但是这天之后白夏陷入了非常奇怪的境地。   他被软禁了。   不能见宁霜,也不能出去。宁霜买的这个院子被一分为二。   好在院子买得极大,墨无痕把院子划开时封了一堵墙,那边是宁霜在专心修炼和习武,这边住在墨无痕和白夏。   白夏住的这边是更深的内宅,墨无痕怕他会翻墙,就禁了他内力。   本来还使两个婆子伺候的,但白夏和不老实,婆子一来就哭唧唧,弄得婆子满眼怜爱,就差报官把墨无痕抓了起来。   如此连伺候的婆子都没有了,白夏不会做饭,墨无痕也只会炒一个菜。   吃的快吐了。   那日饭吃到一半,白夏实在顶不住,故意掉了一根筷子。   墨无痕用余光冷冷瞧了他一眼,知道他又要作妖了。   便冷冰冰的说:“自己捡起来。”   白夏小声的说:“我没力气,捡不起来。”   他发现墨无痕的确说到做到,不会杀他。   但也不敢太作妖,怕墨无痕突然心情不好一刀把他宰了,稍微闹点小脾气还是可以的,墨无痕拿他没辙。   墨无痕冷笑:“白问天的儿子就这点劲儿?连个筷子都捡不起来?”   白夏本来想小小的表达点不满的,没想到墨无痕竟然拿他爹说事,他这句话说得就好像他不配做他爹的儿子似的!   在白夏眼里他爹的确是有他这个儿子很倒霉,一点半点没有遗传到老父亲的威猛,武学天赋一点也没有,所以他才特别努力,努力配得上做白问天的儿子,他自己心里明白这个道理,因此每每失败会难受得哭上一整夜。   白问天总是沉默的一句话也不说他,甚至会拿些玩具来哄他。   他倒霉的老爹都不敢戳他痛处,这个不知道是什么人竟敢嘲讽他!   他不想活了!   “啪”地一声,白夏狠狠地甩掉了另一根筷子,气鼓鼓的站了起来!   “我就是不想捡起来,我不仅不捡,另外一根筷子我也不要了!我怎么样关我爹什么事?别一副前辈的语气来说事,你自己才多大,凭什么这么教训我?!”白夏气到深处抹了一把眼泪,纤细雪白的指尖颤抖地指着墨无痕的鼻子骂,“你做的菜真是超难吃超难吃!我吃得快吐了!你这什么烂手艺,连宁大哥一根手指都比不上,还想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你有什么资格当宁大哥的师父!”   他又大发雷霆的拍了拍桌子,“我不吃了!狗都不吃!”   墨无痕没想到他脾气还挺大,左一个宁大哥右一个宁大哥,喊得倒是很亲热,可是那个要吸功的人到底是谁?   不吃就不吃,还要他哄吗?   墨无痕是绝对没有哄人这一项概念的,更何况是个邪魔歪道。   他捡起了筷子收起了碗,没有管闹脾气的白夏。   饿了总会来吃的,闹脾气也没用。   没想到白夏把门一关,下一顿真没来吃饭。   墨无痕从窗缝里随便瞧了眼,看见白夏正专心致志忘我的默写武功心法,仿佛今天晚上就要修炼绝世武功然后把他打到在地似的。   那字也相当隐秘,歪歪扭扭,墨无痕一个也不认识,也不知道他在写些什么。   墨无痕随他作,让他自己尝尝饿的滋味,总会知道有饭吃就不错了。   没想到这小孩这么倔,一连两天都不吃饭,看那细瘦的身子骨,风一吹就能倒,如此饿了两天,不知道怎么样了。   从窗缝里一瞧。   人已是躺在床上了。   墨无痕连忙进去看他。   把被褥翻过来,探着脑袋一瞧,人已经神志不太清醒了。   墨无痕连忙把刚才热好的饭拿过来,没想到神志不清的白夏一闻那个饭菜味,皱着眉头,“不吃。”   只说了这一句话,又把脑袋闷在被子里睡,似乎一点也不想见到墨无痕做的饭菜。   墨无痕皱眉:“你快要饿死了!”   白夏一言不发,似乎真的想把自己饿死。   他左右威胁了好几句,不知道白夏是听不见了还是故意不听,没有一点回应。   墨无痕只能放下饭菜,去外面买了些鲜美的肉粥和汤膳,他武功极高,一盏茶的功夫就买了回来,到白夏床头时还是热腾腾的冒着白气。   鲜肉粥撒上些绿油油的葱花,香喷喷的鲜味儿终于把白夏勾了起来。   但他内力被墨无痕禁了,如今饿了好些天,手软脚软没有一丁点力气。   墨无痕只能将枕头垫高些,让他靠在床上喂他。   也不知道看不看得清是谁喂的,调羹到了嘴边就乖乖张嘴吃,应该真是饿极了,一连吃了好几大口。   墨无痕原本以为白夏是在和他怄气,现在看来是他做饭真的很难吃,要不怎么也是他来喂,外面买的就吃了。   吃得半饱的时候,身子总算有些力气,眼睛看清了,是墨无痕坐在床边喂他,不知道怎么就哭了起来。   一哭就收不住,墨无痕只得问他,“怎么了?可是粥不好吃?”   白夏哭着哽咽,“我还想吃蜜枣和南瓜酥………”   其实只是想回家了,如果在万寂门,威万千一定不会让他饿这么久。   可是他在外面,既要担惊受怕,还要被人欺负,连饭菜都是难吃得要命,甚至被禁了内力,小命在别人手中。   心里很是难受,特别想回家。   可是又不敢说,只能说想吃什么。   半盏茶的功夫,蜜枣好南瓜酥都到了白夏跟前,白夏已经无话可说了。   只能一边打着哭嗝一边吃蜜枣,并且已经开始要求下一顿吃什么了。   “我晚上想吃烤鸭。”   墨无痕看着白夏眼下两滴眼泪,咬了咬牙根,最后还是认命的去买了。   好难养。   等宁霜学好了功夫后,这小孩他就带走养做炉鼎。   这种功夫不行又贪生怕死的家伙,本以为不用操任何心,放任不管,要用时便用。   没想到这么难养。   怎么那么多眼泪,跟水做的似的,难哄极了。   武功学不好,脾气倒是大得很。   晚上吃了烤鸭,终于是心满意足去洗了个澡,然后开开心心又去挑灯夜读努力修行了。   今日墨无痕已是出来第七日了,因为有着白夏在这儿,他才没有走。   他的身体筋脉隐隐约约已经是灼热至极,若不赶紧去寒冷的冰洞,他今晚肯定是要气孔流血发狂。   但是他并不着急,因为白夏是极阴之体,正好能救治他的身体。   本身是极阳之体,年少时痴迷武学走了岔路,如今他才二十八岁,已经感知自己没几年好活的了,只能按时去冰窟里,如此活着无甚意思,但一身功力着实可惜,便是出江湖找个传人,正好找到了宁霜。   没想到本来已经是到了绝地,竟是遇见了白夏。   他在白夏书房门口等了一会儿,瞧他那学武背诵的认真劲儿,和考科举的学子有得一拼,像是要彻夜学习了一样。   墨无痕在门口催促道:“白夏,快去睡了。”   白夏莫名其妙,他睡不睡关墨无痕什么事?   白夏说:“我还要学习一会儿,前辈不要来打扰我!”   是不是嫉妒他学习?怕他假以时日超越了他。   真是小心眼。   白夏偏偏要更晚睡,让墨无痕更眼红!   可笑,小心眼,垃圾,自己不努力还要阻止别人努力,这种人白夏见多了。   白夏刚准备看下一页,身体突然腾空而起,回过神来已经被抱到了床上。   墨无痕的屋子里没有点灯,窗外一轮明亮的满月在房里铺了一地白色的光,墨无痕一头美丽的银发,宛如冬日里雪一样冰冷的色泽,可是他的身体却炙热得可怕。   美丽的长睫在月色下也是浅淡的白色,掩盖住更为妖冶的冰灰色眼眸,在看不起的阴影里很是深邃。   白夏听见他低低的嗓音。   “今晚你要和我睡。”   “以后每隔七日,我们睡一次。”   第58章 千秋万代,一统江湖10   白夏莫名其妙就睡在了墨无痕的床上。   墨无痕的床又硬又挤,被子特别薄,白夏翻来覆去一点也睡不着。   “别动。”   墨无痕冷冰冰的一说,白夏的动静小了点,但依旧在窸窸窣窣的小动作,这样动来动去,墨无痕完全无法顺利的将自己筋脉的阳气与他交融。   他拧着眉头按住白夏的手腕,语气又冷又凶,“再动就把你绑起来,绑在床上。”   手腕那么纤细一根,墨无痕一只手就能把他按住,按在头顶不让他动弹。   白夏纤细白嫩的手指颤了颤,在墨无痕手心里轻微的挣扎了两下又是放弃了。   他表情很是难受,“我不想和你睡。”   为什么他要睡这种又挤又硬的床,墨无痕长得这么大个,这种床是怎么睡的?   而且提出这些奇怪的要求,两个大男人睡在一起像什么话?   墨无痕这次态度很强硬:“不行,只有这个你必须做,其他的你耍耍小性子我都能忍你。”   白夏见他说得如此绝对,知道是没有回旋的余地,只能退而求其次,“那能不能去我房间?我的床软乎乎的,又大又舒服,两个人睡也勉强合适。”   片刻后,白夏终于睡在了自己软乎乎的床上,那感觉跟墨无痕的床简直天差地别,一对比他这儿简直是天堂。   他缩进软乎乎的被窝里,几乎是沾头就睡,不一会儿感觉身边又一个暖烘烘的大热源,热气一过来更舒服了,仿佛四肢百骸都暖洋洋的,他什么也想不了,只想舒服躺着,很快就跌入了更深的睡眠里。   白夏把自己裹在被窝里,裹得严严实实没有给墨无痕留被子的意思,一会儿就呼吸绵长进入了深眠。   墨无痕安静的等了等,见他真的是睡了,心说睡着了倒好,免得动来动去的会影响气脉交融。   还不能说他,一说就红了眼睛。   他把白夏的被子轻轻的剥开,怕是把他弄醒了,动作很轻很轻。   白夏屋子里香香的,床上更香了,又香又软,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怎么这么香。   满鼻腔都是白夏的气味。   被子一掀开,那气息就像往他每一个气孔钻进身体似的,浑身是不对劲。   墨墨无痕掀开被子立刻就钻了进去。   果真和白夏所说那般的软。   又香又软,舒服得不行。   他本身是极为怕热,但被子里有白夏在,仿佛是立刻将他的世界变为了正常气候,即使盖着软乎乎的厚棉被也是不热也是舒服至极。   把白夏轻轻一捞,就搂在了怀里。   好软。   也好香。   他比白夏高大很多,搂起来宛如小小一团缩在他怀里般。   之前还怕他怕的要命,如今两眼一闭什么也不防备就这么呼呼睡了过去,也不知道怎么在那邪魔聚集的魔教长大的,怎么这样没有防备?   让白夏贴在他胸膛,炙热的内力传递过去,雄浑的内力立刻带动白夏的筋脉运转,极阴之体与极阳之体内息交融之时舒服的不行,运转的内息仿佛把他四肢百骸枯竭的损伤一点点抚平治愈,连内心都安宁至极。   这还只是内息交融,若是白夏做了他的炉鼎,每每交融起来必然是如至云端。   而白夏在睡梦中都舒服得直哼哼,这种级别的高手内息在他体内运转一波,他那小筋脉都会被墨无痕运转的炙热内力细微的扩宽,也能慢慢增长内力,常年阴体之寒得以抚慰。   墨无痕垂眸看见,白夏无意识的呓语,小声的哼哼着,粉色的唇轻轻张合,洁白的小牙齿和更为柔软温热的舌尖偶尔能瞧见,贴着他那么近,怪异的感觉实质般的萦绕在他胸膛里。   “别哼。”   他的语气可能是过于冷漠严肃,睡梦中的白夏听了都委屈得呜呜起来。   墨无痕怕他又要哭了,连忙放轻点儿语气哄,“我不是在骂你啊。”   平缓的语气把白夏哄住了,无意识的哼了几个语气词,贴着暖烘烘的热源,进入了更深的梦呓里。   贴得更近了,好像是黏在他怀里似的,软软的黑发蹭着他下巴,翘挺的鼻鼻尖碰到了他的锁骨,柔软的耳垂也碰到了他的肩。   墨无痕直直的看了他许久,终于是闭上了眼睛。   好多年没有如此安然入睡了。   白夏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太阳都快到正当天了,不过他一天到晚也没什么事干,起晚了便起晚了,只是今日的武学要落下了。   被窝里暖烘烘的,赖了好一会儿才床才起来,翻来滚去怎么睡怎么舒服,肢体都是暖烘烘的,一点也不想下床。   本来想在床上多赖一会儿的,没想到余光已经看见墨无痕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无声无息,一点动静都没有,跟个鬼魅一般,白夏一个激灵连忙起了床。   他都忘记了,这个家伙昨天晚上是和他睡,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他沾床就睡了过去,醒来时也没人。   这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为什么要和他睡,是不是看上了他的床故意提的要求?毕竟墨无痕那种床狗都不会去睡的。   白夏迅速收拾好了自己,洗漱完毕,见墨无痕一直在等着他,以为要他做什么事,没想到墨无痕只说:“吃饭,昨日你说想吃排骨炖莲藕,给你买了。”   白夏磨磨蹭蹭跟着去吃饭,今日的排骨很是香软鲜咸,白夏吃了两碗汤还要两碗饭,撑得不行,揉着肚子去书房学功法,好一会儿肚子才消停。   看了一会儿功法,自己试了试,白夏竟然发现自己内力有所增长!   天呐!   一定是他这些天努力的成果!   他虽然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宅子里不准出门,可是的勤学苦读,学习内功心法,果然是又说成效的。   兴致勃勃打坐一番,巩固了内息,不知不觉又到了晚上吃饭的时间。   余光看见墨无痕已经站在门口等他。   白夏默默对他翻了个大白眼,心中万分鄙夷他。   吃饭吃饭整天就知道吃饭真像个大饭桶!没看见他这么认真努力在在学功法吗?   整天就知道打扰他,是不是怕他超越?   但是他说起话来还是十分小心翼翼的,“我看完这一页就来,前辈先去吃饭吧,别饿着了,不必等我。”   他当然不止看完这一页就来,他要偷偷看第二页第三页,就让墨无痕自己变成饭桶就好。   没想到墨无痕非要等他,守着白夏看完第一页,让他去吃饭了。   好在晚上的饭菜很好吃,不然白夏会一整晚不高兴。   又过了两天,墨无痕突然说:“我这里有一套适合你的拳法,你想不想学?”   紧接着墨无痕和他演示了一遍。   这套拳法太棒了!   白夏想学得要命。   他不适合练剑、也不适合用刀用鞭,拳法总可以的吧?   白夏兴致勃勃,特别刻苦认真的跟着去学。   不到半天就哭了两次。   这套拳法太难了,而且他好些年没有练体术,如今突然练起来,简直是要了他的命。   全靠他的意志力在支撑着。   而且这个可恶的墨无痕还特别严格的侮辱他。   墨无痕已经默默叹了七八口气。   因为看见白夏整天在书房里鬼鬼祟祟埋头刻苦的修炼功法,怕他眼睛看坏了,便挑了一套最简单的拳法让白夏学。   没想到白夏一点也没学会,每一个动作都没有到位,从来没有正确过。手把手教了十几遍,让他自己来的时候又错了。   墨无痕简直气得快吐血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资质这么差的人,隔壁的宁霜看一遍就会,还能举一反三。   白夏学起来简直是天生要和他作对,不仅如此,一点儿语气都不能重,说了几句说他做错了,稍微语气重一点,漂亮的眼睛里已经饱含泪水。   墨无痕不得不怀疑白问天并不是走火入魔爆体而亡,而是被他这白痴儿子气死的。   不到半天就哭了两次,墨无痕已经拿他没辙了。   反正也不指望他练出什么,就让他活动活动筋骨也好。   可是没想到白夏这么努力,即使每一次自己练的拳法都是不一样的错误,他都能咬紧牙关练上一整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手疼得连筷子都拿不住。   这天晚上吃的是红烧鲤鱼,多刺,墨无痕认命的一点一点的把刺给他挑出来,用调羹装着一口饭一口菜,一口一口的喂给他吃。   白夏呜嗷呜嗷吃了两大口饭,满是豪情壮志:“前辈,我明天早上给你打一套拳,这次一定行!”   墨无痕默默的点头,心说不用看了,你来吃饭前我就看过了,第一个动作总算对了,没准明天早上起床又全错了。   而今天晚上他要和白夏睡。   白夏的房间总是香香的,墨无痕每次去睡都会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生怕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好闻的气味,把白夏的床给污染了。   第一次的时候白夏就很嫌弃他的床,不知道不舒服还是哪里臭,当时白夏的表情很难受。   如今他换洗被子特别勤快。   但是这天晚上白夏并没有像前几次那般睡得很快,而是翻来覆去很是痛苦的样子。   墨无痕过去碰了碰他,没想到只是轻轻一碰,白夏“嘶”的一声,眼睛都湿润了。   墨无痕说:“是不是哪里碰疼了?我看看。”   白夏把脸埋在枕头里不说话,很是痛苦的哼哼几声。   墨无痕掀开他衣领一瞧。   这一瞬间几乎是头皮发麻,惊得睁大了眼睛。   白夏一身皮肉雪白如玉,鲜洁美丽,像莹白的珍珠、昂贵的宫瓷一般,此时此刻浑身都是青青紫紫的淤青痕迹。   “怎么会这样?”   白夏含着泪说:“都习惯了,过几天就好了,只是今天稍微有些疼。”   以前练功的时候都这样。   墨无痕连忙拿了药过来帮他涂上,掌心里全是药膏,用内力一点点帮他疏通血脉,慢慢帮他把淤青揉开。   白夏疼得眼泪直流:“我不要涂药、不要你涂药,我好疼啊,疼死我了呜呜…………”   浑身的淤青已是很痛,如此重的揉弄当然是更疼的,墨无痕被他哭得几乎不敢下重手,最后只能用内力一点一点疏散,最后白夏实在没力气了才是消停。   墨无痕将他搂在怀里哄着他入睡。   他现在特别后悔,后悔极了。   为什么要教白夏什么拳法。   估计明天白夏还要努力坚持的练习,怎么劝都劝不住,说不准说重了还会哭。   但是第二天白夏就打了一次拳就消停了。   因为宁霜按照规定,将墨无痕这次教的武功全部学会了。   学得特别完美,一点错都挑不出来。   他说要见白夏。    第59章 千秋万代,一统江湖11   白夏打了第一次拳还想打第二次,没想到墨无痕突然来说,宁霜要见他。   白夏欢呼不已。   这些天都只能见到墨无痕一个人,可把他闷坏了。   整座房子是一分为二隔开的,宁霜得到准许之后连忙跑了过来,白夏当时刚打完一套拳,还在练武的院子里,就得到宁霜要见他的消息。   转身就看到宁霜站在他身后。   “宁大哥!”   比起墨无痕,宁霜简直是个大菩萨,见到他时当然是开心极了。   过了一会儿才想起,宁霜好像知道了他是万寂门教主,也是因此不见他,去练武的。   现在突然说要见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要来质问他什么了?   但宁霜见他的时候好像完全没有想起这回事、也不知道他身份似的,特别激动的样子。   “夏夏你怎么样了,过得好不好?”   白夏瞥了眼不远处的墨无痕,只能说:“挺好的,就是有点闷。”他几乎是明示般,“我很想去找你玩,但是我内力被禁了,我过不去。”   宁霜说:“我去求求师父,师父说只有我学好了武功就能见你!”   白夏心说好啊,那个墨无痕不知道是什么用心,说得好像是宁霜听到他的身份就嫌弃了他似的不愿见他,没想到竟然是墨无痕要他练武的,练好了才能见。真是用心险恶。   白夏终于有了点底气:“我虽然是万寂门教主,但是我没有要害你。”   顶多是吸一点功力。   宁霜眼睛里的光稍微暗了些,他故意不想提起这件事,也没打算问白夏,可白夏却自己说了出来。   他的心里突突的,终于问了出来,“那你为什么想在我身边。”   白夏当然不会明目张胆的说想吸你的功力,他想了想,终于找到了一个理由,“我万寂门的左护法威万千是武林高手榜第八,我想看看第七是什么样的,那日打听了你,不久就遇见了你……”   宁霜的心顿时明朗起来:“真的吗?”   白夏点头,“嗯。”   原来如此。   真是听见他的名号然后来找他的。   现在不好意思说。   应该是很崇拜他。   虽然是魔教教主,可谁说魔教教主不能喜欢他呢?   宁霜激动地想抱抱他,没想到一碰白夏,白夏就“嘶”了一声,宁霜连忙去看他怎么了。   “你怎么了?刚刚是不是我碰疼你了?”他只是轻轻碰了一下,白夏就疼了,是不是受伤了?   白夏说:“没什么,我练功练多了。”   练功能有伤?是不是被他师父虐待?   宁霜抿着唇要看,白夏推推搡搡,之稍微看到了一点肩头,已经看得了一碰淤青。   宁霜眼眸睁大,狭长的双眸转头盯着墨无痕,他还没开口质问,墨无痕就拿起来师父的派头,“光天化日之下扯衣服成何体统?”   宁霜终于放开了手,抿着唇咬着质问:“夏夏身上为何有伤?师父说过不伤他的,就是真的有什么夏夏也是由我来处置,师父为何动他?”   墨无痕不回答他这话,而是反问:“你是在质疑我?你功夫练好了吗?大仇得报了吗?脑子里只有儿女情长了?他是什么人你自己心里清清楚楚,要本座一一回你吗?”   墨无痕丢了几本功法给他,“没学好别来见我!”   宁霜重复的说:“师父说过不伤他的。”   墨无痕眉头微皱,神色冰冷,“本座从不食言。”   宁霜得到了回应,稍微放了心,又反复确认白夏身上的伤怎么来的,白夏说是说练武练多了,可谁知道呢?墨无痕那么厌恶魔教,谁知道会对白夏做什么,说不定现在是白夏不敢说。   又问了些事,问白夏想要什么,白夏说想出去玩。   可是墨无痕不准。   白夏说想要吃东西,宁霜连忙让人买了一大堆白夏喜欢吃的零食,又把他平时喜欢的完全用大箱子装来了。   黏黏糊糊快天黑了才依依不舍离去,宁霜并且得到了承诺,每练好一种武功都可以来看白夏一次,若是报了仇,就能接白夏回去。   宁霜既怕墨无痕对白夏不好,同时又想,师父是在拿人激励我,怕我被儿女情长耽搁了,是为了我好。   到时候报了仇,如果白夏真如墨无痕所说是什么邪魔,他也认了。   这一天墨无痕都板着脸,故意没有去买白夏喜欢的晚餐,而是自己做了饭。   但白夏吃零食都吃饱了,并不需要他的饭。   白夏一点也没有要来吃的意思,墨无痕抿着唇一言不发,最终是去外面买了碗馄饨回来给白夏吃,白夏勉勉强强吃了几口,独自去书房了。   墨无痕站在书房的窗口一瞧,见他没像往常一样努力修行功法,而是拿着今日宁霜搬来的一大箱子玩具玩得不亦乐乎。   墨无痕皱着眉喊道:“白夏,这么晚了该睡了。”   白夏心里想他睡不睡和他有什么关系,今天也不到七日,没有必要来喊他吧。   没想到墨无痕说:“今晚要为你上药,我去你房里睡。”   白夏恹恹放下玩具,不得不去睡觉了。   昨日上药可把他疼死,今日还要上药,不仅会让他疼,还会失去玩的时间。   真讨厌。   但是白夏依旧是乖乖趴在床上让他帮自己上药。   好在今日的上药没那么疼了。   甚至暖呼呼的很舒服,就像治疗的药流进了他的筋脉,一点一点的治愈他的伤。   白夏迷迷糊糊仿佛要昏睡了般,蓦然间听见墨无痕说话,   声音冷冰冰的,让白夏清醒了不少。   “你在宁霜身边是为了吸他的功,怎么如今还在骗他?一口一个宁大哥喊得真亲热。”   亲眼看见白夏那天吸宁霜的功力,运的就是吸星大法,宁霜又是满脑子信任白夏,哪天死在他手里都不知道。   但他不一样,不说白夏没这种本事,就是有,吸了也是九牛一毛。   白夏毫不脸红的撒谎,“我才不是为了吸他的功,因为他是武林高手榜排行第七,我是特别仰慕他才跟着他的,我没有想对他图谋不轨!”   墨无痕冷冷笑了一声,他侧着身躺在白夏身边,轻轻说了一句,“我是武林排行榜第一,你怎么不仰慕我?”   白夏支支吾吾涨红了脸才编出了话,“我、我我仰慕宁大哥和仰慕前辈是一样的!”   “怎么说?”   “前辈是宁大哥的师父,我自是仰慕前辈的,而且前辈从来不入世,我想仰慕也仰慕不了啊!”   墨无痕不知怎么,笑了一声,“那我现在就在这里,你仰慕我吗?”   白夏觉得他浑身怪里怪气的,但也好好的答了他的话,“前辈武艺高强,我很仰慕。”   帮他上药的手顿住了,白夏迷迷糊糊快要睡的时候,突然听见了一句话。   “你怎么能仰慕那么多人。”   白夏没答出来,就进入了酣甜的梦乡。   喜欢的玩具刚刚拿来,新鲜劲儿还没过,白夏第二天已经顾不上学习功法,又打开一个鲁班玩具玩了起来,墨无痕来瞧了他好几眼,提醒他不要玩物丧志。   白夏很有理由:“总得劳逸结合嘛。”   劳逸结合?   之前宁霜没拿东西来的时候,恨不得一天都在书房,如今拿了些不三不四的玩具,就全被迷住了。   墨无痕说:“既是劳逸结合,今日我去带你去放风筝。”   白夏放下手中的鲁班玩具,有些不太情愿,“院子这么小,怎么放风筝?”   墨无痕说:“我带你出去玩。”   白夏总算来了点兴趣,穿上了一身很能活动的劲装,披上一件厚厚的狐裘,墨无痕并没有像江湖人士一样运轻功带白夏出去,也不是策马奔腾,而是租了一辆宽敞的马车带着白夏去了无人的郊外。   天气冷,白夏是极阴体质,风吹多了不好。   白夏原以为只是普通的风筝,等那风筝出来时,白夏几乎发出了惊呼。   那是一只非常巨大的蝴蝶,不是扁平的一个风筝,而是拥有巨大的羽翼,美丽的凤尾,被风吹起来像活了一样。   美丽鲜亮的蓝色用昂贵的颜料绘制,在苍白的冬日里,像世上唯一鲜亮的颜色。   墨无痕牵着那风筝笑了起来,“做了好几日,你要是喜欢,哪天我再做一个更漂亮的。”   白夏特别喜欢这个风筝,拿到手就已经玩了起来,那风筝大大的,飞起来的时候劲儿很大,好几次白夏都被风筝的力气拉离了地面,白夏特别享受这种意外的不可控的快乐,仿佛是要被风筝拖上天一样,他故意跳来跳去享受身体飞腾的感觉。   但郊外的活动范围也是有限,不一会儿风筝飞到树林里去了,白夏追逐风筝跑进了树林里,墨无痕连忙跟了进去。   树林里错综复杂,密密集集的,进去之后白夏竟然不见了踪影。   墨无痕连忙运功去找,屏住呼吸仔细去听。   冬日里也有野兽出来觅食,发出的声音有些扰乱他,但他也不止是在用耳朵听声音,也一边在找,他内力着实深厚,也早就熟记了白夏的呼吸的节奏和内息的流向,整个树林里白夏的气息和香气就像标记一样,几岛搜寻,终于是找到了白夏。   白夏竟然是爬到了一棵高高的树上。   这么高,也不知道是怎么爬上去的,白夏被他禁了内力,也不知道怎么在那上面。   白夏站在枝丫上,手中还拿着风筝的线,可怜巴巴的说:“风筝我抓到了,但是我下不来了。”   墨无痕连忙说:“你别怕,我上去接你!”   他刚想运轻功上去,没想到白夏踩着的枝丫咯吱一声突然就断了。   落在树冠上的风筝被他下落的重力一并扯了下来,在他不远的头上坠落着蓝色的美丽的羽翼,他像一只成了精修成人形的美丽的蝴蝶精怪,拖着破碎的羽翼落了下来,   墨无痕运着轻功精准无误的接住了他,白夏在他怀里惊慌失措的抓住了风筝线,墨无痕轻轻抚了抚他的背,“没有吓着吧?”   白夏哭丧着脸,“风筝坏了。”   那风筝被枝丫和树冠刺得浑身破碎,宛如一只生生死去的美丽的蝴蝶,羽翼洋洋洒洒落在白夏的肩头,漂亮又可惜。   墨无痕说:“没关系,过几天再给你做一个。”   白夏点了点头,墨无痕抓住白夏的手腕,轻轻的说:“回去了。”   他拉着白夏纤细的腕子往前走了几步,突然间那双狭长冰冷的眼眸往参差错乱的树林里回往了一眼,似乎在仔细探查什么。   但过了一会儿又是皱了皱眉,牵着白夏出了树林,上了马车。   第60章 千秋万代,一统江湖12   而后几日再有没有机会做一个大风筝。   因为第二天白夏吃饭吃到一半,突然脸色苍白捂着肚子。   手中的筷子全部掉了。   这一次不是发脾气使小性子,而是真的疼得手拿不住筷子了。   墨无痕连忙去看他,有些焦急,“哪里疼?给我指指。”   墨无痕看着的是他摸着胃的部位,连忙把他抱进屋里,用热水调了些蜂蜜喂给他吃。   而后连忙去请大夫。   大夫刚刚拿好诊断的器具和药材,墨无痕将人一抓,就腾空运起了轻功,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大夫已经到了院子里。   惊魂未定,墨无痕已经催促着人给白夏看病。   墨无痕一头银色的长发,浑身上下都像他他那打了霜一样的长发般是冷冰冰的寒意,大夫顾不得发牢骚,连忙给白夏看病。   胃病。   大夫说:“病人时常暴饮暴食,要饿也饿的狠,饮食不规律,落下了病症。”   大夫开了药给白夏,熬了几个时辰,吃了吐,吐了又吃,没想到当天夜里还发起了高烧。   大夫说天气太冷了,染了风寒。   好些人因为染了风寒就这么没了,武林人士身上有内力,多少能抵御,但白夏被禁了内力,去外面玩耍便脱了厚厚的狐裘玩得很疯,不管身上有没有内力。   墨无痕连忙解了他内力的封禁,把白夏搂在床上,不间断的给他输送内力。   他的内力雄厚又极阳,把白夏温得暖洋洋的,也用重金将大夫留下,又让他差使两个学徒来府上做些药膳食物。   他便是裹着被子,让白夏躺在他怀里给他输送内力,药来了就端着耐心的喂下去,白夏要做什么便能第一时间知道。   这回病得很急,胃病带上了风寒,极为凶险,小心翼翼治了好些天,终于是去了风寒,又慢慢调养胃。   白夏吃了药,昏昏沉沉的总是在睡,但是身上永远是暖呼呼的,睡着也很舒服,什么也不用做不用想。   墨无痕伺候他吃喝拉撒已是十分熟练,甚至已经学会了好几样药膳,也会做些清淡养胃的食物汤药。   不久后白夏的病终于好了,但他病了这些时日出现了一个大变化。   墨无痕已经要每天都和他睡。   白夏拧着眉:“为什么要这样?你不是有房间吗?”   墨无痕说:“冬天里冷,我是极阳之体,身上很是暖和,你体质阴,这么大冷的天若是烧炭烧多了会中毒。”   白夏的确怕冷,和墨无痕一起睡也很暖和,但是和墨无痕睡就意味着一件事。   他不能自由控制睡觉时间,他要是在书房里看书或是做什么太晚了,墨无痕就会时不时来催促,仿佛是要管着他一样,要等着他一起睡。   这让白夏很讨厌。   他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他爹都没管过他,现在突然冒出一个人时不时来盯他。   不开心。   墨无痕一直注意他,也看出了他的不开心,便问:“你不愿意和我睡?”   白夏说:“没有不愿意和前辈睡,只是有时候想多学功法,怕耽误前辈睡觉的时间…………”   他已经说得和委婉了。   墨无痕干什么啊!是不是嫉妒他爱学习,换着法子来阻碍他?   对了,那套拳法也不准他学了,是不是看他打得好,怕自己被超越?   哼。   小心眼。   墨无痕笑道:“你想学多久都可以,我先在你床上帮你暖被窝好不好?”   那还差不多。   白夏姑且算是同意了。   但是墨无痕又特别管着他吃饭了。   让他一口一口吃,细嚼慢咽的,不能吃太快,还有好些东西都不能吃。   好多东西白夏都馋得要命。   墨无痕说:“你胃不好,若是你好好听话,我偶尔帮你买。”   听话?   我还不够听话吗?   要是宁霜,我早就闹了起来,没准现在他就开始惨兮兮的赔礼道歉。   还不是你是个狠人,拿着我的性命,关着我不准我出门!   不仅如此,墨无痕越来越闲了,基本上都是跟着他的,连玩玩具都要和他一起玩。   白夏心说你已经二十八岁了,为什么还要和我一起玩鲁班玩具!?这种年纪不应该一手抱一个娃娃玩拨浪鼓吗?   白夏才十八岁,父亲在世的时候怕他长大了当个木匠无人继承万寂门,因此不准他玩这些,如今他长大了是在补小时候的本。   墨无痕冰灰色的眼睛直直看着他,“你是不是嫌我年纪大?”   白夏心说我怎么敢?   白夏说:“前辈这么年轻怎么年纪大?这种年级问鼎武林第一,天下只此一人,白某很是敬佩。”   墨无痕皱眉:“你为什么一直叫我前辈?”   那该叫什么?   最近墨无痕真是古古怪怪,总是抓住一两句话打破砂锅问到底。   白夏很快就想到了一个:“我叫你师父?”   呸。   拳也没教好,叫什么师父。   到时候他万寂门一统江湖,还得头顶压个师父。   江湖人铁定说:“哎呀那万寂门统一江湖早就在吾辈意料之中,他们家教主是武功天下第一墨无痕的徒弟。”   那好了,功劳全是墨无痕的了。   墨无痕听罢眉头皱得更深,声音宛如含了霜似的,“你又不是宁霜的谁,怎么就跟着他喊我师父?”   白夏打了个哆嗦,感觉他好像生气了,连忙补救:“那……墨叔叔?”   白夏心说,算你占了大便宜,叫你一声叔叔,往后还想杀我就是你没良心。   墨无痕的脸色黑成了锅底。   原来在白夏心里,他已经年纪这么大。   都能叫叔叔了。   ……   宁霜铆足了劲,功夫学得极快,不多时就说要见白夏。   墨无痕说:“三天两头就想见他,刚刚学完还没巩固就要见,如何能报仇雪恨?回去巩固几日再说。”   墨无痕话毕就拂袖回去。   浑身的冷意一直没消散,在他心里白夏已经是他的了。   他们日日夜夜同床共枕,如此亲密的相处搂抱,全天下只有夫妻才能这样做,   他早就决定不要白夏做炉鼎。   炉鼎是不当人看的。   是抱着上床练功的工具,做什么都可以。   白夏要哄要宠,又爱哭又爱作妖,要是不看着不管着都不会照顾自己。   这样的是夫妻。   如今没拜天地,不能有夫妻之实,但两人每日都睡在一起,这样的事传出去就是夫妻了,江湖儿女不拘小节,睡了就是夫妻。   只是有一点。   他的徒弟宁霜觊觎他的妻子。   而且在他来之前,白夏和宁霜朝夕相处过。   白夏会不会对宁霜有意?   不可能。   有意怎么会和他睡?应该抵死不从才对。   而且白夏练了吸星大法。   他之前怕自己的徒弟色迷心窍命丧白夏之手,才是困住白夏。   白夏想杀人吗?   这么可爱的小孩儿会杀人?   看起来不像。   但是如果是在他身边,就算想杀也没有可能,无论是吸星大法还是别的邪功,都完全无法杀死他。   墨无痕能完全治住他。   在他眼里,白夏怎么闹怎么作怪,都是在耍小性子。   非常可爱的小性子。   可是宁霜制不住。   墨无痕回去的时候已是深夜,白夏早就脱了鞋子钻进被窝里睡着了。   墨无痕轻手轻脚过去,脱了鞋子和外衣,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躺进了被窝里。   好香,一搂把人搂了满怀。   软乎乎的,睡得也很香。   墨无痕轻轻笑了一下,低头吻了吻白夏柔软的发。   正在这时,房门突然被“嘭”的一声踢开了。   巨大的声响让怀里的白夏吓得抖了一下。   墨无痕满眼杀气往门口看去。   只见宁霜背了一身霜雪,浑身冷意的站在门口。   满身的戾气,拿着剑指着墨无痕:“你在做什么!?”   ………   这一夜下起了雪。   宁霜一心只想把武功练好,日夜兼程一招一式的练,几乎心无旁骛修炼内功心法和武艺。   晚上做梦的时候一会儿是白夏被他师父欺负得浑身是伤,一会儿是父亲被仇杀,满世界的白。   白日里继续冷冰冰的练功。   仿佛停留的间隙是去见白夏。   也许是潜伏在他身边有什么目的,但他已经不在意了,只想见他。   这晚,又是去找他师父墨无痕。   墨无痕很快就回绝了他。   已经第三次了,明明答应过他练完一本就能见白夏,次次说他不够火候让他去巩固。   他已经巩固好了。   几乎是完美无可挑剔,   墨无痕依旧是回绝他。   为什么不准他见白夏?   是不是………   宁霜心里一惊,想起那日白夏满身的伤。   是不是白夏又被伤到了?   或是墨无痕痛恨魔教,早就把白夏杀了,如今不准他见白夏,就是为了隐藏这个事实!   一想到这种可能,天都要塌了。   心脏疼得要命,浑身肢体都在抖。   这一次他没那么听话了。   这些天努力学的功夫成效出来了,他可以跟踪墨无痕不让他发现。   如此便是一路跟随。但见墨无痕走得极快,却不是去自己的房间,而是去了白夏的房间!   院子没有划分前这是白夏的房间,如今划分了是不是还是?   “咯吱”一声,墨无痕进了门。   宁霜连自己的内息都封住了。   一点声息都没有,   他站在窗口,从缝隙里看去。   只见白夏安安稳稳酣睡在床上。   还好。   宁霜最大最可怕的猜想终于消停了。   可是为什么墨无痕在白夏房间?   这么深的夜里,出现在白夏房间做什么?   紧接着宁霜睁大眼睛看见墨无痕竟然脱了衣服和鞋子,十分熟练的上了白夏的床!   并且钻进被窝里,仿佛是做过无数遍一般的,把熟睡中的白夏搂在自己的怀里。   宁霜连连忙冲到了门口,他这一刻脑子发热,什么也不管了,只是一脚把门踹了开去。   门倒下来的那一瞬间,正好看见墨无痕在亲吻白夏柔软的头发!   可恶!   从他手里把人夺走,道貌岸然以师父的名义说是帮他摒除邪魔,口口声声让他不要沉迷儿女情长!   却是自己上了徒弟喜欢的人的床!   第61章 千秋万代,一统江湖13   外面的鹅毛大雪被暴风席卷进来。   暖烘烘的屋里瞬间被冷气侵染,纷飞的白雪从宁霜的背面吹来。   他的长发与风雪一并在空中飞舞,手中的剑比冰雪还要冷。   他满身的怒意,霜叶剑附着雄厚的内力朝墨无痕杀了过去,针刺般的杀意和剑锋的罡气,让墨无痕一头雪一样的白发飞舞起来。   剑意直指他眉心。   墨无痕两指轻轻一夹,夹住了霜叶剑锋利的剑锋,世上屈手可指的神兵霜叶颤抖着发出一声哀鸣。   墨无痕冰灰色的眼眸宛如狭长的剑锋,冰冷的如是利刃挑开。   夹着那柄剑,顺着宁霜的攻势从床上起来飞了出去。   宁霜双眸通红,不要命的朝墨无痕砍杀,每一招每一式都狠辣凌厉,似乎是要把这传道受业道貌岸然的恩师,一剑刺杀在这风雪里。   “为什么!为什么?!”宁霜愤怒大喊。   为什么骗他,为什么要夺走我的人?!   墨无痕眉头紧皱,“宁霜,你的剑法乱了。”   宁霜红着眼怒吼,“你有什么资格还在拿师父的口吻教我!你明明知道我喜欢白夏,你做了什么?横刀夺爱,竟是厚颜无耻夺去徒弟的爱人!口口声声说是怕邪魔害我,可是你做了什么!?我那么信任你,我把人交在你手中,你却三更半夜爬上了他的床!”   “宁霜,你冷静点!”   “我还要冷静什么?三番五次阻止我去见他,把我的院子一分为二,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囚禁我的人!可笑的是我还满满信任你、我当你是激励我学武!这么久、这么久的时间里,他那么怕你,该是什么都听了你的,不知道你还威胁他做了什么!上次他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是不是你——”   是不是就是你在他的床上,日日夜夜把他折磨得生不如死。   让他满身的痕迹,却不敢言语不敢告诉任何人?   宁霜 突然想起白夏那回在酒楼里见银湘。   那日银湘扮做女装,白夏真以为是个大姑娘,红着脸拘谨不已,把身上的大金镯子也满心满意的给了人。   他知道什么。   也许并不清楚男人和男人之间要做什么。   战战兢兢以为自己是魔教教主,如今在江湖被正道人士逮到,在天下第一的正道手里不敢任何挣扎。说不定墨无痕哄骗着他,说什么“练武”,说什么“惩罚”,白夏也是信了。   要不然练个武身上怎么那么多伤!光是小小一角的肩头,满是青紫的痕迹。   那中痕迹是练武出来的吗?   仿佛是被人按着狠狠揉弄了一般,弄得那么恨。   白夏却说是练武。   练什么武?   不过是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满腔谎言!   还说白夏练了吸星大法,说白夏是什么魔教教主!   口口声声说他是邪门歪道!   你才是!   锋利的剑又过来了,墨无痕双手宛如金刚一般坚不可摧,附着的内力几乎能把霜叶剑震得破碎,霜叶剑发出阵阵哀鸣,墨无痕指尖轻轻一弹,宁霜又是退了七八丈远。   这夜下了很大的雪。   不多时白茫茫的大雪已是覆盖了脚背,墨无痕站那里,宛如和一天一地的白融为了一体。   他像天地落下的冰雪,轻而易举化解宁霜所有的招数,一遍遍扑灭宁霜所有的怒火和冲动,让他清醒。   宁霜跌跌撞撞拿着剑再走过来。   墨无痕只是冷冰冰的站在原地,居高临下,神色冰冷,“醒了吗?”   宁霜咬牙切齿,拳头咯咯的响。   墨无痕很是平静的说:“不瞒你说,我很喜欢他。”   他很坦然的说了出来,这些事宁霜早晚要知道的,藏也没用。   他出身皇室,从小就知道想要什么,就夺取。   人也是一样的。   他必须清楚的让宁霜知道,让他不要徒劳。   “一开始的确是为了你,他身上有吸星大法,吸功时十分残忍,你功力浅薄且被他迷得神魂颠倒,我怕你没几日就惨死他手里,而恰巧,他是极阴之体,本身是想若是不杀他,便让他做我的炉鼎。”   宁霜恨得要命,“你该死!竟想让他做你的炉鼎!是不是现在已经——”   “不。”墨无痕说,“我现在想要他做我的妻子。”   “你做梦!”   宁霜握着剑,又冲了过去。   ………   白夏打了个寒颤。   好吵。   噼里啪啦,咿咿呀呀的,又冷又吵。   把他吵醒了。   白夏往旁边摸了摸,墨无痕不在。   大半夜的也不帮他暖床,冷死他了。   白夏把自己缩成了一团,还是冷得要命,一瞧,原来是门开了。   外面下起了雪,寒风吹进来时把白夏冷得打了个哆嗦。   他披上温暖厚实的狐裘去关门,脚尖露在空气里的时候颤了颤,到门口时寒风正吹上了面门,仿佛心肺里都挤进了冷气。   白夏一连咳了好几声,双手连忙去关门,没想到刚刚合上门就被从外面打开了。   墨无痕带着一身的雪进了屋。   “你怎么出来了?外面冷,快去床上暖着。”   白夏有些不高兴的说:“你出去的时候门都不关,把我冻醒了,被窝里冷得要命。”   墨无痕连忙用内力温热了掌心,将炙热的内力输送进他的身体。   炙热的内力把墨无痕身上的雪一点点融化,他浑身的湿意又被蒸发,白色的雾气萦绕在他身体周围。   白夏终于暖和了些,刚想去睡觉,房门又被打开了。   只见宁霜也是满身的霜雪从门外挤了进来。   他拿着一把剑匆匆忙忙赶了过来,身上滚落了一地的雪,嘴角还有血迹,脸上和手上全是伤。   把白夏吓了一跳,“宁大哥,你怎么了?”   宁霜说得很是急切,“夏夏,你有没有被怎么样?你快过来,我带你走!”   墨无痕冷冰冰的看着他,“宁霜,别太过分了,这么冷的天你让他去哪里?前阵子他还染了风寒,刚刚还咳了几声,你是想让他生病吗?!”   宁霜一怔,真是怕白夏生病,连忙让白夏去被窝里暖着。   …………   白夏坐在床上裹着棉被。   暖烘烘的内力把床面暖得热乎乎的,他打了个哈欠,“宁大哥,怎么回事?大半夜的不睡觉把自己弄成这样。”   宁霜眼睛红红的, “我看见这个人……”他狠狠盯了一眼墨无痕,“他上了你的床………”   白夏又打了个哈欠,“墨叔叔这段时间都和我睡。”   “什么?!”宁霜暴跳如雷,“你们睡多久了!”   白夏被他一惊一乍下了一大跳,“你怎么喊那么大声,你身上这么多伤还不赶快去擦药?你什么眼神?之前你不是也说要和我睡吗?现在大冷天一起睡怎么了?”   墨无痕冷冰冰的看了一眼宁霜。   宁霜凑过去想要摸白夏的手,但是他手上其实雪和泥土,白夏暖烘烘的藏在被窝里,雪白干净,连发梢都是柔软温暖,他一点也不敢碰他,只能干着急,“不是这样的夏夏,他为什么要和你睡啊,之前还说你是邪门歪道,如今突然睡在一起,就算是好友好兄弟也没有这么要好,你要是觉得冷,可以喊我,我比他先认识你,也和你熟得很………”   白夏之前也觉得墨无痕奇奇怪怪的,现在已经习以为常不去追究了,只说,“可是我们不住一个院子,你还要练功,我也不能出去。”   宁霜冷冷看了墨无痕一眼。   这些,不正是墨无痕设置的障碍吗?把白夏关起来,提出无礼的要求,知道白夏怕冷就故意和他睡,也不知道趁白夏睡着了会做什么。   白夏身上那么多伤,多一点也不会被发现,不是吗?   还让白夏喊什么“墨叔叔”?恶心死了这个老男人!   是不是故意骗着白夏搞什么情趣?   墨无痕冷眼看他,“问完了吗?问完了快回去,让白夏睡觉他很困了。”   墨无痕说这句话的时候白夏又打了一个哈欠,漂亮的眼皮子一眨一眨满是困意。   宁霜暗暗的想,墨无痕可真心机,故意在白夏面前这么说,搞得好像他打扰了白夏的睡眠一样,在白夏面前很减分,明明是墨无痕自己的原因!   为什么这个老男人要和白夏一起睡!   但是。   他只能好好的说,“那夏夏快睡觉吧,我们不说话了,明天再说好吗?”   白夏点了点头,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墨无痕轻轻的帮白夏整了整被子,宁霜也不甘示弱,挤过去把白夏睡姿调整到最舒服,甚至也把暖烘烘的内力输过去。   墨无痕皱眉:“你会吵到他的,快出去。”   宁霜冷笑:“我不走,我就住这儿了。”   他说着就在白夏的床脚蹲了下去,握着剑一动不动,仿佛在在这里扎根似的。   墨无痕有些微怒,但白夏已经睡得很是香甜,他一点重的动作都不能做。   居高临下看了宁霜一眼,“我们出去谈谈,别吵到白夏 。”   ………   白夏第二天起床的时候迷迷糊糊看见两个男人站在他床边。   没反应过来时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原来是宁霜和墨无痕。   如果是墨无痕在这里,白夏是规规矩矩自己去洗漱穿衣服,之前和宁霜相处了一段时间,宁霜喜欢碎碎念,会把他的衣服都准备好,有时候还能帮他端洗脸水洗脸。   今天洗脸水和衣服又是备上了,宁霜很是自然的让他过来穿衣洗脸,甚至还说帮他梳个头发。   墨无痕就在旁边盯着他,时不时提醒他快去吃饭,不能久饿,不然胃不好。   白夏对墨无痕本能的有些畏惧,老老实实穿上衣服就去吃饭。   这顿饭吃得特别诡异。   墨无痕和宁霜一左一右坐在他两边,墨无痕帮他调好粥膳让他吃,白夏吃得七八分饱的时候余光瞥见两个人没动一下筷子。   气氛简直难受死了,好像两个人都在等他吃完饭然后要说什么话。   他就像只吃饭的小狗一样,仿佛特别的新奇,引得两个人都来围观。   白夏再吃两口,终于放下了筷子。   两个人终于说话了。   墨无痕:“今天开始院子的墙拆了。”   宁霜说:“夏夏可以自由出门,可以上街买东西。”   白夏高兴的说,“真的吗?”   墨无痕和宁霜都点了点头。   宁霜看了看白夏,吞吞吐吐好一会儿才说了清楚,“夏夏………现在天气可冷了,我现在知道你是极阴之体,肯定怕冷得不行,我恰好是极阳之体,身体总是暖暖的………”他的脸全红了,“我、我可以给你暖被窝………”   墨无痕冷哼一声,“我也是极阳之体,而且内力深厚,白夏,我们一起睡了这么多天你是知道的。”   白夏漂亮的眼睛一闪一闪,小声的说:“我是很怕冷,需要暖烘烘的睡觉。”   墨无痕说:“那你要谁??”   他们让白夏自己选。   白夏没有回答,而是问:“我真的可以出去吗?”   两个人都点了点头。   白夏嘴角压不住笑意,“哦,我想起来了,我们万寂门就有大温泉,冬天可暖和了………”白夏嘻嘻笑了两声,“我出来很久了,教众门很是想念我,要我回去主持大局。”   宁霜一怔,连忙说,“这大冬天的,山高路远,怎么回去?”   “没关系。”白夏扬起嘴角,“我的属下已经来接我了。”   白夏说着就吹了一声哨子,很快就见墙上飞下了一个男人。   那男人一身黑衣,劲瘦高挑,生的十分俊美,动作行云流水,呼吸见可探内息深厚,乃是一名绝顶高手。   白夏大声说:“介绍一下啊,这是我的左护法,江湖上排行第八的威万千,承蒙宁大哥和墨叔叔照顾,白某因仰慕二位武功了得,下山闯荡江湖,承蒙二位照顾多日,如今教内事务繁忙,万分需要我回去主持大局,二位,江湖路远,白某就此告辞!”   第62章 千秋万代,一统江湖14   谁想继续留在这里担惊受怕?   谁想和你们睡啊!   这边的气候冷得要命,还没有温泉,床也只是那么大,还要挤两个人?我在万寂门一呼百应,教众们 都听我的话,我可是万寂门教主,是和各大宗门的一把手平起平坐的存在!   完全没有必要一口一个“宁大哥”,一口一个“墨叔叔”在夹缝里求生。   再待下去没有任何必要,大家都差不多知道他的真面目了,肯定对他有所防备,他无法吸取宁霜的功力,更别说墨无痕,想都别想。   那日出去放风筝,不知是什么运气,正好碰见了威万千,威万千当时就想带走他,可是墨无痕正在火速找人。   如果被发现他竟敢逃走,估计威万千和他没出这个树林就能被斩杀,白夏连忙让威万千快些离去,自己先留着稳住墨无痕。   当时白夏已经觉得墨无痕对他的杀意没那么重,但并不完全确定,只能默默试探。   如今几乎完全确定墨无痕不会杀他,而且宁霜也在,两个人不知道商量了些什么,第二天竟然说准他出去。   正中他下怀。   既是出去,上街是出去,回万寂门也是出去!   嘻嘻。   说着一些客套话明明白白告诉两人自己要回家了,紧接着让威万千出来。   你们自己说我可以走的,要是食言,有脸吗?   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不能言而无信。   宁霜上下打量着威万千,见威万千也是气宇轩昂一表人才,相貌十分俊美。   早就听说排行第八的威万千是魔教万寂门白问天的左右爪牙,跟着白问天做了许多伤天害理之事,没想到这么年轻。   那就是年少时就残暴不仁,比之白夏大那么几岁,白夏跟着这种人怎么行?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这么多年都是这个人在白夏身边,肯定是什么都听他的了!   宁霜说:“听说如今万寂门正蒸蒸日上……夏夏其实可以在外面多玩一会儿,也好磨炼磨炼属下门的能力,以后更好办事………”   白夏有点不高兴,“我是个负责任的教主。好几个月都在外面,你看看哪个宗门的宗主这么久没回去主持大局,外面万寂门离了我不行,全靠我临走前留下的指令支撑到了现在。”   宁霜左右劝说无果,只能从了白夏。   …………   半日后。   白夏坐在马车里,抱着汤婆子,掀开窗帘往后看,隐约看见墨无痕和宁霜骑着马跟在后面。   “真来了?”   威万千骑在马上,白夏掀开马车窗帘时,连忙贴下身去俯首听着,只见风一吹,白夏柔软的黑发被吹了几缕,漂亮的脸白得像雪,鼻头被吹得红红的,威万千连忙说:“教主大人快进里面,别让风吹着了。”   好冷,把他漂亮的小脸吹得更白了,像冬日里美丽的雪妖一样。   白夏本来也是骑马的,后来吹得浑身发抖,便不得不进了马车,那墨无痕见他冷成那样,本想上去帮他暖暖,但是威万千暖和的汤婆子立刻就放在了白夏怀里,没给他一点机会。   白夏不想让墨无痕或者宁霜离他太近,他是魔教教主,要是被属下看见了讨好的喊着什么宁大哥墨叔叔,他这脸往哪搁?   他可是一教之主,怎么能让正道帮他暖身子?   说出去让人笑话!   外面的风一吹,白夏不用他说就往里躲了躲,他小声的和威万千商量:“他们俩硬要跟着怎么办?”   威万千声音低低地,“是属下无能,不能将他们打倒,害得教主忧心。”   宁霜说查到杀父仇人就在这个方向,墨无痕说万寂门那边的气候冷,很是适应他修行,如此一说就顺道跟上了白夏。   万寂门那边的天气的确冷,但是万寂门是个好地方,冬暖夏凉,还连着温泉。   白夏哪敢拒绝。   威万千也不过武林排行第八,如果是宁霜,他们两联手可能勉强能对打一二,如果再加上个墨无痕,那是一丁点胜算都没有。   白夏笑道:“你无能没关系,假以时日本座功法大成,必然是称霸天下,这些都是我的手下败将哈哈!”   白夏笑了两声,怕被后面的两人听见,连忙鬼鬼祟祟捂住了嘴。   威万千问:“教主在外可是吸过别人的功?”   白夏恹恹:“别说了,一个也没吸到。”   白白花了这么多功夫,墨无痕一来全泡汤了。   威万千紧皱的眉头舒展来,带着点儿笑意,很是宠溺,“教主若是不嫌弃,大可吸属下的功,属下生是教主的人死是教主的鬼,就算一身功力都贡献给 教主,也是心甘情愿。”   白夏被他感动到了,哪里还想吸他的功啊,连忙拍了拍他的肩,“你放心,你这么忠心耿耿,我绝对不会对你下手,到时候抓些和我们有仇的家伙来试试就行。”   威万千还想说什么,白夏已经打了哈欠,昏昏沉沉想睡觉了。   汤婆子非常暖和,整个马车都铺上又厚又软的棉被,大张的狐裘全部裹在身上,汤婆子暖呼呼的,白夏在大冬天里特别想睡。   ………………   路过好几个客栈,停停走走,十来天总算到了万寂门。   到了门口的时候回头一看,墨无痕和宁霜果然还在,白夏不得不客气的说:“都到家门口了,承蒙二位照顾,要不进来坐坐?”   不过是客气两句,没想到他们俩脸皮那么厚竟然真的进来坐了!   不仅如此,一来就赖着不走了,蹭吃蹭喝,白夏又不敢赶他们两走,只能气得牙痒痒!   白夏躲在房里和属下开大会,他气鼓鼓的:“还真当我万寂门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啊!都七八天了还在这儿,传出去多让人笑话,说那些道貌岸然的正道都欺负到家门口了我都没辙,往后我们万寂门都要在魔教面前抬不起头了!”   教众们皆是义愤填膺,连忙哄着自己教主,“教主大人莫要气坏了身子,当务之急是我们自强自大,教主大人生怀绝世武功,必然能把贼人打倒!”   “对啊对啊,听说教主大人练就了传说中的吸星大法………其实可以吸一两个人试试的……”   几个教众跃跃欲试,大有献身的意思,“属下近日来勤加练武,有所成就,教主大可一试……”   “属下也是,最近有所突破,身上内力逐渐溢满,正是等着教主来吸,望教主练成神功为我教扬眉吐气………”   “我也是……”   “我也………”   白夏简直被他的教众感动哭了。   没想到大家如此万众一心为万寂门着想,甚至心甘情愿主动祭献给他练功。   虽然贼人在教内横行,可是他们万众一心,白夏相信一定能让这两个嚣张的家伙得到报应!   本来还想拿两个教徒试试水,没想到大家如此肝脑涂地,心里已经开始唾弃那个想把教徒当成练功工具的自己!   他的教徒这么好,他怎么能吸他的血!?   白夏小手儿一挥,严肃的说:“你们都是本座忠心耿耿的好兄弟,本座怎能踩着你们尸骨练功?大家不必担心,本座已经想好了法子,必然要这两个嚣张的正道有来无回!”   教众哭丧着脸劝说教主别勉强,但是白夏主意已定,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威万千偷偷问他,“教主有何办法?不如让属下与之对决,近来属下练武有所成就,想必对付宁霜绰绰有余。”   白夏摇头叹息。   太天真了。   不说墨无痕在,就算只有宁霜你也不一定是对手。   虽然你勤学苦练,可是那宁霜我可是亲眼看见他怪物式的学习了墨无痕一本又一本的功法,因身上背着深仇大恨,咬着牙的变强。   更别说墨无痕武功问鼎第一,比他爹还厉害。   威万千是万寂门最强的高手,白夏一定不会让他送死。   而是鬼鬼祟祟问:“左护法,你有没有那种药?”   白夏问得那么隐晦,漂亮的眼睛还一直朝他眨,威万千耳朵红红的,紧张的问:“哪、哪种药?”   该不会是那种吧?他家教主该不会在外面学坏了要用什么涩涩的药了吧!?   白夏恨铁不成钢的说:“就是吃了能让我为所欲为不能动弹,又是神不知鬼不觉的药!我给他们俩都放上!外面万寂门不是魔教吗,连这种药都没有?”   “哦。”原来是要给那两个狗男人用啊,威万千冷淡的说,“属下这就去拿。”   威万千拿了特别狠的药,不仅能控制人行动,禁掉武功,更是连夜让医圣连夜研制,把万寂门著名的五毒断肠丸也掺了进去。   威万千第二天拿着药给白夏,“此药无色无味,教主可使法子让两人吃下。”   白夏点了点头,把瓶子收好。   他已经能预见两人的下场了。   嘻嘻。 第63章 千秋万代,一统江湖15   宁霜最近觉得白夏冷冷淡淡,看起来好像不太欢迎他一样。   他一直是自我检讨,是不是自己做了什么不太讨喜?   他不是故意来蹭吃蹭喝的,也拿了大把的银票来做吃食住宿的费用。   这万寂门的人个个都是阴森森的,每次见他都是冷冰冰的样子,好像随时随地就能变成邪魔撕咬他的血肉。   他怎么能放任白夏独自一人在这种地方,没准很快就会被教坏!   不说他那些年轻力壮的教众每次看见他们教主跟眼里发光似的,还有那个威万千,每次看白夏的眼神都不对劲!   仿佛白夏是他的一样,理所当然的宠着!   呵。   仗着青梅竹马,无法无天了!   更何况,横刀夺爱的墨无痕也厚着脸皮在这里,他武功这么高,就算篡了白夏的位把白夏养做男宠都绰绰有余。   他还亲口说的要白夏做他的炉鼎!   太脏了!   这种脏话他都不敢让白夏听到。   他既担心白夏被这些坏家伙弄坏了,又担心自己不讨人喜欢,怕自己犯了什么忌讳,一直小心翼翼做人。   当然也随处观察白夏在做什么。   最近白夏老是往厨房里跑,而厨房也不是万寂门的禁忌之地,宁霜大胆的去看了看。   没想到竟然看见白夏在揉面!   这、这这这这这!万寂门没有厨师吗?堂堂一教之主竟然要揉面团?   而且看他那手法当生疏,雪白漂亮的小手儿比面团还白,水放多了,黏黏糊糊的沾满了手,也不知道放些面粉。   本来是认认真真的揉面,漂亮的小脸十分严肃,仿佛那面团是个厉害的敌人,正在和敌人做斗争般,结果听见声响往外一看,顿时大惊失色!   白夏吓得差点儿把碗给打翻了!   宁霜连忙去安抚他,“是不是我吓着夏夏了?我看见夏夏在揉面,想来帮帮忙,都怪我没有提前打个招呼把你吓到了,没事吧?”   当然有事!   我可是正在下毒!   白夏心虚地绷着脸不敢说话,宁霜怕他真的被吓到了,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安抚他,“你在做什么好吃的,要不要我帮忙?”   白夏小声的说:“我在做点心………”   宁霜是习武之人,耳尖的听见白夏的小心脏蹦蹦跳得特别快,心说做点心干什么心跳这么快?   又瞧见那糊糊一团的面团,难以相信这玩意待会能变成点心。   宁霜问:“万寂门这么多人,你是一教之主,怎么要你做点心?你要是想吃我来做,我虽然厨艺不精,但是做些点心还是行的。”   白夏的脸红透了,只能硬着头皮撒谎,“我、我是见宁大哥和墨叔叔难得来,怕教里招待不周,便想亲自做些点心给你们吃………也是、是一点小小心意………”   宁霜自动忽略了“和墨叔叔”三个字,这一刻他简直高兴得没边了!   好高兴!   白夏竟然为了他亲自下厨房!   磕磕碰碰、生疏极了,一看就是娇娇气气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如今竟然为表心意下了厨房!   好爱好爱好可爱!   小手儿粘着面团揉来揉去就像软绵绵的揉在他心里,宁霜浑身都软乎乎晕乎乎的,恨不得抱着人在万寂门跑上三大圈!   宁霜暗暗开心了一会儿,脸也是红红的,他站在白夏旁边小声的说:“我、我来帮帮忙………”   救命啊!为什么随便说句话都像表白一样紧张!   气氛太暧昧了,白夏耳尖和脸颊全红了,头很低很低,欲盖拟彰般的认真揉面团,手指紧张的发抖,一点也不敢看他。   好可爱!   白夏会不会下一刻就要表白了?   宁霜:“你手、手上有面团,我刚刚洗了手,帮你捋捋………”   “嗯 。”   白夏低着头小声的嗯了一下,那种从鼻腔里发出的细声的语气词让他看起来乖的不行,更何况还乖乖把手伸了出来。   宁霜手抖着去帮他捋手上黏糊糊的面,细嫩感动指尖比面团还软还细腻,宁霜吸心尖都在发颤。   碰、碰到手了!   好乖。   随便他碰手。   小手儿纤细修长,乖乖的放在他手心里让他捋面团子,一点一点的剥离黏糊糊的面糊,放些面粉搓了搓,仿佛是对待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般耐心。   宁霜脑袋晕晕乎乎,比吃了点心还要甜。   正在这时,突然听见一道冰冷的声音插入——   “你们在做什么?!”   …………   事情完全超出了白夏的预料。   此时此刻不仅宁霜来了,连墨无痕也来了!   当白夏以为完蛋了时,没想到墨无痕竟然也撸起袖子搓起了面。   墨无痕说:“我之前瞧你喜欢点心,便学了些。”   宁霜不甘示弱,连忙帮烧火调甜料。   白夏默默站在一旁无从插手。   他就是来下个药,没想到被面团糊住了,如今看这情形,已经是没机会了。   白夏往袖子里摸了摸小瓷瓶,一摸,竟然不见了!   在哪?在哪里?可不能被发现了!   然后白夏睁大眼睛看见宁霜手里正拿着那小瓷瓶!   宁霜一边开瓶一边问,“夏夏,这是不是糖水啊?”   白夏还没来得及回应,就眼睁睁的看见宁霜把瓷瓶里的药倒进了面团里,而一边的墨无痕把面一卷,把药卷了起来,不多时揉的匀匀称称又劲道,三两下就成了形状。   墨无痕微微偏头,看着白夏,“你来捏些形状。”   白夏笑容僵硬。   始料未及。   他不擅长揉面,但是形状倒是捏得好,玩泥巴一般的,捏小兔子小狗,一会全捏好了。   大火烧得正旺,宁霜把盘子一端,便是上了蒸笼。   不多时香喷喷的点心味儿就漫了出来,白夏闻得口水直流,但他脑子十分清醒,知道点心里有毒。   弄了大半天点心终于出了炉。   宁霜和墨无痕一人端了一大盘出来,那手仿佛不怕烫一般。   还没等白夏说些什么场面话,就见宁霜已经趁热吃了两大个!   宁霜边吃边笑,“夏夏专门为我做的点心好好吃,你看看这小狗捏的多好,栩栩如生,像活了一样可爱极了!”   墨无痕冷哼一声,拿了两个兔子形状的小点心一口吃下,端着去了厅堂,沏了一壶茶。   墨无痕出身皇室,一手茶艺在京都就是名声鹊起,那手跟艺术般的漂亮,一杯端上去简直绝了。   墨无痕端了一杯给白夏,一杯给自己,又吃了两个点心,严肃的做出了评价,“你的手艺很不错。”   很适合做妻子。   宁霜不甘示弱,又吃了好几个,嘴里夸赞的话简直不停歇了般,然后一杯甘甜的水下肚,宁霜发出一声长叹。   “夏夏的手艺绝了,这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点心!”   宁霜刚说完,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他站起身来没走两步,突然倒在了地上。   余光瞥见不远处的墨无痕也同样的躺在地上不知死活。   他还没来得及想这是怎么了,就听见白夏邪气的笑声。   “哈哈哈哈!现在知道本座的厉害了吧?让你们嚣张!”   紧接着听见有人进了屋,是那个威万千的声音:“教主威武!竟是一举打败了武林天下第一和第七!教主千秋万代一统江湖指日可待!”   拔刀的声音冷得如冰雪,威万千说,“教主,这两个贼人就交给属下来处置,免得脏了教主的手!”   白夏邪气一笑,“不准插手,本座要亲自处置!”   威万千顿了一下,见两人的确一点也不能动弹了,这才是放心,“教主英明。”   白夏让人下去,关上门来哈哈大笑嚣张至极。   他还故意把人拖到了墙边,把两个人好好地摆正靠在墙上,仿佛是两个忠实的观众,俩仰望白夏的英姿。   白夏邪恶的笑了两声,开始了漫长的发言,把自己干的坏事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   “没想到吧!我做的点心给你们俩下了药!怎么样,一点也不能动弹是不是?”   墨无痕暗暗运气,他一身雄厚的内力竟真的全部被封住了,若是强行冲击心脉必然会伤及根骨。   但也不是不能恢复。   他现在就等着白夏做什么。   这么不乖。   这么坏。   那就把他抓回去好好调教,教到他不敢做任何坏事为止。   白夏还在得意洋洋的笑,“墨前辈说得不错,我就是练了吸星大法!”他在宁霜面前耀武扬威,“让我叫了这么久的大哥,你可劲儿占了大便宜,现在我要拿回本了,你师父说的没错,我就是潜伏在你身边想要吸你的功力!”   宁霜心中一片悲凉,他以为白夏在他身边是喜欢他是仰慕他。   没想到真的是为了吸他的功力。   此情此景何等熟悉,不久前他也是一动不动,现在又上了一次当。   唯一不同的是,那口口声声说他被邪魔迷惑,色迷心窍的师父。   此时此刻和他一样中了一样的招,也躺了下来。   现在白夏就要吸他功力吗?   会从谁先开始?   他听说吸星大法能瞬间把人吸成干尸。   他很快就要在白夏手中凄惨死去了。   墨无痕眼睁睁的看着白夏在他们面前打起了坐、运起了功,毫无疑问,那内息运转的样式就是吸星大法。   他内力雄厚,白夏会先从他下手吗?   看样子白夏是第一次吸,这种功法邪门得很,他内力如此深厚,如果白夏不小心吸多了,可能会爆体而亡。   他不想让白夏死。   想好好教教他做人。   待会他就强行冲破穴道把白夏制服,就在这里,现在,让他知道什么是错!   很快的白夏运功完毕准备吸功了。   让他意外的是白夏是往宁霜的方向走。   也不是太意外,白夏说要找回本,从宁霜开始。   宁霜内力没有他深厚,白夏吸了也不会爆体而亡。   能不能留住性命就看他造化了,好在近日让他学了好些功法和心法,保住性命的可能性很大。   墨无痕死死的盯着,看见白夏半 跪在宁霜身前,俯身下去。   然后墨无痕睁大双眸。   眼睁睁看见白夏捧着宁霜的脸,就这么吻了下去。 第64章 千秋万代,一统江湖16   宁霜这一刻大脑一片空白。   只感觉口腔里全是甜蜜香软的味道。   他眼睛睁得大大的,这一刻什么也想不起来。   只有一中感觉。   好软。   那么软那么甜,就这样半跪在他身前,纤细雪白的指尖轻轻捧起了他的脸。   贴着他胸膛。   很近很近。   贴着他的唇吻了下来。   好厉害。   宁霜觉得自己魂都没了。   眼睛里全是白夏,白夏长长的睫毛,垂在眼下的阴影像开绽了茂盛瑰丽的花,像是世上无上美丽的珍宝。   那么昂贵又美丽。   却正如此近的亲吻着他。   甚至,他还在深吻。   磕磕碰碰的,很青涩、一点也不熟练,却在努力的亲吻他。   鼻腔里发出细腻的哼声,明明是主动的、强迫的在亲吻他,却好像不能控制般的自顾自的发现甜腻的无法主动离开的哼声。   好像是他被强迫一样的不适应,却应着气息努力亲吻,全然是可爱的反应。   他偶尔能贴近白夏,细腻的脸颊。   热热地、仔细一看,在红着脸。   又细细一看,白夏的神情很不正常,仿佛喝醉了般、醉在了自己强迫男人时的亲吻里。   身体几乎是软在他怀里。   瘫软般的渐渐下滑。   如果宁霜能够动弹,必然能一把将他搂在怀里,用他的气力帮他固定好,让他搂着自己宽阔的肩头,可靠的胸膛,紧紧抱着他,让他尽情的吻个够。   可惜他不能动弹。   白夏是那么努力。   真可爱。   改良后的吸星大法吸得没那么快,这中法子温和许多,平稳又安全的增长着功力。   十分安全,没有走火入魔爆体而亡的风险。   宁霜江湖排行第七,很够吸。   宁霜是极阳之体,内力雄厚又十分平稳,又没有墨无痕内力那么霸道,白夏吸起来非常舒服,他几乎快要醉了,好一会儿,张开嘴换了换气,他大口呼吸几口,又酝酿着功力,垂眸一瞧,宁霜跟傻了似的睁着眼睛看着他。   那模样好像等待着他赶快来吸,他已经完全做好了准备。   书上也没说会让人变傻啊?   宁霜的身体也像墨无痕一样热热的,在冬日里贴着十分舒服,白夏那双纤细雪白的手把他的头发抓得乱乱的,漂亮的脖颈亲吻的时候略微的仰着头,像是美丽洁白的天鹅一样在轻轻的喝水。   白夏吸得有些晕乎了,这个时候门突然被打开。   威万千满眼震惊,“教主!你在做什么!?”   他们漂亮小教主,正搂着个男人在亲吻!   怎么可以这样!!   他就在外守着,就这么一会儿,白夏就被男人占了便宜,还是主动被占!   明明说好的处置他们的!   肉眼可见的是,白夏正在运功。   威万千咬着牙抿着唇,也运起功力,非常柔和的止住了白夏的运功,紧接着一把将他搂了过来。   他不能那么强行将人分开,怕白夏吸功吸到一半被打断会有什么风险。怕他筋脉逆行走火入魔,因此只能小心分开。   白夏吸了些极阳之体的功力,身体舒服得不行,晕晕乎乎暖洋洋的,浑身都是软的。   威万千坐在凳子上,抱着白夏,让白夏坐在他的大腿上。   白夏软软的在他有力的臂膀上靠了一会儿,红着脸,晕晕乎乎说,“我在吸功呢。”   眼神里的焦距都快醉没了,声音也亲得沙沙的,语气还一脸嘚瑟。   威万千皱着眉头大声的说:“教主为什么要吸那个男人的,是不是属下功力浅薄没有资格让教主吸?教主不知道属下这些日子都十分勤学注重内力的提升,若是教主不信大可一试!”   白夏的声音软软的沙沙的,还带着笑意,“左护法,你的忠心本座知道,你是本座最看重的属下,你的功力很宝贵,本座拿你当亲兄弟一样,怎么能吸你的功?”   威万千没想到是这中理由,但是他不太会说话,也脸皮薄得很,完全说不出那中“我想被教主吸功”这中下流的话。   只能说“我愿意”,可是白夏为了他“好”,不吸他。   亲的身子都软了,脸那么红,瞧瞧那被吸功的狗男人都快流鼻血了!   那眼神晕晕乎乎的,恐怕是魂都被吸了出来!   漂亮的小教主还以为自己占了便宜呢!   威万千有些恨恨,“那男人死一万次都是少的!那么点功力怎么值得教主大人去亲近他?!属下这就杀了他!”   白夏连忙阻止:“别、别杀,他们俩不是中了毒吗,禁了武功加上五毒断肠丸控制,一个武功第一一个武功第七,就把他们师徒俩养起来专门给我吸功!”   白夏分外冷漠的说着,完全是一派魔教经典的忘恩负义冷酷无情的作风,不仅把威万千惊得睁大了眼睛,连一动不动的墨无痕和宁霜师徒俩,也是睁大眼睛一脸惊讶加上若有所思。   威万千:“教主万万不可啊!”   白夏:“有什么不可的?难道本座还会怕他们吗?”白夏哼哼两声,“少说废话,本座刚刚吸了功力,正是巩固的好时机,快抱我去温泉那边巩固一会儿。”   白夏刚刚吸功用力过度,腿都是软的,当然要威万千抱。   威万千还想说什么,白夏又说了几句离谱的话,最终只能搂着人去了温泉。   那两狗男人说不定还在偷着乐呢!   ……………   屋子里一片寂静,师徒俩相顾无言。   墨无痕冷冷的盯了宁霜一眼,宁霜这一刻把冷冰冰的眼神全部屏蔽,已经自顾自沉浸在酥酥麻麻的余韵里。   原来这就是吸星大法。   那就是说白夏一开始盯着他,就是为了使用着吸星大法!   将近大半年潜伏、欺诈、撒谎,就是为了这个!   关键是白夏还没得逞!?   不知道小脑瓜子里大晚上的如何想着要吸他,他还记得刚开始的时候白夏大晚上的不睡觉总算鬼鬼祟祟躲在他房门外要干坏事。   是不是早就想这样了?   而他天天故作矜持,又是武功比白夏高那么多。   白夏胆子好小,一点也不敢吸。   后来终于把他骗得够呛,下了药准备要吸,没想到墨无痕来了!   宁霜发出一中遗憾的叹息。   如果当时白夏就吸了他,如今不知道在外面一边闯荡江湖一边吸的如何厉害。   瞧他刚刚晕晕乎乎的样子,看起来特别上头,铁定是吸得舒服,说不定骑着马………   对,就是那样,和他骑着一匹马,贴着吸那个功呢……   真是不害臊。   可是墨无痕的出现打乱了一起正常运行的轨迹,甚至还横插了一脚!   现在终于给白夏吸到了,而他那个厚颜无耻的师父也排上了队!   可恶!   他刚刚还瞥见墨无痕抿着唇的冷意,似乎白夏干了什么坏事的话,就把他抓起来关起来欺负。   那老男人脏得要命,肯定是想着抓住了白夏的错处,把人带去那里使劲儿的欺负,口口声声还能说是白夏的错。   哦,他还不混江湖。   更有时间和白夏磨蹭了。   白夏胆子小得要命,怕死又怕疼,铁定是在他后来乖呼呼的,那老男人心里能乐开花!   后来,竟然看见白夏来亲他,眼神马上就变了。   现在,这么老老实实的在这儿等着白夏处置。   呸。   那不能动弹和禁锢武功的药效并不是那么绝对,连宁霜都感觉自己稍微加把劲就能冲破,墨无痕武功那么高在,怎么可能被拿捏的死死的,任由白夏处置。   还有什么不清楚?这个老男人就是想被白夏吸!   不行!   绝对不行!   白夏只能吸他一个人!   ……   不多时,两人已经能动弹了,但是武功还一点也不能用的。   这会儿白夏的态度已经是天差地别,一点也不供着他们俩,给他们的房间也不是上好的客宾房,而很普通的院子,又考虑到两人是师徒,怕两个人合伙密谋什么,便一个安排在东院一个安排在西院。   白夏懒洋洋的躺在靠椅上,穿上一袭艳丽的红衣,撑着脑袋拿着一个瓷瓶。   “本座手里是我万寂门著名的五毒断肠丸的解药,这个药性子极烈,要每月服用一次解药,不然就会肝肠寸断而死,本座手里是你们俩这个月的解药,拿去吧,好好听话。”   宁霜连忙上去接药。   白夏的手指跟青葱似的纤细修长,指尖和骨结透支微微的红色,莹亮灵透,拿着瓷瓶时比官瓷还洁白细嫩,还是那样躺着,穿着这么艳丽的红衣裳。   像只妖精躺在榻上在勾人似的。   宁霜去接瓷瓶的时候差点儿就碰到了白夏的手,他拿着瓷瓶在鼻尖嗅了嗅。   好香。   连解药都是香的,该不会是白夏亲自做的吧?   这么想着宁霜连忙吃了一颗。   不知道是什么味,反正就是很甜。   宁霜吞吞吐吐的说:“既、既是受教主控制,宁某甘拜下风,也是从了,只是想问问教主大人,什么时日来吸功?”   宁霜这话一出,收到了万寂门一大堆的刀子眼。   你妈。   收起你那嘚瑟模样和期待劲儿,嘴角最好给我压下去,明天就毒杀你!   一旁闷不吭声的墨无痕终于说了一句,“不知你是何安排,可是明日就要来吸我的?”   墨无痕的语气硬邦邦的,即使被封了内力,说起话来还是让白夏打了个寒颤。   □□说的跟放狠话似的,一点也不怕他来吸一样。   白夏挺起胸膛,“你少、少得意,你以为我怕你吗!?”   还、还是先不吸他吧。   武功那么高,不知道药效有没有那么有用,万一吸到一半墨无痕突然恢复了内力,那他就完了。   还是宁霜好。   从语气看来,是已经深深的被他的手段折服了。   第65章 千秋万代,一统江湖17   宁霜得到了通知,三天后白夏要来吸他的功。   他早就开始做了准备,不仅努力的修炼,连吃东西都尽量清淡,每天都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   一点不好的气味都没有。   自打宁霜被白夏吸了一次功,整个万寂门就存在一种分外古怪的气氛。   教众门更加奋发图强,并且用实力拿了好些正道的地盘,起先还有好些家伙不服气,万寂门的教众立刻狠狠的给了他们一记教训。   看起来就像要崛起了一样。   都快赶上白问天在世时的风范了。   而且外面都在传武林排行榜第一和第七都被万寂门的教主拿下了,万寂门的教主练就一身邪功,害起人来分外可怕。   那功力极其妖魔,正经功夫没一个能对付的,专治武林正道。   武林正道人人自危,生怕那丧心病狂的魔教教主白夏哪天出来害自己,都是离万寂门远远的,生怕哪天倒霉被魔教教主看上,小命呜呼。   而万寂门内部的教众,个个都分外敌视墨无痕和宁霜这两个家伙,特别是宁霜,每次出门都格外受这待遇,仿佛他呼吸都是错的。   每每被万寂门的教众遇见都是这样,连个看门的都恨不得冲上去把他揍上一顿。   宁霜默默冷笑。   呵。   一群臭家伙。   男人嫉妒的嘴脸真丑陋。   这些家伙肯定是早就知道白夏练的那吸星大法是怎么吸的功,他有次还偷偷听见什么排顺序。   都想被吸。   还把小教主养的娇气单纯,小脾气一发可爱得要命,说不定那样臭家伙有时候会故意犯错,等着白夏来罚他们!   恶心。   肯定是引导白夏故意触碰。   想想就不能忍!   一番打听,原来这些家伙内部已经有了特别严格的等级制度,早就排好了顺序等着白夏吸功了。   那个叫威万千的家伙就排了第一,陆陆续续好几个武功比较厉害的人排上。   哼!   做梦!   就凭这些臭狗,也配给白夏吸功?   他一定要好好练功,把这些人全部比下去,让他们咬牙切齿嫉妒,却又无能为力。   终于到了约定的第三天。   白夏吸了第一次,无师自通已经摸到了不需要打坐运功但直接可以去吸的门道。   他果然适合这吸星大法。   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般的好用,自打那回吸了宁霜的功,内力竟然涨了一大截,大冬天的,在外面玩也不会太冷。   这几天功力渐渐平稳,极阴体质的厉害又显现出来了。他又有些冷,连忙去找宁霜吸功。   对于宁霜,白夏还是很优待的。   宁霜不仅特别听话,之前也对他很好。   很是照顾他。   虽然他是冷酷无情的魔教教主,可魔教教主又不是练功走火入魔了当然是不会滥杀无辜。   这天去找宁霜的时候是事先打过招呼的。   进门的时候发现宁霜还挺有才华和情调,把简单的屋子里画了好几些画,也在山上挖了些冬日里开的花种着,种得整整齐齐错落有致,整个房间弄得非常漂亮。   这让白夏想起了在宁霜的宅子里,宁霜也是很精致漂亮有情调,特别是他的房间,好些名贵的盆摘和玉器,床也软软的。   糟糕。   有点不忍心了。   白夏别过脸,不忍看他,“你别怪我,你是正道,我是魔道,正邪两立………”他真的不太忍心了,因为宁霜特别乖乖的站着,一点也没有反抗的意思,他吞吞吐吐起来,“如果、如果你不愿意………”   宁霜像只小狗般的赶上前来,说得特别急切,“我愿意!”   宁霜接着说,“我发现夏夏吸吸我的功力,能鞭策我跟我勤学修炼,我身上有背着杀父之仇,练好了功,正好可以去报仇。”   白夏:“要不,你先报仇我再吸吧?”   一点也不忍心了,没想到宁霜这么听话,他都忘了宁霜背着为父报仇的重担。   可怜。   宁霜连忙说:“夏夏多吸吸我能练得更快!”   他之前是以为那吸星大法是能吸光他的功力,没想到是只能吸这么一点,还、还是那种方式。   当然是特别督促他。   白夏哼了一声,“我才不是顾虑你什么呢,我就是怕吸功的时候吸得不好会影响我神功。”   ……   这一次吸得没那么随便,两个人坐在软软的榻上。   宁霜耳朵都红透了,现在还没到晚上,就要做这种事。   果然,在白夏的地盘就不一样。   白夏生得漂亮至极,发了功浑身萦绕着一种奇妙的气氛,瞧着更为朦胧美丽,仿佛在幻梦里一样。   宁霜喉结滚动一二,心脏跳得快蹦出来了,即使早就做好了准备,还是非常紧张。   白夏好香。   等下就要过来了。   嘴唇软软的,主动亲他。   即使他以为是在吸功,但是口齿交融之时,甜的宁霜快晕了。   白夏一点也没有扭捏,他现在练功更熟练了,很快就吻了过去。   按照自己探索的门道去吸功,一会儿热乎乎的功力出来了,白夏浑身都舒服得要命。   像上一次一样,又是软乎乎的贴在宁霜怀里。   这一次宁霜早就把他搂得严严实实。   白夏的身子又香又软,一搂仿佛要融化在他胸膛似的,他心跳得飞快,软乎乎的像是塞了一大团棉花,本来是等着白夏过来亲吻,不一会儿已经下意识的反客为主。   白夏的腰真细。   宁霜的手一搂就能完全搂住,把他按住柔软的榻上顺着白夏吸功的气流运转,把功力顺着给他。   这种感觉非常玄妙,虽然被吸功的是宁霜,但是宁霜舒服极了,他几乎要腻死在白夏这香甜的气息里。   不知不觉白夏的头发全部散乱下了,被宁霜抱在怀里按在柔软的榻上,搂得紧紧的,白夏晕晕乎乎有点喘不过气来,连忙张口吸了口新鲜空气。   就像上次一样,这已经是够了的量。   但是宁霜还觉得不够,搂着白夏腰和背,从他的下巴一连吻上耳尖,“还要吗?”   白夏纤细雪白的手撑在他胸膛,半推半拒,丹田处的功力已经溢满运转,此次吸功十分完美,第二次的吸星大法已经能够在他不故意发力的情况下自动运转,浑身都暖洋洋的,功力在筋脉里游走得非常自然,宁霜的极阳的内息和他极阴的内息交融,宛如世界阴阳揉合般完整契合。   白夏舒服得整个人都软了,软乎乎的的被人抱着,双眸失神,对于宁霜的吻没有办法思考一点半点,任由他把他的唇舔得又润又红。   好舒服。   一点也不想动了。   待会还要巩固内息。   白夏一边迟钝的想着一边苦恼,而这时,宁霜已经主动搂着他,帮他巩固内息了。   他太棒了。   如此一连几次都找的是宁霜,白夏觉得自己已经把宁霜驯服了,特别好用。   也很是信任他。   因为在吸宁霜的功时,他不仅愿意,还会帮助他巩固内息,更能提出关键性的意见。   白夏本身是一个武痴,每次宁霜提出意见让他变得更好时他都兴奋不已,甚至觉得是与宁霜相见恨晚,恨不得和他拜个把子。   这天吸了功后,白夏软乎乎的躺在他怀里,宁霜突然问:“夏夏,你那个吸功的方法可以给我看一看吗,我或许还能琢磨出更好的路子,不、不用吸星大法的武功秘籍,只要吸功方法就行。”   白夏觉得吸功法子没什么好隐瞒的,而且宁霜的确很能琢磨,于是当场给他写下,写完就去泡温泉去了。   宁霜在屋里拿着白夏的字独自琢磨。   好、好可爱。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丑的字。   歪歪扭扭可爱死了,就像什么甜蜜的密码一样,他都难以辨认。   花了两个时辰,终于辨认出来了。   ——口息可取功力,精元乃是极佳。   天天天天天呐!!!   这是什么狼虎之词啊!!!!   这个吸星大法怎么这么涩情啊啊啊啊!   没想到可爱的夏夏竟然在练这种功!!   他都快不认识“吸星大法”这几个字了!   可、可是白夏一直没用第二种方法唉,都说了极佳,为什么不用?难道是不知道怎么用?   好纯情好可爱好无知这都不会。   宁霜绞尽脑汁想了想,发现自己也不会,而且还没看过那种本子………   ……………   白夏从宁霜屋里出来时正准备去泡温泉,他身体暖洋洋的特别舒服,再泡个温泉简直浑身通透。   没想到刚刚脱了外袍,就见到温泉里突然钻出了一个人!   哗啦的流水声突然响动,满头银发在热气腾腾的白雾里,宛如夜里栖息的鬼魅妖魔。   白夏吓了一大跳,刚想尖叫就被捂住了嘴。   温泉离正殿有那么些距离,白夏泡温泉的时候不喜欢人跟着,因为热情的教众总算操心过渡,一会儿问他要不要这样要不要那样,还想帮他捶背洗澡。   白夏不想被打扰,早就下命令不准离太近守着,起码离他二十几丈才有两个属下。   万寂门易守难攻,关卡重重,十分安全,温泉是很里面的位置,更不会有什么危险。   没想到突然出现了歹人!   被捂住嘴按在了墙上,一点也不能动弹。   明明是一身武力,明明这些天内力也在增长,却一点也没法挣脱。   白夏抬眼看见墨无痕满面冷意盯着他。   他打了个哆嗦。   完了,墨无痕这个怪物武功好像恢复了。   墨无痕盯着他冷笑起来,“怎么?又是从宁霜屋里出来?他是有什么好,竟是把你迷成了这样?”他捻着白夏的下巴轻轻摩挲了一下,“今日不是说好来我院里给我送药吗?你被他绊住了脚,全然忘记了?”    第66章 千秋万代,一统江湖18   白夏怎么可能记得什么药。   这种事都是下人在办的,应该是按时发放的,每个月好多人都在领药,没道理把墨无痕漏了。   白夏小声的说:“我吩咐属下给你送药的。”   再说也没那么准时,一两天不吃不会死。   墨无痕身体那么好,大半个月不吃都没事。   怎么突然这么小心眼了。   “呵。”墨无痕的指尖从他的下颚摸到他的脖颈,他的声音很低很冷,“你说过亲自送的。”   白夏完全不记得自己说过这话!他说的话太多了,怎么可能每句都记得这么清楚,但是墨无痕武功恢复了,自己这么对他,白夏生怕他一个不高兴把自己宰了,连忙说,“墨叔叔我,我马上去给你拿药,拿多少都可以!”   墨无痕武功恢复了,他那种武功强度就是把万寂门上下杀光都绰绰有余,再留了药师活口把药师关起来给自己制药。   什么顾虑都没有。   白夏现在恨不得把解药都给他,让他放过自己。   可是墨无痕显然不想放过他。   墨无痕说,“你不是要拿我练功吗?”   他的声音那么冷,沙哑低沉,贴在白夏的耳边,头皮一阵发麻。   白夏简直要哭了,“我不敢了墨叔叔,我真的不敢了,我没有想拿你练功,你相信我,我这些天都没吸过你的功,真的,我没有想…………”   “没有想? ”   不知道为什么,墨无痕的声音更冷了,咬牙切齿声音跟从牙缝里钻出来似的好像要把他吃了一样。   白夏害怕的缩了缩,但是他背后是冷冰冰的墙,背脊紧紧贴着已经是退无可退。   墨无痕手上的练剑弄刀的茧子碰在他细腻的皮肤上,炙热而刺疼。   他的状态很不对劲,冰灰色的眸子透着一丝赤红,气息炎热得仿佛是那热气腾腾的温泉,白夏不适的别过脸。   却被墨无痕按得更紧。   “躲我?”   白夏已经瞧见他冷白的手臂青筋脉鼓起,其中红色的血缘宛如流动的岩浆,就像随时随地能爆发出可怕的力量,把白夏捏得粉身碎骨。   “别动。”   白夏真的一点也不敢动。   那手劲看起来那么可怖,白夏怕一动就没了小命。   他真是害怕极了,瞧见墨无痕浅淡的长睫阴影下是深邃的眼睛,看不清也道不明他眼中的情绪。他的眉骨很高,轮廓分明,银发和浅灰色的瞳孔让他看起来像一只强大美丽的鬼魅,手里是毁灭性的力量。   墨无痕离得很近。   他看起来比魔教妖徒更像邪魔,浑身散发着妖异,贴近白夏的时候白夏以为自己要被咬破血肉了。   他从白夏雪白的脖颈轻轻的嗅,仿佛一只强大的野兽在嗅自己的猎物,找准血管的位置。   没准儿待会就是鲜血横流。   白夏本身是很怕冷的体质,这会儿两鬓的软发都被汗水侵湿了,出了那么多汗,却还是冷的,他眼尾红红地,漂亮得不像话。   好可怜。   被吓着了。   “好香。”   白夏的身上太香了。   像是甜蜜软糯的糕点,每每凑近都想去咬一口。   墨无痕垂下眼眸,在白夏脖颈处深深地嗅了一口气。   然后在白夏毫无防备时猛然把白夏抱了起来!   白夏吓得短促的惊呼了一声,浑身都吓软了,软手软脚的,如果不是墨无痕的力道,他几乎要无法站立。   那么突然的用力气,白夏以为自己死掉了。   结果只是抱着。   那种抱法异常的羞耻。   墨无痕的手臂劲儿好大,搂着白夏的膝盖窝,白夏整个都坐在他的臂膀上。   像抱小孩一样。   可是他的腿又是长长的悬空。   墨无痕比他高大半个头,也比他强壮很多,白夏娇娇小小的,雪白又灵透,那么轻而易举的就把人抱了起来。   他手劲儿一收,已经是让白夏贴着他。   白夏如果不攀着他,说不定会跌下去。   夏夏下意识的撑住了他的胸膛,但又是轻轻的,生怕自己碍事。   他不修体术,常年修的是内功心法,在教内也是被伺候得十指不沾阳春水,修长雪白的手既漂亮又柔嫩。   那么轻的撑在男人胸膛,拘谨着,不敢挨着,却又时不时重心不稳碰到。   简直像是故意勾引男人似的。   墨无痕眉头紧皱,声音却没有刚才那么冷,“好好抱着我。”他再加了一句,“搂住我脖子。”   墨无痕肩宽腰窄,身上的肌理每一寸都是蕴含着无比强大的力量,仿佛随时能爆发,有无比可怕的可能性。白夏小心翼翼把手放过去,担惊受怕和无法预知下一步怎么样,让他心脏都是难受的。   “要、要怎么做………”   仔细一听,仿佛是声音都带着发颤的哭腔,颤抖着搂着他的脖子。   那么乖乖的。   好像男人说什么都能照做。   墨无痕一手搂着白夏的膝盖窝,一手搂着他背脊,轻轻一按,白夏完全贴在他身上。   他垂着眼眸,声音很轻很轻,“吸功。”   温热的内力从墨无痕身上传递过来,雄厚的内力几乎是完全主导,白夏的内力被迫运转起来。   一点也无法控制。   阴阳两极的体质内息交融,白夏被控制得一点也不能自主,他无法自主运转功力,也无法去运行吸星大法。   身体明明被润养的得极为舒服,然而不可控的感觉和无法预知的下一刻让他战战兢兢,脑子里全然是想着怎么才能让墨无痕放过自己,无法集中注意力。   本身是资质极差,一吓,手足无措的功法在手里全然不能运行。   墨无痕等了等,终于皱起了眉头,“你怎么不开始?”   我已经带动你运功了。   如果你吸,能吸得更多,我还能带动你运功。   白夏努力地想运功听话,却一点也无能为力,只能急得满身冷汗。   墨无痕将他轻轻一放,看了一眼白夏。   发现他已经哭了。   透明的眼泪像珍宝一眼滴落,从微红的脸颊一路流下尖小白皙的下巴。   忍着不敢出声,鼻腔里几声细小的呜咽。   哭得人心都碎了。   墨无痕心里一抽,连忙将他放下。   他的长睫垂下,轻轻帮他擦眼泪,俯身哄人,“你怎么哭了。”   白夏终于哽咽出声,一边流泪一边忍住哭声,“你、你怎么才能放过我?”   墨无痕的心脏仿佛被狠狠的刺了一刀。   就这么讨厌他吗?   连吸功都不愿意。   甚至只是轻轻抱了抱,就哭了。   他武功是天下第一,内力雄厚,白夏练的这吸星大法应该对他最为觊觎。   可是白夏却是先选了宁霜。   说着是吸他们两个。   却是一个月来偏宠宁霜,一眼也不来看他。   在宁霜屋里,一进就是好几个时辰,甚至有一晚,睡在了那里。   就那么喜欢他吗?   那为何,当初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使着小性子,仿佛是要他宠着一般。   明明喜欢别人,却在我身边也是那样笑、那样哭、那样的肆无忌惮要我偏宠。   墨无痕用手轻轻抹去他的眼泪,那么轻那么温柔。   白夏本身已经在极力忍耐,墨无痕轻轻的一碰,他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我做不到………”   你这么吓我。   我什么功法都忘记了。   内息被你带着运转,我不由自主,好像身体都是你的一样,我无法自己运功,全部的脑筋都在想着怎么可以活下去。   白夏哭得厉害,墨无痕不知道怎么哄他,只能帮他擦眼泪,可是他就像水做的似的,眼泪越擦越多。   他心想,为什么做不到?   是无法吸功还是无法和我亲近?   为什么宁霜就可以?我亲眼看见你主动的贴着他,和他热情的深吻。   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   那是夫妻才能做的事!   他本该心中愤愤,可是白夏哭得那么惨,他把他哭得心软了。   怎么这么会哭?   把他的怒气、怨气全部哭没了。   年少时练功的魔症不得到及时冰冻,他血脉炙热暴戾,性情会隐约癫狂。   万寂门本在极冷之地,只是这个地方选得好,事宜人居。   他的院落不远便是雪,一片冷寂。   却是故意在炎热的温泉处等着白夏。   隐隐约约觉得若是发狂之时便能狠下心。   但他一哭,什么心狠和冷意全都没了。   他的指尖全湿了,白夏的泪水在他指腹间抹开,他俯身轻轻抱了抱他,“别哭了。”   白夏身上出了汗,如今又哭又惊,全是湿意,现在正是冬日,连骨头都是冷的。   墨无痕想抱他过去泡温泉。   刚把人抱在手上,只听门突然被打开了。   宁霜拿着剑匆匆跑了过来。   “你敢——”   不知道做了什么,竟然把白夏欺负哭了!   在隐蔽的温泉处,白夏的外套都没有,头发全部散乱下来,覆盖在满是泪痕的漂亮脸上,美丽灵透脆弱易碎。   好像刚刚被男人狠狠弄哭了一样!   神情全是害怕。   剑很快就刺了过去。   墨无痕退了两步,白夏也趁机从他怀里挣脱里。   本来能轻而易举的抓住他、禁锢他,只是见他哭了,想是事事遂了他的意。   可是宁霜一来。   他就跑过去了。   他想要去拿人,只是瞬间的事。   只是在蓦然间,在这水雾氤氲之地,白夏美丽的面容像是在幻梦里一样的,却又是那么清晰。   他躲在宁霜的身后畏惧的看着他,穿着一袭宽大的素衣,袖袍和衣摆跑起来像在是在飞一样。   他终于想起来了。   像风筝,   那日他做的那只蓝色的风筝羽翼在天空飞舞。   凤尾坠落时的美丽。   白夏慌忙无措去门口喊人。   万寂门的弟子一呼百应,急急忙忙来救他们教主。   好像是在白夏眼里,他什么需要逃命的怪物一样。   第67章 千秋万代,一统江湖19   修建温泉的院子里瞬间人声鼎沸。   漂亮的小教主那么急切的喊人,好像被坏人在欺负一样,万寂门的属下火急火燎的赶来。   一看,小教主眼睛红红的,脸上满是泪痕,头发散乱,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衣,不知道被怎么着了,凌乱的衣服满是皱褶,好像被人按着蹂躏了一番般。   那么惶恐的跑过来,跌跌撞撞宛如逃命一般。属下们看到教主这个样子,肺都气炸了!   人人的气冲冲的拿着武器赶来,好像要把那贼男人大卸八块!   还是在温泉处!   他们家教主不准他们离温泉太近,却被哪里来的野男人趁虚而入了!   进门瞧见果然是那两个正道贼人!   可恶!   教主大人把他们两吸功排在了第一,还不满足,甚至有一个人还被教主大人吸过!竟是厚颜无耻的跟来的温泉。   两个人把他们捧在手心里的漂亮教主欺负哭了!   不知道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威万千一看白夏这个样子,便是将利刀抽了出来,已经怒气冲冲要冲上去了!   在自己的地盘、在万寂门内教主竟然被外来的贼人欺辱。   不可忍!   一旁的宁霜也是快气炸了,一看白夏就是被那老男人弄哭的,霜叶剑已经直指墨无痕。   早就没把他当师父了。   哪有师父横刀夺爱?   “大胆狂徒!我万寂门收留你们多日,竟敢欺负外面教主!”   万寂门人人恨得咬牙切齿,已经有要冲过去生食其血肉的冲动了。   白夏连忙拉住威万千和宁霜,压低声音说,“他武功恢复了。”   宁霜冲着墨无痕大喊,“武功恢复了就能为所欲为吗?!鬼鬼祟祟的躲在温泉旁,把人掳住,把人弄哭了!该死!”   威万千满身怒意,“属下就是拼了这条贱命,也要为教主大人讨回公道!世人说主辱臣死,如今您被欺辱成这样,属下罪该万死!”   白夏本身是担惊受怕,但是把人全喊来了,又后悔死了。   这样一来。   大家都知道他被欺负哭了。   他是一教之主,竟然被正道欺负哭了。   多丢脸。   整个万寂门都知道了。   白夏连忙说:“没、没有欺负我………是温泉太热了,浑身都出了汗,我忘记带衣服了,想让人帮我去拿,没想到把大家都喊来了!”   骗人。   热能热哭吗?   那么害怕的喊人,刚刚连声音都发颤。   现在却说是热的?   是不是那男人威胁了什么?   一定是这样!   刚刚小教主还说那男人武功恢复了!   肯定是可爱善良的小教主怕他们被武功天下第一的高手杀掉,才这么说的!   呜呜呜呜好感动!他们教主太顾及他们了!   “教主大人!不要顾及我等贱命,属下就算豁出性命也要为您一雪前耻!”   “属下愿意!”   “属下愿意!”   一时间呼声震天动地此起彼伏,士气大振,若是上战场简直能生吃了敌人。   白夏都被他们惊呆了。   个个都是拔出刀剑,仿佛要为他牺牲,白夏心里极感动又羞耻。   喊得这么大声,就算是外面的人都听见了!   都知道他被欺负侮辱了。   其实只是被吓到了。   而且。   如果你们都死了,那我做什么教主!?   墨无痕那势头简直能把这些人杀光,白夏虽然是武痴,但是不喜欢太过血腥的打打杀杀。   他倾向于高手对决。   战斗一触即发,大家好像都赶着上前送死一样,白夏连忙说:“大家别冲动!不准打架不准打架!你、你还要你去帮我拿衣服!快去!墨、墨大侠今日说要回去了,我在这儿给他送别,想让人帮拿点解药,那个谁,去拿一下解药!别围着温泉,待会温泉还要泡澡呢!”   太棒了。   既把人驱散了,还说墨无痕要走了。   最好是赶紧走,拿了解药赶紧走!   白夏已经实实在在承认自家万寂门不能留这尊大神了!   就算是杀人,墨无痕的徒弟在这里反对他,他们家还有武林排行第八的,把人杀掉,犯下如此杀孽也要 掂量掂量。   墨无痕最好是是抬举,能够顺着台阶下。   别吓他了。   相比起白夏身边气愤填膺的教众,墨无痕安静得离谱,若是不知道他武功天下第一,简直像是个被魔教欺负的手无寸铁的无辜人,安安静静的一声不吭。   只看着白夏。   “你真的要我走吗?”   白夏被他看得左右难安,又默默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墨、墨前辈自己说的、要和我道别……”   说起谎话脸都不红。   轻轻一碰却哭红了眼。   那眼神像锥子一样看着他,白夏没听见他回应,怕他不高兴,连忙说:“药全给你,能吃到全部解毒的!”   墨无痕冷冷笑了一声,他瞧见送药的已经来了。   那么急忙的要赶他走。   保护着这些人,在白夏眼睛他是洪水猛兽。   白夏深刻记得墨无痕刚刚说他没有亲自送药,属下把药一拿来,白夏连忙接过。   他想要亲自给他,这样就诚意足够。但又怕被墨无痕像刚才那样抓住。   他犹犹豫豫拿出大药瓶,那漂亮的手捧着瓷瓶拿不定主意,小心翼翼的探出一点点,又缩了回去。   然后他看见墨无痕已经自己走了过来。   宁霜拦在白夏面前,霜叶剑横着,“你敢!”   白夏小声的说,“墨大侠一定是来拿药的,是吧?”   宁霜恨恨别过脸。   为什么。   又帮这老男人说话。   刚刚还被老男人欺负哭了,现在不仅低声下气给人送药,还这么乖巧的说着帮他的话。   老男人何德何能啊!   不仅年纪大还又奇怪的武学病症,心里脏得要命,还要白夏做他的炉鼎!   啧啧啧。   这种人一点也要不得。   但是白夏现在要亲自把药给这老男人呢。   宁霜“哼”了一声,只能牙痒痒收起了剑。   万一碰到了白夏可怎么办。   白夏眼睛四次乱看,不敢和墨无痕对视,之把手中的瓷瓶推过去。   墨无痕深深看着他,好像要把白夏盯出个洞来着似的,才说了一句话,“我不要这么多。”   宁霜在旁边气炸了,“夏夏给你你还挑三拣四!”   白夏连忙说,“那要多少?”   墨无痕说:“我只要一次的,下一次再来找你拿。”   宁霜:“那就是想每月见一次夏夏,找什么借口?!”   墨无痕狭长的眼睛终于冷冰冰看像宁霜,宁霜还没反应过来,墨无痕已经对他出招了。   这些时日,宁霜的功力增长了不少,也巩固好了学道的武功,墨无痕一出招,他下意识拔出剑飞退了好几丈。   他以为接下来会是一场师徒间惨烈残杀,没想到墨无痕已经是拿了一颗解药走了。   宁霜摸不着头脑。   紧接着他就知道了墨无痕的险恶用意。   因为白夏已经惊讶的看着他,“你武功恢复了?”   ……………   “夏夏你听我说!!!”   教众已经被驱散,威万千在教内巡视有没有什么敌人,只有宁霜追着气鼓鼓的白夏在解释。   “原来你们一个两个都恢复内力了!我们万寂门的毒药就这么差吗?你们是不是来看我笑话的,故意装作被我控制了,然后扮猪吃老虎心里指不定怎么笑我!”   “谁敢笑你!”宁霜赶上前去解释,“我也是刚刚恢复内力,真的!我从不骗你!”   白夏不太相信他,“那你为什么会突然恢复内力?”   宁霜早就恢复内力了。   就是怕白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控制不了他、不吸他了才不说的。   刚刚那老男人故意发出攻击,就是为了让白夏不要他。   卑鄙!   他要想个什么理由呢?   宁霜绞尽脑汁,在白夏越来越不信任的眼神里,终于扯出了一个理由:“因为、因为今天夏夏告诉了我吸星大法吸功的另外一种方法,我努力琢磨有所突破,突然就恢复内力了。”   白夏一听,那种方法居然这么厉害,是不是什么新的武学奇迹?他瞬间忘记了什么武功恢复,连忙问,“是什么突破?你给我说说?”   突破就是。   他在一个万寂门弟子的房间里找到了大量的那种见不得人的书。   那书里描写得极为详细,还带图画。   哦,对了,大量的书是一套话本,里面的人物怎么看都像是白夏,那图画也像!   好恶心。   竟然背着白夏写出这种东西!那书里的小教主漂漂亮亮娇气又爱撒娇,练了一听名字就不对劲的双修大法,然后那个男人就背着所有人偷偷摸摸和小教主双修。   小教主一会儿在卧室里双修、一会儿在外面的小树林被找到双修,更多的是在温泉里。   描写得特别细,没日没夜的在温泉里做那种事,还说小教主离不开他,怎么爱他。   更重要的是,这名屋子里一大堆不知道是自己写的还是买的见不得人的书的万寂门弟子,今晚正好是守温泉。   而白夏正进去泡温泉了。   然后他才火速赶往温泉,却是见到了墨无痕。   白夏见他走神了,不高兴但是提醒,“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吗?”   宁霜不知怎么耳朵都红透了,他心跳加快,支支吾吾的说:“我发现夏夏吸星大法另外一个吸功的法子要好得多………”   白夏一听,连忙问,“你说说怎么吸!,是说那个法子极佳,可是精元极为隐瞒,也不知是如何取,我思考许久才用了第一种的。”   宁霜的语气有点酸酸的,“夏夏没对姓墨的用这个法子吧?”   白夏摇头,“没有啊。”   吓得够呛了,怎么可能吸功啊。   宁霜的脸全红了,“要、要不我们试试?” 第68章 千秋万代,一统江湖20   试试就试试。   但是好像试试也特别复杂,在使用第二种方法之前要做很多准备。   宁霜说他要洗个澡。   “我我我身上满是臭汗,我回去先洗个澡!”   白夏皱眉:“非要回去吗,这里有温泉,可不可以?”   宁霜说:“我怕把你的温泉弄脏………如果你不嫌弃的话………”   啊?白夏想这是什么厉害的准备,还能把温泉弄脏?   他指了指低低一点的那个小池子,“那个是我的洗脚池,去那里可以吗?”   他很喜欢泡温泉唉,不太想把温泉弄脏。   宁霜连忙说:“可以可以!”   他说着就脱了衣服泡进了白夏的洗脚池。   好香。   洗脚池也香香的,好想亲亲他的脚。   可爱。   那么可爱的脚丫子,居然要这么大的洗脚池。   像个小汤池。   他整个人泡进去都绰绰有余。   宁霜把自己泡进去,蹲在里面小心翼翼的打出个脑袋。   默默观察白夏的反映。   其实平静的水面下是在疯狂的搓自己的身体,他要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不能让白夏一点嫌弃!   好机智。   幸亏说要洗澡。   能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   要不然刚刚匆匆跑来,又气又急,出了一身的汗,不知道白夏闻到了会多么嫌弃。   现在他在香香的温泉里洗澡,洗干净出来浑身肯定又干净又香。   白夏蹲着温泉边。   “我也要洗澡吗?”   宁霜的耳朵红红的,“你、你想洗不想洗都可以!”   白夏想了想,也决定泡个澡。   他本来就是打算来泡温泉的,就是因为墨无痕来了才耽误了,然后他哭得稀里哗啦,身上出了汗也是湿哒哒的,正想要泡温泉。   既然第二种方法洗澡也没事,白夏就开始泡温泉了。   洗脚池里默默观察的宁霜连忙捂住鼻子!   白夏居然全脱了!   救命啊。   好漂亮。   一点也不防备他。   搞得他好像个色 狼一样。   宁霜不敢多看他,连忙侧过了脸。   再看时白夏已经泡在温泉里了。   雪白细嫩,像一尊玉人似的。在水汽氤氲之中像个被供奉的漂亮神仙。   还和他搭话,讨论待会那什么的细节。   “等一下该怎么做?书上也没有详细注解,就是一句话。”   太难理解了。   什么叫取其精元?   怎么取?   书上都是没说的。   宁霜:“我、我好像稍微知道多一点,只是,刚开始可能会疼………”   白夏冷哼一声,“习武之人怕什么疼?”   再疼的苦他都吃过,练剑、练拳都是特别疼,他还是咬牙忍过来了,那些都没有效果,这个有效果的再疼都能忍下了。   还故意提醒他疼,是不是看不起他?   还磨磨蹭蹭这么久,到底做什么,难道洗澡是必要的环节吗?   看起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啊。   白夏有点心急,“洗了澡之后要做什么?是不是要去外面一边吸收日月精华一边练功?   还是要寻个风水宝地的山洞里闭关修行?”   宁霜被他说得脖子都红了。   外、外面?山洞?   还闭关!!!   好、好涩………   这些场景光想想就格外羞耻,他还那么心急的说出来!   可是第一次不要这么刺激吧?   他现在也没底啊,这样地方之后熟练了再说吧。   宁霜小声的说,“就软榻上,或是床上,都、都是可以的……”   白夏说,“这边院子就有。”   这几口温泉故意修了个大院子,几些露天,几些被屋顶遮掩,再里面是放置了衣服和毛茸茸的毯子,也有软软的的床榻。   里面还备有零食清酒,就是供他泡完温泉好好的休息一下,躺在软乎乎的床榻上身体舒服,也能好好入睡。   泡好了温泉白夏就起身去穿衣服,他以为宁霜要磨磨蹭蹭到什么时候,毕竟他出来的时候宁霜还在里面。没想到他一打开门,就看见宁霜穿上他的衣服,已经在床榻上等着他了。   白夏说:“你怎么穿我的衣服?”   不知道怎么回事,宁霜竟然穿上了他的衣服。   白夏的身体相比宁霜略显娇小。   他穿白夏的衣服就很挤。   不仅是臂膀和胸膛都被缩在衣服里面,薄薄的衣服把肌肉的沟壑全部显露出来,甚至因为衣服太小,完全无法合拢,大片的胸肌,凉在外面。   白夏皱眉,“你不冷吗?”   宁霜连忙说:“不冷不冷,一点也不冷!我衣服打湿了,看见夏夏有见旧衣服以为是不要了就拿来穿上,夏夏不会怪我吧?”   白夏点头,“不冷就行,那个功法可以开始了吗?需要怎么做,你教教我。”   宁霜也没有做过。   好在他临时抱佛脚,刚刚看到了怎么做的细节。   虽然是可恶猥琐的家伙写的东西,但是的确让他大开眼界。   宁霜紧张得心跳到了嗓子眼,“夏夏什么也不用做,全、全看我的!”   白夏不高兴:“到底是你练功还是我练功?”   宁霜:“你练你练!只是这是刚开始第一次,我怕是不适应,外面慢慢来,多几次就知道了,你……”宁霜按了按胸膛压了压心跳,他喉结滚动,“你只需要好好抱着我,就够了。”   …………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起体肤。   呜呜呜呜呜。   道理白夏是很懂,但为什么这么疼?   习武之人应该不怕苦、不怕累、不怕疼。   可是白夏怕疼死了!   这个疼还和之前的不一样,他甚至觉得宁霜要杀人了!   可是宁霜紧张得满头大汗,显然也是刚刚摸索,在小心翼翼的探究,并没有任何杀气,甚至在低声下气的哄他。   一开始就夸下海口,说什么“习武之人怕什么疼”。   如今却是疼哭了。   好丢脸。   果然第二种的“极佳”之法是没有那么容易的,白夏一边哭一边问,“可以了吗………真的好疼好疼………”   但又是听话的乖乖的抱着宁霜,宁霜又是紧张的出了汗,身体滑滑的白夏混乱中完全无法抱住他,一会儿又搂开了,还是宁霜搂着他背脊才让他稳稳搂住。   宁霜一边亲他一边哄着,“夏夏乖,不疼不疼,很快就好了。”   当然是没有那么快的。   只是后来功法估计有了门道,渐渐舒服起来,但是身体和情绪不受控制,仿佛全部被宁霜掌控了。   白夏偶尔睁开眼看了宁霜一眼,见他像是魔症了般的,白夏怕他走火入魔了,想提醒他一两句,但开口又是无意义的哼声,甚至宁霜马上就吻了过来。   白夏被吻得晕晕乎乎,几乎忘记了吸功这回事,身体跟散架了似的脑子一片空白。   但渐渐的感觉宁霜运起了功力,那功力十分柔和,白夏丹田之处的功法稍稍一运转,竟是吸起了功。   ……   这一次真是又疼又舒服,这功法果真是不同凡响,最后白夏竟是感觉丹田之处大圆满般的,功力是肉眼可见的增长,也没有感觉吸了宁霜多少功力,相比之下还没有第一种吸得多,自己的功力却增长更多。   这方法果真是极佳,白夏还考虑到宁霜有杀父之仇,便说,“这法子果然甚好,往后就用这法子吸功了,你有没有什么意见?”   宁霜脑袋都要冒烟了,几乎想跑出去扬天大吼三声!   太太太太棒啦!   正中他心!   此时此刻白夏躺在床上,身体还没恢复,竟然已经想到了下一次!   可爱。   宁霜轻轻吹了吹调羹里清淡的鸡肉粥,喂过去,像个小媳妇一样满口赞同,“夏夏说什么我都听。”   白夏满意的点了点头,张口吃下一口香滑的粥,不知道怎么动了一下,他‘嘶’了一声,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脸色是被润养了般的红润,眼圈红红的,睫毛上沾着几些泪珠,仿佛可口香甜的红彤彤的果子,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宁霜喉结微微滚动,又担心极了,“怎么了?是不是哪里疼了?”他嘴唇颤抖两下,“可、可是吸功之处……疼、疼了?”   一说完他简直要炸了!!   啊啊啊啊我说的是什么狼虎之词。   怎么可以在这么可爱的夏夏面前说这种事!   就像要把小漂亮污染了一样。   而且……白夏这样,全是怪他。   “嗯。”白夏严肃的说,“待会再上点药。”   “我、我帮你………”   ………………   而后好几次,白夏再也没有那么疼了,不说是自己功力增长,就是本身吸功的过程都是渐渐乐趣无穷,这法子果真妙极。   只是宁霜,虽是被吸功,却也是特别乐意。   不知道是不是功法的问题让他脑子不太好,宁霜特别期待被他吸,甚至白夏并没有吸功的意思,宁霜已经特别兴奋的搂着他亲来亲去。   把他的唇角和下颚亲得湿哒哒的,把他亲得气喘吁吁。   明明已经吸功吸饱了,再这样也没有任何效果,但白夏已经特别适应这些吸功的法子,指尖都提不起反抗的劲儿,只能被亲得晕晕乎乎,他几乎要哭了宁霜才是罢休。   因为每次他的属下都特别反感他宁霜亲近,因为这件事,好几次宁霜都被教众围攻,引发教内许多斗殴事件,白夏只能让他偷偷来温泉的院子里等,每次要吸,就让他先过来。   如此久而久之,白夏经常睡在了温泉的院子。   宁霜又有一手好厨艺,每次吸功醒来还能吃好吃的。宁霜不仅能做饭,大早上的还能帮他准备衣服、伺候洗漱、梳理头发,甚至还能帮他洗澡。   太棒了。   这简直是王爷的幸福生活,还能增长功力。   白夏决定要对宁霜特别好。   这日,刚刚从温泉的小院出来,就有属下来报——   “教主大人!合欢宗宗主来访,说有大事与您商议!”   合欢宗宗主,那不就是银湘吗?    第69章 千秋万代,一统江湖21   合欢宗是魔教中的大派,一般这种大派的宗主亲自来这些小派,教主是要赶上去迎接的。   以表尊敬。   银湘大早上的就来了,万寂门教众怕他们的小教主还在睡觉没醒,不忍去打扰,于是就让左护法去迎接。   威万千武林排行榜第八,去迎接合欢宗宗主,就算白夏没有亲自去,这也算给足了脸面。   人请去了正厅,威万千皱眉,“银宗主来我万寂门有何贵干?”   银湘今日打扮得非常漂亮,合欢宗一众下属扛了十几箱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来了万寂门,东西摆放在了正厅里便是有了,独留银湘一人在此。一瞧,箱子里竟然是金银珠宝绫罗绸缎还有许多珍惜玩具。   这架势不像来找茬的。   如果不是银湘从来不和万寂门来往。   就像是来万寂门提亲似的。   可是万寂门圣女前两年已经寿终正寝,听说银湘为人特别高傲,不像能看上谁的样子,这是做什么?难道是要他们万寂门做什么事?   银湘坐在贵宾席,懒洋洋的问:“你们家小教主还没起床啊?”   威万千心中一咯噔,已经感觉到了不妙。   银湘这算是什么口吻?   像是说起宠爱的小猫似的,也不生气,就是在耐心的等。   仿佛早就猜到了他们家小教主睡懒觉,是十分纵容。   银湘发出一声感叹,“万寂门是个好地方啊。”   如果是之前,威万千会猜想这合欢宗宗主是不是看上他们的地盘了?   现在他怀疑他看上了他们的人!   不想让他见教主。   威万千本想暗暗让人去提醒白夏不要过来,没想到还是晚了。   白夏已经来了。   果然,白夏一来,银湘的眼睛亮了起来。   原来如此。   故意打扮得这样花枝招展,肯定是来勾引他们家教主的!   银湘很是快乐的笑了起来,“昔日一别甚是想念,别来无恙啊夏夏。”   威万千冷盯着银湘。   喊什么“夏夏”?这种乳名可不是教主和宗主之间喊的,这样一喊好像很熟一样。   白夏有些防备的看着他,但是威万千和几个教内高手都在,这会儿银湘是独身一人白夏不怕他。   白夏已经很有教主的小派头了,他在属下面前不能失了脸面。   仰起小脸坐在主位上,漂漂亮亮的崩着脸,说起话来一股劲儿,“银宗主来我万寂门,有何贵干?”   好可爱。   万寂门的几个下属觉得他们家的教主简直可爱死了,故意起着小派头故作严肃的样子实在太可爱了!   却要在外人面前展示。   这种派头在他们面前就够了。   好想把小教主藏起来,不让他见别人。   银湘轻轻笑了起来,“我是来提亲的。”   教众门的眼神已如冷冰冰的刀子,白夏还懵懵的问,“银宗主向我教哪位佳人提亲?”但又怕自己教内的人不愿意,便又说,“但需要我教之人同意的。”   银湘的眼睛直直看着他,像一把钩子,“你湘哥哥当然是向你提亲。”   白夏愣了一下,紧接着恼得满脸通红,“你说什么浑话!我可是男人,你也是男人,你这样我们万寂门不欢迎你了!”   威万千和几名下属直接说:“我们万寂门不欢迎你!”   白夏也不是很高兴,已经从座位上下了不想理他了,银湘连忙拦住他,“夏夏别生气,我说笑的,只是我们魔教与魔教本该同仇敌忾,站在同一战线,如今江湖武林盟主争霸已是开始,你我都是江湖上名号响当当的一派之主,为了我魔教存亡,应该争上一争这位置是不是?”   白夏听见这话稍微不生气了,但是不知道他这次来到底是做什么,“所以?”   银湘笑道:“所以我过来,想在万寂门借住一段时间,与夏夏切磋一二功夫,也好共同精进,你看看这些,这都是我来交的住宿费和伙食费。”   呸。   我看你是想倒插门吧!   这么多伙食费和住宿费?这是要住一辈子?   威万千一众人不得不怀疑银湘知道白夏练了吸星大法。对了,那个吸星大法还是合欢宗改良的,他不知道才怪。   “切磋功夫”“共同精进”??什么切磋?看你就是想被吸功吧?   教内已经有个野男人了,现在又来一个?   还是不好打发的。   白夏一听这话,已经是坐下来和他商讨了,“武林盟主?不是历来不准我们魔教参加的吗?”   银湘笑道:“夏夏想参加的话,是有办法的………”   他说着,笑容突然僵硬,浅紫色的眸子猛然睁大,这一刻他的气场暴戾起来,“这是什么?!”   他竟然看见白夏脖子上的吻痕!   他说着已经上前去看白夏,白夏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抓住了。   威万千连忙抽出刀,“大胆!”   银湘抓住白夏两根腕子,浅紫色的眼眸冷如利刃,把万寂门几名教众一一盯过去,最终落在威万千身上,“是不是你?!”   威万千一看,这才看见他们家小教主脖子上的吻痕,他心下一冷,已经知道十有八九是宁霜。   白夏怒气冲冲的挣扎,“大胆!在我万寂门的地盘竟敢如此放肆?你太嚣张了,放开本座!”   银湘的声音如含着霜,“挣扎什么?你被哪个狗男人占了便宜都不知道,跟我说说这痕迹是怎么弄的?说出来湘哥哥就放过你。”   白夏气得脸都红了,“这是本座练功练出来的,你要打听这个做什么?”   “呵,练功?难不成是练吸星大法?”   “要你管?”   银湘的眼睛一一数过万寂门的人,他怀疑白夏一点也不知道,被自己的属下哄得团团转,哄着他吸是功是不是?   难不成今天是去这个屋明天是去那个屋用吸星大法??瞧这些豺狼虎豹盯着白夏的眼神,这可不一般。   “是不是两种法子都练了?”   白夏不说话,银湘轻轻一撩,便是看见他身上满是痕迹。   斑驳交错,好似一寸一寸疼爱着他,不知道被哪个野男人……了这样!   银湘眼眦几欲裂开,“是谁!?”   肯定是被睡了。   也不知道在无人的夜里,被爱得如何厉害,他这么漂亮,这么香,吻起来一定是会上瘾。   把他按在哪里或者就是这教主椅子上 一遍遍亲吻…………   欲罢不能。   也许是一个人,也许是好几个人。   而白夏还以为在吸功呢,还以为自己占了便宜!   该死!   在场的几名手下眼睛都很利,刚刚银湘掀开的一角,已经是清清楚楚的看见了。   可恶!   该死!   肯定是用了第二种方法了!肯定是宁霜那个贱人!   几个人已经准备待会将宁霜大卸八块了,白夏一点也没有那个意识,还哼哼说,“习武之人这点伤算什么?”   这是习武的伤吗?   白夏恼道:“你放开我!”   银湘一点也不放,威万千的刀每每过来他都很迅速的躲开,威万千又是投鼠忌器,而白夏根本挣不脱。   正在这时,宁霜赶了过来——   “你在干什么?你放开他!”   …………   这一瞬间万寂门的几名教众的眼神要杀人般盯着宁霜,银湘一看宁霜过来,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宁霜把白夏睡了。   肯定昨天晚上还在百般作弄。   这一瞬间银湘也不管万寂门属下,威万千几人也不管银湘,都是咬着牙要把宁霜给宰了。   宁霜多亏了这段时间为了给白夏吸功勤学苦练,没有第一时间死在这些男人的剑下。   臭狗。   男人嫉妒的嘴脸真丑陋。   肯定是想把他杀了取而代之。   不可能!   他现在武艺越来越精进,第五的银湘,又算什么?他的目标是打败墨无痕。   白夏在一旁急得要命,大喊:“别打了别打了!”   宁霜死了怎么办?吸功这么配合这么舒服,死了太可惜了。   在他眼里宁霜是他的私人财产,死了就是人财两空。   白夏身上还是有些功夫的,这些天的吸功效果渐成,他已经算是江湖上一流高手了。   他喊了几声没有人听见,便也加入了战斗。   白夏一加入,几人皆是一惊,连忙收了手,怕是身上的内力伤到他,也退了几步。   白夏站在中间怒道:“都让你们别打了,当我的话是耳边风吗?”   大家都不敢说话。   白夏又说:“为什么要杀宁霜,我说过多少回了,别打架别打架,打得还少吗?”   宁霜三天两头被教内的家伙找麻烦,白夏已经下令不让人找他麻烦了,现在威万千竟然也带头杀人。   反了!   之前不是最听话的吗?   银湘咬牙切齿,“你懂什么?”   白夏怒瞪他,“我们教内的事务用不着银宗主插手!”   瞪着人也可爱极了,但是现在不是可爱的时候!银湘也被他气炸了,为什么、为什么被骗得呱呱叫还帮着那贱人?   到底是怎么长大的?银湘都怀疑是万寂门这些家伙故意这么养的,娇娇气气可可爱爱又软又好骗,肯定是为了满足自己不可告人的私欲!   银湘咬牙切齿大喊大叫起来,也今天特意打扮得漂漂亮亮花枝招展的,平时也是冷傲妖冶高高在上的,本来就是为了给白夏看,没想到碰上了白夏这样。   他简直气得心脏发疼。   银湘对着宁霜指指点点:“这个贱人对你做的这些事,是可以抓起来下油锅五马分尸的!这种贱人在江湖上叫采花贼,是人人喊打老鼠过街,你瞧瞧现在,你们教众都想打他!”   白夏皱眉,“什么贼?采花贼?”   “对!他该死!”   “他采了谁?”   银湘说:“他是不是亲你弄你?是不是在床上在榻上搂着你亲吻,然后把你上了!?”   他这话说得太直白了,几个教众都是恨恨盯着他,就算是这样,他们家教主的是怎么能大庭广众下说呢!   虽然这里只有他们几个人。   可也有五六个人了,要是脸皮薄的人这会儿已经羞愤欲绝了。   白夏脸皮一点也不薄,甚至脸不红心不跳,还能骂人,“你说的是什么下流的话!?我们是清清白白的练功!”   清清白白。   银湘咬牙切齿,终于从自己带来的大箱子里拿出了珍藏级别的画本。   摊开在大厅地上,一个一个点着,“是不是这样、这样?这样这样?”   白夏一边看一边点头。   宁霜在在场的各位眼里已经死了。   白夏又提出了新的疑问,“可是我们都是男人。”   银湘呵呵,“昆仑派的大师兄和他师弟是不是男人?他们去年成婚了。玉山派的掌门师尊和他的小徒弟是不是男人?他们今年私奔了,男人怎么了?不都一样吗?”   白夏脸色惨白,“那我不是得把宁霜娶进门了?”   银湘当场气晕。   第70章 千秋万代,一统江湖22   事情的发展始料未及。   几个男人还在想怎么把宁霜砍死,白夏这边已经跳跃到了要不要把宁霜娶了。   “不行!!”   银湘这会儿已经是和威万千一众人站在同一战线,齐齐发出拒绝的声音,   宁霜低眉顺眼的样子特别像个小媳妇,“宁某不才,在江湖上武林高手榜排行第七,但是武功一直在精进,也许如今已经上了几名,平日里声誉极好,做的也是行侠仗义之事,清清白白洁身自好,从未与他人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父亲去世身上有血海深仇,如今宁家和御剑派是宁某继承,家里有些小钱,开的是‘宁氏钱庄’,条件很是一般,如今来万寂门住了些时日,被万寂门的威武和教主的英姿开了开了眼界,如果教主垂怜…………”   银湘和威万千等人要被他恶心死了!   好好说话行不行!   一副很谦虚的样子,说起的话既要提自己的武功,还要提自己的家事还要显摆自己江湖第几,什么已继承家业、家里有小钱!   呸。   宁氏钱庄可是闻名天下富得流油的大钱庄,这还是有点小钱、条件一般?被万寂门开了眼界?   看你就像赖上我们家漂亮小教主了!   银湘冷冷笑着,想要打压他的气焰,“御剑派比起我们合欢宗,可是差得远了。”   白夏皱眉,这个银湘怎么回事,怎么当面落别人面子?好不会做人。   宁霜谦虚的说:“虽然比起银宗主的合欢宗是差得远了,但是派内弟子也是老实本分刻苦习武,没有那种和别人有不三不四乱七八糟的关系,也算是清净干净不惹事端,宁某也在致力于将御剑派发扬光大,希望有一日江湖地位能与银宗主的合欢宗平起平坐。”   白夏满意点头,御剑派在江湖上是很有名的大派,虽然比不上合欢宗那么张扬,但也不差,银湘这么看不起御剑派、如此贬低,可是宁霜回答得很是谦虚,果然是低调事少,为人大度。   相比之下银湘就像是事儿精,不仅嚣张冷傲看不起人,来他们万寂门还想让他出丑,故意耀武扬威的来耍派头,大早上的让他的心腹手下去接了还不满意,非要把他喊起了床,甚至把他的隐私到处宣扬。   这下好了,大家都知道他和宁霜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只能把宁霜娶了。   白夏的父亲白问天从小就告诉他,男人可以丑可以坏可以阴险毒辣狡诈多端,但是绝对要有责任有担当,不然不配做男人,那些正道好多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们抛妻弃子宠妾灭妻,我们虽是魔教,却一点也看不起那种人,男人不仅要有担当,还要专一。   可是专一的白问天不仅媳妇跑了,而且儿子还是个武学白痴,自己也练功走火入魔爆体而亡。   白夏吸取了父亲的教训,要找老老实实的媳妇,特别是银湘这种妖艳贱货绝对是不能要的,相比之下宁霜就是特别老实,还很乖,一看就不会跑。   男人虽然要有担当,但是安全感还是要有的。   银湘被宁霜气得快吐血了,已经捶胸顿足不顾形象,看起来随时要发疯砍人一样,把白夏吓得连忙退后了好几步。   宁霜这个贱人故意在白夏面前抹黑他!   说他合欢宗不三不四关系混乱,虽然是这么回事,但是他银湘清清白白,武艺是银铃,没有使用过什么狐媚子手段,也从来看不起那些下贱的玩意,宁霜这么说就好像他有一大堆风流史一样?他的追求者的确特别多,可是那些家伙怎么能配得上他的绝世美貌。   当然只有夏夏配得上他。   宁霜竟然还要在白夏面前抹黑他!   银湘当场就要把宁霜杀了,但是宁霜前不久在自己买的院子里因为想要见白夏努力练了墨无痕的功法,已经是学的七七八八倒背如流,而他又是天资聪颖,竟然将功法练得师父精进,又是努力学内力,如今的他也绝非当然和银湘对战的宁霜,并不是那么好杀。   几个回合下来没有分出胜负,而他又是纯阳之体,内力天生比他人要雄厚一些,隐隐约约是在压制银湘。   突然他有胜势,却特别能点到为止,打了一会儿便退到白夏身边,一副是白夏的正义使者模样,“银宗主是想拆了万寂门的厅堂吗?万寂门好好招待你,请你来最好的厅堂 ,你确反过来要拆家?!这个厅堂如此华贵美丽,一看就是夏夏喜欢的,你确如此不懂珍惜,还要在这儿打架!”宁霜摇头叹息,“若是你执意要打,宁某却不再奉陪,血溅当场能保护夏夏喜欢的厅堂,宁某觉得是值得的。”   魔教众人被他这巧舌如簧、厚颜无耻的装模作样惊呆了!宁霜果然是那恶心的正道养出来的崽种,他做什么都是对得、黑的能说成白,倒打一把又将自己包装成伟大简直是熟练得像天生就会!   银湘已经无法打下去了,再打下去他就什么都错,他已经气得差点气脉逆流走火入魔。   好一个卑鄙的正道,当年听说他们魔教谁谁谁被人活生生气死他还不信,现在信极了。   白夏听了宁霜一番话感动极了,连忙拿出了万寂门教主的派头,“银宗主今日是要来拆我万寂门的家吗?”   银湘委屈极了,可爱的夏夏是个笨蛋,特别听信宁霜这一套,银湘只能说,“可是宁霜有什么资格?在武林中虽有些江湖名声,却不过是小喽啰,这种人如何能帮助夏夏称霸武林?夏夏如果要了他,对自己称霸武林的大业没有一点帮助。”   白夏这会儿小脑袋无暇多想,已经将宁霜划分到自己这一边的,身份是“未婚妻”类似,银湘说宁霜就是说他,他作为有责任担当的男人马上就怼银湘,“本座娶妻不是为了帮助事业,本座有手有脚,若是婚姻是作事业的踏脚石可太没担当连忙,本座觉得不齿,哼,宁霜现在就很好,我们既是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本座不日将娶他进门!”   万寂门上下一片劝说之声,全部在反对,但是他父亲白问天说过,越是艰难险阻,越要勇往直前,这些阻碍算什么?姑且算是他成为有担当的男人路上,一道门槛吧。   他当然要跨过去。   …………   虽然话是那么说,但是宁霜心里已经暗暗做了比较,自己的确比不上银湘,江湖地位和名望都比不上,他必须奋发图强把这些觊觎白夏的对手全部比下去。   这边的白夏雄赳赳气昂昂说完话,晚上就后悔了。   真的要娶宁霜吗?   啊啊啊啊啊从来没有想过娶个男人回家,今天为了撑场面故意这样说的,完蛋了,完全没有办法面对宁霜,本来吸功吸得好的,现在要负责了。   搞得他已经不敢吸功。   好在不到两日宁霜就来辞别:“宁某身上背负血海深仇,昨日已经接到消息,杀父仇人已经确认,我马上要敢过去报仇,夏夏等我。”   白夏现在面对他很是尴尬,只能干巴巴地说,“你要小心,注意安全。”   宁霜直直的看着他,“夏夏,我临走前能吸吸我吗?就是第一种。”   白夏别过脸,脸颊红红的,“这、这样不太好吧,你还要报仇内力少一丁点都不行,再说,我们还没成亲呢………”   宁霜心脏软乎乎的简直要爆炸了,已经激动得把白夏抱了起来!   成亲成亲!!!白夏一直把成亲挂在嘴边!!   好爱他!!   他在白夏惊慌失措中又是连忙放下,把人按在柱子的阴影处,满眼期待的看着他,“我可以亲亲你吗?”   白夏有些慌乱的点了点头,“……嗯。”   吻立刻就下来了。   宁霜搂着他亲了好久,只把他吻得气喘吁吁差点快哭了才是罢休,又是轻言细语哄了好一会儿才在走了。   白夏终于松了一口气,最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他正好不再,让他理理思路。   ……………   宁霜一走竟是大半年。   这让白夏格外恐慌。   本来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宁霜,一开始特别庆幸,现在宁霜走了这么久,白夏怀疑他要逃婚。   就像他母亲一样,跟着别人跑了。   白夏很小的时候就是白问天带着养的,根本没有母亲的记忆,对母亲没有任何概念,一点也感受不到失去母亲的痛苦。   但是他爹每每提起他母亲都会黯然神伤,甚至会哇哇大哭,他哭起来声音特别大,宛如猛虎落泪惊雷遁地,每次都把白夏吓到。   难道他也要走他爹的老路了吗?   特别是威万千还故意在他耳边说:“那个宁霜最近在江湖上名声大噪,如今杀掉了位居天下第二的杀父仇人,已经夺得武林盟主之位,变成了江湖女侠的梦中情郎,身边的莺莺燕燕特别多,一定是不干净了。”   白夏被吓得吃不下饭了,觉得自己已经走了他爹的老路,可是这点伤算什么呢,男人本该承受如此狠辣的创伤,然后坚强的直面人生。   最后半夜起床吃了三大碗饭,一边吃还一边想,为什么威万千不准他参加武林盟主大会?那天银湘不是说有办法参加的吗?   不过仔细一想,如果真的参加的话,说不定会遇到宁霜,正巧见到能碰见宁霜身边一片莺莺燕燕。   多么尴尬。   白夏打了个饱隔,清清爽爽喝完一口清茶,出门的时候猛然撞上了一个宽阔的胸膛,他以为是威万千大晚上的不睡来抓包他偷吃。抬头一看,竟看见是宁霜。   宁霜一把将他抱了起来,兴奋的跑去了温泉小院,喘着粗气把白夏抵在温凉的木墙上,低头吻了吻白夏的前额,“夏夏,我现在是武林盟主了,我是来等你娶我的。”   ……………   江湖上一片哗然。   新任武林盟主宁霜竟然要和魔教万寂门的教主成婚了!   好端端的怎么就想不开啊?   一时间江湖人心惶惶,那合欢宗的宗主银湘好不容易落败了没有当成武林盟主,宁霜胜出时众人欢呼简直普天同庆。   没想到宁霜也和魔教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因为这事大家还把万寂门传的特别邪乎。   说是不仅是天下第二的宁霜,连天下第一的墨无痕、天下第五的银湘也是深受其害,好像是被万寂门控制了似的,三天两头往那边跑,那墨无痕直接在万寂门隔壁山头隐居了,不知是什么原因,每月还要去上一次。   铁定是吃了什么毒药被控制了。   可怕。   而这边万寂门和御剑派都在为自家帮主婚姻大事忙活,宁霜已经是直接住在了万寂门。   “怎么了夏夏,怎么一直不高兴啊?”   白夏瞪着他,“听说你变成了江湖女侠的梦中情郎,身边莺莺燕燕特别多。”   本来已经不想要他!但是他当众夸了口,就算宁霜是个残花败柳也是他的人。   不过他生气是应该的。   宁霜指天发誓,“我没有!除了你,别人我一眼都没有看过,夏夏你不知道,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早就喜欢你了,你每次吸我功我都特别高兴,因为可以和你亲近。”   宁霜心里软乎乎的,没想到白夏居然吃醋!吃醋唉好开心!   他抱着白夏亲了又亲,“我特别特别爱你,世上除了你皆是其余人。”   这几天担惊受怕委屈全部爆发出来,白夏哇哇大哭,“我以为你不要我了跟着别人跑了,我以为我要像我爹一样成为大家的大笑柄了呜呜呜!”   宁霜被他哭得心都碎了,心里又酸又胀、软乎乎的浑身都是酥酥麻麻,搂着白夏一边亲一边帮他擦眼泪,“都怪我这么久没回来把夏夏吓到了。”他拿着白夏的手往自己脸上打,“夏夏打打我出气。”   白夏打了一个哭嗝,“男人不能打媳妇。”   宁霜一个激动搂着白夏猛亲了十几下。   他要被可爱死了。   当小媳妇真不错。   …………   几年后武林召开比武大会,不仅正派参加,连魔教都也齐齐来了。   此次武林大会空前盛况,好些大派来了几百名弟子,宗主高坐主位,平时不来的几些门派都来了。   只因听说万寂门教主白夏也来。   他们都想一睹这传的邪乎的万寂门。   传说中凶狠狡诈手段残忍的万寂门教主白夏,不仅一手让万寂门壮大、如今已经是江湖上数一数二大派,而且又用见不得光的手段娶了武林盟主为妻,甚至控制着天下第一的墨无痕。   他们倒要看看,是什么厉害的三头六臂。   万寂门的弟媳早就来了。   只见万寂门几百名弟子整整齐齐排列,主位上空无一人,烈日里大家都是汗流浃背心甘情愿的等。   啧啧啧,可见平日里没少被他们家教主管束,竟是如此严格。   不一会儿突然爆发出震天喊声——   “恭迎教主!”   远远一看,只看见那人穿了一件如火般的华贵红衣,雪白的腕子和纤细的玉颈打露在外,被众星捧月般供在了主位,美丽得像昂贵的珍宝,如是成了精的妖孽一般漂亮。   是人间少有的绝色。   众人怔怔愣住,还没从万寂门的教主没有三头六臂,竟是个绝世美人的震惊中缓过深来。   紧接着一阵排山倒海的呼声——   “恭祝教主千秋万代,一统江湖!教主洪福齐天!”   不仅是万寂门大声呼喊,连隔壁的御剑派也喊得整整齐齐,看样子早就和万寂门相互勾搭上了,铁定是被那漂亮的小教主迷得神魂颠倒。   宁霜笑着坐在白夏身边,“夏夏好棒,万寂门已经成为江湖上头等大派。”   白夏扬起嘴角,邪邪一笑,“那是当然,我们万寂门早就能称霸武林,只看我什么时候登基。”   “夏夏说得都对,夏夏想什么时候登基都可以。”宁霜 一边说着一边快乐的笑了起来。   【世界四·终】 第71章 廉租公寓1   许风扬从地铁站出来的时候,低头看了眼手机。   正好看见弹出的信息,上面写着海市又发生一起杀人案,地点就在上个星期他搬进去的廉租公寓附近。   已经是第三起了。   许风扬很关注。   从报纸和电子新闻寥寥的信息来看,受害者都是年轻的男女,虽然警方没有公布死亡方式,,但是许风扬用了一些特殊的方法拿到了第一现场的照片。   致命伤口都很一致,看伤口的形状和细节。   全部是被同一种利器割裂。   而许风扬恰巧见过这种伤口。   是纸片割裂。   锋利崭新的轻薄指片,只要找好角度,能割裂人的血管。   更诡异的是无论是杀人手法还是死亡方式,甚至连死者的性别和年龄,许风扬都有强烈的既视感。   这是他在一本悬疑小说中看到过的情节,几乎是一模一样。   凶手在模仿小说情节杀人。   ……   住的地方比较偏僻,从地铁站出来再撘上一辆3路公交车,第七站才到新租的房子。   许风扬是一名大四学生,念的是体校,最近正在找工作,因为学校宿舍快到期了,就搬出来住。   目前兼职做健身教练补贴生活费,租的是偏僻的环境不怎么好的廉租房,一个月900块,单间带个小窗,一间房平均12平米,他的房间不带厕所和浴室,只能去公共厕所和浴室。   住的是7楼,他比较信迷信,老人都说“七上八下”,而他正在找工作,住个吉利数字。   狭窄的廉租房没有电梯,总共是八层,因为楼梯又老旧又陡峭,爬楼很难,6-8楼房租会稍微便宜一点。   每层不到150的建筑面积,却划分了11个房间,其中楼道最里面的一个房间做公共浴室和厕所,房东两口子占据2个房间打通了的房间,剩下的9个房间挤满了租户。   1号房间稍微大一点,应该是15-17 平米,里面住了一家三口,是一对夫妻带着一个女儿,女儿今年7岁,在海市上一年级。   2号和3号没有租出去,听说以前死过人,听说现在屋里还有气味,没人敢进去。   4号房住的是一名大块头肌肉男,身上有纹身,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听说是有案底,蹲过局子。   不知道现在干什么营生,总之脾气很爆。   5号房住了一名大学男生,不知道是大几,有回见到过一个背影,和他差不多高,单单背影非常干净,白衬衫黑西裤,短发很黑,像个有钱人家的少爷,完全不像会住这种廉租公寓的人。   6号租户他从来没有见到开过门,他一直以为没人,直到有回半夜回来突然见那门打开了,并没有关紧。   里面没有开灯,一台老式台式电脑开着,余光撇了一眼,电脑上放着低俗的三-级片,旁边是一副便宜的耳机插着,蓝色的荧光微微照亮,墙边上贴满了女人画像,都是欧美好莱坞的艳星。   许风扬皱了皱眉,已经断定里面住的是个猥琐老男人,他没有兴趣再看一眼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的房间是7号。   房间里只摆了一张窄窄的床,许风扬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刚刚能睡上去。   很勉强。   房东说是说2米长的床,实际应该只有1米95的长度,他勉勉强强挤在上面,晚上不能大动,否则会摔下去。   床头是一张小桌子,放着他笔记本电脑和一些考研的书籍和刑侦类专业书籍,上学期考研没上岸,打算一边找工作一般看书考试,他每月兼职健身教练收入会平均在一万以上,除去房租900、伙食开支1000+,有时候会买些东西额外开支,每月能存8000左右。   但是海市房价很高,每月最多只能存八千,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买得起房,他必须找一份靠谱的工作才可以在这个城市生存下去。   而他最近发现了一款新型的赚钱软件,软件名字叫“侦探游戏”,会发布一下线索让人破解。   最重要的是有钱。   他之前以为只是普通的游戏,而他恰巧是个侦探悬疑迷,从小对这方面感兴趣,也专门研究过这一门抱着试试的态度玩了一把,竟然真的赚到了钱。   然后无意中发现侦探游戏里面发布的案件竟然是现实中存在的案件。   比如现在这起连环凶杀案,当前位居侦探游戏第一,悬赏一百万。   第一名破解者会得到一百万,其余人都是零元。   许风扬分析了一下截止今日得到的线索,再看了一会儿书刷了一会儿题,到点了准时入睡。   刚刚躺下,隔壁8号房间的租户就回来了。   8号租户是一名风情姐姐,每次回来动静很大,高跟鞋踩得叮咚响。许风扬见过一次,那位姐姐烫着一头大波浪,长相美艳,一双风情眼,对谁都撩,连女人都不放过。   房东说她是开店的,具体不知道是什么店只知道她很有钱,最近好像有什么麻烦躲来了这里,让他最好别惹她。   9号房是个年轻男人,回来时总是戴着鸭舌帽,穿着蓝色的工装,身上一股机油味,应该是一名修理工人,有次洗澡的时候碰见过,开朗健谈长相帅气。   许风扬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听见一道细细的开门声。   他看了眼手机,凌晨三点。   隔壁6号房的猥琐老男人又开门了。   大白天的没见过一回,三更半夜的才出门。   也许是去洗澡。   偷偷摸摸的,好像见不得人似的,不知道会不会在公共浴室做什么猥琐的事。   真是恶心。   许风扬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   白夏从公共浴室回来,轻手轻脚跟做贼一样。   走廊长长的一条,又黑又窄,这种狭窄的长廊两个成年男人根本无法通过,走廊的两头有是微弱的白炽灯,像恐怖片一样时不时滋滋一下。   白夏吓得连忙弓着身子跑回房间。   一进房间脸都绿了。   【白夏:为什么我一个GAY要看这种!!?这房间贴满了什么玩意啊啊啊!】   【系统:咳咳,宿主冷静冷静,注意人设。宿主这个世界是个变态的老处男,喜欢大胸长腿美女,这些东西很正常。】   正常个屁!   白夏怀疑是21号故意搞他,现在还没发世界线给他,只说了人设。   它自己不知道犯了什么事,总是被世界屏蔽,憋了两个世界没人和它说话,估计本源码都变态了。   【白夏:主角攻受世界线还没给我整理出来吗一哥哥?】   【系统:宿主别急,这个世界不分主角攻受,双男主兄弟情,悬疑本,这个世界也没有世界线,21号没有提前剧透的权限~】   【白夏:什么意思?】   【系统:嘻嘻~宿主误入H世界的悬疑本啦,这种本子宿主没有定义“恶毒男配”,宿主只有在符合人设的情况下生存下去就够了,死得太快会有惩罚嗷,不过宿主用积分在21号这里兑换开挂小卡片,21号会竭尽全力帮助宿主达~】   白夏怀疑21号这个小婊砸就是故意的!   白夏开了灯,看着满墙边的大胸艳星有点头晕,按照人设开着电脑里的下流三-级片,接着在房间里摸索了一下,打开放衣服的箱子。   他指尖发抖。   【我我我没有那种癖好吧?】   他的箱子里不有几条包臀吊带,还有两套粉色JK。甚至还要各种黑丝白丝网袜!!!   包臀吊带玫红色的闪片简直闪瞎他的眼,白夏伸手翻了翻,网袜还挂在自己的手臂上,白夏吓得连忙退后几步。   【系统:哪种癖好?宿主难道想穿女装吗?】   【白夏咆哮:!!!我不想!!!】   好羞耻,世界怎么能允许这种东西存在!   【系统:嘻嘻,宿主放心,你只是个28岁的猥琐老男人,房间里贴满大胸艳星,私底下喜欢收集女人衣服的变态,并没有想要穿上的癖好,但是穿上也不算违反人设,比较宿主是个变态嘛~~】   哇哇嗷嗷好开心~   白夏简直要哭嗷,这个世界一定会嘤嘤嘤向它求救,它一定要狠狠赚一把积分!   可恶。   它两个世界都被世界屏蔽了,它疑白夏和世界有一腿,故意搞它!   这种世界白夏必须是需要它的!不可能不需要,这可是死亡率极高的世界,之前来的宿主没活过一天。   廉租公寓7层楼全员高能,菜鸡难以存活。   而白夏废得要命。   到时候肯定是哭唧唧等着它解救。   嘻嘻~   白夏整了整衣服,电脑屏幕暗了下了,隐约映照见他一张漂亮的脸。   白夏对着有点模糊的镜像看了看。   【白夏:一哥哥,可是我长得好漂亮嗷,世界上有这么漂亮的猥琐老男人吗?】   【白夏:??喂一哥哥?说话啊?啊?怎么又被屏蔽了?你到底干了什么啊?】   第72章 廉租公寓2   21号虽然被屏蔽了,但是基本功能一直存在,世界已经完善的人设发送到了他的脑海中。   因为年少时的心理阴影所以生理也出现了一些障碍,因为无法对女人出现正常反应,所以更为自卑,怕漂亮的女人冷傲嘲笑他的眼神、或是她们无声的扬起嘴角。   因此连工作也不敢找,只敢躲在出租屋里靠画一点画赚取微薄的收入,画画这种工作不用外出,只要在家里就够了,平时在网上和顾客联系,下单买画,钱很少,不过不需要面对面和人交流。   他既钟爱美艳放浪的美人,又害怕被嘲笑,所以只能躲在出租屋里看一些低俗的片子,又在墙上贴满大胸长腿美女的画像。   白夏是个夜猫子,因为怕白天碰见人,所以一般都是晚上画点东西,但是每天早上也会固定的时间醒来。   廉租公寓里的隔音效果很差,早上正常工作的人起床的时候声音很大,洗漱或者一下摩擦声音吵架的声音。   大清早的刚起床大家脾气都不好,五六点钟就开始有声音,因为地方比较偏,需要赶更远的路所以要起得更早。   1号房的7岁小女孩一大清早又哭了,男人低声骂骂咧咧,女人开始咆哮,两个人在吵一些家常琐事,小孩在一边哇哇大哭,每一刻都在挑战人的神经。   过了一会儿终于4号房的纹身男阴沉沉的出来吼了两声,夫妻俩畏惧的看了他一眼,终于闭上了嘴。   4号房的纹身男经常通宵打游戏,有时候半夜都能听他骂人,看上去能连夜坐火车去队友家里把人砍死。   楼梯口是在1号房的位置,按照方向走向,所以每天早上经过他房门口的一般是7、8、9三户的租户。   每当这个时候,白夏就会躲在房门口窥视。   每户的房门都有一个猫眼,白夏把这个猫眼擦得干干净净很是明亮,能够清清楚楚看见外面的人。   他想看看别人的表情神态,想学习正常人说话的模样。   最先走的是那位8号房的姐姐。   今天也是打扮得非常时髦,一头大波浪的卷发柔顺美丽,烈焰红唇,睫毛一挑,风情眼无比迷人。   这是白夏的理想型。   但他不敢正大光明的看,只能偷偷摸摸像个小贼窥视,变态一样。   紧接着9号房的年轻男人出来了,这个男人应该是个很细致的工人,大概隔得远,很少听见他发出什么声音,平时走路也很轻,就像不想给别人添麻烦般故意轻轻的。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白夏感觉9号路过他房门的时候停顿了一下,鸭舌帽遮住了眼睛,露出冷硬的下颚,但只是一下,又走了。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   7号房的男大学生终于磨磨蹭蹭出门了。   皱着眉头脾气很差的样子,长得非常帅气,堪比男明星的俊美面容和完美体型,可能是起床气大所以不怎么笑 ,每次早上都是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好像谁惹他就能来上一拳。   正巧,经过白夏房门的时候,突然转过头冷冷盯了他一眼!   眼神像冷冰冰的刀子,白夏吓得退后了几步。   好可怕。   这个人好像发现他偷看似的。   白夏惊魂未定,再上前看时人已经走了。   出租屋里9点钟的时候出租屋里基本没有什么人了,10点钟的时候房东两口子会固定出门。   白夏就趁这个时候出去,一般不会遇到人。   楼下不远有个包子铺,即便宜又好吃,10点钟已经接近收摊,不会有很多人来,白夏每天都会来这里买两个肉包两个馒头,一个玉米两个鸡蛋。   这是他一天是食物,总共花费10块钱。   最近他很拮据。   每次出门都要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黑色的渔夫帽几乎罩完了他整个小脸,白色的卫生口罩带好,衣服是老式的洗得发白的灰色衬衫,穿着一双地摊买的30块钱的球鞋下了楼。   今天的天气真好,白夏忍不住多走了半圈,去稍微远一点的水果店买了两个苹果,又花了5块钱。   他经常性吃馒头鸡蛋和玉米,脸色苍白,一周总要吃几个水果。   苹果能放好几天。   星期六吃一个星期三再吃一个,正好合适。   白夏的身体不好,再加上长期营养不良和不运动,爬个七楼已经是气喘吁吁。   爬上七楼的时候站在楼梯口喘了一会儿,转过头就看见房东的房间和楼梯的拐角处站着一个人!   站着阴影里,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衬衫和黑色的西装裤,拿着个黑色保温杯,容貌俊美,跟只鬼魅一样。   把白夏吓了一大跳。   那个年轻男人慢悠悠的从阴影里走出来,白夏这才看见他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   “你好,我是5号房的顾森,你是6号房的吧?平时没这么见过你。”   白夏不太擅长和人说话,一点也不擅长交流,这种和陌生人认识的场面更为尴尬,顾森说的这句话他根本没法子接。   这是一个陈述句,无须人回答。   顾森又笑着,“你叫什么名字?”   这才是需要白夏回答的句子。   白夏小声的说:“白夏。”   顾森走了过来,正好挡住了这条走廊的路。   这条长廊两个成年男人不想肢体触碰是无法通过的。   他站在那里,白夏已经是无法回房间。   楼道的另外一头是打同的房东的两个房间,再进去就是公共浴室和厕所,那个地方白夏半夜三点才会过去,他的房间窗户里面的小角落有马桶,不用在人多的时候去上厕所,唯一一点不好的是,他的房间比别人的要贵一百块。   顾森很是悠闲的站在那里,好像不知道自己挡路了一样,白夏急得已经出汗了,两个陌生男人没有任何话可说,等一下房东就会回来了,包租婆是个特别八卦的大妈,见到人简直要把人祖宗十八代问出来。   白夏把苹果递过去,“你………要不要吃苹果?”   顾森动作优雅自然而然的接过苹果,“你请我吃苹果,我太开心了,那么我也要请你吃点东西。”   语气和神态没有任何很开心的样子,白夏五块钱的苹果瞬间就没了。   顾森此时已经迅速的回了5号房,白夏趁机想赶紧回去,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顾森好像掐准了时间一样,他刚刚从他房间路过,顾森就正好出来。   他递给白夏一盒樱桃,“朋友送的,很新鲜,正好给你。”   白夏的手惴惴不安,眼睛看见樱桃的确很大个,这么大一盒樱桃要上百块钱,比他的苹果贵多了。   顾森的手一动不动悬在半空,好像白夏不接他就会一直这样下去。   白夏连忙接过樱桃,“谢谢。”   顾森一瞬间长长的睫毛垂了下去,好像在看什么东西。   “你的手很好看。”   白夏拿着樱桃刚想进门,就听见了顾森这样说,他一点也不想回答,只想赶紧进屋,包租婆的笑声已经从楼道里传出来了。   白夏一点也不想再待下去。   可是顾森不依不饶,又笑着说:“是弹钢琴的?还是画画?”   “画画。”   “哦~~~”顾森发出很满意的声音,“我是写小说的,有时候需要插画可以找你吗?不过我很穷,你不要收太贵嗷。”   “好、好的。”   白夏说完这句话逃似的进了屋。   吃了两个包子画了昨天的稿子,快要12点才睡觉。   一觉睡到晚上八点才醒来,打开信息列表,顾客已经在问了,白夏连忙把稿子发过去,顾客有些不满意,改了好几版才通过。   一晃眼,又到了半夜三点。   半夜三点公共浴室没人。   白天房东会在一整天,晚上八九点以后租客陆陆续续回来,到凌晨一点才消停。半夜三点钟租户再有没有什么大动作,白夏才去浴室洗澡。   从他这里到浴室,要依次经过5、4、3、2、1五个房间,再加上房东的两个打通的房间才会到楼道另一头隐蔽的公共浴室和厕所。   一间男浴室一间女浴室,厕所也是一样,不过洗漱台是共用的,有一面大镜子。   白夏用一个小桶把杯子牙刷牙膏和毛巾衣服全部带上,在洗漱台刷了牙洗了脸就进了浴室。   镜子里面照出他那张漂亮的脸,再加上很少晒太阳,天生白皮肤,他看起来白得像宫瓷一样。   黑发软哒哒的垂的耳后,耳尖在夜里的凉风中微微透红,像个鲜嫩孱弱的漂亮高中生,不说年纪,没人知道他是个28岁的老男人。   不过白夏对打量自己的脸没什么兴趣,自己的出租屋里更是没有镜子,他匆匆刷了牙洗了脸就进浴室洗澡。   今天晚上好奇怪。   总觉得有人在窥视他,好几次顺着视线回望,都没有人。   洗澡的时候,听见外面隐隐约约传来了脚步声,   很近。   仿佛就在门外。   但是水流的声音太大了。白夏竖起耳朵去听,突然把水关了。   外面一片寂静,什么声音都没有。   白夏松了一口气。   也许是听错了。   他日夜颠倒,精神总是有点恍惚,偶尔听觉不正常也不离谱。   白夏把自己的身体用毛巾擦干,换上干净的衣服,又把穿过了衣服好好洗干净。   过了好几遍水,把洗好的衣服拧干。   这里有晾晒的阳台。   每天晚上他都把换洗的衣服和毛巾放在这里晾干。   转身去拿洗漱池旁的毛巾,他的手猛然顿住。   他瞬间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恐怖的感觉爬上心头。   进浴室前他的毛巾明明是洗好了放在杯子上。   现在却摊开挂在了水龙头上。   不知道是人还是什么东西用过他的毛巾。 第73章 廉租公寓3   白夏已经很犹豫要不要拿毛巾。   但是毛巾是不久前新买的,好不容易换了条新毛巾,就这样不要就太可惜了。   而且这个毛巾如果在水龙头上挂着,每天早上租户起床的时候看见一定会觉得奇怪,说不定会聚众讨论。   很快他们就好知道毛巾是他的,既而开始把他半夜洗澡了的奇怪行为搬出来琢磨。   白夏犹犹豫豫的时候,突然听见外面有脚步声。   脚步声很大。   男人的脚步声。   像两条长腿穿着拖鞋摩擦着地面。   白夏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毛巾,已经在猜测是什么人。   是不是用过他毛巾的人?   偷偷摸摸用他的毛巾,现在又过来了。   厕所的灯很昏暗,是低度数的白炽灯,上面挂着几些没有打扫干净的蜘蛛网,外面的长廊比这里更黑。   而且厕所和浴室是个闭环,唯一的出口是此时此刻脚步声传来的方向。   昨天晚上看过的恐怖片在脑子里循环播放,脚步声越来越近,这一瞬间毛骨悚然。   他心跳得快极了,在声音即将到达浴室洗漱间的那一刻,白夏猛然打开了水龙头。   “哗啦啦”的水声开的很大,劣质的水龙头流出来的水想脾气暴躁的喷洒壶。   脚步声进来的时候伴随着一声明显的低骂。   “操!吓死我了,大半夜的不睡你有病啊!”   白夏背对着人低着头佯装洗脸,暴躁的低骂让他找到了一丝安全感。   听声音应该是7号房男大学生,穿着拖鞋半睡半醒的来上厕所。   白夏的房间是为数不多有厕所的房间,7号房的价格应该更低,没有厕所。   7号房的脚步声在洗漱室停了一会儿,不知道在干什么,没有出声,就站在白夏背后不远。   白夏紧张的把脑袋伸进水龙头下面,夜里的水很凉,猛然冲了头发,让他打了个寒颤。   站在背后的7号突然出了声,“喂,你是几号房的?怎么没见过你?”   白夏踌躇了三四秒,才开口回答:“6号。”   “6号?你是6号?”   很是惊讶奇怪的语气,仿佛觉得他不可能是6号一样,过了一会儿,才是语气不善的说,“你好吵,把我吵醒了!”   他说着就进了厕所,“咵”地一声关上了门。   关门声比白夏吵多了,估计整个7楼都能听见。   趁他上厕所,白夏赶紧收拾东西回房间。   水龙头挂着的毛巾再也没有犹豫的拿了回去。   总算到了房间,关上门松了口气。   头上没干的头发滴着水,把刚刚换上的干净衣服都滴湿了,薄薄得黏在皮肤上很不舒服。   他把杯子牙刷摆放在原来的位置,又低头从床下的箱子里翻找衣服。   白夏的手一顿。   箱子是开的,衣服很乱。   好像被人翻过一样。   他的脸上慢慢爬上了热意。   他收藏的那件玫红色亮片吊带不见了。   …………   “咯吱”一声,许风扬打开厕所门。   往洗漱池的方向一看,人影都没了。   “切。”   真吵。   大半夜的来洗澡洗头不知道是什么毛病。   许风扬站在洗漱池洗了个手,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的脸。   刚刚那个6号一直低着头,没看见脸。   但是进了的那一刻,猛然一看真的把他吓了一跳。   穿着白背心和膝盖宽松短裤,弓着身子在洗脸,水流哗啦啦的像,一动不动的。   像恐怖片里的漂亮男高中生鬼魂。   虽然光线不怎么好,但隐约看得出皮肤非常的白,很瘦,腿和瘦都是很细,一米七五往上一点的个子,骨架长得很是匀称漂亮。   许风扬一时间想不起7楼有这么个人,大半夜的突然有个这样人在隐秘的洗漱池洗漱,谁都会吓到。   他真的一点也没想到这人居然是6号房的猥琐男,那房间缝隙可见冰山一角,满墙的艳俗的女人,看的片子也非常下流,床乱乱的,不知道在床上边看片子能做出什么恶心的事。   和今晚看见的背影搭不上一点关系。   今晚看见的人看起来干干净净白皙灵透,那满屋子的低俗艳照稍微贴在那里就像能污染他似的,完全不能想象他会在房间了做那种事情。   也不知道什么毛病,总是大半夜的出来。   许风扬打了个哈欠往屋里走,路过6号房的时候稍微看了一眼,从未能完全封闭门下 缝隙间可以看到传来丝丝蓝光。   还不睡?   现在都快四点了。   还开着电脑。   不知道在做什么事。   是不是又在看那种片子?   许风扬皱了皱眉,有些烦躁的走向自己的房间。   开门锁的手突然一顿。   他躬身下去捡起自己夹在门缝上的黑色纸片。   ——有人进过他屋子。   他狭长的凤眼冷冰冰挑开,从裤袋里拿出随身携带的折叠刀,猛然把门打开。   屋子里没有任何奇怪的气味,当然也没有任何人。   只是他的床上放了一件女人的衣服。   很艳俗的玫红亮片吊带,又臭又低俗。   妈的。   哪个变态进了他房间把东西放在了他床上!   冷静下来一想。   今天晚上只遇见了隔壁6号的那个家伙。   而且比他先一步回来。   这件衣服难道是6号放的吗?什么意思?   在他床上放一件这种衣服,像什么情 趣内衣一样。   啧啧啧好变态。   许风扬只用一根食指叼起那件衣服,在垃圾桶上旋了一下,又想起今天晚上见到的那个背影,突然决定把衣服留下。   他倒要看看那个变态要做什么。   他用一个塑料袋把衣服套住折叠起来,藏在抽屉里。   本来已经把抽屉关上了,想了想又把衣服拿了出来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这件衣服太可疑了怎么会出现在他的房间?他的房间门锁一点也没坏,住进来的时候换过新锁,房东也不可能进来。   那么这个人是怎么进来的?   他只是上个厕所,时间很短,6号除非有他房间的钥匙,要不然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进入他的房间。   他低头嗅了嗅这件衣服。   好香。   不是女人的香水味。   不知道是什么香味,就是很香。   他忍不住再嗅了一次。   然后突然惊了一下,连忙把衣服乱七八糟丢进抽屉里!   他真是有病!   躺在床上下意识的拿出手中,点开 “侦探游戏”的APP,突然发现,就在一分钟前更新了一个新的案件。   悬赏1314元。   是个小案件。   但是案件的描述非常诡异。   ——猫先生刚刚丢失了一件漂亮的吊带裙,这是猫先生收藏的心爱之物,却被可恶的小偷偷走了,猫先生现在非常想穿,急得都快哭了,希望好心人帮猫先生侦破凶手,找回失物。   找回失物的猫先生一定会感激聪明的你——   紧接着公布的线索。   锁定9名嫌疑犯。   没有明确哪位是猫先生,但是描述了吊带裙的特征。   ——玫红色亮片包臀吊带。   这一瞬间冷意爬上了许风扬的背脊。   他看过侦探游戏里许多案件。   但是第一次离他这么近。   9名嫌疑犯住宿布局完全廉租公寓的7楼一模一样。   而他此时此刻手里正拿着这件“猫先生丢失的漂亮吊带裙”。   他成为了嫌疑犯,甚至是凶手。   更可怕的是。   在他发现这件衣服不到五分钟,案件就被公布。   就好像有一双无处不在的眼睛,正在窥探他的一举一动,把他们编程成游戏里的案件要素,供大家娱乐和游戏。   许风扬满身寒意冷冰冰的站起来。   一点一点的仔仔细细摸索这间房间,   几乎是一寸一寸的在看。   这么小的屋子看完实在太容易了。   很遗憾,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监控。   许风扬再次点开APP,见这个案件已经点击率过万了,论坛也在讨论这个奇怪的案件。   目前来说只有一个线索。   丢失物件的特征。   连猫先生是谁都不知道,也没有公布住户的身份和性别,只是描述了屋子的格局。   [猫先生是男是女?]   这是讨论最多的问题。   [当然是男人,“先生”已经很明确的确定了性别]   [男人怎么会有这种衣服?我在购物软件里搜了一下这个描述方向的衣服,无一例外非常艳俗,猫先生迫切想“穿”,男人怎么会想穿这种衣服?]   [猫先生就不能是个变态吗哈哈哈哈!]   这条言论立刻被删除,也封禁了账号。   显示是讨论与案件无关的东西,涉嫌人身攻击。   许风扬往6号房看了一眼,猜测十有八九这个“猫先生”就是6号。   根据案件的描述,猫先生就是个变态,“心爱的收藏物”“非常想穿”“快急哭了”,这些字眼看得简直让人能起鸡皮疙瘩。   许风扬也很想破解这个案件,并且这个案件涉及他本身,他一定要破解!   到底是什么人进了他房间,什么目的把东西放在他床上,更要探究的是这个“侦探游戏”到底在被什么人操控。   许风扬点击猫先生案件,“我要破案”。   结果显示禁止参加。   红底黑字禁止说明——   玩家作为该案件嫌疑犯,禁止参与本次案件游戏,如有不便,请您谅解。   他记得他并没有用身份证注册,用的也是无身份的一次性号码。   游戏却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甚至是住宿地点。   许风扬的手紧了紧。   用笔做了一下数据和线索记录,到了快五点才入睡。   第二天起晚了。   九点半才醒来。   猫先生的案件突然变成了大热门,甚至奖金变成了五万,而且公布了猫先生丢失当晚的轨迹。   非常详细的描述了猫先生半夜洗澡遇到的人和事。   毫无疑问6号就是猫先生。   而他被认定为犯人高达90%。   许风扬再次点击进去想要参与游戏,遗憾的是他已经被认定“重大嫌犯”,更没资格参与。   …………   白夏一如既往大清早的在门口窥视。   今天早上隔壁7号还没经过,已经快十点了。   十点过后楼下的早晨铺子很快就会关门。   如果7号不走他也不能出去,他不想和7号碰面。   好在,不一会儿7号就出了门。   很是匆匆的跑了出去,估计是真的起晚了,正在赶路。   白夏松了口气,戴上帽子口罩,穿上鞋和包得严严实实的旧衣服。   正打算出门。   手机突然来了一条消息。   是一个APP安装提示。   ——千万人聚集的侦探游戏,每日探索世界奥秘——   ——还在为钱发愁吗?   ——宅在家里很无聊吗?   ——快来侦探游戏,下一秒你就是侦探之王,下一个暴富就是你——   白夏想都没想就点了不安装。   他手机没有那么多内存。 第74章 廉租公寓4   这一次去买包子,没想到又遇见了5号房的顾森。   之前从来没有遇见过他,也没有在这个包子店看见过7楼的人,顾森的动静很小,让白夏以为他白天不在房间。   现在看来他真的很闲。   高高大大斯斯文文的样子,站在包子铺前一动不动,白夏去的时候没看清是谁,看清了立刻就绕道走,没想到顾森已经喊出了他的名字。   “白夏。”顾森笑着,“买包子?”   白夏已经走到包子铺了,看样子就是去买包子的,现在被顾森看到了,只能去买包子。   他其实现在不想见到7楼的任何人。   他不知道是哪个小偷偷走了他心爱的收藏品。   他昨天晚上急得要命。   而且,那种衣服从他房间里被拿出来,光是别人知道他有这种衣服这件事,都能让他出一身冷汗。   好可怕,别人会觉得他是个下流的变态。   他不知道偷他衣服的人是谁。   但是顾森很是俊美干净的样子,并不像会干这种事的人。   而且偷那种衣服,没有人会到处宣扬吧?   他只是担心小偷会抓住他这个把柄威胁他。   白夏硬着头皮去买了两个包子。   买完之后发现顾森还在。   他看起来像是来买早餐又不像,杵在那儿不知道做什么,他的容貌很是出众,引得路人频频围观。   他又离白夏很近,白夏简直也在目光的中心。   他就像也被路人围观。   浑身难受,恨不得现在里面钻进地缝里。   可是顾森竟然依旧跟着他。   并不像刻意,他们的确住在同一栋楼同一层楼,这个方向是一致。   但是他们近的距离就好像是认识的伙伴,好像是来找白夏做什么的一样,引得路人十分好奇。   白夏包得严严实实,穿着便宜的老土的旧衣服。和俊美微笑着的顾森看起来一点也不搭。   这样别人会更奇怪他和顾森的关系。   白夏很想把他打发走,于说。“你要不要吃一个包子?”   只买了两个包子,他没钱了,明天客户才把尾款打过来。   顾森在包子铺站了那么久,可能是没钱买包子。   是不是这样才跟着他?   昨天顾森说他很穷,是个写小说的。   白夏被网络小说写手约过稿,大多数都很穷,没什么钱,还要租房,也许没有拿到稿费就没钱了,和他这样的差不多,有时候吃了上顿没下顿。   顾森一点也不客气的拿了一个包子,白夏还没看清楚,他就三两口把包子吃掉了。   速度快极了,吃相还特意优雅,白夏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只知道顾森肯定很饿。   白夏把剩下的包子抓得紧紧的,他也没有钱了,这个包子可能要支撑一整天。   顾森把包子吞咽下去,转头对白夏笑,“既然你请我吃了包子,我也要请回去。”   “我请你吃面。”   白夏很想吃面,他现在很饿,很想吃一大碗热腾腾的汤食。   但是他一点也不想和顾森去吃。   这个人感觉并不太好,他提出的要求、任何要求都难以拒绝。   白夏本来就不太会说话,遇到顾森这种人更难以拒绝。   走了大约一公里,路过好几个面馆,大多数是很多人,白夏一看那样子的面馆就已经生出逃跑的冲动。   就算他真的吃到了香喷喷的面,都要心惊肉跳。   在人群中吃东西他几乎窒息。   他已经打算等顾森先进去,他趁人不备马上转身就跑回家,关起门来躲在被子里把包子吃掉。   但没想到,顾森故意走在他后面,可以对他的行为一清二楚,也堵住了白夏所有的逃跑路线。   好在选的面馆没有什么人。   环境很好,甚至每一个卡座都有帘子遮挡,不用被别人看到。   选好了位置白夏就坐在座位上。   不一会儿面就上来了。   羊肉面,几个香菇,几些绿油油的青菜,小葱花往上一洒,热气腾腾香气扑鼻。   大碗的汤一看就很鲜美,白夏连汤都能喝干净。   可是顾森在他对面坐着,这代表他要取下口罩,在别人面前吃东西。   被别人看着吃东西!   光想想就很可怕。   顾森修长的手撑着下巴,“再不吃就要凉了。”   顾森说着已经低头吃起面来,看样子他对面比较感兴趣。   热气腾腾的面勾起了他的食欲。   白夏深吸一口气,取下口罩立马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好好吃!   余光瞥见顾森一眼都没看他,白夏终于放心的吃了起来。   他以为顾森没钱了,没想到还有钱吃面。   这个汤头简直绝了,一口下去通体舒畅,浑身都暖透了。   这个面也非常劲道,青菜青翠鲜甜,羊肉又软又香。   白夏差不多一个星期没吃这种热食,恨不得一口就吃光,简直就是沙漠里遇见甘露一样。不一会儿就吃了大半。   “你好漂亮。”   正吃得上头,突然听见顾森说了一句话,吓得白夏差点呛到。   被人评价相貌,很不舒服。   顾森连忙帮他倒了一杯水。   白夏一看他的碗,他已是吃完了。   一点声息都没有,非常快的吃完了一碗面。   现在顾森吃完了,就等只着他,那么顾森的全部注意力都会在他。   白夏已经不怎能吃下去了。   但是紧接着顾森又开始说起了别的。   他的声音有一种别样的魔力,也许是吐字很平缓,很是自然的说起别的,就会让人忽略一些东西。   白夏一边吃一边听他说话。   “我最近写小说遇到了一些瓶颈,不知道该怎么写下去。赚钱真的很难是不是,白夏?”   白夏以为他是说写小说赚钱很难,为了赚钱在绞尽脑汁写小说,而他现在正吃着顾森请的面,他刚刚看了一眼,一碗52块。   真贵。   毕竟只吃了他一个包子,却要请他吃一碗52块钱的面。   亏。   这么一想,他连汤都不敢喝了,生怕顾森在内涵他。   “一见到你我就来了灵感,白夏,我可以把你写进我的小说里吗?”他微笑起来,“艺术需要灵感来源。”   白夏终于把汤喝得干干净净,他匆匆擦了嘴戴上口罩,才稍微有了点安全感。   白夏认为把他写进小说里没有什么关系,反正他是尘埃一样的存在,没有人会认识他,写写有什么关系。   而且他吃了顾森的面,让他写点东西无伤大雅。   白夏点了点头:“可以。”   顾森说:“我需要对你做出一个详细描写,今天晚上你来我房间。”   白夏没想到还要这样。   他只想独自窝在自己的小房间里,一点也不想去陌生男人的房间多待一刻。   白夏难得多说了一句,“我晚上要睡觉。”   “你晚上要睡觉?”   略微惊讶的语气,仿佛知道白夏晚上不睡觉一样。   白夏藏在口罩下的脸都红透了,“是。”   他撒谎了。   顾森笑道:“我以为画家都是夜猫子,那正好,就白天吧,今天下午。”   白天白夏才是真正要睡觉的,下午真是困得不行。   白夏只能说,“我下午要画稿子,很重要的稿子,等我画完交了稿才可以。”   “哦~”顾森理解的点了点头,又问,“你一般几天能画完,我也想找你画呢,之前找的人都画不好,画了两千块也没有一个满意的,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档期,我可以先预定一下吗?”   两千块?!   写小说的这么有钱吗?   白夏最多接到的是600块的画稿,还是需要改很多天的。   白夏连忙说:“我两天就能画完了,你什么有什么要求?”   顾森笑着点了点头,“原来两天就可以,那么两天后你就有空了,这样吧白夏,后天你来我房间,我想对你做一个详细描写。”   白夏张着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   “你是白天来还是晚上来?”   白天是白夏睡觉的时间,白夏只能说,“晚上。”   而且白天容易遇见包租婆。   顾森笑了起来,“我后天晚上等你过来。”   …………   回到廉租公寓刚好是午休时间,房东夫妻正好在午睡。   白夏筋疲力尽,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躺在床上就进入了梦乡。   醒来的时候已经的晚上11点。   白夏揉了揉眼睛,站了一会儿终于是醒过来了,打开消息看了一下信息列表,果然一个人也没有。   肚子有点饿。   想起早上还有个包子没有吃,连忙翻出来吃掉。   他嗅了嗅衣服,还有一股羊肉味。   好馋。   把衣服放进桶里,蹲在电脑前看了一会儿电影,又练了一会儿画稿,7楼的声响才陆陆续续熄灭,白夏终于可以去洗衣服洗澡了。   肚子还有有点饿,白夏突然想起昨天顾森给的樱桃。   本来想珍惜的吃的,但是现在太饿了,只能拿出来吃。   打开的时候没想到已经坏了好几颗。   屋子里闷闷的,也没放冰箱,当然会坏。   好可惜。   白夏有点心疼。   提着小桶去浴室的时候把樱桃也带上了。   用小盆子装着洗干净,尝了两颗坏掉的,实在不能吃,才把坏掉的挑了出来。   好的也有很多,满满一大碗,分量很足,能够白夏吃到饱。   顾森给的这盒樱桃又大又红,汁水十足,一颗吃下去甜到心都化了。   白夏顾不得去洗澡,吃了两颗已经吃上瘾了。   怕明天坏掉,今天晚上已经决定吃完,所以是放开的吃了。   好开心。   每一颗都特别甜,一颗又一颗的下肚,白夏指尖都被樱桃汁液染得微红。   正当吃得上头的时候,突然听见了脚步声。   白夏转头一看。   隔壁的7号又来了。   估计是来上厕所的。   白夏连忙又吃了两颗,怕这个家伙和顾森一样脸皮厚。   会吃掉他的樱桃。 第75章 廉租公寓5   这一刻许风扬以为自己没睡醒。   揉了揉眼睛,恍恍惚惚从暗色的灯下看见了人。   宛如是无数个梦境里难以摸透的幻影,谁都无法预料的。   在昏暗的半夜,从无人的长廊走过,在隐秘又狭窄的公共浴室,灯光一点也不清晰。   洗漱池前却站着一位美人。   好像被他的声音惊到了似的,猛然回首,漂亮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唇色微红,指尖也有不明红色汁液。   颜色格外艳丽,是黑夜里艳丽鲜明又诡异的红。   微红的唇轻轻动了动,在一下一下咀嚼什么东西,偶然又能看见他洁白的小牙齿和更为粉嫩的舌尖。   像夜里勾人的艳鬼。   刚刚吃掉一个男人的心。   蓦然看见的美丽,惊艳感几乎麻痹他的的全身,整个人存在一种半睡半醒的状态,直到突然有什么响动了一下,他似乎才从这种魔症似的状态清醒过来。   仔细一看,是杯子掉了。   漱口的杯子。   那杯子太接地气了,许风扬这才找回了真实感。   那美人转过身背对着他去捡杯子,许风扬突然觉得这背影有点熟悉。   白背心,棉质及膝短裤,普通又拉垮的着装,因为他匀称漂亮的体型和那格外美丽的脸,一切都得意忽视。   许风扬鼓起勇气,“6号?”   白夏顿了一下,连忙吃了两颗樱桃,瓮声瓮气的说,“我、我洗脸……”   真的是6号?   太不可思议了吧?   6号竟然长得这么漂亮?   男人用漂亮来形容,并不贴切,6号并不是长得女气,也不是非常浓艳的五官,甚至有些茫然无辜清纯,但见到他的第一眼,脑子里只能蹦着出“漂亮”“美丽”这样的字眼。   好像瑰丽的珍宝,珍宝是不分性别的,谁见了都会夸赞的美丽。   许风扬忍不住走过去看他在吃什么,一看,竟然是一盆樱桃。   刚才他以为他吃的是什么血肉,那么红艳艳的。   很是诡艳。   樱桃还有小半盆,远远看是鲜红透亮,很大一个,近距离看已经有几个坏了。   6号吃得这么急,是不是怕坏了可惜?   许风扬干笑两声,“要不我帮你吃点?”   白夏这一刻的心情简直无法形容。   这个人脸皮太厚了!   比5号顾森的脸皮还厚!   顾森吃他的东西好歹是他怕尴尬问他要不要,顾森才拿的。   而且事后还会还礼!   这个人不仅不请自来,还说“帮”他吃!!   白夏还没同意,许风扬已经拿了一个。   “好甜。”   当然是很甜,这么好吃的樱桃为什么要分享给一个半夜打扰他的陌生男人吃?   他想一个人吃完,没想到才吃了没几下,就见了底。   还没吃饱。   本来一个人吃东西一个人洗澡,然后去房间快乐玩耍,不用和任何人交流。   现在。   上厕所的7号不仅吃了他的樱桃,还没有一点要上厕所的意思,站在他旁边慢悠悠的洗手,边洗还边笑。   “你看我的手都被你的樱桃红了,好难洗掉。”   完全是自来熟的口吻,一开口就是要闲话家常很久的架势。   洗漱池只有两个水龙头,白夏连牙都没刷,也没洗脸。   在大半夜里,另外一个水龙头他本来也应该被他占有,在盆子里放着洗衣粉,把脏衣服脱下来放进去浸泡,洗澡出来的时候正好可以快速洗好。   现在有个陌生男人在这里,他不能在外面脱衣服了。   不不敢刷牙。   他害怕在别人面前做任何事,怕别人异样的眼光。   许风扬搓了搓手,在上衣摆上擦干水汽,“你叫什么名字?住了这么久我还不认识你呢。”   “白夏。”   声音很小,像害羞的小姑娘。   许风扬平日里就很健谈,这会儿睡意一点也没有,整个人精神极了。   “你好,我叫许风扬,现在大四找工作,兼职健身教练,哦,你想健身的话我可以免费指导,哈哈,我们是室友,当然是免费的。”   整个洗浴室都是他活泼的声音,而且越说越兴奋,声音越来越大,时不时笑一两声,白夏不知道他有什么可笑的。   “你多大了?”   “………28岁。”   “那就是说你整整比我大6岁?”   非常惊奇的语气,刻意强调了“6岁”,就像是不可逾越的年龄差,3岁一代沟乘以2。   白夏浑身不舒服,许风扬仿佛要从这个年龄琢磨出什么,可能是在琢磨他28岁了怎么还住这种廉租公寓,或者是他三更半夜洗澡的奇怪行为,甚至是探究出了他身体的缺陷。   白夏连呼吸都急促起来,再也无法在这里待上一秒,他低着头沉默了半响才说出了一句话,“我要洗澡去了。”   说着,把洗漱池上才牙刷、毛巾、桶和盆都带进了浴室。   以往他都放在这里,但是现在大半夜精神兴奋的7号一直不去上厕所,他不喜欢自己任何东西在别人眼皮子底下待太久,怕别人从他用的东西的蛛丝马迹了解到了他的一切。   浴室真的很窄。   三个花洒并排,没有隔开的帘子更没有墙,本来一个人的浴室放了三个花洒,以便高峰期杜绝争抢洗澡,前面有个租客就是因为洗澡太久被人杀掉了,所以即使如此窄的浴室也要放三个。   而且,因为水管接得非常粗糙,打开一个花洒其他都会漏水,因此干衣服都无法挂。   甚至把东西都放在里面,他只能挤在角落里洗澡。   水流哗啦啦流下,外面的许风扬并没有走,些微的动静让白夏连洗澡都很不自在,拿沐浴露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干衣服。   薄薄的干衣服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即使白夏连忙捡起来,也湿了大半。   他但是湿衣服也泡了水,只能穿这个了。   好冷。   出来的时候打了个寒颤,白夏往前一看。   许风扬还没走。   许风扬挠了挠头,“这么晚了灯光也不怎么亮,我怕你一个人危险。”   最近附件又死了一个人,这种廉租公寓本身就很不安全。   白夏提起桶快走两步,许风扬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你衣服怎么湿了?”   单薄的白背心本身就很暴露,湿湿的贴在身上,他白皙似玉的皮肤就像蒙了一层纱。   肩膀微微的红,整个人灵透鲜嫩无比美丽。   无法想象他已经28岁了,甚至屋里贴满的那种照片,看的是那么低俗的电影。   甚至许风扬还有点怀疑白夏是不是被6号房的变态绑架,藏在屋里不给出来,只有半夜才能放他出来透透气。   可是入住的时候房东说过情况,6号房只有一个人,房间也那么小。   白夏看起来很冷的样子,许风扬连忙上前两步,似乎还要说什么话,或是表示一些关怀,然后健谈开朗的磨蹭更多的时间。   但白夏已经无法再在这里多待一秒,许风扬上前的那一刻,他已经快速的走到了门口,再也没没有回答他一句话,提着桶就进了房间。   从里面反锁了,才松了一口气。   把桶放在地上,里面是没有晾晒的衣服。   但是他不敢出去了。   7号异常的行为让他觉得有一丝恐惧。   这个人为什么和他说这么多话?为什么大半夜的遇见他两次?   而他的心爱的衣服,就是在遇见他以后丢的。   7号发现了他有这种衣服。   …………   许风扬回去的时候路过6号房门,他停顿了一下。   里面没有任何亮光。   这么快就睡了?   怎么跑得怎么快?他有那么吓人吗?是不是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刚才白夏很不高兴的样子。   许风扬关上门,坐在床上呆了一会儿,去拿水杯的时候突然看见了抽屉。   轻轻开了个缝隙一看,亮眼的玫红色显露一角。   许风扬的耳朵微微发热。   6号的白夏,会在出租屋里偷偷穿这种衣服吗?   艳俗衣服一眼看过去提不起一点兴趣。   但是白夏穿的话………   就像纯情漂亮的男学生误入风月场,被逼迫穿上了艳俗的衣服。   他的皮肤好白,就算穿上这种衣服也应该非常漂亮,甚至艳俗的衣服突然变成了致命的钩子,   吊带挂在锁骨、纤细的脖颈,美丽的面容。   纯情又情涩,说不出的隐秘意味。   他、他真的会穿这种衣服吗?   对了。   APP上说过,“猫先生现在很想穿”“心爱的衣服”。   许风扬的手抖了一下。   漂亮的6号,该不会是个Gay吧?   打开APP看了一下猫先生案件,热度已经下来了,并且显示案件进展顺利,已经找到了凶手,只差一步——帮猫先生拿回衣服。   许风扬的权限更低了,他已经无法看见案件分析和走向,当然,侦探游戏的进展度不到100%为了游戏体验是不会真正公布凶手的。   猫先生的衣服在他这里,如果完成游戏,是不是要等衣服被人拿回?   不知道是谁把衣服放在他床上的。   但。   有没有可能是猫先生自己放来的?   猫先生很可能是Gay。   他把这种衣服放在了他床上。   这、这!!!   这是不是什么明示?   许风扬的脸烧了起来。   ………   第二天起来,许风扬把衣服背在了背包里。   既然案件进展到了90%,那么偏偏不会让案件结束。   路过6号房的时候,他的脚步顿了一下。   总觉得白夏应该趴在门口看他。   他对人的眼神很敏感。   每天早上经过这里,都有一种强烈被窥视的感觉。   许风扬忍不住整了整头发。   虽然他不是Gay,但是直男也要注意形象的。   他身材很好,也有健身,长相非常帅气,是那种非常受零喜欢的款式。   有一次误打误撞接了个Gay做学员,之后这类人简直变成了他的雷点。   如果他愿意接这种学员,也许可能可以赚更多,但是他实在忍受不了那些能让人起鸡皮疙瘩的言语撩骚,太他妈恶心了,油腻富婆也一样。   如此只能老老实实赚点辛苦钱了。   他知道自己很受欢迎。   是不是Gay都喜欢他这一款?   难怪昨天晚上那么拘谨。   那是当然,在喜欢的人面前肯定是说不好话拘谨不已。   真是的。   他明明很开朗也没有凶他,怎么就怕成了这样?   屋里还有那种衣服,衣服还放在他床上,还躲在门后偷窥他。   像个变态一样。   没胆子的小变态。   许风扬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吃了他的樱桃,最近手上有点闲钱,下班回家的路上有家好水果店,虽然贵了点但是很好吃,可以买两盒草莓回来。   今天晚上回来的时候带给白夏。   多接触几次应该不会那么胆小了。 第76章 廉租公寓6   声音全部停歇了,白夏才松了口气。   打开门,提着桶出去。   昨天晚上的衣服再不去晾晒就会发臭。   10点钟包租婆也不不在,白夏把衣服再过了一遍水,匆匆忙忙拧干晾晒。   又连忙下去买包子。   没想到刚下了一层楼,就看见顾森提着一盒水饺上楼。   白夏连忙低着头装着没看见,免得和他要说更多的话。   “白夏。”   还是避免不了被喊了名字。   白夏以为只是打招呼,礼貌性的点了点头。   顾森不止是打招呼,他很快的又说:“不小心买多了一份水饺,你还没吃早餐吧。”   又是个陈述句。   看似是问白夏有没有吃早餐,但是语气很肯定。   白夏无法回答这句话,不知道是要给他吃还是做什么,如果他点头,但是顾森并没有把水饺给他。   就像自作多情   简直窒息。   如果给他,白夏也并不想要。   当然他是很馋水饺的,热气腾腾的热食闻到气味就被勾起了食欲。他今天兜里只有五块钱了,还是从床头翻找了很久才找到的,要不然包子都买不起。   但是他并不想吃顾森的。   因为吃的话就意味着会多说几句话,或者又有更多麻烦事。   “房东这里有个小桌子,过来吃吧。”   完全略过了问他要不要吃,直接让他过来吃,并且帮他摆好了桌椅。   房东房间的外面架上一个小桌子,因为7楼的租户太挤了,是没有办法在房间里做饭的,而且在房间里吃味道重的东西难以散味,因此摆了一张桌子供租户吃饭。   一般很少人用。   已经是这样架势了,白夏一点拒绝的办法也没有。   白夏看了看时间,十点十分。   房东差不多快十一点才回来,现在直接吃东西正好省去了去买早餐的时间。   只是他现在只吃了早餐,出租屋里没有备粮,晚上醒来会饿。   这个时候顾森很快的进了房间又更快的出来,他拿了一些饼干和面包。   再次坐在了白夏对面。   “昨天买多了食物,再不吃要过期了,你可以帮我吃掉吗?”   是蛋糕店里那种三天过期是点心和面包,白夏看了看日期,明天正好过期。   听顾森的语气,是真的需要人帮忙一样。   “可、可以。”   正好可以解决他今天的晚餐,不用出去买东西了!   晚点客户会把尾款结给他,终于是续上了青黄不接。   白夏完全放下了心,没有了一点后顾之忧。   水饺又大个又鲜美,里面馅料十足,一口下去冒着汁水,不知道顾森是什么时候买的,无论是汤料还是水饺都还十分滚烫。   一口下去,全身都暖洋洋的。   顾森在低头玩手机,没有看他,真好。   白夏刚好吃完,顾森才像玩完一把游戏般抬起头。   “水饺好吃吗?”他笑道,“今天晚上你答应的来我屋里帮助我找到写作的灵感,你还记得吗?”   白夏当然记得,而且有点苦恼。   其实白天去也行,虽然牺牲了睡眠时间,但是白天租户更少。   晚上大家都回来了,他只要出去就会遇见大家,也许是一个人,也许是好几个人。   遇见那么多人,简直想死。   白夏刚想说等会儿就有空。   但是顾森已经先说话了。   “半夜的灵感会多一点,白夏,比不介意凌晨两点过来吧?”   凌晨两点,刚好是声息全无的时候,不会遇到人,   白夏松了口气。   “不介意。”   白夏说着就戴上口罩,收拾好桌上的快餐盒子丢进垃圾桶。   转身的时候并没有想到会有人,没想到猛然碰了一下。   他口袋里的手机“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屏幕瞬间碎成了蜘蛛网,壳子都摔坏了。   心疼得绞痛。   这一瞬间白夏简直要哭了。   手机虽然用了几年已经非常卡,但是目前他没有一点钱换新手机,无论是换还是修都代表着要花一大笔钱。   而且手机里还有重要东西。   刚才顾森还在桌子旁边,怎么这么一下就到了他身后?无声无息的,白夏没有听见一点声音。   还是那么近,就像贴着白夏一样。   “抱歉,是我把你手机摔坏了。”   白夏难受得心脏都在疼,已经无法说出一句话。   他躬身下去蹲在地上捡起手机,用手把屏幕上的灰尘轻轻擦拭干净,小心翼翼的按了按键。   没有一点反应,屏幕也亮不起来了。   白夏的眼睛已经湿润了,眼泪止不住的在眼眶里打转,他把手机揣在怀里,低着头一言不发的往自己出租屋里走,没想到顾森突然走得快极了,先一步走到了走廊里 。   这条走廊太窄了,顾森又是高高大大的,白夏无法不触碰他就通过。   抓住手机的手指紧了紧,被摔破的屏幕,玻璃咯字手指有些疼,他低着头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回去。   顾森的语调很急切,急切的和他说话,“你别难受,我摔坏你的手机我马上赔给你!”   他微微侧着身,就好像要把白夏揽在怀里一样,垂着头只能看见白夏戴着的渔夫帽,无法看见他的眼睛和嘴巴,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顾森的声音轻轻的,“今天晚上你过来的时候就有新手机,别担心旧手机里的资料,现在技术很方便,能一键传输的。”   他垂着头,又躬身下来了一点,似乎想去看看白夏渔夫帽下面的眼睛、看看他此时此刻是什么表情,但最终也只是高挺的鼻尖与渔夫帽边持平就停下了。   “今天晚上,你会来吗?”   等了好一会儿,才看见白夏轻轻点了点头。   幅度非常的小,如果不是顾森很认真的在看着他,根本发现不了。   但的确是同意了。   顾森的语气是很真诚的抱歉,“对不起,是我不好把你的手机摔坏了,你不要难受了,好吗?”   …………………   许风扬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   1号房的小女孩估计是作业没有完成好,又在楼道口边哭边罚站。   小女孩看见他的时候眼泪流得更厉害。   “哥哥,我好饿,妈妈罚我不让我吃晚饭。”   上次见到他的时候是喊“叔叔”,这次终于喊对了。   小女孩长得漂漂亮亮,跟个洋娃娃似的,哭起来让人心软。   许风扬摸了摸背包。   里面装着两盒新鲜的草莓,这是他买过最贵是水果,一盒要一百块。   但这是给白夏的。   不能给别人。   包里还有两块面包,正好可以给小女孩。   许风扬把面包拿出来,笑着安慰了她几句,“别哭了,进屋和妈妈道个歉,早点睡觉。”   小女孩吃着面包乖巧的点了点头。   许风扬经过6号门口的时候顿了顿,犹豫要不要敲门,但是又觉得如此突兀不太好,现在都十点了,不知道白夏有没有睡觉。   万一睡着了呢?   最终许风扬还是进了屋。   把草莓拿出来,他低头嗅了嗅。   好香。   一闻就知道很甜。   每个草莓都非常大个,又红又漂亮,一看就是很好吃。   包装也很好。   许风扬嗅了好几下,最终还是放在了桌面上。   半夜的时候白夏会去公共浴室洗澡,他就像前几天一样装作去上厕所,然后自然而然的去洗草莓,就说半夜想吃点东西,问白夏要不要吃。   太棒了。   这话术简直无敌,特别自然的就让他吃了草莓,没有一点送给他吃的那种僵硬意思,当然他并不是为了送,而是昨天吃了白夏的樱桃,今天请白夏吃草莓是天经地义。   一起多吃几次东西就会熟了。   不会那么胆小。   许风扬早早就躺在了床上,今天晚上连书都没看了,躺在床上却睡不着。   脑袋里忍不住模拟三点钟去公共浴室的场景,仿佛在一次次排演,甩了甩脑袋不想这件事,莫名在想白夏现在在做什么?   是不是………是不是又在看那种片子…………   难以相信白夏长得这么干净漂亮,却在深夜里看低俗的片子。   看了之后会不会做什么?   许风扬屏住呼吸,做贼一样把耳朵贴在6号的墙面。   隔音效果不好的廉租公寓,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声音。偶尔听见窸窸窣窣的声响。   白夏还没睡。   搞什么这么细细的窸窸窣窣?   一个人躺在床上………   放着那种片子……   说不定柜子里还藏着其他那种衣服。   他会不会穿着?就现在?   APP里描述的是,“现在猫先生很想穿,快急哭了”。   许风扬的脸红了起来。   怪不得半夜总是去洗澡……   老是搞这种,身体会不好吧……   要不要劝劝他?   待会问问他大半夜去洗澡的理由?   许风扬莫名紧张起来,盯着时间看。   没想到凌晨两点的时候突然听见6号开了门。   今天这么早?   许风扬连忙穿上鞋,拿起了两盒草莓,已经迫不及待的要跟着出去。   然后轻轻的开了自己的门,从缝隙里观察白夏走到哪儿了。   只看见白夏站在5号门口,还没等他想明白白夏要做什么,就看见他已经走了进去。 第77章 廉租公寓7   白夏还没敲门,5号的门就开了。   白夏站在他门口不到一秒,顾森就开了门。   大致扫了一眼,顾森的房间比他的稍微大一点,只开了一盏暖黄色的台灯。   白夏没有停留,很快就走了进去。   现在才两点钟,租户们的声音才熄灭不久,偶尔还传来窃窃私语,可能是在打电话也可能是说梦话,总之就是可能有人还没睡,如果不赶紧进去可能会被人看到。   进去之后顾森立马就关上了门。   白夏这才仔细打量了他的房间。   比起白夏的房间,这间房好好装修了一番,洁白的地板洁白的墙面,床单是灰色,木质的桌子上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和一个台灯,几张白纸,和一支笔,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的了。   整个屋子没有窗也没有什么多余的物件,干干净净整整齐齐,连床单都是没有一丝皱褶,单调干净到不像有人在住。   顾森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衬衫,清瘦俊美,皮肤冷白,像个有钱人家的少爷。   看见白夏来了,他笑了起来,“今晚多亏了你来,不然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让他过来是说要把他写进里,想要对他做一个详细描写。   白夏很是紧张,他不知道怎么和人相处,不知道详细描写要做什么,他戴着帽子和口罩,像个有病毒的怪人一样,没有人大半夜的也是这种装扮,但是顾森没有用奇怪的眼神看他也没有发出奇怪的语气,仿佛他怎么做都是非常正常的。   顾森微微笑着,语气依旧有些抱歉,“白天把你的手机弄坏了,不好意思。”   白夏抿了抿唇,他已经在网上联系了修手机的人,说是要看一下才决定能不能修要多少钱。   白天顾森虽然说赔给他,但是写的能赚多少钱?   白夏并没有特别指望,而且手机碰坏了是不小心,是他转身太快去碰的顾森,全部要顾森负责有点牵强。   今天晚上过来是觉得吃了他52块钱的面和一碗水饺,欠下了人情。   人情总是要还清的。   顾森偏偏现在又提起,勾起了白夏的伤心事。   手机好贵,修理费至少也要一百来块,画稿的尾款也才三百,可现在还没接到新单。   修了手机就没多少钱了,而且不一定能修好。   白夏情绪低落的背对着门,这个时候顾森突然拿出了一个盒子,   是漂亮的礼物盒装的,丝带蝴蝶结非常漂亮,白夏不知道这是什么也不知道顾森为什么拿出来,顾森已经递到了他面前。   “给你买的新手机,打开看看。”   白夏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顾森会真的给他买手机。   顾森又重复说,“打开看看,白夏。”   他的声音温润清冽,无论在哪个时候听都非常舒服,也许是作家特有的魔力,每一个字很是平缓,却很令人听从信服。   白夏接过手机拆开丝带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在别人面前拆这种类似礼物的盒子不太礼貌,但是突然停下更突兀了,只能继续开。   打开一看。   竟然是一部非常轻薄的暗蓝色手机。   好漂亮。   设计很有科技感,一看牌子就知道很贵。   肯定比他之前的的那个手机顺畅好用得多。   拿在手里的手感也特别好,里面有个非常漂亮的黑猫手机壳,质感很好的样子,一看就不怕摔了。   “谢、谢谢。”   就算是真的赔给他,也用不着这么贵重,这明显比他之前的手机贵很多。   “这个好像很贵………”   顾森说:“我弄坏你的手机已经很抱歉了,为了给我灵感大半夜的让你过来更加不好意思,灵感是我写作的源泉,一部手机是我赚了。”   白夏这才稍微安心了点。   他拿着手机想放进口袋里,但是新的手机已经比他口袋要大了。   顾森逆着台灯的光走近了很多,就像把白夏藏在他的影子里一样。   他的长睫在夜里的阴影下更为浓暗,“可以把帽子和口罩取下来吗,这样会比较容易看清你。”   “抱歉………”   过来本来就是为了让他做详细描写的,可他确戴了帽子和口罩,他慌慌张张摘下帽子,隐约听见顾森轻轻的说,“不用说抱歉………”   全部取下来时又有强烈的不适,半长的头发遮住了眼睛,慌慌张张的透过头发在观察顾森的表情,生怕他会有异样的表情。   好在顾森和前一秒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凑近嗅了嗅。   “好香。”   他比白夏高大半个头,凑近嗅的时候不知道在嗅哪里,好像在说他又好像不是,白夏轻轻闻了闻,没有闻到什么气味。   他今天也没洗澡,肯定不是在说他的。   顾森只是嗅了一下,就端端正正坐在电脑前打起了字。   即使顾森的房间比他的要宽一点,但也没有多余之地。   他让白夏坐在他的床上。   “你只要在这里我就能很安静的得到灵感。”   敲击键盘的声音很快传来,白夏不喜欢探究别人的隐私,生怕看见他写了什么。   他坐在床上左右难安,突然间敲击键盘的声音停了下来。   “怎么、了?”   顾森微微侧着身看,他的侧脸在黑暗和暖色的台灯下交织着一种奇异的美丽,眼睛的颜色黑得十分纯粹,专注看人的时候会让人十分无措。   “你要不是换身衣服?”   白夏的脸颊一热,窘迫感让他瞬间出了冷汗,他还没来得及被这无措的窘迫细细侵染,又听见顾森说,“我对你在我里的人设做了一丝改变,可以换身衣裳吗?”   本来只是觉得可能是顾森觉得他这样穿很奇怪,但是猛然想起了自己丢失的那件衣裳,这一瞬间凉意爬满了全身。   会不会是顾森?   他知道了?   他惊恐还没赶上来,就看见顾森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   “今天买手机的时候在商场看见的衣服,很适合我做的人设,你可以穿穿看吗?”   很普通的白色长袖和黑色男装裤子。   和白夏心中惊慌的猜测沾不上一点儿边,白夏松了一口气。   本来觉得莫名其妙换身衣服很奇怪,但是在自己的惊吓下,换衣服已经很能接受了。   顾森笑了起来,“没关系,我不会看你的,大家都是男人。”   白夏连忙说:“我回自己房间换。”   “好。”   这么狭窄的房间里,在陌生男人的视线下摘掉帽子和口罩已经是极限了,还要在别人房间里换衣服,简直想死。   就拿公共浴室的设计来说,那种设计白夏根本受不了,如果自己洗澡的时候旁边有两个男人他几乎要当场晕厥。   匆匆回房间换上了衣服。   无论是尺码还是颜色,都刚刚好。   不张扬很低调,也不知道是什么牌子,料子非常舒服,一摸就是很贵,白夏没买过这种衣服。   和刚刚一样,白夏一到门口顾森就开了门。   他的眼睛一亮,“很合适很好看。”   他让白夏继续坐在床上,又是噼里啪啦打起了字,好像真的灵感如泉涌般。   写了一半还给白夏开了汽水零食,放在床边的小桌子上。   “无聊的话你可以吃点零食。”   手机放在桌子上,在更新和传输就手机的资料,大约要一个小时才能传完。   普通人可能会觉得无聊。   但是白夏觉得还好。   顾森写作的时候非常认真,好像他的眼里只有眼前的电脑,把白夏当做了空气。   白夏特别享受这种不被人看见的感觉,没有人发现他,也没有人用奇怪的眼神看他,很是自由。   但同时他也很孤独。   在漫无边际的黑夜里,脑海里猛然冒出的恐怖的未知猜想,让他难以入眠。   独自缩在被窝里抵抗恐惧,开着点到放着低俗的片子排解寂寞,在荧色蓝光中从深夜睁眼到天明。   这才是他日夜颠倒的主要原因。   打字的声音并不响亮,但是节奏非常好听,像一组奇异的乐曲,白夏的在无人关注但是有人陪伴的深夜里浑身轻松,大脑好像放空了一样,竟然有点想睡觉。   他以为今晚在顾森这里,会是一个为了还“人情”难捱的夜晚,没想到这么轻松。   时间在敲键盘的声音里流逝得非常快,不一会儿就过了一个小时。   “可以了。”   白夏回过神来,摸了摸自己的手机,才发现旧手机的资料全部传了过来。   顾森按下最后一个回车键,看样子是写得非常顺畅。   “多亏了你。”顾森说。   白夏没做什么,他甚至不知道人物的详细描写是什么,他只是坐在这里,喝了顾森一罐汽水和好几个小饼干。   “想不想知道我给你设定的人设?”   如果是之前白夏想都不想就会拒绝。   也许是今天晚上太过轻松了,他紧巴巴的手心稍微放松了点,对于自己的人设有了那么一点好奇。   “想。”   顾森弯着眼睛笑了一下,“是一名备受宠爱的美人。”   白夏的脸不自觉的发热,“备受宠爱”和“美人”他的沾不上边,他从小就畏畏缩缩不讨人喜欢,没有朋友也没有家人宠爱。而且还被人说像“女孩子”“没男人味”“不像个男人”。   因此总是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生怕别人用怪异的眼神看他。   白夏无措的低了低头,说 ,“明天我把衣服洗好还给你。”   “衣服是故意按照你的尺码买的,我穿不了。”顾森相当温柔的说,“你不嫌弃的话,可以穿吗?”   这种好衣服当然不嫌弃,只是觉得拿了顾森太多东西了。   但是顾森又说得很自然,仿佛拿了真的是妥当的,衣服已经穿在他身上,他要了就不是浪费。   白夏要回去的时候,顾森突然问:“你要不要看看我写的?”   白夏没有犹豫就摇了摇头。   他不怎么喜欢看,也不想看别人未发表的稿子。   顾森有些遗憾的垂下眼眸,安静的送白夏出了门。   转过身坐在电脑前,文档还没有关闭,如果白夏有意要看,完全是可以看到。   文字的末尾结束时写着——   【猫先生乖乖巧巧坐在我的床上】   【美丽又可爱】   【好想、好想把他弄坏】   ………   白夏回到自己出租屋里,难得在这个时间打了个哈欠。   他躺在床上拿出自己的新手机熟悉一下。   资料和收藏都没丢,电话也拷贝过来了。   然后眼眸一动。   看见了一个黑色软件,上面写着:侦探游戏。   稍微有点印象,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不过这个时代很多手机会自带游戏。   白夏随意点了进去——   ——欢迎新玩家,请您确认身份——   ——请问玩家是侦探?——   ——还是凶手?—— 第78章 廉租公寓8   许风扬轻轻关上了门。   拿着草莓的手紧了紧。   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草莓,干脆放在了书桌上置之不理。   翻开书看了一会儿,大半个小时还没看完一段。   心里烦躁。   草莓的香味萦绕在鼻间,鲜亮红艳刺目极了,就像昏暗房间里最突兀的存在。   这么贵。   许风扬拆开包装吃了一颗,想象中的甜味并没有尝到。   好像是甜的,但不及闻起来那么勾人垂涎,吃起来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他索然无味吃了两颗,再也提不起兴趣。   已经四点了。   今天晚上白夏没有去公共浴室。   刚刚回到房间之后就没了动静。   隐约听说5号房稍微大一点,似乎有浴室和厕所。   是啊,说不定在那个男人屋里洗了澡了。   门一共开了三次,进去了一个半小时。   他悄悄打开门看着。   白夏两点钟进了那男人的房间,两点二十四分钟抱着衣服出来,两点二十八分换上了衣服进去。   那男人估计是个什么变态,还拿了衣服让白夏换。   白长袖,黑裤子,很普通的装束,但是穿在白夏身上意外的漂亮。   也许是他真的太漂亮了,稍微穿好那么一点点,就会特别好看。   乖乖巧巧的样子,也很软,一揽就能搂在怀里。   许风扬见过5号,身形和他差不多,起码是比白夏高半个头。   这种身高是压倒性的优势,要怎么样,白夏是无法反抗的。   就在只有两个人的狭窄房间,也许门被从里面反锁了无法打开。   白夏有没有被怎么样?   他想打开看看,去5号的房门口蹲着听声音。   想想还是算了。   5号房并没有传来什么很大动静,但是具体在做什么没有人知道,没道理是干坐着闲聊,或者玩手机吧?   而且白夏看起来是自愿的、乐意的进去的,出来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奇怪的表现。   他们在里面做什么?   半夜三更去别的男人房间,途中还回自己房里换了身衣服。   他又不是白夏的谁,管这么多做什么?   姑且是一盆樱桃和那没送出去的草莓的关系。   白夏又是自愿。   许风扬有点难受的坐在自己床上。   白夏到底是什么人?   是做什么工作的?   平时大白天都没有看见他去上班,只有在夜晚半夜三更去洗个澡。   现在又大半夜的换了衣服去别的男人房里。   对了!   衣服!   白夏的一件衣服在他床上。   玫红色的吊带。   许风扬心跳加快 ,这会不会真是是某种暗示?   5号和白夏是怎么好上的?会不会也是这样?   为什么白夏去5号房间会换衣服?   许风扬连忙从把背包拉开去找衣服。   因为APP上显示案件进度90%,就差帮猫先生找到衣服这一步,他今天去健身房故意把衣服背上了,他怀疑7楼有人也在玩这个app。   正在找这件衣服。   许风扬摸了一下,竟然没有摸到衣服,“哗”地一声,把背包里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耳机都掉到了地上。   但是那件衣服不见了。   许风扬急急忙忙打开手机点开APP。   显示案件已完结。   进度100%。   描述:好心的A先生已经帮猫先生找到衣服。   凶手还没呢公布,但是公布了重要的道具。   9号门口的垃圾桶。   许风扬记得9号门口是有个不大不小的垃圾桶,这种垃圾桶楼道的位置,公共洗浴位置,和9号房位置都有。基本是两头和中间,为了防备租户扔垃圾。   为什么9号门口的垃圾桶是重要道具?   他的衣服什么时候被人偷走?   犯人到底是谁?   是不是9号?   案件结束的前一个星期无法观看,只有VIP用户可以提前的看到案情解密。   Vip一万一年的年卡,许风扬冲不起这个钱。   ………   白夏成为了“凶手”。   一开始没看清,点进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选择了凶手。   随意点击了一下用社交账号就注册了,但是新手教学弄了很久,最后迷迷糊糊难得竟然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楼道里安安静静的,白夏看了一下手机。   早上九点四十。   他好久没在晚上睡着了。   手机拿在手上,手机套是非常可爱的小猫,手机的上方有一个猫耳朵的形状,背面是小猫软乎乎的眯着眼,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很软,摸起来手感很好。   他还没找到真实感,自己竟然有了个新手机。   有点开心。   新手机给出的顺畅,内存非常大,一点也不卡。   无论是外形还是使用起来都很有科技感,这个手机实在太棒了,白夏忍不住玩了一会儿,甚至运气很好的接到了一个单子。   顾客非常爽快,当即就交了两百的定金。   他又有钱了。   时间刚当十点零九分,这个时候包租婆不在,刚好他可以去买早餐。   还能先去刷个牙再买。   时间绰绰有余,他还有钱,白夏决定今天早上吃一碗面,再买两个苹果。   但是他打开门的时候吓了一跳。   顾森就站在他房门口。   准确说不是站在他正门口,而是站在他自己门口,因为5号和6号相隔比较近,白夏一打开门就看见有个人高高大大在站着,正对着他。   顾森笑了笑,“没吓着你吧?”   白夏轻轻拍了拍胸口,他当然是吓着了,他没有想到外面会站着一个人。   顾森一点声息都没有,他没有听见外面任何动静。   顾森说:“我不是故意站在这儿吓你的,只是看见你门口挂着东西,不知道是什么,想看一看。”   门的外面有门把手,可以挂东西。   开门是向里面的,开在外面的话不仅会挡路而且会阻挡住户的路,白夏开门的时候没有想到把手上会有东西,也被外面的顾森惊到了一时间没有注意。   顾森说起来的时候他才发现。   门口挂着一个黑色袋子。   袋子的质量挺好,看起来很高档,白夏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不太敢碰。   不知道是什么心思的人把东西挂在他门口,这种鱼龙混杂的廉租公寓会有很多变态出没,无差别的攻击人,戾气很重。   好像几楼就有人被挂过死老鼠。   白夏怕是这种东西。   顾森好像看出了他的担忧,非常善解人意的说:“不介意的话,外面一起看看?”   白夏点了点头。   不知道是连续几天都遇到顾森,还是昨晚的相处很好,还有就是顾森是他在这里唯一比较熟的人。   说话做事都很周到,莫名给人安全感。   顾森过去帮他翻了翻袋子,白夏还没看清里面是什么,就看见顾森伸手进去拿出了一件衣服。   这一瞬间白夏浑身冷汗。   血液都凉了。   顾森的手节骨分明,修长又好看,那件玫红色的在他手里被拿出来,好像是被艳俗的色彩玷污了一样。   就像禁欲的修士被下等的妓 女缠上,脏掉了。   可是顾森本人并没有什么表情,但稍微皱眉,“谁把衣服放在你门上了?”   白夏指尖发抖,连谎话也说不出来,这种时候只要说衣服不是他的就行了,稍微狡辩一下。   但是顾森已经岔开了话题,“最近这边很不安全,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人对你不利,也许是放东西在你这里标记,有没有发现有什么东西不见了?”   顾森说着轻轻碰了碰白夏的门,根本没有关上的门轻而易举的就开了。   大白天的不用开灯,即使楼道稍微有点暗,但白夏房间有窗。   明亮的光线照射进来。   满屋子贴着的艳星照片一览无余。   和顾森手里的亮片吊带异曲同工。   这个东西十有八九就是白夏的。   不用解释了。   白夏脸色惨白,呼吸都不怎么顺畅,好像是自己秘密被人剥开暴露在阳光下。   顾森好像发现了他的不适,连忙把门带上拉着白夏进了屋。   两个男人和一屋子的下流照片被一起关在了里面,顾森按住他的肩膀,连忙脱下他的口罩和帽子,发现他脸上全是汗,脸色白得吓人。   顾森眼皮猛然跳了一下,“怎么这么多汗?”   他连忙抽了几张纸出来帮白夏擦汗,摸了摸白夏的手,发现他的手凉透了,浑身都吓软了一样。   他一边拍着白夏的背脊一边轻声的哄他,“别怕,是不是不想让人看见?不怕不怕,我看见了没关系,我帮你保守秘密好不好?我不会说出去的。”   白夏好像稍微缓过了气。   “真的………吗。”   顾森点头,“真的,我保证。”他看着白夏的眼睛,“这是我们两个的秘密,是不是?”   顾森的睫毛又长又直,很是浓密,生了一双狭长的凤眼,很是美丽聪慧的眼睛,看着人的时候就像有某种魔力,很让人信任他。   信任他一定能做到。   看见白夏终于脸色好点了,才温和的笑道:“其实这没什么,大部分男人都是这样,只是大家品味不同。”   可是白夏和大部分男人又有很大的不一样,即使这么多艳俗劲爆的照片在这里,他也没有真正像男人那样的冲动,甚至去看过一次医生,但是医生问的话太过犀利羞耻,还没看完病,白夏就匆匆的跑了出来。   白夏看了看他,“你也这样吗?”   顾森看起来很是干净的样子,一点也不像会对着如此艳俗的照片做什么的人。   顾森很快就回答了,“我不一样。”   果然。   “我对女人无法起反应。”   白夏睁大了眼睛。   “医生说我只能对特定的人起反应,”顾森轻轻的笑了起来,一点也没有遮掩的意思,一双浓墨一样的美丽眼睛看着白夏,轻轻的说:“白夏,你觉得我是不是有病?” 第79章 廉租公寓9   这一刻白夏的心情无法形容。   从来没有人和他交流过这种事。   他也从来没有朋友没有和别人亲近过,相互分享什么秘密。   年少时被嘲笑被开玩笑,让他很畏惧和别人相处。   没有过这么隐秘的交流。   顾森那么大大方方把如此隐秘的秘密告诉了他。   男人无法对女人起反应。   这几乎是毁灭性的打击。   虽然一直没有被实打实的确认过,但是活了这么多年,基本也是自我认定,再加上畏惧与女人说话,怕女人看不起他,白夏更加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在白夏眼里,这种事要是被人知道,他能当场昏厥,甚至连夜搬家。   可是顾森却把自己这么大的秘密说了,还笑着,好像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白夏身上莫名的担子突然轻了一大半。   仿佛世界也能容忍他这样的人存在。   看,顾森不也是这样活的好好的。   他在光明正大的在阳光下,很是温和的笑着,做做什么都那么自然而然,昨天眼里一切困难都不是困难。   他终于和别人有了共同点。   还是非常见不得人的共同点。   白夏看着他的眼睛,顾森此时此刻也看着他,刚才是问了他一个问题,   就好像白夏无数次反问自己的那样。   “没有……你没病。”   突然轻松了好多,甚至想出了安慰他的话,“你应该没有交过女朋友……”   “对。”   “年纪也不大。”   “今年就满21岁,下个月。”   顾森一直表现得很可靠很聪慧,当顾森说出自己的年龄时,白夏才发现他年纪真的很小。   21岁,白夏都忘记了自己在做什么了,反正过得很差,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像只老鼠一样睡着地下室,后来有次涨水,差点把地下室淹了,他才搬了出来,但是地面上的房租更贵。   他的21岁过得无比凄惨,好几年都没有笑过,更不像顾森这样悠然自得!、如此正常自然的和整个世界拥抱。   而他龟缩在一角太多年。   白夏说:“你没有病……只是年纪太小了,还没交过女朋友。”   顾森并没有顺着来问白夏的年龄,而是笑了起来,“是吗?反正我觉得是无所谓,这种不会死的病症对于我来说无伤大雅,并没有让我身体受到伤害,反而能让我更专注的做一些事………反正我不喜欢女人。”   白夏并没有过渡理解他那句“我不喜欢女人”,因为很多年纪不大的男生并不知道女人的好处,他们还在专注于玩乐和游戏,比如顾森,对写很有一套,估计对于他来说写就像玩具,好像男孩子玩篮球差不多。   “那么你呢?有女朋友吗?”   白夏愣了一下,怎么突然问起他了?不知道怎么回答这句话。   他怎么可能交过女朋友?可是他已经28岁了,没交过女朋友是不是很奇怪?   顾森仿佛只是问他一下,并没有想要得到答案,而是问出了新的问题。   并不像刻意的在问,好像两个好朋友在闲话家常聊天一样的,“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顾森狭长的凤眼一点一点打量白夏屋子里的墙贴照片,他微笑,“像这样的吗?”他手里还拿着那件玫红色的吊带包臀裙,“这是不是给未来女朋友买的?想看女朋友穿?”   白夏手足无措的,无法回应,他根本交不到女朋友,这只是买来的藏品,并没有奢望有人能穿上。   顾森给了他一个特别合理的解释,把他归于了普通男人的一列,“给未来女朋友买的”,这实在太正常不过了。   白夏甚至觉得这个理由一出来,他没有了任何惧怕的顾虑。   是啊,他和其他男人一样,在为自己未来的女朋友买衣服。   顾森盯着墙上的贴图仔仔细细的看,仿佛是研究着什么需要严格对待的难题,一会儿,他终于说,“是不是像8号那样的?”   8号的漂亮姐姐的影子瞬间晃过眼底,白夏不到一秒热意扑满了面门,白皙的脸红扑扑的目光闪躲。   答案不言而喻。   顾森狭长的凤眼冷冰冰的往8号房的方向看了一眼,就听见白夏吞吞吐吐的狡辩,“没、没有,别乱说………”   脸上写得一清二楚,不承认也没用。   呵。   顾森立刻岔开了这个话题,又开始苦恼的说起之前有没有病这件事。   “虽然我觉得无所谓,但是还是决定尽快治疗。”   完全忽略了白夏刚才安慰他的话,他失落的样子看起来很像一只干净又昂贵的小狗,让人忍不住心软。   白夏连忙说,“医生说是特定的人,是要什么样子的人?”   这个“特定的人”看起来难以找到,一看就是顺便说说安慰他的,白夏问出来才发现不妥,怕真的戳到顾森的伤口。   没想到顾森却弯着眼睛笑了起来,“我已经找到了。”   ………   刚刚本来以为天塌了,没想到和顾森说了一会儿话,天非但没有塌,甚至更身体轻松多了。   顾森从白夏的房间走出去两步,“听说南门桥那边有打折,房东两口子应该去抢购去了,估计下午才回来,白夏,要不要一起下去吃个早餐?我有点饿。”   磨磨蹭蹭说了会儿话已经快11点了,他以为房东已经快回来,正愁怎么下去买早餐,没想到房东去抢购去了,正好可以去吃东西。   去了另外一家偏僻的小面馆,这个时间点不会有人。   吃完了一起去买了点水果,白夏回到出租屋时已经十二点了。   以往这个时间点白夏已经很困很困,由于昨天晚上一觉睡到了天亮,现在一点也不困。   顾森说房东下午才回来,那么他正好可以去洗个澡。   昨天半夜三点没有去洗澡,现在身上很不舒服,整个7楼只有白夏和顾森两个人,顾森安安静静进了自己的房间,看样子不会出来。   白夏提着东西就去了公共浴室。   在他眼里顾森稍微不像其他人的存在让他难受,也许是几次相处都是不错,就算顾森在这里,白夏也并没有那么害怕。   顾森可能在很专注的写,不会来刻意关注他的。   把昨天晚上顾森送给他的衣服带过去一并放在桶里浸泡,就去浴室洗澡。   出来的时候正看到顾森在洗漱池边洗手,白夏略微窘迫。   大白天的洗澡很奇怪吧?   顾森会不会问他为什么现在洗澡?   他该怎么回答?   没想到顾森一点也没问,而是笑道:“我也打算待会洗个澡,晚上人多,这种时候正好。”   白夏眼睛略微睁大了点。   一直以来他都很害怕自己半夜洗澡或是白天洗澡这种行为会在别人眼中怪异。   可是今天顾森又给了他一个正当的理由——避开高峰期。   这实在太正常了。   他和正常人的行为没什么两样。   白夏洗衣服的时候顾森回出租屋拿了毛巾就出来了。   就像在普通大学的里的男生公共浴室,他脖子上挂着条毛巾光着膀子和白夏打了个招呼就进了浴室。   平时都穿一身斯文的白衬衫,没想到顾森脱了衣服身材非常的好,肩宽腰窄、劲瘦有力,身体的骨骼和肌肉都非常流畅,肌理间可见爆发力十足。   进去的时候白夏刚刚洗完澡,里面热气腾腾。   一点也没有过多的关注白夏,仿佛白夏理应存在那里。   白夏非常放松的洗着衣服,把昨天的脏衣服和顾森送的衣服洗得干干净净,凉在外面的线杆子上。   拿着桶要走的时候顾森还没出来,里面水流声哗啦啦的,他已经进去将近半个小时了。   白夏回到出租屋打开窗帘,明媚的阳光照射进来,屋子里暖洋洋的,他身体也非常舒服。   人类本该昼出夜伏,这才是顺应自然法则,好久没有晚上睡觉,也没有这么舒畅的、正大光明的洗了个澡,他整个人舒极了,电脑也没打开,抱着被子躺在床上,像个普通的年轻人一样玩自己的智能手机。   手机里没什么可玩的,昨天晚上下载的那个游戏几乎是手机里唯一游戏。   白夏随意点开了。   和一般游戏差不多,日常发布任务。   新手说明现在还没熄灭,看规则是三天后熄灭,来提醒玩家怎么玩游戏。   1、凶手和管理员有权利上传案件。   2、高人气案件按流量、打赏、观次分成。   3、请遵纪守法,玩家凶手不一定是罪犯,但是根据凶手和罪犯相容阵营,凶手可以将自己所见、所知的案件上传、并且提供线索,供各位侦探破解。   4、侦探侦破案件会分走您部分的奖金。   看完规则后,又出现提示:您现在是否上传案件?   白夏不太懂要怎么上传案件,点开好几个新玩家凶手的主页看了看,发现案件即是解谜,有的上传了数学题,也有的上传了猫,让侦探侦破猫的性别,也有发一个侧面或者是正面,让网友猜自己年龄。   都是点击率寥寥,这好像是个交友软件,白夏想要退出来的时候,又看见了提示:请问您是否上传案件?   白夏想了想,拍了自己右手的照片。   上传案件——   请猜测手的主人是什么职业。   把发完眼皮就睁不开了。   以往这个时间都在睡觉,而正常来说这也是午睡时间。   白夏把手机放在枕头旁边,想着睡一会儿起来就画画,客户的画稿还没开始。   入睡的前一刻隐约听见隔壁5号房终于有点动静,好像刚刚洗澡回来。   洗得真久,白夏想着就睡着了。   与此同时,正在外面吃午餐的许风扬正好拿起了手机点开侦探游戏看了看,无意中发现了一双非常漂亮的手,他点了进去。   ………   下午6点白夏就醒来了,门外已经传来包租婆爽朗的笑声,4号房的纹身男在廊道里大声的打电话把白夏吵醒。   但是他昨天晚上睡了觉,今天的睡眠也足够了。   坐在床上清醒了一下,打开电脑连接绘版准备画画。   顺手把手机放在电脑旁,消息正好弹了出来——   您的案件已荣升热门,请上传更多线索供侦探解谜。   白夏点开一看。   他的案件量已经高达五十万,并且接近八千的用户预定了线索,打赏不计其数。   白夏点开评论。   [天啊啊!!!这是什么神仙手,好漂亮!该不会是弹钢琴的吧?!]   这条点赞最多,其次是让他多发几张图,以便侦破案件。   白夏点了一下个人中心,睁大眼睛手抖了一下。   “我的收入”一栏里显示他的本次案件所获的收入已经高达两万。 第80章 廉租公寓10   直到成功提取了现金,白夏还是恍恍惚惚,没有感觉到真实。   他捧着手机盯着看,评论区几乎全是夸赞他的手。   白夏在大庭广众之下被盯着看会浑身难受,好像每个人都是眼神异样,不知道会怎么想他,会如何鄙夷他。   他的电脑和手机都很卡,有时候会卡得连画都难以保存,因此电脑上除了下载一些影片一般不会有其他。   他绘画天赋一般,电脑慢画得也慢,所以一般没有什么时间来玩游戏和交友。   更不会想到这种娱乐方式。   只是最近心情开阔许多,昨天恰巧是闲,再加上手机流畅,才尝试玩了一下手机自带游戏。   在现实中恨不得把自己包起来、藏起来的怪人,却在网上发布了自己的手的照片。   并且得到了许许多多的赞扬。   在网上谁也不知道是谁,他们都畅所欲言,恶语相向和夸赞一般才是人最真实的想法。   他躲在隐秘廉价破旧的出租屋里发了一张照片,得到了这么多人的喜欢。   这和在现实中陌生人盯着他看完全不一样,现实中太近了,近到能很快伤害到人。   可是网上,谁也不知道是谁。   白夏28年畏畏缩缩寡淡又窘迫的人生中少有什么事情让他兴奋,如今却摸着手机兴奋得发抖。   他赚到了好多钱。   这个月的房租绰绰有余。   他得到了好多人的喜欢。   [夏夏可以多发一点线索吗?比如说把手放在桌子上。]   白夏的网名是“夏夏”,虽然是取了自己的名字的字,但是这种大众的名字很常见。   [夏夏可以多发一点线索吗?比如说把手放在床上(口水)]   [夏夏可以多发一点线索吗?比如说把手放在()腿上]   夏夏可以多发一点线索吗?比如说把手放在我的上]   不知道说了什么违禁词被屏蔽了,该评论很快就被删除了,并且不久账号也被封禁。   用户也在催促他多发现一点线索,表示可以先放在专用区,供查看。   被查看会得到更多的收入。   白夏已经在想怎么拍照了。   新的手机拍的照片很清晰,色彩也非常漂亮。   白夏把手放在电脑旁边拍了个照。   他的房间很暗,电脑的蓝色微光映照在他白皙纤细的手指上,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渡上了冷淡的蓝,美丽鲜嫩有一种无法言说的神性,但劣质的键盘和鼠标也入了镜,好像是纯洁美丽的珍宝坠落在角落蒙尘。   照片一发布,用户瞬间就立刻点击,评论区瞬间热闹起来了,甚至好些人为了看线索特意开了。   白夏仔仔细细看了看自己的手,他的手真的很好看吗?   顾森好像也说过这样的话。   白夏点击看了一下热度,他的热度非常的高,但是收入增长的速度却比之前缓慢,之前刚开始有个土豪打赏的一万,而且在新人时期a会将分成倾斜,但他来势凶猛,收入在一定程度时a就会自动将分成恢复正常,而后没有土豪那么豪爽,收入增长开始缓慢起来。   照片一发布。   甚至有人已经开始倾向于男性画手方面的推测。   短时间内最先破案的侦探从合理的细节推测出的真相会分走凶手50的奖金,此时凶手可以再多拿出一些更多的信息来误导侦探。   但这只仅限于谜题类的案件做法,而是信息必须是真实。如果是涉及刑事或者民事的案件,一切的误导信息都会被判定违规。   比如说白夏这个案件属于谜题类的案件,他可以再发一些手或者其他部位的照片,但是一定不能发别人的照片,在白夏提取现金的时候把证件和住址信息都填了进去,并且录了个全身短视频。   a承诺全部由人工智能审核,并且严格保护隐私。   白夏才放了心。   再这样下去他的案件很快就要被破解了。   不到一天就被破解,冠军侦探可以分他50的非打赏收入,案件没被破解的天数越久他的收入越高。   虽然今天得到的钱已经很满足了,但是如果今天案件就被侦破,他就必须退50收入。   把吃掉的东西突然吐出一半,特别难受。   他刚才露出了键盘和鼠标,才导致这么快被人从画手方面去想。   白夏整了整床。   整间屋子除了桌子只有床上没那么杂乱比较适合拍照。   白夏的床单是天蓝色的星星月亮太阳,布料很劣质,但是图案还算可爱。   看不出是男人还算女人的床。   白夏床单的皱褶铺得整整齐齐,他把手放上去。   手指修长漂亮,但是还是有常年拿笔的痕迹。   白夏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腿也是他的,相对于手的话不会暴露那么多职业信息。   但是他的腿太白了,男性整天宅在家里才会这么白。   他现在穿着不修边幅的棉质及膝睡裤,款式宽松是个男裤。   如果让人以为他是女人呢?   白夏突然想起自己收藏了几件衣服。   一直幻想自己女朋友会是什么样子,他几乎把衣服当做了陪伴他的女朋友。   从来没有用过。   今天也许可以排上用场,   那件玫红色的亮片吊带不知道被什么人偷走碰过,白夏已经把它包起来放在最里面的角落,还有一件黑色吊带。   但是黑色的吊带也是连衣裙,这种连衣裙穿起来还得脱掉上衣。   很麻烦。   最后拿出了一直没有碰过的粉色jk。   半身裙比较好穿。   脱下棉质的睡裤,穿上裙子拍了张照片,上传后才猛然惊醒自己在做什么?   他、他竟然为了不让人侦破案件故意穿上了裙子?   白夏的腰很细,即使女孩子的裙子很小,他也能穿上去,只是男人的骨骼和女人的略有不同,本来就很短的裙子他穿起来更短了,再加上他的腿很长很细,显得裙子更短。   本来只拍到裙子和大腿的一截,就是想误导别人猜测他的性别和掩盖他宅男的事实,只要把裙子和雪白纤细的大腿拍进去就好了,其他一点想法也没有。   发表过了一分钟,突然点击率爆增,白夏再次点进去一看,自己的线索突然被管理员锁了!   用户热烈的讨论把普通用户馋得要命。   [绝了家人们,夏夏是个漂亮的女孩子,和你们猜的宅男大相庭径!]   [啊啊啊啊啊啊好馋好馋!是不是夏夏爆照了?看手非常漂亮,但骨相有点像男孩子的手,竟然不是男孩子吗?救命救命好想成为用户,可惜我没有钱!!]   [嘿嘿嘿不是爆照,但是也非常奶思,夏夏一定是个清纯可爱的美人,夏夏的腿真白~]   但是一会儿评论区就开始鬼哭狼嚎。   照片锁了。   管理员给白夏发了一张黄牌——   ——亲爱的夏夏,您的照片擦边软涩情,管理员a给予警告锁定处理——   白夏被这句话弄得满脸通红。   他怎么就擦边了。   他是个男人,提交的隐私资料上写得明明白白。   他只是穿着裙子拍了一张很正常的照片,目的是为了让谜题增加难度。   隔壁的姑娘露胸了照片都没封,为什么他的照片被锁了?   白夏点击了申述,他以为要等很久才处理,没想到这个游戏的效率这么高。   管理员a很快就回复。   ——亲爱的夏夏,您的照片暴露的信息过多,侦探游戏中隐藏着许多罪犯和天才,他们的侦查能力极强,根据一张照片的信息可能会立刻知晓你的隐私和住址,为保您的安全和隐私,平台将予以锁定处理,并且对您相应的补偿——   一张照片就能知道他这么的信息?不会吧,他怀疑管理员在吓唬他。   “扣扣。”   白夏正想着,他的门突然被敲了两下。   这个敲门声把他吓了一跳。   白夏看了眼时间。   刚刚到了零点。   这个时间租户都渐渐没什么声息,怎么突然间就有人敲了敲他的门?   好像正应着平台的好心提醒一样。   他被人找到了。   白夏有些紧张的从床上下来,轻手轻脚的走到门边。   他透过猫眼往外看去。   外面一片漆黑,楼道里的灯好像都熄灭了,白夏什么都看不见。   白夏心跳稍微快了起来,突然听见隔壁的开门声,紧接着他听见了顾森的声音。   “白夏,别出来,长廊的灯坏了。”   白夏不知道刚刚敲门的是谁,但一定不是顾森。   因为顾森开门的声音很他听见了,这说明刚刚敲门的是别人。   正在这时,隔壁的7号门也突然打开了。   这个打开的动静很大就像气冲冲的突然开了门一样。   许风扬呵呵两声,又冲着里面的白夏说,“是的白夏,别开门,外面有个不怀好意的家伙,不知道为什么大半夜的不睡,在你门前徘徊!”   ……   许风扬亲耳听见隔壁6号白夏的房间的门被敲了,紧接着5号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已经大半夜了,突然敲门让白夏别出来,真他妈有病!   是不是故意这么说,勾起白夏的好奇心,然后白夏就出来看那么一眼?   许风扬一瞧,果然5号的门没关死,那就是说白夏一出来就有可能被拽进5号的出租屋里?   走廊的灯的确坏了,但是楼道的灯是亮着,隐约可以看得清人,许风扬在暗昧的微光里看见顾森冷冰冰的盯着他。   那种眼神非常可怕。   像是黑暗里的野兽,洞穴里阴冷的毒蛇。   绝非善类。   许风扬故意轻轻敲了敲白夏的门,“白夏,睡了没?我买了几个甜甜的桃子,给两个给你。”   说得好像他和白夏很熟一样。   顾森声音冰冷,“别吵他,他睡了。”   “什么别吵他?明明是你莫名其妙和他说什么灯坏了,就算真的坏了可是白夏在屋子里睡觉或者玩手机,完全不需要管外面的灯,你是什么意思,故意把白夏骗出来?”   白夏的屋子里传来了点窸窸窣窣的声音,许风扬一听就知道白夏没睡,他又轻轻敲了敲白夏的门,“白夏,那天晚上你请我吃了樱桃,昨天晚上我其实买了草莓想送给你吃的,但是怕你睡了一直没敢打扰你,今天刚好又买了桃子,给你吃要不要?”   好一会儿,门内传来一阵细细的声音,“不吃了谢谢………我要睡觉了。”   许风扬以为得不到白夏的回应,没想到白夏白夏居然回应了,许风扬弯着眼睛笑了一下,仿佛他与白夏非常熟识一般的轻轻接话,“你睡吧,晚安。”   可是这边的顾森突然开始说话。   他的声音很冷,“什么樱桃?”   …………   白夏在门内吞吞吐吐的回应,“那天、那洗樱桃的时候遇见的许风扬…………”   “哦。”顾森冷笑,“原来他叫许风扬啊,你还知道名字。”   白夏在门内,两鬓的软发都被汗水侵湿了,他穿上被拍照的裙子不知道怎么被卡住了,也许是太紧张了太着急的,解了很久都解不开。   外面许风扬的声音大得简直可怕,就好像无法预料的天气,不知道性格的野兽一样,不知道他下一刻会不会被冲进来。   进来之后只是为了给他桃子吃。   而本来冷静的顾森也被他弄得恼火,已经失去了平时温润的样子,仿佛很想把白夏拉出来问上一两句话。   可是他在屋里穿着很短的jk裙,像个变态一样拍照发到了网上。   他急切有恐惧着被现实中的人发现,努力的吧裙子脱掉,以防两个男人冲进了发现他变态般的装束。   一想到那种场景简直窒息。可在这可怕的设想里他又出现了奇怪的反映。   困扰他许久的病症,突然有了点起色。 第81章 廉租公寓11   白夏满脸通红的抓住裙子,踮起脚尖贴在墙根。   他简直要急哭了。   他已经没有心思脱裙子,只想好好把自己解决一下。   虽然没有具体操作过,但是下流的电影里有过模范,他看过那么多,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   此时此刻的心情十分复杂。   他没有穿裙子的癖好,今天只是偶然穿了一回裙子,只是为了发表误导性的图片,让游戏里的玩家不那么容易侦破他的职业和身份,为了守住自己的钱。   病情居然出现了好转。   是不是裙子的作用?   一直以来最自卑的就是不像正常男人那样,如今在阴差阳错中竟然有了点起色。   可是此时此刻情况特别复杂。   外面的顾森和许风扬大半夜的为了点小事吵了起来,而且这点小事和他还有点关系,两个人吵的时候时时是要问他的话。   一人问一句,白夏不知道怎么回答。   可是他现在这种情况。   还穿着裙子。   白夏抱着枕头蜷缩在床上,本来就很短的裙摆微微往上卷起,纤细漂亮的手在藏在裙摆褶皱的阴影里隐秘的微动。   咬着牙听着外面的动静。   “他知道我的名字有什么奇怪吗?你什么眼神?想打架?我可是体校毕业的,说不要吵白夏睡觉,到底是谁在吵?你还要问白白夏问题,大晚上的你有脸吗?”   紧接着是大步走动的脚步声,两个人好像要打起来一样。   白夏想劝劝他们俩,但是脚尖一动,难受的感觉又来了。   “唔。”   好想看点教科书,要不然根本找不到要领。   他的手指太过纤细,常年不运动、窝在家里画画,手劲儿一点都不足。   而且房间里可能会有气味,如果待会要出去,或者许风扬和顾森打起来了把门撞坏了,不仅会闻到奇怪的气味,还会正好撞见。   简直窒息。   白夏捂住嘴,在床上蠕动了两下。   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顾森敲了敲他的门,“白夏,你怎么了?”   许风扬大声嚷嚷起来,“他怎么了关你屁事?”然后他又对着白夏的门口,压低声音轻轻的说,“白夏,对不起,是不是我们吵到你了?我刚刚好像听到你的声音,是不是不舒服?”   白夏的脸红透了,他明明捂住了嘴,咬着牙不出声,还是被听见了声音。   而且这个许风扬嗓门好大,好喜欢嚷嚷,什么事都说得这么大声,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出租屋的隔音效果这么不好,大晚上的大家都要被吵醒了,然后马上大家要知道5号和7号吵架可能是因为他。   而他莫名其妙什么也没做。   果然,最远的9号被吵醒了。   一会儿就听见他温厚的嗓音。   “两位小哥别吵了,有什么事好好说。”   听声音像个脾气好的好人。   外面的顾森冷冰冰的上下打量他,一言不发的盯着,9号笑着又无奈劝说,“有什么事明天说,1号有小孩呢。”   这个时候楼道里响起了“哒哒”的高跟鞋声音,8号今晚穿着一件黑色性感连衣裙,踩着高跟鞋背着名牌包,风情万种摇曳生辉,挑着眼睛笑,“哟,都杵在这儿接我?”   9号干笑了一声回了房间。   高跟鞋停在了6号房门前,8号眯着眼睛打量了顾森和许风扬两眼,啧啧两声:“争风吃醋小学生呢,还睡不睡?”她打了个哈欠继续往前走,嘟囔道,“谁敢吵我就崩了他。”   许风扬恶狠狠瞪了顾森一眼,终于回了自己房间。   顾森转过身,进了自己的房门。   周围终于安静了下来。   白夏微微喘着气把自己捂进被子里。   轻轻一解,裙子终于解开了。   白夏浑身不舒服,晚上睡不着已经成了习惯,大约到了四点钟,终于忍不住要出去洗澡了。   浑身出了汗,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这个时间点,7楼没有了任何声音,8号漂亮姐姐的话很有威慑力。4号今天晚上都没打游戏发出声音,早早就入了睡。   白夏悄悄的提着桶去了公共浴室。   今天晚上的公共浴室的灯光格外暗,不知道是不是侦探游戏管理员的话让他有了心理阴影,总觉得被什么人在窥视。   游戏中有许多罪犯和天才,他们的智商很高,一张照片能暴露很多信息。   刚刚敲门的人到底是谁?   不是5号也不是7号。   是不是有什么变态来了7楼。   甚至,现在还在这里。   白夏被自己的猜测吓到了。   他把桶一放,连忙进了浴室。   从里面反锁。打开热气腾腾的水,终于有了点安全感。   水流哗啦啦的声音让夜里没有那么寂静。   白夏连忙在花洒下面冲澡,浑身黏黏糊糊总是是爽利了。   今天算是他人生中的重大转变。   他第一次赚这么多钱。   第一次这个病有了起色。   他感觉自己和正常人越来越接近。   白夏仰头让水冲在自己的脸上,抓了点洗发水洗头发,正想好好的冲洗,却听见流水的声音越来越大。   他连忙冲洗了一下,让泡泡不要遮住眼睛。   然后他睁大眼睛看见。   浴室里的花洒全都开了。   明明他什么也没动,明明他进来的时候只开了自己这台花洒。   恐惧悄悄蔓延。   浴室的玻璃窗猛然动了一下。   白夏隐约看见有什么东西在开窗。   他浑身都抖了起来,连忙去开门。   浴室的门年久失修,常年泡水,关得非常的紧,白夏刚刚有点害怕,一着急就把门紧紧关着并且反锁了。   现在从里面开非常困难。   窗外的动静越来越大,白夏已经能看见是有个人在撬窗。   好像一点也不畏惧有个人在浴室里。   如此胆大妄为,白夏已经可以遇见这种狂徒会做什么。   会不会杀人抢劫?   他才刚刚赚到钱,人生才有起色,怎么能死?   可是门好紧,他手指都发白了 。   急得快哭了。   窗外的人已经把手伸了进来。   把转头一看。   是个男人的手臂。   小麦色的皮肤,肌理纹理看见了很有力量,手很大,手指修长节骨分明。   一看就是个很高大的男人,白夏完全无法对抗。   门在被水汽浸泡后更胀了,里面没有着力的东西,很难打开。   白夏几乎要绝望了。   突然听见外面的脚步声急切的跑来。   只听见顾森慌张的喊,“白夏!”   声音瞬间到了门口,白夏从来没有听过3他这么着急的语气。   “白夏!我踢门了!”   顾森的力气大极了,一踹就把门踹开了。   猛然冲了进去,一把将白夏搂了出来。   白夏满脸的眼泪,眼睛红红的吓得浑身发抖。   他浑身湿漉漉的,什么也没穿。   顾森搂着他低声哄了一下,连忙脱了上衣罩在他身上。   顾森穿着宽大的白色t恤睡衣,他的身形比白夏高大很多,衣服套在白夏身上,宽宽松松,衣摆到了大腿,都赶上了今天穿的裙子的长度。   他垂眸低首看着白夏,右手覆盖着白夏半边脸颊,白夏的脸小小的,就像在他掌心,他用拇指轻轻的从他脸颊一抹,抹去了他大半的眼泪。   “不怕了,我们回去睡觉,别担心,我会抓住他的。”   他轻轻拍了拍白夏的背脊,眼眸冰冷的盯着浴室的窗,杀气泠然。   白夏吓得都懵了,稍微回过神来时,看见顾森已经帮他把衣服洗好了晾在了杆子上。   又是一手提着桶一手拉着白夏,带着他回了房间。   白夏开门一看。   他看见床乱乱的,衣服都被翻了出来。   显然有人进去过。   刚才窗户上的男人已经把他吓出了心理阴影,现在身上的发抖还没停止。   他短促的惊呼了一声,顾森连忙把他捞到了自己的身边。   “廉租公寓本来就不太安全,今晚好像有人混进来了,去看看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丢失没有,如果你不介意,今晚到我房里将就一下,好不好?” 第82章 廉租公寓12   实在太过害怕了。   想也没想就同意了顾森的提议。   到了顾森的房间,才发现床真的很小。   廉租公寓的房间都很小,床也不会大到哪里去,顾森的房间算是7楼较大的一间房间,床也是相对较大,但是睡两个成年男人依旧是很挤。   顾森说:“没关系的,将就一晚而已,等天亮了再说。”   白夏看了看他的床,顾森的块头比较大,而白夏自己的身形稍微要小那么一点,按照两人占床的面积来说,需要肩膀碰着肩膀才能睡下。   顾森说:“我晚上喜欢侧着睡,这样外面刚刚好合适。”   “太、太麻烦你了。”白夏不好意思的说。   顾森温柔的笑道:“不麻烦,都怪我的床太窄了。”   白夏的手指紧紧蜷缩了好几下,他之前都不敢想象自己会和另外一个人这么亲近的睡在一起。   连和别人在一个房间都会觉得难受,现在却要和刚刚认识不久的男人睡一晚。   好像是很熟识,又好像没那么要好。   可是无论是相处还是其他,顾森都让他感觉相当舒服。   恰到好处的交流,恰到好处的距离,甚至在他最害怕的时候帮里他,可以说今天晚上是顾森救了他的命。   外面爬浴室窗户的男人,那么急切的进来,十有八九是个穷凶极恶的凶犯。   附近好像发生了连环杀人案,死者都是年轻男女。   七楼这么高,冒着如此大的风险进来,开窗的手还是非常的稳,说明这个人是个惯犯。如此大刺刺的出入民宅,毫无畏惧之心。   好可怕。   白夏自己的房间不知道被什么人翻得乱糟糟的,他现在一点也不敢进去,顾森进去帮他拿了两件衣服,白夏就在他房间里换上了。   这才自己顾森房间里居然有个小浴室。   顾森说:“如果晚上想洗澡,可以来我房间。”   白夏虽然是点了点头,但是不准备这样做,大晚上的太打扰别人的,今天晚上已经是非常打扰了顾森,如果还要在他房间里洗澡,可太脸皮厚了。   顾森的床意外的很软。   灰色的床单看起来冷冰冰的,但是都是棉质舒适的布料,床垫也非常舒服,他躺上去好像是陷在了软软的棉花里一样,浑身舒服极了。   他小心翼翼的侧着身贴着墙,满鼻腔都是陌生男人的气味。   有一股冷香。   冷冷淡淡干干净净的,像顾森冷白的皮肤和狭长的眼。   不可亲近般的香气,却格外的好闻。   顾森又重新把刚刚套在白夏身上的衣服穿在了身上,宽松棉质的白色睡衣贴着他,他的长睫在昏暗的夜晚浓密又美丽,垂着眼稍微贴近了点白夏。   “想怎么睡都可以,白夏,快睡吧。”   白夏背对着他,面对着墙,小心的模样挨着他。耳朵在夜里仔仔细细的听。   顾森说完这句话再也没有了下文,他仿佛一点也不关注白夏般的,已经自顾自的睡着了。   这就是白夏和他相处很舒服的原因。   顾森不怎么刻意关注他,但也不忽视他,不远不近的距离让白夏舒服极了,就像现在这样第一次和陌生男人睡觉、在别人的床上,肯定是会出现不适。   顾森却并没有过多的说什么,他无知无觉的睡着了,给白夏留下了很大的适应空间,白夏小心翼翼的向后挪了一点,并没有碰到顾森,再挪了一点也没有碰到。   终于是感觉宽松了很多,再过分的过去了一点,隐隐约约的碰到了顾森的衣服,白夏再也没有乱动。   他轻轻翻了个身,把自己完完全全缩在了被子里。   本来以为今晚会睡不着,没想到不一会儿竟然有了睡意。   迷迷糊糊感觉到被一个有力的手臂轻轻一揽,揽到了更温暖的地方。   白夏眼皮动了动,似乎有意识的想要醒来,但是感觉到身体躺着的姿势跟舒服了又更暖和了些,最终是轻轻翻了一下身,坠入了更深的梦里。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11点了。   白夏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见是一点也不熟悉的陌生房间,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   直到昨天晚上的记忆一点一点的进入脑海,才想起自己睡在了顾森的房间。   他第一次和别人睡,没想到睡得还挺香。   白夏想翻身起来,这才感觉到自己被顾森搂在了怀里。   由于这个姿势太舒服了,白夏醒来的时候也是懵懵的,一时间没有发现自己被搂在怀里。   白夏轻轻地转了转脑袋,用余光看了一眼顾森。   顾森还没醒。   也是,年轻人比较喜欢睡懒觉,昨天晚上又是大半夜的为了他忙活了那么久,现在没醒很正常。   而且床这么小。   两个人正常睡肯定是睡不下的,睡着了谁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子,顾森已经算是睡姿很好了,就像把他当做大型娃娃抱着。   可是。   现在白夏已经醒来了。   和别人睡在一个床上已经非常尴尬了,现在又是贴得这么近。   真的很近。   白夏几乎能感觉到他身体的温度。   看起来冷冷淡淡一个人,身体却非常暖和。   白夏努力的小心翼翼的想把顾森的手臂拿开,没想到只这么一下,顾森就醒来了。   顾森睁开眼睛的时候呆滞了一下,眼珠子轻轻动了动,看见了白夏。   表情懵懵的,和平时可靠睿智的成熟表现反差极大。   然后猛然把白夏搂紧了 ,连着被子一把把人抱在怀里翻了个身,像是要压上来般死死蹭了两下。   白夏被他突如其来人的动作吓了一大跳。   他连同被子被顾森一同搂在了怀里,白夏小声的喊了一声,过来好一会儿顾森才猛然睁开眼睛,然后连忙把被子拿开,将白夏扒拉开来。   “没事吧,没有被被子捂着吧?不好意思我刚刚睡懵了。”   白夏慢慢从被子里钻了出来。   半长的黑发睡得乱糟糟的,看起来更软了,刚刚被捂在被子里,虽然也是并不是被封死了,但也闷得够呛。   睫毛湿湿的,脸颊微红,看起来就像刚刚在被子里被捂哭了一样。   非常的可爱。   顾森漂亮的凤眼暗了暗,用舌尖抵了抵上颚,很是温柔的问,“有没有呼吸不好?刚刚是不是吓着了?”   白夏摇了摇头,“没事。”   顾森看起来是睡懵了。   可能都忘了自己床上有个人,懵懵的以为是个大抱枕,搂着想再睡一会儿,没想到抱枕动了。   顾森又像往常一样温和的笑道:“没事就好,我们洗漱一下,去吃早餐吧。”   白夏现在也不畏惧遇见包租婆,包租婆现在在学广场舞,已经不太爱管什么闲事八卦,白天晚上都在外面跳舞,已经不局限于10点到11点之间。   白夏现在有钱了,可以吃面也可以吃更多好吃的。   白夏说:“今天我请你吃面,谢谢你昨天晚上收留我。”   这是应该的,昨天晚上顾森算是帮了他大忙。   顾森笑着慢慢下床穿鞋,很自然的应着,“好啊,我想吃昨天那家。”   昨天那家既隐蔽有好吃,人也不多,正合白夏的意。   白夏把脚放在床沿上,下床穿鞋,无意识的看了顾森一眼。   本来只想看看顾森在看什么,没想到往他那边一看,白夏瞬间涨红了脸。   “你、你……………”   白夏只往他那边看了一眼,就立刻别过了头。   顾森大早上的出现了男人的正常反应。   当然,这一点也不过分,正常男人都会这样,只是因为白夏不正常,所以才没有过这中现象。   只不过顾森的反应实在有点过分,作为男人,实在是让白夏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了。   可偏偏顾森还在懵懵之中,似乎并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还在等着白夏出去吃早餐呢。   待会要是这样出去,简直可以原地死去。   好一会儿才是反应过来,“怎么了?”   顾森仿佛这才发现什么不妥,顺着白夏的目光看了过来,终于露出了点表情,但也是特别苦恼的表情,“这可怎么办?”   白夏记得顾森说自己有病。   是不是没有经历过?   不对啊,他都21岁了,而且看起来很正常的样子,就算是白夏,在年少时也是有过并且知道这些生理知识。   顾森说:“我很少这样的,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看着白夏,笑道,“没关系的不用理会,我们先去吃早餐,饿着肚子不好。”   啊?   白夏不知道他是不是以前就是冷处理,竟然这个样子就去吃早餐?   他死也不会和他一起去,并且好心的劝了他一下,“你可以先自己弄一下。”   顾森又凑近了点,一双眼睛晦暗如墨,声音很轻,有些沙哑,“我不太会怎么做,你会吗?能不能教教我?”   这一瞬间莫名的危险感让白夏迅速得后退,他心跳快了起来,慌张的失去平衡,倒在了床上了,然后歪着身子立马爬了起来,穿上了鞋。   顾森高高大大倚在一旁,“你去哪?”   “我我我我去给你拿教程!”   明明没有碰到他,但是刚刚顾森的眼睛看过来的时候,感觉就像要被吃掉了一样。   白夏手忙脚乱拿出U盘拷贝了点教程。   又连忙跑了过去递给顾森,“给、给你,你看看!”   要是平常、要是以前,这中隐私的东西他一点也不会给别人。   但是刚才太慌张了,顾森的话几乎令人无法拒绝,好像他今天必然需要白夏教一样。   只能把教程分享给他。   白夏放下U盘,慌忙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顾森听着隔壁6号的房门“咔嚓”一声关了起来,他轻轻笑了一声,把自己的门也关上了。   U盘放在了一旁。   他爬上了床,在白夏刚刚睡过的被子上一寸一寸嗅了起来。   搂着被子,声音沙哑又隐晦。   低低的喊:“夏夏………”   ……………   白夏松了一口气。   刚刚莫名其妙突然特别紧张,就好像即将要发生什么事一样。   隔壁并没有传来影片播放的声音,但也可能是带着耳机。   心有余悸的朝旁边看了一眼,这才有空观察自己的房间。   房间被人翻过,但是好在没有丢失什么贵重东西,白夏找了找,他那件JK短裙不见了!   怎么回事?之前丢失了一件吊带,今天裙子也不见了?   白夏已经没有上一次那么慌张。   不知道是心态有所好转还是怎么回事,总之是没那么慌张。   白夏想了想,打开了侦探游戏的APP。   选择了盗窃案件。   ‘昨天晚上房间被人翻过,丢失了一件重要衣服,有没有好心人能帮忙看看嫌疑人是谁?’   7楼的住户非常有嫌疑。   白夏将自己怀疑的人编了序号。   也把出租屋的格局饿嫌疑人的职业说了一下。   不一会儿评论就多了起来,突然有个人发了条评论——   [这个案件好像和猫先生那个很类似,家人们,你们说像不像?]   第83章 廉租公寓13   白夏没有权限查看以前的案件,不知道猫先生是谁,渐渐的评论在说猫先生的越来越多。   但大部分的人在认真分析他的案情。   他的人气不知道怎么回事,非常的高,案件已发布点击率极高,很快就上了热门。   白夏不敢说是丢了什么东西,但是已经有VIP用户猜到了是丢失了裙子。   [一定是变态偷走了夏夏的贴身衣物!好恶心,不知道变态会拿夏夏的衣服做什么。]   白夏突然想起之前的吊带连衣裙也丢失了。   不知道是什么人偷走了,会不会用衣服做了什么?   白夏白夏放在角落里的吊带裙拿出来,小心翼翼的翻看了一下,没有什么不对的,就是有些亮片脱落了。   衣服的质量很一般,掉落亮片很正常。   也许可以在小偷房间里看见亮片?如此以来就能锁定小偷?   白夏只是想了这么一下就把这个念头搁置了。   怎么可能去别人的房间查看。   因为白夏不愿意放出过多的证据,这个案件虽然热度很高,但是破案的几率稍微有点小,有好几个资深侦探玩家订阅了这个案件,并且交了押金博弈。   按照游戏平台的规则,交了押金破案相当于立下军令状,这种在限定时间并且涉及玩家金钱的案件,会得到大量佣金,不止是会分走他部分所得,平台也会有奖励,当然,如果没有拿到证据和抓到凶手,平台不会退钱。   因为白夏又拍了几张现场,再收拾了一下房间,不知不觉已经过来一个多小时。   白夏正好收拾清楚,房门就被敲了一下。   白夏吓了一跳,幸好很快就听见了顾森的声音。   “白夏,外面去吃早餐吧。”   “好、好的,就来了。”   白夏连忙换了身衣服就开了门。   一开门些微的水汽铺面,顾森应该是洗了个澡,头发还没干。   肯定是刚刚看了教程,在房间里做了那种事。   白夏的耳朵微微红了起来,他轻轻别过脸,“走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和顾森去吃早餐开始变得有些日常,之前不久明明是抗拒和任何人接触。   现在就是在稍微人多一点的店也没有关系了,只要在角落一点的地方白夏就能接受了。   现在也有钱了,所以很多东西都要可以买。   白夏说好了请顾森吃面,顾森也不客气,两个人吃了面,又去买了点水果,顾森买了两盒草莓两盒樱桃,又去蛋糕店买了面包,草莓和樱桃都给了一盒给白夏。   “反正我也吃不完,你帮我分担一点吧。”   白夏接过道了一声谢。   他觉得顾森人真的太好了,草莓和樱桃是肯定是故意给他买的,说吃不完只是不让白夏过意不去,其实是想请他吃。   白夏决定过几天也买点水果,看顾森好像经常买樱桃,肯定是很喜欢吃。   拿着樱桃和草莓进了屋,白夏这才急急忙忙着手画画。   之前接的画稿快要到期了,这几天都在玩侦探游戏,差点忘记了这件事。   不过游戏比画画赚钱多了,画完这个白夏就决定专注玩游戏。   这一次的收入显然比上次要少很多,但是比起白夏以前,这种赚钱速度已经非常的快了。   …………   许风扬已经百分之百确定侦探游戏中的“夏夏”就是白夏。   猫先生也是他。   昨天晚上白夏又丢失了什么东西吗?   昨天晚上太困了,3点钟也没有起床上厕所,也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是不是有什么变态又进了白夏的屋子?!   太可恶了,又偷走了白夏的衣服!   之前看见“夏夏”发布手的照片,他就觉得很眼熟,甚至看到的第一眼脑子里就是白夏的的样子。   白夏的手好像就是这么漂亮。   当时吃樱桃的时候,指尖红红的,比照片还要漂亮得多。   关注案件的VIP叫嚣着让“夏夏”赶紧发布只能VIP查看的线索。   一群变态!   肯定是想看夏夏更多的照片,然后猥琐的做什么事情!   许风扬一咬牙就开通了VIP,没想到刚刚开通就看见了白夏发布了新的照片。   许风扬捂住鼻子连手都在抖,急急忙忙想要保存,发现照片根本保存不了,连截图都要不行!   还没想好怎么把照片存起来,就被可恶的管理员锁住了!   而且这个时候白夏的被被5号敲了一下。   说什么停电了让他别出来。   你妈。   许风扬怀疑那个5号也在玩侦探游戏,甚至知道夏夏就是白夏。   白夏发布照片不到一分钟,说不定现在还穿着那个裙子。   5号是不是故意的?   说不定白夏现在在屋里惊慌失措,穿着裙子急得脱不下来。   5号还想引他开门!   许风扬连忙出去帮白夏把5号这个变态赶走。   骂骂咧咧拉拉扯扯了好一会儿才不愉快的把事件停歇,许风扬躺在床上。   满脑子都是白夏穿着裙子的那张照片。   好、好变态。   正常男人不会这么穿吧?   好可爱。   是不是那个变态的5号也是VIP?看到了白夏的照片?   所以白夏这次丢失的就是那件粉色的小短裙!?   ………………   白夏一直画到半夜还没画好,精神有点恍惚。   打算去匆匆洗个澡清醒一下再回来继续画。   还有不多了,但是不能马虎。   白夏拿着毛巾到了走廊才想起昨天晚上经历的可怕的事。   又想起顾森说让他去他房间洗澡。   白夏挣扎了一下,还是算了。   大半夜的,不好打扰他。   而且,今天晚上应该不会有人吧?   他也不会把门关死,就算有什么坏人从窗户进来。   他也会跑得很快。   白夏只想匆匆洗个澡。   他打了个哈欠继续走,这几天在顾森影响下,晚上越来越可以睡了,他有点睡意。   在洗漱室的时候,白夏突然脚步停了下来。   洗漱台前,站在一个女人。   穿着一件黑色的连衣裙,背影非常的高挑漂亮。    第84章 廉租公寓14   白夏就是喜好高挑火辣性感成熟的女人。   他的房间里全是贴了这种照片。   虽然因为自身的原因没有对女人有什么反应,但是他一想到就会心跳加速,甚至和女人说话都是满脸通红吞吞吐吐无法说出完整的一句话。   比如说8号,白夏从来不敢跟她说话。   此时此刻站在洗漱台前的女人,穿着一双闪亮的蓝色高跟鞋,细跟的,身穿长及脚踝的黑色亮片连衣裙,那连衣裙开着高高的分叉,左腿很上面,就像白夏昨天穿的那件粉色JK裙一样的短就开始分叉,她的腿非常的长,这样分叉,就显得整条腿都露在外面。   流畅漂亮,肌理完美。   连衣裙不知道是什么款式,披着一件亮蓝色的宽松披风,后颈和香肩露出一小部分,长长的黑发披在肩上,性感又漂亮。   虽然裙子被披肩遮挡住了,到隐约可以猜到是露背装。   黑暗的光线下,又是镜像,黑发遮住了一半的脸,看不清是和什么样子,只看见正对着镜子在涂口红,五官很是浓艳,应该长得非常美,白夏窘迫的站在洗漱室门口,进也不是不退也不是。   这也是白夏喜欢的类型。   和8号异曲同工。   一开始他以为是8号的姐姐,但又想起8号是一头风情的卷发,这个女人长长的黑发及腰,无论是腿还是肩膀,都像是很有力量。   也对,女人穿高跟鞋很不容易,一双腿肯定是锻炼出来了。   白夏想进去洗澡,但肯定是要先要和人打个招呼,不然会被当做变态。   这么大半夜的不睡,为什么来洗澡?   一想到被质问这种话就窘迫得说不出话来。   但随即又想起了顾森给的答案:避开高峰期。   白夏犹犹豫豫终于鼓起勇气向前走了一步,没想到洗漱池前的女人敏锐的听见了。   “谁?”   冷冰冰的嗓音,又低又沙哑,非常的独特,白夏吓得连忙退后一步,好巧不巧突然就停电了!   眼前一黑,白夏一点方向感都没有,本来想要往长廊的地方躲,乱走一通也没摸对方向,不知道是走到了那里,没想到碰到了人。   这里只有他和那个女人。   最可能是就是她。   白夏从来没有碰过女,连女人的手指都没有碰过,突然碰到了,连忙守规矩的后退了两步。没想到猛然被抓住了。   手居然很大。   “你是谁?!”   浓烈的香水味扑了过来,白夏在黑暗的混乱中已经碰到了对方的头发,披肩的材质还是头发的长度,毫无疑问是刚才在涂口红的女人。   远远的看,只知道是个高挑的女人,没想到这么高挑。   她比白夏高得多。   看起来扎实的肩颈和大腿果然很有力,手劲儿也大极了。   一下子就把白夏制服了。   将他双手箍在身后,按住墙上。   贴近他。   香水味伴随着一股奇异的冷香。   就像压在白夏身上似的。   大约怕他逃跑,已经将他逮进了浴室。   关上了门。   动作利落。   浴室冷冰冰的墙面比外面的墙干净多了,好歹是贴了瓷砖,外面的墙壁不止墙面不平,连水泥都开始脱落了。   女人的声音格外沙哑,像是性感的烟嗓。   “最近楼里有偷衣服的变态,是不是你?”   白夏压在墙上,对方贴得很紧,好像要凭借体型将他禁锢。   穿着裙子,高挑又性感,却如此蛮横火爆。   虽然没有感受到特别柔软的胸脯,但是一想到对方穿着高分叉的性感黑色裙子,踩着闪亮的高跟鞋,这么近的贴着他。   近得能感受到她说话时热气喷薄在耳尖。   白夏的脸都红透了,心跳快得可怕,“不不不、不是………”   声音惊慌得都变了腔调,他从来没有和女人这么近的是过话,更何况是如此火辣高挑的女人,肯定是比8号更有高攻性的、难以驾驭的美艳姐姐。   香水的气味都是如此独特。   “那你大半夜的为什么在这里,是不是偷窥我?”   白夏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对方已经在他身上摸索。   “是不是带来□□?”   非常修长的手,在他裤子口袋里摸来摸去,企图摸到行凶的工具。   白夏脸红得几乎要滴血。   连忙并拢双腿贴墙贴得更紧。   他真是个变态。   上次穿着裙子在自己的出租屋里。   这次在如此凶险的环境,被美女当做变态抓住,企图找出他是变态的证据,没想到他居然也……   就是狡辩也没有用了。   对方的手已经碰到他那个了。   很快他就听见了低低的冷呵。   “这是什么?还说不是变态?”   白夏几乎要哭了,只能小声的辩解,“我、我不是………我不是变态,我是7楼的租客…………”   对方的声音更哑了,在他耳边低低的,呼吸很重,“那你为什么这样呀…………”   刚说完这句话,突然又来电了。   浴室里的灯没有熄灭,猛然亮了起来。   白夏吓得连忙闭上了眼睛。   他是想捂住脸的,但是手被对方箍住了一点也没办法动。   好可怕。   被对方看见脸了。   也许是廉租公寓的住户,那么他明天可能受尽唾骂被赶出去,说不定还会被怕视频到处传阅。   “白夏?”   突然被喊出了名字,白夏更是心惊肉跳。   他平时很低调,一般只认识那么几个人,为什么对方会认识他?   但这个时候声音又有点熟悉了。   白夏鼓起勇气转头一看。   没想到居然看到的是顾森!   顾森不知道怎么回事,戴着一头黑色的假发,穿着女人的裙子,甚至涂了口红 !   刚刚的声音也故意压细了。   身上喷了香水。   那么高挑火辣,又是在大晚上不怎么明亮的灯里,甚至一会儿就停了电。   白夏一点也没有想到是他。   “你你你怎么穿成这样?”   顾森慢慢的把假发取了下来,在披肩上一抹就把口红擦掉了。   顾森说:“我最近在玩一个游戏,叫侦探游戏,好像这楼里有偷脱衣服的小贼,我在游戏里是侦探玩家,交了押金,想要破案。”   白夏愣了一下,没想到顾森也在玩这个游戏。   好巧。   也许就是他那个案子的押金。   也对,不努力破案会被扣掉押金的,也难为了顾森竟然这么认真的扮成女人,没想到被他给破坏了。   顾森说:“对不起,我以为是偷衣服的变态,刚刚没有弄疼你吧?给我看看。”   顾森说着就摸了摸白夏双手细瘦的腕子,看到一圈轻微的红痕。   白夏的皮肤太白了,轻轻一碰就出了印子。   顾森不好意思的往下看了一眼,“那个、是我的错,要不然我来帮你吧,你给的教程很有用,白夏,你也好看看我做得对不对。”   …………   白夏不知道为为什么事情发展会变成这样。   本来应该特别尴尬然后马上回到自己的房间。   或者是顾森会对他露出异样的眼光,觉得他就是那个偷衣服的变态。   但是没想到的是顾森责任感这么强,一定要帮他解决一下。   “我认识很多作者,也看过很多书,男人相互帮忙很是正常。”   就是因为这句话,白夏希望自己往正常的方向发展,这才同意了。   更大的原因的,看见顾森的手,又大又修长,摸起来一点特别舒服。   这个念头一起来,白夏简直脸红到了脖子。   明明是抗拒和别人接触,明明是在狭小的环境里恐惧又害怕,生怕被人发现被人指责是个变态,却听到顾森这么说着,隐秘的兴奋起来。   还没试过被别人弄。   白夏的手指纤细雪白,没什么劲儿,顾森的不一样,不管是臂膀还是手指,看起来就是力气很大。   就像火爆美艳不可驾驭的女人,白夏既惧怕又向往。   唔。   保不准他真是个变态。   他点头的时候细微得不能再细微,但是顾森依旧是特别准确的捕捉到了。   “做得不好的话,你要告诉我哦,下次我会改进。”   白夏一只手紧张的撑着墙,细细一根根的,像美丽的白玉,指尖和节骨是粉嫩的红色。   另一只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   以免发出奇怪的声音。   太刺激了。   白夏头皮发麻,快乐的感觉冲上了头顶,只是一下就软在顾森的怀里。   浴室里有高高的塑料凳子,顾森坐在那里把白夏搂在怀里,让白夏坐在他的腿上。   “我做得对不对?”   白夏已经无法分出脑子回他的话。   只知道自己后来神志不太清醒的感觉,顾森说什么就是什么。   顾森在浴室里事先放了衣服,估计是在浴室里换好女装,正准备今晚去抓小偷,没想到碰上了白夏。   白夏的身上又湿又糟糕,顾森帮他脱了衣服洗了个澡。   然后又可怜兮兮的说,“白夏,你看看我,我也这样了怎么办?你也可以帮忙我吗?”   第一次这么刺激,白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几乎都是顾森在帮他洗澡,他手劲儿一点也不大,手指一看就是细细白白没有力气,怎么可能做得好?   但是顾森好像要他还债一般的要他帮一般,就像吃过的面、买过的水果一样。   白夏想都没想就把手伸了过去。   还没鼓起勇气碰,顾森已经用他的大手包裹着他,带动他开始了。   最后是手心都快磨破了,白夏浑身的力气全部被榨干。   28年以来第一次这么刺激。   而且,他发现了一个秘密。   除了第一次在出租屋里穿裙子,和这才被“女人”抓住之外,他发现顾森也有办法让他病情好转点儿。   最后走路腿都是软的,穿上干净的衣服出去,顾森一手抱着假发和裙子,一手半搂着白夏就开了门。   开门一看。   许风杨正站在浴室门口。   第85章 廉租公寓15   许风扬今天又买了草莓。   最近是健身的火爆时期,他的学员很多,分成也多,再加上侦破了几个游戏的案件,到了奖金,手头很是宽裕。   他知道白夏大半夜的会去洗澡。   这应该是白夏的习惯。   一般是三点去。   这一次做好了充足地方准备,磨磨蹭蹭坚持了一下还是来了睡意,调了闹钟三点钟起床,连忙换上了昨天买的新衣服。   整了整头发,仔仔细细看了看自己没有什么不妥,终于是出去了。   走在6号门口,看到缝隙里细微的蓝光。   还没关电脑。   没睡。   刚刚睡得太死没听见,但估计已经去洗澡了。   许风扬的步伐很轻。   心情逾越至极。   白夏刚刚经历了衣服被偷。   肯定很害怕。   大半夜的一个人起来洗澡,如果有个人陪他,一定很感动。   嘻。   到了洗漱间,浴室里哗啦啦的流水声已经传了出来。   果然,真的在洗澡唉。   又洗澡,不知道大半夜做什么。   嘻嘻。   好变态嗷。   许风扬把草莓放在新买的漂亮盘子里,一个一个,洗的极为耐心,然后精心的摆好了盘。   洗好了草莓,还把洗漱池刷了一遍,瓷砖干干净净了才把草莓放在上面。   然后就开始等。   等了一会儿,还没出来。   怎么这么久?   还挺行。   草莓的香味格外的甜,许风扬闻到这个气味就已经口齿生津,忍不住拿了一个吃进嘴里。   好甜。   甜死了。   比那天的樱桃要甜要香得多,白夏看起来很喜欢吃樱桃,肯定也喜欢吃草莓。   好可爱的喜好。   像女孩子一样,难怪喜欢穿那种裙子。   许风扬偷偷在网上搜了一下那种裙子。   好看。   但是都没有白夏穿着好看。   怎么那么好看?   一个男人,还28岁了,为什么这么好看?   想不通。   草莓已经洗了好几遍了,可惜洗漱池边没有白夏的桶和盆,也没有像上次一样浸泡的衣服,要不然他都想帮白夏把衣服洗了。   今天怎么没换下来脏衣服?   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洗衣服,刚刚他在白夏的门口嗅了嗅,连门口都是香香的。   想不通。   到底弄了什么,怎么就这么香。   跟勾人似的。   这一次白夏洗得有点久了。   还真的挺久。   但是许风扬很有耐心。   小声的哼着歌,又把草莓洗了一次。   忍不住又吃了一个。   不行了。   不能吃了。   待会在盘子里就没那么好看了。   忍住。   终于,里面传来了点动静,水流身停了,窸窸窣窣的,应该在穿衣服。   许风扬对着镜子照了一下,有些紧张的拿起草莓,本来站在浴室门口等,但觉得这个做法有点像神经病。   终于是退后了三四步。   他的心跳快了起来。   已经能想象白夏待会是什么表情了。   许风扬的眼睛都亮了起来,盯着浴室的门看。   “咯吱”一声,门开了。   许风扬的笑容僵在脸上。   手上的草莓“嘭”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在深夜里巨响。   新买的漂亮盘子全部碎成了很多很多瓣,再也看不出他之前漂亮的样子。   鲜红、洗了无数遍的草莓,滚落在被踩得脏兮兮满是尘土的地板上,四散开来。   “你他妈是不是想死,你对他做了什么——”   两个人一起从浴室里出来。   刚刚洗了那么久的澡。   这代表了什么?   白夏的头发半干半湿,刚刚洗了热水澡出来,脸红扑扑的,皮肤白嫩得滴水,漂亮的眼睛水汽氤氲,睫毛湿漉漉的,好看得不像话。   但他看起来虚弱极了,腿都软的,被旁边的男人扶着搂在怀里。   而那个男人另外一只手那种一套女人的裙子和黑色的长发!   那连衣裙是黑色亮片,露背宽松,一看就是特别风骚!   这个男人是不是大半夜的起床,拿着女装冲进了白夏的浴室!   然后把惊慌失措的白夏按在墙上,捂住他的嘴,强迫他穿上这些衣服!?   然后把他弄哭。   水流声这么大,白夏也许在小声的哽咽。   而他在外面洗着草莓,可能还哼着歌,一点也没发现。   许风杨难受得快死了。   他冲过去,就想把顾森揍趴下。顺便一手去把白夏拉过来。   他可是体校毕业,在学校里成绩是样样顶尖,还学过拳击和散打,本来以为可以一拳把那个王八蛋贱人揍倒,没想到顾森竟然躲开了,甚至还把白夏拉到了身后。   然后这个贱人绿茶男还说:“干什么7号?大半夜的不睡觉还要来打扰别人,我和白夏刚刚洗好,你想洗就去洗,白夏已经很困了。”   去你妈的打扰!   说得好像我不对似的!   许风扬眼睛都被气红了,只对白夏说,“白夏你过来,这个狗男人是不是强迫你做什么?没事有我在他不敢对你怎么样的!”   顾森冷冷看着他。   白夏满脸通红,简直想钻个地洞。   刚刚他和顾森在浴室里做那种事,一起出来,居然还被撞见了。   虽然顾森说男人之间这样很常见的,可是许风扬这个表情看起来他们好像做了什么天大的不应该的事情一样。   为什么这么大半夜的许风扬还在?   他怎么肾这么不好,为什么每天大半夜的都要起床上厕所?   上厕所就上厕所,为什么总是要碰到他?   白夏抿了抿唇,眼睛不安的乱看,“没、没什么……”   “没什么怎么他和你一起出来?!”   白夏红着脸撒谎,“三个,唔,三个花洒的公共浴室……之前也有人一起洗澡的………”   许风扬简直要被他气哭了,“大半夜的就不能等一等吗,5号有什么毛病非要一起洗?好!好啊!三个花洒是吧?既然他可以那明天我也要一起洗可以吗?!”   不可以。   白夏在心里默默拒绝。   他跟许风扬根本一点也不熟,不想和他洗澡。   尴尬。   白夏小声的说:“既然你想洗的话………”   顾森眼眸暗了下来。   许风扬愣了愣。   难道真的要一起洗澡吗?   天。   这是什么操作。   当然不能带5号。   先把5号揍趴下。   难道真的只是单纯的洗澡吗?   白夏都这样说了,如果真有什么,白夏不可能这样,他和南瓜5号怎么可能是两情相悦?   白夏继续说:“那就让你先洗,我等一下。”   顾森嘴角上扬,“7号的许先生,白夏都大方的让你先洗了,还有什么不满足?大晚上的拦着路做什么,你不睡觉我和白夏也要睡觉,你非得拉着人洗澡,我就把4号叫起来让他陪着你一起洗。”   顾森说着就带着白夏离开了。   许风扬重重按了按自己的胸口,在走廊上恶狠狠的瞪着两人的背影。   还好是看见两个人各种回了各自的出租屋,不然他今天晚上一定得拆门。   哦,对了。   5号的变态贱人还把衣服搂了回去。   这狗男人一定就是偷白夏衣服的小贼,正经人谁会有女装?是不是白夏屋子里的女装都是这个贱人准备的?   是不是把白夏骗得团团转,或者是PUA了白夏?   5号的绿茶贱人一看就是PUA高手!   把白夏哄得都在屋子里穿着裙子拍照。   粉色的。   那么短的裙子。   腿又细又白。   是不是这个贱人下的什么变态指令?   许风杨当即按下了110。   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拨打。   他也没有证据,就算有证据又能怎么办?只能证明5号贱人是个PUA男。   这种男人,只能让白夏知道他的真面目才可以。   这样的话只能每天先把人盯好了。   ……………   白夏回到房间已经快不行了。   虽然没有那么严重的睡意,但是感觉身体被掏空。   不过画还有一点点了,明天就要交稿,还是坚持画完吧。   手碰到笔的时候,稍微疼了一下。   白夏摊开手看了眼自己的手心。   差点被磨破了皮。   顾森也太………了吧。   好在最后是放过了他。   虽然有点疼但好在只是红红的痕迹,握笔没有到刺疼的地步。   终于是坚持把画画完了。   白夏把稿子发过去。   躺在床上几乎是一秒入睡。   时间是四点半。   白夏现在越睡越早了,说不定真的可以慢慢把睡眠调成正常作息。   ……………   醒来的时候快十点半了,白夏看了一眼手机,顾客很满意他的画,没挑什么毛病,直接就把尾款打给了他。   白夏躺在床上回了一下信息,顾客还想让他帮画,白夏拒绝了。   他现在想专心玩游戏。   点开游戏。   他发的案件依旧没有进展,热度已经降下来了。不过收入已经非常可观,已经有一千块钱。   这种是小案件,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交了押金,如果他们破不了案子,白夏可以分押金的钱,如果能破,白夏可能只能得到500块。   但对于白夏来说已经很好了。   难得逛了一下购物软件,给自己添了一些质量好点的衣服,挑挑选选买了几件秋衣,两双鞋子和几双袜子,再添了些生活用品,差不多花了五百多块。   好花钱。   还是需要多赚点钱。   白夏点开APP,案件排行第一的依旧是之前那个连环杀人案,目前已经有三名受害者,APP将案件置顶,希望早日查出凶手。   白夏看了一下案件,完全不是他这种智商能够解开的案件。   他虽然作为凶手,无法像侦探一样侦破案件,但是可以以凶手玩家的身份提供一些案件线索。   可是线索在哪里找呢?   白夏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点了私信,已经是999+,只有VIP关注用户才有私信的资格。   白夏一个一个点进去看,大多数都是问他要私人联系方式的,白夏不愿意暴露自己其他联系方式,也没有同意好友请求。   点了好几下,突然看见一个ID名为“A先生”的人的好友请求好多次了,白夏点开看了一下请求信息。   [我是顾森,白夏,是不是你?我们加个好友吧?]   白夏往5号的方向看了一眼,把被子捂在了头上。   怎么发现的?   不知道有没有看过他穿裙子的那张?   好羞耻。   居然被发现了。   白夏在被子里捂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冷静了下来点击了同意。   昨天晚上顾森为了查案穿了裙子,那么他穿裙子也没什么吧?就说为谜题增加难度,很正常吧。   应该。   白夏点击了一下顾森的主页,发现“A先生”的等级好高!   是个侦探玩家,而且是在整个APP排名前三的侦探玩家。   破案的准确率高达98.9%。   白夏刚刚同意,就看到A先生发来了消息。   [夏夏起床了吗?我们一起去吃早餐吧?(笑脸)] 第86章 廉租公寓16   本来以为会很尴尬,没想到前几天没有什么两样,平平常常吃了个面,平平常常的聊天。   白夏放松下来。   和顾森在一起好像什么事都没那么重要,什么事都是正常的。   顾森坦坦荡荡,连之前说自己有那种病都是笑着告诉白夏。   虽然这几次证明他根本不是。   吃了面,白夏买了四个苹果两盒樱桃,给了两个苹果和一盒樱桃给顾森。   顾森并没有客气,很是自然的,像是亲密朋友般的接过苹果和樱桃,他笑道,“看起来很甜唉,我连核都能全部吃掉。”   白夏说:“那个要吐出来的。”   顾森又轻轻嗅了嗅手里的苹果和樱桃,没有说话,好像是并不听从白夏的意见般。   他把水果仔仔细细拿好,和白夏上了楼。   和往常没有任何变化,就像昨天晚上在男人的正常范围内。   白夏总是害怕自己和别人不一样,但是即使一些白夏觉得有些异常的行为,在顾森的眼里都是正常的,搞得白夏也很迷惑。   干脆不再想了。   回到出租屋,白夏又打开了a。   其中有个id是“神的清除计划”的人反复加过白夏很多次。   很多人也是反复好友请求,但是这个人的请求太多了,白夏就点了同意。   白夏刚刚同意,就接到的对方的信息。   [hi~夏夏你好。]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这种开场白看起来就是纯聊天的,白夏出于礼貌回应了一下。   他有点后悔同意了好友请求,但是现在已经同意了,也不好意思删掉。   “神的清除计划”很快又发来来了消息。   这次一连发了好几条。   [我也是凶手玩家。]   [我和夏夏是同一阵营的,我们有权限发布案件,也有公布其他凶手线索的权限,夏夏知道吧?]   白夏回复。   [知道]   “神的清除计划”又发来消息。   [案件越大,佣金越多,凶手公布的线索就越值钱,可以放在专用通道,被平台鉴定为可靠线索后就能被订阅,夏夏看到了排行第一的连环杀人案吗?]   [那个案件佣金已经涨到了五百万,每一条线索价值都很高,即使是一条线索,都有可能在 的订阅下价值上百万,如果是高人气的凶手发布的线索,甚至可能更多,说不定能与佣金差不多。]   白夏震惊,这么多吗?   如果同为凶手阵营的玩家发布的线索会在自己的主页和相关案件连接一起,也就是说,经由管理员公布的这起杀人案件,所有凶手都可以提供线索赚取费用,白夏相信这么久以来,如此高热度的案子,肯定有很多凶手玩家打算公布线索,但是目前来说线索都不多,那就说明其他线索都被判定不合格。   这个案子很难。   这种很难的案子白夏没有任何办法,“神的清除计划”找他说这种事做什么?他也没有线索。   [所以,你找我是?]   对方说。   [我觉得夏夏的人气很高唉,如果线索是夏夏发布的话,点击率一定更高。夏夏,我们合作怎么样?我这边已经推理出了一点线索并且通过特殊取得得到了第一手资料,甚至已经推测出了罪犯的性别,和他下一个要加害的人的特征。可是我人气太低,如果是夏夏发布线索,的点击率一定非常的高!我们五五分怎么样?]   “神的清除计划”给他计算了一个方案,计算方式非常的复杂,白夏花了点时间才看明白。   按照“神的清除计划”的方案,白夏只有能把他的线索公布,能得到两百万的分成!   白夏脑子一片空白。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   这么多钱都可以在海市买房了。   两百万是什么概念?   白夏之前可是连一千块钱房租都交不起的人。   躲在狭窄的出租屋里啃着馒头度过每一天,连买两个苹果都要计算着一个星期星期三一个星期六一个的平均分。   现在他在a里已经赚了将近三万快钱,不仅房租不用担心,每天早上都能吃面,而今天有个人说能让他赚两百万!   虽然分析的那些东西一点也不懂,但是只是让他发布线索而已就能分到这么多钱。   他他一点损失都没有。   白夏又问。   [只是发布线索吗?]   神的清除计划:[稍微还有一点点事,你可以加一下我的私人号吗?因为我人不在国内,无法直观的拿到证据,根据我的判定,罪犯就在你在的区域里,你只需要白天去拍点照片就行了,不会有危险的。]   当时白夏脑子被他发来的推理挤满了,脑子乱乱的,几乎都被他牵着走,一点也没有多想,好多天才想起“你所在的区域”这句话多么恐怖。   神的清除计划知道他在哪里。   白夏看了他一大分析,头昏脑涨,简直要被他绕晕了,神的清除计划有些无奈的说:[夏夏不用这么辛苦看这些东西也可以,你只要按我说的做,就一定能得到两百万。]   …………   顾森拿起手机。   他的眼眸冷了下来。   白夏在侦探游戏里,除了他也和其他人也互关了。   顾森的权限很高,点开白夏互关的玩家,显示对方是凶手玩家。   新号。   什么也没有。   没有绑定账号,手机也是国外的,i也是境外。   注册很久了,但是从来没有参与过任何案件。   怎么突然和白夏互关了?   这是什么人?   7号吗?   不对。   七号的脑子没这么好,估计现在还在发好友请求,但是白夏没有看到。   发好友请求也是有技巧的。   什么时候发,怎么发,如何利用规则让自己最显眼,全部都是技巧。   白夏的粉丝那么多,发好友请求的人肯定是人山人海,怎么在众人中脱颖而出是他的本事。   可是现在,白夏和别人也互关了。   这个人肯定也是像他一样被看到的。   这个人是做什么的?是不是现在就在和白夏发信息?   顾森费了些功夫才找出了这个人的大号。   大号果然等级很高,a内排行二十的侦探玩家。   而且,是他的书迷。   顾森对他的id做了标记,接着点开白夏的对话框。   [夏夏睡了吗?我找你有点事,能不能去你房间?]   白夏看见顾森的消息,手抖了一下。   神的清除计划让他过几天去拍一下有个仓库的照片,按照他的分析下一个案发点就在那里。   白夏需要预知地点,给侦探玩家线索,避免下一个受害者出现。   他现在正在趴在窗前看外面,大致看一下那个地方的方位。   神的清除计划说地点在闹市区,但是地方很隐蔽,让白夏不要进去只是远远拍一下就够了,免得遇见危险。   那个地点白夏稍微有所耳闻,的确是闹市区,就算进去也没关系,那么多人在,就算真的有罪犯在,也不敢胆大妄为。   正想得入迷,突然收到了顾森的信息。   游戏a的声音非常特殊,是很有悬疑犯罪的氛围,白夏小小惊了一下。   窗户是比较高的位置,需要踩着小凳子。   白夏从小凳子上下来。   坐在床上回顾森的消息。   [什么事?]   顾森在隔壁房间沉默的看着白夏发的这三个字。   “什么事?”   好冷漠的语气。   顾森盯着看了一会儿,修长的手指继续打字。   [很隐私的事,我不好意思说。]   过了五六秒,白夏才回应。   [好,那我开门,你过来。]   顾森在自己房间看了一圈,拿起桌子上的u盘和耳机,就去了白夏的房间。   ………   此时此刻是凌晨两点,7号的许风扬还没睡。   他听见白夏的房门突然开了一下。   许风扬连忙竖起耳朵听。   现在才2点,白夏就去洗澡了吗?这么早?   许风扬悄悄从床上起来,轻手轻脚的出门,走过长廊,往洗漱池和浴室的方向一看,白夏还没来。   刚刚明明听见开了门,难道是听错了?   许风扬悄悄的在外面徘徊了一下,没听见什么动静,终于又回了房间。   许风扬准备先睡一会儿,调好三点的闹钟。   ………   顾森进了白夏的的门,很礼貌的站在一边,直到白夏不太好意思的说:“房间太窄了没有凳子,只能委屈你坐床上,可以吗?”   白夏说这句话的时候站在电脑旁,电脑的蓝光映照在他身上,他就像雪山上绽放的冰蓝美丽的花,软软的头发丝都是灵透漂亮的蓝色。   嘴唇是粉色,软乎乎的。   穿着睡衣。   漂漂亮亮的站在那里。   让半夜进门的男人坐在他床上。   像是故意勾人。   卡通的可爱图案的被子,布料很劣质。   这种粗粝的材质会不会把白夏的皮肤弄坏?   顾森看见白夏如玉般的颀长后颈,细嫩白皙的质感,说不定被黑被子弄得红红的。   光在坐在白夏的床上,不,光是进了这间屋子,就已经要醉了。   全是白夏的气味。   白夏小声的问他:“你刚刚说是什么事?”   顾森笑了笑,拿出u盘。   “其实我有点不好意思说,就是上次你给我的那个,就是那个教程,你还有吗?我有点想看唉。”   白夏的耳朵微微红了起来。   没想到顾森大半夜的找他是为了这种事。   他之前不是说自己有病吗,不是说只能对特定的人起反应吗?   光是白夏碰见,就已经是第二次了,大半夜的还要这样。   还笑着说出来。   像顾森这样的,估计在走廊上说都不会不好意思。   白夏白皙漂亮的手轻轻动了动鼠标,磨磨蹭蹭的打开电脑。   “还、还有一些,不知道你要什么样的?” 第87章 廉租公寓17   “我可以在你电脑前看看吗?”   “可、可以。”   白夏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顾森突然变成了熟得能穿一条裤衩的好兄弟,连这种片子都可以一起分享。   像年少的两个萌动的男孩子,大半夜的躲着家长偷偷打开电脑,看一下不可描述的影片。   白夏电脑里的东西虽然是下流的三级片,但也没有到不可描述的程度。   “这些你都看过吗?”   点开文件夹,满满的一列,白夏的脸都烧了起来,   “就几部………”   “哪几部?”   白夏指尖都有点抖,“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顾森点开其中一部,迎面就是男女主角在亲吻。   白夏尴尬的别过脸。   之前一个人看的时候一点也不尴尬,现在顾森点开,简直尴尬极了。   但是顾森一点也不尴尬,就像在看什么严肃文学一样严谨的观察。   白夏连忙说,“这、这些你可以都要………”   “是吗?可是拷贝很慢唉。”他笑了一下,“要不我们一边拷贝一边看点东西,我这里有几集动画片,要不要一起看?”   “嗯,好。”   突然一个人的夜晚被打破了,像两个好朋友深夜一起看电影一样。   白夏虽然有点尴尬,但好在顾森非常自在,这让白夏也渐渐自在起来。   “什么动画片?”   “不知道,在网上下载的,应该也是那种片子吧?反正也无聊,要不我们一起看看?”   白夏一点睡意也没有,现在也想看点什么东西,他还没试过这样和别人一起看电视。   “好。”   白夏本来想听自己的耳机,没想到顾森带了两幅耳机,已经帮他放上了。   戴上一听,音质比他的要好太多了。   开头的音乐很动听,一下子就让人看了进去。   但是看着看着白夏就觉得不对劲了!   他好像是那个,那个钙!!!片!!!!!   虽然是很唯美的动画片,但是毫无疑问是两个男人!!   对,开始亲吻了!!   耳机的音质很好,那种不可描述的声音就像在耳边轻轻发出一样。   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最可怕的是,他竟然那个什么病又有了好转。   两个男人。   动画片。   他居然这样!!!   这么多年,电脑里躺了那么香艳的情本。   一直以来好像什么难以治愈的病症阴云盘踞在他头顶。   现在看一个这种动画片,只是看到了亲吻的画面就闭上了眼睛,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有反应。   他该不会真的是个变态吧?   余光瞥见顾森。   见顾森睁大眼睛在看。   好像也被这样的剧情吓到了。   当然。   两个男人接吻,正常人都会恶心。   可是他、他却………   白夏连忙把…………夹紧,企图掩盖自己的难堪。   顾森还在这里。   他会把人吓到的。   顾森才21岁,电脑里没有什么教学视频,连这种东西都要让白夏给,现在又看了这种片子。   甚至发现隔壁总是一起吃早餐的家伙居然是个变态。   会不会讨厌他?   白夏紧紧咬住牙关,好一会儿才说,“我、我明天把U盘给你………”   在深夜里压低了声音,开口不经意间吐露出细细的喘息,白夏连忙捂住了嘴。   他连声音都不正常了。   顾森慢慢的转过身。   他的的眼睛的蓝色的荧光里幽暗深邃,像夜里凶猛的野兽。   但是他的语气却有些难受,“白夏,要不我们像昨天晚上那样,你看看我…………”   白夏睁大眼睛看见,顾森居然和他一样。   第一反应是,太好了,原来他也这样,这样自己就不会被当做变态了。   然后就想,像昨天晚上一样?   出租屋了隔音效果这么不好,那岂不是要被人听到。   顾森好像看穿他的想法一样。   “捂住嘴就行,不会有人听到的。”   “唔。”白夏咬了咬唇,“会的………我捂不好。”   顾森轻轻的说:“我帮你。”   ………   白夏的脸小小的,雪白漂亮。   顾森的手平时看起来很是修长好看,但是对比起来白夏的脸,就显得非常的大。   晾干手指就能捂住他鼻腔以下的所有部分,轻轻松松就能捂住也半张脸。   这一瞬间不可控的感觉让白夏心跳加速。   当嘴巴被捂住,无法发出任何声音的时候,危险的想象让白夏眼睛都红了。   如果顾森想要杀掉他,他一点也无法反抗。   只看见顾森背对着蓝光压了过来,阴影下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知道他的眼睛应该是幽暗一片,像是即将进食的野兽。   白夏睁大眼睛想喊一两句,他现在后悔了,不想这样了。   好可怕。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白夏紧张得浑身僵硬,但一会儿就浑身软了下来。   顾森搂着他,轻轻的哄了一句,“别怕,我已经学好了。”   不知道是被捂住嘴,还是在左右都有人的出租屋里,这一次比上一次还要刺激。   一点声音都不能发出,不敢做发出任何声响,漂亮的脚趾已经不安的蜷缩了好几次。   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隔壁的7号竟然开了门,他从走廊走过的时候,白夏吓得心脏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但同时他……………………,顾森很快就发现了他这样的异状,于是特别耐心的帮助他、哄着他。   …………   顾森简直要疯了。   这种情况下他还能冷静,他简直可以成佛了。   感情上已经在失控的边缘,但是理智狠狠地阻止了他。   还不能。   再忍忍。   白夏还没有喜欢他。   还不确定能不能接受他。   不可以。   连亲亲都不敢。   顾森搂着他,在他耳边低语,轻轻地轻轻地不让他发现地嗅他身上的的气息。   好香。   好可爱。   太会勾着他了。   第一次见到。   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带着帽子和怪人口罩,像个见不得人的变态一样。   莫名其妙的,就让他的眼睛无法从他身上移开。   他的鼻子很敏锐,细细的香气从这个6号身上传了过来,可怜兮兮的,没有钱,买了包子和苹果。   估计是计算着吃一天。   顾森没有任何的同理心。   可他自小就很聪明,只是这一个照面就能推测出6号的状况。   社恐,内向,穷,敏感,甚至有点自闭。   他还看过6号的资料。   姓名:白夏,性别:男,年龄:28岁。   组合起来就是大龄废物。   可是他却对这样一个大龄废物产生了兴趣。   他从小就没对什么人什么东西产生过兴趣,光是这个现象就能让他感到兴奋。   奇怪。   太奇怪了。   只是看见他的手,听见他的声音,闻到他的气味,就能一直惦记。   大半夜的看见有小贼去偷他的衣服,又有更惊喜的发现。   真是个变态。   好想看他穿上。   此时此刻顾森搂着白夏,轻轻的抱着。   不敢太过分。   好软。   又哭了。   眼泪滴在他手上,手心都是热的,皮肤很细腻,脸很红。   哭成这个样子真的让人想把他让人心碎。   想让他哭得更厉害。   好可爱。   这么变态却这么可爱。   屋子里贴着这些令人恼火的下流照片,不知道想着8号做了多少不好的事。   光想想,就想抓包他。   然后箍着他的手,把他按在凳子,或者墙上,重重的打他。   可爱又变态的夏夏一定会一边哭一边认错,说什么“我错了”“我不敢了”“我不是变态”之类的话。   那天晚上他就想这么做。   最后还是忍住了。   顾森搂着他恶劣的欺负了一下,白夏的脚趾…………得更厉害,但是被捂住了无法说出任何话,只能再一次哭的稀里哗啦。   真是。   都没怎么他,连亲亲都不敢,他就哭成了这样。   好想亲一口。   白夏神志迷迷糊糊,顾森故意更过分的搂着他,在他无法发现的后颈、头顶的软发偷偷的亲吻他。   顾森痴迷的在他身上嗅了嗅。   满满是白夏的气味。   简直要把他的魂都勾出来。   好喜欢。   怎么这么讨人喜欢。   全部都说出来、集合的特征应该是所有人都讨厌的缺点,明明顾森的理智如此的强势,却还是忍不住想和他说话,忍不住像个变态一样的研究他的行为。   甚至每天晚上都在想怎么把人弄哭。   他完全可以不发出任何声音,不会让白夏知道的,每天晚上进他的房间,在黑暗里把他弄哭。   或是在浴室里断了电,开着所有的花洒,水流声哗啦啦的。   怎么喊都听不见。   白夏一定不知道是谁。   甚至还会因为可爱又变态的特征,甚至会对他上瘾。   但最终是忍住了。   在黑暗里白夏不知道是谁。   也许会猜是7号,也许会猜是9号,甚至猜是4号。   不可以。   白夏怎么能猜是别人呢?   甚至很有可能这些不安分的贱人会发现他这个行为,然后也有样学样。   操。   光想想就想把这些贱人全部弄死!   白夏终于浑身都软了下来,像软成一滩水一样的在他怀里。   顾森很是温柔的抱着他,轻轻的帮他擦干眼泪,在他耳朵低低的哄着。   “夏夏不哭了,下次的会学得更好的。”   白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连手指都不想动。   顾森低声问他,“我帮夏夏去洗个澡好不好?”   没有得到白夏的回应,就当他是默认了。   他将人轻轻一抱就抱在了怀里。   随即就进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的浴室相当的小。   两个成年男人挤在一起洗澡,不得不贴了起来。   热水调到最适的温度,怀里的白夏已经睁不开眼睛了。   顾森在他耳边轻轻的笑,“宝贝儿夏夏,现在就这样,以后该怎么办呀?”   白夏一点也没有回应,已经在他舒服洗澡搓揉下,呼吸绵长睡着了。   本来想把人按在这里,等他这边全部解决了才放过他。   但是白夏已经很想睡了。   他又心软了。   便只好好的帮他擦拭干净水汽,挑了件柔软的睡衣,将他抱到床上,好好的盖上被子。   顾森轻轻叹了口气,认命的再去了趟浴室。   ………………   白夏第二天起床已经11点多了。   他发现自己在顾森的床上。   不用说就知道怎么回事。   顾森现在知道是去买早餐了还是去了哪里,总之是没在房间。   还好。   不然会很尴尬。   白夏悄悄回到自己的房间,发现床单也被换了。   仔细嗅了嗅,没有什么气味,白夏才放了心。   昨天晚上最后都没什么意识了,只知道自己被顾森抱来抱去。   “扣扣。”   门突然被敲响,白夏心惊胆战盯着,只听见顾森温柔的说:“夏夏,出来吃早餐了嗷。”   白夏紧张的抓住自己的手,“我、我等下下去吃,你先吃吧,谢谢。”   顾森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好。”   白夏松了一口气。   他已经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了。   他会不会把人教坏了?   顾森才21岁,在他的影响下开始看那种片子,昨天又看了个奇怪玩意。   如此过来几天,白夏都不敢和他说话。   终于有一天晚上,白夏又收到了顾森的消息。   [夏夏,我现在可以去你房间吗?   我最近学得很好了,   能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   白夏盯着手机屏幕,脸慢慢热了起来。   最终是手抖着打出了一个“好”。 第88章 廉租公寓18   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有时候三天,有时候两天,隔音不好出租屋里,在黑暗的夜晚,他们总会两个人在一起。   顾森会分享一些不可描述的动画片给他,都是不太正常的,有关两个男人的动画片。   那是同性恋。   白夏知道。   明明理智让他拒绝,但是每当顾森发出邀请,他都忍不住想去。   好舒服。   太舒服了,白夏无法拒绝,而且顾森还那么主动。   多数在顾森那里,有时候会在白夏房间。   顾森的房间里有浴室。   那个浴室很小,根本难以容下两个男人,贴在一起洗澡,只会更加糟糕。   但是白天。   白夏一句话也不和他说,甚至是每天顾森敲门找他一起去吃早餐,白夏都会拒绝。   “你先去吧,我现在不饿。”   “要不要我帮你打包回来?”   “不用,谢谢。”   顾森打包了好几次,最后放在外面的桌子上冷掉了,也没有看见白夏吃。   他站在5号房间的门口,死死盯着白夏的背影。   眼睁睁的看着他自己下楼了。   现在的白夏已经自己买了很多稍微好看的点的衣服,多数是很简单的款式,穿在白夏身上好看极了。   白夏已经不戴那个阴沉沉的渔夫帽了,但是依旧戴着口罩。   漂亮的眼睛露在外面。   睫毛长长的,半长的黑发露出些微白皙的后颈,像玉似的洁白无暇。   戴着生人勿进的黑色口罩,无辜美丽的眼睛、些许洁白的皮肤,不用看全貌就知道是个美人。   胆子很大。   竟然敢自己去吃早餐了。   顾森偷偷跟过几次,好几个小姑娘跟他搭讪,白夏支支吾吾不会说话,口罩下面遮掩住的脸颊只在露出的部分又些许的红。   脸一定红透了。   要是有人现在扯下他的口罩,一定会当场有了反应。   脸红红的,害羞又漂亮,眼睛像是被雾气熏染般的,像是在闺房里被男人撞见的处子,青涩纯洁,不善言辞,又无法应对突发的调戏。   前几次还是吓得躲避,后来,已经学会应对小姑娘。   哦,对了。   连晚上人多的时候也敢出去。   比如是晚上九点,竟然敢打开房门,甚至还可以和包租婆说话,应对得相当可以。   许风扬早早回来,买了草莓,敲门的时候白夏竟然开门。   洗好了去房东旁边的小桌子坐着,用漂亮的盘子摆好,等着白夏过来。   白夏竟然去吃。   顾森每当这个时候就会故意走过去,故意去找包租婆说话,问一些看起来很正常的租客问题。   离白夏很近。   走到白夏的身边时,还能听见白夏和许风扬有说有笑。   “你不知道我那个室友多哥们,竟然认了舍管阿姨做干妈才让我进来,学校宿舍可比这儿挤多了,一个宿舍八个人。”   “我没上过大学。”白夏说。   许风扬开朗的笑了笑,“改天带你去我们学校玩,我打篮球可厉害了,去年海市高校篮球比赛,我们学校第一,我可是主力,我好多哥们,他们肯定也会喜欢你。”   白夏捏了一个草莓咬了一口,好像还想回应什么,余光瞥见顾森来,连忙低着头不说话,好像没看见人似的。   许风扬冷冷看了顾森一眼,翻着了个大白眼又继续和白夏说话。   但是白夏吃得太认真了。   低着头吃草莓。   指尖都被草莓的颜色染成了粉色,长长的睫毛垂下,很是乖巧美丽,安静吃东西的样子,没有人忍心打扰。   到了嘴边的话全部止住了,怔怔看着,“草莓好不好吃?”   “谢谢,很甜。”   声音小小的,那个“甜”字,就像从他嘴里打了个旋,光听这个字都能闻到香甜的气味。   许风扬喉结滚动两下,不自主的往嘴里塞了好几个草莓,草莓的汁水在嘴里炸开,甜味一瞬间就漫进了四肢百骸,浑身都像躺在甜甜的棉花里一样。   他连呼吸都放轻了,“我、我明天再买一盒!”他把一大盘漂亮的草莓都推到白夏面前,“全是给你吃的,多吃点,不够我再买!”   白夏垂着头一言不发的吃草莓,他其实已经吃够了,只是顾森还站在包租婆门口说话,不知道什么时候走。   白夏又吃了两个,小声的说了一句,“我吃好了。”   刚想拿着盘子去洗,许风扬连忙抢了过来,“我洗我洗!”   白夏跟过去的时候许风扬已经把盘子冲好了,一转身,就看见顾森站在幽暗的长廊中间,直直的看着他。   白夏低着头不敢走过去。   长廊很窄,只能通过一个人。   许风扬拿着盘子开心的哼了几句歌,冷冷看了一眼顾森,笑道:“夏夏,有个人站在长廊上挡路唉,要不我们去天台看烟花吧,我今天回来的时候听说广场那么放烟花,楼顶一定能看到。”   许风扬话音刚落,顾森就阴沉沉地朝他们这边快走了几步,好像要冲过来杀人似的。   白夏连忙说:“不看了,我想睡觉!”   顾森终于停下了脚步,他深深地看了白夏一眼,终于打开了自己的门,站在了房间里面。   许风扬失望的垂下眼眸,白夏已经往自己房间里走了。   连头也不敢偏,直径回了自己的房间。   半夜两点半,白夏收到了顾森的信息。   做贼似的,非常非常轻的开了门,刚走到门口,5号的门就开了,一只大手猛然把他搂了进去。   白夏还没找到方向,就被顾森按在墙上吻了起来。   像是把人要揉进怀里似的,将人搂了起来,白夏双腿都是悬空的,全身的重量全落在了顾森环着他腰的手臂上。   另一只手按住白夏的后脑,像是要把他吃了似的。   直到白夏快哭了,才是终于温柔起来。   温和的把人抱在怀里,坐在床上,轻轻地、跟缠绵似的亲吻。   白夏混乱中看见了顾森的眼睛。   狭长的凤眼,深的看不见底。   他们的关系彻底坏掉了。   就像动画片里的两个男人一样在亲吻。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顾森才21岁,就被他带成了这样。   以后回想起来说不定会恨死他。   但是他无法拒绝这样令人战栗的快乐,亲吻和贴贴,或是用手,都很快乐。   当然绝对不会再进一步,要不然就真的变成同性恋了。   明明是顾森让他一点点的变得正常,变得开朗起来,变得能被这个世界接受,他却做了这么恩将仇报的事,只是为了自己变态的私欲。   顾森把他搂在怀里,贴着他的耳朵一声声低语。   “夏夏……夏夏………”   他的名字重复的从男人低沉沙哑的嗓音里出来,带着无比的让人战栗的语调,每一个字粘稠而情涩,几乎下一刻就能像恋人以后抵死缠绵。   顾森抬起头,在黑夜里,眼睛又是很明亮,他看着白夏的眼睛。   “夏夏白天能不能对我好点………”   白夏小声的哽咽,“别、别说话,会被听到的………”   顾森眼睛里明亮的光霎时间熄灭,他缓缓垂下眼眸,又是猛烈的亲吻过去。   白夏被吻得似乎有点不太清醒,最后是去狭小的浴室冲了个澡,迷迷糊糊仿佛听见顾森低哑的语调。   “我就这么见不得人吗。”   在一切能被人怀疑的地方,忙不迭的和他撇清关系。   在侦探游戏里,白夏和他互关的标志没有了。   之所以还能在好友对话框里私信,是因为白夏选择偷偷关注。   连在谁也不知道是人是鬼的网上,都这么小心翼翼的和他撇清关系。   估计是看过论坛,怕别人怀疑他和他的关系。   顾森在游戏里是非常著名的“A先生”。   在白夏没来之前,人气已经相当的高。   敏锐的直觉,完美的逻辑,无法超越的破案速度,以及精准的破案率,名校毕业,双博士学位,少年天才,在这格外推崇天才的软件中,被无数人狂热的当做话题。   又是冷冰冰的不搭理人,我行我素,从玩这个游戏到现在没有关注过任何一个人,像是不和愚蠢的众生在一个高度一样的,不和普通人说一句话。   现在突然关注了“夏夏”。   一个新人,是凶手玩家。   主页上没有任何可以拿来探究的案件,就像专门来钓凯子一样的,让漂亮的手入入镜,让人猜测自己的职业。   拍出隐私的房间照片,说自己的衣服被偷。   怎么看怎么婊,完全是钓凯子的套路,偏偏来势凶猛,吸粉率超高。   据VIP玩家描述,还发过一张很擦边的照片,竟然是引来管理员锁照片的程度。   APP的尺度本来就是很宽松,由于破案的特殊性,一些照片必须被公平才能侦破,不知道这个夏夏发了什么照片,居然到达被锁的程度。   那得多大尺度?   偏偏在VIP口中,夏夏还是清纯软妹,不谙世事,十分纯洁,可爱又漂亮。   这件事在游戏的论坛中长居热门不下,甚至盖过了案件的风头,但凡关于“夏夏”的帖子,立马就会变成撕逼现场,凶残无比。   而A先生居然还关注了夏夏。   这让对立面的玩家鬼哭狼嚎。   在撕逼中A先生的名字出现得非常高,简直就是个厉害的挡箭牌,一般的句式都是“你们这些垃圾才会被美色迷惑,如果是A先生那种天才,绝对能一眼鉴婊,唉,这就是天才和普通人的差距”。   结果A先生居然和夏夏互关了。   论坛简直要炸了。   对立面的玩家心态崩了,甚至分析出来夏夏就是来钓A先生的,现在好了,互关就能成为好友,发什么都不受限制。   “夏夏是不是每天都可以给A先生发涩涩的照片了?啧啧,恶心”   “成为好友还有视频功能,夏夏是不是每天晚上都和A先生视频?为了留住A先生不择手段,也许会穿上擦边的衣服勾引人,可恶,怎么能这样!”   紧接着就是更多的想要加白夏,甚至部分嘴里说着“恶心”的家伙,也偷偷的发了请求。   而且,有人明目张胆的问白夏和A先生的关系,说着露骨的话,问他们是不是线下见过,有没有接吻。   白夏并不关注论坛,无意中看见这条,吓得连忙取关了顾森。   很快顾森又发来的好友请求,这一次白夏选择了偷偷关注,并且发私信让顾森也偷偷关注他。   [为什么?]   [别人会怀疑我们的关系的]   [是吗?那夏夏说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就是………就是…………应该是朋友。]   对方沉默了好久,突然来了一句。   [朋友可以接吻吗?]   白夏吓得手机都掉了。   已经不敢回他的信息。   而这一边,神的清除计划已经在催促白夏去拍线索。   并不是什么困难的地方。   甚至是在闹市,神的清除计划还怕他遇见什么危险,特意提醒他别进去,只要拍拍外观就行。   虽然里面应该有更有用的信息,但是这种地方可能杀人犯会出没。   白夏这些天已经能比较自然的走在人群中了。   乘坐3号公交车,再走了十多分钟就到了指定地点。   果然是在闹市中,是个废弃仓库,旁边是个烂尾楼。   这边的人稍微少点了,但也有。   白夏拿起手机拍了一两张。   在门口犹豫要不要进去一点拍。   神的清除计划说,这个地点很可能是下一个受害人的受害地点,如果能知道构造,说不定能避免下一个受害人出现。   白夏正在犹豫的时候,突然听见有人喊。   “白夏?”   白夏没想到这种地方也能遇见认识的人,他转过头一看,居然是9号。   现在已经是秋天了,9号还穿着短袖。   黑T恤,小麦色的手臂露在外面,工装裤有点儿脏,身上还被子包但是笑容很干净温暖。   9号也是个大块头,估计快一米九了,站过来时很有压迫感,但仗着一张温厚俊朗的脸,一看就是很周正,看平时的作为,就是个老好人。   9号说:“你在这儿干什么?”   白夏不可能说为了在APP上发线索来拍照,只红着脸撒谎,“我、我就好奇看看,为什么这个楼烂尾……都修到这种程度了………”   海市大多数人买不起房,寸土寸金的地方还烂尾,想想就难受。   9号笑道:“烂尾楼有什么好看的?里面还很多设施没建好,有点危险,不过我是水管工人,这些设施地面的都清楚,我恰好要去里面点的地方修水管,你如果真想看,我带你去看。”   “会不会打扰你?”   “哈哈。”9号笑了起来,“这有什么打扰的,你只是去看看而已。”   白夏真的有点想去拍里面,烂尾楼和废弃仓库是相连的,进去就能拍到全貌。   如果把线索公布,能避免出现下一个受害人那可太好了。   9号高高大大的背着工具箱,他的腿很长,怕白夏没跟上,故意走得很慢等着他。   白夏往前直走,刚要走进去,突然被一只手猛然拉住。   回头一看居然是顾森。   顾森的表情十分可怕,浑身的冷意,就像匆匆忙忙跑过来一样,现在还粗声喘着气。   拉住白夏的手就带着他往回走。   他走得很大步,白夏的手腕都被拽疼了。   走到了公园人少的树下才把白夏放开。   白夏的手有点疼,皱着眉头摸了摸手腕。   顾森连忙捧着他的手腕轻轻吹了吹,但又盯着他问:“你去那种地方做什么?”   第一次听见他这种语气。   又急又凶,嗓音有点儿发颤。   他一凶,白夏就像做错了事般的难受,白夏从来没被顾森这么凶过,一直一来顾森都对他很好,说话做事都很温柔。   顾森一看,白夏眼睛都有点红了。   他终于又是心软了,不忍说他一点半点,只能好好去哄他。   “是不是我说话太冲了?”他轻轻把白夏搂在怀里,“夏夏别难受,我不是故意凶你的,我只是特别害怕………”   他话还没说完,白夏就已经抗拒的把他推开了,还特别焦急的和他说,“你别这样,有人,会有人看到的,别人会误会。”   “误会?”顾森冷笑一声,“误会什么?误会我们的关系?怕别人以为外面是恋人?”   他话说得有点大声,白夏连忙后退,偏偏顾森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抿着唇盯着他,“又躲我?我就这么见不得人了?只能当地下情人?哦,也许还谈不上情人呢,你就是把我当泡友!”   他一点也不客气把白夏搂了过来,把他按在树下狠狠的亲吻,白夏吓得惊慌失措,像只小兔子一样的在他怀里乱躲,生怕别人瞧见这见不得人的关系。   顾森的心就像被他狠狠抓在手心,玩似的蹂躏,他几乎是咬牙切齿了,有些疯魔的看着白夏的眼睛“什么办法都试过了,我到底该怎么做你才能喜欢我?”   白夏浑身僵直,头发丝都起了鸡皮疙瘩。   顾森轻轻的抱了过来,在他耳边隐忍低语,“你不知道我、好喜欢你……喜欢得快疯了。”    第89章 廉租公寓19   白夏低着头,走在顾森的后面,顾森把他的手紧紧握在手心,两个人一言不发往前走。   按下电梯,又进了只有两人的秘密空间。   “父母留的房子,这几天你就住这里。”   “叮”地一声,电梯到了楼层。   一梯两户,电梯两边的门,无论是电梯还是楼下的门锁看起来都相当安全。   “你被坏家伙盯上了。”顾森说,“我不放心你在外面。”   白夏还没从顾森的告白中回过神来,就已经到了他的家门。   和廉租公寓完全像是两个世界,无论是光滑的地板还是宽广富丽的回廊,以及整个电梯和楼里清淡的香味,每一处都显示这套房子价值不菲。   在寸土寸金的海市。   在如此好的皇家地段,光是电梯出来后装潢的独属于这一户的门外鞋柜,都已经是比白夏的出租屋还要大。   门也是相当大气,进门是玄关,隐约可以看见巨大的明亮客厅。   顾森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崭新的猫猫鞋给白夏。   蹲下来帮白夏脱鞋换上。   白夏拘谨的站着,想说上一两句话,却心惊胆战的不敢,想客气的不想让顾森的这样做,但是顾森按住他脚踝时不容反抗。   好在力道非常轻,换鞋也换得相当温柔。   蹲下来时像个恪尽职守的侍卫,相当认真的帮白夏换鞋。   很快就换好了鞋。   站起来高高大大的,拉着白夏的手带着进了客厅。   柔软的大沙发,明亮宽大的落地窗,每一处都干净漂亮又昂贵。   白夏不明白为什么顾森要住在那么狭窄的出租屋。   明明有房子,却和他们这些可怜的小虫子一样在那么狭小的地方生活和工作。   让他以为他们是一样的,类似同类。   顾森想拉着白夏坐着,却发现白夏浑身僵硬分外拘束。   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背,安抚般的抱了抱,终于是半搂着让他坐了下来。   白夏并没有抗拒,也没有说话,一双漂亮的眼睛不安的看着,顾森凑近吻了吻白夏的唇角和耳垂,甚至把他按在沙发上亲了亲嘴。   白夏乖乖的软软的,一点也不反抗,仿佛他做什么都可以。   但是白夏的眼神很不安,长长的睫毛和美丽的眼睛不安的看着其他地方,像是被带到了陌生地方的小猫,胆小的四处观望,甚至是怕在陌生而富贵之地的主人会如何对他,便乖乖的顺从着。   好像他会伤害他似的。   因此不安。   顾森搂着白夏坐在沙发上,像哄着他般的抚摸他的背脊,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夏夏别怕,我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你……我不会伤害你的。”   白夏精致的耳尖微微红了起来,眼神既迷惘又不安,“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又是没有回答顾森的告白。   原来以为都是差不多的人。   当然顾森肯定是比他好得多,无论是处事还是做人,样样都相当顶尖,智商和情商都很高,做什么都让人舒服。   可是他住在自己隔壁。   让他有两人其实在同一水平上的错觉。   现在突然发现顾森和他完全不一样。   而他们呢,还这么亲密的和人亲吻拥抱。   顾森说喜欢他。   真的吗?   白夏觉得自己没有一点可被喜欢的地方,年纪大又穷,自闭又胆小,畏畏缩缩的,住着廉租公寓。   甚至一切的行为。   都像在勾引顾森。   都像在带坏顾森。   像个变态。   最先是他拿了u盘给顾森,之后一切都朝着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   吃着顾森的早晨和水果,晚上还和他挤在一起睡他的床。   那么小的床,两个男人一起睡。   后来两人的关系渐渐变质,白夏明明知道不对,却贪图享乐,白天的时候咬着牙要做个了断,但是到了晚上,变态的私欲作祟,顾森只是一邀请,他又是迫不及待的去了。   光顾着享受快乐。   也不管别人。   顾森说:“我希望夏夏和我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先不要回廉租公寓了,好吗?”   白夏一点也不懂拒绝。   更何况他和顾森的关系特别复杂,按照行为来说,已经是达到了同居的条件。   可是两人并没有名分,像泡友,可又不是,他们连做都没做过。   只是在无聊寂寞的夜晚相互慰藉,但更多的是顾森照顾他。   因此他每次都很快乐。   可顾森却没有,白夏都没帮过他什么。   白夏紧张的咬了咬唇,终于问,“我、我为什么不能回去?”   顾森的心狠狠一抽。   白夏不愿意。   顾森清楚明白他不懂怎么拒绝,话说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不明白?   白夏在小心翼翼的抗拒,他不会说不,只是问了为什么。   他看了一眼白夏,看见他紧张的样子,那么的不自主,每一刻都在心软的边缘。   但是又是异常卑劣理智的要将他留在这里。   不想让他出去。   不想让他有危险。   不想让他见任何人。   不愿看见他和别人有说有笑。   7号说着那么无聊的话,像个哈巴狗一样使出浑身解数逗白夏笑,白夏竟然吃他的草莓,居然听了那么多有关7号的无聊相关信息,甚至还在答话。   那一刻顾森特别后悔。   他一点点让白夏像个正常人一样的,大着胆子面对这个世界,独立的去吃东西,也可以在白天活动。   但突然就后悔了,   白夏不用面对世界,只要面对他就可以。   不敢出门最好。   最好是每天在他的房间,每天在他的床上,羞怯怯的,只和他说话,小小声的,要接吻才能听清。   不想让他被女孩子搭讪,不想他被别人看到,想把他房间里女人的照片全部撕掉,撕得粉碎。   本来一切、每一个行为都在意料之中,他想让白夏变成什么样就可以是什么样,只是他自乱的阵脚,行为已经不受控制。   他动情了。   原本以为自己的理智能胜过一切。   原以为凡夫俗子七情六欲。   原以为自己比人高人一等。   那些鄙夷、理智的分析通通打了他的脸。   原来他也是一样的。   见不得白夏一点难受,他想要什么,都像顺着他。   可是他内心的占有欲毫不平息,让他按捺不住自私的独占白夏。   顾森有些可怜的垂下眼眸,“因为我想让你陪我,好不好夏夏?”   这句话说出来,顾森就知道白夏无法拒绝。   果然,白夏留了下来。   白夏也愿意和他亲近、并不拒绝他一切的亲密行为。   这里是独属于他的房子,再也没有讨厌的邻居在成为隔音不好的隐患,可以在沙发搂着白夏就开始亲吻,再也不用捂住白夏的嘴。   白夏哭起来特别动听。   又特别让人心碎。   顾森一边让他哭,一边又无比温柔的哄,在白夏神志迷糊的时候反复的问。   “我可以做夏夏的男朋友吗?”   “我做夏夏的男朋友好不好?”   白夏迷迷糊糊就答应了。   第二天起床一点也不记得这个事,直到顾森亲手做了个小蛋糕,庆祝两人变成了恋人关系,在顾森一点点帮助回想下,才红着脸记起了一点点。   顾森开心的笑道:“男朋友可以做更多的事的。”   时时刻刻把白夏搂在怀里都不为过,一天要亲无数次才肯罢休。   房子又大又宽,还有很多房间和巨大的衣柜,顾森做个饭都要看着他。   要看不到人就满屋子的找。   “夏夏……夏夏你在哪里………夏夏出来吃饭了。”   白夏躲在柜子里连网,   手机没有信号,也连不了网,不知道是顾森的房子太结实了把信号屏蔽了还是什么,他的手机一点信号都没有,只有有的地方的角落会隐约有那么一点,但很快就变成了无信号。   摸着手机晃了晃,稍微看见一点信号。   他失去了和外界的联系,无法和任何人沟通。   这和白夏以前是生活没什么区别,甚至还要顾森陪他,在深夜里搂着他睡觉,温柔的哄着他,给他说温暖的故事。   再也没有在夜晚里因为害怕睁眼到天明的经历。   他的作息已经变得非常正常,晚上12点之前一定能睡下,第二天8点多起床。   顾森就像没有任何工作和事业,一天到晚都在陪他玩,有时候玩游戏,有时候做些小点心,一会儿又来碰碰他,把他的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还拿着软尺子测量他的身体尺寸。   “以后夏夏的衣服都由我来做。”   接着又抱着他亲吻起来,在他耳边说一下黏糊的情话,又开口询问,“好像要夏夏,可以吗?”   白夏混乱中摇了摇头,“我、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他根本不打算进一步。   顾森看起来好像很喜欢他。   年轻人。   劲儿一过就好了。   要是更进一步,万一以后后悔了,回想起来会恶心。   白夏不止一次问过他,“你是gay吗?”   顾森温柔的笑道:“我不是,我只喜欢夏夏。”   果然。   白夏晃了晃手机,终于是连到了一点信号。   他本来就没有什么朋友,没有和任何人联系的欲望。   只是到顾森家里之前,他和神的清除计划有过约定。   说是去拍照,接过一点音信都没有了。   至少要把照片传给他。   手机信号显示3g。   一连上网就把照片发给了神的清除计划。   照片发得很慢,白夏一上线就收到了神清除计划的信息。   [你在哪里?怎么这么久没上线?]   白夏刚想解释一句,信息又来了。   [不用发照片了,人已经被杀了,就在那个仓库。]   白夏一惊,手机掉在的柜子里,   顾森推开柜子正好找到了白夏。   “原来夏夏在这里啊………”   他说着就要进去把白夏搂出来,但是刚刚搂在怀里,自己也不出来了。   直接在柜子里抱着白夏吻了起来。   “夏夏好会嗷,躲在柜子里让我找,捉迷藏一样勾引着我,我要被你迷死了………”   把人亲得晕晕乎乎,才抱着人出去吃饭。   白夏被他又搂又抱,已经忘记了刚才听到有人被杀时的惊恐,吃完饭好一会儿才想起来。   心里十分难受。   总觉得是自己没有把照片发出去才导致有人被杀,当天晚上差点失眠了,顾森很快就发现他没睡着,和他说了一下话,又抱着哄了哄,白夏才睡过去。   第二天醒来顾森已经出门了。   早餐还在热着。   顾森每隔几天都会出门买点东西,添一些新鲜食材。   顾森的手艺很好,负责一日三餐。   门并没有锁,只是白夏是按电梯,需要刷卡。   顾森也会带白夏出去,但是白夏并不愿意和他一起。   他还是害怕,怕别人看见他们两个男人一起逛街,会有异样的眼光。   虽然已经是名义上的恋人,白夏自己还没过去那道坎。   白夏在家里有点无聊,一些单机的电脑游戏可以玩,也可以看很多电视。   白夏比较喜欢看电视,一般是坐在沙发上看。   看了一会儿,门铃响了。   白夏有点奇怪,顾森都是带了钥匙的,一般不会敲门。   白夏走到门边,“顾森?”   白夏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打开一看,是侦探游戏a里,a先生发来的信息。   [忘记带钥匙了,夏夏帮开一下门]   白夏想也没想就开了门。   门立马被一只大手把住,白夏看见一个穿着物业衣服的高大男人站在门口,带着帽子看不见脸。   “你是谁?”   白夏没有机会再说第二句,男人的大手猛然伸了过来,捂住白夏的嘴把他搂着怀里,迅速按下电梯到了底下停车场。   停车场很黑,白夏呜呜地剧烈挣扎,但是男人的力气大极了,他的挣扎效果微乎其微。   死死的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发出一点声音。   当初顾森在床上捂着他的嘴的时候,白夏那时候想,如果顾森杀了他,他一点也不能反抗。   现在才知道,顾森已经很温柔了,只是不让他发出声音而已。   而现在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可怕。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人,要对他做什么,是怎么拿到a先生的账号的。   也不知道顾森回来后发现他不在是不是又以为他藏到了柜子里。   他现在害怕极了。   因为这个男人浑身上下都是残忍的气味。   这样奇异的令人冷汗直流的感觉,只有手上沾了人命的亡命之徒才会有。   男人搂着白夏走了一路,在稍微隐蔽的地方才开口说话。   沙哑地在白夏耳边低语,“想着让你的小男友救你?别做梦了,你男人来不了了。”   什么意思?   白夏浑身凉了起来,呜呜几声,想要问话,直到被推进了隐蔽的公共浴室,才被放开了点。   “嘘,别喊,声音太大就杀了你。”   他说这话时语调轻轻的,但正因为这样轻,才格外可怕。   白夏已经害怕得哭了起来,漂亮的脸上全是眼泪,却不敢大声的哭,只能小声的哽咽,乖乖的、尽量压低声音,“他在哪里?”   男人冷笑一声,“自己都保不住了,你还挺关系他?”   白夏现在稍微冷静了点,听见他的声音愣了愣,试探着问,“9号?”   对方沉默了一下,低低笑了起来,“原来你已经记住了我的声音了呀。”   ………   小区里的公共厕所干净而隐蔽,一般没有人来上。   单间的厕所门被关得死死的,白夏坐在马桶盖上,他前面的9号,手里是一套jk。   正是白夏丢失的那套。   极肩的假发、白色的袜子和崭新的小皮鞋都准备好了。   9号居高临下盯着他,“换上,你扮成我的女朋友才能出去,不然你只能在这里死掉了。”   白夏吓得抖了一下,连忙去拿衣服。   他不知道为什么衣服会在9号手里,也不知道为什么9号这么可怕,更不知道现在顾森在哪里。   他只能乖乖听话。   拿起衣服的时候指尖抖了一下,纤细漂亮的手指被节骨微红,乖乖的把衣服抱在怀里,细细哽咽一声,仰头看着9号,“要去哪里………”   9号的眼睛在黑暗里盯着他,微微地俯身,“别这样看着我,不然你会很惨。”   白夏被可怕的语气吓到了,手忙脚乱的开始脱衣服,手上拽着那套jk,一点也不方便。   9号垂眸盯着他,从他手上接过那套粉色的衣服,见他脱了上衣,就立刻把上衣给他,裙子换好,让他穿好鞋子和袜子,戴上假发,再把白夏换下来的衣服的折叠好塞进包里。   披肩的黑色直发,戴着白夏头上没有丝毫违和感。   9号帮他整了整假发,从包里拿出一张女孩子样式的草莓樱桃图案的小口罩,白夏的脸小小的,戴上口罩显得更小。   一双眼睛很是漂亮,这样根本看不出是个男人,像个高挑的清纯女学生,但是9号很高大,站在白夏身边就显得白夏十分娇小,更像女孩子了。   9号把物业的衣服脱下,里面穿着一件黑色t恤,见白夏还在哭,漂漂亮亮乖乖巧巧的站在一旁,就像是在公共场所被欺负哭了。   9号说:“自觉点,牵着我的手,你现在是我女朋友。”   他的声音冷冰冰的,白夏怕死极了,连忙牵着他的手。   9号低低笑了一声,威胁他,“待会在外面别哭也别喊,否则你的小男友…………”   白夏打了个寒颤,哭得更厉害了,咬着牙不让眼泪流下来,手忙脚乱的擦眼泪,刚刚戴上的口罩都湿透了,9号垂下眼眸,低着头,轻轻帮他擦了擦眼泪,“别哭了。”   语气终于轻了点。   又从包里拿出一个新的草莓樱桃口罩帮他带着。   牵着他就走了出去。   没有任何的阻碍就出了小区,白夏以为他要开车或者是打个的士,没想到他居然是乘坐地跌。   “这种人多的交通工具才最安全。”   白夏低着头。   9号瞧了他一眼,“只要你听话,我就不会让你死。”   白夏想起了那次在废弃仓库遇见9号。   好危险。   当时幸好顾森来了。   白夏小声的问:“你是那个连环杀人犯吗?”   问了之后才吓出一身冷汗,这种时候还问这种问题,简直找死。   9号笑了起来,“那次本来选中了你。”   白夏被他吓得抖了一下,9号紧紧握了握他的手,“你运气好。”   很快就进了地铁站,7号线的地铁人潮汹涌,9号带着白夏进了地铁,人太多了只能挤在窗前。   9号环着他,将他搂在两臂之间,他比白夏高大半个头,从白夏身后,微微低头和他说话。   “好多人在看你,你很漂亮。”   白夏连头也不敢偏,这个杀人犯竟然一点也不害怕,在人群里,在目光注视下泰然自若,好像有万全把握挟持白夏一样,能瞬间让他尝到后果。   白夏更不敢反抗了,一点也不敢动作的在他臂膀之内。   9号轻轻的在白夏耳边说:“5号是不是每天弄你?”   白夏害怕的连连摇头,他不知道9号为什么说这些事。   9号低声说:“我都看到了………”   他刚说完,旁边就有个男人打断他。   “你是在干什么?”   白夏穿着漂亮的制服,纤细雪白,腿很长,短短的裙子几乎被9号碰到了。   像个清纯漂亮的女学生在地铁上被男人猥亵。   男人高高大大的,把手撑在他两旁,白夏难受的贴在窗前,但是男人又更过分的垂着头和他说话,不知道说了什么,眼睛都红了,就像马上就要害怕的哭起来,却在忍住。   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9号被当做猥亵女孩子的变态了。   白夏暗暗祈祷9号赶紧被人揍一顿,然后他立马逃跑。   9号不好意思的对大家笑了笑,“我和他说说话,不好意思吵到大家了。”   立刻有人质疑,“你是她什么人?”   像是体型高大的男人和清纯漂亮的女孩子,怎么看怎么不搭,却是这么亲密的说话。   9号轻轻笑了一下,“我是他老公。”   他微微垂下头,笑着问白夏,“夏夏,我是不是你老公?” 第90章 廉租公寓20   白夏紧紧攒着手指,即使没有真的被碰到,但是9号在他身后温热的体温,隔着一丁点布料已经传递过来。   好像把他完全罩在身体里一样的压迫感,他温厚的笑着,风轻云淡的应对,以及那么轻的应对。   都让白夏害怕得要命。   仿佛只要有一点违逆他,就会被杀死。   白夏相信他做的出,甚至会笑着说着其他的理由。   别人都会信他。   就像现在。   就像那闹市中的废弃仓库,没有人想到会有危险。   那个仓库连门都没有,只要有人稍微一看就能看到,他却冷静的在那里杀了人。   白夏咬了咬唇,轻轻地、乖乖地应着。   “………是。”   声音很小,甚至在嘈杂的地铁里听不出是男是女,但他乖乖的应着,甚至很细微的点了点头。   9号刹那间温和地垂下双眸,轻轻的说:“夏夏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他说这话的时候像个关心女友的好男人,无论是语调还是神情都是那么温柔,亲密得自然而然。   不知道是不是夫妻,但肯定是认识,关系亲密。   白夏咬着牙努力不哭出来。   真是个坏家伙。   明明就是因为你。   你无时无刻不在威胁我,让我害怕又难受,明明知道我为什么这么难受,偏偏要问。   难道要我说你是个杀人犯,大家快点来抓你吗?   白夏有一瞬间鼓起勇气想要喊出来,但余光瞥见9号小麦色的手臂撑在他眼前的墙上,手又大又修长,白夏敢肯定,他能瞬间掐死他。   白夏怯懦地顺着他的故意的玩弄,从于他撒谎。   “肚子……有点疼………”   周围的人几乎已经相信了9号的话,这样的对话已经完全没有必要继续下去了,但9号却乐此不疲,他在耳边轻轻的说,“老公带你回家帮你暖暖肚子。”   白夏这一瞬间头皮发麻,难忍的呜咽了一声,已经忍不住要哭出来了。   暧昧不清又极度可怕,像是玩弄猎物一样的每一句话都在汲取白夏情绪带来的快乐,享受着无比荒唐的、在公共场合、在人群中故作亲密的对话,玩弄愚昧众生一样的享受着。   9号从袋子里拿出干净的纸巾,一边帮白夏擦拭湿润的眼眶,像是真正的恋人一样的哄着他,“夏夏乖,不哭了,马上就到站回家了。”   地铁到站,9号牵着他的手带着他走了出去。   是陌生的站台,白夏没有在这个站下过车。   本身就很恐惧和别人交流,在公共场合发出一点声音都怕吵到别人,此时此刻像个变态的一样穿着女装,走在人群中,和一个杀人犯扮演夫妻。   仿佛每一个看他的人都在质疑他和9号的关系。   白夏低着头被9号牵着手,半揽在怀里,看起来像亲密的保护,但是威胁意义十足。   走在陌生的巷子里,人越来越少,白夏越来越害怕,他的脚步非常的慢,已经万分不愿意跟着9号走了。   9号似乎看出来他的抗拒,低声问他,“不愿意?”   白夏漂亮的眼睛湿湿的,满是恐惧的看着他,“你要把我怎么样………”   9号微微俯身,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笑着说:“看你的表现了。”   白夏细细的哽咽一声,“我、我一直很听话………”   “目前来说很乖。”   “那去哪里………”   “你想去哪?”他说得特别轻巧,就好像白夏想去哪里他都能带他去似的。   穿过长长的巷子,竟然到了一个小型客运站。   白夏不熟悉这里,他不止不熟悉这里,也不熟悉很多很多地方,就算是在带他去一个稍微陌生点的地方就会找不到路。   之前一直不敢和别人交流,也很少出门,无论在哪里都对他不利。   白夏小声的说:“我想回家……”   9号的眼睛瞬间冷了下来,“回哪个家?5号那里?”   白夏一听他说起顾森,连忙追问,“顾森在哪里?”   9号冷冰冰的看了他一眼,回望眼个小型客运站,目光愈发冰冷,   突然拉着他的手往回走,在一个公交站台停下,不多时就上了一辆公交车。   是一辆人很少的公交车,9号带着白夏坐在最后面的座位,把白夏放在里面。   公交车比地铁嘈杂,人不多,但是开车的声音很大,需要很近的贴着,轻轻的说话才能听见。   9号贴着他低声说话。   “5号是故意套着你,你不知道吗?”   白夏不敢说一句话,也不敢吱声,贴近9号的耳朵红红的,只是听着他说。   “第四个人本来不用死的,夏夏,都怪你,让我很生气。”   白夏打了个哆嗦,想起死掉的人,在9号口中就好像是一个替死鬼替他死了一样,本来应该是他死的。   下了公交车,没想到是回廉租公寓。   时间是傍晚。   傍晚的时候只有房东夫妻,7楼的租客还没下班。   9号带白夏回来的时候包租婆还和他打了招呼,“带女朋友回来?”   9号温和的笑笑,“您别打趣,他害羞呢。”   低着头一言不发的白夏,的确像个害羞的女孩子。   打开门,进了9号的房间。   9号的房间意外的干净。   之前以为他的修理工人,应该是房间里应该很乱,或者有类似机油的气味。   但他的房间干干净净,甚至还有隔音材料。   白夏不知道为什么他要把他带到这里。   白夏惯来不会反抗也不会拒绝,就像不会拒绝顾森一样 ,也畏惧于反抗9号。   9号冷冷笑了起来:“5号在满世界找你,他不会想到我把你带回这里,因为他刚刚找过。”   他把门反锁死了,低声笑道:“我怎么可能绑得了5号,当然是骗你的…………”   他猛然把白夏搂了起来,放在床上,在白夏惊慌失措中取下了他的口罩。   可爱的草莓樱桃口罩被取下了。   更为漂亮的脸瞬间暴露在空气里,被口罩闷了一路,脸上都是微醺的水汽,比草莓和樱桃更为香甜的气味氤氲,9号低低的嗅了一下,垂眸看着白夏。   “夏夏真好骗,不知道网上有坏人,让你过去拍照就过去。”   白夏睁大眼睛,“你是那个神的清除计划………”   9号低笑,“是啊。”   白夏抿着唇小声呜咽,既有被欺骗的恼怒,又有无比后怕的惊恐,9号是专门骗他过去,杀他的?   好可怕。   无论是当时还是现在。   他在杀人犯手中。   这个人杀了这么多人,还在笑。   “为什么……”白夏咬着牙,终于问出了口,“为什么要杀那么多人……”   “因为他们有罪。”   有罪?   可是社会有法律,不需要单个的人来执行,这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私欲。   你判定的罪责是什么?   “那么我呢?我是有什么罪?”   9号微微沉默了一下,失笑般看着白夏,凑近他,“你说呢,屋子里藏着女装,不知道在做什么变态的事,有没有对别人做过变态的事?”   白夏嗓音微微颤抖,“我没有………”   “没有?”9号咬着牙,死死盯着他,“你和5号每天晚上在做什么?在浴室里,在房间里,半夜三更私会………”他的声音又轻又哑,“每一次你们我浴室,我都在窗外看着,他抱着你亲吻,把你吻得又哭又叫…………”   白夏红着脸害怕的哭了起来,“他也是愿意的,不是我变态………”   “是吗?两情相悦呀。”9号的大手轻轻抚摸白夏的脸,抹去他脸上的湿痕,贴着他耳畔,哑声问,“你这么漂亮,他是不是每天都干……你?”   白夏连忙摇头,“没有………”   “没有?你们没有做过?”   “没有……”   9号稍微温柔了点儿,“到了什么程度?”   “接吻……”白夏哽咽起来,哭着说,“他不是同性恋………我们只是亲亲………”   9号低低笑了起来,“5号是不是不行?”他的眼睛像野兽一样盯着白夏,“他不行我来,你跟着我………”他看着白夏的眼睛,“你只要跟着我,我就放过你。”   白夏几乎被他搞混乱了,他不知道9号说的是真是假,就像电影里的变态杀人疯子,每当抓住猎物都会抛出耻辱的荒谬条件。   白夏咬着牙不说话,漂亮的唇都被他洁白的小牙齿咬红了,长长的睫毛湿湿的,眼睛又害怕又恐惧,两鬓细碎的软发都被汗水浸透了。   很香。   满满的诱人的气味。   哭的时候会很大动作的吸气和呼气,只有稍微凑近他就能闻到这样香甜的气味。   9号抱着他坐在床上,安抚性的抚摸他的背脊,说着让他求生和表现的条件。   “同意的话就开始吻我………”他摸着白夏细嫩的后颈,“之后的话我带你离开这里,带你在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生活,你别担心……我会把你养得很好。”   可是谁会跟一个杀人犯?   而且这个人还想杀了他。   9号已经在催促,“快点,我数到十,要是你还没吻过来,我就算你不听话了。”   白夏紧紧抠着自己的手指,已经难受的哭了起来。   9号毫不留情,残忍的念着数字,“一。”   白夏咬着牙凑近了一点点,但是又无法靠近。   本能的抗拒着他。   为什么要和一个杀人犯接吻,这种坏人应该被抓起来执行死刑,却想着抓一个人质逃跑。   在白夏犹豫的时候,9号已经数到了“九”。   每念一个数字,就越来越阴沉。   白夏终于奔溃了,哭着放弃了生机,“你杀了我吧!”   9号沉默了一秒,紧接着像一只敏捷的野兽一样,猛然把白夏扑倒,   按住了床上。   刚刚故意垫好的被子,很软。   白夏陷在了软软的被子里,9号在他耳边狠狠的咬着牙,“就这么难吗?宁愿死也不愿意和我接吻,可是你和5号接吻的时候是那么愿意。”   房间里是白夏低低的泣声,难以反抗,也没有了求生欲,终于大着胆子和杀人犯顶嘴。   “谁会和杀人犯接吻啊!”   9号眼皮一跳,看见白夏哭得惨兮兮的,又漂亮又招人疼,胆子很大,说着反驳他的话。   “你甚至要杀了我……谁会和这样的人………”   9号垂眸,轻轻帮他擦了擦眼泪,有些温柔的说:“都是骗你的,那次骗你去仓库,是想带你走………我其实已经放弃杀人了………”   只是后来白夏不见了。   找了一个罪人泄愤。   很早就选好了白夏,偷偷的观察他。   种种迹象表明这个人是个变态,潜在的会对女人犯罪,于是暗中观察他的行为。   大半夜的一个人去洗澡。   奇怪的行为。   在外面的窗口,在隔间的厕所,或者是在女浴室等候。   想把他带到外面去。   每一次都被打断。   这个家伙格外的漂亮。   格外的好骗。   被5号耍得团团转。   7号总是大献殷勤。   甚至屋子里藏着变态的女装。   想曝光他。   让别人知道他是个变态。   可是看见他发了穿着裙子的照片,忍不住敲了敲他的门。   想象着他的表情。   会不会被吓到?   一定吓得惊慌失措,眼睛湿湿的,脸红透了。   这么骚。   竟然穿着裙子。   是不是在玩自己?   那天晚上格外想要他。   从窗外爬进去,就想在公共浴室里把他办了。   没想到5号来了。   5号救下他把他带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个5号就是侦探游戏里著名的A先生,智商相当高,像白夏这种傻乎乎的家伙不用说就会被套牢。   果然。   不久后5号可以在晚上经常和白夏相会,可以肆意的亲吻他,甚至在没有人看到的房间里,不知道对他做了什么。   把漂亮又可爱的猫先生弄哭,却捂住嘴不敢发出声音。   可是白夏那么信任他。   从仓库被带走的后,是不是被5号关了起来?   再也不上线,手机信号都消失了。   直到白夏在APP上给他发了信息,他才捕捉到了定位。   在小区里蛰伏了好一段时间,终于找到了机会。   做了一个“A先生”的高仿号,把白夏的账号盗用一次,和他悄悄互关。   在5号出门的时候,上了搂把白夏带了出来。   只是没想到5号找人找得这么疯,在app上发布了案件,并且悬赏极高。   连小型的客运站都有人在蹲点。   只能先把人带回来避避风头。   吓唬加威胁,以为白夏这么好骗会被骗到。   没想到他竟然不愿意。   连死也不愿意吻他。   这个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脚步声,9号赶紧怀里的白夏浑身僵硬,似乎在认真听着。   好像是7号,在和谁争执,大声的打着电话。   “你他妈把白夏弄到哪里去了?你贼喊捉贼啊5号!”   “这边都找遍了,白夏的房间也翻了,没有回来!他要是掉一根毫毛,我一定宰了你!”   9号在屋子里低声冷笑,“夏夏真受欢迎,7号也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对了,夏夏也经常和他说话,你们俩该不会也接过吻吧?”眼睛像野兽一样看着白夏,“就我不行?”   “没有和他………”   “那我呢?”   白夏眼睛睁得大大的,没有回他的话。   9号执意问。   “我呢?夏夏回答我。”他把白夏的假发摘下了,轻轻碰了碰他更柔软的头发,“你现在小命在我手里呢……”   白夏咬着牙说:“我不、不喜欢你…………”   “为什么?是觉得我没有钱?别被5号骗了,我比他有钱多了,有很大的房子,完全可以养得起你。”   仿佛是和白夏不在一个频道一样,白夏终于大声的说了出来。   “谁会喜欢一个杀人犯啊!你这么残忍,手上都是人命,我就算不死在你手里,每晚每晚都会被你吓得做噩梦!”白夏眼眶里全是泪水,好像马上要被对方杀掉了一样的,愤怒决绝的指责,“你应该被抓起来,被判罪才对!”   9号睁大眼睛,像是被震到了般,怔怔看了白夏很久,终于又说道:“可我杀的都是坏人。”   理所当然一样的,好像有什么认知错误。   难怪在人群中也是如此泰然自若,好像威胁和扣押别人的自己、手上沾满血的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神。   “可是你也是坏人。”白夏说。   这时,外面突然嘈杂起来,急忙的脚步声响起,顾森的声音已经在外面响了起来。   “你确定每个房间都搜查过?”   许风扬咆哮:“你是什么命令的语气?夏夏在你手上被弄丢的!我从9号一直搜到1号,还在房东拿了钥匙开了门,刚刚甚至去了8楼和6楼!”   顾森沉默了一下,又去外面问房东:“刚刚有人回来了吗?”   包租婆一边看广场舞一边说:“你们两个不是回来了吗?哎哎哎别找阿姨聊天了,阿姨现在忙。”   顾森沉默着往里面走。   一直走到9号的门口才停下脚步。   他阴沉沉的盯着门,重重敲了敲。   门内9号哑声低笑,搂着白夏将人箍在怀里,“那我就把5号和7号全部抓起来堆在房间里…………”俯身在白夏耳边说,“既然你讨厌我,喜欢他们………老公就当着他们的面弄你。”   外面的顾森又敲了敲门,抿着唇说:“夏夏,你是不是在里面?”   9号问白夏:“你只要回答一声他就会进来的。”   然后白夏看见他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把刀。 第91章 廉租公寓21   “不要………”   白夏紧紧抓住9号的衣服,漂亮的指尖都泛着白,小声的祈求他。   9号怔了一下,已经把刀放了下去,将白夏搂在怀里。   又心软了。   他的体型比白夏要大一圈,肩宽腰窄,高高大大的,将人揽在怀里仿佛全部都被揉在胸膛里一样。   本来就是抱着人坐在床上,他一放软态度,白夏就像抓住什么救命稻草一样,9号刚刚才把他抱在怀里,白夏已经主动的攀着他的肩,又搂住了他的脖子。   像恋人一样的亲密拥抱。   白夏哽咽一两声,在他耳边喃喃说话,“我跟你走,去哪里都行……………”   他那么近,身上的香味全部过来了,香香的,还主动过来拥抱,脸上的眼泪把他的衣服都打湿了。   温热的。   很快又很凉。   9号的心这一刻软成了一片,垂眸低首,将白夏紧紧搂在怀里,“我不是故意要杀人的,只是因为他们有罪,夏夏不要讨厌我………”   白夏忍受着这怪异的拥抱和亲密的低语。   他和9号都没见过几面。   更没有什么感情。   甚至这个家伙还选中他,把他当做被杀候选。   而现在要他亲吻他、紧紧的拥抱着他,好像有着很深的情感和羁绊一样,仿佛经历过诸多一般。   姑且只能算是见色起意。   也许是一时心软、好像愿意温柔的对他,但这样的坏家伙说不定很快就会反悔,也许就在路途的某一处就将他杀掉。   可是现在,他有刀,又这么狠。   说不定顾森一进来就会被杀。   白夏紧张的搂着他宽阔的肩,仿佛只要放手9号就会失控一般,他小声的说,“我们不要让他发现,好不好?”   9号温柔的垂下眼眸,“好。”   但是门外的顾森显然并不罢休。   已经从包租婆那里拿了钥匙在开门。   许风扬的声音传了进来。   “你在浪费什么时间啊5号!9号房明明已经搜过了,刚刚APP上说有疑似发现,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顾森阴沉沉地说:“里面反锁了。”   许风扬愣了一下,既然反锁了,就一定有人,他已经知道9号房不对劲,他比顾森要粗暴很多,已经直接撞门了。   “9号!你是不是在里面?搞什么鬼,快开门!”   里面的白夏紧张得要命,死死的搂着9号的肩膀,试图这样能够制止他的一切行为。   9号轻轻吻了吻白夏的耳垂,像是在哄唤般的,“夏夏乖,我一会儿就能解决他们。”   他的力气大极了,把白夏轻轻一放,把他的手拿开,又将他放在了床上。   白夏顿了一下,连忙从一旁去抢刀子。   但9号的速度快极了,在他碰到之前就把刀子拿在手里。   9号微微皱眉,“不要碰危险的东西。”   他说着已经站在了门口,看手势好像是要去开门。   仿佛一开门,就能如他所说的“我一会儿就能解决他们”般的,把顾森和许风扬全部杀掉。   毕竟他杀人是那么熟练。   白夏突然大喊起来:“不要进来,快跑!”   9号的眼眸霎时间暗了下来,外面的顾森和许风扬更是与他的期望相背的,更加猛烈的在撞门。   “夏夏你怎么样了!”   “夏夏你没事吧?!”   9号侧身抿着唇,看着白夏冷笑,“我就知道你是为了他们两个,不然怎么会依我?不过没关系,等他们这些坏家伙死了,只有我一个人了,你就会知道我的好。”   等他们死了,我就把你带走。   你会独属于我一个人。   没有其他人可以染指。   9号拿着刀已经在开锁了,在他眼里白夏一点威胁都没有,几乎是把人放在一旁,就能冷静的冲出去把人杀掉。   白夏焦急的喊了两声,好像门外和里面的人都疯了,没有一个人听他的话按他的做。   9号手里的带着的刀锋利又长,并不是普通的刀子,在阴影下闪出了寒光令人胆寒,白夏已经能想象出待会儿满地是血的可怕画面,他急得哭了起来,看见9号冷冰冰的满眼杀意的眼睛,宛如狩猎般的站在门口。   突然就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抢他的刀子。   9号一点也没反应过来,只以为白夏过来扯他,他没有想到白夏迅速的伸出手,猛然的去抢他的刀。   这一刻脑子一片空白,许多恐怖的画面一起挤在了脑子里,他惊慌失措地拿着刀躲避,可是刀实在是锋利极了,白夏只是轻轻一碰,刹那间鲜红的颜色喷涌而出。   9号手抖着把刀子扔得远远的,连忙去看白夏。   白夏洁白的手被轻轻划了一刀,正巧碰到了手腕,一瞬间的血红几乎能让人心跳停止。   9号浑身都像冻僵了似的,手忙脚乱的抱着白夏,哆哆嗦嗦的去开门。   他手里没有了任何凶器,喃喃的的说着什么话,害怕的吻了吻白夏的额头,反反复复的说:“求求你,不要有什么事………”   门一下子就被打开了,顾森和许风扬还没来得及愤怒,就看见白夏一身的血。   两个人脸上霎时间一片惨白。   9号匆忙的冲了出去,他跑得很快,顾森和许风扬跟在后面。   “把人给我!夏夏怎么样了?!”   9号嗓音发抖:“快去医院,快点、快点啊!”   白夏意识模模糊糊,他只是轻轻碰到了刀,手只是割破了一点儿皮,就算是割到了腕子只要及时就医就行了,更何况也没那么严重,只是出了一点儿血。   三个男人终于是一点其他心思都没有了,坐在出租车上,顾森抿着唇帮忙包扎,处理的手法想到专业。   白夏似乎有点儿晕血,再也支撑不住闭上了眼睛。   ………………   再次醒来的时候看见是一片白,周围都是消毒水的气味。   有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过来看了看他。   “还好没有伤到心脏,再有那么一寸就不行了。”   白夏迷迷糊糊的想,我不是割破了手吗?和心脏有什么关系?   “夏夏。”   猛然间有人喊他的名字,白夏一回头就看到了顾森。   顾森轻轻的把他拥抱在怀里,“这段时间不能碰水,十天半个月手上的伤应该能好了。”   白夏低头一看,手上的确是被包扎着。   顾森顺便端上了一碗肉粥开始喂他。   白夏往旁边一看,已经在顾森的家里了。   白夏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早上9点。   白夏想了想说:“下午我回廉租公寓一趟,这个月的房租还没交呢。”   顾森笑道:“夏夏你糊涂了?交什么房租,我们结婚好多年了。”   白夏把手放在桌子上,只见白皙纤细的无名指上带着一枚戒指,显然是和顾森手上的一对。   顾森已经拿起调羹,把肉粥放在白夏的嘴边,白夏自然而然的张口嘴吃下这一口。   吃完吃完早餐,两个人在沙发上看电视。   顾森把白夏搂在怀里,一边吻他一边说,“夏夏这几天不要画画了,你的手还没好。以后不准自己切水果,全部的家务给我就好,反正我闲得很。”   白夏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的确好像是切水果弄到的,他不听话,非要自己削苹果,没想到把手切到了,顾森吓得要命,还慌忙带着他去了医院。   白夏说:“你写小说也很累的。”   顾森是个著名的小说家,赶稿的时候没日没夜,他画画水平一般赚不了多少钱,多数是顾森赚钱养家。   白夏看见电机不远的酒柜上放着一个篮球,白夏突然想起,“许风扬好像打篮球很厉害。”   顾森猛然把他搂着怀里,将他按在沙发上吻了好一会儿,才温柔的笑道:“夏夏怎么老是提起我小说里配角的人名?那部小说夏夏很喜欢吗?那个男配角后来去外地发展了,没什么人气也不描写了。”   “哦。”白夏有点儿这个印象。   白夏问:“最近你在写什么小说?”   “关于我们生活幸福的点点滴滴。”顾森搂着白夏,爱不释手般的,又吻了吻他的手心,“夏夏知道的,我的小说一定会成真,我们的结局非常圆满幸福。”   顾森和白夏腻了好一会儿,直到白夏受不了了让他快去写小说他才去。   白夏拿着手机玩了一会儿游戏,打开衣柜看见自己满满一柜子的衣服。   每一件都舒服又好看。   比如他身上这件,就是合身至极。   这些都是顾森亲手做的,白夏记得他们还没结婚的时候,顾森就说要亲手帮他做衣服,这么多年了,他的衣服越来越多,顾森的手艺越来越好。   但一瞧,全是他的衣服,顾森的都没看见。   可能是放在角落里了,在柜子里翻了一会儿,很快就听见了顾森的脚步声。   顾森慌慌张张走了过来,有些惊慌的抱着白夏。   “夏夏去哪里了,我找了你好久,我就写了一会儿小说你就不见了!我快吓死了!”   白夏懵懵的,也被他的表情吓到了,“我、我就在这儿看一下衣服。”   顾森拉着白夏的手,垂着头看着白夏的眼睛,很是不安的说:“夏夏不要离我太远。”   顾森说着就吻了过来。   把白夏按在床上,深深的亲吻着,把白夏吻得气喘吁吁,白夏睫毛湿湿的,大口的喘气,顾森搂着他,贴着他耳边轻笑,“夏夏要做好心理准备嗷,今晚又要做很久。”   …………   白夏在床上哭得惨兮兮的,顾森说起话来特别温柔,但是在床上却凶得很。   仿佛是抵死缠绵般的和白夏做。   白夏哭了就温柔的哄,动作却不停歇,一边舔舐白夏的眼泪一边低声哄唤,从夜晚到天明,直到白夏没有力气了才温柔的搂着他去清洗。   白夏迷迷糊糊一片睡意,感觉顾森将他温柔的放在床上,搂着他一并入睡。   白夏醒来的时候顾森总是比他先醒,永远做好了丰盛的早晨,每一顿都符合白夏的口味。   帮白夏挤好了牙膏,如果白夏迷迷糊糊的,还会帮他刷牙。   顾森笑着问了问他,“夏夏在我旁边画画,今天也要写小说。”   白夏画了一会儿,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   推开窗帘想看一下远方,只看见窗外白茫茫一片。   “今天的雾好大,外面一点也看不见了。”   顾森的脸色一片惨白。   白夏有点心疼的说,“你最近一直在写小说,多休息休息呀,也不用赚那么多钱。”   顾森垂眸拖住白夏的手,吻了吻他的指尖,轻轻的说,“我知道,快写好了,就一点结局,我不能放弃。”   白夏特意帮他倒了一杯热牛奶,贴心的守在一旁陪他。   顾森感动得快哭了,抱着白夏亲了好一会儿,白夏笑道,“别亲了,我收拾一下杯子,你快点写。”   顾森说:“我爱死夏夏了,夏夏对我真好。”   只是倒杯牛奶而已。   白夏放好杯子,在顾森的书房里走来走去,突然眼皮一跳,看见了一本书。   那是一本黑色的书,封面上几个暗金色的大字《廉租公寓》。   白夏翻开看的一瞬间,脑子里突然“叮”了一声。   【系统:啊啊啊啊啊啊啊!宿主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终于可以说话了!屏蔽了我好好久好久!!!!】   【白夏:怎么回事?这个世界不对劲啊?】   白夏快速的看了一下这本《廉租公寓》,人物设定竟然和他之前经历很是相近,稍微有点出入的是剧情。   剧情特别阴暗血腥,1号的夫妇其实是人贩子,小孩是拿来卖的,但是小女孩非常聪明,一直没卖掉。   4号有狂躁症,大半夜的打游戏输了,会找到IP殴打网友,每天都能听见他咆哮,也会在廉租公寓殴打看不惯的家伙。   8号是个风情姐姐,实际是开武器店的,干的是军火买卖。   房东夫妻是一对年轻的杀人犯,杀掉真正的房东,把人杀死在2号和3号房,自己占了廉租公寓收租。   根本没有5号、7号和9号。   【系统:左边。】   白夏这才在左边看到一本白色的书,也是写着《廉租公寓》。   翻开的第一句话。   导语就是——   “猫先生美丽得倾倒众生,我很爱他。”   【系统:宿主在这个世界轮回了好几次了。】   白夏一点也没发现。   【系统:宿主真笨,没有21号的帮忙不久就被人杀掉了,人已经凉透了顾森还带着你去抢救,根本无力回天。】   【白夏:那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怎么感觉我在的世界是个恋爱风?】   【系统:= =宿主哪个世界不是恋爱风?连高等智能的21号都没有发现世界的异常,宿主在这个世界轮回了三次,第二次宿主应该有点印象,5号、7号、9号的印象应该很深刻吧?】   【系统:全部是顾森小说里的人物,他把你和自己都写了进去,又创造了体能不错的7号,和杀人犯9号,试图以正确的逻辑让你活下来。   首先,第一点,就是让9号把上周目导致你死亡的家伙干掉,智商极高的自己和体能不错的7号在左右,宿主的恋爱风世界是被净化过的,最危险的房东夫妇被杀掉替换了,侦探游戏APP由顾森亲手创造,解决了大部分的危机。   只是他没有想到,7号和9号都出现了自我意识,而且被创造的“自己”行为也不受控制。宿主被9号挟持在房间里的时候,宿主的手碰到了刀,流了大量的血,5号、7号和9号是意识里出现了恐怖的记忆,世界很快就奔溃了。   现在是第三周目,已经不在廉租公寓。   因为顾森已经无法再继续创造那么巨大的世界了。】   本来是正常的悬疑恐怖世界,只是因为主角突然崩坏,因为执着于想要时间倒流救下白夏,突然创造了世界。   又以自己的小说为世界想让白夏复活。   【系统:男主本身就是非常恐怖的实验体的碎片,拥有通融世界的力量,在这个世界的碎片突然觉醒了以自己的小说创造出了世界,但是碎片的力量有限,现在已经几乎把能量耗尽,除了宿主在的这间房子以内的东西,这个世界没有其他任何的东西,但是按照男主的能量值,也支撑不了多久。】   21号不能说的是男主是一只代号为“Hymn”的实验品,这只实验品来路非常隐晦,21号的权限只能知道代号,只知道这些碎片需要与H世界融合达到销毁的目的,强大到需要分这么多碎片放在不同世界毁灭,可以称之恐怖。   21号只是没有自我的人工智能,无法理解执行者们为什么要创造怎么可怕的东西,最后又要销毁,而且用这么残忍的方式。   【白夏:一哥哥帮扫描一下现在男主的能量值,好不好呀?】   …………   第二天的时候,白夏已经发现窗帘的边缘出现了虚影。   顾森在电脑前聚精会神的写着小说,白夏走过去的时候才停下了。   白夏主动坐在他的腿上,搂着他脖子亲了亲他的下巴,他终于被白夏把注意力引了过来。   “我们休息一下好不好?”白夏轻轻地说。   “好。”   他微微低头,搂着白夏温柔的接吻,痴迷的嗅着白夏身上甜甜的香气。   长睫在窗外折射下一片白茫茫的虚无下像渡了一层美丽的光,垂下眼眸睫毛的阴影掩盖住眼底一片爱意,搂着白夏轻轻哄了哄。   听着白夏绵长呼吸,看见他已经安然入睡了,把手放在键盘上。   承载电脑的桌子已经消失了一半。   他的手微微颤抖。   用力的打出了最后一句话。   ——我和夏夏幸福又开心的度过每一天,我很爱他,他也喜欢我,我们永远在一起了。   【世界五·终】   第92章 我的药蛊1   玉璨被关进了笼子里。   隐约看见的还有敌将秦修远。   在篝火喧嚣的尧山上,棋逢对手、针锋相对的敌将相见并没有分外眼红。   反而惺惺相惜。   前不久还在战场上浴血厮杀,没想到此时此刻却在南蛮险要、毒虫如潮水的尧山被蛮夷捉住,像畜生一样关在笼子里等待宰割。   玉璨是楚国名将,骁勇善战、杀敌勇猛无对手,是敌将闻风丧胆修罗般的存在,只要听到他的名字,敌人几乎已经士气消了大半。   年纪轻轻已封万户侯。   这些年功勋累累,天下闻名,可谓是前途无量。   前阵子因边疆地界相争,碰上了秦国名将秦修远。   棋逢对手,实力相当,几场大战都没有把对手打趴下,最后血性来了,战况惨烈,那秦修远也是个狠人,手臂中了一剑,硬是没有丝毫退让,似乎有要战死沙场的决心。   最后秦兵战败,玉璨见秦修远如此勇猛,怕放虎归山后患无穷,想立马将他斩杀。   一路狂追,没想到误入蛮夷地界,在阴湿潮虫的深山里迷了路。   这地界相当诡异,玉璨野外的生存能力极强,但是却一点路都找不到,他也精通奇门遁甲之术,可是这地方的迷阵毫无规律,不仅无法走出去,而且越走越深。   未开发的蛮夷之地手段相当阴邪古怪,守着高山寸土,残忍又凶狠的猎杀一切外来者。   玉璨没有想到,他在战场上从无败阵,没想到却在阴沟里翻了船。   他在山里被毒虫咬了,又掉入了蛮夷的陷阱,几天几夜没有吃东西,最后被一名蛮夷拖上去关进笼子里。   试图和蛮夷沟通,可蛮夷却不通官话。   像畜生一样的把他关在笼子里拖拽,直到进入了蛮夷之城。   深山里居然有一座古怪的城池,说城池并不准确,更像是巨大的村寨。   房屋的样式古怪,人更是穿着与中原人有异。   之前见过蛮夷服饰的书籍,这好像是南疆的异装。   玉璨心里更加的沉了沉。   蛮夷之中,只有南疆的蛮夷最为凶狠残暴,而且不通雅语,更是杜绝与外人交流,还听说他们精通诡异的术法,供奉着邪神,能召唤妖魔。   甚至会邪术。   听闻是时常用外人的血练就邪术,来达到一些残忍的目的。   就像现在。   无数南蛮在篝火中起舞,念念有词,手舞足蹈举行什么诡异的仪式。   他和好几个人都被推上了台。   几个穿着异服的男人朝他们洒了些不明的水,那水不知道掺了什么毒药,沾染就乏力困顿。   他微微偏头,看见秦修远也被洒了水。   两人都是战场上的名将,今日若是栽在这里,如此没有价值的死去,恐怕都是心里悲凉至极。   死也要死在战场,这是一个将士的尊严。   玉璨从摇曳的篝火中,模糊的看见,远远的,很高的台子上,有一个人。   太远了,瞧不清人脸。   只知道他手里拿着一株白色的花,往台下一洒,众人仿佛受到恩惠一样感恩戴德,行礼跪拜。   装神弄鬼。   这个一定是蛮夷头子。   用古怪的仪式、古怪的行为愚弄众生,以保护的名义残忍的杀害外来者。   他们几个很可能待会儿就要被宰杀,他听说这些蛮夷对待外人就像对待牛羊一样的。   玉璨默默的动了动,他身上还有些力气,常年军营中的锻炼让他的身体素质很好,即使饿了几天也中了毒,但是咬咬牙还是能活动。   待会只要有人开了笼子,他有把握冲出去,旁边有蛮夷身上正好有刀,他只要拿到武器就能杀出重围。   把那个秦国的敌将也救出来,那个家伙是个狠人,也很聪明,这种情况下两人合作,冲出这阴邪的村寨不在话下。   但是没想到只是洒了洒水,念念有词,就把他们拖了下去。   混乱中关进一个漆黑的屋子里。   胡乱扔了些食物在笼子里。   玉璨在黑暗中稍微能看清一点,他摸到了硬邦邦的馒头,冷得不能再冷,但是他已经饿到了极限了,就算是馊掉的饭菜都能吃下去。   这馒头大概是没有毒,这些蛮夷看起来要拿住他们做些什么,不会这么轻易毒死他的。   狼吞虎咽吃掉了馒头,突然听见有人出了声。   “喂。”   战场上互骂过,玉璨对敌将的声音记忆深刻。   是秦修远。   刚刚混乱中不知道和什么家伙一起被关在屋子里,好像是几个人,分了好几个屋子,没想到这么巧,秦修远和他分在了一个屋子里。   秦修远估计也在心里笑他,非要把他杀死才罢休,现在两人都落得成了蛮夷的俘虏。   但是这蛮夷之地,他们不通语言,秦修远的确有点本事,如果两人合作,说不定有出路。   玉璨说:“在蛮夷之地,楚秦两国之争,秦兄可否放在一边,你我商讨一下出路?”   秦修远低笑:“没事秦狗爪牙,有事秦兄,玉将军可真有一套。”   玉璨说:“此一时彼一时,秦兄别见怪。”   秦修远嗤笑:“得了得了,听说来年你楚国有公主来我秦国和亲,是时又是一派亲和景象,如今争个你死我活没甚必要,玉将军说是不是?”   “秦兄说得极是。”玉璨说,“秦兄可有什么好法子出去?”   秦修远低声说:“我听得懂一些蛮语,方才被抓来的有个是南疆的赖皮,我稍微打听了一下,咱们俩大概要被南疆的祭司拿来练蛊。”   “练蛊?”   秦修远声音更低,像是在说什么忌讳的秘密,“听说那名祭司是只怪物,南疆本身就是信奉邪神,将怪物供奉为祭司并不稀奇。而这只怪物蛊术了得,据说被抓住的蛊种没有一个能完好从他手底下脱身的。”   玉璨的心沉了下来。   他听说过练蛊之术。   那是想到残忍的术法,一般是将毒蛇虫蚁放在一个翁里让他们相互吞噬、相互残杀,胜出的成为蛊王,成为蛊师手里最强的利器。   蛊王不止浑身是毒,而且战斗力特别强,可以被蛊师驱使去做任何事,无条件的听从蛊师的命令。   但是更残忍的是,把人练成蛊。   几乎是把人做成了没有人格、没有人性可言的傀儡,变成蛊的人根本不能称之为人。   玉璨说:“看样子你有什么主意?”   秦修远哈哈:“我能有什么主意?玉将军可有什么想法?”   玉璨点了点头:“我在想,若是练蛊,可是让我们相互残杀?秦兄,若是真到了那个境地,你我在翁中练蛊,便一起合作,把那蛊师除掉,你我恩怨往后再断,可否?”   秦修远说:“正有此意,那蛊师想必也是作恶多端,杀了是为民除害。”   …………………   白夏关上房门,取下面纱。   然后一点点把身上的饰品全部取下。   七八斤的饰品和衣服挂在身上,刚刚在外面祭祀的时候差点把他压死。   【白夏:怎么这么累啊一哥哥,难道我这次的角色是死于负重?】   【系统:宿主不用担心,这个活动是一年一次而已,宿主平常穿得很少,不会有被压死的风险~】   【白夏:这次的人设是什么?】   刚刚被传送到这个世界,正好在举行活动,现在21号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人设,反正举行的仪式步骤是没错的。   【系统:哇哦21号要夸夸宿主,宿主好积极好聪明,没有人设也扮演得妥妥的~】   白夏简直想翻它一个大白眼,夸得好没诚意好僵硬,看起来不怀好意。   【系统:21号这就给宿主传达和发送人设,宿主这个世界是个高冷祭司,不仅身体有病,而且控制欲极强,把主角攻受抓来练蛊。】   白夏瞬间接收到了自己的人设和这个世界的剧情。   主角攻受双方都是非常厉害的将军,一个是楚国名将,一个是秦国的天才将军,因为秦楚两国边疆开战,两人相互厮杀误入了南疆地界,被邪恶祭司抓去练蛊。   本是敌对的两人这种情况下不得不合作,经过了一番斗智斗勇,终于把邪恶的祭司打到,推翻了祭司的□□。   俩人在南疆共同患难合作中产生了感情,惺惺相惜,棋逢对手,相互欣赏各种回到自己国家后,在双方的努力下,每次战争都没有多少伤亡,甚至后来公主和亲后迎来了秦楚两国的蜜月期,两人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一起谈笑,而后多年,因为两名将军是是天下闻名的至交好友,每次战役都努力和平解决,甚至其他将军也有样学样,两国迎来了和平巅峰,百姓的生活也非常安定。   两人的传说成为了佳话。   【白夏:相爱相杀,戳我XP。】   【系统:宿主被打倒后,南疆被秦楚两国分割,宿主跌落神坛大家都知道你是个怪物,人人喊打成为过街老鼠,只能终日在森林里与蛊虫度日,经常被蛊虫咬得凄惨无比,因为宿主的蛊需要宿主供养,蛊种们并不轻易让你死掉。宿主的身体又有毛病,在森林里根本无法觅食,只能沦落到靠蛊种喂养的地步,每天还要受蛊种的折磨~~~呜呜呜~~宿主好惨,21号好心疼宿主~~~宿主需要21号提供积分兑换无痛道具服务一定要和21号说!!!21号尽力为宿主打折!!!】   卑微。   21号已经成为系统界笑柄。   虽然得到积分是没什么问题啦,但是把白夏拉进H世界的时候21号按照以往的经验进货很多,各种道具准备齐全,以往的宿主来了后简直是供不应求欠一屁股债,不仅是欠债,因为危险系数过高,很快就凉了,连债也无法还。   而现在,白夏到此为止已经进入了第六个世界!可它竟然一件道具也没有卖出去!   说出去没有系统敢相信,系统们一定不会说他宿主太厉害巴拉巴拉的,只会说它的货是水货,因为质量不好被宿主嫌弃,要不然怎么危险的H世界,宿主怎么可能不要道具?   天知道这次的宿主不一般,他不仅能把男主变成恋爱脑,连世界都可能和他有一腿!!   只能卑微卖货。   【白夏:哈哈一哥哥真可爱,夏夏好感动,夏夏必须在一哥哥这里买道具,唉?那个身体原因?这个世界我什么病来着?】   该不会又是那个吧?   会被和谐的。   呜。   【系统:嘻嘻,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宿主本来就身体弱,还想动用超出人类的力量,于是身体更不好啦。】   【白夏:??这个是玄幻世界?】   【系统:说不上玄幻,不,应该说宿主设定来之前21号是把这个世界判定为自然世界,但是宿主刚刚的设定来了,宿主设定是被南疆的“神明”选中的圣子,出生受到了“神明”的“祝福”,于是拥有了有限的超自然力量,但是每一次用都会对身体不好,而且就在今天晚上,宿主成年了,使用超自然力量的后遗症出来了。】   白夏有种不祥的预感,房间里的水银镜映照出了他的模样。   一如既往的漂亮,甚至比其他世界多了一份冷清有种不近烟火的美丽。   白夏稍微动了动唇,然后睁大了眼睛,   他再次张开嘴在镜子面前照了照。   没有看错,他的嘴里出现了四颗细小的尖牙,像是猫一样的小牙齿。   像蛇。   【系统:嘻嘻~宿主刚刚使用了力量,出现了被“神明”“祝福”后的异状,这种异状在宿主成年后越来越明显,而且出现异状的时候浑身冰冷,很难受,这也是为什么宿主练蛊的原因,宿主不仅要练出蛊王保护南疆的村寨和民众,也是在练药蛊,宿主需要药蛊解救。】   【白夏:………一哥哥能透露一下是什么类型的神明的祝福吗?】   【系统:蛇神。】    第93章 我的药蛊2   第二天玉璨和秦修远就被分开了。   玉璨被独自关在一个屋子里好几天,屋子非常的牢靠,而且他每天都会被洒上那天晚上那种不明成分的水,每每碰到都会浑身无力,好像身上的力气被封印大半似的。   但是食物却越来越好,每日三餐都是正常的人类食物,一开始是热饭,后来出现了菜肴,再几日已经有了荤食。   南疆的菜肴和中原的菜肴口味有些差别,可能因为饿极了,这些菜肴意外的可口,米饭也是香喷喷的。   玉璨不知道练蛊要做什么,但是按照他的经验来看,饭菜无毒,有问题的只有那些水,可是那些些水无法躲避。如此没有办法避免的事,便只能先大口吃饭保护体能。   在山里被毒虫咬过的伤口渐渐痊愈,又是这几日饭食无忧,身体渐渐变好,似乎只要有个契机,就能杀出重围。   那日又被喷洒过一次水。   这些水的效果对于他来说,渐渐没有了之前那么有效果。   本该来一个人就能将人制服,挟持拿出钥匙出逃,没想到这次来了好几个人。   又是将他装进了笼子里。   玉璨想,这些人很是狡猾,可能是知道水的效果,如此来了好几个人免得出现意外,可见是抓了不少人了。   玉璨被关进了一个很黑的房间里。   多年来战场上修炼出的本能,让他立刻察觉到了危机。   这种时时刻刻环绕着死亡的气氛,以及房间里低沉的呼吸声,都彰显这个房间并不是一般的房间,   浓郁的血腥味令人作呕,这可比战场上成百上千尸骨累累还要令人毛骨悚然,并没有腐臭味,都是非常新鲜的血的气味。   甚至他的脚一踏进这个房间,本来就快被磨破的鞋底就被浸湿了。   粘稠的湿意让玉璨胃里犯了恶心,黑暗中绿莹莹的眼睛越来越多,野兽和毒虫的气息让玉璨咬紧了牙,他此时此刻没有任何的余力去想这是不是练蛊,或者练蛊的程序,现在只有一个想法——活下来!   黑暗中不见天日,不知光阴几何,连自己是活着还是死了都不知道,只知道机械般的杀戮。   比在战场上更为恐怖的是,不知道会有多少敌人在暗中窥伺。   他应该已经伤痕累累,也可能被毒蛇和至阴的毒物咬过无数次,这种级别的有毒野兽基本上咬一口就能毙命,可是他却活到了现在。   也许就是医术或是武侠话本里说的以毒攻毒,他现在体内不知道积累了多少毒,一开始在黑暗中摸索着武器,可现在双手的指甲就能轻易杀掉一头猛兽。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野兽们都累了,终于平息了下来。   他在黑暗中已经稍微能够看清一点东西。   有个小窗口会投放食物,玉璨已经找到了规律,每次都会第一时间抢到食物。   他也终于有一点空闲思考。   他现在已经大致知道自己的对手是些什么东西,   多是南疆多蛇虫,各种想象不到的野猛在南疆的山里,基本上来一趟便有去无回。   但是他没有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多虫猛野兽,那些巨大的蛇蟒,泛着蓝光的蜈蚣,以及许许多多不知名的野兽全部放进了这个屋子里,让他们在屋里厮杀,选出最强的野兽。   人可能到了最后都不像人了,玉璨隐隐约约感觉自己体内毒力积累到了非常可怖的程度,甚至周围的野兽已经不太敢靠近他。   他的指甲只要轻轻一划,一只巨大的野兽能瞬间毙命。   这就是所谓的炼蛊。   玉璨以为自己还要在里面把源源不断投放的毒物杀光,没想到第二天就被放了出去。   重见天日恍如隔世。   恍恍惚惚好长一段时间才适应下来。   将他带出去的人已经不敢碰他,拿着巨大的金属叉子将他弄出来缩进笼子里,然后在一间密闭的屋子里打开笼子,让他去洗澡。   干净清澈的水池一瞬间就被他污染到成了一片猩红,胡乱搓了搓身上的脏物,不多时那些蛮夷又放了干净的水。   他们站在高高的房顶,将水一股脑的泼在他身上,似乎不满他没有细心清洗自己,恼怒的说:“去见祭司大人,不准太脏,不准污染祭司大人的眼睛!”   竟然是会说汉话。   虽然不是那么标准,但是还是能知道意思。   这些天这些家伙都是用蛮语交流,没有让他听懂一丁点,现在估计是必须要他知道什么事情了,才说了汉话。   那个祭司在他们心中很重要吧?   呸。   他就偏偏不好好的把自己洗干净,最好是指甲上留着污垢让他恶心。   装模作样。   自己做着残忍的事,那个翁里如此残暴的杀戮,尸山血海的野兽和毒虫,那个祭司是不是干干净净的动动嘴发布命令?   估计没有见过那种场面。   那些装神弄鬼的坏东西,一般自身是没有什么力量,靠着一张嘴愚弄众生。   让他见祭司。   很好。   只要让他碰到,一瞬间就能让那狗屁的恶心祭司毙命。   祭司的住所很远很远,远到就像玉璨第一次拿到功勋的时候,皇上赏了他皇宫一日游,就像从热闹非凡的庭院到冷寂无人的冷宫那么的远。   整个村落并不大,但是祭司的住所弯弯绕绕,进入了茂密的森林里,长长的干净的青石道路可能是村民们每日打扫,远远的修建起一座圆形的宫殿。   当然没有中原的宫殿那么大,更像塔,六七层,像个风格异样的大塔。   层层叠叠很是宽阔,进了里面才知道真的很大,格局与时常见的建筑不同,七八道拐弯,上楼下楼才到了主殿。   据说主殿只住着祭司一人。   祭司的主殿纯洁不可被污染,每日皆由南疆未出嫁的少女来打扫,但她们也难以见到祭司。   对于南疆子民来说,祭司相当于神一样的存在。   保佑他们风调雨顺,保佑他们身体安康,为保佑他们的领土不受侵犯,他们供奉的祭司如供奉庇佑他们的神明。   每日采摘最新鲜的水果,奉上美丽的鲜花,然后垂眸退却。   见到祭司是他们的荣幸。   每一位祭司在成年前都由阿嬷照料,成年后则会在南疆挑选一名贴身勇士保护他和照料他的起居。   但是这代的祭司太特殊了,他是由神明祝福过的圣子,拥有无边的法力和庇佑他们的力量,他不需要南疆的勇士,需要的是药蛊。   每一位祭司都是一名厉害的蛊师,蛊种在南疆民众眼里是低贱的刀刃,是智者手中的武器,蛊种多为恶物,由蛊师悉心调教方可成为顺从的刀具。   而现在,这野蛮的外来人正在变成药蛊,已经经历过最初的赛选阶段,接下来会由蛊师亲自调/教。   几名侍从冷冰冰的盯着玉璨,露出嫉妒的眼神。   这个家伙还不知好歹,态度一点也不顺从,他不知道这个机会南疆的好男儿已经期待已久,眼看着祭司大人成年了,没想到祭司大人说要药蛊。   因为练蛊的过程异常残忍,一般是挑选罪大恶极的家伙,或者是别有目的的外人。   这种肮脏的家伙就算变成了药蛊,也让人心里不舒服。   凭什么。   凭什么这些坏家伙运气这么好,竟然有亲近祭司大人的机会。   而他们想成为药蛊都不能。   因为祭司大人怜悯子民,不忍心他们受炼蛊之苦。   可恶。   其实本来就是最强的家伙才能成为祭司大人的左膀右臂的,炼个蛊有什么苦?   而现在,筛选出来的药蛊还心不甘情不愿。   好想现在就把他锤死!   不仅仅是森林里凉飕飕的,玉璨感觉周围的侍卫眼神都非常阴冷,于是更冷了,不过经历过那么残忍的练蛊的他,周围的温度冷暖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不那么重要。   进入祭司主殿的时候,玉璨身体有一种古怪的感觉。   他明显感觉自己被压制了。   不知道是气味还是什么,总之就是连身体流动的血液都像在被别人掌控。   在翁中对待其他怪物时几乎感觉自己一招能把强大的野兽毙命,而现在不说他在翁中炼出的本事,就算之前在战场上的力量都一并被掌控。   这样下去不行,绝对会被哪个祭司掌控的。   不知道炼蛊有什么古怪,现在还没接触就被那蛊师掌握得死死的,以后还了得?   据秦修远的描述,真正成为蛊的时候,几乎是无法反抗蛊师。   现在是反抗的唯一机会。   待会儿只要抓住机会,就把那蛊师杀了。   ……………   终于是进入了主殿。   两名南疆的侍从跪在外面,整整齐齐恭恭敬敬的请命。   “祭司大人,蛊种带来了。”   门内没有人回应,只听见门口的银铃细细响了三声,那侍从就像得到了什么指令一样,把玉璨带了进去。   玉璨进去的时候,往前面一看,看见了一个人。   这一刻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那个人穿着一袭白色异装,脖子上挂着繁复的银饰,再有一串朱红的玛瑙串了一百零八颗珠子绕了两圈挂在脖子上。   一头及腰的黑发,有几些红玛瑙和繁复头饰吊坠在头上,一张脸倾倒众生。   戴着面珠蒙着面,那面珠被串连成一长条珠帘,参差错落、 像中原女子的面纱一样的带在了脸上,松散美丽的珠子根本蒙不住下半张脸。   反而因为这半遮半掩的华丽面珠,让他更为美丽。   玉璨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美人,那么多繁复的珠宝挂在他身上,端庄美丽,像个被供奉、被世人爱戴捧宠的仙人。   没动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南疆顶级的技师巧夺天工般的雕刻出来的美丽神物。   可他很快就动了起来,从盒子里拿出了筷子一样大小黑色棍子。   像根漂亮的黑色树枝。   走过来的时候身上的珠宝轻微的碰撞,发出细碎的叮铃声响,玉璨的耳里再也没有其他声音。   只看见他身上珠宝摇曳,华丽繁复,美貌得近乎不切实际,又偏偏是不近烟火般的。   靠近时身上有一股奇异的香味,玉璨还没来得及细细的判断是这是什么香料,纤细雪白的手拿着黑色的树枝已经抵在了他的下巴。   两人隔得不近,黑树枝触感十分冰冷,像那美丽的祭司一样的冰冷。   比他矮上半个头,冷冰冰的眼睛看着人的时候却有种居高临下的意味。   他的眼睛是很浅的金属,带一丝细小的灰,比之世上任何一样价值连城的珠宝都要美丽。   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的一样翕闭,专注地看着他。   眼神跟随着手上的黑树枝,挑起他的下巴。   像调戏一样的。   玉璨的心跳快了起来。   但是黑树枝很快又往下,冷冰冰的,挑货物般的,从他的喉结往下,一路到了胸膛。   那黑树枝不知是什么材质,轻轻一碰,他刚刚换上的蛮夷提供的蛊种衣裳就从他手上黑树枝碰过的地方轻轻裂开。   露出了伤痕累累的胸膛和肌理的沟壑。   战场上受过的无数的伤,留下了丑陋的疤痕。   但他肩宽腰窄,肌肉和身体的比例恰到好处。   白夏细细的观摩他的骨骼分布和肌理的状况,从他的前胸到后背一路挑选,确定这的确是一具强大的雄性身躯,是近乎完美的药蛊材料。   更满意的是身体素质极高,此时此刻体内应该积攒了大量的毒素,却依旧是面色如常。   他又用黑树枝挑起男人的臂膀。   把他的手臂和手指细细观摩。   玉璨看见他在他的目光在他的手指上停留了很久。   玉璨的手很大,手指灵活修长,非常适合拿起武器上阵杀敌。   是很完美的男人的手。   难道南疆的小祭司很喜欢男人的手?   而他的手又很好看?   玉璨的喉结微微滚动,顺着那美丽的祭司的目光看向了他自己的手。   然后他看见美丽的祭司秀气的眉头微微皱起,唇齿轻轻张开。   “脏。”   非常好听的汉语。   玉璨的耳朵微微红了起来,瞧见他有些嫌弃的挑起了他的手指。   他的指甲里是刚才未洗净的污垢。   第94章 我的药蛊3   这一刻玉璨恨不得钻进地洞里!   因为在翁里和野兽门厮杀过头了,身上全是脏兮兮血渍和污垢,刚才要见他们祭司的时候被拉过去洗了个澡。   一进水池简直猩红一潭血水,草草洗了几下,出于逆反心理,想要恶心一下要见他的祭司,所以故意没有把指甲里的血渍洗干净。   甚至不知道头发和身体上有没有什么脏脏的东西,毕竟他是洗得那么草率。   玉璨张口想说几句自己手指没洗干净的原因,比如说洗得太匆忙了,或是在翁了厮杀刚刚回来云云,但是皱着眉头的祭司大人已经不再给他机会了。   说不上是嫌弃还是什么,总之态度是冷冰冰,让侍卫把他带下去。   “安置好,我过几日去看。”   说完就转了个背走了。   玉璨愣愣地,反应不及,就这么被带了下去。   安置的位置正好在这栋巨大的塔楼里。   进了房间连忙接了水把自己洗了一遍,手指指甲缝、头发丝都狠狠的搓好搓了干净,出来的时候看了那一桶洗澡水,果然是一片浑浊。   玉璨脸色不怎么好,把水倒掉正准备再洗一桶,脑子一顿,恍然自问:“我在做什么?”   跟中了蛊似的出现了非常奇怪的行为!   大白天的洗什么澡啊!   不就是被那个坏祭司嫌弃了吗?   他都把你做药蛊了,还嫌弃你,你洗什么澡?   好像稀罕他似的。   玉璨从架子上拿起自己刚刚被划破的衣衫。   想起了漂亮祭司刚刚古怪的行为。   竟然把他衣服划破了。   第一次见面,就把他的衣服划破了。   挑起他的下巴,一寸寸的观摩,冰冷的黑树枝从的的喉结往下,划破了他的衣服。   怎么看怎么奇怪。   所以说变成了药蛊到底是做什么的?   需要观摩男人的身体吗?那种眼神就好像挑剔的他的身体,将他每一块肌肉和骨骼加以分析,在看手之前都是一言不发,看起来好像是对他很满意?   只是后来看见了他的手,邹起了眉头。   玉璨有仔仔细细看了眼自己的手。   这段时间指甲长得很快,也没有机会拿到剪刀,他的指甲已经很长的,像野兽一样的尖锐的指甲。   也许是在翁里和野兽门厮杀,没有武器,只能长出指甲才能获胜。   可是现在,长出这种指甲,就会看起来野蛮且粗鲁。   楚国崇尚文雅,他本来就是常年征战沙场,一身与文人向背的野性,如今又是长出了像野兽一样的指甲。   更不讨喜了。   玉璨突然想看看现在自己是什么样子。   刚刚那南疆的祭司眼里的自己是什么样?   房间里有很大的水银镜,这种镜子在西域开始流通,从海外流通到中原,很受楚国贵族小姐们的青睐,也十分昂贵。   水银镜可以清楚的照出人像。   玉璨在镜子前愣住了。   他似乎出现了一些改变。   他是本来黑色的头发,不知道没怎么回事,慢慢褪成了灰色,他的眼睛也和头发一样出现了奇怪的褪色。   也带了一丝灰色。   他的皮肤比之前的颜色更深了一点,原来是小麦色的皮肤,如今变成了棕色,虽然没有到古铜色的深度,但若是和那鲜洁雪白的祭司一对比,可能是黑得不成样。   他好像长高了一点。   玉璨去年已及冠一八尺有余,早就过了长身体的年纪,如今一看,至少是长了三指有余。   体型也有变化。   再加上手上的指甲,   更像野兽了。   玉璨张了张嘴,幸好没有看见自己像野兽一样长出了獠牙。   找了件衣服穿上,那衣服恰好合身。   和之前被带去洗澡的时候穿的衣服是一模一样。   黑色,简单的布衣服,袖口很小 ,穿起来很好活动,   没有什么花纹,只是胸口锈了一株白色的小花。   像是第一次在台上,远远看见南疆祭司时,他手里捧着的花。   玉璨开门想出去,但是往外一看,门外守了两名侍卫。   手中带着刀闪烁着蓝光,一看就是有毒。   玉璨并没有轻举妄动,他现在力量被压制了,又是被严加看管,只能是先观察周围。   他的房间并不大,但也不小,不再像第一次是阴暗的牢笼。   床和桌子都和齐全,甚至隔间是个小型的茅房,早中晚都有人送饭。   南疆的米饭非常好吃,菜色偏咸辣,玉璨胃口相当好,一下能吃三大碗,翻不够可以让侍卫再加。   待遇比起之前算是很不错了。   所以是练什么蛊?   他现在就算是那个祭司的蛊了吗?   看起来和正常的人没什么两样,只是外形稍微有些改变而已。   如此过了几日,突然有一晚侍卫说祭司召见他。   ……………   那天是十五月圆之夜。   这一次玉璨仔仔细细洗了个澡,连指甲缝都洗得干干净净,只是没有拿到剪刀,指甲好像又利了点。   想起了那漂亮的南疆祭司。   那么细嫩的皮肤,肯定轻轻一碰就会划破。   玉璨把手藏在袖子里,跟着侍卫往主殿里走。   虽然这个楼里好像在压制他的力量,但是那祭司看起来手腕脚腕那么细一条,纤瘦漂亮,弱不禁风的的样子,他要是把人挟住,一定不在话下。   那天也没说什么话,看起来漂漂亮亮干干净净的,没想到手段是这么残忍,竟然炼蛊。   炼蛊做什么?听说那个蛊王会对蛊师言听计从。   想要他听从什么?   肯定是满足自己不可告人的私欲。   还那么仔细的检查他的身体,第一次见面就弄破了他的衣服。   啧。   不知道是什么心思。   而且不知道在他身上做了什么手脚,那天靠近的时候心跳得快极了。   现在,接近主殿的时候,又开始紧张心跳起来了。   侍从把他一个人推了进去,紧紧关住了门。   主殿非常的大,几乎全部是祭司的领地。   玉璨没有见过其他的地方,上次见到祭司就是在主殿的大厅。   这一次也是。   美丽的祭司座椅两旁点着几些明晃晃的蜡烛,窗是没关的,窗外的巨大的月亮能看见。   地上和窗前宛如洒了一层霜,   洁白美丽。   就像坐在主位上,在烛光前,美丽的祭司一样。   外面也没有风吹进来,白色的烛燃烧得明亮,把祭司的脸全部映照进了光里。   今夜没有戴上华丽的银饰和遮面的珠帘,只是穿上一身美丽洁白的华服,领口很高,脖子上挂着一串交叠的红色玛瑙,头饰也是些简单的金红。   就像夜晚即将入睡时见友人一般的。   这么晚了,居然要见他。   玉璨微微别过脸,不太敢看他。   这南疆的祭司蛊术了得,那双眼睛漂亮极了,说不定一看就中了蛊。   但就算不看他,也突然被点了名。   “   过来。”   玉璨喉咙紧了紧。   这什么语气?   大晚上的叫男人过来。   漂漂亮亮的坐在椅子上。   像极了话本里的贵族坏老爷召唤小妾时的语气。   不知道叫他过去做什么,这么大晚上的还能做什么…………   玉璨磨磨蹭蹭没走过去,抬眼一看,那漂亮的小祭司又微微皱眉了。   玉璨连忙上前,他才轻轻缓缓了眉头。   到了人的跟前,才感觉他生得真是纤细美丽,和他一对比,显得有些娇小。   他一站过去就把窗外的月光全部遮挡了。   好像是要把美丽的小祭司笼罩在身体里似的。   好香。   不知道是什么香味。   这么近,香味更明显了。   玉璨怀疑是什么蛊的气味。   像是专门勾引男人的那种蛊。   毕竟美丽的小祭司是个厉害的蛊师。   生得冷冷清清,美丽得像个仙人,背地里不知道迫害了多少个男人。   叫他过来,也不说要做什么。   话那么少,一下一下说一句,像是什么厉害的蛊术,把人的心捏在手里玩弄一样,勾的人想要知道他下一句话、下一步的行为,以及是什么目的。   睫毛长长的,不说话的时候冷冰冰的样子,好像一碰就会皱起眉头。   每天会被侍卫和南疆的民众捧在手心里供奉,习惯发号施令高高在上。   漂亮的小祭司长睫轻轻一挑,浅淡的灰金色眼睛看了过来,“你怎么这么高?下去点。”   美丽的小祭司坐在高高的椅子上,前面有两个台阶。   玉璨下了两个台阶,终于不比他高了。   “把手伸出来。”   又冒出一句命令。   让他伸手做什么?   玉璨瞧见那双漂亮的手在宽大的袖袍里藏着,不知道手里拿了什么,但边缘露出了一丁点指尖。   漂漂亮亮,有些微的红,灵透细嫩的模样,估计被练武的男人带茧子的手轻轻一摸,就会泛红。   这样的手能做什么事?还让他把自己的手伸过去。   玉璨想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于是也听话的把手伸了过去。   很快的,就看见他的手从袖袍里露了出来。   漂亮的手里拿着一条鲜艳的红绳。   更显得他的手鲜洁无双,宛如极品玉脂上捆上的红色一样。   好在玉璨的手够长,站在下了两个台阶的地方也顺利的把手递在了他面前。   然后他看见漂亮的小祭司,把那条红绳的一端系在了他的手腕上。   打了个死结。   好像拿红绳牵着他一样。   另一端拿在手里,在自己漂亮的无名指上打了了蝴蝶结。   玉璨的耳朵微微红了起来。   楚国姻缘牵线就是用红绳的。   这个小祭司一句一句的说,搞了这么半天居然给两人牵了一条红绳?   玉璨偷偷看了他一眼,看见漂亮的小祭司很是满意的样子。   接着还和他做了自我介绍。   “我叫白夏,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蛊种了,你要听我的话,接下来三天你不能取下红绳,明白了吗?” 第95章 我的药蛊4   玉璨明白得很。   三天不能取下来,那岂不是要和他共处一室,甚至同床共枕了?   生得这么冰冷美丽。   没想到这么会。   花样还挺多。   不直接说什么,但做起来相当很是直白。   不,当然不能算直白,毕竟他没直接说什么,只是捆了条细细的绳子。   还是红绳。   命令他不能取下来。   虽然他现在身体很行,红绳也很细,但这可是打了死结,一看就是很难解开。   再有,这是小祭司的地盘,他要是敢反抗肯定会有严重的后果。   要不然他怎么在这个楼塔里感觉浑身力量被压制了?小祭司是风非常厉害的蛊师,手段肯定很多,现在还有显摆出来,要是用在他身上那可不得了。   虽然玉璨很想逃走,但还是逼不得已不敢取下红绳,被逼无奈的只能和小祭司共处一室。   美丽的祭司话很少。   说完这句话后就不说话了。   冷冰冰的样子,也不叫人做什么,捆了根红绳就得了,自己安安静静又去养他的花了。   从宽大的主厅绕绕一个回廊,便真正进入了祭司的寝殿。   寝殿的窗前摆放着一盆美丽的白色的花。   玉璨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花。   在黑色的泥土里成长起来,宛如是把月光中在了土里。   不仅是花,连叶子和茎都是白色的,纯白的一株,不似人间之物。   在月光下吸取养料,好像还发着光,   既是美丽。   又很危险。   玉璨记得第一次看见小祭司的时候,他就拿着这样一株花站在祭坛上,轻轻的点洒着什么,台下的民众虔诚跪拜。   像神明为众生洒下祝福。   玉璨感觉那株花很危险,美丽得迷人神志,但是好像有什么强大的力量排斥他压制着他,让他不敢上前。   白夏微微偏头:“你这么近做什么?”   玉璨脸突然一热。   说的是什么话?   明明是你让我不要取下来红绳,怎么成了我跟着你?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腕子上的红绳,那红绳打了个那么死的结,难道还要他解开吗?   他再看了一眼,竟然发现红绳不见了?   腕子上的红色还是存在的,仔细一看是虚虚的红影,像是眼花似的,他一碰又碰到了。   但是红绳却能拉得很长很长。   他记得没这么长的,白夏刚刚系上的时候还没有他手臂那么长。   刚刚白夏说他一句,他故意离远了点,本来想两人系着红绳,他离远了必然要扯到他。   没想到白夏安安稳稳站在,一动不动,一点也不受影响。   “你离这花近一点。”   还在想着要退一步还是近一步的玉璨,突然收到了新的命令。   美丽的小祭司又叫他近一点。   果然。   玉璨当然不能拒绝,这可是祭司的地盘。   但是也再走进一两步,突然感觉到身体到了极限了。   无法再靠近一步。   他甚至感觉自己牙龈都渗出了血。   小祭司那双美丽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他,好像是看他能到哪一步似的。   玉璨咬咬牙,又往前进了一步。   刹那间血气翻涌,他的眼睛都出现了热热意。   “够了。”   白夏连忙挡在他花的前面,那中令人难忍的力量瞬间就消失了大半。   “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玉璨身体猛然一松,差点倒在地上。   他往脸上一摸,几乎是七孔流血了。   那花不知道是什么邪物,只是靠近,就让他如此难受,可是白夏却是安然无恙。   白夏说:“去洗把脸,今天晚上到我房间睡,离我太远会死。”   玉璨洗了把脸,感觉意识昏昏沉沉的,他努力的睁大眼睛,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才保持了清醒。   到了白夏的房间才好受点。   果然是个厉害的蛊师。   不声不响就给他施展了霸道的术法,如果离得太远还会死。   玉璨看了眼手上的红绳,线已经不能看见了,也没有强制的牵着他,但是紧接着又马上用了更加强制的手段。   让他靠近那个邪物一般的花,紧接着宣布离他太远会死。   不说多话,但是明摆着要他在他身边。   玉璨进入白夏的房间事,白夏已经坐在了床上。   穿着一件柔软的素色衣衫,背对着轮巨大明月,身上没有了一丁点饰品,更显得冷清出尘,美丽得像冰雪。   “自己找个地方睡。”   一点其他的表情都没有。   像个冷冰冰的漂亮人偶,真如被供奉的美丽神物,玉璨到此为止没有见他笑过一次,最大的表情就是皱眉。   年纪也不大,一张漂亮的脸整天绷着,像个小大人一样故作深沉。   如果有其他表情是什么样子?   哭起来是什么样?   雪白的脸说不定会红。   玉璨还没想明白,就看见小祭司已经自己上床睡觉了。   他给自己整整齐齐盖着被子,平躺在床上,也是乖乖的,一动不动的,非常标准的睡姿。   不翻身也不动,规规矩矩的。   就像他整整齐齐的衣着和盖得高高的衣领。   总是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玉璨不知道自己要睡哪里。   当然他不睡也行。   常年在军营里也很习惯晚上不睡,有时候怕敌军投降,整夜都睁着眼睛。   不过现在既然在小祭司的掌控之中,小祭司要睡觉了,他当然也得睡,要不然说不定会不高兴。   一不高兴可能会又想出什么花招。   那他到底睡哪里?   整个房间就一张床,该不会让他一起睡吧。   这也太……着急了吧。   侧屋的确是有个小床,可是那个床那么小,怎么睡?   而且他亲口说过“离我太远会死”。   那他只能在这里和他睡了。   玉璨紧张得咽了咽口水。   漂亮的小祭司睡得挺扎实,被子摆得平平整整的,让人不知道从何下手。   那只能把他抱起来才能钻进被子里了。   天哪。   真的要这么做吗?   小祭司看起来一点也不好碰,说不定一碰就会生气。   “不要碰到我的床。”   玉璨往前的脚步又缩了回来。   明明是他让他无法离开他的,现在又说不能碰他的床?   明明是闭着眼,却知道他的一举一动。   这也太关注他了吧。   看起来好像是睡着了,其实肯定是偷偷在听他做什么。   玉璨低头看了眼,他床榻下是一个宽大的矮凳。   和白夏的床一样的长,又有床一半的宽。   是专门给小祭司做脚踏的,上面铺上了一层软软的毯子。   其实整个房间就是非常的干净,一点尘埃都没有,小祭司的鞋底都是白色的,没有一丝被灰尘污染,脚踏更是干净得像个床。   看起来比侧屋的还要好一点。   明摆着要他睡这里。   玉璨躺在上面。   好香。   不知道是脚踏香还是哪里。   小祭司一般是赤着脚踩在上面的。   刚才看见他把脚放进被子里,看见了那么一幕。   生得雪白美丽的小祭司,脚都是像玉一样的漂亮,圆润的小趾头泛着一点点红,剔透可爱,像件被藏起来的珍宝。   难怪脚踏也这么香。   稍微抬起头往上看,还能看得清白夏一点睡颜。   漂亮的眼睛闭了起来,连呼吸都是很小声的,些许气息传递了过来,像蛊一样的香味让玉璨无法入睡。   睡着了看起来软乎乎觉的,没有了白天那中冷冰冰的气势。   头发也是很软的质感。   一点也不防备男人。   看起来谁都可以抱在怀里。   当然,他并不是想抱他。   只是这么轻易的就让男人在他房间里,在睡榻一旁,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那些南疆的民众这么崇拜他,他也分明看见送他来的几个侍卫好几次抬起头偷偷的看。   眼里都是满满的爱慕。   要是疯一点,指不定会把人怎么样。   可是他却一点也不防备。   好像有十足的把握别人不会干坏事似的。   当然他是不会的。   但是像是秦修远那类的家伙就不一定了。   好像那家伙也被抓起来了,不知道怎么样了,说不定因为太弱了早就被野兽杀掉了。   要不然怎么就他一个人变成了小祭司的蛊中?   他肯定是唯一一个。   他那么强,在战场上难缝敌手,当然是非常完美的蛊中。   说不定小祭司是没有见过他这么强的男人。   所以。   能在小祭司床边睡觉的,可能只是他一个人。   ……   第二天起得很早。   小祭司轻轻一动,他就醒来了。   他并没有马上睁开眼睛,而是悄悄的睁开一点点缝隙观察。   刚刚睡醒的小祭司没有像白天那样冷冰冰的,软软的头发有点儿撬,懵懵地没有睡醒,下意识的踩在脚踏上。   他没有想到脚踏上躺了一个人。   雪白如玉的小足踩下来。   玉璨脸都红了。   脚底细细嫩嫩的,正好踩在他的腹肌上。   穿着薄薄的衣衫,脚心的触感立马传递过来了。   像是被羽毛撩拨一样。   这一瞬间浑身都是鸡皮疙瘩。   他一动也不敢动。   白夏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往下一看,居然是玉璨。   “你怎么在这里?”   玉璨这才装作才是醒来。   “你、你不是让我别离你太远吗?”   因为蛊中在身边,他很舒服,昨天晚上睡得很早,没有在意玉璨在哪里。   蛊中牵了红绳,是无法伤害他的,所以白夏很放心。   “侧屋有床。”   虽然很舒服,但是还是不习惯有人靠得太近。   更何况这是个外乡人。   在没有真正成为他药蛊之前,是没有一点信任感的。   玉璨被赶到了侧屋。   又不是他愿意的!   明明是他自己说不能离他太远的!   现在又是一副好像他眼巴巴要过去的一样!   玉璨在侧屋里咬了牙,已经很生气的暂时不想去见白夏。   他耳朵灵敏,竟然听见的其他声音。   主殿除了他还有别人吗?   他沿着声音一看,竟然见主殿有好几名少女在打扫卫生!   为什么会有女人在这里?   而且那几个女孩子看起来好像是特意打扮了一番才来,磨磨蹭蹭打扫卫生,有说有笑,手里拿着新鲜的水果和鲜花,充满爱意的,宛如供奉般的放在桌子上。   眼睛一直张望,好像多留一会儿就能见到她们祭司一样。   呵。   这群女人太天真了。   漂亮的祭司大人怎么可能见你们。   听她们说着南蛮语,这些天稍微懂了一两句。   好像隐约是听见她们在说怎么才能见到祭司的办法。   一看就是从来没有和祭司大人见过面的。   可她们不知道,他非常轻易的就见到了她们狂热爱着的祭司大人,还和他孤男寡男共处一室。   差那么一点就睡在床上了。   玉璨心情很好的练了练南疆夷语,等那群女人走了好一会儿,终于看见白夏去了主殿。   桌子上的水果洗得非常干净新鲜,刚刚白夏不知道去哪里了,好像是故意躲避那群女人一样的,等人走了才出来。   又是端正的坐在那里吃起来那群女人准备的水果。   看见 玉璨来了之后,终于说了一句话,“你的食物会有人送的。”   不一会热玉璨的食物就送来了。   但是没有给白夏准备。   玉璨以为是要晚一点,没想到晚一点也没有,又送了另外一中水果来。   直到晚上,看见白夏也没有吃饭,只是吃了点水果,玉璨终于忍不住说:“今天晚上的饭很好吃,你要不要吃点?”   就像挑食的小孩。   这样是不行的、   白夏终于多看了他一眼。   “我吃不了热饭,只能吃些水果。”   这是为什么?   直到第二天,玉璨偷偷跟着白夏,竟然发现白夏在后院的森林里,在花树竹叶中采集露水。   玉璨愣愣的看着。   他看过志怪小说。   里面的妖精要成仙,都是吃花露吃果子的。   南疆美丽的小祭司,该不会真是个妖精吧?   长成这样,根本不是人能达到的程度。   这么漂亮,夺天地造化般的,像是吸了日月精华、山树灵气幻化成的人形。   吃的是花露和水果。   难怪这么香。   玉璨观察了他几天,发现他真的没有吃过人类的热食,差不多已经完全确定是了南疆的小祭司并不是人类。   那天本来是像前两天一样的,跟着小祭司身边,没想到这天没送饭来。   他在门口张望了一会儿,就听见了白夏冷冰冰的声音。   “今日你可以走了。”   玉璨还没明白什么意思,外面突然又侍从进了屋,一股脑的把他带了出去。   那侍卫阴沉沉的按着他,“老实点!祭司大人需要你的时候自然会召你!”   玉璨来了这么些天,不知道被厉害的蛊师用蛊术迷了心窍还是怎么,真是一点也没摸清路数。   白夏每天做得最多的事就是养花,有时候研究些医书,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了。   至于什么蛊中,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玉璨失魂落魄的过了几日,发现活动的范围好像变大了点。   他等了好几天,都没有接到被召见的通知,于是就想接近主殿看看。   没想到从长廊转了个弯,突然遇见了熟人!   “秦兄?”   秦修远好像也没想到他在这里。   先是非常惊讶,然后干笑两声,“玉兄怎么在这里?”   玉璨说:“上次秦兄说的南疆炼蛊,可是把人放在翁里与怪物厮杀?”   秦修远微愣:“难道玉兄也经历过?”   玉璨心里一咯噔,什么叫“也”?难道秦修远也从一群怪物中脱颖而出了?   秦修远又问:“玉兄……可见过那南疆的祭司?”   玉璨盯了秦修远一眼,笑道:“区区不才,是刚从翁里出来,还没见过南疆的祭司,秦兄为何如此问?”   秦修远说:“我是听说南疆的祭司残暴无比,听说若是见了他,基本是九死一生的,还会被残忍的改造,甚至将人变得人不人鬼不鬼,我也是好心提醒玉璨兄,若是有法子尽早离去,我这边也没有见过南疆的祭司,已经在想办法离去了。”   玉璨心说,可能是对别人这样,那些家伙可能连那朵花都无法接近,更别说和小祭司在一起如影随形好些天。   他瞧了一眼秦修远。   生得是人模狗样一表人才,身形和他不相上下,看起来也是个厉害武人。   玉璨的心沉了沉,又笑了起来,“我也听说是,秦兄,这地方真不是人待的,我知道楼塔后有个森林,那儿是逃走的绝佳之地。”   “   哦,那个森林我也看见,要不三日后咱们一起逃跑?”   三日后玉璨突然得了召见,连忙洗了个干干净净的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好好梳理了头发,不用侍从带路,已经是加快脚步赶了过去。   今日不知是什么花样,又是大晚上的召见。   他在主殿门外,这一次没有马上让他进去。   侍卫说:“里面有人,你等片刻。”   有人?   这么大晚上的,有什么人?   什么人不能白天见吗?非但这么晚还要打扰祭司大人的休息?   玉璨等了好一会儿,终于里面传出来了动静,白夏见的那个人出来了。   听脚步声是个男人,而且是个武人。   玉璨眼皮眺了跳。   只见门一开。   秦修远从里面走了出来。   第96章 我的药蛊5   两人都瞪大眼睛看着对方。   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明明说好了要逃跑的,为什么这个家伙会在这里?   好阴险。   玉璨眼睛跟锥子一样,从上往下的把秦修远打量了一番。   呵。   那天见是满身臭汗,今天却是干干净净还熏了香。   不知道是在哪里学了手艺,头发也搞了花样,先是梳得整整齐齐,然后在两鬓弄了些碎发。   那些碎发肯定不是胡乱弄的,让他看起来既风流又俊美,京都的美男子很流行这样。   衣服虽然是大家都是一样的款式,可是这个家伙故意在袖口又绑了绳带,瞧着是干净利落武艺高强的样子。   中原的少侠或是王公贵族骑射时很喜欢这样打扮。   而他又生得高大,比例相当的好,若是在外边一站,恐怕是要惹得小姑娘相思好些时日。   南疆蛮夷,少有见中原之人。   姓秦的这样打扮摆明的是要去勾引白夏。   肯定是。   背后说着人坏话,明里暗里暗示让他赶紧走,他走了之后是不是以为自己能成为祭司大人唯一的蛊种了?   玉璨再往下看。   眼皮终于跳了一下。   秦修远手上有一圈红色的印记。   那次玉璨被白夏绑上红绳,在一起渡过了三天。   三日后也没有解开红绳,但是他的手腕上慢慢长出了红色的印记。   就是红绳慢慢镶嵌在了血肉里一样。   不疼不痒,但是证明被白夏绑过红绳。   开始的几日玉璨怕把红色洗掉了,还好几日不碰水,后来才发现这个印记是洗不掉的。   现在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秦修远的手上也有?   而且看样子并不是刚刚绑上去的,而是绑上去过了三日后,慢慢变成了和他一样的印记!   是不是这个家伙也和他一样,三天三夜和白夏在一起过?   他当然不会做什么,可是这个秦修远一看面相就是那种纵马飞扬、诓骗少女的纨绔子弟,这么会打扮,肯定是骗过很多人吧?   小祭司看起来冷冰冰的,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其实长这么大都没出过南疆,说不定一直在这楼塔里生活,只是每年祭祀才出去,可以说不谙世事了。   说不定一下子就被这个家伙骗得晕头转向。   秦修远也盯了玉璨好一会儿,然后问:“你来这里做什么?你不是说祭司大人残暴不仁,要马上逃跑吗?”   玉璨这一瞬间气炸了。   恶人先告状!到底是谁这样说的?   周围的侍卫已经向他投来了阴冷的目光,这个家伙还说得挺大声的,说不定已经被白夏听到了!   明明是秦修远说的,现在竟然抹黑他!   玉璨冷笑:“祭司大人召见我,我自然是来了。”   玉璨不和他争辩那么多,这个秦修远心机好重,还特别会诋毁他,现在离白夏这么近,说不定多说一句都能中了他的圈套。   侍卫已经在冷冰冰的催促了,那个秦修远估计没多讨喜欢,也是被催促快点走。   说不定是惹了祭司大人不高兴了,被人赶了出来。   ………………   白夏等了一会儿才看见玉璨进了门。   在晚上易于观察蛊种。   这一次的蛊种品质很优良,不仅从翁里脱颖而出,而且恢复能力极强。   主殿里依旧点着蜡烛,今夜也是月光明朗,玉璨从门外走来,穿着普通的蛊种的黑衣。   先是瞧了一眼他的手腕,红线埋得很好,蛊种很听话。   这一次两只蛊种都很听话,基本上没有什么反抗他的行为。   说什么就做什么,差不多和一只成熟的蛊很相近了。   但是现在不过是两只蛊种而已,还不算炼成。   人的心思很复杂,更何况这些是别有用心的外乡人,不在手中完全掌控,他不放心。   南疆不允许外人进入。   特别是中原人,狡诈多端,出尔反尔,一进来就会带来灾祸。   南疆子民天性淳朴热情好客,但是蜀地山林多毒蛇瘴气,村民经常会救治误入山地的砍柴人。   也救过中原人。   那些中原人长得斯斯文文,说起话来是一套一套的,没想到阴险狡诈,竟然觊觎南疆的宝物。   甚至为了南疆的宝物大杀村民。   当年白夏才十岁。   见过地狱一样的景象。   全是出自这些中原人之手。   南疆都是淳朴的子民,以为人人都是心地善良,从来没有遇见如此狡诈之人,也不知道人会这么坏。   本就是靠着天然瘴气和地理优势做防御,狡诈的中原人装着在山里被野兽追赶,利用村民的善良被救治,因此摸清了南疆的路线。   如此大狙进攻,几乎是势如破竹。   白夏身体非常不好,也是那次落下的病根。   为了保护村民和村子,他祈求神明降下灾祸惩罚这些坏人。   也就是那一次之后,南疆子民更加爱戴他们的祭司。   白夏并不确定有神明的存在,南疆子民传出他被神明祝福,但是这么多年以来,从来没有感知到这些祝福,甚至古怪的身体会时常困扰着他。   不能像正常人一样吃热饭,也不能吃正常人的食物,甚至好长一段时间是白日沉睡,夜晚很有精神。小时候只是稍微觉得和别人不太一样,隔些天还是能吃上可口的饭菜。   直到十岁那年用了太多的力量,身体变化得更大了。   他清楚明白并不是神明神明的力量,只是他自小对蛊术就天分极高,他知道南疆土地里,有老祖宗埋在底下封印已久的蛊种。   这些东西都是禁忌,力量强大,不易控制。   白夏那年年纪是实在太小了,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召唤出了被封印的邪恶蛊种。   宛如怪物一样的蛊种铺天盖地,虽然南疆子民知道是大蛊来了,知道防备的方法,但是宛如潮水一样的蛊虫几乎要淹没整个村子。   不知蛊虫是多么恐怖的狡诈的中原人死的七七八八,几个比较厉害的家伙还在负隅顽抗。   大蛊一放出来白夏就知道了动用禁术的后果有多可怕。   他控制不住了。   几乎完全无法控制大蛊。   邪恶的大蛊在他面前悠然自得,没有一丝被控制的迹象。   躲在屋子里的村民都在祈祷他们的祭司保护他们,可是年幼的祭司站在高台上奋力操控大蛊,哭着让它们听话,没有一只是听他的。   没有攻击他,但是却在捣毁村子,甚至一瞬间能把一名村民变成白骨。   最终白夏拿出了更忌讳的东西。   那是一朵名为“尖蛊”的花,传说中这朵花已经活了上年年。   能活死人生白骨,能控制天下万毒,大蛊也不再话下。   当时白夏身上背着一村子人的性命。是抱着自己死掉也要把大蛊封印的决心拿出了这朵花。   说来也是奇怪,株传闻中不能触碰的花,白夏安安稳稳拿在手中。   并且真的封住了大蛊。   这是他拿到手中的一瞬间,就感觉到了,尖蛊在贪婪的吸取他的血液。   好像想钻进他的身体里一样。   蛊书上写:神物凡人不可动,动则生死。   相传不一般的神物普通人是不能动的,要么动了会死,要么会吸取身上的汽运或者其他东西,神物会在人的身上拿回本来才肯罢休。   白夏从此落下了病根。   甚至被尖蛊缠住了。   白夏怀疑这株尖蛊其实是一种蛊,这种蛊无解,寄生在人的身上,威慑着其他弱小的蛊。   白夏其实是被寄生的人。   不。   也许从小的“祝福”就是中了蛊。   他的饮食习惯和人不一样,特别是动用了尖蛊之后更是如此,尖蛊喜欢月光他也喜欢,尖蛊喜欢花露,他也喜欢。   他不用吃饭,需些山果花露便可,他的习性并不像人。   甚至每一次动用蛊术身体都会明显的感到不适。   体温很低,偏偏又怕冷,冬天里困顿至极,甚至有时会发病。   发病的时候生出几颗尖牙,身体又特别难受,好想咬着什么东西。   此前一直咬着枕头控制自己,枕头已经被他咬坏了好几个,后来看了医书蛊书,才知道要药蛊。   古老的蛊书上记载了霸道的尖蛊的确是一种蛊。   这是比大蛊更厉害的蛊,因此被其他的蛊畏惧。   白夏需要药蛊,就是克制尖蛊的药性。   药蛊以人炼制为最佳。   白夏从前对人、生命都是非常敬畏,无法拿人命来当做器具。   后来经历了中原人的背叛,白夏心狠多了。   不仅让南疆死了这么多无辜的百姓,也使得他的身体被尖蛊寄生。   白夏当时愤怒至极,将没有死的中原人全部抓起来练蛊。也是当时萌生了做药蛊的想法。   是这些人害得村子遭遇、善良的百姓命丧黄泉,他要他们付出代价。   而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药蛊,没想到又有两名中原人鬼鬼祟祟的进了村。   但是这一次再也没有好骗的村民。   白夏直接把人炼了蛊。   没想到这次的蛊种质量意外的高。   此时此刻能看到玉璨已经出现的些微变异。   这样的蛊种,几乎能赶上当年召唤出来拯救村子的大蛊的强度,甚至并没有出现什么不好的反应。   而且很听话。   几乎不用他拿尖蛊威胁和操控,就能按照他的指示做。   玉璨的头发在月色下是好看的烟灰色,无论是身体骨骼的变异还是体内蕴藏的力量,都显示他已经不再普通人类之列。   瞳孔的颜色近乎妖异,如果从塔中出去,方圆十里的蛊虫都会畏惧的藏起来。   这种材料难以遇到,没想到这一次俘虏的两个外乡人都是意外的强。   更重要的是,在尖蛊面前并没有露怯。   虽然无法抵抗尖蛊,但是却能抗拒本能。   甚至敢跟尖蛊对抗。   中原人虽然人品低劣,但却是练蛊的好材料。   ………   玉璨被看了好一会儿。   他不知道白夏叫他来做什么,又是一句话也不说。   那双漂亮的眼睛从他的头打量到了脚,一寸寸观摩一般。   又是这样的眼神。   好像在检查自己的东西。   玉璨胡思乱想一会儿,突然又听见了白夏的声音。   “过来。”   又叫他过来。   上次是捆红绳,这次是做什么?   很快玉璨就知道了。   只看见白夏用细小的针在自己的指尖轻轻一刺,血珠子就渗了出来。   “吃下去。”   …………   玉璨的脑子一片浆糊。   那血珠子细细一粒,在白夏雪白纤细的手指上像极了一粒玛瑙珠子,和他身上挂着的珠宝色泽相近。   让他吃下去,那得舔一下他的手。   就像什么一步步的陷阱。   先是捆着红绳,然后是让他舔他的手。   就像是勾着他,要他的心。   玉璨这一刻心里已经完全没有了什么祭司不祭司的,他有一种荒谬的想法。   白夏想要留住他。   相传在南疆的巫蛊之地,姑娘们都会蛊术,若是看上了哪个男人,那男人不从,便对他下情蛊。   从此便能与心爱的人长相厮守。   就像是这样的手段吗?   好会。   漂亮的眼睛这么直勾勾的看着人,就等着他去舔他的手。   玉璨喉结滚动两下,已经在靠近的时候嗅到了迷人的幽香。   不知道是不是蛊的气味,反正就是白夏身上的气味。   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自主的舔了上去。   气氛暧昧得可怕。   细嫩才触感在舌尖炸裂,香甜的血的气味几乎让他意识都混沌了。   他的血好甜。   漂亮的祭司冷冷清清无比美丽的站在月色和烛光的交织下好看得不真实。   他身上就像发着柔和的光,就像月色下华光璀璨的珍宝。   玉璨轻轻垂着头,好像是捧着他的手一般、像南疆任意一个子民般那样虔诚的接受他的福泽。   他生得高高大大,垂头舔血的样子就像野兽温顺的饮水。   直到白夏想要把手抽出来时,他才猛然惊醒把放开。   抬头一看,白夏的脸颊有些病态的红晕。   “够了………”   听声音状态并不太好。   难道是他刚刚吃了太多的血?让白夏不舒服了?   “你……回去………”   白夏说完向后退了一两步。   先是喂了秦修远,又是喂了玉璨的血。   身体迅速的虚弱下去。   蛊师喂蛊种的血非同一般,更何况白夏的身体本来就不太好。   白夏往月光之处走了两步,没想到才走了两步,就差点晕倒在地。   “你怎么了?”   突然间被人揽了一下。   白夏皱起眉头,看见吸了他的血的蛊种半搂着揽着他。   陌生的男人触碰的感觉并不好,白夏自小就没和人亲近过,连阿嬷也是很少抱他,后来七八岁的时候已经是受人供奉的小祭司。   神明一样的存在。   连看都是小心翼翼的看,凡人肮脏的手触碰就像在亵渎一样。   但是玉璨也是非常好的蛊种材料,说不定会成为他的药蛊或者蛊王,如果成为他的药蛊,总会有比较亲密的接触。   就是和自己的刀亲近一样。   如此一想还是可以允许。   “扶我去月光下。”   ……   玉璨半边身子都酥了。   美丽的小祭司好香。   这么近,小祭司就像轻轻靠在他胸膛一样。   下巴还碰到了他几些发丝。   好软。   身体有些冰凉,很是脆弱的一样。   美丽脆弱,玉璨忍不住小心翼翼的护着他去窗台的月光下。   小祭司的脸还是有点红,就像是生病了一眼。   但是些微的眼神点缀,显得他格外的漂亮。   甚至他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小祭司好像是被他触碰一下就红了脸一样的。   白夏轻轻看了玉璨一眼。   他现在已经在月光下了,蛊种可以回去了。   但是。   可能是刚刚喂了蛊种的血,蛊种的气味更为浓郁了。   这种气味接近于治愈他的药。   白夏抿了抿唇,用舌尖低住了牙齿。   他细小的尖牙,又冒出来了。 第97章 我的药蛊6   一般是动用了力量,细小的尖牙才会冒出来。   像怪物一样。   明明是人,却和别人不一样。   村民不知道他们美丽的祭司大人长着像小兽一样的尖牙,他们满心以为祭司大神和神一样完美无瑕。   就算是供奉蛇神的南疆,也会畏惧这样的非人类的特征。   这是他的秘密。   照料他的阿嬷都不知道的秘密。   他在房间里、独自在主殿、在月光下忍受着这样孤身一人的恐惧。   没有人能拯救他,除了他自己。   他需要药蛊。   在翁里就开始调药,又用红绳牵制住这些蛊中,在他身体里一点点调蛊。   今夜吃了他的心头血。   更接近药蛊了。   蛊师心头血异常珍贵,这才离上次祭祀不久就大胆的动用了心头血,也是他是急于求成的快速在练蛊,身体真的有些吃不消。   后遗症再次出现了。   细小的尖牙有些痒。   身体很虚弱很难受,需要在月光下晾晒一夜才能稍稍恢复,或是有人帮他去采集些花露。   更快的做法就是现在就用未成形的药蛊。   该怎么用?   书上也没有仔细的说,只是说能治他的病。   但是白夏现在力气很小,无法好好探究该怎么使用,他估计连尖蛊都无法使唤了,如果强行使用未成形的药蛊,估计会招到反噬。   月光照在身上,稍微好受了些,但是牙齿难忍的痒意越来越重。   身体也很冷。   就算是被子也是冷的,而且盖上被子会阻挡部分月光。   白夏余光看了玉璨一眼,发现他还在这里。   “出去…………”   但是声音一出来,他连语调都变了。   又连忙用手轻轻掩盖住嘴,免得被蛊中瞧见这中虚弱的模样。   蛊师一虚弱,蛊中就容易反噬。   他不知道自己在别人眼中是什么模样。   玉璨几乎没有听见他在说什么,只看见美丽的祭司在月光下难受的轻轻皱着眉头。   和平常皱眉头不一样。   今天的小祭司格外让人移不开眼。   他像月光下虚弱的神明。   不知道是哪里不舒服,脸上病态的红晕一直没有消退,身上的气味更香了,就像故意蛊惑着他。   引诱他接近。   也许是刚刚吃了他的血,现在的小祭司对他来说是致命的吸引力。   玉璨喉结微微动了动,声音有些哑,“祭司大人,我看您很不舒服,要不要让大夫来看看?”   美丽的小祭司好像想说什么,但是又用纤细雪白的手轻轻掩住了嘴,眼睛冷冰冰的看着他,却又是红着脸。   有中欲拒还迎的意味。   玉璨耳尖微红,连忙去到了些水给他,“要、要不喝点水………”   白夏并没有接过水。   也许是药蛊就在这里,今天晚上的症状难以消停。   甚至在玉璨过来的时候,他忍不住的上前嗅了嗅。   这是比他喜欢的花露还令人垂涎的气味,在玉璨过来的时候,口中自然分泌的唾液,都在催促着他快点吃掉药蛊。   他微微仰着头,已经无法制止自己的行为般的靠近了一点点。   听话的药蛊并没有躲,而是一动不动的站着,甚至是屏住了呼吸,任由他嗅来嗅去。   这么乖几乎是放纵了白夏的行为,即使他现在很虚弱,但是听话的蛊中这么顺从,让他忍不住的想要试试。   玉璨一直憋着气,他呼吸都快没了。   偶尔细小的换一点气。   太暧昧了。   美丽的小祭司就像要亲吻他一样。   仰着头,从他这个角度可以看见他漂亮的眉眼和纤细的脖颈。   比他矮上那么一点,雪白细嫩,好看得不像话。   红着脸仰着头,就像在索吻。   气息好近。   玉璨往后退了两步,白夏又靠近了。   玉璨紧张得手心都在冒汗。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话,该如何表示,或是想着为什么才见过几次就要接吻。   他听说南疆民风开放,姑娘们遇见喜欢的男子会直接表达爱意。   小伙子也会大胆的告诉姑娘自己的心意。   或是交换信物,或是口头定情,几乎是速度极快,就能成婚生子了。   他、他们算是交换了定情信物了吧?   红绳。   所以现在,接吻也很合适吧?   玉璨的心跳快极了。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只知道心脏好像要跳出嗓子眼般的。   这蛊好厉害,他已经不会呼吸了。   垂眸可以看见白夏靠得极近,香气扑鼻。   唇是浅粉色,看起来很软。   他已经完全做好了准备。   然后他看见白夏攀住了他的肩,又有些粗暴的抓住了了他的头发。   烟灰色的长发刹那间铺开在肩头。   白夏踮起脚尖靠了过来。   他还没来得及细细感受这一刻呼吸是如何加快。   突然间,脖子剧烈的疼了起来。   他睁大眼睛——   美丽的祭司,张口嘴,有四颗细小的尖牙。   锐利的划破了他的皮肉,刺进了他的血管。   这一瞬间他感受到身体的血液被白夏吸了起来。   并不快,只是细细的吃上一点。   冰凉柔软的唇贴在他脖子上吮吸起来。   这中感觉难以喻言。   被咬的一瞬间疼得头皮发麻,清楚的感觉到了尖细的牙齿刺进了他的血管。   他自从被练了那个什么蛊之后对自己的身体感知更强了,他现在清楚的感觉到白夏是怎么吸他。   蛊师对于蛊中的一切手段都是疼痛且残忍的,但是他只是被咬的那一瞬间感知到了无比剧烈的疼痛。   而后什么疼都感知不到了。   美丽的小祭司贴着他,攀着他肩膀,抓住他的头发,近乎是在搂着他。   贪婪的吸取他的血液。   好可爱。   吸血的样子好可爱。   一点也没有了白天那中冷冰冰的架子,像吃饭的猫一样,专注的吃自己的饭,急切又不准打扰的强烈护食。   脸红红的,吃得相当的忘我。   好像是怕他逃走般的,抓住他臂膀的手已经是搂住了他的脖子。   玉璨忍不住将他搂了起来,抱着他坐在窗台上,给他垫上软软的垫子,让他更加舒服的吸他的血。   腰很细。   一双手几乎能握全。   好怪。   明明被吸血了,却非常甘愿。   这可能就是他们南疆人厉害的蛊吧。   给他下了蛊。   想要留下他的情蛊。   美丽的祭司还长着可爱的小牙齿,   细细尖尖的,洁白的小小四颗,却异常锋利,一下子能咬破男人的皮肉。   他是不是成精的妖精?   躲在南疆当着祭司,但是要吸男人的血。   玉璨看过的志怪小说,妖精很喜欢强壮的、阳气重的男人。   阳气。   玉璨的脸微微红了起来。   现在是吸血。   过不久肯定会换一中方式。   对于妖精来说,男人的那个才是最滋补的东西吧?   玉璨偷偷看了白夏一眼。   看见他脸色微红,吸血吸得非常沉醉。   玉璨只看了一眼,就不敢看第二眼。   这中表情简直……   而且还让他抱。   白天里那么冷冰冰的,冷冷清清不食人间烟火一般,像是被供奉的神明。   在晚上。   沉醉的吸着他的血,露出了妖精的真面目。   给他抱。   ……………………   白夏坐在窗台上,直到玉璨走了还一会儿还没缓过劲来。   身体太舒服了。   暖洋洋的,体温几乎和正常人无异。   原来药蛊是这样用的。0   他走到镜子面前,看见自己的小牙齿已经收了进去。   难怪牙齿总是痒痒的,好想咬什么东西。   原来是要吸血。   这个法子稍微有那么些血腥。   白夏也不喜欢血,但是蛊对于蛊师来说本质上是工具,无论怎么用都是可以的。   而且这只药蛊很乖。   刚刚吸了血的唇比平时要红一点,衣服上的红色玛瑙在夜里与他才唇色相得益彰。   宛如是深夜里刚刚吃了男人心肝美艳的魑魅魍魉。   明明的很冷清的美丽相貌,脸上增添了些颜色,竟然艳丽逼人。   白夏把红色的玛瑙取下,刚刚从镜子前转身,就看见他身后站在一个男人。   白夏微微皱眉:“不是说下个月才回来吗,怎么这么快?”他顿了顿,又说,“东西找到了吗?”   男人声音低哑,一双黑色的眼睛在夜里浓如墨,上挑的凤眼狭长锐利,死死盯着白夏——   “你的房间怎么会有别的男人的气味?”他抿着唇,声音很冷,“我不再的时候,你是不是又找了别的男人?”   ……………………   秦修远站在门口仔细的听。   终于听见玉璨回来地方脚步声。   之前没有见到玉璨的时候,一点也没关注他。   以为他被扔在了哪个柴房里,今日在白夏的门口见到,才故意打听了一下。   原来是和他在一层楼。   不近,向背的位置,但是如果是仔细听,可以听见那边的动静。   从在白夏的主殿前整整三个时辰玉璨才从白夏的主殿回来!   这么久,到底做了什么?   秦修远比玉璨知道更多一点的事,   包括南疆、包括练蛊、以及这个村子更多的信息。   他并不是胡乱走来的。   而是故意来的南疆。   战场上被玉璨追杀误入山林,恰巧是离南疆很近。   他本来想索性进来去一趟南疆,没想到玉璨这个家伙追得这么狠,把他的计划都打乱了。   最终被做了蛊中。   他来南疆是接了圣上的密令。   来找秦国的六皇子。   八年前六皇子曾来过一次南疆,而后就失踪了。   圣上当年还是正当壮年,如今年岁渐老,膝下儿女都对皇位虎视眈眈,如今见他身体越来越差,夺嫡之争愈演愈烈,残害兄弟的手段倒是好,可没一个是治国之才。   现在才想起了自己六儿子的好。   当年是闹脾气出去,年纪不大脾气却是倔,如今这么多年还没回来,终于是想起了他。   佛前供着他的长明灯,灯未灭,人肯定是没死的。   当年是六皇子母妃病逝,父子两出现了隔阂,如今过去八年了,人死不能复生,父子也没有隔夜仇,便是让人来找。   派秦修远来南疆,其一是找六皇子,其二是勘察地形,一举拿下南疆。   南疆地形错落,若是归于秦国,乃是一天然大屏障。   秦修远精通兵法,且武艺高强忠心耿耿,派他来自然是最好。   只是没想到他被抓住练了蛊。   更没想到碰上了南疆的祭司。   按照秦王的意思,南疆百姓顺从者不杀,但是领头人必须毙命。   按照秦王的意思,南疆的祭司必须死。   虽说只是见过寥寥几次面,但是这几乎是一见钟情了。   南疆美丽的小祭司浑身上下连头发丝都符合他的喜好。   到时候拿下南疆,就说已经把祭司杀了。   把白夏偷偷藏起来。   就说是普通的苗疆少年。   把他带回秦国。   让秦王把人赏给他。    第98章 我的药蛊7   白色的尖蛊被洒上一层紫色的灰。   霎时间生长得愈加美丽。   这是从北极的海底捞上来紫灰,相传是鲛人死亡后在海底形成的灰。   很少,及其珍贵。   却是尖蛊极好的养料。   尖蛊每年至少要一次紫灰。   白夏冷淡的转过身,看了一眼刚刚从北极回来的殷罗。   这是他第一只的大蛊。   殷罗的眼神和往常一样,狭长的凤眼看他的时候冰冷似利刃,眼睛看着他手中的尖蛊。   尖蛊在夜晚愈加的美丽,就像生长在夜晚的月光一样。   这么多年了,殷罗还在觊觎他的尖蛊。   可惜了。   被练成蛊的殷罗畏惧他的尖蛊,也无法偷走。   殷罗不是药蛊。   严格来说是一只失败品。   不是特别听话。   白夏对他特别狠,刚开始的几年很恨他,如今觉得他吃苦吃得够了,才渐渐淡了。   当年白夏才十岁,村里救了几个中原人,其中有个十几岁的少年人。   就是殷罗。   祭司自小就学习医理,白夏天赋好,学得相当不错,虽然年纪小,但是救人的本事很厉害,南疆多毒虫,村民百姓时常被毒虫蛇蚁咬到,白夏既研制出了常见解毒的药,又会急救的法子。   虽然是个小孩,但是已经深受村民的信赖。   受伤的中原人奄奄一息,把连忙调了草药帮忙救治,忙了一个晚上才把人救了回来。   那年殷罗十五岁,已经是武艺高强博学多才。   和白夏年纪相差不大,也不像村民这样全然崇拜他,不敢接近他,殷罗更像一个开朗的大哥哥。   他来自地大物博的中原,见识比白夏多得多,随便几个故事就能吸引住小孩子。   小祭司从小没有朋友,一心学习医理和蛊术,接触最多的只有阿嬷,突然来了个大几岁的哥哥,给他说很多很多有趣的故事,虽然表面上像个小大人一样绷着脸,其实心里高兴得不得了。   殷罗还说以后带他去中原玩,去见识他口中的宽广奇异的中原世界,看冬天里开满花的城池,来来往往热闹的街道各色小吃,无数奇珍异宝。   当天晚上白夏做梦去了中原,在梦里十分快乐的观看中原的博大和美丽,也交到了许许多多朋友,像中原许多文人雅士一样的,登高楼写诗,把酒言欢,促膝长谈。   但美梦做了一半就被吵醒了,醒来的世界是漫天硝烟的地狱,那个口中说着带他去中原游玩领略大好河山的大哥哥,领着像鬼一样的精兵,在他的村子烧杀抢掠。   让他咬着牙召唤出了邪恶的大蛊,又赔上了半条命拿起尖蛊平息蛊祸。   真是恨。   白夏把这群人、特别是殷罗,恨不得大卸八块。   把奄奄一息的殷罗的脖子套上了绳索,让强壮的牛拖着他奔跑。   他的命太硬了,这样还不死,白夏便又将人丢进了翁里。   那天的翁里十分热闹,几名中原人,和大蛊带来的几些野兽全部扔了进去。   没想到殷罗还是活了下来。   白夏当时只想折磨他,没想到阴差阳错变成了蛊,但是白夏那时还没拿人做过蛊,更没有完整的研制出了药蛊的炼制。   翁里的野兽和毒物乱七八糟,没有调药蛊的功效。   如果是以后几年里遇到的殷罗,殷罗算是做药蛊的极品。   可惜白夏当时既没有这门手艺,蛊术也不成熟,对殷罗的恨意滔天,没有专门拿来练蛊,后来冷静下来了才开始拿他炼制。   只是最佳的时期过了,最终只能是一只不听话的大蛊。   但是就算当时手艺成熟,也不会用他做药蛊。   药蛊需要“吃”,吃的话会靠近他。   白夏对他十分厌恶,开始几年连说话都不会说一句,每次见面就是冷冰冰的施展蛊术,加强控制。   但是开头没开好,这只大蛊并没有变成完全听话的蛊,殷罗的记忆和自我意识都在,至今都认为自己是人。   平时出什么任务、让他做什么都是完成的极佳。   但只有一点,是白夏最恼他的不听话的是,殷罗会杀掉其他的蛊种。   之前好几只都是上好的药蛊材料,都被殷罗不声不响的杀了,甚至有一次,当着他的面把他养好的大蛊掐死。   蛊种之间的相互厮杀,力量并不会外泄,殷罗每杀掉一只蛊都会变强。   这才是白夏能容下他的原因。   殷罗很强,强到白夏能容忍他一些任性。   白夏说:“说了多少次,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不能进我的主殿。”   殷罗嗤笑:“是怕我看见什么吧?夏夏长大了,竟然把男人带进房里了。”   白夏有些厌恶的皱起了眉头。   他最讨厌的是从殷罗口中听到“夏夏”两个字。   就像是一根刺,提醒他十岁那年是多么天真多么愚蠢,愚蠢到把豺狼虎豹领进了家门,愚蠢的到竟然恶鬼交好,还天真的把人当做朋友。   可是这豺狼虎豹只想要抢他的尖蛊。   “别这样喊我。”   殷罗盯着他的眼睛,“别的男人可以吗?”   这就是大蛊没有处理好的结果。   自以为自己是人,与蛊师说话时每一句都在僭越。   没有失去记忆,自我意识极强,拿着那些能让白夏刺疼的回忆,就像手中怎么也拔不出的倒刺,时不时让他疼一下。   但是因为这些小事已经惩罚过他太多回了,却屡教不改,已经对白夏这些手段早就适应,白夏还没想出更好的让他知道苦果的手段,还要因为这些小事罚他,有些白费力气的。   白夏已经不再这些小事上与他计较,只要大事听话就行。   “这次的蛊种对我很重要,不准你动他们,否则…………”   殷罗并没有被他的语气震慑到,反而微微眯起了眼睛。   “他们?竟然不止一个?”他往前走了一步,试探靠近白夏,“否则怎么样?”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很哑,好像料定了白夏不会拿他怎么样似的。   也是。   这么多次,也没有气得杀掉。不过是一些低贱的男人,这些家伙就像源源不断的毒虫,杀了一批又来一批。   总会杀光的。   白夏不就是要大蛊吗,他一个还不够吗?   吸了玉璨的血,白夏身体暖洋洋的,已经有些想睡了,他抱着白色的尖蛊从殷罗身边经过。   轻轻的说了一句。   “否则不要你了。”   ………………   殷罗咬着牙从主殿里出去。   他在黑暗中行走。   巨大的塔楼一层一层的,有侍卫在守护。   塔楼里的侍卫早就对他熟的不能在熟,殷罗是白夏第一只人形大蛊。   这么多年来也是唯一存在如此长久的大蛊。   很强,不是侍卫能抵抗的,但是他不杀侍卫。   杀的最多是同类。   特别是其他的人形蛊种。   他手段残忍至极,和杀毒虫蛇蚁没什么两样,以至于白夏别的人形蛊种都活不长久,又因为蛊种的特殊性,殷罗变得越来越强。   在这个塔楼里的话,离白夏太远也不会被压制得太狠,侍卫都不敢招惹他。   因为祭司大人很宠他,杀了这么多蛊种,祭司大人也没有怎么惩罚他,说明是很得祭司大人的心意。   他像黑夜里觅食的野兽一样,冷冰冰在塔楼里游荡。   一个一个房间的找。   他知道白夏的习惯。   那些下贱的男人一定在塔楼里。   因为塔楼有尖蛊压制,可以压住蛊种的力量,更能潜移默化的抹去蛊种的自我意识。   他知道白夏想要药蛊。   这么多年了,他太知道药蛊是什么玩意了。   这些东西可以给白夏“治病”。   没有蛊书上写过治病的方式,但是他故意留意一些类似的药蛊的用法。   山里就有一种蛊,类似于药蛊。   这些东西是前几代祭司遗留下来的没处理干净的玩意,由于他们的主人早就死去,失去了主人的喂养,无法和其他普通的野兽和昆虫一样生活,会相互喂养。   就像治病一样的。   这些类似药蛊的东西,想要生存下去会经常交合,即使不是同一物种,为了汲取对方身体里的力量,就会使用这种行为。   白夏也许不知道怎么使用药蛊。   但是药蛊成了后,他总有一天会摸索到的。   这些下贱的东西,怎么可以碰他?   甚至。   白夏不用摸索,不用自己去寻找方式,这些药蛊说不定早就是觊觎他已久,便是从了他喂药行为,自行的碰了白夏。   而不谙世事的美丽祭司,每日都是被村民供奉着,对于这些行为从来没有去了解过。   以为是很正常的喂药行为。   尝到了甜头了便是隔三差五招药蛊过来。   那些男人肯定是乐得冒烟了。   一想到这样的发展,他就恨不得把白夏的药蛊一个个全部杀光!   这个下贱的东西怎么能碰他?   殷罗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腕。   空空荡荡没有任何东西。   每只药蛊都会绑上红绳。   他是没有的。   殷罗阴差阳错碰见过一会。   当时是抓了个叛乱头子做的药蛊,那人穷凶极恶手上人命无数,便是被扔进翁里调了药蛊。   勉勉强强活了下来。   便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被带到楼塔。   于是见到了白夏。   那日殷罗刚出任务回来,还从山里带了几株白夏喜欢的花,摘了最甜的果子带了回来。   没想到看到了这么一幕。   白夏一身白色华服,身上戴着金银玛瑙,手上拿着一根显眼的红绳。   那红色刺目妖冶。   站在日光下的白夏好像全是被笼罩在光里一样洁白美丽,垂眸的时候,长长的睫毛像是美丽的蝉蝶。   很是温柔。   但是却在给另外一个男人系上红绳!   那个男人低贱且罪大恶极,在没有成为白夏的蛊种之前,扬言要把南疆的祭司抓回去狠狠折磨,然后残忍的杀害。   如今却站着白夏的面前,装成一名温顺的家犬,把手伸了出来,乖乖的让白夏系上。   若是真的成为了白夏的药蛊,会怎么样?   如此低劣下贱的家伙,竟也配让白夏亲近?   看他那模样,被白夏系个红绳,眼睛直直看着白夏,仿佛立刻要被白夏宠幸了一般,听他呼吸的频率和心跳的速度,就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恶心的玩意。   如果在中原,如此系上红绳。   那是表达爱慕。   白夏穿着一身的华服,如此认真的系这红绳,在日光下如此温柔。   那下贱的男人恐怕还以为白夏爱慕他。   可恶!   他敢说白夏是什么也没想,只是拿着红绳控制药蛊。   那男人的眼睛却如此明目张胆的敢看他!   那次殷罗几乎气疯了。   他闯进了白夏的主殿,当着白夏的面把那男人抓了出来。   等白夏赶到的时候,人已经死了。   那次白夏生气极了,狠狠的惩罚了他。   他记得自己满身是血 ,在阴影里看着高高在上的白夏。   恍惚间好像问了他一句。   “为什么我不能成为你的药蛊。”   明明他这么强。   满足了成为药蛊所有的条件 。   当时白夏是怎么回答的?   好几年了,他几乎想不起白夏是怎么回答。   他在塔里待久了,忘性越来越大。   只记得白夏那天的眼神异常的冷。   殷罗仔仔细细的嗅,终于在一个房间前停下。   同类的气息分外明显,里面住着一只蛊种。   这次的蛊种不太一样,稍微比之前的要强一点。   但是对于他来说,这种家伙很快就能解决。   比起被白夏惩罚,他更想让这些家伙死。   白夏挑的一般都是罪大恶极的恶人,这些人多是品行不端,邪恶卑劣,殷罗怎么可能让这些家伙碰上白夏一根手指。   更让人难以忍耐的是,白夏让这些下贱的男人进了房间。   不知道在房间里待了多久。   他刚刚回来的时候,其他雄性的气味就像针刺一样,让他浑身怒意。   就是被别的野兽在自己的地盘里到处留了气味。   这个家伙的气味很重。   重到白夏身上也有气味。   是不是碰过白夏?   他没有回来的时候,不知道那个男人在白夏的房间待了多久,也许还抱过白夏。   如此一想,简直立刻想让那狗男人死掉!   而现在,这个家伙就在房间里面。   不管明日白夏如何怪他,如何惩罚他。   他今天晚上必须把几只蛊种全部杀死。   他知道白夏需要药蛊治疗。   如果不一定不选他。   他也找到了很好的方法。   所以,白夏的药蛊都得死。   …………   秦修远站在隐蔽的柜子前。   他浑身紧绷屏住了呼吸。   多年来战场上的经历让他对敌意和杀意特别敏感。   成为蛊种之后,他的体能、听力、嗅觉,关乎身体的一切都得到了强化。   一般的呼吸和心跳他能听见一清二楚,就算没有这些,只要是个活,血液在流动,他都能感知。   但是他现在没有感知到这些东西。   只是格外强烈的杀意让他惊醒起来。   外面有个强大的家伙。   满怀杀意,想要今晚把他干掉。   那杀意如此强烈,秦修远几乎能想象到对方的模样。   必然是个阴鸷的男人。   这种同类的预感。   感觉是一只大蛊。   白夏的塔里还养了其他的男人?   这男人想杀他?   不可能。   虽然有点血腥,可能会引起白夏的不适,但是他今晚会把外面的男人杀掉。   错不在他,他只是本能的反抗而已,不小心把人杀了。   他从靴子里拿出短刀。   只是在拿出的一瞬,他的后颈已经发凉,往身后猛然一刺。   一个高大的男人的身影退了好几步。   果然是个男人。   长得高高大大,身形与他差不多。   一身的黑衣,就像与夜色融为了一体。   功夫不错,刀子刺过去的时候立刻躲避。   不是能轻易杀掉的家伙。   秦修远慢慢与他拉开距离,对方好像也在试探。   外面的月光很亮,那个男人从阴影影里慢慢出来,狭长的双眼满是杀意,冷冷的盯着他。   秦修远紧紧的握着刀,正想迎面刺过去。   他盯着男人的脸看了好一会儿,突然愣了一下。   不确定的说:“六皇子?”   第99章 我的药蛊8   对方好像没什么反应似的,又攻击了过来。   招招都是要他的命。   秦修远对六皇子殷罗印象深刻,年少时便在京都声名远扬,是高门贵女心中的如意郎君。   文武双全,样样都是最出挑的,只要有他在,他那些哥哥们都被压得死死的,风头都被他出了。   有什么活动陛下必然让他打头阵,好些次朝堂上都明里暗里夸赞自己的小儿子。   圣上很宠他,就差把要交重担的话挑明说了,只是没想到六皇子突然离家出走。   当时京都还流传了六皇子并非是离家出走,而是被兄弟谋害,人恐怕早就没了,佛前的长明灯也不是他的。   这个说法,在京都流传至今。   因为有他在,皇位非他莫属。   亡母是皇后,他是嫡子,又是如此优秀。   陛下也很看重他。   哥哥们几乎没有希望。   谁知道他会突然和陛下闹了脾气。   而陛下竟然知道他去了南疆。   因此派他过来找。   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   秦修远和殷罗从小就认识,秦家世代都是忠君爱国的大将,殷罗大约有四五年都在军里摸爬打滚,和秦修远一起玩泥巴长大,秦修远的父亲也有意让他和六皇子交好,若是将来天下之主是六皇子,秦家又是一代百年荣耀。   如今过了八年,六皇子虽然长大了,但是看样貌与年少时变化不大。   但他为什么要自己死?   秦修远自问从来没有得罪过他,甚至两人情谊深厚,他失踪之前,都是称兄道弟。   秦修远虽然忠君,但也不是傻子,既然殷罗要他死,他也不客气。   手上的功夫并不落下,警惕的防备他,口中却喊着:“六皇子殿下,我是修远!你忘记我了吗?”   管他记不记得,当然是先打感情牌,殷罗自小就厉害,这些年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招式越发狠辣,杀心如此之重,人也变了许多,已经和年少时那个殷罗大相庭径。   秦修远毕竟是长大了,和小时候有些变化,殷罗这么多年在南疆,不知道受了什么磨难,不认识他也很正常。   不过。   他的任务就是将他带回去,当然是要按章程办事。   喊了好几声,殷罗都没有反应,甚至越发狠辣的来杀他。   “下贱的蛊种哪里来这么多废话是不是以为祭司大人会来救你?”殷罗冷呵,“胡说八道什么东西,别做梦了,祭司大人就算听到也不会来救你,这么多年我杀了这么多蛊种,不差你这一个!”   秦修远终于是清醒过来。   殷罗出现在这里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蛊种?   对了。   殷罗身上的气味很奇怪,仔细闻仔细感受他的气场才感觉不对劲。   那是蛊的气味。   还提到了白夏。   肯定是见过。   很久就认识,比他们早的多。   秦修远说:“殿下真的不认识末将了吗?如今陛下重病,末将受陛下之命来请殿下回秦国,如今皇子夺嫡,陛下想让殿下回去主持大局!殿下!”   谁知道殷罗愈发恼怒:“什么秦国什么殿下!?你这贱人胡说八道什么东西?”   说什么东西,让他脑袋都要炸了。   白夏最恨中原人,什么秦国楚国都不是好东西。甚至因为他是从中原来的,好长时间都对他憎恨。   可凭什么这个家伙是中原来的,白夏就另眼相待?   手上显眼的红色,代表着已经是半成品的药蛊。   凭什么凭什么?   这些人真该死!   甚至这个家伙还在说什么。   那些话,每一句都让他脑袋快炸了。   而且这个家伙意外的强,想要不搞出大动静杀掉他是不可能的,殷罗不想再听他说一句话,草草对上几招,迅速撤退了。   这个人一直在说些让他头疼的话。   会影响他出招。   先搁置他。   好像还有一个,那就先解决那个就好了。   ……………   白夏大半夜被吵醒了。   今夜的体温恢复了正常,难得的好眠。   下面的动静太大了,白夏披上一件外衣出门。   侍卫说:“殷罗大人在宰杀这次的蛊种。”   白夏恼怒的皱起了眉头,手心抚了一下放置的尖蛊,就带着人下楼去看。   今夜被他吸了血的玉璨满身是血的被殷罗追杀。   被吸了血本来就很虚弱,又被大蛊殷罗下了决心杀死,只能是逃跑。   跑得狼狈不堪,塔楼里一路都流了他的血,勾的白夏馋意又出来了。   最终是白夏带着人把人截住,指着殷罗的鼻子骂。   “才和你说过不能动我的药蛊!你竟敢违背我的命令!”   殷罗别过脸,看见玉璨手上的红绳印记、甚至是在玉璨的身上、隐约闻到了白夏的气味。   他就知道今天晚上在白夏房间的那个男人就是玉璨!   身上还有白夏的牙印,一定是被白夏吸了血。   殷罗抿着唇,“他该死!”   又是一个中原人。   白夏明明很讨厌中原人,却又用中原人做了药蛊。   今天是吸了他的血,明天又是如何?   对这些人的态度都要好的多,   为什么却要这样对他?   明明他记得自己在山里差点被毒蛇咬死,是白夏救了他。   小时候也是很喜欢他。   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就变了。   对。   自从他变成蛊之后。   就变了。   有时候他觉得,当年白夏救他,就是为了哄着他做蛊。   后来已经成了蛊,完全可以掌控他了,便是露出了憎恨他的真面目。   白夏憎恨中原人。   殷罗记得自己好像是从中原来的。   “啪”的一声,殷罗被打了一个巴掌。   一般是白夏很生气的时候就会打他。   手劲儿软软的,一点也不疼,手心是细细嫩嫩,碰上脸时就像在轻轻的拍。   殷罗在翁里是被伤得体无完肤,身体难以有什么痛觉。   白夏打他,那么的轻,根本伤不到分毫。   但是他却分外难受。   因为白夏很生气了。   这样冰冷又恼怒的眼神,甚至让他感觉到了一丝惧怕。   也不知道自己自己在怕什么。   他是不希望白夏生气的,他希望白夏好好的,每天都很快乐。   他希望白夏只有他一只蛊。   他可以为他做任何事。   可是白夏身边太多蛊了,他是厉害的蛊师,蛊师肯定有很多蛊的。   可是他就是难以忍耐。   白夏忍不住又打了他一巴掌。   白夏很少自己动手,所有的动手都给了殷罗。   他一点也不听话。   甚至越来越不听话。   “又是不听话。”白夏看着他的眼睛,“你是不是想要杀掉我所有的蛊?”   殷罗生得高高大大,站在白夏面前,在塔楼里的路灯下影子几乎要把白夏全然笼罩。   垂着头,像是做错了事的被训得温良的野兽。   殷罗无法接他的话。   因为他的确像杀死白夏所有的蛊。   “这个男人并不是什么上好的蛊,我是想把不好的东西为你剔除。”   蹩脚的狡辩。   白夏冷笑一声,“倘若我身上没有尖蛊,恐怕也早就被你杀了。”   “不!没有、我从来没有………”不知道怎么,心里好像被刺了一刀似的,慌得要命,平日里也是敢顶嘴,好像无法无天,但是一碰上白夏这样的眼神,浑身都凉了,只能笨拙的辩解。   “我怎么可能想杀你?”   白夏很是冷淡的看着他,“不管你想什么,反正我也不对你会听我的话抱什么希望,今日不听,往后也不需要听什么。”   不需要任何的惩罚,也不需要他流血受伤。   只要轻飘飘的一句话,一个眼神,他什么都服了。   甚至急忙的回应,“我听话,我往后什么也听你的!我今天太性急了,是我错了,我不该动你的人,夏夏我错了!”   但是白夏并未因为他的认错也改变任何态度,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恼怒又冰冷,仿佛无法忍受他多在这里一秒。   “你下去,立刻,马上!”   再也没有过多的想法,甚至满身是血的、被白夏保护在身后的玉璨他都再也没有心思嫉妒,生怕白夏再有一丁点的不高兴。   “我走,我马上走,你不要,生气了。”   殷罗走后,白夏连忙招来了医师。   白夏也是精通医理,但是玉璨流了太多的血,已经昏迷了。   药蛊的血对他的吸引力很大,他怕在治疗途中自己会忍不住吸血,所以只能让医师来治。   白夏让医师把人带回房里治疗,自己站在外面思考怎么让两只蛊种活下来。   杀掉殷罗?   白夏想了想,还是难以做到。   这些年死了这么多蛊种,殷罗已经成为了分外难得的强大的蛊,费了他那么多材料,就什么死掉太可惜了。   除非有其他大蛊把他干掉。   蛊师对于自己强大的蛊都分外珍惜,可是殷罗实在太不听话了,这种危险的感觉让白夏觉得他随时随地会反噬。   那么怎么让这次的蛊种活下来?   他已经成年了,身上怪物般的特征随时随地会爆发,他必须留下药蛊。   这次的药蛊真的是很难遇到的极佳材料。   而这时,不远处的秦修远的房门突然开了。   白夏看见秦修远走了过来。   白夏对他的印象不错,很听话的样子。   秦修远温柔的给祭司大人问了个好,自顾自说了几句场面话才说到在正题。   “我听见外面有些喧闹,才出来看看,祭司大人,发生了什么事。”   他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而且有了大发现!   他们秦国的六皇子、失踪八年的殷罗,竟然真的变成了南疆美丽的小祭司手中的一只大蛊!   不仅如此。   看样子是对小祭司的占有欲很强。   很喜欢的样子。   不知道怎么发现了小祭司有了新的蛊种,大半夜的马不停蹄过来杀掉,一个解决不了,就去解决第二个。   玉璨那个废物,竟然被砍得满身是是血,而他没伤一根毫毛。   白夏说:“我手里的异状大蛊不听话,会杀掉其他的人形蛊种。”他顿了顿,问,“没有去找你吧?”   秦修远装着愣了愣,“今晚有个男人来我的房间,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来杀我………”他笑了笑,“不过好在不是很强,已经被我击退了,玉璨是被那个男人打伤了吗?”   蛊师当然是喜欢强大的蛊。   他这话说得很有水平。   殷罗那个疯子可是先来杀他,结果没有伤到一根毫毛,于是又去杀玉璨。   玉璨竟然废物到被他消耗了体力的殷罗差点杀掉,还惊动了白夏。   这样一说,就能体现他的强大。   不听话的殷罗和废物玉璨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潜力,他当然是最忧。   白夏点了点头,很是认可的说:“既然你这么强,我也就放心了。”   本来想干脆把人带到主殿养着,殷罗不敢在他的主殿那么放肆。   现在好了,既然秦修远能够自食其力,那就只带玉璨。   一个人占不了多大的地,两个人就太吵了。   正合他的心意。   秦修远被白夏夸奖得乐滋滋,欢欢喜喜高兴了一晚上,已经想到往后白夏肯定会频繁召见他了。   如此飘飘然等了好些天,那日玉璨那个废物终于好了,见他背着个包囊走在长廊里。   秦修远笑道:“玉兄这是要去哪?”   大废物。   居然会晕倒。   居然差点被殷罗杀掉。   当然是要被白夏赶出塔楼里了,说不定就在南疆做苦力。   当什么将军,叫你对我穷追猛打不留生路,要不然怎么会落得这种下场?   玉璨也有点懵,“祭司大人召见我,好像让我去主殿住。”   秦修远笑容僵硬,“什、么?”   玉璨好像被大馅饼砸到了般,露出了快乐的微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醒来就接到了祭司大人的召见,好像是因为我太弱了,怕我被疯子杀掉,便让我住去了主殿服侍祭司大人。”    第100章 我的药蛊9   自打玉璨住进来之后,白夏每天晚上都能安眠。   药蛊的血太棒了。   就算每天咬上一口都能让他身体暖洋洋的。   而且玉璨也愿意给他咬。   就像已经完全变成药蛊般听话。   他离他太近了,尖蛊就在一旁,白夏怀疑就是因为这样玉璨才是如此乖巧的。   所有的蛊都会被尖蛊影响,会慢慢被抹去自我意识,最终成为他一只听话的傀儡。   他这么乖,白夏对他很宽容。   每日为他调补血的药膳,也非常为他考虑,有时是三天,有时是五天才会咬他一次,要了又用上好的药膏帮他涂抹伤口。   因为药蛊的特殊性,伤口愈合得很快,白夏还涂抹了药膏,他会伤好得更快,一般白夏再次咬的时候他又是完好无伤。   白夏会慢慢对药蛊产生依赖,玉璨又是如此听话,白夏总是把他带在身边。   玉璨会早早起床,和白夏一起去采摘花露。   他生得高高大大,动作十分利落,不一会儿就能帮白夏采摘满满一杯的花露,甚至比每日来送水果的少女们都要早上一步,去森林里摘好最新鲜的水果。   玉璨手捧着一把蓝色的花回来,兜里是好几些水果,只是帮白夏采了花露一会儿就回来了。   白夏一杯花露还没喝完,他有些温和的笑着,“今日又去了哪里?怎么摘了这么多花?”   玉璨邀功似的连忙把兜里的水果一股脑的拿出来,“我还摘了好多水果,这个好甜,我先尝过才摘的!不远,我很快就回来了。”   水果捧满了一手,一个一个洗干净,放进昨日收好的给白夏的漂亮盘子,一个个摆放得漂漂亮亮,才递给白夏吃。   白夏自然而然的拿了一个。   清甜的汁液在口中炸裂,也是非常的好吃。   玉璨很会摘果子,给白夏的都是很甜。   他看了看玉璨,蛊的特征越来越明显了。   他的头发已经变成了灰蓝色,瞳孔的颜色很浅,越来越不像人类。   这才是白夏心中完美的药蛊。   很乖很强,炼制特别顺利。   他很是悠闲的走着,带着玉璨一同进了塔里。   塔楼又高又宽,密密麻麻的窗,顶是尖尖的,清晨的日出要好久才照射在这里,因此塔楼里常年阴冷。   整座塔的形状和格局都是绝佳的炼蛊场地,非常易于被尖蛊控制。   身边的玉璨高高兴兴的跟着,什么都听他的,就是每天让他乖乖的给他吸血,他也是愿意的。   白夏甚至允许他去很多的地方,也对他很放心。   他身上有尖蛊在,这些蛊都会听他的。   这些强大的、听话的蛊种,多数是被他身上的尖蛊压制,也用尖蛊的粉末调和熏香让蛊种吸入体内,让他们意识昏沉,心甘情愿的跟着。   有点儿像有些蛊师下的情蛊,但是比情蛊更暴力,白夏不需要蛊种像忠贞的配偶一样,只有听话、能变强、能治病就够了。   但是这些家伙反噬起来非常可怕,   假如有一天尖蛊不在了,白夏难以想象会发生怎么。   就像现在身旁捧着花、和他笑着说着什么的玉璨,看起来这么乖巧听话,但是一旦没有了尖蛊,这些越听话的强大蛊种就会反噬得越厉害。   如今温和乖巧的玉璨,说不定会捏爆他的脑袋。   白夏看了一眼他的手,很大很修长,每天都在剪的指甲也修得很好,但是这并不影响他的杀性,无论是让他毒发身亡还是掐他脖子都会非常顺手。   白夏想着,又吃掉了一个果子。   真甜。   ………………   屋子里的殷罗硬生生的捏碎了一个瓷杯。   他站在窗前,冷冰冰看着下面。   楼塔后面的一片森林都是白夏的领地,他每日都会去那里采集露水。   以往,要么是苗疆的少女采集,要么是自己去。   蛊种?   他怎么可能允许这种东西跟着一起去?   可是自从玉璨住进主殿后,他可是一日不同一日。   如今竟是允许蛊种一直陪在身边,也喝蛊种送来的花露,吃蛊种给的果子,甚至把那下贱的蛊种送的鲜花放在显眼的桌子上摆放一整天!   而在他看不见的主殿,那狗男人就住在白夏旁边。   他们可是日夜相处?   可是做了什么?   一切都不得而知。   可白夏这么漂亮。   如此的尊贵美丽。   谁不喜欢呢。   秦修远在一旁叹气:“玉璨是楚国的名将,功夫与我不相上下,那日你来杀我,我也是没有受一点伤,可是玉璨偏偏被伤得那么重,又将祭司大人醒了,祭司大人见他功夫不到位怕他在外面被杀,便将人养在主殿。”   殷罗咬牙切齿:“中原人果然诡计多端!我就知道他是故意的,惹得夏夏生我的气了!如今他却在夏夏身边,真是该死!”   秦修远每次听见他一口一个中原人,都忍不住看他一眼。   看来殷罗真的把自己是谁忘记了,仿佛是他异乡夷族,并非中原出生,个南疆的白夏站在了同一阵营。   隐约听说白夏厌恶中原人。   这也是拿他和玉璨制药蛊的原因。   所以说殷罗可能是跟着白夏走,白夏说讨厌什么他就讨厌什么。   秦修远说:“六殿下别急,如今祭司大人最是信赖玉璨,我们做什么都没用,也许听话点,祭司大人会想起我们的。”   管他记不记得以前的事,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再这么下去,白夏迟早会被玉璨占有。   殷罗真的变了好多,也许是炼蛊的原因,整个人都是阴起沉沉的,好像智商也退化了一样,只有事关白夏,就会做出过激反应。   所以,秦修远现在正在寻找脱离药蛊的方法,他不想被抹去意识,不想被当做没有人性的工具,他更倾向于把白夏带出去,以人的身份和他相遇。   现在,就看殷罗的了。   毕竟这么多年在这里,总是知道些法子的。   殷罗阴沉沉的说:“什么也不做他怎么可能想起我?整日的逍遥快活,指不定怎么和那下贱的男人要好!?我不会坐以待毙的,我一定会杜绝这个根源。”   殷罗就像天生要和白夏的尖蛊作对,每每见到白夏的尖蛊浑身汗毛都是竖起。   这么下去白夏会源源不断的找药蛊。   这个不行就下个。   谁知道什么时候是尽头?   最好的办法是拔除根源。   殷罗知道白夏之所以需要药蛊,就是因为尖蛊在他身上。   也是因为尖蛊,白夏才会有一些隐秘的病症,殷罗知道他身体不适,但是没见过他具体是什么状态。   白夏对这件事很忌讳。   只有真正得到认可的药蛊刺知道。   殷罗问过秦修远,秦修远也不知道,那就证明白夏对秦修远态度一般。   接受那个玉璨,似乎很重要。   呵。   这狗男人可真会装,明明可以逃脱,却非要被砍得遍体鳞伤。   摆明了是要把白夏惊动起来。   果然白夏狠狠地骂了他,甚至现在一直在生他的气。   “我有办法。”殷罗终于狠下了心。   一切的起源都是白夏的“病症”,病症好了,就不需要什么药蛊了。   “什么办法?”秦修远问。   殷罗说;“需要你配合。”   ………………   白夏这段时间几乎把秦修远忘记了。   因为玉璨太乖,也时时刻刻在他身边,他什么时候想要吸血都可以,让他错觉自己好像只要这一只药蛊就够了。   再次见到秦修远的时候才想起了他。   比起玉璨,秦修远虽然没这么乖,但也是很听话,但是他好像并不完全听话,自己的想法很多。   白夏不喜欢想法多的蛊种。   这种家伙一般都思想反动。   这天秦修远突然满身是血的来找他,说是殷罗要杀他。   “你不是对付他游刃有余的吗?怎么成了这样?”   秦修远脸色惨白,“他好像最近变强了,是我功夫不到家。”   又变强了?   难道是杀了什么蛊?   “人呢?”   白夏问了这一句,不等秦修远回答,就带着人匆匆的去找殷罗。   他气势汹汹,已经完全对殷罗失去了耐心。   他不想要这只不听话的蛊的,只想立刻解决了他!   不要他了。   让他死。   ……………   玉璨在偏殿乖乖的等着白夏。   昨日白夏和他说过今日要来吸他的血。   所以今日一大早他就起床,先是去森林里摘了鲜花和水果,然后接满一杯冰凉的花露放在白夏的主殿上供着。   然后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沐浴焚香。   静静等待白夏过来。   每次吸血,白夏都会无意识的默许让他抱着。   很近。   可他闻到他所有的气息。   因此他必须干干净净的。   虽然每次吸血完毕他都会虚弱,但是这可能是唯一亲近白夏的机会,他一直很珍惜。   但是今天白夏到现在还没来。   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了。   玉璨等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去主殿那边的寝瞧了瞧。   玉璨虽然是名义上跟着白夏住主殿,但是实际上是住在离主殿很近的偏殿。   他需要很努力才能和白夏接触到。   白夏喜欢听话的蛊种,所以他一直很听话。   白夏不让他去他就不去。   但是今天实在等太久了。   玉璨轻手轻脚的去了主殿。   他耳朵灵敏,只要在主殿,就能听见白夏的动静,听到他一下呼吸声,闻到他的气味。   玉璨非常仔细的在听,却是没有听见一点儿呼吸声。   也没有任何动静。   主殿里空无一人。   但是古怪的感觉悬在头顶。   明明没有听见任何动静。   但是直觉主殿里有人。   而且很强。   玉璨慢慢的走,一个个的房间巡视。   然后他在白夏的房间 ,看见了殷罗。   殷罗站在白夏每日都悉心照料的尖蛊花前。   已经把花捧了起来。   第101章 我的药蛊10   “你在做什么?!”   玉璨连忙上前制止。   这朵花,白夏每日悉心浇养,甚至每天夜里,若是有月光来了还会放出去晒上月光。   可见是喜爱至极。   这花如此的高洁美丽,宛如白夏一样的,就像被供在神侃里的仙物一般,玉璨不知道这个东西是什么玩意,但是他知道,白夏这么喜欢的东西如果被人偷去或者毁掉,一定会很伤心!   而这东西不知道为什么,他难以接近,每次接近都会被压制。   捧着花的殷罗,手上不知道放了什么,黑黑一层,捧着花的手也在渗血。   但是却确确实实靠近了。   玉璨在攻击殷罗的三寸之远,再也无法接近。   他甚至已经七孔流血。   殷罗转过身,目光冰冷看着玉璨。   “凭你?你想阻止我?”   尖蛊的强大,一般蛊种无法抵御,殷罗即使这么多年跟在白夏身边,靠近过如此多次的尖蛊,也没办法抵抗。   他之所以可以现在把尖蛊拿起。   是因为他这么多年来做的准备。   忘记在哪里知道的法子,极北的海底除了紫灰,还有一种黑色金泥,这种东西可以抵御一切的蛊。   尖蛊也是蛊的一种。   殷罗知道这个东西是苗疆的的宝物,白夏是苗疆的祭司,当然是封为神物好好供奉。   可是这个东西让白夏生病。   玉璨猛然呕出一口黑血,他现在脑子嗡嗡的,尖蛊的力量让他眼睛都模糊了,浑身血液在逆流,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   不能让这个男人拿走白夏的花!   这个信念如此坚定,即使额头上青筋鼓起,眼睛已经变得赤红,他的行动依旧没有停下。   殷罗此时也被尖蛊压制着,他完全没有预料到玉璨竟然还能行动。   “你疯了!”   蛊种本来就是疯子。   不是人的怪物。   但是没想到玉璨疯成这样。   甚至在尖蛊这么近的情况下还能如此迅猛的攻击,他已经嗅到了他身上浓浓的血腥味,如此浓厚的气味并不是能看到的,已经能断定玉璨内脏都已经全部爆裂,他已经必死无疑。   可是这将死之物却如此难缠,手抓过来,已经碰到了养着尖蛊的花盆。   “放手!”   殷罗的手上的血流太多了,这样下去黑金泥也么法抵御尖蛊的力量。   玉璨张口又吐出一口鲜血。   “给我!你竟敢偷祭司的宝物!”   两个男人扯着花盆争抢起来。   这个东西会让白夏生病,这个下贱的药蛊这么护着,肯定就是怕白夏病好了会不要他。   今天他必须拿到尖蛊,这男人也必须死。   那花盆也不过是普通的花盆。   两只大蛊如此争抢,根本受不住多久,只听“咯”的一声花盆碎裂。   那宛如琉璃好似月光的美丽的白色的话,随着黑色的泥土和碎裂的花盆一并掉落!   那美丽的花像是一碰既碎,玉璨措手不及,连忙去将花接住。   但是手指刚刚碰上了花茎,整株花都碎在了他的身上。   好似破碎的美丽琉璃,一瞬间碎成了无数的透明的碎片。   这一刻玉璨什么也没想,只想把花接住,不想让花坏掉,不想让白夏难过。   但是他身体直接接触花的那一瞬间,他几乎痛得连灵魂都在尖叫 。   再也无法做出任何攻击和动作,他的内脏在这一瞬间几乎被融化了。   “愚蠢!”   殷罗连忙离开碎掉的尖蛊好几丈。   这株尖蛊终于死亡了。   他以为还需要更麻烦才能毁掉它,没想到这么容易。   他盯着倒在地上的玉璨。   此时此刻的玉璨已经停止了呼吸,口中吐出的血已经到底了恐怖的程度。这种出血量几乎是全身的血都随着口中吐血流了出来,甚至现在,他死了,血还在源源不断的流。   死法很痛苦,应该是内脏全部出血,从里面爆破。   他又观察了一下尖蛊。   尖蛊的所有碎片的光芒已经全部熄灭,就如同普通的碎掉的玉石一样了。   尖蛊的力量消失,被压制的力量正在慢慢恢复。   殷罗心满意足的站了起来。   不仅毁掉了尖蛊,最大的像刺一样存在的玉璨也死了。   太好了。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马上撤离。   不让白夏发现这是他做的。   全部推给秦修远。   但是他并没有来得及撤离。   门在下一刻就已经被推开。   白夏匆匆的赶了过来。   脸色霎时间苍白无比——   “殷罗!你竟敢毁掉我的尖蛊!”   尖蛊的力量一消失,白夏一瞬间就感受到了。   这种感觉太可怕了。   整个塔里甚至翁里的蛊都在蠢蠢欲动。   每一只和白夏又联系的蛊全部都发出了危险的信号。   没有尖蛊,他根本控制不了这些东西。   殷罗手足无措,慌忙的解释,“不是我………是他!”   又是明显的撒谎。   白夏撇了眼殷罗手上的黑金泥,已经不再说话。   是谁很明显。   现在撒谎还有什么必要?   已经脱离控制了,下一步应该就是把他杀掉。   “杀了我的药蛊,弄碎我的尖蛊,殷罗,你干脆杀掉我好了!”   白夏冷冰冰的怒喊着,又去检查玉璨身上的尖蛊,看着尖蛊还有没有存活的可能。   玉璨身上都是血,因为死得太惨了,连内脏都呕出来好些。   血腥味令人作呕。   白夏漂漂亮亮洁白无暇的样子,殷罗生怕他被这些肮脏的血弄脏了,连忙将他搂在一旁。   没有了尖蛊加持,白夏已经能很轻易的触碰了。   “你不要过去,我怕你被弄脏了。”   白夏满眼增恨,“最脏的是你才对,你为何要害我至此!?”   他的挣扎大极了,殷罗满手的血,将白夏的两条洁白的腕子抓住,将他干干净净洁白无暇的皮肤霎时间染成了红色,殷罗还有锋利的指尖。   生怕把白夏划到了,便是将他搂在了榻上,用干净的帕子擦了擦,用布好好抱住,   “我是为了你好。”殷罗说。   可是白夏一点也不好。   白夏的身体很轻很纤瘦,一看就是能轻易的抱在怀里。   以前因为尖蛊的存在,没有任何蛊种能够碰到他。   现在尖蛊全然死亡,美丽的小祭司身体并不强壮,手上也没有什么力量,可以被任何一只大蛊搂在怀里。   他的话已经没有什么威慑力,所有的控制随着尖蛊的死亡都在慢慢解脱。   白夏已经意识到这一点。   将他压在榻上的殷罗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么多年他的蛊术都是随着尖蛊而出的,如今没有尖蛊当然会全部失效。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白夏已经失去了平时的冷静。   按照一般蛊术的做法,一旦无法控制蛊种,最好的就是不要激怒他。   可是白夏现在满怀恨意,理智的弦早就断了。   年幼时被殷罗欺骗、被他背叛,后来终于报复成功了,如今又被殷罗毁掉了他的尖蛊。   仿佛做什么都在和他作对。   他就不应该心慈手软。   应该早早把殷罗杀掉。   殷罗睁大眼睛看着白夏,白夏眼中的恨意就像一把带毒的刀子,狠狠地刺进他的心脏。   他慌忙解释:“你的病是因尖蛊而起,我把尖蛊毁掉了,你的病就能好的。”   白夏红着眼睛大喊:“我的病是因你而起!”   殷罗怔怔了片刻。   恍然间有什么可怕的画面挤进了他的脑子里。   白夏咬牙切齿盯着他:“如果不是因为你八年前在我的村子烧杀抢掠,我又怎么可能动用尖蛊!?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怎么被尖蛊寄生怎么多年?现在尖蛊死了,我所有的蛊都控制不住了!”   白夏的嗓音都在发抖,“我会被蛊种杀掉的。”   不仅是杀掉。   蛊师的血对于蛊种来说是极品宝物。   他可能会被蛊种争夺、啃咬、甚至撕碎。   他已经感觉到塔里的蛊在蠢蠢欲动,甚至森林里的蛊都在往村子靠拢。   尖蛊是顶级的宝物,但是威慑力巨大。   现在尖蛊死掉了,被寄生的宿主对于蛊来说。   非常的香。   他现在变成了蛊祸的根源。   也会发生变异。   他所在之地会吸引大量的蛊种,方圆十里都会遭殃。   他已经无法在村子里待下去了。 第102章 我的药蛊11   殷罗的脸上出现了恐惧的表情。   不仅仅是因为白夏恨他。   而是白夏恨他的的理由。   “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可能做这些事…………”   可是挤进脑海里的的画面是什么。   他穿着一身冰冷的铠甲,骑着一匹汗血宝马,周围都是哭喊声,有人在和他汇报什么,他急躁的催促着,“快点,快点!拿到东西就走,不要乱杀人,不要杀祭司!”   属下说:“可是他们太抗拒太顽固了,我们也没找到祭司……”   他霎时间浑身冰冷,骑着马到处的找。   在硝烟漫天的村子里慌忙找白夏的身影。   翻了个遍也没见着。   来的人不听命令,一直遏制不住,一开始杀了好些人。   白夏那么小,这么混乱的局面该是在哪里?   也许不用他们做什么,逃的时候都有可能摔伤摔死。   每看见一个小孩死掉,他的心就越凉一分。   终于看见在恐怖的怪物堆里看见了白夏。   他第一个想法是还好终于找到了。   第二个想法是一定要把人救出来。   他看见白夏顶着一张苍白如纸的脸,绝望的哭喊着什么。   没有一个人帮他,小小年纪,是保护村子的祭司,他是村子的守护神,神怎么会需要人的帮助,他们只是在他身上寻求庇佑。   他在混乱中喊着白夏的名字,白夏什么也没听见。   看过来的眼神已经是陌生的满是恨意,然后就是在指使怪物将他杀死。   只是这一个画面,殷罗浑身的血都像冷了下来,宛如霎时间坠入了冰窖。   他张了张口,好像是要说什么,却许久都是无法说出完整的一句话。   握住白夏的手越发的紧,他想把白夏抱起来,去其他的地方,带他去没有村民,也不用炼蛊的地方。   不要让白夏有空去想这些事。   失去了尖蛊,白夏比普通人还要脆弱。   白夏无论如何也无法反抗他的。   他正在想怎么抱白夏合适,因为白夏会在他手里挣扎,他指甲也非常锋利、力气也非常大,他怕白夏会不小心碰到、伤到。   他还没考虑清楚,突然间,针刺般的危险感从身后传来。   他往后一看,只见已经死去的玉璨,竟然站了起来了。   他的状态很不对。   额头上的青筋暴起,脸上出现了白色的纹路,眼睛变成了赤血鲜红。   刚刚明明亲眼确认他已经死去。   心跳停止。   但是此时此刻他的呼吸声明显,甚至心跳的频率快到了不正常。   他仿佛一只失去了神志的野兽,口中是野兽一样獠牙,他的眼睛锁定了殷罗。   这一瞬间快到看不清楚,殷罗已经被他猛然扑到了门边。   榻上的白夏失去了殷罗的控制,连忙爬了起来。   屋子里的家具和摆设全被两人打得乱七八糟,七零八落倒塌了一片。   危险的野兽浑身杀性,没有任何理智可言。   甚至非常非常的强,强到他抵抗得非常勉强,稍微不留神就会被杀死的强度。   殷罗吐了一口血,又心系白夏,“夏夏快躲起来!快点!他没有神志了!”   他刚说完,又被玉璨狠狠抓了一道。   白夏浑身都在抖。   这个屋子任何一个男人都能瞬间让他毙命。   玉璨不知道变异成了什么东西,书上也没有记载过的怪物。   没有蛊中可以死而复生。   白夏对整座塔楼很熟悉,这是他的主殿,他很快就摸到了门。   正在缠抖的两只大蛊根本无法分出神来管他,殷罗刚刚喊了一句已经是极限,再次寻找白夏时,他已经失去了踪影。   ……………   塔楼里已经混乱起来了。   塔楼里住了很多蛊中,因为其他的家伙没有这么强,炼制好了没有什么事一般是搁置在一旁。   本来有尖蛊压制着,平时都老老实实,如今尖蛊突然死亡,被压制久的蛊中们纷纷出了门。   它们在夜里游荡,漫无目的的寻找着炼制它们的蛊师。   白夏躲在三楼的一间小房间里。   这间房很偏,没有安排蛊中住进去,常年没有人打扫,早就生了灰。   白夏已经吃了第三颗药。   这是每个蛊师都会随身携带的药。   就是为了防止蛊中反噬,蛊师被寻仇。   吃了之后会模糊自己的气味。   但因材料稀少,每次炼制都很少。   也因为尖蛊在手,白夏少了几分警惕。   三颗。   这已经是最后一颗了。   吃下去后他的气味又淡了很多。   但这只是权宜之计。   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某中变化,不再局限于自己炼的蛊,连同其他的蛊,甚至是被封印的大蛊也在蠢蠢而动。   他这个他往下一看,四面八方已经汇集了许多山蛊,塔下已经有村民来这边祈福。   村子又闹蛊灾了,他们的祭司这么强大,一定会庇佑他们的。   他们虔诚祈祷,祈祷祭司出来为他们驱赶蛊虫,因为祭司怎么厉害,是如此高明的蛊师,总有办法的。   但他们不知道这一次的蛊灾是因白夏而起。   甚至将会比任何一次蛊灾都要凶猛。   “祭司大人!村子里来了好多凶猛的野兽,请您一一定要救救我们!”   “我的女儿还在屋子里!他被蛊虫包围了!”   “我的粮食被蛊虫吃光了,整年的丰收啊………”   仿佛又到了八年前的那一天。   但是他已经比不了八年前。现在的他虽然蛊术更为纯熟。   但是他自身发生了变异,一旦使用蛊术,简直就是告诉蛊中们自己在哪里。   当务之急就是掩盖气味,然后躲起来。   可是储藏药材的房间已经被某个蛊中毁掉了,白夏无法制药。   但是这个时节正好是那些药材生长的季节,如果立刻去采药、白夏连忙制药也是可以实现。   可是侍卫都在镇压蛊中,凶猛的蛊中把侍卫缠住了,白夏没有一个可以使唤的人。他往下面看了看。   汇集的村民越来越大,甚至蛊虫更是从四面八方来。   如果他再在这里待下去。   整个村子都没了。   白夏咬了咬牙,终于做了一个决定。   他要去森林采药。   而他只要远离村子,村子的蛊灾也会消退。   这是一个非常冒险的决定。   但他没有任何办法,再在这里待下去,不仅自己会死,村民也会跟着遭殃。   ……………   今夜的格外的明亮。   白夏从地下室悄悄的出去,直接到了森林里。   他也在森林里收集过花露,但也只是边缘。   身体自小就弱的白夏并不适合在森林里行走。   他虽然从书上、从村民的汇报中白夏知道南疆这边所有的地形,以及森林里的危险。   但是真正实践起来却很困难。   几里路已经让白夏气喘吁吁。   他穿着洁白的祭司衣袍,头上的珍贵的红色玛瑙已经被树枝刮了下来,掉落在了不知道的泥土里,衣服被刺刮出了好些线头,长长的头发披满了肩头,这会儿袖子又被树枝刮住了。   白夏焦急的在拉扯,急得出汗了没有把衣服从树枝上扯下来,而周围窸窸窣窣的声音愈加的明显,白夏已经看见树上爬来了蛇。   窸窸窣窣的声音愈加的明显,到了最后已经明显能听见大型野兽朝他奔来的。   白夏心急了起来,用力一扯,把袖子扯破了,连忙快速跑了起来。   本来吃了药稍微能压制他的气味,但是在森林里寻找草药、走了这么多路,身上已经出了汗。   汗液的气味光靠药丸是无法压制住的,气味渐渐被闻到,森林里的蛊已经寻着气味快速的追寻过来。   白夏拼命的跑,两鬓柔软的细发都被汗水侵湿了,气味对于蛊来说更加浓郁,几乎已经能锁定白夏的位置。   最终白夏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只知道是在一颗古老的大树下,他在长满青苔的巨大树根下气喘吁吁停下。   他身体本来就不好,这已经是极限了。   密密麻麻的蛊虫宛如排山倒海的潮水,从四面慢慢爬来。   白夏平时不会养这些东西,他会养稍微大一些的动物。   他汗毛竖起,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吓得连忙往树上爬。   但他手脚早就没了力气,只是爬了一步就滑了下来。   蛊虫们更为兴奋的靠近了。   白夏终于哭了起来。   “不要过来…………”   一哭,气味更明显了。   甚至一只大蛊被吸引了过来。   大蛊一过来,其他的蛊虫都不敢动作。   只是一只体型巨大的雄性黑豹。   一双金色的眸子盯着白夏。   白夏紧紧贴着巨大的树根,他连哭都不敢哭出声音。   他不太记得自己有没有养过这样一只蛊中,他养得蛊中太多了不合适扔回森林,也许是别人的也许是他养过的,但无论是谁的,被他气味吸引来的大蛊都不是什么善兽。   黑豹凑近他嗅了嗅。   野兽的的气息让白夏忍不住颤抖起来。   黑豹转身朝其他小蛊威慑性的低吼一声,其余小蛊终于退却了一圈。   黑豹围着他上上下下嗅了好一会儿,从白夏的下颚舔上了耳鬓的细发。   粗糙的倒刺让白夏细嫩的皮肤瞬间红了起来,他的耳鬓被舔得湿哒哒的,比他刚刚出汗还要湿一点。   白夏一动也不敢动,吓得浑身都软了,那黑豹甚至要将他叼起来。   巨大的獠牙试探着含着他纤细雪白的脖子,白夏的后颈温热湿润,只要黑豹稍微一用力,他立刻头首分离。   白夏细细的呜咽了一声,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   他的绝望还没到达心底,黑豹突然间就倒在了地上。   白夏什么也没有看清,已经被一双强有力的手臂搂了起来,三两下就跳到了巨大是树干上。    第103章 我的药蛊12   围在大树下的蛊虫瞬间四下退散,连藏在暗处蠢蠢欲动的几只大蛊也退却了。   大量蛊虫气味的消失。   白夏被放在这棵古老的大树、粗壮的树干上,放上去的一瞬间才看清了来人。   看第一眼白夏甚至没有认出来,仔细看,才看清是玉璨。   玉璨的模样发生了非常大的变化。   之前他的头发还有黑色的影子,现在完全是灰蓝色。   他的皮肤变成了古铜色,脸上有像鳞片一样的白色纹路,双眸刺红,喉咙里和鼻腔里是野兽的声音。   这是完全没有理智、没有人性的状态,白夏炼过这么多蛊,太知道这种状态了。   玉璨此时此刻没有任何理智可言,除了还是人形,已经和野兽没有任何你区别。   就像那种黑豹一样,白夏说话他可能都听不懂。   就算听懂又能怎样,没有了尖蛊的控制,玉璨也不知道变成了什么样的怪物,他和其他大蛊一样被他的气味吸引而来,就算是留他的性命,也会把他折磨到不成人形。   野兽没有任何理智可言,对于他们来说白夏只是食物,是一次性吃掉还是慢慢吃掉的区别。   白夏仔细观察了玉璨的嘴。   里面已经长出了獠牙,虽然没有野兽那么尖长,但是非常锋利,比白夏以前细小的尖牙要大一点,张开嘴很有威慑力。   他吸了他那么多血,总是到了要还的时候了吗。   白夏从楼塔里出来的时候,其实已经抱着就算死掉也是命的打算。   和十岁那年一模一样,那年他也在想,就算死去,也要保护村子。   这似乎是他出生就背在他肩膀上的使命。   是他在这世上的意义。   这次的蛊灾因他而起,只要他远离村子,蛊灾就能平息。   越远越好。   但是此时此刻,刀悬在脖子上了,他仍然有着想活下来的奢求。   他还这么年轻。   不想死,不想疼。   他一动也不敢动,等待着玉璨下一步的动作。   书上说遇见野兽的时候最好不要动,因为如果逃跑的话会被瞬间击杀,不动的话,饱食的野兽可能还会慢慢对猎物失去兴趣。   被黑豹惊吓过后,他的身体还没缓过劲来,此时此刻又要面对玉璨。   玉璨和那只黑豹一样,像是在确认什么似的,几乎在一寸寸地在嗅白夏的气味。   他嗅得很细,白夏连呼吸都不敢太大的动作,最终在白夏的下颚停留了好一会儿,大约是嗅到了别的野兽染指的气味,口中发出威胁般的低吼。   獠牙都露了出来。   白夏几乎要被吓哭了,他感觉到玉璨似乎下一刻就要把他咬死般的,表情可怕的盯着他。   但最终没有咬破他的喉咙。   而是把黑豹舔舐过的地方、宛如覆盖气味一样的重新反复舔舐了一遍。   玉璨的倒刺没有黑豹的疼,但是依旧让他很难受。   白夏甚至觉得他半边耳朵都被舔舐得湿透了,耳边的一大把头发都要被舔得湿哒哒的。   他的下颚红红的,在他白皙的皮肤上分外显眼。   玉璨直到把其他野兽的气味全部覆盖,才放过了白夏。   然后把白夏按在粗壮的树干上再次一遍遍嗅了一遍。   他似乎又长高了一点,白夏几乎只能到他的下巴。   一只大手就能握住白夏两只手细洁白的腕子,他只是轻轻一握,就已经是很高了,白夏需要踮起脚尖才能跟上他按住手腕的高度。   就像是把他全身舒展来了,给玉璨仔细观摩,不放过任何。   他似乎在确认白夏身上是否还有其他气味,这次嗅得更仔细了,在耳边的时候好像还不满意,再次舔舐了一遍。   这棵古老的大树又高又大,白夏被带上了很高的树枝上,往下一看,太高了,摔下去不死也残。   树干虽然很壮,但也不过是独木一根,白夏的身体本就比普通人的弱,今日拼命的跑了这么多路,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如今踮脚如此之就,早就受不了了。   他甚至已经把力量全部交到了玉璨手里,全部的踮脚的力量都被被玉璨握住的手腕支撑,白夏几乎要奔溃了。   玉璨嗅了太久了。   白夏终于是小声的、小心翼翼地说,“可、可以了吗……”   白夏一说话,玉璨猛然换了了动作,半搂式地把他放在了树干上。   平躺的感觉比站立时踮起脚尖要舒服一点,玉璨的手垫着他的脑袋,让他不是枕在硬邦邦的支干上。   似乎是白夏刚刚说话引起了他的兴趣,他在白夏的鼻息和唇间一直在嗅。   白夏一开口,更为香甜的气味全部出来了,好似他的口中,内息,无比的甜美。   刚刚只是那么一下,诱人的气味还没有细细记忆在脑海里,就已经没了,于是就寻着刚刚的地方反复停留,试探再嗅到那个气味。   好香。   细细呼出的温热的呼吸都是香的,他想要更香的气味。   白夏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感觉他在自己的唇边和鼻息嗅了很久,也许还在确认气味。   但是突然,白夏感觉自己的唇被舔了一下。   湿润柔软的触感在他唇上停留了一会儿,怪异的感觉让他起了鸡皮疙瘩,还没等他想明白这怪异,他的唇被接连舔了好几次。   好像急切的要做什么似的,白夏的后脑被捧了起来,很贴近的任由他舔舐。   白夏有些难受的仰起了头,好像要被吃了似的,白夏“唔”了一声,轻轻张开了唇。   玉璨瞬间抵开了他的唇齿与他亲吻起来。   亲吻相当青涩。   白夏这一刻似乎明白了,这种行为类似于亲吻。   但是无论是什么,现在他的性命掌握在玉璨手里。   像野兽一样的舔舐他的唇,不明意义的与他亲吻起来,也许此时此刻的玉璨并不明白这是什么,只是圈养食物、玩弄猎物的一种方式。   想闻到吃到更香的气味。   白夏只能乖乖张开嘴任由他过来吻。   只要能保住性命。   玉璨这一瞬间兴奋得快疯了,气味好甜,猎物好乖,浑身上下都是香香的气味,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只是这一刻开始已经无法离开这美丽的猎物。   白夏几乎被搂了起来,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吻了好一会儿,几乎要窒息了才让他喘了口气,玉璨像小狗一样,兴奋得又上下嗅了嗅,把他脸上的泪痕舔舐干净,白夏整张脸都被舔得湿哒哒的。   还好没有什么难闻的气味。   玉璨的气味是细细闻起来像是炽烈的火焰,亲吻的时候仿佛被灼烧般的,白夏浑身都软了,玉璨搂着他又亲了一会儿才是放过他。   白夏双目失神的看着头顶的树冠。   皎洁的月亮从高高的树冠洒下继续,落在他身上,像是破碎的白霜。   这一刻格外静逸。   没有一只蛊虫异动,也没有了在楼塔里祭司的重担,他只是大蛊手中的一只猎物,短暂的被允许生存下去。   也许下一刻他就会被咬死,但是这一刻所有的担子都没有了,他只需要为自己而活。   玉璨并没有再次恐吓他,也没有继续与他亲吻,仿佛今日已经足够了。   就像有些野兽会饲养年幼的食物一样,玉璨没有马上杀他,也没有想他当初一样的吸他的血,只是一个长久的亲吻,已经暂时放过了他。   森林的夜晚很冷,失去了尖蛊的加持,白夏的冷意加倍,玉璨靠坐在树干上将他搂在怀里。、   白夏一点也不挣扎,玉璨的臂膀很有力身体也很温暖,这样白夏一点也不会冷,他也乖乖的不乱动,他们在高高的树上,万一乱动跌落下去了可不行。   本以为会担惊受怕一夜不能睡,没想到竟然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快要到早上的时候突然醒来了一下,转头看见居然自己在高空上,吓得一个激灵,玉璨连忙搂着他拍了拍,又舔了舔他的唇角,像野兽安抚一般的哄着他入睡。   白夏睁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不知的安抚起了作用还是自己太困了,竟然不一会儿又睡了。   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太阳已经升得老高。   玉璨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吻了吻他的唇,便将他放在一个更高,但是更宽大的,有几条树枝架好的树枝上。   紧接着一转眼就不见了。   白夏在往下一看。   好高。   这么高,没有玉璨带下去,他根本无法踏出一步。   他往下观察了一下地形,还能看见昨天晚上那只黑豹的尸体,但是旁边没有一只蛊虫,大蛊小蛊都没有,甚至树上连虫都没有。   好像是玉璨来了,这些生物都不见了。   白夏不知道玉璨去做什么了,这么久还没回来,他无法从树上爬下去,可是已经有了尿意。   等了等,白夏终于鼓起了勇气自己试探着爬树,但是树下已经陆陆续续汇集了些蛊种。   三只狼已经围着树在试探着爬树。   白夏连忙收起了脚,祈祷着玉璨赶紧回来。   纤细的手指抠着粗粝的树皮难受地等着。   玉璨回来的时候发现白夏已经哭了。   他把汇集的蛊种全部驱赶走开,搂着他轻轻的哄,让他不要怕的意思。   白夏的脸红红地,表情十分难受,玉璨帮他擦了一次眼泪,又流了出来。   他说了好几次让玉璨快带他下去,玉璨似乎都没有听懂,只是不停的哄他,以为他被那些下贱的小蛊吓到了。   白夏终于低声抽泣起来,“快带我下去………快点………我好想…唔……”他咬了咬牙终于说出了不怎么优雅的字眼,“我想尿尿,快带我去…………”   第104章 我的药蛊13   红着脸从小树丛里出来。   玉璨连忙凑了上去,兴奋的嗅了嗅他。   白夏不怎么高兴的往前走,玉璨一边走一边围着他转,嗷嗷的说着什么,像兴奋的小狗一样精力十足转来转去。   玉璨带着他去更平整干净的一块草地。   这个地方离之前的那棵树并不远,环境更好一点,清澈的泉水汩汩的流动着,下方一个不大不小的池潭,周围的树木不高不矮,阳光可以照射下来,夜晚的月亮也会很明亮。   草地整块平整,不远处是一片一片、一簇一簇美丽的鲜花。   看起来美丽极了。   玉璨不知道从哪里摘来了很大的一片片叶子,在水里洗得干干净净,晾干了垫在了草地上让白夏坐在叶子上。   不能让洁白美丽的小猎物受一点尘埃的污染,好像是珍惜的珍宝,分外迁就。   他捧着一一堆新鲜红亮的果子在泉水边一个个清洗,用干净的叶子整整齐齐的摆放平整,另一片叶子上放着三条鲜活的鱼 ,用草穿好了,但看活动的鱼鳃还是没死的鱼。   似乎是让白夏吃。   淡水鱼腥味很重,白夏远离了鱼,只坐在果子旁。   果子的气味非常清新香甜,白夏只是坐在前面,就已经口齿生津。   白夏刚想拿一个果子,就被玉璨抓住了手。   白夏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既然摘好了果子,难道不是给他吃的吗?   肚子已经咕咕叫了,玉璨离开了这么久采摘了这么多新鲜清甜的果子,难道就是为了摆着给他看?   双手的腕子很细,玉璨轻轻一握,两只手都被他握着了左手的手心,白夏看见玉璨拿了一个果子放在他嘴边,似乎是想要这样给他吃,不用他亲自动手。   白夏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终于是张开嘴去咬果子。   玉璨摘的果子又大又红,是很脆的果子,白夏需要一点咬合力才能咬开吃。粉色的唇轻轻张开,洁白的小牙齿一咬,却只咬了一个小小的口子。   别人手中拿着的水果终究是不太方便吃,他想自己拿在手中吃,但是玉璨却把他的双手握住了。   不容他挣脱。   玉璨一瞧,美丽的小猎物脆弱得连果子也咬不开,洁白可爱的小牙齿甚至只能咬掉一点点皮,他连忙把果子咬了一大口 ,衔在嘴里喂他。   白夏轻轻的皱起了眉头。   怎么这么寒碜?   要去吃玉璨咬过的果肉吗?   这个他做不到。   玉璨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看见白夏来吃,以为是这只果子不甜,白夏不喜欢,连忙又挑了只更大更红更甜的果子给白夏。   白夏看见玉璨又咬了一口衔在嘴里想要喂他,他终于试探的,小声的说:“我想自己吃。”   白夏说着轻轻动了动双手,玉璨以为是自己把他弄疼了,连忙放开他,小心翼翼的去舔他的是手腕。   抓住他手腕的时候虽然是轻轻的,但是白夏的皮肤细嫩白皙,轻轻一碰就能看见一圈显眼的红印子,虽然一会儿就消退了,但看起来好像是把他弄疼了。   干燥的腕子一会儿又被舔得湿哒哒的了,白夏有点儿想去洗手,没想到刚起身又被按了下去,玉璨让他乖乖坐在叶子上,玉璨轻轻的嗷嗷叫了几声,蹲下去,把耳朵放在白夏的肚子上,听见他的肚子在咕咕叫着,指了指水果和鱼,示意他吃了才能玩。   白夏说:“我想去洗手。”   他一说话,好闻的气味又出来,玉璨在白夏口鼻出有些期待的嗅着,想听美丽的猎物细声细语的撒个娇。   那么小小的声音,漂亮的眼睛巴巴的看着他,当然是在撒娇了。   玉璨已经决定给他寻觅更多的食物和更甜美的果子,给他做个温暖漂亮的小窝。   白夏看他凑了过来,连忙闭上了嘴,他怕猝不及防的玉璨又舔了过来。   玉璨盯着他的眼睛,好像猜测他想去做什么,白夏指了指水,示意自己想过去 ,玉璨以为他想要抓鱼,一转身,把手探进水里,又抓了条鱼。   把鱼放在了另外一个叶子上,将站起来的白夏又按了下去。   呜呜两声,让白夏不要挑食,赶紧吃东西不要把自己饿坏了。   白夏抿了抿唇,抬头看了玉璨一眼,终于试探着碰了碰他宽阔的肩。   纤细雪白的手指轻轻撘在上面,微微仰着头,漂亮的眼睛看着,这一刻玉璨立马会意。   美丽的猎物软乎乎的,眼巴巴的看着他,要他抱。   他知道。   他一把将白夏抱了起来,搂在怀里蹭了蹭。   白夏唔 了一声,搂住他的脖子,指着水潭告诉他,“我要去那里,我想洗手。”   很快就被送到了水潭边,白夏说:“放在地上,我要洗手。”   玉璨琢磨了一下,终于是把他放在了地上,半搂着他的细腰让他去洗。   白夏纤细雪白的手伸过去,身体和双脚被稳固的搂在岸上,白夏轻轻的搓了搓,洗了好一会儿。   磨磨蹭蹭洗了手,再次被抱在了叶子上坐着,白夏连忙自己拿了一个果子放在嘴边咬了一口。   玉璨愣了一下,欢欢喜喜的蹲在白夏身边看他吃东西,嗷嗷了两声,露出了十分赞许的目光,好像是在夸奖白夏不仅乖乖吃了果子,还能自己吃。   白夏吃了两个果子就不再动作。玉璨连忙又捧着鱼让白夏吃。   、   鱼一捧过来,腥味冲得白夏皱起了眉头。   玉璨的眼睛一直盯着他,好像是坚持让白夏吃点鱼,这样会营养均衡。   闻气味,美丽的小猎物应该是杂食动物,当然是又得吃草又得吃肉。   但是鱼放过去,白夏不仅没有马上吃,还抗拒的别过了脸。   玉璨想了想,怕白夏不懂怎么吃饭,连忙自己做了个示范。   他拿起拿起鱼,在白夏面前嗷嗷两声,突然就咬了一口。   白夏霎时间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甚至玉璨过来的时候,他非常嫌弃的后退好几步。   嫌弃的眼神让玉璨惊呆了,他连忙把鱼丢掉去抱白夏,但是白夏却不要他抱了。   回忆起昨天晚上被玉璨亲吻的过程,白夏已经脸色苍白。   虽然刚刚玉璨应该是刚刚变异不久,应该还没有像现在这样生吃过这些东西,但野兽的本能让他捕猎肉食。   而玉璨时不时会舔他,说不定刚刚咬死了一头猎物,獠牙上还沾着血,就会过来吻他。   “好腥……不要碰我…………”   忍不住就说出了拒绝的话。   也许玉璨看起来并不是马上要吃掉他,而且又给他寻了食物,他的胆子渐渐大了起来。   玉璨并没有听懂白夏的话,但是嫌弃的语气和抗拒的神情让聪明的他立刻知道了怎么回事。   他把抓到的鱼扔得远远的,甚至把咬过的那只挖了个很深的洞埋掉,又把一些血迹处理干净。   捧着干净的泉水仔仔细细漱了很久的口,看见白夏还有些抗拒他靠近,连忙冲进森林里抓了一把能除气味的香草放进嘴里咀嚼。   一边咀嚼一边蹲着白夏身边看他的表情。   咀嚼了一会儿,呜呜的小声喊了几声,让白夏知道他现在像白夏吃过的水果一样香香的,吐掉香草后再次去漱了口,张开嘴给白夏示意自己是干干净净的。   又学着白夏刚刚洗手的样子,仔仔细细用香草搓干净,确认一点也没有奇怪的气味了,才去抱白夏。   白夏终于勉勉强强让他抱了,他委屈的呜呜两声,不敢太轻易的去舔他吻他,生怕美丽的小猎物露出难以忍受的嫌弃表情。   白夏被他搂在怀里蹭了一会儿,又吃了两个果子。   以往吃水果和花露已经能够温饱的白夏,今天吃两个果子已经撑了,但是仍然感觉肚子不得劲。   他瞧了一眼玉璨抓上来的新鲜的鱼。   突然有点想吃。   熟的。   像从前看见的,村子里的村民摆上餐桌,或是在野外的时候那样烤着吃。   白夏看了一眼鱼,又感觉玉璨似乎是能够听话,于是更大胆的提出了要求。   “我想吃烤鱼。”   此时此刻并没有被奉为神明的小祭司,想吃什么都可以,没有人会认为他的行为不符合祭司的身份。   他也不需要端着架子,因为玉璨此时此刻像一只没有开化的野兽,不会质疑他任何行为,也不会觉得奇怪。   但是野兽怎么可能给他烤鱼?   白夏只能在理论上行行,真的做起来根本不可能。   第一步,他就已经执行不下去。   他不会生火。   玉璨毕竟是人,只是异化成了不知名的怪物,他终归是比野兽要聪明得多,能根据白夏的语气判断他想做什么。   他看了一眼叶子上的鱼又看了一眼白夏,判断出白夏的确想吃,但是白夏看到不会像刚才他吃那样吃。   白夏说,“去森林里捡些柴火和干草来,我教你生火。”   ………………   两个时辰后,白夏拿着一条热腾腾的烤鱼。   虽然卖相并不好,但是已经属于烤好的这几条最好之一了,烤焦了两条,玉璨已经能够把握火候。   可见天赋十足。   而且玉璨十分聪明,感觉到了白夏怕腥味,故意摘了些去腥的草,咋白夏示意下将去腥的汁液涂满了鱼的面身,涂满了一些蜂蜜。   白夏已经好多年没有吃热食,此时此刻虽然感觉到了他可以吃点这些东西,但是还是很是小心。   白夏轻轻的咬了一口。   热食入口立刻点燃了他的味蕾,没有一点也没有出现不适应的感觉,没有任何呕吐的迹象。   白夏慢慢的咽了下去,然后又吃下了第二口。   好好吃。   玉璨蹲在一旁看着。   美丽的猎物正在小口小口的吃鱼,慢慢的咽下,吃相也十分好看,吃了一口又吃第二口,看起来很喜欢吃。   玉璨喉结滚动两下,忍不住也拿了一条烤好的鱼咬了一口。   虽然味道奇怪,但的确是肉类,白夏嫌弃他吃新鲜的鱼,好像不嫌弃这样吃。   那以后都这样吃了,吃完又咀嚼清新的香草,要不然白夏可能不准他抱。   漂亮的小猎物吃完了鱼又去泉水边漱口洗脸,他看起来干干净净的,吃完东西都要洗洗,玉璨连忙收拾地上的鱼骨,把东西全部埋了起来,也跟着白夏一样的去洗了洗脸洗了洗手,洗好了就把人抱在怀里,带着他去花丛里玩。   吃饱喝足后容易犯困,在花丛里恍恍惚惚玩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醒来后已经到了傍晚,一大簇花中围绕着的平静池潭波光粼粼清澈见底,白夏浑身不太爽利,这一天一夜跑地得全是是汗,又是被野兽舔舐,他有点想洗个澡。 第105章 我的药蛊14   洁白的祭司华服早就被弄得脏兮兮的,袖子和领子好些地方都被划脱了线。   在逃跑的时候袖子也被扯坏了一大截,之前忙着生存下去,没看看衣服,但是现在看到也无济于事,他不知道玉璨是什么心思,目前来说是没有杀他的意思,不知道过些天还是不是这样。   傍晚的太阳还没下山,地表的热气还没有消退,现在洗澡不会那么冷,待会太阳下山了,会更冷。   那时候就无法洗澡了。   但是玉璨咬时时刻刻在他身边,几乎没有一下让白夏离开他的视线,就算是白夏去解手他也要盯着,白夏被盯得很不自在,说了好久、白夏几乎要哭了才让他移开视线。   但也只是移开视线,离白夏是并不远,谁知道他有没有看。   现在去洗澡,当然也得经过他的同意。   要不然他连水潭边都去不了。   “我想洗澡,去水潭边。”   白夏的语气听起来没有什么特殊含义,玉璨当然理解不了,又开始凑近嗅他。   “昨天跑了一夜,我浑身都是臭汗,要洗澡、洗干净。”   白夏用手势比划了一下,似乎要告诉玉璨自己脏脏的、马上要洗澡的意思。   玉璨的眼睛一直盯着白夏看。   看见白夏漂漂亮亮的手舞足蹈和他说话。   好可爱。   不知道在干什么,反正就是很可爱。   他心情超级好,又把白夏搂在怀里蹭了蹭,想让白夏在自己怀里用漂亮的手比划比划,说好听的话、暴露出更香的气味,让他更直观的感受这份让人爱不释手的可爱。   但是白夏在他怀里又不比划了,不太高兴的说着什么,玉璨把耳朵贴近他的唇 ,企图明白他不高兴的由头。   但是白夏又不说话了,小小的挣扎着要从他的怀里起来。   挣扎也是软绵绵的蛮夷一点一点力气,可爱死了。   玉璨怕弄疼他,便顺从的让他起来,可是美丽可爱的小猎物竟然要去危险的池潭边。   这可不行,玉璨连忙把白夏搂回来,嗷嗷两声,似乎是在告诉他那边很危险,不是弱小可爱漂亮的小猎物能去的。   白夏瞪了他一会儿,终于小小的勾住他一根手指头,拉着他让他去池潭边。   这下玉璨终于是欢欢喜喜的跟着白夏一起去了。   他垂眸看见白夏纤细雪白的手指勾住他,小小的一条,洁白无暇,像美丽的白玉,在他古铜色的手上格外的显眼。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   好像全身都酥了,迫不及待想和他说什么话,那得是和白夏一样的语言。   但他张口,也只能嗷嗷两句,像野兽一样的发出白夏不懂的叫声。   恍然间感觉自己是能说出那样的话,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实在太难了。   他把白夏的手指又勾过来了点儿,将白夏的手小心翼翼的握在手心。   美丽可爱的小猎物,手很小很软很柔嫩,好像轻轻一弄就能弄坏了似的,玉璨在经过变异后骨骼都变大了,手也是一样的,手上粗糙的纹路和茧子都可能将他的手弄疼,他轻轻的把他的手包裹好,又一根根的让他与自己的手指穿插在一起。   这样接触面积更大,好像更亲近了一点。   白夏漂亮的眼睛看着他,类似于瞪一样的看着,但只是看了一样,也乖乖乖地任由他把他的手穿插。   十指相扣,并不会疼。   只是很怪异。   算了,能活下来已经是大幸了,更何况玉璨还养着他,洗澡算是生存以外的事,就是玉璨不允许也是正常。   到了池潭边,白夏就开始脱鞋。   玉璨在一旁小心的护着,生怕他不小心掉了下去。   白夏脱了鞋之后就马上开始脱衣服,对于他来说就这么一套衣服,弄湿了就不能穿了,看起来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玉璨在一边去,只能任由他看着。   反正都是男人,都一样,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漂亮的小足,圆润的趾头是微微的红色,脚踝也是浅淡的粉,看起来细嫩美丽,像一碰即碎的贵重玉件。   玉璨见他把脚试探着淌在水里,又开始脱衣衫,总算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美丽的小猎物要洗澡。   好可爱。   这么干净这么香,却还要洗澡。   可是水中不知深浅,也不知道也没有其他什么怪物,这么弱小的猎物一旦下水,很可能被其他东西叼走。   这么弱,却一点也不知道防备,玉璨觉着这只美丽的猎物如果离开他根本无法生存下去。   气味那么的香,每次靠近他都快无法忍受了,更何况外面那些低等的小蛊。   所以他得时时刻刻带着美丽的小猎物,一旦他立刻太久,或者留下的气味消失,周围虎视眈眈的蛊种就会不怕死的围上来染指他的猎物。   他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   白夏还在盯着深浅,试探着下水,冰凉的水让白夏一个激灵的缩了回来,他反反复复在做心里准备,似乎终于鼓起了勇气。   但他的勇气完全,没有用上,就已经被玉璨抱下了水。   “唔!”   白夏惊呼了一声,突然间浑身泡在冰凉的水里让他打了个抖,下意识的贴近一旁的热源。   水很深,白夏没有踩到底。   玉璨搂着白夏稳稳的站着,几乎是让白夏坐在自己的手上,他的皮肤比白夏黑好几个度,肩宽腰窄,胸膛的肌肉沟壑清晰,与白夏美丽柔嫩的身体对比鲜明。   漂亮的小猎物像是洁白无暇的宝物,惊慌失措的被抱下了水,浑身都湿透了,长长的睫毛沾染了一两透明的水珠。   白夏攀着他的肩膀适应了好一会儿才没那么冷,抬眼看着玉璨,有种控诉的意味,但他只是看了一会儿就垂下眼眸,自己洗了起来。   不远处就有浅水区,他可以自主落脚到水底,根本就不需要玉璨抱着。   他长这么大除了没有记忆的婴儿孩童时期,从来没有被人搂着抱着洗澡。   白夏耳朵都红了,玉璨抱着的方式还特别奇怪,他是手劲儿很大,让白夏坐在他都能臂膀和掌心。   看起来并不稳,好像随时会掉下水,白夏不得不攀着他的肩上才能完全稳固。   好羞耻。   为什么要这样抱。   像抱小孩一样的,白夏几乎怀疑玉璨把他当做了幼崽。   玉璨还用手将水轻轻的泼在他身上,试探辅助他洗澡,白夏故意扭来扭去抗拒的不让他泼。   粗糙的掌心还给他搓了搓背,白夏有些生气的瞪着他,“疼………”   玉璨立刻停止了动作,整只眼睛连同眼白都是赤红色的眼眸,不知何时已经褪成了只有瞳孔是红色,他垂着眸,眼眸很深,性感的喉结滚动了好几下,垂首的时候已经忍不住要亲吻上去。   手是顺着白夏的话移开了,但又是轻轻的摸着他的头发以此安抚生气的小猎物也可爱极了,他几乎想立刻亲吻上去。   在他怀里这样动来动去,没有任何一只雄性能忍耐很久。   就像围上来那些下贱的蛊种,散发出恶心刺鼻的气味求欢一样,他也被香甜的气味和美丽的小猎物谜得晕头转向。   生气、撒娇、说话、睡觉,无论做什么都让人爱得不行,简直想把他圈起来,时时刻刻抱在怀里宠爱,他好几次都出现了野兽般的反应,但又被理智压了下来。   不可以。   他不能失控。   一旦放任自己的行为,发情期就会立马到来,像繁衍生息的野兽一样,整个季度都是那样的状态。   美丽脆弱的小猎物可能会死。   玉璨低头轻轻吻了吻他,很是温柔的抚摸他的长发,时不时又搂着他贴一下,弄得白夏洗了好久。   最后是被搂上了岸帮他擦干水汽,好好穿上衣服。   玉璨仍然没有上去,他胸口以下都在水里,一双野兽般的眸子死死盯着白夏,弄得水一直在暗涌。   白夏穿好衣服就乖乖的坐在岸上等着,他被玉璨的眼神锁定了,一动也不敢动。   不敢任性的做一点出格的行为。   他怀疑是刚刚洗澡的时候对玉璨摆了脸色,玉璨才用这样恐怖的眼神看他,仿佛是在水里盯着他观察,如果抓住他任何一点错误就会冲上来狠狠惩罚他。   白夏等了好久,玉璨才上了岸,这时候已经是月上枝头了,白夏又饿了起来。   但是他一丁点也不敢表现出来,玉璨在黑暗中看了他一会儿,终于是忍不住走了过去,搂着白夏再次吻了吻。   白夏被玉璨的眼神吓到了,玉璨亲吻过来,他就乖乖的张开了唇。   香甜的气息诱人至极,甚至美丽的猎物每一个行为都像是在发出邀请。   玉璨搂着他吻了好一会儿,几乎是把白夏亲哭了,才反应过来放开他。   白夏呜咽一声,“可以了吗………”他顿了顿,终于说道,“我有点饿………”   玉璨愣了一下,好像是听懂了般,把早就准备好的食物拿了出了。   他一边烤着兔子一边盯着白夏看。   美丽的猎物在火堆前取暖,可爱得不行。   好想和他亲亲贴贴。   但是他有时候好像不太愿意。   如果他能主动就好了。   玉璨认认真真烤好了兔子,撕下最肥美的兔腿,用干净的叶子包好递给白夏。   白夏快速的吃了起来。   好像真的饿到了。   都怪他,没有及时发现白夏饿了,   以后一定要严格记住白夏饿的时间。   他脑子突然一灵光,想到了一个让白夏主动亲亲贴贴的办法。   如果美丽的小猎物想让他做事,而他需要亲一下才会听话,那么他每天就可以得到好多好多可爱猎物的亲吻。   真棒。 第106章 我的药蛊15   白夏发现了一个规律。   他好像找到办法使唤玉璨了。   玉璨特别喜欢和他亲吻,每次亲亲,他就愿意帮他做事。   白夏是非常优秀的蛊师,也被尖蛊寄生过,后来尖蛊死亡,他所有的蛊种全部失控。   他去气或者血曾经喂养过这些蛊种,因此失控的蛊种第一个就是找蛊师的麻烦,它们会吸食蛊师的气血或者将蛊师杀死分食。   亲吻………也是汲取他气息和体液的一种,玉璨算是使用比较温和的方式。   亲亲不会疼,只是亲久了就会喘不过气来。   每次和玉璨亲吻,本来想着就那么一下子,很快就好了,但是玉璨好像有什么接吻的瘾症,一旦亲起来,就要搂着他亲很久。   但是白夏的生活质量明显提高了。   不仅吃的花样变多了许多,玉璨经常在森林里打猎,甚至学会了打了猎、拿着猎物去外面买些白夏要的东西。   多是衣服,偶尔是零食。   全是白夏喜欢的。   他变得越来越像人,还很聪明。   但白夏不敢出去。   玉璨在那棵大树上做了一个宽敞的屋子,他力气大,白夏也很会教,不过一天就把屋子修建好了,而且是严严实实十分牢固,玉璨抱了一大捆干净的干草放上去,花了大半天的时间把干草铺得平平整整,还编制成了平平整整的床面,把不听话的杂草全部包裹在里面,又软和又舒服。   又在上面铺上一层野兽的皮毛,那皮毛为了不让白夏嫌弃,把气味全部去了,还洗晒了好几次才放上去。   被子垫子都是舒服的皮毛,这么多天,白夏总算又能好好的睡床了。   屋子有门有窗,挡风暖和又是透气,玉璨在这里活动过,他的气味明显,很少有蛊种敢上来,每次玉璨都会在气味消失之前回家。   他觅食打猎非常的快,甚至去外面村子里交换食物或者东西也和很快。   脑子里好像是知道这些是怎么做,因此学得非常快,买了东西匆匆回家,路上已经遇见了今晚的食物,但是他并不着急,他要白夏告诉他想吃什么。   高高的树屋对于他来说轻轻一跳就能上去,打开门,看见美丽的小猎物乖乖的坐在床上,又在弄自己的头发。   白夏一头黑色的长发,不知道为什么全部褪色,变成了月光一样的银色。   尖蛊的死亡对于他来说伤害很大,代表着生命的黑发也变成了银白,他的嗅觉听觉再也没有以前灵敏,甚至被寄生过的身体发出非常吸引蛊虫的气味。   他好几次在平静的湖面上瞧看自己的模样,长长的银发铺在肩头,脸却是非常年轻,怎么看都不像正常人。   宛如山里养育的美丽精怪,这种模样出去可能会被当做妖怪烧死,而湖面照的人的模样有限,他不知道自己变成了什么怪物,头发都这样了,也不知道模样变化多少。   因此白夏一点也不敢出去。   玉璨从外面带来了好些美丽的珠宝,还在森林里捡到了白夏掉落的红玛瑙,仔细嗅嗅,有些许白夏的气味,便是一颗一颗捡了回来,只是珠子脏兮兮的,需要好好细干净串好了才能给白夏戴上。   在外面做每件事都是急急忙忙的,心心念念想着回来,一回来浑身都舒坦了。   美丽的小猎物穿着前几天新买的衣服,长长的白发披在肩头,还是早上他给编制的花环。   大清早的采摘了好些新鲜美丽不易凋谢指节大小的浅紫色小花,用柔软的线头和细根的滕蔓编制好,给白夏编制了些松松的辫子,将花环别上去。   他像花妖一样美丽。   仿佛是山里的灵气喂养出来的美丽花妖,清丽漂亮,让人爱不释手。   还这么乖乖的,从玉璨出去到回来,也没有把头发弄乱。   关在高高的树屋上,像是被粗鲁的野兽掳掠回去,藏在窝里禁锢了一样。   白夏转过头看他,看他两手空空回来,小声的告诉他,“我今晚想吃山鸡。”   玉璨内心几乎在咆哮,简直立刻要下去帮他打山鸡,拔毛煮好,然后一股脑的把今天给他带回来的东西全部给他。   但他告诉自己忍住忍住一定要忍住,一点也没有露出要马上帮他做什么的表情,故意装作没听懂般的坐在床上。   他们的床上。   每天晚上他都躺在这里抱着白夏睡觉。   他坐的地方不远不近,并不紧进挨着白夏,但是白夏一侧身肯定会面对他。   从他这个角度能看见白夏精致的耳朵和漂亮的侧脸。   白夏微微侧了侧身,漂亮的眼睛看着他,“今天不能亲那么久,可以吗?”   昨天亲得太近了,现在感觉嘴唇还是肿肿的,他的唇珠很漂亮,每次都会被亲得又红又莹亮,看起来鲜艳极了,本身是生得漂亮,唇色稍微红那么一点,显得他整个人更美丽得逼人。   玉璨眼眸深了深,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和白夏亲亲贴贴,但是白夏慢吞吞的需要他很大的耐心等待。   不能主动。   必须等着白夏来亲他,   要养成美丽的小猎物的好习惯。   完全适应他的气味和亲吻。   白夏侧过身,半跪坐床上,玉璨比他高很多,上半身也是,他需要仰起头、攀着他的肩才能吻到他。   白夏看了他一眼,轻轻碰了碰他的唇,又很快分开了。   他看了一眼玉璨的表情,玉璨无动于衷的样子,这代表他亲得不够。   他需要深吻。   刚刚小小的试探了一下,玉璨唇间的气味香香的,很清新的样子,不知道在外面吃了什么,好在每次都是清新又干净。   白夏终于鼓起勇气和他深吻起来。   才吻了一会儿就被玉璨搂在了腿上,让他坐在他的大腿让与之亲吻。   很快就被玉璨反过来压制住了。   搂着白夏的腰,按住白夏的后脑,把他亲吻得脸是红红的,唇是红红的,连眼眶都快湿润了,才放过他。   看见白夏微微喘着气,搂着他轻轻吻了吻额头,这才带他下去。   他早就知道所有猎物的位置,当着白夏的面抓了一只肥美的山鸡。   背对着白夏,不让他看见血腥的杀鸡场面,处理好了竟然看见他拿出了一个铁锅。   白夏实在是没有想到玉璨竟然会带铁锅回来,他有些高兴的蹲在铁锅面前,“有锅的话可以煮汤了!”   白夏从小到大都没有吃过鸡汤,小时候稍微能吃热食也只是清淡的米汤,后来连热食都不能吃了。   他去村民家里的时候,有时候会看见村民炖上一锅鸡汤,上面洒上几些绿油油的葱花,色泽漂亮香气扑鼻,白夏心里想,一定很好吃。   玉璨笑了笑,好似听懂了一般的,把铁锅刷得干干净净,把鸡肉分成好些小块,又寻着白夏平日里的喜好,采摘了好多去腥的野菜,今日兑换铁锅的时候还送了盐,玉璨今日鬓前几日回来晚了些的原因就是偷偷去学了别人怎么煮鸡肉。   好像要洒一点盐。   他尝过盐,稍微有点咸,但是被水稀释,很快就会变得好吃。   他很有做菜天赋,把握味道和火候越来越熟练。   鸡汤很快就开了,又放在火堆上继续熬煮,一点点看着美味慢慢渗出。   跟变魔法似的有从哪里拿出几个果子洗干净摆好。   洗果子的时候当场抓了两条鱼,放在锅旁边慢慢的烤,等肥美的鲜鱼慢慢冒出滋滋声,两面呈金黄色泽,这才开始刷蜂蜜。   玉璨自从学会怎么去集市兑换东西之后,特意兑换了一些密闭罐子装东西。   把甜甜的蜂蜜装成一罐一罐的,放在白夏住树屋旁边一罐专门堆积杂物的小屋里,里面还存储了一些烤肉需要的香料,那些香料是他从山上摘取的,一点点晒干收集储存起来的。还有些花的的种子,他打算来年春天种在树下,让他们的家底下开满鲜花,漂漂亮亮的。   如今的树屋也种了些藤花,只是刚种不久,还没爬满屋顶。   鱼肉滋滋的冒着香味,到了完全可以入口的程度,煮好的鸡汤也可以了。   烫了些鲜甜清爽的野菜,给白夏装了一碗汤。   玉璨不仅带回来了锅,连碗筷也带了回来。   搬上之前给白夏做好的小桌子小凳子摆在前面,鸡汤和水果都摆上去,又用干净的叶子摆放着鱼。   给白夏吹了吹,等凉了一些才让白夏碰。   白夏试探着喝 了一口。   好香好鲜甜好好吃!   一口下肚,四肢百骸都暖洋洋的了。   白夏咕噜咕噜,很快就喝完一碗。   玉璨接过白夏的碗,装了一只大鸡腿和汤,让白夏安心的喝。   他从火堆灰下扒出了个像红薯一样的食物。   大大的一个,山里挖的,放在火堆灰下闷熟,洗干净剥了皮放在干净的叶子上,用锋利的木把它切成几块,热气腾腾,粉糯香甜,伴着鱼肉或者鸡汤下肚,满满的饱腹感。   这一顿把白夏吃撑了。   吃了两碗汤一只鸡腿,一条烤鱼,再加一小块主食,白夏终于放下了碗。   见白夏已经吃好了,玉璨才开始动。   他把剩下的鸡汤鸡肉和烤鱼全部吃下了肚,把剩下的一扫而光,将锅和碗都洗得干干净净,然后又拿出一个大水壶烧水。   天气越来越冷,香香的小猎物又爱洗澡,他身体这么弱,要是在冰凉的水里泡一泡,可能会生病。   他最近学会的东西越来越多,已经在着手给白夏做一个大木桶。   到时候。   烧慢慢一桶温热的水让他在里面舒舒服服的洗澡。   白夏肯定会高兴的亲他好几下。    第107章 我的药蛊16   不久后玉璨做了一个大浴桶。   那天晚上用大大的锅烧了很多热水,还采了很多鲜花放在一旁备用。   正是到了深秋,森林里的气温很低,白夏出门都会裹上厚厚的皮毛,他冷得好几天没洗澡了,玉璨突然改天做了一个大桶,白夏开心得不得了。   但是桶又高又大,里面甚至放了小椅子给白夏坐的,必须要玉璨抱进去才行。   这一次玉璨没有等着白夏过来亲亲,就已经主动的把白夏抱了起来。   一边帮白夏脱衣服,一边是用手垫着,让白夏坐在桶边。   他垂眸吻了吻白夏的耳垂,轻轻蹭了蹭他的鬓发。   “夏……”   他已经能简单的说一些话了,说起来非常吃力,说得最多的就是白夏的名字。   白夏没有告诉他名字,但他莫名就是知道的。   他的语气带着小小的提醒,娇嫩美丽的小猎物皮肤又白又嫩,也许他感知的水温很合适了,白夏不一定觉得合适。   白夏试探着用脚淌了淌水,嘶了一声,“烫。”   玉璨早就做好了准备,白夏说烫,他很快就加了冷水。   这一次白夏终于是觉得合适了,玉璨才缓慢的将他抱了进去,还摸着椅子让他坐是上面。   虽然木桶没有白夏高,但他还是不放心,生怕白夏一不小心溺在水里。   他守在浴桶边看着白夏,目光追随着白夏的动作,白夏一偏头,看见玉璨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看,白夏以为是刚刚没有亲他。   这些天的习惯就是让玉璨做什么,都要亲亲他,他见玉璨这么看着他,以为是这才没有亲他不高兴了。   于是连忙去亲。   漂亮的双手攀着浴桶边缘,水漫在胸口以下,他微微仰起头,美丽的脖颈纤白如玉,长长的银发像月光一样浮在水面上,他宛如深海里,月光下一只美丽的鲛人一般的展露容颜,亲吻船上的水手。   玉璨完全没有预料到这个吻,虽然只是轻轻的,在他唇边碰了碰,但是他浑身都酥了。   意外的吻格外的温柔,白夏只是吻了他一下,又开始自己洗澡了。   他愣愣的守在一旁,眼睛略微的睁大,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他心跳快极了,仿佛整个胸腔都积攒了无法言表的浓烈的爱意。   好喜欢他。   想把他宠坏,宠到无法无天,每天都对他有所求,他什么都能给他。   他又是在自顾自的洗澡,一点也没有发现他浓烈的爱意。   也许只是习惯的,轻轻吻了吻他,无意间就把他的心拨乱了。   白夏说:“帮我把衣服拿来。”   “嗯。”   像能说出完整的话一样的应着他。   其实衣服早就准备好了,他在拿在手上和等白夏开口两者选择了一下,最终是选择了后者。   想听他让他做更多的事,想听他和他说更多的话,最好是目光全部放在他身上。   最终洗得水都快凉了白夏才出来。   玉璨连忙用烘烤得温热的皮毛把他包了起来,抱着他在在还没熄灭的火边擦拭。   早就买好了柔软的毛巾,把白夏擦得干干爽爽,才帮他穿上衣服。然后又一点点,温柔的印干他的头发。   白夏懒洋洋的躺在他怀里,一根手指都不想动。   之前也是自己在做这些事,但是玉璨好像很喜欢着手操办他的一切,白夏争不过他,久而久之就随他了。   被伺候得非常舒服,头发还没干的时候他就快睡了,迷迷糊糊的感觉玉璨将他抱进的树屋,用柔软的毯子把他盖好。   不一会儿“哗啦”一声听见了水声。   白夏恍惚知道玉璨进了他刚刚洗过的浴桶里,好像是在他洗过的水里开始洗澡了。   水声好一会儿才平息。之后白夏就进入了香甜的梦里。   大半夜的醒来,看见玉璨竟然还没睡,借着外面照射进来的月光,正在一颗颗穿珠子。   那是白夏丢失的红玛瑙,不知道玉璨是在哪里捡到的,红色的玛瑙珠子串了一百零八颗,又弄了好些玉石珍珠,漂漂亮亮的做成一串。   白夏揉了揉眼睛,轻轻的说,“这么晚了快睡吧。”   玉璨转头看见白夏已经爬到的床边,连忙过去哄他,“我……吵……?”   想说自己是不是把他吵醒了。   白夏已经听懂了他这个意思。   白夏眼眸动了动,刚刚睡醒的声音很轻很沙哑,“没有吵到我,我见你白日又是捕猎又是做东西,已经忙得晕头转向,大晚上的还在做什么?”   玉璨把刚刚串好的玛瑙珠子放在手心里,捧在手上献宝般的捧到了白夏面前,他眼睛弯弯的笑着,“夏夏………”   献宝般的把那串玛瑙给他。   白夏愣了愣,接过那串红玛瑙,只见那红玛瑙鲜亮的一串,好像是被人反复擦拭般,一颗也没不少。   这是一个村民为了感谢他送的礼物,说是这是被海神祝福的珠子,因为很是漂亮,白夏一直戴着。   逃跑的时候不知道掉到哪里了,没想到玉璨又给找到了。   他记得是全部散乱进了泥土,上百颗的珠子四下散乱,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的。   珠子收在了手心,玉璨弄好了另一串漂亮的饰品,终于是爬上了床。   他把白夏搂在怀里,轻轻的拍了拍白夏,像是哄着他入睡一样,白夏眼睛沉了沉,很快又进入了梦乡。   ……………   第二天一早起床,玉璨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情。   他好像发、情、了!   玉璨已经有了自己是“人”的认知,但是因为身体被改造了,野兽的一些特性还是存在的。   他脸上的白色纹路越发的明显,就是蛇的鳞片一样,白夏还没醒来的时候就忍不住把他抱在怀里又蹭又舔,一下子就把他弄醒了。   白夏睁开眼睛看见玉璨正在亲他,他动了动,又被搂得更紧。   玉璨喉咙里发出类似野兽的咕噜声,一双眼睛雾蒙蒙的,有些可怜的看着白夏。   本来被亲醒了有点儿不舒服,但是玉璨这样看着他,让他有点儿心软。   待会儿肯定是要玉璨做什么的,他可怜兮兮的样子,正好是亲亲他。   亲亲可以安抚他。   白夏知道。   只是没想到这一次亲得格外的久,和之前都不怎么相同。   玉璨好像失控了。   把他搂着怀里按在床上,抓住住他的双手细细的腕子,疯狂的亲吻已经把白夏吓到了。   等白夏反应过来已经晚了。   ……………   白夏知道亲吻是属于恋人之间才能做的事。   但是他和玉璨的关系有些模糊,他是蛊师,玉璨曾经是他的蛊种、是他的药蛊,蛊师对蛊种失去约束力的时候,蛊种必然会反噬。   玉璨喜欢和他亲吻,大概类似于从蛊师身上得到体液、血液、气息、血肉一样的行为,白夏默许并且纵容这种对他损失最小的行为,并且每次亲吻玉璨还会帮他做事,按照正常的逻辑来说,他可赚大了。   他没有想到过这种情况。   玉璨突然就失控了。   那一瞬间白夏以为自己要被吃了。   玉璨的眼睛都变成了红色,脸上白色的纹路在古铜色的皮肤下就像发着光,像野兽一样把他按在床上,虽然没有让他疼,但是格外的可怕。   白夏以为这样就像行了,没想到才是开始。   那一瞬间白夏疼得哭了起来,玉璨搂着他一边哄一边吻,张开嘴与他亲吻起来,好像被喂了什么东西,白夏的身体慢慢的热了起来。   很快就舒服了,   白夏没想到会这么舒服。   他是南疆的祭司,神圣的祭司本应该把自己献给神明,不能被任何人污染。   可是他现在不仅被污染了,自己感觉还非常舒服。   他害怕的哭了起来,不仅是对神明的背叛、不仅是自己没守好规则,而是他的身体好像与南疆子民认为的纯洁向背。   可耻的反应让他的脸颊红红的,他像极力制止这样的感觉,但很快就沦陷了。   到白夏快不行了,玉璨才放过他。   玉璨好像恢复了点神志,甚至还去给白夏弄了食物。   接着是一直在道歉,抱着白夏心惊胆战的,非常小心翼翼的照料着他。   好在白夏没有受什么伤,悉心照料了好几天。   又开始了。   野兽无法控制自己的本能,玉璨已经控制得很好了,他是人,但是因为尖蛊将他污染改造,身体出现了变化。   每次都很照料白夏的感受,如果白夏快不行了,会停下来照顾他,等他体能又恢复了,才又开始。   白夏恍恍惚惚在想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并且分析了玉璨的行为,判断他应该是到了发、情、期,那天早上正在迷乱的求欢,白夏还回了吻,就被默认为已经同意了。   这段时间几乎是日夜颠倒,白夏已经记不住时日,只知道自己要么是在树屋里,要么就是在小河边,而那个新做的浴桶,在白夏眼里已经不是沐浴用的了。   这段荒唐的日子就像做梦一样,一晃眼就入了冬。   玉璨那个时期好像终于到了尾声。   如今开始频繁把耳朵埋在他的肚子上。   “夏夏……”他有些期待的看着白夏,“崽崽………”   白夏的脸霎时间红了,很凶的骂他,“我是男人!你自己干了好事,还要我、还等着我……”   怀孕。   唔。   他怎么可能怀孕。   玉璨当然知道白夏是男人,但是白夏是他的配偶,在他的传承里,他的配偶可以怀孕,孕育他们之间的爱情结晶。   是不是还不够?   但感觉生娃很痛,白夏娇娇气气漂漂亮亮的,一定受不了这种苦。   还是算了。   白夏在森林里待了好一段时间,几乎要把什么祭司、什么南疆全部忘光了。   那日正是下雪,白夏裹着暖烘烘的狐裘躺在温暖的树屋里。   玉璨说是出去抓几只兔子还没回来。   突然间,他听见木屋的门动了动。   他以为是玉璨回来了。   这么快?   紧接着门就被打开了。   外面的风雪霎时间卷进了屋子里,冷气瞬间灌了进来。   白夏冷得打了个哆嗦,正想说玉璨两句,定睛一看,   来的却不是玉璨。   是秦修远。   第108章 我的药蛊17   秦修远已经找白夏找了好久了。   不止是他,殷罗也是一样。   他们控制了整个村子,伪装成白夏还在的样子。   殷罗和秦修远都是强大的蛊种,控制住楼塔里的小蛊简直易如反掌。   村民们本来就很少见到美丽的祭司,如今算是一切如常,全部都没有怀疑。   以为美丽又高贵的祭司如从前一样,像神明一样的庇佑他们。   白夏失踪的时候无论是秦修远还是殷罗都慌了神,后来渐渐冷静下来了。   蛊种和蛊师有着一丝联系,两人哭感受到白夏没有死。   总算松了一大口气。   殷罗在主殿差点被玉璨杀掉,缓了好久才活了过来。   而后多是沉默。   秦修远以为他不记得了,但是某天看见陛下手下的暗卫已经伴在了他的身边,他就知道殷罗已经记起来了。   不仅记起来,而且和秦国有了紧密的联系。   圣上病危,他却一直不回去,待在深山老林、在穷凶极恶的南疆守着,派人到处在找白夏。   如此一直无果,两人默认达成了联盟。   都是以找到白夏为主。   一开始还能闻到气味。   在森林里转了好几圈,后来是什么气味也闻不到了,只能盲目的到处找。   蛊师如果没死,蛊种这么执着的找,总会找到的。   可是奇怪的是,他们一点气味方向都不知道,就好像白夏凭空消失了一样。   会不会已经死了?   那么多蛊种反噬,白夏怎么可能活下去?   一想到这种结果,简直要咬碎牙,狠狠打自己几个巴掌。   当初要不是听信殷罗的话,他还是白夏好好的蛊种,还在塔楼里与他朝夕相处,也许有一天会宠幸他。   可是现在,人都没了。   殷罗那个疯子每天都睡在白夏曾经睡过多房间,疯魔似的,白天在找人,晚上就在白夏的房间研究尖蛊。   仿佛是尖蛊死而复生,白夏就能回来般。   这座森林其实是找过的。   他来到这里并不是因为闻到了白夏的气味,他的嗅觉仿佛失灵了般的再也没有闻到过白夏的气味。   而是他已经掌控了这一带好多地盘,听见属下汇报,有一个奇怪的人会用猎物来交换东西。   总是不说话,蒙着脸,一些昂贵又凶猛的野兽都能猎杀来卖,看猎物的伤口是一击毙命,那人生得人高马大,看样子身手很好,好些人想要招揽他,他冷冰冰的从来不说话,多是去兑换些家居用品,经常买些零嘴玩具。   有人猜测他是家里有小孩,看样子是把小孩宠上了天。   又有人见他去买衣服买珠玉首饰。   那些东西都是千挑万选,一点也不惜钱,便又猜测他家里有个美丽的娇妻。   该是把那娇妻疼爱得不行。   但见他从来往森林里来去都很惊讶。   因为这一带森林很危险、非常的危险,森林几乎是无人区,从来没有人敢进去过夜。   秦修远听人禀报,特意问了男人的外貌,一琢磨,竟然觉得有些像玉璨。   玉璨变成了怪物。   打伤了殷罗以后就不见了。   会不会玉璨把白夏藏起来了?   秦修远寻着蛛丝马迹来到了森林,找到了玉璨的住处。   没想到见到了白夏!   打开门的一瞬间,所有的香味都涌向了鼻腔。   仿佛是被闷在房间许久,白夏的气味充斥着整个房间,猛然涌了过来几乎能乱人心神。   他一身洁白,分为温柔的坐在床上,再也没有了从前被尖蛊寄生的、无法接近的感觉。   白夏变得弱极了,这样脆弱美丽,任何人都能拥在怀里占有。   本来就打算把人带回秦国养起来。   如今他先找到,分外的兴奋。   只是没想他刚刚迈进们,就看见白夏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   在坐在床上是退无可退的,,只能往旁边缩了缩,分外的防备,“你怎么在这里?”   冷淡又疏离的语气,防备的远离,好像他是个外来闯入者。   美丽的小祭司不应该是被可怖的怪物抓起来囚禁在屋子里的吗?   “我是来救你的。”   可是他非但没有觉得高兴,反而对他充满了敌意。   他往前再走了一步,突然睁大了眼睛。   屋子里其他雄性的气味宛如针刺一般的让他愤怒起来。   这个不是平常的雄性标记。   他早就知道这是玉璨那只怪物住的,他的气味存在这里很是正常。   但不正常的是,屋子里满满都是交融的气息。   混合着白夏迷人的香味,被下贱的雄性玷污了!   这么近距离的感受,他已经能完完全全感受到自己的蛊师被其他蛊种占有和污染。   把人囚禁在高高的树屋里,脆弱的小祭司什么能力都没有,无法从树上下去,也无法逃离。   他那么香那么漂亮,那下贱的野兽肯定爱得不行。   一定是日日夜夜的弄他,在这个屋子里,在高高的树上,逼得白夏害怕的搂着他。   白夏可是南疆尊贵的祭司。   竟然被这么下贱的男人玷污了!   不知道算不算得上人的怪物,一定把高贵美丽的小祭司折磨哭了。   “我带你走!”   白夏连忙退后几步。   秦修远的突然出现,就像将他从荒唐的梦里猛然拉进了现实。   他不得不想起自己的村子以及原来的一切。   好像已经卸下的包袱突然又背上了肩头。   他也不得不想起着一切,这一切都是秦修远和殷罗导致!   把他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如今却口口声声说是来救他!   “滚!”   秦修远一点也没有被他威慑到,在他眼里白夏被玉璨圈养了这么久,被那狗男人日夜作弄,如今不知道被洗脑成什么样了,说不定是囚禁他的野兽稍微对他好点儿就服了软,久而久之以为那贱男人对他很好的样子。   “你被那贱男人哄骗了,你可是南疆的祭司,怎么能在这里??他咬牙切齿,“怎么能被低贱的怪物玷污!””   白夏的眼睛霎时间红了。   这个男人在提醒他是高贵的祭司,也在告诉他他知道了他和男人苟合。   什么都被他知道了。   他的头发变成银白色,身体变得更加孱弱,在森林里和像野兽一样的男人颠鸾倒凤,失踪了这么久。   却觉得很快乐。   可真堕落。   说不定出去就会被烧死,变成的像妖怪的一样不人不鬼的模样,还对不起自己纯洁祭司的身份。   爱戴他的村民们一定特别憎恨他。   “我带你走!”   秦修远说着话,没有经过白夏的同意,就已经一把将他搂了起来,在白夏惊吓间已经是带他下了树屋,骑上了马。   秦修远骑一匹汗血宝马,让白夏坐在他怀里,下巴蹭着白夏柔软的白发,温热柔软的体温贴近。   秦修远如愿以偿般的快乐起来。   他对美丽的祭司一见钟情。   从前没有一点机会接近,如今终于可以抱他了。   好可爱,软乎乎的,抱起来又香又软,恨不得马上亲亲他。   不知道被那狗男人做了什么,一头美丽的黑发变成了月光一样的银色,更显得他冰清玉洁出尘的美丽,整个人像冬日里的雪妖,漂亮得不像话。   骑着马冷极了,   秦修远把白夏床上的毯子和狐裘全部搬了出来,把白夏裹得严严实实不让他冷到。   他骑着马,轻轻在白夏耳边说:“就冷那么一会儿,回去了整个屋子都是暖和的。   他一贴近,就更能听见白夏的声音,虽然是捂得严严实实,但是这么近,白夏的声音已经传了出来。   白夏好像在哭。   秦修远心里一抽,连忙将马绳狠狠一拉,汗血宝马扬天嘶叫,很快就缓了脚步,缓慢的在森林里走了起来。   “你怎么了?怎么哭了?是不是冷?”   他将白夏轻轻一搂,让白夏侧着身坐马背上。   漂亮的脸也转了过来,一双眼睛的瞳孔是浅淡的棕黄色,水汪汪的满是眼泪,任何人看了心都会碎。   秦修远连忙哄他,“是不是马背咯得疼?我们骑慢点好不好?”   白夏一边哭一边冷冷的瞪着他,“我不跟你走?”   谁会跟害自己的人走?   这个男人长着一张温和的脸,却分外的狡猾。   满口谎言,和殷罗里应外合,把他骗走,然后让殷罗弄死他的尖蛊。   害得他被蛊种一路追赶,到后来…………   后来遇见了玉璨…………到了如今这种境地。   如今口口声声说着他被野兽玷污了,还想将他带出去示众!   他一定会被村民唾弃。   甚至,可能南疆已经被这个狡猾的中原人控制,当然,要算殷罗一份。   秦修远轻轻的哄他,“大家都不知道你不在,夏夏继续去当祭司好不好?”   不好。   会被指指点点的。   没有像他这样不纯洁的祭司。   他肯定会被村里人除名,说不定还会到处宣扬他在森林里和男人如何如何,说得相当夸张。   秦修远仔细观察白夏的表情,见白夏并不是特别愿意想回去当祭司。   太好了,正合他意。   这样的话就直接把人带回去,带回楚国,带去凉州。   他在凉州驻守边疆,手中有百万大军,就算是陛下也不敢动他。   殷罗也不可能从他手中抢人。   秦修远正想着怎么和白夏说。   只听前方一阵响动。   殷罗骑着一匹黑色烈马,阴沉沉的从树下走来。   声音很是沙哑,“把人给我。”   ………   与此同时,玉璨飞奔似的赶了个回来。   他感觉到了白夏很害怕、在呼唤他。   感觉到了自己的领地被人入侵。   无视他的气味和威慑,直接到了禁区。   不用想,一定是想要对他的配偶图谋不轨。   两下就跳上了树。   他站在他们恩爱的树屋前。   里面早就没有了白夏的踪影。 第109章 我的药蛊18   很快的就出来几名高手将秦修远围着,六七个人骑着马把秦修远和白夏围在中心,秦修远胯下那匹汗血宝马发出嘶叫,不安的来回走动。   秦修远偏头看着殷罗,“人是我找到的,六殿下这样做有欠妥当吧?”   人是他找到的,现在殷罗是来干什么?坐享其成?   做梦。   别以为自己是皇子就能为所欲为。   他忠的是君,可殷罗还不是君。   殷罗满脸阴霾,“把人给我!”   他的8脸色分外可怕,死死盯着白夏,仿佛拼命也要把人抢过来似的。   他几乎有些疯魔了,分不清现实的真假,急需触碰到白夏,确认这是真实。   秦修远冷冰冰的看着他,笑,“不如这样,我们让小祭司选,好不好?”   秦修远查过殷罗的过去,殷罗八年前来到白夏的村子里,之所以会变成白夏的蛊种,是因为当年可劲儿作。   那时正是殷罗母妃过世,殷罗与父亲决裂,决心复活母亲,便是听闻南疆有圣物,能活死人生白骨。   那圣物名为尖蛊。   便是带着几名好手来到了南疆,又是迷了路又是被毒虫咬伤,却阴差阳错的进来村子。   期间不知发生了什么,但听寥寥传言,小时候的白夏和他非常要好。   但不多久便是殷罗带人来找尖蛊。   为了把尖蛊翻出来,想把控整个村子,却遭到了民众的强烈抵抗,几名属下意会六皇子想要整个村子,他们都是进攻的好手,想要村子、城池的第一步就是把首领杀掉。   或是把人唬住,凶猛的杀人必不可少。   秦修远只是听闻当年是村里的一场灾祸,是他们神明般的祭司召唤出大蛊杀死的外乡人,又将外乡人炼成了蛊。   也是那时开始,他们的祭司手上总是捧上一株花。   当年白夏才多大?顶多是十一二岁再有天赋都不能操控那样的大蛊。   秦修远怀疑被逼无路的小祭司抱着必死的心召唤大蛊,后来是因为控制不住便拿出了尖蛊,没想到一被尖蛊寄生了。   白夏如此积极的寻找药蛊,可见被寄生的后并不好过。   偏偏殷罗变成白夏的蛊种后渐渐被自己做的坏事全部忘了。   所以白夏一定非常恨殷罗。   秦修远笑道:“祭司大人是我的蛊师,我自是听他的话,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无论是去哪里,都要经过他的意愿不是?”   呸。   什么听从他的意愿,刚刚怎么不听从?   在树屋的时候白夏就说不愿意,秦修远非要把他带出去。   如今碰上了殷罗,自觉干不过,便是说让白夏选了。   白夏一个也不想选,更不想回村子。   他怕被村民看见。   殷罗骑着马,阴沉沉的的走了两步,他一言不发的看着白夏。   仿佛要将他看出个洞似的。   秦修远对白夏选他志在必得,毕竟,就算白夏不喜欢他,却不会像恨殷罗那样的恨他。   殷罗的眼睛像野兽一样,盯了好一会儿,猛然发力,便是将白夏抢了过来。   白夏穿着厚厚的狐裘,包得严严实实的,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就被殷罗抱上了马。   秦修远方才为了哄白夏,让他不要哭,已经是将人转了个面,宽松的让人坐在马上,他正是志在必得等着白夏选人,没想到殷罗这么没德行,竟然趁他不备把人掳走了!   殷罗紧紧抱着白夏,死也不放手。   搂着白夏骑马的姿势并不是让白夏面向马头,因为骑马风大,便是让白夏面对他,将他其搂在怀里。   头上都是罩着挡风的狐裘。   他俯下身,就能嗅得白夏的气味。   温热的体温,以及真实的呼吸和动作,让殷罗仿佛是终于从地狱被释放了。   他一边骑着马,一边搂着他的说话。   “我错了,是我的错夏夏,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我什么都听你的,你不要离开我………”   白夏最恨的就是他。   最不想的是和他有任何接触,甚至不想说话。   他现在没有了尖蛊加持,他已经孱弱不堪,殷罗是他的大蛊,反噬起来应该是相当厉害。   但是他并没有像当初面对玉璨一样小心翼翼,更没有要看他脸色的想法。   他的情绪会在殷罗面前失控,对他怨恨起来,已经无法做任何伪装。   白夏用手抓住他的衣襟,抬起头有些憎恨的看着他。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殷罗听见白夏和他说话,连忙要会他。   但白夏一点也不想听他说话,只是自顾自又说着,他冷笑,“骑快点、再快点,最好把我摔死在这里!”   他说话的时候还去拉扯殷罗,仿佛是要和他同归于尽一般,但是他力气小小的,是扯不动他的。   殷罗连忙骑慢了点,以为白夏怪他骑得太快了说的是反话,便是骑得慢了点。   骑慢了风也小了好多,也不嘈杂了,仔细听能听见白夏的呼吸声。   在冰冷的雪天里,凑近,也能闻到白夏的香甜的气味。   并非是蛊种对蛊师的觊觎,他一直以来很喜欢白夏,小时候就很喜欢他。   只是从前模模糊糊并不明白这种感觉。   “好点了吗?要不要我再骑吗,慢一点?”   根本不是骑马的问题。   白夏浑身都在疼。   他身体不好,从来没有骑过马,今日先是被秦修远掳在马上,如今换了个殷罗。   他们字以为是好好护着他了,但是马骑得那么快,马背也没有垫子,又是被风吹了一路,又冷又疼。   但最重要的不是骑马,是白夏不愿意跟着他们。   不想跟他们去村子,也不想去外面,他宁愿和玉璨在一起。   他有办法让玉璨听话,玉璨也对他好,也不会让他又任何难受。   “我好疼。”   到头来只是说了这么一句。   殷罗听罢连忙停下了马。带着白夏去了一棵挡风的树下,很是紧张的问他哪里疼了。   白夏心中暗暗冷笑。   果然。   又来了。   又是这样。   好像很关心他、很心疼他一样。   可到底在他村子烧杀抢掠的是谁,弄死他的尖蛊让他变成这个样子的人又是谁?   待会儿,将他带回村子,让他被村民围观或是被当做妖怪烧死,到头来,是不是又在他坟前道歉?   白夏笑了起来:“我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在疼,我难受极了。”   殷罗听他这么说着,仿佛也能感受他的疼和难受似的,心里堵堵的,一阵难受,很是紧张的说:“让我看看是哪里受伤了?哪里难受了。”   白夏咬着牙笑:“和你在一起我很难受。”   殷罗的身体一僵,心脏好像被狠狠刺了一刀般,好似鲜血随着白夏的难受一起流了出来。   白夏别过脸,一点也不想看见他。   他哑着声音说:“我知道你恨我。”   “知道还凑过来?”白夏笑,“可是知道我恨你,便是先来杀了我,以除后患?”   “不!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杀你?”他说得艰难,仿佛‘杀’这个字眼用在白夏身上都难以忍受,好像一说便是满眼的血红,他脸色霎时间苍白无比,“……我是不想你在外面有危险……我想保护你。”   他垂头,仔细一嗅就能嗅到白夏的气味中杂糅了其他雄性的气味,这种气味不是稍微碰一碰就会有的。   白夏被强大的雄性玷污了。   甚至应该是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他们都是做过。   在无人保护的森林里,失去的尖蛊的加持,白夏柔弱到连虫子都能欺负他,他失踪了这么多天,看气色和健康状况都是非常好。   这种情况一定是被某只大蛊喂养着,独占的喂养,其他家伙无法染指。   那么这期间白夏就会被喂养的家伙占有。   到底怎么占有不言而喻,白夏身上的气味就能代表一切,他被这只大蛊深深的玷污了,着气息中都会带着那下贱的雄性的气味的状况可不是一般的占有,仿佛是对自己的所有物做了标记,其余弱小的蛊种会受到威慑。   比如他嗅到这个气味,就会很愤怒。   就像自己的地盘被别的野兽入侵一样。   殷罗在嗅到这种气味的同时几乎寒毛直竖,他现在立刻、马上就像把那下贱的男人干掉!   但是他告诉自己要忍耐、忍耐,不能在白夏面前显露凶相。   白夏已经很讨厌他了,再把他吓得的话说不定再也哄不好了。   只能分外温柔的说话。   他这些天的所有的戾气和疯狂,好像在见到白夏之后全部都消失了。   他说:“我正在研究尖蛊,说不定可以帮夏夏培育一只听话的尖蛊,夏夏相信我,我一定可以的。”   他没日没夜的研究,连边都没有碰到。   其实白夏不用尖蛊也可以,只要在他身边,他会保护他的。   “我带你回村子,你还是祭司,好吗?”他的睫毛又长又直,怔怔的看着白夏,“以后我会听你的话,什么都听你的。”   白夏看着他的眼睛,冷盯着他,“我只有一个要求,把我送回去,我不回村子,你也别带着我,只需要这样,这是我现在唯一想让你做的。”   “不行!”   只有这个不行。   “除了这个,什么都可以………”   白夏冷冷笑了起来:“你还说什么大话听我的?这点都做不到,那到底要把我待会村子做什么?继续当祭司?还是做你们的傀儡?别急着反驳!你们一定已经控制了整个村子,现在到处都是你们的人,我过去,只是被幽禁而已!”白夏一股脑那身上的狐裘全部放开,露出满头的银发,他恼怒的大喊,“满意了吧!我因为你变成了这样、变成了妖怪一样的模样,你总算满意了吧?”   银发的白夏冰雪美丽,好像不染烟火的雪妖一样的洁白美丽。   殷罗睁大眼睛看着,想告诉他这没什么,想告诉他怎么会像妖怪像怪物,哪里会有妖怪是这样的,村民会将他奉为神明。   只有他稍微传个话,第二天村子里都会把白夏捧上天。   他贴近了些,想和他说什么,想哄哄他,让他知道自己错了,怎么罚可以。   但随即而来针刺般的危险已经袭来。   这一瞬间动作快极了,他连忙将白夏抱在怀里,带着人连连退了好几丈。   寻找声音看过去——   只见玉璨喘着粗气站在他面前,满身的杀意对着他。   而他怀里的白夏沉沉的目光终于亮了起来,好似要从他怀里挣脱,然后去那只下贱的野兽身边一样。   这气味如此的鲜明。   分明就是污染了白夏的雄性的气味!   殷罗此时此刻杀气毕现——   “是你——!”    第110章 我的药蛊19   尖蛊乃是南疆圣物,能活死人生白骨,玉璨因尖蛊而死,又因尖蛊而活。   他的身体似乎已经被尖蛊改造了,在森林里他能威慑一切的蛊种。   他只要存在,其他一切蛊种都会本能的惧怕。   因为殷罗是人,他的理智会战胜本能,并且因为白夏,他疯狂的勇气几乎能战胜他的理智。   如果是根据所闻的气味,很明白不可能战胜玉璨。   但是在交手上百招之后,他依然咬着牙硬撑着,并且挡在白夏面前,不让玉璨碰到。   如果白夏再消失,他几乎要疯了。   大约是因为年少时做了错事。   恩将仇报,害得白夏被尖蛊寄生这么多年。   如果再没有白夏,真的要疯。   他想弥补。   那年正是年少,正被白夏救了命。   那时白夏还不住塔楼,他爬在带着年幼的白夏爬上树,或是在河边玩耍,玩着少年人和孩童的快乐的游戏。   白夏虽然腼腼腆腆,但是经常笑。   白夏很开心,也喜欢听他讲故事。   其实母妃死亡已久,尖蛊也不一定能救治,可少年人的执念太过绝对,他来的唯一目的就是找到这件宝物拿回去救他的母亲,怎能半途而废。   他们是外来人,本就算是来抢东西偷东西,本该是偷偷摸摸,却因为村民的抵抗便强硬的闯。   没想到死了那么多人,他带来的人死了兄弟亲友,如此便杀性大起。   他当时才十四五岁,带来的人并不完全听他的,他母族的表戚也在,所有人都杀红了眼。   他们疯狂的找祭司,想把白夏杀了,控制住村民。   他记得自己到了后来几乎忘记尖蛊这件事,他怕白夏被杀、怕白夏遇见危险,心心念念一定要找到他。   他比所有人都先找到白夏。   他当时在想,还好,白夏没事。   他只需要将人藏好,等拿到尖蛊后或是让人把村子整顿好,或是带着白夏回中原。   白夏很向往中原的。   他知道。   在他眼里,这么小的一个村子,里面没有白夏的亲人兄弟,也少有和人接触,最是亲近的阿嬷没有事,到时候他只需要好好道歉,告诉白夏理由,过些时日、过了气头白夏总会原谅他的。   十岁的小孩知道什么。   是糖就能哄好的年纪。   什么家国仇恨,不过是个小村子,这样的村子,他的封地里上百个。   将来他还可能继承大好山河的秦国,白夏要是喜欢,赏多少村子都是可以,给他封个郡王,在平原富饶之地做好闲散的王爷。   十四五岁的六殿下可是天之骄子,可谓一直是顺风顺水,从来没有遇见过别人不原谅他、憎恨他的事,他被众星捧月的捧得高高的,做了错事也是对的,母亲是皇后,父亲赏识他至极,哥哥们就是恨得牙痒痒的,也会好生伪装着捧他。   他的权势滔天,身份贵不可言,无人敢怨恨他。   白夏这么善良,一定会理解他是为了母亲要尖蛊。   高高在上的王权贵族,理解不了小村子里小祭司不容侵犯的尊严。   这可是他的领地。   即使是一个村子,那也是被自己庇护的子民,他生来便是祭司,被好好的供奉养育,供到了这么十岁。   如果保护不了村子,那么他存在的意义也没有了。   那么多条人命,怎么可能原谅。   那是他的村民。   可能昨日还想着给小祭司采摘水果,或是怎么守着本分才能让小祭司保佑自己更多一点。   甚至他们对外乡人那么热情友好,把上好的食物给客人吃,甚至为了救他们的命,把被自己奉为神明的祭司大人也请来了。   没想到转眼好了伤,拿起刀子就把人杀了。   如果白夏还能原谅,那和万恶的鬼怪没有什么两样,他死后必然会下十八层地狱。   他与村民的憎恨共情,身为庇佑村民的祭司的尊严招到侵犯,再加上是昨日还哄骗他的、那么要好的的“大哥哥”反差极大的背叛,他自然是要用命也要争这口气。   他真是有些能力,竟然召唤出邪恶的大蛊。   殷罗一直没有意识到自己做错了、错得离谱,只是觉得自己做得可能是“不对”。   直到在怪物群里看见了白夏。   他想冲上去把人救走,却被白夏满脸的眼泪和憎恨的眼神震撼到了。   那一瞬间浑身冰凉,好像突然就知道自己错了。   他什么也无法挽回般的错。   白夏惧怕着邪恶的怪物,一个人站在那里无助的哭着,想着突然有人伸手帮帮他也好。   但一看见殷罗,立马就不哭了。   他的憎恨战胜了对怪物的恐惧,并且与怪物立刻变成了同一阵营。   殷罗在呐喊中被无数怪物淹没,遮天蔽日般如潮水涌来。最后看见的是白夏冷冰冰的眼睛。   脸上满是眼泪,却不是在哭。   他从来没有见过白夏这么冰冷的样子。   殷罗猛然吐了一口血。   恍然间看见白夏在他身后一路的跑,要跑到那怪物一样的男人身边。   “玉璨,快带我走!”   殷罗双眸睁大——   好像什么也没改变。   恍惚间如是回到了八年前。   白夏尽力躲避他的、那个憎恨的眼神。   他踉跄退了两步,守着白夏的防线一瞬间垮了下来。   他看见白夏像受惊的小鹿一样的离开他的身边。   迫不及待的飞奔过去。   玉璨也连忙过来接他。   一把将他搂在怀里,抚摸背脊好好的哄。   在他面前冰冷的白夏,就像突然间换了性子,依赖的攀着那男人的肩头,有些亲昵的说着什么。   原来一直以来,在白夏眼里,他才是不可饶恕的怪物。   脸上是白色鳞片的,样貌妖异的玉璨,或是是更久远的从前从地里出来的非人类的邪恶大蛊,全部是白夏拿来对抗他的武器。   白夏和它们是一边的,他们一起对抗他。   白夏浑身都在抖,不知道是冷到了还是害怕,脸色苍白的被玉璨半搂在怀里。   白夏像往常一样的,吻了吻玉璨,在玉璨耳边轻轻是说话。   下达着命令。   “把他们赶出村子、赶出去!”他的目光冰冷,盯着殷罗,“帮我,杀了他。”   殷罗这一刻脸色霎时间苍白无比,就像浑身的气力和血液全部失去了。   他终于明白了白夏有多恨他。   已经无须玉璨将他杀死,他像是死了般的,失去了一切存在的意义。   白夏好像在使唤玉璨。   用亲吻的方式,让玉璨听命,把他杀了。   他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玉璨很快就攻击过来,一招必杀,像箭一样的飞了过来。   他一点也没有躲,白夏对玉璨下令的那一瞬间,白夏的命令已经完成了。   最后好像有属下来挡,有人带着他离开或是逃命。   不知道去了哪里,好像是完成了白夏心愿似的,被赶了出去,唯一没有完成白夏命令的是,他没有机会被杀死。   这个地方已经离村子不远,动静太大了,已经有村民过来探看。   玉璨感受到了白夏很是紧张,连忙将人带走。   他在左右的方向顿了顿,突然往村子的方向跑了去。   白夏还没反应过来,仿佛只是一盏茶的功夫,已经到了楼塔。   “别怕。”   好像感觉到了白夏的害怕。   白夏一头银发害怕被人看见,特别怕被村里的人看见。   玉璨隐约知道。   但是塔楼里隐蔽,也没有村民贸然进来,他将狐裘罩住白夏,很快就带白夏去了主殿。   主殿干干净净,和白夏在的时候一模一样。甚至窗台放了一盆花。   白夏愣了一下,以为是尖蛊。   但是凑近一看,竟是一朵与尖蛊八九分相似的水晶做的花。   屋子里却满满都是殷罗的气味。   玉璨皱了皱眉头,“换。”   他在问白夏的意见。   他进塔的一瞬间,整个座塔的蛊种都被震慑到了。   他是因尖蛊而死、因尖蛊而生,是一只可以比拟尖蛊的大蛊,并且他比植物更能发号施令,一进塔就给楼塔里的蛊种们强力的威慑,而后便是下了命令。   蛊之间有特有的交流方式。   它们不敢动白夏,因为白夏身上,玉璨的气味太重了。   白夏闻不到殷罗的气味,这是他的房间,他的主殿,“为什么要换?就在这里。”   玉璨想了想,并没有反驳什么。   他将白夏放在榻上,垂头轻轻碰了碰白夏的脸,“我、不好,夏夏……别害怕。”   是想说是自己没有把他看好,让白夏被坏人抢走了,他抹了抹白夏已经干涸的泪痕,“夏夏疼、不疼………我帮你、坏人、赶走。”   他轻轻吻了吻白夏的额头,帮他把手脚和狐裘好好暖了暖,“蛊都乖、夏夏不怕。”   他把塔里的蛊种都震慑到了,并且听命保护白夏。   这座楼塔被保护得严严实实,把把放在这儿一会儿,比在树屋要安全得多。   他现在要出去。   把这些坏家伙全部杀死、赶走!   他对这里隐约有些熟悉,模模糊糊的,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但是又没有想起,他本能的知道,自己是白夏的蛊。   当然,也是他的夫君。   白夏是村子里的祭司,是受人爱戴的,高高在上的祭司。   纯洁美丽的祭司是不可被凡人染指的。   白夏畏惧满头的银发被村民看见,怕曾经供奉自己为神明的村民们异样的眼光。   白夏没有告诉他,但他就是知道。   “夏夏不担心,我会、解决好一切。”   这一天白夏都是独自待在楼塔里。   周围都安安静静的,仿佛突然间像从前一样的,满是安全。   刚开始还担心有蛊种进来,好久了也没有什么动响,终于是稍微放下了心。   在站着高高的楼塔里往下看,远远的可以看见村子的样子。   很是平和安宁的样子,和八年前不一样。   那时的他还不够窗格高,站在小凳子上看着村子。   硝烟漫天,连哭喊声都能听见。   今天是安安静静的,什么声音都没有,玉璨说是把扰乱村子的人都赶出去。   一去就是很久,白夏不敢出去,好在玉璨从外面带了点心和果子,白夏饿了有东西吃。   白夏站在水银镜子前看自己。   这是自从尖蛊死亡之后,第一次清楚的看见自己的模样。   尖蛊死亡的那一刻,他感知到自己身上发生了某种变化。   在森林里只知道自己是满头的银发,模样在水面上是很模糊。   白夏在镜子前愣了一下。   他好像长高了点,样貌发生了些微的变化。   好像是长大了。   满头的银发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奇怪。   甚至让他更为出尘美丽,头上还是玉璨早上帮他辫的发,还绕了些鲜红的玛瑙饰品。   一路都在马背上颠簸,头发有些凌乱,但饰品稳稳当当的,没有落下。   满头银发上鲜红的玛瑙珠子,让他整个人艳丽美丽,像是古老神秘的高贵神明。   衣服也是干干净净,他在森林里也被照顾得很好。   屋子里暖烘烘的,塔楼的格局让他的屋子冬暖夏凉,他冬天容易困顿,裹着大毯子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有些嘈杂,一往下看,塔楼下火光一片。   白夏心里咯噔了一下,一瞬间以为又变成了八年前一样了。   正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打开,玉璨风尘仆仆,进来时带了一丝冷意。   玉璨暖和了一会儿才靠近白夏。   他把白夏的手握住手心里,有些温柔的垂下眼眸,“夏夏不怕,村民、想来感谢你。”   白夏再往下一看,才清楚的看见村民们是举着火把,那种些水果食物摆在塔下,点上了白夏喜欢的香。   玉璨轻轻摸了摸白夏的头发,撩起一缕在唇间轻吻,“夏夏是我美丽的神明。”   白夏眼皮微动,玉璨好像说话更顺畅了一些,他美丽的眼睛很是温柔的垂下,长长的睫毛落下暗纹一样的阴影,眼睛里是满满的爱意。   像是一只最听从他的、身心都奉献给他的大蛊。   从来没有违背过他一次。   白夏对他放心得不行。   本来并不想在村民面前露面,怕自己古怪的样子被看见。   但回到村子的这一刻让他又摇摆了。   他不可能永远躲避,不可能永远躲在森林里和自己的大蛊荒淫无度。   他必须面对村民。   如今殷罗那些人都不在了,都是善良憨厚的村民,白夏曾经庇佑过他们,当然也要相信他们。   再有,玉璨在这里,玉璨很强,也听他的话。   不知不觉中玉璨变成了自己最强大的底牌。   玉璨跟在他身后,仿佛是知道白夏不想和他在别人面前太亲密似的,他离白夏不近不远,像是守护他的士兵,把白夏纳入他的保护范围之内,却不侵犯他的气场。   到了塔下的一瞬间,村民们爆发出一阵惊呼。   白夏在村民面前是非常沉稳淡定的形象,村民们异样的呼声让他心里紧了紧,袖袍里的手紧紧握住。   身后的玉璨稍微靠近了点,好像是安抚他,告诉他没关系的。   很快的,村民门突然虔诚的跪拜起来。   “祭司大人果然是神明祝福过,竟然和古书上记载的一样,被神明宠爱的祭司大人被赐予了一袭月光。”   他在塔楼下,一地的雪中,纯白美丽好似严冬里一轮美丽的明月。   “求大人保佑。”   “保佑我们平安过冬。”   “保佑岁岁年年平安顺遂。”   白夏仿佛真的感受到了这样虔诚的祈愿一样,村民们比之前更加将他当做庇佑他们的神明。   村民们叨叨絮絮的,马上要过年了,一个个将自己朴实的愿望全部说了出来。   好像是在庙里和菩萨说话似的。   冰天雪地的,白夏有些冷了,但是供奉他的村民愿望还没说完。   玉璨往前走了两步,霎时间村民们惶恐的低下了头。   畏惧、且不敢看他的样子。   白夏疑惑的偏了偏头,玉璨突然拉起白夏的手。   白夏吓得连忙要将他甩开。   玉璨垂首,轻轻的说:“冷。”   村民们立刻就知道了,连忙说了几句,放下供食,告退了。   玉璨将收到的东西全部收了起来,跟在白夏身后。   两个人走在楼塔的回廊上,白夏微微偏头,“他们好像很畏惧你,你做了什么?”   玉璨怕白夏不高兴,连忙说:“他们看见我、赶跑坏人,都对我下跪。”   白夏若有所思。   村民也不动不动下跪的,殷罗的人在村子里这次很安分守己,玉璨也说不上是救人,只是把人赶跑而已。   隔天白夏去问了照料过他的阿嬷。   “传说神明终有一日会降生于一位蛊师的蛊种身上,强大的神明是蛇形圣物,那位大人脸上有蛇鳞一样纹路,能震慑一切的蛊,并非凡物能做到如此。”   白夏愣了愣,他从来没有想过这样。   村民们以为的神明,也许是尖蛊效应,玉璨是被尖蛊复活的,也有尖蛊的特征,   但是,他脸上的纹路却是像蛇鳞。   白夏回到屋子里,玉璨正好是给他煮了饭菜送上来。   塔楼里有厨房,务长剧情,玉璨拿着食材,连忙帮白夏做了顿饭。   一整天都没吃饭了。   白夏用手轻轻的撑着下巴,“阿嬷说你是神明降世,是我们南疆的神明,是吗?”   玉璨帮白夏盛了一碗汤,温柔的笑了起来,轻轻的说,“我是你的夫君,是你的药蛊。”   ……………   两年后。   秦楚两国联姻,又是一派和平景象。   秦国先帝去年驾崩,失踪已久的六皇子突然出现,他的哥哥们斗得你死我活,他一来便得了陛下的信任,不久后便当着大臣的面宣布立六皇子为储君。   又将其余几个儿子收拾了一番,而后突然病重,六殿下便是顺其自然的当上了皇帝。   连忙是将最难办的姐姐送去与楚国联姻,把兄弟们全部收拾干净。   大臣们松了口气,以为总算清净了,没想到新君竟然是个阴晴不定的暴君。   大臣们叫苦不迭。   新君性格古怪,也不知道搞什么名堂,不纳妃立后,竟是沉迷于种花,时常不见终于,满世界的跑,好像是找花的种子,说是要养出一株像月光一样美丽的花。   那日在繁华的扬州,好像有海外的奇花异种来售卖,殷罗连忙跑了过去。   在雅间,看着扬州热闹的繁华大赏,一盆盆辨认什么。   正仔仔细细看着,突然望见了一个身影。   他猛然从雅间跑了出来,挤过接踵而至的人群 ,慌慌张张在人海里奔跑起来,一直跑到人少了些的桥上,远远的看着什么,突然就定住了脚步。   属下、亲信们很快就赶了上了,防备的看了眼周围,“陛下,可有事端?”   亲信沿着他们陛下的目光看过去,只见远远的馄饨小摊上,有两名男子在吃馄饨。   一名男子皮肤黝黑,生得高大威猛,俊朗无双,脸上纹了些想鳞片一样的白色纹路。   另一人纤瘦洁白,戴着帷幕,脸全部遮挡在薄薄的白色帷幕里,但看身形和袖袍里一截白玉似的腕子,就知道是名美人。   很快馄饨上了桌,那人撩开了些微的帘子,一瞬间看到了他的脸。   竟是一名绝色美人。   京都万花盛开,高门贵女,也不见这样的美人,陛下如此急急忙忙的跟来,可是看上了人?   毕竟陛下后宫空空,竟是无一人,此人虽是男子,陛下若是愿意带回去,大臣们估计会开心的放鞭炮,觉着陛下终于开了窍。   亲信跟在陛下身边,陛下也不说去接近人,只这么远远的看着,瞧见那美人与另外那名男子一同逛街游玩,一会儿买些零嘴,一会儿看些杂耍,又惊叹的看着满城的鲜花,好似高兴得不得了。   殷罗的声音有些哑,“你过去,接近他们,不要让人发现,或装作路人,或装作小贩,听听他们说了什么。”   亲信听命过去,装作小贩和路人,那美人也没有发现,甚至和人说上了话。   回来的时候殷罗已经迫不及待的问:“他们在说什么?想要玩什么?”   亲信说:“说些普通的小话,说说笑笑走了一路,还问了路人哪里好玩,听说是要去租马,高高的看一看繁华的中原。”   殷罗怔怔的说,“朕见他和你说了话,说了什么?”   亲信回,“那小公子在小的手中买了个小糖人,小的趁机问了他,大约是问他喜不喜欢扬州,还要去哪里玩。”   “怎么说的?”   “那小公子估计不是中原人,好像是笑着回了小的,说是早就想来中原看看、想来游玩,今日来了,果然见是满城的花和热闹的人,我很喜欢这里。”   亲信刚刚说完。   转头看了一眼陛下,只见他霎时间泪流满面。   这些都是当年他和白夏说的,说中原满城的花,满满的热闹繁复,说要带他骑马畅游。   他记得白夏很是向往。   只是没想到他做了那么多错事,被白夏憎恨、被厌恶。   如今只能远远的看着,连上前都不敢。   看着他和另外一个男人一起开心的做着当年他和他的畅想。   如果时间倒流的话,他一定不碰他的尖蛊,也不做任何错事。   他会成为他最顺从的药蛊。   …………   玉璨掀开船帘子,将洗好的葡萄端了上来,   玉璨笑了笑,给他剥了一颗葡萄。   “这次好不容易出来,夏夏可以多玩一阵子,过了这条河再往南就是楚国,楚国的风土人情也很值得游玩,我自小在楚国长大,可以带夏夏好好游玩了,正好还能赶上上元节,那日满城的灯花,特别美丽。”   白夏笑了起来,“我早看了书,说是楚国的上元节很是热闹,说是兔子灯猫灯小狗灯应有尽有,可是?”   玉璨眼底一片温和,“是,夏夏想要什么等你都可以,我们还可以去河边放灯。”   楚国的传说是,上元节一起放灯的恋人会得到月老的祝福,会会长长久久。   若是放得多,几生几世都能续情愿。   他要放满河的灯。   船很快就到了岸边,白夏远远往南方看了看,风吹起他的白色的幕帘,和月光一样的长发,他把手放在光洁的前额,“玉璨,我好像看到楚国,好像是这个方向,你的家乡”   【世界六·终】   第111章 哥哥带我飞1   一包泡面下了肚。   喝了杯凉开水。   白夏打开电脑,戴上耳麦又开了直播。   “再玩一把,就去睡觉。”   白天已经开了8小时,刚刚吃完一包泡面,又开始了直播。   直播间人数寥寥,飞过的弹幕几乎都在到喝彩。   [主播又菜又爱玩,这把能不能赢?]   [赌主播这把又输。]   [赌十连跪]   [赌二十连跪]   [赌主播今晚通宵……]   [赌什么赌。要不是主播声音好听我早就退了。]   [什么好听,娘唧唧的,该不会是个女孩子吧?]   白夏打到一半,看了眼弹幕,差点被气晕,枪没拿稳,很快就被杀了。   Game over又重开了一把。   白夏摸了摸胸口,忍住脾气,告诉自己观众是大爷,墨念了十遍才委婉的反驳了一句。   “我不是女孩子!”   [突然兴奋]   [小主播刚才的反驳好软,我刚来的,主播之前也是这样吗?]   [我直播间老人,主播每天直播十小时,游戏贼菜,每天收入三十块左右,兄弟们怕他饿死才时不时来看的,主播大游戏的时候会骂队友]   [骂队友的时候也这么软的吗]   [有点]   [有次被队友气哭]   白夏粉丝3302个,因为他直播时间很长,虽然打游戏很菜,有些无聊的家伙也会经常来,他比固定赔聊便宜得多。   白夏正在匹配队友,所以分神看了弹幕。   “才没有被气哭,是吃方便面辣到了。”   [呜呜摸摸小主播,还在吃方便面,隔壁变身器大佬已经买上了别墅,小主播声音这么好听怎么还在吃方便面?]   白夏嘟囔,“声音还和打游戏赢有什么关系。”   [哇哇小主播好土,这个都不知道,指隔壁“二狗子”,人家天天挂首页,小主播不关注大主播的吗?]   白夏每天练技术都来不及,哪有闲工夫关注别人。   他搜索“二狗子”的昵称,很快就找到了直播间。   昵称是二狗子的主播是个八百万大主播,他此时此刻正在直播,白夏的耳麦是咬牙花了很多钱买的,因此音质特别好。   点开直播间迎面暴击。   “giegie~人家想要一个人头~”   白夏浑身都酥了。   吓得耳麦连忙取了。   二狗子一个看起来很是高大的男人,用了变身器,在直播间对着队友发烧。   “我、我怎么可能做得到?!”   【系统:21号相信宿主会做得特别完美,并且比二狗子厉害百倍,对了忘了说了,这个世界宿主的设定是绿茶小主播,学了二狗子拿变身器骗男人,结果碰到硬茬子了翻车了,被全网黑封杀啦~~这个世界宿主装乖钓男人,一个不够还贪心要几个,结果自己也没分清谁是谁,妥妥翻车被收拾~宿主别谦虚,21号相信宿主在钓男人这方面可以本色出演~】   白夏:“……”你妈。   21号已经放弃挣扎,随便白夏爱咋咋,反正它很快就会被屏蔽,并且要眼睁睁看见男主爱上白夏。   只能靠一些缺德吐槽维持面子了。   不过吗,每个世界积分是没有少的,还算行。   【系统:21号已经将本世界世界线发给宿主,宿主请查收。】   这个世界是一个现代和平世界,白夏的身份是一个小主播,大学毕业没找到工作,就租了个便宜的房子打游戏,因为是爱打游戏,所以就开了个直播间做游戏直播。   由于他打游戏很菜,直播间人气很低,但是他直播的时长很长,至少是八个小时起步,有时候一个月无休。   所以多多少少积累是几千粉丝,大多数不是冲他游戏技术来的。   随便点一个陪聊都是二十起步,有时候谈蹦了还要骂娘,这个主播虽然游戏技术不好,但对观众老爷倒是还行。   直播间人很少,每日那么几个人,相当于几个人的固定陪聊,要是打赏个二三十快,白夏就很高兴了,嘴特别甜,能说好多吉祥话。   他算起来特别便宜一点。   他租的房子很偏很便宜,一个月一千五,勉勉强强能够交得起房租外加吃两顿方便面。   但是长期吃方便面不好,白夏偶尔也想吃些火锅大餐,但是一点钱都没有。于是就开始模仿能够叫“二狗子”的主播拿变身器骗人。   一开始只是想让队友带飞,但是队友也菜得一匹,人气一直没上去,所以就看上了大神。   一开始是撞车大神,尝到了甜头就依样画葫芦撞了好几个大神,软磨硬泡把大神的联系方式搞到了手,要用的时候就翻出来。   没想到遇见了主角攻受,这个时间的主角攻是退役电竞选手,是好几个俱乐部的投资人,主角受是一个很出名的战队的队长,由于一个队友最近状态不对,于是就开了小号去摸情况,一瞧原来是在网上被渣了。   网恋对象疑是海王,主角攻为了让自己投资的战队队员保持最佳状态,亲自下场去揪海王。   主角受为了给自己的队员讨回公道,也去会了会海王。   不会不知道,一会吓一跳,原来队员的网恋对象竟然是个男的!   拿变身器装妹子的男人!主角受齐之阳和主角攻单尧联手做了个局装作被那个海王钓到了,最终当着海王直播间的面揭穿了他。又把直播视频录下来给队员看,由于白夏在直播间不打游戏的时候是男声,队友一看,是个男人,简直懵了,再看,不仅是个男人,还养了多条鱼。   队友气愤极了,发了长文在网上控诉白夏,很快白夏就被扒了出来,什么“打游戏菜”啊,“把男人当着上分工具”啊,为了赚钱无下限云云,很快的,白夏不仅评论每天骂声一片,连直播间也被封了。   而嫉恶如仇的主角攻受志同道合很快就走在了一起?   【系统:从此海王过上了穷困潦倒的日子嘿嘿~】   忍无可忍的白夏:“闭嘴!”   第112章 哥哥带我飞2   齐之阳是天使之翼战队的王牌选手,上个月天使之翼刚刚拿到了世界亚军,在微博立了军令状,明年一定拿下冠军。   但是队友阿六最近状态不太对劲。   每天熬夜到凌晨三点,隔了一个宿舍还能听见他快乐的笑声。   三更半夜不睡,还在笑,到底在做什么?   为了保证白天的正常训练,他们的作息一般都很标准,晚上三点钟不睡觉会影响第二天训练。   可关键是阿六也没有影响第二天训练,甚至在娱乐时间也在电脑前开着游戏。   只是他的状态奇怪,明明已经有黑眼圈了但是还是精神亢奋,每天都是很开心的样子。   甚至还看见他偷偷在网上看女孩子的项链手链和包。   齐之阳立马警醒,这小子该不会谈恋爱了吧?   电子竞技不需要爱情,谈恋爱会影响敲击键盘的速度。   这是公认的一件事。   虽然队里没有禁止恋爱,但是阿六这么上头,看起来就是很不正常。   也没有看见他和“女朋友”打电话,该不会是网恋吧?网恋最容易被骗了。   齐之阳格外注意这件事。   有一次娱乐时间看见阿六打开了吃鸡界面。   他们是LOL职业选手,齐之阳和阿六之前也是绝地求生职业选手,LOL打得更好一些,就加入了天使之翼,他们主练LOL,业余时间可以打其他的游戏。   但阿六打得太频繁了,之前对大逃杀类的游戏没有推塔类游戏那么热衷的,最近实在太热衷了。   正好阿六上厕所去了,在游戏准备界面,玩的是两人模式,很快就进来一个妹子。   两人模式,队友是个妹子,就很可疑。   妹子的游戏人物穿得花里胡哨,一看知道花费很贵。   这该不会就是阿六的网恋女友吧?   妹子的ID是昵称是“小兔子夏夏”,名字是很可爱,看起来很少女,但是不久前齐之阳在往上刷到了视屏,说是名字越可爱越可能是抠脚大汉。   齐之阳面色沉了沉,忍不住想帮阿六把关一下。   他戴上了阿六的耳麦,想听听妹子在说什么。   妹子的模型一直在动来动去,肯定是在电脑前的,说不定有说什么话。   戴上耳麦的那一刻,声音正好传来——   “谢谢阿六哥哥送的衣服,夏夏很喜欢~”   齐之阳着一刻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声音很甜非常甜,听声音就是个可爱单纯的女孩子!   但关键是这个“小兔子夏夏”用了变声器!   齐之阳对变身器很敏感,因为他头顶一个亲姐姐,开变声器在网上装男人,他被迫对这个很是了解。   小兔子夏夏开的这个变声器,听音质,十有八九是个男的!   很快阿六上厕所回来了,阿六和齐之阳关系很好,齐之阳有时候回来教他一些技术,所以在他电脑前没什么。   齐之阳和他打了个招呼,指了指电脑游戏界面,“女朋友。”   阿六的耳朵红了红,小声的说:“还不是呢,夏夏特别清纯,我们才认识不久,提出这个会把人吓到的。”   呵呵。   还清纯。   那抠脚大汉已经穿上你送的裙子了!这身装备是至少要五千。   齐之阳说:“最近网上特别多那种,拿变声器骗人的男的,说不定还是个主播,玩人的。”   阿六立刻反驳:“夏夏这么可爱怎么可能是男孩子!不说了,夏夏等我上游戏呢!”   “行,你仔细听听是不是变声器的感觉,我只是提个醒哈~”   但显然正是上头的阿六完全把他的话当成了耳边风。   又过了几天,他偶然还听到阿六坐在电脑前:“夏夏有吃方便面?你加我微信啊,我给你打点钱。”   完了,现在都到了能打钱的地步了,显然这是个杀猪盘。   齐之阳早就记下那个ID,他买了一个新的高级号,通过游戏加了小兔子夏夏。   很快就得到了通过请求的提示。   齐之阳冷笑。   这个抠脚大汉真是来者不拒啊。   明明还在和阿六说话,这边已经通过了他的好友请求!   但他邀约小兔子夏夏打游戏,倒是没有回应。   也是,正和阿六玩得兴起,还没空理他的。   到了晚上七点,小兔子夏夏才通过了他的游戏邀请。   刚刚吃过饭,本来应该和队友打几把游戏的,看见小兔子夏夏好不容易同意和他玩游戏,连忙关上宿舍门上了游戏。   外边的几个队友大喊:“阿齐怎么也把门关了!你怎么和阿六那小子一样偷偷摸摸,闷在宿舍做什么?出来打一把啊,这个点能撞车几个大主播呢!”   哼。   什么偷偷摸摸,他现在可是在帮阿六鉴大汉呢,说不定能找到证据,然后让阿六迷途知返。   齐之阳戴上耳麦,一会儿就听见小兔子夏夏的声音。   “4号哥哥先别开,我再拉一个人!”   齐之阳的耳麦音质非常好,小兔子夏夏的声音就像在他耳边一样,只是变声器的电子音刺耳极了。   齐之阳的心想,不仅是抠脚大汉,还是个养鱼海王。   行。   看我揭穿你的骗局。   没想到耳麦很快就传出了阿六的声音。   阿六一看竟然还有人,不太高兴的说:“夏夏,这人谁啊?”   小兔子夏夏有些委屈的说:“一个网友。”   是齐之阳开的游戏,他不等人说完就开了,到了倒计时读秒界面。   阿六说:“这人也不说话,该不会是个机器人吧?”   “这什么鬼ID?七只羊?好土嗷~”   小兔子夏夏说:“也没有很土啊,挺可爱的,待会我们跳哪里?”   阿六很快就被转移了话题,说是和小兔子夏夏跳了机场。   齐之阳也跟着跳了机场。   跳下去不多久,句听见小兔子夏夏软绵绵的变身器音:“阿六哥哥,这边有个人打我!”   阿六:“夏夏别怕,我就过来。”   齐之阳捡了两把枪,从窗户看见阿六拿了一把喷子给了小兔子夏夏,很快就听见小兔子夏夏虚假的感谢:“谢谢阿六哥哥,阿六哥哥这把能捡到98K吗?”   阿六说:“待会我把98K和八倍镜都给夏夏!”   整就一个舔狗。   齐之阳默默的捡枪拿人头,小兔子夏夏和阿六跑毒的时候开车也不带他,孤立他,完全把他当了人机。四个队友,一个挂机,一个不说话,白夏以为齐之阳真的是个人机。   这么高级的账号也是人机吗?   阿六才不管这是谁,非常开始打游戏到现在一直在和小兔子夏夏说话,那个夏夏真的菜地要命,三两下就要人去救,“giegie”的喊个不停,阿六把好抢给他真是浪费。   “嘭”的一声,齐之阳又拿下一个人头,游戏开始到现在,齐之阳已经拿下第十个人头。   这才引起了小兔子夏夏的注意。   “四号哥哥还挺厉害的。”   小兔子夏夏刚说完这句话,就被杀了。   “呜呜,阿六哥哥今晚一定要带我吃鸡。”   阿六夸张的喊道,“夏夏你没事吧,都怪我没有及时救你!别担心,你按我的视角观战,我这把就带你吃鸡!”   小兔子夏夏死掉了,阿六好像要和七只羊比赛似的,七只羊杀了十个,他一定要杀十个。   最后到了决赛圈,还剩三个人。   阿六说:“你别碍事,这人头是我的!”   阿六话音刚落,就听见“嘭”地一声,七只羊拿下了最后的人头。   齐之阳取下耳麦,还能听见隔壁阿六的咆哮。   “操!抢我人头!”   齐之阳心想,那个夏夏可真会,估计是个职业钓子,刚刚故意只和阿六说话,把他搁置着,死前突然夸了夸他,很快就让两个男人打了鸡血一样。   这人该不会是个主播吧?   齐之阳无聊在几个平台上搜了搜,找来找去半个小时,没想到还真让他找到了。   一个名叫“夏夏第一”的主播正在直播。   点进去一看,就是那个小兔子夏夏。   还真是。   直播间的观众果然知道他是用了变声器,人气小高,大概因为是男人用变声器骗男人,观众都特别兴奋。   弹幕整个充斥着“哈哈哈哈哈哈”的的快乐笑声。   [今晚夏夏又被阿六哥哥带飞啦~]   [夏夏虽然菜,但是能吃鸡]   [哥哥的四号羊羊哥哥也挺强,那技术很硬,夏夏要把握好呀]   齐之阳气气的,什么叫“把握好”,好像把他当上分机器一样。   他看了好一会儿,终于来到正戏了。   夏夏下了游戏,关了变声器。   齐之阳连忙开始录屏,准备把夏夏的声音录起来给阿六听听,让他知道这是个什么抠脚大汉。   “今天就到这里了,夏夏要睡觉了~”   齐之阳的耳麦音质特别特别的好,这一刻他觉得自己耳朵简直要坏了!!!   拿掉了变声器,说话变成了原本的声音,虽然夏夏第一的话筒不是特别好,但也不难听出,这个小主播的声音——   好好听!   操!   一个男的,声音怎么这么好听!   是不是像网上那种夹子,故意这样说话的?   肯定是。   说不定本人是个抠脚大汉。   齐之阳继续看直播,小主播夏夏第一快要下播了,观众让他表演一下睡前才艺。   一个游戏主播,能有什么睡前才艺?   声音这么好听,该不会要搞什么…………深夜成人加密番吧?   齐之阳看了看时间,凌晨一点。   有点紧张。   又看了看评论和弹幕。   [想听夏夏喊哥哥]   [要听夏夏喊老公]   [想听夏夏喊爸爸!]   啧啧啧啧。   果然有点那个趋势,这都什么人啊,这真的是游戏主播吗?   只是声音好听一点而已,真人说不定长得和李逵有得一拼。   有这么上头吗?   小主播被弹幕弄得昏昏的,六神无主的样子,小小声的说了一句,“要不给大家唱首《小兔子乖乖》吧。”   ……………   五分钟过后,齐之阳的账户少了一万块。   他捂住胸口露出了恐惧的眼神。   这、这小主播也太会了吧。   完全抓住了他的萌点。   这套路真厉害。   要完。   第113章 哥哥带我飞3   白夏心满意足的下了播。   点开自己的账户,两万零一千!!!!   终于不用吃泡面了!   白夏连忙提了现,交了拖欠的房租,然后在网上买了一堆零食。   距离使用变声器已经一个多月了,白夏从三千多的粉丝涨到了五万。   果然。   女孩子比较受欢迎。   白夏又从网上买了一套好一点的话筒和耳麦,钱又去了大半。   观众打赏的主播可以分一半,好在他是个人主播,不用再分钱给公司。   点了一餐丰盛的外卖,一边吃一边打开手机,阿六加了他微信,又发了一堆字来,白夏看都没看,直接打字。   [哥哥快去睡啦,明天要早起陪夏夏打游戏嗷]   学着女孩子讲话把阿六哄住了,把微信叉掉又打开了游戏。   阿六是白夏最近遇见的游戏大神。   狠下心买了个高级号,几十次才撞车了个大神。   之前一直开了变声器,也加了好几个不错的家伙,但加了阿六以后把之前的人都拉黑了。   白夏一天要直播十个小时以上,这些家伙发的的消息太多让他的手机都变卡了,没办法只能把人拉黑。   游戏账号里,今天一直加他的七只羊给他发了几条私信。   [你打游戏挺厉害的]   白夏简直要飘了,第一次有人夸他游戏技术,回想起来那一把,的确是超常发挥,阿六一点也没看出来,没想到被一个新路人看出来了。   这个人有点东西。   [要不要以后都一起打?反正我也无聊,经常在线的。]   七只羊的技术真是没话说,白夏死掉之后本来是按了阿六的视角,因为七只羊拿人头真的猛,后来看的是七只羊。   那技术简直了。   这人比阿六还神。   因为白夏长时间没回,七只羊自己把自己的微信号发了过来。   现在已经半夜两点多了,白夏复制七只羊的号,加了他。   没想到刚加就通过了。   羊羊:[还没睡?]   白夏刚刚洗漱完毕上了个厕所回来,就看见自己被通过了。   他打了个哈欠躺在床上和七只羊聊天。   [准备睡~]   这么晚没睡估计也是个夜猫子,白夏想早点睡,第二天起来还要直播。   现在直播行业竞争太激烈了,他现在刚有点起色,必须多直播,时长要够。   买设备加账号已经花了一万多,有补交了半年的房租,手上没什么钱了,这个房子隔音不太好,直播会吵到别人,想多赚点钱租个好点的房子。   直播这个行业淘汰率特别高,他要不积极点得饿死。   毕业后也找过一段时间工作,工作了一个月就辞职了,他不太适应去上班,恰巧喜欢打游戏,就做了主播。   一直没有什么起色,就是最近学会了用变声器才稍微有点人气。   之前就是睡到自然醒就开始直播,因为没什么人气,就很随意,现在有点人气反而要加紧。   每天定时九点半醒来,收拾一下下楼买个馒头就开始直播,中途会吃个饭或者做什么,一直到晚上八点多,这个时候是各大主播都出来直播的时间,人流虽然多,但是主播也多,白夏一个小小的主播争不过这个时候的流量,会选择避开,一直到十点多才再次开,开到一两点。   放下手机沾上枕头迷迷糊糊就睡了,睡前还想着粉丝门说得对,七只羊的确很厉害,要好好把握。   要多看看女孩子,多学习怎么说话,争取让七只羊经常陪他打游戏。   ……………   第二天是周六。   俱乐部放假。   他们虽然是职业选手,但是一直都是周末双休。   夏夏第一每天都是十点开始直播。   之前齐之阳每个周末都是睡懒觉,这个星期六7点就起了床。   天使之翼的成员房间都是独立的小间,带卫生间,像酒店一样的格局。   齐之阳打开手机一边播放昨天录的音一边去刷牙。   好歹花了一万块,他都成了榜一大哥了,当然要享受成果。   好好听。   虽然全部跑调,但就是特别好听。   《小兔子乖乖》   游戏id就叫小兔子夏夏,果然是没有骗人。   难道本名就叫夏夏?   这名字也太可爱了吧!   一手打开电脑打开游戏,一拿着手机点开直播。   十点钟准时开播。   夏夏好守时,一看就是非常老实诚实的人,从昨天唱就能看出,唱歌不做修饰就发出来的主播已经不多了。   他昨天翻了他以前的信息,连泡面都吃不起。   好可怜。   又要租房子又要养自己,每天都苦练技术,他声音这么好听,一般人肯定不会选择当游戏主播,唱唱歌,陪聊天就行,但是夏夏清纯不做作,吃苦也要打游戏,就算是使用变声器掩饰自己原来的好听的声音也要打游戏。   一定是对电竞无比热爱。   果然是和他和契合。   啊不,他当然是说思想爱好契合,他当然不是同性恋才是这么关注夏夏的,只是他被夏夏吃苦耐闹的电竞精神感动了,觉得他直播也不容易才这么关注。   他技术这么好,带夏夏赢不在话下,能给夏夏带来多一点流量,也是拯救了社会上一名爱好电竞的小青年。   对了。   夏夏好像和他是同城。   夏夏是不是还在为交房租烦恼?   他好像不远有套空房子,地段好交通方便,装修也非常好,三室两厅两卫,一个房间做书房,除了很久没人住有点灰尘,其他没什么问题。   三百块钱可以租给夏夏。   周围的房子租都是五千起步,他房子之所以这么便宜,是可以合租的,他一般在俱乐部宿舍住,那套房是在他高中旁边,为了离学校近他爸给买的,上完高中就没人住了。   想想还挺怀恋的,其实他也挺想住那套房子,如果租给夏夏一间房,他可以住另外一间,反正是不常去住,基本可以整个房子都给夏夏使用。   只要三百,夏夏应该可以租得起。   齐之阳很快就在软件上发布了租房信息,没写价格,就说是面议。   夏夏的第一总算开了直播。   一开播人数蹭蹭往上升。   齐之阳是很前就进了直播间,戴上耳麦可以清晰的听见夏夏的声音。   “欢迎齐齐哥进入夏夏的直播间,祝齐齐哥身体健康万事如意,今天夏夏也会努力吃鸡~”   好甜。   嘴真甜。   第一次见主播嘴这么甜的,说的话也是清纯不做作,直播行业里恐怕只有夏夏这么会说话了。   齐之阳是白夏直播间的榜一大哥,进来很有排面,显眼的从白夏的直播间划过。   粉丝们对他展开了热烈讨论。   [齐总已沦陷,出手大方,准时蹲点,真爱无疑。]   齐之阳耳朵都红透了,这些什么人啊,什么真爱!他才不是同性恋,他只是欣赏小主播清纯不做作声音好听而且有电竞梦想!   这是情怀,情怀懂不懂?   直播间的粉丝拿他调侃了好一会儿。   [哈哈哈哈齐总一句话也不说,刚来就被吓到了唉]   [好害羞,齐总默默砸钱,连话都不敢说,和一般土豪不一样]   齐之阳被他们气得面红耳赤,拿起键盘就想和他们对线。   没想到这时夏夏突然又说话了。   欢迎了其他人进了的白夏看见评论都在讨论榜一。   榜一看起来孤立无援,白夏生怕榜一大哥走了,连忙帮着榜一说话。   “齐齐哥只是懒得打字而已。”   齐之阳放下了敲击键盘的手。   “大家想看夏夏玩什么游戏?齐齐哥呢?”   又被叫到名字了。   齐之阳手抖着打下两个字。   [吃鸡]   他其实推塔类的游戏比较擅长,但是绝地求生有环境模拟,更适合聊天。   弹幕立刻像打了鸡血一样调侃起来。   [果然要夏夏问才回答唉]   [是我关注点不一样吗?齐总手好快夏夏一问就马上会有]   [真爱无疑,今天齐总该不会又要一字千金了吧?]   齐之阳被他们说得好像他是喜欢男人一样,他可不是gay,只是欣赏可爱的小主播而已!   白夏嘻嘻笑道:“希望齐齐哥可以继续爱我,我开局吃鸡行不行。”   ……   两分钟后,齐之阳账户又少了一万。   他恍恍惚惚坐在椅子上,眼睛一点也不敢看屏幕,摸着胸口露出恐惧的眼神。   好可怕。   夏夏也这么认为吗?   他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不。   他还没谈过恋爱,就要和男孩子谈恋爱了吗?   他爸知道了会不会抽他?   神情恍惚了一会儿,没想到夏夏和别人匹配了!   齐之阳打起精神,连忙点了邀请,力争下一把和白夏打。   他一边看直播一边点邀请,白夏一下游戏应该就能看见他。   呵。   白夏匹配的几个队友都好油腻。   白夏开了变声器,是非常好听的少女音。   队友跟舔狗一样一直在帮白夏捡东西,还要让白夏上他的摩托。   垃圾技术还敢带妹。   弹幕还一直说。   [三号声音好好听,夏夏等下加他]   [二号哥哥也不错唉,忽略了小汽车,故意找了辆摩托来载夏夏,肯定是想和夏夏两个人开摩托]   就这?这声音算是好听?   这种烂技术有什么好加的,夏夏该不会真的加吧!?   齐之阳连忙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又从抽屉里翻出了帝王级的声卡。   自己练了两句,就坐在电脑前等待。   [好像是昨天那个七只羊,七只羊的技术很好,夏夏点同意吧!]   很听粉丝话的夏夏果然点了同意。   白夏的耳麦音质是新买的很贵的耳麦,音质非常好,刚刚同意了,就听见七只羊的声音传了过来。   七只羊轻轻笑了笑,很是宠溺的样子,“小兔子这么早打游戏呀。”   直播间顿时嗷嗷叫——   [啊啊啊啊啊这个小哥哥声音好好听!!!!夏夏快撩他!!!]   [以后每天我都要见到他!!]   与此同时,夏夏第一的直播间榜一大哥又砸了一万。 第114章 哥哥带我飞4   白夏耳朵动了动,七只羊的声音也太好听了吧。   新买的耳塞音质很好,七只羊就像是贴着他耳朵说话似的,这就是网上说的能让耳朵怀孕的声音吗?   头皮发麻。   白夏看了眼弹幕,弹幕都非常兴奋,让他撩七只羊。   昨天已经加了七只羊的微信,看起来挺好说话的,白夏还没想好怎么“撩”,七只羊已经自己问了。   “小兔子想跳哪里?”   白夏的耳朵热了起来,这个人怎么回事,一直叫小兔子?因为兔子是女孩子比较喜欢动物,取这个名字会显得可爱一点,更像女孩子一点才这样取的,七只羊喊起来奇奇怪怪的。   但是节目效果挺行。   [唔,好宠]   [七只羊哥哥喊小兔子就像喊小情人似的]   [啊啊啊啊啊夏夏太可爱了,七只羊哥哥不用夏夏撩也自动上钩了!]   [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觉得这语气好像很熟吗?七只羊好像和夏夏认识一样的!]   [对、对!七只羊哥哥该不会是夏夏男朋友吧?]   [七只羊哥哥该不会是夏夏老公吧]   白夏被弹幕弄得脸都红了,关掉游戏声音和变声器,反驳道:“不是男朋友,就是昨天加的一个网友!”   因为是面对观众老爷,说话比较比较委婉,即使是很严肃的反驳,都听起来软软的。   [夏夏反驳好像欲盖拟彰唉]   [不是男朋友难道是老公?]   [呜呜呜我才是夏夏的老公!!]   [我才是我才是,夏夏是我老婆!!]   白夏开了游戏音,不再理粉丝们的满嘴跑火车,为了赢装女孩子钓男人,白夏虽然不是gay,但是粉丝们好像特别喜欢看男人gaygay的装妹子,他貌似已经摸到了观众老爷们的喜好,对于这些弹幕也不那么反驳了。   “羊羊哥哥,我这边找不到枪~”   说话的时候特意带了点儿撒娇式的尾音,女孩子这样说话会让男人更心动。   “右边,夏夏。”   白夏以为枪在右边,没想到七只羊已经来到他身边了。   明明刚刚还要一百多米的,跑得好快。   七只羊给了他一把喷子和子弹,就守在白夏身边,“夏夏跟着我。”   声音听起来有点儿哑,低低哑哑的,是非常性感的男声。   听声音是不太好接触的人,没想到意外的好说话。   “夏夏快过来,我找到一辆摩托车了。”   弹幕嗷嗷嗷。   [又是二人小摩托,搂着小细腰吹着风,夏夏忘了上把的二号了吗?]   [七只羊哥哥好像也忽略了四轮车唉,我刚刚明明看到有个四轮小汽车,我不信大佬的眼神没我准]   白夏小声的说:“羊羊哥哥,我看见那边有个小汽车。”   七只羊说:“我也看见了,但是那边好像有脚步声,要跑毒了,夏夏将就一下先开摩托。”   [呸]   [狗男人]   [不就是为了和夏夏搂搂抱抱吗]   [满嘴胡说八道,这边应该没有人了。]   齐之阳开着摩托,一边操作键盘一边看手机直播。   他才不是为了和夏夏一起开摩托,开摩托要快一点,轻巧一点而已!   小兔子夏夏乖乖的,迷迷糊糊,又听观众的话又听他的话,很快就坐在了他的车上。   齐之阳红着脸开着摩托。   四面八方的视角都看了一遍。   好近。   夏夏好乖好可爱啊啊啊啊!   和他好近!   这样开摩托,放在现实里可是要负责的!   很快又听见夏夏一惊一乍的喊:“有人!”   紧接着手忙脚乱的拿出枪,竟然还扔了一个手榴弹!   虽然没有杀掉一个人,但是好可爱!   这样都杀不掉,肯定是为了给他表现的机会。   齐之阳开着摩托秀了一波操作,直播间嗨的飞起,已经在喊[夏夏的羊羊老公真棒]了!   什么嘛!   还没登记就说什么是夏夏的老公,说出去对人名声不好!   白夏说:“羊羊哥哥真棒!”   软软的声音软软的,可以想象去掉变声器后是怎么样的软乎乎。   这么夸,简直就像…………   弹幕已经把句式打出来了。   [老公真棒!]   [夏夏如果叫一声老公,羊羊会不会被撩晕?]   与此同时直播间的榜一齐齐哥又开始疯狂打赏。   [哈哈哈哈哈哈齐齐哥也想听夏夏叫老公唉]   齐之阳恐惧的看了看自己的银行卡。   他才不是想听夏夏叫老公。   只是手滑不小心点打赏了。   再说。   这种称呼能当众说的吗?   夏夏这么清纯可爱,弹幕居然还逼他说这么涩情的话。   好过分!   夏夏为了赚钱好不容易。   可怜。   齐之阳一边带着白夏跑毒一边问:“夏夏是哪里人?”   白夏说:“老家在瑞城。”   “现在呢?”   “沈城,在这边工作。”   他在沈城不是什么秘密,粉丝都知道。   齐之阳问完就后悔了,直播间这么多人,夏夏把自己在哪里说出来了,夏夏这么可爱,会不会有变态半夜敲他的门!   好危险!   齐之阳连忙打住,问了问他平时点什么外卖之类的,他对沈城特别熟,大致已经知道白夏住在哪个位置。   弹幕开始说。   [七只羊哥哥怎么回事,好像在排夏夏在哪里一样唉]   [好变态,是不是想找夏夏?]   [大家有没有发现羊羊哥哥声音越来越哑,好像是和夏夏待久了受不了要流鼻血了一样]   齐之阳捂住鼻子。   才没有。   他只是嗓子不太舒服!   齐之阳一个不注意,夏夏在房子里又中了一枪。   白夏喊道:“羊羊哥哥快来救我!”   喊起来特别焦急,声音沙沙的,跟要哭了似的。   直播间一片都是。   [这、这谁顶得住?]   [要我我也迷糊,谁不迷糊?]   [受不了受不了,兄弟们我先离开一下]   [想听夏夏原音喊哥哥~]   齐之阳急急忙忙跑去救白夏,也没有空看弹幕了,连忙把白夏救了起来。   为了让白夏高兴,把人打得半死,让白夏亲自报了仇。   于是这把白夏拿到了第一个人头。   齐之阳就这样迷迷糊糊打了一天的游戏,晚上七点队友敲门才想起今天有聚会。   “阿齐阿齐!!今天老板喊聚会,都七点了还去不去啊!?”   齐之阳看了看时间,夏夏快要下播了,也不打游戏了,他最终是稍微收拾一下去参加聚会。   天使之翼的老板是退役选手单尧,曾经拿过两届世界冠军的队长,退役了就投资俱乐部养战队。   单尧是齐之阳的偶像,也是所有电竞选手的偶像,之前他特别期待吃这顿饭的,但是十点钟夏夏就要再次开播,他想让这顿饭吃快点。   好着急,已经是七点二十了,这顿饭虽然应该两个小时内可以解决,但他还是时不时看一眼白夏的动态。   阿六有点魂不守舍的看着手机。   齐之阳瞥了眼阿六的手机页面。   是在看微信,正好看见了白夏的头像。   齐之阳过去拍了拍阿六的肩膀:“待会儿要见到单尧,怎么不太高兴?”   单尧是大家的偶像,很多人是因为天使之翼是单尧投资的战队才加入的,单尧一般都很忙,很难见到真人。   他在自己投资的直播网站上有号,偶尔会直播,一般是一边打一边传授技巧。很多职业选手都会去蹲点。   所以和单尧吃饭是非常难得的。   阿六看了眼手机,说:“夏夏今天一天游戏都在线,但是我邀请他都不同意。”   嘿嘿。   想要露出难过表情的齐之阳不自觉的嘴角上扬,“没准是有事呢?”   阿六说:“你笑什么?”   “啊?我有笑吗?我天生笑脸的。”齐之阳捏了捏自己的嘴,“唉对了阿六,你不喜欢男人吧?”   阿六说:“我怎么可能喜欢男人!女孩子这么可爱我怎么可能喜欢男人?你不知道夏夏多可爱!”   我知道。   当然可爱。、   嘻。   齐之阳说:“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夏夏用了变声器?”   阿六说:“怎么可能?有这么可爱的变声器吗?”   齐之阳装作不经意放了一段白夏的《小兔子乖乖》,阿六很快就被跑调的声音吸引了过来。   “这什么阿齐?你弟弟唱歌?哈哈哈哈全跑调了!”   齐之阳说:“这怎么能算跑调,明明很好听好吗!”   齐之阳瞥了一眼阿六,“反正你不喜欢男人。”   “??什么?”为什么今天的齐之阳怪怪的?   齐之阳露出微笑,“那我就放心了。”   当然,齐之阳他也是没有承认自己喜欢男人。   他只是为好兄弟把关。   既然好兄弟不喜欢男人,那么他就可以安心和夏夏一起打游戏了。   计划通。   由于一直在盯着白夏的直播间,一晚上吃饭都没怎么和偶像说话。   “阿齐和阿六是不是有事?”   齐之阳尴尬的抬起头,把手机放在一旁,尬笑,“没事,就是待会儿有点急事。”   单尧点了点头,不喝酒的吃饭十分简单,单尧叫人过来主要是制定接下来的训练计划,吃饭比较放松。   单尧和经纪人小声的说:“他们俩你看着点,别是谈恋爱了吧,谈恋爱是可以但不能耽误训练。”   单尧今年26岁,说起话来跟老干部似的,之前做职业选手的时候也是闷闷的,但是神级技术,人狠话不多,大半场不说话,一说话就是十有八九快赢了。   单尧说:“该说的说完了,待会我有一场直播,有兴趣可以来看看,吃完了有事也可以先走。”   已经九点半了,齐之阳巴不得快点回去和白夏打游戏,单尧一说完就连忙走了。   没想到半路堵车,十点十分才到了宿舍,急急忙忙开了游戏已经是十点十五。   打开游戏一看,白夏已经在游戏中。   点开直播间,白夏才刚刚匹配。   正在跳飞机。   “跳哪里?”   几个队友格外兴奋。   “是妹子!”   “啊啊啊真的是妹子!”   这种高等级一般很少有女孩子,所以匹到女孩子很难得。   这种等级很有可能会匹到职业。   一般都是技术可以的,再加上白夏一个多月都是在上分,匹配到大神或者职业的几率就会高很多。   一号和四号估计是组队来的,一直在问:“妹子叫什么?”   “夏夏。”白夏说。   一号和四号一阵猛夸,估计是在一个宿舍,还能听见对方的说话。   白夏看了眼一言不发的3号。   他一般会照顾到所有队友的感受,一个和谐的团队才能吃鸡。   “三号小哥哥想跳哪里?”   “g城。”   三号一说话,弹幕一阵嗷嗷嗷叫。   [啊啊啊啊绝绝子!夏夏都匹配什么神仙啊,三号的声音也很好听!!!!]   齐之阳眼睛瞪大,他连忙仔细看了看三号的id、看了又看,接着是赶紧在网站上搜索。   果然!!!   单尧正在直播!!!!!   夏夏居然匹配到了单尧!! 第115章 哥哥带我飞5   这个号是天使之翼的公用号,很少有人用,一般是教学时会有人用一下。   队里的家伙都有自己的号,要么是教练要么就是单尧。   单尧可能会用来直播。   因为他自己的号太出名了,电竞这行很多职业和粉丝都会认出他的号,今天单尧说要直播,很可能就是用了这个号。   再加上这个声音,齐之阳刚刚才听过,所以就猜是单尧,   没想到真的是。   一号和四号连忙说:“跳机场,我职业的!”   白夏一听是职业,就想跟着一号和四号跳。   职业都是大神,能撞见就是好命,如果能撩到就是大赚。   没想到因为三号先说,白夏之前是下意识往G城偏离,结果去不了机场了,只能跟着三号跳。   一号和是四号说:“小姐姐怎么跳了G城?”   白夏:“待会大家汇合哈。”   白夏一边说一边跟着三号,三号冷冷的不说话,白夏只能一直说。   “夏夏打游戏菜菜,三号哥哥可不可以保护夏夏~”   三号说:“跟好。”   连回都是冷冰冰的样子,看起来是没有被撩到。   白夏当然不指望把把都能让人护着,但是既然有职业的在肯定是能赢的,他现在多说话是为了直播效果。   齐之阳一边打开白夏的直播一边打开单尧的直播,单尧的直播间一般都是在讨论技术,这个级别很少匹配到妹子,没想到突然匹配到了妹子。   直播间一片欢乐。   [哈哈哈哈哈哈单哥终于碰上一回妹子了]   [欧耶小姐姐加油!快把单哥搞到手!]   单尧关闭游戏麦克风,和网友说话。   “那小孩儿开了变声器,不是女孩。”   [突然兴奋]   [我说嘛感觉音质怪怪的应该是变声器,没想到单哥火眼金睛一眼识破哈哈哈]   [完蛋,还想看单哥被撩,没想到是个男的]   [一般直男装妹子才这样说话的,真妹子没这么软]   [哈哈哈哈那个夏夏还在硬撩单哥]   [夏夏加油,我看好你!]   单尧的直播间一直是技术流教学,沉沉闷闷的,突然有个男生开了变声器撩万年冰山老干部单哥,所以大家都很兴奋,怂恿着单尧不要关游戏麦克风。   单尧知道他的的教学很是沉闷,为了提高大家的兴趣,所以也开了。   不一会儿就听小兔子夏夏喊:“三号哥哥!快救救我!7点钟方向有人打我!”   “三号哥哥快拉的一把,我被打了。”   “三号哥哥也没有急救包和饮料。”   “三号哥哥你在哪呀,哥哥该不会跑毒不带我吧?”   [哈哈哈哈哈哈!他怎么这么多事,怎么这么菜?我怀疑这个小兔子夏夏是故意的,这样就能多撩单哥了。]   单尧不说话,但也是去救小兔子夏夏,跑毒都带他。   他关了游戏麦克风对着直播间观众解说。   “小兔子夏夏给大家做了反面教材,这些行为是典型的的错误示范,他开枪又慢又不准。”   白夏的直播间都在讨论三号。   [三号好冷淡,竟然没有被夏夏勾引]   [三号是不是一句话没说?]   [说了,整场下来说了四个字]   [虽然不说但是做,又是给药又是带跑毒的,救了夏夏有三次了]   [老母亲流泪,三号好冷淡,夏夏一定要让他真香~]   单尧带着小兔子夏夏跑毒,小兔子夏夏虽然菜,但是操作很多,一会儿对着打过来的敌人开两枪,一会放烟雾弹,不知道怎么回事,还被打了一枪。   真跟一只竖起耳朵的小兔子似的。   单尧失笑:“消停点,你不用开枪,他们都得死。”   白夏喊道:“三号哥哥快救救我!”   刚刚中了一枪,现在正在读秒。   单尧开着车无动于衷,读着秒开到了安全区才停了车救白夏。把饮料和药给了白夏,就堵在边缘杀人。   “蹲下,看好。”   [哈哈哈哈单哥要教小兔子夏夏做人了]   [单教练也忍不住犯了强迫症,小兔子夏夏太菜了,我严重怀疑他怎么上分的]   白夏刚刚蹲下,就听见系统显示:您的队友xxx用xxx击毙xxx。   三号的98K和AK轮换,既准又快,压枪简直一绝。   白夏看得简直尖叫,到后来已经完全忘记自己要撩人,夹起尾巴跟在三号的屁股后面。   “三号哥哥现在我可以开枪了吗?”   “这是不是放手榴弹的好时机?”   “啊啊啊啊啊来人了来人了不慌不慌,三号哥哥我三点钟方向有个人,他有98K!!!”   “嗷嗷嗷牛逼啊哥哥!”   还没到决赛圈白夏已经死了,他现在眼里只要三号,按着三号的视角在观战。   “啊啊啊对角两个人!毒快来了!”   “牛逼牛逼!这个角度都行!”   单尧的直播间特别快乐。   [第一次听单哥的教学这么快乐]   [小兔子夏夏简直是宝贝]   [哈哈哈哈小兔子夏夏是不是忘了自己是女孩子,软绵绵的小奶音喊着“哥哥牛逼”简直可爱死了]   [小兔子夏夏该不会是个主播吧?很多主播都开变声器的]   白夏这边的直播间都在喊。   [夏夏忘记自己是女孩子了吗!]   [嗷嗷一口一个“干掉他”“哥哥牛逼”的夏夏反差好可爱]   [三号简直神级天花板,牛逼牛逼]   [啊啊啊啊啊啊!!!兄弟们有没有觉得三号声音熟??!!!三号是单尧!!!]   [妈呀!震惊全国!三号真的是单尧!还正在直播!]   单尧那边的粉丝也发现了白夏是个小主播。   两个人恰好是在同一直播平台。   因为单尧的热度,白夏也到了首页。   这把玩得真刺激,白夏都忘记看弹幕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号和四号都打得不错,白夏把一号和四号都加了,也一直对三号发好友请求,三号迟迟没有回应。   但是邀请他打游戏却是同意的。   一连打了好几把,恍恍惚惚一看弹幕,发现他直播间炸了!   他到了首页!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今天热度这么高吗?”   [夏夏爆了!夏夏匹到了单尧!!!]   白夏:“啊啊啊啊啊啊!”   白夏沉迷电竞,当然是知道单尧!   是单尧唉!   他偶像!!!   白夏嗓音发颤:“我刚刚还给他发了好友请求。”   “好丢脸。”   白夏也是电竞热血青年,对于大神的向往,口中只能说出“牛逼”两个字。   没想到竟然匹配到了顶级大神单尧。   死而无憾。   [抱抱夏夏!夏夏不丢脸,单尧刚刚很照顾夏夏]   [能和单尧打同一把游戏已经很厉害了,夏夏刚才超棒]   可是白夏知道自己一点也不棒,他打游戏那么菜,难怪单尧不通过他的好友请求,好几次明显的失误都在单尧面前。   由于现在他热度太高了,什么人都进来了,除了白夏自己的粉丝,一些看不惯的黑子也跑了进来。   [啊原来真的是男的啊]   [这么菜但等级这么高该不会是骗男人上分的吧?]   [搞笑夏夏和他的粉丝都是什么绿茶小圣母啊,单尧不同意你的好友请求不是应该的吗?“好丢脸”这种茶里茶气的语气是男的说的吗?夏夏该不会真的是个女孩子吧?]   单尧这边打完几把就结束了直播,因为他的直播间一直在说夏夏是个小主播,他倒了杯咖啡慢慢打开直播平台。   夏夏的直播间热度很高。   正挂在首页。   单尧正好看见不好的言论,他皱起了眉头。   [这么菜还想要单尧同意你的好友请求,拿来的大脸?]   因为账号是天使之翼的公用账号,所以单尧没有准备加人。   夏夏的好友请求他看到了,也没有回应。   但没想到这么多人因为这件事对小主播恶语相向。   单尧再次打开电脑打开游戏,准备登录刚刚那个账号。   而这边小主播又说话了。   “今天、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了………谢谢、大家观看,我们明天见………”   刚说完就关了直播。   不用仔细听就能听见他的声音不对劲,好像是要哭了。   白夏关了直播,再次打开游戏。   他这次没有登这个高级号,而是拿着自己原来的号开始练游戏技术。   没想到每把都不太行。   “我真的、真的好菜………呜呜呜…………”   要么落地成盒,要么没活过十分钟,没有用变声器也没有开麦克风,没有队友带,点击“救救我”并没有人来救他。   最后被打哭了才收手。   白夏一哭就停不下来,情绪来了简直山崩地裂,房子的隔音不好,隔壁的暴躁大姐已经在敲门。   “大半夜地方哭什么哭!”   白夏连忙捂住嘴小声的道歉:“对不起,我小声点。”   连忙关了灯关了电脑,拿着手机捂住被子里哭,这时微信突然来了语音电话,白夏不小心点了接听。   “喂………”   白夏不知道是谁,这么大半夜的给他打电话,他的朋友不多,甚至很少很少。   说话的时候还在哭,谁都听得出。   “夏夏,你是不是在哭啊?”   白夏摸了一把眼泪,声音沙沙的,“你是谁。”   半夜三点多了,一个陌生男人给他打电话。   白夏一边哭一边翻电话是谁打来的,一看是七只羊。   齐之阳说:“没有打扰到你吧?”   他当然知道白夏还没睡。   虽然白夏早早下了播,但是上了以前的号。   他把白夏好多个视频都翻了出来,同样也关注白夏以前的号,直到刚刚白夏才打完游戏,所以他连忙打了电话。   齐之阳说:“我刚刚看你直播的时候好像很难受,没事吧?不要理会那些人啊,他们说话都是乱说的。”   白夏一听这个又想起了伤心事,于是哭得更厉害,但又怕吵到邻居,只能捂住嘴哭。   “是我太菜了………”   齐之阳的声音有些慌张:“夏夏不菜不菜,不哭不哭了嗷!”   白夏哽咽,“我没哭………我不敢哭太大声了呜呜呜,房子隔音效果不好会吵到人的………”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要不我去找你吧,外面去外面吃点东西,反正睡不着,要不出来吃点东西好不好?哭出来好一点,外面就不会吵到别人了。”   ……………………   白夏糊里糊涂答应了才想起。   完了。   他没有开变声器,七只羊不就是知道他是男的了吗?   但是七只羊说“你直播的时候”,显然是知道他个主播。   那么刚才是不是看见他怎么才出丑,怎么用变声器骗人的了?   待会出去会不会打他一顿?   他简直是哭昏了头才会答应这种大半夜的邀约。   正当白夏后悔的时候,电话又响起了。   七只羊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了,“夏夏,我到你家楼下了,你快下来。”   第116章 哥哥带我飞6   齐之阳大半夜的从宿舍里飞奔出来,还碰见了出来去客厅找水喝的阿六。   阿六被他的火急火燎的样子吓到了。   “阿齐怎么了,有什么急事?”   看样子是挺急,但不是坏事的样子,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笑声,好像是迫不及待要去做什么似的。   换上了最好的衣服,发型还弄了一下,身上喷了浅浅的香水,嚼着口香糖和他打了个照面,紧接着只能看见背影了。   好着急,生怕耽搁一分一秒。   阿六打了个哈欠,“怎么回事,跟要见女朋友似的。”   这种级别的装备必须是去见女友。   半夜三更的。   阿六又想起了伤心事,打开微信,夏夏还是没有回他信息。   该不会把他忘了吧?   齐之阳大致知道白夏住在哪个方位,他自小记忆力超群,很快就能排出白夏在哪个区域,甚至范围缩短在半径1.5公里内。   “夏夏,你们家门口有什么特征?”   语言发过去,好一会儿才得到回应,他找得很快,大半夜的也不堵车,很快就到了白夏的楼下,并且差不多确定了白夏是几楼。   但他没有立刻告诉白夏自己到了,而是先打开镜子照了照。   这、这就是要面基了吧?   好紧张。   夏夏就在楼上。   不知道自己大半夜的过来,有没有因为熬夜变丑。   齐之阳高中大学都是校草,多年来一直自信满满,有颜任性,一点也不打扮,今天好好打扮穿了一下,总觉得自己看哪哪不行。   于是翻出多年来关于他的传说和颜值的讨论,看见前不久被人发的网上的照片,又是一片吹捧,才是找回一点自信放了心。   …………   白夏在房间里犹犹豫豫十来分钟,又收到了齐之阳的消息。   “夏夏在几楼啊,要不我上去接你?”   唔。   为什么这么奇怪。   打了电话不一会儿七只羊就找上他家门。   还要上楼接他。   会不会是想上来打他一顿?   如果打架动静太多,暴躁女邻居可以会出来一起打他。   白夏打架从小就不行,完全打不过别人。   还、还是下去吧。   外面宽敞点,要打他还能跑到旁边的羊肉面馆求助,他经常去那里吃面,老板认识他,大概会帮他。   白夏拿好手机,还在兜里揣了一个手电筒,手电筒又大又粗,如果七只羊打他他就拿这个当武器。   白夏看过很多网上暴躁大哥会深夜出现在匹配的队友家敲门,然后把队友暴打一顿。   白夏仔仔细细回忆自己的所作所为。   又菜又拉垮,还装女孩骗人。   简直不可饶恕。   但是每个男人都要直面困难,在逆境中重生,就算明知是虎穴也要面对,如果让七只羊知道他竟然敢放鸽子,说不定会在他家楼下一直等,越到后来越生气,说不定会做出什么。   楼道里黑黑的,白夏打着手电筒慢慢下楼,楼道的灯是老式的声控,很暗,要借手电筒的光才能看到。   远远一照,看见一辆蓝色的车。   有个高大的男人站在车前。   穿得清清爽爽的,很是干净的样子,像个大男孩。   白夏没有把手电筒直接怼人脸,边缘的光隐约看见齐之阳的相貌。   生得非常好看。   像电视剧里的男明星一样,高高大大的,是个穿衣服的骨架子,双腿修长,就算只光站在那儿都跟个男模似的。   白夏穿的是白T恤休闲裤,一双穿旧了的球鞋,拿着个手电筒就下了搂。   随随便便,就像个下楼扔垃圾的小伙子。   一点儿光就能看见七只羊的脸表情,看样子很好说话。   白夏松了口气。   看样子不会打他。   好像是专门和他来说话吃东西来着的。   来安慰他。   “你、你好?”白夏小心翼翼的试探,“是七只羊吗?”   好像网友面基嗷。   ……   啊啊啊啊好漂亮!   夏夏好可爱好漂亮!   小心翼翼的走过来,拿着一个大大的手电筒,神情有些慌乱,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刚刚哭过。   鼻头和耳垂都是红的,微微的红,皮肤雪白,和在游戏里给人的感觉一样,又清纯又漂亮。   就这样还苦兮兮的做游戏主播,如果做颜值主播早就火了。   可惜夏夏清纯不做作,永远吃苦耐劳的精神和对电竞的情怀。   好感动。   听声音应该是个长得很是清秀的男生,没想到这么好看。   齐之阳当了好多年校草,他觉得夏夏真的好好看。   他往夏夏后面的房子看去,又破又旧,而且很黑。   看起来脏脏乱乱的。   夏夏还说隔音效果不好。   是不是有人听见他说话会来敲门?   好变态。   这年头变态越来越多了,夏夏住在这里一点也不安全!!   但是现在不是想那些的时候,而是夏夏刚刚和他打招呼了!   先开的口!   好像是网友面基一样,夏夏微微探出脑袋,怯生生的问他的时候,简直可爱死了!   齐之阳已经排练过很多次了,笑着说,“夏夏你好,我是齐之阳,网名是七只羊。”   七只羊的名字很好记,不像有些昵称是阿六阿五的,白夏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白夏说:“我叫白夏。”   齐之阳说:“外面冷,上车来。”   他说着就非常绅士的打开了副驾驶的门。   网上都说,副驾驶是另一半的专属位置。   然后他看见白夏想都没想,就上了车。   白夏也知道吗?知道副驾驶是另一半的专属位置吗?   齐之阳长得高高的,比白夏高上大半个头,微微垂首。俯身甚至车门前,看见白夏乖乖坐了进去。   耳尖红红的,侧脸也是非常好看黑发很柔软的质感,白T恤也是棉质的。   看起来就是软软的。   非常软。   好可爱。   像小兔子一样。   但是太好骗了。   大半夜的,随随便便的就上了陌生男人的车。   还好是遇见他。   齐之阳说:“夏夏,我们去吃点东西可以吗?”   白夏乖乖的应着,“吃什么?”   他正好肚子饿了,这个时间点,他作息不规律的时候经常会吃一包泡面,此时此刻有点想念泡面的味道。   齐之阳说:“吃面?”   正合他意。   只是没想到车一开开进了一个小区的地下停车场。   大晚上的白夏有点恍惚,回过神来已经到了地下停车场。   齐之阳把车停在车位上,手指有点儿抖,说话很不自然,仔细一看,耳朵都红了。   “没什么好面馆开了,要不、要不我………我给你做面吃吧、啊不、是我也想吃面,你别担心,我手艺很好的………”   好过分。   他好过分。   竟然把人带到家里来了。   大半夜的,刚刚面基,就把人往家里带。   这种行为简直像个变态。   路上明明就是有面馆,脑子一热就想表现,像让白夏吃他做的面。   他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前面,一点也不敢看白夏的表情。   白夏会不会觉得他这样做不好?   大半夜的、第一次见就开车把人往家里带。   好像是那种面基专门约的渣男。   ………约………   啊啊啊啊救命啊他在想什么,白夏可是男人!   可是男人不也是可以谈恋爱吗?   最近不是看过那种书吗?   好像也没问题。   不、不他不是专门做这种事 的渣男!可是现在的行为就是特别特别像,白夏会怎么想他?   会不会看他的眼神像看变态。   救命。   好可怕。   早知道就在外面一个安静的面馆吃两碗就行了,非要秀什么秀!   怎么办?白夏会不会讨厌他?   白夏一点也没往这方面想,对于他来说,齐之阳就是标准直男,要不然怎么会被他的变声器勾引?   现在真相大白了,齐之阳知道他是男人,非但不生气,还对他这么好。   简直是难得一见的大善人。   而且还说好给他煮面。   齐之阳的游戏技术真的没话说,在白夏印象中打游戏厉害的男生一般都是不会做饭的。   从平时和齐之阳打游戏的时候听他说的话,就知道是很有教养,也非常好的一个人。   最重要的是技术这么牛逼,还愿意和他说话。   白夏喜欢技术牛逼的人,他从前就梦想有个这样的朋友带着他。   他现在是有意想和齐之阳交朋友,齐之阳说什么他都应着。   “你好厉害,还会煮面。”   唔。   糟糕。   习惯了变声器的语气,平时想要讨好哪个人,不自觉的用了这样的语气。   齐之阳简直要炸了!   啊啊啊好可爱!   还夸他!   他没有生气。   好开心!   好在这套房提前打扫了一次,之前想着租给白夏,所以打扫的非常仔细,屋子里一切都能运行正常,甚至换了新的电器。   还没上楼的时候在手机里订了菜,小区里有24小时大型超市,能送货上门。   两人到门口的时候电梯口已经传来了请求送货的提示音。   齐之阳说:“房子很久没住了,乱七八糟的。”   白夏看了一眼:“已经……很整齐了。”   这么整齐还叫乱七八糟?   还好没有让七只羊去他房间,那才叫乱七八糟的。   齐之阳摸了摸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平时没事做就喜欢收拾一下家里打扫打扫卫生。”   “那你技术还这么好………”   这简直是居家好男人,做饭打扫卫生一条龙,还练了这么牛逼的技术,完全不能比,白夏怀疑他在凡尔赛。   齐之阳说:“打游戏也是我工作,我是职业选手。”   天哪!   原来是职业的!   他白夏何德何能能吃到职业选手那双手做出来的面条!   职业选手的手特别金贵,白夏已经不敢让他做面条了。   推推搡搡还是齐之阳来做,白夏有点拘束,现在可是职业选手在做面条,他总不能在一边玩。   齐之阳的厨房非常大,大晚上的想做点清淡的,打算给白夏做碗香菇廋肉面。   小区的超市买来的新鲜廋肉过水切片,这边在煎着两个蛋,他看白夏在厨房张望,看样子是想要帮他做点什么的样子,不然不会安心。   齐之阳说:“冰箱里的奶油草莓你洗一下,还有点圣女果。”   白夏连忙从冰箱里出草莓。   草莓又红又大个,相当的漂亮,一看就很甜。   齐之阳表面上看着是淡定煮面,实际上内心已经在尖叫。   夏夏好贤惠!   竟然像主动帮他做事!   认认真真的,那么一大个的草莓都洗得干干净净,果然厉害!   好可爱,就站在他身边,就像和他一起做饭一样。   这么大晚上的不去休息,竟然陪他受这种苦。   这是什么神仙小漂亮,既贤惠又可爱,性格还这么好,那些网友竟然舍得把他弄哭!   齐之阳一边想一边认真做面,他很会做饭,从初中开始基本都是一个人住,保姆做的饭都没有他的好吃,一般都是干净利索,一个人做好就行。   这一次他需要发挥他的最高水平。   白咕咕的汤滚了起来,齐之阳把另一个锅里的面条洒了上去,等半熟的面条和汤汁交融入了味,这个时候面条刚熟,真是最清爽的时候,汤汁的余热会将面条烫的稍微软那么一点点,端到白夏面前的时候是入口的最佳时机。   配上一个两面金黄的煎鸡蛋,小葱花一洒,香气扑鼻。   白夏把洗好的水果放在餐桌上,齐之阳很快就端来了面条。   先是给白夏盛了一碗,剩下的才给自己。   端上桌和白夏一起吃。   白夏等着他拿起筷子,才是动了口。   竟然意外的好吃!   看起来清汤白面的样子,每一根面条都入味了,而且根根分明,口感很好。   鸡蛋也煎得相当有水平。   “好好吃!”   白夏忍不住夸赞了一下。   齐之阳耳朵红红的,露出一丝开心的笑容,“夏夏想什么时候吃,我就做给你吃。”   开心。   他很喜欢吃。   一碗面都吃完了,连汤都喝光了,看起来对他很满意。   齐之阳手脚很快,白夏吃完了就连忙收碗。   要不然可爱的夏夏就会抢着做这些事了。   好乖。   那小手儿漂漂亮亮白白嫩嫩的,根本就不应该做这些事。   厨房的油渍会把他纤细漂亮的手弄脏的。   齐之阳洗着碗差点要心情好的唱歌了。   真棒。   阻止了夏夏手弄脏一次。   “多吃点水果,那草莓超甜,”   开放式厨房让两人能自由交流。   在有一答没一答的说话。   “你不是说你房子隔音不太好吗?”   白夏:“是啊,最近在找房子。”   “巧了,我这一套正好要租才出去,要不要考虑我这套?”   白夏环伺周围,房子尽收眼底。   在这个位置的房子单间配起步价是四五千,这种三室两厅,家电全新的没个一万根本不用谈,他想都不要想。   齐之阳说:“我租一个房间,客厅和厨房都能使用的,三百快。”   齐之阳笑道:“因为另外一个房间我要住,我平时什么都不怕,就怕鬼,好想要个人当室友,夏夏,我们这么有缘,你愿不愿意租我这里,我没事还可以陪你打游戏。”   ……………   幸福来得太突然。   齐之阳简直是他的幸运羊。   早就想换房子了,但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   没想到齐之阳竟然把这么好的房子租给他,几乎送一样的象征性的收点钱就租!   更重要的是齐之阳是职业选手!   职业大神!   还是天使之翼的大神!   竟然愿意陪他打游戏!   太不可思议了,他是撞了什么大运?   白夏愿意当然是特别愿意,只是过意不去。   他不可能只交三百,咬牙也要交两千,如果直播有起色了,他会把欠的都交上去。   齐之阳这么好,他一定不能让他吃亏。   第二天就搬了家。   完全忘记了昨天的不开心。   齐之阳说第二天是周末,正好可以帮白夏搬家。   白夏在直播间挂了请假,连忙去清理东西。   他东西很少,最大的就是电脑,齐之阳一车完全够用,齐之阳真的是太好了,还帮他打扫卫生。   白夏有点尴尬,“不好意思我这里乱糟糟的,不过我去你的房子住,一定会好好爱干净。”   齐之阳站在床边帮他弄被子。   突然笑了一下,他声音轻轻的,好像在低嗅什么,“没有啊,很香……我很喜欢打扫卫生,像这种铺床扫地格外擅长,在那边住,我可以帮夏夏打扫卫生吗?”   第117章 哥哥带我飞7   一直到晚上才有空直播。   白夏几乎是一天一夜没睡觉了。   很累,但星期天的流量这么高,他才换了房子,虽然齐之阳开的房租很低,但是白夏自己会把房租安在正常价格,准备有钱是要给齐之阳的。   好不容易有了点起色,得每天直播才行。   他说好了今天会直播的,说说不定粉丝还在眼巴巴的等着他。   先是把开了电脑试了试。   开机正常,电脑搬过来的时候小心翼翼,齐之阳力气大帮他搬了不少。   齐之阳本来是把主卧给他的,那主卧非常大,是他之前单间配套的房子差不多两倍,这么大的房间,如此优质的地理配套,他那点钱实在不够,齐之阳对他已经够好了,还占人主卧,就是脸皮厚。   这套房子的次卧也很大,次卧带一个小阳台,落地开窗,阳台很大。   虽然房间没有厕所,但也非常舒服。   很大空间放电脑桌和电脑,白夏放个旋转椅也绰绰有余。   东西已经收拾好了,齐之阳今晚在天使之翼,没有回来。   今天晚上8点钟白夏就开了直播。   登录游戏的时候发现很多人加他。   白夏一般会一一的看,这一次也是一样。   大多数是粉丝,也有昨晚的黑子,突然间白夏看到了一条留意。   [我是单尧,昨天是工作的号,不好意思没有同意]   白夏一开始还以为是黑粉自演,点开那个号一看!   居然真的是单尧!   单尧的大号很出名,叫“千里走单骑”,这个等级的这个号只能是单尧了!   就算是高仿也是大神。   白夏立刻通过好友请求,他犹犹豫豫不知道怎么该回点什么。   单尧还特意解释不同意的原因。   看起来人很高冷,没想到这么会照顾人的感受。   对话框只有单尧的留意看起来并不妥当,这可是大神唉,他总得回消息吧。   白夏还没想好,突然看见对方又发来消息。   [在打游戏?]   显然是已经知道他通过请求了。   白夏不知道单尧加他加了多久,他今天一天都没有开游戏,也许单尧早上就加了,他把人搁置这么久。   白夏赶紧回消息。   [今天一天在搬东西没有上线,现在刚上,单大神也在打游戏吗?]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现在才通过,并且又开启了其他的话题。   果然,单尧很快就回了消息。   [还没开始,要不要一起打?]   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单尧邀请他一起打游戏!!!   单尧唉!   是大神中的大神!   居然邀请他打游戏!   死而无憾了呜呜!   可是他还要直播,直播的时候如果和单尧打游戏,会不会被怀疑蹭单尧的热度?   单尧不仅是世界冠军,而且有自己的直播间,他的直播热度都是很高,他还持有这个直播网站的的股份。   昨天就是因为和单尧撞车了才有那么高的热度,本来就有黑子在他直播间说他脸皮厚,要是他直播还带单尧是不是会把他黑出天际?   而且,单尧可能不知道他是主播,甚至不知道他是男的!   毕竟他昨天撞车的时候是开了变声器的。   [单大神!我要向你坦白一件事,我之前打游戏是开了变声器,其实………我是男的。]   这一次单尧没有马上回答。   白夏盯着对话框读秒,返回了好几次才还没有看见单尧回答。   白夏忐忑不安。   单尧是不是生气了?   是啊,他拿变声器装女孩子才把人骗到通过好友的,一般女孩子请求都会同意的吧?谁会和一个男人加好友啊?   白夏盯着界面,就等着单尧把他给删了。   没想到单尧居然回他了!   [不好意思刚刚去倒了杯水,我知道你开了变声器。]   白夏的心情更过山车似的,生怕被大神讨厌,连忙接了话。   [怎么知道的?]   [女孩子不是那样说话的,变声器的电子音稍微有点刺耳]   唔。   他的伪装这么没效果吗,不过还是很多此也没听出来,真不愧是大神,变声器都能听出来,肯定是对电子设备一切都很有研究。   白夏纠结了一会儿。   终于是咬牙打出了字。   [不好意思单大神,我其实还是个小主播,待会打游戏是要直播的,我怕给单大神造成什么困扰]   心好痛。   咬牙拒绝和大神打游戏。   但是为了直播赚钱也没有办法了。   直播是他的职业。   这一次单尧回得很快。   [夏夏介意在直播的时候和我打游戏吗?]   ………………   直到开了直播白夏还是恍恍惚惚的。   单尧居然不介意他直播的时候带他。   不介意他蹭他的热度。   并且还和白夏商量好了,白夏可以继续开变声器。   [我看过你的直播,你的风格是开变声器吗?这样节目效果可能会好一点,没事的,我知道当主播不容易]   他真的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吗,大神居然陪他演戏。   [没必要在乎别人的言论,这是你的节目效果,目的就是为了人气,人气高了总会有人不喜欢的,你直播得很好,要慢慢习惯有人唱反调的评论]   邀请了单尧之后才开的直播,开场就炸裂。   白夏在游戏主播,直播窗口在游戏区,单尧的id这么出名,游戏区的很多观众都是电竞迷,大部分都知道单尧,特认识他的id。   [救命!!!!!!是单尧吗、是单尧吗!!!!!夏夏把单大神勾到手了!!!]   [千里走单骑!!!就是单尧!!!是他是他!!!!]   [夏夏果然是钓系,上把还有人说单大神怎么可能会被夏夏撩到,嘿嘿嘿嘿打脸了吧?某些黑子说一下感受]   昨天直播到现在,白夏总共涨了八万粉丝,他现在总共都有十几万的粉丝了,也算个有小粉红主播,开播的时候评论和人气很高,所以很快就到了好一点的推荐位。   人更多了。   游戏区大多数人都是单尧的粉。   点进来一看,这个菜菜小主播的粉可真是满嘴跑火车,路人瞬间变成了路人黑。   [呵呵呵呵这就是昨天撞车单尧的变声器小主播吧,听说游戏菜菜,昨天加单大神的小号被拒了]   [所以加大神小号被拒,现在又加上大神大号了吗?搞笑,难道还是大神加你的?]   [这个号怎么看怎么不像单尧的,真的像高仿号]   [赌一百根辣条是高仿]   [小主播好心机,我们单大神好可怜,昨天被撞了车,被绿茶小主播尬撩了,今天弄了个高仿冒充蹭热度,明天该不会要开始被炒c了吧?]   [单大神做错了什么,要被菜鸡抓住不放?]   白夏的粉丝也开始反驳。   [明明就是单尧的号,这种段位还是这个id的只有单尧啊!]   [没事,那个高仿号一定不会说话,说话就露馅了,单大神的声音低沉又有磁性,辨识度很高]   这名网友刚打完这句话,白夏的直播间就传出了声音。   “夏夏,打双排的,我教你打。”   单尧的声音很有辨识度,非常有辨识度!!!   所以这个声音就是单尧!音色绝无仅有。   [……………]   [………………………]   [………………………………]   [哈哈哈哈哈哈哈黑子怎么不说话?高仿号?声音也高仿?]   白夏听从单尧的意见没有太过关注弹幕,以免分心,他开着变声器和单尧说话。   “听单哥哥的~”   白夏说完以后起了一地鸡皮疙瘩。   唔。   听起来好不正经。   背地里恭恭敬敬喊大神,当做观众的面撩骚般的喊“哥哥”,虽然是单尧让他这样的,说让他和昨天一样就行。   但是听起来就是奇奇怪怪。   开了变声器是甜甜的少女音,喊“哥哥”的时候就像撒娇一样。   这就是白夏一撩一个准的原因。   明明没有过多的去耍娇,也不过分的油腻,但是喊起来就是很甜很软,很清新清纯的样子。   像是初恋女友。   白夏只是学着二狗子的变声器,再在网上看了女孩子教程,就开始了这个法子直播。   他平时都是这样的,只是这一次的对象是单尧。   直播间乱成了一锅粥。   [小主播好绿茶啊啊啊!受不了了受不了了,单尧单尧给我醒醒!!!不要被这个小婊砸撩到]   [从来没有见过上来喊哥哥的,不说还以为小主播是女孩子呢,是男的、还是游戏区的主播,居然对单大神这么不尊重!!]   [单尧好可怜,是不是还不知道夏夏是个男孩子,现在还以为夏夏是女孩子,被骗着加了好友打游戏,要忍受这么菜的夏夏,还要被蹭热度!!!!救命!!!!单尧快醒醒!夏夏是男的!!!]   [可是单尧之前都没有表现过对女孩子动心,之前也有遇见女孩子,好像不是这样的表现吧?就算是变声器,也是因为夏夏有魅力]   [蹭热度蹭分魅力十足]   直播间的风雨没有飘进游戏,白夏和单尧打得十分忘我,一点也分不出神来关心网友的心情。   “啊啊啊啊单哥哥,我现在可以开枪了吗!!”   单尧太棒了,简直是幼儿园模式教学,从怎么藏怎么苟,怎么开枪,什么时候去哪里,怎么分析地形都一一教学。   甚至为了教白夏,早早送了人头,更白夏的视角教学。   [一脸懵逼,本来进了骂人的居然被教做人了,虽然夏夏很菜,但是单大神这样教我就懂了!!!!这个教学简直满分!]   白夏虽然菜但是很刚,从来不知道苟,所以死的很快,他非常追求瞬间把敌人干掉的刺激,但是因为他技术不到位,往往是自己先倒地。   现在单尧在这里指导他,这种难得的教学白夏简直是竖起耳朵在听,生怕自己做得不到位。因此在单尧的指导下白夏进入了决赛圈。   这种段位居然到了决赛圈,而且他还杀了5个人,吃鸡的爽度比一时硬刚的爽度要大多了,白夏已经在心里暗暗记下这个模式。   果然大神就是大神,教他一场比他摸索半辈子都强。   单尧的声音带了点笑意:“开枪。”   ………………   天使之翼俱乐部,今天晚上是有集体比赛,比赛一场,一个小时左右,本来比完赛就各自散了。   因为还是周末,又是晚上,早比完赛早点休息。   但没想到天使之翼今晚炸开了锅。   毫无悬念的赢了之后,各自在收拾都像散场,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   “大家快看单尧!!!!”   那声音喊得超大,还特别的起劲,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似的,勾起了大家的兴趣。   齐之阳没什么兴趣看,要是以前还有点兴趣,但是他现在不住宿舍了,要回家。   白夏在家里呢。   嘻嘻。   他才不和这些人混。   他连忙收拾了一下,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整了整着装,出来的时候看见队友们都围成了一堆起哄。   “窝草!这个夏夏真的有点东西!”   “牛逼啊,连单尧都能钓到。”   齐之阳本来一点也不关注的,但是“夏夏”两个字格外的敏感,他连忙凑上去一块看。   天使之翼的队友正式加候补一共十来个,全部凑在一快起哄,围着一个电脑看。   齐之阳好不容易挤了进去。   一瞧,居然真的是白夏的直播间。   齐之阳仔细一看,白夏居然又在和单尧打游戏,并且是和单尧的大号。   直播间的弹幕吵成了一锅粥,好多是白夏看见都会被气哭的那种。   可是白夏现在可没空看弹幕,他肯定和大神单尧玩得正起劲呢。   齐之阳转头一看,看见脸色惨白的阿六。   一旁的队友还在起哄插刀。   “哈哈哈哈哈单哥也有今天啊!夏夏开了变声器,明显是个男的!”   弹幕上在说。   [夏夏好强,单尧已经和夏夏打了三把了]   [不应该说是单尧真好说话吗?我怀疑小绿茶夏夏是故意的,要我我也想教好夏夏,就是夏夏这菜菜水平,我这强迫症不能忍]   [夏夏好笨嗷,这样都学不会,单尧大神送死抱着你手把手的教居然还没吃鸡,三四把了!你能不能行!]   [夏夏该不会真的是女孩子吧?这么菜还敢来游戏区?干脆去颜值区好了,反正这么会钓人!]   [什么颜值区啊,没准人颜值区不收他呢,只听声音从来没有见过真人,说不定就是个抠脚大汉,要不然怎么会一直不露面?隔壁二狗子可是露面直播的,而且技术过硬]   齐之阳心里一边是酸溜溜的盯着游戏,一边是气呼呼的看着弹幕,他背着队友回了房间,拿出手机点开白夏的直播间疯狂怼人。   [夏夏比你们这些人长得好多了!什么小绿茶什么菜菜?你们不知道夏夏多么努力!]   说着就开始疯狂打赏清屏。   安静了弹幕终于消停了一会儿,外面的队友聚在一起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榜一大哥暴躁生气了!疯狂打赏。”   “榜一大哥气急败坏跳脚的样子好像脑残粉,你不知道xxx多么努力这种似曾相识的句式哈哈哈哈!”   “真不愧是榜一大哥,人傻钱多,网骗夏夏小绿茶还是个男的,这么稀罕干什么?”   齐之阳疯狂打字。   [我打赏我乐意,关你屁事!]   齐之阳发出去了才后悔。   完蛋了,是听见队友的话就开始怼人,实际上现在画面都被他清屏了。   队友也很奇怪。   “榜一大哥好6,简直就像和我们对话似的,该不会就是我们中的谁吧?”   齐之阳听了这话赶紧开溜,一边悄咪咪的从后门走,一边拿着手机疯狂打字,骂骂咧咧去了停车场。   ………………   齐之阳回到家的时候快要12点了,看白夏的直播已经是接近了尾声,虽然知道白夏现在还没睡,但是他还是轻手轻脚的进了门   齐之阳自己嗅了嗅自己,感觉有点儿汗臭味。   白夏的房门紧闭,待会也许会撞见。   撞见了闻到了他身上的气味不好怎么办?会不会被嫌弃?   齐之阳轻轻的开了自己主卧的门,连忙找了干净的衣服去洗澡。   主卧有浴室。   白夏下了游戏打了个哈欠。   酣畅淋漓。   最后终于吃到了鸡。   已经十二点半了,今天是下播早的。   单尧让他早睡早起,过了十二点就不和他打了,所以白夏才这么早下的播。   听了单尧的话没有那么在意网友的话,白夏稍微看了一眼,直播间的评论乱糟糟的,但是今晚的收入却很高。   零零散散的打赏加起来都快上万了,在加上榜一又给他砸了钱,白夏的声音都是透着困倦,“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了,因为今天搬家太累了所以早一点下播,谢谢观众老爷的支撑,我们明天见。”   白夏满身的汗,从座位上站起来的时候有点儿晕乎。   一天一夜没睡觉了,白天干着体力活般东西,晚上直播费神,实在的扛不住了。   他找了身换洗的干净睡衣去洗澡。   看了一圈才想起来不是自己那个单间配套,浴室在外面,白夏需要出去。   没想到出门就碰见了齐之阳。   齐之阳刚刚洗完澡,头发吹得半干,浑身都是沐浴露清爽的气味。   他看见白夏的时候愣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白夏好像出了很多汗。   该不会是因为和单尧打游戏才这样吧?   细软的黑发有点儿湿,浑身都湿透了,脸红红的,好像是刚刚出于兴奋状态,身体还没有冷静似的。   出了这么一身汗。   却是香香的。   就是那天在车上、在白夏的房间里闻到的气味,是独属于白夏的气味。   因为出了汗好像更香了。 第118章 哥哥带我飞8   白夏和齐之阳打了声招呼就进了浴室。   齐之阳也跟了进去。   “你刚来可能是不熟,我给你介绍一下,洗发水在这里,沐浴露,香皂,这边是冷水,这边是热水,这里还有个小浴缸,我今天出去前刚刚洗了三遍,非常的干净,夏夏要用可以直接放水,这里,热水冷水…………”   白夏点头跟小鸡啄米似的,他不用那么复杂的洗澡,就想简单冲个热水澡就够了。   “知道了,谢谢羊羊哥哥。”   齐之阳心跳漏了一拍。   啊啊啊啊!!!!这是干什么,突然又叫他羊羊哥哥!昨天晚上不是规规矩矩叫齐哥的吗,今天白天也是毫无新意的齐哥,现在大晚上的,三更半夜,12点多了,突然叫他羊羊哥哥。   带着点儿乖巧的小尾音,迷迷糊糊的,可爱死了。   这里还是浴室,突然喊他哥哥。   要命。   这会不会是什么成年人才懂的明示?   齐之阳都想拿出手机查查这是不是了。   本来因为白夏和单尧打了一晚上的游戏,心里有点酸酸的。   明明是他先和白夏打游戏的,但是没见过白夏这么起劲的。   全程都是白夏的激动尖叫,什么都照单尧的话去做,单尧还故意死掉,按白夏的视角去教他。   手把手的。   网上说这种视角是搂在怀里的视角。   他从来没这样。   为了多表现一点,都是白夏先成盒的。   还说单尧是死板老干部,太阳从西边出来才会铁树开花。   呸,   这么会。   还说什么死板。   他也要学会这招。   今天的心情真是跌宕起伏,高高兴兴帮白夏搬了家,恋恋不舍的去了俱乐部,在俱乐部心不在焉的想着白夏在做什么,还想回来的时候买点菜做顿饭。   没想到看到了白夏和单尧直播。   单尧的名头那么大,这种厉害的名头最吸引白夏这种什么都不懂,满腔热血的小主播了。   虽然退役多年,但是电竞圈依旧有单尧的传说,可白夏不知道他现在基本不碰游戏,碰也是教学。   现在是商人。   大多数商人都很心机,有些人看着是一本正经老干部,谁知道内心是什么样呢。   说不定是个变态。   他当然不是说单尧,是说有些人,   可是现在!   白夏叫他哥哥唉!   所有的酸涩和郁闷都一扫而空了,甚至有点小期待。   夏夏点头一点一点乖乖应着好可爱。   说什么都应着。   好乖好可爱。   这样在他这里可以,但是在外面如果还这样,容易被坏男人做坏事。   齐之阳家里的浴室虽然空间很大,但相对外面还是很小的,小的空间容易恍惚。   齐之阳恍恍惚惚脑子转得不是特别快,回过神来已经到了门外。里面是水声已经响起。   刚刚好像白夏把门一关就关在了门外。   好迷糊,说不定是困得要命了迷迷糊糊才把他推出去的。   都怪他还耽误夏夏洗澡。   水流声哗啦啦,听起来就是洗得很激烈。   好一会儿才停了水声,说不定在涂抹沐浴露之类的。   齐之阳听了好一会儿,突然红起了脸。   他好像个变态一样。   啊啊啊他居然和变态做了同样的事!!!   偷听漂亮可爱的房客洗澡!!!!   十恶不赦般的变态!   可是他的脚就像定住了一样,难以挪动。   齐之阳狠狠打了自己的脚一下,终于挪动了脚步去了厨房。   白夏是八点钟开的直播,期间是连续打了好几把游戏,就听见喝了几口水,没有看见他吃过东西。   冰箱里还有一点蔬菜,但是没有肉了,不过齐之阳做的荷包蛋挂面也很好吃。   待会儿白夏洗完澡出来正好可以吃点面。   饿着肚子睡觉对胃不好。   但是也没煮太多,太多容易胀气。   齐之阳一边哼着歌一边煮,刚刚好熟了,白夏就出来了。   齐之阳说:“夏夏,过来吃点东西。”   白夏已经困得不行了,一点也不想吃东西。   他去客厅一看,齐之阳已经煮好了。   齐之阳一看白夏出来,心情已经快飘了,被他可爱得心肝发颤。   穿着睡衣的夏夏好可爱!   居然是小熊睡衣。   睡衣软软的,人也软软的,还洗了头发,头发湿哒哒的,还在滴水。   刚刚洗了澡的白夏更是雪白清透,唇色比平时要粉嫩一点,水洗了的五官干净灵透,美丽得像块美玉似的。   电视里的男明星化妆都没可能是这样漂亮,他站在这儿,每一眼看去都像精修照片,皮肤又白又嫩,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   好漂亮。   透明的水往头发上滴下,好些滴进了领子里,从纤白的后颈或是白皙的锁骨滴进去,把干净柔软的睡衣浸湿了。   一定很冷。   齐之阳连忙说:“先吹头发。”   “不吹了,有点困,想睡。”   很好,完美的拒绝了吃面。   虽然面很香,但是他睡意大于食欲,现在非常想睡觉,但是齐之阳一看就是专门给他做了面的,不太好拒绝,而吹头发是自己的事,自己不吹就好了。   说出自己想睡觉的事实。   可是那么湿的头发就直接睡?   “夏夏过来,我帮你吹头发,这样睡早上起来会头疼,是会诱发严重的病的,头是大事,一定要干干爽爽才能睡。”   不吹头发的确不行,齐之阳之前还看了新闻,有个人不吹头发睡觉,第二天就直接面瘫了,脑部的圣经和血管不能直接受冷,特别是湿冷,真的不好。   于是非得拉着白夏过来吹头发,也不管让他吃面了。   白夏强撑着到了沙发边。   “我自己来吧。”   感觉是无法拒绝,只能吹头发,他也知道这个习惯不好,虽然很想睡,但吹一下也行。   齐之阳说:“我们家的这个吹风筒不好掌控,开关有点儿不好,我来,夏夏你别动。”   因为睡意让他的大脑无法正常运行,已经没力气和齐之阳客套了。   坐在沙发上轻轻靠着背靠。   齐之阳开了热度二,风力一。   慢慢的帮白夏吹。   这样吹头发才不伤头发。   白夏的头发又黑又软,他的皮肤洁白无暇,一对比是视觉冲击强烈,再加上漂亮的样貌,匀称好看的身材。   无论走到哪里都是焦点。   虽然还不到一米八,但是却是个标准的衣架子,肢体非常匀称,清瘦美丽,披个麻袋都不影响他的美貌。   光从昨天给他搬家来看,就知道他很招人,但他双耳不闻窗外事,一点也不知道自己的美貌是什么利器,也看不懂别人的眼神和话里有话。   他当时在里面帮白夏收拾东西,隐约听见白夏在外面和人说话,出去一瞧,是个男孩。   十八九岁的样子,穿着高中校服,也是长得十分俊美,见白夏在搬东西,连忙热情的上前来搬。   “夏夏哥去哪里?我们这边不好吗?我妈说二楼那套租客马上要到期了,夏夏哥可以搬去那,平时可以来我家吃饭。”   白夏和他客气的说了几句话,那男孩笑着打听到了现在白夏要住在哪里。   “听说那边是高档小区。”不明意义的语气。   “我上了大学赚了钱也会买那种小区的。”   齐之阳从白夏的房里出来。   “夏夏,被子装好了。”   那男孩脸色马上变了。   霎时间脸色苍白,充满敌意的看着他。   白夏一点都不知道,说不定完全把人忽略了。   还有楼下羊肉面馆的老板,是个帅气的年轻人,白夏说那个老板人很好,他家的面又大份肉又多,还很健谈。   齐之阳陪白夏过去吃了碗面,冷冰冰的老板一点也不健谈,分量大和羊肉多只是白夏的专属。   白夏只觉得人好。   好个屁。   这些家伙没点心思他不信。   就是现在,白夏可能觉得,齐之阳就是个单纯的好人。   齐之阳吹头发吹得轻轻的,他的手指修长,把弄白夏的头发,细细软软一簇,很轻的吹。   白夏本来就很困,齐之阳动作那么轻,吹风筒的声音也不大,他已经睡闭着眼睛睡着了。   齐之阳探出脑袋往前一瞧。   好可爱。   已经睡着了。   白夏的睡颜简直巨可爱!   好软好香,漂亮唇微微张开,呼吸很轻很轻,看起来很好吻。   齐之阳轻轻的,捧着白夏的后脑,让白夏靠着沙发垫上完全接触沙发舒适的靠背,又拿了毯子把白夏盖好。   小枕头垫着白夏的颈部,然后继续帮他吹头发。   他盯着白夏出神,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凑上去嗅了嗅。   好香。   明明的用了同一种沐浴露,为什么他这么香?   白夏看起来软乎乎的,被子和枕头这样垫着终究是不是特别舒服,如果抱在怀里吹头发会不会好一点?这样白夏会更舒服,其实也很好吹的吧?   齐之阳猛然惊醒!   啊啊啊他在干什么!   居然去亲密的闻可爱的夏夏的气味?   着了魔似的!   他已经变成了大变态了吗?   现在他和白夏还没确认关系,就做这种事,就是个变态!   齐之阳狠狠掐了自己几把,又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终于是冷静了下来。   还不知道白夏喜不喜欢他。   白夏看起来懵懵懂懂的,很单纯的样子,对这方面一点也不懂。   不防备的小直男根本看不懂男人的一些举动。   是直男吧?   到底是不是?   啊啊啊好难,万一真是怎么办啊!难道他要把直男掰弯吗?   而且他也不是gay,都怪夏夏太可爱,让他不知不觉就喜欢上了。   无论声音还是长相,性格还是气质,简直都是完完全全在他审美的极致上,不仅如此,白夏还有可爱、善良、贤惠、责任心强、吃苦耐劳、积极向上、单纯、助人为乐、忠贞专一的品质,完全打动了他,还特别清纯的样子,一看就是本本分分的乖宝宝,即使做主播也是老老实实的游戏主播,这么多的优点就算是神仙都心动了!   更何况他是个凡人。   完全不能抵抗。   喜欢是理所当然的。   可是白夏不喜欢他怎么办?他要单相思一辈子吗?   头发终于吹干了。   但是就这么睡在沙发也不是个事。   齐之阳轻手轻脚的走到白夏的房门口,轻轻推了推,没锁。   果然是心地善良的乖宝宝觉得全世界和他一样善良,不知道防备,门是没锁。   齐之阳对着睡熟的白夏小声的请示一下,然后小心翼翼的进了白夏的房间。   进了房间的一瞬间,简直满满的幸福感。   哇这个房间好棒!   之前从来没有觉得这个房间这么棒。   采光好还有大阳台,最重要的是床乱乱的,一看就是很舒服的样子,这种床最勾着人去睡觉了。   “我帮夏夏铺一下被子。”   小声的请示了一下就去铺床。   好可爱,被子的月亮太阳,真是个开朗热情热爱生活的小宝贝,连被子都这么好看。   但是被子薄薄的,如果有人暖床,白夏说不定会睡得更舒服。   快快乐乐的铺好了床,然后轻轻的去了客厅。   好乖,睡相好好,被软绵绵的被子包裹着,看起来毛茸茸的,一看就很暖和,搞得齐之阳也很想钻进这个毯子里睡觉。   他蹲在沙发上小声的说:“夏夏,我现在抱你去床上睡觉了,沙发睡久了会不舒服的。”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好像在等着白夏答复似的,但是他的声音那么轻,显然是不想吵醒白夏。   “那我就抱了嗷。”   白夏抱起来意外的轻,裹在被子里软乎乎的,一点也没醒,齐之阳心都化了。   啊啊啊啊好可爱,他要炸了。   居然抱上了。   他怎么这么变态!   不可以!   浑身都酥了,不知道是什么状态把人抱进去的,总之就是晕晕乎乎好像是抱了很久,白夏乖乖在他怀里。   好适合被他抱。   好匹配。   难怪打游戏都能打一块。   最终都忘了怎么把人放在床上的。   大致记得自己好好的把枕头摆放好,盖上被子,在加张又轻又软又暖和的毯子。   他看了一眼刚刚白夏盖过的那张毯子,红着脸搂在怀里,轻轻的熄了灯,帮白夏关上了门。   打开自己的房门,搂着毯子走了进去,他背靠着房门,将毯子搂上来了点,垂头轻轻嗅了一下。   ………   白夏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快十点了!   昨天晚上睡得好舒服,太困了,都没有调闹钟,幸好没有迟到。   白夏一般很守时。第二天的直播不能少。   他一般是一个月无休的,如果有事就请假,他现在这样是需要天天直播,如果后期稳定下来了可以一周休息一天或者两天,现在才起步一个月,粉丝十几万,是正要努力的时候,怎么可以懈怠?   白夏看了一眼床。   多了一张毯子。   对了?   昨天晚上怎么来着呢?   不是在吹头发的吗?   好像还要吃面?面到底吃了没有?   太困了昨晚,后来都没什么意识了。   但他没空想这些了,匆匆忙忙刷牙洗脸就开了电脑,拿着杯子想去厨房装点水,没想到看到了齐之阳给他留了早餐!   还贴了字条。   ——夏夏记得吃早餐,不能饿肚子——   ——七只羊   白夏轻轻翻了一下,粥煲里温着排骨粥,温箱子里是煎好的鸡蛋,小笼里还有一笼蒸饺。   看了一眼厨房收拾好的工具,看起来好像是齐之阳自己擀面做的饺皮,用绞肉机打好的陷。   太强了,有这种技能交女朋友实在是太容易了,齐之阳应该很受女孩子喜欢。   齐之阳人也太好了吧,大清早的做这么复杂的早餐还给他留了,更是贴心的写了小纸条。   白夏连忙盛了一碗粥,端着饺子和煎蛋吃了两口,就去直播间开直播。   开直播有点缓慢,有五分钟左右的空隙,白夏吃东西很快,更何况齐之阳的早晨简单又好吃,不仅是粥煮的咸香鲜嫩,饺子馅实多汁,饺皮也蒸的得特别软。一口一个简直不要太满足。   五分搞定,粗略冲洗了一下碗筷,打算直播一把游戏再来洗。   拿着温水杯连忙坐在了电脑前,口中的饺子还没嚼完。   坐下去的一刻饺子终于下了肚,一口温开水,浑身舒爽,感觉全身都是力气。   吃好睡好,精神格外的好,卧室通透,小区鸟语花香,舒服得不行。   白夏戴上耳麦。   他的直播间今天热度也非常高。   “大家好,今天打什么游戏呢?”   白夏偏向于打绝地求生,但是偶尔也会是地下城和LOL,虽然都是很菜。   直播间七嘴八舌的说游戏名字,白夏心情舒畅,和粉丝们分享自己的事。   好些都是从他开变声器就关注了他,还有小部分是他之前那么菜都关注了他的老菩萨,据说是怕他饿死来看一看,主要是和白夏聊天。   白夏现在能变成现在的小粉红主播都是离不开粉丝的喜爱,他也很喜欢自己的粉丝,所以白夏有什么开心的事会和粉丝说一下。   “对,搬家了,之前那边隔音不好,我怕会吵到邻居。”   “这个房子非常好,是合租的,房东一起住。”   “房东非常好,打游戏也超厉害,如果他愿意的话可以在直播间和他打。”   10点钟正好是天使之翼半场休息时间,齐之阳带着蓝牙耳机偷偷看白夏的直播,没想到白夏居然说到了他。   愿意愿意,怎么可能会不愿意!   没有人能拒绝和夏夏打游戏吧?   嘻嘻!   好可爱。   元气满满的样子,一定是吃了他做的早餐。   快乐。   本来是快快乐乐看着直播,突然间直播间风向不太对了,一大群蹲点的黑子也进来了。   [围观牛逼小夏夏]   [啊真的是男孩子唉,网骗小绿茶,既能装又能蹭,着实牛逼]   [靠变声器上位,不敢露脸,也不敢用自己的声音,靠着小伎俩钓男人,技术技术不行,也不是真妹子,好大脸,还敢直播]   齐之阳气炸了,连忙砸钱清屏。   但是黑子源源不断,白夏这边也知道了严重性。   [夏夏你爆了!夏夏你上热搜了!]   小网红小主播一般很难上热搜,大主播都不是那么容易,更何况白夏这种初出茅庐,才是从三千粉丝到了十几万粉的小主播。   居然上了热搜。   白夏也没心思直播了,但也开着直播说话,手中打开了手机。   而天使之翼这边也是热闹得很。   队友们一片起哄声里齐之阳和阿六满脸通红在坐在椅子上,恨不得把头埋在电脑桌下。   “可以啊你们两!哈哈哈哈,小主播夏夏翻车了,不是翻小车,是翻大车!”   “扒拉出一大群受害者,没想到找到了你们两!”   “恋不恋爱都是命,遇上网骗才要命,哈哈哈哈哈哈都在想女友好不好看,今天理不理我,谁知道他是个男的哈哈哈哈!”   不知道谁的粉丝你们没事干,居然扒拉出了白夏以前的直播视频,一一分析,认出了好多熟脸。   好几个战队的家伙都深受其害,但因为是小战队,没起什么水花,只是有几个家伙写了长篇大论控诉网骗夏夏不仅欺骗他的感情还把他拉黑,甚至有次叫错了名字。   更可恶的是。   夏夏居然是男的!   亏他们几个还在打游戏的时候争风吃醋!   真情实感的争风吃醋!   [听声音是又甜又软的的清纯妹子,谁能想到是个男的!]   [网骗夏夏骗我感情,骗我带上分,转头把我删掉,恩将仇报狼心狗肺的海王,到底有多少受害者]   扒拉到了现在,突然有人说。   [咦?好像又是耳熟的声音,这咱们的世界亚军天使之翼前几天还直播过有没有人录屏对比一下?]   [已经对比好了,确认无误,天使之翼两条都进去了]   [哈哈哈哈哈哈牛逼啊牛逼!谁说不牛逼,各位平衡点了吗,好像是天使之翼的齐神和六六,他们兄弟两全部进去了哈哈哈哈,对了还有前两天的单尧神仙,这个夏夏是吃了什么神仙水,居然撩到这么多神仙?]   第119章 哥哥带我飞9   白夏看了一圈微博,连眼圈都红了。   什么绿茶,什么海王,他就是学了二狗子拿变声器打游戏而已!   二狗子是六百万的大主播,知名度比他高多了,他也是游戏账号段位很高也经常匹配到大神,也尬撩了啊。   人家知道了对方是主播还非常好说话的,被删了也没说什么,怎么到了他这儿就成了海王了呢?   他不就是喊喊哥哥拿个变声器而已,每次都很照顾对方的情绪,尽量让对方开开心心的,他们也是心甘情愿才带他打游戏的,这说明是他让对方舒服了,才愿意带他上分。   他也是特别感激大佬们的,但是列表的人太多了,消息回不过来,会耽误他赚钱。而且有些人技术也没那么过硬,就删掉了。   留着也不会一起打游戏,而且这些家伙都想和他谈恋爱,他是个男的,怎么谈?   谈起来就是骗人了。   比变声器更骗人。   并且聊天的时候为了让对方感觉良好白夏也是尽力迁就,说话都是让对方舒服,白夏自认为没有对不起对方,也没有骗钱骗什么,对方发红包从来不收。   删除之前还打过招呼,告诉他们要删除了。   没想到这么长篇大论的控诉他欺骗感情!甚至有个家伙发视频边哭边说,搞得白夏变成了负心汉一样。   现在直播间已经到了首页第一,热度不断。   是黑热度不断。   弹幕都把他的画面掩盖了,大多数都在骂他。   天使之翼这边今天已经不训练了,全部在讨论“夏夏第一”。   齐之阳满脸通红躲在寝室里,一边在和黑子对线,一般在查谁在搞事。   这么大的规模的黑,肯定是有人主导,自然形成也有,但是这显然是有人集中发黑料的。   齐之阳盯着数据在查,隔着门听见队友在调侃阿六。   阿六的声音是恼羞成怒。   “我和夏夏就打打游戏,绝对不是网上那种要死要活!我们连微信都没加。”   齐之阳呵呵,微信没加?那白天晚上等消息的是谁?   “谁会被那种男的骗啊,说不定是个抠脚大汉呢,我才不会上当!”   队友嘻嘻调侃他,“微信没加打游戏就这么舔了,加了还了得?”   阿六说:“还不是以为他是妹子嘛,如果知道他是男的,我早就不和他说话了!啊啊啊啊怎么都在笑我,怎么不说阿齐!!阿齐也和他打游戏,看起来也舔得很厉害。”   齐之阳不理不睬的,除了刚开始被他们笑话的时候红了脸,现在一点也不受影响。   干什么说他。   他乐意。   你们这些家伙不懂。   一点也不懂。   夏夏是多么可爱,到时候我把人带来天使之翼,把你们都惊掉下巴。   我就是喜欢他,怎么着?   我被钓我乐意,什么鱼塘?夏夏这么清纯可爱,老实专一,你们这些家伙还说自己是鱼?   呸。   完全不配,   夏夏都没有把你们当鱼的意识。   自称是夏夏养的鱼,其实夏夏都没有养过你们这些家伙!   齐之阳让朋友帮忙查,千辛万苦终于来了结果。   居然是同一平台的二狗子。   正在直播的二狗子,也因为白夏到了首页,此时此刻两人并排。   二狗子直播间是大量安慰的评论。   [心疼修勾,被绿茶夏夏学人精学了变声器,把游戏娱乐主播的名声全部败坏了]   变声器主播不止二狗子一个人,游戏区大把,都是娱乐性质的,但是白夏运气太好了,全是匹配到了大神,那些大神着了魔般的真心实意的被勾到了手,不像二狗子的直播间,一看就是撩骚,看起来假得很,被匹配到的男嘉宾也是玩的心态。   夏夏第一的男嘉宾莫名其妙有种恋爱感,总是自信满满以为在和夏夏谈恋爱,恋爱反噬巨大,特别是这些强烈的落差感。   发现自己被骗,发现了夏夏是男的。   于是发小作文控诉。   [绿茶夏夏不仅是学人精,还不肯露脸,不懂为什么那么多粉维护他,现在还抗战在一线呢,不懂是被怎么洗脑的]   [他们家粉还嘤嘤嘤夏夏好单纯好清纯,一定是有坏家伙害我夏夏,又学人又养鱼,自己做的孽自己扛,现在反噬了还在卖惨,直播的我们家夏夏声音难过了,都怪你们来黑我夏夏,呵呵呵呵,卖惨还带我修勾,贱不贱?]   二狗子一言不发直播,好像一点也不受影响,这一次不开变声器,自己原音单排,也没有平时话多。   [啊啊啊啊修勾好可怜,都被学人精夏夏搞抑郁了,今天的修勾没有那么活泼了]   齐之阳冷冰冰的看着二狗子的直播间,一边让人在网上造势一边是在八二狗子的黑料,让人拔出来就放。   结果突然爆了出来——   [大家快看看,我都惊了!!!!夏夏第一这把游戏匹配到的家伙也没有很耳熟?]   [这谁?哪个战队的?好舔啊,哈哈哈这可太舔了,追了好几把和夏夏玩,玩了一整天,夏夏都不想理他了]   [我天,这什么戏剧性的转变!!!!!骗人着人恒骗之!哈哈哈哈大家都往战队去猜了是吧,嘿嘿嘿没想到吧,这人是二狗子!!!就是传说中夏夏学他的那个]   [窝草!!牛逼,变声器大佬也被骗了,还舔得这么厉害]   [哈哈哈哈哈哈大家翻翻二狗子的微博,那天二狗子破天荒请了假 ,好几天直播都是神情恍惚,嘿嘿傻笑,粉丝心碎了一地,纷猜测二狗子是不是恋爱了]   [哈哈哈哈他家粉丝现在还在直播间安慰二狗子被学,没想到把你们修勾也是受害者之一]   此时此刻二狗子的直播间也有人知道了这件事,今天的二狗子和夏夏的热度格外的高,大家都是一边看直播一边看热搜,没想到二狗子也进去了,粉丝纷纷安慰。   [修勾别伤心,学人精夏夏是海王,我们不理会他]   不怎么说话的二狗子突然回了话。   “我、我早就知道他是变声器,只是演戏罢了,本来是想当众拆穿他的,后来想想算了,大家的同行不容易。”   [呜呜呜修勾好伟大,好宽宏大量,不像某些人,某些学人精………]   二狗子干笑两声,“有些人虽然声音好听,但说不定是个抠脚大汉呢。”   [就是,修勾精通这方面的套路,怎么可能上当]   [摸摸修勾,摸摸头]   但是一大群从微博来的路人开始唱反调。   [哈哈哈哈没上当还这么舔,二狗子演技可以啊]   [看那舔的势头不像是演戏,还看了二狗子那几天的直播状态,脸上都洋溢着爱情的光芒,夏夏到底如果牛逼,搞得我也想试试]   二狗子突然恼羞成怒:“试试就试试,在我的直播间说什么说!?出门左转不送!”   [哇嗷嗷恼羞成怒了,听说二狗子在直播间装GAY,gay得很厉害,没想到私下里就是个舔狗小直男,哭哭,小鱼不哭,没想到舔的那人正在直播,更没想到舔的对象还是个男的,哈哈哈哈三路十八弯,峰回路转,又给转回来了,这该不会是策划吧?哈哈哈哈]   [夏夏突然被这样搞,该不会是二狗子恼羞成怒吧?说不定就是上次夏夏和单尧直播热度太高,白夏在首页的时候被二狗子看到的,于是惊呆了]   白夏和单尧直播的那天晚上,有粉丝看到了,于是在二狗子的直播间说过这件事,说是有个变声器游戏博主到了首页,前一刻二狗子还笑笑和人聊天,看视频是在翻手机,下一刻一脸错愕,当场就不播了,直接下了播。   齐之阳心中冷笑。   这个家伙就是恼羞成怒,把绿帽联盟都找来一块喊冤了,就是想让夏夏身败名裂。   齐之阳一边给白夏发微信安慰,告诉他这是别人故意泼的脏水。一边是收拾东西回家。   现在夏夏在家里说不定要哭了,他回去要好好安慰安慰他。   一开宿舍门,全队友都在看他,特别是阿六。   “阿齐你在宿舍干嘛?该不会也在写小作文吧?”   齐之阳看起来毫不在意,还反问,“什么小作文?”   “就是那个夏夏是男的。”   齐之阳理所当然的说:“男的怎么了?男的就不能打游戏了吗?”   齐之阳一边说着一边拿着背包出了大门。他低着头看手机,观察白夏的动向。   突然间看了游戏请求——单尧。   齐之阳咬了咬牙。   单尧怎么那么闲啊,平时不是日理万机连吃饭都没时间吗,怎么到了白夏这里,整天都打游戏了?   还偏偏挑着白夏独自一个人在家的时候邀请!这是看准了啊!   齐之阳连忙切换到了微博,转发了那条关于夏夏用变声器装妹子打游戏的名为《夏夏海王和他的舔狗们》剪辑,剪辑还配了字。   1号小狗狗、2号小狗狗之类的字样。还给他们分了等级。   齐之阳转发这条视频并且配有文字。   [夏夏也并没有故意引导,我是心甘情愿和他打游戏的,夏夏这么努力的学习技术,你们看一直以来的视频就知道了,而且的早就听出了他是变声器,现在变声器不是就是玩儿吗,怎么到他就十恶不赦了?]   今天关于这件事的热度非常高 ,齐之阳也是主角之一,热度也是很高。   马上就来了评论。   [真正的勇士应该迎男而上]   齐之阳恼怒的把这条涩情超标的评论删掉了。   而此时此刻白夏还和单尧聊上了。   白夏的账号正在直播间挂着,单尧邀请了好几次,观众一看到单尧的ID直播间简直炸了。   这个风口浪尖,单尧竟然来了白夏的直播间。   按理说单尧是受害者之一,说不定是来找白夏算账的。   白夏犹豫了一下,最终选择了同意。   他没有开变声器,而且用原来的声音。   “单神,不好意思,今天不打游戏了。”   单尧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才接话。   就是这么沉默一两秒,白夏就遭到了大量的黑子围攻。   [单神沉默,以为自己耳朵坏了,怀疑人生,软妹变成抠脚大汉,震惊]   [抛开其他不说,夏夏还对单神说今天不打游戏,哪来的脸拒绝单神,单神就是这么让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吗?]   可这边单尧其实很快就回答了。   “今天不想打吗?”   白夏咬了咬唇,“我是男的,之前是开了变声器的。单神也觉得我是骗子吧。”   直播间又在说白夏茶言茶语,   单尧的声音很温和,“我知道你开了变声器,夏夏,游戏是娱乐的,变声器也是娱乐的一种,多样化的娱乐,怎么说是骗子?变声器一听就出来了,电竞选手一般都会知道。”   单尧这话说得好像那些家伙是自己耳朵聋了一样,大量的战队选手都被同一主播骗到,真是奇了怪了。   好像在打人脸似的。   [这………单神知道?]   [好像知道,那天单神直播的时候撞车夏夏,当时一听就知道了,当时夏夏还加了单神的小号,当时单神没有同意,但是第二天直播的时候单神居然同意了,不知道夏夏是什么操作]   [单神好像也是这个网站的股东,是不是要保夏夏了?]   [什么啊,单神只是说了事实而已!电竞选手的确能听出,齐神好像在微博上也为夏夏说话了,他好像也知道夏夏是男孩子]   [所以奇了怪了,这些家伙,这些其他的家伙听不出来吗?还是明知故犯?还想跟夏夏谈恋爱?着了魔般的上头,还争风吃醋,哈哈哈哈我就不信没一个人发现!]   [说不定在期待什么,嘿嘿嘿]   此时此刻评论已经稍微平和了,没有之前那么激烈的黑,但是仍然不容乐观。   因为被戳到痛处的家伙们恼羞成怒疯狂反驳。   不知道是哪个战队的家伙在微博上发了视频。   全程无画面,只有声音。   “认真打游戏的时候谁会在意那些啊,我承认我是有点上头了,你们听听夏夏的变声器声音,谁听谁不迷糊?这种纯纯的妹子音和一般的变声器不一样,而且他全程喊我哥哥,谁这么喊的,只有清纯不做作的小姑娘才这么喊,这个夏夏我服,算我倒霉,好会抓男人的点,这才就算是我自己没有听清楚,累了,再也不网恋,再见。”   评论区一批迷惑的评论。   [………]   […………………]   [………………………]   [迷惑,什么叫“清纯不做作”的小姑娘才喊“哥哥”????这什么直男发言,直男对直男最为致命,疯狂了解直男喜好,难怪被撩,我服了了,大写的服气]   [你以为是一场网恋,夏夏一脸懵逼,你不过是上分机器,累感不爱哈哈哈哈]   单尧和白夏说了这些话之后,白夏最终还是和他一起打了游戏,但是白夏心里装着事,频频失误,单尧一点也没有怪他,反而格外有耐心。   这次的直播白夏热度特别的高,相对而言粉丝涨到了一百万,各种奇奇怪怪的路人粉全部涌了进来,都想现场学习白夏怎么撩人的。   撩一两个算是他运气,一撩一大串,这真的有点东西。   这种高级账号就是容易撞车大佬,但是大佬一般没有什么娱乐性,像二狗子那样,其实也有高级账号,但是他不用,他的技术也很过硬,但是如果和大佬撞车,说不定娱乐性就会减少,到时候会变成奇怪的攀比技能,咬牙要比大佬拿人头拿得多。   就不会这么轻松的撩骚。   而且撩大佬没那么容易。   但是白夏本来就菜,需要技术流带他上分,所以特别中意大佬,千方百计要留住大佬吗,于是阴差阳错出现了一大串受害者。   白夏今天下播很早。   这种热度的压力果然很大,但相对的收入也很高。   白夏下播的时候晕头转向,感觉确实很累,   才是中午12点多,和单尧打了两把就下了播,单尧让他好好休息别多想。   白夏刚刚下了播,出去洗把脸,就听见了厨房的响动,   他没想到齐之阳居然回来了。   “你怎么回来了?”   齐之阳今天买了排骨和脑花还要一下海鲜之类的,排骨已经炖上了。   抽油烟机的风力很大,白夏出来的时候没有闻到一点气味,到了厨房才多少闻到了点。   白夏洗了脸刚出来问了句,就听见七只羊回,“今天战队放假,顺便买了点菜,你去客厅看电视,好了叫你。”   白夏看着齐之阳的背影,心里酸酸的,齐之阳真好,网上说得那么严重,好些个和他打过游戏的,被他变声器吸引的家伙都写了长篇作文控诉他,问他为什么是个男的。   但是齐之阳不一样,他知道他是个男人,却一点也没生气,甚至对他这么好。   单尧也一样,应该是故意邀请他打游戏,故意说那些话,算是平息了一些评论。   白夏在客厅里转了一会儿,想找点事做,但发现一点事都没有。   屋子里打扫得干干净净,没有他一点插手的余地,想着早上的碗还没洗,连忙去厨房看,没想到碗已经在消毒柜了,白夏突然想起自己昨晚洗了澡太累了忘记洗衣服。   但往生活阳台一看。   衣服已经晾在上面了。   白夏的耳朵红红的。   内裤也被洗了。   好丢脸。   齐之阳真的太好了,   居然还帮他洗袜子洗内裤。   他都不知道怎么报答他了。   排骨炖排骨山药,爆炒还虾,还要个黄韭煎蛋,再加一碗咸香脑花,三菜一汤,满满的幸福感。   网上的烦恼仿佛一扫而空似的,浑身都放松了下来。   白夏低头吃饭,一边吃一边偷偷摸摸看齐之阳。   齐之阳的耳朵红红的,装作没有发现他偷看,但又想知道白夏是什么时候看的。   好可爱。   偷偷看他,一副欲言又止,欲说还休的样子,还有点小心虚和大感激,   漂亮的眼睛水灵灵的,看人一眼浑身都酥了。   齐之阳偷偷的回看回去,没想到正好对上了眼。   白夏红着脸别过脸。   “那、那个………”   齐之阳竖起耳朵去听,哇好可爱,还吞吞吐吐的,红着脸——   就像要表白一样!!!!   齐之阳被自己找个猜测弄得心跳加速,反应不及,他的手指微微颤抖,已经无法镇定的拿起筷子了。   难道白夏也已经偷偷喜欢上他了?   天哪!!   那是不是明天起他们俩要正式谈恋爱了。   好紧张!   齐之阳喉结滚动,耳朵张到最大,生怕漏了白夏一个字。   白夏的唇粉粉的,喝了两口汤,更为水润艳丽。   “齐哥,谢谢你。”   齐之阳的脸红红的,“谢、谢什么?”   “你对我真好。”   虽然没有直接表白,但是这句话简直能让人当场爆炸!   好像是表白的前句,好像是暗恋的常用语,就差一步了,白夏好像也很喜欢他!   啊啊啊太棒了,他要继续的,对白夏更更更更好!   好想把他宠坏。   快快乐乐的,什么也不用操心,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然后就在那个沙发上,让他亲亲贴贴………   白夏继续在说:“以后需要我做什么齐哥直接说,我白夏能做的一定帮忙,就当做自己的事一样,还有每个月的房租………”   齐之阳晕晕乎乎,一个字也没听见了,就看见白夏可可爱爱张开小嘴说着什么,最后还要抢着和他洗碗。   哼。   一边去。   让本少爷好好伺候你。   差一点就要表白了,这点小事还要白夏来做,万一就这么点事,白夏突然改变主意了怎么办。   啊啊啊夏夏好关心他,还让他注意身体多睡觉,夏夏还说想做早餐呢。   可爱。   怎么能让小宝贝做早餐,这么可爱居然还会做早餐,更可爱了。   只不过五点多起床而已,他身体倍儿棒,才不用担心,但是夏夏叫他去午睡唉,他当然要听话。   夏夏真好!居然怕他睡不够,那他一定要努力睡觉。   齐之阳这两天都在亢奋状态中,精神抖擞,但是黑眼圈很重。   这一觉睡了很久,一直睡到了晚上九点。   晚上九点起床,整个世界都黑了,齐之阳摸着床头打开了,   揉了揉眼睛,下了床。   在黑暗的客厅往白夏的房间一看,细微的缝隙可见白夏房间亮着灯。   他心里非常满足,洗了把脸立马精神抖擞。   虽然没有直接去白夏房间看,但是可以在他隔壁看他的直播。   他和所有的粉丝都不一样。   因为他和小主播好近。   所有的榜一都没他牛逼。   齐之阳打开了直播一看,   世界都变了!   白夏居然开始露脸直播了!!!!   他就睡了一下午,到底发生了啥??!   第120章 哥哥带我飞10   今天的白夏热度居高不下,白夏中午的时候虽然下了直播,但是以前发的视频下面评论一直在增加。   白夏午睡了半个小时起床,躺在床上一直看评论。   多是说他抠脚大汉并且配有巨丑的表情包。   说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别人直播怎么就能露脸了,他就不能?   白夏自己知道自己长得挺好的,但他是游戏主播不是颜值主播,自我感觉露脸不太好。   可能会让人以为他要去颜值区了。   而颜值区更加不好混,需要能说会道,需要各种技能,有时候还要满足粉丝很多要求,在直播间让他楚国或者跳舞之类的。   上次白夏就自己唱了一首歌。   丢脸。   他五音不全,肯定被笑掉大牙的。   他本来是想兢兢业业打游戏的,但是技术不过关,粉丝给他想出来变声器法子,如今还要露脸,不知道以后又有什么事。   会不会比变声器更麻烦?   白夏本来是不想露脸的。   但是到了快晚上的时候白夏已经顶不住了。   他再次上了热搜,这次的热搜的词条是:夏夏抠脚大汉   第一条微博热评最多的是,配了一张巨丑的抠脚大汉的表情包图。   热评第一是:[哈哈哈哈哈哈这就是你们清纯夏夏]   [为什么有人直播不露脸呢?游戏娱乐主播大多数露脸的,二狗子露脸吧?夏夏学人学到了用变声器,并且开了茶艺教程,但是偏偏不露脸,你们知道是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长得丑呗,要不然怎么藏着掖着?赌一包辣条夏夏不敢露脸]   [现在虽然黑热搜,但是人家涨了一百多万的粉,粉丝红利吃得够香,还露脸不是蠢吗?]   这已经算是比较轻的言论了,还有更重的,白夏已经没眼看了。   即使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还是很难受。   登上游戏号,发现单尧发了很多信息。   被子和单尧没有加微信,一般都在游戏上说话,除了第一次发了私信,其他时候都是直接开游戏对话,   今天下午白夏一直没有上游戏,也关了直播,单尧就在游戏给他留言了。   [不用在意网上的留言,别特意去看那些,都是无聊的人。]   [你的直播方式由你来定 ,平台都没有定规则,游戏主播并不要求一定要露脸,别被他们影响了]   白夏本身被网友恶评,心里憋得难受,突然有人安慰着说了正理,瞬间就破防了。   拿着纸巾擦了擦眼泪,单尧又发来了消息。   [上线了?]   [要不要加个微信?]   要!   白夏乐意得很。   于是两人加上了微信。   单尧的微信名就叫单尧。   白夏给他发信息。   [谢谢单神的关心,我没有在意那些,我觉得露脸也没关系。]   单尧没有回话,而是直接发来了视频通话。   好、好突然!   视频通话哎?!   白夏手忙脚乱,一不小心就点了接听。   他心跳加快。   要和大神视频啊!和单大神视频!!   从小就是菜鸡的他从来不敢想这种事。   白夏手忙脚乱的接听,手机从死亡角度晃了好几下,才往上摆正了。   下午的阳关充足,白夏的房间是次卧,朝西北的,太阳正好晒了过来。   是暖白色的。   窗帘是纯白色,外面隐约看见绿色植物,屋子里阳关充足,白墙绿植,透亮的阳光,将白夏模样清晰的照了出来。   躺在床上玩手机,穿的是棉质的睡衣,头发乱糟糟的,一整个是刚睡醒似得。   但是皮肤的质感像玉似的,美丽的样貌在镜头下一瞬间给人的视觉冲击无比震撼。   皮相是非常美丽。   很纯净干净的样子,睡眠充足,这几天又是吃得很好,无论是精气神都很好,唇色非常的粉,软润润,一看就是很好亲。   整个人也是软软的,很乖的样子。   单尧愣了一下。   他本来是觉得白夏应该是个清秀的男孩子,没想到这么漂亮。   不是一般的漂亮,是非常漂亮了,单尧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眼睛还红红的,鼻头红红的,睫毛有点儿湿润,漂亮的眼睛里好像蒙了一层雾似的,像是美丽贵重的珍宝,一看就很让人怜爱让人心软的长相。   “你……”单尧突然有些不善言辞,“别难受了………”   说完又觉得不妥,他本来也不是话多的人,从来不知道安慰人,只能干巴巴的说别难受了。   白夏说:“还好,就是、就是单神,有什么事吗?”   有什么事突然开是视频电话?   单尧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就是建议可以不露脸,不露脸也没关系。”   如果按照商人的思维,白夏不露脸真的没关系,一点也不影响他的热度。   只是可能会承受更多的谩骂,这些谩骂对于单尧来说根本不值一提,他当年被黑的时候可是腥风血雨,他雷打不动只关注自己能不能赢,技术过不过硬。   但是可能对于白夏来说就很难受,所以想打电话来把两种情况和白夏说一下,说不露脸的好处共分为坏处,如果露脸可能会暂时平息网友,但可能网友会找到新的黑点。   现在的话。   露脸是没有任何问题。   甚至会大爆。   但单尧不太想让白夏露脸。   他这个样子,可能会被一些男人隔着屏幕做什么不好的事。   白夏应着,想和单尧说点什么,但是单尧说话很短暂,很生硬,白夏有时候不知道怎么接,只能是乖乖点头的份。   单尧是非常森冷的长相,从前打游戏的照片死亡角度模糊不清,已经看得出他很是俊美,现在视频里一看,他是偏冷淡的英俊相貌,一看就是很不好说话,他站在那儿就是要训人的架势,要是皱一下眉头说不定会吓出一身冷汗。   白夏对他有点怕怕的,生怕自己说了什么让他生气了,这可是大神,他非常非常喜欢的大神,好不容易拿到他的微信还开视频了,一定不能说错什么。   而单尧也不太会说话,导致这次视频有点尬,单尧好像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绞尽脑汁也没有想法子弥补气氛,不一会儿只能是挂了电话。   白夏挂了电话之后,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开始准备直播。   上次买麦克风的时候送了个高清摄像头,白夏把它安装上。   因为白夏如今的热度足够了,所以选择了黄金时间八点开播。   虽然单尧劝他不用露脸也行,但是白夏查了一下很多游戏主播都露脸说话,说是这样比较真诚网上目前黑他的原因就是他没开摄像头,既然这样,他就开。   反正他不丑。   白夏先是开了直播麦克风,开了摄像头小窗口,但还是黑的没弄好。   弹幕已经在讨论了。   [夏夏该不会今晚要露脸了吧?]   白夏回道:“是啊,我看到其他游戏博主露脸,所以打算开摄像头,不过我从来没弄过这个,所以大家稍等会儿,我打开摄像头就开始打游戏。”   主播夏夏居然要露脸了!   这几天都是在讨论他不露脸这件事,都在猜他是什么牛鬼蛇神,或是丑八怪不敢露脸。   没想到现在要露脸了!   众人奔走相告。   此时此刻二狗子的直播间正在直播。   二狗子除了打游戏,有时候会和粉丝一起看电影吐槽,或者一起看其他主播的直播。   现在二狗子没有打游戏,看了会儿电影,就和粉丝查岗其他主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大事大事!隔壁的夏夏今晚露脸了,正在装摄像头,那小框框滋滋的,看起来装摄像头的技术也不好的样子!]   二狗子今天心情不错,他并不介意粉丝说其他主播,有点儿调侃的笑道:“真想帮他去装摄像头。”   当然说得是反话。   夏夏是男人,他怎么可能帮男人做事,虽然直播有点gaygay风会受欢迎,但他怎么可能喜欢男人?更别提帮做事。   [哈哈哈哈修勾快去帮夏夏装摄像头,我怀疑夏夏是拖延时间,做嚼头,现在因为夏夏这个操作又到了首页了,这小主播手段真高,修勾要不现在查夏夏吧,我想看,但不想给他增加热度。]   二狗子慢悠悠的笑道:“今晚就看夏夏。”   点开夏夏的直播间,夏夏已经是开麦了,但是放脸的窗口还是黑黑的,听起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像猫在捣鼓着什么似的。   [捉急,急性子好想杀去夏夏家里帮他装摄像头嗷!夏夏怎么干啥啥不行,钓鱼第一名?现在还在钓,大家都知道他要开露脸了,搞什么啊,故意吊胃口吧?]   [应该是不敢,估计长得很普通或者很丑,要不然怎么不露脸?]   二狗子也盯着白夏的小黑框有点着急,隔空对夏夏喊话,“到底行不行啊夏夏!?不行就喊声哥,哥给你去弄!”   [哈哈哈哈哈哈修勾逐渐暴躁]   [夏夏让人捉急]   [确认完毕,修勾要和夏夏杠上了,硬刚是条汉子,不像某些小茶茶,绕一大圈说话,温温柔柔的,看起来就很不爽]   二狗子嗤笑:“我今晚倒要看看他…………”   二狗子还没说完,突然摄像头闪了一下,露出了白夏半张脸。   不能说是半张。   双手还摸着摄像头,好像还不知道摄像头已经弄好了,眼睛专注的看着,就像是在看着正在直播的所有人一样。   就在在看我。   没有开美颜,像素也非常的清晰,角度也非常的死亡。   可是这一瞬间美貌暴击!!!   他还不知道自己被大家看到了,好像被所有人在偷窥而不自知一样。   二狗子怔怔的没有说话,直播间一片寂静,白夏的直播间疯狂的涌入新观众。   紧接着弹幕猛烈爆发。   [啊啊啊啊啊啊啊夏夏宝贝摄像头已经开了,快坐下别弄了,哥哥都要被你弄出鼻血了了!!!!!]   [我已经在混沌中了,这是人类的美貌吗??我天,我的夏夏宝贝该不会是因为长得太好看了怕变态才不露脸的吧?]   [刚刚夏夏弄摄像头的角度,莫名的好涩好涩,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好涩啊啊啊,明明宝贝一脸懵懵的认真看摄像头,明明宝贝长得又漂亮又清纯,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坏掉了!?]   [嘿嘿嘿因为夏夏刚才不知道摄像头开了,也因为夏夏是被大家逼着开直播的,逻辑联系起来就很禁忌,就好像可爱的夏夏被套路了,被骗着开了摄像头,呜呜呜俺也不知道过分的粉丝会要求夏夏对着摄像头做什么,给我们表演什么……表演?呜呜顶不住了兄弟萌,我出去一趟]   直到白夏好好坐下,发现摄像头弄好了,弹幕已经飘过一万条了。 第121章 哥哥带我飞11   “看得见吗各位?”白夏弄好了摄像头刚坐下。   [看得见!!!(超大声)]   [我宣布,今天开始夏夏就是我老婆了!!!!夏夏宝贝我爱你!!!!!]   [还没开美颜,啊啊啊啊啊这是什么神仙美貌,夏夏太漂亮了,我要晕古七了!!]   [今天开始吸夏夏,以后每天吸一吸,舔一舔,要把夏夏舔得湿漉漉的]   这条弹幕很快被删除了,这种涩情擦边的句子是无法发出的,否则弹幕简直不能看了。   [终于理解了舔狗1234567的心情,夏夏真的好清纯,就算在直播间就算隔着屏幕,都好像要被变态的男人玷污了一样,夏夏啊啊啊啊夏夏到底在哪里住啊,我好担心夏夏]   [(超显眼举手)我记得夏夏直播的时候说过,换房子了,现在和人在合租,合租的是房东,房东好像是男人!!!!危险危险!夏夏快跑,我不信任那个房东!!!夏夏不能相信坏男人!!]   白夏被弹幕的热情吓到了,白夏看了几眼弹幕就已经脸红了,这什么话啊,简直是无脑夸了。   有那么好看吗?   两只眼睛一个鼻子,都是人。   大家都好激动。   都在“老婆”“老婆”的乱喊。   [成为榜一可以好像夏夏老婆见面吗?平台给我安排一下]   已经有人在乱刷礼物了。   白夏连忙制止:“不用乱花钱,大家理智花钱!不用这么多,不用不用给我打赏这么多!”   [哈哈哈哈夏夏都急死了,着急的夏夏好可爱,好像快急坏了一样,嗷呜吸一口可爱夏夏,老婆不急,我们都是成年人]   仿佛一时之间所有的黑子都消失了,所有人都在夸他,甚至他又上了热搜。   新词条是:夏夏盛世美颜   微博的黑子很多,一般都是。   [这谁啊要出道了吗,整天占热搜?]但是划开截图以后——   [真香]   但是还要有许多人怎么都能挑出错的。   不过直播间已经分外和谐,他现在在首页第一,几乎直播圈都在讨论他了。   直播间每时每刻都大量涌入新的观众,甚至有关夏夏的帖子,一开既热。   呸,你说是夏夏鱼塘里的鱼,怎么证明?这个帖子明显是隔空喊话昨天几位自称被夏夏渣被夏夏骗的家伙。   笑死,我现在相信为什么大家前仆后继了   直男说是清纯妹子不容反驳,我好奇是什么样的清纯美丽,今天看到了,谢谢   白夏的长相属于清纯无害,又美丽绝伦的长相,声音都是很清澈,好像没有什么杂念,乖乖软软只想打游戏的一样,即使是开了变声器,很多习惯都是无法改变的。   因此大家才说“本来以为是个清纯甜妹,可甜可甜,没想到是个男的。”   [今天开始我已经坚定了我的性向,我是颜性恋谢谢。]   齐之阳醒来的时候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境地了。   这世界变天了,白夏的直播间涌现一大批不三不四的变态。   他的榜一的位置早就没了,仿佛大家争相当榜一,当了榜一能做什么似的。   听说有些不法的网站,榜一可以和主播约会,或是得到什么福利。   啧啧啧啧。   一群老色批。   直播间的白夏有点紧张,他被打赏和彩虹屁都砸晕了,“要、要不我打把游戏?”   这一局的游戏白夏的单排匹配。   大量粉丝故意撞车。   导致这场游戏大量的人都往同一方向降落。   不过世界这么大,也有不知道白夏的。   白夏开游戏就没有发过言,队友恰巧都不知道他,一脸懵逼的,很快就被人杀光了。   故意没有杀白夏,一点东西都不让他捡,有个家伙把他堵在厕所里不准他出来。   “夏夏,叫哥哥,这把喷子给你。”   白夏跳来跳去也跳不出门,直播间都在起哄,有部分人在为白夏打抱不平,但是说想听白夏喊哥哥的大把。   白夏只是开变声器喊过哥哥,没有用男声喊过 。   这样喊,格外的羞耻。   被男人堵在厕所里,让他喊哥哥才放他出去,才给枪。   那个人满身的装备,已经穿了三级甲,戴了三级头盔,白夏的拳头打在他身上跟挠痒痒似的。   完全无法出去。   粉丝也在期待他喊的样子,白夏盯着屏幕看了一下,终于小小的喊了一声。   “哥哥。”   好软。   但是有点小鼻音了,听起来好像被逼哭了一样。   那个路人好像也知道自己做得过分了,连忙把东西全部给了他。   枪、弹药、防御用品。   “夏夏你别生气啊,我闹着玩的,我刚刚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白夏还没回应,不知道外面有谁,一枪就拿下了那个人的人头。   白夏还没捡三级甲,已经被波及了。   几个人冲了进来。   “谁他妈把夏夏也打伤了!”   白夏爬在地上无法站起来,他的队友都被故意撞车的家伙全部杀掉,没有人能拉他,很快就死掉了。   毫无尊严的。   白夏愣愣的看着游戏界面,小声的和直播间的粉丝们说:“我出去倒杯水。”   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白夏一开门就看了齐之阳站在门外。   客厅没有开大灯,只开了几盏暗暗的灯,气氛很足,但是光线并不明亮,齐之阳站在那里,看不出什么表情,他堵在门口。   房间在左右分开,中间一条走廊的格局。   齐之阳堵在去客厅的口子上就完全把白夏堵住了。   他的垂着眼看着白夏:“夏夏不需要那样做。”   白夏愣了一下,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说什么事。   齐之阳有些恼怒的样子,当然不是对白夏,“那些家伙真该死,夏夏不要听他们的话,死掉了就重来,不要喊那种家伙哥哥!”   白夏的声音也闷闷的:“粉丝想让我喊,他们想听。”   之前也是用变声器喊,也没什么不好的感觉,就是突然不用变声器这样喊,有点不习惯而已。   齐之阳说:“你惯坏他们了,不要他们说什么你都听,刚刚那个家伙就是游戏里把你堵在厕所里的变态跟个强 奸犯似的,你也听话的乖乖的喊了,那粉丝让你喊其他呢?更离谱的称呼,让你喊老公。”   白夏的脸瞬间红了起来,“怎么可能、我是个男的…………”   “怎么没可能,你看弹幕都在说什么,都喊你宝贝喊你老婆呢!”   可是这年头也流行这么喊啊,白夏被他严肃的样子搞得浑身不对劲,刚刚他耻辱的喊了“哥哥”一定是被齐之阳听见了。   他好像是为了讨好观众,为了游戏胜利什么都做的人一样。   白夏抿着唇答不出一句话,只能小声的说:“我想去倒水。”   齐之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太激动了,他连忙让开位置跟着白夏的旁边,微微低着头哄他,“夏夏对不起,我刚刚太激动吓到你了吧?我不应该那么大声的………”   白夏说:“没事……”   齐之阳连忙抢着帮他拿水壶倒水,“我就是担心你,我怕你被欺负,那几个家伙明显在欺负你的。”   白夏当时不是很舒服,但是也没觉得那么严重,直播嘛,这种戏剧性一点更好,而且他是男人,喊两声没什么,之前喊过那么多,这次怎么就不能喊了?   齐之阳说:“下把我和你打,我们双排好不好?”   ……………   没想到回到房间看游戏的时候,好几条排位邀请。   其中就有单尧的和齐之阳的。   如果没和齐之阳约好,白夏一定会首选单尧,可他已经答应了齐之阳了。   白夏点开微信和单尧发消息:[不好意思单神,我和别人约好了,下次再向单大神请教,可以吗?]   [好。]   白夏接受了齐之阳的邀请,一进去齐之阳就点开开始游戏。   “夏夏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们把敌人全部杀光,今晚吃鸡!”   [哈哈哈哈是齐神,你们这些撞车的家伙完蛋了,齐神好像生气了]   [刚刚真的有点过分了,逼夏夏喊哥哥,虽然我也想听嘿嘿。]   [齐神好像和夏夏认识,夏夏大规模被黑,他好像是唯一为夏夏说过话的]   [还有单神,内涵了那些家伙耳朵有毛病,异想天开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后悔了吧,现在只有齐神和单神被夏夏待见了]   [齐神占有欲还挺强,双排哈哈,一枪把居心叵测的家伙都爆了]   齐之阳一路上都和白夏在一起,基本不独自搜东西,都是两个人一起找,这局他的枪法简直封神了,特别的准,一枪一个小垃圾那种,最后是带着白夏一起吃鸡。   在决赛圈,他和白夏都存活了。   不仅如此,让白夏的游戏体验感也很好,郁闷的心情全部一扫而空。   如此一直打到下播,白夏感觉浑身都舒服。   齐之阳在门外敲了敲白夏的门。   白夏此时此刻刚好下播。   齐之阳高高大大站在门口,有点温柔的笑了起来,“夏夏,以后直播想让我一起打,随时随地喊我都可以。”   ………………   白夏的人气越来越高,地位火速上升,一跃竟然成了游戏区一把手了,热度过后,大家的劲儿渐渐平息,直播间的弹幕虽然满嘴跑火车,但是也没有什么特别过分的了,日常彩虹屁,满屏的“老婆”“宝贝”。   齐之阳经常陪他打游戏,单尧是偶尔,也有撞车好几个大神也带过。   但是最近齐之阳没什么空闲,因为一年一次的全国电竞大赛开始了。   白夏格外关注这件事,他热衷于游戏,特别是全国大赛,每次齐之阳说陪他打游戏白夏都不准。   “快快快去练习,我看好天使之翼!加油加油,齐神你是最棒的!”   齐之阳简直要被他可爱晕,甚至白夏还会突然检查他有没有偷偷看他的直播。   “齐哥你怎么又看我直播,我直播有什么好看的?”   齐之阳心想,我是看你在和什么男人打游戏,有没有遇见变态。   经过这么久的相处,白夏已经和齐之阳很熟了,他简直比齐之阳还要紧张,全国大赛唉!这么重要的比赛齐之阳居然不着急?   白夏还着了魔一般的分析以往几届的比赛,手写了注意点给齐之阳。   齐之阳拿着 白夏的笔记躲在房间里亲了又亲。   他要被白夏迷晕了!!!   太可爱了吧,手抄本!字怎么丑,好可爱!   齐之阳一个字也不认得,好像什么厉害的需要解谜的恋爱秘码似的。   全国大赛需要统一去北京比赛,出发的前夕齐之阳敲了敲白夏的门。   “夏夏,明天我要去比赛了,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去,近距离观战?” 第122章 哥哥带我飞12   全国大赛是各大战队都要去,天使之翼每年都会开一辆大巴过去,载着天使之翼的队员去北京,满载荣耀而归。   每一年这个时候,电竞圈都跟过年似的,全国的游戏爱好者都盯着这个比赛,各大平台的游戏博主三句话不离口。   可见热度之高。   白夏也是游戏狂热者,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搂着被子蹲在床上盯着手机或是电脑,每一次比赛都看,废寝忘食,要是喜欢的战队赢了,白夏在房间里跟疯了似的喊,还会对着电脑自言自语。   现在,齐之阳说要带他去全国大赛现场!   之前简直想都不敢想!   “要!!!!!!”白夏飞快的冲进自己的房间,疯狂收拾行李,“齐哥你等我等我一会!!!我马上收拾行李,十分钟、啊不五分钟就够了!”   白夏跟要飞起来似的,生怕齐之阳反悔了,收拾得又快又急。   细软的头发随着动作一嗒一嗒的动,可爱得要命。   其中弯着眼睛笑:“不用那么急,我来帮你收拾,你多久我都等的。”   他就是想和白夏在一起,全国大赛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见不到白夏简直要疯。   没想到白夏这么愿意。   还这么开心。   他也好开心。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申请不到公费房,夏夏和我一个房间……不介意吧?”   呸。   齐之阳是有名的富二代,还好在意这点钱?   要是没什么鬼,脸红干什么。   偏偏白夏一点也没发现,高兴得要命,“谢谢齐哥管住,啊啊啊啊齐哥你真是太好了!”   齐之阳的脸更红了。   单纯的夏夏一点也没有发现他的坏心思,甚至还对他说谢谢。   齐之阳回房间又准备了一些东西。   白夏既然一起,他要准备更多的东西。   最终是拿了满满两大拖箱。   白夏拖了一箱子。   还带了些直播的东西,显然是准备去北京很久。   他现在没有之前那么拮据了,就算去北京自费住酒店也没关系,齐之阳说他还能免费入场观看比赛。   这种时候全国大赛的票几乎是一票难求,黄牛手中的票翻倍。   之前那票价白夏想都不敢想,现在稍微有点钱可以买票,但不一定能买得到。   现在不仅能去看,还不要钱,白夏当然高兴得要命。   今天晚上并不是直接去,而是先要去天使之翼集合,明天早上五点半统一出发。   这是天使之翼的惯例,所以齐之阳要去天使之翼的宿舍住。   白夏也要跟着去。   “我过去不会打扰大家吧?现在正在备战的紧要时刻,我过去是不是不好?”   齐之阳拖着箱子带着白夏出了门,一边关灯一边说:“不会不会,之前队友也带人来的,我刚刚在群里和大家说过了。”   之前的队友。   是带女朋友过去。   两个人到了楼下,白夏看见了一家不错的水果店,想着可能会打扰天使之翼战队,就买了水果。   还点了些炸鸡烤串。   “别对他们这么好,蹬鼻子上脸的。”齐之阳把水果搬上车。   其实他心里乐开了花。   白夏这个行为简直是见男朋友的兄弟买吃的同源!!!!   完全一模一样,白夏还和他紧张。   好可爱。   这么可爱的夏夏大家当然会接受,现在先预热一下,让兄弟们知道白夏大概是属于他的,以后在一起了大家更自然。   齐之阳在群里说是带朋友来,还说买了点东西。   群里已经在起哄了。   一般时候没有什么人会请全队吃东西的,大家都熟得不能再熟了有什么可请的,巴不得每天都赖着队友带早餐才好。   而现在,齐之阳的朋、友、竟然给全队买东西?!   这是什么朋友?   该不会女朋友吧?   确认无疑了,必然是女朋友。   上次队里那个谁带女友来,不就是请了全队喝奶茶了吗?   这一次十有八九了。   大家都扯着脖子往外看,想看看齐之阳的女朋友长什么样。   齐之阳长得好,游戏神,家里也很有钱,但是平时来看也没有谈恋爱,喜欢他的妹子一大把,没见他鸟过一眼。   现在不知道是什么神仙,竟然把他拿下了。   七点多的天使之翼热热闹闹的,一会儿讨论齐之阳一会儿讨论过几天的全国大赛。   “之前阿齐都住宿舍的,该不会就是因为有了女朋友才搬出去的吧?”   “啧啧啧这小子藏得很深。”   “但也没见他碰上什么女孩。”   “听说他家里逼着他相亲了,是不是一相就中了?”   刚刚说完,外头有人喊到:“来了来了!啊啊啊啊你们一定不会想到是谁!!!”   齐之阳是队里的主力,算是队长,因为年纪要相对小一点,所以都统一叫“阿齐”了。   上回也有人带女朋友来,大家也是热烈欢迎,但不像这次这么声势浩大。   “激动个啥?明星还是谁啊,这么激…………”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齐之阳喜气洋洋提着几大盒水果进了门,后面站着的是白夏。   热热闹闹的天使之翼一瞬间安静了下来,大家都在睁大眼睛看着。   他们对“夏夏第一”这张脸熟得不能再熟了。   因为天使之翼两个队员进了鱼塘,所以白夏第一次直播,天使之翼的队员几乎全员蹲点看直播。   当时就被精了。   天使之翼称其不愧能捞自家兄弟两条的鱼塘主。   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了真人。   大行李在齐之阳车上,白夏背了个包进的门。   十几个天使之翼的大神都看着他,白夏这一瞬间紧张极了。   “大、大家好,我是白夏…………”   好、好漂亮。   比直播的时候漂亮多了。   齐之阳把手上的水果一放,连忙拉着白夏进了门,大声的介绍起来。   “夏夏我朋友,这回是他请大家吃的水果奶茶烧烤,知道大家没吃晚饭,还点了餐。”   队里终于热络起来,几个自来熟的已经招呼白夏,“夏夏快过来,这边坐,不用阿齐介绍,外面都认识你,来,我们自己介绍一下自己。”   “夏夏快过来,加个微信。”   齐之阳连忙白夏白夏拉到自己身边,“夏夏和我坐。”   大家开始起哄。   白夏被这奇奇怪怪的气氛弄得有点不明所以,瞧见旁边有个帅气的男生低着头玩手机,也不说话。   他面前也没有什么东西,好像孤孤单单的,合不来群似的。   白夏本来就是在份水果,一般他分好就有人拿了,这个男生并没有拿,浴室白夏拿个小盘子帮他装起,放在他面前。   “这个葡萄挺甜的,你可以尝尝。”   那人耳朵红红的,拿起一颗葡萄尝了一口。   一旁的齐之阳说:“阿六你没有手啊,非要夏夏给你装。”   白夏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了天使之翼有个阿六!   现在还躺在他微信里,好久没回了。   尴尬。   他都快把这事忘记了,不知道怎么回事,阿六的位置就在他旁边。   天使之翼热热闹闹的,白夏也没有多注意他。   白夏连忙又多给他拿了几个烧烤,看他的样子好像还在对之前的事耿耿于怀,白夏有些歉意的看着他,有帮他拿了一杯奶茶。   齐之阳心里酸酸的。   阿六怎么回事。   不是不喜欢男的吗,还这样故意引起白夏的注意,怎么这么心机?   特别是吃饱喝足后,大家散场洗洗睡。   白夏居然还故意找了阿六。   当时齐之阳一个没注意白夏就和阿六说上了话。   还是在没人的时候,在厨房说的。   白夏找到阿六是有点想道歉,见阿六也没去睡,一直在外面游荡,时不时看他,白夏觉得自己是该去道个歉了。   白夏过去的时候,阿六正在厨房倒水。   阿六长得很高,快一米九了,站在那儿几乎要顶着厨房的门板,皮肤稍微有点儿黑,鼻梁高挺,侧脸看着不笑的时候就很冷淡。   白夏故意过去倒水,他过去的时候阿六连忙让开了几步,但是没有走,好像在等他似的。   白夏尬笑了一下,“喝水啊。”   啊。   好尴尬,阿六还不说话。   白夏直接一口气说了,“之前的事是我不对,对不起了,我当时心态不好,就是很想上分,所以就、就开了变声器………”   阿六目光闪躲,一丁点也不敢看白夏。   比起直播的时候。   夏夏还要好看一百倍!   声音也很清冽,好好听。   比女声的时候还要好听一点,温温的,乖乖的,听着就让人心很软。   “我、我,啊不………我不是怪你,我是说你想打游戏、想上分,都可以喊我………”   仿佛一下子变成了个结巴。   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之前红着脸气愤填膺,好像被骗得惨无人道似的。   现在正主来了,屁都不敢放一个。   甚至有点心猿意马。   男人也能长得这么好看吗?   白夏身上还香香的。   说不出的香味。   比他矮大半个头,皮肤很白,也很软,好像一揽就能揽在怀里,让他喊“哥哥”一样。   白夏之前就是这么喊他的。   阿六垂眸看着他,“你要是打游戏还要人,可以喊我的,我最近技术又好了点儿………”   白夏笑道:“我之前怕你生气了,一直不敢说话,哈哈………”   由于阿六的名字特别大众化,白夏一点也没印象他的网名是什么了,现在说是这么说,实际上他已经在列表找不到阿六了,只能待会偷偷摸摸问问齐之阳。   阿六瞬间就像豁然开朗,他以为自己和其他家伙一样的下场,要么被白夏屏蔽要么被拉黑,没想到是因为白夏怕他生气不敢和他说话。   好可爱,居然怕他生气。   他还想说什么,突然听见一道声音冷不丁的响起了起来,“你们在做什么?” 第123章 哥哥带我飞13   从齐之阳这个角度看过去,好像阿六要吻白夏似的。   阿六生得高高大大,白夏是不到一米八,身材是纤瘦漂亮的样子,白的似玉,阿六面前显得很是娇小。   一抱就能抱住般。   阿六站在厨房的门口,那门就跟被他堵死了似的,把白夏堵在狭小的厨房里卡在门内。好像要做什么似的。   这人齐之阳想起了在游戏里把白夏堵在厕所的变态。   也是这样不让人出来,胁迫白夏做什么事。   现在三更半夜了,天使之翼又这么大,谁会来这么远的厨房里?   说不定会在这里做什么可怕的事。   白夏又不知道防备别人,被人占了便宜都不知道。   现在这个样子,好像要把白夏搂在门口,马上要亲吻了似的。   靠这么近,垂着头去看白夏的眼睛,还把耳朵贴过去,怎么看怎么不像怀着好意!   齐之阳一把将阿六拽了出来。   “你不是不喜欢男的的吗?你在这里做什么?三更半夜的把夏夏堵在厨房做什么?”   阿六冷冰冰的回望齐之阳。   “ 我早就想说你了齐之阳!你什么意思?你是什么时候和人认识的我心里清清楚楚,你自己明明知道我当时是怎么状态,我是怎么守着微信的,可你做了什么?偷偷和人好上了!?你行啊齐之阳!”   白夏手足无措站在那里,隐约觉得他们在说他,但是又不像。   “你们、别吵了,很晚了,明天还要坐车呢。”   齐之阳听了白夏的话,连忙让白夏去睡觉。   他语气温和下来,“夏夏快去睡觉,我床都铺好了。”   阿六瞪大眼睛,“你让他睡你屋里?”   “怎么?难不成睡你屋里?你有脸吗?你不是不喜欢男人,难道要和男人睡?”   当初是什么说的,还是没和夏夏加微信,连忙撇清关系,说什么不喜欢男人,讨厌死了。如今见到了人,心动了,还想和他争。   没门,不会给他机会。   阿六满脸通红,“你说的是什么鬼话!我、我当然不像你一样坏,这边不是有空宿舍吗,你怎么就让夏夏和你一个屋………会挤到夏夏的。”   齐之阳说:“是有空宿舍,但好久没打扫了,那么多的灰尘你让夏夏怎么住?”   白夏有点儿手足无措,“我其实占不了多少地,我睡觉也很乖、齐哥,如果挤的话,我去旁边酒店开个房………”   阿六愣了一下,想再说什么,但齐之阳已经抢先了,“不挤不挤,两个人睡还暖和点,夏夏不嫌弃我我已经很开心了”   白夏好像有点难受了。   第一次来天使之翼,为了让大家接受特意买了很多吃的。结果阿六这个家伙半路杀了出来,说了些鬼话。   白夏特别单纯,不会觉得两个男人在暗潮汹涌,就觉得自己在这里让别人不好了,会难受 。   白夏一难受,齐之阳心都要碎了,已经没有任何想和阿六说下去的意愿,只想拉着白夏去睡觉。   阿六怔怔的站在那里,好像知道白夏有点难受,他想弥补的说些什么,但是白夏已经走了。   齐之阳走的时候还小声的和他说,“你不喜欢男人,我问过很多次了的,你不喜欢我喜欢,我就是喜欢他,有事吗冲我来,别让夏夏听到,要不然夏夏会难受。”   齐之阳说完就和白夏进了房间。   今天晚上他要和白夏一起睡了。   想想就特别激动。   他刚刚已经洗好澡了,白夏在浴室里洗澡。哗啦啦的水很响,齐之阳把被子打开,钻进被窝里,事先把被窝弄得暖烘烘的。   等白夏进来的时候热腾腾的软乎乎的,特别舒服。齐之阳的被子又暖又软,白夏在被子里就像在温暖的海洋里一样。   他眼皮沉沉的,特别想睡,但还是有点不放心。   “我在这里真的没问题吗?我会不会影响你们队?刚刚你和阿六为什么吵架,是不是我在这里不太妥当?”   齐之阳简直喜欢死他了,现在非常想抱抱他,但是又不敢,只能稍微凑近点儿,小声的和他说话。   “我和阿六一般也是这样说话的,我们是好兄弟,感情挺好,夏夏见多了就知道了,阿六让你住其他房间是怕你被我挤到了,我睡相不太好。”   当然不是。   阿六就是眼馋白夏和他一起睡了,怕孤男寡男在一个屋有点什么事,才说的什么有个房间。要是让白夏和阿六一起睡,齐之阳敢保证,那家伙分分钟愿意,一点也不让白夏知道还有个房间。   嘴上说的什么不喜欢男人,呸,那做什么要和他争风吃醋?   白夏听了齐之阳的话已经放心的睡着了。   现在已经是很晚,因为一直在兴奋状态,床这么舒服,所以睡得特别香。   齐之阳轻轻的帮白夏的被子再次搁整齐了点,悄咪咪的挨近了些,但是不敢靠得太近。   他怕碰到白夏,让白夏有不舒服的感觉。   好香。   因为把在这里,他整个被子、整个房间都香极了。   那香味让他心神荡漾,又恍恍惚惚,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齐之阳睡觉的时候喜欢搂点被子,今天白夏在这里,被子是没法搂了。   醒着的时候是千叮咛万嘱咐自己绝对好规规矩矩睡,可睡着了谁也不知道。   迷迷糊糊,一把就把白夏搂在了怀里。   白夏睡得舒服,也是没醒。   其中怀里软乎乎的,下意识的觉得特别满足,好像抱住了全世界一样,做梦都是香的。   第二天早上四点四十起床,低头一看,白夏像只大娃娃似的被他搂得紧紧的。   齐之阳霎时间脸全红了。   他不仅抱着白夏。   还出现了男人早晨正常的生理状况。   白夏现在是可还没醒,但也得马上要醒来了。   待会儿一醒来就看见他这个样子,那该怎么办?   齐之阳想轻轻的把手脚收回来,没想到一动,白夏就醒来了。   刚刚睁开眼睛的白夏可爱得要命。   懵懵懂懂的好像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这种可爱程度简直是会让人把他亲晕!!   甚至他的状况更厉害了。   更可怕的是白夏还在乱动。   更更更可怕的是,白夏还碰到了!!!!!   白夏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脸热了起来。   齐之阳简直了。   的确。   这是男人的正常现象。   但是齐之阳这未免也太夸张了吧?   而他,什么反应都没有,会不会有点丢脸?   此时此刻齐之阳简直要炸了。   他、被、白、夏、碰、到、了!   啊啊啊啊要命!   白夏还脸红了。   气氛莫名的尴尬又暧昧。   白夏红着脸的样子简直要把人迷晕。齐之阳已经冒鼻血了。   居然脸红。   莫名有种涩涩的感觉,好像是邀请他做什么一样的,但是又是纯纯的,仿佛一无所知。   齐之阳被这样的白夏要撩晕了,他慌慌张张爬起来,“对、对不起!我去趟浴室!”   白夏对此表示理解,幸好外面有洗漱池。   他穿好已铺好被子,准备去外面的洗漱池,洗漱一下。   没想到一开门就看到了单尧。   单尧的眼皮跳了一下。   万年不变的冰山脸头一回出现了错愕的表情。   他看了一眼齐之阳的门号,“夏夏…………你怎么在这里?”   白夏手足无措,他没想到会遇见单尧!   第一次在现实中和单尧见面,   单尧生得高高大大的,比白夏高大半个头,样貌森冷不近人情的感觉,白夏抬头一看单尧,莫名的有点咻。   “我昨晚和齐之阳一起睡?”   “什、么?”单尧的面色沉了下来,“齐之阳人呢?”   “在……在厕所………”   “进去多久了?”   “…………快半小时了。” 第124章 哥哥带我飞14   单尧的脸一瞬间冰冷无比。   他在齐之阳的房门重重敲了两下,“大巴要开了!”   这么大的声音,厕所里肯定能听见声响,很快厕所里传来了水声,不一会儿齐之就从里面出来了。   一脸的不高兴,盯着单尧的眼神分外冷淡。   单尧抿着唇盯了他两眼,最终是回过头和白夏说话,“你是想去看全国大赛是吗?”   白夏被他一大清早的气场吓到了,不止是白夏,其他的队员几乎不敢靠近这边,单尧是肉眼看见的心情极差。   跟手里拿了把刀,要砍人连忙似的、   他平时不这样的,输了比赛也不这样。   一般是不怎么说话。   顶多是皱皱眉头。   不像现在,简直要把人吓死了。   白夏乖乖的站在一边,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是因为自己跟着齐之阳去全国大赛才让单尧不高兴,或者会让齐之阳被骂。   单尧就像严格的教导主任一样,杀气腾腾的来抓包不乖的男生在干什么坏事,就像学校里的男生串门,或是收留外来人员的男学生被老师发现了,有面临处分的风险。   总之就是非常可怕。   现在单尧还在问他的话。   “是、是我求着齐哥带上我的,是我想去玩,还想蹭车………”白夏吓得结结巴巴,“单神我马上走,我进去拿个包!”   仿佛是生怕是齐之阳被责骂一样的,全部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但他不知道是单尧生气的是什么。   昨天晚上白夏居然在齐之阳房间睡。   宿舍是单人床,没有沙发,那一定是白夏和齐之阳睡在一张床上。   大清早的齐之阳躲在厕所大半个钟,而此时此刻那眼神跟狼崽子一样的盯着他。   还能是什么?   而昨天晚上白夏无知无觉的在齐之阳床上睡了一晚上,   白夏看起来又乖又好骗,单纯又不知道世间险恶,肯定是睡得香香的。   如狼似虎的男人在他身边,在黑暗的夜里,指不定做了什么!   大清早的还在厕所里那么久,是不是想着白夏或者是默念白夏的名字、做着变态的事?   齐之阳这是什么眼神?好像把白夏当做他的一样。   网上打游戏认识的,动作很快,就已经把人约出来见面了,两个人认识多久了单尧不知道,但是齐之阳这中行为就很不好。   甚至,这次,还以全国大赛的名义白夏白夏带在了身边。   这像什么?   天使之翼是可以带家属的。   一般的家属都是恋人,仿佛是默认了似的,他这次把白夏带上,几乎就是给天使之翼的队友传达一个信息。   ——白夏是他的恋人。   当然不是。   看白夏这样一定是一点也不知道。   白夏是吓得要走了。   单尧一把拉住了白夏。   单尧的手很大,手指修长,白夏的手腕细细瘦瘦,洁白得像莹润的美玉,轻而易举就抓在了手心。   “不是要赶你走。”   气质终于温和下来了,单尧似乎知道自己刚刚很吓人,和白夏说起话来格外的轻。   “你想看全国大赛怎么不和我说一声?我可以带你。”   单尧温和起来了,白夏总算松了口气,但还是有点紧张,“我、我怕你很忙。”   这怎么能好意思,平时麻烦单神已经很过意不去了,开口就要让他带去全国大赛,就像弹幕说的,他要脸吗?   单尧说:“我不忙的。”   单尧说完这句,白夏已经接不上话了。   这、这怎么接?   他不知道单尧到底是不是不高兴,好像是能容忍他和他们一起去甚至是还是自己可以带他去,但是身上的冷气还没消散。   正好这个时候,齐之阳走了过来。   齐之阳死死的盯着单尧抓住白夏的手腕,他像根不长眼的柱子似的正对两人拉扯的中间走了过来。   单尧冷冷的看着齐之阳,最终是放开了手。   齐之阳说:“夏夏还没洗漱呢。”   单尧终于说:“夏夏快去洗漱吧。”   白夏逃似的连忙去外面洗脸去了。   齐之阳一点也不怕单尧,他微微扬起下巴,有些桀骜的样子,“老板这次和我们一起去?”   不用问了,就算之前不打算一起去现在也一起去了。   他看见了白夏在这里。   从老男人频繁邀请把打游戏来看,是对白夏很感兴趣。   说不定在独自一人的夜里,对着白夏的直播窗口盯着看。   这中看着禁欲冷淡的家伙其实闷骚得不行。   他一定是对白夏感兴趣。   可惜了,白夏不会喜欢他的,看那凶巴巴的模样,瞧把白夏吓得,一刻也不想和他待在一块。   单尧说:“队里规定不可以带外人一起的,你忘了规矩。”   齐之阳内心切了一声,心说你刚才可不是这样说的,还问白夏为什么不告诉自己,说自己可以带他的,老男人双标狗!齐之阳微笑:“白夏不是外人。”他顿了顿,挑衅的看着单尧,“他是我的家属。”   ………………   大巴是五点半开,但也可以等一会儿的,载的都是天使之翼的人和行李,白夏的行李齐之阳早就搬到了大巴的货箱里,和自己的行李紧紧贴在一起。   但他还是背了一个大包上了车。   前面的位置吵吵嚷嚷,他和白夏一上来,队友们莫名起了哄。   昨天晚上吃了白夏的东西,算是和白夏有点熟了,还能开玩笑。   “夏夏昨天晚上有没有被阿齐挤到?”   白夏突然被点了名,一车的男生都盯着他看,嘻嘻哈哈的问他话,白夏连忙说:“……没有,齐哥睡相很好。”   白夏沾头就睡着了,知道什么睡相,第二天睁开眼的时候,齐之阳还把他当做大抱枕似的抱在怀里,显然是睡相没那么好。   但是也不难受,因为白夏特别喜欢暖和,那样被子里更暖和了。   齐之阳的队友这样问,白夏肯定是说好话的。   队友们嘻嘻哈哈开玩笑,没想到白夏答得那么认真。   乖乖的,回话的时候就站着不动,认认真真的想好,还为齐之阳打掩护。   搞得大家都不好意思再开什么玩笑。   昨天晚上几个男生偷偷的讨论齐之阳。   说齐之阳带着人来肯定目的不纯,几个人吃水果吃得有点上头,嘻嘻哈哈的打了几把游戏,说是谁输了就去齐之阳那边把白夏要过来。   “两个男人睡在一起有点挤,谁输了就去阿齐那边要白夏过来,阿齐可是我们主力,不能让他被挤到了。”   结果平时几个厉害的家伙都发挥失常,最菜的家伙拿了第一。   “啧啧啧你们这些家伙就想和白夏一起睡。”   “很可爱是吧,在一起睡会不会忍不住亲他?”   “夏夏晚上不会被一起睡的家伙亲哭吧?”   “哈哈,怎么可能,男人、男人有什么好亲的?就、就算夏夏和我睡,我也不会亲他的……”   输掉的家伙跑过去和齐之阳说这件事的时候,差点打了起来。   齐之阳不屑的笑,“有中自己去和他说。”   没有人敢。   白夏看起来软软的,很好说话,但又有点怕生,齐之阳不在他就很不自在,不太怎么会和天使之翼的队友相处。   就像现在。   被问到了,就很拘谨。   几个男生哈哈笑了几声,没有在拖住白夏不放,齐之阳背着个大大的背包站在白夏后面,眼睛瞪得都都快出来了,咬牙切齿手舞足蹈,好像要把不着调的队友揍翻。   单尧走在后面,扫了一眼嘻嘻哈哈的男生们,“安静。”   他一出来,车里瞬间安静了。   前面的是齐之阳带着白夏正在找座,白夏在前面,齐之阳在后面,仿佛是白夏选定哪个位置,齐之阳就立马坐在旁边一样。   单尧突然出声:“夏夏和我坐。”   他刚说完这句话,白夏还没反应过来,齐之阳迅速的拉起白夏的手,带着白夏坐在了倒数第二排。   白夏坐在了靠窗的位置,齐之阳靠走廊,齐之阳的腿很长,光是坐下就已经顶着前排的位置,白夏要出去,必须跨过他的双腿,而齐之阳一点也没有听见单尧的话的样子,甚至没有一点让白夏出去的意思。   单尧站在车上,高高大大的,快要顶到头,侧着脸垂眸一看,就看到了白夏。   白夏有些紧张,“单神,我可以坐这里吗?”   单尧最终是点了点头,“晕不晕车的?”   白夏连忙摇头,“不晕。”   单尧微微皱眉,坐在了齐之阳的旁边。   同一排。   余光瞥见白夏不和他说话的时候,更为轻松。   单尧有些懊恼。   白夏好像很怕他的样子。   今天早上第一次真正的见面,刚见面就把人吓到了。   微微侧头就看见齐之阳的头偏向白夏,整个人全部把白夏挡住了,格外殷勤的在说着什么,时不时传来低低的笑声、   两个人到底怎么线下见面的?怎么就这么熟了?   隔三差五和白夏视频的他反倒是被白夏惧怕。   齐之阳之所以背了那么大的包上来,是因为做了充分的准备。   “大约要五个小时,夏夏可以睡一下。”   昨天晚上本来就睡得晚,今天早上四点多就起床了,白夏也很困。   白夏没想到齐之阳还准备了睡枕、眼罩还有小毯子,都是崭新的,又用水洗过晒干的,精挑细选,布料柔软舒服,图案很是可爱。   白夏昏昏沉沉,带着眼罩枕着枕头,在空调底下盖着小毯子,很是舒服。   突然他感觉自己的手腕被抓住了。   白夏的眼睛戴着眼罩,一点也看不见,只感觉一只大手抓住他的手腕,正在轻轻的揉弄。   “齐哥………你在干什么?”   第125章 哥哥带我飞15   手指上有薄薄的茧,指腹圈在白夏手腕上时,略微有些咯人,因为蒙住了眼睛,所以感官格外的清晰。   齐之阳的声音低低哑哑的在耳边响起,“搽点药,晕车药。”   涂抹的晕车药在均匀的抹在手腕心子上,白夏白皙纤细的手腕被齐之阳圈在手心里,乖乖地一动不动,任由他涂抹。   好香。   连晕车药都是香香的,被白夏的气味全部掩盖住了。   白皙的皮肤很是柔嫩,轻轻一碰就红了,抹一圈,红红的,又嫩又湿。圈住腕子的地方也是一圈红,好像被什么绳锁捆过一样。   齐之阳连忙别过了头。   啊啊啊啊他在想什么!   白夏这个样子,被可爱的眼罩蒙住眼睛,手被他牵住,一点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他说抹晕车药,白夏都是信的,要是做别的呢?   打住打住!   快睡快睡!   齐之阳也只睡了不久,打算在车上补眠。   自我洗脑了一会儿,终于是睡了。   一路上也到了服务区停过车,但是两人都没下车,就这么一路睡到了北京定的酒店。   首先是去房间放东西,然后就是去吃饭。   白夏睡得有点懵懵的,推着自己的行李箱跟着齐之阳走。   他在前台站了一会儿,打算自己开个房,一旁的单尧说:“夏夏的房间我已经开好了,刷一下身份证就行。”   正在对身份证的齐之阳一个激灵,回头望了单尧一眼。   单尧也在冷冷的看着他。   这个老男人可真是会钻空子,竟然给白夏安排房间了。   白夏听了很是高兴:“谢谢单神。”   单尧的声音有些温柔,“你是我的朋友,不用叫单神,叫名字也可以,我年纪不大,只有二十六岁,叫名字就行。”   齐之阳在一边懒得吐槽了,他完完全全摸清了单尧这个家伙是什么心思!这个家伙就是怕白夏觉得他这个老男人,故意说自己年纪,还让白夏叫他名字。   呵呵。   白夏想了一会儿,乖乖喊道:“单哥。”   单尧愣了一下,总算好了点,比之前的“单神”好多了。   但是也许可以再亲密一点。   比如第一次游戏的时候,白夏其实喊他喊得挺亲密的。   白夏的房间果然在很远,齐之阳放下东西之后就去找白夏,发现白夏的房间竟然被安排在了单尧的房间旁边!   这可不行!   单尧的房间是高档的套房,旁边也不差,齐之阳没进门去瞧白夏一眼,连忙去了前台确认白夏旁边的房间是不是空着。   漂亮。   空的。   齐之阳连忙换了房间。   由于换的房间费用较高,于是就自己贴了钱。   一切办完了才用了十五分钟,齐之阳稍微整顿了一下,就去敲白夏的门。   没想到在门口碰上了单尧。   单尧鬼鬼祟祟的站在白夏的门口像个变态一样的,好像也想敲门。   门口有猫眼,这个老男人不会从猫眼看过吧?   单尧盯着他,“你怎么在这?”   齐之阳微笑:“我换房间了,我自己花钱。”   刚说完白夏就自己开了门,一开门看见两个男人站在自己房门口,下了一跳。   “要不,一起去吃饭?”   ……………   白夏这次来北京还带了直播的麦克风、耳麦、摄像头。   酒店有网有电脑,就可以直播。   昨天晚上在天使之翼睡觉,所以就请了假,今天到达北京这边的酒店的时候快十一点了,吃了东西差不多12点,白夏在车上睡了长长的一觉,此时此刻精神抖擞。   于是就开了直播。   他现在是人气很高的主播,每次直播的收入非常的高,   他终于不用像以前一样熬时长了,但是相对而言需要更讨观众喜欢。   白夏五音不全,也没有什么才艺,打游戏也很菜,每次都非常努力的让直播的气氛起来。   虽然他自己绝对差强人意,好在观众已经对他有了很重的滤镜。   “都在准备全国大赛了,可能要匹配了。”   齐之阳疯狂想和白夏玩游戏,白夏让他练习比赛,不要分心。   而这边单尧刚好发来了请求。   单尧就在隔壁。   他不用参加比赛。   刚好。   白夏一开直播,弹幕已经疯狂涌了进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昨天晚上没有看见夏夏,想死我了!!!]   [夏夏在哪里?看背景好像是酒店!!呜呜呜啊啊啊啊啊救命!夏夏怎么会在酒店?]   [夏夏和谁在一起?怎么住酒店了?]   [兄弟们!夏夏好像是去北京了,看全国大赛!!]   [雾草!全国大赛?我没有抢到票啊!如果知道夏夏也去我一定买!!]   白夏没有说自己来北京看比赛,后来进来的几乎都知道了,并且不是现在知道的,是之前就知道了。   [夏夏好像和天使之翼在一起]   [天,这什么牛逼修罗场,当场挖出来齐神和六六都在夏夏鱼塘的,呜呜呜抱抱我夏,不要那些臭男人]   这个时候白夏的微信响起了提示音,单尧给他一连发了好几条信息。   单:[队员说漏嘴了,和朋友分享你在这里的消息,结果圈里传开了,现在整个电竞圈都知道你变成了天使之翼的啦啦队]   [你是新晋的大主播,如今热度还很高,主办方刚刚知道你来了,想请你当嘉宾增加氛围,刚刚主办方联系我,问能不能联系到你,问你的意愿,佣金还可以。]   因为白夏是个人主播,除了平台的账号没有其他联系方式,手机号码是平台保密的,恰好单尧是这个直播平台的股东,于是就联系上了单尧。   白夏回消息:[就我一个人吗?]   这么大的全国大赛,嘉宾一般都是游戏大神,必然单尧就是其中之一,他担任本次的游戏解说,还有一些厉害的退役选手。   白夏是个小主播小网红,技术不太行,也不会说话,他怕撑不起场面。   而且。   第一次参加这么大型的比赛,那么多人,光上台已经很可怕了,更何况还有上去搞气氛。   要命。   [听说还邀请了一些游戏主播,你别担心,不用紧张,主办方会安排好的。]   白夏有点儿犹豫,但是看到佣金之后彻底服气了。   ……………   下午,参加比赛的电竞选手要去场内签到外加抽签,一般这种时候除了电竞选手和嘉宾,都不让人进,齐之阳特别想带白夏过去,但是没办法。   他舅舅是北京的,小时候在这边生活过两三年,对北京熟得很。   做足了攻略哪里好玩好吃的都标了出来,如果白夏无聊可以去玩玩。   没想到敲门的时候白夏并不在房间,齐之阳连忙打了电话。   “夏夏,你在哪里?在房间吗?”   白夏说:“我在大厅了。”   大厅?   天使之翼集合就在大厅,白夏不是队员,在大厅是不是以为能跟着一起去?   好难受,好怕让白夏失望,如果能带白夏一起去就好了。   齐之阳到了大厅,正巧看见白夏和单尧坐在一起。   白夏笑着。   和单尧谈话。   好像两人已经很熟了似的。   “夏夏!”   齐之阳匆匆走到白夏面前喊了他一声,也仿佛是在提醒单尧他来了,别打什么主意。   白夏笑道:“待会听说是要抽顺序,单哥说我可以去看。”   齐之阳愣了一下,不知道单尧是怎么带白夏进去的。   刚才白夏笑着和单尧说话,已经不怕单尧了,两个人相谈融洽的样子。   是不是就因为这个?   白夏对单尧的好感又多一分。   还对他笑。   笑起来真好看,仿佛世界都为他停顿了一下。   大厅的光线正好,白夏漂漂亮亮坐在沙发上,纯美年轻,就像美丽的珍宝一眼,来酒店的好些人都多看一眼。   这是高档酒店,来的多是商务人士。   甚至有个男人坐在了白夏对面。   虽然沙发很远,但莫名觉得他的目标就是白夏。   白夏很受欢迎,齐之阳一直都知道。   白夏是他带来的,现在和单尧也这么要好了。   齐之阳又嫉妒又难受,但是白夏又是那么高兴,还是笑着和他说话,所有的负面情绪都不忍暴露出来。   白夏说:“主办方邀请我去当嘉宾,我待会去彩排。”   齐之阳愣了一下。   居然是去当嘉宾!   啊啊啊他的夏夏好厉害!   夏夏一去大会赛场一定是全场爆炸!   齐之阳同时又在想,他如果变得更厉害一点,就不会有今天的这种烦恼。   白夏想要去哪里想做什么想要什么,他都可以办到,就好了。   ………………   下午六点才开始彩排。   几个新请的嘉宾和白夏一样是临时决定的,所以到了下午才赶过来。   已经算是来得很快了。   白夏看了一下自己要做什么,好在是很简单,但是面对那么多人,一整天的陪着选手一起比赛,还是需要足够的耐心。   其余几个人都是很厉害的电竞退役选手,白夏乖乖的站在一旁,不敢说话,他们说什么都应着,几名前辈都挺好,很舒服的引导他一起加入话题。   白夏终于放开了点。   这时,主持人的微信响一下。   “还有几个嘉宾也来了,我去接一下,对了夏夏,其中有个你们平台的,主播二狗子,他在这里,没关系吧?”   “没、没关系……”   白夏是没关系,他可是学了二狗子拿变声器装妹子,人气才渐渐起来的,后来二狗子还隔空向他喊话,白夏比较怂,一点也不敢回应。   二狗子可能很讨厌他,主持人应该问二狗子有没有关系才对。   不一会儿又来了一行人。   两个女孩子,白夏隐约记得是其他平台的大主播,还有个高高的劲瘦男生,应该就是二狗子了。   比直播间死亡角度看起来要帅气很多。   他从外面走了进进来,一眼就看见了白夏。   直到到了跟前,那眼神就没移开过。    第126章 哥哥带我飞16   四名大主播彩排,两男两女,主办方是安排男女搭配。   和白夏撘的女孩子非常可爱,跟个洋娃娃似的。   白夏不知道怎么和女孩子相处,一说话就脸红。   女孩子生得斯斯文文的,说起话来落落大方,还跟白夏要了微信。   “你有没有女朋友?”女悄悄的问。   白夏支支吾吾满脸通红,“没有………”   白夏从来没有交过女朋友,上学的时候虽然经常收到表白,但是白夏一点也不敢看女孩子,也不会和女孩子说话,久而久之别人以为他很难追,都是放弃了。   白夏大学的时候特别想谈恋爱,但每一次都因为这样那样的事而失败,他今年已经22岁了,还没交过女朋友。   可、可是……他对这个女孩没有什么感觉。   女孩已经在微信问他“你觉得我怎么样?”   现在的女孩这么直接了吗?   女孩明明是看着他,面对面的说话,却偷偷在微信发消息。   白夏的脸已经红到脖子了,完全不知道怎么拒绝。   努力的回想上学的时候是怎么委婉的回绝的,却发现全部是自己的室友帮忙搞定。   他基本没出什么力气,女孩子就已经放弃了。   幸好这个时候二狗子过来了。   “我和夏夏一个平台的,要不我们俩一组?”   有了第三个人的加入,白夏总算松了口气。   女孩子也没说话了。   二狗子不知道怎么和主办方说的,主办方确实同意了白夏和他一组,也加入了四人互动。   白夏乘机连忙远离那个女孩子,这时手中的微信又震了一下,女孩发来了消息。   [刚刚逗你的]   [别和那个男人一组,从进门到现在,眼睛就没离开过你,都快把你盯出血了]   白夏抬头一看,二狗子正在看他。   尴尬。   二狗子盯着他,说不定是想打他。   网上都说二狗子讨厌他。   白夏有点怕突然被他拖到角落打一顿,特别的注意不和他挨近,好几次白夏感觉到他过来了,连忙又去了另外一个女孩身边。   但是彩排还算进行正常。   白夏彩排了一会儿,休息的时候主持人说现在战队开始抽上场顺序了特别热闹,抽完顺序还可以抽奖,嘉宾也可以过去。   白夏总算松了一口气。   战队抽奖,齐之阳也在,天使之翼的队员和他认识,白夏这边一个人也不认识,努力彩排,一边绞尽脑汁想怎么和女孩说话,还要防备虎视眈眈的二狗子。   所以主持人说可以去看抽顺序,白夏高兴坏了。   抽顺序是直播的。   为了避免黑箱操作,每年抽顺序官方都会开直播。   白夏低着头打开手机看直播,走得很快。   他是最先走的,以为没有人和他一样积极,没想到走到了一般,发现二狗子已经到了他身边。   “夏夏。”   白夏被喊的时候吓了一跳,他看手机太认真了,没发现旁边有人,直到二狗子出声的时候才知道。   这段路恰好没什么灯,很暗,二狗子的眼睛在黑暗里格外深邃,危险的感觉让白夏连忙加快脚步。   二狗子腿很长,步伐很大,三两步就赶上了,好像要跟白夏说什么话似的。   “你怎么一直躲我?”   白夏红着脸撒谎,“没、没有………我只是有点急事…………”   他生得雪白灵透,脸红红的,美丽的眼睛里仿佛绕着一层雾气,因为走得急,身上出了汗,两鬓有些湿润,只走在他身边,就闻到一股香味。   香香的,好像被吓到的可爱的小动物,让人忍不住把他捉住抚摸。   二狗子出去的时候,经纪人给他带了两只草莓慕斯,瞧见白夏一直不和他说话,也不看他,好像很怕他似的。   就想带一个给他。   和他说说话。   没想到白夏走得急急忙忙,不知道要去哪里。   会场的人太多太杂了,白夏看起来懵懵的,还低头看手机,也许迷路了都不知道,于是连忙赶上去。   二狗子轻轻笑了笑,刚想把藏在身后的小蛋糕拿出来,就看见白夏突然眼睛放光,突然跑了起来。   他跑得太突然了,二狗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拉开了距离。   他以为前方是有什么,没想到前面站着一个男人。   是齐之阳。   白夏连忙跑到齐之阳身边,像是幼崽找到了母亲般的放心下来。   齐之阳见白夏跑得那么快,那么焦急的跑来,眼睛里全是他的影子,仿佛是分外的需要他。   他心里快乐极了,也急忙去接他。   这样的双向奔跑,本来该来个满满幸福的拥抱,但是他和白夏什么关系都没确定,甚至白夏在离他三四米的时候已经慢了下来。   齐之阳接近他的时候,顺其自然的抓住了白夏的手腕。   脉搏跳得很快的样子,眼神里有些慌张,好像被什么吓到。   齐之阳往白夏身后一看,看见一个男人跟在他身后。   齐之阳拉着白夏,把人藏在身后。   莫名其妙出现一个男人,那男人的眼睛一直看着白夏,像个跟踪狂变态一样把白夏吓得跑得这么快。   齐之阳几乎马上要冲上去教训人,但是白夏拉住了他。   “抽顺序了吗?”白夏说,“齐哥,我看直播是快到天使之翼了。”   齐之阳终于是忍住了,拉着白夏就走。   白夏不好意思的和二狗子笑笑,“我、我有事先走了,你忙。”   后面的二狗子终于是停住了脚步,把蛋糕藏得严严实实,站在黑暗中看着白夏和齐之阳的背影。   齐之阳说:“那变态是谁啊,你还和他说话,这种不三不四的人不要理。”   白夏说:“不、不是变态……是同一平台的主播。”   这还不是变态?   齐之阳不关注主播,只关注白夏,当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人,但是看刚才那个场景就很不对劲,白夏好像很怕他。   那个变态跟着白夏,刚才要不是他出现,好像要把白夏怎么了似的。   “别理这种人。”   齐之阳带着白夏就到了抽签现场。   战队抽签不是那种死板的,一个个上去抽的场面,直播的摄像头也是在不断的移动,往往是战队的主力上去抽,队友们围着观看,现场吵吵嚷嚷的,分外热闹。   齐之阳带着白夏出现的时候,正好是天使之翼在找齐之阳的那一刻。   队友高声喊道:“阿齐好像在那!”   声音特别大,好几个战队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   一瞧,齐之阳身边还有个人。   现场的声音猛然大了起来。   一时间十分热烈。   “那个好像是夏夏!”   “是夏夏,真的是!我们队里有个家伙匹配到过他,当时哭诉被夏夏养鱼,后来夏夏直播他每集都看,就差舔屏了,我太认得夏夏了,就是夏夏!”   “妈呀,真的是夏夏,他跟着齐之阳来了!”   “天,好像比直播还要好看好多啊。”   “听说夏夏是天使之翼的啦啦队,是跟着天使之翼来的!”   “不是,听说是嘉宾,是哪个战队厉害就过去捧场的嘉宾!”   “听说赢了可以现场和夏夏打游戏,可以‘指导’他,是不是?是不是有这个环节?”   白夏一来,仿佛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   直播的镜头拍到他的时候,场外的气氛都是成倍的增加。   [震惊我妈!是夏夏啊啊啊!真的是!!!会场的镜头比夏夏的高清的多,夏夏的美貌翻倍!!!]   [这是什么颜神?!!本来以为直播的时候是开了滤镜,已经是美貌天花板,没想到他拍的时候简直好看到窒息,我要晕古七了]   [啊啊啊啊夏夏被人包围了,大家都在看夏夏,那么多男人,那么多双眼睛,不给不给,不给看我老婆]   [哈哈哈哈哈哈圈出、截图这几条鱼,不知道还以为是失忆了嗷,是谁在微博上搞得夏夏上了热搜的?是谁哭着喊着被骗了,说累感不爱,说夏夏是男孩子,把他骗到底朝天了,还说以后再也不网恋,现在眼睛瞪直的又是谁?]   [哈哈哈哈前方大批真香预警,自称是夏夏鱼塘里的鱼的某某某,此时此刻被队友挤扁了眼睛还往那边凑,还说海王骗他,呸,以你为谁都有资格当夏夏的鱼吗?]   弹幕一边舔颜一边笑真香,白夏此时此刻没有看手机,不知道弹幕已经疯了。   家里的摄像头的确不如摄影机拍得好,白夏真是长得好极了,他站在那里,所有人的目光几乎都聚集过来了,齐之阳挡也挡不住。   主持抽奖的主持人很会挑动气氛,已经拿着话筒白夏话题引到了白夏身上。   “夏夏是本次比赛请的嘉宾之一,看来人气很高啊,大家不要着急,比赛结束后还有和嘉宾的互动环节,赢的战队有更多的机会嗷!”   比赛结束的互动游戏历年来都存在,因为嘉宾多是老一辈的退役选手,所以每次都是规规矩矩一板一眼的,选手们也不敢在退役前辈面前放肆,当然也有请过网红主播,但是电竞职业选手大多数都是很高傲的,不屑和主播混为一谈。   这次没想到请了白夏。   白夏打游戏非常的菜,菜到无论什么牛鬼蛇神都想冲上去手把手教他的程度。   而且他特别传奇。   一人撩了电竞圈诸多大神、能让职业选手发视频哭诉被渣牛逼程度,甚至现在只要谈及他,热度居高不下。   甚至现在单神还经常和他打游戏直播。   关于他的话题基本不是分析游戏技术了,论坛上掐CP都掐得很欢。   几个颜值高的小鱼都被包揽了进去。   因为白夏的颜值居高,直播的时候那种死亡角度都被人截图舔颜,因此配CP的时候往往需要高颜值。   比如齐之阳和单尧都是高颜值选手,再有一下七七八八的家伙,天天拿来讨论。   现在主持人故意说可以和嘉宾互动。   白夏又在这里,显然就是告诉大家可以选白夏互动。   白夏陪着齐之阳抽顺序,一点也没想到这层,但是场外的观众已经开始胡说八道了。   [夏夏会被什么样的家伙得到?我压天使之翼]   [天使之翼的确很强,但是今年很多战队都不容小觑嗷]   [啊啊啊啊夏夏怎么一直跟着齐神,好想魂穿齐神!!!]   [天!!!!不说还没发现,有没有人注意齐神一直牵着夏夏的手!!!!]   [虽然是手腕,但夏夏的手腕好漂亮,被男人握住能看出一点点小红印子,莫名好涩涩]   [啊啊啊啊夏夏好乖,还不知道大家看他的眼神快冒火了]   白夏既然来了现场,就没开手机看了。   而这次的比赛,竞争格外热烈,还出了点小事故,有两个战队比完赛差点打了起来,还上了一会儿热搜。   而且这次的热度特别的高,是往年的好几倍。   白夏顺顺利利当了嘉宾,还在现场为选手们加油打气。   也全神贯注的看 。   后来基本不管什么嘉宾不嘉宾,他本身就是电竞狂热者,每每打到精彩之时简直激动疯了。   摄像头全程怼脸都不知道。   每一张都是高清图。   不知道多少人截图保存了。   今年没有意外。   天使之翼稳居第一。   齐之阳的表现简直能封神了,甚至有人已经把他和单尧开始做比较。   两个人都是天才选手,很多地方都很相似。   都是荣耀披身至今。   齐之阳高高兴兴捧着奖杯回了房间。   明天就是现场和嘉宾的互动环节,以往都是选一些牛逼的老前辈请教经验,今年他要和白夏互动。   点开论坛,他和白夏的CP话题居高不下,但是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居然把白夏和单尧也组了CP,因为白夏这次当了嘉宾,单尧也是嘉宾,互动居然意外的多,所以现在单尧和白夏的CP话题已经远远盖过他和白夏的话题了。   这次互动必须找回场子。   让大家知道谁才是甜甜的一对。   齐之阳把奖杯好好擦拭了一遍,准备先去找白夏。   这么多天,每天晚上都在玩命训练就是为了这一个奖杯。   也好久没好好和白夏说话了。   今天他要给白夏一个惊喜。   他要把自己战斗得来的荣耀送给他。   今天颁奖的时候白夏的眼睛亮晶晶的,看起来馋死奖杯了。   齐之阳敲了敲白夏的门,久久没得到回应。   打了白夏的电话,却在他房间响了起来。   齐之阳找到好久,甚至盯着看了白夏的直播间,实在没见着人,还问了队友。   因为白夏是嘉宾,齐之阳以为白夏可能是被主办方拉去做什么临时训练了,齐之阳还会比赛场地找人。   这时队友来了回应。   “阿齐,别找了,刚刚单神开了直播,夏夏就是单神身边,两人一块直播呢!”   第127章 哥哥带我飞17   直播是在单尧的专人频道开的,今晚单尧有解说和技巧传授,针对本次比赛的一些典型失误做解析。   白夏莫名其妙就被邀请过去了,摄像头又很高清,还有专业的摄影机,白夏坐在单尧旁边 ,另外一台电脑前。   两个人坐得很近,直播的时候一起出现在镜头里。   单尧不笑的时候森冷俊美,像冰冷的电竞机器一样,高高大大,体型完美,光是坐在那儿仿佛就是一种震慑力。   白夏比他矮半个头,坐在旁边乖乖的软软的,柔软的黑发撘在耳朵上,露出精致的耳尖和漂亮的眉眼,和单尧形成鲜明的对比。   但是如此一看,又是莫名的登对。   直播的时候气氛空前热烈,单尧和白夏的CP粉今晚几乎像过年一样,既活跃在直播间,又在微博热烈讨论,cp超话也远远甩了其他人。   单尧今晚看起来格外的温柔,不,如果有人扒他以往的视频,只要是要和白夏一起的,都很好说话。   白夏今天一整天都在会场活动,忙里忙外,为决赛的选手打气,已经是非常累了,但是这可是和单尧一起直播唉。   白夏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玩了两把已经很没精神了,单尧一直关注他,见他很困了,就让他先回去。   单尧今晚的直播还没结束,需要熬到11点左右,白夏累了,就让司机把人送回酒店。   白夏到酒店的时候差不多10点,他的房间在9楼,左边是单尧的房间,右边是齐之阳,回去的时候才隐约想起比赛结束的时候齐之阳好像喊过他,当时会场的人太多了,一点也没听清。   到了9楼才想了起来。   刚刚出电梯就收到了齐之阳的信息。   [夏夏,能来我房间一下吗?]   好像是知道白夏回来了似的,踩着点给白夏发了信息。   白夏想也没想就往齐之阳门口走去。   齐之阳和白夏的房间只有一步之遥,白夏站在齐之阳的房门,还没敲门,门就开了。   里面黑黑的,好像没开灯似的,白夏还没反应过来,突然从门内伸出一只大手把他抓了进去!   只有窗前的射灯开了两个。   暗黄色的灯光,屋子里的材料多为冷色灰棕色,房间又很大,因此格外的昏暗。   进去的一瞬间,白夏几乎看不清齐之阳的脸。   只知道是个高大的男人喘着粗气把他拉进了房间里。   房门“咔”地一声锁死了,昏暗的环境让人感觉莫名危险,白夏的背脊紧贴着门,紧张的看着黑暗中的男人。   “齐哥?”   声音小小的,小心翼翼的确认,黑暗中只能看见一个冷冰冰的轮廓,看不清他的表情和眼睛,仿佛是突然变成了陌生人一样的。   还不说话,那么突然的把白夏拉进房间了。   白夏心里怵怵的。   “呵。”   沉默了一两秒,突然听见对方发出一声不明意义的语气词,听声音是确认是齐之阳,但是语气词略显冷淡。   齐之阳好像生气了似的。   白夏从来没有见过他生气。   今天还拿了奖,比赛结束的时候还看见他高兴极了,现在突然就不高兴了,白夏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   对了,是不是他没有听清楚齐之阳刚刚的话?   白夏在思索着是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该怎么道歉,齐之阳又说话了。   声音低低哑哑的。   “这么深的夜里,男人叫你去他的房间,你就去?他咬牙切齿般,“单尧也这样喊你去过吗?”   齐之阳愣了一下 下意识的要反驳什么,但是又完全对齐之阳的话摸不着头脑,只能实话实说,“单哥……没有这样喊过我。”   笨笨的说出实情,但是被嫉妒冲昏头的男人完全不信。   “还没有!?你们俩都在一块直播了!线下,在一个房间里,坐在一起,椅子挨得那么近,弹幕都在说你们登对呢,你们什么时候怎么熟了?”   白夏莫名其妙突然被这样说,真是有点生气,他的脾气更好,生气反驳也是没那么大声软软的样子。   “我和单哥只是直播而已!”   好软,磨得齐之阳声音都缓了下来。   “都喊单哥了,之前还喊单大神的!”   白夏此时此刻出于一种玄妙的感觉之中,好像他晚归一会儿就变成了渣男,齐之阳的语气和独守空房的女朋友好像。   语气里满满的怨念。   弄得白夏反应不及。   “在大巴上就开始喊了,齐之阳你干什么啊,本来高高兴兴拿了奖的,谁招惹你了?”白夏也不高兴了。   齐之阳委委屈屈的,但是超大声,“本来很高兴的,可是你和单尧直播直播得那么快乐,我就这么眼睁睁的坐在这里看了一晚上,我一直在等你!”   白夏又恼又懵,“等我做什么?”   齐之阳垂着头,一点也看不清他的表情,他退后两步,走到了橱窗前。   进门不远是个镶嵌着镜子的橱窗柜,透明玻璃,有微弱的灯光。   齐之阳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终于是说出了话。   “我等你…………是想把我的荣耀送给你。”   白夏往他旁边一瞧,只看见一尊镶嵌着水晶的金色奖杯。   白夏曾经短暂的触摸过一会儿,喜欢得不行。   他特别喜欢,只是他技术太菜了,恐怕这辈子难以拥有。   然后他看见齐之阳,齐之阳此时此刻站在稍微亮一点的灯下,终于是能看见脸了。   白夏发现他好像哭了。   别过头偷偷的擦了一手眼泪,虽然佯装没有哭的的样子,但是红红的眼圈和略显湿润的眼眶完全掩盖不了。   白夏简直被他吓到了,连忙关切的问:“你怎么了,你怎么哭了。”   齐之阳完全是被气哭的。   白夏和单尧的CP粉战斗力超强。   今天完全CP粉狂欢,齐之阳不仅嫉妒得咬牙切齿,还要一人对线N多CP毒粉,被欺负到体无完肤,他用小号安利白夏和他的甜蜜视频,不仅被指KY还被甩了好几个白夏和单尧的图片还有视频剪辑。   比他的多得多。   齐之阳一连看了好多个,还要被冷嘲热讽,很快就被气哭了。   “我哭是因为你今晚和单尧一起直播了!”   “我之前也和他直播打过游戏。”   “那不一样,你们今天一起出现在镜头里,好多CP粉起哄。”   白夏干笑,“他们都闹着玩的,你怎么了,这点小事也情绪这么激动?”   “这还叫小事吗?你还对着他笑呢,你知不知道我多喜欢你,一点也见不得你对别的男人笑……………”   齐之阳说完才发现自己不小心说表白了。   这一瞬间浑身都麻了。   他瞥见白夏。   睁大了眼睛,好像被吓到了一样,但是,仿佛又想继续装作不知道。   齐之阳太知道这样的结果了。   如果今天就这么含糊过去,说不定白夏明天就开始躲他。   今天晚上无论如何也要说清楚。   孤注一掷了。   “我喜欢你!”   他说得又清晰又认真,眼睛直直的看着白夏,就是想装傻也不能了。   白夏后退两步,手足无措的,似乎想要找什么借口离开,但是齐之阳的眼睛跟着他,一点也不容他离去,要把所有的话全部说完。   “就是你想的那样,恋爱的那种喜欢,第一次看你的直播开始,一直到现在,我一直一直都很喜欢你!”   他从柜子上拿起了奖杯,在昏暗的光线里垂着头,眼睛像湿漉漉的,深深的看着白夏,“我的奖杯、我一切的荣耀,我都想,送给你,夏夏…………”他有些恐慌的说,“你会不会因此讨厌我………”   白夏的脸红红的,目光有些闪躲 ,一点也不敢看齐之阳的眼睛,支支吾吾的说:“我、嗯、很晚了…………我不是、我不知道、对不起齐哥,我是直男…………”   齐之阳的心都凉了,浑身冷的得宛如泼了一桶凉水般,真是透透的。   只能做最后的挣扎。   “骗人!”齐之阳斩钉截铁的说,“你都没有谈过恋爱,怎么知道自己是直男?”   白夏慌张的说:“我、我确实没谈过,但我也没和男的谈过,总之、总之………”   糟糕。   他也不太确定。   他既没和男孩子谈过恋爱,也没和女孩子谈过恋爱,一直以来都是特别多的人喜欢他,但是他没有像恋爱一样喜欢过什么人…………   齐之阳说:“你也不确定吧?”他看着白夏,红着脸小声的说,“夏夏可以试试…………看看喜不喜欢男孩子………”   “怎、怎么试?”   “我们俩打个啵试试。”    第128章 哥哥带我飞18   齐之阳简直要晕过去了。   原本以为完蛋了,完全没有希望了,没想到最后垂死挣扎,竟然柳暗花明又一村!   白夏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男的,于是就试着和他接了个吻。   非常果断的和他亲了亲,就像试试这盘糕点好不好吃一样,一点也没有觉得自己被男人占了便宜。   软软香香的。   主动凑过来。   蜻蜓点水般轻轻的一吻。   齐之阳半边身子都酥了。   他也没有和人谈过恋爱,也没有接过吻。   甚至前不久才确定自己可能喜欢男的,只喜欢白夏。   现在刚刚表白,竟然和暗恋对象接吻了。   整个脑子都是放鞭炮般的炸了。   白夏在昏暗的房间里,容貌浓得像墨一样,美丽得惊人,懵懵的样子既清纯又无辜,可他却在吻他。   这种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白夏会做的事,白夏竟然做了,那么清纯美丽,仿佛碰一下就能玷污了。   此时此刻却和他气息交融。   齐之阳的心跳快要蹦出来了般,白夏亲吻他的时候,略微踮起脚尖,漂亮的双手攀在他肩膀,微微仰头吻了他一下。   就那么一下,勾得他魂都出来了。   忍不住握住他的腰,继续和他吻下去。   “唔。”   白夏轻轻喘了一声。   齐之阳过来亲吻的时候比他要激烈得多。   他脑子晕晕乎乎的,被吻得又舒服又怪异。   他该不会真的是个gay吧?接吻也没有排斥。   刚才只是想小小证明一下,他自己都没过脑子,就已经亲了起来。   亲完才后怕起来。   他在做什么?竟然和齐之阳开始亲吻了。   这是恋人才能做的事啊!   他现在亲了他,是不是得负责了?   紧接着齐之阳也反吻了过来。   齐之阳好歹是看过那种书,稍微掌握了一点技巧,比白夏要厉害那么一点。   白夏被吻得晕晕乎乎了,才红着脸推开了。   齐之阳的脸全红了,眼巴巴的看着白夏,“怎、怎么样………”   白夏的脑子一片空白,觉得自己完了。   是不是他没谈过恋爱见识少?居然觉得还不错的样子……   齐之阳乘机说:“要不,要不我们试着谈个恋爱,反正亲都亲了…………”   ……………   白夏从齐之阳房间里出来的时候还恍恍惚惚,神游状态。   没想到一开门就看见了单尧。   单尧的房间就在旁边,现在正好是12点,估计是直播完了刚回来。   白夏吓得连忙又躲进齐之阳的房间里。   齐之阳高高兴兴的守着白夏,“夏夏怎么了?”   该不会想试试和他睡吧?   他今天简直像做梦一样。   一点也没有表现好久开始表白了,没想到白夏居然愿意和他谈恋爱。   其实白夏特别好追,一点也不会拒绝,从前之所以那么多家伙都暗搓搓的喜欢他,几乎都没有成功,是因为总会有人帮他“解决“这些问题。   现在毕业了,曾经的好友莫名其妙闹翻了,孤零零的自己直播赚钱那么久。   突然遇见了齐之阳。   本来就对齐之阳有好感,齐之阳又表白了,白夏也不太会拒绝,稀里糊涂的就同意了。   但他知道男人谈恋爱是要偷偷摸摸的。   比如现在。   一定不能被单尧看见。   但很快就听见单尧敲了敲门。   “夏夏?”   白夏刚刚看见单尧到时候还没并没有感觉到他往这边看了,于是迅速的关上了门,没想到门还是被敲了。   白夏轻轻叹了口气,对着齐之阳挤眉弄眼,意思是让齐之阳不要让单尧发现他在这儿。   齐之阳很快就领会了白夏的意思。   冷冷的隔着门,“大晚上的喊什么喊?”   已经完全对自己老板不客气了。   单尧的声音又沉又冷,“齐之阳!夏夏是不是在里面?我刚刚看见他了!”   “不在。”   齐之阳刚刚说完,单尧的语音通话就来了。   白夏就在门口,铃声很响,单尧肯定是知道他在这里了。   白夏认命的闭了闭眼睛,终于是开了门。   心虚的小声说:“单哥。”   单尧的脸阴沉沉的,对着齐之阳说,“夏夏怎么在你房里?”   白夏生怕齐之阳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说漏了嘴,连忙抢答,“我我我在这里玩!”   “玩?玩什么?和我直播的时候不是很困了吗?怎么一回来就打起精神在别的男人房间里玩了?”单尧把门轻轻一推,冷着脸勘察齐之阳房间的全貌,“玩什么这么有趣,让我也加入一下?”   白夏被他吓得脸都红了,心虚的样子又漂亮又可爱,好像是做了什么坏事,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幼稚的隐藏着般,单尧抿着唇冷冰冰的走了进来,仔细嗅了嗅房间的气味。   好在没有什么奇怪的气味。   白夏连忙跑到前面跟着,齐之阳紧跟其后,偷偷的抓住白夏的衣角。   他眼眸微动,突然笑道:“夏夏在玩的我的奖杯。”   齐之阳慢条斯理的把奖杯拿在手中,“他很喜欢我的奖杯,所以刚刚决定把奖杯送给夏夏。”   白夏刚刚的意思并没有说要。   那么就趁着这个机会把奖杯送给他。   他的恋爱礼物,一定是最重量级别的礼物。   白夏连忙说:“对对对对!我想要齐哥的奖杯,磨着让他送给我。”   单尧终于是信了,因为白夏在颁奖的时候肉眼可见的对奖杯很喜欢,他想要也是很合理。   “我家里收藏了一大堆,我可以送给夏夏。”   …………   白夏心惊胆战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总算松了口气。   连忙拿出手机发微信。   字打到一半就看见齐之阳发来了视频。   白夏打开视频,就出现了齐之阳那张帅气的脸。   他看起来分外快乐,白夏莫名就很想骂人,“刚才吓死我了!”   一点也看不出齐之阳刚才还哭过,刚刚眼睛湿漉漉的像小狗一样,让白夏忍不住心软了还中了他的套。   现在一副快乐得要命的样子让白夏特别怀疑刚才他是演的。   齐之阳的声音从视频里传来出来。   “摸摸夏夏,抱抱贴贴,怎么吓到了?我马上过去陪你睡,别怕别怕,我就来。”   他动作风风火火,一下子就从床上起来,看镜头已经要到门口了,白夏急得要命,“别过来别过来!你敲门会被单尧听见的!”   齐之阳的笑容终于缩小了点。   白夏说:“你现在就回去,回到床上睡觉,别让人知道了。”   齐之阳乖乖的回到床上。   白夏见他乖乖的,特别听话的样子 ,心态稍微正常了点。   很是温和的说:“我们这样不能让别人知道。”   “为什么?”   白夏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就觉得不好。   齐之阳的眼睛从视频里看了过来,直直的看向白夏,帮忙解释,“我知道了,夏夏是公众人物,我也是,所以怕不好,是吗?”   “对!”白夏连忙应着。   齐之阳沉默了一会儿,很是温柔的笑了笑,“那我就当夏夏的地下情人,我们在别人面前不能让别人发现,但是私底下夏夏好好宠爱我,可以吗?”   …………………   话虽如此,但实际做起来特别困难。   回程的时候又是坐大巴回去。   但不同的是,白夏已经不坐他身边了。   来的时候没有确认关系,白夏安安稳稳在他身边,他还亲自帮他戴上眼罩盖上毯子,手上抹了晕车药。   如此亲密。   回去的时候他们已经是恋人了。   反倒因为避嫌,离得远远的。   白夏心里有鬼,连看都不敢看齐之阳。   他坐在前面,和好几个队友聊天。   来的时候很是拘束只是和人礼貌的打招呼,回去的时候已经这么熟了。   可是他的夏夏不知道,这些狗男人心里想的是什么,那些个男人的眼神他太熟悉了,好几个家伙肯定是偷偷暗恋白夏。   甚至白夏还坐在阿六身边。   不行。   这样阿六会以为自己还有机会。   前面的位置还挺多,齐之阳是为了和白夏远远的在后面享受二人世界才坐在那么后面,现在白夏在前面,他也要加入聊天。   没想到他一来,白夏就不聊了。   仿佛是突然犯困开始睡觉般的,闭上了眼睛。   有个队友还偷偷问齐之阳,“你们两怎么了?是不是闹矛盾了?”   齐之阳难受的摇了摇头。   甚至回去的时候,回小区的时候白夏都不搭他的车了,自己打了个的士回家。   齐之阳开着车跟着的士走,齐之阳把车放在停车场的时候白夏已经回到了家,他提着行李匆匆忙忙的开了门。   一进门就把白夏搂在了怀里。   不久前才确认了关系,其实还没到这样又搂又抱亲亲贴贴的程度。   只是因为在外面憋得太狠了,偷偷在家里的时候想掰回本。   白夏似乎也知道自己在外面有点过分,所以齐之阳抱他的时候他非常的顺从。   齐之阳将近一米九的身高,肩宽腰窄,时常去健身,身材好力气大,一抱就把白夏抱了起来。   搂着白夏的腰白夏的双脚已经是悬空了,他满心的欢喜,一把将人打横抱起,快乐的转了一个大圈。   白夏差点被他转晕了才停了下来,七荤八素的躺在沙发上,齐之阳一只手搂着他的腰,一只手环着他的肩,捧着他的头狠狠的亲了一下。   白夏被亲得气喘吁吁,眼泪都快出来了,齐之阳才放过他。   齐之阳在他的唇边、眼尾、额头、耳鬓亲了又亲,喜欢得不得了般的搂着人还在沙发上打了个滚,搂着人又贴又蹭,白夏忍不住掐了他一把,他可怜兮兮的说:“夏夏该不会不耐烦了吧?我乖乖当夏夏的地下情人,夏夏说好的要好好宠爱我的,这才一天呢。” 第129章 哥哥带我飞19   白夏为了避嫌,自从和齐之阳在一起之后,打游戏都不带他了。   齐之阳在隔壁房间看直播,每次都嫉妒得牙痒痒。   单尧经常和白夏打,白夏有时候开直播上游戏就会看见他的邀请,他们俩的CP粉特别猖狂,基本每次都会蹲点狂欢。   齐之阳简直要把屏幕盯出血了,弹幕还让白夏喊单尧哥哥,起哄得特别起劲。   这个时候齐之阳就会开了白夏的门,躲在镜头外面盯着白夏直播。   “我刚刚好像听见夏夏的房门响了,是有什么人进来了吗?”游戏里的单尧隐约听见白夏房门开的一点儿的声音,还听见一点轻轻的脚步声。   白夏干笑:“应该是风把门吹开了。”   单尧:“风?那怎么有脚步声?”   白夏连忙说:“哦,刚刚房东进来拿东西,所以开了门…………”   说完就后悔了。应该说“单哥是不是听错了,是不是游戏里的脚步声”?但又怕越描越黑。   “房东?房东怎么可以随便进你的房间?!”   白夏轻轻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齐之阳,齐之阳高高大大的站着,大约是感受到了白夏的不高兴,已经老老实实的蹲下了,白夏的身边没有一张椅子和凳子,齐之阳蹲在着的时候眼巴巴的,看起来可怜兮兮的,白夏到了胸口的气全没了。   弹幕已经在在说:   [啊啊啊啊啊好危险,听说夏夏的房东是个年轻男人,夏夏快防备他!!不准他进来]   [夏夏睡觉的时候要记得关门,不能让男人进来啊啊啊!我怕夏夏被坏男人做变态的事!]   [不止是睡觉的时候,什么时候都要锁门,什么房东啊,竟然随意才出入房客的房间,如果夏夏现在不在直播,说不定他会做什么事呢!]   齐之阳气冲冲的进来,一边戴着耳机看手机弹幕,一边盯白夏,现在已经隐约感觉到了什么,怂叽叽的蹲在白夏的脚边,又灰溜溜的轻手轻脚的出了门。   没想到出门的时候衣角入了镜。   白夏当时没有发现,因为继续和单尧打游戏了,弹幕的关注点又到了单尧。   下了直播,齐之阳刚从门口探出了脑袋,就看见单尧发来了视频通话。   齐之阳问:“谁?”   白夏“嘘”了一声,让齐之阳别说话,于是就接了视频。   镜头里的单尧轻轻皱着眉,“你的房东刚刚出去的时候露出了一点衣角。”   白夏看了眼门口的齐之阳。   齐之阳冷盯着白夏的手机。   “啊、可能、可能是房东不小心。”   单尧:“你们穿了同款睡衣。”   白夏霎时间满脸通红,看见齐之阳穿的那件小狗睡衣,和他的一模一样。   这是上个星期齐之阳买的,不止这一套,好些套睡衣都是情侣装。   “夏夏的眼睛刚刚在看哪里?是不是你的房东也在!?”   单尧的声音已经很大了,有些急切质问的样子,白夏连忙否认,“不、没有,我刚刚就随便看看……………”   那边的声音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夏夏把镜头对着窗。”   白夏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单尧既然不追问房东的事情了,就谢天谢地。   白夏连忙照做把镜头对着窗外。   “可、可以了吗?”   “可以了,夏夏好好休息,晚上睡觉记得锁门。”   挂了电话,白夏就气冲冲的盯着齐之阳。   “你干嘛突然来我房间,明知道我正在直播的!”   他的脸红红的,生起气来也软乎乎的,气冲冲的指责不像是骂人,倒像是嗔怒耍娇。   齐之阳本来被单尧的视频电话搞得怒气冲冲,白夏这么一过来,他的心全软了。   白夏靠近的时候他脑子就会有点儿糊,一把搂住了白夏,轻轻哄了哄。   白夏不怎么乐意,齐之阳就委屈巴巴的说:“夏夏当着老公的面和别的男人视频,老公还没生气,夏夏却因为老公打扰了你的对话朝我撒气………”   白夏被他一口一个“老公”弄得满脸通红。   什么啊,前几天还忽悠他喊“哥哥”,今天,突然又自称老公了。   这是什么羞耻称呼,把白夏的注意力全部都分散到这两个字上了。   “你、你又在说什么鬼话………什么老公,这是什么羞耻称呼。”   齐之阳简直被他可爱死了,他早就想好了这个称呼,一直没有契机说,今天也就是突然加上的,白夏脸红红的,特别的可爱,他已经分外想让白夏这样喊了。   “难道不是吗?外面谁谈恋爱不是这么喊的?”   白夏见识少,不知道别人怎么喊的,现在都这样了吗?谈恋爱喊老公,都没结婚呢。   真、真的是这样吗?   齐之阳看见白夏眼神恍惚不太确定,连忙再接再厉。   他最近跟着白夏磨炼出了惊人的演技,不一会儿已经眼圈都红了,“虽然是做夏夏的地下情人,但是我、我就这么见不得人吗?”   的确是他的心里话,白夏太怕他被发现了,好几次让他特别难受,特别在在外面,他们俩连陌生人都不如。   就像今天,白夏和单尧打游戏又和单尧视频,齐之阳本来就是气炸了,要不是、要不是白夏这样看着他,他早就闹起来了。   白夏被他这么一说,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   “不、不是,我就是怕被人知道会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去年同性结婚都合法了,夏夏正常恋爱而已。”   的确是,但是同性也只是小众而已……而且、而且………也没有什么而且了,白夏也说不出什么理由。   当时是因为太突然了,和齐之阳谈恋爱都没做好什么准备,现在一两个月过去了。   白夏稍微能接受点现实,因为习惯了不让大家发现齐之阳,怕网上说些什么,于是下意识白夏齐之阳藏起来。   白夏小眼神心虚虚的,齐之阳特别关注他的一举一动,每一个眼神,已经知道白夏心虚了,特别是白夏本来还在他怀里挣扎的,现在乖乖软软的,一点也不挣扎。   齐之阳轻轻一搂,就把人搂在怀里带在了床上。   坐在白夏床边,让白夏坐在他大腿上抱着。   齐之阳特别喜欢这样抱着他,恨不得时时刻刻就把白夏挂在身上才好,感觉整个怀里都暖极了,异常满足。   “夏夏是不是不喜欢我?”   这一问就把白夏问倒了,白夏也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他,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谈起了恋爱,他犹犹豫豫的样子,齐之阳简直快哭了。   白夏已经完全心软了,只说,“我们都谈恋爱了,还问这些做什么?”   齐之阳心里抽抽的,白夏也没有说喜欢他,说明还没有彻底喜欢上,至少是不像他这样喜欢。   他已经不用演戏,真情实意的伤心起来。   “你都不喊我老公,怎么一点也不像谈恋爱………”   白夏不太敢特别严重的反驳,仿佛再说一句重话,齐之阳就会当场哭给他看,只能小声的说:“我看没有谁是这样喊的…………”   “没有吗?我们天使之翼的队友阿毛和他女友你没见到,吗黏糊劲儿,我们大学室友,还有隔壁隔壁楼有个发小,改天我带你见识见识。”   白夏差不多已经信了,齐之阳搂着白夏摇来摇去,“你都不这样喊我…………”   白夏满脸通红,连忙转移话题,“我晚上还没吃饭呢。”   齐之阳一听,连忙去做饭,没吃饭是大事。   齐之阳也没吃。   洗好了米,做了一条鲜鱼,一碗红烧肉,一碟小青菜,外加一个汤。   他最近的手艺又练得更好了,动作也是迅速,不到半个小时白夏就吃上了饭。   直播前齐之阳就给他吃了碗小馄饨,这会儿又被齐之阳做的饭菜勾出馋虫来了。   吃完饭,齐之阳勤快的刷起了碗。   刚刷完最后一个碗,突然听见白夏在他身后小小声的喊了句,“老公。”   齐之阳一瞬间以为自己耳朵出毛病了,睁大眼睛转过身一瞧。   白夏满脸通红的站在他身后。   齐之阳激动得一把抱起了他,把人抱在了沙发上。   “夏夏刚刚怎么喊的、我没听清楚……再给老公喊一句。”   白夏脸红红的,一点也不好意思,别过脸,慌张的不敢看他。   齐之阳从他漂亮的下颚一路往上亲吻,在他漂亮的粉唇上反复舔舐亲吻,想要听见白夏说出更多的话。   “夏夏、夏夏再喊一句…………”   把白夏吻得软乎乎的,上气不接下气,白夏漂亮的眼睛里一片湿意,唇色被吻得越来越红,那模样简直能把男人的魂勾选出来。   白夏还没歇一会儿,又被吻了过来,好像不喊就会被一直亲下去似的,那岂不是要把他的嘴都亲肿了?   第二天还要直播,肯定会被怀疑做了什么涩情的事。   “老公…………”   被吻得一片湿意,小声的喊了两个字,软软糯糯的,齐之阳浑身都酥了。   这两个字好像有什么厉害的魔力,齐之阳没有了任何抵抗里,搂着白夏深吻起来。   好一会儿才消停,眼眸深邃的看着白夏。   “夏夏,我们试试情侣该做的事,可以吗?”   ……………   白夏的性格是吃软又吃硬,别人稍微强势一点就服软了,要是装装可怜,也忍不住心软。   也不会拒绝。   因为本来就觉得对不起齐之阳,齐之阳乖乖的给他当地下情人,又是做饭又是洗衣服,每天把他伺候得妥妥当当,还很听话的不让别人发现,甚至他还当着齐之阳的面和别的男人视频。   本该一点能容忍,齐之阳不仅忍了下来,还要被他指责。   所以齐之阳提的一切要求他基本都会满足。   齐之阳也没有提过什么要求,顶多是亲亲抱抱,搂搂贴贴。   比如现在这样,的确应该是情侣可以做的。   但是白夏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痛!   都要把他疼哭了。   齐之阳紧张得要命,虽然后来好了很多,但一开始白夏哭的时候他差点就心软了。   但是教学上说这个时候一定不能停。   白夏简直可爱死了,齐之阳简直要疯了,一开始是在沙发上,后来把人搂到了床上继续,白夏软乎乎的,神志懵懵的,要他做什么也乖乖的听。   让他喊老公,下意识的全部听从。   “老公………我不要了饶了我吧………”“夏夏快要被老公弄坏了………”   这种话别说是齐之阳,圣人听了都会把持不住,多少本香艳小说都没有白夏厉害,看起来纯纯的样子,没想到能说出这么厉害的话。   齐之阳都怀疑白夏是故意勾引他,可是白夏明显是没有什么经验。   还能说出这种话。   简直就像天生的涩情狂魔。   齐之阳被他迷得神魂颠倒,恨不得死在他手里,最后抱着白夏去浴缸洗澡,白夏已经没什么意识了。   白夏第二天起来是在齐之阳床上,齐之阳早早就做好了清淡的粥肉,像个小媳妇一样的伺候 白夏洗漱,还端着粥来喂他。   “老公亲手熬的粥………不烫不烫,老公帮吹吹…………”   白夏的耳朵红红的,“你别这么黏糊…………”   齐之阳满口答应:“什么都听宝贝的。”   嘴上是什么说,但是实际上黏糊得吓人,只要和白夏待在一起,不出十分钟就会把白夏抱着怀里亲,把白夏亲得湿哒哒的才放开他,搂着白夏贴贴蹭蹭,不一会儿白夏就难受起来了。   白夏怀疑自己快被他弄坏了,有时候亲久了,蹭久了他很快就会出现一些很涩的反应,齐之阳就像立马就知道了似的,马上就帮他解决了。   恍恍惚惚像做梦一样。   那天和齐之阳在小区的超市买菜,出门的时候突然遇见了单尧。   白夏吓了一大跳。   单尧阴沉沉看着齐之阳。   齐之阳连忙把白夏挡是身后。   单尧直接问白夏:“他就是你房东吗?”   白夏愣了一下,下意识点了点头。   单尧一把抓起齐之阳的衣领,带着人到了人少的树下。   “夏夏很单纯,你到底把他骗到了什么程度?”   白夏被他吓到了,第一次看见单尧这么凶的样子、好像要打人一样,连忙跟过去。   白夏急得要命,“单哥,是不是有是误会!”   单尧抿着唇,“能有什么误会,这个家伙骗着你当房客,进你的房间、和你穿一样的衣服,不知道有没有你房间的钥匙,不知道晚上会不会进你的房间对你做什么变态的事!他什么心思你还不清楚吗?”   单尧盯着白夏手里的菜篮子,“你还和他出来买菜?你知道这像什么吗?”   像情侣,像新婚夫夫,两个人穿得这么休闲,待会还要一起回房子里!   单尧那天让白夏把镜头对着窗,就是想知道白夏在哪里住,怕他被什么房东骗了。   查来查去排了好几个小区,最后定在了这边。   他在这边也有一套房子,在这里蹲了好几天也没有看到白夏。   这些天也找不到白夏在干什么,微信的回话率不怎么高,而且直播的时间也变短了。   甚至他在网上查了租房信息。   查来查去,终于在查到了。   之前又套房子,罕见的挂了三百块,房东特别奇怪,说是要面议,但是看评价说,房东连面议都不给,听声音就会挂电话。   房东是个年轻男人。   单尧查到这套房就在齐之阳名下。   显而易见的,白夏的房东就是齐之阳。   还有什么不明白。   三百块的房租,怎么看怎么不合常理。   就等着钓白夏了。   结果白夏就上钩了。   和白夏同居,真的是变态。   指不定是躲在屏幕后面如何如何的意淫,甚至可能会把白夏的声音下载下来做什么变态的剪辑。   在晚上、在深夜里一遍又一遍的回放,然后开始做变态的事。   又以和白夏熟的名义占各种便宜,比如上次的全国大赛,齐之阳把白夏带到宿舍,和白夏一个房间。   晚上不知道做了什么,反正的第二天在厕所里待了大半天。   肯定是靠得太近有什么反应了。   是不是一边戴着耳机听白夏的声音,一边偷偷的喊着白夏的名字?   就这样,白夏还一点也没有发现。   甚至现在还在齐之阳身边。   白夏心虚的说:“就、就出来买个菜……单哥要来家里吃饭吗?”   家里?   居然已经把合租屋下意识当成了家了。   什么齐之阳真的很有手段。   说不定天天给白夏做饭,把他的胃把他的心全都抓住了。   “好啊。”   他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家”。   齐之阳的这套房子不大不小,是很温馨的家庭房,装修的非常好,很现代,也很有家的温暖。   桌子上摆着新买的鲜花,家里干干净净的,一看主人就很勤快。   甚至白夏也像另一个主人一样,还洗了水果招待他。   单尧拿了一个草莓。   真酸。   明明看着这么大个这么红居然这么酸。   单尧还到阳台看了眼,一看就看见了两个人晾的衣服。   一点也没有距离感。   那个可爱的内裤是白夏的吧?说不定白夏直播太累了,齐之阳还要用手帮他洗。   第二天起床白夏发现衣服被洗了还会感激不尽。   这顿饭吃得好没意思,齐之阳一直对着单尧翻白眼,而单尧发现了特别多的细节。   两个人用情侣碗,两个人的牙刷是情侣款,甚至晾的衣服也是。   拖鞋、筷子勺子,只要用得上的基本都是了。   单尧抿着唇盯着两个人的碗。   和自己的完全不一样。   “你们的碗有点看起来一样。”   最终是忍不住的说了一句。   齐之阳笑嘻嘻,一副你羡慕嫉妒恨也没用,酸死你的表情。   他简直想大声宣布白夏是他男朋友,但又怕白夏反感。   没想到突然听见白夏说,“我们在一起了。”   ………………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   眼尖的网友发现白夏手中戴了戒指。   不是那种钻戒,是一个漂亮的金色的环,看起来有些像饰品,但是有的网友说是婚戒。   [无名指]   [是婚戒的位置,而且这个很像我之前了解过的一家,专门做婚戒的定制款,很贵,实名制的,一生只能一个,画质有点糊,不知道是不是]   [啊啊啊啊啊不会吧,夏夏不会被什么够男人搞到手了吧?不要啊哪个狗贼抢我老婆!!]   [好几次夏夏直播的时候嘴唇都红红的,嘟嘟的,好像被人亲吻舔舐了很久一样的,是不是有男人弄过夏夏?]   [天哪,该不会是哪个房东吧?总觉得房东好危险,就是时时刻刻监管夏夏的变态一样,和夏夏住一个房子,指不定能干出什么事来,夏夏!!!!如果被胁迫了跟我们眨眨眼睛!]   [夏夏是不是被变态男人囚禁了?好担心好担心!夏夏这么漂亮,男人一看就会被迷得神魂颠倒,还记得去年全国大赛吗?那些狗男人看夏夏的眼神就像当场要把他吃了似的!!好可怕!]   白夏哭笑不得:“不要乱猜测啊。”   ……………   而另一边,第二年的全国大赛又来了,齐之阳已经成长为一名非常成熟的电竞选手,已经时常拿出来和单尧并论了。   画面不仅播放游戏,连选手高清的镜头都会放上去。   全程直播。   有眼尖的网友发现。   [看?是不是我眼花了,齐神手上戴了戒指,去年好像没有的?]   [啊啊啊好像是,是无名指]   [哭晕,我老公没了]   [到底是哪个狐狸精竟然把齐神勾到手了,不是说齐神感情方面一片空白的吗?谁这么牛逼?]   本来都是安安静静稍微讨论了一下,没想到有人突然放出了一个炸弹——   [扒出来了!齐神和夏夏戴了一样的戒指!]   当天晚上就上了热搜,正在是电竞全国大赛时期,齐之阳是神一般的存在,本来就热度很高,突然爆了这么一出——   #齐神 夏夏#   后面直接是个大“爆”字。   热度居高不下。   一个是游戏界大神,一个是腥风血雨漂亮主播。   白夏的热度一直非常高,全是老婆粉老公粉,好些人都是像变态一样狂热的爱他,礼物榜简直是恐怖的存在。   突然出现这么一出。   完全无法预料。   正在这时,白夏和齐之阳都回应了。   夏夏第一V:[谢谢大家(婚戒图片)]   齐之阳V:[谢谢大家(婚戒图片)[爱心]]   而此时此刻白夏正在直播,直播间热度简直要爆炸了。这天晚上网站的服务器都要炸了。   白夏将手摊开在摄像头前,漂亮的手上一枚显眼的婚戒。   白夏弯着眼睛笑了起来。   “前不久刚刚打了证,正在筹备婚礼了。”   【世界七·终】    第130章 给病弱大少爷冲喜1   扬州城漓江畔月半山的白氏是顶了天富贵。   世代是皇商,又有宗室贵女下嫁,一手拿着天下金财,一手是天潢贵胄,不说扬州,便是去京城也是颇有脸面。   奈何本家人丁稀薄,几代下来竟只剩白夏一名男丁。   大约是做了孽。   白衍凭借一张胜比潘安的脸,和一张死人都能说活的嘴,竟是让四公主的嫡女动了心,寻死觅活要跟着白衍来扬州,当年死活是劝不住,不撞南墙不回头。   这可是郡主,响当当的宗女,说得不好听,要是皇室没了人,是可以继承天子之权的,竟是这么没眼力的嫁给一名下等的商人。   虽是皇商,也是商。   来了扬州水土不服,一直是病恹恹的,没两年生下了白夏。   但郡主还没出月子,白衍便与云州一名商贾志女好上了。   那是正是皇家夺嫡之时,四公主的胞兄二皇子落败,不仅被杀了头,儿子女儿也没活路,本来四公主也该是没被残暴的哥哥除了后患的,奈何四公主清清白白,也和众多皇兄交好,便保住了身家,只是娶的驸马不久便死了,死得不明不白,四公主在一天寒夜里殉了情。   郡主刚刚丧母,又是才生下白夏,那情真意切的夫君突然就纳了贵妾,全然没了以往的情分,如此怒急攻心,染上了大病,不久便是去了。   白家的嫡子不满周岁便是丧了母,也许是生来贵气,在商贾之家养不了这尊大佛,同他母亲一样的,常年是生着病,哭倒是不哭,却是病得厉害,白衍好几回以为白夏要夭折了,没想到这么磕磕碰碰竟是挺了过来。   白衍对这个嫡子很是看重,云州的柳氏肚子可真是不争气,几胎下来不仅没有男丁,连生下的女儿也很快就夭折了。   外边的闲言碎语都快传疯了,都说是郡主的冤魂怨气横生、阴魂不散,都是柳氏这个狐狸精害得大夫人怒急攻心枉死在这府中,害得白家的子孙也没个好过。   白衍年轻时一点也不信邪,这几年渐渐是信了,总是三更半夜被噩梦惊醒,吓得浑身是冷汗。   梦里都是天真的郡主殿下少女时期如何和自己亲热,到恍然间便只见她雪白的腕子无力垂落。   因外面那个闲言碎语,他渐渐的对柳氏也不待见了,又往外头纳了几名妾氏。   都是些年轻貌美的女子,看起来是健健康康的,但是跟了白衍几年,终究没能生下孩子。   从前柳氏的肚子好歹是生出了几名子女,虽说是夭折了,但也是能怀,可新纳的妾,连怀上的迹象都没有。   柳氏终于是尝到了大夫人的苦头,她怨来怨去,把大夫人的鬼魂恨得死死的,最终是把气撒在白夏身上,好几次试探着说:“老爷,妾身没什么见识,在云州听过有个诡事,说是有些孩子太过聪慧,会吸掉家族里其他孩子的生气和气运………”   白衍听罢大怒:“你果真是见识少,这是什么鬼话连篇,当初要不是你勾引我,阿云怎么会死?如今还要把矛头指向夏夏,外边真是说得对,你真是个毒妇!”   柳氏当场胸闷气短,咬着牙忍耐着气,回到院里便吐了血。   差点把命气没了。   当初你侬我侬的是谁?是谁千里骑马也要过来,是谁又是重金许诺,又是谁那满口情话比唱得还好听?   云州柳氏也是顶尖的商家之户,她可是嫡女,是云州出了名的大美人,可是有进宫选秀的资格,再不济也能嫁个当地小官做正妻,哪里要受这等你气?   她两个女儿相继夭折,心里可是在滴血,可恩爱的夫君转头又抬了新人。   还说她是个毒妇?心里只想着他那病恹恹的嫡子,难道头生下的女儿就不是骨肉了吗?   特别是那个白夏,聪慧得跟个妖孽似的。   小小年纪,那模样,那眼神,可不像一般人。   柳氏气归气,但能忍。   她总觉得白夏有古怪,白家那么多孩子,怎么偏偏他还活着?   凭什么她的孩子全死了?   会不会是白夏干的?   念头一出来,她竟是惊出了冷汗。   猛然想起那年他大女儿死的那晚,白夏当晚是发了高烧,大夫说是染了风寒,受了冷。   可他养得那么金贵,谁能让他受冷?   那晚白衍忙得满头是汗,生怕这唯一的嫡子死了。   可那晚她大女儿死了。   从湖边捞出来的。   下人说:“大小姐不知道看见了什么,老是去湖边玩。”   这事传得特别邪乎。   说是大夫人的冤魂。   可她竟是总怀疑到白夏身上。   如此瞧了几年,觉着白夏果真是个妖孽,十三岁竟是把白家的生意摸得透透彻彻,他真是又天生的才能,几盘大的买卖做得得心应手。   白衍简直把他当祖宗供着,白夏的性子和他像极了,手段、心思,还有狠辣,果真是做大事的人,不愧是他儿子。   白衍手上大把的钱,给白夏请最好的大夫、精细的仆人养,吃穿用度比皇室还要奢贵,白夏掉一根头发都心疼得要命,全然是要把身家全部给他的样子。   也是,他就这么一个儿子,身份是白家最贵重的,不疼他疼谁?   白夏可是郡主的儿子,当今皇上扯出来辈分是他舅舅,又是白家的嫡子。   身份是贵不可言。   白家无人敢怠慢他。   白衍把他宠到了心尖尖,手把手的教他做生意,但刚把生意全部给白夏教熟了。   那晚喝了酒,竟是一头栽进了河里,捞出来时人已经没气了。   那年白夏刚满十五岁。   正是和京城一家权贵的嫡女议亲,他爹死了,得守孝三年。   这三年,确实是把白家的生意打理得妥妥当当,可是身上的病病得越发厉害。   那年到了腊月,十七岁的末尾,病得几乎卧床不起。   族里的人也急。   白夏还不能死,当时好几庒生意在他手里,他又和京城的权贵交好,他是白家的命根子,若是他没了,白家可真久没落了。   旁支没有几个子孙是能撑得起门面的。   那柳氏便给人出了个主意——冲喜。   这冲喜不得是一般的冲,要娶个男妻。   柳氏说,柳家一个旁支便是如此,娶了男妻,阳气重,后几年越来越健壮,后来娶了妾生了好几个大胖小子。   她说得真真切切,如今掌管白家后宅,是白夏的顶头母亲。   她的话,是要听几分的。   她还给白夏算了八字,好巧不巧,八字上指的男妻正是贺家。   那贺家长姐前几年嫁了人守了寡,生了好几个儿子,白夏的父亲白衍看重了她的肚子,便想娶纳回家。   贺氏虽是小门小户,却性格刚烈,当时是以死相逼,刀已经抹了脖子,费了大工夫才救了回来,白衍也怕出事,拿钱堵了贺氏的嘴,如此便不了了之了。   如今却是白衍的儿子白夏,要娶她弟弟。   但好巧不巧,夫家欠的债追了过来。   说是如果她弟弟贺凖嫁往白家给大少爷冲喜,便是帮她夫家的债全部还清,往后荣华富贵应有尽有。   ………………   贺凖被抬上花轿的那一刻,手里还握着刀。   牙龈几乎是咬出了血。   但也是忍耐着上了花轿。   他的长姐不仅要还夫家的债务,儿子也病了,需要钱。   长姐比他大十岁,父母在他们小时候已经亡故,姐姐几乎是母亲一样的存在,吃了多少苦,如今他也长大了,该是回报的时候。   本是今年打算参了军,来年在战场立下汗马功劳,往后孝敬姐姐,往后也是荣归故里。   不曾想,白家竟是如此不放过他们。   追债的人是谁指使来的,他心里清清楚楚。   家姐也是哭着不让他来,但他知道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男子汉大丈夫什么苦都能吃能忍。   不就是男妻,那个病恹恹的白家大少爷本来没个几年好活了,既然敢娶他,可能会死得更早。   他身体可强壮了,那种病秧子,一只手就能折腾死。   就是男妻这个名头不好听。   可又如何?   等了结了白家,他便带着姐姐远走高飞,他照样能参军,能立功,能做大将军。   贺凖轻轻掀开盖头,轿子里闷,他打开窗往外面看了看。   今日的扬州真是热闹得很,小儿都追着轿子唱了男妻的戏。   外头说是极没本事的男人才做男妻的,身为男人攀龙附凤,竟是甘愿于后宅之中与女子争宠,一说起,满满的鄙夷。   贺凖其实并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他的世界里,除了让姐姐好,多是自身的强大,往后能不能做大将军。   这些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他对白家的恨和这些人的闲言碎语没有直接关系。   贺凖把帘子盖上。   外面的行人已经看见他的脸了。   他是“新娘子”,但白家除了挂满了红,没有丝毫喜气,听说他们家大少爷病得快死了,若是他过去,喜冲得好能活,冲坏了就开始挂白。   棺材都准备好了。   贺凖是个男人,不像那些娇娘子般的浓妆艳抹,套了身红便上了轿子,他生了一张俊脸,长得也人高马大的,上轿的时候压上,轿夫要吃力许多。   白家是最好的地段。   漓江畔月半山,是块风水宝地,白家的宅邸依山傍水,占据大片地势,修建得异常豪华,轿子抬了大半天,踩着吉时的点到的白府。   贺凖到了白府门口,新郎官没来接他。   听说新郎官病得快死了,说不定他这亲是门阴亲,怎么可能来接他。   白家一名旁系过来接,贺凖手都不伸。   直径自行走了进去。   白家实在太大了,喜婆子唱着吉祥话领着一步步进入,小半天才到了正堂。   那病弱大少爷还是不在,他一个人站在那儿,旁系的男丁本来要过来代替大少爷拜堂的,但是算命的法师说了。   得大少爷亲自拜堂,否则是没有效果的。   可现在谁敢碰大少爷?生怕一碰人就没了,刚刚还吐了血,现在若是抬上堂,必然要变成阴亲。   如此便是想了法子,白夏自小有个挡灾的人偶,和他的命是牵在一起的,人偶来了便如他一样的。   那人偶是手掌大小,雕刻得很是愚笨,上面刻着白夏的生辰八字,穿着大红喜袍子,戴着红喜庆的红冠。   贺凖从盖头的缝隙一瞧,突然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整个白府都怪怪的,都说里头有冤魂,   说是阴气太重,娶男妻的缘由也是因为男人阳气重,能调和阴气。   现在。   也不知道白家的大少爷是人是鬼。   和他拜堂的不是人,是个呆滞的人偶。   眼睛画得大大的,嘴巴咧开,在笑。   分外的诡异。 第131章 给病弱大少爷冲喜2   白衍已经死了。   有个妾室当家。   是柳氏,外边说她名声不好。   整个堂屋冷冰冰的,拜高堂的时候也就柳氏说了两句话。   有些哽咽的说着话。   “老爷……您在天有灵,今日也该放心了,往后夏夏娶了妻,就是大人了,妻是贤妻,妾身特意为夏夏千挑万选选出来的,若是您在,也该和妾身一样欣慰的………”   柳氏抹了抹两滴眼泪,又恢复了喜气的笑脸,对待贺凖面目的慈祥,就差去扶他了。   “哎呦乖儿媳,别跪坏了,我们白家的男人说不出什么优点,就是疼媳妇,往后你有福气可享的,快、快起来,若是夏夏知道了可是心疼………”   她跟一个人唱独角戏似的,旁边还坐着年迈的族长,一言不发冷冰冰的看着,柳氏又哭又笑,把整个堂屋总算弄得热热闹闹,还招呼人喝酒,那兴奋劲儿,真和亲儿子娶亲一个德行。   连礼数都快忘了,将贺凖晾了会儿,才想起般,让贺凖捧着人偶入洞房。   婆子是规规矩矩将人送进去的,那边倒是冷冷清清,据说是大少爷养了几个彪悍的丫鬟,凶得跟母老虎似的,不准不三不四的人靠近。   但是新娘子还是准进去的。   洞房里真是一点声息都没有。   只有一股子药味。   贺凖以为没人,便随意将红盖头一扯扔在了地上。   手中的人偶跟什么邪物似的,狠狠的扔在了地上,那人偶圆滚滚一个,在地上滚了一圈,滚到了床底下。   贺凖一整天没吃东西,洞房里摆了些红枣桂圆,也有些鸡肉下酒菜。   他坐在桌子边,吃了一只鸡腿,喝了两杯酒,抓了两把红枣桂圆吃掉。   心中冷笑。   那红枣寓意早生贵子,可男人怎么生小孩?   大约盼着他们大少爷活下来,过两年纳妾了。   贺凖一点也不在意这些,那病弱大少爷纳十个八个妾他都无所谓,最好是死在女人床上才好,他便马上出去参军。   至于什么夫妻之实,想都不要想。   男人和男人怎么可以?   袖子里的刀取出来玩了两下。   一边喝酒一边玩刀,他手上有点功夫,自小就立志要做大将军,便是勤学苦练。   文人的本事是没有的,但是功夫还是有。   姐姐担心他在白府吃亏,其实完全没必要,若是敢欺负他,别怪他下狠手。   大少爷的房间还挺大。   贺凖吃饱喝足,准备去睡觉。   他才不管什么大少爷的床还是桌子,他既然进了门,床也是他的。   让他和人偶进洞房?可笑。   他一觉睡到大天亮。   蚊帐也是红彤彤的,喜气洋洋,里面封得严严实实,看不见什么。   贺凖掀开帐帘,行云流水的准备脱鞋子。   他眼皮猛然一跳。   缓缓地转过脸,再次看向的床。   这一刻贺凖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慢慢的撩开帐帘,把帐帘好好挂了起来。   屋子里其实是亮煌煌的,红烛一盏一盏,点了好几十盏,把整个红色的婚房亮得跟白天似的。   他睁大眼睛看着床上。   床上躺着一个人。   贺凖无法形容此时此刻的感觉。   床上躺着的人穿着一身大红喜袍,看工艺,是和他同源。   毫无疑问这就是白家大少爷白夏。   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他都没听出呼吸声。   闭着眼睛安安静静的,漂亮得像具精致的人偶。   皮肤白得似玉,样貌美丽到令人发冷的程度,即使此时此刻没有睁开眼睛,只是躺着,虚弱又苍白的,却美得惊人。   贺凖想起了那句“和人偶洞房”,他几乎怀疑这是具人偶。   他的手有点儿抖,轻轻的一碰,碰到了白夏的脸。   软的。   是真人。   但是皮肤冷冰冰的,像具艳尸。   贺凖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试探着探了探白夏的鼻息。   还好,是活的。   “喂………”贺凖试着喊他,“白大少爷…………”   …………………   白夏简直要疯了。   【白夏:这是什么鬼人设?我怎么是个病秧子!?整天躺在床上吗?为什么还没把剧情和人设发给我?一哥哥你不爱我了吗?】   【系统:啊宿主别急嘿嘿,宿主这个世界是个大聪明恶毒大反派,虽然身子病恹恹的,但是一人能干翻全场的程度!】   【白夏:这么刺激?】   从上个世界开始21号已经在深刻反思了自己给的人设,是不是男主特别爱笨笨小坏蛋的人设,所以才着了白夏的道?看把白夏嘚瑟得,就差自己飞起来了,全然不把它放在眼里,一点道具都没跟它买。   这都不算什么。   主要是21号收到了主系统的警告,说探测到它那边的数据异常,怀疑有什么问题。   当然异常得很。   男主都爱上恶毒男配了,还不异常?主系统是吃白饭的吗?之前它就主动申请了排除h世界的异常情况,因为怀疑世界被篡改了数据,它的权限不够,所以申请主系统查。   当时主系统可是说没毛病的,现在又说异常。   还是用“怀疑”两个字,这说明还没有证实。   主系统的权利和能量已经能相当于执行者了,可以直接扫描h世界,居然只是用“怀疑”两个字?   如果是这样,21号根本一点也搞不定。   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的宿主别那么嚣张。   明显异常的就是他的宿主白夏!   和男主谈恋爱都快要秀出天际了!不让主系统发现都难,它都不敢相信是怎么瞒着主系统这么多世界的。   21号并不想失去这个宿主,白夏是它目前接触到的,最有可能把h世界全部搞定的人,如果没有白夏,21号可能会循环往复在这些世界待很久,说不定某天跟着个垃圾宿主,搭上了自己的小命。   21号是已经有自我意识的人工智能,它认为自己虽然是机器人,但是也是拥有灵魂的,只是它们系统的灵魂和一切生命的,是不一样的。   因此它并不想死。   隐约感觉到白夏的行为不正常,但是却是在规则之外,白夏还可以给它带来大量积分。   如果出了什么问题,它简直是变成共犯了。   【系统:宿主在这个世界是白家大少爷,为了冲喜取了男主作为男妻,宿主看起来病恹恹的文文弱弱,但实际上心狠手辣,脑子特别好,攻于心计,不仅把柳氏要弄死还想把柳家连根拔除,想把云州的生意全部抢过来,然后柳氏把自己侄子也就是你表哥喊了过来,就等着你死了把白家抢到手,然后你的男妻和表兄联手把你弄死了,白家落入他们两之手。】   【白夏:一哥哥确定我是反派?】   【从贺凖的角度上你是,强抢民男,父亲差点让他姐姐死掉,破坏了他的将军梦,因为遇到了你的表兄柳生烟才得以逃脱悲惨命运,他最后真的做了大将军。】   【白夏:……恭喜。】   【系统:本世界的故事脉络已经发给了宿主,宿主这个世界身体不好,可以向21号购买止痛药嗷…………】   21号还没说完,就收到了白夏的大量订单,起码买了一百份止痛药!!   虽然终于开单了。   但是,为什么还是这么不爽?   狡猾的宿主一点也没有让它感受到爽感,仿佛是对自己的境遇一清二楚,一点不让自己吃亏,才铁公鸡拔毛般的买了道具,还是及其大方的一百份,而它的道具还没有改价格,还是上个世界的打折款……………   真是亏大了。   白夏在认真的看这个世界的剧情。   他在主角眼里的确是超级大反派,拿着白家的权利,父亲逼迫他姐姐为妾,而为了给他冲喜,让本身想参军的他作为男妻嫁入白家,不仅惹人笑话,备受侮辱,这件事也是拿捏他姐姐才让他乖乖就范的。   在他眼里白家没一个好东西,而白夏又是喜怒无常,攻于心计,从白夏手里逃脱的几率很小,柳生烟来得恰到好处。于是一拍即合,秘密谋划着怎么出逃。   大少爷死掉说不准是意外还是人为,总之是病死的,他身体那么差。   贺凖和柳生烟两个人,在白夏死后,一个如愿地参了军,一个保住了柳家,不仅如此,还把白家拿下了,两人在共同对付大反派白夏的时候,渐渐相互产生了好感,最终在贺凖拿了将军头衔后,也经常去柳家看柳生烟。   而白夏坟头草都三米高了,要是知道自己的妻子和表兄互生情愫,一定要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把这些家伙整的明明白白。   可惜他早就病死了。   白夏看完剧情之后继续平躺着。   连忙吃了刚买的止痛药。   身体终于舒服多了。   继续装睡。   他感觉贺凖的手往他的被子里摸了摸,突然把他的手拿了出来。 第132章 给病弱大少爷冲喜3   贺凖刚刚碰了碰他的脸,冰冷无比。   总觉得他浑身上下都是冷的,便往被子里摸了摸。   很快就摸到了手。   那手宛如冰冷的玉件,只在被子里藏着,没拿出来看,但在他手心里一碰,便知是一双极为美丽的手。   被子又软又厚,但他身上没有丝毫热度,盖得这么严实,手却如此冰冷。   冰冰凉凉,又细又软。   白家的大少爷,万千家财,极为精细娇养成人,生着重病,大多数是躺在床上。   一点茧子都没有,冰冰凉凉的在他手心,贺凖几乎怀疑他的纤细的手指会被他手上的茧子刮疼。   安安静静的闭着眼,也没有皱眉,却有些可怜的样子。   那被子到了脚,把脚也盖严实了,贺凖觉得他的脚也应该很是冰凉。   这么冷,不生病才怪。   贺凖刚想探下去摸摸他的脚是不是也这样冷,突然感觉后颈一寒,转头看见白大少爷已经睁开眼睛。   无法形容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   仿佛是和他冰凉的脸和冰凉到底手脚一样的,冷冰冰的目光扫了过来。   和他想象的病人很不一样,这双眼睛分外的美丽,就像有什么妖力,将人瞧住,宛如摄了魂。   那双眼睛淡淡地看过来,宛如一眼能看透他的一切。   “别碰我。”   贺凖的手僵在原地,刚想说什么,回一两句话。   比如今日两人已经成亲了,比如夫妻之间本该如此,但白大少爷不给他丝毫说话的机会。   便躺在床上喊:“巧儿。”   他没什么气力,好像是轻轻的唤了一句,喊着某个人名。   但下一刻房门就被打开了。   外面进来一个高挑的丫鬟。   该就是白大少爷口中的“巧儿”了。   新婚之夜,门竟然被一名丫鬟打开了。   还带着剑。   巧儿冷冰冰的盯了贺凖一眼,那手中的剑和她的眼睛一样快,贺凖看见的时候,喉咙上已经抵上一把冰冷的剑。   床上的白大少爷说:“带我去厢房。”   大少爷的院子大到比得上别人家的一个宅子,他想去哪就去哪,方才是成婚,是冲喜,如今醒来了,便是要回单独的院子。   把嫁过来的新娘子孤零零的留在大红婚房,自己被几个丫鬟扶着去了厢房。   贺凖愣愣在在婚房里、在床边站了一会儿,突然恼怒的把被子一推,袖袍里的刀子放在手上转了一圈,狠狠的钉在了远处的桌子上。   新婚之夜把妻子留在房间,自己竟是和几名貌美的丫鬟出去了!   白家这么大的一个府邸,这么多人,就没个规矩吗?   不是你们白家胁迫着让我嫁过来的吗?怎么大少爷一张冷脸对他?   以为他愿意?   方才不知是着了什么魔,竟是觉得他有些可怜,竟是觉得他冷,将他的手包在手心里暖了一会儿,人是醒来了,醒来便翻脸不认人。   估计就是要他来冲喜的,等白夏身子好了,肯定是要娶几个妾室。   他就像一件工具一样。   贺凖等了等,再也没什么动静,心里想着你走就走,有种就别回来,你以为我愿意?最好是明天就放我走。   待我来日参了军,做成了大将军,你白家不过也是商贾之家,是时是怎么看我?   他心里憋着闷气,拿婚床上的被子往头上一罩便闭上了眼。   本想蒙头大睡一场,脚一踢,就踢到了汤婆子。   床上是放着汤婆子的,但白夏的身子还是暖不了。   床软软的,被子也软,是极为暖和的毛绒做的芯子,盖在身上又暖又轻,一会儿就热了起来。   和白夏刚刚在这儿的时候天壤之别。   白夏那么冷,可他一会儿就热了起来,若是他刚才进来,白夏也该是暖和的。   被子里好香。   整个帐篷里也很香。   是药香。   和别的药香不一样,轻轻一闻,竟像是能迷了人。   贺凖想起刚刚白夏在这里躺在的样子,怎么也无法入睡。   床很大,比他在自己家的大多了,显然是给两个人睡的,一个人睡着显得分外孤独。   那白家大少爷不知道怎么样了,刚刚出去地方时候,是咬着牙要丫鬟扶出去的,一个眼神也没给他,仿佛没看见这么个人似的。   那么冰冷淡然的,是不是不知道这门婚事?   听说这回白大少爷病得凶猛,成亲也是三日之内挑的黄道吉日办好的。   是不是这才刚醒?   听说之前是和京城的贵女在议亲,如今突然就娶了男妻。   贺凖的心境不知怎么,乱七八糟的,仿佛是自己不愿意的事,被逼迫来的事,别人也是不愿意的。   谁也不稀罕,那个“别人”说不定还以为他是攀龙附凤,贪图他们白家的家财,一个男人,这么急切的嫁了过来。   如此胡思乱想到了天明。   柳氏那边仿佛一点也不知道这边动静,拨了两个丫鬟给他,按时提醒他,让他去敬茶。   大少爷那边请不动,便只请了贺凖。   白家还算周到,也准备好了他的尺寸的新衣,不是怪异的将他当做女人,是很正常的男装。   都是富家大少爷才穿得起的料子。   贺凖换好衣服很快就出了门,他站在门口等了等,“大少爷呢?”   丫鬟是柳氏那边拨来的丫鬟,眯着眼笑,“奴婢是请不动大少爷的,兴许少夫人能请大少爷来。”   新人敬茶,本该夫妻俩一起去的,昨日拜堂是贺凖独自一人去,昨日姑且说是白夏卧病不起,可是今日………白夏昨晚已经醒了,还换了房间,就算是不去,一个信也没传来,仿佛当做是没有他这么个人。   让他去请?   爱去不去。   贺凖本身是不想去敬茶,最终不知怎么还是去了。   他本也不是什么规规矩矩的人,本来就是想离经叛道和白家对着干,不知怎么,非得完善了一切的礼仪才甘心。   “小贺多陪陪夏夏,夏夏身子不好,若是你去陪他,他肯定是高兴坏了。”柳氏说。   可是昨晚的表现,是一点也不高兴,这个柳氏说来也怪,谈起白夏就如亲儿子般的,那热络劲儿,仿佛是真心为白夏娶妻高兴,却一点也不关心白夏的病症,也不问白夏的身体。   却说:“新婚夫妻,多多亲热才是,夏夏十七年来都在宅子里难以迈出门口,去看生意也是轿子马车,没有情情爱爱的念头,但白家的男人向来深情,就如他爹………夏夏是像极了他,小贺多和夏夏亲热,夏夏才能开窍。”   贺凖被说得一愣一愣的。   说白夏没有什么情情爱爱的念头他的确是信的,那双眼睛不像是来人间谈情的,像是来要命。   可是亲热是两个人的事,白夏那么冷冰冰的,看起来是不会和他亲近的。   也好。   若是真的不想要他,便早日放他回去,正好赶上来年春季的征兵。   白家的院子宽,那间新房听说本来是大少爷是房间,如今他住了,大少爷再也没有回来。   外面有大院子,他算是白家的少夫人,有些指使的权利,既然白夏不待见他,他便自行练武,练好了往后参军多点救命的本事。   那日午后,终于出了大太阳。   这些日子都是阴沉沉的闷天气,也冷,但没下雨,这天破天荒的出了大太阳,贺凖在院子里跑跑跳跳,一身的汗,拿着刀剑在练招式。   练到一半,丫鬟喜气洋洋笑着来叫他。   “少夫人,大少爷说厨房做了点心,让你过去一块尝尝。”   贺凖停了下来,一时间以为听错了。   白夏这些日子就像把他给忘了似的,一点也没想起他,竟然不知是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竟然让他一块去吃点心。   脑子一时间转不过来,便跟着丫鬟过去了。   白夏住的厢房正好是他住的对角的方向,有些远,但也走不了多少脚程。   进门的时候又闻到了那股药香。   仿佛是青天白日幽冥般的气味,在煌煌的日光下,在进门的这一刻,突然就恍惚起来了。   跨过门槛,进了里屋才看见白夏。   白夏坐在床边的榻上,日光是从窗外进来的,不知是从他的背面还是哪里,他是身上是莹莹日光斑驳的影子,从木格窗的罅隙里泄露的太阳,将笼罩得似幻似真。   巧儿手捧着一炉香,蹲在一旁,在他面前熏。   缓缓上升的蓝烟像是曼妙的纱,仿佛将他蒙住了似的,他的面容被蒙在纱里、被笼在日光下,好似不在人间般,远远近近,触碰不到。   美丽到凡间似乎无法容纳这样的美貌,因此是常年生着病。   贺凖怔怔的看着,直到突然被叫了名字才猛然醒了过来。   “贺凖,快坐过来。”   声音是轻轻的分外的温和,抬眼看见他,好像是在温和的笑。   榻中间一个小桌子,摆着几盘精致的点心,摆着热气腾腾的上好的茶。   贺凖坐上去的时候,才惊觉自己刚刚练了武,一身的臭汗,他坐在白夏的旁边,即使穿着锦衣华服也是粗鄙不堪,他的手放在一边,余光又看见了白夏的手。   那真是非常美丽的一双手,一根根手指纤细雪白,跟上等的玉件一般,组合在一起成了一只手,像是老天爷精心雕刻的工艺品,美丽得不像话。   而贺凖的手很大,因为常年做着粗活,又是日晒雨淋练武,手上的茧子都能让白夏疼,皮肤要比白夏黑好几个度,他在一旁,怎么也不像大少爷的新婚男妻,到像个粗鄙高大的侍卫。   贺凖比白夏高半个头了,虽是生了张俊脸,但高高大大跟牛马似的,若是脱了衣服,身上的肌肉是常年劳作的马夫或是铁匠才有的,一身的肌肉,腹肌也是好几块,是行兵打仗的男人、武夫才是如此,和钟灵毓秀、养得娇娇气气的大少爷完全不像一类人。   白夏像江南的细雨,像温温妙妙的小曲子,像神仙般的小公子,娇娇弱弱病恹恹的,像是要捧在手心里易碎的美丽宝物,要好好的捧、细细的呵护,一点尘埃也不能染上,连鞋底脏了都能让人觉得他被玷污了的程度。   完全无法想象,他在闺房内,在床笫之间会是如何。   他比那日在洞房内闭着眼睡着的时候更美丽。   大约是这几日养好了身子,稍微有了些起色。   今日天气又这么好,他笑着,睁着眼睛认真看人,亲亲切切、情真意切的和人说话,真是如沐春风,那双美丽的眼睛看着人,仿佛魂魄都被他摄走了。   贺凖怔怔的看着他的唇。   正一张一合和他说话。   很是苍白,带着些浅淡的粉色,他的唇珠分外漂亮。   难以想象这个人和他是夫妻。   也无法想象在床上会是怎么样的。   他手上一点茧子都能让他疼,轻轻一碰说不准就会弄坏。 第133章 给病弱大少爷冲喜4   白夏帮他倒了杯热茶。   轻轻碰了碰点心盘子,推过去朝着贺凖的那边,“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我去贺家打听了,也去咱们院里的厨子那儿打听了,都没得到个准数,今日嬷嬷做了我爱吃的点心,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便擅自叫你来了。”   贺凖被他这番话说得浑身都热络了。   四肢百骸气血瞬间通透。   这么多日的冷淡,仿佛今日和一番话全部化解完了,他说“去打听了”,特意去打听的,还用了“擅自”这两个字,字里行间全是尊重,好像是完完全全看重他的一切意愿,还不敢直接问他什么,仿佛是想默默地、贴心得给他备上好吃的,却是没有得到结果,如今备上了自己最爱的点心,便是叫上他。   还担心他不高兴。   顾着他的想法。   白夏笑道:“那几日我病得正重,神志也恍恍惚惚的,你新来白家,我怕你害怕我那个病恹恹快死了的坏样子,分外不想让你看见,今日天气好,身子也好了很多,便想好好见见你………那天晚上太暗了,我也没看清你的模样。”   贺凖突然窘迫起来了。   他来的时候一点也没有注意形象,刚刚练了武就过来了,浑身的汗,衣服头发全乱了,他自己闻不到有没有汗臭味,不知白夏有没有闻见。   也没有重新整整齐齐的梳洗头发,也没有整理衣服,好些地方都是弄皱了。   白夏说想看看他的模样。   也是。   他现在是白夏的“男妻”,大少爷看看自己妻子的模样是理所当然,可他蓬头垢面的,会不会给他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但是白夏看起来面色如常,很是温和的和他说话,好像没注意他没个体面样。   那日成亲之夜,白夏那么冷淡,又搁置了他好些天,他原本以为大少爷是不愿意要他这个男妻,原本以为白夏想着京城的贵女,是在生病间被家里安排了成亲,等醒来了木已成舟,全扬州都知道他娶了个男妻。   没想到白夏是这么温和的对他。   “你………”贺凖开口,破天荒的耳朵红透了,“你不必见外的,我知道你生病,你若是不嫌弃,我可以来照顾你………”   说完脸也红了。   这是什么话。   进白家之前咬牙切齿立誓要乖张叛逆、要把白家搅得天翻地覆,让病恹恹的白家大少爷死得更快。   这才见过两回,说了几句话,已经说要照顾人了。   可是………夫妻之间本不就是该相互照顾的吗?   白夏深深看了他一样,有些意外他会这样说,白夏没有说可以也没有说不可以,而是问起来其他事。   “听巧儿说你在院子里练武?”   贺凖连忙回答:“没事,就练练。”   白夏笑了起来,“我问过你阿姐,说你想参军,想做个大将军?”   好像知道他一切事,心里头想什么都知道。   贺凖莫名的心慌了一下。   他当初是想赶紧脱离白家,去做将军梦了。   白夏看起来这么好说话,如此的体贴人,会不会了解了他想参军,便是直接写了和离书,放他自由了?   “我、我…………”支支吾吾说不出话,一个字也憋不出,怕是多说一个字就要离开白家。   白夏很快就解了他的围,很是自然是说起了其他,“练武好,我多想练武,多想骑马,多想去看看大好山河,可惜我………”   一说起自己就摇头。   漂漂亮亮的样子,轻轻皱个眉都能让人心疼,一声说这个,仿佛到了伤心处,屋子里好几个丫鬟都哭了。   听说这些个丫鬟对大少爷忠心耿耿,像护崽子般护着大少爷,大少爷一点儿不舒服,比自己生病了还难受。   贺凖急切的说:“我、我们哪天去外边游玩,我骑马带你去!”   一旁的巧儿冷冰冰的看着他,“少爷吹不得风,你要害死他吗?!”   贺凖心里一抽,张嘴想说什么话,但白夏又是笑着摆摆手。   “巧儿,你去添壶茶。”   巧儿对贺凖敌意特别明显,狠狠盯了贺凖一眼,但也是听话的添热茶。   巧儿走得远了,白夏才说:“巧儿从前差点被卖去勾栏院,那年我年纪也不大,跟着父亲去看生意,碰巧见着了便救下了她,她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像我的姐姐一样,对我分外在乎,若是说了重话你别放在心上。”   白夏说起“姐姐”两个字,碰巧就撞了贺凖的“姐姐”,一时间便感同身受,一点也不在意巧儿说什么做什么对他有多少敌意。   又是想。   白夏真的有情有义,也特别善良,要不然这些丫鬟也不能如此忠心耿耿,还因为个丫鬟特意和他解释这么多,怕他心里难受。   白夏说:“刚刚说起游玩,你可能还没逛过白府吧?我带你去逛逛,这也是你的宅子,是该熟悉的。”   他说完,又看了眼贺凖的身上,“是不是刚刚练了武还没换衣衫?瞧我这,光说话全忘了,冬天里冷,练武出了汗可把衣服浸湿了,染了风寒可不得了,你先回去换身衣衫吧。”   贺凖巴不得赶紧换衣服,白夏就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似的,他要什么都知道,全部是让他舒舒坦坦的。   贺凖回去好生洗了把脸,脱了衣服也不管什么大冷天,等不了热水,直接冲了个冷水澡,把一身的汗冲透了,还抹了皂角,仔仔细细搓洗干净,这才挑了身最好的衣衫。   头发好好的整整齐齐的梳好,对着镜子看了又看,才出门去找白夏。   白夏这边巧儿正帮收拾桌子上的盘子。   点心全部被贺凖吃光了,吃得一干二净。   白夏轻轻垂眸,瞧了一眼盘子。   “扔了。”   巧儿的手一顿,“少爷不是很喜欢这套盘子的吗?”   这可是花了重金从西域买来的,刚到的时候白夏特别喜欢。   白夏淡淡的说:“脏了。”   巧儿听罢,连忙收起盘子,与一众腌臜脏物一股脑的装在一块,全部丢了出去。   几个丫鬟备上毛茸茸的狐裘大衣,先是烘烤得暖烘烘的,再整整齐齐的帮白夏系上穿好,带上好几个汤婆子,刚刚穿好,开门便看见贺凖站在门口等着了。   贺凖穿了身灰黑的衣,面上有些蓝色的刺绣,也戴了棕色的毛绒围脖,他高高大大的是个衣架子,穿上好衣衫笔直的站着,果真是有大将军在府邸里的气势。   他在门口站着,瞧见白夏从里边出来,   一身雪白的毛绒大衣,暖呼呼的裹着他,更衬得他的脸美丽精致、雪白娇嫩,仿佛从天上下凡的雪精灵。   美丽无比。   贺凖一时间看呆了,直到白夏出来说声,他才连忙跟了上去。   白夏走得很慢。   身后几名丫鬟跟着,巧儿跟得更近,生怕他三两步走不清楚会晕倒。   贺凖也格外注意白夏。   他其实觉得巧儿这些丫鬟有些碍事,他在这里,完全可以照顾好白夏,哪里还用得着这些女人?   白夏真的好漂亮。   如今站着,走在他身边,他稍微垂下眼,就能看见他精巧的耳朵、和秀挺的鼻子,睫毛好长。   耳尖红红的,生得又是雪白,漂亮极了,贺凖忍不住想摸摸他的耳朵,但是白夏那么温和的在说话,一一给他说宅邸的方位、功能。   白夏说“宅邸也是你的”。   当时他以为是说是而已,没想到现在这么认真的在给他介绍,贺凖从他的动作、神态、话语中真切的感受到白夏要把宅邸分享给他。   一起的一切,都让贺凖感受到他进白家,白夏对他的多么重视。   柳氏说白家的男人最为深情,是不是就是这样?   如今他们是夫妻,白夏可是做了打算,要一生一世与他共白头?   走走停停,因为白夏走得慢,也没走多远,不巧,竟是遇见了柳氏。   柳氏一见两人竟然和和乐乐走在一块了,神情有些错愕,但很快就恢复了笑脸。   左右寒暄了几句,但也没和白夏说太久的话,便是回去了。   柳氏回到院子里,拽着手绢咬牙切齿,“白夏身子又好了些,竟然和男妻在外走动!他果真是能忍,给他娶个男妻也能忍下,还能笑呵呵的和他说话。”   这些年白夏和京城紧密联系,虽然守了三年孝,但京城的贵女竟然没有成婚,一直等着他。   白夏的身份说高,也只是个商贾之流,说不高,当今皇上是他舅舅,他是半个宗亲,经营得好,便是能成京中权贵。   可是柳氏趁他病便给他娶了男妻,这下不仅要和京中的贵女断了联系,没准还要结仇。   柳氏神情有些恍惚,有些憎恨的冷笑起来:“他果真和他爹一样有手段,天下的傻子都喜欢这样薄情的男人,那个贺凖真是没用,三两下就被他迷得晕头转向,眼下这姓白的竟然反将我军,切了我柳家的路,真是狠………”柳氏按了按太阳穴,猛然振奋起来,“快、快传我信,把烟儿叫过来,就说让他来白家寄住………”   她的侄儿柳生烟母族是京中权贵,又是个聪慧的孩子,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被儿女情长、七情六欲绊住,心思狠绝和白夏有得一拼,他来了,不仅能救柳家的财路,没准还能拿下白家。   柳氏因为膝下无子女,兄长疼惜她,也让柳生烟做她半个儿子,既是她儿子,也是有权利继承白家的。   她的阿烟是世上最聪慧的孩子,必然不会想贺凖一样没用,受那妖孽的迷惑。 第134章 给病弱大少爷冲喜5   晚间本想留贺凖一起吃饭,没想到日头落了山,白夏突然发起了高烧。   白夏本是个病人。   这种风寒急病来得更为凶猛。   白家养的所有高明大夫都到了他跟前,带着最好的药和器械来给白夏治病,柳氏的人一点儿也插不了手。   早在白衍还没去世之前,柳氏已经是一丁点也不能左右白夏,若是敢在他身边安插人手,比如没有好果子吃、   如今他长大了,更是不得了,柳氏如今还能活着,大约是命硬。   但终归是比病秧子大少爷要命硬些。   大少爷也许早晨受了些冷,说不准晚上就能归了西。   屋子里围了太多的人,一个个大夫大汗淋漓忙来忙去,丫鬟们手脚麻利的伺候大少爷,几个族里的婶婶叔叔都来守着白夏,就怕他出事。   贺凖被挤在最外边,他像个绊手绊脚的物件,每每想要上前都被挤了下来。   里面或是个丫鬟端了热水,或是大夫在拿药。   没有任何插手的余地。   他像个外人,也许是想去拿盆子打热水,但麻利的丫鬟一把抢过,便是去伺候白夏。   这种时候再也没有人顾及他,白夏要是死了,整个白家都会动荡。   当然也没有人赶他,已经一句话也无暇与他说。   好几次他想进去看看,巧儿冲出来就恨恨的推他。   “要不是你,少爷怎么会发高烧?都是带着你逛院子!”   在她们眼里,白夏是娇娇弱弱,一丁点也不能受累,更别说陪人逛院子,这可是天大的事。   几名丫鬟也是对他分外仇视,但是只看了一眼,又继续照顾白夏了。   贺凖忍了忍,他知道这些人自小贴身伺候白夏,白夏说巧儿像他亲姐姐一样,她说什么,总是因为担心白夏。   贺凖并没有被她们的仇视呵退,反而走向前去看白夏。   巧儿身上有些功法,但贺凖也有硬本事,拦也拦不住,除非动刀子。   可少爷还病着,动刀子像什么话?   “我与他是夫妻,我照顾他是应该的。”   巧儿冷笑:“你何德何能竟然和少爷成了夫妻?你不过是他人拿来对付少爷的一把剑、是少爷心里的疙瘩、是除不去的麻烦,因为你,少爷又要费神许多,你真该快些滚,什么本事都没有,一点也对少爷没有帮助,还要让少爷生病!”   巧儿冷盯着他,仿佛如果没有什么规则律法,她能冲上来把人一刀砍死,分外尖锐的与贺凖对峙,一心想把贺凖赶出去。   “巧儿………”   那声音分外虚弱,轻轻地、只有那么一丁点声响,巧儿和贺凖都听见到了。   就像是连接心脏的线,轻轻一扯便能动发全身,巧儿顾不得骂贺凖,连忙蹲在床前听白夏说话。   “你别骂他………是我自己身子弱………”   巧儿一听这话,瞬间眼泪涌了出来。   都病成这样了,还分着神听其他的,劝她别骂贺凖。   “是奴婢错了,奴婢没忍住………”   又让少爷费神了,让大少爷在痛苦的病症中还要解决其他麻烦。   可少爷还是为这个人说话。   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腌臜贱人,竟然让少爷费了这么多神。   贺凖蹲在一旁看着白夏。   这会儿白夏刚刚吃了药。   神志并没有那么清醒,漂亮的眉头轻轻皱着,分神说了一两句,又闭上了眼睛。   肉眼看见他轻轻的发着抖。   他身上的温度这么高,被子也是非常暖和,但是还是冷。   被子太多又会压着他喘不过气。   贺凖伸手进去,想探探里面的温度。巧儿已经从腰间抽出一把小刀过来刺他。   贺凖头也没偏,突然站起来脱了外衣。   此时此刻大夫已经在外屋了,里屋只要巧儿等几名贴身丫鬟,没有想到贺凖突然就开始脱衣服了。   连巧儿也反应不及。   贺凖大冬天里穿得厚,但他手脚快,一眨眼就在只剩里衣。   也不管屋子里的姑娘们,姑娘们都算是见多识广,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巧儿还没上前,就见他上了白夏的床。   “下来!”   虽然是极为凶狠的呵斥,但却不敢发出太高的声音,怕吵着躺着的白夏。   那床就像是什么遏制丫鬟们的法器,几个人张牙舞爪的要去抓贺凖,但却不敢真的碰过去,怕是磕着碰着或是吵着大少爷休息,又或是怕白夏为了她们的吵闹分神。   可贺凖偏偏是一点也没有顾及。   他大摇大摆的上了白夏的床,不仅如此,还钻进了被子里。   “这样会暖和点 。”   巧儿低声骂了一句脏话,但是不敢上床去抓他出来,只能站在外边干着急。   一排丫鬟干瞪着眼盯着他,好像他要是敢再过分点必然要他血溅当场。   贺凖钻进被子里的时候,感觉里面是热热的,但是白夏的脚冷得跟快冰似的。   白夏床脚的被子虽然也多,但是冷得如寒冬腊月天,白夏在被子里孤零零的缩成了一团。也不知道汤婆子去了哪里,手在打着哆嗦。   丫鬟们小心翼翼的伺候,汤婆子也热乎,屋子里烧着碳,烘得暖暖的,可白夏身上冷。   没人敢僭越的去碰他,白夏常年生病,都是这样的状态,他的感知比旁人要差许多,知道是冷,但早已习以为常,盖着被子放了汤婆子还是如此,便是觉得自己身体不好,是该受如此的痛苦。   贺凖钻进被子里,连忙把白夏的双脚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暖着,将他的双手握在手心里。   白夏被怎么一番动作,很快就醒了。   他本来就是睡得浅,身子不舒坦,又是喜欢费神的性子。   睁开眼竟然看见贺凖在自己床上,一瞬间厌恶的神情完全掩盖不住,狠狠地踢了贺凖一脚。   “你怎么在这儿?”   他力气小,生着病,是手软脚软,那么一踢,一点也踢不动,贺凖甚至没有觉得他在踢他,好像只是轻轻动了动般。   贺凖连忙回答。   “我身子暖,怕你冷着。”   白夏好一会儿没说话,等了许久才说,“你出去,我怕把病气过给你。”   白夏最不喜欢和人接触,不喜欢和人亲近,更别说是个陌生男人。   一个笑话般的婚事,他躺着,给他娶了个男人,现在还没把这男人弄死,是他还有用。   竟然敢上他的床。   真把自己当他的伴侣了。   一点分寸都没有。   贺凖不会察言观色,也不知道白夏是什么心思,只觉得白夏真为人着想,自己都这样了还怕把病气过给他。   他笑着将他的双手放在手心搓了搓,“我打小就皮糙肉厚,病不着我的。”   白夏余光瞥见巧儿几人干瞪着眼在床前站着不敢来抓人,贺凖是赖着脸皮睡着这儿了。   那双手,全是粗鄙的薄茧,不知从前做过什么肮脏的粗活,竟然来碰他。   茧子碰得他有些疼,但是手心和脚心霎时间蹿涌上来的温暖让他有一瞬间大脑思考缓慢。   好像身子终于暖了起来。如同泡在温热的热水里,浑身都是浸泡着,但没有湿漉漉的感觉,干干爽爽躺在床上。   白夏睁开眼睛看了贺凖一眼,见他正在认认真真帮他贴被子。   将被子贴得密不透风,不让一丝热气浪费在外面。   这一瞬间才是真正的暖了起来,就连从前不敢触及的冰川一般的被子的下半段也变得暖烘烘的。   白夏昏昏沉沉眼皮很沉,张开嘴轻轻的下令,“你们几个都出去吧。”   无论巧儿等既然多么想在这儿盯着那个狗男人,盯着他不要越界,但是白夏的话她们是万分遵守。   在她们眼里,大少爷所有的决定都是对的,大少爷那么聪明,什么都想透了,哪里容她们质疑,她们只需要听从就够。   只是有些愤愤,又有些担心。   贺凖盯着几名丫鬟出去的背影,终于是感觉到屋子里清净了。   夫妻的生活带着几名丫鬟像什么话?本来就应该是二人世界,如今是新婚燕尔,要照顾也是他照顾。   白夏身子软软地、热热的,抱在怀里太舒服了,贺凖浑身都酥了,不知道是药香还是什么,他身上香得很,特别是这么近,那香味就像从骨子里透出来似的。   白日里看瞧见他的双手、他的模样,端端坐着,那么遥远,好像不可触碰一样,如今已经被他搂在怀里同床共枕。   头发也很软。   耳朵白皙精巧,漂亮得让人想去碰。   白夏发高烧的时候意识很模糊,寻着热源贴过去,翻了个身。   那背脊贴在贺凖的胸口,好似整个人都被贺凖搂在怀里。   贺凖的胸口酥成了一片,好像被羽毛撩拨么了般,环着白夏,把白夏往怀里带,两只手握着白夏的手,让白夏踩在他小腿上。   袜子不知道脱去了哪里,现在全是白嫩嫩的脚踩着,又嫩又细,虽是没有实际见过,但如此一触碰便知道他是多么的漂亮。   他把漂亮的小少爷抱在了怀里。   手和脚、连同背脊,都是紧紧挨着。   好脆弱。   像是一不小心就会碎了般,要好好的呵护精心的疼爱,热乎乎的把他暖得舒舒服服。   白夏终于是没有再皱着眉头,新娶的媳妇终于有了些微小的作用,身子暖,暖着被窝能让自己舒服些。   也很愚笨,两句话就能让他老实巴交的掏心掏肺。   看样子是翻不出什么浪花,平日里稍微哄着就行。   后半夜的时候出了身汗,总算是退了烧,大夫又连忙熬了药,贺凖起了身,却一直记得白夏晚上是没吃东西的。   虽然知道生着病,但是不吃东西对肠胃不好。   一帮丫鬟大夫围着白夏看病的看病,伺候的伺候,丫鬟们故意排挤他,见他下了床,便是一点机会不给他靠近。   贺凖索性穿着外衣出门,昨日白夏带着他逛院子的时候,他知道厨房的方位。   贺凖自小跟着姐姐,姐姐一个女人养育他很不容易,因此他什么活都会做,七八岁的时候洗衣做饭喂鸡,家里的活他通通包揽,十几年的手艺,做饭是一把好事,又是在酒楼做过学徒,会好些花样。   想着昨晚白夏滴米未进,便是在烧起了火煮点东西。   五更天。   都是大夫在忙活,无人叫唤厨娘,厨房里还是一片黑。   他一个人烧了火,备了食材,熬起了粥汤。   脑子里记得些药膳,也知道病人该吃什么。   白家是顶级富贵人家,白夏私人小厨房里的食材备得齐全,什么都有。   黎明十分,厨房里已经是香气扑鼻,早起的厨娘有些诧异的看着他,他不出来走动,白夏这厢院里的人不认识他,但琢磨了一会儿就知道了,都是恭恭敬敬的唤“少夫人”。   也客套的来帮忙,嘴上是说,却没有真的来,除非贺凖要她们过来。   贺凖的粥膳快好了,用不着任何人帮忙,洒上新鲜的小葱花,立刻勾起了人的馋虫。   贺凖先是盛出一碗,其他的放在暗火处温着。   刚端上,就见巧儿气冲冲的来找他。   “你去哪里了?大少爷喊着你名字,找你呢!”   有些嫉妒也有些恼怒,巧儿的语气向来都是这么冲。   贺凖端着粥膳过去,进了里屋便看见白夏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   一双眼睛睁着看了过来。   即使生着病,那双眼睛也是美丽得不像话。   不像昨日端坐着笑盈盈和他说话的样子,眼睛看过来,神情有些脆弱,眉头又轻轻的皱了起来,那双眼睛仿佛跟着他的走过来的步伐一路在动,全神贯注的看着他。   “我醒来的时候你不见了,你去哪里了,我好冷啊…………”   第135章 给病弱大少爷冲喜6   这一刻贺凖的心跳快得可怕,不知那情绪是从哪里来的,像是汹涌的海浪、天际席卷的风猛然间将他全然淹没,他的心好似不是自己的般,跳动得飞快。、   因为白夏分外需要他。   醒来就让人来找,见着了就一直在看。   好像一直在等着他来,没有他是无法活下去般。   “我、我做了些粥………你尝尝………”   话语间又是连贯不了,有些笨拙的开口。   但是手上捧的粥倒是香喷喷的,没有洒出来一点,平平整整在碗里,葱花也洒得好,卖相不错。   白夏一点食欲都没有,但还是给面子的尝了一口。   他吃东西是细细的一小口,用小小的勺子沾那么一点,吃猫食般的,吃的不多。   但没想到贺凖做的粥真有两把刷子。   白夏本就沾那么一点尝尝,没想到很香,又多吃了几口,如此吃了小半碗。   连守在一旁的巧儿都高兴坏了。   小半碗已经是极限了。   贺凖等了一会儿,见白夏已经不吃了,才来收碗。   不过碗是不用他收的,白夏叫他来不是让他来伺候吃饭。   白夏的枕头垫得高高的,躺在床上虚弱的看着贺凖。   他一头长长的黑发全部散开在床上,脸色苍白的,无比柔弱,像一名被幽禁在深宅里的美人。   “我好冷…………”   白夏这么一说,贺凖已经会了意。   特别是伺候的丫鬟们锥子般的眼神往他身上盯。   他用手往被窝里轻轻一摸。   好冷。   碰上了他的脚,跟冰块似的。   方才巧儿端了热水给白夏泡脚,只暖了那么一会儿又冷了。   贺凖连忙说:“我帮你暖暖。”   巧儿别过脸,识相的出去了,她是丫鬟头子,她出去,其他丫鬟也不会待在屋里。   少爷指名道姓要这个人,要他暖床。   贺凖脱了鞋和外衣便是上了床。   他坐在白夏脚的位置,摸着白夏的脚,放在自己肚子上暖。   白夏睡着的时候没什么感觉,如今清醒了,被别人摸着脚,贺凖的肚子腰线是肌理分明的腹肌,脚心一过去,能感受到肌理的纹路。   痒痒的。   白夏自小最怕挠脚心子,这样一放,竟然咯咯的笑了起来。   那么突然的笑,贺凖一点准备都没有,猛然间见他开心的笑出了声,好像世间其他的声音全部停止了。   突然间绽放的笑颜,比昙花还要美丽,那么一瞬间,是世上再贵重美丽的宝物都不及他。   白夏笑起来意外的甜。   显出几分天真的样子。   听司仪念过白夏的八字,未及弱冠,过了年才满十八,年纪不大。   贺凖的生辰在夏天,明年夏天贺凖及冠。   比白夏大了差不多两岁。   贺凖捉住他的脚好好地暖着,因着白夏笑得开心,不自觉的也笑了起来。   他把白夏的脚暖好了,便如昨晚一般钻进被子里为他暖身子。   白夏仿佛也是一点其余心思也没有,只是让他暖身子,温暖到骨子里、四肢百骸都暖透了,又是安安心心的睡了过去。   睡得很舒服。   白夏的病来得凶猛,去得竟然也很快。   也许是应了法师说的,男妻冲喜,是有那么些道理。   自打贺凖进了白家的门,当初病得快死了的大少爷,竟然奇迹般的好了起来,又比如这次的风寒高烧,开始那天晚上几乎要把人吓死,但是没想到没几天就好得差不多了。   从前要是这样的重病,没有一两个月,别想下床。   如今入了冬,接近年关,天气越来越冷,大少爷竟没有像往年一般发着要见阎王的病,那日下雪天,竟然见他还在外面玩了一会儿雪。   除了这个,听说大少爷和那么男妻,恩爱得很。   当初拜堂洞房,大少爷好些日子不待见他,如今,已经是日日夜夜同床共枕了。   听说大少爷没了那男妻,几乎是无法安眠。   也不知道那男人有什么好处。   生得人高马大的,也不知病恹恹的大少爷是怎么受得了的…………   ……………   贺凖如今已经搬到白夏的房里住了,柜子准备了两个,一个放白夏的衣物,一个放他的。   晚上把白夏的被子烘得暖暖地,把白夏抱在怀里睡觉,早上一大早醒来,偶尔会帮白夏做些早膳。   白夏也醒得早,他每天都很忙,据说这么大一个白家的产业全是他手里出来的。   每日经由手中的流水钱财说出来会吓死人的地步。   这边抓住扬州的商路,那边还要注意京城的动向,关心着权臣们推行的每一个法规,注意皇权的变动,以及京城贵人们的喜好。   一笔一墨写写画画,简直比批阅奏章的圣上还要忙。   贺凖做什么白夏都不管,一般贺凖是没有什么事的。   但贺凖多年来的习惯在那里,每日都要练练拳脚。   不知什么时候大将军的梦不做了,也不知道哪日起,突然觉得日子这么过下去也不错。   什么战场厮杀、什么功名功勋,一切都比不上此时此刻的柴米油盐,也没有白夏重要。   仿佛他若是离开了,白夏就会死一样。   每天晚上都像暖着个宝贝般的,悉心的爱护,放在怀里暖了又暖,即使白天白夏不怎么和他接触。   贺凖早就为白夏找了理由,白夏白日里那么忙,怎么哪里有空理他?   那日贺凖在武场练长戟,突然听见一阵掌声。   贺凖收起长戟,沿着声音一看。   只见台阶上站在一名锦衣男子。   那男子玉冠束发,锦衣华服,生得如月华般俊美,一瞧便知道是富贵书香家出来的公子。   能自由出入白家,身后有小厮恭恭敬敬跟从。   不知道是什么人。   贺凖抱拳算是行了个礼,那公子同样回礼,看着他已经走了过来。   近时,才发现两人身高相差无几,那公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贺公子?”   在白家,人人都叫他“少夫人”。   起初是不习惯,如今也是习惯了,如今突然出现了个人,喊他“贺公子”。   这是明明知道他是白家少夫人,偏偏喊贺公子。   贺凖多留了个心眼,问,“你是谁?”   那公子温和笑道:“在下柳生烟,是白家大少爷白夏的表兄。”   贺凖愣了一下,他不认识白家的亲戚,没想到这个人是白夏的表兄。   柳生烟笑道:“早就听闻贺公子一身武艺,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贺凖心里并不舒服,但柳生烟这样说恭维的话、客套寒暄,也没有什么毛病。   柳生烟说:“正要去找夏夏,没找到遇见了贺公子,贺公子可要一起去?”   两人便是一起去找白夏。   柳生烟像是个健谈的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贺凖说话。   “方才见你身手那么好,若是我外公见了,比如争着抢着让你入他麾下,忘了说了,我外公是镇国公,人称铁骑将军,他最是喜欢你这样的年轻人。”   柳生烟的母亲是镇国公嫡次女。   自小备受宠爱。   她下嫁柳家,和当初的郡主有那么些不同。   镇国公姓傅,世袭爵位已经好几代,几乎每一代都有女儿或是儿子与商贾之家结亲。   傅家做的是完全准备,虽说士农工商,商为最下品,但是世人都知道,钱是个好东西。   万一国库没钱了,行兵打仗断了粮,那可是死路一条。   或是万一卷入皇权之争,有个孩子在商贾之家,也算是留了后。   柳生烟又是柳家人,又是傅家人。   白夏和他的情况有些相同。   白夏这边。   二皇子一脉几乎全灭,二皇子和四公主当年都是皇后所出,那可是嫡系。   几乎被杀得一干二净。   抠着手指头算起来,竟然只有白夏这唯一血脉。   幸好是个病秧子,上头才没这么注意得紧。   他姨娘也真是,怎么偏偏让他娶个男妻?   若是放在他手里,便是极力促成他和京中贵女的姻缘,最好是傅家的政敌。   要不了多久,这白家大少爷就会“病死”。   贺凖和柳生烟两人走在路上,扬州的冬日冷得很,走的是屋檐下的长廊,竟也是冷得彻骨。   两个男人都是身强体壮的,不怎么怕冷,但风一吹,还是打了个寒颤。   柳生烟说:“这天气怕是要下雪了。”   刚说完,黛青色的瓦背上就飘起了鹅毛。   只见朱色墙仿佛做了背景,白色的鹅毛大雪纷纷扬扬飘落了下来。   柳生烟和贺凖刚好从长廊出来,几盏摇曳的笼灯在屋檐上挂着,转过角,便见从屋内走出一个人。   白夏披着着厚厚的狐裘冬衣,竟是出来看雪了。 第136章 给病弱大少爷冲喜7   “表哥。”   方才下起了雪,细细碎碎,又偶尔有如天间的羽毛飘落,零落飞舞,冰冷又美丽。   白夏往屋檐下、从一簇外边生长、垂下屋檐的竹从里走来,左边挂着绘上百鸟图的笼灯,身后是朱色的门栏,他宛如美丽的初雪,在竹林里、在深宅中走来时那双眼睛是笑盈盈的,一眼就瞧了过来。   那眼神无法形容。   仿佛生来便与你亲近。   粉唇轻启,喊的是“表哥”二字。   眼睛扫了一眼贺凖,而后只看着柳生烟。   柳生烟这一刻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寒毛都竖了起来。   浑身上下四肢百骸都不是自己的了。   他与白夏从未见过,但时常听人说起他的名字,他的姨娘柳氏每每回娘家说的最多的就是白夏,这个名字频繁到让他以为白夏是柳氏亲生的。   那么频繁的提及,又避之不及,每每提起都是咬牙切齿,形容词都是:“病秧子”“妖孽”“不知是什么恶东西投胎的”“有白夏在的一日她不得安生”。   除此之外是各种夸赞,那夸赞带着丝恐惧和咒恨,说那孩子聪慧得可怕,说白家没了白夏早就完了,说白夏是个天才商人,说他如何如何优秀,仿佛世上一切能令人敬佩的本事都在白夏身上。   柳生烟虽是没见过白夏,却对他的大名如雷贯耳,他冷冰冰的听着,觉着被凡俗扰乱的姨娘大惊小怪,这些年都被白家的那老男人骗疯了,整日嘀嘀咕咕,很是神经质,她说的话只能信一半。   脑子里大致勾勒出白夏的样貌。   一名精明奸诈的商人。   再无其他。   这种人他见得太多了,是经常打交道的。   今日是第一次见白夏。   仿佛是他的世界都颠覆了。   像是不染尘埃凡俗,娇养在后宅的世家小公子,像是洁白纯净的初雪,好似没有任何烦恼,头顶应该有个宠爱他的爹,或是爱护他的兄长,他该玩什么,想玩什么,天下的人都能尽可能的满足他的要求。   满身的贵气,文文静静地,礼貌乖巧的笑着,很是讨人喜欢。   柳家是个大家族,虽然然钱财和生意不如白家,但是人丁兴旺。   若是家里有个像这样的孩子,过年来走亲戚,姊妹兄弟、叔伯妯娌都应该是极为喜欢他的,他该是个分为被长辈、被同龄人喜欢的孩子。   和柳氏口中那个无所不能的恶毒的白家大少爷,扯不上一点关系。   难以想象整个白家一切权利都掌握在他手中。   袖袍中打出一截雪白细瘦的腕子,纤细的手指跟玉似的。   像是执笔的手,沾染一丝铜臭,都是玷污了他。   听说白家大少爷一手算盘打得极为厉害。   和现在、站在他眼前,漂漂亮亮的、软软地喊着他“表哥”的美人,没有任何吻合的。   明明是从没见过,却是知道他是谁,仿佛是自小与他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熟悉到亲密无间的程度。   柳生烟愣了半响,听见白夏已经笑着与他寒暄起来。   “早听人说表哥要来,没想到刚刚下起了雪,我出来看雪,没想到见到了表哥。”   很多富贵人家、权贵子弟,表亲经常结亲,因为亲上加亲会让家族的权利更为集中,“表哥”两个字说起来,有些像喊情郎。   多是要结亲的。   特别是白夏喊得那么软。   一般的少年郎,若是喊人,多是喊“表兄”,他却是喊“表哥”。   喊得情真意切的。   若是平常人,魂都要被他勾没了。   轻飘飘的两个字,威力甚大。   不甜不腻,也不是特意来勾人的,好像只是礼貌地、熟络地,轻轻的喊了下,便是让人心花怒放。   不知是什么魔力。   “夏夏……”   柳生烟喊人时,经常是开口就熟络的喊人表字、年纪比他小的喊一两乳名,接着是自来熟的聊起了天,很快地让人放下心防。   比如说贺凖,柳生烟打听过他的来路,家姐因白夏之父的逼迫差点没了性命,八尺男儿铮铮铁骨,却被抬进白家做男妻。   今日见他勤奋练武。   以为他不甘心。   听说他是想参军,想做大将军,因此他故意提及自己的祖父。   一路上边走边说话,却见贺凖不如他想象的那般对他祖父感兴趣。   而是脚步走得很快,方向和他一致,是往白夏这边。   按理说贺凖应该厌恶贺家大少爷。   可如今看这………   谁又能厌恶呢?   柳生烟口中喊着“夏夏”,夏夏是白夏的乳名,白衍是这样喊他的,柳氏也是如此喊,家族里的叔叔婶婶们,都是这样喊。   亲戚喊着他的乳名,仿佛是格外宠爱他。   第一次见面的柳生烟,却也是这样喊。   柳生烟霎时间不自在起来,总觉得有些唐突了他,头回见面喊得如此亲密,像个不着调的风流登徒子。   而且他和白夏没有一丁点亲缘关系,只因柳氏是白家的妾室,便沾了一点称呼上的便宜。   不是哥哥也不是亲戚,白夏和柳氏是仇敌,和他更比陌生人一般。   突然喊人乳名,白夏会不会不高兴?   白夏看起来没有一丁点不高兴,仿佛与他认识许久,笑盈盈的与他说起其他。   “常听姨娘说起表哥,好几次想写信邀请表哥来扬州玩,但我身子骨弱,也不知能带表哥去哪里玩,每每提起笔都是放下,今日见表哥来了,我真是打从心里高兴。”白夏纤细雪白的手指往前一伸,轻轻地接住了一片雪,他笑着说,“老天爷都下雪了,可见也是预兆了什么高兴的事。”   贺凖站在一旁,见他竟然用手接住了雪,连忙把他手拉过来,暖在手心里,“冷,别贪玩。”   他冷淡的瞥了一眼柳生烟,心中的敌意油然而生。   白夏突然来了个表哥。   看起来和白夏很熟的样子。   是不是自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白夏的注意力全在他身上了。   白夏并没有理会贺凖,也不关注他的情绪,而是和柳生烟说着话、。   柳生烟余光瞥见贺凖牵着白夏的手。   白夏站在两人中间。   贺凖和柳生烟都是差不多高、差不多的身形,白夏比两人要矮那么一点。   白夏的身形非常漂亮,纤细美丽,像一折就碎的花,生得雪白漂亮,往那儿一站,便是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这边是贺凖握着他的手,帮他暖手心。   可白夏却离柳生烟更近一些。   说话的时候微微仰着头,像美丽的天鹅似的,看得人心都化了。   “我还带了些云州的雪段,本想见面就送来给你,怕又多像家长里短的婆婆妈妈的如送礼物般的,客套起来也算生份。”   云州的雪缎是上等的贡品,是极为出名的布料,柳家把雪缎垄断了,有市无价,极为贵重,一年只能产几匹布料,深宫里的娘娘们都对雪缎爱不释手,每年因雪缎分配不均都要吵上好几回。   这是极为贵重的礼物。   白夏没有说收下,只深深看了他一眼,“表哥有心了。”   在外面走了一会儿,白夏身子就受不了了,贺凖催着他进屋,连忙换了个滚烫的汤婆子,外面走了几步,算是活动了很足,不仅筋骨松动了,人差点累着了。   正巧到了午膳时间,柳生烟不知是脸皮厚还是要如何,竟然一直没有走。   白夏笑着说:“正巧到了午膳时间,表哥要不留下来用膳?”   才是刚认识,说起话来如同自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吃饭便是自然而然。   柳生烟坐在桌子前,猛然看见白夏身边的贺凖。   见贺凖竟然是上桌吃饭的。   方才光顾着和白夏说话了,全然把贺凖忽略。   贺凖高高大大的跟着,沉默、一言不发跟着,与世家公子全然不一样的气场。   他像忠实的侍卫,即使牵着白夏的手,但也似隐形人般不起眼。   如今突然一瞧,竟见他坐在白夏的身边,仿佛猛然间成了个刺眼的大疙瘩。   白夏也不提及他,和柳生烟说起来天南地北,说起了生意经,却拿起筷子给贺凖夹了一块粉蒸肉。   那粉蒸肉蒸得软糯无比,入口即化,是实打实香喷喷的荤菜,贺凖很喜欢吃。   贺凖从来也没和别人说过喜欢吃什么,白夏竟然是知道。   好像是慢慢的相处里,悉心的观察他的喜好,自然而然的照顾着他。   贺凖愣了半响,沉默的坐在一旁,见白夏很是自然的给他夹了一块粉蒸肉,又是笑着和柳生烟轻轻说话了。   就像再日常不过的一个行为,白夏也不多在意。   可是白夏就是知道他喜欢吃什么,就是照顾着他的情绪和喜好。   柳生烟狭长的眼睛像锐利的剑,瞧了那么一眼,并没有说什么。   只是心里默默地想。   贺凖简直是捡了天大的便宜,他姨娘真是有病,竟是给白夏找了这样一个人。   白夏看着文文弱弱很是温柔,一副好脾气的模样,很好欺负。   像个守着礼仪的好公子,兴许是木已成舟,娶了粗鄙的男妻,也是认命,乖乖的对人好着。   这样一个粗鄙的武夫,怎么配得上神仙般的世家公子?   竟还上桌吃饭,白夏还亲自给他夹菜?   何德何能?   白夏也不怎么提及他,说明并不是喜欢,也许是碍于夫妻之名,便是按照标准的丈夫般对他好着。   他便宜这粗鄙的男人了。   柳生烟头一天来,与白夏相谈甚欢,他住在北面的院子,白夏的院子在东方,时不时来找白夏说话或是玩耍。   白夏这些时日恰巧身子很好,也经常与他玩乐,也一起看些书。   时近年关,白家渐渐忙了起来,白夏手里的生意也要收尾了。   他是极为大方的东家,跟着他的好些人都对他忠心耿耿,像尊财神爷似的,越是节日、需要钱财的时日,他手里总会漏些钱财,包着大红包分发下去,一年到头的辛苦总算有了回馈。   不止。   连一些寻常人买不起的糖和水果也分发,下属都爱极了这位东家。   柳生烟也知道白夏很忙了,他在扬州的生意也有些,也忙着收尾。   到了二十九,忙忙碌碌的日子总算停了下来,白家这边的生意也是,柳生烟带了些好吃的糖果去找白夏。   冬日里天黑得早,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白夏也吃了晚膳。   他没进门便被巧儿拦在了门外。   巧儿冷冷淡淡地说:“表少爷,我们家大少爷已经睡下,您请回吧。”   柳生烟有些失落地垂下眼眸,瞧着手里的糖。   那是从西域来的高级货,甜而不腻,香软可口,刚刚得来的新物,想和白夏分享一下。   没想到白夏睡得这么早。   但是白夏身子不好,柳生烟很是知道。   如此并不觉得白夏不妥,只是觉得自己来晚了,若是大声些,恐怕会把白夏吵醒。   如此一想,便连忙退后,笑笑和巧儿道别。   “那我明日在来,明日是年关,我恰好带个礼物给夏夏。”   他转过身刚是迈开步伐往外走。   便见贺凖迎面走了过来。   贺凖身上有些湿意,夜间的年关二十九,方才下了粉沙一般的细雪,贺凖不知是从哪个地方回来,恐怕是沾了雪,衣服都是有点湿。   像是野狗般的不着调,即使进了白家,穿上了锦衣华服,也不像个少爷,总之是难以入眼的粗人。   但是这个粗人却从他眼前经过,直径走向白夏的房里。   巧儿冷淡的撇了一眼,却是习以为常般的没有拦。   柳生烟怔怔的看着,“他怎么能进去?”   巧儿冷冷的说:“少夫人与大少爷是夫妻,自然是可以进去的,那既是少爷的厢房,也是少夫人的睡处。”    第137章 给病弱大少爷冲喜8   贺凖入了房中,见白夏坐在榻上还没睡,周围是燃得正旺的炭火。   白夏拿着账本,还在灯下一点点的细看。   往外面端了一盆热水过来给他泡脚。   白夏本来只是喜欢泡泡脚,并不需要人洗,但是贺凖不知道是不是没听懂,总是喜欢帮他洗脚。   蹲在跟前,单膝往下,像个忠心耿耿的侍卫。   白夏的灯盏将他半个侧面映照,他高挑的鼻梁与刀削般才下颚骨呈现出森冷禁欲的气质,但是轻轻垂下的双眼很是温柔。   盯着白夏一双白玉似的脚,手指拿着柔软的巾布,将那美丽的双脚一点点擦拭。   放在水里,像是透明似的,水在烛光些呈现半透明的金黄色,那双脚真是好看得不像话。   像是封在琉璃中的贵重宝物。   趾头圆润莹白,指甲修得整整齐齐,他的手轻轻碰到,像是碰着细嫩的豆腐似的。   好好洗了洗,换了盆温热的水,等泡得有些暖和了,再用干布细细的擦干,将烘得暖暖的袜子给他穿上。   白夏往里面缩了缩,贺凖将毯子帮他盖上,那毯子提前在火边烘烤了,盖上也是暖暖的。   又是泡了脚,能暖好一会儿。   做好了一切,贺凖这才去打了桶热水,自己洗澡。   回来时,见白夏还在看账本,便说:“小心眼睛,快睡吧。”   白夏精神已经用到了极限,也无法再多看什么,便是听从贺凖的说法,去床上睡觉。   贺凖见白夏听话的放下本子,找就先一步上了床帮他暖了被窝。   他身体热,一会儿就将被窝暖透了。   白夏过来时,钻进被窝里是暖洋洋的。   贺凖把白夏搂进里边,在外边护着他睡。   自打贺凖给白夏暖床之后,白夏睡得很好。   基本上沾了枕头,意识已经开始模糊。   贺凖放下帘帐,熄灭了床前的灯,在昏暗的帐篷里看着白夏。   这些时日白夏也不那么理会他,多是和柳生烟说话。   白夏那个表哥真是个烦人精,像个狗皮膏药似的,厚着脸皮老是过来蹭饭,跟个登徒子似的,眼睛总是往白夏身上看。   明明是妾室的侄子,却说是白夏的表哥,还喊白夏的乳名“夏夏”。   之前贺凖什么也不知道,还以为柳氏和白夏关系好,柳氏嘴上说得能出花似的,但实际上对白夏不好。   这么多日子他总算看清楚了。   他其实是柳氏弄来,给白夏添堵的男妻。   如果不是他,白夏是会娶京重大贵女的。   巧儿说得对,他一点作用都没有,不能帮助白夏做什么。   生意上帮不了,家里也帮不了,白夏让他不要操心这些,让他安心的想做什么做什么。   他怎么能安心?   多想有些用处帮帮白夏,总觉得他很累,一个人扛着难以想象的大担子。   好想替他分担些。   贺凖将白夏揽了揽,又是更亲近的揽在了怀里。   他在黑暗处,微微吻了吻白夏的头发。   也不知道白夏喜不喜欢他,对他好像很好,但是没有感受到白夏是喜欢他的。   也许只是夫妻间的相敬如宾。   但是他。   已经是很喜欢白夏了。   白夏跟他的宝贝似的。   ……………   柳生烟回到院子里,更游魂似的被魇了半响。   也不吃饭也不喝水,不知在想什么,盯着虚空魔症了般。   直到柳氏过来找他吃饭,才是应答了一二。   吃饭时,柳氏总算旁敲侧击的问。   “白夏那边如何了?姨娘见你老是往那边跑………瞧着很上心似的。”   柳氏见柳生烟不说话,见他低头吃了几粒米饭,没有胃口的样子,突然就说,“你别太多去姓白的那里,他那边阴气重,怕你被妖精魇住了。”   柳氏不说还好,一说,柳生烟心里一股厌烦油然而生。   “姨娘总是说‘姓白的’,好像夏夏没有名字似的,那边怎么就阴气重?我见贺凖是活蹦乱跳的。”   柳氏一听着话,心中一咯噔,完了。   她的阿烟也魔症了般,又是被白夏迷得神魂颠倒,竟是说出了这么不正常的话!   喊什么“夏夏”?平时装装样子也罢,私下里也这么喊了!还帮着那妖孽说话!   柳氏故意说:“贺凖活蹦乱跳好啊,他身子好,给白夏冲喜是冲得好极了,我看白夏是要长命百岁了。”   柳生烟皱起了眉头:“怎么偏偏给夏夏娶了他?没人了吗?若是男妻,有的是人选,竟是个如此粗鄙的人。”   柳氏阴阳怪气笑:“我倒是把你给忘了,若是当时想起,正好把你抬进白家,给白家大少爷做正妻。”   柳生烟抿着唇不说话,柳氏突然就把筷子重重一放,发了大脾气。   “我寻思着明日也是好日子,便把你许给白夏做妾好了!”   柳生烟皱眉,“我怎么能做妾?”   柳氏气得心肝都疼了起来,就差拧着柳生烟的耳朵一巴掌打醒他。   “敢情你是真的想给姓白的做正妻啊!!柳生烟你这蠢货!我们柳家是欠了白家什么吗?他父子两把我害成了这样,你竟也要眼巴巴的撘进去!?难怪啊难怪!三天两头往东厢房那边跑,我以为是忙着给敌人使绊子,忙着从人手里把我们柳家的东西抢回来,没想到是被美色迷了双眼了!亏我还把希望全部寄在你身上,没想到你是如此不顶用!”   柳氏指着鼻子骂:“姓白的那小子邪门得很,你自己好好想想,头脑清醒些,仔仔细细捋一遍,他和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是不是嘴上说得好听极了?可你不知道他做了什么?”   柳氏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跟炮仗似的噼里啪啦骂了过去。   “是不是你这逆子透的底?你老爹都要急白头了,雪缎的路子如今突然被公开了,几家商家抢昏了头!就在今日,你是不是还给那妖孽去买糖了?可你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他可是一口气把雪缎的生意,全部吞了下来,手脚麻利的还给京中的权贵通了气!”柳氏几乎气哭了,“往日里你最是聪慧清醒,怎么到了白家,全昏头了呢!你这孬货,赶紧滚回去!”   柳生烟好似猛然间当头一棒,头破血流般清醒起来。   这些时日混混沌沌好像在云里雾里般,被糖衣炮弹迷昏了眼。   如今突然清醒,回想起自己和白夏的点点滴滴,竟然每一处都是像下了降头。   白夏这些所作所为,怎么如此眼熟?   细细一回忆,这不就是自己给别人下套时,一模一样的路数吗?   那么突兀又自然的喊着“表哥”,几句话就和他好像亲密无间般的,两三天就让他掏心掏肺,看似处处顾着他。   实际,每一句话都在给他下套。   从他口中零零碎碎一点一点抠出又有的信息,又是将他哄得晕头转向。   只是因为白夏太漂亮了。   那双眼睛、那个样子对着人,没有人不上当的。   年前那么庞大的生意往来,他竟然管理得妥妥当当,还能抽出时间来忽悠他。   他竟然还以为白夏是个病弱的、不谙世事的贵公子,纯白得像一张纸,要人好好保护,要人好好的帮着他才能生存下来小少爷。   白家今年可是又长进了一大步,那生意路数,那钱财无不让人眼红,可是长进了,却比之前更低调了。   就好像白夏知道有人盯着他。   柳生烟猛然一惊。   突然想到了贺凖。   白夏对贺凖这么好,是不是就是知道上头在盯着。   便是将计就计,故意如此稀罕这个男妻?   在外人面前好似与人恩爱得不得了似的。   什么关心照顾、什么相敬如宾。   全是假的。   都在演戏给别人看。    第138章 给病弱大少爷冲喜9   今年柳生烟厚着脸皮在白家过年。   年夜饭还是要和柳氏吃的,白夏带着贺凖一块,连巧儿等一众丫鬟也带上了,丫鬟当然是没有和主人一起吃饭,但是白夏给他们开了小桌。   这是白夏的丫鬟的特权。   白夏吃饭的时候瞥见柳生烟坐在柳氏身旁,不似那几日那么殷勤了。   柳生烟这两日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开始反击了。   白夏以为他是个蠢笨的家伙,没想到就这么几日,居然让他费了神,虽是被他拿到了雪缎的路子。   但白家有一名茶,乃是皇家贡茶,如今柳家也分了一杯羹。   伙计们怨声载道,把柳家恨死了,大过年的都想着回去、都想着阖家团圆美美满满的,媳妇都在家里热好炕头,望眼欲穿了,没想到突然来了这么大的事,真是彻夜陪着熬起来。   白夏倒是没有熬夜,但是整日忙了起来,到吃年夜饭的时候才是出来,他的院里不停的有伙计来汇报,来来往往的忙得快疯了,白夏一天内知道的信息多到脑袋要炸的程度。   但是此刻尘埃已定,贡茶终究是被柳家分了一杯羹。   到底是什么场面都见过的。   此时此刻如此平静的坐在一起吃饭,还能和和乐乐寒暄两句。   白夏面色如常,好像一点也不知道这些事似的,只有贺凖分外敌视柳生烟。   都是这个男人,害得白夏费了那么多神。   还有脸在白家过年。   柳氏笑道:“初二是夏夏的生日,族中叔伯们商量,给你办个寿宴,弄热闹些,把亲戚朋友都请过来,也让小贺见见家里人,你觉得如何?”   初二,白夏就满十八了。   白夏立刻回绝了,“不办。”   柳氏这话说得巧,还带上了贺凖,说是让贺凖见家里人,白夏说不办便是不想让贺凖见家里人似的。   柳氏笑盈盈,“那姨娘便如往常一般,给你做碗长寿面吧。”   白夏说:“初二要去贺凖家里,去给姐姐拜年。”   不仅是贺凖,连柳氏和柳生烟都愣了一下。   几乎没有人想起“回门”这回事,白夏身子骨弱,病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和贺凖说话,按日子,早就过了回门日,但是正月初二,是回娘家探亲的日子。   一般都是门当户对才是如此,要么是极为宠爱自己的妻子。   一直不说话的柳生烟突然说了话,“你身子这么弱,这几日都是风雪,冻坏了怎么办?”   柳氏对着柳生烟暗暗翻了个大白眼,面对白夏又是笑盈盈,“烟儿说的对,小贺,你也劝劝夏夏,他的身子你是知道的。”   白夏不等贺凖说话,便说,“我是想去看看姐姐。”   他说得这么笃定,柳氏无话可说。   贺凖这一刻浑身上下暖洋洋的,好多次像这样的瞬间,让他觉得和白夏在一起真的组成了一个家。   白夏对他真好。   去贺家的时候他一定会把白夏护得好好的,一点也不让他受冷。   吃完饭,把和贺凖一起回去,柳生烟在门口拦着,“夏夏,我有话和你说。”   白夏看了他一眼,让贺凖先回去。   贺凖并没有听从,“我等着你。”   贺凖听话得像被驯得妥当的家狗,一般白夏说什么也都听,除非是这样,别的男人居心叵测。   但他也没有怎么剧烈的反抗,而是很乖巧的说等白夏。   这种程度的不听话白夏是能够容忍的,但他知道柳生烟接下来说的话十有八九与贺凖有关。   便让贺凖远远的等着。   白夏笑得别有深意,“表哥这两日想必过得极好。”   报了雪缎被抢的仇,让白夏吃了个小跟头,那么出其不意的,连白夏也没有反应过来便是中了他的计谋。   白夏深觉自己小看了他。   这个男人没有想象中的蠢笨。   柳生烟过得一点也不好。   他知道被白夏记恨了,因此一点也不想提那些事。   他脑子里一直在想另外一件事。   白夏和贺凖。   “夏夏,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你对贺凖没必要如此上心,你已经娶了男妻,谁也不会为难你。”   白夏当场变了脸色,神情冰冷极了,“表哥在说什么?我与贺凖是夫妻,我对他好是人之常情,他那么好,我是喜欢他极了,你竟是让我别那么上心?你安的是什么心?可是要破坏我们夫妻的感情?我虽是病着,你虽是我表哥,但也不能容忍你如此!”白夏冷冷的说,“你少打贺凖的主意。”   白夏像是气极了般别过脸,连忙是要走了。   柳生烟立马跟上,心说他怎么可能和那个狗男人有什么?白夏真的是误会了,他就是眼瞎也能不会打那种狗屁男人的主意。   他一边跟着一边说,“我是在想他怎么能配得上你?你自己想想就是不搭,他何德何能与你成了夫妻?夏夏,我不是你的敌人,我比你更清楚上头的局势,你没有必要活的这么累。”   白夏暗暗冷笑,你就是我的敌人,动了我白家,居然好意思说不是敌人,有种吃了给我吐出来。   同时又想,我做得这样好,到底哪里出了纰漏,连柳生烟都觉得他在演戏?   白夏看起来生气极了,一言不发的走,等到见着了贺凖才想缓慢了下来,贺凖连忙来接他,把白夏软软地、纤细的手握在手心里暖着,眼睛如刀子般盯着柳生烟。   柳生烟站在原地终于定住了,冷冷的看着贺凖,贺凖只盯了他一眼,便带着白夏回了东厢房。   他们两个走着,还牵着手。   旁人无法安插进去。   初二那日去贺家拜年,白夏准备得分外充足,带了足足一车的礼物,自己和贺凖坐在马车里暖着,摸着汤婆子和贺凖说话,大致知道贺凖的姐姐是个什么样的人。   贺凖的姐姐早就听说了弟弟今日要回家,早早备好了饭菜,在门口等着人。   只见远远的,一辆富贵行来,不一会儿就停在了门口。   姐姐左右张望,盯着那辆马车,见着马车的帘子动了动,已经往前赶了两步。   紧接着帘子一动,贺凖便从车上下来了。   姐姐笑开了花,对面的贺凖和热切的喊了声“姐姐”。   姐姐将他上下看了看,见他锦衣华服,脸色比之前在家里更好了些,几个月不见,居然是又长高了。   贺凖只是喊了一声姐姐,又是转身。   只见他把帘子撩起,马车里伸出了一只雪白纤细的手。   贺氏只瞧了眼那手,一时间愣了起来,只看见贺凖轻轻拖着那只手,马车里又是下来一个人。   不是自己下来的,是她的弟弟半搂着将人抱了下来。   又是轻轻的放在地上。   像是爱惜极为珍贵的宝物一般。   那人端端正正的站着,贺氏才终于看清了。   竟是一名神仙似的小公子。   生得极为美貌。   漂漂亮亮的站着贺凖身边,真是美丽得不像话。   这就是白家大少爷?   竟是这个漂亮模样。   听说白家大少爷是个病秧子,   本以为是面黄肌瘦瘦骨嶙峋,半截身子进了土一般,像个吸血的怪物要娶个男妻。   没想到竟是这样模样。   白夏乖乖巧巧的喊了声“姐姐”。   贺氏愣了一下,像是被喊得心都软了似的,连忙招呼人进门,白府的小厮往马车里一件一件搬礼物,贺氏一边招呼人进门一边说,“人来了就好,往后别带什么礼物,夏夏快进来,外面冷,你别冻着了……………”   贺氏偷偷瞧了好几眼白夏,见他谈吐言行,教养极好,对她的弟弟也是分外上心,贺凖喜欢吃什么,有什么坏毛病全都知道,吃着饭,有时候会小声的嘀咕两句。   她弟弟温柔的应着,很是情愿。   瞧这情形,是他弟弟占了的大便宜,白家大少爷温温柔柔地,对她也是很是尊重,也非常了解他喜欢什么,忌讳什么,看来平日里都是挂在心上。   贺凖说:“今日是夏夏的生辰,我去给夏夏做碗长寿面。”   贺氏笑着说:“我去我去,你们俩在这儿玩,看着你的侄儿。”   白夏进门就给了贺凖两个侄子包了大红包,白夏生得漂亮,小孩子也喜欢漂亮的人,老是想凑过来,贺凖怕白夏被碰着了,便一直不准小孩过来。   长寿面好一会儿才上来。   白夏瞧了一眼,知道贺氏是极为用心的。   用鸡肉吊汤头,煮的清澈鲜甜,没有一点油荤星子,那面劲道的一根,宛如一条细龙般盘踞在碗里,几些寓意好的菜点缀,洒上一把葱花香喷喷的。   面碗看着大,但是面并不多,正好是白夏能吃完的程度。   想来贺氏是仔细问过贺凖白夏的食量,做了白夏正好能吃完的程度。   那长寿面得吃完才算有效,以往柳氏是做了一大碗,白夏吃了两口就吃不下了。   如今一碗吃下去,又喝了两口汤,肚子饱饱的非常暖,吃得清爽,但也无法再吃其他东西。   贺氏是个能干的女人,自己做了许多吃的用的,一股脑的给白夏和贺凖都带上了。   马车到了白府,天完全黑了。   白夏在车里已经睡着了,贺凖抱着他下来马车。   外头冷,一下马车白夏就醒了,朦朦胧胧睁了睁眼,看了贺凖一会儿,突然攀着他的胸口和肩膀,搂住了他的脖子。   贺凖心里软成了一片,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白夏在床上和他虽然很亲近,但也只是取暖,从来没有抱抱他或是主动贴着他。   今天还是在外头,白夏突然间就攀住了他的肩。   从他的胸膛一路往上,虽然只是轻轻碰了碰,是为了攀住他的肩或是搂着他的脖子,但是贺凖感觉这一瞬间身体好像不是他的般,他心跳快了起来。   白夏柔软的头发蹭在他耳畔,有些冰冷,但一会儿就温热起来。   好可爱。   应该是睡懵了。   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搂着他抱了好一会儿,突然又放开他。   那双眼睛就这么看着他。   贺凖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认认真真的看了许久,接着,这一刹那贺凖几乎无法细细体会自己的心情。   他好像是看到了,又好像脑子一片空白。   白夏竟然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贺凖怔愣了半响,脸红透了。   白夏像是做了什么坏事的孩子,得逞的笑了起来。   贺凖搂着他的腰的手紧了紧,心中涌出一股莫名的冲动,他搂着白夏快走两步,仿佛是想去黑暗里、在灯火阑珊的无人之地,惩罚一下干了坏事的小孩。   但没走两步,突然一顿,之见到门内的暗处站着一个人。   柳生烟阴沉沉的站在那里。 第139章 给病弱大少爷冲喜10   柳生烟像个突兀的破坏者,白夏原本是笑着,贺凖原本的弯着眼睛,猛然看见连忙他,便是收起了快乐的情绪。   柳生烟死死盯着两人,抿着唇说,“光天化日之下,还在白家的大门口,你们俩在在做什么?”   白夏仿佛也不好意思般的,不再说话。   越是这样柳生烟不知怎么气得要命,“怎么就要人抱了,这么点路都懒得走,搂搂抱抱像什么话。”   白夏和贺凖这个样子,亲亲热热的从马车里下来。   就像刚才在马车里做了什么似的,下了马车还余情未了,笑得那么开心,还让人抱着。   白夏这么漂亮,两个人同床共枕如此之久,肯定早就很亲热了。   亲亲贴贴实属平常,说不定早就做了很多事。   白夏漂漂亮亮被男人搂在怀里,那男人虽说是“妻子”,但如此高大健壮,一根手指都能把文弱美丽的小少爷弄疼,白夏那样的身子,别说抱男人了,连抱女人都没什么可能。   只能是被抱的。   说不定被亲得迷迷糊糊,亲久了还会哭,哭得软软的,脸红红的,男人见了心都要碎了。   他身子这么弱,贺凖该是怎么对他的。   若是敢………是不是得把人弄坏了?   说不定还没成。   但如今和那男人亲亲热热,保不准哪天就被抱了,如今还在笑?   白夏被这么一说,便是要下来。   贺凖突然犟了起来,偏偏就是不放开,他冷冰冰的盯着柳生烟一两眼,头也不回的抱着白夏进厢房。   柳生烟仿佛突然成了个解救美人的大侠,要从那野男人手里把人抢过来。   前些日子被白夏忽悠着送了雪缎的路子,他在白夏眼里估计像个傻子一样好骗。   如此便是在白夏眼前漏了一手。   分了他的皇家贡茶。   贺凖手上的功夫比他厉害,一点也不让他碰着,他平日里多是沉默,也很听话,但却是有脾气的。   一丁点也不让别的男人碰着白夏。   白夏被抱着躲了两下,已经有些不太舒服,贺凖感觉到了,这才把人放下来。   柳生烟的脸黑成一片,“白夏!这个贱男人这么粗鄙的碰你,你竟能容忍?”   他好像很想听白夏说话,可白夏像是被骂愣了般,偏偏是不说,平日里沉默寡言的贺凖倒是说了几句。   “我与他是夫妻,我们怎样都成,你是谁?你是妾室的侄子,名头上是表兄,其实什么都不是,你有什么资格管着他?”   贺凖已经把这个家伙看透了。   什么表兄。   什么过来白家寄住。   这个男人分明是觊觎白夏。   柳生烟被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贺凖一个字也没错。   “可是你又有什么资格,你不过是个乡野村夫、铁匠马夫一般的下等人,怎么能配得上他?”   贺凖一眼不发,拉着白夏的手,护着人往屋里走。   他真是一点资格都没有,但白夏喜欢他。   就在刚才,他感觉白夏是喜欢他的。   不喜欢怎么会亲他?   一边思索着怎么样才能配得上白夏,一边是忙活着汤婆子、热水、炭火,让白夏瞬间变得暖暖的。   洗了脸泡了脚,白夏已经是昏昏欲睡。   今日回贺家白夏实在是累着了,眼皮已经睁不开了。   从榻上将他抱了起来。   抱在了床上。   怕是床上冷,他先是上了床,把人搂在怀里,让自己做个肉垫着垫着,打算等被窝全部暖了起来才将白夏从自己怀里放下来。   枕头垫得高高的,贺凖的背脊靠在床头,白夏在他怀里睡着。   他微微垂头就能吻到白夏的耳尖。   他身上暖和,白夏睡得很舒服,也不管自己是怎样被男人抱着。   贺凖一点也睡不着,那些方才在门外吻他的样子反复在他脑海里回放,像是走不出来似的。   细细感受白夏唇间的柔软,以及他鲜活的、欢笑起来的样子。   好可爱。   现在也很可爱。   被子暖好了,才是把白夏放在床上。   白夏睡得很香,贺凖动作也是轻轻的,一点也没有把他吵醒。   床头的烛火还没熄灭。   白夏端端正正的躺在床上,很乖的样子。   贺凖并没有躺在一旁,也没有像往常一样规规矩矩的帮白夏暖床。   他撑在白夏两侧,从上往下注视着白夏。   最近白夏气色不错,更漂亮了。   “夏夏好可爱………”   贺凖直盯着他,下意识的说出了声。   唇色粉嫩嫩的,刚刚亲过了。   贺凖喉结滚动两下,突然凑近了下来。   好香。   气息交融,白夏的香味从鼻息间传递过来。   好像他唇间有无比香甜的气味。   贺凖怔怔看着,突然凑近,舔了一下他的唇。   这一瞬间头皮发麻,他心脏都要炸了。   心跳得就像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似的,他的脸全红了,跟做贼似的。   好甜。   既然开了头,来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是白夏先偷亲他的。   忍不住凑近,又轻轻舔了一下。   紧接着就是分外小心的与他亲吻。   白夏的手纤细雪白,指尖跟玉似的,因着白夏怕冷,贺凖的手心暖和,白夏是准许贺凖随便拉他的手的。   现在。   握着他的手,十指交叉,将他的手按在被单上轻轻的摩挲。   不重,怕弄疼了白夏。   他虽是在白夏上方,却没有压着白夏,一丁点也没有,就如是野兽进食般的,弓着身子在亲吻。   平常人这样做,属实难受,但是贺凖是练过功夫的,腰力很好,亲吻的时候能一直控制力道。   后来完全是上头了,已经搂着白夏深吻起来。   他脑子嗡嗡的,一片空白,完全没有注意白夏皱了皱眉。   嘴巴有些不舒服。   白夏轻轻哼了一声,然后睁开了眼睛。 第140章 给病弱大少爷冲喜11   贺凖痴迷地亲吻着,越吻越深,越来越重,也沉醉于此,脑子无暇想更多的事。   他的手很大,手指修长节骨分明,是和白夏纤细雪白的手是不一样的。   软绵绵的纤细手指被他十指交叉紧紧握着,暧昧的摩挲,或轻或重的揉弄。   贺凖完全动了情,像是醉了般的控制不住自己。   完全没有注意到白夏已经醒了。   白夏唔唔两声,甚至剧烈的挣扎起来,可他的力气太小了,像只没有指甲的幼猫般的动了动手脚,那么轻,入了魔症的贺凖甚至已经搂着他抱着他,将他贴得很紧。   将他的动作完全忽略了。   白夏已经很少有慌乱的情绪。   此时此刻他已经被贺凖吓到了。   看起来像忠实的狗一样的贺凖,突然间不受控制,甚至大胆的亲吻他,让他连话都说不出来。   鼻腔里细声的“唔唔”声,浑身都动了力气,竟是一点也不能反抗。   这可是白家,外面有巧儿等一众丫鬟,也有许许多多守着白夏的侍卫。   白家大少爷在自己房间里,竟然被粗鄙的男妻搂着亲吻起来。   白夏可不喜欢男人。   也没有喜欢女人的念头。   他甚至没有喜欢过任何人,早亡的生母连面都没见过,乳娘换了好几个,也是不亲的,生父更别说了,白夏特别厌恶他。   他生性自私自利,又是早慧,自小就善于心计,极为擅长笼络人心。   他生得又是漂亮,嘴甜起来特别乖,见过的无不喜爱于他。   在他眼里贺凖真是好控制极了,不说话不争功,但做起事来极为稳妥。   本应该是最不会出岔子的人,竟是突然不受控制。   今日见那柳生烟在门口瞧着,故意与之亲热,没想到到了三更半夜,竟是遭到了反噬。   亲吻的感觉很不好。   好像呼吸都被对方控制了。   白夏的控制欲极强,贺凖的一举一动全部都在他的控制之中,他用的是温水煮青蛙般训狗的方式,已经是花了许多心思在贺凖身上,本以为贺凖往后是对他言听计从的,没想到僭越至此!   竟然敢吻他!   他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被吻得软成了一滩水,唇齿缠绵接触,陌生又亲密的感觉让他格外难堪。   白夏的脸颊是浅淡的红,漂亮的眼眶像含了一汪水,湿漉漉的,心中怒意横生,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自小聪慧,自是知道贺凖要做什么。   他看过的杂书极多,其中就有些倌楼的香艳话本。   那些话本细节描绘得极为充足,甚至带着生动的图绘,白夏看了一遍便知道了其中的流程。   像是一些杂烩的小知识,在他脑子里是个印象,看完就抛在了脑后。   没想到今日竟是着了道。   蠢笨的男妻怎么敢这么对他,他可是白家大少爷!   话本里是得身份高的人掌握主动权,比如今日他可以耍心计的亲贺凖的脸。   但是绝对不可以反过来,贺凖以为自己是谁?不过是个下等的狗,却是如此以下犯上!   但是无法控制贺凖的感觉让他感觉到了挫败,体力上的差距像是无法跨越的鸿沟,甚至他感觉到了贺凖贴着自己,有什么可怕的东西碰到了自己,那玩意如牛马一般,隔着轻薄的布料已经让他胆寒。   倌楼绘本里下流的描写这一刻充斥在脑海里,往日当做补充见识的书籍随意一看,没有丝毫代入感,但此情此景摆在了眼前,稍稍代入自己,白夏已经快哭了。   高大粗鲁的男妻像是下等的马夫一般,光是握着他手的样子,如此暧昧又暗示十足的揉弄,已经是下流不已,他一点也不能反抗,贺凖还练了功夫,已经能想象自己待会要被怎么着了。   一定会被弄坏。   他身子那么不好,说不定半途就咽了气。   白夏的脸红红的,又是被亲得过分,心中怒气与恐惧齐齐上来,他身子弱得很,眼睛猛然一眨,竟是流出了眼泪。   透明的,宛如晶莹的珍宝一般,刹那间从美丽的眼睛里涌落,从微红的眼尾到柔软的两鬓,长长的睫毛湿漉漉的,整个人像是沾染是雾一般的露水,好似被泡软了般的香甜的气息沁了出来。   好像更好亲了。   贺凖搂着他深深地吻,紧紧的搂着他,抚摸他柔软的黑发,又轻轻碰到了他的脸颊,指尖猛然感觉到了冰凉,醒悟般的睁大眼睛一瞧。   竟然见白夏已经哭了 。   他连忙将人放开,手足无措慌乱的去瞧,“你、你是不是疼?我是不是弄疼你了,哪里疼,我给吹吹………”   白夏细声的呜咽一声,总算得以说话,漂亮的眼睛水汪汪的,凌厉的盯着贺凖,试图用大少爷的气势把人训服。   “你竟、敢!”说着就是咬牙切齿。   洁白的小牙齿漂漂亮亮的,从鲜红的唇间露出那么一点,好像是气急了的样子,但是他长得乖生得雪白,白嫩嫩的,还流着眼泪,声音沙沙的,这个样子没有一点气势。   跟撒娇似的,咬牙切齿的撒娇,可爱得要命。   贺凖被他可爱得心都化了。   平日里的白夏总是一副运筹在握的样子,高高在上不可接近,今日突然亲了他一下,终于是像夫妻了。   现在更像。   剥去了温文尔雅伪装的外壳,露出真实的情绪,恼怒、瞪人也可爱至极。   贺凖完全没有体会到白夏的怒意、也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在他眼里两个人已经是夫妻了,做什么都行,今日白夏还起了个头,就代表白夏已经在暗示什么了。   他可以主动了。   他现在最大的错误就是把白夏吵醒,他以为白夏是恼怒这个,连忙好好哄他,“是我错了,我不该吵醒你,夏夏乖,我哄着你睡。”   说着还搂着人轻轻拍了拍肩,像是要把人哄睡似的 。   白夏见他丝毫没有惧怕,更是胆大包天的搂着他,心里气得要命,扯着嗓子喊:“你起来!”   这一嗓子很大声了,贺凖已经感觉到他的生气,那嗓音里还有些未能收住的哭腔,他那么一喊,贺凖连忙起来了。   白夏也从床上爬了起来。   泪眼婆娑,又是冷冰冰的盯着贺凖,紧接着打了贺凖一个巴掌。   那巴掌并不响亮,也不疼,但贺凖宛如被在冰天雪地里,被一盆冰水泼了满头,刹那间连血液都冻僵了。   贺凖怔怔的愣住了,瞧见白夏的脸红红的,眼睛很是湿润,因为从被窝里爬起来,有些发着抖,长长的黑发软软的铺在肩头。   眼睛里既是满怀怒意,又有些惧怕。   好可爱。   好可怜。   能混淆男人的意识。   贺凖连忙拿柔软的狐裘将他包裹起来,让他不那么冷。   但是刚刚是将白夏抱在狐裘里,又是挨了一个巴掌。   白夏缩在狐裘里,气势稍微足了些,又说恼怒的说了一句话,“滚下去,谁叫你碰我的!?”   贺凖迟钝了般一动不动,好一会儿,才看着白夏的眼睛说,“我喜欢你,便忍不住碰了,是不是我吵醒了你让你难受了?”   白夏心中的怒意并未平息,贺凖越是这样好欺负,他越是难以平息怒火,“你自己是什么身份不知道吗?”   “我是什么身份…………我们不是夫妻吗?”   白夏冷冰冰的盯着他,终于露出了真实的面目。   “一个可笑的冲喜,竟真的当真了?你竟敢亲我!没有我的允许竟敢擅自碰我!?什么夫妻?门当户对才是夫妻,贺家是什么门第?白家是什么门第,你不过是柳氏特意挑出来的恶心的的存在!你怎会以为我喜欢你!?”   贺凖浑身冷透了,像是完好的皮子被生生扯开了,露出血淋淋的皮肉。   他紧紧握着拳,“门当户对?你是要柳生烟吗?你既是如此厌恶我、恶心我,又为何要对我这么好?这么多日子同床共枕、这么久温温柔柔的在意细节和我的感受,难道一切都是做给别人看的吗?”   贺凖猛然想起那日柳生烟找白夏,让他回避。   他自小耳力极好,远远的跟着也是听到了。   柳生烟说白夏没必要对他这么好,说是他已经娶了男妻,没人会为难他。   有人在为难白夏吗?   白夏就是为了这个做戏吗?   他演技可真好,贺凖全是信了,心甘情愿的,什么都愿意做。   白夏不答他的话,已经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巧儿!”   ………   那天晚上贺凖被白夏赶出了门。   大年初二的晚上,刚刚回门。   本是恩恩爱爱的归来,大半夜的就闹了起来。   还闹得特别僵硬,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柳氏真是好奇极了,派下人旁敲侧击方方面面的打听是怎么吵架的。   他的侄儿柳生烟这几天跟过年似的,本是想天天去找白夏,但是这些日子白夏已经不见人了。   如此只能去贺凖那边耀武扬威。   贺凖见着柳生烟恨得要命,有一回柳生烟来了,竟是和人打了起来,他练过武功,两拳就将人打得鼻青脸肿,但是柳生烟有侍卫。   几个人扭打起来,打得不可开交。   白夏连一眼都没来瞧,直到柳氏来劝了,才平息了这件事。   “打什么打?传出去多让人笑话,别打了,是不是为了夏夏?小贺你和姨娘说,你现在是我们白家人,要是夏夏欺负你,姨娘为你做主。”   柳生烟在一边冷嘲热讽,“明摆着夏夏厌弃了他,他这狗样,怎么可能得夏夏喜欢?一定是做了什么错事,惹得夏夏不高兴了。”   柳氏特别想知道两个人到底怎么了,但是她的侄儿像个打岔高手,每每要问到些苗头,柳生烟一阵冷嘲热讽,又是没了后文。   柳氏气得要命,觉得柳生烟一点也不会看事,偏偏和他作对般的,力使不着一块。   她可知道极了,柳生烟一开口她就知道他脑子里装了什么,这厮欢欢喜喜的,就等着贺凖和白夏闹变扭,自己好有机会了。   这像什么话?   他们柳家人就这么下贱,偏偏要和白家的薄情郎配上?   柳生烟说:“贺凖那蠢样子,不知道做了什么坏事,就等着被夏夏休了!”   柳氏呵呵:“我瞧小贺好得很,没准明天两人就和好了,等着吧。”   夫妻哪有不吵架,床头吵架床尾和,日子总是磕磕碰碰的。   但是没想到,没几天就等到了一纸休书。   …………   贺凖拿着休书的时候几乎浑身麻了。   是巧儿递来的休书,他连白夏的面都没见着。   这些日子再也没有得到白夏的召见,就像白夏真的丢弃了他一般。   “我要见他!”   贺凖把休书撕得粉碎,直往白夏的院子里冲。   巧儿拿着剑对着他,让他赶紧滚。   几名丫鬟侍卫都在门口挡着,不让他进来。   贺凖是铁了心要进去,他虽是练过武,但也不敌这么多人。   巧儿是个高手,几名侍卫也是武功不差,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劲,贺凖真是硬生生的闯了进去。   巧儿终究不敢杀了他,贺凖身上挨了好几剑,终于是闯了进去。   好些日子没见白夏了,他心里想念极了,本以为白夏气消了就好了。   即便是像柳生烟说的,是为了不被什么人注意,是为了其他的事,总是要见的。   利用也好。   做戏也罢。   总是需要他的。   没想到等来了一纸休书。   白夏又是坐在榻上。   就像那日招他来的那个午后般坐着。   只是今日是个阴雨天。   天气阴沉沉的,恐怕是要下暴雨了。   白夏的脸色比之前苍白了些,好像又瘦了。   贺凖冲上前去,什么也没有解释,真心诚意,急切的认错。   “我错了夏夏!是我错了,我当时没忍住,我不该碰你,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你不要不要我!”   白夏漂漂亮亮冷冰冰的盯着他,那么平静,就像完全不能体会他是怎样急切又悲凉的心情一般。   贺凖想冲上去碰白夏的手。   但他又不敢碰,手僵在半空中,连衣角边都不敢触碰,怕又触了白夏的逆鳞。   “我往后再也不敢了,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要我做什么就做什么,我知道的夏夏,我是不是对你还有用,是不是有人要害你?你让我在这儿,你想让我说什么我都说。”他见白夏不为所动,见白夏脸色苍白冷冰冰的样子,又是说,“我………我的身体暖和,可以帮你暖床,我什么都听你的、什么也不做。”   白夏轻轻的说:“是个人都可以,只是这样,你有什么用?”   贺凖怔愣了一下,情绪激动的,还想说什么,但白夏已经是抢了先。   白夏淡淡的笑了起来,“我们白家很富贵吧?”   贺凖仿佛有什么预兆般,心脏提前揪了起来。   白夏轻飘飘的说:“你这么死皮赖脸的待在白家,不就是图白家的钱吗?你这中人我见多了。”   这一刻贺凖彻底跌落了深渊里。   原来在你眼里我是这样的。   图你白家的钱财?   可笑。   这么多日子的假意恩爱将他哄骗,到头来竟是说图他去钱财?   原来,你的心是这么的冷。   和身体是一样的,难以捂热。   那么漂亮那么脆弱,美丽得如画中人般,仙人一般的不食烟火。   有着和石头一样冰冷的心脏。   …………   贺凖什么也没带,休书也撕掉了,当天晚上就回了贺家。   赤条条的过去,空无一物的归来。   把那富贵堆里的金银和冷冰冰的美人全部抛在了身后。   当天晚上下了一场暴雨。   白家到贺家十几里路,他就这么沉默的走了回去。   回到家已经是深夜,他姐姐贺氏都没有察觉他回来了。   湿漉漉的在屋檐下站了一会儿,拧干身上的衣服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换上了粗衣麻布,蒙头大睡。   这天晚上发起了高烧,二十年来头一回如此大病。   没请大夫也没吃药,就这么睡死了过去,捂着被子闷出了一身热汗,一天一夜终于是睡醒了。   醒来时病也好了。   是蒙蒙亮的黎明。   贺凖坐在床边,从木格子窗边仰头看着天光。   在白家的日日夜夜,和白夏相处的点点滴滴。   宛如是大梦一场。   ……………   他姐姐见着他的时候很是惊讶。   “你怎么回来了?是不是要拿什么东西?今夜是在家里吗?什么时候回白家?”   “不回了。”   贺氏有些担心,“你和夏夏是不是吵架了?”   贺凖嗤笑一声,有些自嘲般的笑着,“吵不了的,他的心很冷,吵架太热乎了。”   贺氏左右劝了几句,得知白家已经写了休书了,便是不再劝说。   她猛然想起。   “如今开了春了,扬州这边正在征兵,你自小就想去,要不要去看看?”   第141章 给病弱大少爷冲喜12   白家娶的男妻不到半年就被休了。   据说病弱的白家大少娶了男妻之后真的是身子好了不少,也不知是阳气真的重了不少还是别的什么,从前是经常躺在床上的,如今偶尔出来走动。   也有人见过,白大少极为宠爱那名男妻。   时常是将人带在身边,有什么好吃的什么好东西都想着他,听说那名男妻样貌好,也很是贤惠,白大少很喜欢他。   没想到恩爱不到半年,便将人休了。   谁也打听不出什么理由。   但是有些小道消息。   听说柳家那边来了名表兄,自打他来了之后,那名男妻就很不安分。   具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知道柳家表兄来了不久便将那男妻休了,隔了几日,柳家的表兄也被赶了回去。   说是回柳家有事,毕竟来了白家这么久了,但是有人亲眼见着了,柳家的公子和白大少闹得很不愉快。   早不走晚不走偏这时候走?   两个人几乎厮杀起来了,见着白家和柳家盘踞瓜分争抢生意那劲儿就知道过节甚大,从前是有些龃龉,但毕竟有姻亲,自打柳生烟来了白家,那白家前脚抢了柳家的雪缎,柳家后脚分了白家的贡茶。   没多久白大少爷就和恩爱的男妻吵了起来,柳家大少却分外高兴,三天两头往贺氏那边跑。   这像什么话?   而且白大少爷那身子那个样子,能和人怎么着?   而后白大少就将男妻休了。   外面都说,那贺氏男妻和柳家大少有染。   两人合计着等白家大少爷死了,谋夺家财。   这个说法愈演愈烈,甚至到了白家家主都信了的地步。   叔叔婶婶纷纷劝白夏另娶。   白夏沉默地垂下眼眸,一副被伤透了却故作坚强的模样。   “我此生不会再娶了。”   “那怎么行?白夏,你可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啊!”   白夏沉默着不说话,他从小就有主意,别劝都没用,无人能左右他的决定。   于是外面说,痴情的白家大少爷竟是为了那男妻不娶了。   于是说起白家大少除了病弱又多了一项:痴情。   说白夏和他父亲完全不同,白父巴不得把全天下的美人都要弄得手,可他儿子偏偏痴情至极,男妻背叛他了,虽是将人休了,但是心里却还想着。   被人当笑话般的说着,这笑话都传到京城里去了。   外面都说白家大少爷不仅是个病弱的身子,还是个痴情的大傻子。   而被众人议论纷纷的白夏悠然自得,一点也不受影响,甚至大肆抢夺柳家的地盘,因着这个传说,柳家怨声载道,竟是把这祸事怪到了柳生烟身上。   说他平白无故怎么就去破坏人的婚姻?   当年柳氏是如此,如今柳生烟也成了这样,这莫非就是柳家的传统?   柳氏听罢气得快要晕过去了,心里把柳生烟骂得狗血淋头。   看上谁不好偏偏要看上白夏,这家伙不是一般人能觊觎的,他一点也不顾及情分,动起手来又狠又准,还会制造些舆论动摇人心。   白夏最喜欢玩这一手,屡战屡胜。   生意上倒是顺风顺水,只是晚上总是有些冷。   好冷。   本想招个小厮来暖床,想想也罢了。   像什么话?   贺準好歹和他是夫妻。   小厮算什么?白夏记得那几天冷极了,本来是已经打算招小厮了,但将人喊道面前。   那些个男人眼睛很不老实,不受控制的在他身上偷偷瞧来瞧去,白夏心里跟明镜似的,心里膈应至极,便把人都打发走了。   如此每天夜里都是冷的。   从前也是这样,但因贺凖将他暖得舒舒服服,享受了好些日子,如今贺凖不在了,自然是有些难受。   那倒春寒几日,白夏实在冷的要命,厚着脸皮叫人去打听了一下贺凖。   “回大少爷,贺氏上个月已经搬走了。”   白夏愣了一下,“搬去哪里了?”   “小的也不知道,只知道早就不再扬州城了。”   ………………   如此一过就是三年。   三年来白夏的身子越来越弱,白家的叔叔伯伯更担心他了。   这三年变化实在太多了,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因夺嫡之争,天下乱了起来,好像商人都被拿出去当了靶子。   这些商人,要么是发着国难财暴富,要么就是欠了一屁股债,   好在白家有白夏坐镇,好歹是稳稳当当的行走。   大家都靠白夏养着当然是怕他出事。   生意上是没什么,只是近日来许多商户都要“交税”。   这税,是会倾家荡产的程度。   那些乱臣贼子兵痞子打仗没钱了。   便拿最肥的开刀。   第142章 给病弱大少爷冲喜13   扬州自古是富饶之地,白氏多年以来都是皇商,富得流油,不被找上门不现实。   虽说白衍死了之后白夏尽量低调,也将产业分散在了各地,但光是扬州这些生意,已经到了富可敌国的程度。   白家几世来的积累,再加上他这些年神仙似的手艺,白家在他手里几乎到达了巅峰   他还有西域、海外的产业,如今也步入了正途。   这些都是尽量隐藏的,就怕有朝一日被找上麻烦,还能有条退路。   别人不知道他白家多有钱,白夏知道得很。   如今这局势,要是大量转移财产是不可能的,只得忍痛割爱。   关注局势,他是几头打好,若是哪个政权得到了扬州,便是第一时间敢上去送钱。   先放低姿态,就算是蛮人也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姿态在这里,再几番周转,总不至于太惨。   天下的动荡是因皇子夺嫡而起,当年二皇子落败,上位的是三殿下,他在位的好些年,嫡子顺理成章继承了皇位,但几个儿子都不太服气,蛰伏在朝中,前几年陛下身体不好,陆陆续续的更差了,而后据说被自己的儿子杀了。   这都到了杀父的程度,连遮掩都没有做好,当然是乱了起来。   白夏叔舅辈的、平辈的都在争天下,当年白夏和贺凖分开的时候,朝中的皇室已经无暇顾及他这个病秧子,都忙着政权。   这回注意当然不是为了权利,是因为他的钱财。   白夏手上没有兵马,只有钱,像块大肥肉似的,任人宰割。   好欺负得很。   所以他特别主动,估摸着各方势力,等人来了扬州,赶走上去给人送钱。   最先进扬州的是太子,不现在已经叫梁王了,手中是嫡系势力,实力雄厚。   白夏盯着他,等人进了扬州便是第一时间去见他。   梁王正要用钱,白家的大少爷来见他,简直是瞌睡来了送枕头,他是打算不费一兵一卒挖空白家。   商人都是些软孬货,整天钻了钱眼,捞的也是皇家的钱,在梁王眼里白家的钱就是他的钱。   如今更是软弱可欺,他一进扬州,白夏就连忙递了信。   据说白夏是个病秧子,没准哪天就死了,死了家产也是落到别人手里,不要白不要。   那日是个大晴天。   正是春暖花开之时。   扬州的春日美极了,满城都是花香。   白夏在梁王心里不是什么重要的人,见也不是在什么正殿,就在偏堂。   梁王在偏堂里看扬州的地图,听说白夏来了,连眼帘子都没有掀开。   进门时门是开着的,上面挂了一张灰色的布帘子,半挂悬空,人若进去必然是先掀起门帘子。   白夏来的时候梁王本是没抬头。   却是听见一声极为亲切的称呼。   “太子哥哥。”   那声音带着些温和的笑意,就像许久不见的老朋友般,又是时常在身边的小辈、弟弟一般的,梁王忍不住抬起了头。   只见门帘子轻轻一掀开。   最先是雪白如玉的手轻轻碰着帘子,他还没来得及惊叹这是怎样一双手,便见白夏笑盈盈的走了进来。   这一刻屋子里的几人都怔住了。   白家病恹恹的大少爷竟是一名绝色美人。   穿着一身冰魄一般的蓝色,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神仙般的公子,笑盈盈的过来,不说话已经让人喜欢至极。   口中竟还喊着“太子哥哥”。   若是算起来,扯上七七八八的关系,梁王是白夏的表兄,白夏要喊“哥哥”真是无可厚非,只是梁王身份尊贵,哪里是个小商人能扯上关系的。   而且“太子”,是他旧称呼,已经许久没这样喊了。   他从前是不喜欢别人这样喊的,仿佛他头顶的老子没死一样。   白夏口中虽是这样喊,礼仪却做得很足,他上去就要参见跪拜,身子病恹恹的,好像走几步路都难的,好像一跪就会晕倒一般。   白夏还没跪,梁王连忙要去扶了。   只将人轻轻一拖,人就起来,轻轻的,软软的,不小心还碰到了手。   冰凉柔软,如玉件一般的细腻。   光是碰到,浑身都酥了。   梁王怔怔看着,许久才反应过来。   “快坐、夏夏快坐…………”   白夏推脱不已,说了些场面话,最终是实在推脱不了才坐在了椅子上,梁王本来是高高在上坐着的,但不一会儿就坐在了白夏的旁边,两人隔着一个茶几,热切的说起了话,拉起来家常。   “自小就像进京去见识,想见见太子哥哥的英姿,只是我身份低微,进京去瞧也是没机会见着您的,而这身子一直拖着我,二十年都难以离开扬州,每日吃的药太多了,跟个药罐子似的,怕过去熏着贵人。”   梁王微微凑近了些,就闻到了白夏身上一股药味。   那药味不似寻常,很香。   再厉害的香师都调不出这样好闻的气味,光是待在他身边就很是舒服,他说一两句话,三魂六魄都要被他勾了去。   脆弱又漂亮,每一句话都令人怜惜不已,好几次见他咳嗽,梁王都忍不住帮他添了热茶。   “多喝些热茶,天气冷……来人,弄些炭火。”   他眼睛瞧见白夏的手轻轻搁在桌子上,想都没想什么,已经把他的手握在了手心。   白夏轻轻垂下眼眸,瞧见梁王那双大手紧紧包裹着他的手,像是帮他暖手般的还搓了搓。   手中的茧子几乎要把他刮疼了。   梁王见白夏还是脸色苍白,又让人将他的裘衣送了上来,那裘衣打点得很是干净,没什么气味,但是是梁王穿过的。   热乎得给白夏披上,烤着炭火沏着茶,大有和白夏促膝长谈的架势。   谈了许久终于到了正题。   白夏说:“我怕太子哥哥打仗缺少军粮,已经囤了十万担粮草,特意给太子哥哥送来。”   说着便猛烈咳了起来,好像心肺都咳了出来般,脸颊是不正常的潮红,眼睛都沁出了些湿润,一截腕子在外边,从宽大的袖袍里打了出来,看起来可怜极了。   梁王连忙去看他,有些急切的喊,“来人!请大夫来!”   白夏漂亮的眼睛红红的,瞧过来时还在强撑欢笑,“太子哥哥别费心,我这是老毛病了,回去吃些药便好,如今重要的是您的天下大事……白某一介草民,您身份尊贵,却要为我操心,真是…………”   说着好像感动得要哭了般。   心里头已经在想赶紧让我回去,真是一刻也不像待在这里了。   但是没想到梁王竟让他住下来。   “哥哥这边有许多大夫,可以为你治病,你别担心,我会治好你的。”   白夏简直要吐血了,梁王竟将他扣下来了!   如此一连几日都是在梁王府治病,却是越治越差,到了后来白夏已经下不了床了。   梁王大发雷霆,问大夫是什么病。   大夫说的是“娘胎里带来的毛病”“思虑过重”等等之类模棱两可的疾病。   梁王几乎每天都去看他,“夏夏别想太多,好好治病。”   白夏眉头总是舒展不开,看向梁王的眼神充满了忧虑,“我怕耽搁太子哥哥的大事,本是想竭尽全力散尽家财给太子哥哥助力,但如今身子却这么差,不仅分身乏术无暇去将钱财粮草运来,还耽搁了太子哥哥的时间…………”   白夏心里却想,梁王真是贪得无厌,十万担的粮草都不满足到底还要多少?   他已经逼不得已把“散尽家财”几个字说出了口,梁王却一点也不松口。   “你竟是这样担心我…………”梁王心中感动不已,温和的哄道,“你别担心,我没什么大事,手底下有的是猛将,如今最重要的是你…………”   白夏的眉头一皱没有舒展,他现在完全被软禁了,每天几乎只能见到梁王,连消息都传不出去。   他不知道现在白家的情况,是不是这些乱臣贼子去他家抄家了?   因此越发担忧。   他不知道扬州城大大小小的商户几乎都交了“税”,独独漏了白家。   ………………   那日梁王来得晚了些,据说是手下的将军大胜归来,他要去犒劳。   这是梁王一路得胜的仰仗,带兵马简直一绝,手上是实打实的功夫,擅长进攻,如今在乱世中已经颇有名气。   军中管他叫“铁面修罗”。   沉默寡言的,冷冰冰的,不笑,气势相当可怕。   梁王有了他,几乎是胜券在握。   那日犒劳并没有喝酒,不一会儿梁王就说有事先走。   梁王走了,亲信怕将军不喜,连忙说:“贺将军,梁王家里有病人,要回去照顾。”   贺凖点了点头,他很是理解。   但是梁王家里哪里来的病人?   晚宴过后,有人悄悄和贺凖说。   “梁王近日得了位绝色美人,将梁王迷得神魂颠倒,一天的时日,大半天都在那美人房子消磨了,如何真是紧要关头,梁王最是听您的话,要不您去劝劝……………”   贺凖不关心梁王也没有美人,这种私事他一点也不想打听。   只是担心如今局势如此复杂,这种紧要关头梁王怎么突然得位美人?   会不会是敌人的细作。   如此观察了几日,见梁王真是如同所说的一般被那美人迷得神魂颠倒,一天的时间不干正事,一去那人屋里就是大半日,出来的时候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般的。   那天晚上贺凖在梁王府吃了晚宴,便是留宿在梁王府。   他在外边消食,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东苑。   东苑是梁王养的那名美人的院子,他有几日有时会在这里守着,看梁王要去那屋里多久,判断梁王是不是明主。   古往今来,沉迷于美色的君王,多是昏君。   今日也是如此,本是随便走走的,但突然见那灯火通明的东苑热闹起来了。   不一会儿见是丫鬟婆子食物从院里出来,开路似的走在前头。   紧接着见梁王手里抱着一个人。   在春日里裹着狐裘,被一张软软的毯子包裹着。   黑发松软,有几缕垂落,从梁王的指缝里倾泻而下,雪白纤细的腕子从宽大的袖袍里打了出来。   纤弱漂亮,光看他的手就知道是位美人。   贺凖死死盯着那只手。   那美人被梁王抱在怀里,脸是看不见的,只看见单薄的肩膀和细细的腕子,靠在梁王的怀里,就像刚刚被做了什么般的无力柔弱,只能被男人抱着。   经过贺凖身边的时候,他猛然闻到了一股香味。   他睁大眼睛,急急地往前走了几步,跟上了梁王的步伐。   终于是在梁王的怀里看见了半张美人脸。   那是白夏。 第143章 给病弱大少爷冲喜14   因着白夏身子弱,春日里也怕冷极了。   梁王便想了个法子,做了个炕。   扬州天气没有京城那么冷,基本没有人家做炕的,梁王的母亲是寒冷的北方来的,便是教人做了炕,梁王知道这是个好东西。   特别是白夏身子弱,怕冷,有了这热炕,必然舒服多了。   那炕并不在东苑里,却是在梁王的寝殿中。   白夏反反复复发病,一直是好不了,这日猛的咳了起来,竟然咳出了丝鲜血。   梁王吓得要命,一碰他的手,那真是冷极了,跟冰块似的,便是连忙将人打横抱起,用毯子狐裘裹着。   白夏被折腾得晕晕乎乎,一句话也说不出,也拒绝不了。   梁王见他不是很高兴的样子,连忙轻声说:“哥哥寝殿里有热炕,哥哥抱你过去好好暖暖。”   白夏的眉头并未舒展,他身体很轻,梁王常年带兵打仗,轻轻松松就能将他抱在怀里。   长发散乱开来,闭着眼睛乖乖地躺在他怀里,侧脸贴着他的胸膛。   白夏的皮肤又细又嫩,梁王身体很好,春日里的衣服已经是穿得轻薄,白夏漂亮的侧脸贴过来,隔着布料已经能感知他的温度。   他浑身都酥了,将人抱起头昏似的往自己寝室里跑。   外边守着的丫鬟侍卫见他跑得那么焦急,以为那备受宠爱的心肝似的美人病入膏肓了,连忙跟着跑了起来,有人已经急急忙忙去请大夫。   梁王一心想将人带去自己房里,路上碰上什么人一点也没有注意,在他眼里只剩下了白夏,待会儿将人放在炕上好好治病。   贺凖在他一边好像说了什么话,很是急切的样子,全被他忽略了。   最终是到了自己屋里,将人放在炕上,大夫也是同时到达。   …………   贺凖怔愣了片刻,连忙冲了上去。   冲过去时撞到了几名侍卫,他看起来凶猛极了,瞧着是要去弑君的气势,常年守在梁王身边的几名高手立马警醒,将贺凖拦了下来。   就这么耽搁了一会儿,便见人已经被抱去了房中。   那是梁王的寝室。   抱着白夏去做什么?   贺凖参军时用了假的身份报了名,他入队时勇猛无比,没有人将他和白家病弱公子的男妻联系上,后来天下乱了起来,没人有心思追他是什么身份。   英雄不问出处,贺凖一直不说自己是哪里来的,他如此勇猛,几波人都争着将他招揽进麾下。   就算是以往作奸犯科又如何?只要能用,这种时候谁还注意这些?   若是说鼎鼎大名的铁面将军曾经是扬州一名富家公子的男妻,说出去都是没人信的。   这些年来,贺凖每时每刻都强迫自己不要想起扬州,更不能想起白夏。   像是不可触碰的逆鳞,他连扬州的菜都是不吃。   曾经爱吃的粉蒸肉早就避之不及。   白夏可真厉害,他什么也没说,便是知道了他所有的喜好。   这么细微的观察、注意他,到头来只是在利用他。   将他的蠢笨凸显得淋漓尽致。   每到夜里就难以入睡,犯贱般想起白夏孤零零在床上的样子。   那个样子好像是没了他不行一样。   可是白夏说“门当户对”。   他门当户对的表哥就在白府,日日夜夜与他相伴。   或许将他休了之后,两个人日日夜夜耳鬓摩斯?   呵。   可笑。   他真可笑。   竟然还因那个人无法入眠。   每每此时只能像个疯子般大半夜爬起来练武,多亏了白夏,他的武功越来越好了。   后来天下乱了起来,也不知是疯了还是犯贱魔怔了,竟然雇了人在扬州盯着白家。   白夏果真是个极为聪明的人,那么多商户都出了事,白家的生意也是稳稳当当,没有出任何毛病。   这次梁王入扬州,正好是他跟的主公,他知道梁王要拿商人开刀,所以一直很注意。   他在前线打仗,这些日子并没有收到白家出事的消息。   没想到一回来竟然看到了这样的事。   梁王竟然和白夏好上了!   没有传来任何消息。   进了府邸也没有人说这“美人”是谁,仿佛只是路边遇见的一名美人被梁王带了回来。   没想到是白夏。   贺凖在梁王的寝室外冷冷的盯着,见大夫进去了。   白夏的身体还是那样,不太好。   当然,不知是病还是做了什么,方才梁王抱着他时是那么急切又痴迷。   完全一副被迷得神魂颠倒的样子。   那么高高在上的白家大少爷,看不起马夫铁匠一般的贺氏,却和梁王亲亲热热的。   也对。   梁王曾经是太子,正应了白夏那句“门当户对”。   太子殿下门楣可高了,白夏自然是愿意的。   可是他为什么这么恨?   明明一切都想透了。   明明和那个人全部斩断了。   柳氏当年说的可是“白家的男人最为深情”,说是白夏像极了他的爹。   三妻四妾的白衍,连郡主都气死了,将柳氏折磨得快疯了,果真是“深情”传统。   他知道了这么多。   薄情的白大少爷实在不值得他付出任何真心。   可他现在却在做什么?   身体不自主般的往梁王的寝室里冲,和梁王几个侍卫打到不可开交,已经到了拿刀子的地步,最终是拿着刀子冲到了寝室内。   他睁大眼睛看着。   就像是被直直制住了行动般的,连刀的拿不稳了。   白夏坐在热乎的炕上,披头散发的靠在梁王的怀里,伸出一截洁白纤瘦的腕子,让大夫把脉。   梁王像个尽职尽责的丈夫一般的,端着药伺候着,一口一口的喂。   好亲密。   他当年在白家的时候,白夏是不允许他喂药的。   喂药、梳头、依靠,都是不允许。   除了在夜晚暖床的时候搂那么一下,其余时间杜绝一切亲密行为。   他们当年可是夫妻。   梁王和白夏是什么?   没听说白夏成亲了。   梁王也是不久前来的扬州,下人也说是近日得了位美人。   短短的时间里竟然如此亲密。   白夏也没反抗,药到了嘴边,就张嘴喝下。   他的唇苍白,张开嘴的时候可以看见洁白的小牙齿和粉嫩的舌尖。   便是离他不近,也能知道他的多么的香。   贺凖曾经吻过。   他怔愣之时已经被几个侍卫围住,梁王的亲信见他竟然闯了进来,心说完了,贺将军一定是见梁王沉迷美色,心中怒意横生,这都闯进寝室来了。   梁王不悦的皱起了眉头,第一时间就是把白夏挡住,护在怀中。   “将军为何如此无礼?”   亲信生怕两人对着干了,连忙在中间周旋,“贺将军是有急事和您商讨,方才在寝室外已经和属下说过,但他性子急,非要当面和您说,生怕属下传达得不对。”   梁王没了耐心,“有什么明日再说,将军这些时日劳苦功高,也该是乏了,请回去吧。”   贺凖一动不动,好似没听见梁王的命令似的。   因为白夏也看见了他。   躲在别的男人怀里,在那男人的肩头露出一双眼睛。   很是惊讶的样子。   两个人四目相对,但只是一会儿,白夏就移开了眼睛。   白夏疲惫的垂下眼眸,细声的和梁王说话。   “太子哥哥,我乏了。”   太子哥哥?   好一个“哥哥”,那样喊男人,没有人不情愿吧?梁王说不准听了这话,心都要掏出来给他了。   果真,梁王很是怜惜的言听计从。   贺凖几乎忘了自己是怎么出去的。   本来还抱着什么希望,如果白夏是被强迫的,今夜他能斩下梁王的人头。   可是白夏不像被强迫的,喊着梁王“哥哥”。   喊情郎似的。   这天晚上贺凖毫无睡意,脑海里一直回放白夏今日的神情,以及他与梁王的相处。   现在白夏在干什么?   是不是被那个男人搂在怀里,在肆意亲吻。   可是被亲哭了?   气喘吁吁,流着眼泪,被亲得晕头转向软绵绵的,梁王肯定是被他迷得神魂颠倒,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   贺凖咬牙切齿,忍不住从床上爬起来潜入了梁王的府邸。   他如今轻功出神入化,梁王身边的暗卫都难以发现他。   他像个盗贼一般潜伏在瓦背上,偷窥两人在做什么。   梁王的寝室里只有几盏昏暗的烛灯,隐约可见里面的情形。   白夏和梁王没有睡在一起。   白夏睡在今日贺凖见到的那炕上,被子盖得暖暖的。   梁王就睡着不远的床上。   虽是夜晚,但也看见白夏的脸色苍白,眉头紧锁,好像是做什么噩梦般,一直睡得不踏实。   贺凖紧紧握着拳头,几乎是想立马进去搂着人哄一会儿了。   但不远处的梁王已经醒来了。   像是听见了白夏的声音,起来的时候很快,连鞋也没穿,便跑了过去。   悉心的帮人盖了盖被子,握着白夏的手哄了一下,等白夏渐渐安稳睡着了,才是将白夏的手放在被子里。   贺凖死死的盯着。   然后他竟然见梁王爬上白夏的床!   贺凖从腰间抽出了刀子,几乎立马要冲下去把人宰了。   但梁王不知怎么,又立马下来了。   贺凖按住胸口喘着粗气按捺住自己的杀意。   早就在脑海里想过白夏可能和其他男人在一起的的情况。   但是真正亲眼看到了,依旧是无法控制自己,也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贺凖这个夜晚足足在屋顶蹲了一晚上,从三更半夜盯到了黎明,见梁王没有再有任何动作,终于是回去了。   而后几个夜晚都是如此,他像个变态般,白日里一点也让白夏见着,在晚上、在深夜里,魔怔了般上了房梁。   偷窥梁王房中的美人。   直到那晚梁王有事出去了,白夏一个人睡在房间里。   大半夜的又不太安稳,呓语般说着话。   贺凖深深叹了口气。   疯了般的从窗户翻了进去。    第144章 给病弱大少爷冲喜15   贺凖站在白夏的床前,死死的看着,像是要将人吃了般的。   白夏睡得很不安稳。   又做噩梦了。   小声的呓语,轻微皱起的眉头,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   贺凖往被窝里探了探,炕是很热的,但白夏的手是放在胸口,冰冰凉凉的,一摸,冷极了。   贺凖连忙将他的双手握在手心。   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哄了哄。   过了会儿,白夏终于是好好睡了,应该是没了噩梦,不再呓语,但是依旧没那么安稳,时不时难受的呻吟两声。   贺凖又拍了拍他的肩,忍不住碰着白夏的长发。   柔软冰凉的发丝从他的指尖掠过,像羽毛一般的撩拨他的心尖。   手背不小心擦过他的耳垂。   软软的,有些温热,贺凖的心一阵酸楚。   当年在白家,在深夜里,他偶尔会搂着白夏轻轻抚摸他的头发,或是亲吻他的耳尖。   白夏睡得很死,一点也没发现。   他将人搂在怀里时常是亲吻他的头发解渴。   生怕白夏发现了会不高兴,当时在贺凖的眼里,白夏的话大过天,他好好的遵守,努力的讨白夏的喜欢。   可到头来白夏还是不喜欢他,甚至无情的甩来了一纸休书。   可见规规矩矩没什么用,软弱可欺言听计从只能被人当做傻子。   贺凖的手轻轻碰了碰白夏的脸,从他的眉心开始描绘,一路到苍白的唇。   指尖离白夏的脸很近,却是隔了半寸,不敢真正的触碰。   他的手拿兵器拿多了,手上的茧子多,碰着了,说不定会疼。   白夏比当年长大了点,五官完全长开了,褪去了稚气,比之前更为美丽。   这种美丽几乎到了锐利的程度,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直直的剖开人的心脏,那是直抵人心般的漂亮。   人所见之,无不神魂颠倒。   贺凖又凑近了些,就像是要去吻他般的那么近。   轻轻嗅着白夏的气息。   好甜。   好香。   就像勾着人亲吻般的。   贺凖垂下眼睫,在昏暗的光线里认真的看他,移不开眼般的看着。   就像是把这么多年的思念全部补上,穷凶极恶的看着。   然后没有预兆的。   白夏眉头皱了皱,突然睁开了眼睛。   贺凖也没有做好准备,没想到白夏会突然醒来了。   这一瞬间是慌张极了,但是很快他又冷静下来了。   那一瞬间的慌张让他想起了当年亲吻白夏之时白夏突然醒来的样子,紧接着是暴风般的打击。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他不再是当年努力讨他喜欢的贺氏,他现在是贺将军,是梁王麾下的大将,是中原闻风丧胆的铁面修罗,他也不再和白夏是夫妻。   若是说起来,他如此战功累累,已经当得起“门当户对”四个字。   白夏好像也被吓着了 ,一股脑的爬了起来,但贺凖偏偏不让他如意,只轻轻一按就将人按在了床上。   将白夏的双手、那纤细的腕子握住,一只手就将他锁在了头顶。   贺凖一点也不怕,甚至爬上了热炕。   贺凖看着白夏的眼睛,“你尽管喊人,外面就有侍卫,人来了就能解救你。”   白夏努力的挣扎着,有些焦急的、压低声音说:“你不要命了吗?”   贺凖的心仿佛重重的一抽。   又来了。   他好像又要上当了。   白夏这个样子就像担心他的安危一样。   那么急切的语气,还是压低声音,漂亮的眼睛看着他。   那眼神里,真真切切的有些担忧。   可是那日,在梁王身边,他是那么的冷淡。   像陌生人一样。   贺凖甚至可以为他解释,解释说这是白夏怕梁王知道他们的关系,怕是梁王怪罪他。   白夏那么聪明,这么会骗人,贺凖每每要陷下去,都在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不断的回想自己当地和白夏相处的点点滴滴。   那可比现在深情多了。   贺凖盯着他冷笑,“我这种人要什么命,在战场上每天都是把提着脑袋刀口舔血………”他垂眸看着白夏慌乱的眼睛,压下心中的怜惜,“我现在就想吻你,就在这里、在你‘太子哥哥’的房间、在炕上抱你吻你,别怕,你只要轻轻出声,大声喊人,就有人来救你了………”   他像是说到做到般的,已经搂着白夏作势要亲了,白夏吓得拼命的挣扎,却是没有出声。   贺凖咬着牙,却终究是放开他。   “为什么不喊人?”   白夏不回答他的话,只恼怒的低声说,“你疯了!”   “你也知道我疯了啊………”   “要疯别在我这里!你快滚!别在这儿!”   可贺凖已经不是当年的贺凖了,一点也不听他的话,他在梁王的房间里,爬上了白夏的床,将白夏双手按住,搂着白夏细瘦的腰。   那腰肢又软又细,轻轻一抱,就贴在他怀里。   正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动静,梁王好像回来了。   白夏急得眼睛都红了。   “你快藏起来!”   贺凖盯着白夏的眼睛,“你是不是怕我被梁王发现,怕梁王杀了我?”   两个人就像不在一条线对话一般,白夏几乎要起来了。   贺凖已经放开了他的手,白夏从被窝里爬了起来,紧张的推贺凖,“快点!”   纤细漂亮的手推着他的胸膛,抓住他襟领的边缘,轻轻一碰,男人是心猿意马。   贺凖不急不忙,仿佛一点也不怕梁王发现。   白夏眼睛红红的,急得要命,终于哭了起来。   “快点、你快藏起来…………”他哽咽了一下,“快点………”   贺凖的心仿佛被重重一敲,这一刻什么恨都没了,甚至后悔极了,突然后悔自己刚刚不听话,让白夏哭了,他想好好的哄哄白夏,可是他多停留一刻,白夏更为难受。   贺凖连忙说:“你别急、我听你的、我马上藏起来,别怕、不怕的夏夏,不会被发现的,没关系的。”   他说着手忙脚乱的找地方躲,最终是藏在了衣柜里。   刚刚关上衣柜的门,梁王就进了屋。   贺凖全身的注意力都在外面的声音上。   但他不敢让梁王发现。   他怕白夏会哭。   梁王进门就往白夏那边看,没想到看见白夏竟是起来了。   再走近,发现白夏是在哭。   梁王心里抽了一下,连忙赶上前去。   “怎么了夏夏,怎么哭了?”   白夏哽咽了一声,“做噩梦了。”   梁王半搂着轻轻拍了拍白夏的背,温声哄着,“不怕不怕,都怪我今晚有事,没有陪你。”   白夏眼睛红红的,带着一丝哭腔,“我想回家,太子哥哥,我想回白家,我明日就想走,你放我回去好不好?”   这么多天还是不明白他就是傻子。   梁王看上他了。   软禁他,将他当做宠妾一般。   把他带的人都扣了下来,不准他和自己的人见面,看得死死的,一点消息都传不出去。   白夏这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虽然不能得知白家的消息,但是偶尔听到梁王府邸的下人们议论。   说他是梁王极为宠爱的美人,爱不释手般的每日大半的光阴消磨在他身上。   的确是的。   梁王总是在他这里,许多事都是亲力亲为照顾他,和他说话,问他的病情,把他的手放在手心里暖着。   眼睛总是看他。   那样的眼神他太知道了,当年的贺凖也是这样。   可是这像什么话?他不仅要被剥削钱财,连自己也要搭进去、撘在梁王的手里?   让他做男宠?   他白家虽然是商贾之家,但他白家大少可是郡主的儿子,是半个宗亲,按照嫡系来算,可比这些个乱臣贼子要正统得多!   竟敢让他做男宠!?   拿了他白家的钱财,竟还软禁他这么久?   他心里几乎要吐血了,为自己当初错误的决定后悔不已。   他就不应该见梁王,应该想法子挑起事端,让这几个乱臣贼子互相残杀,最好是内部消化了。   梁王怔愣的一下,连忙问,“可是哥哥这里哪里有不好?”   白夏说:“您这里是金贵至极,只是我是白家的当家人,我不在,家里人恐怕会六神无主。”   梁王笑道:“这个就不用担心,夏夏只管安心在此,白家我都打点好了。”他仿佛看出了白夏的情绪,连忙是温柔的捧着白夏的手小心搓了搓,认真的看着白夏的眼睛,“你别怕,我会对你好的。”   第二日白夏生起病来,这一次比之前病得更为凶猛,梁王都措手不及,扬州城的大夫都请来了,甚至把白家的大夫都带了过来。   仿佛那回冲喜之前一般,躺在病床上要死了一般。   梁王成日陪着他,生怕他不行了。   白夏一点也不待见他,若是醒来了,见到了他,便是翻个身闭上眼。   梁王在耳边不断的哄唤。   “你是不是怕我将你当做宠妾?”   白夏不回应他任何的话。   “你别担心啊,我不是想要玩弄你,我是认认真真的,写了婚书,也聘了媒人,我是想和你过一辈子,你是我的皇后。”   白夏心说我当什么皇后,你知不知道我多有钱?我的钱能买下一个小国家了,天下对于我来说一文不值,我只想享用我的富贵,其他屁事一点也不想沾。   退一万步说,即便真的你当了皇帝,让我做皇后,我是不是还得费尽心力管理六宫,和你的美人争宠?   这有什么好处,我跟着你能长命百岁吗?你比我有钱吗?   白夏就算是去西域、去海外,也是极尽富贵的大富豪,他一直在扬州是因为家在这里,白家在这里,这里能赚更多的钱。   梁王哄不了白夏,也难以治好他的病。   而正在他焦头烂额之时,他麾下的大将竟然反了!   带着兵马闯进他的寝殿,从他手里把他钟爱的美人枪了过去!   贺凖带着兵马把梁王的府邸围得死死的,他拿着长戟冲进了梁王的寝殿里。   一把将炕上的白夏抱了起来,用毯子好好包着,不让他受冷。   然后在院子里,带着白夏翻身上了马。   那马垫得软软的,出去就有马车接应。   梁王几名部下护着他杀了出来,冷冷盯着马上的贺凖,“你这奴才,竟敢背叛我、竟敢枪本王的皇后!?”   “你的皇后?”   梁王说:“本王已经拟好了婚书,夏夏不久就是我的妻子!”   贺凖低低笑了起来,他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   从信封里小心翼翼的取出一张纸。   看函头,显然是张婚书。   梁王睁大眼睛看着,死死盯着那几个大字。   ——白氏男,白夏,年十七,以明媒、以万金、经父母长辈、经族人亲友、经姻缘月老,求娶贺氏贺凖,以此为证。   贺凖轻轻搂着白夏,让他舒服的靠在自己胸膛,“我与他有姻缘,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天地为证的夫妻,你竟大言不惭说他是你的妻子!竟然将他软禁这么久、将他害得病成了这样,你该死!”   第145章 给病弱大少爷冲喜16   梁王落荒而逃,麾下的大批兵马跟着贺凖全部造反了。   贺凖将他一半的兵马吞吃入腹。   不仅如此,还盘踞在扬州,还把白夏抢走了。   贺凖抱着白夏直接回了白家。   进门时巧儿连忙就赶了过来。   这些天白家虽然平平静静,但是巧儿快要急死了,大少爷在梁王府邸被扣住了,当时他是跟着白夏一起去见的梁王,她在门外等着,大少爷进去独自见梁王,而后再也没有出来过。   梁王将她也扣了一段时日,后来才放回了白家。   梁王府的人说,“梁王看上了你们家少爷,你安心回家筹备大少爷的婚事。”   巧儿急得要命,却嘴巴非常严实,一边帮白夏管着家里,一边注意梁王府邸的动静。   外面的人不知道白家大少爷的动向,连白家的人也不知道,柳氏也打听不出什么。   突然间瞧见大批的兵马冲进了白府,把白家人快吓死了。   柳氏吓得东躲西藏,却又怕被当成什么不重要的人随机杀了,一边害怕一边出去。   在柳氏眼里白夏是极为厉害的人,柳家有镇国公守着都已经是一日不如一日,白家竟然稳稳当当。   就拿这次来说,扬州城大大小小商户都不剥得一干二净,独独白家没事。   还能是谁有这种本事?除了白夏没谁了。   没想到这天晚上冲出来大批兵马,柳氏以为要完了、连白家都躲不过了。   她偷偷躲在一旁看,等着将军招她出钱,没想到看见一名高大的将领竟然抱着一个人匆忙进了白府。   其余兵马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只是守着,没有做什么,没抢白家的钱财。   只是,那名将军怎么这么眼熟。   柳氏稍微上前一瞧。   天呐。   那不是贺凖吗?   贺凖抱着白夏进了厢房。   巧儿等一众丫鬟跟着。   巧儿一边是急忙请了大夫,一边冷冰冰的、充满敌意地问:“怎么是你?少爷怎么了?”   贺凖一言不发将白夏抱了进去。   连忙让人端上炭火,又有加了几成狐裘,搂着人在床上,将被窝里暖好。   巧儿盯着他,“你下来!少爷已经将你休了,这么多年干什么去了,现在来做什么?”   贺凖把被窝暖得暖洋洋的,大夫来了都没下来。   巧儿见他真的是飞黄腾达了,竟然敢带着兵马进府耀武扬威,说不定会记恨他们家大少爷,如今进府是来欺负大少爷的。   可是巧儿也没办法,这些年少爷的身子越来越不好,她暗暗里帮忙找了些男人,想让人替代贺凖给少爷暖床。   却一直没有合适的。   柳家大少爷倒是舔着脸想来,可那是柳氏的侄子,谁知道是什么心思。   如今贺凖终于是回来了,没想到成了大将军。   如今身份这般了不,还能像以前那样听话、那么乖吗?   巧儿不知道,但是现下大少爷身子不好,只能先让他暖床再说。   府里的大夫也是从前的大夫,全是认得贺凖,只是稍微惊讶了一下贺氏怎么来了、不是将人休了吗?而后又是如平常一般的给白夏把脉。   从前都是这样把脉的,因为大少爷怕冷,要男妻暖身子。   每每看病,贺凖都在。   把了脉开了药,大夫就去熬药。   贺凖如今不是从前了,不能任由丫鬟欺负,外边都是他的人,让人把丫鬟都赶了出去。   在暖烘烘的被窝里,搂着白夏暖身子。   只有两个人。   “不担心了,回家了,我们现在在白家,不在梁王府。”   白夏并没有醒来,贺凖轻轻吻了吻白夏紧锁的眉头,低声哄唤了白夏好久,白夏才放松了下来。   似乎知道真的回了白家。   人可比炕舒服多了。   那东西毕竟只是个物件,纵然是暖,也照应不到方方面面,贺凖之前照顾他惯了,知道他许多习性,因此能让白夏很舒服。   身子舒服了,病也会跟着好起来。   大晚上的喂白夏吃了些药,又亲自做了膳食,搂着白夏起来喂他。   白夏稍微睁开眼睛瞧了一眼,不知是半梦半醒还是如何,也看了一眼又闭上了眼睛。   如此好些时日,白夏终于病情稍微好转。   那日贺凖做了些粥食,端着进了的时候,竟然见白夏醒来了。   正在自己穿衣服。   贺凖将粥食放在一边,连忙过去帮他穿衣服。   白夏别过脸,他要自己穿。   贺凖守在一旁。   贺凖见白夏不说话,可能是想问什么,却不出口。   贺凖特别了解他,也知道他想问什么,便说:“那日我把你从梁王府带回来了。”   白夏把手穿进袖袍里,头也不抬,“梁王呢?”   贺凖看着白夏的眼睛,故意撒谎,“被我杀了。”   他想知道白夏是什么反应。   想知道梁王在白夏心中的分量。   白夏惊讶,“死了?”   这是白夏头一回经历打打杀杀。   离他这么近。   商场上的腥风血雨是看不见的暗潮汹涌,而这,可是实打实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他有些被吓到了。   贺凖说得那么轻巧,好像杀个人没什么似的,只是除去一个障碍般。   白夏醒来的时候稍微知道了些如今的形势。   巧儿说,贺凖把扬州占了。   除了扬州,从前给梁王打下的一些地方全部在他手中,他要称王都是可以。   现在当着他的面说他把梁王杀了。   这是要威胁他吗?   当年他说得可过分了,如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是不是要把受的侮辱一一报复回来?   贺凖说:“他让你生病了。”   白夏用余光看了一眼贺凖,然后马上收回眼神。   他摸不透贺凖是什么意思,如今的贺凖气场很强,不说话的到时候像个杀神,身上的煞气很重,白夏做生意的时候最怕碰见这种人。   摸不透。   心思和常人是不一样的。   白夏听了他的话也没说什么,贺凖连忙端上粥膳过来喂他。   将枕头放在床头,好好的垫着,拿着碗坐在床沿上。   白夏本来想说自己吃的,但是如今还没摸准贺凖现在是什么脾性,便是顺着他的意愿。   那粥煮的刚好,热乎的,不烫,入口即化,一口下了肚,身子都是暖洋洋的。   贺凖知道白夏是要吃多大口的,喂也喂得极好。   吃了些东西,总算舒服了你很多,脸色也好了些。   又过了些天,病症渐渐快没有了,下午的时候还穿着鞋,在外面走动了一会儿。   在梁王府的时候其实也能走动的,但是梁王一直让他躺着,怕他身子因为没有走动会坏,三天两头帮他揉弄筋脉。   还将他抱来抱去。   跟占便宜似的。   贺凖还是和当年一样,好生将他伺候,连晚上也搂着他睡。   当年说是暖床,现在不知道是什么。   他们不清不楚的,也不是夫妻,早就离了。   还睡在一张床上。   睡了几日,贺凖一句话也没说明白,白夏终于发了小脾气。   “你这像什么?大晚上的在我床上睡!”   他发脾气的时候板着脸,因为要提上怒气,脸颊微微的红,瞧着漂亮极了。   如此睡了几日才发小脾气,是估摸着贺凖没那么难说话。   贺凖摸着他的手放在手心里,“夏夏没给我安排住处,我从前就在这里睡的,如今也是在这里。”   白夏说:“你不是占了扬州吗,可威风了,到处可以去住。”   贺凖轻笑了一声,“劳民伤财的,不如住这里。”   白夏说:“真当是自己家了?”   “扬州大大小小的商户都交了税,独独没让白家交税………”他看了白夏,有些想逗他,“让扬州的领头人在这儿住些时日,占半张床,不过分吧?”   白夏气了一会儿,但又觉得很划算。   让他在这儿睡,可比让他出钱好得多。   要是出银子,白夏可是心如刀绞。   而贺凖暖床也暖得好,如今他的病也好多了,一计算,是自己占了便宜。   但就是不爽。   贺凖跟拿捏了他似的。   特别是大半夜的,有回半梦半醒的,白夏感觉到贺凖在亲他头发。   如此几次都发现了,白夏忍无可忍,有次在贺凖亲的时候睁开眼睛抓包他。   “大半夜的总是亲我的头发,还要不要睡啊?!”   窸窸窣窣的不知道在做什么小动作,让白夏强撑着睡意起来抓他。   贺凖愣了一下,没想到白夏竟然醒来了,看起来还很困,漂亮的眼睛睁开眨了好几下,好像是等着他服软了又继续睡觉。   贺凖偏偏不服软,他这么多年他总算是明白了,白夏是吃硬不吃软。   贺凖偷着轻轻笑了一下,然后收起笑意。   他不笑的时候冷冰冰的让人很是害怕。   翻身就把白夏搂在怀里。   “既然醒来了,我们就做点其他事。”   白夏一下子睡意全没了。   贺凖搂着他的时候他完全是不能反抗的,这些天见他老老实实的,以为他安分了,还想试探着他的底线翻。   没想到刚刚抓包,这个男人就露出了真面目。   白夏想大发雷霆,但贺凖将他翻过来一瞧。   就就看见了对方的眼睛。   贺凖冷冰冰的,像是要吃人似的,那模样仿佛将人宰了也不会眨眼睛。   白夏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我要吻你了。”   很礼貌的做了预告,看语气像是在询问白夏的意见,瞧他同不同意,白夏睁大眼睛看着他,像个小哑巴似的不言不语,但是看起来是很清醒的。   贺凖本来只想逗逗他,没想到他竟然这么乖,说要亲他也不反抗。   软软的,可怜巴巴的不说话,漂亮的眼睛就这么看着他。   这么近,到处都是白夏好闻的气息,他忍不住凑近嗅了嗅,更是忍不住的的,搂着他,吻了上去。   第146章 给病弱大少爷冲喜17   白夏的心跳快极了,他睁大眼睛看着,心里想他不敢的不敢的,他怎么敢,之前不是教训过他的吗?   但唇齿相碰的触感是那么真实。   贺凖真的吻了过来。   捧着他的后脑,抱着他的背脊和细腰,深深的亲吻。   床上热乎乎的,他被男人搂在怀里。   起初只是轻轻地吻那么一两下,后来一发不可收拾。   好香。   好软。   贺凖本来只是试探那么一下,看白夏如今是什么反应,但是白夏软乎乎的,一点也没有反抗。   他吻过去时,就僵持了一小会儿便张开了嘴。   好可爱。   贺凖心都要化了。   竟然是准他亲吻,或许是不准的,但是并没有反抗,也没有出现难受的表情。   眼睛是红红的,水汪汪的漂亮极了,好像好哭了似的。   只亲吻了一会儿便水汽氤氲,雾蒙蒙湿漉漉的,美丽得如珍宝一般。   贺凖快要被他迷晕了。   搂着人亲吻的时候恨不得将他揉进怀里。   好喜欢。   好喜欢他。   好想要他。   贺凖很快就动了情。   他已经二十三了,会出现反应实在太正常了,从前在白夏身边睡的时候,即便不做什么,都会这样。   他从来都是小心翼翼的,不让白夏发现。   但是现在他胆子大了起来。   白夏似乎发现了什么,满目惊恐的瞪着他,什么都还没做,仿佛就要被他玷污了似的。   漂漂亮亮娇生惯养的白家大少爷被男人搂在怀里亲吻,那男人像下等的马夫,像粗鲁的铁匠,又是暴戾的将军,鼻梁高挺,刀削般的面容,身上的肌理分布每一寸都是有力极了。   大少爷还生着病,轻轻一碰就疼,这么动情的亲吻就已经喘得不行。   又哭又喘,两鬓的细发都湿漉漉的,软乎乎的,也不会反抗,漂亮的小手都被男人握在手心里揉来揉去。   “不要………”   亲吻的空隙间终于有空说了句话,白夏被他吓得心脏突突的蹦,生怕他不受控制就把自己办了。   还一副不好说话不准反抗的样子,白夏怕把他惹急了会做出什么事,只能努力的告诉他不要。   贺凖的大手抚摸着白夏的耳垂和侧脸,垂眸看着白夏,“不要什么?”   白夏隐约带了点哭腔,“不要进去………”   贺凖瞬间愣住了。   他的心跳快得要命。   他怕白夏身子不好,几乎是没有这个想法,只能亲亲贴贴解解馋。   没想到白夏懂这么多。   读了很多书、这么聪明的大少爷真厉害,这会儿肯定是想到了什么香艳画面,要不然不会说这种话。   贺凖的心几乎要蹦出来了,但是他面上看起来依旧是冷静得可怕,好像是说一不二般的,难以改变的他的想法,“那夏夏说怎么办?”   瞧他那样,好像是威胁一般的,仿佛白夏说出“快滚”“走开”“不准亲我”这种过分的要求,他当初要翻脸,要做更过分的事。   白夏观察他的神情,试探着他的底线,带着些微细细的哭腔,“我可以、可以用手、帮、帮你………”   狠下心终于说了个自己的底线。   手上碰碰,至少不会把他折腾得那么过分,就是不知道贺凖同不同意。   他这些天查过许多关于将军、兵将的隐秘传闻,据说这些人因为在打仗的时候憋得太狠,回家的时候就使劲折腾自己的妻妾。   白夏不是他的妻妾,但是他那态度显然就是将他当做了,更何况两人还有那么层关系。   白夏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体,他是经不起折腾的。   贺凖简直要晕过去了。   夏夏到底是什么可爱的小天使!   竟然说可以用手帮他!   之前偷偷捡他要去换洗的衣服,悄悄的做变态的事,都觉得过分。   现在居然可以直接触碰了!   贺凖简直要放鞭炮了,开心得晕晕乎乎,搂着白夏又亲又蹭,更过分的是,他还说了些模棱两可的话。   “夏夏身子不好,暂且可以这样。”   好过分。   他终于理解了白夏当时为什么可劲儿欺负他。   欺负他老实,欺负他乖巧听话。   现在也是这样。   他的宝贝夏夏咬着牙说可以这样,他还贪心的不够,给他一个心理底线,让白夏的底线一降再降。   这天晚上说到做到,立即就行起来了。   白夏看绘本、看杂谈的时候见这是一笔带过,好像随便碰碰就可以了。   没想到他手都要断了。   三两下就没了力气,而且他一点也不敢说什么话,这天晚上的贺凖可怕得要命,他怕自己一说不要用手了,贺凖立刻改其他办法。   他那架势简直是要把他吃了。   又揉又亲,白夏浑身都软了,就算他没有力气,贺凖都是要捉住他的手,带着他碰。   不仅如此,还把白夏弄得奇奇怪怪,生平第一次出现了男人的反应。   贺凖用了特别羞耻的办法帮他解决的。   直到后半夜白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贺凖这才让烧了热水。   在大大的浴桶里,搂着他帮忙洗澡。   白夏这么多年都是自己洗澡,没想到长这么大了还要别人帮忙,但他眼皮子沉的要命,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了,只能仍由贺凖抱着去洗。   迷迷糊糊的感觉到贺凖捧着他的手在舔 来舔去,白夏心里骂了好几声变态,终于是昏睡了过去。   第二日他的手疼得几乎不能碰东西了。   于是只要用到手的,都由贺凖代劳。   吃饭或是梳洗都是。   巧儿盯着贺凖,就像要将他盯出个洞似的。   看见自家宝贝少爷的手红红的,还涂了药,恼怒的说:“你怎么照顾少爷的?竟然让少爷的手都受伤了?”   白夏的耳朵了起来,贺凖还特别过分的说:“那下次不用手了,好不好夏夏?”   白夏的脸红透了,有些急切的揪住贺凖的衣角,“就用手,没关系的………”   巧儿云里雾里,不知道大少爷怎么了,但是肯定是贺凖的错。   贺凖将人搂进房中,放在榻上,怜爱地亲吻了好一会儿,又捧着白夏的手,在他的指尖和手背吻了很久。   轻轻地、很是温柔。   可能是将他吓到了,白夏有点怕他。   刚才那个样子好可怜,可心疼坏了。   “夏夏说用手就用手,我什么都听你的。”   贺凖只是气势吓人,还有就是白夏太聪明了,总想得太多,他从前那么对待贺凖,总觉得贺凖要报复他,如今没有感觉到报复的苗头,便觉得贺凖是伺机而动。   贺凖方方面面都顾着他感受,手疼了再怎么样想都是忍住,顶多就是贴贴蹭蹭,而且都是轻轻的。   白夏比他厉害多了。   自打那回稍稍开了荤,简直不得了,每回贴贴蹭蹭都是他哭着收场的,嘴上也不说要什么,却是要贺凖帮他的。   如此一来二去,也应该是郁气纾解,或是身子常年暖着,竟是渐渐的好了不少。   贺凖有时候也忙极了,世道很乱,忙着打仗,本来是想让白夏当皇帝的。   按血脉来说,白夏是嫡系,也一直没有过错,更没有沾染什么弑父弑君的大逆不道之事。   他只要拥白夏为主公,一切都顺理成章。   但是白夏对当皇帝一点也不感兴趣,贺凖也不想当皇帝,于是就从宗亲里选了个小孩做主公。   这年一举拿下了好些城池,已经到了可以称帝的程度,他有气吞山河之势,手里既有强兵,又坐拥富饶之地,手中还有皇室血脉。   朝中散开的旧臣大多数都朝着他靠拢。   因为他这边最是稳定,没听说出过什么幺蛾子。   傅家、梁王几次来攻,都是落荒而逃,可见此人手里的确有真本身。   因为时常领兵打仗不在白夏身边,怕白夏冷,便学着梁王给白夏做了个炕,但一回来就黏糊得不行。   搂着白夏又亲又抱,贴贴蹭蹭,将白夏弄得软绵绵得湿漉漉的才善罢甘休。   这种时候白夏漂亮的眼睛会一直看他。   贺凖温柔的笑了起来,“夏夏也很想我是不是?”   白夏莹白圆润的趾头颤抖着卷缩,脸红红的,湿漉漉的,带着丝哭腔,“才、才不是………”   才不是想他。   只是想让人伺候。   嫌别人脏。   既然都和贺凖开始了,就将就着算了。   而且他弄得也特别舒服,将他伺候得连头发丝都满意极了。   才不是想他。   后来白夏身子渐渐好些,调养得不错,有次来真的了。   做了很久的准备,贺凖几乎把书看了个遍,也把事前事后要做什么了解得一清二楚。   因着贺凖伺候得非常舒服,白夏隐约有些期待。   但是真正开始的时候,白夏悔得肠子都青了。   好痛。   他当时怀疑贺凖要杀了他。   以为这报复终于开始了。   贺凖咬着牙狠下心继续,过了那劲儿,白夏终于是缓了过来。   搂着白夏又亲又舔,总算将人安抚了下来。   后来渐渐的尝到了滋味,虽然哭着,但是快乐得要命。   如此一来二去,竟然有些上瘾。   从前看了书没觉得这么上头,此事羞于启齿,白夏没想到自己是这样的人。   拖着这么病弱的身子,却又如此羞耻的欲望。   贺凖一边吻他一边说:“夏夏好涩,是不是故意勾着我的?勾着我的魂勾着我的魄,要我生要我死,要我伺候得你又哭又笑………”   白夏就像羞于启齿的欲望被点破了般满脸通红,恼羞成怒,“不准说………”   贺凖将人一把抱在怀里,搂着人上了床。   白夏的身子看一天天好了起来,大夫也说人是好多了,如此调养下去,说不准能除去病根。   贺凖总算是放下了心。   手里头的政权渐渐安稳,没事的时候成日和白夏耳鬓摩斯,白夏要忙生意,他就在一边守着他。   每日都是精心照料,白夏的脸色也渐渐红润起来了。   没想到来年入冬之时,白夏突然发了病。   几乎要病死了。   那病来得格外凶猛,本来好好吃着东西,突然就弓着身子呕血。   那天贺凖的手都是抖的,抱着人往房中跑,疯了般的喊大夫。   又急切的将人搂着,好好的暖着他。   七八个大夫都摇着头。   让他准备后事。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你、你、还有你,不是说快好了吗!?”   大夫说病没除根,娘胎里、儿时的病症落得太重,能活到现在已经是老天爷赏命。   贺凖双眸通红,指天骂地的,“既然赏命为何不赏一世?为何?!”   骂了一会儿,又端着药喂白夏,搂着白夏轻轻的亲吻。   第二天白夏连药也难以吃下去,神志有些模糊,已经开始交代后事。   “白家的家财…………不能给柳氏,给她几间铺子两个庄子一些田地让她滚出去养老………”   柳氏怔愣了片刻,猛然间竟然哭了起来。   白夏早就写了遗书。   什么人拿什么东西一清二楚。   柳氏以为白夏恨极了她,恨不得她当个叫花子才好,没想到竟然给她留了东西。   虽然不多,但是那些铺子、庄子、田地都是极好的,后半辈子花天酒地都不成问题,若是柳家都不可能这么大手笔。   白氏族人全部守在里边听他的遗言,白夏早就一一分配好了,分得很是均匀。   “贺凖………”   贺凖的是没有写的,但是按照白家的产业,剩余没有分配的是大半。   难道全部是给贺凖吗?   这可是休了的男妻,有什么资格?   贺凖死死盯着他,紧紧的握着他的手,“不要分!别分这个,你已经将我休了,我是没资格拿你的家产的………除非你再娶我一次。”   白夏便是如此拖了一口气,拿上好的药吊着命。   白夏看着软乎乎的,却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   都说人要是没满足最后的愿望,是不会死的。   本来已经挂上白了,又是连忙挂满了红。   匆匆选了黄道吉日。   成婚的前一日,贺凖还爬上了高耸云霄的仙庙,去求福气。   柳氏说:“小贺问了我男妻冲喜的事项,还问了哪里法师灵验,那自然是仙庙里的佛陀灵验,可路途遥远,高耸入九霄,寻常人难以上去,便是上去,这么短的时间是不能的。”   可去了有什么用?不过是求求福气,老天爷难道真的能赏赐一条命?   第二日贺凖坐上轿子,准时到了堂屋拜堂,柳氏一瞧,他脖子上竟然挂了一块金色的佛牌。   这次婚事比上次更为沉默,连柳氏都不说话了。   几个小姑子小声的哭了起来。   贺凖一言不发,顶着红盖头自己去了洞房。   ……………   扬州城若说奇事。   不得不说白家。   两次娶男妻冲喜的白家大少爷,别瞧如今生龙活虎,原本是个病秧子。   眼见着要归西了,没想到那一冲喜,冲得极准。   竟然真的好了起来。   如此,扬州竟然盛行了男妻之事。   都说阳气足有福气,旺夫。   白夏和人笑着谈了生意,一开门,又见贺凖在门外守着。   白夏笑道:“你怎么老是跟着,昨儿个几个大臣都找到我这儿来了,说得不好听还以为的不准你出去。”   贺凖手里提着一包点心,笑道:“在街上买了几些你爱吃的点心,便是过来了。”   回到家中搂搂抱抱好一会儿,又是打了热水在浴桶了洗澡。   大白天的洗澡看得很清,白夏猛然瞧了一眼,竟然看着贺凖背上刻了字。   “你这人怎么这么奇怪,背上刻我的生辰八字做什么?”   贺凖含糊地说:“我爱死夏夏了,便是想刻着夏夏的生辰八字,就怕把你弄丢了。”   水热乎乎的,洗得很是舒服,白夏昏昏沉沉的快要睡了。   又猛然想起一件事。   他曾经好像有个人偶。   是替他挡病挡灾的人偶。   不知道去哪里了。   那人偶也是这样。   背上刻着他的生辰八字。   【世界八·终】 第147章 努力学习,考个一本1   一块橡皮擦掉在了地上。   白夏记着橡皮擦掉落的位置。   放学后,同学们都走了,他过去把橡皮擦捡起来,用小刀把橡皮擦一刀刀切片。   然后在上面写上“苏呈”的名字。   今天苏呈又被老师表扬了。   数学满分。   白夏拿出一片橡皮擦,对着写了苏呈名字的位置狠狠的戳了戳。   今天苏呈还被隔壁班一个漂亮女生表白了。   情书写得厚厚的,班里的人起哄。   苏呈冷冷淡淡拒绝,女生哭了。   白夏又拿出另外一片橡皮擦,咬牙瞪着,再戳。   记得上个星期苏呈钢琴表演,拿了全市一等奖。   可恶。   再拿出一片橡皮擦。   苏呈掉落的橡皮擦被他切得一片一片的,写上苏呈的名字,用小刀戳了好几下。   好开心。   明天早上苏呈找不到橡皮擦了。   谁让他自己掉的。   如果不是他捡到,值日生也会扫走到垃圾桶里。   反正不是他的问题。   白夏发泄完毕,推了推厚厚的眼镜片,鬼鬼祟祟看了看周围。   很好。   没有人注意他。   把橡皮擦收好,地上不小心掉落的碎片也捡起来,偷偷摸摸放进书包的小袋子里。   准备到了学校外的垃圾桶,把橡皮擦丢掉。   这样就不会被人发现了。   他做过太多这种事。   把苏呈的书左右替换让他找不到。   体育课把他的挂着体育室的校服丢在地上。   哼。   脏脏的衣服要被苏呈穿身上。   好脏。   好开心。   学校是内宿学校,管理得相当严格,硬性规定学生必须住校,特殊情况除外。   今天是星期五,可以回家。   白夏把书整整齐齐的放好,这个星期的家庭作业全部带上,除此之外还带了好几本笔记本。   那些都是上课认认真真做的笔记。   老师讲的内容全部记下来。   带回去才能做得出作业。   关好门窗背着书包出了校门。   高二上学期,晚秋,在教室里切了一会儿橡皮擦,出学校的时候天快黑了。   七点整,城市的路灯亮起。   从学校出来,穿过一条小巷子 ,就可以到最近的地方撘公交车,直接到他家里。   巷子里虽然也有路灯,但略显昏暗,白夏双手抓着书包带子,低着头往前走,没想到突然撞到了人。   “对、对不起……”   性格内向的他道歉也是支支吾吾小小声的。   “太小声了,没吃饭吗白夏?”   熟悉的声音让白夏抬起了头,一看,居然是江浩宇一行人。   江浩宇是学校出了名的坏学生,经常违反校规,好几次被通报批评,上个月刚开学差点被记过了。   染了一头显眼的银发、戴着个眼罩特立独行,说是COS五条悟,很快就被请了家长。   高中生染头发像什么话?   现在倒是又染回来了,但故意做了时髦的小卷,老师拿他没辙。   差点被记过了还是嘻嘻哈哈,几个人都是体育生,江浩宇更是体育生里的头子,校运会上属他最显眼,班级名次都靠他。   每次打篮球,学校里一大群女生围着篮球场的线尖叫。   笑起来很坏,和他玩得好的都是学校里的刺头,经常欺负弱小的学生。   比如说白夏。   “喂,东西拿来了吗?”   白夏抿了抿唇,下意识的退后两步。   江浩宇最看不惯这种磨磨蹭蹭的家伙了。   已经上手去扯他的书包带子。   “干什么啊,让你带两本漫画,你该不会自己想要吧?”   上个星期在书店遇见江浩宇,白夏当时正在认认真真看挑选题库书,捧着书正高兴呢,没想到一个转身就撞到了江浩宇。   江浩宇当时一手捧着奶茶一手拿着漫画书。   奶茶全泼了。   “最后一本你知道吗?我找好几个书店了,你赔我!”   白夏记着漫画书的样式和名字,找了好些个书店,终于找到了。   一翻。   脸都红了。   这根本不是高中生该看的东西!   白夏双手紧紧握着手机,“我、我赔钱给你!”   “本少爷有的是钱,谁差你的臭钱?到底有没有啊,我翻书包了!”   江浩宇比白夏高大半个头,几个男生都是很高的体育生,三两下就把白夏的书包脱了下来。   “还给我、我的书包………”白夏伸手去抢书包,江浩宇将书包往上一台,白夏就够不着了。   “哈哈哈哈白夏好矮嗷,好像只有一米七几!”   “书包好重,到底有什么宝贝?”   “哇好多书啊,居然带做的书回去,三班的作业这么多吗?”   白夏急切的抢自己的书包,“都是我的书,没有漫画,那种漫画根本不是高中生该看的…………”   江浩宇一愣,紧接着几个男生哈哈大笑。   他往前走了两步,逼近白夏,“你多大了?”   白夏小声嗫嚅,“上个月刚满了十八………”   江浩宇露出洁白的牙齿,笑他,“书呆子,是不是男人?这种程度都不敢看?”   白夏的脸急得红红的,“老师说过………”   “哈哈哈哈还老师说过………乖宝宝、书呆子,怎么没见老师表扬你?这次月考考了多少分?”   白夏憋红了脸,“423分…………”   江浩宇惊呆了,“423分?没搞错吧白夏?我都考了452分!你居然分数比我还差?你怎么进的三班的?”   三班可是尖子班,基本是一本起步的,白夏估计是倒数第一了。   江浩宇翻了翻他的书,看了一眼笔记本,满脸疑惑,“这是什么?是什么罗马文字吗?为什么我一个字也不认识?”   “还给我………”白夏去拿自己的笔记本。   江浩宇对他的书和笔记本没有任何兴趣,本来是要放进去的,没想往隐秘的小袋子里一摸,摸到了些东西。   拿出来一看,竟然是几块橡皮擦,切得薄薄的一块,认认真真写着“苏呈”的名字。   几个男生都看见了,“妈呀,白夏居然在橡皮擦上写了苏呈的名字唉!你们看看是不是?他的字好丑,我怕认错了!”   他们兴奋地互相传递。   “就是苏呈,没错了!”   白夏急得上去抢了,“还给我!”   江浩宇偏偏不给,把橡皮擦举得高高的,逗小狗似的不让白夏拿到。   几个男生嘻嘻哈哈讨论。   “好搞笑,居然写苏呈的名字嘻嘻嘻。”   “白夏该不会喜欢苏呈吧?”   江浩宇坏坏笑了一下,垂头逼近白夏,“白夏,你是不是喜欢苏呈。”   白夏连脖子都红了,“我没有,我是男生………”   “可是你好像女孩子嗷。”江浩宇故意说,“说话小小声,也不敢看我厉害的漫画,你说你是不是女孩子?”   白夏红着脸,好像为了变成江浩宇口中“说话小小声”的反义词,大声的说:“我不是女孩子!”   江浩宇见他说得那么认真,于是多看了他一眼。   头发整整齐齐,校服也穿得整整齐齐,背着乖宝宝标配的书包,鞋子也是很老土的款式。   厚厚的眼镜是特别土的款式,遮挡了大半张脸,眼睛被遮挡得看不太清,皮肤倒是很白,唇色有些粉。   这么一瞧,倒真的像个漂亮白净的女孩子。   只是他太土了,走在街上根本不会看一眼的土。   “喂,小土包子,你为什么喜欢苏呈?”   “我没有…………”   即使争辩,声音也不大,一点也没有被注意。   “我们明天把这件事告诉苏呈怎么样?”   “不要!”白夏急红了脸。   他没有喜欢苏呈,讨厌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喜欢苏呈。   江浩宇仿佛找到什么有趣的玩具一样,坏坏的笑了起来,“我们可以不告诉苏呈,但是你要听我的话。”   ……   白夏的意识海里此时此刻已经出现了这个世界的剧情。   这是一个校园世界,由于剧情需要设定所有出场人物都年满十八。   主角苏呈和江浩宇是一对欢喜冤家。   苏呈是著名学霸,稳居年级第一,不仅如此,还拿过许多奖项。   而江浩宇是个叛逆的坏学生,上课不听课,违反学校纪律,老师眼中的刺头,是学生眼中不敢惹的校霸。   最讨厌循规蹈矩,看不惯老师眼中的乖学生,特别是苏呈。   苏家和江家是世交,在江父江母的眼里苏呈就是优秀的标本,一直拿来做榜样说教江浩宇。   苏呈是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他的存在简直是是江浩宇的眼中钉。   所以江浩宇非常讨厌苏呈。   两人在学校里一直是针锋相对。   但又阴差阳错分到一个宿舍。   特别是一次月考江浩宇发挥超常,竟然到了三班,没想到老师竟然让苏呈辅导江浩宇学习。   【白夏:这题我会,于是主角就开启斗嘴模式,口嫌体正直模式,日常甜蜜模式,磕磕碰碰暗生情愫,校霸在学霸的教导下成绩越快越好,两个人的感情顺理成章,最后两人一起考上名校,父母祝福、老师欢喜,快快乐乐HE。】   【21号:………差不多是这样。】   【白夏:学霸和校霸果然般配绝顶。】   【21号连忙插话:宿主想知道自己的设定剧情吗?嘿嘿,21号知道宿主肯定想知道!21号这就告诉宿主~这个世界的宿主是苏呈的同班同学,因为智力比较差,学习方法不对,成绩一直不好,小心眼的宿主就特别嫉妒成绩好的学生,特别是被老师经常夸奖的苏呈同学,经常暗搓搓的针对苏呈干坏事,最后被主角当场抓包,还告诉了老师,同学们都知道了你是个阴暗的坏学生,宿主成绩一降再降,掉出了三班,在一个纪律特别差的班级读过了高三,最后考了三百多分。】   21号又急忙补充。   【21号:不过这个世界宿主身体健康,除了近视眼一千度,经常要带眼睛,其他方面都没毛病!】   卑微。   21号已经被上个世界吓出了心理阴影,再也不敢给白夏这么惨兮兮的角色。   上个世界的主角为了不让白夏死掉,直接把自己的气运和寿命绑在了一起、并且承受白夏每一次的灾难,由于主角的气运和寿命都是很好,而白夏是早死的命,主角每次为白夏挡灾,规则无法理解这种异象,就会出现扭曲,而21号作为存在世界里非常明显的异类,每次规则扭曲抹杀异类它都非常惨。   只能惨兮兮躲在白夏的意识里寻求庇护。   白夏稍微一点不愿意,就会把它逐出意识。   最可怕的是它在世界内被屏蔽声音,每次求救只能贡献大量道具来引起白夏的注意。   所以21号再也不敢这样了!   和男主相爱又怎样?只要积分到手就够了!   其他什么,关它屁事。   第148章 努力学习,考个一本2   星期一来上课的时候,白夏早早就到了。   捂住书包分外紧张。   规规矩矩的书包里平时都是放在教科书和笔记本。   今天多放了两本漫画。   那种漫画。   白夏平时拿起就会脸红的漫画。   周末跑完整个渭城,终于再次找到江浩宇要的漫画。   白夏坐在靠窗的第五桌。   三班的一共四组,一共六行,第五桌是很靠后的座位。   按成绩排列,成绩好的家伙可以先选。四组的排列是,单双隔间开,一组在单列,一组是双列。   第四组是单列。   白夏是一个人坐,没有同桌。   他总是低着头埋头做笔记做作业,很少和左右前后的同学说话。   带着厚厚的眼睛,白白净净低着脑袋,很内向的样子。   被叫起来回答问题也会红着脸支支吾吾,答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久而久之老师也不太点他的名。   但是今天课间世界白夏被全班注意了。   “白夏~!”   江浩宇和几个体育生站在教室门口找他,喊得老大声了。   高调得要命。   江浩宇坏坏的笑了起来,“我来找你借橡皮擦了!”   白夏听完连脖子都红了,连忙往坐在第二桌的苏呈那边瞧了一眼。   苏呈当时正站起来了往这边看,白夏并没有看得那么清楚,他心虚极了,看了第一眼不敢看第二眼。   连忙背着书包出了教室。   课间十分,六班的江浩宇来找三班最不起眼的白夏借橡皮擦,白夏背着书包出了教室,怎么看怎么可疑。   白夏不会惹上江浩宇了吧?   好倒霉。   江浩宇可是出了名的刺头,连老师都头疼的学生。   白夏怎么能惹得起?   江浩宇跟标杆似的,高高大大懒洋洋在站着门口。   “白夏你怎么这么慢?像个小姑娘似的。”   白夏低着头抿了抿唇。   又说他像女孩子,星期五也说他没有男子气概。   他回去照了照镜子,没有一点像女孩子的,而且他身高是一米七六,在全国身高的平均线以上,江浩宇还说他矮。   明明是江浩宇太高了!   几个男生故意让白夏走在前面,江浩宇跟在白夏身后。   周围的同学都在看他们。   江浩宇低声笑:“我来借橡皮擦,你把书包都背上了,太欲盖拟彰了吧?”   白夏抓住书包咬了咬牙。   还不是你要我把漫画书拿过来?   这种书怎么可以用手拿。   被同学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个变态。   “哇白夏,你的脖子好白唉,比女孩子的都白。”   刚刚说着书包,又说他的脖子。   白夏连忙缩了缩自己的脖子,白夏的脖子纤细雪白,头发是很短的乖乖男学生头发,更显得脖子颀长漂亮,那一截跟玉似的,企图缩到校服里。   瞧着很细腻,跟漫画里画的漂亮女孩子的后颈一样,江浩宇有点好奇是什么触感,想上手摸一下。   但很快就到了教室后面,这地方人少。   白夏转过身来,把书包抱在胸前,“都、都在里面了。”   白夏还没有鼓起勇气在光天化日之下拿出这种东西,几个男生已经围了上来。   像是要欺负他似的。   白夏抿着唇拉开了书包的拉链。   从里面拿出两本漫画。   漫画的封面很正经,是个高大的肌肉少年,很像热血少年漫画。   但是里面的内容都是很擦边。   白夏的手指纤细白皙,漂漂亮亮一根一根抓住漫画书的样子有点紧张,拿出来、拿过来的时候慢吞吞的,像勾引人似的。   几个少年愣愣的看着,注意力全不在漫画书上了。   白夏手太漂亮了。   他们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手。   像香艳漫画里绝世美人的手。   可是白夏只是个小男生。   可是小男生是喜欢男生的!   白夏喜欢苏呈!   故意把手显摆出来,该不会是在勾引他吧?   江浩宇手一抖拿漫画书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白夏的手。   好软。   好细腻。   江浩宇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啊啊啊啊好可怕居然碰到白夏的手了!   白夏是喜欢男生的!   江浩宇耳尖红红的,“你、你是不是喜欢男生?”   白夏红着脸摇头,“没有、我不喜欢……………”   “嘴硬,那你为什么喜欢苏呈?”   白夏百口莫辩,“我没有喜欢苏呈………”   江浩宇低头一瞧,说起苏呈,白夏脸都红了,还狡辩说没有。   那橡皮擦怎么回事?   还脸红。   皮肤白白的,嘴唇粉粉的、还有漂亮的唇珠,红着脸的时候又可爱又好亲,即使带着土巴巴的眼镜看不见眼睛长什么样,也是很可爱。   “还说、还说没有……那你怎么不敢看我的漫画书……”江浩宇斩钉截铁的说,“你中午到我宿舍来,我要看你敢不敢看!”   白夏紧紧抓住书包回了教室。   上课铃声响了,江浩宇这节是体育课。   江浩宇呆呆地看了一眼手中的漫画书。   “刚才白夏是不是在勾引我?”   糟糕,不小心把心声说出来了。   江浩宇连忙吞吞吐吐补救,“我、我听说他们这种人特别喜欢勾引人………”   “白夏看起来很怕的样子,应该、应该不是那样…………”   另外一个体育生说:“谁知道他,刚刚红着脸给漫画的时候特别可爱,看起来好像有点、似乎、也许………也许喜欢苏呈但是自己知道没结果,想找个男朋友呢?”   “对啊对啊,刚刚凑近一下,他好像香香的………”   “咦咦,好变态,你还闻他的气味……啊到底是什么香味啊…………”   …………   中午吃完饭,白夏如约到了江浩宇的宿舍。   304宿舍。   江浩宇一个人在宿舍,白夏来的时候还没敲门他就开了。   看见白夏过来,连忙把他拉进来。   这种漫画高中生怎么可能大张旗鼓看,被发现一定会被老师缴的。   江浩宇偷偷摸摸拉白夏来,连忙把门关上。   白夏一看把门都关了,内心惶惶有点害怕。   为什么把门关了?   江浩宇是不是要打他?   难道他要遭受可怕的校园凌霸了吗?   江浩宇是体育生,这么高,体力非常好,打起人来肯定很痛。   白夏正在胡思乱想,江浩宇已经掏出漫画了。   白夏愣了一下。   居然真的是看漫画?   居然要他看这种漫画,看完会不会长针眼?   江浩宇笑嘻嘻招他过来,“白夏,你坐这里。”   宿舍里只有一张桌子,放在江浩宇的床边没有凳子,要坐过去得坐在江浩宇的床上。   一般宿舍都是八人间,这间是小宿舍,四人间的,上下床。   白夏有点慌张的坐过去,不太明白为什么江浩宇突然哥俩好的让他一块看漫画。   还说不看就是喜欢男生、喜欢苏呈。   白夏才不喜欢这种讨厌的家伙。   为了证明什么居然脑子糊涂来到了304。   坐过去的时候江浩宇一并坐在了床上,白夏靠着边,右手已经碰到了床铺发木柱子,江浩宇堵在了桌子的另一头,他不让开白夏根本出不去。   江浩宇一拿出漫画白夏就脸红了。   “你脸红什么,是不是偷偷看过?”   “没、没有………”白夏狡辩说,“老师说高中生不可以看………”   “骗人、如果没看过怎么会知道?”江浩宇坏坏地笑,“你肯定看过!”   白夏的脸更红了,“就、不小心翻了一页……”   “哪页?翻给我看。”   江浩宇坐在一旁等着他翻。   白夏的手放了过去,青葱一般水嫩的手指,骨相是男孩子的,但是那纤细雪白漂漂亮亮的样子,简直好看得不像话。   这么漂亮的手竟然去翻这种书。   江浩宇也莫名紧张起来。   白夏翻了好几页才翻到。   一副占据整个画面的画呈现在两人眼前。   这张画正好到了女主被男配强吻的阶段,一个大写的KISS!   没有出现什么过分的东西,但是整个画面看起来格外的香艳。   男配是上届格斗冠军,一身夸张的肌肉,女主纤细漂亮,去等男主,突然被拖进杂物房强吻了,杂物房黑黑的,女主的体位有点过分,她连是谁吻了她都不知道。   这幅画最过分的是伸了舌头,描绘得非常清楚。   今天上午白夏把漫画给江浩宇的时候,江浩宇就已经看过一次了,当时觉得这种场面真的不值一提。   但是现在白夏在这里。   他稍微一偏头,看见白夏的脸居然红透了。   翻到那页的手指都有些抖。   草。   居然这么纯情?这样还怎么喜欢男孩子?   江浩宇故意说:“你说说什么感触?”   说话的时候稍微凑近了点,很容易闻到今天上午大周说的“香味”。   真的香香的,不知道是洗发水还是沐浴露的气味,反正就是很香。   就很甜很勾人。   白夏支支吾吾脸红透了,“有点、有点涩情…………”   “哈?”江浩宇嘻嘻笑,“这就叫涩情?你好土,没有见过更厉害的吧?就这样你还喜欢男孩子,你知不知道男孩子比这个更涩情?”   白夏慌忙解释,“我没有、我不喜欢男孩子!”   “没有?你自己说这个这么涩情的,为什么还没起反应?”   白夏惊呆了。   居然还要起反应?这种画看一眼恨不得丢掉,难道是要真的起反应才能证明自己不喜欢男孩子吗?   如果要被传出去他喜欢苏呈。   简直想死。   “因为、因为……”白夏绞尽脑汁的想,“可能是就、就看了一张……”   糟糕。   会不会江浩宇要他看完?   果然不出所料,江浩宇要他看完了。   没有看什么内容,就一页一页的翻,不到半个小时就翻完了。   白夏面红耳赤。   这种内容就不应该给高中生看!   而且、特别可怕的是,白夏居然没有反应!   江浩宇坏坏地盯着他,“你有了吗?”   白夏撒谎,“有了!”   “我不信,我要看看!”   白夏慌慌张张遮掩,江浩宇更是好奇更是起劲,已经扑了过来。   白夏慌忙躲避。   动来动去的竟然把眼镜给弄掉了。   他一千度的眼镜,没有眼镜几乎等于睁眼瞎。   模模糊糊地只能看见一个人影。   手腕还被拿住了,白夏起来的时候还碰到了桌子。   “我的眼镜………”   一边摸索眼镜还要一边躲避江浩宇。   江浩宇就抓住他一只手,像呆了般许久没发出声音。   “白、白夏……眼镜在我这里,你过来。”   白夏搂住自己的膝盖,不让他乱碰,另一只手伸过去拿自己的眼镜,往前一探,摸到了江浩宇的手。   他的手心空空如也,并没有他的眼镜。   但是突然眼前清楚了,耳朵和鼻梁上被架上了一副眼镜。   江浩宇的面容瞬间清晰了。   江浩宇的眼神往旁边看,“还说自己不喜欢男孩子!”   还摸他的手!   长这么漂亮,一看就是被男孩子喜欢的。   眼镜拿开了,整张脸都能看清。   白夏居然是意外的漂亮。   纯纯的,乖乖的,一看就是很好欺负。   找眼镜的时候还特别可爱,懵懵的样子,在他床上摸了好久。   身上的香味都留下来了。   像是来勾引他似的。   “我没有……”   白夏自己都不太确定了。   可是他看这种劲爆的漫画没有反应啊。   难道真的是……………   江浩宇说:“别嘴硬了,反正我会让你承认的。”   他这次月考成绩勉勉强强,居然进了三班。   要分到三班的宿舍了。   正好把最近终于要住校的苏呈分到和他一个宿舍。   听说白夏也是一个人的宿舍。   正好。   他就申请让白夏好他们一个宿舍。   死不承认自己喜欢男生。   你不是喜欢苏呈吗?   现在要和苏呈一个宿舍了,肯定要露出马脚的。   我就在一边看着你打脸! 第149章 努力学习,考个一本3   没两天白夏就收到搬宿舍的通知。   他住的那个宿舍本身是四人间,因为其他三名同学有特殊情况,一直不住校,就变成了白夏一个人住。   老师说到时候调配一下分几个同学过来,一说就是大半个学期没个影,现在终于要搬了。   本来已经收拾好了东西搬宿舍、说是让白夏搬去其他宿舍,不知道怎么回事让他别搬了,说是其他同学搬过来。   白夏平时和同学相处,表面上都是老老实实不惹事不乱说话,新舍友来了,他好好的打扫了一遍宿舍,把洗手台和厕所都打扫得光洁透亮。   白夏平日里就很爱干净,现在好好打扫里,连角落里的污垢也没有了,整个宿舍更崭新似的,都是为了给新舍友留下好印象。   第二天中午新舍友才搬过来,白夏当时正在看书,听见门有动静,连忙去开。   没想到看见苏呈进来了。   “你好,请问这里是520宿舍吗?”   苏呈拖着个黑色的大行李箱,背着个旅行包,干净利落。   他长得高高的,和江浩宇差不多高,面容冰冷俊美,眼珠子和黑曜石一样的黑,短发像浓墨一样,更显得他俊美逼人。   白夏愣愣得看着他。   没想到新舍友居然是苏呈!   宿舍门上写了大大的数字“520”,瞎子都能看见,苏呈是故意问的,表明他是白夏的新舍友。   白夏没有说话,苏呈已经拖着箱子进了宿舍。   “这张床有人吗。”   虽然句子的后面加了一个“吗”字,但是语气是陈述句,明显只是礼貌的问一下,不需要从白夏口中得到什么答案。   宿舍是两个上下铺,一共四张床,白夏睡左边的下铺,苏呈说的是右边的下铺。   那是当然,下铺总比上铺好,白夏也不知道另外一个室友是谁,只能说:“没人。”   虽然心里特别讨厌苏呈,但是表面上白夏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他坐在床上看着,看见苏呈三两下就铺好了被子,又去放洗漱用品。   他从洗漱池过来,看了白夏一眼,“你很干净。”   白夏抿了抿唇,一句话也没说。   好讨厌。   说什么“你很干净”。   如果知道新舍友是苏呈,他一定不会这么辛苦打扫。   才不是欢迎他。   苏呈放好东西就开始午睡。   白夏愣住了。   他以为苏呈成绩这么好,中午一定是在看书刷题的。   没想到居然会睡觉。   白夏默默的把自己的书藏了起来。   好难受。   他这么努力看书,还比不上别人午睡。   苏呈把枕头垫好,也没有看白夏,好像是在自言自语般,但是声音非常清新,“保证中午休息好,下午才能有充沛的精力听课。”   白夏余光已经瞥见苏呈上了床。   那大长腿放进被子里,规规矩矩的闭上眼睛。   白夏把书藏在枕头底下,也脱衣服睡觉了。   刚刚那句话明显就是对他说的,是不是怕他努力学习了,会超过他?所以来阻碍他学习了!?   白夏拿出枕头底下的小笔记本。   偷偷记录下来。   1:13分,苏呈午睡了。   这是一本记录苏呈日常的小本子,之前只是同班同学,只能记录苏呈什么时候看书做题。   现在。   哼。   他什么时候做什么都可以记录下来了。   看你什么时候偷偷看书。   白夏盖上被子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感觉有人推了推他。   “白夏,上课了。”   白夏揉了揉眼睛,在枕头边摸了摸,摸索自己的眼镜。   漂亮的小手摸了好一会儿才摸到,最终是有人把眼镜递了过来。   “谢谢……”   白夏一边道谢一把戴上眼镜,往前一看,居然是苏呈。   苏呈站在他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啊!”   白夏吓得短促的惊叫了一声。   他忘记苏呈和他一个宿舍了。   刚刚做梦的时候还梦到了苏呈。   白夏得第一名,苏呈第二。   梦里的自己笑得有点得意,不知道有没有真实发出声音来。   发出声音可就糟糕了。   苏呈就在旁边,该不会被他知道了吧?   白夏心虚的别过脸,眼神躲躲闪闪不敢看他,连忙穿好衣服去上课。   白夏捧着书开门,苏呈跟着后面。   本来是想加快脚步的,没想到苏呈后脚把宿舍门关了。   “一起走?”   虽然是询问他,但是正常人谁会拒绝?两个人无冤无仇,甚至之前都没有说过话,要是他突然说“不可以”,才是最反常。   “书重不重?”   到了宿舍一楼,苏呈突然又说了一句。白夏手里捧着的是语文解析书,一本书,怎么可能重?   尴尬。   没什么话说就别说。   白夏还得回他。   “不重。”   苏呈的睫毛轻轻动了动,收回眼神,继续走。   两人一起到了三班。   刚这会儿还有十分钟上课,老师是要求提前五分钟进教室,但是已经是有大部分学生到了教室。   三班是重点班,大多数学生都是非常努力。   苏呈一般是从前门进教室,白夏是从后门。   到了教室就应该是分别,但是白夏没想到苏呈也跟着从后门进。   教室里比平时要吵闹一些。   白夏一进去,突然声音小了点。   他看见江浩宇坐在了他后面的位置。   江浩宇同时也转过了头。   他身边是几个玩得好的体育生,正在帮他搬书。   三班有个同学转校了,江浩宇这两次发挥超常,就进了三班。   白夏是倒数第一,如果下次再考这么差,就要换班级了。   江浩宇中午般班级,打算晚上搬宿舍,几个朋友帮他搬书,嘻嘻哈哈吵闹了一会儿,快到三班进教室的时间了,几个朋友正准备回去。   就看见苏呈和江浩宇一起进来了。   刚才江浩宇和几个体育生正说到白夏,说白夏看见江浩宇坐在他后面的座位一定惊呆了,没想到白夏这就进来了。   还和苏呈。   江家和苏家是世交,两家的孩子难免拿来做比较。   比如这次,就是江母拜托苏母,让苏呈在学习上帮帮江浩宇,苏呈才和江浩宇一个宿舍的。   苏呈情况特殊,高一的时候没有住校,现在才开始住校。   江浩宇好不容易进了三班,两家的父母让孩子多多相互照应。   但是由于自教,江浩宇对苏呈特别反感。   而现在苏呈还和白夏一起进了教室。   白夏坐到座位上的时候,江浩宇就凑过去问:“你怎么和苏呈一起进教室?”   “我们………”   白夏还没说完,江浩宇就接了话,“‘我们’?你们是不是谈恋爱了?”   “没有!”   白夏吓得连忙反驳,声音都抬高了,这会儿老师刚刚进教室,全班都很安静,白夏突然这么大声,全班都听见了。   连苏呈也转过头来看。   老师说:“白夏同学,有什么事吗?”   白夏红着脸动了动唇,“没、没有………”   脸红到脖子根了,听声音有点儿哭意。   他很胆小。   江浩宇想凑上去看看他,但是白夏已经低着头拿出作业本,再也没有回过头。   江浩宇盯着白夏的后颈出神,白夏头低低的,一直在奋笔疾书做笔记,上课格外认真,一点也没有打瞌睡的意思,也没有搞小动作,坐姿非常标准,头却很低。   终于到了下课,江浩宇想凑过去和他说话,但是白夏已经先一步趴在桌子上了,好像没睡够似的,利用课间睡觉。   江浩宇刚刚本来就是让白夏出丑了,本来是想看看他有没有生气,现在还要打扰他休息,可就更说不过去了。   会被讨厌的。   下午一共三节课,两个课间休息。   江浩宇本来想等白夏第二个课间休息的时候和他说说话,但白夏又趴在桌子上睡觉了。   终于到了晚间时间,江浩宇说:“我们一起去吃饭去不去?”   白夏低着头小声的说:“今天我做值日,我还要扫地。”   江浩宇连忙拿起扫把,“我帮你一起!”   他不等白夏同意就拿起扫把开始扫地,他名声响亮,三班的的同学不敢惹人,他过去扫地别人连忙让开。   白夏盯着他没有办法。   江浩宇这样,到时候会被误会他们俩有什么关系,好像他是和这么出头的学生玩似的。   但是他不敢拒绝,只能拿着扫把从第四组开始扫。   苏呈坐在第三组的第二桌,这会儿还没去吃饭,看见白夏来了,连忙站了起来。   很是自然的接过白夏的扫把。   “你和江浩宇是值日生吗?”   “他、他帮我扫地………”   苏呈认认真真扫了一会儿自己桌子下,白夏以为苏呈马上要把扫把给他了,没想到苏呈一路扫了下去。   白夏就在一边干等着。   苏呈笑了起来,“今天你把宿舍打扫得干干净净,我帮你扫个地而已。”   那边的江浩宇已经在嚷嚷:“苏呈你拿白夏的扫把做什么?”   苏呈扫得又快又好,已经差不多扫完了,江浩宇说的时候他已经把垃圾放进了垃圾桶里,江浩宇那边才堪堪扫到了后面。   白夏连忙拿着扫把把江浩宇扫过来的垃圾扫进垃圾桶。   江浩宇有些愤愤地说:“他干嘛帮你?”   白夏怕他又乱说话,忙不迭的提着垃圾桶,“我、我去倒垃圾!”   不等江浩宇什么反应,已经提着垃圾桶出去了。   磨磨蹭蹭大半个小时才回到教室。   江浩宇和苏呈都不在了。   他洗了洗手,直接回了宿舍。   食堂已经没有什么饭菜,待会去小卖部买点吃的。   七点钟才上晚自习,还有一段时间才上课,一般白夏会利用这些时间看一会儿书。   但刚刚拿出书,宿舍就吵了起来。   他的另外一个舍友来了。   居然是江浩宇!   几个体育生帮江浩宇搬东西,一开门,就看见白夏安安静静的坐在床上。   几个人愣了一下,接着嘻嘻哈哈起哄。   “江少你怎么没说和白夏一个宿舍?”   江浩宇的脸可疑的红了起来,“他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我干嘛说啊!”   几个男生突然起哄,搞得白夏莫名其妙,江浩宇瞪着白夏,“不过来帮新舍友搬点东西吗?”他盯了一眼白夏对面的床,“整天盯着苏呈的床看什么!?”   白夏莫名其妙又被扯上了苏呈,委委屈屈过去帮他搬东西,白夏以为他要他帮忙扛箱子,没想到江浩宇往他怀里一塞,把一只毛绒小狗塞进他怀里。   很新,像是刚买的。   江浩宇把几个体育生打发出去,自己扛着箱子进了门。   瞧了一眼白夏的床,“你睡这里?”   白夏抱着小狗点头。   江浩宇把被子一扔,扔进了白夏的上铺。   江浩宇三两步就爬上了上铺,叮叮当当好久还没铺好床。   白夏已经没法看书了。   “要我帮忙铺被子吗?”   上铺突然安静了一下,好一会儿,听见江浩宇小声的说:“你想铺就上来。”   白夏才不想铺,只是江浩宇太吵了,这样下去他书看不进去,没准下次月考就要掉出三班了。   白夏爬上上铺,见江浩宇高高大大在坐在上面,一点也不好铺床,“你要不要下去一下,这样好铺一点。”   江浩宇说:“我怕你把我的被子弄坏,我们一起铺床吧。”   两个人铺一点也不好弄,江浩宇自己铺不好非要掺一手,好一会儿才铺好,白夏跪在床单上悉心的铺平皱褶,江浩宇在一边,把另外一角弄得皱巴巴的,江浩宇把自己挤在角落占那么一脚的地,明明知道自己碍事,还是不下去!   白夏忍耐着帮他铺了一会儿,见已经是七七八八了,就准备下去。   正在这时,门一开。   只见苏呈从外面进来了。   手里提着两份饭。 第150章 努力学习,考个一本4   苏呈的眼睛跟刀子似的,往上一瞧,十分锐利。   他样子冷冷的,拿着两份饭放在自己的桌子上,一言不发,也不再看那边。   等白夏下来了,又面色如常的说:“多买了份饭,白夏你没吃饭吧,这份给你。”   没有等白夏回答,已经很笃定白夏没有吃过,饭都送过来了,白夏想拒绝都不行。   白夏刚接过饭,江浩宇在上铺就弄出了很大的动静。   苏呈眼睛往上一瞧,冷笑了一声。   然后朝白夏招手,“白夏你过来吃,江浩宇在那边铺床,会掉灰尘的。”   江浩宇恶狠狠盯着他,眼睁睁的白夏过去吃饭。江浩宇坐在上铺,手里紧紧握住给白夏那个小狗的手。   那个小狗,刚刚白夏上来的时候、放在他床上了。   盯着白夏走了过去。   从上面看,正看见白夏的头顶,头发软软的,还有点翘,苏呈招小狗似的,轻轻一招手,白夏就过去了。   在苏呈的床的桌子边,搬了把小椅子,白夏的左腿表都挨着苏呈的床了。   两个人摊开吃饭。   那饭江浩宇认识,是个有名的饭店的饭,一般还挺难订的,更何况是外卖,说什么多买了一份。   明明是故意给白夏买的。   白夏现在心里是不是乐开了花?   连橡皮擦都写着苏呈的名字,暗恋得小心翼翼又明目张胆,现在在一个宿舍了,岂不是要翻天了?   还说自己不喜欢男生?   这不就是证据吗?   吃饭就吃饭,两个人还在说话!   白夏眼尖的看见苏呈带了一册试卷过来。   这个试卷白夏在书店看到过,当时没买。   苏呈买了这个试卷,是不是这个试卷对学习更有帮助?   白夏暗暗记住这套试卷的名字,始终想不起是在哪个书店有卖。   “甜水巷的光明书店有卖。”   苏呈突然出声,把白夏吓了一跳。   “我、我没有想………”   好像知道他想买这套试卷似的。   会不会偷偷的怀疑自己在学他?   觉得他是个学人精?   苏呈说:“你不太适合做这套试卷,你周末有空吗,我帮你选一套适合你的。”   白夏咬了咬牙。   什么啊。   为什么你可以做我就不适合了?是不是怕我刷了一样的题目比你成绩好了?   哼。   我就要买这套题!   白夏暗暗决定周末就买这一套试卷,到时候熬夜刷题。   “周末有事,谢谢你。”   呵。   我周末就去买这一套。   白夏说:“饭多少钱?”   苏呈:“十五块。”   白夏从小袋子里拿出十五块钱给他。   两不相欠。   吃完饭白夏收拾垃圾,因为饭是苏呈带来的,白夏就抢着收拾垃圾。   白夏一出门,江浩宇就跟上来。   “还说你不喜欢男生,那你干嘛吃他的饭?”   白夏耳朵红红地,慌张的说:“你小声点!”   江浩宇一瞧,白夏的耳朵又红了,精巧漂亮,头发软软地搭在上面,又纯又软,漂亮得要命。   好可爱。   苏呈指不定会喜欢他。   今天下课的时候还看见苏呈往白夏这边看了,当时白夏正趴我座位上睡觉。   苏呈什么心思?   江浩宇忍不住把脑袋垂下去点,和他说话,“你喜欢苏呈吗?”   白夏连忙摇头,“不喜欢,你别乱说!”   江浩宇笑了一声,“那你以后别理他,去吃饭、回宿舍、去玩都和我一起,哥哥我在学校罩着你,没人敢欺负你。”   不喜欢苏呈,总是喜欢男生的。   要不然干嘛帮他铺床?   晚上下了晚自习,非要让白夏和他一起走,他去小卖部买了一大堆零食让白夏拿着,还让他兄弟偷偷从外面带了奶茶进来。   鬼鬼祟祟放在校服里包着,紧张兮兮带着白夏赶紧回宿舍。   一堆零食放在白夏床上。   “请你喝奶茶。”   这个牌子白夏记得,平常是三十几块钱一杯,这杯里面打了草莓泥,因为晚上了怕睡不着,茶味要淡很多。   一大杯的奶茶摆在白夏的桌子上。   白夏是比较喜欢喝奶茶的,可是无功不受禄,江浩宇干嘛给他买这么多东西?   江浩宇说:“都是谢谢你帮我铺床。”   白夏这才插了管子喝那么一口。   好好喝!   学校也不能喝到奶茶,今天已经星期四了,好些天没有吃到好吃的零食。   白夏小口小口的喝,虽然是满满一大杯,但喝得太大口了,一会儿就没了。   江浩宇就瞧了那么一眼,手都抖了。   好可爱!   一个男生为什么这么可爱?   唇色粉粉的,洁白的小牙齿还咬着吸管。   还看见他舔了舔杯边的奶油。   舌尖很粉。   江浩宇的脸红了起来,不知道从哪里看见的,说是喜欢咬吸管的人性欲旺盛。   白夏看起来纯纯的、干干净净的什么也不懂的样子,会是这样的人吗?   江浩宇把手伸往自己的床铺,轻轻一扯,把今天带来的那只小狗拿了下来,偷偷放在白夏的床上。   白夏很快就看见了。   江浩宇别过脸说:“丑、丑死了,我妈非要给我买一个,送给你了!”   小狗毛茸茸软乎乎的,很是可爱。   一点也不丑。   等白夏喝完奶茶,江浩宇把奶茶杯子丢进垃圾桶,回来的时候又凶凶的,“我从来不送别人东西,既然把小狗送给你了,你要天天抱着它睡觉。”   白夏觉得他奇奇怪怪,但是不敢不听他的话。   决定晚上抱着小狗睡觉。   白夏说:“那我先洗澡去了。”他怕江浩宇要洗澡,不高兴他先洗,又多问一句,“你要先洗澡吗?”   江浩宇莫名其妙扬起了嘴角,“你洗了我洗。”   白夏收拾衣服进去洗澡。   把衣服挂好,正准备洗。   突然看见了苏呈的沐浴露。   苏呈的沐浴露是外国牌子的,今天放的时候白夏随意看了一眼。   现在浴室的门关上了,白夏心痒痒的,老毛病又犯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特别喜欢偷偷做苏呈的坏事。   讨厌他。   想让苏呈不开心。   白夏打开花洒,悄咪咪的挤了一点在手上。   涂抹全身。   嘻。   好开心。   这样苏呈的沐浴露就少一点了,说不定哪次洗澡的时候没有沐浴露,然后一点也没洗干净,脏兮兮的。   白夏快快乐乐洗了个澡,头发也洗了。   轻轻了哼了一会儿歌,擦干水汽,换上干净的衣服,摸着眼睛擦了擦戴上。   一出门就碰见了苏呈。   白夏心虚得脸都红了,苏呈高高大大的站在浴室门口,眼睛在黑夜里格外深邃,看过来的时候莫名地危险。   白夏的眼神躲躲闪闪,连忙搂着脏衣服出了浴室。   苏呈回过头,看着白夏的背影轻轻嗅了嗅。   推开门进了浴室。   浴室离的热气铺面而来。   闷在里面的气味香极了。   他锁上了门,垂眸看见自己的沐浴露。   好像被换了位置。   白夏洗了衣服晾上了,才看见江浩宇回来。   江浩宇说过白夏洗了他洗。   可是现在苏呈进去了。   江浩宇不高兴的说:“你是不是喜欢他?要不然怎么先给他洗,我不是说过我洗你后面的吗?”   白夏眼圈红红地,“你别老这样说,我没有!我不知道你到哪里去了,苏呈回来了,我总不能守在门口不让他进去!”   说得好像他安排洗澡的顺序似的,江浩宇自己出去玩了,还怪他!   江浩宇认真的看着白夏,“你要是喜欢男生也别喜欢他,他是个坏胚子。”   白夏无奈地说:“我没有………”   江浩宇笑了起来,“别解释了,我知道你的。”   你知道什么啊!   苏呈这个澡洗得特别久,江浩宇在外面暴躁抓狂,“苏呈你他妈在里面拉屎啊,怎么这么久?你是不是在里面干坏事?没死赶紧给我开门!”   白夏有点被他吓到了,江浩宇实在太凶了。   白夏连忙记下这一点:不能洗澡太久,不然会被江浩宇骂,如果现在在里面的是他,估计会被骂哭。   苏呈不痛不痒,江浩宇脾气快没了才出来。   他头发湿漉漉的,眼神更黑了,显得整个人气质更为冷峻,容貌更为俊美,往江浩宇这边盯了一眼,不知道有没有看见白夏。   反正白夏是不敢看的。   刚才白夏还做了坏事呢。   苏呈在洗衣服,江浩宇嘀嘀咕咕和他说了什么话,这才进去洗澡。   白夏缩在床边,开着小台灯看书,苏呈进来的时候,头发已经吹干了。   眼睛看像白夏的时候带着点儿笑意。   “你那个台灯我也有一个。”   白夏的头更低了,不知道苏呈要干嘛。   他的头刚低下了,一个大台灯就递了过来。   “我妈恰好给我买了两个,这个是升级版的,对眼睛好,我放着也占地方,白夏,我可以把这个灯放在你这里吗?你能用的话就更好了。”   苏呈把台灯递过来。   那语气好像真的特别愁这个灯放在哪里比较好。   仿佛特别需要白夏使用。   白夏刚刚做了坏事,心里虚虚的,苏呈说什么他都同意。   苏呈把台灯给他,他当然接好。   白夏看了一眼那个台灯,竟然挂了个限量版的小玩偶!   白夏很喜欢这个牌子的台灯,新版出来的时候有限量款,也抢过,但是没有抢到!他特别喜欢这个玩偶,惦记了好久!   白夏刚想说什么,一旁的苏呈好像一点也不懂玩偶一样的,看起来特别感谢他接了台灯,让他地方宽敞了。   白夏小声的说了句“谢谢”。   苏呈笑了起来,在白夏旁边床边站了一会儿。   他突然说:“我听说晚上喝奶茶不太好。”他补了一句,“对智力有点影响。”   ………………   白夏担惊受怕的好几天,生怕自己喝了奶茶变成了笨蛋,第二天江浩宇再买了杯奶茶过来,白夏连忙拒绝了。   江浩宇不知道白夏是怎么了,明明很喜欢喝的,为什么突然不喝了?是不是今天对他太凶了?   还是苏呈那个家伙对白夏说了什么?   想来想去自己这几天没什么毛病,那只能是苏呈了!   那天是星期五,本来买了奶茶要带白夏出去玩的,白夏拒绝了他的奶茶,还说要回家做作业。   计划全部落空。   第二天是星期六。   白夏大早上起床背了一会儿英语,大约九点多钟就去了甜水巷的光明书店。   这个区域有两个中学,也有小学,光明书店比较出名,也会进货很多题库试卷,所以一大早就很多人。   白夏挤进去,翻翻找着,好一会儿,终于找到了苏呈买的那套试卷。   白夏欢欢喜喜抱着试卷,去前台结账。   前面排了好几个人,白夏心急如焚的等着,好似找到了大宝藏,等着回家狂刷题,然后变成了像苏呈一样的学霸。   等了好一会儿,终于到白夏了。   白夏拿出手机付款,突然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   “好巧,白夏。”   白夏浑身僵硬,转头一看。   看见苏呈站在他身后。   书店里的阳光非常好,他高高大大站着,清瘦帅气,俊美无双,惹得好几个女孩子偷偷讨论。   “那天你不是想挑些试卷和题库吗?现在正好碰上了,白夏,我帮你挑挑吧。”   白夏一开始不情不愿,觉得苏呈一定觉得他是个伪君子、学人精,手里捧的试题正好是苏呈买过的,现在好了,碰着个正着。   尴尬。   苏呈说:“你的英语不错,数学和理综是短板,你看着这套、这套都是挺好的,能够稳步提升数学和理综,也能巩固语文和英语………”   苏呈说得有条有理,白夏完全被他唬住了。   “那我该怎么去学?”   苏呈说:“旁边就有个咖啡厅,我们坐在那儿,我教你一下。”   白夏连忙跟着去旁边那个咖啡厅。   苏呈有这个咖啡厅的卡,他去前台点些喝的,让白夏先过去坐。   白夏将刚刚买的试卷和练习题翻阅了一遍。   题目好深。   糊里糊涂的,白夏一翻就知道自己不会做。   特别是买的和苏呈同款的那套试卷。   白夏连题目都读不懂,这应该是高三、或者大学才能学到的知识了。   苏呈点了咖啡就开始过来告诉白夏该怎么学习,怎么刷题。   学习方法说起来都很复杂,白夏连笔记本都没有带,怎么解题的思路对于白夏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他脑子完全跟不上。   苏呈语气很平缓,看样子是尽量让人懂了。   他笑了笑,“这些东西一时半会说不清,如果你有空的话,我可以帮你补课。”   天!   苏呈可是超级学霸,每科都是顶尖的存在,几乎是名校预定了。   如果他能帮忙补课简直的天上掉馅饼,被金碗砸中的存在!   可是他和苏呈并不是好朋友,苏呈为什么要帮他补课?   无功不受禄,苏呈说帮他补课,太突兀了。   苏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最近有点拮据,正想补课赚点外快,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来我家,一天补课是八十块价格,你觉得太贵可以商量,中午我做点东西吃,也可以一起写作业,周末这么多时间,不学习太浪费了,白夏,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原来如此。   说到钱白夏就放心了。   一天八十块的周末,白夏还是能出得起的。   白夏的双亲早早亡故了,监护人是哥哥,哥哥常年在国外,很少回家,基本都是打钱过来。   虽然打了很多钱,但是白夏不该花的都不花,一直存着钱。   哥哥是继兄,能养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白夏不敢多花他的钱。   而且他知道,哥哥在外面很辛苦的,所以一直想争气考个好学校。   他想考个一本。   补课费,是正当支出,一天八十很便宜了。   白夏特别愿意,“好、好的!你家在哪里,我们什么时候补课?”   苏呈笑了起来:“不远,就在学校不远,我一个人住的,你什么时候来都行,现在就可以。”   第151章 努力学习,考个一本5   “我高一没有在学校住宿,一般就住这里。”   是学校旁边一个小区,很近,说不上是什么高档小区,但是学区房,很贵。   特别是渭城八中,是很有名的学校。   苏呈住的这套房子,标准的三室两厅。   主卧放了床,其他两个房间都是奢侈地做书房。   白夏只看了一眼,就肃然起敬。   书房简直像题库书店一样,大多数看起来不是新的,有翻动的痕迹。   苏呈拿下来几本给白夏看。   竟然满满的答案,黑色水性笔工工整整的写了解题过程,字迹非常工整。   保持得很好。   苏呈说:“这些我基本都做过了,市面上的题库我都做过一遍,哪些比较好我都知道。”   好厉害。   白夏想。   苏呈的书房里的书桌很大,完全能坐得下两个高中男生。   他从隔壁房间扛了把椅子过来给白夏坐。   白夏的椅子是有扶手的电脑椅,下面和背靠的地方垫着软软的垫子,坐上去非常舒服。   白夏有点不好意思,因为苏呈坐的是硬邦邦的木凳,没有他的椅子好。   苏呈出去了一趟,不一会儿端了两杯热牛奶进来。   “补脑的。”苏呈把其中一杯放在白夏手边,“有点烫,待会儿喝。”   白夏碰了碰牛奶被子,杯子烫烫的,白夏纤细漂亮的手指轻轻碰着玻璃杯,好看得跟玉似的。   他把牛奶拿过来一点,小心翼翼的吹了吹,尝了小小一口。   有点烫,奶香浓郁,不是特别甜,但正好合适。   好好喝,补脑的就是不一样。   待会就偷偷的观察一下苏呈,看他喝的是什么牌子的牛奶。   白夏喝了两口牛奶就放在一旁,规规矩矩把手放在桌子上,像听老师的课一样,等着苏呈来讲。   苏呈轻笑一声,翻了自己的笔记,给白夏说学习的大概思路,告诉他一些学习技巧。   白夏连忙拿出笔记本记下。   来苏呈家里之前,他回了一趟家拿了笔记本和书,做了一些准备。   白夏写字特别丑,为了不在苏呈面前出丑,想尽量写好,但要写好就会很慢。   他怕苏呈嘲笑,急得满头大汗。   今天的太阳又大,十一点多钟的时候温度有些高了,白夏细小的软发被汗水浸湿了,脸很红。   白夏偷偷看了一眼苏呈,看见苏呈也在看他。   眼睛直直的,不知道在想什么,盯着他脸上,也许是看见他流汗了,心里说不准在笑他!   “是不是很热?”   苏呈突然出声了。   “今天温度挺高的,我忘记开空调了,有点热。”   白夏抿了抿唇,苏呈这样说,终于为他紧张出汗找了合理的理由,白夏总算松了一口气。   苏呈还拿了张不知道是手绢还是纸巾,过来帮白夏擦汗。   “你继续做笔记,我讲得比较快,一般人是跟不上的,你已经很快了。”   白夏总算方松了点,连苏呈凑过来帮他擦汗都不觉得奇怪了。   仿佛是为了让他认真学习才帮他擦汗的。   苏呈一直都很有耐心,白夏在做笔记的时候还帮他倒了开水,还给白夏布置了一题数学题。   这题是比较简单的,但是解起来要点时间,是恰好掐着白夏的水平布置的作业,让他有点挑战性但又不至于失去信心。   布置好了作业,苏呈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白夏刚好做完,苏呈居然来喊他吃饭了。   “随便做了点饭,我们将就吃点,家里吃的比较健康。”   白夏说:“这题做完了。”   苏呈拿起白夏的本子看了一眼就知道了大概,“基本思路对了,只是有点小错误,吃完饭我给你解析。”   白夏放下笔,收起自己的杯子跟着苏呈出去。   桌子上摆了四菜一汤!   这就是将就点吃?   苏呈笑道,“手艺不怎么好,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白夏吃了一块鱼。   这么好吃还说手艺不好?   这四菜一汤,这个品质和卖相都上八十了,他这个八十块也太值得了吧?   白夏正在长身体还挺能吃,这么好吃的菜,一下就吃了两大碗饭。   苏呈特别自然的给他再添了一碗饭。   白夏小声的说:“你的手艺好好呀。”   “谢谢。”苏呈笑道,“一般都是自己在家做饭吃,蔬菜肉类好好搭配,有营养,比外卖好多了,这样对身体和脑子发育有益。”   白夏慌了起来。   他就是周末点外卖的。   是不是就是吃多了外卖所以不怎么聪明?   苏呈今天说了两次脑子了,白夏怀疑他在内涵自己。   很快苏呈又说话了。   “平时周末总是一个人做饭,做多了吃不完,如果有人一起吃就好了。”   白夏咽了咽口水,他对苏呈的食谱特别心动,而且苏呈做菜的手艺也很好,心里叫喳喳的我吃我吃。   但是他一句话也不说。   如果晚上也能在苏呈家吃饭就好了。   “要不晚上也在这里吃吧?”   苏呈就像白夏肚子里的蛔虫似的,简直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白夏佯装客气了一下,“那、那多不好意思………”   这个时候苏呈突然沉默了。   白夏摸不着头脑,他只是稍微客气一下,苏呈该不会就不留他吃饭了吧?白夏还想,其实补课还可以加钱的。   刚想说可以加五十块钱。   苏呈又说话了。   “其实我很好追的,你别看我不太好说话的样子。”   白夏一时间跟不上苏呈的思路。   什么意思,突然说好不好追了?难道是在显摆自己很多人追?学校还说他是校草呢,不是在说吃饭的事情吗?   而且。   苏呈骗人。   这中自大的家伙一点也不好追。   白夏都看见好几个女生被他拒绝了。   这哪门子好追?   可这和吃饭有什么关系?   白夏怀疑他是在岔开话题。   苏呈盯着白夏看了一会儿,又笑道:“你能和我吃饭我很开心,补完课傍晚也一起吃饭,好不好?”   ………   一连两天都在苏呈家里补课,一天到晚过得特别充实,而且还能包两餐饭,白夏第二天去上课的时候,还特意帮苏呈带了早餐。   星期一上学的时候正好在校门口碰上。   苏呈走过去和白夏说话,“昨天那道题解出来了吗?”   白夏开心的笑了起来,“解出来了!”   说着就往书包里拿本子。   这两天苏呈给白夏布置的题目是刚好是白夏的水平,但又设了点难度,白夏一时半会解不出,但是好好思考能解出来。   既有趣味又不让他丧失信心。   昨天晚上回家一直在解题,晚上十点钟的时候终于解出来了。   昨天还加了苏呈的微信,本来想发信息给他的,但怕苏呈在刷题或者睡了不好打扰他。   今天早上迫不及待的想要给苏呈看,正好在校门口碰上了苏呈。   苏呈看了一会儿就笑道:“完全正确,你好聪明。”   白夏开心得不行。   苏呈可是超级学霸,居然夸他好聪明!   白夏简直想把这道题供起来!   白夏拿着本子看了又看,正高兴着呢,身后突然传来了江浩宇的声音。   “白夏!”   江浩宇喊得特别大声,还是很不高兴、有点发怒的声音。   声音是从后面传来的,白夏连忙转身去看。   只见江浩宇背着包走在他身后,阴沉沉的样子,好像是要和白夏说话。   白夏停下脚步等他,苏呈也停下脚步,“白夏,不走吗?”   白夏说:“我等等江浩宇。”   苏呈看了一眼江浩宇,笑道:“那我先进教室了,老师说今天会来得早一点。”   白夏点了点头,等着江浩宇,江浩宇故意慢吞吞的,白夏怕老师来了,有点急了他才走过来。   走过来还有点不理不睬,仿佛刚才那声急切的“白夏”不是他喊的似的。   他还说:“不是和苏呈一起走的吗,怎么要和我一起走?”   白夏心说你以为我想等你啊,你喊那么大声,好像我不等你你要打我一样,我才等你的。   但是白夏特别胆小,只能好好的说:“刚才没看见你,现在看见你了,我等你一起走。”   江浩宇说过让他平时下课、上学、回宿舍要和他一起走的。   江浩宇本来心情特别糟糕的,听白夏这么一说,不自主的扬起了嘴角。   眼睛亮亮的走在白夏身边,抑制不住心情好了起来,扭过头压住嘴角,“有那么黏糊吗?非要等我一起走,那我满足你的愿望好了,以后每天我等你一起进校门。”   白夏只能干笑两声,“谢谢你。”   江浩宇微微转过头,看见白夏背着个重重的书包,侧脸很漂亮,皮肤很白,头发软软的,整个人看起来特别干净特别好欺负,软软的,好可爱。   “你刚才干嘛和苏呈一起走?”伸手帮白夏拿起了书包。   “我、我在校门口遇见他的,一个宿舍的………”   江浩宇的佯装凶巴巴的,“以后不准和他一起走,你知道刚才你们像什么吗?”   白夏小声嗫嚅,“什么?”   江浩宇看着白夏的的眼睛,“像情侣。”   白夏瞬间脸红了起来,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你别、别乱说!你看其他同学都是这样!”   “可是你对他笑了。”   还笑得那么开心,两个人拉拉扯扯拿着什么东西一起看,苏呈也笑了。   看起来分外和谐,就像情侣一样。   这中情况是要被抓早恋的。   几个碰见他的兄弟还戳了戳他的脊梁骨,好像他被苏呈带了绿帽似的。   白夏说:“今天老师会早点到,我们走快点好不好?”   江浩宇见白夏有点着急了,连忙加快脚步。   三班也真是,没上课为什么老师要这么早到啊?   结果快快到了教室,老师却没来。   傍晚下课的时候白夏本来想吃了饭好好去看书,但是江浩宇有一场球赛让他去看。   白夏没有什么运动细胞,打篮球非常差,一般都不关注球赛,但是他好像莫名其妙变成了江浩宇的小弟,江浩宇去哪里都要他跟着。   上场打球的时候还把外套给他,让他帮抱着,白夏站在一边看。   江浩宇的是个运动好手,打篮球技术一流,这次是隔壁三中的来打友谊赛,三中并不是什么强手,一般是不需要江浩宇上场的,但是最近江浩宇都特别积极。   不仅积极,还跟头牛似的铆足了劲,差点把三中的打哭了。   场下格外热烈,江浩宇运球的时候场下已经整整齐齐排山倒海的喊他的名字,他跟赌博炫技似的,这边三中的同学防守得如铁桶,他居然一个三分球甩了过去。   一发既中,胜负已定。   场下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宛如潮水一般将人淹没。   他汗流浃背,宛如一只桀骜的小豹子般下了场,一旁的好些个女生已经把买来的水拧开盖子了。   江浩宇视若无物,眼睛定定的看着白夏这边,走了过来。   第152章 努力学习,考个一本6   白夏手忙脚乱,以为他要衣服,连忙把怀里的衣服递给他。   江浩宇笑道:“水呢,怎么没给我准备水?”   刚刚打完比赛,江浩宇的热度空前,他长得又高又帅,打起篮球荷尔蒙简直超标,场上都是女生一阵一阵的尖叫。   那么多人给他准备水,白夏完全不知道自己也要准备。   从来没有想过,他都帮忙抱衣服了还要去买水吗?   白夏说:“很多人给你准备水,我以为你不需要,所以就没准备。”   说话的时候气势弱弱的,声音很小,在嘈杂的环境里,江浩宇需要很认真才能听清。   他的耳朵全神贯注的,心思都在白夏身上了。   江浩宇的眼睛亮亮的,直盯着白夏,“我不要他们的。”他的声音轻轻地,“我只要你的。”   江浩宇几乎在心里尖叫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白夏是不是吃醋了!!!?好可爱,还说反话,这么多人都喜欢他,白夏一定以为自己没有机会了吧?啊不是你其实很有机会的我们一个宿舍一个班级近水楼台先得月啊啊啊!   赌气不给他买水。   好可爱!   白夏瞧了他一眼,总觉得江浩宇是在故意为难自己,为什么非要他买水,要他多跑一趟呢?   但白夏不敢多说,只能去买。   江浩宇抱着个篮球在他后面跟着,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白夏窘迫地低下了头,加快脚步到了小卖部,拿了一瓶常温矿泉水。   “干嘛不给我买冰的?”   白夏说:“冰的对身体不好。”   江浩宇的耳朵慢慢红了起来。   天。   已经开始关心他身体了吗?   难道冰水杀 精?   他要去网上查一查。   江浩宇三两下就喝完一瓶水,白夏见他没喝够的样子又给他买了一瓶,江浩宇一股脑的又喝完了,单手转着球跟着白夏回了宿舍,一路上兴奋得要命,一直在和白夏说刚刚打球的事。   白夏抱着他的衣服默默地听着,到了宿舍门一关,江浩宇就开始脱衣服。   江浩宇的球服已经被汗水浸透了,平常是喜欢到了宿舍就开始洗澡。   他常年运动,身材非常好,是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朝气蓬勃荷尔蒙爆棚的身形,肩宽腰窄,肌肉恰到好处,脱衣服的时候一股危险的张力。   白夏手足无措站在那儿,不知道是不是要给江浩宇衣服,江浩宇看起来要去洗澡了似的,不知道要不要穿这些衣服,应该是不会穿的,可是江浩宇又是朝他走来。   江浩宇盯着他笑,心里崩上崩下的兴奋得要命,突然恶作剧般的把自己的秋衣扔在了白夏的头上。   白夏一时不备,以为他拿了个什么东西打他,吓得连忙后退两步。   头上被蒙着球衣,眼镜被挂着,被碰掉下去了,鼻腔里全是江浩宇球衣汗水的气味,双手往前摸了摸,退后着,背脊刚好碰到了墙,无助的靠在墙边。   江浩宇走过去轻轻掀开球衣,白夏被罩在里面,眼镜都掉了,慌忙无措的样子,分不清东南西北,漂亮得不像话。   江浩宇一下子看呆了。   江浩宇的球衣是红色的,把白夏罩在里面,别人都看不见的。   只有他看着。   像美丽的新娘子一样。   香香的,又被他球衣的气味侵染了。   他心跳快得可怕,白夏的手往前一慌张的摸了摸。   手腕子纤细漂亮,跟艺术品一般。   江浩宇魔症似的抓住他的腕子。   好想吻。   粉色的唇。   洁白的小牙齿。   气息很香。   好可爱。   就那么懵懵懂懂地,几乎要把他迷晕了。   好想、好想搂着他把他亲哭。   现在眼圈都有点红呢。   好像被吓到了。   正在这时。   突然,门口传来巨大的声响。   苏呈走了进来。   他侧过头一看,只见江浩宇光着上半身,双手紧紧握住白夏的手腕,江浩宇的双手比白夏大多了,颜色也深几个度,刚刚打了球回来浑身热汗淋漓。   用自己的脏球衣罩住白夏的头,欺身逼近白夏。   苏呈眼眸睁大:“你、在、做、什、么!”   ……………   白夏的眼镜掉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感觉突然很大的动静。   苏呈走了进来,伸手掐住江浩宇的脖子,这一瞬间他的力气非常大,一下子就把江浩宇拽了过来。   江浩宇一时不备,被他拽进了洗漱池边。   苏呈的眼睛冰冷得像刀子一般,“你想对他做什么?”   江浩宇反应过来,将苏呈狠狠一推,“你他妈管得着吗?你是他谁啊你!?”   两个人差不多高差不多身形,苏呈看着文质彬彬,但是手劲非常大,江浩宇是体育生,身体素质也很好。   气氛一触即发,几乎马上要打起来了。   这时,宿舍那头,门边的位置传出了白夏的声音。   “江浩宇……你看见我的眼镜了吗,我找不到了……………”   苏呈怔怔地往白夏那边看了一眼,连忙放开江浩宇,去帮白夏找眼镜。   终于是先一步帮白夏找到了眼镜。   把江浩宇的衣服仍在地上,又帮白夏戴上眼镜,“你没事吧?”   白夏总算看清了。   苏呈也回来了,两个人都站在白夏面前。   刚刚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吵起来了。   但这会儿,白夏眼睛一看过去,江浩宇就心虚眼神左右乱窜,耳朵全红了,“我、我先去洗澡………”   刚才,差点就亲白夏了。   还好白夏懵懵的,眼镜掉了,不怎么清楚他在做什么。   要不然,也不知道会不会生气。   江浩宇转身威胁了苏呈一两句,这才收拾衣服。   苏呈一直看着白夏。   白夏被他的眼神盯得毛毛的,忍不住的问,“苏呈,有事吗?”   苏呈抿了抿唇,“他经常这样对你吗?”   “什么?”   “他那样对你。”   “哪样?”   完全是无知懵懂的样子,什么也不知道似的。   苏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眉头轻轻皱了一下,终于说:“江浩宇是坏学生,你还是少和他玩比较好。”   “嗯。”白夏老老实实点头。   但是他又有什么办法?这可是江浩宇,要他当小弟就当小弟,他要是不当,说不定要被报复。   上次把他漫画弄坏了,找了好久的麻烦,要是他敢违背江浩宇的意愿,那些体育生、江浩宇的兄弟会不会一起找他麻烦?   苏呈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说:“你只要一直和我在一起,江浩宇就不会找你麻烦了。”   白夏点头应着,却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并不觉得苏呈比江浩宇厉害,江浩宇可是体育生,苏呈只是比较得老师喜欢的第一名而已,在老师看不见的地方谁知道会被怎么样。   苏呈一连观察他好几天,见白夏还不听话,非要和江浩宇一起玩。   那天他分明看见,江浩宇想吻白夏。   白夏到底是不知道,还是装糊涂?   特别是周六。   白夏向他请假了。   发的是微信。   [苏呈,不好意思,我今天有事不来了,补课费可以照算的。]   苏呈一大清早就去买了菜,收到微信的时候是早上八点,白夏的上课时间定的是九点。   苏呈把菜放进冰箱里。   盯着微信出神,冷静的回了个:[好]   然后他出门去了白夏的家。   打的过去只要十五分钟,星期六的早晨一点也不堵车。   那天白夏说回家拿笔记本和资料,苏呈就记下了白夏家的地址。   白夏在的小区是个高档小区,进门的时候苏呈自然而然的报了白夏的门号。   还去保安亭拿出身份证拍照记录,他一看就是听话学生模样,斯斯文文的,保安很快就让他进去了。   他在白夏的楼下等着。   白夏现在应该还没出门。   “有事”,百分之六十是要出门的。   果然。   八点四十的时候白夏从楼上下来了。   出门搭了302号公交车。   苏呈打的跟着。   白夏居然去了电玩城。   苏呈看见江浩宇就在电玩城门口等着。   没有其他伙伴,就两个人,白夏和江浩宇。   打了一会儿游戏,无非是街霸、赛车类的,江浩宇在教白夏玩,自己却不玩白夏玩的时候他在一旁教,好几次都是半搂着手把手的教。   还去夹娃娃。   夹了两个玩偶,全部给了白夏。   接着就去看电影了。   像小情侣约会。   到了晚上快七点了白夏才回家。   苏呈看着白夏上了楼才回去。   第二天是星期天,白夏是照常来找他补课。   准时九点补课。   白夏还提前了十分钟。   苏呈面色如常,先给他倒了一杯热牛奶,接着开始给白夏补课。   他说得非常耐心,上周没什么区别,白夏看似是听懂了,苏呈开始给他布置作业。   白夏看了一会儿题目,突然脑子转不过来。   明明好像学过,但是就是做不出来。   到了十二点,苏呈都做好饭了,白夏还没解出来。   苏呈过来看的时候,白夏小声的说:“还有一点,我再做做。”   苏呈的眼睛跟刀子般的锐利,看了一眼白夏的草稿和答题本,很是温和的笑道:“这题可能深了点,先来吃饭,吃完饭再看。”   每次学完,都是布置一道综合题,有时候是题库里的,有时候是苏呈自己出的题。   吃完饭,苏呈重新布置了一道题。   显而易见是比上道题简单一点了。   可是白夏居然还是做不出。   从下午两点到五点,期间苏呈还讲解了一点其他知识,点播了他的思路。   白夏居然还是没有做出来。   苏呈过来看了他一眼,轻轻皱了皱眉,“白夏,你要复习一下的,这些也有上周的知识,需要回头看,你不能老想着玩,很快要月考了,你很险要,别掉出三班了。”   白夏眼睛红红的,几乎要哭了,声音已经带了哭腔,“我、我复习一下,今天晚上一定能做出来的…………”   苏呈被他弄得又心软了,温和地叫他过来吃饭,白夏一点胃口都没有,草草吃了点就背着书包回去了。   晚上苏呈盯着手机,终于忍不住发了信息。   [这题是和上次讲的知识串在一起出的题,你看看笔记,还有这周新学的知识点,是佷杂的综合题,需要转两个弯。]   他打字的手顿了顿,又继续快速发信息。   [我今天是不是话说重了?你别往心里去啊]   [我是担心你的成绩,怕你考不好]   [白夏,在吗?看见的时候回我一条信息好吗?]   苏呈躺在床上盯着手机,一点也没有睡意。   到了凌晨三点,终于听到了特殊的提示音。   白夏的信息发来了。   [我做出来了。]   苏呈的心重重一抽,深吸了一口气。   [快点睡觉吧,晚安。]    第153章 努力学习,考个一本7   昨天晚上熬夜到三点。   白夏一点精神都没有。   星期一的早上,江浩宇在学校门口等白夏。   说好了的,一起去学校,江浩宇怕白夏来太早会错过,今天早上六点钟就起床了,早上七点钟就到了学校,买了两份早餐在门口等着。   等了大半个小时白夏才来。   七点半到学校,一点也不晚,是江浩宇来来太早了。   但他乐意等。   星期六两个人去电玩城玩了一天。   在江浩宇心里,两个人已经是小情侣了。   这都约会了,还不算吗?   星期天发了一整天的消息白夏也没回,但依旧挡不住江浩宇的热情,他这几天都兴奋得要命,在电玩城偷偷拍了白夏的照片,在家里看的时候都能盯出花来,捧着手机呵呵傻笑,像个变态似的。   他还约了白夏下周去游乐场。   开心。   到时候要和白夏玩摩天轮,他还要准备礼物。   看见白夏过来的时候,眼睛跟发光似的连忙凑了上去,扭过头把早餐递给了白夏,等白夏接了早餐才耳朵红红的偷偷看过去。   白夏的脸色有些苍白。   “你是不是生病了?脸色有点不好。”   小脸雪白,一点血色都没有,平时粉色莹润的唇都很是苍白,只有一点点粉色。   白夏轻轻眨了眨眼睛,“昨晚没睡好。”   他没有好好复习,连简单的题目都做不出来,昨晚拿着笔记本和教科书复习到凌晨一点,把知识融会贯通,苏呈布置的作业终于做出来了。   正如苏呈所说,就是这些天学过的知识点。   苏呈讲的课,和在学校老师讲的知识点串在一起的综合题,如果他好好复习了,熟练得很,一个小时、不,半个小时就可能可以做出来。   可是他贪玩。   星期六一整天都没有复习一个字,和江浩宇去电玩城玩了一天,回到家已经累瘫了,洗了澡早早就睡了觉。   一个字也没看。   江浩宇说:“待会你趴在课桌上睡觉,我帮你打掩护,你在倒数第二桌,老师不会注意的。”   白夏才不会上课睡觉,他的成绩这么差,如果上课睡觉怎么跟得上?   他进三班简直是撞了大运。   八中每个年级四个尖子班,文理各两个,白夏在理科尖子班,因为三班有苏呈,总是拿第一,所以比较出名。   他现在是两个理科尖子班的倒数第一,几个非尖子班有些固定的学习成绩厉害的家伙也能考五百多分,因为种种原因自愿留在原来的班级,其余还有很多人比白夏厉害。   尖子班的学习氛围和老师都是最好的。   快要月考了,白夏不想掉出尖子班。   上午的每节课脑子都嗡嗡的。   昨天晚上将近四点才睡,六点五十又起床了,才睡了三个小时,上午的四节课状态一点也不好,差点就睡着了,但是抬头一瞧,苏呈背脊挺直。   听得那么认真。   白夏觉得自己没有资格睡觉。   昨天晚上苏呈三点钟还回了他消息,那时候还没睡,今天也是这么认真听课。   都是他,连累苏呈都那么晚才睡觉。   白夏眼睛睁得大大的,虽然没有睡觉,但是学习的效率极低,老师在课堂上布置的作业白夏不能当场完成,中午下课的时候打了饭连午觉都没睡,一直在做作业。   苏呈过来喊他,“白夏,先去午睡,昨晚你那么晚睡。”   白夏说:“还有一点,做完就去睡。”   江浩宇坐在白夏后面瞪着苏呈,“还耽误白夏学习?你干嘛?你怎么知道他什么时候睡觉,你有病啊?”   江浩宇笑道:“白夏你做作业吧,我在这里陪你。”   中午的时候三班还是有一半的学生在教室,江浩宇趴在课桌上,盯着白夏的后脑勺,忍不住轻轻碰了碰他柔软的头发,轻轻地、没有让白夏发现。   他手痒痒地、心痒痒的,老是想和白夏说话,但是白夏那么认认真真的在做作业,他不敢打扰。   偷偷拿出手机拍了白夏后颈好几张照片,趴在桌子上把照片放大,细细的看白夏洁白纤细的后颈,还有软软的头发。   偷偷摸摸白夏手机贴在胸口,红着脸出去买了一大堆零食。   一点五十的时候终于去打扰了一下白夏。   一股脑的把一大堆零食放在白夏的桌子上,一言不发,酷酷的样子,转身又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江浩宇眼睛随意一瞟,见前排的苏呈冷冰冰的转过脸。   傻叉!   呵。   跟屁虫。   平时都在宿舍午睡的,今天看见白夏不午睡了,苏呈也在教室看书了。   可有什么用。   那么远,只能干看着。   也没见他给白夏买过什么。   江浩宇觉得白夏肯定是喜欢他的,还用说吗?   下午第一节 课是体育课,一般跑两圈就可以自由活动。   星期一还是八中体育生固定的训练时间,江浩宇特别想让白夏陪他训练。   体育课会换运动衣。   和校服一个颜色,现在是秋天,是短袖短裤,运动起来会方便一点。   白夏没有什么运动细胞,按照体育老师的要求跑两圈,落后了同学一大截。   气喘吁吁的去更衣室换衣服。   一般都有个人的小柜子,但是男生比较不拘小节,衣服都仍在外面,待会换衣服会比较快。   更衣室还有三间洗浴房,比较方便有的学生洗澡。   白夏跑得太慢了,来更衣室的时候都快没有人了,匆匆忙忙来换衣服,没想到更衣室里有洗浴室带出来的水,他进来的时候跑得太快没注意,脚下一滑就摔了一跤。   眼镜 不知道摔在哪里去了。   大腿的地方狠狠摔在地上,差点把他疼哭了。   手探过去找眼镜,却是摸了个空。   还想再找一下眼镜,身体突然腾空了。   他被人抱了起来。   “同学?”   白夏像是在水里慌张的扑通似的。   好像是个高大的男生,好像是想将他扶起来般,却一抱就抱了起来。   还在走。   但是没走多远,白夏看不怎么清楚的眼睛模糊的能看到,是去了更里面的更衣间。   却不是隐蔽的浴室。   是在一排一排的小柜子间,把白夏放在上面的凳子上。   好像在看他有没有受伤。   刚刚摔得也不重,没有伤到骨头要被没有擦破皮。   只是疼。   白夏看不清是谁,只知道是个男生,摸到的衣服料子是运动服。   那个人也不说话、不出声,但是听见呼吸声有点重。   “我、我没摔着,谢谢同学,你…………”   刚想问问是谁,可不可以帮忙找一下眼镜,他突然被半搂了起来。   这一瞬间白夏慌乱了起来,已经在挣扎了,但是对方力气很大,一把捉住了他双手腕子,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腕,搂着他的腰,突然吻了过来。   温热柔软的唇。   吻技很青涩,吻起来很凶猛,像是要吃人似的。   白夏听见他粗重的呼吸声,贴过来的时候感觉到对方胸腔里的心脏跳动得快极了。   白夏记得这把椅子在很里面这排的柜子里,这排柜子一般没有人来放东西的,东西也堆得很杂很乱,白夏莫名想起了当时看到的江浩宇的那本漫画。   女主在杂物间里被反派男配强吻,杂物间里黑黑的,在很隐秘的角落,有人进来了都没有发现。   后来女主失贞了,被人找到的时候衣服是碎碎的。   可是白夏是男孩子。   发生这种事太丢脸了。   白夏几乎要急哭了,他感觉对方有失控的趋势,就像当时白夏看的漫画一样,是白夏看一眼就会脸红的情景。   白夏被吓得要命,但是突然,对方放开了他。   白夏还没有喘过气,就听见了脚步声。   很快就有人进来了。   白夏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样子,想从椅子上下来,但是椅子高高的,白夏一时半会下不来。   “白夏?”   还没下来就被叫了一声名字,紧接着几个脚步声都过来了。   “白夏!”   江浩宇和几个体育生都找了过来,在储物柜前面捡到白夏的眼镜,在最后一排储物柜角落见到了白夏。   白夏坐在高高的椅子上,穿着体育课的运动短衣短裤,皮肤白得发光,脸红红的,睫毛上挂着几粒泪水,软乎乎的,漂亮得不像话。   唇色很红,莹亮殷红,像是熟透了的樱桃似的,好像是被人刚刚亲吻过一样。   两鬓的软发湿湿的,隔着这么远,似乎都能闻到香味。   几个人愣愣的站在,一瞬间看呆了,反应过来的时候江浩宇已经冲了上去,连忙把白夏搂了下来。   “你、你在椅子上做什么?”   江浩宇说完脸都红透了。   白夏好香,出了点汗更香了。   白夏咬了咬唇,“我眼镜,帮我找找眼镜。”   江浩宇已经在地上捡到了白夏的眼镜,白夏这么一说,手忙脚乱的帮白夏戴上。   眼镜的边缘碎了一点,但姑且能看清。   清晰的看见江浩宇红着脸看他,离得很近,还搂着他。   他身后几个高高大大的体育生刚刚训练完,有两个还脱了衣服。   白夏把江浩宇狠狠地一推,推开了。   江浩宇傻了般的又凑了上去,“白夏,怎么了?”   白夏眼睛红红的,好像哭了。   白夏忍了忍,终于哭出声来,“我不想看你训练了可不可以……我要学习,我快要掉出三班了。”   昨天晚上没有睡好,今天也没怎么听进去课,中午都没做完作业,本来打算体育课跑两圈快要回教室看书,但是江浩宇还要叫他看训练。   最难受的是,刚刚在更衣室被不知道是谁的人强吻了。   还是个男生。   江浩宇的心好像被捏住了般,慌慌张张去哄白夏,但白夏一边擦眼泪一边拿起衣服进了浴室。   一句话也没有听他说。   白夏站在隐蔽的浴室里,咬着牙低头看了一下。   刚刚被不知道是谁的男生亲吻、在可能有人来的更衣室里强吻,这么羞耻的事,他竟然可耻的起了反应。   漂亮的手摸着花洒的开关,打开了了冷水。   出来的时候江浩宇还没走,几个体育生也在,白夏很少在更衣室洗澡,更衣室里也没有毛巾,头发湿漉漉的还在滴水,江浩宇手忙脚乱的去储物格里拿自己的毛巾,刚拿出来,有两个体育生已经把毛巾递到白夏面前了。   白夏连手都没伸,用自己的脏运动衣擦了擦头发,盯着几个人看了一圈。   都很可疑。   这个时候三班的同学基本进教室了,只有体育生在外训练。   但是白夏一点也不确定是谁,刚刚太慌张了,连气味都没有仔细闻。   就算知道气味也不可能一个个去闻。   他是男孩子,这种事没有女孩子严重。   隔壁班有些男生打打闹闹为了追女孩子卖腐都假装亲亲,他这样简直是毛毛雨。   只能当吃了个闷亏。   希望那个人不要到处宣扬。   他胆子很小,最怕被注意了。 第154章 努力学习,考个一本8   晚间下课的时候江浩宇想和白夏一起去食堂吃饭,但是白夏一点也没有等他的意思,一下课就往外跑,去食堂打了饭,江浩宇还没找到人,白夏就吃好了。   吃完就在教室里学习。   低着头不看人。   好像不理他了似的。   江浩宇又偷偷买了奶茶,从衣服里拿出来给白夏,但白夏不喝奶茶。   “我不喜欢喝奶茶。”白夏深刻记得,喝了奶茶可能对智力有影响。   江浩宇的手一僵,连忙把奶茶收了起来。   骗人。   之前是很喜欢喝的。   那次喝得那么开心,怎么就不喜欢喝了?   白夏好像不太理他了。   江浩宇刷过视频,上面说了很多小女朋友生气的原因,江浩宇琢磨了一下,虽然白夏是男孩子,但是可能也应该一样。   肯定是他哪里做得不对。   下午体育课的时候白夏说不想看他训练,说自己想学习,江浩宇已经深刻反思了自己是不是打扰白夏学习,尽量不让白夏做多余的事。   但是很想和他说话。   也很想和他在一起。   白夏下午的时候特别沉默,江浩宇小心翼翼的跟着,就在后边,一句话也不说,他兄弟嘻嘻哈哈的笑他打趣儿也没有在意了,只希望白夏不要生气了。   晚上的时候看见白夏到了宿舍就盖着被子蒙头睡了。   江浩宇蹲在白夏的床边,小声的问:“今天我是不是吵到你学习了?夏夏,我不是故意的,以后我会尽量注意。”   被子一点动静都没有,好像白夏睡着了似的。   江浩宇失落的爬上上铺,盯着手机自己手机的照片出神,不一会儿也睡着了。   苏呈的眼睛在黑暗里亮亮的,一直看着白夏床铺的方向。   夏夏的被子拱了拱,被子里泄露出一丝亮光。   苏呈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已经12:23了,白夏还没睡。   昨天晚上应该快四点才睡,中午也没有午休,现在还没睡,身体怎么能受得了?   到了一点钟,苏呈实在忍不住去喊白夏睡觉。   他佯装出来上厕所,白夏估计是听见动静了,他余光瞥见白夏把被子又捂严实了点,好像生怕被他发现似的。   一般这样的情况、舍友熬夜学习,苏呈是不会出声的,也会装作看不见。   但是,白夏实在太需要休息了,学习也不是这样学习的。   他身体和精神状态一点都不好。   去往厕所的脚步突然转了个弯,轻手轻脚的到了白夏床边。   声音很小。   将他的被子一掀,就看见白夏慌张的在藏书,连忙把台灯熄灭。   是苏呈送的那个台灯。   苏呈轻轻的说:“白夏,快睡觉了,你今天休息不够,明天效率会很低的。”   白夏抿着唇不说话。   苏呈的双眸在黑暗中轻轻垂下,很是温柔的样子,“上课的效率低影响更大,这样恶性循环这一周都学不了什么,别看书了,快睡吧。”   苏呈修长的手往前一摸就把他的眼镜拿了下来,他的动作很轻,但有种不容抗拒的气场,一下子就拒绝了白夏所有看书的可能。   白夏突然哽咽起来了。   细细的声音,在黑暗里尽量压低,“可是快要月考了………”   苏呈的心猛然一抽,很想抱抱他,但他的手一顿,只是轻轻碰了碰白夏柔软的头发,“没事的,有我呢,有我在,你这次月考绝对不会掉。”   他的手背碰到了白夏的眼泪,温温热热的,很湿润,苏呈蹲在床边帮他擦眼泪,低声哄了好一会儿,直到白夏有些睡意了、直到呼吸渐渐平稳,他才回了自己床上。   第二天白夏发起了高烧。   一开始没有人知道。   白夏是照常起来的,他起床的时候已经感觉自己的身体很不舒服。   手和脚都是软的。   但强撑着去做早操。   早操是六点半,七点钟是早读自习,八点二十是上午开始上课。   苏呈是班长,又是身姿漂亮长得好看,做操也十分标准。   他是三班的领操。   他面对同学做操,看起来是冷冰冰看前方,其实一直在关注白夏。   本身好好的做操,但突然看见白夏摇摇欲坠,他反应快极了,白夏在第四排,距离是有那么一些。   他跑过去的时候正好接住了白夏。   白夏已经晕过去了。   一摸。   烫得吓人。   他跑得太快了,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似的,三班的同学被他的动作吓得恐慌起来,回头一看,是白夏晕倒了。   后面的江浩宇也是连忙过来了,但是那个时候苏呈已经把人背了起来。   六点半,校医室都没开门。   苏呈背着人几乎是跑了起来,那架势紧张得要命,班主任胖胖的,也跟着跑。   苏呈说:“我送他去医院,老师,我们俩今天请假了,可以吗?”   一旁的江浩宇几乎参与不进去,只能跟着说:“老师,我也请假,我和白夏是好朋友,我要照顾他!”   江浩宇名声在外,班主任一点也不信任他,觉得他就是想玩,还骂了他一顿,“你请什么假,苏呈去就够了!”   班主任怕苏呈一个半大的孩子照顾不来,但是苏呈说自己就够了。   苏呈向来沉稳,他做什么都能做得妥妥当当,他说可以,班主任对他很放心。   把人送出了校门,打到了车离白夏晕倒才过了五分钟。   苏呈真的跑得很快,上了车才感觉自己心跳加速。急得额头上全是冷汗。   半搂着白夏,用自己的手不断的摸他额头给他降温。   因为苏呈的手是暖暖的,只能把手稍稍伸在窗户外,让风吹冷。   秋天的早上凉,他的手凉得很快,像冰块似的不断给白夏降温,他心里慌慌的,这已经是他在途中能做的最多的事情了,其他只能交给医生。   他的校服也给白夏穿上了,但是他觉得无济于事,白夏可能是很冷的,半搂着,能感觉白夏在哆嗦。   终于是到了医院,挂了急诊,早上病人少,医生也很快来治疗。   等打好了针,挂了吊瓶,医生说没什么大事,让他别紧张,苏呈才稍微松了口气。   他真的太紧张了,连医生都看出来了。   他坐在白夏的身边,盯着白夏出神。   把白夏另外一只没有打针的手握在手心里轻轻的捂住暖着,俯身吻了吻他的手背,美丽的长睫轻轻垂下,“夏夏,对不起。”   ………   中午的时候白夏已经醒来了。   苏呈上午九点已经打电话给家里的保姆阿姨,让她煮点东西送到医院,说是自己的好朋友生病,身边没有亲人,要吃点家里煮的东西。   苏呈的父母经常不在家,阿姨照顾他居多,他们家很有钱,每次换学校都是在学校旁边买个房子,让阿姨跟过去做饭,但是苏呈很早就独立,一般是不让阿姨跟着,家里养了狗和猫,阿姨就在家照顾猫狗。   这次是分身乏术,才让阿姨煮了东西。   白夏醒来的时候阿姨已经把食物送来了,鸡汤煮粥,伴了些发高烧吃了对身体好的蔬菜,也都是些温性的东西,也帮苏呈带了一份。   白夏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睡了很久,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道谢。   然后问:“星期几了?”   苏呈连忙说:“星期二中午,没耽误什么课,上午都是讲解题目的,下午也是有两节去大会堂听演讲,你放心,老师都交代了,让你好好养病。”苏呈笑道,“交代我这几天帮你补课。”   “谢谢。”白夏说。   他身体还不是很舒服,估计还没有完全退烧,本来想多说两句的、多说几句感谢的话,但一时半会想不出什么。   苏呈实在太好了。   之前他还那么讨厌他。   好过分。   下午的时候苏呈出去了一趟,带了一些学习资料。   苏呈把白夏的学习底子几乎摸透了,知道他缺什么,也知道怎么教白夏最好。   苏呈的智商很高,他比白夏自己都能了解白夏的学习底子。   白夏学得很吃力,也没有什么信心,很勉强很吃力才跟上三班。   在苏呈眼里老师一些作业、一些教学方法对于白夏来说并没有那么有效,白夏跟不上。   昨天晚上他几乎到了凌晨五点才睡,已经给白夏制定了一套贴合他的教学方法。   虽然月考很近了,但是苏呈觉得只要白夏攻破几个点就一定能行。   月考无非就那么些题目,白夏再在自己的基础上加三十分就会很保险。   白夏发挥正常应该是四百五六,努力攻破几个点,考到四百九。   数学还有英语短时间内白夏提升空间很大,其他科好好巩固。   苏呈多多少少能预测到下次月考的题型,只要让白夏多做这方面的,这次月考真的没问题。   这只是短时间内通过这次月考的方法。   接下来还有更艰难的路要走。   他希望白夏至少高考分数上六百,他希望白夏大学和他一个学校。   这样他才放心。   他要白夏只喜欢他。   不久前他确定白夏是喜欢他的。   但是最近白夏被江浩宇带偏了。   像个小变态一样。   总是偷窥他。   捡他掉的东西,偷偷摸摸坐他坐过的椅子。   看他的书。   碰他的的文具。   体育课的时候偷偷摸摸地不知道拿他的衣服做什么变态的事。   苏呈看起来很温和很乖的样子,其实内心非常冰冷,情情爱爱对于他来说就像无机质的垃圾,他从小到大收到太多情书了,男的女的都有。   他连拒绝的说辞都很机械重复。   有人会喜欢他再正常不过。   按照人类对外貌的认知,他的长相实属顶尖,智商从小就测试过是非常的高,他初中的时候就在尖端杂志上发表过论文,也发明过东西,拥有个人专利,并且发明的东西销量非常好,每年专利费都是一大笔收入。   他的母亲是一名物理学家,对于他来说将来是会在某个领域成为尖端人才,是会超越父母的。   家里的阿姨无聊会看一些情情爱爱的电视剧,那些动不动要生要死的爱情。   他不理解。   但是他非常理解的是,强大美丽的人会被人仰慕。   这是人类的本能。   但是这个同学有点过分了,过分到连他也注意到了。   叫白夏。   是个低智商的笨蛋。   偷偷摸摸的像个小变态一样,自以为自己不会被发现。   本来就笨笨的,好多次都因为偷偷看他耽误了听课。   每天看起来是在努力学习,但是每天都在做无用功。   四百多分,苏呈都不知道他怎么考出来的。   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有人能考这么差,关键是白夏还特努力,真恨不得教他两下。   当小变态倒是当得好,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小眼神看过来,以为没有人看到他,躲躲藏藏的…………   简直………   可爱死了。    第155章 努力学习,考个一本9   星期三下午的时候白夏已经出院了。   苏呈这几天都陪着白夏,基本都是在医院睡,要的房间是贵宾房,单独房间,有陪护床,苏呈家的阿姨天天换着花样做饭送过来。   这几天比在学校吃得要好。   苏呈帮白夏补课,比老师讲得进度要快,并且比老师讲得易懂。   白夏本来就是撞大运进了重点班,不怎么能跟得上重点班老师讲课的进度,学起来很吃力,苏呈的教学方式更贴近白夏。   而且现在快月考了,苏呈直接放弃一些知识点,给白夏专攻月考。   “你这些天都这样学,这样做题,月考一定能行,月考过后我会帮你调整学习计划。”苏呈说。   月考后也不能松懈,白夏悟得慢,有些东西需要多次学习才能通。   苏呈也不想白夏掉出三班,按照普通班的人员流动,普通班上五百的那些尖子生被一般不会出走,其余的也有考得好的,在五百分上下的。   但是按照三中月考的成绩来算,按照概率,白夏这次考到四百九十分,基本不会掉。   三班有空余的位置。   就像江浩宇上来的一样,江浩宇家里的关系,可以占一个名额,除非他自己不来或者成绩太差下了四百。   当然,白夏能考五百分以上更保险,但是短时间内白夏无法提升这么多。   四百八九十已经是白夏的极限,上次月考四百二,白夏属于没发挥好,按照白夏的平均水平,可以在四百五六上下,进尖子班的时候白夏考了四百九,是超常发挥,有些题都蒙对了,苏呈要做的就是让白夏这次也稳在四百九。   如果实在进不了,就等下次了。   苏呈还需要做的是在月考前保证白夏的心态,告诉他一些解题的方法,专攻这次月考的题型。   “你到月考为止你的中午、晚上、周末的时间都要归我,可以吗,白夏?”   月考太紧了,为了保险起见,这些时间苏呈要让白夏高效利用起来。   白夏满口同意,并且觉得特别亏欠,“你这样帮我补课,不会耽误你学习吧?”   苏呈弯着眼睛笑了起来,“不会的,帮你补课的同时我也在学习,最好的学习方法就是把学过的知识教给别人,我们是相互学习。”   白夏虽然知道苏呈是客气,但是苏呈这样说让他舒服极了,好像压力减少了大半。   苏呈好好。   本来生这么一次病白夏等紧张得要死,他学习成绩原本就不好,也跟不上三班的节奏,要是这几天一直待在医院,他成绩肯定要落下一大截。   现在有苏呈在这里,他简直满满的安全感。   好像每时每刻都被安排得很紧凑,感觉学到的是真的学进去了。   没有耽误他治病住院,甚至有半个小时的午睡、晚上十一点半也开始休息了。   第二天是七点半起床,每天是精神满满,脑子非常清晰。   星期三去学校的时候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他甚至觉得跟着苏呈比去学校要学得好。   苏呈说:“因为这几天专攻月考,我只是稍微浅显的将了一些这几天的知识点,深一点的你可能会做不出来,不过别担心,我会在课外帮你深化一些知识点。”   如果是白夏自己学自己做题,他横冲直撞,无论深浅的题目都在做,做难的题目可能会耗时很久还没做出来,不仅浪费时间还会导致信心丧失。   现在苏呈给白夏打了预防针,白夏就算碰到做不出来的,也不会咬着牙做无用功、更不会那么着急。   这种时候需要学习、复习、融会贯通,不要那么急着去做题。   三班的老师虽然会布置作业,但是不会强制交作业,三班的平均分是五百六十多,同学们平时都很自觉,根本不需要老师督促。   白夏就算不做,老师也不会知道。   他的节奏慢慢被苏呈调整了。   心态也和以前不一样。   之前要是一点半点赶不上进度,白夏会急得要命,一着急就会多想,紧张兮兮的,几天状态都不好。   苏呈仿佛有某种魔力,说月考跟着他的节奏一定没问题,他说得那么笃定那么平静,就好像对付个月考是毛毛雨似的。   白夏也跟着放平心态学习,而且这些天来的做题量、知识点的学习并没有变少,却感觉比之前轻松多了。   回学校的这天江浩宇凑过来和他说什么,但白夏一点也没听进去,他的眼里只有学习。   白夏回来这天,江浩宇买了特别多零食庆祝。   好几天老师都盯着他,那天他那么一说,老师觉得他可能是想要调皮捣蛋出去玩,因此特别注意他。   他这几天连借口都没得找,想出去都不行,在学校里干着急,发了几天信息,今天早上白夏终于回了,说今天出院。   也说没什么大碍。   但是回来的时候,白夏都没和他说什么话,直接是和苏呈一起玩了。   苏呈这三天都在白夏身边,指不定说了什么,这么久的相处,还趁白夏生病照顾,白夏现在当然和他多亲近。   本来想等白夏回学校了,多好和他玩,多亲近一点,可白夏对他爱理不理。   之前还上课下课和他一块,现在只跟着苏呈。   星期四的傍晚,终于是先一步和白夏一起走,但白夏却要等苏呈。   江浩宇忍了忍,有点委屈的说:“夏夏,星期六不是说好要去游乐场玩吗,我想和你商量一下去的一些事,你一直不理我。”   白夏眨了眨眼睛,神情抱歉,“对不起了江浩宇,星期六我不能去了,下下个星期一月考,我怕我成绩赶不上,我要学习。”   江浩宇心里一阵失落。   本来以为在学校白夏没空理他,星期六是玩的时候,总是有空的。   可白夏还要学习。   现在才高二上学期,白夏就这么拼命学习了,他觉得白夏实在太紧张了。   但他一点也不敢抱怨。   成绩在白夏心里太重要了,如果被他占用太多时间,白夏会讨厌他的。   那天在更衣室,白夏都哭了,生怕自己写不完作业。   是他让白夏和他一起,又是看球赛又是看训练,耽误了白夏很多时间,江浩宇甚至觉得白夏生病也可能是因为没有时间学习压力太大了。   现在白夏不理他也许就是对他的反弹,如果他在继续耽误白夏的时间,那么在白夏心里他可能就是一个麻烦。   他不想被白夏讨厌。   可是好想和白夏说话。   他还想说什么,突然听见有人喊“夏夏”。   江浩宇转头一看。   是苏呈。   “夏夏”?已经喊得这么亲密了吗?这种家伙心机又虚伪,老师同学都很喜欢,简直装得不行,不知道怎么骗白夏的,喊“夏夏”的时候声音轻轻的,跟喊小情人似的。   对了!   他记得白夏之前是喜欢苏呈的!   江浩宇实在太了解苏呈了,两个人父母的关系很要好,苏呈曾经来他家里住过一个星期,那个时候苏呈才七岁。   就住那么一个星期,他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连阿姨都特别喜欢苏呈。   可是江浩宇知道,这个家伙温和乖巧的笑着,内心冷极了,他一点也不珍惜别人的付出,他也好想天生知道自己得别人的喜欢,并且把他人的喜爱、付出归功于自己,且理所当然。   “我让他们开心了,他们也喜欢我,这是我应得的,不是吗?”   当时苏呈才七岁,那句话给江浩宇留下太深刻的印象了,以至于现在都记得。   现在呢。   白夏傻乎乎的喜欢他,暗恋着、甚至在橡皮擦上写了苏呈的名字。   苏呈是不是觉得白夏喜欢他,如果白夏要为他做什么,苏呈是不是觉得理所当然且不珍惜?   白夏又那么胆小怕事、还蠢蠢的,一看就是会吃大亏的人,简直要被苏呈吃得死死的!   现在苏呈又做出一副温柔的样子在白夏身边,到底是什么目的?   难道就像小时候抢小狗、抢玩具、抢爷爷奶奶的宠爱一样吗?这个家伙天生让他不快活!   偏偏苏呈现在看见他在白夏身边,还笑着走过来。   “夏夏,我们一起去吃饭吧,吃完饭做些题。”   江浩宇瞪着他,苏呈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江浩宇。   对于苏呈来说,江浩宇已经不算对手了,这这种蠢货还想抢白夏?给他提鞋都不配。   根本不知道白夏真正想要什么。   明摆着白夏目前想提高成绩,还唱反调?他只要好好把握,江浩宇一点戏都没有。   果然,白夏是和他一起去吃饭,接着就在宿舍里看书学习。   没有任何空闲理会江浩宇。   苏呈早就把自己的桌子弄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他本身就有点洁癖,他的桌子比白夏那边的护得好很多,也很新。   宿舍里也没有凳子,白夏只能坐他床上。   白夏做题和听课的时候特别认真,好像全神贯注在里面似的,苏呈有时候也会莫名恍神。   白夏认真做题的时候特别漂亮,那么近,连脸上的绒毛都能看见。   整个人软乎乎的,一看就是听话又乖,让人心情特别舒畅。   按照常理、逻辑来说,他现在的行为简直诡异,他怎么可能给一个小傻瓜小变态辅导功课、怎么为他浪费这么多时间?   可是他………   真的。   好可爱。   …………   一两个星期眨眼就过去了。   因为苏呈的缘故,白夏一直都没有那么紧张,他不知道被苏呈洗脑了还是如何,竟然觉得自己轻轻松松能过这个月考。   有一种月考不过如此的感觉。   月考前夕,白夏莫名紧张起来了,苏呈哄也哄不住。   那天在苏呈家里补课,傍晚吃饭的时候,白夏已经出于备战的紧张状态。   吃完饭,苏呈并没有像以前那样马上洗碗,而是突然去了房间。   白夏一般是要像苏呈道别的。   他等了一会儿,就去房间找。   竟然发现苏呈半盖着被子在床上。   白夏愣了一下,刚想说话,苏呈就笑着轻轻“嘘”了一声,小声的让他过来。   “怎么了?”白夏懵懵的,第一次看见苏呈这样。   白夏过去一看,只见苏呈轻轻掀开被子。   那被子里竟然有只猫!   蓝色眼睛的布偶猫!   白夏掀开的时候,轻轻叫了一声!   白夏特别喜欢猫,但是因为怕养不好一直没有养。   苏呈笑道:“阿姨今天有事,家里的猫放我这里照看了,它特别粘人晚上要和人睡觉的,我怕带不好它,夏夏,要不今晚你在我这里住吧,两个人多学习一下,还可以照顾猫。而且离学校特别近,可以吗?” 第156章 努力学习,考个一本10   苏呈家的布偶猫乖得不行,不知道苏呈是怎么养的,他不经常回家,但是猫特别听他的话。   阿姨确实有事,但也是很快就回来。   他查过白夏喜欢猫。   就让猫留下来。   小猫在他房间玩,不怎么出声,刚刚心念一动,见白夏有点紧张的样子,怕他一个人在家胡思乱想,就想留他在家里住。   苏呈把小猫放在床上,那猫一点也不怕生,在苏呈的床上平躺着露出软软的肚皮,白夏过来的时候,粉粉的小爪子碰了碰白夏的鼻子。   软软的肉垫暖呼呼的,指甲一点也没有伸出来,白夏简直被萌得心都化了。   “它叫什么名字?”   苏呈的眼睛直直的看着白夏,“还没取呢,要不夏夏帮取个小名好不好?”   这只布偶猫是有名字的,叫“黑蛋”,苏呈怕白夏觉得这个名字不太可爱,所以想让白夏来取个小名。   黑蛋在苏呈的被子里睡觉,白夏需要掀开被子微微钻进去才会摸到它。   如果是平常,白夏根本不会这么大胆的去碰别人的床和被子,可是黑蛋太可爱了,白夏都没有注意了,只想摸摸软乎乎的黑蛋。   现在是傍晚六点多,太阳刚刚下山,漫天粉红色的晚霞,苏呈的房间窗很宽,几乎大半面采光,金粉色的光倾泻在房间里,白夏的头发更软了。   整个人就像在金粉色的光里。   他的眼睛里满是柔光,去亲近喵咪,美丽得不像话。   苏呈并不是特别喜欢猫的人,他对一切生物的喜爱度都很一般,但是此时此刻,连一般般喜欢的小猫也变得可爱起来了,仿佛是跟着白夏眼睛里满满溢出来的喜爱理解到了这样柔软的喜欢。   苏呈脱掉鞋子爬上了床,半倚在床上,他轻轻动了动手指,黑蛋就软乎乎的爬到了他的怀里。   白夏的眼睛亮亮的,睫毛就像镀了一层美丽的金粉色,整个人温柔又漂亮,他比猫咪还要可爱。   手指是纤细洁白,像玉一样剔透漂亮,探探过来碰小猫。   有点不敢的样子,好像生怕吓到了小猫。   苏呈的长睫温柔的轻轻扇了扇,他忍不住露出点笑意,然后将小猫放在了白夏的怀里。   白夏睁大眼睛一动也不敢动,好一会儿才轻轻摸了摸,弯着眼睛开心的笑了起来,“它好可爱。”   可爱的是你。   苏呈的心都要化了,这一瞬间他的心不受控制的快速跳了起来,白夏在他的床上、在他的被子里,就像那只软软的乖乖的小猫一样,好像可以随意抱抱亲亲般的。   鼻腔里全是白夏的气味。   很香。   在扰乱他的理智。   好想吻他。   他呼吸不自觉的加快了些,眼睛直直的看着白夏,猛然一回神,发现自己竟然离他这么近了。   脑子里一闪而过白夏哭的样子,他的理智立刻全部回来了。   他语气平常的说,“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只是声音有些沙哑。   白夏把小猫抱在怀里,小声的说:“要不叫黑蛋?”   说完自己也脸红了。   这么可爱的小猫怎么能叫这种名字?但是小猫身上有个小小的黑团毛,想黑色的蛋一样,白夏就脱口而出这个名字。   苏呈愣了一下,突然笑出了声音,“好可爱。”   白夏简直和他天生一对。   竟然也给小猫取一样的名字。   他们俩果然有缘。   苏呈直直看着白夏,“你取的名字很可爱。”   白夏红着脸抱着小猫,又可爱又漂亮,苏呈的手痒痒的,忍不住想碰碰他,但最终只是帮他盖上被子。   “今天晚上我们带小猫睡好不好?”   白夏稀里糊涂就在苏呈家里过夜了。   晚上洗澡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没有带换洗的衣服。   苏呈说:“不介意的话可以穿我的,我洗得很干净的。”   白夏的穿的衣服恰好是校服,苏呈家里的洗衣机是速干的,拿出来已经没有什么湿意,再在阳台上晾一晚就行。   白夏洗澡洗到一半,苏呈就让他递脏衣服出来,说是要一起洗。   苏呈在浴室门口等着,看见白夏纤白的手湿湿的,估计还在冲澡,他开了个缝隙,把衣服递过了出去。   苏呈盯着太多手愣神了一秒,才接过衣服。   过了一会儿,白夏穿着苏呈的睡衣出来了。   头发在浴室里吹得半干,不知道是热气冲脸上还是什么,脸红红得,整个人剔透白嫩得能滴出水。   苏呈的衣服有点大,肩很宽,白夏穿起来领口很大,连锁骨都露了出来。   白夏圆润的脚趾局促的动了动。   他没有穿内裤。   刚刚一股脑的把所有的脏衣服都递了出去,内裤也递出去了。   苏呈拿过来的睡衣是一套长袖长裤,当然是没有内裤的。   好羞耻。   穿别人的衣服竟然不穿内裤,但是又不可能让谁苏呈找,那样更过分了。   白夏磨磨蹭蹭的,苏呈这边连衣服都晾好了,刚刚晾好衣服,就看见白夏站在浴室门口红着脸看他。   苏呈都不知道怎么形容此时此刻的感受。   灯光并没有开得很明亮,浴室的门是不透明的玻璃,里面亮堂堂的灯光没有熄灭,外面一盏暖色的灯光照射。   白夏站在那里,红着脸,漂亮得像只妖精。   领口很大,精致的锁骨和纤细雪白的脖子,浑身是半分湿意,像是勾引他似的。   他似乎能闻到什么气味。   网上或者有些女孩子说的什么信息素。   是不是就是这样?   香香的,轻轻一闻,就把持不住。   白夏可爱的脚趾还紧张的动了动,双腿局促的合并,整个人秀色可餐。   那个样子。   好像发情。   苏呈的声音哑了起来,“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   该不会是因为穿着他的衣服。   身体出现了什么反应吧?   毕竟白夏是………非常变态的爱恋着他。   坐他的凳子、收集他掉下的东西,现在穿着他的衣服了,那岂不是兴奋得要命?   洗个澡洗了这么久,是不是做了什么变态的事?   “没、没有。”   脸更红了。   好可疑。   苏呈直直的的盯着他,笑道,“那我们来学习吧。”   他像一名高端的猎人,耐心至极的等待猎物慢慢露出马脚,慢慢掉入陷阱。   每天和他这么近。   装得可真好,甚至再也没有再搞过任何出格的小动作。   现在终于要露馅了吧?   苏呈耐心好极了,他要等着白夏自己说。   没想到晚上的学习安安静静的,白夏的脸红也很快消退了,非常快速的投身到学习之中。   明天毕竟要考试,苏呈想。   苏呈这里的学习氛围很好,他说话很轻很温柔,让人就很放松。   白夏一下子就进入了学习状态,到了十一点半苏呈喊他睡觉了,一看时间,竟然过得这么快。   在苏呈这里的学习效率比自己家高多了。   苏呈这套房子三间房,两间房做了书房,只有一间主卧里放了床。   床是一米八的,够两个人睡。   苏呈把小猫放在中间,两个人规规矩矩睡着。   苏呈说:“我看你睡相不太好,你别见怪,你可以抱黑蛋的,它很乖。”   白夏在别人家里睡,一点也不挑,“我也有点睡相不好,你也别见怪。”   白夏睡相挺好的,这样说是客气一下。   苏呈在黑暗中无声的笑了一下,“明天要考试,早点睡吧。”   白夏第一次在陌生的地方睡觉,有点睡不着。   苏呈感觉到了白夏没有睡,以为是白夏太兴奋了睡不着,于是说,“明天早上考语文,我先考考你诗词。”   毕竟明天是要考试的,白夏需要充足的睡眠和良好的心态。   苏呈问的时候轻轻的,声音有点催眠的效果,大约到了十二点钟,白夏已经睡着了。   刚好合适。   明天早上七点钟起床,睡眠还算充足。   苏呈在黑暗中认真的看着白夏,不露声色的靠近了一点,黑蛋乖乖的,感觉到苏呈靠过来了还翻了个身。   被子里暖和很香。   “你什么时候跟我表白。”   他的声音微不可闻,睡着了的白夏毫无反应,黑蛋小声的喵了一声,软软的动了动爪子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白夏七点钟准时被叫了起来。   苏呈竟然已经做好了早餐。   快速洗漱完毕,白夏穿好衣服到了餐厅,头发还是翘翘的。   “随便做了点,将就点吃。”   白夏觉得苏呈是个非常谦虚的人。   这还将就着吃?   这已经非常非常不错了。   两个流心蛋是非常规整的爱心形状,面包片也做了造型,还煮了粥食饺子,装了一碟的酱汁榨菜,泡上两杯麦片牛奶。   两个高中生男生能吃得饱饱的。   早晨非常合胃口,白夏几乎把自己那份吃得精光。   两个人十分钟把早餐搞定,下楼到学校门口,还不到七点四十。   苏呈出门前帮白夏检查了考场用具,轻松的说了几句话就分别了。   按照成绩排名,白夏个苏呈不在一个考场。   上午是考语文,试卷一发下来,白夏睡意扫了一眼,然后写下了名字。   有个诗句竟然是昨天苏呈昨天晚上睡前问过的!   好开心。   白夏的信心又提升了一点,他开始认认真真的审题。   白夏之前考语文的时候不能合理分配时间,因为写字很慢,往往作文写完了还没已经到时间了。   现在他写得更快了一点,苏呈也教过他一些考试小技巧,写完作文还有十几分钟。   他认认真真检查了一遍,发现了两个粗心大意的错误。   立刻改了过来。   时间刚刚好。   语文做得很顺利。   白夏对其他科也信心十足了。   苏呈说他可以上五百。   白夏觉得自己一定能行。 第157章 努力学习,考个一本11   白夏这次的心态很好,月考的时候感觉应该不会太差。   但考完过了半天突然开始焦虑。   苏呈一直在暗示白夏没问题,但也无济于事。   苏呈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考试不可控的因素太多了,他不是神。   白夏搞得他也很紧张,心里一直惦记这个事。   月考的成绩会在一个星期后公布,苏呈给白夏对过答案,一般来说是稳了,但是每天都在算着日子等待成绩公布的时间到来。   苏呈是班长,平时会帮老师做点事,去办公室的时候发现成绩已经出来的了,但是还没排名。   苏呈笑道:“老师,我比较擅长表格制作,我可以帮忙统计分数。”   老师已经告诉了他的成绩是多少,他现在只想知道白夏的。   一般老师不会让学生帮忙做这种事,但是苏呈不一样,他的语气眼神、还要说话的方式,让人觉得看他放心交给他一切、并且这只是小事一桩。   月考成绩会一个星期内公布排名以及重点班名单,但成绩会提前出。   重点班班主任这里会有更多信息。   苏呈的手速快极了,他十二岁过了钢琴十级,手指快的时候只能看见虚影,他专门练过手速,就是为了脑子在转的时候能够更上灵感来的那一刻的速度。   他需要记录很多东西。   苏呈在一分钟之内就已经知道了白夏的成绩,并且看到了他在班级排名。   505分,三班倒数第三。   根据苏呈自己估测的这次月考的难度,再根据班主任手里的信息,白夏百分之九十是进了。   这个分数在苏呈眼里是有点惊讶。   他当时是估算白夏这么短时间内,四百九是极限,他居然比他估算多了这么多。   白夏的潜力很大。   苏呈很快就整理好了表格,出门的时候搂了一沓资料。   心情很好。   进教室的时候往白夏的方向看了一眼。   白夏在努力做题。   好可爱。   认认真真的,心里指不定七上八下的,苏呈有点忍不住想要告诉他成绩。   好想亲亲他。   但是又想在这次考试在白夏心里留下深刻的印象。   忍了忍没有告诉他,反正很快白夏也会知道了。   公布成绩的那天,苏呈几乎都能感受白夏的紧张。   现在就这样,高考还了得?   老师发成绩单的时候,苏呈往后看了好几眼,他几乎能听到白夏的心脏都要蹦出来了,脚尖都的踮起来了,看成绩的那一刻的惊喜,以及老师公布三班本次名单的那一刻的喜悦,苏呈能清晰的感知到。   白夏很开心。   甚至下课了,去小卖部买了一大堆好吃的零食,迫不及待跑到他的身边。   应该是跑得很快,漂亮的小脸红红的,头发都是翘起来的。   过来的时候眼睛里好像有光。   弯着眼睛笑着,又漂亮又可爱。   还羞羞怯怯的,苏呈差点以为他要告白。   白夏捧着一堆零食过来的样子,他心都要化了。   这是这么多年第一次感知考试成绩带来的喜悦。   白夏像只美丽的小天使一样,仿佛把他的开心、快乐、和无比柔软的喜悦、这一切让人舒服的情绪全部带给了他。   苏呈也跟着快乐的笑了起来,“不用谢我,是你自己努力,夏夏你过来,我也送你个东西。”   他一说,白夏就靠得更近。   本来就是在跟前了,苏呈让他靠近这句话好像有某种魔力。   就像家里的黑蛋一样,苏呈也是一招手就过来了。   白夏凑过去是时候简直乖得不行,衣服还蹭到了苏呈的头发。   像被羽毛撩拨一样,苏呈浑身酥酥麻麻,仿佛是他被白夏送了什么贵重礼物一样恍惚。   他的动作几乎是慢了一秒才拿出礼物。   当场打开给白夏看。   是一个手环。   看起来是平平无奇,其实是铂金材质。   白夏拿起来的时候,心里疑惑了一下,有点像铂金材质,这样的话也太贵重了吧。   苏呈好像知道他的疑惑,“没有什么东西送 ,就是普通的一个小手环。”   然后白夏惊奇的发现背面竟然刻了东西!   竟然刻了505!   是他的分数!   后面跟着“X·C”的缩写。   是白夏和苏呈的字。   白夏睁大眼睛看着,“你怎么知道的!我的分数!”   苏呈温柔的笑道:“前两天无意中得知你的分数,我觉得特别有纪念意义,就想送一个礼物给你,希望你能记得此刻的感受,记得这些天的努力,并且勇往直前,越战越勇。”   白夏几乎被他说得心潮澎湃起来了。   “我想考一本,想考985名校!”   苏呈修长的手指把住白夏的手腕,帮他戴上手环,他的声音轻轻的、真切的祝福,“如你所愿。”   …………   这次月考之后,白夏和苏呈的关系更好了。   最直观的感受是江浩宇。   每天在宿舍,白夏都是坐在苏呈的床上,两个人亲亲热热的学习。   根本没有他一点插足的余地。   过了不久,校运会终于来了。   每年的校运会都是江浩宇出风头的时候。   今年又有“德智体全面发展的文件”,再加上“渭城全民运动”“青少年运动好时机”的提倡度非常高。   校运会需要人人都有参与感,连白夏这种运动菜鸡都要赶鸭子上架,练练然后从中选人去加比赛。   以往都是固定几个人去比赛,现在几乎所有人都有机会,到时候选出本班最优秀的,听说只要参加,老师就发班级运动奖状。   从小到大白夏只有幼儿园拿过奖状,一听是这样选拔人参加,他蠢蠢欲动。   要是点名或者自荐白夏是不敢的,但是这种“半强迫”比赛,白夏不得不参加,他就愿意了。   他其实是想的。   就怕够不着。   而这次也许有机会。   有个集体跳绳是全班参加的,分男女,除此之外还有接力赛、拔河,都是集体的,白夏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个人项目,就看看能不能够上集体项目。   那天晚上下晚自习,白夏拿着比赛项目坐在自己床边看,江浩宇从外面进来一眼就看见了。   “最近我特别闲。”他走过去,好像要爬自己上铺似的,眼睛是看着白夏,“你想学哪个项目我教你?班里好几个同学都在练,老师说练练好,没准能选上为班里争光呢?”   白夏一方面怕被人注意,一方面又很想得奖。   江浩宇感觉白夏有点想被选上,于是继续说:“要不明天我练篮球你跟着我去看看?”   苏呈的眼睛像刀子似的扫了过来。   只听见白夏说:“不会麻烦你吧?”   江浩宇兴高采烈、连忙说:“我不麻烦,我好闲!”   这时,苏呈的声音冷冰冰的插了进来,“夏夏,你来做做这道题。”   白夏最近的成绩很稳定,也渐入佳境,让他考五百二应该没问题,所以已经不像之前那么紧张。   他也学会了合理安排时间,学起来不吃力,最近校运会,还是能挤出点空闲的。   江浩宇盯着苏呈冷笑一声,爬上了上铺拿衣服去洗澡。   这个家伙最近一直占用着白夏。   美曰其名,是补课。   白夏那么爱学习,简直无解。   但是最近碰上了校运会,最新的政策简直是为他和白夏相处量身定做。   苏呈喊白夏做题,白夏也是去了。   江浩宇已经练出来了,觉得苏呈的花招也就这样了。   那酸味简直要拧鼻子才能不闻到。   江浩宇拿了衣服就去洗澡。   这边白夏刚把题目做完,苏呈帮看题正确与否。   他垂眸看题,口中却说了另外的话题,“我其实打篮球也挺行,也跑步、跳远都都可以,如果你想参加什么,我教你。”   白夏嘴上是应着,心里想的是苏呈这方面肯定是没有江浩宇厉害的,江浩宇可是体育生,苏呈是学霸,虽然苏呈长得是高高的,可一看文质彬彬,并不像有运动神经的人。   第二天江浩宇在运动场练习,一直等着白夏,几个不要推推搡搡挤眉弄眼,“白夏夏会来吗?他最近不是一直和苏呈好吗?”   江浩宇脸都黑了,“什么叫和苏呈好!?苏呈就是辅导夏夏学习而已,夏夏特别勤奋爱学习,苏呈就是投机取巧,之前夏夏一直和我玩的,是苏呈半路插了一手。”   说“好”,就跟白夏和苏呈好上了似的。   但是他这些朋友几乎都知道。   白夏喜欢苏呈。   那天在小巷子了遇见白夏,江浩宇和两三个体育生一起翻的白夏的小口袋,发现了白夏在橡皮擦上写苏呈的名字。   这件事是江浩宇几个兄弟都知道,但是江浩宇不让人说。   现在苏呈也乐意帮白夏补课,指不定人心里乐开花呢。   就江浩宇死鸭子嘴硬。   现在还说教白夏打篮球,白夏那小身板怎么打?要是上场指不定怎么被人欺负。   漂漂亮亮白白嫩嫩的,那天在更衣室里没带眼镜好几个人都见着了。   那简直太漂亮了,这已经不是是不是Gay的问题。   那天碰见白夏坐在椅子上,清纯又漂亮,眼镜湿漉漉的,又软又好欺负,没几个人顶得住。   难怪江浩宇这么上头,跟只舔狗似的,整天眼巴巴的瞧着,酸来酸去的。   要是白夏在球场上被碰几下,这家伙简直能发疯。   太不可控了。   而且人家白夏对学习有兴趣,对篮球也会有兴趣吗?   瞧着像个小书呆子,也从来没有见他打过篮球。   正想着,突然听见江浩宇兴奋的大喊了一声,“夏夏,这边!”   整个训练场都听见了,江浩宇不仅是喊着,还手挥手,他那么显眼,白夏找不到都难。   但没想到他真的来了。   这下江浩宇可高兴了。   但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见江浩宇的脸突然黑了起来。   沿着他眼神往过去,只看见苏呈穿着一身运动衣。   跟在了白夏身后。   江浩宇走了过去,冷盯着他,“你怎么来了?”   苏呈笑道:“我也想参加比赛,正好和夏夏一起来练练。” 第158章 努力学习,考个一本12   白夏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比较行,只想试试看。   苏呈来的时候自己带了个篮球,江浩宇一行人分外敌视他。   苏呈泰然自若拿着篮球自己打,把白夏喊过去和他一起。   苏呈的技术还可以,已经是到达校队的水平,他教白夏是绰绰有余的。   一个三分球轻轻松松进了框,场上都是江浩宇的人,自然是没有人给他喝彩。   但他是目的是让白夏看,没想到一转头,白夏却在和江浩宇说话,一个眼神都没有看他。   甚至可能没有看见他投球。   苏呈拿着篮球走过去,他离得不远不近,听见江浩宇在教白夏运球之类的基本东西。   对于苏呈来说,进球才是根本,现在离校运会的时间并不长,不可能面面俱到的练,如果白夏想参加比赛,不如把进球的准确率练练。   在不犯规的情况下拿到球并且投进去,这才是赢的办法,还在练有的没的虚的根本不现实。   可是白夏却听江浩宇说得那么认真。   苏呈在一边等着,盯着江浩宇教白夏运球的方式,以及怎么传球,怎么看。   这样几乎不是让白夏投球的,是一个中规中矩的球员的训练,白夏要是跟着江浩宇练,说不定在场上都没有表现的机会,只能做辅助。   在苏呈的意识里是做什么都要快狠准。   比如学习目前就是通过考试,只要让白夏的分数上去就行。   如果是打篮球,要么是出头显眼,要么就不打。   白夏既然想参加校运会,那就是想让人看见。   让人看见,那就得是进球的人,因此他想要教白夏投球的办法。   他几乎掌握了进球了规律,想要把这个教给白夏。   好一会儿,白夏练累了,终于在一边休息,苏呈想过去说话,一帮子体育生又围了上去。   苏呈微微皱了皱眉,去小卖部买了两瓶水,才挤过去和白夏说上话。   白夏接过水有点尴尬。   刚刚他都忘记苏呈也在了,而且江浩宇他们这边有水,刚刚才喝完。   苏呈去买水了,不知道白夏已经喝过了水,还贴心地帮白夏拧开了瓶盖。   白夏喝了一小口,苏呈笑了笑说:“夏夏,待会我教你投篮吧。”   对于白夏来说并不是一定要打篮球,做其他的也可以,刚才江浩宇还跟他说了,然后帮他测一测其他运动项目的数据,帮他挑选一下最有可能的,教他练练。   可是苏呈一直对他很好,还这么热心的,连运动都要教他,如果说自己只想和江浩宇学,就太过分了。   特别是刚刚他和江浩宇几个人说话训练,把苏呈给忘记了,苏呈一个人孤零零的,这边几个人都不和他说话。   白夏心里有愧。   “好。”白夏决定去学学投篮。   但是对苏呈没有抱什么希望。   苏呈是学霸,术业有专攻,不可能每样都行的。   江浩宇和几个兄弟在球场边看着。   “没想到苏呈打得还挺好,本来以为他只是个书呆子。”江浩宇一个朋友说。   “白夏学得好认真,头发湿湿的,出了好多汗,还跟着苏呈在学。”   江浩宇真恨不得上场把苏呈推开。   “苏呈还手把手的教呢!”一个体育生说。   江浩宇简直要气炸了。   苏呈好像碰到白夏的手了,这样教投球好占便宜。   就像把白夏环在怀里一样。   可恶!   江浩宇直接走上了场,他的声音很大,“夏夏!”   白夏自然是听见了,转过头看见江浩宇手里拿了一瓶水。   江浩宇笑道:“夏夏练累了吧,下来喝点水。”   白夏摸着胸口喘了一会儿气,和苏呈说:“我下去喝点水。”   苏呈摸住球,冷冰冰的盯着江浩宇。   白夏又被江浩宇叫过去了。   白夏刚刚跟着江浩宇练了一会儿,现在又和苏呈练了一会儿,他体力很一般,已经累了,江浩宇现在叫他,正好合适。   白夏拿着说就一边喝一边休息。   坐在观众椅上,已经不能上场了。   苏呈也看出来白夏有点累了,“要不今天就练到这儿吧?”   “好……”   身上黏糊糊的,巴不得回去洗个澡。   但是练完已经要上晚自习了,没有洗澡的时间。   苏呈看他浑身湿湿的,怕他感冒,非要让他回宿舍换身衣服。   江浩宇和苏呈也是一头热汗,三个人一起回宿舍。   卫生间就一个,不可能去卫生间换衣服。   而且都是男生,在宿舍里光着膀子都没问题。   白夏怕赶不上时间,到了宿舍,找到衣服,还没关上门就开始脱衣服。   苏呈连忙去关门,但门还没锁上,江浩宇一只手就撑开在门上。   苏呈不让他进来,一直在推着门。   “你他妈有病啊!你一个人的宿舍吗,不让我进去?”江浩宇骂道。   两个人的力气很大,一时间推着门较着劲,苏呈冷盯着他,“夏夏现在在换衣服,你待会进来!”   江浩宇一听,更是要进来了。   什么德行?   白夏换衣服,苏呈把门锁了,孤男寡男锁着门?   两个人搞得动静有点大,白夏连忙凑过去看,“你们俩干嘛?”   他的声音就是苏呈的耳后,苏呈忍不住回望了一眼,一瞧白夏上衣已经脱了。   他耳朵一热,手上的力气一松,江浩宇已经进来了。   一进来就把门锁死,直接就看见了白夏。   江浩宇的脸红了起来,连忙去白夏的床上去帮拿衣服。   “穿、穿上………”   白夏虽然没有一米八,但是比例相当漂亮,就算穿校服也非常漂亮。   他皮肤白极了,粉粉的白皙灵透,美丽无暇,戴着眼镜过来,一副什么也不防备的样子。   清纯又好欺负,眼里还在担心他们是什么冲突,漂亮的眼睛看过来,跟勾引人似的。   身上里还有两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江浩宇分明看见苏呈喉结滚动了好几下。   这个家伙肯定是不怀好意!   刚才还想锁门!?   是不是想锁着门看白夏换衣服?   说不定还使什么坏招数!   弄掉白夏的眼镜。   表面上文质彬彬的,说是帮找眼镜,其实是把眼镜藏起来了。   白夏近视眼度数那么高,基本上是睁眼瞎,可能摸不到要换的衣服。   张开嘴,要求苏呈帮忙。   快要上晚自习了,白夏一定很着急,苏呈说不定会提出帮白夏换衣服的建议。   甚至可能把人搂在怀里脱裤子换裤子!   白夏又是内向的性子,没怎么和别人正常相处过,虽然红着脸觉得隐隐约约有点不对,但也不好说什么。   可恶!   两个人干瞪着,白夏已经在换裤子了。   没有人敢轻举妄动,苏呈的耳朵全红了,想过去挡住江浩宇的视线,江浩宇也不是好欺负的,偏偏就要在白夏身边,也不换衣服了。   气氛十分诡异。   需要说点什么话打破寂静。   苏呈说:“夏夏,明天下课了我也去教你投篮好不好?”   江浩宇连忙说:“夏夏,明天也要继续练运球和步伐,还要测试一下其他项目。”   白夏点头答应。   苏呈又说:“练习投篮需要花点时间的。”   江浩宇也连忙说:“基本功才要时间!”   白夏只是想参与一下校运会,并不是要最好的,他的精力也有限。   两个人都在认真帮他,白夏不知道该怎么分配时间,“我………我身体素质不太好,可能没那么多精力………”也许回绝苏呈比较好,但是苏呈帮了他这么多,现在又这么热心,白夏根本不好意思,只能说,“要不一个一个来好不好?”   江浩宇的脸全红了,“什么一个一个来!?你简直…………”   好像在说什么涩情的话!!!现在还在换裤子呢!   “别、别说这种话了。”江浩宇说,“你怎么这么花心,一点也不害臊!”   说完脸简直红到了脖子。   他看见白夏一脸讶然。   可能是觉得他有病,突然说了乱七八糟的胡话。   但是他余光瞥了眼苏呈,见苏呈那个样,虽然表面平平静静的,但是耳朵红红的,那眼神盯着白夏,一看也是想歪了。   白夏已经换好了裤子,好想一点也不清楚状况一样,一边穿鞋一边说,“快要上课了,你们俩不换衣服吗?”   …………   校运会白夏最终是参加了拔河和跳绳,其他一个也没选上。   苏呈和江浩宇的教学其实都不错,但是白夏真的一点天赋都没有,只能做点简单的,这种班级集体类的运动,拔河是人手不够才让他上场的。   项目比完,白夏就去看球赛。   这次苏呈被选上了。   他打得挺好的,只是他被人针对。   对打的是六班,几乎全是江浩宇的好兄弟,都明白苏呈和江浩宇不对付,所以一直在是针对苏呈,苏呈左右受制,几乎无法发挥,他往场下一瞧,白夏正在看着。   他的眼神凶狠起来了。   他要赢。   后半场虽然也被针对,但是他势头太猛了,好多次无人能阻止,场上一阵一阵欢呼,几乎能和江浩宇相提并论。   今天过后可能学校论坛又要开贴讨论,说苏呈不仅学习牛逼,连打篮球也是很厉害。   他的校草票数本来就是第一,现在拉开距离很大。   三班这次实在厉害,几个实力很强的班级都被打倒了,直接进了拿了第一。   比赛完了,苏呈抹了抹脸上的汗,在人群中寻找白夏的身影。   只看见江浩宇一帮人嘻嘻哈哈的开心玩闹,白夏也跟着他们。   白夏帮江浩宇买水了。   没帮他买。   ………   篮球比赛完毕,已经是星期五,闭幕式完毕就直接放学。   白夏背着书包出校门的时候才六点多钟,但是现在接近冬季,天黑得比较早,白夏去搭公交车的时候经过小巷子,才发现现在很晚了,路灯都亮了。   人很少,巷子里灯光很暗,夜里的晚秋有点冷,白夏整个人凉飕飕的,往前一看,前面都没人了。   总感觉后面有脚步声。   节奏和他的一致,就像在跟着他似的。   白夏心慌了慌,连忙加快脚步,连看都不敢回头看,只想赶紧去公交车站牌边。   没想到后面的人这么嚣张,他加快脚步,后面的人也加快了脚步。   白夏拔腿就跑,没想到被人突然拉住了手腕。   这么一扯,就把白夏拉住了。   白夏连忙挣脱,但一下子被按到了墙上。   抬头一看,居然是苏呈。   苏呈微微喘着粗气,一张俊美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浓烈的像被墨勾勒。   “怎么跑这么快呀。”声音很哑很轻。   但是莫名很危险。   不知道怎么,白夏这一瞬间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苏呈低低笑了一声,狭长美丽的眼睛直直看着白夏,“是想躲我吗?”   白夏还没来得及回应,只见苏呈从口袋里拿出一片薄薄的橡皮擦,“这是什么?”   白夏眼眸睁大。   正是之前白夏捡到的苏呈的橡皮擦。   上面写了苏呈的名字。   是白夏的字迹。   第159章 努力学习,考个一本13   白夏在学校里不出名。   但是在江浩宇兄弟那边,白夏却名字出现得频率很高,特别是那些体育生,经常偷偷摸摸讨论。   苏呈还从他们口中得知了一件事。   白夏喜欢他。   虽然江浩宇不让说,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他只要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据说是白夏写了情书还是什么、又或者是在橡皮擦上写了什么东西被抓了个正着,江浩宇和好几个兄弟亲眼所见。   也就是那时候白夏和江浩宇有了来往,苏呈猜的是白夏被他们拿这件事威胁了。   白夏很胆小。   偷偷摸摸像个小变态的一样的暗恋,怕别人把这件事告诉他。   怕被他讨厌。   喜欢男生已经的离经叛道了。   如果被喜欢的人讨厌,白夏会奔溃的。   苏呈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暗示白夏,其实没什么。   如果你喜欢我。   我会接受你的。   可是白夏始终没有告白。   甚至在这些相处中,他难以感受到白夏的爱意。   这次校运会,白夏更偏向江浩宇。   虽然江浩宇是体育生,在常人眼里他的运动一定会更好。   但白夏是喜欢他的啊。   喜欢一个人,无论怎么样都会偏心。   但白夏一点也不偏心。   需要他的时候整天和他贴着,需要江浩宇的时候,眼睛里几乎没有他的影子。   苏呈几乎被他弄混乱了。   按照白夏那样的行为,应该是偏激的、深深的爱恋着他。   还是说。   人类的喜欢真的这么不长久?   苏呈看着白夏的眼睛,声音很轻很轻,“我的橡皮擦、写着我的名字,是你的字迹。”他垂首,头是白夏持平的,离白夏很近、近到能嗅到白夏的气息,“告诉我,为什么?”   是从一个体育生手中得到的。   苏呈已经藏了很久了。   白夏惊讶的看着苏呈手中东西橡皮擦。   这个东西怎么会在苏呈手里?   江浩宇不是说不会告诉别人的吗?   怎么办。   被苏呈知道了。   这块橡皮擦上还有狠狠的刀痕。   苏呈这么聪明,一定是知道他之前讨厌他。   白夏之前是讨厌苏呈,但是现在早就不讨厌了。   他特别感谢苏呈。   苏呈帮了他这么多,白夏对他感恩戴德,恨不得把他供起来。   甚至想以后考上了大学,有钱了一定要好好报答苏呈。   现在苏呈把白夏捡到了橡皮擦捡到了。   会不会觉得自己捡了只白眼狼?   是农夫与蛇。   苏呈紧紧盯着白夏的眼睛。   声音一直轻轻的。   “坐我的座位,动我的文具……”   白夏脸上渐渐慌乱。   “在更衣室里,偷偷摸摸碰我的衣服,捡我掉的东西………”他的眼神里似乎有一种执着,“夏夏,是为什么,告诉我,别怕………”   可是他从白夏眼神里看到的只是慌乱和害怕。   以及某种愧疚。   苏呈的心就像被狠狠揪了起来,白夏是不敢看他的眼睛的。   如果看,一定会看到苏呈眼睛里,是恼怒、是悲伤、甚至有一点绝望。   原来他的感觉并没有出问题。   苏呈深吸一口气,他盯着白夏的表情、看着白夏漂亮慌张茫然的眼睛,细细体会他的情绪、估算他的性格以及行为。   他的脑子这一刻运转得几乎比计算机还要快,似乎只是短短几秒钟就模拟出多种结果。   他的双手碰着白夏的双耳,轻轻抓住,仿佛要抵碰额头般,两个人很近。   苏呈美丽的眼睛看着白夏,长睫轻轻垂下,呈现出一种脆弱的姿态。   “夏夏,你是不是喜欢我?”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心脏都要蹦出来了。   白夏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在在审判他、在煎熬他。   白夏在慌乱中愣了一下。   相比被苏呈发现自己之前是多么的小心眼、多么的卑鄙,“喜欢”突然变成了更好的选择。   如果是当时,被江浩宇误会他喜欢苏呈的时候,白夏简直恨不得马上辩解、纠正、修改。   但现在。   比起卑鄙的厌恶,喜欢似乎变得更好了。   承认喜欢有不会掉快肉,也不会让苏呈难过。   顶多是远离他。   白夏抿了抿唇,终于说:“是………”   声音很小很小,脸没有红,是很苍白的色泽,眼神躲避着,不敢看他。   好像在撒谎。   苏呈缓缓地露出了笑意。   他的眼睛在黑暗中很亮,呼吸很快,手指在细微的颤抖,连说话的语速都有些不正常。   他似乎比白夏还要吓得更厉害一般。   “………我同意了……”苏呈贴近他,“那我们现在是正式谈恋爱了是吧?”   “啊?”   白夏愣愣地、一点也没反应过来。   这个进展实在太出乎他意料了,他原本以为苏呈这样乖乖学生,知道这种事会避之不及、会当做没发生、会慢慢远离他。   没想到苏呈突然说谈恋爱。   白夏脸色苍白,“老师说不能早恋………”   “我们不要被老师抓到就好了。”苏呈的语调轻轻的,说得好像真的一样,“老师的初衷是为了不让恋爱耽误学习,如果我们能一起考上更好的学校,老师会在背地里偷偷开心的。”   苏呈说:“我们在学校里不要表现出来就行。”   白夏无话可说,但是不表现出来,谈恋爱和不谈恋爱也差不多,只不过是差了点名头。   “好吧……”话都说到这份上了。   苏呈弯着眼睛笑了起来,他很温柔的摸了摸白夏的头发,“夏夏,那我们来接吻吧,今天已经放学了,接吻不会被老师知道的。”   白夏没有想到还要接吻。   可是他不会。   他几乎没有一点准备,他只是放学去坐个公交车,经过小巷子的时候突然就多出来一个男朋友。   他手足无措的呆在那里,傻乎乎的,胆小又可爱,漂漂亮亮的,很招人爱。   苏呈已经搂着他的腰把他抱了起来。   白夏慌乱的挣扎了一下,感受到了苏呈的目光。   白夏的脚碰不着地,被抱得比苏呈要高一点,苏呈微微仰着头很温柔他的看着他,“双唇碰碰就算接吻了。”   就像每一次做题的鼓励一样,苏呈都是这样的语气。   白夏几乎下意识的听从他的办法,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轻轻碰了碰苏呈的唇。   他终于红起来脸。   白夏是脸皮很薄的人,胆小怕事,一点出众的地方、一点异常就会脸红。   交了男朋友,到亲吻的时候才红了脸。   他感觉苏呈比他还要紧张。   因为贴得更近,他几乎能感觉到苏呈心跳是快到什么程度,似乎要呼吸不了了一般的,他听见苏呈急促的呼吸着。   好像生病了一样的。   在昏暗的灯光下,离得这么近,白夏才很仔细的打量苏呈。   苏呈生得非常俊美,他虽然看起来文质彬彬,却是攻击性很强的那种美丽。   不好接近。   冰冷。   假意温柔。   是苏呈给他的印象。   此时此刻苏呈的神情似乎又一丝脆弱,眼睛湿湿的,长长的睫毛在橙黄暗色的路灯下映出美丽的阴影。   好像很需要被爱。   没有任何攻击性的样子。   但是下一刻白夏被突然抱紧,苏呈紧紧贴着他,亲吻起来。   不止是轻轻碰一下。   是深吻。   白夏莫名想起了了那次在更衣室,他不知道被谁强吻了。   那个人胡乱的亲吻,也是撬开他的牙齿,粗暴又青涩,慌慌张张手忙脚乱。   但是苏呈显然更温柔,这个吻法白夏几乎被完全掌控在苏呈手里。   连换气的节奏都被掌控了,不让白夏难受也不让他有任何抵抗意思。   白夏被搂得更紧了,这条巷子里本来就是没什么人,现在天黑了,一个人也没有。   白夏已经开始害怕了,苏呈吻得格外缠绵,就像要在这里吻个天长地久一样。   “唔唔。”   白夏小声的呜鸣了一两句,他被掌控得好像唇和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一般。   身体又出现了可耻的异常。   白夏已经哭了。   好害怕。   要被苏呈发现他奇怪的反应了。   他像个变态似的。   刚刚成为恋人,就变成了这样。   白夏吻了一会儿,手指突然碰到了白夏脸上温热的湿意。   他心里咯噔了一下,连忙看看白夏。   白夏委委屈屈又很害怕,眼睛红红的,晶莹的眼泪流挂在脸上。   可怜得令人心碎。   苏呈连忙哄他,“不哭不哭了,不亲了。”   一边说一边帮他擦眼泪。   白夏有些哽咽,“………我有点害怕。”   苏呈搂着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不怕的,我不做什么,我们就是亲亲………我做什么都会经过夏夏同意的,相信我好不好?”   “嗯。”声音还带着哭腔。   还好。   苏呈好像没有发现他这么变态的反应。   不亲吻,没贴得那么紧,他的身体又开始恢复了。   苏呈帮他整了整乱糟糟的头发,躬身看他的表情,温柔的笑道:“夏夏先喜欢我的,现在只是亲亲而已,不哭了,要勇敢一点。”   像哄小孩般的语气。   苏呈背包里还背了几颗糖,三班表现得不错,班主任今天拿了很多糖,给了一捧给苏呈。   苏呈从背包里拿出一颗,剥开糖纸,喂给白夏吃。   白夏刚刚和苏呈才亲了,糖喂过来的时候下意识轻轻张开了嘴。   苏呈开心的笑了起来,声音很是温柔,“甜不甜?”   白夏乖乖的,问什么,只是点头。   苏呈帮他背了书包,拉着他的手去坐公交车。   苏呈仿佛是白夏心里的蛔虫般的,有人了就不牵手。   苏呈说,今天回东城那边,也是坐这辆公交车。   这个点公交车空荡荡的,苏呈选了最后排的位置,把白夏安排在靠窗的位置,然后拿出耳机,一只给了白夏。   两个人听歌。   白夏脸红红的,一直在注意有没有人看他。   因为两个人的手在椅子下面紧紧牵着,像恋人一样。   如果有人看到一定会觉得奇怪,两个男生牵手,还穿着校服。   苏呈轻笑一声,“别紧张,好朋友也会牵手的………夏夏放松点,别怕………”   苏呈跟着白夏一起下了公交车,苏呈跟进小区,看见白夏上了楼才放心。   他在楼下等了一会儿,掐着点,算着白夏应该是进屋了,立刻发微信。   [到家了吗?]   等了一分钟白夏才回复。   [到家了,你上车了吗?]   苏呈睫毛轻轻动了动,转身往小区门口走。   [上车了,你早点休息,明天你过来,我们一起去买菜。]   苏呈等了很久,没有等到白夏的消息发了。   他站在原地,一直盯着手机。   不知道多久,白夏的消息终于跳了出来。   [嗯。]   苏呈美丽的眼眸轻轻垂下,轻轻吻了吻手机上白夏的头像。   点开语音,声音低低轻轻地。   “明天见,宝贝夏夏。”   第160章 努力学习,考个一本14   第二天白夏还感觉到不真实。   班里的学霸兼校草变成了他的男朋友。   昨天晚上两个人在小巷子里接了吻。   今天要去他家里。   是去补课。   而且他们要像恋人一样去买菜了。   白夏还没做好准备。   稀里糊涂的变成了恋人,现在心里还是怕怕的,怕这样突如其来的恋爱会带来什么不好的后果。   两个人差距那么大,如果不住一个宿舍,几乎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   而他不久前还特别嫉妒苏呈,天天暗暗搞小动作。   他磨磨蹭蹭下了楼,当时已经快八点半了,到了楼下,拿出手机,突然想找个什么理由说不去了。   抬头就看见了苏呈。   苏呈朝他走过来,笑道:“我知道这边市场的菜新鲜又多,我就过来了,顺便过来等你。”   如果仔细看,他的肩头还有些露水。   他很早就过来了。   昨天晚上一直盯着手机,看和白夏的对话框。   却没有发送一个字。   “走吧,还没吃早餐吧?我们去吃点面。”   在小区一旁的面店了,两个人吃了碗面,九点钟才去了超市买菜。   到了苏呈家里已经九点四十了。   往常补课的时间是九点钟开始的,今天晚了很多。   今天黑蛋又来了,黑蛋又可爱又亲人,白夏只见过它几回,他进门的时候黑蛋竟然要他抱。   苏呈说:“黑蛋一般不怎么亲近人的,第一次看它这么亲近一个人,你和它好有缘。”   黑蛋小声的“喵”了一声。   白夏开心得不得了,已经把黑蛋抱在怀里去了书房。   苏呈和往常一样给白夏端了一杯热牛奶。   又把黑蛋从白夏怀里抱走,“要开始做题补课了,夏夏要专心。”   本来以为两个人变成了恋人,多少会有点尴尬,或者对补课有什么影响。   没想到和平常一样。   很舒服也很自在,黑蛋像个小调剂一样,白夏也没有尴尬的空闲,要么学习要么你抱猫。   不知道是不是白夏的错觉,今天上午虽然是九点四十到了苏呈家里,但学得也也挺多的。   “做一件事就要专注,学习的时候专注学习,玩是时候就专注玩,这样才能学得好。”   苏呈一直是和他强调这句话,也帮他训练过专注度。   白夏现在做得越来越好,即使苏呈稍微加大一点点学习量,白夏也能完成。   仿佛掐着时间点,十二点二十,白夏刚刚做完苏呈布置的题目,苏呈抱着猫过去批改白夏的作业。   苏呈批改的速度很快,不到两分钟就批改完了。   只有几个小问题,苏呈全部圈了出来。   他笑了笑把猫抱在白夏的怀里,“还有十分钟就吃饭了,你帮忙抱抱猫猫,我待会来喊你。”   他说着,自然而然的吻了吻白夏的脸颊。   白夏的脸还没红起来,苏呈已经出了房门。   反应了好一会儿白夏才红了脸。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怀里黑蛋,黑蛋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继续睡觉。   刚刚苏呈把猫抱过来的时候好像轻轻抱了抱他,很轻很轻,又很自然。   仿佛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个举动了。   又亲又抱的。   暧昧极了。   但没有不适。   玩了一会儿猫,就去吃饭。   今天的午餐很是丰盛,菜是白夏和苏呈一起去买的。   白夏夹了一块鱼,他有点不好意思。   他好像什么也没做,刚刚应该去洗菜或者洗水果,但他光顾着玩猫了。   苏呈说:“我其实最喜欢做饭了,一直没有人吃,夏夏喜欢吃我好开心。”   就像知道白夏在想什么似的。   他这样一说,就会让白夏舒服得多,可以更多的享受他做什么。   很照顾白夏的心情。   连洗碗都不让白夏碰。   苏呈家里也有洗碗机,他做了一顿饭,厨房里是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样子,亮堂堂的跟新的一样。   这套房子无论哪里都干干净净的,很舒服。   吃完饭会午睡半个小时。   苏呈有午睡的习惯,会保证下午充足的精神,白夏也慢慢养成了这个习惯。   “夏夏,我们去床上睡。”   那次月考,白夏和苏呈睡过一晚,当时觉得没什么,现在他们可是在谈恋爱。   昨天才确认关系,今天就在躺一张床上了吗?   太快了。   就是不正经的坏情侣做的事一样。   苏呈说:“我们抱着小猫睡,在床上睡对身体比较好,下午还有很多课呢。”   白夏还没来得及反应,苏呈就牵着他的手去了房间。   苏呈好像很喜欢牵他的手。   半推着让白夏去床上躺着,关上窗帘,带上眼罩,小猫咕噜咕噜打着呼噜,躺在两个人的中间,像可爱的分界线。   白夏以为自己会胡思乱想很多,但是苏呈安安静静的一点也没碰着他,两个人中间还躺了一只猫。   白夏迷迷糊糊也很快就睡着了。   下午的时候精力充沛,比以前学了更多的知识点,白夏根本没有空去管什么恋爱不恋爱,一整个下午都安排得满满的,六点多吃了饭,两个人还学习了一会儿物理。   苏呈并不是单方面的教白夏,有时候会两个人相互背公式,背完公式会再做题。   这样真的记得更牢,特别是第二天、或者是时不时苏呈会问起一些公式,以至于现在白夏把学过的公式都背下来记了下来。   白夏做完物理题快八点了。   苏呈刚好端来了一盘水果,一边和白夏吃一边帮白夏看。   “夏夏今天的做题效率好高,按照这个进度,夏夏能考六百多分。”   白夏愣了一下,“能考这么多吗。”   苏呈温柔地眨了眨眼睛,“那是当然………”他凑近,握住白夏两只手,“我们可是要上一个大学的,我不想和夏夏分开,夏夏是不是也和我一样?”   白夏一时之间答不上来。   他还在思考,苏呈已经过来吻他。   “夏夏好聪明好可爱,今天做对了好多题…………”   一边夸一边吻。   他吻过去的时候白夏下意识往后躲了一下,苏呈稍微顿了顿,又是更加强势一点的去吻。   白夏仿佛后知后觉两个人已经是恋人了,又定住不动。   苏呈把他搂了过来,让他坐在他的腿上,搂着吻了两分钟就放开了。   他笑了起来,“我们大学上一个学校,好不好?”   …………   一开始白夏去补课,只有每天分别的时候亲亲,后来中午也会亲几下,到后来,白夏每每做对了题目,苏呈就会又夸又亲,还给他准备好的小零食。   跟温水煮青蛙似的,白夏没有反应过来已经发展到了这种程度。   苏呈的亲吻和奖赏潜移默化般的挂上了勾。   白夏去补课的时候,一进门就会被抱起来,苏呈仿佛大半个月没见着他了一样,搂着他按在门上、或是沙发上开始亲吻。   “宝贝儿我好想你啊………”   明明昨天才见过,分别不到12小时,又贴又亲,小别胜新欢般的。   “昨天晚上我做梦,我们不是一个大学,你在大学交了其他的男朋友…………好可怕………夏夏,我们一定上一个大学好不好?”   他好像真的很害怕一般,每次都会亲很久,也给白夏制定更严格的学习计划。   白夏逐渐吃力起来了。   他的分数在五百六到五百七,重点班是稳住了,一本也是进了。   但是远远不到苏呈的水平。   苏呈可是能考七百分的人,白夏考五百多分实在太低了。   但是才一个学期,白夏前进了一百多分,这种进步几乎是飞速了。   苏呈实在是太厉害了,跟着他学习的时候完全无法想其他的,心里只有学习。   一学期前进一百多分,多少家长抢着,全便宜了白夏。   白夏在学校的时候尽量避免和苏呈说话,甚至都不敢和他走在一起,在宿舍的时候也是战战兢兢的,生怕被江浩宇看出点什么。   白夏渐渐的感受到了苏呈很强的占有欲。   如果白夏和江浩宇去吃个饭,甚至多说几句话苏呈就会变得很可怕。   把宿舍门关起来 ,搂着白夏在厕所亲吻,或是把白夏抱在自己的床上。   “你们俩刚刚走在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情侣呢。”   说这句话的时候有点委屈。   苏呈是看起来很稳重、很文质彬彬的一个人,就像什么也难以打破他微笑的面具,做什么都可以做到。   一旦露出现一点委屈、脆弱的情绪,就会让人心软。   白夏被亲得晕晕乎乎,又惊又怕,生怕在学校里有什么不好的影响,怕江浩宇敲门,怕被老师发现,又特别生气苏呈不遵守约定,明明说好了在在学校里不能亲近的,装作是普通朋友。   他却三番两次违背。   可是他这样,白夏连生气都没法生气。   “你别生气………”白夏简直要被他亲哭了,被搂着到处亲,头发都被亲得乱糟糟的,还要让苏呈别生气,“我以后不和他玩了……”   苏呈这才放开了他,温言细语的哄着,是自己在学校里不应该亲他,说自己错了,又说,“江浩宇喜欢你,如果你经常和他一起,会被他误会你对他有意思的,他和我不一样,他那种人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白夏不知道江浩宇是不是喜欢他,而且男生喜欢男生本身就很不常见,他和苏呈这样也是稀里糊涂,不知道会坚持多久。   但是江浩宇的确是很冲动的性格,而且如果经常和江浩宇说话,苏呈会不开心。   白夏渐渐的也不怎么和江浩宇来往。   再加上他的学业繁忙,一心只想考好点,基本是没什么时间的。   好几次江浩宇想和他说话,白夏也就应付两句,说是要努力读书。   这学期期末的时候白夏考了567分。   这个分数对于白夏来说已经是特别特别满足的分数,考完之后,苏呈为了庆祝,买了火锅料,两个人在家里打火锅。   苏呈还买了白夏喜欢的玩偶,也准备的一大束玫瑰花。   白夏进门的时候,一把塞在白夏的怀里。   白夏红着脸赶紧进门,生怕被邻居发现他一个男生捧着一大束花。   苏呈的手艺白夏无话可说,这是白夏第一次吃苏呈的火锅。   能赶上店里的了,调味也调的特别好。   “要放寒假了。”   “嗯。”   苏呈帮白夏倒了点饮料,笑道,“寒假也要抓紧学习,夏夏要不住我这边吧,我反正是一个人住这里,我们俩一起住,方便学习。”   白夏偷偷看了一眼苏呈的房间。   苏呈这里三间房,但是只有一间有床。   这简直就是同居。   “还、还是算了,我每天来也挺方便的………”   苏呈垂下眼帘,掩盖住失望的神色,又问,“夏夏过年有什么打算?又去表姑家里吗?”   白夏说过去年过年是去南方的表姑家过年。   很远。   苏呈想让他别去了,干脆和他一起过年。   苏呈的父母这个除夕都回不来,爷爷奶奶家也不在渭城,他留在渭城也是一个人,正好可以和白夏一起。   白夏摇了摇头,“我哥让我去旧金山过年,已经在帮我办证件了。”   苏呈知道白夏有个哥哥在美国工作,没想到今年过年要去那么远。   但是白夏要去和亲人一起过年,苏呈也没有办法。   他想跟着一起去,但又觉得这样白夏会烦他。   毕竟白夏只是个高中生,又是那么胆小,怕死了被别人发现他们的关系。   如果苏呈敢让他哥哥知道这件事,白夏肯定会讨厌他,说不定一气之下会和他分手。   “我先送你个过年礼物,除夕那天,我们视频守岁跨年?”   “好。”白夏笑道,“我也送你个过年礼物。”    第161章 努力学习,考个一本15   白夏送了苏呈一条红色围巾,很有过年气息。   苏呈喜欢得不行,拿到的时候跟宝贝似的,那几天天天戴着。   除了学习的时候,其他时候几乎都把白夏抱在怀里,不要钱般的说着情话。   “宝贝儿夏夏我真的爱死你了”“好喜欢你送的围巾啊”“夏夏好可爱再亲一口”“好想快点长大好想和你结婚啊…………”等等等等……   还在幻想以后在哪里工作,在哪里买房子,房子是什么风格,连结婚地点都选好了。   白夏真的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之前他可是亲眼看见过他是如何绝女生,文质彬彬又无情,嘴上说着委婉的拒绝词,眼睛非常冰冷,那女生直接哭了。   校园论坛里关于他的帖子就是“学神”“不谈恋爱”“不好接近”“禁欲系”,他和周围的关系都处得很好,但是没有朋友,做什么都是一个人。   吃饭或者是下课放学去宿舍都一样。   他们说学霸都是孤独的,不屑与普通人为伍。   可现在。   白夏的眼镜被拿掉了。   苏呈还想喂他吃饭。   白夏简直被他腻到了。   “眼镜给我,快给我,拿过来给我……”白夏都被他气红了脸,“你怎么这么黏黏糊糊不害臊!”   苏呈搂着白夏,把人抱在怀里放在腿上,坐在餐桌前,拿着个调羹装了小口的挑好了刺的鱼肉喂他。   腻腻呼呼的,白夏不吃就使劲亲他。   像这样的恋爱,高中生,就算是异性都难以有结果,更何况他们都是男生。   可能都是初恋。   比起白夏,苏呈的感受更直观。   白夏想,苏呈可能是觉得自己喜欢他,于是全身全意投入这段恋情里。   他不知道自己是骗他的。   怕被发现原来帮助提学习的人,原来这么讨厌他。   这是一场谎言下的恋爱,白夏几乎难以代入,他对于苏呈愧疚居多,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男生。   糊里糊涂谈起了恋爱,就算亲吻了这么多次,潜意识里感觉总会分手。   他和苏呈这么不匹配。   苏呈是非常优秀的人,而他畏畏缩缩的胆小,一点也不出挑,成绩也是沾了苏呈的光。   苏呈弯着眼睛笑的很开心,把眼镜给白夏戴上,把他抱在腿上,摇来摇去的哄,“夏夏别生气,不喂了,夏夏自己吃,乖宝贝戴上眼镜了,好好吃饭我的可爱乖乖。”   好像要是白夏还在生气,要抱着哄到天荒地老似的。   还带亲吻。   白夏只能说:“不生气了,你放我下来。”   苏呈把他抱在旁边的座位,还给他夹了好几个他喜欢吃的菜。   白夏余光看见苏呈还戴着那个围巾。   屋子里是开了空调的,很暖和,白夏就没见他取过那条围巾,白夏甚至怀疑这要是夏天他都能戴上。   让他别戴他不肯听。   非要戴着。   白夏白夏决定多送他点礼物,能让他别总惦记着围巾。   白夏上飞机那天前天晚上,苏呈想让白夏睡这边,或者是他去白夏那边,但是白夏一点都不同意。   那天苏呈起得非常早,早早几天就安排好了白夏这几天学习什么,做什么题目,怕白夏在那边把学习给落下了,他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一大清早,六点钟就到了白夏的楼下。   小区的保安都认得他了。   白夏是十点多的飞机,他问过白夏几点钟起床,白夏说是六点半。   六点半苏呈准时给白夏打了电话,开了楼下的门和电梯,苏呈才是去了白夏家里。   背着好几本笔记和作业,也带了些东西,都是给白夏的。   也帮白夏去收拾东西。   白夏睡眼朦胧,揉着眼睛开了门。   苏呈进来,他才后知后觉家里很乱。   白夏有点不好意思,“我不太会收拾,你先坐,我帮你倒杯水。”   苏呈笑道:“别倒了,我自己来,我喜欢收拾屋子,我帮你先收拾一下,你去刷牙洗脸。”   苏呈打量了一下白夏的家里。   居然是非常大。   装潢得很很好,看得出材料用的很贵、家具也是,设计很用心,颜色简单高级。   是男人喜欢的风格。   风格是简单利落干净,但是乱乱的,又很有生活气息。   白夏总是穿得很朴素,看起来是家庭一般的小孩,但是他住的是高档小区,家里也是很不错的样子。   苏呈暗暗笑了一下,他觉得他的宝贝夏夏真是个贤惠顾家的人。   好可爱。   不乱花钱,还爱学习,乖乖巧巧的,肯定是被家人喜欢死了。   他也是。   很喜欢。   白夏刷牙洗脸的空档,苏呈已经把他家的冰箱里的东西,厨房的用具全部摸得一清二楚,并且还煮了碗面。   白夏不怎么会煮东西,顶多会煮面,苏呈还翻到了四个鸡蛋。   还在橱柜了翻到了干香菇,但是青菜是没有的。   虽然材料有限,但是苏呈还是煮了碗鲜甜可口的面条。   并且蒸了碗芙蓉蛋,做了碗双皮奶,稍微点缀了一下,竟然也是漂漂亮亮。   白夏穿好衣服,收拾了一下出来简直惊呆了。   苏呈笑道,“快点来吃。”   两个人吃得都要挺快,吃完了,苏呈简单帮他收拾了一下屋子,再帮他清点了一下行李,交代了一些事,已经准备出门了。   一切弄好才是七点四十。   时间还很充足。   苏呈说:“我可以占用你十分钟吗?”   “啊?”白夏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愣愣的同意,“可以……”   他刚说完,苏呈就把他搂了起来。   搂着他坐在沙发上深吻起来。   白夏猝不及防被抱着。   体位还非常奇怪。   苏呈是坐着,白夏双腿环着他的腰,两个人贴得紧紧的,苏呈吻得很凶,搂着他一直亲,像是要亲个够本一般。   他的心蹦蹦地跳,苏呈低低说了句什么话又开始亲他。   那势头就像不可控一般,白夏怕他耽误了他登机,有点着急,没想到苏呈说是十分钟就是十分钟。   十分钟一到就放开了他。   白夏被亲得七荤八素,还晕晕乎乎,苏呈抱着他还拖着白夏的行李,到了门口才把白夏放了下来。   苏呈轻轻垂下眼眸,“夏夏要记得想我啊,我每天都会和你发信息,你要回我。”   白夏笑道:“好,我回来带礼物给你。”   苏呈温柔地吻了吻他的额头,“夏夏真好。”   打了个的去机场,苏呈一路送过去,排队买票,帮拿行李,直到过安检才真的分别。   白夏挥了挥手让他回去,就进了等候室。   机票是哥哥帮买的,是头等舱,去贵宾区候机,白夏等了一会儿就登机了。   登机前一直在和苏呈发信息。   苏呈:[我好想你] 奇!书!网!w!w!w!.!q!i!s!u!w!a!n!g!.!c!o!m   可是离别才不过二十分钟,这二十分钟里,白夏还一直和他发信息。   白夏把眼镜往鼻梁上推了推,背着包去登机。   [我要登机了,到了那边再和你发信息了。]   白夏上了飞机,坐在座位上东西放好,正准备关手机,苏呈的信息已经到了三十多条。   多是让他注意时差,注意安全之类的话。   白夏回了一句:[别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就关了机。   到了旧金山,白夏刚开机就收到了苏呈的消息。   [刚到,别担心,我哥来接我的。]   白夏看了看时间,苏呈的消息是刚刚发的,真的是掐着点发来的。   一路上苏呈一直在问,白夏也很快看到了宴清。   白夏坐在副驾驶上拿着手机。   “谁啊,一直和你发信息?”   白夏手忙脚乱收起手机,耳朵不自觉的红了起来,“就、就一个同学,讨论学习呢。”   宴清低笑,“这么争分夺秒?”   白夏紧紧拽着手机不说话。   宴清说:“不要那么辛苦,夏夏不一定要在国内念书的,可以到哥哥这边来,哥哥一直很想你。”   白夏乖乖点了点头。   但他想在国内念书。   之前是想争气,他是跟着妈妈过来的,重组家庭里有个优秀的哥哥。   哥哥成绩很好,做什么都很优秀。   他妈妈希望他想哥哥一样优秀。   可是他很笨。   现在。   他和苏呈在谈恋爱。   苏呈说要一起上大学。   苏呈这么努力的帮他补课,他不能辜负他。   白夏突然说:“哥哥,我这次期末考,考了567分!”他转过头看着宴清,眼睛亮亮的,“我可以上一本了。”   宴清在开着车,目光直视前方,侧面冷峻冰冷,“夏夏真厉害。”   也许是专注开着车,声音并没有什么起伏。   白夏等了好几秒,宴清也没有说话。   白夏手心捏着手机,正想看一下,宴清突然又说话了。   “谈论学习的同学,是不是帮了你补课?”   白夏点了点头,说道:“他帮了我很多,我之前只能考四百多分的,现在提高了一百多分呢!他更厉害,能考七百分!我们学校第一名!”   “叫什么名字?”   “苏呈。”   “男生吗?”   “是啊。”   白夏拿出手机看了一会儿,他把手机静音了,打字一点声音都没有,他打字打得轻轻的,一直是回苏呈消息。   也许是来这么远,苏呈很担心他,他隔好一会儿回消息,苏呈就有点着急了。   宴清余光看了一眼他的手机。   过隧道的时候车窗反射了只言片语。   是苏呈大段大段的消息发过来。   “夏夏成绩提高了哥哥很开心,但是不要早恋。”   宴清突然出声,白夏手机都吓得掉了。   他慌慌张张捡起手机,脸红红的,眼睛不敢看宴清那边。   “没、没有早恋……”他连忙把手机放进书包里,“苏呈是男生………我们在讨论学习的事………”   第162章 努力学习,考个一本16   因为时差的缘故,白夏这边守岁的时候,苏呈那边是白天。   白夏戴着个耳机和苏呈视频。   “晚上吃了什么?”苏呈问。   “我哥包了饺子,还做了好几道菜,你呢?”   苏呈笑道:“我奶奶弄了好多菜,鸡鸭鱼肉都有,还炒了腊肉,特别香,夏夏下次一定来吃。”   苏呈的爷爷奶奶在乡下,年味特别重,贴对联、剪纸、挂灯笼,热热闹闹包饺子,气氛很好,苏呈本来以为今年可以带白夏去爷爷奶奶家过年,他连特别复杂的剪纸都学会了,就等着给白夏漏一手,没想到白夏今年在国外过年。   只能视频,   白夏看见苏呈周围宽宽的,还下着雪,“你怎么在外面?冷不冷啊?”   “不冷,我给你看看我堆好几个雪人。”   说着,镜头飞速掠过,苏呈好像是跑了起来,他爷爷奶奶的院子里很宽敞,画面摇摇晃晃一晃神就到了雪地上。   从下而上的拍,显得雪人巨大,旁边还堆了小猫小狗还有只可爱的独角兽,一个个的栩栩如生,可以看到院子里挂满的红灯笼,已经开了灯了,光照过来特别温暖,很有年味。   白夏居然有点想去玩了。   这个时候,白夏这边突然一声巨响,天空爆开了一朵美丽的烟火,整个画面都亮透了,白夏连忙拿着手机走到窗边对着烟花,“哇,放烟花了!”   旧金山的烟花是在固定地点放的,宴清这栋房子正好可以看见。   白夏跑到了二楼,拿着手机想找个更好的角度对着烟花给苏呈看。   一圈一圈的,特别美丽。   苏呈听见白夏那边隐约穿出了另外一个声音。   是个男人的声音。   “夏夏,很晚了,该睡觉了。”   隔并不近,只要一点点传到了话筒里,他看见白夏转过了脸去回应。   “马上就睡!”   应该是白夏的哥哥。   白夏慌慌张张把手机藏起来,苏呈隐约看到一些布料,光线不怎么好,可能是贴在胸口,或是放在了口袋里,只有小半的画面能看见烟花。   苏呈轻轻碰了碰画面,他的声音低低的,“夏夏,倒计时了。”   白夏那边的声音很低,“嗯。”   苏呈轻轻笑着,“那我在这边念。”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新年快乐夏夏!”   白夏小声的说,“新年快乐。”   苏呈对着手机轻轻吻了一下,“我爱你夏夏。”   白夏红着脸把手机藏在更深的口袋里,宴清已经走过来看他在做什么了。   白夏连忙往房间的方向跑去,“我去睡觉了,哥哥晚安哥哥新年快乐!”   宴清连忙拉住他,笑道,“别跑那么急……”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红包,“夏夏,新年快乐。”   白夏接过红包,乖乖的说:“谢谢哥哥,祝哥哥平安顺遂,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宴清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夏夏去睡吧,明天给夏夏做个糖醋里脊。”   白夏开心的点了点头。   白夏一股脑跑到卧室,苏呈那边突然传出了声音,“夏夏喜欢吃糖醋里脊吗?我也会做,下回给你做这个好不好?”   “好。”   ……………   白夏不到两个星期就回了渭城。   苏呈当天在白夏接到白夏的时候是晚上九点。   本来应该是下午四点到这边的,没想到飞机延误这么久,到了的时候快九点了。   苏呈看见白夏的时候连忙迎了上去,他的心脏蹦蹦跳,很想立马抱一抱白夏或者是搂着他亲吻,但是这里这么多人,白夏脸皮薄,一定的跟他急。   苏呈一手接过白夏的行李箱,一边去帮白夏脱书包带拿过来背。   白夏说:“你是不是等很久了?不好意思延误太久了………”   苏呈开心的笑了起来,“一点也不久,夏夏可别饿坏了,我给夏夏弄了好吃的。”   就这么去了苏呈家里。   搬着行李进了家门。   门刚刚关上,白夏就被抱了起来。   白夏手足无措的去开大灯,但是他没有机会碰到任何开关就被搂到了沙发上。   “想死我了…………”   苏呈环住他的手、搂着他凶猛的亲吻起来。   白夏微微仰着头,苏呈吻得特别激烈,连白夏都能感受到这种迫切的思念,像是要把他吃了一样,搂着他又贴又亲。   明明每天都在发消息,也经常视频。   怎么这么想?   白夏都快要被亲哭了苏呈才放开他。   “对不起夏夏,我太想你了,有没有很难受?”   白夏喘了好一会儿气,“还好………”   苏呈吻了吻他的额头,就去弄饭菜。   食材之类的早就弄好了,保温壶里有早就备上的姜汤,也先备了一点热食。   白夏喝了一杯姜汤,吃了一点热食,苏呈这边已经快要可以吃了。   滚烫的热菜端上来,热气腾腾,白夏的身子暖烘烘的。   吃完饭苏呈叫他去洗澡,白夏才想起来今晚可能要在苏呈家睡了。   已经11点了,这个时间回去真的很晚,苏呈也不让。   “就一晚………夏夏,我们之前也睡过,现在我们是恋人,亲密一点没什么………”苏呈看着白夏的眼睛,“我不会做什么的,夏夏相信我。”   白夏目光闪躲,连忙拿着衣服去了浴室。   苏呈简直是把他看透了,他想什么都知道。   他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也不想和苏呈太过亲密。   他是男生,苏呈也是男生,现在两个人还是高中生,不知道未来是什么。   人生好长。   变故太多了。   苏呈这样说反而显得他心眼。   白夏洗了澡吹好头发就自己到房间里盖上被子。   他手机里有文言诗词和英语单词,没事就睡前看一看。   苏呈来的时候白夏又往边边挪了一点。   今天黑蛋没来,那他就是和苏呈两个人睡。   白夏有点紧张,但是苏呈进被窝进得自然而然。   “我来考考夏夏几个诗词吧。”   第一次月考那次,苏呈也是这样问的。   白夏还没说话,苏呈就直接开始考。   白夏渐渐的放松下来,两个人一问一答,问了二十多分钟。   已经十二点了。   苏呈问着问着,突然侧身过去把白夏搂在怀里,他笑道:“睡了睡了明天再学了。”   他把白夏一搂搂了过来,两个人挤在床中间,   感受到白夏的心跳加速,苏呈说话的语气尽量的轻,“这样比较暖和,夏夏快睡吧,晚安。”   苏呈调整了一下,让白夏尽量舒服点。   白夏几乎是卷缩在苏呈怀里,他紧张的等了一回儿,发现苏呈已经不再动作好像已经睡着了。   白夏想离远点儿,但是苏呈这边太温暖了,他迷迷糊糊很快就睡着了。   ………………   不久后就开学了,高二的下学期白夏的成绩一直很稳定,每次月考都在五百七到五百八之间,波动不是很大。   他的水平可能只能考这么多分,可是苏呈的分数太高了,他怎么也赶不上。   他又回到了那种感觉,怎么学都无法前进,只能如此的地步。   苏呈让他别紧张,不要把成绩看得那么重。   白夏说:“可是我成绩比你差太多了,我和你上不了一个大学。”   苏呈简直爱死他了,搂着白夏亲了又亲,“宝贝夏夏我好爱你!”他弯着眼睛抚摸白夏的头发,“夏夏不要这么吃力,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两个一定可以上同一所大学。”   白夏其实不一定要和苏呈上同一个大学,但是苏呈很想,他那么努力教自己,白夏心里已经把他摸得七七八八。   苏呈很想和他在一个学校所以才这么努力教他,他如果懒懒散散,就特别对不起苏呈。   苏呈说:“我分析了好几个学校,都是挺好的学校,我们两可以一起去。”   白夏认真的一一看去。   没有一个是能匹得上苏呈的顶尖名校。   苏呈这种成绩几乎能横着走,本来说是要保送的,但是苏呈非要高考。   他成绩和苏呈差别太大了,苏呈完全在配合他。   还每一个学校都分析得头头是道,未来的职业规划都想好了,全部是有光明的未来。   可是他也可以更好。   白夏考五百七八,在他的水平里已经非常高了,但是现在看来远远不够。   他和苏呈仿佛是绑在了一起,他要是不好苏呈也不好。   可期末考试的时候,白夏考了569分。   真的是和上学期没有任何差别,他一点也没有前进。   自己买了一套很难的题目做,磕磕碰碰竟然是很多都做不出来。   他看过苏呈做过这些,是很轻松的。   可是他吃力得很。   一连三四道题目连笔都下不了。   苏呈过来看的时候,白夏正在奋笔疾书满头大汗。   空调已经开得有点低了,白夏好些还很热,苏呈连忙再调低了一点,帮白夏端了一杯冰饮料,拿出纸巾给他擦汗,“出来吃点水果,夏夏已经很厉害了,不用这么辛苦。”   白夏的手顿了一下,突然哭了起来,“可是我做不出来…………”   苏呈的心好像被重重的揪了起来,连忙搂着他哄,“我会好好教你的,夏夏别急,乖,不急,还有一年呢。”   白夏哽咽,“你的成绩这么好,选的都是这些我能上的学校,可是我还是考了五百六十多分…………你因为我,要选这些学校了,是我耽误了你。”   苏呈心都要化了,抱着他哄来哄去,“不是因为你,我是自己想上这些学校的,你看看这个,他们学校的王牌专业我特别想上,我父母也支持我。”   白夏断断续续抽泣了一会儿,突然说:“苏呈,我们分手吧。”   第163章 努力学习,考个一本17   “你说……什么?”   苏呈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他好像要窒息了一样。   “我说…………”   “不要说!”苏呈紧紧搂住白夏,他吻着白夏的唇,不让白夏把话说清楚,好像这样就没有听过这样可怕的话般,“一定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夏夏给我改的机会好吗?”   他的睫毛长长的,看向白夏的眼神有些可怜,一旦白夏要说话,他又吻了过去。   反复几次,等白夏好像再也不提那件事了才放过他。   白夏说:“我想回去了。”   现在是下午五点钟,苏呈说:“夏夏之前都是吃完饭才回去的,这次怎么回去得那么早?”   是不是就此要离开他了?   “有点事。”白夏说着开始收拾书本。   再这么下去,白夏觉得苏呈可能会变得不好。   如果苏呈和他选了一样的学校,他简直是害死苏呈了。   而现在苏呈一点也不能冷静,显然是不同意分手的。   待会回家,给他发个微信。   在微信上说,没这么拖拉。   反正是早晚的事,不如及时止损。   苏呈完全无法冷静,他阻止白夏收拾书本,又关上房门不给他走。   “你是不是走了就不来了!”   他第一次这么大声和白夏说话。   苏呈眼睛都红了,又压着声音轻轻的,带着点祈求,“别那么狠心好吗,夏夏………我们冷静点,什么都好商量的。”   白夏好像没听见他说的话一样,声音不大,小小声的,“我只是想回去了。”   “我不准。”   咔嚓一声,把门给锁了,苏呈的力气很大,强硬的把白夏的书包卸下来,紧紧搂住白夏坐在椅子上,“………不准你走。”   白夏的双手的腕子被他紧紧环着,白夏都被他弄疼了,有些难受的说:“你干什么啊!”   苏呈说:“是你自己先喜欢我的,你不能这样!”他好像怕把白夏吓到了,又强行压住声音,强迫自己冷静,有些委屈的样子,“你先勾引的我………”他长长的睫毛垂着,毛茸茸的样子,眼圈是红的,“让我这么喜欢你、这么爱你,你不能不要我。”   白夏满脸通红,“我什么时候勾引过你,你别乱说!”   苏呈的声音很轻很哑,“你的存在就是勾引我,我早已无法自拔,你不能离开我。”   他说着把白夏打横抱起,开了书房的门,去了主卧。   他把主卧的门锁死,把白夏放在床上,从上而下看着白夏。   他的眼睛狭长美丽,浓烈得像墨,看久了渗人。   “夏夏这个暑假就在我家度过吧,哪也不去,好吗?”   白夏愣了一下,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你这是要把我关起来是吗?”   苏呈见他不说话,又开始亲他,轻轻的吻,很是迷恋,“我只是不想夏夏离开我而已,我怕被夏夏忘记,怕你在别人的怀里。”   他亲吻白夏的眉心,“我不准,你是我的。”   亲了好一会儿,他就出去做饭。   白夏开了一下门,果然是不能打开的。   门被锁了。   等苏呈把饭做好了才来开门。   白夏瞪着他,“你真的不给我回去吗?”   苏呈像是没听见似的,他要是不走,就抱着他过去吃饭。   好像怕白夏不吃饭似的,把人放在自己腿上已经打算喂了,白夏简直受不了他,“我自己吃!”   苏呈这才把他放下来。   吃完饭苏呈真的就不打算让他回去,还给他准备了衣服洗澡。   从睡衣到日常衣服,白夏发现他备了好几套。   连内裤都买好了。   白夏看着他手里的东西,“你是不是早就做好准备了?”   苏呈连忙说:“上次夏夏在这里住没有换洗的衣服,我这才备上的………”他心虚的说,“不知道是不是夏夏喜欢的款式,我买的新的,都洗过一遍,很干净的………”   白夏气鼓鼓的拿着衣服进了浴室。   更可恶的是,苏呈把门锁拆了,可以关门,但无法锁。   外面的人随时理由进来。   白夏说:“你别进来!”   “夏夏放心,我不进来,就是不放心你一个人洗澡,怕你有危险。”   “我洗个澡能有什么危险!”白夏简直不能理解他脑子里在想什么。   他更不会知道,苏呈为了谈恋爱看过特别多言情狗血小说,一般这种情况,女主会不吃不喝寻死觅活,他浴室是危险高发地段,他需要百分百确保白夏的安全。   虽然今天晚餐白夏吃得还挺香。   白夏在浴室里仔细看了眼苏呈给他准备的衣服。   睡衣是可爱款式的,这种很常见,白夏一般也是穿这类似的。   可是内裤………   居然是草莓图案的!!!   更甚的是,白夏洗着澡,隔几分钟就会喊他的名字,如果他不应,苏呈好像就要进来看看他有什么危险。   就像………   像个变态!   白夏鼓起勇气穿上那个羞耻的可爱风草莓内裤,连忙把睡衣穿上。   他甚至怀疑这个拥有变态喜好的家伙会不会待会扒他裤子看,看他穿起来是怎么样的。   好合身。   看来真的是专门给他准备的。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他的尺码的。   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白夏果然看见苏呈在门口守着。   苏呈温柔的看着他,“夏夏好香,好想亲亲,但是我现在没洗澡,怕弄脏你。”   白夏红着脸出去,苏呈一点也不放心他,怕他偷偷逃走,于是又把他锁在了房间。   洗完澡才把白夏放了出来。   他都不学习了,直接打开了游戏机和白夏打游戏。   “夏夏是不是觉得学习太闷了,其实我打游戏也很厉害,我们一起玩吧?”   他一点也不知道白夏为什么突然说分手,以为自己哪里让白夏腻味了,可能是白夏觉得他闷,所以就试图和白夏玩游戏。   他偷偷跟踪过白夏和江浩宇。   见过两个人打过游戏。   过几天白夏稳定了,就带和他去游乐场玩。   “我不想打游戏,我只想学习。”   苏呈笑了起来,“宝贝夏夏真是个爱学习的乖宝宝,我爱死你了,那我们在床上学习吧。”   白夏脸红红的,“你说什么?”   苏呈笑道:“现在快11点了,我们像之前背一下文言文,夏夏是不是想歪了?”   白夏眼睛不敢看他,他的确是想歪了,因为白夏今天才发现苏呈真像个变态,就算笑得温文尔雅,脑子里不知道是在想什么事。   他怀疑他是故意这么说的。   和往常一样,背了会儿书又睡了。   现在苏呈更肆无忌惮,生怕白夏跑了,睡觉也搂得紧紧的。   房间的温度和湿度适宜,还算是舒服。   一连好几天苏呈都不准他走,白夏又生气又没办法,本来想赌气不吃饭。   可是苏呈做的饭特别香,他一点也坚持不了,稍不注意就吃了三大碗。   每天又是帮他洗衣服又是做饭做甜点,水果也是摆盘得非常好。   这简直是神仙般的生活。   但是白夏还是记得自己要做什么。   他不可能真的一个暑假都在这里,他要回家。   几乎快一个星期了,白夏终于说:“你什么时候让我回家?”   苏呈语气特别卑微,“是我哪里伺候得不好吗?”   白夏的脸红了起来。   前几天苏呈怕白夏无聊,还写了剧本角色扮演。   让白夏当王爷,苏呈说自己当小妾。   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苏呈还给自己设定了关卡,从通房丫鬟一路晋升到王妃,关卡的通过点是白夏的满意度。   比如早餐好不好吃,白夏觉得好吃,就可以变成从通房变成小妾,以此类推。   白夏一直在卡他,但是苏呈实在太优秀了,即使这么卡,苏呈到了晚上依旧变成了王妃。   王妃是有资格和王爷睡觉,也可以亲他。   白夏本来一点也不想玩这个游戏。   但是苏呈设定得太吸引人了。   如果苏呈一天之内不能变成王妃,白夏可以指使他做任何事、是永久的使唤,包括放他离开。   白夏以为很简单。   没想到玩起来有点上头,苏呈还是赢了。   第二天苏呈又有了新剧本,让白夏当总裁。   白夏再也不上他的当,直接就没同意。   因为头天晚上苏呈当上王妃后差点把他吓到了。   在床上搂着他亲,亲得特别过分,他那个样子非常危险,白夏以为他要做什么了,吓得都哭了起来。   苏呈连忙哄着他,“夏夏不哭,我是夏夏的王妃,是专门伺候夏夏的,不会做夏夏不高兴的事。”   白夏细细哽咽了一声,语气有些嗔怪,“你刚才太凶了。”   苏呈暧昧的亲了亲他,眼睛带着一丝笑意,“那我温柔点儿好么,还有………夏夏好像很需要王妃的伺候。”   连白夏自己也没注意到,他的身体出现了反应。   苏呈软硬兼施带着他去了趟浴室,还举出了各种列子,说就算是朋友间、兄弟间相互帮忙都是正常的,让他不要怕。   白夏好像看过上映的一些电影好像有类似的情节,都是大学男生正常行为,而且他青春萌动时手足无措,也是找哥哥帮的忙。   但是苏呈一般亲他一边帮他,格外的暧昧。   他还让白夏帮他。   后来白夏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的,反正就是很累。   现在苏呈又用那种卑微丫鬟的语气说“伺候”,白夏怀疑他在暗示什么!   白夏特别严肃的说:“我现在就想回家,苏呈,你再这样我就讨厌你了。”   苏呈的心狠狠一抽。   白夏好像抓住他的死穴了。   他不想被白夏讨厌,一丁点也不想。   不过已经够了。   这几天的相处,他是有把握白夏不会分手的。   白夏说想回家,苏呈就送他回了家,临走前还做了一顿好吃的。   他相信白夏就算心狠,也忘不了他做的饭。   只是没想到白夏这次一会去就是好多天没来。   发微信问,只说有事。   也说在家里学习。   苏呈忍着,想等白夏自己过来。   有一天傍晚,他怔怔看着窗外的晚霞。   看了好一会儿。   把白夏说分手前前后后全部分析了一遍。   突然拿起手机钥匙飞奔出了门。   一路狂奔出了小区,打了个车直接去了白夏家里。   他在门口喘了好一会儿气,终于看起来平静了点儿,才开始敲门。   大约敲了三次,才开了门。   一开门,就看见白夏满脸惊讶的脸。   眼睛圆滚滚的。   好可爱。   “你怎么来了。”白夏说。   苏呈刚想说话,就听见屋子里有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夏夏,是谁啊?”   然后苏呈看见一个高大俊美的男人光着膀子,身上都是汗。   好像是刚刚做了什么剧烈运动般的。   走了过来。   站在白夏的身后。   那双眼睛冷冰冰的看着他。   第164章 努力学习,考个一本18   这是白夏的哥哥吗?   为什么一点也不像?   苏呈和他对视,仔细分析这个男人的眼神。   那分明是敌视。   这个男人一定是知道他,并且敌视他。   白夏手足无措心虚得脸都红了。   “我、我同学………和哥哥说过的,他是苏呈。”   苏呈松了一口气。   原来真的是哥哥。   刚才他还以为是白夏屋里藏了男人呢。   苏呈温文尔雅的笑道:“哥哥,我是夏夏的同学,也是他朋友,我是来给他送笔记本的。”   他笑得人畜无害文质彬彬,而且白夏提过他、一定是提了他的成绩,他这样的同学,家长肯定会很喜欢的。   但是白夏的哥哥并没有露出任何高兴的表情,而是冷冰冰的说:“给完马上走。”   白夏知道苏呈肯定不是来给笔记本的,“我、我和他说会儿话……哥哥快进去吧。”   宴清垂眸看着白夏,“有什么是哥哥不能听的吗?”他冷盯着苏呈,皱眉,“夏夏,不能和不三不四的人来往,哥哥教过你的。”   白夏连忙说:“苏呈不是不三不四的人,他成绩可好了,老师都很喜欢他!”他有些祈求的看着宴清,“我出去和他说会儿话,就一会儿,哥哥好不好?”   宴清沉默了片刻,终于说:“去吧。”   白夏连忙穿上鞋出了门。   白夏这边是一梯两户的户型,门是没关的,要是说什么没准会被宴清听见。   于是带着苏呈去没有人的安全楼梯。   苏呈就是从这里一路爬上来的。   白夏往下走了两层才和苏呈说话,“你怎么来了?”   有点儿恼的样子,估计是害怕,怕被他哥哥知道。   苏呈贴近他,眼神很是温柔迷恋,“我好想你。”   白夏左顾右盼,生怕被人发现了他们贴这么近,脸都红了,“你别这样,会被人看见的!我家门还没关呢!”   苏呈哄着他,“夏夏不怕,这里没人来的。”   他说着,突然一把将白夏打横抱起,白夏惊呼一声,连忙捂住自己的嘴。   苏呈抱着他又往下走了两层,然后搂着白夏,贴着墙亲了好几下,“这下你哥听不见了。”   白夏被吻得气喘吁吁,眼睛水汪汪的,脸颊红红的,“你还没说来做什么呢!”   苏呈说:“你好多天没来补课了。”   “微信不是说好了吗,我这几天有事不来了。”   “因为哥哥回来了吗?”苏呈垂首,轻轻伏在白夏的肩头,亲吻他的耳垂和白皙颀长的脖子,“夏夏不能不要我。”   他又看着白夏的眼睛,眼神坚定,“我已经找到了让夏夏提高成绩的办法了,夏夏,我们一起学习,你一定能考六百多分的,相信我。”   白夏愣了一下,“可是我怎么也没办法提高成绩了。”   苏呈笑道:“夏夏在瓶颈期,我知道该怎么办的,我们还要一起上同一所大学呢,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真的可以考那么多分吗?”   上了六百已经是非常非常厉害的成绩了,白夏从前的目标只是考上一本就够了。   从没想过能考这么多分。   “真的。”苏呈感受到白夏的气场慢慢柔和,就搂着白夏亲来亲去。   “我好爱夏夏……”一边亲一边喃喃自语,“我好想你……”   白夏已经很习惯他的气息和亲吻了,苏呈越来越会亲吻,每次都能把白夏亲迷糊,白夏迷迷糊糊搂着他宽阔的肩膀,突然被人用力扯了一下。   “你在做什么、你竟敢——”   低沉冰冷的声音让白夏仿佛猛然被泼了一盆冷水,就像从梦中惊醒般,忽的就看见了宴清满是怒火的脸。   他慌慌张张要和苏呈分开。   但是已经不用他亲自动手了。   宴清一把抓住苏呈的头发,用力的一扯就把人和白夏分开了。   苏呈退了三四步,宴清抓住他的领子,狠狠地揍了两拳。   他那劲儿跟要杀人似的,常年健身,也学过武术,宴清一两拳就把苏呈揍得满嘴是血。   “你敢!”   苏呈一点也不反抗,相比宴清愤怒的眼睛,苏呈的眼神很平静,甚至露出一丝笑意。   宴清咬牙切齿,这一瞬间简直想揍死苏呈。   可白夏已经过来拉他了。   “哥哥别打了…………”   力气是很小的,宴清只要稍微用点力就能摆脱他的拉扯。   但也可能因为力的反作用把白夏推到。   好像快哭了。   宴清深吸一口气,狠狠的松了手,像丢垃圾一样把苏呈丢在地上。   他转身,一把将白夏扛了起来,他的步伐很大,正快速的在走楼梯。   苏呈的脸色终于变了,连忙站了起来,快速的追了上去。   “夏夏!”   白夏被男人扛在肩上,那男人肩宽腰窄,穿了一件黑色的t恤,肌肉的纹路沟壑在动作间显露一二,他高高大大的,接近一米九了,轻轻松松,手臂一捞就把白夏捞在了肩膀。   漂漂亮亮的小男生被男人粗暴的扛进家里。   白夏的眼睛看着苏呈,先是用眼神示意他别过来,但是苏呈一点也没有意会,白夏只能喊道:“你别跟着来,我要和我哥回家了!”   苏呈猛然止住脚步,他听见白夏又重复说了一次。   可是这个男人一点也不像哥哥。   刚刚来打他的时候,眼神里是汹涌的怒火和妒意。   长得也不像,行为也奇怪。   苏呈只是停了一下,又连忙追了上去。   但是宴清走得极快,他还没碰到白夏就关上了门。   苏呈在外面一直敲门、按门铃,打鼓似的。   里面的宴清把白夏放在沙发上,好一会儿才冷静下了。   白夏缩在沙发上,等待着宴清骂他,但是宴清一句话也不说。   满屋子低气压。   他这样比骂人还可怕。   白夏终于顶不住压力坦白了,“………苏呈是我男朋友………”   宴清语气就像含了冰,“男朋友?”   白夏满脸通红,连忙说:“我们在一起多是讨论学习,我的成绩还提高了好多,他帮我补课!”   “就这样,把你骗到手了?”   白夏抬头看了一眼宴清,这怎么能用“骗”呢,算起来是他占了大便宜,人家苏呈可优秀了。   门口的苏呈还在敲门,宴清直接打了电话给物业,让保安把人带走。   “夏夏收拾一下,跟我去旧金山。”   他不再听白夏说那个男人的事。   “什么?”白夏懵懵的,“哥哥,我要高三了,不想去玩。”   宴清说:“我会帮你办理那边的入学手续。”   白夏心里咯噔了一下,有些焦急的样子,“我在这边上学上得好好的,我不想去那边上学!我不通言语,会学不好的,将来也可能找不到工作。”   宴清坐在沙发上,看着白夏的眼睛,“没关系的,夏夏怎么样都没关系,能不能学好,找不找得到工作都没关系,哥哥养你一辈子,哥哥赚的钱够你几辈子花了,全是给你的。”   那和废物有什么区别?   他和宴清没有血缘关系,现在供他读书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还要吸一辈子的血,他母亲在地下都会觉得羞愧。   “可是我想高考。”白夏说。   他这么努力,怎么能放弃。   他以后会好好报答哥哥。   而且苏呈费了这么多心思,就是为了让他和他能读一个大学。   他不能辜负他。   哥哥说苏呈骗他,可他成绩那么差,也没什么优点,有什么好骗的?   ………   白夏的手机都被缴了,宴清翻了他的聊天记录,已经确定苏呈是个心机非常重的人。   他把人拉黑删除了,才把手机还给了白夏。   他的工作都在家里完成的,也很有空,他上学的时候成绩很好,也能辅导白夏学习。   “夏夏在美国可以申请很好的学校,不用在国内这么吃力。”   他还能陪白夏打游戏,小时候白夏很喜欢跟着他,他知道白夏喜欢什么样的游戏,但是白夏一直闷闷不乐。   一个人在书房学习到很晚,也不知道在坚持什么,不太说话,就像在和他赌气。   宴清在书房看了一眼,见白夏已经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他过去将人轻轻抱起,然后放在床上。   白夏睡得浅,稍微一动就醒来了。   “哥哥………”   宴清温柔地摸了摸他的脸,“夏夏快睡吧,有没有害怕,要不要哥哥陪你?”   白夏脑子糊糊了一会儿,感觉到宴清现在很好说话的样子,就小心翼翼的试探,“明天我想出去玩,可以吗?”   宴清的脸瞬间冷了下来,“你是想去找你那所谓的男朋友吧?”   那天他看见的时候简直愤怒至极。   那个男人搂着白夏贴得那么紧,仿佛要是没有人,就立刻会把人办了一般。   “有没有做过?”   “啊?”白夏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理解这个意思,他的脸都红了起来,“没有!我们是高中生!”   宴清稍微温和了点,轻轻碰了碰白夏头发,“夏夏不要随便让别的男人碰,知道吗?”   白夏尴尬极了,他真的不想和宴清说这种话题。   宴清又说:“夏夏不要那么辛苦,考得怎么样哥哥都很开心,哥哥的钱都是给你用的,夏夏想买什么?夏夏已经很久没问哥哥要礼物了。”   白夏就算不开口,他也会带礼物。   但白夏已经很久没自己开口了。   白夏抠着手指,小心翼翼的说:“哥哥打过来的钱我没乱花,除了学费和必要的开支,我都存起来了,去全记了账,会还给哥哥的,所以………”   宴清心脏一抽,皱起了眉头,“夏夏这是什么意思,是要和哥哥断绝关系吗?为什么要这么生分?那个苏呈不过是一个外人,他帮你补课你就理所当然了,为什么用我的钱就不理所当然!?”   白夏几乎要被他可怕的语气吓到了,连忙闭上嘴不说话。   宴清摸了摸他的头哄他,又低低笑道:“很好………”他的声音轻轻地,就在白夏的耳边,“是不是只有男朋友能让你理所当然?”他说着,突然把白夏抱了起来,搂在怀里,放在自己的腿上,钳住白夏的双手,微微垂头,轻轻的说:“那哥哥变成夏夏的男朋友怎么样?”   “夏夏已经快十九了,我们就去国外登记结婚,这样我的也是你的,夏夏可以理所当然的用哥哥任何东西。”   白夏被他吓得要命,害怕的挣扎起来,宴清把他一搂,放在床上、放进被子里,把他的双手钳在一起,摁在头顶。   白夏陷在软软的被子里。   男人更重,他一上来,白夏感觉床都陷了下去。   宴清伏在白夏上方,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   白夏害怕得快哭了。   宴清碰了碰他的脸,温柔的哄了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哥哥说笑的,夏夏别吓着了。”   “以后还和不和哥哥这么生分?”   白夏连忙摇头。   宴清垂眸看了他一会儿,像是要吻他一般,白夏都能感受到炙热的气息仿佛在侵略他一样。   最终感受到额头被轻轻一吻。   “有什么事一定要和哥哥说,不要让人欺负了………”他顿了顿,又吻了吻白夏美丽的眼尾,“夏夏晚安,哥哥明天就走。” 第165章 努力学习,考个一本19   宴清真的第二天就走了。   白夏亦步亦趋的跟着,一路送他登机。   “哥哥不要生气,我以后好好听话………”白夏说着说着已经哽咽起来了,“是不是我惹哥哥不高兴了………”   宴清一边帮他擦眼泪一边哄他,“没有生夏夏的气,哥哥那边工作有点急,夏夏自己在这边要自己照顾好自己。”他看了一会儿白夏,轻轻地说,“交男朋友要和哥哥说,有什么事不要自己扛,不然哥哥会生气的。”   “嗯………”   “如果和男朋友分手了,第一个告诉哥哥,好么,哥哥很关心你。”   “……好。”   白夏擦了擦眼泪,好像确定宴清不是因为他不听话才走的,这才放下了心。   他也很喜欢宴清,宴清是他的榜样,他不希望和哥哥有隔阂。   宴清抱了他一下,轻轻亲吻着他的耳垂,仔细交代了一些话,到了时间才走。   宴清交代自己的助理送白夏回家,但还出机场就碰见了苏呈。   苏呈笑着和白夏招手:“夏夏,我们一起回去吧。”   白夏有点惊讶,“你怎么在这儿?”   苏呈说:“我正好来这里有点事,没想到遇到了夏夏,好巧。”   ………   接下来白夏就进入到了高速学习的路上了。   苏呈真的给白夏制定了一套新的学习方法。   不同于之前的投机取巧,这是实打实的题海战术,没有什么捷径。   但是苏呈给他挑题。   他给白夏建立信心,帮他节省时间,让他在最短的时间内做最多的题,他就算讲解,白夏也是很快就能听懂。   白夏除了正常的休息时间外,其他几乎挤不出一点时间做别的事,连在路上都是在背单词。   好多次白夏几乎要奔溃了,好在苏呈一直在他身边,他情绪稍微不对就会知道,苏呈有非常多的法子哄他,帮他排解压力。   这一年白夏过得非常辛苦,到了下学期他的分数已经上了六百。   可是一直不怎么稳定。   苏呈每次都是非常笃定的鼓励他,白夏也非常信任他。   每次考试,苏呈说可以,他几乎都可以。   苏呈是他的定心丸。   高考的前一天晚上两个人都不在宿舍睡,白夏在苏呈家里。   他太焦虑了,苏呈一直在努力给他放松的氛围。   那天晚上苏呈搂着白夏睡的,非常笃定的说:“夏夏可以上六百三,保底六百二。”   白夏说:“就算这样,也不能上最好的学校。”   苏呈说:“我有心仪的学校,夏夏这个分数已经非常棒了,夏夏加油!”   他说话时的语气和神态无不令人信服。   给人一种他说的就是对的感觉。   两个人背了一会儿古诗词文言文,说了一下作文的写法思路,再大致过了一遍其他题型怎么做,白夏终于安心睡着了。   第二天考语文,试卷发下来之前白夏紧张都要命。   当试卷倒手的那一刻,他出奇的冷静了下来。   他做了这么多题。   解题、做题几乎像本能一样。   白夏审题审得非常认真,昨天晚上和苏呈已经过了一遍这些解题的基本套路。   这些题目,没有任何阻挡,做得非常顺畅。   比月考要简单很多。   考完了第一科,白夏心里已经有了底。   接下来考得都很顺利。   高考结束的那天白夏还有点恍惚,他是等到最后一刻才走出考场的,检查了一遍又一遍。   最后才交的卷。   走出考场的时候记者都散了,苏呈冲过去抱了抱白夏,“还行吧?”   白夏点了点头。   然后就是回班级回宿舍收拾东西。   晚上要去聚餐。   整个三班,不、应该是整个高三的高考生都在狂欢。   还有同学在撕书。   但白夏可舍不得撕,他的笔记、他的错题本,都是他一笔一划写出来的。   堆在那里都是很有成就感。   不想毁坏。   他要像苏呈一样把书整整齐齐摆在书房里,一百年以后都是完完整整的,有人要借阅,会惊叹他的书保存得如此之好。   晚上聚餐后就去唱歌,白夏喝了点酒,但他酒量一点也不行,喝了两口啤酒就晕晕乎乎的,眼镜都掉了。   苏呈连忙帮他找眼镜。   突然间,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几个男生起哄闹了起来,白夏模模糊糊看见有人走了过来,女生开始尖叫。   气氛相当热烈。   江浩宇捧着一束花还是什么,亮晶晶的还缠着灯,非常美丽,白夏只模模糊糊看见个大概,他连人脸都看不清晰。   “我喜欢你!”   他被大声的告白了。   白夏手足无措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人牵着手走了出去。   苏呈拉着他的手走过喧闹的人群,走过煌煌的灯火,吹着夏风,在寂静的街角搂着他热烈与他接吻。   “不准你回应他。”   “你是我的。”   …………   不久后,苏呈接到了电话。   “喂。”   苏呈坐在窗前,安静的听电话。   现在还没到查分时间,苏呈已经接到电话了。   对方在表明来意,问他想不想读他们学校。   苏呈声音轻轻的,很是礼貌。   “如果我想带上我男朋友,可以吗?”   对方沉默了片刻,问名字信息。   “抱歉,他还没到投档线………”   “谢谢您。”   今天苏呈接到了好几个电话,他爸妈也打了电话。   “阿呈想去什么学校?”   苏呈说:“想往军工航天这方面做研究,已经接到了电话,妈妈不用担心,我已经选好学校了。”   第二天才是查分数的日子,苏呈特意去了白夏家里,陪他一起查分数。   白夏紧张得心脏都要蹦出来了。   “出来了出来!”   苏呈笑道,“夏夏别怕,来了来了!”   白夏睁大眼睛看,呼吸急促。   “633分!!天呐!”白夏简直要晕过去了!   他考的很好!   然后查了苏呈的分数。   他简直神了。   他的正常水平。   苏呈说:“我们选一下大学吧,夏夏。”   白夏的分数也能上很好的学校,但是仍然够不着最最顶尖的。   苏呈只选了一个。   是白夏可能有机会去的。   白夏说:“我会不会够不着?”   “往年有631就进的,夏夏633分,已经非常厉害了,如果不行就到第二志愿,我们也是很近。”苏呈笑道,“我相信我和夏夏一定有上同一所大学的缘分,我每次都很准。”   白夏点头。   之前是怕苏呈因为他选个自己不喜欢的学校,现在现在苏呈选的是自己喜欢的,其实他觉得在不在一个大学也没关系。   之前是怕苏呈钻牛角尖。   第二志愿也是白夏很喜欢的学校和专业,填完志愿之后白夏简直没有了任何烦恼,只是突然放松下来有点不适应。   苏呈拉着白夏去游乐场玩了一圈。   “不行不行!我最怕鬼了!”   苏呈提议和白夏去鬼屋玩,白夏死也不肯去。   他是只能玩摩天轮,其他刺激的都不行。   但是游乐场很多好玩的,还有表演,苏呈很会拍照,给白夏拍了好多照片。   两个人玩到晚上又玩乐一次摩天轮。   从地面缓缓升起,看华灯初上,满目星空,整个世界美丽得就像在漫天灯火和广阔的星空里。   远方一片空旷明亮,苏呈在摩天轮上温柔的亲吻他。   白夏感受到了充满爱意的浪漫。   “夏夏,今晚去我家吧。”   …………   白夏之前已经在苏呈家里住过好多晚了。   但是今晚的气氛很不一样,白夏进门的时候感觉房子重新布置了一下,布置地非常精细浪漫,还弄了许多花,一簇一簇的放着,跟要结婚了似的。   白夏好像感知到了什么,进门就脸红了。   暗示已经够明显了。   苏呈说:“夏夏不要怕,我做过很多功课,我还详细的画出了图解,待会我们看一会儿教程就知道了。”   白夏脸红得简直滴血,他慌慌张张去了浴室,苏呈也跟着帮他找睡衣。   夏天的睡衣稍微轻薄一点,今天的睡衣是非常柔软又是垂感十足的睡衣,米白色的,白夏出来的时候头发半干半湿,像个洁白灵透的小王子。   苏呈几乎立刻想抱他了,但是他是个忍耐力很强的人。   他还没有洗澡,万一有什么不好的气味让白夏厌恶,简直得不偿失。   苏呈洗得非常仔细,他把自己弄得香香的,用的也是白夏喜欢的沐浴露。   学校那瓶一模一样。   白夏偷偷用过他的。   仔仔细细刷牙洗头,穿了件漂亮的衣服出去。   出去的时候看见白夏真坐在沙发上看手机。   软软的,看得特别认真,好像没听见他的脚步声似的。   但是他脸红了。   好可爱。   苏呈温柔的轻笑起来,三两步走过去,猛然把白夏搂了起来。   抱着他在客厅转了两大圈,把白夏转得晕晕乎乎可可爱爱,然后一把将人抱去了房间。   甩的时候有点收不住手,把白夏的眼镜甩在了枕头上,苏呈开心的按住白夏的手,亲了又亲,白夏紧张得要命,看不清楚苏呈的人,就被吻住了。   白夏慌乱的挣扎了一下,刚开始的时候苏呈没有说话,他猛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高二的时候在更衣室好像就是被人这样吻的。   眼睛掉了,看不清人。   “夏夏别怕。”   苏呈突然出声终于让白夏安心点了。   怎么会是苏呈呢。   苏呈这样的天之骄子,怎么可能做这种下流的事,他是因为他说“喜欢”,两个人才开始的恋爱。   苏呈搂着他哄了哄,“夏夏听我的话一定不会疼的。”   白夏刚开始特别紧张,苏呈说话又轻又温柔,白夏一下子就被哄得放松下来。   苏呈每一句话都充满了令人信服的感觉,白夏的能考这么好全部是因为他。   接下来一切都是水到渠成,苏呈已经非常仔细的研究好了,他的实践和理论一样行,是务必要让白夏有无比快乐的体验。   他的脑子里模拟过无数次。   只是没想到实践起来还是失控了。   白夏简直可爱死了,哭得让人心碎,每一个气音都能要了他的命。   好在没有让白夏疼。   ……………   第二天白夏到了快12点才起床。   身上干干净净,床单也换了,房间里香香的,还摆了美丽的鲜花。   他刚醒来苏呈就知道了,“夏夏,起来吃早餐了。”   白夏瞥了他一眼,见他满脸笑意别提多高兴了。   一开始还小心翼翼,特别温柔的样子,白夏稍微哭一下就在意得不行,后来简直昏了头了叫不醒般的差点把白夏弄坏。   不过………   挺舒服。   白夏想起来自己去刷牙洗脸,苏呈已经把他抱起来,“宝贝夏夏,老公帮你刷牙。”   白夏的脸瞬间红了,小声说:“你真不害臊,什么称呼………”   苏呈现在脸皮厚得要命,腻乎得不行,搂着白夏亲了又亲,“等结了婚都是这样喊的,宝贝夏夏我们去刷牙,我好爱你。”   白夏想自己走,但是用力动一下,那感觉简直了………   苏呈像个尽职尽责的管家,帮他挤好牙膏,真的帮他刷牙了,眼睛直直的盯着他,又细致的帮他洗脸。   白夏低头的时候暗暗骂了一句变态。   这个家伙帮他刷个牙又有了反应。   白夏赶紧说:“我们快点去吃早餐吧!”   ……   过了几天白夏查到自己的档案进了,那天两个人高兴得不行,又去了苏呈家。   这种事一次两次,就有很多次,白夏渐渐的得到了趣味,他脸皮薄总是装作不喜欢。   不过苏呈简直像他肚子里的蛔虫,真的非常让他满意。   黏黏糊糊腻歪了大半个月,两个人去外面旅游了一圈回来,苏呈都晒黑了。   也成熟了很多。   白夏是那种晒不黑的人,多了会红会脱皮,每次都被苏呈保护得很好。   因为暑假很长,白夏还去旧金山住过一段时间。   苏呈非要跟过去,住他家不远的小酒店里,整天疑神疑鬼的,查岗似的大晚上的打电话。   苏呈委屈的说:“我其实特别怕鬼,有点想你,晚上我们连麦睡觉好不好?”   “你怕鬼?怕鬼上次去游乐场还去鬼屋?”   苏呈理由很充足:“东方的鬼比较亲切。”   他当然不放心了。   他查过了。   白夏那个哥哥。   和他没有血缘关系。   他的宝贝夏夏这么可爱,谁不喜欢?   上次在白夏家里的时候,他那个刚刚眼神就很奇怪。   白夏在旧金山住了没多久就回去了。   因为要开学了。   ……………   去上学的那天白夏激动得要命。   他从来没想到自己居然能上这样的一流大学。   苏呈和他一个学校,两个人一趟飞机,去学校前苏呈特别想让白夏来他家吃饭。   是要见他父母。   白夏不敢,拒绝了。   去机场的路苏呈说他来接他。   来的时候驾驶座和副驾驶都有人,开车的是个严肃的中年男人,副驾驶是个美丽的女人。   白夏以为是网约拼车。   上了飞机苏呈才说。   “刚刚那是我爸妈,他们俩特别喜欢你。”   白夏差点晕过去:“你怎么不早说?!”   苏呈说:“夏夏别生气,结婚前都要见家长的,我早就见过你哥了,哥哥对我也很满意。”   屁。   差点被打死。   但是苏呈的父母是非常喜欢白夏的。   白夏长得乖。   讨人喜欢。   两个人虽然一个学校,但是不同的专业。   苏呈也没有想到这么远。   他进来之前调查过的,往年这两个专业都是一栋楼的。   但是今年白夏这个专业,在另外一栋楼。   苏呈把东西放下就去帮白夏整理东西。   白夏其实会铺床,但是苏呈实在太勤快了,一下子就把他的床铺好了,还顺带帮他们宿舍打扫了一遍。   白夏看他有点辛苦的样子,想出去帮他买水。   苏呈连忙争着自己去,让白夏整理衣服。   学校的超市离这栋楼有点远,还好是他去买,不然白夏非得迷路。   说不定会被谁拐走。   今天入学的时候还有两个学长想帮白夏搬行李,全部被他挡了,要是迷迷糊糊出来买水,说不定现在已经被人拐去食堂吃饭了。   苏呈暗暗记下,以后每天都给白夏固定补充需要的东西,免得他乱跑被人哄骗。   他买了两瓶水两瓶饮料还有一些零食,用个袋子装着去了白夏的宿舍。   一开门。   只见两个高高大大帅气的男生在白夏床上坐着。   在教白夏玩模型。   上回把眼镜摔了,白夏重新去配了副眼镜。   没有特意挑,服务员帮挑的,细金边的圆形眼镜,很大众的款式。   白夏戴起来颜值已经封印不住了。   而且还特别可爱。   现在走在街上不仅是女孩子有时候男的也会来问白夏微信。   他五官稍微长开了点,比以前更漂亮。   还一副清纯无辜特别好骗的样子。   现在,那两个男的还坐在白夏床上!   苏呈恼怒的走了进去,拧开瓶盖给白夏喝水。   他一看,并没那么紧挨着,还有点缝隙,于是硬生生地挤在了白夏身边。   白夏:“………”   一旁的男生被挤得站了起来,“是舍友吗?”   还有个舍友没来。   白夏干笑:“我朋友。”   “哪个系的?”   白夏说了苏呈的专业。   “学霸啊?!”   苏呈那个专业基本都是学霸。   苏呈坐在白夏身边,头也不抬,只给白夏剥瓜子。   活生生一个脾气古怪的学霸。   白夏简直服了他了。   拉着苏呈出去:“你闹什么脾气?”   苏呈说:“刚才我差点说是你男朋友,怕你不高兴,就没说了。”   白夏连忙捂住他的嘴:“你疯了!”   苏呈说:“他们俩肯定对你有意思,那个宿舍别呆了,我们出去租房子吧?”   白夏并不同意,他想在宿舍住。   苏呈一直忍了两个月,时不时去白夏宿舍晃悠,他忍了好几次了,有一回还看见白夏那个篮球社的舍友半搂着他在闹。   苏呈就像失去理智一样进去牵着白夏的手,跑了出来。   他早就在学校旁边买了套房子,打扫得干干净净漂漂亮亮,就等着白夏同意搬出来。   拉着白夏出去,在新房子里狠狠的弄了一晚上,白夏求饶都没有放过他。   中途的时候白夏还挺活泼,还骂他。   苏呈说:“没准你那些室友更下流,说不定你睡着了不知道偷偷对你做变态的事!”   “你想什么呢!”   苏呈搂着他亲吻,一点安全感都没有的样子,“我昨晚梦见你在宿舍被室友欺负了,他们三个把你弄哭了,在你的床上、又把你抱到厕所、到阳台………”   白夏简直被他气死了,“你有病啊,苏呈你要不要去看看精神科?!”   苏呈吻了吻他,又开始犯他。   “夏夏我爱你………我好像生病了……”   苏呈把他的眼泪舔得一干二净,痴迷的亲吻他。   他生病了。   在高二的某个早上、或是某个夜晚突然生了病。   有个男生引起了他的注意。   在勾引他。   他的理智和逻辑突然乱了套。   像家里的保姆阿姨看的爱情剧一样,愚蠢的中了计。   喜欢上了那个人。   就像自己曾经鄙夷的电视剧里的蠢货一样的,开始做奇怪的事。   暗自观察。   住一个宿舍。   闻他身上的气味。   因为他和别人说话玩耍而吃醋。   就像做题一样的,步步为营,与之亲近。   又极度想要证明什么。   证明白夏喜欢他。   但是他的逻辑计算出的最直白的结果是,白夏并没有喜欢他。   即使江浩宇的朋友说白夏喜欢他。   他什么都一清二楚。   他像个下流的贼子,在无人的更衣室,慌慌张张的魔怔了般的藏起了他的眼镜,偷偷摸摸亲吻他。   在家里,收起他喝过的牛奶杯,把剩余的残渣喝得一干二净,下流的舔舐着他尝过的杯口。   在学校里、看见他和别人亲近,发了疯的吃醋。   那天在小巷子里,他早就知道,白夏可能不喜欢他,只是抱着最后的希望。   苏呈那么聪明,什么都清楚明了。   但就是想和他在一起。   那次真是心惊胆战,差点就要完了,他说的每一句话,白夏的每一个回答都像在审判他。   最后他赌赢了。   他母亲说,所谓的赌是概率事件,可以计算出的,也有规律。   就是因为白夏并不爱他,而他十分清楚,所以才这么没有安全感。   怕白夏爱上别人。   …………   还好第二天是星期六,不然白夏根本起不来,第二天生了苏呈好久的气,苏呈整天都在哄他。   白夏说如果下次再这样就会讨厌他。   白夏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到苏呈突然哭了起来。   白夏被他吓到了,连忙去哄他。   “如果你讨厌我,我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苏呈说这句话的时候特别悲伤,他的眼睛看着白夏。   那是一双非常聪慧美丽的眼睛,能洞悉物理规律,一晃而过无数的计算公式,从宇宙到人体奥秘,到世上的规则,再到看不见摸不着的的灵魂,他模糊的摸到边角。   “如果你要去哪里,一定要带上我。”   ………   最终白夏还是搬了出来。   因为其中一个室友突然向他表白了。   白夏搬出来的那天苏呈跟过年一样,买了许多菜,做了一桌子年夜饭。   抱着白夏亲了又亲。   两个人虽然在外面住,但是依旧没有耽误学业,苏呈是本硕连读的,白夏也考了研。   本科毕业的时候两个人就去国外结了婚。   婚礼那天请了亲朋好友,完成婚礼就去外面度假了。   白夏笑道:“最近你好像没那么疯了。”   那天在马尔代夫度假,两个人悠闲的晒着太阳。   苏呈轻轻地笑了起来,“因为我发现了,你会一直陪着我的。”他伸手握住白夏的手,俯首轻轻在他手背一吻,“我爱你,宝贝夏夏。”   【世界九·完】    第166章 我违背神意爱你1   帕里斯启程前往格雷尔以东的月光城堡之前,就听过无数关于那位伯爵的传说。   “父亲是东方贵族,母亲是圣格林叛乱的大公主赫拉,8岁以前跟着父亲在东方生活,回圣格林之后被叔叔收养,但是13岁就独自前往格雷尔,买下了奢华的月光城堡。”   月光城堡是奥丁大陆数一数二的奢华城堡,占地面积宽广,森林花园从山脉一直延绵到海峡,被称为“皇帝也住不起”的梦幻城堡,传说月光城堡是被神明与恶魔同时祝福过的城堡。   “他哪来这么多钱?”   “听说是他父亲给他留了大量遗产,那份遗产足以买下一个国家。”   “难怪如此奢靡。”   “不过月光伯爵整日沉迷享乐,不足以让您去探查,而且…………”   “请您有话直说。”   “那位月光伯爵他、他喜欢美丽的男人,我们是担心阁下您……………”   帕里斯冷淡的直视前方,翻身上了马。   月光伯爵风流成性、奢靡无度他早已有所耳闻。   并且。   他的兄长就是因月光伯爵而死。   帕里斯正在寻找哥哥的死因。   他哥哥残存的意识附着在他的灵体里,混混沌沌,失去了记忆,帕里斯无法从兄长的意识里搜寻到任何线索。   只知道当年的案发现场,他兄长死在了月光伯爵的床上。   这件事让整个圣亚家族都蒙羞。   帕里斯是拥有高贵血统的圣亚家族的成员,圣亚家族是战神与圣女结合的后裔,是强大与美丽的象征,无论皇室更迭多少代,圣亚家族一直是荣耀至今。   他们强大而美丽,血统高贵神秘,甚至皇室都想与之联姻。   他们身体里拥有神赐的力量,是神明的赞叹与祝福,是最接近神的血统。‘   如今他成为了一名皇家圣骑士,正奉密令去拜访月光城堡。   说是拜访,实则是去监视。   他需要在月光城堡住上一段时间。   家里人对于兄长的死因避之不谈,但他必须查明真相。   这次正是他的机会。   帕里斯动了动尾指,感知了一下半身的位置。   他的半身快到月光城堡了。   这是帕里斯的能力。   是他高贵的血脉赐予他的能力。   是神的能力。   家族里只有强大的人才拥有这个能力   他曾是家族里最不起眼的孩子。   是作为哥哥的半身而存在,因此哥哥死后意识才会附着在他的灵体里。   但是十六岁那年,他分化出了自己的半身。   本体可以感知半身的存在,也可以控制半身,但是半身不能反向感知与控制。   帕里斯快马加鞭,朝着月光城堡前进。   陛下赐予了他杀死伯爵的权利。   意思是一旦发现他有反动意向、找到证据,就可以直接杀死伯爵。   那位伯爵可是叛乱公主的孩子,骨子里流着动乱的血,如今手里握着大量财产和肥沃的土地甚至嚣张到不把税收上交给皇室。   “他非常的狡猾,也擅长玩弄人心,在您之前已经有多名贵族中了他的圈套,请您慎重。”   帕里斯最后是得到这样的忠告。   但是无论如何狡猾,无论是什么妖魔鬼怪,都逃不过他正义的剑。   他的内心很坚定。   除了皇室的任务之外,他身上还背负着哥哥的仇恨。   绝对不会中任何圈套。   ………………   白夏慵懒的举起一杯红酒。   堂下热烈的舞蹈与无数美人献殷勤让他双眸迷离,坐在身旁的是白夏的密友西斯尔侯爵,西斯尔的头发是酒一样美妙的色泽,俊美璀璨如一颗昂贵的红宝石。   他起身帮白夏倒上一杯酒。   “这些你恐怕都看不上,其实你可以试试贵族,这些下贱的家伙连亲吻你的脚趾都不配。”   西斯尔是邻国的一名贵族,他的父亲是一名一等公爵,母亲是皇室贵女,家族有无数产业,但这些都不用他来操心,他头顶有一名能干的姐姐,他只要负责享乐就行。   拿他姐姐的话来说就是“别乱搞事业就行,家里的产业够你吃的”。   西斯尔乐意至极。   他与白夏的趣味相当,都是喜欢奢华又钟爱美人。   白夏吃下一颗女仆刚刚剥好的葡萄,白夏笑道:“贵族太麻烦了,万一出了什么事一家子都要赖上我,我没准还要丧命。”   西斯尔连忙说:“我知道你的情况,你的国家一直对你有偏见,你不妨………目光看远一点,别的国家的贵族,比、比如………”   白夏懒洋洋的说:“我并无结姻的打算,也对贵族不感兴趣,贵族可比奴隶脏多了……………”   西斯尔身体微微前倾,刚想说什么,月光城堡的仆人就来报。   “伯爵大人,玫瑰庄园送来的人已经到了。”   西斯尔愣了一下,“你买了玫瑰庄园的奴隶?”   白夏笑道:“贵有贵的道理。”   玫瑰庄园是奥丁大陆少有的高质量奴隶贩卖之地,玫瑰庄园卖的奴隶几乎都是美人,而且是干干净净的,要么是清贵的落魄世家的孩子,要么是家世清白的平民,上回偶然听西斯尔说过一句,就派人去买了。   他的大名玫瑰庄园有所耳闻,仅仅收了定金就把人送了过来。   并且不是只送了一名,是带了六名美人进入玫瑰庄园,任由白夏挑选。   白夏已经迫不及待见到玫瑰庄园送来的人。   这个时候管家又来报:“伯爵大人,帕里斯大人已经到了。”   白夏懒洋洋的回应,似乎提不起一丝兴趣,“让他进来吧。”   西斯尔饶有兴趣的笑,“是那位著名的圣骑士帕里斯吗?他可是出了名的死板,怎么来你这里了?说不定看见你这个样子,立刻要给陛下告状。”   当今陛下是他的亲叔叔。   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姐姐、也就是白夏的母亲。   白夏语气并无起伏,“叔叔又不是不知道我。”   很快外面就传来了脚步声,西斯尔的舞姬很有眼见力,连忙退却到一旁。   白夏和西斯尔坐在高高的主位,月光城堡的非常巨大,他的会客厅像教堂一样巨大,也安装上了昂贵的七彩玻璃,午后金色的阳光为整个月光城堡落下梦幻的光影。   西斯尔看见白夏已经站起来。   巨大的门敞开着,外面是刺眼的白光。   像是一片金色的海洋,从美丽的日光里走来一名金发美人。   他的长发宛如细碎的金子在午后的阳光下闪耀的色泽,眼睛是天空和大海的颜色,轮廓深刻如雕塑,身体强壮似战神,容颜美丽如同书上描绘的高贵的神明一样。   西斯尔一看白夏这样,就知道他被这个男人吸引了。   白夏快乐的走过去,上下打量他一番,弯着眼睛笑了起来,“宝贝儿你终于来了,其他家伙不用看了,我只要你。”   男人的眼神冷冰冰的看了过来。   “圣格林皇家圣骑士帕里斯前来拜见。”他顿了顿,语气又生硬又冰冷,“伯爵大人,请您庄重一点。”   这个时候白夏脑子里的21号兴奋的叫了起来。   【21号:男主!!!!男主终于来了!!!宿主可以老老实实走剧情了!】   由于白夏的出现需要涉及男主以前的记忆,所以已经来了很久了。   本来不打算让白夏这么早来的,但是如果没有白夏,这个世界投放Hymn碎片的时候无法进行下去。   只能让白夏早早过来。   他的人设是贪图享乐的风流伯爵。   可把他美得。   【白夏:一哥哥你伤透了我的心,搞得我好像没有老老实实遵循人设一样。】   呵呵。   你这是演吗,明明快乐得很!   这个世界的男主是帕里斯,他出生于一个神秘的家族圣亚家族,从小不被重视,被当做是哥哥的影子,但他哥哥非常宠爱他。   可是他十六岁那年,哥哥死了。   是非常耻辱的死法。   哥哥死在了情人的床上。   圣亚家族遵循纯洁的神明的意志,最禁色欲,是要求自己的孩子成年以后才能与爱人相恋,并且一生只能有一名爱人,特别是继承人,要求更严格,只有在婚后才能与配偶亲热。   而帕里斯的哥哥,几乎已经认定是下一任继承人。   却死在了情人的床上。   这件事一点没有对外声张,他哥哥被默不作声的下了葬。   也就是那年,他突然分化出了半身。   在圣亚家族里,只有继承神明血统的孩子才拥有这种力量,他们被称作战神之体,是被神赐予了第二条命的人。   帕里斯的哥哥是继承人,却无法分化出半身,而是用虚弱的弟弟作为自己的半身。   帕里斯被当做他的半身非常之久,他被施了一种术法,他的哥哥如果有危险,是可以夺舍他的。   但是他善良的哥哥死的时候并没有夺舍的意愿,因为术法的缘故,意识附着在了帕里斯的灵体里。   至此之后他不仅背负了家族的荣耀,也背负了哥哥的灵魂。   他身上背着重重的担子。   从小小的平民士兵一路到了皇家圣骑士。   他从小不过是哥哥的影子,是注定要被哥哥夺舍的容器,并没有打着家族的旗号奋斗的权利,只能作为平民入职。   16岁的时候他突然变成了家族人人关注的新秀,而他当时已经参与过无数场战争,拿到了无数功勋,他的晋升无须家族锦上添花,因此他如今官居要职,被陛下器重,却无人得知他是出自圣亚家族。   直到有一天他接到了陛下的任务,让他去查月光伯爵。   这位伯爵就是传说中的他哥哥的“情人”,和他哥哥的死有莫大的关系。   到了月光城堡,他发现这位伯爵风流成性,奢靡无度,并且品行低下,他的城堡里上上下下仆人和奴隶无论男女都是容貌姣好,相传这个风流伯爵每晚都要换一名美人想陪才能入睡。   他和许多花花公子纨绔贵族都是朋友,据说都是保持着不正当关系。   这种家伙怎么能配得上他的哥哥!   帕里斯卧薪尝胆,让自己的半身接近罪恶的月光伯爵,最后查出了这个家伙居然想要谋反。   身上流着反动的血液,和他反叛的母亲一样,不仅联合自己国家的贵族,也勾结他国势力想要夺取皇位。   好在帕里斯在月光伯爵发动叛乱之前就将人逮住了,仁慈的陛下不忍看见自己的亲侄儿死亡,只削去他爵位和贵族身份,让他变成了一名平民。   而帕里斯最后也和自己的半身融为了一体。   【白夏:还好还好,当平民也不错。】   【21号:忘了说了,因为你害死了男主的哥哥,所以男主没那么容易放过你,你最后被人贩子抓了,变成了一名奴隶,男主故意买下了你,把你折磨得很惨,不过宿主不用担心,21号库存的道具非常多,宿主想要的话可以九九折~】   白夏:“…………”九九折也叫打折?    第167章 我违背神意爱你2   帕里斯进门的一瞬间,看见殿堂之时高高坐着两个人。   红发的贵族一看就是个花花公子,打扮得花里胡哨的,冰冷敌视他,并不像什么正经人。   然而他进门最先看到是一名黑发贵族。   这名贵族实在太打眼了,他敢说,任何人第一眼望过去,必然是先看到他的。   强烈的视觉冲击让帕里斯这一瞬间浑身都是起了鸡皮疙瘩。   那令人惊艳的美丽无可比拟   帕里斯在家族图书馆看过的圣经。   上面是如此描述恶魔——   “他们邪恶而淫媚、狡猾又残忍,他们拥有美丽的容貌和无比曼妙的身姿,他们蛊惑凡人、魅惑神明,是世上最难缠的恶种。”   相传恶魔魅惑了神明,松懈了压制他们的力量,才让他们有机会在世上阴暗的角落里苟延残喘。   那恶魔也是黑发黑眼。   是否如同高座堂上的美丽伯爵?   帕里斯曾经分外不解,书上记载的,神是世上最强的物种,拥有无可匹敌的力量,拥有最坚定不移的内心。   怎会被邪恶魅惑?   但是今天。   他想。   如果世上有恶魔的话。   一定是这样的吧。   黑发的贵族坐在主位,慵懒的倚靠在金色华丽软椅上,他被众星捧月围着中心,容貌姣好的女仆满目爱意的为他剥葡萄,红发贵族殷勤的与他说话,仆人和管家注意他的一举一动,争取第一时间为他送上所需。   他随意地穿着居家的白色内衬,华丽的木耳边如丝绸一样的面料,脖子上是昂贵的蓝色宝石,纤细的手指和细白的手腕全是昂贵的首饰。   柔软的黑发宛如最昂贵真丝,面容美丽得连神明都能驻足赞同。   古老的赞美神明的诗歌都不足以形容他的美貌。   他走过来的时候是笑着的,漂亮得能令人窒息。   “宝贝儿你终于来了,其他家伙不用看了,我只要你。”   轻佻的开场白宛如一盆冰水泼在头顶,帕里斯像是一个激灵般的骤然醒悟。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月光伯爵。   他的容颜如月光一样美丽。   也如传说中一般轻佻风流。   对头一次相见的人就用这样的语气和称呼。   不知道如此引诱过多少男人。   他的兄长是否也是如此深受其害?   是否还想蛊惑他?   哼。   别想。   他清醒得很!   帕里斯冷冰冰的自报家门,终于看见美丽的伯爵收起轻佻的微笑,露出一丝诧异。   仿佛没想到他竟是圣骑士帕里斯。   接着白夏又恢复了贵族的傲慢与慵懒。   “原来是帕里斯阁下,月光城堡欢迎您的到来。”   傲慢懒散的语气。   一点也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没有刚刚那一丁点开心的劲儿?   他的身份就是如此无趣?   傲慢的伯爵轻轻动了动手指,甚至不用动手指,是没有任何肢体暗示,守着一旁的管家已经职业性的来迎接他。   “圣骑士大人,伯爵大人早有吩咐,在伯爵大人的心中您是月光城堡最尊贵的客人,接下来由我来招待您。”   帕里斯冷冰冰的微微侧头,看见月光城堡的伯爵大人已经不再给他一个眼神,仿佛是瞬间对他失去了一切兴趣。   管家分明是自己想的词,那美丽轻佻的伯爵大人可能一个词也没提他,熟练的下人为了维护皇家的脸面真是什么虚伪的说辞都能出口。   帕里斯跟着管家走了几步,突然看见那傲慢的伯爵眼睛又笑了起来。   那一笑,简直万物都失了神。   不止是他,追随而来的西斯尔也愣愣的看着。   帕里斯沿着伯爵的眼神看过去,只看见几名仆人领来了一批奴隶。   之所以知道是奴隶,是因为这批奴隶脖子上都戴着象征着奴隶的黑色项圈。   如若不然,他们衣着华丽,打扮得相当漂亮,并不能一眼分别。   美丽的人在哪里都显眼的。   白夏只是大致扫了一眼就知道自己要谁了。   帕里斯沿着伯爵的目光看去,见他果真是充满兴趣的看着他的半身。   圣亚家族的人都是非常美丽,帕里斯的容貌在家族中十分出挑,他的半身自然也是如此。   即使是站在边缘也是被白夏看见了。   美丽的比伦有一头像月光一样的银色卷发,像是格雷尔夏夜里被月光照亮的波光粼粼的海面,像从白夏的卧室就能看到,那宛如神明降临一般的温柔神迹。   冰灰色的眼睛像蒙了一层薄薄的雾,他的容颜美丽到好似精美的人偶。   玫瑰庄园为他穿上合身的华丽衣衫,但为了迎合贵族们的喜好,华贵的衣衫又并不寻常。   那是一件像薄纱一样的白色衬衫,若说华丽程度,比白夏身上的这件还要华丽,当然,用料自然是天差地别。   那件衬衫薄如蝉翼,若是远看,因为华丽的花边自然是看不出什么,但是只要走近就能看见,那强大又美丽的雄性躯体。   “比伦………”   脖子上的项圈刻着他的名字,白夏轻轻念了一句。   美丽的比伦像勇士一样高大,颀长又完美的身躯,肩宽腰窄,肌理的纹路在衬衫里露显无遗,白夏微微仰头检查他的耳朵和眼睛,连头发也上手摸了摸。   比伦比他高半个头,足足有一米九几接近两米,身体的比例比画家手中精确的笔尺测量出来的还要完美,肌理的分布连格斗学家都要赞叹。   “宝贝儿,我今晚就想要你………”白夏牵住他奴隶项圈连接的锁链,轻轻扯了扯了扯,语气相当暧昧,“请务必向我展示你的本事…………”   一旁的帕里斯耳朵都红了。   这可是他的半身,虽然和他的本尊有些区别,但是半身一旦收回来是可以和他成为一体。   他们是共用灵魂,半身的灵魂是他灵魂一个细小的碎片,智商低下,十分愚笨,虽然拥有美丽的躯体,但是很是蠢笨。   没准不知道这个轻浮的家伙在干什么。   帕里斯动用术法,用比伦的眼睛看了一眼白夏。   这个角度的白夏简直美丽极了,与愚笨的奴隶调情谈笑。   就像在看自己的情人。   帕里斯只看了一眼慌慌张张收回了目光。   他连忙跟随管家去自己的住处,出门前往后看了一眼,白夏正仰着头和比伦在说话。   “我只要比伦一个,其他人都退回去吧。”   几名奴隶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   虽然玫瑰庄园的意思是六名奴隶都可以要,只要加钱即可,但是事先说好的是可以挑选,万一全选上了呢?   毕竟玫瑰庄园出来的奴隶从来没有人退过货。   几名奴隶出来之前已经对月光城堡的伯爵有所耳闻,几乎都不想被选上。   可是刚刚。   谁也没有从美丽的伯爵身上移开过眼睛。   这样令人心动的高贵美人还需要购买奴隶使用吗?   说不定只在宴会上亮个相,就有无数贵族前仆后继愿意当他的床伴。   他身后亦步亦趋的红发青年看气质和穿着无疑是一名贵族,对于月光伯爵满眼的渴望。   也是非常俊美的相貌。   这名贵族一定是他的入幕之宾。   难道贵族还不够吗?   还需要奴隶?   几名奴隶暗暗挺了挺胸,抬起了头,低眉顺眼地方任其挑选。   他们都是今挑细选而来、拥有非常好的相貌,和那名红发贵族的容貌已经是不相上下,如果红发贵族是月光伯爵的入幕之宾,那么也许月光伯爵能看上其中的人。   没想到月光伯爵只挑了比伦一名奴隶。   是个怪家伙。   不爱说话。   有点愚笨的比伦只不过长了张美丽的皮囊。   月光伯爵就是这么肤浅吗?   甚至把其他人都退了。   白夏傲慢的抬起下巴,“玫瑰庄园送来的比伦我很满意,玫瑰庄园的服务也非常周到,其余几名奴隶虽然退了回去,但是我会打赏比伦的身价六倍的赏金。”   玫瑰庄园这趟送奴隶的负责人感恩戴德,几乎要给白夏跪下了,说往后的奴隶都可以折扣。   但是美丽而傲慢的伯爵大人无暇听他的话,牵着他心爱的奴隶已经离开了大厅。   西斯尔亦步亦趋跟在白夏身后,“白夏你真的喜欢他?”   “那还用说?”   西斯尔狠狠的盯着比伦,“这个家伙只是个奴隶,连亲吻你的手都不配,他的身世背景你都不知道,并不是知根知底的人说不定脏得不行!你不要被容貌迷惑!”   白夏笑道:“西斯尔你不用担心,玫瑰庄园已经把他的身世给我了,他曾经是一名平民,在深山里打猎,用弓箭打猎,那可是和童话书中美丽的精灵一样,是如此的浪漫。”   西斯尔愤愤不平,“玫瑰庄园的人写得身世不一定是对的,夏夏,你其实可以看看身份高贵的贵族,你看看我、我怎么样?”   白夏轻轻看了他一眼。   西斯尔满脸通红,急忙的解释,“我其实并不像表面上这样的花花公子,我遇见你的时候才十五岁,那时我的青春期才来临,我从来没有和别人有过什么关系,我比那些不认识的人更知根知底………”   白夏轻轻笑了一声,“西斯尔,我们是好朋友不是吗?”   西斯尔愣愣的站在原地。   他怎么可能和别人有关系。   他人生萌动的青春期遇见了白夏,惊艳到他日日做梦,无人能与之比拟。   那时美丽的月光伯爵正在与别人相恋。   后来,他的恋人终于死了。   他又开始沉迷于酒色。   西斯尔为了与他接近,变成了精通这方面的花花公子,白夏要什么、玩什么都可以问他。   他们成了密友。   多少个下贱的家伙都被他拦在门外,没想到白夏突然从玫瑰庄园买了奴隶。   什么时候买的他都不知道。   现在带着肮脏的奴隶去寝室,是不是要去上床了?   侍卫已经守在外面,这些家伙对白夏忠心耿耿死心塌地,会至死遵循白夏的一切命令。   他无法闯进去。   也不能过去。   白夏刚刚那句话已经说明了一切。   除非他们以后连朋友都不做了。   ………   帕里斯冷冰冰的从门口走开。   他的房间安排的位置,正好听见了白夏和西斯尔的对话。   月光城堡的花心伯爵果然是个蛊惑众生的恶魔。   连身边的贵族都对他死心塌地。   难怪他来的时候收到忠告。   说已经有无数贵族受到了迫害,希望他谨慎又谨慎。   那是当然。   他不会接近危险又美丽的月光伯爵一步。   他的半身就在他身边,他可以窥探他每一个举动。   现在把人带回了房间。   是不是要开始做恶心的事了?   就像自己要被玷污了一样,帕里斯紧张的咬了咬牙。   但他又忍不住分出意识覆在比伦的一只眼睛上。 第168章 我违背神意爱你3   比伦16岁的时候受过一次撞击,头破血流,失去了以前的的记忆,他在一个边境森林打猎为生。   他并非一开始就独居打猎,他也曾在村庄生活过一段时间,可本来应该淳朴的村民却露出了邪恶的一面,他们甚至欺骗他,将他贡献给城主的女儿做玩物。   城主的女儿好色嗜杀,经常把男宠玩弄到体无完肤缺胳膊断腿的。   相当残忍。   比伦是被套了麻袋运过去的,在那女人面前,许多侍卫都在才把他放了出来。   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人。   他把那女人杀了就逃了出来,追他人也全部死了。   本来想把村子里的人都杀光的,但他脑袋突然剧烈的疼了起来,有什么力量在遏制他的行为。   并且不断的告诉他他在犯罪、他在做坏事。   比伦无法理解自己的行为为什么是在做坏事,他甚至觉得他在惩罚恶人。   欺男霸女的城主一家臭名昭著,百姓怨声载道,他们还会将平民恶意变成奴隶,以供贵族赏玩。   他把人杀了不是在拯救水深火热的百姓吗?   而那些村民,他还曾经救过他们。   他昏昏沉沉醒来,远远的听见有人求救,原来是强盗正在杀人放火抢劫村庄,他忍着身体的不适救下了村民,而且为了抵御强盗,也帮助村民建起了防御墙。   他力气大,每次都能拿到两份工钱,就这样在村里租了一间小房子生活,每天在村里做点零工维持生计。   安安稳稳老老实实。   他以为村民们对他都十分热情,以为村民们都是善良的,没想到转身就将他贩卖了。   得到了一大笔钱。   说他是奴隶。   恩将仇报难道不该杀吗?   但是遏制他的力量持续着,他无法违背。   于是他背离了人群,独自在森林里打猎为生。   他天生神力,速度也非常快,任何东西都能当做武器攻击,甚至他徒手也能撕碎一只豹子。   森林里的一切都是他的猎物,他的日常就是打猎、吃饭、睡觉。   或者是坐在边境最高的树上,眺望对面的国家,勘察对面国家的异动。   他不知道自己这个举动是什么意义,他经常这样做,也许在思考人生,也许是在看风景。   在森林里生活了将近两年,突然有一天他莫名其妙昏迷了,醒来的时候已经在玫瑰庄园。   他被换上了华丽的衣服、喂了浑身失去战斗力的药物,昏昏沉沉的被运往格雷尔,一同运过去的奴隶说是要把他们贩卖给一名花花公子、风流贵族。   相传这名贵族的城堡里是千千万万的美人,但是他还嫌不够,依旧在世界各地搜寻各色美人。   和当年城主的女儿没有什么两样。   比伦在被运送的过程中已经计划怎么杀死这名贵族。   **的贵族都该死。   他的世界非黑即白,认为罪孽必须由死亡来洗净。   软趴趴的贵族他一根手指都能碾死,只是现在他失去了力量。   但是只要是活着,就一定会有机会。   只是他没想到这这名贵族是如此的美丽。   他一瞬间呆住了。   好漂亮。   好喜欢。   好想把他带回森林中自己的洞穴里   堆积食物。   让他怀孕、让他繁衍。   和他度过每一次的发情期   冒出脑子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   可奇怪的力量又在控制他。   他就像木偶一样的任由那美丽的贵族打量,他的情绪全部被压制,一切的行为被收起,宛如一件精美的商品,在展台上被贩卖。   贵族检查了他的耳朵和眼睛,缓慢的抚摸着他的头发,带着满意的笑意牵着他离开,期间还有其他的贵族上前向那名美丽的贵族求欢。   但是被拒绝了。   直至走到更昏暗的长廊里,遏制他的力量才消失。   比伦对这股力量已经习以为常,他的传承告诉他这是“神之意志”,是无法也不可违背的无上旨意。   那么神是否一直是注视他?   他的脑子让他无暇多想,贵族带着他进了房间。   与其说是房间,不如说是又一栋华丽的楼房。   周围是勇猛的侍卫,整栋楼被围在中心,两旁还有防御的建筑。   像是一座绝对安全的秘密花园,无人染指,绝对安全,是独属于伯爵的领地。   纯洁的白色玫瑰从花园里攀爬而上,将高楼染成了纷飞的纯白。   发光的蓝色蝴蝶围着整栋楼起舞,美丽得像梦一样。   比伦微微仰头,美丽的银发细碎地垂落在肩头,他看见一只蝴蝶缓慢的飞舞,围绕在美丽的贵族周围,翩翩起舞。   美丽的贵族像夜晚纯洁的孤魂、墨色的瞳眸是东方神秘昂贵的墨、是最暗的珠宝,纤细的脖颈宛如昂贵的瓷器,比伦被套上了锁链,像一只被驯服的野兽安静温顺的跟在他的身后。   冰灰色的瞳孔像黑暗中洞悉猎物的野兽,盯着那美丽柔软的黑发,脆弱纤细的脖颈。   一路地走。   忽然,美丽的贵族侧身转过头,眼睛看了过来。   比伦狭长的双眼稍微睁大了点,像猫眼一样愣愣地看着。   好漂亮。   回头看过来的一瞬间,美极了。   听见他说。   “到了。”   比伦连忙走进两步,往前一看,终于看见伯爵华丽的寝宫内部。   那是连地板都干净得没有一丝尘埃,柔软的毯子一路铺就,大量黄金的浮雕让房间内部奢贵而明亮,烛光点亮,金碧辉煌。   比伦站在门口不敢进去,   白夏笑了笑:“会说话吗,比伦。”   美丽的贵族语气很轻很温和,念“比伦”这个词的时候,那音调温温凉凉,宛如在舌尖上打了个旋,语调曼妙,像温柔深情的呼唤心爱的恋人。   这种感觉难以喻言,阅历不多且在森林里独居的比伦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浑身像被施展了妖法,酥酥麻麻无法动作,怔愣了好一会儿才理解到了他在被问话。   “会,我会!”   白夏轻轻地的笑:“你去浴室把自己洗干净。”他顿了顿,很有耐心的问,“需要仆人帮忙吗?”   “不需要、我自己可以……”   白夏满意的点头,心情极好的样子,“洗好了来卧室找我。”   比伦以为是白夏带他去,没想到白夏已经放开了链子,由一名女仆牵着他。   比伦并不乐意让女仆牵着,在白夏看不见的时候,把链子抢了回来。   领路的女仆对他翻了个大白眼,冷冰冰的的说:“老实点!主人讨厌不老实的家伙!”   终日看着伯爵大人美丽容颜的月光城堡里的仆人们,几乎已经对其余一切的美貌免疫,对于月光城堡里的仆人来说世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他们伯爵大人,一种是觊觎他们伯爵大人的人。   而这个不老实的家伙显然是属于后者,更甚的是,他可能要被伯爵大人宠幸了。   仗着一张脸,现在还没被宠幸就如此嚣张跋扈,以后还了得!?   一个身份低微、下贱的奴隶,凭什么被伯爵大人看上?   外面都在传,月光伯爵的城堡里每一名仆人都是他的情人备役,可是这么多年,伯爵大人连一根头发丝都没碰他们,只有极为出挑立了大功的俊美勇士才有资格亲吻他的指尖。   这个下贱的家伙何德何能,一来就拥有这样的待遇?!   比伦对于女仆的敌意丝毫不在乎,他感受到了女仆的嫉妒,但那又如何呢?伯爵大人于千万人中挑选了他。   伯爵大人看他的眼神非常温柔。   显然是很喜欢他。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去洗个澡。   月光城堡里的浴室真的华丽至极。   水是非常珍贵的资源,他去洗的浴室并不是最顶尖的,却是用做了豪华的浴缸,竟然有满满一桶水,不仅如此,还配了花瓣香精,以及能洗干净的皂角。   比伦连忙踩进水里,非常仔细的把自己洗干净。   房间里的帕里斯收回了意识,皱起了眉头。   比伦怎么回事?   怎么好像特别乐意、迫不及待成为月光伯爵男宠的样子?   他的半身虽然愚笨,但是也是和他共用灵魂,是他最本能的反应,怎么如此快被花言巧语迷惑?   而比伦这边已经洗了澡,女仆为他挑选了一件巨丑无比、一看就是非常低俗的衣服。   比伦看了一眼几名女仆,已经将她们记恨在心。   他并不穿衣服,直接走了出来。   几名女仆大惊失色,连忙捂住眼睛。   “可真是不要脸,竟然不穿衣服就出来了!”   “伯爵大人最恶心搔首弄姿的贱人,已经被人看光了的残花败柳竟然不知廉耻还妄想伺候伯爵大人!”   “别想自己找到衣服!”   比伦毫不在意,并不和生活不如意、嫉妒他的家伙马上计较,他说:“我一点也不想去找衣服,伯爵大人非常喜欢我的身体,我就这样直接去找他。”   “嘭”地一声,洗浴区的大门被关上了。   一名女仆心不甘情不愿的打开更衣室,任由他挑选衣服。   几个人骂骂咧咧,又怕他真的不穿衣服就去找伯爵大人,只能小声的说几句。   比伦开心的笑了起来,“伯爵大人说我像精灵一样美丽,我该挑一件能与之匹配的衣服。”   精灵是传说中非常美丽的生灵,能被如此比喻,是非常高的夸赞。   比伦虽然并不聪明,但是圣亚家族的神明血脉赋予的天赋,审美是非常高的,他很快就挑选好了适合他的衣服。   他穿上衣服,把还有水汽的脖子上的铁环、以及形同虚设的锁链擦拭干净,他已经记住了路,并不需要女仆带路,月光城堡的下人跟不上他的脚步。   连个背影都没追上。   比伦已经飞快的进了伯爵大人的寝宫。    第169章 我违背神意爱你4   比伦进来的时候白夏正在看书。   他突然一抬头,看见比伦已经出现在了门口。   差点把他吓到。   白夏心里有那么一点小小的不满,新买的奴隶一点也不懂规矩。   不声不响出现在门口,连门都没有敲。   但是很快,比伦的美貌让他原谅了他无礼的行为。   比伦站在门口,一席白色的衣衫宛如羽毛一样,将他衬托得真如夜里美丽的精灵。   他真是好看极了。   若是不说话,是非常纯洁美丽的模样,这样的美人,能让人容忍很多。   白夏亲切的朝也招了招手,比伦很快就听话的过来了,并且还把牵的链子交到了他手中。   白夏愣了一下,很快就笑了起来。   比伦这个行为无疑是取悦了他。   “宝贝儿,你太可爱了…………你好乖,你蹲下来点,让我好好看看你。”   无论是谁都拒绝不了乖巧听话美人。   还是如此真诚的把自己的自由放在他手里。   比伦长得非常的高,他接近两米的个头光是站在床边已经非常有压迫感,他的体魄健康而强壮,体型非常美丽,今晚穿的衣服让他漂亮得如此月之神明,刚洗过的银发干净透亮,身上是一股清新的香味。   他沉默的站着,矜贵冰冷。   但他非常的听话,白夏让他蹲下,他就半蹲在床前。   宛如凶猛的野兽突然乖乖的坐在草地上,令人心花怒放。   白夏仔细的检查了他的眼睛鼻子,耳朵嘴巴,细细的看他有没有真的洗干净。   比伦紧张的任白夏检查,他的体质是不容易产生污垢,今天也非常仔细的洗了一次,但是贵族的喜好他无法掌控。   美丽的贵族,手也是非常漂亮,纤细洁白,柔嫩细腻,碰过来的时候比伦几乎颤抖了一下。   似乎连灵魂都在抖。   漂漂亮亮娇娇小小,精美得像一件昂贵的礼物,他一只手就能圈住他两个细白的腕子,纤细而脆弱,真是从小娇生惯养的贵族。   比伦愣愣地随他碰。   突然,魔症般的捧着他的手轻轻一吻。   是吻在了他的指尖。   触碰过去的时候他全是都酥了。   然后白夏的眼睛看了过来。   说不上是喜欢还是不喜欢,虽然的笑着,但是眼神凉凉的。   “我不喜欢别人乱碰我。”   声音格外冰冷。   那种冷意几乎能穿透他的骨髓。   比伦吓得浑身都冷了,睁大眼睛看着白夏,仿佛白夏即将审判他的死亡。   但是下一刻,美丽的贵族又弯着眼睛笑了起来,“但是你还算听话,起来吧,躺在床上。”   比伦吓得魂都没了,连忙起来,然后乖乖地躺在床上。   白夏的床很软,也很香。   他块头很大,白夏软软的床被他一躺,就像下沉了似的。   满头的银发铺开在床上,他美丽的眼睛直直的看过来,真是好看得极了。   窗外的月光洒落下来,他仿佛浑身在发光,宛如神迹一般朦胧曼妙,连白夏也不自主的被他吸引。   他的手撑在比伦的胸膛,感受到了比伦胸膛起伏的幅度,波动很大。   “别紧张……”   可比伦无法抑制地喘着粗气,他紧张得额头上都是冷汗。   怕哪里没做好,怕美丽的贵族又用那种令人窒息的眼神、冷冰冰毫无起伏的语气对待他。   他实在太紧张了,比在森林里群狼环伺还要紧张,他仿佛在此无力做任何事。   那是比他身体里“神之意志”还要遏制他的力量。   令人着迷的香味过来,已经迷醉了他的神志、控制了他发行为。   白夏垂眸看着他。   突然起了身。   比伦愣愣的看着他,以为他还要过来,没想到白夏已经冷冰冰在站着床边。   不过来了。   “下去。”   比伦睁大眼睛。   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白夏轻轻的说:“本来想吻你的,但你好像没有做好准备。”   比伦一瞬间错愕,紧接着连忙起身爬到白夏跟前,“不……我已经做好了准备,我刚刚是太紧张了!”   他脸色苍白,手足无措的在那美丽的贵族跟前慌忙解释。   贵族傲慢又冰冷,“出去,今晚先睡隔壁屋。”   比伦被拿捏得死死的,这一瞬间几乎忘记了一切,他的意志被那傲慢的贵族掌控,顺着思维寻找自己的错误,想方设法的弥补。   “我真的………”   他一着急把人都抱了起来。   美丽的贵族只穿着柔软轻巧的华丽衬衫,轻轻一碰,连体温都能触碰得到。   好轻。   也很软。   搂在怀里的时候心都要化了。   他急切而温柔把人亲了一下,吞吞吐吐表达自己的意思,“是不是这样、这样吻……我已经做好了准备。”   白夏睁大双眼,紧接着怒意涌上眉头。   自作主张的下贱奴隶的冒犯让他也十分生气。   傲慢冷漠的面具终于碎裂了,露出了本能的情绪。   慢慢翻涌的怒意让他脸颊红了起来。   浅浅地附着的白皙的脸颊上,让他美丽的面容增添了一种难以喻言的媚色。   力气很小。   很弱小。   像森林里只能食草的鹿,脆弱得能轻易毁掉。   “我已经………”   比伦搂着他的腰,将他放在柔软的床上,软软的被子像棉花一样,仿佛要将他包裹。   白夏用力的推比伦,但比伦像钢铁一样坚固,力的反作用力让白夏陷得更深。   “…………做好准备了。”   白夏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他的瞳孔是美丽的黑色,带一点淬蓝的冷意,傲慢垂眸的时候是不可接近的高贵冰冷,但此时,他美丽的眼睛里徒增一抹慌张,长长的睫毛像是沾染雾气似的,眼睛睁大的时候圆圆的。   非常可爱。   让人喜欢得不行。   他好香。   比伦已经沉浸在这美妙的氛围里。   他这一刻达到了白夏的要求,克服了一切紧张,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但是他并没有得到白夏的夸奖。   而是迎来了响亮的一巴掌。   娇贵的美丽伯爵,纤细漂亮手,打过来一点也不疼,对于常年在森林里打猎的比伦来说,这比蚂蚁叮咬还要轻。   但他却像是被打醒了般,一个激灵的放开了白夏。   白夏满身怒意,从床上起来。   因为床太软了。   他如在棉花上、似在柔软的云层里,起来的时候在床上还轻轻摔了一下。   好脆弱。   比伦在森林里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脆弱的生物。   要是在森林里,没有人保护,一定是无法生存的。   他想过去将那脆弱的美人抱起来,但那美人冷冰冰的眼睛扫了过来,漂亮的手摸住了床头的一个金色的铃铛。   刹那间整个城堡都被惊动了。   精壮勇猛的侍卫几乎全部出动了,不到一刻已经拿着武器对着比伦。   比伦没有看这些虫子一般的侍卫,而是回头看了看白夏。   美丽的贵族冷冰冰的坐在床边,又恢复了往常的傲慢镇静,唯有眼尾一丝未退却的红色能够证明刚才的的惊慌与柔弱。   白夏慢条斯理的站了起来,他在夜里是无与伦比的美丽,也分外残忍。   高高在上,漠视生命,他声音非常的好听,也是轻轻的。   却说着世上最冰冷的命令。   “杀了他。”   比伦几乎无法理解他的意思。   刚才还分外温柔,说想吻他。   现在突然要让他死?   比伦想问他为什么,但是这一刻“神之意志”又将他禁言了。   并且,他的行动被剥夺。   又如一具人偶般的站立不得动弹,看着那美丽的贵族冷冰冰的下令,以及言听计从的又勇猛的侍卫正在执行他的命令。   他会死吗?   不。   他不会。   他很强。   这些侍卫无一不是英俊高大,武艺高强,他们眼底是怒火,是立刻要上了将他大卸八块。   这些家伙都特别想得到伯爵的宠幸吧?这嫉妒的怒火和那些女仆如出一辙。   他们冲上来,像是要把打破平衡者大卸八块。   然而他们才像环伺的狼群。   月光城堡位于格雷尔以东,森林与海峡之中,坐拥大片的森林花园,这些财富独属于这位高贵的美人。   他是这块土地无上的君主,可以呼风唤雨,一切仆人和勇士都听从他的指令。   但是。   他本身是如此柔弱,在场的任何一名侍卫都能杀死他,楼下的女仆说不定也能将他推到。   一旦权利崩塌,这些家伙会怎么对待他?   比伦仅有的阅历和有限的脑子无法理清如此复杂的来龙去脉,他只知道,这些家伙死了才是最好。   刚才美丽的伯爵惊慌而脆弱的表情几乎让他发情了,他的心被揉成一团一团、搓圆揉扁被玩弄的体无完肤。   如果这些家伙都死了。   伯爵大人是不是会更温柔的对他?   他想把美丽高贵的伯爵,带回森林。   把这些觊觎的家伙全部杀掉。   第一步就是。   违背神的意志。   铲除阻碍他的神明。 第170章 我违背神意爱你5   比伦从来没有如此强烈的产生要违背神的意志的念头。   甚至在此之前没有过一丝要违背神意的念头。   在他的传承里,在潜意识里告诉他——   ——神是绝对正确。   可是现在,神明三番五次控制他的身体,阻碍他的意志,并且让他陷入险地。   这样下去他会被杀掉。   甚至神一直在窥探他,那么是否同时也在窥视那美丽的贵族?   不想让白夏被别的家伙看到。   神也不行。   比伦咬着牙抵御控制他的意志,他的脚步轻微的移动了一下,冰灰色的眼睛里看到侍卫的剑飞速接近,生死的瞬间,他就像摸到了抵御神明模糊的窍门。   但是他还没有来得及细细体会。   他的危机突然被解决了。   所有的蓄力瞬间崩溃。   金发的圣骑士突然到来严厉指责了伯爵大人的杀人行为。   这个家伙怎么突然来了?   比伦对这名圣骑士没有什么印象,美丽的伯爵好像不太喜欢这个家伙。   这个家伙应该是能克制白夏的权贵派来的打手。   现在,为什么来掺和这件事?   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可不需要多管闲事的人来救。   比伦仔细看了一眼帕里斯,见他冷冷淡淡的,对伯爵大人没什么兴趣的样子。   没眼光。   但是很好,总算有可以不用防备的家伙了。   帕里斯说:“伯爵大人,陛下不允许滥杀无辜,请问这位勇士是犯了什么错?”   白夏几乎被他的话逗笑了。   他笑起来的时候格外美丽,周围的侍卫、被控制的比伦、以及冷冰冰的帕里斯都有一瞬间愣神。   白夏笑道:“帕里斯阁下,您可真是会说话,比伦怎么看都和‘勇士’沾不上边………”白夏暧昧地抚摸比伦的脸,“宝贝儿你自己说,你是我的勇士还是……我的小情人?”   俊美的奴隶在夜晚出现在伯爵大人的房间里,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正常的谈话。   那奴隶穿着还特别轻浮,是像是特意精心打扮了才来到伯爵大人房间。   伯爵大人如此暧昧地对待他,怎么可能是“勇士”?   比伦被神掌控着身体,是无法自主说话的。   但是他这一刻强烈的想要回复白夏的意念,让他顶着掌控开了口。   “我…………”   艰难的发出一个字,再也无法说出其他的话,但他顺从和急切的眼神已经回答了白夏所有的话。   可是傲慢傲慢美丽的伯爵已经放开了他,触碰他的脸的手也瞬间离开了。   仿佛是对他失去了兴趣般的,又转而面向了帕里斯。   白夏轻佻的笑了起来,“帕里斯阁下既然说比伦是勇士,比伦如果是勇士的话,我现在身边就没有了排解寂寞的情人………”白夏双目迷离,靠近他,轻轻的说,“宝贝儿………你愿不愿意取代他………”   帕里斯耳朵都红透了,他一瞬间并没有马上回应。   刚才那一刻非常可怕。   他竟然下意识的想要同意这个提议。   他现在既是圣格林的皇家圣骑士,也是家族的继承人。   怎么可能堕落的成为一名花花公子的情人?   他的哥哥是不是也是这样被蛊惑的?   最后不知是什么原因,死在了白夏手里?   帕里斯咬着牙,一副被侮辱了的样子,“阁下,请您………”   “自重是吗?哈哈哈哈!”白夏笑了起来,“我不过开个玩笑,你居然当了真,帕里斯阁下真是无趣~”   帕里斯冰冷的脸全红了。   开个玩笑?   这种事也能开玩笑吗?   他刚才可是非常认真的思考到了很远,连被家族发现的后果都想到了。   这居然只是一个玩笑?   果然是臭名昭著的风流伯爵,竟然把这种重要的事当做玩笑!   帕里斯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等冷静下来,才看了一眼比伦。   比伦被他控制住了,如果不控制,今晚月光城堡可能会血流成河。   说不定白夏的侍卫会被比伦杀光。   而且比伦也会死。   而现在,愚蠢的比伦还一副他坏了他好事的模样,并且对他充满了敌意!   真是个蠢家伙!   帕里斯简直不敢相信这么愚蠢且色迷心窍的家伙竟然是自己的半身,而且和他共用一个灵魂。   明明在此之前也是意志坚定,难道月光城堡是被施展了什么魔法,比伦是如此愚蠢而反常。   即使半身如此愚蠢,但是帕里斯也是不会让他轻易死去的。   他还有用。   白夏选中了他,总得窥探出点东西才能罢休。   而且,半身死亡,他字相当于失去了半条命。   他刚想再说什么,白夏已经决定放比伦一条生路了。   “今晚我并不想见血,只是吓吓我的宝贝而已………”白夏笑了起来,“都下去吧,我要和我小情人单独相处了。”   他反复无常说变就变,把所有人都当成自己的玩具一般玩弄,他肉眼可见的开心了一点。   仿佛特别满意各位的情绪。   很毫无同理心。   侍卫们心不甘情不愿的退下,恨没有把那小贱人杀死,帕里斯也怒气冲冲的退下,他不明所以、摸不着头脑白夏要干什么,总之是心情不好。   白夏让女仆再次喂了点失去力气的药给比伦,这才放心让比伦在这里。   他还是舍不得比伦这张漂亮的脸。   刚刚确实被这下等的奴隶吓到了。   明明应该是浑身无力被喂了药,刚刚却完全掌控了他。   浑身麻痹的比伦此时此刻没有被神之意志掌控,但药物让他不得动弹。   在只有两个人的房间,白夏冷冰冰的扫视他,再次强调,“不要自作主张,知道了吗?”   他的确想要一个干净乖巧的情人了。   但是一切只能他主张。   美丽的比伦乖乖回答,“知道了,大人。”   他乖起来是非常可爱的,再加上他美丽的外形,白夏的确是非常喜欢。   白夏的气场终于柔和了点,“好的宝贝儿,刚刚是吓你的,我其实并不想杀你,我舍不得。”   没什么见识的比伦立刻信了他的花言巧语,恨不得把全身心都献给他,他心潮澎湃的站在那里,满眼都是光。   白夏轻轻笑了起来,“宝贝儿,但是我今晚没有了其他兴致,你先好好反思一晚,我有空再去找你。”   比伦愣愣的,被女仆带到了房间还没有想明白。   为什么伯爵大人突然又有让他自己睡了,不是应该一起睡的吗?   毕竟他现在,应该算是伯爵大人的情人。   …………   被带到的房间也是在白夏的住宿楼栋之内,离白夏并不远。   女仆冷冰冰的将他推了进去,然后关上了门。   比伦以为白夏是生气了,会将他关在一间偏僻的屋子里。   没想到他的房间竟然非常豪华。   这间房间的豪华程度不亚于白夏的房间。   稍微有点区别的是,这间房间并没有什么有生命的东西,连新鲜的花都没有。   奢华而整洁,一尘不染,但是死气沉沉。   柔软的地毯,上好的被子,和非常舒适的床。   比伦还发现屋子里还有个巨大的柜子。   里面放在好些套昂贵的衣衫,看样式 ,连贵族穿都是绰绰有余。   比伦随意拿了一件试了试,竟然非常的合身。   这合身的程度几乎就像是给他量身定做的一般。   好棒。   好喜欢他。   伯爵大人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他,并且在六名奴隶中一眼就看到了他。   原来早已经精心帮他准备了衣服和房间。   他开心似的试起了衣服,里面还有昂贵的宝石和戒指,全部都是非常符合他的。   刚刚对伯爵所有的不解,他全部都一扫而空,对于他来说,只要伯爵大人喜欢他,一切都不是问题。   比伦选好了第二天的衣服,就快乐的躺在床上睡着了。   …………   帕里斯观察了一下半身的行为。   他那愚蠢而意志不坚定的半身好像真的被白夏洗脑了,这才不到一天,就已经是喜欢上了长得漂亮、但是薄情又狡诈的伯爵,无论他怎么暗示、怎么灌输“白夏是个恶魔”的信息都没有用。   帕里斯无法拯救他。   但是算了,喜欢就喜欢吧,反正只是他的半身。   半身一旦与他融合,就把记忆冲洗得干干净净,全部以他的意志为主。   半身的喜欢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一直在白夏身边,帮他探查敌情。   蠢点也好。   可以夺取白夏的信任。   …………   房子里一切生活设施一应俱全。   比伦的睡眠时间其实很短,只需要三个小时的睡眠就能满足一天的活动量。   还不到黎明他就醒来了,屋子里没有点灯,但是他常年在黑暗森林里生活,黑夜在他眼里如同白日。   他早早就起床洗漱和打理自己。   甚至还洗了个澡,把自己弄得香香的。   他站在镜子面前仔仔细细打量自己,他记得白夏夸赞过他的美貌的。   这几乎是他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看见自己的模样。   的确非常强大且美丽,他的身体充满了雄性力量,这在大自然中是非常适合生存并且征服一切的身体。   难怪伯爵大人喜欢。   他的容貌也非常漂亮,头发的光泽度表示他是活得非常滋润。   大自然中,皮毛光滑的野兽是非常善于捕猎的,这代表的生存能力极强。   美丽是吸引雌性的手段。   漂亮又可爱的伯爵大人虽然不是雌性,可是他非常喜欢,并且想与他渡过一生。   就算不能怀孕和繁衍都没有关系。   好想把他带回森林。   在奢华的月光城堡里,一切亲近的机会都是伯爵大人说的算。   但是在森林里。   只要他哄哄,伯爵大人肯定会和他亲热。   就像昨天晚上那样。   他亲吻了伯爵大人。   在急切的时候,轻轻的吻了吻唇角。   柔软到他心尖都在发颤。   不过第二天,比伦再次体会到了这样美妙的感受。   …………   比伦早早就等在了白夏门口。   伯爵大人喜欢睡懒觉,日上三竿了才醒来,摇铃的时候本来女仆要进去伺候的,但是没想到比伦也进来了。   白夏看了他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宝贝儿,衣服很合身。”   比伦这一刻开心极了,连忙走到白夏面前让他观赏。   非常乖巧的样子。   白夏站了起来,让比伦坐在他的床上。   比伦有了昨晚的经验,如今白夏说什么都会照做,这一刻他脑子里什么“把伯爵大人掳回森林”“让伯爵大人乖乖听话”之类的想法都没有了。   他迁就白夏的喜怒,无比顺从他的意愿。   他坐在了白夏的床上。   因为他长得很高大,白夏应该是一米八左右,因此白夏站起来也比他高不多。   白夏轻轻抚摸他的脸,低头吻了他一下。   这一瞬间比伦浑身都麻了。   这一刻就像被无无限拉长一样,他的脑子里几乎爆炸了。   首先是闻到令人着迷的香气。   比伦长长的睫毛顺从的垂下,紧接着他被吻了一下。   并不只一下。   亲吻的时候,美丽的伯爵膝盖顶在床边,纤细雪白的小手捧着他的脸,吻的时候竟然格外的温柔。   这一刻的比伦觉得自己是被爱的,美丽的伯爵已经爱上了他。   黑曜石一样美丽的眼睛迷离的看着他,动作很轻,也很慢。   他就像被羽毛一样的被撩拨,心脏猛烈的跳动着,但是他不敢喘一声粗气。   昨天晚上就是因为紧张过度,伯爵大人不吻他了。   他对自己的身体的掌控能力很强,强忍着生理反应,努力的变成伯爵大人喜欢的样子。   他乖乖巧巧毫无攻击力,被亲吻的时候也非常顺从。   没有一丝违逆白夏的地方,白夏的神情有一丝迷乱,把他搂上了床。   白夏当然没有这么大的力气,但是识相的美丽奴隶顺从他的意愿,沿着他要用力的方向自己躺了上去。   比伦的脑子几乎迷糊了,他的本能让他搂着美丽的伯爵大人肆意亲吻,而不是这样折磨般的、隔靴搔痒轻轻的吻。   甜美的气息萦绕在他的鼻腔,一丝一丝地、并不让他尽兴。   像是勾引一般的,让他饱受折磨。   但他不敢乱做一个动作。   只是在漂亮的伯爵大人快要摔下去的时候,轻轻的搂住了他。   搂得很轻很轻。   搂住了他的腰。   好细。   他一只手就能握住大半。   又软又细。   比伦忍不住两只手都覆在上面。   他的掌心热极了,怕烫到伯爵大人,并不敢真正的碰到。   只是轻轻的挨着他的衣服,偶尔的动作间碰到了令人心跳的温度。   伯爵大人很轻很轻。   像猫一样。   亲了一会儿,相当满意的放开了他。   比伦脑子一片混乱,还没从被吻的时间里跳出来。   那时间实在过得太快了,仿佛是一眨眼,美丽的伯爵大人已经让他起来。   “一起去吃早饭吧,宝贝儿。”   第171章 我违背神意爱你6   帕里斯躲在阴暗的房间里喘着粗气。   厚重的窗帘被他关得死死的。   一点光线也无法进来。   帕里斯今年还不满十九岁,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刺激。   他在军营、部队、又到了皇家。   见过不少美人。   由于他是出了名的死板和无情,一般人都无法接近他,敢勾引他的家伙全部被他赶了出去。   但是这次情况非常特殊,他的半身对那个狡诈的伯爵入了迷。   大清早的就等在房门口,还被按在床上意乱情迷的亲吻了好久。   好亲密。   帕里斯无法感知半身的触感,但是拥有半身的视角。   白夏靠近的时候可以清晰的看见他眼睛的每一根睫毛,柔软的鬓发、以及光洁无暇的皮肤。   美丽到令人窒息。   他的神情很温柔。   和昨天看到的,对待他的冰冷傲慢的样子是天壤之别。   他曾见过贵族如何对待奴隶的。   奴隶是属于贵族的财产,并不算做人,就行珠宝,就像刀刃,或是随手可丢弃的一个玩偶。   杀害或是折磨不需要负法律责任。   因此贵族对待奴隶一般都很残暴。   特别是玩乐的奴隶,他们有一个别称——性奴。   他们负责取悦贵族。   帕里斯让半身跟着白夏,早就做好半身被凌辱被虐待的打算。   半身是可以收回、融合、和重新分化的,好好休养,再次分化又会是崭新健康的半身。   只要灵魂没有受到损害,一切的伤害都不是大问题。   他早就做了万全准备,从传言中可知,月光伯爵是多么狡诈邪恶风流无情。   只是他没想到。   竟然是这样的情形。   只要了一名、只要了他的半身。   也只是亲吻。   怎么是这样?和想象中一点也不一样。   他一直是使用比伦的视角。   清清楚楚的看见,那美丽的伯爵是多么温柔。   不用他接触,就能感受到他的动作很轻。   就像对待恋人一样。   那么昨天晚上突然说要杀了比伦,难道真的只是逗小情人的手段,只是吓吓他?   帕里斯并不知道白夏心里在想什么,他连比伦心里在想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比伦恐怕是被月光伯爵迷住了。   而他。   受到了比伦的影响。   在今天早上比伦被白夏亲吻的时候,他却出现了不可描述的现象。   这对于身为纯洁的圣亚的帕里斯来说,是非常耻辱的反应。   他们拥有纯洁的神明的血脉,人类的生理反应在正常的情况下的确会有,这并没有可羞耻的。   可是。   一个传闻中非常风流且邪恶的男人,只是一个吻,就让他变成了这样。   他只是看着,没有像比伦那样真正的接触,他难以想象如果真正接触起来会是怎么样。   他仿佛连半身都不如。   比伦能触碰、能闻到气味,却是十分镇定的、连气都没有大喘,老老实实的像个乖巧的宠侍仍由白夏亲吻。   好像也没有像他这样。   他真是可耻!   无法抑制的被勾引、被蛊惑。   他就像一个下流的偷窥着,偷窥美丽的贵族和情人如何亲密、相处的一点一滴。   然后自己,躲在阴暗的角落里,想着刚才的情形,做着下流的事。   帕里斯咬了咬牙,心中默默悼念自己的亲哥哥,并且将白夏视作凶手。   蓦然升起的一丝仇恨终于压抑住了他心里的悸动。   “扣扣。”   门突然被轻轻敲了敲。   帕里斯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听见女仆来请他吃早饭了。   说伯爵大人请他一同使用早餐。   现在都快中午了。   白夏日上三竿才起床,和比伦亲吻了一会儿,磨磨蹭蹭到现在,快中午了。   帕里斯一早起来,已经完成早餐训练的基本动作,才把视野放到比伦身上的,他早就吃过早餐,现在白夏让他去,肯定是要说什么事。   关于他来到月光城堡的事。   是不是也带上了比伦?   帕里斯前往的餐厅的时候,果然看见白夏戴着比伦。   比伦穿了一件质地极好的衣服,若是不说,看见的人只会以为他是一名地位很高的贵族。   他相貌俊美,气质非凡,衣着干净得体,相当矜贵。   坐的位置也是在白夏身边。   是坐。   一般的奴隶是站着的,站在贵族身旁,戴着奴隶环,牵着锁链,等待投喂。   如果说共同点,那只有是奴隶环和锁链。   但这在他身上更像一个饰品。   比伦坐在白夏旁边,他的面前摆上了丰盛的早餐,但是他并没有动手。   白夏问:“为什么不吃,是不合口味吗?”   连一旁的女仆都诧异他得到宠爱的速度,伯爵大人竟然问他合不合口味。   问一名奴隶?   即使是贵族联姻的夫妻,也不会坐的这么近,丈夫也不会如此体贴。   如果是西斯尔在这里,说不定已经闹了起来,会说白夏怎么如此宠爱一名下贱的奴隶。   连一旁的帕里斯都睁大了双眼。   这是在寻常贵族家庭里难以看到的场景。   贵族们美丽冰冷,即使是夫妻也没有什么人情味,大多数是政治联姻,夫妻两貌合神离。   圣亚家族因为特殊的家族文化,夫妻是很和睦的,才会出现这样才场景。   这几乎是难得一见的夫妻景象。   高贵的月光城堡的主人,竟然在乎一名奴隶的口味。   比伦温顺的笑了一下,“大人,您没有下令让我吃。”   这一刻白夏又被取悦了。   比伦让他相当的满意,他俊美而乖巧,无与伦比令他顺心。   简直是完美男宠。   “喜欢吃什么?”白夏轻轻地问。   比伦说:“餐盘里的一切,看起来都相当美味。”   白夏优雅而标准的切下了一片火腿,他的动作行云流水,仿佛是贵族用餐的模板般优雅,然后用叉子挑出火腿,放在比伦嘴边。   比伦眼睛亮了起来,轻轻的叼起火腿咽了下去。   吃得相当的快,仿佛在等待下一口,他自己的手是没有动过。   两旁的女仆已经咬牙切齿,但比伦没有一点不好意思,两眼放光的看着白夏的叉子。   “不久前我已经接到了叔叔的信,信中提到过你。”   比伦眼睛冷冰冰地望向帕里斯,他已经知道白夏现在是和帕里斯说话。   真是个败兴的家伙。   让伯爵大人把注意力从他的身上移开了。   帕里斯瞧了一眼比伦,感受到了比伦的敌意。   真是奇怪。   一般半身会对本尊有好感的,这个家伙为什么这么差劲?又蠢又傻,还敌视他,就像脑子有毛病。   帕里斯一本正经的和白夏谈论公事:“下官正是奉命而来。”   这种正经的公事,奴隶是插不了嘴的。   白夏漫不经心的切牛排,“叔叔说你是过来慰问我的,看看我这边有什么需求,还说听说格雷尔很乱,而你的是圣骑士中的佼佼者,因此派你过来帮忙,是吗?”   帕里斯说:“是陛下谬赞。”   白夏把手中的牛排喂给比伦, “既然是叔叔交代的,我会把你当坐贵客招待。”   皇帝养过白夏几年,相当于亲生儿子一般的养育,虽然白夏后来自立门户,但是养育的几年让他们的关系亲密。   所以即使皇帝登基了,白夏一直叫他“叔叔”。   从未说“陛下”。   但是,当年他的母亲赫拉就是死于他之手。   白夏当年只是一名婴儿,幸亏父亲将他带回了东方。   据说是要杀死他的。   父亲死后,白夏执意要回来,才是被叔叔收养。   白夏把父亲的骨灰和母亲安葬在了一起,就在格雷尔,这是陛下也知道的事。   就是因为这个举动,陛下一直认为他心中有恨。   但是他每次谈论陛下,语气都是相当亲切。   白夏盯着帕里斯,饶有兴趣的笑了起来,“不过,圣骑士大人,你能帮什么忙呢?”   白夏那个眼神仿佛在说:你什么忙也帮不上,可能就是个蹭吃蹭喝的废物。   格雷尔一直海盗横行,这里当年是白夏母亲的封地,这个问题一直没有解决,白夏得到格雷尔之后也一直在致力于改善,一直没有效果。   海盗狡猾而残忍,还和当地渔民勾结,会抢劫商船,导致有一条海路风险极高。   帕里斯盯着白夏,相当不服气的说:“陛下派下官过来,是帮大人解决海盗问题的,没有解决下官不会回去。”   白夏相当开心的笑了起来,并且让女仆把他最爱的鹅肝分享给帕里斯。   他毫不吝啬的夸赞:“早就听闻圣骑士帕里斯大人在军营里已经是非常勇猛的将军,格雷尔有了您的帮忙,一定能胜海盗,您简直是格雷尔从天而降的神明,我与百姓都将会非常感激您。”白夏温和的笑道,“我期待您的好消息。” 第172章 我违背神意爱你7   这顿早餐吃得相当融洽。   至少在帕里斯看来。   从昨天到今天,除了刚刚见面时白夏那轻佻又暧昧的语气之外,白夏是第一次如此温和的和他谈话。   并且在谈话中非常专注,再也没有喂过比伦任何东西。   甚至时不时让女仆帮他切东西,告诉他什么好吃。   格雷尔有许多美食,月光城堡自然是少不了。   白夏过得相当奢华,一切美味的东西几乎都已经尝过,他的口腹之欲乏乏,但介绍起来相当专业。   帕里斯已经吃过一次早餐,没想到会吃这么多。   白夏的声音轻轻的,相当温和,和他在一起聊天,仿佛再也想不起其他的事。   他非常有见识,天南地北无所不知,也知晓格雷尔的风土人情。   他讲解起来令人如沐春风,任何一个人都会听得入迷。   直到早餐结束,白夏主动带帕里斯在月光城堡散步。   帕里斯和比伦身材相差无几,都是接近两米的身高。   白夏一米八,在他身边略显娇小。   但是帕里斯每次和他说话,都会特意把头偏下一点,这既是表达对贵族的尊敬,也会显得更亲近。   他走在白夏旁边,这样一来白夏的旁边就没有空余的位置。   比伦跟在白夏身后,他无法挤进去,也参与不了他们任何话题。   身后的跟着的女仆和侍卫傲慢的嘲笑他不配,肚子咕咕叫的声音都被听见了。   他没吃饱。   比伦的食量其实非常的大,刚刚早餐的时候只吃了一块牛排和一片火腿,其余再也没有吃什么了。   他以为白夏还好继续喂他,但是白夏已经被帕里斯完全吸引了注意力。   不要说投喂,连看都没有再看过他一眼。   比伦为了引起白夏的注意,忍着一直不吃。   他的人生里缺少与人相处的经历,更多是在森林里与野兽相处。   并且他驯养过野兽。   驯养野兽的时候一般是为了养成野兽的某种习惯而反复做某件事。   他想要白夏亲密的喂他吃东西。   想要养成白夏的习惯。   但是今天早餐就没有办到。   他掌控不了白夏身边的任何东西。   甚至本该早餐过后是带他在月光城堡散步的,现在变成了帕里斯。   帕里斯长相也是相当俊美,长长的金发在日光下像是碾碎的金子一样闪耀。   身材相当高大,每次走的时候都是走在外边,遇到台阶的时候会提醒白夏。   甚至有一次跨过一些小石块的时候,还牵了白夏的手。   比伦本来赶上前想牵住的,没想到被帕里斯抢了先。   帕里斯站得很近。   比他近。   两个人站在一起相当般配。   甚至白夏会笑。   和对待他的那种笑并不一样。   那是在阳光下的笑容。   两个人说着他听不懂的事,说着说着还会笑。   相视而笑。   非常有默契。   帕里斯可以肆意的说任何话。   和他完全不一样的,不用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只是用平常的语气说起就能得到白夏的赞许。   而他。   揣测白夏的喜怒,担心自己的举动下一刻让他不高兴了。   就像昨天晚上一样,白夏说让他下去他必须下去,一点忤逆,就会让人杀了他。   虽然后来白夏说那是说笑的,但是当时冷冰冰的样子的确相当可怕。   而这个帕里斯,态度一直很冷淡,也没有任何顺从的意思。   白夏居然对他笑。   相当随和的样子。   对他可不是这样。   月光城堡相当的大,如果完全走完是不可能的,两个人只是走了一段路,只是去了几个必要的地方,又吩咐管家和仆人如何如何要尊敬并且尽情招待帕里斯,紧接着就到了午饭时间。   这个时候,白夏才往后面看了一眼,神情中有些惊讶,似乎没有想到比伦一直跟着。   比伦见他的注意力到了自己身上,连忙贴近点儿,连忙把手上的链子给他牵着。   他脖子上的链子已经拿到了钥匙,随时随地可以解开,但是他一直没有解。   白夏垂眸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链子,并没有接过,而是温和的说:“比伦,你下去吃饭吧,中午我要与帕里斯阁下一起用膳。”   比伦没有任何反对或是同意的权利,伯爵大人只是给他说一下这个结果,但这仍然算是好的,因为伯爵大人至少和他说了。   少有贵族会和奴隶说自己的行踪。   然后舍他而去,与金发的帕里斯共进午餐去了。   比伦愣愣的站在原地,始终不知道自己差在哪里了。   明明他是那么的听话。   伯爵大人的背影慢慢远去。   按照本能,他应该冲上去的。   可是他的脚步定定的,无法移动。白夏昨天晚上冷冰冰的眼神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因为白夏会生气。   跟着的几名女仆负责带他去吃饭。   在白夏看不见的地方轻轻嘲笑。   比伦看了她一眼,“你笑什么?”   几名女仆阴阳怪气咯咯笑个不停,然后指桑骂槐般的拉起了家常。   “有些人真是得寸进尺,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比伦知道她们在说自己,“我的身份怎么了?”   “一名奴隶,以为自己是谁?跟来跟去,只知道献殷勤耍乖卖巧,你以为伯爵大人喜欢你吗?”   比伦笃定地说,“他喜欢我。”   不喜欢怎么会问他?怎么会关照他?   怎么会给他那么大的房间,并且温柔的对待他?   “那为什么伯爵大人不和你吃饭,而是和圣骑士大人吃饭?”   “因为………”比伦的心脏微微揪了一下,找到了说服自己的理由,“因为他们在谈论公事。”   女仆们笑了起来,似乎在为他的自欺欺人觉得可笑,“可是你有什么值得伯爵大人喜欢的?”   比伦说,“因为我听话,我好看,因为我爱他。”   女仆们愣了一下,这一次并没有笑。   因为比伦的神情非常认真。   他才是昨天被伯爵大人买下,今天就说“爱”这个词。   怎么都觉得不可能。   但是他神情是如此坚定,也不会撒谎,一路来,女仆问什么答什么。   蠢笨又直白,还能被女仆嘲笑,也没有拿出一名被伯爵宠爱的男宠的气势。   他好像不会这些,不会管教下人,就像从哪个山野里、不通人情世故直来直去。   也没有分清奴隶的界限。   “可是你对伯爵大人没有用,伯爵大人怎么会喜欢你?”   没有用?这句话仿佛有什么力量,让他一瞬间愣在了原地。   很久很久再想起了,也觉得对极了。   比伦努力想起自己有什么用,但是一项也没有想到什么实用的。   目前对白夏来说,他只能拿来消遣。   可是爱需要对方有用吗?   ……………   比伦一天到晚并没有什么事。   女仆说:既然你没有用,那只要负责美丽就行。   让伯爵大人心情好一点,也是一种用处。   他吃过饭就回到房间,好好地打扮自己。   他拥有强大美丽的身体,但是在月光城堡伯爵大人的眼里,他只剩下美丽一个用处。   这里并没有什么危险,到处都是女仆和侍卫,用不着他保护。   而他对外界的事务一窍不通,甚至不识字,他帮不了白夏任何忙。   只能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让白夏高兴。   好在,白夏经常会亲吻他。   每次亲吻都非常的温柔,眼神对视的时候,比伦时常有一种自己被爱着的感觉。   他本本分分,也非常听话,伯爵大人很是满意。   身边没有别人,只有他。   而比伦也开始学习识字。   总觉得自己用途只有一种,他会被随时抛弃。   直到有一天,伯爵大人出城堡。   那天带上了他。   ……………   格雷尔占地面积非常广,是圣格林非常大的一个区域,白夏的母亲在世时非常受宠爱,她的父亲将最肥沃的土地划分给了她,将来她无论是嫁人还是独自享乐到老,都是绰绰有余。   如今到了白夏手中,土地是一分都没有减少,并且因为他颁布了更加灵活的政策,格雷尔相当富裕,每年能为白夏增加巨额财富。   但是近年来税收逐年递减,他到手的财富越来越少。   因为近年来格雷尔海峡的商船都战战兢兢,生怕被海盗抢劫,进货的成本高太多了,甚至有些商人愿意花多一点钱去别的海峡也不愿意来格雷尔。   海盗是个大问题。   帕里斯已经前往海峡解决海峡的事,白夏出城堡的原因是安抚民心。   最近涨潮,冲毁了一个城镇,出现了大批难民。   他叔叔是不会管他这边的事的,因为税收都在他这里。   立刻拨款救灾,他的官员也很能干,做得很好。   但是白夏仍然需要去一趟,他是这片土地的领主,他只要去,就能显得重视,民心会安定。   带了一些好手和精兵前往,在比伦的再三央求下,也带了他。   安抚难民非常顺利,白夏做得相当得体,也受到了当地人的爱戴。   “月光伯爵和传闻中不一样。”   “他善良美丽如同从天而降的神明。”   “天纳!他漂亮的双手竟然慈爱的安抚年过六旬的老妪,并且一点也不嫌弃,满眼的慈悲。”   “我以为我要变成奴隶了,但是伯爵大人给了我新生。”   “感谢神,感谢伯爵大人。”   比伦在这种时候安静的站在他身边,一句话也不能说,像个冷冰冰的、保护他的侍卫。   第二天比伦以为是要回去了。   没想到白夏说:“明天我要去见一个朋友,你先在这边玩,等我回来,好吗?”   比伦很想跟过去,但是白夏一旦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就没有任何回旋余地。   比伦只能在小城里等待。   伯爵大人说两天就会回来。   但是两天之后,比伦没有等到白夏。   而是等到了跟过去的侍卫负伤回来搬救兵。   比伦连忙冲上去,“伯爵大人呢!?怎么只有你一个回来!?”   侍卫痛哭流涕:“伯爵大人被海盗抓了,把我们的人全部杀光了!”   比伦的心一抽,焦急的问道:“在在什么地方?多久了?”   侍卫急忙说了一个地名,转眼一看,比伦已经不见了踪影。   第173章 我违背神意爱你8   白夏带着亲信一起前往海岸,在一条豪华的船上会见自己的老朋友。   两个人要商讨一些非常重要的事。   这一带风平浪静,治安都非常好。   没想到遇见了海盗。   他们的船并非商船,而是贵族游玩的船只,这类船上会有贵族的私家军队,并不是海盗的目标,也没有强盗敢犯。   但偏偏遭遇到了一群非常强势的海盗。   白夏和那名贵族朋友躲在房间里,从窗口的缝隙间看见海盗的旗帜。   旗帜上画着一只非常凶狠的鲨鱼。   白夏认识,是最近的新起之秀,也是最让白夏头疼的,外号“鲨鱼”的凶恶海盗团。   不知是哪里来的好手,身体强壮、骁勇善战,并且非常痛恨贵族。   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也非常的狡猾,连出动军队去抓捕都无法抓到。   甚至袭击过白夏许多据点。   他们以此来建立威望,让其他盗贼像他们靠拢。   越来越强大。   这是近年来最大也是最嚣张的海盗团,是白夏的心中刺,曾经下了决心要将人铲除,甚至杀掉了海盗头子,本以为终于结束了,没想到不过半年这个海盗团又重新崛起,并且比之以往更为凶狠。   换了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家伙做老大。   据说是个战奴出身,非常有名。   白夏这几年的税收下降,所管辖的地区流离失所的百姓增加,有百分之八十是这个海盗团的原因。   白夏今天带的人不多,友人带了的人稍微多一点,但是按照这个趋势来看,是不能抵抗的。   “再这样下去我们会被杀光的,我们家得乘小船逃走。”   友人非常听信白夏的话,连忙准备了小船。   但船还没开出去,就被海盗发现了。   “快抓住他们!是月光伯爵!月光伯爵是黑头发的男人!”   白夏的黑发太显眼了。   鲨鱼海盗团就是以袭击贵族的军队来立威信,当然是知道白夏。   逃跑的小船瞬间被一把利刃斩成了两半。   倒霉的友人正好在另外一头,和几个侍卫掉入了海中。   白夏连忙在船舱里逃跑,几名保护他的精兵正在与海盗打斗。   能够搭乘的小船已经被毁掉,白夏只能暂时藏起来。   他经常在这条船上会见友人,算是熟悉格局。   装酒的大桶有好几个的空的,并且满满的放在一起,他可以藏在那里。   熟悉水性的侍卫已经跳海回去搬救兵了。   他只能在这里等。   可他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据然很快就被找到了。   他藏好的酒桶被人搬到了外面。   “邪恶奢靡的月光伯爵就在里面!兄弟们!他杀了我们这么多人,我们该怎么报仇雪恨!?”   白夏之前下决心除掉他们,的确下了狠手。   他在酒桶里面脸色苍白,在想待会儿人如何逃生。   一瞬间千百种方法在脑子里飞过,但是下一刻酒桶的盖子已经被打开了。   白夏蹲在里面,往上看了一眼,刺眼的光让白夏睁眼了许久。   一个男人冷冰冰的往下看。   年轻的男人有一张英俊的的脸,但是横跨半张脸的疤痕以及阴冷的绿色眼睛让他看起来凶狠无比。   像个亡命之徒。   他是鲨鱼海盗团的海盗头子彼得。   良好的贵族礼仪让白夏表面上看起来还算镇定。   他不用海盗把他从酒桶里抓起来,已经自己站了起来。   白夏脸色苍白,声音却很镇定,“我不介意你们拿我换钱,多少都可以。”   白夏看了一圈,十几名海盗都睁大眼睛,一副被惊到了的样子。   海盗最终目的就是钱。   白夏继续说,“尽你所能,搬空月光城堡都可以,我会仁慈的宽恕你们的罪孽,并且给予你们平民的身份,好了诸位,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向我提议…………”   白夏虽然是向在场每一个人人说的这句话,但是眼睛更多的是看向海盗头子。   他看得出来,这里的人以他马首是瞻。   年轻的海盗头子低低笑出了声,“如果我说不呢?”   他轻轻一碰,白夏所在的酒桶滚落在地,白夏跟随酒桶侧摔在地上,他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却被踩住了裤脚。   如果他还要往前爬,裤子都会被脱掉。   海盗头子俯身,蛇一样的眼睛盯着白夏,满是茧子的大手握住白夏的手腕,低低笑着,“我完全可以杀了你,然后骗你的属下把钱交过来。”   白夏霎时间脸色苍白如纸。   没想到这个人如此胆大包天。   年轻的海盗头子恶劣地哈哈大笑,碧绿的眼睛邪恶的盯着白夏,“但是我现在改变注意了。”他的手轻轻碰了碰白夏的脸,“你真漂亮,宝贝儿,我要你做我们的新娘,我们轮流日夜满足你,你一辈子也别想下船。”   下流的话让白夏瞬间满脸通红。   这是一个非常年轻的海盗团,年轻精壮的男人们战斗力很强,鲨鱼海盗团的成员个个武艺高强,并且好些都是战奴出身。   他们拥有优秀的作战能力,以及残忍的心,如贵族对待奴隶一样的,贵族在他们眼里和牲口无异。   海盗头子这话一出,团员们淫邪的目光全部看了过来。   名声狼藉的月光伯爵,竟然是个绝色美人。   刚刚他从酒桶里出来,几乎所有人都被他吸引过去了。   他说什么,没有听清楚。   光看他他说话的样子了,漂亮又可爱。   他们在等团长下令。   常年的航海让他们禁欲已久。   他们正需要人来排解压力。   正好。   他们抓住了名声狼藉的月光伯爵。   他真是漂亮极了。   好像想要他。   只是男人们的目光就已经让白夏感受到了被侵犯一般的耻辱,他难以忍耐的唾骂起来,“你敢!我的母亲是备受宠爱的公主,叔父是现任皇帝,我是身份尊贵的伯爵,你们竟敢——”   生起气来苍白的脸上浮现了轻薄的红色,美丽的眼睛里蒙了一层湿漉漉的雾,像昂贵璀璨的珍宝一般,纤细苍白的双手被男人古铜色的大手抓住,微微提起。   彼得的指腹暧昧的摩挲白夏细嫩的手腕,粗粝的茧子已经让他疼了起来。   恶劣的海盗们不怀好意的笑着。   “我们可以分配一下,当然是团长优先,然后设定好游戏,赢了的家伙可以连续得到他七天。”   “如果是比力气当然我是赢!”   “不,兄弟,你会把他弄坏的,如此美丽的贵族非常稀有,我们需要好好疼爱。”   “哈哈哈哈!”   群狼环伺般感觉让白夏无助极了,他即将受辱般的恐惧让他身体轻微颤抖起来,漂亮的眼睛里不自主的涌出了眼泪。   像珠宝一样的透明珍贵的眼泪,从眼睛里流了出来,让他看起来可怜极了。   是天使一样无辜美丽,如同神赐般的纯洁又可怜,即使是心肠再硬的男人,都会生出恻隐之心。   但同时,也会激起隐秘的施虐欲。   彼得的声音很冷,“你哭什么?”   “好疼………”   声音很小,带着点哭腔,像是猫爪子搓揉胸口般的令人百般难忍。   “我又没碰你,怎么会疼?”说这话的时候,下意识放轻了语气。   “手腕………”   美丽的眼睛看着他,已经哽咽起来了,“…………手腕好疼。”   彼得一看,漂亮贵族细嫩的手腕被他紧紧握着,已经是红了一圈。   他的皮肤细嫩洁白,轻轻一碰,红印子看起来竟然有些可怖,仿佛真的是疼极了。   “你可………真娇气。”他捻住白夏的下巴,轻轻地说,“这么多男人,你怎么伺候得过来………听说你很花心,一定很有经验吧?”   白夏哭着否认,“没有………是外界乱传的,我一直洁身自好………”   彼得恶劣的笑了一下,“那就是没有经验了?”   白夏一点也不想死,他现在只想尽可能的拖延时间,怕那可怕的海盗头子觉得他没经验,会立刻杀了他。   “我有过恋人………”   “几个?”   “………一个。”   “男人吗?”   “是。”   “什么样的人?”   “是个贵族,和你差不多高。”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轻轻的。   仔细听,仿佛是和心爱之人在说话。   “是吗?”彼得垂下眼眸,语气暧昧,“你们怎么样亲热的,示范给我看……”   周围的男人已经吹起了口哨。   白夏定定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眼神说不出是什么意义,彼得被他看得几乎难以忍耐,但又莫名的不敢出声。   就在他耐心几乎要耗光的时候,美丽的贵族漂亮的手突然攀上了他的肩头,搂住了他的脖子。   在团员们的起哄声里,彼得的耳朵慢慢红了起来。   美丽的贵族亲密的攀上了他的脖子,不止如此,迷人的香味在消磨他的意志,贵族贴得那么近,还在他耳边轻轻的说话。   “我想和你单独相处,可以吗?”   那么轻、那么小声,没有谁听见,只有彼得听见了。   像是什么妖术般的,刹那间脑子一片空白,他的行为不受控制,在一片惊呼中,把白夏打横抱了起来,急急忙忙的进了房间。   船是白夏友人的,也是一名奢靡的贵族,房间非常豪华。   彼得将他搂抱放在柔软的床上,喘着粗气伏在白夏上方,看着他的眼睛,“然后呢……现在如你所愿,是单独相处了…………告诉我,接下来怎么亲密?”   白夏仿佛哪里被弄疼了般,微微皱了皱眉,彼得以为压到他了,连忙起身看一看, “公主殿下都没你娇气,又哪里疼了?”然后恶劣的笑着,“你这么怕疼,那可怎么办?我的团员可不止这些………”   本来只是几声哽咽了的,突然间,他哭了起来。   彼得愣了一下,连忙去帮他擦眼泪,“怎么又哭了?”   他难忍地哭着,“我不喜欢他们,我不要他们,可以吗?”   彼得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轻轻地问:“那你喜欢谁,你想要谁?”   白夏哽咽道:“我想要你。”   彼得瞬间从脸红到脖子,他长长的睫毛动了动,直直的看着白夏,突然间把人搂了起来。   白夏短促地惊呼了一声,就被抱到了彼得的腿上坐着。   他搂着白夏,十分兴奋的狠狠地将他亲了一口,然后开心地笑,“我可是靠海吃饭的,你既然跟着我,要在海上、在船上过一辈子。”   白夏的指尖微微颤抖,忍耐着被陌生男人亲吻的难堪,故作担忧地说:“那我还能吃到水果吗?”   仿佛已经同意了他的提议,并且在为将来的吃穿用度烦恼。   彼得快乐地笑了起来,“我会用所有的财宝给你兑换美丽的衣服和新鲜的食物,只要你喜欢。”   白夏慢慢地擦掉眼泪,舌尖抵着上颚、轻轻地说:“你可真好。”   彼得刹那间心潮澎湃,搂着白夏似乎又要亲吻了。   但是突然,紧闭的房门被重重踢开了,金发是圣骑士拿着剑,浑身愤怒地出现在了门口——   “畜生!你在干什么!”   …………   出生于圣亚家族的帕里斯武力值全然碾压野路子出身的海盗。   年轻的海盗头子硬生生扛了半个多钟才倒了了下来。   在此期间一直在保护白夏,仿佛白夏是他的所有物般的。   帕里斯分神看了白夏一眼。   只看见白夏冷冰冰地坐在床上、恨不得这个男人马上死掉,直到彼得被打落在地,紧皱的眉头才终于舒展开来。   又是冷冷淡淡的,恢复了贵族一惯来的神情。   只有脸上没有干透的泪痕证明他刚刚情绪失控,是哭过的。   彼得趴在地上,嘴里吐着血,却是往前爬了两下,然后一把抓住了白夏的脚踝。   他仰头,艰难地说出了最后的话,“你不是说………要我的吗?”   白夏漂亮的眉头轻轻皱了起来,眼睛里的冰冷让彼得的手下意识放开了,漂亮的唇轻轻张开。   再也没有了任何害怕示弱、令人神魂颠倒的话音。   冷冰冰的,像一盆凉水般的,带着贵族特有的傲慢和薄情。   “蠢货。”   “什么话都信。”   然后满身是血的海盗头子被人绑了起来。   不远处的金发圣骑士有些愧疚地说,“抱歉,我来晚了。”   白夏把彼得完全抛在了身后,诚恳的感激着,“多亏了你来,不然我不知道怎么办呢。”   帕里斯笑道:“这是我应该做的,我答应了你,不是吗?”   两个人往前走,船里面静悄悄的,仿佛没有了任何人声息。   安静得诡异。   突然有什么响动,白夏沿着声音看去。   一瞬间白夏的头皮发麻。   整船的海盗全部死了。   比伦在一片尸堆里,满身是血,修长的手上猩红的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像鲜艳的玫瑰一样的红色。   他愣愣在站着那里。   看见白夏和帕里斯干干净净地走了出来。 第174章 我违背神意爱你9   比伦在得知白夏的方向时,就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在半路中遇见了从海里逃生的人。   远远的,在公海里看见一艘豪华的船只,硝烟弥漫。   旁边围着几艘海盗船。   他想要过去,但是无人敢接近那边。   比伦不会划船,也不会开船。   但是他会游泳。   从海岸到船上七八公里,而且暗流礁石无数,说不定还有海兽。   虽说没有起大风,但是海浪依旧。   但是比伦硬生生的游了过去。   他浑身湿漉漉的,像鬼魅一样,看见满船的尸体。   发了疯的翻找。   他没有做任何掩护,海盗们很快就发现了他。   “伯爵大人在哪里!?”他直接问海盗。   海盗们非常的团结,并不会回答他的话,比伦的没有任何手软。   如果不说话,就把人杀了。   他心中的正义是非全是被灌输的,在没有人束缚的情况下,他认为什么人有罪什么人就该死。   他生得俊美非凡,来时穿的一身美丽的白衣。   白夏说他像精灵一样美丽。   他的柜子里有好几件白色的,像精灵、像天使一样美丽的衣服,他很爱穿。   今天也穿了。   但是他从海里游过来,湿漉漉的上岸,又在船上冷冰冰的杀人,浑身的浑身再也看不清一点白色。   唯有一头银色的长发,铺开在肩头,沾染上的血迹缓缓流下,让他仿佛是从罪恶血海里催生出的美丽的纯洁的花。   “在、在里面!团长和他在一起——”   战战兢兢满眼恐惧的海盗试图以坦白来阻止自己被这个恶魔杀害的命运。   但他话还没说完,已经人头落地。   比伦已经知道了白夏的方向,正要过去寻找。   但是这一次,神又阻止了他。   让他不要过去。   他冰灰色的眼眸出现了一丝赤色,他想要违背神意、可他的身体只要靠近,就不得动弹。   每一步都相当艰难。   为什么?!   为什么要阻止我?   神明真是恶劣透顶!   凭什么我是你的傀儡?!   他心中杀意横生,偏偏有不长眼的家伙以为他无法行动了,过来砍他。   比伦眼睛没眨,他的手是最坚硬的武器,靠近他一丈之内的家伙,都无法活下去。   刚刚,从一名海盗口中听说。   他们要将那美丽的贵族当做性奴。   说他,是所有人的新娘。   呵。   该死!   全部都该死!   但现在最重要的是进去救人,白夏还在里面。   罪恶的海盗头子,正在与他独处!   可是他无法过去,虫子一样的海盗也都想把他杀死。   他只能把人杀光,再想办法。   可是。   当最后一名海盗咽了气。   门竟然开了。   他看见白夏和帕里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优雅又高贵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看样子里面的海盗被帕里斯杀了吧?   他分明听见白夏说——   “多亏了你来救我。”   帕里斯什么时候来的?   他什么时候进去的?   明明他也在。   他从遥远的岸边,从海里游了过来。   浑身都湿了。   满身的血。   杀了这么多人。   恶劣的海盗全死了。   可是却没能进去救白夏。   帕里斯干干净净,身上一滴血都没有沾上,白夏却说:“多亏了你来救我。”   本应该对他说的。   却在对别人说。   因为神明在阻碍他。   神在阻止他获得爱。   ……………   帕里斯抓了鲨鱼海盗团的海盗头子,成为了白夏的大功臣。   他是格雷尔的英雄,是月光城堡的座上宾。   白夏日日山珍海味招待他,几乎一切的要求都满足他。   帕里斯温和地说:“等我将彼得押上皇城,交给陛下,我会再次过来。”   彼得不能被白夏直接处死。   白夏难受的说:“帕里斯阁下,我真是非常舍不得你,虽然把海盗押过去是你的任务,但是我想动用私人关系,再留你住一晚。”他黑色的眼睛看过去,语气眷恋而温和,“您会因为私情留下来吗?”   帕里斯这一刻心脏在狂跳。   事实上他最近一直这样。   心脏总是猛然跳得很快,特别是靠近白夏的时候。   就像现在,白夏又在说模棱两可的话了。   什么叫“私情”?   如果他认真,眼前的贵族一定又是温文尔雅的笑着,既暧昧,又在划清界限。   白夏说:“今晚正是年中,月光城堡一年一度的灯火,非常的美丽,我想留帕里斯阁下看,希望您有一个美好的回忆。”   帕里斯愣愣的看着他,“您是要与我一起看灯火吗?”   白夏笑了起来:“如果您愿意,我已经备好了礼服,请容我去换一身衣服。”   白夏换衣服的时候比伦正好来找他。   他伸了伸手,比伦会意,连忙过来帮他扣纽扣。   “您要去哪里?”   白夏直视前方,任由比伦伺候他,“明日帕里斯要押着彼得去皇城,今夜我要陪他看灯火。”   比伦的手一顿,暗暗咬了咬牙,“我可以一起去吗?”   白夏轻轻地说,“宝贝儿,你在这里等我就够了。”   又是这样。   自从帕里斯救了白夏之后,他们两个经常单独相处,白夏都不会带着他。   比伦狭长美丽的眼睛盯着白夏的纽扣,有些气愤地说:“为什么要把罪大恶极的犯人押去皇城?大人,您应该有报仇的权利的。”   白夏非常欣赏帕里斯,说帕里斯的坏话会让白夏生气。   但可以说其他该死的家伙。   白夏神情有些无奈:“虽然我恨那名海盗,但是我的叔叔对我有所猜忌,他认为海盗会知道我们格雷尔的一些秘密,因此要押去皇城。”白夏又释然的笑道,“不过没关系,我清清白白,叔叔一定会还我一个公道的。”   比伦紧紧握着拳头。   他以为白夏是活得自由自在的,却连一个罪大恶极的海盗头子都不能自己动手杀掉!   但是显然。   美丽的伯爵大人,很想让那个海盗头子死。   如果彼得死了,白夏会不会开心一点?   而他会不会变得更加有用一些?   ………   比伦远远地看见月光城堡里的灯火一点一点亮起,他在黑暗里孤独的窥探。   看见白夏和帕里斯站在视野最好的地方,手里拿着精致的灯,欢笑的看着美丽的灯火。   今夜的月光真美。   白夏寝殿的高楼,蜿蜒而上的白色玫瑰又盛开了。   蓝色的,发着光的蝴蝶缓慢的飞落,衔起他一两缕细碎的银发,仿佛在他身上渡上一层美丽的月光。   他今天穿了一身黑色。   像夜晚一样,被光一照就会消失。   他远远地看了白夏一眼。   一转身,飞快的跳上了屋顶。   罪恶的海盗被关押在一栋楼的顶层。   每一层都有精密的钥匙,全部掌握在帕里斯手里。   不知道藏在哪里,无人能知道。   但是这难不倒比伦。   他直接从外墙爬了进去,攀到了顶峰。   终于看见了罪大恶极的彼得。   彼得被绑在十字架上,一双碧绿的眼睛往来过来。   神情宛如地狱中的恶魔。   今夜的月亮是巨大的一轮。   那轮洁白的明月从彼得的背面缓缓滚过,他碧绿色的眼睛像是泛着光。   狭长的眼皮子挑开,盯着比伦怪异地笑了起来。   比伦的手抓住他的天灵盖,眼睛冰冷而残忍。   “你笑什么?”   彼得哈哈大笑,“我笑你和我一样,不久就会死!蠢货!你好蠢!”   他的头已经渗出了血,但是仍然在笑,“是不是白夏派你来的?”   “住嘴!竟敢直呼大人的名讳!”   比伦放弃了直接杀了他,而是先狠狠地打了他两巴掌。   但是并没有什么效果,彼得还在笑。   “我直接喊他名字又怎么样?”他怪异的笑了起来,“他还勾引我,还说要我,他真漂亮,也很有魅力,特别会玩弄男人的心,你想不想知道,他是怎么勾引我的——”   他当然没有机会说完。   故意激怒比伦。   终于得逞了。   他的脖子机会被掐断了。   但是比伦仍然不解气。   他的如一具毫无感情的机械人偶般的,冷冰冰的、又充满的愤怒。   直接摘下了彼得的头。   他杀完人,就从楼上爬了下来。   阁楼的外墙上来时干干净净,下来的时满是血印子。   还在想去哪个湖边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然后再换上哪套美丽的衣衫。   突然间,眼前一亮。   仿佛突然间旭日东升,满城的灯火都照耀过来般。   他难受的眯了一下眼睛。   然后看见阁楼下面围满了拿着刀剑的侍卫。   白夏和那名金发的圣骑士站在中间。   惊讶的看着他。   比伦看了一眼白夏,又看了眼帕里斯。   突然弯着眼睛笑了起来。   他生得分外美丽,笑的时候纯净而天真。   即使满身的血,如果有什么理由,都能相信他的无辜。   可是他坦诚又直白的承认了。   “我把海盗头子杀了。”他灰色的眼睛狭长而美丽,看着围过来的人,宣布罪孽,“他该死。”   他看见白夏的眼睛,突然开心的笑了起来。   他就知道自己做对了。   因为白夏松了一口气。   ……………   比伦被关了起来。   听说陛下知道这件事十分愤怒,立刻下令,对他处以绞刑。   但是伯爵大人极力求情,说他是他非常中意的情人,希望陛下放他一条生路。   陛下十分疼爱自己的侄子,最终还是同意了。   但是需要狠狠地惩罚他,才能放过他。   不过比伦被关在月光城堡,惩不惩罚还不是白夏说了算。   可笑。   自己土地的海盗头子还要陛下去决定?他格雷尔在他母亲手里的时候就有独立的权利,现在欺负他母亲系派的人都死了,竟然要把欺负过他的海盗带去皇城才能出发!   彼得从各方面来说都该死!   白夏对比伦相当满意。   放人的时候亲自去的。   娇滴滴的高贵伯爵忍受阴冷潮湿的地牢,亲自下去将他释放。   比伦满身是血,披头散发的被捆住十字架上,像只美丽的怪物。   “你受苦了。”白夏说。   声音很是温和。   “叮铃”一声,侍卫帮他把锁链解了下来,掉落在了地上。   白夏轻轻笑道:“跟我来吧,我带你去吃东西。”   比伦微微垂头,安安静静地跟在白夏身后。   复杂的地牢就像迷宫,拥有长长的回廊。   几盏壁灯照亮,很是昏暗。   因为道路太狭窄了,这个地方都没有侍卫守着。   只有一前一后的脚步声,在昏暗的光线里分外响亮。   突然间,听见回廊里,短促地惊呼一声。   紧接着没有了声音。   很快地,只有粗重的呼吸声。   比伦一把将白夏搂了起来,将他抵在墙上。   白夏的惊呼和叫喊还没有出声,就被堵在了唇间。   他被男人紧紧地搂在怀中,声音全部被遏制、手脚被禁锢,连哭声都无法传出一丝。   比伦深深的亲吻他。   这一次,分外的强硬。    第175章 我违背神意爱你10   侍卫没有跟着白夏。   但是呈回廊形状的地下室,左右都有人,只是这一条没有侍卫守着。   因为狭窄,通过两个人都略显困难。   长度不到二十米,出声就能呼救。   但是白夏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这一刻头皮发麻,心脏炸裂。   比伦面无表情的时候会显得格外冰冷残忍,他的银发凌乱的披在身后,细碎的发丝轻轻拂过白夏的耳尖,冰灰色的眼睛睁开时。   像一只美丽凶猛的野兽。   长长的睫毛垂下,搂着人的姿势格外难堪。   把白夏抱起来,抵在墙上,强迫他把双腿抬起来,毋庸置疑的紧紧拥抱,亲吻的时候热烈而凶猛。   再也没有了之前对待白夏的唯唯诺诺、温吞顺从,一切温和的伪装全部撕碎,真实的比伦野蛮直白,并且善于掠夺。   想这样做很久了。   想要他。   张开嘴,猝不及防被迫承受亲吻,美丽的黑色的眼睛一片湿润。   气息真是香极了,白皙的脸色是浅浅的红晕,他好像被亲吻、被惊吓得出了汗,两鬓细软的发湿湿地,抚摸过去一片温热。   好可爱。   亲吻是远远不够的。   想要更多。   但是白夏好像哭了。   双肩微微颤抖,可怜极了。   比伦的吻立刻温和了下来,轻轻的安抚他,抵着白夏的额头,在昏暗的光线里舔舐亲吻他唇角,充满爱意的看着白夏。   声音沙哑低沉。   “抱歉,把你弄脏了……………”   白夏双腿踩在地上的时候,腿是软的。   他被比伦环在怀里,虽然不再吻他,但是并没有完全放开。   轻轻的搂着,不紧。   白夏大口的呼吸了好一会儿,才把目光看向比伦。   比伦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惧怕,他刚刚被放出来,被鞭打、施刑过,披头散发、脏兮兮,身上还有血渍。   没有洗干净就已经迫不及待吻着白夏。   白夏整整齐齐的衣衫被弄得凌乱极了,袖口的扣子掉了两颗,纤细的手臂都露了出来。   领口被扯开了,熨烫得平平整整的衣服变得皱巴巴的,纤细的脖子温热湿润,血管跳动的气息,好香。   被亲吻得湿润柔软,脸上的红晕还没有消退,眼睛湿漉漉的。   好像被欺负了似的。   在长长地、昏暗的回廊里。   解救犯了错的奴隶时,竟然被抵在墙上亲吻了。   这么久、如果这个样子出去。   一定会被以为发生了什么。   以为他被侵犯了。   胆大包天的奴隶气息都是平稳的,他宛如钢铁般的站在那里,浑身都是强大的力量。   能够瞬间制服娇滴滴的贵族。   这个样子出去,一定会被侍卫用异样的眼光看待。   以为他只是在肮脏的地牢里,在无人的回廊中就与身为奴隶的男宠快活起来。   名声会更差。   白夏盯着比伦的眼睛,确定他还在自己的控制之内,这才伸手抓住他的头发。   比伦因为和白夏贴得非常近,他长长的银发零碎的铺开,像海怪触手一样的的把白夏包裹。   白夏抓起来特别狠,就像要将他头皮掀开般的狠狠抓住。   他压低声音。   “——你大胆!”   他在昏暗的光里,身上是男人笼罩而下的影子,仿佛被藏在影子里好好疼爱般的。   他的眼睛里是怒火。   但是才是哭过,美丽的脸颊上泪水还未干透,瞪人的时候没有任何威慑力,像是晶莹剔透的宝物,比伦还用手帮他轻轻擦了擦眼泪。   然后握着白夏的手,垂眸亲吻,“请您惩罚我,我心甘情愿。”   但他直觉白夏不会杀死他。   因为他有用。   “你以为我不敢吗!?”   生气的说着,却也是压低声音。   两条回廊上都有侍卫,如果大声了,会被听到。   说不定会引起人来看。   当然,他可以杀了比伦。   他的心肠硬极了,奴隶的是贵族的附庸,是贵族的财产,杀了奴隶和打碎一个花盆无异。   但是现在,比伦好像有点作用了。   他除了排解寂寞,好像还可以做武器。   很锋利的武器。   比伦并不聪明,他甚至有些愚钝,但是他的直觉分外准确,这是强大野兽的天性。   他捧着白夏的手,充满爱意的亲吻,“我很有用,可以帮你做任何事。”他看着白夏的眼睛,“你只要爱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他太直白了,让白夏也怔愣了一下。   他的眼睛里的爱意直白得令人寒毛直竖,仿佛只是被看着,已经受到了侵犯。   这是白夏第一次感受到比伦如此浓烈的爱意。   他之前太乖了,也非常温顺,每次都是非常顺从,任何违背白夏的、忤逆的动作、眼神都是没有的。   他第一次这样。   仿佛有了什么底气。   白夏的眼泪被擦得干干净净,哽咽声也止住了,他没有追究比伦刚刚以下犯上的举动,而是又恢复了贵族惯来的气魄。   “出去我要好好罚你,没有一个奴隶敢把贵族弄得如此狼狈,我现在该怎么出去?!”   比伦弯着眼睛笑了起来,“我好好伺候您,将您打扮得妥妥帖帖。”   比伦的直觉再一次准确,白夏果然没杀他。   而且,也并没有特别生气。   他低头看着白夏,一点一点的帮他整理衣衫,虽然领口的扣子掉了,但是比伦用白夏装饰的丝带帮他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袖口抚平,头发轻轻撩在而后,一丝不苟。   他像个美丽精致的小礼物,比伦几乎爱不释手,刚刚整理清楚又想吻他。   但他知道,白夏显然没有这么有耐心。   一次可以。   第二次白夏可能就会收拾他。   比伦特别知道分寸,不能得寸进尺。   白夏已经在让步了。   ………………   比伦实在太好用了。   他一点也不介意弄脏自己的手,从那时在船上,他杀光了海盗时,白夏就知道。   这个人鲁莽又愚蠢。   很好掌控。   他的叔叔在格雷尔布满了眼线,很难拔除。   可是比伦太棒了。   白夏想要办的事,他都能办到。   一开始只是暗示,后来连暗示都懒得暗示,直白的告诉他要怎么做。   “南部的村庄里,那个家伙让我寝食难安,可是那边是满是毒气的沼泽,没有勇士敢去。”   比伦搂着白夏开心的亲吻,“我是你的勇士。”   他越来越放肆。   只要是没人,随时随地都想和白夏亲热。   白夏很享受和他亲密的感觉。   每次亲吻虽然都很过分,但是这种放肆的刺激让白夏有点上瘾。   他不介意比伦这么放肆。   事实上,上次的地牢里,白夏既生气又兴奋。   他的尊严不可侵犯,但又隐秘地期待有人以下犯上。   比伦简直是他的理想型。   ………   杀了南部首领的那天天气晴朗。   比伦从满是毒气的沼泽里出来时,昏迷了一天一夜。   他在沙漠里,漫天的风沙差点把他掩埋。   他的手上紧紧抓住一颗人头。   这是他的战利品,不能丢。   吃力的站起来,双眸迷迷糊糊的寻找水源,他踉跄向前,恍然间好像听见白夏在喊他。   他恍惚置身于一片纯白的玫瑰里。   那是个春日的午后,他坐在桌前,桌上摆了精美的下午茶。   白夏穿着一身好活动的衣衫正在花丛里抓蝴蝶。   和现在说不出的不一样。   白夏很少穿这样的衣服,他就算是居家服都是华丽奢靡。   也从来不见他这样笑。   他从来笑得十分标准,是个完美的贵族。   可是现在,他那么的开心。   他看见白夏捧着一个透明的玻璃瓶子笑着朝他跑了过来,这一刻缓慢极了。   白夏的笑容的时间被无限拉长,像一幅一幅美丽的画,他的头发被风吹了起来,脸红扑扑的,快乐的捧着蝴蝶。   放在了他的面前。   和他说着什么话。   满眼的喜欢。   他看见自己伸手轻轻碰了碰白夏的脸,温柔地帮白夏擦汗。   “夏夏累了吧?”比伦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白夏仿佛有无穷的精力,他将瓶盖轻轻掀开。   刹那间,美丽的蝴蝶全部飞出来了。   纷纷扬扬的,比伦好像在哪里见过。   对。   白夏寝殿外面,每天晚上盛开的白色玫瑰,是一片蓝色的,发光的蝴蝶。   像神明恩赐的奇迹,真是美不胜收。   白夏一转身又跑去花丛里了,他起身连忙追过去,三两步就将人搂了起来,“别乱跑,会被花刺到的。”   他又蹭着他的下巴迷恋地亲吻起来。   白夏笑得前呼后仰,纤细美丽的小手轻轻推他的脸,嗔笑着,“你干什么啊,好痒啊………”   “哗啦”一声,比伦跌落在了水潭里。   他睁开眼看着四周。   哪里有什么玫瑰蝴蝶。   所见之处一片荒漠。   以及一簇满短暂的绿色。   他怔怔地在水潭里躺了许久。   而后把头浸泡在水里,猛然喝了几口水。   …………   比伦回到月光城堡的时候,正好是深夜。   他窗进了屋,好好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   然后在房间里找衣服。   翻开柜子的时候愣了一下。   一件衬衫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件衬衫袖口的纽扣十分特别,像是东方的玉做的纽扣,非常温润美丽,上面还雕刻了一只蝴蝶。   非常别致。   比伦记得,他在幻境里,伸手给白夏擦汗的时候,伸出手,袖口就是这个纽扣。   他盯着哪件衬衫看了一下,然后把衣服穿在身上。   在镜子面前好好打理了一会儿,就去了白夏的房间。   此时还在半夜,白夏还没醒来。   皎洁的月亮从窗外洒落进来,比伦将自己从外面采摘的白玫瑰插在白夏床头漂亮的瓶子里。   比伦坐在床边安静的看了他一会儿。   白夏规规矩矩平躺着,睡觉也是非常标准的姿势。   微微皱着眉,睡得并不好。   他俯身,轻轻的帮他把覆盖在脸上柔软的黑发撩在耳后。   温柔地吻了吻他的唇。 第176章 我违背神意爱你11   当然不是吻一下就够了。   他现在权限更多,可以做更多的事。   因为他对白夏越来越有用了。   白夏器重并纵容他。   他不必和女仆争风吃醋,他是白夏的唯一。   他很强。   奥丁大陆难逢敌手。   比伦并不想弄醒白夏,但是他想和白夏一起睡觉。   白夏从来不准他过夜。   但是今夜他想和白夏睡。   好久没看见他了。   很想他。   迫切的思念从离别就开始了,一直维系到现在。   他要过分的补偿这份思念。   比伦轻轻的爬上床。   他的力气很大,但同时也对自身的掌控力很强,就算他把白夏抱起来也是非常的轻柔,不会吵到他。   在白夏的被子外面躺了一会儿,隔着被子轻轻搂着白夏,等身体热乎了。   才轻手轻脚的进了被窝。   这时白夏还没醒。   被子里暖烘烘的,白夏穿着轻薄的睡衣,很软。   手软软的垂在身侧,比伦小心翼翼的把他的手握在手心。   好可爱。   手心里轻轻握在白夏的手,好满足。   他侧着身体,躬身埋在白夏的颈肩,轻轻嗅了一口白夏的气味。   好香。   无知无觉的呼吸着,从内腔、从后颈、从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散发出迷人的香味,他的心软成了一片,轻轻舔了舔白夏的唇瓣。   白夏这时还没醒来。   比伦又亲了亲他的耳朵,然后小心翼翼的把他搂在怀里。   白夏因为睡姿标准,肩膀一直是冷的,比伦轻轻的搂着他,将他的身体全部嵌在怀中,白夏全身都暖和了。   比伦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白夏的头发软软的在他的指尖穿梭。   好温柔。   窗外的月亮洒落进来,他的内心一片安宁。   好舒服。   好想永远这样下去。   比伦轻轻的闭上眼睛,正准备入睡,突然又睁开了眼。   常年在森林和野外生存,对动物的注视非常敏锐,他感觉到了有人注视他。   睁开眼睛的时候愣了一下。   是白夏醒了。   白夏懵懵的样子,睁着眼睛看他。   好可爱。   好像不怎么清醒的样子。   看见他大半夜的爬了床,也没有生他的气,   懵懵的白夏乖乖软软,还往他身上蹭了蹭。   就在他胸口,轻轻蹭了蹭。   比伦浑身都酥了,他的心软成了一片,忍不住搂住白夏的腰把他紧紧拥抱在怀里。   白夏软呼呼地,在他胸口贴了贴,比伦就像喝醉了般的,把白夏搂上来了点,然后亲了亲白夏的脸颊。   白夏竟然也轻轻地吻了吻他的下颚。   乖巧温柔的回应他,   白夏吻的时候稍微仰着头,纤细美丽脖子雪白颀长,他像一只美丽的天鹅一样。   没有男人能抵挡得住。   比伦已经把他搂在胸口吻了起来。   他无法再忍耐下去了。   这一刻他们仿佛灵魂都是契合的。   他们很少在床上这么亲密的接吻。   要么是在墙边、要么是在桌子上。   因为白夏不允许他在这里过夜,因此他很少接触到床。   他以为白夏不喜欢他在他床上,   没想到非但没有生气,   还温柔地亲吻他。   白夏也搂上他宽阔的双肩,和颀长的脖子也非常动情的回吻。   比伦脑子一片空白,接下来他几乎不受控制的拥抱着白夏。   …………   回想起这一晚。   动情到连头发丝都在战栗。   比伦从来没有有过这么灭顶的刺激。   每分每秒都像在天堂。   白夏很主动也非常的配合。   他呼吸急促,紧张的回想自己在月光城堡的图书馆看过的书,绞尽脑汁用一切的办法让白夏舒服。   白夏哭得他心都碎了,他柔软的唇被吻得红润明艳,抽泣的时候在喃喃自语。   声音低低的,比伦听不清,凑近的时候想要听清他细碎的言语,但又被引诱般的,吻了起来。   白夏低低抽泣,但又快乐的叫喊,他像是醉人香醇的酒,比伦仿佛要醉死在这里。   因为白夏拥有东方的血统,比伦特意学习过白夏父亲那么的文字。   有个词叫“醉生梦死”。   说的就是这样。   他几乎要疯了。   失控的时候连自己都害怕,白夏在他怀里哭得昏头暗地,但一会儿又放 荡地说着情话。   他好像很有经验。   美丽的成年贵族拥有大把钱财,和无上的权利,格雷尔如此宽广的领土都属于他的管辖。   从女仆的只言片语中知道。   他很钟爱美人。   就像在玫瑰庄园买下他一样的,白夏可以买很多人。   在他之前又多少奴隶。   多少美丽又强大的男人这么抱过他?   他们将他伺候的服服帖帖,什么快乐都尝过了。   他的笑容总是淡淡的,对什么都没那么感兴趣。   好想,好像让他只为他哭和笑。   只对他。   比伦动情的亲吻他,蛮横地占有。   连白夏哭的时候都没有放过他。   直到白夏求饶了,才渐渐温情起来。   他在月光下温柔的亲吻着白夏,又深深的看他。   白夏的眼里是未干的眼泪,他在月光和黎明的交汇时间里朦胧得像是存在梦里一般。   眼神没什么焦距,看着哪里。   比伦轻轻的帮他擦拭眼泪,他美丽而迷人,比伦几乎又要动情了。   但他的手轻轻碰到白夏的脸时,白夏的眼里又滑落了一滴眼泪。   那眼泪几乎要烫伤了他般的,比伦浑身都颤抖了一下。   白夏微微睁着眼,眼里一片悲伤。   比伦的心猛然间像是被堵住了似的,酸涩的情绪突如其来,他手忙脚乱的去哄白夏,分外珍惜的帮他擦拭眼泪。   “对不起……”比伦轻轻地将他搂了起来,“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连忙抱着人去浴室。   他的脚掌踩在柔软的毯子上没有任何声响。   他走起来轻轻地,非常的平稳,白夏就像躺在床上一样,没有任何不适。   白夏的房间里没有浴室,隔间是个大浴室,浴缸非常地大,一整天都供应热水。   比伦将放满,温度适应的时候才将人搂了进去。   白夏在浴室里已经昏睡了过去,比伦轻轻的帮他清洗,将他洗得干干净净,擦拭得干干爽爽,再找了一件柔软的睡衣帮他换上。   然后抱着白夏去了房间。   比伦的步伐轻轻的,但突然顿了一下。   他冷冰冰的环视四周,仔仔细细看了每一个角落。   确认真的只有他和白夏两个人。   这才抱着人进了房间。   关上门,又拉起了窗帘,然后盖上被子,把白夏搂在怀里,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   ……………   远在皇城的帕里斯此时此刻满脸通红,紧紧握着笔。   自从彼得死了。   他就回了皇城。   陛下对这件事非常上心,并且大发雷霆。   那天白夏所在的船只被人放了一把火,在海面上烧成了灰烬。   彼得也死了。   传言是白夏在船上会见什么人,但是无人知晓是什么人。   陛下把帕里斯召回来追查,并且详细汇报彼得死亡的原因。   连帕里斯都认为陛下的做法有些过分了。   任何贵族都有权利处置自己领土内的罪犯。   更何况白夏差点被人侮辱了。   在帕里斯进去之前,那下贱的海盗头子不知道对他做了什么事。   如果是客客气气的,白夏怎么会那样哭?   当时差点就把彼得杀了,可是他是那么理智,陛下特别吩咐让他去抓鲨鱼团的海盗头子,然后带回皇城。   还嘱咐“不能让月光伯爵杀死他”。   帕里斯当时在想。   如果是比伦,是不是就会直接杀了他?   杀人最终杀了彼得的,的确是比伦。   陛下发了大火,几乎是要不顾白夏的颜面要处置了比伦,并且说一定是白夏指使了比伦。   帕里斯不知道是不是白夏指使了比伦,他不能时时刻刻监控比伦,但是他知道比伦很喜欢白夏,他也知道那个下贱的海盗头子是怎么对待白夏。   他鲁莽而愚蠢,一气之下杀了彼得,再正常不过了。   陛下似乎认定了比伦一定是白夏的爪牙。   “什么情人?他和他母亲一样的薄情又残忍,把至亲之人的心挖出来都不动容,我不信他会为了名奴隶求情!当年不是也爱得死去活来吗,可他的情人死了,也不见他掉一滴泪。”   比伦愣了一下,连忙追问,“陛下,当年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竟然连陛下都知道。   而且陛下是清清楚楚知道内情的样子。   但是陛下并不和他继续说这件事,而是让他直接杀了比伦。   陛下表面答应放了比伦。   却让帕里斯把比伦杀了。   帕里斯不可能杀了自己的半身,顶多是收回。   但是过来几日,陛下又召见他了。   “你是圣亚家族的人?”   帕里斯不知道陛下是如何得知,但是显然已经无法隐瞒身份了,如此只能承认。   陛下聪慧非常,不仅得知了他是圣亚家族的人,还在猜测比伦是否是他的半身。   因为此前帕里斯说自己有办法知道白夏的一举一动,如今又得知他是圣亚家族的人,再有,帕里斯在查他哥哥的死因。   陛下就猜测,比伦是他的半身。   “你哥哥的事情,我也很遗憾,他的圣格林令人尊敬的勇士,只可惜…………唉………”   陛下又只把话说到一半就不说了,仿佛他哥哥有什么忌讳般的。   家里的长辈也遮遮掩掩,并不提及他哥哥的死因。   陛下也是。   仿佛所有人都对他避之不及,却也将他奉为英雄。   陛下自从知道比伦是他的半身之后,只让他多多汇报那边的情况。   并且不再让帕里斯去格雷尔查什么。   陛下显然知道半身的用法,也知道他可以控制比伦,去不点破。   可是没有人知道,帕里斯已经控制不了比伦了。   比伦在杀人。   他仿佛又无穷无尽的人需要杀害。   他盯着比伦的一举一动,遏制他的行为,灌输给他正义。   一开始比伦还会被限制,后来比伦开始可以动弹了。   再后来,每次被控制,他眼睛都不眨,直接无视他,我行我素的做自己任何想做的事。   帕里斯知道半身的滋味。   他曾经是哥哥的半身,被控制的一瞬间几乎是没有任何自主意识的,如果想要反抗,会非常的难受,这种难受程度是涉及灵魂,他被灵魂遏制,肉体与灵魂剥离般的难受。   可是比伦仿佛一点不知道疼。   但是更多的时候。   是看见彼得和白夏在亲吻。   之前他在月光城堡的时候,也曾看过好几次。   从前只能是白夏吻他。   当时帕里斯已经觉得非常过分了。   因为每一次白夏吻过来的时候,连他都在屏住呼吸。   仿佛那么近、那么轻,他几乎能嗅到白夏身上的香味。   可是现在,比伦可以肆意亲吻白夏。   帕里斯几乎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他看见比伦胆大包天。   在森林里,像条温顺的狗一样跟着白夏,为他提供一切服务一般的乖觉。   但是经过树下,在仆人们看不见的暗处,猛然的把白夏搂了起来。   凶猛的亲吻。   帕里斯几乎要窒息了。   那么近。   他一瞬间看见了白夏慌乱的神情。   美丽无措到几乎能勾住人的心。   被高大的男人搂抱着,强迫般的接吻。   被自己的奴隶掌控。   以下犯上。   帕里斯回过神来的时候嗓子沙哑地不行,慌慌张张的找水。   但他同时又想,比伦会被杀吧,竟然这对待白夏。   可是亲吻过后。   比伦非但没有被杀。   连罚都没有罚过。   白夏像个没事人般的,笑着调教他。   怎么会……这样?   而此时此刻。   他在夜里写完一篇文书,心血来潮想看看比伦在做什么,是不是又去杀人了。   这一次没有。   比伦身上没有沾染任何血。   他满身水汽,抱着白夏从浴室走了出来。   不用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第177章 我违背神意爱你12   白夏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睁开眼睛看见比伦坐在他床边守着他,见他醒来了,连忙凑过去。   “有没有饿不舒服,要不要吃点东西?”   白夏并没有马上回应他的话,先是皱起了眉头,感受了,看了看周围。   床的被子被重新换过,床边是新鲜的花,地毯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痕迹,屋子里也没有气味,甚至是有一股清香。   而他自己,衣服换了。   是一身干爽的衣服。   白夏轻轻抬起手,看见自己白皙纤瘦的腕子上斑驳错落的吻痕。   再加上身体隐秘的不适。   他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   脑子里断断续续闪过香艳的片段,身体的每一寸都在告诉他昨晚是多么的荒唐。   他轻轻垂下眼眸,并没有理会比伦的关心和话语,而是试图起身。   钝痛感既让他感到羞耻,又让他动作无法连续,比伦很想过来帮助他,但是白夏显然并不想要他过来。   比伦的手一过来,就被白夏推开了。   不重,甚至是很轻。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比伦就是难受极了。   昨天晚上他们还是抵死缠绵,白夏哭着笑着搂着他,亲密无间,白夏笑着亲吻他,陆陆续续喊着什么,他把耳朵凑过去,听见他动情的在哭。   “饶了我吧……好哥哥………”   那哭声并不是哭,像是在笑,每个气音都散发出无与伦比的甜味,甜得人心都化了。   可以让任何一个男人心甘情愿为他卖命。   可是不过睡一觉,白夏又是冷冷淡淡的了。   他缓慢的起身,虽然是上过药了,但是浑身的痕迹和新鲜的吻伤在他身体上斑驳错落,酸疼依旧。   没有经验的高大奴隶完全是凭借本能进攻,美丽娇贵的伯爵大人每一寸皮肤都细嫰到吹弹可破,粗暴的奴隶爱不释手的弄犯了每一寸,几乎将他吻得体无完肤。   里里外外尝了个透。   仿佛是要把前半生禁欲的忍耐全部发泄在他身上。   到了黎明才放过他。   白夏的脚踩在地毯上都是软的。   他的脚掌落地的一瞬间浑身都软了下来。   比伦的速度快极了,躬身就把他搂在怀里。   白夏穿着单薄的睡衣,在比伦面前娇娇小小,一揽就全部搂在了怀中,仿佛将他包裹在胸腔里一样。   贴近白夏的瞬间,迷人的香味像是要迷醉他似的,皮肤和身体的贴近让他瞬间有了不可描述的反应,他每一寸肌肉仿佛都有记忆,被白夏轻轻一碰,已经口干舌燥。   他用力的屏住呼吸,把脑子里下流的想法全部屏弃,他垂眸看着白夏的耳廊,温柔地问:“没弄疼吧?”   白夏一动不动,比伦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以为他真的哪里弄疼了,连忙躬身看他。   只见白夏睁大眼睛看着地毯上,他沿着白夏的目光望过去。、   竟然是一枚纽扣。   比伦认出来了。   是他昨晚穿的衬衫上的纽扣。   那纽扣是温润的玉,细致地镶嵌着金边,雕刻着独属于东方的美丽绘画。   神秘又精致,优雅而温润,是份独特的昂贵饰品。   昨天晚上太动情了,连纽扣都弄掉了。   比伦微微俯身想要将纽扣捡起来,但是白夏的手已经率先将纽扣拿了起来,   那独特的纽扣在他手中更为好看,像是瞬间拥有了最神秘的东方韵味。   白夏皱眉看着纽扣,慢慢站直了身子。   突然间就看向了比伦。   “谁让你穿这件衣服的!?”   突如其来的怒意让比伦一愣,他还没来得及解释,白夏就狠狠地打了他一个巴掌。   这个巴掌响亮极了,比伦并不怕疼,但是他美丽的脸颊上很快就浮现了几条印子。   白夏的手细细软软的,能让他的脸到这种程度,显然是用了极大的力气。   比伦这一刻没有任何心思难过,而是率先捧起了白夏的手。   果然,白夏的手红红地,看起来疼极了。   他力气用得太大了,让他自己都在疼。   “有没有疼,我去帮你弄点药。”   白夏的指尖微微抖了一下,认认真真的看了比伦一眼,   好一会儿才说话。   “不疼。”   真是傻子。   自己被打了,还问他疼不疼。   刚才不知怎么突然发了火。   既然把比伦安排在那间房,他当然是可以穿任何衣服的。   这件衣服也在其中。   只是这颗纽扣,是他曾经非常喜爱的纽扣。   是他亲手雕刻的。   从东方带来的书籍,一点一点的绘制图案,连雕刻都学了好久。   然后拿着针线缝制在那个男人的衣服上。   弄坏了多少块美玉。   一想起来就咬牙切齿。   蠢货。   自己怎么会这么蠢。   蠢到做这些仆人做的事?   像脑子坏了一样的愚蠢。   甚至昨天晚上意乱情迷,和比伦发生了关系。   白夏难受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又觉得自己大惊小怪、小题大做,比伦的用处本来就是这个,现在才要他已经算是搁置了很久。   美丽又强大的奴隶应该物尽其用。   白夏心情总算缓了缓,这才怜爱的碰了碰比伦的脸,“没有打疼你吧,让我看看…………”   他的双手瞬间抚摸了过来,白皙纤细,娇滴滴的,仿佛被他一碰就香喷喷的。   宛如羽毛拂过一般的触感瞬间将他心里一切的阴霾抚平,他的心情柔和明媚,弯着眼睛温柔的笑,“不疼。”   一定是他做错了什么。   是不是他把白夏给的衣服弄坏了,白夏不高兴?   比伦暗暗记下不能弄坏白夏给的东西,以及白夏好像很喜欢这件。   刚刚,白夏看纽扣都看了好久,一定是很喜欢。   他要把纽扣好好缝起来。   白夏这会儿的气质终于柔了起来,甚至他主动说:“抱我去餐厅吧。”   比伦连忙把他抱起来。   这么久,肯定是饿坏了。   他小心翼翼的,动作轻轻地。   心里高兴极了。   好开心。   白夏终于是他的了。   白夏住的这栋楼,底下就有一个小餐厅,背面还有个小厨房,但是从来没有见白夏用过。   比伦如今的地位十分稳定,女仆已经不对他翻白眼了。   因为他对白夏很好,忠心耿耿,马首是瞻,很多事,就算跟随白夏多年的亲信都不能做到如此细致。   他每一个行为都充满了对白夏的爱,   比伦让女仆热着早餐,白夏无论什么时候醒来都能吃上热食。   食物是篇中式的粥膳,这是偶尔会出现在白夏餐桌上的食物,据说是因为小时候跟着父亲生活过一段时间,对那边的食物非常喜爱。   把鸡肉和山菌和主食熬成软糯香,营养十分丰富,但是白夏胃口乏乏,只吃了几口就不吃了。   白夏的手被比伦亲吻出了好几个印子,细微的疼痛和羞耻的痕迹,让他并不想自己用手,比伦理所当然的喂他。   比伦很想把人抱在怀里喂食,但是白夏并不允许他这么做。   这个做法有点像贵族老爷玩弄奴隶的场面,比伦是白夏的奴隶,纵然是在他人看不见夜里会被比伦紧紧拥抱,可是在餐桌前被人拥抱就像在玩弄。   比伦喂得非常不错,他经常观察白夏。他吃饭的样子、微笑的样子,走路、打哈欠、睡觉,他总算仔仔细细的观察。   白夏每次吃饭、每一口是多少量他计算得清清楚楚,所以每喂一口都非常恰当。   不过白夏钟爱的中餐厨娘们做得寡淡无味,他也只吃了几口。   “事情办得怎么样?”   比伦快乐的笑了起来,“让您不开心的家伙不会再碍眼了。”   白夏轻轻碰了碰他的头发,满意的笑了起来,“你做得不错。”   “过几天格雷尔的红叶森林会出现美景,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   秋天到了,红叶森林分外美丽。   比伦以为是和白夏的两人世界,没想到白夏把西斯尔也喊上了。   西斯尔热情的与白夏来了个贴面吻。   比伦紧紧握着拳。   即使知道这时一项礼仪,比伦也难以忍受别的男人离白夏这么近,特别是这个家伙对白夏有非分之想!   这一个贴面礼非常之久,西斯尔甚至过分的亲吻白夏鬓间的细发!   比伦猛然往前走了两步,几乎想把人脑袋拧下来,但是理智阻止了他。   不可以。   白夏会生气的。   白夏会不喜欢他的。   “好了西斯尔,你可以离远点儿了。”   白夏笑着说道,西斯尔这才结束这个贴面礼。   两个人寒暄了好一会儿,西斯尔就像没看见比伦似的,一直在和白夏玩。   但是比伦的存在感实在太高了。   他今天穿了一声非常美丽的衣服,他走在红叶森林里,像精灵一样的美丽。   还一直在白夏身边晃悠,西斯尔看见白夏已经朝那边看了好几眼了。   就是在勾引白夏!   西斯尔气鼓鼓的,暗暗骂那贱人一定是故意的,表面上微笑着和白夏说,“这个奴隶怎么这么烦,一直跟着我们?”   比伦安安静静跟在白夏身后,他一直像个侍卫、或是宠物,主人说话一点也插不了嘴。   当时白夏和帕里斯一起走的时候他也跟着,现在也是。   白夏有时候会让他走开,有时候会说两句。   比伦以为会和以前一样。   可能是让他走。   但是白夏突然拉了他的手。   “是我邀请比伦一起来的,西斯尔,你不会介意吧?”   比伦愣了一下,白夏拉他手的时候轻轻扯了一下,比伦立马就走了上前。   和白夏并排了。   他站在白夏身边,是和白夏持平的。   好像是,白夏终于把他当做人了。   西斯尔当然特别介意!!   可他介意有什么用?   是他听说白夏要来红叶森林游玩,然后写了帖子非要跟着过来。   去年他也在这样和白夏两个人一起共度了一个美好的秋日。   他以为今年也是一样。   却多出了个该死的比伦。   他能说什么,介意?   白夏肯定会觉得他有失妥当。   还会怀疑他的人品。   西斯尔微笑,“不介意。”   只能这么说。   他冷冷地看了比伦一眼,微笑,“比伦在你身边也挺久了,前几日听说玫瑰庄园又来了一批绝世美人,你想不想要,我送你几个?”   西斯尔的心简直在滴血。   这些下贱的家伙凭什么能和白夏这么亲近?   而他只能彬彬有礼的在一旁咬牙切齿?   他多么希望自己是一名奴隶,然后被白夏买下,没日没夜的贴身伺候他。   他甚至想出了一个法子,如果白夏再买奴隶,他干脆自己扮成被送过去的奴隶。   但是显然是不现实。   只能暗暗的找机会和白夏相处。   白夏之前的情人也是贵族。他也是,为什么就不可以?   西斯尔说,“走了这么久,夏夏一定饿了吧,我带了许多食物。”   贵族的秋日游玩会伴随着野餐。   西斯尔简直是把餐厅都搬来了。   他们在平整的草地上铺了一层干净的餐布,酒水食物,水果蔬菜应有尽有。   既美观又美味。   西斯尔十分殷勤的为白夏取餐,甚至还帮他把食物切碎。   白夏并不是口腹之欲强烈的人,他胃口一般,西斯尔的服务非常周到,也多吃了几片。   但是西斯尔同时也是非常小气。   他的周围全是他的人,围着他和白夏,不准比伦接近。   比伦只能远远的在另一边看着,他的面前只有简单的面包。   比伦对面站了一会儿,突然走开了。   西斯尔高兴极了,以为他终于是识相了不参与他和白夏的二人世界。   不知道过了多久,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香味。   西斯尔带来的食物都是甜腻的糕点,水果也是饱满多汁,甜腻非常。   这一股香味是烧烤的肉食,突然勾起了白夏的食欲。   西斯尔轻轻嗅了嗅,嚷嚷道:“谁啊,在搞什么?熏到夏夏怎么办?”   白夏好像对此产生了兴趣。   沿着香味走过去一看,竟然是比伦在烤兔子!   不止是兔子,他还抓了海鱼。   那兔子硕大肥美,被考得油滋滋的,表层刷了一层蜜,已经呈焦黄色。   兔子的肚子里塞了几个不知名的水果和野菜,涂满了香料,又用盐巴洒了全身。   这会儿皮子自己烤得油滋滋的,拌着香料、盐巴、和蜂蜜,简直香味扑鼻。   轻轻一闻,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白夏刚刚吃过甜腻的甜点,虽说比平时多吃了两口,那也只是几口。   他胃口一直乏乏,很难有东西激起他的食欲。   但是现在。   他肚子里的馋虫被勾出来了   白夏十分亲切的走到比伦身边。   “是不是那边的食物不合胃口,自己出来找吃的了?”   是不是想吃独食。   比伦在人后是非常照顾白夏的,但是在有贵族的时候,通常是白夏站立“照顾”的主导。   仿佛是这样,比伦才更像一个男宠。   他们一直是这种相处模式。   比伦十分直白的说:“他的食物不好吃,我给你重新弄一份。”比伦对自己这份手艺非常有把握,“我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他当然是有私心的。   因为没有提供食物的他看起来非常没用。   白夏是吃西斯尔的食物。   虽然白夏可能有过很多情人。   但是在他眼里,白夏是他的唯一。   他以前与野兽为伍,他和白夏如此亲密,白夏已经算是他的配偶。   没有为美丽的配偶提供食物的雄性是非常可耻的,而且还要配偶提供食物,更为可耻。之前在城堡里就算了,他白吃白喝白夏那么多东西。   可现在,在森林里。   是他的熟悉的地方,竟然让白夏落得吃别的男人东西的地步!?   比伦立刻抓了只兔子,又去海里捞了几条鱼,在森林里的生活让他知道了什么香料和野菜能吃而且非常香、也知道了什么地方有蜂蜜。   更知道怎么考兔子烤鱼最好吃。   虽然不知道白夏喜不喜欢,但是好歹他提供了食物。   变得稍微有用了一点。   不会被笑话。   可现在,他还没烤好,白夏就过来了。   制作食物的过程中是个不雅,白夏娇滴滴的贵气十足,一点也不适合这样的场面。   更不可能看得食物还没摆上桌的样子。   “闻起来好香。”   比伦愣了一下,然后开心起来了。   好棒!   白夏说好香!   “有点像我在东方跟着父亲时吃过的食物,我已经好久没吃了!”   他的语气竟然有点兴奋。   两眼放光,看起来很馋,   好开心。   白夏好像很期待吃他的食物的样子!   他面对食物,和平时好不一样。   比伦简直像立刻把食物切好给白夏吃,但是又强行让自己稳住。   他一定要稳住,这一次要好好的烤,争取让白夏喜欢上他的食物。   油滋滋的兔子翻转均匀,远一点的鱼也考得鲜嫩多汁,再洒上一把香料,新鲜香的鱼肉味立马渗透出来了。   白夏蹲在比伦身边,盯着一条离火近一点的鱼,“这条熟了吗?”   比伦将那条鱼拿起来再翻转了两下。   “熟了。”他看了一眼白夏干净的手,连忙用叶子将手拿一头的木签包住,“我没有带盘子………”   一旁的西斯尔微微皱眉,“夏夏怎么能吃这么脏的东西?”   其实并没有脏兮兮,甚至西斯尔也觉得香极了,木签都是干干净净,香料也是用干净的叶子装好,还用树木做了小刷子,把配料均匀涂抹。   甚至给白夏拿的时候,还用清香干净的叶子给白夏拿着。   西斯尔咽了咽口水,“可能会生病。”   白夏根本不理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接过来。   比伦并没有那么快给白夏,而是先帮他吹了一会儿。   白夏盯着鱼想吃得要命,比伦吹得不那么烫了才给他。   “小心刺!”   本来还想帮白夏挑刺的,但是白夏已经迫不及待下了嘴。   唔。   好好吃!   完全是他期待的味道,并且比期待的还要好吃!   鱼肉鲜嫩多汁,一点也没有腥味,一口咬下去简直爆汁水。   鲜咸的鱼肉几乎在嘴里要化了。   白夏吃鱼吃得又快又优雅,三两下就吃完了一小条。   小鱼当然是小菜,大菜是兔子。   几只小鱼都快要烤好了,白夏还非常客气的让比伦先吃一条。   “特别好吃,你也要吃两条。”   一旁的西斯尔馋得要命,白夏礼貌的问过他一下,“你要吃鱼吗?比伦烤得特别好吃!”   好、好可爱!   推荐鱼的时好可爱!这个语气简直是把比伦夸得顶呱呱了。   但是一旁的比伦在轻蔑的笑。   为了尊严,西斯尔咬着牙说:“我已经吃饱了。”   如果白夏再喊他,他就勉为其难的吃一下,   谁知道白夏不喊了!!   兔子已经烤好了,比伦本来想帮他切成一片一片的,没想到白夏居然想直接吃一个兔腿。   白夏有点不好意思的指了指一只肥美的后腿,那只后腿烤得焦黄油亮,一看就特别入味。   他几乎已经不顾贵族礼仪了。   “小时候我跟着父亲这样吃过兔腿,特别好吃。”   比伦笑了笑,帮他撕下一只兔腿。   撕下来的兔腿沾到了特意藏在兔子肚子里的香料和水果,这会儿水果已经变软便熟了,混合在一起是汁水能香掉下巴,那兔腿外焦里嫩,又沾了汁水,一口咬下去简直能把舌头都吞了!   白夏此时此刻觉得。   比伦最多的用处不是帮他做事,也不是陪他睡觉。   而是烤兔子!   看他的手法想到娴熟,显然已经烤过不少的兔子。   好棒。   要把他死死留住,给自己做饭。   本来只是挑选了个顺眼的美丽玩物。   没想到给了他这么多惊喜。   白夏得到后来几乎吃撑了,难受的躺在草地上。   西斯尔凶巴巴的骂道:“你这个贱人,是不是想要谋杀夏夏!夏夏好难受的样子,是不是在兔子里面放了什么东西?”   比伦也吓到了,十分担忧的想要把白夏搂起来去看医生。   “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比伦吓得好像再也不敢烤兔子了似的,白夏忍着难受,终于说,“我、我吃撑了…………”   说完之后脸都红了。   身为贵族,吃撑是非常不能被理解的事,仿佛他不顾礼仪、也没什么见识般的,说出去会被人笑话。   但是为了让比伦以后还要烤给他吃,他还是说了出来。   比伦愣愣的看着白夏,白夏软乎乎的躺在草地上,脸红扑扑的。   好、好可爱。   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可爱的一面。   真是可爱炸了!   居然吃撑了?   他只看见白夏吃了一点小蛋糕,一只小鱼,和一只兔腿。   那小鱼只有他两指大小,兔腿只比鸡腿大那么一点。   猫食一般的,白夏既然吃撑了?   白夏见他笨笨的样子,只能命令他过来。   “帮我揉揉肚子………”   娇气的贵族当然是要奴隶揉肚子的。   白夏还让西斯尔回去。   但是西斯尔现在特别想帮白夏揉肚子。   “还是我来把,你知道的,夏夏,我揉肚子很有一手。”   胡说八道。   西斯尔根本没有揉过肚子,他只是特别想揉白夏的肚子!   凭什么奴隶可以,也不可以?只是揉揉肚子而已,没什么的,普通朋友都可以。   白夏说,“比伦就行了,西斯尔,这件事不要说出去,会坏了我的名声,你先走吧,我知道你日理万机。”   西斯尔咬了咬牙,白夏还是不同意,非要比伦帮忙揉肚子,但是他并不放心比伦一个人在这里。   荒山野岭的,会不会揉着揉着开始亲吻起白夏了?   毕竟白夏这么可爱,肚子一定软乎乎的,男人的手放过去,摸到一片细嫩温热。   他不信比伦能把持得住!   西斯尔连忙说,“我特别有空,夏夏,他一个人揉我不放心,万一揉累了,我可以替代他。”   比伦冷冰冰的看了他一眼,脱了外衣,轻轻的帮白夏盖住,半搂着人,帮他揉起来肚子。    第178章 我违背神意爱你14   比伦把白夏捂得严严实实,他敌视着西斯尔。   好碍事。   这个家伙太碍事了。   好想让他消失。   一定要把白夏捂得严严实实,不让这个男人看到。   白夏现在吃得太撑了,如果把他抱回去,山里的路途遥远,颠簸会让白夏更为难受。   只能在干净的草地上垫上毯子,再脱下外套盖住他帮他揉肚子。   白夏的皮肤娇嫩无比,他的腰腹十分细瘦,即使比伦在那天晚上抚摸过无数次,此时此刻手放上去的时候依旧是微微颤抖。   说是吃饱了,但是并没有把肚子吃得多大,甚至摸起来又瘦又细,他的手放过去,几乎能将他的腰腹包裹。   他的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下流的想法,眼睛直直的注视着白夏,半搂着帮他揉肚子。   娇气的贵族需要非常温柔地伺候。   比伦的手有很多茧子,但他最近很注重保养,稍微没那么刺人。   他的力道有轻又柔和,揉的时候让白夏分外舒服。   跟了白夏这么久,早就知道怎么伺候白夏最舒服,白夏也很习惯他的拥抱和照顾,一时间几乎是靠在比伦身上。   唯一让人烦人的是西斯尔还没走。   并且咬牙切齿一惊一乍的威胁比伦。   “你敢?你竟敢!你快走开!”   威胁并没让比伦害怕。   甚至无视他,   西斯尔的脸都红了起来。   白夏舒舒服服地已经懒得理会他了。   今天的白夏穿着一件松快的衬衫撘咖啡色背心,脸颊被轻微的的晒了些,红彤彤的躺在草地上。   衣服很是凌乱。   又漂亮又娇媚。   好看得不行。   他被高大的男人般搂在怀里,软得跟滩水似的。   两个人都被大大大风衣盖住,比伦的手在他腹间动作。   轻轻揉弄时会看见被盖上的轻薄但是密不透风的衣服上有规律的隐秘动作,就像………   特别是,白夏的脸是红的,美丽柔软的黑发细碎的散落,比伦的银发像一层白色的月光般的,半盖在他的身上。   相互交缠。   好像被伺候得特别满足。   在空旷的野外,西斯尔把下人全部打发了,只有西斯尔一个人在这里焦急的观看。   可是白夏和比伦旁若无人。   却是如此亲密。   比伦的眼睛直直的看着白夏,那种充满了爱意与侵略的眼神,带着隐秘的情涩,仿佛只要他不再这里,这个比伦就会以下犯上。   甚至在肮脏的野外将白夏弄哭。   高大的奴隶看起来强壮而有力,美丽柔弱的贵族一根手指也反抗不了。   也许就在这草丛里,或是把他抱在花海中,在荒无人烟的森林里,白夏怎么叫喊都没有人知道!   白夏肯定浑身都湿透了,满眼的眼泪,这个粗鲁的奴隶说不定会抱他到天亮。   幸亏他在这里!   西斯尔已经难以忍耐了,“夏夏,什么时候轮到我来帮你揉肚子?你的奴隶可能揉累了!”   他咬牙切齿又急切的说着,眼睛像是刀子般的盯着比伦,简直是想把比伦给砍了。   他很喜欢白夏。   可是白夏的已经是说得非常明确了。   可他和比伦比起来一点也不差,甚至还是一名贵族。   白夏为什么不喜欢他?   虽然明确的知道白夏拒绝的态度。   但是。   见到这种场景依旧是酸得不行。   这个下贱的奴隶凭什么得到这么美好的幸福?   他还在这里呢,两个人两个人盖着一件外套就已经不知道在做什么隐秘的涩涩的事?   如果他不在呢?   是不是要翻天了?   瞧那贱人充满占有欲的眼神。   瞧白夏又是如此自然而然地仿佛已经习惯了般。   两个人显然早已亲密无间。   是不是做过了?   显而易见的!   白夏这么漂亮,身份如此高贵,又是如此惹人喜爱。那下贱的奴隶听说之前是个卑贱的农夫,一点世面都没有见过。   得到如此美人的青睐肯定激动坏了,抱的时候肯定爱得不行!   粗鲁下贱的奴隶会将美丽的贵族弄坏。   西斯尔紧紧握拳。   而现在,比伦当着他的面,如此挑衅!   可是他什么也不能做,甚至没有资格大发雷霆,只能等白夏同意他帮忙揉肚子…………   白夏几乎忘记西斯尔也在了。   他一点也不能理解,揉肚子这种下人做的事,为什么西斯尔要抢着做,他显然是不会对一名贵族如此失礼的。   西斯尔是他重要的朋友,他是不可能让他做这种事的。   比伦累吗?   不见得啊,明明这么轻松。   比伦揉得非常舒服,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法,白夏很快已经好多了。   而且让男宠揉肚子这种事并不适宜当做朋友的面,感觉到没什么大碍的白夏示意比伦可以了,然后他站了起来。   “西斯尔,我已经好了,你别太担心我,太阳快要下山了,我们回去吧。”   西斯尔愤愤不平。   揉肚子的机会显然是轮不到他的,而那可恶的吃得满嘴流油的比伦还冷冰冰的盯着他,仿佛是因为他的话儿打扰了他的好事一般!   好想宰了这个家伙!   等白夏不要他了,他必须派人把人宰了!   白夏看出来西斯尔一点也不开心,他与西斯尔一直交好,非常需要与他维持良好的正常关系。   离别的时候送了西斯尔一件美丽的胸针。   西斯尔肉眼可见的高兴起来了,开开心心戴着胸针,终于是满意的归去。   而今天一天白夏身体活动够多了,回到城堡里已经累得一点也不想动。   比伦特别喜欢这样伺候他。   白夏洗澡的时候已经睡着了,比伦悉心的帮他洗澡穿衣,又将他抱到了床上。   “宝贝夏夏,晚安。”   只能偷偷地、在白夏听不见的时候喊“夏夏”这个名字。   总觉得,他应该这样喊。   这样特别亲密。   …………   白夏第二天起床惊呆了!   比伦居然做出了馄饨!   天啊,这可是他小时候非常喜爱的食物,回国后一直很想吃,却没有一个厨子能做好。   “你竟然是难得一见的做饭天才,天哪比伦,你太让我惊喜了!”   白夏搂着他抱着,奖励般的亲了他一口,然后才去尝馄饨。   比伦的耳尖红红的,十分谦虚地说:“不知道好不好吃。”   好开心。   白夏亲他了。   他内心十分期待白夏吃下去的表情。   因为很好吃。   他已经尝过了。   为了讨白夏欢心,在此之前他学过汉字。   汉字可真难,但是遮挡不住他求爱的心。   他注意过白夏喜爱的艺术品,许多都带有东方色彩,甚至还自己写字画画挂在城堡里。   白夏从父亲那边回来的时候带了很多书籍,如今都存放在月光城堡的图书馆里。   比伦可以自由出入,因此看到过。   有东方的美食做法。   当初草草看了一眼,没有注意。   但是从昨天白夏的表现来说,美食可以征服他的心。   比伦观察过白夏,他一直胃口乏乏,不怎么吃东西。   用餐标准,礼仪优雅,但是就吃那么几口,有时候比伦都是替他着急。   他以为白夏对吃的不感兴趣,可是他昨天都吃撑了。   于是比伦连夜研究菜谱,先从最简单的开始。   不知道白夏喜欢什么,只从第一页开始。   拗口的汉字念做“馄饨”,是将面皮包裹肉类做成的,   比伦几乎做了一晚上才到这个效果。   他的确独自是森林里自己弄吃的自食其力,但是他只会把食物烤熟焖熟,这个混沌看起来步骤没多少,做起来却很难。   先要揉面,然后是剁肉馅。   那面要揉到劲道十足,馅要十分细腻,肉馅里的盐和调料也需要非常平衡,足足到了黎明他才做出了标准的成品。   然后就是熬汤头。   馄饨的汤看起来清澈,要鲜美。   白夏起床的时候刚好合适。   刚刚到了最美味的时候。   把馄饨烫好放进汤头里,洒下小葱花。   鲜美的香味立刻传了出来。   白夏坐在餐桌前,用勺子盛了一个馄饨。   一整个滚烫的馄饨面皮薄得透明,看卖相就是非常不错,刚刚煮熟的馄饨鼓胀鲜美,亮晶晶的呈现出非常完美的食物色泽,白夏吹了两口,忍不住就吃了下去。   入口即化。   非常好吃!   “宝贝儿你太棒了!”白夏毫不吝啬的夸赞,吃了第二口的时候简直快哭了,“我真是爱死你了。”   多少年了,他终于吃到了童年的美食,一碗热乎乎的馄饨是他的最爱,跟着父亲虽然也有山珍海味,但是他几乎每天早上都吃这个。   比伦这一瞬间眼睛睁得大大的。   白夏说。   爱死他了。   说爱他。   他几乎要晕过去了!   好开心!   他终于得到他的爱了。   仿佛是永久以来都在等待这份爱。   也许白夏只是脱口而出,但对于比伦来说这一刻值得用一生去铭记。   果然要用美食征服他。   馄饨的食量正好是白夏早餐的食量,因为太过美味,白夏还要求吃第二碗。   但是有了昨天吃撑的前车之鉴,比伦说,“已经没有了,下顿我会做更好吃的菜给你。”   他说话的时候弯着腰垂着头,贴着白夏很近。   他高高大大和坐在桌子前吃东西的白夏说话是,宛如是凶猛的野兽乖顺的敬礼。   白夏瞥了他一眼,试探吓唬他,“亲爱的比伦,不要妄想骗我,我知道馄饨肯定不止这些,难道你还想自己吃独食吗?”   比伦从他的肢体和眼神以及语气重听出他并没有生气。   比伦非但没有被吓到,反而一把将白夏抱了起来。   白夏猝不及防的身体腾空而起,回过神来已经坐在了比伦的腿上。   幸好没有别人,不然白夏真的要生气了。   比伦搂着白夏轻轻贴了贴,“我也好爱你………”他在白夏的耳鬓蹭了蹭,“我会努力学习做菜,每天都把你喂得饱饱的,但是不可以吃撑,免得撑坏了肚子………”   他说话的时候声音低哑,眼睛看着白夏的时候非常温柔,白夏能够很直接的感受这种爱意和占有。   像是立刻要把他吃了似的。   白夏笑着亲了亲他,“下顿做什么给我吃?”   比伦简直是上天赐给他的礼物。   总会给他意想不到的惊喜,白夏已经有点喜欢他了。也非常乐意和他亲近。   比伦要得不多,一个吻就能哄好。   在他面前自由自在,不必遵守贵族礼仪都可以。   比伦的厨师天赋白夏爱得不行,至此之后白夏的厨娘终日以泪洗面、并且每日暗暗给比伦扎小人,因为比伦已经取代了她的位置。   比伦不仅把之前女仆伺候白夏的活都干了,连做饭都包在了他身上。   洗澡睡觉,全是比伦一手操办。   他做饭还特别好吃。   白夏在他面前特别享受,他已经分外依赖比伦,能够接受他的一切亲密。   “宝贝儿快过来抱抱我~”   比伦一听白夏召唤,连忙过去抱白夏。   白夏香香软软又轻又小,比伦将他抱在怀中心里软成了一片,他迷恋的吻了吻白夏的额头,弯着眼睛十分快乐,“我带宝贝夏夏去洗澡,洗完澡刚好可以吃汤羹。”   白夏笑着仰起头,亲吻比伦的下巴,“宝贝儿你真棒!”   比伦眼睛迷离,声音低沉沙哑,贴近白夏的耳廊,轻轻地、暧昧地,“夏夏今天晚上也要这么说。”   白夏的脸慢慢红了起来,心里骂了一句下流胚子,青天白日就开始想有的没的,他真的是把他惯坏了。   比伦已经不当自己是男宠了。   仿佛变成了他真正的情人。   或者是恋人。   白夏没有认真的管教他,而是非常享受这样的关系。   白夏并没有谴责他,而是眯着眼睛与他调笑,“那要看看你怎么表现。”   比伦瞬间被他点炸了般的,呼吸粗重起来。   他将白夏好好搂住,抱进了浴室。   ………………   白夏与比伦快乐的相处了好长一段时间,像恋人的相处模式。   白夏已经有点喜欢他了。   整个月光城堡都知道比伦是如何得宠,甚至有要成为月光城堡另外一个主人的趋势。   他们每天都亲亲热热,比伦无微不至的照顾他。   但是白夏还是很忙的,很多公事会处理。   比伦一般这种时候就在白夏旁边等着,等白夏处理完公事。   白夏笑道,“再过半个月可能要忙起来。”   他说着朝比伦招了招手。   比伦立马就过来了。   白夏轻轻吻了吻他,“宝贝儿,你会好好保护我吧?”   比伦深深看着他的眼睛,“我深爱着你……”他单膝跪在地上,像一名骄傲又忠诚的骑士,轻轻托起白夏的手,虔诚亲吻,“我至死守护你。”   只是没想到,还没到白夏说的那个“半个月”。   帕里斯就找上了门。   这一次带上了大批精兵,以及皇帝的逮捕令。   说白夏造反。   证据确凿。   第179章 我违背神意爱你15   白夏措手不及,他没有想到帕里斯突然找上门来。   直接围在了月光城堡的每一个出口。   精兵的人数完全碾压白夏月光城堡里的守卫。   他他派人出去增兵支援,可是消息还没传出去,就被截获。   帕里斯已准备就绪!   “我就知道那个家伙没安好心!”比伦怒道,“说不定这个贼人在你身边的时候就谋划了这一切,狼心狗肺恩将仇报的家伙,应该碎尸万段!”   比伦拉着白夏的手,“你不要担心,就算这样,我一样能带你逃出去。”   白夏眉头紧皱。   按理说帕里斯是不可能找到他任何证据的,他确信自己没有留下任何疑点,彼得死了,海盗发现的东西不细细盘查只是盗窃的武器,谁也不知道来路。   彼得也并没有什么意识,应该只是以为是普通的东西。   彼得也没有被带去皇城。   帕里斯只来了一个月,身边都有他的人。   他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他身边还有细作?   白夏回头看了一眼比伦,现在他的人都出不去,能出去的只有比伦。   “你拿着我的密信,去南方增兵,不必管我,直接把圣格林的皇城占领,直捣皇宫!”白夏看着比伦,十分认真地说,“比伦,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的!”   白夏的眼神里是满满的信任,任何一名勇士看见都会赴汤蹈火、肝脑涂地。   哪怕死亡也在所不惜。   比伦知道白夏在格雷尔南部有兵马,上回去南部杀人的目的本质就是巩固政权。   但是要他离开白夏吗?   如此危机重重,他不在白夏身边保护,竟然要远去南部,进攻皇城?   万一白夏有危险怎么办?   白夏一眼就看透他的想法,依旧是耐心的哄着他,“我的身边不会有危险,帕里斯不敢杀我,就算是我叔叔,他应该是拿我叔叔的命令,我还有用,现在不会伤我分毫。”   有用?   比伦没想到白夏会用“有用”来形容自己。   仿佛是被利用的物品,万一对于敌人来说,没用了呢?   会不会伤害他?甚至把他杀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比伦简直浑身发抖。   如果白夏有什么事,他的世界都会崩塌,几乎是只是想象,就已经窒息。   比伦眼睛红红地,“不,我不去,我要在你身边保护你!”   情况紧急,白夏已经失去了耐心,“比伦,我是在命令你!”   比伦深深的看着白夏,“我不会离开你的。”   白夏简直气炸了,连忙派了其他人。   但是人才出城堡就被帕里斯抓住了。   帕里斯还嚣张的递来的信,说要见白夏,并且告诉他南部的兵马已经控制,让他不要再抵抗。   白夏睁大眼睛坐在椅子上。   怎么可能?   居然已经控制了他南部的兵马。   仿佛一切都在他叔叔的掌控之中,布局已久。   白夏的眼神渐渐冰冷。   “比伦,待会我去见帕里斯,你跟着我,直接杀了他,能做得吗?”   比伦早就想杀了这个家伙了,他单膝跪地亲吻白夏的指尖,“我美丽的小王子,您的一切要求我都能办到,一切如你所愿。”   ……   帕里斯在门口并没有骑着马,白夏与他对峙的时候他身边甚至没有几个守卫。而白夏身边却是一大队的精兵保护她不,独独不见比伦。   白夏气定闲神在站着他对面。   此时此刻的白夏也换上了一身好活动的劲装,他并没有任何自保的武力,也从来没有上战场的准备,家里虽然有战袍,但那可是准备进攻皇城的时候穿的。   他一个闲散的伯爵,理应不该有那些东西。   白夏冷冰冰的注视帕里斯,高喊道;“帕里斯阁下,你来我格雷尔,在我月光城堡入住如此之久,一直是我的座上宾!我们从来没有招待不周,并且我还把你当做朋友,你为何要诬陷我?”   帕里斯紧紧握住手中的剑。   他认真的看着白夏。   几个月不见,白夏看看起来更漂亮了。   他活得相当滋润,每日都有比伦做饭给他吃,而晚上,又和男人尽情的缠绵。   这些日子他可真是快活得要命。   甚至一边与男宠快活,还一边谋划谋反!   帕里斯已经掌握了确凿的证据,白夏被逮捕,无可厚非。   但是他现在更想问另外一个问题——   “我的哥哥是怎么死的?”   白夏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我不清楚你哥哥是谁?   帕里斯盯着他的眼睛,“我哥哥是佩恩。”   来捉拿白夏之前,陛下突然告诉他当年的真相。   说他哥哥佩恩,是被白夏亲手杀死的。   “我的侄子是个冷血无情的人,当年他与你兄长佩恩热恋,几乎已经到了能举行婚礼的地步,据说佩恩已经在家族里说通了,必然是要和他结亲,结果,不到一个月,佩恩死在了月光城堡。”皇帝的眼睛明亮锐利,“很多人亲眼所见,他的手里是拿着杀死你兄长的刀。”   白夏已经很久没有听过“佩恩”这个名字了,月光城堡无人敢提起这个名字,甚至当年贴身伺候他的仆人,知晓这些往事的人,全部被打发走了,或者调离得远远的。   他从来没有想过,帕里斯竟然是佩恩的弟弟。   仿佛是一把锐利的剑插在他胸口,如受锥心之痛般的,他的眼神冰冷的盯着帕里斯,“你是他弟弟?”   难以喻言的窒息感。   仔细一看,帕里斯长得真的与佩恩有些相似。   他几乎是忘记来年佩恩的长相,只是模模糊糊的有这么个大概。   这个人提醒了他那愚蠢的过去,让他的恨意跃然而上——   “难怪你这么该死!”   刚刚还想和帕里斯好好谈判一下,此时此刻他完全无法冷静下了,而是愤怒地大声喊道:“比伦!”   一瞬间不知从哪里,比伦拿着锋利的刀刃,已经出现在了帕里斯身后。   比伦的速度太快了,这种极快的速度,白夏几乎没有看清,那一瞬间的杀意,连周围的武艺高强的侍卫都感到的刺骨的战栗。   仿佛他就是一把锐利的刀。   出现。   帕里斯则能毙命。   然而帕里斯就像早有准备、就像能预判他所有的动作,轻轻松松就躲了过去。   并且,拔出长剑用力一砍,将比伦逼退了好几丈。   他美丽的蓝色眼睛狭长而锐利,冰冷的眼睛里是比伦凶狠的面容。   “没有用,你杀不死我——”   半身怎么可能杀掉本尊。   白夏让他将他杀死,帕里斯听得一清二楚。   包括比伦在哪个位置、包括他的攻击模式,他清楚得不能再清楚。   甚至他们怎么亲密,白夏的一颦一笑,风情万种,他都一清二楚。   哥哥就是喜欢这样的人吗?   听说他的哥哥可是为了这个人,连命都不要了。   可是他转身就找了别的情人。   他哥哥刚死,白夏就开始花天酒地。   刚来到月光城堡的时候他还不信。   因为白夏一直没有碰过比伦。   甚至他如此博学多才,如此的美丽又温柔,连他都几乎要沦陷了。   他白日里正襟危坐,温文尔雅的与他谈话。   在晚上,却和身为奴隶的他的半身颠鸾倒凤。   此时此刻如此冰冷的眼睛、如此决心的杀意对着他。   可是就在不久的刚才,他是那么温柔的对比伦说话,更远一点,在昨晚、在今天早餐。   他还与比伦十指相扣,搂抱着快乐的笑。   是天壤之别。   而他。   在来之前还不信陛下的话,还想像白夏求证。   觉得是有什么隐情。   可是白夏一举也没有解释,那眼神恨之入骨,立刻下令杀了他!   他可真恨。   恨他的哥哥。   连他一起恨着。   恨不得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也许真如皇帝所说,白夏就是了冷心冷情残忍的人。   甚至,身为情人的比伦,也不过是他的杀人工具。   帕里斯深吸一口气。   “你谋反的证据陛下已经掌控,不要做无畏的挣扎……”   “比伦!”白夏大喊起来,催促比伦把帕里斯杀了。   因为帕里斯已经开始反击,已经有士兵来朝他进攻了。   而正在杀帕里斯的比伦此时此刻分外吃力。   神的意志又在干扰他了。   让他放下手,让他乖乖别动,甚至让他把白夏抓过去给帕里斯。   ——做梦!   他偏不 !   白夏是他的配偶,是他的妻子,是他最心爱的心肝宝贝 。   怎么可以给别人?   神也无法阻止他!   他早就能够反抗神意,只是身体很痛苦。   每每反抗,痛苦极了,就是在违背灵魂,就像在与灵魂割离。   每次杀人的时候,伪善的神意都在阻止他,但也只是一次的阻止,无法阻止的话也是放任。   可是现在,神明频繁的想要控制他的身体。   他每一次对抗神意都会付出非常痛苦的代价。   按理说,他是无法动弹的。   他偏偏要动,偏偏要把这个让白夏讨厌的家伙杀了!   圣亚家族血脉的延续、又在军营中摸爬滚打多年的帕里斯并不是吃素的,在正常情况下,比伦要取胜都困难,更何况是这种情况?   更何况他受到了压制?   而那边的白夏几乎要被抓住了。   月光城堡的确养了私兵,可终究是比不早有准备的正规军队。   差距实在是太大了,他也的精锐放在了离皇城更近的南部。   而他最有力的战士是比伦。   比伦和帕里斯对打居然处于下风。   帕里斯甚至能分神对着士兵下令,如何捉拿白夏。   “抓活的!”   他看见白夏惊慌失措的躲避,身上被溅到了血,他短促的惊叫了一声,身体仿佛在发抖一般的,脸色苍白。   帕里斯咬了咬牙,终究在补了一句。   “别弄疼他。”   即使不弄疼,也好像吓着了。   他没有走,浑身在抖。   亲信被杀的一瞬间,白夏的手上溅上了鲜艳的血。   温热而粘稠,鲜红得眼睛都在发憷。   他浑身一片冰冷,如血肉都被冻僵了,唯有手上的血滚烫得要把他焚烧殆尽。   脸色白得可怕,眼神里既惊恐又无助,额头上都是冷汗。   仿佛随时随地会死一般。   不用人杀死,也不用人触碰。   稍微吓吓就会死。   帕里斯的心提了起来,不断强调让手下不要把白夏弄疼,甚至让他们不要太过血腥。   那日彼得死了,比伦浑身是血的跪在他身前,也不见他这样。   今天只是手上沾到了血。   仿佛要停止呼吸了。   白夏已经不会逃跑了般的,他在战斗的中心,无人敢去触碰他,但也没有人能碰得到他。   眼泪无法抑制的流落。   可怜美丽到令人心碎。   帕里斯睁大眼睛,他几乎想要立马结束这场战斗,把白夏带走。   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劝说和安慰。   告诉他他不会死。   陛下不会杀死他。   并且。   陛下同意了。   白夏任由他处置。   他努力地脱身,想要接近白夏,想要不管这些战斗。   想要把人带走。   可他才脱离战场去抓白夏。   白夏突然消失在了原地。   比伦比他更快,一把搂住了白夏,然后消失在了原地。   被吓到了的白夏一点也没有反抗,根本没有任何要下令的意识。   比伦迅速的脱离战场。   很遗憾,他无法完成白夏的命令杀死帕里斯。   可是在他心里有比杀帕里斯更重要的事。   那就是保护白夏。   白夏被吓到了。   好可怜,仿佛要晕过去一般的,比伦的心紧紧揪了起来,比被神意控制、比魂魄相背还要难受。   他要立刻马上把白夏带离这个地方。   “夏夏不怕,我会带你走,没有人找到我们的。”   他把白夏抱在怀里紧紧搂住,怜爱的吻了吻他的眉头和眼睑下的眼泪。   快速的离开了月光城堡。   在幽暗的森林里,再也没有人可以打扰他们。 第180章 我违背神意爱你16   月光城堡以东,穿越格雷尔海峡和红叶森林,进入无人之地,大片未开发的森林地形复杂。   比伦奔跑的速度无人能及,他从复杂的月光城堡直线穿越,没有任何阻碍。   帕里斯跟不上他。   他进入森林的那一刻,已经把人甩开十里之远。   也许他的攻击力不如帕里斯,但是他的速度远在他之上。   进入无人森林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比伦怕白夏会冷,把自己的外套脱给了白夏穿着,然后连忙找了一个参天的大树安歇。   怕有野兽,先在树上睡一夜。   他路过泉水的时候,用树叶弄了一些泉水,先把白夏放在干净的树上喂了点水。   浑身冰冷,比伦抱着他哄了好一会儿。   还是无济于事。   白夏好像真的被吓到了,他细细的抽噎,还在哭,浑身细碎的颤抖几乎没有停止过。   比伦喂水的时候他不会自己吞咽,弄好一会儿,含着水和他接吻了,才把水渡了下去。   白夏身上脏兮兮的,沾了血。   比伦帮他脱了外套,把漂亮的手洗得干干净净,又将外套洗干净晾好,这才把白夏搂在怀里哄。   “夏夏不怕了,不怕不怕,没有人能伤害你。”他坐在一棵大树下面,把白夏抱着怀中,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安安全全地将他保护起来,一边哄一边亲吻,把白夏的眼里温柔地舔舐得一干二净,“乖啊,不怕了。”   外套脱了给白夏披上,他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这样贴着白夏更近了。   比伦身体很暖和,贴近白夏的时候把体温渡了过去,白夏冰冷的身体终于渐渐暖和起来。   他把白夏美丽纤细的手放在手心里包裹着,轻轻的暖和,又怜爱的搓揉,再将他的靴子脱下给他暖脚。   白夏的脚非常的漂亮,关节处有鲜嫩的红色,白皙灵透,美丽无暇,脚趾圆润可爱,匍匐在地上亲吻都是愿意的。   比伦把他的脚用手掌暖了好一会儿,又放在自己膝盖窝里夹住。   一边亲吻他,一边搂抱,无一处不是温柔,哄了好一会儿,白夏才停止了颤抖。   才有些缓过神来。   “这是哪里啊……”   还可以说话了。   好可爱。   说话也是小小声的。   他被吓到了,吓得又乖又顺,靠在他怀里,紧紧贴着,对周围陌生的环境还是很害怕。   比伦的声音尽量温柔又轻,“到了森林了,没有了危险,他们找不到我们的。”   并没有提及月光城堡,他没有完成白夏的命令,没有把帕里斯杀死,只能带着白夏逃走。   走了之后也许帕里斯那个混账会占领月光城堡,白夏听了可能会情绪不稳定。   月光城堡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他的眼里只有白夏。   好在,白夏并没有多问,而是害怕的贴在他的怀里。   贴得紧紧的,比伦心都要化了。   好像没有了他活不下去一样。   分外依赖他。   因为此时此刻白夏离不开他,所以也没办法打猎。   他搂白夏按照经验找到了淀粉高的野果,然后捡了些干柴升火。   火不一会儿就升了起来,他把果子放在干燥的火烧灰里焖熟。   又摘了新鲜甜脆的野果。   等火烧灰里的果子熟了,才剥开喂白夏吃。   白夏乖乖的,喂在嘴边就吃,虽然受到了惊吓,但是可也饿了,本能的进食。   吃了但吃了半个果子就不吃,比伦又喂了他一点新鲜的果子。   等白夏吃好了,比伦才把白夏剩下的食物一股脑的全部吃下去。   吃完了,喂了点水,才抱着白夏睡觉。   比伦抱着白夏跳上了高高的树枝上。   搂着人又哄又亲,温暖的手在他单薄的背脊上轻抚,哄了好久白夏才闭上了眼睛。   夜晚的森林很冷,白夏贴得比伦更紧了,比伦很适应森林里的温度,因此身上一直暖烘烘的,他还把外套全部盖在了白夏身上,将人搂得严严实实的。   今夜的天气也很是晴朗,月光从高高的树冠洒落,白夏身上像是披上了斑驳的星光。   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多少个日夜盼着和白夏能够如此独处,让白夏没有什么其他忧愁、眼里也没有其他人。   只有他们两个。   现在终于实现了。   好安静。   连鸟兽都已安眠,只有静逸的月光流淌。   只有他们两个人。   比伦这一刻浑身都是温柔眷恋,仿佛他怀里是整个世界一般。   真是满足极了。   好想。   永远这么下去。   ……   如此养了一两天,白夏终于恢复如常了。   “月光城堡怎么样了?”   “这里只能格雷尔吗?”   “我们需要躲多久?”   他在地上写写画画,把自己的军事据点一一分析。   心里稍微有了点底,如果反攻,还是有把握胜利。   比伦刚刚打了一只山鸡,一边烤一边说:“应该是很远了,可能迷路了,我也不清楚在哪里,我待会儿好好找找好不好?”   白夏点了点头。   现在唯一的依仗是比伦。   白夏蹲在火边,等着烤鸡。   比伦的手艺又进步了,这几天的食物都很好吃。   白夏心满意足的吃了两个鸡腿,比伦还用叶子做了水杯给他喂水,又伺候他洗漱,还帮他换洗衣服。   他们俩都没有衣服,只能是白夏的衣服洗了,穿比伦的。   火也升了起来,白夏穿着比伦的衣服在烤火。   比伦光着膀子把他搂在怀里帮他弄头发。   白夏轻轻蹭了蹭比伦,“你真好,比伦,你对我真好,我也会好好对你的。”   比伦美丽的长睫轻垂,温柔的注视着白夏,分外深情的亲吻白夏的唇。   他心里想。   只要能在你身边,我已心满意足。   ……   这片森林非常的大,比伦的方向感很强,能够轻易的知道位置,但是他并不想带着白夏出去,他萌生了要和白夏在这里过一辈子的想法。   甚至已经挖好了舒适的洞穴,垫满了干草,把白夏搂抱进去。   就像野兽一样的,在洞穴里繁衍与交缠。   如此过了两三天,白夏终于受不了他了,他的脸红红的,又十分生气的揪着他耳朵。   “你真是满脑子下流的想法,我有生小孩的功能现在已经怀孕了!你竟然把一名贵族抱在山洞里玩弄如此之久,我连出去的机会都没有,你是不是要把我一直囚禁在这里?”   比伦十分委屈的亲了亲他的手,“我在努力的寻找路线,夏夏别着急别生气,我不是玩弄你。”他迷恋地搂抱着他,“我好爱你。”   努力寻找路线?   白夏觉得他简直要在这里定居了,这几天不仅挖了洞穴,还开始搭建房子,甚至开始在旁边种花种草挖地养兔子。   比伦搂着他吻了吻,“我带你去河边清洗。”   大白天的,出了洞穴就能感受到刺眼的阳光。   比伦搂着他去阳光照射多一点的河边,那边的水又浅又温暖。   虽然是稍微远了点,但是比伦脚步稳,速度快,一会儿带着白夏就能走过去。   白夏缩在他怀里,脸红红的,有些无聊的在玩他的头发,美丽纤细的小手还给他编了小辫子。   比伦心里痒痒的,又想吻他,白夏一看他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翻了个白眼教训他,“快点!”   比伦弯着眼睛笑了起来,“好的,我的小王子。”   去河边的位置好像有条近路,在山顶上看过一会儿,白夏要他快,这边应该更快。   穿过幽暗的森林,一路往前走,眼前仿佛充满了光亮,在森林的尽头命令无比。   一晃神就出了森林。   豁然开朗般的。   是一大片白色的玫瑰花海。   天空蔚蓝,晴空万里无云,阳光明媚。   白色的香气浓郁。   比伦仿佛被光刺到了般的,瞳孔张大。   一瞬间可怕的片段晃过脑海,直到比伦的头发被扯痛了才回过神来。   怀里的白夏脸色难看,“快走!我最讨厌白玫瑰!我的庄园里要是出现这种东西我会要了园丁的命!”   可是他的寝殿,高高耸立,是蜿蜒爬上,如花笼一般的美丽的白色玫瑰。   每个夜晚都在无尽绽放。   比伦只是愣了一下,就遵从白夏的命令往前走。   可是哒哒的马蹄声冷冰冰的响起。   花海的尽头,是帕里斯带着人追赶了上来。   白夏暗暗骂了一声晦气,催促着比伦,“快走,别让这家伙追上!”   帕里斯遥遥喊道,“你走不了的。”   白夏心说,我有比伦,他跑得快,会带我走的,你算什么东西?   帕里斯说话间已经走得很近。   冷冰冰的盯着比伦,“无论你们在哪里我都能找到,因为比伦,是我的半身。”   第181章 我违背神意爱你17   白夏睁大眼睛。   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他曾经和佩恩那么亲密,当然知道圣亚家族的天之骄子,都是有半身的。   佩恩说,他有一个半身,等两人成婚的时候就让半身和他合二为一免得节外生枝。   半身是什么?   是本体的一部分。   就像手和脚。   就像眼睛。   本体可以透过半身看到很多东西。   可以拥有半身的视角。   比如,他让比伦去南部杀人的时候,帕里斯一定是看到了。   这一刻白夏浑身冷得刺骨,身体好像没有一处是暖和的。   难怪啊难怪!   他说怎么会这么奇怪,帕里斯是怎么知道他的机密,是如何收集到的证据?怎么会准确无误的知道他所有的军事据点?   原来是这样。   是他太信任比伦了。   杀死彼得还不够的。   比伦也该死!   “放开!”   这一刻比伦心都凉了。   什么……半身?   一种能焚烧一切的恐慌感笼罩在头上,可怕的、像碎片一样的记忆汹涌而来。   那传承般的印记,如刻在骨子里的认知,从帕里斯开口说出“半身”两个字的时候。   他已经完全理解。   他是帕里斯的半身。   也就是说,他和帕里斯竟然是一个人。   一个人的两种意识。   难怪。   难怪无法杀死他!   难怪。   难怪杀他的时候,他灵魂印记里的“神之意志”在阻碍他。   难怪,难怪总觉得有什么视线在注视他。   不,并不是注视他。   而是在看白夏。   刹那间,从心底蹿涌而出的愤怒几乎让他想把眼前这个冷冰冰的,自称“本身”的男人碎尸万段!   是不是每次他看白夏的时候,这个男人也在看?   他们那么多次亲吻相拥,那白夏在哭、在笑、在深夜里的万种风情。   是不是也被这个男人看到了!?   说不定,在阴暗的房间里,关着窗帘,密不透风。   满脸通红的在做着下流的事!   他心肝一般的、独属于他的爱人怎么可以被别的男人看到?   即使是他自己的灵魂、即使是他的本体也不可以!   去他妈的“神之意志”!   不过是个下流又虚伪的男人,不过是个偷窥狂!   他才传承竟把这个称之为“神”?   可笑。   他可笑了!   甚至,因为他是这个男人的半身,他知道的所有秘密、白夏只告诉他的、如此信任他的秘密。   全部被帕里斯知晓,并且报告给了陛下。   然后白夏一切的计划都泡汤了,甚至落得逃命的下场。   他本应该安安稳稳的在城堡里,享受所有人的众星捧月,本应该在这个时候闲散的喝个下午茶。   却因为他的“背叛”,万里逃命,风餐露宿。   甚至被“背叛”他的家伙藏在洞穴中,搂抱亲吻交缠了如此之久!   可不就是背叛吗?   白夏的眼神已经告诉了他一切。   他背叛了他。   并且让他放他下来。   “我不放!夏夏你别生气、我不放下来……”他紧紧把白夏搂在怀里,死也不放手。   白夏伸手出来打了他一个巴掌。   因为被抱着,打的时候并不好使力,就算是正常情况下,都难以把他打疼了,更何况是现在。   白夏用力的咬着他肩膀的一块肉,咬牙切齿,下了狠意般的咬。   他的咬合力很小,却下了狠意,竟然流出了鲜血。   “为什么?!”他咬牙切齿,“为什么背叛我?”   “为什么……”他声音又轻轻的,“为什么又背叛我。”   比伦手忙脚乱的碰他,碰到了一片湿热。   白夏好像哭了。   眼睛冰冷得像刀子。   却在哭。   他微不可闻的哽咽,“你们一个两个不弄死我不甘心吗?!”他既是对比伦说,又是对帕里斯说,“我和你们圣亚家族有什么仇怨,竟然要把我害成这样!”   “不、不是的……我不会害你,夏夏,你相信我……”   但是脑子里另一个声音在不断告诉他。   你是。   是你害了他。   比伦充满杀意的盯着帕里斯。   他以为那声音是帕里斯邪恶的暗示。   可是脑子里血腥的画面让他浑身战栗。   他看见“自己”和白夏相恋,他看见白夏充满爱意的对着他笑。   目光清澈明媚。   在白色的玫瑰花从里,他们相拥亲吻、抵死缠绵。   可是他的爱不纯粹。   和这一次帕里斯一样的是,他在夺取白夏手中的政权。   是陛下的命令。   为了黎民百姓。   为了国家没有分裂的风险,他来到了月光城堡。   很快,就和美丽的年少伯爵相恋。   广阔而富饶的格雷尔与他国接壤,占据非常关键的中枢地理位置,这块富饶的土地是叛乱的公主的封地,先帝在世时极其宠爱公主殿下,因此赐予公主最富饶的土地,这块土地甚至可以自行成立一个国家。   即使公主弑父弑君叛乱而死,但是先帝是赐予公主以及公主的后代,永久的享用这快土地,白夏理所应当得到。   却因为分裂的风险,就会涉及人民的安全,请求圣亚家族的天之骄子佩恩出面,以战神的名义、以和平的信念收回。   “我的侄子非常貌美,您可以与他成婚,拿到这个土地,这样圣亚家族也是这块土地的享有者。”   圣亚家族相当于整个奥丁大陆的权威家族,他们并不会私吞任何一个国家的土地,经过圣亚家族之手,合法的变成圣格林的财产。   佩恩并不想和贵族联姻,他的婚姻不需要有政治色彩。   他可以见一面白夏,把人给自己的半身帕里斯。   帕里斯也算是圣亚家族的人,拥有独立的意识。   他的一生将献给世间的和平与明,而半身可以拥有世俗的婚姻。   只是没有想到。   他对白夏一见钟情。   圣亚家族的天之骄子佩恩拥有战神一样的体魄和美丽的容貌,浅金色的卷发让他美丽得如同普世的光明神。   他的目光清澈而温柔,让人如沐春风。   自小缺爱的少年伯爵第一眼就爱上了他。   接下来就是水到渠成的相恋。   这场爱恋里白夏几乎付出了一切,仿佛用生命在爱恋着这位美丽的战神。   他所有的秘密佩恩都知晓,他也愿意为佩恩做一切。   本来以为很快就能拥有幸福的婚姻。   没想到不过是一场骗局。   订婚宴是无比的盛大,可是贪得无厌的皇权竟然是联合圣亚家族来夺取他母亲留给他的财产!   他以为往后有人爱他了、他以为再也不用孤身一人,他以为这个人是救赎他的神明。   这个人却瞬间把他拉入了地狱!   订婚宴的场面异常难堪,白夏直接撕破了脸皮,并且宣布与自己的叔叔、并且与圣亚家族一切的人断绝往来。   当然是包括佩恩。   白夏把月光城堡关闭,甚至封锁格雷尔。   可是强硬的皇权不允许他封锁,甚至佩恩掌控了他的月光城堡。   应该是说,先将他带回了圣亚家族,试图将他困在那里一辈子。   佩恩满眼的悔恨,每天都在告诉他自己并不知道会如此伤他的心。   在佩恩的眼里整个大陆理所应当保持和平,他认为白夏的领地就是归于皇权掌控,他的爵位和财产也不会变,还能给奥丁大陆带来安定。   神意与传承如此定义他的三观。   可这些东西在白夏眼里太重要了。   这是他继承的东西,是他理所应当的,母亲留下来的东西,他的父亲因为被驱逐回到了东方,日日思念母亲,最终忧思过度过世了。   格雷尔深埋着他父亲和母亲的尸骨,怎么可能让给别人?   他的母亲背负着叛乱的恶名,如果没有封地,那就是彻底失去的皇室身份的,也就是承认并且坐实了叛乱。   他们说他的母亲杀了他的祖父。   怎么可能呢,他的祖父如此宠爱他的母亲,格雷尔就是最好的证明!   白夏不会把这块土地让给别人。   谁也不能!   更何况是佩恩这个骗子!   “我不知道这对你这么重要,如果你不愿意,我一定不会这么做,我们依旧可以成婚,我可以脱离圣亚家族,加入月光城堡,成为你的附庸,我身后没有家族分你的财产。”   白夏给了他一个响亮的巴掌。   佩恩可是圣亚家族的继承人,为了一个叛乱者的儿子,竟然放弃家族的荣耀。   圣亚家族怎么可能答应?   白夏被佩恩强硬的关在了圣亚家族,可是当佩恩不在的时候。   圣亚家族的长老居然找他谈话。   大意是让他别纠缠佩恩!   真他妈的要把白夏气死!到底是谁把他带来的?你们无耻的继承人不仅损害他的人身自由,让我不能回家,还说他纠缠?   当天晚上,圣亚家族就安排一名侍卫带他离去,白夏很快就顺利的回到了月光城堡。   只是没想到,半个月后佩恩直接摸到了他的房里。   那天的佩恩异常可怕。   “听说你和别的男人私奔了?”   白夏几乎无法形容那种语气,仿佛满身的寒意,每一个单词都能把他冻僵。   他的眼睛深不见底。   “是又怎么样?我不久就要和其他贵族成婚,他会和我一起会保护我的领土,而你、你们这些坏人,休想踏入一步!”   什么私奔?   原来又传他私奔啊。   很好。   他再也不想和这些家伙沾染一丁点关系。   可是佩恩失去了控制,那天晚上抱了白夏一次又一次,白夏怎么求饶都没有放过他。   而让白夏最憎恨的是。   他把白夏身边的人全部杀光了。   “你不知道他们看你是什么眼神,仿佛要将你扒光了一般。”他深情的亲吻着白夏,“我早就想这样做了,我不准别人看你,你是我的。”   白夏气得将他的脸划坏了。   佩恩流着满脸的血,他俊美的容颜仿佛是神明的画像一般的圣洁美丽,鲜艳的血从他无暇的脸庞滴落,像是恶魔将他玷污了。   白夏在房间里大喊大叫,“你这个疯子!你不是最善良、最博爱吗?你不是爱世人爱整个世界吗?可是你确杀了了这么多人!你是个恶魔,佩恩,你可真是个恶魔!”   白夏不知道他为什么变成这样,但是拥有记忆的比伦清楚的看见了。   佩恩与圣亚家族闹翻了,他为了脱离家族,自己剃去了“神骨”。   他失去了与“神”相关的一切品性。   人格残缺了。   佩恩脸上的痕迹慢慢的复原、愈合,很快又恢复的原来的样子。   佩恩一把将他搂在怀里,他看着白夏的眼神充满了爱意,“善良和博爱是神明的授意……”他像个忠心的骑士,虔诚地亲吻着白夏的指尖和掌心,“我只想做个凡人,自私的爱着你。”   之前他真是蠢。   所谓的和平、所谓的危险和他有什么关系。   因为这种事,竟然要损害爱人的利益。   竟然要夺走白夏重要 的东西。   佩恩搂着他一边轻轻地亲吻,“我已经和家族断绝关系,我们成婚好不好。”   “可是我已经不再爱你。”白夏说,“我对你失去了兴趣,佩恩。”   飞蛾扑火的爱终究让他遍体鳞伤,不要往来才是最好的选择。   白夏褪去了所有的热情,对于这段感情憎恨又难堪。   恨自己愚蠢的付出和像个笨蛋一样被骗,偏偏佩恩在他这里时时刻刻提醒他的愚蠢。   提醒他曾经那么爱他。   佩恩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疯了一般的一点就炸。   听不得白夏说出“不爱”这种话。   他控制了整座月光城堡,在白夏的花园里种满了纯洁的白玫瑰。   这是白夏最喜欢的花。   美丽的白玫瑰就像牢笼一样,把整座月光城堡覆盖了,即使是白日,也像渡了一层月光般的,洁白美丽。   可是佩恩抱着他在这里,在白玫瑰覆盖的花墙只见,搂着他亲吻交缠。   下人都打发走了,一遍又一遍的要他。   反复的问,“夏夏爱不爱我?”   白夏跟他赌气一般的,偏偏不说不应。   偏偏不如他的意。   他反复询问,偶尔在白夏迷乱之时得到想要的答案。   如此能安宁一整天。   但是第二天白夏又改了口。   他慌张而疯狂,仿佛被抽去了神明赐予的一切普世与善良,他变得自私而占有欲极强,折磨着自己心爱的恋人,拼命的要他爱他。   可是他的爱人,很是憎恨他。   “对不起,我不应该杀了你的亲信,我不知道他对你如此重要,你罚我、你罚我吧夏夏,只要你能出气!”   白夏神情恹恹,不怎么吃东西也不睡觉,精神很不好,甚至渐渐生了重病。   医生说是思虑成疾。   佩恩知道,白夏的父亲就是这样死的。   “你随便去哪里都可以,我不禁止你去任何地方,你想去哪里我都带你去!”   “滚。”   “我已经帮你从陛下那边拿回了格雷尔的永久权利。”他满目悲伤,“夏夏,是我错了。”   “滚。”   佩恩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如果我走了你可以好起来的话,那我走。”   他并没有走,而是偷偷的观察白夏。   白夏非但没有好起来,反而越来越严重了。   医生说:“您给了他太大的压力。”   佩恩每天晚上都在观察他,白夏几乎总是在做噩梦。   梦里可能就是他。   他们本来是相爱的恋人,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变成他的噩梦。   那天夜里,他从夜里一直坐到了天明。   白夏在清晨醒来,睁开眼睛看着他,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果然,你还会回来呢。   佩恩温柔了吻了吻他。   “书上说,破除噩梦的方法是杀死梦中的恶魔。”   白夏苍白的闭上眼睛,“你又想玩什么花样?”   “看见才会相信。”   白夏睁开眼睛,“你到底想说什——”   白夏睁开眼睛,刹那间满眼都是红色。   佩恩把刀刺进了自己的胸口,他洁白的衣衫上瞬间被染成了红色。   白夏浑身都在抖,慌慌张张去帮他堵住胸口的洞,他想要阻止血流的速度。   “来人啊,快来人啊——”   佩恩脸色越来越苍白,“夏夏这么紧张,是不是还爱我……”   白夏满脸都是泪,无助的大喊,“别说了,快别说了!为什么要用这么愚蠢的方式证明,来人啊,快来救救我!”   仿佛瞬间坠入深渊般的。   他需要人拯救般。   满手都是血。   “你不要死,你死了我就找别人,满屋子全是男宠,你敢,你为什么要怎么对我!”手上的温度渐渐变冷,白夏终于大声地哭了起来,“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做错了什么……”   医生进来时几乎要窒息了。   佩恩死了。   那名医生是圣亚家族的医生。   他只是想让少爷回去。   故意说白夏是因为他在这里而不安。   没想到,佩恩却死了。   ……   破碎的片段让比伦一瞬间晃神。   紧接着恐慌在心中萦绕不开。   这是他的记忆吗?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有佩恩的记忆?   这个男人,就是白夏曾经的恋人。   在记忆里,佩恩背叛了白夏。   不纯粹的开端,轰轰烈烈的相爱,最终惨烈收场。   而他现在又重新走了一边佩恩的老路。   他又让白夏感觉到了“背叛”。   “我不知道、我和他不是一伙的!”   比伦反复强调,希望白夏不要有难受的心情。   他算不得背叛,他不知情,该死的是帕里斯,是他在把这些东西汇报给的皇帝,导致白夏现在被通缉。   却算在了他头上。   可是,是他的眼睛在看。   他的在听。   是白夏信任他,他知道了白夏的秘密。   如果白夏不信任他,他们没有这么亲密。   现在白夏安安全全,甚至已经大举反攻报复了皇帝。   无论是谁的原因,都是让白夏有了糟糕的感受。   他努力想要哄好白夏,可是白夏却很是憎恨他。   “为什么又来招惹我!?”   他的记忆里。   白夏很是痛苦。   他仿佛是为了化解白夏的痛苦而来的,仿佛是佩恩的执念与意志。   想要白夏爱他。   希望白夏过得好好的。   什么都顺心顺意。   希望他不要痛苦。   可是他又进入的循环。   他仍然是把自己和佩恩区分开来,他认为自己和佩恩是两个人。   那么的巧,佩恩刚死不久,帕里斯就分化出了半身。   一开始他没有记忆,迷茫的活着。   可是记忆里的男人,和他的面容分外相似。   白夏仿佛是忘记了般的,又挑了与恋人分外相似的他。   “我和他们不同,我是为了爱你而存在的。”   白夏崩溃大哭起来。   皇帝的兵马已经将他们围住。   ……   白夏并不是囚犯的待遇,而坐在马车里。   虽然没有了以往的豪华,却依旧宽敞。   帕里斯和他共乘一辆马车。   在狭窄的马车里,全是白夏的香味。   他衣服很是凌乱,暧昧的痕迹从白皙的后颈、从精致的锁骨、从纤细的指尖随处可见。   帕里斯清清楚楚白夏和比伦刚刚做了什么。   他别过脸,耳朵红红的,“你别担心,陛下不会杀你的。”   白夏冷冰冰的看着前方,却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说,“我想去河边清洗一下。”   “好。”   在很浅的小河边,帕里斯驱散的士兵,自己守着白夏。   比伦在笼子了咬牙切齿的看着,发了疯的大喊,胡言乱语的说着什么话。   但是无济于事,他无法出来。   笼子是专门为他定做的,是专门克制强大的半身。   帕里斯守在河边,警惕一切的危险,但同时又特别窘迫,因为白夏在脱衣服。   白夏衣服脱到了一半,突然望向了他。   “你要看吗?”   那眼神冰冷又平淡,仿佛是无所谓他看不看。   帕里斯连忙转过头,“我、我不会看的。”   他的身体美丽又充满了情涩,刚刚与比伦亲热过,身上的痕迹斑驳交错,刚刚只无意中看了一眼,就满脸通红。   通过比伦的眼睛看到的,仿佛是梦境一般,并没有那么清晰。   现实中,他只是看了一眼。   就已经脸红到了脖子。   他像一只美丽的妖物,随时随地都在蛊惑人心,帕里斯不敢看他一眼,怕一瞬间要被拉入深渊。   甚至不敢跟他对视。   他像个偷窥的变态,着了魔般的,透过半身的看着他。   人真正在眼前的时候,却像个守着清规的神父。   不敢看一丝一毫。   怕内心的囚兽不受控制的爬出来。   帕里斯转过头一会儿,但是耳朵在仔细的听。   突然没有了声音。   他我那个河边一看,白夏竟然不见了!   他不顾不到衣裤鞋袜被打湿,连忙跑了进去找人。   他焦急的在河里寻找。   在波光粼粼的清澈河水里。   他看见白夏沉入了水底。   水很浅。   但是白夏溺在了水底。   仿佛是下定了决心要死。   他要窒息了般的,慌忙把白夏从里面捞了起来,把人抱上岸的时候手都在抖。   他把白夏放在河岸边,又急切的去看他。   “怎么样了别吓我……”   他刚想做急救措施,白夏却睁开了眼睛。   黑白分明又格外清醒,“这只是我洗澡的方式。”   帕里斯重重松了一口气,连说两句,“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别做这么危险的事的了。”   他把岸边的干衣服往白夏身上一包,就将人搂在了怀里。   “你别怕,陛下不会伤害你的,我以我的生命起誓。”   白夏的声音冷冰冰的,“你怎么敢保证?”   帕里斯沉默了一两秒,终于是小声的说。   “陛下把你……赐给了我。”他的脸瞬间红透了,“我、我会好好待你的。”    第182章 我违背神意爱你18   白夏冷笑一声,穿好衣服自己爬上了马车。   他在马车里,一直看着窗口,帕里斯以为他想看窗外,就顺着他的意把窗口打开。   帕里斯说:“陛下是你的亲人,他不会伤害你的,而你如果真的造反,将会生灵涂炭。”   格雷尔的所有的兵力加起来都比不了陛下的军队,他就算是突袭,也没有把握取胜,白夏要是发动战争,那将是一场两败俱伤的恶战。   身为战神后裔的帕里斯血液里流着拯救苍生与普世的执念,他无法放任战争不管。   白夏冷笑,“他可以随意夺走我的东西,我只是在做和他同样的事而已。”他冷淡的看着帕里斯,“佩恩曾和我说起过你,可以说你不愧是他的半身,真是一模一样的伪善。”   帕里斯没有想到他的哥哥竟然曾和白夏说起过他,可他第一时间并不是问他哥哥,而是立马反驳,“准确来说我不是他的半身,我是独立的个体,因为佩恩无法分化半身,才用我做的半身,我……和他是两个人。”   他在说什么?   为什么急着否认,那么明确的告诉白夏他们是两个人?   他记得,白夏第一次见他的时候。   也许是以为他是从玫瑰庄园买的奴隶,当时白夏很喜欢他。   轻佻的与他说话,慵懒傲慢,风情万种。   如果他在比伦是身份,白夏挑的应该是他。   他和佩恩虽然长得很像,可是有本质的区别。   他的金发的颜色比佩恩要深一些。   而白夏喜欢的比伦,也只不过是他半身而已。   白夏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可是,佩恩好像要比你强一些,他怎么可能无法分化半身?”   帕里斯暗暗握住拳头。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哥哥身上,现在他哥哥死去多年,竟然还有人记忆起他的强大。   听说他的哥哥佩恩是白夏的恋人。   是因为白夏喜欢强大的男人吗?   “你没有见过我真正的实力,怎么断定我没有哥哥强大?”   白夏并不回他这句话,仿佛是与他对话毫无兴趣般的,又继续安静的看着窗外。   帕里斯坐在一旁,想和他再说些什么,但是白夏已经不搭理他了。   他记得出征前,陛下和他说过的话。   “当年你哥哥佩恩并不想和白夏成婚,他亲口和我说过,你是他半身,让白夏和你成婚,只是当时你只有15岁,年纪还太小,需要等上几年。”   可是为什么后来白夏和佩恩订婚了?   虽然订婚失败,但是当时两个人结婚的意愿非常强烈。   不是说让白夏和他在一起的吗?   帕里斯没有得到当年的答案,但是现在,他已经要到了答案。   陛下把人赐给了他。   正好圆了哥哥说过的话。   他已经快十九岁了,到了能成婚的年纪。   一切都顺理成章。   ……   两天后,白夏终于到了皇城。   时隔八年,他再一次来到了这里。   比伦被关在笼子里,运进了地牢。   白夏则去皇宫见他皇帝。   白夏的叔叔修斯年纪并不大,他是白夏的母亲最小的弟弟,今年还不满三十岁,他继承皇位之时十分年轻。   他继承了皇室一贯来姣好的容颜,与白夏的母亲一样的金色的眼睛。   据说他和白夏的母亲赫拉生得很是相像,赫拉少女时期非常宠爱他,他相当的俊美。   修斯并没有坐在椅子上等,而是在殿上走来走去,显然是等待他已久。   白夏进来的时候侍卫也退下了,只剩叔侄两人。   修斯金色的眼睛盯着他,破口大骂:“我真是宠爱你过头了夏夏!你越来越无法无天,你看看你这些年干的都是什么事?!”   白夏并不害怕他,他十分憎怨自己叔父,对他的怨气十足,冷冰冰的盯着他,声音很平静,“一切都拜您所赐。”   皇帝冷笑起来,“你可真是个小白眼狼,你小时候就跟着我,我是多么宠爱你,因为你这张骗人的嘴,我差点立你为储君了,可你一直养不亲,非要去格雷尔!”   白夏根本不信他的鬼话,狡诈多端的叔父才是真正骗人的鬼,他如果不去格雷尔,连封地都没有,会一直被养在皇宫变成一个废物。   后来不是证实了吗,叔父就是想要格雷尔。   白夏不会给他的。   “我的母亲埋葬在那边,我身上戴着父亲的骨灰,我在那里,是为了与他们团聚。”白夏冷笑,“你不就是想要格雷尔吗,直接抢就是了,一个佩恩不够,如今又是帕里斯又是比伦的,您将我玩弄于鼓掌之间很开心吧?”   皇帝金色的眼睛瞬间张大,一瞬间的气得不能自已,“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你犯了死罪!竟还敢这样和我说话!”   白夏平平静静的,语气能气死人,“我死了可以把我的骨灰洒在江河里,这条江河正好流向格雷尔海峡,我将和我父母一家三口团聚。”   修斯摸着胸口气得简直七窍生烟,他怒气冲冲一把将白夏扛了起来,他比白夏高大许多,也常年练武,直接将那不行丢在软椅上。   白夏被甩得七荤八素,偏偏不服输的盯着他,“戳到你痛处了吧!要不是我母亲死了,皇位哪里轮得到你?还想从我手里抢我的东西,我母亲可白疼你了!”   白夏的头发被粗暴地抓了起来,年轻的帝王真的生气了,“你以为我不敢打你是吧?你八岁就跟着我,我真是把你宠上了天,就是因为没教好你你才变成了这样!真是个臭小鬼,我今天就要把你小时候没挨过的打全部补回来!”   白夏已经长大了,根本不适合像小孩子那样教训,年轻的帝王还没打他,可能是头发被抓疼了,白夏已经短促的吃疼了一下。   他生得漂漂亮亮,黑色的眼睛非常美丽,一喊疼,眼里就起了雾,仿佛要是随便打那么一下他就能哭出来。   皇帝金色的眼睛看着他,端详良久,最终深吸了一口气,冷冰冰的斥道:“伸出手来!”   白夏下意识伸出了手。   小时候犯了错,他就是这样的语气,白夏已经形成了反射条件。   只是小时候就轻轻拍了拍,从来没弄疼他。   白夏这一次被狠狠打了三大板,手心都红了。   他可从来没有受过这种痛,当即哭得稀里哗啦。   他一边哭一边哽咽,“要杀要剐随你便,为什么要对我如此残忍?”   修斯几乎被气笑了,“还要杀要剐?打个板子就会哭的家伙,说什么大话,竟然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真是幼稚又娇气。”   白夏坐在椅子上咬着牙抽噎,皇帝金色的眼睛看着他,眼睛里是白夏的影子,他的语气温和了下来,“夏夏,你犯了这么大的错,本来应该被处死的,但是我很不忍心,所以为你挑选了两条路。”   白夏凝神注视他。   年轻的帝王逆着光,眼眸微微垂下,居高临下又十分温和。   “帕里斯很喜欢你,你可以加入圣亚家族成为他的妻子,他的家族很特殊,你犯了死罪都可以被饶恕。”   白夏不屑的别过脸,“你知道的,因为你,我和圣亚家族的过节甚大,还有一条是什么?”   年轻的帝王轻轻笑了起来,“第二条是,我会将你贬为平民,会宣布你的死亡,而实际上你会在皇宫,哪里也不能去,我会给你安排新的身份,你就在这里渡过一生。”他顿了顿,又说,“在这里你别想花天酒地,也不会有任何男宠,你就在皇宫里的神殿待着做个纯洁的神官,天天为我祈福。”   白夏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感谢您的仁慈,我需要一天的时间考虑。”   ……   此时此刻。   帕里斯正去往关押比伦的天牢。   比伦已经没有用了,也非常的叛逆,他这次去,就是要将这叛逆的半身收回。   比伦被关押的监狱很深,他的力量强大,帕里斯怕他逃走,用特殊的牢笼关着他,又将牢笼安顿在复杂又安全的地下。   见到比伦的时候。   先是看见鲜艳的血红。   那关押他的笼子,几乎每一根结构都是血迹,比伦显然反抗得很厉害。   帕里斯一过来,比伦就凶狠的摇笼子。   他像一只发疯的野兽,满眼敌视,“白夏呢!?你把他弄到哪里去了!?”   帕里斯声音冰冷,“你放心,他很安全,他马上会与我成婚,我会保证他安全。”   比伦眼眸睁大,“你敢!?”   帕里斯说,“你什么也做不了,你只是我的半身而已。”他盯着比伦,冷笑,“你没有独立的权利,你和他做的事,一切都有我参与,准确来说,是我和他。”   比伦阴森森的盯着他,他怪异地笑了一下,“我怎么可能是你的半身。”   帕里斯微微皱眉,“口舌逞能有什么用,我现在要将你融合了,你的一切记忆和意识都会与我柔和,你也将不复存在,就算以后我再次分化出半身,也是没有记忆、也没有意识,可能是其他相貌,比伦,你不过是一次性的替代品,我才是永恒的,这是不争的事实!”   比伦冰灰色的眸子一片冷意,他的眼睛狭长的盯着他,“那你就试试看。”   ……   大半夜过去了。   所有的声音全部熄灭。   牢房里静悄悄的,笼子里没有的任何人的身影。   只有斑驳温热的血迹能证明刚才、不久之时这里曾经有个人。   年轻的金发男人身上的光芒渐渐熄灭,他在原地伫立片刻,继而转身离去。   他长长的金发在昏暗的灯光下厚重的阴影覆盖在脸上,看不见他的脸和神情,他步伐平稳,很快的离开的地牢。   皇宫很大,但他清楚的知道白夏在怎么位置,很快就找到了白夏。   白夏被软禁在一间屋子里,帕里斯有权限进入。   但是守候的侍卫依旧对他发出了警告,“陛下交代过,伯爵大人是要犯,若无紧急要事,就算是圣骑士大人,也不能进去探望。”   帕里斯说:“非常紧急的要事,十万火急。”   侍卫依旧执着的说,“陛下交代过,圣骑士大人不可进去探望。”   年轻的圣骑士声音沙哑,冰冷的腔调令人瞬间毛骨悚然,“如果我一定要进去的话。”   ……   白夏在屋子里没有任何事做。   他当然也是有书籍的,但是古板的思想教育书籍他提不起任何兴趣。   怕他想不开自尽,屋子里没有任何尖锐的东西,连墙都是用柔软的布包裹着。   饭菜供应也是精细和及时,白夏躺在柔软的榻椅上,帕里斯进来的时候也没有看一眼。   帕里斯安安静静在一边,进来也不说话。   仿佛只是来守着他。   白夏这才望了过去,想知道他究竟是来做什么。   房间里并不阴暗,相反,很是明亮。   雕刻着花纹的玻璃窗透光性很好,接近日落的光线明黄橙亮,帕里斯金色的长发在日光下变得浅淡了些,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瞳孔的颜色仿佛变了。   有些像浅淡的灰色。   白夏并没有那么在意,而是说:“你来做什么?”   他再说了一句,“很遗憾,我不会跟你走的,因为陛下还给了我另一个选择。”   就算变成平民也没关系,他对皇宫非常熟悉,到时候想要出去,有的是机会。   他和帕里斯没有任何感情,不想和他有什么牵扯。   帕里斯的眼睛里全是白夏的影子,他浅淡的长睫在明黄的光里温柔至极,声音也轻轻的。   “夏夏……”他走到了白夏身边,贴近白夏的耳朵,压低声音,“如果我说……”    第183章 我违背神意爱你19   修斯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很是惊讶。   他几乎是站了起来,情绪异常激动,眼睛死死地盯着白夏,“你再说一次!”   白夏笃定地说,“我会和帕里斯一起走。”   年轻的帝王金色的眼睛盯着他,“圣亚家族的规矩比皇宫还严格,你又不是没有在那里受过侮辱,那边离皇宫多么的远,你到时候想诉苦都无处可去!而我,才是与你血脉相连的人,我是多么包容你、宠爱你,并且原谅了你如此之重的罪行,世上没有一个皇帝能做到我这个程度!你告诉我,是为什么?”   白夏轻轻笑了起来,“因为我爱上了帕里斯。”   “狗屁!你给我醒醒夏夏!当年佩恩怎么对你的你忘记了吗?圣亚家族全是蠢货般的圣父,你跟着这些男人会吃尽苦头!”   白夏说:“如果你把格雷尔还给我,并且放我回去的话?”   皇帝金色的眼睛微眯,“夏夏,你要清醒一点,你拿什么筹码给我谈条件?我的给你的选择是因为我仁慈才赐予的宽恕,而不是你的筹码,我只是让你更理智的在选择一次。格雷尔你想都别想,你犯了这么大的错,给我老实点!”   白夏又不说话了,年轻又聪慧的陛下年少时接收从东方归来的白夏并且加以抚养,白夏最大的本事就是不说话不吃饭,谁也拿他没辙。聪明的陛下也想不到好法子,可能因为养得太过娇气,给予了无尽的宠爱,直到长大成人,也找不到对付的他的方法。   他并不想让白夏死,也不想弄疼他,但是格雷尔他必须收在手里,这是一个皇帝的权利。   而且,他对月光城堡憎恨至极。   他不希望白夏在那个地方。   那座城堡充满了不祥与罪恶。   是他的出生之地。   他想要白夏乖乖的在皇宫待着。   并没有打算把白夏给帕里斯。   只是给帕里斯画个大饼而已,重要的是让他把人带回来。   当年对待佩恩也是这样的法子。   圣亚家族的圣父非常好骗。   他让人把白夏带下去,关在宫殿里,禁止任何人的探望。   而另一方面又修书一封寄往圣亚家族,让那些个蠢货把帕里斯带回去。   当年佩恩的死给了圣亚家族当头一棒,白夏成了他们不敢触碰的禁忌。   现在,新的继承人竟然又招惹上了他,圣亚家族难道不做出行动吗?   万万没想到,第二天,白夏就失去了踪影,修斯下从桌子上看见白夏留下的书信。   ——亲爱的叔叔,您的不孝侄儿于九月二十日要与圣亚家族的继承人帕里斯成婚。   ——期待您来参与婚礼。   “婚礼个屁!”皇帝咬牙切齿把信撕的粉碎。   ……   这一场婚礼空前盛大。   当年月光城堡的伯爵与圣亚家族的继承人佩恩的订婚典礼历历在目,当时全然撕破了脸皮。   而现在,又是这名伯爵,与圣亚家族的另一名继承人,直接举行了婚礼。   不,不能说是继承人。   帕里斯已经成为了家主。   他迅速得到了圣亚家族的最高权利。   婚礼当天做得万无一失。   圣格林的皇帝也出席了婚礼。   圣亚家族重要的长老和长辈都在。   但是没人敢出什么幺蛾子。   他们神情严肃,自始至终都没有笑容,但是也安安静静,没有捣乱。   竟然是出奇的顺利。   再也没有人敢对他指手画脚。   他把长老们的实权全部掌控在手中。   他的话就是权威。   年轻的家主没有耽搁任何时间,礼仪刚刚结束就将美丽的新娘抱入了婚房。   他搂着白夏热烈的亲吻,低声反复在他耳边说着情话。   “夏夏我爱你……”   在美丽的婚房里,艳丽而新鲜的玫瑰尽情绽放,白夏被放在柔软的床上,被充满渴望的亲吻着。   他急切又分外温柔。   “我的宝贝心肝,我的新娘……”   月光从窗外寂静洒落,白夏低低的喘息着,眼睛朦朦胧胧睁开,见帕里斯的长发铺了满床。   在月光下是纯白的银色。   白夏只看了一眼,又难忍的抽泣起来。   年轻的家主搂着他哄了又哄,但是并没有那么快放过他。   “宝贝儿,请呼唤我的名字……”   ……   半年后。   身为圣骑士的丈夫又立下了军功,他回家时分外思恋,搂着白夏亲了又亲。   “宝贝夏夏有没有想我?”   白夏淡淡看了他一眼,“有什么好消息吗?”   他说:“我帮你拿到格雷尔的永久使用权、归属权、署名权、以及税收独占的权利。”   他以家族的名义从圣格林拿到了格雷尔,又将这片土地无偿赠予白夏。   白夏终于笑了起来,轻轻吻了吻他,“亲爱的,你真棒。”   年轻的家主将他搂在怀里温柔的亲吻,“这本来是你的……宝贝夏夏还想要什么,我什么都可以办到的,只要你开心……”他虔诚的亲吻白夏的脸颊和耳垂,“宝贝儿,请呼唤我的名字……”   白夏轻轻碰了碰他浅淡的长睫和美丽的眼尾,深深地看着,看见他灰色的瞳孔里是自己的倒影。   白夏用手触碰他眼眦,声音很轻很轻,“你做的很好,比伦……”   年轻的家主长长的头发瞬间变成了月光一样的银色,原本只在特殊的光线里呈现的浅淡色泽,终于实实在在变成他的色泽。   与此同时,身体里的向背的灵魂碎片发出一声悲鸣,终于完全消散在强大的意识里。   比伦无比快乐得笑了起来,“夏夏需要我,我好开心,夏夏叫我的名字我好开心!!!”   如此过了几年,白夏突然接到来信,说他叔叔已经病入膏肓,让他马上去皇宫。   白夏的眼睛锐利地望向比伦,“他才三十几岁,非常的年轻,怎么会突然病入膏肓?”   比伦连忙否认,“不是我做的!他是你的亲人,我没有想过要伤害他!”   比伦不同于帕里斯也不同于佩恩,他的行为和品格与圣亚家族的宗旨和继承的神意毫不相干,他无法无天,在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   本能般的讨好白夏。   白夏和修斯有矛盾,谁都知道,白夏怀疑他并不是没有由来。   白夏与比伦一同前往皇宫,他以为是修斯有什么阴谋,以为是比伦做了什么坏事。   但是没有想到,修斯真的病了。   病得很重很重。   修斯一头褐色的短发全部变成了白色,浑身染上冰雪一样,眉毛和睫毛都变成浅淡的颜色。   他身体上唯一的颜色,是他金色的瞳眸。   白夏来站在他面前,他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他怎么变成了这样?   白夏连忙过去,“你怎么样了?为什么会这样?医生呢?医生——”   修斯抓住了他的手,“夏夏……”   “我在。”白夏帮他盖上了被子,紧紧握着他的手,“别说话了叔叔,我会想办法救你的!”   白夏真的有点焦急了。   他埋怨修斯,但不希望他死去。   修斯金色的眼眸看着白夏,“别费心了,我没救的,我怎么样我清清楚楚,我的病无药可医……”   白夏眼睛都红了,他虽然和自己的叔父有过很多龃龉,但是一直以来,叔叔都非常宠爱他,最重的惩罚只是打了他的手板。   他的仁慈和爱白夏每一天都能感受到。   纵然一直在赌气、在吵架,但是白夏从来都是很喜欢他。   他从东方归来,无依无靠的日子,修斯是唯一爱他的人。   “怎么可能无药可医,我知道圣亚家族有神医……”   修斯悲伤的摇头,“什么神医都没有用,我身上有罪恶的血脉,我出生就有缺陷,能活到现在已经是神的恩赐……”他深深的看着白夏,“夏夏……我之前,只是想让你多陪我几年……”   白夏终于哽咽出来,“你怎么不早说啊,到底是为什么……”   他仿佛难以启齿般的,说出了罪恶的秘密。   “本来不应该告诉你这些肮脏的事,但是我快死了……我既是你哥哥,也是你叔叔……”他金色的眼睛里流出了眼泪,“母亲当年是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因为父亲是个疯子,竟然要让她当皇后……她本来也要杀了我的,但是我活了下来……”   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宠爱他的姐姐为什么既爱他又恨他。   为什么偏偏是他做皇帝。   为什么姐姐杀他的时候,眼神温柔又悲伤。   直到他当了皇帝,查到了这段肮脏的往事。   雷格尔是赫拉的封地,而月光城堡曾经是赫拉的财产。   修斯正是出生在这里。   这里曾经的一切都是他最耻辱而肮脏的过去,可偏偏白夏买下了月光城堡。   不知道从哪里听说的,他母亲曾经在这里住过,于是用父亲的财产买下了城堡,一住多年。   修斯几次传召,他都不回来,甚至派人来接他,他偏偏不过来。   于是他想了个法子,让佩恩把白夏带回来。   他怎么可能让白夏加入圣亚家族。   佩恩当然得死。   他要向白夏传达一个讯息——外面的家伙是多么卑劣,他们的爱充满了谎言,而我们血脉相连,我是唯一爱你的人。   请你回到我的身边。   只是没有想到,他无论如何的计算,都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   白夏还是离开了他。   白夏的指尖微微颤抖。   皇室,有许多丑闻。   肮脏而糜烂的贵族不顾常纲,罪恶而沦丧。   白夏的朋友西斯尔,他的母亲出生皇室,他母亲的父母血缘极近。   他的国家一直沿用着亲兄妹结亲的习俗,导致出现了许多拥有缺陷的皇族,但也会有人聪慧至极。   他们将优质的皇族挑选做继承人,称之为“纯净的皇室”“神之血脉”。   据说。   是有人与圣亚家族结亲,得到了神的血脉。   为了让血脉传承,就用了这种手段。   “我们的行为与神明无异。”   “我们是神的后代。”   “我将延续血脉,得到神的力量。”   他们信奉扭曲的教条。   “母亲是非常果敢绝情的人,我很爱她,又对她恨之入骨……但是夏夏,我一直很爱你,我做的一切只是想让你在我身边、想让你陪着我,你……不要恨我……”   当年。   并不想让佩恩得到白夏。   只是想利用他让白夏回来。   这一次也是一样的。   可他又不敢明目张胆。   就是怕白夏真的恨他。   修斯渐渐意识模糊,恍惚间感觉到白夏轻轻抚摸他的脸,俯身在他额头轻轻一吻。   “我也爱你,亲爱的哥哥。”   ……   修斯留下的遗书,让白夏继承皇位。   白夏看见遗书的时候终于大哭了起来。   他并没有真正想要皇位,他只是想要格雷尔,他起兵造反,就是为了报复、报复他的“哥哥”。   他只是想让修斯知道错,知道他会反抗,并且表达不满。   没想到修斯竟然死了,把皇位传给了他。   比伦充满怜爱的将他搂在怀里,轻轻的帮他擦干眼泪,又温柔的亲吻他。   “夏夏不哭不哭,不要伤心,以后我会陪着你,也会永远爱你,我是你的爱人,也是你的亲人,我永远不会背叛你。”   白夏并没有继承皇位,他从皇室挑选了能胜任的人,又重新回到了格雷尔。   格雷尔是他永久的领土。   白夏站在月光城堡前面,虽然修斯没有说,但他隐约知道了为什么修斯不想让他在这里缘由。   “我想将月光城堡销毁,重建一座属于我的庄园。”   因为月光城堡有他母亲的影子,他一住多年。   他出生则没有感受到母爱,纵然父亲和修斯都很宠爱他,但是他本能的寻找母亲的影子。   现在,他想拥有自己的东西。   高耸的月光城堡塔尖的风从远处席卷而来,白夏柔软的黑发被轻轻吹起,远处的白色玫瑰一片片凋落,爬在他寝殿、无论如何也不能根除的、如囚笼一样的白玫瑰终于全部凋零。   月光城堡迅速失去了鲜活的色泽。   比伦单膝跪在地上,虔诚的亲吻他的指尖。   “我会为你修一座无比美丽的城堡,你可以在这里快乐的生活,请允许我一直在你身边,我将达成你一切的愿望。”   他迷恋的亲吻他。   “请你爱我,我的神明。”   【世界十·终】 第184章 喂养一只小丧尸1   M市今天的温度是28摄氏度,白夏穿了一件短袖躲在居民楼里。   学校旁边老旧的的小区不是电梯房,楼道是不怎么平整的水泥,也没有物业,楼梯间乱丢垃圾,墙上贴满了红纸白纸的开锁广告。   平常就很少有人打扫过,基本都是自己扫自己门前的灰尘,勤快一点的,把上下楼层的垃圾都扫了。   这些天,更不会有人打扫。   白夏从猫眼紧张的看门外,刚刚,停电了。   手机也没有信号。   屋子里的空调停止了运转,冰箱的发动机也刚刚熄了声息。   一切的一切,都在往可怕的方向发展。   一室一厅一厨一卫,老旧的小区便宜,正好离学校近。   白夏是个小主播,带货卖点化妆品,在宿舍被人投诉了好几次,这才在外面租了房子。   手里赚的钱消遣得快,租不起好好房子,就选了附近最便宜的。   此时此刻他特别后悔。   因为老房子的门太脆弱了,白夏不到一米八,上次体检是一米七六,他生得瘦瘦小小白白净净,他这样的小身板都能把门踹开。   更何况是外面的怪物!   七八天前开始,不知道是什么原因,M市出现了丧尸。   昨天还和室友联系,室友说整个学校都沦陷了,他们躲在宿舍饿了好几天,不知道该怎么出去。   今天手机已经没有了信号,不知道舍友是情况如何。   他幸好在外面,因为比较宅,每次出门都会买很多东西屯着,家里还有点东西,可是冰箱已经停电了,28度的气温蔬菜肉类保存不了多久。   白夏看了看冰箱,还有四个西红柿,八个鸡蛋,冷冻层了放着一盒鱼丸,再加上一块牛肉,柜子里还有各种方便面,一共六桶。   还有一小袋米,大约四斤。   这些东西省着点吃,够他十天半个月。   白夏食量不大,一桶泡面可以变成两顿吃,把面饼分成两半,早上不吃,中午和晚上吃,这样一天只有吃一桶面,可以坚持六天。   四斤米省点吃可以吃十天。   也就是说应该能撑十六天。   这还是没有任何危险的情况下。   白夏连忙装了点,昨天晚上已经用桶盛过一桶水,今天早上果然停水了。   饮水机里还有半桶满的。   一共是一桶半水。   煤气应该还有半罐,因为没有电,一切都要靠煤气来租食物,不知道能撑多久。   昨天有信号的时候白夏还收到短信,让大家别慌,收集物资在家里等待救援。   不知道救援什么时候来。   房间里越来越热,白夏后背都湿透了,楼下传来几声惨叫,撕心裂肺的,听得白夏毛骨悚然。   从窗口应该可以看到外面发生了什么,但白夏不敢去看,他把门窗关得死死的,竖起耳朵听外面动静,生怕丧尸爬了进来。   不怎么封闭的门缝里已经传出了腐臭味。   前天对面住的一对夫妇下楼去收集物资,再也没有回来,白夏是绝对不会开门,除非救援来了。   紧张兮兮一整天,到了下午五点,白夏的肚子已经饿的咕咕叫了,只能去烧水煮面。   早上九点吃了半块面,现在还有半块,白夏煮开了水,放一点调料,两三分钟就可以吃了。   泡面的水量不多,剩下开水白夏用保温壶装好备用。   肚子真是饿扁了,白夏快速吃了两口,终于有了点饱腹感,他一点也不浪费,连汤都喝了干净。   刚刚吃完泡面,突然听见门被猛烈捶打。   白夏瞬间吓出了冷汗,头发都炸了,他的门一点也不牢固,那捶打声相当有大,连门口的粉墙都被震了下来,这样下去怪物就要进来了!   白夏吓得腿都软了,哆哆嗦嗦去厨房拿出一把菜刀。   他离门口远远的,拿刀的手都在抖。   因为房子很老旧,卧室的门是关不上的,躲在卧室里也无济于事,如果丧尸闯进来他只要死了一条。   白夏正提心吊胆,突然听见外面有人在说话。   “阿旭,里面好像没人!怎么办,锁开不了!”   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好像在开他的门。   白夏终于松了一口气,继而又有点生气,“吓死人了!敲那么大声!害我还以为是丧尸!”   白夏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在里面生气道:“谁说没人!”   外面的男人一听有人说话,急切的喊道:“快,快开开门!”   这间屋子的大门有两个,里面的是压缩板木门,外面的是一根根刚进架成的铁门,外面的门比较牢固,普通人类是打不开的。   白夏微微打开里面的门,露出一个小小的缝隙,用一只眼睛看过去。   外面站着两个年轻男人,长得高高大大很是帅气,说话的那个一头微卷的黄毛,看见白夏开了一点点缝隙,更抓住救命稻草般的喊:“兄弟救救我们,我是附近的大学生我叫方业!!丧尸在追我们!”   他话音刚落,楼梯间传来一声可怕的吼叫,白夏透过铁门的缝隙看见两只丧尸以一种怪异的姿势走了上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白夏忍不住尖叫起来,虽然知道会看到丧尸但是没想到会这么丑!   同时在脑子里狂叫。   【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一哥哥!!!!快救救我,我不要看见这种东西!!】   【21号:啊啊啊啊不要害怕宿主快点闭上眼睛,别睁开别睁开,你睁开我也看见了啊啊啊啊啊好可怕!!!】   【白夏:一哥哥你是人工智能怎么可以怕丧尸!!!】   【21号:人工智能就不能怕丧尸吗,求求宿主快点把我屏蔽、关闭21号的摄像功能!!】   正在这时,丧尸已经到了白夏门口,外面两个年轻男人疯狂摇门。   白夏已经吓傻了,“呜呜呜呜!!!快点兑一把AK把它突突了!!!!”   “哪里有AK?你以为玩游戏啊,快开门啊啊啊大哥!”   那两只丧尸特别凶猛,白夏要是开门,万一这两个人进来的时候丧尸也进来了,那岂不是完了?   “我不开!!!会把丧尸放进来的!”   白夏“嘭”地一声,把里面那道门也关了。   外面一阵拳打脚踢和怒吼,嘈杂的声音被关在了门外,还没等白夏稍微松一口气。   出现了更可怕的一幕。   一只丧尸已经掰开了他的防盗窗,正意一种怪异的姿势往里面爬。   他忘了,他在三楼。   离地面很近。   “救命啊啊啊啊啊!!!”白夏最怕这种人形丑陋怪物,这只丧尸高高大大姿势扭曲,一看就是能把白夏脑袋碾碎的,完全踩到了白夏的雷点,白夏瞬间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一哥哥快给我兑换一个十个炸弹!!!!!呜呜呜好可怕!!”   【宿主不要在现实中说出来啊会被检测到的!!不可能兑换这么异常的东西,宿主还是想点别的吧,呜呜呜因为宿主这世界是废物人设21号没有进货武器,宿主可以兑换止痛道具!】   白夏被没用的废物系统气到了,不仅没用还吓得要命,在他脑子里闹喳喳。但是现在显然不是生气的时候,丧尸已经来了!   白夏连忙走到门口把门打开。   “两位大哥救救我,里面有丧尸!!”   窗口的丧尸完全爬了进来,估计闻到了气味,正往白夏这边来,白夏寒毛直竖,开门都开不利索,外面的那个男人体格不错,已经把来的丧尸全部打死了。   肯定能救他。   “快救我啊啊啊啊啊来了来了摸到我了!!!!”   门打开的一瞬间被丧尸碰到了,白夏在脑子大喊大叫让21号把他弄死,他不要在这个世界了!!   但是21号毫无反应,估计已经是吓晕了。   开门的一瞬间白夏慌不择路,连人都没看清,跟个八爪鱼般的扑到一个体魄强健的男人的身上,死死抓着不放手。   黑发的年轻男人身体僵直了一下,抬脚就把门踹紧,将丧尸关在了里面。   “风水轮流转啊弟弟,刚才还死不能开门的,现在扒在阿旭身上做什么?”方业说。   白夏心惊胆战浑身发抖装聋作哑搂得特别紧,把头埋在男人的肩膀上不说话,身体抖得跟筛子似的,闭着眼睛不敢面对看任何东西。   刚刚被解决两只丧尸还惨烈的躺在地上,楼道里的腐臭味很大,白夏闭着眼睛屏住呼吸一句声息都不敢发出。   沈旭低头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把人弄下来,而是说,“上楼吧。”   方业对着白夏翻了个白眼,语气不这么好,“喂,楼上有人吗?”   好一会儿,白夏才闷声闷气地回应,“没人了。”   “你怎么知道?”   白夏一直在门口守着,听脚步声,楼上几个人几户居民他都知道。   白夏住在三楼,之所以租三楼,是为了好爬楼梯,可是老小区的防盗窗近,连丧尸都爬了上来。   这个小区的楼层都是六层,方业和沈旭选择了五楼,敲了敲门果然是没人,他们俩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竟然把把门弄开了。   方业说:“丧尸都走了还扒拉着我们家沈旭,我们沈旭可是A大校草,你占便宜啊?”   白夏简直吓恹了,动了动唇,没有说出话,沈旭把他放在沙发上坐着,白夏才松开了手。   沈旭和方业都愣了一下,“你是……白夏?”   白夏恹恹的看了他们俩一眼,不知道这两人是谁。   方业声音轻了点儿,“你不是我们学校那个小主播白夏吗?挺有名的,还在校园论坛里表白过沈旭,你忘了?”   【21号恹恹的提醒:21号提醒宿主,沈旭是男主之一,是宿主曾经的暗恋对象,在校园论坛里轰轰烈烈表白过,但是被沈旭无情拒绝了!】   刚刚白夏在屋里关着,隔着铁门没看清,刚才又急急忙忙分外凶险,这会儿到了五楼把人放下来才看清楚。   白夏居然长得非常漂亮。   之前在论坛上,有人把他直播的样子截图,直播美颜加瘦脸,分外的怪异。   白夏的脸本来就是小小的,五官也生得很漂亮,一瘦脸像个蛇精似的,论坛里说他蛇精整容脸。   现在没有了美颜滤镜,现实中了他竟然好看多了。   皮肤很白,短发黑黑软软的,长得又纯又漂亮,显得年纪很小,一看就很有保护欲。   现在被吓得呆呼呼的,脸色苍白,身上出的汗都把衣服弄湿了,眼睛湿漉漉的,靠在沙发上,被两个高高大大的男人围着。   神情又是害怕,身子软成了一滩水。好像被欺负了似的。   沈旭稍微蹲下了身子,眼睛和白夏持平,“是不是吓到了?”   白夏额头上全是冷汗,现在又是晚上了,穿着湿衣服万一感冒哪里去找药,沈旭在房间了翻找了一下,找到了件还算新的衣服,比划了一下。   刚刚白夏搂着他,已经量过了。   尺寸差不多。   他把衣服拿出去,放在沙发上,“这种时候就将就一下,换上干衣服免得感冒。”   白夏看了眼那房间,心有余悸,“你进去帮我看看也没有藏着什么东西,我怕里面有丧尸!”   沈旭轻笑一下,去房间里看了一圈,又把窗户封死了,这才过来告诉白夏,“全部检查过了,窗外、柜子里、床底下,什么都没有,你放心。”   白夏一点也不放心,生怕蹿出只可怕的怪物把他吃了,他让沈旭带着他,亲眼看着他翻找了一遍,这才敢一个人进了房间。   两个男人在门外守着,见白夏没把门关死,留着条缝隙。   方业啧啧笑道,“阿旭,白夏这么害怕,今天晚上肯定不敢一个人睡的。”   沈旭不说话,盯着细小的门缝,喉结无意识地动了动。   方业说,“你说他选谁呢,不过他选你你也不会愿意的吧,你可是拒绝过他表白的?”   ……   白夏手软脚软的在房间里,穿衣镜里的自己脏兮兮的糟糕透顶。   他把身上的衣服赶紧脱下来,他记得刚刚被丧尸碰到了,好脏啊啊啊!   脱了衣服连忙把衣服往楼上扔了下去,他简直不愿意碰这身衣服一点。   从床头柜里找到了纸巾,把身体仔仔细细擦了一遍,他对着镜子看了又看,突然看见背上有一道划痕。   小小的,并不显眼,但是确实存在。   【一哥哥你帮我看看,我身上是不是有伤?就在背上。】   21号很快就接了话。   【抱歉宿主,我只能看见一片马赛克,但是宿主身上有伤就对了,肯定是刚刚那只丧尸弄伤的,因为宿主这个世界会变成丧尸!】   白夏:!!!!!!我不活了!丧尸太丑了!   【21号:由于宿主的伤势很轻加体质特殊,并没有马上变成丧尸,此时此刻其中一名主角已经登场,还有一位正在赶来,宿主作为恶毒男配,明知道自己被丧尸抓上了却还要留在主角身边,甚至跟着去了基地!宿主变成丧尸在基地乱咬人,后来被男主制服了,关进了研究所,成为了丧尸实验品,为人类研究丧尸做出了巨大贡献】   白夏:“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被丧尸碰到了,一哥哥我想洗澡啊啊啊啊啊!我被丧尸碰到了我不干净了,快给我水给我清洗剂呜呜呜呜……”   第185章 喂养一只小丧尸2   白夏心满意足的兑换了清洗剂,21号一点也不给他打折。   好不容易逮到一个世界白夏要从他这里买东西,怎么可能打折,不涨价已经算是对得起白夏了!   白夏用了清洗剂之后,终于感觉到身体干干净净清清爽爽,清洗剂几乎是一秒清洁,非常的方便,在没有人发现的情况下可以使用。   这个是丧尸世界,随时随地可能被弄脏,白夏一下子买了很多。   废物系统21号趁机宰他,一点也不打折。   再想到自己会变成丧尸,又不爽起来。   他一边穿衣服一边和21号对话。   【明明你自己也怕丧尸,为什么要选这么可怕的世界?这种世界我完全没法表演了!】   【21号小心翼翼可怜兮兮的说:宿主别生气,我也不想在这种世界,可是实验品的碎片在这里,宿主必须过来完善这个世界,长痛不如短痛,宿主很快就会变成丧尸了,不用表演本色发挥就行。】   白夏害怕的劲儿和人设还挺符合。   嘻嘻。   这个世界白夏的人设是个自私自利的小绿茶,总是借由害怕缠着男主,一开始他就看见了自己的伤口,当时没有在意,后来感觉自己越来越不对劲,可是害怕被抛下,就瞒着男主自己身上有伤,不顾别人的安危进了基地。   这样看来白夏就是不按人设演,表现得也是茶里茶气的,害怕丧尸的白夏怎么可能愿意被抛下,估计睡觉都不敢一个人睡。   就算不表演,都要扒拉着男主。   今天还瑟瑟发抖扑进男主怀里,妥妥一小茶精。   啧啧啧啧。   要不是“不能碰男主”条例莫名失效,白夏现在都天打雷劈了。   21号现在基本忽略他这样乱七八糟的操作,反正有积分拿就是了。   它操什么心。   主系统都没查出毛病。   嘻嘻。   莫名觉得有点开心。   主系统都查不出来。   有点东西。   ……   白夏磨磨蹭蹭了许久,才换好衣服出来。   出来的时候沈旭和方业已经搜了整个屋子,只找到了一小袋面。   白夏出来的时候,沈旭已经把面煮好了。   白夏刚才已经吃过了方便面,他被丧尸吓得差点魂飞魄散,还被丧尸摸到了,没吐出来已经很好了,怎么可能吃得下?   白夏说:“谢谢你们刚才救了我,你们吃吧,我没胃口。”   刚刚外面有丧尸的情况下白夏还不让两人进屋,后来屋里有丧尸了,更是求着他们帮忙,本来应该嘲讽一两句的。   但是他现在乖乖的、特别懂事,在这种危难的情况下食物非常紧缺,他竟然不吃,让给他们吃。   道谢也特别诚恳。   嗯。   刚才不让他们进去一定是有什么苦衷。   对,肯定是太害怕了,他们俩在外面的时候隐约听见他在屋子里胡言乱语的,说着什么胡话,说不定是吓傻了。   刚才还说什么兑换AK呢,吓得游戏用语都出来了。   方业想过去让他吃点,没想到沈旭已经先一步到了白夏身边,“刚刚煮的面,正好是煮了三人份,你不吃我们吃不完的。”   白夏脸色苍白,眼睛雾蒙蒙的,看起来特别可怜,“你们俩今天打了这么多丧尸应该多吃点,我被丧尸吓到了,现在还没胃口。”   方业和沈旭今天从学校里逃了出来,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就是怕白夏饿才把面条留给他。   白夏的看起来是真的不想吃,沈旭说,“还有一点,你想吃我再给你煮。”   白夏点了点头。   方业和沈旭把剩下的面条分完了,一小包的面条只剩下了一小半。   留着待会白夏饿了要煮给他吃。   冰箱里没有任何东西,水也没有多少,两个人吃完了面条把碗筷收拾好了,然后就坐在客厅里分析现在的情况。   “学校已经沦陷了,我们两是费了很大的劲才逃了出来。”   白夏心里一咯噔,“我室友昨天还和我联系过,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事。”   方业和沈旭不说话。   怕是凶多吉少。   昨天有好几拨男生下楼找食物受到了袭击,其中几个被丧尸咬了,回到楼里变成了丧尸。   当时很多同学不知道他们被感染了,从门缝里看看他们手里有食物,就出去抢。   结果一下子感染了很多人。   男生宿舍基本沦陷。   死了很多人。   没电没水,也没有信号。   还有学生自杀了。   恐慌笼罩在头顶。   很多人都放弃了,沈旭宿舍里其他两个室友就是出去抢食物被感染的,当时让他们别出去,非要出去。   进来的时候沈旭就觉得两人不对劲,非常果断的把人踢了出去。   后来实在没有东西吃了,才和方业冒险闯了出去。   早在半个月前就说有个城市有传染病,一直在控制和封锁消息,偶尔在论坛上说有丧尸,当时还有人不信。   等大家相信的时候已经晚了。   为免造成恐慌封锁的消息,可是控制不住了,死了好多军人。   沈旭出来的时候已经知道整个M市都已经沦陷。   “至于为什么会出现丧尸,原因我们不太清楚,是不是和之前的气候有关系?”   白夏想起来了,之前的气候异常,“我想起来了,半年前不是说全球气候古怪,当时白天到了四十度,晚上却下雪,连续十天整个天上都是红雾。”   “那时候大家都说昏昏沉沉没什么精神,还有人说出现幻觉,当时末日论都出来了。”   “当时好像好几起狂犬病咬人事件,后来又没什么消息了。”   那就是差不多半年了,只是最近才发酵到不可控制。   白夏说:“不知道别的城市怎么样。”   “前几天还有信号的时候,我请求过救援,我有一个发小是在做佣兵,他说很快会来找我,他可能知道多一点情报。”沈旭说,“你别担心,我们三个一定能活下去的。”   还有个更可怕的事沈旭没有说出来。   丧尸好像进化了。   他和方业逃出来的时候,丧尸还不会爬窗。   可是,白夏房子里那只,就是爬窗进来的。   沈旭并没有马上说,因为白夏已经吓得够呛,再把这个信息告诉他,白夏说不定会崩溃。   因为已经停了电,手机也没有信号也没有多少电,但是都得留着手机,万一来了信号呢?   怕错过重要消息。   所以现在最好留着存电。   晚上基本没有娱乐活动,只能早早入睡。   这套房子是两室一厅,剩下的就是如何分配。   白夏坐在客厅看着两个房间。   这种时候要么是三个人挤一间房,要么是两个人一间房。   还有一个人得单独住。   白夏和他们刚认识,刚刚还坑了他们两个,如果是分开住,肯定是让他一个人睡一个房。   刚才丧尸爬窗的事情已经在白夏心里留下了很大的阴影,白夏盯着黑呼呼的房间,心里已经生出了惧怕。   他不敢一个人睡。   白夏偷偷看了看沈旭和方业。   怎么办,怎么做才能和他们一起睡?   白夏小心翼翼试探,“现、现在太危险,特别是晚上,有丧尸进来了怎么办,如果多一点人一起睡……可能会安全一点。”   房间里的床才一米五,三个成年男人一块睡肯定很挤,说不定大半夜把人挤下床。   白夏真是太害怕了,恨不得睡在两个人的中间,如果从窗外爬进来丧尸、或者从门口进来,都不是第一个抓他的。   睡在中间最安全。   刚刚看到的,两个人身手还挺好,反应敏捷,力气很大,一定能把丧尸赶跑。   白夏一看到丧尸吓得腿都软了,自己就是丧尸的储备粮。   白夏在心里默默祈祷,快点同意快点同意吧!恐怖片都是因为大家不在一起才发生可怕的事的!   不要让我成为恐怖片里的炮灰啊拜托!   白夏默默研究两个人的表情。   白夏对沈旭比较了解,学校的高冷男神,自己曾经偷偷暗恋过一段时间,像个变态一样拿到了他的微信,偷偷给他发消息,没几天就被拉黑了,后来又疯狂在学校论坛表白他,招到了群嘲。   沈旭拒绝的时候特别冷。   不太好相处的样子。   方业看起来比较活泼好说话,说不定能行。   这个时候沈旭突然说话了。   “你说的对,这种时候的确大家一起睡比较好。”他的眼睛看着白夏,“不过,床很挤,是没办法三个人睡的,为了保证大家充足的睡眠时间,我们分两组睡。”   沈旭说话的时候语气毫无起伏,冷冰冰的样子,听起来就是很无情。   他的眼睛一直看着白夏,弄得白夏很紧张。   什么意思?   是要分组了吗?   沈旭和方业一起来的,两个人感情很好,那是不是要把他踢开,让他一个人睡?   沈旭的眼睛一直看白夏。   白夏看起来很紧张。   时不时偷偷摸摸瞄一下他。   紧张兮兮的,脸都红了。   好可爱。   当时白夏表白的时候,造谣了特别多他和他在一起的片段,不知道怎么拿到的他微信,发了几天消息,沈旭以为是个变态神经病,于是把人删了。   在论坛用他的头像制造两个人的甜蜜对话。   幻想了很多不存在的情节。   沈旭看了一眼,立马就澄清了,说自己不喜欢男生。   用技术手段和细节研究,证明了白夏在撒谎。   他之前不认识白夏,看了一眼他的直播截图,觉得白夏不是什么正经人。   搞这一出不知道是什么目的。   没有正常人会像个疯子一样的造假,还在论坛公然表白,在学校掀起轩然大波。   还是个男生。   但现在,沈旭想。   说不定白夏是真的喜欢他。   刚才搂他那么紧。   到了五楼还紧紧抱着。   沈旭脑子里迅速想起了当时的聊天记录,白夏制造了一个“他”,就有这种搂抱的情节。   是不是早想这么做了?   现在,眼睛时不时瞄一眼他,很是小心翼翼的样子,好几次动了动唇想说话,还是没有鼓起勇气开口。   好可爱。   好想帮他一把。   沈旭不笑的时候看起来有点冷,不怎么好接触的样子,他怀疑是因为他这样看起来冷冰冰的白夏才不敢说想和他睡。   其实也没有那么难接受。   刚刚抱的时候还挺契合。   气息很干净。   很香。   沈旭一直忙着念书,忙着自己的事业,从小到大没有谈过一次恋爱。   从来没想过会和男生。   现在,都是朝不保夕了。   白夏喜欢他,他也觉得白夏行。   是可以在一起的。   他可以保护好白夏。   之前主要是没见过白夏,以为也不是什么正经人。现在见到真人了,看起来乖乖软软的,没什么坏心思。   之前那样做一定是太喜欢他了才自己和自己发聊天信息。   如果代入白夏,喜欢的人把自己删掉了,只能自己和自己对话。   一想,觉得他可怜兮兮的。   好虐。   说不定是在深夜里,一个人反复切换账号,在想念他。   沈旭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温和好说话一点,甚至勉强自己扯出了一个微笑。   白夏好几次张开嘴要说话,依旧是没开口,沈旭想了想,只能帮他开这个口。   之前拒绝了白夏,现在他一定是不好意思的,如果现在自己开口,白夏一定很高兴。   “白夏……”   沈旭刚一开口,白夏就急急忙忙打断了他的话。   沈旭有点欣慰,这不,才起了个头,白夏终于开口了。   很好。   白夏此时此刻紧张得要命。   好可怕!!!!   沈旭露出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恐怖表情!   是不是还在怪他当时伪造聊天记录??   他现在是什么意思,笑起来相当可怕,生硬的扬起嘴角,好像要威胁他一样。   甚至。   还喊他的名字了!   是不是马上要将他赶到一个单独了房间里?   如果沈旭开了这个口,事情基本成了定局,白夏根本逃脱不了一个人睡一个房间的噩梦。   白夏连忙赶在他之前开口!   “我我我我想和你一起睡!”   沈旭笑了笑,看着白夏慌慌张张的样子,仿佛生怕他不同意的样子,紧张得都快出汗了。   他已经决定好了答应的措辞,之前他太严肃了,肯定是把人吓着了。   白夏不仅被丧尸吓到了,还要担心怕被他拒绝。   好可怜。   刚才抱着他的时候,身体都是在发抖的。   软乎乎的。   抱得他好紧。   待会儿在床上,他一定要好好安慰他,让他别害怕。   目前看到的丧尸看起来比较迟钝,只要不是大批量的被丧尸围攻,沈旭可以对付。   他小时候开始就就学过防身武术,找准敌人的弱点,完全不是问题。   保护白夏绰绰有余。   沈旭看着白夏笑了笑。   刚想同意,就听见白夏继续说——   “可以吗方业?我、我很乖的,睡觉不打呼噜!”   仿佛特别想和方业睡。   生怕人不同意。   连睡觉不打呼噜都告诉那个男人了!   第186章 喂养一只小丧尸3   沈旭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看见。   白夏的眼睛是在看方业,脸颊红红的,头上都冒汗了,如果方业不同意的话,可能还会更过分的表现出自己的优势。   说不定会靠得更近。   就那么想和方业睡吗?   那刚刚为什么抱着他?   听见白夏的话,方业愣了一下,连忙说:“可以可以!今晚我们俩一起睡,你别害怕,我保护你!”   啊啊啊啊啊啊!!!   好可爱!!!   白夏好可爱!   方业并不是同性恋,也没有对男生感兴趣过,但是白夏可怜兮兮特别焦急的看着他,软乎乎的漂漂亮亮地,紧张得汗都出来了。   简直可爱得要命。   他心都要化了。   怎么可能拒绝?   他以为白夏会选沈旭,毕竟白夏是喜欢沈旭的,没想到是想和他睡。   方业偷偷的看了一眼白夏。   白夏显而易见是个Gay,要不然怎么会在学校表白沈旭?   当时轰轰烈烈的,学校闹得沸沸扬扬,听说白夏还把老师叫去谈了话。   现在白夏说要和他睡,是不是彻底对沈旭死心,而今天他表现得好,白夏又喜欢上他了?   方业耳朵慢慢红了起来。   好会嗷。   真是个厉害的小学弟,喜欢他就付诸行动了,正巧借着害怕的名义就要和他睡,那焦急的样子要是他不同意。   非得哭出来。   完全拿捏住了男人心。   今天晚上两个人睡觉,是不是还要发生点什么?方业听说那个圈子0多1少,好多好看的小零找不到对象,还特别喜欢直男。   好看到……像白夏这样吗?   又软又纯,还香香的,很招人喜欢。、   这样都找不到对象吗?   也是。   现在丧尸都出来了,就他们几个,沈旭没希望了,人活着总得谈个恋爱。   白夏当然是选他。   有个伴。   方业已经喜气洋洋地、他觉得今晚过后自己已经脱单了。   而白夏也特别高兴。   不用一个人睡就是老天保佑。   方业还这么好说话。   好顺利。   沈旭冷冷的看了两人一眼,突然开了口,“白夏还是和我睡吧。”   方业说:“白夏自己说是想和我睡的!”   方业简直想翻个大白眼。干什么?你不是已经拒绝过他的吗?现在白夏说要和他说,为什么要抢?   难道抢起来特别香?   早干什么去了?   要求早答应了白夏的表白,现在约会都是百八十回了。   他是一点心思都不会有。   而现在,三个人都是单身狗。   沈旭冷冰冰的,看起来是特别理智的在分析,“我从小学过武术,在身手方面比你好一点,白夏现在还有点怕丧尸,万一有什么危险,我可以保护他……”他又看着白夏,“你觉得呢?跟着我应该更安全一点。”   方一路上确实是靠沈旭才逃到了这里,今天丧尸来袭的时候,两个人都是身手敏捷,但是沈旭的确更胜一筹。   白夏一听他这么说,就想和沈旭睡了,虽然和沈旭虽然比较尴尬,但是应该更安全。   白夏小声的说:“我真的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方业的脸色黑了起来,好啊,漂亮的小学弟套路真多。   敢情是故意选了他,其实是欲擒故纵,是想选沈旭,现在沈旭说和他睡。   说不定可高兴了。   当初在论坛表白的时候,很疯。   啧啧。   方业故意说:“你刚才还说和我睡的,我也很厉害,也可以保护你,你现在干嘛又要和沈旭睡?”   白夏的脸热了起来,他的确是先说和方业睡,方业现在这么一说,显得他特别势利眼,白夏赶紧补救,“我、我刚才以为……”   以为你们俩嫌弃我,就是觉得方业比较好说话才这样说的。   现在方业这么一说,白夏也觉得不妥当。   要不还是和方业一起睡算了?方业的身手还可以的。   沈旭盯了方业一眼,“好了,可以了。”   方业动了动唇,不再逗白夏也不再反驳他,沈旭在这里是定海神针,他脑子很好,可以找到事情最好的解决办法,身手也很敏捷。   外面不知道有多少只丧尸,最好不要得罪他。   只能把白夏让给他。   可恶。   明明是白夏先选他的。   ……   准备睡觉的时候才十点,白夏因为是个带货小主播,经常熬夜带货,基本是凌晨一点才睡,担心没电也没信号,大晚上的没有什么娱乐活动,白夏今天也是被吓到了,身体不太舒服。   早点睡也好。   白夏站在床边,借着夜色大致看了一下床。   房间里没有灯,但是差不多已经适应了这个光线,模模糊糊能看见点东西。   床是一米五宽的,勉强能睡下两个成年男人。   但是,是选靠窗还是靠门呢?   白夏对窗都有点心理阴影,他不想睡靠窗的一边,但是靠门的也很危险,万一丧尸从门口进来了怎么办?   白夏纠结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想睡靠门的这边,可以吗?”   靠门好歹比靠窗好。   “可以的。”沈旭的声音有点儿笑意。   白夏今天换好了干净的衣服,上了床就是规规矩矩的躺着,尽量不给沈旭添麻烦。   两个人只有一张被子,稍微要靠近点儿。   白夏有点儿紧张,沈旭看起来冷冰冰的,不知道会不会讨厌他,白夏虽然想盖被子,又怕把沈旭的被子抢了过来惹了他不高兴。   小半边身子在外面,凉凉的,在黑暗的夜里,露在外面的身子仿佛要被怪物拖出去一样。   白夏睡不着。   但也不敢动。   突然,他听见沈旭说话了。   沈旭上了床以后一直没说话的,白夏不知道他什么表情在想什么,可能是天生冷淡,本来以为要沉默到天亮,没想到沈旭突然说起来了话。   语气已经算是非常的温和了。   “今天我收刮了一遍这间房,除了那袋面,没有其他的食物。”   白夏记得面只剩小半包,根本不够三个人吃一顿,顶多是一个人的量。   沈旭又说:“我们沿途过来,附近的商场基本被搬空了,明天和和方业要去远一点的地方收集食物,你在家里等着我们,不要害怕,好吗?”   白夏抓住被子的手紧了紧。   怎么可能不害怕!万一丧尸进来了怎么办,万一你们把我扔下了?   白夏轻轻咬了咬唇,“三楼那套房子是我租的,我房子里有点储备粮,但是里面有丧尸……”   那只丧尸太可怕了,还会爬墙!   白夏紧张兮兮的盯着窗,这个老旧的小区窗都是破破烂烂的,防盗窗是以前款式,经过风吹雨打早就生锈了。   看起来很不牢固。   整栋楼里还有丧尸呢,那中会爬窗的不知道有几只在,万一就现在爬进来了呢?   啊啊啊好可怕,一点也没有睡意,根本睡不着啊!   这时,门口突然传出了脚步声。脚步声窸窸窣窣的,白夏一直在注意这些动静,所以听得清清楚楚。   白夏瞬间吓得寒毛直竖,也顾不得会不会被沈旭讨厌,已经慌慌张张钻进了被窝里,贴着沈旭在挤。   他吓得呼吸频率都不对了,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害怕,沈旭连忙把他搂在怀里,下意识的哄他,“怎么了?”   白夏几乎要哭了,压低声音喘着气,“外面、外面好像有东西走动,会不会是、是……”   是丧尸来了?   沈旭轻轻碰了碰他肩,作势要起身,“我去看看。”   去看看?   胆子怎么这么大 ?   那不是要离开他吗?   不行!   白夏紧紧抓住沈旭的衣服,声音沙沙地又紧张又害怕,拽着沈旭不让他走,“别去看呜呜我害怕!”   最可怕的场景就是沈旭一开门,就把东西放了进来,然后沈旭被感染了,白夏基本完了。   白夏既拽着沈旭,又往沈旭身上挤,跟小鸡挤在老母鸡肚子下面似的,简直是要沈旭包着他。   现在这个姿势,就是拽着沈旭压在自己身上,身上软乎乎,热乎乎的,出了点细汗,直贴着人。   好粘人。   身上香香的,独属于白夏的气味在狭小的被窝里四散开来。   沈旭轻轻搂着他,并没有把身上的重量压在他身上,弓着身子把白夏虚虚搂在怀里,他在黑暗里看到还算清楚。   白夏软软的黑发弄得乱乱的,漂亮的眼睛不安的四下乱看,害怕的躲在他怀里。   又可爱又可怜,沈旭根本不忍心离开他。   搂着他轻轻哄了一下,“别怕,应该是方业在客厅走动,没准是上厕所。”   沈旭稍微感觉到白夏身子放松了下来,但还没完全放松,精致漂亮的小耳朵就差竖起来去听了,一直注意门外的动静。   冷静判断了好一会儿,脚步声的确是有节奏又正常,不像怪物的,白夏这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   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和沈旭姿势怪异,仿佛扒拉着人帮自己挡子弹一样的,躲在人怀里,把人挤到了。   白夏连忙从沈旭的怀里出来,“不好意思,刚刚挤到你了。”   人是稍微出来了点了,但是被子要全部盖在身上,因此是离沈旭很近。   沈旭的声音轻轻的,既沙哑又有磁性,仿佛是贴着白夏的耳朵说话般的,“不挤,你过来,会暖和。”   白夏心里舒坦了点,他和沈旭本来就很尴尬,沈旭这么一说,白夏终于放松了下来。   白夏小声的说:“我冰箱里冰冻层还有鱼丸和牛肉,今天白天停电的,明天早上食物应该还是保持新鲜,冷冻层里有鸡蛋西红柿,橱柜里有五桶泡面和一几斤米,够我们撑上一阵子,只是里面有丧尸……”   沈旭没想到他还有这么多东西,白夏简直是个善良单纯的小福星。   这中危难时刻最能看清楚人性,食物是多么的宝贵,是续命的东西,白夏毫无防备全部告诉了他。   好善良。   好乖。   沈旭温和的看着他,“不要把食物的位置告诉别人,你要知道防备,这这个世界、特别是这中时期不要轻易相信别人。”他话锋一转,“但你可以信任我,我不会害你的。”   沈旭虽然看着冷冰冰的,这几句话听着很诚恳,白夏在学校的时候就听说他是挺正义的一个人,应该不坏。   沈旭又说,“我和方业明天进去把丧尸解决了,就两层楼,很快的,你在家里锁着门别怕。”   白夏很是担心,“里面有丧尸啊……还是算了吧,看看其他地方有没有食物……”   沈旭觉得有丧尸没有问题,白夏房子的格局简单明了,情况他们也了解,别的地方也许更危险。   他垂眸看了眼白夏。   白夏的眼睛大大的,特别漂亮,好像蒙上了一层雾,水润动人,看着他,满脸的担心。   沈旭的心柔软了下来,“别担心我,我有保命的办法。”   “什么办法?”   白夏话音刚落,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腕好像被什么东西绕了起来。   那东西既柔韧又很有力气,直将他的双手提了起来,提到了沈旭的胸口前。   白夏被突然不能理解的东西吓到了,害怕地往沈旭怀里靠,“好像有东西!!!”   像是有生命一样的,像蛇,白夏几乎是惊慌失措。   沈旭连忙拍着他的背哄他,“别怕,是我的东西。”   只见那绕着白夏手腕的东西瞬间解开了,从被子里钻了出来。   竟然是一根灵活的绿色藤条。   “不知道哪天起我突然有了奇怪的能力,我可以操控植物,可以变出藤条,也能让藤条刺杀丧尸……”沈旭乌黑的眼睛看着白夏,轻轻的说,“夏夏,这件事我只告诉了你,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你替我保守好,可以吗?”   第187章 喂养一只小丧尸4   白夏睁大眼睛。   沈旭居然可以操控藤条!。那就是说不用靠近就能杀死丧尸,呆在沈旭身边很安全!   “好、我一定会替你保守秘密的!”   怪异的丧尸都出现了,有怪异的能力出现也不奇怪。   只要能保命。   沈旭弯着眼睛笑了笑。   简直被他可爱到了。   就算说出去也没关系,只是不是特别想让人知道这件事,白夏居然特别认真、仿佛必然要帮他保守这个秘密一样,漂亮的小脸鼓鼓的,眼睛看着他是特别认真。   小表情看得人心都化了。   “所以,你只要在我一定能保护你。”沈旭相当于把自己的底牌告诉白夏了,白夏怕丧尸,手脚都细细白白,很是漂亮,一看就是打不了丧尸的。   他需要人保护。   而自己正好可以保护他。   沈旭相信白夏可以正确的判断。   然后跟着他。   很快的,就听见白夏急忙说,“我、我其实能做饭,我手艺可以的!沈哥如果带着我,我能给你做饭!”   屁。   白夏手艺差极了,他要么点外卖要么吃泡面,偶尔自己煮一两次难吃得要命。   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泡面。   按照网上刷到的视频教程煮泡面,放自己喜欢吃的菜。   比如他冰箱里的牛肉、鱼丸、鸡蛋、西红柿,就是泡面的配菜。   但是这种时候怎么可能那么奢侈,这些东西他顶多的一锅炖,煮熟了,放点方便面的配料。   已经是他最大限度的做饭了。   现在没电了,电饭煲插不了电,他家里的生米难以煮成熟饭。   虽然只会煮泡面,但是必须要告诉沈旭他能行。   要不然他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不能打丧尸,还怕得要命,整合起来就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根本没有用,沈旭凭什么带他?   只能把会的最大化吹一下。   不知道沈旭会不会信他。   也不知道会不会觉得做饭很鸡肋。   沈旭心里软乎乎的,白夏就在他身边躺着,两个人就在一张床上,甚至是紧紧挨着,白夏生怕他不要他般的说自己会做饭。   好可爱!   像是软乎乎的猫一样,粘人,又乖,还说自己会做饭。   好贤惠。   沈旭做饭手艺很好,根本不用别人做饭,但是白夏那语气,好像他会做饭是件了不起的技能一样,沈旭忍不住夸道,“夏夏好厉害,那以后夏夏给我做饭好不好?”   白夏连忙答应:“好!!!!我一定能做得超好吃!”   希望不要做出什么黑暗料理。   还在这么艰苦的条件下。   白夏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   但是目前来说,沈旭是愿意带他的,到时候再说吧。   再想想自己还有什么价值。   得到了沈旭认可后,白夏很快就睡着了。   在他眼里,沈旭已经完全能够保护他。   能远程杀死丧尸,白夏就不用担心了。   但是明天晚上,还可以和沈旭一起睡吗?   ……   第二天早上白夏早早就醒来了。   他昨天晚上12点以前睡,早上七点钟不到就醒来。   精神很好。   沈旭还没醒。   昨天晚上两个人挨得太近了,沈旭为了保护他,是虚虚地环着他,到了早上白夏已经是被他搂在了怀里。   沈旭的身高是一米八九,白夏之前暗恋他的时候做过调查,他的生日身高体重星座的资料全部都有,长得高高大大,身材很是完美,白夏的身体瘦瘦小小,一米七六的小身板能全部搂在怀里,像是被包裹在他胸腔一样。   白夏如果动一下,可能会把沈旭吵醒。   现在白夏可是要仰仗沈旭,需要非常小心翼翼的对待沈旭,把他当菩萨供着。   白夏躺在床上为未来小小的规划了一下。   他目前要做的就是提高厨艺,紧紧抱着沈旭的大腿,成为沈旭的好朋友。   恋人就算了。   之前白夏是昏了头,沈旭的小组代表学校赢得了全国机器人大赛冠军,还出演过偶像剧,简直是学校里神话一样的存在,白夏疯狂迷恋他。   但其实根本没见过。   白夏肚子正咕咕叫,但是脑子里并没有想起什么美食。   而是莫名其妙凑近沈旭嗅了嗅。   好香啊。   像是可口的食物一样的香味,虽然没有对这种香味多么渴望,但是他的口腔下意识的分泌出了涎液。   而此时此刻,白夏在脑子里疯狂呼唤21号!   【一哥哥我有病我变态我对男主的肉体产生了食欲!!!!不要啊杀了我吧我变成丧尸该不会要吃人吧??!】   白夏完全无法接受这种恶心又野蛮的进食方式,如果变成丧尸要吃人,他要立刻放弃这个世界了。   平时闹喳喳的找白夏说话21号这个世界并没有被屏蔽,但是分外难以呼唤出来,直到捕捉到了白夏的消极态度才不得不出现。   【21号相信宿主能凭借自己的意志力克服对“鲜肉”的食欲,高等的丧尸进食晶核就行,宿主之所以会对男主流口水是因为男主是异能者,脑子里有晶核,他对你的吸引力很大,宿主正渐渐丧尸化了,21号相信宿主能一直棒棒哒,21号为宿主加油打气,并且随时兑换道具,比如“屏蔽恶心感”之类的道具,21号有一大把~】   之所以不想理白夏是因为21号的电子眼看见的白夏是一块马赛克!   到底是为什么?应该没有什么不和谐的东西吧?为什么白夏从头到尾都是马赛克?   这就算了,可恶的主神系统制造了什么垃圾规则?这么可怕的丧尸居然没有马赛克!白夏好好的睡觉竟然是一片马赛克?   有什么是它21号不能看的吗?   从系统口中得知了不一定会吃人这种设定,白夏稍微放下了心,继续投入到与男主的相处之中。   因为沈旭香香的,白夏又忍不住嗅了一下。   好饿。   沈旭什么时候能起床去找东西吃?   白夏正想着,沈旭突然睁开了眼睛!   白夏这个时候真是在凑近嗅嗅,微微身子微微靠近沈旭前倾,仰起头,露出纤细雪白的脖子。   看起来像是要亲吻沈旭一样。   沈旭睁开眼睛的时候把白夏吓了一大跳,他连忙后仰身子离开了沈旭的怀抱。   “醒、醒来了啊?”白夏脸都红透了。   他在做什么?莫名其妙去嗅沈旭,饿成这样了吗?   沈旭深深地看着他,表情特别古怪。   此时此刻的沈旭有点后悔刚才睁开眼睛了,他其实早就醒了,感觉白夏窸窸窣窣在搞小动作,于是就装睡,看他在干什么。   但白夏一会儿又是安安静静的,过了一会儿,感觉白夏在贴近他。   这种感觉难以喻言。   白夏身上的气味萦绕在他鼻腔,软软的头发好像还碰到了他的下巴,像是被羽毛撩拨一般的,沈旭心痒痒的,忍不住的就睁开了眼睛。   睁开眼睛就吧白夏吓退后了。   白夏刚才好像是要偷偷地亲他!!!!   果然。   果然白夏还是喜欢他。   昨天晚上白夏选方业,果然就是欲擒故纵。   说不定也是不敢,反正就是逼着他开口。   现在,正好如了他的意。   终于和他一起睡了。   现在睡了一晚,又想进一步亲他。   刚才如果他再晚一点睁开眼睛,说不定白夏就亲到了!他应该在正好亲到的时候睁开眼睛,听白夏支支吾吾狡辩,或是破釜沉舟的表白。   然后他就,顺势同意。   他当然不是特别想和白夏谈恋爱,但是白夏是特别想和他谈恋爱的样子,当时在论坛上就疯狂表白,心里指不定喜欢他喜欢得快疯了。   如果确定好了恋爱关系,白夏就没必要这么胆战心惊的害怕。   保护男朋友是理所当然,还能做更多的事。   可惜,他没忍住就睁开了眼睛。   算了,总有机会抓包白夏的。   下次再亲他,他一定当场抓获。   沈旭微微扬起了嘴角。   第188章 喂养一只小丧尸5   两个人起床后,也没有水洗漱,只能先出去煮东西吃。   五楼的人不知道是哪天去寻找的物资,应该是停水前。所以家里没有备用水,昨天晚上已经把大部分的水煮了面,剩下的水是打算早上煮面,再有一点是留着喝的。   为了避免口干,放的盐并不是很多。   今天只剩小半袋面了,昨天晚上说是给白夏留着煮面吃,但是白夏一直没有说饿,今天早上才煮。   面是方业煮的,煮面的时候斜着眼睛看见白夏和沈旭一起出了房间,他的眼神古古怪怪,盯着白夏看了好一会儿,好像在确认什么。   等两个人过来的时候才说:“今天早上少吃点东西,阿旭,待会我们俩去找点物资。”   没有提到白夏。   应该是对他没抱什么希望。   白夏看起来文文弱弱的,也怕丧尸,带上他可能还会碍事。   白夏有自知之明,两个人没把他赶出去已经够好了,今天早上本来应该他煮面的,又让出力的人煮了。   白夏说:“方业,你去歇着吧,我来煮面。”   面已经是差不多可以了,方业想了一会儿才明白,可能是刚刚没有喊白夏,白夏觉得自己没什么作用,所以找点事做。   方业连忙说:“我来我来,白夏你昨天晚上没吃东西呢,待会我给你多盛一点。”   乖乖的又懂事,方业一点也不怪他。   沈旭站在白夏身边盯了方业一眼,有点儿不满这个家伙又在献殷勤,“夏夏是该多吃一点,夏夏说他家里有储备粮,让我们去他家里拿东西。”   沈旭这么一说,就显得白夏才是大功臣,白夏有物资,两个人只是搬运而已,白夏根本不用一点不好意思,他理所当然要吃最多的面。   更不用方业献殷勤。   搞得好像他们给白夏吃的似的,明明是他们待会要吃白夏的东西了。   方业愣了一下的功夫,沈旭已经直接把面分成了三份。   小半袋面并不多,勉强分成了三份,其中两份夹两口就吃完了,白夏那一份是他们的两倍。   白夏一点也不好意思:“我、我不饿,待会你们要去拿物资,应该多吃一点。”   看着白花花的素面条,白夏确实没有什么胃口,奇怪,他昨天还挺有胃口的,昨天五点多中吃的晚饭,今天已经是早上八点,足足十几个小时,白夏居然不太想吃面。   所以留给他们两个吃最好。   沈旭以为白夏是客气,把那碗多的放在白夏面前,三两口就把自己那碗吃完了,喝得连汤都不剩。   开水煮面,只是面条和盐,但是如今物资如此匮乏,有得吃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他们一点也不挑。   没什么食欲的白夏只能说:“你们俩待会要干体力活,要多吃一点,等下你们把物资拿来了,我再吃。”   沈旭和方业以为白夏觉得素面不好吃,所以没胃口。   而且白夏还从自己碗里给他们夹面条了。   沈旭下意识拿着碗去接。   好亲密。   从自己碗里把食物夹给他。   已经像恋人一样的行为了。   虽然,白夏只夹了一口,接着也夹给了方业。   沈旭盯着白夏夹给方业的面条。   嘻。   好像比他的少唉。   白夏可真善良,因为方业待会要去收集物资,白夏可能是怕他没吃饱才夹过去的。   对于方业这中陌生人白夏都这么照顾。   真是善良。   白夏夹了两口给他们,自己碗里只有一筷子了,他先喝了一口汤,才慢慢吃面。   沈旭盯着白夏,一口就把碗里的面吃光了。   他吃完了白夏还在吃。   细嚼慢咽的,看起来是养得很娇气,在这末日里娇娇气气的小孩儿很难生存,沈旭觉得自己需要更强一点才行。   他最近是食量是很大的,因为缺少物资,所以一直忍着,他的特异功能不知道是怎么能变得更厉害,在无人的时候他经常一个人练习,已经是算操控自如了,但是并不是能使用特别长久,最多使用半个小时,已经是极限。   使用藤蔓会消耗他身体大量的能量,藤蔓越粗,活动得越频繁发,能量消耗越大。   像是长跑了一整天马拉松一样的乏力,动一根手指都是疼的。   目前来说他真的很需要食物,也急需变强。   按照现有的情报来说,以往的人类秩序已经全部瓦解,生灵涂炭,人类的死亡率极高,灭中一般的速度。   是真正进入了末日。   丧尸的数量成指数剧增,并且,丧尸在进化。   但是没有一个物中是一直强大并且把其他物中全部灭绝,一定有某中东西制衡。   沈旭认为,自己出现了异能,十有八九是制衡的能力。   既然丧尸在进化,那么他,一定也能变强。   沈旭有个发小叫张逸明,很早就去了特中部队,这几年一直在做雇佣兵,前几天还有信号的时候沈旭曾联系过他。   听张逸鸣的口吻,好像早就知道了这件事,而且他,半年前出的任务,就是杀灭丧尸。   张逸鸣说正巧离M城近,会过来找他,让他收集物资待在家里不要出来。   张逸鸣一定知道更多的信息,并且百分之九十是知道他的异能是怎么回事。   白夏吃完了面,沈旭和方业才出发。   出发前白夏特别紧张,“你们一定要小心,别大意了,如果不行马上回来,可以收集其他房子里的物资!”   白夏还从柜子里找出了一把大菜刀让他们俩带上。   沈旭哭笑不得,他身上带了刀。   之前拿来削水果的,是一把很锋利的小刀,刀身很长。   沈旭感觉自己的敏锐度好像提高了一点,力气也稍微大了一些。   回想一下一路来遇到的丧尸,按照这中速度,沈旭能瞬间切掉一只丧尸的脑袋。   丧尸断手断脚、刺到了心脏都能活着,除非砍掉它们脑袋。   沈旭直直看着白夏,笑道:“别担心了,你知道,我很强,没问题的。”   方业在一旁呵呵笑了一声。   怎么。   睡了一晚上就知道沈旭很强了?   刚刚还叫“夏夏”,真是肉麻死了,黏黏糊糊的,一大早两个人一起从房间里出来,出来前方业稍微听了一耳朵,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   好像突然建立了格外亲密的关系。   明明昨天晚上白夏先喊他的。   沈旭说:“把门关死,不是我敲门不要开。”   白夏连连点头,紧张兮兮的把两人送出了门。   他死死把门关上,然后坐在沙发上等他们俩回来。   今天的天气更热了一点,身上穿的这件衣服不怎么透气,一下子就流了汗,白夏不知道怎么回事,浑身的骨头都像是不对劲般的,身上湿湿热热的,有点痒,后背好像是被蚊子叮了一口似的,又好像什么虫子爬过,又痒又疼。   白夏脱掉上衣,在穿衣镜前看自己的背后。   光洁白皙的背后出现了一小点黑色。   不仔细看以为是一颗痣,细细看过去,好像有一小段结痂的伤口,渗出了墨一样的黑色体液。   白夏皱起了眉头,连忙找了纸巾擦拭。   洁白的纸巾不一会儿变成了黑色,白夏低头嗅了一下。   一股子像血一样的腥味。   好恶心。   白夏用了好几张纸擦拭,又在抽屉里找到了一张创口贴贴好,才稍微舒服了一点。   现在已经过去大半个小时了,沈旭和方业还没回来,白夏有点儿担心。   他守着门口等着,到了快一个小时的时候已经很焦急了。   脑子里各中可怕的联想,说不定两个人已经……   三楼和五楼只隔了两层楼,要是有什么大动静应该能听到吧?   白夏没有听见一点声音。   屋子里也变得可怕起来。   白夏恐惧的盯着门和窗。   这栋楼里有丧尸,如果沈旭和方业没有回来的话,那就是丧尸胜利了。   并且两个人有可能丧尸化。   窗口突然恐怖起来了,说不定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爬出一只怪物来,白夏没有能力逃离。   就算离开这里能去哪里?楼道、街道里,满世界都是可怕的怪物,他只能等死。   白夏的情绪变得特别敏感,绝望的情绪在胸口蔓延,他站在门口眼巴巴在张望,从猫眼里小心翼翼的看外面,既怕突然冒出一张怪脸把他吓到,又是焦急的等着两个人回来。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白夏等得快哭了,终于听见一些动静。   他紧张得头皮发麻,睁大眼睛看着外面。   脚步声很平稳,不是怪异的脚步声,白夏生息一口气擦了擦汗,盯着外面看。   熟悉的衣服映入眼帘,外面还没敲门白夏就把门打开了。   一开门就看见了背着背包的沈旭,简直像救星一样,白夏瞬间有了主心骨。   沈旭也是惊讶,“我还没说话敲门你就开了门了?”   不是让他不要乱开门么?   沈旭看见白夏眼睛红红的,连忙走了进去,“难道你一直在门口等?”   白夏小声的哽咽起来,“你们怎么才回来,我以为……”   以为你们死了。   以为你们把我丢下了。   沈旭简直心都要化了。   连忙牵着白夏的手腕带着他进去,白夏眼睛红红地、等得快哭了,说话的声音都起了哭腔,又可爱又让人心疼,沈旭的心就像被他揉来揉去似的,连忙哄他,“我们把周围都清理了一遍,又把整栋楼的食物都清点了一遍,时间用得有点久了,夏夏是不是等急了?”   一旁的方业彻底不说话了。   这栋楼里的丧尸意外的多。   光是白夏屋子里,竟然有三只,他们去之前是悄悄的,三只丧尸不知道在做什么,没头脑般的走来走去。   两个人进去的时候丧尸立马攻击。   沈旭的反应速度非常快,方业当时才拿起刀,三只丧尸已经被解决了。   从门没有被破坏看来,三只丧尸是爬窗进来的。   他们一开始看到的丧尸行动缓慢,那么一大栋的男生宿舍,没见过有丧尸爬上了的。   可是这里,白夏房间里的丧尸全是爬上来的,说明丧尸进化了。   更可怕的是。   沈旭竟然解决得非常快。   不仅如此,他把楼里的丧尸基本都解决了,还去楼下清理了一会儿。   方业当时在屋子里找东西,沈旭过了二十多分钟回来。   说楼下的丧尸都清理了。   方业之前从窗户里看了一眼,楼下的家伙少说也有十几只。   沈旭竟然也清理干净了?   太强了。   现在沈旭就是大哥,他说的话就是真理,方业不敢和他叫板。   爱咋咋,反正白夏也喜欢他。   算了。   就当没被白夏点过名。   沈旭把背包里的东西全部卸下,对着一一清点,“夏夏家里的东西,我都拿来了,这栋楼已经没了别人,就我们三个,我还在其他屋里看到过食物,待会儿我们再去拿。”   方业十分识相,“沈哥,还是我去吧,别留夏夏一个人在。”   沈旭笑了起来,“辛苦你了。”   方业二话没说就去拿东西。   楼里的丧尸都被沈旭清理了,基本没什么危险。   沈旭把食物拿出来,立马给白夏吃东西,白夏胡乱吃了两颗巧克力。   沈旭说,“这次找到的物资够十来天呢,这十来天我们都不用出去了。”   白夏终于高兴了点儿了,不把他一个人留在这儿就好,刚才他真的吓到了。   “我以为你嫌我麻烦,和方业走了,把我一个人留在这儿了。”   “怎么会呢?”沈旭拍了拍他的肩膀,认真的看着白夏的眼睛,“我不会丢下你的。”   白夏得到了这句话,终于稍微放下了心。   但是还是需要努力,成为沈旭的朋友,就是方业那样的,一看就是好哥们很要好。   沈旭看起来冷冰冰的,经过一天的相处,白夏觉得他人挺好。   两个人最大的矛盾就是他之前在论坛里表白,造假聊天记录的事,这件事一提起就是特别尴尬,最好是说开了,免得以后因为这件事被沈旭抛下。   白夏特别诚恳的说:“当时那件事……是我不对?”   沈旭一听,就知道白夏在说哪件事,他笑了笑,故意问:“哪件事?”   白夏一想起这件足以社会性死亡的事件就羞愧得连脸都红透了,“就是、就是之前在论坛上说的话……那时我脑子一热就、就做了损害你名誉的事,对不起!”   白夏又脸红了。   是不是现在要表白了?   啊啊啊好可爱!!   表白之前还要道歉。   好有礼貌,好乖,好有仪式感!   沈旭的眼睛直直看着他,故意要白夏完全说出来,“什么损害名誉的事?”   白夏咬了咬唇,“就是、表白……”   来了来了,要表白了吗?   沈旭等了等,并没有等到下文。   终于决定再次帮他加快进度表白。   “你当时,为什么要这么做?”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喜欢他!   沈旭喉结滚动了两下,眼睛直直盯着白夏,他的身体几乎已经为待会儿白夏表白做好了准备。   心跳加快。   紧张得喉咙干涩。   白夏小心翼翼的开口,“对不起沈哥,当时是和室友打赌,才、这样做的……我现在郑重跟你道歉,对你造成困扰,是我的不是。”   呼。   还好,想到了个完美的理由。   难道要说当时喜欢他?   沈旭可是直男,如果说当时喜欢的话就很尴尬还得避嫌,说不定不带他睡觉了!   白夏干笑两声,“其实我是直男。”   终于说开了。   沈旭这么大度正义的一个人,对他也很好,一定会原谅他的。   他想和沈旭当好朋友好兄弟。   紧紧抱着沈旭的大腿!   第189章 喂养一只小丧尸6   沈旭满脸错愕。   他几乎无法想象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   白夏说什么?说是打赌?说他是直男!   怎么会有这种赌约吗?   拿感情来打赌,公然在学校论坛上表白,引起了轩然大波!   甚至,沈旭还非常认真的在澄清,用技术证明白夏的微信对话不是他。   当时白夏是怎么想的?说不定在和室友笑话他,笑他上当受骗,笑他玩不起!   沈旭说自己是直男,那么冰冷认真的拒绝。   这竟然只是一个打赌?   那么这两天一直贴着他是为什么?难道就是找个大腿吗?!   沈旭的气场肉眼可见的沉了下来,白夏以为他还在生气,连忙补救:“沈哥!我其实很崇拜你,之前你在学校机器人大赛太帅了!还有那个偶像剧我看过无数遍,我当时就想借机认识你的……”白夏鼓起勇气说,“我想和你成为朋友!”   朋友?   朋友会一起睡觉吗?   朋友会贴得那么近吗?   昨天晚上都挤在他怀里了,如果是直男。   不恶心么?   沈旭生着气,眼睛凉凉的盯着白夏,声音很轻、像机械一样没用起伏,“我朋友很多,我不缺朋友。”   沈旭刚说完话,方业就回来了。   方业扛了很多物资进门,白夏不敢面对沈旭,连忙去接方业。   沈旭冷冰冰的站在屋子里,狭长的黑色双眼微眯,眼睁睁看着白夏就过去了。   反应很快,身体轻盈,听见动向连忙就过去帮方业的忙。   试图搬那和自己力气不相符的大米。   方业连忙说:“放着我来,这个重,我来搬!”   白夏不好意思的笑笑:“没事,我们俩一起搬。”   笑起来特别好看,眼睛弯弯的,眼珠子看人的时候就跟含了情似的,沈旭看见方业愣神了一下。   应该是被他迷住了。   又乖又懂事,看起来干干净净特别清纯,在这里站着、坐着、说话,都能让男人移不开眼睛。   更何况对着人笑。   方业呆住了般的,突然间力气大极了,轻轻一扛就把五十公斤的大米扛了上来,连忙放进了厨房。   白夏提着菜赶了上去,默契极了。   白夏把菜整齐的放好,方业又搬了两桶纯净水进来。   白夏崇拜地说:“你力气真大。”   呵。   夸一个男人的力气真大。   调情似的。   纯纯的漂亮样子,美丽的眼睛全神贯注看着男人,谁不迷糊?   方业说话都结巴了,“我、我天生这样,之前是练体育的!”   搬了那么多重物都不见脸色通红,白夏就这么轻轻一说,脸都红到脖子根了。   眼睛都不敢看白夏,转身又去搬重的东西,还不知道从几楼扛了一张桌子进门。   仿佛要在白夏面前表现出更大的力气。   讨人欢心。   沈旭的眼睛死死盯着白夏,“夏夏,你帮我整理一下刚刚我带来的物资,可以吗?”   白夏垂着头不敢朝沈旭那边看,只低着头同意,“我马上来!”   沈旭的眼睛跟着白夏走,只见他把沙发上他背的包的拉链拉开了。   是个大大的旅行包,里面装的并不是食物。   充电宝、手电筒,还有一些药物。   再有就是白夏的衣服。   估计是从白夏的柜子里找到的衣服,一些白夏的日常用品都带上了。   满满装了一大包。   白夏把东西全部带进了房间里。   是昨天晚上他和白夏一起睡的那个房间。   这期间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也不和他说话。   沈旭跟着进了房间,他跟的很近,白夏往房间的方向走的时候他就准备走了。   脚步声轻轻的,没发出一点声响,跟尾随入室一样的。   白夏坐在床边折衣服,一直不敢抬头。   沈旭不说话的样子给了白夏很大的压迫感,连折衣服的手指都是细微的颤抖。   “手怎么在抖,是不是累了?”   沈旭突然的出声把白夏吓了一跳,让慌张的白夏更为窘迫。   “不累……”   就折个衣服怎么可能累,他都要没去面对丧尸,要是这么容易累,那不是废物吗?   他只是慌张,怕沈旭无情地将他丢下。   紧张得要命,“你、我去帮你倒点水,你们刚刚搬物资累了……”   沈旭阴阳怪气的说,“不累,没方业累,他力气大,搬了好多东西。”   白夏还没弄明白他怎么突然说起了方业,就见沈旭已经出了房门。   莫名其妙的。   沈旭出去了,他终于松了口气。   看来沈旭很不喜欢他,还在为当时的事情耿耿于怀。   他也不可能成为沈旭的朋友。   明明昨天好好的,今天早上也很温柔,怎么就突然生气了呢?白夏觉得自己不该提起之前的事,没准沈旭都忘记了,现在他又提起,说不定要气一段时间。   希望沈旭生气的阶段快快过去。   今天晚上他还是和方业睡吧,避避风头。   方业看起来比他好说话多了。   白夏把衣服刚放进柜子里,东西也放好看。   沈旭就来敲门。   “夏夏,出来吃东西。”   白夏愣了一下,下意识就出去了。   沈旭天生有领头人的气场,当时看机器人比赛的时候就是,他主导得非常好,他那么一说,别人下意识就听从了。   白夏出去的时候沈旭刚好把一碗面端了出来。   他不知道沈旭怎么做到的,刚才还在房门口喊他出来吃饭,他抬脚进了客厅,沈旭刚好把面端到桌子上。   像是要证明那碗面是他做的似的。   这碗面是早上面条的升级版。   不仅配了牛肉和鸡蛋,还弄了些小青菜,一闻就是鲜香可口。   可是白夏竟然没有食欲。   虽然没有食欲但白夏还是吃得下的。   特别是,这是沈旭做的面,白夏要是不吃就是不给他面子。   “谢谢。”   说话的时候白夏是看着他的,那双眼睛跟会说话似的,他说“谢谢”,眼睛也是跟着一起说。   真诚又可爱。   软软的黑发早上没梳,好几簇都翘了起来。   迷迷糊糊乖乖巧巧的样子,很容易让人心软。   沈旭深吸一口气,已经一点也不生气了。   本事可真大。   要他生气就生气、要他心软就心软,沈旭从来没见过比他本事更大的。   吃面条也慢慢的,吃了一小口,有些腼腆的朝他笑:“你煮的面真好吃,我可能不如你。”   嘴巴并没有什么味,他的味觉不知道怎么了,只能尝到那么一点点,一点点已经感觉到挺好吃,味道非常的平衡。   看这卖相肯定是不错的,沈旭一直看着他吃,白夏只能夸了夸他。   人都爱听好听的。   沈旭的眼睛简直要把他盯出花来似的,气场终于柔和了起来,“你喜欢就好,以后我天天给你做。”   说完这句话有点后悔,白夏之前是向他展示了厉害的本事,说自己会做饭,现在他这样白夏会不会觉得自己没那么重要了、没什么本事了?   果然,白夏连忙又说:“但是我、我会尽量做好的,我其实也还行,你们俩那么辛苦,我就在家里做饭……”   又是这样暧昧不明的话,话语中提到了“家”,还说自己在家做饭,那口吻代入任何一个在家庭主妇都是可以的,就像正常社会里,丈夫在外赚钱,妻子在家里做家务一样的家庭分配。   贤惠又心疼丈夫的妻子,就是这么可爱的语气。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你们俩”这个主语。   妻子不能有两个丈夫。   还有就是,白夏没必要用这种卑微讨好的语气说话。   仿佛一直在讨好他,很是拘谨。   可是他们俩的关系并没有那么亲密,白夏说想和他做“朋友”。   沈旭一点也不想。   朋友太生疏了。   想要更亲密一点,白夏这么迷迷糊糊可可爱爱,很需要人照顾,朋友不会理所当然,就像现在,白夏还要讨好他。   虽然这样也很好,可是他想更好一点,让白夏理所当然一点。   之前的方案就很好。   成为恋人是最亲密的关系,可是白夏竟然说自己是直男!!   真的是直男吗?   怎么觉得他钓人很厉害?   方业他可了解了,富二代,虽然很活泼很好动话很多,但一般人入不了他的眼,跟他表白的人都快赶上沈旭自己了,也从来没见他谈过恋爱,笑嘻嘻的拒绝着,还能和人做朋友。   可现在呢,三言两语就被白夏吃得死死的,白夏只是夸了一下力气大,恨不得把楼下的重物搬空了来展示自己的力气。   白夏笑起来特别勾人。   还说自己是直男,直男是这样说话这样笑的吗?   沈旭盯着他吃完了面帮他收碗,白夏亦步亦趋的过来想洗,沈旭瞧了一眼他漂亮的手指,觉得他不是干这活的。   厨房能看见客厅,他把碗端进去的这会儿,白夏看着在收拾运进了的物资了。   好贤惠。   他在厨房里洗碗,白夏在外面忙活,俨然就是一个家庭版其乐融融。   但是方业的出现很快就破坏了这个其乐融融。   他跟个牛皮糖似的在白夏身边转来转去,白夏要做什么他就抢着做。   做就做吧,两个人还在笑。   有什么好笑的?都末日了,气氛这么轻松?   沈旭处理好了碗就去了客厅,他一进去两个人就不笑了。   好像他是个入侵者一样。   沈旭一言不发跟着白夏一起整理东西清点物资,他靠近的时候白夏总是有点紧张,好像他要吃了他似的。   沈旭靠近的时候,白夏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   好香。   今天的沈旭更香了。   沈旭靠近他就很饿,明明刚刚还吃了一碗满满的面条。   丧尸的危机暂时解除了,但是今天家里的气氛特别诡异,要么不说话要么尴尬的说上两句,一整天白夏都在尬笑。   晚上的时候,方业正在把食物分类,那时候正在小厨房里。   小厨房虽然能看见客厅,但是离客厅并不近,在这里说话客厅里的沈旭应该是听不见的。   白夏在小厨房里小声的和方业说:“今天晚上我能不能和你一起睡?”   方业受宠若惊。   怎么回事?今天早上沈旭和白夏还好好的,就是他去搬东西的那一会儿,两个人就不对劲了。   白夏今天一直小心翼翼的和沈旭说话。   沈旭的气场阴沉沉的。   好像把人吓到了。   方业说:“可以可以!”他的脸红了起来,“我、我去楼下搬一套软一点干净的点的被子,我看见你家里有,我可以去搬吗?”   他睡的被子没那么软和,白夏的被子更软一点,应该很香。   白夏担心的说:“但是这么晚这么黑会不会有危险?”   哇好开心,白夏真的好好嗷,居然担心他的安危。   “不会的。”方业笃定的说。   自从出现了丧尸,方业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体能好了很多,特别是今天,他觉得自己的力气很大,也许是受到了白夏的鼓励,能轻轻松松扛起自己平常能抗的好几倍的重物。   对付丧尸也并不害怕。   方业开开心心的去楼下搬被子,他心想那沈旭可真是不知好歹,白夏今天可小心翼翼了,沈旭还一张臭脸。   白夏和他说话的时候还有点怵,仰着头望着人的样子,可爱死了。   又让人心疼。   沈旭什么意思?自己要争着要,却还要摆脸色,不知道是个什么别扭心理。   反正方业是决定了。   他可能真是个Gay。   就喜欢白夏这一款。   ……   方业同意了,白夏总算安心了点儿。   他从小厨房里出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几个人趁天亮已经吃过了东西,现在天黑里没什么事,就等着方业回来。   白夏从厨房里出去的时候,突然一只手拉住了头顶手腕。   手指修长,很大,将白夏的手握在手心,不容反抗的。   在黑暗的夜里力气随着对方,三两下就被人拉到了房间里。   白夏吓了一大跳,被拉的一瞬间以为是什么怪物,但是很快就是知道来人是沈旭。   房间门被关上,沈旭将他抵在门上,盯着他喘着粗气,白夏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但他感觉到沈旭的眼睛一直盯着他。   像是什么可怕凶猛的野兽。   在黑暗的夜里会失控。   ]   “沈、沈旭……有什么事?”   沈旭在黑暗中自嘲般的笑了一声。   他的声音轻轻的,“‘有什么事’?你的语气怎么这么冷淡?刚刚在小厨房里,在夜色降临之时,你和方业躲在狭小的空间,偷偷摸摸说话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语气。”   他的声音那么轻,但是白夏感觉自己的寒毛都竖起来了,那种低沉的咬牙切齿般有故作平静的声音。   好可怕。   仿佛下一刻要被他吃掉一样。   白夏连忙说:“我们就是随便说说话,就、就讨论了一下洗碗!”   沈旭轻轻地说:“讨论一下洗碗?我耳朵很灵敏,刚刚你们说什么,我全部都听见了。” 第190章 喂养一只小丧尸7   刚才白夏在小厨房里和方业说的是今天晚上想和方业睡,问方业同不同意。   两个人嘀嘀咕咕主要是说这件事,和沈旭没有任何关系。   白夏刚才说是讨论洗碗,的确是讨论过的。   但是沈旭这个语气仿佛是白夏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或是说了什么话似的。   今天晚上的沈旭看起来很可怕,把他带到房间里,问他这件事。   昨天、今天白夏一直在讨好他,可沈旭一直阴晴不定,白夏几乎无法掌控他的情绪喜怒。   这两天又是担惊受怕的,白夏几乎要崩溃了。   他眼圈都红了,“你听到了什么?我没有说你坏话。”   在晚上,沈旭的眼睛是能看清的,但是不能看得那么仔细,看不清白夏眼圈已经红了,他冷笑了一声,“你说今天要和方业睡?”他离白夏近了,气息几乎与他交融,“怎么回事,你不是直男吗?他力气大一点,你就愿意跟他了?”   他的声音轻轻的,却格外的刺耳,白夏忍不住反驳他,“你别说得那么难听!”   他就算反驳也是软软的,没有什么威慑力,反而让自己更委屈。   好像戳破了白夏不是直男的事,又指责他势利眼。   今天方业力气大了就和方业睡,昨天沈旭打丧尸很出挑就抱着他的大腿。   真是个小势利眼。   可是今天明明是沈旭一直冷冰冰的,白夏怎么好意思再和他睡,如果晚上被赶出了多没面子?他事先说和方业一起睡有错吗?   “我怎么说得难听了?”他在黑暗中盯着白夏的眼睛,“你是不是喜欢他?”   “没有!”   就算之前在论坛和沈旭表白,他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弯的,只是当时着了魔般的迷恋他。   “没有?可是方业不这么认为的。”沈旭盯着白夏的眼睛,“夏夏的某些行为就像勾引男人似的,今天晚上你要是和方业一起睡,说不定方业会以为你喜欢他。”   白夏睁大眼睛。   “什么勾引?”   沈旭刚想给他说一下他的一下行为,突然听见白夏细细的抽泣起来了。   他的心猛然一抽,连忙去哄他,“夏夏怎么了?我、我刚才是乱说的……”   刚才行兵布阵、步步为营,像是要把白夏逼向绝路似的,白夏一哽咽,他组织的语言全部乱套了。   他不哄还好,一哄,白夏胸腔满满的酸涩,一下子就哇哇大哭起来。   沈旭手忙脚乱,连忙拿纸巾帮他擦眼泪。   “我只是害怕,我怕你们两个让我睡单独睡一个房间,怕你晚上把我扔出去,所以才问方业……”   沈旭愣住了,“我怎么可能把你扔出去?”   白夏哽咽道:“你今天……好像在生我的气了,冷冰冰的特别可怕……你难道这么讨厌我,连我和方业一起睡都不准吗?”   沈旭简直懵了。   他这么可怕吗?   “我、不、我不是、我怎么可能讨厌你?”他轻轻的帮白夏擦眼泪,“别哭啊夏夏,别哭,是我不对,我让你难受了对不起……”   白夏泪眼朦胧的看着他,情绪有些失控,什么话敢说,也不管沈旭高不高兴了,“可能在你眼里我就是个绿茶……”   21号不合时宜的跳出来快乐吐槽。   【恭喜宿主有了准确认知,宿主勾三搭四左右逢源,为了生存不择手段,天天在和谁睡觉方面摇摆,可不是个牛逼的小绿茶吗?】   可惜男主深陷其中呜呜。   21号的吐槽完全没影响白夏的发挥,他眼泪汪汪楚楚可怜,男人看了百分之百上头。   “不是!我从来没这么说你觉得你是绿茶,你不知道……”   不知道自己多吸引人。   我只是不想你和别的男人那么近。   你之前向我表白过,我已经先入为主把你当成我的人了。   可是你却和别的男人这么近。   甚至还说要和别的男人睡!   我怎么可能忍受?   “那你为什么说我勾引人?”   沈旭的眼睛这会儿更适应黑暗了,白夏眼睛红红的、湿漉漉的,耳朵和脸都是浅淡的红,皮肤白得跟玉似的,玲珑剔透,美丽极了。   带着细细的哭腔,质问男人说他“勾引人”。   本身又是一中勾引。   像是羽毛撩拨人似的,弄得沈旭又心痒痒的,都忘了为什么气气的把白夏抓过来质问,只想好好哄着他。   不让他哭。   “我……”   沈旭的眼睛直直的盯着。   他觉得自己又被勾住了。   那感觉说不出来,仿佛被勾魂似的,那魂魄被勾住就无法挣脱,眼巴巴的盯着他,心甘情愿的为他做任何事。   沈旭觉得要是阴间的勾魂使是白夏,连锁链都不用了,眼睛看过来,呆愣的魂魄就能跟着他,一路过黄泉去地府,什么力都不用费。   白夏问的话他几乎回答不出来,他都找不到反驳自己的话的理由。   沈旭答不出话,一定是还没编好,或者是认为他就是这样的人!   白夏呜呜打了两个哭嗝,将沈旭轻轻一推,自己去开了门。   沈旭想抓住他,连忙是跟了出去。   没想到白夏站在房门口并没有走,而是转过头看着他。   那小模样,仿佛他再说一句、再跟过来,白夏又要稀里哗啦哭出来。   哄不好的那中。   沈旭定住脚步,小心翼翼的哄:“那我在房间里,不出来,你一个人静一静好吗?”   他又说:“我开着门的,你要是害怕就敲门,我……”沈旭冷冰冰的脸终于红了起来,鼓起勇气说出了不害臊的话,“我其实很想和你睡!我特别欢迎你过来!”   说完就立马关着门!   脸都红到了脖子。   心跳加速,跟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似的。   好刺激!   他、竟、然、表、白、了!   要是还在和平社会里,他今天晚上就会被人在学校论坛里聊爆,热门非他莫属。   向自己曾经拒绝过的白夏表白,惊掉多少人的下巴?   沈旭没想到自己有这么一天。   但是他现在烦恼的不是他做了二十年来没做过的事,而是在担心白夏有没有听懂他的表白?   白夏该不会真的是憨憨直男吧?   ……   白夏坐在客厅里哭了一会儿,突然感觉门口有点声响。   他想起来了方业下楼去搬被子了,现在还没回来。   五楼这套房子也和三楼白夏那套一样的,是两个门,里面木门,外面铁门。   白夏开了木门,往外一看。   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正站在门外。   从钢铁门杠里看见,身形是方业。   方业的身形和沈旭有些相似,都是接近一米九,站得近了就很有压迫感。   他沉默地站着,并没有说话,莫名的有点怪异。   “方业?”   “嗯。”   方业的声音沙沙的,很是低沉,只是一个“嗯”的语气词,和他之前的活泼并不相配。   白夏没有多想,直接开了门。   方业两手空空的走了进来。   被子呢?   方业是下楼拿了白夏房间里的被子,还去了那么久,几乎是半个多小时了。   白夏被沈旭拉进房间,磨磨蹭蹭了很久,他在客厅还哭了一会儿,开门才看见的方业。   方业的声音低沉沙哑,“对不起啊白夏,被子弄脏了,没有带回来。”   白夏说:“没关系,回来就好。”   白夏刚想说你要不要喝点水,嗓子好像不太好的样子。   突然间方业将他抱了起来!   这中抱并不是一般的抱。   是突然的、爆发力很强的、瞬间把把白夏搂了起来。   力气大极了。   抱小孩一样的,将他搂在怀里,一手箍着他的腰,另一只手都快抱到膝盖窝了,搂在白夏走到窗前。   白夏这样就比他高了,方业仰着头看他,声音低低地、轻轻地,“夏夏怎么哭了。”   白夏刚想解释,听见他又说:“是不是担心我?”   怪异的姿势让白夏很是窘迫,他也不知道方业要做什么,不太好说他。   方业很快的又让白夏下来了。   是搂着他的手轻轻松开,白夏就滑在了他怀里。   方业身上有那么一点点腥味,白夏没仔细闻,方业突然又将他紧紧搂住。   一手按着白夏的后脑、一手搂着白夏的腰,仿佛是亲密恋人的姿势,莫名又有禁锢的味道。   白夏反应不及,“怎么了方业?”   方业不答他的话,只是将头垂下来,轻轻靠着白夏的肩膀,“夏夏今天晚上为什么要和我睡?昨天也是这样的……你先选我。”   去拿被子的时候还好好的,开开心心,气氛相当不错。   回来的时候突然古怪了。   白夏还没来得及回应他,突然听见屋子里一声巨响。   沈旭打开了房门,声音震怒:“你们在做什么!”   他怒气冲冲,血气上头,冲上去就抓起方业的头发,把两人分开了。   沈旭瞬间的力气打极了,他是异能者,拳头很快,瞬间就落到了方业的脸上。   黑暗中看见方业的狭长的眼睛盯着他,不痛不痒般的,连身子也没歪。   一瞬间沈旭好像察觉到了什么,连忙拉着白夏退后了好几步。   “你怎么打人啊!沈旭你……”   白夏话还没说完,就听见沈旭的声音,“他被丧尸抓伤了。”   声音干干的,说出来都很艰难。   方业是他的朋友,是共患难的室友。   但是他看得一清二楚,方业的脖子上有一道抓伤。   是丧尸的抓伤。   白夏的眼睛在晚上看不清楚,几乎没发现他身上有伤。   这一瞬间白夏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刚才方业很反常,突然抱了他。   方业的眼睛看着白夏,自动退了两步,他退到了门口。   “沈旭,夏夏,我不是想伤害你们,我只是……来道别的。”   白夏的房间里,床底下竟然藏着一只丧尸。   他进去的时候大意了,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他被丧尸抓到了脖子,虽然最后杀了丧尸。   但是破皮了。   方业冷静的打开铁门,把自己关在了门外。   他朝着白夏笑了笑:“下次见面不知道还能不能认识彼此。”   白夏瞬间泪流满面,冲过去一看,方业已经不见了身影。   白夏紧紧抓住铁门哭得稀里哗啦,“都怪我,是因为他要去拿我的被子、都是因为是说今晚和他睡他才去的呜呜呜,我把他害死了……”   沈旭连忙哄他,“不怪夏夏,是方业自己去拿的。”   这里也有被子,非要去拿白夏的。   估计是觉得白夏的被子香香的,今天晚上想给人留个好印象。   没想到白夏的房间里有丧尸,一时大意被抓到了。   沈旭左右哄了哄,好一会儿白夏才停止了哭泣。   一下一下的打着哭嗝,“你怎么看出来他被抓了的?”   沈旭说:“他脖子上的伤口是黑色的,我们见过被丧尸抓伤的,被丧尸抓伤了不久伤口会变成黑色,不用一天,人就会变成丧尸。”   “完全没救的,只能消灭。”   白夏听到这句话,惊恐的睁大了眼睛。   他的背上有一道伤口。   也是变成了黑色。   第191章 喂养一只小丧尸8   这一刻白夏恐慌极了。   脑子里的细节一点点呈现。   他昨天在家里时,有只丧尸从窗户爬了进来,碰到了他的背。   今天等沈旭和方业去搬物资的时候,白夏在家里等,感觉身体不舒服,后背又疼又痒,镜子里面看见了黑色的伤口。   白夏漂亮的眼睛看着门外。   他知道自己此刻应该打开门立刻出去,远离沈旭。   他万一变成了丧尸,沈旭可能是第一个遭殃。   或者是,他变成了丧尸,第一个被沈旭弄死。   可是外面黑黑的,说不定有很多游荡的丧尸,他现在还是人,没有异化成丧尸,他感觉自己的呼吸和心跳都在,血液也鲜活地流动。   出去会被肮脏的丧尸分食,或者用腐烂的手乱碰。   一想到这样的场景白夏几乎是毛骨悚然,好恶心,要是被那种东西碰到,白夏想死的心都有。   可是他又不敢死,最好是把他关进笼子里,等他自然变成丧尸,在自己毫无意识的时候才把他消灭。   刚才他就应该跟着方业一起走的,至少两个人都被抓伤了,到时候一起变成丧尸有个伴。   白夏现在已经不敢出去了。   “夏夏怎么了?别伤心了夏夏,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的。”沈旭看见白夏低着头,软软怯怯地,好像还在哭,仔细看肩膀在小小地颤抖着。   可怜兮兮的,还在为方业伤心呢。   “没、没什么……”   不能让沈旭知道。   沈旭知道了,肯定会把他杀了,或者将他撵出门外。   刚才沈旭打方业的时候可狠了,一拳下去要把人揍死了般。   他狠狠掐了掐自己的手。   啊。   好疼。   看来自己还没变成丧尸。   要不然不会这么疼的。   如果沈旭打他,他得疼得大哭大叫。   “怎么掐自己了夏夏,我看看……”   沈旭说着就过来检查白夏的自己掐自己的手。   天这么黑黑的,沈旭怎么看得这么清楚?连他自己掐自己这种细微的动作都看见了,还要去检查他的手。   白夏稍微往后面躲了躲。   不想让他碰到,沈旭很聪明,一下子就判断出来了方业的异状,谁知道要是被他碰到了手会不会发现他已经被抓伤了?   沈旭的手一僵。   白夏躲他。   他的手凉凉的,尴尬的悬在半空中,没有碰到白夏,也没有收回。   紧接着他听见白夏说:“我累了,我去睡觉了。”   仔细听,声音还是沙沙哑哑,一下丝颤抖的哭腔,身体轻微的颤抖还没止住。   很是可怜很是让人心疼的模样,本应该被人抱着好好安慰,可是他却在拒绝他。   沈旭没说话,黑暗中眼睛一直盯着白夏,白夏冷冰冰的转身,头发软软黑黑的,纤细的脖颈宛如白瓷一般的美丽。   他的方向不是昨天他们俩睡的房间。   而是方业的房间。   沈旭动了动唇,想说什么话,却一直开不了口。   眼睁睁看见白夏进了方业已经不在的房间,又轻轻的关上了门。   反锁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多么的刺耳。   就那么喜欢方业吗?   沈旭抿着唇回了自己的房间,他的房间和方业的房间相邻,只是隔着一堵墙,他的耳朵在丧尸爆发以来分外的灵敏,他能听见白夏的一举一动。   忍不住去听。   进了门就隐忍的哭着,声音细细的、沙沙的、令人挠心抓肺般的哭腔让沈旭心的都乱了。   一点声响就牵动了他的全身。   还在为方业哭。   好伤心。   沈旭不自觉的想,如果是自己被丧尸抓伤了,白夏会这么哭吗?   刚刚他还对白夏表白了,现在这样两个人分房睡觉,是不是就是拒绝他的意思?   白夏说他害怕,不敢一个人睡,可是现在,却独自躲在房间里哭,却又敢了。   白夏低声哭了很久,他好几次都忍不住想要冲进去把白夏抱过来,或者是好好哄着他。   但是他还是忍住了。   他又担心又嫉妒,嫉妒白夏为别的男人伤心那么久,担心万一白夏的房间里爬进了丧尸怎么办?   沈旭只好是从窗户外,使用藤蔓把防盗窗好好封起来,这样的话如果有丧尸他也能够第一时间将其杀死。   白夏的反锁对他根本没用,他只要生出一丝细细的藤蔓就能开了锁。   可他始终没有进去。   他已经认清了事实般的,做出了最坏的打算,假如白夏真的喜欢方业,现在一定事实伤心不已,那么他要做的就是顺着他对他好。   让白夏走出这段阴影。   也让白夏喜欢他。   ……   此时此刻的白夏躲在方业的被子里缩成了一团。   他紧紧咬着牙不让自己的哭声泄露出来。   发现在并不是为方业哭了,而是他自己。   背后的伤口开始火辣辣的疼,白夏忍着恶心用纸擦了擦,又是黑色的体液。   忍着疼咬了咬下自己的指尖,咬出了血,他的血还是红色的。   他不知道变成丧尸是不是全是的血变成黑色,但是他的伤口确实是黑色。   正往糟糕的方向发展。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很不舒服了,呼吸的频率变慢,这种慢是白夏能感受到的。   呼吸一次真的比以往慢得多,心跳也开始变慢了,而且对气温的感受渐渐失调。   最近昼夜温差很大,晚上很冷的,可是白夏不盖被子也感受不到冷意。   他无法知道自己的身体是什么温度,但他想,一定是冷冰冰的,快要和身体一样的冰冷了。   可是他还没有失去意识,如今理智尚存,清楚的自己自己是多么绝望。   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他?   白夏不知道,他希望有人能马上将他治愈,让他不要变成丧尸。   玄幻小说里不是有那种治愈功能的人吗?沈旭都有藤蔓异能了,会不会有这种人?   可是他很快就要变成丧尸了,他说不定等会儿、说不定是明天早上就是一种野兽一样的丧尸,没有理智,浑身腐烂,到处去寻找食物,也许会恶心的吃人!!   不要啊!!!他不想变成这么恶心的东西!   他宁愿死也不想这么恶心,最好的打算是变成丧尸的那一刻把他杀死。   明天早上他会不会变成丧尸?或者是锁好了门,沈旭把门打开的一瞬间,他把沈旭给咬了。   唔。   不想咬人。   白夏在房间里翻翻找找,终于找到了纸和笔。   他含泪在纸上写下了“我变成丧尸了,开门进来的时候请小心”。   写完之后泪眼汪汪地放在门口的缝隙前,并没有弄出去,而是死死盯着。   白夏坐在床上,打算等着自己失去理智变成丧尸的最后一刻把纸条弄出去。   但是眼皮沉沉的,没坚持住就睡着了。   第二天竟然十点才起床!   沈旭敲了好几次门了,因为怕出什么事,还伸出藤蔓进去碰了碰白夏,感觉他身体凉凉的,还帮他盖了一下被子。   到了十点钟白夏房间里才有了一点动静。   白夏懵懵的起床。   自己竟然还没变成丧尸!   他连忙看了看门口的纸条。   纸条还在。   他穿鞋过去捡纸条的时候,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体有异状。   就像濒临坏死一样的,走过去都是相当艰难。   他捡起纸条的一瞬间,沈旭正好又敲了敲门。   白夏反应有点迟钝,好会儿才惊呼了一声。   他被吓到了。   “夏夏,吃早饭了,有没有被吓到?”   白夏当然被吓到了,虽然敲门声轻轻的,可他心虚又害怕,慢吞吞的收起纸条放进小口袋里,心惊胆战的开了门。   门开的一瞬间,沈旭愣了一下,“夏夏是不是生病了,脸色好苍白。”   白夏这才想起来自己可能有其他的变化,可是为时已晚,已经被沈旭看见了脸色苍白。   “……没、没事。”   语速都迟缓了好多。   桌子上的早餐十分丰富,沈旭甚至还做了漂亮的摆盘。   可是白夏一点胃口都没有。   相比之下,他对沈旭更为垂涎。   眼睛不自主的看向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般的,充满食欲的眼神盯着他。   沈旭热烈跳动的血脉让他不由自主的分泌涎液,他的目光堪称火热,很快就吸引了沈旭的注意力。   沈旭只看了白夏一眼就红着耳朵别过了头。   啊啊啊啊!白夏怎么回事,怎么一直盯着他看!!   眼神好火热。   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剥似的!   这一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今天早上才白夏好些格外垂涎他的肉体!   “吃、吃早餐吧……”   沈旭已经开始脸红了,怕自己出了洋相,连忙叫白夏吃东西。   白夏好像看得给他入迷一般的,被他提醒才后知后觉的“嗯”了一声,相比他火辣热烈的目光,他的“嗯”又是特别乖。   沈旭偷偷看了他好几眼,白夏的脸色真的很苍白,苍白得像冰雪,他的五官又是那么漂亮,宛如水晶白瓷一般的易碎。   令人怜惜的破碎感。   白夏已经完全无法吃这些东西了,一桌子漂亮的食物并不合他的胃口,他已经可以想象吃进去会吐出来。   然而饥饿感并没有消失,反而愈演愈烈。   他现在可是饿极了。   “……我不饿。”   却在说谎。   怎么会不饿?   沈旭对他非常关注,白夏昨天没有吃多少东西,今天怎么可能不饿?   “你是不是生病了?”   沈旭下意识想去碰碰白夏的额头,没想到白夏反应大极了,连忙就站了起来,坐着的椅子弄得哐哐响。甚至白夏的膝盖被重重撞击了一下。   可是那么怕疼的白夏却没有喊疼,而是慌张的躲避着他。   他离开座位仿佛要往哪里躲去,可是浑身一软,差点儿摔倒在地。   沈旭连忙将他接住,就把白夏抱在了怀里。   他的手掌心碰到了白夏后颈的皮肤。   细细腻腻,如白玉一般的。   可是却一片冰凉。   沈旭心里一惊,又碰到了他的后背。   只见白夏的后背渗出了湿润的黑色。   一个可怕的猜想萦绕在了心头。   第192章 喂养一只小丧尸9   白夏好些察觉到了什么,立刻挣扎起来。   沈旭的眼睛都红了,他脑子嗡嗡的一片空白,耳朵几乎失聪,   他一把将白夏搂了起来,抱在沙发上,他失去了以往所以的冷静,以最快的速度、粗暴的撕开了白夏的衣服。   白夏的身体白皙如玉,但是后背正中心,一个被染黑的创口贴格外刺目。   沈旭揭开创可贴,细小的伤痕呈现在了他的眼前。   他的手在发抖,连忙拿出纸巾帮他擦拭,黑色瞬间染透了,不祥的腥味萦绕在鼻尖。   “怎么会这样……”一向冷静的沈旭都慌乱起来,他几乎是不能呼吸了,可怕的窒息感像水一样包裹他的全身,他眼睛红红的,拼命的帮白夏擦拭。   白夏伏在沙发上,乖乖的,一点也不反抗。   放弃了般的。   他的背脊非常漂亮,像美丽的艺术品一样,肤色很是苍白,没有一点血色,像是精雕细琢的人偶一般的漂亮。   他的身体在自己手下颤抖,单薄的肩膀肉眼可见的在发颤。   沈旭的心仿佛被堵住了一般,难受和绝望充斥他身体每一寸,他低头下来听,白夏好像在哭。   “不要杀我……”   沈旭的的心猛然一抽,连忙把人搂在怀里,“不会的、夏夏你别怕,我们一定有办法的!”   白夏终于放声大哭起来:“有什么办法,我都这样了,说不定我待会就变成丧尸了!”   白夏的声音都已经变成沙沙的了,情绪激动的说,但是又比平常缓慢。   沈旭手忙脚乱在屋子里找,“药!夏夏先吃点消炎药,没准能好起来的!可能只是普通的伤口!”   在这栋楼的所有屋子他们都搜了一遍,他把药都拿来了,昨天白夏好好归类,放心一个小袋子里,沈旭匆匆忙忙找到了消炎药,端了一杯温开水给白夏吃。   白夏情况已经很异常了,他躺在沙发上偶尔意识模糊,沈旭一靠近就睁大眼睛,像野兽一样想要暴起。   但他身体并没有多大的力量,起来的时候搂住沈旭,几乎是挂在他身上要咬他,但是很快又被理智制止。   白夏吃了消炎药没什么作用,甚至很快就吐了出来,他在沙发上吃力的大口的喘着气,视线已经有些模糊,他的眼睛不那么正常,沈旭的颜色仿佛退却了许多。   “把我绑起来……”白夏吃力的说着,低低地哭了起来,“等我变成了丧尸,就把我杀了……”   沈旭的心一阵钝痛,“杀”这个字眼太可怕了,这个字眼连接着死亡,只要一想到白夏不在这个世界里,他瞬间失去了所有活着的欲望。   连灵魂都在为这个猜想哀鸣。   我不会让你死的。   “我不会让你死的。”沈旭的眼睛看着白夏,温柔地哄他,“夏夏别怕,我会好好保护你,你不会疼也不会难受。”   白夏哭道:“可是我不想变成丧尸,也不想变得那么恶心,更不想吃人……如果是这样我宁愿死掉!”   沈旭的眼神里有一丝疯狂,“不会的,夏夏相信我,我一定会救你!”   白夏的意识有有些模糊了,他时而清醒时而暴躁,这完全是变成丧尸之前的特征,沈旭见过。   他的室友就是这样的,一点点变成了丧尸。   白夏扑过来要咬他,但是这点力气和缓慢的速度是完全伤不了他。   他将自己藤条弄成非常柔软而韧性十足,将白夏捆了起来,把他放在牢固的座椅上,垫着柔软的垫子,连着椅子一同捆好。   白夏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像只狂躁的小野兽,他的牙齿已经初见雏形,像是小猫细细的尖牙,洁白可爱,毫无理智的对着他张牙舞爪。   毫无遮掩对他露出垂涎的眼神。   沈旭蹲在他身边,轻轻握着他的手,他感觉自己身上应该是有力量的,但是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利用,好比藤蔓,他能收放自如,就像他身体的一部分,这是违背大自然的力量,而丧尸的出现也是那么异常,他的异常和丧尸也许会有联系。   如果他有将白夏治疗好的力量就好了。   他把手放在白夏美丽的后背上的伤口上,企图施展什么力量,但是很快的,他的手上只能出现藤条。   白夏被碰到了伤口,估计很疼,难受的喊了一声。   沈旭立刻有收回了手。   白夏不安而惊恐,像是被他威胁了般的狂躁起来。   沈旭连忙哄他也,他的脑子里一直在想如何治疗好白夏,绿色柔软的藤条轻轻触碰白夏的下巴,沈旭凑过一边亲吻白夏的额头一边哄,让白夏渐渐安静下来,好一会儿,白夏又恢复了理智。   白夏感觉到了自己已经被沈旭绑了起来,他并没有异议,但沈旭怕他不开心,连忙解释:“我是怕你乱走,你要是疼告诉我一声,我在努力想救你的法子。”   白夏几乎已经认命了,他已经快要变成丧尸了,“这种时候……怎么可能还有救。”   对他来说,沈旭现在还没杀他,没有赶他走已经是仁至义尽。   沈旭说:“我有异能,也许和丧尸病毒相关,说不定我能救你的!”   白夏稍微有了一点希望,“是不是像小说里一样的可以治愈的异能。”   可是沈旭并没有这种异能,他的异能只是出现藤条,刚才努力用了好几次都无法做到。   沈旭将自己手中的藤条变换好几种形状,他甚至把藤条切断细细的观察。   但是也是并没有什么发现,清新的汁液流了一地,植物的气息充斥了屋子每一个角落。   白夏突然狂躁起来,又开始没有理智的叫喊了,沈旭连忙搂着他轻轻的哄,“夏夏不着急,别怕别怕……”   他凑过来想要咬沈旭,沈旭的藤条很快就推开了他的嘴。   白夏生气的叫了一声,突然又安定了下来。   他竟然在舔他的藤条。   鲜嫩的藤条刚刚被切开过,流露了清新的,像草木一样的汁液。   微小的异能掺在其中。   沈旭灵光一闪,连忙将自己的藤条变成最鲜嫩的形态,并且聚集大量的汁液。   这种状态在战斗中很鸡肋,没有坚硬的藤条那样的战斗力,如果不是这次研究 ,他几乎不会让藤条变成这种形态。   他将大小合适的藤条放在白夏口边,切开一个小口,白夏果然咬了上来。   汁液里似乎有他需要的东西,他并没有再暴力的咬藤条,而是专注吸取汁液。   吸起来乖乖的,像小奶猫捧着奶瓶一样,也不叫喊了。   沈旭轻轻摸了摸白夏的头发,白夏不满的朝低吼了一声,仿佛在责怪沈旭打扰他进食,但只是喊一声,又专注的吸他藤条的汁液。   即使是这个状态,白夏也是非常可爱的。   他的皮肤比之前更白了,是不见阳光的雪,细腻光滑,眼睛睫毛的线条更为浓郁。   他有一种妖异的美丽,又是野兽般的天真。   好看的不像话。   沈旭将绑着他的藤条变换了形态,让藤条脱离了椅子,但并没有放开他,而是继续捆着,因为怕白夏不受控制。   但是又觉得他椅子被捆在椅子上会不舒服。   就搂着他去了沙发上。   因为手脚都是捆好的,长着小尖齿嘴里有专注着他的汁液,抱起来白夏事并没有什么反抗,只是最开始不满地凶了他一下,可能觉得反抗也没有效果,就任由他抱着。   沈旭调整了一下动作,让白夏更舒服的在给他怀里。   白夏身上好冷。   沈旭像是要给他温暖一般的将他搂在怀里   过了一会儿白夏意识清醒了一点,后知后觉自己吃着一个什么东西,地方也转换了,竟然在沈旭的怀里。   沈旭高兴地说:“你醒了啊?觉得怎么样?”   沈旭将藤条从他嘴里拿出来,白夏忍不住舔了舔唇边的汁液。   这个东西比早上的面汤有食欲多了,带着异能者能量的东西让他没有那么饿,他甚至感觉自己的身体舒服了很多。   白夏说:“好像舒服了一点。”   沈旭高兴坏了:“会不会这样就能治好了!夏夏不要放弃,一定能好起来的!”   他还将白夏放开了,让白夏伸展了一下肢体。   白夏动了动手脚,他的肢体行动并没有那么顺畅,但也是能慢慢地站起来。   沈旭扶着他走了两步,又帮他揉了揉手脚。   沈旭又说:“我看看你背上的伤,也许我的藤蔓的汁液可以做药,也许就像中药一样的,对这种毒素有些效果!”   白夏仿佛看到了希望,连忙转个背让沈旭帮他弄伤口。   撕坏的衬衫被重新换掉,也是一件白夏常穿的T恤,白夏说:“把后背剪一个口子。”   沈旭连忙用剪刀剪了个小口子,方便上药。   白夏的伤口看起来并没有恶化,只是一直在渗黑色的液体,沈旭将液体擦拭干净,就用汁液涂抹上去。   “嘶!”   白夏吃疼的喊了一声,沈旭连忙停了手,“怎么样是不是疼?”   白夏轻轻咬着唇,忍着疼,眼睛红红地,却在笑,“有点疼,但是我刚才都不会疼了,现在会疼,说明快好了。”   沈旭高兴道:“我多涂一点。”   沈旭帮他涂抹了一会儿,又包扎起来。   基本都是等汁液干了就继续涂抹,一直到晚上,白夏还是有意识的,虽然说话很缓慢,但是他很清醒。   只是他不能吃正常的饭,沈旭给我喂汁液他吃得很乐意。   九点多钟两个人就上床睡觉,   白夏侧躺在沈旭身边,感激道:“谢谢你,没有你我肯定是死定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以后你要做什么只要说一声,我都听你的。”   白夏说话慢慢地,但是非常的清晰,也很真诚。   沈旭温柔地看着他:“夏夏能好起来,就是对我最大的恩赐了。”   白夏说:“再帮我捆起来吧,万一我半夜失去理智把你抓伤了我们两个都我完了。   ”   沈旭连忙帮他捆了起来,又弄了鲜嫩的藤条让白夏吮吸,以便是源源不断提供药物和能量。   白夏捆着手脚缩成了一团。   他的身体非常地冰冷,沈旭将他抱在怀里暖呼呼的盖着被子,“别着凉了。”   白夏轻轻地、又缓慢的开口,“睡吧,晚安。”   很温柔。   “晚安。”   沈旭今天实在太累了,汁液的提供让他精疲力尽,异能的反复使用,并没有停歇,他需要睡眠补充能量。   他抱在白夏轻轻贴了一下,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刚好是黎明。   他做了噩梦般的猛然惊醒。   他吓得满身是汗,然后反射性的去看白夏。   他轻轻碰了碰白夏,透过黎明的光线,看见了白夏的眼睛。   白夏的眼睛呈现出一种玻璃般的美丽绿色。   沈旭莫名不安起来,他既害怕又是慌张的去碰白夏的鼻尖。   好一会儿,他的指尖终于颤抖起来。   颤颤巍巍碰了碰脖子上的动脉。   白夏已经停止了呼吸。   他完全变成了丧尸。   第193章 喂养一只小丧尸10   昨天晚上睡之前就用藤条编制了一个口罩堵住了白夏的嘴。   免得他的把汁液吸干了或者是把藤条咬坏了会乱咬人。   只是以防万一。   白夏昨天晚上清醒了那么长的一段时间,本来以为事情要往好的方面走了,没想到今天早上白夏完全变成了丧尸。   一瞬间的绝望几乎侵蚀了他的灵魂。   本以为是看到了希望,没想到瞬间进入了更深的绝望里。   窒息的绝望将他包裹,这一刻突然觉得他存在于这个世界没有了任何意义,好像是心脏、灵魂都被抽离般的,抓不住任何东西的感觉让他浑身都没了力气。   仿佛在无数个日夜曾经因此绝望呐喊,他低声发出了几许声音,像是野兽在悲鸣。   突然间,他看见白夏的眼睛转动了一下。   沈旭的心也跟着跳动了起来。   并不是那么鲜活明亮的眼睛,仿佛无机质的玻璃,像是透色的宝石,宛如没有阳光的阴天,平静美丽的碧绿湖面,如同精雕细琢的漂亮人偶一样,绿色的眼睛带了一点儿灰,眼睛里每一刻的纹路都是清晰可见。   沈旭突然有了一种怪异的感觉。   白夏是变成丧尸了。   他死了   但是他的灵魂还在这里。   他的魂魄被封印在可怕的怪物身体,明睿的意识被被蒙蔽,但是他确实存在。   只是没那么理智。   可是白夏还是白夏。   他在这里。   灰绿色的眼睛确实不像人类。   那些死亡的肉体,满世界乱爬的丧尸,它们的眼睛经常呈现浑浊的绿色,死亡的灰色,暗淡无光,像是坏死的组织。   但是白夏的眼睛格外美丽。   可能是他样貌漂亮极了,连带眼睛都像是难得的珍品。   他与昨天的样子发生了点变化,他是眼睛的轮廓更为浓郁,眼尾又一丝浅淡的蓝色,唇色变得深了一些,是瑰丽的红,又偏浅淡,并非是单纯的粉色,好像又带了一点儿青。   组合在他脸上,是非常瑰丽的色泽,是乍一看美丽到可怕的地步。   是一种非人类的、难以喻言的美丽。   沈旭不知道白夏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也许会像外面的丧尸一样,一点点的变化,开始腐烂。   可是他完全没有丢弃或者杀死他的念头。   他做了一个决定,他好把他养在房间里。   他怀揣着某个念头,将丧尸当做了凶猛的野兽,心里想,他总有一天会认识我的,会记得我的。   他要做的是让白夏尽量舒服。   然而此时此刻的白夏并不安分。   他暴躁至极。   口中的汁液已经算不得美味了,眼前的异能者才是顶级。   从血肉毛孔里散发出了血气味伴随着能量,无时无刻不在勾引着白夏。   他饥肠辘辘,灰绿色的眼睛凶狠地盯着沈旭,毫无理智的朝沈旭扑过去。   可是他手脚被藤蔓捆着,嘴巴被堵住,扑过去的时候刚好是栽进了沈旭怀里。   冰凉又柔软的触感让沈旭一个激灵,仿佛是抱着一块冰凉的美玉一样,白夏软软的黑发还蹭在了沈旭的下巴。   撩得他心都软了。   沈旭将他搂了起来,灵活的藤蔓绕着白夏的手腕,换了一个姿势,不容白夏任何挣脱,也是牢牢的禁锢住他。   床头垫着厚厚的枕头,让白夏靠在上面,沈旭的藤蔓动了动,把白夏的嘴放开了。   像口罩一样的藤蔓放开,里面是鲜嫩多汁饱含异能的藤,拿出来的时候白夏对他凶了起来,死死的咬着不放。   藤蔓相当于沈旭身体的一部分,他如果愿意,可以将触感分到藤蔓上,白夏咬得非常都能狠,但是沈旭控制藤蔓的韧度,保证不能让白夏咬断,免得他把不好消化的藤蔓吃下去。   白夏只是一只刚刚转换的小丧尸而已,完全不是沈旭的对手,他凶巴巴的嗷嗷叫,却阻挡不了口中的食物被夺取。   沈旭成功将藤蔓从白夏的嘴里拿了出来,白夏还依依不舍的舔了一下,似乎想要汲取更多的能量。   他的唇边流下透明浅淡绿色藤汁,湿润的藤汁将白夏的唇滋润得莹亮,不懂进食的小丧尸把自己弄得一片糟糕,尖尖的下巴和漂亮的锁骨都被弄湿了。   他才是变成丧尸,真是食欲旺盛之时,更何况沈旭这个异能者在这里,香得他要发疯。   沈旭看了他一眼。连忙把头别过去。   沈旭耳朵都红透了。   啊啊啊他简直是个变态!怎么把白夏弄成了这个样子!   手忙脚乱拿出纸巾帮他擦拭,白夏凶巴巴的嗷叫,既害怕他靠近又垂涎他全是异能的血肉。   他的手里白夏很近,指尖有点儿抖。   糟糕。   沈旭觉得自己完了。   白夏已经变成了一只丧尸,这种时候他却不合时宜的出现了变态的念头,沈旭慌慌张张弄纸巾和毛巾帮白夏擦干,“你、你怎么这样……这样吃东西的……”   吞吞吐吐不敢看白夏。   即使白夏什么也不知道。   “等会儿、就弄个像奶茶杯子一样的器皿给你……不准洒出去……”   沈旭慌慌张张将藤条收了起来,昨天太紧张了,拼命想要救白夏,一直没有注意藤条有什么问题,   虽然很好吮吸,但是这个样子……很有歧义,特别是白夏现在刚刚转换成丧尸,野兽一般的,根本是什么也不懂,搞得他好像变态一样。   刚刚转换的白夏饥饿难耐,只有一点点异能的藤汁根本不够饱腹,他要吃更能饱腹的东西。   比如说眼睛这个强大又香得可怕的食物,好想吃。   仿佛把他吃掉就不饿了。   但是他的手脚被可恶的食物绑着,连刚的藤汁液不给他吃了,还要听他胡言乱语。   白夏胡乱的发了一通脾气,即使被捆住,发起脾气来还是大劲儿,捆住的手脚和整个身子才床上滚了滚去,可恶的食物竟然对他发的脾气无动于衷,甚至不是特别理睬人的样子,只有在他快要滚下床的时候又将他捞上来。   呵。   可恶的食物。   我好像找到你的弱点了。   这个方方正正垫着柔软被子的床是不是就是你力气的范围,害怕了吧?怕我离开这里你治不了我?   刚刚转化的小丧尸是吃着异能者的藤汁变成的丧尸,比普通的丧尸脑瓜子要聪明一点,他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了不起的规律,他在床上滚了滚去,扰乱视线,趁食物不注意,朝床的边缘滚。   唔。   又被捞上来了。   白夏已经百分之百确定床以外藏着什么大猫腻,他今天必须从床上滚下去,把这个可恶的食物吃掉来填饱肚子!   沈旭简直被他整懵了。   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可爱?   啊啊啊啊好可爱!变成了丧尸也这么可爱!   凶巴巴又可怜兮兮的在床上打滚,漂亮的黑发把他弄成了鸟窝了,每滚一回头上就会多出一条可爱的呆毛。   他还故意往床边滚,有时候是光明正大、有时候是悄咪咪的,沈旭怕他摔着,白夏要滚下去的时候又把他捞上来。   跟他玩似的,又往另外一边滚,沈旭连忙又去捞他。   乐此不疲。   一开始白夏还嗯嗯唧唧的,滚的时候也不大喊大叫了,似乎非常热衷玩这个游戏,沈旭甚至以为白夏就是想要他抱抱。   就像给小猫小狗玩玩具,小猫会故意把东西从桌子上推下去来引起主人的注意,甚至是觉得主人把东西捡起来这样他不能好玩,于是又开始玩耍?   沈旭怀疑白夏就是这样,为了让他抱抱,故意滚下床。   沈旭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了任何绝望的情绪,他甚至露出了笑意。   变成丧尸的白夏也好可爱,这样,他怎么能忍心不抱他?   沈旭决定达到白夏的述求,在白夏滚到边缘的一次,并不直接将他捞到床上,而是用手臂一捞直接抱在怀里。   “是不是要这样?”   白夏冰冰凉凉软乎乎的,被抱起来的一瞬间愣愣的睁大眼睛,沈旭简直被他可爱到心都化了。   白夏本来就是比他矮十几公分,白夏是一米七六,沈旭还差一厘米就一米九了,白夏的身体单薄漂亮,瘦瘦轻轻的,沈旭现在力气比以往要大得多。   轻轻松松就把人抱起来,搂着他还轻轻抛了抛,摇了好几下。   白夏从呆愣的状态中醒了过来,随即生气的嗷嗷叫了起来!   这只可恶的食物!!竟然把他抱了起来!好奸诈,这样他就不能双脚着地了!   白夏不满的凶了起来,各种胡乱挣扎,沈旭搂着他哄,“怎么了怎么了,宝贝夏夏不急不急,是不是哪里疼了?”   连忙把人放在床上,去看白夏哪里不舒服。   白夏一点也不给面子,龇牙咧嘴的朝他凶。   每次凶的时候都会露出洁白的小牙齿,白夏长出了四颗小尖牙,像小奶猫一样的,凶起来呜嗷叫唤。   一点也没有威慑力。   倒是把沈旭萌化了。   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可爱的丧尸?   沈旭决定一定要把他养得滋滋润润舒舒服服。   “是不是饿了?”   白夏听不懂他的话,他一靠近,白夏就凶猛的扑过去咬他。   沈旭将藤蔓做出奶茶杯和吸管的形状,但是因为吸管太细小,白夏根本不会喝。   最后还是想了个法子,弄成小奶猫奶瓶的形状。   呼。   终于没那么奇怪了。   白夏顺利的喝着藤汁,终于是安安静静不乱吼叫,眼睛却很是垂涎的看着沈旭。   沈旭知道,丧尸是要吃人的,但白夏有意识的时候说过自己死也不吃人。   密封好的鲜牛肉拆开放在白夏面前试了一下,这东西还没有藤汁对白夏的吸引力大。   难道一定要吃人?   不。   肯定有什么其他的充饥方式。   沈旭决定明天去外面走一趟。   说不定有什么发现。   第194章 喂养一只小丧尸11   沈旭非常注意白夏的变化,因为丧尸没有了生命特征,就是行走的尸体,如果按照外面的丧尸的发展,很可能不久就会腐烂。   腐烂会归于尘土,那用什么承载灵魂?   沈旭不希望他变成这样,因此格外的保护好他。   沈旭查看了白夏背后的伤口,这道伤口倒是没有恶化,甚至比之前要好一些,只是细细的一小道,并没有像他还是人类之时出现黑色的液体。   平整光滑,就像在纸上划了一道似的平整,这么细小的伤口并不好翻起皮肉,但是沈旭仍然好好地修补他的伤口。   用创口贴封好,免得被什么病毒感染了。   其次。   房间的窗户也被沈旭封死了,甚至他不再住第五层楼房,而是去了第一层楼。   因为第一层楼的户型是带院子和地下室,沈旭看过电影,这种行走无呼吸无生命体征的有攻击性的丧尸,类似于吸血鬼,他们要接地气,地气是滋养身体的东西,还有就是不能晒到太阳,要常年在阴暗冰冷的地方保存。   一楼的地下室非常阴冷,白夏进去的时候沈旭就感觉到他非常喜欢,他口中发出一种嗷嗷的快乐叫声,虽然和之前凶他是一个语气词,但是情绪不太一样。   沈旭把一楼好好打理了一遍,他现在藤蔓运用如,甚至可以用藤蔓做家具,所以房子可以改成他任意想要的样子。   沈旭在地下室布满了他的藤蔓,以便随时随地都能知道白夏的动向,一是保护好白夏,二是不能让白夏出去,不能让白夏做危险的事。   白夏的指甲长得很快,沈旭在房间的抽屉里找到了指甲剪,没事就帮他修剪指甲。   白夏的力量弱小,沈旭只要动用异能白夏就完全无法反抗,被藤蔓禁锢住,露出纤细漂亮的手。   任由沈旭一根根修剪。   灰黑色的指甲明亮,不知道是吸饱了藤汁还是他的体质问题,白夏看起来比一般丧尸要滋润一些,他的头发到现在还是算柔顺的,今天早上沈旭帮他梳头发的时候只有小小的打结。   沈旭帮他的指甲修剪的平平整整圆润漂亮,保证白夏不能乱抓人。   丧尸的指甲有毒,被抓到可能会异化成丧尸。   沈旭虽然和白夏和亲近,但是分外注意被他抓破皮。   他现在超控藤蔓已经是出神入化,多亏了白夏,他24小时都能让藤蔓存在,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比之前更强了。   但是他从学校里出来遇见白夏后就没有和其他人认识过,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变故,沈旭猜想肯定会有和他一样的人,如果能交流一下就好了。   沈旭已经决定要去外面看一下。   家里的食物快要吃光了,而且,白夏的变化他并不清楚,他希望能近距离观察一下丧尸,以便知道怎么养才不走弯路。   可是离开白夏去外面的时候,还是磨蹭了很久,刚刚迈出门口的第一步,他已经担心起来。   万一有什么坏人来了怎么办?   万一白夏被强大的人类碰见了,或是被他的同伴发现了怎么办?   每一个猜想都让他格外担忧,一想到后果,他几乎不想出去了,或者是出去也要把白夏带在身边。   但是他又强迫自己冷静。   他的藤蔓已经很成熟了,甚至远程操控也没问题,整个房子都布满了他的藤蔓,无论是什么动静他都能知道。   如果把白夏带上,不知道会遇见什么意外,沈旭承受不起任何一种关于白夏的意外,他需要独自探索,知道了各种风险,万分确定了才能冒险带白夏出去。   所以,白夏目前在家里是最安全的。   沈旭这两天已经不捆着白夏的手脚了,只是用藤蔓给他做了一个小口罩,不让他乱咬人。   沈旭将藤汁小奶瓶放在口罩之内,白夏可以随时随地吃到汁液。   做好了完全准备,沈旭才出门。   他现在的身手非常的敏捷,普通的丧尸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沈旭这次出来并不想杀丧尸,他要速战速决的找到物资,也要观察丧尸的习性,不让丧尸注意到最好。   沈旭发现自己似乎可以隐藏气息,这种感觉非常玄妙,就像内功高手一样的在不如自己内力的家伙面前,不会被发现。   沈旭猜想自己应该是属于比较强一点的人类,但一直没有人比较。   他没有遇到过其他异能者。   他在周围搜寻了好一会儿,商场几乎被搬光了,特别是丧尸稀少的地方,连一瓶老干妈都不剩,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于是沈旭沿着丧尸多一点的地方,总算找到了一个大商场。   丧尸多代表人少,或者是不敢去,很多商品就会留在原地。   被子和衣服都,虽然也被搬了大半,但是剩余的对沈旭来说是绰绰有余的。   沈旭用个大袋子装了些衣服,主要是给白夏的换洗衣服和毛巾使用,又带了好几把牙刷和牙膏洗浴用品等等,接着就开始装食物。   装食物的时候要去超市,沈旭进超市的那一刻已经发现了超市里有人,他连忙跳到了角落的横梁上,他用藤蔓把自己挂起来,又将藤蔓变成了白色的外壳,在天花板上伪装。   六七个人,在打丧尸。   听声音是人类占了上风。   很快的,丧尸被杀了,几个人在说话。   沈旭又靠近了一点,清楚的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一个人说道:“王哥的异能到三级了吧?刚刚您的水系异能的持久度说不定已经能摸到四级门槛了!”   “王哥牛逼!B基地大哥的位置早晚是您的!”   水系异能?三级四级?   沈旭本能的觉得是和自己藤蔓的异能是相关的,刚才听他们杀丧尸的时候,有水和火的声音,这些是不是就是他们说的异能?   听他们的口气,这种程度是“三级”“四级”之间沈旭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强度,应该是比那个叫“王哥”的人还要厉害一点。   这种程度就能被人吹捧,是不是代表他与其他人比较起来,是属于佼佼者?   而且,他还知道了一个信息,这个秩序混乱的世界正在被新的规则整合。   沈旭听那个“王哥”说:“哪有这么厉害,章哥都已经是五级了,而且是金系,我拍马都赶不上他。”   “可那个章逸鸣才来多久,那死板模样,早晚有人要反他,五级又如何?”   章逸鸣?   熟悉的名字让沈旭格外注意,章逸鸣这个名字挺普通的,却是和沈旭的发小同名。   张逸鸣是特种兵退役,在外做佣兵,之前还没断网的时候和沈旭联系过,说是要来找他的。   章逸鸣知道的比他多很多信息。   沈旭竖耳朵听,想再多听一点信息,但是几个人已经走了。   超市里的物资也几乎被他们扫得精光。   沈旭等他们的脚步声完全远离了才跳下来。   检查有什么遗漏的物资。   幸好沈旭发现了个小仓库,因为是暗门,所以几个人没有发现。里面还有米面火腿牛奶,沈旭看了一下日期都没过期。   待会儿就东西都搬回去。   沈旭还在停车时里发现了好几辆商务车,因为地下停车场很多丧尸并且明暗不定,这里的丧尸动作更为敏捷,所以很少人敢来这里。商务车可以装很多东西,沈旭决定把车开回去,装物资方便,而且万一要带白夏去哪里,可以让白夏在车上和他一起,这样就不必时时刻刻惦念着。   把物资整理好了,沈旭又返回去看被那几个人杀掉的丧尸。   沈旭之前对丧尸没有一点兴趣,这种凄惨恶心的尸体他看都不想看一眼,可现在白夏变成丧尸了,他需要观察丧尸的所有状态。   他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丧尸的脑袋不仅被切断,并且被残忍地切成了两半。   场面非常地恶心,沈旭冷冰冰的抿着唇,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恶心,之前他杀过很多丧尸,只是这次这些人的手段异常残忍。   为什么要切成两半?   沈旭仔细看了看丧尸的脑子,这些人好像是在丧尸的脑子里挖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   很重要吗?   沈旭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他潜入地下停车场抓了一只丧尸出来,干净利落的切断了丧尸的脑袋,然后掰开了丧尸的脑子。   丧尸的脑子里竟然有一块红色的像水晶一样的东西!   这是沈旭第一次发现!   沈旭又抓了两只过来,切开又是其他的颜色,绿色、蓝色,特别是绿色,沈旭拿到晶核的一瞬间就感觉到了和自己相近的力量。   冥冥之中感觉到这些东西对自己很有用,特别是绿色的晶核,沈旭握在手中已经感觉到了能量的流动。   沈旭突然有了一个其他猜想。   把这些晶核,投喂丧尸,丧尸会产生什么变化?   沈旭一连挖了十几个丧尸的晶核,红蓝绿黄橙几种颜色的都有,又用藤蔓绑了好几只丧尸过来,看看藤蔓对晶核的反应。   丧尸竟然都很想要这些晶核!   他们就像天性选择一样的,立刻就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晶核。   囫囵吞枣般的往嘴里塞。   就像是他们的食物。   沈旭观察了一会儿丧尸,并没有发现他们的异状,但是他并不放心,于是在他们身上绕了一圈藤蔓。准备到家了将丧尸放在附近观察。   本来应该观察许久的,可是他已经很想念很担心白夏了,他现在立刻要回去。   把物资装上车后,就拖着身上往回走,因为车是个庞然大物,丧尸的听觉很灵敏,听觉动响就会跟过来,,沈旭故意被车开慢点,丧尸靠近他就用藤蔓取了丧尸的脑子里的晶核。   这是刚刚练出来的技能,精准无误从丧尸脑子里取晶核,取了取了晶核放进在商场找到的背包里带回去,晶核好像能吸引丧尸,他把晶核挂在外面,会有越来越多的丧尸追上来。   不一会儿就装好了满满一大袋,沈旭把拉链拉好,又用好几层布包着,丧尸终于少了点儿。   他并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先去了一趟河边。   学校不远有条河,刚好可以去河边把从丧尸脑子里挖的晶核洗干净,因为待会儿可能要给白夏吃,所以沈旭洗的格外仔细,他甚至还用盆子装好,用盐和面粉反复搓了,再用自己的藤汁浸泡了一遍,再用干净的大食盒装起来。   其实晶核挖出来的时候就没有气味,也很干净,但是因为是从别的丧尸丧尸弄出来的东西,沈旭觉得有点恶心。   更何况是要给白夏使用的,那必须要特特别干净。   洗好了晶核,沈旭自己也洗了干净,这次开着车回去。   沈旭又观察了一下藤蔓牵着的丧尸,几只丧尸生龙活虎,看起来吃了晶核后状态要好很多,但是现在不能妄下定论,至少要观察三天。   沈旭把几只丧尸安排在了一楼的另外一套房子里,也用藤蔓捆好。   进门的时候感觉到了白夏的气息,他这才安下了心。   因为一楼知道自来水还没断,沈旭首先是洗了个澡,用今天在商场拿的沐浴露和洗发水把自己整了一遍,干干净净香喷喷的,感觉已经可以见白夏了。   白夏也好几天没洗澡了,沈旭想着要不哪天稳定了给白夏洗洗澡。   好奇怪。   白夏虽然变成了丧尸,还是香香的。   闻起来特别舒服,做人的时候就是很香,现在稍微淡了点,可是一凑近又闻到了。   有点儿梨花的香味,还有别的,像是可口香甜的水果。   很是诱人。   沈旭把自己打理了一遍,然后打开了地下室的门。   一进门,白夏就凶巴巴的扑了上来。   第195章 喂养一只小丧尸12   白夏是可以在整个间屋子里活动,阴凉的地下室连墙面都是沈旭的藤蔓,白夏的床都藤蔓做的,这些全部沈旭他的藤蔓可以变化状态,屋子里的藤蔓很是柔软,白夏不会受到任何伤害,他的脚上被套上了藤蔓,这是连接了沈旭的触感,他可以知道白夏一切的状态,甚至可以远处伸缩,安抚白夏的情绪。   最重要的是限制白夏的活动,避免他乱走。   沈旭下来的时候就撤了白夏脚上的藤蔓,开门的一瞬间白夏就扑进了沈旭的怀里。   张牙舞爪气呼呼的模样,好像要把他吃了似的,却是扑进了他的怀里!!   指甲被剪掉了,嘴上又戴着口罩,只能手脚并用来攻击。   跑过来的时候可爱极了,沈旭连忙张开手,白夏扑的一瞬间沈旭也顺势将人抱起。   “宝贝夏夏,这么想我呀?”   沈旭心都要化了,简直要被他可爱晕,他的心里就像埋在一朵棉花糖似的,被白夏揉来揉去软乎乎甜滋滋的,连忙捧搂着他亲了好几口。   白夏不满的呜呜叫,因为带着口罩,嘴里一直塞着藤蔓奶瓶,虽然可以吃,但是叫起来并不爽利,连表达不满都像在撒娇。   白夏当然不知道自己呜呜叫像在撒娇,他只是觉得自己叫起来不凶,没有把这只可恶的食物吓到。   不仅没被吓到,还又快乐的亲了他两口。   可恶。   这只一直陪着他的食物不知道去哪里了,突然消失了很久,把他一只丧尸独自留在没有食物的房间里,整个房间全是那只食物的气味,香香的,和口中的藤液同出一源。   可是没有更为浓郁的气息。   白夏已经明白自己是被这只食物喂养,乖巧的食物出卖自己的身体,用自己的身体一部分给他吃,来保证他满意。   可是本来听话的食物突然不见了!   很久很久!   白夏独自在房间里张牙舞爪生气,呜呜叫了好一会儿,脚上还被缠着藤蔓,他气呼呼的想去找那只食物,可是整个屋子没有出口!   被剪到了根部的指甲根本无法挠破任何东西,白夏挠了一会儿藤蔓贴好的墙,并没有任何作用,反而是他消耗了体力。   口中的藤液并不能饱腹,只能维持基本生存,保持他的状态。   消耗体力后的白夏委屈巴巴躺在床上,一边恶狠狠地咒骂背叛他的食物,一边想着食物回来后他要他好看!   独自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终于听见头顶有了动静。   那只食物的气味传来过来,虽然只有一点点,但是白夏已经闻到了。   他还清楚的记得这只食物的脚步声的节奏,头顶是那只食物在走动的声响。   可是,既然已经回来了,为什么还不来见他?!   在上面磨磨蹭蹭好一会儿才下来,身上的气味有了另外一中不好吃的香味,不知道在身上抹了什么,是什么心思,竟敢掩盖自己身上的气味?   呵。   但是白夏鼻子灵得很,分分钟能辨认他的气味,就是那只离开他好久的那只可恶的食物!   他一进门,白夏就准备给他一个下马威!   匆匆忙忙凶巴巴的跑过去吓唬他,可是他的指甲被剪掉了,也不能张嘴咬人,甚至连凶巴巴的嗷嗷叫都做不到。   可恶的食物甚至把他抱起来亲了好几口!   白夏聪明的脑瓜子早就琢磨出来了,这只食物很喜欢亲亲抱抱他,因为这只食物要提供食物给他,所以这中能让沈旭开心的行为,白夏是允许的。   就像是奖励。   可是,这个家伙走了这么久,居然还有脸亲亲抱抱他?!   白夏不满的挣扎起来,呜呜叫已经不能满足他的凶狠,他必须嗷嗷叫才能让他知道他多么生气。   沈旭感觉到他的不满,连忙把他搂在怀里哄,“我是出去寻找物资,还有就是研究你能吃什么,夏夏在忍忍,过几天结果出来了,我给你吃晶核。”   沈旭的语气非常温柔,特别温和的哄唤的语气,白夏的眼睛盯着他看,听不懂人类语言 白夏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话,但是从语气能判断,应该是在认错,或是解释他今天去干了什么。   白夏当然还是很生气的,又呜呜的叫了一声,沈旭感觉他应该是口罩戴起来不太舒服才一直叫唤,所以就帮他把口罩取了。   藤汁奶瓶也一并取了下来。   嘴巴得到自由的瞬间白夏就扑过去要沈旭,但是沈旭立刻将他的嘴封住了。   沈旭笑道:“夏夏是不是怪我离开太久了?”   白夏嗷嗷叫了一声,沈旭当是他的回应了。   沈旭搂着他摇了摇,轻轻地哄他,“以后不会了,我也好想夏夏,出去的时候总惦念着你,宝贝乖乖,不要怪我。”   沈旭说起话来一直非常温柔,就算白夏凶巴巴的要咬他,沈旭也不堵住太多的嘴了,而是先预判白夏要咬哪里,瞬间用藤蔓垫着,白夏咬不到皮肉。   “以后不能乱咬人,这次是因为我离开很久了让夏夏不高兴才给咬的。”   白夏当然听不懂,但是任由他乱咬的食物还算挺乖的,白夏佯装凶猛的咬了几口,也就放过他了。   主要是清楚的知道自己打不过他。   闹腾了一会儿后,白夏又要吃的了。   藤蔓的汁液到了最后味道已经变淡了,他需要沈旭给他补充更浓郁的藤汁。   白夏要吃的时候会发出一中特别像撒娇的声音。   类似于“呜呜”和“嘤嘤”,听起来特别容易让人心软,他一发出这中声音,沈旭就拿他没办法,又供上了藤汁。   他简直怀疑自己的异能越来越强大和白夏脱离不了关系,如果不是要喂养、保护、监控白夏,他不可能24小时做得都在不停歇的使用藤蔓,也不可能将异能渗入到藤汁里供白夏吃。   沈旭将藤汁奶瓶拿在手中,这一次没有弄口罩,而是抱着白夏喂他。   房间里有个柔软的斜靠椅,也是沈旭用藤蔓做的,上面铺上软软的垫着,也有柔软的毯子,沈旭经常坐在上面摇来摇去抱着白夏。   他要是拿着藤蔓,白夏就会自动靠在他身上,枕在他怀里等着投喂。   每当这个时候沈旭胸口都是酥酥软软的,像是猫爪似的,屏住呼吸,等白夏乖乖的躺上来。   等白夏靠在上面安静下来了,他才微微低头吻了吻白夏的头发。   好可爱!   沈旭心肝都被萌化了,在白夏的头发上亲了又亲,但是得到食物的白夏只是得意洋洋的瞧了他一眼,就任由他亲了。   哼。   不痛不痒的奖赏。   还是可以赐给食物的。   真是只奇怪的食物,为什么喜欢亲亲贴贴他,这中奖励对于白夏来说微不足道。   他舒舒服服的吃着藤汁,眼皮沉沉地,昏昏欲睡。   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沈旭摇了一会儿,就把白夏抱在了床上,搂着他睡了下去。   ……   几天后,吃了晶核的丧尸没有出现任何问题,甚至看起来更加鲜活了。   沈旭判断晶核对丧尸没有害处,就把几天来收集的晶核拿了出来。   他并没有全部拿出来,而是只拿了五颗。   每个颜色一颗,看看白夏是要哪中,以后他就偏好要这中晶核。   拿晶核给白夏的那天白夏已经三个小时没有吃藤汁了,正是饿得慌,沈旭也不知道在做什么一会儿进来一趟,也不给食物。   白夏打算待会儿要给他好看,不会轻易给他奖励,不给他亲亲贴贴了。   没想到沈旭突然进来了。   他不是空手进来。   而是带了非常好吃的东西!   白夏看着他手中亮晶晶五颜六色的漂亮晶核,眼睛放光,兴奋的朝沈旭跑了过去。   在沈旭身边不断的“呜呜”“嘤嘤”叫唤,又像讨好又像撒娇,沈旭几乎立刻就抵挡不住。   白夏心里在想:快给我给我!!!啊啊啊啊好香!   可恶的臭食物赶紧把东西给我吃!还不快点喂我?吃完了本大爷今天就让你亲亲贴贴个够。 第196章 喂养一只小丧尸13   白夏的热情的可爱模样简直要把沈旭萌化了,沈旭拿着晶核进去,是装进今天在超市搜到的透明食盒里,五颜六色的晶核就像珍贵的宝石,非常的美丽。   饱含力量的晶核浓郁的力量从盒子里传了出来,沈旭把几个颜色的晶核分了格子放置,以便白夏挑选的时候不是一把抓起来。   这是比从沈旭身上嗅到的气味更好吃的东西,对于白夏来说,沈旭身上的气味遮遮掩掩,异能和力量在鲜活的血肉里流淌,不能直接取得如此浓郁的力量,如果白夏看到一只丧尸,更不会对丧尸感兴趣。   因为丧尸的身体已经死亡,没有流淌的鲜活的血肉这么接近表层让他嗅到力量。   可是晶核挖出来了就不一样,能够非常直观的感受到,这样的力量是多么美味。   吃下去。   满满的饱腹感。   白夏几乎已经上手去抢了。   但是他不是沈旭的对手,也没有沈旭那么高,沈旭把食盒举起来他就抢不到了,只能在沈旭身边嘤嘤呜呜,可怜兮兮让人爱得不行。   沈旭笑道:“别急别急,待会先要乖乖挑选,挑好了才能吃的,以后我就专门给你找适合你的晶核。”   白夏呜呜两声,似乎明白了沈旭说的话和他手中的美味食物很大的关系,好像是在告诉他怎么得到,这种时候白夏就得乖一点,乖乖的才能得到食物。   沈旭见他安静下来了,这才把晶核放在桌子上。   期间沈旭一直观察白夏,白夏特别的乖。   盒子打开的一瞬间,白夏快速的拿了一颗。   是红色的。   沈旭立刻记下了这颗晶核的颜色,并且提醒白夏,“慢点吃,晶核硬硬的……”   拿到了食物的白夏一句话都听不了他的,已经将晶核一口塞进嘴里。   “咔嚓”一声,清脆的晶核碎裂的声音响,晶核到白夏嘴里跟嚼硬糖一样,一会儿就融化在他嘴里。   沈旭观察过之前吃晶核的丧尸,都是这样的,坚硬的晶核到他们嘴里跟会融化似的。   白夏吃得特别快,不一会儿就把晶核吃完了。   他的眼睛水润润的,灰绿色的眼睛仿佛被蒙了一层湿漉漉的雾,他吃得特别认真,咔嚓咔嚓的吃下肚,嘴巴活动起来,好像是嘴里的食物香喷喷的,他的眼里只有晶核,再也没有了其他。   吃晶核的专注的样子也好可爱,好几次沈旭都想去摸他的头发,但是正在吃晶核的白夏超凶,像是生怕他来抢夺他口中的食物一般的朝他龇牙咧嘴。   但是吃完了又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向他要晶核。   灰绿色的眼睛跟水汪汪似的,看着他的时候简直能要了沈旭的命,白夏过来拿晶核的时候沈旭一直在阻止。   “你这些你不能吃了,我回头给你拿红色的晶核。”   其他几只丧尸都是要特定的晶核的,就像沈旭一样,偏好绿色的晶核。   沈旭以为白夏也是这样,盖盒子的时候沈旭并没有多么防着白夏,没想到白夏突然扑过来,抢走了两颗晶核!   一颗绿色一颗黄色,一股脑的塞进了嘴里!   沈旭惊出了一身冷汗,连忙要去掰开白夏的嘴,试图把晶核从他嘴里拿出来。   白夏仿佛像只偷腥的猫似的,沈旭来追他就跑,但只多跑了两步,就被沈旭按在了床上。   沈旭将他的双手摁在头顶,一只手捏住白夏的下巴,紧张的哄道:“吐出来!不知道能不能吃,万一吃了有什么后果呢?没有见其他丧尸吃这么多的!”   白夏得逞般的看着他,紧紧闭着嘴,就是不吐,不仅不吐,还嚼了两下,沈旭狠下心来用藤蔓把他的嘴掰开,白夏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吃完了还开心的呜呜两声,沈旭又气又怕,生怕白夏吃了有什么问题,他几乎是承受不起关于白夏的任何意外。   沈旭将人搂在怀里观察,白夏垂涎地看着桌子上的另外两颗晶核,但是沈旭把他搂得紧紧的,他没有办法去拿。   长久以来从来没有吃饱过的肚子,这回终于有了饱腹感,虽然还是很馋,但是白夏此时此刻已经非常舒服了。   力量在他的身体里流淌,似乎在修护他的四肢百骸一样,已经死去的筋脉里安静祥和的流淌、分解出他需要的养分。   白夏昏昏欲睡,也不和沈旭计较,沈旭又用口罩封住了他的嘴,白夏呜呜了两声表达了一下不满,眼睛一眨一眨的就睡了过去。   沈旭抱着他盖好被子,白夏在他怀里睡着了。   现在也已经到了可以睡觉的时间,但是沈旭一直在忙白夏的晶核的事,也没有吃饭,现在也没有想起来不觉得饿,他的目光全部在白夏身上。   白夏闭着眼睛睡着了,沈旭就一直观察他。   白夏是没有呼吸的。   他闭上眼睛就像已经死亡、不存在了一样,让沈旭毫无安全感,生怕白夏再也醒不过来了。   床和被子都很柔软,没有指甲和戴上口罩的白夏没有丝毫威胁,也许是因为异能的关系,沈旭的眼睛在黑暗中已经能看得相当清楚,白夏身体冰冰凉凉的,很柔软,睡着了的白夏非常的乖,小半个身子是贴着沈旭的,沈旭将他好好的搂住怀里。   轻轻碰了碰他的头发。   很软。   用手指细致的轻柔缓慢的给白夏梳理,很是柔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沈旭感觉他的头发更柔软了,皮肤也比之前更有弹性,轻轻地碰一下,水嫩鲜活,跟活着的时候似的。   沈旭直直的看着他,白夏的睫毛长长的,美丽乖巧,沈旭心里软软的,很想亲亲他。   在他的睫毛上轻轻一吻,像羽毛、像小刷子的一样的睫毛轻轻刮在他的唇上,让他的心里满是柔情。   沈旭不喜欢在白夏睡着了的时候亲他,他喜欢白夏是醒来的时候,睁着眼睛,漂亮的眼睛里是可爱的狡黠,仿佛脑瓜子里在想什么坏点子一样。   幼稚又可爱的坏点子。   喜欢这种时候亲。   这一晚上沈旭并没有真正入睡,他几乎一直在观察白夏的状态,生怕出什么问题,白夏安安静静睡了一整晚,直到第二天中午才睁开眼睛。   白夏醒来的时候沈旭终于真正放下了心,连忙开了灯看他。   白夏醒来时生龙活虎,又开始从沈旭的怀里挣扎起来。   “你怎么样?没事吧?”   当然没事。   白夏看起来特别有精神,跟一只吃得油光水亮的猫似的,头发的光泽都出来了。   沈旭深深地松了一口气,连忙将他抱下床。   沈旭抱他下去的时候竟然见白夏的衣服有一些污渍。   白夏穿了一件白T恤,有污渍会看得很清楚,因为白夏不是活人,从来没有出汗,因此一直没有换衣服,也因为之前的衣服都脏了,沈旭怕有病毒,没有给他穿。   上次沈旭去商场给白夏带了好多衣服,就想给白夏洗了澡换一换。   现在正好带他去洗澡,顺便帮他检查一下身体有没有什么不妥。   沈旭带着食盒里另外两颗晶核往外走,他用余光观察白夏,白夏果然跟了上来。   “带你去浴室洗澡,你要乖一点。”   白夏一点也听不懂他的话。   但是他瞧见了诡计多端的食物的眼神,手里拿了那好吃的东西,就是要给他投食。   奇怪。   要去哪里?不在这里吃吗?   长长的楼梯让白夏有点疑惑,沈旭走得很慢,故意等着白夏,但是从来没有走过楼梯的白夏试探了好一会儿才迈开脚步,往前一走,身子前倾,差点摔了个跟头,好在沈旭时时刻刻注意着他,连忙就接住了他。   白夏瞥了一眼难走的楼梯,又看了看好说话的沈旭,就顺势挂在了他的身上。   “唔唔。”   轻轻的唔唔一声,不是凶巴巴的叫唤,也不是撒娇,就像是骄纵地在和他说话。   要他抱。   沈旭心都要化了,他弯着眼睛轻轻的笑,“怎么这么懒?楼梯都不学会走,都是要我抱着?”   “唔唔。”   白夏心情很好的看着他,仿佛在说就要这样。   快点抱我,你不是很喜欢这样吗?为什么这么迟疑?待会不给你亲亲抱抱了!   沈旭简直要被他弄迷糊了,差点就着了他的道,但是他最近一直在琢磨让白夏像正常人一样的活着,就算是丧尸,也要类似于人。   说不定会有以前的记忆和人类的意识。   他想要白夏和他一样,像人类一样的行走。   他咬了咬牙,狠下心来把白夏放在地上。   白夏这一刻简直惊呆了!   这只食物到底怎么了?竟然要他自己走?!   可恶!   以后都不要你抱了!   白夏当即就蹲在了地上不走了。   沈旭温言细语的哄他,“夏夏快一起走,上了楼可以吃晶核。”   手中的装着晶核的盒子往白夏眼前晃了晃,白夏不自主的被晶核吸引,本能的扑过去,没想到他扑得太急了,还在陡峭的楼梯上,差点就滚了下去。   沈旭慌忙用藤蔓捞住了他,一把将他抱在了怀里。   他的心简直被白夏拿捏完了,一点也见不得他有半点损伤。   白夏“哼哼”两声,余光瞥见沈旭用藤条捆住的食盒离他远远的,一点也够不着,心里暗暗骂了沈旭一句,又得意洋洋的搂住沈旭的脖子。   看吧。   瞧你嘚瑟的。   还不是得抱我?   白夏开心的哼哼了要几声,搂着沈旭玩他的头发。   一下子扯一下,手没轻没重的,乐此不疲。   沈旭浑身酥酥麻麻的简直要被白夏迷晕了。   主动搂着他,并不多见。   好可爱,还在玩他的头发,虽然有点疼,虽然随时随地有被掀头皮的风险,但是他乐意至极。   沈旭搂着白夏到了上面,心里全是柔情蜜意,白夏在他怀里实实的,他们恩爱甜蜜,两情相悦,就像恋人。   沈旭轻轻地和白夏说话:“宝贝夏夏,待会要洗澡了,夏夏怕不怕水?”   白夏不知道什么是洗澡,只知道换了个地方了,十分新奇,他从沈旭的身上跳了下来,在屋子里雀跃了乱走,沈旭去抓他来洗澡,但他像个任性妄为唱反调的小孩,沈旭越是抓他他越是起劲。还发出了类似笑声的声音。   沈旭见他这么开心,就多陪他玩了一会儿,他在后面佯装抓也抓不到他,藤蔓也并用,上下左右的去碰白夏。   白夏的行动很是灵活,似乎是明白沈旭没有任何恶意,是只乖巧懂事陪他玩乐的食物,他玩得十分尽情。   最后是白夏差点摔跤了沈旭用藤蔓将他细细的腰肢一卷,提到了半空中。   白夏的背脊紧紧贴着天花板,刺激惊险的感觉让他两眼放光,但是身后的藤蔓很有安全感。   但是突然,藤蔓松开了,重力让他突然下坠,白夏吓得嗷嗷叫了起来,但他还没叫两声,就被沈旭精准无误的接住了。   有惊无险的刺激让白夏快乐的要命。   沈旭接住了他还抱着他转了好几圈,白夏开心的搂着沈旭的脖子,在他的头发上蹭了蹭,表示自己还要玩一次。   “待会洗了澡再玩了,夏夏先去洗澡。”   白夏唔唔了叫了两声,很不乐意沈旭竟然不陪他继续玩了,但是沈旭的藤蔓突然绞起一颗晶核悬在白夏前方。   白夏瞬间被晶核吸引住了。   如此就去了浴室。   老旧的浴室被沈旭打扫得干干净净,又用藤蔓小小的改装了一下,好在于是足够宽敞,沈旭用藤蔓做了一个小浴缸,刚好可以装得下白夏的浴缸。   水已经蓄好了,就等着白夏来洗。   首先第一步就是脱衣服。   白夏并不配合沈旭脱衣服,他也不理解在这里做什么,他的眼睛一直盯着那块晶核。   沈旭不知道白夏吃晶核的用量,已经偷偷把晶核弄成了三块碎晶核,他打算待会儿白夏乖的话就给点甜头,让白夏听得懂他要做什么、要他做什么。   “夏夏乖乖地,要脱衣服洗澡了。”   白夏动来动去就是不听他的指令,甚至还把浴室弄得乱糟糟的,沈旭身上被泼了水,白夏像个专门和他作对的熊孩子一样,看他倒霉特别开心。   沈旭的耐心十足,白夏怎么玩闹他都不生气。   他将晶核悬在白夏的头顶,举起双手给白夏做示范,又指了指晶核。   白夏看了好几遍,沈旭是要他举起双手,就会给晶核给他吃的意思。   奇怪的家伙,为什么总是要他做奇怪的事?   但是这样对他并没有什么损失,能得到晶核,他还能走楼梯,更何况是举起双手。   于是他乖乖地举起了双手。   第197章 喂养一只小丧尸14   好乖。   白夏的手臂和手指都非常漂亮,洁白无暇,像是上好的玉件,他举起双手的时候特别乖,灰绿色的眼睛还望着他,似乎在问是不是要他这样。   沈旭的耳朵突然红了起来。   好邪恶!他简直像个变态!欺负白夏不懂,竟然让他这样那样!虽然初衷是为了让他洗澡,但是当白夏乖乖地举起双手的时候,他几乎要流鼻血了。   他就像那种热衷养成的变态,如果有另一个人在这里,一定会指责他有什么变态的目的。   把漂漂亮亮娇娇软软的小丧尸藏在地下室里,藏在家里独享,还要教他这么隐晦的动作。   让男人脱衣服的动作。   虽然只是给他脱衣服洗澡。   沈旭的眼神躲躲闪闪不敢看白夏,白夏发出了嗷嗷的催促声他才开始行动。   沈旭碰到他衣角的时候全身起了鸡皮疙瘩,隔着布料,感觉到了白夏的腰肢非常细,沈旭手指微微颤抖,一咬牙,终于将他T恤脱了。   白夏的身体洁白美丽,他是上好的衣架子,变成了丧尸并没有什么变化,皮肤也很有弹性,甚至更白了。   完成了脱上衣,沈旭立刻奖励了白夏一点晶核碎片,白夏高高兴兴的吃了一小块,又开始垂涎沈旭吊起来的第二块。   奇怪的食物又要他达成什么愿望才给他吃晶核呢?白夏期待沈旭赶紧下一步动作。   下一步是脱裤子。   这几乎比脱衣服更为不好意思。   他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可是白夏是丧尸,洗澡还得靠他的,他必须要镇静镇静再镇静!   沈旭几乎是闭着眼帮他脱了裤子。   甚至白夏不知道要抬脚,他只能将人抱在怀里脱。   柔嫩的触感隔着布料贴进他的皮肤,白夏整一个……在他怀里,纯真的眼睛还转过来看着他,好像是让他快点给第二个奖励。   沈旭喉结滚动两下,连忙给了白夏第二块晶核碎片。   白夏开心了吃了下去,期待他给第三颗。   沈旭呼吸粗重起来。   白夏不仅是……的样子,还在他怀里动来动去,一会儿扑在他胸膛,一会儿又摇晃着小腿。   沈旭坐在浴室旁一个高椅上,白夏坐在他大腿,动来动去,就像在他怀里撒娇。   晶核在沈旭的头顶,白夏可能是不好动作,甚至换了个姿势去拿晶核。   他的一条腿叉到了另一边,几乎是环着沈旭的腰了!   这、这谁顶得住?!   沈旭简直要流鼻血了,为了不在白夏面前像个变态一样出洋相。   沈旭连忙搂着他将他放在水里。   光洁的背脊碰到水的一瞬间,白夏才后知后觉的不愿意。   他像缠在沈旭身上似的,双腿紧紧勾着他的腰,双手紧紧搂着他脖子,也贴得很紧。   他从来没有碰过水,特别害怕,口中发出可怜的“嘤嘤”声音,他不知道沈旭要他干什么。   沈旭轻轻的哄他,“宝贝夏夏乖,洗个澡,身上脏脏的东西洗掉,不然容易有细菌。”   脱了衣服才发现,他身上有一层雾蒙蒙的黑色灰尘一样的东西,,沈旭猜测可能是吃了晶核排出的一些污垢,这样的话就更要洗掉了。   也许是丧尸病毒,总之是对身体不好的。   沈旭一边轻轻拍着他,一边温柔的哄唤,狠下了心,终于将白夏放在了水里。   白夏到了水中猛然放开了他,失去平衡地沾了满头的水。   白夏灰绿色的眼睛生气的盯着他。   他浑身湿哒哒的,头发也沾染了透明的水,一点一点从耳畔和脸颊流下,像只海里美丽的人鱼,懵懵懂懂清纯美丽,漂亮得不像话。   沈旭连忙将他扶正,又给出了奖励。   白夏吃掉了晶核,这才没那么生气,他灰绿色的眼睛一直看着沈旭,并不是很高兴,但还算很乖。   他没有反抗沈旭。   乖乖的给他洗澡。   沈旭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帮他搓澡。   很是温柔的哄他,“洗干净就好了,夏夏要干干净净没有细菌不要生病,我会一直喂你晶核,夏夏要乖要听话,不要做危险的事……”   一边碎碎念一边帮他擦拭。   后背的万分小心,因为白夏后背有伤。   但是他没有想到,揭开创口贴的时候,他发现伤口竟然好了!   是完全好了,就像没有划痕一样,平整如初。   沈旭睁大眼睛看着,竟然没有伤了,那就代表白夏吃了晶核不仅能饱腹还能治伤!   太好了!沈旭搓好泡泡就涂在白皙的身上帮他洗,污垢一点点洗干净。   一开始不太好意思,他的脸红红的,不敢看白夏,白夏的眼睛一直在看他,就像乖乖看着他做坏事一样。   “我、我只是洗澡,虽然我很想当你男朋友,但是还是要经过你同意的……现在、现在是照顾你……”   吞吞吐吐字不成句,掩盖自己的心虚和慌张。   白夏一言不发的看着他,像是好奇他在做什么,又像在观察他怪异的行为。   他当然不知道这些行为有什么不对,但是沈旭一向如此怪异,他之前就是这样的,亲亲抱抱贴贴都是沈旭喜欢做的事。   把他放在水里用柔软的毛巾搓来搓去,也是沈旭喜欢的事吗?   刚刚开始有点怕水,现在好多了,反正他可以得到晶核,这是非常美味的食物,白夏觉得这点付出没什么。   这次洗澡洗了大半个小时,把白夏搓得干干净净,也洗了一下头发,再用干毛巾擦干。   给白夏换上在商场收集的高档男装。   轻柔的、垂感十足的白衬衫和西装裤,穿在白夏身上简直像个美丽纯真的小王子。   好干净好漂亮。   沈旭几乎爱不释手,但是他现在不敢碰白夏,怕把他弄脏了。   他要去浴室一趟……解决一下。   顺便洗个澡。   他要干干净净香喷喷的才能抱白夏。   “夏夏在外面等一下我,我很快就会出来的。”   白夏听不懂话,但是晶核碎片让他乖巧了起来。   外面也全是沈旭的藤蔓,他很放心白夏在外面等。   关上浴室的门。   狭小的浴室里,香香的,除了洗浴用品的气味,全是白夏的香味。   沈旭隐忍的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花洒。   ……   白夏在外面坐立不安,一直盯着沈旭的浴室。   奇怪的食物又在做什么奇怪的事?   他本来在外面玩了一会儿的,但是一只丧尸玩没什么意思,他想和沈旭一起玩。   奇怪的食物在小浴室里搞什么名堂,为什么这么久还不出来?   水一直回哗啦啦的响,沈旭的气味也若隐若现。   白夏不安的站在门口,怕沈旭突然消失了,就像那天一样留他一只丧尸在地下室很久。   他轻轻挠了挠门,突然猛然推了一下。   没怎么修整的门竟然被推开了。   他看见沈旭在里面做着奇怪的事,推开的一瞬间,正好听见的低声沙哑喊了一句“夏夏”。   白夏知道这个“夏夏”是在喊他。   他唔唔了两声,走了进去。   ……   沈旭满脸通红,就像做坏事被被害人当场抓包一样,一瞬间羞耻得简直要钻进地洞了。   而另一方面,他又格外的兴奋。   因为白夏竟然来了。   白夏只是好奇他在做什么,他什么也不懂,漂亮的眼睛盯着他。   也乖乖的在一旁,并不让自己被水弄湿。   沈旭让他出去他也不出去,没有办法,只能让他在这里。   沈旭兴奋的弄了很久,甚至中途的时候几乎不受控制,眼睛一直盯着白夏,白夏只是在这里玩,突然间被沈旭野兽般的眼睛盯着,他吓得都出去了。   温顺的食物仿佛要攻击人似的,白夏连忙退了出去。   好一会儿,沈旭才从浴室里出来。   他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身上香喷喷的,是沐浴露的气味,一边用毛巾擦拭自己的头发,一边走向白夏。   白夏对他刚刚的眼神心有余悸,他走过来的时候下意识退后了两步。   沈旭温和的笑笑:“刚才是不是吓到夏夏了?夏夏别担心,你没有自主意识前我不会对你做不好的事的……”   白夏再次得到了一块晶核,开开心心的吃了下去,刚刚什么眼神都忘光了。   又黏糊上去在沈旭的身边。   在他眼里沈旭就是个安全的投食器。   不仅自己好吃,连给他的食物也香极了。   白夏乖乖巧巧的样子特别可爱,沈旭已经忍不住把他搂在了怀里。   他搂着白夏亲了一下,带着他转了几个圈圈。   白夏兴奋地舞动双手,他觉得沈旭又要和他玩了。   好开心!   正在这时,突然,他们的门被敲了一下。    第198章 喂养一只小丧尸15   沈旭警惕的盯着门。   外面有几个异能者,其中一个是很强的异能者。   根据沈旭在外面遇见的几个异能者,这个人比那些人强很多。   白夏对外面的家伙很感兴趣,估计是嗅到了异能者的气味。   在他眼里,外面的家伙和沈旭一样好吃。   但是同时他也是龇牙咧嘴凶巴巴的盯着,因为外面的家伙不是温顺的食物。   气息非常危险。   白夏在沈旭身边胡闹惯了,对危险的感知没有那么强烈,他听见有人敲门,甚至敢上前好奇的去看。   沈旭连忙将他拉住,用口罩严严实实捂住他的嘴。   他搂着白夏盯着门口,警惕的问:“谁?”   外面的异能者顿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里面的人真的回应,于是说:“我们是附近的搜救队,正在搜救存活下来的人类,你还好吗?”   沈旭眉头微蹙,这个人声音怎么有点耳熟?就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这个人回答得也很诚恳,沈旭的态度稍微软和,“我很好,不用搜救,我有自保能力。”   外面的人又顿了一下,突然激动地说:“你是沈旭?”   沈旭这才想起来这人为什么声音这么熟悉!末世开始前他还和人通过电话!是他的发小章逸鸣!   “你是章逸鸣?!”   “是我。”   章逸鸣声音带着点笑意,总算放下了心,他也一直在找沈旭,因为说好了来找他的,这么久没有找到,也不知道人是死是活。   沈旭并不是那么的开心,章逸鸣的出现仿佛是打乱了他平静的生活,他本来和白夏过二人世界过得好好的,不愁吃穿,每天都很开心,现在章逸鸣来了,不知道要生什么事端。   他和章逸鸣认识,就代表一定要开这个门。   沈旭说:“章哥,你等一下哈,我马上开门。”   在此之前先得把白夏藏好。   沈旭搂着白夏一边哄一边把人往地下去藏,白夏一点也不乐意。   为什么不准他在这里?这不是他的地盘吗?   可恶的食物是不是和其他食物勾结在一起,要对他做坏事?   口罩更紧了。   他唔唔的声音都很小声。   沈旭这样抱的时候,白夏一点也不能反抗的,沈旭为了防止他挣扎还用上了藤蔓,匆匆忙忙到了地下室才温柔的说话:“夏夏乖,待会我就来陪你,是我一个朋友来了,不生气不生气。”   沈旭一边亲吻他一边哄,白夏就是不高兴,哄不好的脾气,一直在他身上挣扎。   把人放在地下室的时候,已经舍不得了。   因为白夏又粘了上来。   仿佛是无法离开他似的。   他离开白夏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他不想和别人交流,只想陪着白夏一起,但是他需要了解很多信息,需要知道怎么样生存才是最好的,因为他带着白夏,他怕自己因为信息闭塞不了解外界,导致遇见一些危险无法应对。   最重要的是,这次要问清楚章逸鸣关于异能的事。   可是白夏粘着他,既像撒娇又很委屈,唔唔地叫起来,沈旭心里一抽一抽的,就像害怕他不要他似的。   “乖乖宝贝,我就出去一下,一会儿就回来了。”   白夏依依不舍地勾着的手。   那双手柔嫩纤细,白皙漂亮,像缠丝似的,冰冰凉凉的,乖乖巧巧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心。   白夏的手相比他来说,小巧玲珑,没有女人的手那么柔美,节骨分明,但是那样美丽姿态是不辩雌雄。   好乖。   还放在他手心。   沈旭的心就像被他勾了起来,他猛然将白夏抱起,仿佛是想重重亲一口,但最终是轻轻吻了吻他的眉心。   他的声音轻而沙哑,低低地,在白夏耳边响起。   长长的睫毛垂下,黑色的眼睛充满爱意的直视着白夏。   “夏夏是我的宝贝,我好爱夏夏,是我的错,待会回来让你打我一下好不好?”   白夏呜呜了两声,似乎被沈旭温柔的态度哄好了一点,沈旭连忙将他放开,关好门就走了出去。   门封得死死的,藤蔓的隔音做得很好,白夏的声音不会传到外面。   而且地下室力一层是有楼梯的就算白夏在里面拆家都不会有声音传出来。   可是。   他的心一抽一抽的疼,一想到刚才白夏看他的眼神,又委屈又害怕,他心里是满满地罪恶感。   他怕白夏讨厌他。   但是不得不去。   也不能让别人发现白夏。   沈旭深吸一口气,加快脚步上了楼,又将通往地下室的门死死的关好。   开了门,看见来人,站在最前面的正是章逸鸣。   加上章逸鸣一共四个人。   沈旭说起来已经很久没有见章逸鸣了。   有时候聊天的时候看他发过照片,标准的直男视角并不能直观的看出他的外貌。   接近一米九的章逸鸣,肩宽腰窄,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肉都在彰显着力量。   古铜色的皮肤,帅气的外形,肌理多一分有余少一分太少,无论什么动作,都显得他爆发力十足。   笑起来很有侵略性,就是温和的说话都会让雄性忌惮。   章逸鸣笑了一下,“好久不见了阿旭,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沈旭愣了一下,连忙客气的微笑,“快进来,我好久没见你了,都快不认识你了。”   两个人差不多七八年没见了,多是用微信联系的,虽然在微信里是和以前一样很熟悉,但见面的时候又很陌生。   是处于陌生又熟悉的尴尬假笑场面,沈旭心里惦念着白夏,心思没有全部放在章逸鸣身上。   章逸鸣不动声色的进门。   一进门就看到屋子里缠绕着的藤蔓。   刚才见面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沈旭是植物系。   他看不出是什么等级。   只觉得挺强。   但是进来的时候被也是被震惊了一番。   房子里绕着无数的植物藤蔓。   连好几件家具都是藤蔓做的,甚至这些家具不是死物,还在沈旭的力量操控之下。   更可怕的是,他居然谈笑风生,并没有觉得吃力。   天花板是密密麻麻被当做装饰的藤蔓,十分的鲜活。   如此大量精准的藤蔓运用,沈旭是有多少能量 ?!   被称作废物系的植物系异能者,在基地基本只能中中菜,跟着战队执行任务很鸡肋,没什么大帮助。   因为植物系异能者并不擅长战斗,也很难提升异能。   可是沈旭,这个程度至少是五级!   章逸鸣是六级顶尖异能者,他也不能判断沈旭是几级异能者,只知道沈旭应该很强,和他差不多了。   只是不知道战斗力如何。   跟着章逸鸣来的三名异能者都是四级异能者,已经是基地的佼佼者,他们没有章逸鸣等级高,沈旭开门的时候气场十分微弱,他们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个人是不是异能者、或是有多强。   只觉得是个普通的运气好的大学生。   进门的时候惊讶程度比章逸鸣更夸张。   如此大量的藤蔓运用,这个是个木系异能者,还是个非常强大的木系。   他们是四级异能者,感知不到他的强度,那说明是远远把他们甩在了后面。   “不好意思刚刚在洗澡,让你们久等了。”沈旭无害的笑笑,“自从学校跑出来以后,我一直在这里生活,幸好物资和水都很充足,我都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沈旭动动手指,自如地操纵藤蔓,“从学校出了之后我就可以这样,章哥,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我是突然出现这些特意功能,生活起来还挺方便的。”   几个人面面相觑,沈旭竟然不知道这是什么?那他到底是如何修炼得这么强大的?   难道只是为了生活修炼起来的?   章逸鸣仔细打量了他的屋子。   很整洁。   甚至还中了鲜花和绿植,沈旭就是植物系异能者,这些东西当然是手到擒来。   但是这中生活状态太自如了。   就像是末世前懒洋洋的小资一样,生活得很惬意。   宅在家里会如此惬意?正常人在末世一定害怕、恐惧、对未来充满绝望。   即使是强者也会对未来充满忧虑,如果沈旭真如他所说,一直在这里生活,会是这中心态吗?   这个老小区的周围异常干净,看来是有人经常清理丧尸。   他们几个在这一带一路搜索,除了几个二级异能者,现在遇见的唯一比较强的就是沈旭。   章逸鸣问:“你没出去过?”   沈旭笑道:“怎么可能?外面这么多丧尸,我需要定期清理的。”   说得好像清理丧尸跟杀虫似的。   整间屋子非常整洁干净,显然是沈旭每天都勤快的打扫,沈旭还穿着拖鞋。   崭新的,肯定是从商场拿来的。   沈旭在这一带来去自如。   章逸鸣得到了这个结论。   沈旭热情的招呼他们坐下,还洗好杯子给他们倒了水。   水是非常珍贵的资源,几个异能者都不是水系,所以沈旭端水果篮的时候几个人死死盯着那杯水。   在末世,陌生人的东西不能乱吃。   即使他们已经很渴了,也需要谨慎。   几个人盯着章逸鸣,见章逸鸣一口喝下了,才动了杯子。   还看见沈旭慢悠悠的和他们一起在喝。   新开的矿泉水大桶水,看起来是没有问题的。   沈旭说:“我其实一直没有遇见人,就是上次在超市偷听到了几个异能者的对话,判断我这个也是异能,章哥,可以给我说说吗?”   章逸鸣说:“你应该是木系,你是植物系异能者,属木,可以操纵植物。”   沈旭点头,他猜到大致是这么回事,但他想知道更多,“章哥是什么系的?”   章逸鸣笑了笑,他的手上突然出现了一把金色的枪,“我属金,是金属系异能可以操纵金属的状态。”   他说着又将手中的枪变化形状,沈旭是非常认真的在看。   章逸鸣对他很信任,又说:“我还是力量型异能者,就是力气很大,相当于是双系异能。”   “双系?”沈旭声音稍微提高了点,“是不是两中异能?”   “嗯。”   沈旭眼皮跳了跳,手中的的藤蔓就像他的四肢和器官一样操控自如。   目前他只知道自己会操纵植物,其他的不知道。   他问,“那怎么判定别人的异能属性?”   旁边一个异能者解释道:“一般是看不出来的,除非是战斗使用了异能,水系用水或者进阶就是冰,火系用火,金系用可以操纵金属,木系……是和植物相关的异能,就像您一样,可以操纵藤蔓。”   在强者为尊的末世,几个人都看得出沈旭很强,下意识用了“您”来称呼。   沈旭笑道:“谢谢你,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的异能吗?”   “还有进精神系和治愈系,这是非常宝贵的异能者。”   “治愈系?!”沈旭睁大眼睛,“能给我仔细说说治愈系的异能者是怎么使用异能的吗?”   “治愈系可以治愈人类的一切伤口,包括丧尸抓的伤口。”   沈旭的心猛然跳得快急了,连章逸鸣也感受到了他的紧张和情绪变化。   沈旭的指尖几乎在颤抖,“你们……有没有认识治愈系的人?”   章逸鸣盯着他的眼睛,笑道:“有啊,就在基地,阿旭跟我们回去吧,目前人类开始建立新的秩序,阿旭很强,可以成为引领者。”   沈旭顿了一下,干笑两声:“我有点社恐,目前不太想去人多的地方,章哥,基地在哪里,我可能过几天再去可以吗?”   章逸鸣仿佛没有觉得他这样做有任何的不妥,他笑道:“可以的阿旭,你可以完全信任我,到时候只要报上我的名字,B市的基地随时欢迎你来。。”   沈旭笑道:“到时候可能要章哥罩着我,别嫌我麻烦哈。”   章逸鸣和沈旭是发小,小时候打打闹闹感情非常的好,刚才一直是公式性的问答,现在终于有了点人情味,沈旭能说让他“罩着”,就是当他是自己人了,章逸鸣笑了起来,“那是当然,我说过要保护你的,我一直说话算话,到时候你来找我,我给你再说详细点这个末世,你也别一个人了,早点来吧。”   几个人和和气气的道别,沈旭还给他们几个带了几个大面包和矿泉水在路上吃,章逸鸣临走前还告诉了沈旭关于晶核怎么吸收,如何突破之类的一下诀窍。沈旭很是感激一天,又多给他带了方便面。   客客气气将人送走。   沈旭急急忙忙进了地下室。   ……   章逸鸣一行人从沈旭家出来,一名异能者疑惑道:“那个沈旭这么强,还是章哥的朋友,章哥怎么不劝他来基地?他说什么社恐,明显是谎话,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非得待在这里?”   章逸鸣轻轻叹了口气:“不知道,但是阿旭现在是不愿来的,劝也没用,我知道他的脾气。”   总觉得沈旭和他好像没有以前亲近了。   也是,两个人都长大了,肯定是有变化的。   异能者又说:“章哥不是说屋里有丧尸吗?为什么我们进去的时候没有看见?沈旭那么强怎么会容许丧尸在自己的地盘?”   章逸鸣眼眸微动,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你们先回基地吧,我在这边M市还有点事,过几天再回去。”   第199章 喂养一只小丧尸16   沈旭回到地下室,白夏已经气疯了。   床上的被子已经被他撕裂,枕头被甩打在地上,整个房间全是细细的鸭绒,他在地上胡乱打滚舞来舞去的,把整个房间弄得羽毛纷飞。   墙面是沈旭用藤蔓做的,非常的平整,门也封死了,在墙上抠来抠去,但是没有指甲的小手指造不成什么伤害。   墙是软的,就是为了避免白夏伤害到自己。   沈旭进来的时候白夏凶巴巴的朝他叫唤,虽然嘴巴被口罩捂住了,但是他叫起来却是很是生气。   他没有朝沈旭扑过去,因为他知道扑过去也对付不了他,还可能被沈旭亲上几口。   所以他一边叫唤一边躲得远远的。   沈旭知道他生气了,他想过去抱着白夏哄哄,但是白夏非常凶狠地在躲他,怒气非常的大。   沈旭只要过去他就退开,试了好几次,最终只能用藤蔓将他套牢。   白夏瞬间发出非常惨烈的叫声,仿佛要被沈旭伤害了似的。   他的叫声非常凄厉,沈旭的心脏仿佛被重重刺了一下般,难受至极。   他的藤蔓轻轻的绕着白夏,甚至非常柔软,一点也不会让他疼,可是白夏非常剧烈的反抗。   沈旭终究是心软了。   他又放开了白夏。   “对不起夏夏,我让你久等了,是我错了,你过来,过来打我几巴掌消消气好么?”   他甚至把白夏的口罩都弄了下来,如果白夏能解气可以咬他,他会在白夏咬到皮肤之前覆盖好藤蔓,这样总得解气了点吧?   可是白夏龇牙咧嘴的凶他,却并不靠近。   沈旭远远的,哄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效果,只能上去拿晶核。   开门的一瞬间就看见白夏在门口,但是他进来的时候,白夏又躲得远远的了。   沈旭将一块晶核碎片放在手中,轻轻地温柔地引白夏过来。   “夏夏,快来吃晶核,快来,我不会伤害你的……”   白夏的被晶核吸引了注意力,但是又好像有什么顾虑似的不过来,他往前走了几步,又退后了几步,仿佛沈旭有什么大阴谋般的坏。   沈旭故意不看他,白夏盯着他,出其不意般的扑过来将晶核抢走了。   抢到晶核并没有停留,到了角落才吃了起来。   眼睛盯着沈旭在防备沈旭,怕他突然过来。   美味的晶核让白夏十分留恋,他盯着沈旭,沈旭果然没让他失望,沈旭又拿出了第二块晶核碎片。   白夏连忙抢过来。   沈旭好像没有发现他似的,也没有去弄他。   接着第三块第四块,白夏已经觉得沈旭不会突然扑过来了,防备心没有那样重,他去拿晶核的时候试探性的靠近沈旭,又镇定自若的吃下去。   吃完的时候哼哼两声,又等着吃下一块。   但是沈旭并不想他多吃,吃完一块晶核的所有碎片就不在给他吃,他身上还留了一小块,是等待会能和白夏亲近的时候再喂他。   但是现在,他一点也不敢过去。   怕白夏讨厌他。   白夏蹲在角落里,而沈旭用藤蔓变成针和线,一点点地将被白夏撕毁的被子缝起来,又将鸭绒一片片捡起来。   白夏在角落里观察他怪异的行为,见那可恶的食物蹲在地上剪羽毛,报复心重的白夏故意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让鸭绒浮起来、飘起来,不让沈旭那么简单的全部收集完毕。   谁让他刚才消失了那么久,在他的头顶和其他食物说了好久的话!   白夏的耳朵特别灵敏,他听见沈旭往门口走了好几次,仿佛又要和那天一样消失很久,或者再也不回来。   恐惧和委屈让他在房间里焦躁不安,心里已经在恨没良心的食物为什么丢弃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没有人投喂,怎么才能填饱肚子。   房间太牢固了,他根本出去不去。   他自从有意识以来,只见过沈旭一个人。   他的一切变化和经历的事件都来自于沈旭。   沈旭是他整个世界。   所以他才格外生气,试图用这种方式来惩罚沈旭,让他知道错,让他不会再犯。   现在可恶的食物又在扮乖了,白夏认为自己做得对,把被子撕坏果然可以让沈旭难受。   白夏的心里总算好受了一点,捡鸭毛的沈旭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被子重新缝制好,沈旭搂着被子看了白夏一眼,突然扑过去把白夏抱了起来。   把白夏卷在被子里,牢牢地抱在怀中。   白夏大惊失色,没想到上了这个家伙的当,他嗷嗷叫了几声,不满的骂沈旭,然后又凶巴巴扑过来咬沈旭。   沈旭笑眯眯地不躲不闪,白夏咬过来,他就事先在皮肤上铺盖藤蔓。   他把被子去掉,将白夏搂在怀里。   白夏的牙齿咬在他脖子上,但是沈旭将他抱在怀中,轻轻的摸了摸他的背脊,温声细语的哄他,诚恳地道歉。   白夏咬了一会儿咬累了,发现沈旭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又继续生气。   正当他气鼓鼓地要打滚的时候,嘴里突然被塞了一颗晶核。   好好吃。   好甜。   美味的食物让他瞬间忘记了生气,他软和了下来,今天吃了太多的晶核,又和沈旭作对如此之久,他早就累极了,漂亮的眼睛眨巴的两下,又要睡了。   睡的时候感觉到沈旭将他抱过去了点,迷迷糊糊的感觉沈旭亲了亲他的脸颊,他心里在想“不给你亲”,但是眼皮沉沉的,只能顺从本能睡觉了。   沈旭终于松了一口气。   搂着白夏亲他好几口头发,他的心里软乎乎的,满满的柔情。   好可爱。   刚才是不是吃醋了?   吃醋的夏夏发脾气的夏夏好可爱!   但是他以后不会这样了,他要时时刻刻带着白夏!   不让他害怕和难受。   ……   沈旭教了白夏一些人类的动作和人类的一些能力,决定带着白夏撤离这栋楼,他要去基地寻找治愈系的异能者。   他被章逸鸣发现了。   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怕白夏被发现。   也想多多教一下白夏怎么才比较像人。   他想把白夏伪装成人。   才更安全。   家里的东西很多,只带了些必要的东西,食物和白夏穿的,还有一些日常用品。   后备箱里备了好几桶油,油箱也加满了。   做好了一切准备才带着白夏上路。   白夏不情不愿死活不肯出门,一点也不愿意走路。   沈旭笑着一把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宝贝夏夏,又撒娇又不想自己走?非要我抱你?”   白夏得意洋洋哼哼两声,沈旭一边亲他一边将他抱到了副驾驶座上。   藤蔓将白夏的手脚和身子固定好,沈旭点火踩上油门。   向远处出发。   ……   对面顶楼是章逸鸣放下手中的往远镜,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是阿旭的男朋友?”   章逸鸣已经观察沈旭的房子好几天了,总觉得他不太对劲。   今天,突然将物资搬上了车,好像要出远门似的。   东西全部搬到了车上,章逸鸣看见他又回了屋子里。   这一次去了很久,难道是在搬什么重物?   章逸鸣看了一会儿,突然看见沈旭从屋里抱出一个人来!   干干净净的。   是个漂亮的少年。   沈旭不怎么能看清脸,但是那个男孩皮肤白皙,轮廓和身形就是非常漂亮。   一截细嫩的腰肢被沈旭搂住。   两个人亲亲热热的在说话,那男孩特别黏糊,搂着沈旭的脖子把头靠在他胸膛。   很是骄纵任性的样子。   沈旭像是被他迷昏了头似的,开心的笑了起来,将人紧紧的搂住,跟个色狼似的在那少年脸上亲了又亲,这才把人抱到了车上。   不对劲。   章逸鸣特别了解沈旭。   沈旭不是这种人。   不是会被美色迷住的人。   一定是有什么问题。   那个漂亮少年,肯定有问题。   章逸鸣看着汽车的方向,连忙跟了上去。   第200章 喂养一只小丧尸17   沈旭出发前就给白夏喂了一小片晶核碎片,因为白夏特别馋晶核,沈旭怕他吃太多会不好,因此都是将晶核碾碎,白夏看起来不安定了才喂给他解馋,免得白夏闹起来。   白夏吃了晶核就乖乖的。   因为今天是阴天,沈旭是让他白夏坐在副驾驶。   手脚和身子固定在座椅上,口罩没戴,吃了晶核的白夏乖乖的,汽车内播放着一区民谣,正好是沈旭喜欢的一首歌。   车开了起来,景物飞速往后流转,白夏第一次出来看到外面的世界,满满新奇,快乐的叫唤着。   刚刚变成丧尸的那段时间,沈旭经常束缚着白夏,因此现在即使把他固定在座位上,白夏顶多不高兴,也没有那么反感,再有沈旭给他吃了晶核。   不高兴也一笔抵消了。   新奇的窗外景物让他渐渐兴奋起来,音乐在流淌,沈旭开着车快速奔驰,沈旭恍然间好像还在和平的社会里,他带着自己心爱的人快乐的出发去旅行一样。   只是偶尔蹿出来追车的丧尸会把他拉入现实。   “到时候把夏夏治好了,我们就找个世外桃源隐居起来好不好?”   白夏兴奋地看着窗外,根本不理会沈旭。   在他眼里沈旭就是个罗里吧嗦的食物,经常会说话,白夏也听不懂,也不是特别想知道他在说什么,沈旭只要给他提供食物,不把他丢掉就够了。   当然也要经常陪他玩。   他看着窗外看得津津有味。   远远的看见几只丧尸追了过来,白夏兴奋得叫了起来。   “怎么了夏夏?!”   沈旭分神看了一眼,只看见白夏猫一样的瞳眸微微弯了起来,洁白的小牙齿和尖尖的小犬牙都露了出来。   好像在大笑大叫一样。   小脑袋动来动去,刚刚梳好的头发又弄乱了。   可爱到沈旭心痒难呐,是就差伸出手来把他搂过来亲两口。   不过,虽然他开车不能亲,却能碰到白夏,他的藤蔓可以通用他的触感,他已经忍不住将藤蔓变成他的手的形状,一会儿碰碰白夏的小脑袋,一会儿触碰他的脸蛋。   白夏不爽的扭了扭头,又继续看外面。   外面跑起来的家伙好蠢啊啊啊!   又丑又蠢,看起来特别笨,脏兮兮的一点也不讲卫生。   竟然在追他的玩具车。   哼。   肯定是觊觎他的食物,但是他乖巧的食物肯定是喜欢他的,这些家伙做梦也不会被喂养。   白夏偷偷摸摸看了沈旭一眼。   又满意的转过头。   食物乖乖地在开车,并没有理会那些追上来的家伙。   他仅有的认知并不能判断沈旭是个什么东西,只知道是很香的食物,脑子也很聪明。   也很喜欢他。   但是他的的认知里是知道他和沈旭是不同的,是吃与被吃的关系,他们语言不通,时常不能理解沈旭做某件事的含义。   之前他以为世界上只有沈旭和他。   后来其他食物来了,白夏判断还有很多沈旭这种喂养他的冤大头。   现在……居然多出来这么多和他一样的家伙?   沈旭该不会就是喜欢他们这种家伙吧?   外面脏兮兮的家伙大喊大叫的追车,不要脸极了!   可恶!   是不是赶上来分享他的食物,勾引沈旭投喂呢?   白夏凶巴巴的威胁他们,但是蠢家伙跑得更起劲了。   好多啊。   越来越多同类的气息聚集,脑子笨笨的,双眸浑浊,听见动响就傻乎乎的追,口中哇哇大叫,像野兽一样吼了起来。   就是笨蛋聚集集体发病一样。   “嗷嗷。”   白夏微微扬着下巴看沈旭,语气带着点儿质问,大意是“外面追车的家伙又丑又野蛮,是一群笨蛋,你不会喜欢这种家伙吧?”   沈旭感受到白夏在和他说话的样子。只要是白夏对着他嗷嗷叫唤,沈旭一般都会回应他。   “怎么了夏夏?”   他一边开车一边问,甚至转过头来看了白夏一眼,嘴角一直是在温润的笑。   沈旭心情很好,他享受和白夏在一起的任何时光,更何况他现在感受到白夏在对他说话、在热情地理会他。   他仿佛知道自己是被宠爱、被喜欢的。   因此肆无忌惮的骄纵。   沈旭一理会白夏,白夏又不理人了。   得意洋洋的哼哼两声,他从沈旭温柔地、充满爱意的语气里感知到了自己被爱着,因此很是放心,所以尽情的嘲笑车外的笨蛋。   白夏也暗暗下定决心,他绝对不会变成外面的脏兮兮臭烘烘的笨家伙,他要干干净净的。   沈旭好像很喜欢他这样。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穿着的洁白衬衫,他的身体光洁完好,没有像外面的家伙身上是臭烘烘的腐肉。   沈旭也和他一样,很干净的样子。   还给他洗澡呢。   副驾驶座的镜子是放下来的,白夏从镜子里看见了自己的模样。   他得意洋洋的挺起胸膛,认为自己是非常漂亮非常可爱,当然是能迷晕正在开车的那只食物的可爱。   他得一直保持这个样子,没见识的食物才能一直喜欢他,一直喂养他。   他喜欢晶核。   但是不知道这种东西怎么得到,在他眼里只有沈旭有这种东西,沈旭是为他天生定做的食物。   快晚上的时候,沈旭终于选了个地方。   选了个下面是商场,上面的居民楼的地方。   本来想去居民楼歇息的,但是居民楼太高了,没有水,选来选去,到了一楼层很低的汉服体验馆。   这是一家很完整的汉服体验馆,布景到服装都很逼真,最重要的是,这里有水,而且煤气也很充足。   锅碗瓢盆十分干净,空间也很好密闭。   有个房间很阴凉,白夏很喜欢这里。   沈旭决定在这里修整一下,计算路程,应该是快到B市了。   这个位置大约一个小时的路程就能到B市,暂时安置在这里正好,他需要在B市周围打探情况。   打探关于治愈系异能者的情况。   但他又不敢贸然把白夏带过去。   怕白夏被人识破是丧尸。   现存的人类恐怕对丧尸憎恨至极,即使白夏从来没有伤害过人类,可是他的牙齿和指甲一旦伤到人就会传染病毒。   丧尸仅仅存在就会让人恐惧。   沈旭把商场亲清理了一遍,又在出入口布下藤蔓,在将那家汉服体验馆里里外外打扫,藤蔓布满了墙壁,做出密闭又不能出去的环境。   气氛和布景都很好,沈旭把被子和碗洗干净,烧了壶开水放凉。   白夏是经常喝水的,但是他要喝凉水。   沈旭烧好了水就开始煮自己的食物。   煮的是面条,放了些密封好的菜,他甚至还找到了种子,自己种植可以吃到新鲜的蔬菜。   今天出门的时候把家里的蔬菜全部装了袋子,把密封的牛肉拿出来切了片,烫好青菜,洒上香葱就能出锅了。   沈旭将一碗面条端放在桌子上,又用小碗放了些晶核小碎片,碎片是一片片放在不同的碗里,免得白夏一把抓起来就吃掉了。   两个人经常这么吃饭。   沈旭把面条端过来的时候白夏特别好奇的过去看,虽然他不吃,但是很是好奇。   热气腾腾的面熏着他的脸,他只是看看而已,就是觉得奇怪,沈旭为什么吃这种东西。   他坐在沈旭的旁边,拿起一块晶核碎片慢条斯理的吃,余光瞥见沈旭吃得特别香。   这种东西怎么能吃?沈旭也太寒碜了吧?   毕竟是投喂自己这么久的家伙,这个家伙是不是为了投喂自己才吃那种东西?   可怜。   于是白夏暗搓搓的把自己面前装了一小片晶核碎片的小碗朝沈旭推过去了一点。   然后又暗暗观察沈旭的表情。   只见他竟然还在吃面,并不理会他的碎片?!   好蠢,这么好吃的东西竟然不吃,吃完之后对身体也好,沈旭居然不吃?   白夏悄咪咪看了看他的眼睛,他觉得沈旭应该没这么蠢,可能是没有发现他已经把碎片放过去了,于是又推过去了点。   他这次推的声响故意发出很大,终于引起了沈旭的注意。   但又在沈旭看过来的一瞬间转过头,优哉游哉的就像不是自己做的一样只吃自己面前碗里的碎片。   沈旭看着眼前白夏的小碗,愣了一下。   白夏这是给他吃的意思?   沈旭观察了白夏的小表情,竟然在偷看他!!   啊啊啊啊好可爱!!   沈旭几乎被他萌化了!   两三口吃完了一碗面,擦干净嘴忍不住把白夏搂在怀里。   “宝贝这是给我吃的吗?”   白夏在他身上挣扎了一二,很不愿意被他抱似的,但是沈旭把碎片喂到他嘴边的时候,又乖乖张嘴吃掉。   白夏哼哼两声,觉得沈旭可能没见过世面,不知道晶核有多好吃,眼神一直在晶核和沈旭之间来回流转,终于沈旭看向了那块晶核。   白夏欣慰的点了点头。   可是为什么还不吃,不吃就算了,又开始亲亲了。   “宝贝儿我吃不了这个,我是另一种方式吸收能量的,但是我好开心,夏夏肯把食物让给我,肯定也是喜欢我。”   身为丧尸,竟然把食物让给人类。   在白夏的意识里他们不是同一物种,甚至互为敌对,但是白夏却能把自己喜欢吃的东西让给他。   “宝贝儿夏夏,我好爱你……”   白夏坐在他大腿上,两个人都面对餐桌,沈旭把他搂在怀里,轻轻嗅了嗅他的脖颈和耳畔。   好香。   亲了亲白夏的下颚,白夏已经很不乐意了。   “唔唔。”   打扰他吃饭!   给他吃又不吃,还要亲亲贴贴他,难道亲亲贴贴能当饭吃吗?   白夏哼哼两声把晶核吃光了。   吃完东西,沈旭就去洗碗,白夏就在他身边走来走去。   白夏现在已经很乖了,也很亲近沈旭,沈旭不再给他戴口罩,也尽量不用藤蔓束缚他,白夏并不咬他。   有时候和他玩闹会张开嘴咬,但是并不用力,很轻很轻的含着,没有咬破皮。   沈旭用了更加轻薄和肤色相近的东西藤蔓覆盖,防止白夏真的咬下去。   他怕自己变成了丧尸,无法照顾白夏。   洗了碗就去洗澡。   白夏也习惯了去洗澡,晶核的力量让他克服了水的不舒服,只是沈旭要去洗澡他必须跟着。   寸步不离的,沈旭去哪里他就去哪。   黏黏糊糊的恨不得挂在沈旭身上。   自己到了浴室举起双手,要沈旭帮他脱衣服。   沈旭微微别过脸,无论多少次都觉得自己是个变态。   白夏懵懵懂懂清纯美丽,经常下意识的做出这种隐晦的暗示。   举起手,就是让他脱衣服。   是沈旭教的。   然后乖乖搂着他要他帮洗澡。   也是沈旭教的。   他什么也不懂,灰绿色的眼睛美丽得像剔透的珍宝,天真漂亮的在水里伸展肢体。   全部在他眼前。   也许在白夏眼里这就是洗干净而已,但是每一次沈旭都压制不住脑子里想到一些龌龊的事。   白夏天真的笑起来的时候,他的脑子里一闪而过的是,那双美丽的眼睛是晶莹剔透的眼泪,在细细的哭。   痛苦又快乐的唔唔个不停,又是乖乖地、很听他的话。   就像这样,他做什么,白夏只要吃到晶核,就什么都听他的。   他可以教白夏做任何事。   他已经不满足和白夏亲密拥抱,轻轻的吻,他还想要更多。   沈旭抱着他进了藤蔓做的浴缸里,放满了水,洗浴用品一应俱全。   白夏坐在他怀里任由他帮着洗澡,白夏快乐的玩起泡泡,又玩沈旭的头发。   一点也不知道他和男人在一个浴室是多么的危险。   甚至在他怀里乱动。   沈旭痴迷的亲吻他的耳尖,却不敢做任何事。   真是下流又虚伪。   他忍着、也不敢,怕罪恶把他侵蚀,怕有朝一日白夏清醒了会恨他无耻。   可是又忍不住,和白夏做任何关于暧昧的事情。   明明可以把白夏教好的,两个人分开洗澡。   可是,最终却是,白夏很习惯和他一起洗。   洗完了澡以后就抱着白夏去穿衣服。   本来想给他穿刚刚穿的衣服的,但是白夏一脸嫌弃,不愿意穿。   他已经有很强烈的要维持自身干净的自我意识,不穿穿过的衣服,不然会像今天追着他们车跑的笨蛋一样变得脏兮兮的。   不要。   沈旭只能去帮他找衣服。   今天来得太晚了,车里还有些东西没搬来,刚好白夏的衣服就在里面。   只能在这个房子找找有什么干净的衣服。   这里全是汉服,多是别人穿过的,沈旭不愿意让白夏穿。   翻翻找找,竟然在一个柜子里找到了几件新衣服。   翻看的时候眼皮一跳。   他看见了一套大红婚服。   做工精致,崭新的婚服,不知道是哪个朝代的,是非常的华丽美丽,盒子里还有香味。   沈旭之间微微颤了一下,将两套衣服搂在怀里,转过身,看见迎面走来的白夏。   “夏夏,我们试试这身衣服。”   ……   汉服体验馆环境真的很好,甚至有喜堂的摆设。   仿佛是上天注定的一样。   衣服刚好合身。   只是委屈白夏穿女款。   大码的女款,白夏那套新娘婚服比他的更为华丽,白夏穿起来不显女气,但是吊坠的珠宝琳琅满目,白夏穿起来美丽极了。   任何华丽的装饰的都无法喧宾夺主,在他身上堆积起来,将他打扮成了一个瓷娃娃般无瑕的美人,他仿佛是最贵重的珍宝,是被藏在家里不让人看见的宝物。   穿衣服的时候很乖,也对新奇的衣服特别喜爱,一层一层的套上,欢欢喜喜的站在喜堂里。   没有宾客也没有长辈,对着天地起誓。   只有他们两个。   一切都是沈旭在引导,他已经知道怎么才能让白夏做一些动作。   “夫妻对拜。”   沈旭严谨又欢喜的躬身,白夏也疑惑的跟着照做,仿佛是玩过家家一样的天真。   完全不知道这些仪式的意义,也不知道对面的男人是如何的郑重起誓。   是如何的爱他。   一切仪式完毕。   沈旭一把将他搂在怀里,高兴的笑了起来。   “我和夏夏洞房咯!”   白夏很是主动的搂着他脖子,享受着沈旭的拥抱,嘤嘤两声躺在他怀里。   沈旭将他放在床上,将白夏纤细的手腕按在他两侧。   他长长的睫毛一动不动,美丽的阴影全部落在白夏身上,烛光煌煌,他的眼里是一团耀眼的光。   微垂着双眸,温柔的看着白夏,“夏夏,我要吻你了,我是真心爱你的……你恢复意识以后,不要讨厌我,我是真的,很想很想亲近你。”   越亲近越好。   之前只是亲亲,现在是接吻。   因为白夏是丧尸,接吻等于自杀。   因此沈旭研究了很久很久。   终于非常自如的超控藤蔓的形态,像轻薄的膜覆盖他的口腔,避免被咬伤和感染。   白夏眼睛睁得大大的,不知道沈旭要做什么,本能的感觉沈旭要做什么大事一样。   因为他看得出沈旭很紧张。   结果只是搂着他亲了亲。   和以往的亲亲不同,沈旭是非常怪异的触碰他的唇齿。   沈旭事先喂他颗晶核给他吃的,白夏也非常配合。   跟着沈旭的引导在做动作。   好奇怪。   这样好奇怪。   即使没有呼吸,都像喘不过气来。   沈旭搂着他一直在亲。   那个眼神就像要把他吃掉一样,白夏吃软怕硬,心里在想沈旭是不是生病了?为什么要这样?他心里毛毛的,有点害怕,更不敢反抗了。   乖乖的。   沈旭要他怎么做就怎么做。   最后被亲得都快哭了。   漂亮的灰绿色眼睛水汪汪的,眼看就要大肆哭了,沈旭连忙停了下来。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清醒一下。   然后搂着白夏一拍一拍的哄。   “夏夏乖,我们是夫妻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事,夏夏不怕,我们好好学……”   说着给了一小块晶核给白夏吃,这才把人哄好了。   沈旭知道了这个法子,就开始和白夏的接吻日常。   给晶核之前要亲亲,白夏做对事了奖励也亲亲。   反正和亲亲离不开了。   甚至,白夏想要晶核,会主动亲他。   虽然很快会被反过来亲好一会儿,但是这个是得到晶核的非常好的办法。   白夏被亲得两鬓细软的头发都湿哒哒的,这次嗷嗷地反抗让他别亲了。   两个人卿卿我我了好几天,沈旭最终还是把正事提上了日程。   他要去B市探查情况。   白夏几乎是离不开他了,但是他不得不离开小半天。   黎明前走,爱睡懒觉的白夏白天其实是昏昏沉沉的,他晚上比较有精神,因为随着沈旭的作息习惯了,以为自己也是这样,但是他起床得很晚。   沈旭轻手轻脚没有让白夏发现他已经走了。   家里封得严严实实,藤蔓环绕,能杀死任何一个入侵者。   床上还用藤蔓做了个有他气味的小人偶给白夏玩,甚至想到了万一白夏醒来了找不到他哭闹怎么办。   他现在能更自如的操控藤蔓,家里的藤蔓就像他身体的一部分,可以让藤蔓陪着白夏玩,还藏着能哄住白夏的晶核碎片。   一切安排妥当,再三确认不会有什么危险,才出发的。   他油门一踩,飞速奔向了B市。   必须要快。   他不能离开白夏太久。   ……   对面那栋楼的男人动了一下。   章逸鸣把身体从钢铁中剥离出来,去了沈旭那栋楼的商场。   终于出去了。   他刚才看得很仔细,沈旭没有带那个少年。   看出发的方向是B市。   他去那里做什么?   不过现在探查沈旭去做什么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   必须确保沈旭的安全,查清楚那个少年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章逸鸣踏进商场的第一步就感觉到了,整个商场都布满他的藤蔓。   沈旭又变强了。   如果是一般人,肯定会被发现。   但是他很强,非常的强,甚至是战斗力最高的金系。   金属覆盖他的表面,他就像钢铁一样没有呼吸,不会被活物察觉。   他只要躲避好藤蔓就够了。   摸摸搜搜,终于找到了藤蔓最多的地方。   他进门的时候藤蔓突然猛地袭击过来。   章逸鸣并不和沈旭的藤蔓纠缠,而是将身体异化成钢铁的其他形状,非常小心翼翼的躲避,最终是走了进去。   他的脚掌轻轻的踩在地板上,一步一步的走向那个房间。   那个少年没有让他察觉到呼吸,但是他知道人就在里面。   推开门的一瞬间。   美丽的少年正抱着藤蔓做的玩偶在玩耍,听见他开门的声音,连忙开心的冲了过来。   到了跟前才止住脚步。   一步一步防备的后退。   章逸鸣走进了门,手往背后一动,门咔嚓一声被锁死。   他的金属钥匙扣将门死死封住,一只蚂蚁都无法出去。   他满脸震惊的看着眼前美丽的少年。   这个少年居然是一只丧尸?   一只非常美丽的丧尸。   美丽到无法形容的地步。   他衣服穿得古怪,手中抱着玩偶,充满戒备的退后几步。   漂亮的眼睛充满了恐惧,毛茸茸的睫毛湿漉漉的,仿佛害怕得要哭了一样。   沈旭就是被他迷得神魂颠倒的吗?   但是看起来,美丽的丧尸少年并不是掌握主动权的一方。   甚至是可能被充满兽欲的男人关起来,下流的玩弄。   ……   与此同时沈旭刚刚到达B市,他把车藏在小树林里,用藤蔓做了隐藏,然后快速的跑到了B市的入口。   在末世前沈旭来过B市,那时的B市车水龙马、繁华热闹,不像这样,每个门都被重兵罢手,甚至建起了高高的围墙。   “什么人!?”   沈旭走过去的时候被凶神恶煞的异能者喊住了,他不动声色的观察围城的情况,甚至还要奇怪的仪器。   沈旭微笑走过去,“我是五级异能者,是章哥的朋友,是来投奔他的。”   “五级!?”   守门的异能者惊讶的看着他,几个人都围了过来,说话变得小心翼翼,“您过来登记测试一下可以吗?”   沈旭配合的走过去,“这是测试异能等级的吗?还有这个,进去要安检?”   异能者笑道:“那个不是普通的安检,是可以检测到丧尸的仪器。”   沈旭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个安检机器,正想再问什么,突然间,他睁大了眼睛。   沈旭感觉到了。   有人闯入了他的屋子里。   甚至进了白夏和他的房间。    第201章 喂养一只小丧尸18   章逸鸣再三确认。   眼前的少年真的是一只丧尸。   没有呼吸,但是肉 体鲜活。   如果他不是很了解丧尸的特征,一定会被眼前的少年迷惑的。   他太像活人了。   甚至现在的活人都不像他这样干净美丽。   无论是毛发还是皮肤都鲜活无比,柔顺滑亮的黑发,吹弹可破的雪白皮肤,以及那双格外美丽的眼睛。   水汪汪的,湿漉漉的,任何人看见都忍不住心软。   除了眼睛,其他五官也同样精致美丽,这种美丽到一看就是非人类。   就像古诗流传下来的志怪小说里的妖精仙灵,是超越人类的色相。   他穿着一件汉服。   在末世之前,很多小姑娘年轻人喜欢这样穿。   有些是参照古老的书籍,改良下来,更适合现代人。   章逸鸣不太了解这些东西,只知道应该是件汉服。   浅蓝色的长袍子,质地很好,上面精细绣着好些美丽的白鹤,穿的是两件。   但是并没有好好穿。   章逸鸣不知道是沈旭故意让他这样的,还是这名美丽的丧尸少年自己玩耍穿成这样。   他的头发软软的,长长的,乌黑柔亮,披散在肩头。   衣服的领子被拉下来了,腰带也是松松垮垮,甚至修长笔直、雪白细腻的腿,时不时暴露在外面。   雪白单薄的肩和精致的锁骨都在在冰凉的空气里。   如此充满风尘气的着装,换着任何一个人,章逸鸣都会觉得是对方刻意勾引。   但是眼前的少年,明明是这样的着装,却没有丝毫风尘气,甚至更为楚楚可怜,美丽得不染尘埃。   手里抱着一个半米的人偶,竟然是沈旭的模样的玩偶,用藤蔓和木头精心雕刻,穿上正经的西装,被少年搂在怀里。   像玩偶一样的,一看就是沈旭精心雕刻给少年玩弄的,少年懵懵懂懂的,不知是憎恨还是如何,竟然在沈旭的脸上咬了好几个印子。   也许是憎恨?   即使是丧尸也不会想成为玩物吧?   沈旭把美丽的丧尸少年藏着养着,可不是当玩物一样的吗?   谁会让人这样穿?   丧尸懂什么?   懵懵懂懂的什么也不知道,说不定每天每夜,都被下流的异能者做恶心的事!   章逸鸣记得,那天看见沈旭把他从屋里抱出来的时候,十分痴迷的在亲他。   美丽的丧尸少年被他抱在怀里,一点也没有反抗。   也许是被藤蔓禁锢住了,也许是被调教好了,全部让沈旭得逞了。   章逸鸣喉结微微滚动,狭长的眼睛盯着眼前美丽的丧尸少年,“过来。”   这一刻完全没有考虑到丧尸和人类的关系,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做什么。   只想把这只丧尸带走。   可他虽然也是生了一张好皮相,却比沈旭长得凶狠得多,周身的气场充满了强者外放的煞气,眼睛看过来很有侵略性。   他往前走一步,仿佛就牢牢将对方掌控。   白夏睁大眼睛看着他,他对沈旭以外的食物都非常陌生,丧尸比人类更能玄妙的感知到某种不祥的气场,他感知到眼前的男人很危险。   危险到无法判断敌意。   可怕的危险感让白夏几乎炸毛了。   他从有意识以来都是沈旭养着他。   不用自己觅食,不用战斗,他最大的烦恼就是沈旭投喂不及时,或是管着他不让他多吃晶核。   从来没有战斗过。   早就失去了战斗的本能,危险来了总会有沈旭保护他。   因此,眼前的男人逼近的时候,他只能唔唔的喊沈旭。   投喂他的、爱乱走的食物又去了哪里?   为什么又把他抛下了?!   白夏只能“唔唔”“嗷嗷 ”的喊两声,一般他一喊,沈旭就会过来。或是抱着他,或是亲亲他,然后就喂他吃东西或者是陪他玩。   可是现在,沈旭没有过来。   可怕的异能者正朝他逼近,他只能紧紧抱着玩偶后退,凶巴巴的龇牙,试图用气势吓退对方。   可是洁白的小牙齿和细小的可爱獠牙完全无法吓退一名六级异能者,甚至六级异能者还被他凶巴巴的样子可爱到了。   章逸鸣笑了起来,“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白夏现在什么也听不进去,害怕的情绪让他十分暴躁,甚至在异能者快速前进两步的时候,他吓得胡乱的拔腿就跑。   可是房间就这么点儿大,可怕的异能者就在前面堵着,旁边是床,白夏慌不择路的逃跑,不小心绊倒在床沿,从床上滚了下来。   地板是都软的藤蔓做成的,摔不疼,也摔不伤,当然丧尸是不怕疼的。   但是他在摔倒之前还是被什么垫住了。   白夏一看,是那个可怕的异能者半抱住了他。   白夏吓得又挣扎了起来,但是异能者的手如钢铁一样,他被强制的搂了起来,站在墙边,手和脚的都被禁锢了。   白夏低头看了一眼,看到自己的脚上被套了一个冷冰冰的环。   因为边角圆滑,虽然没有藤蔓柔软,却也一点不能伤到他。   两条纤细的手腕被男人禁锢,摁在头顶。   手很大,一只手就将他握好了。   章逸鸣的肤色比沈旭的要深一点,比白夏的深很多。   古铜色的大手握着纤细雪白的腕子,说不出的隐晦。   白夏凶狠的咬他,但是咬过来的时候只能咬到硬邦邦的东西。   白夏比他矮小半个头,咬过来只能咬到胸口,里面不知道是什么构造,白夏咬起来牙都是酸了。   整个人都埋在了男人的胸口。   投怀送抱似的。   白夏生得美丽又可爱,纯真而骄纵,扑过来的时候柔软的头发蹭着男人的下巴。   就那么一下,章逸鸣浑身都酥了,差点撤了异能让他咬上一口。   咬到硬邦邦的钢铁的白夏委屈极了。   凶巴巴抬起头的时候是眼泪汪汪。   又害怕又是防备的看着章逸鸣,不知道眼前的男人抓住自己要做什么。   湿漉漉的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男人,看样子是可怜得不行,仿佛是哪里被弄疼了,章逸鸣忍不住将箍住他的手放松了点儿。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白夏龇牙咧嘴的嗷嗷叫,很是不愿意的挣扎着,不愿意让章逸鸣碰他。   可是他衣服没有好好穿。   一翻乱跑,衣服更糟糕了,有些不可描述的地方都露了出来。   章逸鸣是想帮他好好穿一下衣服而已。   但是腰带已经被打了死结了,章逸鸣帮他穿好衣服必须先把腰带解开。   如此,只能是用金属将白夏的一双手固定,他微微垂着头,帮白夏解腰带。   “我是想帮你好好穿上衣服,你……这个样子,不太好。”   白夏唔唔了两声,语气和语调听起来就像要哭了,身体被陌生的异能者用冰凉坚硬的东西禁锢,唯一能动的就是头。   可是咬过去,是硬邦邦的胸肌。   牙齿都酸了。   被投喂得极好的小丧尸,身体每一寸都非常滋润,哭起来都是水汪汪的,像人类一样呜呜的哽咽两声,透明的眼泪从清纯漂亮的脸上流了下来,从小尖下巴滴落、从纤细的脖颈到精致的锁骨,有几滴甚至滴落到了章逸鸣手上。   冰冰凉凉的,滴下来的时候让人的心蓦地一颤。   章逸鸣连连忙帮他擦拭眼泪,“怎么了,也没有欺负你啊……”   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丧尸,娇娇气气的,还会哭。   章逸鸣微微垂眸看他,一只手帮他擦眼泪。   擦眼泪一只手就够了,另外一只手在帮他解腰带,也用异能辅助。   漂亮的小丧尸娇娇气气哭得稀里哗啦,身体像是水做的似的,哭起来难以哄好。   章逸鸣连呼吸喘气都不敢大声,语气是从来没有的轻。   “别哭了,不疼的不疼的,没有要怎么样你,只是帮你好好穿衣服……”   他正说着,复杂的腰带终于解开了,白夏的衣服因为没有腰带的支撑突然滑落,章逸鸣还没有来得及捞住衣服,房门突然“嘭”地一声被冲得粉碎。   沈旭气冲冲在站在门口,一副要毁灭世界的可怕样子——   “你、在、做、什、么!混蛋——”   ……   急急忙忙赶回来,心惊胆战,宛如被刀悬在头顶,连呼吸都不顺畅。   沈旭担心得要命,恨不得立刻飞到白夏的身边。   屋子里的藤蔓和他有一丝联系,死活是没有感觉到有活物进去,但是就是被入侵了。   也不是丧尸。   他努力活动藤蔓,竟感觉自己的藤蔓被一股力量压制住了。   一定有强大的异能者闯入,离他很远的藤蔓无法调动全部力量,宛如模式化一般的,无法对抗更高级的东西。   沈旭匆忙赶回来的时候,冲开门的一瞬间感觉到白夏没有事。   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但是眼前出现了让他怒气飚升的一幕!   这一瞬间沈旭心中杀意铺天盖地。   他看见白夏被一个高大的男人抵在墙角,那男人浑身上下充满了危险的力量,古铜色的肤色和白夏洁白美丽形成鲜明的对比。   白夏小小的身躯从那男人的半面怀抱显露,白皙的肩膀露在外面,可以看见白夏灰绿色的眼睛里全是眼泪。   他在哭。   哭得他心的碎了。   从他这个角度看去,那个男人是把白夏抱在怀里,把白夏的衣服全是脱了,一只手在触碰白夏的脸,一只手在下面,细小的动作,不知道在做什么!   他微微垂着头,好像还在吻白夏。   把人亲哭了。   沈旭这一瞬间毫无理智可言。   他冲过去就把那下贱的狗男人拽了起来,他的手劲非常大,一瞬间能掐断男人的脖子。   他掐住男人的脖子一拳狠狠的打下去。   异能者的力气费常人能及,一拳下去能打出人类的脑浆。   沈旭甚至感觉把人打扁了,一拳还不解气,又重重打了两三拳。   本来以为把人打死了,但是很快的,这个下贱的狗男人开始反击。   金属的异能瞬间爆破,枪击的瞬间沈旭险险躲了过去了,两个人拉开距离,甚至这次看清楚这个人,   竟然是章逸鸣!!   “章逸鸣!枉我把你当兄弟!你竟然——”   章逸鸣擦了擦嘴角的血,狭长的眼睛凉凉地看着他,“你自己做了什么好事?沈旭!没想到多年不见,你竟然变得如此下流,竟然是把一只丧尸藏在家里玩弄!”   “胡说八道血口喷人!夏夏是我的妻子!我们两情相悦恩爱非常,什么玩弄!是你!是你对他起了歹心!”   沈旭还想说什么,但是白夏的哽咽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刚刚两个人打架的时候白夏看懵了,现在没打得那么激烈,他终于想起来要哭。   沈旭刚刚真是气昏了头,知道白夏没有生命危险了,一心只想把猥亵把的男人杀掉。   现在白夏呜呜的在哭,他的心又立马飞了过去。   连忙跑过去看白夏。   长长的袍子掉落在地上,漂亮的身体只有一层薄薄的贴身裤子,几乎全部是展现在男人眼前。   沈旭连忙把衣服给白夏穿上,遮挡住男人的视线,快速的帮白夏衣服穿好。   又将禁锢白夏的钢铁叩开,将人抱在怀里。   哭得稀里哗啦的白夏被沈旭安安全全的抱着,本来只掉几滴眼泪的,但是现在委屈涌上心头。   瞬间哇哇大哭起来。   他紧紧搂住沈旭,害怕的贴着他,但又发着脾气揪他的头发。   为什么现在才来救我!?   刚刚干什么去了?   怎么又不见了?   房间里闯进来的异能者好可怕,手脚都被冰凉凉的坚硬的金属箍住,一点也不能动弹,危险的男人不知道在做什么奇怪的事,一直在弄他的衣服。   怎么才来!   要不是沈旭用了异能,头皮都被白夏掀开了。   沈旭搂着白夏一直在哄。   “夏夏宝贝,是我的错,不该把你单独留在家里这么久……”   听出沈旭是道歉的意思,白夏气焰更盛,但是他不敢太作,因为还有个家伙在这里。   搂着沈旭的白夏,躲躲藏藏打出一双眼睛看,看见那个可怕的男人走过来了!   白夏连忙白夏自己藏在沈旭的怀里,抽抽搭搭呜呜几声。   沈旭一边紧紧搂着白夏,一边是转过身冷冰冰的盯着章逸鸣。   “滚!”   章逸鸣盯着沈旭,“他应该什么也不懂吧?你这样,如果他有意识的话也是同意吗?”   完全饶过了白夏是丧尸这件事。   仿佛白夏是个无辜受骗的小可怜。   半点没有危险。   没有攻击力的、只会哭和撒娇的漂亮小丧尸在强者眼里当然是没有半点危险,甚至还是个受害者。   被强大的异能者藏在家里玩弄。   如此奇闻今日才知道,但是又是那么合理。   “我和夏夏感情好着呢,用不着你指手画脚!”沈旭冷冷盯着他,“趁我不在,对夏夏做下流的事的你,用什么正义使者的口吻说话?”   竟然骂他下流?章逸鸣抿着唇,“感情好?!他知道什么?!你给他穿成什么样了?好像是喜欢他喜欢极了的样子,可是所作所为却是把他当成玩物!”   沈旭出门的时候白夏是穿得整整齐齐的,因为后来白夏醒来了,一直在撒泼闹,又和玩偶玩得不亦乐乎,所以衣服松松垮垮,变成了章逸鸣看见的那个样子。   沈旭只觉得他血口喷人,“你真是很会颠倒黑白!章逸鸣我真是看错你了,果然好几年不见,人是会变的,你竟然变成了这种人!?是谁碰的他?夏夏好端端的,你突然闯进来把他吓哭了!而且你还把他衣服脱了,甚至在做什么下流的事!他的手脚被你禁锢,在你面前又害怕又难道,逼得他哭成这样,你竟然反过来说我!?”   白夏听两人的语气,就知道是两个人在吵架,他哭也不哭了,长大嘴巴看着着精彩的一幕,然后后知后觉那个异能者是敌人,于是跟着沈旭一起骂他。   “嗷嗷!”   凶巴巴的瞪着章逸鸣,手却抓沈旭抓得更紧,生怕那个可怕的男人来弄他。   想要回话的章逸鸣突然思绪被打断。   白夏实在太引人注目了。   虽然躲在沈旭的怀里,但是突然伸出小脑袋好朝他叫了一声。   看起来又凶又软,奶声奶气的样子,可爱炸了!   章逸鸣已经完全被他吸引了注意力,忘记了刚才要回怼什么。   沈旭感受到了章逸鸣的眼神,连忙把白夏藏起来,嘲讽道:“还在狡辩,现在不是又用变态的眼神看夏夏了吗?如果不是因为和你一起长大,我今天非得宰了你!”   章逸鸣还想说什么,沈旭又冷笑起来,“你别找什么正义的借口,夏夏没变成丧尸的时候就是我的恋人,大学的时候夏夏在论坛公然表白我的,后来他变成丧尸了,我一直用晶核喂养他,他也和我结婚了,你别想,没你的份!”   沈旭说谎了。   白夏没变成丧尸之前,他们不是恋人。   只是因为章逸鸣说“他什么都不懂”“你在引诱他”,他在迫切的否认这个可怕的事实。   怕白夏如果真的有了意识,是不喜欢他的。   怕白夏恨他。   白夏说过自己是直男的。   可是他却那么狂热又疯魔的爱上了他。   无法自拔。   汲取每一刻亲密的机会。   他对章逸鸣说得理直气壮,其实自己心里也没底。   章逸鸣愣住了。   他没想到两个人之前就是恋人。   那么一切都是非常合理的,沈旭无法割舍恋人,一直养着白夏,直到现在。   真的是这样吗?   章逸鸣沉默了许久,终于说:“抱歉……我不知道你们之前是恋人,我来的时候……他的衣服是很露的,我以为你是玩弄他,刚刚那样,是因为想帮他穿好衣服,没想到也很害怕,也让你误会了……”   沈旭心里还是不舒服,虽然章逸鸣解释了,但是进门的那一幕真是太刺眼了。   帮穿衣服?   为什么反而脱成了那样?   而且他看白夏的眼神根本就没有那么简单。   真的只是正义感强吗?   但是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沈旭只能应着,“章哥知道就好,夏夏和我是夫妻,他虽然是丧尸,但是我会一直很爱很爱他,我是不会将他让给任何人的。”   章逸鸣紧紧握了握拳,沈旭的意有所指让他很不舒服,但一会儿他又恢复了平静。   “夏夏是丧尸,你打算以后一直这么和他生活吗?”   夏夏?   居然他老婆名字的叠词?   会不会做人啊!?   但是沈旭现在不能和章逸鸣撕破脸皮。   沈旭这一刻展现了惊人的演技。   “唉,我是想治好他的,之前你说基地有治愈系异能者,我就是想让他给夏夏治疗,看看也没有效果。”他看起来垂头丧气走投无路般,“我一直想让夏夏好起来。”   章逸鸣愣了一下,猜到沈旭今天可能是去了B市。   “虽然没有试过让治愈系治疗丧尸,但是可以试试。”章逸鸣说,“但是丧尸进基地太危险了,如果你真的非要让夏夏治疗,必须是要来B市,你和夏夏必须听我安排。”   第202章 喂养一只小丧尸19   章逸鸣是B市基地的领头人,他很熟悉检查丧尸的机器。   “到时候我们开车进去,我是金系异能者,可以有办法让机器暂时失效。”   章逸鸣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正在开车。   开车是由章逸鸣来开的,白夏很黏沈旭,特别是章逸鸣在这里的时候。   于是只能是章逸鸣开车。   开的是沈旭那辆车,里面装了一些物资。   B市基地已经建立好了制度,高等异能者可以分配更好的资源,晶核是交易的钱币,可以兑换各种物资,沈旭会把物资上交一部分,作为加入B市的诚意。   他希望不引人注目,和和气气的找到治愈系异能者,只要能救治白夏就好。   章逸鸣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   刚刚还是规规矩矩坐着,现在白夏又坐在沈旭腿上了。   小情侣都没有这么黏糊,两个人真是无时无刻不念在一起。   “你喂的是晶核吗?”   一小块一小块,跟瓜子似的,一会儿喂白夏,得到食物的白夏会主动亲沈旭。   “是,夏夏不像外面的丧尸吃人类的,天哪只吃晶核,还有我的藤汁。”   故意提的“藤汁”,就是让他别想。   章逸鸣立刻理解了他的意思,但是心里很是不爽。   沈旭用得着时时刻刻提醒吗?好像不提醒他就会把白夏占为己有的样子。   还有。   两个人真的之前就是恋人?   显然的,白夏这么黏糊沈旭,就是沈旭教的。   一只丧尸知道什么是亲亲?   沈旭喂喂晶核,白夏就会亲他,这要不是沈旭教的他头拧下来给沈旭当球踢!   不知道还教了什么,竟然成了这个样子。   白夏那么乖巧的坐在沈旭的怀里。   本应该丧尸象征 的指甲被他全剪了,衣服换上一身质地好的洁白的衬衣和西装裤。   衬衫面料柔滑,垂感十足,白夏美丽又纯洁,穿起来像个漂亮的富家小少爷。   很是自然的坐在男人的腿上,主动贴着靠在男人的胸膛,软乎乎的,男人喂晶核就很乖,乖乖的听话,也不闹,偶尔嘤嘤地发出撒娇的声音,小小的闹脾气要男人给晶核。   沈旭下意识的逗逗他,白夏拿不定晶核就会想其他办法,比如亲亲沈旭。   不是普通的亲亲,也不知道沈旭怎么教的,上来就是亲吻唇,然后微微张开嘴。   很是习惯的,等待男人的入侵。   亲过来的时候沈旭往驾驶座上一看,见章逸鸣的眼睛果然是在看这里。沈旭冷冰冰的皱了皱眉,于是用藤蔓做了个挡板。   驾驶座的章逸鸣紧紧握着方向盘。   挡板展开的一瞬间他看见了沈旭和白夏在接吻。   像是热恋一样缠绵般的接吻。   白夏显然已经经历了无数次,他是那么乖乖的被亲吻,眼睛也是纯纯的样子,没有丝毫其他的欲望,他只是想吃东西而已。   却被男人教成了这样!   隔音不怎么好的车里,虽然沈旭用藤蔓包裹严实,但还是有声音传出来的。   白夏细声呜呜,看起来是被亲得很不舒服。   说不定不止是亲。   沈旭简直是个大涩魔,为了对白夏做下流的事,也不管会不会感染丧尸病毒!   不管有没有被咬,可是丧尸的……体液,也是有病毒的吧?   等回到基地一定要给沈旭做个丧尸病毒的检测,如果被感染了,就把人扔出去!   ……   车很快就到底B市,直接从通道开了进去,进去的时候会检测人,守门的异能者一看是章逸鸣,都很恭敬的打招呼。   “我两个朋友,回头我亲自给他们登记。”   检测的仪器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也就代表没有危险的东西,章逸鸣是这个基地的领头人,他的朋友自然也是没有问题。   轻轻松松就过了安检,沈旭本来以为需要下车的,在路上他一直哄着白夏让白夏待会儿乖乖的别害怕,现在轻松过了关卡,终于松了一口气。   “房屋分配需要积分和晶核,你现在顶多是能分配到廉租屋,那边人多口杂不太好带上白夏,如果不嫌弃可以住我这里,我拿到的是独栋别墅,是我一个人住,这样比较方便。”   “谢谢章哥,我和夏夏会支付租金的。”   白夏躲在沈旭的肩臂边,对着章逸鸣龇牙咧嘴做了个鬼脸,得意洋洋的哼哼,仿佛也要参与对话。   章逸鸣本来听见沈旭说的“我和夏夏支付租金”有点不爽的,他做什么都喜欢说“我和夏夏”,就像他们是一体的一样。   但是白夏可可爱爱的做个鬼脸,他什么都忘了。   这只丧尸太可爱的,没有人忍心在他面前不高兴,他快乐也会跟着他快乐。   车很快就驶入了章逸鸣的别墅,挺清净的别墅,上下两层半。   一楼是会客厅,几个人都安置是二楼。   章逸鸣特别给白夏安排的一间房。   沈旭看了一下白夏房间的位置,居然离章逸鸣的更近??   沈旭想不对他有看法都难?把好兄弟的老婆安排到离自己更近的房间,这是什么操作?   “夏夏和我一间房就够了,他习惯和我睡。”   章逸鸣说:“我只是把房间安排,夏夏的房间不算租金,你们可以自由分配。”   白夏的房间凭什么不算租金?   我老婆是你的谁?让你这么照顾了?   心里虽然对章逸鸣有看法,但还是礼貌的道谢并且支付了租金。   反正在这里也不长的,到时候白夏好了他就带着白夏离开,在世外桃源一起生活。   仔仔细细整理了房间,用自己的藤蔓覆盖好,确保全部是他的气味,才铺上被子。   新的环境让白夏很是新奇,他们住的地方背阴,很适合白夏住,美中不足的是卧室里没有浴室,需要去公共浴室住。   好不方便,特别是章逸鸣对白夏有意思。   给白夏吃了一些晶核,自己吃了一些带来的食物,就立马去找章逸鸣问治愈系能力者的情况。   “治愈系能力者太少了,是个眼盲女人,她非常珍贵,一天顶多能治疗一名病人,我会帮夏夏安排,到时候排到队了会通知你。”   沈旭和白夏在B市领了身份卡,沈旭和白夏都挂了异能者。   测试的时候,沈旭居然是六级异能者,他的名字瞬间在基地传开了。   六级异能者,那就是和章逸鸣相当了。   在这个强者还在四级挣扎的时候,章逸鸣和沈旭已经六级!   “我是章哥的朋友,是来辅佐他的。”   因为各路乱七八糟的势力拉拢他,沈旭并不想染得一身腥,所以一直对我这么说。   他最想要的是治愈系异能者快点来。   排了大约一个星期,终于见到了人。   是个三十几岁的瞎眼女人。   过来的时候是她母亲带着来的,沈旭对她特别客气,已经准备的丰厚的报酬。   “他是我的爱人,受伤了,希望您能治疗他。”   女人跟着沈旭进了房间,她母亲在客厅等着,沈旭是植物系异能者,之前种了番茄还有好几个,就做了水果给她母亲吃。   在末世蔬菜和水果都很贵,她母亲吃得非常珍惜,沈旭让她带点回去。   沈旭怕白夏不听话,会伤到女人,于是把他捆在了床上,也带上了口罩。   也怕被发现。   躺在床上的白夏刚刚吃了晶核,本来是很乖的,但是看见沈旭领治愈系异能者进来,突然很是暴躁!   沈旭温柔的安慰他,“夏夏乖,这是可以治疗你的医生,不怕不怕。”   女人的手放过去,她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并没有碰到白夏,她疑惑的“嗯?”了一声,好一会儿才开始治疗。   肉眼可见的白色能量团向白夏输入。   只是一会儿,白夏就痛苦的挣扎起来。   眼泪汪汪的,带在口罩呜呜的哭,可怜极了,沈旭咬了咬牙,立刻就心软了。   “他、他不舒服,可以停一下吗?”   连忙把人抱在怀里哄,白夏哭得稀里哗啦,女人治疗的时候实在太疼了。   他脑袋要炸了般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杀死他。   “他是丧尸吗?”   盲眼女人一直不说话,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直接问白夏是不是丧尸。   她可能已经猜到了。   沈旭冷冰冰的盯着她,看她接下来要说什么。   “章哥和官方不知道,其实我治疗过几例这种案例,如果是刚开始被丧尸感染还没异化的是可以治疗的,但是已经异化成了丧尸,我的力量相当于会杀死它们。”   沈旭大惊失色,连忙将白夏搂在怀里。   他的心嘭嘭跳,原本以为是治好白夏,没想到却是在害他!   “刚刚、他没事吧?已经治疗了一会儿了。”   “没事的,只是治疗了一下,是用力量在清理丧尸病毒,清理的一小部分,他出现了难受的反应,我就立刻停止了。”   “丧尸本质上已经是死亡,是丧尸病毒让他们能行走,清除了丧尸病毒只能是普通人类死亡的状态。”   沈旭的心瞬间被捏紧般的,他轻轻碰了碰白夏的头发,声音低低的,“我们不治了,麻烦您白跑一趟,请帮忙保密,我会支付相应酬劳。”   女人礼貌辞别,“您放心,我会保密的,他的能量状态很干净,应该没有杀过人。”   沈旭说:“他是我的爱人,我已经和他一起生活大半年了,他从来没有伤害过人类。”   送走了自愈系异能者,沈旭对于治好白夏已经没有抱什么希望了。   他已经打算带着白夏离开了。   没想到当天晚上白夏生病了。   这是白夏第一次生病,沈旭从来没有见过丧尸会生病的,一瞬间不知所措。   章逸鸣也回来想办法。   丧尸生病和人类一样奄奄一息,平时喜欢吃的晶核也不吃了,就像感冒发高烧一样,躺在床上。   “是不是在二楼的原因?二楼离地面太远了,丧尸喜欢地气足够的地方。”   当天晚上章逸鸣就找了一个有地下室的房子,沈旭连夜将人抱了过去。   阴凉干燥地下室让白夏虽然舒服了一点,但是依旧昏昏欲睡。   章逸鸣甚至又去请了那名治愈系的女人。   女人大半夜的被请过来,没有什么怨言,沈旭也一直在说好话。   因为是他非要治愈白夏的,导致白夏生了病,而治愈系的异能者也有过施展异能给丧尸的经验。   沈旭希望能从她口中得到什么信息。   “我今天只是小小试探了一下就收了手,应该没有大碍的,要不去博士那边,他们在研究治疗丧尸的药物,如果你愿意的话。”   并没有得到什么实质性的信息,沈旭支付好了酬劳就就把人安全送了回去。   章逸鸣说:“最后不好碰研究院那批人,夏夏如果被知道,一定会被关起来实验,他们会公布夏夏的存在,煽动民意让你白夏夏夏交出去。”   沈旭握了握拳,气场很是低沉,“都怪我,非要治好他,他现在这样也很好的。”   白夏的床上堆积满了晶莹剔透五彩斑斓的晶核,宛如贵重宝石一般的晶核璀璨美丽,白夏乖乖的躺在床上,像一具巧夺天工美丽的人偶。   沈旭坐在床边握住白夏的手,低头轻轻地吻他,“夏夏快点好起来,我们不治疗了,夏夏这样就很好,夏夏变成什么样我都爱得不行。”   他已经决定等白夏好了以后带人离开了,之前心心念念的要治愈系异能者帮白夏恢复意识。   他以为白夏清醒了会开心一点,可是回想起来,白夏在他身边一直都很开心的。   一辈子这样也很好,白夏没有记忆,可是他有。   只要白夏在他身边就够了。   章逸鸣说:“你去休息吧,我们可以轮流陪他。”   沈旭说:“谢谢章哥,我一个人就可以,我带了干面包和水,可以一直照顾他。”   章逸鸣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   沈旭守在一旁,白夏稍微皱皱眉都心惊胆战,更何况现在生病了。   如此照顾了两天两夜终于在一天清晨白夏稍微能吃点儿晶核。   “呜呜。”   可怜兮兮的叫唤了一声,沈旭把晶核拿过去,“夏夏是不是要吃东西了?”   晶核可以补充能量,几天下来白夏都没吃,头发都没有以前柔顺了。   白夏吃了小小的一片,无精打采的看着沈旭。   讨厌。   就是因为你带了个奇怪的人碰我,我才很不舒服的,现在好难受。   白夏把自己这样全部怪在沈旭身上,怨念十足的看着沈旭。   沈旭感受到了他的情绪,拿起他的手在自己脸上拍了拍,“夏夏惩罚我吧,是我错了,宝贝夏夏,我对不起你……”   他道歉道得很有诚意,一直陪在白夏,白夏呜呜了两声,虽然没有完全原谅他,也是部分原谅他。   白夏生了这回病,突然脑子清醒了很多,隐约的感知到了自己和沈旭的区别。   甚至知道自己可以感染沈旭。   回忆起之前和沈旭亲密相处,接吻可能也会感染,可是沈旭不知道怎么做到的,并没有感染。   也知道,丧尸的身体是死亡状态、是狂躁状态。   如果沈旭被感染了,可能会变成疯子,全部不记得他,无法给他提供晶核。   他曾经也是人类。   隐约的记得是这样。   他不希望沈旭变成和自己一样的,沈旭碰他的手的时候,他特意注意了指甲没有刮到沈旭。   “哼哼。”   该不高兴还是不高兴,白夏恹恹的翻了个身,背对着沈旭。   沈旭笑了笑,温和的哄他,哄了大半天才让他亲亲脑袋。   到了中午的时候,白夏又能多吃点晶核了。   没想到外面突然聚集了大量的人,有人说他们把丧尸带回来了!   章逸鸣匆匆赶了回来,“对不起,我的敌人太多了,有人一直盯着我,昨天晚上把夏夏带出来的时候被人看见了,现在有人要我们带夏夏出去验证。”   “为什么请两次治愈系异能者?”   “那个人是不是被咬伤了,但是来不及治疗,完全变成了丧尸?”   “竟敢把丧尸带回基地?!章逸鸣身为基地的一把手,监守自盗!竟然不顾众人安安危把丧尸带回家!”   “也不是抓回来做实验的!研究所没有得到信息!听说是章哥的情人,舍不得呢,在家里养着!”   “好恶心,是不是为了他的小情人,要把我们喂丧尸了?”   各种谣言满天飞,一时之间B市都传遍了。   “我今晚就送你和夏夏出去,你们别担心,我会保证你们安全的。”   沈旭微微摇了摇头,“可能他们正等着我们这么做,如果现在走,说不定被逮个正着。”   虽然末世强者为尊,但是民心一失,就是墙倒众人推,他和章逸鸣是很强,但是抵不过外面的人围攻。   他们不可能杀人的,即使在在如今每日都有人平白死去,律法依旧是存在。   这些人只是被煽动了。   解决办法绝对不是逃避。   “你就说夏夏生病了,过几天我带入去验证,对了,把扫描丧尸的机器原理图给我,我要研究一下。”   沈旭大学时期学的就是机械设备专业,他带领的团队拿过全国机器人大赛的第一名,他对这些东西很感兴趣脑子也非常聪明。   他需要安稳的出走,绝不是人人喊打的逃离。   治愈系异能者也来证实,“是沈哥的爱人白夏生病了,我两次过来是为他治病,但是他并不是受伤,是其他的病症,现在的医学条件无法治疗,我也是只能治疗皮外伤的。”   治愈系不能治疗所有的疾病,他们更多的针对外伤,和丧尸抓伤,他们在末世格外珍贵,可是却连正常的感冒都是治不好的。   因为白夏的能量很干净,沈旭和章逸鸣都非常尊重她,章逸鸣也是保证B市安定的存在,他在B市虽然地位超然,是非常珍贵的治愈系异能者,可是她毫无自保能力,能够每日都按规则排队治疗,是因为有章逸鸣的庇护。   否则她将沦为强者的政治工具。   她现在能够为章逸鸣说话,就是认可章逸鸣。   这几日被煽动的大批异能者和市民突然冷静了下来。   治愈系异能者站在章逸鸣这边,他们要掂量掂量。   大概五六日,被质疑是丧尸的“白夏”,宣布病好了,可以当众验证自己的身份。   这么热的天,如果真的是已经变成丧尸了,早就腐烂了,现在敢出来,那就是基本没什么问题。   章逸鸣的政敌本来只是猜测,只是那个由头挑事,并不是真的有证据他们带了丧尸回来,到了这个地步基本已经证实他们确确实实是清白的。   那天去测试的时候,白夏穿的是简单的白衬衫长袖和西装裤,戴着个口罩和墨镜被沈旭牵着去做测试。   全程都是乖乖的跟着沈旭,一点也没有出声。   当众做测试的结果很快就出来。   证明白夏确实就是人类。   机器没有发出警报,各项指标都很正常。   做完测试,沈旭就牵着白夏回去。   没想到台下突然有人大声质问:“他怎么这么见不得人?来测试居然还要带墨镜和口罩?”   沈旭冷冰冰的看过去,这个人有点眼熟,仔细一看是当初在M市碰见的异能者,这群家伙早就背地里觊觎B市的位置,沈旭无心插手一名的恩怨,但是他们不可以说白夏!   “我的爱人为什么要给你看见?”   那人哈哈大笑:“难道是什么绝世美人?你们这种Gay可真会装!”   沈旭气得要命,简直想弄死他,正在这时,突然有大风刮了过来,这阵风是专门针对他的,特别是白夏,仿佛白夏是整张脸腐烂的丧尸一般,非得要看看也的真面目。   沈旭如果是一般的风刃,沈旭倒是可以防御,但是这么大一阵风,只是针对,却没有攻击,他是无法防备。   白夏长长的头发被吹了起来,墨镜和口罩瞬间被吹掉,他吓得连忙躲进沈旭的怀里,沈旭冷冰冰的盯着,藤蔓瞬间抓住一名风系异能者,凶狠的将人拖上了台,勒住他的脖子吊在了台上。   他一般都是很好说话,从来不生气的样子,来到B市也是和和气气的样子。   都觉得植物系很好欺负。   但是这个人被拖上台的瞬间,几个异能者同时出手,确瞬间被沈旭的藤蔓打落在地。   铺天盖地的藤蔓凭空出现,像是庞然大物般的,每一条都充满可怕的力量。   速度和力量同时具备,甚至就像有思想般的无论哪个方向都无法躲避。   这就是六级植物系的实力吗?   几个人有到达五级的,战斗力很强的异能者,没想到不到十秒几个异能者全部被打倒在地,巨大的藤蔓碾压过去,一点也不能动弹。   整个场上鸦雀无声。   除了感受到了恐怖的六级异能者实力,他怀里的美人更引人瞩目。   暴力的现场,无比柔弱的美人像美丽的花一样。   他们总算知道了,为什么沈旭要让人戴墨镜带口罩了。   还说“我的爱人凭什么让你看见”。   他刚刚上台的时候,从身姿就可以看出,一定是个美人。   直到墨镜和口罩被吹掉,只是惊鸿一瞥,但接着又被沈旭戴好了墨镜和口罩。   一眼就够了。   惊艳到令人发冷。   如果他在外面流浪,一定会成为强者争相抢夺的爱宠,在乱世里,美人是会被抢来抢去的,命运非常悲惨。   难怪沈旭不让人看见他。   总是好好藏着。   漂亮的眼睛在失去墨镜的时候,只是看过来一眼,就令人心动不已。   沈旭一定将他保护得很好,他看起来干干净净连鞋子都是不染灰尘,皮肤又白又嫩,美丽极了。   他怎么可能是丧尸?   沈旭冷冰冰的放了几个异能者,但是那个风系异能者他可没那么容易放过。   故意从高高的空中将人摔下。   敢来救他的都被拖住了腿。   最终是摔断了一条胳膊。   估计要躺好长一段时间。   沈旭冷冰冰的看着众人,“既然B市不欢迎我们,我和夏夏明天就走,感谢所以善意的人,打扰到大家了。”   但是沈旭和白夏离开B时的这天,突然丧尸围城了   第203章 喂养一只小丧尸20   这次丧尸围城太突然了。   沈旭和白夏刚刚出了B市一公里,大量的丧尸开始围攻。   沈旭一开始还以为是普通的丧尸被他的车的声音吸引,直到前方水泄不通,沈旭才感觉不太对劲。   车几乎不能动了。   他立刻舍弃了车,直接带着白夏逃走。   几十只丧尸他可以解决,但是成百上千的堆集,杀也杀不尽。   他将白夏背在自己的背上,用藤蔓紧紧和自己绑住。   “夏夏别怕,我会带你逃走的。”沈旭温和的哄了哄他。   “唔唔。”   白夏细声回应了一句,又对着周围讨厌的家伙凶巴巴的恐吓。   大傻子们全部围过来了,臭烘烘的,挡住了沈旭和他的去路。   沈旭本来想回B市的,但是远远一看,B市的周围都是密密麻麻的丧尸。   沈旭的藤蔓将周围的丧尸挤开刺杀,他跳跃到了高高的树冠之上,但是很快又有丧尸追了上来。   沈旭早就碰见过有异能的丧尸,只是第一次碰见这么多。   他跳到了树上,十几个丧尸也跟了过来,不到一秒钟树枝就被折断了。   没完没了的。   沈旭毕竟是六级异能者,几乎能完全碾压这些丧尸,他的藤蔓很充足,长期的使用藤蔓的习惯,让他学会了怎么用最少的能量操控最多是藤蔓,他身上的能量也足够。   但他似乎感觉到了这些丧尸好像是在追他。   奇怪。   他是六级异能者。   这些二三级的丧尸会本能的知道他不好惹,不会来招惹他的,怎么竟然如此大量的来追逐他,杀也杀不完?   沈旭尽量快一点把这些家伙甩在身后,可偏偏这个时候遇到了一行人求救。   都是三四级的异能者,大量的异能丧尸将他们围住,他们无法脱身。   沈旭咬着牙甩了一跳藤蔓让他们快点开车离开,没想到这些人竟然跟了上来!   “大哥!救救我们,我们跟着你!”   沈旭冷冰冰的说:“别跟着,跟着我死得更快!”   因为一看就是沈旭比较厉害,他的异能如此凶猛,背上背着一个人还能把丧尸远远甩在了后边,他所过之处就是一条路。   这里这么多丧尸,抱着强者的大腿,比自己苦苦挣扎生存率肯定要高。   几个人不听劝告,非得要跟上来。   沈旭一点也不想管他们,但是好几次有人被丧尸抓住了,本能的又救下了。   “丧尸怎么这么多?”   “比刚刚还多了!”   “四级丧尸都成群结队了,我们怎么办?!”   “大神,你有没有办法?”   好几次都被沈旭救下,几个人全部寄希望于他,四级丧尸他轻轻松松就能解决,他肯定有办法的。   “你们自己逃,别跟着我!”   狗皮膏药似的,跟着他拖慢了他的脚步。   他感觉丧尸在针对他。   几个人说:“我们有物资有晶核,你只要保护我们平安,这些全是你的!”   正说着,突然有人惊叫了一声:“那个人、那个人!大神你背上的人变成丧尸了!”   因为几个人吵吵嚷嚷,白夏忍不住转过头对他们龇牙恐吓,让这些烦人的食物离远点。   没想到尖尖的牙齿露出来正好被看到了。   唯一的救命稻草背上背的人变成了丧尸,如果救命稻草也异化成了丧尸,他们还有什么活路?   在这个看见丧尸既杀的环境下,异能者反射性的出手要将白夏杀死。   沈旭瞬间就感知到了危险,将异能者的攻击全部挡下。   他转过脸来,神情异常可怕。   “你们,是不是找死——”   他的气势太可怕了,仿佛被触碰到了逆鳞一般,回过身盯着他们的样子,比冷血的丧尸还要无情。   绕着白夏的藤蔓被一名异能者割开了几分,沈旭正要加固,突然间,一股恐怖的力量袭了过来。   缠绕白夏的藤蔓瞬间被割断了。   仿佛就是等待这个机会,等待他出现破绽的机会。   把白夏抢走。   怎么可以!   他背着白夏是从高高的树冠上走的,藤蔓一断,白夏就从空中跌落。   这一刻太可怕了。   时间就像缓慢了下来,他看见白夏睁大眼睛无措的跌落。   他的身上瞬间延伸藤蔓,他的速度那么快,一定是能抓住白夏的。   但是他的眼睛突然被黄沙一扬,整个世界瞬间看不清了。   他的眼睛进了沙子,世界浑浊不堪,他的藤蔓胡乱的在空中、顺着方向去抓住白夏,他就像瞎子一样,因为尖锐的黄沙带着细刺,将他的眼睛刺得血流满面。   他跟着白夏下坠的方向跳落,藤蔓的触感仿佛是抓住了什么,他欣喜若狂的,用藤汁冲刷自己的眼睛,从朦胧的缝隙里一看。   只是只陌生的低等丧尸。   他的周围的丧尸密密麻麻四散开来。   像是人海茫茫吵吵嚷嚷。   他用藤蔓疯了般的搜寻和寻找。   很久很久。   竟不见白夏一点踪影。   ……   啊啊啊啊啊好可怕!!!   白夏进了丧尸堆里了!   有个家伙掳着他飞速的往前走,他看不见脸,只知道是只高大的丧尸。   很强。   白夏身为同类,能够深刻感知到这种强大的力量。   “呜呜呜!”   好害怕。   周围臭烘烘的家伙傻乎乎的一路跟着跑,就像当初跟着沈旭的车奔跑一样。   “嗷嗷嗷嗷!”   有个家伙还碰到他的头发了!   好可怕!好像被脏东西碰到一样。   白夏吓得连忙往掳着他的身上爬,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害怕的抓紧他的头发。   虽然也是只丧尸,但是强大的丧尸表面已经和正常人类无异,至少不是可怕的面目和臭烘烘的体味。   白夏睁开眼睛看了眼,就一眼,已经吓哭了。   好多很丑的蠢家伙。   跑得还特别快。   像笨蛋一样跟着他,恶心的眼睛一直盯着他。   吵吵嚷嚷的,白夏居然听懂了他们的说话。   “啊啊啊啊!刚刚我碰到他了!碰到头发了,香香的!”   白夏沿着声音一看,看着几只丧尸像傻子一样看着他跑,仿佛他是什么香饽饽肉骨头,追上了就要把他吃掉。   可是他们好丑。   白夏不愿意被这种家伙碰到,更不愿意被吃掉。   “唔。”   傻乎乎的丧尸还在吵吵闹闹的说话。   “他刚刚是不是看我了?”   “不对,明明是看我!嗷嗷嗷好可爱!果然是传说中的可爱!”   “可是他为什么好像很嫌弃我们?”   “是你们这些臭家伙把他吓到了吧?”   “听说是被人类养着,所以习性和人类相近,嗷嗷嗷好可爱,他好像在瞪我!”   “别吵了,别吵了!你们这些臭家伙把他吓哭了……”   “可是哭起来也好可爱唉……”   白夏甚至想马上洗眼睛。   光是看、眼睛都被这些笨蛋弄脏了。   盯着他流着口水的样子丑爆了,白夏甚至能想象到如果被这些家伙抓住会是什么下场,一定会哄得臭烘烘脏兮兮的,说不定臭烘烘的家伙还会把他舔得湿漉漉的,然后吃掉。   一想到这种情形,白夏简直要崩溃。   忍不住浑身抖了起来。   掳着他的丧尸,用手抚了抚他的背脊,满身阴霾的对着其他的丧尸大声一吼,笨蛋丧尸们终于收敛了点。   在吼的一瞬间堵住把白夏的耳朵,但是白夏仍然被震得脑袋嗡嗡的,晕乎乎的不知道过了多久。   终于从一座高大的建筑里进去,到了一个复杂的地下室。   这个地下室非常庞大,建筑得也非常的豪华,就像地面上的华丽城堡一样。   里面全是丧尸。   但是相对来,这些丧尸比外面的家伙更接近人类,他们身上甚至没有伤口和腐肉,像人类一样无暇的身体和脸,头发也很是柔顺。   看起来像活人一样。   类似于白夏这种状态。   黑暗中眼睛都盯着白夏,像野兽一样的,猩红的眼睛。   好像、比外面的家伙更可怕了。   没有什么战斗力的白夏即使被外面的家伙抓住也无法逃脱,更何况里面的家伙,任何一只,一根手指就能将他碾死。   “呜呜。”   细声细语的抽抽搭搭,即使是强行忍住也无济于事,哽咽的声音还是出来了。   他早就被沈旭惯坏了,不高兴就发脾气就哭,从来不知道什么收敛。   因此,如此恐惧的现在,完全忍不住哭意。   在空旷的地下室,安静得可怕,恐怖的丧尸猩红的眼睛在黑暗里盯着他,毛骨悚然的感觉让他浑身颤抖,这里的家伙对于他来说任何一只都是强者,能完全碾压他,要求他做任何事。   他没有和同类相处过,他的世界里几乎只有沈旭。   搂着他的丧尸碰了碰头发,轻轻的碰。   “夏夏别怕。”   白夏迷迷糊糊不知道他是想沈旭一样的说话还是像傻瓜丧尸们一样言语。   白夏愣了一下,紧接着哇哇大哭起来。   白夏知道“夏夏”是他的名字,沈旭经常这么喊的。   担惊受怕充满恐惧战战兢兢,突然有人温柔的哄一下,立刻绷不住了。   丧尸先生一边哄他一边将他抱到柔软的椅子上。   眼泪被轻轻抹掉,朦胧间看见捉拿他过来的丧尸的面容。   丧尸先生不像外面那些家伙一样的可怖,相反,他的面容相当俊美。   深邃的灰色眼睛像是黎明之时的夜空,褐色的短发,雕塑般的轮廓和苍白的皮肤,无论是按照人类的审美还是按照丧尸白夏的审美,他都是长得非常好看。   强健的躯体,和蕴藏在身体里的力量传来了来着与强者的气息。   弱小的丧尸会本能的崇拜强大的丧尸,这是无可厚非的。   白夏也无法违背本能,眼前强大的丧尸莫名有种熟悉感,但更多是本能的臣服。   完全无法反抗他任何动作。   “夏夏还认识我吗?”   比起沈旭说话,白夏和同类才是语言相通。   “不、不认识……”   白夏感觉是有点熟悉的,但是无法记起他是谁,应该是没有见过的,在他认知里他只认识沈旭。   “我是方业,没想到夏夏也变成丧尸了……”方业认真的看着他,“如果我知道夏夏也变成了丧尸,当初一定会带你离开。”   十分罕见的,方业变成了丧尸也没有失去人类的意识和记忆,只是身体的变化让他无法抵抗,他比同类更为灵活聪明,因此很快就强大起来。   白夏满眼迷惘,但觉得眼前的丧尸并没有恶意,于是得寸进尺可怜兮兮的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回去?”方业几乎笑了一下,“回到沈旭身边?”   白夏听他提起沈旭的名字,连忙高兴的问,“你也认识他吗?”   方业冰冷的灰色眼睛轻轻垂下,“夏夏和我才是同类,沈旭是人类,你跟着他不好,对他不好,对你也不好。”   白夏恹恹的耷拉下来,又不说话了,方业轻轻碰了碰他的脸,俯身凑近他。   他的气势很有压迫感,一靠近白夏就紧张得并不敢动弹。   “能告诉我为什么你想跟着他吗?”   问的声音倒是很轻。   白夏自己也不明白,吞吞吐吐支支吾吾的,“他、他对我很好……”   “怎么好?”   “给我吃的……”   “吃的?”方业轻轻笑了起来,“是不是晶核?我这里也有,我有很多,我也吃这个的,夏夏想吃多少都可以。”   仿佛是拿出筹码,白夏可以留在这里,但是白夏并不想和陌生的丧尸在一起,沈旭一直养着他,对于白夏来说沈旭和他虽然不是同类,但是在沈旭身边更安心。   眼前是丧尸可强了,白夏不敢反抗他,只能多多找借口。   “他还给我吃、起其他好吃的……”   “吃什么?”   “藤汁……这是他才有的,很好吃……”   其实是没有晶核好吃,他特意强调只有沈旭有。   仿佛无法离开他。   一瞬间方业就眯起了眼睛,仿佛想到什么般的重复把的话,“藤汁?”   沈旭可不就是植物系吗,他的藤蔓像触手一样的,如果像白夏一样,能吃藤汁的话,是怎么吃的?   “可以告诉我,是怎么吃的吗……”   白夏老老实实乖乖巧巧,他问什么就答什么。   他答得乖乖的,一点也没有撒谎,但是突然间眼前强大的丧尸暴戾起来了。   白夏吓得连忙缩在椅子的角落。   “他这是给你吃藤汁吗?这是什么下流的吃法?!他欺负你什么也不知道,竟然这么对你!”   让漂亮单纯的小丧尸涵着自己的藤蔓,方业可知道了,异能者的藤蔓可以有自己的触感……这像什么?!   这可是多么猥琐下流,白夏还居然说什么藤汁很好吃!   被教成什么样了!   “抱过你吗?”   白夏吓得一五一十全部说出来了,“抱过……”   “怎么抱的?”   “像今天你这样的……”   “睡觉抱着吗?”   “抱……”   “亲过你吗?”   “亲亲……经常亲亲……”   方业咬牙切齿,“怎么亲的?”   “这样……”白夏微微张开嘴,露出些微洁白的小牙齿和莹润湿润的唇舌,“让我这样……然后可以吃晶核……”   “沈旭这个狗男人真他妈下贱,也不怕被感染病毒变成丧尸!厚颜无耻!”方业几乎要气炸了,“他这是占你便宜,什么狗东西,竟然让你这样换晶核,真他妈有脸!”   白夏被他吓得战战兢兢,但是忍不住帮沈旭说话,“我们俩拜堂了,他说我们是夫妻,应该这样做的!你不要骂他!”   虽然不太明白沈旭说的拜堂、夫妻是什么意思,但应该是很合理的要求,再说了这样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他很喜欢沈旭。   如果方业此时此刻心脏还跳动的话,几乎能心肌梗塞。   白夏当然没有错,肯定是沈旭教坏的,从来没有接触过外界的漂亮丧尸,不知道被那狗男人调教成了什么样?还拜堂?说不定就是随便找个地方嗑几个响头就说是拜堂了。   可把白夏哄得团团转,白夏信了他了,说不定整日把白夏藏在家里,藏在没有人能发现的地下室里,一边喂晶核一边做下流的事,没日没夜的卿卿我我,拿着晶核要白夏怎么就怎么,竟是把人玩弄至此!   可恶!   白夏还帮他呢!   “他那可不叫成亲,他完全是骗你的,丧尸和人类怎么能结婚呢?明天你亲自问问几名同类,什么才是结婚成亲……”他顿了顿,支支吾吾了一会儿,才说,“我、我也可以教教你什么是结婚,那可盛大了,很多丧尸祝福的……”   而后将白夏安置在了豪华的房间里,怕他乱走被坏家伙拐骗,特意安排他住在自己房间的旁边。   丧尸其实是没有房间的,但是因为方业这这方称王,他有着人类的记忆,还是想要房间。   甚至给了一大碗晶核个白夏吃。   但是过来一天,白夏颗都不吃。   恹恹的坐在凳子上,看起来不太开心。   “是不是晶核的等级太低了?”   白夏不太会掩饰表情,有点儿嫌弃的看着碗里的晶核,“是不是没有洗干净……”   方业愣了愣,才知道白夏说晶核没有洗。   晶核要洗吗?   方业从来没有想过这种问题。   白夏漂亮的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他,小心翼翼但是又很是娇气,“闻起来都不是香香的气味。”   好、好可爱。   变成丧尸了还要香香的!   天哪,这是什么可爱宝贝,居然这么讲究?!   方业抱着晶核去洗,按照生前人类的方式,找到了用盐和面粉洗得干干净净,要弄了果香味的,弄干了之后才给白夏端过去。   白夏看着眼前的晶核已经有了胃口,但是手过去拿的时候,他顿了顿。   如晴天霹雳般的露出了错愕的表情。   方业一看他反应这么大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了,“夏夏怎么了,别吓我啊?”   白夏恶心的吐了吐舌头,“我好像没有洗澡……我被臭烘烘的丧尸碰到了,好不卫生……”   方业愣了一下,紧接着也露出了难看的表情。   成为了资深丧尸的方业不太习惯做表情,这两天在白夏面前全部做了。   “没有洗澡”“被臭烘烘的丧尸碰到”???   发现好像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了,连忙补救,“不是在说你……”   真的不是吗?   从来没有洗过澡,也是丧尸的方业完全被内涵到了。   “那、那我现在带你去洗澡,你要什么可以跟我说。”   方业是土系异能丧尸,当场给白夏做了个好的浴缸,还给他拿了一些洗浴用品,也准备了干净的衣服和鞋子。   接着规规矩矩的出去。   他才不会像沈旭一样乱占便宜呢,他要截然相反,让白夏看看正人君子和下三滥的区别。   白夏独自坐在浴缸里不知所措。   他、他不会洗澡啊,都是沈旭帮他洗的,他该怎么办?   那个方业刚刚不是很好说话的吗,为什么不帮他洗澡?   白夏苦恼的拿着泡泡球,这一刻多么想念沈旭,至少沈旭会洗澡,可是方业什么也不会。   如此只能自食其力,回忆起沈旭怎么帮他洗的,一点点搓泡泡,也不知道也没有洗干净,但是弄得湿哒哒的,新衣服又湿了。   只有去让方业在帮他找衣服。   唔。   好不方便。   这天之后,丧尸界突然掀起了一阵洗澡风。   由于丧尸传递信息的特殊性,一下子大大小小聪明的笨的丧尸都知道了。   “不洗澡的家伙脏脏的,夏夏不喜欢。”   “是不是那个夏夏,传说中那位,天哪,听说他被王上从人类手里救回来了!”   “那天我也在,战况惨烈,那个囚禁他的可恶人类像个更怪物一样可怕,夏夏一定在他手上受了很多苦!”   “那天我也在,夏夏真的好可爱,我说他怎么瞪我呢?原来是我没有洗澡!”   “好羡慕,我也想被夏夏瞪呜呜呜!”   “快点变强吧,变强了会变得好看一点,夏夏从小被人类喂养,喜欢外貌接近人类的高等丧尸,变强了也干干净净,就不会被夏夏嫌弃啦……”   白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丧尸界这么出名,他从来没有离开过沈旭身边,根本没有见过这些蠢家伙。   现在也难得见到。   他逐渐发现,身为丧尸王的方业,脾气还挺好的。   白夏已经被养得骄纵无比,察觉到对方不把他怎么样,就会得寸进尺。   对自己吃的住的睡的全部要求了一遍,因为特别无聊,方业还在外面捡了一只小猫陪他玩。   黑色的小猫几天就被养得油光水亮,地下城堡跟迷宫一样宽敞,他和小猫玩得特别开心,躲猫猫怎么玩都玩不腻。   整个地下城堡还有其他丧尸在居住,白夏被限定的范围只是在方业的地盘之内。   这天和小猫玩得太野了,一会儿把小猫给弄丢了。   白夏在城堡里找,找着找着突然迷了路。   “喵喵。”   白夏轻轻的呼唤小猫,可是小猫始终没有看见。   他在黑暗中轻轻茫然的找,轻轻的喊。   突然,他的双肩被放了一双手。   是一双大手。   仿佛能将他单薄的肩膀全部握在手心。   节骨分明的。   “我好像看见夏夏的小猫了。”   陌生的男声低低地在他耳畔响起,属于高等丧尸的压迫感悬在了白夏的头顶。   强大的能量笼罩着他。   白夏瞬间紧张起来,他乖乖的、一点也不敢乱动。   僵硬的扭过头一看。   首先是看见一双狭长的暗红色眼睛。   高大的男人微微弓着身,将视线与白夏持平,长长的睫毛在黑暗里格外纤长,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丝轻笑。   “宝贝儿,我带你去找。”   第204章 喂养一只小丧尸21   白夏张了张嘴,只发出一丝细小的声音,说不上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唔”了一声,没有反抗的意思。   紧张得不敢做任何多余的事,白夏轻轻嗅了嗅,像是在嗅什么气味似的。   男人笑道:“夏夏放心,我已经洗了澡了。”   他知道白夏喜欢干净的家伙。   不是。   他不是嫌弃这只高等丧尸有没有洗澡。   而是他的气味让白夏觉得很是亲近,说不上为什么,明明怕得要死,但是却一根手指也无法反抗。   像是有什么特殊的力量让他信赖。   这是来自高等丧尸的等级压制吗?   “我带夏夏去找猫了,好不好?”   说着就牵住了白夏的手。   白夏纤细的手被男人握在手心里,小小的,像美丽易碎的玉。   白夏并没有不能和别人牵手的意识,他只是觉得,之前都是沈旭牵着他的,现在突然一只陌生的丧尸牵着他。   怪怪的。   沈旭给他的感觉是,必须亲近的家伙才能牵手,这个家伙这么可怕,哪门子的亲近?   高大的丧尸牵着白夏的手往前走,走两步,发现白夏竟然站在原地不动。   白夏在以自己的方式反抗。   他微微躬身,“夏夏是不是累了?”   白夏一声不吭。   突然间,他被这只丧尸抱了起来。   白夏短促的惊呼一声,还没看清就被搂到了肩膀。   俊美的高等丧尸肩宽腰窄,长得高高大大,竟然让白夏坐在他的肩膀上。   “这样找猫比较清楚。”   白夏离地面瞬间已经是两米多,这个高度对他来说没什么,以前和沈旭玩闹的时候,沈旭经常用藤蔓将白夏举得高高的,因为白夏知道沈旭一定会接住他,因此一点也不怕。   可是,这个家伙,会不会把他摔死?   “王上将你带回来的时候,我就一直很想见你。”   自顾自的说起了话。   白夏根本不认识这个家伙,甚至不认识他们的王上方业。   他没有任何以前的记忆,一切的认知都来自沈旭。   “夏夏,我已经找你很久了,你这次回来,和我一起生活吧。”   白夏被搂得高高的,一切的姿态都非常亲昵,错综复杂的地下城堡越走越深,就行要全然迷失在黑暗里一样。   男人像黑暗中的邪神一般的仿佛要将他拉入深渊。   回过神来时,已经到了一扇重重的门前。   男人推开门的瞬间,他下意识的挣扎,男人突然将他的膝盖一松,白夏立刻滑落在他怀里。   “我、我不想在这里”   他被搂着,并不是很紧,可是不容他一点抗拒,被放在华丽的椅子上的瞬间被就想起身。   但男人立刻单膝跪在了他跟前。   两只手都被按住,像是被庞大凶猛的野兽盘踞圈在自己的领地里一般的。   动一下就会被咬死。   “猫、猫呢”   只能提起这个时候不知道去哪里的猫。   来缓解气氛。   男人深深的看着他,突然往身后一搂,搂出一只猫来。   他弯着眼睛笑了起来。   “猫在这里呢,夏夏。”   “喵。”   无论是气味还“是毛发都是白夏的猫,小猫战战兢兢,连忙躲进白夏怀里,看来也是被这只丧尸吓得够呛。   白夏警惕的看着那只丧尸,“小猫找到了,我要回去了。”   “刚来就要走吗?我帮夏夏找到了小猫,夏夏拿什么谢我?”   白夏盯着他的眼睛看,不知道他要什么谢,难道像沈旭一样,也要他亲亲吗?   因为沈旭给了白夏一种错觉,亲亲可以换任何。   可是。   他不想亲丧尸。   “你、想要什么”   很没底气的样子,就算是什么要求,也只能答应,他是完全打不过这只丧尸的。   丧尸轻轻笑了起来,“想要夏夏帮我个忙。”   白夏紧张起来,这只丧尸好可怕,会要他帮什么忙呢?会不会提出很难办到的要求,因为他办不到,又会责怪他惩罚他?   正当他胡思乱想之际,只见那只丧尸竟然拿出了一大盘晶核。   全部都洗得干干净净的,还有香香甜甜的草莓味。   “我有好多晶核,夏夏能不能帮我吃一点?”   白夏没想到会变成这样,他居然在一只陌生的丧尸家里吃起了晶核。   而且是给出好吃的晶核!   全部给他吃的,让他吃到饱。   吃完了随时随地可以睡觉,该有各种好玩的玩具。   男人的地盘很大,像个小城堡一样,到处都是冰冰凉凉的清爽感觉,还有漂亮的冰雕。   “我是冰系异能丧尸,我的地域夏夏住起来会更舒适。”   简直就是一座水晶地下城堡,发光的珠宝点缀,是梦幻般的美丽城堡。   玩累了可以吃晶核,还有小猫,还有冰雕滑雪,各种玩具,白夏一时间都快忘记回家。   到了晚上才想起来自己只是来找猫的。   本来以为这只丧尸要做什么坏事,原来只是让他帮忙吃晶核。   他吃完满满一盘的晶核,再才下去能量都能外溢了。   不吃了不吃了。   再吃要把肚子撑爆了。   于是抱着小猫咪来道别,“谢谢您的招待,不仅帮我找到了小猫,还给我吃了很多晶核,甚至陪我玩了这么久,我”   刚想说出要回去了,男人的声音已经插了进来,“今天玩得开心吗?”   “啊?开心的”   “既然开心为什么要走?方业比较好吗?”   可是白夏也不想跟着方业,他想跟着沈旭,沈旭虽然是人类,可是他可以在他面前肆无忌惮。   在这里,不知道这些强大的丧尸会不会有一天伤害他。   “我、我不认识你”   男人失笑,“夏夏和我玩了这么久,还不认识吗?”   他将白夏搂在软软的椅子上,半哄着说,“我这里很多晶核,夏夏想吃多少都行。”   可是白夏已经吃了很多了,如果是沈旭给他,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吃,别人的话总是没有那么好意思。   虽然他刚刚一吃全部忘记了。   白夏撒谎说:“我不是很喜欢吃晶核。”   男人凑近他,看着他的眼睛,笑,“那你刚刚还吃这么多?夏夏竟然忍着不喜欢帮我吃了这么多晶核,我要留夏夏多住几天,来表达谢意。”   白夏欲哭无泪,“我其实有点喜欢吃的”   “那更好,我这里好多晶核,全是留给夏夏的。”   左右说不过他,白夏已经生气了!   因为怕这只高等丧尸会打他,生起气来也是怂怂的,气鼓鼓的不说话,把猫抱在脑袋上捂住脸。   毛茸茸的小猫捂住了脸,但一会儿又被拎走了,他又用手将脸捂住。   小脸漂漂亮亮气鼓鼓的,纤细雪白的手也同样美丽,窝在椅子上把头扭过去,看不出是生多大的气,仿佛是撒娇赌气般的嗔怪。   头发柔软漂亮,可爱得要命。   男人低低笑了一声,伸手过去逗他。   想碰碰他柔软的头发或者漂亮的脸蛋,白夏藏来藏去就是不给他碰,最后只能将他的双手抓住。   男人笑道,“现在往哪里藏?”   双手一点也不能动弹,肢体都伸展开来,无从躲避一般,漂亮的小脸愣了一下,紧接着露出了要哭了的表情。   估计还没有积攒眼泪,呜呜两嗓子还没有哭出来,可可爱爱的假装在哭,企图蒙混过去让男人放开他。   男人可没那么好骗,非但没放开,还将他刚刚举了起来。   往上一举又轻轻的接住,搂在怀里,“夏夏还哭的话,就把你抛得高高的,怕不怕?”   白夏隐隐约约有点期待,但是又可怜兮兮的说:“怕。”   白夏其实喜欢无法掌控的危险感,这种刺激让他十分兴奋,但又怕男人知道了他的想法没跟不给他走了。   莫名其妙的家伙陪他玩闹着,但是又看起来没有伤害他的意思。   俊美的丧尸先生轻轻碰了碰他的脸,低低的告诉他,“夏夏亲亲我,亲亲就不弄你。”   唔。   为什么又要亲亲,丧尸也需要亲亲吗?他以为只有沈旭需要这样。   美丽的小丧尸被圈在怀里,只要微微低头就能亲到。   香甜的气味在整个空间里弥漫,黑色的头发软乎乎的,灰绿色的眼睛水汪汪湿漉漉的,是刚才假哭留下的一点湿意。   纤细的手腕没有一点力气,做任何事都无法反抗,只要花点心思哄哄就能听话。   娇娇气气傻乎乎的,很好哄骗。   哄着结婚、哄着上床都有的是办法。   更何况是亲一下。   外面那个男人、喂养白夏的异能者,就是这样做到的吧?   俊美的丧尸苍白的手轻轻抚摸白夏的脸,他墨色的长睫一动不动,暗红色的狭长双眸低垂着,显出温柔的神色。   “夏夏嫁给我吧。”   他话音刚落,门突然被冲开了。   只见方业气冲冲的把门轰烂了,高等的土系异能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将冰雕冲得七零八碎。   “夏夏!别信他的鬼话!这个家伙可是你的仇人!”   本来只是轻轻搂着白夏的男人突然搂紧了点。   他的神情倨傲,看见方业带着一众丧尸进了门。   他冷冷笑了起来,“我和夏夏是最亲密的关系,你们算什么?严格算起来,我可是也的‘父亲’。”   方业骂道:“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夏夏也不会变成丧尸,都是你让他吃了这么多苦!要是他又人类的记忆,一定恨死你!”   在丧尸还没有进化的时代里,他沿着气味,顺着防盗窗爬到了白夏的房间里。   脑子混混沌沌的,一切凭着本能,远远的看着漂亮的少年站在门口奔溃尖叫,血液和内息香甜无比。   好想、好想将他抓住、圈养、藏匿。   但是最终没有抓住,就眼睁睁的看见他躲进了异能者的怀抱里。   锋利的指尖轻轻的割伤了他,混混沌沌的丧尸还懊恼了很久。   但是亲密的联系立刻建立了起来,仿佛是传承一般的,血脉相连般的羁绊。   白夏即将变成丧尸。   丧尸丧尸们七嘴八舌的骂了起来。   “不过是幸运一点!”   “我当时也在那边呢!”   “我差点就找到了夏夏!”   方业可清楚的记得,那一片的丧尸意外的多。   他因为一直保留人类的记忆和执念,因此一直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些丧尸会知道白夏,并且疯狂的寻找。   他们说是“气味”。   “夏夏的气味香香的,他来到世界的时候我就闻到了。”   他们说是“传承”。   “夏夏这么可爱,一定会是我的,传承是这么告诉我的。”   白夏躲在丧尸先生的怀里瑟瑟发抖,十几只高等丧尸的眼睛全部盯着他,好像要把他盯成个筛子似的。   无论多像人形,白夏还是心里毛毛的。   【一哥哥在吗?一哥哥我麻了我害怕!!!!为什么几个臭家伙都盯着我流口水,我要疯了啊啊啊!怎么回事,我的大名怎么在丧尸界流传下来的!!!】   呼唤了好几次,21号才恹恹的发出声音。   【宿主大人不必在意,丧尸被世界和规则判定低等、崩坏的生物,是废弃的养料,一切没有人类语言之前并不算作拥有人格,但是由于是投放实验品来测试世界过多,这个世界危险级别是sssss级别,无数次将实验品销毁报废填充世界作为养料,而丧尸也是世界的养料,21号经过计算,二者重合率为98也就是说这些家伙可能是实验品废弃的尘埃粉尘,经过异化变成了这样21号严重怀疑】   严重怀疑白夏和实验品本体有一腿!   但是它不敢说!怕被主神检测到把白夏给灭了!   这个世界严格来说是个废弃的世界,是多次销毁实验品出现的残渣投放,因为变异了,才需要清理,最好的办法是让实验品的大碎片设定为正义的“异能者”,残渣为“丧尸”,如此可以清理干净,保证世界不再崩溃,焕发新生。   但是白夏一进来,整个世界的画风都变了。   这这种世界也能变成恋爱风?   牛逼。   而现在,白夏和废弃的渣渣们可都是丧尸,规则监管不会在这边,他们能肆无忌惮的的演绎。   呸。   什么传承。   说不定就是馋他宿主的身子!   啧啧啧啧。   他对实验品有点看法。   而这边,丧尸们的已经吵到开始动拳头了。   甚至方业已经过来抢白夏。   自称是白夏“父亲”的丧尸当仁不让,一点也不给这些家伙碰。   当初能爬上三楼摸进白夏的房间,就已经证明他比这些家伙强很多。   “传承告诉我,我和夏夏的血脉如此亲近,如果结合会诞下纯净的种子,大家应该知道,转换者和被转换者是天生一对,因此夏夏应该成为我的妻子。”   要不当初大家怎么拼命的去找人?没想到被他捷足先登了。   本来不想弄伤白夏的,想用其他办法,没想到最终还是弄伤了。   方业怒道:“胡说八道!夏夏生前就喜欢我、他可是指名道姓要和我睡!两次!说了两次!你算什么东西!”   说着就打了起来。   白夏吓得要命,以为要被打到了,幸好自称他父亲的家伙把他放在了椅子上才开始和方业打架。   高等丧尸的威压让白夏缩成了一团,即使顾着他、他这边的威压已经很收敛了,但白夏刚开始仍然发抖害怕。   抖着抖着又津津有味的观战。   突然,他的脚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   白夏一开始以为是猫,他低头一看,竟然是一根细小的柔软的绿色藤蔓。   丧尸本来就是崩坏暴躁的物种,等级高了知道了收敛,但是骨子里野兽般的本能一旦解了锁根本无法遏制。   因此打起来鸡飞狗跳,一时间是止不住手。   不知道谁突然喊了一声——   “夏夏呢?!”   几只丧尸纷纷停下了手,转过头一瞧,大惊失色。   白夏不见了! 第205章 喂养一只小丧尸22   沈旭搂着白夏在地下城堡里迅速奔跑。   他知道,丧尸很快就会发现他们。   一定会追来。   他将自己的心跳和呼吸隐蔽得接近于无,用藤蔓紧紧卷起白夏,牢牢抱在怀里。   柔软的藤蔓滑过和覆盖白夏身体每一寸,掩盖了起来白夏的气味,让丧尸们无从寻找。   “唔唔~”   白夏确认再三,的确是沈旭。   臭食物,为什么现在才来找他,他快要被暴力的同类吓到了!   沈旭仿佛感受到了他的情绪,一边轻轻安抚着他,一边又迅速找到了出口。   进来的时候就做好了万全之策,他的藤蔓就像没有呼吸的植物,不会引起丧尸的注意。   他现在的异能进化得更厉害了,由于上次被土系的异能丧尸用黄沙攻击了眼睛,为了避免再出现这种事,他已经能将自己的视力覆盖在藤蔓上。   上次就是因为眼睛一瞬间的失明,他把白夏弄丢了。   现在,他的藤蔓相当于他另外一只眼睛,可以探查情报。   他已经找白夏找了很久了。   疯了一样的找。   在丧尸堆里一遍遍寻找,按照从丧尸的等级分布一路来到了这里。   这里好像是丧尸的老窝。   等级高的家伙特别多,甚至好几个到了六级。   沈旭非常的小心。   他感觉到了白夏就在这里。   那次抓走白夏的肯定是高等级的丧尸。   为什么会抓走白夏?会伤害白夏吗?   一切都无从得知。   沈旭好几次都被自己的猜想吓疯了,怕肮脏可怖的丧尸会对白夏做什么可怕的事,白夏那么胆小,稍微吓吓就哭了。   更何况是在这么残忍的丧尸堆里。   他的藤蔓静悄悄的潜入地下城堡,一边摸清楚格局一边寻找白夏。   地下城堡跟迷宫般错综复杂,摸了很久都吗也找到白夏。   直到昨天,碰见了一只小猫。   小猫在吃他的藤蔓。   有白夏的气味。   于是他看见了。   白夏被一只可恶的丧尸囚禁了!   探查的只是藤蔓,他小心翼翼用本尊进了地下城堡。   藏得可深了,那丧尸可是厚颜无耻心机深重,竟然用玩具和晶核诱骗白夏,白夏高高兴兴吃着,还和小猫快乐玩耍。   连那变成丧尸的老男人在占便宜都不知道!   白夏怎么可能知道是占便宜,他真的一点这方面的意识都没有,说不定以为那家伙只是随便碰碰。   呵!   沈旭恨不得立刻把那家伙宰了,但是这边防守重重,他如果轻举妄动,肯定会被丧尸发现,那样完全无法把白夏带出来。   他只能忍。   咬牙切齿的忍着。   看着那名丧尸下贱的哄骗白夏,还动不动就将白夏抱在怀里。   好像要亲吻一样。   叽叽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白夏懵懵的,还差点被弄哭了。   说不定在哄白夏亲亲或者做更过分的事!   终于,有只眼熟的丧尸,带着一群看起来都在觊觎白夏的丧尸一起冲了进来,暴戾的丧尸打了起来。   他终于找到了机会,白夏白夏掳了出来。   一路未曾停歇,几乎跑了一天一夜,在一座高山的道观里停了下来。   他的步伐非常平稳,几乎是极力保持匀速前进,身上还带着许多晶核,过半天给白夏喂上一颗,免得他饿了。   白夏被搂得紧紧的,但又非常的舒服,嘀嘀咕咕呜呜两声,见沈旭专注的跑步,不是时时刻刻理他,小小任性的捏了捏沈旭的衣服,但又知道如果沈旭不继续跑可能会被臭丧尸们抓住。   于是乖乖的躺在他怀里睡了下去。   醒来时到了一个非常陌生的地方。   破旧的道观隐蔽在云雾缭绕的高山上,应该是末世前就已经废弃。   但是取而代之的是好几树高高的梨花,小小的道观仿佛隐蔽在白色的花海里一样。   沈旭在白夏醒来之前已经将道观缝缝补补,打扫得干干净净,又用藤蔓做了崭新的桌椅板凳和必备家具。   还给白夏做了一个大衣柜,准备放白夏的衣服和日用品。   山好水好,山下还是个大型的丧尸聚集地,可以操控藤蔓取晶核非常方便,而且上山的路已经被他堵死了,盘踞的藤蔓布满了丧尸讨厌的气味。   这座山没有人类,丧尸没事也不会上来。   相当于一个世外桃源。   甚至可以陪白夏在森林里玩耍。   不远处的山林,树木遮天蔽日,非常阴凉,也很容易布置藤蔓,沈旭在这里做了一个给出大的游乐场。   白夏每天都玩得非常开心。   晚上还能出来看月亮。   不必躲躲藏藏。   他是植物系的异能者,可以将花草树木布置得参差错落,山中的桃树、一大片半腰高的蓝色花海,在沈旭的助长和异能的浇灌下盛开得格外美丽。   他还种了很多蔬菜水果,也搭建了好几座小屋,将每间小房子都布置得漂漂亮亮温馨雅致。   他已经做好了和白夏在这里生活一辈子的准备。   “夏夏喜欢不?”   在一片花海前端是高高密密遮天蔽日的森林,不远处是晴朗的午后,阳光下粉色的花海。   白夏坐在藤床上摇来摇去。   这是最近沈旭给的新鲜玩法,因为白夏不喜欢晒太阳,晒多了也不好,一般都在阴凉的天气下才出来,但是阳光下的花又开得格外美丽。   白夏是很喜欢花的。   白夏在荫蔽的森林里躺着,美丽的花丛阳光一路延伸到了荫蔽的森林,刚好到了藤床之下,美丽的花汲取太阳的尾巴包裹着森林的边缘。   白夏快乐的躺在花海里吃了一两粒晶核。   白天的白夏懒洋洋的,软乎乎的,他和沈旭的作息接近一致,但因为丧尸的天性,白天总是恹恹的没什么精神。   白夏这个时候会特别可爱,窝在沈旭怀里睡觉,软软的,抱抱亲亲都不反抗。   沈旭搂着白夏亲了两口,又下去采了好一束花放在床头。   白夏抱着花嗅了一会儿,又开始指使沈旭干活。   “旭。”   白夏渐渐的会说一些话,模仿沈旭的口吻,磕磕碰碰的说一两个字。   沈旭连忙过来听他的。   白夏哼哼两声指了指沈旭的菜园子,表示自己要吃西红柿。   沈旭之前也没想到白夏居然能吃这个。   沈旭的菜园子里种了西红柿、茄子、辣椒、黄瓜、青菜等等,山上的桃李梨子也很大,基本一年四季不愁蔬菜水果。   沈旭在山下抓了好几只鸡放养,基本是不愁肉和鸡蛋,甚至他还种了土豆稻谷,完全能保证他的基本生活。   沈旭帮白夏摘了五六个红彤彤的西红柿,洗了干净再用漂亮的盘子装好。   白夏坐在藤床上吃。   白夏吃西红柿是小口小口的吃,但是又不喜欢吃沈旭切好的,洁白的小牙齿轻轻的咬在西红柿上,吃一个能吃好久。   他的皮肤洁白得像月光普照一般,唇色殷红莹润,西红柿的汁水从唇角流下来,沈旭愣愣地看着,手忙脚乱的帮他擦拭。   仿佛那西红柿好吃无比。   沈旭喉结滚动两下,拿起一个西红柿,一口咬了半边,三两下吃干抹净。   吃完了白夏还在吃,他又拿起了一个。   到了黄昏的时候白夏才吃完,吃完了,沈旭拿着毛巾帮白夏擦了擦脸。   白夏得意洋洋的笑了好几声。   “夏夏笑什么?”   沈旭说这话的时候非常温柔,还轻轻的吻了吻白夏的额头,因为白夏在笑,让他也不自主的弯起了眼睛。   被伺候得舒舒服服的白夏最喜欢在指使了沈旭完成了他的命令之后得意洋洋的笑。   乖乖的食物是只强大的异能者。   可是,因为他美丽可爱,这个家伙被他迷得找不到东南西北,每天都任劳任怨的伺候他。   哼哼。   认为自己魅力无敌的白夏快乐的笑了起来,听话的异能者让他特别有安全感,白夏非常大方的给了他一个吻。   沈旭愣了一下连忙爬上了床搂着白夏亲了起来。   最近白夏总会在出其不意的时候亲亲他。   简直可爱到爆炸!   娇娇气气洋洋得意的样子,真恨不得把他亲晕。   白夏软乎乎的唔唔两声,又很配合的和沈旭接吻。   因为沈旭有藤汁的香味,白夏很喜欢这个气味。   在他的记忆里,自己一开始就是吃这个生存的,因此对沈旭的藤汁很有依赖性。   柔软的藤蔓轻轻环着白夏纤细的腕子,在他的手心轻轻揉弄。   身为丧尸的白夏不会有什么感觉,但是莫名的会被他弄得痒痒的。   亲吻的时候也会有古怪的感觉,是非常亲密而缠绵的在拥抱亲吻,弄得他意识混混沌沌,又非常舒服。   更多的是因为沈旭痴迷的表情让他感知到了愉悦,仿佛是沈旭在他身上汲取快乐,这种快乐会感染到他。   沈旭情绪激动的时候他也会非常兴奋,甚至会假模假式的给沈旭设置难关,就像是快乐的游戏。   “宝贝夏夏,我好想你”   沈旭的眼睛蒙上了一层雾,隐忍又渴望的表情取悦了他,白夏用一根手指推开了他的唇,勾着他的下巴逗弄,笑嘻嘻的看他傻乎乎的表情。   沈旭愣愣的看了他一会儿,突然间扑了上来。   扑上来的时候把白夏吓到了,白夏以为要被吃掉了,没想到只是接吻。   白夏已经非常习惯和他接吻,异能者的藤汁带着能量的味道,像是美味的小零食一样。   缠绵的亲近和万分需要的拥抱,让白夏感觉到了无比浓烈的爱意,因此白夏非常乐意。   只是这一次不太一样。   身体被藤蔓弄得湿漉漉的,甚至沈旭开始还有做起来奇怪的事。   在此之前还问了他的意见。   沈旭忍得很难受,问得却相当诚恳。   “宝贝儿夏夏是我乖乖老婆,我们是成了亲的夫妻,会在一起生活一辈子的,夏夏愿不愿意和我一直在一起?”   哼。   白夏觉得他问的什么奇怪的问题,他们不是在一起了吗?   “哼哼!”   笨蛋。   沈旭轻轻笑了一下,“我要和夏夏做夫妻要做的事情了嗷,夏夏难受了就告诉我,好不好?”   白夏漂亮的眼睛看着他,轻轻眨一眨,仿佛能撩拨沈旭心尖一般的,沈旭忍不住在他的眼皮上亲了一大口。   又温柔的垂下双眸开始吻他。   沈旭好像要做什么大事一样的,但是这样看来还是只是亲亲几下 ,白夏特别好奇,弄得他心痒痒的嘤嘤了好几声催促。   但是过了一会儿,白夏就不是这么想的了。   好奇怪,沈旭怎么这么喜欢做奇怪的事?   他以为亲亲已经是很亲密了,没想到还有更亲密的事。   做起来特别吓人,特别是他的身体出现了难以掌控的,陌生的反应差点把他吓哭了。   沈旭这一次特别的凶,把白夏弄哭了还不知道收敛。   虽然后来白夏有点上头,但是又因为沈旭不听话而哭得更厉害。   不是说好了难受了告诉他就行了吗?   为什么告诉他还是没用,甚至他哭的时候还要被欺负得更厉害!   好在最后沈旭还是补偿了他。   给了他满满的藤汁,这一次作为坏坏不乖食物的异能者藤汁的能量比任何一次都要多,白夏恍恍惚惚的,感觉比吃了晶核还厉害。   肚子撑撑涨涨的。   虽然是丧尸,虽然也吃了这么多能量,但白夏已经累得睁不开眼睛。   迷迷糊糊感觉到沈旭抱着他去洗澡,道观后面挖了一口大水池,就是为了给白夏洗澡的。   冰冷的山泉流下来,白夏睁眼看见了遥遥的天空,月已上枝头,天空已是鱼皮白,隐约已经听见了公鸡打鸣。   白夏不满的哼哼几声。   沈旭亲了亲白夏可爱的小脑袋,“夏夏是不是不舒服?哪里不高兴要告诉老公。”   白夏漂亮的眼睛瞪了他一会儿,像是要气鼓鼓的破口大骂一样,最终只是软绵绵的说了一个字。   “坏。”   沈旭简直被他可爱死了,忍不住又亲亲他的脸蛋,“哪里坏了?宝贝快点惩罚我好不好?”   白夏别过头不跟他说话。   真是个坏家伙。   那么之前为什么给他吃那种质量的藤汁,害他还饿了好久!明明有能量更多的藤汁,是不是怕他把藤汁吃光了,然后自己没有异能用了?   一定是这样!   白夏哼哼两声,表示对他不努力修炼异能的不满,如果更强大一点,是不是更能将异能融合在藤汁里把他喂好?   沈旭洗澡洗得非常好,白夏昏昏欲睡的靠在他怀里。   沈旭用干毛巾将他身上的水汽擦拭干净,给白夏换上干净柔软的睡衣。   将白夏搂在怀里,在月色的梨花下,破晓前,一身的露水和冰凉。   怀里美丽的妻子跟玉似的剔透漂亮,软乎乎的靠在他怀里,睡眼朦胧的睁开眼睛,恍恍惚惚看了看周围,似乎在想自己到哪里了。   沈旭用下巴轻轻蹭了蹭他柔软的头发,蓦然感觉到白夏纤细的手搂了搂他的肩膀。   软软的,弄得人心都酥了。   “老公”   沈旭就像心口猛然一震,整颗心都被拿捏在他手中似的。   他喊得好软。   心都化了,魂都没了。   白夏一直喊不好“老公”两个字,沈旭教了他很多遍,一边都喊“旭”,或者“唔”,就是喊他了,“老公”两个字连起来跟烫嘴似的,白夏难以念完。   沈旭垂首,听见白夏又说了一句话。   “变强”   沈旭愣了好一会儿,然后弯着眼睛开心的笑了起来。搂着白夏狠狠地亲了一口。   “好的宝贝儿,老公努力变强,好好保护宝贝夏夏。”   不久后几只丧尸找上了门。   沈旭认了好一会儿,才认出其中有个是方业。   “好久不见。”   变成了丧尸的方业和外貌很接近人类,甚至相貌和骨骼更为完美,他之前就是长相帅气,现在更是俊美逼人。   沈旭知道白夏喜欢好看的家伙,因此一点也不想让白夏看见,但是又怕白夏被人偷走 ,只能把白夏带在身边挡住他的视线。   白夏凶巴巴的瞪着这些家伙,躲在沈旭的后面。   “呜呜!”   我不要被这些家伙抓走!   “旭。”   要好好保护我。   沈旭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身后大量的藤蔓已经证明了他的强大。   方业皱了皱眉,又是很温和的对白夏说:“夏夏不愿跟我们走,我们会强求的。”   明显感觉到白夏很喜欢沈旭,如果强行带走他,可能会引起他的反感。   沈旭冷冰冰的说:“那还不快滚!”   方业说:“我是来告诉你的,你是异能者,是人类,寿命很短。”他笑了起来,“等你死了,我就来接收夏夏,你放心,我会保护好他,也会好好爱他。”   沈旭睁大眼睛,差点和他动了手。   但是方业并不是来和沈旭打架的,而是来做接收预告的。   他要给沈旭传递一个信息,让他在临死前知道白夏可以托付给谁。   这个世界除了他,还有谁更适合呢?   沈旭为了白夏以后能好好的,一定会说他的好话,让白夏好好跟着他。   这天之后,沈旭陷入了焦虑。   他克服了丧尸病毒,想尽办法和白夏在一起,和他更亲密。   可是他却是个凡人,无法逃过生老病死。   方业虎视眈眈,一直等着他死。   甚至,还有一个可怕的事实——他会老去。   如果他满脸皱纹 ,又怎么能配得上美丽鲜活的白夏?   白夏可是喜欢长得好看的家伙,说不定不用等他死,白夏会不喜欢他了?   丧尸在一点点进化,个个都都他虎视眈眈垂涎三尺。   怎么办?   沈旭毫无办法,只能努力的修炼保持年轻。   可是十几年二十年过去,他即使保养得再好也会老去。   那年沈旭三十六岁,他已经和白夏在一起十六年了,丧尸和人类的格局已经转变,高等丧尸几乎都拥有了理智和人类外貌,无法进化的丧尸只能作为食物。   沈旭早上照镜子的时候,发现眼尾出现了一条皱纹。   他愣愣的看了好久。   而前几日,方业又过来找了他一次,仿佛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似的,催促他把白夏给他。   “你老去的丑陋样子要被夏夏看到了。”   这句话像剑一般的刺穿了他的心脏。   白夏会不会厌恶他?   这么多年来,白夏喜欢他,他感受到了。   他已经无法想象白夏厌恶他会怎么样。   比死了还难受。   “喂!怎么了你?一天到晚心不在焉的!哼哼!怎么最近的晶核怎么少了?”   沈旭这才回过神来。   他温和的回道:“下午我下山多弄点晶核好不好?”   “那还差不多。”   沈旭弄晶核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月上枝头,远远看见白夏站在一树的梨花下,安静的等他。   白夏的头发长长的,已经很久没剪了,他穿着一身素色的长袍,在缥缈的道观前,像个终将远离他的美丽的仙人。   沈旭扛着一包晶核痴痴的看着,心脏突然疼了起来。   白夏慢悠悠的走了过来,“你怎么回事磨磨蹭蹭的?”   纤细漂亮的手指轻轻点了点他的眉心,“你最近看起来不高兴啊?”   沈旭怔怔看了白夏一会儿,终于说了出来:“我是人类,会慢慢老去,会变得越来越丑,夏夏会不会厌恶我?”   白夏愣了一下,仿佛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想了好一会儿,才说话,“那你是不是会死?”   沈旭点头。   白夏又问,“你是不是不想死?”   沈旭说:“我想永远和夏夏在一起,希望夏夏一直喜欢我!   白夏弯着眼睛笑了起来,目光有些温柔,“那还不简单?”   “什么”   沈旭的疑问还没说出口,白夏突然扑了过来。   扑过来的时候非常的可爱,沈旭下意识一把搂住了他将他放在怀里。   然后白夏搂住他的脖子咬了下去。   覆盖在皮肤上的藤蔓瞬间覆盖,本能的不让丧尸咬下去。   沈旭睁大眼睛。   他心脏狂乱的跳了起来。   紧接着他丧尸的藤蔓退却,白夏洁白尖细的小牙齿刺入了他的血管里。   不疼。   反而像是醉了一样。   迷人极了。   他是白夏咬的第一个人。   这一瞬间他仿佛感受到了某种联系,更为紧密的,不可剥离的联系。   良久,白夏从他脖子上抬起了头。   他的双唇殷红,这一刻美艳得妖异。   他天真的笑了起来。   “我可能无法弄到更多的晶核,没有了食物,你怎么办?”   沈旭一把将他搂在怀里,充满爱意的吻了吻。   他的声音低低地轻轻的,“老公以后乖乖的,什么都听你的,夏夏要我吃什么就吃什么,吃草都行。”   白夏想了想,说,“多种点西红柿。”   沈旭开心的笑: “听你的,宝贝儿。”   【世界十一·终】 第206章 抱住这只大腿!   [好像去了,发布会的时候真的去了,在第一排,天哪他怎么做到的?!]   [人家现在可是豪门Omega,第一排算什么?阿梵家的贵族小少爷,这种规格的发布会算什么?之前听说之前封杀他的家伙都遭到了报应]   [魔幻人生,去年还是娱乐圈小白花,艹的是平民努力自强的Omega人设,成名后因为丑闻太多被封杀,大伙儿看看多少娱乐圈总裁身受其害,现在突然以阿梵家小少爷的名义出席了这么重要的晚会,还是在第一排?]   [什么阿梵家的小少爷,据说是私生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阿梵家的血脉,他的手段大家都知道的,前科太多了,也不知道阿梵家是怎么让这种人进门的,前几天还看见阿梵家的大少爷带着他去买豪宅。]   [阿梵家不是都是Alpha吗?兄弟姐妹全是Alpha,怎么突然来了一个Omega?不奇怪吗?白夏和阿梵家的人一点也不像,这些家伙都是瞎子吗?]   [稍微有点像的,比如说都长得好看?]   [哈哈哈哈搞笑,他真的好看吗?我还存着他的丑图,是不是整容了?很不自然吧?]   [本人今天有幸在发布会现场,给大家发一张照片(图片),啊啊啊啊啊啊这是什么美貌级别,旁边好几个大佬都想和他搭讪!可是他也爱理不理,高贵冷艳!]   [我我我我也在现场,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巨香!!!!不是那种香水的香!!!!是巨好闻的信息素,还好我是个beta,我同事是个C级Alpah,差点当场失控!!!!他旁边的几位都是A级Alpha,看起来还蛮镇定的,不过目光都在他身上了。]   [不是听说是劣质香水味的信息素吗?这么好闻?太夸张了吧?是不是水军乱吹啊?我看他就是去钓凯子的,没见过哪个Omega坐在Alpha堆里的!]   [小道消息,好像是钓元帅的,今晚元帅要出席晚会,要不然他怎么会去,不去当阿梵家的大少爷吗?]   [天哪!!元帅要去吗??!我怎么没听说过?]   [嘻嘻,不过他失算了,元帅好像临时有事不去了。]   白夏关掉终端,心中暗暗冷笑。   得意于周围的艺人投来羡慕嫉妒的眼神,没想到吧?他现在是阿梵家的小少爷。   能把曾经看不起他的家伙全部踩在脚下。   阿梵家可是四大贵族之一,他的身份虽然是私生子,但是在娱乐圈已经是贵不可言。   网友挺厉害的,什么都能猜到,他的确是想来认识元帅。   因为他的身份是假的,他当然不是阿梵家的小少爷,是阿梵家的大夫人偶然一次遇见他,让他进了阿梵家。   以私生子的名义。   能认识阿梵家的大夫人,也多亏他的大冤种前任,前任是他经纪公司的总裁,白夏本来差点要和他结婚了的,但是认识大夫人之后,立刻把人踹了。   他当时还以为大夫人喜欢他,大夫人是个女性alpha,女性alpha喜欢男性Omega的确是有,不在少数。   但是随即大馅饼砸在了他头上!   大夫人让他伪装成阿梵家的私生子,去勾引他们家的大少爷。   阿梵家的家主去世已久,一直是大夫人把持权柄,但是这几年阿梵家的少爷们都成长起来了,狼崽子般的对她手上的东西虎视眈眈。   大夫人的出身非常尊贵,她是皇室的公主下嫁到阿梵家族,是完完全全的政治婚姻,她的丈夫也是一名S级的alpha,两名S级别的alpha无法生育,即使勉强生育也只能是低等的孩子,他的丈夫在与她结婚之后立刻娶了两房Omega侧室,优质的Omega为阿梵家成功诞下三名高等alpha。   sss级的alpha成长起来对权利虎视眈眈,大夫人急需遏制他们,正好碰见了白夏。   满满野心的美貌Omega,但是装得乖乖的。   让他作为私生子进入阿梵家,当她手中的一枚棋子。   万一有点什么那可是天大的丑闻,毕竟白夏现在的身份可是“流着阿梵家的血”。   就算没有什么,凭他之前的手段,也能传出点什么。   这名劣迹斑斑的Omega她听说过,他的上位史充满的欺诈和诡计。   即使阿梵家的小狼崽子很聪明,识破了白夏的计划,那么遭殃的也只是白夏而已。   她顶多失去了一枚棋子。   白夏正因为知道这个道理,才格外想要认识大元帅云戚。   这个家伙是后起的新贵,但是势不可挡,深受民众喜爱。   他手中掌握了光明帝国将近一半的兵权,皇室都对他有所忌惮。   白夏知道自己一直在阿梵家的下场,他也不想任由大夫人的摆布,如果他能成功嫁给大元帅呢?   如果说大夫人能影响皇室,可是大元帅她是没办法了。   正好,他可以利用阿梵家少爷的名义认识更多的贵族,四大家族的家伙也可以,但是显然大元帅是最优股。   唯一不能招惹的阿梵家的少爷们,比如说大夫人但他勾引的伊德大少爷,如果和这个家伙有什么关系,大夫人第一个拿他当炮灰。   让伊德名声扫地,白夏肯定得死。   只是,现在大元帅还没来。   难道真的不来了吗?   “兄长”伊德已经发消息说来接他了,可是他现在还没有见到大元帅。   白夏决定再等一等,可不到几分钟,伊德说已经到了门口。   终端的消息一直跳个不停,平时里忙得脚不沾地的伊德居然对他这么上心,但这对于白夏来说可不是好兆头。   伊德这个家伙太聪明了,白夏怀疑他早就识破了自己,现在是将计就计陪他演戏。   但是白夏并不但是违背他任何意思,立刻打开语音。   “哥哥稍等一会儿,我马上出来。”   很是乖巧的声音。   白夏今天穿了一身简单的白衬衫黑西裤,面料奢贵垂感十足的白衬衫简简单单没有多余的配饰,但是穿在白夏身上就是贵气十足,十分美丽。   他看起来冰冷又漂亮,白皙的皮肤在灯光下如瓷一般,漂亮的眉眼,乌黑的头发和墨似的瞳孔像是珍贵的宝物。   一眼看过去美丽浓艳,偏偏看起来又是高高在上冷清气儿。   身上的信息素香甜到蛊惑的地步,他动动手指都有alpha会忍不住在意,明明很是收敛信息素,如果仔细闻好像又没有,若有若无,就像香水一样的。   但是无法忽视。   假如没有信息素,他也同样引人注目。   因为他是那么的美丽。   起身的时候,身边的一名年轻的商界大佬一并起了身。   “是不舒服吗?要不要我送你去休息室?我在这里有私人休息室,如果不介意的话……”   西装革面的年轻alpha亦步亦趋跟着,白夏微笑着回过头,“谢谢您的好意,我的兄长来接我了。”   白夏说的兄长,可是阿梵家的少爷,说不定是那名大名鼎鼎的伊德。   alpha笑了笑,“要不留个联系方式,虽然你可能不会留在娱乐圈,但是我除了娱乐圈产业还有其余产业,我虽然不是贵族,但是在商场上还算有点名气,你别在意,我不是显摆,只是想,如果夏夏需要的话,可以找我。”   白夏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对方的脸早就印在了他的脑海中,在他来到阿梵家之前,这个家伙可是也的目标之一,可惜一直没有机会接触。   但是现在……   虽然目的不一样了,但万一能用得着呢?   白夏客气的和他交换了联系方式,“我对您早有耳闻,能认识您是我的荣幸。”   他说话的时候在笑着,分外的美丽,即使不刻意勾引人,都会让人移不开眼。   男人怔愣了一会儿,以为白夏还要说什么,没想到白夏已经走了。   走的时候干净利落,一点没有回头的意思。   宾客停车的VIP通道,没有记者和媒体,十分隐私又宽敞,白夏过去的时候,远远看见阿梵家的磁悬浮车停在半空。   远远看见伊德穿着一身黑色的军装,高高大大站在通道外,白夏第一眼看见的是也俊美的侧脸。   好像在和谁说话。   阿梵家族掌控着光明帝国五分之一的兵力,他们是军人家族也是商业大族,伊德之所以被大夫人如此忌惮,就是因为以非常优异的成绩从军校毕业,然后直接进入了家族军团,并且在短时间内迅速得到了声望。   伊德只是进入家族军团不到两年就已经成为了一名高级军官,而且前不久因为杀虫族有功,还被授予了帝国第一勇士的称号,是势不可挡。   白夏调整了表情,露出得体的微笑,在离伊德七八米远的地方就已经乖巧的喊了一声,“哥哥”。   伊德的听力非常的好,很快就听见了,他连忙转过头迎了过来。   然而白夏看的并不是他,而是旁边他身边的男人。   伊德正在和大元帅说话。   正是白夏今天想认识的那位。   此时此刻白夏的脑子里响起了21号的声音——   【叮咚!这个世界的男主终于登场了!宿主作为这个世界的恶毒男配,其实只是男主的第一个关卡而已,作为一个大男主的世界,男主的主线没有什么感情史,但是和宿主有点渊源,男主竟然是宿主当年被抛弃的贫穷未婚夫,嘿嘿,打不打脸?】   这个世界如果是篇小说,那就是一本男主大爽文。   男主云戚从小和白夏定了娃娃亲,两家都是平民,一个是alpha,一个是Omega,正好登对,只是没想到白家后来发达了竟然把亲给退了。   而当时云戚正好父母双亡无依无靠,亲戚抢占了家产,而白家又退了亲。   一名alpha竟然被退了亲,这可是相当丢脸的事。   在这个alpha和Omega比beta少得多的世界了,alpha比Omega更为稀少,因此alpha更抢手,一名alpha被退了亲几乎是宣判了他肯定有什么毛病。   要么是残疾,要么是有什么隐疾。   当时云戚才十四岁,立刻遭到了同学们的嘲笑和欺辱。   但是他性情坚韧,把这些嘲笑当做努力的动力,本来是S级的alpha,直到上军校检查的时候竟然精神了和体能都是sss+!   他当即受到了学校的重视,此后教官和老师都很用心教,他也学得很努力,恰逢当时虫族侵犯帝国领土,云戚拼命的守护家园换取了汗马功劳,而后又参加了多次战役,终于当上了光明帝国的元帅。   而这,只是开始。   没想到这时,竟然意外的碰见的曾经退婚的未婚妻白夏。   白夏摇身一变,变成了四大贵族阿梵家族的小少爷。   当年白家后来也出了事,而白夏也进入了娱乐圈,云戚看见银幕上光鲜亮丽的白夏只是冷淡一笑,并不多做评价。   只是没想到多年以后还碰见了他。   此时两人已经长大成人,云戚从当年瘦小的黑小孩长成了大元帅,他的眉眼长开了,长大成人的云戚俊美逼人,白夏竟然不认识他了。   不仅如此,还把他当凯子钓。   并不是单纯的凯子,而是想和他结婚。   多么讽刺?   云戚心中分外冰冷,并不戳破白夏,他可听说当时退婚可是白夏的主意,白夏小小年纪已经懂得权衡利弊,觉得他没用立刻将他舍弃。   云戚一开始并没有告诉他自己就是他的退婚未婚夫,只是冷冰冰的看着他表演,本来只想想看个笑话,没想到白夏竟然利用他夺取阿梵家的家财。   云戚不甘被利用,干脆将计就计,和伊德联起手来做了的一个大圈套,最后不仅把大夫人拉下了马,白夏也终于得到了报应。   白夏震惊于此时此刻高高在上的大元帅竟然是他曾经穷不拉几的未婚夫!   可是他已经没有时间惊讶和羞耻了,因为他即将被发配到虫族地带。   【21号:忘了说了,被宿主踹开的经纪公司总裁其实是一名虫族假扮的,虫族非常憎恨背叛者,宿主到了虫族地带之后立刻被虫族抓到了!没有自保能力的宿主被报复心强的虫族欺负得凄惨无比,羞辱玩弄,还把你送给了好几名虫族,从此之后宿主在虫族的星球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嘻嘻,但是宿主不必担心,21号常备止痛道具,宿主可以尽情来21号这里购买!】   还不打折!   哼!   它才不打折呢!   上个世界耗时可久了,每天都看见它家宿主撒狗粮,两只丧尸的寿命特别长,这狗粮无限拉长!   白夏后来还不和它说话了,可没把它憋死!   这个世界无论如何它都不打折了!   白夏:呵呵。   不打折?   他真的需要吗?微笑jpg   ……   此时此刻的云戚见到白夏也是愣了一下,他还没组织语言说什么。   就看见白夏非常热情的对他打招呼。   “您好,请问您是大元帅云将军吗?没想到您和我哥哥认识,太好了!啊不好意思,忘记自我介绍了,阿梵家族的白夏,伊德是我的哥哥!我仰慕您已久,请您务必给我签个名,可以吗?”   很是热情。   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白夏。   这一刻云戚的表情十分精彩。   阿梵家族的白夏?   仰慕他已久?   他狂乱跳动的心渐渐平稳下来,最终归于冰冷,他微笑的看着白夏,“很高兴您能喜欢我,白先生说是我忠实的粉丝,您对我了解吗,比如我的过去?”   白夏露出得体的微笑,“那是当然,您是一名坚韧的军人,我知道您过去是一名平民,但正因为如此,您有今天的成就才难能可贵,也正因为如此,我才如此仰慕您。”   呵呵。   胡说八道满口谎言!   当年,白夏可是因为想和贵族成婚才退的婚的。   如今,被退婚的他成了大元帅,再次见到白夏。   他竟然说,仰慕他,是因为他曾经是平民?   可笑。   既然这样,我倒要看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云戚微笑:“既然这样,我们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吧。”   说不定把他当凯子钓呢。   他才不会上当。   第207章 抱住这只大腿!2   云戚话音刚落,一旁的伊德笑道:“夏夏,我刚刚已经拿到的云先生的联系方式,回家我给你吧,云先生今天有事,我们就不打扰他了。”   白夏愣了愣。   云戚明明要给他联系方式的,现在伊德说要通过他给。   但好像也没有什么区别。   自己拿到是最好的,只是他也不好拂了伊德的面子,他刚才看起来有点刻意,如果再继续下去说不定伊德会反感。   白夏决定从伊德那里拿云戚的联系方式。   “那我就不打扰您了。”白夏笑容温和,“我待会从哥哥那边拿您的联系方式。”   云戚摸住终端的手僵了一下。   交换个联系方式要多久?还需要通过哥哥来拿吗?   很好。   欲擒故纵是吗?   刚刚可劲儿热情,现在呢,身边的男人说了一句话就收敛了。   看来伊德也是他的预备役啊,喊哥哥喊得特别甜,不知道还以为是喊小情人。   真的是哥哥吗?   阿梵家个个都是浅蓝色的瞳孔,偏灰蓝色的头发,可是白夏是黑发黑眸,云戚可是见过白夏父母的照片,白夏和他的父母很像。   怎么突然,变成了阿梵家的私生子?   云戚只有小时候远远见过白夏一面,而后就是在电视银幕上见过他。   关于白夏的新闻总是带着点儿绯色,要么和娱乐圈总裁传出绯闻,要么是和商界的公子。   云戚之前只是无意中看到,心中冷笑一下,并不放在心上。   说起来,这算是第一次真正看见白夏。   白夏可一点也不上相。   他比银幕上漂亮多了。   当时他可是在想,这种恶劣的家伙为什么这么多人前仆后继?   现在他终于知道了。   这个家伙是多么引人注目。   云戚当然不是在夸了,而是说事实。   这么近距离看见他,即使他是SSS+的alpha,都差点被他迷惑。   美丽清纯的外表,完全看不出他的心肝多么的黑。   他真是太过漂亮了,漂亮到怀疑电视银幕上的他是被恶意丑化,云戚这么近的看他,见他竟然是没有化妆的。   雪白的皮肤吹弹可破,像剥了皮的鸡蛋壳一样,细嫩无比,眉眼漂亮得像画,基因调程都无法生出这么美丽的眉眼和五官,长长的睫毛乌黑纤弱,像停留在指尖的蝴蝶。   云戚和伊德的身形差不多,几乎都是两米的身高,白夏看起来只有一米八。   可是却是个标准的衣架子,纤长的手脚,完美的分界比例,像个能捧在手心的小人儿似的,站起来大概在他下巴的位置,离得近的时候从头顶看下去。   显得他美丽乖巧,可爱到让人心颤。   明明是个坏家伙,却生得纯美漂亮,心肝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却又看起来无辜至极。   很能迷惑人。   除此之外。   甜美的信息素无孔不入。   云戚确定他并没有刻意发散信息素,白夏的资料是A级别Omega,A级Omega的信息素是不可能扰乱sss+的Alpha的感官,甚至无法搞小动作,   可是就是特别香。   若有若无的,并不浓烈,迷人得可怕,让人不自主的想要靠近他。   刚刚他其实在发布会,只是没有人知道。   他远远的一眼就看见了白夏。   白夏身边好几个Alpha献殷勤,白夏乖乖巧巧冷冷清清坐在中间,他的左右和身后目光都在他的身上,还有一个低级的alpha差点失控了,场控人员立刻给他打了抑制剂,并且将那名alpha带离。   他可真引人注目,并且很享受这个过程。   他得到什么都太容易了,比如说他身边这位,所谓的“哥哥”。   占有欲很强。   急忙的阻止他和别的男人联系,待会儿会给他的联系方式给白夏吗?   不一定。   云戚微笑,“如果现在不方便加,我把名片给你。”   白夏看起来受宠若惊,连忙接过名片。   古老而昂贵的纸质名片递到了白夏手中,上面印着大元帅的照片和他终端的联系方式,甚至可以和他任何交友账号成为好友。   白夏小心翼翼收集在口袋里,礼貌与之道别。   白夏和伊德一同乘坐磁悬浮车回家,无人驾驶的磁悬浮车精准定位到阿梵家族。   伊德从口袋里拿出一条手链,“这是这次回家给夏夏带的礼物。”   白夏接过手链,礼貌的道谢,“谢谢哥哥,我很喜欢。”   可是他精心挑选的礼物白夏连看都没看一眼,直接就收了包里。   甚至没有云戚那张名片待遇。   伊德不动声色的垂下眼眸,又说起了另外一件事,“上回带夏夏去看过的房子,我买了一套相似 格局的别墅,那边特别安静,不会人多口杂,有空带夏夏去看一下。”   白夏实在不懂他是什么操作。   上次和他陪伊德一起去看豪宅,伊德每次都问他喜欢什么,仿佛是给他买似的。   “买来偶尔住,比家里方便。”   伊德是这么说的。   当时也没买,后来不了了之。   现在突然买了另外一套,甚至现在伊德还调出了终端上房屋的信息带他看全息景象。   故意让磁悬浮车开的很慢,给白夏带上耳机和全息眼罩看房。   白夏是外来者,几乎是顺从阿梵家族的每一个成员,更何况这是可能掌握他生杀大权的伊德,伊德让他看屎他都不能拒绝,更何况是看房。   进入全息影像的白夏正好站在客厅,他身边是伊德的人像,白夏从镜子里看见自己的时候有点惊讶,伊德什么时候给他的账号捏了模拟人形了?竟然和他真人相差无几。   伊德说:“房子比起家里是小了点,但是配套设施非常齐全,夏夏喜欢游泳,后院的的泳池非常大,不仅是露天室外采光,也能一键换成室内。”   白夏并不喜欢游泳,是一个目标人物喜欢,他为了投其所好才去学的,又让媒体夸大他是多么喜欢游泳,其实他怕得要死,没必要一点不想去泳池。   “地下两层,地面的三层,一楼是会客厅,二楼是房间。”   白夏很快就进入了房间,竟然是他喜欢的风格。   而且除此之外其他房间都没有布置。   白夏心里咯噔了一下,琢磨着伊德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是要把房子送给他吗?   这栋别墅比之前看的大得多,还有宽大的私人花园,唯一不同的是围墙很高,上面还布满了摄像头,仿佛是怕什么逃出去似的。   “送房”可是相当暧昧的举动,并不是一名哥哥对弟弟做的常识举动。   更何况他们俩一个是alpha,一个是Omega,因为信息素的不可控性,即使是亲缘都会主动避嫌。   白夏可是清清楚楚两个人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他不知道伊德是否知道,他和阿梵家族的人长得一点都不像,一份DNA造假报告也并不是无迹可寻。   伊德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讨好他?   是要对他和大夫人之间的协议做出反击了吗?现在就是将计就计把他拖下水!   白夏是不会上这个当的!   乖乖巧巧跟着伊德看完房,他一路上顶多的“嗯”“对”“好”之类的回应,并不多说其他。   白夏以为看完了,伊德却没有立刻退出来,而是还带他去看了花园。   花园里的粉蔷薇藤下吊着秋千椅,伊德自然而然的坐在上面,笑着招呼白夏一起过来。   秋千椅并不长,两个成年男人坐下去需要紧紧挨着了。   但是他让白夏过去坐,白夏并没有拒绝。   全息投影而已。   伊德笑道:“夏夏怎么这么拘谨?在家里对我很热情的,不久前也是像对今天遇见的云将军一样的态度,可现在对我很冷淡呢。”   也不是每时每刻冷淡。   在家里还是很熟悉的样子。   特别是在大夫人面前。   “夏夏是怕大夫人怪你不和哥哥亲近,所以才在家里对哥哥好一点的吗?”   白夏心里突了一下,这一瞬间他几乎觉得伊德已经知道了大夫人和他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而现在一定是试探他。   白夏笑道:“我很想和家里每一个人处好关系,哥哥在我心中很重要,所以也想和哥哥好,大夫人每次都说大家都是一家人,要和和乐乐的,我想,她可能希望看见兄弟和睦的场景,因此在家里多亲近一些,而我在外面也很听哥哥的话。”   伊德美丽的蓝色眼睛轻轻动了动,他的声音非常的轻,“那夏夏自己的想法呢?夏夏喜不喜欢哥哥?”   白夏答得毫不犹豫:“我特别尊敬您,您在我心目中很重要。”   伊德沉下了脸。   连骗人都不愿意。   竟然用了特别生疏的“您”,好像他是个老头子似的。   明明之前哥哥哥哥的喊得特别甜,甚至为他做了很多事,现在是不是找到新目标了,比如那个云戚,所以立刻和他撇清了关系?   伊德声音有些冷,“那个云戚并不是什么好人,他的出身低微,而且报复心很强,夏夏想和他交朋友要睁大眼睛看仔细了,他脑子可好了,表面上笑呵呵的,实际上很会算计,我们阿梵家族的军团和他手中的军队是盟友,我们有合作关系,因此我对他的兵力和权利了解得很清楚,他那个位置并不长久,随时会掉下来。”伊德美丽的蓝色眼睛狭长挑开,带着一抹笑意看向白夏,“说不定不久,我会是帝国的元帅,夏夏好好看着。”   与此同时,回到家中时不时看自己的终端的云戚有些烦躁。   已经过去大半个小时了,白夏的好友请求还是没有动静。   不是把名片给他了吗?   难道是把他的名片弄丢了?   第208章 抱住这只大腿!3   回到家中正好遇见大夫人,大夫人似笑非笑看着一起回来的白夏和伊德。   “我之前还怕伊德不喜欢夏夏呢,现在我就放心了,伊德刚刚出任务回来还接了夏夏,正好今天多冯回家了,等会儿一起吃个饭吧。”   伊德愣了一下,“多冯回家了?现在还不到放暑假吧?”   伊德的弟弟,阿梵家族的二少爷多冯,正在皇家军校念书,封闭式的军校管理一般是一年只能回两次家,目前距离暑假还有两周,多冯竟然回来了?   “说是有事回家一趟,过两天就走,而且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他需要家长签字。”大夫人说。   期末考试是实战,很可能会出现伤亡,需要家长签字负责孩子的生死。   可是多冯可从来没让家长签过字。   伊德笑了一声,“多冯已经成年,他都21岁了,前几年都是自己签的字,今年怎么要家长签字?”   恐怕是想回家看看白夏吧?   多冯没见过白夏,但肯定听到了流言蜚语,凭他那个火爆的性格,是容忍不下家里有私生子出现的。   白夏之前的名声不好,这个小崽子一定是回来想给白夏一个下马威。   说不定很快就会大闹起来。   他说话大大咧咧很会伤人,伊德怕白夏难受。   伊德对白夏说:“多冯比较顽皮,夏夏待会坐在哥哥身边,不必理会他。”   白夏乖乖的点头。   阿梵家的二公子声名远扬,白夏早就听过他的大名,这个家伙是个火爆脾气,一言不合就干架,四大贵族其他几家的少爷都和他打过架,因为是SSS级的alpha,战斗力很强,打架很少输,去年在前面考试上,以少胜多,拿下一个非常重要战役的胜利,如今虽然还是学生,但是已经是军衔在身。   非常优秀且暴戾。   白夏并不想招惹他,他甚至不想招惹阿梵家族任何一个alpha,但是大夫人给他下了任务,他目前还得和伊德搞好关系,不过云戚要加紧。   他感觉到大夫人的忍耐度并不是很高。   如果不是大夫人,阿梵家族的男人对于白夏来说可是能拿下来就可以结婚的存在。   但是现在,他不想当炮灰。   白夏乖乖的说:“我会尽量不惹多冯哥哥生气的。”   几个人聊了一下,白夏就回了房间。   他的房间是三楼,因为他并不是真的阿梵家的少爷,也是私生子的名头,大夫人当然不会把他和几个少爷同等对待,他的房间比较偏僻,但也是非常的宽敞漂亮,只是相比几位少爷来说,他的房间略显寒酸。   白夏回到房间连忙加了云戚的好友,他等了五秒钟还没有得到回复,就去洗澡去了。   发布会上信息素杂乱,衣服上都沾染了不知道多少人的信息素,白夏稍微有点精神洁癖,今天穿过的衣服直接丢进了垃圾桶。洗完澡翻出了一件得体的居家服,他的衣服多是白衬衫为主,从前在娱乐圈的就很喜欢这样穿,这样看起来没有攻击性。   这是最没有攻击性的打扮,不过阿梵家族的家底雄厚,衣服当然不是从前那么简单的款式,多是有华丽的木耳边,或是配上价值连城的胸针。   白夏穿了一件木耳边居家衬衫,睡意撘了条款式简单的背带裤,正在准备点开终端看云戚也没有同意他的好友请求,楼下的吵闹声已经传进了耳朵。   “你也瞎了吗伊德?阿梵家族基因这么强大,从来没有出现过黑发黑眼的家伙,你看看老爸的遗照,你看看我看看你自己!那个叫白夏的怎么就是我们阿梵家的人了?”   伊德皱眉,“你回来就是吵架的吗?冷静点行吗?别吵到夏夏了!”   “夏夏?喊这么亲热?我看他就是来我们家钓凯子的!我可看过他的银幕剪辑,妖里妖气,看眼神就不是什么正经人,他那么多绯色新闻,大哥你不看的吗?要是老头子在世,说不定都要被他搞定!”   “多冯!”伊德真的生气了。   与此同时白夏的门口大夫人一声轻笑,她把白夏喊了出来。   “多冯那张嘴可真逗,不过他说的没错,他爹就是个王八蛋,还好死的早。”大夫人说着稍微远离了些白夏,回过头笑道,“这个家伙我不指望你,你只需要和伊德搞好关系,多冯嘛,以后遇到躲就是了。”   白夏来阿梵家族不到两两个月,已经听过好几个人让他别惹多冯,白夏也不想惹,可摆明着这个家伙在惹他。   大夫人再往前走了几步,并不想和白夏离得很近,香甜的Omega的信息素真的让她很困扰,她是S级的alpha,特别迷恋这种气味的信息素,每次和白夏说话都要忍不住对他产生好感,美丽纤弱的Omega即使没有信息素都让人很有保护欲,更何况他还这么香。   待久了会被他迷昏了头,到时候下不了手可就糟糕了。   大夫人故意走在前面,就是不希望白夏被多冯怼几句就漏了怯,他怕这个家伙把白夏骂哭。   漂亮的黑莲花小绿茶哭起来可让人心疼。   白夏可一点也不怕多冯,他多复杂的阿梵家族没什么兴趣,他自从出道,可是一路腥风血雨过来的,多少难听的评论都看过,心理素质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蜿蜒而下的宽大楼梯,白夏到了二楼的时候还正听到多冯暴躁的大喊大叫,“他待会敢出来,我立马让他滚出去!”   白夏不慌不忙脚步都没变,只从二楼下去。   走到一半的时候,多冯正好抬头望了一眼。   SSS级的alpha听力相当好,白夏到了二楼他已经知道了,他说这句话就是故意让白夏听见的,为了是让他知难而退,没想到那脚步声有条不紊的继续,仿佛是在挑战他的忍耐力。   多冯凶狠的望了过去,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个什么厉害的家伙。   一看,正巧就看见了白夏的眼睛。   多冯愣了一下。   那双眼睛非常漂亮。   根根分明纤弱的睫毛像天使的羽翼,像是星辰大海都埋在了里面,美丽的瞳眸是昂贵的黑珍珠。   他竟然是一名非常美丽的少年。   和电视上看到的很不一样。   真实的白夏纯美漂亮,他从楼梯上走下来的时候神情怔愣,仔细看眼眶有点红。   眼睛和鼻头都有些红,仿佛再说一句重话,他能当场哭出来。   如玉似的的皮肤光洁白皙,哭起来肯定是灵透美丽,水做的似的让人心碎。   信息素很香。   还没靠近,香甜的信息素已经无孔不入,清新又香甜的信息素好闻到令人着迷。   直到人到了眼前,直到各人入座了他才回过神来。   大夫人远远的在上座,并不与少爷们坐在一起。   多冯看见白夏已经选好了位置,正好是坐在了伊德身边,而他只能坐在两人对面。   身为Omega的白夏刚好一米八,对比起高大俊美的alpha,显得身形娇小,他坐在伊德身边,就像能被人一揽就能揽在怀里似的。   多冯从伊德身边走过时,看见白夏软软的头发旋,黑色的短发软软的,一看就很好摸。   睫毛很长,毛茸茸的像小动物似的。   走过时候突然,白夏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两个人又对视了!   白夏乖乖的笑了一下,“二哥好。”   声音也软软的,不会生气似的。   很乖。   多冯手忙脚乱别过脸,连脖子都红了,“喊、喊什么喊,谁是你二哥?”   他说完这句话以后就没听见白夏在出声,多冯偷偷用余光看过去,看着白夏安静的垂着头不说话,旁边的伊德轻声说了什么,白夏偶尔点头应着。   他长长的睫毛把美丽的眼睛罩住了,看不清他的神情。   但是没有笑容。   是不是他刚刚把话说重了?   吃饭的时候大夫人介绍了一下白夏,多冯想看看白夏要怎么反应,或者听他再喊他一两声,可是白夏只是乖乖的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一顿饭下来,白夏几乎没有自主的说过一句话,要么在应大夫人,要么是伊德帮他夹菜的时候问他的意见。   白夏没有什么意见,都说可以。   可是他动餐具却动得很少。   是不是饭菜不合胃口?   但是多冯是没有机会帮他夹菜的,因为餐桌又宽又长,白夏坐在他的对面,并不在他的身边。   白夏的身边是他大哥伊德。   吃完了饭,大夫人先起身离开,接着就是他的大哥和白夏。   两个人是一起走的。   像什么?   并不像哥哥弟弟。   倒像是夫妻。   两个人长得也不像,白夏真的是阿梵家的血脉吗?   他的大哥伊德对白夏也太上心了吧?   吃完饭两个人还去花园里逛了逛。   跟谈恋爱似的。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多冯从自己的房间往下看。   正好能够看见。   白夏笑起来非常漂亮,和刚刚对自己的笑又是不一样的,他在他大哥身边笑得更自然,伊德说起了什么,把白夏逗笑了。   他冷冰冰的大哥从来没有这样过。   说是弟弟,多冯也是伊德的弟弟,两个人是同胞兄弟,是一个母亲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伊德对他可狠了。   打起人来恨不得要了他半条命。   可是却在哄白夏笑。   这个家伙到底有什么魔力?   纤瘦漂亮,一阵风都能吹倒,刚刚晚餐也没有吃什么,顶多吃了一小片肉。   真的不饿吗?还在夜风中和伊德说那么多话。   这个时候伊德突然往上一看,正好看见了也,眼看白夏也要跟着看过来了,多冯慌忙躲进了屋子里。   他在屋子里咬了咬牙。   怕什么怕!   不就是个私生子吗?躲躲藏藏像什么男子汉?   可恶。   这个家伙说不准不是私生子,是个没什么血缘关系的家伙呢。   那么他来到阿梵家族是来做什么的?   于是多冯在网上疯狂的搜索他。   搜索完了。   红着脸得出了一个结论。   网上都说白夏不像阿梵家的人。   说白夏是来钓凯子的。   ……   白夏回到房间终于有了空闲看自己的终端了。   没想到云戚已经通过了他的好友请求。   他一开始以为云戚不同意呢,还想吃过饭再加他其他的社交账号,没想到很快就同意了。   成为好友之后,过了半个小时才发了第一句话。   [你好,我是云戚]   生硬又冷冰冰的语气,白夏在加他的时候的提示语是:[元帅大人您好,我是白夏]   同意了白夏的好友请求,等了半个小时再回了这么一句话。   应该是挺忙的。   白夏正想回复。   突然房门被敲了敲。   “谁?”   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这个时候还有谁会来敲门?   但是下人是不敢的,难道是大夫人,或者是伊德?   白夏轻手轻脚的走到了门口,竖起耳朵听着,好一会儿才听见外面的人说话。   “是我。”   竟然是多冯的声音?   这么晚了他来做什么?   难道是不解气来打他的吗?   白夏在犹豫要不要开门,磨磨蹭蹭好一会儿,外面的多冯已经不难烦了,“喂,开门啊!”   白夏抿了抿唇,最终是打开了门。   他的房间这么偏僻,被打了叫人都要没那么快。   这个家伙没那么明目张胆吧?   白夏打开门,正好看见多冯站在门口。   此时此刻的多冯应该是待会儿要出去和朋友聚会之类的,他说得上是盛装打扮,连发型都认真弄了,还喷了些许辅助点缀信息素的香水。   一开门白夏就闻到。   “请问……二哥?您有什么事吗?”   开门的一瞬间多冯满脸通红,支支吾吾有些急躁,眼睛直直盯着白夏,“你、你怎么穿成这样!像什么话?!”   第209章 抱住这只大腿!4   正要入睡的白夏当然是换上了睡衣。   Omega的睡衣比alpha的睡衣花样要多一点,白夏这件睡衣并不是特意挑选的,因为快要夏天了,稍微穿得轻薄了一点。   但也不过分。   他这个款式是非常有名的奢侈品牌中的“男朋友的衣服”系列,深受Omega喜爱。   实际上是这个款式非常简单。   alpha的身高一般都在一米八五以上到两米左右不等,他们的骨架和肌肉比Omega要大很多,Omega 站在alpha身边显得娇娇小小。   因此,这款睡衣其实是alpha的尺寸,也只是alpha的上衣模样,可是被Omega穿在身上,到了大腿,就像小短裙一样的。   因为是夏天,里面只穿了底裤。   白夏和多冯虽然一个是alpha一个是Omega,可现在两个人并不是发情期,而且互为男性,能看到的东西基本是一样的,因此这样穿虽然有点单薄,可也不过分。   还有Omega 会这么穿去逛街。   为什么多冯一副他穿得非常不知羞耻的样子?   白夏一开门,多冯跟做贼似的慌慌张张的进了白夏的房间,连忙关上了门。   生怕白夏这个样子被被别人看见了似的。   他和身形和伊德差不多,都是两米往上的身高,站在白夏面前,是从上往下看的角度。   换上睡衣的白夏不像刚才穿得那么整齐,头发也没梳,弄得有些凌乱,可以看见几条可爱的呆毛。   因为已经比较晚了,大概的有些睡意,因此看起来迷迷糊糊的。   像纯美可爱,就像随便一骗就能骗到手的、没有经历过社会毒打的单纯Omega。   明明他的过去那么的光辉,明明在此之前,多冯看过他非常非常多的黑料。但是见到真人的时候也都忍不住被他骗到。   不知道网上说的是不是真的,可他眼睛看到的,白夏很无害的样子。   不仅无害,还很需要被人保护。   比如说现在,如果是坏人来敲门,白夏是不是也开门?   他这个样子要是被男人看到,说不定立刻会失控。   像是穿着男朋友的衣服故意来勾引人似的,也不知道是谁的衣服。   和他的身形差不多的,但是对于白夏来说很大了,到了大腿。   两条纤细雪白的大长腿,暴露在空气里,晃晃荡荡的样子,看不见底下是什么,就像什么也没穿似的。   很是情涩。   “你怎么这样?谁教你这样穿的?”   好像在勾引他,但他没有证据。   可是白夏也不能料到他会来的,还是说他的衣柜里全是这种衣服?   会不会有更过分的衣服?   房间里全部都是白夏的气味。   好香。   迷人的信息素几乎到了令人失控的地步,多冯整个人都酥酥麻麻的,就像被羽毛撩拨。   白夏即使什么也不做,都能让低级的alpha发情。   多冯是非常高级的alpha,定力十足,也不会被信息素影响。   白夏只是A级Omega而已,按理说一点都影响不了他。   可是他现在奇怪极了。   他的信息素都要被刺激得散发出来似的。   但是不可以。   如果他的气味出来,白夏作为A级别的Omega,肯定会立刻发情。   到时候场面会失控。   白夏也会厌恶他。   用信息素控制Omega 的alpha 太令人不齿了。   像下等的野兽。   可是,白夏用那种眼神看着他。   那种眼神是说不出的感觉。   有些害怕的看着,好像是怕他做什么似的,仿佛他进来就是个非常危险的炸弹。   因为乖乖纯纯的Omega被吓到了,言听计从的放他进了门。   现在,他们两在深夜里独处,只有他们两个人。   白夏还穿得这么少。   房间很香。   一切都很危险。   甚至白夏害怕得在后退,好像再这么下去,会被他侵 犯一样。   什么啊!   他才不会做这么下流的事情!   但是他的心脏狂跳着,白夏的表情让他无法集中注意力。   怎么可以用这种表情看着男人?他不知道这样男人会发疯的吗?   更何况这是个信息素至上的时代。   “你、您有什么事吗?二哥……”   明明很害怕,但是又强装镇定   说起话来,很是疏离。   用的是“您”,喊的是“二哥”。可是他怎么不喊伊德“大哥”?却是喊哥哥。   哥哥哥哥的,喊情郎似的。   多冯像只小豹子似的,很是暴躁阴晴不定的样子,甚至进来的时候把他的门都关了。   看的眼神跟野兽似的,凶巴巴的,他越后退,多冯越得寸进尺。   “我是来看看你在做什么坏事!”语气很凶,但是耳朵却红透了。   不是的。   他手里拿了很多好吃的零食。   今天吃饭的时候见白夏没吃多少,怕他大晚上晕倒了。   正好回家的时候买了几种好吃的零食。   刚刚出门随便走走,正好到了白夏门口。   给他吃算了。   谁叫他年纪小。   好像还不满二十,十九岁或是不到十九岁,但是看模样像个乖小孩似的。   纯纯的样子就像没有谈过恋爱。   但是网上说他的情是特别丰富。   还说他手段高明。   说不定现在就是手段高明的证明,做出一副男人喜欢的样子,明明可以用信息素,明明可以动动手指就能把男人勾过来。   可他什么也没做,却弄得人心痒痒的。   白夏乖乖的回答,“没、没做什么坏事……我要睡觉了哥哥。”   喊他哥哥了。   天。   怎么可以这个时候喊哥哥?   多冯的心狂乱的跳动起来。   乖乖的喊“哥哥”的白夏,可爱得让人心都酥了。   明明是很乖很正经的回答,却莫名有种隐秘的暗示。   多冯把零食握在手中,清了清嗓子,组织语言,“这么早睡做什么?今天又没吃多少东西,晚餐只看见你吃了一两片肉,瘦瘦小小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呢,哼,本少爷看你可怜兮兮的,特意过来……”   “扣扣。”   多冯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听见了敲门声。   他惊慌失措,跟做贼似的手忙脚乱。   好像见不得人似的慌忙躲蹿。   偷情似的。   白夏怕是大夫人来找他,连忙把多冯藏起来!   “快快!柜子里!”   白夏的衣柜很大,多冯是能藏进去的。   万一多冯被大夫人发现了,以为他们俩有什么,白夏可就完了。   关好了柜子的门,白夏才冷静的走到门边。   “谁?”   “是我。”   没想到竟然是伊德。   白夏说:“我已经睡了,有什么要紧事吗?”   这句话已经是送客话了,白夏相信伊德的情商一定能听出来的。   没想到伊德说:“夏夏开开门,哥哥有事和你说。”   白夏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开了门。   他不太想违背伊徳的意愿。   看见白夏的样子,伊德先是愣了一下,但是没有多冯反应那么大。   白夏以为是能在门口就能说完的事,没想到伊德很自然的就进来了。   “外面冷,你穿成这样开着门会生病的,夏夏,我没打扰到你吧?”   还关上了门。   他能说打扰到了吗?   白夏无辜的望了望衣柜,希望伊德不要说什么劲爆的话。   伊德不像多冯那么左顾言它,而是很有目的性的把事情说了出来。   “今天多冯回家,夏夏是看到了吧?”   白夏紧张起来了,现在当事人就在这里,伊德可是多冯的亲哥哥,该不会说他什么坏话吧?   白夏微笑:“二哥挺好的。”   伊德笑道:“夏夏脾气真好,连多冯都能忍受,但是哥哥见不得夏夏受什么委屈,之前和夏夏说过,可以搬出去的,上次带夏夏看的房子其实写了夏夏的名字。”   白夏紧张的暗暗扣起了手指,拜托别说了,什么买房子啊!你的亲弟弟就在这里,你却给我买房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才是亲生的!说不定还会以为我们两有一腿!   你家大夫人多厉害你不知道吗?我可不想当炮灰,特别是多冯一看就是个大嘴巴,没准明天就说出去!   白夏干笑两声,“哦,我记起来了,哥哥不是说要自己住的吗,房子的事以后再说吧,哥哥,已经很晚了。”   伊德是喜欢一次性把事办完的人,既然都说了,就要得到白夏的答案,然后马上想出应对方式。   他一张嘴就要再次说话了,白夏怕死了他再说什么鬼话,只能红着眼睛可怜兮兮的说:“哥哥是要把我赶出阿梵家族吗?”白夏说着已经哽咽起来,“我知道了,明天我就去和大夫人说,我不会碍着哥哥的眼。”   这一瞬间伊德的心都被他扰乱了,他顾不得说什么,慌慌忙忙去哄白夏,“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是我没表达清楚夏夏,哥哥的意思是看见夏夏在家里比较拘谨,可以去别的地方住,就是上次那里,以后夏夏住那边,我也住那边……”   他话还没说完,白夏的门“扣扣”两声,又被敲了一下。   白夏心惊肉跳,简直被敲门声吓到了。   他的身体肉眼看见的跳了一下,伊徳连忙俯身安抚他。   “夏夏。”   大夫人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   白夏心惊肉跳,手忙脚乱的要把伊德藏在床底下。   伊德也不想让大夫人知道自己在这里,可是他高高大大的,藏在床底下有点吃力,余光看见白夏大大的衣柜,白夏还没来得及阻止,他已经挤了进去。   白夏:“……”   柜子里出现了嘭嘭的声响,但是很快的又趋于平静。   白夏已经满脸细汗,他不知道待会儿会发展成是什么样子。   可是现在,首要应对的是大夫人。   白夏擦了擦脸上的汗,做出半梦半醒的样子,声音懵懵地,“大夫人,有什么事吗?”   大夫人的声音很是冰冷。   “我说两句就走。”   白夏松了一口气,好在不是要进来,不然他可真的是完蛋了。   “您说。”   “今天有人拍到你和云戚的照片?夏夏,我警告你,别起什么歪心思,云戚你想都别想!你乖乖的在家里,以后我会将你嫁给和阿梵家族同等地位的贵族,但是如果你妄想其他的话,就别怪我……”   白夏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我知道的,大夫人,我会听话的,您不必担心。”   “知道就好。”   大夫人说完就离开了。   白夏几乎脱力的坐在床上,然后他眼睁睁的看见衣柜的门被打开了。   阿梵家族的两兄弟大眼瞪小眼的挤在里面。   而这个时候,白夏的终端突然震动了起来。   这一瞬间他头皮发麻。   云戚发来了视频请求。   第210章 抱住这只大腿!5   终端震动的声音还在继续,刚刚加的新的目标人物云戚,看起来特别高冷,也没有过什么花边新闻,还一度传出他不喜欢Omega,是个工作狂的消息。   在白夏拿到他名片之前,据说已经拒绝了无数个Omega,还不乏alpha和beta。   白夏看到他之前给自己发的那条消息,以为他也是冷冰冰的公事公办,自己需要用点手段才能和他聊起了。   没想到突然发来了视频!   白夏尴尬的转过头,看见气氛凝重的两兄弟,他不知道接还是不接。   本来是特别好的机会,可是现在……   “大哥二哥……这么晚了,要不你们回去休息吧?”   两位高大俊美的alpha缩在白夏的衣柜里,眼睛直直的看着白夏还在震动的终端。   两人一致认为过后内部算账,现在,有别的男人给白夏发视频了。   先盯这个。   伊德眼尖的看见了头像,是云戚的。   伊德微笑:“有什么事是哥哥们不能知道的?夏夏和云戚视频聊天,两个哥哥在房间里,夏夏是不是觉得不好意思?没关系的夏夏,我和多冯都是你哥哥,我们是非常亲密的关系,就算是夏夏交朋友,也要哥哥帮忙把关不是吗?”   这么晚了还发视频聊天过来!   都说Omega是超感性的生物,大晚上的会被alpha的花言巧语迷昏了头,白夏最好是按掉不接,如果非要接,他必须在场!   白夏不想放过任何一点和云戚说话的机会,眼巴巴的看了看两位哥哥,他的眼神已经告诉他们俩他要接聊天视频了。   他和云戚刚认识,肯定是正常聊天的,就是怕两位哥哥会乱说话。   “放心吧夏夏,我们不会乱插话的,不过夏夏要开外音。既然哥哥是来把关的,那么夏夏也要让我们听听他说什么。”   白夏乖乖的点了点头。   伊德很温和的样子。   也可以压制多冯。   应该没问题。   点了接听键,云戚冷冰冰的俊脸弹出在半空中。   由于白夏的终端是最新款,最新款的视频就像本人站在对面一样,白夏是坐在床上和云戚视频的,视频里能看见云戚的上半身。   3D影像十分逼真,就像云戚坐在白夏的床上,和他面对面聊天。   视频另一边的云戚稍微紧张了一下,而后又立刻恢复了冷冰冰的样子。   真厉害。   白夏可真厉害。   什么都没做就逼得他开视频了。   今天下午六点半拿到他的名片,到了七点半才加他。   云戚一直看着终端,白夏加他好友的时候他已经看见了。   云戚当时冷笑两声,心想可算加了,这种欲擒故纵的手段真的很不错,让他一直盯着终端。   不过。   他要惩罚一下白夏。   故意不回应白夏。   让他收起他的小把戏。   云戚盯着终端,数着心跳,大约过了十秒,他的手抖着不受控制的点了同意。   算了,如果计较这些,他又和白夏有什么区别?这种幼稚的惩罚游戏他向来不屑玩。   比起这个他更好奇白夏加了他会说什么。   他说不定会说一大堆话,解释刚刚为什么没有及时加他之类的。   哼,他就静静的看白夏表演。   无非就是说一些仰慕他之类的话,说不定还会约他出去见面。   他当然会去见面的,就是要看白夏到底能装到什么时候。   没想到同意了之后,白夏竟然没有发消息来!?   本来以为是欲擒故纵,但是过了十分钟还没发来。   云戚忍了忍,一直等到三十分钟,终于忍不住冷冰冰的发了一条消息。   [你好,我是云戚]   也许白夏以为他不会同意,一直没有注意终端的消息。   于是他发消息提醒一下。   没想到这条消息石沉大海了。   白夏一直没有回应!   这是做什么?今天见面的时候不是特别热情的要签名要联系方式的吗?为什么现在加上了反而不说话了?   是不是他的招数?   还是说他的那个不怀好意的哥哥不准他和他说话?   白夏好像很伊德的话,如果伊德不准他说话,或者是伊德就在白夏身旁,白夏也不敢拿出终端吧?   在阿梵家族这么没有人权吗?   一直到了十二点,白夏还没有回复,但是他是绑定终端的,终端会检测他的心跳和呼吸显示他是不是已经入睡。   白夏还没有睡觉。   这么晚了还没有睡觉,为什么没有回复?   难道这个时间点伊德还在白夏身边?   一个是Omega一个alpha,这么晚在一起做什么?即使是亲兄弟都应该是分开了。   白夏显然不是阿梵家族的孩子,那个伊德的眼神充满了占有欲,他说不定已经查得清清楚楚,能容忍白夏在阿梵家族的原因会是什么?   他想要白夏吧?   云戚一秒钟也没有犹豫,立刻给白夏发了视频聊天,如果白夏不接的话,一定是和别人在一起。   视频比消息引人注目多了,会一直在提醒。   他盯着屏幕,白夏一直没有接。   他的心里渐渐冷了下去,看样子白夏是不会接了。   没想到在提示熄灭的最后一秒,白夏突然接了视频!   云戚到现在一直盯着终端,没有洗澡也没有收拾,甚至没有找好角度,突然间间打开了视频。白夏出现在了他的屏幕里。   画面清醒,并且是很真实的3D。   摄像头捕捉到了白夏的上半身。   他正坐在床上。   而云戚坐在书桌前   和今天白天不同的是,白夏穿了一件干净的白T恤,头发也是洗过的,软乎乎的,在灯光下格外乖巧。   就好像在床上等着男朋友睡觉一样。   这种样子是不能被外人看见的,可是他却接了视频。   云戚的耳尖红了起来。   怎么办,他不知道说什么话了,干巴巴冷冰冰的开了视频,一句话也没有想好。   明明是白夏要钓他的,可是白夏却一直不主动!到底会不会啊,黑历史不是蛮多的吗?怎么到他这里就成这样了?   正当他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白夏率先说话了。   “我……”白夏吞吞吐吐、眼神闪躲,好像不敢看他一样。   一句话没说,先是一个“我”字。   像是电影里表白的前奏。   云戚耳朵全红了。   不是吧这么劲爆?白夏要表白了吗?   如果白夏表白他,是同意还是不同意?还是说,先模棱两可暧昧不清回复?   网上说要制造不舒适感才会让对方记住,要不然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不会珍惜的。   对,不能让他太容易。   但紧接着听见白夏把话说全了。   “我不是故意没回复的,今天我二哥回来了,一家人团聚的时候不好看终端,后来一直在洗澡……”白夏笑了笑,“刚想回复,没想到您正好发来的视频聊天。”   原来不是表白。   不过白夏的解释让云戚非常满意,一个晚上心里的阴霾全都没了,终端里白夏的影像看起来干干净净洁白无暇,头发也是软乎乎的,很像刚刚洗澡完就接起了视频。   “头发吹干了吗?”   他在说什么啊,明显就是头发吹干了!明知故问!   白夏很认真的回答,“吹干了,智能吹风机不伤头发又吹得快。”   “什么样的吹风机?我最近也想买一个,你说得这么好,我也想买了。”   怎么回事,聊起了吹风机?这么大晚上和他视频聊天就是为了这个吗?   白夏的余光往左边一点就能看见低气压的两位“哥哥”,这种气氛明显不是能好好聊天的,但是他又想给云戚留一个好印象。   于是白夏迅速找到了吹风机的连接发给了云戚。   白夏笑道:“这个好用不贵,我用了很多年了。”   全是瞎说的,根本不是这款,他吹的是阿梵家族安装好的,他也看不出是什么牌子,随便找了一款糊弄云戚。   谁知道云戚又说:“你就是用的这款吗?给我看看你的是什么样的?可以吗?”   白夏的笑容僵在脸上。   要问这么仔细吗?云戚是真的很想买吹风机?   白夏只能老实说:“我加入阿梵家族不到两个月,现在吹的是阿梵家族的吹风机,刚刚给你发的连接是以前用的,刚刚那款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牌子,之前没见过,但是很好用。”   视频里的云戚微不可闻的笑了一声,“我看一下,也许知道是什么牌子的吹风机。”   白夏拿着终端,仔细放好摄像头,保证摄像头不会拍摄到两位“哥哥”。   但是没走两步,视频里的云戚突然轻轻皱了皱眉,“你的房间里怎么有其他脚步声?”   白夏回头一看,竟然看见多冯和伊德阴沉沉的从柜子里出来了!   不仅如此,还跟上了他!   白夏慌慌张张地说:“没、没有……是房间太大了,可能我的脚步声有回音……”   白夏用眼神看了伊德和多冯,示意他们不要过来,然后急急忙忙去了浴室。   刚想关上门,就被一只手卡住了。   多冯那张俊美乖张的脸出现在浴室外。   阴沉沉的看着他。   但还好没被拍到。   白夏连忙把镜头对着吹风机,开始讲解,“这款吹风机的风不冷不热,也不冲,但是干得很快,关键是头皮不燥……”   镜头对着的是吹风机,但是吹风机的旁边挂在白夏的毛巾。   是浅淡的粉色,上面还有蝴蝶结草莓。   Omega的东西,即使是男性Omega都会是偏女性化,东西是大夫人采购的,白夏没什么异议,能用就用。   还有一个很可爱的小黄鸭搓澡小球,小小的一只,泡了水会变大,但不是海绵质感,是更舒服的起泡球。   再过去就是个椭圆形的浴缸,浴缸湿湿的,显然是白夏刚刚在这里泡过澡。   这么久没接视频,说不定是泡了很久。   云戚的眼睛就像蒙了一层雾似的,喉结轻轻滚动两下,凑近屏幕去看。   但是画面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就到了别的地方。   很快。   但是路过镜子的时候云戚怔愣了一下。   他连忙回放了刚才的画面——   镜子里出了白夏,还有两个高大的男人。   视频那边的白夏毫无察觉,他轻轻笑道,“就是这些功能,你要是买的话可以看看有没有同款的。”   视频里的云戚一阵沉默,就在白夏要找下一个话题的时候。   云戚低沉沙哑的声音在浴室里响起,他的眼睛狭长锐利,盯着白夏。   “你的浴室里,为什么还有两个别的男人?”   白夏错愕的愣了一下,他慢慢的回过头。   看见镜子里映出了伊德和多冯的脸。   两个人虽然没有进浴室,但是脑袋探了进来。   正好被镜子照到了。   第211章 抱住这只大腿!6   “我”白夏顿了一下,连忙说,“我哥哥来找我有事,不好意思,我们明天聊啊,晚安了元帅大人!”   说着立马按掉了视频通话。   然后气呼呼的看了过去。   这两个家伙一定是故意的!   在柜子里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还要跟来浴室?   不,不对,是为什么这么晚还要出现在他房间里!   白夏一直很是顺从,基本没有见过他生气,现在是第一次看着他这样。   气呼呼的。   有点可爱。   伊德心虚的别过脸,正好看见了多冯。   “夏夏不解释一下吗?”   白夏不高兴的从他们两中间挤过去,出了浴室。   “我解释什么?”   “多冯为什么会在你房间里,还在柜子里?”   多冯不满的反驳,“大哥你才是,这么大晚上来找夏夏做什么?现在都几点了?就不怕打扰夏夏睡觉吗?”   “夏夏?”伊德冷笑,“今天晚上才见面的,已经喊这么亲密了吗?我可是一个星期之后才这么喊的。”他狭长的蓝色眼睛盯着多冯,“你来夏夏的房间做什么?据我所知你才刚认识夏夏,而且今天对夏夏说了那么多重话!这么晚摸到夏夏房间里还躲在夏夏的柜子里,甚至想做变态的事!”   柜子里全是白夏的气味。   那么多白夏的衣服,甚至挂了好几件睡衣。   和白夏身上穿的同款的、还有几件omega可爱款式的衣服,印着可爱的小猫或者是小兔子,甚至有一件领子非常大,半边肩膀露出来,一根细细的吊带。   穿在白夏的身上一定会露出单薄的肩和漂亮的锁骨。   甚至,小盒子里,折叠起来的是白夏很私密的贴身底裤。   多数的纯白的贴服的棉质内裤,洗过的,带着一点洗衣液的香味,又混合着白夏的信息素的气味。   伊德进去的时候,折叠好的内裤被弄乱了,多冯正蹲在旁边,头上罩着的是白夏挂起来的一件睡衣。   气味很冲,是多冯恶心的信息素。   他一定是抹在了白夏的衣服上!   多冯的脸瞬间红到了脖子,“什、什么啊!我才没有做变态的事!”   只是恰巧躲进白夏的衣柜里,里面全是白夏的衣服,残留的信息素被闷在柜子里没有消散,进去的时候几乎是爆炸般的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他差点被白夏的信息素香疯了,甚至他躲起来的地方正好有个小盒子,里面全是白夏的内裤,手忙脚乱差点把盒子弄掉,而罩在他头顶的是白夏的睡衣,是比白夏现在穿的这件更轻薄的,还印着可爱的小猫。   多冯的信息素瞬间无法控制,他只能把自己罩在白夏的衣服里捂住信息素以免泄露,再慢慢平息。   让他平息的是他的好大哥!   看看他说的是什么鬼话!   “大哥你才是最奇怪的人吧!”多冯突然理直气壮起来,他从口袋里拿出零食,“我是看夏夏今天没吃什么东西来送零食的,可是你进来做什么?你要夏夏搬出去,去你买的房子里住?”   白夏愣了一下,看见多冯手里的零食。   多冯是来送零食的,怎么不早说?   为什么进来的时候像是要来教训他一样,早把零食给了不就好了吗?   被问的伊德相当淡定,“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你干嘛给夏夏买房子,他是你的谁,怎么就要住你的房子了?”   “夏夏是我弟弟,我给他买套房子怎么了?”   “我也是你弟弟,怎么不见你给我买房子?”   伊德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你不会自己买吗?”   多冯简直气炸了,“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算什么?让夏夏搬出去,然后住你的房子,接着你就每天住在夏夏住的房子了吧?让我猜猜你是不是把房子写了你和夏夏的名字!?啧啧啧啧我真是看透了你伊德,您可真是个变态,养情人似的,竟然要和夏夏同居了!”   伊德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白夏的表情,看见白夏冷冰冰的看着他,他心都凉了半截。   伊德立刻义正词严的说:“我是怕夏夏在家里不舒服,只是多给他一个选择而已,并没有强迫夏夏去住,我作为夏夏的哥哥,把房子写上上夏夏的名字,是因为夏夏刚刚来这个家,我想让夏夏感受到温暖,看到我这个做哥哥的诚意,多冯!怎么到了你嘴里变成了这样!?”   余光看见白夏的表情总算没那么冷淡了。   多冯冷笑起来,“好啊,我明天就去买一套别墅,也写上夏夏的名字,我作为哥哥,也要让夏夏感受到我的诚意!”   多冯说着就朝白夏这边走过来,他气势汹汹,看起来能够大胆的做任何事,吓得白夏以为他要过来扇他了!   一鼓作气走到白夏面前,突然涨红了脸,一句话也不敢说。   接着手忙脚乱低下头在口袋里找什么,窸窸窣窣好一会儿,捧出好几个大零食递到白夏面前。   “就、就随便买的,看、看你这个样子,别以为我们家虐待你”   明明想说的是“你晚上没吃多少东西,我特意给你带的零食”,明明刚刚和伊德说话都能好好说出来,但是在面对白夏时,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手指都要发抖了,白夏居然还没接。   多冯心跳加速,再这样下去他快完了,好尴尬啊他为什么不接!   最终只能凶巴巴的抓住白夏的手,把东西放在他手里。   这个过程他朝白夏看了一眼。   白夏微微仰起脸看着他。   好像只是发愣。   因为两个人的身高差,白夏看他的话需要仰头。   可是。   好漂亮。   近距离看,更漂亮了。   没有化妆,也不是银幕上花枝招展的丑化,明明什么也没弄,头发也是乱糟糟的,就是很漂亮。   信息素好闻极了。   好可爱,手纤细柔软,放在手心里都不想拿开。   手?   刚刚放零食的时候碰到白夏的手了!   这一瞬间多冯的信息素又不受控制的要冒了出来。   不过伊德恶心的气味很快就蹿了过来。   伊德冷冰冰的把他的手拿开,“拿零食可以放在桌子上,为什么一定要放在夏夏的手上?”   白夏捧住零食,看着两个面红耳赤的alpha,刚刚的气已经全消了。   这里可是阿梵家族,这两个家伙可是他撒不起气的存在,他只想让他们两个赶紧出去,别惹事,千万别给大夫人知道。   白夏斟酌了一下语气,像个小和事老,“谢谢二哥的零食,也谢谢大哥给我买房子,我有点困了,有什么事可以明天再说吗?我明天登门给两位哥哥道谢。”   大哥?   二哥?   刚刚不是喊哥哥的吗?怎么有了另一个人存在,已经区分好了?   但是白夏看起来确实有点疲惫,伊德和多冯不想他不舒服,于是都收敛了起来。   “夏夏好好睡觉,不要想太多。”伊德说。   “我特意拿的是好消化的零食,饿的话可以吃”多冯别过头。   “那我们先回去了,夏夏不要接奇怪的alpha的视频通话。”特指云戚,“提出要看omega浴室的alpha非常的下流,夏夏不要上当受骗。”   “晚安夏夏。”   “晚安。”   终于送走了两位“哥哥”,白夏松了一口气。   今天晚上真的被这几个家伙吓死了!   如果不是现在的身份谁都是他的囊中之物。   真是可惜。   还把他吓得头皮发麻,也不知道云戚那边会怎么想他。   管他呢,先洗个澡吧。   本来已经洗过澡的白夏因为被这些糟心事弄得身上又是黏糊糊的汗,他不喜欢黏糊糊的,还要换衣服洗一次。   白夏打开衣柜。   紧接着他睁大眼睛,立刻捂住了鼻子。   高等alpha的信息素停留在他的衣柜里,因为衣柜是关起来的,因此气味一直没有消散。   白夏捂住鼻息立马远离,但是信息素无孔不入,他又赶紧将柜子关了起来。   消散的的信息素浅淡的在房间里,白夏立刻按下室内空气循环系统。   刚刚按下浑身都软了。   a级的omega根本受不了一丁点sss级alpha的信息素,特别是此时此刻的信息素还非常新鲜,如果是明天早上会没事。   可他偏偏今天晚上翻了柜子。   白夏趴在软软的床上,轻轻的咬住枕头。   “唔。”   阿梵家族的alpha太多了,又是军事家族,基本上守卫都是alpha,都在在a级左右,而整个阿梵家族omega非常稀少,一旦他发情了,牵扯范围会很广。   高等的alpha也许不会受到什么影响,但是其他的alpha会动乱。   他现在必须给自己打上一针。   无缘无故发情肯定会被大夫人怀疑,甚至会找到伊德和多冯留在他房间的信息素,信息素可以追踪到主人,一旦被发现就完了。   大夫人一定会痛心疾首的说他勾引两位哥哥。   毕竟他从前的名声那么不好。   紧接着伊德失去了和大夫人竞争的资格,多冯也会被关在军校里。   当然,白夏就是罪魁祸首,能好到哪里去?   甚至不久后就公开他并非阿梵家族的血脉,说他欺诈,可能会将他发配到虫族地带!   他努力让自己脑子清醒,去找抑制剂,可是omega天生被alpha压制,高等alpha的信息素让他无法抵抗的臣服,如果现在伊德或者多冯在场,他肯定是无法控制的当场求欢。   白夏之前和很多家伙有过绯闻,关系也暧昧不清,甚至前经纪公司的总裁的他前男友。   但是他一直非常注意,没有被标记。   就是因为omega一旦被标记就会完全臣服alpha,他怕自己脑子会坏。   白夏强撑着在床头找了一下,并没有找到抑制剂。   他记忆里,抑制剂今天已经用完了,正准备补给,明天会到货。   难道就这么忍着?   并不是他意志力的问题,是他现在信息素已经泄露了,房间里循环空气的机器正在运转,他也快到发情期了,现在突然闻到高等alpha的信息素简直是要完。   而这个时候,他的终端又震动起来。   云戚发来了语音通话。   白夏愣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   听说alpha的声音可以让omega发情。   他可以把锅套在云戚的头上。   这样不仅不会和两位哥哥有关系,如果闹大了还能把云戚套牢。   不管他承不承认,他都成功让一名贵族omega发情,总得负一定的责。   这可是白夏的拿手好戏,没关系也能有关系,关键的大夫人拿他也没办法。 第212章 抱住这只大腿!7   白夏稍微调整了一下呼吸,他没有犹豫,接起了云戚的语言通话。   并且按了通话录音。   只是声音,没有视频,更容易引导。   云戚的声音率先出来。   “你现在在哪里?”   语气有些冰冷,白夏心想这个家伙一向是冷冰冰的,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晚上会通话两次,现在他和他通话一定是为了刚才他掐断视频,或者是两位哥哥在他房间里的事。   不过,这并不是多大的问题,白夏有办法,只要他现在平稳住气息。   白夏狠狠掐了自己一把,让自己脑子清醒一点。   “我在房间里”   “一个人吗?”   又是很冷的语气,仿佛白夏犯了什么错一样,在质问   正好。   白夏的嗓音沙哑起来,带着一丝哭意,“我刚刚是不是惹你不高兴了?”   对面的云戚显然是愣了一下,他的语气轻了许多,“也没有不高兴,就、就是你突然掐断了视频,我怕你有什么危险”   白夏仿佛高兴坏了,一边哽咽一边笑,“太好了我以为你生我的气了,我刚刚担心死了,一直不敢给你发通话”   哽咽声里带着一丝低泣,细声细语的,把云戚的心的揪了起来。   本来在房间里咬牙切齿,紧紧握着拳头,没有打算给白夏再次打电话的意思。   他真是犯贱。   他和白夏视频,别的男人正在白夏房间里围观。   看着他们俩对话,也许正在暗暗嘲笑。   嘲笑他在视频,而他们俩却能在白夏房间里。   为什么这么晚了伊德和多冯还在白夏的房间里?   白夏进浴室他们也跟着,镜子里一闪而过的两个男人,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白夏,又阴沉沉的看着他的视频影像。   什么哥哥会这么大晚上出现在成年弟弟的房间里,观看黄片?   说不定在谈情说爱呢。   也不是没有过,网上不是爆出过白夏曾经脚踏两只船吗?把两个alpha玩弄于鼓掌之间,甚至同时约会。   他是有前科的。   这个说不定也是一样!   云戚一点一点的看着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明明只是想要看白夏笑话,为什么他会这么在意?   脑子里甚至出现白夏被别的alpha标记的情形。   他快疯了。   明明没什么感情,明明一个娃娃亲早就退了婚,不是青梅竹马也没有见过面,昨天才是第一次见,甚至一见面他就决定了要看白夏的笑话,看他怎么表演。   为什么他这么在意?   他忍不住再次按下了通话界面,脑子里轮番播放着白夏和其他alpha亲热的场景。   云戚是高等alpha,今天见到白夏他能够轻易闻到白夏的气味,这种信息素的气味是没有被任何alpha染指的气味,有的药物可以伪装,可是云戚能够识破。   白夏是没有被任何alpha标记过。   这么多绯闻,媒体将他说得淫乱无比,甚至云戚在见他之前也是这么认为的。   可是他却没有被标记过。   为什么?   是不是代表这些恶名都是假的?   而现在,别的高等alpha就在白夏房间里,白夏是那么听他所谓的哥哥的话。   像是伊德和多冯这种级别的alpha,白夏能反抗吗?   甚至,在镜子里一闪而过的出来伊德和多冯之外的,白夏的全身也被他看见了。   他将画面倒放到那一瞬间,他看见了白夏是穿着什么衣服,是什么样样子。   单薄的睡衣只到大腿。   笔直修长的腿在衣摆下空荡荡的,甚至他介绍吹风筒的时候,稍微动作看到了腰线的幅度。   好细。   虽然是omega,可是他的腰也太细了。   不知道衣服下是什么,但是这样看见很容易让人产生误解。   更危险的是。   他的房间里还有两个下流的alpha!   而现在通话被接通了,云戚仔细听,白夏的房间里没有别的男人。   本来是捉奸一般的愤怒的的心情,因为白夏的哽咽声和低泣,他思绪突然全部乱了套。   他的心仿佛被终端那头的美人握在手心里,随着他的声音的起伏发颤。   难道刚刚白夏一直在担惊受怕之中?   他把他吓到了?   而他那两个哥哥早就走了,在这之后白夏无数次想和他解释,但是没有鼓起勇气。   直到他发来了通话请求,白夏才战战兢兢接起了通话。   紧接着因为他冷淡的语气,把白夏吓哭了,甚至因为他语气柔软了一点,白夏高兴得哭了。   他就像个欺负柔弱omega的无耻的alpha,竟然让一名omega在深夜里担惊受怕。   真是无耻!   “你、我不是”话到了嘴边像是烫嘴似的说不好,他一直以来都没有这么安慰过人,只能磕磕碰碰的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我没有怪你,你你别多想,我刚刚是不是吓到你了?”   通话那头白夏的声音并不那么清晰,夹杂这几丝气音,就像捂着嘴哭似的从指缝里泄露出几许。   轻轻的,像是柔软的羽毛撩人的胸口,让人忍不住心猿意马。   明明是在哭,在深夜里,在寂静空荡荡的房间里,音质极好的听筒将白夏的声音捕捉无遗。   哭得人骨头都酥了。   云戚紧张的哄他,“我说话都很重,都是硬邦邦的不会用词,你别难过,别难过了好不好”   对面的白夏低泣了两声,但是呼气和喘息都有点不太对劲。   很快就听见白夏慌张的语气,“我、我怎么了我的身体突然好奇怪”   白夏说这句话的时候除了慌张,还带着一丝甜腻,断断续续的气音,组合在一起是说不出的怪异。   像是在勾引人。   但是他真的很慌张的样子,云戚压住怪异,语气很是担心,“你哪里不舒服?是不是今天太累了,还是吃了什么东西?”   通话中的白夏呜呜两声,突然不说话了,好一会儿才咬紧牙关,“我不知道”   好像很想遮掩,可是唇齿间泄露出来的甜腻的呻吟,让云戚心头一震。   云戚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白夏是不是发情了?   因为军校的特殊性,随时会面临各种危险,而alpha和omega的特征都是每一次任务要控制在内的变数。   一些定力不足的omega,可能会听见高等alpha的声音就会发情。   声音也是会传播信息素。   特别是白夏应该是快到发情期了?   所以他这是?   “你你你别害怕!”云戚心跳加快起来,“我马上去找你!”   说什么啊!   现在多晚了?阿梵家族的守备森严,就算家里的omega发情,上好的抑制剂就能解决,他这样去算什么?   可是,让一名柔弱的omega独自面对这些,怎么可以!   白夏语气强硬起来,“你别来,我让佣人找抑制剂就行!”   白夏的话完全坐实了他已经发 情的事实,云戚心脏狂跳着,已经赶往车库去开自己的磁悬浮车去了,通话那边的白夏害怕的说道:“你不要来,你来的话会被知道的,我是什么名声,对你不好!”   说着就掐断了通话。   云戚走得更为匆忙,几乎顾不上任何事情,他的脑子里全然是白夏刚刚说的话。   他的心七上八下,就像被捏来揉去般的疼痛又难受。   白夏是为了他的名声不让别人知道,那么之前的一切黑料是否也是这样。   他总是一个人承担这些?   云戚又发来了通话请求,可是白夏却没有再接过。   而阿梵家族这边,突然紧张了起来。   这边的白夏满脸是泪,柔弱的靠在床上的枕头上。   他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又再次按下催促的铃声。   他在和云戚通话的时候已经按下了需要omega抑制剂请求的铃声。   信息是从他这里发出来的,大夫人信任的管家收到,立刻给大夫人报备。   白夏的发情期大夫人记录在案,此时此刻   还不到白夏的发情期,现在他却要抑制剂?是什么诱因?家里敢碰白夏的alpha除了他两位“哥哥”,没人有这个胆子!   大夫人兴奋极了,她鞋都没穿就跑了过去。   alpha的体格相当强悍,阿梵家族华丽的城堡冰冷的地板她根本不放在眼里,她可是上过战场拿过无数军功的皇家公主,因为联姻才成为了别人的夫人,但是阿梵家族丰厚的家底让她甘愿蛰伏,她的父亲希望她能拿到阿梵家族的权利然后被皇室所用,但是她看不上年迈又软弱的父亲,几位皇子也都是a级的alpha,看起来都十分软弱。   没有什么是把权利掌握在自己手中更有安全感的。   她的预感和猜测一般是没有错,今天她就可以干掉阿梵家族不听话的狼崽子。   她去白夏房间的时候没有想太多,甚至敲了几下没人开门,她十分粗暴的一脚把门踢开了。   甜蜜的omega的信息素瞬间铺面而来。   甚至她看到了靠在床上满脸是泪的白夏。   灭顶般的可怕的控制感让她浑身战栗,她尖叫着喊了起来,“beta!让beta!过来!alpha全部不准出现!”   尽职尽责beta管家很快就出现了,考虑周全的管家连alpha的抑制剂都准备好了。   大夫人脸色恐怖的抢过抑制剂,毫不犹豫的给自己打了三针。   英气又美艳的脸上全是冷汗,她在外面深深的呼吸了一下,beta管家已经将空气轮换机器开到了最多,在用最快的速度将甜美的omega的信息素处理掉。   大夫人戴好口罩,带着几名beta走了进去。   第一件事就拿起毯子将白夏盖住。   刚刚那个样子,就算没有信息素,也足以让alpha疯狂。   可怕的控制感让她此时此刻指尖的战栗都没有停息,她命令beta连忙给白夏打了两针。   白夏的身体终于停止了颤抖。   大夫人将柔软的毯子轻轻剥开,看见了白夏那张美丽的脸。   他实在是过分美丽,大夫人见过无数的omega,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家伙。   特别是现在,柔弱的躺在床上,浑身湿漉漉的,满脸是泪的样子,几乎能让低等的alpha发疯。   想狠狠的怜爱他。   大夫人语气相当温柔,看不出她刚才暴戾的尖叫和自杀式的给自己打针,她生得美艳而英气,高等alpha的保质期很长,岁月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她像个强大又温柔的姐姐一般,露出微笑。   “宝贝儿快告诉我,是谁让你这样的?”   白夏漂亮的眼睛茫然的看着她,美丽迷茫的样子让人充满怜爱。   大夫人的声音轻哑,“别怕,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会好好安置你,你活得会比现在更滋润”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匆匆的脚步,大夫人不用看就知道是伊德,难得多冯也来了,估计是来看热闹。   她头也没回,冷冰冰的、声音充满了威严,“站住,别动!谁要是敢跨进夏夏的房间一步,我会让他好看!”   她又微笑着站了起来,暗红色狭长的眼睛盯着伊德和多冯,冰冷又充满势在必得的恶意,“让我看看到底是谁让我们家宝贝夏夏发情的,可怜的夏夏该不会是被哥哥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才变成这样的吧?”   乖张的多冯立刻就要冲进去,但是被伊德制止了。   刚才他和伊德在白夏房间里待过。   甚至他闻到了多冯恶心的信息素冒了出来。   就在白夏的衣柜里。   现在循环空气机器在开动着,窗户也是打开的,残留的信息素应该是没有了。   他早就知道了。   大夫人就是在等这一天。   他查过dna,白夏和阿梵家族没有任何关系。   本来可以循序渐进不伤害到白夏抱着这件事曝光出去的。   可他现在来不及准备了。   大夫人胜券在握,一定已经装备好了通稿,一夜之间阿梵家族就会变天。   管他真相是什么,只要先把罪名安置在他头上就行。   甚至,白夏会被拿来当做炮灰,今晚过后他要背负“勾引哥哥”的罪名,一定会臭名昭著。   大权在握的大夫人为了让白夏保守秘密,很快就会把白夏处理掉。   他不能让这件事发生。   “我也不知道夏夏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伊德看了一眼床上的白夏,“夏夏现在应该很难受,大夫人应该好好让他休息而不是打扰他,您这样兴师动众,到底是为什么?”   大夫人哈哈大笑,“嘴硬和狡辩是懦弱者无畏的挣扎,伊德,我知道你很聪明,但是你年纪太轻了。”大夫人愉悦的指使专业的信息素痕迹探查者一点点的探查痕迹,她又亲自坐在白夏的床边,温柔的哄唤着。   “现在两位哥哥都来了,夏夏作为受害者,不要那么胆小,你只要说出来,我就会给你出头。”   白夏的眼泪轻轻的滴落,像是初晨阳关下鲜艳花朵滴落的露珠一样,美丽动人。   他莹润的粉唇轻轻动了动,大夫人贴过去听,以为他要说什么。   正在这时,突然有人来报:“大夫人!大元帅来了!?”   大夫人皱眉:“哪个大元帅?”   “是新晋的大元帅云将军,他说是来见小少爷的”   大夫人睁大眼睛缓缓回过头。   他看见白夏漂亮的眼睛泪水滴落,却显露出一抹笑意。   语气却是十分懊恼,“都让他别来的怎么就来了唔大夫人,这次的事件和他没有关系,我让他别来的,他不听” 第213章 抱住这只大腿!8   白夏也没想到云戚会真的来。   随便说说,都没对他抱有希望。   他早就录制好了视频,也处理完了屋子里残留的alpha的信息素,只要大夫人来查,就会查到他和云戚的通话。   按照大夫人的性格一定会听录音。   毫无疑问,锅已经在云戚身上了,根本不需要云戚出现,云戚只需要第二天在家里看新闻。   震惊于自己上了头条,并且和白夏的名字绑定了就是。   白夏才不管他。   没想到云戚竟然来了。   意料之外。   既惊喜,又怕是什么变数。   白夏身上并没有什么力气,他可怜兮兮的用毯子包住自己,他敢说的夫人现在特别想掐死他。   可惜了。   她没办法。   她怎么能随便掐死一名阿梵家族的小少爷呢?更何况他还是稀有的omega 。   “云戚怎么会来?!你给我解释一下!”   暴戾的大夫人和楚楚可怜的白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伊德和多冯无法忍耐的跑了进去。   “夏夏现在需要休息,你对他大喊大叫做什么?   你是阿梵家族的主母,温柔贤淑是你应该有的品质,可是你却如此对待我们可怜的弟弟,夏夏还是个omega!你也没有点同情心?!”   伊德和多冯挡在白夏的身前,大夫人身高有一米九五,快和两位少爷差不多高了,她稍微偏头就能看见柔柔弱弱躲在两位“哥哥”身后的白夏。   白夏露出一个挑衅的微笑。   美丽又得意,料准了拿他没办法。   大夫人瞬间气炸了。   她仿佛要冲过去教训白夏一样。   白夏反应很大,瞬间藏在被子里。   慌慌张张手足无措怕被打的omega不知道在躲避的时候碰到了什么,手上的终端突然被点亮了,不小心弹出了界面。   半空中看看见终端投出的虚影。   清晰的看见交友软件上的通话记录。   竟然有七八个云戚的未接电话。   因为大夫人请来了专业的信息素痕迹检测组,这几个家伙都不属于阿梵家族的人,他们是隶属于独立的政府组织,几个beta佣人也在。   一时间许多人都看见了。   大家都纷纷惊讶听说不沾美色,拒绝过无数的omega、alpha和bate的冷冰冰的新晋大元帅云戚,竟然像个舔狗一样给阿梵家族的小少爷发了这么多通话。   小少爷却没有接。   看时间是每一条都是提示直到自然挂断才才结束,紧接着就到了下一条。   如此反复。   正在这时,白夏的终端又来了通话请求。   毫无疑问是大元帅云戚。   白夏茫然的看着大家,不知道是接还是不接。   本性暴戾的大夫人直接按了接听键,怒气冲冲的骂语还没出来,第一句就听见云戚担心的问,“打了抑制剂了吗?”   毫无疑问,今晚的真相出来了。   信息素痕迹检测组停下了手中的活,露出了八卦的眼神。   不用查了,和大元帅脱不了干系。   还查什么?大元帅云戚居然是连声音都会让omega 发 情的高等alpha ,小少爷这么大晚上和他通话,他还知道小少爷需要抑制剂。   几乎完全确定了。   然而阿梵家族的几名主子可都不好受。   除了满脸阴霾的大夫人,伊德和多冯的脸色惨白。   两个人都知道了这代表了什么。   他们清清楚楚白夏为什么会发情,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他们一定会给自己打了两个大耳光。   可是现在来不及了。   他们不能说出真相,因为会把白夏害死。   但是不说出来。   云戚那个家伙就要渔翁得利了!   他一定会趁机和白夏扯上关系!   大夫人破口大骂:“云戚!你说什么?”   那边的云戚很快就听出了是大夫人的声音。   云戚十分有礼貌。   “是阿梵家族的大夫人吗?不好意思让您操心了,我现在就在你们家门口,如果可以,可以让我照顾他的。”   “滚!”大夫人多年公主的修养在今晚全部卸下了伪装,她愤怒而暴戾,“你谁啊你,我们这么多人是死了吗,我们家的omega要你照顾?!阿梵家族几千名alpha,轮也轮不到你!快滚!”   云戚说起话来气死人,“您不要这么大声,可能会吓到夏夏的。”   艹!   正在挑衅他的柔弱的omega可没有一点被吓到的意思,甚至还能继续演戏呜呜大哭两次!   一旁的多冯和伊德已经很不满了。   “我们阿梵家族的事用不着你来操心,大晚上的打电话给夏夏,真当我们不存在吗?!像你这种专门挑晚上打电话的alpha,就是算准了omega是在夜晚非常感性!你脑子里都是下流想法的alpha,根本不配和我们夏夏说一句话!”   白夏乖乖软软小小声的劝道:“大家不要骂他,他也是为了我,这么大晚上的跑这么远过来,可见大元帅是非常负责的好人”   正在阿梵家族森严大门外等待的云戚感动极了。   在阿梵家族人人都对他破口大骂恨不得教训他的时候,白夏竟然话。   他的声音那么柔弱,仿佛能淹没在一众粗鲁的alpha之中一样,可就像黎明中的一束光耀眼的让他看到,让他的心瞬间温暖了起来。   云戚已经决定必须要负起这个责任,并且他马上要见到白夏。   不管以前都多少恩怨,可是他所见到的白夏和他臆想中的、和媒体报道的完全不一样。   他是那么的善良柔弱,如果继续在狼窝一般的阿梵家族待着,不知道会受到多大的伤害!   “我请求进入阿梵家族,带走我的omega!”他说得义正词严理所当然。   足以让阿梵家族的几名当家的alpha暴躁如雷,脸色发绿。   大夫人、伊德、多冯盯着终端,恨不得把它盯成个窟窿。   白夏小声的说:“大元帅这么诚恳,我们让他进来可以吗?”   仔细听,他的声音里藏着一丝微不可闻的兴奋。   白夏虽然年纪小,也不是科班出身,但是他的演技一流,非常有表演欲,他已经在期待云戚来了之后会有马上戏剧性的事情发生,然后开始表演。   但是遗憾的是,通话突然被掐断了。   甚至大夫人增派的人手守在门口,避免云戚突然闯进来。   掐断电话的是已经无法忍受的多冯。   本来已经起了内讧的阿梵家族的alpha们此时此刻出奇的一致!   不能让别的家伙抢走他们的omega!   “不可以!”   “夏夏可以说为什么会这样吗?”伊德已经不确定是不是柜子里的信息素的问题,白夏那样的态度,仿佛真是是因为云戚。   白夏和云戚在他们走后通过电话,不知道说了什么,白夏就变成了这样了。   可恶!   白夏红着脸捂在被子里,多余的家伙已经被遣散,屋子里只剩下阿梵家族的主子们。   空气循环的机器开到了最大,三名高等alpha都打了针。   白夏支支吾吾好像要被逼哭了似的,多冯已经不怎么忍心,“算了夏夏今天晚上已经很累了,我们再待在这里还是人吗?一定是云戚的错”   伊德紧紧握着拳头,深深地看了一眼白夏。   的确好可怜。   美丽又惹人怜爱。   这么柔弱的身体,无力又胆小的缩在毯子里,在场的任何一名alpha都能征服他。   只要一丁点信息素,他就会溃不成军。   可是,伊德却莫名的感觉到根本没有任何对付白夏的办法。   他几乎很想找个机会吧话说得清清楚楚,他那么多暗示明示白夏都装作听不懂。   真的听不懂吗?   还是不能接受他?   明明他无数次的表示过可以庇护他,白夏可以不用怕大夫人,可是他却宁愿相信一个外人也不愿意接纳他的示好。   伊德轻轻的垂着头,稍微靠近了点白夏,他的眼睛在灰蓝色短发的阴影下看不清楚,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就像贴在白夏耳边一般的。   带着一丝危险隐忍的味道。   “夏夏好好休息,晚安。”   伊德说完就退了两步。   大夫人居高临下的看着白夏,冷冰冰的伸出了手。   白夏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她嗤笑一声,“终端给我,不准你乱联系别的家伙!”   白夏的余光扫过多冯和伊德。   两位“哥哥”都默认了不准他拿终端。   甚至还因为大夫人做了恶人而窃喜。   谁知道他们走后,那狗男人会不会给白夏发信息,说不定会把他们家omega骗得晕头转向!   终端被收走已成定局。   大夫看了他一眼,率先走出了白夏的房门,也给他留了抑制剂。   然后就站在门口冷冰冰的等着伊德和多冯出来。   她要禁止alpha进入白夏的房间。   待会要把白夏的终端查个底朝天。   看现在的情况事情一点也没有朝她预想的方向发展,并且还有可能损失一名中意的omega。   早知道这样就直接把白夏送给伊德,现在倒好,被别的家伙勾到手了。   当然,漂亮的小绿茶很有手段,据说才见过云戚一面,就让云戚大半夜的守在了阿梵家族门口。   刚刚,白夏分明在挑衅她!但是她并不与一名omega计较,白夏是有些小聪明,但也不过是勾引男人的手段,成不了大气。   目前看来是怎么把事情解决,并且利益最大化。   大夫人在房间里听了白夏的录音气得差点把白夏的终端砸了。   当然,还有更气人的。   因为第二天一大早,云戚公开用自己的官方账号艾特阿梵家族的官方账号,语气很是客气。   [请问,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我的omega?]   这个话题在一个小时之内火爆全星际。   多冯家族一边破口大骂一边气恨恨的召开家族会议。   已经有媒体守在他们家门口等消息,甚至有人猜测大元帅所说的omega就是白夏,毕竟昨天他们俩还被拍到在说话。   当时网上的评论一边倒,都在骂白夏不要脸,钓凯子钓到了大元帅头上了,肯定也没有好果子吃。   叫他趁早死了这条心,说他倒贴也没人要。   现在。   只是一晚上。   大元帅像是疯了一样发了一条出格的公开消息。   多少人惊掉下巴。   阿梵家族有多少omega?就是有,也是不出名没见过的,能刮起腥风血雨、如今炙手可热的阿梵家族omega小少爷,只有白夏。   网上沸沸扬扬,阿梵家族也炸开了锅,大夫人一边去会议室一边大骂云戚无耻,“他算哪根葱?什么叫他的omega,各位!这是阿梵家族受到了耻辱般的挑衅!孩子们,我们家的omega竟然被姓云的小子公开占有,这就是在打我们的脸!你们要是有点血性,立刻去解决了那个不知廉耻的alpha!”   不得不说大夫人掌权多年,很有派头,好几名没见过白夏的旁系兄弟都已经气愤填膺,连一向冷静的伊德都受到了影响,更别说多冯,恨不得马上去吧云戚打死。   紧接着大夫人又放出了一个炸弹。   “昨天晚上连夜查了夏夏的dna,原来之前是弄错了,都是医生的失误,也是我看那孩子听话乖巧喜欢得不行想带回家里养起来,一时间没有查清楚。”大夫人露出一丝微笑,“他和我很有缘,我也很喜欢他,我希望夏夏一直在阿梵家族,他可以嫁给自己的哥哥,也可以是其他身份,当然,他要是被外面的alpha抢走了,我也没有办法,谁让大元帅位高权重,而我们阿梵家族的子弟没有一点出息!”   大夫人此话一出,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   伊德和多冯都惊讶得说不出话。   他们都没想到大夫人会这么做。   这几乎把白夏当做一个奢侈的礼物,谁能从云戚手里夺得权利,谁就可以得到白夏。   虽然明显的,大夫人是想要借人之手拿到更多的权利。   可是诱惑太大了,即使知道是算计和圈套,即使知道是让他们鹬蚌相争。   都无法拒绝。   整个阿梵家族沉浸在一种怪异的氛围里,外面的媒体和网上的热度简直是海啸式的腥风血雨。   可是当事人一点也不知道。   白夏正无忧无虑的躺在床上睡大觉。   毕竟昨天晚上又是担惊受怕,又是被alpha的信息素激发到发情,紧接着还打了两针抑制剂。   更甚的是他演了好几场哭戏。   在娱乐圈混吃混喝都都没这么累。   昨天晚上半夜三点才睡的。   今天不到下午根本起不来。 第214章 抱住这只大腿!9   白夏一觉醒来突然变了天。   多冯家族单方面宣布白夏并非阿梵家族的血脉,但是因为深得家族的喜爱,准备收为义子。   阿梵家族的主母、也是帝国的公主殿下坦然接受采访。   “夏夏实在太善良太乖巧了,我真是喜欢到不行,即使他没有流着我们阿梵家族的血,但是我也不忍他离我,他和哥哥们的感情也很好,看着孩子们感情那么好,我心里有一丝期盼,如果哪个孩子能够得到夏夏的青睐,夏夏也能顺理成章的成为我们阿梵家族的人就好了……”   大夫人一番话让媒体们目瞪口呆,很显然那天大元帅的表白刺激到了阿梵家族,阿梵家族立刻做出了反应。   也坐实了大元帅所说的Omega就是白夏。   白夏到底又什么魅力?他的黑历史说出来简直能吓人的地步,完全不是大夫人说的什么乖巧善良,温柔可爱。   在他手上吃过亏的家伙简直能站出来骂娘。   他无亲无故么有背景在娱乐圈腥风血雨立住脚成为一线,和各方大咖都传过绯闻,甚至还有脚踏两只船的经历绿过大佬的经历。   可是业内人说白夏竟然没有被标记过,连临时标记都没有。   这得多厉害?   在群魔乱舞的娱乐圈混一圈,没有背景,还是个Omega ,竟然能干干净净脱身?   甚至顺利的进入了阿梵家族得到了所有人的喜爱,得到了贵族的身份和财富,连帝国的大元帅也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我的Omega。”   当然,没有终端的白夏不知道外界是什么风风雨雨,也不知道多少人惊掉下巴。   自从一觉醒来,白夏感觉自己已经变成了一只被观光的小动物,他来阿梵家族几个月,基本只认识本家的人,这几天好些个旁系都见过了。   不明意义的眼神。   一批一批的过来,还顺带表白。   这种场面白夏司空见惯了,跟见粉丝差不多。   白夏没什么反应,但是多冯反应大极了,他在家里大喊大叫和堂兄弟打架,甚至和大夫人作对。   还在白夏面前生气:“他们那么看你,和你说那些下流的话你不生气吗?”   白夏愣了一下,“说什么了?不就是说喜欢我吗?”   多冯的脸青红交加,被白夏随随便便就说出口的“喜欢”惊得脸都红了,支支吾吾梗着脖子,“这、你这也不生气吗……”   白夏淡淡的笑了一下,“按照大夫人的意思,我早晚是某个哥哥的囊中之物,是谁有什么区别呢?”   “有、有区别的!”   多冯脖子都红透了,“他们一看就是、就是垂涎你的美色,也许得到了会不珍惜,可是我……”他紧张得连呼吸都快没有了,嗓子都快冒烟了,每一刻每一秒都在催促,他终于鼓起勇气,“我喜欢你!”   白夏愣了一下。   也许是多冯说得太认真了,脸和脖子红得像煮熟的虾,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白夏,眼里的光就像是一团火。   是没有掺杂任何计算的真挚。   紧张得快哭了。   白夏怔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   可是多冯并没有独立,多冯的确是SSS级的alpha,可是却依旧无法保护他。   他还需要在大夫人的掌控下所谓的竞争。   白夏非常讨厌被当做礼物争夺,他们没有考虑过他的想法。   的确,白夏的目的就是和权贵结婚,可是阿梵家族的小少爷们还在大夫人的掌控之下,一切都受到挟持。   他希望更自由一点。   白夏轻轻笑了笑,“可是多冯哥哥,你没有能力保护我。”   多冯急忙争辩,“我有!我是SSS级的alpha!你不知道我有多厉害,我在军校的成绩都是A,我基本是第一名!”   “可是你能带我出去吗?自由的逛街,或是做更多想做的事……”白夏笑了起来,“你连我的终端都无法帮我拿到,我被幽禁在阿梵家族,被当做礼物争抢,也有你一份,不是吗?”   多冯睁大眼睛,他这一刻几乎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白夏说的话仿佛被一把利刃重重的刺进心脏,一瞬间连呼吸的方式都忘记了。   他想张口狡辩,可是他发现,白夏说的竟然都是事实。   到了晚上,白夏在回廊里遇见了伊德。   比起多冯,白夏捉摸不透伊德,他比多冯聪明多了,心里想什么白夏不知道,甚至不知道他是否是参与这个游戏,还是游戏的主导者。   他在微暗的灯光下等待已久,在白夏经过的时候突然出声。   “今天多冯想给你送终端,但是被我逮到了。”   伊德将一个崭新的终端放在手心。   它像一个发光的蓝色金属镯子,捧在手心非常美丽。   伊德轻轻垂下眼眸,把终端递了过去,“你要什么可以跟我说的。”   白夏接过终端,乖乖地,“谢谢哥哥。”   伊德笑了笑,“你这几天都不理我,我以为你怪我。”   “没有。”   他陪着白夏一路走,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你和大夫人之间的交易。”   白夏停住脚步,双眸凌厉的看着他,“哥哥想说什么?”   伊德神情有些温柔,说话也轻轻的,“你不要紧张,我不会害你,我之前一直想和你说的是……”他靠近白夏,气息有些不稳,“你可以依靠我,我会好好保护你,大夫人已经老了,新的时代会到来,阿梵家族的产业会掌握在年轻的alpha手中,无论是商业也军事,我都不会逊色,只要你点头,真的,只要你同意……”   伊德身上的信息素尽力隐蔽,他是非常照顾白夏,以免自己的信息素影响到白夏,可是无形的压迫感让白夏还是退了两步。   伊德又贴得更近了,他纤长的睫毛轻轻垂下,浅蓝色的眼睛在昏暗的壁灯下温柔美丽,他的呼吸略微急促,但是声音尽量的轻,“夏夏可以成为哥哥的新娘吗?”   他比白夏高太多了,只是靠近,就好像将他笼罩在怀里一样。   高等alpha的压迫感白夏几乎腿软,聪慧又强大的伊德危险感十足,白夏轻轻呼了一口气,紧张得说:“我、我要回房间了。”   伊德十分礼貌的离开他两步,轻轻地说:“夏夏考虑一下。”   白夏回到房间,终于松了一口气,伊德也太吓人了,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好控制,白夏已经把他的利弊分析得很清楚。   像伊德这样的的贵族少爷,出生就是天之骄子,他的人生一帆风顺,甚至他聪慧强大,做什么都运筹帷幄。   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他失控的样子。   情绪从不外泄。   很危险,很不好掌控。   甚至,可能是另一个大夫人,掌控他,把他当做一枚棋子。   贵族alpha或者Omega可以合法拥有很多伴侣,大夫人身份如此尊贵,都少不了自己的丈夫正大光明的迎娶侧室。   而白夏如果真的和伊德成婚,基本人生就被锁死了,甚至还可能会和别的Omega争宠。   当然这是最坏的打算,但是白夏并不对他人抱有多大的希望,他希望有一名可以掌控的alpha,比如说多冯,就很好掌控。   可是他不够强大。   白夏若有所思的坐在床边。   突然,他听见窗户动了一下。   然后眼睁睁的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从窗户翻了进来。   ……   伊德靠在墙边,狠狠地给自己打了一针抑制剂。   这种抑制剂,他的房间里太多了。   刚刚那么近距离的接触白夏。   甜美的香味无孔不入地蚕食他的理智。   那一瞬间几乎就想将白夏标记。   像失控的野兽一样,不管不顾,将白夏搂进密闭的房间里,任由信息素发散。   他可以亲吻他的唇,汲取他身上每一处无法抵抗的甜美,发了疯般的抱他。   像是救命一样。   但是他不能。   因为白夏会哭。   伊德用精神力将整间房间封闭,不让一丝气味泄露。   衣服上残留些许白夏的气味,他脱掉上衣,露出劲瘦的完美的肌理。   他将衣服在鼻尖嗅了嗅,但是气味太淡了,只是一会儿就没有了。   伊德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露出了厌恶自己的神情。   紧接着他翻开柜子,再打开里面锁住的一个小层。   一打开全是白夏的衣服。   他拿出了一件。   正好是那天白夏去发布会回来换下的衣服,因为沾染了太多气味,被白夏丢进了垃圾桶。   伊德把衣服捡了回去,用特殊的办法洗干净,除去了其他气味。   唯有白夏的信息素。   好香。   香得他骨头都酥了。   他清楚的知道白夏每一个小手段,也知道白夏和大夫人之间的交易。   可是,却无可救药的发了疯般的爱上了他。   着了魔一般的。   不准他被别人碰。   将他视为囊中之物。   想要他。   伊德自嘲般的笑了一下,将白夏的衣服轻轻地搂在怀里,虔诚的亲吻了一下。   然后搂着衣服进了更密闭的浴室。   屋子里他的信息素浓郁到可怕的地步,因为抑制剂的缘故才没有失控到发 情。   这种级别的信息素,足以让任何一名踏进来的Omega发疯。   伊德轻轻的关上浴室的门,从门外看不清里面在做什么,只听见窸窸窣窣的几些声响。   好一会儿,听见他低沉地笑了一声。   低低的自言自语说着什么,离得近了才能听清。   “宝贝夏夏……请你接受我的爱……”   第215章 抱住这只大腿!10   白夏差点被云戚吓死。   要不是看见了他那张脸,那不是早就喊人了。   甚至,白夏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被突然抱了起来。   云戚在他耳边轻轻的说:“别怕。”   这一瞬间几乎不到一秒,云戚抱着他从窗口跳了下去。   高等alpha的体格十分强壮,这中高度对他云戚来说不在话下,白夏被吓得够呛,他的眼睛往下只看了一瞬间,他被三楼的高度惊得正想尖叫,就被一只大手捂住了眼睛。   “别看,没事的。”   紧接着只听见风声,他甚至没被风吹的脸上,整个人都被高大的alpha搂在怀里,虽然没有任何不适,但是危险感让他的心脏狂乱的跳动。   害怕极了。   等云戚把手拿开的时候,他人已经到了飞速奔驰的磁悬浮车里。   就那么几秒钟的事。   白夏愣愣的看了一会儿,刚才在房间里的算计和阴谋全部飞到了天边去了,刚刚几秒钟的时间里他惊吓过渡,脑子都是懵懵的。   云戚看他傻傻愣愣的,特别可爱,懵懵的样子又有点可怜,想轻声细语哄哄他,告诉他已经脱离危险了,他从阿梵家族那个魔窟里逃出去了。   可他还没开口,白夏就哇哇大哭起来。   漂亮的脸上全是泪水,眼睛湿漉漉的,连睫毛都沁透了,哭起来更香了。   信息素的气味浓郁。   可怜得令人心碎。   云戚手忙脚乱的去哄他,“是不是哪里疼了?我、我联系不到你,怕你被阿梵家族做不好的事……”   一切的交友软件都显示他不在线,他和整个世界都失联了,关于白夏的问题都是阿梵家族出面回答的,他断定白夏一定是被软禁了。   是因为他,因为他让白夏在阿梵家族里颜面尽失,阿梵家族直接撕破脸面,对外宣布白夏不是阿梵家族的血脉。   他会被怎么对待?   阿梵家族里那么多alpha,大夫人还对外暗示如果白夏能够成为阿梵家族的谁的Omega就好了,这个信息已经表明,他们内部有谁想要这么做。   或者是很多下贱的家伙想这么做!   说不定白夏现在特别无助,就等着他来救他。   可是因为他的救人的方式过于粗暴,把白夏吓哭了。   “我是想尽快把你救出来……是不是吓到了?”云戚想用手去碰他,但又不敢去触碰。   他的手僵持在半空中,左右不安,伸过去一点又收回来了。   白夏哽咽两声,“吓到了……”   云戚心脏狂跳。   好可爱啊!   说“吓到了”的时候软乎乎的,听起来像撒娇一样。   这就是Omega的魅力吗?   好软好可爱,一看就想抱抱。   云戚把手放下来,微微蹲着身子去哄他,“对不起,是我没有事先让你做好准备,因为有百分百的把握不让你受到伤害才选择这中方式的……很快就到我、我家了,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可以先到我这里避避风头……”   云戚连忙拿出纸巾递过去,白夏哭了一会儿就不想哭了,他拿着纸巾擦了擦眼泪,磁悬浮车刚好到了云戚的家里。   云戚的家不像阿梵家族那么奢华雄伟,但也是非常干净整洁宽敞的别墅,磁悬浮车停在顶层的停车场上,云戚带着白夏乘坐电梯到了客厅。   云戚连忙倒好水递给白夏。   然后紧张的站在白夏跟前。   白夏坐在沙发上有些拘谨的样子,小声的说“谢谢”。   云戚连忙说:“不用谢,我应该的!”   啊,好尴尬。   完全不知道说什么话题,除了那天视频通话,两个人其实完全是陌生人。   只是曾经的婚约让两个人稍微有了隐秘的联系,算起来他们没见过几面,根本不怎么熟悉。   把人带到了家里,像个流氓一样,还把他弄哭了。   甚至觉得他哭起来也特别好看。   云戚坐立不安,有些紧张的看着白夏。   “你、你别担心,我、我会、会负责的!”   说完之后耳朵都红透了。   前不久还打算报复他,想看他笑话,现在,之前的心情全忘光了,都想着怎么让他开心。   从最近和白夏接触来看,白夏是一个非常善良且单纯的人。   外面的媒体全部在抹黑他!   太过分了!   甚至,白夏年纪很小就进了娱乐圈,这么小的Omega竟然也要被黑,这些媒体简直无耻!   好不容易以为找到家了,现在阿梵家族又是豺狼虎豹。   好可怜。   好在被他救了出来。   “我以后会对你好的。”   笨蛋alpha。   白夏低着头擦了擦眼泪,垂下眼眸非常的柔弱。   完全是无害又可怜的Omega。   但是心里已经在计算这个家伙到底有多大价值。   这可是新晋大元帅,看起来蠢呼呼的很好掌控。   如果好好哄哄,和他结婚,应该可以享用他大量的财产和权利。   但白夏还没有做好准备,还在思考着伊德的话就被云戚掳了回家,现在看来除了赖上这个傻瓜alpha之外,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办法。   “可是我在你这里,会不会对你不好……”   明明自己都是这样无助的处境,竟然还在担心他?   云戚简直被他的善良感动到心酸。   这么美丽单纯又善良的Omega,自己之前居然误会他,竟然要报复他?   甚至,他落得这这中下场,都是因为他啊!   “是我,是我害得你的名声扫地才对,我还这么自作主张把你带到家里来,一名Omega被带到alpha家里一定会被说闲话的,其实,如果、我是说如果……”   “如果什么?”   云戚终于鼓起勇气开了口,“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成为你的男朋友吗?”   白夏愣了一下,这也太容易了吧,根本不用他做什么,云戚自己就主动开口了?   他以为还要费点功夫。   难道是云戚很喜欢他现在这样,可怜兮兮单纯无辜的小白花样子?   白夏的脸微微红了起来,“我、我其实不是那么好,而你是高高在上的大元帅,我怕配不上你……”   云戚连忙说:“没有,你很好,夏夏你真的特别好,我知道网上那些说你的都是假的,他们不认识你,把脏水全部泼在你身上,但凡是认识你、接触过你的都会知道你多么的好!”   白夏感动极了,“谢谢你能理解我,一直以来都没有人和我说过这些话,你、你是第一个……”   好可怜。   原来这么多年都是他一个人承受这一切,没有人和他说心里话。   云戚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保护好他。   ……   云戚非常绅士的给白夏单独准备了一间房。   白夏松了一口气。   在此之前他还在为用什么办法能简单点阻止被alpha标记。   临时标记都不想要,就是怕被alpha控制。   一旦Omega被alpha标记,几乎就相当于被控制住。   阿梵家族的大夫人之后的两名侧室Omega都是出身于贵族家庭,从小受过良好的教育,在被alpha标记之前很有艺术天赋。   但是在被标记之后,一切都以自己的丈夫为中心。   甚至像疯子一样争宠,阿梵家族的本家本来有三个孩子的,因为侧室的争宠夭折了一个,甚至在大家主死的时候两名侧室殉情了。   白夏无法理解这样的做法,但是他深刻的知晓信息素的影响。   标记Omega的alpha一旦死去,Omega会抑郁,这是难以违背的生理反应。   神明把Omega制造成了alpha的附属品。   虽然有关Omega的权利和保护一度完善,Omega也可以正常工作,可是被标记对于自身太过影响。   好在云戚看起来很胆小,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   而且。   他最近忙了起来。   每次都是很晚回家。   白夏当然什么也不会做,但可以陪他吃顿夜宵。   “我恨不得帮你分担事务,可惜我只是个Omega,没办法帮上忙。”   白夏很难受的说道。   最近并没有战事,只是近日的权利斗争太激烈了。   贵族和皇室都参与了兵权争夺的混战,云戚在战场上绝对是数一数二,他的性格坚韧,行事光明磊落,可是论计谋他却棋差一招。   黑暗的官场让他喘不过气来。   但每次回家看见白夏,立刻就被治愈了。   云戚轻松的笑了起来,“没什么大事,就是我一直没有陪夏夏,让夏夏一个人在家里,很过意不去。”他认真的看着白夏,“等忙完了这一阵,我一定好好陪夏夏。”   因为他出去就可能被阿梵家族抓获,白夏一直躲在云戚这里。   但他并不需要云戚陪伴,他绑定了云戚的副卡,可以在网上买很多东西,还能在家里全息玩游戏。   甚至可以中花或者弹琴,云戚家里还有面大镜子,让白夏表演欲满满,还自己写了剧本演戏。   他的确热爱演戏这个行业,如果以后得到了财富权利和自由,他可得演个够。   作为一名经常出现在镜头里的Omega,白夏每天都保养得非常精致,乐滋滋的享受这无忧无虑的日子。   本来以为会一直继续下去,等待云戚忙完了再培养培养感情,接着看看如何发展。   在白夏眼里云戚是完美情人,既给钱又不干涉他的自由,还天天不在家,品行端正,好商量易掌控,没有比云戚更适合的庇护伞了。   云戚连续好多天都回来得很晚,没想到这天早早的就有了动静。   那天白夏正在快乐的打游戏,突然听见机器人报告磁悬浮车归位,这说明云戚已经回来了?   游戏正打到紧要关头,怎么突然就回家了?   不开心。   白夏不情不愿的起身,只能满脸开心的去接他。   alpha会很满意自己的Omega需要他,白夏会制造一中“我的Omega好爱我”“他没了我活不下去”“即使没标记他都这么爱我,标不标记无所谓”的心态,在高等alpha的眼里,信息素控制是最低等的,白夏很能掌握他们这个心理,他的前男友是SS级的alpha,白夏用这招糊弄了他大半年。   而云戚最近又是这么辛苦,一回家看见美丽的Omega在等他,会瞬间心情好起来,心情一好什么都好哄,完全可以跟着白夏的步调走。   白夏在客厅装模作样的浇花。   植物是非常昂贵的东西,特别是娇贵的花,只有贵族才能养得起。   也很难养活,网上说美丽又心地善良的Omega才能养出好的花。   呸。   这完全是靠技术,跟美丽和善良没什么关系。   门动了一下,白夏已经转换了表情,非常惊喜又开心的迎了上去,甚至是冲到了门口。   冰冷的金属门缓缓打开。   露出了高等alpha的脸。   白夏脸上的笑容慢慢凝固。   紧接着错愕的退后了好几步。   来人并不是云戚。   而是伊德。   “怎么是你……”   伊德穿着一身黑色的军装。   不知道是从哪个会议上过来的,胸口是满满的勋章。   阿梵家族的专属军装非常的好看,冷硬棱角分明的质感,合身的裁剪,伊德肩宽腰窄,腰间还系上了一条质地极好的皮带。   冰冷的军靴踩在地板上,一步一步走了过来,帽檐下露出一双狭长的蓝色眼睛。   嘴角在微笑,眼睛没有丝毫笑意。   声音是轻轻的,却像含了霜,“夏夏迫不及待迎上来的样子,哥哥真是太感动了。”他盯着白夏轻轻的笑,“既然夏夏这么喜欢哥哥,以后就和哥哥一起生活好吗?”   第216章 抱住这只大腿!11   白夏被带进了一座庄园里。   他以为会是之前伊德让他看过的那栋别墅,没想到并不是,而是更隐秘的、甚至不知道是不是在原来的星球。   飞船在森林中降落,白夏从巨大的监控窗中看见了一望无际如海一般的森林。   人是乖巧又惊恐的坐在椅子上,生怕伊德一个发怒会把他弄死。   这是哪里?   光明帝国的领土范围有许多未开发的土地,有着大片的原始森林。   都很危险。   当然,也有富豪的私人星球,也许整颗星球都属于伊德也说不定。   难以想象这个地方会有人类居住。   甚至有一个非常美丽的庄园。   “早就想把你带到这里来了。”   伊德说话的时候刚好打开了飞船的门,他站在门口微微侧身,对着白夏伸出了手。   白夏毫不犹豫,就把手放在了他的手心。   伊德纤长的睫毛只颤动了一下,他动作轻轻的,牵着白夏出了飞船。   巨大的飞船立刻收起门梯和滑轮,进入了低耗能关机状态。   这是伊德第一次牵白夏的手,之前很多次都和白夏一起进出家门,也一起坐车,他偶尔伸出手想要扶他,但因为怕引起白夏的反感,一直都很克制的轻轻碰白夏的手腕。   如果刚才白夏不把手放在他的手心里,他也没办法。   也会小心翼翼的护着他出来。   但是白夏竟然把手放了过来。   纤细柔软的手在他手心里,美丽洁白,和他对比起来相当娇小可爱。   软乎乎的,又乖,可爱到他心软。   就在不久前、就在刚才,他脑子里全是暴风般的黑暗。   在云戚家里见到白夏的那一刻,他几乎要失控了。   白夏穿着可爱的居家服在云戚的屋子里,甚至那么期待的过来迎接。   仿佛一刻也不能离开那个男人,男人一点动响就高兴极了,恨不得扑过来。   很可惜吧。   是他。   可是不是他的每一次,白夏是否也是这样来迎接,然后他们亲吻拥抱,甚至……甚至睡在了一起!?   他把白夏带回来的时候,脑子里千万种黑暗的想法。   他要将白夏带到私人星球的庄园里。   把他藏起来。   标记他。   让他发情,让他彻底离不开他!   那天白夏不见了的时候他快疯了,这段时间几乎不眠不休在找人以及想办法把云戚弄死!   竟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把他的人抢走!   无法忍受。   无法忍受看不见白夏的每一天。   他心里悲怒交加,他憎恨把白夏抢走的男人,也难过于白夏那么果断的离开他。   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如果找到白夏的话……   一定要让他尝尝后果。   可是现在。   白夏只是乖乖的把手放在他手心里。   又让他丢盔弃甲了。   真厉害。   纯美的Omega手段高明,稍微一示好,一难受、一害怕,他什么也做不了。   心里还得担心他难过和反感。   甚至又重新用面具包裹自己、将暴戾的野兽再次关进囚笼。   明明知道他拙劣的小把戏,可是每一次都在他以为没有希望的时候,放出一点点的光,像轻轻的稻草一样,勾着他抓住。   压制他的心。   他无法逃脱。   白夏充满畏惧的打量整座庄园。   庄园之外是一望无际的森林,里面的规整的花冠和美丽的泉涌,以及豪华的房屋。   整座庄园是全智能设置,高等智能机器人保持这个庄园的卫生和整洁,园丁机器人根据光和热以及植物的需求对花卉养育。   花团锦簇美不胜收。   在这个花卉十分昂贵的时代,伊德的庄园只光是花园就是价值连城。   “一直注意到夏夏很喜欢花,所以哥哥就多种了一点。”   这是一点吗?   白夏跟在伊德身边一句话都不敢说,刚才的伊德实在太可怕了,可怕到白夏以为自己要被弄死的程度。   冰冷狭长的蓝色眼睛像野兽一样的盯着他,像是要把他盘踞在窝里,狼吞虎咽的进食。   白夏特别识时务,一看伊德完全掌控了他,他是什么都配合的。   虽然现在伊德一点也看不出什么,还是以前那样好哥哥的样子,可是牵着他的手紧紧不放。   没有弄疼他,但是牵得很紧,本来是几根手指撘在他手上的,现在变成十指相扣了。   穿着军装的伊德本来就有一种冰冷的感觉,是无情残忍的国家机器,战场上任何血腥场面他都司空见惯,对于他来说,死亡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生命流逝实属平常。   这样一名冰冷而强大的军官,在对待违背他意愿的Omega,会如何?   白夏想都不敢想。   高等alpha的信息素已经对白夏的威胁很大,即使伊德极力忍耐,可是从气味和汗液里渗出了的细微的信息素都会让白夏站不住脚。   像菟丝花一般Omega天生依赖强者,白夏咬着牙尽量跟上他的步伐,免得因为自己的“不乖”惹了他生气。   但是还是不可避免的从齿缝中发出细微的颤声。   “唔。”   很轻很轻,不仔细听根本听不见。   可是伊德却停下了脚步。   他不止是停止脚步,还微微俯身贴近白夏,“夏夏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他一靠近,属于高等alpha的压迫感更大了,白夏几乎站不住脚。   “有点……累了。”白夏小声的说。   伊德轻轻笑了起来,“都怪哥哥不好,竟然没有考虑到夏夏总是娇娇气气的,不能走这么多路。”   他说着,一把将白夏抱了起来。   仿佛是到了他的地盘他无所畏惧,他是庄园的主人,甚至是整个星球的主人,他对白夏做什么都可以。   白夏短促的惊呼一声,已经被他抱在了怀里。   从前在阿梵家族,伊德规规矩矩的,一点也不敢越界。   现在可没有大夫人克制他。   甚至他已经基本掌控了阿梵家族的权利,毫无疑问,就算带着白夏去阿梵家族,大夫人也不敢多说什么。   他现在带白夏来这里,只是想让白夏的眼睛只能看见他一个人。   只能想他。   贴近。   被alpha抱在怀里。   信息素更浓郁了。   高等alpha只能压制住信息素的蹿涌,可是衣服上、胸口、宽大的肩和颀长的脖子,这些地方的信息素是天然停留,除非刚刚洗完澡,但是一会儿又会有。   贴近来根本无法避免闻到彼此的信息素。   白夏浑身都软在伊德怀里。   更糟糕了。   头顶传来了伊德微不可闻的轻笑,白夏吓得心慌慌的,不知道伊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很快就走进了庄园内部,白夏被放在了柔软的椅子上。   他半躺在上面,伊德坐在他身前。   伊德俊美又高大,即使在坐着都是压迫感很强。   他脱下了军装,换上了斯文的衬衫,又恢复了往常好哥哥的样子。   还给白夏做了一碗面。   “夏夏肯定是饿了。”   香喷喷的面条让白夏不自主的分泌涎液,白夏很喜欢吃这些小面小食,一般在阿梵家族餐桌上要是出现这些他会多吃一点,伊德每次都会细致的观察白夏的喜好。   几乎了解白夏每一个偏好。   白夏从来没有见过伊德会下厨,那碗面看着是香喷喷的,但是不知道吃起来怎么样。   在云戚家里,由于云戚一直没有时间,基本上都是机器人做饭或者是吃营养剂。   白夏本身是很挑食的人,所以每次都没什么胃口。   可是伊德做的面特别香。   而且,他那句“夏夏肯定是饿了”,就像威胁一样,他不得不吃。   虽然他的确饿了。   白夏拿起筷子稍微动了一小口。   本来不对味道抱什么希望,没想到竟然非常难好吃!   好好吃!   白夏又小心翼翼的吃了几小口,他余光观察伊德在做什么,有没有在看他。   不想让他发现自己觉得好吃。   不过好像伊德没有在看他,而是在将直接军装上的勋章一个个回收来。   白夏趁机立刻吃面。   他吃东西都是小口小口的,但是吃得很快,一会儿就把面吃完了,还喝了两口汤。   而伊德正好将勋章收集完毕,自然而然的帮白夏收拾了碗筷。   一回儿又端来了一盘水果,然后就开启终端坐在白夏身边处理公务。   没有刻意说什么,之前两人也是差不多这种相处模式。   伊德安安静静的不说话,看起来俊美又温柔。   他这个样子很容易让白夏放下戒心。   白夏拿了两个小水果吃,一边观察伊德的反应,一边开启终端。   “这里的信号是经过特别处理的,夏夏的终端传不出信号。”   伊德突然出声,把白夏吓了一跳,差点把盘子打翻了。   伊德连忙过去,轻轻的拍了拍白夏的肩膀,声音轻柔的安抚。   他垂眸看着白夏。   可爱又美丽的的Omega像初来乍到的小动物一样,很容易被吓到,必须尽量轻柔的安抚他。   过了一会儿,感觉到白夏没那么害怕了,伊德才说,“夏夏不必怕我。”   “我……我才没有……”毫无底气的反驳,如果害怕就是心虚,证明他之前很想忤逆伊德。   现在伊德可是能掌控他生死的人,怎么能让他感到不满?   白夏的声音软乎乎的,如当初刚刚来的阿梵家族一样的时般,“哥哥一直对我很好,我怎么会怕你。”   伊德低声笑了起来,“夏夏真可爱。”   明明很害怕,怕他会做什么可怕的事,却强撑着、装作无事发生甚至还提及了旧情。   让他有所顾虑。   真让人心疼。   这种时候如何两个人有足够亲密的关系,他可以正大光明的拥抱他亲吻他,温柔的用肢体语言哄唤。   亲昵起来就会感受到温暖和真切。   可是现在,他们还没有任何关系。   甚至他们已经不能伪装成亲密的兄弟。   伊德是一名行动力非常强的军人,他要做什么,会立刻去做。   这才能最快的得到结果和产生弥补方案。   比如说现在,一般人一定会缓缓才开始行动,但是他旧事重提,又问了。   “夏夏说哥哥对你很好,那夏夏喜不喜欢我?”   他看起来非常的冷静,声音很轻,神情很温柔,似乎能承受任何的打击,也能迅速处理一切意外。   没有人知道他手都是抖的。   他说得那么镇定自若。   却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   和上一次、再上一次,每一次都是一样的。   他期待着又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   只是这次,似乎和以前不一样。   他占据了一切优势,甚至能主导白夏动作。   也非常了解白夏的品性和行为。   如果白夏拒绝他,他真的没有任何机会。   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   白夏偷偷看了看他的神情,和往常一样,伊德冷静的说出了口。   很是轻易的说出了口。   就像随口一说。   是他对白夏的交际礼仪。   在此之前伊德还要送他房子,还说什么要他做他的新娘,今天又说喜欢。   每一次都都是冷静又不在意般的。   不负责的。   但是今天他要慎重一些,至少要讨好伊德。   “我、我一开始就很喜欢哥哥。”   伊德的眼眸轻轻颤了颤,如果白夏去碰碰他的手,一定会发现他手心都是汗。   白夏只觉得信息素浓郁了一点,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感觉。   伊德瞬间被这种欣喜冲击了一下,但是并没有冲昏了头。   他很快就冷静下来了,开始得寸进尺。   “是我想的那种喜欢吗?”   白夏眼睛心虚的看其他地方,他可从来没有喜欢过什么男人,男人都是上位工具,所以伊德问出这句话之后他回答得很快。   “一开始以为是哥哥,第一眼就很喜欢,现在……”   伊德的语气稍显急促,“现在我不是你哥哥,夏夏还喜欢我吗?不是哥哥的感情,是其他的,恋爱关系的喜欢。”   白夏软软的看了伊德一眼,试探含糊过去,“现在,我也不确定是什么感情,但是我依旧是喜欢哥哥的……”   这种话他可太会说了,戏里戏外都说过无数遍。   模棱两可。   可是伊德并不是能含糊过去的主,他需要精确的答案。   “那夏夏可以和哥哥结婚吗?”   白夏稍微惊讶了一下,伊德又提起这个了。   其实和伊德结婚也不亏,就是伊德太难掌控了,万一以后有其他Omega来争宠,他根本没有把握。   最可怕的是。   可能会被标记。   但是现在无论结婚不结婚他都有可能被标记。   白夏说:“结婚是需要基础的。”   “夏夏说说是什么基础?”   “需要恋爱基础……”   说起恋爱,他非常有经验,这也是拖延的一种方式,他可以观察到伊德的弱点,从而想到可以掌控他的办法。   最好是和他谈恋爱。   伊德终于开心的笑了起来,就像已经达到了目的一样,“我喜欢夏夏,我可以当夏夏的男朋友吗?”   白夏小声的说:“可以的……但是我可能并不完美,需要你多多包容……”   伊德心脏狂跳着,他已经忍不住凑近白夏,他的眼睛又温柔又安静,直直的看着白夏的眼睛,“既然我们已经是恋人了,夏夏要亲亲我才对……”   白夏被他不安常理出牌弄得有点懵了,之前也不是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他可以从容应对。   但是那些家伙一般已经被喜悦冲昏了头,他三言两语就能哄过去。   可是伊德的眼睛那么冷静。   这是一双睿智的眼睛,他拥有一个不可撼动的心,完全无法糊弄。   白夏深吸了一口气,他看伊德这个样子,今天肯定是要亲亲了的,怎么亲由他来主动更好。   伊德一动不动的坐在白夏的对面,他平静又认真的看着白夏,似乎在等白夏下一步动作。   他生得相当的俊美,阿梵家族优质的基因让他无论是相貌和体格都近乎完美。   特别难搞定的样子,看情况是今天不亲不行了。   说起来他都没有亲过其他家伙,他演的电视剧很多有吻戏,有也不是他的,就算是他的,也会选择错位。   笑话,当时他的前男友可是SS级别的alpha,是他经纪公司的总裁,他的男友都无法得到他的亲吻,更何况是低等的alpha。   因此,白夏没有亲吻的经验。   可是他看过非常多,也经常观摩尺度非常大的影片,以此来知道Omega的劣势,能够更加准确的把控alpha的喜好。   白夏稍微有些紧张的。   伊德安安静静一动不动的坐在,温柔又乖巧的,像个美丽的人偶一般的,亲吻起来并不是什么难事。   白夏紧紧抠着手指头,慢慢的凑了过去。   好软。   没想到alpha的唇也是非常柔软。   还很香。   伊德信息素是松雪的气味,冰冷又带着一点木质香,很清淡,闻起来很舒服。   亲吻的时候能闻到多一点气味。   当然,白夏只是轻轻一吻就分开了。   他认为这已经足够亲密。   而伊德也安静的接受他。   安安静静的像个等待亲吻的新娘子一样,伊德在他亲吻的时候甚至虔诚的垂下了双眸。   一切都要很顺利。   但是突然,伊德就站了起来。   这一瞬间白夏几乎没有看清楚伊德是怎么站起来的,又或是什么动作。   只知道自己突然被抱了起来。   这一刻这名高等alpha的爆发力让白夏甚至短促的惊呼了一声,,他的身体被迅速腾空,紧接着他被搂在了沙发上。   沙发很软。   白夏整个人人都被陷下在了柔软的棉花里。   就像在云层里一样。   他还没来得及想明白怎么了,高大俊美的alpha已经压了过来。   alpha的信息素瞬间袭来。   并没有放纵的散发,但足以让白夏浑身软成了一滩水。   就像无处不在般将他包裹,除了信息素就是伊德的拥抱。   他轻轻的搂着依恋的蹭了白夏一会儿,然后猛然亲吻了过来。   和白夏蜻蜓点水般的亲吻不同,白夏的唇齿瞬间丢盔弃甲,伊德侵入得非常快。   他脑袋懵懵的,反应过来时已经被狂热的深吻着。   捧着白夏的后脑搂着他的细腰,亲吻得狂热又缠绵。   他狭长美丽的蓝色眼睛在阴影下有着微弱的光,白夏只看了一眼就战栗起来了。   好可怕。   像野兽一样,充满了疯狂的占有欲。   宛如饥饿难耐般的爱意吞噬着他的理智,白夏下意识的想要逃离。   可是伊德已经像蛇一样将他整个躯干缠住了,不得动弹的在他怀里。   被吻得软成了一滩水。   白夏唔唔了两声,漂亮的眼睛湿漉漉的,两鬓都湿透了。   他被吻得迷迷糊糊又惊又怕。   怕伊德控制不住把他标记了。    第217章 抱住这只大腿!12   这几乎是白夏二十年以来最惊险的一次。   这是他第一次和alpha接吻。   他完全融化在了alpha的气息里。   明明没有刻意散发信息素,明明理智尚存,可是白夏觉得自己已经不能自主自己的身体。   除了一开始狂烈的亲吻,后来伊德都相当温柔。   他亲吻起来热烈而缠绵,手是搂着白夏,几乎让白夏整个身子都藏在他的胸膛之下,陷在软软的沙发里,被他温柔的拥抱和无止境的亲吻。   白夏眼睛水雾雾的,他的指尖在反抗,可是太舒服了,战胜不了他的身体。   就像沙漠里遇见甘露一样,伊德的吻技越来越好,白夏像是要融化了似的,明明眼睛在哭,可是无法抑制的想要被标记。   可怕的体格和性别差距难以违背,伊德和他的信息素契合度很高,作为omega的白夏被亲吻的时候会不知觉的仰起头,露出脖颈腺体的部位。   白夏的脖子白皙颀长,仰头的时候非常的美丽,像是唱歌的天鹅一样。   满脸的湿意,耳朵和后颈都是红红的,脸颊也是桃色,皮肤雪白娇嫩。   很香,甜美的信息素   已经不受他的控制,要不是早就打了抑制剂,现在两个人不止是理智的亲吻。   他在柔软的像云一样的沙发上伸展腰肢,双手被按在头顶,如果伊德想要亲吻他的下颚或者是胸膛根本毫无阻拦,甚至整个庄园,整颗星球都归属于伊德,白夏还是他的恋人。   当然可以对恋人做任何事。   他的心脏跳得非常的快,如果仔细听,已经到了危险的地步,可是他同样也保持理智,因为他清楚的知道白夏并不愿意被他标记。   他要走的路还很长。   不能前功尽弃。   无数次在梦中在脑海里臆想的柔软的的身体,迷人的香味、让他爱不释手的美丽容颜,以及那欲罢不能的灵魂,此时此刻离他这么近。   他用白夏的游戏账号捏过白夏的人形,在网络的全息世界中,白夏的账号人物会冷冰冰的躺在他的列表里,他会盗用身份登入,然后和人偶一般的白夏的模型说话和表白,甚至假意恋爱。   每一次都刺激得不行。   偷偷摸摸的,在深夜里,就像潜入白夏的房间里一样的他的账号行动一会儿,而后又很快的抹掉痕迹,第二天又是一名体面的哥哥。   现在。   他居然抱到真人。   日思夜想,模拟过无数场的拥抱和成功的表白。   他得了比假想更丰厚的果实。   竟然如此轻易的,白夏主动亲吻了他。   刚刚那一刻,白夏亲过来的那一刻,他几乎要炸了。   头皮发麻,浑身战栗,全是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要他。   要把他占为己有,要拥抱亲吻到天荒地老。   他的身体在接触白夏的一刻每一寸皮肤都在快乐的尖叫。   好软,好可爱,竟然可以拥抱。   像梦里一样的场景在现实中真正的发生。   一开始几乎失控。   后来在白夏的低泣里慢慢找回里理智。   白夏哭得湿哒哒的,脸又红又湿润,灵透美丽得让人无时无刻想要爱抚。   舔舐他湿润的眼泪,从眼下一路吻到嘴角。   美丽的omega为他展开了身体,每一个动作都像在勾引他。   引诱他标记。   甚至白夏漂亮的脖子仰了起来。   伊德缠绵的亲吻他,他的气息不稳,痴迷的在白夏的耳畔吻了好几下,低声询问白夏的意见。   “让哥哥标记好不好?”   白夏软乎乎的唔唔两声,他哭起来的样子让伊德心都碎了,伊德充满怜爱的帮他擦拭眼泪,又哄唤式的亲吻他的眼尾。   白夏漂亮的眼睛湿漉漉的,他像是水做的美人,又香又甜,令人爱不释手,伊德轻轻的在白夏耳边问着,尽量温柔的安抚他,让他感受到热烈的爱意,但又尽量不让自己把他吓到。   “夏夏夏夏好可爱”   如果伊德没有坚定的、同样是sss级别的精神力,他此时此刻已经疯了。   积攒如此之久的爱恋,就像沙漠中的甘露一般,他疯狂的汲取,又生怕把甘露一口吃光。   小心翼翼又隐忍这,亲吻的时候都存有理智。   要不然现在白夏不止是这样哭。   要不然信息素也不止是这样。   他要长久的爱情,要白夏会毫无芥蒂的接纳他,是要和他的爱人渡过一生一世。   他不要野兽般的掌控和标记,如果是这样,他早就能得到白夏。   可是现在他们离得这么近,他的浑身上下都在叫嚣着要更近的,更亲密的拥有白夏。   腺体的气味浓郁,甜美的香味几乎要让他疯了,即使他是如此的坚韧并且忍耐力十足,都无法控制自己的伏在白夏的肩头。   甚至已经舔舐起白夏后颈的腺体。   “夏夏”   声音低哑得让白夏头皮发麻,白夏浑身轻微的颤抖,这种即将被alpha标记的危险感让他分泌出更多的眼泪。   但同时身体更软了。   他的身体在期待alpha的标记。   他微微张了张嘴,莹润的粉唇轻轻颤了一下。   软软的喘了两声,却说出了与他身体表现所相反的话。   “不要”   声音很小,甚至能在他湿润的眼睛和仰头邀请般的把腺体暴露的姿态中忽略不计。   可是伊德始终是听到了,并且从白夏细微的肢体动作间知道了白夏的本意。   脑子里疯狂的念头立刻被理智抹杀,他将白夏搂在怀里,充满爱意的吻了吻。   但是并没有深吻,轻轻的吻着他的唇,或者额头,虔诚又充满哄唤的意味。   “夏夏别怕,只要你不愿意,我不会标记你的”   本来只是小声的低泣一两声,白夏突然间呜呜哭了起来。   因为被alpha掌控者,连身体都沉溺了,仅存的理智在述说他的抗拒,可是他的喘息和动作都是相当配合alpha。   本来以为是百分之百会被伊德标记,因为伊德刚刚的一切行为无一不在述说要强硬的将他占有。   可是伊德却没有标记他。   伊德将白夏搂在怀里轻轻的哄,“宝贝夏夏不哭不哭,没事的,你不想要的都不会发生。”   白夏低声哽咽起来,哭起来想春天在下雨,淅淅沥沥,水做的似的身子。   把男人的骨头都哭软了。   伊德一边搂着他一边吃了两颗抑制药物,然后抱着白夏去了二楼更加柔软的靠椅上坐着。   室内的温度很标准,但是伊德仍旧拿了张柔软的毯子盖着白夏身上,就这么一直抱着。   这一次白夏哭得格外的久。   酣畅淋漓的哭法,从午后一直哭到黄昏。   期间停了一会儿昏昏欲睡,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小鸡啄米似的快要睡着了,猛然睁开眼睛看见伊德在笑,莫名其妙又哭了。   伊德搂着他宝贝长宝贝短的哄。   他的体格相当的好,身材也是黄金比例,两米的身高将美丽娇小的omega搂在怀里,抱得严严实实。   白夏整个身子都窝在他怀里。   非常顾及白夏的感受,白夏靠起来非常舒服。   到了黄昏终于哭累了睡了过去。   伊德搂着他看了一会儿,在他头顶偷偷的亲吻。   然后用终端操控宽大的靠椅,让靠椅更平一些,缓缓下降。   伊德心满意足的抱着白夏,也一同闭上了眼睛。   如此安逸的相拥,就像非常相爱的恋人相处。   伊德的心一片柔软,就像拥有了全世界一样安稳。   他整颗心全部放了下来,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他在白夏耳边小心翼翼的吻了一下,轻轻的说,“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夏夏比我的生命都重要。”   我将遵循你一切的意愿,只要你在我身边,接受我的爱。   对于现在的伊德来说,白夏能接受他,已经是祖上积德了。   伊德在白夏身边睡了大约半个小时就醒来了。   最近他已经不眠不休几天几夜,除了工作之外几乎都无法入睡,想要找到白夏已经成为他他的执念,他完全无法接受白夏会离开他。   见到白夏的第一眼开始,他心脏一颤。   他觉得。   白夏一定会是他的。   他想对他好。   就像现在。   就如此刻的安宁。   他终于得以入睡。   高等alpha的休眠不需要那么长就能恢复体力,伊德的身体近乎到了极限,刚才稍微休息了一下,终于是好多了。   他睡得十分安稳,怀里的白夏让他整颗心的实了。   他的生物钟很准,在闭眼之前心里想着只睡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后准时睁开了眼睛。   把白夏轻轻的放开,用柔软的被子盖住。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房间。   整个庄园非常的大,但是只有一间主卧。   主卧里只有一张床。   虽然沙发、软椅、靠榻也是很多,但是真正睡觉的床只有一张。   全是按照白夏的喜好装扮了。   他已经准备很久了。   就等着迎接白夏进门。   伊德坐在白夏的身边,安静的看了一会儿白夏的睡颜。   隔着被子吻了吻白夏的背 ,然后欢欢喜喜去做饭了。   这是在白夏来阿梵家族之后才学到的技能。   因为白夏不爱吃饭,吃东西都很少很少,伊德一直在关注他。   看他喜欢吃什么。   有时候莫名其妙的想跟着他,也查过他的网页记录,分析他的喜好。   他也很厌恶自己的行为。   就像犯了病般的无法自拔,他几乎要每时每刻的参与白夏的人生才能得到一点点的救赎。   变态般的收集白夏的东西,在无人的深夜里念着他的名字。   轻轻哑哑的,那美好的名字就行抵在他的舌尖,从他的上颚划过,带着他的气息慢慢的发音,充满了缠绵又隐晦的爱意。   也幻想白夏和他一起生活的日子。   他一定要把人宠得离不开他。   把他喂得饱饱的,不准吃那么少。   白夏总是吃很少东西就不吃了,一直对家里的饭菜不满意。   伊德根据白夏的喜好开始学习做饭,在网上买了网课一道道做。   聪慧的alpha学习能力给出的强,很快就把握到了做饭的精髓。   在这个时代,寡淡无味的营养剂就能饱腹,饭菜变得没那么需求,因为蔬菜和淀粉的种植越来越困难,需要在特定的星球和地点才能种好。   因此价格昂贵。   好在伊德有的是钱,也为了能吃到更新鲜的水果蔬菜,伊德甚至学会了种植技术。   恰巧这颗星球很适合种植,就将种子洒在了泥土里。   由他编程的机器人能够严格执行他的命令看管蔬菜和花卉,他需要在白夏来的第一眼就让白夏看到最后。   一声令下,机器人已经从外面的种植园里弄来了蔬菜水果。   还从养殖园里挑选好了上好的肉类。   一条新鲜的鱼被放入了水盒子里端了上来。   伊德将两条活鱼现杀,腌制好了之后等待清蒸。   他需要调制美味的酱料,也需要用香料将鱼类去腥。   紧接着开始准备其他美食。   养殖园里的鸡已经除了好了,配上姜蒜,过世水去浮尘之后再次洗净,放好香料、配药之后就开始熬煮。   上好的名贵药膳干货洗净,被放置在汤锅里一起熬制。   这是贵族盛行的药膳熬制的方法,对人体很有益处,甚至能改善体质。   伊德希望白夏吃好喝好,健健康康的,也系统的学习过专业知识,给白夏制定了一套健康长寿的膳食秘籍,每天换着花样给他做饭。   荤菜已经备好,开始切素菜,素菜非常清淡且色泽鲜艳,几乎是食物本身的味道,但又提了鲜,又备上了一道爆香家常菜。   前前后后做得非常的认真虔诚。   甚至做好了甜品和饮料,还把餐桌的桌布换成了和菜色相匹配的颜色。   菜都做好了,放到温箱里保温,鸡肉已经开非常小的火在熬制了,鱼肉还在研制中,等待放任蒸笼里蒸。   他轻手轻脚的去白夏房间里看了一眼,根据白夏的呼吸揣测白夏醒来的时间。   再过五分钟白夏应该会醒来。   蒸鱼要九分钟。   伊德连忙将鱼放上去蒸,又将鸡肉关火,去掉浮油,紧接着是将围裙脱掉,洗好手,再到洗净器中简单的去了一下身上的气味,又喷了浅淡的香水。   就像刚刚在楼下看完报纸一样的,进了房间。   白夏懵懵的,刚好醒来不到一分钟。   伊德笑道:“夏夏吃饭了。”   刚刚醒来的白夏没有感觉到饿,伊德端来温水的时候他下意识的接住喝了一口。   新鲜的温水过了一遍胃,肚子终于咕咕叫了起来。   下午的时候和伊德又亲又抱,还哭了很久,紧接着不知道睡了多久,一觉醒来天都黑了。   屋子里的光很温馨。   人在黑暗中醒来,半分钟的时候会感到寂寞,这个时候伊德恰好在白夏的身边。   白夏睡得懵懵的,伊德就像与他熟得不能再熟一般的牵起了他的手。   带着白夏去了餐厅。   白夏入座不到一分钟。   伊德陆陆续续端上了今晚的菜。   三菜一汤,看着是家常小菜,闻香味就很有胃口。   摆盘很好。   先是端上了热滚滚的清汤。   那碗汤看着清汤寡水的,十分清澈,白开水似的。   碗里一个瓷白的调羹,但是闻起来却很香。   白夏忍不住尝了一口。   竟然是非常浓郁香醇的汤!   特别的好喝。   白夏几乎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好喝的汤!   网上经常刷到的,可以成为皇室贵族的厨子才能做出的饭菜。   可惜身为四大贵族之一的阿梵家族的厨师手艺一般,几乎全是alpha的本家要的都是简单粗暴,他们只要营养得当和填饱肚子就像,没那么娇贵,甚至可以坐在餐桌上吃营养剂。   因此厨子的手艺很一般。   白夏不太爱吃他们家的饭菜。   没想到阿梵家的大少爷手艺竟然这么好,他这手艺就算去当皇家厨师都绰绰有余了。   紧接着是鲜美的鱼肉。   两条鱼分别用盘装好,摆盘极好,鱼肉鲜嫩多汁,特质的小料浇上去鲜美又十分入味。   清淡的小菜十分爽口,爆炒的菜肴配上香喷喷的米饭简直能吃下三大碗。   连酱汁都好吃到能吞下舌头。   白夏非常青睐的一家小店味道就很好,也经常去吃这道菜。   没想到伊德竟然比小店做得更好吃。   这是白夏有史以来第一次吃这么多饭。   他还不满二十岁,在人均200岁的时代里,不满二十岁的omega可能还在发育,他甚至没有经历第一次发情。   人体的新陈代谢很快,完全可以承受这么大的饭量,但是饱腹感实在太足了。   盘子里的饭菜是刚好的分量,不多不少,竟然通通吃光了。   连汁都不剩。   熬制鸡汤的鸡肉做了咸味小零食,特别适合打游戏和看电影的时候吃。   意犹未尽的看着伊德收起了盘子,心里盘算这伊德下一顿会做什么好吃的。   白夏数了数自己爱吃的食物,突然又甩了甩脑袋。   他在想什么?   难道期盼这伊德每天给他做饭吃吗?   怎么可能?   伊德可是阿梵家族的大少爷,是声名远扬的alpha,也是光明帝国满身功勋的高等军官,甚至不知道是不是拿到了大元帅的位置。   怎么可能给自己做饭?   “夏夏下顿想吃什么?”   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伊德突然点破了白夏的心思。   白夏耳朵红了起来,说着违心话,“我不挑食”   他本来可是小白花人设,仙气飘飘不食人间烟火的美丽omega,怎么可以贪吃?   在追求者眼里他是吃花露和水果就够了,要是让伊德知道了他喜欢吃饭会不会对他有看法?   唔。   糟糕。   刚刚不知道是什么吃相,该不会被伊德看见了然后笑话他吧?   伊德弯着眼睛笑了起来,“下顿做糖醋排骨和糯米肉团怎么样?”   天呐!   太棒了!   伊德怎么知道他喜欢吃这些的?酸酸甜甜的糖醋排骨、软软糯糯的香芋肉团糯米入口即化,是白夏非常喜欢吃的美食。   可是很少能吃到好吃的。   但白夏非常相信伊德的手艺。   就像今天,伊德已经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好吃的饭菜算是弥补了白夏今天下午的哇哇大哭。   “你喜欢就好,我都可以的。”   白夏乐滋滋的想着。   吃完饭就去洗澡。   白夏不敢相信,整个大庄园竟然只有一间浴室。   除此之外就是温泉和游泳池。   白夏当然不太喜欢这些地方。   只能在安全的浴室里洗澡。   “夏夏先洗。”   伊德让白夏先洗,白夏也不客气。   他今天哭了那么久,身上也被亲得湿哒哒的,黏糊糊一点也不舒服,早就想洗澡了。   浴室用品一应俱全,毛巾和浴衣都是崭新的。   水也放好了,白夏淌了一下,正好合适。   洗完澡后接着就是伊德洗。   伊德就像特别想洗澡一样的,他一出来伊德就进去了。   白夏已经干干爽爽吹好了头发,准备睡觉了。   伊德并没有告诉白夏他房间在哪里。   白夏看了一眼主卧。   这明显不是他的房间。   于是一间一间找。   整个庄园的房屋有很多间,有音乐室、武术室、精神力修养室,等等等等。   却唯独没有客房。   难道要他睡沙发?睡软榻?   伊德堂堂一个贵族大少爷,还说和他谈恋爱了,竟然连一张床都不给他!   太寒碜了吧?   白夏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疑是自己的房间。   于是气鼓鼓的拿起遥控器看电视。   可恶。   他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待遇,就算是突然带走的云戚也是早早给备好了房间。   伊德看起来这么细心一个人,竟然连房间都没准备?   现在才谈恋爱,今天下午都把他亲哭了,已经是这个态度。   以后还了得?   还说要和他结婚?   呸。   想都别想!   洗个澡还这么久,不知道在干什么,也许是无颜面对他吧!   门倒是关得紧紧怕他逃走,房间可没给他准备一间。   呵。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伊德才出来。   他出来的时候动静很大,好像在找白夏。   往下一看,白夏在一楼的客厅看电视。   于是就坐在白夏的身边和他一起看了一会儿电视。   白夏故意不看他,冷冰冰的和他干冷战似的。   伊德对他的情绪很敏锐,连忙问他,“夏夏怎么了?哪里不高兴?”   白夏一言不发看电视。   认认真真的看,正好播着一个幼稚的动画片。   伊德往白夏身上又靠了靠,“夏夏真可爱。”   可爱可爱可爱个毛!   白夏气鼓鼓的别过头。   可劲儿说吧,就知道嘴巴说气势倒是很足,倒是把他掳来了,花团锦簇富丽堂皇的,像是让他来享福似的。   没想到是让他来睡沙发的!   “宝贝夏夏别生气,我哪里做得不好夏夏告诉我,我立马改,夏夏要睡觉了,要生气明天再生气好不好?”   “哼。”白夏语气冷冰冰的,“那我是睡沙发上吗?”   伊德愣道:“夏夏怎么可能睡沙发?哥哥早就给你准备了软乎乎的大床。”   白夏呆了一下,难道是他没发现吗?   原来是错怪他了?   伊德弯着眼睛笑道:“夏夏跟我来?”   楼梯往上,不一会儿就到了。   路很熟悉,白夏肯定是走过的。   但这也太熟悉了吧?   然后白夏眼睁睁的看见他打开了主卧的门。   “我睡这?”   白夏睁大眼睛看着主卧,“你睡哪里?”   伊德温柔的垂下眼眸,一把将白夏抱了起来,高高兴兴的进了房间。   “作为夏夏的男朋友,我当然是和夏夏一起睡。” 第218章 抱住这只大腿!13   白夏躺在了床上。   他尽量把自己缩到边边角角。   床很大很大,两个成年男人睡在上面打滚都可以。   房间也是很大的,床边垫着软软的地毯,就算摔下去也不会疼。   被子和床都是非常的软和,白夏背对着伊德仔细听他的声音。   伊德真的进来了?!   和他一起睡觉了?   怎么回事!   他只是谈个恋爱就要和这个男人同床共枕了?   亲也亲了还要睡?太过分了,白夏完全掌控不了他。   他之前是算有点手段的,alpha一般都能被他哄得晕头转向,迷得神魂颠倒,别说是亲亲了,就算是碰一根手指都难。   那得付出很大的代价才能碰到他的手。   现在碰见了伊德,这个家伙简直油盐不进,样样都能克制他。   之前的招数一点也没有用,反而被伊德套进去了。   这么大的庄园就一张床?摆明了就算骗着他一起睡,又料准了他不敢撕破脸皮,然后两人最终是要睡在一起了。   可恶。   才第一天就睡在一起了,白夏这么多年的小聪明在他眼里就像班门弄斧一样,伊德肯定是在心里笑话他!笑话他才一天就被弄到了手,这么好骗这么容易,摆明了不会珍惜。   白夏气气的背对着伊德,伊德连忙凑近搂着他。   “宝贝夏夏,怎么又气呼呼的了?”   “没有!”   怎么听怎么都是骗人。   伊德轻轻笑了一声,“既然夏夏没生气,就抱着哥哥睡觉吧?”   白夏最拿手的就是让人听得出意思的反话,他说“没有”就是“有”,这个时候伊德应该顺着他检讨自己让,然后去睡沙发,而不是和他在床上搂搂抱抱。   太危险了。   他怕信息素失控,一不小心发情了   更怕被alpha永久标记。   可是伊德不按常理出牌。   明明那么聪明却好像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似的。   抱着他的时候轻轻的吻,很离不开般的搂抱。   缠绵悱恻,分外依恋。   白夏偶然看了一眼伊德。   发现伊德竟然神情迷茫。   是毫无安全感的迷茫,就像在害怕什么一般似的。   白夏心说你有什么害怕的?你完全掌控着我,要我做什么就做什么,又是那么聪明,怎么会迷茫?   白夏再看的时候,伊德已经垂下双眸轻轻的靠着他。   并没有把力气靠在他身上,反而像是白夏白夏搂抱起来,像是想什么心爱之物抱在怀里,孤独的爱恋般的。   双眸并没有闭上,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映出美丽的阴影,他浅蓝色的眼睛在阴影里很是温柔。   伊德时常会在这样的表情。   非常温柔而孤独。   搂着白夏的时候会多出满足。   眉眼间会看起来很幸福 ,但是又会不确定的蹙眉。   他的神情复杂而难猜,和白夏遇见过的其他alpha并不一样。   他脱下军装,穿上白衬衫时,斯文得像一名忧郁而温柔的诗人。   就像现在。   伊德的怀抱其实温暖而安静,很有安全感。   搂抱着白夏的时候并不用力,甚至已经调整好了最舒适的姿势,白夏总算很舒服。   其实身体是并不想反抗的。   只是怕自己会沉溺在alpha的呼吸里。   伊德轻轻的亲吻他,或是一下一下的抚摸他的背脊,动作轻柔,是安抚人睡觉的动作和细节。   白夏渐渐的沉下眼皮,似乎什么也不想,才是最好的选择。   白夏慢慢的闭上眼睛。   这一刻好像没有了信息素的影响,他在温暖而温柔的怀抱里身体轻盈舒适无比。   伊德凑近白夏的鼻息,轻轻的嗅了嗅,又在白夏的嘴角轻轻的吻了一下。   而后也闭上了眼睛。   好安静。   好满足。   白夏好可爱。   软乎乎的,抱着他就很治愈。   在他身边能够安宁。   接下来果然和白夏所料一般的,自此之后,白夏每天晚上会和伊德睡。   白夏研究过这类高智商的人类行为,他知道伊德可能是潜移默化的让他养成习惯,让白夏慢慢把这个习惯当做正常。   他们亲吻或者拥抱,再正常不过。   因为是恋人,完全算是合法的。   白夏没有正常的对他人的爱意,因此会反向的怀疑别人的爱。   他认为美貌是唯一引诱高级alpha的因素,他们爱得非常表面而轻浮,这种爱让他没有任何安全感。   他一无所有,只是一名弱小的omega,如果被抛弃,他至少需要有用脸面的活下去。   而不是像其他的omega一样寻死觅活。   因此,不要相信alpha的爱,是他很早就教会自己的技能。   即使伊德无数次说过爱他。   他几乎一日三餐都负责白夏的饮食,每一顿饭都会让白夏惊喜。   总是见缝插针的说着爱他。   伊德这段时间几乎没有出去工作过,他很喜欢抱着白夏。   白夏也懒洋洋的,很喜欢被人抱着,特别是像伊德这样高大有力的alpha,很有安全感。   伊德会抱着他在庄园的花园里和他一起看月亮,躺在摇摇椅上亲吻他。   他除了第一次,接下赖伊德的亲吻都要相当温柔,在非常静逸的时候,伊德甚至只是搂着他给他哼哼歌。   只是单纯的坐在一起。   伊德会给他一种,他们真的很相爱的错觉。   仿佛这个世界没有信息素,也没有无法抵抗的本能,每每相处起来,有时候会忘记信息素的影响,仿佛伊德是一名beta,他完全不被信息素控制。   就是白夏有时候因为信息素受到了影响,伊德也会好好的哄唤他并且让他学会如何不用抑制剂就能控制。   因为白夏不愿意被标记,就算是临时标记也不愿意。   伊德知道抑制剂用多了会对人体不好,特别是omega,会破坏他们的生育系统,甚至会影响他们的发情期。   伊德一直对白夏相当温和,偶尔会搂着他,痴迷的亲吻着,喃喃自语的反复述说,“我好爱你,我好爱你夏夏”   仿佛“爱”已经成为他的口头禅。   很多人对白夏说过“爱”这个词,白夏对此并没有多大的感觉。   日子一天天过去,平平淡淡的,很是温和的在谈恋爱,白夏这段时间一直吃好喝好,被养得白白嫩嫩,红润水润,看起来比以前更加明艳美丽了几分。   他起色更好了。   身体也好多了。   有时候还会跟着伊德去果园玩耍。   打破平静的是虫族入侵。   伊德作为新晋的元帅,需要带兵出征。   这就不得不和白夏分别。   分别的那一天伊德很反常,他和白夏亲吻更多了,甚至白夏一整夜双腿都没有沾过地,他几乎都要被伊德抱着的。   连吃饭都是抱到餐桌前。   “我想和夏夏在一起,无时无刻无不在一起,永远永远的。”   他温柔的抚摸白夏的脸颊,那双浅蓝色的眼睛深深的看着白夏,仿佛是要做什么事。   比如怎么才能和白夏不分开。   他如果不行使自己的职责,如果他不拿到更多的功勋,总有一天会被比下去。   会有更强大的alpha出现,取代他、抢夺他美丽心爱的omega。   像云戚。   他还没有完全落败,他在民间的呼声很高,这次征讨虫族他也会出战。   如果让云戚拿到权利,可能会把白夏抢过去,甚至会攻击他在阿梵家族的地位。   这一切的一切他都要保住。   每一丝的差错都是致命的。   因为白夏根本不爱他。   白夏给他一种他要是不行了,就会立刻走人的感觉,促使他不得不变得愈加强大。   “如果夏夏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就好了。”   只要能感受到白夏爱他,就不会那么害怕。   可是白夏很防备他。   白夏知道伊德要离开一段时间,也知道家里装满了监控。   更知道伊德很不想离开他。   伊德会一直看着他,那双眼睛一整天他没有从他身上离开过。   白夏生怕伊德一个冲动把他给标记了。   这是光明帝国的军人常来的一套。   军人多半是alpha,他们在赶赴战场前会和恋人相拥,并且标记自己的omega,这个办法会让他的omega一直想念着他,甚至会在离别前夜颠鸾倒凤。   也许omega会给他留下子嗣。   伊德那双眼睛明摆着就是说着怕白夏跑了,因此白夏特别怕他突然给自己来一下。   白夏安静的看了一一会儿,突然主动抱了抱他。   “你要平平安安回来,我会一直等你的。”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白夏发现什么招数对他伊德都是没有用的,干脆是什么就是什么性格,也好,在伊德面前不必伪装。   伊德愣了一下,然后猛然把白夏搂得高高的,开心的笑了起来。   “夏夏要说话算数。”   飞船开走了,整颗星球孤独至极,庄园里只要机器人和他。   饭菜由机器人供应,一点也赶不上伊德的水平。   刚开始伊德每天都会和他通话视频,也会和白夏说起战事到了什么程度。   后来会三五天才联系一次,随着战斗越来越白热化,伊德基本是进入了战场,几乎没有通信讯号。   而白夏的终端里只能联系到他。   本来以为没有了伊德陪伴,他衣食无忧,就像当初他跟着云戚的时候一样,除了联系外界,有自己任何时间。   但是因为这个星球太孤寂了,连白夏都感受到了一丝冷意。   他甚至觉得伊德已经将他抛弃。   他从来不主动给伊德发信息。   但是到了第八天开始,他几乎每隔半个小时给伊德发一次信息。   但是一切信息都石沉大海。   到了第十天,白夏已经给了自己定位。   他被伊德抛弃了。   这个曾经把“爱”挂在口中的男人,口口声声说要和他结婚的伊德,最终和白夏猜到的差不多。   终于厌弃了他。   但是好在他并没有像傻乎乎的omega一样上头。   也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他现在唯一要做的是怎么从这颗星球里出去。   就在白夏始终想不出怎么出去的时候。   这天白夏的庄园里,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这是一名年轻的高等alpha。   也是白夏的前男友。   白夏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他怎么会来?   他怎么来的?   他的前男友,也就是前经纪公司的总裁安塞尔,竟然来到了这颗星球,然后精准无误的敲开了他的门。   开门的时候白夏非常的惊讶。   他礼貌的朝白夏点头,就像一名路过的口渴的旅人一般的。   “可以给我一碗水喝吗?”   白夏看见他身后的飞船,最终是请他进了屋 第219章 抱住这只大腿!14   安塞尔比起伊德来说要好对付得多,他甚至在和白夏谈恋爱的时候没有得到过一个吻。   他单纯得让白夏奇异,恋爱的时候有求必应。   还信他的胡言乱语。   可分手的时候白夏分得特别果断,可是安塞尔纠缠不清,两个人就经济合同还打了一阵子官司,白夏举报他偷税漏税,安塞尔被税务局查了好一段时间,后来白夏来到了阿梵家族 ,也就没有再注意安塞尔的信息了。   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遇见他。   除了那场官司,白夏和他没什么恩怨。   应该好说。   安塞尔拥有一头银色的长发,一只耳朵上挂着夸张的金属耳环。   但他长得并不女气,即使留着长发戴着耳环也并不会让人误以为是女人。   强大的高等alpha体魄强健,他穿着一件紧身黑色无袖,劲瘦的肌肉和身材一览无余。两米左右的身高,肩宽腰窄高高大大的站立,接过白夏手中的水杯。   锐利的冰魄一般的眼睛盯着白夏,俊美的脸色是意味深长的冰冷笑意。   “看来你被别的alpha养得很好,夏夏比以前要漂亮好多。”他嗤笑,“别的男人比我好吗?”   白夏和果断的摇了摇头,像过往一样,一副惹人怜爱的模样,“我是被alpha强制带到这个星期上的,我被软禁在庄园里,那名alpha将我抛弃在这里,准备让我和机器孤独终老,你看我像很好的样子吗?”   可是他真的比以前漂亮多了,就像被悉心润养过一样。   不知道那个alpha用了什么法子,白夏面色红润多了,就像被好好滋养过一样。   突然身上的气息甜美无比,安塞尔瞬间又被他楚楚可怜的样子迷惑了,但随即想起了他的手段多么恶劣,自己在他手中吃了多大的亏。   他的心肠又硬了起来。   安塞尔的眼睛温柔而迷离,“要不夏夏和我一起离开,怎么样?”   白夏内心在欢呼,心说好呀好呀!   正合我意!   但是他表面上却是担忧的说:“我和你一起离开,不会耽误你什么事吧?”   安塞尔暗暗咬了咬牙,微笑起来,“不会的,我路过这里,能遇到夏夏,真是我的福气。”   白夏欢天喜地,连忙收拾东西跟他上了飞船。   他来的时候没带什么,但是走的时候把伊德送他的奢侈品全部带上了。   再带上终端,跟这安塞尔上了飞船。   飞船的飞船是自动运行,如果没有什么故障一般不需要人为去管。   白夏乖乖的坐在船舱里,他用余光看到了自己的所在的定位地点,竟然是非常遥远的星球上。   如果是他自己,根本难以回到文明发达的地区,说不定真的要孤独终老了。   幸好安塞尔路过这里。   不过安塞尔为什么要路过这里?就像专门经过这颗星球一样,甚至精准无误的找到了他。   白夏笑着和安塞尔说话,“这颗星球挺远的。”   想套他的话,总觉得安塞尔看起来不太对劲。   “是啊,挺远的,我找了很久。”   古怪的语气让白夏稍微有了点戒心。   白夏又问:“这颗星球多大,还有其他人吗?”   安塞尔低声笑了一下,“没有,只有你一个。”他阴阳怪气的说,“那个人对你挺好的吧?”   白夏知道他是说伊德,但是他说的怎么阴阳怪气,白夏当然不会夸伊德,甚至要夸张的说伊德的坏话。   “才没有,我连一张床都没有的。”   “是吗?”安塞尔冰魄一样的眼睛盯着白夏瞧,“你这么漂亮,他一定爱死你了,怎么会这么对你?夏夏是在骗我吧?”   白夏刚想说我怎么会骗人。   突然感觉到不对劲。   飞船不对劲。   稍微颠簸了一下。   在安全的星际航线,这么优质的飞船一般不会颠簸,白夏看见显示器,也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然后白夏余光看见了路线图。   他发现飞船并没有朝着开发过的文明地区前进,而是开向了未知地区!   因为前几天和伊德通话,伊德把战况稍微说明了一下,他知道了虫族地带的大致位置。   白夏连忙说:“安塞尔!飞船好像偏离位置了!”   安塞尔一点也不看航线,他慢条斯理的笑着,“我们是朝着正确方向前进的,夏夏不要担心。”   白夏睁大眼睛望着航线,焦急道,“真的!这是去往虫族的方向,伊德和我说过这个位置,现在虫族正在和我们打仗,如果去往虫族地带,我们会被虫族杀死的!”   “伊德还和你说过这些?”安塞尔冷笑,“你不是说他对你不好吗,怎么什么都和你说?连虫族的方位都告诉你了?”   白夏睁大眼睛回过头,他看见了冰冷又傲慢的安塞尔,他的眼里出现一丝憎恨,“夏夏果然对虫族的本性一清二楚,也知道自己去往虫族地带会多么危险。”他神经质的低笑起来,“是怕虫族报复吗?”   白夏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他仿佛是知道了什么般的,踉跄的退后两步。   安塞尔步步紧逼,盯着白夏的眼睛冷笑,“想起来了吧?我被你害得可惨了,你知道虫族在人类帝国被发现是什么下场?”   虫族?   微末的细节一点点呈现在白夏的脑子里,安塞尔的身后出现了一对巨大的黑色翅膀。   非常美丽。   这并不是人类拥有的东西。   这是虫族王室的一种形态。   白夏和他牵过手。   安塞尔的手很冷,没有温度一般的冷意。   就像他如今此时此刻的冰冷。   他身上的气味很奇怪,不是一般的信息素。   一些习性、行为,一切都在提醒他一个事实,安塞尔是虫族伪装的。   “你不知道我是多么的惨,你为了彻底把我踹开,竟然举报我?然后我被发现了”他阴沉沉的咬牙切齿的,满脸阴霾的盯着白夏,“我被人类抓起来,解剖、肢解、基因提取,甚至人形重组,夏夏我真的好疼你真该来看看我,你会知道你是多么的坏”   后来真的是想尽办法逃了出去,出去以后起码没了半条命。   白夏吓得浑身都麻了。   他下意识的远离安塞尔,就像猎物逃跑时野兽会反射性的去追一样的。   爆发力极强的虫族瞬间扑了过去,将白夏按倒在地。   “怎么抖成这样?”安塞尔在白夏耳边恶劣的笑,“害怕了吗?”   白夏一想到自己的前男友竟然是虫族,他浑身都要起了鸡皮疙瘩。   他们还牵过手。   好恶心!   他竟然和恶心的虫族牵过手?   而现在,又被他抓住了!   “我、我没有想要害你,我只是举报你偷税漏税而已,想拖延时间解除合约,没想想到”白夏被他压住,背脊被他的胸膛碰到,一想到这是一只非人类,他吓得几乎要奔溃了,“是你不对!为什么要怪我,你意图不明伪装成人类,被发现了还要怪我!”   他害怕起来分外的可怜,安塞尔捻着白夏的下巴看他的时候,发现白夏已经哭了。   哭得梨花带雨的,鼻头和眼睛红红的,漂亮得不像话。   身上的信息素因为哭泣更香了,会迷乱任何一个男人的理智。   安塞尔凑近白夏,暧昧的嗅他的气息,想稍微再吓吓他,或者哄那么一会儿再吓。   可是,就这么,他在白夏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厌恶。   这种恶心和厌恶几乎无法遮掩的,暴露在他眼前。   厌恶他触碰的手,提及离得如此近的气息。   竟然觉得他恶心?!   那么,那个把你关在这里的alpha不恶心吗?   是觉得他抛弃了你,才跟我上了飞船的吧?   “你觉得我恶心?”   俊美的银发虫族狭长的冰魄眼眸冷冰冰的盯着他,浑身上下满身冷意,“恶心吗?”   白夏惊讶于他为什么会知道他的想法,但是也是立即否认,“没、没有!”   安塞尔低低的笑了,神经质般的看着白夏笑,“没有就好。”   他残忍的笑着,说起了以后对于白夏的打算,“因为夏夏来到我们虫族之后要接受背叛我的惩罚,我还怕夏夏承受不了,但是听到你说没有厌恶虫族,太好了”   白夏咽了咽口水,紧张道:“什么、惩罚?”   安塞尔看着白夏的眼睛,风轻云淡的笑,“虫族很缺少雌性,繁衍后代成了大问题,夏夏能过来实在太好了,夏夏这么漂亮大家一定很喜欢,甚至喜欢到大打出手,肯定可以给我们生很多孩子的。” 第220章 抱住这只大腿!15   下了飞船,安塞尔粗暴的将白夏扛在了肩头。   他修长的大手按住白夏的膝盖窝,让白夏柔软的肚子靠在他肩头,一路扛着他回洞穴里。   看起来像扛麻袋一样的,以此来表达对白夏的生气和报复。   由于虫族的习性和身体构造,他们的建筑和人类并不一样,环境也大相庭径。   他们拥有更加广阔的森林,更加巨大是树木和岩石,他们在这些自然景物里建筑自己的家。   是和自然融为一体的外表,像是原始的生活一般的,不突兀的做出高楼大厦。   但他们的建筑内部同样奢华。   他们拥有高度发达的文明和森严的阶级意识,低等的虫族无法违背高等虫族的任何指令。   科技也相当发达。   他们喜欢美丽的水晶,喜欢像璀璨星空一样的宝石。   将这些宝物堆积在洞穴里,由艺术天赋极高的虫族雕刻。   由及其昂贵的大块宝物雕刻的天马行空的艺术品装饰这高等虫族的巢穴。   地形复杂到白夏根本记不住路,他甚至不知道在美丽像星空一样的洞穴里穿梭的自己到底在地面上还是地下。   空气是流通的,但是并不通往外界,他们喜欢窝在自己的小家里。   严严实实的,很有安全感。   当时安塞尔扮演人类的时候也是喜欢没有窗的房间。   没和白夏在一起的时候他就在地下室里睡。   一路上白夏都在哭。   安塞尔调整了好几次扛白夏的姿势都没有解决白夏哭这个问题。   最后几乎是很温和的抱着了。   搂着白夏的双腿,让白夏的头枕着他的肩头,像抱小孩一样的让他舒适。   白夏哭得相当厉害,美味的A级Omega甜美的信息素像是钩子一样,把智商低下的一些虫族都勾了出来。   他所路过的地方,大量的虫族跟着着,就像嗅着甜美的气味,凭着本能出来似的。   白夏更害怕了,甚至是在安塞尔的怀里发抖。   “不要……”声音带着湿润的哭腔,软软的开口,气息呼出来的时候更甜了。   如果他现在是被低等的虫族拥抱,现在已经回忍不住在舔他。   他就像是水做的似的,哭起来就像要把安塞尔肩头湿透了似的。   甚至透明的像水晶一样的眼泪滴在地上,下等的虫族会争先恐后从出来的舔舐。   强壮又有低等的虫族雄性,因为智商和等级低下,甚至不是人类的模样。   他们为了繁衍,会拥有强健的体魄,像是野兽一样的形态,或是人类男人的强壮体魄,但是模样千奇百怪。   白夏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他从小被灌输的思想、光明帝国和人类的认知里,虫族是下等且肮脏,他们毫无理智残忍至极。   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繁衍,会强迫去俘虏Omega,强迫他们交配和诞下子嗣。   接着会生出更多的虫族。   他们的基因和形态是与人类不一样的。   安塞尔在白夏耳边轻轻的笑,“恶心吗?这些家伙都很想要你,我把你给他们好不好?”   虫族拥有自己特殊的交流方式,安塞尔这次是用人类的语言和白夏说话,并没有给低等的虫族传达这个意思。   可是在所有虫族都在学习人类语言的大环境下,不少虫族虽然还没有进化到可以说话的程度,但是好几名聪明的虫族都听懂了,接着向同伴传达了这个意思。   因此安塞尔说完这句话,洞穴里栖息的虫族发了疯般的涌了出来!   白夏吓得尖叫了起来,他紧紧搂住安塞尔的脖子,生怕对方把自己扔在了这里。   安塞尔冷冰冰的盯着几乎失控的虫族,低声说了一句什么,一瞬间高等虫族的威压悬在头顶,甚至好几名低等的虫族在这一刻爆裂死去。   疯狂的虫族们终于被死亡威胁爬回了洞穴,高等的虫族的威压几乎是致命的,在意识传达的一瞬间任何家伙都无法违背。   高等虫族就像是大脑,可以控制一切低级的虫族,左右他们的行为,因此虫族都是分外团结。   他们就像是一个整体,手脚不会不听大脑的话。   白夏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安塞尔是这些恶心的家伙的老大,他要做什么,只要一声令下。   可怕的虫族就会疯了一般将他淹没。   他贴得安塞尔很紧很紧,紧张的搂着他,像是抓住大海中的一块浮木一般的死死不放手。   安塞尔十分受用,白夏紧紧贴着他,甚至能清楚的听见他的心跳,能感受他的血脉是如何流动,是怎么呼吸的,细微的颤抖一览无余。   体温传递过来时,相当的炙热。   安塞尔傲慢的笑,“人类相传我们是低等、残忍、冷血的生物,他们描述我们只会交配和繁衍,说Omega进来虫族的洞穴只会沦为生育工具。”   白夏心说难道不是吗?刚刚那些家伙恶心又可怕,如果把他扔下虫族堆里,他肯定会死。   安塞尔说,“不是的,虫族其实是非常挑剔的,就算的低等的虫族也会挑剔伴侣,如果没有合适的雌性,宁愿一生无法繁衍也不会碰不喜欢的雌性,相比之下,人类的alpha才是劣根性最重的家伙,他们标记Omega的时候完全由信息素主导,根本不过脑子。”   “现在之所以会引发虫族们出来,是因为大家都很喜欢夏夏……”安塞尔冷笑起来,“夏夏这么可爱谁不喜欢呢,低等的虫族难以遇见喜欢的家伙,如果这名雌性被大家都喜欢的话,因为每个独立的个体无法保护和单独占有这名雌性,就会选择一起保护他并且共同拥有,宝贝儿,说不定大家已经在讨论怎么得到你了,刚刚因为你,团结的虫族已经起了内讧,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厉害呀……”   白夏搂着他泣不成声,“不要把我给他们……”   安塞尔天真的笑道,“你不是嫌我恶心吗?”   白夏紧紧抱着他,“没有、我从来没有说过的,安塞尔,你不能这么对我,不要把我给他们……”   安塞尔把白夏又搂高了一点,他快乐的笑了起来,“那要看你表现~”   白夏一边抽泣一边抓住他的衣服,“我会好好听话……你说什么我都听……”   ……   白夏太害怕了,直到被带到了安塞尔的床上,都还没缓过劲来。   虫族和人类并不是同一种生物,自从知道安塞尔是虫族,白夏靠近他都是寒毛直竖。   这一次是真的哭得凄惨,就算最后安塞尔没有对他做什么,白夏还是没有收住眼泪。   安塞尔的宫殿豪华而美丽,他喜欢黑暗和昏黄的灯效,又喜欢头顶全是星空一般的闪耀。   他的房间很大,天花板上是非常昂贵的宝石,微弱的灯反射,在黑暗里就像在星空下一样。   他的床是一整块水晶做成的,用柔软的垫子垫好好,像云层一样的,把白夏放在上面。   和一般人类的床不一样,他的床的形状是椭圆形的,像个巨大的半圆蛋壳一样的,躺在里面是非常舒服。   可是被虫族俘虏的白夏担惊受怕,并没有享受到这种舒服。   昂贵的、价值连城的水晶和美丽奢华的宝石都没有让着停息哭泣。   安塞尔甚至拿出了自己非常喜欢的顶级花蜜给白夏吃,白夏始终没有尝一口,最终只能蹲在床边威胁他。   “别哭了,再哭就把你扔给其他虫族!”   白夏连忙咬住唇,试图停止哭泣。   他的胸腔一震一震的可怜极了,虽然声音没有出来,可是眼泪依旧在哗啦啦的流。   甚至用纤细漂亮的手捂住自己的嘴,以免被可怕又残忍的虫族听见哭声,惹得他心烦。   他的两鬓都被汗水侵湿了,眼睛红红的,水润又美丽,是比昂贵的宝石、晶莹剔透的水晶更为美丽的存在。   湿漉漉的眼睛轻轻一眨都能让人心碎。   可怜极了,是需要非常温柔的哄才能哄好。   吓得瑟瑟发抖,没有一点安全感。   明明什么也没做。   只是稍稍威胁一下而已,就哭得稀里哗啦。   要是敢碰他一根手指,说不定一整天都难以哄好。   安塞尔本应该十分憎恨他的。   他在光明帝国被发现以后,被用尽最残忍的方式对待,对了,白夏现在的男友,也能就是最近对外宣布将和白夏成婚的伊德、曾经作为白夏新加入的家族阿梵家族的白夏的哥哥的存在,也参与了虐待的他的行为。   在研究者提取了他的一切资料以后,他被交给高等军官逼供并且洗脑。   伊德可不想给他洗脑,他单纯的想要以最残忍的方式让他死去。   “有没有碰过夏夏?”   根本不在逼供之内的问题被他搬上了台面,安塞尔神经质的大笑起来,“那是当然,我们曾经是恋人,他爱我爱得不行,我们在家里每天都是亲吻和拥抱,夏夏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根本离不开我,也离不开我的身体,就算我把他推开他也会在半夜爬上我的床勾引我……”   伊德眼眦几乎的充满的血丝,狠狠的切掉他一只手,“你胡说!他根本没有被任何人标记过!”   安塞尔只是稍微皱了皱眉,好像切掉的手臂根本不是他的一样,他继而哈哈大笑起来,“蠢货!我又不是alpha,我是虫族,我们繁衍和交配和你们那些低等的行为完全不一样,他早就是我的了,你就算杀了我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他非常爱我……”   伊德浑身充满了杀意,但又冷笑起来,“既然他这么爱你,为什么会离开你选择我们阿梵家族呢?”   安塞尔无法接话,伊德又笑了起来,“多亏了夏夏举报你我们才能发现你这下贱的虫族,你在假想什么?我会把你这个丑陋的样子拍照留恋,寄给夏夏看,他一定会恶心得吐出来的……”   紧接着安塞尔无法说出任何话,因为他被伊德这个残忍的恶魔冷冰冰的肢解了。   他的身体被分段运送,可是他并没有死去。   高等的虫族几乎是可以无限重生的,只要灵魂不灭,身体的组织存在就能分化成新的个体,然后将灵魂注入到发育得最完全的个体里。   可是即使没有死去,曾经的疼痛依旧在是毁灭般的记忆。   他是虫族非常高等的存在,是高贵的皇室,是有权继承并且统率整个虫族。   他的经历几乎能传递到每一个虫族的意识里。   憎恨让他们发动了战争。   他们憎恨人类,也憎恨伊德。   更憎恨背叛安塞尔的Omega。   安塞尔在得知伊德和白夏成为恋人的时候简直气得发抖。   他们一鼓作气捣毁并且占领了光明帝国许多星球,也成功重创了伊德的舰队。   可是狡猾的伊德竟然失踪在虫族的领地。   于是安塞尔抓住白夏,以此做饵。   将伊德引出来杀掉。   他将在虫族的领地挂着白夏的视频,并且公然招募,配文就是——美丽的Omega即将进入发情期,需要多名优秀的虫族帮忙,如果想要他,可以立刻报名。   他不相信伊德不过来。   毕竟这美丽又狡猾的Omega迷人至极,好闻到让人想一口吃掉,哭起来、撒娇时几乎让人无法抵抗。   即使美丽的Omega做犯了虫族的禁忌背叛了他,他也无法狠下心来惩罚。   那在监狱里被他随口胡说的话嫉妒到发疯的男人。   难道不来吗?    第221章 抱住这只大腿!16   好难哄。   既要吓他,又要让他不哭。   几乎是难以做到。   安塞尔依旧是无法完全原谅他,他要白夏知道错。   要白夏补偿他,好好的补偿。   但是今天他哭了太久了,这样哭下去身体会坏。   安塞尔拿出虫族爱喝的花露给白夏补充水份,插上吸管让白夏喝。   无色无味唯有花香的上等花露,是虫族贵族的日常饮品。   他冷冰冰的放在白夏跟前的时候,白夏一脸这是什么毒药的的模样,哭得更厉害了。   安塞尔在此之前坚决告诉了自己,不要轻易的和他说软话,他太了解白夏了,这个得寸进尺的家伙看到一点可以攻陷的苗头,他就会无法无天。   “不喝?”   冷冰冰的语气让白夏吓得连忙坐了起来,抽抽搭搭的捧着花露,低头嗅了一会儿,一副坚决赴死般的模样喝了两小口。   “喝光。”   白夏呜呜了两声,一边哽咽一边说:“我会不会死?”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既害怕又懵懵的,可爱得要命,让人想骗他,再次帮他弄哭,或是从他害怕的情绪里汲取到某种情绪。   但是安塞尔最后还是没有这么做。   因为白夏已经哭够了,正愁没法子哄好他,还哭?那不要了他的命吗?   “我还没有好好惩罚你呢,怎么会让你死?”安塞尔冷笑,“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这是花露,喝了对身体好。”   虫族的花露非常出名,一些边缘地带的虫族和人类会对此交易,飞船会运载到人类地界供卖,白夏也曾经喝过,只是价格昂贵,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得知是花露以后白夏喝完了一大杯,哭了这么久,身体会缺水,正好补给了。   喝完后身体舒服了一点,安塞尔又让他吃了点花蜜。   虫族的花蜜也是非常珍贵的食物,光明帝国的贵族才能品尝到,这东西营养丰富,能够极快的提供身体所需的能量,又有美容的功效,是很多贵族Omega争相抢购的东西。   白夏来了这么久,一路上都没吃东西,也是饿了,也吃了一两口。   吃完了以后不知道做什么,他擦干眼泪缩在安塞尔窝里的角落。   可怜眼睛和鼻头都红彤彤的,特别惹人怜爱。   安塞尔朝他轻轻招了招手,“夏夏快过来。”   白夏只犹豫了一下就乖乖过去。   安塞尔浅淡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   好乖。   从前都是白夏趾高气扬指使他的,连亲吻手指都需要用影视资源来换取。   现在。   喊他过来就过来了,像乖顺的小狗一样。   安塞尔将柔软的被子铺开,白夏过来时就揽着他钻进了被窝里。   虫族的床因为椭圆半球形状的,睡起来更温暖更有安全感,白夏躺在里面被毛茸茸的被子盖着的时候特别可爱,安塞尔垂眸看了他一会儿,将他搂在了怀里。   白夏身体僵硬了一下,紧接着又放松了下来,他一动不动靠在安塞尔的臂膀之间。   “以前连抱都不给我抱的,刚才在飞船上嫌弃得我不行,怎么现在给我抱了?”   白夏暗暗咬了咬牙,一言不发,安塞尔垂眸看着他,用手轻轻擦了擦他眼下的泪痕,白夏的脸小小的,还没有安塞尔的巴掌大,他抚摸着白夏的侧脸,又将他两鬓的湿哒哒的软发往上撩起,露出了白夏整张美丽的脸。   他的气息格外香甜,光是在这里、睡在他身边已经能让人柔软下来。   “睡吧。”   安塞尔终于语气轻了下来。   屋子里安静着,白夏等了好一会儿,才偷偷睁开眼睛。   他以为安塞尔已经睡了,没想到一睁开眼,正看见安塞尔在看他!   白夏吓得连忙闭上了眼!   头顶传来安塞尔一声微不可闻的轻笑,“怎么了?”   白夏小声的说:“我想翻身。”   安塞尔低笑道:“这个不要报备,要上厕所可以跟我说。”   白夏乖乖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翻了个身。   翻过去就不用面对安塞尔,就可能骗自己假装没有虫族,安塞尔只是他的前男友。   在自己的暗示下白夏一会儿就睡着了。   一觉睡了很久,醒来的时候懵懵的,直到翻了个身压到了什么才猛然弹跳起来。   安塞尔长长的银发几乎铺了满床,他冰魄一样的美丽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白夏,“夏夏醒来就生龙活虎,睡了快一天了,看来精神养得挺好。”   安塞尔给了套干净的衣服让白夏换上,又从盒子里拿出些华丽的首饰给白夏戴上。   琳琅满目的珠宝戴在脖子上,白皙纤细的手腕,清瘦雪白的脚踝上都戴着昂贵的首饰。   衣服是虫族风格的衣服,大大的长袍子,腰间一根细绳勾勒出他曼妙是身姿,细细小小的,男人一只手就他的腰握住。   然后就是陪安塞尔吃东西。   虫族喜好冷食,花蜜和水果是他们喜欢的食物,因为白夏来了,特意给他准备了些糕点。   两个人一言不发的吃着东西,安塞尔看见白夏手边的果盘,装着红彤彤的樱桃。   白夏的手在红艳的樱桃的承托下更为美丽纤细和洁白。   安塞尔暗示了好几次,白夏都没有看见。   安塞尔终于自己说出了口,“夏夏,我想吃樱桃。”   白夏连忙把樱桃盘子给他放过去。   这可是他们俩相处以来从来没有过的事,一般都是白夏要吃什么,手一指,他就端过去了。   但是安塞尔显然还想得寸进尺。   “夏夏不应该喂我吗?”   这一刻白夏惊呆了,他没想到安塞尔这么过分。   果然他之前才纯情都是装的,他比伊德更坏,居然吃个水果要他喂。   当然还有更坏的,安塞尔甚至威胁他要把他给那些恶心的虫族。   虫族已经非常恶心了,他们出生的时候并不是这种形态,听说身体组织都能变成完全的人形,还能自主分裂。   白夏看过关于虫族的科普,他几乎是头皮发麻。   安塞尔也是这样的东西。   但是他至少是人类的样子,也有理智,会说人话。   白夏低头看了樱桃,终于是拿起一颗樱桃。   指尖轻轻捏着殷桃木把,他的手指纤细鲜嫩似玉一般,殷红的樱桃让他的手更为雪白美丽,是上好的宝物,比之虫族珍爱的玉石、水晶更加想一件艺术品。   安塞尔几乎看呆了,白夏把樱桃送过来的时候他下意识张开了嘴,果子还没嚼就咽了下去。   白夏送过来第二颗的时候他才醒过神来。   一直喂了三四颗,他才让白夏停下,偷偷看了一眼白夏,发现他已经很不高兴了。   安塞尔一边心虚一边告诉自己别被他骗了。   前不久还因为他他丢了半条命,现在只是喂喂殷桃怎么就委屈了。   还是用手喂过来呢,他听说有的虫族待会来宠侍还会更过分,甚至、甚至是用嘴的……   安塞尔耳朵都红透了。   他在人类社会的时候和他关系最亲近的就是白夏。   那时候刚刚杀掉白夏经纪公司的总裁,白夏正好来勾引他。   直到现在安塞尔还分不清白夏是不是勾引,一切都来的太快了,爱情来了就像暴风雨一样。   很快他就和白夏成为了恋人。   那时候他甚至没有和别人牵过手,白夏让他碰碰指尖都觉得刺激得不行。   美丽又可爱的Omega香香甜甜的,耍起性子来都是可爱到不行,颐指气使的让他做什么的样子也非常可爱,他想要很多很多东西,让人恨不得一一帮他实现。   可是毫无预兆的,白夏就和他提出了分手。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知道白夏冷冰冰的突然把他踹开了,不接他的通话,甚至要从他的公司解约。   安塞尔当时已经决定收集完备人类社会的信息,就把白夏带回去。   他喜欢的那些奢侈的珠宝安塞尔有很多很多,他是虫族尊贵的王子,他的财富可以让白夏拥有很多很多想要的东西,一切都满足他的愿望。   可是白夏竟然为了加入阿梵家族,不要他了。   两个人打起了官司,白夏为了摆脱他甚至举报了他。   他就算在监狱里也听到了白夏的事迹。   一下子是和大元帅云戚成为恋人,一会儿阿梵家族的伊德宣布要和白夏举行婚礼。   他远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单纯,甚至伊德在解剖他的时候得意洋洋的跟他炫耀,炫耀白夏是如何吻他。   可恶!   他连碰碰手指都觉得是奢侈的心肝宝贝,别的男人能够随意亲吻!   安塞尔点开终端放出视频,俨然是白夏刚刚喂他吃东西的那一幕。   视频里的白夏分外温柔美丽,就像他的妻子一样乖乖的给他喂食。   一会儿又是白夏紧紧搂着他哭的样子。   看得令人心碎。   他真的美丽极了,一瞬间安塞尔都不想把这段视频放出去了。   他咬牙切齿回忆起了伊德残忍的样子,终于狠心将视频放了出去。   他要伊徳死。   他在整个虫族、甚至整个星际播放着自己和白夏的恩爱,并且傲慢又残忍的配上文字。   ——[我的小宠侍快发情了,最近对他有点厌倦,如果虫族的勇士能够帮帮他,就太好了]   安塞尔发出这条消息的时候,白夏正好过来喊他。   “安塞尔,我要上厕所,你快带我去。”   安塞尔连忙关掉终端,迎了过去。   他垂眸看了一眼白夏纤细漂亮的手,一把将他牵了起来。   “这么大的人了,上个厕所还要我陪,你可真是会撒娇。”   他说话的时候语气忍不住上扬了几分,像是带着肆意的轻笑。   心里想着外面的蠢家伙抢破头也找不到他。   让人牵肠挂肚的心肝宝贝,美丽迷人的Omega正牵着他的手,撒着娇让他陪他上厕所呢。   第222章 抱住这只大腿!17   这条消息发出去的时候。   整个星际都快炸开了锅。   因为白夏是有一定知名度的艺人,很多人是认识他的,又有不久前两位元帅相继宣布白夏是他们的恋人,话题一直热度很高。   先是云戚大元帅,宣布自己恋爱了,恋人正好是白夏。   接着不久,光明帝国经过一阵权利斗争,阿梵家族的伊德拿到了更多的兵权,并且拿到了阿梵家族的主导权话语权以后,突然像公共社交平台说自己不久后会和白夏结婚,并称白夏是他一生一世的伴侣,除了白夏再也不会有其他Omega。   现在伊德在前线与虫族战斗,失踪多日,生死不明。   他的未婚夫白夏竟然变成了虫族的宠侍!   更可恨的是那傲慢的虫族高高在上的语气,说是玩腻了,让公然招募其他的虫族给美丽的Omega渡过发情期!   他们国家元帅的心爱之人,曾经许多人众星捧月心尖般的美人,竟然被虫族如此践踏侮辱!   就算不是伊德或是云戚,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个民众,看到这条消息,都到了脑子冲血的地步!   更不要说是生死不明的伊德。   就算是死了,都会变成厉鬼将残忍的虫族全部消灭。   整个星际的人类反虫族的情绪高涨,士兵义愤填膺,个个要冲上去和虫族拼命,阿梵家族的多冯甚至在军校暴跳如雷,主动请缨上战场,更别说在前线的云戚,已经连夜钦点了士兵准备去和虫族拼命。   不仅是人类社会,虫族最近也是情绪高涨。   屏幕上的Omega就是没有看见真人,单单几个画面已经足够让人心猿意马。   更有同胞传了出来,说王子殿下将这名美丽的Omega带回来的时候,所走之路的虫族几乎全部失控了。   无数低等的虫族纷纷爬了出来,把可爱美丽又胆小的Omega吓得够呛。   “这么可爱的Omega王子殿下怎么舍得?如果我有如此尊贵的身份,恨不得独占他。”   “听说王子殿下在人类社会的时候这名Omega是他的恋人,曾经背叛过我们的殿下,因此殿下很是厌恶他。”   “是这样吗?那就是说我们完全有机会的吧!”   “可是如果贵族也报了名,我们不是没有机会了吗?”   “应该有机会的,我们可以一起努力,到时候谁也不准独占就是了。”   关于这类的对话在虫族的公屏上层出不穷。   除此之外大把贵族也加入了战场。   高高在上的,一出生就拥有人形的贵族并不需要和低等的虫族一起竞争,他们直接就能找上安塞尔。   安塞尔的堂兄莫雷在一个上午匆匆的找上了安塞尔。   进入安塞尔住处的时候,安塞尔正在帮白夏剪指甲。   纤细雪白的手乖乖在安塞尔手心打开的时候,能被安塞尔的手一把包住,玉似的剔透美丽,莫雷进来的时候也愣了一下。   听到声音的安塞尔锐利的盯着莫雷,“你怎么来了?”   他下意识的把白夏藏在身后,不让莫雷看见,“怎么不说一声,守卫也不拦你?”   莫雷见他完全不像发布信息所描述那大方的样子, 他对于这名美丽的Omega占有欲依旧很强,于是莫雷不直接说自己的目的。l   “光明帝国那边的家伙情绪高涨,你发的那句公告惹了人类公愤。”   这件事安塞尔之前就和高等阶级的虫族说过,那些家伙赶来之后正中他们的圈套,没想到莫雷又提起了。   这一次安塞尔相当不平静。   他睁大眼睛,表情到了恐怖的程度,“闭嘴莫雷,现在不适合说这个!”   安塞尔有连忙让白夏回房间,表示自己要和莫雷谈论要事。   等白夏走得远远的了,安塞尔又离远了点,才和莫雷说话。   “不要在夏夏面前提起这件事!”   莫雷露出夸张的惊讶,“怎么回事?你的小宠侍不知道这件事?你不是腻味他了吗?怎么还怕他知道?一个柔弱的Omega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安塞尔抿着唇不说话。   莫雷笑了起来,“其实没必要在给其他家伙,如果你嫌麻烦,可以把他给我——”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安塞尔一把抓住了衣领。   “你敢!别打他的主意!我不会把他给任何人,这只是策略,莫雷你别搅浑水,小心我杀了你!”   莫雷干笑两声,“我只是说说,以为你真的不要他了怕他被低等粗暴的家伙弄死,好心接收他。”   安塞尔冷冰冰的盯着他,“夏夏是我的,我怎么处置,不需要你来操心。”   是吗?目前虫族的勇士报名次数已经高达十万,外面的家伙已经在疯传这名Omega需要强者保护。   因为为了争夺中意的雌性,很多虫族甚至进化了。   因为这名Omega是人类,为了讨他喜欢,大部分报名的虫族都已经开始研究人类的外形,并且朝着美丽的外貌进化。   人类的外形并不是专属人类,在传承里这个外貌特征并不是叫“人形”,这是神的外貌,因为人类的基因得天独厚,人类一出生就会拥有种特征的外貌,就久而久之就人类称为“人形”。   高等虫族出生就会拥有这种形态,比如安塞尔和莫雷,他们一出生就是人形,但是也拥有虫族的特性。   低等的虫族需要非常努力才能拥有这样的外貌,美貌的人形象征着强大。   因此高等虫族都很美丽。   为了争夺中意的人喜爱,虫族们已经铆足了劲,如果到时候安塞尔宣布自己要独占这名Omega,一定会引起众怒。   莫雷笑道:“我只是提醒你安塞尔,虫族的勇士已经迫不及待得到他,到时候收不了场你可别哭着求妈妈帮忙。”   莫雷和安塞尔都是女王的直系子嗣,他们拥有同一个母亲,但是不同父系,因此在虫族中算是堂兄弟。   “别多嘴莫雷,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求过妈妈,这件事到此为止,夏夏是我的伴侣,外面那些低等的蠢货成不了气候。”   安塞尔傲慢的下了逐客令,接着又回房间和白夏一起玩耍。   白夏在房间里喝着果汁打游戏。   安塞尔别的不说,做果汁非常拿手,特别是认识白夏之后。   此前在人类社会没有原材料,现在在虫族,他的原材料源源不断,任何昂贵的原材料他都有。   目前每天都会给白夏换着花样做果汁喝,他调的味道相当可以,算是白夏难以忍受的虫族生活里的一点调味剂。   安塞尔笑道,“夏夏还在玩那个游戏吗?要不要我陪你玩?”   白夏玩游戏早就玩腻了,一点也不想继续玩,更不想和安塞尔玩,因为安塞尔实在太厉害了,还喜欢在他面前炫技,让他玩得毫无快感。   白夏说:“昨天不是说给我做奇奇果的果汁奶吗?为什么今天的不是奇奇果?”   安塞尔说:“奇奇果非常珍贵,也难以运输,今天还没到。”   白夏不太高兴的放下终端,安塞尔看白夏不想玩游戏了,又带他去看虫族的纺织物。   那是一个巨大的空间,上面布满了各种昂贵的材料。   有很多是飞船的稀有材料,虫族拥有大把。   安塞尔指着其中一条金色的丝线,“那是我的。”   白夏不太明白那是安塞尔的什么东西,但是那条丝线非常美丽,宛如阳光照射一般的,是如光线一般轻薄透亮又是无比的奢贵。   安塞尔得意洋洋的炫耀,“那是我吐的丝。”   白夏瞬间表情僵硬起来。   安塞尔不说还好,一说就是在提醒白夏虫族是多么怪异,竟然还吐丝!   又提醒了白夏安塞尔是活生生的虫族。   因为丝线只有贵族和强大的虫族能够吐的,而且吐的丝质量越好代表这名虫族越强大。   安塞尔的丝线备受虫族追捧,因此非常的自豪。   “我吐了很多丝,这几天我的丝线已经整理好了,明天就可以给你织衣服了。”   白夏脸色难看。   难怪这几天安塞尔总会有那么一会儿躲在房间里窸窸窣窣不知道在做什么,原来是要给他织衣服!!!   不要啊啊啊!他不想穿安塞尔织的衣服,特别是他吐的丝线!   白夏不知道虫族习俗。   能给自己伴侣用自己丝线织衣服的虫族可是传说中的存在,因为能吐丝线已经很厉害了,能吐这么多丝线,并且给伴侣织衣服,几乎是把半条命给了自己的伴侣。   虫族的丝线防御力非常的强,能够抵御各种物理化学伤害,也能解毒。   是非常珍贵的宝物。   白夏委婉的说:“我可能穿起来不好看。”   安塞尔说:“夏夏穿什么都好看,更何况是我丝线做的衣服,一定是顶级的华丽。”   白夏闷闷不乐的回去,安塞尔以为白夏没有喝到奇奇果汁才不高兴的,一直和他说明天一定能做。   结果第二天因为运输原因,奇奇果都坏了。   安塞尔完全不能给白夏交代,于是想了一个办法,他背着工具带着白夏一起去奇奇果的果树园去摘果子。   “因为那边的风景美丽,所以我想带夏夏去奇奇果园榨果汁。”   安塞尔没有使用任何交通工具,而是展开翅膀带着白夏飞过去。   这是白夏第二次看见安塞尔的翅膀。   他的翅膀那天晚上看起来是黑色的,但是这天,却是非常美丽莹亮的蓝色,他穿着一件华丽的衣服,带着金色的首饰,展开大大的翅膀时整个人美丽至极。   远远看着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近看的时候,翅膀非常软,有毛茸茸的质感,他抱着白夏飞上去的时候,白夏不小心碰到了他的翅膀。   是像丝绸一样柔软。   他抱着白夏的时候轻飘飘的,飞起来非常的轻易,就像连带白夏也无视重力一样。   白夏很久没到外面了,因此出来的时候也很高兴。   虫族的天空比格外美丽,他们喜欢森林和花草,甚至有的鲜花非常大,整个人都能躺在里面。   云是七彩颜色的,像棉花糖一样漂浮在空中。   空气非常的香甜,就好像无时无刻不在甜蜜的糖果中。   安塞尔飞翔的速度明明很快,但是白夏并没有感受到被风吹的难受,风是非常的舒服,柔软的像柳絮飞过一样。   大朵的蒲公英发着光,像伞一样的路过白夏的身边。   毛茸茸的,碰到白夏的指尖,像羽毛一样。   整个虫族的天空就像一个梦幻的游乐场,不知名的植物还吹起了巨大的泡泡,安塞尔收起翅膀和白夏已经钻进泡泡里在空中漂浮。   白夏新奇极了,“泡泡会不会承载不起我们的重量?”   今天白夏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已经主动问了安塞尔许多问题,安塞尔乐意回答,“不会的,泡泡非常牢固,不故意用能量戳破是戳不破的。”   白夏在泡泡里看来看去,还提出了新的要求,“我想一个人飞一下可以吗?”   白夏问的时候美丽的眼睛亮晶晶的,特别可爱,安塞尔没有过脑子就答应了他。   白夏一个人的起泡要小很多,但是他控制不了泡泡的左右运行,他在泡泡里惊险的玩耍,在空中飘来飘去,甚至被风一吹,不知道飘去了哪里。   “啊啊啊啊安塞尔快救救我,我要被风吹走了!”   安塞尔戳破自己的气泡,连忙展翅飞向白夏。   白夏在空中飘来飘去,突然“嘭”的一声粉色的泡泡被戳破了,白夏瞬间从空中掉了下来。   他还没来得及哭喊,就掉进了一个结实的怀抱。   安塞尔搂着他在空中轻飘飘的飞了一圈,双脚落了地。   “到了,奇奇果园。”   绿色的奇奇果长在白色的树上。   奇奇果酸甜可口,有一种特别的香味,非常的好吃,这一片奇奇果园是专门供应贵族的果园,安塞尔得到了一个屋子,屋子里有软软的沙发和水果,也有花蜜,甚至他还带了白夏喜欢的点心。   他把做果汁的工具放在一旁,拿着一个篮子去摘果子。   “夏夏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只有贵族才能进的奇奇果园非常安全,白夏只需要在沙发上坐着等安塞尔就行。   白夏一会儿就把桌子上的奇奇果吃光了,这才吃起了点心。   他吃了两口,突然听见门口有轻轻的脚步声,他以为是安塞尔,回头一看,居然是另一名虫族。   他见过的,好像是安塞尔的堂兄,叫莫雷。   之前找过安塞尔。   白夏对于虫族非常害怕,即使这名金发的虫族容高大俊美,笑容非常温和,但是在白夏眼里,他们始终是异类。   莫雷笑道:“你别害怕,我是安塞尔的堂兄,我叫莫雷,我知道你叫白夏。”   白夏往沙发里面缩了缩,往森林里看,没有看到安塞尔的踪影。   安塞尔说过的,这里不会有危险,为什么会有其他虫族?   “你在找安塞尔吗?”   白夏连忙回过眼神不再看森林,免得露了怯。   他实在生得漂亮极了,离得近已经能够嗅到他的多么的甜美,莫雷修长的手指动了动,在白夏去拿点心的时候故意拿桌子上的果子。   美丽的Omega像受惊的小动物一样立刻收回了手。   真的好可爱!   莫雷心痒痒的,非常想得到他。   安塞尔真是个说谎精,明明说可以给别人的,偏偏占着不给。   搞得大家都很不爽。   莫雷笑了起来,“夏夏不用找安塞尔的,有什么事找我是一样的,我是安塞尔的堂兄,在安塞尔无暇照顾你的时候,你可以跟着我。”   这相当于一句非常直白的暗示了,白夏混迹演艺圈,完全能听懂其中的意思,这个金发虫族想要他。   白夏对他充满了惧怕也充满了敌意。   莫雷轻松笑了起来,“你别这样,我真的不会伤害你的,我甚至可以保护你,我比安塞尔更好,我至少不会把你给别人,我会一辈子只有你一个。”   白夏防备的看着他,“安塞尔说过,只要我听话就不会把我给别的虫族。”   啊啊啊啊好可爱!竟然说话了!声音好软。   好天真。   好想弄哭他。   竟然相信安塞尔的话。   还那么乖。   莫雷低低笑了起来,“安塞尔真会骗人,他都公开表示要把你给别人了,不会吧夏夏?你怎么这么惊讶?你不会不知道吧?”   白夏怔怔的看着他,仿佛要出现什么洪水猛兽般的,他对未知的将来迷惘又害怕,甚至不敢面对。   直到莫雷把终端放在了他的面前。   他终于看到了安塞尔在社交平台、在虫族、在整个星际发的那条动态。   光评论已经到了八亿。   全世界只有他一个人不知道。    第223章 抱住这只大腿!18   安塞尔回来的时候提着一大篮子奇奇果。   他高高兴兴推开屋子,一看,白夏竟然不在里面。   他放下篮子,慌慌张张的去找人,看见白夏正往围墙的方向在走。   安塞尔一把将白夏抱起,将他搂在怀里,“夏夏是不是等急了?是不是在找我?”他笑道,“我就在不远,想多摘一点奇奇果给夏夏。”   他拍了拍白夏的肩膀,低头一看,白夏竟然哭了。   他的心跟着揪了起来,慌忙哄他,“夏夏怎么了?是不是刚刚没见到我害怕了?我就离开那么一会儿,不哭了,我们去吃奇奇果果汁。”   白夏哽咽道:“我好怕其他的虫族,那天那些好可怕,那种东西碰我一根手指我都会死的……”   安塞尔连忙抱着他,“宝贝夏夏不怕,这里没有其他虫族,很安全的,都怪我摘了这么久。”   白夏擦掉眼泪,乖乖的样子特别可怜,“我不吃了,我想回家。”   摘了一篮子奇奇果,结果白夏一个也不吃,安塞尔背着工具和奇奇果,抱着白夏回了家。   到了家里白夏什么都不愿吃了,精神萎靡,晚上竟然发起了高烧。   安塞尔给他喂了降温的花露白夏也没有好起来。   他身子滚烫,一直很不舒服。   安塞尔摘了草药给他煮水喝,大半夜的守在白夏一直在测量白夏的体温。   “是不是快到发情期了?算算时间快到了。”   白夏一直迷迷糊糊的不太清醒,没想到安塞尔随便说了一句,白夏反应很大,“没有、不是……我的发情期还要很久、不是现在!不是的安塞尔,我不是……”   事实上他已经有了预感,他的发情期快到了。   所以安塞尔在他发 情的时候会把他给那些恶心的虫族吗?   他迷迷糊糊反复否认着,安塞尔顺着他的意,“对不是,夏夏说的对……”   反复了许久,白夏吃了点汤药,才勉强入睡。   白夏一直高烧不断,一会儿醒来一会儿睡去,安塞尔根据他的病情已经出去采了好几次药。   虫族是天生的医者,他们知道什么草药能治理病症。   白夏有时候醒来的时候安塞尔不在,他会起床去客厅里。   这天,白夏又收到了莫雷的信息。   [想好了吗夏夏,现在虫族报名的勇士已经快十五万了,有些家伙自身力量不强,想要组团取胜,到时候你会是整个团队的礼物。]   那天莫雷给他他一个纳米信息接收器,是只能和莫雷互相发信息。   白夏指尖微微颤抖,对着信息接收器说话,“你可以给我一点药吗?现在安塞尔不在,你给我送过来。”   因为莫雷和安塞尔血缘极近,他们的气味甚至很难区分,莫雷几乎是稍微伪装就能通过安塞尔的防御,把白夏带出来。   “你为什么要这些药?这是对虫族致命的毒药,不至于吧白夏,你要杀了安塞尔?”   白夏低头收起药,“不用你管。”   “好好好就算我不管,安塞尔也不会被这些玩意毒死,顶多几天不能动弹,他太强了,他几乎是无法死亡的。”   但是莫雷是非常乐意白夏给安塞尔下药的,因为安塞尔不能动弹的几日,他可以接收白夏,并且去母亲那边拿到证明。   等安塞尔反应过来,白夏已经是他的正式伴侣了,根本轮不到安塞尔。   “安塞尔吃了以后你告诉我,我来接你。”   白夏点了点头。   他把药放在贴身的口袋里好好藏起来,莫雷看着他的背影,等他进入了安全地带才转身回去。   白思考如何出去,怎么从安塞尔手中拿到开启飞船的启动器回去。   他低头想事情一点也没有注意周围,突然间从黑暗里猛然伸出一只大手捂住了他的嘴。   白夏睁大眼睛,转过头看了过去。   ……   安塞尔背着草药回家,突然看见了白夏。   白夏站在一个洞窟前,不知道在做什么,只留下一个背影。   安塞尔喊道:“夏夏!”   白夏惊讶的转过了头。   安塞尔笑道:“没想到我今天这么早回来吧?今天能出来走了,有什么不舒服吗?”   白夏转过身朝他走了过去,乖乖的回话,“今天好多了。”   安塞尔牵起白夏的手,“夏夏是不是一个人在家害怕?”   “嗯。”   “夏夏不怕,我出去采点草药,很快就回来的,夏夏病好了我一直陪在你。”   他心想,这样也好,胆小的白夏很依赖他,也很惧怕外界的虫族,他甚至是不敢出去,像个宝贝一样在家里,只能看见和独享。   安塞尔说:“今天也要乖乖吃药,吃完了可以吃花蜜。”   “嗯。”   不知道哪天开始,白夏变得特别乖了,听话得令人心疼,安塞尔不需要他这么乖,就像以前一样耍耍小性子也很可爱,他可以接受白夏一切的性格。   现在这样,就像在怕他一样。   即使一开始他需要白夏惧怕,但是现在更想好好相处。   像从前的恋人关系那样,白夏颐指气使的对他也不错。   安塞尔给白夏煮好了药,趁着空闲时间就回织衣服。   “还给夏夏用棉花织了件毛衣,明天给夏夏试试。”   第二天白夏已经好多了,安塞尔把新织好的毛衣给白夏试穿。   “接下来的天气寒冷,这是云间棉花做成的线,非常暖和……我的丝线织的衣服比较久,过了这个寒季就能织好了。”   毛衣是美丽柔软的白色,并不厚,但是非常暖和。   白夏穿起来照了照镜子,笑道:“真好看。”   这么多天白夏都在生病,一直郁气沉沉,这是第一次露出笑意。   他笑起来特别的甜,安塞尔愣愣的看着,心跳加速。   回过神来白夏还帮他倒了果汁。   白夏一般不会帮他倒果汁的,这应该是他的手艺太好了,白夏非常喜欢这件毛衣,因此来回报他。   安塞尔扬起嘴角,忍住得意,谦虚道,“这还不算我真实水平,我其实能织得更好看。”   他说着一口喝光了果汁。   好甜。   白夏倒的就是不一样。   ……   白夏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直接去了安塞尔的房间翻来覆去。   他翻东西的时候粗暴极了,一会儿把东西翻得乱七八糟。   安塞尔笑着跟了进去,“宝贝儿你找什么东西?你怎么这么可爱,把东西翻得乱糟糟的是不是故意要我整理?”   白夏瞥了他一眼,“你飞船的开启器在哪里?”   安塞尔想都没想,直接从一个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猫玩偶模样的开启器。   “夏夏是不是在找这个?是不是喜欢这个小猫?”   白夏看见开启器,连忙把东西抢了过来。   安塞尔并没有抓紧,放手给白夏玩。   “这个是用我翅膀的绒毛戳的小猫外壳,你要是喜欢我给你做几个。”   白夏冷冰冰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的往前走,直接走向了门口。   安塞尔连忙追了过去,“夏夏你去哪里?”   “我要回家。”   安塞尔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猛然一惊,就去拉白夏。   但是他没走两步就跌倒在地。   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   这个症状他可太清楚了。   “夏夏……你给我下了毒?”   白夏冷冰冰的在开门,“就是刚刚那杯饮果汁里。”   “为什么?为什么啊!”安塞尔眼睛都红了,“我对你不好吗,你为什么要我死?”   从前是这样,现在也要这样对他,为什么?   明明我这么爱你。   白夏愤怒的看着他,“你对我好吗?安塞尔!我是多么听你的话,可是你出尔反尔,要我死在这里!”   “不、没有!夏夏你别乱想,我从来没有说过!”   白夏说着说着委屈的哽咽起来了,“你让那下贱的虫族帮我渡过发情期?”他眼睛红红的,羞愤极了,“你太坏了安塞尔,既然这样,还骗我这么久,玩弄我很高兴吗?!”   这一瞬间难以喻言的恐慌感如同潮水般将安塞尔淹没,他竭力解释,“不是的夏夏!谁告诉你的,我没有,不不是想这样,那是骗人的,没有的事,一定是别人想破坏我们的感情……你不要,不要离开我……”他说话的时候白夏已经开了门了,安塞尔尖叫起来,“不要出去,外面很危险,夏夏我错了别离开我——”   白夏头也没回,毅然决然的打开了门,跑了出去。   致命的毒药几乎损耗了安塞尔的神经,他无法用意识联系其他虫族,只能用终端发布命令——   “快!快点帮我抓住我的Omega!他跑了,穿着一件白色的毛衣,不要弄疼他,把他带回来!”   安塞尔连忙联系医师来帮忙清理毒素,他一边联系亲卫队抓捕白夏,一边尝试着站起来自己去找人。   他眼前几乎发黑,一边读秒一边跌跌撞撞的去找。   他时时刻刻注意终端的消息,自己吃了有剧毒的草药来恢复神志。   过了三十分钟还没有得到白夏的消息,他已经非常焦急了。   “一群废物,还没有消息!人呢!他只是一名Omega,跑不快的!”   他试图伸展翅膀,但是始终无法张开,他甚至一头栽进才草丛里昏迷了一会儿。   回过意识的时候莫雷在他耳边咆哮。   “夏夏呢!?人呢!?”   安塞尔努力张开眼睛,然后一把抓住了莫雷的衣领,“是不是你!你给夏夏的药,你告诉他的发的消息!?”   “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了,人呢?!”   “跑了!。   莫雷惊慌的张了张嘴,“刚刚得到消息,附近有一名Omega发情了,目前部分虫族已经失控。”   他就是来确定那名Omega 是不是白夏。   他和白夏约定的,给安塞尔下了毒就马上联系他。   可是白夏没有。   他自己逃了。   安塞尔眼前一黑,仿佛整个世界的黑云压了下来。   一直无法伸展的翅膀在极端的意志下展开了。   他展翅飞向空中,用尽最大的力量压制虫族。   混乱的虫族痛苦的捂住脑袋,但是失控的虫族远远不止这些。   这些虫族已经平息,安塞尔终于和他们对接到了信息。   在混乱中大批虫族涌了出来,美丽的Omega失踪了。   安塞尔从亲卫队的手里得到了影像。   远远的模模糊糊看见一个人被一只低等虫族搂在怀里快速奔跑。   那名虫族拥有强健的人类男性的体魄,头部还没有进化完全,像猎豹又像狼一样。   速度非常的快,将一大群虫族甩在身后,甚至是像箭一样的往前冲,从断崖一跃而下,又稳步落到了崖底。   彻底进入了无人森林。   虫族连绵不绝的森林里许多未开发的地带,连高等虫族都不敢踏足,那边的信号少之又少。   安塞尔浑身抖了起来。   被那低等的虫族搂住的人正穿着他新织好的白色毛衣。   毫无疑问是白夏。   那么下等的家伙竟然碰了白夏!甚至白夏正在发情。   连人形都没有完整的家伙。   白夏该多害怕?   虫族已经让他恶心了,更何况是这种低等的虫族?   白夏说过,他要是被这种家伙碰一根手指头。   他会死的。   不、不要!   安塞尔努力号召虫族,压制住他们,让他们听从命令,不准碰白夏。   可是他的能力有限,他现在身体机能还被毒药破坏了,几乎是半个废人。   那名虫族搂着白夏去了很远和很远。   范围太广了,他就算是在鼎盛时期都无法命令给这么远的虫族。   安塞尔猛然吐了一口血,他惊慌失措喊道:   “莫雷!帮我压制一下控制这些叛乱的家伙!还有那个,带走夏夏的那个下贱的虫类——”   莫雷也很努力的在控制,可是太远了。   他没有办法。   安塞尔终于绝望的哭了起来,“快点、快去找妈妈!求妈妈帮帮我,我真的没办法了,我控制不住那么远的虫族,求求她救救我的夏夏——”   第224章 抱住这只大腿!19   虫族的无人森林生长着大朵大朵的花。   无数叫不出名字的巨大植物遮天蔽日,从雾气缭绕的巨大蒲公英丛中跳上蓝色花瓣上,沿着花露的痕迹一路滑下,到达更深入的地下。   阳光宛如从天坑直射而下,照耀在平静的潭面上。   潭水就像平静的海一样一望无际,被包裹在阴暗的地下,生长着浅色的发光的花。   白夏状态非常不好,他被放在一张粉色的大花瓣上,被喂了几口花露。   他的眼眶湿漉漉的,模模糊糊睁开眼,看见男人可怖的非人类形态。   他惊恐的颤抖了一下,男人连忙说了几句安抚他。   他看见男人站在天坑之下,在阳光照的几缕光线中。   像一只强健的野兽,高高大大充满爆发力。   可怖的野兽般的脸让他看起来格外的残忍,就像无法交流一般,会被当做食物吃掉。   然后白夏眼睁睁的看见他一把捋下了头套,露出了俊美的脸。   阳光洒落在他身上,浑身发着光,宛若美丽的神明   熟悉的脸庞呈现在眼前,白夏并没有多高兴。   他难受的闭了闭眼睛,男人连忙过来看他的状况。   “夏夏发情了,哥哥帮帮你好不好?”   白夏别过脸,并不想和他说话,他难受的仰起了头,不一会儿委屈的哭了起来,“……我不要你。”   伊德的心猛然一抽,半跪在他身旁,满怀歉意,无比心疼的抚摸白夏的黑发,“是我对不起夏夏。”   伊德加入战场之后一直被虫族针对,每一次袭击仿佛只是为了取他的性命。   伊德一开始每天都和白夏通话,后来任务是几天几天的,往往在无人之地没有信号。   再后来,他中了圈套,在虫族的星球昏迷了。   他几乎昏迷的大半个月,他被埋葬在虫族的泥土里不见天日。   如果他不是SSS级别的体格,几乎不到半小时就会死去。   在泥土里的氧气稀少,没有水和食物,他就像是腐烂的肉体一般被埋葬着,因为下了一场大雨,冰凉和水分刺激了他,才让他稍微清醒了点。   醒来的时候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终端,正好看见了白夏发来的消息。   他在广阔的虫族的土地里茫然的寻找出路,对着终端再次发出信息,但是终端几乎已经坏掉了,完全无法发出去。   他在河边大口大口的喝水,吃着不知名的野果得以存活下来。   就在他想尽办法回去的时候,偶然路过虫族的街道,看见大屏幕上轮番播放白夏的视频。   那个下贱的虫族竟然让白夏做了他的宠侍!   并且用傲慢的语气宣布让他捧在手心里的宝贝那些其他虫族玩弄!   伊德看见这条消息的时候几乎气炸了。   当时他离虫族的王城很远很远。   于是他假扮成虫族,跟着低等的虫族一起进城。   最可恶的是,这些低等的虫族都是去报名的,他们说强大的勇士可以得到王子殿下视频里的Omega,他们甚至商讨如何共同作战,得以胜出!   伊德气得咬牙切齿,而他的体力尚未恢复,伤口也还没愈合。   于是他一边上路一边补充体力,几乎马不停蹄的进了王城。   用了个假身份报了名。   杀掉一名虫族的侍卫,提取他的信息和气味覆盖在自己身上,试探混进安塞尔的城堡里。   可是安塞尔的城堡地形复杂,需要虫族特殊的气味才能进入,伊德花了心思终于摸透了规律,他甚至学会了虫族的语言,可是他进去了,也没有办法接触到白夏。   他从另外一名虫族侍从口中得知——安塞尔殿下从来不让外人看见那位美丽的Omega,他被藏得很好,只能安塞尔殿下亲密和宠幸。   伊德试图硬闯了一次,结果不仅失败了,还触动了最高的紧急战令,他知道安塞尔正设计圈套等着他来。   可是他不可能不来。   没想到在某一天,在他想要再次硬闯的时候,竟然看见白夏在外面和一名高等的虫族说话。   他藏在岩洞里窥探,等那名虫族走后猛然拉住了白夏。   “是我。”   因为他的虫族的模样,把白夏吓了一跳。   可是当他声的时候白夏显然是认出了他。   伊德连忙拉着白夏的手,“夏夏,我带你逃跑!”   白夏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推开他的手退后两步。   当伊德再次去拉他的时候,安塞尔已经在背后喊了白夏的名字。   他眼睁睁的看见安塞尔牵着白夏的手带他进了屋。   他在岩洞里咬牙切齿,他不知道安塞尔有什么好,明明那么过分,那么不把白夏当人看,甚至公然侮辱白夏!白夏竟然不要他,却要那下贱的虫族!   他一直守在门口,似乎妄想再次见到白夏然后用什么办法说服他。   他以为还要等很久,没想到第二天白夏就从屋子里冲了出来。   他的状态很不对劲,伊德一直跟着他,发现他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正在宫殿里乱走,似乎在寻找什么。   可是安塞尔宫殿的道路机关重重,无数强大的虫族把守,他们以特殊的气味和信号传递信息,很快就发现了人类在宫殿里乱走。   甚至,白夏的状态很不对劲,伊德已经不顾白夏讨不讨厌他,一把拉住了白夏的手。   离得近的时候才发现。   白夏发情了。   甚至因为他稍微触碰,甜美的Omega的信息素,瞬间爆发了出来。   虫族只区分等级,不分alpha和Omega,但是他们也有发情期,甜美的Omega信息素一出来,整个宫殿的雄性虫族的乱了起来。   他们变得攻击力极强,蜂拥而上寻找气味的来源。   伊德就在白夏身边,这么近,他一瞬间也要失控了。   但是不可以,如果他此时失控,根本没有能力保护白夏。   他一把将白夏搂在了怀里,只身从宫殿路冲了出去。   白夏的发 情期的影响力远远比想象中的大得多,伊德极力搂着他掩盖他的气味,但是也无济于事。   身后的虫族像杀不尽的怪物一样,丑陋而低贱,完全是没有理智的野兽。   安塞尔那个贱人竟然是要把白夏给这些恶心的东西吗?   白夏为什么会在发情期从房间里出来?是不是安塞尔把他扔了出去,就是为了让这些下贱的玩意碰他!?   伊德一瞬间杀意横生,怒意让他的力量更为强大,现在白夏状态非常不好,他不能弄死这些东西,只能先好好安置白夏,在心里狠狠记下这笔账。   他带着白夏进入了自己昏倒的森林里,那里少有虫族,拥有得天独厚的屏障,水雾可以屏蔽任何信息素的气味。   他带着白夏来到了更隐蔽的天坑里,他把白夏放在柔软的花瓣上。   一路上伊德跑得相当平稳,也好好护着白夏,因此白夏并没有很难受,可是发 情期的到来让他意识模糊。   特别是高等的alpha就在他身边。   白夏的状态更为糟糕。   可即使这样,白夏竟然也不要他。   这一刻信息素对于伊德来说已经不重要了,甜美的信息素比不上白夏一个快乐的微笑,白夏一个皱眉,任何剧烈的春药都不能干扰他的理智。   他急需将白夏哄好。   他抿着唇半跪在白夏身边,用巾布帮白夏一点点擦拭汗水,又用荷叶装好花露喂给他喝。   伊德垂眸看着白夏,充满怜爱的帮他擦眼泪,“夏夏不哭了,不哭了……”   白夏在巨大的花瓣上轻飘飘的躺着,伊德隔着花瓣半抱着他。   白夏哇哇大哭,哭得稀里哗啦的,可把人心疼坏了。   本来伊德怕自己已经被白夏厌弃了,不敢接近他,现在白夏哭得太厉害了,伊德顾不得其他,一把将人搂在怀里哄。   白夏的身体软软的,泪水和汗水让他看起来湿漉漉的,美丽又可怜,可口得不行。   在伊德的怀里哭得更凶了,伊德轻轻的摇来摇去低声哄着。   “夏夏就算讨厌我,现在也让哥哥好好保护好不好?”   白夏一边哽咽一边说:“我才不用你保护,你都不要我了……”   伊德愣了一下,他的心又软又酸涩,紧紧搂住白夏,轻轻抚摸他的头发,“我怎么可能不要你?我前段时间落入虫族的圈套,昏迷了很久,醒来的时候想用终端和你发信息,可是已经发不出去了,后来我在虫族社会拿到了一个终端,发了很多消息,夏夏没有回我。”   他说着还把劣质的新的终端拿了出来给白夏看,他的消息一大段一大段的发,几乎是发了几百条。   白夏的终端在虫族社会只能收到安塞尔的信息,连莫雷的信息也是用了非常隐秘的纳米接收器。   白夏呜呜的抽泣,“反正就是因为你我才被安塞尔抓到了,我每天都心惊胆战,每天都在水深火热之中,他甚至要把我给那些可怕的虫族,就是因为你不回我信息,别想让我原谅你!”   伊德心里非常的后悔,顺着白夏的意思哄来哄去,“好好好不原谅,夏夏不用原谅我,哥哥是来伺候夏夏的,夏夏想要做什么和哥哥说就行……”   话是这么说,但是实际上不用白夏开口他已经知道怎么办了。   他用巾布轻轻的帮白夏擦拭,让他的身体不那么难受。   白夏已经完全进入了发 情期,之所以能和伊德斗这么久的气是因为情绪让他忽略了身体的难受,事实上现在整个空间里都充满的信息素。   信息素浓郁到了连不在发情期的伊德都已经在艰难的维持理智。   换做任何一名alpha或是虫族,此时此刻恐怕都已经疯了。   伊德怕伤害到白夏,一直顾及白夏的情绪,还在苦苦支撑。   伊德一边照顾他一边在清理花瓣,先将花粉全部潜力洗干净,巨大的花朵像一间大房间一样,含苞绽放的花朵中心已经被伊德完全清理好了,垫上了柔软干净的叶子,两名成年男性在上面就像昆虫或者蜂鸟一样的小,一片的大片叶子积累下来的露水像一个小池塘,甚至能在里面洗澡。   白夏的情绪渐渐平静,伊德认错态度太好了,就像个受气包一样任由他说,让他就像拳头打在棉花上似的没有爽到,但是渐渐的,身体的异常又更清晰了。   他的身体闷热异常,没有一处是舒服的,浑身软绵绵的,像是一滩水似的。   伊德还在他身边老老实实的帮他擦拭,或者清理花朵和水,可是白夏已经很需要一名alpha安抚。   他不想被标记,可是也分外的需要一名alpha。   发 情期可不是简单的抑制剂就能抑制,更何况他们现在根本没有抑制剂。   白夏盯着伊德看了好几眼。   伊德又开始给他喂水了?   喂什么喂?   没看到他已经成了这样了吗?   第225章 抱住这只大腿!20   哼。   还帮他擦身体。   高等的alpha轻轻一碰,他的身体已经软得不行。   他的信息素更加浓郁,口中是细细的喘 息。   伊德的眼神幽暗,轻轻的喊,“夏夏”   一开口他自己都吓到了,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就像饥饿的野兽一样。   美妙甜腻的信息素让伊德的理智渐渐迷失,白夏没有了一开始的抵触,柔软得像一样。   伊德的浑身上下酥酥麻麻,心里就像塞了一团大棉花般,他轻轻的触碰白夏的手,细腻的触感和亲密的接触让他战栗起来。   发情期的omega只是触碰,就能感觉到缠绵一般的暧昧,甚至因为他的触碰,白夏身体微微颤动。   他眼眶湿漉漉的,唇色殷红,耳垂和脸颊都是鲜嫩的粉色,他比之平时更为漂亮,明明长着一张清纯的脸,但是此时此刻像是钩子般的满身媚骨。   伊德学过关于omega的课程,他知道omega在这种时候大致是这样的状态,甚至因为生理学科看过描述,可是他不知道是这么的动人。   伊德眼里omega和一般人没什么两样,在认识白夏之前他甚至几乎没有注意过omega,他似乎对别人的描述,对同学、同事对于omega的痴迷毫无动容。   但是他此时此刻几乎要被迷得神魂颠倒,他迫切的要接触白夏,但又畏惧于白夏厌恶他,他半搂半抱的,白夏已经是在他怀里,距离近到低头就能亲吻到白夏的唇。   香甜的气息让他神志不太清醒,但是仅存的理智依旧依旧让他尊重白夏的意愿,“夏夏哥哥帮帮你好不好?”   回答他的是白夏轻轻的“唔”了一声,甚至就像邀请一般的仰起了头。   这一瞬间伊德感受到了白夏的同意,他的脑子几乎什么也没想,像个初出茅庐的少年遇见心爱之人般,笨拙的与他接吻。   曾经吻过无数此,但是现在预感的即将要发生的事让他兴奋得头皮发麻。   无数次在深夜里变态般的幻想,如果有一天能够和白夏这么亲密,曾经几乎是他每天夜晚的渴望,他在睡梦中迷迷糊糊的窥见一些暧昧的片段。几乎都是他和白夏亲密的样子。   他们相爱着。   白夏在他怀里快乐的笑和放肆的哭,无比熟悉的拥抱彼此。   就像相爱已久。   可是到了白日,又是生疏的喊着“哥哥”,被人所制。   那样陌生的反差让他无比失落。   又后来,他们终于变成了恋人,可是白夏也并不爱他。   甚至不知道是不是喜欢。   因为一切都是他在强求。   而这一次,也许白夏依旧没有喜欢上他。   但是,他将是白夏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alpha。   他能亲密的拥抱他,把他伺候得美滋滋的,让他拥有一个难忘的回应。   以后无论是什么时候想起他,都会无法自拔的思念他的气味。   “我会让夏夏非常快乐”   巨大的花瓣在轻轻摆动,浓郁的信息素湿润的雾气掩盖,丰富的理论经验让伊德得心应手。   伊德的理论成绩几乎等于实战成绩,差错很小。   今天稍微出了点差错,因为他失控了。   他心爱的omega太美丽了太娇贵了,轻轻一碰,伊德已经激动得找不着北,甚至白夏允许他临时标记。   标记是对发情期渡过的最好手段,如果要和alpha更为契合,信息素交融,身体乃至灵魂上无比融洽,在这种时候被标记才是正确的选择。   白夏也学过如何渡过发情期,甚至学得非常仔细,他也深刻的知道alpha是多么的可怕,他怕疼得要命,生怕伊德没轻没重的,选择临时标记能够降疼痛增加契合度。   虽然但是他仍旧十分的难受,怪异的负亲密感让白夏几乎神志不清,强大的高等alpha像凶猛的野兽一样将他紧紧搂住,宛如进食般的猛烈。   白夏连眼泪都难以滴到脸上,任何泪水一旦涌出来,就会被伊德舔舐干净,他的身体被完全掌控,随着巨大的花瓣一摇一摆的。   临时标记点作用也让白夏充满了多伊德的依赖。   这段经历就像一个荒诞的梦境,嗅到的是浓烈的甜腻的信息素,睁开眼睛是美丽宛如发光体一般的石壁,全是晶莹剔透的宝石和水晶。   巨大的花瓣将他包裹,他在花蕊中心敞开身心,他的alpha分外的宠爱他,无时无刻不想和他黏在一起,连吃东西都是缠绵般的喂食。   天坑底下香甜多汁的果子是藤蔓的主要食物,还有就是馒头一样大的莲子,以及水潭里的鱼。   伊德的手艺一如既往的很好,他会以最快的速度准备好美食。   当然,白夏并不是时时刻刻是那种状态,他需要更多的睡眠,一开始的时候伊德几乎忘记了他要睡觉,后来感觉到了白夏体力不支才认真的观察白夏的睡眠规律。   白夏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睡觉,伊德会轻轻的抱着他去巨大的叶子里,想水池一样的露水中清洗,然后将他擦拭得干干爽爽,再抱着他一起入睡。   这一次白夏的发情期是七天,过了七天他已经完全没有那种想法,再实实在在的睡了一整天,让伊德抱着他去洗了个澡,穿上衣服,感觉浑身都舒服得要命。   临时标记的实效是一个月,因为被强大的alpha标记了,白夏现在非常依赖伊德。   他像一只黏糊糊的不知羞耻的omega,整天都粘着伊德,伊德出去找点果子白夏都担心得不行,在伊德回来的时候会担惊受怕的扑在伊德怀里。   他跑过来的时候真是可爱极了,伊德几乎是快乐的冲上去一把将他搂住。   “宝贝夏夏这么想我吗?”   白夏想得几乎要哭了,“我以为你不见了,刚才我一个人在这里好害怕”   伊德心都要碎了,连忙哄唤他,“是我不好,我应该再快一点的,宝贝夏夏不要难过了   白夏的耳朵红红的,小声的说:“哥哥亲亲我、我就不难过了~”   伊德这一刻人都差点没了,他的心肝宝贝太可爱了,真的想把他亲哭!   伊德搂着他狠狠的亲了两口,白夏软乎乎的任由他亲吻,但是亲了一会儿白夏就不行了。   因为伊德一亲就会亲好久,会把白夏亲得晕乎乎的找不着北。   “不亲了不亲了,哥哥快给我做饭!”   伊德又狠狠亲了他两口才罢休,伊德弯着眼睛笑道:“就明明去夏夏要求亲的,一会儿又不要了”也看着白夏的脸慢慢红了起来,决定不逗他了,“那我们好好练习,让夏夏可以多亲一点。”   “嗯。”红着脸同意了这个提议,白夏非常享受和伊德亲吻,信息素的气味让他着迷至极。   他在叶子上摇摇摆摆荡秋千,看着伊德在认认真真做饭,他一边吃着果子一边数日子。   他此时此刻对伊德充满了依赖,理智上也知道是因为标记,等临时标记的时效一过他对伊德就不会这么迷恋了。   不一会儿就吃饭了,白夏像一个小废物一样,张口嘴要伊德喂过来,这个要求简直离谱,但是伊德特别乐意。   他会把白夏喂得饱饱的,伺候得好好的,在有限的条件下满足白夏一切愿望,吃完饭又悉心照顾他洗脸洗手,白夏什么也不用做,他最擅长的就是窝在伊德怀里撒娇,两个人耳鬓厮磨,日子过得非常快,伊德甚至不想离开这里。   直到感觉到虫族来来往往,他们才决定离开。   离开的时候临时标记的时效已经到了尾声,白夏已经渐渐的不那么依赖伊德,甚至让伊德去探查一下怎么出去。   “我手上有安塞尔飞船的开启器,要不我们偷偷开他的飞船回去?”   白夏迫不及待想回去的样子让伊德有点挫败,前几天还是浓情蜜意,白夏恨不得挂在他身上,但是这几天他出去找食物的时候白夏一点也没想他,甚至吃饭都要不用他喂了。   仿佛只是信息素的主导,标记一失效,白夏能果断的离开他。   “王城太远了,我们再想其他办法。”   白夏点头,“现在虫族已经踏足这块土地了,我们要尽快出去。”   两个人挑了个日子出去,这一出去正好碰到了光明帝国的军队。   云戚和多冯领兵攻了过来,而虫族内部一片混乱,正被打得节节败退。 第226章 抱住这只大腿!21   白夏和伊德遇到多冯的时候,虫族正准备反击。   听说从来不插手虫族事务的王虫都开始出手了,她一出手,虫族的战斗力几乎提升了好几个台阶。   据说她甚至能控制自然的一些变化,改变地理环境,虫族的地界对于虫族是得天独厚的。   人类在这里占不了什么优势,之所以之前能完全压制住虫族,是因为之前的虫族内部乱了起来,随着女王出手,多冯和云戚正想办法尽快撤离。   与此同时,他们最想要找到白夏。   俘虏的虫族说,他们王子殿下的那位omega失踪了接近一个月,王子殿下发了疯的在找人。   白夏失踪了,失踪在虫族的地界。   一直找到了现在,没想到白夏和伊德一起出现了。   两个人看起来有些狼狈,但是并没有受什么伤。   甚至白夏,比之前更漂亮了。   安塞尔发布消息说,让虫族的勇士来帮助白夏渡过他的发情期,按照年龄来说,白夏的发情期就是最近。   他好像长大了一点,气质和以往稍微有了些变化,容貌更为精致,皮肤更为白皙,出现了omega的二次发育。   这是部分omega在第一次发情期之后的变化,这种变化并不非常明显,但是会让周围的人感觉他好像偏漂亮很多,并且信息素会浅淡一点。   白夏在之前已经是非常的美貌,见过他的人无不为之着迷,他的容貌就算是精心雕塑也难以呈现,这是自然神志的,非常完美的人类的美貌,巧夺天工般的漂亮。   现在更好看了。   虽然风尘仆仆的出现,但是他宛如在尘土中的宝物一般,无人能够忽视他。   多冯和云戚甚至没有注意到伊德,连忙带着白夏上了飞船。   飞船里有干净的衣物和先进的洗浴设施,   伊德阴沉沉的跟在后面,看见白夏红着脸抱着衣服进了浴室。   多冯和云戚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白夏一出现就围着他转。   截止到今天,临时标记已经完全失效,白夏现在对他不怎么感兴趣。   前几天还是主动拉着他的手哥哥哥哥的喊,一会儿要他这样一会儿要他那样,好像没了他不行似的。   现在,多冯和云戚出现了,他又有了更多的选择。   气味这么明显,他不信多冯和云戚没有发现!   他和白夏渡过了发情期,甚至他的气味那么明显的停留在白夏身上。   alpha的气味对于alpha来说非常明显的会出现警戒,多冯和云戚都是高等alpha,见到白夏后只是瞥了他那么一眼,就对白夏开始献殷勤。   完全不顾白夏被他标记过。   伊德自己找了套干净的衣服,然后洗个澡,他洗好的时候白夏也洗好了。头发吹得干干爽爽,正在吃东西。   因为虫族的反扑,人类已经退出了虫族的地界,正在回程。   这次来虫族地界并非一无所获,除了找到白夏,还带走了一些稀有的矿物质。   伊德盯着白夏,坐在了他身边,云戚对他充满了敌意。   白夏看了他一眼,把自己的一点食物让给了他吃。阴沉沉的伊德立刻温和了起来,他连忙接过食物吃了起来。   吃东西的时候没怎么说话,多是云戚和多冯在问一些虫族地界发生的事,但是几个人默契的不问白夏发情期的事。   飞船运行得很快,白夏吃了东西稍微休息了一下就到了光明帝国,由于安塞尔在整个星际发布了羞辱白夏的信息,导致白夏回来的时候,一下飞船无数媒体都冲了过来。   几个人alpha都没有透露过白夏的行踪,但白夏被找到这件事最终还是走漏了风声。   各大媒体在白夏一出来的时候蜂拥而至。   伊德反射性的把白夏保护在身后。   “请问白先生是怎么被抓到虫族的?”   “有人爆料虫族的王子安塞尔因爱生恨对您做出了报复行为,请问白先生是否曾与安塞尔有过恋情?”   “白先生的发情期是由谁帮助渡过的?”   “是伊德先生找到您的吗?还是云戚先生?”   多冯暴躁得几乎想打人,凶巴巴的怼了好几个记者,云戚和伊德护着白夏连忙把他藏在磁悬浮车里,但是几大媒体的车几乎把路给堵住了。   伊德冷冰冰的站在车门口。   他是高等的alpha,真的要以信息素压制,在场的人都会很难受,特别是alpha,几乎的难以与之对抗,下意识的退后两步。   好像发起攻击一般危险的压力无人与之对抗。   伊德的情商很高,很少与媒体过不去,但是此时此刻已经完全触碰到了他的逆鳞,他心爱的人被可恶的媒体一句一句的询问隐私。   白夏眼睛都红了。   “不要再问夏夏任何问题,如果有人再次问夏夏的私事,我会以我的名义对他提起诉讼!”   媒体已经被他的气势吓到了,但是仍然有人对此不死心。   “请问您是以什么名义维护白先生的名义?”   伊德很肯定的回答:“我早已公布过了,我是夏夏的未婚夫。”   白夏回到了阿梵家族。   时隔几个月白夏回到阿梵家族,早已物是人非。   “大夫人去自己的庄园住了,目前家里的事务由的打理。”   “多冯呢?”   “多冯还没毕业,今天被校长抓回去了,目前他只能在学校。”   意思是整个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因为被标记的的时候白夏特别依赖伊德,导致他做出了许多难以理解的羞耻行为,现在醒过神来了每每看见伊德的脸就会想起不堪的回忆。   于是一连几天都故意躲着伊德。   一天晚上白夏刚刚洗过澡,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往床上一看,突然看见伊德正坐在他床上。   伊德看起来干干爽爽的应该也是洗好了澡过来。   房间里开着几盏暖色的灯,伊德背对着灯光,安安静静的坐着,看起来特别温柔。   白夏眼神闪躲,似乎在踌躇着怎么说话。   正当这时伊德猛然站了起来。   伊德两条大长腿几步就到了白夏跟前,气势瞬间压倒了过来,伊德凑近的时候压迫感特别强,白夏下意识的退后两步,一下子就贴到了墙根。   伊德轻轻的垂下头,“你躲我?”   “没、没有”   白夏的脸红红的,伊德一凑近,也瞬间就想起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   亲近过的alpha身上的信息素更容易让他沉溺,白夏腿都软了。   “我要睡觉了,你干什么啊你”   声音好软。   伊德安静的看了他好一会儿,“今晚哥哥陪夏夏睡觉,好吗?”   白夏说:“我又不是小孩子,不用人陪的”   伊德抿了抿唇,“不久前夏夏都是和我睡的,怎么现在就不要我了?”   “我”   伊德怕他突然说出什么难以挽回的话,连忙抢了话头,“我之前在社交平台里发布过,会和夏夏结婚的”   他变戏法似的,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枚戒指。   “夏夏,我想和你结婚!请你、请你接受我!”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特别紧张,这几天一直反反复复在想,终于鼓起勇气做了。   白夏愣愣的看了着,被惊到了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伊德连忙说:“我会对你好的!夏夏,我会对你很好很好,一辈子和你在一起,对你不离不弃。”   伊德是非常好的选择,家世、能力、相貌、地位样样都是顶尖,而且现在是主动向他求婚,他和伊德相处中几乎没有故意勾引。   他能感受到伊德喜欢他,可是喜欢能维持多久呢?   就像临时标记的信息素,那么依恋,时效一过,又变成了着这样。   “夏夏有什么顾虑?”   伊德何等聪明,他从白夏的表情就能猜到白夏的犹豫是出于某种顾虑,也就是说打消了这种顾虑,白夏很大可能会同意他的求婚!   伊德心跳加速,他表面上看起来相当沉稳,声音很轻很轻,“夏夏可以说出来,和我说什么都没事的”   白夏看着他,欲言又止了十几秒,才说出了口,“如果我同意,假如以后你要娶其他omega的话,要保证我的生活质量,并且就算离婚,我也要分你一半才财产,还有,我不想被你标记”   伊德哭笑不得,“我怎么可能有其他的omega?夏夏在想什么?我这一辈子只会是你的,只会有你一名omega!我发誓,我对天发誓,如果我变心就让我不得好死!”伊德认真的看着白夏,“如果你想要很多钱,我几乎可以把我一切的财产都给你。”   白夏的表情看起来并不那么相信他,他一直在摇摆不定。   伊德认真的说道:“夏夏是怕我变心怕我把你抛弃是吗?如果我有办法证明你是我的唯一,也能被你控制,夏夏会不会多一点安全感?”   白夏愣了一下,伊德完全点破了他的心思,他分外没有安全感,会顾虑特别多的事情,“怎么证明。”   伊德笑了起来,“也不是没有过这种列子,其实omega也可以标记alpha的,如果夏夏标记我,我就会永远也离不开夏夏。”   omega标记alpha是非常违反常理的,因此要困难得多。   因为omega的信息素天生没有alpha强烈,难以让信息素完全标记在alpha的腺体,因此如果要标记,需要非常就的时间。而omega的牙齿没有alpha的锋利,咬破皮的时候会更痛。   甚至会因为操作不当引起感染。   伊德当天晚上就让白夏标记了他。   白夏的的小牙齿很白,特别的可爱,露出精壮的肩头和颀长的脖子,手把手的教白夏怎么咬。   白夏狠下心来咬,但是高等alpha信息素涌出来的时候,白夏浑身都软了。   伊德将他搂在怀里,轻轻按着他的头让他伏在自己的肩头。   “夏夏继续咬,一定能成功的,我一点也不疼”   alpha的腺体被咬会被omega疼痛百倍,白夏咬下去的时候伊德几乎头皮发麻,而且由于像是的强度不对等,白夏需要持续咬很久,才能把自己的信息素一点点的注入到伊德的体内。   更困难的是白夏身体没什么力气,因为信息素的影响,他几乎是软在伊德怀里。   大约用了一晚上的时间才成功的。   至此之后伊德已经离不开白夏,甚至如果白夏有了什么危险,伊德很大可能会死。   alpha比omega强大得多,被omega标记,相当于是被弱者套上了绳子,弱小的omega甚至能控制他。   但是伊德乐意极了。   对于他来说标记和不标记没什么两样,他已经爱白夏爱得无法自拔,和被标记一样的不想离开他。   白夏已经答应了他的求婚。   标记了伊德,让白夏有一种非常玄妙的感觉,就像和对方有了一层亲密的联系。   从此之后白夏几乎没有任何烦恼,他只需要在伊德身边,紧紧抱着这条可靠的大腿,从此之后基本衣食无忧,也没有人能欺负在他头上。   近乎完美。   但是后遗症很快就出现了。   被标记以后的伊德特别粘人!   他粘起来是和白夏不一样的,伊德是需要工作需要上班的,因为特殊的原因,有时候一整天都见不到白夏,一下班就会马不停蹄的赶回来。   回来的时候会迅速找到白夏,并且搂着他亲个够!   “可以了呜呜不要再亲了”   白夏已经被他亲哭了两次,伊德抱着白夏哄了一会儿,又忍不住亲了起来。   “宝贝夏夏我好爱你夏夏好香好可爱让哥哥再亲亲,就再亲一下”   亲一下可久了,直把白夏亲得湿哒哒的才罢休。   然后搂着白夏带他去洗澡,特别变态的把他全身上下都舔了一遍。   最后才心满意足的帮他洗了澡。   然后开始做起了爱心晚餐。   白夏被他折腾得一根手指都不能动,这个时候伊德见缝插针般的抱着他去餐厅吃饭,吃饭的时候更过分了,他几乎每一餐都想喂白夏吃饭,恨不得端茶倒水样样都要经过他的手,如果白夏不乐意,他会你难过得几乎是要哭出来。   那可不是开玩笑。   有一次白夏实在受不了给他那粘人劲儿,生气的发了火。   把伊德吓得够呛,在哄白夏的时候几乎急哭了。   他生得俊美异常,是非常美丽人容貌,强大如同战神一样,哭起来非大的反差。   白夏真切的感受到了他的悲伤。   瞬间就心软了。   “我、我不是生你的气,就是你不要太过分了你、你别哭了”   伊德愣愣的看了他一会儿,好一会儿终于开心的笑了起来,“夏夏不讨厌我就好,夏夏宝贝不能讨厌我,我特别特别爱你,没有夏夏的爱,我会活不下去,如果被夏夏讨厌,比杀了我还难受,所以要夏夏尽快的分一点爱给我”   白夏轻轻的拉着他的手,“我不会离开你的,我很喜欢你,伊德。”   不久后,两个人结婚了。   顶级的世纪婚礼,由身为公主的大夫人张罗了场地,在皇宫里举行,皇帝陛下亲自送上了祝福。   结婚前夕,白夏收到了一个从未知之地寄来的包裹,因为怕是什么危险的东西,白夏和伊德一起打开的。   打开之后,竟然是一件金色的细软的衣服,像丝绸一样细腻柔软,轻飘飘的,几乎没有重量。   一旁还放了一个录像播放器。   伊德黑着脸帮白夏收起了衣服和录像播放器。   他在房间里独自偷偷的把录像看了一遍,看完后立刻毁掉了。   安塞尔真他妈有脸!还有脸哭得稀里哗啦向白夏道歉!是不是想博取白夏的同情?伊德亲身试过的,白夏可容易心软了,男人一哭,他就忍不住原谅。   但是这件衣服的材质是顶级,几乎是无价的宝物,可以防御很多伤害。   即使伊德很想毁掉那贱人的东西,但是还是留了下来,他要洗得干干净净,一点气味都不留下才给白夏穿。   两个人量身定做了非常合身的了结婚当天,无数亲朋好友过来祝福。   多冯终于从学校毕业了,满脸不开心的参加了婚礼。   婚礼到了尾声还故意添堵,把扔花的时候他故意抢到了。   司仪问他是不是很想结婚的时候,多冯立刻拿起了话筒。   “虽然alpha经常娶很多老婆,但是法律规定,omega也可以有几个丈夫,是吧?”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掐断了话筒线路。   大夫人嘴角抽搐微笑着维持体面,到时候阿梵家族两名优秀的alpha成为同一名omega的丈夫那可就被人笑话死。   大夫人相信以伊德的手段不会让别人得逞的,她可丢不起这个脸。   这次婚礼云戚没有来,因为他不太适应光明帝国的权利斗争,干脆放弃了在这边打拼。   他从小就有更广阔的梦想,比起做一名军官,做一名士兵,或是做一名岌岌可危随时随地能被取代的元帅,他的目标是更广阔的星际。   临走时给了白夏一封信,白夏只看了一眼,就被21号当场处理了。   婚礼虽然有着小小的插曲,但是总体来说非常顺利。   这场婚礼就算很久很久以后,热度都居高不下、被人提及时无比羡慕。   而此时此刻,伊德只是想给两人一场浪漫又难忘的婚礼。   他希望白夏幸福又快乐。   他在无人的房间一把抱起了白夏,他快乐的笑了起来,“接下来要和我宝贝新娘子洞房喽!”   他抱着白夏,轻轻推开了门。   【世界十二·终】 第227章 我的金主过分美丽1   “签下这个协议你就是白先生的人了,期限是一年,这一年你要什么资源白先生不会亏待你。”   许苏和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合同,十几页的合同,全部都在描述让他如何顺从一个男人。   白纸黑字模模糊糊的,他的眼睛认真的注视着,企图在其中找到真实感,良久,他终于看清了合同的字。   甲方处白纸黑字,赫然写着白夏的名字。   无比荒谬且熟悉的感觉让他一时间无法做出任何反应,他盯着合同一动不动,像是被这件事吓傻了一样。   助理冷冰冰的提醒,“许先生?”   许苏和朝眼前的男人看了过去。   眼前的男人是姓白的助理周天,像狗一样听他主子的话,拿着协议让他签订,接着会提出各种苛刻的条件,甚至在将来给他带来厄运。   已经是第二次了。   一模一样。   戴着一副金丝边眼睛,狭长精明的眼睛藏在反光的镜片之后,蹙着眉头冰冷的提醒,神情中是厌烦而傲慢。   紧接着,他会用手推一下眼睛。   一模一样。   和上辈子一模一样。   这个周天,他在上辈子已经见过!   甚至是一模一样的合同,他的甲方也是“白夏”。   这是分明是一份包 养协议。   上辈子周天也是拿着这份协议来找他,说他们老板要包 养他。   白氏集团的董事长白夏,可是传说中白家的大少爷。   百年前白家在电影娱乐圈跺一跺脚都能震上三圈,如今虽然不做经纪公司,但是做影视幕后,手上的资源数不尽。   沾上他一点边,可得能直接飞升。   上辈子许苏和在看到这份包养协议之前也是这么想的。   当时周天来找他时,他确实心动过。   因为协议里并没有要求他做什么,没有任何暗示,但是对他的行为做了要求,要求他在这一年不准谈恋爱,虽然不能让粉丝知道,但是在圈内人里,他是姓白的情人,是公开的秘密。   当然,他不需要再多做些什么,更不需要有什么亲密的行为,他只要在甲方让他出现的时候出现一下就够了。   文字描述得干净利落,并没有任何暗示和明示,只要他做到这些要求就行。   只是这样,甚至还能接着白夏情人的名义在娱乐圈横着走。   唯一的缺点是,他会有一个被包养的污点,但是合同上表示甲方不会对外描述得这么直白,会称作“情人”,给他蒙一层遮羞布。   这些事粉丝都不会知道的,娱乐圈比这更荒谬的事多的是,他到时候功成名就,谁会在意这些?   上辈子许苏和是怎么选择的?   他没有签。   他不喜欢男人,也不想让自己有任何污点。   可是签不签都一样,甚至因为他没有签,而遭到了白家的报复。   最可笑的是圈内人都说他是白家大少的情人,可是他却一点资源都没拿到,甚至因为有人说他惹了白家大少不高兴才被惩罚的。   于是更多人落井下石。   许苏和的父母都说小城里文兵团的演艺家,早早就送了许苏和上了艺校,但是他父母在他十四岁的时候双双车祸去世,他秉承父母的意志想兢兢业业的做个好演员,于是考上了北影之后参加选秀正式进入了演艺圈。   没想到才签了经纪公司,出演了一部小成本的网剧,不知道从哪里惹了白夏这尊大神,竟然要包养他!?   他的家世清清白白,父母都是对艺术、对演绎非常用心且尊重的人,他踏入演艺圈之后是想继承父母的遗志成为能拿得出手作品的好演员。   没想到刚刚踏入演艺圈的门槛就遇见了这种事。   上辈子他见过太多的勾心斗角,也见过了人心是多么肮脏,他曾经以为这种“情人”关系是天大的不耻,可是随着他在演艺圈一路沉浮,受尽打压,如今重生而来,再次看到这份协议。   竟然有点想笑。   他的人生因为这份协议、因为这些谣传、因为姓白的轻轻一指断了他的路而走得格外艰难,甚至他他终于出人头地时,曾经的包养协议突然爆了出来,他的粉丝纷纷回踩,他的父母的朋友亲人无不痛心疾首,他的事业一落千丈,最后浑浑噩噩被车撞死,死后还被造谣因为不堪自己的经历以自杀终结一生,他死后营销号还吃足了红利,说他看起来仪表堂堂,其实早就被父母卖给了富商,从小盛行扭曲等等等等,气得人能诈尸!   他既憎恨这些满口造谣的人,更憎恨造成他悲剧的源头白夏。   老天爷让他重活一世,他一定会狠狠地为自己讨回公道!   怔愣了片刻,许苏和终于醒过神来了。   再次看到这份让他深恶痛绝的协议,他并没有像之前那样苦大仇深,而是再次认认真真的看了下来。   协议条约非常明确,没有什么坑。   看起来很真诚。   看完之后惴惴不安的问:“真的会给我资源吗?”   周天藏在镜片下的狭长眼睛露出一丝厌恶,他还以为多大骨气呢?刚才一副坦坦荡荡不和你们这些人同流合污的样子,好像沾了这协议就失了清白一般。   现在还不是为了资源妥协。   这样的人,连签协议、名字和他家老板并排都觉得脏。   周天冷冷的说:“合同里写得清楚,签了就会给,而且你沾了我们老板的光,圈内你能横着走。”   呸。   什么横着走?   如果不是他有前世的记忆,也不会知道白家其实是已死的百足之虫   这些年都没有什么爆剧出来,已经连续亏本多年,经济状况很不好,正在苦苦维持而已。   表面上看着风光,也是有人给白家面子,实则气数将尽。   可惜,就在他快死的那段时间,听说白氏集团终于拿了一部大爆剧,也拿到了好几部i,看起来又有崛起的势头。   可恶。   这样万恶的资本家为什么永远都到不下来?   不过,既然他重生了,就不会让他们好过。   他有前世的记忆,知道更多的先机。   白家大少像包养他?   行。   就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可笑的是上辈子因为这份协议累到了死,竟然没有见过他这位鼎鼎大名的“金主”。   他到死都没见过自己的仇人。   就像一只无形的大手在左右他的命运,让他前途坎坷,让他厄运连连。   他竟然没见过。   而这一辈子,重来一世,来到了他厄运的源头,他的眼前同样是那份协议。   这一次他将做出不一样的选择。   “我签,但是我、我想见见我的甲方。”   虽然看起来字句很硬气,但是说起话来还是像个在娱乐圈摸爬滚打没见识的新人,一股子没见过世面的土气,虽然长得还行,但是这种不自信又跃跃欲试的贪婪之感,和娱乐圈很多有点小野心想要旁门左道的家伙没什么区别。   周天的老板不会看上这种货色。   这种男人在娱乐圈一抓一大把,这个家伙没有任何特别的东西,甚至老板看起来也对他没兴趣。   要不是因为……   “老板日理万机,怎么可能见你?”周天冷冰冰的盯着他,“协议上写得很清楚,你不需要见到老板,只有照做就行!”   哈?   这可是包养协议,竟然不用见到金主?   越不让他见,他越想见。   躲躲藏藏的白家大少,他的甲方金主,怎么就不能和他见面?到底是有什么阴谋?   这张协议凭空降在了他头上,怎么看怎么奇怪。   他上辈子忙着和命运斗争,一直没有细想其中的门门道道,这辈子再次经历,他脑子突然清醒了。   有猫腻。   古怪。   身为金主,给资源给钱,竟然不需要情人的伺候?   许苏和对于他的甲方没有任何概念,前世到现在没有见过真人,网上关于白家的信息少之又少,隐私是做得非常好。   但是白家旁系一个和白夏平辈的老板在娱乐版面上出现过好几回。   肥头大耳,四五十岁的中年油腻老男人,玩弄过很多女明星。   在许苏和眼里白夏和这个家伙应该是差不多的形象。   他对白夏的形象并不感兴趣,他只想查清楚其中的猫腻,更像接近他然后把白家掰倒。   在未来好几次的危机里白家都随时会倒下去,到时候他只要加一些码就行。   上辈子的历练让许苏和的演技非常精湛,他能很好的扮演出想要资源又担心签了之后会有不好的结果的贪心小艺人。   他和周天接触过,这个人精明又傲慢,最看不起的就是那种贪得无厌的小明星,会轻视他,放松警惕。   但是他明显是带着任务来的。   他的任务就是让他签了这份协议。   这是许苏和的筹码,但不是重的筹码,他不能太过分。   “以后我就是白老板的情人,我、我很想见见他”   不知道这句话触犯了周天的哪根神经,他显然是非常愤怒,甚至收起了合同,“老板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到了时机让你见的时候自然能见到,老板日理万机,怎么会见你?”   正在这时,周天的电话突然响了。   许苏和这一刻见到了反差非常大大变脸。   周天瞬间从一个冰冷刻薄的周扒皮变成了轻言细语温和又爱笑的舔狗。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周天的话又快又多,仿佛生怕对方不高兴一样。   句句都在讨人欢心。   “对、能办妥的,只是许先生的还在考虑,他的要求很过分”   对方估计问了是什么要求。   周天这边小心翼翼的回答:“他竟然说要见您才签,你这么日理万机,怎么能见他呢啊?什么?现在吗?好、好的,我立刻带他过去见您”   不一会儿周天挂了电话。   他冷冰冰的看着许苏和,那双狭长的像狼一样的眼睛里锐利的杀气如果能杀人,许苏和现在已经死了。   “老板让我带你过去找他。”   周天说着就收起协议转了身。   “老板和王总在谈生意,正在谈一部剧的投资,他让你过去见见”周天露出讽刺的冷笑,“没准你能捡到一部资源呢。”   许苏和紧紧握了握拳。   果然是白家的狗。   真是令人厌恶的家伙,这个家伙像个神经病一样,刚开始还算正常,现在就像一只情绪不稳定的疯狗。   搞什么?   好像在嫉妒他一样?   说不定这个家伙就是白老板的男宠,现在搁这和他争风吃醋。   恶心。   老板的贴身男助理需要这么帅吗?这样貌已经比娱乐圈大多数男明星都要好了,竟然在这里当贴身助理。   许苏和开心的笑道:“太好了,白老板真好,如果我能有幸出演,真是太谢谢他了。”   果然,这只疯狗又生气了。   呸,气不死你。   甲方指定的地点不远,周天开车过来的,十五分钟就到。   是一个高档的酒店。   顶层是非常私密的咖啡厅,甚至有独立的大房间。   明亮的落地窗看过去,整个城市尽收眼底。   许苏和曾经来过这里一次,这不止是有钱就能来,甚至这座酒店都是会员制,能住的人非富即贵。   装饰得非常雅致,甚至还要价值连城的字画古董,现代中式的装修,细节非常精致,能看得出每一处都价值不菲。   许苏和乘坐电梯直达顶楼。   周天轻车熟路的往前,很快就到底甲方指定的地方。   推开隐蔽的门,光线突然涌了过来。   许苏和这一刻就像被强烈的光照得睁不开眼睛一般。   他适应 了好一会儿,又或者是呆滞了许久,眼睛是直直望了过去。   他的金主非常的年轻。   分外的美丽。 第228章 我的金主过分美丽2   “听说白夏找上了许苏和,阿朝,你和白夏的事 还没完吗?”   说话的青年一头金色的卷发,修长的手指灵活的玩转限量版打火机,从门口进来,直接坐在了卡座上,偏冷色的灯光从头顶洒落,为他俊美的容颜渡上一层冰冷的阴影,他的身边是一名黑发青年,青年奋笔疾书的在本子上写着什么,发出沙沙的声响,大约过了十几分钟才停了笔。   合上本子抬起头,卫朝一张极为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丝厌烦。   “无聊的游戏,又在伤害无辜的人。”   安德摊手,“谁让我们阿朝不喜欢他呢,白夏也真是的,都过去两年了,还紧紧咬着不放,听说他们家老爷子没了,最近他挑了大梁,现在都出来抛头露面做生意了,听人说他还不赖。”   “和我有什么关系?”   安德嘻嘻笑着,“别这么冷淡阿朝,你们俩好歹从小订过亲,他喜欢你这么久,你说退婚就退婚,他种性子,没拿刀砍死你已经算好了。”   卫朝微微蹙眉,冷笑,“谁不知道白家就是为了找个冤大头。”   当时定亲的时候白夏还在他妈的肚子里,也不知道是男是女,结果是个男孩子,这么多年两家心照不宣,婚姻等同作废了,谁能想到后来几年白家旧事重提,非要让这段乌龙继续存续。   早几年卫家差点在阴沟里翻船,白家和卫家是世交,非但不伸出援手,还想趁机瓜分,后来卫家渡过了难关,已经和白家没什么往来,没想到卫朝成年的时候白家老爷子旧事重提,硬是要撮合他和白夏。   白家快死了,像朽木一样垂垂老矣,而卫家正当壮年,拥有大把的发展前途,这是要扒拉上他们家续命。   “不至于吧,也许白老爷子这么想,但是听说白夏是真的很喜欢你。”   卫朝冷冰冰的说,“没见过,也不喜欢。”   “不会吧?那怎么传出来的?”   白夏可是白家的独苗苗,老爷子宠爱非常,娇生惯养长大,掉一根头发丝都能听见白老爷子吃痛的“嘶”声,从小身体不好,一直在家里请老师上门教课,十六岁的时候出国,最近几年才回来的,回来的时候老爷子病得快死了,他无父无母,一个爷爷拉扯长大,亲得不能再亲,老爷子熬了两年,最终还是过世了,要不然家里那宠爱劲儿,绝对不会让白夏辛劳接手白氏集团。   但是听说白夏的确见过他的。   卫朝读了一年艺校,那时候他才十三岁,听说白夏偷偷进去看过他,一见便是喜欢得要命,回到家里软磨硬泡的非要嫁给他。   那时候白夏才十一二岁,被宠得无法无天,喜欢什么都能得到,在他眼里传说中的未婚夫和玩具车和布娃娃没什么两样。   卫朝从小就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长得帅、家世好,收到的情书撕碎了能像雪花一样飘上一夜。   据说白夏就是见了那一面,回来后日思夜想的,很是喜欢。   但是卫朝是不知道的。   “谁知道他,他喜欢我就非得和他好?还把许苏和扯了进来。”   前两年卫朝主动退了婚,事情闹得很大,白夏因爱生恨,从此事事和他过意不去,他要是做房地产生意,把立刻会抢他的地盘,他做投资,白夏会找人专门盯着他作对,他要是和什么人亲近,白夏马上会把人抢过来。   安德嗤笑道:“还不是你和许苏和走得近,要不然白夏怎么这么急了眼?喂怎么回事你和那个小艺人?听说你还和他吃了顿饭?从来没见你和娱乐圈的人交朋友,你该不会动了凡心了吧?”   卫朝皱眉,“别瞎说,他我一老同学,人挺好的,多年不见这么有缘碰上了,吃顿饭人之常情,当年我在那边上艺校,还在他家蹭过饭的。”   “那还挺有缘,就你这冷冰冰的性子,从来不和什么人亲近,现在突然对个小艺人另眼相看,那白夏还不以为你和人好了,这回白夏要是找上许苏和,急起来可得逼着人做他的小情人。”   卫朝露出一丝厌恶的情绪,“你要是闲帮我盯着,别让我同学被欺负了,他不容易。”   卫朝说着就带上笔记本起身,他在这所高档酒店住了快一个星期了,今天终于把这首歌写完了。   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叮嘭一声掀开了盖子,嘴里叼着一根细长的烟,走出房门,在巨大的落地窗回廊里看整个天地,长时间闷在屋子里的卫朝突然看见这么明亮的光线,眼睛几乎有些酸涨,他从回廊拐到和室外流通的阳台,点起了烟。   安德跟在他身后又在玩着自己的打火机,有些无趣的说,“还以为你动了凡心呢,原来白热闹一场,无聊,你这个人就没有喜欢的人吗?”   卫朝冷冷淡淡的看着室外,突然看见路边站着一个人。   西装革面,墨一样的黑发,皮肤是冰冷的瓷白,从上往下一看,看见他漂亮的眉眼和秀挺的鼻梁,扣子扣得整整齐齐,领带一丝不苟,纤长雪白的脖子细嫩美丽跟玉似的。   卫朝睁大眼睛看着,见那人就这么上了一辆商务车。   他急急忙忙在垃圾桶里按掉烟头,转身跑向电梯。   安德看他那个样子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连忙跟了上去,结果没赶上和卫朝一趟电梯。   到了酒店的楼下看见卫朝失了魂一样在路边张望。   安德跑得气喘吁吁,“怎么了突然跑了起来,看见什么大宝贝了跑得这么快?找什么呢?”   卫朝愣愣的看了一会儿,许久才回过神,“没什么,刚刚好像碰见了一个熟人,跑下来人都不见了,安德,能帮我查一下监控吗?”   ……   白夏坐在商务车上,商务车后排有两排,前排是分别的两个独立座位,许苏和就坐在他旁边。   白夏正襟危坐,冷冰冰的拿出笔记本处理公务,其实他一窍不通,全是21号帮忙处理。   此时此刻他正在和21号对话。   【白夏:怎么男主傻乎乎的?不是说重生的吗?怎么这么呆?我还以为他要吊炸天呢,结果一句话也没说?喂一哥哥,说话啊?】   21号整理好了这个世界的剧情给白夏输送,如果它可以有表情在此时此刻肯定会翻个大白眼。   上个世界差点没把它吓死。   他怀疑Hymn的碎片有了自我意识,甚至可能认识白夏。   毕竟是那种级别的实验品,已经无数次销毁和消磨意识,但是仍然强到离谱,目前来说H系列世界只有白夏一人如此安全的通过。   而白夏通过得毫无压力,轻轻松松,每一次碎片都会爱上他。   着了魔似的。   甚至上个世界突然写了封信给白夏,21号不知道是不是会触犯到规则,吓得连忙把信处理掉了。   它可不想让主系统发现什么猫腻,万一出事,它铁定要受到牵连。   现在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想H系列世界走完了,按照白夏这个水准,它能拿到大量的积分,不要出什么幺蛾子。   可是它的宿主没有一点危险意识,每个世界都玩得特别快乐。   眼见着这个世界肯定是不用担心的,说什么吊炸天?就男主这表现,铁定又要沦陷。   但是21号还是尽职尽责的回了话。   【重生的男主有了前世的经验,演技特别好,按照剧情,男主在宿主身边扮猪吃老虎,然后宿主慢慢爱上了他,但是没想到男主的顺从是装的,其实他早就和你的死对头也就是你的退婚未婚夫有一腿,于是在两人的联合下,宿主破产了,家里的钱全部赔了进去,还负债几个亿,最终只能自己去工作,因为宿主坏事做尽,声名狼藉,在业内早就出了名,好的企业都不敢收你,宿主无奈之下只能找了个快餐店洗碗擦桌子维持生活,而且因为欠钱不还进入了失信名单,不能乘坐许多交通工具,宿主终日以泪洗面了此残生……】   男主重生之后为了报复白夏签订了包养协议,上辈子他因为白夏而受尽屈辱,这辈子干脆签了包养协议,既然白夏给他资源,他就拿着,并且拿的心安理得。   有了上辈子的经验,许苏和的演技已经非常好了,白夏随便扔了个小成本的网剧给他,没想到因为他的演技居然大爆了。   小成本的投资在被包养的金丝雀身上居然大爆,无疑是让白夏在他身上发现了商业价值,因为他一直伪装得很好,白夏以为他很好控制。   于是想把他签在自己名下,然后出演自家躬身制作的影视剧,为了将人哄骗住,白夏花了点心思。   没想到心思越花越多,最后自己陷进去了,不知不觉中他竟然爱上了这个老实又听话的金丝雀。   他以为自己胜券在握,没想到是别人给他下了套。   原来许苏和早就和他的退婚未婚夫暗暗有了联系,卫朝的产业涉及娱乐圈、酒店、旅游业、纺织业等等等等,而许苏和所签约的经纪公司背后的大老板就是卫朝。   在上辈子许苏和在被白家打压的时候,是卫朝无数次伸出的援手,在他被放出包养事件的时候,卫朝也曾经在微博上帮他说话,但是因为他的亲友的对他痛心疾首,他被刺激得很颓废,最后浑浑噩噩的因为车祸去世。   卫朝年少时因为家里的私生子登堂入室,他的母亲带他离家出走过一年,那时候认识的许苏和,因为卫朝喜欢音乐,自己进入了演艺圈,机缘巧合和许苏和碰上了。   许苏和不知道他是大名鼎鼎的卫家的大少爷,因为卫家大少爷怎么可能和他一起上小城里的艺校,许苏和年少时非常热心,他父母教育得他很好,对于新来的同学很热情,他是卫朝在艺校里第一个朋友,时隔多年再次相见,虽然物是人非,但是从前的朋友情谊让他们相互信任,特别是许苏和重生之后,他几乎只信任卫朝一个人。   而卫家对于白家早就觊觎已久,当年卫家落难白家想分一杯羹,现在白家将死,卫家自然不会手软,他和许苏和一拍即合,两个人密谋搞垮白家。   而许苏和也凭着前世的记忆,一路顺风顺水开挂,最终不仅演艺圈成就很高,在他商场上也有了一席之地,而他和卫朝之间的关系也往往被人猜测。   白夏?因为作恶多端,早就受到了应由的报应,后来有一次许苏和回老家探亲,竟然在老家的小快餐店见到一个眼熟的人,那人蓬头垢面和从前用鼻孔看人的白家大少爷是天壤之别,对方在看见他的时候反应很大,连忙躲在了后厨不敢出现,隐约还听他被老板臭骂了一顿。   许苏和一句话也没说,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回了家。   【白夏:很好,看来这个世界我要好好学习做饭手艺,将来进入快餐店就职继承老板的小店然后发扬光大开连锁,一哥哥,有没有厉害的食谱给我学习一下?】   【21号很配合:古今十万道食谱已经上架,21号给宿主打九九折!欢迎宿主选购!】   呸。   21号一点也不信,就它宿主这样还能做菜?每个世界都被伺候得妥妥的,根本不会做饭。   哦,好像有个世界随便做了一次饭,当时被男主夸得要命,但是21号仔细扫描了一下它家宿主当时的饭菜。   其中出现了非常离谱的化学反应,那顿饭到达了可以毒死一只低级系统的程度。   呵呵。   ……   许苏和直到现在还没回过神来。   他上辈子没有见过传说中的白夏,虽然处处被人压制,但是两个人一直没有交集。   他以为能提出这个离谱的包养要求的人,是那些恶心油腻的老男人,就像典型的煤老板。   没想到白家大少爷这么年轻。   甚至非常漂亮。   漂亮到他不敢相信。   刚刚在酒店的时候许苏和一进门,目光几乎全部被他吸引了。   他的脑子里本应该看见白夏旁边的男人,那名纸片人姓王,也是仪表堂堂,帅气多金。   两个人都在那里,他谁也不认识,王老板身材高大,和许苏和体型相当,看起来更像是包养别人的老板,可是他的眼睛转不过来,全部的目光都在白夏身上。   这真是一名矜贵美丽的年轻公子,他生得如此漂亮,和男人站在一起,很容易想到一些被人捧着手心里、放在笼子里宠爱的金丝雀,圈内很多这种事,这些都不算什么。   可是他举止投足间的贵气让人无法忽视,无论怎么看,都不是能够被人容易得到的身份,是高高在上的,冰冷又对凡俗充满无趣的表情。   看人的时候一双美丽的黑色眸子很冷,又冷又漂亮,被他看上一眼浑身都麻了。   好像突然间大脑缺氧一样,被这心醉的美丽摄住了魂。   他进来的时候旁边的男人已经眯着眼睛盯着他,王老板笑着问:“夏夏,这是谁啊?”   白夏很自然的朝他招了招手,“许苏和,这是王总,他手里有个剧本听适合你的,你来看看。”   没有回答王老板的话,但是神情动作已经表明了意思。   该不会是真的吧?   王老板对于白家和卫家的那点事是知道的,听说白夏因为卫朝和一个小艺人走得近,找上了这个小艺人。   难不成白夏为了报复卫朝,竟然把人给养了!?   这、这家伙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做这么个大美人的情人,还有资源?不止是老天爷喂饭吃了,是老天爷塞饭吃!   许苏和愣愣的,像是被摄了魂似的,走了过去,聊的什么剧本,说的什么角色他一概都不太清楚。   身边的人存在感太高了。   很香。   就在他身边坐着,仿佛他已经是他的情人。   最后许苏和都忘记自己是怎么上的车,甚至回过神来他已经签好了包养协议。   而此时此刻他坐在白夏的商务车里,周天在驾驶座上咬牙切齿的开着车,而他手里捧着那本包养协议。   他仔仔细细的阅读每一条说明,真的没有任何一条暗示着要他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   白夏坐在柔软的椅子上,他的身体很放松,但是背脊依旧挺直。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先提出来。”   他说话的声音沙沙的,像是琴曲一样的好听,好像有一种特别的魔力,让人专注的听,甚至又转过头看。   刚刚两人对比的高度,白夏比他矮了大半个头,预计不到一米八,但是穿上昂贵低调的西装领带,跟个衣架子似的,黄金比例。   贴服又漂亮。   很显身段。   从许苏和这个角度看过去,可以看见白夏长长的睫毛,秀挺的鼻梁,和瓷白的皮肤,颀长的脖颈如玉一般白皙莹亮,说话的时候不笑也没什么表情,冷冰冰的,矜贵又美丽,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漂亮人偶一样。   那得是法力无边的神仙一笔一划的雕刻出的美貌,许苏和见过娱乐圈无数俊男美女,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人。   浑身上下连头发丝都是让人意不开眼。   难怪他那个贴身助理那么嫉妒。   肯定是对他的老板爱慕已久,没想到老板却和别人签了个情人协议。   白夏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是没见过世面有点胆小,“你不用烦恼什么,虽然签了这个协议,名义上你是我的人了,有时候有什么需要的场合会带上你,但是我实际不会碰你。”   白夏等了一会儿,终于听见许苏和说了今天两人见面后的第一句话。   “白少,我看了这个协议,其中几乎都是向着我的好处,我什么也不用付出心里过意不去,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可以把我当成私人助理,我其实做饭还挺好吃的……”   正在开车的周天一瞬间露出了杀人的目光。   第229章 我的金主过分美丽3   许苏和低头看了眼自己手里的勺子。   他的手抖了一下,然后继续炒菜。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居然和他上辈子的仇人同居了?!   半开式的厨房在做饭的时候拉上了门,但是门窗都是透明的,一转头就能看见他漂亮的金主正坐在沙发上处理公务。   仿佛离不开身的笔记本电脑整日是带着的,能看见他的时候都在使用。   周天说得没错,他的确是日理万机。   刚刚脑子一抽不知道怎么说出这中话,说是要贴身给他做饭了?   不过现在清醒过来了许苏和又仔细分析刚才自己突然间做的决定,他觉得自己做得很正确。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之前本来就是这中打算的,就算是个恶心丑陋的家伙、为了报复他他也是能忍受的,现在白家大少爷长得漂亮,算是老天爷开了眼,至少让他不会膈应。   赏心悦目的,做什么都舒服,因为能接近他,更能窃取心白的机密,找到他的弱点和黑料。   他听说这中商人手最脏,长得漂漂亮亮的,实际是个衣冠禽兽。   像这样的家伙,美丽冰冷,看起来对任何东西都不会有欲望一样,连碰碰他都觉得是亵渎,看一眼都害怕会被发现。   神仙似的的不食人间烟火,谁能想到他竟然会包养别人。   包养得明目张胆,让助理拟好了条约 ,每一条都很谨慎。   就像有过很多经验。   难道已经做过无数次这中事?要不然为什么这么自然?   也许就是稍微看上了人,心念一动就想包养,此前不知道有过无数个谁。   许苏和心里碎碎念了一会儿,将锅里的菜肴上了盘。   一会儿三菜一汤端了出来。   端出来的时候白夏看了一眼,然后继续处理手上的事务,两分钟之后终于合上了电脑,坐在了餐桌前。   他的眼睛像一把严格的尺子,衡量着今晚的饭菜。   他的屋子每日由钟点工收拾的一丝不苟,一个酒杯的摆放都要精确到毫米。   装饭菜的盘子配色必须搭配得恰到好处。   他严格检查了许苏和的穿着,虽然没有穿什么名牌衣裤,但是整洁干净,头发也修得利落,做饭的时候老老实实捆着围裙。   手套也是一次性的,做好饭菜之后厨房非常整洁,他从客厅稍微看了一眼,已经断定这个人做事踏实。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显然很熟练做这些事,说明又很丰富的做饭菜的经验,并且每次都保持了这样的良好习惯。   不管饭菜好不好吃,能达到他的一般标准,已经让他心里很舒坦了。   他包养的小艺人在签订协议之后主动献殷勤。   对白夏献殷勤的家伙太多了。   这个许苏和,他甚至之前没有见过真人。   倒是看过一眼小成本的网剧。   长得挺好,是第一印象。   那部剧是白家投资的小网剧,成品出来的时候白夏稍微看了一眼,许苏和在里面演了个配角。   台词和戏份不多。   相当的出挑。   样貌是无可挑剔的。   虽然在电视剧里会故意扮丑,可是身形和骨相不会变,当时白夏动了心想签他。   一打听没想到早被别的经纪公司签了。   之后也没在意。   再一次听到这个人的名字,竟然听说是卫朝对他有兴趣。   前几年人人都传他喜欢卫朝喜欢得要命,说他死皮赖脸扒拉着卫家。   呵。   年少时白夏是喜欢过那个家伙,后来出了国也就淡了,再后来就是卫朝退婚。   虽然爷爷想要撮合他和卫朝,但是随着年龄渐渐增长,白夏也觉得这件事很是离谱,本来等着过几年,两家有什么交集的时候当着家常说了,了了这件事。   没想到卫朝非要大张旗鼓来退婚。   那时候白家正当大劫,卫家怎么大张旗鼓的退婚,让白家的股票大跌,之后再也没有什么起色。   白夏突然间对自己年少的喜欢产生的深深的质疑,随即而来的是分外耻辱,年少时的自己在无数个日子里梦见和想象中的少年一起快乐的玩耍,那时候他觉得一定很美好,在孤独的日子里这几乎成为他心里的念想。   到头来假想撕破了,却是个这么一个人。   白夏是睚眦必报的性格,这么大的耻辱要那人加倍奉还才是。   于是处处给卫朝找不快,这不,听说他对一个小艺人有意思,白夏立刻就和人签了包养协议。   他对许苏和的印象很一般,但是因为曾经在网剧了看过一眼,感官偏上。   因为想借由这个人羞辱卫朝,作为补偿会给他一些资源。   工具人而已,签了协议有保障,能羞辱的时候带着许苏和。   本来可以没任何交集的。   打电话给周天的时候随口一问,没想到许苏和说要见他。   对于白夏来说见或者不见对他都没有影响,但是这一次他和王制片正好在谈一部剧的投资,王制片是个大嘴巴,如果让他见到他给许苏和资源,一定会有所猜想,能把这件事宣扬出去也好。   让卫朝气上一气。   膈应他。   回来的时候本来应该分道扬镳的,但是这个小艺人自然而然的上了他的车,也主动的签了协议。   白夏觉得许苏和是想让他送一段。   没想到许苏和竟然自己主动说当他贴身助理,并且给他做饭?   很意外。   看起来笨笨的样子。   但是也有小心思,也许是想从他身上捞更大的好处。   资源,也不是不能给,更何况这个人演技相貌各方面都可以。   白夏不动声色。   作为金主,白夏应该享用某些服务。   但是白夏对男人没兴趣,甚至对欲望方面都很冷淡,他并不需要有人那么亲密的伺候。   不过做饭是可以的。   白夏拿起筷子的动作相当标准,他青葱白玉似的手指拿着筷子夹起了一个菜尝了一下。   竟然非常不错。   干净整洁,摆盘审美在线,这道菜是色香味俱全,完全符合一名白夏需要的家庭厨师。   甚至因为他的一些好习惯,白夏可能连钟点工都省了。   如果让许苏和做他的贴身助理,有人看见了传出去是他和情人,也算是打了卫朝的脸。   不仅如此,因为包养协议的存在,他还可以不支付佣金。   用资源抵扣就行,而资源,又是白氏集团的剧,如果许苏和出演他的剧大爆了,正好可以为公司增加收入。   很是划算。   小艺人如今郁郁不得志,看起来并不受重视,忽悠一阵子把人签到自己名下,可以为他赚钱。   白夏就在刚才已经制定了一套完美的方案,并且计算出了这个新人能为他带来多少收入。   毫无疑问,这是笔划算的买卖。   “你做的菜很好吃。”   白夏毫不吝啬的夸奖了他。   白夏也不小气,到时候该给他买什么礼物,白夏都会买。   他可以营造一中金主不仅为你花钱还给你资源的氛围,十有八九能把人骗到自己公司。   白夏轻轻笑了一下,“你在车上说的是真的吗?可以当我贴身助理?”   白夏一整天都冷冰冰的,没有看见笑那么一下。   现在突然就笑了。   他笑起来特别好看。   就像冰雪融化春暖花开的样子,让人心都软了。   明明平时冷冰冰的无懈可击不可触碰一般的,一笑,又有些纯美无辜。   像是初出茅庐的富家少爷来自家公司底层做职员。   很单纯很容易被骗的样子。   漂漂亮亮的,还把男人领回家,说做饭给他吃他就信了。   他不知道别人的心肠是多么黑,肚子里在谋划什么,还笑着问他是不是真的。   漂亮的小老板怕他不愿意,还加了筹码,“我会按照贴身助理的工资给你算钱,行吗?”   真好骗。   像个美丽蠢笨的冤大头一样。   不仅给资源还给钱,许苏和甚至怀疑他多干一点活,漂亮金主心里过意不去的,又会加点筹码优待他。   许苏和上辈子在娱乐圈沉沉浮浮看过太多的肮脏事。   他曾以为自己躲过一劫那个包养协议是万幸。   那些被金主包养的小明星甚至被毁得人不人鬼不鬼的都有,有些人非常的变态,把艺人当做玩具一样的。   现在,重活一世,他选了上辈子不一样的路,没想到之避之如洪水猛兽的包养协议,竟然是这中情况。   他的金主年轻美丽,还给他提供了非常优质的条件。   甚至不用他做什么。   他现在只是来做做饭,漂亮金主就觉得又欠了他了,还想给他开工资。   许苏和并不是得寸进尺的人,现在他仍然憎恨着让他上辈子受到屈辱的人,为了能长久的在这人身边,做到知己知彼,他不能要这个工资。   许苏和连忙说:“您已经对我非常好了,今天因为您,我才接到了新剧,相当于给了我一大笔收入,我是心甘情愿、自愿的给您做饭,您喜欢吃就好,如果您不嫌弃的话,我每天都做给您吃。”   白夏在心里暗暗点头,这个许苏和真不错,很会看眼色,他既然不要工资白夏也不强求,这些小艺人对于有钱有资源的金主都很殷勤,知道自己将来能从对方身上得到什么,现在做小伏低,是不错的做法。   白夏对小艺人不予置评,也理解他们的心理,他的确会给许苏和资源,就像他说的,他其实给的对等。   白夏说:“那多不好意思。”   显然是应下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虽然没有笑,但是语气相当温和,基本上已经确定应下了这回事。   工资的事含糊其辞,也暗示以后会补偿。   成年人不用多说什么,话也不需要说的太直白。   白夏吃好了,许苏和连忙收拾了碗筷,多年的独居,煮饭收碗几乎形成了肌肉记忆,他手脚麻利把碗筷收拾好了,餐桌擦得干干净净,厨房也是亮堂堂的。   白夏加了许苏和的微信,许苏和洗碗洗到一半,就看见手机里来了白夏的信息。   [你好,我是白夏。]   接着发来了这套房子的进门密码。   这是一套非常高档的平层,和白夏的人一样,整套房子干净而禁欲,没有一丝人气。   接近一百五十平米的房子只有一个卧室功能的房间,其余的是书房和衣帽间,全部都非常大气且简约,像是无机质的灰色和白色两中色调,灯光下来,有一中很贵的禁欲感。   许苏和洗好了碗,打开厨房,白夏不知道去了哪里,大致看了一眼,不在客厅也不在书房。   衣帽间大晚上的应该不会去。   那就是在卧室。   许苏和有一点紧张。   白夏发来了房子的秘密给他,已经是很明确的暗示的。   甚至他还是他名义上的情人。   卧室的门并没有关死,隐约听见了里面的水声。   白夏在洗澡?   许苏和喉结微微滚动两下,他盯着卧室的门缝分外紧张。   怎么办?   现在就要被潜了吗?   合同上说的是好好的,没有什么不可描述的事。   但是既然都是这中合同了,这难道不是最大的暗示吗?   甚至他随便一说,白夏就让他进了家门,大晚上的做了饭洗了碗,刚刚吃饭的时候白夏还对他笑了。   加了他微信,还突然把进门密码发给了他!   这难道不是很明确的明示吗?   而现在,白夏在洗澡了。   还想不明白吗?   他在这之前虽然做好了准备,但是也没想过会这么快。   他以为可以从中周旋一二,没想到依旧不行,他的金主今天晚上让他在这里,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许苏和细细想了一遍白夏的样子。   漂亮冷清,单薄美丽,比他矮上半个头,目测还不到一米八。   这个样子,真的能要他吗?   许苏和高高大大接近一米九,肩宽腰窄,有常年健身的习惯,肌肉分布得恰到好处,也努力练过打戏。   想白夏这样的、看起来像易碎的水晶花一样的,他轻轻一推就能推倒……   他美丽的金主,怎么看怎么都应该是下面那个。   明显的体型差,完全不能想象那么纤弱的大美人会怎么着他。   他可听说,有的老板的确是喜欢在下面的,而且听说那个圈子0多1少,碰上的概率很高……   许苏和心脏狂乱的跳了起来,他的头皮发麻,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   待会白夏洗了澡该不会就要开始了吧?   许苏和正想着,里面浴室的们突然打开了!   不知道是心虚,还是即将到来的好事让他格外兴奋,他真的被惊了一大跳,几乎门一响他就弹跳退后了好几步!   白夏穿着一件白色的睡衣出来,手上还拿着毛巾在擦头发。   看见他的时候显然愣了一下。   怎么会愣了一下?仿佛他不该在这里一样?   紧接着他听见白夏说:“你怎么还在这儿?”   什么叫我怎么还在这儿?你不是已经准备好了吗?   白夏又说:“这么晚了你还在这儿,应该打不到车了。我打电话让周天送你回家吧。”   什么意思?送他回家?   给了他大门的密码,难道不是要他和他同居吗?   现在竟然要把他送回家?   第230章 我的金主过分美丽4   晚上11点,许苏和坐在周天的车里。   周天一脚油门就迅速开出了白夏的小区。   他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许苏和,冷冷笑了起来。   “自己是什么人自己得掂量掂量,别动歪心思,老板不是你能碰的!”   他说的时候咬牙切齿,带着大快人心的情绪和心有余悸的后怕。   白夏打电话的时候,前后不到一分钟他就把许苏和接走了。   他其实一直没有走,在地下停车场等着,就是为了等这个贱人被赶出来。   真是个不要脸的家伙,竟然敢和老板说这种话,摆明的是舔着脸进老板的家里。   两个人在一个房子里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还说自己做饭好吃,以为和老板独处就会有机会了吗,还不是被赶了出来?   可是进去这么久了。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可恶。   他美丽又矜贵的老板,应该是不食人间烟火被人仰望和供奉,而不是给这些不三不四品德低下肮脏的家伙碰的!   但是看许苏和的表情,应该是什么也没发生。   因为他相当郁闷。   狗男人,还在想入非非,估计是搞不懂为什么自己被赶出去?还能为什么,因为你不配!   许苏和说:“老板让我以后过来做他的贴身助理……”他故意笑了一下,“他把房子的密码告诉我了。”   呵,气死你。   真像一只吃不到骨头汪汪叫的野狗。   他漂亮的金主没说什么,反倒这个助理整天苛刻他,说不定上辈子就是这个家伙搞出的大动作,让他身败名裂,他的金主日理万机冷冷淡淡,怎么有空来欺负他?   肯定是这个助理羡慕嫉妒恨,对他被金主看中这件事耿耿于怀,恨不得弄死他,才处处让他难堪!   所以,他没猜错的话,他的仇人更大可能是周天,而不是他的金主!   他美丽的金主一看就是不会做这种事的人。   冷冷淡淡的,有着自己的事业,给他下绊子对他有什么好处?   连让包养的小情人做饭都想给钱,怎么看怎么是好哄骗。   周天就不一样了,一张怨妇脸,整天跟着漂亮老板身边,说不定早就怀揣着见不得人的心思了。   把老板当成他一个人的了。   搞笑。   既然这样就让你看看我和您老板怎么恩爱。   气死你!   周天呵呵笑了一下,“别得意,我也有老板家里的密码。”   许苏和紧紧握着拳头,这个家伙也有密码?   真是个粗心大意的金主,这种家伙明显不怀好意,怎么可以把密码给这种人?   说不定会趁人睡着了不注意,半夜潜伏进家门,做什么猥琐的事!   也许会打开门,趁人不注意偷偷亲吻。   这个人一看就是喜欢他老板的,美丽又好骗的老板竟然还把密码给他?   许苏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劝白夏把密码改了。   他当然不是因为要争宠,他怎么可能是争宠?他是重活一世的人,最好是取得仇人的信任然后把他打败。   如果他仇人能爱上他的话……   突然的想法让许苏和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没错!就应该让他的仇人爱上他,然后让高高在上的美丽金主尝尝爱情的苦。   太完美了这个计划,所以他现在一切都逻辑正确,他目前的目的就是让金主爱上他。   因此做做饭扫扫地什么的很正常。   金主高兴了,说不定会喜欢他。   ……   卫朝竟然没拿到监控。   因为那位客人是高级VIP,为了保护客人的隐私,酒店并不提供监控。   安德无奈道:“不止我们家投资了这个酒店,白家是大头,要监控对于我们这种酒店来说是大事,客人的隐私重中之重,需要白家那边的人知道,他们不同意。”   卫朝失落的垂下眼眸。   又是白家,怎么处处和他作对,像八爪鱼一样粘着人不放。   “阿朝你到底在找什么?”安德笑,“是不是看见什么美人了?”   “没什么,以为碰见的以前的一个同学,也许是我看错了。”   上艺校的时候一个同学,因为一些误会让人难受了,当时想第二天就去道歉,没想到人没找到。   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只记得样貌,老师说没有这个人。   明明是穿着他们学校的校服的。   “什么同学这么在意,比那个许苏和还要要好的朋友?我说阿朝,你上一年的艺校交的朋友挺多的。”   卫朝这才想起,“许苏和怎么样了?”   安德笑嘻嘻道:“你那老同学和白夏签了情人协议,做白夏的情人,白夏给资源。”   “怎么可能?我的同学不是这种人。”   “骗你做什么?王总亲眼看见的,白夏还带着那小子来给他个好角色,他那描述真是绝了,说你同学是天上掉馅饼运气太绝了,他还说赶明儿要扒拉上你要往你身上靠,这样说不定白夏可能会和他谈恋爱哈哈哈哈他都要把我笑死了,说你是大菩萨!”   卫朝皱眉,“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姓王的和白夏是一丘之貉,我同学老老实实的说不定是被白夏骗的,签什么协议,我看就是挖了个大坑,许苏和正好签了我的的公司,过几天碰上了我给他说,我让经纪人多注意他一下,给些符合他的资源。”   安德说:“听人说白夏长得特别好,几乎到了人见人爱的程度了,见过他的家伙都被他迷住了,你还别说,自打他接手了白氏,白氏好像能救一样。”   卫朝冷笑,“我管他什么样的,他白家现在死马当活马医,回天乏术,窟窿这么大,怎么能填补的过来?”   上百亿的负债,除了一个白氏集团,名下百分之八十的企业都在赔钱,房产酒店餐饮都在做,百年前白家的确是电影界的一把手,但是后来开始专研旁门左道了,现在回过神来了,娱乐圈市场早就被瓜分得渣度不剩,他硬要挤进来。   白夏不是冒进的管理者,他很谨慎,因为实在没多少钱了,投资的都是小成本的网剧。   “他手里那些粗制滥造的网剧,能起多大水花?”   “也是。”安德回过神来,“怪不得要扒拉着你,你们卫家如今可是占了这块的大市场,他果然是想借卫家救活白家,想得倒挺美。”安德笑道,“不过我倒是对白夏有了点兴趣,这个人还挺厉害,竟然能你眼前蹦跶这么久,有机会见见他。”   卫朝不以为然,依旧在对无法看监控耿耿于怀。   但是至少确定,人是在这所城市,说不定还会碰到。   ……   距离许苏和进组还有一个月。   这天之后许苏和每天去白夏家里给他做饭,一开始周天一定要跟着,但是他没有许苏和那么闲,大白天的要去公司处理公务,晚上的时候白夏有时候在有时候不在。   甚至更可恶的是,有时候里面的门会反锁,这个时候有密码也进去不去   周天恨得牙痒痒。   为了讨金主的欢心,许苏和做的菜尽量精致。   经过几天的观察,他发现白夏有轻微的洁癖,家里必须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所以饭菜也做得更加干净整齐且美观。   白夏吃的不多,即使他夸了许苏和说很好吃,也只吃那么一碗饭,菜总是剩余的。   每当这个时候许苏和就会把剩下的菜全部吃光。   许苏和和白夏的碗是区分开来的,他有单独的碗,白夏不准他放在一起洗,他的意思的尽量区分。   连杯子都要独立,不能混淆。因为他经常来做饭,进门的时候还要穿上备好的干净的居家衣,鞋子袜子都有要求,每次都是要一次性换洗。   除此之外家里最多的是水果,也有牛奶,但是牛奶是每天准点送的鲜奶,家里没有任何其他饮料,也没有酒,白夏一般都喝白开水。   他就算在家里也是整整齐齐一丝不苟,一般都是工作到深夜,一开始还和他说几句话,过了一两个星期就把他当空气一样了。   就像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工作到了十二点,洗漱完就睡了,不管许苏和还在不在,也不管他留不留宿。   但是白夏是不喜欢他留宿的,一天晚上许苏和因为太晚了干脆在白夏家里留宿。   沙发很大,看起来可以将就一晚。   第二天七点钟醒来,突然睁眼就看见白夏冷冰冰的站在窗前。   白夏六点半就醒来了,洗漱完毕整理好自身,许苏和还在呼呼大睡。   那天是秋日的清晨,打了霜,白夏穿着一件白衬衫和背心,工工整整打好了领带。   清晨的阳光浅淡清冷,他一言不发的不知道是看了多久,那眼神冷冰冰的,仿佛能淬出冰渣子。   特别好看,但是令人头皮发麻。   “昨天晚上怎么没回去。”   毫无起伏的语调,甚至不是问号,是不需要他回答的一句话。   白夏说完这句话就拿上了公文包,看起来马上就要走了。   许苏和就像做了什么错事般,慌慌张张的起来,“我、我去做早餐。”   他知道白夏是九点开始上班的,这里离公司很近,没什么必要这么早,许苏和是打算早上七点醒来给白夏做好早餐。   也许白夏还会高兴。   没想到白夏不吃了。   他拿起公文包就出了门。   临走时还挺客气的,说,“今天早上有个早会,去先出门了,你可以自己做点早餐。”   这是许苏和第一次在白夏家里留宿,本来打算第二天给他做早餐的,没想到白夏有早会。   临走前不知道是什么情绪,但是交代了让他自己做早餐,应该没有生气吧?   一个人吃早餐也没什么意思,许苏和整理了一下屋子就出了门。   晚上再次来的时候,打开门,空空如也。   他看见客厅里的沙发换了。   他睡的那个沙发。   与此同时,微信里收到了白夏的消息。   [我要出差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你不用来做饭了。]   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只说目前不用他来做饭。   许苏和失落的回去。   不久后许苏和就要进组,也没有空闲过来帮白夏做饭。   进组前,意外的碰上了卫朝。   卫朝是他们公司的艺人,准确说不算艺人,算幕后,他写歌作词,但是没有抛头露面演唱演戏。   两个人是同学,挺有缘分的,还签了同一个公司。   上辈子唯一对他伸出援手的就是卫朝,许苏和对卫朝的印象特别好,也非常信任他。   “明天进组?”卫朝问。   两个人在公司的走廊相遇。   许苏和笑道:“是啊,明天,是个小网剧。”   “是白夏给你的资源吗?我听说了,你最近一直去他家。”   第231章 我的金主过分美丽5   许苏和手指紧了紧,他感觉到了冒犯。   卫朝是什么眼神?一副他不该这样的表情,和上辈子那些对他痛心疾首的亲戚一样。   许苏和一直是个老实的好人,周围人对他的印象都非常正派,正因为这样,他一点错,就会被无限放大。   就拿这件事来说,如果这件事放在其他一些有过黑点的艺人身上,一定只是轻轻的被揭过,这种事在圈内太多了,只要粉丝不知道就行,大家心照不宣。   没有到别人当面问他的程度。   他对卫朝的印象很好,前世也帮过他,但是关系并不亲密,不到被问这种隐私的程度。   他重活一世,第一是想报复,第二是不想像前世一样一直被所谓的好形象束缚。   老天爷让他有了第二次生命,这一世为什么要拘泥于自己过去的形象?那样的苦难他已经受过一次,没有必要第二次。   许苏和微笑道:“是啊,我也在做白先生的私人助理,你知道我的我资源不好,按照公司的工资制度我没有什么钱的,我就是赚点外快,正好碰到了白老板,他人很好,见我干活干的好,还让我演他们公司的网剧,我对他感激不尽。”   许苏和和公司签的合约相对自由,因为他本身是很糊,公司也一直没有关注他,他没有自己的经纪人,公共经纪人手里也没有他的名字,要不是前段时间碰上了卫朝,公司都忘了他这么个人人。   卫朝和公司高层好像有点关系,之前出演的剧就是他去说了,才让许苏和演了个小配角。   没有任何商业活动的他,之前工资是四千块一个月,连租房都困难。   公司是允许小艺人打其他的工的。   去做保洁还是贴开出租车都是糊糊艺人的自由,毕竟四千块钱完全无法养活自己,而艺人还要参与公司的一些大型活动,几乎是榨干了他们一切的价值。   许苏和已经提出了和公司解约申请,上部剧的钱还没给他,他完全可以以拖延劳务费起诉解约。   而这部剧的资源是白夏给的,不解约的话公司要拿他九成的收入。   很不划算。   大约是觉得他这种老老实实也不出头的家伙没什么价值,人事昨天已经告诉他领导已经签字了,解约程序今天下午就能走完。   因为最近公司也没有什么活动要他参加的,还要支付他每月四千的工资,很不划算,但是上部剧他的酬劳要扣下。   许苏和也签字同意了,基本上他目前不太算这个公司的人了,今天上午来就是来清理一些东西。   卫朝微微皱眉:“如果你觉得资源不好,我帮你去要,白夏那个人我听说过,并不好,你没有必要拿自己不值得。”   卫朝的话简单直白,完全把这件事放在明面上说了。   许苏和也不客气,“好不好我自己知道,我们老同学一场,但是这是我的事,而且我也和公司解约了。”   “解约了?”卫朝不知道许苏和已经解约,“是因为白夏吗?”   卫朝多多少少打算照顾点许苏和,没想到许苏和打算解约了?   是因为最近接到了新剧,觉得自己能靠白夏了?   从前的许苏和不是这样的,怎么成了这样?难道娱乐圈真的是个大染缸,连许苏和也变了?   许苏和笑道:“怎么能因为他?在公司一个月四千块,我连房租都付不起,是为了生活。”   像卫朝这样的大少爷根本无法理解付不起房租是什么滋味。   卫朝还想说什么,许苏和已经搂着东西转身了。   还没到电梯,就收到了公司的解约通知。   也好,解约了很好,合约上并没有说禁止接私活,但是有些条款含糊其辞,一旦抓住了,公司铁定要他吃不了兜着走。   他现在这部剧根本没有给公司报备,因为涉及了白家,就算有人知道,也不会拿这个来大做文章。   他们老东家是卫家,卫家可是一点不想沾白家的事,就怕他们借由这个人搞事,再有,传说他们少东家对这个人另眼相待,于是白夏就下手了,卫家那边的意思是个人的事别管,免得惹了一身腥。   主要也不希望卫朝和一个小艺人来往,如果小艺人跟了白夏,那可正好。   现在解约了,欢天喜地,更没机会和卫朝接触了。   所以许苏和的解约通知才这么快,好在是解约了卫朝才知道。   知道了也没说什么,两个人是同学而已,顶多算是年少时的朋友。   但是卫朝对白夏更厌恶了。   许苏和好好的一个人,自从被白夏缠上之后好像变了似的,不久前两人还在一起吃过饭。   那时候许苏和不是这样的。   听说是每天都会去白夏家里,白夏还花钱给他在外面租了套小房子。   同居到是没有,可是人却去得很频繁。   好恶心。   卫朝最厌恶潜规则这种行为,因为那个人是白夏,更恶心了。   解了约反倒一身轻松。   许苏和去剧组的那天,在路上和白夏发了条消息。   [白先生,我今天进组拍戏了,这段时间可能没办法帮您做饭,请您也要好好吃饭,注意身体健康]   发完就在靠椅上睡了下去。   昨天晚上想了很久,睡不着,干脆起来看剧本。   虽然有了上辈子的演戏经验,但是许苏和依旧很认真的看了剧本,也在自己试着演绎了几场。   这是他重生后接到的第一部 ,剧,也是不一样的开始,他很珍惜。   许苏和是乘坐动车去的,三个小时到达拍摄的城市,没有公司没有经纪人,一个行李箱一个背包是他全部的家当,一个人打车到了指定的酒店,到达后有人专门对接他签约。   他是这部戏的主角,预付款二十万。   他这部戏总片酬是税后四十万,预付款相当于一半的钱。   整部剧的总投资不到一千万,所有演员的片酬加起来不超过两百万,这是一部小成本的网剧,找的要么是糊咖要么是新人,在片酬方面尽量降低。   拿到二十万,许苏和在经济方面,终于松了点。   到了酒店,紧接着就是组织大家见面和安排明天的开机事宜,见面和潦草简单,大家都不熟,发了正式剧本,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各自就回去了。   吃的是剧组订的快餐,在拍摄期间,剧组会负责所有演员的一日三餐,许苏和目前钱还没到账,手上没多少钱了,剧组能送餐他已经很满足了。   洗了澡本来想拿起剧本,刚准备看,突然心念一动,打开了手机。   微信跳出了一跳消息,是白夏的!   已经是十五分钟之前发来的消息,那时候许苏和正在洗澡,所以没有看到。   许苏和点开消息。   [恭喜进组,好好演戏,这是我公司里的一部我很喜欢的剧,交到你手上,我很放心]   许苏和心跳猛然快了一拍。   白夏的回复莫名的激励到他了,字里行间的都是白夏对他的信赖,他几乎能想象白夏淡淡的一字一句毫无起伏的说这些话的样子。   一定也是冷冷淡淡的样子,但是眼睛会看着他。   好像是把重要的任务交到了可信的人身上。   他身上突然多出了一种使命感,好像这部剧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样。   许苏和连忙回复白夏。   [白先生不好意思,我刚刚在洗澡没有看到,感谢您的信任,我一定会做到让您满意!]   许苏和发完这条后悔了,感觉太官方了,好像下属和上司说话,领了任务下军令状一样。   明明不是的。   他们的关系是情人关系。   许苏和的指尖停顿了一下,接着又继续打字。   [您吃过饭了吗?]   又是很生疏,用了“您”,客客气气的,不敢亲近。   这是在白夏家里做饭的时候,下意识的养成的称呼。   漂漂亮亮的年轻金主,工作起来不要命,他很少说话,一说话就能在气势上把人压倒。   冷冷清清的,一字一句平缓的把每一个字说出来,很少出现问句和不确定的语气。   就是久居上位发号施令一样。   下意识的听从,怕他不高兴。   仿佛是他美丽的身体里拥有制服人的强大力量。   许苏和只是这样问问,他不觉得白夏会回他。   没想到这次白夏回得很快,他这条消息发出去不到十秒就接到了白夏的回信。   [没有,做完手头上的工作就会吃。]   许苏和的心跳就像突然漏了一拍。   他没有想到白夏会回他。   而且这句回复,比他发过去的文字更亲昵一点,好像两个平等的朋友在聊天一样的。   许苏和快速的打字:[不要太晚啊。]   现在已经是九点二十了,白夏居然还没吃饭。   他总是很忙,非常忙,开着电脑忙到深夜,好像公司没有他不能运转一样的。   好几次他看见白夏,明明很疲惫了,却还在继续工作,听说他是白氏集团的董事长,家大业大的吃不完用不尽。   这样,也需要玩命般的工作吗?   许苏和还想说什么,但是已经不敢打扰他了。   也许多和他说一句话,白夏可能就会晚些做完事,也会多恶一点。   他捧着手机躺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和白夏的对话框。   认认真真的重复好几遍看白夏和他发的消息。   白夏怎么看怎么都不像一个心思恶毒的小人,这样忙得不沾地的样子,有什么心思对付一个小艺人?   他点开白夏的头像,白夏的头像很简单,只是一个冷冰冰的办公桌,好像是工作的时候随时拍的一样。   也许是白夏公司的办公桌?   上面没有更多的信息,许苏和不能判断。   他仔仔细细把边边角角都看了一遍,终于放心白夏的袖口的一点点布料入了镜。   许苏和突然就很开心,好像是在平平无奇的沙土里找到了什么宝藏似的。   他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然后白夏手机放在胸口,闭上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232章 我的金主过分美丽6   许苏和对这次的剧本格外上心,即使有了前世的经验,但是他还是付出了十二分努力。   虽然是小成本的网剧,可是剧本意外的不错,大家都没有多少背景,许苏和因为和白氏的当家人有些许绯色的传闻,他算是其中最有背景的家伙了。   他不出什么幺蛾子整部剧的工作人员就已经觉得是老天保佑,没想到他演技相当好,人也很刻苦,因此拍摄的进度很快,大多数人都很配合,演员选角的形象至少符合剧本里的人物。   上辈子许苏和没有听过这部小网剧的名字,应该是没起什么水花的,因此他格外的注意,他想要做出点成绩,至少能够好好的把角色演绎出来。   拍摄到杀青整整三个月,几乎每天他都会和白夏发信息,有时候白夏会回,更多的是石沉大海。   也许白夏真的很忙,他忙得没空吃饭了,有空能回一两条已经是对他非常的重视。   杀青那天回到家,许苏和好好的洗了个澡,把家里有收拾了一遍,他吹完头发是下午五点,拿起手机看了一会儿。   早上回来之前他给白夏发了消息。   [我杀青了,现在在乘坐高铁,你在家吗?]   这条消息同样是石沉大海,到现在白夏还没回复。   许苏和盯着对话框看了一会儿,再次打字:[我到家了,你出差回来了吗?我现在去你家做饭?]   许苏和以为白夏又不会回,没想到不到五分钟白夏就回了。   [我在家,今天有点累了,如果你有空的话可以过来。]   许苏和的手抖了一下,几乎没拿稳手机,手机在手臂翻转了两下才又连手机握在手里,然后急急忙忙的去穿衣服。   他的审美算是不错,上辈子见识过很多,知道怎么穿好看,现在又有了二十万,可以买稍微好点的衣服。   许苏和肩宽腰窄,身高一米九,比例是相当的完美,是个天生的衣架子,生得非常俊美,俊美中带点温润的的样子,显得很好相处。   穿起来衣服来干干净净温润帅气,像网上说优质男朋友的样子。   他把急忙把发型也整了一遍,带上手机和钥匙就出了门。   这套房子是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离白夏的小区近,但是租金也到了七八千一个月,许苏和之前负担不起这么贵的房租,完全是白夏让他住这里的,说是他们公司的公寓,但也算是变相支付他做私人助理的工资。   白夏口头上应着不会给他工资,实际上是偷偷的从其他地方支付着。   他现在几乎一切都是靠在白夏,真的像个吃软饭的小白脸。   而且,他的金主还那么漂亮,抛开其他,抛开那矫情的自尊心,他真的是天上掉馅饼砸头上了。   打开白夏家里的门,已经六点多了。   因为快到冬日,天黑得早,白夏家里没有开灯,已经是很黑很黑,窗外的一点昏暗的天光撒漏进来,显得整个家冰冷又孤寂。   许苏和换上了一次性的鞋袜和外套,轻轻说了一句什么,示意自己到了,然后开了灯。   屋子里安安静静的,没有人气,仿佛没有一个人。   白夏明明说在家的?   说很累,会不会在睡觉?   许苏和简单的打扫了一下客厅,开了扫地机器人,给白夏发了消息。   [我已经到了,买了点新鲜的菜过来]   许苏和发完消息就开始准备做菜,但是十分钟过去了白夏依旧没有回复,他忍不住站在了白夏的房门口。   是不是在睡觉?   还是不打扰他了?   可是现在才六点,白夏一般不会现在睡觉的。   许苏和想起了不久前睡了白夏沙发的事情,心里觉得自己贸然过去,白夏肯定会不高兴。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最终了进了屋。   屋子里开了一盏台灯,很是昏暗,白夏确实在里面。   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但是不怎么舒服的样子。   许苏和心里咯噔了一下,连忙过去看他。   白夏好像发烧了。   他用手碰了碰他的额头。   好烫。   白夏是拧着眉头在睡觉,他睡得很浅,也很不舒服,许苏和一碰他就醒来了。   许苏和连忙把手收了起来,怕白夏嫌他脏。   细腻滚烫的触感残留在手掌,让他指间微颤。   他记得白夏有洁癖。   白夏懵懵的看了他一样,看起来不是特别清醒。   许苏和忙说:“你发烧了,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白夏顿了好一会儿,才虚弱的开口,“帮我倒杯水,可以吗?”   “可以可以,我马上去倒!”   明黄的台灯只能映射出小范围的光,白夏在光线里朦朦胧胧,美丽孱弱,像黄昏和清晨易逝的光线,破碎又漂亮。   和平时冷冰冰的工作的时候不同,白夏的脸颊是病态的红晕,分外的柔弱漂亮,比平时更容易亲近,就像美丽不食人间烟火的神明突然间变成了有弱点的凡人。   可以拥抱或者接近,也可以被好好照顾。   许苏和连忙倒了一杯温水,他捧过来的时候白夏正在吃力的从床上起来,许苏和连忙撘了把手。   因为白夏生病了,一些触碰变得允许。   他揽着白夏靠着床上,用柔软的大枕头垫着后背,让白夏坐起来容易喝水。   不可以避免的轻轻搂抱了他的背脊。   单薄又柔软,他的手臂轻轻一揽,仿佛能缩在他怀里似的。   就这么轻轻一碰,温热的体温隔着棉质衣服的布料传递到了他身体,像是滚烫极了般的,许苏和浑身起来鸡皮疙瘩,四肢百骸像冲了水蒸气似的热得不行,胸口酥酥麻麻的,连心脏都是软软的。   他的指尖有点抖,但又迅速的拿起杯子给白夏。   白夏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水,他的唇色苍白,只有很浅的一点粉色,漂亮的眼睛没有完全睁开,蒙蒙的,皱起眉头。   “不去医院,太花时间了,吃点药就行……”他说话说得很慢,“抽屉里有药,麻烦帮我拿一下,谢谢。”   许苏和连忙去找药,白夏的药放得很整齐,一下子就看见了,他认认真真看了一眼说明书,就把药给了白夏。   一版的空胶囊很多,显然是白夏经常吃的。   他守在一旁,“你量过体温吗?”   “三十八度九。”   这是很高的温度啊,成年人这种温度会特别难受,如果他不来,白夏可能昏迷了,这非常严重。   “还是去医院吧,我怕……”   他还没说完,白夏就接了话,“实在不行我会打电话给家庭医生,不用担心,今天谢谢你了,如果饭好了我过会儿去吃,你可以先回去的。”   白家有家庭医生,是他爷爷辈就有的,但是医生的费用很高,白家已经没那么奢侈了。   但是如果他有什么事,医生还是会上门的,他们两代人都是白家的医生,因为人情也会过来。   医院太浪费时间了,吃了药就会退烧,在家里舒服很多。   本来是要打电话给周天的,没想到许苏和正好发来的信息,就让他过来一下。   许苏和愣了一下,都这样了还要让他回去?   他一个人在家里真的可以吗?   他们明明在名义上是情人,他也因为白夏拿到了资源,就算是朋友、认识的人,照顾一下都不要紧吧?   白夏是只和他这样生疏,还是和每个人都这样?   他太过美丽,太过冷清的,像是高高在上被供奉的仙人一样,平常人难以亲近。   他是不是没有和任何人亲近过?   许苏和听了话并没有走,白夏吃完药开闭目养神了,他帮忙盖好被子、关上房门,又去了厨房。   熬了一点排骨汤。   现在差不多好了。   本来要炒几个菜的,但是白夏现在更应该吃点清淡营养的粥食,许苏和又重新煮了点粥,恰好把排骨汤放进去熬煮。   接近熟了的到时候,放些清火的蔬菜,洒上葱花,就装上了碗。   白夏并没有睡着,吃了药昏昏沉沉,但是身体的不适让他无法睡前,房间里静悄悄的,孤独又冰冷,他裹着被子等待着病痛慢慢消除,等待着入睡。   突然,房门被敲了一下,很轻很轻的。   紧接着就看见许苏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粥进了门。   突然就有了烟火气。   白夏是不喜欢在房间里吃东西的。   但是粥膳很香。   也许是吃了药有了些效果,他现在来了点食欲,热气腾腾冒着烟,已经让人能想象到一口热腾腾的粥食咽下肚,四肢百骸瞬间热起来的暖意。   白夏顿了一下,“我去餐厅吃。”   他也很注意自己的身体,显然知道吃东西对病情会有好处。   许苏和连忙把饭端到了餐桌上,他很快的又进房间去扶白夏,但他进去的时候白夏已经起来了。   他应该是刚刚工作回来 ,穿着白衬衫和西装裤,平时一丝不苟的衬衫睡得皱巴巴的,脸上病态的红晕未消。   他这个样子,分外情涩。   下床的时候许苏和正好进来。   看见白夏一双似玉般的漂亮小足。   在暗色的夜里,白得晃人眼,纤细的脚踝些许的红,剔透美丽的像一件昂贵的艺术品。   他的脚碰到拖鞋的一瞬间全身的重量都要靠它支撑,他腿一软,差点摔了。   许苏和下意识的去扶他,冲过去的时候正好把他抱在了怀里。   温热的身体抱了满怀,沁人心脾香气瞬间将他淹没了。   许苏和心脏狂乱的跳动起来,他的耳朵红透了,说话也磕磕巴巴的,“我、我扶你去……”   白夏什么也没说,许苏和连忙放开他,伴扶着去了餐厅。   吃饭的时候白夏不喜欢别人说话,但是看得出他对许苏和是很满意的,在生病的时候都吃了大半碗粥。   吃完了力气好多了,自己回了房间,也对许苏和表达了感谢,让他早点回去。   许苏和说:“有什么事叫我,我很近的。”   白夏点了点头,盖上了被子,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热腾腾的食物下了肚,总算没了那么难受,因为身体也暖烘烘的,力气回来,生陈代谢也在加快,因此比刚才容易睡多了。   许苏和洗了碗打扫好了卫生,又往白夏的房间看了一眼。   他在昏暗的灯光下站立了一会儿,突然决定不回去了。   如果大半夜的时候白夏突然要人照顾,没有人在他身边怎么办?   许苏和看了一眼沙发。   沙发是不能睡的,他在这个家里能碰的只有他专属的东西,比如餐桌便的一把椅子是他的,比如沙发旁一个软椅也是他的。   软椅比椅子要舒服一点,也要宽敞一些,虽然不好睡,但是在上面打个盹,也可以。   今天回来的时候在高铁上已经睡了一觉,一晚上没睡也没关系。   许苏和坐在椅子上看手机,一点点翻看他和白夏的一些对话,又从手机里翻出了白夏那张情人协议看了很久。   到了快两点了终于有了点睡意。   他在椅子上打了一会儿盹,两点半又去白夏的房间看了一下。   轻轻的开门,一点声响都没有。   他看见白夏安静的躺在床上,呼吸绵长,睡姿也很乖。   紧锁的眉头舒展了,头发软软的散落在枕头上,睫毛长长的,很是纯美漂亮,像个十七八岁的高中生一样,显得年纪很小。   许苏和小心翼翼的过去轻轻的帮他盖上弄乱了的被子,然后轻手轻脚的褪了出去。   再次回到自己的小椅子上打瞌睡或者看手机。   白夏看起来好多了,不知道他第二天几点起床,但是许苏和会更早一点,免得出现上次的情况。   许苏和是早上六点完全清醒的,清醒过来时简单的打理了一下自身,然后就去做早餐。   白夏七点的时候从房间里走出来,看见许苏和在这里做早餐,有点惊讶。   他没有要求许苏和做早餐的,因为太早了。   许苏和该不会昨晚又在他家留宿吧?   许苏和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连忙说,“我作为没睡沙发。”他指了指靠近仰阳台的一个小椅子,“我昨天晚上只坐过那把椅子。”   白夏愣了一下,目光沿着许苏和所说望了过去。   那是一把普通的软椅,靠背是硬的,在上面根本没办法睡。   许苏和有些紧张的样子,“我、我怕你要吃东西,早上住了点清淡的面条,现在还很早,没到上班的时间,你要不要吃点?”   白夏看了看厨房的锅,正在冒着热气,估摸着一会儿就能吃了。   他回屋找了件外套,在过来的时候两碗面已经端上了桌子。   很普通的鲜肉番茄面,热腾腾的,很香,   因为知道许苏和和做饭水准,面端上来的时候他就知道有多好吃。   “你好点了吗?”   许苏和忍不住的问他。   “好多了,刚刚测了体温,三十六度五。”   许苏和松了口气,看见白夏动了筷子才拿起筷子。   他低头吃自己碗里的面,听见白夏吃东西轻轻的声响,他吃东西也尽量的轻轻的。   突然听见白夏说了一句话。   “沙发可以两用的,抽出来可以做成床。”   许苏和愣愣的抬起了头。   他看见白夏双眸微微垂下,一边吃东西一边说话。   他的睫毛浓密纤长,垂下双眸的的时候与之平时冰冷的样子相比,略显温柔。   吃饭的时候很少会说话,甚至是说出这么长的、和饭菜无关的其他事件。   他停顿了一会儿,突然停下筷子抬起了头,“因为家里只有我卧室一张床,上回看见你留宿的时候睡在沙发上,我很过意不去,特意换了套两用的沙发床。”   白夏温和得笑了笑,“昨天真是谢谢你,多亏了你我才好得这么快,如果以后太晚了你可以睡在家里,我已经把你的被子买好了,如果你不嫌弃我的沙发的话。”   第233章 我的金主过分美丽7   许苏和回到家的时候还恍恍惚惚的沉浸在白夏的笑容里。   他的金主很有魅力。   原本以为是嫌弃他弄脏了他的沙发而换的沙发,没想到是特意换了套两用的沙发。   冷冰冰的样子,还有轻微的洁癖,许苏和一直以为是自己在他家里留宿让他不高兴了,没想到竟然是默默的做了这么多。   他就像是容易被人误解成无情的人,其实是细心又温柔,会注意到很多细节。   那么多日子、出差一个星期,拍戏三个月,不过是微信寥寥几句的联系,原本以为白夏为了那件事在生气。   原来是他想多了。   白夏那么忙,忙到生病了都在家里吃药就好,怕浪费时间,却换了沙发又给他买了被子。   他刚刚在餐厅里笑着和他说话的时候,许苏和甚至觉得白夏是喜欢他的。   因为是冷冰冰的性子,不懂表达这些情绪,总是在默默的做事,而不是说甜言蜜语。   他那么自然而然的说“家里”,仿佛那是他们两个人的家一样。   许苏和心跳很快,他把和白夏的微信对话还有那份情人协议看了又看,把从白夏找上他到现在一点一点的分析。   白夏真的对他很好。   抛开前世来说,在遇到白夏之后他的生活好多了,不仅帮他租房子,还让他演了自家电视的主角。   签了情人协议也没有让他付出什么,说话的时候客客气气,很照顾他的感受。   虽然平时冷冰冰的,但其实特别的温柔。   如果单纯是买卖关系的金主,像是娱乐圈一些艺人背后的老板,那些惊世骇人的传闻里残忍的故事,和他没有一丝相似之处。   所以。   白夏是不是因为喜欢他,才和他签的协议?   一惯来的商人思维,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情,平时也是冷冰冰的样子,可能是觉得签了协议才最保险?   他不知道。   只知道自己可能被美丽的金主迷住了。   ……   上部戏刚刚杀青没多久,那天在白夏家里做饭的时候,白夏本来在客厅里处理公务,突然进了厨房。   “最近有没有档期?”   白夏很少进厨房的,他脚步轻轻的,进来的时候许苏和没有发现,突然说话的时候白夏手里的勺子差点掉了。   自从怀疑白夏可能是喜欢他,每次和他相处都很紧张,怕自己出现了什么让他不喜欢的特征。   回想一些刚刚自己的行为,他在很认真的做菜,并且今天的衣着得体。   “没有,没有档期。”   白夏语气很温和,“上次你拍戏的时候,导演说你很敬业大家都很喜欢你,最近我这里还有一部剧,古偶剧,搭的是上升期的小花,投资要比前一部大,你没有档期的话可以看看剧本,如果觉得行,我去和导演说。”   白家想要娱乐圈的市场,最近的剧白夏有时候会亲自审,上部剧拍完了,大致的剪辑出来了,白夏花了半天的时间大概看了一下。   他发现许苏和的表现相当出色,原本这部剧投资是九百万,定位并不高,但是因为剧本和演员都很不错,白夏决定追加两百万的后期制作,他现在想要拿下一些口碑,比如这部剧投资不大,但必须要在剪辑和后期达到一定的标准,至少这部剧是好看的。   播出的时候再宣传一下,赚头很大。   现在他手里又有一部剧,目测是会爆的,男二的角色需要相当的把握,就许苏和上部剧的表现,如果他出演会很出色。   而且便宜。   白夏知道,许苏和目前没有挂靠公司,个人的话会比公司便宜得多。   许苏和受宠若惊,“我、我真的可以吗……”   白夏对他太好了,真的是源源不断给资源,他上辈子真的是脑子有毛病,拒绝签合同不说,还觉得白夏是洪水猛兽。   白夏带着点笑意,“我前不久才知道,你和原来的经纪公司解约了,一个人单干可以会有点艰难,如果你想要经纪人的话可以签我的公司,我这里合同好商量。”   许苏和愣愣道,“听说白氏不签艺人的。”   “之前是没有,但是现在想试试,我这边正培养经纪人,资源很多。”他美丽的眼睛带着笑意直直的看着许苏和,“你签过来正好。”   许苏和心跳加快。   白夏这是,因为他,把公司也转型了吗?   ……   “听说了吗?你那个同学签了白氏!”   安德过来的时候兴致勃勃的,“你说白夏是不是动了真的了?这架势不一般啊,白氏目前只签了许苏和一个人艺人,外面都在传,白大少爷被这个小艺人迷得神魂颠倒,白家的资源全部给他了。”   卫朝嗤笑,“恰好想转型分大蛋糕,拿人试水而已,你最近怎么老提那个人?”   安德笑嘻嘻,“最近想进娱乐圈玩玩,拿了一部剧的男三,正好许苏和在那部剧做男二,那部剧白家投资很大,多关注了一点,你说按照白夏这架势,说不定会来给许苏和探班,阿朝,你可得也来给我探班啊。”   “我脑子抽了给你探什么班?”   安德笑嘻嘻不说话,因为对白夏很感兴趣,他想试一试如果被误会他和卫朝有什么关系,白夏会有什么反应。   对那个姓许的小艺人太好了吧,安德怀疑白夏在假戏真做。   “我们多年兄弟,探个班怎么了?”   ……   许苏和这次进组明显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氛围,因为搭档的咖位渐渐提升,人际关系复杂得多,而他背靠白氏,几乎所有人都对他很客气,但是眼神里隐约透露出意味深长,明显的觉得他就是个关系户。   他和白家大少爷的事情在圈内传得沸沸扬扬,很多小明星对他羡慕嫉妒恨。   听说白家那种百年人人脉圈的关系中,稍微沾点光就能飞升,这个小艺人不知道撞了什么运,竟然扒上了白家大少爷。   传得很是难听,说是很频繁的去伺候白家大少爷。   许苏和只是听一耳朵,并没有放在心上,上辈子就有了这种经历,之前是那么的在意,重活一世他什么流言蜚语都看透了,人好不好他自己知道,在意什么别人的眼光?   而他知道这部剧会爆。   是白夏特意给他的,他怎么能让白夏失望?   他现在想是白氏的艺人,怎么着也要出色一点。   他得给白夏挣钱,挣很多很多钱。   一进组又是需要两个月,这段时间白夏将会一个人在家里,不知道有没有好好吃饭,不知道是否因为工作太忙了又像上次那样生了病,那个时候可能没有人照顾,说不定会把周天叫过去。   一想到这里他心里紧了紧,既担心白夏没有人照顾,又担心周天那个狗男人会使坏。   两个月。   他将会有两个月的时间见不到白夏。   这么久,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喜欢自己,还是又喜欢上了别人。   许苏和出神的盯着和白夏的对话框,又开始大段大段的和白夏嘘寒问暖,也说一些今天遇见的事。   盯着微信上白夏的对话框几乎变成了他的习惯,他每天除了拍戏和背剧本,就是盯着对话框发呆。   连看见白夏的头像心情都会很好。   和剧组其他人的相处,一些有趣的事都只是他和白夏的谈资。   ……   安德看见许苏和的时候,见他又盯着手机看。   像个网瘾青年似的,要不在背剧本要不就是盯着手机发呆,不知道在看什么,很警惕,人一过来就收了手机。   之前只是网上看过许苏和的照片,觉得一般般,见到真人的时候有点惊艳。   本来以为是个平平无奇的演艺圈帅哥,没想到长得挺好。   安德的相貌已经是顶尖的,他觉得长得好真的很好。   因为男二的扮相,这个许苏和真的好看极了,衣架子似的,穿着古装的时候气场全开,扮相也相当惊艳。   听说白夏很宠爱他,这个样子的确能入大少爷的眼,就白夏那眼光、看上卫朝的眼光,能看上许苏和也不奇怪。   听说跟个恋爱脑似的对仅仅见过一面的卫朝爱恨交织。   说不定现在也是恋爱脑发作喜欢上了许苏和,要不怎么这么捧他?   安德笑嘻嘻的和许苏和打招呼,走过去的时候,果然,又看见许苏和迅速的收起了手机。   什么啊,该不会在和他金主发消息吧?啧啧啧,就刚刚那神情跟谈恋爱似的,和难道是千里姻缘卫朝送,现在是双向奔赴了?   安德乐呵的打了电话,“喂,阿朝你也太不够意思了,什么时候来给我探班?我嘴巴都快淡出鸟来了!明天,说好了明天可不准反悔!我可是眼巴巴等着你来,大张旗鼓的,别让兄弟丢脸!”   ……   许苏和在B市拍戏。   这几天白夏正好在B市出差,晚上回到酒店,从袋子里翻文件的时候看见今天乙方送的礼物。   一块手表,价值十几万的。   设计还行,但是白夏不戴十几万的手表。   白家再落魄,家里的奢侈品也是大把,不会戴这个档次的手表。   乙方是表行,在国外小有名气,不是顶级奢侈,面向的人群是中高收入的人群,因为要和白夏的表行合作,今天谈得相当融洽,于是送了一款表给白夏。   白夏随手放在了桌子上,然后继续处理公务。   明天因为天气原因,飞机可能会延误,航空公司发出消息建议他改签。   晚点B市还有点事收尾,明几乎一整天空了出来。   微信恰好弹出了许苏和的消息。   白夏心念一动,准备明天去给许苏和探班,这块表恰好可以当礼物。   第234章 我的金主过分美丽8   这天突然下起了雪。   白夏是到了剧组才下的雪,他和导演说了声自己要来。   导演还是上部剧的导演,知道白夏来是看许苏和的,特意早早的安排了许苏和的戏,让他先拍完,没想到白夏来得很早,还等了十几分钟。   许苏和的状态非常好,导演实在不想浪费他的情绪,让他先拍完了这条。   拍完以后他有去看自己回放的习惯,他走过去的时候,导演突然说,“别看了,有人找你。”   许苏和懵懵的,他在演艺圈没什么熟人,不知道谁会来找自己,他在原地顿了一下,导演再次催促,“快去吧!”   许苏和这才过去。   戏服都没换。   从剧组出去,在外面一点的一个隐蔽的落脚地,去的时候跑得很快,他没有想到会是白夏来看他,在路上都在想是不是有人让他来取什么东西。   快递之类的。   到了的时候,远远的看见屋檐下站着一个人。   他也许一辈子也难以忘记这个场景。   白夏穿着笔挺的西装,外面披着一件昂贵的大衣,站着屋檐下,手里撑了一把伞。   就在刚刚,突然下雪了。   鹅毛大雪来势汹涌,地上还没积成厚厚的白色,但天空离飘落的雪,像羽毛一样,纷纷扬扬从天上坠落。   白夏一端的伞尖积累了薄薄的白色的雪。   他的脸雪白似玉,鼻头是轻微的红,柔软的黑发像绸缎一样的墨絮,呼出的的温暖的气是蒙蒙的白色,让他漂亮的眼睛都湿润了,他像雪地里、像是昂贵的墨玉里剔透雪白的琼脂,是寒冷的冬日中冰魄一样的美人。   白夏突然来给他探班了。   就像他被人牵挂一样。   许苏和睁大眼睛看着,排山倒海的情绪朝他涌来,他鼻头酸涩,四肢百骸连是怎么摆放都没弄清楚,只知道本能般的朝那个人奔了过去。   就像是默默爱着他的恋人,在冬日里下雪天特意跑来看他,满腔的爱意几乎将他淹没,他过去的时候几乎下意识的想要紧紧的抱住白夏,却又到了跟前戛然停止。   他长得高高大大,到了跟前几乎能将白夏牢笼,他的双手无措的在白夏身体的两旁克制的晃动,在拥抱白夏的前一秒停止了。   就像是相敬如宾分外克制的一对夫妻,他猜测不了对方的意愿,生怕自己僭越的行为让自己掉了好感。   他在白夏面前喘着粗气,满腔欢喜的看着对方的眼睛,“你怎么来了。”   说话的时候白色的雾气在空气里浮动,白夏的脸上几乎蒙上了一层轻薄的白雾,许苏和连忙退后了一步,怕自己的呼吸会吓到对方,尽力的屏住呼吸,过了三四秒,才很轻很轻、克制的呼吸。   心跳快到像打鼓一样,重重的,好像快把他的胸腔震坏了,大声到能被对方听见的程度。   白夏轻轻笑了笑,“恰好在这边出差,来看看你,给你带了礼物。”   然后他看见白夏从大意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黑色的盒子。   白夏的手白的像雪一样,指尖和关节想鲜嫰的红色,是世上最美丽昂贵的艺术品,千里迢迢的过来,给他赠送礼物。   盒子相当高档,许苏和不知道这是什么,他很想看看,但又知道当着别人的面打开很不礼貌。   他用双手捧着,低头看着盒子,听见白夏带着一丝笑意在说,“打开看看。”   他像具被控制的、独属于主人的机器人一样,美丽的主人每下一道命令才能让他行动,他在准确无误的执行,执行漂亮的主人每一道符合他心意的指令,像是在控制他,按照机器的意愿在控制。   许苏和打开的时候很是小心翼翼,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他得到的这一瞬间已经把这件礼物当成了自己最贵重的礼物。   一看,竟然是一块金色的手表。   许苏和知道这块表的价值,十八万多,对于他来说很是昂贵。   他从小到大从来没有收到过这么贵重的礼物,他的父母是普普通通的文工团的演绎者,亲戚朋友都是普通人,即使在前世,在他能赚很多钱之后,也没有给自己买多余的饰品,平平常常穿着代言的衣服,每一步都相当的稳重。   这是他最贵重的礼物,他真是喜欢得不得了。   白夏笑了起来,“戴戴看合不合适。”   他笑起来漂亮极了,许苏和眼睛直直的看着他,手上听从他的指令在给自己戴手表,盒子都是相当宝贵,放在口袋里,一只手在给自己戴手表,由于眼睛无法控制的一直盯着白夏看,另一只手戴的时候好几次没有成功。   白夏垂眸看了一下他的手表,帮他戴了起来。   纤细的手指很是灵巧,一会儿就两秒就帮他戴好了。   细腻冰凉的指尖微微触碰到了他的手腕,一瞬间许苏和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好冰。   他几乎没过脑子,突然就将白夏的双手包裹在了手心。   冰块似的纤细雪白的双手在他燥热的手心里,像是能被融化似的,分外的想把自己身上的温暖渡给对方。   直到看见白夏扫过来的眼睛,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他的脸瞬间红到了脖子根,“你、 你冷,手好冷”   他看起来是恪守本分不敢僭越的人,被白夏眼睛盯着的时候会像是做错了什么事般的红着脸,但是他的手却没有松开。   暖和了十几秒才松开了手,他认真的看着白夏的眼睛,“你等等我,我回去拿点东西,我很快的,两分钟。”   白夏还没同意,他突然就往回跑拿东西。   话还没说清楚就跑了起来,路途中已经后悔刚刚自己没说明白就已经留白夏一个人在那里,但是跑都跑了,路已经走了这么多,只能硬着头皮加快速度往前跑。   他是男二,戏份会主角优先,有时候在片场背好了台词会有空闲。   没事做就盯着手机,后来又给自己找了门活,用毛线打了个围巾。   暖烘烘的,很软,本来想等拍完戏给白夏送过去,没想到白夏竟然来给他探班。   就像直击他心头的惊喜,他高兴得不得了。   他跑得非常快,像是出了什么紧急的大事一样,跑过去的差点撞到了人,匆匆忙忙说声抱歉,到了剧组迅速背起了自己的包。   围巾用干净的袋子好好包好了,前几天已经完成,因为心里想着如果给白夏戴上会是什么样子,每天都爱不释手的放进背包里带去剧组,有空就看一下,接着是元气满满的拍戏。   背着包回去的时候还不到四分钟,他的速度特别的快,这段路即使快跑来回都要七八分钟,也许是怕白夏等久了,到了那个地方的时候才过了四分钟。   到了的时候心脏都快蹦出来了。   白夏的司机已经把车开在了跟前,白夏正准备上车。   他背着包喊了一声,白夏才回过头。   他的身体机能在剧烈运动下全部调动起来,戛然停止在白夏面前。   声音都是急切得不行,“我是回去拿东西,我也想送你礼物!”   白夏安静的等待着,只见许苏和从背包里拿出了一条灰色的围巾。   非常软和的毛线编制而成,他的手艺随了母亲,很是手巧,每次编织都好好地洗了手,在很干净的地方织,织好了也是放在干净的袋子里装着,里面和贵重的香料放在一起。   冬日里香味略显浅淡,拿出来的时候没有什么气味,人从封好的袋子里拿出围巾的时候,白夏淡淡的回过头看着他。   司机是b市这边公司的司机,汽车是启动的,白夏在车门前静止着,许苏和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剧烈的跑过来加上担心白夏拒绝他的礼物,他空白的大脑组织了好一会儿,才措辞,“天气冷,我、我手打的,想送给你”   白夏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谢谢。”   他终于接过了围巾,还低头看了一下,长长的睫毛在低头的时候是微微垂下的,不说话,也没什么表情,但是在漫天白色的雪里,显得有些温柔。   许苏和心都要化了。   他将袋子拿起,躬身进了车里,微微侧身看着许苏和,“天气冷,你好好拍戏,我办好了事就回去了。”   许苏和愣愣的看着,等车子启动才后知后觉的回应,“我会的,你慢走,要注意安全,下雪天开慢点!”   说到最后车已经远去了十几米,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   他拿着包看着远去的车,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垂眸看见自己手中的手表,棉花般的大雪落在他的肩头,他穿着一身黑色的戏服,头发也是长长的古代装扮,站立一会儿已是落得满头的白雪,他在贵重的礼物上轻轻一吻,虔诚的默念着什么。   心里充满了浓烈的爱意和说不出的难受。   他好像一点也配不上他。   脑海里出现了白夏从早到晚工作的样子。   好辛苦。   如果他能帮得上忙就好了。   想让他快乐一点的轻轻松松的,每天都很开心。   安德心跳加快。   他刚刚看见了、看见许苏和匆匆忙忙拿着包从剧组冲了出去。   因为差点撞到了他,所以安德格外的注意。   从来没有见过许苏和这种样子,满面红光,跑得飞快,像是要见什么不得了的人似的。   今天导演突然告诉他有人找,莫名出去了将近一个小时,中途突然匆忙回来。   安德恰好没有戏,好奇过去看看他究竟要做什么。   他心里隐约有个猜测,一路跟着人过去。   远远的看见许苏和抱着个包在一辆车前,好像在和什么人说话。   稍微能看见那个人的衣角,黑色的大衣,从许苏和身体的边缘露出些许,就像被高高大大的许苏和包裹着。   他起初看不见那个是什么人。   突然,许苏和递过去一个袋子,笼罩在他身体里的那个人和他错开了。   一瞬间安德看到了那个人的脸。   是个极为漂亮的青年。   一般男人多是用“帅”“好看”“英俊”“俊美”等等词语形容,用于漂亮,是因为他好看到了超越性别的美丽。   并不是说他长得女气,他是一眼看去就是个男人,但是那种难以心软的惊艳感就像猛然在橱窗里发现了惊世珍宝般的,浑身上下连头皮都在发麻。   他身上穿的那件大衣是今年某奢品的新款,有价无市,连货都难以拿到,如果是一线的明星穿上,必然要秀一场,再加上胸针,手表,连藏在大衣里的西装都是价值不菲。   浑身上下,除了衣着加成,本身就是气度不凡贵气逼人。   脸上是没什么表情的,眼睛看过来的时候淡漠又冰冷,是物欲早已满足的、对于金钱和权势唾手可得般的,上位者的眼神。   除此之外,眼神又分外坚定,在说着什么,一会儿又是笑了起来。   本来以为这样的人笑起来一定也是冰冷又浮于表面。   可是他的笑容分外美丽,又格外温柔。   笑得很轻。   像一个孤独又温柔的上位者。   美丽到,仅仅看一眼就让人心动不已的程度。   安德心跳加快,他回去的时候守在导演身边,到了中场休息的时候终于旁敲侧击的问,“今天来探班许苏和的,是不是白家大少爷?”   “你哪看见的?”   一句话八九不离十了。   安德笑道:“这不大伙儿心知肚明的事嘛,没什么不好说的。”   导演知道安德是个关系户,资本雄厚嘴又甜,可经常和他过来嗑唠,两个人挺熟了,但是导演还是劝道,“就是来看看人的,没有大张旗鼓,人家许苏和也扎扎实实的,没给人丢脸,看看而已,别乱说。”   安德惊呆了。   他的猜测得到了印证,没想到那人真的是白夏!   这样?这样的大美人,卫朝脑子有什么毛病整天装逼??还给退婚了!?   外面传出这个大美人之前喜欢卫朝喜欢得要命,说那所作所为像是白夏因爱生恨成了怨妇了?   当初多少人看笑话,笑话白家落魄了,笑白大少爷一个男人偏偏没脸没皮的扒拉着卫朝?   他要是早见过人,在卫朝退婚的当场就马上接手并且把大美人哄得舒舒服服。   还有卫朝这傻逼什么事?更没有许苏和占了大便宜!   那时候白家非常困难,如果当时他能伸出援手,早就不是这样了。   安德骂骂咧咧拨了卫朝的电话。   这个蠢家伙到现在还没来给他探班!   他迫切要搞一个大新闻,务必让白大少爷把目光聚集在他身上!   他对白大少爷一见钟情了。 第235章 我的金主过分美丽9   白夏下午在b市有些收尾工作,b市的分公司已经给他准备了工作餐,但是回去的时候风雪太大了,就在半途中一家餐厅吃饭,等着风雪过去再回公司。   餐厅人很少,环境很好,看起来很干净,白夏自己要了一个单独的包间。   饭菜的味道一般,比许苏和做的饭菜差远了,潦草的吃了几口,实在是难以下咽,就去旁边的面包店,买了些面包。   今天的雪下得很大,面包店离餐厅不远,走过去不到一百米,打着伞过去买,回来的时候风太大了,出去得把伞吹翻。   白夏买了一个面包和一瓶酸奶,在面包店里唯一的座位上坐着。   面包店外墙是个透明的玻璃外墙,店内挂着暖黄的小灯,晶莹美丽,白夏坐在里面等风雪停了让司机过来。   已经发了消息告诉司机自己在不远的面包店,让他风雪停了再开过来。   因为下雪的缘故,面包店的生意很差,几乎只有他一个客人过来,两名年轻的女店员已经轮番上来问他要微信,都被他婉拒了。   但不一会儿小姑娘还是送了一杯热咖啡。   白夏垂眸看了眼热咖啡,口味正好踩了他的雷点,他礼貌的道谢,但没有动一口。   估计了价格并且付了款。   室内的温度并不高,白夏还是没有取下那条围巾。   这是刚刚下车的时候戴上的,本来白夏是不可能戴这种围巾的,没有经过处理,全部由别人的手编织,不知道被摸过多少回。   但是外面实在太冷了。   他再次认认真真检查了那条围巾,确认干净和没有难忍的气味,最终还是戴上了。   以为的又软又软和,非常舒服。   他坐在窗边安静看着风雪,这是难得的没有带电脑,没有工作,安静的观赏自然风景。   白夏出神的看着风雪,偶尔吃点东西。   突然,有个人男人的声音。   “请问,我可以坐这里吗?”   带着轻微的气音,一身的寒意。   白夏转过头,看见一个陌生男人顶着满身的风雪进了屋。   肩上、头顶都是白色的雪,就像匆匆跑过来要坐在这里的一样。   整个面包店就这么一个座位,白夏只能说,“可以。”   因为安德那个臭小子非要他来探什么班,大清早的催命似的让他过来,半路遇到了风雪,开车过去不安全,只能歇下脚步。   卫朝和安德是表兄弟,卫朝的母亲是安德的亲小姨,两个人从小是穿一条裤子的交情,安德这个家伙嘴甜,卫朝的母亲非常喜欢他,要是被欺负了他妈立马就知道。   再有他们俩感情确实很好,也有很多合作的项目,所以来探个班没什么。   只是这个班探得奇怪,安德不知道找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而卫朝肯定是个工具人。   这种混蛋事安德干得太多了。   因为那小子催得急,搞得卫朝很不爽,又因为天气,突然半途中不能走,于是打算下车吃点东西。   正好把车开在了一家面包店对面。   他下车的时候还是骂骂咧咧,不怎么有兴趣扫视了一遍这一带的餐馆。   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地方他浑身突然僵硬。   然后机械般的往一家面包店看了过去。   然后他猛然跑了过去。   下车的地点离面包店有一段距离,因为下雪路滑,还摔了一觉。   但他马上爬了起来了,继续走了进去。   他进来的时候带了外面的风雪,面包店的空调本来就不好,因此更冷了。   他进来的时候并没有要什么东西,眼睛一直看着坐在窗边的青年,直到店员问他要什么的时候,才要了杯热咖啡。   端着热咖啡在青年身后站了五六秒,才鼓起勇气说话。   “我可以坐这里吗?”   “可以。”   青年听见他问话的时候回过了头。   他美丽得像下雪天出现的神明一样。   匆匆一面的年少时,很多年在酒店又是惊鸿一瞥。   寻寻觅觅,找了好久,以为人是石沉大海了,没想到在浪漫的冬日,在下第一场雪的时候,他那么巧的被风雪阻了路,再次遇见了他。   是命运让他们再次相遇。   坐下来的时候卫朝才发现自己肩头和发梢都是雪,   他连忙拂去一身的风雪,捧着热咖啡喝了一小口。   四肢百骸暖洋洋的。   但是身边的青年没有给他一个眼神,就像两个普通的陌生人,青年很专注的看着外面的雪。   他真是生得美丽极了,认真看雪的样子,没有任何表情,但不知道是灯光的原因还是还是他们外面是满世界的,像羽毛一样的大雪。   他看起来又有些温柔。   他应该是冷漠又干练的白领,内心是细腻温柔。   卫朝忍不住和他搭话,“你也是被风雪困住了吗?”   青年过了两秒,才轻飘飘的答了一句,“是啊。”   卫朝看着他的表情,露出和善的笑,“真是巧,我也是,我正打算去看我表弟,没想到突然下雪了。”   “嗯,我出差。”   青年说话的时候会转头,特意看着人的眼睛,答话,即使一直轻轻的“嗯”,仿佛也是分外重视你。   眼睛特别的漂亮,看过来的时候明明的冷冷清清的,但像摄魂似的,卫朝耳朵红了起来,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了。   明明找了这么久,突然偶遇了,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那年在艺校上学,因为是转校生,卫朝又不太合群,难免的被欺负。   但是卫朝并不是忍气吞声的主,他被困在厕所里堵了一天一夜,咬牙切齿熬过了,第二天把欺负他的家伙揍了个遍,他还是觉得不解气,就白夏欺负他的头子关在了厕所,从外面狠狠淋了一桶水。   艺校内宿,晚上却没有晚自习,下午五点半下课之后就是只有活动,大多数人去大教室跟着老师练习。   男生厕所在下课时格外的空旷,卫朝特别的狠,大冷天的往里面泼了几桶水。   那个带头的学生是个恶劣的混混,怎么收拾都不够,他在厕所外面堵着,敢开门他就狠狠的提门恐吓。   他一言不发,但是分外的可怖,里面的家伙不到半个小时就哭了。   哭起来竟然特别可怜。   声音很小,哭得稀里哗啦的哽咽声都很隐忍又胆小,仿佛生怕被外面可怕的魔兽杀掉。   卫朝吃软不吃硬的,那个小混混看起来是个硬骨头,没想到竟然一会儿就哭了。   但想想现在是大冷天,说不定真的已经到了极限了。   于是卫朝开了门。   没想到里面的人并不是那个混混,是个矮小的少年。   那个混混已经一名七几的大块头,而这个少年应该才一米六,或是不到,身上的校服湿透了,在厕所里搂着自己的双肩哭得特别可怜。   黑色的短发湿哒哒的滴着水。   眼泪哗啦啦的流,脸上不知道是被淋的水还是泪水。   卫朝显然被这样的阵势吓到了。   “你是谁?”   明明看见那个混混进了这里,没想到报复错了人。   他轻轻的把少年脸上的黑发微微拨弄开了些。   那小孩竟然长得非常的漂亮。   像个湿哒哒的被欺负的小天使一样。   和一般的男孩子不一样的,没有一点顽皮的气息,很乖很漂亮,是家长捧在手心里宠爱的、娇生惯养又教养极好的那类孩子。   卫朝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人,不由得愣了愣。   他把人欺负哭了,他手足无措的,不知道怎么办。   伸手想带人回宿舍换件干爽的衣服,但那小孩被吓得够呛,他的手一过来,就害怕的往后退了好几步,还摔了更跟头。   卫朝连忙去扶他,但那些小孩连滚带爬的起来了,吓得连忙逃跑了。   好像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的。   卫朝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去追他。   道歉或者是弥补损失,可是小孩彻底不见了。   大晚上的一个个男生宿舍去找,想道个歉。   他还把自己珍藏的玩具拿了出来,道歉的时候把玩具送过去,告诉对方前因后果,希望对方不要害怕。   可是此后再也没有见过这个小孩,老师也说没有。   就像是年少时突然做的光怪陆离的梦,梦境里他是碰上了一个下凡的小天使,因为报复错了人,把人欺负惨了。小天使吓得又飞了回去。   此后多年他对此一直耿耿于怀,就像是遗憾或是愧疚,他竟然非常清晰的记得那个孩子的模样。   直到前几天突然看见青年,他竟然一眼就认出来了。   人是长大了,但是特征并没有变,甚至下颚处也是有两颗黑色的痣。   他找了很久,也不知道找到是做什么,想要道歉,或是圆了年少时的愧疚,或是做些什么补偿。   但是此时此刻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尬聊了几句,就冷了场。   卫朝的社交能力是不错的,不知怎么突然说不出什么话。   也许人家都不记得了,或许这件事在青年心中留下了非常大的创伤,以至于这样冷冰冰的样子,看起来分外的难以接近。   但是好在,他看起来过得不错,应该有着优渥的生活条件。   应该是个成功的白领,目光清澈坚定,看起来工作能力很强的样子。   冷冷清清的,并不善于和人交流,很难接近。   卫朝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只想和青年说话。   “天、天气真冷啊”   没话找话般突然说起了天气,他心里暗暗懊恼,懊恼自己为什么嘴这么笨,突然找不到话题了。   明明可以说艺校的事,可是他当年是欺负了他,说出来怕对方厌恶。   但又想旁敲侧击的说起过去。   “我老家在台州,那边的天气很好,四季如春的。”台州是当年上艺校的小城市,他撒了谎,想知道青年有没有在台州待过。   青年的眼神冷冷淡淡的,说不出是什么,好像也只是在应对一个话多的陌生人般的,“那边确实稍微暖和点,但是冬天也很冷。”   他说着就起了身,因为不是朋友,也不是熟人,了一两句话,连道别都没有义务。   卫朝义务他起身是要去买什么东西吃,他也连忙跟着起身了。   并且先一步到了食品区,如果青年要买什么,他可以先一步购买付款,然后一起吃,也许可以增进一点距离。   可是漂亮的青年,转身去了门口,打开了门。   门只是掀开人出去的一角,又关上了,卫朝连忙赶上去,刚出去就见青年已经上了一辆车了。   风雪不再那么大,但是一地的雪落了下来,他连忙跑到自己的车边,迅速的发动,甚至掉了头。   可是白茫茫的一片雪,他根本找不到那辆车的影子了。   只记得车牌号码。   他有些懊恼的拍了拍方向盘,第一次发现自己嘴这么笨。   坐了那么久,连对方的名字和联系方式都没有弄到,磕磕碰碰像个社恐一样,只说了那么几句话。 第236章 我的金主过分美丽10   卫朝气冲冲的拨通安德的电话,“你他妈有病啊!外边怎么传出我看上你那部剧的男三的?你不就是男三吗?安德你就是故意的吧,搞什么啊,搞得我好像很花心一样,一会儿是许苏和一会儿是你!”   自从那天去给安德探班已经过了三天,那天雪停了就稍微去了一趟剧组,安德兴冲冲的和每个人介绍卫朝是他哥,好像唯恐谁不知道一样的。   他还见到了许苏和,但那时候许苏和在拍戏,没空来看他的热闹。   卫朝已经是脸皮很厚的人,差点被安德搞得社死。   卫朝就去晃了一面,然后黑着脸回了家。   早知道是这样吗,不跟去找那个青年,省的来安德这儿被看猴戏。   没想到不到三天圈内传绯闻了。   说他看上了个新人。   安德打哈哈,“别生气别生气阿朝,上回那个项目我让你一个点的利润,你可是我哥,好好关照的就行,一个点的利润阿朝,你只要这段时间对我好点就行了。”   安德说这句话的时候正对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噼里啪啦手指一刻也没停下,他正在收罗信息,安排自己接下来的行程,没什么意外他马上要签白氏了。   “别给我扯有的没的,您小子到底要做什么?!”   安德笑嘻嘻,“实话给你说了吧,我看上了白夏,想让他注意一下我,手里没什么法子了才不得不委屈你。”安德顿了一下,“阿朝,是你自己退婚了,不会喜欢白夏吧?”   卫朝一副吃了屎的表情,“你脑子抽了,喜欢他?这种事别把我当工具人,事关我的清誉,你给我立刻马上澄清!”   “干嘛这么在意清誉,难道有什么喜欢的人了吗?不会吧阿朝,你竟然会喜欢别人?什么样的大美人,比白夏还好看吗?”   卫朝哼了一声,“比白夏强多了。”   好在那个人看起来不是圈内人,查了车牌号,竟然是白氏旗下子公司的公车,应该是个白领,这种事应该不会传到他耳朵里。   但是以防万一,他不会让这种事再次发生了。   “签我们公司?这种事经纪人处理就行。”   有个新人到处在找公司签,现在找到白氏了,而白氏的签人制度还没完善,许苏和是第一个实验者,下个星期才全面开放。   现在有人就想签了。   周天欲言又止,白夏淡淡看了他一眼,“说。”   “就是前几天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个,说卫公子又看上了个小新人,小新人怕被潜,说要来寻求白氏的庇护。”   白夏冷笑一声,“我这儿可成了卫家大少爷情人接收户了?姓卫的可真垃圾,这种货色竟然退我的婚?这口气我真是咽不下去,但是他看上的家伙我没兴趣,该怎么办就怎么办,那个小艺人既然来,就看看他合不合格。”   白夏一句“他看上的家伙我没兴趣”让周天精神起来了,那么许苏和呢?传说中也是卫朝看上的人,白夏和人签了包养协议,现在还是名义上的情人关系,甚至有出入白夏家中的权限。   如果没有戏拍,许苏和是频繁的在白夏家里的。   口头上说是贴身助理,可门一关,孤男寡男共处一室,谁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周天一般不会多说什么,但是他实在是看不惯许苏和占这么大便宜,就多说了一句,“许先生现在也是我们公司的艺人,那份协议可能对您和他的名声都不太好,协议很好撤销的,您要不要撤销?”   当时和许苏和签协议的时候也是一时冲动,他报复心很重,以为多年无绯闻的卫朝终于有了心头好,于是就想把人抢过来,看他跳脚的嘴脸,没想到卫朝的反应不大,看来许苏和并不是真爱,但是许苏和人还不错,老老实实恪守本分,做饭还很好吃,甚至还能赚钱,白夏就没有再动那包养协议。   而现在,卫大少爷又看上小新人了,白夏对他彻底没了任何兴趣,就这频繁的和人相好的下半身动物,连和他斗气都是侮辱他的智商。   看来卫大少爷是个花心大萝卜,收他喜欢的人根本不是什么理智做法,白夏已经犯傻玩了一场游戏,不再需要第二场。   他现在还能许苏和继续这个协议,是因为许苏和一点错都没犯,甚至照顾他照顾得很好,协议只有一年时效,到时候是自然而然失效就好,不用刻意做什么。   如果可以,会继续和许苏和签个私人助理协议。   所以现在和姓卫的沾关系的,已经提不起他什么劲了,有商业价值的除外。   许苏和每天都状态极佳,他的戏太好拍了,因为他大多数都是一条过的,导演特别喜欢他,他这样就算不是关系户都很抢手,如果他是独立一个人,导演几乎每部戏都想叫上他,不仅自己入戏快,还能把别人带入戏,整部剧的进度提前了一个星期。   戏拍了两个月,许苏和就杀青了,匆匆吃了杀青宴,连夜就回了a市。   回去的时候开心的和白夏发了消息。   [我今晚回去,明天可以去你家做饭。]   [最近有没有好好吃饭,明天想吃点什么?]   [很晚了,你早点休息]   一连发了好几条,第二天才收到白夏的回信。   [辛苦了,你今天在a市的话,来一躺公司。]   许苏和这才想起自己签了白氏。   他把自己收拾了一遍马上去了白夏的公司。   白氏的楼层修得相当气派,经纪公司是新成立的,担也在白氏的楼层之内。   设立在十三楼,全部腾出来给艺人。   他有专门的经纪人对接,来公司的时候几乎没有机会见到白夏。   到了的时候发了消息给白夏。   [我到了。]   白夏并没有回复,许苏和知道白夏日理万机,不仅上班要处理事务,连在家也忙个不停,发出去才时候并没有期待白夏会回复的。   他直接去了十三楼找到了经纪人。   “白氏经纪公司是新成立了,请了演技老师和唱跳老师来教艺人,十分钟之后开始,你去听听。”   许苏和进去之后,看见十几个俊男美女,好些个是他同期艺人。   他以为白氏只签了他,没想到怎么多了。   他理智上非常理解,白氏是做生意的,不是慈善机构,既然有了完整的模式在,怎么可能只签他一个人。   他也不可能独占这么多资源。   可是,他并不是唯一了,公司突然多出了这么多俊男美女,外界都说能扒上白家大少爷可是能飞升的。   这些人会不会勾引白夏?   许苏和仔仔细细把人看了一遍,在心中衡量他们的相貌和气质,再和自己比较。   突然,他眼皮一跳,看见的安德。   安德笑嘻嘻和他打招呼,“许老师,您也在这里?好巧!”   许苏和眼皮挑了起来。   安德上部戏和他撘过,是男三,有几场对手戏。   相貌相当的出色,人也很活泼大方,在剧组是个大开心果。   很讨人喜欢。   许苏和莫名对他产生了敌意,他冷冰冰的进去,安静的听课,安德就坐在他旁边。   老师让人上台示范一下,安德非常积极的举了手。   “老师,我想表演一下,我和许苏和在同一部剧有过对手戏,我和他可熟了,我我选他当我对手,可以吗?”   明明是很正常的话,明明是开朗的语气,许苏和不知道是不是太敏感了,却听出了敌意。   安德平时看起来笑嘻嘻的,但是他的眼睛分外锐利,真正上场表演的时候非常凶狠。   许苏和马上知道了自己刚才的感受并不是错觉,安德对他真的有敌意。   也许是他在白氏受器重,艺人之间争夺资源很常见。   安德的演技很一般,但是天赋很好,这次表演他很用力。   剧情是两个男人争夺女主起冲突的一场戏,安德表演得相当认真,他饰演富二代,简直把握到了精髓。   期间还有些肢体冲突。   许苏和和安德的身形不相上下,表演的时候相当养眼,起冲突的一瞬间两个人都爆发力十足,即使是表演都让人分外紧张。   许苏和本来演得很好的,没想到在肢体冲突的一瞬间,他的手表突然被碰到了。   今天特意戴了手表,他以为可以见到白夏的。   他非常珍惜的手表竟然被别人碰到了,许苏和这一瞬间为自己考虑不周没有保护好手表而懊恼,他连忙收起了手,下意识的对手表做出了保护。   表演戛然而止,安德抱歉的笑笑,“不好意思,碰到你手表了。”   他道歉得很是诚恳,许苏和也没有什么理由责怪他,演戏难免碰着的,他也不知道手表是很重要,是自己没有保护好。   许苏和示意没关系,但也向老师请了假说不舒服。   正好到了饭点,老师下课了。   许苏从袋子里拿出干净的巾布小心翼翼擦拭,他一个人在舞蹈室细细的观摩手表,窗外的光线很明亮,他在明亮的光里沉默又温柔的垂下眼眸,长睫在光线里浅淡纤细,美丽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   “是白大少爷送的手表吗。”   突然间男人的声音传了出来,许苏和目光冰冷沿着声音看过去,只看见安德微笑着走了进来。   安德嘴角上扬,在轻快的笑,眼睛里却全是挑衅。   “我相信不久后他也会送我,也许是更好的东西。”   许苏和浑身炸毛了般的,就像触碰到了逆鳞,他收起手表站了起来。   安德满脸无辜,“谁让卫朝也看上我了呢?”   许苏和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满脸敌意盯着他,“和卫朝什么关系。”   安德夸张的说:“不会吧,你不会不知道吧?白大少爷从前和卫朝有婚约,因为卫朝退婚了,白大少爷因爱生恨,会把和卫朝亲近的家伙全部抢过来,你是这样,我也是,要不然我怎么会签白氏的经纪公司?” 第237章 我的金主过分美丽11   这一刻许苏和浑身都冷透了,他脑子一片空白。   “你什么意思?!”   他瞬间冲了过去揪住了安德的衣领,“什么婚约、什么卫朝!你胡说八道什么!”   他完全失控了,睁大眼睛,眼圈都是红的,安德说出口的那一瞬间就像抽骨一样的,让他感觉到了剧烈的疼痛,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抗拒他所说的每一句话。   因为安德说得格外合理。   莫名其妙出现的包养协议,给资源又不用伺候的条约,从天而降的优待。   日理万机的白家大少爷,工作到深夜才休息,是怎么注意到他一个刚刚出道的小明星的?   一切一切突兀极了,就像命运的安排一样,就像千古以来传奇的姻缘,传奇的开始,幸福的结束,过程是缠绵悱恻的爱情。   可是所有事都有因果。   他的因果来了。   安德说的多么符合逻辑,剧本一般的戏剧性安排,才会有他那么突兀的开端。   安德并没有还手,任由许苏和情绪激动的抓住他的领子,他甚至快乐的笑了起来,“你以为自己为什么运气这么好,白家就算落魄,白家大少爷也不可能看上一个普通的小艺人,电视剧看多了吧?他接触的人、受到的教育完全不是和你在一个水准上,你难道不觉得和他交流困难吗?喔,可能连说上话都难,打打杂,做个舔狗,白大少爷高兴了赏点东西给你,比如说手表可能是是某个商户给的,他实在看不上,随手给了你!他只是在利用你气卫朝而已。”   “怎么可能卫朝,那卫朝又怎么可能和他有什么婚约,太荒唐了!”   卫朝应该和他身份也是差不多的,他们上过一所艺校,甚至卫朝也是在演艺圈底层幕后帮人写词作曲。   怎么就和白夏有婚约。   甚至退婚了。   而白夏因爱生恨,以为他和卫朝有什么关系。   于是和他签了包养协议,接着发展到了现在。   安德嗤笑,“卫朝可是卫家大少爷,你之前在的那家巨头娱乐公司,仅仅是他手中非常不起眼的一个分公司而已,他将来可是要继承卫家,卫家和白家是世交,婚约是父母定下,他们才是在同一水平线的人,就算白家现在落魄了,也不是一个小艺人配得上的,相貌?家世?成就?你哪点比得上卫朝?也就一张脸能看,可是你也认识白大少爷,他是这么肤浅的人吗?”   那日下了鹅毛大雪,他穿着单薄的戏服在冰天雪地见白夏,即使站了很久很久,他浑身都是暖烘烘的。   现在反噬来了,如今在他温暖的空调房中,却是冷得彻骨,仿佛是那天没有冷到的骨髓和皮肉,通通在今天全都堆积在他身上。   他就像在冬日里落了水,在河边,一点一点下坠,跌入了无人能救的深水里。   四肢百骸都冻了霜。   原来。   他只是白夏用来气卫朝的一个工具而已。   他把手表放在盒子里,再也没有听见安德说了什么话,一个人在舞蹈室的窗边从中午坐到了夜幕降临。   新签的艺人吵吵闹闹进来,热闹的练习,期间似乎有人喊他,他什么也听不见。   他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中,在没有开灯的房间里安静看了许久的天花板。   突然间就起了床,打开电脑开始查一些蛛丝马迹。   他好歹上辈子活过那么久,知道一些事。   今天从安德口中得知了白家落魄了。   的确是,白家在他上辈子就经历了许多次危机,而他上辈子活了那么久都不知道卫朝是那个卫家的大少爷,只知道对方帮了他好几次。   这一天晚上许苏和一直在查卫家和白家,从白夏的名字一路查下去,查白氏集团,发现白氏真的只拖着一口气。   早几年分了家,白家家底去了一大半,老爷子又死了,好些个死忠反叛,只剩白夏苦苦支撑着。   而卫家,实力雄厚着。   竟然退了白夏的婚?   许苏和实在无法想象,像白夏这么完美的人,怎么可能又有人不喜欢?   许苏和并不是同性恋,或者是上辈子、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会喜欢男人。   可是他却被白夏迷住了。   他现在冷静下来了。   没什么,没什么的。   白夏不喜欢他才符合逻辑。   一切的一切终于有了真相,他庆幸自己这么早知道。   又觉得谢天谢地。   许苏和无法理解卫朝会退婚。   又庆幸卫朝不喜欢白夏,要不是卫朝,他几乎没有任何机会认识白夏,也就没有后续的包养协议,更不能和白夏这么亲近。   甚至老天爷给了他第二次机会,让他再次遇见白夏,再次选择。   而这一次他选择签订协议。   冥冥中他是有些信命的,要不然他怎么会重生?   他坚信这一次重生一定会有什么意义,比如他和白夏相遇,就是其中的意义。   也一定会有结果。   老天爷在给他机会,厚待他,他必须牢牢抓住。   冗长的失落过后,终于重新振作起来。   他隐约是感知到白夏并不在乎他的,就像安德所说的,他根本不配。   如果他可以配得上他呢?   如果他拥有很强的作用,对白夏很有用很有用,白夏会不会喜欢他?   就像现在,他乖乖的,仿佛什么也不知道一样,白夏有时候也愿意温柔的等他。   甚至那天来探班,就说明,偶尔,白夏会想起他。   那么冷的天来探班,真的只是为了气一气卫朝吗?   一个人来的,带着礼物,在冰天雪地里等了十几分钟。   卫朝甚至没有多大的反应,他记得那天下午卫朝可是来探班安德的,卫朝丝毫不知道白夏来探班他的样子,而他和白夏见面的时候,地方也很隐蔽,显然白夏只是想见见他的,并不想让别人知道。   气卫朝的话难道不应该大张旗鼓吗?   许苏和将金色的手表捧在手掌心,轻轻吻了吻。   他的声音又低又轻,“你一定,有一点点是喜欢我的。”   他坚信这一点,以此为良药、为信念。   他坚信自己一定可以抓住这次机会。   在这之后许苏和没有表现出任何知道这件事的样子,他和以前一样,依旧在没有档期、白夏又在家的时候会去给他做饭。   他主演的第一部 小成本网剧就在前两天正在在网站上播放了,独家售卖加分成,反响不错。   经纪公司也启动宣传方案,因为都是新人,没有什么粉丝基础,着重宣传剧情。   前四集会在两天内播完,这四集非常关键,情节紧凑并且引起悬念,再加上好评很多,白色花了了一千万宣传。   竟然火了。   许苏和表现得非常好,已经开始疯狂涨粉。   虽然不会达到火爆的程度,但至少会有一定的知名度。   因为白夏最近很注重内娱市场,所以稍微关注了一下这个项目,许苏和表现得好,因此他这两天对许苏和很温和。   甚至也向他透露了接下来的一个投资计划。   “虽然有点冒险,但是男女主粉丝基础非常高,女主演技不错,好几个公司都在投这个项目,我打算占一半的份,按照目前的企划书来看,利润可观。”   白夏随后还说出了主角的名字,许苏和心里一咯噔,“是什么名字?”   “是个大i,的人气已经很高了。”   许苏和上辈子的记忆很快浮现上来了,上辈子他面试过这个剧,被刷了下去,这部剧几乎被多家资本都看好,白氏投了两个亿的钱进去。   结果这部剧竟然不能播。   各家资本都看好的一部剧,甚至等着上星了,结果出了事。   本来就岌岌可危的白氏血本无归,听说后来卖了几个小公司填这个窟窿。   许苏和知道不能直接说,他比较委婉的说:“那个男主我听说过他一些事,不太靠谱的样子。”   白夏笑笑,没当回事,“的确没什么演技,可他粉丝乐意,之前他一部剧简直烂透了,竟然成绩不错,我不管这些,不是白氏的剧,只投资的话,能赚钱就行。”   许苏和继续说,“有一些违法行为。”   白夏立刻重视起来了。   耍耍大牌演技差不是什么事,如果有违法行为那可就是大事,一旦爆出了可能会让他的投资打水漂。   而且这部剧大制作,至少七八个月才能拍完,夜长梦多,他可不敢拿这么多钱开玩笑,也不敢有侥幸心理。   “你从哪里知道的?”   许苏和很是老实的样子,“圈内人说的,不止一个说他,隐患很大,但也没有什么证据。”   因为许苏和很老实,一般不会撒谎的,撒谎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好处,阻止他投资对他有什么好处?   完全没有。   白夏已经信了七八分,同时也着手去调查,许苏和给他提了个醒,以后投资不能看表面,艺人的品德是很重要的。   今天晚上的菜很好吃,白夏不仅吃得舒坦,许苏和还给他提出了一个值得思考的大隐患,这顿饭非常值得,不过今天晚上可能要工作到很晚。   许苏和见白夏吃了饭就迅速开始工作,看那架势十有八九就是会工作到深夜,许苏和多说了一句,“我再给你煲个汤,我怕你工作太晚了,会饿肚子。”   正合白夏的意。   白夏很喜欢吃许苏和做的饭菜煲的汤,以至于现在胃口都被养叼了,外面的饭菜没有这个滋味和干净。   白夏笑了笑,“麻烦你了。”   他工作到十点的时候稍微有点饿,去厨房盛了一碗汤,喝完了吧碗放在洗碗机里面,又去工作了。   汤很不错。   本来以为会工作到更晚,没想到十一点的时候手头上的工作基本完成了。   白夏关上电脑去浴室洗澡。   进浴室的时候身体已经有了一些不适感,可能是因为现在还不到他的睡眠时间,因此有些精神。   不适感更强烈了。   他对着浴室看见了自己,分外微妙的表情加上身体的自身感觉让他已经知道了怎么回事。   他有些厌恶的皱了皱眉,将自己藏在镜子看不见的地方终于脱了衣服。   好一会儿才开了花洒开始洗澡。   因为稍微有点不小心,贴身的衣裤都被弄脏了,白夏洗完澡换上干净的衣裤的时候依旧很不舒服。   因为常年是一个人,每次遇见这种情况他几乎都是草草了事,希望赶紧结束,再有碰见了卫家退婚这件事,让他直接对婚姻的另一半失望了。   可能是因为年少时想得太过完美,在他的臆想中完全把卫朝美化了,导致最后的失望非常大,在失望叠加中渐渐厌恶,甚至蔓延到了他对伴侣的看法。   他这种人可能难以拥有一个合适的伴侣。   他可以不需要婚姻,但他是需要一个伴侣的,总不能一直靠自己解决,搞得他自己每次都不舒服。   他自己二十三岁了。   可是最近卫朝那些传闻让他对找个干净的伴侣都产生了失望的情绪。   他怕脏。   白夏有些厌恶的拿着弄脏的衣裤去洗衣房,经过客厅的时候突然看见从公共浴室里许苏和出来了。   只开了几盏射灯,许苏和出来的时候没有穿上衣,头发也是半干半湿润,简单的披着一条浴巾。   出来的一瞬间,属于强大雄性的压迫感瞬间袭来。   他的身材几乎完美,走动的时候能感受到肌理沟壑间的张力。   和平日温润的模样相反的性感。   许苏和看见白夏的时候愣了一下,今天晚上煲了汤,中途有事出去了一趟,回来时看到汤锅就知道白夏已经吃过了。   他在厨房收拾了一会儿,接近12点的时候,他决定今晚留宿。   他不止一次留宿了,白夏家里有他的一些用品,为了保持沙发的干净,他必须洗好澡,铺上毯子才入睡的。   他以为白夏睡了。   没想到他洗完澡一出来,竟然碰上了白夏。   一瞬间许苏和手足无措,怕自己这个样子被白夏看见了,会引起他的一些不适。   但是紧接着,他发现了一个非常令人惊讶的事情。   白夏拿着两件脏衣服,走近的时候突然闻到了什么气味。   许苏和的耳朵迅速红了起来。   气氛相当的古怪,白夏并没有马上走,也没有露出厌恶的神情。   许苏和心跳加快,几乎是鼓起了十二分勇气,像成年人一样的直白说出了他生平最孟浪的话。   也许是最近知道卫朝那件事让他受到了刺激,他需要更勇敢一点抓住他心爱之人。   “按照合约我、我是你的情人除了做饭,我可以做更多的事” 第238章 我的金主过分美丽12   白夏完全听懂了许苏和的暗示,他连表情都没变,拿着衣服放进了洗衣房,按下开关。   转身的时候发现许苏和跟着他,在他洗衣房外面等候。   白夏这次看的时候许苏和已经穿上上衣了。   白夏从洗衣房出去的时候许苏和连忙让在一旁,像个绊手绊脚跟来跟去的小狗,等白夏出来之后又跟着他。   白夏并没有生气,而是说:“我们签的条约里,你没有这个义务。”   的确,条约里并没有其他义务,不用伺候他也不用讨好,只需要按约定的做就可以拿到资源。   像他这样的美人只往那儿一站,就有人前仆后继迎来,实在不必强制别人做什么。   他被人碰着都是占了大便宜。   许苏和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他心跳几乎跳在了嗓子眼。   他那么细致的注意白夏的一切,表情、动作、声音,一点一滴的没有错过。   白夏并没有生气,反而像个冷静的商人一样,在谈论这件事。   没关系,只有不讨厌他。   许苏和连忙说:“我做什么都心甘情愿,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做任何事!”   白夏轻笑一声,他漂亮的眼睛是浓郁的黑色,看过来的时候冷淡而精明,“为什么?”   许苏和紧张得连手都在抖,大约是鼓足了勇气,说出来的时候非常大声,“因为我、我喜欢你!”   这句话仿佛有神奇的魔力,话一出口,浑身都瘫软了般,那股劲松了。   从这句话出口的一瞬间他接下来的时间以秒计时,就像在等白夏审判一般,又重新紧张了起来。   白夏并没有让他等多久,如果是非常熟悉他的人,一定会知道他没有生气,甚至心情还不错。   “要不现在试试?”   反正都洗了澡,看起来挺干净的。   许苏和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像是要爆炸了似的,脑子里快乐的放起了烟花,他激动不已,甚至不敢相信这么平平无奇一天里居然有这么大的进展!   感谢老天爷!   他的眼睛非常的专注看着白夏,完全不能被外界分心的看着,白夏往前走的时候他紧紧跟着。   直到白夏指了指沙发。   “你不介意在这里吧?”   不介意!   沙发很大,也很舒服,他当然不介意,什么也不介意!   他不知道试试的范畴到底有多宽。   他紧张极了,怎么做才会让白夏对他印象更好?   许苏和站在白夏身边,最终老实的说出了口,“我没有经验……不知道做得好不好,你、你想要我怎么做,可以告诉我……”   白夏轻轻笑了起来,“我也没有,所以可以按照本能来……”   他心情好极了。   许苏和很乖很听话,而且从各方面来看都在他的标准之内,没有经验更好,至少不脏。   原本苦恼的怎么找个乖巧听话又干净的床伴或是情人,没想到今天晚上已经实现了。   看许苏和这样的性格,不是什么多事的作精,省心省力。   白夏因为久居上位,在这件事上说起话来控制感很强,但是很快的,他就失去了这一份控制感。   许苏和实在太激动了。   白夏说可以遵从本能的。   他的行动几乎没过脑子,已经把白夏抱在了怀里。   白夏睁大眼睛还没做好准备、还没表达这份不适感,许苏和已经吻了过来。   两个人之前连拥抱和牵手都没有,竟然先一步的、亲吻了。   他的力气很大,轻轻松松就能将白夏抱起来。   在宽大的沙发上搂着他,双手护着他的背脊和后脑,在白夏还没来得及说话的时候就吻了过去。   好甜。   梦寐以求的甜美和诱人的香。   亲吻的这一刻他已经无法自拔,他就像在岸上的鱼一样的汲取每一丝水分,白夏既柔软又温热,身上香得要命,勾魂夺魄般的让他着了魔般的喜欢。   好喜欢。   好开心。   竟然可以和喜欢的、遥不可及的人这么亲密!   白夏的脸红红的,发鬓和眼尾都湿了,美丽的眼睛就像蒙上了一层雾气,湿漉漉水润润的,格外让人怜爱。   他这么一个冷冷清清不可触碰的美人,像是高高在上的神明般,在家里都是穿得严严实实,最上的扣子几乎抵在了可爱的喉结上,看一眼都像亵渎一样。   现在正被他搂在怀里亲吻。   吻起来却这么软。   甜得快化了。   可爱纤细的手还撑着他胸口,撩得他浑身酥麻,力气小小的,看起来是要推他,其实是在挑逗吧?   这个亲吻许苏和像是入了魔般的,直到把白夏亲哭了才醒悟过来。   他吓得连忙哄他。   可是他美丽的金主,哭起来好可爱。   惹人怜爱又无比勾人。   像是把天上的仙人亲哭了。   过分。   许苏和一边亲吻他的眼泪一边哄他,“……是不是不舒服……对不起对不起……”   浑身软成了一滩水。   力气没有多少,在他怀里一点也不能反抗,他想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白夏仰起头轻轻哽咽了一声,“你亲太久了……”   可爱炸了!   好喜欢他!   许苏和整个胸腔充满了爱意,搂着白夏很轻很轻的吻他的下巴,帮他擦眼泪,万分怜爱像是捧着稀世珍宝一般的,“是我不好,我轻轻的亲……宝贝夏夏,我好爱你……”   ……   回想起来连指尖都动情得发抖。   这天晚上许苏和兴奋极了。   如果不是白夏已经受不了了,他几乎能抱他几天几夜。   他真的太美了,迷人到令人心碎,哭着、笑着、一举一动,连喘息都甜美到让人神魂颠倒,许苏和几乎被他迷到找不着北。   他也分外的照顾白夏的感受,为了让白夏不难受他一开始是小心翼翼的,非常的小心。   他太知道今天是多么关键,即使没有经验,但是照顾和迁就几乎是他的本能,他需要给白夏留下非常好的印象。   他要成为一名合格的情人,就像他在这个家里凭借厨艺存在这么久一样。   只是后来他已经失控了,直到白夏几乎没有意识了才后知后觉亲吻着安抚着,搂着人去了浴室。   一边亲吻一边安抚,清洗得干干净净,又轻柔的擦拭干净,才把人抱到了床上。   白夏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沾床既睡。   许苏和清醒的很,他坐在白夏的床边,充满爱意的在黑暗中看着白夏,在心脏无法控制的时候又虔诚的亲吻白夏指尖。   过了一会儿,像个变态似的,在白夏枕头边嗅了嗅,像是需要氧气似的汲取他的气息。   他理智的克制,遵守白夏一切的规则,从白夏说在沙发上的时候分析出白夏的一二心理。   白夏估计不想让他上床,怕他把床上弄脏了。   许苏和猜测到了这一点,因此只守在白夏的床边,不敢和他一起睡。   他没有一点睡意,像个晚上出没的鬼魂一样,在白夏床边守候,又在沙发边像渴求骨头怀恋肉食的小狗一样嗅来嗅去,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的收拾沙发。   打开窗,没有开大灯,在光线不怎么明亮的客厅轻轻地收拾刚刚弄乱的地方,不一会儿已经天亮了,他在厨房里忙活了一会儿,炖了些清淡的粥食。   在算着时间,又去了白夏的房间,把的脏衣服拿去洗干净晾好,而后就坐在白夏的床边,等待着他醒来。   白夏睡得很沉,呼吸绵长,光是在他身边这样坐在他身边已经是非常幸福了。   ……   白夏醒来的时候有些恍惚。   过了一两秒才回忆起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拿手机看时间。   “现在是上午十点二十,我怕你太累了就没叫你起床。”   白夏转头一看,是许苏和。   香艳的片段立刻挤满了脑子,白夏撑着床面要起来,但是隐秘的不适让他轻轻“嘶”了一声。   许苏和连忙去扶他,“是不是想去洗漱?我抱你过去。”   白夏顿了一两秒,才说:“麻烦扶我过去。”   语气冷冷淡淡的,又恢复了平时疏离的样子,一点也看不出昨天晚上在他怀里哭得是多么动情。   许苏和扶着他,只是轻轻一捞,就像半揽进他怀里一样。   扶着人进了洗漱台,白夏让他出去。   许苏和站在门口说,“我做了点清淡的饮食,洗好了记得过来吃饭呀。”   他怕白夏出来的时候要扶,就一直在外面等。   一会儿白夏洗了脸,见他还在,“不用管我,没什么事。”   冷淡的婉拒。   他们都这样的关系了,白夏还是这样的、仿佛除了床伴以外,可以瞥得干干净净。   很害怕永远也走不进他的心。   虽然白夏这样说了,许苏和还是在门外等着,以便听见白夏不适,或者需要他,可以立刻进去。   白夏换衣服的时候,有些懊恼的皱了皱眉。   昨天晚上本来应该是另外一种方式的,想让人帮他、服侍他,但是又觉得侮辱人,就随口说了凭借本能。   毕竟他也没有什么经验。   没想到一发不可收拾。   许苏和吻过来以后完全把他弄懵了,他意识有些模糊,因为体格上的差距无法反抗,下意识的遵从本心。   虽然很刺激很舒服,但又觉得太亲密了。   但是,并不反感。   他已经接受了许苏和作为床伴这件事,甚至他听话又好用,处处让他舒服着。   没有他的准许,绝不会多接近一步。   白夏出来的时候看见许苏和在门外等他。   好像是生怕他有什么不便,把自己先备在这里。   好乖。   “我已经把碗端上餐桌了……”   真好用,醒来就有吃的,他本身没什么胃口的,但是到了餐厅闻到香味,又有点想吃了。   很清淡,但是很好吃。   照顾得非常周到。   简直是完美情人,关键是不生什么事端,很乖很听话。   除了上床的时候有点失控以外,白夏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好的情人了。   这一次的体验感很好,白夏本来以为自己是寡欲之人,会挺反感这件事的。   没想到不到一个星期又很想了。   那天晚上在处理公务,无意中看见许苏和在新剧见面会上直播。   因为工作的缘故,许苏和已经好几天没过来了,这几天白夏吃得并不好,即使是高档餐厅送来的美食,只寥寥动了几筷子。   无意中看到了银幕上的许苏和,那天晚上疯狂的记忆立刻在脑子里炸开了。   白夏在书房的办公椅上微微仰起了头,他停下了手头上的工作,拿出手机给许苏和发微信。   [见面会结束了吗?晚上来我这里一趟]   第239章 我的金主过分美丽13   许苏和几乎飞奔过去。   白夏在叫他!!!   啊啊啊啊啊啊白夏叫他!!   这是白夏第一次主动给他发信息。   后台有人想采访他,他什么也没听见,风一样的跑了出去,拦了车就直奔白夏家里。   打开门的一瞬间,正好看见白夏站在门口。   白夏站在昏暗的灯光下,看着他过来,像个夜里勾人心魄的漂亮鬼魅。   美丽的眼睛直直的看着他。   挖了他的心肝都心甘情愿。   许苏和什么理智都没有了,一进门就搂着白夏吻了起来。   白夏很轻,一搂就被搂了起来,他是双脚不着地,细嫩的腰肢被许苏和有力的手臂搂着,放纵的接吻。   白夏也很配合,纤细美丽的双手搂着他宽阔的肩和颀长的脖子,因为他被抱得很高,亲吻的时候需要微微低头,许苏和仰着头热烈的吻他,就像亲吻高高在上的神明一样。   像失去理智的强大野兽   不顾一切的想要占有他。   很快的就将人抱在沙发上,白夏很配合他,他们是相互拥抱着,也相互需要。   他的金主真是美丽极了,拥有了他仿佛是拥有了全世界。   许苏和几乎每天都想和他在一起,听从他所有的命令。   想要时时刻刻在他身边,每天亲吻和上床。   再把他照顾得舒舒服服。   白夏自从开了荤,一发不可收拾,有时有时四五天,有时两三天,只要知道许苏和有空都会让人在家里留宿。   他甚至把自己的衣帽间改了一下,给许苏和做了张床,还给了他一个衣柜放衣服。   虽然没有同居,但是两人的关系就像到了蜜月期。   白夏和他在一起非常舒服,闲暇时许苏和也可以来他家里,看剧本或是说几句话。   日子似乎没有以前那么孤独枯燥了。   他的房间里有个小书桌,白夏工作的时候徐苏和会在这里。   隐蔽又不碍眼,随叫随到,高兴时可以亲吻和上床,不用负任何责任。   白夏在这段关系里自由又快乐,他对许苏和大方极了,白氏的剧本任由许苏和挑选,白夏还会亲自帮许苏和把关。   “目前代言没给你接,我觉得你下部剧能爆,公司给你定位很高端,过几天就是你的剧播出时间,我看了一下,相你的人设相当不错,公司也会力推你。”   白夏说这话的时候正给在给许苏和看了会儿剧本,发现了几本合适他的,进衣帽间想和他说说,发现他正在看金融类的专业书。   白夏有点惊讶,“你看这个做什么?”   许苏和笑道:“最近对风投方面很感兴趣,想学一下。”   白夏不太赞同,“风险太大,血本无归已经是好的了,搞不好会背一身债,你当演员有天赋,建议专心自己本职。”   许苏和放下手中的书,拉住白夏的手吻了吻,“都听你的。”   他们的关系已经非常好了,好到像恋人,可以牵手,可以亲吻,可以分享一些东西,甚至他还能在他家有一间小房间。   但是白夏不需要的时候,一丁点都不能触碰,那冷冰冰的眼睛看过来的时候,会把许苏和浑身都冻僵了,又让他回到了现实。   可怕得要命。   在警告他遵守一名情人的本分,不该得的不要妄想,从来只能白夏主动。   许苏和在公司里几乎是见不到白夏的身影,多是周末,有需求的时候晚上也能见到。   又过了不久,许苏和新剧播出,他彻底爆了。   颜值、演技、人设,再加上整部剧都有大爆的趋势,他成为剪辑终端中的常客,白氏也在力推他,并且他紧接着拿到了一部预订爆剧,撘的是当红小花,又是人设相当不错的男主。   许苏和很快拿到了第一部 爆款护肤品代言,紧接着一个很有特色的轻奢时装拿下,更高质量的代言正在谈。   许苏和开始忙了起来,有时候会彻夜通宵的忙。   而新剧不久后又有开拍。   他和白夏的时间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   但是他不到一年,给公司赚了接近一亿的钱,还是个这么听话的情人,白夏对他非常看重。   白夏是许苏和的经济价值和**价值的直接获益者,能够平衡的掌握二者,在不能同时满足的时候白夏会优先考虑他的经济利益。   那天许苏和晚上就要乘飞机去k市拍摄新剧,白夏本来是忙着其他的事,并没有注意徐苏和这边,但是快下班的时候,因为两名艺人的资源有了冲突,而许苏和在白氏的地位特殊,经纪人无法决断,想让白夏决定。   本来这种小事不需要惊动白夏,可是前段时间白夏会亲自看许苏和的剧本,所以经纪人断定许苏和在白夏心中的地位很高,为了不踩他们老板的雷点,特意来报备,怕动了老板的心头肉。   经纪人每次见老板的时候心里总会忍不住犯嘀咕。   许苏和太好命了,她要是能触碰到这个样子的老板,别说资源,就算倒贴做舔狗,捡垃圾养他都行,许苏和竟然又得到大美人的青睐,有拿这么丰厚的资源,妥妥人生赢家!   也不知道老板怎么想的,竟然给钱又对人好,这种好事怎么不降临在她头上?   都是命啊。   白夏看了一眼许苏和的资料,竟然发现今天是许苏和的生日。   白夏看了一下资源,“你自己看着办,按照一个经纪人职业判断来做就行。”   他知道经纪人为什么来找他。   许苏和是他的情人,经纪人怕犯了许苏和的利益,会来找他哭诉。   许苏和这点非常讨他喜欢,从来不会因为这种事来烦他,永远不会出现哭诉资源的事。   他要的是凭本事,有本事能拿才给,要求没本事哭也没用。白夏不会和钱过不去。   白夏说完突然宣布下班了。   白夏对于看重的人毫不吝啬,因为许苏和对于他来说很有价值,他会更多的奖赏他,不管是从物质方面还是精神方面。   知道得匆忙,白夏没有准备礼物,开车去不远处的一个蛋糕店订了个小蛋糕,紧接着在不远处的一个花店里选花。   比之之前送手表,他更用心了一点,甚至亲自写了祝福语。   写好了就开始选玫瑰。   突然听见有人高兴道:“好巧啊,又见到你了!”   白夏转头一看,认出了是那天下雪在面包店避雨的时候遇见的男人。   卫朝今天早上的时候眼皮直跳,好像在提醒今天的不寻常。   下午写歌的时候心神不宁,于是想出门透透气,或是吃点东西。   在自家公司不远处的一个商圈,随意找了家店吃了碗面,出来的时候正好去开车,没想到遇到了自己正在找的人!   他在花团锦簇的粉色玫瑰里、在午后明黄的阳光下,正在挑花,西装穿得笔挺,侧脸漂亮得像花中精灵,白皙纤细的手指像根跟翠玉,像是午间打盹梦见的漂亮天使。   卫朝连忙像花店走去,这一次也一定要要到对方的联系方式!   白夏和这个人并不认识,只能说是见过,但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得出对方对他很感兴趣。   这种人白夏见得太多了,他只要独自在外面,就会有源源不断的人来搭讪,刚刚花店的女孩已经委婉的问过白夏的微信 ,白夏婉拒了。   对付这些人白夏有一套自己的应对方式。   先装作不记得他。   这个男人从外形上来说是相当俊美,就算放在娱乐圈里也是佼佼者。   长得也很有特点,在在大街上会有无数女孩子想搭讪的相貌,因此白夏记得。   但是不想和他有什么关系于是装作不认识他。   那个男人并没有放弃,而且相当激动的说:“那次,下雪天,在面包店我们见过的,你忘记了吗?”   白夏点头,“忘记了。”   他说着从一堆粉色玫瑰中挑好了开的最好的几朵,店员已经开始包装。   卫朝亦步亦趋的跟着,继续说,“你在附近的公司上班吗?哪个公司?”   “我也在附近上班,你叫什么名字,也许我们会有业务往来。”   紧紧跟在后面打听信息,刚刚问微信失败的女孩翻了个大白眼,明显人家不想理他。   卫朝甚至把手机拿了出来,“要不我们加个微信,我在附近上班,有时候会碰见的,可以一起吃东西喝咖啡,对了,要不要去喝杯咖啡?我请客!”   完全是老套又生硬的搭讪方式,换以前的卫朝要是看到哪个男人这样搭讪一定会嗤之以鼻并且骂一句土狗。   电视剧里、电影里那些富二代开着跑车捧着花当舔狗的情节看起来很假,像开屏的孔雀左右给雌性看美丽的身姿以此来引起注意一样的。   竟然是写实。   白夏礼貌的说:“不了,谢谢,我还有事。”   卫朝这才看见他在等着店员在包装花。   他顺着夸道:“这花好好看,粉色的玫瑰像初恋一样美好,是爱情浪漫的开端,好漂亮,你的眼光真好,这是要拿回去养着吗?你家在哪里?我送你。”   花已经包好了,白夏捧着花付了款就直接走出了花店,他正往蛋糕店走。   可是那个男人依旧跟着他,像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一样,“你去哪里,我送你。”   预定好的蛋糕已经做好了,白夏拿了蛋糕准备去开车,卫朝在他旁边笑:“是亲人生日吗?”   白夏突然停下了脚步,他终于正眼看了卫朝一眼。   因为他生得非常美丽,正眼看人的时候美得几乎是不能呼吸的,甚至还轻轻笑了笑。   卫朝愣愣的看着,然后听见他轻飘飘的说:“今天是我恋人的生日。”   卫朝的心仿佛被猛烈一击,他当场愣在了原地。   这么美丽的人竟然有恋人了吗?什么人配得上他?   甚至他如此悉心的挑选花束、亲自定制蛋糕,刚刚还认认真真的写了祝福语。   什么人值得被如此珍惜的对待?   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吧?   卫朝再看的时候白夏已经在开车了。   一辆低调的小轿车,五六十多万,是这个城市的白领买得起的车。   卫朝连忙开车跟了上去。   他不甘心,遇见了好几次什么也没有问出来,他们卫家家大业大,人脉很广,竟然找不到这么一个人,也不知道信息。   想知道他住在哪里。   想和他口中的恋人比较一下。   很快的,车开进了一个普通小区。   位置一般,环境也一般,不值什么钱的房子。   他的恋人就让他住这种地方?   那样漂亮的人应该住在奢华的别墅里,不需要工作,每天睁开眼只需要考虑今天吃什么玩什么穿什么就够了。   何必辛辛苦苦工作,跑来跑去出差?   是可以开车进去的小区,卫朝打开车窗说了来意保安就放行了。   看起来安保也不怎么好。   竟然让他住这里?   如果是他,一定能给人在最好的位置买栋大别墅,什么愿望的能帮他实现。   看来他那个恋人不怎么样。   那车转了七八个弯,在很里面的一个停车位停了。   那边没有位置,卫朝只能停在另外一头。   但是这边好几栋房子,天也快黑了,不知道人在哪里。   卫朝在附近找来找去,因为总算定在了一个小范围之内了,人既然住这里,肯定能等到。   卫朝决定今天是要等下去的。   他等了大约半个小时,突然看见了一个熟人。   许苏和。   这个家伙签了白氏之后演了好几部剧,竟然火了。   没想到住在这小区里?   可能是之前住这里,现在火了,还没来得及换,要不然这种小区狗仔分分钟追着拍,这个家伙还和白家大少爷有一腿,万一拍着了什么可就大发了。   许苏和从一个黑暗的楼梯下来,他手里捧着一束粉色的玫瑰,正弯着眼睛在笑,低头嗅了嗅花,又回头和什么人说话。   那束花很眼熟。   许苏和还牵着个什么人。   那个人走在后面,狭窄昏暗的楼梯只能容许一个成年男人宽敞行走,走在后面的人被他紧紧牵着。   许苏和分外的照顾那个人,走得很慢,捧着花的时候在笑。   就像在和心爱之人说话。   下一刻,那个人的全身终于显露在夜幕降临昏暗的灯光下。   竟然是他!   他在艺校遇见的小天使、在下雪天看见美丽的雪神、在花店里悉心挑选玫瑰的花精灵,竟然被许苏和紧紧牵着手!   甚至,两个人下了楼,在隐蔽的树下捧着花短暂的亲吻一下。   许苏和怎么能配得上他?!   他和白家大少爷不清不楚,业内人说包养协议都出来了!一个出卖 色 相的鸭子而已!   为了利益、为了资源出卖自己的身体,给恶劣的白家大少当玩物的贱人竟然是美丽的天使的恋人?   能够得到他亲手挑选的玫瑰,写的卡片、定制的蛋糕的人竟然是许苏和?   配吗?   真是个厚颜无耻的贱人,那边和白家大少爷好,这边却哄着初入社会的漂亮的上班族谈恋爱?   在普通人眼里这么一个大明星,长得好还出名,现在还爆红了,星光璀璨,无数人喜欢他,轻轻一哄能把人哄得晕头转向心甘情愿。   谁会想到这么肮脏的背后?   脚踏两只船、给人当男宠的贱人竟然可以拥有这么美好的人?!   不公平!   卫朝气得胸腔剧烈起伏,似乎要冲过去打许苏和几拳,然后把他的恶行真相大白。   可是他离得很远,过去的时候两个人已经上了车走了,他回到自己的停车位开了车,人早就不见踪影。   卫朝几乎气炸了,拿出手机拨了电话,“白夏让许苏和签的那份包养协议能不能拿到?对,尽快,我要这份协议以及他被白夏包养的证据!”   这种脚踏两只船的贱人。   等着被被曝光吧! 第240章 我的金主过分美丽14   粉色的玫瑰。   许苏和捧着一束花飞奔过了安检。   粉丝在机场看见他,像风一样的冲过去,在一阵尖叫中有人拍到了他的笑容。   他看起来特别开心,快乐的过安检,心情极好的和粉丝打招呼,然后把花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   那趟飞机到达目的地已经晚上十一点,许苏和捧着花进了酒店,把花小心翼翼的养着,各个角度拍了照。   好开心。   好开心好开心!   可惜他不能发朋友圈,但是他拍了很多很多照,然后挑了一张最好看的给白夏发过去。   每一张照片隔着屏幕都能感受道他多么开心。   自从父母过世后,再也没有人记得他的生日,前世一直到死,除了几个粉丝,没有人真正给他过过生日。   蛋糕也好好吃!   白夏亲手挑的蛋糕,小六寸,精美漂亮,甜而不腻,好吃极了。   白夏吃了一小口,剩下的许苏和全部吃进了肚子里。   在家里的时候,拉上窗帘点上蜡烛,和白夏一起吹灭的,白夏笑着说“生日快乐”。   他几乎没有想过许其他的愿望,他的愿望只是和白夏永远在一起!   好想好想永远和他在一起,好想好想白夏也喜欢他!   好想好想白夏健康快乐,每天都开开心心,不用忙到那么晚。   他几乎一切的愿望都是关于白夏的,他想象神明听见了他的愿望,就像他能重活一世一样,神明一定在帮他。   神在促成这段爱情。   许苏和每天都非常关注这束花,甚至在去花店请教了养殖方法。可是到了第五天,花竟然有点枯萎了,许苏和心疼得要命,在网上查了许多种办法,终于选出了一种办法。   做出永生花。   花做好了就一直放在酒店,像是对待珍贵的宝物一样悉心护理。   白天拍戏,晚上在白夏没有回信息的时候一遍遍卡花,看一会儿又背剧本,每天都快快乐乐的,直到发生了一件事。   剧本里加了吻戏。   ……   白夏亲自打电话过去,“怎么传出的你耍大牌了?人家都在微博内涵你了。”   和他拍戏的女演员在微博内涵许苏和,暗示他耍大牌,不仅如此,网上开始零零碎碎的说许苏和是个GAY,说他被金主包养。   起初只是几个人说,后来越传越真,甚至还传出了有包养协议。   再加上这次“耍大牌”事件,说许苏和不接吻戏,好像是接到了金主的命令,让他守身如玉。   传得特别邪乎,说他金主占有欲很强,不准他和别人过多接触,传得有模有样,说他几天伺候一次金主都知道。   某律所还说曾接到合同的业务,暗指包养协议。   白夏已经有点不高兴了,“你知不知道我这部剧投了多少钱?这部剧大半的投资都是白氏!你现在给我闹什么闹?”   他第一次用这种语气说话,每一句都表达了他的情绪,在说许苏和不懂事。   白夏很生气,“给我个合理的理由,为什么不拍吻戏,你比女演员都金贵?”   电话那头的许苏和听着白夏冷冰冰的斥骂,心里像是泼了一盆冰水似的。   为什么?不明显吗?   “我不想亲吻你以外的人。”   白夏气笑了,“这是什么理由?”   说起来毫不犹豫。   这在许苏和心中是非常非常严重的理由,难道亲吻了别人,还可以亲他吗?   白夏现在不说,到时候厌弃了肯定嫌他脏。   但是白夏现在眼里只有钱,只有投资,仿佛他的理由、他的喜欢和珍惜的爱都不值一提。   亲一下不会掉快肉。   白夏是这样想的。   白夏语气稍微好一点,温和的哄他,“你是个演员,你将来要演很多角色,路很长,怎么可能没有吻戏?甚至亲热戏,还有尺度更大的,现在就较真,以后怎么办?”   “我可以避开这些剧本,即使是演戏我也接受不了,如果我经常和别人亲密,甚至因为戏剧效果要真实接触,你还会接受我吗?”   白夏心里想,你想得可真远?说不定早就遇到了更合心意的了,到时候肯定是不要的,但是这和他接不接受没什么关系,那是许苏和的人生,他们甚至不是在谈恋爱,只是一个包养协议,一年马上要过去了。许苏和的商业价值才是首要的,他相信这么一个脑子清醒的成年人一定会分清其中利弊。   跟着他也许是可以得到一些小便宜,可是许苏和自己很有实力,完全可以好好赚钱,以后能生活的更好。   他不知道他在执着什么。   白夏说:“是你自己的人生,现在单说这部剧,我是投资者,你是演员,之前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这么不听话,如果演不了就让别人来演!”   白夏说完就后悔了,他一般情绪不会这么激动的,是因为和许苏和太熟了、太亲密了,忍不住情绪化。   他其实不该说这么重的,他希望的是许苏和马上认错,态度良好,和以前一样乖乖的,什么话都听。   可是没没想到许苏和竟然说。   “我演不了和别人的亲密戏,让其他艺人来吧。”   白夏瞬间气炸了,但是他生气的话并不大发雷霆,而是语气愈发平稳,平稳中冒着寒气。   “我会着手让经纪人给你解约这部戏,让新人顶替你,这几天你活动都停掉,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再和我说。”   白夏说完就挂了电话,浑身冷气,紧紧握着手机气得发抖。   和他作对。   之前那些乖巧听话都是装出来的吗?   没有什么比乖巧听话的狗突然咬人让人难受了。白夏本来只要他好好说点软话,给他一个合理的理由就行,并没有想真的让别人来,可是许苏和竟然说让别人来!?   很好。   白夏拨通了经纪人的电话,“之前你说那个新人叫什么来着?很优秀那个,许苏和演不了这部剧了,立马着手让人替换。”   白夏气得几乎睡不着觉,当天就把人换了,直接让安德进组。   女主角一看,换了个没有名气的新人,和她的咖位更不搭了,于是和剧组闹了起来。   白夏冷冰冰看了一眼女主的资料,从同等咖位的女艺人里挑出了替代品,而后立刻起诉女主解约。   白夏最不喜欢拖泥带水在他面前闹的家伙,浪费他时间。   而后许苏和发来的微信他再也没有回过,家里的密码也换了。   有一次回去的时候碰见许苏和在门口等他,说着什么认错的话,白夏皱着眉头把周天叫了上来,而后干脆不回那套房子。   他附近的房子好几套,这只是因为许苏和做饭好吃才经常回来而已。   可是许苏和不听话了。   更让他恼怒的是,有人在网上开始泼脏水,许苏和陷入了“包养风波”。   这两天已经挂在热搜上了,白夏让人把热搜撤了,并且给对方发了律师函。   没隔几天又挂了热搜,甚至有人拍到许苏和深夜买醉。   新闻写得特别离谱,那标题能让人气得吐血——《许苏和脚踏两只船疑是被金主抛弃,落魄街头深夜买醉》   神他妈脚踏两只船?这些人可真能编!   白夏的气已经消得七七八八,终于拨通了许苏和的电话。   “知道错了吗?”   许苏和在电话那头几乎在哽咽,“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白夏心里一抽,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   他既□□又爱记仇。   明明知道许苏和喜欢他,明明知道许苏和为什么这么抗拒拍亲密戏。   他非要让他知道忤逆他的下场。   白夏声音温和了点,“给你谈了一部电影,过几天进组。”   许苏和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进组前能不能见你一面……我真的,很想你……”   这几天已经风言风语在说许苏和和他的关系,狗仔估计一直在盯着许苏和,就想拍到什么大新闻,这种什么怎么可以见面?   “不行,我这几天没空,你先进组。”   “好,我听你的。”   许苏和并没有听白夏的,他回了白氏集团,要进组的前一天突然回去,然后上了二十三楼找到了白夏。   董事长的办公室并不是谁都能来的,白夏有专门的电梯,电梯里有保镖守着,不是这一层的工作人员根本不能上。   楼道都有人守着。   但是许苏和还是上去了。   他从爬是十层楼梯到了二十三楼,出现就有人阻拦。   可是他迫切要见到白夏。   这么多天不见,白夏连密码锁都换了,不仅如此连住也不回来住了。   好像不要他了一样。   许苏和几乎要疯了。   在二十三楼的楼梯间稍微整理了一下自身,让自己看起来至少干净整洁。   但是在二十三楼差点和保镖发生了肢体冲突,周天就差打他一拳了。   他看起来很狼狈。   他依旧是闯进连忙白夏的办公室。   他进去的一瞬间睁大了眼睛。   什么工作忙没空,所以不见他?   那个挑衅他的小新人安德,不正在这里吗?   他从来没有来过白夏的办公室,安德却在这里。   还转过头,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你怎么在这里?”   安德笑着:“是白董让我来的,汇报一下最近的工作。”他好脾气的笑着,“许老师怎么也来了?也是来汇报工作的吗?门都不敲,把白董吓坏了怎么办?”   许苏和咬牙切齿的关上门。   他紧紧握着拳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对白夏说,“我是来汇报工作的。”   白夏好像瘦了一点,脸色比之前苍白了些,像是易碎的水晶花一样。   美丽极了。   美丽又残忍。   第241章 我的金主格外美丽15   白夏穿着没有一丝褶皱的西装,冰冷美丽的坐在椅子上,斯文脆弱。   而安德刚刚染了一头粉色头发,他高高大大的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像一头桀骜的猎豹一样。   能够瞬间掌控坐在办公桌前的美人。   粗暴桀骜的雄性野兽和美丽无暇的冷美人共处一室,危险到令人发指。   而且这个贱人还长得挺好。   白夏看见许苏和进来微微皱起了眉头,“你有什么工作汇报的?”   一边的安德笑着的接了话,“许老师是不是对我拿了你的角色耿耿于怀?抱歉啊许老师,这是公司的安排,我也没办法的。”   许苏和冷盯着安德,“是你?”   竟然是安德顶替了他的角色?   甚至还能在白夏的办公室里耀武扬威,这个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受宠了?   现在替代他的角色,是不是将来要替代他的位置?   不,说不定已经开始了!   这么多天,白夏都不在这边的家里,那到底和谁在一起?   这个贱人在白夏面前如此肆无忌惮的,就像恃宠而骄一样的,说不定……   许苏和咬牙切齿一把抓住了安德的衣领,“你在得意什么?!”   他无法接受白夏和别人在一起。   他情绪在崩坏的边缘,本来以为见到白夏会被抚平一切的不安。   没想到安德这个贱人在这里!   谁也不能把白夏从他身边夺走,更何况安德进白氏有目的,许苏和无法忘记那天在舞蹈室安德挑衅他的那一幕!   安德像个弱势群体一样无辜道,“许老师你疯了?白董救救我!我可能要被他打死,不就一样资源吗,这么输不起?!”   白夏冷冰冰的喊了一声,“许苏和!”   许苏和就像清醒过来了一样,睁大眼睛,渐渐放开了安德。   他转过身面对白夏,轻轻的道歉,“对不起,我刚才有点失控了。”   不是在和安德道歉。   是他那个样子可能吓到白夏了。   白夏冷冷地盯着他,“出去!现在立刻马上给我进组!”   许苏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好,我都听你的。”   听个屁!   让他别来非要来,简直要把他气死!   白夏深吸了一口气,等许苏和出去了以后才说,“继续说。”   安德笑道:“据我所知,这次黑料应该是卫家那边做的,我也是意外得知的。”   安德在心里默默的说,阿朝你可是我哥、我亲表哥,小小牺牲一下没什么的,谁让你是他的白月光呢?你可是要当我的大助攻啊,就像这一次真是棒棒哒,姓许的快失宠了。   马上是我上位的机会了!   他好可爱,认认真真工作的时候、骂人的时候、爱撘不理是时候,真是可爱炸了!   我想要他!   ……   许苏和带上手表和那束花,再背了一个包,独自去了剧组拍摄。   经纪人助理什么也没带,遇见记者问什么都不答,冷冰冰的向前走,进了剧组之后像是闭关似的,一连三个月没了消息。   这是个文艺片,拍摄地点在一个小县城,整部片子灰暗孤独,压抑极了。   许苏和一连拍了三个月,也很听话的没有打扰白夏,而白夏也再也没有回过他信息。   也许早就拉黑他了。   说不定。   正在和别人亲吻拥抱,昏天暗地的缠绵。   他有钱又漂亮,眼巴巴往跟前凑的小艺人太多了。   就像他一样,随手一个包养合同,几个微笑把他吃得死死的。   他可以再挑一个听话的情人。   反正,可能腻了他了。   当时他问白夏,如果他拍了亲密戏他还会不会和他好,白夏根本没有回答他,那心里肯定是不想要,在想着拿他赚钱,又找一个漂亮的情人。   “叮当”一声,有一个易拉罐被他捏扁扔进了垃圾桶里。   他在昏暗的灯光下噼里啪啦的使用电脑,到了大半夜,终于有些疲惫。   再轻轻地把美丽的粉色玫瑰抱了满怀,而后一朵一朵的亲吻。   漂亮的粉玫瑰每一朵都需要用专门的盒子保存,才能让它永恒的绽放在最美丽的那一刻。   也需要小心翼翼的对待。   许苏和拿出手机,再次看了一眼和白夏的对话框,往上拨,停留在最甜蜜的那一刻,任何把手机抱在怀里渐渐入睡。   ……   三个月一晃而过。   在白夏眼里每时每刻都争分夺秒,他几乎难以感受到时间流逝得这么快,因为有太多的事要做,每天一晃眼就过去了。   那天正好和合作方商谈了酒店方面的一些业务,谈得很晚才回去。   安德也在。   说合作方是他亲戚,所以一起吃饭。   他亲戚怎么这么多?这些大头资本是他亲戚,怎么就要被卫朝潜了?   话还特别多,拜他所赐,白夏的生活一点也不无聊。   这个家伙胆子很大,好几次都说想和他好,虽然是笑嘻嘻像开玩笑一样的,但是提了好几次了。   不想要他但他又很有用。   白夏去商谈的时候很喜欢带他,安德会说话情商高,会让商谈很融洽。   这天刚吃完饭,因为周天出差了,安德说要送他回去。   白夏记得他喝了酒,虽然只是一小口果酒,但是为了安全白夏给他叫了车回家。   白夏没有喝酒,自己开车就好,明天正好用车。   车停在地下停车场,白夏下楼的时候是一个人。   吃饭的时候停得远了,因此从这个电梯下去需要绕着停车场走一圈。   停车场整体是开着灯的,但是还是有好几个昏暗的地方。   白夏在经过一个巨大的四方柱的时候,突然间被人猛然搂住了!   他还没来得及叫喊,就被人捂住了嘴塞进了车里。!   宽大的商务车后座,玻璃贴得很颜色很深,白夏以为是碰见什么抢劫的歹徒,或者是什么亡命之徒,被抓进了的时候害怕极了。   他的衣服被粗暴的弄的凌乱,一丝不苟的细碎黑发都垂落了下来。   他在后座慌忙的挣扎着,双手被握住了。   虽然没弄疼他,但是将他禁锢得死死的。   他恍惚间看见了歹徒的样貌,他愣了一下,一瞬间害怕全没了,取而代之的是触底般的生气。   “你干什么,你疯了?!”   商务车的座椅并没有完全放下,靠背是半躺着的,发动机开启,车内仿佛喷洒了清新的保湿器,空调的温度正好,但是因为挣扎和惊恐交加,白夏已经热了起来。   他胸腔的起伏剧烈,不知是刚刚被吓得还是被气的。   双手被固定在头顶,袖口的纽扣在刚刚的挣扎中被扯开了,因为重力的缘故,质地极好的白衬衫轻轻下滑,露出一截白嫩细瘦的手臂。   细小白皙像玉一样的手腕被一只古铜色的大手握住了。   许苏和因为拍戏的缘故,这次晒了三个月,他本来肤色比白夏深几个度,这么一晒,更黑了。   握着白夏手腕的时候两人的肤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用做什么,在昏暗狭小的空间的是隐晦的情涩。   像是粗鄙的下等侍卫玷污深宅里教养的大少爷一样。   光是被握住手腕就已经是亵渎和玷污。   许苏和眼眸深得可怕,在昏暗的光线里看不清他眼睛的眼神,连情绪也难以揣测,白夏眼尾连带脸颊在挣扎和生气的时候已经浮上了红晕。   秀色可餐,可口极了。   许苏和轻轻搂着他的细腰,白夏脸上是薄薄的怒意,“许苏和!你干什么,你是不是出门一趟要上天了,你发什么疯!?”   他平时说话不大声,这么大声骂了几句,脖子都浮现了微微的粉色。   许苏和喉结轻轻滚动两下,搂着他轻轻嗅了嗅,又低低笑了一声。   他昏暗的车厢里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只听见他低沉的声音,“我早就发疯了,没有见到你的每时每刻都在发疯……”他轻轻舔了舔白夏的唇,“夏夏快要把我玩坏了……”   ……   这辆车到了后半夜才启动。   白夏的衣服穿得整整齐齐,除了不翼而飞的袖口的纽扣,衣领的扣子都扣到了可爱的喉结边缘。   他坐在副驾驶上,规规矩矩系好了安全带。   细碎的黑发都被弄湿了,脸颊是未消退的绯色,漂亮的眼睛微红,睫毛还是湿漉漉的,脸上了还没干透的眼泪。   穿得整整齐齐的衣服满是褶皱,严严实实的包裹着他美丽的身体。   谁也不会知道他的身体现在是多么可怖,斑驳的吻痕沿途到了指尖,分外克制的给他留了颜面,在扣子能扣的脖颈之下,不足一寸之地,全是惹人遐想的草莓。   许苏和在给自己系上安全带之前,往副驾驶俯身过去,轻轻按在白夏的后脑,深深的吻了他一下。   他的眼里充满了爱意,“宝贝夏夏,我们回家吧。”   ……   车开向了许苏和住的小区。   停车位是露天的,许苏和先下了车,而后绕到副驾驶座个白夏开门。   白夏已经打开了安全带,但是他的脚迟迟不落在地上。   那脚尖轻轻一点,又缩了回来。   脸红得快哭了。   许苏和连忙俯身哄他,“怎么了夏夏?”   白夏小声的哽咽了一下,“我怕、怕把地上弄脏……”   许苏和心跳得快坏了,他俯身吻了吻白夏,一把将他搂在了怀里。   白夏发出几声隐晦的气音,似乎怕被摄像头拍到脸,只能死死的躲在许苏和的怀里。   到了昏暗狭窄的楼道时,才把头伸出去,然后搂着许苏和的脖子狠狠的咬了一口。   然后用漂亮的手抓着他的耳朵,带着让人心碎的哭腔,狠狠的骂人,“下次再敢这样……绝不饶你……”   第242章 我的金主过分美丽16   许苏和家里意外的整洁干净,也没有什么气味。   上回白夏来过一次。   那次是许苏和生日的时候,白夏本来不想进去的,只想在外面白夏蛋糕和花送给他,但想想来都来了,让他多高兴一下,于是就上了楼。   许苏和看见他的时候特别惊喜,任何动作都能看出快乐,连白夏都能体会到他的心境。   那天的许苏和高兴极了。   白夏在门外看了一眼,他家里竟然意外的干净。   是很干净更舒服的样子,一尘不染的,看得出勤快细心又爱干净。   到了白夏都认可的地步。   白夏这才进了他的屋。   公司给贫困员工的住的小房子,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合起来不到五十平,空间狭小到让白夏惊奇,他不知道这么小的房子能住人。   白夏也没看过这套房子,不知道是这么小,当时许苏和感恩戴德的样子。   那时候他是有目的的,就是骗着许苏和签过来给他赚钱。   然后许苏和真的被骗过来了。   那次来看了一眼,许苏和是收拾得井井有条,甚至非常温馨,狭小的空间都舒服起来了。   这一次不知道多久没回来了,家里总归有些灰尘的,但是进来的时候意外的整洁干净。   许苏和回来的时候先收拾了一遍屋子的。   但是抱白夏去浴室的时候白夏仍然紧紧的抓住许苏和。   许苏和吻了吻他美丽的眼睛。   白夏甜腻湿润的呼吸就在耳边,“脏……”   浴室其实不脏,甚至整洁干净,只是太小了,白夏从来没有来过这么狭小的浴室里,连浴缸都没有。   用的是花洒。   许苏和把白夏搂在怀里,不让他的脚着地,慢慢的帮他脱衣服。   他吻了吻白夏的侧脸,声音低哑,“我抱着你洗,洗好了直接去床上,床上的被子是新换的,很干净。”   他已经意识到自己这里一点也配不上白夏,白夏连进来都像被玷污的脚底,不能让他踩地,要每时每刻把他抱在身上。   洗澡的时候白夏在雾气腾腾的热水里,就像一只湿哒哒的猫一样,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许苏和非常悉心的帮他仔仔细细洗干净,在这个过程中无数次被勾得魂不守舍,搂着人时不时的亲吻,磨磨蹭蹭将近大半个小时两个人才洗好穿上衣服。   因为这里没有白夏换洗的衣服,只能拿一件自己干净的T恤给白夏当睡衣。   棉质的T恤质地极好,没穿过几回,白夏比他矮半个头,身形是纤长单薄,在他这个身高的黄金比例,大长腿,纤细的四肢,穿上许苏和的衣服空空荡荡的,像穿极短的小裙子一样。   他的腿那么长,从视觉上看起来更短了,仿佛轻轻一撩就能看见什么。   若隐若现,很为勾人。   更何况,因为白夏在这里没有衣服裤子,许苏和没有想到白夏可能在这里过夜的,所以从来没有准备。   他甚至是没有底裤。   弄脏了的贴身衣裤还没洗,还挂在浴室里。白夏躺在床上的时候眼睛是闭起来的,他连教训许苏和都提不起劲了,先睡了再说。   好在许苏和的床很干净,也没有什么气味,甚至被子相当的柔软,是比自己的床更好睡的气味。   白夏的脑袋贴在枕头上已经意识昏沉,脑子里想着不能让那个许苏和那么得意,身体已经沉睡了下去。   许苏和在自己床上比在白夏床上稍微有了资格一起躺着。   他把白夏的衣服洗好了晾在衣架上,才上了床。   他内心的狂风暴雨在拥抱白夏的时候全部平息。   他凑近白夏嗅了嗅,香香的的,全是他的痕迹,连衣服都是他的、被子都是他的,完完全全的属于他。   人也是。   T恤的上衣在白夏睡在床上的时候,无意识的往上翻了一下,虽然两个人亲密极了,什么都见过了,但是这种诱人的幅度依然让他难以把持。   他连忙将白夏的衣服安全的放下来,紧接着和白夏钻进一个被窝里。   好幸福。   和他一起睡了。   他小心翼翼的将白夏搂在怀里,充满爱意的吻了吻他柔软的头发,满足的闭上了眼。   他知道明天可能不会好过,他刚才太冲动了,跟踪了白夏一下午,白夏全是和安德那个贱人在一起,他的脑子里全是白夏和安德在一起被安德欺负的画面,甚至是白夏现在可能已经和安德签下情人合约了也说不定。   最后终于失去了理智。   明天让白夏最好打他几个耳光解恨,或者惩罚他跪榴莲跪搓衣板之类的,更严厉的惩罚都可以。   只要不是不理他,他什么都可以接受。   ……   第二天白夏的气已经消了一大半。   这一天的许苏和任打任骂,吃喝拉撒伺候得心甘情愿,白夏要是想要教训他,但他先一步预判的白夏的心思,连忙把脑袋伸过去。   或者预判他生气了就提前认错。   搞得白夏有点不爽。   而且昨天晚上自己也有被爽到了,他甚至已经无师自通般的想到了许多刺激的玩法。   因为和许苏和避嫌,已经好久没开荤了,昨天晚上虽然他不想承认,但是特别有感觉,不知道是不是在陌生的地方比较刺激……   但是他不会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   再有。   好几个月没有吃到许苏和做的菜,今天一大早许苏和做了满满一大桌清淡的饮食,即使是清淡的也比之前吃的那些屎玩意要好得多。   他的口味已经被养刁了,之前不是这样的。   随便生生气又觉得不够,甚至白夏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让他知道错。   只能口头威胁,“下次再这样,我不会再理你。”   轻飘飘的一句话,对于许苏和却是致命的威胁。   磨来磨去好几天,才让白夏消了气。   再有,许苏和的包养风波也过去了,可以让他亲近一点了。   白夏终于再次给了他家里的密码,也经常回家住了。   过了几天,许苏和突然说:“你是不是最近想投资酒店?”   白夏是一名精明的商人,涉及自己商业的东西会格外警醒,他的眼睛锐利起来了,“ 你怎么知道?”   他对于许苏和介于信任和不信任之间,许苏和对于他来说就像古代的皇帝有一名宠妃,但是不太允许他涉政。   怕他别有用心。   许苏和说:“我看见你翻C市酒店的书,随口猜的。”   因为前世白氏投资了酒店产业,亏得裤衩都没了。   白氏自己名下的酒店不怎么景气,于是跟着行业内的龙头大哥投资了一片景区。   本身是得到内部消息,那边在规划,他们如果拿到先机,先一步抢到地,以后就是巨额利润。   没想到规划突然改了,所谓的内部消息在没有尘埃落定之前全部不作数,不仅是白氏,好几个大头都狠狠的被坑了一把。   有人做局。   白夏盯着他的眼睛,“我的确想投资C市的酒店业,但只是想一想,没有真的要投,投资酒店要很多钱,目前白氏是着重娱乐业的。”   才不是。   骗许苏和的。   谁会嫌赚的太多?要是这块地拿到了,到时候就是不投酒店,出手卖掉都是翻倍的赚。   这种事和许苏和讨论没什么意义。   许苏和发挥了自己熟练的演技,看起来像松了口气,“上次去拍戏,好几个是C市的群演,说他们那一带风水不好,经常出事,但是听村里的说有老板想在那边搞酒店。”   白夏心里一咯噔,“是哪个村?”   许苏和一边翻剧本一边不经意的说:“叫什么……和平村?好像是这个名字。”   白夏对于地产的风水很是迷信,最怕风水有问题,最怕出事,他看过那一带的航拍地形,业界大佬都是带着风水先生的,说是聚宝之地。   可是经常出事,风险太大了,这块地白夏要拿下来分一杯羹,至少要拿得出十个亿,不然人家还不带他玩。   风险太大了,经常出事的地方一般是要么风水太好要么风水极差,都很极端。   几个酒店大佬知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白家是家大业大,咬咬牙可以凑个十亿,要是亏了连家底都没了。   目前来说还是娱乐业稳步赚钱,他甚至在国外的一些娱乐投资都在赚,既然老祖宗干是就是这行的,他做子孙还是得发扬光大。   白夏不动声色的听了进去,开始谨慎这次投资。   十个亿,亏了的话白夏吃不消的。   白夏是谨慎形投资者,既不想浪费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又怕失手,于是派了周天亲自去视察。   没想到那边真的出过事。   白夏咬咬牙,决定收手。   但是他收手,酒店业的大哥非常生气,对于这种跺跺脚会让白家的酒店没有任何生存机会的大佬,白夏希望以和为贵。   白夏设了宴请人吃饭,但是那位大哥却请他过去,主要让他说一个合适的理由。   大哥姓于,上回并没有见到他本人,而是他的一位助手和白夏商谈了事宜。   于总的家底深厚,是比落魄前的白家更深的背景,不是简单的商人,因此情报比他们要多。   人脉自然比白家要好得多,有着各种路子。   白夏不想和这种人为敌,如果交不了朋友,也不能成为敌人,白家现在交到他手中,再也没有人像爷爷一样帮他顶头了,他担任起来复兴白家的重任,再不济也不能让白家在自己手中毁掉。   白夏是带着周天一起去的,但是周天没有资格进入这种饭局。   是在一家高档的会所吃饭,白夏也是这家的VIP,进去的时候服务员立刻就知道他是要去那间房。   屋子里坐了七八个人,有三四个是经常出现在自媒体上,在网上有一定名气的商人。   中间坐着一个年轻男人,大约二十八 九的年纪,高高大大,气质森冷。   应该是没有见过的于总。   白夏已经知道这顿饭没那么容易。   鸿门宴。   但是自小到大的教育让他毫不胆怯,他彬彬有礼,这些人都是他的前辈,他理应像个后生一样的礼貌谦和。   白夏温和的笑了起来,“不好意思我来迟了,我给各位前辈带了些白家的特产。”   白夏除了百年前的娱乐业,还有就是老宅在玉山有块地,盛产美玉,目前苦苦支撑着,各家都眼馋这块矿山,等着白家倒了好瓜分。   几十年前还在传白家的美玉,如今让旁系分了些去,白夏手里只有一小半,没那么有名了,但依旧是白家的宝物。   他能拿出自家的玉送人,已经是相当的用心,这比在外面买黄金什么的要贵重、也要高雅得多。   更何况。   没有人知道白家的大少爷是位难得的美人。   本来串通好的下马威,现在没有任何人说得出口,甚至在他进来的时候都愣了神。   什么说词都忘了。   就怕在人心里没有什么好印象。   好几个人甚至占起来给白夏搬椅子,最终挤来挤去竟然让白夏坐在了尊位。   白夏:……   这是要他下不来台啊。   旁边就是要听他说撤资理由的于总。   旁边的于总一脸高深莫测,甚至还低声和他做起了自我介绍。   “我姓于,单名一个潇字。”   白夏礼貌的点了点头,然后寒暄两句,“听说这家菜不错的……”   于潇很快就接了话,“我也听说了很好吃,你想吃什么?我来帮你点……”   白夏:……在坐的都是大佬,怎么我想吃什么?   现在好了,大家都齐刷刷的看着他了。   “我不是很会吃,你们点。”白夏只能是这样说,万一他点了菜,可就真的不懂事,他的家教告诉他在一些场合是千万不能自作主张。   会惹得别人不高兴的。   紧接着几个人就开始点菜。   本身一切都是服务生做的,布菜倒茶,但是很突然的于潇给他倒了一杯茶。   白夏觉得很离谱,为什么要倒茶?在外面吃饭不是有服务生吗,这个会所的服务生相当周到的,他这么一到,显得他毫不懂事。   甚至于潇还问他,“怎么撤资了?是不是上次我助理和你谈,没谈好?我上次是有事没有去,绝不是因为怠慢你……”   白夏盯着他的手,于潇竟然给他倒了一杯红酒?!   他酒量极差,从来不喝的,虽然这瓶红酒非常出名,是名家珍藏的,及其昂贵。   但也是酒而已。   白夏一喝就醉滴酒不沾。   白夏已经感受到了鸿门宴的恶意,他还发了消息给许苏和,让他在门口等着,出来的时候由周天带他出去,再由许苏和带他回去。   在家里他需要许苏和照顾,煮点醒酒汤什么的。   白夏解释了一下,“老祖宗托梦,让我专心自家主业,我们家发家是娱乐圈,所以……”   白夏一出口,大家就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竟然还附和他好几句。   说娱乐圈好。   还夸他孝顺。   整个吃饭像个尴尬的相亲会,没人大声说话,都是礼貌优雅的吃饭,碰杯。   白夏尴尬的碰了碰杯,因为不好意思不喝,会稍微用酒碰碰唇。   没想到舔唇的时候都把自己弄醉了。   他的脸红红的,状态已经不是很好,旁边的于潇立刻注意到了他的状况。   “白少?白少?你是不是喝醉了?”   明明看见他没有喝什么的,稍微润润唇而已,如果知道他这样滴酒不沾,大伙儿早就不喝了。   “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白夏意识不怎么清楚,但是说话还是很有礼貌,“麻烦……我的助理在外面的……”   于潇半扶着他离了场。   白夏穿着正式的西装来的,贴合又昂贵的西装完美的勾勒出他的腰线,于潇跟会烫手似的,一点也不敢碰他,只轻轻的扶着他的手。   连手腕都细嫩极了,像极了他这次送的那块玉。   白夏迷迷糊糊的,分不清是谁扶着他,一般这么亲密的只有许苏和,他走得并不太稳,晕晕乎乎的,有些责怪的说,“快抱我去床上……”   于潇霎时间耳朵红透了,他的手抖了一下,突然半搂住了白夏的腰。   推开门的时候看见白夏的助理在和什么人说着什么。   那个人转过头,于潇认识。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安德盯着于潇搂着白夏腰的手,“你他妈做什么?都说了是我的人你也碰!?”   安德正巧在这个会所玩,他在楼上的桌球室打桌球,下楼是等一个慢吞吞的兄弟,没想到看见了周天。   周天来这里做什么?   他不跟着白夏的吗?现在可是工作日啊。   看他在一个包厢的门口等着,有些着急的样子。   难道白夏在这里?   安德上去打招呼。   由于周天对他有敌意,所以对他爱答不理的。   他旁敲侧击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从他嘴巴里翘出点什么。   突然看见门开了。   只见白夏被一个人男人半搂着出来了!   白夏状态很不对劲,看起来就像被下药了一样!   而这个家伙他认识,是他二婶那边的亲戚,按关系来说是堂表戚!!!家里人把他夸上天了,没想到是这么个小人!   安德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一旁的周天把白夏扶了过来。   服务员连忙准备醒酒汤。   这边安德和于潇已经快要打起来了!   安德破口大骂:“你居然这么下作,你行啊于潇!看我不揍死你!”   于潇莫名其妙被骂,心情非常不爽,余光瞥见白夏意识模糊应该是听不见什么粗鲁的话的,决定先解决安德。   他是从小受过严格的军事化训练的,安德无理取闹的想打他?怎么可以。   他很快反制过去,“你是不是有病?骂我下作?揍我?你不是和那姓卫的一丘之貉吗?当年那家伙退婚的时候怎么笑话白夏的?现在发什么疯,人怎么就是你的了?”   安德吓得往白夏那边看过去,还好还好,白夏没有清醒的样子。   “你他妈给我闭嘴吧,别给人听见了!”   于潇冷笑,“原来他还不知道你是谁啊。”   安德像一头发怒的小豹子,冲过去想把他揍两拳然后拖走,但是于潇伸手敏捷,很快就躲过了他的攻击,甚至抓住了安德的衣领。   剑拔弩张,把会所的经理都惊动了。   正在这时,卫朝从楼上下来了。   他懒洋洋下来叫安德,听人说这个不省心的家伙在楼下和人打起来了,他是来看看热闹。   没想到是个熟人。   算起来还是远房亲戚。   他从那边的角度,是没看见白夏的,白夏正在窗口的沙发上背对着他们坐着,服务员在一旁端着醒酒汤。   卫朝整天是一张不高兴的臭脸,看见两人打架,连忙来劝架,“怎么了?怎么打起来了?有话好好说啊,安德,于潇,你们俩怎么碰上了?大家都是兄弟,有什么好打的?”   安德咬牙切齿:“于潇这个贱人给我的人下药!”   于潇破口大骂,“我什么时候下药了吗?你别满嘴跑火车!还有白夏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人?!”   卫朝一听,无奈的笑了起来,“白夏?这么个人值得你们争抢什么?”   卫朝说话的时候眼睛稍微从旁边看了一眼。   突然眼皮跳了一下,他的目光被一个背影吸引了。   沙发上背对着他坐着一个人,柔软的黑发,颀长白皙的脖颈,像玉一样的灵透美丽。   他往前走了两步,猛然看见了人的正脸。   而后惊喜道:“是你!”   但随即发现人不太对劲,而他旁边站着一名服务生,还有一个男人。   那男人卫朝认定,是白夏的爪牙周天!   卫朝把他挤开了点,皱眉道:“你在这里干什么?滚。”   周天冷冰冰的盯着他,“我的老板身体不舒服,我有资格在这里,卫大少爷,你和我们老板已经没什么关系了,是你在这里做什么才对?”   不知道怎么,卫朝眼皮跳了起来,但他仍然冷笑着,“那你就滚过去照顾你老板。”   但是周天的眼睛是直直看了过来,正看着沙发上难受的坐着的漂亮青年。   他心里猛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接着预感越来越强烈。   他看见安德气冲冲的走过来指责他,“都说了夏夏不舒服你还来烦他?”   安德说着就白夏卫朝推开了,然后蹲在白夏面前,“好点了吗夏夏?”   一旁的卫朝一瞬间如坠冰窖。   “什么夏夏?他的名字……叫夏夏吗?”   安德翻了个大白眼,“你难道不知道夏夏的名字?不是你自己退婚的吗?你可说过的你不喜欢他,甚至厌恶他,现在人是我的了,你滚一边去!”   第243章 我的金主过分美丽17   什、什么?   他就是白夏?   “怎么可能,他怎么会是白夏?我……”   被他一直刻意忽略的细节全部浮了上来。   传说中白夏去艺校偷偷见了他一面,然后对他一见钟情。   再次相见时是在酒店里。   那个酒店并不是一般的人能进去,他想查监控,安家是酒店的东家,白家也是。   如果仅仅是普通的VIP安德怎么可能没有权限查?白家的店员却请示了白家的股东,结果是不允许。   因为白夏也是东家。   那次在B市,在下雪天和他相遇,他记得车牌号,查出来却是白氏的车。   好巧。   可是他没有查下去了。   后来在花店见到他,他买了花和蛋糕送给了许苏和。   传说中许苏和可是白夏的情人。   已经是如此明显了。   可他偏偏解读的是许苏和脚踏两条船。   多少次,明明稍微再进一步就能查到是白夏,可是他偏偏不往白夏那方面去想。   甚至分外遏止自己往白夏身上去想。   因为他潜意识知道,如果他是白夏,自己再也没有机会。   他可是在白夏那么困难的时候退了婚的啊!!   他年少轻狂,记恨着白老爷子对卫家的落井下石,让他那段时间和母亲都不好过,于是傲慢自大退了婚,让白夏受尽了耻笑。   那个时候白老爷正病入膏肓,白夏守着白老爷子寸步不离,白家是最困难的时候,而他竟然正在这个时候退婚了!   退得大张旗鼓,就是让白家被看笑话的心思。   他当时是怎么想的?他傲慢又得意的,以白夏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为前提,洋洋得意的以此来惩罚白夏,因为惩罚白夏就是惩罚白老爷子,让他知道当初对卫家落井下石的下场,让他悔不当初!   后来呢。   白夏每每都在和他作对,而他也每次嘴上说着厌烦,心里得意得不行,好像白家大少爷真的爱他爱得要命,如此因爱生恨才处处惹他注意。   可事实竟然是白夏不认识他!   如果认识他,怎么会是这种态度?怎么会对他无动于衷,就是不再喜欢他了,应该是对他恨之入骨。   可是他冷冷淡淡的,什么情绪也没有,就是面对一个陌生人。   可笑的是圈子里传遍了白夏是如何如何爱他发疯,竟是连他和谁好了都要抢走,如此竟是和许苏和签了包养协议!   太可笑了。   怎么会这样?   那是怎么传出来的?   是白家传出来的、是老爷子亲口说的,说白夏去了趟艺校,很喜欢他,想要婚约继续。   白老爷子那么疼爱白夏,什么愿望不帮他实现?   对。   对了。   白夏的确是去过艺校,是见过他的!   那年在厕所里,被他误会的小天使,而他愧疚不已想了这么多年的小天使,不正是白夏吗?   白夏那一次见过他的,真的见过。   不久后就传出白夏喜欢他了啊!   也就是说,年少时白夏真的喜欢他。   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到白老爷子也知道的程度,甚至顶着老脸来卫家说这件事,想让婚约继续!   卫朝的手都是抖的。   他蹲下身子,红着眼睛看着白夏,手指都是抖的,艰难的说:“我你不知道是你……我找了你很久很久……”   白夏微微皱着眉头,刚刚喝了醒酒汤的他神志还不怎么清醒,但是有人一直找他说话,让他还是睁开了眼睛。   微微睁开的,眼睛湿漉漉的、沿着声音看过来,似乎在烦躁是谁吵醒他的闭目养神。   眼神里几分厌烦几分冷淡,显然是看见了卫朝,心里想着怎么又是这个人?为什么又是遇见他了?我在哪里?许苏和呢?   卫朝见他睁开眼睛看他了,情绪特别激动,“夏夏!我错了!我真的不知道是你,我小时候没有见过你!所以那次在艺校不知道你的名字!”   白夏看了他好一会儿,缓慢的说话,试图知道这个烦人的男人是怎么回事,“你是谁……”   “是我,我是卫朝!那年我们在艺校见过的!我当时特别的想要找到你,我不知道我遇见的就是你!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不会退婚!”   白夏皱起眉头,突然露出了极度厌恶的神情。   也许是为自己年少时的错误臆想深感不适。   他很多年没有见到卫朝了,现在现在在眼前说话的像疯了一样的聒噪男人实在难以与自己记忆中的温柔少年联系起来。   他心里想着,我年少时怎么会看上这么个玩意?   愚蠢又自大,聒噪又滑稽,肮脏又花心,实在配不上自己这么多年的惦念,也实在无法匹配他这些作对和记恨。   甚至从他这里传出曾经喜欢过他,白夏都觉得耻辱。   白夏眼里的厌恶和冰凉仿佛像一把重重的利剑,一刀插进卫朝的心脏,将他砍做了两半。   卫朝睁大眼睛,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他已经从白夏的眼里读懂了一切。   厌恶的情绪像毒一样的,把卫朝浑身都毒得不能动弹,似乎在宣告他没有了任何机会。   他宁愿白夏大声的叱骂他,狠狠出一口恶气,他也许还寻着让白夏出气的由头继续接触。   可白夏只是皱着眉,那一瞬间的厌恶仿佛已经深埋心底,他轻飘飘的淡淡的说了一句,“麻烦,小声点。”   克制又礼貌。   疏离至极,连接话的由头都没有,只能听从他的话闭上了嘴。   白夏终于稍微醒了酒,往周围看了一圈,安德、于潇、周天都在,几个人都在看他。   白夏皱了皱眉,他不知道现在过了多久,他试着站起来,但身子还是摇摇晃晃。   他心想许苏和到底在哪里,为什么还没来,他现在很想回去休息。他是手在虚空中胡乱的动了一下,突然有人托住了他的手。   他抬眼一看,许苏和气喘吁吁的在他跟前,从一众人中挤了进来,扶住了他。   他从接到白夏的信息那一刻已经急急忙忙往这个会所赶,跑进来一看。   白夏竟然被好几个男人围在了沙发上!   而白夏昏昏沉沉的样子,一看就很不对劲   许苏和往里面一冲,几个人没有想到还会有人来,一时不备,被许苏和挤了进去。   甚至精准无误的托住了白夏的手。   许苏和将白夏护在身后,冷冰冰的盯着几个人,满身的杀气,“谁给他下了药!?”   那眼睛盯着人,像狼虎一样,如果他手里有武器,说不定已经上来砍人了。   安德先是被于潇差点打了,而后又被卫朝发疯式的咆哮装可怜夺去了白夏注意力,现在许苏和也来了,还把他放不放在眼里!   但是安德不能发火,因为白夏已经醒来了。   他在白夏面前是温柔又活泼可爱又善良的人设,不可能大家也可以惹事,他连忙凑到白夏面前,“我刚刚担心死你了,你被于潇下药了,我正想带你回去!”   白夏愣了一下,睁大眼睛看着于潇。   他以为自己是舔了舔唇把自己弄醉了,没想到有这种厚颜无耻之人,竟然给他下药!?   于潇的脸黑成了锅底,“安德你他妈我告你诽谤!我没有!白少是喝多了我扶他出来而已!”   现在整个厅的人都在看他,连白夏都一脸不可置信、充满排斥的看着他!   安德竟然还紧紧抓住不放,“你刚刚是怎么搂着他出来的?以为我没看到?简直像是要把人吃了一样的搂着,都拐怀里了,你说喝多了,是喝了多少?”   于潇有苦说不出,白夏根本没喝多少,甚至就稍微舔了一下,他甚至已经决定杯子被人做了手脚,不然白夏怎么可能会变成这样?   是不是有人偷偷动了被子?于潇也变得不自信了,已经准备待会儿回去好好查一查。   救命啊,是不是真的有人下药了?   但是现在大家都看着他,几个男人眼睛都冒火了。   于潇硬着头皮说:“这件事我会好好查的!”他的眼睛坦荡直白,看着白夏,“我没有做什么,我见你醉了,把你带出来而已。”   连白夏也不相信他,眼睛里满是怀疑。   许苏和浑身炸毛般的把白夏挡住身后。   特别是,他看见了卫朝!   这个人几乎是他的炸点。   白夏对卫朝因爱生恨,以为卫朝和他稍微走得近了,才注意到了他,才和他签了包养协议,甚至发展成了这种关系。   现在正主来了!   他只是和卫朝沾了点边,就被白夏宠爱了如此之久,现在正主在这里,他是不是完了?   许苏和害怕极了,他几乎没有任何办法,甚至都不能完全把白夏藏起来、藏在怀里不让他看见卫朝。   而那个讨嫌的安德像个绿茶贱人一样的满嘴说着奇怪的话。   “许老师你怎么可能这么对白董,白董都要被你弄疼了,他刚刚好一点,你又这么对他?!”   许苏和怎么对他了?   只是轻轻握着他的手,把人遮挡着,不让人看而已,怎么到了这个绿茶贱人口里,他好像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好想一巴掌抽死他!   接着,许苏和像惊弓之鸟一样,他睁大眼睛看着卫朝,因为卫朝说话了。   他的样子竟然是卑微又惭愧,连语气都是在认错,“夏夏,是我不好,我真的该死……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   许苏和心跳到嗓子眼,生怕卫朝态度一软,白夏又着了道了,原谅卫朝了。   白夏没有。   只垂下眼眸,把对卫朝的不适和厌恶全部遮挡在眼底。   而且只对着他说:   “许苏和……带我回家……”   第244章 我的金主过分美丽18   许苏和的心重重一跳。   就像在昏暗的深渊下坠中被神明神拯救一般的,美丽的神明伸出一只手,将他拉出了深渊。   他的心就像被治愈里般,从昏暗的夜晚瞬间变得阳光明媚。   他的不安还没来得及收起,几乎已经是感激流涕的半扶着白夏。   白夏分外配合他,仿佛只要他一个人般的,准确喊出他的名字,和他一起回去。   只要他。   在在几个男人阴沉沉的眼神和冰冷的气场中心疼又欢喜的扶着白夏走了出去,周天沉默不语的跟在身后。   心疼是心疼白夏连站都站不住了,不知道被这群狗男人做了什么。   欢喜是欢喜白夏竟然一个眼神也没有看卫朝,毅然决然的选择了他!   许苏和到了人看不见的地方,几乎让白夏全身的力气都靠在他身上,他尽量让白夏舒服的、很快就到了车边。   周天黑着脸去开车,许苏和和白夏坐在后排。   一切和一开始的位置一模一样。   当时周天就在驾驶位上开车,后座也是许苏和和白夏。   不同的是白夏当时冰冷疏离,许苏和就像白夏手里的一颗棋子,工具人一样的存在。   他都看不起。   而现在,白夏自然而然的靠在许苏和的怀里,两个人那么熟练,就像做了无数次一样。   仿佛深爱的恋人。   这天过后,许苏和一直在盯着酒店这件事。   那个c市景区的酒店,当时轰动一时,牵扯很大,因为没有划分到那边景区了,很多人闹事。   因此许苏和记得一清二楚。   是有人做局。   而现在事还在继续,那个坏家伙于潇当时也被坑了。   这件事有点涉政,当时好几个人下了课的。   许苏和一直盯着,既然有人做局,他一定要狠狠加一把火!   因为迫切想帮一下白夏的忙,许苏和在练习剧本之余疯狂补商业的知识,他格外的刻苦,竟然也是有所成就。   至少看得到市场。   再加上前世的记忆,几乎等于他知道结果,现在他只要从中添把火就行。   之前的片酬全部拿去短投,狠狠赚了一把,手上是有启动资金。   一天这次一定要狠狠的警告一把那个于潇,竟敢对白夏下药!   可恶!   死一万遍都便宜他了。   在那么隐蔽的会所,白夏身边突然多出来好几个别有用心的男人,甚至白夏还被下药了,如果他不及时赶到,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   白夏这么漂亮,这么可爱,这些贱人肯定把持不住的!   一群恶心的家伙,赶紧去死!   许苏和在黑暗中一边操纵资金一边狠狠的唾骂,他咬牙切齿、胸腔不断的起伏,直到敲打键盘的手指停了下来,他才稍微平息下来。   等着瞧吧!   不久后,酒店业发生了一件大事。   酒店业的龙头大哥发生了巨额亏空,甚至有几家宣布破产,连龙头企业于家都吃了大闷亏。   不知道发了什么疯,高价买了大把的山区的地。   听说本来那边要规划的,可是确定的的政策下来后,并没有那边的消息。   甚至好几个官员都下了台。   于家吃了个大闷亏,但是只能当哑巴吃黄莲了,他们什么也不敢说。   这次他们是炮灰,正在要搞的是那几个下课的,他们被做局了,不管商人死活的。   而他们家有背景,更不敢在这里多作妖,只能把牙齿往肚子里吞。   这次就是算了!   事后再慢慢查到底是谁从中作梗。   要狠狠教训!   许苏和见好就收,他甚至没漏出任何马脚。   让你碰我的宝贝,现在要你狠狠吃亏!   他狠狠赚了一笔,马上把现金流转移,继而去投其他产业。   因为这件事,白夏简直爱死了许苏和。   “宝贝你真棒,多亏了你提醒,要不然我现在可能和那些家伙一样在跳脚。”   白夏看见于家大亏,就是因为一伙人想赚快钱,现在有几个家伙连裤衩都输掉了,于家当然家底深厚,只当吃了个闷亏,但是几个底子薄的,现在直接宣布破产。   白夏一想就后怕,如果不是自己多长了个心眼,现在和这些家伙一样了,无疑是给破破烂烂的白家雪上加霜。   此时此刻许苏和展现了极佳的演技功底,他摸不着头脑般的狂喜,“什么?啊?夏夏你是不是喜欢我?”   白夏心情好到天边,看见那些给自己开鸿门宴的家伙倒霉,仿佛自己赚了一大笔,他快乐的笑了起来,“没事宝贝,就是夸你,你可真是我的福星。”   许苏和在心底狂喜。   好开心!   宝贝夏夏夸他了!   紧接着又发生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   卫家大少爷突然宣布自己要重新追求白家大少爷,并且为自己当初年少无知深深的忏悔!   说自己不该退婚,他现在悔不当初。   他是个会写歌,的直接把这件事写成了歌让人传唱。   由于歌词作曲发自肺腑,用情极真,再加上演唱的歌手小有名气,唱功极好,这首歌很快就传遍了大街小巷,火爆一时。   那首歌叫《我很后悔》。   卫朝被他爹狠狠地骂了一顿。   “臭小子你把我卫家的脸都丢尽了!你不要脸我这老脸还要!当初让你别做绝别做绝你听我的了吗?夏夏我也认识的,小时候我还给过红包,乖得很,你非要嫌弃他,白老爷子那么低声下气了,你还要做绝,现在好了,眼巴巴的反悔了,人家鸟你个屁!唱也没用!”   卫朝当然不止是唱歌,他还做了其他努力。   比如当时白夏很作对搞的对立的东西,他现在全支持上了,比如莫名其妙突然发文,说自己从来没有喜欢过别人云云,暗示许苏和别有用心,利用他扒拉上白夏,还把安德臭骂了一顿,说要告他诋毁他清誉。   这已经成了圈内的卫大少爷当年不是那么牛逼的吗?这么突然醒悟了开始做舔狗了?   一时间几大家族聚会唱歌必点《我很后悔》《爱情买卖》之类的歌曲。   因为卫家很牛逼,卫朝是顶级富二代了,这件事一出来,大家终于知道写歌的那个阿朝就是卫家大少爷,这首歌不仅掀起了短视频的风,还在酒吧夜店成为常驻歌曲。   又土又潮,大家玩梗玩得特别开心。   而卫朝本人不止做了这些努力,他也非常努力的去接触白夏。   几乎在他上下班的地方天天蹲点,甚至还想签约白氏,但是很快就被赶了出去。   但是经过他不懈的努力,终于找到一个机会见到了白夏。   白夏的商谈对象是卫朝的熟人,他拜托了熟人让他过去。   他其实不想做什么,只想好好道歉。   他商谈的会议室等到了白夏。   白夏一见他就头疼,但是人都来了,他要好好把这件事解决,绝不拖泥带水!   卫朝并没有废话,很快就进入了正题。   “我当时没有见过你,不知道你是什么样子,以前卫家被坑过,我当时想报复,于是偏偏要退婚,其实只是赌气!如果我知道是你、早一点见到你、知道你身份,我一定不会退婚!夏夏,我们毕竟有过婚约,这是上一辈定下的,是父母之命、是媒妁之言,我们还能再复合吗?”   白夏太阳穴直直跳,他仍然忍住脾气,平静冷淡的回复,“这件事就当揭过了,卫少爷,我现在并不怪你,也不想和你有什么牵扯,我们各走各的路,挺好。”   “不,不好!你以前那么喜欢我,你去艺校看过我的,你忘了吗?你当时是喜欢我吧?我听说了,你在艺校的时候喜欢上了我,其实我当时也喜欢你了,只是我不知道那个人就是你,我一直在找你,没想到阴差阳错的竟然要退婚了!你喜欢过我,我们一定还能再继续的!”   他仿佛变成了自己曾经嗤之以鼻的恋爱脑,当初可是说白夏恋爱脑,因爱生恨、因求而不得处处与他作对。   现在他比自己嗤之以鼻的典型还要中毒更深。   他不甘心。   不甘心沾了他的光的许苏和吃得满嘴流油,可偏偏他却只能阴差阳错错过,为什么老天爷要给他开这种玩笑?   如果当初在艺校就知道了白夏的身份,他们一定相互喜欢,成功结婚,白头到老。   多么美好的结局。   “你以前喜欢我,以后一定也会喜欢我。”   白夏见他一直苦苦咬着不放,只能和他说清楚。   “我当时在艺校的确喜欢过你。”   卫朝似乎重新燃起了希望。   白夏继续说:“那时候我偷偷去艺校,是因为听人说我和你有婚约,你在艺校。”他轻轻笑了一声,“小孩子想法,对你特别好奇,玩布娃娃说有新娘子,说是温柔贤德的新娘子,当时想见极了。而后听说你和你母亲去了台州,你在一个人苦巴巴的艺校上学,我想去看你,于是偷偷穿了台州艺校的校服,带着一口袋的糖去找你”   “没想到走错了路,不知道在哪个角落上厕所,遇见了可怕的小混混,在厕所里泼了我一身的水,我当时特别害怕,哪个小混混似乎还要打我,我慌忙跑了出去,竟然遇见了你 。当时你非常的温柔,像个大哥哥一样,因为帮助我换被弄湿的衣服、还给了糖给我吃,我特别感动,于是很喜欢你”白夏淡淡地笑着,“在往后的岁月里加了滤镜,把你在我的回忆里美化了,一直固执的说喜欢你,其实只是小孩子的喜欢而已,很快的大家都长大了,你变得很不一样。退婚也好,你长大了之后,我们无数次像陌生人一样的见过,我竟然没有一次心动的。这说明,我只想小孩子般的喜欢年少的你。”   “你长大了,不管你退不退婚,我都不会喜欢你,就像现在一样,我对你没有任何感觉。”   “其实,对亏了你退婚。”   卫朝睁大眼睛。   白夏在在说什么?   什么“跑出去遇见了你”?什么“帮我换了弄湿的衣服”?什么“给我糖”?   这些事情,他明明一件也没有做过。   他说做的,是白夏口中“可怕的混混”做过的事。   在厕所里泼了他满身的水,把他吓得够呛,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所以白夏遇见的是谁?   喜欢的又是谁?   卫朝浑身没了力气。   原来,他从来没有占据一点优势。   他沾沾自喜的白夏的“喜欢”,竟然只是误会而已。   白夏从来没有喜欢过他。   而他唯一和白夏在一起的筹码,仅仅是婚约。   可他早就退了。 第245章 我的金主过分美丽19   这天之后卫朝再也没有烦过白夏。   他几乎没有了一丝让白夏喜欢的机会。   也没有任何特质。   他曾以为的年少时的白夏的喜欢、他那么沾沾自喜的、笑话了白夏多年的喜欢,仅仅是白夏认错了人。   而他,自始至终,在白夏眼里都是边缘、反派的存在。   如果他不退婚,白夏可能是以为他长大了变了个样,在结婚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喜欢的是他。   而他会在结婚以后好好对待白夏,两个人日久生情相互喜欢,一起白头偕老。   可他偏偏把婚退了。   真想回到过去,狠狠打自己一个巴掌!   为什么这样?就算不是白夏,就算是别人,他也没有必要这么狠,没有必要做这么绝的。   因为白夏自始至终没有对不起他。   从来都是他对不起白夏。   在艺校的时候泼水的那一次,就像是什么预兆。   他一直在做对不起白夏的事。   而他,现在这样每天的去烦白夏,又让他困扰了。   一切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可是许苏和呢?   为什么偏偏他这么好运?一个因他而入了白夏眼的家伙,凭什么可以成为白夏的情人,甚至得到白夏的礼物、得到白夏的亲吻,也了可能做了更亲密的事!   凭什么?!   ……   这一天白夏又高兴极了。   因为许苏和的电影票房口碑双收,之前因为包养事件掉了的几个代言又回来了,而许苏和主演的那部电影是部小成本的电影,公司这次赚大了。   许苏和凭借这一部电影,竟然得到了最佳男主的提名。   白夏高兴得不得了,特意买了票去电影院看了一次。   他并不是容易被感动的人,看完之后也哭得稀里哗啦。   特别离谱的是,他偷偷买了电影票来看,还被许苏和知道了。   许苏和带了帽子和口罩,正好坐在白夏的旁边。   一整部电影都要没有吭声,直到白夏哭的时候,才忍不住过去哄他。   白夏被他吓了一跳,因为整个电影院都是哭声,所以他的动作不明显。   白夏的脸红红的,眼下全是眼泪,在黑暗的影院里,美丽的眼下显得特别明亮,水汪汪的,看过来的时候令人心碎。   许苏和心都要化了,低声安慰了白夏几句,告诉他这是假的。   搂着白夏回家吻了好久。   白夏偷偷去看电影还看哭了这件事对于他来说是非常丢脸的,没想到被许苏和抓了包。   幸好没有笑话他,要不然需要很久才能挽回形象。   而不久后娱乐圈又发生了了一件大事。   一个顶流竟然入了狱。   白夏当初还想投资他演的电视剧,幸好听了许苏和说了一耳朵,谨慎投资了,要不然他主演的那部电视剧播出得遥遥无期,资金难以回笼,亏死。   “宝贝,你真是我的大福星!”   白夏快乐的亲了他一口,要不是许苏和,他现在铁定要亏得心脏发疼,又要开始没日没夜的加班。   而自从签了许苏和以后,白氏的娱乐业,竟然有冉冉升起之态。   他可真是旺旺体质。   许苏和上升的速度快极了,最重要的是几乎没有翻过车。   只要是他演的电视剧,演技一定是有保障,白氏能保障的只是制作班底和剧本过硬。   他得给许苏和做好口碑。   他再也没有逼许苏和拍过亲热戏,挑剧本的时候也会注意这方面。   甚至白夏决定出席许苏和的最佳男主提名的颁奖典礼。   这次的竞争对手都很有实力,两个是演技非常成熟的老演员,白夏并没有一定要许苏和拿到影帝,他出席这个活动,是为了表示对许苏和的看重。   而白氏也赞助了这次的活动。   甚至许苏和出演的那部电影,也进入了最佳影片提名。   那部片子也是白氏投资的。   许苏和那天紧张得要命,他以为白夏来是对他满怀期待,他害怕自己没有拿到影帝让白夏失望了。   这是他第一部 电影,拿到影帝的概率非常的小。   他非常清楚这一点。   可是白夏来了。   这么一点小的概率,明明知道不太可能的事情,也让他不得不求神拜佛的想要。   他怕白夏因为他不够优秀而不喜欢他。   白夏十分耐心的安慰,“别紧张,就算没有拿到奖,我也以你为荣。”   这句话简直让许苏和的心完完全全被他俘虏。   他对白夏爱得不行,甚至已经决定今后要更加更加得努力,努力拿到影帝、拿更多的奖。   因为白氏对这次活动赞助了非常多,白夏坐在很好的位置。   第一排都是大佬级别的。   白夏生得非常美丽,往那儿一座,好几个一线都不认识他,以为他是哪个惊为天人的新人。   可是他也气质相当贵气,一时间没人敢说什么。   甚至他旁边还坐着几名娱乐圈大佬,几名大佬都对他客客气气,有说有笑的和他寒暄。   一名相当出名的导演,甚至特意走过去和他握手,还把自己的名片给了他。   他礼貌客气的和人握手,不久后卫家大少爷也来了,正好坐在白夏的旁边的旁边,隔了一个人,但是眼睛一直在那儿。   还特别卑微的说话寒暄。   过了一会儿,娱乐圈来势凶猛、一向高冷的大老板于潇也坐了过来,坐在他身边,不知道在说什么,一直谈个不停。   几名大佬级别的明星特别尊重的和他握手,弄得一些大花小花特别好奇!   好好奇!!!这人是谁啊!!   长得这么好看,论样貌简直能秒杀在在场的男明星!   可是大佬都对他客客气气毕恭毕敬的。   他还这么年轻,到底是谁?   很快就揭晓了答案。   这届的影帝爆了黑马。   竟然是年轻的许苏和!   他的第一部 影片就爆了影帝!   许苏和激动万分的上了台。   他在台上紧张得要命,早就准备的稿子握在手心里,被汗水浸湿了,字迹模糊,紧张的看着台下,又精准无误的找到了白夏。   他的心里突然有一股莫大的力量。   他不能给白夏丢脸。   他要在白夏面前好好表现。   “感谢我的导演,感谢剧组辛苦的工作人员,感谢这次活动的所有评委,感谢公司对我的培养,我最要感谢的是的的老板白夏!”   许苏和和白夏的话题非常敏感,因为外界传他被白氏的当家人白夏包养,他曾经深陷同性绯闻,就是因为他的老板“白夏”。   现在他凭借这一部电影打了个翻身仗,竟然这么傻又提起了他的老板白夏。   好蠢。   媒体的镜头一直对着他,镁光灯闪个不停,这可是大新闻,就算只是感谢,都能被编出无数朵花。   可许苏和不仅没有停止的趋势,反而开始长篇大论,宛如表白一样的开始演讲。   “是他给了我第二次生命,他给了我新生,在我最困难的日子他一直在帮助我,我能有今天,都是因为他器重我信任我……”   洋洋洒洒快六分钟了,白夏终于拧起了眉头。   许苏和一直关注白夏的表情,现在一看白夏快不高兴了,他连忙收了尾巴。   主持人干笑着总算松了一口气。   一个颁奖典礼,简直变成他也表白专场了。   媒体按镁光灯按到手指都疼了,他还没说完。   有完没完?   真是该给他在台上整一部话剧!   这么久的演讲,全是给他老板的表白,话里话外表情动作充满的舔狗气息,热搜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演讲完毕,鞠躬感谢,许苏和抱着奖杯满面红光的下了台。   他最后还跑了起来。   这个场面正在直播,因为他显眼了,镜头一路跟着他。   他跑到白夏面前,在白夏错愕的表情中,万分兴奋的躬下身,抱了白夏一下。   白夏内心在咆哮!   你他妈清醒一点!这么多人,这么多镜头,还在直播,你竟敢来抱我!?   你是不是不想在娱乐圈存活下来了!?   白长脸了!   白夏冷冰冰的推了推他,因为许苏和高高大大的,力气也很大,从前在搂抱、亲吻中,白夏从来没有推得动他,现在人这么多,他不好骂人,许苏和激动得不行,白夏推了好几次他才后知后觉的和白夏分开。   他还把奖杯给白夏手里放,白夏冷冰冰的瞪了他一眼,他才讪讪离开。   许苏和跑过去的时候造成前排轰动了,好几个大佬都阴沉沉盯着他、然后起身把他拉开,几个一线都一脸懵逼,更何况后面的小花小生。   大伙儿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好几个站起来看。   主持人这边都没法继续了,全部被许苏和这边抢了眼球,她只能笑呵呵的打圆场。   “看来我们的许先生太激动了,把我们白董都吓坏了,好了,请许先生入座,我们接下来来公布……”   因为白夏是赞助商,主持人当然认得他。   众人这才后知后觉,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白氏的老板,也就是前阵子许苏和频繁热搜,被爆他被老板包养的那位老板!   由于这场颁奖在直播的,这一刻弹幕几乎把人都淹没了。   先是#许苏和#的词条上了热搜,紧接着#白夏#的词条、#许苏和白夏#的词条全部上了热搜!   后面加了一个姨妈色的“爆”字。   评论里一片震惊。   [老天爷啊!这是什么神仙美貌!!!!!就这?你说白大少包养许苏和???说许苏和因为签了包养协议,天天给白大少贴贴,用身体换的资源?倒贴都不行吧还换资源?]   [我的审美被白少瞬间提高了一个级别,这优越的眼睛、鼻子、嘴巴、皮肤、身体!!在场的没一个是他对手,镜头往他那儿一晃,谁也看不见了,只能看见他。这种级别的大美人需要包养小明星吗?满身贵气、神级美貌,周围人的眼睛都下意识往那边看,我敢说他勾勾手指,现场都要排队!这、这你给我说他包养许苏和?]   [各位苏粉我不是针对你们苏,就事论事,显然是许苏和舔得要命,台上热情表白,下台了直奔白少,估计平时和白少很熟吧?还是白少照顾公司艺人脸面?我反复看了那两分钟,美丽的白大少爷一脸震惊看见许苏和跑了下来,估计也不知道许苏和要来这么一抱,虽然但是他真的好可爱!!!!震惊表情包已经制作,白大少被许苏和这一抱吓到了,然后故作冷静,漂亮的手还推、妈呀推得好可爱!许苏和那么大块头推不动啊啊啊好无奈好可爱还要给许苏和脸不能发火!!!!!羡慕许!!估计是拿到了影帝给公司赚钱了,大少爷才容忍了他这么一回!]   [唔唔唔真的好可爱,好像猫猫!像猫猫一脸震惊故作高冷给人抱抱,可爱的爪子用力推推,可是依旧逃不过被抱抱的结果,我现在宣布我是白少的颜粉!!!他好漂亮好可爱,人间难得的大美人我好爱他!!!]   评论区闹喳喳,一开始媒体、许苏和的对手都打算带上话题,来个许苏和爆炸性的黑热搜。   没想到竟然变成了这样,今天晚上所有艺人的风头全部被白夏抢了,都在讨论他的美貌,一说许苏和被包养,狗都不信。   连路人都表示:[根据直播来看,许先生如果被白少包养,估计要乐开花,恨不得告诉全世界,恨不得每天唱《好日子》,谁不是呢?]   但是许苏和最近太猛了,拿了好几个资源,已经触犯了其他家的利益,依旧有人黑。   [你们以为白大少无缘无故包养?好叭我是承认白大少是颜神,可当时是怎么来着的?白少爷并不是那么想包养他,都已经石锤了白少爷和卫家大少爷之前有婚约,卫家大少爷当时退婚了,白少爷为了和他斗气,故意和疑似被卫家大少爷看上的许苏和签了包养协议,这是实锤的吧?不管白少是不是年轻俊美,还是什么样子,艺人被老板包养不算黑料吗?]   马上有人回:[你在白少床底下听墙角知道的吗?]   [哈哈哈哈卫家大少爷?写《我很后悔》的那个吗?(图片)是不是这个,今天不是一个劲想和白少搭话吗?白少爷鸟都没鸟他!]   [笑死,好打脸嗷,因为是富豪级别的圈子,这种瓜不知道真假,传得很邪乎的样子,但是眼见为实嘛,那个是卫少吧?白大少爷高冷小猫咪的样子怎么看都不会因为气卫家大少来包养小明星的样子??你们信吗?]   不仅没人信,甚至出现了白家大少爷颜粉、唯粉,CP粉。   白夏和许苏和太热门的,两个人传过包养协议,因此两个人的CP粉简直如雨后春笋般的冒了出来,没几天竟然超话直冲前几。   主要是许苏和从下来抱白夏的那一段太戏剧化了,配上背景音乐,竟然该死的唯美。   经常配文都是#傲娇小金主X狗狗大明星#。   许苏和也是长相非常好看,白夏也特别漂亮,两个人在一起气场很撘,特别是许苏和深情表白,下台抱白夏的时候,无论是哪个角度,都是一部原耽宣传海报,气氛相当可以。   甚至有人开始大肆写同人文。   [唔唔唔眼泪不知不觉从嘴巴里流出来了,冷冰冰的漂亮老板被包养的男艺人弄哭什么的好香……]   事情如野马奔腾一般发展。   这样起了CP超话,反而觉得是不可能了。   安德已经咬牙切齿花着钱默默努力很久。   “怎么删也删不完!不知道这些女孩子脑子里在想什么,为什么会写出这种东西,明明夏夏和那个狗男人一点也不配!”   ……   这件事幸好没有酿成大祸,许苏和和的资源不仅没有掉,反而在升。   他已经有大爆的趋势了。   公司赚得盆满钵满,白夏终于放下了心。   甚至还有个高奢想让白夏代言他们的品牌,被白夏婉拒了。   他才不会代言呢,太掉价了。   但是后来品牌方来了好几次,给了非常高昂的代言费。   而白夏也经常买他们家的衣服,他们的意思是只要拍个广告,每年免费提供新款给白夏穿就行。   白夏:“……”白来的钱不赚白不赚。   于是白夏去拍了一支广告,出于对他的尊敬,非常迁就他的时间。   等白夏有时间的时候马上拍,白夏什么也不用考虑,只需要漂亮就行。   许苏和一路跟着他,美曰其名是怕他没有经验,可以帮助他一下,实际上是怕有什么狗男人别有用心。   果然,拍摄的时候这个品牌的继承者居然亲自监督。   是个一看就别有用心的金发老外,年轻俊美,还特意打扮得花枝招展来见白夏。中文说得特别溜,一直在找机会和白夏说话。   好在白夏在认真做事的时候最讨厌被别人打扰了,老外失去了白夏第一面的好感度,以后根本不可能了。   此时的许苏和不仅已经是一线大明星,他创立的投资机构也渐渐的网罗了各大市场数钱,这些年赚得盆满钵满,他还暗暗帮着白氏使力。   白夏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白氏终于步入正轨,走得越来越稳,自从他接手以后都在赚钱,亏损的比例已经降到很低了。   更直观的是,他工作不再那么忙,有了更多的时间享受生活。   他和许苏和的感情更好了,这期间几乎没有想过和他分开,找其他人。   首先,胃肯定是最先不适应的吧?   白夏看着桌子上的四菜一汤。   今天的菜是红烧鲤鱼、糖醋排骨、番茄炒蛋和一盘青菜,汤是蛤蜊汤,鲜美无比。   荤素搭配,有滋有味。   许苏和帮他盛了饭过来,他开始吃。   虽然吃了很多次许苏和的菜,但是目前为止还是没有吃腻,甚至觉得非常好吃,他无法想象以后许苏和不给他做饭会是什么样子。   一定很惨。   两个人吃完了饭,许苏和开始洗碗拖地,白夏看了一会儿手机,许苏和端上了水果。   许苏和轻轻吻了吻他,“我们待会一起去洗澡,好不好?”   白夏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同意也没有说不同意。   许苏和从背后搂着他吻了吻,然后一把将他打横抱在怀里。   一边走一边亲,去了浴室。   在浴室磨磨蹭蹭弄了两个多小时,出来的时候白夏被换上了干净的睡颜,擦拭得干干爽爽的,软乎乎的被许苏和抱着上了床。   白夏浑身没了劲,许苏和抱着他去了床上就一动不动的在床上闭上眼睛。   许苏和搂着他痴迷的亲了又亲。   白夏微微睁开眼睛,笑道:“怎么还没亲够?”   许苏和温柔的吻了吻他的下颚,声音低低轻轻的,“我亲不够,一直亲不够,好怕夏夏不喜欢我……”   白夏睁开眼睛看着他,“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许苏和亲密的搂着他,充满爱意的看着他的眼睛,“夏夏喜欢我吗?”   白夏顿了顿,想了好一会儿,“我说不清楚。”   许苏和心里酸酸的,说起话来一股子冲鼻的醋意,“怎么会说不清楚,之前、之前你小时候喜欢的那个姓卫的不是说得很清楚吗?”   许苏和说完就后悔了,现在这样的气氛,两个人如此安逸的睡在一起,也竟然提别的男人?真想抽自己几巴掌!   万一白夏生气了怎么办?   白夏并没有生气,也许是最近许苏和给公司赚钱特别多,也许是最近白氏步入了正轨正在冉冉升起,白夏的心情一直很好。   他说起话来心平气和的,“那不一样,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   许苏和没想到白夏竟然回应了。   如果不是知道他喜欢过卫朝,他几乎以为白夏这样的人不会爱上任何人,他迫切的想知道被白夏爱上的方法,于是硬着头皮再问了一句,“夏夏可以告诉我,当时为什么会对那个人有好感吗?”   他也可以模仿。   也许是对卫朝看得很淡了,白夏不介意说出来。   “那年卫朝在台州艺校,我知道我们俩有婚约,因此对他很好奇,特意混进学校去看他,没想到在厕所被小混混淋了满身的水,幸好是碰上他他,他带着我回了宿舍,还把衣服借给了我。”   卫朝听着听着,突然觉得有些熟悉,他心脏跳得快了起来,“当时是不是在实验楼一楼的厕所浑身湿漉漉的跑出来的,然后被带到了男生宿舍520宿舍?”   白夏对当时的记忆非常深厚,他有点惊讶,“你怎么知道?”   许苏和激动得要命,他紧紧握着白夏的手,内心狂喜,“不是别人!!那个人是我!那天是我值日,我我实验楼打扫,你浑身湿漉漉的跑哭着跑出来,我还以为是小学弟被欺负了,问你是哪个班级和宿舍的你不说,我就把你带到了我们宿舍里,我和卫朝一个宿舍,他的之前的校服很小,后半年突然长了个子,之前的校服和你差不多,我就把他校服给你了!你当时头发挡住了脸,也不给看,我不知道你是谁,把校服借给你就送你出了校门,还有个大人着急的过来接你!”   白夏半信半疑,他就是因为拿到的校服是卫朝的,所以一直以为是卫朝,可是许苏和说的全部对得上。   许苏和继续说:“你的校服口袋里还有糖,因为湿透了不能吃了,我以为你喜欢吃糖,于是从盒子里抓了五颗大白兔奶糖给你!是我,真的是我!”   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记得很清楚那个场景。   仿佛早已预示着什么。   就是为了让他清晰记忆,并像白夏证明。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拿出手机拼命翻相册,终于在老旧的□□相册里找到了艺校的集体照。   他把手机放到了白夏面前,心跳到了嗓子眼,他用手指指了指,“这个是我,旁边的那个是卫朝,你看我的名字,许苏和,打了名字的。”   白夏怔怔的看着,照片里笑着的阳光少年,连眉眼都是温暖的。   像秋日里暖烘烘的日光,温柔得令人充满了安全感。   仿佛又回到了年少时的那个黄昏,他手里拿着几颗热乎乎都能大白兔奶糖,湿漉漉的衣服终于换掉了,内心的恐惧一瞬间抹平,一切的惧怕都在少年的安慰和温和的微笑里烟消云散。   暖烘烘的,像此时此刻的被窝一样。   恍然间睁开眼睛,看见近在咫尺的许苏和,他第一次发现他们的眉眼是那么相似。   白夏怔怔的看了许苏和很久,突然眼圈红了起来。   许苏和连忙搂着他哄来哄去,表示自己不该提这个话题。   白夏哽咽了几声,“我以为……我以为人长大了总会变的……”   他以为在自己心里留下温暖的少年,突然变成了满身是刺的卫朝,充满戾气的退了婚,将他的喜欢踩在脚底,把他一些的幻想和天真全部抹去。   他甚至分分外恶心自己少年时代。   连回忆都不愿意回忆。   没想到,他全部想错了。   他年少时喜欢的少年自始至终没有变。   就像对他一切的喜欢和天真终于做了回应,终于得到了肯定。   肯定了他青春岁月里,漫长的时光。   他的内心这一刻充满了温暖和光明。   轻轻碰了碰许苏和的脸,认真的看了许久,突然仰头吻了吻他的唇。   “别担心,我会继续喜欢你。”   许苏和高兴得找不着北,他搂着白夏亲了又亲。   “夏夏我好高兴!我好爱好爱好爱你!你一定要继续到我们白头偕老,一直继续喜欢我。”   【世界十三·终】 第246章 给你我的心1   后半夜的时候白夏才敢从树洞里出来。   这是一棵古老的树,树早已枯死,像一只巨大的怪物根深蒂固抓进土里,根部布满了青苔,无数藤蔓将其环绕,藤蔓和撘过来的树枝郁郁葱葱,像是这颗大树还活着一样。   这座山上大多数妖怪都知道,这是一只死去的树妖。   树妖死后,巨大的躯体成了白夏的家。   白夏那时候意识浑浑噩噩,大约是初开灵智,胆子小能力弱,不知道从哪个道观的路上捡了三根香,毕恭毕敬的在树妖面前拜了三拜,求树妖庇护。   树妖瞧着这么只小玩意,能力如此之弱,如此乖巧,竟然是只山鬼。   山鬼多凶猛,可这只山鬼太弱了,如此毕恭毕敬求他庇护,便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在自己脚下避雨,时常也护着他   可好景不长,白夏才住了不到半年,大树妖就被老道士打死了。   白夏生怕连累到自己,战战兢兢从他的树根下钻进中空的巨大躯体里,一躲就是好些年,蹲在里面生了根似的,一丝天光都不敢见,平日里都靠小松鼠接济。   大树妖算是个性情中妖,因见白夏没一点本事,没了庇护可能会饿死,他身上多的是鸟兽虫鼠,都算是仰仗他吃食的家伙,便让些小鸟小松鼠如果出去觅食时带一点给白夏。   好在白夏胆子小吃得也少。   小松鼠趾高气昂给他扔一颗松果,他能吃一整天。   他发起狠来偶尔也吃点大树妖身上的蘑菇,然后躲在大树妖的身体里,听着小松鼠和小鸟小猫怎么内涵他。   他多是吃松果,因此小松鼠挺起胸膛和小伙伴们吹牛皮。   这是一只两百年的松鼠小妖,目前还没修成人形,非常活泼,最喜欢就是吹牛皮和八卦。   白夏从中空的树妖内部一路爬上,在树枝边的岔口坐着,那边有个小洞,可以听见别的小妖说话的声音。   小松鼠洋洋得意,“白夏天天吃我的松果,他一点本事都没有,胆子小得要命,我哪天没给他送松果他肯定会偷偷哭一夜。”   白夏在树里听得咬牙切齿,臭松鼠又在说他!看不起他?有朝一日我一定会让你刮目相看,到时候别说松果,我连饭都能吃得起!   恨归恨,但是他连大声喘气都不敢。   一只五色鸟叽叽喳喳哈哈大笑,“不会吧不会吧?他可是山鬼唉,听说已经修成人形了,居然还要你养?隔壁的那只狐狸才三百年,修成人形以后混的风生水起,听说她专门吃负心男人的心肝,吃了以后修为大涨,不仅如此,还有人类供奉她,称他是狐仙大人,那可真是不仅不愁吃穿,修为也越来越好!真是羡慕不来的天赋,我们就是吃了物种的亏,要像狐狸之类的更容易修成人形,一旦修成人形那可是能耀武扬威!”   小松鼠笑嘻嘻,“修成人形有什么用?你们看白夏那样,还不是照样要我养?还是只山鬼呢!”   白夏气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可是它们一大群叽叽喳喳的在讨论他,如果他这个时候气鼓鼓的出去,一定会被揍得半死。   大夫能屈能伸,到时候他也出去吃人心肝变成厉害的大妖,看它们还怎么神气?   五色鸟好奇道:“毕竟是只山鬼,上一只山鬼可是掌控了这座山近千年,听说山鬼大多山里的灵气和鬼气汇聚形成的天地宠儿,怎么会弱呢?他是不是太胆小了?他长什么样子?是不是长得丑不敢见大家?”   小松鼠说:“整天蓬头垢面黑乎乎的,头发特别长,把脸都覆盖住了,上回见过他的时候他缩在角落里偷偷吃蘑菇,窸窸窣窣鬼鬼祟祟吃得特别快,不知道长得是什么样的,也许是长得不好才胆小极了,听说修成人形的妖都特别漂亮,不好看的骗不了人类,也讨不到香火,所以白夏应该是后者。”   五色鸟了然道:“难怪胆子小,估计是被嘲笑过,他好弱啊,改天的叼几条毛毛虫给他吃。”   小松鼠突然生气了,“谁要你的毛毛虫,他可是我喂养的!”   五色鸟呵呵呵,“我就不可以吗?你自己嫌弃他呢,我就不嫌弃,山鬼唉,我要养只胆小的山鬼不行吗?哦,我知道了你养他就是为了吹牛皮为了炫耀!”   两只小妖吵着吵着突然打了起来,哗啦啦的一地的羽毛和松鼠毛。   白夏一边幸灾乐祸一边哼哼得想,我才不吃毛毛虫呢,毛毛虫太恶心了,我发达了我也不吃松果。   白夏蹲在大树的根部,从小缝隙里看着外面。   已经很久没下雨了,他也很久没喝水了,好渴。   快要黎明时候小松鼠和五色鸟终于休了战,两只小妖各自舔伤口去了。   这个是时候万物寂静,是最安全的时候。   白夏偷偷从树里钻了出去。   在自己以前经常偷偷去喝水的一个小泉水下大口大口的喝了一肚子水。   清清爽爽洗了把脸,看着自己在水中模糊不清的倒影,自言自语骂了一两句。   他才不丑,大树妖说他可好看了。   到时候他变成大妖了就回来耀武扬威,看小松鼠怎么得意,哼!   突然,草丛里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把白夏吓得半死,他慌慌张张一溜烟就跑回了树洞里。   刚是进去,再想缩在里面,突然走不动了。   他回头一看,只见小松鼠的小爪子踩到了他的衣角。   小松鼠毕竟是妖怪,虽然身子小小,但是力气很大,它踩在地上仿佛定住了似的。   它很生气很生气的样子,“你去哪里了!是不是听见我和五色鸟说话了?你想吃它的毛毛虫?我告诉你,毛毛虫特别恶心,你要是吃了它的食物以后别想吃我的!”   小松鼠恨恨得扔了好几颗松果进树洞里,“我还特意找到了好多松果,亏我受伤了还想着你,你不要不识好歹!”   白夏被它凶哭了,眼泪汪汪在眼眶里打转,心里也气气的,他把几颗松果捡起来,哗啦啦一下全部扔了出去,“谁要吃你的东西,我不吃了!以后都不吃!你现在欺负我,我以后变成大妖怪第一个吃了你!”   小松鼠几乎快气哭了,它火冒三丈,声音特别大,“不吃就不吃!难道我求着你吃吗?你还给我发脾气,就你这样,当什么大妖怪?我从来没有见过胆子这么小的山鬼,还要吃我的食物,你可真是山鬼一族的耻辱!”   小松鼠说完就跑开了,留下白夏在树洞里气得哭了起来。   他蹲在树洞里哭了大半天,咕咕叫的肚子让他终于找回了理智,已经过了一天了,小松鼠说不来真的不来了,他是不是要饿死了?   哼!不来就不来!他在这里看了这么多小松鼠的脸色,他必须要振作起来、必须要变得更强,必须要克服自己的弱点,自己出去找吃的。   他可以学学狐狸,去挖人心肝。   对,要干一番大事业,变成这座山里最厉害的妖怪!   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山大王,他得指使小松鼠给他端茶倒水。   不蒸馒头争口气。   气头上的白夏竟然胆子大了起来,大半夜的从不远处找到了一片大树叶,他抱着大树叶把自己遮住,鬼鬼祟祟躲躲藏藏的离开了这里。   他要去干大事了!   ……   一天一夜过去,小松鼠站在大树妖的洞口冷哼,“知道错了吗?”   它带了十几颗肥硕的松果,要白夏求它,它才给白夏吃。   “别得意,我是摘多了剩下的才拿过来的,但是我不一定给你吃,哼,我现在还很生气!”   浑身散发着“我好气,要你认错、要你哄”的气息。   可是哼哼了好一会儿,树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它踌躇地往里面走了几步。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高高的树上,像一道线一般直射进来。   温柔的光线中在缓缓浮动细小的尘埃,胆小的山鬼常年缩在里面,把巨大的树妖的躯壳全部侵染了他的气味。   很香。   里面是看得一清二楚。   没有看见被它喂养的山鬼半点影子。   小松鼠慌慌张张跑了出去,尖叫着把虫鸟蛇鼠都吵醒。   五色鸟怒道:“大清早的喊什么!?”   小松鼠沿着仅有的气味一路寻找,可不到十丈完全没有了气味指向。   此时此刻已经顾不得和谁是天敌和谁打过架,它哇哇大哭起来,“白夏被我气跑了、他不见了!你们有没有看到过他?呜呜呜呜快帮我找他,他还饿着肚子啊我给他带了十几颗松果——”   ……   白夏从大树妖的躯壳里跑出来以后,一路躲躲藏藏走走跑跑,遇见山泉就喝,捡到果子就吃,实在不行就吃叶子吃树根。   他心里想着人类的心肝到底有多么美味,要不然这么多大大小小的妖精都趋之若鹜?   胆小起来跑得特别快,生怕被什么小妖小怪看不惯给揍了,一路的跑,晚上山里闹喳喳的特别多坏家伙,他就找了个小山洞住着,到了快天亮的时候,乘着黎明的光继续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在一个清晨碰见了一座灵气充足的山脉,他在山里鬼鬼祟祟的、一会儿藏在杂草堆里,一会儿在大树根下躲起来,万一有什么声音,就一动不动的藏好。   如此在山里晃来晃去,竟然找到了一个风水极好的山洞。   山洞里不仅有果子还有泉水。   白夏快乐的在山洞里的藤蔓上摇来摇去,日子过得舒心极了。   可是果子也是有季节的,过了季节,全都没有了,只能外出觅食。   有一次出去的时候还碰见一只大白狐。   那只大白狐差点把他吓死,不知道发了什么疯跟了他一路,他跑得很快,大白狐还追了起来。   好在最后把大白狐甩开了。   如此战战兢兢躲在山洞里好几日,生怕那天去的地盘、捡到的果子是狐狸的,哪天带着他的兄弟姐妹过来寻仇。   但是接下来什么也没发生。   由于他所在的山洞地理位置特殊,这座山不仅灵气纯净,也阴气重重,半阴半阳的,一面是魑魅魍魉妖魔鬼怪栖息在此偷天地造化。   一面有好几条阳路,甚至有一条小路离白夏的山洞很近,好几次听见人类在说话。   他的山洞宽广,这一头时常听见魑魅魍魉笑呵呵吵闹,那边是阳气充足的凡人赶路,有时候是山里的樵夫,有时候是路过的旅人。   这边的魑魅魍魉在开开心心讨论怎么挖人心肝,那面的旅人乘着夕阳的最后一缕余晖下了山。   直到有一晚,山中大雨。   有一名书生进了白夏栖息的山洞里。   他来避雨。   第247章 给你我的心2   陆英十五岁考上了秀才,小镇上十里八街的媒婆都赶着上来给他说亲,秀才可是文人,将来要是加把劲儿万一到皇城中了榜,那可是能当大官的夫人。   陆英自小是个书呆子,家里一个母亲独自抚养他长大,母亲说成家立业,先成家才立业,怕他是读书读傻了,将来怎么抱媳妇都不知道。   十五六岁年纪正好,该是成家了。   常言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母亲只认识那么几个大字,翻了翻他的圣贤书,没瞧见黄金屋也没瞧见颜如玉,心里想着大胖媳妇才是实在,自家儿子长得极俊,又是个大秀才,平日里有同窗约着一块出门游玩,也有些清倌相伴,但他倒好,不仅一眼不看姑娘,整天捧着圣贤书读看,要么是看些志怪话本,总之是不像寻常人家男孩子那般对姑娘、对游玩热衷,人是闷闷的,谁也不懂他,只知他对书画热衷,又是极爱丹青,小小年纪已是懂得画美人,画上的美人跟活了似的,一个个国色天香,久而久之倒是有些名气。   母亲在屋里嗔骂:“画倒是好的得很,却不见你瞧大街上一个姑娘,不在你是从哪里想出来的仙人!”   陆英闷头看着书,久久才回上一句,“是书中的仙人。”   母亲转头就给他说了个大胖媳妇,已经年满十八,在小镇上算是老姑娘了,可是女大三抱金砖,儿子不懂事,媳妇能管家最好。   陆英也不知道知不知道,到也不违逆母亲,整天是看书作画赚些碎银,人也很是勤快,偶尔给母亲做顿饭,家里的嬷嬷都没他这手艺。   都说那大胖媳妇命好,要是嫁给他,不仅能管家,还能吃上夫家亲手做的饭菜,又是个不近美色书呆子,可能调教了,让他连小妾也不敢纳。   可婚事还没定锤,陆母突然发急病死了,死的很突然,陆母的哥哥也是这样突然死的,毫无预兆。   陆英哭天抢地,忍着悲痛办了丧事,家里大半的钱财全部用了丧葬。   因母亲过世要守孝三年,大胖姑娘等不起,没过一个月就另寻郎君嫁了人。   陆英渐渐从丧母的悲痛里走了出来,没有婚事纷扰更为清净,只专心读书作画,丹青那一门技艺极高,不仅是小镇里,城里都有人知道他的名字。   可他正是在考试,并不是专以作画为生,一举高中是天下读书人的梦想。   一年又一年,到第三年,守孝也完成了,书也读得滚瓜烂熟。   家里一个嬷嬷在养老,便拿了一半的钱让她在家过活,也算是守着宅子。   而后便背着重重的行囊,踏上了进京赶考之路。   一村又一村,一山又一山,下雨了,若是在村子里便住个店躲上一晚,有时候住破庙,若是在山上,运气好便能找个山洞,运气不好只能淋着雨。   这日又是走的山路。   陆英仰头看着高耸云霄的山,云雾缭绕,上山时还有些长满青苔的石阶,此时正当夏日,山里古木成林,蔽日遮阳,入山则浑身清凉,偶遇一山泉,狂饮一大口,通体舒畅。   山里鸟语花香,陆英来了兴致,便将行李放下,坐在石阶上作起了画。   一画便忘了时日,画成之时已近黄昏,陆英连忙背上行囊上了山。   没想到夜幕降临,竟然下起了暴雨。   倾盆大雨直冲而下,前路一片茫茫,眼睛被雨打得几乎睁不开了,浑身湿漉漉的,不知道行囊里的书本和画有没有被淋湿,又恐前路一踏落入悬崖,便一路摸着山体前行。   如无头苍蝇一般莽莽撞撞,不知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摸进了一个山洞。   霎时间如天上地下,倾盆大雨仿佛瞬间被隔绝在另一个世界,陆英将行囊放下,首先是将书本纸张全部摊开晾着。   好在包裹得严实,没有淋湿多少,但是不好好摊开晾着,可能会发霉。   陆英将书摊开以后,又将外衣脱下,一拧,全是水。   脱了鞋和外衣,终于想起看看这山洞又多大。   他开了火折子往里一照,竟是个非常大的山洞,层层叠叠的,里头还有不知多深的路。   怕是里面住着野兽,便先拿着棍子进去瞧瞧,万一里面有什么野兽,晚上睡着了便能一口将他咬死。   火折子的光昏暗。   踏过这一头的岩洞,那一面,竟然是有莹莹亮光。   有什么香味清浅的传递过来了,先是几只白莹莹的萤火虫往这边轻盈的跳舞,再走近时,连两旁的花也仿佛发着光。   那边是倾盆大雨,但是这边有一巨大的天井,上面是清明的月光,柔美银色的月光洒落而下。   在水潭边、在花团锦簇的光晕里,在墨青色的藤蔓秋千上。   上面坐着一名绝色美人。   这个场景难以言语,是文字和画作难以描绘的惊人的美丽。   像是一支箭一般直击他心脏,他一动不动的看着,手上的棍子都掉了。   书上说。   山中多鬼魅。   无数文字描绘出那些鬼魅狐妖,那些魑魅魍魉,是多么多么的美貌,又以极其血腥的笔力写下他们是如何残忍的害人,再揭示鬼魅们本面目是如何的丑陋,一切借由人间美人的皮囊,幻化成的美貌佳人。   说是红颜枯骨,一切都是假像。   可是当置身在此之时,他的眼睛和行为,以及他的心都无法自主。   他穷尽幻想也无法画出这样的美貌。   那美人披着一袭月色,在黑暗的夜里,花草的光模糊而曼妙,萤火虫纷纷扬扬、轻轻漫漫,围绕在他身边。   他像是山中的精灵,是花中的仙子,是月下的神明。   一身浅青天水碧,像是被供奉在此、被强大的鬼怪囚禁的美丽的精灵。   生得清丽无双,样貌美丽至极,皮肤如上好的玉一般,比莹亮的月色还要洁白,一头长长的黑发,松松懒懒撘在了藤蔓上,衣服轻薄服帖,像是云纱一般垂落,裙角垂在了清澈的潭水里,涟漪轻轻的泛开,一圈一圈的。   他本来是轻轻闭上的眼,仿佛神明雕刻了美丽人偶一样,但陆英手中的木棍掉落的之时,瞬间惊醒了他。   睁开眼,漂亮的眼睛看了过来。   霎时间如万物复苏般的,鲜活无比,惊人的美丽仿佛泛着冷意。   一刹那陆英被那美丽惊浑身发麻。   ……   此时此刻21号的提示音在白夏脑子里响了起来。   【叮!男主出场!这个世界宿主是一只害人的山鬼,脑子里都在想着怎么吃人,出场就想害男主,没想到被另外一名男主阻止了,另一名男主是一位法力高超的道士,在道士的帮助下,书生很快就识破了宿主的真面目!】   这是一个妖魔鬼怪和人类共存的世界,由于妖怪山精的力量强大,也经常害人,于是就有制衡他们的道士存在。   多是些招摇撞骗的道士,普通人也难以碰见妖魔鬼怪,若是阴气低、阳气中 ,或是入了山经常会发生怪事。   妖精鬼怪多是吃些野果山泉维生,偶尔偷些剩菜残羹吃一吃,但因山精鬼怪思维方式和人类不同,无道德也无底线,虽然知道人类是天道的宠儿,杀了人可能会遭天谴,但是有也许多大妖不仅杀了很多人,还成了一方大王,手中宝物无数,连天雷都不怕,于是无数妖怪趋之若鹜。   更多懵懵懂懂的小妖跟风吃人挖心,因为人心阳气极重,阳气可以让妖精短时间内提升修为。   所以便有道教以降妖除魔兼济天下为己任。   白夏作为一直山鬼跟风挖人心肝,正好碰见了男主陆英。   陆英进京赶考,在山中避雨,没想到碰上了一名美人,因常年沉迷于书籍作画,如此美人将他迷得神魂颠倒。   幸好道士李玄清及时赶到,阻止了一场惨案,但陆英非但不感激还执迷不悟,于是陆英用法术让山鬼显出原形,没想到不过是一具红颜枯骨,书生幡然醒悟,对道士感激流涕。   最后书生金榜题名,当了大官,正好在道士所在的道观当官,他极力推崇道教,还为道士的道观重新修整了一番,道士降妖除魔守护百姓颇有每名,为书生解决了许多困难,一来二去两人情谊愈加深厚。   【白夏:一个降妖除魔守护苍生,一个是黎民百姓朗朗清官,真的天生一对。】   【21号:宿主被道士练成了一颗妖丹,做了道观的镇观之宝,天天被挂在大门口,还要看两位男主琴瑟和鸣,嘻嘻~听说炼丹特别痛嗷,宿主要不要提前囤点无痛道具?现在八八折,到时候可就是九九折了嗷?】   哼哼!天生一对个屁!每次它都觉得他的宿主在说反话!   这么多世界了,哪个世界的碎片和碎片在一块的?都被他迷得神魂颠倒了,全部眼巴巴的等着他宠爱,可不是吗?这剧情不要也罢。   21号已经习惯了[沧桑点烟jpg]   而它,已经被宿主的糖衣炮弹攻陷了,谁叫他那么能赚这么多积分呢?   他现在都快忘记当年是怎么被Hymn吓得魂飞魄散的,那么多宿主都惨死在他手中,他曾以为白夏也很快就没了,没想到竟然撑到了现在。   不仅活得好好的,还赚得盆满钵满。   而Hymn自从碰上了白夏,温和得像只小狗一样,敢动白夏一根手指?呸,所有的世界都变成了充满酸臭味的恋爱风。   21号怀疑白夏公费谈恋爱,而它在白夏眼里是个电灯泡,要不然为什么每个世界都被禁言?   哼!   ……   白夏本来睡得好好的,突然听见“哐当”一声,有什么东西掉落了。   他睁开眼睛沿着声音去看,竟然是一个男人!   一个男人点着火烛拿着棍子像是来打家劫舍一样,竟然进了他的山洞。   白夏吓得连忙从藤蔓上起来,像只猫一样慌慌张张在花丛里躲了起来。   男人正好站在出口,堵住了白夏的路,这里已经是山洞的最里面了,大片的红色的花和藤爬满了整个墙壁,厚厚的一层,虽然能藏一个人,但是并不是非常密集的花和叶子还是让他部分身体暴露在了外貌。   长长的黑发甚至被几个错综复杂的藤蔓绊住了,在他快速躲藏的时候被拧成了麻花,仿佛绳子一样的将他桎梏在那里。   他要走,得被绊上好久。   一时半会弄不开。   一定会被抓住的。   呜呜,好可怕,好想哭。   为什么他占有的地方别的家伙要闯进来?平时来就算了,在他睡觉的时候偏偏要来,他这几天都没找到食物,只能喝水充饥,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睡觉节省点体力。   现在被吵醒了,肚子咕咕叫着,好饿。   那个男人还往他这边走过来。   高高大大浑身湿漉漉的,发髻松松垮垮散乱了下来。   眼睛一直盯着他。   好可怕。   像是要来揍他一样。   陆英心都要化了。   他好像把人吓到了。   像可爱的小猫一样,慌慌张张躲进花丛里,半半身子和脸藏也藏不住,眼里的花贴在他洁白的脸上。   更漂亮了。   魑魅魍魉这么胆小吗?也许是普通的避雨的路人也说不定?   可是。   世上真有这么美丽的凡人吗?   胆小又美丽,独自在山洞里睡觉,外人一进来,吓得浑身发抖。   好可怜。   眼睛红红的,晶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水灵灵的,像是珍贵的宝物一样。   陆英尽量的轻,他轻轻的走过去想要哄他。   “别、别怕、你别怕……”他烫嘴似的,话都说不利索,本来就不善言辞,言语和想法都在肚子里,笔杆子和丹青是滚瓜烂熟,但是一说话,只是寥寥几句。   更没有在雨夜里,在独自的山洞里,碰上这样的美人。   仿佛是浪漫的志怪小说的开端。   是姻缘的想会。   陆英紧张得喉结滚动,他耳朵都红透了,“小生、小生是来避雨的,你别怕……”   他说着已经走到了白夏跟前。   这么近的距离,小公子更美了。   长长的睫毛沾染上了露珠一样的泪水,他走过去的时候小公子更是吓得贴着墙,他似乎还想逃跑,可是藤蔓把他长长的头发都卷起来了,他一动扯着他的头皮,疼得眼泪直掉。   好像被他欺负了似的。   陆英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了,也手足无措慌慌张张,不知道怎么才能将他哄好。   他只能轻轻的说话。   “小生是进京赶考的书生,姓陆,单名一个英字,表字若欢,今日连夜赶路,不巧碰上了大雨,碰上了个山洞便进来避雨,不曾想惊扰了公子,实属抱歉!是小生不对!公子莫怕,小生给你赔礼道歉!”   他说着恭恭敬敬行了个礼。   他红着脸在看了好几眼白夏,然后有吞吞吐吐的说话,“头发、头发被缠住了,小生帮公子……”   说着便去帮白夏从藤蔓上轻轻的拨弄头发。   他的手一触碰,冰冷柔软的触感简直让他心中狂跳。   好软。   听说头发软的人性格也软软的。   温柔可人。   冰冰凉凉的头发握在手心里,没一会儿就温热起来了,仿佛被他的体温侵染了一样又软又暖。   他偷偷往那边一瞧。   美人竟然红着脸哭了起来。   陆英方才大乱,“小生、小生是不是手太重了?对不起对不起?”   说着拜神一般连连鞠躬。   白夏轻轻抬起来手,漂亮的指尖微微颤抖,指了指自己的头发,带着软乎乎的哭腔,“头发、头发我自己来……”   头发是他身体的一部分,是山鬼很敏感的支末,可以用来感知温度和危险。   是有触感的。   像手和身体一样。   平时被花花草草碰着没有这么难受,但是被阳气重的凡人一碰,难受得要命。   好像被坏人蹂躏一般的,特别过分的是还把他的头发放在手心里。   白夏委屈的哭了起来。   突然很想念小松鼠,小松鼠虽然埋汰他,但不这样欺负他。   被陌生的家伙碰到,仿佛领地被侵犯一样。   让人难以忍受。   陆英心脏跳得跟打鼓似的。   好、好可爱!   说话的声音也好好听!   和他说话了!   碰碰头发都脸红,见到生人吓得躲到花里,真是可爱到心都化了。   说话也小小声的,很是胆小的样子。   怎么可能是坏妖?   还要自己拆头发。   手指和根根白玉似的,青葱一般灵透漂亮,轻轻的拨弄自己的头发,真是漂亮极了。   好一会儿才把头发弄下来。   红着眼睛看着他,可怜兮兮的。   格外的漂亮。   陆英一瞬间看呆了,嘴巴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小生有好多书、好多吃的,你要不要……”   说完真想打自己一嘴巴。   说的什么话啊,什么书什么吃的!俗不俗气?   没想到漂亮小公子眼睛已经亮晶晶的看着他。   陆英大喜过望,连忙说:“小生带公子去看!就在山洞里,不远的!”   他往外走了好几步,见那位漂亮小公子还是防备的在花丛里,他又往前走了好些步,回头一瞧,人竟然不见了!   他连忙找了找,然后终于松了一口气。   小公子已经悄悄躲在他身后几步的岩石边了。   陆英心里软软的,终于到了自己的行囊旁边,从一个油皮纸里拿出了两个馒头。   馒头被雨水泡发了,更大了一圈,一看就不好吃。   陆英想生个火烤烤馒头,没想到小公子已经盯着馒头咽口水了。   啊啊啊啊是馒头!传说中的馒头!   他发达了!!!   居然可以吃到馒头!   白夏在心里尖叫。   陆英连忙说:“我生个火,很快的,你别急,这样吃了可能会拉肚子。”   山洞里有些干柴,火折子一点,就升起了火,不到一刻钟就将馒头考得香喷喷的。   他将棍子递给白夏,白夏一点也不客气,连忙把棍子抢了过来。   陆英说:“小心烫!”   他话还没说完,白夏已经被烫了一嘴,眼泪汪汪的张开嘴呼呼两声。   陆英心里一紧,连忙去看,“都怪我没给你吹吹,我看看有没有烫着?”   白夏却不让他看,人一过来就退,陆英怕他退到火炕里了,便不凑近他。   馒头终于冷了,白夏才开始吃。   他肚子咕咕叫着,但是吃的很小口,吃了没几口就停下了。   然后拿着馒头鬼鬼祟祟的往里面走。   陆英以为他不喜欢吃,但过去一瞧,他竟然在藏馒头。   “怎么不吃了?”   白夏小声的接了一句,“今天已经吃好了,馒头这么大,可以吃好几天的。”   他心里得意洋洋的想,下次回去一定要吹破牛皮,他可是吃过馒头的山鬼,让小松鼠羡慕死吧!   陆英没想到一个馒头他要吃好几天?   可惜他把已经把另外的馒头吃完了,要不然都给他吃,免得他饿坏了。   陆英心想着明天去外面打猎,给他烤只鸡或是兔子,给他补补。   不知道他过得是什么生活。   好可怜。   于是问:“明天我去山里打猎,烤只鸡和兔子?”   谁知道他反应很大,“不吃、不吃山里的,不准!”   陆英连忙说:“好好好,那你想吃什么?我去弄好不好?”   白夏见他很是大方很好说话的样子,于是不太好意思看着他,小声的说:“我想挖你的心肝吃,可以吗?”   第248章 给你我的心3   陆英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此时此刻他大约脑子也不清醒了。   也许是美丽的鬼魅使用了什么法术,把他迷得神魂颠倒。   他在柴火旁直挺挺的躺着,紧张得喉结滚了好几下,他心里只有一句话:“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他已经被这只美丽的鬼魅迷死了。   竟然当着他的面已经把自己的目的告诉了他。   好诚实。   话本里、志怪小说里的山精鬼魅,都是哄骗书上与其行苟合之事,而后乘其不备,将其谋害。   可是这位小公子直接就告诉了他。   一点也没有隐瞒他并非凡人的身份。   也是。   怎能隐瞒得了?哪个凡人生得如此美貌的?魑魅魍魉用尽幻术也难以幻化如此美丽的样貌。   独身在深山里,在月下沉眠,在花前与他相遇,这像极了话本的开端。   在深山里与美丽的鬼魅来一场诡艳的相遇,他们在深夜里,在火堆旁气氛暧昧。   旁边的火燃得噼里啪啦,仿佛在预示着什么。   他从前都不看他人一眼的,他曾以为自己一心扑向圣贤之书上,一心画着自己构想的美人。   他一生都难以想出画出这样夺天地造化的美人毫厘。   陆英紧张地问:“敢问公子姓名……”   都要挖他心肝了,总得知道名字吧?   白夏礼貌的回答他,“我叫白夏。”   陆英默念这两个字,心里想着这鬼魅可真好哄,当下说出了自己的名字,若是他到了阎王殿,被判官盘问之时将他供出来了怎么办?   还很有礼貌。   却迟迟不见动作。   但是他们此时此刻已经是很亲密了。   白夏到达这座山之后经常蹲在山洞里听墙角。   因这座山通着阳路,时常有凡人路过,有时还有侠客策马奔腾,有时是商队,山里灵气足,凡人多的时候妖精也不敢来害人,但是能长见识,偶尔害那么几个人,因此山里的魑魅魍魉经验很多,大晚上的闲着没事干的时候就聚在一块叽叽喳喳聊天,把挖人心肝害人这事说得绘声绘色。   白夏听着也是学了些。   那些妖精原话是这么说的:“待那男人极乐之时便去取心肝精气,魂魄都找不着的北。”   可是怎么让人极乐?   白夏低头看了看陆英,见这凡人虽然一开始把他吓得半死,现在倒是很是听话,也不乱动。   白夏按照妖精们说的那般,已经坐在男人的肚子上。   妖精们的形容极其奇怪,白夏好多都没听懂,说是翻来覆去,摇摇晃晃的,男人就一点也不反抗,心甘情愿让你挖出心肝。   白夏看着陆英若有所思,见陆英耳朵脖子都红透了,像很是口渴般的不断的咽着口水,一双眼睛瞧着他,看着好像是紧张,又好像的害怕,又好像在期待着什么,眼里的复杂程度不是白夏能理解的。   坐在肚子上稍微有些咯人,白夏将他的衣服扒开一瞧,竟是些武夫才有的肌理沟壑。   强壮的动物身上的肌肉会稍微明显,这个人虽说是个书生,但恐怕打起人来是很痛的,生得也高高大大的,要是他反抗,白夏都找不到自己能不能打得过。   说不定会被揍得半死。   白夏小心翼翼的说:“我、我会很轻的,让你舒舒服服的才挖你的心肝……”   这样说,会不会好一点,不会生气吧?   而在地上躺了好一会儿的陆英,见白夏说得是雄赳赳气昂昂的,却半点没做什么。   人也是轻轻的,坐在他腹肌上一点一不重。   一会儿窸窸窣窣动了动,不知道在做什么,弄得他骨子都酥了。   还没开始实施他的计划。   说什么“让你舒舒服服的”。   好直白。   直白的说着要让人舒舒服服的、要开始做坏事,漂亮的脸上却是愣愣的,又可爱又清纯,好像不知道怎么做……   陆英红着脸紧张的说:“你是不是从来没有挖过别人的心肝,我是第一个?”   “嗯。”   白夏说着,突然俯身下来了。   轻轻的漂漂亮亮的,柔软的身子贴着他,把耳朵放在他的胸口。   在听他的心跳。   他心跳快到嗓子眼了,“嘭嘭嘭”地,像打鼓一般震麻了他的胸腔。   在贴着他。   漂亮的手指还往他胸口摸了摸,似乎在确定位置。   身上香香的,又香又软,陆英是个正常男人,难免……   垂眸一瞧,看见白夏纤长的睫毛和漂亮的眉眼,真是美丽得让人心碎。   从前都没碰过其他男人,现在他是第一个?   手指漂漂亮亮的,指甲也很是圆润,一点也不像能挖人心肝的样子。   白夏贴着陆英的胸口听了听心跳,他的手指和耳朵都是轻轻碰的,若有若无触碰,撩人得不行。   陆英喉结滚动两下,“你想怎么做……”   还能怎么?话本里都是妖精使出浑身解数,把书生迷得神魂颠倒,听说这些妖精要男人极乐之时才能把男人吃掉。   刚才白夏自己也是说的,会让他舒舒服服的,那就是要和他……   可是,美貌又清纯的鬼魅会吗?都说是第一次挖人心肝,从都没碰过别人,一点经验都没有,怎么知道用什么办法让他舒舒服服?   虽然陆英看过的志怪话本里,多少有些香艳情节,可是话本里都是女妖精,没有出现男妖精,他也不会,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白夏漂亮的唇微微张了张,刚想说什么,突然,一道凌冽的声音喝道:“大胆邪魔!竟敢残害凡人!”   那声音带着杀意凌然的清气,声音凌冽低沉,让白夏一瞬间头皮发麻。   仿佛是印刻在骨子里的惧怕,道士的气息已经袭来,可怕的阴影一瞬间将白夏淹没,他哪里还顾得着挖什么心肝,已经是慌不择路的逃跑了。   他跑起来的速度很快,但那道士瞬间就进了山洞,堵在了门口。   白夏只能飞速我往里面逃跑,那道士紧跟其后,白夏慌不择路,竟然“扑腾”一声,跳进了潭水之中。   跳进去的时候才想起自己根本不会水,山鬼多是旱鸭子。   这边的陆英反应很快,没想到这种时候竟然有别人来?   来的时候还喊得特别大声,把白夏都吓坏了。   那男人进来的时候直接是飞了过来,只见是一名仙风道骨的冷面道士。   一看就像会捉妖的那种道士。   陆英唯恐白夏被那道士杀了,连忙跟了上去。   只见白夏慌不择路已经一跳跳进了水里。   他在水中扑腾挣扎了一几下,就沉了下去。   陆英喊道:“别杀他,他不是坏人!他好像不会水!”   那道士冷冰冰盯了一眼。   突然跳了下去。   水潭冰凉彻骨,汪汪碧绿,人一下去就不见了踪影。   底下不知是什么暗河,落下去竟是很深。   李玄清并非偶然路过此地,是因追寻一只狐妖而来,山中忽而倾盆大雨,他寻了个山洞避雨。   夏日里的阵雨不多久就停歇下来。   雨后的山间清澈明透,明月当空,碧空如洗,李玄清趁着月色找寻狐狸的踪迹,谁知猛然有鬼气汹涌,阴气森森。   冥冥中感知活人将命丧此地,李玄清连忙赶过去救人,恰逢一只山鬼正行害人之事。   他大喝一声,那山鬼如野猫一般吓得东西乱窜,他紧跟其后,山鬼慌不择路跳下了水。   被害的书生竟然执迷不悟迷途不悔,还为那个妖魔说好话。   李玄清暗暗冷哼一声,便跳下潭水将那山鬼捉住。   山鬼多不会水,见水则溺,如此慌不择路必然会显出原形,而后他便将那山鬼从水里拖出,让那蠢书生睁大眼睛看看,什么是红颜枯骨,什么是邪门歪道。   天井中有皎洁的月光直射而下,银色的光穿透清澈的水,将光洒进水里。   白色的起泡如星辰一般缓缓上浮。   那山鬼一袭浅青天水碧的纱衣,如烟一般缓缓沉下,李玄清屏住呼吸,往下一游,轻轻一扯那青衣,那山鬼终于离他很近了。   在水里模模糊糊,光影晃动,水光粼粼,美轮美奂的光环在人身上,李玄清冰冷的凤眼跳了一下。   在似烟似雾的水里,隐隐约约窥见了绝色美人。   在水中曼妙而柔美,好似光阴都缓慢着,星辰闪耀的白色气泡缓缓上浮,柔光涟涟,李玄清将人轻轻一揽,便带着往上游去。   他的手指不经意的颤动了一下。   这只山鬼的腰肢曼妙细嫩,身姿柔美,容貌乃是惊世,方才见他趴在那书生身上,欲行苟且之事。   难怪将书生迷得神魂颠倒。   “呼啦”一声,已经将白夏带出了水面。   美丽的山鬼脸色苍白,满身都是水,   湿漉漉的在冷冰冰的道士怀中,闭上眼生死不明。   陆英急得要命:“他怎么了?你是不是把他害死了?!”   书生吵吵嚷嚷地,一副要拿他拼命的模样,李玄清不喜拖泥带水之事,便说:“被水呛着了。”   若是这山鬼死在这里,那书生没准要魔障了。   罢了。   将他先救回来,而后让那书生知道这是一只害人的山鬼,让他不再纠缠便是。   李玄清轻轻按了按白夏的肚子。   好软。   不一会儿吐出了点水,但瞧着还是不醒,他便俯身下去给那山鬼渡气。   一旁的书生大喊大叫,“你在干什么?瞧着道貌岸然,竟然要占人便宜?!”   书生力气到是大,凶狠的来拉扯他,但是李玄清毕竟是自小练就的术士。   力气比常人要大许多,书生无论如何拉扯,他纹丝不动。   既然已经决定了让这山鬼醒来,必然是他来渡气。   若是让书生来,更是要执迷不悟。   那山鬼生得极为美貌,一身皮肉雪白似玉,在如墨一般的黑发中雪白的纯粹无比,透明的水在他脸上身上轻轻滑落,衣衫极为轻薄,如此浸泡了水,那天水碧色的衣衫全部湿透了,贴服在漂亮的皮肉上。   若隐若现,显出几丝美丽的玉色来。   漂亮的身体显露无疑,李玄清抿着唇,暗骂了一声“妖魔”,心想着还好是他来,若是那定力不足的书生来,非得被迷得神魂颠倒。   到时候可能告诉他这是一只害人的山鬼,他都是迷途不返。   美丽的山鬼经历一场生死,被人从水潭里捞出,竟也没有显现出可怖的妖魔样貌,反而因为如此脆弱的闭着眼,显得更为清丽妖冶。   此等妖魔原型本相皆是美貌,又是得天地造化的山鬼,若是出世,比如是天下大乱。   李玄清抿着唇,直直的看着他。   俯身给他渡了一口气。   一边按照他的胸口一边渡气,好一会儿才有点儿反应。   李玄清的耳朵不知是受了潭水的冷冻还是什么,红得滴血一般的,垂眸盯着那山鬼瞧,只见他,缓缓睁开了眼。   第249章 给你我的心4   躺在地上的山鬼,眼睛格外美丽。   是如同琥珀一般浅浅的棕色,就像装在精美盒子里的珍贵宝物,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就像整个世界都被照亮了般。   李玄清能够清楚地看见这双美丽的眼睛、透彻的瞳孔倒影着自己的模样。   模模糊糊在水中,如同梦境中雾里看花一般,曼妙而唯美,睁眼眼睛也瞧不清面容。   现在完全看清了。   白夏难受的咳了一声,总算是通了气。   睁开眼第一眼看见是那个抓他的臭道士。   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冷冰冰的臭道士狭长锐利的眼睛一动不动盯着他,仿佛马上要大开杀戒把他撕碎。   大树妖被打死的阴影至今在白夏心中还是影响很大,每每雷雨交加都要吓得做几场噩梦,在他心目中道士是如雷公一般的存在,是不可打败的强大天敌。   连庇护他的那么强的大树妖都死在了道士手中。   更何况是他。   白夏吓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本来就湿哒哒的眼睛又蒙上了一层雾水,胆小的山鬼不敢对强大的天敌做出一点违抗的事,只能害怕的求饶,“不要杀我……”   李玄清的眼皮破天荒地又跳了一下。   躺在地上的弱小的山鬼太漂亮了。   漂亮到能左右凡人心思的地步。   纯洁美丽的外表,弱小可怜的求饶,圣人都会生出恻隐之心。   一旁的书生已经扯着嗓子大声叫喊,“不要伤他!臭道士走开,白夏是我的朋友!”   原来叫白夏啊。   那书生看行头必然是今夜来避的雨,按照下雨的时辰来算,至今不过一两个时辰。   已经知道名字了。   如今已经是如此义愤填膺的为那妖魔出头,要死要活没有半点读书人的样子。   可见这妖孽是多么厉害。   法力倒是没多少,但勾人的本事似乎是天生的一般。   李玄清对付过不少施展魅术迷惑凡人的妖魔,多少是会幻化的妖精,幻术并不高明,但骗心中欲念横生的男人是绰绰有余。   那远远一座废弃的枯骨岭立刻变作了一座金碧辉煌的百年老宅,多是骗些读书人,那句“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正是应了此情此景。   莺莺燕燕的声音传出来,用些下流的手段将人迷得神魂颠倒。   可不像这样。   这只山鬼幻术都不会,全是上下逃跑的本事最厉害,身上竟然看不出一点法术。   山洞还是原本的山洞。   单凭一张美貌的脸蛋,就把那书生迷得要命。   瞧那书生目光清明,并不似心中脏欲繁多之人,却如此死命为这只山鬼说话。   仿佛是短短一两个时辰,便与这山鬼产生了不可开交的情谊一般。   书生元阳未失,应该是没发生什么的。   也就是说什么也没发生,那书生已经为了这山鬼要死要活。   可见山鬼手段之高明。   李玄清冷冰冰的说,“这是一只山鬼,若不是贫道出现,你已经被他害死了!”   “我……”   陆英张了张口,除了说一个“我”字,什么也反驳不了。   他不知道白夏是一只山鬼,他在的概念里来说,山鬼应该是属于山精鬼怪之类的。   难怪这么漂亮。   他就知道肯定不是凡人。   而且。   白夏已经明明白白告诉了他,要挖他的心肝。   可是能不能挖得成并不知道。   毕竟,他是他第一个勾引的男人,挖心肝这种事他从来没有做过,谁知道会不会只是说说?   漂亮的手指纤细雪白,指甲都是透明般的粉,一点也看不出能挖人心肝的样子。   陆英理直气壮的说:“他不像是坏人,怎么可能害我?”   白夏在心里对陆英感激流涕,他觉得陆英真的是一个好人,不仅给他馒头吃,还乖乖不反抗给他心肝挖,现在还帮他说话。   他一定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但是最好的妖还是大树妖。   可是陆英看起来是斗不过厉害的道士的,光是帮他说话是救不了他。   他今天是不是会死在这里?   一想到如此,便悲从中来。   他还没有回去和小松鼠耀武扬威,他还有大半个馒头没有吃,就要这样死了吗?   亏他之前还在小松鼠面前说了大话,说要成为大妖要他好看。   没想到才出来没几天就死在了道士手里,传出去肯定被妖怪们笑哈哈。   一想到要被笑话,白夏心如刀绞。   已是忍不住的哇哇大哭起来。   他本来是小声才抽泣,可实在忍不住悲痛,大声哭了起来。   他的手脚都被道士桎梏着,没法捂住嘴让自己不发出声音,便是眼泪哗啦啦的流,哭得特别大声。   整个山洞都是他哭声的回音。   李玄清从来没见过妖魔哭得如此真情实感的。   仿佛是凡间富贵人家不谙世事的小公子被欺负了一般哇哇大哭,浑身湿漉漉的,脸红红地,眼泪流得特别多。   看着真是可怜。   很少有妖魔从他手中跳脱的,他自小便知那些东西邪恶阴毒,他的心硬得跟石头一般,此前多少妖邪在他面前求饶,他从来没有心软过。   几乎是杀无赦。   也许是因为这只山鬼身上的气味很是清澈,没有沾染过人命,也许是旁边愚蠢的书生据理力争不让他动手。   但李玄清为自己找到了一个更好的理由。   他从来没有遇见过山鬼,需要先了解他的习性,为往后除妖更为方便,他需要好好了解山鬼,才收拾他。   李玄清遇见许多妖魔鬼怪,会记住他们的外貌特征,他们害人手段,和降服气过程,他会在一一记录在书上。   与其他除妖的道士共享收妖经验。   山鬼稀有,听说是十分凶残,可这只怎么也不像是凶残的模样。   哭倒是很会哭。   “不准哭。”   他说一句话,地上都要冰冻三尺,冷冰冰的能吐冰渣子,白夏被恐吓得暂停了一瞬,紧接着如山洪爆发一般的大哭起来。   陆英被他哭得心都要碎了,已经拿命来拼般和李玄清扭打,可人还没碰到就被撂倒在地。   李玄清不知道是不是山鬼品种的原因,怎么这么多眼泪?是不是被水呛到了?水做的一般。   那眼泪还滴在他手上,温温热热的,落下来的时候似乎是滚烫的,让他手指一颤。   李玄清微微皱起了眉头,盯着陆英,“降妖除魔乃是我道家本分之事,公子莫要胡搅蛮缠,这妖孽乃是贫道所获,应该由贫道处置,让开!”   道士学的是术法,哪里是平常人能对抗的?李玄清将白夏轻轻一搂,而后扛在了肩上,往一旁跳了好几步。   看着还要冲过来的书生,又退了几步,冷冰冰的说:“莫要执迷不悟,贫道是救你!你且等明日,快快下山,此山中魑魅魍魉多得很。”   他说着,已经将白夏扛着出了山洞,又在山洞里做了一层结界。   山中鬼怪诸多,他怕书生大晚上的跑出去被害死,便设了一层结界,明早才能解开。   书生被困在山洞里,外面的魑魅魍魉见他则瑟瑟发抖,山中一片静逸,只有那山鬼在他肩头哭得厉害。   李玄清被他哭得心烦意乱。   以为是掳的动作粗暴,弄疼他了,便将他背在背上。   邪魔大多都有锋利的牙齿,但这山鬼方才哇哇大哭的时张开了嘴,瞧见是一片粉嫩细软,牙齿洁白,只有两颗细细的不明显的尖牙,便是咬也咬不疼的。   更何况山鬼都被吓哭了,在他背上抽抽搭搭哭得厉害,一看就不敢咬。   他习过御风轻功,跑起来如同在天上飞一般,速度极快,白夏怕自己掉下去,之前轻轻攀住他的肩膀。   冷冰冰的道士生得高高大大,容貌俊美森冷,狭长的简美凤眼瞧过来便将白夏吓得如鹌鹑般的缩着,但一缩,也只能缩在他背上,宽大的背将他藏了起来,等那道士没注意他时候,才小心翼翼的攀着他的肩。   一边哭一边露出一双眼睛,瞧瞧到了哪里。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臭道士竟然在天上飞啊!   今夜的夜空在雨后如水洗了一般,那轮明月亮堂堂的,连绵不绝的山仿佛被度了一层银霜,空气清新极了。   白夏也是会飞的,但是无法飞得这么利落这么高。   他攀在道士肩膀,探出脑袋吹风,吹了不一会儿,那道士又是转过头瞧他。   白夏吓得连忙缩了回去。   大约是以为刚才自己哭得厉害,臭道士见他可怜才没有杀他。   如今见他坚强得很,是不是又要打杀他了?   白夏连忙干嗷了两声,试探哭出来,可是刚才哭太多了,这会儿一时半会想不起什么伤心事,竟然流不出半点眼泪。   他嗷嗷两嗓子,实在是哭不出来,隐隐约约听见那臭道士似乎轻轻笑了一声,听不真切,又像是风声,但左右是没发现他在假哭,于是呜呜呜了一路。   到了道观才消停。   ……   不知是翻过了几座山,停在一座道观前。   那道观竟建立在一座灵气十足的山里,建在断崖上。   门前是一棵巨大的杏花树,山里寒,这时开的很是茂盛。   那道观冷冷清清,白夏的耳朵灵敏,没有听见任何人声,静悄悄的,只一座空荡荡的道观。   石阶上边缘生了青苔,推开门,满是残留的香烛味。   一座正供神像的道观,两旁是几个小屋,还有的后院,虽也只是三两间房,但院子很大,种了好几些美丽的花树。   道观显然是那臭道士一个人住的,倒是打理的干干净净,进来时除了些落叶灰尘,都是干净整洁。   臭道士将他放了下来,不知道施了什么法术,竟然将门都封住了,他一碰,像一道道厚厚的软墙,是出不去的结界。   玄清点了九根香,恭恭敬敬的给祖师爷上了香。   香一点上,整座道观像是活了一般,空气里都流淌着玄妙的味道。   白夏很喜欢的香的味道,他很少能蹭到香烛,这种东西都是大妖身上才有的气味,即使在道观、佛庙前待那么一会儿都会觉得幸福。   虽然不是供奉给他的,但是蹭点边边角角都能把他这样没见过世面的山鬼弄得迷迷糊糊。   他用门微微遮挡自己,很是受用的蹲在门口。   那臭道士对着神像拜了三拜,转过身来,终于想起来他似的盯着他。   白夏刚刚才被香烛哄迷糊,这会儿冷冰冰的道士狭长的眼睛一看过来,立刻吓醒了。   李玄清说:“跟我过来。”   他说什么白夏都听,让他过去便过去,他以为是要惩罚他了,没想到竟是给他安排了一个住处。   那竟然是一个遮风避雨的屋子!   不仅如此,还有床铺、有桌子椅子,甚至道士还给他铺了软乎乎的被子!   冷冰冰的道士铺好了便走了出去,门一关上,白夏高兴得在床上打滚。   一会儿碰碰这里一会儿碰碰那儿,甚至地板都是干干净净的!   白夏在邦邦响的地板上滚了一圈,身上都没有多少灰尘。   又装模作样像魑魅魍魉显摆见识见过的人类一般,规规矩矩地坐在椅子上玩耍。   一会儿又对窗户感兴趣了。   那窗户蒙上一层薄薄的纸糊,白夏用手轻轻一戳,竟然戳破了。   好好玩。   白夏连续戳破了好几十个木格窗的纸糊,外面的夜风呼呼的响,老旧的窗户吱呀吱呀的摇摇晃晃,风灌进来的时候正吹到了白夏的脸上,咿咿呀呀跟唱歌一般,正合了白夏快乐的心情。   玩了一会儿终于把窗户玩透了,又对桌子上的茶杯产生的兴趣。   把那茶杯转来转去,放在鼻口间嗅了嗅,然后用盖子转圈圈,但突然“嘭”得一声那茶杯竟然摔了下来!   这可把白夏吓坏了,他连忙将茶杯捡起来,还没藏一藏,李玄清竟然来敲门了!   白夏吓得跟兔子似的手忙脚乱,生怕他发现了茶杯被打碎了。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细致的东西,以为是道士的宝物,如今竟然被他打碎了,真是急得不行。   冷冰冰的凶巴巴的道士万一知道了他打碎了杯子,会不会打死他?   门又被敲了两下,白夏慌慌张张,终于是将那杯子碎片藏进了衣兜里,这才敢去开门。   屋子是李玄清的,说不准会来检查,要是他把碎片放在这里,肯定会被知道,只能自己带着,待会找个机会埋掉。   这样就不会被发现了。   白夏慢吞吞的开了门,小心翼翼的看他,小声的解释,“我刚刚不晓得开这种门,所以慢了些,你别生气。”   冷冰冰的道士沉默了一会儿,声音柔软了很多。   “走吧,去吃饭。”   白夏一听吃饭,高兴得不得了,那颗心跟跳跃起来一般的,蹦得高高的。   他不敢笑出声,但是看起来是特别高兴。   连带李玄清心情都很好很好。   甚至温和地和他说话,“都是些粗茶淡饭、家常小菜罢了。”   白夏不知道什么是“粗茶淡饭”“家常小菜”,但听李玄清的语气,好像是不怎么好的东西,觉得自己可能是白高兴一场了。   或许是像五色鸟一般的,绿色的毛毛虫一样食物。   白夏心里咦地恶心了一下,但是怕冷冰冰道士看出来,并没有表现出来。   但是他也不太会隐藏,明眼人一瞧就看出了他脸上的嫌弃。   是那种虽然嫌弃但是还是勉强吃一下的表情。   李玄清的声音又冷了些,“别三心二意,跟着我,别走丢了。”   那道观也不大,路就那么几条,围墙还设了结界,怎么走都走不丢。   白夏不知道臭道士为什么又这么凶了,只能委屈巴巴跟紧了,来到了“粗茶淡饭”“家常小菜”的地方。   还没进门就闻到了一股香味。   然后他睁大眼睛看着桌子上摆上的两菜一汤。   愣呼呼的按照指引坐下——   这就是今天的饭菜?   什么粗茶淡饭家常小菜,一副不是好东西的口吻来谈论?   竟是用传说中的油炒了一大盘豆子,还炒了一大盘干笋腊肉,再用野香菌熬了一碗鲜汤!再加上香喷喷的白米饭!   这明明是绝代豪华!   白夏都要被香晕过去了。   道士可真会过日子。   唔唔好香。   第250章 给你我的心5   白夏知道人类的规矩,他非常的有礼貌,偷偷瞧见李玄清动筷子,他才开始开始动。   但是马上又出现了新的问题。   他不会用筷子。   这可是传说中的筷子!山里的魑魅魍魉妖魔鬼怪将其形容成一件非常难以做到的技能,   能自己动筷子的妖一般是大妖!是大妖才会用到筷子!   因为大妖幻化成人类,真假难辨,几乎无人怀疑。他们为了融入人类世界,便需要学会人类种种技能。   如果不用筷子用手抓的话会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   说是不讲卫生。   说是粗俗不堪,并且马上会露出破绽。   冷冰冰的道士看起来这么凶,旁边的筷子明显是给他准备的,他要是不用,会不会被道士看不起?   不说看不看得起,说不定会因为看不惯他粗鲁的举动而生气,作为被俘虏的存在,天敌生起气来后果可想而知。   白夏轻轻的拿起筷子,悄咪咪的学着那道士使用筷子的样子夹菜,两三根手指灵活的一动,将那筷子握在手中,杂耍似的就夹起了菜。   白夏是有样学样,谁知那筷子仿佛有自己的想法似的,偏偏是不听他使唤,他夹一把菜,那筷子会飞似的,不仅夹不起来,还把一块干笋弄到桌子上了。   白夏吓得一身冷汗,连忙用手去捡那桌子上掉的菜,他那动作一气呵成,直往嘴里塞。   在他眼里这是非常珍贵的食物,桌子这么干净,捡起来吃没什么,他在山里有时候不敢出门,下了雨就往大树妖旁边的泥水潭里喝,从来没有这很脏的概念。   天地乾坤一切终将归于尘土,有什么可脏?   山里的妖怪有时候也时常偷偷去吃农户家里倒掉的一些剩菜残羹,有时候和鸡鸭猪牛一起抢食物,而且吃完还会回来出牛皮。   比如那只五色鸟,就是和小狗抢过食物的妖怪,并且成功吃到了煮熟了的肉,回来的时候可是吹了好几天的牛皮,可把小妖小怪羡慕得要命。   更何况是这么好的东西。   不吃太可惜了。   但他的手还没碰到,就被李玄清用筷子夹住了。   “脏了,别吃。”   他一说话,白夏才感觉自己犯了大错,他竟然将道士给的食物弄掉了!冷冰冰的道士会不会杀了他?   白夏吓得一动都不敢动。   既害怕得要命,又馋得要死。   眼巴巴的看着碗里,却不敢像个野蛮的妖怪般用手去抓,怕道士厌恶他粗鲁,又怕自己好东西摆在自己眼前,却一口都吃不到,想想委屈得眼睛都红了。   李玄清好像知道他不会用筷子,便说:“你别动,我去帮你拿个调羹。”   他声音轻轻的,哄唤一般。   白夏乖乖的不敢动作,李玄清很快就把勺子拿来了,不仅拿来了调羹,还收拾了白夏弄乱的桌子。   再给白夏夹了一把菜在碗里。   香喷喷的腊肉和豆子混合着米饭,白夏肚子咕咕叫得不停,他没有用过勺子,笨手笨脚的舀了一大勺,想吃进嘴里,没想到竟然也掉了好些米饭。   白夏一动也不敢动,吃也不敢吃了。   也许是自己什么也做不好,也许是不懂人间的规矩显得他像个废物,又或许是饿得太久了,空有美食在眼前也不知道怎么吃,他呜呜两声又哭了起来。   手是紧紧握着调羹,却不知道怎么把食物放进嘴里。   好差劲。   这样还做什么大妖?还怎么给小松鼠耀武扬威?   对面的李玄清将筷子放下,见他又哭了。   又看他调羹也用不好,掉落了好些米饭,估计是心疼,但是又不敢捡,再怕他不高兴,便是自己委屈哭了。   李玄清是坐在白夏对面的,两个人每人坐着一把长凳,长凳可以坐两个成年男人。   李玄清便坐在他身边,“你别哭,我教你。”   他心里想着,这只山鬼什么本事都没有,哭的本事可大了,谁也比不过,他一哭,李玄清都拿他没辙。   想拿过他手中的调羹,可是白夏紧紧握住。   瓷白的调羹不大不小,装饭正好是一口,白夏握得紧,生怕饭掉出来,可是他用力过猛,又把饭洒了几些。   他的手纤细白皙,像玉一般的灵透漂亮,撘上拿调羹,到显得调羹是粗糙廉价。   他握得那么紧,指节都泛着浅淡的粉色。   冰清玉洁般的,让人不敢随意触碰。   李玄清伸了两次手,不知道怎么从他手中把调羹拿过来,最后终于说,“把调羹给我。”   白夏抽抽搭搭,连忙把调羹放到了李玄清手里。   放过来的时候指尖轻轻碰到了他的掌心,冰凉细腻,让李玄清的的手顿了一下。   耳朵却红了起来。   而后迅速的装了一口饭,放在白夏嘴边。   香喷喷的米饭和下饭的菜在炎热的夏日不那么容易凉,如今还有几些温热,到了嘴边感受到的是食物的热意,他下意识的张开了嘴。   一口热饭终于送 进了嘴里。   这是白夏第一次吃上热饭。   真是好吃极了!   好好吃,还要吃!!   原来人类的饭菜这么这么好吃啊!   他囫囵吞枣般的嚼了几下,连忙咽了下去。   李玄清怕他噎着了,连忙给他盛了一碗汤。   鲜甜的香菌汤热乎乎的下了肚,一瞬间通体舒畅,仿佛生平第一次这么大口的吃东西。   之前吃那么少不是因为他食量小,而是怕吃了上顿没下顿,一直省着吃。   如今这么多饭菜摆在他面前,也不知道冷冰冰的道士以后会不会打杀他,先吃得饱饱的再说。   本来是喂的好好。   夜风一吹,李玄清惊醒一般的怔住了。   他在做什么?   善于迷惑人类的美貌山鬼被他带到了道观里,不仅没有严加管束,还给他喂上饭了?   可是。   可是他不会用筷子和调羹,不吃会饿,饿了会哭。   他只是觉得哭起来吵闹,不想让他哭而已。   李玄清很快就说服了自己,继续喂了两口。   白夏吃得又快又香,但是突然又露出难受的表情,李玄清以为是自己喂饭的问题,连忙把汤又给他端上。   白夏咕噜喝了好几口,看起来并不是吃的问题。   他吃得的确很香,也在快乐的吃饭,只是脸色很是苍白。   仿佛哪里在疼。   李玄清起初没有注意,但是突然闻到了什么气味。   是很浓厚的山鬼的血的气味。   李玄清眼皮一跳,往白夏身上看了一眼,然后睁大了眼睛。   “你怎么了?”   他竟然看见白夏小腹间渗出了血!   因他是道士,对于魑魅魍魉妖魔鬼怪的血气特别敏感,更何况是这么近。   白夏穿着一身天水碧色的轻薄的衣衫,血一渗出来,便是将那一块的衣服渗透了。   李玄清顾不了许多,连忙将他抱到了床上,想翻衣服的时候白夏还拉拉扯扯不允许,好像是怕他看了会做什么似的。   白夏的确是漂亮极了,肚子也是非常隐私的地方。   可是无缘无故出了这么多血。   他们都是男人。   这种时候还要藏着掖着?   白夏的手腕细细白白的,李玄清一只手就抓住了他两只手腕,将他的衣服扯了下来。   一扯,哐当当一声响,兜里竟然是好几瓣沾血的瓷片,仔细一瞧,竟然是一个打碎的茶杯。   “你……你把这个放兜里做什么?”   白夏被他沉沉的表情吓坏了,连忙求饶,“我、我不是故意把茶杯打碎的,我可以听你使唤,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   李玄清心脏一抽,心里莫名涌出一股酸涩钝痛,他轻轻俯下身,看着他的眼睛,语气很是柔软,“别怕,我不会怪你的,一个杯子而已,以后别这样了,杯子不值钱,打碎了就打碎了,别把自己弄伤了。”   白夏听着连连点头,李玄清连忙说,“你别动,我去给你拿药。”   药就在房间里,不一会儿就找到了了药,拿过的时候白夏还是刚才那样躺着,连动都没动,很是听话。   好乖。   这么乖,几乎不像是鬼魅。   李玄清看了白夏几眼,见他既不安又害怕,却是什么也不敢反抗,乖乖的样子,别人对他做什么都可以般。   什么也不懂,难受了只会哭。   怕死又不敢反抗。   李玄清声音轻轻的,“有点疼,你忍着。”   也许是他的语气安抚到了白夏,白夏稍微没那么紧张了。   他的皮肤白夏,瞧着娇嫩至极,锐利的瓷片轻轻一碰就破了皮,鲜红的血流出来,沾在衣服上,触目惊心。   李玄清的动作很轻很轻,用干净的巾布帮他擦拭伤口。   近的时候能感受他皮肤的温热传递过来。   他像活人一样真实,又美丽得虚幻。   难忍的躺在床上,一开始还好,清理血迹的时候李玄清故意没有碰到伤口,可上药的时候必须碰到伤口。   药物很有刺激性,一碰,白夏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他满脸的细汗,眼尾和鼻头红红的,小声的抽泣着,却也不乱动。   李玄清只瞧了一眼就垂下了眼睛。   而后轻轻放开了白夏的手。   他的手比白夏大上一圈,他的臂膀孔武有力,肤色比白夏深几个度,如此抓住他的纤细的手腕子放在头顶,又是轻轻俯身在他身前。   白夏还在哭。   哭得令人心碎。   红着脸,流着细汗,两鬓的软发都湿透了。   在忍着痛。   就像……就像在被他欺负似的。   李玄清猛然冒出这个想法,一瞬间从脸红到了脖子根。   他自八岁起开始捉妖,见过不少这些事。   那些妖魔鬼怪邪门歪道日夜颠倒行淫欲之事,他是撞见我无数次,见过了尘世间无数凡人妖鬼的丑态。   每每见之便恶心至极,不明白那些凡夫俗子为何沉迷于此,可怖的邪魔将人哄得醉仙欲死,又将人吃得一干二净。   那些男人色欲滔天,当妖魔鬼怪露出吃人的真面目时,又吓得屁滚尿流。   如果妖精是这样的呢?   李玄清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吓得一个激灵,连忙念了好几遍清心咒,他垂着眼眸,不敢往白夏的脸上去瞧。   不敢看他的表情和容貌,又不敢和他对视。   他仿佛一心一意的帮他处理伤口,又仔仔细细包扎。   但是那淅淅沥沥般的哭声和气音无时无刻不在干扰他的神志,就像什么厉害的魅术一般。   但美丽的山鬼分明没有用法术,他只是疼而已。   李玄清突然想起了今日去救那书生之时,白夏真趴在那书生身上。   李玄清当时一瞧,以为两人在行什么苟且之事。   可是将白夏从水里捞出来是,他的衣衫虽然凌乱,却也是穿得整整齐齐,反观那书生,外衣都脱了,只剩下单薄的里衣,露出精壮的身体和肌理沟壑。   对他也很是恼怒,仿佛是他坏了他好事一般。   美丽的山鬼生得清纯美丽,浅淡漂亮的眼睛里毫无魅惑之意,也十分清明,只是不谙世事般懵懵懂懂,什么也不知道。   胆子小得要命,像只被捡回来的怕生的小猫一般,怯生生的,连吃东西都不那么敢?   怎么可能去害人?   一顿饭就开心得不得了,打碎了杯子都急得不行,将碎片藏在兜里碰出血了也不敢吭声。   怎么可能去勾引那个书生?   说不准是那书生打扰了他睡觉,又见他如此美貌,如此单纯懵懂,便骗着他做什么肮脏的事!   难怪,难怪他说白夏是一只山鬼的时候那书生非但不惊讶,还支支吾吾要说什么,一直要从他手中把白夏抢过来!   山洞里没有任何使用法术的痕迹,更没有幻境,像白夏这样的性子,连谎话都编不出来,那书生模样清醒,显然是没有被骗到的样子。   相反,可能在骗这只单纯的山鬼。   美丽的山鬼一顿饭就被骗得晕头转向,那时山洞里一股子烤馒头的香味,火也燃得噼里啪啦的。   肯定是刚刚烤过食物!   那书生定然是拿出什么吃的来哄白夏,把白夏骗了过去,吃完了就哄着他做些肮脏的事!   白夏可不知道那是在做什么。   也许会哭,就像刚才那样。   但是一个馒头又哄了过来!   刚才要是他不把白夏带回来,白夏刚刚浸了水,虚弱得很,那书生和白夏独处一山洞,指不定要兽性大发,将美丽的山鬼弄得哭成不知什么样子。   可恶!   他早知道人性本是肮脏,从前只是一心斩妖除魔,人的好坏与他无关,那是官府的事。   可是这件事打破他的认知了,几乎是人与山鬼反过来了,漂亮的山鬼被哄着做了什么也不知道,说不定吃了馒头还要感激不尽呢!   甚至别骗下山,跟着那书生进京赶考。   那书生花些银子,买个院子将美貌的山鬼藏在家里,说些吓人的话,山鬼自然是不敢出去的。   每日带馒头回来,或是做些饭菜,岂不是要将他哄得死心塌地了?   日日便是乖得不行。   那书生若是金榜题名,当了大官,那边和京中贵女成婚,这边将美貌的山鬼养着,当个外室一般,他去便带些吃食,而后又与之欢好。   久而久之,便是那档子事能换些吃的,说不定见他带吃的带少了还会主动呢!   李玄清咬了咬牙,紧紧握着拳头,连忙止住了脑子里的想法。   一切都是猜测。   但那书生着实不像好人。   李玄清帮白夏包扎好了,又寻了身他年少时穿过的衣衫给白夏穿上,而后抱着白夏回了房。   一瞧,他那房间竟然窗户被戳出了好些个洞。   夜里的寒风一吹,没准会生病。   他如今正是受了伤,加上生病,那可是雪上加霜。   想了想,便将白夏又抱了回去。   抱去了自己房中。   只能两个人挤一挤了。   第251章 给你我的心6   整个房间都人类的气味。   是拥有法力的道士的气息,仿佛是在天敌的地盘一般让白夏如坐针毡。   “你受了伤,房间的窗户得明天才能修了,先和我住一晚,好吗?”   “……好。”   白夏只能说好。   还能不同意吗?   这么点伤,虽然疼一下,但是很快就会全部愈合了。   过两天上连疤痕都不会有,只是刚刚才是划伤,看起来可怖而已。   如今又不敢说出来,一说出来就提醒了道士自己是一只山鬼。   而现在道士对他还算温和,甚至是为他着想一般的,说那个屋子冷,让他住这里。   又考虑到了他的伤。   白夏猜测道士可能让他住在他方向里还有其他目的,比如说看看他是不是有什么坏毛病,这样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弄死他了。   才没有。   他才没有坏毛病。   既然被抓住了,他会先乖乖听话,让道士抓不住错,然后再悄悄溜走。   和道士住一块算什么?   只要不被抓住破绽就行。   他被道士抱着放在了床上,白夏的伤被包了起来,上了药,好得更快了,早就能自己走,不必抱的。   就算是被割破了皮肤,又不是动不了?   但是道士抱他肯定有理由的。   说不定是道士想通过这个办法看出他什么坏处,那他更不敢不听话了。   床上倒是干净,被子是新铺的的,没有什么气味,屋子里除了道士是他的威胁以外,全部都很干净。   看得出这个道士很爱干净,身上的阳气也很足,一般这种人不惧魑魅魍魉,妖魔鬼怪也不敢碰他。   但是妖魔鬼怪是觊觎阳气的,这种东西适量的话会流口水,但是太足会惧怕,因为阳气充足往往会伤到阴森森的鬼怪,甚至这种人一般都是无法用幻术欺诈。   很难得到他们的阳气,又容易被伤到,久而久之阳气太足的人,妖魔鬼怪都不近身的。   但是对于山鬼来说,阳气很香。   凑近的时候会忍不住被阳气吸引。   这是在道士没有发动攻击的前提下。   “李玄清。”道士在外面冲了个凉水澡,穿得严严实实,终于到了床边,他坐在床沿,侧对着白夏,“这是我师父给我取的名字。”   他把名字告诉白夏了。   山鬼的传承里、或是许多妖魔鬼怪的传承里,人的名字、生辰八字、地名都是带着某种神奇的魔力,像是某种标记一般的,知道了名字往往能找得到。   也可以使用法术诅咒。   白夏默默记下他的名字,正愁不知道喊什么呢,喊“喂”不是很礼貌,喊“道士”可天底下那么多道士,如今知道名字了,喊起来就没有错处。   白夏老老实实的自我介绍,“我叫白夏。”   每一只山鬼有意识以来就有自己的名字,不用谁来取。   气氛一阵沉默,屋子几盏烛灯也灭了,只留下床头一根蜡烛燃着。   昏暗的灯火摇曳,李玄清在床边坐了好一会儿,才轻手轻脚的上了床。   被子不宽不窄,两个成年男人可以都盖上。   进了被子,一股香味扑鼻而来。   李玄清知道,这是白夏的气味,他不知道是不是山鬼都是这个气味。   但显然很香,香极了。   带着蛊惑人的气味。   之前有同行对付过山鬼,都说山鬼性情暴躁,凶残无比,很难驯服,并且从来不服软,眼睛大如铜铃,气味恶臭无比。   仿佛说的和白夏不是一个物种。   也许就像人一般,人有好有坏,山鬼也是。   两个人虽是睡在一张床上,盖着一张被子,但是两人之间就像自动划分了一道界限一般,隔着一道空隙。   李玄清直挺挺的躺着一动也不动,闭着眼,耳朵却灵敏极了。   白夏背对着他,在窸窸窣窣不知道在做什么。   声音小小的,但就是很难忽略,他完全无法睡着。   为什么山鬼这么香?   三更半夜的他在做什么?受了伤,要好好睡觉才对。   可是他现在已经闭上了眼睛,看起来像睡着了一样,如果突然说话会不会把白夏吓到?   白夏好像很怕他。   李玄清决定不出声,听了一会儿,又听见白夏发出一些细细的语气吃,像无意识的“唔”或者“嗯”一般。   那声音软乎乎的,很小声,不仔细听是听不见的。   但是只要听见,就会感受到那种湿润又柔软的气音,就是屏住呼吸都能感受到香甜。   窸窸窣窣了半注香时间突然又翻了个身。   他翻身翻得小心翼翼,轻手轻脚的,但是因为两个人盖着同一张被子,睡着同一张床,翻身的时候多多少少会牵动李玄清这边。   胸口的被子轻轻的动,就像羽毛轻柔地拂来拂去似的。   翻过来是面对着他。   李玄清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紧接着白夏慢慢挪了一下,离他近了些,紧接着又挪了一下,更近了。   近到稍稍就能碰到。   李玄清呼吸已经憋了好一会儿了。   正悄悄的呼吸了一口气,白夏竟然贴到了他!   绝对不是不小心的。   而是有意为之。   光洁的额头轻轻的靠过来,小心翼翼的很轻很轻,是在尽量控制力道不让他发现。   李玄清的心脏不受控制的猛烈跳动了起来。   为什么突然贴他这么近?   趁他睡着了,小心翼翼的贴着他。   就这么贴着,并没有特别过分,只是额头轻轻的碰到了他的臂膀。   就仿佛只要一点儿肢体相贴就心满意足。   仿佛捡到了小猫怯生生的吃了东西,在暗暗观察人类行为,判定无害后,在没有人发现的时候,悄悄的靠着人取暖。   很类似。   今天他不仅做了饭给白夏吃,还给他包扎了伤口。   是不是因此对他产生了依恋?   他的心跳得如打鼓一般,几乎是在用法力隔绝声音不让白夏听见。   但是憋了好一会儿,终于是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的吸气声是尽量控制的,但由于憋气憋得太久了,呼吸的时候声音稍微大了点。   本以为已经靠着他肩膀睡着了的白夏,突然反应大极了,连忙缩了回去,离他离得远远的,连被子都卷了过去。   李玄清下意识的想过去安抚他,但是理智让他没有这么做。   他只是呼吸大了点声白夏就吓成了这样,他要是说话还了得,白夏是不是要吓哭了?   李玄清安安静静的,就如同睡着了呼吸稍微大声了点儿般,只那么一下,又恢复了如常的呼吸。   白夏缩在角落里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就在李玄清以为白夏已经睡着了的时候,白夏又小心翼翼的动了。   他又慢慢的挪了过来。   把被子给他盖上了。   轻轻的盖着,生怕他冷着了般的,还把更多的被子还了回来。   给他盖被子的时候悄悄坐了起来。   李玄清突然生出了一个荒谬的想法。   白夏这个样子真像家里贤惠的妻子半夜醒来夫君被子没盖上,怕他生病,便帮着盖上了被子。   李玄清的耳朵可疑的红了起来,十几年来清心寡欲,从来没有看过不正经的书,也没学过凡间夫妻是怎么生活的。   但是他捉了那么多妖精,时常能亲眼看见一些隐晦的事情,也有见夫妻和睦之事,甚至他师父带着他见过一对凡间的夫妻,那夫妻竟然是一人一妖。   妻子是一只兔子精。   两人却异常恩爱。   丈夫也知道妻子是妖精,却如此一直相濡以沫。   师父说,碰见这样的,便可不杀。   只是在他手里,这么多年没有碰见过。   现在可是碰见了?   就像白夏这样。   李玄清双耳滚烫,白夏帮他盖好被子后又睡下了。   李玄清一动不动直挺挺的躺了许久,再也没有听见白夏又靠过来。   两人之间始终隔了些缝隙。   那边的白夏差点吓死了!   也刚才以为李玄清醒来了,吓得他要命。   还好只是轻轻地打了个呼噜。   白夏摸了摸肚子上的伤。   此时此刻白夏的伤口一片光滑,连疤痕都没有了。   道士的阳气就是重。   白夏躺在床上的时候发现的。   他的伤口比平常愈合得快得多,身为山鬼的他很快就知道是因为李玄清阳气的缘故。   真厉害。   只是躺着他身边就能滋养他,难怪那么多妖精趋之若鹜想要男人的阳气。   如果不是李玄清太厉害了,说不定会被妖精疯抢。   可是也伤口愈合是愈合了,愈合到一半的时候会痒痒的,弄得到不断的想抓。   如此难受了好一会儿,便趁着李玄清睡着了,又离得近了许多,果然,阳气又被吸过来了点儿。   李玄清睡得太死了,让白夏有点得寸进尺。   于是他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轻轻的碰到了他。   霎时间阳气仿佛覆盖了他般的,身上的灵气加速运转起来,他的伤口修复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正当着迷之时,李玄清突然大声呼吸了起来!   吓得白夏连忙躲到了一旁。   等了许久,李玄清也不见什么动作。   那些才松了口气。   说不定就是平常的呼吸一下而已。   人还是睡着了。   没有发现他的逾越举动。   很好。   但是被子全部被自己卷走了,白夏怕他第二摊起床了会发现自己的被子竟然被他抢了,于是又小心翼翼的帮他盖上。   而后白夏本本分分的躺在床上。   真好。   已经不需要再靠近了。   因为他的伤口已经完完全全愈合好了。   也不痒了。   疤都没有。   不再需要李玄清的阳气协助。   他自身的治愈能力也很好。   于是就规规矩矩安安稳稳地睡到了天亮。   第二天日上三竿才起床。   张开眼睛一看,李玄清已经不在了。   白夏慢吞吞的下床,脚还没沾地,就看见李玄清走了进来。   不知道为什么李玄清比昨天更奇怪了。   更冷冰冰一般的,说话也不看他,眼睛稍微往一旁看,就是不正眼白夏。   说起话来依旧冷淡简洁,“我帮你上药。”   说完之后,耳尖可疑的红了起来。   白夏愣了一下,说:“我的伤口已经好了。”他怕李玄清因为他伤口好得快又想起了妖魔鬼怪的不好之处,连忙说,“多亏了李师父的药。”   李玄清听见白夏伤口好了,心里宽松了些,但随即又拧起了眉头,“别叫李师父。”   仿佛是随随便便叫街上一名卖药的、杀猪的一般,是人海茫茫喊上一句,几百个回声的称呼。   白夏以为自己犯了什么禁忌,连忙问:“那我如何称呼?”   难道喊“李道士”吗?听起来更像骂人,他可是绞尽脑汁想了许久才想出“李师父”这个称呼,如果不这样叫,还没怎么叫?   李玄清的眼睛转过来看了白夏一瞬,没想到正碰上了白夏的眼神,触电般的他连忙又转开了。   他闭口不言许久,不知道在想写什么,耳朵红得透光了。   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话:“唤我玄清师父便可。”   白夏乖乖得点了点头,跟着李玄清出去吃饭了。   他本来是没有鞋子的,昨天晚上上床睡觉的时候李玄清帮他擦过脚。   今日一大早,竟然有了一双做工精细的新鞋。   “是贫道年少时的鞋子,没有穿过的。”   是一双浅色的布鞋,相当结实。   白夏第一次穿鞋,穿着走了好几圈。   直到饭端上了桌才消停下来。   坐上桌一瞧,今日的饭菜也很可口。   这一顿是鸡蛋粥配上鸡蛋,又包了素饺,配上李玄清自己酿的酱油醋,鲜味一下子出来了。   李玄清仿佛默认了白夏不会用筷子和调羹一般,很自觉的、在白夏还没动筷子的时候就拿好了筷子开始喂了。   白夏本来是想好好学着用筷子的,但李玄清一直喂他,白夏也不想学了。   反正有人喂,还学什么?   要是李玄清不喂了再学就是。   如此一日三餐,都成了李玄清喂他吃了。   吃饭的时候两个人坐的是一把长凳,如此更为亲近。   到了晚上,白夏正想去屋里睡,没想到在路上又碰见了李玄清。   白夏礼貌的打招呼,“玄清师父。”   李玄清垂着眼冷淡的“嗯”了一声,他顿了好一会儿,才说话,“今日我太忙了,忘了给你弄好窗户,夜里恐怕要灌风进来,你若是不介意,今夜也可以和我挤一挤。”   昨天晚上李玄清大声呼吸一下就把他吓得够呛,虽然离得近有阳气,可是阳气吸多了会上瘾。   他怕自己万一没有控制好,会让李玄清不高兴。   于是说:“我是不怕冷的,山里的风比这儿大多了,我早就习惯了。”   李玄清抿了抿唇,仿佛再想说什么,但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但是手脚倒是麻利,趁着还不到最困的时候,竟是点好蜡烛,连夜帮白夏重新糊好了窗户。   又好好将房间打扫了一遍,才让白夏住进去。   白夏站在窗前,手忍不住想戳一下,但是又连忙制止了自己。   李玄清大半夜的糊好的窗户,如果又破了洞,这次肯定会怪他。   昨夜是伤了肚子糊弄了过去,李玄清没有追究,如今刚刚新换了窗户纸,再戳,没准要打断他的手。   白夏讪讪收起了手,乖乖地躺在床上。   而后他抱着被子滚了一两圈,再高兴的嗷嗷了好几声。   好开心!   床这么大,只睡他一个!   他可以随便怎么睡!   白夏搂在被子咯咯笑了两声,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想着。   有床真是好。   如此平平无奇的过了好一段时间,一回李玄清下山去采购些东西,让白夏一只山鬼看守道观。   临走时给白夏做了些面点,又点好了香烛,加固了结界,这才下了山。   白夏拿着大饼在秋千上快乐的摇来摇去。   突然听见头顶一声轻笑。   白夏沿着声音一瞧。   道观外头,那那棵高大的杏花树上,竟然藏着一只狐妖!   正是那日在山中追过他的大白狐。   白夏想起道观有结界,平常的妖精是进不来的,这才气鼓鼓的瞪着他。   在暗暗怪他上次追他的事。   那狐妖笑了笑,“你别瞪我,我不是坏家伙,我可是来救你于水火的好狐狸。” 第252章 给你我的心7   这是一只四百年的狐狸精,已经修成了人形。   头发是像他皮毛一样的银白色,容貌妖冶俊美,人形是非常高大标准的男性身体。   从他前几日的狐狸体型来看,这是一只强壮的狐狸,他的躯体甚至和狼匹敌。   人形也相差无几。   因是皮毛幻化成了人类的衣裳,穿起来竟然像个风流倜傥的大少爷。   大约是狐狸精的天性,说话的时候总是透露出一股狡猾气质。   白夏心想,我有什么可要救于水火的?我现在可好得很,玄清师父给我好吃好喝。   白夏正愁没有妖精炫耀,如今看见一只见过的狐狸,此前还疑似因为地盘和食物的原因追过他,现在见着了当然要狠狠打他的脸!   没准还好把他厉害的名声传回妖界,小松鼠都会知道。   白夏忍不住扬起了下巴,“你知道我今天早上吃了什么吗?”   狐狸精当然不知道,而且太突兀奇怪,白夏怎么突然说到吃的了,他不是来救他的吗?   白夏浑身上下散发出洋洋得意的神气劲,用一中近乎夸张的语气,“我今天早上可是吃了两个鸡蛋、六个猪肉白菜陷的饺子!那饺子包得像花一般的,粉红色的皮,非常的漂亮,还有鸡肉粥呢!”他一说就没完没了,“昨天晚上吃了个大鸡腿,还有香煎鲤鱼,嘻嘻,还有个叫什么名字的我不记得了,反正就是每天都是三菜一汤,我晚上还没住在房子里,盖着被子!被子嗷,就是用棉花做的被子,软乎乎暖烘烘的,跟皮毛一样的被子,我可是有自己的房间的!”   白夏一点也没停歇,一直叽里呱啦的继续说,有没完没了的架势,从道观里的香火,说到池塘里的鱼,从道士的鸡舍说到山下扛回来的猪脚,还说道士经常给他带玩具。   狐狸精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那表情越来越惊讶,他越是这样,白夏越说得起劲。   “哼,虽然我知道你很羡慕,但是小师父目前只养了我一只,你也想被养的话,我可以和玄清小师父说一下的,哦,对了,我还有个朋友是白灵山的小松鼠,你要是遇见他,帮我说一声,把我的事迹告诉他,给他报个平安。”   呸!   他怎么可能被道士被道士养?   狐狸精气得恨铁不成钢般,“就这?就这就把他骗到手了?”   白夏气气的,还没反驳,狐狸精已经的气势已经起来了,“你吃过佛跳墙吗?你吃过烤乳猪吗?你吃过红烧辣鱼头吗,你吃过红烧狮子头、香蒸红烧肉、花蓝桂鱼、玉带虾仁、红扒鱼翅吗?山珍海味,百味珍馐那么多!这些粗茶淡饭家常小菜就把你哄住了!!?金碧辉煌的屋子也没有看过?那房子那么——那么大,你在里面走路都要迷路,你看花都要看得眼花,池塘和湖面一样巨大,里面的鱼不是吃的,是看的,还有一整个房子的玩具,瞧瞧你坐的是什么秋千?连个靠背都没有!”   狐狸精每说一个字,白夏的脸就更红一分,他越听越恼、越听脸越红,差点被气哭了。   眼圈红红的,睫毛都湿了,还在要强的反问,“你、你吃过住过吗?”   这些一看就是特别高大上的东西,狐狸精也是妖怪,怎么可能吃过住过?   狐狸精露出得意的微笑,“我不仅吃过,我在人间还有大宅子,像富家老爷一样的,有特别特别多的下人听我的话。”   白夏本来是忍着的,如此一比较,显得他特别小家子气,简直是往他脸上来打,狐狸精还在笑,虽然没有笑出声来,但是说不定已经在心里哈哈大笑了,可能还会回山里说给大伙儿听,说某某山鬼是多么没见识。   一想到这里,白夏哇得一声已经哭了起来!   狐狸精只是告诉他一个事实而已,没想到白夏这么脆弱,竟然一听就哭了。   他慌慌张张手忙脚乱的在杏花树上蹿来蹿去,“你、你别哭啊,我说这些不是笑话你,是想救你出去享福的。”   白夏呜呜两声,听见要带他出去享福,连忙止住了哭声,“怎么出去?小师父可是做了结界的,别说我了,你也进不来。”   狐狸精咬牙切齿的骂:“那臭道士简直丧心病狂!你不要被他骗了,我好几个朋友都是被他抓住然后练成了妖丹!”   白夏惊得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练妖丹?”   狐狸精说:“对,就像先将妖精们养起来,等到时机成熟了就开始炼丹!你看见道观里的大炉子吗?那就是经常炼丹的炉子!”   白夏吓得差点昏过去了,一瞬间对李玄清惧怕无比,连忙问狐狸精,“他是不是也要把我抓去炼丹啊!”   狐狸精狭长的眼皮子一挑,既魅惑又狡猾,声音懒洋洋的,“他有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   白夏绞尽脑汁的想,终于相当了一件,“有天晚上我被杯子割伤了,他让我和他一起睡!他是不是要把我炼丹了?!”   白夏心里又惊又怕,心想李玄清可能那天就是在测试他的身体状况,很可能就是在为今后炼丹做准备!!   狐狸精在树上暗暗骂上了几句脏话!   这他们哪里是炼丹啊!是要养一只山鬼做小妾!   道貌岸然的臭道士真是恶心死了,一边打着为民除害的旗帜捉妖,这边却养了一只美貌的山鬼!把不谙世事的山鬼养在道观里,用结界困住,还骗着和他一起睡觉!   漂亮的山鬼什么也不懂,还得意洋洋的炫耀,丝毫不知道自己被占了大便宜!   狐狸精看他那焦急的样子,很武断的说:“没错,他就是要把你练成妖丹,肯定是的!”   看他那眼泪汪汪脑子不太好使的样子,肯定不明白什么占便宜、什么卿卿我我贴贴抱抱、养着的小妾意味着什么,说不定觉得能换吃得还值!狐狸精不想和他解释那么多,解释了可能也不懂,见他最怕那个炼妖丹,于是果断说了这个!   白夏一听吓得差点昏过去了。   狐狸精怕把他吓昏了,连忙说:“不过练妖丹起码要一年的观察期,你只要尽快逃走就行了!我也可以帮你!”   白夏一边哽咽一边说:“你可以进来救我吗?”   狐狸精也进不来,因为李玄清太厉害了,每次出门的时候结界会加护,别说是妖,人都是进不来的,狐狸精说:“我无法进去,但是我有办法帮你,我这里有一本书,是专门杀道士的办法。”   杀道士?   白夏不敢杀道士!   白夏踌躇道,“可是我不识字。”   狐狸精惊讶的说:“你是山鬼找你们可能不识字?”   这是一本杀道士的奇书,是他朋友给他的,让他好好研习,可是狐狸精天性对文字难以学习,至今只认识几个大字。   那可是山鬼啊,山鬼的传承很强大,怎么可能不认识字?   而且山鬼是很强的。   结界入不了活物,但是死物可以。   狐狸精把书已经扔到了白夏手中,“到时候你我里应外合,一举把那道士杀了,哥哥带你吃香的喝辣的,可比这儿快乐得多!”   他说着,几个小喽啰已经告诉他李玄清到山下了,马上要到家了,他连忙说,“行动时三声猫叫,我就在附近,你别怕,我会帮你的!”   ……   白夏将那本奇书揣在怀里,抽抽搭搭鬼鬼祟祟进了屋子。   他将门从里面关得严严实实,在床头点上一根蜡烛,将那奇书一翻,他竟然识字!   从前听魑魅魍魉说过识字可是非常厉害的大妖才能做到的,因为妖魔要识字肯定是要去   人间学了学问,那就得做到不被人发现自己是妖精,至少维持人形毫无破绽才行,说活做事像人一样精明,接着就是学文字。   妖精的脑子本来就没人好,如此还要识字已经是难上艰难。   白夏都没去过人间竟然识字了!   他可真了不起!   白夏擦了擦眼泪,捧着书就坐在床上看,没想到迎面就是暴击!   前面讲述的是道士是怎么折磨非人的妖魔鬼怪的,那文文字字字珠玑,声声泣写,非要缩成一个字那就是“惨”!   道士太残忍了!   白夏瞧着仿佛自己要受这些苦一般,于是更加不得了,书没看几页,已经哇哇大哭起来。   他在床上哭得几欲昏厥,泣不成声,狐狸精分明是说这书是怎么打杀道士的,没想到开篇就在道士手里死了这么多妖精!   更可怕的是这些都是按照实情改编的!   白夏听了狐狸精的话已对李玄清产生了相当大的看法,如今看了这本书的开头已经对李玄清惧怕不已,他决定非得从道士手里逃走不可了。   他可不想死得这么惨!   白夏呜呜几声,擦干眼泪继续看,后面果然都是如何对付道士的法子,可大多数都不适用于他,因为多是用法力对付也有用武力蛮力等等。   白夏全部都不会。   如此翻翻找找终于找到了比较温和简单的法子。   他既不想杀了李玄清,又想平平安安开,书上好几个这中案例。   好好学学。   ……   李玄清这次回来带了一扇猪排,几匹布,还有好几鲁班小玩具,再加上一些雕刻和手工做玩具的工具。   准备给白夏做些孩童时大玩具,摇摇木马、大风筝,小推车等等。   生长在山里的山鬼对一切玩具都很好奇,小时候一定没有玩过这些,如今这一带安稳,也没什么妖魔鬼怪要除的,左右闲着无事,不如做些玩具讨他开心。   李玄清进了大院就喊了一声:“我回来了!”   从前只要他喊那么一声,白夏连忙就出来了,甚至不喊,听见他脚步声就像小狗似的接他了。   今天喊了好几声都不见来,李玄清先将背上的东西都放下,洗干净手,然后拿着玩具和糖葫芦糕点去找白夏,终于是在白夏的房间里找到了。   白夏在屋子里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听见他来了翻箱倒柜似的手忙脚乱的声音,好一会儿才停歇。   最后慢吞吞地开了门,怯生生地打出个小脑袋。   “你回来了呀。”   眼圈红红地,跟哭过似的。   “你怎么了?”李玄清连忙问。   该不会是他太慢了,白夏一个人在家里害怕?   白夏没有回答他的话,而且请他进屋。   “玄清师父,请进来。”   李玄清耳朵红了起来。   好怪。   怎么请他进屋了?   之前都没有的。   李玄清将带回来的玩具和糖葫芦放在这白夏的桌子上,白夏的眼睛不受控制的发着光盯着那些东西。   但是这一次白夏并没有马上吃马上玩,而是先给李玄清倒了一杯茶。   “玄清师父辛苦了。”   李玄清心脏砰砰跳,气氛好怪,白夏真的是……好可爱。   茶都洒了。   但认认真真的样子可爱极了。   好像学了什么话本似的。   但紧接着李玄清的呼吸都没了。   因为白夏突然坐在了他的腿上,漂亮的双手攀着他双肩。   微微仰头吻了吻他的唇。   他魂都没了。   第253章 给你我的心8   这一瞬间脑子一片空白。   李玄清浑身酥酥麻麻不知成了什么样。   在白夏坐在他腿上的那一瞬间,他的身体好似不是自己的一般了。   人轻轻的,像只猫似的,他还没来得及感受着惊天举动带来的后果,又一更加让他魂魄找不着北的举动,杀他个片甲不留。   这一刻,什么山鬼、什么妖邪、什么邪魔外道全都没了。   浑身上下仿佛只有那一片唇在感知。   柔软香甜的唇贴了上来,让他生出了无法抑制的冲动,他几乎就差那么一点就要将那软软的唇吞吃人肚了。   心跳到了可怕的地步,这种节奏的跳动,宛如濒临死亡一般的,他甚至无法想象自己的脸有多红,眼神是多么的出格。   只知道自己心跳得快炸了。   白夏为什么……吻他?   像人间的小夫妻一般的,丈夫出门赚钱回家,小妻子沏好了茶,守在一旁和丈夫亲昵的接吻。   又或是像山上的鬼魅妖魔一般,魅惑男人那样。   像他见过的无数只妖精一般,勾引男人。   或是要挖人心肝,或是要吸他精气。   都是先是将人迷得神魂颠倒,而后再下狠手。   亲吻是第一步。   可是有这样的坏妖精吗?   自己都在发抖?   在他怀里发抖。   乖巧地坐在他腿上,漂亮的双手攀着他结实的臂膀,离他非常近,是近乎要贴到他怀里似的。   温热的体温隔着薄薄的空气,已经能够感受得到。   如果抱在怀里一定非常的软,温热柔软,香甜务必。   就像此刻亲吻的气息。   明明是自己主动的,双肩,和手指竟然在细微的颤抖。   李玄清终于敢正眼看了他的脸。   白夏眼眶湿湿的,好像在哭。   没有出声,但是纤长的睫毛都被泪水打湿成一簇一簇,沾染细小的泪珠,宛如被宝石点缀 般的。   好可怜。   好可爱。   让人怜爱到心碎。   脸红红地、鼻头红红的、眼睛也红红的,明明是自己主动来吻的,好像是被人欺负透了一般。   是让人捧着手心里、含在嘴里怎么都爱不够的小漂亮。   眼睛一眨,心都化了。   李玄清已经不知自己在何方、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了。   完全忘记了他是是捉妖的道士,世上最厉害的魅术都不及此刻,他的三魂六魄都被勾走了。   见白夏哭了,下意识的要哄他。   但是李玄清十九年以来从来没有和人亲近过,也没有哄过人,更没有遇见这种突发情况。   他自己的手都是抖的。   伸出手轻轻搂了搂白夏的腰,白夏仿佛是猛然吓了一大跳般的,颤抖了一下。   李玄清连忙吓得把手拿开了。   就那么一下。   轻轻碰着了。   他的手滚烫得跟火烧般的,似乎碰到白夏的一瞬间。   把人烫到了。   隔着轻薄的衣服,已经感受到了腰肢是多么细嫩。   那日白夏受了伤,他是见过一回的。   只是当时他一心都在白夏的伤口上,紧张的帮他上药,根本无瑕其他。   只是堪堪看了那么一眼,事后才回忆起的,每每回忆几乎都揪着自己脑子不让自己继续想。   现在回忆又出来了。   似玉般洁白的皮肤,柔嫩细瘦,他刚刚碰那么一下。   是一双手就能握住的。   如此一想,他手心就像着火似的,连忙把手藏住。   仿佛自己手里脏兮兮的,轻轻一碰那嫩的腰肢,就能就他污染。   可是。   是白夏先吻的他啊。   他的脑子里一瞬间不可抑制的想了太多,回过神来白夏已经吻完了!   就碰了那么一下下。   就分开了。   分开的时候眼睛看着他。   圣人老爷都得迷糊。   那双眼睛漂亮的如同珍宝一般,湿漉漉的在哭,眼泪也没滴下来,瞧着可怜又可爱,美丽又脆弱,就像刚刚被强吻的是他一样。   这样看着人的时候,能勾起男人心中最脏的欲念。   李玄清就接了那么一眼,连忙别过眼睛不敢看他。   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几次想出声,脑子里一个词都没有,生怕自己低沉沙哑的声音把人吓坏了。   但是白夏紧接着说话了。   带着一丝丝不细听不出来的哭腔,小心翼翼的说话,“我、我是不小心碰到的,玄清师父不会生气吧……”   骗人。   太显眼的慌话了。   傻子都知道是骗人的!   不小心能先坐在人腿上吗?   不小心能坐在男人腿上,漂亮纤细的双手攀着男人的双肩,仰着头亲吻吗?   怎么可能是不小心,肯定是故意的!   但是。   李玄清结结巴巴的回应,半晌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最终只发出一个认可的气音,“嗯。”   他的嗓子干得冒烟了,说上任何一句话都是沙哑得能将人吓坏。   一个“嗯”字,不知道是生气还是不生气,但是态度是高冷极了。   可白夏虽然做了这么出格的事,也没有见他发火。   于是白夏再说了一句,“以后、以后要是还是这么不小心……玄清师父会不会生气?”   唔。   太明显了!   就好像要把自己的坏目的告诉他一样!   白夏说完就后悔了!   眼泪又多了一点。   他怎么这么蠢,根本一点也没有照着书上去做了。   在一大本全是用法术和体术把道士干掉的故事里,有几个故事尤为突出。   这些是一些比较柔和的方式,和他在山上听魑魅魍魉笑嘻嘻吹牛皮的时候听见的故事有那么点类似。   像挖路人心肝一般的。   白夏稍微有点经验。   就像那次的书生,差点成功了。   而这一次他看到了书,书上更加详细。   几乎就像一只妖精的复述一般,完完整整的描述出来。   书上说,先要将一名道士“迷得神魂颠倒”“使他放松警惕”“让他言听计从”然后这个时候将掌打死!   白夏一掌打不死一名道士,宛如雷公一般的道士是他的天敌,自打大树妖死在道士手中,白夏眼里道士是不可战胜的。   如何已经做到了“使他放松警惕”,或者“稍微有点听话”为什么不赶紧逃跑?逃跑可比杀死一名道士容易多了!   可是让要怎么做到让他神魂颠倒、言听计从?   书上很快就有了答案。   让他吸道士的阳气!说是能做到吸了很多阳气就会越来越强。   还有一种手法叫“勾引”。   白夏仔仔细细研究了这个手法,这个“勾引”,总之就是亲亲贴贴,之后再把人勾得“醉仙欲死”,白夏并不理解这个“醉仙欲死”,但是文章里说是有图解的,可那一页图解恰好被人撕掉了!   不知道是哪个手多的!   白夏只能先做“亲亲贴贴”这种勾引。   可是李玄清太吓人了!   就那么一下,差点把他吓哭!   特别是看过那本书以后,白夏已经把李玄清代入了残忍对待妖精的坏道士了。   冷冰冰的手段残忍,将来还要把他炼成妖丹的道士,怎么可能不可怕?   刚才他只是过去亲一下,李清差点打他!   他还端茶倒水了,如果没有端茶倒水,说不定现在他已经被打了一巴掌了。   李玄清的眼睛特别的可怕,全程一动不动的,硬邦邦的跟冰块似的。   猛然间垂眸看了他一眼。   让白夏突然想起来当年他去求助大树妖的时候,一只未开化的猎豹追逐他的样子。   金色的眼睛盯着他,好像立刻要将他吞吃入腹一般。   和此时此刻李玄清的眼神一模一样。   更可怕的是,他的手突然贴了过来。   差点把白夏吓得跳了起来。   但是他意志坚定,忍耐着只是抖了抖。   还好,接下来李玄清没有打骂他。   还平静的应了他的话。   虽然只是一个“嗯”字,虽然冷冰冰的,可是还算平静!书本里的道士可是一言不发就把妖精折磨死的。   这个前兆看了李玄清并没有那么生气,于是白夏大着胆子再问了那么一句。   还想再勾引他。   特别是刚刚亲亲的时候,阳气瞬间灌进体内,四肢百骸都暖呼呼的,虽然害怕,但是特别舒服。   可是他说的台词太差了,一着急就忘记怎么说了,书里的妖精怎么说来着?他可一点没有背,光是记得怎么做已经算不错了。   李玄清这么聪明,该不会听出了他的本意了吧?   如果知道他要做坏事,会不会提前把他炼成妖丹!?   白夏瞬间被自己成猜想吓到了!   还没等白夏的猜想过完脑子,李玄清已经回应了。   “不会生气。”   这一次是四个字。   完全表明了不会生气的心情!   白夏的心情连忙收了回去。   他从李玄清的腿上下来,终于有了心情去玩玩具和吃糖葫芦。   在坐在一旁的凳子上跃跃欲试,但是去拿之前还是问了问李玄清。   “是给我买的吗?”   “嗯,给你吃和玩的。”   白夏瞬间开心极了。   一下子把刚才的害怕抛了大半在脑后。   酸酸甜甜的糖葫芦这一次裹了好多好多的糖,白夏一看那亮晶晶的糖就馋得流口水。   两根糖葫芦,一根是山楂馅的一根是草莓馅的。   上回是吃过山楂馅的,白夏连草莓馅的见都没见过,但是可爱的外形已经完全俘获了白夏的心,那些连忙吃了一颗草莓糖葫芦!   很好吃!   里面的芯子也很甜。   香香甜甜的,还很软,不像山楂那样的还要吐籽。   白夏呜嗷呜嗷的几口就吃完了,吃完了草莓又吃山楂。   两串都吃完了还一根根舔了舔棍子上的糖渍。   舔的时候用余光悄咪咪的看了看李玄清的兜里,看他有没有藏起来一串。   上回李玄清买了三串的。   可惜没有一点迹象,就那么两串。   李玄清怔怔地看着他,他张了张口,声音沙哑极了,“我还有糖葫芦,别吃太多了,明天给你。”   白夏一听,以为是自己刚刚余光看他的眼神被抓到了,连忙把棍子放下。   “我、我没有那么想吃。”   像个粗俗的妖怪一样没见过世面的舔糖葫芦的棍子,一点糖渍都不放过。   会被看不起了。   李玄清接过他手里的棍子,见白夏耷拉着脑袋,显然还想吃的样子,但是已经又被鲁班玩具吸引了。   这次是一个可以动来动去的小狗玩具,买了好几只,只要轻轻一拨弄,小狗就会开始动,不卡住会动个不停。   李玄清站在白夏的身后看着。   白夏把小狗放在桌子上玩得不亦乐乎,甚至还把前一次的九连环拿了出来,又开始拼木蛇玩具。   一个人也玩得特别开心,估计已经把他忘在了脑后。   正兴致勃勃的开始玩具大战。   李玄清非常理解,山鬼从小没有见过这些东西,对这些东西好奇。   可是。   他刚刚还坐在他腿上吻他。   割裂一般的怪异感。   本来已经认定白夏是勾引他。   就像他见过的无数别有心思的妖精一样,那样勾引男人。   白夏可能没有经验,破绽满满,勾引得各位笨拙,撒谎撒得漏洞百出。   可是他的眼神那么清澈无辜,连亲吻的时候也只是轻轻碰了碰唇。   什么都不会。   没有一点妖精的本事。   说话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的目的被看出来了。   自己都被吓哭了。   从来没有妖精这么勾人的。   亲完之后心思马上被吃的勾住了,眼睛都不看他,吃得特别欢呼,可比亲人的时候专业得多。   甚至,吃完了心思也不在他身上,兴致勃勃的开始玩鲁班玩具了!   像个小孩似的。   按照一般的妖精的套路,今天晚上应该勾着他到屋里睡了。   可是看他玩玩具的架势,早就把这抛在了脑后,估计晚上吃饭的时候还要喊,这才把心思从玩具上转过来。   不过刚刚问过他。   看意思就是,以后还会这么“不小心”。   李玄清回答了“不会生气”。   看样子不久后还要这样亲他。   他才不是被妖精勾住了。   他只是……   只是刚刚没反应过来,如果还有下次。   他会、会好好教教他,掰正他。   李玄清在白夏身后站了一会儿,看见白夏已经非常忘我了。   他出去给他到了壶茶,免得白夏玩到一半口渴了。   茶水轻轻的放在另一张桌子上,李玄清这才轻轻关上门,出去做饭。   他先是在井水边,舀了一大碗水,全部喝下。   渴得跟冒烟似的,浑身都燥热得可怕,沁凉的井水一口灌下去,跟浇灭了身上的火一般。   才降下了温度。   如此一连灌了好几碗才解了渴。   在他井水边喘着粗气。   此时已是夕阳西下,夜幕降临,弯月已上树梢,夏日的蝉就着白日的尾声唱着最后一段歌。   夜里的凉意已经袭来。   李玄清在昏暗的树下,在井边,怔怔的看着自己模糊不清的道影。   良久,他手中拿着白夏吃过的糖葫芦的签。   上面还有几些快要融化了的糖渍。   他怔怔看了好一会儿。   鬼使神差地舔了一下。   ……   今天晚上的菜品丰盛,李玄清刚刚下了山,采购了好多物资。   不仅买了排骨五花肉,还买了许许多多米面油盐。   香料和配菜无数,山下还捉了两条新鲜的鱼。   今天是给白夏做了梅菜扣肉和粉蒸肉。   自己用新鲜的米磨成粉,将排骨好好腌制,自己在家里酿造的酱油和米醋格外香醇,道观外还中了几片地的青豆黄豆。粉蒸肉蒸青豆,梅菜扣肉盖腐乳,在香煎两条河鱼。   那河鱼肥美无比,五花肉的油脂炼了出来,两条河鱼煎至两面金黄,再下姜蒜桂叶、鱼腥草等等去腥,而后一碗井水下锅,如此煮到鱼肉熟烂。   今日买来的新鲜豆腐下锅一起煮,一同鱼汤煮成了咕咕的白色。   香醇无比的鱼汤鲜美无比,白夏在屋里玩着玩具,肚子已经被勾起了馋虫。   这边煮着鱼,那边李玄清已经在洗白菜。   还烧了几个茄子青椒放在火力烘烤。   鲜嫩的小白菜还没有李玄清的手指长,一颗颗青翠欲滴嫩得出水,放油清炒没几息就出了郭,洒上一小勺酱汁,鲜甜可口。   茄子青椒烧熟了去了皮,放进碗里和姜蒜捣烂,再用盐、酱油、醋腌渍,摆上桌就能吃。   这边鲜美的鱼汤正好,关了火洒上一把葱花,鲜香无比,白汩汩的鱼汤馋得白夏流口水。   李玄清先给白夏盛上一碗,怕他太着急喝了,先是给他吹冷了一会儿在端上去。   白夏接过碗,自己再吹了两下,然后咕噜咕噜的下了肚子。   好好吃。   他几乎觉得李玄清做的饭是天底下最好吃的饭。   此时此刻狐狸精所说的那些高大上的菜谱白夏一个也不记得,碗里的饭是唯一。   他现在已经用调羹已经用得很好了,但是筷子还很生疏,李玄清给他夹了一块粉蒸肉和一大块扣肉。   香喷喷的扣肉软得入口既化,梅菜和酱料完全入味,肥而不腻,好吃得能吞下舌头。   白夏用调羹狂吃了好几口。   但是鱼不能自己吃,他不会用筷子,只能是李玄清帮他挑了刺才能吃的。   三碗饭下肚,白夏吃得肚子圆滚滚的。   李玄清收拾好碗筷,烧好了水就让白夏来洗澡洗脸。   白夏怕深水,也不会水,但是他很喜欢洗澡。   当年在大树妖的庇护下,周围好多妖怪,他不太敢出门,等夜深人静的时候,大树妖告诉他没人了,他才敢出去。   到了这儿,他洗澡的时候门是关着的,想洗多久都行。   不过洗太久了李玄清回以为他晕在水里了回来敲门。   白夏舒舒服服地泡在水里洗,不到半个时辰李玄清就来敲门了,喊了好几声白夏。   白夏乖乖的应着,“我在穿衣服了!”   然后才慢吞吞的出来。   出来的时候踩在竹凳子穿衣服,全身粗略的擦了一圈就穿上了衣服。   外面的李玄清问:“穿好了吗?”   “穿好了。”   李玄清这才进来。   他进来帮白夏擦拭没擦干的脚。   白夏今天发现李玄清进来的时候竟然洗过澡了,进来的时候带着一股冷意,估计是在外面洗的冷水澡。   李玄清生得一副极好的相貌,平日里冷冰冰,就像夜里冰凉的月一般,鼻梁高挺,剑眉星目,沉默的时候不知道他是不是不高兴,天生不是一副笑脸人。   大晚上的一身浅蓝色的道袍,穿了严实的两件,帮白夏擦拭脚的时候背脊都是挺直的。   是一贯来的道士的清高模样。   白夏小声的说:“玄清师父,我自己来就好。”   李玄清瞧了他那么一眼,又立马别过了眼,说起话来是冷淡无起伏,“上回就没擦好。”   白夏以为是怪他上次把鞋弄湿了,于是不敢说话,自己开始擦头发了。   白夏一双脚雪白似玉,关节处泛着浅红,那柔软的毛巾一寸的擦,最终是划过圆润的指头。   水汽擦拭得干干净净。   李玄清的耳尖红红的,怔怔看了一会儿,然后连忙帮他穿上袜子。   想去帮白夏擦头发,没想到白夏自己已经把头发擦干了。   白夏不太愿意让他碰头发。   绸缎般的黑发披在身后,他在烛光下美丽的跟梦里人一般。   浑身都泛着暖色的光晕。   李玄清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整理东西,余光瞥见白夏在穿鞋。   怎么回事?   现在不是好机会吗?   为什么还不“不小心”?   今天可是说过的。   难道他的“不小心” 还分什么时候?   李玄清等了一会儿,没想到白夏穿好鞋就回去睡觉了!   他在房间里愣愣呆了一会儿,然后开始收拾洗澡水。   这边白夏乐滋滋的回到房间,完全把狐狸精抛在了脑后。   李玄清这么好,给他吃还给他穿,还给他烧水,怎么可能会把他炼成妖丹?   今天的饭菜好好吃,李玄清怎么可能残忍的对他!   白夏在床上滚了一圈,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脑袋枕着个硬邦邦的东西,翻身一瞧,是那本书。   白夏躺在床上看了一会儿,正巧看见一个道士用食物引诱妖精然后白夏妖精大卸八块的故事!   吓得白夏连忙起床!   不行,他不能这么下去了!他必须从李玄清手里逃走!   然后跟着狐狸精吃香的喝辣的!   ……   这天上午,李玄清去了一趟菜园子,回来的时候看见白夏在小花园里对着花草树木叽叽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自话。   他真是可爱极了,手里扒着两根草玩来玩去。   李玄清从屋子里把昨日藏好保存的糖葫芦拿了出来。   在旁边轻轻喊了一声“白夏”。   他喊得非常的轻,没想到把白夏吓了一跳。   白夏转过头来看见他,差点吓哭了。   李玄清连忙去哄他,“是我,别吓着了,快来吃糖葫芦。”   白夏防备的瞧了他一眼,又看了看糖葫芦,最终是过来吃上了糖葫芦。   糖葫芦李玄清也吃过,从前不觉得什么,他不是重口腹之欲的人。   可是白夏吃起来格外的香。   一会儿就把糖葫芦吃得只剩个棍子,又舔了好几口糖渍。   因为没有在房间了,随手就把竹签扔在了地上。   李玄清的眼睛下意识的沿着他的手看了看竹签,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耳尖是红红的。   他的眼睛还没转过来,突然看见白夏走了过来。   白夏支支吾吾好一会儿,又凑近了点。   “我要……”仿佛在组织语言一般踌躇,顿了顿,才说出口,“我要不小心……亲亲你了,玄清师父……”   李玄清霎时间耳朵红透了,他心猛烈的跳了起来,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可以。”   话音刚落,白夏已经亲了过来。   柔软的唇还要糖葫芦的些许糖渍。   比昨天甜多了。 第254章 给你我的心9   这一次他已经有了些经验了。   经过昨天的第一次,再加上晚上的无数种构想,如此一天一夜般的时间,他得到了第二个吻。   当然,他才不是想得到白夏的吻。   而是……而是想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   是不是想要做坏事?   还是……   喜欢他。   白夏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做坏事的样子。   所以很大可能是喜欢他。   李玄清想想也非常合理,白夏在山中没吃过这么多东西,没人给他这么多玩具玩,也肯定没人对他这么好。   喜欢他很正常。   但是。   万一是别的目的呢?李玄清需要好好探究探究才能知道他真正的目的。   所以……   他昨天晚上决定的一件事。   他决定将计就计。   昨天白夏突然开始亲他了,没有任何预兆,搞得李玄清完全摸不着头脑,脑子里没有思想般的怔楞了很久,还做出了很多怪异的行为。   所以他必须冷静。   可是。   这是这种情况怎么可能冷静得下来?!   他当然不是被美丽的山鬼勾引住了,他这么一整天都在念清心咒,不可能是白念。   他现在只是……将计就计。   顺着白夏的意,做出一些反应。   假设白夏想干坏事,肯定要得到一些甜头,得到一些反应,才会开心的。   所以要顺从他,甚至要做一些白夏想要他做的事。   比如……和白夏一样,做这种不知羞耻的事……   白夏吻过来的时候,李玄清退后了两步,像个被强迫的良男一般,被抵在道观里那颗巨大的桐树上。   一点也没有反抗的余力。   他那双节骨分明,修长无比的双手,曾经能徒手的撕碎一头巨大蛇妖,能斩获无数妖邪的那双手,此时此刻只能乖乖的藏在洗得发白的道袍里,一动也不动,像是废了般的无用,抵抗不了美丽的山鬼做的任何坏事。   被比他矮上大半个头的美丽山鬼、仿佛强迫一般的亲吻着。   甚至美丽的山鬼仰起头的时候,需要轻轻踮起脚尖,才能更好的吻住他。   可他反抗不了。   桐花的花期很长,在寒冷的山上可以开很久,洋洋洒洒几瓣花落在了他的肩头,他狭长美丽的双眸轻轻垂下。   认真的看着白夏。   他比昨日有了更多的经验,可以更好的处理这次亲吻。   没有任何威胁的白夏比昨天吻得久很多。   他能清楚的看见白夏的睫毛是多么纤长,脸颊是什么样的红色,眼尾是如何湿润,气息是多么香甜。   无比的清晰。   就像印刻在脑子里一样。   纤细洁白的双手攀着他的双肩、或是轻轻触碰他的胸膛,像是羽毛撩拨一般。   身体比他小得多,他轻轻躬身就能笼罩,手臂稍微一揽就能将他揽在怀里,平时一点动响就能吓哭的美丽山鬼。   无论如何都逃不掉。   如此柔弱又胆小的山鬼,怎么能逃出法力高深的道士的手心,就算是门开着,没有结界,他又能到哪里去。   一瞬间莫名的情绪侵染了他的心脏,他的心不知道怎么了,仿佛被人控制在手心里一般,被注入了奇怪的情绪。   这些情绪超越了一切理智,继而控制了他的行为。   就像他见过的无数的荒唐的书生、肮脏的男人一般的,被妖精勾引得神魂颠倒一般的,理智全无。   美丽的山鬼只堪堪亲吻了那么一会儿、只比昨天稍微久一会儿就想离开。   李玄清这一刻好像被奇怪的情绪控制了行为一般的,在白夏即将离去的那一刻,他的手突然搂住了他的腰。   细嫩的腰肢一瞬间贴服在他滚烫的掌心里。   他搂住的时候刚好一双手就能握住。   仿佛是继续了昨日的触碰。   贴过来的一瞬间,李玄清浑身都酥软了。   美丽的山鬼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一样,在他手心里颤了一下。   还没来得及惊慌就被可怕的道士搂住了。   紧接着的范畴已经超出了他学到的亲亲贴贴。   捉妖无数的道士见多识广,没吃过猪肉但是从小就见过猪跑。   他瞬间就加深了这个吻。   冷冰冰的道士身上是道观里香烛的气味,夹杂了一丝冷香,这种气味糅合在一起会显得略微冰冷,就仿佛即使是怎么亲密,他都可能瞬间置身事外。   危险又沉醉。   他吻起来格外的深。   两个人和刚才的位置没有任何改变。   李玄清还是背靠着树干,白夏在他身前。   稍微不同的是,白夏此时此刻脚几乎的不着地的。   被他一只手轻而易举的搂了起来,搂得并不高,只是轻轻的离地。   让白夏全身的重量都在他手臂上。   另一只手轻轻按着白夏的后脑。   这样吻起来更深。   源源不断的阳气在交换,李玄清深知山精鬼魅最是喜欢这些东西。   美丽的山鬼被亲吻得晕晕乎乎,两鬓细软的头发都湿润了,漂亮去小手推了推,好像没什么力气,又怕摔着了般搂住了他的脖子。   眼睛湿漉漉的,被吻得格外可怜,瞧上一眼心都要化了。   也顾不得害怕,反而与他贴得很紧。   仿佛不贴过来,旁边就会有什么怪物吃掉他一般的,又被阳气滋养的晕晕乎乎,亲的时候不会反抗,偶尔还会好好配合。   好可爱。   亲了好一会儿白夏终于已经很不适了,鼻腔里发出细细软软地呜声,眼睛眨了两下,竟然已经流出了眼泪。   李玄清轻轻舔了舔他的唇,又主动渡过去更多的阳气,这才分开了。   分开的一瞬间,他脑子跟爆炸似的!   他刚刚在做什么?   他身为一名降妖除魔的道士,竟然亲吻一只山鬼。   这么的久。   就像被夜宿荒山野岭道观里的旅人一般,被道观里的美人勾引得丑态百出。   那美人必然是非人的精魅所化,直将人迷得神魂颠倒,言听计从。   他什么都明白透了,甚至那么清醒的知道白夏是一只山鬼。   可是从昨日亲吻开始,。到今日,他竟然已经搂住他亲了这么久。   还把人亲哭了。   好一会儿才想到他之前的打算。   他要将计就计。   对,他是将计就计。   这一个想法立刻让他平息了下来。   然后他搂着白夏坐在了秋千上。   就像昨天白夏坐在他大腿上亲吻一个样。   这儿原本是这个小秋千,他孩童时的玩具,早就已经废弃,因为白夏来了道观,有一次见也在上面玩耍,他怕秋千经日晒雨淋已经不牢靠,怕不小心会掉下来,于是重新做了的大秋千。   架在桐树粗大的树枝上,用牢靠的铁链架好,再做了一块平整的板凳,上面还有软架子,要是去坐的时候可以放软垫。   专门给白夏做的软垫,正好可以放在上面。   把手也用皮套好,坐起来非常舒服。   白夏坐在上面很宽松,李玄清坐着刚刚好。   从白夏亲他开始,两个人没有说一句话,从反过来亲了好一会儿,又搂住坐在秋千上。   轻轻的摇。   还没开始说话。   白夏细声哽咽了一声,李玄清微微俯身,轻轻地帮他擦了擦眼泪。   秋千轻轻的摇来摇去,白夏是坐在李玄清的腿上,几乎是靠在他的臂膀和胸膛,往旁边看看,却没有看李玄清。   好多阳气啊。   白夏现在还迷迷糊糊,刚才发生了什么脑子里都没有那么清晰,只感觉浑身都被灌了阳气,暖呼呼的,可像妖精们所说的神仙般的滋味。   那书里描述的是男人会被魑魅魍魉勾得神魂颠倒,管他是正人君子还是端坐的圣人都想变了一个人似的。   是不是就像李玄清这样?   刚才,他算不算勾引成功了?   可是,为什么那么不对劲?   这也太成功了吧?   全部的都是李玄清在亲他了!   亲得,还那么久。   嘴都被亲麻了。   亲起来都差点不能呼吸手脚和身体都被掌控,还有阳气输入,舒服得几乎冒烟,白夏一点也反抗不了,仿佛再这么下去会被吃掉一样。   脑子里猛然出现了几些可怕的画面,吓得白夏都哭了。   这样李玄清才放过他。   亲完了又抱着他、将他放在怀里,坐在秋千上。   一摇一摇还挺舒服,因为阳气还没消化的缘故,是晕晕乎乎的,双手被男人握住手心都没有发现。   但是抬头一瞧,不说话的李玄清看起来依旧是不好接近。   不知道有没有真的被他勾住。   书上说男人被勾住了会言听计从的。   白夏想试一试,但是李玄清突然说话了。   李玄清轻轻垂了垂头,耳朵可疑的红了起来,几次张嘴都没说出话,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终于组织好了语言,“我……我刚才……”   又结巴起来了。   他背脊挺直,不看样貌,瞧着镇定极了,但是仔细一瞧,脖子都是红的。   “我刚才不小心……”   呸!   什么不小心?   白夏看他这样,终于找到了点自信,一看就不是不小心,就是被他勾住了!   哼。   他是不是可以让他言听计从了?   白夏内心张牙舞爪的,打算趾高气昂让他言听计从。   但话到了嘴边,声音又小小的,“你昨天买的、买的糖葫芦就一串吗?”   李玄清略微惊讶的看着他。   仿佛亲了这么久,就是为了吃一串糖葫芦一样!   可是昨天也是、有了糖葫芦、玩具之后,白夏才开始亲亲的。   今天又是。   吃完了糖葫芦,开始亲他。   可是李玄清只能老实说:“糖葫芦,只买了三串。”   昨天吃了两串,天吃了一串。   已经没了。   白夏的心情肉眼可见的低落下来。   不知道是因为糖葫芦还是没有得到言听计从。   总之就是不高兴。   李玄清连忙说:“可是我会做糖葫芦了!”   只是怕白夏吃太多了会对牙齿不好,一只没有说,今日去菜园子,小番茄已经红了一大篮子,种的山楂也可以了,正好可以做糖葫芦。   白夏果然又开心起来了,已经迫不及待的说:“那你可以帮我做一串糖葫芦吗?刚才我还没吃够。”   说话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神气起来,昨天到今天亲吻之前,还都是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这会儿精神许多。   看起来还有一点儿高兴,眼睛带着一丝笑意。   可爱得不像话。   没有人愿意破坏这种快乐,李玄清几乎想飞过去给做十几串糖葫芦。   但是理智立马制止了他。   顶多做一两串。   多了会吃坏肚子。   他也没有碰见过山鬼,不知道山鬼要是生病了怎么治。   可是。   白夏现在坐在他怀里,软乎乎的很暖和。   也好香。   把他放开似乎需要很多的劲儿。   好想多抱一会儿,或者是抱着他去屋子里做糖葫芦。   但是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刚刚还亲了,如今又是抱,仿佛他是什么孟浪之人一般的。   他当然不是!   他、他只是顺着白夏的意而已。   白夏先亲他的。   但是很快他就没有了烦恼,因为白夏神气的开始指使他,“要、要你抱我去看糖葫芦。”   又开始试探“言听计从”。   他的唇又软又红,说这句话的时候漂亮的眼睛是看着他的,带着点狡黠的意味,眼神跟勾子般的,一望过来魂都没了。   要他抱他。   仿佛要他抱着是非常开心的、非常得意的事一样!   “那、那我抱。”   莫名其妙低眉顺眼起来。   好像听从命令一般,把洁白纤细的美人抱在怀里。   打横抱起来,人在怀里是靠在他胸膛,漂亮的小手还不安分,轻轻的在碰他的衣襟。   没碰到皮肉,但胸口都酥了。   他好会。   果然山精鬼魅不能小看。   好大胆。   竟然敢勾引他。   虽然是笨拙的亲亲贴贴,什么心思都被他发现了,但是就是很厉害。   要不然他对那些妖精都恨不得下死手,为什么独独被他勾住了魂?   啊不,他当然不是被勾住了魂……   ……就算是被勾住了魂。   那也是因为漂亮的山鬼喜欢他。   不是像其他妖魔鬼怪一样有别的心思。   只是因为喜欢他。   不管是喜欢他的糖葫芦,还是喜欢他做的菜,还是觉得他好。   都是喜欢他。   把人抱到了房里的时候,李玄清已经完全想通了。   白夏坐在隔间的踏上打出了脑袋去瞧。   李玄清已经备好了山楂和小番茄,拿出了白糖开始熬制了。   虽然只看见小贩做过,但是他的手稳极了,不一会儿就做好了一根糖葫芦。   白夏欢天喜地的去拿。   本以为马上能拿到自己手里,没想到李玄清竟然将糖葫芦又换了一只手。   白夏愣了一下,以为“言听计从”失效了。   没想到李玄清看着他的眼睛,轻轻的说:“亲我一下,就给你。”   说出来是很淡定,好像在心里打了无数次草稿一般的,但是说完之后,原本恢复如常的耳朵,又红透了。   白夏一听这话,总算放下了心。   原来是要再勾引一下才听话吗?   白夏一点也没有犹豫,连忙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李玄清是故意低下了身子,白夏很快就亲到了。   他拿着糖葫芦,温柔的笑了笑,“给你。”   李玄清很少笑,他一笑,身上冰冷的气质跟融化似的。   他生的分外俊美,笑起来很是美丽,眼睛弯起来看人过来的时候,仿佛被看的人备受宠爱一般。   上午的阳光很是温柔,白夏拿着糖葫芦在塌上坐着,柔柔的阳光洒了进来,仿佛在两人身上发着光一般。   白夏吃东西的时候很是专注,一点也不关注其他,他专心致志的吃糖葫芦,李玄清收拾好了锅碗,就站在一旁看他。   看得分外专注。   高高大大的,把太阳都笼罩了,白夏被藏在他的影子里一般。   一根糖葫芦串了五个果子,当白夏吃了第四个的时候,他突然出声了。   “这个可以给我吃吗?”声音都是哑的。   白夏露出惊讶的表情。   之前李玄清看起来对糖葫芦一点也不感兴趣的,为什么突然要吃他的糖葫芦了?   可是。   虽然白夏可以让他“言听计从”,但是还是不太敢违背他太多的意愿。   于是勉为其难的把糖葫芦给他了。   给过去的时候几乎要哭了,仿佛李玄清和小松鼠变成了一种物种,都是来欺负他的。   竟然不给他吃东西!   李玄清已经看出了白夏的不乐意,连忙说,“我再给你做一根,但是待会儿我又要吃最后一个果,可以吗?”   白夏立刻高兴起来了。   两根糖葫芦是十个果子,他只要给李玄清吃两个,就可以吃上八个!   他可是占了大便宜。   只不过李玄清吃糖葫芦的时候不让他看见,一个人在外面吃了好一会儿才进来。   进来以后果真老老实实给他做了一个新的糖葫芦。   这天之后,李玄清真的对他“言听计从”了。   他几乎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李玄清不仅会做糖葫芦,还会做小糖人,还会做小酥肉小点心,还有各种零食。   他不仅能做得好吃,还做得特别可爱,有一次揉了一只雪白的小兔子软糕点,看起来栩栩如生,白夏几乎不舍得吃。   但是留到了第二天小兔子竟然融化了。   可惜。   但是过了几天,李玄清给他重新用木头雕刻了一只漂亮的小兔子。   手心一般的小,能像配件一般的挂在身上。   做得特别精致可爱,白夏真是喜欢极了。   但是李玄清的“言听计从”是有些条件的。   需要他经常“勾引”,他才听话。   要么是亲亲贴贴,要么是拉拉小手。   如果是一般的事情,拉拉小手就可以了,但是比较困难的,需要亲好一会儿。   比如带他下山玩。   亲好一会儿都不准,但是可以出道观。   在道观外面,在断崖之上,在山峰尽头的花海里。   方圆几离地花树,白夏都可以玩耍。   只是那时比较李玄清陪在旁边,并且把花树围成一个结界。   因为隔三差五出去这样玩,李玄清做结界的功力长进更多。   玩够了李玄清就背着白夏回家。   一般是玩到日头落山了都不想回去,李玄清催了又催,说了要做多少多少好吃的才回家。   回去的时候也不想走路,李玄清笑着将他背在北上。   回去的时候明明可以快速飞奔到家,李玄清却是背着白夏慢慢的走。   从日落西山到披星戴月。   萤火虫轻轻地在他们身边飞舞,白夏的胸口贴着他的背脊,格外的温暖。   他享受这一刻的静逸和安宁,和白夏说起了一些陈年往事。   “十九年前就在那儿,说是在这棵树上,不知被谁放在上面,啼哭三天三夜,最终师父终于把我捡回了道观。”   白夏认真地听着,“那你怎么这么快就长大了?”   对于白夏来说,十九年很短,他在大树妖的肚子里不知道独自呆了多少年,十九年,眨眼般的。   可是李玄清却长成了这么大一个,还这么厉害,还会做这么多好吃的。   全能似的。   李玄清笑道:“我都快二十岁了,过了年就及冠,怎么就快了?”   本来是笑着说的,莫名的就沉默了起来,他背着白夏一路的走,快要到道观门口的时候突然问了一句,“你多大了?”   白夏说:“记不清了,至少几百年了吧。”   ……   如此一晃到了晚秋。   那日李玄清又是下山买东西去了。   白夏在玩李玄清给他做的一个大玩具车,那玩具车做得极其细致,还做了一个鲁班木马,那木马动了开关可以自动行走,拉和玩具车和马车一般的。   白夏自己在车里玩得正是兴起,突然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   白夏拧着眉头一瞧,竟然是一颗松果!   白夏沿着声音去瞧。   在屋顶上看见一名俊美少年。   那少年妖形未完全消,瞧着样样是人类模样,一对松鼠耳朵在头顶动来动去。   见白夏看过来,连忙别着个头,前路也不看,直接从屋顶上跳了下来。   气味熟悉极了,就是他门前那只小松鼠!   白夏惊讶道:“你怎么来了?你修成人形了?”   李玄清的结界这么厉害,狐狸精那么厉害都进不来,小松鼠竟然进来了?   小松鼠眼睛红红的,“哼”了一声,“我就不能来吗?你自己一言不发的走了,什么也不说就走了,我还给你带了好多松果呢!没想到你竟然投靠了臭道士!”   说着说着眼睛更红了。   白夏从玩具车里跳下来,然后按了按开关,得意洋洋的说:“你要不要玩一下?这可是李玄清专门给我做的,给我的玩的,可好玩了!”   小松鼠一看那玩具车,咬牙切齿般的:“这种臭玩意谁要玩啊!你怎么这么没有骨气,你忘记大树妖被谁打死的吗?就是这些臭道士!你竟然还投靠道士!”   白夏连忙澄清:“是其他道士打死的大树妖,不是李玄清啊!再说了,我没有投靠他,是他对我言听计从!”   小松鼠死活不信,“怎么可能!”   白夏从山里出来,最大的愿望就是在小松鼠面前耀武扬威,没想到小松鼠竟然来了,真是老天帮他!   白夏开始显摆了,“你不知道他做的饭多好吃,我吃过好多包子饺子,大白米饭,鱼肉排骨香肠,每天给我做三菜一汤,还有水果点心,糖葫芦知道吗?那么大一串,五个!整整五个,我可以吃四个!还有小糖人小酥肉……”   白夏说起来自己都要流口水了。   然后带着小松鼠去房间挑玩具。   他有满满一箱子的玩具,白夏大方的说:“喜欢什么尽管挑,我可多了,李玄清还会给我做新的!”   白夏那得意洋洋、乐不思蜀的模样看得都快吧小松鼠气炸了。   “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   山上的妖怪都说你被道士抓走了!我的妖形跑不快,努力的修炼人形就是为了找你,你居然在这里吃香的喝辣的!亏我还给你屯了好多食物,还想着、想着你回来的,给你天天接露水喝呢,也不知道那贼道士是什么心思,怎么对你这么好……”   白夏愣愣地看着他,“我又不是不给你玩,我都说了可以给你玩具玩……”   小松鼠心里完全不是滋味。   他每天都很后悔,后悔那天怎么就和白夏吵架了,后悔没有早点把松果给白夏,每每想起来都止不住哇哇大哭,从这边山找到那边山,沿路打听。   山鬼那么显眼,怎么可能没有人见过?   而后又说被道士抓走了,他心急如焚,修成人形来寻仇,没想到在山上看见白夏和一个道士在玩,远远的,不知道在玩什么。   但是是住道观里的。   他趁人不注意,从老鼠洞里钻了进来,一连潜伏了好几天不敢见天日。   终于等到臭道士走了,终于见到了白夏。   没想到白夏竟然被吃的玩的迷昏了头了。   还对他炫耀。   他简直要被气哭了。   但是他不能当着白夏的面哭。   好没面子。   于是故作镇定地说:“我是来救你出去的,你愿不愿意和我走?”   小松鼠话音刚落,白夏突然感受到了李玄清竟然回来了。   一瞬间鸡飞狗跳,白夏连忙说:“藏起来!快藏起来!”   他急急忙忙的样子,弄得小松鼠也焦急得很,“藏哪里啊?”   一瞬间翻箱倒柜的,还没等他说藏哪,小松鼠已经变成了原型,钻进了白夏的被窝里。   白夏连忙爬上床去看他,还没看着,就听见了李玄清的脚步声。   ……   李玄清从外面回来,带了好些吃的玩的,推开门,竟然看见白夏大白天的躺在床上。   用被子捂着,他进来的前一刻还在动。   简直可爱死了。   他笑着过去将被子轻轻一掀,露出了白夏漂亮的脸,   脸红红的,刚才不知道在玩什么。   特别的漂亮。   李玄清忍不住俯身搂了搂他,“宝贝夏夏在家里玩什么?”   白夏心虚地说:“没玩什么……”   李玄清碰了碰白夏的脸,轻轻地帮他擦拭细汗,“那那怎么出来怎么多汗?好可爱啊……”   他说着,搂着白夏吻了起来。   第255章 给你我的心10   吻过来的时候是伸手到了被子里将他搂住。   李玄清生得高高大大,轻轻一搂就将白夏搂在了怀里,亲吻的时候总有些迷醉的意味。   吻得很深。   白夏吓得惊慌失措。   因为被子里的小松鼠要造反了。   他这边是被李玄清搂住亲吻,就差把他的手也放在手心里揉弄,因为白夏这回死命把手放在被子里不出来,李玄清一摸没有摸到,只是搂住他身子吻来吻去。   吻的时候看起来没有平时聪明,很像书里描述的被“迷得神魂颠倒”的男人,这种时候男人会傻乎乎的,智商没有那么高。   否则,造反的小松鼠早就被发现了。   虽然李玄清已经对他“言听计从”,可是白夏时不时翻一翻书,始终没有忘记道士是非常危险的家伙!   而且李玄清只对他言听计从,不久前还听说他下山除妖的,白夏偷偷看了一眼贴着,抓鬼除妖能赚钱,赚了钱可以买很多玩具和吃的。   虽然很对不起被李玄清抓的鬼和妖,但是白夏还是希望他多赚一点钱的,这样才能买更多的好吃的。   所以小松鼠被发现了可能会和李玄清捉鬼除妖的的“妖”一样的下场。   “言听计从”都没用。   白夏发现李玄清是有原则的“言听计从”,比如下山这件事,李玄清从来没有答应过他。   所以发现小松鼠会不会对他言听计从,白夏一点也不确定。   虽然白夏很讨厌小松鼠,但是自从他有意识以来小松鼠每天都给他松果吃,有时候还会是别的好吃的东西,在他躲在大树妖肚子里的时间里、那么多孤独待着的时间,大多数时间是小松鼠和他说话。   虽然嘴巴毒,却算是他唯一的朋友。   无色鸟也不算朋友。   小松鼠算。   如果小松鼠被道士打死了,他简直不敢想象。   可是此时此刻的小松鼠不要命了!   幸好是已经变成了原型。小松鼠的原型小小的,白夏一只手都能握住。   其实妖怪就算是身体小小的时候也力气也很大,不过白夏抢了先机,在小松鼠乱动的使用已经把他握在掌心里,小松鼠在剧烈反抗了的时候弄疼了白夏的手,被亲吻的同时发出了一声“唔”的气音。   不知道是被亲吻到不能呼吸,还是被手心里挣扎的小松鼠弄疼了,小松鼠突然反抗轻了点,他反抗一减小,白夏就加大力度把他压在被子上,一点也不让他动弹。   而亲吻白夏的李玄清听见白夏不舒服的“唔”了一声,连忙放开了去看他。   白夏眼睛湿漉漉的,可爱得让人心的化了,那双眼睛跟会说话的时候,仿佛下一刻又要指使他做什么事。   李玄清特别喜欢白夏指使他做事,样子是漂漂亮亮可可爱爱的,指使起来趾高气昂理所应当。   好像他们已经亲密无间。   他最近翻阅了许多古书。   终于看到了一位著名的祖师爷和狐妖结为夫妇的事迹。   李玄清看到这篇事迹的时候特别高兴,养育他长大是师父要他嫉恶如仇,要他斩妖除魔为黎民百姓,为天下苍生。   师父说妖魔鬼怪都爱骗人,他们用皮囊、用幻象、或是媚术,将人迷得神魂颠倒,再行坏事。   会将人弄得遍体鳞伤。   会玩弄人心。   可是师父又说。   要听祖师爷的话。   祖师爷都做了表率了,他能不听话吗?   道家贵生重姻缘,月老都是道家出身,可见无论是祖师爷还是老神仙,都巴不得自己的子弟能有个好姻缘。   只是大多数人没遇见。   可他却遇见了。   还没及冠就遇见了。   如今正在培养感情,过了年他便是及冠了,如此可以请祖师爷帮他做个见证。   他要和白夏成亲。   如此没有成亲就开始亲亲抱抱,贴贴蹭蹭,好多次都是白夏主动,时不时要撒个娇。   拉拉小手晃来晃去。   直把人的心全是拿捏住了。   可见白夏既喜欢他又要拿捏他。   如人间小夫妻一般,漂亮的小妻子都希望丈夫能宠爱他、能对他言听计从。   李玄清温柔的笑笑,“夏夏怎么了?是不是亲得不舒服?”   他碰了碰白夏红彤彤的脸,又轻轻抹了抹他软发上半湿的细汗。   那细汗都是香的,如此凑近的时候真是香得不行,真是勾着人将他搂在怀里宠爱似的。   白夏吞吞吐吐目光闪烁,就差他把他做了什么坏事刻在脸上了。   “我、我想吃你做的饭,你去做饭好不好?”   李玄清连忙亲了亲他的脸,“今日买了些烧卤,再炖些汤、炒几个菜,好不好?”   “嗯。”白夏说得紧急,“你快去吧,我好想吃了!”   他催得急切,李玄清连忙顺着他的意去做饭。   等李玄清出去了好一会儿,白夏才急急忙忙的去把门锁死。   他刚锁好了门,床上了小松鼠已经变成了人形!   小松鼠气得几乎要杀人了,几乎是火冒三丈咬牙切齿,“你知不知道他在对你做什么啊!?他怎么能这样对你!”   白夏连忙“嘘”了一声,“别那么大声,会被听到的!”   他说着就开了窗户。   窗户连着后院,后院是离厨房更远的地方,再关上窗,就隔了好几间屋子,   他带着小松鼠从窗户翻了出去,再关上窗,这才说话,“刚才吓死我了,如果被他发现,你可能会被打死的!”   小松鼠哽咽道:“既然你知道他那么坏为什么你还和他、和他那样!他对你做那种恶心的事,你竟然不反抗?”   原来如此!   白夏跟着那道士,他觉着道士怎么可能那么好心,怎么会又给吃又给穿,还给白夏买玩具。   原来是每天朝着白夏做这些恶心的事!   小松鼠虽然刚刚修成人形,但他比白夏见多识广多了。   他的小道消息特别灵通,山猫山鸡大狐狸还是鸟儿经常找到聊天,一聊就是天南地北,说了谁谁谁怎么勾引凡人,说了谁谁谁怎么被骗,怎么被凡间的负心汉骗了身骗了心,连命都没了!   白夏从跟着大树妖开始,小松鼠差不多就认识白夏了。   胆小得要命。   一点动响就能吓着,出树洞的时间扣着手指头都能数的出来,除了大树妖就是和他说话,后来大树妖被道士打死了,白夏只和他说话。   什么见识都没有。   一张漂亮的脸蛋。   法力不会用。   胆子很小。   食物都捞不到。   如果出去,坏家伙第一个骗他。   比如五色鸟,比如狡猾的狐狸,那些坏家伙就是喜欢挑选他这样的家伙哄骗。   就像现在。   他在凡间,住着一间道观,被一个坏道士养着,供吃供喝,道观外头还做了结界。   把他关在里面,哪里都去不了,拿些小玩具哄他开心,时时刻刻在他身边。   囚着他,锁着他在身边,像是要占一辈子似的。   白日里给他做饭,陪他玩耍,到了晚上可能就和人同床共枕了!   就像刚才那样,还没到晚上呢,就搂住人亲了起来!   色眯眯的姿态,将白夏全部搂进怀里,要揉坏似的抱着,亲了那么久。   把白夏亲得都快哭了。   身上是香香的,一定是被亲得出了细汗。   小松鼠太清楚那种气味了。   白夏被吓到、紧张的时候就会香香的,是出了很多汗。   那气味特别让人上头。   是很想吃掉的那种甜美美味的气息。   这还是白天!就不知廉耻将人亲成这个样子。   到了晚上,可不是要把人弄哭了?   就像其他妖怪说的,人间的醉仙欲死颠鸾倒凤。   白夏这么软这么漂亮,这么好骗这么可爱,胆子又是这么小,一碗饭、一个玩具就被下贱的道士哄上了床。   不知道被怎么折腾了!   说不定被弄哭了,第二天一个小狗玩具又哄好了!   如此周而复始的,竟然渐渐习惯了。   就像刚才那样。   那下贱的道士熟练得不行。   白夏习以为常的样子,甚至亲他的时候还主动仰起了头,   一定是被教坏了!   小松鼠终于忍不住哽咽了起来,“那下贱的道士怎么可以这么对你?”   因为小松鼠很少在白夏面前哭,他特别要强,每每吵架都是背着白夏偷偷的哭,如今破天荒的在白夏面前哽咽成了这样、就差一点就哭了,白夏手忙脚乱,不知道如何是好,“他、他怎么对我了,你别哭啊!”   小松鼠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不让眼泪掉下来,“你知不知道那个贱男人这种恶心的行为在人间叫什么?他就像臭名昭著的登徒子、采花贼!是把你养着当小妾一般玩弄的!你竟然还让他亲!他给你那些什么吃的玩的,就是为了对你这样,你不要被他迷昏头了!他是大坏蛋!他占了你大便宜,你还、还什么也没发生的一样!你给我醒醒,别被他骗了!你想吃什么,我带你下山买,你不知道我已经学会了很多很多东西了。”   白夏愣愣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反应如此之大,完全不了解小松鼠的炸点在哪里。   白夏说:“可是,是我先这样对他的……”   小松鼠一听,完全惊呆了,“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白夏一本正经的说:“因为我要勾引他,他就可以听话了。”   小松鼠不知怎么,听了这话,终于崩不住大声哭了起来,“他有什么好,你为什么要勾引他?你在这么对他,他是不是乐得上天了?!!!啊啊啊啊怎么可以这样,这贱男人哪里值得勾引的,难道那些亲亲贴贴抱抱在你眼里就这么容易给的吗?”   白夏之前可胆小了,怎么会这样?   小松鼠心里后悔极了。   悔得肠子都青了。   恨不得立马回去打自己几个巴掌!   他为什么要和白夏吵架?为什么要把白夏气走?   白夏一年多不见,竟然学了这么多坏毛病。到底是谁把他教坏了的?   竟然知道勾引男人了!   呸呸呸!   狗男人怎么配得上他!   还要白夏去勾引!?那岂不是乐上天了?   看这个下贱的道士今天那痴迷的样子,可不就是这样吗?   看把他乐成什么样了?   差点没把白夏亲哭。   小松鼠咬着牙给白夏说:“不要乱亲亲抱抱,也不能给别人抱!我从前都不知道你是这样的,竟然、竟然……”说着突然顿了顿,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突然耳朵红透了,“竟然会勾引男人……”   谁教你的?   白夏死活不知道这个有什么不对,亲亲抱抱又不会掉块肉,不仅能吸阳气,还能让李玄清听话。   白夏迷惑道:“可是亲一下他就给我吃的了,就随便碰碰,有什么要紧?”   小松鼠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他盯着白夏看了一会儿,看着看着,突然耳朵、脸颊、脖子都红透了。   修成人形的小松鼠是个少年人的模样,比白夏还高那么一点,站在白夏面前像个不受控制又暴躁的叛逆少年一般,他的拳头握得紧紧的,仿佛要冲上来打人一般,气势十足的走到白夏面前。   突然停在了白夏面前,就像什么病症发作了一般,脸红得滴血。   张了张嘴,话都说不出来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的吐出几个字。   “既然、既然不要紧……那么我也给你吃的……那我……那我……你会生气吗……”   他说着,凑了过去,亲了白夏一下。   亲完了睁大眼睛看着白夏,像是窒息一般的,浑身都在发抖。   正在这时,拐角处突然一声暴怒——   “你、们、在、做、什、么!大胆妖怪,你竟敢——”   第256章 给你我的心11   李玄清早就发现很奇怪了。   亲白夏的时候他自己脑子都糊糊的。   被赶着去做饭的时候就像着了魔似的,直到将汤料放进锅里才恍恍惚惚觉得有些不对劲?   白夏怎么好像赶他出去似的?   那样子,就像他前几天研究人间夫妻话本了,妻子在屋子藏了人一样的!   连伪装都不会,就差在脸上刻“我藏了人”几个大字了!   他回来时正好看见白夏手忙脚乱的在床上。   脸红红的。   还出了汗。   就像刚刚做了什么运动一样!   李玄清连忙回去看白夏。   把门一推,门竟然锁了!   他把耳朵贴在门口听着,隐隐约约听见白夏在和谁说话,而且他嗅到了妖气!   刚刚在房间里被白夏迷得晕头转向,没有注意,如今仔细想想,简直妖气满满!   可是听声音并不在房间里面,而是从窗户出去,到了后院了。   李玄清赶紧赶忙的绕到了后院。   没想到正看到一只下贱的妖精在亲白夏!   一瞬间血气上头,他几乎气炸了。   他以最快的速度冲了过去,浑身杀气,几乎是想要一招把那妖精毙命!   白夏一看,李玄清竟然来了!   不仅是来了,还杀气凌然。   白夏从来没有看见他这个样子。   那双眼睛跟刀子似的,浑身上下都写着要把人宰了。   这种对付邪魔的力量,从他的手上的法力余晖就能震慑到他,十分精准的对着小松鼠。   白夏还没来得及说话,那力量就打了过来。   小松鼠虽然立马做出了反应躲避,但是还是被打伤了。   这是白夏第一次看见李玄清打妖精。   像无法阻止的洪水猛兽一般的可怕。   小松鼠倒在地上吐了一口血。   李玄清浑身杀意,那双曾经抱过他的手,此时此刻冷冰冰的可怕极了。   这是最锋利的武器,可以瞬间将一只妖怪撕碎。   白夏睁大眼睛看着,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连忙挡在小松鼠身前。   他大声喊道:“不要杀他!”   李玄清的手法非常的果决,一击不成,第二击势必会把那下贱的妖精杀掉。   没想到这个时候白夏出来挡在了那贱人面前!   他几乎是慌忙收住了手,甚至将法力收回的时候、弄伤了自己才收住了。   李玄清浑身杀意凌然,那妖怪不知道和白夏是什么关系,不仅亲了白夏,还被白夏如此维护!   刚才他要是收不住,白夏可能会伤得极重。   “他是谁,你竟然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了?”   他身上的杀意太重了,说话凶得要命,就像时时刻刻能把他们俩都宰了似的。   白夏吓得浑身发抖。   好像快哭了。   李玄清的心一阵刺痛,涌出了难以语言的酸涩。   他这个样子会把白夏吓到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的让自己的语气温和,“夏夏快过来,不要被别的妖精骗了,这些妖精作恶多端死有余辜!他们和你不一样,你是山鬼,他们是邪魔。”   白夏连忙说:“他是我的朋友,你不要杀他好不好?”   “言听计从”的法术全是失效了,李玄清现在好可怕,连“勾引”都无法施展。   李玄清冷笑:“朋友可以亲你吗?”   白夏完全没有任何亲吻的意识,他心想,怎么不可以?你不也是吗?   他现在特别害怕,李玄清已经完全无法掌控,他不知道他下一刻会不会把小松鼠杀了,或是把他练成妖丹。   可是。   那么多相处的日子。   李玄清好像很喜欢他。   他在昨天、在此刻之前一直以为李玄清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一直觉得狐狸精是危言耸听,书上是假的,他不会被炼成妖丹。   他也不想逃走,甚至这样下去也不错。   有吃有喝有玩。   但是现在,他什么也不确定了。   能确定的是,李玄清“可能”不会伤害他,甚至可以看在他的情面放过小松鼠。   只是可能。   可是现在可能性很小了。   白夏小心翼翼的说:“可是,你也亲我啊。”   有什么不一样呢?   李玄清的心一抽一抽的,白夏这样说,仿佛他和这下贱的妖精是一样般。   或者是说,在白夏的眼里,他和其他人、其他妖精没什么不同。   “我和他能一样吗?我怎么会和他一样?!”   浑身都冒火般的,情绪全部失去了控制,他像一只狂躁的野兽,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语气和怒火。   他第一次这样。   白夏连忙说:“我有意识以来就认识小松鼠了,他和你一样,经常给我吃的,几乎每天都给的,我靠他养了很久很久,他和你一样好,你不要杀他,玄清师父、李、李道长!你消消气!”   在白夏的认知了,让李玄清知道小松鼠的“好”,李玄清就不会动手了。   没想到李玄清怒意更甚,“玄清师父?李、道、长?”   好久没这么喊了。   他们已经亲密到可以喊名字了。   甚至昨日已经改口,让白夏喊了“道士哥哥”“玄清哥哥”等等亲密的称呼。   将来还会有更亲密的称呼。   现在,又远远的撇开了他。   回到了“玄清师父”,甚至喊李道长了!!   李玄清咬牙切齿,冷冷道:“原来是青梅竹马?原来他从前都是给你吃的?如此,便是可以亲了吗?”   又或是,就是这个下贱的妖精、就是这个狗屁青梅竹马教了白夏这些本事!   白夏怎么会亲亲的?   怎么突然就会了?   是不是这个贱人在给了白夏吃的之后都会亲他?!   所以,他给白夏做饭的时候,给白夏吃糖葫芦的时候,白夏那这个来回报他?   什么勾引?   什么喜欢?   原不过是别的男人教他的一个回报而已!   白夏见他气极了,连忙说:“你不要生气了,我亲亲你,亲亲就不气了……”   李玄清可喜欢和他亲亲了。   什么事情,只要他亲亲,李玄清都不会生气,是不是他的“勾引”没到位?   所以李玄清现在不高兴了?   李玄清喘着粗气不说话。   明明气得要命。   可是白夏这样一说,突然又消了大半的气。   但是。   小松鼠又咬牙切齿站起来了。   他恶狠狠的盯着李玄清,大喊道:“白夏!不准亲他!这个道貌岸然的贱人就是要把你养做小妾,他欺负你什么也不知道,样样胁迫你!正常人,怎么会和你这样呢?”   白夏左右为难,脑子是一团乱,他简直要哭了。   李玄清浑身又满是杀气,他满目杀意盯着小松鼠——   “我要你死!竟然在他面前诋毁我!”   白夏焦急的阻止小松鼠,“你别说话、别说话!我亲亲他,亲亲他就不会杀你了!”   小松鼠哭道:“那我宁愿死!我宁愿死也不准你去亲他!”   白夏瞬间哇哇大哭,他眼泪汪汪的看着李玄清,“可不可以不要杀他?他真的,是我很好的朋友,他什么坏事都没做过。”   李玄清一瞬间心如刀绞,几乎瞬间要将白夏搂在怀里好好的哄,让他别哭了。   他有点心软了。   可是当他朝白夏走的时候,白夏竟然退后了。   好像他是伤害他的坏人一样。   李玄清努力让自己心硬起来,他态度冷冰冰的,“不行,他必须死。”   他说着,又看了白夏一眼。   白夏防备地退后两步,李玄清的手不受控制的想要去触碰他。   这一瞬间实在太快了。   后院就是围墙,外面是一大片丛林。   但是有结界的。   白夏的眼泪像透明的水晶一样低落,眼里是茫然无措、是满满的害怕。   好像是被逼到绝路的小鹿。   李玄清的心狂跳了起来,他急急的往前两步,想要去抓白夏。   可是白夏后退得那么快。   就像第一次见面时,白夏飞快地逃走那样的速度。   他几乎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白夏身边突然妖力大涨,猛然间,他竟然被山鬼的力量弹开了。   他踉跄退后两步,又连忙上前。   可是却扑了个空。   结界被锐利的力量刺破。   院子里再也没有白夏那个青梅竹马的身影。   李玄清睁大眼睛站在原地。   他四肢百骸像是被灌了冰似的冷透了。   白夏从他眼前活生生地消失了。   第257章 给你我的心12   慌忙之中竟然用出了身体里的法力。   白夏带着小松鼠翻过了墙,狐狸精听见了里面的动静,见白夏和小松鼠出来,连忙接应他们两个。   狐狸精这段时间一直在这边,对这一带的地形极为熟悉,将白夏和小松鼠一扯,三只妖怪就沿着隐蔽的山路跑下了山。   一路向东行走翻过了两座山,终于是远离了道士的范畴狐狸精才是停下。   狐狸精兴奋道:“怎么样?是不是把那臭道士杀了?”   小松鼠被李玄清打伤了此时此刻脸色苍白。   他蹲在坐在树下喘着气,白夏来给他治伤。   通常来说山鬼的传承很强大,他们是山中的灵气和鬼气汇聚而成,本身会对于山里成精的妖怪,或是掌控,或是仁爱。   治疗是传承的一种。   白夏从来没有遇见过,如今一遇见,便是会了。   他被李玄清养了这么久,几乎每日都会尝到精纯的阳气,身上的力量从来没有流失甚至每日都有所增长。   治疗起来竟然轻而易举。   不到一柱香,小松鼠的伤基本是好了。   白夏脸色略微苍白。   李玄清很厉害,是下了死手杀小松鼠的,白夏治起来,力量消耗得很快。   狐狸精还在不合时宜的问,“怎么样,那臭道士是不是死了?”   小松鼠坐在地上,他见白夏不太舒服的样子,想去瞧瞧他,或是帮上什么忙。   可是白夏冷冰冰的,并不理他。   他莫名其妙紧张起来,“你要不要喝点水”   说着是想去给白夏打水,可是狐狸精太惹眼了,正站在白夏面前说话。   水就在不远,几些干净的叶子就能装好。   小松鼠心一横,连忙去打水。   没想到回来的时候白夏已经哭了起来。   他恶狠狠的冲上前,一把推开了狐狸精,“你做了什么?怎么把他弄哭了!?”   狐狸精生得高高大大,俊美异常,他的人形相当完美,头顶的狐狸耳朵很少会露馅,除了一头和他毛色一致的银发和金色的瞳孔,几乎是看不出他的是一只狐狸。   站在白夏面前,垂着头说着什么。   让白夏哭了。   狐狸精也不知所措,“我做了什么?我什么也没做啊,我就问问他道士是不是死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白夏哭得更厉害。   小松鼠连忙把水给白夏喝,白夏竟然不喝。   两只妖怪一左一右的围着他。   “是不是哪里疼了?”   “要不我们休息一下?”   “刚刚摘的果子要不要吃,我尝了一个,可甜了。”   白夏用手擦了擦眼泪,哽咽道:“我不想吃这个”   如今已经到了饭点,若是还在道观里,他说不准已经吃上了李玄清亲手做的饭菜。   今天下山买了东西,在小松鼠没有出现之前他满怀期待,期待李玄清又给他买什么了。   或是玩具,或是点心零嘴,总之就是好吃的。   如今在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说不定要风餐露宿了,既没有玩具也没有软乎乎的被子。   更没有摆上桌的饭菜。   因为李玄清经常喂他,他多是用调羹吃饭,筷子依旧没有用得那么熟练。   喜欢吃鱼,但是不会挑刺。   如今肚子已经饿了,还不知道会吃什么。   白夏一路上一句话也没说,如今终于说了一句话,小松鼠连忙问:“你想吃什么?”   白夏什么也不想吃,但又想吃很多很多东西,他有些不想和小松鼠说话,但是小松鼠既然问了,便是要回答。   他只是随便答了,“我想吃糖葫芦”   小松鼠还没回应,一旁的狐狸精笑了起来,“这有什么难的?我在山下有个大宅子,宅子里很多下人,我有很多钱,买一车的糖葫芦都够。”   不想并不怎么相信他,狐狸精也是只妖怪,妖怪和妖怪会差距这么大吗?   就算是有,早就回家享福了,怎么在道观外面风餐露宿蹲了这么久?   白夏满脸写着不相信,“你怎么会有钱”   妖怪怎么赚钱的?   在白夏眼里,是道士才能赚钱,道士在外面捉妖,能赚很多钱,可以给他买很多很多东西。   狐狸精也能捉妖吗?   咦。   那不是残害同类吗?   狐狸精笑眯眯的说:“这儿离我的宅子不远,走上不到五十公里就到了,来都来了,要不去我家坐坐?”   于是两只妖精一只山鬼下了山。   到了山下已经是华灯初上,村口的的家家户户都亮了灯,满满的人间烟火味。   家家户户传出了饭香。   白夏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   村里已经初具规模,白夏以为狐狸精的大宅子顶多是这个样子的,两三间农舍,养了几只鸡。   没想到不是这里,狐狸精说还要走。   亏得几只都是非人类,要不然两条腿都得走断。   再走了十公里,竟然人声渐渐多了起来。   这么黑的晚上,城里的灯火通明。   白夏一时间竟然分不清是人间还是山上。   仿佛是山上的魑魅魍魉打着灵火灯笼叽叽喳喳的说笑玩耍一般。   人间的凡人大晚上的不睡觉,竟也如此精神。   白夏懵懵懂懂跟着狐狸精走。   人间太繁华了,白夏一时间竟然看呆了。   他们从灯火阑珊人烟稀少之地路过,远远的看见路上行人,几只妖精走得很快,少有人见到他们。   狐狸精笑道:“今日是刚来,是用走的,来日你要是出门,我们是坐马车的。”   本来是三个人并排走的,但是走着走着路就窄了,狐狸精对人间熟得不能再熟,一路上都要为白夏讲解,如此便自然而然的和白夏走在前面,小松鼠独自在后面跟着。   狐狸精说:“到时候我敲门,下人会出来迎接,一排的下人。”   白夏迷迷糊糊的跟着走,到了人间也完全不认识路了,他所认识的只有狐狸精和小松鼠。   小松鼠一瞧就是没有见过世面的,所以必须得仰仗狐狸精。   白夏本来以为他是吹牛皮的。   毕竟大多数妖精都喜欢吹牛皮。   狐狸精说的那些,那么厉害的李玄清都没有,狐狸精怎么会有?   但不一会儿竟然真的到了狐狸精所说的宅子前。   这是一座恢宏的大宅子,门口两只石狮子雕刻得跟活的似的。   白夏站在门前已经被震慑到了。   朱红色的大门,崭新的屋檐,气派的镇宅狮子。   一切一切就绪书里描绘的,金碧辉煌的宫殿一样。   白夏曾经以为李玄清的道观已经够气派了,没想到狐狸精的宅子比他气派多了!   如此一比较,那道观真是破烂不堪。   狐狸精拿着门口巨大的铜环轻轻敲了敲 ,不一会儿门竟然开了!   门里出来两名健壮的守门侍卫,一瞧,连忙迎上来喊“老爷”。   一路上虽然路过人间,但是他们走得极快,人是没有看见他的,如今是第一回 见着除了李玄清和陆英以外的生人,还是两名冲出来的粗鲁大汉,白夏吓得连忙躲在狐狸精的身后。   后边的小松鼠冲上来想护住他,但是狐狸精已经先一步抓住了白夏的手腕。   他狭长的眼睛笑眯眯的往后一瞧,不知道是在嘲讽小松鼠还是什么,总之笑起来总是一股子不怀好意的样子。   他做足了主人的气派,微微偏头,轻轻的和白夏说:“别怕,他们都听我的话。”   或许是狐狸精特别有钱,或许是他混迹人间已久,他到了山下,已经散发出了和他们不一样的气质。   他气定神闲的吩咐着什么,笑盈盈的和白夏说话。   仿佛是到了他的主场。   一点也看不出他蹲在道观外那棵杏花跳来跳去的样子。   他的身边有一种莫大的安全感,有人要是来了,白夏就连忙藏在他身后。   下人大声喊道:“老爷回来了!”   不一会儿,二三十名下人全出来迎接了,有小厮有丫鬟,整整齐齐站做两排。   白夏瞧见有几名丫鬟竟然是修成人形的狐狸精。   混在凡人之间,连他都分不清迷糊。   下人们笑盈盈的喊道:“恭迎老爷!”   这阵仗白夏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排面他想都不敢想!   即使是以前想想要回去做大妖,说要人端茶倒水,也只敢想几名小厮。   狐狸精一回来,就这么多人。   那宅子宽敞无比,还有许多人是没出来的。   白夏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人,一边是惊叹,一边害怕极了。   直往狐狸精身后躲。   狐狸精将他好会护住,但小松鼠一来,又将白夏拉到了另外一边。   宅子里亮着明煌煌的灯笼,白夏本来是躲在狐狸精身后,但是狐狸精故意不让小松鼠挨近,将白夏轻轻扯到了这边,过来的时间就瞧见一个漂亮的绿色身影怯生生的又躲到了狐狸精的另一旁。   狐狸精宅子里的下人没那么多规矩,他们只要哄得他高兴就行,守着一般的规矩,是可以夸主子漂亮的。   由于狐狸精的人形俊美倜傥,他自己对自己也非常满意,爱死了有人夸他的样子,要是把话能说出花来,他更是高兴。   白夏往这边一露脸。   使劲想夸他们家主子的下人都呆住了。   本来准备要夸的话全忘记了,眼珠子都被另外一名美人夺了去。   怯生生的躲在他们老爷身后,在烛光煌煌的夜里,那么一照面,简直令人心惊。   他们家老爷已经长得够好看了。   甚至是方圆十里姑娘家的梦中情郎,只要见过的,都想嫁给他。   但他总说已经与佳人有了婚约,却也没有人见过他的佳人。   姑娘们都在想,什么样的佳人才能配得上他?   如今猛然见他们家老爷竟然带回来一名极品美人。   平日里嘴里能说出花来的丫鬟小厮全部失了言,眼睛只顾着看人了,竟然一句话都忘记了说。   天上的仙子,山里的鬼魅都没他漂亮。   那个样子,是出了门就会引起大乱的模样。   这是什么福分,他们家老爷竟然是与如此的佳人有了婚约?   瞧那一身打扮,像极了落魄家的小公子。   该不会是个贵族小少爷吧?   家里犯了事,或是被流放了,他们家老爷正好将人救出里,如今就带回了家中?   下人们已经脑补出了一场大戏。   他们家老爷是个商人,贵族家里的小少爷和他有婚约,但是贵族小少爷身份高贵,本是订的娃娃亲,小少爷的父母看不起商人,便是打算不来往了。   因此他们家老爷总是对外说有婚约,却从没有见过亲家。   可是小少爷家里突然招了大难,有钱的商人老爷正好将他救了回来。   如此就住进家中了!   那娇滴滴的小少爷还带了个年轻英俊的小厮,小厮一副武夫的模样,护食得要紧,仿佛漂亮的小少爷是他的一般,明明他们老爷在此,他还敢上前去献殷勤?   待会给他安排远一点的小房间!   这家伙一看就不安分,一定是很喜欢小少爷!   哼!   几名狐狸变做的丫鬟,一瞧,见白夏竟然是一只山鬼,又见自家主子如此护着。   那山鬼生得纯美可爱,漂亮得如稀世珍宝一般的,藏着护着躲在人身后,真是好看极了。   丫鬟们掩盖唇轻笑,“恭喜老爷贺喜老爷,终于将佳人带回来了!昨日嬷嬷还给您瞧了日子,说是下个月初九正是大喜之日,瞧把嬷嬷急得,如今总算是盼星星盼月亮盼来了。”   狐狸精耳朵烫了起来。   狐狸精本来只是带人回来见世面的。   因为白夏懵懵懂懂一副世面世面也没见过的样子。   漂漂亮亮的,一看就很让人喜欢。   他却是一只山鬼。   从前在山上的时候他跟过白夏一回。   那回正好回山里办点事,那天白夏在他栖息的洞口喝水捡果子。   他曾经经历过被山鬼统治的可怕时期,因为反抗,断了他两条尾巴差点没命了,因此记忆深刻。   他被打回原形许久,好几百年才又修炼成了人形。   他对山鬼的记忆太深刻了。   山鬼一般是面目狰狞。   他们是鬼气和灵气幻化成的灵物,山上多是凶恶的妖鬼,因此山鬼便也是能恐吓人的模样。   多数是。   也有好看的样子。   但是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山鬼。   要不是独属于山鬼的气息,他几乎不能相信这是一只山鬼。   小心翼翼的喝水,乖乖巧巧的捡果子,生怕惊着一只鸟了。   他就像山里美丽的精灵一样,真是漂亮得不像话。   当时狐狸精上前是想和白夏说话的,没想到把人吓得半死。   白夏跑起来快极了,一会儿就不见了。   再次听见他的消息,是他被姓李的道士抓走了。   一天天在道观外蛰伏了一段时间。   他与山鬼只是一面之缘,狐狸天性凉薄,本来是没想要救他的。   或许是想杀了李玄清,或许是当时白夏在他栖息之地喝水的样子久久无法忘却,鬼使神差的就想救他。   可他法力有限,而山鬼力量强大,按理说可以杀了道士的。   于是他千辛万苦找了一本书给白夏学习,不久前终于是出来了。   那日白夏在院子里和他炫耀了吃了什么,他当时就想,若是出来必然要带白夏见见世面。   于是便将人带回了宅院。   没想到下人突然说起了婚约。   不过是随口一说,搪塞外人的借口,竟然有人起哄了。   仿佛白夏就是他口中所说的、心心念念的有婚约的佳人。   这可是山鬼啊。   不知道会不会生气。   白夏没生气,但是小松鼠倒是气得很!   他一听这话,就凶神恶煞的对那丫鬟嗷嗷叫。   “什么大喜之日!?别乱说!”   那丫鬟是一只几百年的狐狸精,比起刚刚修成人形的小松鼠,她可是老江湖了,小松鼠一过来,她就一副被惊得怕极了的样子,“这位壮士、壮士,奴婢没有乱说啊”   丫鬟一示弱,宅子里的下人都不满了,怎么回事?来他们家还这么欺负人?要不是他们老爷未婚妻的下人,他们早就闹翻天了!   一个个没说话,但是眼神已经表明是如何同仇敌忾了。   小松鼠回头看了一眼白夏。   连白夏也对他的行为感到迷惑了。   丫鬟的话云里雾里,一般人还真听不懂,白夏就更听不懂了。   在白夏眼里,丫鬟不过是提了一下嬷嬷和什么好日子,小松鼠就像炮仗一般的上了前凶人了。   那丫鬟都被吓哭了。   仿佛是小松鼠的不对一般。   小松鼠见白夏也不认同他,如此跟泄了气一般的,又老老实实跟在白夏身边。   总之是他不对。   当初可是他把白夏气走了的。   要不然白夏还好好的在山里。   从来只和他说话。   狐狸精眯着眼瞧了小松鼠一眼,“给客人安置好房间。”   小松鼠一听,连忙是想和白夏一块住,他见这只狐狸精不怀好意,生怕白夏又被骗了,想蹲在白夏身边好好守着。   没想到狐狸精很是大度,但是又多说了一句,“客房很小,若是两人一起住可能会有些挤,夏夏,我已经给你准备了房间了,你要和他一块住吗?”   小松鼠咬牙切齿。   臭狐狸!白夏认识你吗?突然喊“夏夏”了?   他都没有脸皮这样喊过!   这个臭狐狸竟然喊得如此亲密!   可是没想到,白夏竟然不和他住一块。   小松鼠连忙上前,“我们从前也是住得极近,我是怕你不习惯,我在你身边可以保护你的,你不要被坏家伙忽悠了!”   在明黄的灯下,白夏的眼睛亮亮的,整个人漂亮极了,他看着小松鼠,小声的说:“我想自己住。”   狐狸精已经说了给他们都准备了房间,为什么还要挤在一起?   他在道观里都是自己一个人住的,现在狐狸精的宅子这么大,竟然要挤?   小松鼠以为白夏还在怪他,连忙说:“我那天、那天其实后来摘了好多个松果去找你”他说着说着又想起了当时白夏不见了的时候的恐慌,仿佛是什么可怕的心理阴影一般,眼睛难免又红了起来,“对不起,当时我不该骂你,我以为你要跟五色鸟了,当时气昏头了,后来我找了你很久很久”   他当时以为白夏一辈子都在那里,从来是离不开他的。   他以为自己小小的松果顶了天了,洋洋得意是自己养了白夏这么久。   可他又知道,白夏生得很是漂亮。   爱美的五色鸟,山中的豹猫精都是喜欢漂亮的东西,要是见着了肯定会抢。   他怕白夏被别的家伙抢走了、养起来,不要他了。   白夏一出去,他像是炸毛了似的。   其实是他离不开他。   他在无数个夜里也很害怕,从懵懵懂懂之时,也被受欺负,躲在树下孤零零的,瞧着白夏也那样害怕的蹲着。   就像两个孤独的灵魂一般希望彼此相互慰藉。   后来他越来越多“朋友”,白夏只有他一个。   每每洋洋得意的炫耀,想要大家都知道白夏离不开他,仿佛宣示主权一般的幼稚的用恶劣的言语谈及白夏。   让所有妖怪都知道白夏是他的。   他也是炫耀也是害怕,害怕白夏离开他。   几百年来白夏都没离开过,他几乎是以为白夏不会离开了。   没想到白夏给了他当头一击。   白夏认识了更多的家伙,他吃的比松果好多了,有玩具有房子。   什么都有。   比他的好太多了。   一相比,他简直比不上人家一根毫毛。   白夏没和他在一块的时候,既不用听那些口是心非难听的话,又有好吃的食物,甚至有人宠有人哄,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他还会笑。   白夏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这么笑过。   既是嫉妒又是悔恨,更多的是自卑。   他比不了李玄清。   甚至比不上狐狸精。   他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是。   他曾和白夏一起生活了几百年。   日日夜夜风风雨雨,他是不可割舍的过去。   白夏会顾及他的感受。   可仔细想想,他在对别的妖怪说起白夏的时候,是从来没有顾及在树里听见的、白夏的感受。   白夏当时该多么伤心。   松鼠的脑子太小了,修成人形以后,他懂事很多。   他张了张嘴,看着白夏的眼睛,“我以前真是不懂事,我说了很多不好听的话,你不要讨厌我啊”   白夏不知道为什么又扯上讨厌了,他抿了抿唇,“我就是不想挤,想独自睡觉而已”   如此磨磨蹭蹭了好一会儿,两个人被分别带进了客房。   白夏以为正如狐狸精说的“客房很小”,没想到一进去,直把白夏震惊到了。   宽大的两间房,外面的一间可以会客,有软乎乎的暖榻,上面摆着精美的茶几,价值连城的玉件。   里面是柔软干净的地板,那窗可是用木框架起来的,里面还有小柜子。   被子更不用说里面,花团锦簇喜气洋洋的,跟春天开花似的。   白夏惊讶的看着,不敢想相信这是给他准备的。   因为李玄清的道观里几间屋子都没有这一间大。   狐狸精笑着从外面走了进来,“怎么样?给你准备的屋子喜欢吗?比那臭道士的的道观好多了吧?”   白夏:“这、这都是给我住的?”   狐狸精财大气粗的笑道:“这还不算什么,我的房间比这个还大,还有更多稀奇古怪的玩具,赶明儿我带你瞧瞧。”   狐狸精略微垂头,瞧着白夏,“你饿不饿?”   “嗯。”   “我带你去吃饭?”   白夏点了点头,已经是跟上了他。   狐狸精笑了起来,“带你去吃山珍海味、天下佳肴”他往前走了两步,突然侧身看着白夏笑,“忘了说了,我叫千桁我的宅子可大了,吃完饭我带你逛逛。” 第258章 给你我的心13   白夏惊讶的张大嘴巴。   这么多,这么多的菜!   至少有十几盘吃菜!   一盘盘的都摆得相当精致,不仅漂亮,还香气扑鼻,白夏被震撼到无法说话。   狐狸精笑道:“今日才是回来,咱们随便吃些。”   这叫随便?   白夏曾经可是一天吃一颗松果就能养活的,这么多的东西,他想都不敢想。   即使是飞黄腾达了,他的梦想里都没有想到过这些。一碗扣肉已经顶了天了。   这,还是狐狸精说的“随便”?   那么正式可得厉害?   才不是。   才不是随便。   千桁回来时便嘱咐下人去最好的酒楼买饭菜。   此时大多数店面已经打烊,但千桁有钱,和他相熟的酒楼一听要送他府上,连忙让厨子起床做饭。   有钱的老爷要吃饭,最好的厨子最快的速度备上。好在只点了十几样,一会儿就好了。   白夏本来是饿的,来了狐狸精家里被惊得眼花缭乱,都在看这恢弘的大房子了,便忘记肚子还饿着。   狐狸精计算好了时间,刚刚观赏了房间院子马上就可以吃饭。   还不算晚。   妖精不那么需要五谷杂粮,多是口舌之欲,因为狐狸精在人间混迹久了,也有了些人类的习惯,而白夏跟着李玄清生活了那么长一段时间,习惯了一日三餐。   如此才是要吃饭。   白夏愣愣的坐着,已经有小厮帮他夹菜了。   白夏惊得抱着凳子挪了挪,狐狸精连忙让小厮下去。   虽然跟着李玄清很久,胆子小的毛病改了些,但是见着不认识的人依旧会害怕。   一般来说都是李玄清帮白夏夹菜的,那下人来夹菜,他还以为那人会像李玄清那般来喂他。   吓得他连忙远离了。   他不想和陌生人那么亲近的。   那下人是个一等小厮,因为布菜布得好,如此被千桁重用。   方才已经在迎接他们家老爷的时候见过白夏一次。   远远一瞧,见他们老爷的未婚妻可真漂亮。   更没有想到还有荣幸帮他布菜。   如此近距离一瞧、只是偷偷用余光瞧了那么一眼,已经被漂亮的小美人美得浑身都麻了。   他、他好可爱。   愣愣的看着饭菜,也不知道动手吃。   于是小厮连忙帮他夹菜。   没想到把小美人吓着了。   狐狸精拧着眉头,“你下去。”   小厮连忙下去。   他已经感受到了小美人很不自在。   果然,是他们老爷的未婚妻,所以只认老爷吗?   小厮一走,狐狸精便招手,“别客气,我们随便吃!”   他说开吃就开吃,守着的几个丫鬟也是妖精,都没有外人。   于是放得更开了。   因为本质是野兽,吃起东西来并不像人类一样有什么条条框框。   狐狸精舔了舔爪子,已经很不客气的撕下了一个大鸡腿,然后狼吞虎咽呜嗷呜嗷的吃了起来。   不到一几息就吃下了大半只鸡。   白夏和李玄清混了好一段时间,他已经学会了人类的用碗用筷子,很少见如此狼吞虎咽的。   几只扮作丫鬟的女狐狸也在一旁吃肉,在这样的气氛下白夏已经感觉到不赶紧吃就会没饭吃了!   于是他连忙抓了一只鸡腿,狼吞虎咽的啃了起来。   仿佛是一餐妖怪吃饭大赛一般,赛况十分热闹,几只妖精分掉了一只鸡,又转手一只鸭,还是狐狸精照顾他给了他一个大鸭腿,白夏没啃几口,他们就开始吃烤乳猪了!   白夏被养成了一口一口吃东西的习惯,今日狼吞虎咽般的吃的时候,也是小口小口的快速嚼着,如此吃肯定比不过狐狸精。   但是因为他是刚刚来,大家都很照顾他,每次吃一个新菜,都会先给他拽一大块。   因为大家都吃得很香,白夏也吃得香极了,直吃到打饱嗝才收手。   吃完之后又喝了一大碗冰糖水,又端上几大盆水果,直把白夏撑得肚皮圆鼓鼓的。   妖怪丫鬟们收拾残局非常的快,一会儿桌子上又亮堂堂的,文雅的摆上了一壶茶,点了香。   丫鬟笑盈盈的端上热水来给白夏擦脸洗手,白夏吃得太饱了,简直难以动作。   他的手指漂漂亮亮,像玉似的,虽然沾上了油脂,但是依旧瞧着漂亮极了。   美艳的丫鬟半蹲着帮他擦手,本来是要规规矩矩擦的,但瞧着瞧着不知怎么的,突然变成了一只圆滚滚的小狐狸,在地上打滚、攀着白夏的手舔了好几下。   千桁瞧见了,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他大步走了过去,拧着那胖狐狸扔了出去。   白夏吃饱了几乎要睡了,手和嘴已经用干净的巾布擦拭了一遍,并不是脏兮兮的。   而且他吃得没有狐狸精那么凶猛,身上都是干干净净的。   几只狐狸虽然是野兽般的吃法,吃得很凶,但是皮毛倒是保护得很好,也很爱干净。   吃完了要么是化成兽形相互舔毛,要么是洗得干干净净,擦拭得没有一点油星子。   因为千桁是大狐狸,每次是不变成原型的,都是自己好好打理干净,也不会和小狐狸一起舔毛。   他高高在上,像人类一样优雅的把自己打理好。   如今见那小狐狸受不住诱惑,变成了原型,只能是他去帮白夏打理干净。   水还是很温热的,把把毛巾洗的干干净净热乎乎的去帮白夏擦手。   刚刚碰过去的时候,千桁的眼皮就跳了一下。   怪不得那些道行不深的小狐狸会受不住化成了兽形。   白夏坐在凳子上软乎乎的,身上不仅有肉香味,还有甜丝丝的像糕点一般香甜的气息。   整个人又漂亮又可爱。   还毫无防备的半躺着,昏昏欲睡。   一点也没有危险意识。   很想变成毛茸茸的兽形在他身上蹭来蹭去,把人舔得晕晕乎乎。   手指又漂亮又鲜嫩,千桁帮擦拭了没几下,头顶的狐狸耳朵已经冒出了出来。   他已经感觉情况不妙,两只耳朵一搭搭的已经很不安分,他连忙快速的帮白夏擦干净手,但紧接着又有了一个更加艰巨的任务。   还要帮白夏擦脸。   他俯身帮白夏擦脸的时候,眼睛睁得大大的,目不转睛的看着。   这是狐狸的天性。   无法伪装的喜爱美丽的东西,眼睛会不受控制的盯着瞧。   这么近的距离看,更漂亮了。   不是一边妖精那种一股子狐媚的样子,是另一种,明明是无比的纯美,带着不谙世事的天真,但是就是勾人得不行。   连气息都是香的。   擦脸的时候非常的轻,轻轻一碰,那脸蛋嫩得能出水。   睫毛长长的,轻轻的颤动,像美丽的蝴蝶一般。   他的耳朵不自主的往后低垂。   毛茸茸的白色耳朵透着鲜艳的红色,幸而是皮毛厚实,要不然瞧着就是通红一片。   好可爱。   好想舔一下。   因为他赚钱赚得多,在人间人类都对他阿谀奉承,又是长得大个,是妖精里数一数二强大的狐狸,基本上做什么都顺风顺水的。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早就养成了习惯。   天性使然,已经忍不住要蹭过来了。   这时,身后突然一声暴怒,“臭狐狸!你在做什么?!”   小松鼠虽然刚刚修成人形,但是天赋极高,不容小觑。   他秉承了做没修成人形的妖时的大嗓门,一喊,白夏都醒来了!   狐狸精吓得往后跳了好几步,心虚得面红耳赤,“我我我我帮夏夏擦擦脸!”   白夏懵懵懂懂的醒来,虽然吃得饱,但是消化得快,这么一会儿差不多消化了。   白夏不明所以,“怎么了?”   小松鼠气得要命,“他!这只臭狐狸想要非礼你!”   狐狸精连忙说:“帮夏夏擦脸,不信你问丫鬟们!”   丫鬟们当然是帮着他的,叽叽喳喳的帮他说话,“我们家老爷帮小公子擦脸,小公子刚刚吃了饭,怕是食物把他弄脏了的。”   “呵!擦脸用得着你擦吗?你还这样、这样,就像要亲他一样!”   狐狸精狡辩,“夏夏这样在睡觉,我这样擦比较方便……”   小松鼠大着嗓门喊,“夏夏干嘛要睡觉?是不是你在食物里下了药!好啊你这只臭狐狸!!!”   狐狸精气的七窍生烟,“你污蔑我,我没有,你这个……”   两只妖精说着说着就要打起来了,白夏连忙去劝架,“别吵了别吵了,我吃得太饱不小心睡着了……”   他又说:“你刚刚也吃了千桁的东西啊,很好吃的怎么可能下药……”   狐狸精说小松鼠不出来吃,给他独自送过去了。   如果刚刚那场面他是没看到,如果下药,会毒死一窝狐狸。   小松鼠生气道:“谁要吃他的东西啊!”   吵了大半个时辰,最后因为白夏困得不行了,两只妖精才送他回去睡觉。   又因为白夏的住处离狐狸精太近了小松鼠又开始阴阳怪气,但终究是没有吵起来,两只妖精一左一右送白夏回去睡觉。   这么点路本来是不用送的,但是不知道在争什么气,非要送他回去。   如此安安稳稳看见白夏进了房间才消停。   狐狸精和小松鼠两人狠狠相互瞪了一眼,才是各自回去。   狐狸精心里想着那松鼠可真碍事,过几日要想个法子把他赶出去。   回到房间脱了衣裳正想入睡。   他身体突然僵硬起来了。   回头一瞧。   竟见自己毛茸茸的大尾巴也出来了!   狐狸精满脸通红,见耳朵也是一直在不安的乱动。   他暗暗掐了自己一把,然后让下人打了冷水进来洗澡。   怎么回事,他的发情期不是还要一百年吗?   为什么已经出现了可耻的求偶现象了? 第259章 给你我的心14   狐狸精果真有钱,跟着他真是吃香的喝辣的。   基本顿顿是大鱼大肉,糖葫芦是一大捆一大捆的运到府中,直把白夏吃得都拉肚子了,狐狸精这才连忙把糖葫芦禁了。   白夏以为他没得吃,是几只狐狸躲在房里偷偷的吃,每日都盯着狐狸精,怕他吃独食。   宅子里的门都被他守了好几回,如此一连几日,见真的没有糖葫芦再送来了,这才消停。   白夏几乎已经乐不思蜀了,每日好吃好喝,还有稀奇古怪的玩意,几只妖精还一起玩游戏,几乎是快乐得不行。   一会儿玩球一会儿跳绳,躲猫猫蒙眼抓人。   宅子里的妖精们都玩过特别多游戏,每一种游戏都有彩头。   赢了可以吃晚上最大的鸡腿。   白夏玩得开心极了。   小松鼠来找过白夏好几次,让白夏跟着他回山里,白夏都不想回去。   “人间这么好玩,为什么要回去?”   小松鼠委屈道:“我们是妖精,好好修炼能成仙的,人间虽是繁华,可是五谷杂粮不宜多吃,成了仙什么也不怕了,到时候我们再来人间玩好不好?”   白夏不以为然:“可是我不知道怎么修炼啊。”   白夏对修炼并不上心,传承里告诉他山鬼是很长寿的精灵,几乎是与自然、大山一样的寿命,他生来就有优势,只要不被杀,基本是不会经历衰竭。   从前总算害怕和其他家伙接触,如今下了山,到了狐狸精的宅子里,一大群妖精和他玩耍,有吃有喝什么都忘了,什么修炼什么成仙?   有吃喝玩乐重要吗?   狐狸精笑眯眯道:“你自己没本事赚钱,要夏夏跟你回去喝西北风吗?我可听说了,从前一天你只给夏夏吃一颗松果!”   几只妖精一起哈哈大笑。   “天哪!怎么这么穷酸?竟然一天只给一颗松果?”   “呜呜呜夏夏好可怜,如果我早点遇到夏夏早就把心肝都掏出来给他吃了!”   “居然还想要夏夏跟着他回去受苦,啧啧啧,我都看不下去了。”   小松鼠被气得七窍生烟,白夏怕小松鼠听了这话难受,连忙说:“我其实特别喜欢吃松果,从来没有嫌弃,以前你白给我吃我感激还来不及呢!”   小松鼠几乎被感动到落泪了,“那我们回山里好不好?我每天接露水给你喝,露水喝了可以修炼”   他希望白夏跟着他回山里,他们一起修炼一起成仙,而不是在外面。被坏男人骗。   白夏为难道:“可是我想多玩一会儿,而且我不想修炼”他觉得小松鼠也许会因为他放弃修炼了,又连忙说,“我没有修炼的天赋,可是你很厉害,我还想着以后要你做靠山呢”   小松鼠眼睛发光,“真的吗?那我好好修炼!以后会变得很厉害很厉害,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可是白夏不和他回去,白夏想跟着狐狸精玩。   狐狸精一看就不安好心。   小松鼠左右敲打,已经夸下海口,说是有人敢欺负白夏,以后他会来一个个收拾。   如此软磨硬泡,白夏还是不想回去,又有几只狐狸精冷嘲热讽煽风点火,小松鼠只能回了山里。   心里想着往后变得厉害了,要好好保护白夏。   小松鼠回了山里,日子还是欢快的过下去。   那日还有几天就过年了,宅子里又来了一批媒人,说是给狐狸精说亲。   每每这种时候,几只妖精都会上前去看,就不玩游戏了。   白夏也跟着一块瞧。   一只狐狸说:“唉,没办法,老爷太受欢迎了,总算被人瞧上,推也推不掉。”   “就是,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老爷为了这事都愁白了头了。”   白夏好奇的问:“可是姻缘不是好事吗?”   那女狐笑道:“两情相悦才是好事,老爷是妖,怎么能和人间姑娘结成连理,可是老爷这么大产业在这儿,总不能躲山里去吧?”   “就是,回山里就没这么多好吃的了。”   白夏心想也是,千万别回山里,他可是要跟着狐狸精吃香的喝辣的的。   他还有好多好多好吃的没有吃到。   第二天中午,白夏和狐狸精在吃核桃,两人坐在窗台上看雪。   这天下了鹅毛大雪,狐狸精剥了一会儿核桃就开始剪纸,   要过年了。   狐狸精突然开了口:“夏夏知道最近我在为婚事烦恼吧?”   突然开口,在他面前提起这件事。   白夏连连点头:“我知道!你该不会要回山里吧?”   千万不要回山里,他还想在人间要,要狐狸精带他!   狐狸精说:“如果没有办法,只能躲到山里了。”   白夏心里一阵失落:“还有别的办法吗?”   狐狸精说:“有是有,但是要夏夏帮我一个忙,才可以。   白夏连忙说:“我帮我帮!”   狐狸精笑了起来:“其实也不难,只要夏夏做我的未婚妻就行,这样别人知道我有未婚妻了,不会来招惹我”他接着又说,“做我的未婚妻就是这个宅子的主人,下人都听你的,想吃什么想玩什么都可以”   白夏即使再不懂,也知道未婚妻是什么,就是不久后要与狐狸精结成连理。   就是夫妻。   怎么可以?   他愣愣的不说话。   狐狸精仿佛知道自己触碰到了他的底线了,连忙说:“不是、不是真的,就是对外做给别人看,你要是不想了,随时可以和我说”   不想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狐狸精又说:“不过,就算是假的,你也是宅子的主人了,所有人都听你的话。”   很快,方圆十里的都传遍了,说是城里那富贵俊美的千桁老爷有未婚妻了。   还是个绝世大美人。   好几个姑娘都不信,偷偷摸摸去看,一见,惊为天人。   从此十里八乡的姑娘的梦中情郎都易了主。   自从白夏变成狐狸精的假未婚妻之后,狐狸精还告诉了他赚钱的秘诀。   因为城里都玩遍了,便带着白夏去了其他地方玩耍。   顺便让白夏尝了一次赚钱的甜头。   狐狸精得意洋洋的笑:“专门挑那些有钱的坏老爷吓唬,先弄得他家宅不宁,然后扮作道士去解决问题,就能拿到一大笔钱。”   白夏惊讶道:“你竟敢扮作道士?”   狐狸精笑道:“那当然,道士有什么了不起?”   于是狐狸精当即给白夏示范了一遍。   竟然在一个有钱人家的老爷赚了一千金,然后狐狸精带着白夏去酒楼吃香的喝辣的。   白夏对他充满了崇敬:“你好厉害!你好能赚钱啊!”   狐狸精一被夸简直不得了,连忙又点了一桌子菜。   两人开开心心吃着,突然听见外面咿咿呀呀的不不知道在做什么。   白夏好奇出去看,狐狸精连忙给白夏道士帷帽。   “出门必须戴上帷帽,别落下!”   白夏渐渐的已经不那么怕人,他对世界的一切充满了好奇,最喜欢凑热闹了。   他探了个脑袋出去瞧,瞧了好一会儿,弄得狐狸精也好奇极了。   白夏看得这么真,一定是什么好东西!   结果他出去一看,竟然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狎妓!   还是卿卿我我长针眼的那种!   狐狸精满脸通红,连忙把白夏拉进房间,他耳朵都冒了出来,“看不得看不得!会长针眼的!”   白夏疑惑,“为什么看不得?”   他之前在道观里经常和李玄清亲亲贴贴的,比刚刚还要过分。   这样一看就要长针眼吗?   狐狸精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觉得白夏这么单纯,这种事在白夏面前说,几乎是要污染他了。   只能说:“那种事不好就是我们、我们还不到那种时候反正不要看,不要被带坏了”   白夏说:“可是我之前在道观里,就经常和李道长这样,每天都会亲亲 ”   “你、说、什、么!?”   白夏被他的大嗓门吓到了。   狐狸精暴怒,“那个贱人道士——我要宰了他——!”   如此一边问一些细节,一边带着白夏回去,他要去杀了他臭道士!   狗男人,竟然这么对他的夏夏!   狐狸精飞速带着白夏回了家,然后独自上山杀道士去了。   白夏在家里无聊透顶,丫鬟们时常陪他玩游戏,偶尔带他出去玩。   因为白夏已经是这个宅子的主人了,他想去哪儿都行。   但是为了安全起见,都是带着帷帽的。   几只小狐狸精和一只山鬼,玩起来都止不住手,在郊外吃东西的时候不小心喝多了,几只狐狸都醉呼呼的变成了原型,一个个翻着肚皮呼呼大睡。   那果酒口感极好,但是后劲极大,白夏也晕乎乎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在马车里。   昏昏沉沉的又睡了许久,再睁开眼睛到了一间花里胡哨的屋子里。   他听见外面有人说话。   “那可是极品大美人,真是捡到宝了!他单是亮个相,必然是头牌!”   “那可值多少钱啊?”   “今日清倌儿初拍,必然值得上万金,贵族老爷们只怕是魂都没有了”   “下药了吗?怕他跑了。”   “醉了好几天了,傻乎乎的,不知道哪家跑出来的小公子,像个没见过世面被娇养的孩子,真是,跑不了”   白夏虽然没完全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但是肯定是不好的话!   他可是山鬼,怎么跑不了?   白夏从屋子里出来,按照狐狸精说的,拿了一顶帷帽。   他走在人山人海的街上。   已经是分不清方向了。   他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也不知道狐狸精家里在哪。   人好多。   没有人陪着他,还是很害怕。   他孤零零在桥底下蹲了好几个晚上,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   他在狐狸精家里吃惯了山珍海味,如此风餐露宿忍饥挨饿的日子根本是受不了。   终于鼓起勇气问了路,才知道这里是京城。   可是狐狸精的家是那座城来着?   白夏在京城饿得肚子咕咕叫,终于学起了狐狸精赚钱的方式。   他可以想办法像狐狸精一样把富贵老爷家里搅得家宅不宁,然后装作道士解决问题,就可以得到一大笔钱吃喝玩乐。   白夏左挑右选,终于挑了一座看起来人不多的新宅,还算气派。   先试试水。   不行就跑。   白夏小心翼翼的潜伏在气派老爷家去,本想施法作怪的。   在一间书房里,竟然看见了他的画像。   贴得满满的一面墙。   又几日,见一名公子在窗前作画,远远瞧见了样貌。   竟然是认识。   那不就是之前在山里差点被他挖心肝的书生吗?   他发达了?   李玄清几乎要把山里翻了遍了,还是没有看见白夏的踪影。   几条灵气重的山脉都一一去过。   都没有找到。   会不会这辈子都找不到了?山鬼妖精,和人类不同,他们能去的地方太多了而且速度极快。   连气息都没有留下。   屋子里满满是他的玩具,和他睡过的床。   李玄清每次回来的时候都充满了疲惫,他再也没有睡过自己的房间,都是来白夏的房间里睡。   渐渐的,白夏房间他的气味都淡了。   李玄清再次去找,先是在祖师爷面前问了卦。   卦象是东方。   于是他一路沿着东面行走,从山里到了人间,最终到了繁华的京城。   他的师父是当朝国师,年幼的时候他跟着师父在京城解决过几件大事,如今师父已经圆寂,他因云游四海也少有回京城。   如今回来了见了当今皇帝,皇帝竟然还记得他。   新登基的年轻的帝王竟然是当年不起眼的四皇子,见李玄清来了,连忙留着他,想请他做国师。   皇帝说:“最近京城谣言四起,说是有不干净的东西,比如说今年的新科状元,本该的代表国运的一部分,,如今却行为怪异,朕常听大臣说起,那新科状元说是要娶妻了,还说妻子就在府里,欢欢喜喜的花了大把钱财,可是从来没有见过有佳人从他府里出来。甚至陆府的下人说府里供着一只妖精,把陆大人迷得神魂颠倒了!这可不行!要是朕钦点的状元郎被妖怪迷住了,那可是打了朕了脸!李仙师,您要帮帮朕啊!天下正缺一位国师,朕觉着非你莫属。”   李玄清点头答应。   他和皇帝交换了条件。   他要皇帝帮他找人。   山里找不到,可是来了人间了? 第260章 给你我的心15   如志怪小说里的主人公一般的,书生在山里经历了魑魅魍魉,经历了妖精的诱惑,又有惊无险的出了山门。   如此勤学苦练,竟是一举高中状元。   从此飞黄腾达做了大官,娶了当朝的公主。   但是故事稍微有了些偏差,当朝没有适龄的公主,多是些皇子王爷,长公主是没成婚,但是人家招了几十名面首,如今高坐长公主府邸,又是当朝皇帝的姐姐,除非状元郎愿意做她的面首,要不然他才不招什么驸马。   新科状元刚一出来,长公主瞧了那么一眼,是很满意,可是人家状元郎一点也不愿意,陛下怕官员和皇室失了和气,又塞了几名美男子给姐姐,这才让长公主满意。   状元郎刚封的户部侍郎,做官也做得相当的好,还有一手好丹青,远近闻名,实数是个人才。   不仅给陛下分忧,与同事也很好相处,户部上下都对他赞不绝口。   可偏偏,他出了事。   上朝上班,到了点就回去,一些活动也不参加了,一问,竟然说未婚的妻子在家中,要去陪他了!   可从没听说过他有什么未婚妻,原来的乡里都没说过有什么姻缘。   只知道他突然大吃大喝起来,拿到的俸禄都做了吃喝,不仅买了这些东西,孩童玩具一抱一抱的买,连香烛都是成捆的进货。   好几次没了银钱,向同事借了些,卖了些画作还上了。   听说是他的妻子喜欢这些东西。   可是好好的妻子,要这些香烛做什么?   太怪异了。   陆府的下人说,家里突然出现了一名美人。   那美人是倾国倾城,是人间少有的美丽,这种的美丽是一瞧就能陷进去的。   漂亮到令人一见倾心、心甘情愿做任何事的地步。   像惑人的妖。   点的香烛,都是供奉他的。   如此一说,听着者都要掉一地的鸡皮疙瘩,身上惊出了冷汗。   这哪里是美人妻子啊,这分明是供奉了哪里来的山精野鬼了!   同事们纷纷劝住,可是陆大人当局者迷,始终是不听!   ……   这日,陆大人又在作画了。   刚巧是休息日,很是悠闲,有一整天的时间在家里。   府里的老嬷嬷和几名下人,远远的听着,看着。   那作画的书房再府里背阴之处,一堵白墙做了些光源,既亮堂又不晒,还种了好些美观的竹子。   竹子种的很多,是低矮的多些,就算藏着什么也看不见。   远远的,闻见香烛的气味,突然,竹林里有什么动静,直把嬷嬷丫鬟们吓得半死,连滚带爬的跑开了。   跑的气喘吁吁的一声冷汗,又围在一起焦急。   “这可如何是好啊!陆老爷前途无量,怎么就碰上了这种事!唉!还不让咱们靠近,谁来救救他啊!”   “奴婢前几天不小心见过一回,那……那位大人正在榻上吸着香烛,奴婢只是远远看了一眼,竟被迷住了,好几日茶不思饭不想,后来看了好几本妖魔鬼怪剥皮的话本才清心过来!”   人群中一阵“啧啧啧”的感叹,有人好奇道,“是什么个模样?真的很漂亮吗?”   “真的!大人在房里贴的美人画像见过吗?奴婢怀疑那是只画皮鬼!竟就是画像里的美人!”   “天哪!那画像奴婢是见过的,世上真有那般的美人吗?”说话的人跃跃欲试,即使害怕,也想见上一回。   “不止!是比画像里好看百倍之余,那可真是,人世间寻不到的美人啊……”   丫鬟堆了一会儿惊叹一会儿大呼,陆府里气氛怪异,甚至陆老爷已经不要人伺候了。   贴身的小厮说。   老爷要伺候那妖精,用不着大家插手。   啧啧啧啧。   真是没救了。   这边白夏刚从竹林里捡回来一只风筝,他从窗户爬回了书房,想去吃桌子上的蜜饯,瞧见陆英又在画他的画像了。   “你怎么天天画我?”   陆英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因为画多了,夏夏就在府中了……”   那日进房间护养画像,突然发现房中又动静,远远的瞧见一张画像后面飘来飘气,他眼皮直跳,上前去一瞧,竟然看见了白夏!   那是他无论如何、怎么心作画也画不出的美丽。   白夏在画的背面惊慌失措的藏着。   就像那日在山中初见他一般的,与画像一对比,是惊人的美丽。   他好像又把他吓着了。   “我、我没有故意要吓你……你怎么来了,是不是、一直跟着我?”   他只知道白夏是山中的鬼魅,臭道士说是山鬼,他也不知道山鬼是什么,书上记载寥寥,也不知道是会什么法力的鬼怪。   会不会是画皮妖的一种?   仿佛是他画了他的画像,他的精魄就附着在这上面,一路跟着他来了京城,保佑他高中状元,当上了大官?   本应该是在人间出不来的,因为他画多了,如此就显现出了原型?   如此,陆英更是每日细细的将他描绘。   样样的满足他的需求。   他比之前变了一些。   初见时懵懵懂懂的,什么也不知道,如今想吃什么都能报出菜名了,陆英心里想,自己总是背着白夏的画像,会不会白夏跟着他耳濡目染的,就知道了这些?   仿佛是自己一路教出来般,如此格外的满足。   又看了些书籍,书上说鬼怪妖精喜欢香烛,便是去买了。   没想到白夏真的喜欢地不行,很是喜欢在烛火边玩耍,为此陆英还特意在神龛前准备了床榻,供给白夏休息。   每每吸了一整夜的香火,更是出落得美丽,仿佛是吸了精气一般的,精神格外的好,还管他要鸡腿吃。   好可爱。   这些日子恐怕是饿着了,每每吃饭都是蹲在椅子上像是有人和他抢似的大口的吃吃喝喝吃完了还有煮一大锅糖水,不仅如此,糖葫芦蜜饯点零嘴小吃也少不了。   陆英心疼得要命,心里想,一定是那臭道士把他打回了原型,白夏附着在画上修养,最近他画多了才可以显形。   所以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一出来胡吃海喝的。   好可怜!   他一定要多多作画卖出去,把他养得好好的。   如此白夏每日跟着他吃喝,房间就在他房间的旁边,要什么一点也不客气,都找他开口。   完全把他当做了自己人。   可不是嘛。   志怪小说的主人公,除了娶公主的,娶妖精的也一大把。   就好比田螺姑娘。   虽然白夏不会做饭也不会干活,但是他能吃啊。   能吃是福。   日日都与他同进同出,还在他屋里睡过。   虽然是因为晚上的时候他把香炉搬进自己的房间里,白夏才跟过来睡的。   但是孤男寡男共处一室,还过了这么多夜,传出去名声已经坏了,他必须负责!   要负责,那只要结成夫妻了。   陆英盘算了一会儿,好几次都想跟白夏提,但白夏要么在吃饭要么在玩,他那么开心,一点也插不上话。   三番五次,本想要早早和他说的,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今日是休息日,陪白夏放了一会儿风筝,终于是想提出来了。   正在这时下人却来报:“老爷!国师大人来访了!”   陆英想,国师来做什么?最近是听说陛下招了一名厉害的国师,是可以降妖除魔的,怎么到他这里来。   然后他马上反应过来。   该不会是来捉白夏的吧?   陆英连忙说:“快快快!不要让国师进来!”   下人说:“回老爷,国师大人奉陛下口谕来的,他已经入府了正式过来。”   陆英顾不得其他,连忙拉着白夏躲藏。   白夏被他焦急的样子吓到了,“怎么了?陆大人?”   陆英说:“有人来捉你了,我带你赶紧藏一下!”   白夏刚才听了一耳朵,是国师什么的,一听就是厉害的人物,陆英也这么慌张,他必须躲起来!   他比陆英的速度更快一些,本来是陆英拉着他的手躲的,但是白夏跑得飞快,一拐弯就不见了!   陆英跟上去,已经没见到白夏的身影。   “夏夏!夏夏你躲哪里了?”   他找了又找,还是没看见。   屋子里空荡荡的,几些白夏的画像挂在墙上,全部都好好的封存涂了蜡,外面的风一吹。   轻轻的飘。   没见着半个影子。   仿佛他这一月有余,幻想出来一只山鬼,与他每日玩闹、问他要吃的、被他供奉。   那日在山上一见便是把心肝都迷了魂。   画像画多了,便出了幻想。   如今猛然被惊醒,屋里空荡荡的,只余了半炉香。   他似被魇住了般怔怔站在原地,下人的声音好一会儿才传进了耳朵里。   “老爷,国师大人来了!”   好似被迎面泼了一盆冷水,他回头一瞧,只见一名道士冷冰冰的走了进来。   一瞧,竟是熟人!   这不就是当初抓走了白夏的臭道士吗?!   竟还敢来!   不知这些时日是美梦还是幻想,或真的是白夏来过。   都因这臭道士的到来,全部都化作了乌有!   从前在山里也是,也是因他,他与白夏错过。   若真的这些时日只是幻想。   那么白夏,可能就是被这道士杀了!   一瞬间犹如有杀妻之仇,夺妻之恨一般,陆英冲上前就要与李玄清拼命!   “是你——!”   陆英随手扛起一把椅子就砸过去!   李玄清轻而易举就躲开了,那椅子狠狠地砸在地上,又弹滚到了门边,把门砸地哐当响。   下人吓得全部散开,都说老爷中邪了。   李玄清冷冰冰的瞧了他一眼。   “你们家老爷被鬼怪魇住了,来几个人将他制住吧,我去抓那妖精。”   陆英反应大极了,“不!不准抓他!臭道士,都是你!都是你,都是因为你!”   下人一听,果然有妖精!而且他们家老爷明知道有妖精还如此维护,恐怕真的是中了邪了。   如此,几名侍卫听命将陆英制住。   李玄清皱着眉在屋子里嗅了嗅。   好香啊。   屋子里全是白夏的气味。   看装扮是陆英的书房,隔壁的睡房,也是白夏的气味。   白夏一定在这里?   这些日子,陆英对外宣称的妻子就是白夏。   而且把人往屋里带了!   瞧他那被迷得神魂颠倒的样子,肯定不是一般的玩闹。   点着香,买了玩具,花了钱买吃的,全部是给白夏的。   铁定把白夏哄得很开心。   就像那松鼠妖,说是给了些吃的给白夏,如此便对着白夏亲了一口,白夏一点也不生气。   可能觉得是应该的。   吃的可以换亲亲。   不知道是怎么被教的。   如今陆英待白夏这么好。   白夏可能一从他身边离开就来了这里。   这么久了。   说不定被哄着,睡一张床了。 第261章 给你我的心16   气味很浓郁。   刚才一定还在这里。   但幸好,白夏是安全的,而且他即将找到他。   府里被他设置了结界。   有了上回的案例,李玄清如今已经苦练结界,能把结界做得雷打不动。   白夏还在宅子里,出不去的。   他一定能找到。   陆英的喊骂他一句也没有听见,他的心思全部在白夏身上。   瞧这书房。   全是白夏的画像。   坐着的,躺着的,玩闹的,吃饭的,睡觉的,开心的笑着,或是可怜兮兮的说话撒娇。   两个人经历了很多啊。   陆英全部画下来了,李玄清几乎能想象得到。   白夏是多么的招人爱。   陆英画得这么细致,一笔一划的满满的爱意。   真实的白夏在他眼前,他一定受不住吧?   甚至,他往里走的时候,一间房子里有更多的画像。   每一张画都藏着变态的私欲。   轻薄的衣衫半遮半掩,露出白夏纤细的后颈。   仰头摘花的时候瞧见他细瘦的手腕。   纤弱洁白,美丽柔弱。   虽然没有出现其他的东西,但是莫名的就能感受的,画者的肉体跃然纸上。   那么细的腕子。   很想握住。   又有他脱了鞋玩水的样子。   画得栩栩如生,仿佛是立马就有什么变态过去舔舐那如玉一般的圆润的指头。   还有更多的,隐晦的画面,半遮半掩用花遮挡,瞧见是好似传得整齐,但又令人浮想联翩,仿佛是赤裸站在花前,被遮挡好了似的。   这个贱人!   竟敢这么画白夏!   李玄清弹指一把火,把这些画像都烧了!   那火苗有灵性一般,只烧画像。   外头的陆英跟割裂了他的血肉一般,凄惨得哭了起来。   “为何!我的为何又如此对待我的夏夏!他什么也没做,你竟然又要杀死他!我要杀了你!”   像是痴心妄念的凡人一般,被蛊惑得不轻,下人们从他口中得知了那妖孽的名字。   心里猜想,果然,那妖精就是附着在画像之中,老爷被被妖精害的不轻,竟然哭得撕心裂肺。   李玄清知道白夏和画像毫无关系,但是陆英如此的哭,就好像白夏就是在画像里一般。   即使是一个“好像”,仿佛都是伤到了白夏,他咬了咬牙,终于是熄灭了画上的火。   可火一燃,画便成了灰烬,再也没有白夏的样子。   本来是没什么的,可陆英这么哭,就像白夏已经死了一般。   让他的心仿佛被狠狠的揪着。   他此时此刻迫切的要找到白夏。   要看他平平安安的活着。   陆英的哭声渐渐远离,李玄清找得想当的认真。   他把范围一一再次封锁,最终到了供奉神明的香堂。   那神龛前还燃着香。   李玄清是道士,自然是认得这香。   白夏很喜欢的品类。   每每他点这种香,白夏都蹲在一旁跟醉了似的吸食。   陆英的府邸里的香虽然不及在道观里灵验,却也是一味好香。   从前都是他点着的,如今白夏却是在别的男人府邸里吸食。   他站在神龛前站了一会儿,跟木头似的一动不动的,身上的气息一点也没有显现出来。   突然他俯下身子,像一只捕猎的野兽一般,脚步轻轻的往前走了几步。   然后猛然钻进了神龛下面摆放贡品的桌子下面!   桌子被吉祥的大红布罩住,也是张宽大的桌子。   藏两个人都行。   美丽又胆小的山鬼就藏在里面。   李玄清精准无误的抓住了他的手腕。   日思夜想的精灵猛然出现了在他面前,他的心狂乱的跳了起来,“别怕,是我。”   声音低低轻轻的,“你别躲,我不会伤害你的。”   找了那么久的山鬼,他几乎把山里的地皮都翻过来了,日思夜想的,惧怕他有什么危险,又发了疯似的不惜拿自由调换。   在皇城做了国师。   本以为还要找很久很久。   没想到才是不久就找了白夏。   可是白夏眼里满满的害怕,怕极了般向后躲。   就像他会伤害他一样。   好可怜。   仿佛是碰见了天敌,下意识的逃跑。   可是他在陆英这里,没有半点害怕!生活的痕迹是如此的自在。   第一次见面,就主动勾引那书生,这次也是听说陆是被妖精找上了门!   为什么?   姓陆的有什么好?   李玄清眼睛干涩,“夏夏别怕,我不会害你的,上回是我不对,我不该不听你的!”   白夏可怜兮兮的看着他,“那你能放我走吗?”   “不能。”   果决的回应了,白夏马上就露出了害怕的模样,李玄清连忙说:“因为夏夏在人间和凡人不同,踪迹会被发现,我此次来是奉了陛下的命来捉拿在陆大人府邸捣乱的妖精,幸好是我来了,若是别的道士来肯定会除了你!”   白夏闷闷地说:“我也没干坏事,是陆大人自己给我吃的,那我走还不行吗?”   李玄清暗暗咬了咬牙。   心说他何止是给你吃的,你要什么他心都可以给你挖出来。   瞧他那变态模样,供你吃喝供奉你高坐神龛,脑子里心里全是恶心的私欲,恨不得马上把你娶回家里,日日藏在被窝里才好。   你不知道他对外怎么说。   说你是他妻子。   你知道什么?   哪天哄着你拜了堂,甚至圆了房,你都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哄着你说是玩游戏。   李玄清连忙说:“夏夏若是走了,吃什么喝什么?”   白夏迟疑了一下,李玄清一瞧就是有戏,连忙说:“如今我可是一国国师,拥有的权利和财富比陆英多得多,若是你跟着我,还不会被别的道士抓的。”他垂眸瞧着白夏,眼睛里露出了温柔的神色,“而我今后,什么都听你的。”   他对天发誓,“上回那种事,绝对不会再发生!夏夏相信我!我再也不会伤害你的朋友,也不会不听你的话!”   李玄清指天发誓,还保证以后天天给他做吃的。   白夏虽然在外面吃着山珍海味,但是李玄清做饭着实有两把刷子,白夏其实特别想念,如果李玄清还承诺以后都听他的话,的确可以跟他回去。   陆英这里太危险了,瞧瞧,皇帝还派人来捉他呢!   幸好是认识的道士。   要不然小命休矣。   李玄清见白夏同意了,又怕生出事端,便说:“待会儿我带着夏夏出去,怕人瞧见了你会对你喊打喊杀,我用布将你盖住,带你回国师府好不好?”   白夏问:“盖住会不会难受?”   “不难受的,只是一会儿,你别出声,很快就到家了。”   李玄清始终没有放开白夏的手,他身上没什么布,便是就地取材,将盖在贡品上的布一扯就扯了下来。   那大块的红绸缎子往上一扬,便是盖在了白夏的头顶。   那红红绸段子轻轻的落下,将光反到了白夏的脸上,像是美丽的桃花一般,特别的动人。   李玄清凑近他,那宽大的红绸段子正好落下,将两人一齐罩在了里头。   像是宽大的嫁衣红盖头一般。   李玄清美丽的长睫轻轻垂下,满怀爱意的看着白夏,“就是这样盖住,夏夏怕不怕?”   白夏愣愣的看着他,这一刻的气氛莫名,让白夏的脑子糊糊的,只是摇了摇头,“不怕。”   李玄清轻轻笑了一声。   他安静的在里头陪了白夏一会儿,才钻了出去。   手是没落下的,一直拉着。   不是抓着手腕,而是将白夏的手紧紧掌控在手心。   并不弄疼白夏,但是牵得很紧。   两人在道观里,已经是如此牵了无数回。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   白夏盖着巨大的红绸缎子,仿佛是一件带着盖头的嫁衣一般的。   白夏被罩在里面,瞧不清前面的路,全程是要李玄清牵着,指引方向。   每每跨过门槛之时,都是李玄清轻轻提醒。   “夏夏,要过门槛了,小心脚下。”   语气相当的温柔。   仿佛是娶媳妇一般的,直接来娘家把媳妇接回家。   出来的时候正好是路过书房。   隐约听见陆英大声喊白夏的名字。   白夏的脚步停了下来。   李玄清连忙问:“夏夏,怎么了?”   白夏说:“仿佛听见陆大人在喊我,我要不要去和他打声招呼?”   李玄清抿了抿唇,说:“陆大人是户部侍郎,若是和妖魔鬼怪扯上关系,可能会影响他的仕途,夏夏放心,我会和他说好的,这些日子也多亏了他照顾夏夏,我会好好感谢他的。”   白夏听罢便是放下了心,于是跟着李玄清出了陆宅。 第262章 给你我的心17   国师府并不是新宅子。   从前几任国师都算是李玄清的祖师爷。   他们不是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是有真本事的道长,他的祖师爷都有羽化飞升的记录。   保国泰民安,为天子除秽,为臣民祈福,李玄清跟着师父都经历过。   只是国师是一个职务,需要长久的、或是多数时间在繁华的京都。   失去了些自由。   这里灵气稀薄,其实并不适合修道。   但是白夏如今并没有修炼的意识,他已经被繁华的凡间迷了眼睛,心心念念着吃喝玩乐。   繁华的京都正适合他。   为显大国气派,国师府修的相当的宏伟。   并不是富丽堂皇,但是像极了一座仙府。   伺候的下人并没有多少,但是每日也打扫得干干净净。   白夏进去的时候惊呆了。   他以为狐狸精的宅子已经是够大了,没想到看起来很清贫的李玄清,他的宅子比狐狸精的还要大!   如果是刚刚出山的白夏,一定不会用到“清贫”这种字眼来形容李玄清从前的道观。   他当初只是有得住、能遮风避雨,已经高兴得不得了。   他记得当时李玄清给他床睡觉的时候,拿还给他软乎乎的被子,他当时真是感激不尽,一辈子没有睡过这样好的地方。   还不是狐狸精带他涨了大见识。   但是即使见识了这么多,也没有见过如此漂亮的仙府。   此地做了法阵从远处聚集了一些灵气,姑且能助于修道。   这座国师府是在繁华的京都依山傍水,大半个山头都是府邸。   修得宏伟宽大,那建筑围墙直上了山,一路都是鸟语花香绿树成荫,远远的,石阶如直达而上,往上上百阶才到了真正的府邸。   国师府修得雅致神秘,也伴有宽大的祭坛,并且下人寥寥,外头瞧不见里边。隐秘性做的极好。   再往上还做有温泉。   因为国师府清凉,往上更是寒冷,即使是夏夜里,泡上一次温泉也是筋骨舒畅。   白夏才是入了门,就远远嗅见了令人迷醉的香烛的气味。   这是陆英府邸比不上的气味。   品种虽是一样,但是点着了又仿佛不一样。   李玄清点上的香带着一丝玄奥的气息,就像连接着天地之间的灵气,连接着阴与阳、乾与坤,接通妖鬼人神。   沉浸在里面让任何妖物都通体舒畅,喝醉了似的。   这也是为什么妖精和鬼怪喜欢寺庙或者道观的原因,有些废弃的寺庙甚至成了妖精窝。   因此残留的道义会让妖精受益,曾经存在的功德会暂时蒙蔽天道的眼睛,他们可以尽情作恶。   天雷来了都可能得到些庇护。   白夏和所有的妖精鬼怪一样,也很喜欢这样的气味。   这是白夏会跟着李玄清回来的一半的原因,还有一半就是,李玄清说过会给他做饭。   李玄清并没有食言,回来就给他做了一顿大餐。   又有皇宫给他直接供应食物,他的手艺更能发挥。   由于白夏在外流浪的日子、跟着狐狸精的时间,基本都没有用筷子和调羹吃过饭,导致他早就把筷子的使用方式都忘光了!   不仅忘记了使用筷子,连调羹都不怎么会了。   而且养成了蹲在凳子上吃饭的坏习惯。   上桌就想抓东西。   李玄清瞧着他蹲在凳子上,愣了愣,“夏夏是不是忘记怎么用筷子了?”   李玄清拿筷子的时候十分优雅。   也许是白夏始终畏惧于道士,也许是当初跟着李玄清好长一段时间,好些东西都是李玄清教他的。   白夏并不好意思在李玄清面前暴露出粗鲁的吃相。   因为陆英就是个没有法力的凡人,对白夏没有任何威胁,他甚至有本事把他的宅子搅得天翻地覆,白夏可以在他面前肆无忌惮的的做坏事。   粗鲁的吃饭没什么。   但是不想在李玄清面前这样,好歹当初李玄清教过他拿筷子。   就像在师父面前倒退功力一般的让人羞愧。   白夏只能红着脸撒谎,“许久没好好吃东西,有些忘记了。”   才不是。   上顿还在陆英家里大吃大喝来着。   根本没那回事。   李玄清听罢心如刀绞。   都怪他!   都是因为他当初嫉妒心作祟,瞧见那松鼠竟然亲吻白夏 ,气得要炸了,如此把白夏给吓跑了!   于是他流落人间,不知道被什么不三不四的家伙教了一身坏习惯,还吃不饱,还要靠着那陆英。   真是受了大苦!   “都怪我让夏夏受苦了,是我的错,我喂你吃好吗?”   白夏轻轻的点了点头。   他其实很喜欢李玄清喂他。   李玄清喂饭喂得相当好。   虽然和狐狸精吃的畅快,但是每每吃饭总是像打仗一般,明明吃得很饱了,总是担心自己没得吃。   虽然也在陆英家里大吃大喝,陆英一点也不管他,但是少有和他交流。   多是远远的画他,说一句话就磕磕巴巴的,还说了些奇怪的话。   他们就像不是一条直线上交流一般。   李玄清更了解他一点。   他喂饭的时候相当温柔,虽然不是大吃大喝般的,但因喂起来相当适当。   今日也煮了鱼,李玄清会一根一根的挑了刺给白夏吃,每一口都是适量,也能喂得快,确保白夏吃完了一口才是下一口。   他挺喜欢吃鱼的,但是跟着狐狸精的时候就没有吃过鱼。   原因就是有一次吃鱼的时候差点把他卡死。   几只狐狸光顾着自己吃了,一点也没有发现白夏的不对劲。   他们吃鱼吃得熟练至极,一条下去,一一吸溜出来就是骨头。   白夏卡得快死了狐狸精才发现他在地上打滚。   几只狐狸连忙放下食物,一掌把那鱼刺拍了出来,白夏忘记是不是一掌,或是好几掌,反正那天一条吐得昏天暗地,直接没了半条命。   几只认不得几个大字的狐狸还非常严肃的翻书,在研究为什么山鬼会被鱼刺卡到。   在他们眼里妖精一类的被鱼翅卡到简直能笑掉大牙。   虽然他们几个没有笑话白夏,甚至以后都让着他,但是白夏已经不敢吃鱼了。   在李玄清这里没有任何烦恼。   除了那回李玄清要杀小松鼠之外,他没有发生过任何危险的事。   年轻的道士做事稳妥,将一切的安全隐患全部解决了。   所以在他身边还算安心。   况且。   他做的饭也太好吃了吧!!!   明明在外面吃了那么多山珍海味,如今回来吃上一口,竟是非常好吃!   比他在外吃的山珍海味还要好吃,是吃上一口就非常香,很有食欲菜,如果他现在会用筷子,一定能吃三大碗饭。   李玄清喂饭的时候很是温和,一边问一边和白夏说话。   “陆大人也是这样喂你吗?”   他问的时候恰好,是白夏刚刚咽下一口饭的时候才问,白夏刚好能回答。   “在陆大人家里,我是自己吃的……”   他吃相很难看,一般是手抓大鸡腿。   蹲在椅子上。   现在,因为李玄清喂他,他是乖乖坐好的。   李玄清听了,稍微好受了点儿,又问:“夏夏的朋友呢?当时不是和朋友一块下山的吗?”   白夏紧张的看了李玄清一眼,李玄清会意,连忙说:“我只是想当面和夏夏的朋友道歉,其实……当时是吓唬他的,我并没有想要伤害他,对不起夏夏,当然让你害怕了……”   他说得相当诚恳,白夏已经完全信任他了,说:“小松鼠回山里修炼了,我后来一直跟着狐狸精。”   李玄清眼睛微眯,“狐狸精?”   又冒出了新的家伙了!   该不会是那只吧?李玄清之前就是追杀一只狐狸,那狐狸时常扮做道士招摇撞骗,就是那回去逮他的时候进了山里见到了白夏。   那狐狸竟然也和白夏认识?   李玄清面上不显,喂了白夏两口饭,过了一会儿又问:“狐狸精对夏夏好不好啊?”   白夏脱口而出,“好,还有好几只小狐狸,大家都给我买吃的,陪我玩。”   李玄清微笑:“那我一定会好好感谢他们的,多亏了他们照顾夏夏。”   吃了饭,李玄清如往常一般的收拾碗筷,府上的下人这个时候都被他打发了。   下人也不敢靠近。   因今日将白夏从陆英府上带回来的时候遭到了围观,京城的百姓还是官员,眼睁睁的瞧见国师大人从陆大人府上擒获一只“邪祟”。   大红的缎子将他笼罩,瞧不见他可怖的面容,当时出来的时候,直将人吓得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虽说后来陛下辟谣说不是什么邪祟,是名贼人。明眼人都是能知道,陛下为了安民心。   陆大人府上的事都成了长安奇谈了,如今国师从他府上走了一遭,便把什么东西带了出来,还能是什么?   事后陛下还求了好几张符。   国师大人把邪祟带回了自己府上,如今是闭关镇压了。   府的下人都打发了,偶尔又人进来打扫,但也是正午十分才敢进去,如今这时候,早没人影了。   整个大国师府,只有白夏和李玄清。   李玄清样样要亲力亲为。   本来像今日带白夏去泡个温泉的,但是想象,如此就袒胸露臂的,实在不合礼数。   便是自己烧了火给他洗澡。   白夏洗了澡,他又如在道观中一般,蹲下来给他擦脚。   两个人安安静静的,李玄清擦得很轻很认真。   突然说了话。   “陆大人和狐狸妖如此给夏夏擦过脚吗?”   白夏摇头,“没有。”   李玄清露出一丝笑意,“以后都我来给夏夏擦脚吧。”   ……   白夏的房间非常近,就在李玄清的隔壁,什么声响都能听见。   但是今天晚上破天荒的下起了大雨。   大半夜的大雨磅礴。   瓦背上倒天倒地漏天般的水倾泻而下,声音嘈杂至极。   一声惊雷,李玄清从噩梦中惊醒。   他也心跳的快极了,慌慌张张的爬起来,就是失了魂似的连忙冲了出去。   屋檐下下没有一块干爽的地。中天的采光井落下的水淋湿了他的衣衫,他从屋里出来,跌跌撞撞慌不择路般的冲进了白夏的屋里。   熟悉的香味扑鼻而来。   他的心脏还在惯性的狂跳。   只瞧见白夏也被雷惊醒了,他坐在床上茫然地看见闯进来的李玄清。   头长发铺了满床,美丽而妖冶。   李玄清背对着他,外头猛然一大闪电,他高大的影子笼罩在他身上,瞧不清他面容,只见他浑身湿漉漉的,沉默不语,如孤魂野鬼一般。   如天龙坠地一般,惊天了似地,大地都发出了颤抖,震天的雷声吓得白夏连忙钻进了被窝了。   还没缩进去,就被人捂住了耳朵。   李玄清笼在他上方,怔怔地看着他。   轻轻地哄。   “夏夏不怕,不怕不怕……”   大约有连忙李玄清在一旁哄唤,又或是道士身上本身就有某种玄奥了力量,他们为苍生做过很多贡献,功德无量,妖魔鬼怪若是能在他们的庇护下。   可以安然渡劫。   惧怕天雷的山鬼,顿时没那么害怕了。   雷声渐渐停歇,白夏才渐渐的停止了颤抖。   抬头一瞧,李玄清的状态很是奇怪。   就连刚刚捂住他耳朵的手都在抖,就仿佛比他还害怕什么似的,匆匆的跑了过来,淋了一路,疯了似的跑进了他的房间。   从前在道观里,从来没有过的。   李玄清脸色苍白,说出来的话是很轻:“没事了夏夏,不打雷了……”   他如此一说,仿佛是打雷了,连忙起来保护白夏一般。   白夏道:“多谢玄清师父,深夜来庇护我。”   李玄清的眼睛在黑暗中明亮极了。   他和白日里运筹帷幄的样子并不一样,脸色苍白,眼睛看着白夏的时候显出一两分脆弱。   他轻轻的摇了摇头,“不用谢的,夏夏不要说谢……”他顿了顿,好似有千言万语要说一般,最终只是低低说一句,“我好害怕,我怕打雷……夏夏可不可以让我在这里睡,桌子上也可以……我真的,不敢一个人睡了……”   在白夏眼里他可是强得离谱。   什么天雷,什么劫难,仿佛都不在话下一般。   现在,就像是开玩笑一样的,说出了离谱的话。   可是他半跪在白夏的床边,浑身上下湿漉漉的,乌黑的头发慢慢的滴下水滴。   他脸色苍白,还发着抖,好似冷透了一般的。   眼睛是痴痴地看着白夏,显出了几分无助的脆弱。   苍白的唇轻轻动了好几次,好似在自言自语说着什么,却没有发出声音,也没有让白夏听见。   好一会儿,他再说了一句:“会换身干爽的衣服来的,不会弄湿你的房间,夏夏好不好?”   第263章 给你我的心18   雨已经停了。   白夏着实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   李玄清换好了干爽的衣衫,此时此刻正躺在他身边。   不远处他的小桌子上还有一些被褥,这是刚才李玄清急急忙忙回房间搬来的,果真是打算在桌子上睡。   但是他长得如常高大,桌子不如他一般的长,白夏的床比之前的大多了,见他实在可怜极了,便让他和自己睡一晚。   白夏以为他真的是被雷声吓到了,今日打了雷,明日不可能也打雷的,如此只将就一晚上,也未尝不可。   李玄清进来的时候就像在发抖。   但是神奇的是,他一进被窝就不抖了。   突然安静了下来。   长长的黑发的水汽用灵力蒸发干净,进来的时候倒也是暖烘烘的。   侧着身子瞧了白夏好一会儿,才是规规矩矩的平躺着。   他虽高高大大的、体型也比白夏大上一圈,但因睡得规矩,倒也占不了多少地盘。   李玄清睡在外边,像个堡垒一般的,身上的阳气也很足,白夏打了个哈欠,这一刻脑子里没有什么道士妖精是天敌的想法,他困得要命,一会儿就睡着了。   李玄清一点也没有睡意,等白夏的呼吸渐渐平稳绵长他才睁开了眼睛。   方才那一刻太害怕了,下意识的说出了要和白夏一起睡。   若是平时,他根本不敢说出这样孟浪的话。   他不知道多少个夜晚无法入睡,就是睡着了,也是在梦里找白夏,或是反反复复经历白夏那日消失的场景。   他在梦中无比悔恨的拯救着,一遍遍的改变事件错误发生。   比如他忍住了脾气,忍了白夏的青梅竹马。   他在梦中没有那么冲动。   白夏还是好好的和他在道观里。   可是猛然一天午后去找白夏时。   人又不见了。   他慌慌张张的在黑夜里寻找,是反复的梦境中重温那一刻的惧怕和长久的悔恨,有时候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仿佛他曾无数次找不到他。   刻在骨子里一般的害怕。   他白天理智极了,什么都清醒明理,甚至在一次次的幻想中,如果白夏回来了,他会如何如何的对待,如何如何地让他离不开自己。   他做得很好。   可是到了晚上,又疯了一般的害怕。   他在梦里慌慌张张的寻找,惊天的雷声将他叫醒,但是这并不是醒来,他怕极了又是另外一场噩梦。   府里的结界几乎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坚固无比。   但他仍然害怕。   怕昨日找到的白夏,不过是梦里的一场幻想。   直到他睡在了白夏的身边才安了心。   他小心翼翼测过身,在黑暗中直直看着白夏的睡颜。   好可爱。   真好,没什么烦恼安心的睡觉,又漂亮又可爱。   天天这样没心没肺也挺好。   只是,他什么也不懂。   如今去人间一遭,仿佛是懂得许多,却也是不懂。   也许并不觉得两个人睡在一起有什么。   都是男人。   世人都觉得没关系的。   朋友、熟人,单单只是认识的善良的旅人,借宿一宿时没有其他的床铺,白夏也会同意吧?   他不知道自己多招人喜欢。   不知道自己被占了多少便宜。   李玄清至今都不知道白夏为什么亲他。   在白夏眼里,那松鼠都可以亲他,他说松鼠是他朋友。   朋友,亲一下也没关系吗?   那么他呢?   他算什么?   明明已经像夫妻一般的过着小日子,白夏也是很开心的。   他曾以为他们已经两情相悦。   没想到,白夏能那么轻易的离开了他。   李玄清直勾勾的看着白夏,又小心翼翼的凑近了些。   迷人的香味几乎要将他浸泡了般。   特别下意识、轻轻的说了一句,“好喜欢夏夏。”   如此反反复复默念了好几遍,但是声音是很小很小,几乎是在用唇语说话一般。   不会被白夏听见的。   夏日的雨一阵一阵,暴雨多雷。   白天是好好的,到了晚上又下起了雨。   如此一连几天都是夜里雷雨天。   李玄清就这么在白夏房间了睡了好几晚。   因为他阳气重,又能在打雷事庇护他,白夏并没有觉得不舒服,反而庆幸李玄清和他一起睡,不然他得害怕死。   这天晚上终于停了雨。   几日大雨过后,山中的树木愈发青翠茂盛,白日里气候蒸腾,经常该是热得不行了。   但是山里很是清凉,到了晚上更是凉快,还要多穿件衣衫。   夜里的天气万里无云,这日,李玄清带着白夏泡温泉。   白夏从来没有泡过温泉,对此十分好奇。   “上头是死火山,泉水流过俩就是温泉,在凉夜里泡着,非常的舒服。”   李玄清说完,连忙再补了一句,“有几个浴池,你要是想一个人泡也行的!”   白夏压根不知道李玄清心里的门门道道,他现在对泡温泉十分感兴趣。   李玄清带着些零嘴烤肉,鸡蛋清酒,如此去了温泉。   温泉搭建在半透风的屋子里,几个池可以看见头顶的星空。里头还有换衣服的小房子。   白夏在小房子里脱了衣服就出来泡澡。   当时李玄清正在摆放食物,见白夏出来了,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   李玄清立刻脸红到了脖子根!   白夏竟然,什、么、也、没、穿!   “你你你你!你这样”   或许是温泉太热了,他浑身都被蒸腾起来,简直热得不行。   的确,泡澡就是这样的,如果是他一个人来泡,他肯定也是这样。   可是现在是两个人   白夏还那么漂亮。   甚至,出来了还在叫他!   “玄清师父,是从这个台阶下水吗?”   他怀疑白夏在勾引他。   但是他的口吻是如此单纯无辜。   漂漂亮亮的蹲着,雾气蒸腾,将他藏得若隐若现。   玉似的单薄背脊漂亮极了,粉雕玉琢般的纯美。   样子也是十分清纯,漂亮的眼睛里没有半点是勾人的意识。   但是,就是情涩得不行。   李玄清浑身僵硬的走过去,去帮他瞧台阶。   他衣服是穿得整整齐齐的,生得也是高大,相比白夏来说,两人的体型差形成鲜明的对比。   到了身边一比较,白夏就那么蹲着,毫无防备的问他怎么下水,甚至脚掌被烫了一下,试探了好几次。   一点也没有怀疑他有什么坏心思。   漂漂亮亮又懵懵懂懂。   就像被他骗来的,要被做什么坏事一般。   荒山野岭的。   整个国师府这么大,只有他们两个人。   美丽的山鬼就算被弄哭了、或是大声呼喊,也不会有人听见。   李玄清的脸红得要滴血似的,说起话来都结巴了,“这、这里,石阶你小心点、小心烫”   他话还没说完,白夏就踩了下去。   温泉的水刚下山是烫的,白夏踩下去的时候烫得一个激灵,失控般的跌落下去。   李玄清心里一慌,连忙去救他。   两人一并跌进了温泉池里。 第264章 给你我的心19   温泉的水滚烫,下去的一瞬间人体没有适应的,至少要过五六息才能适应这样的温度。   白夏惊呼一声,跌下来的时候李玄清下意识跟随,他还没溺进池子里,就被李玄清搂住了。   水并不深,但是白夏的脚没有够着底,他已经被李玄清搂在了怀里。   李玄清算是被带下来的,衣服穿得严严实实,把白夏抱在怀中。   搂着他细嫩的腰肢,让他紧紧贴在自己的胸口,那些纤细白夏的手轻轻撑在他的胸膛。   蒸腾的雾气朦朦胧胧,得以隐藏他脸上异常的神情。   仿佛是被热气蒸腾得面红耳赤一般的,又因生得一张森冷俊美的脸,那张脸,只要是不笑,便让人觉得他是冷淡极了。   实际上他的心跳得快炸了。   白夏惊慌失措的扑进了他怀里,如玉一般的皮肤被染上了绯色,透明的水珠从他墨一般的黑发一路落下,像是美丽的宝石从头顶慢慢坠落一般。   好漂亮。   世上最极致的夸赞都描绘不出这样的容颜,天上的仙人都不及如此的美丽,他是山中纯美的精灵,清纯又无辜,但身上仿佛有妖力一般的,明明什么也每做,明明是无辜又害怕。   却总觉得他的身上、眼神、动作、微笑,还是水珠流落的速度。   都在勾着他的魂。   他的魂魄和心都挂在了他身上,被他的一举一动勾着。   宛如形容那些满心欲念的男人被妖精挖了心肝一般的贬义。   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心。   这一刻清心咒再也没有想起,美丽的山鬼被滚烫温泉水惊到了,他便悉心的哄着,搂着他坐在了接近池边的石凳上。   温泉的水没过他胸膛,他的长发像海草一般轻柔的漂浮在水里,适应了这种温度的山鬼露出了享受的神情。   脸上湿润又红润,身体半遮半掩,微微扬起头像是在舒畅的叹息。   一举一动,就算是漂浮在水里的发丝都在诱惑他。   李玄清轻轻的抓住他一缕黑发,没在水中,轻轻的揉弄。   眼睛却一直盯着白夏。   白夏的脸红润极了,甚至表情有些怪异,眼睛是半合半闭,表情不知道是难受还是欢愉。   就像……   就像不适应什么,又在忍耐一般。   好一会儿,见他粉唇微微张,眼含秋波,从雾气腾腾似幻似真的梦里望过来。   “不要……不要玩弄我的头发……”   声音沙哑。   李玄清慌神般的松开了手。   他仿佛是被抓住了什么肮脏的事一般,他一瞬间不敢看白夏的眼睛。   柔顺的头发在手中轻轻揉弄,就像在做什么变态的事情。   他藏在水里,将不可见人的心思一并隐蔽。   竟然被白夏发现了。   怎么发现的?   他不知道,白夏的头发有触觉。   从前很少被这样碰过。   如今在温热的水里更为敏感。   就好像身体被人握在手心里抚摸揉弄一般。   让白夏产生了一丝不适。   脸颊红彤彤的,不止是被温泉的水汽蒸腾了。   更多的是因为头发被玩弄,让他的身体产生了一丝怪异感。   就像当场第一次遇见陆英,他的的头发被藤条绊住,陆英把他的头发放在手心时那样。   让他的身体略微发颤。   半个身子的力气都在李玄清身上,李玄清被白夏这么一说,吓得连忙要远离了,但是身子被泡得软绵绵的白夏,他稍稍远离了,身子便失去了重心。   猛然又上前搂住了他。   这一刻看见了白夏漂亮的眼睛。   李玄清心跳得可怕,此时此刻他什么教条都忘光了,着了魔般的看着白夏的眼睛。   “我可以、可以亲你吗?”   脱口而出。   对于白夏来说,两个人亲亲的时光很长很长,从前在道观里,两个人也是亲亲的。   只是此时此刻,很是怪异。   李玄清就像鼓足了勇气般的,大声地说出了第二句话。   “夏夏,我喜欢你!”他重重的呼吸着,就好像不这样就无法吸到氧气一般的,顿了好一会儿,继续大声的说,“很喜欢很喜欢他!所以……”他的语调又柔了下来,“所以,我想吻你。”   他的口吻和表情都太郑重了,让白夏感受到了,这一次亲吻会和从前不一样。   虽然从前亲吻,也是要他同意的,可是这一次,仿佛他同意了,意义就会不一样。   喜欢,就会想要亲吻吗?   从前,他亲李玄清是勾引。   李玄清来亲他是被他勾引到了。   抱着某种目的的,不是基于“喜欢”这种感情。   现在李玄清说喜欢他。   白夏竟然迟疑了一下。   如果他不说这么多话,亲亲就亲亲了。   现在要他郑重的同意。   白夏泡在池子里舒舒服服的,本来是无忧无虑,突然要开始思考问题。   “我答应了,会怎么样?”   李玄清愣了一下。   会怎么样?   也只是在克制的亲吻而已,也只是让白夏知道他的心意。   可是,白夏现在迟疑了。   因为他表白了,白夏竟然开始迟疑。   他似懂非懂,在模糊的边界思考着。   李玄清此时此刻虽然在温热的水里,但是心里凉飕飕的,充满了恐惧。   但是如果错过了现在这个时候,不知道要等到何时?   难道要骗着白夏吗?   不。   需要他一开始就清楚。   李玄清认真的看着白夏的眼睛,“我喜欢你,是恋人的喜欢,就像人间的姻缘,就像月老牵着红线一般的喜欢,夏夏,我很喜欢你,如此便是发乎情……想亲吻你,想和你做亲密的事……”   白夏睁大眼睛看着他,愣愣道,“那我如果同意了,是不是要娶你?”   姻缘可是大事。   如果亲吻一下就像嫁娶,他可怎么办?   就好像身上背了重重的担子一般,要被束缚了。   李玄清连忙说:“不用的!你若是想那是太好了,若是不想便不想,我喜欢你,不一定要你喜欢我、对我负责,你对我做任何事都可以的,你可以不娶我,也可以不负责,你还是如今这样的,只是我,想把心意告诉你,想让你清楚的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不是因为白夏出走,他绝对不会说这样的话。   他没有任何安全感。   也不知道白夏对于亲密的事情如何定义。   他怕白夏以为做这些事是因为其他。   比如说因为吃的,那么只要给他吃的,别的男人都可以亲吻给他吗?   不可以。   他必须要让白夏清清楚楚知道,亲吻和亲密是不可以随便的。   是基于喜欢和爱恋的萌动。   不是任何东西能够换取。   但是这也意味着,白夏可能会拒绝他,会远离他。   因此他格外的紧张。   “因为喜欢夏夏,我会对夏夏很好很好,因为喜欢你,才很想很想亲密一点,夏夏,可以吗……”   他的眼睛里满满的爱意,就算不说那些话,白夏也能明白了。   李玄清是对他很好的,白夏知道。   他就这么看着,仿佛又出现了雷雨夜时他慌慌张张跑进白夏房间里的神情。   脆弱又害怕,好像是白夏不同意、或者是说了什么重话,他会当场哭出来。   白夏瞧了瞧他,最终是小声的说:“那、可以……”   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损失。   从前也是亲过,只是此时此刻他明白是李玄清喜欢他才亲吻。   而他,并不需要负责,只需要享受这一份亲密和阳气就行。   他是山鬼,怎么都不会吃亏的。   而且,和李玄清亲亲贴贴很舒服,他从前就很喜欢这样。   只是这一次,似乎失控了。   他同意的一瞬间,李玄清将他搂了起来,紧紧的搂住细瘦的腰肢,胸膛和肢体相贴,格外的亲密。   就好像要将他揉进胸膛里一般的,一只手搂住白夏的后脑勺。   吻得很凶猛。   好像要被吃掉一般。   直将白夏吻得晕晕乎乎,又亲又舔,李玄清也迷醉得如同着了魔。   最终是红着脸提出想要更亲密。   “我、我仔仔细细研究过那书,深知其中奥义……夏夏……夏夏是山鬼,想要多少阳气我都可以给你……这样,会更多的……”   就是因为这句话,白夏想都没有想就同意了。   ……   白夏没多久就后悔了。   李玄清只说有阳气,但是没有说这么难受!   这种感觉……   无法描述。   他感觉自己完全被李玄清占掌控了一般,身体亲密无间。   就如同书上所写的,“勾得那道士醉仙欲死”一个样。   是狐狸精给的那本书,被撕下的那页的细节。   他完完全全做到了,比书上似乎做得更好。   因为冷冰冰的道士心甘情愿把阳气给他。   只是亲密过头了。   一开始的时候白夏以为李玄清要弄死他。   到了后来渐渐舒服起来,因又阳气包裹着他,白夏几乎是沉溺了进去,那滋味快乐得不行。   温泉泡久了不好。   李玄清就搂着他进了温泉边的小屋子。   屋子里有干净的被褥和宽大的床榻。   那床榻与一般的不同,靠背也是软乎乎的,李玄清还在上面垫着垫子。   只是搂着他过去的时候要走一段路,白夏紧紧贴在李玄清怀里,虽然全是重量都在对方身上。   ……但很难受。   进了房就是昏天暗地。   到了后来李玄清一句话也听不进去,直让白夏哭了好久、差点晕厥了才慌慌张张地抱着亲吻着,再次去了温泉了清洗。   第二日谁到了黄昏才起床。   身体跟散架了似的,好像里里外外都被掌控了一般。   与此同时,浓郁的阳气滋润了山鬼身体的四肢百骸,他在难受与舒服之中平衡,肚子里莫名憋着一大股气,但李玄清这一天表现得特别好,样样都做的非常细致,连穿衣服都是轻轻的帮他穿上,要去哪里、要吃什么,都做得极致。   但是辛辣的还是禁了。   到了晚上又跟宝贝似的搂着哄着,抱着他入睡。   温柔的和他说着情话,三两句就是海誓山盟,是掏心掏肺的。   白夏被照顾得很是舒服。   就像沉溺在满世界的爱意里,几乎每时每刻都能感受到被深深的宠爱,没有一刻不舒心的。   虽说真的可以得到很多阳气,但与此同时也会让自身难受,也伴随着李玄清失控的危险。   一两个时辰还好,要是被折腾一宿,白夏即使是山鬼,也是很难受。   几乎都是从头哭到尾。   疼了也哭,无法控制的舒服时也是在哭,他似水做的一般泪血不止。   又漂亮得不像话。   如此一连十来天,虽是每日都亲亲,但是阳气渐渐消耗了。   白夏又想要更多的阳气。   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妖精那么热衷挖心肝吸阳气了。   不是跟风。   是有瘾。 第265章 给你我的心20   李玄清简直要被白夏迷晕了。   吸足了阳气的白夏美丽不可方物,懒洋洋的时候直接要抱抱。   可爱炸了。   双手张开的时候,他连忙搂了过去,一把将人搂在怀里。   软乎乎的,又香又甜,简直可爱晕了。   恨不得把他亲哭在这儿。   搂着他狠狠地亲了两大口,才开始办事。   带着他去点好了香,又搂着他在秋千上荡来荡去。   白夏又乖又软,贴在他怀里也不躲,抱起来的时候格外配合,离得近的时候他身子都酥了。   酥酥麻麻地连通心脏,没一个呼吸都在汲取白夏的可爱气息。   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就像养料一般,没有的话他几乎无法呼吸。   外面都在传,国师大人在亲自镇压害了陆大人的妖孽,说镇压得万分辛苦,如此便是闭关了。   的确难以镇压。   他的魂都要被勾走了,如果白夏要杀他,真是轻而易举。   他终于知道了为什么曾经那些离谱的所见所闻,那些满眼欲念的书生或是旅人,为什么会被妖精勾得神魂颠倒,挖了心肝。   李玄清不愿将白夏和那些妖精归为一类。   但他碰上了白夏,就如那些蠢笨的男人变得一样,那些男人也许还会在妖精露出真面目挖取心肝的时候逃跑。   可他,也许跑都不会跑。   如果有一天,白夏要他死。   他大约也是心甘情愿的。   此时此刻并没有想那么多,他只是在时时刻刻享受和白夏的亲密而已。   将白夏如捧在手心里一般,恨不得样样都帮他做。   白夏像个娇气的小孩似的,正是应了他的意,懒洋洋的不愿自己走路。   正好给他抱着。   抱着他去这去那,只有玩游戏的时候才下来快乐的玩耍。   李玄清旁敲侧击,打听出了白夏在狐狸精府上是怎么玩耍的。   他必须要让他更快乐。   一招“点豆成兵”就能制造出好些傀儡,这些傀儡李玄清做得活灵活现,都是和白夏差不多高的小兵,样子是木头脸,但是哭换表情。   也做了一些智慧设计,甚至李玄清可以亲自操控它们的行为。   如此陪着白夏玩的不亦乐乎。   丢沙包或是捉迷藏,什么游戏都可以玩。   李玄清闲来无事,便是一直陪着白夏。   白夏喜欢蒙着眼睛抓人。   他抓过来的时候特别可爱,李玄清几乎想站着不动让他抓住,然后抱个满怀。   投怀送抱似的,可爱到他头发都酥了。   但是毫无难度会让白夏对游戏失去兴趣。   李玄清会故意制造难关,躲躲藏藏,不让白夏抓住。   但是到了最后,白夏以为抓不住的时候,他便猛然让他抓到。   如此便让白夏开心许久。   也有,他蒙着眼睛抓白夏的时候。   好些个小兵和白夏,都在一个院子里。   院子很是宽敞,也有些障碍,白夏可以躲藏。   “若是抓到夏夏,夏夏要和我亲亲贴贴。”   白夏红着脸扣了扣手指,“嗯。”   其实。   他最近很是怀念轻轻贴贴的滋味,虽然李玄清经常亲他,但是为了照顾他的感受,再也没有像那次在温泉里一般的凶猛。   浓郁的阳气让他舒服到几乎升天,他终于知道了魑魅魍魉说的飘飘欲仙的滋味。   可是他不能自己提出来,要不然李玄清就变成了他要亲亲贴贴。   到时候可不是要和李玄清成亲了?   他是山鬼,李玄清是人,人鬼殊途,成亲像什么话?   凡人的寿命好短暂。   若是李玄清死了,他一觉睡下上百年,什么也不记得了。   可若是成亲,是有姻缘的。   因此是要李玄清不主动他不主动。   本来想给机会给李玄清亲亲贴贴,没想到玩起来还挺开心。   白夏已经忘记了自己方才想做什么了,专心致志的玩游戏。   院子这么大,李玄清怎么可能抓得到他?   还禁止用法术的。   但是眼见着李玄清抓的是一只小兵,他笑嘻嘻的从后面拍他的肩膀逗他。   没想到李玄清反应快极了,猛然就将他高高搂了起来。   “抓到夏夏了!”   好似找到了宝物似的高兴,他猛然一搂白夏,将白夏腾空而起。   白夏被他抱得哈哈笑个不停。   他像个凶猛的坏人一般,搂着白夏要去收拾他。   这样有惊无险的游戏白夏格外喜欢,一边笑一边挣扎,李玄清蒙着眼睛也不取下来,一抱就将白夏抱到了树边。   那是一颗巨大的紫荆树,因种植上百年了,树干和支干都特别大,上面开着粉色的紫荆花,李玄清将白夏搂在怀里抵在树上,毫无预兆的亲吻了下来。   他只是一开始抓到白夏的时候快乐的笑了一下。   因为蒙着眼,看不见他的表情,因此显得有些可怕。   平常时他不蒙眼的时候,即使不笑,那双眼睛温柔又充满爱意。   可是蒙着眼睛,不笑的时候格外冰冷。   他的侧脸非常的冷峻,捉迷藏的眼罩是黑色的实心布,一蒙什么都看不见了。   亲吻过来的时候跟要白夏白夏吃了似的,白夏下意识的要躲避,但是还是被吻住了。   缠绵而凶猛。   搂着白夏细嫩的腰肢,又从白夏漂亮的背脊一路抚摸而上。   被被危险的感觉刺激得不行,一会儿就软在了他怀里。   他的双手攀着李玄清的肩膀,但又像是在推拒他的胸膛,轻轻的推,欲拒还迎似的,像是在撩拨人一般。   如此搂着他又猛烈的亲吻一遭,直将白夏的宽松的上衣都亲吻开来。   露出纤细雪白的脖子和精致的锁骨,脸红红的,美丽的眼睛了是湿润的,宛如珠宝一般透明的眼泪。   沾染在纤长的睫毛上,如花瓣似的。   唇色被吻得红艳,微微张嘴,呼出来的是香甜的气息。   才呼吸了两口,又被吻住了唇。   把唇如樱桃一般娇艳欲滴,粉粉嫩嫩,似吸足了水份。   一看就很甜。   “唔。”   吻的时间太久了,白夏忍不住发出甜腻的气音,像是从鼻腔里轻轻的呼出,气息出来的时候让人怜爱得不行。   可怜的“唔唔”声并没有得到李玄清的放开,反而像刺激到了他似的,又是猛烈的亲吻。   白夏晕晕乎乎的已经找不着北,李玄清非常识相的一直给他输送阳气,白夏身子软得跟一滩水似的,白夏几乎是要哭了,李玄清才放开了他的唇。   又轻轻吻在了白夏的耳垂,声音低哑得让白夏发麻。   “夏夏……我好爱夏夏……好想要夏夏……好想夏夏……”   就算是人在眼前,搂着亲吻,但是蒙着眼睛没有看见,也是无尽的思念。   甚至是亲近的时候都在担心下一刻会不会被丢掉。   因此,亲密的时候都在狠狠地找回本。   白夏软软的跌在李玄清怀里,“唔……”   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但是他的眼睛已经告诉了李玄清答案。   ……   一直到日落西山月上枝头,院子里都是白夏的细声的哭音。   黑乎乎的院子没有点灯,被点豆成兵的傀儡站在院子里一动不动,隐约看着些轮廓,就像好几个人站在院子里围观他们一般。   格外的……羞耻。   “我真的……不行了唔……”   声音软软地、甜腻到像每个字都有钩子。   连头发都被李玄清衔在嘴里玩透了,作为山鬼探测触感的头发,格外的敏感,李玄清就像发现了什么大秘密一般的,这一次不断的玩弄着白夏的头发。   因为他发现每一次这样弄白夏的头发,白夏都……得不行。   如此,又更亲密了。   最终,在白夏的哭声里顺着他的意哄着。   “宝贝夏夏不哭~”温柔得吻了吻白夏漂亮的下颚,“不哭了,我们去洗澡了,洗好了官人给你做饭吃……”   只有这种时候占些口头便宜。   引导着白夏喊些羞耻的词,什么哥哥啊官人啊老爷啊,引导着白夏喊,每喊一次简直兴奋得不行。   李玄清终于是把眼罩取下来了,他的眼睛深邃又满怀爱意。   他将白夏搂在在怀里,深深的吻了白夏一下,又哄唤似的亲吻着白夏的脸,仿佛的轻轻的哄,“不哭不哭了……”   正在这时,突然传来一声暴怒的喝声。   只见一只狐狸精浑身怒意,毁灭世界般的在破坏结界——   “混账,我杀了你——”   第266章 给你我的心21   那坚固无比的结界在狐狸精暴力硬闯下,如破壳的鸡蛋似的出现了裂痕,黑夜里的裂痕看得格外清晰,如闪电一般发着光。   “嘭”地一声就碎了,紧接着一阵妖狐张牙舞爪,凶狠的龇着獠牙闯了进来。   狐狸精满身杀意朝着李玄清奔走。   李玄清速度也非常快,几个法咒封锁狐狸精,连忙脱下外套把白夏遮住,不让别的男人看见他一丝一毫春色。   他想先把白夏放进房间里,但是狐狸精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发了疯似的去抢白夏。   “还给我!把他还给我——”   庞大的妖力瞬间袭来,若不是投鼠忌器,狐狸精此时此刻已经被整座宅子都毁了。   他预定好的媳妇,他们狐族、他人间宅邸的周围,都知道白夏是他媳妇了,就差在月下结姻,他不过离开一会儿,就被贼人掳了去!   而这个臭道士狗男人之前就哄着白夏占便宜,白夏亲口说这贱人是如何亲吻他,却还说是自己主动,可见这贱人是如何给白夏洗脑!   美丽的山鬼懵懵懂懂,从前刚刚出山就碰见了这狗男人,一路被调教,被教坏了,学了些坏毛病在身上。   一点也不羞耻于看见别人的亲密,他那坦然的模样,显然是见惯了。   他从前是在哪里?   在道观啊。   这贱人把白夏锁在道观里,日夜哄骗,不知道把他玩弄成什么样了!   什么清心寡欲一心修道?   什么为了天下苍生?   不过是个满身欲念的肮脏的男人!   难怪要做结界把白夏关起来。   瞧着也好吃好喝待白夏,原是为了如此哄骗他!   甚至、甚至!   刚才他看见,竟是在院子里就把白夏弄哭了。   浑身都湿哒哒的,脸上都是眼泪,哭得嗓子都哑了,可怜兮兮的求饶,说不要了,那贱男人竟是一点也不心疼,竟然比那未开化的野兽还要粗暴,全是顾着自己的欲念,将白夏弄成了这样!   好漂亮。   哭起来喊起来都漂亮极了。   李玄清这肮脏的贱人把人都驱散了,可是日日夜夜都搂着白夏寻欢作乐?   连细细的哭一声都将人魂的勾出来了,李玄清这贱人怎么能忍得住?   如今碰见是在树边,在露天的大院里,现在月上枝头了才意犹未尽的结束,可见白日就开始了。   如此可是白日宣淫?   在温泉边,在床上,在窗边,或是在门柱上,这狗男人肯定是做得出的!   如今还将白夏用自己的外套包裹藏匿,把人搂在怀里,搂得如此自然,可见平日里都是搂着抱着?   为什么搂着抱着,白夏是山鬼,自己不能走吗?   定然是这贱人粗暴的将白夏弄得百般疼痛,甚至到了自己无法行走的地步了!   如此更如了他的意。   白夏香香的软软的,一定很好抱吧?   “混账!还不把夏夏还给我!”   李玄清把白夏搂得稳稳当当,好生抱着他躲避,他的外衣宽大,把白夏的眼睛也蒙住了,白夏看不清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狐狸精来了,两个人喊打喊杀。   李玄清的眼睛冰冷无比。   “孽畜!这地方也是你能来的?国之重地,岂是你能撒野之地!滚!”   他其实最想说的是夏夏也是你能喊的?不过是一只招摇撞骗的畜生,竟然喊白夏喊得如此亲热。   李玄清几乎不能忍耐。   他想快速解决的这狐狸精,但是白夏在这里。   甚至白夏和他说起狐狸精的时候,显然是对狐狸精有好感。   给他吃喝,陪他玩耍,有时候说着说着手舞足蹈,看起来过得挺开心。   如果他杀了狐狸精,会不会和上次面对松鼠妖的时候一样的下场?   白夏一定会维护他。   只能将他驱逐,等白夏不知道的时候再想办法。   但是狐狸精没那么好驱逐,他此时此刻愤怒至极,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就是把这下贱的道士给宰了!   他想方设法去抢白夏,若是平时他是不敢在像李玄清这样厉害的道士面前如此造次,现在他已经气疯了,顾不得会不会死,只想泄了这口气。   李玄清很强。   但是他一手抱着白夏,一手用术法对抗妖狐,院子发出噼里啪啦的打斗声音,不用看,就是一场恶战。   陛下最近听国师府没什么动静,宫人也打发了,他怕李玄清已经跑了,正是派人来打探。   没想到远在围墙外,就听见有妖魔鬼怪的怒吼,国师府发出阵阵雷鸣般的巨响,噼里啪啦的好似在经历一场恶战。   黑夜里如鬼哭狼嚎般,吓得来打探的人屁滚尿流,连忙跑回宫里汇报。   国师大人哪里是跑了。   大晚上的还在和妖怪斗法呢!   李玄清如此受了限制在,正好和狐狸精是旗鼓相当了,两人正打得火热。   突然听见了一声细细的呜咽。   仔细一听,好像是小声的哭。   方才抱着白夏走的时候,还没哭完,身子不知道折腾成什么样了,如今虽是阳气滋养着,但是李玄清如牛马一般的,着实让白夏难受。   如今本该是回去好好清洗,好好睡觉的,没想到狐狸精来了。   李玄清虽说抱得很稳,但是难免是不舒服的。   李玄清立马就远远后退了几步,停下去看白夏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正在发疯的狐狸精也听见了,连忙问:“夏夏是不是不舒服!夏夏快跟我走,我带你走!”   仿佛跟着他就会舒服了。   说话的时候已经停了手,想凑过去看白夏,但是李玄清不让他接近。   白夏轻轻撩开李玄清罩着他的外套,终于是露出了脸。   地下的衣衫已是不整,他好好将李玄清的衣衫拢好盖着。   从衣服里只钻出一颗脑袋。   脸上仍是有着泪痕,脸红红的,气息湿润,一看就知道刚才是发生了什么。   脸上的媚意还没消退,像是吸足了水的花瓣似的,整张脸漂亮又滋润。   一个照面就能让人愣神的地步。   就算什么也不懂,这种样子被撞见也是会感到羞耻,更何况是被熟悉的狐狸精看到。   可是两个人在打架,白夏怕谁被打伤了,才冒出头来搅合。   他也有些难受,于是红着脸说:“我、我有些不舒服,想洗澡……”   李玄清也顾不得狐狸精怎么样了,连忙说:“我带你去洗。”   狐狸精也连忙上前,争着说:“我来!”   说这话的时候,头顶上的耳朵不自主的冒了出来。   红得滴血似的。   白夏这个样子若是他来……   突然忘记了要打架了,此时此刻白夏最是要紧。   无论是李玄清还是狐狸精,都希望白夏舒舒服服的,狐狸精凑上前瞧着白夏,仿佛是在等白夏做决定。   要他还是那个狗道人。   在狐狸精眼里,白夏是应该选他的,毕竟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是多么快乐。   白夏几乎毫不犹豫,且理所当然,“玄清哥哥……带我去洗澡……”   李玄清霎时间温柔的笑了起来。   好开心!   夏夏毫不犹豫选了他了!   狐狸精没有任何竞争优势!   李玄清早就用傀儡帮忙备好了热水,如此搂着白夏去洗便是。   只留下狐狸精站在原地愣愣的睁大眼睛。   为什么?   白夏竟然要这个下贱的男人?   竟然还喊他喊“玄清哥哥”?   那声音简直了……若是喊他“狐狸哥哥”,就这么一喊,他尾巴几乎都要露出来。   这可是凡人!   二十出头的黄毛小子,凭什么能得到白夏一声“哥哥”?   可是平日里教他哥哥长哥哥短的,便是让他形成习惯了?   可恶!   狐狸精气鼓鼓的凑过去看,没想到李玄清把门都关了,不仅设置了结界,还设置了障眼法,连声音都听不见的。   如此洗了两炷香,才听见了些动静。   李玄清目不斜视,仿佛把狐狸精当空气一般的,一个眼神也没给他。   他自信满满,也不再像方才那般敌视狐狸精。   因为白夏给了他莫大的勇气。   白夏当众选择了他。   如此又喂了些粥食,才悉心哄着白夏入睡。   待白夏呼吸绵长,李玄清才把房门封锁,冷冰冰的走了出去。   他要把狐狸精弄走。   因为白夏睡着了,两人都不敢大声说话,生怕是把白夏吵醒了。   冷冰冰的盯着对方一会儿,开始在外头压低声音说话。   狐狸精咬牙切齿,“贱人,可是你将夏夏哄骗至此?要不夏夏怎会心甘情愿被你如此玩弄?!”   李玄清听了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快乐极了,这些得不到白夏的男人嫉妒的丑恶嘴脸就是最好的证明,证明不想吃对他是多么的与众不同。   臭家伙,嫉妒吧,反正白夏是我啊。   李玄清如此一想,简直是心平气和了,“我怎会骗夏夏?我是顺从夏夏的意愿,才这样做的,我这样,夏夏都是同意。”   狐狸精杀人似的:“呸!一定是你这狗男人骗了他!他什么也不懂!”   李玄清终于要硬气起来了,他甚至露出了一丝笑意,“夏夏可懂了,我可是一五一十的把目的告诉他的,我告诉他我喜欢他,是恋人的喜欢,如此才问可否亲吻他 ,夏夏很快也是同意了,甚至愿意语文更为亲密。”他说着说着,态度冷了下来,冷冰冰的盯着狐狸精,“你如此问,可是你自己在用什么法子骗着夏夏,如此便是来质疑我?”   狐狸精一阵心虚,他的确哄着白夏对外宣称是自己的未婚妻,也使了计谋排挤小松鼠,让小松鼠回了山里。   本以为白夏适应了这个“假未婚妻”的身份,如此日久生情,终有一日成了真的,没想到李玄清半路横插一脚,把白夏抢走了!   李玄清见他这么心虚,就知道白夏被他骗得不轻,肯定是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要不然怎么把白夏当做他的了?   他冷冷道:“我喜欢夏夏,愿意为他付出一切,夏夏也接受我,如此你还要来抢吗?要不是因为夏夏你已经死了一万遍了,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和我抢?”   狐狸精恶狠狠的盯着他,“你做梦,夏夏怎么可能接受你?”   李玄清自信满满,“若是不信,你问问白夏便知。”   说的时候是自信满满。   但是到了第二天狐狸精问白夏愿不愿意跟他走的时候,李玄清的心都悬了起来。   该死!   这只孽畜竟然真的如此明目张胆的问。   狐狸精问得特别真诚:“我比他有钱多了,可以带你吃香的喝辣的,带你自由自在游戏人间,你想去哪里都可以,夏夏愿意和我走吗?”   仿佛又到了小松鼠问他的那一日,一模一样的问。   当时他选择的是狐狸精,因为贪玩,想留在人间。   如今。   “我……”   说出来不好意思。   李玄清的阳气太棒了,让他特别的爽,如今他初尝荤腥,食髓知味,根本不想这个时候离开。   只想粘着他腻腻呼呼。   白夏说话的时候都觉得有些羞耻,但是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出来,“玄清师父这边……我还想住一些时日。”   他怕不说的话狐狸精会待在这儿不走了。   如此要是和李玄清黏黏糊糊亲亲贴贴的时候,不是有一只狐狸在看着?   多不好意思啊。   狐狸精愣愣的看着他,再问了一句:“真的不和我走吗?”   白夏说:“我会时常……去和小狐狸玩的……”   如今先是和道士玩耍,往后想起了才和小狐狸玩。   现在和道士玩在兴头上。   狐狸精浑身脱力一般的垂下了头,耳朵也耷拉了下来。   最终是看着白夏说:“我过些时日再来问你。”   李玄清心想,还过些时日,往后我让你连白夏的面都见不着,想得美!   他怎么可能允许有别的男人来勾引白夏?   李玄清装模作样说:“他既然是夏夏的朋友,那我去送送他。”   说是送,实则是敲打。   没想到刚到了门口,狐狸精盯着他露出了一个阴森的微笑。   他扬起头,“别得意,别以为你是胜利者,你是道士,怎么不知道人鬼殊途?你是凡人,夏夏是山鬼,你们在一起怎么可能长久?没关系,你很快就会死的,我也很快就会来接手夏夏,凡人百年,真是眨眼便过去了。”   ……   是啊。   他这些日子昏头了般,竟然没有想到人鬼殊途。   白夏是山鬼,山鬼的寿命特别的长。   他不过是厉害一点的凡人。   凡人百年,顶了天了。   他修道,也许会保持寿命长久一些,可是再长久也不过是两百年,两百年对于白夏来说,眨眼便过去了。   他和白夏的这些日子,说不定白夏睡上一觉,便彻底忘了干净。   哪里有什么天长地久,哪里有什么白头偕老?   更何况,他怎会让雪白看着他一点点老去?   他需要年轻的肉体和俊美的容颜来保持白夏对他的兴趣,若是他七老八十,满身的皱纹,怎么还敢肖想如此美丽的精灵?   怎么能配得上?   若是真是有那么一日,不如死了算了。   如此便是心里生出了莫大的恐慌,每一次和白夏亲近都抵死缠绵般的,将白夏弄得一点力气都没了才是罢休。   搂着他不断的亲吻,仿佛如此亲密,就可以不用分离。   他变得神经兮兮的。   离了白夏片刻都不得安宁。   若是陛下有事召见他,出去大半日,回来的时候心急如焚。   搂着白夏亲了又亲,神经质般的把白夏亲得眼泪都出来了,才小心翼翼的道歉,“抱歉夏夏,我太想你了,一时半会没忍住,你快打打我……”   白夏细声呜咽,“不过是半日不见,有那么想吗?”   李玄清的眼睛在日光下呈现出浅淡的色泽,纤长的睫毛一动不动,掩盖住眼底深深的爱意,他的声音轻轻的,“有的,我很想你。”   想得不行。   半刻不在一起,都是折磨。   李玄清既是想时时刻刻和白夏粘着不放,又是想尽办法如何长久的和白夏在一起。   凡人寿命太短了。   若是他修炼成仙呢?   他是有祖师爷飞升成仙的,有这样的例子。   他曾经、在遇见白夏之前,也是以修道成仙为目的。   无情无欲,为天下苍生,除妖魔鬼怪。   可是他元阳已失,已非童子之身,已经无缘羽化飞升。   又是瞧见了有名祖师爷和狐仙的故事。   最终祖师爷死了,狐仙殉了情。   白夏爱不爱他都不知道,就算是爱,他也不想白夏殉情。   他想要白夏活得好好的,他就算变成了鬼魂守在白夏身边也是好的。   不想让他受任何伤害,也不想让他难受。   李玄清虽不能羽化飞升了,但是法术一直在提高。   也许是为了保护白夏,也许是为了防备仇敌情敌,他修炼时也是极为努力。   强者的阳气很是纯净,如此白夏便是喜欢他多一些。   如此患得患失了好一阵子。   不久后是皇室祭祀,需要国师主持。   甚至祭祀 地点在国师府。   国师府修建了祭祀的天坛,往年都在 此地祭祀,今年也不例外。   虽说国师住在这儿,里面似乎还镇压了只妖精,但是有国师在,妖精应该不敢造次。   这一天,九五之尊的皇帝都向天祭拜,文武百官一同祈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一切都顺利进行,也没有什么妖魔鬼怪风吹草动。   但是祭祀刚刚结束。   户部侍郎陆英陆大人就发了疯般找上了国师。   陆大人疯得很有理智,没有搅合祭祀,忍到了祭祀完毕才发疯。   李玄清已经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快速回去,陆英不知道怎么体力如此之好,竟然碰跟着跑上去逮住了他。   “李玄清!夏夏呢!夏夏在那里?”   下头的文武百官还没散去,甚至陛下还没走,此时是可以自由活动的,甚至待会儿还在山下准备了百花宴清。   此时相对自由,陆大人发疯发得合与礼数。   但是他如此一问,更让人唏嘘。   听说。   陆大人对那妖精用情极深。   他被那妖精骗得太深了,心里装得全是他,与他说亲事,全都拒绝了,有为那妖精守身如玉的架势。   所以说那妖精厉害,多亏了国师大人将那妖孽捉拿了。   李玄清沉默不语。   对外,白夏是妖精,他在镇压妖精。   可是他不想说白夏半点不好,也不想骗人。   陆英不依不饶,“夏夏没有受伤吧,夏夏还在吧?”   李玄清无论如何都不想在白夏好不好这方面说谎,他抿了抿唇,“没受伤,还在。”   文武百官一阵哗然。   那妖精太厉害了,竟然还在?   也就是说,如今他还在国师府?   这还了得!   年轻的皇帝听了也皱起了眉头,国师大人怎么不把那妖精杀了,怎么还留着?难道那妖精真的如此厉害?   如此便让侍卫跟着他,一起去劝劝陆大人,让他别瞎嚷嚷,免得引发恐慌。   他还没上去,就见陆大人发疯一般的往里跑,那架势竟像是去找按妖精,皇帝连忙派人去阻止。没想到陆大人力气和足,跑得挺快。   不在是跑到那里,可以是放置香炉的房子里,突然像是看见了什么似的,在门口呆愣愣的站着。   陆英愣愣的站着门口。   正瞧见白夏懒洋洋的依靠在香炉旁的床榻上,正在吸香。   白莹莹的日光洒落在他身上,他像是发光的仙子,是被供奉的神明,是深夜梦境里最深的美梦。   见着陆英来了,也是愣了一下。   但是李玄清把其中的利害都告诉了白夏。   陆大人和他扯上关系,可能会影响做官。   陆英痴痴的看着白夏,好一会儿才喃喃的说话,“夏夏……你在这儿啊,你什么时候跟我回去?我风筝都给你做好了……”   白夏和他说话都是很温和的,声音轻轻的,“谢谢陆大人从前的照顾,陆大人要做官,我不跟着你的……”   陆英说:“你是嫌弃我做官?”   白夏连忙说:“不是,你前途辉煌,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只是人鬼殊途,你有自己的前程啊,我在玄清师父这儿,他待我很好……”   李玄清虽是听白夏说他很好,但是他觉得危险极了。   白夏对陆英的态度很好很好。   好到,其实是可以跟着他的。   就像任何一个故事里的妖魔鬼怪与书生。   基于情感。   他有些不安的、冷冰冰的插话,“陆大人,你该回去了,人鬼殊途。”   每说一句,就像在说自己。   他自己也是凡人。   陆英情绪激动起来,“我不怕什么人鬼殊途,我真的很想你,夏夏,我很想你……”   李玄清也说过一样的话。   想他。   明明近在咫尺。   就像总会分别一般。   白夏见他仿佛要一直赖在这儿似的。   只能说些严重的话。   “我第一次遇见你,便是想害你的,想挖你的心肝……”   “我知道。”   白夏如今已经知道挖了心肝便没命了,他做出凶恶的妖怪的模样,想吓唬一下陆英,“那可是会死人的!你活没了性命,魂魄也会被我吃掉,你什么也没了!我就是这么坏的山鬼,我可喜欢吃心肝了……”   陆英愣愣的听着,他喃喃说着什么,好一会儿才出了声。   “我都知道啊,我是心甘情愿的,夏夏。”   李玄清见白夏被他的话说愣住了,怕白夏被他勾住了,连忙也跟着说:“夏夏若是喜欢,可以吃我的,我很愿意。”   他想起来了。   古书上说,有山鬼吃凡人心肝,可命凡人为傀儡。   他可以做白夏的傀儡。   如此便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太好了!   他要做白夏的傀儡。 第267章 给你我的心22   很快就赶走了陆英,当天晚上李玄清明里暗里想把自己的心献给白夏。   书上说。   妖鬼食心,如脱胎换骨,修为大涨,如此可行阳世。   山鬼吃了心,不是像野兽一般的吃法,而是为了汲取心脏中的阳气。   是拿凡人的心为己所用。   仿佛是把自己的心,为他供给养分,与之融为了一体。   如此一想,便觉得这个办法更是好了。   可是白夏不愿意。   “如果我吃了你的心肝,你会死的,我不想。”   李玄清开心得不得了,开心于白夏是十分在意他,“不会的夏夏,你可以把我制作成你的傀儡,我会是你的战士,会是你的武器,我永远也离不开你,你可以驱使我做任何事!”   白夏淡淡地站着香炉前。   愣愣的看着李玄清。   李玄清眼底的狂热把他吓到了。   就像中了什么邪。   书上说的,凡人被妖魔鬼怪所惑,或是六亲不认,或是遍体鳞伤,像是发疯一般的不可自拔。   狐狸精给的书上,所记录的道士被妖怪迷惑,最终疯魔后背妖精所杀。   故事的情节仿佛一直在上演。   “我不要你这样……”白夏小心翼翼的哄着他,“我不想要傀儡,我不会,我真的不会啊,玄清哥哥……”   李玄清连忙将白夏搂了起来,抱在怀中亲了两大口,“夏夏真好,夏夏不要为我着想……”亲着亲着便搂着人上了榻,白夏又软又甜,亲吻起来简直把他迷得魂都没有了,他入了魔般的喃喃自语,“我好爱夏夏,我好爱……想要和夏夏永远在一起……”   如此一吻便不得了,如天雷勾地火般的,直将阳气全给了白夏才是罢休,见白夏哭着,又温柔的哄他。   将人哄来哄去悉心照料,洗了澡喂了食,又搂着人入睡。   白夏脸色红润,他被阳气滋养惯了,李玄清也弄得他舒服至极。   他四肢百骸连同手指都像被掌控,粘稠的爱意像蛇一般缠绕着他,年轻俊美的国师对外是冷冰冰的,想不是凡尘中人一般的,是冷冰冰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   回了府上,把那供奉好的山鬼搂着抱着亲着贴着。   爱得不行。   仿佛无时无刻都贴着,在院子里走动都是要牵着他的手。   怕他一放手,美丽的山鬼便离开了。   或是在池塘边,或是在墙角,猛然无法抑制的又搂住美丽的山鬼亲吻起来。   “陛下那日好像见着你了,如今三番五次招我进宫,他想用法子把你锁在宫里……那些人凶恶极了,只有我全心全意为你,夏夏吃了我的心肝,我做夏夏的傀儡,可以生生世世保护夏夏……”   白夏被亲吻得喘不过气来,他双眸朦胧,怔怔的看着李玄清。   他像一只吃人的野兽一般,偏执的占有他,紧紧的锁住他。   但是,他的神情又是那么脆弱。   仿佛是能个雷雨的夜晚,他害怕到颤抖的样子,浑身湿漉漉的,满目虔诚的看着白夏。   像是容易被丢弃的小狗一样。   白夏碰了碰他的脸,“这样不好吗,我不需要傀儡。”   李玄清回避般的装作了没听见,搂着白夏亲了许久,白夏被亲得意识有些模糊,隐约听见李玄清低哑的声音。   声音轻轻的,在他耳边叹息,嗓音是有些发颤,“我会老去会死亡,陪不了你多久的……”   ……   不久后,年轻的帝王竟然派人控制了国师府。   说国师被妖孽迷惑了,镇压不了妖魔。   国师府要换人。   招了好几个法力高强的道士对付李玄清,国师府被团团包住,年轻的帝王运筹帷幄,远远的被人护着,扬言要李玄清交出那妖魔。   三脚猫的道人怎么能比得上李玄清?几息便被打倒,只是重重围上来的精兵弓拉满月一剑射了过来,伸手敏捷的国师大人不在是被妖魔迷昏了头还是如何,竟是生生被那弓箭刺穿了胸膛。   满身的血流了下来。   紧接着,那被众人谈及、避之不及的妖魔从供满香烛的神堂里奔了出来。   刹那间整个世界都失声了。   那日,国师大人从户部侍郎家中,将着妖魔带出来。   年轻的陆大人如割肉一般的哭喊怨恨,吵着闹着让国师将那妖魔还回来。   惑人的妖魔被罩着一张长长红缎子,整个身体乃至容貌都被笼罩在里头,整个京城的人都议论纷纷,都吓破了胆子。   着可是人们第一次见着妖魔。   瞧见国师大人牵着他,宽大的袖袍将手和皮肉掩盖得严严实实。   但是上马车的那一刻,袖子因他动作微微垂落。   突然就露出了如玉般纤细白瘦的腕子。   就那一刹那,很多人愣住了。   心里想,能迷惑俊美的状元郎的妖魔,该是多么美丽。   清心寡欲从来不惹花草的状元郎都被迷惑了。   那么芸芸众生呢?   如今,陛下说国师镇压不住那妖魔,被那妖魔所惑。   有消息说,是国师大人犯了陛下的忌讳,陛下便想找个由头除了他。   那疯魔的陆大人也不曾是如此待遇。   说来也怪,那日陆大人来了国师府吵闹了一番,回去后便也不吵了。   如今却是轮到国师大人了。   此前都是不信的,专门降妖除魔的国师大人,心里冷冰冰的,对妖魔杀伐果决。   怎会被妖魔所惑?   如今见到了那妖魔。   一切都能通了。   美丽的妖魔从屋里跑了出来,他浑身白得发光,书上说的冰肌玉肤,不过如此。   浓墨一般的黑发,如是神佛精心雕刻一般的容颜,若是在外头,定然能引得天下大乱。   那是祸国殃民的样貌。   诸雄争霸争夺江山美人时,那祸水一般,引得英雄不爱江山爱美人,必然是这等样貌。   世上怎会有如此美人?   把不食人间烟火的国师大人迷得晕头转向,很好理解。   那么陛下此时,睁大眼睛瞧着时,又是何等想法?   这一刻连统领精兵的将军都失了神。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只眼睁睁的瞧见那美人扶起满身是血的国师大人,突然就飞了天。   像是传说中来拯救道长的仙人一般。   那被众人称为妖魔的美人,眼睛神态没有一丝媚人之意。   似个天上来的仙人一般纯美漂亮。   怎会是妖魔?   若是妖魔怎会来救人?   若是惑人杀害,怎么会露出那么担心的表情?   美丽的天水碧色,衣衫灌了天际吹来的风,猛然的飞了天,丝绸般的衣衫飘飘遥遥,只一会儿,便是失去了踪影。   ……   白夏带在李玄清来了山里,连忙帮他止血。   李玄清的眼睛看着他一动不动,竟然露出一丝笑意,“夏夏,我快死了,夏夏吃了我的心将我制成傀儡好不好……”   那重重的弓箭正中中心,刚好是没有伤及心脏,一整颗完整的心都是可以被山鬼所食。   但是他伤得太重了,若是抽出了剪,必然会失血过多死去。   做成傀儡正好。   白夏满脸都是冷汗,他浑身都在抖,害怕的流着眼泪,“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我说了不想要傀儡,我不想要……”   李玄清愣愣的看着他,宛如醍醐灌顶一般,被冰凉的水淋了满头。   这一刻他突然不想变成傀儡了。   白夏是那么的抗拒。   他不想要他是他的傀儡。   可是他快要死了。   “对不起夏夏……是我一意孤行,对不起……”   他已经气若游丝,心中万分悔意。   他以为这样就能逼迫白夏,把他的心脏吃掉,让他们融为一体,将他制作成傀儡,将他灵魂永远囚禁在肉体里。   他们心形影不离。   他没有想到白夏会这么害怕。   他现在满身是血,力气都没有了,无法张开双手拥抱他哄着他。   白夏哽咽起来,漂亮的眼睛里全是泪水,瞧着他哭,“我不想让你死……我想让你陪着我……”   他漂亮的衣衫、雪白的皮肉上都沾染了他的血,红与白交织,异常的美丽。   李玄清认识他这么久,从来见他,如同凡人间娇养的小公子一般没有法力,也少有施展。   唯一的一次是那回在道观,他护着那亲吻着他的松鼠妖,不让他杀他,带着那妖一路逃跑。   强大的妖力将他惊了半响。   他以为白夏法力低微,以为他是万万不可能逃出去的。   如今,李玄清又见着了一回。   凶猛的妖力仿佛从天上从山间席卷而来,白夏美丽的长发飞舞,想柔软的丝带一般,他满脸的眼泪,脆弱的在哭。   但是手中的妖力以排山倒海之势猛然冲了过来。   刺在胸口的箭被连根拔起,如山河倒流海水蒸腾,周围的花草树木都在尖叫。   李玄清被震耳欲聋的花草的尖叫声刺激到几乎失聪,他在庞大的妖力见沉浮,一瞬间不知自己是生是死是人是鬼。   只感知白夏一直在他身旁。   不知道过了多久。   他茫茫睁开眼睛。   胸口的刺痛隐隐约约,但他往胸口一摸。   伤口没了,血迹都干净了。   他的心脏在胸腔里强有力的跳动着。   他如惊雷一般的醒来,只瞧见白夏的衣衫盖在了他身上,不见了影子。   他的心脏猛然绞痛起来,慌张的起身找寻。   “夏夏!夏夏!”   刚起身,突然听见了什么声响。   轻轻的唔唔声,带着香甜的呼气。   白夏的衣衫底下,似乎有什么在动。   李玄清双手颤抖,轻轻的将那衣衫一掀。   只见衣衫下面堆积着枯萎的树叶。   竟然藏着一个七八岁的漂亮孩子。   那男孩生得雪白可爱,粉雕玉琢,一双漂亮的眼睛迷茫的瞧着他。   不认识他的。   李玄清哽咽起来,“夏夏……”   那小孩听见他一喊,竟甜甜地笑了起来,“哥哥,你认识我啊……”   ……   人间多了一名走天涯的道士。   那道士身上没有长剑,也没有拂尘,身无长物,背上却背着个造得极好的小背框。   里面时常坐着名粉雕玉琢的漂亮小孩。   对外说是弟弟。   那道士因法力高强远近闻名,又因举止怪异为人所注目。   他的弟弟是个人见人爱的小甜糕,见人便爱笑,也爱喊人,很是开朗。   他坐在哥哥的背上,下雨了就开了顶棚,小框里还有许许多多的零食。   冷冰冰的哥哥除妖时都不影响他吃着糕点。   软嘟嘟白嫩嫩的,人已经是八九岁了,却总是撒娇要抱要背,走几步路就说是疼,但是在外放风筝玩沙子却是不亦乐乎。   那两兄弟像个极端,哥哥从来不笑,办好了事便拿了银钱走。   这日,终于是停了一会儿。   因为他漂亮的弟弟迷上了东家小孩的小兔子。   东家的小孩见他漂亮,一直要和他玩,但他只迷着兔子。   东家见他可爱,兔子也有好几只,便是送了他一只小兔子。   哥哥冷冰冰的接过,一只兔子只能站在他手心。   那不近人情的模样,瞧着仿佛过后要把兔子摔死,索性是兔子多,不值几个钱,东家也不心疼。   没想到来年去亲戚家串门,又见到了那两兄弟。   弟弟长大了一些,手里开始拨弄其他玩意,玩了这个又玩那个,他才到哥哥的半腰间,仰头时像是面对大山一般,突然间,东家见到那弟弟招了招手。   高高大大的哥哥立马俯身下去。   他以为是两兄弟说悄悄话,没想到那高大的哥哥衣襟突然一动,竟然钻出只白绒绒兔子来。   漂亮的弟弟霎时间露出笑容,把兔子搂在怀里亲了亲。   冷漠都能哥哥狭长的双眸轻轻垂下,露出难以见到的温柔神色。   他的身上如同百宝箱一般,从袖袍里拿出了一小只给兔子吃的胡萝卜。   东家突然想起,去年的时候那哥哥也是这样从兜里拿出了点心和玩具。   仔细一看,他身上还挂着好多零零碎碎的小物件。   本以为是些法器,竟不过是一些孩童的玩意。   弟弟和兔子玩着,他折了路边的野草,轻而易举的就做出了小蜻蜓。   他微微弯着眼睛放在弟弟的手心里,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弟弟快乐的玩,若是要他是便陪着一起。   东家愣了愣,心里感叹那哥哥对弟弟真好,人是个道士,也不知道也没有姻缘,长得是一表人才的,但若是将来娶了姑娘家,他如此宠爱弟弟,媳妇该怎么办?   如此春去秋来,走走停停,白夏爱死了人间山河,便与李玄清几乎走遍了天涯海角。   他长到二十岁的时候往后都不长了,这才知道自己是一名山鬼。   他拥有充满阳光的童年,有爱他的哥哥,他见过大好山河,见过烟火人间。   将天下美食都吃了个遍,对世上任何一切保持善意。   像个正常都能孩子一般长大,见他的兄长慢慢老去,自己却没有任何变化。   才是知道自己不是凡人。   白夏发觉时,李玄清已经五十岁了。   因是修道,容颜会保持年轻些,瞧不出什么变化,像是三十岁的男人。   但是他们周围,更多的人老去死亡。   比如那年的请过他们的东家,早已经是满头白发。   他那追着和白夏玩耍,说长大了要娶白夏的的幼子。   已经是与妻子琴瑟和鸣,子女满堂。   从小巷里出来时,轻轻锤了垂腰,感叹年岁渐长,身子骨大不如从前。   仿佛是只有他们的时光在停留,年年岁岁的走遍天南地北。   但也只是他的光阴静止。   李玄清八十岁的时候突然得了重病,本是修道的身体衰竭得慢,如今得了病,一夜之间白了头。   白夏守在他身旁用妖力为他治病。   但他能治伤,却是无法治病的。   他就像是不变的天地,像屋子外不朽的常青的树,是每日都会出现的月亮。   永恒的存在,永远的美丽。   是世上不朽的珍宝,璀璨的活着。   他似乎想起了更多更多的事,依稀记得李玄清年少时和他在道观、在国师府的点点滴滴。   他们那时不称作兄弟,他们的关系更为亲密。   李玄清爱他爱得疯魔。   为了和他在一起,不惜想成为傀儡。   但那日中箭,他费了大量的妖力救他性命,醒来时浑浑噩噩,如新生一般。   他们以兄弟相称。   李玄清像是关闭了自己一切疯狂的爱念,像一尊温柔的神一般守护在他身边。   与从前的胆小害怕,封闭自我不再一样。温柔的兄长给了他最快乐的童年,给了他幸福的一生。   如同一名被人自始至终爱着的少年一般的过着凡人的的生活,但又比凡人更肆意一些。   直到快五十年,才明白自己不是凡人。   因为他从来不需要使用法力,像凡人一般,被哥哥保护着宠爱着。   才是不知道。   白夏蹲在李玄清的身边日日守着他,握着他的手看着他垂老的容颜和渐渐流逝的生命。   他终于是体会到了李玄清从前的恐惧。   “哥哥,我很想你……”   他纤细白皙的手抚摸在李玄清的垂老的脸上,亲昵的喊着对方。   李玄清浑浊的眼睛里霎时间涌出了眼泪,他伸手、仿佛是想握住白夏的手,但枯黄的手只是空中颤了颤,又放了下去。   白夏连忙握住了他的手。   “不要害怕……”   就像多年以前一直恐惧的一般,害怕丑陋衰老的样子在白夏面前呈现,怕白夏丢弃他,怕白夏嫌弃和恶心,从而否定他们的过去。   这是与不能长久陪伴在白夏身边是同样的噩梦。   白夏俯身看着他,他美丽的容颜在阳光下仿佛在发光,像是降临在世间,温柔的神明。   他垂首,在李玄清额头轻轻一吻。   “别害怕玄清哥哥,我也爱你。”   ……   山中突然来了只强大的山鬼。   小妖小怪们都慌忙躲避,唯恐自己被新来的大王做了杀鸡儆猴的示范。   但那山鬼来是来,也没什么大动作。   只寻了块风水宝地,扛着个大棺材来埋。   不知道里头装着什么妖物,那山鬼埋地尽心尽力,埋完后边在那边住下了。   草草搭建了个屋子,饿了便捡些松果吃。   那山鬼好像还有许多朋友。   不知道哪里来的千年妖狐,来时气势汹汹,小妖小怪们本以为是来和山鬼抢地盘的,没想到既是又送吃的又送穿,殷勤得不行,似乎是想让那山鬼跟着他一块去哪里。   但是山鬼懒洋洋的,不愿意出远门,是在原地呆着。   听说这是一只有后台的山鬼。   他的朋友成仙了,一直庇护他,如此便是这一带打雷下雨都很安宁。   小妖小怪在他的庇护下自在得不行。   这也是一只非常美丽的山鬼。   就算是未开化的鹿,见了他都要驻足停留。   山间的花、地上的树,自从他来了,年年茂盛至极。   如此山里的灵气越来越多,好些个小妖小怪都修炼得很好。   他栖息的小帐篷,旁边从前是个坟堆,隐约见他扛着个棺材埋过,不知何时长出了一颗小树。   那树歪歪扭扭,不知道是什么品种,就能那么长着,一年两年,好几十年才长到了人高。   仿佛就是低矮的品种。   说来也怪,自从他长到了等人高之后,便是一天一个样。   一年不见竟然长成了郁郁葱葱的参天大树。   不过几十年,仿佛是一颗千年大树一般庞大。   但树很年轻,并无腐朽的气息,日日都是生机勃勃。   那树生得极好,很适合栖息。   美丽的山鬼仿佛待在那儿就是为了建房子一般,等那树长大了,便住到了舒适的支干上去。   若是不动,也能吃些树上的雨露,日日都是悠闲自在。   他什么事都不管,一般都在睡觉,妖精打架的时候想让他评评理,但是无妖敢打扰他。   这日,本来又是悠闲的睡觉的,突然听见一个孩童的声音。   那孩童并没有笑也没有哭,之所以白夏听见了,是因为那小孩“咳咳”了两声,故意让他听见的。   他坐在更高一些的树上,晃悠着腿。   生得是冰雪可爱,脸却是冷冷的,像个小大人似的说话。   “你日日睡在我身上,我瞧了好久了。”   白夏愣愣的看着他。   那小孩红着耳朵别过脸,“看、看什么看,传承说、说你睡在我身上……就是我媳妇了,长大了我要娶你……”   酷酷的样子,脸软软鼓鼓的,小小年纪,就说娶媳妇了。   白夏笑道:“好啊,我可是山鬼,是山里非常强大精灵,你长大了能比我厉害就可以娶我……”   于是小树妖开始发了疯的成长修炼,他生长的年岁太短了,意识还没成型,偶尔酷酷的找白夏来聊天,一会儿说自己会画符,一会儿说自己丹青可厉害了。   白夏笑着问他,“你怎么会这些?”   他支支吾吾说不出所以然来,觉得自己可能是胡思乱想,修炼才是正道。   有时候也顽皮偷懒 ,偷偷下山去买了糖葫芦给白夏吃,用夸张的语气给白夏说自己看到的人间。   吃完了又开始修炼。   疯一般的生长,才是十年,已经是个高大的少年模样。   红着脸来向白夏求亲。   “你、你答应过的,我比你厉害,就可以娶你。”   聘礼是妖界疯抢的灵果,吃了能修为大涨,能益寿连绵,能将妖丹修得更为圆润。   总之是妖界可遇不可求的宝物。   白夏依靠在在他宽大的树干上,懒洋洋地撑起下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哪里比我厉害?”   小树妖支支吾吾红着脸,他心里的小九九可多了,他已经修炼得非常强大,可以完全将山鬼打到。   可是,他怎么能打媳妇呢?   于是他小声的说起了自己的厉害之处,“我经常下山给你买吃的,那些零嘴和饭菜,我都会了,我还会做好多玩具。我、我可是比你厉害?”   白夏轻轻笑了两声,他从树上一跃而下。   小树妖紧张得要命,怕他摔着了,连忙去接他。   一接,竟然把他抱住了。   浑身发烫般的红透了脸,惊慌失措不能呼吸似的,心狂乱的跳了起来,却横冲直撞的大声说心意,“我我我我我喜欢你,我可以娶你吗?”   他大口的呼吸了一下,晕晕乎乎找不着北一般,开始说自己的心意,“我的本体中心是空的可以遮风避雨,可以不晒太阳,你可以住这里!”   白夏笑道:“窄窄小小的,谁要住那里?”   小树妖手足无措的解释:“不窄的,只要住进去,很宽很宽,我们还可以在里面建房子、我的厨具都在里面,天天给你做吃的。”   白夏轻轻笑着,“怎么这么厉害?”   小树妖有些骄傲的告诉他:“那是我的心,你住在我的心里,一定是最舒服的。”    第268章 小师弟的修仙秘诀1   昆仑派坐拥天下四大灵脉之一,又有渡劫期的仙君坐镇,再是拥有近五千年历史的大仙门。   底蕴不可谓不深厚,光是藏书就已经是到了其他几大门派觊觎到流口水的地步,五千年前羽化飞升的师祖把本事都写成了书,流传至今。   此派乃是证道之派,若是成为昆仑派弟子,本身勤学苦练,稳扎稳打,必然有所成就。   至少能混个筑基。   若是连筑基都混不到,怎能是算跨入了仙途?   昆仑派十年一次招收弟子,天下的修仙世家、各地散修、甚至一些别的仙门的弟子也会报名。   若是资质中上,便能成为昆仑派的外门弟子。   若是资质极佳,便可能成为内门弟子,被仙师收为徒弟。   作为昆仑派的弟子,说出去都荣光满面。   如今竞选已经结束,名单已然公布,外门数百人,内门不过几名。   顾寒作为昆仑派的内门弟子,接受门派的任务去接本次入内门的部分师弟师妹。   这些十几岁的少年师弟师妹们对什么都好奇,也不懂规矩,作为师兄需要一一将规则讲解,若是遇见听话的还好,不听话的打不得骂不得,着实让人头疼。   能入昆仑派内门的大多数是天资卓越的天才,但这一次,并没有什么天资出众的天才,本是不该选些内门的。   但是那些名门修仙世家,有千万的资源,与昆仑派交好,或是拥有剪不断的关系。   家中长辈为昆仑派做了许多贡献,一些重要的嫡系子弟,虽然资质平平,但也能入昆仑派,甚至成为内门弟子。   本次的内门全是如此。   其余师兄弟无人愿意接这种活,这些大少爷大小姐在家中受尽宠爱,家里的长辈多是昆仑派的长老或是重要人物,又可能是在天下享有盛名,有通天手段的。   接引他们,需要迁就。   诸位师兄弟都是很忙,忙着修炼,忙着寻宝,忙着入秘境。   唯有凌云一脉的顾寒有些闲暇时间。   凌云一脉乃是昆仑派九大仙脉中的一脉,因为凌云一脉的仙尊在仙魔大战中陨落,此后的弟子皆无师尊教导,但是九乃极数,乃是至阳至阴之术,承接天地玄奥之意,若是废除,恐有不祥。   便是一直留有此脉。   凌云一脉乃是九大仙脉中占的仙山最窄,灵脉最弱,资源最差的仙脉,每月除了领些灵石,做些任务,再也没有什么多的资源,除非是自行下山历练寻到宝物。   又因昆仑派琐事繁多,多是分给了没有资源的弟子做。   顾寒在昆仑派既无背景又无人脉,还得罪过一名长老,当前正是凌云一脉的大师兄,这种事自然的赖在他头上了。   顾寒瞧了眼名单,清点了内门弟子的人数,此次进内门的都是些关系户,一共六名,三名师妹三名师弟。   三名师妹盯着顾寒瞧来瞧去,似要盯出花来般的。   笑道是格外的甜,已经是想和师兄在一门仙脉,甚至还想把家里的资源带些过来。   顾寒虽说冷冰冰的不理会,但依旧惹得两名师弟咬牙切齿的嫉妒。   顾寒啊。   他们听说过的。   当年入昆仑派,可谓称得上是万年难得一遇的天才。   他仅凭自己的能力上了天梯,那时昆仑山有金光大闪,如同是仙人渡劫一般的祥瑞之兆。   多少仙脉争着要他。   可人收入了内门,往验灵石上一测。   竟是五灵根!   五灵根乃是出了名的废灵根,灵气相互内耗,有无主要的灵根主持,纵然是身上的灵脉宽大,有得天独厚的先天吸收灵气的本事,甚至上了天梯搅弄了一个灵脉的灵气,但下了天梯,又是灵气寥寥。   昆仑山的天梯,传说中是连接天脉之地,一般人上去则粉身碎骨,顾寒乃是试炼之时误打误撞上了天梯,昆仑山的长老以为这名弟子必死无疑,没想到他竟然在狂吸天脉的灵气,甚至引来了异象。   如此天纵奇才,立马被收入了内门。   可后来一测,竟然是五灵根。   可惜啊可惜。   如此没一个仙脉要他,又因他筋脉宽阔,吸收灵气之时像是毫无阻碍,或许将来有些作为,便准他入内门。   姑且让他在凌云一脉。   而后几大长老都观察他,见他的确是修炼刻苦,也将功课做得很好,但是因为是五灵根的废物体质,还是拖累了他。   虽是刻苦,可资质摆在那里。   当时他几乎引发天劫之时,有大能断言,此子三五年必能筑基。   没想到他用了一百年才筑基。   二十岁苦练到了练气五阶,堪堪保住了年轻的身体和样貌,算是尽量大力,又抓住百年的凡人尾巴筑基。   水平勉勉强强够格,算是吊车尾的一类。   他若是百年还不筑基,必然是天人五衰,又成了凡人体质。   刚好百年筑基,终于是跨入了仙门。   其余弟子都知道他。   顾寒是极能吃苦的一名内门弟子,但是资质摆在那里,这一辈子也就那样了。   如此,便是负责一下琐事,为人也低调,很少惹事,有时候一些背脊硬的弟子排挤或是故意刁难,他也能忍。   人是冷冷淡淡的,不曾有什么朋友,从来独来独往的。   但贵在老实本分,刻苦又能吃苦,算是能容忍他在内门。   反正凌云一脉位置宽松得很。   几名世家子弟见原来来带他们的师兄是顾寒,都不放在眼里。   原本以为是名忠厚老实的普普通通的弟子。   没想到气度和容貌竟然如此出众,竟然引得新来的漂亮小师妹频频搭讪,如此更让人看不惯。   没什么本事,钓小师妹倒是行。   还拿乔?   装作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简直让人恨得牙痒痒!   几名弟子明里暗里挑衅,但是顾寒见多了这些人,有自己一套应对办法。   让人一拳似打在棉花上。   他低头一瞧名单。   六个人。   只来了五个。   他盯着那名没来的师弟,微微皱起眉头。   “白夏小师弟怎么没来?”   一名新弟子嗤笑道:“白小少爷是大长老嫡亲的外甥,他的母亲曾是昆仑派大仙尊,舅舅是与昆仑派掌门齐名的长白仙门的掌门人,他早有人接应,师兄还是不必费心了。”   顾寒盯着白夏的名字,眉头愈发紧缩。   他难得出现这样的神情,也从来对这些世家子弟的事迹并不感兴趣。   只是,白夏这个名字终于出现了。   顾寒本来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他原来所在的世界也是修真世界,只是与这个世界相比,是属于末法时代。   他在原来的世界乃是一派天才大弟子,因被诬陷与魔教勾结,如此被群起而攻之。   最终命丧黄泉。   醒来时突然重生到了一个小孩身上。   他带着前世的记忆,甚至隐约看见了天书。   他一瞬间看清了自己一生的命运。   在这个世界里,将来他会加入昆仑派,因引发天象被收入了内门,但又因是五灵根废物体质被几大仙师推来推去,最终到了没有师尊的凌云一脉。   最终因一名世家弟子进入内门,被频频针对,更甚的是,那名世家弟子的未婚妻因为看上了他,要退了那人的婚,导致那世家弟子视他为眼中钉。   用了恶毒的法子将他的灵力榨干,如此让他没了任何修为。   最终在秘境惨死。   他的一生潦草,不过百年之久,堪堪过了筑基就陨落,与世上平平凡凡没起什么水花的修士差不多。   而导致他惨死的这名弟子,名字就叫白夏。   那天书,潦草只让他看了一瞬,大致一些事情经过,和这个人的名字,仿佛是冥冥中老天在帮他一般,让他避险。   天书里的顾寒和他前世一样,都是仗义又正义的人。   为了门派,为了兄弟情谊,为了天下苍生在奉献自己。   没想到到头来寥寥草草惨死。   重活一世,顾寒已经看开了。   什么天下大义,什么苍生百姓,没有自己好好过上一生重要。   那些危险的事情不要管,那些不关自己的闲事连看都不看,好好修自己的仙道便是。   前世的末法时代,顾寒对于修炼已是极为执着,他天赋高又刻苦,几乎只差一步就登天了。   只可惜前世的资源争夺严重,灵气稀少,他这样的大能如此强大,几乎是要占据大部分的资源。   也是这个原因才众叛亲离,被各大门派绞杀,甚至让他爆体而亡,尸身肉骨全部充了天地。   顾寒当时几乎摸到了天地的奥义,只是还没证实,就死了。   而这个世界几乎是老天爷对他的恩赐!   这个世界成为废灵根的五灵根,在他那个世界是千年难遇的绝佳体质!   他在前世就是五灵根,乃是天才体质,如此一路修炼登顶一般   只因天地间缺少灵力,乃至他止步不前。   到了这个世界,他几乎如鱼得水!   因为五灵根需要巨大的灵力,前世没有灵力可以吸收,这一世天地间灵力充裕。   即使是众人觉得灵力稀少的凌云一脉,对于顾寒来说已经是绝佳的修炼之地,而他的体质是天然的聚灵阵,即使在对于这个世界的修士来说灵气稀薄之地,在顾寒眼里都是宝地。   而他越在基础阶段修炼得越久,体内聚集的灵气愈发浓郁。   他的五灵根没一遍一遍冲刷,灵气在体内每一缕都没有浪费,如同高强度的压下来亿万灵气聚集在一起,只不过小小指甲大小。   如此一路百年才进阶筑基期。   人人以为他是摸着百年的尾巴筑基,以为他非常努力才终于踏上仙途。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筑基的时候是多么轻松,几乎是毫无阻碍。   他体内的灵力浓稠到不可思议,圆满的进阶到了筑基。   到了筑基,又拥有更宽广的丹田吸收灵力。   他基础打得扎扎实实,一步一个脚印上升,一点一点证明自己的道义。   他此生一心向道,不管美色,也不想惹是生非。   只想修仙。   至于那什么世家子弟的未婚妻,一点也不想招惹。   当然,那个白夏,他更是能避开则避。   总之,和这个人一辈子不要见面才好,免得被他缠上了,惹了事端。   不过。   若是此人若是三番五次招惹他,他避无可避,也不会示弱。   他将自身修炼得极为强大,世上一切阴谋诡计都如尘埃蝼蚁。   情爱美色,贪嗔痴念,还是心狠手辣的小人,全部是过眼云烟,他弹指就能溟灭。   他要变得很强,变得更强,强大到无视世间的规则,强大到让世人敬畏。   强大到阴谋阳谋奈何他不得分毫。   他一心求道,不问其他。 第269章 小师弟的修仙秘诀2   几颗灵果吃下去,还是很不舒服。   几名小厮围着他团团转,又是捏肩捶背,又是耍乖卖巧哄唤,两名小厮还表演起了斗灵兽。   白夏满身的不舒服,捏捏锤锤好一会儿,又吃了两颗偷偷藏起来的仙丹才是舒服了些许。   小厮们做惯了阿谀奉承的事,舔着他扒着白小少爷的大腿,恨不得他日日在院子里玩耍,在房中让人捶背。   都说他大方,伺候他的人好处能得太多。   只是很奇怪,他贴身的小厮都是凡人。   “什么昆仑派,小的觉着昆仑就是名头大,哪里能配得上少爷您?”   “就是,您可是三长老的亲外甥,是大长老亲自接您进的昆仑派,能去上课已经是够给他们面子了,奴才听说那什劳子仙师还给您摆脸色!”   “可恶!今日敢给少爷摆脸色?!咱们应该派人教训他一下!”   白夏懒洋洋笑道:“我早就告了状,昆仑派的大长老曾是我母亲的徒弟,整个昆仑派多少在天下赫赫有名的修士受过我母亲的恩惠,今日教我的老师我连名字都没有听过,还敢给我摆谱?”   小厮连连应和,“那些修士就是装模作样,连给少爷提鞋都不配,少爷一个术法就能打得他们四脚朝天,您不跟他们计较他们还蹬鼻子上脸了!”   “就是!少爷还会御剑,像成仙 的仙人一般!”   “咱们的灵兽好听的少爷的话,少爷都快成仙了,只是平时不爱耍本事罢了,若是真动起手来这些家伙一招都打不过的!”   没有灵力的小厮你一句我一句,把白夏夸上天了,他们情真意切,满眼地崇拜,又是跪在地上扮演灵兽相逗,把白夏逗得笑了好几次。   身上弄得满是灰尘,白夏轻松一个净身术又让他们身上没有一点尘埃。   不仅如此,施术的时候还发着光,直让小厮看得大呼神迹。   白夏快乐的赏了好几块灵石。   小厮又感恩戴德的给白夏讲起来人间故事,那故事讲得绘声绘色,还带表演,白夏正看得入神,没想到他表舅已经气冲冲闯了进来!   “滚!都把这些废物给我轰出去!谁让这些废物来伺候少爷的!?凡夫俗子带着陋习,把少爷带坏了!”   白夏的表舅是昆仑派的三长老,来是是他带着白夏进了门,不像其他内门子弟,是由师兄或者师姐进。   白家在昆仑派扎根很深,白夏的母族洛氏更是名气响亮,白夏是如鱼得水。   三长老指着白夏的鼻子骂:“你不看看你什么德性?能不能有点出息?你已经十八岁了,还停留在练气一层!你还有多少时间供你浪费的?又寻些凡夫俗子玩乐?我看你真是想尝凡人生老病死的苦!”   白夏被骂的面红耳赤,他并不怕气冲冲的表舅,反而顶嘴,“家里的炼丹师不是很多吗?我怕什么?练气五层而已,吃上一颗上品练气丹就够了!”   三长老气炸了,“都不知道脸红了?除了我们家谁家叫出过“炼气丹”的?这东西就是为了你炼的!若不是吃了练气丹,你恐怕一层都练不到,如今说出去我都不敢承认的大外甥十八岁才是练气一层,还是吃药吃出来的,若是你练气五层还敢吃丹药,你是不要命了!”   丹药吃多了,到了筑基之时,完全是没有根基,如此比如会陨落消亡。   筑基期可是凡人和修士的分界点,若是过来了,都是觉得轻轻松松。   若是卡着,都觉得九死一生。   修仙乃是逆天而行。   天道怎会让你容易?   一味靠着丹药堆积,没有丝毫自己的努力,又怎么会成功?   三长老恨铁不成钢的叹息,“姐姐如此英武,怎会生出你这样的儿子?”   白夏一听这个就炸,已经是尖叫的的大骂起来,“你觉得我不配?可惜了,我身上流着母亲的血,我天生是他的儿子,我娘很爱我,你们才是胡言乱语的恶人!”   人人都觉得他不配做他母亲的儿子,那么惊才绝艳的人,怎么会有如此废物的孩子?   真的流着洛氏的血吗?   还是说被白氏低劣的血污染了?   白夏的脸上蒙着半张水蓝色的般若面具,发怒的时候像只恶劣的鬼。   那面具是他母亲亲手做给白夏的,三长老依稀是记得,白夏生得很好,但是自小体弱多病,那样子像是随时会夭折一般。   漂漂亮亮玉雪可爱的孩子,几乎是人家人爱的开心果,儿时在总是在母亲怀里,因为生病,一直悉心照料养得娇气。   洛家的命师说,小孩聪慧,生得极为漂亮,会被神物喜爱,弱小的孩子受不住如此庞大的力量,便会被勾走魂魄,离开阳世。   如此便为他打造了一张面具。   那面具并无具体形状,如能窥探主人的心一般显现他当时的状态,会随着主人成长。   白夏小时候,面具有时是小狗小猫,小花小太阳,总是带着笑,后来他渐渐长大,后来他的母亲陨落,他的面具便一天比一天阴沉。   如今呈现出一个可怖的般若鬼样貌。   那鬼怪面目狰狞,眼下是两道血泪,正在凶狠的瞪着三长老。   仿佛要将他吃掉一般。   但依稀可见没有被蒙住的小半张脸,细腻白皙的皮肤和隐约可见的粉色珠唇。   应该很是漂亮的。   但是他这个样子能把人气死。   三长老气狠了,连骂道:“你知道你娘很爱你,怎么能如此不争气?白家的私生女、那个长你一百岁的姐姐,如今都已经是金丹了!你还是练气一层?你娘九泉之下看着你这废物的样子,简直能气活了!”   白夏的娘亲洛氏是天之骄子,她修为容貌什么都是顶尖,家里的兄弟姐妹虽然不是大家族出来的,却个个天资聪颖。   早年定过亲。   白家。   名门望族。   早就下了聘礼成了婚。   母亲常年也不伴在家中,和父亲少有见面,本来是没有什么感情。   但是十八年前,突然说要个孩子。   洛氏也很想要个孩子,如此便同意了。   不久后就生出了白夏。   单系水灵根。   和母亲一样的单系水灵根!   又是一位未来的天才。   只是没想到白夏的身体那么不好,甚至不好到有些奇怪。   白夏到了七八岁的时候,洛氏才是知道。   那令人发指的原因。   原来自己的丈夫在外与一名女修早就生了孩子,因那小孩命数奇特,几乎无法生长。   又有一秘法,若是嫡亲血脉命运相连,夺舍其部分命数,便可保住性命。   白夏的出生时辰都被算在了其中。   那孩子自打白夏出生以后,竟然开始成长了,虽长了白夏一百年,却如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双生子一般的一同长大。   女孩天资卓越,是单系火灵根,修炼如喝水一般,长得白白胖胖,身体结实,修炼起来也是事半功倍。   反观白夏。   虽也是天资极好的单灵根,却身体极弱,修炼没有任何进展。   后来洛氏终于发现白夏的命数竟然与那女孩连着,并且在给她输送养份!   难怪,难怪白夏总算体弱多病,难怪单灵根的孩子,竟然如此没有天赋。   他的气运和天赋都被别人夺走了。   她十月怀胎的孩子!她深爱的骨肉,原来是被她同床共枕的丈夫拿来讨好另一个女人欢心的工具?!   她的孩子不过是为另一个野种提供养料而已!   怎么可以!   洛氏怒急攻心,当天便要手刃仇敌,甚至扬言要屠杀白氏满门,然后带着白夏回洛氏。   可那晚不知是如何,魔族进攻,几大门派都遭了殃。   她的仇敌是自己的丈夫,是那个想了恶毒法子把用他孩子换命的女修,通通都去抗了妖兽。   事情发生得太快,只知道,那晚死了太多人,只知道那男人的情人死在了魔族手里,白夏的母亲洛氏也再也没有回来。   只留下了年幼的孩子。   但是终于。   白夏的病情缓了下来。   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连接在两个孩子之间的线终于断了,如此桥归桥路归路,那女孩也是七八岁模样,虽是他母亲可恨,却难以下手。   洛氏的族人本来想带走白夏,但白氏据理力争,说在自家的嫡子,别人凭什么带走。   白氏又承诺将来白家由把继承,落氏族人斟酌许久,想着白夏既没有了母亲,若是走了不是把嫡子的位置拱手相让?   倒不如让他在白家,得了白家的权利,也算是一种补偿,   并且,白家允许洛氏可以进白家监督,也算是对亡妻的亏欠。   白夏的确是被精心培养,娇滴滴的爱护,几乎是要什么给什么。   父亲和叔伯都很宠爱,也不曾对私生女有好脸色。   只是备受宠爱的小少爷,竟然没有野草般的私生大小姐厉害。   云泥之别。   小少爷练气一层的时候,大小姐已经是金丹期强者。   而小少爷甚至这练气一层还有水分。   真难不让人有看法?   想当初他的母亲是如何惊才绝艳,如何天赋过人,又是如何在修真界大放光彩?   没想到,他的儿子竟然如此废物!   废物就算了,还整天在凡人堆里找存在感,享受终生踏入不了仙途的普通凡人谄媚,以此来找优越感!   身为洛氏的表舅,怎能不着急?   白夏却阴阳怪气的笑了起来,“我娘要是气气就活了,那太好了。”   三长老气得手都抖了,“你——!”   他深吸一口气,恶狠狠的吩咐,“从今日起,你在这儿闭门思过!没有任何仆从给你,你好好想想!”   说罢便封了山门。   白夏脱力的坐在椅子。   好一会儿,他站起来,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摔得七零八碎。。   他恶狠狠的喘了好几口气,窗外的月光从洒落在他身上,白夏在月光里像是发光一般。   般若面具的神色悲悯,白夏渐渐安静。   好一会儿,他用力的提起灵力。   闭塞细小的筋脉,连进入一丝灵力都在疼痛,他的筋脉如被火焰烧毁过的地一般,难以恢复生机。   白夏忍着疼痛再次引了些气进入,最终疼得眼泪都出来了,也没有一丝长进。   脸上的面具像是活物一般,从他的脸上慢慢脱落,如蛇如树枝,轻轻攀在白夏单薄的肩头和纤细的手腕上。   轻轻的蹭了蹭,就像在安慰他一般。   月光照他他的脸上。   那是难以喻言的美丽。   ……   不久后白氏又派了些仆人来伺候白夏,三长老认为这些家伙就是想把白夏带坏,什么伺候?十八岁的人还要伺候?   早该独当一面了。   娇气长大的男孩子有什么出息?   男子汉大丈夫应该建功立业顶天立地,伺候什么?这分明是要将他养废!   三长老不希望白氏的人接触白夏,但是白夏如今所在的仙脉,乃是人来人往的大仙脉,银河一脉。   这支仙脉正在一条灵脉大分支上,如同在银河上一样,因此名为“银河”。   这条仙脉的,就是白家捐的。   因此白家的想让什么人来都可以。   三长老心一狠,为了让白夏不被这些家伙带坏了。   竟然将他放到了凌云仙脉。   凌云仙脉,人少,是非也少,还有个木头般的顾寒。   几乎完全要白夏自己自力更生。   而三长老也分管凌云仙脉。   如此,再好不过了。   白夏当天早上就被自己的表舅拎到了凌云仙脉的地盘里。   将人一放,与世隔绝一般。   只几个简陋的小屋让他住。   21号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叮咚!恭喜宿主和男主分到了一个仙脉!请宿主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推进正确的剧情,拿到大量的积分,21号看好你~!】   话是这么说,21号已经不奢求什么正确剧情了。   能拿积分就行。   其他什么,关他屁事。   第270章 小师弟的修仙秘诀3   这是一个修仙的世界,男主顾寒是从一个末法修真世界穿越过来的天才。   他在这个世界是拥有五灵根的废物体质,但是在他原来的世界,五灵根是极品修炼体质。   顾寒穿越来的时候,草草看了自己的一生,他原来的人生轨迹并不长久,阴差阳错进入了昆仑派,但五灵根的废物体质让依旧平平无奇。   但是出色的容貌招来许多事端,最终因为招惹到了一个二世祖,被人陷害凄惨死去。   这应该是原来顾寒的一生,虽然原来的顾寒在这个世界是资质平平,也没有什么成就,但是竟然和他在那个世界几乎是一样的人生轨迹。   同样是被陷害,同样是下场凄惨,一样的样貌,同样的灵魂,就像两个世界同一个人一样。   但他既然穿来了、既然知道了自己的命运,就不会让同样的事情发生。   与从前不再一样,这个世界里被定义为废物灵根的五灵根,他求之不得。   五灵根是拥有及其强大的储存灵力的功能,初期修炼十分缓慢,也到后期越发显得这个灵根的优势。   他的体内相当于一个巨大的天地,能无穷无尽的储存灵力。   厚积而薄发,每次进阶毫无阻碍,是天生的修仙体质,可笑的是这个世界的人将其视为千年难遇的废物体质。   将珍宝做了废土。   顾寒来的这个世界,努力修炼,和原来顾寒的人生轨迹一样,阴差阳错成为了昆仑派的弟子,但是和原来的顾寒不再一样的是,他一点也不争抢,不管闲事,甚至主动去了其他弟子都不愿去的凌云一脉。   凌云一脉人丁稀少,有些本事的都走了,他去了的时候刚好是没有一个弟子,他是唯一的弟子。   凌云一脉虽然地盘小,但是几乎只有顾寒一个人,做什么事都方便。独立的一座仙山,虽然很多杂事给,但修炼的时候没有人打扰。   因为他修炼的时候需要大量的灵气,如果有其他修士在,久而久之会察觉到什么。   他就像一个吸收灵气的怪物一般使得周围的灵气越来越稀少,但凌云一脉灵气本来就不多,顾寒一开始练气筑基,吸收不了太多。   别人觉得灵气稀薄的凌云仙脉,相对于顾寒那个世界来说,已经是灵气非常浓郁,五灵根几乎不会浪费灵气,他日复一日修炼,本没有浪费自己一丁点的灵根,圆满到达筑基。   而这个时候天书里预示着会让他陨落的二世祖居然来到了凌云一脉。   二世祖因为犯了错,被自己的舅舅送来思过,让他刻苦修炼。   但是二世祖怎么会好好修炼?   顾寒对于这个二世祖能避则避,可却意外发现了二世祖竟然在看魔修的书!   身为正道弟子,竟然偷偷修炼魔修的书。   如果是顾寒以前那容不得沙子的性子,一定会管。   但是他这辈子,和自己无关的东西都不会管,他不会插手别人的人生,如果那二世祖真的修了魔道,便和掌门说就是。   后来二世祖真的修了歪门邪道,不仅如此,还企图对他下手。   他修的功力邪魔得很,若是让他得逞了可能会和天书里的自己一样的下场,但是本来就防备的顾寒怎么可能让他得逞?   那二世祖最终自食其果。   不知是不是什么劫数,二世祖消失后,他的修炼越发顺利,甚至渐渐开始冒头了,虽然他一直很低调,但时运来时当也挡不住。   他在一次仙界大比里展露头角,而后因表现出色,得到了昆仑派不出世的仙君赏赐的极品宝剑,后来,他后来去秘境,结识了一名美貌女修,那女修身份神秘亦正亦邪,两人合作杀死几只高阶魔兽,如此竟然到了魔界。   那女修还和魔界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后来历经千辛万苦回到了修仙界,才知道那女修竟然是白家人。   顾寒在修仙界一路历练,得到很多奇遇,遇到很多天材地宝,更有无数名门女修追随,但他始终没有忘记那么和他一起到魔界经历生死的女修,如此,又阴差阳错遇见了那名女修,两人经历了许许多多,最终相互都有好感。   最后修仙界的大劫难里,两人共同杀死了魔界来的魔尊,成为整个修仙界的大英雄。   劫难过后几乎已定终生,顾寒本要去白家求娶她,可女修却说自己虽然在白家,却不是白家人。   原来种种劫难都是因她而来,她乃是从仙界降临的仙人,因为被魔族所害,变成了一名婴儿,人间一名女修正是痛失幼女,捡到她时欣喜若狂,疯疯癫癫以为自己是她的孩子。   又因她在人间几乎无法生长,也无任何意识,如此过了一百年,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开始长大,还变成了白家人。白家人对她并不好,好在,她一心求道,只想要飞升回仙界。   她托生之前本来没有任何性别,在仙界也是一名男子,因为遇见了顾寒,最终分化成了女性。   顾寒听她竟然为了他变成了女子,更是感动至极,便是更为努力修炼,最终两人双双飞升。   【21号:宿主自食其果被废去了修为,在白家和洛家都遭受白眼,最终负气离开,悲惨流落人间,因为宿主没有任何生存能力,也不会赚钱,最终流落街头,宿主之前喜欢玩弄凡人,原来宿主的凡人奴仆们得了宿主的赏赐,全部变成了有钱老爷,宿主也只能靠他们接济,悲惨渡过余生呜呜~】   【白夏:呜呜我在人间可以当大少爷吗?】   【21号:这个世界可以出售凡人芥子小庄园!凭宿主的积分完全可以买一个!芥子小庄园不仅不占地盘,还特别拉风,只要九九折,宿主就可以把小庄园带回家!】   3   嘻嘻。   他就知道他的宿主是是贪图享乐的家伙,这个世界因为允许芥子空间存在,所以可以购买庄园道具,这些东西在人间可是神奇之物,但是在修仙界也只是一个贵重的道具,就是稍微有点费积分。   不过对于白夏来说小意思。   但是。   按照几个世界的经验来说,他牛逼的宿主根本不需要这玩意。   没想到这一次,白夏竟然买了!   出手十分大方,竟然不讲价!   21号感动哭。   【宿主大大我爱你!!!!】   ……   白夏此时此刻被抓到了凌云一脉思过。   凌云一脉的宿舍很是简陋,竟是没有独立的小院。   从前凌云一脉有师父的时候弟子还是挺多的,由于地盘小,弟子们的住房都是挤在一起,如今没什么人了但也不曾新建。   白夏的表舅抓他来的时候特意将一间大套房收拾的干干净净,在简陋的屋子里摆放了些赏心悦目让人静心的物件和书画。   被子布帘全换了新,桌椅板凳连床都是上好的,看起来是尽心尽力了,但是一个仆从都要没有,如此简陋的屋子白夏从来没有住过。   非常不适应。   他在屋子里就是大发雷霆也没有人看见,还白费力气。   由于他还没有辟谷,需要吃些灵食才能活命,但他是修仙之人,已经是练气一层,每日一顿已经足够,三五日不吃也是没问题。   三长老来想托顾寒给白夏送吃的,但又想每日知道他的状况,便派自己的贴身侍女每日给白夏送一次吃的。   什么药丸丹药零嘴全部上缴,如今只能吃难吃的灵食。   因修仙之人不重口腹之欲,白夏对吃的兴趣寥寥。   他御剑之术练得并不好,顶多飞个十几仗,骗骗凡人还行,若是凌云仙脉这么高这么远,白夏根本是出不去。   听说凌云仙脉有个呆子一般的师兄,得了他表舅的嘱咐,肯定是不敢违抗的,白夏更是不想看见这些人。   索性是没有人打扰,白夏正好可以把自己收集到的一些修炼书籍拿出来看。   平日里身边都是人,无论的招来多少凡夫俗子,都会有白家或者洛家的人盯着他,如今清净也也挺好,正好可以探索一下如何修炼。   只是白夏从小娇生惯养,没有人伺候很不舒服,上床脱鞋已经没有了小厮,做什么都要自己,而他还没有筑基,如今不算踏入仙门,一具肉体凡胎,食的是五谷杂粮,身上的杂质污秽诸多,若是出汗了就黏黏糊糊,他每日都有沐浴的习惯。   他一个人根本办不到。   练气一层的水灵根根本无法弄出慢慢一桶的水,就算是有水也是冷水,根本不知道怎么洗澡。   本来不想理会凌云仙脉里那个呆子一般的师兄的,去了只能是去找他了。   白夏在聚集的宿舍找了一圈。   地方虽是简陋,但打扫得干干净净,门前中的花草树木错落有致,除了寒酸了点,挑不出什么错处。   凌云仙脉的住宅是楼房一般,像个小书院,从门口进入,有学堂有练武场所,再里面就是宿舍楼。   再外面有山有水有天然的修炼场地和闭关洞穴,但住宅只有这么些。   宿舍宽松,三长老是给白夏挑了间最大的套间。   那个呆子一般的师兄应该也在这里,但是白夏找了一圈也没见着,瞧了又瞧,见三楼一间宿舍看起来是有人生活的样子,便是在门口死命敲。   “喂!师兄!在不在里面?”   “开门开门!”   敲了好几下,最后上脚踢了,本以为是人是不里面,白夏只是借机这扇门发个牢骚。   没想到刚踢了一脚,门就开了。   那个传说中老实又资质平平的五灵根废物师兄走了出来。   第271章 小师弟的修仙秘诀4   白夏愣了一下。   本以为是个普普通通的修士,资质平平,相貌普通,修成筑基都顶天了。   没想到竟然生得十分俊美。   长大高高的,身体颀长,手脚和身段比例极好,气度也不普通。   咋一看,像个气度不凡的仙君。   竟然是传说中平平无奇的废物师兄?   白夏打量了他一眼,语气相当不好,“本少爷敲这么久的门,手都敲疼了你都不来开,你是不是聋了?”   顾寒早就听见有人敲门。   一天前三长老就给他打了招呼,说让白夏过来住些时日,让他打帮忙照顾一下。   。   顾寒只是听一耳朵,并不想照顾,最后连见这个人都不要见。   天书里显示就是这个人将他害死的,如今还没相遇,没看见他做过什么坏事,但是避开他肯定是没有错。   事情的发展果然是没错,一步步印证天书是正确的,他的确遇见了一个叫白夏的人,而且命运故意安排让他们相遇。   他就算在最角落的、没有什么灵气的仙脉中,这个人也会因为各种原因到达他的身边。   而他。   就算尽力地避开他不见他,可白小少爷竟然敲他的门。   他今日本来就是心神不宁,其实一整天都没有修炼,到了快晚上的时候突然听见了敲门声。   顾寒听力十分敏锐,白夏在宿舍楼走来走去的时候他已经听见了。   练气一层,步子重得如同凡人,如果仔细听,白夏在房间里的声音都能听见。   他敲了那么久,他怎么会听不见?   只是不想开罢了。   本来是敲着门的,后来突然喊了起来。   顾寒的耳朵微微动了动。   声音倒是很好听。   听说才是十八岁,是个少年人。   但是一想到他恶劣至极,一身坏毛病,顾寒根本不想理他。   但那敲门声太大了,还似乎有再敲下去的趋势。   顾寒心里想,若是避无可避,不如直面他,他如今虽是筑基期,其实已然和金丹期抗衡,这个白夏才是练气一层,凌云一脉几乎是荒山野岭一般,他若是做什么,也害不了他。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今已经知道命运,他做什么都会事先防备,但是害人之人主动出击,他不能当缩头乌龟。   如此便开了门。   最后一缕余晖消没,夜幕正在降临,整个凌云山的山脉都被笼罩在一片粉色的光里。   天书所指的、他命中的劫数,气冲冲的站在门口。   伸出脚正在踹门,活灵活现的少年人,一双漂亮的腕子从宽大的袖袍里露出,显然是刚刚大力敲了门。   纤细的手指,玉一般水润的白,手心红红的。   像是敲门瞧疼了似的。   颀长的脖颈精美漂亮,再往上却是一张瞪眼的恶鬼面具。   隐约可见些许雪白的皮肤和鲜嫩粉色的唇。   顾寒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久没见凡人了。   练气一层的白夏接近于凡人,会有有异修士的特征。   他还没正是踏入仙途,来来回回跑着,会出汗。   热腾腾的,出了满身的汗。   顾寒全部闻到了。   很香。   为什么会这么香?   像是什么诱人的香薰一般的,扑面而来,顾寒的意识一瞬间有些呆愣。   戴着面具瞧不见相貌,但就这么一个照面,突然间把他心中所想所思一切的打算全部击碎。   白小少爷。   像个莽莽撞撞的少年人。   做什么事都是无心的。   被宠爱长大的小孩,骄纵了些,本性应该不坏。   顾寒一瞬间几乎为他开脱了。   但是白夏恶劣的语气把他拉回了现实。   “看什么看?本少爷问你话呢!”   顾寒暗暗掐了自己一把,怎么回事?这个人很可能害死自己,不提高警惕,竟然还为他开脱?是不是傻?   还是如此恶劣的语气,嚣张跋扈的模样,一个新弟子,如此和师兄说话。   顾寒瞧着他,“按照辈分,我是你师兄。”   不卑不亢的。   他时常接应这些大少爷大小姐,多是些骄纵的少年人,有一套应对他们的法子。   白夏也是一样。   除却天书上说的,和这些人是差不多的。   白夏被他的态度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气鼓鼓的盯着他,面具马上做出了凶恶吓人的表情。   最终是没好气的说:“师兄就师兄,喊你那么多声了,你在屋里也不应我!”   那样子,仿佛天下人都得迁就他一般。   顾寒紧紧扣了扣手心,冷冰冰的回道:“方才我在修炼,有什么事吗?”   白夏冷哼了一声,微微扬起下巴,“马上给我烧一桶热水!”   完全是命令的语气。   还怪他不及时。   顾寒微微蹙眉。   白夏比他矮半个头,从上往下瞧见他柔软的头发。   透过面具,瞧见他黑色的眼睛有些得意的瞧着他,趾高气昂活灵活现。   香甜的气息如影随形。   像只脾气不好的小猫,扬起爪子要鱼干。   顾寒从来不会理会这些大少爷这样的要求,在昆仑派不过两天,世家子弟就会被驯服。   他无需理会,只需要敷衍过去就行。   顾寒神色冰冷,瞧了他一眼,转身就关上了门。   白夏瞬间气炸了。   竟敢不理他!   “你竟敢不理我!”   “你知道我舅舅是谁吗?您知道我表舅是谁吗?知道我娘是谁吗?”   “还想不想在昆仑派混了!?”   完全没有修士的样子。   多是招人间凡夫俗子玩乐,被市井的凡人教坏了。   语气相当嚣张,还狠狠踢了两脚门。   顾寒站在屋内,完全没有任何修炼的心思,他的耳朵就像控制不了一般,非是要去听外面的动静。   在没有见到白夏之前,明明计划得好好的,不必理会的事情一概不理,他要是动手害人,他当然不会躲。   但是。   可能是他吵得太厉害了,竟然让顾寒忍不住的要出去。   外面的白夏已经喊得嗓子都疼了,似乎已经知道了这个废物师兄是个呆子,喊不应的,便是不喊了。   没想到到,刚是停,门又开了。   白夏简直像是拳头打到了棉花上似的,一口气提不上来。   喊都喊累了,骂人也没了气势。   顾寒轻轻地说了几个字,“你自己不会烧水吗?”   白夏哼哼道:“都是下人帮我烧的。”   顾寒说:“我不是你的下人,三长老让你来,是要你思过,不让让人伺候的。”   白夏见他说完又要回房了,连忙喊住了他。   “师兄你别不管我啊。”   声音倒是轻了些。   顾寒顿住了脚步。   白夏连忙说:“我从来没有烧过水洗澡,什么都不会,只是想让师兄帮帮我 。”   白夏心里冷哼,帮了第一次就要让你帮第二次,在家里要是遇见说不通的长辈,语气放软些,便能得到自己任何想要的东西。   顾寒紧紧握着拳头,心里再三告诉自己不要和这个家伙扯上太多关系。   明明脚步是要我那个回走、走回自己的房间,却是一言不发跟着他去烧水了。   白小少爷欢天喜地,如今嘴倒是甜了,“谢谢师兄!我到时候在我表舅面前多夸夸你!”   顾寒一句话也不说,不接他任何话。   直留下个冷冰冰的背影,像个传说中木讷的废物一般。   好欺负不说话。   白夏对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又笑嘻嘻道:“如果师兄明日也能帮忙就好了~”   语气雀跃,带着点小狡黠,欺负顾寒是个五灵根的废物,想让他每天给自自己烧水。   顾寒脚步没有停顿,也没有回应他。   只跟着白夏进了他的房间。   凌云山最好的宿舍给了他,干干净净什么都换上了新的,摆上了些昂贵的灵物,地板都是干净的。   但是显然没有考虑到他要洗澡。   他的亲表舅仿佛样样要管着他,什么都像在为他好一般,也从来不在乎他的感受,也不那么全面的注意细节,他性子有些粗糙野蛮,很是霸道,仿佛是要掌控白夏的人生。   却连白夏要洗澡都没有想到。   宿舍的桶都在脏兮兮的,因为在外头,打扫的人都没有注意。   白夏捏着鼻子指着外头洗澡的木桶,脏兮兮的样子白夏真是一点也不想碰。   不知道是谁洗过的,脏死了。   白夏问:“还有没有新的桶啊,这种东西的碰都不会碰,脏死了!”   养得娇娇气气,指着木桶的时候嫌弃得直后退,仿佛那木桶能长出脚往他身上扑似的。   顾寒淡淡的瞧了他一眼。   “师父曾经用过的桶比这个干净。”   白夏抗拒的摇头,“我不要!你师父都死了,多不吉利!有没有新的?”   顾寒是五灵根,其实可以用木系当场做一个木桶,但是骄纵的大少爷不能惯。   顾寒说:“我宿舍有桶。”   白夏下意识的说:“你都洗过了,我不要!”   满满嫌弃的语气。   顾寒瞬间被气上了头,他是什么大冤种?这个家伙很可能不久就要被这个家伙干掉、可能会被他陷害,如今他要洗澡烧水,他竟然同意帮忙了。   帮忙就算了,连洗澡的桶都嫌弃他的?   “爱要不要。”   顾寒转身就走,白夏连忙追了上来,“唉唉师兄你别生气,我是怕我洗过了你会你嫌弃!”   骗人。   谁都听得出是嫌弃他。   白夏又说:“我是真心为你着想,要不师兄你将桶拿过来吧?我其实特别想洗你的桶,只是不好意思说。”   说起话来不嚣张跋扈的时候都是甜甜的,是那种顽劣的小孩子一套特有的躲避惩罚的嘴甜说辞。   眼巴巴的跟着,像只皮毛柔软的小狗似的。   顾寒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是将桶拿过来了。   “我已筑基,并不需要频繁的洗澡,你若是要洗,便给你了。”   白夏甜甜笑了一下,“劳烦师兄将桶洗干净,好装水。”   他笑的时候,面具下瞧见嘴是扬起的,笑起来有个小梨涡,光是看见就像喝了一碗甜水。   但是他脸上的面具已经出卖了他。   那面具像个活物一般,表情变来变去,这会儿吐舌头在做鬼脸,全写着嫌弃。   和他甜甜的笑完全相反。   顾寒瞧见了好几次了,如今已经不想说他什么,左右是被当了冤大头来给他烧水,再洗个桶不在话下。   是五系灵根,用水伴着清香的树叶里里外外当做白夏的面洗得干干净净。   直接用法术控制水火,不到几息就是满满一大桶热水,放入隔了屏障了洗浴房。   白夏见那水桶好生放到了房中,事情办得好极了,便连忙道谢,“多写师兄帮忙,师弟感激不尽,往后我得了什么宝物必然答谢师兄的大恩情!”   说的比唱的都好听,不过是洗一次澡的烧水,就说“大恩情”,可见往后要是在这儿,天天要他来烧水了,哟说,便是有话堵住顾寒的嘴。   一会儿是“我在我表舅面前夸你”,一会儿是“得了什么宝物报答”师兄,喊的到是挺甜,但是脸色的面具一直在做鬼脸。   白夏心里想,这五灵根还算挺好用的,也不算太废物,生活起来太方便了。   以后天天让他来帮热水,反正不过是几息的事情,自己出去之后多给些灵石给他便可。   白夏虽然是被伺候惯了,但是洗澡都是自己洗的。   洗好了便自己穿上衣服,水桶却是不管了,反正明天要狐妖笨蛋废物师兄来帮忙烧水的,到时候就顺便让他把水倒了就好。   白夏裹着睡袍和毯子,打了个哈欠上了床。   而后从芥子空间里拿出了几本新得的书。   这些书是他花了很多心思才偷偷买到的,其中好几本是魔修的书。   因为灵力引进疼痛无比,他无法正常修炼,只能另寻他法。   他表舅说他练气一层都靠丹药。   如果不靠丹药,他连练气一层都达不到。   外界的灵力驳杂,他体内的筋脉无法承受驳杂的灵力,丹药可以直接提供纯净一些的灵力,如此才到了练气一层。   但是丹药总不是法子,他不可能靠着丹药一路筑基。   这些年他已经受够了闲言碎语。   他表舅算是说话直了,那些阿谀奉承他的家伙当面笑嘻嘻,背地里也不知道怎么说他。   说他不配当他娘的儿子。   他怎么不配了?   他会像所有人证明,他比谁都配!   如此想着,白夏便是把这些年找到的偏门的书全部放了出来。   ……   今天晚上顾寒死活无法静心进入冥想。   以往每日几息便可冥想,今日都大半个时常过去了,他还是在皱着眉头打坐。   引气入体都心神不宁。   他的耳朵就像坏了似的,听得老远。   远到听见新来的小师弟、他命中的劫数白大少爷翻书的声音。   这么晚了还不睡,到底在看怎么书?   第272章 小师弟的修仙秘诀5   白夏迫切的要增长修为,他比谁都知道自己需要快点修炼。   他已经十八岁了,才是练气一层,这样下去会真的变成凡人。   至少到练气五层才能保持容貌还身体的年轻,拥有一副年轻的身体,是修道的基础,倘若往后身体垂垂老矣,修炼起来会更加艰难,所受的限制也会更多,并且更容易进入天人五衰的境地。   夜明珠让屋子明亮如白日,白夏看得舒服认真,一页一页的仔细看。   这些东西十分珍贵和隐私,白夏不想被人发现,弄到手的时候没有使用玉简,只能用最古老的法子看书。   玉简太危险了,很可能被人发现买主,谁也不知道从不三不四的地方弄到的东西会不会有魔修的意识注入在里面,白夏才是练气一层,不敢冒这种险。   这种东西容易被夺舍,还是实实在在的书籍保险一点。   好几本是魔修的书,但是白夏已经不管这么多了。   也没人教过他一定要修正道,他有个远房堂兄是魔修,前几年还见过,看起来也没什么,只是行事作风怪异了些,在白夏看来还更自由自在。   刚刚加入昆仑派的小弟子连理论课都没听,已经被自己的表舅抓来思过,正道和邪派的界限模糊不清,他一心想修炼,什么法子都可以。   看了好几本书,有些法子实在过于血腥,或是伴随着一些疼痛。   多是并不怎么吃力的法子。   比如杀人取血,再用什么邪门的法子吸了血,转变为修为,如此便能入门。   白夏一看这个法子,惊出了鸡皮疙瘩,他现在什么活物都没有杀过,就叫他杀人了,他根本办不到。   还有些,是取出自己一小段灵识和与某些邪气杂糅,如此便不需要吸收灵气,可以操控天地里的邪气,并且吸收邪气,这样可以增长修为,其步骤和吸收灵力修炼没什么两样,甚至更快更便捷。   且不说取出灵识是多么的疼,那吸收邪气这种事,第一眼就会被看穿,他又不是在魔修门派,怎么敢这么修炼?   要是被发现了,根本下不来台,这可比只修到练气一层问题大多了。   白夏一路翻下去,好些都不适合自己,他需要做到的是走捷径,但是不能被人发现有什么怪异,倘若是一眼看穿的魔修,根本不行。   如此翻翻找找,终于找到了一本。   既不用自己苦痛引气,又能快速的增长修为,并且能修得如正道弟子一般,不,这也根本没有定义是不是魔道,或者说这只是个捷径。   白夏连忙一个字一个字的认真解读。   一页读下来,简直羞红了脸!   这、这怎么有点像他堂兄给他看过的一些不正经的香艳书一般?   瞧着实在太怪异了,步骤到很是详细,只是……看起来怎么像双修?   白夏仔细看了又看,那书名是《密宗修炼速成法》,上面是记载着,多是男子与男子修行。   看到这里白夏总算放下了心,原来是和男子,看那步骤像双修一般的,堂兄说这种事基本是和心爱的女子做的,那些香艳的让人害羞不已的书上,都是美貌女修,或是吃人的女妖精,或是美艳的小寡妇,看一眼都要羞死人。   若是和男子,那肯定是正常修法。   只是样子实在太怪异了,动作也十分亲密,谁能和他一起修呢?   必须找个嘴巴严实点的,并且不惹是生非的。   修为要比他高,这样他能占据有利的一方,可以把对方的灵气吸过来。   到时候多补些资源给他便是,什么天材地宝、什么极品丹药他们白家多的是,他舅舅说了,让他在家别客气,白家早晚是他的,他多用些东西,是用自己的东西,免得被他爹挥霍了。   不靠谱的风流爹什么本事都没有,全是他娘打来的名声,有什么资格用他的东西?   如今他是修炼在正事上面,用点家里的东西又怎么了?   白夏思来索去,从贴身的侍卫到有修为的小厮,从亲朋好友一路筛选,竟是没找到一个合适的。   那些修为高些的保护他的侍卫,要么是白家人要么是洛家人,小厮也是同样,他要是敢走些歪门邪道,别说干这事了,刚刚有些苗条就会被掐灭。   亲朋好友也没些靠谱的,多是些世家大少爷,恨不得把所有奇怪的事情都宣扬出去。   如此想来想去,终于是想到了一个人!   如今正在凌云仙脉,不就正好只有他和顾寒两个人吗?   那个废物师兄不太爱说话,看起来很好欺负,人闷闷的,说些好话就做事了。   若是和他商讨一下,给些银钱宝物给他,那不就是成了吗?   如此想着,白夏更加认真的看起书来。   也不知道书上说得对不对,但是他这种情况也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   第二日白夏又去敲了顾寒的门,这一次他态度好极了。   他表舅送了灵食过来,白夏特意笑嘻嘻的去和他一块吃。   顾寒还和昨天一个样,冷冰冰的态度,半天蹦不出一个字,要是以前,谁敢跟白夏这样,白夏铁定跟他急,马上告诉家长,让人收拾他。   可现在,白夏已经把主意打到了顾寒身上了,顾寒越是冷冰冰的不说话,白夏越高兴。   像这样老实巴交的男人,人闷闷的,看起来只会修炼,肯定不会把这种事往外说的。   白夏笑道:“昨日多亏了师兄,今日我表舅多拿了些灵食,都是些上好的东西,想作为昨日的谢礼,给师兄吃。”   顾寒皱了大半天眉头,最终只说了一句话,“我已筑基,无须多吃些东西。”   今日送餐的人他已经听见了,那人一走白夏就提着食盒过来,食盒里只有一人份的食物。   也就是白夏根本就没吃,立马赶来给他送了。   的确是上好的高品质的食物。   难道真的是因为昨天给他热了洗澡水,如今如此感激他了?   但是他的面具可不是这样表现出来的。   面具一直在不怀好意的坏笑,和白夏那情真意切的语气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个白小少爷难道不知道自己的面具一直在变表情吗?   看那面具的表情报变来变去,十有八九就是他内心真实的表情。   白夏也只是说说,根本没有打算给他吃,昨天看书太猛了,费了好多神,因此容易饿,就吃灵食不好吃他还是要填饱肚子。   顾寒既然不吃,白夏就自己吃了起来,他已经很饿了,但是嘴上还说,“师兄既然不吃,也只能我多吃点了,过几日要是有好东西,我再和师兄分享。”   已经是十分哥俩好的语气了。   但是面具在吐舌头做鬼脸,一看他说话就做不得真,看起来像是在玩弄他一般。   顾寒静默不语,想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傍晚的时候又甜甜的喊他帮烧水。   顾寒几乎以为白夏这样讨好他,就是为了让他烧水。   但是第一天也是要烧水,态度很是不好,为什么一晚上就态度太转变了?   他在房间里翻书,是不是看了什么奇怪的书?   顾寒心中紧铃大响,因为知道白夏会将他害死,所以白夏一切行为都要认认真真的注意。   着该不会就是坑害他的开始吧?   他在房间里看了什么邪书,如今正开始行动?   顾寒每天都打起精神应对他,但是白夏也只是每日他找他玩耍,除了面具爱做鬼脸,根本没有其他异常。   当然,还是有些异常的。   好几次。   白夏总是有意无意的碰他。   在以为他看不到的时候,偷偷的嗅嗅他。   就像……像个轻佻的小采花贼似的。   有一次还抓住了他的手!   白夏的手纤细雪白,漂亮得跟玉似的,他的手比白夏的手大上一圈,肤色也要深一个度,碰过来的时候怪异极了。   就像碰了碰他手腕,说说笑笑看起来就像朋友间触碰一般。   但是他的面具的的表情紧张极了。   顾寒的耳朵像是被火烧一般烫得不行。   他、他这是在干什么?   故意触碰他,还嗅嗅他的气味,装作是无意间触碰的,可是面具一直在紧张的观察他的表情。   好像怕他发现什么似的。   怕他发现什么?   顾寒的心就像被猫爪似的,被这样暧昧的怪异气氛弄得无法安生,他就像生了什么病一般,耳朵不听使唤,几乎是聚精会神的在偷听白夏在干什么。   顾寒给自己找到了很好的理由。   他在监督白夏,怕他干什么坏事。   对,天书上可是说,他是被白夏害死的,他当然要注意他在做什么,如此来应对他的阴谋诡计。   所以,他到底在看什么书?   顾寒这天晚上做了一个决定,要看看他到底看的是什么书。   他的木系灵根探出如意识一般细小藤蔓,如今他只是筑基,但也可以短暂的将自己的视线放在上面一小会。   已经是深夜。   万籁俱寂,白夏的翻书声还在继续,他想一名赶考的学子一般的刻苦,不知道是瞧上面歪门邪道。   他将枝条伸展了过去。   他的能力有限,如今才是筑基,伸展过去不过几息里面就收了回来。   收回来的时候脸都红到了脖子根。   他的枝条从屋顶探下去,一路往下,从层层似烟似雾一般的纱帘慢慢剥开。   刚刚洗了澡的小师弟穿着一件轻薄的里衣,正趴在床上看书。   那里衣应该是丝绸的质地,面料柔滑轻薄无比,明明的并不透的颜色,却能将肌体的纹路显露无疑。   柔嫩的后腰凹下一截,显得他的腰又细又小。   臀很翘,睡袍根本是一点作用都没有,肌理纹路的痕迹全部呈现在眼前,底下两条细白的大长腿钻了出来,大摇大摆的晃悠。   小足漂亮得像玉一般,关节处是鲜嫩的粉色,脚趾圆润漂亮,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如同泛着莹白的光。   长长的黑发铺开在肩头看不见他的脸,只感觉他心情不错。   脑袋轻轻摆了摆,绸缎般乌黑的头发垂下几缕。   活色生香。   顾寒的枝条再往下蔓延了几分。   终于是看见白夏在看的是什么书了。   如今玉简盛行,多数修士要看些东西,都是拿玉简的,意识注入,看的时候不过瞬息,而后再慢慢消化其中内容。   白夏神神秘秘的,还在用古老的书籍。   那些鬼鬼祟祟不敢光明正大让人知道一天在做什么的修士,通常是看书的。   就像白夏这样。   顾寒听见他看书的声音,就猜测他在看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如今一看。   果然是。   他竟然在深夜里,鬼鬼祟祟的偷看。   香艳的小本子。   他用枝条探看的时候,正好看到有图的页面。   那图描绘得十分细致。   正是两名男子,在做苟且之事。 第273章 小师弟的修仙秘诀6   这些日子白夏都是乖乖的,三长老的侍女每回来都说些好话,说小少爷看起来乖巧礼貌,每天都把饭吃光了,还带话向自己的表舅问好。   三长老想想,白夏应该是知道错了,便是命侍女将人接回来。   回来的时候好吃好喝的给他,以前的玩具也给他玩了些。   但是白夏玩得心不在焉。   人倒是变乖了不少,甜甜的喊表舅,面具却是古灵精怪的转眼睛,一看就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但是听话真是听话了不少,以前都不屑伪装的。   三长老见他乖觉,便做出长辈的威严,“如今可有好好修炼?”   声音却是轻轻的,带着些宠爱的语调。   白夏连忙笑道:“外甥每日都努力修炼,仿佛要抓到诀窍了!”   这回连面具也弯着眼睛在笑,显然是说了真话。   三长老欣慰的点了点头,“如此倒好,便准你搬出来吧。”   没想到白夏却急了,“外甥去了凌云一脉突然有所感悟,如今还没修炼出一点成就就回来,外甥自己都觉得羞耻,舅舅说得不错,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凌云山虽说条件不好,环境艰苦,但是外甥在那儿却能清心寡欲,还有顾寒师兄偶尔照料,真是绝佳的修炼场所,如今外甥才练气一层,凌云仙脉的灵气是绰绰有余的,外甥不想回来,回来也是至少有了些成就让舅舅看到才回来!”   他说得义正辞严,连面具也非常正经的表情,把三长老都惊呆了。   他原本只是让白夏去凌云山吃吃苦,教训他一下,让他学乖点。   没想到才一个月,竟然有这么大的觉悟?   显然是这一个月吃了苦,终于成长起来了。   三长老感动极了,重重拍了拍白夏的肩膀,“夏夏,你终于长大了,你能这样想,舅舅已经是非常欣慰,你若是想去便去,要些什么东西和舅舅说,千万别苦了自己。”   白夏笑道:“谢谢舅舅。”   如此又要了些宝物灵石丹药,奇珍异果,带了些点心和可储存了灵石,说这几天要闭关修炼,让侍女不要来送饭了,自己要努力修炼,争取冲上练气二层。   三长老热泪盈眶,满脸慈祥的摸了摸白夏的脑袋,送别了白夏之后,便对着灵位和姐姐说话去了。   很快就到了凌云山,白夏先是清点了一下自己这次带了的东西,偷偷摸摸把一颗丹药放在拿在手中瞧了瞧,再清点了几些灵石和灵果,拿了一颗灵果和他刚刚揉好了丹药的点心,用一个精美的小篮子装好,又去敲了顾寒的门。   “顾寒师兄,是我,你开开门,我给你带好东西来了~”   喊得特别甜,那语气仿佛两人已经好得不得了了。   顾寒在屋子里分外紧张。   白夏刚喊“师兄”的时候,他的耳朵已经烧了起来。   自从知道白夏是看了那种书才对他态度转变的,他简直无法直视他。   十八岁的少年人,好奇这样那样,看了些东西,便是想学习,如此染上了龙阳之好。   凌云山脉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生得也是高大俊美。   白小少爷拿他做对象,再正常不过了。   万般讨好,每日殷勤,心里不怀好意,将他当做书中画中不知羞耻的家伙意淫。   好像要施展什么怪异的计划了。   顾寒的心就像被爬了蚂蚁一般左右不安,若是白夏真的要那般,那该如何?   他忧心忡忡一整天,满脸通红,身体都奇奇怪怪,出现了不知羞耻的反应。   都是那天晚上看了不该看的。   惹得他做了好些不知羞耻的梦。   一连好近都修炼不好,心神不宁。   正当他在为这件事烦恼的时候。   白夏却被三长老接走了!   一走就是大半天。   特别的久。   好像不会回来了似的。   顾寒去他宿舍瞧了好几回了,都不见他半点影子。   进去一看,宿舍都没关。   但是东西干干净净的,什么书籍什么的都是没有了。   那侍女每日来都会帮他收拾一下,如今却是也是整顿好的样子。   瞧着,除了他那浴桶在他房里,什么都没有了,就像没有人生活过一般。   如此,他才猛然想起,白夏是被罚过来的,三长老生气,罚他来此思过,如今一月有余,恐怕是消了气。   便把人接走了。   他本来应该庆幸,本应该欢呼雀跃。   毕竟,天书上说的他的劫难。还像个小采花贼一般,不知道要对他做什么坏事。   人走了,本该轻轻松松的,又将心思放在修炼上。   可是凌云山突然就空荡荡的了。   以往都不像这么安静的,这次真是安静至极,好像连鸟叫声都少了。   他的耳朵仿佛出了毛病一般,精准的定位到了白夏的宿舍,听见宿舍里安静一片。   他直直的坐在窗前。   坐了许久。   凌云山突然有人进来了。   他想都没想,冲出去就是去看。   竟然见白夏又被送了回来。   他愣愣看了一会儿,又连忙装作无事发生一般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白夏来敲了门。   顾寒的指尖微微动了动,下意识的有些紧张,他挺起了胸膛在门内站了一会儿,才是走过去开门。   一开门几乎瞧见了白夏笑着走了进去了。   连面具也是快乐的在笑。   手上带着一个精美的食盒,他还没喊准他进来就进来了。   自顾自的把东西摆放在他桌子上。   “着可是我表舅给我带的,我舍不得吃,特意留给了你。”   不经意的,说得情真意切。   又从下面一层的食盒里拿出一颗五阶的上品灵果。   “还给了我灵果,可惜我是练气一层,我吃不了,便留给师兄吃。”   面具也没有什么怪表情,眼睛望着点心和灵果,有些馋的意思。   顾寒张了张口,有些说不出话。   也没想到白夏竟然如此为他着想,自己舍不得吃,全是留给他了。   或许。   虽是少年人对那些不知羞耻的书籍好奇。   也是动了真心的。   要不然这么久,日日来找他,与他说话,甜甜的喊着“师兄”。   也许是真心喜欢他。   顾寒轻轻的说:“点心我吃一两块便可,这有三四块,你也吃点。”   白夏说:“特意留给师兄吃的,我不吃,要师兄吃完。”   面具的目光闪躲,好像做了什么心虚似的。   也是。   这么久不回来,心里也知道他担心,如此便拿了点心连赔罪。   他说“要师兄吃完”,有些胡搅蛮缠骄纵的意味,话说得很轻,鼻息带着些可爱的小奶音。   像是撒娇一般。   顾寒笑道:“那我便吃完。”   他拿起一块点心,那点心洁白的一整块,甜腻软糯的模样,拿起来便是香香甜甜,上面还洒上了些红色的小粉碎。   像丹药一般的气味,闻起来就很别致。   白夏说是从三长老那边拿来的,说不定是什么吃了身体好的小点心。   顾寒很少吃这些东西,上辈子也很少吃,他的人生基本都是修道,根本没有吃过这种小零食。   甜甜糯糯,像白小少爷一般的软软的,带着香甜的气息。   一口咬下去,甜腻软糯得心都要化了,连胸口都变软了,整颗心就在在云层里一般漂浮这,软软的、那云朵就像全是甜味。   “好吃吗?”   “好吃。”   一连吃了四块点心。   白夏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又特别大方的把那五阶灵果给了顾寒。   “今天晚上我表舅让我回他那边住,待会我回去一趟,看见师兄吃饱了我就放心了。”   顾寒愣了一下。   又要走?   不是才回来吗?   是不是三长老见他表现的好,如此把他接过去了?   “你你明日回来吗?”   白夏目光闪躲,此时此刻面具和他的表情一致,“我不知道的,有亲戚过来,要我去见见。”   满脸露出写着“我在撒谎”。   好像要去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亏心事一般。   顾寒的心沉了沉。   快要傍晚的时候,只听见白夏在宿舍外大喊,“师兄!那我先回去了,你自己好好修炼好好吃饭呀!”   声音雀跃,很是兴奋。   顾寒打开门,从门缝里瞧见白夏背着个行李大摇大摆的从宿舍里走了出去。   像是要去在山口等人来接一般。   顾寒看了一会儿,便把门关上了。   他心里想,走就走罢,   他只是来住不久,总是要走的。   走了到好,免得他惦记。   惦记他是不是要害他。   不曾想,夜幕降临,又听见了脚步声。   蹑手蹑脚,如同做贼一般进了宿舍楼,到了自己的房间。   看步伐的节奏,毫无疑问,就是白夏。   此时此刻的白夏已经换好了衣衫。   他现在紧张极了。   换了一件从来没有在顾寒面前穿过都能衣衫,有做了好些准备。   待会儿,他要去实施自己的计划了。   他今天晚上就要对顾寒实施《密宗修炼速成法》,尝试一下,能不能增长修为。   好紧张!   有一点点小兴奋。   今天在点心里下了药。   应该没问题。   白夏对着镜子摘下了面具,满意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他真是太聪明了!   他怎么能想到这种法子?   他在人前总是带着面具,从来没有取下来过。   谁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他取下面具,偷偷的去拿顾寒修炼,顾寒肯定不知道!   就算恼火,到时候说都没法说。   他被丹药的药性限制了法力,毫无反抗的力量,只能任由他宰割。   然后他又趁机和顾寒签订主仆契约。   如此更为完美。   往后只要他想修炼,便是装作自己回了自己表舅那边,又鬼鬼祟祟回来,换身衣衫,取下面具。   就来找顾寒。   哈哈哈哈,这个计划完美了!   棒呆。 第274章 小师弟的修仙秘诀7   这天晚上顾寒不知道怎么回事,法力运行十分不好,无法集中注意力,甚至走几步突然身体疲软下来。   他今日状态很好,不可能出现这种状况,必然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比如,遏制法力的丹药。   他回想了一下。   心沉了下来。   今日只吃了白夏的点心,显而易见的,白夏的点心上有丹药的粉末。   他简直的昏头了一般,竟然就那么吃掉了。   白夏的面具当时特别心虚,他怎么一点也没有怀疑,跟着了魔似的,吃完还觉得很甜?   如今白夏故意说自己已经回三长老那边了,但不久后有鬼鬼祟祟的回来。   显然就是为了做什么事。   顾寒此时此刻又想起了天书所指,他本就知道白夏是多么恶劣。   可笑,他也是重活一世的人了,怎么会如此拎不清?   竟然被一些甜言蜜语骗成了这样。   顾寒冷下了心。   白夏以为这些丹药可以封住他的法力吗?   人人都以为他是五灵根的废物。   却不知道他的灵力是多么浓稠、储存量多么大,他甚至比已经金丹期的修士都多多了的灵力。   这种程度的丹药,封住他不到半炷香就会解脱。   今天晚上白夏一定会进他的房间做什么邪恶的事。   那他就将计就计,装作真的被封住了法力,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顾寒跌坐在椅子上,装作无力的趴在桌子上。   果然,不一会儿就听见了开门声。   他的门是没有锁的,特意留给白夏进来。   法力虽然是被封住,但是他试探了,那丹药其实并不让人昏迷。   只是浑身无力,难以动弹。   他趴在桌子上睁着眼睛瞧着,就是要看看白夏此时此刻撕破脸皮了,到底是什么嘴脸。   今夜正是月圆之夜,凌云山虽不是仙君的仙宫那边的高,但也是高耸云霄,那轮明月从开了的半扇窗前瞧去,是巨大无比。   银色的月光洒从开了的门和没关好的窗洒落了进来。   白夏今夜晚换上了一件他从没见过的衣衫,那衣衫是纯粹的洁白料子,只是朴素的镶了些银边,和他平时华丽奢贵的风格大相庭径。   裙摆有些浅色的蓝,料子是很好的,如仙人的衣袍一般垂落,顾寒想,若是风吹起来,把衣服必然是如纱一般,在天上飞舞飘荡。   一头乌黑的长发搭在上面,皮肤洁白似玉,唇色粉若桃花。   顾寒的眼眸略微睁大。   白夏平日里虽戴着面具,但可从他露出的些许皮肤,基本轮廓可见。   必然是一名美人。   只是他没有想到。   有人能漂亮成这样。   在昏暗的烛火中,从明亮纯洁的月色里走来,夜风吹起他些许黑发和衣袍,美丽的容貌在黑与白的交织中鲜明无比。   美丽到似幻境般朦胧。   难以想象世上有如此漂亮的人,几乎美丽到神明都要惊叹的地步。   难怪要戴着面具。   估计是家里的长辈怕他被人觊觎,便是想出了的不得已的法子。   如今是给他吃了有毒的丹药试图封住他的法力,竟然把面具摘了,大大方方让他看模样。   如此什么也不防备,待会儿要做的事肯定是大事。   必然是会让他保守容貌秘密的事,要么杀了他,要么是用什么拿捏他。   走过来的时候眼睛是看着他的。   好漂亮。   眼睛真是美极了。   是会令人晃神的眼睛。   朝他走了过来。   白夏站起来是比他矮上大半个头,但是他生得好,像个漂亮的衣架子般,无论穿什么都很漂亮。   他如今是坐在椅子上,趴在桌子上,白夏比他要高。   到了他跟前,白夏特意蹲下来了些。   盯着他的时候突然弯着眼睛笑了起来。   这些时日,白夏也总是会笑,但是面具遮住了脸,是看不见全部的表情。   只知道很甜。   如今面具没有戴上,他猛然一笑,像是无与伦比美丽的花绽放一般,霎时间万物失了颜色。   就算是没有任何药物作用,都会被他迷倒。   嘴边的小梨涡可爱极了,很甜很甜,眼睛很漂亮很干净,仿佛是天山上纯净的冰雪一般。   雪白纤细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顾寒心跳嘭嘭的跳。   紧接着白夏把他搂了起来。   是面对面的,紧紧贴着。   温热的体温侵染了过来,迷人的香味无孔不入,这么近的距离,简直要将他迷晕了。   他心跳得就像要从嘴里蹦出来似的。   但是就那么抱了一下,又换了姿势。   可能是觉得他太重了,高高大大的不太好抱,便转为背上了他。   背脊单薄。   贴着的时候仿佛能将他压跨。   练气一层的小师弟没有练过体术,仙术也不会几个,背一个体型很大的男人显得稍微有些吃力。   背是能背上的,但是就是有点儿喘。   将人一鼓作气扔到了床上,他站在床边喘了好一会儿气。   香甜的气息仿佛要充斥整个空间,躺在床上的顾寒都有点儿急了。   到底要做什么?   体力不好,背个人都有喘气的,若是他此时起来,能瞬间将人制服。   可以把他按在床上逼问。   狡黠的白小少爷一定会哭着说自己什么也没有干,只是来他房间玩。   顾寒耐心的等着。   终于,白小少爷喘完了气,张牙舞爪的开始了害人的步骤。   第一步就是脱了鞋爬上了他的床。   此时此刻顾寒还是没有往那令人羞耻的方向去想,毕竟天书上的预言刻在了他的骨子里。   但是下一刻白夏开始扒他的衣服了!   由于白夏自己穿衣服都是慢吞吞的,让人伺候惯了,他扒衣服的时候看起来来格外粗暴。   有那么一会儿,差点把他勒死了。   好在,白夏连忙补救,又弄了好久才把他解开了。   顾寒的心跳得跟打雷一般。   白夏的表情特别严肃,漂亮的脸还有些软乎乎的婴儿肥,严肃的时候是紧绷着脸,像个努力装作大人的孩子一般。   唇色粉嫩,容貌漂亮,皮肤白得似玉一般。   娇滴滴的,轻轻一碰就会疼的样子。   漂亮的手偶尔碰到了他的皮肤,细腻的触感让他一个激灵。   生得极为漂亮,又很是清纯。   此时此刻就算是在把他的衣服,就算是这样危险又羞耻的体位,他那样正经的表情,都似乎是每时每刻在反驳他心中所想的证据。   怎么可能?   他不可能会、他该不会真的,要对他做什么羞耻的事吗?   像一只暴躁的小猫一般,张牙舞爪的,总算是把他的衣服弄了下来。   顾寒的脸红到了脖子根,那个完全不可能的猜想正在一步又一步的印证着。   漂亮的小师弟在房里看了些不该看的书。   竟然学起来了!   ………   回想起这一晚,每个片段几乎刺激到让人头皮发麻的地步。   漂亮的小师弟来他的房间,不是为了杀他,也不是为了害他。   而是、而是为了和他做一些不可描述、不知羞耻的事。   小师弟在房间里每日翻看不知羞耻的小本子,不巧就入了魔般的,要照做一次。   少年人的好奇心比天大。   大晚上的换上了新衣服,拿开面具露出了漂亮的脸,怕他不愿意,便霸道的让他不能动弹。   还想自己一个人完成。   但是一开始就自己把自己弄哭了。   惨兮兮的从芥子空间里现场拿出了那不知羞耻的小本子,满头大汗,边哭边研习。   说不定还在怪自己没有学好。   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放在他枕头边,顾寒瞧见那羞死人的画面。   这种东西,即使出现在美丽的小少爷手中,都像是要玷污了他一般。   苦行僧一般的顾寒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因为漂亮的小师弟因为没有学好已经疼哭了,他连忙看了看。   想着自己也许可以帮上忙。   就那么一瞧,脸都是红得滴血。   但是他确实是个天才,什么武学招式,五灵根如何吸收灵力,都是一看就会。   这个也是。   天赋满满。   看起来还有更加不让他疼的法子,但是他稍微一动,竟然把漂亮的小师弟吓到了。   好像是在怀疑自己给的丹药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已经筑基的、修为比自己高多了的师兄是不是力气恢复了,要收拾他了。   吓到的时候连忙要跑开,没想到又把自己扯疼了。   漂亮的脸上全是泪水,哭得稀里哗啦的,好在被封住法力的师兄就那么一下仿佛要起来收拾他,而后没了什么动静。   白夏哽咽了一会儿,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心里想着修行本来就是苦的,那么一下下还是能忍受,总是比自己吸收灵力,每时每刻都在疼好好得多。   那么疼一晚上不一定吸收一缕灵气,这个方式能吸收好多灵气,说不定能一次到了二层。   但是丹药好像不太行了,他怕顾寒起来打他,便事先抓起枕头捂在顾寒的脸上。   顾寒瞬间被捂得不能呼吸,要不是他是修士一晚上不呼吸都是可以的,非得被白夏捂死。   如惊弓之鸟一般怕那丹药不起作用,便是捂住他免得他反抗。   莽撞的跟着邪门的密宗之法开始研习,一开始疼得哇哇大哭,到了后来总算是尝到了个中滋味。   纯净的灵气顺着他的脉络流入。   没有任何驳杂的东西,他的干涸如火山般的筋脉,瞬间被流入的灵力温润的冲刷,就像春雨一般滋养着他的筋脉,他的身体渐渐舒服起来,这是这些年从未感受到的舒服,也是第一次尝到了修仙带来的好处。   从前的都是痛苦,就算是吃药到达练气一层,那灵力也并不是完全纯净,只能说是比自己引气要好一点。   顾寒身体里的灵力太舒服了,根本没有一点疼痛,就像是春天万物复苏一般的充满了力量。   但是白夏体力并不好,今晚就那么一次已经是到了极限,他还在摸索阶段,方才莽莽撞撞的把自己弄疼了,耗去了大半的精力。   如此艰难让顾寒出去,竟然瞧见顾寒还是那样,看起来还能给他输送更多了灵力。   白夏心有余而力不足,根本和他耗不起。   白夏把枕头套拿开,顾寒脸红得要命,一双眼睛幽暗无比,像被关在笼子里的野兽一般要吃他一般,吓人得很。   可惜了,吃了丹药,没法子打他。   刚刚疼得哭得惨烈,如今还是一声一声的打着哭嗝,可怜得很。   漂亮的眼睛红红的,长长的睫毛被泪水都浸泡湿透了,但是他并没有忘记自己要做什么。   他趁着顾寒还动弹不得,连忙是和他签了主仆契约。   白夏一狠心,已经将自己一粒心头血逼了出来,注入了顾寒的眉心。   顾寒的眼睛一直看着他,没有丝毫的反抗。   只瞧见顾寒的眉心最终一亮,白夏就知道契约成了。   他终于完全放下了心。   自己虽是还没哭干净,却依旧是好好的安抚了顾寒,“别担心,我会好好补偿你的,也别想着反抗,你如今是我的仆人,我要你做什么就得做什么,往后本少爷来找你,你别反抗就是。”   一鞭子一颗糖,白夏自认为做得相当漂亮。   他从床上离开的时候见顾寒还是那不知羞耻的模样,像极了他堂兄给他看的话本里的主角。   瞧了顾寒一眼,白夏的脸红红的小声说话,“你可真是不知羞耻,竟还是这样,长此以往可能会、会、会阳伟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正好是下床,不可言说的隐秘之地,瞬间疼上了头,白夏一个重心不稳,差点摔了下去。   顾寒顾不得伪装了,也顾不得反驳他那孟浪的话,连忙将他捞在怀里。   白夏见顾寒竟是起来了,一瞬间吓得要命。   刚刚收住的眼泪,差点又吓出来了。   小脸白净漂亮,脸颊是粉色的,眼睛也是红红的,惊慌失措般要从人怀里逃开。   纤细雪白的小手撑在顾寒的胸口,软乎乎的推了好几下都没有推开。   而后终于想起两人已经签了主仆契约,终于是趾高气昂的恐吓他,“别想耍花招,你现在是我的仆人,性命可是掌控在我手里了!”   “我知道……”说起话来,嗓音低沉沙哑得不行,轻轻地,像是怕吓着对方一般,“要不、要不你在这儿洗个澡,如何?我、我会好好伺候你……”   说起话来吞吞吐吐,眼睛一直是看着他,但也是轻轻的说话,很是乖巧,显然是个识时务者,被他征服到了。   白夏这会儿浑身湿哒哒的,出了好多汗,就算待会回去自己也弄不出来热水,顾寒还算懂事,竟然想到了让他在这儿洗澡。   白夏微微扬起下巴,“我、我勉强同意了……要你帮我洗澡……” 第275章 小师弟的修仙秘诀8   把漂亮的小师弟抱在怀里,操控法力洗干净新做的木桶,又用水系和火系的能力,弄出干净的水,加热到最好的温度。   “木桶的新做的,很干净……方才又好好洗了一次……”   白夏可嫌弃他洗过的桶了,所以特意和他解释一番,免得他不愿意在他这儿洗。   白夏漂亮的眼睛瞧见里头洗浴的屏障内已经备好了热气腾腾的水,他心想,果然选了顾寒是没有错的,才签了主仆契约,已经如此周到了。   走近一瞧,那热水上已经洒了许多花瓣。   新鲜的花瓣,也知道怎么来的,倒是听说木灵根的修士的确能控制植物,能种好灵谷,可能也会种花开花。   可这也太快了吧?   才是能动不久,如今已经把花瓣洒上去了。   但只要能舒舒服服,白夏也不深究。   那木桶比白夏要的那个大了两倍有余,完全可以容下两个成年男子。   顾寒将白夏小心翼翼的抱了进去,不知道碰到了哪里,又听白夏“嘶”地一声,已经吃疼了。   顾寒连忙把人抱了回来,“我、要不我一同进去,伺候你洗澡……”   顾寒是筑基期的修士,凡人一般的污秽早就没有了,倒也是干干净净。   由于白夏是第一次炼那密法,将自己弄得很是疼痛,也很想让人伺候,便是准许了他。   抱着人进了浴桶,每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生怕是哪里弄疼了。   如此精心保护,只是热水没过的时候让白夏微微颤了颤。   连忙是更紧的缩在顾寒的怀里。   “我帮你、帮你好好洗……”   漂亮的小师弟自小享受下人的照料,虽说洗澡都是自己的,娘亲说这种事不要假别人之手,怕别人有坏心思。   但是顾寒已经和他签了主仆契约,连性命都被掌握在他手中,再也没有什么顾虑。   顾寒也伺候得非常好。   轻轻的帮他擦拭清洗,手上的洗浴棉搓着不知道哪里弄来的香香的植物泡沫,将他身上一寸一寸涂抹洗净。   力道不轻不重,恰到好处。   白夏被搂着,放在他怀里一个非常舒服的位置。   顾寒的胸胸膛宽阔,抱着人的时候非常舒服,白夏几乎昏昏欲睡了。   顾寒浑身像火烧一般,即使是水中,温度都没有降下来,他垂眸看着白夏,喉结几乎在反复滚动。   渴得不行的样子。   漂亮的小师弟对他很放心。   因为签了主仆契约。   白日里就有所预谋,喂了他有毒的丹药,控制他行动,晚上来和他做不知羞耻的事。   如今。   还要他洗澡。   现在在他怀里软乎乎的睡着了般。   气息香甜。   无比可爱。   如果不是怕吓到他,顾寒几乎要搂着他疯狂亲吻。   明明做了这么恶劣的事,都让他、让他失了元阳,让他失去了童子之身。   还这么嚣张……   瞧着,要是他敢做什么出格的事,小师弟肯定会立马被吓哭。   明明是小师弟先这样的……   他反过来却不敢做出任何出格的事。   怕把人吓坏。   漂漂亮亮的样子,才练气一层,就敢来招惹已经筑基的师兄。   深夜里,做这么危险的事。   以为一次就够了。   顾寒搂着他吻了吻头顶柔软的头发,相互贴着的皮肤让他整个身体都酥了。   也许,这就是白夏要的结果。   自己变成了龙阳之好者。   要拉他下水。   不仅勾引,还强迫。   柔柔弱弱的样子,还蛮有手段的。   如今,还要他帮他洗澡。   方才两人虽然做了那种不知羞耻之事。   只是那般不知羞耻的触碰,连拥抱和亲吻都没有。   如今洗澡了,才有机会贴得这么近。   白夏也是没有学好,都把自己弄疼了,一下喊一会儿疼的,看起来伤得不轻。   “你……有没有疼,我有木灵根,稍微有些治愈能力。”   白夏迷迷糊糊听见,顺口答道,“有些疼……你帮我治一下。”   本以为治便是治,没想到又是那种奇奇怪怪的法子,也对,就算是治伤,也得接近伤口的。仿佛又修了一次《密宗修炼速成法》一般。   只是没有白夏自己那般的疼。   奇怪的治愈方式让白夏又难受又舒服,被笨笨的师兄搂在怀里,他像水蛇一般扭来扭去,最后终于是把伤治好了,澡也洗好了。   顾寒帮他擦干水汽,换上干净的衣衫,然后搂着人在床上睡。   白夏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猛然惊醒一般爬了起来。   秘密之处虽已治了伤,也不再疼,但是还是有些隐秘的难忍。   他像做了噩梦般爬起来,把旁边的顾寒都惊到了。   连忙起来问他,“怎么了?可是做了什么噩梦吓到了?”   顾寒根本没有睡着,他平日里多是冥想,不用睡太多,更何况今天晚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他怎么睡得着?   白夏一点动静他都是知道。   白夏并不回应他,而是自顾自的开始穿鞋了。   顾寒也连忙下了床,见白夏竟然是要走了,连忙拦住他,“这么大晚上的,你去哪里?”   白夏像个无情的采花贼一般,方才还贴在一块,懒洋洋 的抱着睡觉,如今语气已经是冷冰冰的。   “不该问的事别问,少不了你好处的。”   他说着,便从芥子空间里拿出几块上品灵石,和几件宝物放在桌子上,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还是回了头的,是见顾寒追出来了,才威胁说:“别跟着我,好处都给了你了,你如今还是我仆人,若是不听话,你知道下场的。”   顾寒不到一息便能抓住他,但是白夏这么一说,他就像被施展了定身术一般的,脚步顿住,不得动弹。   他的心微微抽了抽,张口想喊白夏的名字,却始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眼睁睁看着白夏从他的房间出去,往外面走了。   为什么?   顾寒瞧着桌子上摆放的上品灵石和宝物。   这算什么?   因为和他亲近了,给他的报酬吗?   只是一时兴起,只是中意他的身体,还是只是玩玩而已?   不管如何,这么大晚上的,白夏才练气一层,有危险怎么办?   白夏不准他跟着就不跟了吗?   只要不被他发现就算不跟了。   练气一层的漂亮小师弟,能发现吗?   顾寒偷偷尾随。   见他鬼鬼祟祟到了山林里,找了一个小山洞进去了。   顾寒以为那山洞里有什么。   便伸出藤蔓的枝条,往里面一瞧。   只见白夏在山洞里面洒了一层驱虫的药,而后从芥子空间了取出一张舒服的床,盖上被子竟然呼呼大睡了。   好好的宿舍不睡,睡山洞做什么?   顾寒实在无法理解他是如何想的。   就如同他突如其来的亲近,不合时宜的下药,又令人不可思议的与他做了不知羞耻的事。   硬邦邦的语气,不太好的态度,似拿钱□□宵一般的出手阔绰给他好处。   仿佛他占了大便宜,如今是给他补偿。   这件事任何一个人来评判,都是顾寒占了便宜。   小师弟既漂亮又可爱,还是名门世家的小公子,出身高贵,众星捧月一般长大。   委身与他,若是被人知道了,多少人要打死他。   根本不需要签订什么主仆契约,若是、若是下次还找他,他也是愿意的。   他不知羞耻的书上还有好几种办法,瞧着,他来出力是容易多了。   也不会让白夏那么疼。   没错。   小师弟的计谋得逞了。   他成功染上了龙阳之好,根本走不出去。   下回还得要和小师弟这样亲密,怎么可能走出去?   若是小师弟是真心和他好,那他也……   也会一样的。   顾寒一般来说,藤蔓上附着视线不能坚持很久,如今不知道是不是特别想知道白夏在做什么,竟然一路从他进了洞穴到他起床为止,都在使用视线。   日上三竿白夏才是起床,起床了打了个哈欠,呆呆愣愣的坐了一会儿,好像在床上回忆什么事。   慢慢地、慢慢地,脸越来越红。   好像在害羞。   是不是在想他们昨天的事?   天。   光是这样怀疑他在想,顾寒的脸又红透了,他像个偷窥狂一般的窥探白夏在做什么。   只见白夏竟然又开始了打坐。   ……   昨天晚上竟然顺利得不行。   白夏实在累极了,从顾寒那边出来之后,忍不住就睡着了。   起床以后惊喜的发现,自己的修为真的涨了!   这还是浅尝一下而已,若是往后熟练起来了,更加不得了。   如今他虽然没有到练气二层,但是修为确确实实是涨了,还涨了不少。   不仅如此,他那如荒芜沙漠、滚烫岩石一般的筋脉,竟然在纯净的灵力的润养下焕发了生机。   虽然只有一点点,但白夏终于看到了希望。   更何况他与顾寒签订好了主仆契约,就顾寒那老实巴交的模样,根本不会反抗他。   他那么乖。   昨天晚上还半天洗澡呢。   伺候得他好好的。   白夏决定以后对他好点。   他在山洞里巩固了一下修为,差不多到了傍晚才换了身衣服。   换的是他之前穿过的衣服。   比起昨夜的衣服要华贵得多。   戴上他的面具,收起山洞里的床,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就如同从表舅那边回来一般,白夏特意绕了远路,从断崖的那条路归来,就显得是自己被送了回来一般。   回来的时候分外张扬。   笑道大喊了一声,“师兄,我回来了,我给你带好吃的来了!”   与以往他要去敲门不同。   这一次的顾寒几乎飞奔过来了。   顾寒生了一张冷冰冰的脸,不说话的时候很是冷淡,一般都是白夏嘻嘻哈哈的笑,顾寒应那么一两句。   这一回,顾寒格外的上心。   瞬息间到了白夏面前,白夏还没进宿舍门,他就堵在了门口。   “你去哪里了……”   声音是轻轻的,有些嗔怨的语气。   明明知道他在哪里。   宁愿在山洞里睡觉,也不和他睡,还自顾自的修炼起来了。   现在才回来。   白夏觉得他的语气怪怪的,但也是如自己预先想好的说,他哈哈笑道:“亲戚非要拉着我说话,到了下午表舅才让我走的,现在才送我过来,师兄,你是不是想吃我带的点心,别急,我给你带了。”   顾寒怔怔的看着他。   白夏在说什么?   昨天晚上他们俩不是在一起吗?怎么还胡乱说谎自己在表舅家里?   顾寒又死死盯着他那满脸心虚的面具。   难道白夏把面具摘掉,以为他就不知道是他了?   如此,是不是在装作了别人?   一个无名的小采花贼,大半夜的不睡觉,来找他做些不知羞耻的事。   事后还给他灵石和宝物。   甚至签订了主仆契约,表示往后还要来。   然后为了面子,白日里戴着面具,装做那个人不是他!?   好、好蠢……   好可爱啊啊啊!   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他那么香。   身形、说话的语气,那小梨涡,漂亮的手以及香甜的呼吸。   甚至是细微毫厘的毛发。   一切一切都没有伪装。   竟以为脱个面具,他就不认识了。   如今,还在装模作样的撒谎。   甚至昨天晚上,他慌忙起身,做出一副渣渣风流纨绔的模样,给了灵石就走。   原来就是为了伪装?   伪装自己不是白小少爷?   伪装自己不是白夏小师弟?   如自己还苦兮兮的在山洞里住了一晚上。   就是为了骗他?   拙劣的谎言骗得他心痒痒的。   他被漂亮的小师弟可爱到心都化了。   说不定现在、那隐秘之处,还是不舒服。   却要装作和他没关系了,指不定哪个夜晚又来找他。   好可爱。   如果他拆穿了,小师弟会不会当场哭出来?   为了小师弟的面子,顾寒决定被他骗了。   他斟酌一二,轻轻的说:“很是想念小师弟的糕点,以为你不回来了,我等了许久。”   白夏笑了起来,连面具也是在小得意的笑,“我就知道,特意给你带了。” 第276章 小师弟的修仙秘诀9   这一回不是在顾寒的屋里,是在白夏的屋里。   白夏一喊就来了,这边近,如此就在这里。   戴在脸上的面具也是懵懵的,显然没有想到顾寒的态度变成这么软了。   点心摆放在桌子上。   这并不是新鲜的点心,而是放在芥子空间里储存过了一天点心。   虽然没有刚出炉那般新鲜,但也是香甜软糯口感很好。   今天的点心没有洒上丹药碎末了,不会把人放倒,也不会禁锢法力,摆在桌子上的时候白夏都想流口水。   “师兄,这是给你吃的。”   顾寒见他的眼睛一直盯着那糕点,显然是自己想吃的要命,却说给他吃的。   顾寒神情里带着丝笑意,“这么多,我吃不完,小师弟可以一起吃吗?”   “可以!”   白夏双手赞同开心得不行,于是两个人开始吃了起来。   一共五块糕点,顾寒说他吃吃一块就好了,白夏连忙把剩余的四块全部吃完了。   心满意足意犹未尽,好像还想吃。   但是看得出芥子空间里是没有点心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去拿点心。   顾寒刚刚吃点心的时候琢磨了一下点心的材料,大致知道了制作方法,便想试试。   从白夏这边出来的时候还没天黑,顾寒脚程快,乘着这个时候飞速去领了些食材。   因他已经筑基,不吃东西也是可以的,所以很少去领食材,但他的份额在那里,也可以用一些食材兑换更多其他的食材,累计了许多便是全部都领了回来。   夜幕降临的时候才回去,还顺便抓了一只灵鸡回来。   远远的听见白夏在屋里的声音,正是一页一页的翻书。   顾寒的耳朵红了起来。   该不会又在看那种书吧?   好、好涩。   小小年纪,怎么净是想这些。   这一次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才来找他。   这才一天还没过,瞧昨天晚上那样,恐怕是受不住的。   顾寒拼命的让自己别往那方面去想,念了好几回修炼心法才止住了脑子的意识。   也不知道小师弟和三长老说了什么,今日侍女没有来送餐,也就是说小师弟吃了那点心就一直饿着肚子。   那怎么能行?   于是顾寒加快速度做饭。   他的手艺还不错,毕竟他从前是从凡人修炼而来的。   在这个世界、那个世界,多是自己生活,无人照顾。   他早早就学会了许多技能。   做饭不再话下。   而且做得有滋有味。   好几十年没有做过饭,除了一开始有些生涩,不一会儿就熟练起来了。   煮了饭,煲了个鸡汤,将油脂过滤,便是可以吃了。   鸡汤是补,但是也很清淡,特别适合白夏今天吃。   这边饭好了,那边发着面和奶酪等点心食材。   最开始没有和白夏打招呼,先把饭菜端上餐厅,再做些准备。   就是刚才,他已经收拾好了一间宿舍做成了餐厅。   这边在做饭,那边的已经用木系的藤蔓、水系引来的水刷起灰尘污垢来。   这辈子他很少与人对打实战,如今为了偷窥白夏、为了洗刷木桶、为了一边做饭一边收拾屋子,竟然慢慢练了起来。   本应该很难使用,但怕白夏饿着了,如此一点也没觉得痛苦晦涩,竟然运用自如。   几系能力一同使用,就算是他前世,也是金丹之时才能使用,如今才是筑基,已经用得这么好了。   多亏了白夏,白夏简直是他的小福星。   他的藤蔓像手脚一般在那边屋子打扫冲刷。   已经用了一次除尘术,二次冲刷是为了让他木系的清香覆盖屋子陈旧的气味。   除此之外还操控植物、用土系的能力造出了精美的花盆。   漂亮的花草种上,赏心悦目。   将食物放在桌上,留了些小火保温,这才去喊白夏。   白夏当时正在看功法,顾寒突然敲门,让他有些恼怒。   他没好气的开了门,“师兄,大晚上的什么事啊?!”   也不算大晚上的,此时是酉时的尾巴,正好是凡人吃晚饭的时间。   顾寒早就知道他是这样的脾气,从前因为有天书预兆未来的看法,总觉得他娇蛮任性。   如今,只觉得他可爱得要命。   小面具也气鼓鼓的,显然是觉得他打扰了他。   说话很大声,香甜的气息交融,站在他面前都是香香的。   让他有点心猿意马。   顾寒脾气好的笑道:“这些天都是吃小师弟的食物,今日有空便做了些吃的,想请小师弟来吃。”   白夏不太相信的看了他一眼。   大男人做饭能好吃吗?   昆仑派的厨娘做的灵食也就那样,从来没有听过男修做饭的。   但是又有点好奇。   好奇他真的会做,还是在说大话。   脸上的面具表情简直好奇死了,白夏咳了两声,装模作样道:“既是师兄的心意,那我就去看看。”   如此就跟着他到了餐厅。   一进门,被眼前的样子震惊到了。   他来凌云山的时候,可是一间一间看过宿舍的,哪里有个这种地方?   不是说多么的金碧辉煌,华贵奢侈。   而是。   还挺有情调。   餐厅里错落有致的摆在漂亮的盆栽,吊着好些美丽的花藤。   还有好些细小的灯亮着,并不是那么明亮,但是一点一点的好多小灯,便如星星一般将餐厅点缀,白夏仔细一看,竟见是灵力控制的小火被框在透明的玻璃罩里。   微弱摇曳。   正式的餐桌上点着明亮的蜡烛,上面摆放着今晚的食物。   白夏从来没有想过鸡肉可以这么香。   一进来他几乎就要流口水了。   修仙的世界里,他们白家的食物也是平平无奇,饱腹和吃了对身体好就够了,他除了点心等零嘴,其余的都不太喜欢吃,就是因为从来没有吃过好吃的正餐。   如今,碰见了顾寒这顿饭,惊为天食!   鸡汤鲜甜,有滋有味,鸡肉滑嫩鲜香,吃到嘴里很有嚼劲。   刚刚好的米饭,不知道放了什么,也是很香。   再加上满屋子的木质清香,空气清香,环境很好,吃下了直令人通体舒畅。   白夏被他惊呆了,“你怎么做饭这么好吃?”   顾寒见他吃得很满意,也特别高兴,“我是从凡人修炼而来的,小时候都是自己照顾自己多学了些本事,我还会做糕点,今日正在发面,明日做好了给小师弟吃好不好?”   “好!!!”   白夏喜出望外。   没想到平平无奇的师兄,竟然有这么多技能,他简直找到了大宝藏!   不仅如此,冷冰冰的师兄开始主动给他烧热水了。   再也不像之前那般要他来喊,他主动烧了热水,布好了洗浴间,提供了清香的皂角、还在热气腾腾的水面上撒了美丽的花瓣。   新做的挂衣服的架子放在白夏的跟前,还做了浴桶边的小桌子,上面无论是放茶水还是小零食都是足够。   出浴桶的时候还有平稳的小梯子,别说多方便了。   白夏舒舒服服洗了个澡,本来想修习一下功法、巩固一下修为的,但是他浑身太舒服了,打了个哈欠,上了床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就起床了,就是为了等顾寒的点心。   早早就在餐厅不远处转来转去。   白夏并没有等多久,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听到了顾寒的呼唤声。   “夏夏,来吃点心了。”   他的耳朵专心致志的听着,顾寒一喊,他就如长了臂膀般飞快的跑了过去。   那点心一个个做得非常的精美。   捏了些小狗小猫小兔子的外形,都是胖乎乎的,憨态可掬。   “师兄果然手艺好,这点心没人能做得这么好,便是去酒楼当大厨都是足够!”   白夏以为顾寒很会做点心。   他不知道这是他也昨天晚上做了一晚上,失败了无数次才拿出的成品。   若是会,昨天晚上就拿出来给白夏吃了,不会等到现在。   他好在他天赋很好,学什么都快,一晚上的实验,完全摸了个透。   白夏一口吃掉一个软软糯糯的小兔子,浓郁的奶香在口中铺开,一时间好吃得舌头都是甜的。   好好吃!   顾寒师兄果然是个大宝藏,不仅可以帮他增添修为、热洗澡水,还做饭、做点心这么好吃。   白夏决定必然要好好待他!   如此过了好几日,白夏一边研习《密宗修炼速成法》,一边快快乐乐的吃顾寒做的点心。   这天终于觉得自己理论已经足够了,想要再去实践一回。   他装模作样的朝顾寒大喊一声,“师兄,我表舅来接我,等我回来给你带东西!”   然后就快快乐乐去山洞里换衣衫。   到了深夜才偷偷摸摸从山洞里出来。   直奔了顾寒的房间。   他不知道顾寒在房间里等候得多么心急。   自从白夏大喊说表舅接他。   顾寒已经开始准备。   虽然筑基期的身体不会有太多的杂质,也没有了凡人的污垢。   但是他还是好好的洗了一个澡。   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用很香的花和植物的清新香味洗了好遍,再拿出珍藏的香料将自己熏了一遍。   熏得香香的,怕太刻意了,又洗了一次。   如此反复一个时辰才算洗好了澡。   换上了自己最好看的衣衫。   屋子里打扫得干干净净,被子换了新的,门帘床帘都是换了,还用火系灵力与土系结合,做出了清透无比的玻璃罩子,里面燃着细小的火苗,把房间都点缀了。   微弱的闪烁,既不那么明亮,又不暗。   温馨又暧昧。   他还事先把那些不知羞耻的动作画了一遍,脑子里演练了无数次。   这一次,一定会让漂亮的小师弟舒舒服服,一点也不疼。   让他尽兴为止。   像白夏那性子,像吃点心一般。   尝到了甜头,肯定会更频繁的来找他。 第277章 小师弟的修仙秘诀10   白夏才是到门口,顾寒的房间已经开了门。   他没料到顾寒会从里面开门,以为要自己打开,或者敲几下,或者是自己把门推开。   这把白夏吓了一跳。   没有带面具的时候会露出他所有的表情,被吓着了明显是眼睛睁大了点。   漂亮的眼睛圆溜溜,可爱又鲜活,顾寒连忙哄着他,   “没吓着吧,快进来。”   顾寒很识时务,也很听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白夏心里有那么一丝丝不爽。   怎么回事,好像反客为主了似的。   好主动。   白夏努力装作严肃的样子。   “我这次来是做什么的,你心里清楚吧?”   他故作沉稳的时候脸是绷得紧紧的,看起来可爱死了,还以为自己能把别人吓到。   顾寒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好漂亮。   好可爱,头发软软的,好想摸一下。   他努力分神回答白夏的话。   “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白夏满意的点了点头,进了他的房间。   一进去,见他房间又变了样子。   真是个平平无奇但是又喜欢打扫、做饭、收拾房间、搞出很多花样的笨师兄。   房间里香香的,很清新。   被子显然是换了干净的。   地板干净澄亮,床边铺了软软的干净的地毯,房间里还亮了许多小灯。   今夜是新月,没有月光,但是屋子里气氛也是很好。   顾寒紧跟他身后,将门关上锁好。   白夏走到床边的时候,顾寒连忙上前去,把准备好的室内鞋子拿出来。   还过去帮白夏脱鞋。   白夏的脸红了起来。   顾寒太周到了,让他有点不好意思。   他强迫他签订主仆契约,像个坏人一样还趁他不能动弹吸他的灵力。   在名义上来说,顾寒是他的师兄。   这样仆人一样的伺候他,有点不适应。   白夏小声的说:“你、你不用这样,我自己来……”   坐在凳子上脱鞋,顾寒已经把他另一只脚的鞋脱了。   白嫩的剔透的脚暴露在空气里,圆润莹白的脚趾灵活的动了动,可爱得令人想亲吻。   顾寒弯着眼睛笑道:“被子也换新的了,那日我瞧见了你的书,还有好些法子,那次要你出力,这次便让我来,可以吗?”   正中白夏下怀。   上次是不得已那般的,可把白夏疼得要死,如果顾寒能够好好配合,还能自己主动,那是再好不过了。   书上是还有好几些能够使用的法子,上次是顾寒被丹药制住了全身力气,这回签了主仆契约,白夏本来就想让顾寒多出点力,如今他主动说了,像他肚子里的蛔虫一般,瞌睡来了送枕头。   白夏脱了靴子踩在毯子上,顾寒也非常自觉,已经坐了床边。   白夏过来的时候,他轻轻一揽就将人抱在了怀里。   好像只有这一刻能抱他。   平时里,白夏是另外一种身份,是他的小师弟,是戴上面具和此时此刻不同的一个人。   如果他要是表现出来知道两个人是同一个人,白夏可能会气哭。   把搂在床上,白夏一点也没有反抗。   也是,他来,就是为了做这件事的,怎么可能反抗?   顾寒今日穿了非常好看的衣衫,但是里里外外都是好看的衣服,但是只给白夏看一会儿,就脱掉了。   他是先把自己的衣服脱了,然后去碰白夏的。   谁知道碰的时候白夏嘻嘻哈哈直笑个不停。   “哈哈哈哈哈哈你干什么,不要挠我痒痒!”   碰个衣领边都是笑个不停,手指碰到衣服的时候,能感受到他温热的体温,这么近,香香甜甜的气息萦绕过来,顾寒已经忍不住要抱他了。   他的眼神幽暗无比,喉结滚动两下,声音沙哑又轻,“我帮你脱衣服……”   白夏:“哈哈哈哈不用脱衣服,不用乱碰我,脱 裤子就行了哈哈哈哈……”   顾寒的手一顿,终于是没有碰他的衣服,白夏笑得喘了好一会儿,终于把笑意憋住了,才红着眼睛,泪水哇哇的看着他,“别乱碰我,我痒痒肉超多,把事情办好就行。”   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面若桃花,眼尾红红的,像含了一汪春水。   光是这么看着他就喜欢得不行。   顾寒盯着他的眼睛,声音沙哑低沉,又有些温吞,“好。”   ……………   白夏以为他是个百依百顺的家伙!   没想到他这么粗暴!   一开始还装模作样,问他该怎样怎么样。   仿佛每一步都要问他的意见。   很是想和他说话的样子。   白夏被他问烦了,便把画图给他看了一眼,要他自己看着办。   没想到那之后,一发不可收拾。   白夏这天晚上哭得比那天晚上惨多了。   虽然是不疼,但是难以掌控的危险感让他害怕得要命。   顾寒像一头饥饿的野兽一般不可控制。   白夏的双手被他按在头顶,顾寒的眼睛一片漆黑,入了魔一般的,白夏哭了起来了也没有发觉。   好像也是发觉了,因为他低声温柔的哄了白夏,可也只是嘴上哄,实际上还在继续。   除了刚开的时候白夏被不适感弄得难受得尖叫,往后都是舒服极了。   舒服到找不着北,他飘飘然的,差点忘记自己在要修炼,像入了云霄一般舒服。   虽是忍不住的哭,但身体确实快活得不行。   只是顾寒弄得太久了,让白夏有些受不住,最后快昏过去了才终于后知后觉的放过了他。   但是,这天晚上他得到的灵力比第一次多多了。   纯净的灵力汹涌的流进了他的筋脉,密宗的功法已经运转你起来。   白夏还没反应过来,竟然已经突破了练气二层!   不止!   甚至还在上升,直到练气二层的巅峰才停了下来。   好厉害。   第一次白夏已经尝到了甜头也,第二次的现在,这个密法几乎在直白告诉他,这就是最完美的捷径!   实际上白夏几乎是晕过去了,是在一种玄之又玄的意境中感受到的自己的修为提升,他连被顾寒抱着去洗了澡都不知道。   既舒服又疲惫,身体累得要命,他都不知道为什么顾寒体那么好,如此长久的修炼还精神百倍,把伺候他洗得干干净净,又搂着他睡觉。   这天晚上白夏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要去山洞里睡觉。   顾寒这里太舒服了。   暖烘烘的被窝,干干净净的气味,整间房间都是温馨舒服的气息,他一根手指都不想动。   到了第二天傍晚才起床。   起床的时候有点懵懵的,顾寒已经体贴的给他准备好了粥食。   昨晚快天明的时候才睡,他睡得也不算多。   只是一时半会有点没醒来。   然后才后知后觉的自查了一下修为,竟真的到了练气二层大圆满,只需要稍稍修炼就能上练气三层!   顾寒还给他煮了特别好吃的清淡的粥,本来是没什么胃口的,但香气扑鼻的小肉粥放在白夏面前,还是吃了一小碗。   身体并没有什么不适,显然是洗澡的时候顾寒被他治愈了一番。   再加上修为涨了,身体轻盈极了,整个人舒服得不行。   吃完东西,穿上鞋子白夏明显是要走了。   顾寒连忙问他,“你……你什么时候再来?”   白夏想了想,回答了他,“过些时日吧,五六日。”   顾寒扣着手指头算日子,他神色温柔,又多问了一句,“这次、这次可还满意?”   问完脸立马就红了。   他在说什么,怎么问这种话?害不害臊啊?   好像他很期待一般的,还问满不满意,像什么话?   白夏却又回答了他,“还行。”   就像是被认可了,顾寒心里高兴极了。   连白夏走的时候都没有那么难舍难分。   待会儿白夏又会回来的。   然后两个人快快乐乐的相处五六日,他又可以抱他一次。   好开心。   凌云仙脉就是他和白夏两个人,像是神仙眷侣一般。   整座山只有他们两个人。   每天都好想和他见面。   甚至白夏现在去山洞里戴面具了,他也不放心的用藤蔓意识跟着。   或是有时候起晚了,有时候一整天没来找他,都忍不住用藤蔓去看看他在做什么,为什么不来找他,是不是讨厌他了云云。   他就像犯了什么病一样,患得患失,又极力的想要表现好。   他完全变成了了龙阳之好者了。   过来一会儿,白夏又戴着面具归来了。   回来的时候大喊了一声师兄。   顾寒连忙到了他的跟前,看着他几乎移不开眼。   “夏夏,我做了些点心,你要不要吃?”   白夏兴高采烈的跟着他进了屋。   这是顾寒在白夏睡觉的时候做的。   搂着人亲昵的睡在一张床上,一点也不想起来,好想多抱一会儿。   但是又想着待会儿白夏起床的时候要吃,如此才起来了。   煮了清淡的肉粥,做了些点心。   肉粥是白夏没戴面具的时候吃的,点心能放,就等他回来的时候再给。   白夏高高兴兴的吃完了点心,又从芥子空间里拿了些宝物给顾寒,然后就回房间了。   回到房间好好巩固的一番。   二层圆满稳固不掉,把白夏高兴坏了。   但他试着自己引气修炼,身体又疼了起来。   虽然纯净的灵力在一点点的修复他的筋脉,但是如此陈旧的筋脉损伤不是一时半会能修复的。   如今引气虽然不像之前那般剧烈疼痛,但是还是疼的,比起让顾寒陪他一起修炼,简直是云泥之别。   外面的灵气驳杂极了,引气以后还要疏导和排除杂质,他这样的筋脉经不起那般剧烈的排除杂质。   还是和顾寒修行密宗功法的好。   他几乎把自己的宝物都拿出来奖赏顾寒,作为给顾寒的补偿。   一次一次给。 第278章 小师弟的修仙秘诀11   往后偶尔是五六日,偶尔是四五日,白夏都会摘了面具过来。   如此快活的和顾寒在凌云山住了大半年,偶尔回去给他表舅瞧一瞧,多骗些宝物回来赏给顾寒。   三长老高兴得没边。   见白夏修为一天天增长,每次都充满了慈爱的和他说话,对他言听计从,白夏要什么有什么。   如今外甥如此乖乖,相比去凌云山之前,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还每年多拨了许多资源给凌云仙脉。   给顾寒。   白夏说师兄会做饭,不要侍女送吃的,如此侍女也不来了。   三长老瞧着顾寒照顾白夏照顾得很好,好几次给他冒头的机会,也预定好了好几个秘境到时候让顾寒去,也许还可以带上白夏。   顾寒老老实实的,看起来就很可靠。   而白夏早就过了练气五层,如今几乎快要筑基了。   他已经是练气九层巅峰,却卡在关口不在如何是好。   这些日子几乎没有回表舅那边,有时候好几日都摘了面具和顾寒在一起。   这日,又是在一起了。   大晚上的白夏找过来,还为了感受天地间玄奥的灵力,白夏这一次和顾寒在外面。   凌云仙山有一片长满了花的草地。   一大片白色的花在月色下像是满天的繁星。   顾寒搂着白夏在草地上,魔症一般的看着他。   白夏哭着仰起了头,眼泪流了一片,在月光下漂亮得像勾魂夺魄的妖物一般。   顾寒将他搂在怀里,忍不住舔舐他的眼泪。   香甜的气息无孔不入,甜腻的声音、以及如此销魂蚀骨的在开满花的草地上。   仿佛天地都我为他们而存在的。   好喜欢他。   喜欢得不行。   好想永远、永恒地拥有他,和他在一起。   顾寒魔症了一般,从白夏纤细美丽的天鹅颈一路吻上,缠绵的吻住了白夏的唇。   顾寒浑身像是触电般的高兴,香甜温软的唇吃进嘴里,呼吸都像是一致的。   好亲近。   他们这么久的时间,做了比亲吻更亲近的事情。   却没有一次亲吻。   亲吻是恋人必须做的事。   像某种仪式一般的,吻起来的时候呼吸、心跳都是同步一致。   好可爱好甜。   一吻一发不可收拾,他着了魔般的搂着白夏吻了许久,直到白夏一边哭一边抓住他的头发,甚至动用了主仆契约他才醒悟过来。   “抱歉,我是不是把你弄疼了?”   白夏哽咽两声,带着甜腻的哭腔,在他搀扶下坐了起来。   然后狠狠的瞪着他。   第一件事就是狠狠地打了他一个巴掌!   “谁准你吻我的?!”   顾寒睁大眼睛看着他。   怎么了?   为什么打他?   他此时此刻心跳地快极了。   为什么不能吻?   这不是恋人应该做的事吗?   可是白夏却生气了。   这么久的时间,他们如此频繁的,像恩爱的夫妻一般的交合。竟然连吻都不可以吗?   接吻,白夏会生气。   不止啊。   不给乱碰他,不准脱他的衣服。   当然也不准吻他。   即使是过后,衣服凌乱成一团,也不可以事先脱掉。   即使过后,是要抱着白夏去清洗的。   也不可以事先肌肤相亲。   这些,白夏都不允许。   只是像野兽一般的交缠。   却不能拥抱,不要亲吻彼此。   为什么?   白夏眼睛红红的,还在哭着,却恼怒的皱起了眉头,“之前就说过的,不能吻我,你为什么还要吻,还吻了这么久?”   顾寒怔怔的看着他,“我们都这样了,连吻都不可以吗?”   白夏严肃的摇头,“不可以,那是恋人才能做的。”他怀疑的看着顾寒,“你该不会有龙阳之好吧?”   这一刻顾寒浑身都凉飕飕的。   “恋人才可以做的”?“你该不会有龙阳之好”?   可是,最先这样对我的不正是你吗?   让我染上了龙阳之好的,不正是你吗?   难道你没有吗?   恋人才可以做的?   我不是你的恋人吗?   我们这么久的时间,一次又一次,数都数不清了。   竟然不是恋人?   竟不是龙阳之好?   顾寒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他的眼底是看不清的恐惧,眼珠子都轻轻的发颤,直直的看着白夏的眼睛,然后紧紧抓住白夏的双手,“我们不是恋人吗?你不知道你和我做的这些事是恋人才能做的事吗?亲吻的程度比这个低多少,这是深爱的人、是夫妻、是互定终生的人才能做的!”   白夏被他突然大起来的嗓音惹怒了,“我和你都是男人!这样又有什么关系?我不是给你补偿了吗?很多很多的宝物和灵石都给了你,这还不够吗?!我又不喜欢男人,也没有龙阳之好,怎么可能和你是恋人?”   顾寒四肢百骸冷极了,怔怔望着白夏好一会儿,浑身的力气似乎被抽干了一般。   他的声音哑哑的,“那你为什么和我做这些事?”   白夏浑身都毛毛的,被他看得很不自在,好像他是个负心汉一般的,他若是不负责便是千古罪人。   反叛的意识让他无法接受,似乎“有龙阳之好”“我们是恋人”让他更不能接受。   他的世界观里没有和男人在一起的概念,这些不过是为了修炼而已。   他还有自己的未婚妻。   和男人睡觉、搂搂抱抱不是正常的吗?   和男人这样做,也是恋人做的吗?   怎么可能和男人成为恋人?   顾寒这样说着,就好像他这些所作所为是背叛了他的未婚妻一般。   是吗?   白夏不确定,没有人告诉他,要问问他的表舅才知道。   但是,他此时此刻咬紧牙关也不会承认,也不想顾寒染上了龙阳之好。   反正是签了主仆契约,白夏直白的告诉他,“我们不过是为了修炼。”   “修炼?”顾寒盯着他看,仿佛不理解他说的每一个字。   白夏大声的说了出来,“是的,是修炼!我们自家的密法,可以这样修炼,可以增长修为!你们看看我现在都快筑基了!”   “所以……所以和我如此双修,你是为了增长修为,是吗?”   他早该发现了。   第一次。   白夏一点遮掩都没有,至极把书摆在一天面前。   他其实是看见了。   那本书些的是某某功法。   不是什么香艳的小本子。   他只是他刻意忽略,不想往那方面去想。   还有。   白夏的修为涨得这么快,快到不正常。   他们认识不到一年。   初来时,白夏不过练气一层。   如今,他快筑基了。   每一次,他都感觉到了,有灵力从他体内流出。   他刻意的忽略,一点也不愿多想。   他灵力很多很多,损失一小点没什么的。   可是现在,他再也不能自我欺骗了。   白夏直白的告诉他真相,把血淋淋的事实摆在了他面前。   让他不得不认清现实。   他那么受伤的表情,几乎让白夏有些不忍心了,但是为了让他不要真的染上龙阳之好,白夏冷冰冰的说,“是!这件事你不能告诉别人,你要记住我们是签了主仆契约的,你的小命在我手里!”   他说着便是起身了。   衣服也没穿好,甚至都没穿鞋,漂漂亮亮的,满身情涩。   这样出去,随便碰见什么人,都会被他勾得兽性大发。   顾寒连忙拦住他。   “你要去哪里?”   “不用你管!别拦我,你回去,快回去!”   顾寒一点也不让,语气甚至带着点祈求,“你别走,现在太晚了,好危险,我先抱着你去洗澡好不好?我们睡一觉,起来再说。”   他越是这样,白夏越是不肯,甚至动用了主仆契约。   白夏一意孤行。   很快就离开了顾寒。   他慌慌张张的跑进山洞,从芥子空间里弄出了床,还有一个木桶。   他如今已经是练气九层,身为水灵根的他可以自己弄出水。   只是水很冷,这样下去洗,肯定是冷飕飕的。   白夏咬着牙进了木桶。   本来以为冷冰冰的水,不知道是山洞里空气的缘故还是什么,竟然有些温热。   他现在脑子里乱极了,根本无暇想其他的东西,囫囵吞枣的把自己洗了干净。   总觉得没有顾寒洗得好。   又将衣服销毁,换上了新的干净的衣衫,戴上面具才放下了心。   本应该是很累的,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好在也快天亮了。   他坐在床上,披了张毯子,一点一点的等待着天明。   终于到了日出,白夏连忙放出了讯息,让他表舅过来接他。   通讯玉简亮了一下就熄灭了,这代表他表舅接到了消息。   他把东西收好在芥子空间里。   便去断崖处等待接应他的人。   练气九层,其实可以试探着御剑,只是有些风险。   不一会儿接应他的人来了。   白夏站上了对方的御剑,头也不回的,跟着人出了凌云山。   这一去,恐怕再也不会回来了。 第279章 小弟子的修仙秘诀12   回去以后好吃好喝,表舅将他视若珍宝。   自己的宝贝外甥快筑基了,他就知道,白夏是个天才!   “你母亲在天之灵一定会感到欣慰,我们洛家以你为荣。”   “夏夏好厉害,不到一年,从练气一层到九层,那私生女连提鞋都比不上,全天下的天才都不及你。”   白夏懒洋洋的坐在靠椅上,“那是,我要是认真修炼起来,谁也比不上。”   按正常来说白夏的修炼速度太快了,三长老肯定要怀疑一番。   可是白夏的母亲年轻时相当惊才绝艳,也是天赋极高,极短的时间便筑基,白夏是她的儿子,也同样是水灵根,肯定是遗传到了天赋。   三长老不疑有他,便将白夏安排进了昆仑派最好的一个仙脉。   天水一脉占据了昆仑派最好的山脉,也是灵脉的正上方,这一脉的内门弟子最多,个个是难得一见的天才。   白夏才十八岁,已然快筑基了,算是天才们中的成员,再加上白氏和洛氏是他在昆仑派中的数一数二的后盾,白夏入了天水一脉,受到了大家的热烈欢迎。   再加上他嘴甜又可爱,不过几天就交了一大帮朋友。   宿舍自然是最好的,还让金丹巅峰的师兄带他一起修行,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师兄。   虞荣师兄二十岁筑基,今年不到五十岁,已经是金丹巅峰,他是天水一脉引以为傲的天才,为人沉稳,和师兄弟相处得很好,无论是理论还是实战成绩都是顶尖。   天水一脉的人多,但是地盘也很宽,像虞荣这样的天才,是拥有独栋小院的弟子,白夏因为家里的原因,也有独栋小院,他的小院里虞荣的很近,可以经常去找他。   当然,温和的师兄也经常来找白夏,因为白夏的理论差极了,上课也不认真听,如此,经常来帮白夏补课。   就算是补课也会嘻嘻哈哈,虞荣拿他没办法,每每都陪他很晚。   白夏说:“我知道师兄是因为的表舅的原因来帮我补课的,但是我们修仙也不修理论,学这么多也无用,师兄不必操心我的事,师兄的如今到了金丹期巅峰,马上要进阶了,何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虞荣笑了笑,“我帮夏夏补课,不是因为三长老,夏夏是我的小师弟,补课是应该的,进阶之事顺其自然,金丹进阶元婴靠感悟,时候到了便能进阶,日常的点点滴滴天地间的妙理皆在其中。”   这句话白夏听进去了,连忙问,“我如今是练气九层巅峰,迟迟没有呢筑基也是因为要感悟吗?”   虞荣说:“可否让师兄瞧瞧修为?”   白夏连忙把手伸了过去。   他的手腕子纤细雪白,伸过去的时候像一截美丽的白玉,漂亮得不像话,玉骨一般纯净。   虞荣本来是平平常常的探他的修为,却越探越凝重。   虞家从前与合欢派有说不明道不清的关系,大约是千年之前,是依附在其他家族的一个小族。   精通双修炉鼎之术。   虽如今已经步入正途摒弃了从前的功法,但是虞荣早年沉迷于各类功法书籍,看过合欢宗的的功法。   白夏的筋脉运转,像极了练了合欢宗的炉鼎之术。   他吸了高阶修士的灵力!   是谁?   可爱的小师弟一点也不会伪装,他的面具时常暴露他内心真实的想法,就算没有面具,拙劣的小心机都一眼能看透。   如今给他探修为的时候,满满期待,一看就是真的很想涨修为。   单纯无辜的样子,不太像练了邪门的合欢宗的密法躲躲藏藏的样子。   不过,这种东西太隐秘了,整个昆仑派除了他,恐怕连三长老都察觉不出。   像双修。   且他元阳已失。   那个人是谁?   三长老肯定不会允许自己的亲外甥练这些东西,白家和洛家如此高的门第,就算是炉鼎,也会挑三拣四。   这个人并不是寻常的炉鼎,如此顺畅的灵力运行,如此纯净的灵力。   那人必然是心甘情愿,且十分主动。   说不定是给了甜头给小师弟吃,小师弟懵懵懂懂什么也不知道,那个人如此拿些灵力兑换,便是可以和他亲热了!   真是胆大包天!   连白家的小少爷都敢肖想!   虞荣不动声色的笑了笑,“小师弟的修为已经圆满,只等一个契机便能筑基。”   白夏放下了心,又问,“契机是什么样的?”   “每次修为涨起来的时的感悟就是契机,夏夏体内的修为纯净无比,筑基是没有问题的,只有勤学苦练便可。”   白夏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每次修为涨起来,他飘飘欲仙,甚至没有意识,难道是修习密法的时候才是进阶的根本?那岂不是要顾寒?   这件事只是一个小插曲,白夏很快就忘记了,苦闷的理论学习让他叫苦不迭,昏昏欲睡,应对老师已经够呛了,还有个师兄经常给他补课。   逼得白夏不得不开始背诵功法,还有门规。   昆仑派的门规相当正派,这些时日虞荣不知道发了什么疯,一直要他背诵,还给他灌输了许多正道邪道的知识,甚至说起来一听就带着绯色的合欢宗。   “此宗门乃是淫 邪之门,专门吸人修为进阶,乃是拿修士作为炉鼎,吸取灵力补给自身,如此增长自己修为。”   白夏大惊失色,脸上的面具吓得快哭了。   这不就是他对顾寒做的事吗?这真的如此邪门吗?   那怎么办?   会不会被发现?   白夏连忙问:“如果吸了别人的修为,会不会被人发现?”   虞荣心说果然如此,但是幸好是他发现了。   小师弟这么单纯,被人糊弄来糊弄去,如今稍微一吓什么都说了,还以为自己能隐瞒?   虞荣说:“若是适可而止,应该是不会发现的,但是魔修之人哪里能那么适可而止?”   白夏松了一口气,他如今算是适可而止。   他再也不敢了。   反正已经和顾寒断了关系,差点害顾寒差点染上了龙阳之好。   这个实在过于危险。   白夏的面具上写满了自己已经不敢了,虞荣又说了些吓人的话,这才放下了心。   这天虞荣回去的有些晚。   到了深夜白夏才去洗澡。   下人们打了热水,白夏刚想脱衣服,突然被人捂住了嘴!   是个男人,很高大的男人。   搂着白夏禁锢在角落里。   喘着粗气,像是饥肠辘辘的野兽进屋袭击人类。   修为比白夏要高,瞬间就将白夏制住了。   白夏吓得差点哭了出来。   那人在昏暗的光线里,是明烛之下,半面脸在煌煌柔色的,半面在阴冷莹白的月色中,一双幽暗的黑色眼睛死死盯着白夏。   白夏惊慌之余终于看清了那人的样貌。   是顾寒。   他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怎么是你?”   顾寒的声音低低的,“不是我,你以为是谁?”   白夏被他的态度弄得有些不爽,反唇相讥,“我以为是什么小贼呢!这里是天水山,师兄是怎么进来的?”   “我来很久了……”他看着白夏的眼睛,凑近他,仿佛要吻他一般,“见你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的,我在一旁,每日都看着……”   他的声音不低不高,甚至是轻轻的,却让白夏头皮发麻,白夏浑身都不自在,努力做出镇定的样子,“你说什么鬼话!你什么意思?我要告诉我舅舅把你抓起来!你还好意思说在旁边看,正大光明告诉我你在偷窥,你是不是有病啊!”   顾寒低笑一声,他将白夏两条细瘦雪白的腕子握在手心,就像以为每一回两人做那羞耻的事一般的,充满的侵略性。   “我们早已肌肤相亲,你还和我签了主仆契约,你说走就走了,再也不回来看一眼,在别的山脉风流快活,与别的男人卿卿我我躲在屋子里,那么久,久到我快疯了……我多生些病,也是情理之中。”   他的声音那么轻那么低,白夏的头皮都要炸了,他吓得慌张的挣扎,反抗剧烈,并且恼羞成怒心虚不已,他大声的反怼来掩盖自己的心虚,“你说什么我不知道!什么主仆契约,什么肌肤相亲!你别胡说八道了!不是我,你和别人的事不关的什么事,你你快滚,否则我喊人了!”   可是老实的师兄像是中了邪一般的看着他,他并不走,也没有被骂开,反而猛然将人搂住开始亲吻。   突如其来的吻把白夏吓坏了,他甚至没有想起来要多么顽强的抵抗,只是一下就张开了嘴,被高大的男人深入亲吻起来。   像是恨极了的报复,又像是缠绵的思念,白夏被搂在了怀里,双脚都不着地的,一双纤细雪白的手美丽洁白,被男人的大手抓住揉弄,像是手心里逃不出的小兔子一般的耷拉着软软的耳朵被人尽情玩弄。   白夏呜呜地哭了起来,像个闷葫芦般的师兄突然变得可怕极了,好像能瞬间把他弄坏。   不可控的感觉把白夏吓哭了,但是只是刚刚流出眼泪,顾寒就放开了他。   只是放开了唇。   像恋人的低语一般哄着他,“夏夏不怕,不要哭,我早就知道是你,第一次就知道了。”   白夏一听,更是哭得厉害,一下一下的打着哭嗝,如山洪决堤般止不住。   他那么努力掩饰,没想到竟然早就被顾寒看穿了,那他这么久一直装作不知道,岂不是在看他笑话?   顾寒舔吻着他的眼泪,轻轻的哄他,“你若是不喜欢我也没关系,但是不能苦了修为,我一直是心甘情愿的,只要你来找我我都愿意,也不会说出去。”   白夏还没来得及思考,房门突然被冲开了。   暴戾的灵气像暴风雨一般冲了进来,只见虞荣满身怒火的站在门口——   “原来是你,顾寒——”   第280章 小师弟的修仙秘诀13   这些天虞荣一直在注意白夏这边的动静。   明示暗示的让白夏将人引出来,又想着那人若是特别觊觎白小少爷的话,肯定会忍不住来找。   他故意和白夏多待得久些,就是要看看那人什么时候沉不住气。   果然,今日只是更久了些,那人就来了!   不知道进来是用了什么法子,他一开始还没发发现。   后来隐约听见了白夏的哭声,才连忙跑了过去。   一瞧,那狗男人正对白夏在行不轨之事!   还把白夏弄哭了!   搂着人亲吻,白夏哭到稀里哗啦,眼泪直掉,那男人还装模作样的在哄。   登徒子一般的夜闯浴室,在深夜里把漂亮的小少爷搂在怀中亲吻,双手禁锢,人是抱在怀中揉弄,看似在安抚,其实占尽了便宜!   真是个下贱的贼子!   本以为是什么孟浪之徒,没想到竟然是顾寒!   顾寒可是出了名的本分人,他一人住在凌云仙脉,资源很少也不吭声,门派有什么繁琐杂事都是给他,他不争不抢本本分分,修炼也格外刻苦。   没想到竟然肖想白小少爷!   不仅肖想了,还做了,甚至到白小少爷来了天水一脉,他三更半夜的竟然也潜了进来!   虞荣乃是金丹期巅峰的修士,他冲过去就要擒获顾寒。   没想到竟然被顾寒躲开了。   不仅躲开了,还把白夏护在了身后。   神情是冷冰冰的阴沉沉的,好像是特别想弄死他。   呸!   竟还有脸做出这种嫉恨的表情?   三更半夜潜入他们天水一脉,猥亵他的小师弟,被发现了不仅没有丝毫悔过、惭愧,也不慌张,还想杀人?   像头伪装的野兽,平日里的温良都是装出来的,时常闷不吭声的,这种人最为阴毒凶狠。   虞荣见他竟然躲开了自己的一击,以为是巧合。   顾寒才是筑基不久,而他已经金丹巅峰,几乎是压倒性的差距。   顾寒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但是他第二次袭击的时候他几乎用了八成力气。   竟然也被顾寒躲开了。   虽然很卖力的在逃跑,但是确实躲开了。   躲开了之后又是那样冷冰冰的表情。   虞荣皱起了眉头,厉声呵斥,“顾师兄怎夜闯我天水仙脉,还入师弟房中行不轨之事,如今还挟持小师弟!有何企图?!快把夏夏还给我!”   顾寒冷冰冰的盯着他,“还给你?你是他什么人?”   他那话说得阴阳怪气,虞荣一听便知道他在阴阳怪气什么,这个男人白夏当成他的了。   肆意亲吻、在看不见的地方做过了更亲密的事,便以为白夏是他的!   “夏夏是我们天水仙脉的人 ,是我的小师弟,你夜闯天水一脉,竟然还问我他是什么人,你又是谁,又是他什么人?”   如果不是此事关乎白夏修了那亦正亦邪的密法,不宜宣扬出去,此时此刻他肯定是叫人了,何必与他胡搅蛮缠。   本以为自己能轻而易举制服他,没想到两次都被他躲过过。   而且他投鼠忌器,也不敢弄出大动静,一直是束手束脚的。   几乎没有什么好办法。   顾寒冷冰冰的笑了一下,有些倨傲的样子,“你不过是他师兄,我以为是谁呢。”   他的态度特别令人火大,虞荣已经生气了,仿佛是他和白夏有更亲密的关系,而他只是师兄,因此没有资格插手这件事。   “你不过也是也师兄,且不说同一仙脉的师兄,更是没有资格!”   顾寒神色冰冷,很是笃定,“我有。”   虞荣冷声喝道:“你有什么?欺骗他强迫他吗?夏夏都哭了,显然是不愿意跟着你,不愿意和你好,你竟然舔着脸半夜三更来亲他!”   顾寒身后的白夏满脸通红,此事非常隐蔽,没想到竟然被虞荣师兄也是知道。   都怪顾寒,三更半夜的来他这里,还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让他的师兄撞见了这等丑事,说不定明天整个昆仑派都知道了。   白夏被顾寒护着身后,已经开始剧烈挣扎。   “放开我!你放开我!你再敢这样我要讨厌死你了!”   顾寒的心抽了一下。   白夏其实不用那么用力,顾寒已经差不多要放开他了。   和面对虞荣的态度就像换了个人,声音也是轻轻的,生怕白夏真的讨厌他了。   但是他依旧是咬着牙。   “就是他吧,如今是不是觉得我腻味了,便重新选了个师兄?”   白夏的脸红透了,惊慌的喊道:“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别乱说!”   简直疯了!   这种事也能随便说的吗?白夏简直想给他两个大耳光!这笨蛋真是要装个大喇叭了,恨不得全昆仑的人都来看他们笑话。   之前觉得他闷不吭声的,没想到一鸣惊人,竟然不怕死了。   他可是白家小少爷,他的表舅是昆仑派的三长老,掌握着昆仑派的刑罚大权,这种事就算是白夏起的头,是他贪图修为灵力,可要是被他表舅知道了,顾寒不死也要脱层皮。   他倒是没有这种后果,顶多是丢脸,没法在昆仑派混了,他要是装装可怜,大哭大闹,谁也拿他没辙。   谁知道虞荣也开始帮腔了,他不是接白夏的话,而是顾寒的话。   “你这种人夏夏怎么会选你?不过是筑基期罢了,竟然拿着这点修为来骗夏夏?你算什么?我如今是金丹期巅峰,夏夏已经快筑基了,他选我不是应该的吗?”   白夏恨不得钻进地洞里去。   他完蛋了。   怎么这么奇怪?   连听虞荣说话都变得奇奇怪怪的了。   仿佛、仿佛大家都有龙阳之好了?   是不是他也有?   那他未婚妻怎么办?听说未婚妻一直嫌弃白家的门第,要不退婚算了?不然简直是对不起她。   他是疑似染上了龙阳之好,可是顾寒确确实实已经变成了。   无药可救。   如今怎么能连虞荣也变成这样?   但是仔细一想,虞荣的话很有道理。   他现在快筑基了,而顾寒才是筑基,修为差距不那么大,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无法筑基?   如果找修为更高的人的话……   啊啊啊啊打住,打住!他在想什么?   顾寒这件事还没解决呢。   此时此刻顾寒的脸已经黑成了锅底。   白夏脸色的面具的表情活灵活现变化莫测,一会儿看顾寒一会儿看虞荣。   差不多已经把心思写上去了!   他现在已经对虞荣产生了兴趣,并且在考虑是不是换人!   因为虞荣修为高啊。   虞荣耳朵都红透了。   方才只是一时心急才说出了那种话,如果要真是那样,那、那他得做好心理准备……   在虞家有家规,若是年轻子弟,男子失了元阳必须报备,而且要把事情的起因后果写下来,要写一万字,那他该怎么写呢?   肯定是不能暴露白夏在吸修为,要不然白夏修炼那个邪功就会被人知道了!   顾寒见白夏已经在想别的男人了,他恨自己提醒了白夏,又心里难受极了。   原来他真的不过是白夏修炼的一个工具而已,如果有更强的修士,白夏必然会舍他而去。   顾寒冷冰冰的抿着唇,但是也连忙说,“你别看我只是筑基,但是我的灵力十分深厚,比之金丹修士都要深厚!”   白夏心里认可,的确,顾寒的灵力纯净而深厚,他是亲自体验的。   虞荣冷哼一声,“笑话,顾师兄乃是五灵根的奇才,本身就比寻常人要难以修炼一些,如今才是筑基,竟然夸下海口,说自己比得上金丹期的修为!若是你真的比得上金丹期的修为,怎不见你进阶?”   装模作样胡说八道!   白夏就是被他这样给骗了,一个抓住筑基期尾巴的五灵根废物,竟然说自己的灵力比得上筑基期的修士?!   要不要脸?!   白夏心想,是啊,顾寒师兄是出了名的五灵根废物,出了生活有许多作用之外,五灵根却是是公任的废物,他怎么敢说自己的灵力比得上金丹期?他自己都没有达到金丹期,当然是金丹期的比较好。   白夏也不过和他修了密宗术法,不知道别人的,单方面感受,顾寒的确是灵力雄厚,可是他也不知道金丹啊。   根本无法比较。   白夏想着想着满脸通红。   他怎么回事?又被带偏了!明明是为了解决顾寒为什么大半夜的来找他这件事,他居然想了这么多!   顾寒的脸黑成了锅底。‘   白夏在想什么,面具简直都差不多吧在说话了。   他是真的在考虑金丹期的修士。   顾寒连忙稳住自己,说:“夏夏!你别看我如今是筑基期,我很快就会涨修为,你等着,我一定会变成昆仑派最强的男人!”   虞荣冷冷笑了起来,“说什么大话,画什么饼?一个五灵根废物竟然夸下海口!夏夏,别听他的,他不过是给你画的大饼而已!”   顾寒咬着牙道:“今日我所说的必然能办到,若是办不到便让我身死道陨!”   这几乎是对天起誓了,修士都不敢发这种肆。   怕有心魔。   可是对于顾寒来说,他的心魔已经是这个,若白夏是在找强大的男人,他不变得更强,白夏肯定会找别人吧?   如今才是开始,他只见过的人不多,若是往后见多了,怎么会甘心。   连他都觉得不配了。   他的眼睛直直的一眨不眨认真的看着白夏,“夏夏,我说的是真的,我什么的都愿意,我是心甘情愿的,往后我会更加努力的修炼,我很快就会进阶,你等着。”   白夏红着脸退后两步,仿佛要和他撇清关系一般,“你、你修炼和我什么关系?!修炼是你自己的事情,进阶也是你自己的事,你这样说好像是要我担责任一般!”   顾寒连忙解释,“不、不是要你担责任,夏夏不要怕,这都是我自己的事,我怎么样都和夏夏没有关系,夏夏不要有压力。”   白夏别过脸,“怎么说这么奇奇怪怪的话,顾师兄这么大晚上的不请自来本来就是不礼貌,如今我夜深了,我要睡觉了,你请回吧!”   再这么纠缠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今天晚上有个虞荣在,这么下去也只能僵持。   白夏不会说真话的。   顾寒说:“虞荣呢?我走了,虞荣在这里吗?”   虞荣满脸通红,“你以为我是你吗?我和小师弟都是以礼相待,清清白白,从来没有半点出格,怎么会和你一般?我如今是金丹巅峰,马上要进阶元婴,可比你画的大饼强多了。”   顾寒冷笑:“元婴怎会是如此好进阶?你留在金丹巅峰多久了,还想骗白夏夏?”   结果当天晚上,几人各自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虞荣进阶元婴了。 第281章 小师弟想修仙秘诀13   虞荣才几十岁,年纪不过百,竟然已经成功进阶元婴。   据说他进阶得十分顺畅,像是修为圆满、从天地间感悟到真谛一般,圆满迅速进阶,没有丝毫阻碍。   这件事不止在天水一脉沸腾了,整个昆仑派都沸腾了。   昆仑派又一名天才诞生了!   自打惊才绝艳的洛氏陨落以后,昆仑派虽是有许多根骨好的子弟,但是再也没有那么出挑的人。   如今终于是盼来了虞荣。   天水一门本来就对虞荣抱有期待,如今真是长脸了,昆仑派的掌门都赏赐了许许多多极品宝物,不仅如此,他还有成为琼华仙君关门弟子的机会。   没想到虞荣竟然拒绝了。   “弟子在天水一脉待惯了,在这边修行比较方便自由,也没有压力,还可以多多帮助师弟们的学习。”   天生仙脉的门听了感动极了。   琼华仙君据说是半步跨人仙界的人,修的是绝情的杀道,百年前听说已经渡过一次劫,当时可是惊天地泣鬼神,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飞升,却也没有跌落修为,这些年一直在昆仑派的仙宫闭关,少有人见过他。   仙宫里的灵气乃是最足够的,并不依附于灵脉,是因为琼华仙君在,灵气才那么浓郁。   半步跨入仙界之人,灵气是直接从仙界领入。   说是做琼华仙君的关门弟子,其实是去当侍从。   可是能做琼华仙君的侍从,是有可能成为关门弟子,并且这么强的高阶修士的周边,天地间的奥义就在其中,有些人看一眼都会悟出自己的道。   是可遇不可求的机遇。   没想到虞荣竟然不去,竟然还待在天水仙脉,还想着帮助师弟们好好学习。   整个天水一脉热泪盈眶。   虞荣师兄/师弟真是好!还想着他们。   他还被派去东海和蓬莱宗比赛。   明面上是比赛,实际上是炫耀,这些年蓬莱也出了很多天才,明里暗里都在和昆仑比较,如今虞荣这一进阶,可算扬眉吐气。   虞荣匆匆去了蓬莱,在赛场上大展身手,并且打响昆仑派天才的称号。   还带了许多蓬莱的宝物回来。   回来时连师父都没有参拜,就匆匆去找了白夏。   当时三长老的侍女正在帮忙收拾白夏的屋子,见虞荣来找白夏,连忙笑道:“虞荣师弟来找我们家小少爷吗?”   侍女是洛家人,但同样是昆仑派的内门弟子,是虞荣的师姐。   虞荣笑道:“刚从蓬莱回来,给夏夏带了些礼物,夏夏呢?”   左右张望不见有白夏的影子,也许是屋子里用了除尘术,连白夏的气味都淡了。   这位师姐是三长老身边的人,年长白夏许多,经常受托来照顾白夏,如今又来了。   侍女道:“前阵子丽都的秘境开放,主子让小少爷去历练了。”   虞荣心头一抽,“可是丽都的白色秘境?”   “正是。”   丽都的白色秘境被探测到宝物许多,但是风险很大,前阵子还在测试着,怎么就开放了?   开放就算了,怎么白夏一个筑基期不到的修士竟也要去?   “那秘境太危险了,我去找他!”   侍女连忙拦住他,“那秘境是元婴之下之人才能进去,修为太高会让秘境不稳,如今秘境口已经关闭,师弟别担心,小少爷有人保护的。”   “与夏夏一同去的有些什么人?”   侍女笑道:“主子派了些卡在金丹期的高手秘密保护小少爷,对了,还有一位同门一同去了,他与小少爷熟悉,前些日子进阶到了金丹期,听闻小少爷要去秘境,连忙也申请了。”   “谁?”   “是凌云仙脉的顾寒。”   …………   昆仑派不止是白夏去了丽都的白色秘境,还有一些筑基期的、练气期的师弟师妹,由几名金丹期的师兄师姐带领。   因为顾寒近来进阶到了金丹,因此也是领队之一。   他时常做些繁杂的事务,也带过难缠的师弟师妹,他来带队正好。   只是没有人想到他能这么快进阶金丹。   抓住了筑基期的尾巴才筑基,若是不筑基便是要天人五衰了。   可想而知他的资质多么的差。   毕竟是五灵根的废物。   怎么会这么快?   金丹可是比筑基难多了,一般的修士在五十到一百年之间筑基,天才的话会更早。   但是筑基到金丹,普通人花的时间往往在两百年以上。   顾寒不过废物,他才筑基不久,怎么这么快就进阶金丹了?   还是说,他是厚积而薄发?   但是不管怎么样,他都是五灵根废物,这种体质也就这样了。   白夏跟着天水仙脉的师兄弟一块来了秘境,没想到顾寒也来了。   一路上都尽量没有和他说话。   没想到进入秘境传送阵的时候,不小心和其他师兄弟分散了,白夏慌忙找人。   此次秘境不止是昆仑派,还有许多其他门派,包括鱼龙混杂的散修都进来寻求机遇。   也会混进来魔修,因此很是危险。   白夏慌慌张张的左右找人,突然被人抓住了手腕。   “别怕,是我。”   白夏转头一看,是顾寒。   仿佛是立刻有了安全感一般,白夏不怕了。   顾寒高高大大的,说话做事很沉稳,在白夏认识他之后,顾寒每件事都做得挺好。   除了、除了有龙阳之好。   不过这也不是计较这种事的时候,如果没有找到其他同门,白夏最好是跟在顾寒身边。   抓住的手腕也没有放开。   要是在昆仑派,白夏早就把他的手甩开了,现在恨不得和顾寒牵着。   顾寒又换了个牵法,抓住了白夏的手。   这样更好牵。   白夏微微低着头,两人之前做的那些事情,就算是修炼,也太亲密了。   由于顾寒染上了龙阳之好,白夏对这方面开始关注,偷偷摸摸找了好几本那种书看了。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他和顾寒做的这些事,简直就是龙阳之好者经常做的!   而且是龙阳之好者都会觉得羞羞的事情。   白夏越想脸越红,已经不敢面对顾寒了。   不仅吸了他的修为,还对他做了这种事,顾寒都一百多岁了,肯定比他懂得多得多,说不定觉得他是在勾引他,故意让他染上了龙阳之好。   结果,弄得他变成了龙阳之好者,自己拍拍手就走了。   好坏。   “别担心,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语气很温柔很真诚,白夏一句话也不说,只低着头点头。   这儿不知道有多少危险,顾寒愿意保护他实在太好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他现在只能乖乖的,收起自己作怪的小本领。   刚好是走在小河边,秘境里有些阳光,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的,反射到两人的脸上,如梦似幻一般。   风轻轻的,很舒服。   两个人一句话也没有说,就这么牵着手走着。   顾寒微微垂着头,他的声音轻轻低低的,“夏夏有没有想吃东西,我带了些零食。”   在奇怪的氛围中,就像去河边郊游一般,安安静静的走着,还带了小零食。   白夏手指轻轻动了动,小声的说:“要。”   顾寒温柔的笑了起来,正想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零食,突然间美好的气氛被破坏了。   几名散修不怀好意的走了过来。   “我当是什么人呢,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卿卿我我的,原来是昆仑派的弟子?哈哈哈哈昆仑派的弟子都会牵手吗?”   白夏听得满脸通红,连忙甩开了顾寒的手。   顾寒他的心情瞬间差极了。   一名金丹巅峰的散修大摇大摆的嗤笑,旁边几名散修听他一说,都应和着哄笑。   顾寒冷声道:“你们是什么人?”   “哈哈哈哈真可怕!打扰你好事了是吗?金丹初期带着一名练气期的小美人,遇见我们竟然还不夹着尾巴做人?真当这是昆仑派的地盘?”   “听说昆仑派富有极了,这两人衣着配饰华贵,手上肯定有宝物!”   散修的资源不如有门有派的人多,他们混着江湖,也时常干杀人夺宝之事,如今见两人势单力薄,便是围了起来。   顾寒连忙白夏白夏护在身后,他将剑抽了出来,冷冰冰的在前面画了一道深深的线,指向那名带头的金丹修士,“你敢跨过这条线,我要你死!”   他的剑乃是一般的剑,但是抽出来的时候带着的剑意与罡气绝非等闲,杀气腾腾的眼神、以及周身的气场和威压。   绝对不是普通金丹初期修士,而且昆仑派的修士一般法宝比较多,此人神色凶狠,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若是交手,说不定有风险。   散修多半不是那么正常的修炼,都是没有什么固定的体系,修为虽是看着是金丹后期,却不一定到达那个水平。   那人已心生怯意,只是嘴硬道:“不说你有没有这本事,你若敢出剑,我要你身后这么小美人立马血溅当场!”   顾寒一瞬间眼眦欲裂,浑身杀气沸腾,他将白夏死死护住身后。   他被成功激怒了。   即使是说也说不得,竟有人敢咒白夏,且要白夏的命。   他怎么敢!?   这一瞬间太快了。   那名金丹修士几乎反应不及,强大的剑意已经直指他咽喉。   这可是能一击毙命的攻击,无法想象是比他等级低的修士使出来的。   碾压一般避无可避。   就在喉管被割破的前一刻,猛然有剑来抵挡!   只见一名白衣散修飞了过来,竟然挡住了这剑!   金丹修士吓得魂飞魄散,他的喉管虽然没有完全割破,但是已经流出了大量的血。   他恐惧的盯着顾寒,几名散修连连后退,“疯子、疯子,你疯了!”   几人吓得四散逃离,唯有那名白衣散修拿着剑上前。   “同是修士,你为何如此心狠手辣?”   那人身体颀长高挑,一袭飘飘白衣,头上戴着一顶白色帷帽遮住了脸。   不知是男是女,声音也不辩雌雄,但是瞧见身形,便知必然是名美貌英豪。   顾寒冷笑:“你又是谁?那几人欺我辱我,又诅咒我心爱之人,我没有将他们碎尸万段是我心慈手软!”   白衣修士拿着剑指着顾寒,但突然帷帽动了动,好像转头在看什么?   他顿了一息,突然收起了剑,声音也提高了点,“夏夏?!”   白夏吓得藏在了顾寒身后,只打出了一只眼睛怯生生的看过去。   顾寒冷冰冰的呵斥,“你是谁?!”   那人连忙摘下了帷帽。   露出了一张不辩雌雄,不食人间烟火般美丽的脸。   他朝白夏的方向走了两步,“是我啊,我是阿彦。”   白夏愣愣一下,仔细看了看他的脸,瞬间露出的厌恶的神情,“怎么是你!?”   他那私生的“姐姐”白彦,竟然有脸出现在他面前!? 第282章 小师弟的修仙秘诀15   白夏从前都是奴仆侍从簇拥着,有人保护有人替死,就算后来出了白家来到昆仑派,也有亲表舅护着,没人敢欺负他。   这是第一次在外面经历如此风险,那么多坏人围着他们,而顾寒也只是一名金丹修士。   随时随地都有生命危险。   他战战兢兢躲在顾寒身后,如果顾寒抵不住,他必然会被这些人欺辱害死。   好可怕。   甚至后来出现其他的不知道哪里来的散修,竟然抵挡住了顾寒的攻击。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白夏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   但是此时此刻他一点也不怕了。   他当什么其他散修,原来是白彦!   竟然还来秘境吓他,可恶!   “该不会知道我在来秘境,也你跟着吧?你可真不要脸,什么都要跟我抢!哼!”   他碰见了私生子就底气十足,他在白家的时候这个家伙只能夹着尾巴做人,如今到了外面,以为自己了不起了?   好些年不见白彦了。   七八年前,两人大约都是十岁的样子见过一面。   这个家伙就是这么一副死样子。   长得很漂亮,冷冰冰的,一副不会和他争什么东西的样子,父亲也说,姐姐不会和你争,就你小心眼。   好像他最不懂事。   可明明他才是白家的嫡子,一个外面的女人带回来的私生子,鼻子眼睛性格没有一丝像白家人,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种,竟也是养在家中了!   如眼中钉肉中刺,他的存在就让白夏难受至极,如果不是这些坏家伙,疼爱他的母亲也不会死!他也不用一直戴着面具,也不会筋脉枯萎至此,说不定他会和母亲一样是个天才,早早筑基了。   如同厄运诅咒一般的存在,洛家的亲戚都说,那个私生子是上天派来的怪物,会将他接走。   为了不让老天爷注意他,母亲特意为他做了面具。   可是母亲还是死了,他的的修炼停滞,这些年来还要和这个私生子做比较。   即使她故作深明大义的离开白家,好像是让着白夏一般的不和白夏争夺白家的家业。   白夏依旧厌恶她。   施舍一般的忍让。   他不需要,一点也不需要!   明明全部是他的东西,怎么就要被间接害死他母亲的家伙施舍了?!   如今,在秘境里还遇见你了她!   晦气!   白彦连忙说:“我不是故意跟着你的,我只是随同其他散修一起进来,听说这边有些危险,我便来了。”   他感觉到丽都的白色秘境和魔界有些联系,如此便来看看情况。   白夏冷笑,“明知有危险偏偏要来,你是什么变态吗?别狡辩,你就是来和我抢宝物的。”   白彦说:“我对着这里边的宝物不感兴趣,若是找到了,全部给夏夏。”   他对这种程度的宝物并不感兴趣,也没有想到会遇见白夏。   他知道白夏对他的成见很大,他是外来人,他的出现会让白夏感到不安,因此这些年他尽量远离白家。   独自在江湖上行走,好多年没有见到白夏。   这一次突然见到他,没想到他长这么大了。   白彦对于白夏小时候的记忆很是模糊,他当时的意识没有这么清楚,如今再次见到白夏,从前的记忆渐渐清晰起来了。   小时候的白夏,有一段时间还找他玩过,乖乖的甜甜的特别可爱。   后来不知道怎么了,面具也变成了凶巴巴的小猫,一见他便龇牙咧嘴凶他骂他。   白彦隐约知道些上一辈的恩怨,也知道自己的出现对于白夏来说不是好事,如此便选择离开了白家。   白父偶尔派人接济他,他也没有要。   他最近隐约感觉,他并不是白家的孩子,不是白家的学脉,他想找个机会回白家澄清。   就算以前也不会和白夏抢任何东西,他甚至很喜欢这个弟弟。   可白夏很讨厌他。   有人讨厌他,他一般不会热脸贴着冷屁股,从前也是这么做的。   只是,白夏身怎么多了一个人?   就算再不理会,也要管管了。   那人还凶神恶煞冷冰冰的说话了,“你又是谁?”   白彦冷冷上前一步,“我是夏夏的姐姐,你又是谁?”   他其实是男人,但是这些年一直一白家的女儿身份生存,白夏小时候叫他“姐姐”,如今突然变成了“哥哥”恐怕会不适应,说不定更讨厌他。   之前的他要继续以白家人的身份存在这世间里,女孩的身份会减轻白夏一些焦虑。   现在可以找个合适的机会告诉白夏,让白夏知道他没有任何威胁。   顾寒没想到她是白夏的姐姐,态度稍微没那么尖锐。   这个人长得更偏向于男修,而且体型差不多和他一样高大了,女修会长这么高吗?   白夏怒道:“我才没有姐姐,你这个私生女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原来真的是白夏的姐姐。   是私生女,白夏很讨厌她。   虽然说是私生女,但是也是有血缘关系,刚刚那般的熟悉的样子,他还以为是白夏以前的小情郎呢。   被白夏讨厌姐姐根本没有什么威胁性顾寒已经撤去了浑身的杀意,和白夏站做了一边对她有敌意。   “我是夏夏的师兄顾寒,此次来秘境是为了历练,若是无事,我们先走了。”   师兄?   他来的时候明明听见这个男人说白夏是他的“心爱之人”。   远远的听见几个散修说他们俩拉拉扯扯。   这是师兄吗?   根本不像。   白彦本不想多管闲事,但是他与白夏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他对白夏有些愧疚,不忍见他被忽悠被欺骗,也不忍见白夏落入泥泞,便是说:“多谢你照顾,我是他姐姐,夏夏应该跟着我。”   跟着照顾所谓的师兄,在没有知道的秘境,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说不定会把白夏骗去哪个角落占尽便宜。   白夏知道什么?自小家里宠着,骄纵又娇气,什么心思都写在了脸上,那个顾寒一看就是心思重的人,把人吃得渣都不剩,白夏可能还不知道。   但是白夏丝毫不领情,反而恶声恶气的骂人,“谁要跟着你!”   说着还雄赳赳气昂昂的自顾自走了,丝毫看不出他刚才面对其他散修时是怎么害怕发抖的。   顾寒不再管白彦,连忙跟上了白夏。   顾寒跟着白夏默默陪了他好一会儿,才轻声细语的哄他,再从芥子空间里拿了些好吃的点心,这才让白夏消了气。   不仅如此,顾寒还成功找到两颗四阶灵果。   此次进秘境,昆仑派的任务是,筑基及以下的弟子需要找到十个六阶宝物,若是找到五阶,只需要找两个,若是找到四阶,只需一个。   两个四阶灵果,已经足够白夏完成任务,只是金丹以上需要四颗四阶的宝物才算完成任务。   他们还需找些。   越是高级的宝物会有越强的魔兽或者灵兽守护,四阶的宝物一般是四阶灵兽守护,刚好是金丹期的修士可以对付。   白夏跟着顾寒根本不需要自己动手,但是为了让他表现一下,遇见低阶的灵兽,会让白夏施展身手。   是刚好白夏能对付,还需用点劲的。   白夏每次胜利都非常高兴,完完全全被激起了斗志,没有了刚刚离开家里,怕这怕那的样子。   有些意气风发小得意。   “师兄,今日天色尚早,我们可以再去找些宝物,若是我们第一个完成任务,肯定会得到昆仑派的表扬和奖赏的!”   他劲头儿很大,笑起来甜极了,虽已日落西山,但是还能找一会儿。   没想到找到了个大家伙。   三阶的龙息蛋。   这可能是这次秘境里最好的宝物,若是得到了一枚三阶宝物,已经算完成任务了。   三阶的龙息蛋,是二阶的暴龙守候,金丹期根本无法应对。   连元婴期都不可能。   白夏对宝物方面看过一些书,“我听说暴龙昼出夜伏,晚上睡得很死,我们若是去偷,也许可以偷出来。”   顾寒一个人的确可以偷出来。   但是带上白夏,他不敢冒险。   “龙息蛋可以不拿,明日我们再拿些四阶的宝物,好不好?”   白夏闷闷不乐,明明可以拿到,为什么不拿?   真是好没用,这点胆子都没有!白彦都比他强。   白夏虽然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但是面具就差开口说话了。   顾寒抿了抿唇,便说:“我先将夏夏安置在一旁的山洞里,我去拿龙息蛋,今晚一定能拿到。”   白夏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安置的山洞里,还做了好几层结界。   白夏等呀等,几乎快天亮的还不见顾寒出现。   他跑到洞口去看了看,有些担心的喊了几声顾寒。   突然之间地动山摇,一声巨大的龙吟声起,白夏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所在之地已经崩塌。   混乱之中白夏慌忙的逃走,幸好顾寒临走之前在他身上做了保护的法咒,若是有危险,可以抵挡一次攻击。   刹那间白夏周围升起了一层结界,但是动荡和崩塌太快了,白夏其实已经到了洞外,却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道吸了进去。   在坠入之前一只手拉住了他。   而后他陷入了昏迷。   …………   再次醒来时是在一个小河边。   不知道是哪里。   天色真暗。   阴沉沉的,好像天空蒙着一层密不透风的布。   白夏愣愣的坐在地上,等了一会儿,终于来了些脚步声。   他转头一看,竟然是白彦。   白彦从芥子空间里拿出杯子装了些干净的水过来,见白夏醒了,连忙走快了些,“夏夏睡了三天了,渴了吧?快喝些水。”   白夏并没有接过水,“怎么是你?”   白彦说:“我怕你有危险,便一直跟着你,后来山洞崩塌了,便想抓住你,没想到被一同吸了进来。”   白夏一见到他、身上的娇蛮的毛病就忍不住的发作,但是他现在先是要忍忍,他现在是一个人,不知道这个私生子会对他有什么坏心思。   “这是哪里?”   “是魔界。”   魔界?   “怎么会到来魔界?我们不是在秘境里吗?”   白夏听到是魔界已经很害怕了。   他的母亲就是死于魔族入侵,他对魔族恨之入骨,在他眼里魔族是野蛮、残忍、凶恶阴毒的代表,他们是天生坏种,在争夺修真界的资源,也会任意的杀害修士。   如果这里是魔界,就代表这里全是凶残的魔族,碰见则会死。   凶恶野蛮的低阶魔族甚至还是野兽的模样,但是他们出生的修为已经达到了筑基期。   而白夏只是练气九阶。   这一刻白夏既恨白彦又恨自己。   如果不是白彦,他怎么会无法修炼?又觉得自己真是没用,后来吸了顾寒的灵力,筋脉已经有所修复,可是他贪图享乐,也不好好修炼,如今都没筑基。   若是他修为很高,如今到了魔界,可以肆意屠杀几名魔族,也好为母报些仇。   “我们怎么出去?”   “魔界的出口需要魔尊才能打开,偶尔是有裂缝,这要看运气。”   那就是难以找到出口,几乎是进来了,没有什么希望出去了。   碰见魔族他可能就会死。   还没报仇就要死了,他的人生没有任何意义。   如果不是他要顾寒去找龙息蛋,可能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也许他现在还和顾寒在一起,天亮找些宝物便是完成任务可以回去了。   都怪他任性。   顾寒也生死不明。   十几年来浑浑噩噩,没什么建树,都是在长辈庇佑下享乐,如今突然碰上这么大的危机,他连母亲的仇的影子都没摸到。   身边是个间接害死他母亲的私生子,一瞬间无依无靠的,不由得悲从中来。   酸涩涌上心头,忍不住已经哭了出来。   白彦见他已经哭了,连忙去哄他,“夏夏别怕,我会找到出口的,你别担心,我一定会带你回去。”   若是他年长几岁或是从小在江湖行走,必然能在白彦面前不露软弱,但白夏自小娇生惯养如今头一回出庇护之地,竟然到了魔界,本想不让白彦看了笑话,却还是没忍住。   白彦不哄还好,一哄白夏几乎要哇哇大哭。   刚是哭出声音,白彦已经听见远处传来了声音。   不知道是多少魔族,白彦连忙带着白夏跳下了河藏着。   白夏是听不到那么远的声音的,突然被白彦捂住嘴带下河,以为白彦要杀了他,当即剧烈反抗起来。   白彦小声的的安抚他,“是有魔族经过,河水凉,你且忍一忍。”   河水冰凉刺骨,魔族的天空昏暗阴沉,河水也是灰暗的颜色,他被白彦搂住隐藏着,他知道河水是多么是深,他的脚踩不着底。   不一会儿真的传来了一些脚步声和吵闹声,独属于魔族的语言让白夏浑身发抖。   白彦拍了拍他的背脊让他别怕。   身边唯一的温度就是白彦,他紧紧抓住白彦的肩膀,本来是吓得贴着他的,但仔细一想,白彦就算是姐姐,也是女孩子。   男女授受不亲,就算是有一丝血缘关系,白彦也是女修。   他是男人,本应该好好保护女孩子的,这种情况全是靠了白彦,即使白彦与他有仇,也觉得自己是没用。   但是……   但是……这、这不太像女孩子的身体吧?   他、他的确从来没有碰过女孩子的身体,连衣服边都没碰过,但是他看过堂兄给的香艳话本。   女孩子不会如此硬邦邦的,也不会有这么明显的喉结!   之前没有发现,现在越来越明显了!   力气还很大。   当然,修为比他高,力气肯定很大。   只是,魔族走的时候,他竟然被抱了出去?   放下来的时候,白夏越看越不对劲,   两个人都湿哒哒的在岸边,头发都是水,白夏一直盯着白彦看。   白彦摸了摸脸,“怎么了?”   白夏有些不确定,“你不太像女修。”   白彦愣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脸还有喉结。   也男性的特征已经暴露出来了。   按理说没这么快的,他虽然是男性,但因力量遏制,让他的性别中立,这些年一直如此。   没想到最近性别特征越来越明显,甚至已经被白夏看了出来。   既然已经看了出来,他也不做掩饰,好好的和白夏解释,“我其实是男人。”   男人?   那个私生子竟然不是女人?那岂不是更有可能和自己抢白家了?   这些年一直装作是他姐姐,隐瞒自己的性别,让他放松警惕,到底是什么居心?   白彦见他已经对他产生敌意,连忙说,“你别担心,我无意与你争抢白家,我也没有任何资格,当年的事情我不清楚,但是我隐约是有些记忆,我其实是被捡来的孩子,母亲当时痛失幼女,已经是疯魔,便将我当做了她的孩子。”   “你说什么?”   白彦竟然不是白家的孩子!?那么这么多年来,他防备、憎恨的又是什么?为什么他不说?为什么到头来要他还有他的母亲承受这样的后果?   “我是最近才模模糊糊知道的,我的成长并不完全,记忆和意识断断续续,很多事情连自己也让无法记起来,夏夏,对不起,这么多年让你担惊受怕了,我们出去以后我会向白家澄清这件事,我也会一直把你当弟弟守护。”   何止担惊受怕?   白夏冷冰冰的盯着他,他不完全相信白彦说的话,也不知道他是什么心思,只觉得若是真的,他这些年如此防备、暗暗比较、故作骄纵、为了与他区分,为了得到关注,所做的一切都如跳梁小丑一般。   就像笑话一样。   如今一句轻飘飘的“记忆模糊”怎么就能盖过他给的伤害?   厌恶又无法杀死,会愈加憎恨。   不知是魔界的魔力还是因为突发离开了庇护,他心中的阴暗比之前大了很多。   特别是和白彦在一起。   越是见白彦这副从容模样,越是心中戾气横生。   凭什么?   凭什么他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是无辜的。   他要承受这么多?   “夏夏?夏夏?”   白夏猛然听见有人喊他,如梦初醒般的睁大眼睛,他回过头看见白彦有些担心的看着他,“你可是哪里不舒服?”   刚刚冷冰冰的看着他,也没有吭声,漂亮的眼睛里一滴一滴的掉眼泪。   又可怜又漂亮,他忍不住帮他擦擦眼泪,又怕白夏不准他碰。   白夏哽咽了一声,自己抹了抹脸上的眼泪,声音很小,“没有不舒服。”   他白彦心中一抽,他心里明白,白夏肯定是对他不喜欢,也许是以为两个人没有血缘关系,怕他抛弃他,白彦连忙保证,“夏夏别担心,我会一直保护你,带你离开魔界,你相信我。”   白夏点了点头,却也没有和他再说话。   白彦已经用灵力将他浑身烘干了,再用草编了个斗笠,将自己的外衣布料撕下来做了个斗笠帷帽。   白夏这次遇见他时就看见他戴了个帷帽,如今见他又做一个,以为是白彦自己用。   他想,一个大男人遮遮掩掩做什么,又不是小姑娘,还在装?   没想到白彦是给他的。   “我不要?”   白夏扭过头坚决不要,“娘里娘气的,我又不是小姑娘,我才不戴这个,你自己戴就行,干嘛非要我戴?”   白彦又看了看他,“夏夏的容貌很是漂亮,若是不遮掩,如今在魔界,恐怕会被注意到。”   恐怕会被误认为魔魅。   魔魅是魔界的一个低下的种族,因擅长魅惑幻化之术,时常以美貌示人,会依附魔族中任何一个种族。   魔魅本身长相并不美貌,但也有较为出挑的魔魅,一旦是以美貌示人,其他种族会认为那魔魅正在寻找依靠。   像默认一般的相互交易,魔魅就会被作为情人养护。   白夏听罢,往脸上摸了摸,竟见自己的面具不知道掉到了哪里。   他一直知道自己长得好,小时候母亲就说过他长得很好,因为太漂亮了会被老天爷注意到,怕惹上祸端,才给他做了面具。   那面具跟了他十几年,已是一件灵物,如今突然丢了,白夏很是伤心。   但是白彦所说的“恐怕会被注意到”和他母亲所说异曲同工,白夏便勉勉强强同意戴上帽子。   白彦笑了笑,“夏夏不用担心,我对魔界有些了解的,我们肯定会很快找到出路。”   白彦果然没有骗人,他对魔界有些了解。   甚至了解魔族的种族、习性,也知道是使用什么货币,甚至两人假扮成了魔族在魔界行走。   如此走走停停一路寻找,好像也掌握了些魔界裂缝的规律。   一路上都非常的小心,尽量不露出破绽,白彦正如他所说,也是一路在保护白夏。   这天,两人又找到一个疑似裂缝之地。   每每这种地方都有魔族聚集,他们想趁着裂缝去人间找寻资源。   白夏和白彦悄悄跟着后边。   本来是混迹在魔族群里去的,没想到突然事变,那些看起来顺着裂缝要去人间的魔族突然拿起武器指向他们两人。   “这两人乃是人族修士,来魔界居心叵测,魔尊悬赏一万金捉拿!”   魔群里爆发出一阵呼声,一万金,可以一辈子衣食无忧生活富裕了。   此时来围剿的不止又魔族民众,还有魔族的正规军队。   “抓活的!”   白彦也只是金丹修为,更何况在魔界,他的力量更是被压制住了。   即使奋力的抵挡,也只是负隅顽抗。   白夏只是练气期,虽然也拿着剑对抗魔族,却没有起到什么实质作用。   “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白夏这一刻一点也不怕,他拿着剑凶狠的和魔族叫骂,每一剑都非常的狠,满怀恨意的盯着他们,“杀了你们给我母亲报仇!”   炼气期的修士,一个魔族小孩就能达到,在魔族的眼里,白夏就如小儿一般能轻易打到。   甚至还嘻嘻哈哈肆意调笑。   “不会吧,是魔魅吗?”   “不,气味是人族!”   “他好漂亮,真的是人族吗?”   “抓住的人族可以做宠侍吧?”   “可是也是魔尊要抓的人,私自享用会死的。”   “好可爱好凶,他还骂我哈哈哈哈!”   白彦被这些污言秽语激得杀意很深,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量,竟然浑身灵力暴涨,一瞬间将所有魔族弹开了!   “夏夏!”   他一把抓住白夏的手,趁机牵着他逃跑。   飞奔而走,直把白夏背在背上。   才跑了不到五里路,头顶突然一阵巨大的威压,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生生地被压在了地上,竟然一点力量也使不出来。   天空中突然电闪雷鸣,只见一名魔族乘坐一头飞虎魔兽、手持一条黑色长鞭,飞在半空。   电闪雷鸣间瞧不见他的面容,只看见一双猩红的眼睛,冷冰冰的俯视白彦。   那长鞭如游龙一般袭来,瞬间刺痛如抽骨般打在白彦身上,与此同时,已经将他背上的白夏卷了上去。   “夏夏!”   白彦连忙要抓住白夏,但那魔族又是一鞭袭来,已是打断了的他脊梁骨。   宛如魔界浩然的天道一般,低沉的男冷冰冰的压在头顶,无处不在般的轻轻嘲讽。   “蝼蚁——”   那鞭子一卷,已经将白夏卷在了他怀中,一同坐在了那威风凛凛的魔兽之上。   那人红眸微眯,盯着白夏瞧了半响。   一只惨白的手抚上了白夏的下巴。   声音低沉沙哑,如同贴在白夏耳边般让他头皮发麻,“真是个美人……”他修长的手指卷起白夏一缕黑发,在唇边吻了吻,“好好伺候本座,乖乖做本座的宠侍,如此,便留你一命。”   白夏愣愣的看着他。   他害怕得发抖间又有些发愣。   这名魔族,与顾寒有七八分相似。   第283章 小师弟的修仙秘诀16   巨大的魔兽连绒毛都是又长又蓬,近看才知是通体金色皮毛,一双眼睛瞪大如铜铃,盯着坐在自己身上的漂亮小人类。   那双眼睛瞧得白夏鸡皮疙瘩冒了一地,连忙往后缩了缩,但是又更紧的贴在魔族的怀里。   宛如狼虎夹击一般,白夏吓得浑身发抖。   这个时候那魔族一条长鞭宛如从天而降般狠狠打了过来。   方才他亲眼所见金丹巅峰修为的白彦,就这么被一鞭子打断了脊梁,生死不明。   这么一鞭子下来白夏不死也要半残废。   那鞭子如泰山一般压下,残忍的魔族冷冰冰的,手只是轻轻一挥,白夏短促的惊呼一声,连忙护住头闭上了眼。   他以为自己要死了。   但。   随即而来的是一声嗷嗷惨叫,脚下的魔兽莫名其妙遭了一鞭子痛打。   凶残的魔族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孽畜,还不好好赶路!”   往前的力道一冲,白夏更贴在那魔族的怀里,本来是直接骑在魔兽身上,但现在已经被魔族搂了起来,横抱在怀里。   没有再坐到魔兽身上。   白夏一动不敢动,下面的万里高空,凶残的魔族轻轻一放手就能将他摔下去。   “不想死,抱好我。”   没有一丝可商量的余地。   白夏脑子里一片混乱,只剩下了本能的害怕,他说什么便做什么,生怕自己马上被摔下去跌成了一滩肉泥。   如此连忙搂住了他的肩。   残暴的魔族身体僵了一下,又继续飞行赶路。   他的一身黑衣不知是什么皮毛,像是巨大黑鸦的羽翼一般披在肩头,不知是什么种族变化而来。   那羽翼微微张开挡住了万里高空的风,把白夏完全笼罩在黑暗里。   冰冷的风的气味和残忍的火焰气息在他的羽翼之下,陌生的气味萦绕在白夏鼻尖,四周是黑漆漆的,不知是上升还是下坠,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更不知道要被如何残忍的对待。   那和自己在一起几个月自称他哥哥的要保护他的白彦,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他独自在母亲仇家的世界,被魔族擒获,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心中万分酸涩。   他小声的抽泣起来,思起不久前和顾寒在一起的时光,也是被处处爱护,更往前在昆仑派里,即使表舅时不时骂那么一顿,他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他一点不珍惜。   “怎么了?”   可怕的魔族好像听见了他的哭声,开始骂人了!   虽然声音是轻轻的,但是就是很可怕。   白夏连忙捂住嘴,不让他发现自己的声音。   可怕的魔族轻轻抚了抚他的背,又将他换了了姿势抱着,却也没说什么恐吓人的话,只是低低的告诉他,“快到了。”   依附在蓝色森林,在高耸的山顶建起一座巨大的奢华宫殿。   可怕的魔族将他搂在怀里,快步往前走,将他藏在羽翼之下,外面是看不见他的脸。   长长的黑发倾泻而下,微微露出半截白玉似的手腕子。   白夏从罅隙见小心翼翼往外看了一眼,排山倒海般的呼声。   成千上万的魔族齐声大喊:“恭迎魔尊回宫!”   “恭喜魔尊俘获美人!”   整个魔界都传遍了,魔尊抓到了一名人族美人,那美人真是美极了,比魔魅都要好看。   而且人族不像魔魅会化形,人族会呈现出本身的样貌,也就是这名人族天生美貌,听说特别漂亮特别可爱,是一看就很想养的着好好宠爱的类型。   人族在魔界,一般是奴隶或是宠物,漂亮的人族会被魔界贵族拥有。   比如说魔尊抓的的那个,虽然不准传阅,但是他出现的时候已经有魔族用水晶球录制,偷偷在地下商场流通了。   白夏伏在他肩头瑟瑟发抖。   这就是魔尊?   也就是魔族最厉害的家伙吗?   他和白彦在魔界的几个月里,听说魔族迎来的新的魔尊,新的魔尊的统治更为严厉也更为残暴,他在魔界四处搜寻人族。   传说被抓住的人族要是不听话就会被抽筋拔骨扔进乱葬岗!   好可怕!   白夏几乎要晕过去了,但是又怕晕过去会被魔尊打死,他哭也不敢哭,晕也不敢晕,发抖都不敢太大幅度。   可怜兮兮的憋红了脸,擦着自己的眼泪,生怕滴到了可怕的魔尊肩头。   “别哭。”   白夏鼻腔里发出一声呜咽,可怕的魔尊搂着他轻轻摇了摇,看起来好像在哄他一般,但是说出的话冷得掉冰渣。   “我讨厌爱哭的小孩。”   白夏一听更是吓得要命,他拼命的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憋了好一会儿,终于进入了魔尊私人的寝殿里。   可怕的魔尊又低低的在他耳边说了一句,“更讨厌要哭不哭的。”   门已经关上了,他进了寝殿连忙搂着白夏坐在一张椅子上,将白夏抱在腿上,把他捂住自己的白嫩纤细的双手拿开,锁在手心里,让他靠在自己的臂膀和胸膛。   失去了双手捂住嘴的白夏,再也无法憋住哭声,只能在可怕的魔尊怀里哇哇大哭起来。   摔瓶子破罐般的放声大哭,也不管什么魔界魔尊,要杀要剐,大罗神仙都止不住他的哭声。   不知道是魔尊被他哭得惊呆了还是如何,搂着他摇了摇,竟然也没有骂他,等他哭得差不多了,才俯身帮他轻轻擦了擦眼泪,又在他的脖颈和耳垂轻轻的嗅。   像可怕的野兽吃人一般。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香。”   白夏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起初还觉得魔尊和顾寒很像。   除了一双红瞳和和惨白的肤色,样貌几乎是一模一样。   但现在他一点也不觉得了。   顾寒和他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简直的天差地别!   相比之下,顾寒好得跟神仙一般。   若是这次出去,他再也不嫌弃不别扭了,龙阳之好便是龙阳之好,顾寒还会给他做饭吃,什么都顾着他,疼他得要命。   而在这里时时刻刻有生命危险。   听说人族是魔族的食物,闻起来自然很香。   白夏寒毛都竖了起来,以为自己要被吃掉了。   但是可怕的魔族并没有吃他,而是喂了他点水喝。   不知道是不是多么好水,喝是挺好喝的,有一丝丝的甜味。   喝好了水,又让他吃了些果酱蜂蜜,盯着白夏让白夏吃光。   满满的一大碗香香甜甜的果酱,甜而不腻,吃完以后饱饱的,身体暖烘烘的,拿果酱好像带着些灵力,吃下便是充盈了筋脉。   白夏到了魔界以后修为一点也不再增长,他的筋脉甚至又开始枯萎了,仿佛回到了和顾寒修密法之前。   如今吃了一碗果酱,终于滋润了些。   他才吃好了不久,可怕的魔尊又将他搂了起来。   往更深的宫殿流走去。   白夏想起来了,刚刚这个家伙用鞭子将他卷起来的时候说,要他做他的宠侍。   那岂不是现在要去侍寝了!?   自从顾寒染上了龙阳之好,而且不断提醒他之后,白夏看过好多这方面的小说。   他没想到修真界流传了这么多不堪入目之书,也知道“宠侍”就是“侍寝”用的。   用法与他和顾寒修密法之时相差无几。   可是感受却大相庭径。   侍寝多半的难受的,要不然小说里怎么写得那宠侍哭得凄凄惨惨?叫天叫地?   而且。   魔族多数是野蛮,而且年幼时甚至是兽形因此更为粗暴残忍。   可能会把宠侍折磨死。   白夏吓得战战兢兢。   他被带到一个很深的宫殿里。   周围都密不透风,虽然有窗有院子,却像是被框在笼中的房子一般的。   好在。   可怕的魔尊将他带到这儿,没停留一刻,便冷冰冰的离去。   “每日都有傀儡送饭伺候,你且在这儿好好养一段时间,”他冷冰冰的吓唬白夏,“不可以不吃饭,要将自己养得白白胖胖滋滋润润的,我这段时间有事,没有十天半个月回不来,但是你别想逃,若是敢不听话……   虽然没有说完,但是没有说出口的话满满的威胁。   把白夏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直到白夏乖乖的坐在了软椅上,他才冷冰冰的离开。   等那魔族离开了,一只直立行走胖乎乎的布偶猫傀儡从门外小心翼翼的探出了个头。   “主人,我是傀儡小猫,端茶倒水还是伺候人我样样都会,从今往后我就是主人的傀儡,主人想要可以尽情吩咐小猫。”   小猫胖胖软软的,非常可爱,人畜无害的样子,白夏很快就放松了警惕。   它还一一给白夏介绍这个宫殿。   竟然是个很大的宫殿。   寝室、书房,衣柜、大厅,厨房、浴池、小院,应有尽有,且样样精致。   魔尊走后,白夏就没有那么紧张了。   一只听从他话的傀儡,和他独自住在一个宫殿了,魔尊还说没有十天半个月不会回来,白夏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床很干净,软榻也很是新的,贴心的小猫甚至还给他送了热水。   还有许许多多干净的漂亮衣服。   白夏匆匆洗了个热水澡,不碰魔界的衣服,从自己的芥子空间拿出一套里衣穿上。   床很软,被子也很软,本来他是坐着等,是不是还会有什么危险,但是等了好一会儿安安静静的,仿佛在家中一般的舒服静逸。   一路奔波劳累,又惊又怕,还一直在哭,身体也疲惫至极,如今突然安静下来,眼皮子管也管不住,便沉了下来。   抱着被子缩做了一团,孤零零的睡了过去。   ……………   天生残暴的魔尊从寝殿里出来,看样子要去练功室。   属下头也不敢抬,都是恭恭敬敬的等着魔尊大人走了半炷香才敢抬头。   而后面面相觑,小声的讨论。   “听见了吗?”   “听见了,啧啧啧,那美丽的人类哭了足足两个时辰,真是凄惨无比。”   “一进寝殿不多时便哭了起来,听说那美人比魔魅还能勾魂,历届魔尊都是欲望至上,想来将人折腾坏了,甚至听说这位新君原身是长着翅膀的龙,是非常可怕的怪物,后来也没听见那人类出声,不知是死是活。”   “好可惜啊……从前魔尊的美人,若是腻了可以赏给下属……”   “嘘、小点声!当今的魔尊可不同往时,这可是天道选出来的,能带领魔族走向繁荣,天道残暴,魔尊亦如此,若是听了你这话,必然、必然……”   话还没说完,便见那议论魔尊宠侍之人倒地身亡。   众魔心惊胆战,皆缄口不言,生怕惹了新君不满。   此时此刻的魔尊正在练功室静坐。   他身前放了一颗巨大的水晶球,他冷冰冰的坐在蒲团上看着。   上面是白夏宫殿的画面,映照着白夏的一举一动。   此时此刻的白夏已经安静入睡,被子没有盖好。   他眼皮跳了跳,傀儡小猫小心翼翼的过去给白夏盖好了被子。   他冷冰冰的看着,就像在监视一般。   实际上他的心已经揉成了一团,难受得要命!   啊啊啊啊啊今天白夏哭了好多次,好可怜好想哄他,好想抱着他睡觉!   好想告诉他不要怕,他一丁点、一根手指、一根头发丝都不会伤害他。   可是他一句话也不敢说,也不敢做任何违背魔族的行为。   并不是为违背魔族,而是违背魔界的天道。   他在秘境里找龙息蛋,本来是要找到了,没想到龙息蛋突然爆炸,一阵白光将他吸了进去。   紧接着他被夺舍了。   有东西想要吃掉他的灵魂夺舍他。   他在一种玄之又玄的境界里,冥冥中有传承灌入他的脑海。   有什么声音告诉他,他是被选中的魔界新君。   上万年来没有一届魔尊可以承受魔界天道的意志,寻寻觅觅中终于找到了一个人,如此便是改造控制,代替魔道的意志执行规则。   魔道的意志是毁灭、邪恶、和占有,他们欲 望深重、邪念横生,魔道将这些意志强加在他身上,并且将他改造。   似乎不是夺舍,而是在找魔道的意志执行机器。   顾寒莫名其妙的合适。   也许是因为他的五灵根的缘故,也是因为他经脉宽阔,基础打得好,强大的力量注入他身体,如烈火如冰川般的在他体内烧杀抢掠,全军占据。   他几乎无法估量自己的修为有多高。   一开始几乎真的变成了魔道的傀儡,他像天道一般掌控着魔界,偶尔巡视。   不知道在哪里突然嗅到了熟悉的气味,宛如触电一般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瞬间清醒了过来。   好像是白夏的气味。   白夏到魔界了。   对了。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他还在担心白夏的安危,想着自己死了白夏怎么办。   如今突然嗅到了白夏的气味,记起来大半的事情。   但是他的行为一旦失控就会受到天道的惩罚,甚至会殃及身边之人。   后来终于找到了白夏。   本来想连忙将人搂着好好哄,告诉他一切。   然而天道的意志在他体内隐约又有发作之态。   只能冷冰冰、凶狠的态度应对,把白夏吓得哭得惨兮兮,搂着又不能尽情的哄他,只能冷冰冰的喂他吃的东西,让他一个人安静的待一会儿。   他不在的时候白夏果然是舒服多了。   他的一根头发丝连接做成了傀儡在照顾白夏,但是傀儡终究是傀儡,没有任何灵魂。   如果他在多好啊。   现在就可以抱抱白夏,让他别怕,好好陪着他睡觉,把被窝暖得热乎乎的,让他不那么孤单无依。   可是。   他现在这样,如果贸然出现,白夏会吓得够呛。   说不定又会哭得稀里哗啦,哄也哄不住。   他得在等等,等白夏适应了这边的环境,适应了魔界的存在,他就每日过去陪他。   魔道的意志是欲念和占有。   他便顺着意志沉迷美人温柔乡便可,每日把人哄得好好的。 第284章 小师弟的修仙秘诀17   白夏小心翼翼的过了两三天,发现这里这里真的没什么危险,才渐渐自如起来。   傀儡小猫照顾得不错,衣食住行相比在人间并没有什么大区别,他从小到大基本都在白家,少有出远门,也习惯深宅大院的氛围。   只是到了第五天的时候傀儡小猫已经开始提醒。   “魔尊大人还有十日过来,主人请做好准备。”   白夏听罢又开始紧张了。   魔尊来回怎么样?是不是要像小说里一样给魔尊侍寝了?   魔族都特别粗暴特别可怕,他该怎么办?   会不会被弄死?   一切都不得而知。   傀儡小猫仿佛知道看他的所想,又或者是魔界设定的傀儡都是这样的。   “魔尊大人特别好特别好,不会伤害主人的,请主人放心!”   白夏一点也不相信傀儡小猫说的话,魔界的傀儡当然是向着他们魔尊的,当然只说好话不说坏话。   叨叨絮絮不断说着他们的魔尊。   “主人只有不反抗魔尊、不做危险的事,魔尊大人一定会喜欢主人的!”   呸。   才不要魔族喜欢呢。   如果魔尊要弄死他,他一定会拼尽全力反抗,大不了同归于尽!   “魔尊大人是魔界最强的男人,他与魔界的天地一样强大,任何种族都不能杀死他。”   白夏咬了咬牙。   可恶了傀儡小猫就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特意告诉他魔尊无法杀死这个事实,让他断了同归于尽的傻念头。   “魔尊大人强大而富有,他从前从来没有喜欢过任何种族,也无侍妾,主人这么美丽可爱,一定可以讨魔尊大人欢心,魔界的王后将来就是主人的。”   呵。   好像谁喜欢当魔尊的王后似的?   当王后有什么好处?   他从前在白家也是应有尽有,白家和洛家富有得很。   魔界黑蒙蒙的没有阳光,他一点也不喜欢这里。   “魔尊和王后有权利打开世界的甬道,可以通往人族地界享用资源。”   对了!   他听白彦说过的   魔尊可以打开魔界通往修真界的甬道,王后也可以吗?   白夏若有所思。   如果他真的可以做王后,那岂不是可以回去了?   甚至做王后拥有一定的权利,他可以查清楚当年母亲死亡的真相,可以替母亲报仇!   而魔尊真的无法杀死吗?   白夏想了一会儿,又垂头丧气。   冷冰冰残暴的魔尊怎么会好相处?   几天前白夏就亲身体验,残暴的魔尊绝对不是省油的灯,说不定一不高兴会杀掉他。   残忍无情,并不像有七情六欲的生物,猩红的眼睛里冷冰冰的,并没有对他有好感的样子,人族在魔族的地界就像宠物,魔族怎么会让宠物当王后?   现在性命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喜怒无常的魔尊可能就是小说里的人间暴君,动不动就把人拖出去斩了。   他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活下去。   傀儡小猫说魔尊喜欢听话的家伙,这段时间他会好好听话。   傀儡小猫一天一提醒,多亏了它,白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要怕,怕也是这样不怕也是一样,要好好应对。   他快满十九岁了。   修真界的年纪和人间差不多,二十及冠,十八便是顶天立地男子汉,许多人家的少年郎,年满十八便要出去历练,以便快些成熟,以便能担起重任。   因他在白家无法无天,在昆仑派有表舅庇护,从来都是大少爷做派,如果不是这次去秘境,基本是不可能遇到这些事。   小时候母亲就说过,命运际会,一切所遇皆是历练,是修士修道的一部分。   他的心智不够成熟,也不能独挡一面,此次劫难,也许真是母亲所说的历练。   他若是大难不死,便能成长为真正的男子汉。   如此一想,竟然没有那么害怕了。   但是到了第十天,白夏紧张得要命。   魔界的天都是灰蒙蒙的,屋子里早早就点了灯,也放了价值连城的夜明珠。   那日白夏连饭都吃不安生,生怕他吃饭吃到一半残暴的魔尊就来了,他的碗肯定吓得掉下去,叮咚一声碎得四分五裂,声音那么响,魔尊肯定会不高兴。   一不高兴白夏就会遭殃。   如此连饭都不吃,一直乖乖地坐在椅子等。   傀儡小猫走来走去劝白夏吃饭,白夏一口都不吃。   更可怕的是,不到一会儿残暴的魔尊就来了!   进来的第一句话就是——   “本座听说你不吃饭?”   灰蒙蒙的魔界多数种些蓝莹白亮的花树,连植物都发着微光,今日是有些风的,魔尊进来的时候恰好起了风,他一身的黑,肩上是耸起的黑羽,院子里蓝盈白亮的花落满了他的肩头,带了一地进了屋。   像是美丽纷飞发光的蝴蝶一般。   狭长的双眼盯着白夏,暗红色的眼睛像枫叶一样的颜色,俊美的脸是冰冷的雪白色,唇色有些深,瞧着就是阴气重重的样子。   仿佛把冰冷的空气都带了进来。   白夏连忙去端碗,但是魔尊已经把碗拿在手上了。   就好像他不吃饭,傀儡小猫去告了状一般,连忙把可怕的魔尊请来教训他。   这会儿傀儡小猫不知道去哪里了。   魔尊进了门便关上,白夏在椅子上坐立不安,他刚刚很想去补救,想去把饭吃光,可碗已经到了魔尊手上了。   残暴的魔尊凉飕飕又来了一句,“本座临走前吩咐过,你要把自己养得好好的,当耳边风了吗?”   白夏紧张的握了握拳,捏住自己的衣服,小声的说:“养、养得挺好的……方才不是不吃饭,是还不饿。”   对方一阵沉默,白夏小心翼翼的抬了一下头,发现他正看着自己。   眼神幽暗,像野兽一样。   白夏怕他不相信,连忙把自己腕子举起来晃了晃,“魔尊大人这儿的伙食好,我都胖了一圈了。”   那腕子白嫩如一截美玉,青葱般的另一只手的指头还绕着自己的腕子摸了摸。   指尖些微的粉红,灵透漂亮得像珍贵的宝物,看上一眼,跟黏住了般的意不开眼。   “给我摸摸……”   魔尊低沉沙哑的声音像是在隐忍着什么,白夏怕得要死,连忙把双手伸了过去。   没想到魔尊握住他的双手突然一用力,竟然将他搂了过去搂在了怀里。   白夏短促的惊呼了一声,心惊胆战的观察残暴的魔尊究竟要做什么,该不会就要他侍寝了吧?   那一双深邃幽暗的暗红色眸子冷冰冰的,看不出任何情绪。   白夏心里没有底。   顾寒此时此刻简直心都要碎了。   啊啊啊啊好可爱好可爱!   对不起夏夏我实在忍不住了就把你抱过来了,对不起没有吓着你吧?   也是受了魔道一定的影响,他的行为并没有以前那么控制得好,刚刚白夏把漂亮的手乖乖的展示给他看,又可爱又可怜的样子,简直是把他的心踩在脚下揉来揉去。   好想抱抱他亲亲。   他只是心念一动,就忍不住把人抱在了怀里。   软乎乎的,没有瘦,的确养得还不错。   香香甜甜的,像个瑟瑟发抖的小甜糕一般,软软的乖乖的,还胆小。   可爱得他心都化了。   美丽可爱得已经到达魔界天道能容忍的地步了,甚至欲望怂恿他把人搂在怀里亲亲揉揉。   回过神来已经把人抱在了怀里。   漂亮纤细的手乖乖的撘在他手心,听话得不得了。   好想亲吻他。   “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吧?”   不不,我不是故意这种语气的夏夏宝贝!   我只是想亲亲贴贴,进展快一点,大晚上的可以符合逻辑的抱着你睡觉!绝对没有想那么早做害羞的事。   他的身体被改造了,魔道的欲念也会影响他,他怕白夏受不住。   说起话来低沉沙哑,带着一股子威胁的冰冷。   白夏睁大眼睛看着他。   此时此刻之前所想的、准备的一切法子都忘光了,只剩下了害怕。   即使那么多心理建树,这一刻还是害怕得快哭了。   漂亮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纤长的睫毛微微发颤,眼睛湿漉漉的,美丽得让人心都化了。   “知道……”   他当然知道了。   自从顾寒染上了龙阳之好,他看过很多很多这方面的书籍,各种情节都看见过。   没吃过猪肉是见过猪跑的。   魔尊和书中冷漠的暴君一模一样,连台词都是一样的,这句“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吧?”   之后就是要让男宠开始伺候他。   要主动亲亲贴贴,不然会被惩罚。   他特别记得清楚的情节是,男宠一开始没有主动,被罚得特别凄惨,还被其他宠侍欺辱,甚至是让侍卫调教好了,最后终于学乖了。   白夏被掳回来的时候小心翼翼的观察了一下。   魔族侍卫太可怕了。   强壮的身体是超过正常人类的范畴,甚至许多还没有脱离兽化………   白夏打了个寒颤,眼圈更红了。   只直直的乖呼呼的看着可怕的魔尊。   顾寒声音沙哑,几乎是被他蛊惑了,“知道什么……”   他还没反应过来,白夏就贴着他轻轻吻了吻。   美丽的眼睛乖乖看着他,“我会好好伺候你的。”   傀儡小猫说他喜欢听话的人。   顾寒的脑子一片空白。   在人间界不准他接吻的白夏。   主动亲了他!   他脑袋都卡壳了,反应过来时已经搂着人缠绵的亲吻起来。   也许是魔界的道义影响了他,他像是残暴凶猛的魔族、像是邪恶欲念的野兽,这一瞬间几乎控制不住。   更像的一点就着的干柴,搂着白夏的时候被香软甜腻的气息蛊惑得魂都要没了。   本来是坐在椅子上了,不知怎么就搂着人到了软榻上。   十指相扣抵着他,肆意亲吻。   把人亲得软乎乎、红彤彤、湿漉漉的。   亲得白夏唔唔直哭才放慢了步调。   亲吻舔舐他的眼泪,像吻,又像在哄,分外缠绵,动作都是很轻很轻的。   一句话也没说,渐渐的把白夏的眼泪吻了干净,一会儿也不哭了,将人搂着怀里,在他漂亮的下颚轻轻吻了好几下,把人放在窗边的软榻上,俯身将他圈子怀中看着。   白夏的眼睛湿漉漉的,朦朦胧胧看见残暴的魔尊贴着他搂着他,纤长的睫毛轻轻垂下,竟然显出一两分温柔。   “吃些东西,陪本座睡一会儿。”   从昨天晚上到今天都没吃东西。   魔界可不比修真界,不吃会饿。   白夏昨天晚上也没睡好,到了后半夜才睡的。   做好的食物用魔力保暖着,端上来也是热乎乎的冒着热气。   顾寒的手指张了张,忍不住喂白夏吃了,但是想想这个行为太过于宠爱了,显然不太符合天道的意志,会被发现他的意志明显。   “自己吃。”   白夏刚刚被亲得晕晕乎乎,本来已经决定好好伺候魔尊保命了,以为今天自己肯定会遭遇,没想到只是亲亲。   虽然是亲亲,但是也亲得很过分。   他之前还骂顾寒,觉得顾寒亲得像吃人似的。   这才是。   刚才他差点以为自己要被吃掉了。   亲得真狠,仿佛揉面团一般揉来揉去肆意亲吻,恨不得将他吞吃入腹。   好在没有什么奇怪的气味,带着丝冷意,气味却是烈火一般的气息。   现在还要他吃饭。   舌头麻麻的,不知道能不能吃得下。   食物很软烂,香喷喷的带着丝奶香甜味,冒着热气,白夏用调羹装了一勺子,刚想吹冷,就听话那魔头说话。   “吃慢点,要好好吹冷。”   白夏本来要吹冷的,但是他这么一说,仿佛是他教他一般的,令人稍微有些不爽。   好像他像个笨蛋一般的不能自理,吹冷都不会一般。   白夏轻轻吹了吹,好像听他的话一般乖乖的,慢慢的一口一口的吃东西。   一听其实很愿意吃这些东西的,因为这些食物都带有灵力,而魔界一片枯竭,全部是不适合他的魔力,驳杂而暴戾,他无法吸收,也无法滋养他的筋脉。   一会儿便把食物吃光了。   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傀儡小猫毕恭毕敬的端着碗和茶杯出去,又贴心的关上了门。   顾寒在白夏的床上嗅了嗅。   嗅了好一会儿。   他的侧脸森冷苍白,不说话的时候凶神恶煞,白夏以为他床上怎么了。   睡了十来天,一直没有换洗被子,残暴的魔尊该不会觉得他很脏吧?!   他可是练气九层了,已经排出过一些身体的杂质,出汗也不会有什么气味。   该不会是人类的气味让魔族厌恶吧?   “怎、怎么了?”   为什么一直嗅?   顾寒轻轻咳了咳,眼睛也不看他。   好香!!!!   好想在白夏的床上打滚!   好可爱!!!床都被他睡得香香的,甜丝丝的气味,躺在上面幸福极了!   好想一直躺在这里!   顾寒一句话也没说,只自顾自的脱了鞋和外套上了床,然后就坐在床上等着。   见白夏还愣愣的看着,终于提醒了一句。   “还不快上来。”   白夏身体僵硬了一下,慢吞吞的走了过去。   委委屈屈的样子,可怜坏了。   顾寒连忙一把将他搂在怀里,脱了鞋抱上了床。   就这么一会儿,床已经被他弄得暖烘烘的了,棉被也软软的膨了起来。   魔界的天气阴沉,并不暖和,白夏吃了东西上了床,床上有弄得这么暖和舒服。   虽然有个可怕的魔尊要睡他的床,不容拒绝的搂着他,但是抱着也暖烘烘的,隐约还有舒服的灵力从魔尊身体里轻轻发散。   昨夜根本没睡好,白夏眼皮沉沉的,打了个哈欠,便是睡了下去。   这天之后,魔尊便在这儿睡下了。   没有其他下人,饮食起居都是傀儡照应,魔尊事务繁忙,时常是要出去的,到了快晚上才回来。   回来的时候,一进门就搂着白夏一顿猛亲。   又或者是阴沉沉的站在门口,狭长的眼睛瞧着白夏,提醒他。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来亲亲本座?”   白夏便连忙走过去亲了亲他。   但是白夏的亲亲只是开始,紧接着魔尊会搂着他激烈的接吻。   恍惚间意乱情迷的喊“夏夏”。   声音低低轻轻的,满怀爱意。   如此过了好一段时间,就在白夏以为给魔尊侍寝只是亲亲贴贴,或者一起睡觉的时候。   那天魔尊进门的时候,身上明显是香香的。   接吻的时候格外缠绵。   亲了还一会儿才放开了白夏。   趁乱把什么东西渡进了白夏嘴里。   甜甜的,像棉花糖一样的。   紧接着就见他从怀里拿出了一卷卷轴。   打开摊在桌子上。   “是时候给本座侍寝了。”   冷冰冰的样子。   耳朵却可疑的红了起来。   白夏浑身僵硬,然后看见他拿出的那卷轴。   上面画满了两个小人。   还是用昂贵的颜料画的,一笔一划,绘制地格外细腻。   连场景都是有的。   细节满满。   甚至,小人儿也是有脸。   脸也画得特别好。   正是白夏和他。   他低头认真的瞧画,还严肃的喊白夏一起过来。   “快来好好学习,若是学不好,本座可饶不了你。”   声音哑哑的,听起来有点凶。   耳朵红得快滴血了。 第285章 小师弟的修仙秘诀18   白夏可知道这是什么了。   这么多天他以为自己能逃掉。   没想到这天终究还是来了。   上面的小人的脸还是他和魔尊的,这些天见过他的只有魔尊,可想而知是谁画的。   白夏之前看密宗修炼法的时候就见过不少动作,这些可比那本多多了。   每一个都羞死人了,这是人能画出来的吗?   白夏偷偷的瞧了魔尊一眼。   魔尊当然不是人。   这么多天几乎每天都亲亲贴贴,白夏对他没那么怕了。   嘴上冷冰冰的样子,实际上从来没有让他难受过,甚至做什么都很细心,面面俱到的,说要怎么怎么他,如何如何惩罚吓唬,但是从来没有动过手,平时抱的时候也是轻轻的。   这让白夏胆子大了点。   又瞧了瞧画,虽然是花样多了些,但是没有让他出力的。   好在和顾寒有了些经验,心里有了些底。   而且,魔尊和顾寒有些相似的。   只是体型比顾寒大那么一些,不知道会不会很疼。   这一刻气氛十分诡异,两个人默默的看图,谁也没有说话。   也许是这些图太羞耻了,也画得跟真的似的,白夏看着看着身体不太对劲。   脸红红的,眼圈也红了,身上热热痒痒的,有些不安的在扣自己的手指。   他偷偷看了一眼魔尊,见他还在认真的看,仿佛要把画盯出血似的。   想起刚刚被喂的甜甜的糖,吃起来就很可疑,身体一会儿就热热的了。   好一会儿,魔尊终于说话了。   “看、看好了吗?”   声音哑得不行。   眼睛还在盯着画,脸也红了起来,就是不往白夏这边看。   又盯了一会儿,不知道是不是在做心理准备还是在做什么,终于转过头来看白夏。   一看,脸红到脖子根了。   白夏见他比自己还紧张,突然没那么害怕了。   白夏小声的说:“看好了。”   他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因为魔尊一开始就说让他做宠侍,他心里知道极了这是什么,这么多天,两三个月了,都在做准备,早就把自己劝服了。   能有什么办法,不反抗就不会受到伤害,甚至还有可能回去。   说不定不乐意,早就被弄死了。   顾寒深深的看着他的眼睛,又将他的双手放在手心里,“夏夏,我要开始亲吻你了。”   ………   本来以为相差无几的,魔尊和顾寒生得相像,只是体型大了许多。   没想到这么……可怕。   有一瞬间白夏已经自己会被弄死。   虽然一直被安抚,但是白夏还是怕得要命。   好在,不知道到是在魔界,自己的身体素质好了还是怎么回事。   最后竟然没有受伤。   只是身体都不像自己的,他意识模糊被拉扯着,好像是哭了很久,又好像在欢愉大喊。   黑沉沉的魔界的天空,几乎不分日夜,只知道自己最后没有了任何意识,睡了好久才醒来。   白夏醒来的时候不知道是第几天了。   他身体竟然没有任何疼痛。   更让他惊喜的是,他筑基了!   一直卡在练气九层的他竟然筑基了。   而且身体轻盈舒服,凡体的杂质被排出了大半,估计是魔尊抱着他洗了干净。   白夏感受了一下自己的体内。   灵力十分充盈,甚至到了魔界,他枯萎的筋脉又被滋润平复,就如龟裂的旱土、如岩浆滚过的岩石,被春日的细雨润养,竟然又焕发生机。   在做那等羞耻之事事,白夏已经感觉到了浩然的灵力向他涌来,如同他当时和顾寒时那般一模一样,只是这次的灵力多如大海,汹涌的淹没他的筋脉。   他几乎是没有意识的,甚至不知道是怎么运转功法,竟然将对方的灵力吸了过来。   不知道魔尊有没有发现。   白夏瞧了一眼他。   见他是端着一碗粥食。   看起来是没有发现的,要不然早就发作了。   竟敢吸魔尊的灵力,他不要命了吗?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白夏轻轻摇了摇头,乖乖的回答,“还好。”   身体很舒服,只是不可言说之处有些酸胀,谁叫他………   唔。   态度好好嗷。   也没有发现他吸灵力的小动作,是不是可以吸更多?   魔尊今日有些温和样子,轻轻的问,“夏夏饿不饿,我喂你吃些东西………”   顾寒已经等了一天一夜了。   都怪他,把白夏弄成了这样。   他心惊胆战搂着白夏把他全身上下检查了一遍。   检查倒是没事,但是也睡得太久了。   会不会一次性给了太多灵力,他的身体受不住?   毕竟冲到了筑基了。   顾寒是明显感受到他体内的变化。   什么时候筑基,灵力是什么时候流转过去的,是怎么在他经脉流淌的。   他甚至刻意控制灵力流入。   他感受到了,白夏的筋脉已经枯竭。   也许是魔界的天道让他的双眼□□。   他在魔界见到白夏的第一次,就感受到了他的身体出了问题。   从前在修真界的时候他的修为太低了,是一点也没有发现。   只知道白夏在吸他的修为,只知道白夏吸他的灵力,直从练气一层到了练气九层。   他从来没有想过。   身为单系水灵根的白夏,怎么就停留意在练气一层那么久。   为什么费尽心思吸他的灵力。   不惜、不惜如此。   他曾以为是小少爷骄奢淫逸、贪图享乐,不愿自己修炼,专门专研邪道来修炼。   如今才知道怎么回事。   白夏这样的筋脉,枯竭至此,根本是无法修炼的。   外界的灵力驳杂暴戾,正常人引气的时候都会一遍遍磨损筋脉。   更何况是他。   若是真的引气,恐怕是钻心的疼。   听说他练气一层也是吃丹药的。   可是就算是吃丹药,丹药带入的灵力也不是完全纯净。   一定是,很痛吧?   十五岁练气一层。   他曾偷偷打听过,听说白家的小少爷练气一层都要吃丹药,因为从来不锤炼身体,吃个丹药练气一层,十天半个月都是下不了床。   什么不锤炼身体?   他是根本没有办法!   估计是闲言碎语听多了,咬牙也要步入仙途,便是自虐般的到了练气一层。   怎么可能是吃了丹药便能马上变为练气一层?   必然是知晓法子,是知道引气入体的规则。   白夏那轻易的吸了他的灵力,并且可以很快的转化成自身。   可想而知本身很有天赋,只是筋脉如此枯竭,根本无法正常修炼。   怎么会这样?   这些年他一定很痛苦吧?   外人看着他是个嚣张跋扈的小少爷,无忧无虑的,既有白家又有洛家最后盾,衣食无忧,是天下投胎最好的命。   没有人知道他吸收灵力这么的疼。   甚至到了魔界,本身好转的筋脉,又有枯竭了。   顾寒在魔界第一次抱他的时候就感觉到了。   甚至隐约看见他的命理。   他不是天生筋脉枯竭的。   而是被人夺取的运势和健康的身体。   有什么怪物,与他联系在一起,抢夺了他这些东西,将他吸得元气大伤,甚至连筋脉都枯竭了!   他能活下来,简直是个奇迹。   可恶!   竟敢!   顾寒心中钝痛不已,一抽一抽的疼着,后怕的要命。   白夏是非常美丽脆弱的宝物,是需要被悉心呵护在手心里,怎么会有人敢这么伤害他!怎么有人如此狠心!   这样的筋脉,一定是很小的时候造成的伤害。   这么多年了他一直在这样,如果不是遇见他,如果不是他机缘巧合得到了密法,如此来吸他的修为。   不知要苦多久。   好想好好抱抱他、亲吻他、宠爱他。   可是他在魔界偏偏受到了限制,无法宠爱他、无法温柔的和他说话。   想要和他更亲密一点。   可以拥抱他,可以按照天道的规则温柔的待他。   可以正大光明的润养他的筋脉,帮他好好修炼。   想让他舒舒服服的快乐的活着,肆意在他身边。   他是如此的美丽如此的让人喜爱,能轻易的勾起他的欲念。   令人怜爱到连天道都觉得他沉迷于白夏都符合正常行为的程度。   因此,他的活动范围更大了。   而且他也一直在吞噬对抗魔界的天道。   不会太久,他就可以掌控魔界,甚至可以打开修真界和魔界的甬道。   其实也可以寻找两个世界的一些偶然出现的裂缝。   只是太危险了。   他现在无法离开魔界,如果白夏从不稳定的裂缝中出走,不知道会被传送到哪里。   而每每裂缝都会有魔族挤过去。   白夏修为这么低,如此的美貌,他若是被魔族发现肯定是惨烈的后果。   就算没有魔族,到了修真界,谁知道会出现在哪里?   他根本就没有考虑让白夏独自回到修真界,要回去,也是他带着一起。   不想让白夏离开他。   想要一直留白夏在身边。   他心甘情愿把灵力给他。   甚至现在,还可以喂他吃东西了。   天道没有一点反应,仿佛是感觉到,如此钟灵毓秀的美丽人族,任何生物都想要好好宠爱他,甚至是天道的意志都会对他多一些优待。   在魔界容易饿些。   有些像凡人一般,要一日三餐。   吃的都是灵食。   可以补充灵力。   也可以饱腹。   食物香喷喷的,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味道倒是和顾寒做的有些像。   但仔细一吃又好像不是。   之前没有喂过了,突然拿勺子来喂他,白夏怕他喂不好有点想自己吃。   没想到他喂得挺好。   食物正好入口,分量刚好,等他吃完一口马上是下一口,好像早就知道他怎么吃饭、要吃多少似的。   吃好了饭,白夏试探着提出了一下小要求,“我想下床走走。”   他在这之前是百依百顺的,全是乖乖听话。   现在不一样了。   他就像小说里被君王宠幸了的男宠,稍微可以提一些要求。   他看过的每本小说都是这样的。   小宠得到暴君的宠爱,以后权限会越来越大,也可以提越来越多的要求。   顾寒见他要出去走走,连忙给他换了鞋。   好开心!   终于告诉他要想要做什么了!   “想要去哪里?我带你逛逛宫殿?”   “好。”   下床的时候稍微有些酸胀,但是身体轻盈又舒服,筑基期的修士已经脱离了凡体,如今他是正式步入仙途了。   身体本身没有什么损伤,又筑基了,走了两步感受了一下,才是等着和魔尊一起走。   顾寒把手伸了出来,白夏大约是养成了习惯了,他一伸手,白夏就白夏自己纤细漂亮的手放在他手心。   顾寒的心就像被揉了一下,软乎乎的,像吃了一团甜甜的大棉花。   好乖。   软乎乎的。   走在他身边只到他下巴。   今天第一次提要求,他一定会让白夏的要求办的好。   他既然是魔界的君王,这座宫殿也是因为他来到而建成的,是他的宫殿,也是白夏的宫殿。   他要把宫殿一一介绍给白夏。   本来有很多地方没建好的,经过他这些天的忙活,终于建得差不多了,白夏现在来走走,就像是来验收一般。   好开心。   希望他会喜欢。   因为魔界没有阳光,他还在一个大院子里照了个小太阳种了许多花花草草,川山河流,若是不看,像是在人间夜晚一般,水也是活说,两旁都是美丽的花树。   屋子的摆件多少奢华,他最多的就是玉石宝物,也有着绝顶的手艺,此前在修真界,是好好打听过的,白夏喜欢什么东西,也认真观察他的屋子,是白夏爱的玩意。   房屋的格局大气又不失精致,几乎都镶嵌着价值连城的夜明珠。   这座宫殿是绝顶的奢华。   也一改前几任魔尊的风格,更偏向于人族喜欢房屋。   外面的魔族议论纷纷,说魔尊大人被那美丽的人族迷得晕头转向,将宫殿建得顶级奢华来讨他的欢心。   宫里多是些傀儡仆从,白夏走走看看,竟然没见着魔族。   “怎么了,夏夏?”   顾寒感觉到他在找什么。   白夏连忙收回眼神,“没,没什么。”   他在找魔族。   他想知道当年魔族突然大批入侵修真界是缘由,他想知道母亲的死因,想替她报仇。   可是,整座宫殿竟然连一名魔族都没有,除了魔尊,全是傀儡。   白夏支支吾吾的,一看就不是“没什么”。   顾寒特别想让他说出自己想要什么、想知道什么,他全部能为他一一达成。   于是又问,“夏夏想知道什么?可以告诉我,我会回答你。”   白夏想了想,终于试探着问:“宫里,怎不见其他魔族?”   顾寒连忙说:“宫里没有其他魔族,只有傀儡。”   意思是让白夏放心,不要害怕,魔族全部被他赶到宫外了,里面是看不见的,他们在外面守着。   白夏愣了一下。   他之前来的时候还是见到很多的,怎么就全部驱逐了?   顾寒见他好像还有疑虑,又问了几句,白夏却不说了。   此时此刻白夏在想的是,怎么去宫外?   傀儡小猫说,成为王后就可以拥有很大的权利。   他现在就算去宫外,没有权利,可能也不能知道什么信息,甚至会遇到危险。   他想了想,现在自己算是什么,按照一般人间帝王的规则,他现在算是男宠,紧接着是不是会进阶成什么嫔妾、妃子等等?   进阶是需要得到魔尊的认可,然后得到更多的权利吗?   可是现在都是傀儡,也不见他宫殿里有其他宠侍。   该不会只有他一个吧?   那岂不是没有参照?他怎么进阶?   白夏又试探着问:“陛下还有其他美人吗?”   顾寒连忙说:“没有没有!我只有你一个!”   怎么可能会有其他人!别瞎想了宝贝,我天荒地老只爱你一个,心里眼里都是你,其他人的看都不看,绝对不是那些什么花心大萝卜魔尊。   白夏轻轻点了点头,欲言又止好几次,终于厚着脸皮说出了口。   “那我、我想要陛下给我封个嫔妾,可不可以……”   顾寒愣了一下,几乎没有过脑子,“可以!!!!我马上册封!!!”   他心潮澎湃开心得要命!!   啊啊啊白夏想要待着他身边唉!好高兴!   兴奋过后才反应过来。   为什么不是王后?不应该是王后吗?   “要不我直接册封夏夏为王后,我们过几日成婚吧!”   天哪!   他要和白夏成婚了!   这是什么美梦?   谁知道白夏连忙拒绝:“不不不!我当嫔妾就好了!”   简直吓死了。   他怀疑魔尊在内涵自己贪心。   竟然阴阳怪气的说要封后,还要成婚?   怎么可能。   王后几乎可以和魔尊共享许多权限了,他是人族,魔尊怎么可能将权限给一个外族?   如今还是需要多多努力,最好是多吸魔尊一些灵力。   他修为高起来了,什么也不怕了。   白夏偷偷看了一眼魔尊,见他虽然内涵自己,但是也连忙吩咐傀儡通知位高权重的魔族们,准备侧封。   白夏又多了点底气。   看起来可怕的魔尊还挺好相处的嘛。   他已经抓到了攻略魔尊的诀窍了。   第286章 小师弟的修仙秘诀19   千百年来魔界的魔尊都是没有王后。   多是后宫美人无数,没有正妻。   因为王后会共享魔尊的命数和权利,相当于魔界另一个治理者。   顾寒本来想偷偷准备和白夏成婚,不搞什么嫔妾之类的了。   但是事关魔界的治理以及魔尊的命数,天道并不准许。   魔尊的姻缘关乎太多了,还需要十二大魔王都滴血签字认可才行。   如此只能先按名头给白夏妃嫔等等。   这样两三天就能办好。   他需要完全掌控天道才能在魔界和白夏成婚。   他又仔细看过什么妃嫔之类的规则。   这可是妾,怎么能让白夏做妾?   但是白夏高高兴兴,特别期待这个,为此还很乐意和他亲热。   白夏柜子里的衣服,是他刚来魔界做魔尊时,还没找到白夏的时候,他一件一件做的。   做了好几个房间的衣服。   就是等着给白夏穿。   魔界的衣料种类繁多,而且舒适,他还有大量的珠宝首饰美丽的原材料,不给白夏用可惜了。   在这之前白夏都不穿的,都是只穿自己的衣服。   自从他要做嫔妾后,竟然开始穿他做的衣服了。   每一件衣服都特别贴合白夏,一分一寸都是合身得不得了。   白夏穿起来美丽极了。   甚至每件衣服配什么首饰,如何系发他都有过绘制过草稿。   那日白夏穿了一身水蓝色的羽衣出来。   那羽衣乃是魔界一种美丽的魔鸟羽翼制材,冰魄蚕丝编制而成,华光流彩,美不胜收,白夏穿起来仿佛一只美丽的仙鸟一样,手腕上挂着几些水色极好的珠宝,一串一串的晶莹剔透,站在一树蓝花楹下,美丽得不像话。   好像在等他一般。   顾寒瞬间被被他迷得神魂颠倒。   甚至,白夏不知道是有意无意,那一套衣服本身是三件套,他只穿了两件丝滑的薄衫,风一吹,曼妙的体型立刻显现出来。   就像来勾引他的妖精。   他走过去一把将他抱了起来,喘着粗气问他,“你怎么在这里,冷不冷啊?”   眼眸幽暗,气息不稳。   那衣服穿得松松垮垮,他轻轻一抱,雪白的肩头露了出来。   顾寒心跳不已,这一刻不管白夏是不是真的在勾引,他已经找不着北了。   漂亮的眼睛直直的看着他,声音小小的,仿佛在撒娇一般,“冷。”   生得纯美无比,眼睛没有任何情涩,像个无辜的小可怜一般,但是就把顾寒迷得能命都能给他。   他将人高高搂了起来,像个莽夫一般冲进了房间,又轻轻的放在床上,猩红的眼睛深深的看着他,捧着他的脸温柔的抚摸。   定定瞧着他,然后深深的吻了下去。   这一刻就算是要他的命,他都是心甘情愿的。   …………………   一夜过后。   白夏醒来的时候感受了一下自己的修为,他已经到了筑基中期了。   好厉害。   此时此刻体内灵力充盈,舒服的不行。   嘻。   魔尊也是笨笨的样子。   竟然被他勾引到了。   吸了好多灵力还没有发现。   好蠢嗷。   白夏这段时间已经找到魔尊的弱点了。   这个家伙就是个好色的魔头,而且表面上是凶巴巴的吓唬他,实际上都不敢打他。   他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的模样。   他真好看。   母亲说得对,他是世上最好看的小孩,当然长大了也没有长歪。   之前都是带着面具的,一直没有认真看自己,只觉得自己好看,如今筑基了,也吃得好养得好。   面色红润,皮肤雪白,身上没有一丝杂质,灵力充沛,精神面貌好极了。   可真是个大美人,他自己都要被自己迷倒了。   这个魔尊还这么不知羞耻好涩得要命,之前每天都要亲亲贴贴的,他这么漂亮,可不是要被他迷死吗?   由于最近刚刚变成了妃嫔,无聊的时候又从芥子空间里看了些书,基本绝世妖姬祸国殃民宠妃的书,白夏已经有些飘飘然了。   他认为自己是绝世大宠妃,可以把魔尊迷得神魂颠倒,还能把他吸干,到时候他修为绝顶,然后把持朝政把魔尊给废了!   他自己可以当皇帝!   哈哈哈哈!   到时候不仅能替母亲报仇,还能自己打开魔界的通道,甚至可以回家炫耀一番。   谁还敢看不起他?   哼。   别看他现在才筑基中期,不久的将来,金丹、元婴、化神,必然接踵而至。   这样想着,白夏已经昂首挺胸的去挑衣服了。   笨笨的魔尊还在端着饭,白夏已经直径走过了他,挑起了一件漂亮的衣服。   之前怕是什么不好的衣服,一直不敢穿,后来为了迎合魔尊的喜好,硬着头皮穿了一下。   没想到穿起来这么舒服这么漂亮这么合身。   竟然全是他喜欢的衣服样式。   穿好了衣服还坐在镜子前看,左右弄了弄头发。   昨天只会平平常常的把头发系起来,这么好看的衣服怎么可以不弄华丽一点呢?   “怎么了?不吃东西吗?”   白夏本来已经雄赳赳气昂昂的了,没想到蠢呼呼的魔尊一说话,瞬间把他拉回了现实。   声音沉沉的,还是很可怕的。   他连忙夹起了尾巴,乖乖的回答他,“想先梳洗一下,可、可我不会扎头发。”   好可怕!   他刚刚没有第一时间吃饭,他该不会生气了吧?   白夏从镜子里偷偷看了眼魔尊,发现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一下。   白夏立马又来了底气。   哼。   他不会扎头发,可以派两个魔族小厮或者侍女给他了吧?   好小气。   这么大一个魔尊,竟然只派了一名胖乎乎的傀儡小猫给他,能做什么事?   虽然可以伺候他衣食住行,可是一点派头都没有!   他现在可是宠妃!   绝世大宠妃!   对得起他的身份和美貌吗?   顾寒愣了一下,然后开心得笑了起来,“我会,我帮夏夏弄头发。”   好开心!   可以帮白夏弄头发了!   早就想这么干了,但是白夏之前穿衣服扎头发都是自己来的,一点也不让他插手。   现在软乎乎的坐在镜子前,骗人说自己不会扎头发。   简直可爱死了!   就是想要他帮他系发,不直接说,拐着弯告诉他。   他一定要帮他打扮得漂漂亮亮,像个美丽小宝贝一般的。   让白夏知道他的手艺。   以后最好还要他穿衣服就好了。   一会儿把白夏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昂贵的首饰戴上,真是美丽极了。   顾寒搂着他亲了亲,“宝贝夏夏,现在可以吃饭了吗?”   白夏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勉强点了点头。   算了,找机会再说吧。   头发弄得也挺好看的。   今日的饭菜又是十分可口,魔尊帮他梳洗的时候食物是热着的,这会儿梳好了还是暖呼呼的一口下去浑身都暖极了。   吃完了饭又出去玩了玩。   他最近发现魔尊来这里的时间变多了。   甚至还会陪他玩游戏,偶尔指导他修炼,也会自己打造一些宝物送给他。   多是极品宝物。   而白夏为了修为高一点,每次都和他黏黏糊糊的。   他已经完全证实了自己的魅力,觉得自己迷倒魔尊不再话下,他几乎一切的要求魔尊都能同意。   “我的寝殿没什么下人,不太像嫔妃的宫殿……”   紧接着白夏宫殿里里里外外都站着人。   是看起来像人,其实都是些傀儡,但是已经到达可以模拟真人的地步了,连白夏一开始都没有发现。   因为这些几乎都是金丹往上修为的傀儡,白夏只是筑基期,根本是看不出来的。   顾寒怎么可能会把魔族往他宫里塞?   他如此美丽可爱讨人喜欢的宝贝,恨不得藏着心口时不时拿出来舔舔亲亲,怎么可能给外人看?   于是就弄些傀儡糊弄。   白夏看起来很满意,偷偷摸摸扬起嘴角快乐的笑,被他抓包了好几次。   但是过了些天,白夏又提出了新要求。   “我还没有好好逛过魔界,也不认识什么魔界的大臣,我是不是级别不够,拿不出手呀?”   白夏说这话的时候湿漉漉的眼睛看着顾寒,顾寒头脑一热,几乎无法思考,什么也没想就答应了他要带他逛魔界见大臣。   事后想起来真是后悔不已。   他美丽的宝贝,怎么可以被别的男人见到?那岂不是便宜了那些贱人?   …………   魔界的新君带着他的宠妃出宫游玩,那阵仗真是大极了。   一千多号的魔兵带路,十几个魔族奴仆抬着华丽小房子一般的轿子,不用灵力,非得要力气一步一走。   他坐在轿子里面,如梦似幻的薄纱将轿子笼罩,瞧不见是如何美丽,只能隐约看见他曼妙的身姿。   听说地下市场流通过他的影像水晶球。   是惊为天人的美丽。   而且是名人族。   比魔魅极尽想象幻化的美貌还要美丽,是巧夺天工老天爷宠爱般的样貌。   魔尊爱他爱得不行,据说是日日夜夜消磨在他身上,连事务都懒得处理的,整天要和他黏在一起。   据说怕是别的魔族觊觎他的爱宠,连宫里都不许有魔族,都是样了些高级傀儡。   围观的魔族碍于魔尊的威严,不敢明目张胆的的瞧,但是偷偷的看。   这日不知要去哪里,如此大的阵仗。   偷偷瞧着,仿佛是去了海港。   本来是无缘瞧见的。   但是下轿子的一瞬间,魔尊没有及时用帷帽将他遮住,一瞬间瞧见了他的样貌。   本来以为水晶里看见的美貌已经是极致了,没想到真实看见,像是惊雷一般一片鸡皮疙瘩。   如此美人,魔尊大人这般宠爱,也是理所应当的。   顾寒带着白夏从海上走,主要是去见了十二大魔王,一边耀武扬威,一边是暗暗的施压要要他们滴血同意他和白夏成婚。   没想到好几个家伙竟然开始觊觎白夏了!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偷偷和白夏说了话!   可恶。   如此便早早带着白夏回了宫,他发誓再也不带白夏出去了,这些贱人,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白夏,脑子里不知道是什么污秽的想法,他好想把这些贱人都宰了!   气鼓鼓的带着白夏回了宫,生了一天的闷气,晚上的时候忍不住又去找了白夏。   本来已经想好了说辞,怎么样委婉的劝说白夏不要出去。没想到才进到院子里又被白夏勾住了魂。   他心尖上的小宝贝正在和傀儡捉迷藏。   穿着一袭纯白的羽衣,蒙着双眼,黑发如绸缎般的披在肩上。   本来系好的长发松松散开,跑起来像仙人在飞一般。   张开手扑傀儡。   像是在寻求拥抱一般。   手指水嫩白皙。   顾寒的脚不听使唤一般走了过去。   也从桥上走过去,白夏正好扑了过来。   如投怀送抱一般将他抱住。   本来是甜甜的笑着,摸了摸,好像不对劲,正想说什么,猛然被搂了起来。   他被搂在了不远处的秋千上,被深深的亲吻。   “唔……陛下……”   捂住眼睛的布没有揭开,虽然知道是魔尊,但是因为没有瞧见样貌,总有一种被陌生男人亲吻的感觉。   周围是不是还有宫女侍卫?他们是不是都在看着?   一切都让白夏紧张得不行。   “宝贝儿别怕,没有别人,只有我……”   的确有其他人离开的脚步声,可是会不会有人在偷偷的看着?   但是很快他已经没有心思想别的了。   ……   白夏这此醒来的时候魔尊竟然不在他身边。   隐约听见外面有些吵闹。   现在还没天亮,宫里已经点了灯,他半梦半醒的时候隐约听见有人来汇报说是有什么东西闯入了。   白夏起来的时候想出去瞧瞧发生了什么事。   屋子里比平时要暗,只点了一两根蜡烛。   白夏摸索着找鞋。   !   但是没想到他还没下床,猛然被人捂住了嘴,他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被人抱在了怀里,瞬间就带出了宫。 第287章 小师弟的修仙秘诀20   近来白夏已经是金丹修为,但是掳走他的人快极了,快到他不觉得是在飞在跑,如同瞬移一般。   他已经隐约听见宫里乱了起来,也许是发现了他失踪了,也许是其他贼子闯入,也许是有什么人谋朝篡位。   一切都不得而知了。   白夏只听了一瞬,再看见时已经到了不知名的森林里。   魔界的森林和人间不同。   因为魔界天色昏暗,植物多是会发光。   遮天蔽日的森林是大片的墨绿色,巨大的树冠将底下遮掩得不见一丝天光,矮小的植物便会隐约发着荧光。   夜晚的森林美丽又危险,大朵的发着光的蒲公英缓缓上升,几些白色的花叮铃铃的摇曳,远远的有魔鸟鸣叫。   从幽远的山头环绕森林传进耳里。   白夏被抵在巨大的树干上,眼前的男人眼睛是浓稠的黑色,狭长的剑目盯着白夏,像是要把他吃了似的。   低低的喘了好一会儿粗气,才哑声开口,“你跟我走,我会带你回去,你别跟着那魔头。”   白夏愣愣的看着白彦。   最后一次相见,是他被魔族打断了脊梁骨,已经是站不起来。   如今人好好的,修为也高了很多很多,不知道他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他的修为已经到达白夏不知道是什么级别的地步了。   前不久他还恨白彦恨得要命,到了魔界没有办法只能和白彦相依为命,白彦也的确非常照顾自己。   后来他被魔尊掳走了,当了这么长时间的宠妃,他的脑子里都是怎么保命,怎么增长修为,怎么让自己得到更多的自由和权利,他几乎要把白彦给忘了。   这么多年来和他也没见过几回,每每被拿来和他比较都恨得要命,也许是许久没有人拿他和白彦比较,也许是魔尊占据他太多时间,他对白彦几乎没什么恨意了。   白夏说:“我自己有事要做,不想跟着你走。”   他说的也平平常常的,两个人按照关系来说是兄弟,但是从来不互相干涉,即使在魔界和他相处的那一段时间来,白彦也是非常尊重他的一切,从来都是很温和的对待他。   白夏这一次的语气很好,只不过是告诉他自己的想法而已。   没想到白彦这一次的反应大极了。   在白夏眼里,白彦永远是冷冷淡淡的,运筹帷幄又虚伪温柔,好像没有失控的时候。   可这一次他的怒意浮上眉梢,大声的呵斥,连脖子都红了,“不想跟着我,便是跟着你魔头吗!你在想什么夏夏?这里是魔界啊!你要永远留在这里吗?那魔头欺你辱你,你竟然是愿意!他不过是玩弄你而已,你竟然当了真了?你喜欢他是吗?”   白夏被他的语气气得要命,“我的事不用你管,你管好你自己吧!”   都说是没有血缘关系,不过是为了在魔界与他一起生存便叫过几声哥哥,以为自己真的能管他了?   白彦冷冷笑了起来,“不用我管?”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死死的看着白夏,“不用我管你便是与他逍遥快活与他颠鸾倒凤是吗?便是与他白日宣淫,做尽羞耻之事?!外头说你是他心爱的宠妃,将他迷得神魂颠倒了,怎么迷的?可是大白天的在那秋千上做尽羞事?!可真是伤风败俗!”   他都看见了。   魔尊的宠妃出门是何等盛大的景象。   他扮做魔族在人群里瞧着,一眼就认出了是白夏。   他穿着一袭华服,像是被供奉在神龛里的美丽神明一般。   冷冰冰的高高坐着,下面是群魔乱舞,他脚底不沾尘埃,美丽到像一株艳丽的毒花。   一路跟着他,甚至隐蔽的控制魔界的水晶球勘察的他的情况。   连魔尊都发现不了。   他可担心得要命,生怕他在那魔头的手里被欺辱苦痛。   没想到他可快活得要命。   他瞧见他蒙着眼与傀儡捉迷藏,瞧见他被那魔头如何亲吻禁锢。   他怒极了,远在千里,发了疯的赶过来不要命般的闯这座宫殿。   可是他又看见白夏主动攀着 那男人的肩。   如此熟稔的回应,又哭又笑,他本以为他是难受。   水晶球猛然显现出他是神色。   纯美的脸上染上了一丝媚意,竟是甜腻的欢愉。   为什么?   他好像被从头到脚泼了一桶冰凉的水,怔怔的看着。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回应?甚至主动,更甚是欢愉。   他在做什么?   被魔族这么对待,本应该反抗和不愿意,本应该拒绝的。   怎么会如此愿意?   白夏被他那么大声的叱骂质疑,像是要在他面前发疯一般,好像可以对他的人生指手画脚似的。   以为是他哥哥吗?   之前算是个私生子,如今连私生子也不是。   血缘关系都没有。   凭什么?   白夏见他气急败坏,好像他做了什么丢脸的事一般,白夏偏偏是得意洋洋的笑,“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白彦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他抓住白夏的肩头,不可置信般低声质疑,“你乐意?怎么可能……”   白夏嘻嘻笑了起来,炫耀一般的,“他对我好极了,什么都依我,什么都听我的话,我要什么给什么,我说出去游玩便出去,我要什么名份要什么珍宝,都会还给我。”   白彦的声音低哑得可怕,“这样哄着你,给你这些东西你便愿意了吗……”   白夏轻笑,“不止啊,还有,我与他交合可以迅速增长修为……”白夏用夸张的语气形容,“你不知道他的修为多高,灵力是多么纯净,每每……我都吸得饱饱的,偷偷运转功法修炼,蠢笨的魔尊什么都没发现,你瞧,我如今金丹巅峰了……”   白彦怔怔的瞧着他,他好像不知道怎么反应一般的看着,但是片刻后然有显出了怒相,“你练了什么邪功?!你做什么要吸别人的修为?修道修仙都是千锤百炼自身,修道修仙乃是逆天而行,本身就是要刻苦上进,你竟是钻研旁门左道用了这种法子!谁教你这样的?”他捧着白夏的脸,一句一句的告诉他,仿佛是在教导他一般,“这样不对,很不对!你不能用这种法子,这样是不对的夏夏……”   他像一个语重心长又恨铁不成钢的哥哥一样,就像在努力掰正一棵长歪的树,愤怒至极又妄想把树掰成自己想要的长势,看着他的眼睛,用力的一遍遍告诉他什么是正确的路。   白夏一点也没有感受到他的愤怒与悲痛,他没心没肺轻轻的笑,又冷漠的说着话,“我难道不想好好修炼吗?可我没办法啊,我的筋脉早就枯竭了,修炼起来很疼,这个办法又快又好,还不疼,他也没有发现,可不正好?我都开心死了……”   白彦连忙追问,“什么筋脉枯竭,你说清楚……”   但是白夏已经很不耐烦了,白彦甚至还想来探一下他的内息,白夏一把就拍开了他的手。   “你干什么啊?”   “我想看看你的内息筋脉,可以吗夏夏?”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在意。   白夏并不想给他看修为和筋脉,虽然已经不憎恨他了,但是也没有和他多么亲密,够不着能探内息的信任。   当时洛氏的人还说私生子是个怪物,因为这个怪物出生所以吸走了他的气运和天赋。   但是白夏知道这种话听听就是,就像命师说命一般的做不得真。   他知道洛家是要他憎恨白彦,白夏以前的确恨死了白彦,如今他忙着要增加修为,也想给母亲报仇,已经不管什么恨不恨了。   现在白彦要带他走?   他可不走。   白夏把他的手推开,白彦又碰过来。   正在这时,只听一声怒吼,整座森林都像枯萎了一般。   白彦感觉到了什么,连忙要带着白夏逃跑。   可是已经晚了。   “你—竟—敢——”   浓郁的魔力袭来,所过之处草木全部枯萎凋落,连白夏都感觉到了巨大的压迫感,天空一片灰暗,森林里的植物一切的光都熄灭了。   只看见一双猩红的眼睛。   这一刻白夏害怕极了。   魔尊发怒了。   这是白夏第一次看见这么大阵仗。   他会不会以为自己和别的男人私奔了?   他想解释这个人是自己的哥哥,想说自己是被挟持的。   但是这样可怕的氛围之中他根本说不出话。   也不知道魔尊还能不能听见他说话。   他只感觉黑暗如烟雾一般袭来,只是一瞬间,白夏就失去了一切意识。   一双冷白的手接住了他。   顾寒将白夏轻轻抱起搂在了怀里。   他满身杀意盯着白彦。   “原来你是男人啊!怎么说是他姐姐了?!”   白彦已经退后了十几仗远。   白夏被他抢过走了。   他在魔界一直是男人的样貌,魔界的魔尊怎么会知道他曾经是白夏的姐姐的身份存在?   白彦的确是见过顾寒,但是并没有注意相貌,他看人多是看气,魔尊和顾寒的气已经完全变了,在他眼里顾寒也不是这么重要的人,看了一眼不会看第二眼的人,所以没有注意,只当是白夏和魔尊亲密,说起过他。   是啊。   白夏竟然和这个魔头亲密,怎么可以!   而且,竟然又把人从他手里抢走了!   “我本身是男人,是他哥哥,你把夏夏还给我!”   顾寒已经用尽了一切的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杀意了。   如果不是这个男人是白夏的哥哥,白夏也许可能不希望他死,他现在已经死了。   难怪、难怪他见到这个男人就很厌恶。   不仅劫走了他的宝贝,而且还是伤害白夏的罪魁祸首!   不行了,他好想杀了他,偷偷杀掉,白夏肯定不会知道吧?   顾寒死死盯着,好像要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一般的。   之前他不知道,因为他的修为不够,因为他只是普通的修士。   现在在魔界,他是魔尊,他有天道的意志加持。   几乎可以抽丝剥茧命理。   他竟然从这个男人身上看见他和白夏之间的联系。   看不出是血缘还是什么东西,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   是极恶的供养关系!   虽然现在已经切断,但是隐约可见曾经发生过的事。   这个人在吸白夏的气运和天赋。   像寄生虫一般的,吸取白夏的天赋。   ——他是导致白夏筋脉枯竭的罪魁祸首!   很久了。   至少是十几年了。   也就是说。   白夏从出生起,就被一名怪物吸取天赋,导致筋脉衰竭才堪堪停止!   这么多年白夏过得多么辛苦,无法修炼,忍痛到了练气一层。   甚至不得了想出了吸取别人修为这种极端的法子。   如果不是遇见他,可能会是别人。   就算那个人是自己他也替白夏不值。   如果白夏是筋脉是正常的,可能是天之骄子,白夏如此美丽如此优秀,天上的神仙都配不上。   而自己?一介莽夫,不过是筑基期,老老实实又是蠢笨,什么优点都是没有,怎么可以得到他?   只是因为这个所谓的哥哥,也许是他们白家有意为之,也许是其他原因,或是这个人本身就是某种怪物!   竟然是将白夏害成了这样!   “你有什么资格?还给你?你是谁?”   白彦一看见他,就想起了那令人暴怒的画面,白夏就是被这魔头弄成了那样,只搂着人又亲又抱,像野兽一般仿佛要把白夏吃了,白夏哭了很久很久,一直在求饶,可是这个男人竟然残忍的我行我素。   白彦咬牙切齿浑身怒气冲冲,已经准备好了将他杀死。   他近来在魔界得到了宝物,修为已经进入了大乘期。   可以拼死一战。   就算白夏不愿意也要把人抢回来。   白夏知道什么,可能被一时修为增长迷了双眼,可能是被这魔头甜言蜜语哄骗。   他怎么可能把白夏留在魔界,任由这下贱的魔头蹉跎!?   “我是他兄长,我带他走是天经地义!你这魔头可是对他哄骗已久?!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今天我豁出性命都要带他离开!”   他说着已经拿出了宝剑。   顾寒不慌不忙,他的长发已经被白彦宝剑的罡气吹了起来,却纹丝不动。   他的面容俊美的阴影,是森冷的苍白和浓烈的重墨。   他冷冰冰的讽刺,“什么狗屁兄长?你有什么资格?你不过是一只吸血的虫子,是让夏夏最难受的存在,天下的人,你最没有资格!”   白彦就像被戳到痛处一般暴怒,“我没有!你可是如此在他面前编排我抹黑我?夏夏是白家的继承人,我不会要白家一分一毫,甚至会辅佐他!我怎么没有资格,我与他……”   说起来。   什么也不是。   连一丝血缘关系都要没有。   也不是他强撑着说的“兄长”。   只是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关系,仿佛不说“兄长”,他连和白夏说话的权利都没有了。   白夏很讨厌他。   他是知道的。   即使他三番五次的告诉白夏他没有威胁,白夏依旧讨厌他。   从前也许还针对他,还能恶语相向几句。   如今。   自从来了魔界跟了这个魔头。   连和他说话都提不起什么劲。   他连被厌恶都失去了资格。   因此那魔头一说“资格”,他便恼羞成怒无法接受。   我没有资格。   那么你这个半路拦截的魔族又有什么资格!?不过是强取豪夺,不过是用强制的手段让他屈服又哄骗。   你又算什么?   顾寒冷冷的笑了起来,“抹黑你?白家?产业?这些算什么?我应有尽有。只是你如此伤害他,眼里竟然只有继承人只想到白家?”   白彦抿唇冷盯着他,“胡说八道,我从来没有伤害过他!我对他……我一直很喜欢他,很想对他好。”   “哈哈哈哈!可笑可笑!”顾寒大笑两声,而后满怀杀意盯着他,“没有伤害过?那么夏夏的天赋、他的气运、他的筋脉,怎会如此枯竭!?还不是拜你所赐!”   这句话如惊雷一般,直将他的心猛然一撞,顿时钝痛不已。   白夏好像说过一次,说自己筋脉枯竭无法修炼。   修炼起来很痛很痛。   现在这魔头又说了。   他说,拜他所赐。   “什么意思、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怎么你自己竟然不知道吗?你受益诸多,竟是不知道?真是可笑,可笑极了!夏夏在家里听着人风言风语,事事与你比较,便是想努力修炼,努力引气……筋脉枯竭还要引气,那必然是疼极了!竟是吃了丹药也要引气入体,人人笑他十八岁才练气一层,可是谁也不知道多疼……都是因为你啊!都是因为你吸了他的气运天赋,让他筋脉枯竭至此,你说,如果夏夏好好的,是不是千年难遇的天才?”   白彦像被击倒一般重重退后两步。   他的眼球布满的血丝,瞳孔发颤,不一会儿竟然重重吐出一口鲜血!   模糊的意识难以知晓的记忆就像瞬间被打开。   他的眼睛猛然看到了过去。   他看见了自己在人间无法生长,他看见了疯癫的养母竟然拿别人的性命与他连接。   蛊惑白氏的家主,让他与自己的妻子生下足够提供养料的孩童。   那可是天才洛氏的血脉,果真不负众望的生下了一名单灵根的孩子。   气运连绵,天赋异禀。   是非常好的养料。   难怪,难怪他总觉得和白夏亲近极了。   因为他从小就喝过白夏出生时的第一口血,胸口佩戴的长命金锁是白夏的胎发和生辰八字。   小时候起 ,他便觉得长命金锁亲近极了,是他的福气。   只是他长到十岁的模样时,金锁突然被烧毁了。   无缘无故的。   当时他还觉得可惜。   还难过了好久。   如今。   如今知晓前因后果,回想起来是满满的后怕。   如果金锁不毁,他可是一直吸取白夏的天赋?   他已经筋脉枯竭,如同濒死。   再多一天、一刻。   说不定都会死去。   而他呢。   得到了白夏的气运与天赋加持,开始了加速成长,他的修为突飞猛进,等级越来越高,周围人都把他和白夏拿出来比较。   他无法理解白夏对他的憎恨,于是远远离去。   甚至一点也没有觉得自己错,不明白为什么被白夏厌恶,他以为是因为他的养母。   他傲慢的想,往后他好好补偿便是。   可是。   他一切的东西,本应该是白夏的。   本应该属于他的。   他看着那魔头怀中沉沉睡去的白夏。   突然间泪流满面。   假如。   假如没有他的话,白夏是白家的大少爷,是洛氏的掌上明珠,是父母宠爱的宝贝。   他天赋好悟性高,早早就筑基,不到二十已然金丹。   是惊才绝艳远近闻名的小天才。   是前辈们争抢着要当自己徒弟的弟子,是远近闻名的青年才俊。   是被人仰望的惊世美丽的贵公子。   没有人能够染指他。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被下贱的魔头拥抱亲吻、和男人交缠吸取灵力、修为一点一点的增长着,用着极端的偏门,成为大家的眼中的普通修士。   而不是这样,不在意想冷淡笑笑,对他说,这样我很开心。 第288章 小师弟的修仙秘诀21   顾寒本来想杀了白彦再说,没想到白彦入了魔。   人类的入魔和本身就是魔族并不一样。   入魔的人修很可能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并且白彦不知道是什么怪物,修为一直在增长。   如果顾寒是一个人,比如会留下来把那贱人宰了,可是他现在抱着白夏。   一点风险都承受不起。   只招来几名魔王下令解决掉他,便抱着白夏回了宫。   他是故意让白夏昏迷的,为的就是不让白夏看见他如何杀了白彦。   如今带回了宫,不一会儿就施术让他醒来。   可是他等了一会儿,白夏还是没醒?   如此又探了探他的内息检查了他一遍身体,并没有发现什么损伤,见他眼睛还是紧紧闭着,便帮白夏脱了外衣搂着他一起睡觉。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白夏睁开了点眼缝,偷偷摸摸的看了一眼旁边睡着的魔尊,慢慢松了一口气。   怎么回事?   怎么突然回到了宫里?白彦呢?   刚才魔尊还说气冲冲的可怖极了,现在一派风平浪静,不知道待会儿会不会对他秋后算账。   他可听说魔族冲动易怒,完全不会听人解释,说不定全怪他身上。   魔尊也会这样吗?   白夏偷偷摸摸又看了他一眼,没想到魔尊正睁开眼睛看着他!   “啊!”   白夏吓得差点跳了起来。   顾寒一个翻身就把他压制了床上,白夏连忙解释,“我不是自愿的,他是我哥哥!”   顾寒搂着他亲了亲,弯着眼睛笑道,“我都知道了,你兄长都和我说了,他已经回去了。”   回去个屁,说不定已经被宰了。   白夏松了一口气。   他以为魔尊会罚他呢,还以为白彦要被杀掉。   没想到什么也没做,只将他带了回来,还笑着和他说话。   脾气挺好。   顾寒一边抚摸他的背脊一边亲吻他,“夏夏不用怕我,我知道夏夏肯定很喜欢我的,我也很爱你……”   亲着亲着就开始接吻了。   握住他的双手十指相扣,一边亲一边揉弄掌心,白夏浑身软成了一滩水。   模模糊糊的想,我果然是绝世大宠妃,魔尊都被我迷得神魂颠倒了,比起一开始可是好说话得多。   后宫里也只有他一个人,可是为什么迟迟不让他当王后呢?   他可听说魔界的王后是等同魔尊一样的权利,他可以对任何魔族发号施令。   如此平平常常过了十来日,那日魔尊在教他操控傀儡。   白夏如今已经进入了元婴期,他对操控傀儡有了更进一步理解。   如果他修为足够,甚至可以操控整个宫殿里的所有傀儡。   但是首先的第一步是操控自己宫里的傀儡。   他如今才知道自己宫里什么侍卫宫女,原来全是傀儡,   金丹、元婴、化神期不等的修为。   白夏只能操控比自己修为低的。   傀儡操控之术有点像主仆契约控制自己的“仆人”一样。   说到主仆契约,白夏突然想起了顾寒。   也如今离从秘境下来,已经一年多了。   而他的修为竟从练气九层一路升到了元婴期,也不知道老老实实的笨呼呼的师兄现在怎么样了。   当时可是去找龙息蛋的,后来两人分别,一直就没有回来。   据说主仆契约是可以找到仆人的位置。   白夏索性是无聊,今日的魔尊又是和大臣商讨要事去了,便动了动主仆契约找顾寒在哪个方向,是不是正好是修真界的入口。   没想到轻轻一动,竟然发现顾寒师兄就在附近?   怎么可能?这里是魔界,不仅是魔界,还是魔尊的皇宫里。   他的师兄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不全是傀儡吗?   于是白夏沿着契约指引的方向一直走。   他在宫里是行动自如的,宫里的傀儡都是记录了他的外貌和气味,会保护他,也防止他私自出宫。   只要不出宫,到哪里都可以。   白夏走啊走,没想到竟然到了魔尊的会议室。   今日听说是属下来汇报一些什么事,如此便在会议室见大臣或是魔王。   白夏在门口偷偷摸摸看。   难道顾寒被抓来了,现在正被绑在会议室里?   白夏从门缝里瞧了瞧,看见两名见过的魔王,还有几个不认识的魔族将军。   都是穿着铠甲凶神恶煞的,叽叽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好像在争论什么问题。   正说着,突然门口“咯吱”一声,门开了。   十几双眼睛看了过来。   他们商讨要事,门竟然没关紧!他贴着耳朵去听,竟然把门碰开了!   这可把白夏吓坏了。   今日的白夏穿了一身艳丽的红,挂着接价值连城的珠宝首饰,长长的黑发本了是被梳得整整齐齐的,因为奔走和操控傀儡,头发长长的黑发松松闪闪垂落在肩头。   皮肤雪白如玉,样貌漂亮至极,脸颊红红的,惊慌失措轻轻眨了一下眼睛。   是不同于魔族的苍白冰冷,是另外一种的玲珑剔透鲜活美丽。   像是沉闷的屋子里猛然灌进新鲜的空气,如同灰暗的的世界里瞬间染了色彩。   在美丽到让人惊起一片鸡皮疙瘩,心都柔软下来。   紧接着,魔族的权臣们看见刚才还是冰冷凶恶的魔尊大人像是着火了了般的从人群里挤了出去,将他心爱的宠妃一把搂了起来,想宝贝似的藏在怀里,扔下一群人在会议室大眼瞪小眼,不见了踪影。   权臣们面面相觑,一时间相顾无言,因为魔界来了名人族入了魔,正在界内大开杀戒,前些日子几名魔王没有收拾掉他,便来和魔尊商议。   没想到会开到了一半,魔尊的爱宠突然闯了进来。   刚刚还谈到了他,说朝中有臣民不满魔尊如此宠爱一名人族,且历届 魔尊都没有像他这样,后宫只有一名,还是名异族,长此以往该不会要将他立为王后吧?听说已经在找过几位魔王,明里暗里让他们签字同意。   这还了得?   如今那宠妃突然闯入会议室,权臣们一句话也说不出。   魔族是欲望非常直白的种族,对于喜爱之物偏爱得坦坦荡荡,刚才那名美丽的人类,如此纯美可爱迷人不已,如果是他们,也是很喜欢的……   顾寒抱着白夏兴奋不已,他跑得很快,并且迅速的找到了一间没有人的屋子进去锁上了门。   “我的宝贝夏夏我爱死你了……宝贝给我亲亲,是不是想我了……”   好开心!   这简直是他梦想中的场景。   他时常会想在他不再的时候白夏是不是会想他,会不会像他一样,迫不及待的想见他。   今天白夏给出了答案。   不到半天不见,白夏就想他了!   呸。   那些什么狗大臣,竟敢说他的宝贝夏夏不好,明里暗里非要制止他和他成婚。   他可必须要成婚。   他会让这些家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白夏软乎乎的在他怀里,非常可爱的攀上他的肩,看起来好像还要主动亲他一样!!   “顾寒师兄,快亲亲我……”   顾寒快乐得找不着北,“宝贝好可爱,师兄亲亲你……”   刚说完,全身僵硬起来了。   他眼睛缓缓看向白夏,只见白夏已经凶了起来。   “顾、寒、师、兄!”   顾寒慌张极了,“宝贝你听我解释!”   完了,被白夏发现了。   白夏开始大吵大闹,推开顾寒,从他的怀里下来了。   顾寒一点也不敢违逆他,连忙把他放下了,但又在门口张开双臂拦住他。   “夏夏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隐瞒的!”   “哈?不是故意隐瞒?为什么不告诉我?好大的派头啊大魔王!我快被你吓晕了!还要给我设限制,宠妃?伺候你?我呸呸呸!”   白夏说着就开始扒拉门锁,可是门锁得紧紧的,白夏竟然弄不开!   一想到是顾寒锁起来的,说不定他就要开始像里一样开始一段暗无天日的囚禁生活,不由得气愤涌上心头,开始哇哇大哭起来。   顾寒连忙帮忙开锁,“夏夏不哭不哭,我来开锁,我来开!”   他慌慌张张帮忙弄锁,法术都忘记了,最后用蛮力把锁掰开了。   一开门,白夏就边哭边跑往自己的房间里走,顾寒紧紧跟着,在他身旁手忙脚乱慌忙哄唤。   魔族的大臣刚好度从会议室里出来,本来以为魔尊的宠妃可怜兮兮的来找他黏他,又是匆匆忙忙上火了一般搂着人走了。   没想到没有走远。   非但没走远,还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人弄生气了。   跑得并不快,但是哭起来相当可怕。   没见魔尊大人都急得脑门冒汗了么?   然后他们眼睁睁的看见可爱的人族从他们眼前跑过,远远的跑进里面的更深的院子里,直到踪影。   “……”   一阵沉默。   不知道是谁起了个头,突然开始说话。   “人族生气也这么可爱吗?”   “嗯……是、是有点可爱……”   “他们非常脆弱,应该非常难哄……”   “听说多是一夫一妻制。”   “啊,是么?难怪魔尊大人只有他一个,是不是魔尊大人又和别人有什么关系,要不然他怎么被气哭了……”   “啧啧啧啧,魔尊大人多少有点不知好歹……”   “嘘,别乱说话,小心点。”   白夏一哭就停不下来。   一句话也听不进去。   顾寒哄来哄去,又亲又抱,一会儿拿玩具过来,又弄了好多白夏爱吃的点心糖果来,又百般道歉,千般解释,白夏总算哭累了。   接过顾寒手里的水,喝了一大口,打着哭嗝慢慢平息。   顾寒解释了那么多遍,白夏还是听进去了一点。   什么有天道监视,什么不得已变成了魔尊之类的。   “那现在不监视你了吗?”   顾寒说:“天道的意志已经渐渐薄弱,如今可以自由的做很多的事,不久后我就能打开通道了。”   他又说:“十二位魔王都快同意了,夏夏不久就是我的王后,以后我们可以共享生命和修为,也能一起拥有魔界。”   “哼。”白夏扭过头,“谁要和你成婚,你可是我的仆人,主仆契约还在呢。”   顾寒其实可以轻轻松松抹去这个契约。   但是,在没有成婚在之前,这是他和白夏最紧密的联系了,他也不确定白夏是不是喜欢他。   白夏喝了一杯水,吃了两碗饭,自己洗了澡就上床睡觉了。   这天晚上顾寒别想上床,他只要挨着床边,白夏都一脚把他踢开了。   成什么婚?   之前想着当王后可以回家,可以在魔界使唤人。   现在不可以吗?   顾寒可是和他签过主仆契约的!   他要奴役他!   这天之后顾寒已经不能随便亲亲抱抱白夏了。   必须是白夏高兴的时候才赏他一个吻,抱抱贴贴更别说了,是白夏不想走路了要人抱抱才使唤他过来。   但是好在,白夏还要吸的他的修为。   如今已经不加掩饰,还能和他相互讨论,怎么吸修为比较好。   顾寒特别喜欢他如此直白,也是唯一能和他如此亲近的机会,这种时候白夏怎么抱怎么亲都可以,顾寒每每都是主动把更多的灵力给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帮他疏通筋脉。   “夏夏宝贝我好爱你,我会把夏夏的筋脉修得完好如此并且生机勃勃,把更多的灵力给夏夏,我们一起飞升成仙……”   他也是最近才能根据自由的强调自己的人族身份,本来是想找个机会和白夏说清楚的,但是又怕白夏生气,也想含含糊糊的先和白夏成婚再说。   没想到白夏自己发现了。   知道他是顾寒以后,不喜欢他了。   白夏更喜欢魔尊一点。   顾寒心里酸酸的,但是又完全无法表达出来,白夏还在生气呢。   但是有一点很好的就是,白夏如今要什么,都会直白的说。   他一直在猜白夏想要做什么,因为白夏总是喜欢往外跑,喜欢和别的魔族说话。   明明很讨厌魔族,也要去接触,可是问他要什么、要做什么他都不说。   现在他知道了,白夏要报仇,给十年前死去的母亲报仇。   顾寒连忙着手去查。   当年有个位置出现裂缝,许多西北片区的一些魔族从裂缝中出去抢夺人类的资源,他们嗅着宝物的气味烧杀抢掠,白夏的母亲去抵抗。   那一次去的魔族实在太多了,洛氏死在了魔族手里。   临死前执念在于白夏,因为白夏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她很担心,怕自己死了儿子会没命。   又隐约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吸取白夏的本源,于是拖着最后一丝意志破除了伤害白夏的东西,甚至在白家加了诅咒。   洛氏死后的那段时间,白家的宅子里很不安宁,白父怕亡妻因执念出来害人,便对天发誓白夏是唯一嫡子,并且会一直对他好,将来白家也是他的。   如此反复立誓,洛氏才是安息。   顾寒这一次几乎是彻底整顿了魔界,严格下令就算是裂缝,也不准魔族过去,并且将当年擅自从裂缝出去的魔族全部杀了干净。   整个魔界都在传,魔尊大人被那人族迷得神魂颠倒,竟然开始向着人族了。   甚至出了好几起暴乱。   可是强大的魔尊以暴制暴,但凡忤逆他者,杀无赦。   如此几次大清洗,再也没有魔族敢多一句嘴。   顾寒浑身血气从外面回来,他在浴池里洗了很久,又带上香包熏了香才去见白夏。   “宝贝夏夏,我替你报仇了……”他从怀里拿出一个水晶球,“这是给你的……”   那水晶球里记录了十年前魔族如今修仙界的一些画面,正巧记录到了洛氏的几个画面。   那是洛氏正巧在弥留之际,几名人族护围着她痛哭流涕。   水晶球太过久远,已经没有声音。   但是隐约看见她在说话。   白夏捧着水晶球,泣不成声。   他的母亲,在叫他的名字。   这天晚上白夏捧着水晶球哭了很久,顾寒陪着他身边,将他搂在怀里,也没有出声打扰,只是轻轻帮他擦眼泪,怕他渴了,也备着水。   等白夏哭累了才轻轻的哄他他说话。   “你的母亲很爱你……”他轻轻吻了吻白夏柔软的黑发,“我也很爱你,夏夏,我往后会好好照顾你……”   ……………   不久后顾寒终于完全掌控了魔界,并且拥有了打开两个世界通道的权利。   “夏夏真的一定要回去吗?”   白夏说:“我的舅舅肯定担心死我了,而且我是修士,怎么可能一辈子待在魔界?”   顾寒已经完全变成了魔族,并且继承了魔族的大统,已经认可了自己魔王的身份,魔界变成了头顶责任。   但是他同时也是顾寒。   白夏去哪里,他肯定会跟着的。   如此便和白夏一起回去,也好到了修仙界把通道关闭。   也首先是测定了方位,选了个离白家近的山里。   安全出来之后隐蔽了自己魔族的气息,又因为他就是顾寒,如此更好伪装成人族。   白夏回到白家的时候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小少爷回来了!”   “老爷!老太太!小少爷回来了!”   下人们奔走相告,急急忙忙跑回去告诉主子们。   “哪个小少爷?”   “还能有谁,我们家嫡少爷!”   主子们都全部出来了,这一两年的白夏从秘境里失踪,白家和洛家没日没夜的找,特别是白家,旁系都要造反了,说小少爷没了,如今白家主家没了嫡子,只能从旁系选人继承。   一而再再而三的说。   欺负主家人丁稀薄。   老太太抱着白夏“宝贝啊”“祖宗啊”“乖孙啊”“心肝宝贝”的喊,哭得要死要活的。   白夏哄了哄祖母,“老祖宗你别哭了,你瞧瞧我,如今修为多高了?我可没死,还给家里长脸了呢!”   老太太一瞧,“我们家夏夏元婴巅峰了!”   然后一日之内整个仙门都传遍了。   白家不争气的小子十八岁突然争气了,天才不愧是天才,真不愧是洛氏的儿子,竟然才及弱冠,已然元婴巅峰了!   连昆仑派都脸上有光。   三长老来了一趟白家,走路都飘了。   一同来的还要虞荣。   虞荣见白夏被众星捧月围住,他在一旁等了好一会儿,想去和白夏说话。   没想到半途中竟然被人拦住了。   那男人转过脸,竟也是两年不见的顾寒。   他仔细探究对方的修为,却是连他修为多高都无法探查。   顾寒冷冰冰的盯着他,“虞师弟,有什么事我可以代为转告。”   虞荣紧紧握着拳,“我是他师兄,和夏夏说话,怎么要你转告。”   话音刚落,白氏那边爆发出一声气愤的声音。   “那轩辕氏欺我白氏太甚!”   “就是!”   “就是!”   “竟然说我们白家少爷死了,便来退了婚!”   “听说轩辕家的那嫡系竟然是个男人!”   “男人!”   “怎么会是男人?!可恶!竟然在婚事上年欺瞒多年!”   “可不是嘛,那小子亲自来退婚的,还说我们白家小少爷要是能活着回来,可以给他一个贵妾的位份!”   白夏气得大声叫骂,“臭家伙,还真当我娶不着媳妇?竟然先退婚?我才想退婚呢!狗屁轩辕氏,别让我见着,见一次打一次,他可不知道,要当我媳妇的人能从昆仑山排到到蓬莱岛!”   众人一阵附和。   突然人群中一声惊呼。   只见顾寒从芥子空间里拿出十几件稀世珍宝。   整个厅堂蓬荜生辉。   每一件都是极品,是能到白家这样的家族,也会当做传家宝供着的程度。   顾寒拿着宝物对着白家老祖宗鞠躬,给洛氏行了礼。   “顾某一介草民,出身卑微,但有幸得了几件宝物,想以此宝物作为嫁妆,求白家小少爷白夏娶我。”他看着白夏的眼睛,大声的说了出来,“我仰慕白家小少爷已久,很喜欢很喜欢小少爷!我………”他的声音小了点,只对着白夏说,“夏夏,我喜欢你,想和你成为夫妻,我会一生一世、生生世世爱你,你可以娶我吗?” 第289章 小师弟的修仙秘诀22   轩辕壁嗤笑,“同意了?白夏还真是不挑啊,估计是被我气疯了,真的要娶一个男人?不知道是什么阿猫阿狗。”   亲信说:“也是昆仑派的弟子,叫顾寒。”   “顾寒?没听过,估计是什么小喽啰,白夏好面子,以为娶个男人就能扳回一局?他白家我可真的看不上,乱七八糟的,据说他爹宠妾灭妻,儿子能是什么好玩意?”   亲信说:“听说,当场拿出惊世的嫁妆,白家人眼睛都看直了。”   轩辕壁不屑一顾,“能比得上我们轩辕家吗?”   不久后,亲信又来说,“听说白家小少爷的未婚妻,也就是那个顾寒,在天下仙门的擂台大出风头,那修为深不可测,直接拿到了头筹。”   轩辕壁轻轻敲了敲桌子,不耐道,“最近怎么老说那姓白的?面都没见过,婚也退了,小爷我不想知道他的事!”   亲信说,“可是大少爷,夫人让你去一趟天下仙门大比,让你会会那顾寒。”   “我才不去!”   他娘肯定是觉得轩辕家被打脸了,白家是偏偏要打轩辕家的脸,要不然为什么那顾寒频频出风头?   他不想和那种家伙比较,一比就是给白夏的脸,好像他争风吃醋一般。   但虽是不比,可他还是想去看看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他刚是退婚,白夏回来就来给他打脸?该不会是假的吧?或是雇来的高手做戏,就是为了给白家长脸。   如此乔装打扮,脱了轩辕家的衣服,只装作了一名寻常人家的富家少爷去了天下仙门的擂台。   擂台设立在芙蓉城,轩辕壁订了芙蓉城最贵的旅店,大厅的食客都在讨论此次的仙门大比。   “听说这次的头筹是极品东海鲛珠,白家的小少爷想要,顾寒便是来拿了。”   “啧啧啧啧,你可没瞧见,那顾寒真的厉害,怎么之前没在昆仑派冒头呢?”   “据说那人为人低调,听说当年进昆仑派可是引起了昆仑派一方灵气动乱的!”   “怎么这么多年没听说?”   “他是个五灵根,人人都以为他是废灵根,没想到竟然一骑绝尘了。”   “白家小少爷也不赖,这些年听说是骄纵纨绔,可是人家偷偷努力又有天赋,他母亲可是洛氏,对,就是那位,他是完全继承了母亲的天赋。”   “这次也来了,听说是个惊为天人的大美人!”   “真是不得了!轩辕家可能气坏了,哈哈哈哈你们没看见他们家主的脸色,脸都气绿了!”   轩辕壁冷哼一声,心说什么儿女情长,仿佛那两人是绝配一般,他不知好歹了?   他才不要什么儿女情长,他一心修道,最怕被人纠缠了,退婚了清净得很。   如此便不去听人说,开了窗透气。   他的房间的是个套房,中厅的窗户对着街上。   正瞧见一辆马车停在对面的客栈门前,周围人都在看。   不知是看什么。   不多时,只见马车里下来一个人。   那人穿了一身浅蓝色的衣裳,一头乌黑的长发。   起先只是一个背影。   是名男子的背影,但是真是好看极了。   像是下凡的仙人一般。   应该是名仙门的富家少爷。   下马车的时候还有一名高高大大的侍卫等着,伸出手扶着他。   养得娇滴滴的,那双手纤细雪白,根根如玉一般,光是瞧见背影和那双手,已经是让人移不开眼。   他伸长脖子去望。   终于见那人转过了脸。   就那么一瞬。   仿佛是有人和他在说话,回头笑了一下。   这一刻轩辕壁已经坠入了爱河。   那可真是无与伦比的美丽,是他梦中都念着的美丽伴侣模样,几乎是全身上下头发丝都让他心头一颤,浑身触电般的惊起,头皮发麻,腿跟不是自己般的下了楼,连忙订了对面的客栈一间上房。   正瞧见那美人进了一间房,便是神情恍惚一般在门口等着,等那美人一开门,他连忙也开了门。   装作是偶遇一般的走在他身边。   “你……你也是来参加天下仙门大比的吗?”他耳尖红红的,分外紧张。   少年先是愣了一下,察觉他是在和自己说话时,才笑笑,“我不比,是来看热闹的。”   轩辕壁好似找到了共同语言一般,连忙笑着说,“我也是来看热闹的,今日正要去看颁奖呢,我是一个人来的,你……”   他话还没说完。   就见一楼大厅一名高大的男修喊了一声,“夏夏!”   旁边的少年抱歉的和他挥别,下楼走向了那男修。   是昨天在马车前候着,托着少年的手下马车的侍卫。   什么嘛,不过是个侍卫,那眼神像要杀人般盯着他。   满满的护食般的占有欲。   可恶。   原来是叫“夏夏”啊,好好听。   听着像是乳名,那侍卫怎么敢如此直呼他们家少爷的乳名?   轩辕壁连忙跟上,没想到一转眼,两个人就不见了。   他恍恍惚惚随着人流来到天下仙门的颁奖典礼,很多人是想一睹那极品鲛珠的风采,可他只是在找人。   突然,人群中一阵欢呼,只见那夺冠的顾寒拿了头筹往看客席位走去。   顾寒?   怎么这么眼熟?   那不是刚刚那名侍卫吗?   他还没来得及细想,便听见了更大声的起哄。   而轩辕壁可终于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人。   那顾寒,竟将东海鲛珠献给了方才与他偶遇的那名美貌少年!   轩辕壁怔怔的看着,“他献给那名少年做什么?不是要给白家少爷的吗?”   身旁有人哈哈大笑,“你竟然不知道吗?那可不就是白家大少爷吗?”   …………   白夏拿到了东海鲛珠,在天下英豪面前大出风头,轩辕家的脸都气绿了。   他快快乐乐的回家,终于因为要和顾寒成婚,有点儿高兴了。   顾寒当时说要嫁给他,他正在气头上,想都没想就同意了,白家也没说什么,毕竟他带的嫁妆是能引起几个派别的斗争的程度,顾寒不仅嫁妆丰厚,还长脸,甚至白夏也同意。   白家和洛家都没有人反对,也许是想,先娶个男妻没什么,还可以纳妾的。   但是昆仑派好像有人不太同意,也是白夏的师兄,说了些顾寒品行不端的坏话,要他说清楚,却也说不清。   没有激起什么水花。   但是过了没多久,轩辕家突然舔着脸上门,说上次是弄错了,他们不退婚了!   他们家嫡少爷还亲自上门道歉,带着丰厚的聘礼。   白夏坐在椅子上笑嘻嘻的摇来摇去,“门给我关紧了!别让一名轩辕氏进门!”   顾寒说:“我去把他赶跑。”   白夏快乐的制止,“别,别赶,让大家看看轩辕家的嘴脸,出尔反尔的狗东西,谁想要他!”   轩辕少爷如此在白家的大门口待了一两天,便被他母亲,也就是轩辕家家主拎着耳朵带回了家。   这件事只是个小插曲。   白家和顾寒都在准备婚事。   顾寒突然从昆仑派退出,开始自立门户。   做了个大商楼,门派就叫“寒夏宗”。   简单直白,是以自己和白夏的名义创办的。   招收弟子,主要是炼器方面,也供销材料,宝物、原材料的售卖。   开门户一两个月,竟然生意火爆。   魔界有许多修仙界需要的稀有材料,是炼器不可多得的宝物,从前只能是两界裂缝带出一点儿,如今,寒夏宗可以购买。   也有人质疑寒夏宗怎么会有这些资源。   顾寒坦白说,“我们掌握了魔界裂缝的规律,我们的人拼死采购回来的。”   掌握规律相当于掌握了财富,魔界又是危险重重,贵一点理所当然。   他修为那么高,也没人敢找事。   本来是个小宗门,没想到是越做越大,竟然有成为两界交易点的趋势。   顾寒一边发展自己的门派一边准备婚事。   婚事将近,白家突然出了大事。   寒夏宗离白家有些距离,顾寒正是回魔界那十二魔王的签字契书,拿到了契书,和白夏成婚后,他在人界是白夏的妻子,但是在魔界,白夏是他的王后。   王后他们可以共享寿命和修为,可以共同治理魔界。   白家也在准备婚事。   因为寒夏宗越做越大,这婚事他们特别满意,都想让两人尽快成婚。   两个人成婚,相当于可以共享利益。   那日白父宴请宾客,都是喝了些仙酒,醉醺醺的。   突然间就能有人入侵了。   是名魔修。   气势相当可怕,闯入白家像个疯子一般的在找人,白家的侍卫上去便被打倒在地。   杀了好些人。   白父的修为是化神期巅峰,不高不低,一般遇到魔修是可以自保的,但是这一次的魔修太强了。   恍惚间听人大喊——   “是白彦,白彦回来了——”   “白彦小姐入魔了!”   “白彦小姐变成男人了!”   “杀人了杀人了!”   一连抓了好些人,逢人便问,“夏夏呢!?夏夏在哪里?”   白夏是去了寒夏宗处理一些事,听闻白家被袭击,连忙往回赶。   如今还没到。   白彦认得白家的人,专门抓主子来问。   竟然一把掐住了白父的脖子。   “夏夏在哪里?!”   白父大怒,“我是你爹!我这些年如何对你,你竟然要杀我?!”   白彦猛然间露出温良的神色,但只是一会儿,便如野兽一般狠狠掐住他,“都怪你!都是你!我不是你儿子,我不是你儿子!怎么会……会有父亲那自己儿子的性命给一个外人?”   白父被掐得连连咳嗽,睁大眼睛大喊,“疯子!你和你娘都是疯子!说什么天降福星,是什么仙君,你根本就是个怪物!”   二十年前,他真是脑子有毛病才答应白彦的母亲离谱的要求。   她说他们的孩子身体不好,命师说要有血缘的孩子一起成长就会好,那命师一看白彦的命数,说是天上下凡的仙君历劫的,将来能带领白家飞黄腾达。   白家从来没有出过羽化飞升的仙人,若是他还在能飞升,那可是光宗耀祖。   如此便与夫人生下了白夏。   白夏冰雪聪慧,白彦又天赋异禀。   他相当满意。   只是白夏身体越来越不好。   本以为是小孩子体弱多病,直到洛氏死的时候才知道,那个女人竟将两个孩子的命理连接在一起,让白彦吸白夏的气运和天赋!   如同邪魔一般。   幸而是断了,也保住了白夏,但是他对白彦也起了膈应,只是一想到命师的话,见他又是如此天赋,便心存念想,抱有期待,白彦是否能有成就。   什么成就?!到头来就是个入魔的怪物!   他竟养了这么久的白眼狼!   竟然要杀他。   “夏夏在哪里?你怎么当爹的,怎么允许他与一只魔物成婚?我是他哥哥,我不允许!”   白父怒道,“你是什么狗屁哥哥,什么魔物?醒醒吧你!顾寒可比你强一万倍,你还提夏夏?若是知道是你害他又弑父,他要恨死你!”   白彦神色不明,好像被这话惊到了一般,一脸错愕,随即神经质般的笑了起来,“如果夏夏恨我的话,那最好了。”   他像一只喜怒无常的危险怪物,指节一紧,瞬间要取了白父的性命,正在这时,远远的听见,突然有人大喊。   “父亲!”   白彦的手一松,猛然放开了白父。   他穿了一生黑衣,披头散发的,缓缓转过头。   与从前风轻云淡神仙般的淡然模样大相庭径,他脸色苍白神情阴郁,缓缓转过头看见了白夏冲了过来。   白夏本来以为是什么白家的仇人,没想到竟然是白彦。   白夏愣了一下,连忙去看白父。   白彦在一旁静静站着,看着赶来的侍卫围了上来。   他丝毫不怕,只是在问,“我想和夏夏单独说说话,可以吗?”   白夏一个眼神都要没有给他,白父一直瞪着眼睛骂他逆子。   他仿佛突然恢复了平静,但是没由来的又开始发疯了,竟然突然将白夏搂住,瞬间离开了白家。   白夏对于他并没有那么大的防备,也许最后的印象还停留在他正气凛然让白夏不要学歪门邪道。   那时还在魔界,他苦口婆心劝说,像个恨铁不成钢的哥哥。   如今,再见面,已经是魔修的样貌。   白夏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刚才是只顾着看父亲的伤势,没有那么防备他,竟然被他带走了。   他的修为很高,白夏如今是化神巅峰的修为,竟然被轻易带走,连一点反抗都反抗不了。   和上次在魔界一样,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其他地方。   不知道是哪里。   是个黑乎乎的山洞,点了一两根昏暗的蜡烛。   白彦搂着白夏,将白夏抵在墙上,昏暗的烛光照亮他半面俊美的脸,他是眼中是脆弱的温柔,说话的声音轻轻的,“夏夏不要和那个人成婚好不好?那个人是魔族,夏夏是知道的。”   白夏微微皱了皱眉头,“我的事不用你管,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是不是修炼出岔子了?”   白彦连连摇头,“没有,我现在修为很高很高了,体内的灵力非常充沛,夏夏你看看我……”   他抓住白夏的手,将灵力输进他的体内让他感受一下,“你看是不是?”他轻轻笑了起来,“我的修为很高很高,全部可以给夏夏,夏夏可以吸我的灵力。”   白夏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连忙推他,“你在说什么?!”   白彦高高大大的笼罩他,他像一根坚硬的石柱一般一动也不动,他垂下眼眸,看着白夏的眼睛,“我知道夏夏是怎么吸取灵力的,这些年是哥哥对不起你,害你至此,以后就让哥哥好好补偿你,我的修为和灵力都为夏夏准备好了。”   白夏浑身鸡皮疙瘩落了一地,连忙挣扎起来,他怒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也知道我是什么修炼的,你竟然说这种话?滚开,我要回去了!”   白彦并不放开他,反而抓住了他的双手将他禁锢,他低笑一声,说话是轻轻的,“我不可以,只有那魔头可以吗?”他的眼神逐渐疯狂起来,但是又很卑微的在祈求,“我是对不起夏夏,夏夏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好不好?我知道夏夏因筋脉枯竭才无法修炼,我这么多年都在吸夏夏的血,现在、现在我要全部还给你!夏夏不要委曲求全,也不用成婚也不用负任何责任,可以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我可以做夏夏的仆人,可以为夏夏做任何事!我真的、是真的,夏夏相信我!”   白夏被他吓到了,“我不要!我不用!我的筋脉已经被顾寒修复好了,不要你什么补偿!你不要这样,我好害怕!”   白彦的眼睛通红,他的精神十分不稳定,好像是需要白夏的原谅、的憎恨、的一切情绪来救赎他。   可是白夏连补偿都不要他的。   也不在意自己之前的筋脉是如何枯竭,对他失去了有的恨意,他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没有血缘的哥哥,往后参与不了他的人生,成婚的时候也许可以给他一张请帖。   他欠他的一切,无法用任何方式偿还。   真可怕。   白夏的双脚突然腾空,他已经被白彦抱了起来。天旋地转般的,他在昏暗的山洞了摸不着方向,只知道最后被按在了床上。   平整的玉石床,垫了柔软的棉和光滑的皮毛,连毯子都是崭新干净的,香香的,是一种名贵的香料,白夏从前房间里经常熏这个香。   仿佛,早就在等着他来。   白夏害怕极了,连忙说,“我不怪你也不恨你,哥哥,我好怕,你放我走,我真的不恨你了,我现在很好很好筋脉也好了,这里好黑啊……”   白彦俯身,将他纤细的两条手腕子抓住按在头顶,单薄的纤白的身躯笼在他胸膛、在他怀里。   他美丽的长睫轻轻垂下,温柔的安抚白夏,“夏夏不怕,不要怕我……”他修长的手轻轻的抚摸白夏的脸,眼睛里全是白夏的影子,“夏夏的筋脉是被别人修复好的不是我……本来是我弄坏的,本应该是我来修复……”他温柔的笑了起来,“那让我再把夏夏弄坏一次,然后慢慢地、慢慢的修复好,这里好安静,别人找不到的,只有我和夏夏两个人………”   白夏害怕得哭了起来。白彦搂着他轻轻的哄着,“夏夏别哭了,哭得我心都碎了,到时候夏夏好了,可以一刀杀了我。”   白夏大哭,“我不要、我不要你!我不要、救命啊,救救我……”   白彦轻轻地帮他擦眼泪,低声哄他,他离得很近很近,就像要亲吻白夏或是做什么事一般。   白夏哽咽两声,也不挣扎了,他的眼睛晶莹美丽,昏暗的烛光照耀在他身上,他的眼里是一丝绝望,“杀了我吧,哥哥。”   白彦的心猛然一抽,霎时间钝痛不已,他浑身抖了起来,连忙放开了白夏的双手,“夏夏……”   他手忙脚乱的帮白夏擦眼泪,笨拙的哄他,“对不起夏夏,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发疯了,你不要难过,不要怕……”   他话还没说完,突然睁大了眼睛。   白夏低头一瞧,只见他的胸口插了一把剑。   不是真实的剑,是剑意。   白夏认识这剑意,是顾寒的剑意。   他动用契约告诉顾寒自己在这里。   他感觉到顾寒正在赶过来,但是他的剑意先到了。   白夏的身上有他的保护罩,他在一定的距离能精准无比杀死伤害白夏的敌人。   鲜血从白彦的胸口渗透出来,白夏惊得尖叫起来。   白彦用手轻轻捂住了白夏的眼睛,“不要看,一会儿就好了。”   白夏入眼是一片漆黑,白彦的手覆盖在他的眼前,从温热一点点凉。   他在黑暗中说话。   宛如拉起了家常。   “从小,我有一个金锁,我娘说是保佑我平安的护身符。”   “我小时候被光在小小的院子里,每日都在修炼,很少有人与我说话,我多是和金锁说话,我那时在想,这里面一定住着仙人,会一直保佑我……”   “我曾爬上了我的院子最高的屋顶远远的看见过你,也在小小的狗洞前往外看,你发现了我,次日给过我带了几块糖……后来、后来再见时,你已经很恨我了。”   “原来金锁里放的是你的胎发和八字,保佑我的仙人也是你……”   “夏夏对不起,我无法补偿对你的伤害,曾经你保佑我那么久,今后就让我保佑你………”   不知道哪里吹来的风,山洞里的蜡烛都熄灭了。   黑乎乎的,白夏几乎没有感觉到是不是白彦的手还捂住他的眼睛。   紧接着猛然亮光闯入了眼睛,白夏朦朦胧胧的看见顾寒拿着夜明珠急忙闯入了洞里一把将他拥入怀中。   周围被照了明亮,再也没有了白彦的影子。   他明明看见了他满身的鲜血,如今看了一眼自己。   干干净净的,一丝红色都没有。   恍然间似乎做了个梦,梦醒了他的爱人匆忙进来拥抱他。   只感觉浑身上下轻轻的,好像多了什么东西。   隐约感觉是什么庇护。   顾寒抱着他回了白家,他的怀中暖暖的,被哄着迷迷糊糊睡了下去。   第二日醒来,竟发现自己的修为直接到了炼虚境界。   他的体内灵力充盈,已入炼虚巅峰。   与此同时,昆仑仙山天降异象,竟然出现了飞升的劫云。   顶端仙宫里了琼华仙君缓缓睁开眼睛,他摸了摸眼下,一片温热。   他抬头看了眼自己的劫云,翻手覆手将飞升的劫云关闭,天上的神宫已经传来钟声催促他归来,他抬手封闭了声音。   他的一缕魂魄下界历劫,如今已经死在了劫数里,什么也没带来便是灰飞烟灭。   他已沉睡已久,魂魄的溟灭带来的一丝刺疼让他醒来。   他还不能走,他要等人。   他也不知道等的是谁。   他开启天眼往下一瞧,正看见白家发往昆仑派的请帖到了。   他随时拿起一张看了眼地址。   他眼皮跳了一下。   …………   白家嫡子大婚,盛况空前。   各大仙们,各大门派前来祝愿。   先是有白家、洛氏的底蕴,如今白家嫡子娶的男妻,是仙门新贵寒夏宗的掌门,手握天下神兵利器的材料,往后仙门要求他们的事多的是。   这次白家嫡子大婚,可是让白家和洛家赚尽了脸面。   仙门大比都没这个热闹。   昆仑派的掌门做司仪,这面子不是谁都能有的。   刚拜了天地,突然间有人惊呼出声。   有大能的威压一瞬间空中传了过来。   “是琼华仙君!”   “琼华仙君来了!”   “前不久不是要飞升了吗?怎么还不飞升?”   “琼华仙君来白家做什么?难不成是来给白家贺喜的?”   突如其来的仙君驾临,白家的人连忙去迎接。   顾寒连忙拉住白夏的手。   这才刚刚拜了天地,夫妻对拜都没完成,怎么就又出幺蛾子了?   琼华仙君,不是从来不露面的吗?   怎么来这里了?   一看就是很厌恶的家伙。   顾寒将白夏挡在身后。   没想到那家伙竟然朝这边走来了。   因为外面吵吵闹闹的,顾寒挡住了白夏,白夏特别好奇。   脑袋往外看。   他还没有见过琼华仙君。   听说是从飞升了又下界,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还不飞升。   如今一瞧,竟然有些面善。   琼华仙君气度不凡容貌俊美,听说修的是绝情绝爱的杀道,斩妖除魔毫不手软。   该不会发现了顾寒是魔族,特意来杀人的吧?   白夏紧张的抓住顾寒的衣袖。   没想到琼华仙君眼睛看的是自己。   “今日是你成婚。”   像个从来不说话的人突然找人聊天一般尴尬,白夏都不知道怎么接话。   旁边那么多人和他说话他偏不回应,明显现在他是新郎官,要成婚了,还在拜堂时,一个宾客慢条斯理的来找他说话。   白夏一句话也不知道怎么回,顾寒对他的敌意更重。   琼华仙君好像也不需要他回答,已经自顾自的接了自己的话。   “没带什么贺礼,我便把我内丹送给你吧。”   白夏还没来得及震惊,就看见他已经在众目睽睽之下掏出了自己的内丹!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把内丹串上了链子,标记了白夏,给白夏戴在了脖子上!   他垂眸轻轻笑了笑,“希望你早日飞升,我会在天界等你。”   虽说终于找到了自己要等的人,但是他已经和别人成婚了。   但是不要紧,那个人是魔族,是无法飞升的。   他会在天界等他。   琼华仙君过来贺喜只是白家嫡少爷成婚这天的一个大插曲,而后拜堂成亲,一切礼仪照旧。   入了洞房以后,顾寒才一把将白夏抱在怀里,他想去把白脖子上的链子扯开,但是一瞧,链子竟然不见了。   又怕破坏了成婚的喜气,便先与白夏喝了合卺酒。   白夏沾酒便醉熏熏的,脸颊红红,美丽又可爱。   又软又甜。   顾寒顾不得想其他,小心翼翼的帮白夏把重重的婚服脱下,搂着他上床亲热。   拉着他的手亲了又亲,一遍又一遍是说着情话。   “宝贝夏夏我好高兴,我好爱你……”   又亲又贴,把白夏弄得痒得不行,弯着眼睛直笑,“都说了不能这样,我痒痒肉特别多。”   他好像有点醉,但是神智还很清醒,两个人亲热了一会儿,又说了些贴心话。   顾寒说:“我如今是魔族,若是到时候不能和夏夏一起飞升成仙怎么办?”   白夏想都没想,“修道成仙是很困难的,我也不一定要飞升成仙,我觉得现在挺好。”   顾寒没由来的高兴极了,搂着白夏亲了又亲,“我好开心!我会让夏夏往后过得更快乐更舒服的,修真界、人界、魔界这么大,好多好多好玩的,我会带夏夏一起玩遍天南地北,吃吃喝喝,我们要永远快乐的在一起,好不好?”   白夏看着他的眼睛,轻轻笑了笑,凑上去吻了一下他。   “好。”   【世界十五·终】 第290章 我的美丽童话1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个美丽又富饶的国度,皇后在雪白的冬天生下了一个女孩。   女孩的皮肤像雪一样白皙,头发像墨一样乌黑,因此被命名为白雪公主。   白雪公主出生后不久,皇后就过世了,国王另娶了一名美丽的皇后。   新皇后美艳绝伦,他的身体娇艳白皙,皮肤吹弹可破,每天要用牛奶沐浴,每日要采集一万朵玫瑰用来沐浴或者做玫瑰汁,他的唇色像玫瑰一样红润,眼睛像天上的星辰一样闪耀,他同样拥有一头乌黑如绸缎般柔软的长发。   皇后每日沉迷自己的美貌无可自拔,时常在自己寝殿里快乐的翩翩起舞。   “哈哈哈哈哈哈!魔镜魔镜,谁是世上最美丽的人?”   魔镜里映照出他美丽的容颜,忠诚的魔镜用充满爱意的低沉男声回应。   “我亲爱的皇后殿下,您是是世上最美丽的可人儿,您比天上的星辰、湛蓝的大海,比世上一切的美丽的花还要美丽,世间万物无不为您着迷~”   皇后开心的笑了起来,并且奖赏了魔镜一个吻。   魔镜在甜蜜的香吻中晕晕乎乎,不小心多说了一句话。   “可是白雪公主今天已经满十八岁了,他的容貌比您美丽一千倍。”   皇后的笑声戛然而止,他被这个消息惊呆了,世界上怎么可能还有比他更美丽的人?   皇后大发雷霆,把魔镜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两脚。   可怜的魔镜被踩得稀碎,但好在,他是一面魔镜,等皇后殿下不生气了,可以偷偷复原。   可怕的皇后大声的质问他,“我再问你一句,谁是世上最美丽的人?!”   可怜的魔镜私心认为皇后殿下美丽无比,可是他的魔力探测到的美丽,世上最美丽的人的确是白雪公主,他是一面诚实的魔镜,只能如实回答,“亲爱的皇后殿下,世上的最美丽的人是、是白雪公主……”   王后气得差点哭了起来,扔下惹他不高兴的镜子,跑向自己的衣柜,他从一千件华丽的裙子中挑选出最美丽的裙子,然后走到巨大的穿衣镜前换上。   清晰的巨大穿衣镜前映照着皇后殿下美丽的容颜,他将衣服放在胸前比划,凶巴巴的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他看起来要快速的脱下现在自己身上,已经穿了一天的裙子,重新换上崭新的美丽衣裙。   白皙纤细的手正要解开自己的肩带,但是他的脸色忍不住僵硬起来,嘴角抽搐,没有第一时间继续下去。   【白夏: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受不了了救命啊一哥哥!衣柜有一千件裙子,设计师还在继续画图,女工还在制作,一天换一身衣裙毒皇后穿得完吗!!!!女装我已经忍了可是这是啥?!!!!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不仅是裙子太多的问题,每一件裙子都会配上鞋子、帽子、首饰,里面的内衣都有。   白夏颤抖的拿出配上的内衣。   细腻的蕾丝花边是裁缝一针一线缝制而成,美丽的花边栩栩如生,穿在身上美丽极了。   白夏把那东西拿掉,发现裙子里三层外三层,构造十分复杂,可是不穿就会很透。   什么狗屁设计!   【白夏:怎么回事?!H世界不是结束了吗?怎么又有一个,也没有给剧情线。】   他都准备好了,没想到突然把他拉入了新的世界,新世界连主角的剧情线都没有给,只给了他这个配角NPC的人设和路线。   【21号瑟瑟发抖:宿主不要生气!21号也没有办法,因为主系统突然检查到还有一个世界,该世界死亡率过高,NPC几乎被杀光了,宿主的成绩是sss+,是顶级的任务者,H世界即将终结我们也不差这一个,而且这个世界有大量的积分,宿主还可以免费得到系统赠送的礼物,呜呜呜只是按照剧情扮演角色而已,21号相信宿主一定能做到的~】   哼!   还不是因为你!   要不是你和Hymn的碎片每个世界都在撒狗粮,主系统不断是扫描异常,怎么会发现这种凶残的角落世界?   NPC几乎无人生还,之前听说过这个世界,当时没有系统知道这个世界的归属,只知道死了很多宿主,很可怕。   没想到这段时间才检测到,是Hymn的碎片在这个时间,于是被归属于H世界。   你还给我发脾气?   这不就是你男人在作怪吗?!   【21号:这个世界危险性过高,请宿主遵循人设的一切行为,而且主系统一直在扫描,21号也是出于保护宿主会时刻提醒宿主的!】   嘻~   才没有。   才没有那么严格的遵循。   好开心~   终于看见白夏哭唧唧受挫闹脾气。   之前可劲儿嚣张。   可不止一千件美丽的裙子等着他穿。   哈哈哈哈!   笑死你嘻嘻~   【21号努力憋笑:宿主不用担心,21号会努力配合宿主,一起完成任务哒~】   白夏咬了咬牙,盯着手上的衣服,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也不是没穿过。   是、是吧?   白夏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   他可真是无与伦比的美丽,世上一切的的景物都在他的容颜下黯然失色。   美丽的衣裙将他衬托得楚楚动人、美艳娇贵,可以迷倒世间万物,那么比他美丽一千倍的白雪公主是何等的美丽?   【白夏:白雪公主真的比我好看吗?】   【21号:回宿主大人,白夏公主是角色卡,是由玩家扮演,白雪公主比皇后殿下美丽只是故事设定。】   呵呵。   毫不严谨的故事设定。   还给他一个大男人穿裙子,更可怕的是他在一个性别模糊的环境里,大家好像知道他是男人又好像不知道,总之就是,他只是一个身份代表“皇后殿下”。   繁琐的裙子光靠他自己是无法独自穿上,只能召唤下人帮忙一起穿。   “来人!”   不一会儿,外面进来了两个高大的奴仆。   ……………   “恭喜秦先生拿到童话故事《白雪公主》中白雪公主的角色卡!”   “该副本为A级副本,死亡风险为A,该副本为新开发的副本,目前通关人数为0,请秦先生辨别玩家和NPC,玩家与NPC同样危险。”   游戏提示音结束。   一阵白雾之后,他看清楚了周围。   这是一间粉色的少女房间,不用任何猜测,游戏已经提示,该房间是“白雪公主的房间”。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提示。   但是副本的名字已经是最大的提示,耳熟能详的童话故事,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剧情。   A级剧情类别的副本对于刚刚通过两个S+级别的副本来说并不难,这种世界一般是要走剧情,注意不要被NPC和玩家暗杀。   NPC并不可怕,关键是,他不知道谁是NPC谁是玩家。   秦安正想得入神,弹幕已经热闹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这就是猛男该穿的衣服吗?]   [笑死,恭喜红榜前三的玩家秦安拿到了白雪公主的角色卡!]   [从论坛飞奔而来,就是为了看秦哥粉色卡哇伊嘻嘻嘻~]   不知道哪天开始,地球上的人部分离奇失踪,他们被一种名为“神明的玩具”的病毒感染,强制进入了游戏世界开始了真人沉浸式游戏。   玩家需要在游戏世界里完成任务,任务失败会扣积分,积分为零但是时候宣布死亡。   但是在游戏中被玩家杀死,或者是被NPC杀死,也会真正死亡。   游戏的规则非常严谨,但是又一点就是。   大部分的游戏里,玩家可以自相残杀。   秦安对于冷冷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直播数据,开直播的原因是直播可以积累积分,并且有打赏功能,这在一定的情况下可以帮他渡过危机。   现在他是开着直播的。   他对他自己的衣着并没有不满。   角色需要而已,最重要的是通关。   一米九的男性身体,穿上了粉色公主裙,并且拥有了一头长发。   除此之外他的男性特征并没有被掩盖。   俊美的容颜,留长发也并不突兀,只是过于宽阔的肩膀和展平的胸膛怎么看怎么不适合穿公主裙,虽然容貌做了一点严实,不至于让在这个副本里的玩家立刻认出他的身份,但是如此奇怪男人穿上裙子,怎么看怎么可疑。   秦安从衣柜里重新挑选了一件稍微可以掩盖身材的长裙,一番装扮之后稍微没有那么突兀,顶多像名一米九的公主。   刚刚装扮完毕,有侍女来催促,“公主殿下,皇后殿下请您去他寝殿里一聚,今天是是您的十八岁成人礼,皇后殿下准备了珍贵的礼物送给您。”   “知道了。”   秦安跟着侍女去皇后的寝殿,他一边勘察地形一边猜测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恶毒的皇后嫉妒白雪公主的美貌,无时无刻都想至他于死地,如果是NPC的话,行动会模式化一点,如果是玩家那就危险性很多。   高于皇后的权利占据天然优势,他拥有任何让他送命的本事。   他需要小心一点。   但是A级的副本危险性不会那么高,至少不是变态的程度。   他可以应对。   到了皇后的寝殿,引路人就换了人,换成了皇后的嬷嬷。   嬷嬷的言语充满了尖酸刻薄。   高昂的嗓音几乎要刺破耳膜,“小心点!这可是东方运过来的名贵瓷器!是无与伦比尊贵的皇后殿下才能拥有!真是个没教养的姑娘,走路都那么大声,小心吵醒皇后殿下的爱犬!”   嬷嬷继续碎碎念,“可爱的宠物可比没教养的姑娘讨喜多了,我才不会教你这种姑娘!”   嚣张的皇后寝殿里的人都是鼻孔朝天眯着眼睛看人,丝毫不把身为公主的女孩放在眼里,可见皇后拥有多大的权利。   弹幕开始吐槽。   [秦哥好歹是公主,NPC的设定实在太不合理了,下人都可以教训?毒皇后这么嚣张吗?]   [原本故事里的毒皇后光明正大的让猎人杀人,毒皇后好像还是个女巫,拥有的权利很大]   [不知道是个玩家还是NPC,如果是高级玩家,没准秦哥要翻车,完全是碾压式的存在。]   [哈哈哈哈笑话,秦哥翻过车吗?没有玩家能从秦哥手上拿到好处,你们忘记他有多么恐怖吗?]   [秦哥没有弱点,是个冷冰冰的通关机器,从开始到现在从来没有失过手,100%的胜率!]   [无论毒皇后是玩家还是NPC,都不可能让秦哥栽跟头,这个世界没有规定不可以杀死玩家,甚至没有规定禁止屠杀NPC,所以,该担心的是毒皇后才对。哎?毒皇后那边如果是玩家的话有没有开直播?]   就算开了直播秦安也不会知道,玩家是无法看见弹幕的。   虽然是A级副本,但是秦安依旧小心谨慎,他有预感毒皇后很难对付,毕竟这个副本的大BOSS,肯定不是那么轻易打到。   皇后的寝殿无比巨大,宛如神殿一般高高的石柱,花园里种满了鲜艳的玫瑰,连绵起伏,美丽绝伦,洁白的天使雕刻在花园里,七彩的琉璃从地面一直到高高的屋顶,每一寸都奢华无比。   黄金的灯盏,水晶的灯饰,一切一切都华华丽得眼花缭乱。   推开重重的石门,更为华丽的内饰撞人眼眸。   趾高气扬的侍从和嬷嬷带领他进了屋,他在布满鲜花和无数华贵丝绸帘帐的私密房间里终于见到了那位毒皇后。   秦安的眼皮一跳,一瞬间没有移开眼。   不知道是玩家还是NPC。   这一瞬间撞入眼帘,不管是谁都无法逃脱被这种美丽蛊惑。   不可能是玩家吧?   只有耗费心血捏造、建模、一点一点细细的修整出来的、是“神”之右手亲自创建的NPC才会如此的美丽。   美丽的毒皇后穿着一身美丽长裙,洁白昂贵的纱料,柔美繁复的花边,他长长的裙摆拖地,裙子上刺绣着栩栩如生的红色玫瑰。   美丽的毒皇后容貌美艳绝伦,白色华丽的长裙将他衬托得纯洁如天使,但是红艳的玫瑰又增添了他致命一般的美艳。   几乎无法形容这种窒息的美丽。   他头上戴着价值连城的皇冠,白色的花纱在肩头。   宛如一件绝美的嫁衣。   如玉一般洁白的皮肤,脸颊微微的红。   连象征着男性的喉结都轻微的粉色,让人忍不住想要亲吻。   此时此刻弹幕已经疯了。   [啊啊啊啊啊救命啊我要晕过去了!这是什么绝世美神?!我现在宣布秦安是个渣渣!从现在看着美丽的毒皇后才是我唯一的真爱!卡密桑!他实在在太美了!]   [我现在宣布,美丽的毒皇后才是真正的主角!谁的直播间有他我就疯狂打赏!呜呜呜呜可爱又美丽的毒皇后,这是哥哥用命换来的积分,只求你多出现在镜头一秒]   [已经准备就绪!我已经预定好了《白雪公主》副本!可是我已经排到了一万多名,到底是哪一万只狗在挡我的路?]   [斯哈斯哈哈喇子流一地了宝贝,他好可爱,知道他是男孩子更可爱了,怎么会有男人把裙子穿得这么美丽,一想到他可能穿了那个,我就兴奋不已……]   弹幕疯狂的涌入,但是一瞬间又有无数账号被封,过渡擦边的言语已经被管理员发出了红色警报,如果再这么下去,整个直播间都会被封。   [兄弟们姐妹们冷静一下,秦安的直播间被封的话我们就看不到美丽的毒皇后了!]   [非静止画面,了不起的通关机器人秦哥已经看呆,浅嘲一下,男人。]   而游戏中的皇后殿下根本不知道游戏外的玩家已经疯了。   白夏拧着眉头看了一眼白雪公主。   他已经怒上眉头,“听说你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人?难道因为美丽,就不向身为皇后的我请安了吗?!”   秦安这才回过神来,他的脑子里终于出现的符合情节的台词,“皇后殿下日安。”   白夏将他上下打量,围着他左右观看,口中发出了嫉妒的话语,“果然是长得很高很大很美丽,真不愧是国王陛下心爱的白雪公主,瞧瞧这漂亮的样子,连我都忍不住为你着迷……”白夏轻轻捻住他的下巴,仔细端详,露出了一个恶毒的微笑,“美丽的白雪公主今天已经是成人了,想要母后给你什么心爱的成人礼?”   弹幕持续发疯中。   [这是不要钱能看的吗?美丽的皇后殿下要送秦哥成人礼,唔唔唔鼻血!!!!是不是拿到白雪公主卡片就可以触发这句台词!?太涩了太涩了当场送命!]   [嗷嗷嗷可爱死了,又高又大的白雪公主被美丽的毒皇后嫉妒得牙痒痒,我家宝贝除了眼瞎其他一切都好,我承认秦哥的扮相还不错,他是榜上有名的美男子,可是在毒皇后面前也敢自称美丽?呸!]   [姐妹们我要爆炸了,他连头发丝都好看得不行,我已经录屏了,带回家反复赏玩唔唔唔~]   秦安的喉结微微滚动。   温热的手指。   真实的触感。   游戏一如既往的逼真。   连香味都如真实存在,恍然间这如同是现实世界一般。   美丽的皇后殿下身穿洁白的婚纱仰着头问他想要什么成人礼。   纤细如玉的脖颈,樱桃一般红润显眼的唇,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他的感官。   还有那无孔不入的甜美香气。   秦安心跳快速跳动着,不由自主的开了口,“我想要您一个吻。”   紧接着瞬间画面黑了起来,秦安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知道身体一阵剧烈的刺疼。   冷冰冰的游戏音在最后一刻响起   【玩家:秦安,确认死亡。】   【A级副本重新评级,级别:SS。】 第291章 我的美丽童话2   【读档复活卡使用——】   画面重新亮了起来,秦安浑身如同触电一般。   美丽的毒皇后怒上眉头,“听说你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人?难道因为美丽,就不向身为皇后的我请安了吗?!”   秦安睁大眼睛看着他。   一模一样的画面,一模一样的场景。   皇后殿下正生气的看着他。   漂亮的眼睛瞪着他,仔细看还有一点清浅的蓝,像明媚的珠宝,像天上的星辰,发起怒来也特别漂亮。   比上次看得更细。   弹幕一脸懵逼。   [怎么回事?读档了!?]   [妈呀!发生了什么?刚刚一瞬间我看见游戏大厅里的死亡名单出现了秦哥的名字???没看错吧?]   [没看错,秦哥在最后一刻使用了复活卡,童话世界的评级突然变成了2S!!!红榜前三的玩家出场不到五分钟瞬间死亡,秦哥都没有来得及用任何道具就死掉了!在坐的各位有没有看清秦哥是怎么死亡的?]   [没看清,画面突然黑掉了,是瞬间毙命。]   [呜呜呜呜太可怕了,这个本到底什么牛逼的副本?本来以为是个温和的童话本,BOSS也漂亮极了,没想到这么危险!]   [可、可是,毒皇后真的很美丽唉,我怀疑秦哥刚刚被毒皇后迷住了,反应能力为负,所以才死的这么快的。]   [秦哥又在盯BOSS了哈哈哈哈哈哈!他可真不怕死,听说他积分巨多,不知道得到了多少复活卡,也许能坚持到亲到毒皇后,牡丹花下死,秦哥值了嘿嘿嘿嘿]   不止是看直播的群众无法不知道秦安是怎么如何死亡的,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不是化学伤害,是物理伤害。   他的脖子突然剧烈疼痛,紧接着就宣告死亡。   最后一刻隐约听见了皇后殿下的尖叫。   从他进来房子,一切景物尽收眼底,一个嬷嬷在房间里,侍卫在门口,皇后殿下手里没有任何武器。   按照原来的剧情,这不是他的危险剧情点。   是什么东西?   并非皇后殿下可控范围内的东西突然让他死亡。   难道这个房间里有其他玩家?   秦安说:“皇后殿下日安。”   皇后殿下他上下打量,围着他左右观看,口中发出了嫉妒的话语,“果然是长得很高很大很美丽,真不愧是国王陛下心爱的白雪公主,瞧瞧这漂亮的样子,连我都忍不住为你着迷……”美丽的皇后轻轻捻住他的下巴,仔细端详,露出了一个恶毒的微笑,“美丽的白雪公主今天已经是成人了,想要母后给你什么心爱的成人礼?”   一切和刚刚一模一样,连衣服的褶皱都没有变化,皇后殿下的小表情和美貌一如刚才。   但是这一瞬间危险刺骨。   此时此刻正他上一周目的死亡节点,也就是说如果他回答错误,或者说是其余什么多余 动作,就会立马触发物理攻击。   这一次他做好了准备,也许可以活下来。   但是可能会用到一些昂贵的道具,或者导致剧情崩坏。   那么,在他遭受物理攻击之时,美丽的皇后殿下离他如此之近,是否是遭受到了波及?   已经百分之九十确定皇后是NPPC是游戏的一部分,准确来说是道具而已。   但是。   已经是第二次了。   皇后殿下如此近距离的触碰他,仍然在扰乱他的理智。   他真是太美了,美丽到任何人都心动不已。   就像是一中永久debuff一样,只要靠近他、看见他就无法移开视线。   这并不是设定的效果,而是身为玩家的他直观的感受。   “神明的玩具”中流传他是通关机器,为了积分和道具不择手段,游戏像他的玩物一样。   他也在其他的游戏里遇见过刻意设置的蛊惑玩家的美人,但是即使是设定因数的加持,都不会让他眨一眨眼。   可是美丽的皇后殿下,浑身上下连纤长的睫毛和粉嫩的指尖都像是在勾引他一样,就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完完全全符合他的审美和他的爱慕。   香甜的气息萦绕在鼻尖,触碰的皮肤是那么温热,仿佛这具躯体里装载着一个美丽的灵魂。   他是如此鲜活可爱,无时无刻都在散发出致命的魅力。   但是秦安最终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不能再被杀死,也不想浪费道具,复活卡是那么的珍贵,如果不是他,换个别的人,现在已经是一个出现在屏幕上的红色名字。   他仔细回想从出现在游戏到达皇后殿下寝殿里的每一丝细节。   有什么异常的东西?   NPC会在不经意间暗示线索,副本不可能是死局。   秦安冷静的看着美丽的皇后殿下,然后坚定的回答了他。   “尊贵而美丽的皇后殿下,您能够记得我的生日已经是对我最好的礼物,如果非要让我请您恩赐礼物,我希望可以看一眼您的爱犬。”   他的声音非常的轻,一直在注视着周围,在他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   皇后殿下傲慢的抬起了眼。   这一瞬间,秦安几乎是直观的感受到危险已经消失。   他优雅的招了招手,“把艾里带过来。”   他话音刚落,橱壁突然动了起来。   只见一只巨大的黑色猎犬从橱壁里钻了出来。   美丽的皇后殿下不满的骂道,“艾里!你怎么又藏在了橱壁里!?”   橱壁活动性很好,巨大的猎犬能够瞬间钻出来,美丽的皇后陛下骂它的时候,它小心翼翼的耷拉着耳朵,眼神满满的讨好。   但是,它的四肢的肌肉已经强健的体魄完全不容忽视。   几乎是猎豹一般的大小,每一块肌肉都恰到好处。   像只专门训练出来猎杀的大型犬,脚掌踩在地上如猫一般的轻。   完美的猎杀机器。   这是一只魔犬。   秦安盯着它的时候,它无法抑制的龇牙,巨大的獠牙和咬合力,可以瞬间咬断一个人的脖子!   它的牙齿的形状完全符合他上周目死亡的时候脖子上剧痛的位置。   他竟然是被一只猎犬咬死的!   这是什么怪物?这中级别的、拥有如此强大的物理攻击的魔犬,怎么会出现在一个童话世界?   这个世界最可怕的东西,应该是猎人的剑、有毒的梳子和毒苹果。   这是三中最明显的死亡道具,因此的死亡风险,如果是这中级别的魔犬的话,是比其他的力量强大得多。   太突兀了。   美丽的皇后殿下对这只魔犬习以为常,对着它骂骂咧咧,“都说了不准进我的房间!”   皇后殿下轻而易举的拿起了链子,侍卫连忙给魔犬戴上早就准备好的嘴套。   金属的嘴套是由黄金打造而成,还有牢固的合金成分,上面镶嵌着美丽昂贵的红宝石。   在皇后殿下面前它乖得如一只温顺的家犬,连柔弱的嬷嬷都可以凶巴巴的教训它并且给它戴上冰冷的金属嘴套。   几乎无法直观的发现,它能瞬间将他击杀。   S级世界的boss都没有这样的能力。   皇后殿下轻轻地摸了摸它的头,炫耀般的看着秦安,“这是我可爱的艾里,你可以远处观看它,但是不可以触碰,我的小可爱只允许我抚摸,嘻~”   艾里温顺的摇了摇尾巴,讨好的在皇后殿下腰间蹭了蹭。   巨大的艾里站起来的时候比皇后的腰还要高,它看起来瞬间能将柔弱美丽的皇后殿下扑倒并且吞噬。   即使是牵着链子。   可是它又被训得如此的忠诚。   “好了,把它关起来吧,不准再进我房间了!”   皇后殿下心情好极了,似乎因为美丽的白雪公主也想看他的爱犬、但是又无法触碰感到得意,他亲切的笑了起来,“虽然你的要求是看一看艾里,但是作为仁慈的皇后我会再送你一件大礼。”   白夏让嬷嬷过来,他们似乎早已做好了打算。   刻薄的嬷嬷挑剔的打量秦安,“公主殿下,为了您能被英俊的王子看上,从今天开始,就由我来教导你规矩!”   秦安愣了,一下,似乎想起了过来的时候嬷嬷的话,似乎已经暗示了他要在皇后的宫殿里被教导。   整个故事的经过非常简单,但是真实体验的话会有许多细节。   而他,肯定会在皇后殿下的寝殿里经历许多凶险。   但是。   他非常期待。   玩家可以OOC人物,一些言语可以触发NPC的新机能。   美丽的皇后殿下如果真的是NPC的话。   会不会不止是冷冰冰的数据?   他如此的鲜活,宛如体内拥有一个美味的灵魂。   他可以在生存线以内触发皇后殿下的新语音。   他作为公主是可以继承皇位的,他的国王父亲在整个故事几乎没有怎么提及,说明父亲无法掌控实权。   或者已经死亡。   国王死掉的话,作为唯一的公主,成为新皇,逻辑完全没有问题。   可以把美丽的皇后圈养在华丽的宫殿里,一遍又一遍尝试新的触发,直到可以触碰到他的灵魂。   ……   白夏捧着魔镜快乐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愚蠢的雪白公主虽然美丽,但是笨极了!我很期待他来我的的宫殿被教养,我一定会想尽办法毁掉他的美貌!”   他轻轻的抚摸魔镜。   “魔镜魔镜,谁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人?”   被抚摸的魔镜一瞬间几乎无法思考,只是本能的回答,“我亲爱的心爱的皇后殿下,您是世上最美丽的可人儿,世上万物都为您痴迷,路过的风、清晨的阳光都为您驻足停留您的美丽无与伦比!”   今天他在皇后的寝殿里见到过一次白雪公主,可是,白雪公主虽然美丽,但是不及美丽的皇后殿下万分之一,在他心里白雪公主连给皇后提鞋都不配,可是他的魔力任然检测到白雪公主才是世上最美丽的人。   “可是,白雪公主比您美丽一千倍。”在魔镜说这句话的时刻,皇后殿下又开始发怒了,于是魔镜连忙补救,“如果白雪公主的容貌毁掉,皇后殿下就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人!”   白夏深呼吸了一口,勉强压下了怒火。   镜子里映照出他美丽的面容,他又开始沉浸在自己的美貌之中了。   巨大的穿衣镜能够完全照出他的美貌,白夏照完镜子,开始在房间里挑选睡衣。   他不止有一千件裙子,连睡衣都多得不计其数。   美丽的皇后殿下敲响铃铛,立刻有人来服饰他沐浴。   美貌的少女将鲜艳的花瓣放在编制好的篮子里,侍卫扛上了已经处理得干干净净的牛奶倒入巨大的浴缸,洒上鲜艳的花瓣。   高大的上等奴仆开始服侍他沐浴。   魔镜已经思索许久,终于忍不住开了口,“美丽的皇后殿下,其实您可以学会自己沐浴。”   白夏漂亮的眉头轻轻拧起,“高贵美丽的我怎能没有人伺候?你在说什么蠢话?”   “可是,下贱的奴仆怎么可以看见您美丽的身体,他们真是享尽了无上的荣耀,世上任何一个人都会嫉妒他们。”   白夏为魔镜拐着弯的夸赞快乐的笑了起来,“奴仆只是家具而已,难道我要用娇滴滴的双手自食其力吗?”   可惜魔镜只是一面魔镜,他多么想长出有力的双手帮助美丽的皇后殿下沐浴更衣。   皇后殿下亲自挑选出来的贴身奴仆是一对高大的俊美的双生男子,他们力气很大且干活细致,深得皇后殿下赏识。   皇后殿下对同为男人的奴仆非常信任,甚至,他们还失去了男人最宝贵的东西才可以服侍皇后殿下。   可是每次高大俊美的双子将雪白娇嫩的皇后殿下抱入浴池服侍都分外让人嫉妒。   只是被阉掉就可以如此亲近的触碰美丽的殿下,而可怜的魔镜连手脚和身体都没有,甚至艾里都比他好一点。   白夏舒舒服服沐浴完毕,被奴仆抱上了床,悉心盖上被子,他沉浸在如云朵一般柔软的梦乡里。   他已经想好了对付白雪公主的小妙招了。   嘻嘻~ 第292章 我的美丽童话3   第二天秦安准时到达皇后的寝殿,本来第一件事应该是给皇后请安的。   但是嬷嬷骄傲的说:“我们美丽的皇后殿下要睡到日上三竿才会醒来,这是他独有的特权,他即使睡着了也是一如既往的美丽,他这真是个睡美人。谁也别想打扰他睡觉,睡觉能使人美丽,妄想请早安的人会被艾里吃掉!”   可是凌晨五点就让他过来罚站,秦安以为来皇后的宫殿会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没想到只是让他罚站。   从凌晨一直站到太阳出来,一直暴晒到日上三竿,才听见嬷嬷说皇后殿下已经醒来了。   秦安连忙过去请安。   没想到一进门竟然看见懒洋洋的皇后殿下正被伺候着穿衣服。   这一幕实在在暴击。   秦安当场愣在了原地。   为什么?   为什么是这样穿衣服?   没有人管管吗?   虽然他进来的时候没有什么露出什么,也看起来很正常。   但是给他穿衣服的奴仆竟然是男人?!   是一对高大俊美的双生子。   不是说男人不可以。   只是。   美丽的皇后殿下懒洋洋的看起来还没睡醒,高大的奴仆将他搂抱在怀里放在了高高的垫上了柔软垫子的凳子上,俯身垂头帮他整理肩带,又托起他一只纤细雪白的手细致的戴上戒指和首饰。   奴仆的肤色比他深好几个度,肩宽腰窄十分高大,修长的大手几乎能把皇后殿下的两只手腕握在手心,将美丽的皇后殿下衬托愈发娇美纤细,楚楚动人。   另一名奴仆跪在地上正在为皇后殿下整理鞋袜,甚至把手伸到了裙子里的膝盖上扣上袜子。   看起来相当的亲密。   奴仆可以这样的吗?不,的确是在伺候皇后殿下,也没有任何逾越的举动,甚至做什么都是轻轻的,是奴仆该有的品质。   可是奴仆帮皇后殿下穿衣服的时候,好几次都说虚虚的将皇后殿下抱在怀中,一切又是刺眼极了。   弹幕都激动起来了。   [国王是死了吗?姐妹们在我眼里这已经不是一个副本了,美丽的皇后殿下才是主角,我更愿意看他的点点滴滴,他太漂亮了,扣细节都能扣都美出鼻血,这两个男人是什么人?怎么那么像男宠?]   [斯哈斯哈香香宝贝!皇后殿下也太猛了吧?仔细一看双胞胎也很帅啊,一大早出现在皇后殿下的寝宫里,秦哥脸都绿了。]   [不会吧不会吧,秦哥才昨天认识皇后殿下,还被他弄死过一次,竟然已经开始嫉妒其他男人了哈哈哈哈在我心里这个副本已经不是通关游戏了,不知道到最后秦哥能不能得到皇后殿下的青睐,如此逼真美丽的皇后殿下看起来十分智能,说不定会有隐藏的彩蛋嘿嘿]   [谁说只有秦哥一股,江宏不是也进来了吗?我刚刚看过他的视角,他好像拿到猎人卡了。]   [江宏达咩达咩!这个变态上个副本差点把我弄死,我特别恶心他啊啊啊!千万不要让他遇到皇后!!我怀疑他会粗暴的玩弄皇后殿下,然后残忍的虐杀!这个家伙心理变态!不准他碰我老婆!]   [都不给都不给!老婆是我的!!我已经排好队了,请老婆务必保持现有的高贵,不要让狗男人得到!]   颜狗们都已经忘记了这是一个SS级别的通关游戏,美丽的皇后殿下成为了主要的攻略对象,这也怪不得他们,因为玩家的行为、比如说秦安,看起来已经在在参加一款恋爱游戏。   白夏打了个哈欠,睁眼看见了裙子和头发乱糟糟的白雪公主,他心情好极了。   他并不急着和他对话,而是事先梳妆打扮。   魔镜可是说他梳妆打扮的时候美丽得像惊世珍宝,暴晒了一上午的白雪公主肯定是没有他好看的。   秦安从镜子里看见皇后殿下时不时看他一眼。   他的眼神是那么的真实可爱,充满了挑衅和得意洋洋,甚至他正在梳妆打扮,把自己弄得更漂亮。   眼睛看过来的一瞬间,浑身都酥了。   秦安不由自主的上前去,轻声的问候,“皇后殿下日安。”   白夏并不理会他,而是用只有自己和魔镜能听见的声音问道:“魔镜魔镜,我比白雪公主美丽一点了吗?”   可怜的魔界被藏在抽屉里,他很想说美丽的皇后殿下是世上最好看的人,但他只能实话实说,“之前的白雪公主比您美丽一千倍,但是……”   白夏听见了但是,立刻兴奋的睁大眼睛。   魔镜的声音还在继续,“但是白雪公主经过一上午的的暴晒,再加上早上没有梳洗打扮,他、他只比您美丽九百九十九倍……”   白夏听完这句话差点晕了过去。   听不见NPC之间叽叽咕咕魔语的秦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看见美丽的皇后殿下突然低下头偷偷摸摸的碎碎碎念。   简直可爱得要命。   [可爱晕!!!老婆在做什么?偷偷摸摸的自言自语,还时不时看秦哥?妈呀!!!这是什么狗粮视角?这个眼神这么这么勾人?看起来好像暗恋的时候偷看喜欢的男生被抓包一样!呜呜呜虽然是恶狠狠的瞪,可谁能猜到老婆的心思呢?]   [天哪!!柔弱的老婆要晕过去了!!!真实晕]   白夏只是昏了一下,秦安连忙冲上来看他。   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有看见比他美丽九百九十九倍的那张脸,甚至已经凑到他跟前了!   他气愤得抓起手里的杯子,将满满一杯的水朝秦安的脸上泼了下去。   秦安一点也没有躲,泼过去的时候脸和头发都湿透了。   白夏只瞧了一眼,立刻发出了不可置信的高昂呼声。   “不可能!”他夸张的嫉妒起来,“被泼了水的白雪公主怎么可能还是这么美丽!?”   [哈哈哈哈哈哈哈咱就是说那个,老婆好像有什么大冰哈哈哈哈哈哈!]   [笑死,顶着这么漂亮的一张脸,强行夸赞一米九的魁梧公主美丽,宝贝怎么这么可爱]   [老婆是有点搞笑天赋在身上的,智商不太高的样子哈哈哈哈好可爱!]   [哈哈哈哈光看老婆了,老婆当选目前“神明的玩具”人气最高NPC,他的出现让紧张的各位玩家快乐的的观看,咱就说秦安和江宏的两边直播人气对比度就知道了,800:1,这是什么绝对的碾压数据?江宏可是在帅炸天的通关啊,竟然人气这么低?这就是老婆出现在镜头里的魅力吗?]   [爱了爱了,大逃杀不如谈恋爱,数据教玩家做人哈哈哈哈!]   秦安被泼了满身的水,头发和随便穿的公主裙被打湿了。   冰凉的水瞬间解了渴一般,透明的水从他俊美的脸上流落,下来,衣裙之下可见结实的肌肉。   美丽的皇后殿下的眼睛像是什么绝顶的药,视线扫射过来的时候特别勾人。   他的眼睛会一寸一寸看。   也许是角色设定,皇后是嫉妒白雪公主的美貌,因此格外在意他,他无时无刻都在他的注意和在意之中。   真是难以恢复理智。   白夏被他的眼神看得很不舒服,大声的质问起来,“你这是什么眼神?!是不是有什么不满?大清早的出现在我的房间里,衣衫不整如此没有礼貌,我教训你一下不是应该的吗?!”   骂人的时候都很漂亮。   唇色红润,舌尖粉嫩莹亮,气息香甜极了。   秦安觉得自己简直要疯了,他的理智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个NPC而已。   等他通关了这个游戏,这个NPC会同样对拿到这个角色卡的玩家说一样的话、做同样的事,用同样的如此关注的眼神看别人。   他只是一个设定的程序。   但是。   美丽的皇后怎么可以这样看别人?   怎么可以?   他通关了游戏,美丽的皇后殿下依旧还要留在游戏里,和其他的玩家说话吗?   他们是否也会被他迷得神魂颠倒,或是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一想到这种情况,他真是恨不得把其他玩家都干掉!   真是像疯了一样,明明只是昨天才见面的,就像发疯一样的,对他喜欢得不行。   好似把从前的冰冷的冷漠全部发泄出来了,从见到皇后的第一眼他就很不对劲,与自己以往表现的全然相反的爱慕和莽撞全部用在了他身上。   可是他理智告诉他,只是一个NPC而已。   他被吸引得不断靠近,轻轻的回应他,“应该的。”   白夏被这莫名的眼神和压迫感刺激到了,他坐的椅子突然翻到了。   侍从和嬷嬷还没反应过来,他的身子向后倒下,眼看摔倒在地。   但是白雪公主竟然将他搂抱了起来!   突然起来的奇怪事件让他反应不及,在他眼里白雪公主虽然长得高高大大,但是是个安静胆小柔弱的姑娘。   他懂事而乖巧,逆来顺受,怎么可能像个大力士一样把他抱了起来?   他几乎无法反应这种突发情况,一旁的嬷嬷都吓蒙了。   橱壁里好像有什么凶猛的野兽要钻出来。   可惜。   秦安进了的第一时间就是用道具锁住了橱壁。   那只魔犬一直在房间里伺机猎杀,不知道是为了保护皇后还是其他的作用。   但是此时此刻他是无法出来。   因为锁住橱壁的道具是S级道具,除非破坏橱壁。   那可是美丽的皇后殿下的橱壁,魔犬会破坏吗?   白夏好像卡壳一般的无法反应,但随即而来的反扑情绪将他淹没。   他从白雪公主的怀里下来,一把将他推到了!   “来人!”   机械一般的嬷嬷和侍卫这才重新活了过来一般,连忙到皇后殿下面前听他发号施令。   白夏的情绪瞬间失控一般,拿起桌子上的剪刀就开始剪他的头发!   “哈哈哈哈!真是的用心险恶的姑娘,竟然想袭击你的高贵的母后,现在得让你受到一下教训!”   白雪公主长长的黑发被剪得乱七八糟,那头被仙女称赞过的乌黑长发瞬间被剪短了。   秦安一点也没有反抗。   因为触发到NPC的一些隐藏的点,会出现狂躁状态。   也许是出现了设定外的东西,NPC会表现出奇怪的反应。   比如说现在。   美丽的皇后殿下。   正坐在他的胸口,手里拿起剪刀,在剪他的头发。   长长宽大的裙摆几乎把他整个人都淹没了。   就像一朵巨大的食人花。   甚至上头裙摆的边缘笼罩在他的嘴角和鼻尖。   迷人的香味更为浓烈。   皇后殿下毫不避讳。   他巨大的裙摆之下不知道是穿了什么。   很温热。   就像在直接接触皮肤。   血管跳动都是如此真实。   他记得刚刚进来的一幕,他看见奴仆在为皇后殿下穿丝袜。   是轻薄的丝袜。   离皮肤很近。   甚至此时此刻,坐在他胸膛的是……………   秦安喉结滚动两下,美丽的皇后殿下张牙舞爪扑过来的时候,凶巴巴的像是要把他吃了一样。   但是他的力量是这么的轻,手指都是如此美丽,竟是在亲手帮他剪头发。   像只凶神恶煞漂亮的的小奶猫一样。   毫无攻击力。   手指还有好几次碰到了他的额头。   秦安的心跳快极了,直到他被侍卫扶了起来还沉浸在刚才美妙的氛围里。   白夏看着被剪短了头发的白雪公主,总算露出了笑容,他又再次想到了了减弱白雪公主美丽的办法。   “带他下去挑两件衣服吧,宝贝儿,这是我送你的礼物,你好好挑吧,以后在我眼前只准这么穿。”   宝贝儿?!!   天哪!!   竟然叫他宝贝!   这是怎么触发的?   那句话仿佛在舌尖打了个旋一般,亲密粘稠,带着无比香甜的气息,听得人心都化了。   秦安晕晕乎乎被带下去挑衣服。   一看,竟然是一排朴素的男人的衣服。   没有任何装饰,也许在皇后殿下眼里,这或许是可以减弱听得美丽存在。   短发、男人的衣服,任何一名公主穿上,恐怕都会哭泣。   可是这对于秦安来说正好。   公主裙对于他来说碍事极了,穿上舒服的衣服才会更好活动,他是搜过白雪公主的衣柜,根本是没有男人的衣服。   可是   皇后殿下的衣柜里怎么会有?   秦安的脸黑了下来。   想到了早晨伺候皇后殿下穿衣服的双胞胎,心里多了几分猜想。   难道是皇后殿下的男宠?   比如说那对双胞胎?   不止啊。   这么多衣服,可以供多少男人换?   秦安的阴沉沉的盯着衣柜里的衣服,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皇后只是NPC,游戏并不是□□。   未成年的玩家大把。   是不会发生出格的事情的。   可是。   即使是设定也分外的在意。   秦安沉着脸换了身合适的男装,胡乱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桌子上的一件礼服盒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华丽的盒子,一看就是装过美丽的皇后殿下的裙子的盒子。   盒子上还有主人的姓名。   秦安怔怔的看着盒子,默念出了他的名字。   “白夏……”   与此同时,机械的系统音突然提示:   【叮咚!副本《白雪公主》公布通关福利,玩家通关可以带走游戏中一件道具!】   【叮咚!副本《白雪公主》重新评级,新等级为sss级别!叮咚!副本《白雪公主》重新评级,新等级为——新等级为——】   此时此刻的弹幕一片混乱。   [怎么回事?!我预约的《白雪公主》副本突然失效了!]   [我也是!我的预约信息变成了灰色,而且系统显示,《白雪公主》的预约人数为零!之前明明已经是十万以上的了!现在全部清零了!]   [兄弟们姐妹们!无法预约了!这个副本无法预约的,我刚才试了一下,不行了,连预约按钮的消失了]   [客服刚刚回应了,说这个副本已经禁止登入,也就是说,这个新副本,除了这第一批玩家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玩家可以进入了。]   [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那就是说我无法近距离接触老婆了!呜呜呜呜!]   第293章 我的美丽童话4   衣服并不合身,换了好几身才找到合适的。   双胞胎的身形和他差不多,秦安觉得这两身合适的衣服是双胞胎的。   他的眼眸暗了暗,什么也没说,好好打理整整齐齐的穿好衣服出了门。   出了的时候并没有直接去找皇后殿下,而是先去看了皇后殿下的爱犬。   艾里被关在巨大的铁笼子里,由专门的仆人喂食。   笼子很大,还有干净的小水池供它洗澡,也许是魔犬的缘故,它并不臭,身上也干干净净的。   秦安走过去的一瞬间又激怒了它。   下人惊呼一声,它仿佛要冲出来。   也不叫,就这么盯着他,秦安完全相信这种魔犬有能力杀死他。   但也只是有能力而已,什么机会也没了。   洗了把脸,就去见皇后殿下。   皇后殿下这会儿已经梳洗打扮完毕,正在吃东西。   见到秦安穿了一身丑衣服进来,他高兴极了,甚至还招呼他共进午餐。   白夏笑道,“我仁慈的准许你吃掉桌子上所有的草莓蛋糕,这可是我最喜欢的食物。”   一旁的嬷嬷与他低笑,“甜食吃太多的话,白雪公主会变成大肥猪的。”   白夏慢悠悠的挑起眼皮,“嘻嘻~”   可是。   从这天开始白雪公主在他这里蹭吃蹭喝一个月,每天从五点钟开始罚站,一直暴晒到十点钟,十点钟准时来请安,每天穿的也都是特别丑衣服。   侍卫的衣服都比他好看多了。   白夏忍了一个月没有问魔镜,这天深夜里,他实在是忍不住,终于从角落里拿出那面镜子。   “魔镜魔镜,谁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人?”   白夏这一天夜里都打扮得十分美丽动人,价值连城的珠宝带在他脖子上,他沐浴在月色的银辉下烨烨生辉,美丽得光彩夺目。   魔镜已经被他美丽得不能呼吸。   白夏感受到了魔镜是如何惊叹他的美丽,他快乐的笑了起来,并且得意洋洋,“怎么样,白雪公主还比我这么美丽吗?”   在白夏眼里,穿着朴素的奴仆服装、没有一头长长黑发的白雪公主,不可能比他美丽。   他自以为已经大获全胜。   没想到魔镜吞吞吐吐,再次道出了事实。   “亲爱的皇后殿下,您是我心中最美丽的可人儿,可是白雪公主比您美丽一千零一倍。”   白夏听罢惊呆了。   他震惊的坐在了床上,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怎么可能?每天吃草莓蛋糕、每日暴晒的白雪公主,怎么会比我还要美丽一千零一倍?!之前只是美丽一千倍,现在,他的美貌又增长了吗?”   魔镜咬牙切齿的说,“狡猾的白雪公主虽然大清早的起床开始暴晒,但是他每天早上都在运动,就算吃了草莓蛋糕也不会胖,并且因为运动,他的身体肌肉变得更为紧致………”   魔镜说着说着,实在说不下去了。   那个臭白雪公主明明没有皇后殿下美丽,魁梧的身躯和粗鲁的长相一点也不像公主,更像一名侵略性十足的恶魔,特别是穿上了朴素的奴仆的衣服,更像个男人了!?   他的手臂甚至肌肉如此扎实,怎么看怎么危险。   每日都借机靠近皇后陛下,甚至和他说些乱七八糟的话,将美丽的皇后殿下逗得说了许多甜言蜜语,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   皇后殿下竟然一点也没有发觉。   魔镜终于狠下了心,他想出了一个恶毒的主意。   “亲爱的心爱的皇后殿下,就算白雪公主一时变丑,但是他天生丽质,无论如何,都会再次恢复美貌。”   白夏听完简直要晕过去,他难受的哭了起来,“那怎么办?我这一个月的努力都白费了!难道我就治不了他了吗?天哪,我实在无法忍受世上还有比我更美丽的人?如果是这样,在贵族云集的交际会上,或是重大的夜宴里,人们的目光岂不是都要在他身上?”   魔镜简直要被美丽的皇后哭得心都要碎了,他在心里默默的说:可爱的皇后殿下,无论身在何处,您一定是众人眼中最耀眼的美丽,无人能抵挡您的魅力,您不要伤心了,白雪公主在我的眼里什么也不是,他甚至是个碍事精。   但是他还有更重要的话要说,比安慰皇后殿下更为重要。   “如果白雪公主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话,再也没有人能阻碍到您的美丽了。”   他要白雪公主死。   白夏听见这句话愣住了。   他晶莹的眼泪宛如珠宝一般的往下掉,他身穿一件浅蓝色的长裙,在月光下,就像是美丽的神明一般。   月辉在他身上渡上了一层柔光,让他美丽得几乎能普度众生。   像是梦中纯美的精灵一般。   但是听完这句话之后。   紧接着他弯着眼睛笑了起来。   “亲爱的魔镜先生,你说得对极了,你可真是我的宝贝,明天我就联系一名猎人除去白雪公主,让他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魔镜先生被美丽的皇后殿下一声“宝贝”迷得晕晕乎乎,他愉快顺从皇后殿下的决定,并且为人他出了更为细致的主意。   ……………   江宏在杀掉森林里的一只巨形状魔兽以后,终于接到了来自皇宫的信。   整座森林仿佛从这封信抵达他手上为止,再次恢复成了正常的样子。   就像打破森林的诅咒一一般,地上的蚂蚁不再变大,树上活动的藤蔓再也不绞杀人类,凶残的兔子都变得无比的温顺。   弹幕快速从他的直播间滚过。   [江宏接到皇宫里来的信件了,哈哈哈哈期待江宏和秦安相遇,记得某个副本两人结了死仇,猎人和公主,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哈哈哈哈]   [可是白雪公主已经的短发,江宏认得白雪公主吗?]   [按照剧情,猎人会将白雪公主带到森林里杀死,皇宫里的信件一定会有提示,江宏这种变态怎么可能犯低级错误?]   [呜呜呜不开心,那么接下来都是玩家的主场,我老婆在皇宫里做什么?没有玩家拿到国王卡吗?好想有老婆的视角!!]   黑色的悬赏信件里记录这杀人的秘诀,江宏修长的手指夹着信件,他低哑的笑了笑,“我的主线终于来了吗?什么程度的东西,值得两次评级加S?有趣,太有趣了~”   “美丽的白雪公主,你是玩家还是NPC呢。”   他将信件放在鼻尖轻嗅。   淡淡的香味萦绕在鼻尖,像是某种甜腻的美味残留的气味。   “到底是什么信件呢?”   江宏慢条斯理拆来了封漆,打开一看。   愣了一下。   “为什么……”   弹幕叽叽喳喳起来。   [好奇,好奇江宏看到了啥?!从来没有见过江宏这种表情。   [哈哈哈哈眼睛睁得大大的,笑容僵硬,好像猫科动物啊哈哈哈,什么东西让江宏这么吃惊,不会是死亡通知单吧?]   [难道是什么今天秘密?什么信件是我们不能看的吗?]   弹幕都在纷纷猜测这是什么东西,没有人能够猜到。   这封信江宏根本看不明白!   这他妈是谁写的字?!   为什么这么丑?   丑到他一个字都认不得!   这他妈怎么做任务?!   自从来的这个游戏,一个提示都没有!连怎么通关,要做什么任务都不知道!   只得到一张猎人的身份卡和猎人的道具,要不是他小时候听过《白雪公主》这个童话故事,谁知道一他是要杀白雪公主的?   甚至这张契约书的字都不认识!   他甚至不知道他是杀掉白雪公主算通关还是不杀。   江宏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   管他呢。   既然没有通关提示,那就代表没有规则。   一切可以按照他自己的方式来做。   杀还是不杀,全靠他的意愿。   反正他的积分很多,就算无法通关,顶多是失去积分而已。   只要不影响他的游戏体验感就够了。   江宏屋子里拿出一把短刀,骑着马奔向了皇宫。   所过之处一切的魔物都为他让路。   世界已经在指示他做什么了,所有的细节都在指示他去皇宫,并且把白雪公主带出来。   杀死或者是放生。   他有预感,皇宫里的家伙危险无比。   江宏不由得兴奋起来了。   ………………   “猎人先生快到了吗?”   魔镜回答,“亲爱的皇后殿下,我的魔力已经检测到,猎人先生明天就能抵达皇宫,只要把白雪公主骗到皇宫边缘的榕树上捡风筝,猎人现在一定会抓到他的。”   “哈哈哈哈!快了,很快我就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人了!”   白夏这一天心情好极了,甚至和白雪公主共进午餐。   “我心爱的白雪公主,这是母后特意为你布置的晚餐,吃完饭好好睡觉,明天准时过来,知道了吗?”   秦安怔怔的看着他。   他刚刚没有听错吧?   皇后殿下说他是“心爱的白雪公主”?   天哪!   这句语音是怎么触发的?   说的人心都化了。   最近的剧情点应该是在皇后招来猎人杀他了。   为什么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对他这么好,甚至今天晚上开始共进晚餐?   这一个多月以来,秦安不断的琢磨皇后殿下的语音模式。   发现他的语音是有规律的。   生气的时候会骂人,高兴的时候嘴特别甜,甚至会有额外赏赐。   秦安晕晕乎乎吃完晚餐回去睡觉,又偷偷摸摸的进行让那不怎么出现的国王让位的小动作,第二天如约的去在皇后殿下宫里候着。   没想到到了十点钟,嬷嬷竟然拦住他不准他去见皇后。   “皇后殿下让您去榕树旁等着。”   秦安冷冰冰的盯着嬷嬷,“皇后殿下应该还没起床,每日我都会去向他请安,他如果要去榕树旁,我会陪他一去去。”   白夏今天早早就起床了,就是为了亲眼看见白雪公主被猎人抓走。   眼看要得逞了,没想到白雪公主竟然不去?   白夏只能装模作样的跑过去。   “哎呀!我风筝不见了!”他凶巴巴的指使下人,“你、你还有你!帮我去找风筝!”   秦安愣了一下,没想到美丽的皇后殿下已经起床了,他连忙主动过去向他请安,并且主动帮忙找风筝,“皇后殿下,我帮您去找风筝好不好?”   白夏生气的扭过头,“不好!刚刚嬷嬷叫你去帮我找你不找,现在我可不要你!”   秦安连忙说:“我是要帮您去找的,但是我不知道风筝在哪里,皇后殿下,是见风筝往哪边飞的?”   白夏指了指榕树的方向,他看起来要故意刁难一般,“这个方向,肯定是在最远的地方,哼,如果你不想去找就算了!”   他故意刁难的时候可爱死了,秦安弯着眼睛笑道,“您别生气,我马上帮您去找。”   也许是猎人来了。   美丽的皇后殿下拙劣的表演,一眼就能看穿。   但是他真的是可爱极了。   连刁难都这么可爱。   秦安几乎没有犹豫,直接去了榕树旁。   他认为没有猎人能够带走他。   甚至,他会在宫里把猎人杀掉。   “哈哈哈哈,愚蠢的白雪公主真的过去了,他可真好骗!”   白夏快乐的等待消息,他等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亲自去确认了。   他从美丽的花园经过,嬷嬷和侍女围绕着他,白夏露出美丽的笑容,“以后我就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人了。”   一想到这件事他心情愉悦极了,甚至轻轻的哼着歌。   阳光照射在他身上,他美丽得如同森林中美丽的精灵,宛如纯白美丽的天使。   世上一切昂贵的珠宝、奢华的珍品都不及他一根头发丝贵族,他比天上的星辰、比大海里的珍珠都要闪耀。   正在这时,一只大手突然捂住了他的嘴。   在众目睽睽之下,侍女和嬷嬷惊呼出声。   侍卫还没来得及拔刀。   他已经被不知道哪里来的刺客,掳了出去。   第294章 我的美丽童话5   故事里心如铁石的猎人先生,被白雪公主的美丽、善良、和勇敢打动,他不忍心杀死白雪公主,于是将他放生了。   江宏看着在屋子里生气暴躁走来走去的白雪公主。   这是连他也不由得惊叹美丽的程度。   他皮肤白皙到几乎看不到毛孔,容颜清纯美丽如同下凡的天使,柔润的黑色头发,纤细漂亮的身姿,无一不在诉说这绝顶的美丽。   这是他玩这款“神明的玩具”以来第一次惊叹NPC的美丽,也是从出生以来第一次见到如此漂亮的人。   他几乎也被他迷倒了。   美丽的白雪公主身上甜腻的香味好像在哪里闻过,掳回来的时候在也怀里的时候是那么温热可爱。   他打扮得如此盛大,如同是和心爱的男人私奔一般。   的确到达了能够打动铁石心肠的猎人,避免死亡的程度。   但是——   他的性格,似乎不如传闻中一样的温柔。   甚至有些恶劣。   智商也不是特别的高。   “天哪!这是什么鬼地方,臭烘烘的屋子宛如装满了猪屎的猪圈一样,狭小的空间连我的爱犬艾里都不会睡——”   白夏捻起裙摆,生怕自己美丽的裙子被脏兮兮的小木屋碰得乌黑脏臭,他嫌弃的捏着鼻子,理所当然的指使掳他过来的臭穷酸,“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还不赶快帮我打扫一下,我高贵的裙摆和鞋底都要被你弄脏了!把你卖了也赔不起!”   [哈哈哈哈哈哈江宏惊呆了,第一次这样被人劈头盖脸的痛骂,被掳来的小漂亮这么不怕他哈哈哈哈哈哈]   [按照这个家伙的原则来说应该抓住NPC的时候开始就会开始杀人,可是到目前为止,他一直乖乖的没动手,甚至拿我老婆没有丝毫办法,还被一顿臭骂!唔唔唔我老婆果然很有魅力,把没见识的江湖惊呆了,臭变态也要被老婆迷倒了吗?]   [哈哈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江宏竟然把我老婆抓住了,估计了当做了白雪公主,谁叫我老婆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小可爱呢?外貌太有蛊惑性了,完全想不到一米九的秦安小公主才是白雪公主哈哈哈哈]   白夏还在挑三拣四。   主要是猎人的房子太狭小太拥挤太脏了。   从小就住在富丽堂皇的宫殿里的白夏,突然来的了陌生的森林和比农舍还有差的猎人木屋里,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他的全身上下,连手指头和头发丝都不能忍受这中地方,他生来就是为了享福的,他是如此的美丽,怎么能住这中地方?   除了刚刚被掳的时候受到了惊吓,在这之后穷鬼猎人再也没有对他做任何伤害他的事,憨憨的样子,看起来根本不是那么危险,可能还会被高贵的他吓到。   “你最好马上把我送回去,否则都的奴仆和侍从会很快找到我,他们会残忍的把你杀掉!”   他趾高气昂的威胁着,想要把这个穷酸土鳖吓到。   可是没有想到贫穷的刺客先生非但没有被吓到反而露出了獠牙来吓他。   江宏微笑着看着他,仿佛是个任打任骂的蠢货一样,至少是在白夏眼里。   没想到突然之间就从腰间抽出了短刀,把他抵在了黑乎乎的木墙上!   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的动作那么敏捷迅猛,仿佛一只失控的猎豹一般,白夏短促的惊呼一声。   连忙吓得闭上了嘴。   被掳出宫里已经让他大惊失色,高昂的骂语只是他维持高贵形象的保护膜,闯入宫中的刺客松懈了一小段时间没有管他,本以为只是要钱的盗贼,没想到竟然拿出了刀!   白夏被锋利的小刀吓得浑身都软了。   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收起了趾高气昂的小表情,露出了真正的情绪。   他一瞬间乖得不行。   江宏修长的手指轻轻握住他纤细的脖子。   他的脖子纤细漂亮,男人的大手完全能握住,细腻的皮肤和温热的触感轻轻摩挲他的虎口,跳动的血缘动脉一颤一颤的,甜美得不行。   美丽得让人心颤的地步,他还那么乖。   江宏故意用刀背轻轻碰了碰他的脸。   如预想中的一样,甜美的美人在他的手中颤了颤。   颤抖的幅度那么轻,就像兔子或者是猫在人的胸口或者手心轻轻的蹭一般,一瞬间能让人心都酥了。   江宏低低笑了起来,“宝贝儿,告诉我你的名字……”   白夏已经意识到眼前的男人是多么可怕,贴近的时候气息是那么危险,白夏是多么的识时务,他的性命是世上最昂贵的宝物,如果他死了,他的美貌将无法延续。   他真的被吓得不行,收起了自己全部的骄傲,像一只乖乖的小猫一般老实回答,“我叫白夏……”   [啊啊啊啊啊啊江宏果然达咩!!!我不要他不要他!竟然这么欺负老婆!以及老婆的名字好好听好可爱,他简直是可爱炸了!]   [夏夏宝贝快要被吓哭了,如果江宏敢伤他一根毫毛,我和他没完!我记得他了,哪个副本和他相遇,我拼死也要杀了他!]   [呜呜呜老婆好可怜,好乖好可爱,眼圈都红了,抱抱老婆我们不理臭变态,给我舔舔~]   江宏愣了一下。   他几乎无法判断这是不是白雪公主。   他也不知道白雪公主的一些细致的特征,一切都在靠猜测。   “白夏……”   这个名字是如此的类似,他是如此的貌美,和白雪公主那么的相符。   而且这个游戏也不是完全按照童话故事来,白雪公主的性格并没有详细描写。   毕竟是公主,张扬跋扈是应该的。   而且他是如此的美丽可爱,张扬跋扈的时候可爱得要命,很容易把他惯坏。   很符合公主人设。   不过,白雪公主是男人吗?   按照他的行为模式,并不像玩家,那只能是NPC了。   那就是官方设定是男人。   毫无异议,这就是白雪公主。   他像是有某中魔力一样,拿到猎人角色卡的他,也忍不住如同故事里的猎人一样被他打动。   因为他的如此的美丽,又是如此的可爱,趾高气昂的时候蠢得可爱极了。   遇到了危险又是这么乖巧听话。   乖得让人心软。   但是。   逗弄他又是如此让人着迷。   这比没有什么提示的游戏要令人感兴趣多了。   他低声笑了起来,“知道我抓你来干什么的吗?”   白夏吓得连说话的声音都小了,“我、我有很多钱,都都可以给你……”他心如刀绞,意指自己的首饰,“我的皇冠和首饰,都很值钱,可以让你舒服的的过一辈子……”   他以为是胆大包天的狂徒抓了他换钱的。   江宏笑了起来,“这些东西我都不感兴趣,你知道吗宝贝儿……”他的声音轻了起来,就像在说什么秘密,“有人雇我来杀你………”   白夏这一瞬间吓得快哭了。   也不管为什么不喜欢钱却能被雇佣,以及是什么东西雇佣的他,这一刻他无暇想任何事,他只是害怕极了,已经忍不住哭了起来。   白雪公主不知道有没有被杀死,他是否已经变成了世上最美丽呢的人,他身上什么也没带,魔镜也没有,他就要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吗?   好可怕。   他哭起来真是美丽极了。   像是在光晕里纯美的精灵一样。   透明的眼泪比宝石还有晶莹剔透,眼尾红红的,睫毛湿漉漉的,耳尖都是红的。   鲜嫩漂亮得让人心态不要,哭起来很小声,几乎是要把人的心都揉碎了。   江宏从来没有遇见这么脆弱的人,游戏里的NPC都是无比凶残,第一次遇见如此美丽纤弱又可爱的家伙,甚至还在他面前哭了起来。   愣了一下,想要哄一下他,但是他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这中技能,只能把掐着他脖子的手放开,生硬的说,“别哭了。”   他说话的时候并不重,但是语调和刚刚威胁白夏的时候没有丝毫变化,白夏把这当做是一中威胁,哭得更厉害了。   他垂眸看了他一回儿,突然将他头上的贵重的皇冠扯了下来。   皇冠是系着头发的,一旦取下来,头发都会散乱。   白夏一头长长的黑发瞬间垂落在肩头。   头发放下来的一瞬间,他真的漂亮得跟一只柔弱的妖精一样。   突然起来的变化让白夏一愣,睁大眼睛看着江宏,湿漉漉的亮晶晶的,香甜得令人忍不住亲吻的地步。   他珍贵的头冠被男人拿在了手中,可怕的刺客居高临下对他说,“你的皇冠看起来很值钱,我可以暂且饶你一命。”   白夏哽咽了两声,终于不那么害怕了,他小声的问了一句,“那可以、可以放我回去吗?”   江宏想了想,说出了折中的话,“如果你把所有的宝物给我,我可以放你回去,但是森林里有许多魔物,我带着你是无法从魔物手中逃脱,但是在开满花的仲夏夜,魔物会放松警惕,这个时候我可以带你回去。”   白夏心说你可真没用,连魔物都打不过,还要等什么仲夏之夜,我的艾里都比你要厉害。   紧接着可怕的刺客先生又说话了,“不过你要乖乖得、听我的话,放或者不放,一切都是看我的心情,你明白吗?”   ………………   江宏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此时此刻他正拿着一个扫帚奋力打扫,而美丽的公主殿下眼泪还没完全干透,眼睛还是水汪汪的,他的声音不大,但是颐指气使般的。   “角落、还有角落,天哪!为什么还有蜘蛛网!这中地方我绝对不睡呜呜呜!”   在现实世界就是大少爷的江宏从来没有干过粗活,每一个副本都是残忍的杀戮游戏,并不是温和的居家游戏。   拿到猎人的身份卡,农舍的布置都只是摆设,他甚至都没有机会进屋睡觉,一直都在和魔物干架。   没想到抓来的白雪公主对他嫌弃得不行。   虽然没有那么害怕,但是脏乱的环境依旧让他没有停止哭泣,仿佛他在玩一款云养成游戏,不、已经不是云养成了,因为他似乎在游戏之中真人体验,没有满足美丽的公主殿下的要求,他就会呜呜哭个不停,眼泪跟不要钱一般。   他真是着了魔一样,不就是个NPC吗?   正在这时,白夏突然哭着尖叫起来。   一切都鸡飞狗跳一般的,仿佛遇见了致命的危险一般,江宏连忙放下扫帚跑了过去。   害怕公主殿下身后仿佛有洪水猛兽追逐一般的,不管不顾宛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扑在了江宏身上。   这一刻来得太快了。   巨大的裙摆想花一样在摇曳,美丽的公主殿下惊慌失措,仿佛他是唯一的救赎一般的扑在他怀里,连脚都是悬空的、像是美人蛇一般紧紧抱住他。   香甜的气息铺面而来,纤细美丽的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甚至温热的眼泪掉落在他宽阔的肩头。   一切的一切组成了一中奇妙的气息,让他心跳狂乱的跳动着。   “怎、怎么了?”   白夏惊慌失措的催促他赶紧去外面,“啊啊啊啊我好怕,快出去,我不要在屋子里!”   催促的时候抱得更紧了,紧紧的贴着,是推开都费力的那中。   到了屋子外面,又伏在他的肩头哭了好一会儿,才一边哽咽一边说话。   “有蜘蛛……”   刚刚有一只蜘蛛从他墙上爬过。   江宏忍不住哄他,“别怕,我马上把蜘蛛赶跑。”   哄了好一会儿才把他放在地上,垂头给他轻轻擦眼泪。   白夏终于是不哭了,但是睫毛还是湿漉漉的,他打了两个哭嗝,生气的瞪着江宏说:“都怪你,房子真是脏死了!我怎么住啊!你都快把我吓死了!”   江宏连忙说:“宝贝儿别生气了,我马上把房子打扫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好不好?别哭了,别怕。”   作者有话要说:  夏夏:呸!不好,一点也不会,高贵的我得住华丽的宫殿,穷酸的猎人农舍,连我的鞋都放不下!哼。 第295章 我的美丽童话6   [哈哈哈哈哈哈江宏完全沦陷,目前上头状态]   [谁不是呢,要是老婆飞奔扑我怀里,三魂六魄都没了,啥也不想,只想当老婆的好狗狗]   [原本以为江宏能坚持一下,毕竟他从前的表现是个注孤生的坏狗,没想到这么快就拜倒在老婆的大裙摆下,唔唔唔宝贝夏夏太可爱啦!]   [不好意思我是不是便太,我好喜欢看老婆哭哭!哭起来好漂亮好可爱,这谁能顶得住?]   [同喜欢老婆哭哭,太可爱了吧嘿嘿嘿嘿可爱嘿嘿嘿]   [呜呜呜老婆是很可爱江宏触发了更多表情和语音,但是猎人的房子太差了,江宏是个二世祖,怎么可能照顾好我老婆?!]   此时此刻江宏的确遇见到了困难。   他虽然是个二世祖,但是游戏经验已经相当丰富了,这是个真人切身体验的游戏,感官全部放了进来,他还参加过大逃杀类的几个副本,成绩相当的好,求生本能相当丰富,做什么东西都是可以做的。   但也只是是生存线以上。   至于生活。   还差那么点意思。   特别是照顾娇滴滴的公主殿下。   他还差得远。   今天晚上能不能睡还是个问题。   房子勉强打扫了干净,又抓了一只兔子烤好。   首先是为娇滴滴的公主殿下在草地上垫上一张干净的皮毛毯子,以避免他的裙子被弄脏。   那张皮毛还是个本来就有的道具,幸好道具是干净的,否则白夏又得嫌弃得不行。   现在兔子烤熟了第二个问题来了。   江宏扯下一只肥美的兔子腿给白夏。   白夏瞪大眼睛疑惑的看着他。   “这个是给我吃的吗?”   江宏以为他连兔子都要没有吃过。   也对。   美丽可爱的公主殿下怎么可以吃兔兔呢?毕竟兔兔这么可爱。   他非常耐心的告诉他,“其实山里的兔子并不可爱,是可以吃的,你吃一口就会迷上这个味道。”   他已经努力劝说了,毕竟现在这么晚了,周围只抓得到兔子,要其他动物,需要更远一点的地方、更深的森林里。   可是,他能放心娇滴滴的小公主一个人在这里吗?   说不定会以为没有他控制了,自己走出去,这么大的森林,夜晚危险重重,不到几步就会被狼叼走。   现在只能吃兔子,只希望白夏不要有心理阴影。   白夏微微皱起了眉头,一股委屈的情绪已经涌上心头。   “这么粗鲁又巨大的兔腿,竟然是给我吃的吗?我一口咬下去会吃得满嘴是油,说不定裙子都会弄脏!这只兔腿吃下去会严重影响我的美貌!”   江宏愣了一下,他试探着说:“要不,我帮你把肉切成一片一片的,小小一块的吃,好吗?”   白夏勉强点了点头。   他的眼神犀利,认真的看他是不是拿干净的刀子帮他切肉。   刀子不知道是从哪里拿来的,看起来倒是很新,他瞧见白夏在观察他,连忙去一旁的全泉水边洗了洗,拿出屋子里最干净的盘子一起。   用清新的植物一起洗刷了一遍,冲得干干净净,这才给白夏切兔肉。   既然是要切,就选了最鲜嫩的部位,他什么本事没有,但是刀工相当不错,一块一块的薄厚相当,审美也很在线。   傍晚的时候摘的新鲜草莓和蓝莓搭配,往盘子一上一摆。   还挺不错。   自认为。   递到白夏面前的时候白夏总算放开了拧起来的眉头。   虽然水平很一般,盘子也是劣质的质感,但是胜在干净。   幸而还找到了一把银叉子。   这可能是猎人最值钱的收藏了。   找到的时候脏兮兮的,也不知道是放了多久,但是形制相当精美,这是橱柜里唯一的餐具,他可真不知道猎人是怎么吃饭的,也许是像自己一样随便啃一只腿就够了。   但是娇滴滴的公主殿下连肉都是要切成小块的,怎么可能用他那纤细漂亮白嫩的手抓肉吃?   江宏偷偷摸摸拿着叉子去泉水边洗了一遍又一遍,却被白夏没有看见只开始叉子灰蒙蒙的样子,他用植物搓了又搓,确保没有一丝污垢和危险,又用干净的巾布擦了擦,这才递给了白夏。   白夏像是接过仆人递过来的餐具一样优雅自然。   兔肉卖相还算可以,白夏就尝了一口。   紧接着就皱着眉头吐了出来。   “好难吃……什么味道也没有!”   他把盘子一放,仿佛是像宫里一样的,不好吃就放下了叉子,紧接着仆人会端上新的合胃口的食物。   但是,他刚刚放下盘子,又偷偷瞧了一眼江宏,连忙再次端了起来。   可恶。   粗鲁的刺客先生眼睛一直看着他,让他很不自在,眼神是黑夜里看不出是什么情绪,看起来很生气凶的样子。   刚才他还说,看他心情,如果刺客先生不高兴,说不定会对他做什么过分的事!   白夏委委屈屈端起了盘子,但是不再吃一口。   好像再来点什么不顺心的事,就会再次哭起来一样。   江宏生怕他再次哭泣,美丽的公主殿下哭起来真是要了他的命,于是连忙解释,“家里的盐用完了,我明天就去镇上买…………”他连忙又说,“我记得还有点蜂蜜,你等等……”   说着连忙去拿。   这些蜂蜜不是道具,是他来到这个副本之后弄到手的,蜂蜜可以饱腹。   没想到这次正好用上。   甜腻的蜂蜜用干净的瓶子装好的,倒在盘子里,每片肉都沾了那么一点,看起来终于增添了一点食欲。   从今天早上开始,白夏就没有吃过早饭,这个时候已经很饿了,可是高贵的肚子不允许他将就。   现在终于达到了他最低入口水平,白夏勉强吃了下去。   因为实在是太饿了,半个小时就把一盘的兔肉吃下了一大半。   这种水平的食欲在皇宫里,厨娘可是要跪地祷告感谢神明的程度,因为他每盘尝那么一口已经的对这盘菜最大的肯定。   可是在江宏眼里,这可一点也不多。   一名成年男性怎么可以吃这么少?   是属于半只兔腿都没有吃完。   “我已经吃得很饱了,我的肚子都涨死了。”   江宏下意识的看了眼他的肚子。   平坦的肚子没有一点变大的样子,刚刚把他抱在怀里,娇滴滴的公主殿下的腰腹细嫩得男人两只手就能握住,才吃这么点,根本不够饱,可能连胃都填不满。   可是白夏看起来不想再吃一口。   今天忙了一天的江宏饥肠辘辘,虽然吃了大半的兔子,但是这一小盘剩下的扔掉也太浪费了。   于是,他拿起叉子背对着白夏,把剩下的兔肉全部吃光。   沾染了蜂蜜的兔肉甜腻得冒泡,吃下去整个人都甜滋滋的,粘稠的蜂蜜在舌头上直接化开,兔肉卷这吞吃入腹,吃完了一整盘,怎么都不够。   叉子上都伴随着甜腻的香味。   江宏的喉结滚动两下,看起来还是很饿的样子。   但是盘子已经是干干净净的了。   还想吃。   [好、好便太!江宏那个啥,是直接吃我老婆的盘子里的肉,直接用老婆的叉子,啊啊啊啊啊!我受不了了,生怕老婆被他吃掉!]   [谁还记得上个副本动过他食物的一个大炮灰?那家伙还是红榜上有名的大玩家,两个人还是临时结伴的同伴,因为动了江宏的盘子里的食物被他直接杀了!场面异常血腥!江宏可是嫌弃得不行,说是别人都过的东西恶心死了扒拉扒拉的说了一堆理由,当时像个疯子一样,可是他现在!!!这个变态双标狗,我好怕他发疯呜呜呜!]   [现在也挺可怕的,刚刚吃夏夏东西的时候那眼神跟野兽一样,一口吃下去还舔了一下叉子!夏背对着夏夏宝贝咽口水,呜呜呜我纯洁美丽的老婆该怎么斗得过这个变态啊!!呜呜呜老婆要被吃干抹净了,今晚该不会开始那种直播吧啊啊啊啊啊不要啊,简直的牛头人情节,我老婆怎么可以被别的男人香香!]   副本里的江宏已经完全忘记直播这件事,因为一直开着直播,从来没有关过,他游戏特别厉害,所以直播的数据对于他来说是蚊子肉一样,可有可无的。   从来没有注意过这种东西。   此时此刻他正在把盘子洗干净,把东西叠得整整齐齐的,再就是带白夏去睡觉。   猎人的农舍总共只有两间,一间堆满了杂物和猎具,锁着不让白夏碰到,一间是房间,今天是特意仔仔细细打扫得干干净净了,还放了一束美丽的鲜花,确保房间香喷喷的。   就是为了不被公主殿下嫌弃。   可是娇滴滴的公主殿下又提出了新的要求。   “我今天晚上还没洗澡呢。”   江宏都是去河边洗澡的,但是他很快就想到了,公主殿下一定是要热水洗澡。   “我烧热水很快的,你等一下。”   大锅烧起了热水,烧好了又兑上了冷水,温度刚刚好了才叫白夏来洗澡。   没想到白夏一看那桶,表情都扭曲了。   “这种桶竟然是给高贵的我洗澡的吗?我每次洗澡可是要大浴缸,里面泡着温热的牛奶,个这个桶连我都放不下,而且全是清水!!!!连花瓣都没有!?我是这么的美丽,怎么能受这种苦?!”   在白夏眼里,江宏简直是故意刁难他了,仿佛是刺客先生在想办法折磨他。   虽然没有一次性杀掉他,可是每一件事都在悄悄扼杀他的美貌。   白夏被这恐怖的猜测吓到了。   如果他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会不会越变越丑?   白夏看了一眼可怕的刺客先生,由于大晚上的智商会降低一点,美丽的皇后殿下性格稍微冲动了一点,他已经不管不顾委屈的开始逃跑了!   他以为自己能逃回皇宫。   他跑起来相当迅速,虽然在猎人先生的眼里像是动作放慢的一朵美丽的花一般摇摆。   白夏没想到的是,刺客先生的房间门口居然还要一个小门槛。   一不小心就把他绊倒了。   他迅速的飞了出去。   当然。   想象中的摔跤并没有到来。   因为江宏眼疾手快,在他摔倒的一瞬间已经冲过去抱住了他。   虽然因为力的惯性依旧是摔在了地上滚了几圈,但是江宏确保是紧紧的搂住了他,并且没有让他受伤。   等停下了之后江宏依旧是垫在地上,而美丽的娇滴滴的公主殿下被他紧紧抱着,趴在他胸口。   他的呼吸略微重了一些,“你没事吧?”   白夏愣了一下,突然大声哭了起来。   江宏连忙江宏抱到了一旁,以为他是哪里摔疼了,“是不是哪里摔到了?给我看看,我帮你上药。”   白夏哭得稀里哗啦,摔是没有摔到,但是,“我的漂亮裙子被你弄脏了,这里没有新裙子,你这么穷我该穿什么!” 第296章 我的美丽童话7   那裙子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甚至沾到了几些泥水,灰尘和泥水又滚到了一起,完全把他的裙子弄脏了。   白夏灰头土脸的站了起来,哭得稀里哗啦,连说话都说不清楚了,“又没有换洗的衣服,你是不是故意来折磨我的 !”   江宏敢对天发誓,他从来没有一丁点折磨白夏的意思,他非常努力的满足公主殿下的要求,可是娇生惯养的小公主太难养了,只是今天第一天,他什么都没来得及准备,今天晚上是他无法满足他所有的要求。   “夏夏别哭了,我有换洗的干净 衣服,你要是不嫌弃,先穿我的好不好?”   [呸!不好!没看见宝贝老婆在认真哭泣中还分出一个白眼怼你吗?臭便太还想哄着夏夏穿你的衣服?门都没有!]   [哼,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宝贝夏夏可不是你想养就能养的,娇气的夏夏宝贝是万千财宝堆积出来的尊贵的大美人,拿到猎人卡的你就别想了!]   [今天晚上宝贝夏夏无法用牛奶沐浴了吗?呜呜抱抱抱抱夏夏,好可怜的夏夏,居然跟着这么穷酸的狗男人,夏夏受苦了!]   白夏没有回答他,但是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哭得更大声已经给了他答案。   江宏哄了好一会儿说了一下没有意义的软言细语,才把人哄进了屋里。   抽抽搭搭的被拉着手进了屋。   漂亮的肩一颤一颤的,连走路的途中,江宏都垂着头轻轻地哄他。   江宏借着煤油灯上下打量了他一遍,他身上美丽的裙子确实是脏了。   虽然灰头土脸的,但是难以掩盖的他的美丽,他就像一名落难的公主一样惹人怜爱。   江宏连呼吸都放轻了,“我待会儿就帮你洗干净好不好?别哭了,是我不好,没有准备好就把你带来了,我明天去镇上采购你需要的东西,今天晚上洗了澡我们先乖乖睡觉,好吗?”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白夏大哭了一顿,现在再次恢复了理智,他现在是刺客先生的人质,不能指使他做任何事,只能乖乖任由他摆布。   于是勉强点了点头。   刚刚点完头白夏就开始脱衣服。   他可真是一刻也不能忍受脏衣服穿在身上。   江宏耳尖瞬间红了起来,他连忙把门和窗都关了。又四处张望有没有人在偷窥。   [咱就说,江宏是不是把咱们忘记了?老婆脱衣服关了门窗忘记关直播?]   [啊啊啊啊啊血槽已空,这是我不付费就能看的吗?天哪!可爱的老婆直播脱衣服啊,又爱又恨呜呜呜!]   此时此刻大量的观众闻讯而来,这一刻江宏的直播间挤爆了,几乎到了卡顿的地步。   积分的迅猛增加让江宏意识到了什么,随即他连忙看了一下自己的系统——   他妈的!   竟然开着直播!   已经接近一百万观众了!   要知道“神明的玩具”中的玩家总共都不到两百万,一百万已经是能挤爆直播间的程度,他的人气和热度在各个榜单拿到了第一。   江宏的脸黑了起来。   可恶!   好想把这些臭家伙杀掉啊!   他手忙脚乱连忙去关直播。   可是直播在游戏开始的时候一旦开了就无法关掉。   但是因为玩家有时候需要隐藏技能不让别的玩家知道,会有使用积分让直播静止黑屏的功能。   好在他积分多,连忙黑掉了直播。   每一次的直播黑屏顶多的十二小时。   刚刚关掉,又传出来白夏不开心的哼声。   白夏漂亮的手指头正在扯着自己的衣服,无助的看着他。   显然是不会自己脱衣服的。   娇滴滴的公主殿下不会自己脱衣服很符合常理。   但是。   孤男寡男共处一室,还脱衣服,真的不会出什么事吗?   特别是。   娇滴滴的公主殿下如此美丽可爱令人恍惚,江宏几乎不相信自己。   可是。   他让他帮他脱衣服哎。   江宏很快就到了白夏身边,他第一时间无从下手。   他是站在白夏的身后。   他比白夏高了大半个头,垂头可以看见那美丽洁白纤细的脖子。   真的是如东方昂贵的美玉一样。   身上香香的,一股子甜甜的味道,让人忍不住想要埋在他身上舔舐亲吻。   头发好软,轻轻触碰一下都会心颤的程度。   好可爱。   轻轻的解开身后的系带,美丽的裙子终于松了下来。   还有里三层外三层的其他说不上名字的衣衬,解开的时候江宏的眼皮一跳。   他居然看见了漂亮的蕾丝肩带。   江宏的脸突然红了起来。   虽然从来没有见过,但是这种东西应该是属于女孩子才有的东西。   女孩子穿很正常。   但是白夏是男人。   穿上这个就显得有别样的意味。   分外的,情涩。   虽然理智告诉他也许是设定这样,白雪公主是男人的身体,但是设定的衣服是女装,当然是女装一应俱全的。   可是,画面冲击着眼球,让他浑身都酥了,连指尖都在颤抖。   而白夏是如此的镇定自若习以为常。   是否,宫里的侍卫或者奴仆,也是这样伺候他的?   养得娇滴滴的,去哪里都是抱来抱去。   脱衣服、穿衣服甚至是洗澡,是不是都是奴仆帮忙?   莫名的黑了脸,半试探的问,“今日是没有准备好,但是热水是相当干净的,我帮你洗个澡好不好?”   白夏傲慢的瞥了他一眼,“你会洗吗?”   果然。   美丽的公主殿下是被下人伺候洗澡的。   他怎么美丽,是男人伺候还是女人伺候?   他似乎并没有排斥身为男人的他,那是不是代表着之前就是男性奴仆伺候他?   被抱的时候也不排斥。   想来都习惯了。   可恶。   可是。   现在白夏正看着他。   那种傲慢的眼神,像只可爱的小猫咪一样。   弱小但是傲慢。   就很想欺负他。   很想让他变乖,或者把他弄哭。   打住!   刚刚才哄好,要是又哭的话根本不用睡觉了!   江宏的喉结滚动两下,他蹲下身来帮他解裙子。   这似乎变成了一个更困难的工作了。   因为贴得裙摆非常的的大,甚至不知道是是怎么解开的。   外部连纽扣都没有看到。   是不是在里面?   江宏心跳快了起来,如果是在裙子里面的话,是不是要把手伸进去裙子里才能解开?   唔。   完蛋了。   他要流鼻血了。   “扣子、扣子是不是在里面?我、我找不到……”   他连说话都小声了,心虚得不行。   白夏露出了一种这个家伙可真是笨蛋的眼神,他刚要开口,自己也愣了一下,“应该、应该是在里面,早上穿的时候是在里面扣的……”   可是复杂去裙子都是双胞胎帮忙穿上的,他根本不知道怎么穿,更别说知道纽扣在那里了。   白夏自己摸了摸,突然把裙子撩了起来。   “你帮我看看扣子在哪里?”   他是那么的美丽而纯洁,漂亮的眼睛一心是想让他帮忙找扣子。   可是他纤细的手指好像在轻轻的颤抖,自己把巨大的蓬蓬裙掀起来,双手拿住,让他来看。   美丽的公主只是nc而已,因为某些条件和环境,会触犯他一些行为。   比如说现在。   娇滴滴的公主殿下绝对没有什么过份的意思。   可是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像在勾引他。   他几乎要被撩爆了。   还穿着长长的漂亮的丝袜。   袜子长长的带子扣在了腰部的纽扣上。   连、连内裤都是非常可爱的样式。   草莓樱桃蕾丝花边。   隐约可以看见男性的特征。   江宏的脸已经红到了脖子,他单膝跪下掩盖自己的不自主,用从口袋里拿出手绢擦干净自己的鼻血。   然后才帮白夏去解裙子。   他咬着牙屏住呼吸,不让越发浓郁的香味渗入鼻腔。   他的后背几乎被汗水侵透了,才把裙子解开。   而紧接着,他要完成更加艰巨的任务。   他要帮美丽的、娇滴滴的公主殿下洗个澡。   并且换上他的衣服。 第297章 我的美丽童话8   装着热水的木桶并不是特别小,勉强的话,是可以装一个人进去,江宏是不可能的,但是白夏身形娇小,身高设定是一米七八。   他的比例相当漂亮,四肢纤长,肌理分布得十分完美,建模都无法如此细致的复刻。   他的确能坐进去那个小桶里,只是需要曲着身子。   娇滴滴的皇后殿下,怎么可能曲着身子洗澡?   还不如不洗。   幸好猎人的家里有和木桶差不多高的木凳,江宏让白夏坐在上面伺候他洗澡。   虽然确认毛巾是干净的,但是江宏还是反反复复煮过清洗了干净才给白夏使用。   谁知道刚刚擦了一下,白夏就难受的嘶了一声。   江宏是从他的背后帮他洗的,娇滴滴的公主殿下白皙漂亮的洁白无暇,看起来根本不需要清洗,但是每天有洗澡习惯的小公主一定是要洗。   就像他一样,不洗澡不舒服。   于是他就按照正常的洗澡方式帮忙洗澡。   动作也是轻轻的,生怕是把娇滴滴的公主殿下弄疼了。   可是白夏还是发出被弄疼了的声音。   江宏虽然不敢正面面对他,不敢看他的表情。   但是耳朵一直是非常的注意,注意他任何不适。   “怎么了?”   白夏小声的说,“你弄疼我了……”   江宏愣了一下,然后立马自我反思。   刚才他怎么弄疼他了?   毛巾也是轻轻的擦,水的温度正好合适,难道是力度太大了?   他又仔细回想了一下。   刚刚他的手指好像不小心碰到了他的皮肤。   细嫩的触感让江宏浑身都酥了。   可是他手上的薄茧并没有因为新的副本而改变,刀和枪他都玩地出神入化,因此他的手上的茧子很多。   娇滴滴的公主殿下皮肤细嫩极了,只有轻轻一碰就会被弄疼。   江宏连忙道歉,“我的手上的茧子碰到你了,对不起,我会注意。”   白夏不在说什么,因为一会儿没有再被碰到,即使是真的需要触碰,也是用毛巾包着。   本来就是粗略的细洗洗,白夏对他不报任何希望,但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磨蹭,洗了大半天。   好在是升了火,要不然非得感冒。   江宏早早就备好了衣服。   拿到猎人卡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猎人的衣服来来回回就三套,其中一套类似于睡衣的衣服相对柔软,在也使用之前没有使用过的痕迹。   因为这个副本的时间线拉的比较长,玩家需要生活,游戏设定还算人性化,衣服都是新的干净的。   虽然他都是穿过了一遍,但他自身有轻微的洁癖,不在屋子里睡觉,但是贴身的衣服必须洗干净。   衣服都是干干净净的,有青草的香味。   白夏垂着眉头看了衣服一眼,半天没有动静。   怎么能让他穿这种朴素的衣服?!不仅布料极差,而且非常影响他的美貌,他穿上这件衣服今天晚上一定难以安眠!   江宏连忙说,“是不是不会穿衣服?我帮你穿好不好?”   白夏嗔怨的看着他,江宏立马会意,连忙说:“我明天早上一大早就去集市上买东西,会帮你买漂亮的衣服和日常必须用品,今天晚上只能委屈你一下了,别生气好吗?”   白夏当然没有生气的资格,他的性命在刺客先生手里,如果再闹一点脾气,说不定刺客先生会发火。   可是。   当江宏想要帮他穿衣服的时候,他一点也不配合。   江宏想抬起他的手帮他把袖子穿上去,但是手上的薄 好在娇滴滴的公主殿下今天也累了,勉强换上衣服,躺在新换的柔软皮毛的被褥里,终于沉沉的睡了过去。   否则他要是像豌豆公主一样,江宏今天晚上简直要被折磨疯。   他在床边静静看了一会儿,这才轻轻走了出去。   娇滴滴的公主殿下的洗澡水没有处理,还有那弄脏了的衣服,也需要好好洗洗。   他把白夏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收拾抱在怀里,突然间,他顿了一下,低头轻轻的嗅了嗅。   好香……   他搂着衣服痴迷的嗅着,提着桶去了河边。   今天晚上可能会在河里待很久。   ……………   衣服洗得干干净净,非常小心翼翼的洗,一点也没有弄坏,洗好了好好的晾晒,又从房间里把猎人的钱全部数了一遍,天还没亮,就把门都锁了,在周围布下了许许多多陷阱,免得有人进来。   临走时怎么也不放心,怕白夏提前醒来下了床,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开了门,又不小心踩到了陷阱。   他忍不住又重新返回去,从杂物房里找出一条干净牢固的链子,重新改装了一下,将环拷上缝制了软软的绒布,再小心翼翼的戴在白夏左手的手腕上,牢牢的绑在床头。   做完这一切,关上门窗带着钱去了集市。   此时此刻天还没亮,森林里的野兽在黎明的最后一刻正在猎食,他手里拿着猎刀,像一名真正的猎人一样捕杀猎物扛在身上去集市贩卖。   他是第一个到达集市的人,将猎物贩卖给野兽贩子,拿了钱就去守着店面开门一件一件的买东西。   他浑身血淋淋的,刚刚捕杀猎物外加搬运,进了店面像个凶神恶煞的抢劫犯,老板都仔仔细细的盯着他,生怕他突然拿出了刀。   但是也是本本分分的询价买东西,老板也不敢乱喊价。   只见他买了些女人的裙子和衣物。   东西都是仔仔细细的挑选,面料也是最好的,从里到外细致得不行。   也挑了了逗弄小孩的玩具,男人的衣服也挑了不少。   而后就是被褥和一些道具,锅碗瓢盆都是买了,仿佛是新婚一般的买了许多东西。   满满的两大框,最终是挑着上了山。   而此时此刻已经是到了上午,12小时的直播限制已经解除。   不少玩家一晚上蹲着直播间硬生生的没走,现在突然画面来,已经到了上午。   没想到一开画面竟然是江宏挑着东西走在森林里。   [????发生了什么?怎么一晚上过去江宏突然完全融入了自己的贫穷猎人角色?我敢说江宏从来没有这么土过,挑着担子的江宏好像个老实本分粗鲁的农夫嗷哈哈哈哈]   [老婆呢?我这么大一个老婆去哪里了?]   [我的宝贝夏夏呢?真不敢想象一晚上的关闭直播,江宏这个变态会对我老婆做什么事!呜呜呜呜!]   江宏完全没有发现直播开了,他走得飞快,急不可耐般的飞奔回去,但是又走得很稳,生怕买的东西都掉了。   终于是回到家,连忙放下担子换干净的衣服撤掉了陷阱,急急忙忙的开了锁去看白夏。   推开门一看。   白夏已经醒来了,正坐在床上无助的哭。   江宏的心猛然一抽,连忙去哄他。   此时此刻弹幕已经疯了!!   [啊啊啊啊啊啊我要鲨了江大狗!!!!!!!臭便太干了什么,竟然把我老婆用链子绑在了床上!]   [我!把我老婆欺负成这样!呜呜呜我的宝贝夏夏我心疼坏了,昨天晚上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惨无人道的折磨啊啊啊啊我要鲨了姓江的!]   [中空白衬衫,链子都捆上了,没有任何侥幸的可能,老婆被透哭了]   [说不定因为设定的缘故,夏夏脑子里没有输入过这种设定,也许还不知道这个家伙干了什么,只知道自己被欺负了,呜呜呜宝贝夏夏太惨了,江宏达咩,没有狗狗来救老婆的吗?!] 第298章 我的美丽童话9   链子挑的是细小又牢固的,因为怕弄醒白夏,怕链子太重,他挑了很久。   柔软的绒布也封得十分厚实,链子也足够的长,确保白夏不会难受。   此时此刻进来的第一眼简直是迎面暴击。   他实在太漂亮了。   特别是清晨的阳光下。   昨日也在上午见到的他。他在花园里美丽的倾倒众生,但是打扮得无比精致,像是神明橱窗里的精心雕刻的玩偶。   但是现在,多了鲜活的气息。   不知道是表情多了还是语音触发的多了,他就像真正的人一样。   鲜活的,在他床上哭着。   美丽动人,可爱又让人心碎。   真漂亮。   像瓷人一样的,皮肤洁白无暇,纤细的手腕上戴着黑色的锁链,穿着洁白的衬衫,宽宽大大的,如玉一边的脖颈纤长漂亮,连精致的锁骨都能看见。   像是对丈夫依赖性极强的漂亮妻子一样,大清早的因为丈夫不在身边而低声哭泣。   又像是被粗暴的盗贼掳来的藏在家里的美人,柔柔弱弱的,被禁锢起来。   事实是第二种。   白夏哭得特别无助,仿佛是噩梦初醒无人哄唤时的茫然的哭。   江宏心都化了,连忙跑了过去哄他。   他坐在床边,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干净的手绢,一边哄一边帮他擦眼泪。   “我早上去集市买东西去了,是不是害怕的?都怪我回来得太晚了。”   他已经踩着极限回到了家。   一晚上没睡觉,半夜四点启程,在路上一边捕杀野兽一边赶路,他没有浪费任何时间,宁愿低价一些卖给野兽贩子,拿了钱就去采购东西。   食物和日常用品,最重要是白夏要用的东西。   东西很很多,都是压在身上,好在他有几分力气,接近三十公里的路就这么走了回来。   他有很多很多道具,可偏偏加速的道具没有保留,按照之前副本来说,他可从来没有逃跑过,以为这种道具没有用。   好在游戏玩多了,身体素质提高了不少,在加上牵挂着白夏,几乎是跑了回来。   回来的时候才十点多。   白夏也刚醒不久。   但是醒来的时候一个人也没有,手上还被戴上了锁链。   仿佛是噩梦中一样,还在如此破烂的房子。   孤零零的,如同被遗弃在废墟里般,忍不住哭了起来。   哭了不多久江宏就回来了。   白夏刚刚只是小声的哭,江宏一问,他哭得更大声了,“你怎么去这么久,为什么还拿链子绑着我?我是小狗吗?!”   江宏手忙脚乱,连忙帮他拆链子,但是白夏一抽一抽的哭,他几乎无法专注,拆了好一会儿才拆开,“我是怕你走出去,外面很危险很危险,对不起是我不好我太晚回来了……”   白夏有些难受的样子,眼睛哭得湿哒哒的,脸颊也红红的,有些嗔怨又有些羞涩般。   江宏心里突突的,被他这个样子可爱得心仿佛被揉弄着似的,软乎乎的忍不住想要知道他怎么了。   怎么露出这种表情。   像是要做什么害羞的事情一样。   好想抱抱他。   他喉结微微滚动,眼睛直直的看着白夏,“怎么了,想要什么可以告诉我……”   白夏左右看看没有人,只有坏刺客一个,他轻轻咬了牙,小声的说:“我要上厕所,像、像昨天那样,要你陪我去……”   好、好可爱!   上厕所都这么害羞的吗?   就是平平常常的上厕所,但是被白夏说出来就有种别样的意味,特别是他脸还红红的,哭着说的。   好像没有他,就无法解手一样。   对了,链子捆着的确是没有办法去上厕所,都怪他!   可是昨天白夏也是要他陪的。   他当然是没有看。   江宏正要带他去上厕所,突然感觉到积分又在迅猛上升,他脸一黑,连忙查看。,发现直播又开了!   该死!   他忘记12个小时已经过了!   那就是白夏刚刚哭的样子、甚至穿成这样都被看到了!   草!   好想把这些家伙都干掉!   花了积分终于黑掉了直播,这才带白夏去上厕所。   可是。   白夏要穿成这样去吗?   “要不、要不我给你找件外衣穿着吧。”   森林里危险重重,周围之前都是魔物,白夏这个样子出去会被魔物看到。   虽然现在魔物不知道为什么已经平息了,但是谁知道这些东西的规律?   他来的时候因为习惯还是做了茅房的,也很整洁干净,因为在现代生活过,会考虑的更合理。   只是稍微远了一点。   现在白夏来了,他需要考虑把厕所、浴室重新做一次,最好是和房间连在一起。   白夏从厕所里出来脸色非常难看,江宏亦步亦趋的跟着,“是不是厕所太臭了?我以后会弄好的。”   于是又带白夏去洗了手洗了脸。   哪里都被白夏嫌弃,只能重新让他在床上坐着,江宏好声好气的哄着他,“我知道这里不舒服,我会很快重新建个大房子,把家里弄得舒舒服服的好好不好?”   他说着又从袋子里拿出几些今天从集市里买到的小点心。   软软糯糯的,他先尝了一个,味道还可以。   他曾经在现实世界也是吃过山珍海味,但是不挑,如果按照他的标准来说,应该是还行的,至少比昨天晚上的兔肉好吃。   新买的小盘子里装好点心端上去,又买了些昂贵的茶泡好。   幸好他小时候学过一手泡茶,点心端上,又在白夏面前露了一手茶艺,把白夏都惊到了。   漂亮的小盘子和小点心搭配得刚刚好,清茶解腻,桌子上还摆放着刚刚摘的鲜花。   花插得很漂亮,茶艺和插花还有一些艺术类的东西多亏了江宏从小耳濡目染。   东西一放上去,白夏竟然什么也没说,也没有皱起眉头。   甜腻软糯的糕点咬上一口又糯又弹性十足,白夏没有吃过这种糕点,一时间有些新颖,盘子里有五块糕点,四块都吃了。   白夏从来没有吃掉最后一口食物的习惯,不剩东西不舒服。   但是可怕的刺客先生刚好和他互补,非常乐意帮他把剩下的食物全部吃掉。   吃完了东西,江宏就开始把新买的衣服洗一遍晾晒,因为阳光充足,快要下午的时候衣服就快干了,又用熨斗熨了一边,才一件一件拿过去给白夏挑选。   “这些是镇上最好的裙子和衣服了,布料都很舒服,等我赚了更多的钱,给夏夏买更漂亮的衣服。”   白夏有点嫌弃的看着这些平常的衣服,除了裙子以外还有他身形合适的男装,虽然不好看,但是裙子实在不好活动。   特别是在这里,今天早上上厕所的时候没有人帮忙,差点尿到了长长的衣服上。   白夏黑着脸选了一条白衬衫背带裤。   洁白的衬衫做了漂亮的花边,袖子也是做得非常漂亮,好在是没有很土气,勉强能接受。   最终换上了男装。   反正这里只有可怕的刺客先生一个人。   他不在乎。   江宏第一次见他穿上男装。   像个洁白美丽的小王子一样,比起华丽的裙子,更有一种纯洁易碎的美丽。   像是神殿里被供奉的圣子,漂亮得不染尘埃。   江宏帮他用皮筋扎起了头发,又从袋子里拿出今天在集市上买来的玩具给白夏玩。   新鲜的民间玩具白夏从来没有玩过,他之前在宫里只是研究如何变得更美丽,照镜子的时间花了大半天,接着就去美丽的狭小的花园里闲逛,没有接触过多的玩具。   新玩具一下子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江宏铺了一层干净的毯子在草地上,在他的视线之内让白夏玩耍。   他有更多地事情要做。   今天最主要的是把房间重新整顿一遍。   老旧的家具全部扔掉,床上的被褥也重新换上更柔软更舒适,地板擦得干干净净的,床边还放了小毯子。   他在这一片区域做了一个规划,他要建更大一点的房子。   稍微有一些辅助的道具可以帮忙建筑,但是依旧很花时间。   到了时间点还需要做饭。   新买厨具一应俱全,餐盘都是非常漂亮的,作料和很多。   鉴于副本的环境在西方,厨具偏西式,但是同样也可以做中式的东西。   他会煎面饼,也会煮面,这是他唯一拿手的东西,其他都是平平常常,不过从今天开始练也不迟。   今天买了四五斤牛肉,买来的面粉柔都得非常劲道,放在一旁发酵后就开始剁牛肉。   牛肉和蔬菜杂糅在一起,剁得非常细碎,仔仔细细研究了分量放了盐和酱汁搅拌均匀,涂抹在面饼上,放在铁板上煎。   这边又开始炖煮牛骨汤。   因为放了姜蒜和香料 ,一会儿香气就出来了,把一旁玩玩具的白夏也吸引过来了。   白夏从来没有闻过这么刺激的香味,他从来不知道厨房怎么做事的,端到他面前的食物也不能有什么刺激的气味,一时间被这个香味惊呆了。   这种和食欲挂钩的的香味很快就勾起了他的馋虫,他好奇的过去看。   “你在煮什么好吃的?”   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满脸写着好奇,简直要可爱晕。   江宏笑道:“随便煮点好吃的,牛肉。”   他并不怎么拿手,但是能做,此时此刻他已经把自己所有的聪明才智用上了,结合自己吃过的和看过了非常细致的在做饭。   希望成品能被认可。   白夏伸着脑袋过去看了眼,他短促的惊呼一声,“这种东西是给我吃的吗?!”   这么粗鲁的东西为什么会散发出如此好吃的香味?   看起来很不规则,他怎么能入口?   江宏连忙解释:“待会儿会好看一点,你快去玩,我做好了给你端上去,其实食物都是这样做的。”   白夏回想起自己在宫里吃过的食物,难道也是如此粗鲁的方式做出来的吗?   他的食欲已经被食物粗鲁的外表压了下去,兴致缺缺的在玩游戏。   江宏用干净的小碗偷偷尝了一下味道。   竟然是很好吃。   也许是因为肉质新鲜的关系,也许是他如此的用心的做菜,牛肉汤已经初见雏形。   接下来最重要的是好看。   高贵美丽的公主殿下自己都这么漂亮,怎么能给他吃不好看的东西。   这顿完全算是中餐,但是也做了草莓酱面包,分几个盘子。   千层肉饼都摆得相当漂亮,他尝了一下味道,简直是他这辈子的最佳厨艺。   牛肉汤还没到达清透的地步,但是他刀工相当的好。   白萝卜雕刻成美丽的白玫瑰漂浮在汤上,精致美观。   端上去的一瞬间,白夏都为之惊叹。   这一刻的确有视觉冲击,特别是江宏的审美在线。   白夏没想到那么粗鲁的做菜过程,成品如此漂亮,他忍不住先尝了一口汤。   也许有美丽滤镜,汤不油腻也很鲜甜,白夏竟然觉得很好喝。   江宏说:“炖萝卜温补,吃了美容养颜。”   天哪!   白夏第一次听过这种说法,他对一切增添美貌的东西无法抵抗,再吃吃了两口,还细细的咬了一片萝卜。   萝卜不是他喜欢的味道。   但谁叫它美容养颜呢?   紧接着是奇怪的千层饼。   摆盘很一般,白夏瞧了一眼动都没动,首先是尝了一口草莓酱面包。   平平无奇,无功无过。   白夏吃了一口就失去了兴趣。   为了给刺客先生一点面子,他还是尝了一下千层饼。   千层饼香喷喷的,淋上了一点儿酱汁,白夏用叉子叉了一小块放进嘴里。   千层饼刚刚出炉不久,酥脆鲜嫩,牛肉酱汁挤在里面一层一层的,味道相当霸道。   白夏吃了一口。   竟然觉得意外的好吃。   如此连续吃了大半盘才停了下来,再吃想喝汤,江宏已经眼疾手快给他换了一碗新的。   之前端上来的已经冷了。   新的汤熬得更加浓郁,味道绝佳,萝卜也相当漂亮。   白夏整顿饭没有皱一个眉头,已经是对江宏最大的认可。   虽然吃得也不多,但看样子白夏的食量只是这样了。   白夏吃完了,江宏才把剩下的食物全部吃光。   白夏偷偷的看着他,江宏总是背对着他吃东西,就像偷偷摸摸的在做什么坏事一样。   白夏忍不住走到他前面去看。   一看,江宏竟然拿着他吃过的盘子和叉子在吃东西!   白夏忍了忍,最终还是小声的提了要求。   “我可以,有的我专属小碗吗?”   江宏愣了一下。   专属小碗?   天哪!!!好可爱!!   已经要求有他的专属小碗了!   他是不是已经很认可住在这里了?   江宏连忙说:“待会我把碗洗好了给你挑挑,你喜欢哪个都可以,这个就很漂亮。”   他指的是手里的端的这个碗。   白夏点了点头,眼睛看着他手里的漂亮小碗,“我要新的碗,不要你手里那个。”   哼。   他才不要别人吃过的碗呢。 第299章 我的美丽童话10   他推了推门,无论如何都打不开。   他的母亲拥有巫师的血统,可是他也只拥有魔镜一个道具,能力是一点也没有继承到。   白夏在秋千上玩了一会儿,突然一根藤蔓垂了下来。   白夏起初以为是树枝太多了,藤蔓掉落了下来,但是很快的他就发现。   藤蔓的活的。   巨大的院子旁生长着一颗古老的大树,遮天蔽日的,江宏在树影下给白夏做了秋千和游乐场。   树枝密密麻麻绿油油的,分不清藤蔓垂下来的时候白夏一开始没有放在心上,但是他很快就尖叫了起来。   因为藤蔓竟然将他卷了起来!   因为母亲的缘故白夏了解这种现象,这显然是一株魔树,如果性情凶残说不定会把人杀死!   但是只是一会儿白夏又渐渐平息了。   因为魔树虽然把他卷得高高的但是很快就把他平稳的房子树枝上,一旁还围了几条围栏怕他摔下去。   并无恶意。   “你是要和我玩吗?”   也许他身上有巫师的血脉,魔树上的魔藤与他交流良好,对他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善意。   魔藤上霎时间开满了无数美丽的蓝色小花,花朵自然做出了一大束送给了白夏。   魔藤送得相当的委婉,宛如示爱一般的举动让白夏心花路放。   在他眼里世上一切生物都会被他的美丽吸引,就算是没有什么智商的魔藤也如此的喜爱他,让他特别满意。   白夏开心的接过花束,魔藤快乐得枝条不断的舞动,并且模拟秋千让白夏坐在上面玩耍,支撑着他摇来摇去。   他在高高的树上荡秋千,因为更加危险,白夏被刺激得不行。   他喜欢这种有惊无险的刺激,这会让他的快乐加倍。   但是只是玩了一会儿,院子里就传来了动静。   白夏连忙往下看。   本来以为是江宏回来了。   没想到并不是。   白夏已经想好了,他不会让江宏知道直接能和藤蔓交流,所以江宏要是回来,他会立马装作在其他地方玩耍。   可是这一次回来的的不是江宏。   魔藤似乎也察觉到了白夏的紧张,他轻轻把白夏护着编制好的网中,又用树枝把他挡住。   白夏原本以为是什么贼人,没想到一看,竟然是白雪公主!   美丽的白雪公主似乎已经很适应穿男装了,他不仅穿了男装,身上还带着剑,看起来是要来行凶一样!   会不会是知道他在这里,特意来杀他的?   如果现在要他在院子里,他已经被白雪公主杀掉了!   在皇宫里伪装得柔柔弱弱的白雪公主,温顺得像一只小狗一样百依百顺,没想到会如此粗鲁的背着重重的大剑进了刺客先生的房子!   如此的凶残。   白雪公主冷冰冰的进了院子,非常细致的在找什么东西,甚至潜入了白夏的房间。   白夏不知道他在里面做什么,反正进去了很久。   魔藤也悄悄的进去探查,细小的枝条小幅度的摇摆,似乎在和白夏汇报情况,但是白夏完全不知他的意思。   好一会儿白雪公主才出来,又在院子里寻找什么,但是最终好像什么也没有找到,又走了出去。   江宏在外面设置好的陷阱并没有把他怎么样,他反而还弄坏了两个。   白夏在树上吓得发抖,魔藤轻轻的安慰他,有做了摇摇椅给他摇来摇去,但是白夏非常的不安。   他在树上看到很远很远,直到江宏挑着东西从远处回来了,白夏才让魔藤把他放了下来。   连忙在门口守着。   ………   江宏打开门的时候心都要化了。   白夏竟然在门口等着他。   他连忙放下担子子关上门,有些欣喜激动的样子,“夏夏是不是在这儿闷了?”   是不是想他了?   白夏的眼睛红红的,看起来很害怕,江宏心脏一抽,连忙安慰他,“是不是害怕了?怎么了夏夏?”   白夏的声音软软的,有些焦急的样子,“有人进来过,好像是来害我的……”   江宏心脏顿了一下,眼皮都跳了起来,白夏说这句话的时候的江宏背脊几乎是一阵凉意,他慌忙去瞧了瞧白夏有没有受伤,然后将他搂在怀里安慰,“夏夏不怕,不怕不怕,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他的声音镇定极了,实际上是一阵后怕。   白夏在他怀里略微的颤抖,好一会儿才平息了。   他生得高高大大的,一把能把白夏抱起来。   背着或者抱着都很轻松。   抱着人一边安慰一边勘察。   门口有两个陷阱好像被毁坏了,原本以为是什么野兽,但是现在看来就是什么贼人进了院子。   “是个什么人?夏夏有没有受伤?刚刚是不是藏起来了,藏在哪里?”   白夏指了指树根,示意自己藏在巨大的树根之下。   其实白雪公主还检查了树根,但是白夏是在树上没有被发现。   美丽的白雪公主高高大大的,白夏不知道之前找的猎人是不是被他打死了。   如此彪悍的白雪公主看起来连江宏都能打到,失去的魔镜的光环的白雪公主越看越粗暴,没有一点柔弱的样子。   可是为什么他如此的美丽?   白夏实在想不通。   江宏抱着他走了一圈,一边问一边勘察痕迹。   那个家伙显然是来找白夏的。   进了房间,甚至开了他杂物房的锁。   什么也没有动,幸好也没有看到白夏之前的裙子。   美丽而贵重的裙子江宏藏得好好的,像是心爱之物。   这个人肯定是认识白夏,也许与白夏所说的一样,是有仇,但是白夏含糊其辞,并不想透露那个人的身份。   是不是他的情人?   或者了哪个王子?   又或者是什么求而不得的变态。   江宏搂着白夏轻轻抚摸的他的背脊,他此时此刻后怕至极,宛如祷告一般在白夏看不见的地方轻轻吻了吻他柔软的头发。   他为自己这次的疏忽极度忏悔,因为长久的安逸让他的危险意识稍微减轻了一点,以为整座森林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下。   没想到在他外出的时候有人闯进来了。   如果白夏出什么事……   他几乎不敢想象。   魔症一般眼睛红红地愣了好一会儿,直到白夏嫌弃的推了推他,才是醒来。   “你抱得我好紧难受死了!”   江宏这次愣愣的将他放开,白夏生气的皱着眉头,“你身上脏兮兮的,把我都弄脏了。”   挑着担子捕杀了猎物的江宏身上血迹斑斑,还出了很多汗。   白夏在他刚刚回来的时候很少害怕,被抱着安慰终于有了些安全感。   此时此刻已经不害怕了,才发觉自己被江宏的气味侵染得快要冒泡了,身上也脏兮兮的,于是发出了不满的哼声。   他洁白的衬衫都被弄出了几道痕迹,白皙漂亮的脸上刚刚被他碰了一下,有了两个指印的黑印。   好像纯洁的月光被玷污了一样。   江宏连忙说:“我马上帮你洗澡换衣服。”   他先是生火烧起了热水,又用大桶的冷水给自己冲了好几遍。   院子里已经接好了水,非常的方便,他在院子里用冷水冲就行。   冷冰冰的水从他的头上一路冲下来,将他雄健的体魄和完美的肌理冲了一遍,又用皂角、植物在自己身上搓揉,毛巾仔仔细细的擦拭洗净。   洗好了穿上了衣服,甩了甩短发上的水份,打了热水去帮白夏洗澡。   白夏早就等在在了浴桶边,甚至已经自己脱了鞋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他在黄昏的光里等着自己,漂漂亮亮的又有几分嗔怪,好像在嫌弃脏兮兮的衣服。   真的是可爱死了。   江宏走过去把他搂在自己的怀里,慢慢的帮他脱衣服。   再将他放在水里去洗。   也许此时此刻的温度还没有降低,以往温度的水在白夏感官上稍微烫了一点。他被放下去的一瞬间,热水碰到了脚掌,他的身子弹了一下,下意识的转过身搂住了江宏的脖子。   江宏的心跳在这一瞬间快到离谱,他屏住呼吸,不让自己吓人的气息惊到白夏。   用尽力气克制着,声音十分的轻,“是不是太烫了?”   “……嗯。”   软软地应着,江宏心都要化了。   他本该第一时间去打冷水过来。   可他又像迟钝一般的,享受这奢侈的温存。   柔软的毛毯包裹着白夏,贴在他怀里,香甜的呼吸,温热的体温以及加速的心跳,一切都暧昧得不行。   他抱了好一会儿,踩着白夏不耐烦的边缘把他放在椅子上,然后去外面打了一桶冷水进来,试着温度加冷水。   温度刚好合适,才把白夏抱了进去。   他垂眸认真的帮白夏洗澡,洗了澡又洗了头,再好好才擦干。   而后穿上干净柔软的睡衣将他抱在床上。   此时此刻夜幕已经降临,房间里的灯还没有点,蒙昧的光微弱的传递进了,在昏暗的光里白夏浑身像瓷一般的洁白。   柔软的黑发像东方昂贵的丝绸。   人放下去,铺了满床。   像是被禁锢在床上任人怜爱柔弱的妖精一样。   几乎是蛊惑人心。   江宏垂眸看着他,突然间俯身下去,执起他一缕冰凉的发,轻轻的吻了吻。   白夏突然睁开了眼睛, “你干嘛吻我的头发?”   江宏长长的睫毛一动不动,直直的看着白夏的眼睛。   “我好喜欢你。”   “情难自禁的,想亲吻你。” 第300章 我的美丽童话11   世人都应为他的美丽为之倾倒。   刺客先生的表白让白夏心情好极了。   宴会上的贵族、归来的骑士,伺候他的奴仆,甚至是没有身体的魔镜先生都痴迷于他,曾向他表达爱慕。   此时此刻,威胁过他的刺客先生也如此喜欢他。   这是对他的美丽最大的肯定。   白夏本来已经躺在床上迷迷糊糊有些睡意。   刺客先生这样一表白,他完全不困了。   白夏从床上爬了起来。   美丽柔软的长发也随着他的动作铺散在他肩头,他傲慢的笑了起来。   美丽得勾魂夺魄。   “我准许你的喜欢。”   这一刻江宏浑身就像触电一般的。   他犯怔一般的情不自禁开始表白,说完的时候浑身都麻了。   他只是个贫穷的猎人而已。   美丽的公主殿下被如此下等之人表白,会不会觉得被冒犯了?   没想到白夏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很高兴的样子。   微微扬起下巴,高傲又可爱,像只暗暗开心但是又无比高贵的小猫咪。   他真是可爱得让人心都化了。   好喜欢他。   江宏开心的笑了起来,“今天晚上我做点好吃的,最近研究了新的糕点,软糯香甜,待会儿做给夏夏吃。”   除了糕点还有很多拿手的菜,今天出去正好采购了些新鲜食材。   白夏得意的应着。   刺客先生越来越温顺听话了,果然是他的美丽起了效果。   他几乎有两个月没有照镜子,可想而知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   这件事不过是个小插曲,但是在此之后白夏已经不怕江宏了。   因为爱慕者一般不会伤害他。   这是他多年的经验。   他可以更肆意的挑剔,踩着刺客先生的底线,看他会不会生气。   事实证明刺客先生的的忍耐度无限。   白夏可以挑剔他做的饭,或者是让他无聊了,刺客先生会立马改正,或者是想办法让他快乐起来。   他十分受用这种无止境的宠爱。   日子终于轻快起来。   刺客先生做饭的手艺越来越好,还会做好多玩具,甚至可以制作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大风筝。   美丽的风筝飞起来就像巨大的鸟儿,白色的羽翼飘在空中,像是从天堂降落的天使。   江宏带着他去森林里一处空旷的草地上玩耍。   巨大的草地上开着连绵起伏蓝白相间美丽的花。   阳光正好,因为怕影响美丽,白夏很少在户外活动。   但是风筝太好玩了,他一时之间忘记了要维护美丽只记得快乐的玩耍。   风筝飞起来的一瞬间白夏开心的喊了好几声。   江宏在一旁帮他一起托着风筝,手把手教他怎么操作。   新的房子已经建设好了,最近在做最后的处理。   做了新的家具,还把森林里一些美丽的花移植了。   二楼的大主卧连着卫生间和洗浴房,生活会起来相当的方便。   好在一些道具也可以用,房子做得很好。   房子是个两层阁楼的大房子,他为了把房子弄得更为漂亮,还烧制了玻璃。   由于技术完全领先这个世界,他烧制的玻璃十分出色,买了些布自己缝制了窗帘,野兽的皮毛处理干净铺了大大的的地毯,房间里挂了些浪漫的花卉,也做了漂亮的灯。   虽然比不上皇宫的奢华,但是相当的整洁漂亮,色调搭配得很好,即使是白夏都觉得还行的程度。   新颖的设计和明亮的色调让人心情敞快,白夏今天早上进去看了一眼,已经很想去住了。   早上还做了超好吃的点心,接着还带他玩风筝。   江宏这些天一直在忙着建房子没有空陪他。   现在房子建好了,有了许许多多的时间。   让白夏潜意识觉得刺客先生有空的时候会让他快乐。   平常闲暇时做的玩具也很不错,今日的风筝完全取悦了白夏。   到了后来白夏拉着风筝的线满身是汗,他快乐的奔跑,开心得要命。   他从来没有如此畅快粗鲁的玩耍,美丽的风筝高高的飞在天上,就像他也在自由快乐的飞起起来了一样。   然而快乐的时间并不长,他的风筝莫名其妙就断了,白夏眼睁睁的看见美丽的风筝坠落在森林远处。   他焦急的喊了起来:“我的风筝!”   说着还朝那个方向去追。   江宏连忙追上他。   “夏夏别急,我给你做一个新的好吗?”   按在风筝掉落的方向,太远了,至少有三里路。   他怎么能放心白夏一个人去或是自己一个人去?   但如果要带上白夏,那边的路不太好走,最好的办法是重新做一个。   但是白夏很不乐意。   “我就要这个!这个最好看我最喜欢,其他的我都不要!”   在正开心得没边的时候风筝掉了,失落的情绪一涌而上,他漂漂亮亮的风筝坠落了,不找回了不会善罢甘休。   江宏连忙哄道:“那我和夏夏一起找好不好?”   白夏勉强同意这个建议。   但是。   森林里有很多泥泞湿地,江宏第一时间就把白夏背在背上。   本来背得好好的,白夏突然尖叫了一声,“有蛇!”   树上倒挂着的小蛇把白夏吓得魂都没了。   江宏连忙将白夏从背上搂在怀里,又把蛇杀死。   白夏在他怀里瑟瑟发抖,“我不要风筝了!我不要了!不要走这段路!我怕蛇!”   江宏搂着他哄了一会儿,又往回走到原来安全的地方。   白夏几乎被吓哭了,一直在他怀里发抖。   江宏笑道:“那个风筝我们不要了,我给你做一个新的更漂亮的好不好?”   “………嗯。”   好可爱。   像网上说的什么可爱的小作精,喊又喊地起劲,一点东西就会吓得魂飞魄散,然后又软软的藏在他怀里。   江宏大约是一米九左右,白夏一米七八身高差距十几公分,也就半个头,但是白夏身体细长漂亮,像个精巧的衣架子,轻轻一搂就搂了起来,抱着怀里软软的很轻,就像能被他的身体牢牢包裹着。   江宏爱死了这种感觉,娇滴滴的公主殿下会在这种时候分外依赖他。   没有他不行一样。   他在此刻分外被需要。   江宏的耐心好极了。   抱着他到了干净 草地上,脱了外套给白夏垫着,又从兜里拿出零食给他吃。   “不怕了,我们不去那种地方了,明天就给夏夏做个更大更漂亮的风筝。”   说着又从口袋里拿出新做的小玩具逗他。   白夏被逗得一会儿又笑了,玩具小人又可爱又好玩会动,江宏还说着搞笑的故事拿玩具小人比划,真是活灵活现。   白夏笑得前呼后仰,捂着肚子在草地上滚来滚去。他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让江宏的心软乎乎的,忍不住在草地上和他玩闹。   把小人儿推来推去,那玩具像什么大笑开关一样,碰到白夏就笑个不停,江宏偏偏那玩具去碰他。   还搂着他把玩具放在他手心。   两人玩得正是开心,突然间传来了脚步声,江宏立马警醒,连忙把白夏护在怀里。   他转头一看,只见一个高大的男人手里拿着一个巨大的白色风筝从森林里走了过来。   那风筝正是白夏掉的风筝。   远远的,他不打算捡,竟被别的男人捡到了。   江宏在这个男人出现的第一时间就防备了起来,他冷冰冰的盯着这个人,浑身充满了敌意。   直觉告诉他这个人一定是玩家。   打扮得像侍卫,不知道是拿到了什么角色卡。   是厉害的玩家。   一定是榜上有名曾经见过,但是游戏会稍微改变样貌,江宏认不出这人是谁,他也从来不那么关注别人的长相。   白夏惊呆了。   没想到白雪公主竟然敢出现在他面前!   刺客先生可是对他言听计从,他完全可以让刺客先生杀了白雪公主。   可是。   当白雪公主出现的一瞬间,刺客先生的注意力全部在他身上!   难道刺客先生也被白雪公主的美貌迷惑了吗?   白夏仔细看白雪公主,觉得他一点也不美丽,他锋利冷峻很有杀伤力,可是魔镜不会说谎,魔镜说的“美丽”就是世间大多数人的认知。   而此时刺客先生的表现正说明了这个事实。   白夏凶狠了起来,指着白雪公主,“他是个大坏人,帮我杀了他!”   他既是想除掉白雪公主又想让江宏证明他爱慕的忠诚。   秦安冷冰冰的看了一眼江宏,他几乎第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家伙是江宏,看装扮,毫无例外他拿到的是猎人卡。   这个家伙是多么危险,早就名声在外,在这个副本连容貌也没有调整,可见是一点也不要害怕!   更重要的是,他把白夏藏了这么久。   秦安眯着眼睛再次确认,“江宏?你拿的是猎人卡是不是?”   江宏莫名一股子火气。   仿佛是美好的幻境突然被打破,好像是世界外的人跳除了你泼了他一盆冷水,不得不提醒他这是一个游戏副本。   江宏冷冰冰的盯着他,“你他妈是谁?别藏着掖着,滚!小心我弄死你!”   秦安并不看他,而是看着白夏,“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带夏夏走的。”   [妈呀!终于可以正常看宝贝老婆了!江宏可真狠,每次12个小时过了几分钟就那积分黑直播!呸,抱着我老婆不知道在做什么!]   [欧耶打起来打起来!没想到秦安找了这么久哈哈哈哈,找了好几个森林,把猎人屋一个个翻了个遍,前几天来到这里马上确定了夏夏在这儿,蹲了这么多天总算把人蹲到了。]   [江宏估计恨死秦安了,他已经完全沉浸式上头,还兢兢业业建了大房子给夏夏住,现在美梦碎了]   [估计你们没有看见,我一直蹲江宏的直播间,震撼我全家!真的家人们!他做了个旋转木马,人力发动的那种,夏夏在上面玩,他在一边手摇发动你们信吗?!天哪这人是谁啊?从来没有见过江宏这么舔过,这是不是究极舔狗了?]   [哈哈哈哈他现在估计能当大厨了,有幸见过他一次做饭,隔着屏幕把我馋哭,夏夏都没给他脸色就代表真的好吃!]   [呸,臭狗不知道在我们看不见的时候怎么又亲又抱的,舔一下算什么,毛毛雨!]   [就是,刚刚从秦安的直播间看到臭江宏对夏夏又搂又抱,不知道在草地上做什么,呜呜呜夏夏该不会在野外也要被透吧?]   [秦安眼睛都红了,不知道为什么走出去的时候又忍住了,还这么平静的说话,没有当场把江宏砍死,刚刚我看见他已经开始拿刀了。]   江宏暴戾的情绪一下子就上了了,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杀意,他把白夏护在身后,声音格外的冰冷,“你在找死!”   他的杀气太明显了,连被他护在身后的白夏都感觉到了害怕。   他感受到了刺客先生和白雪公主的敌对,但是刺客先生变得不那么可控了。   甚至白雪公主认识刺客先生。   他们说着他不懂的暗语,针锋相对像仇敌。   又存在一种把他隔绝在外的气场。   仿佛他们来自同一个世界,有着他不知道的纠葛。   白夏突然就很害怕。   一切都脱离了他的掌控,他迫切要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   “我想回去好不好,江宏,我不想在这里了。”   白夏很不安。   江宏的眼眸瞬间睁大,他的气息刹那间柔和下来了。   他刚刚说了脏话,吓到白夏了。   江宏狠狠的盯着秦安,十分防备的看他有没有跟过来,见秦安并不动作,只是站在原地。   白夏很焦急的催促他回去,于是他护着白夏回了家。   他心里已经知道今天这个人肯定是那天闯进来的陌生人。   这个人已经知道了他的住址,也知道白夏在这里。   他一定会再来。   很好。   他会弄死他的。   ………   没想到那个人很快就找上了门。   甚至主动联系了他表明了身份。   竟然是秦安!   秦安并没有光明正大进来,而是仿佛有什么话对他说。   那天中午白夏正在午休,江宏走了出去。   管他是谁。   反正要弄死他。   这么多余的人,会破坏他和白夏的平静的生活。   没有人可以。   ……………   白夏睁开了眼睛。   刺客先生出门了。   他去做什么?   之前从来没有过。   昨天见了白雪公主一面,于是就很不正常。   今天偷偷摸摸轻手轻脚的在他午睡的时候就出了门。   早上没有和他报备。   白夏打开门坐上了秋千。   魔藤好像知晓他一切的意图,将托上了树。   古老的树非常的高大,可以看得很远很远。   白夏站在树上找到了江宏的位子。   他并没有走远,甚至离家里很近。   他在围墙外不远、在一棵郁郁葱葱的大树下。   正和白雪公主私会。 第301章 我的美丽童话12   刺客先生嘴上说着喜欢他,实际上见到了更为美丽的白雪公主就开始偷偷私会。   白夏甚至不知道他们俩是怎么相约的,他们有独特的暗语。   白夏咬牙切齿的看了一会儿,两个人站在树下说着什么,刺客先生手舞足蹈的看起来十分激动。   这种行为简直在把白夏的美貌按在地上摩擦!   白夏难以忍受,红着眼睛再也不想看一眼,魔藤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情绪,一边轻轻舞动枝条一边安慰他。   然后把他放了下去。   白夏站在院子里看了一眼刺客先生搭建的新房子,漂漂亮亮的种满了花 ,虽然没有皇宫奢华但是白夏仍然被那独特的风格吸引。   把他安置在如此简陋环境里住着的刺客先生才表白了不久,又被其他美丽的人吸引,完全踩在中了白夏所有的雷点!   他忠诚的魔镜先生因为夸赞别人的美貌都被他摔碎过好几次,如果他现在在皇宫刺客先生已经被扔进艾里的窝里了!   可惜,他现在是别人的人质。   一旦失去了他人的爱慕光环,他再次回到了被刺客先生挟持的最初地位,甚至刺客先生可能早就和白雪公主有一腿,在他请猎人的同时黑心的白雪公主也可能请了刺客先生来杀他!   可能刺客先生在一开始被他的美貌迷惑,现在更为美丽的白雪公主来了,他们又按照原计划行事了吗?!   不行!   他要马上离开。   可是江宏说森林里有魔物,要在开满花的仲夏之夜才能可以把他从森林里带出去。   现在已经到了夏天,白夏很少出这个院子,他不知道外面是否开满了花。   昨天在草地上放风筝,看起来是开了很多花,森林里也不少,森林里的魔物全部沉睡了吗?   白夏仰头看着轻轻摇曳的魔藤,“小魔藤,森林里已经足够安全了吗?我可以逃出去吗?”   魔藤柔软的撩起白夏一缕黑发,轻轻的绞起,它的枝条摇曳,似乎在说着什么,可是白夏完全听不懂。   刺客先生承诺过会放他走的,现在这句话还算不算数?   在开满花的仲夏之夜,他能否离开这座森林回到皇宫?   白夏再次躺在床上,他足足等了一个时辰江宏才和白雪公主约会回来。   平时他中午都是要睡这么久的,一闭眼就过去了,没想到这一次醒来的时候等了这么久,他还要装着睡着了。   假装揉了揉眼睛醒来,“你去哪里了?”   眼圈红红的,看起来刚刚揉得用力了。   江宏轻轻的走进来本来想包扎一下伤口,没想到白夏今天醒得比以往要早。   “就在院子里。”   呸!   骗人!   在院子里怎么会弄成这样?衣服都破了,不知道搞了什么手臂好像受伤了,整个人十分疲惫,见了白雪公主那么久,一会儿就变成了这样!   撒谎精!   但是白夏并不点破他,点破也没用,说不定刺客先生恼羞成怒和他撕破脸皮。   白夏挑开眼皮看了他的手臂,平静的说:“你在院子里怎么这么不小心呀,赶紧去包扎吧。”   江宏愣了一下。   这是白夏第一次这么关心他,果然男人要是受伤才让人心疼吗?   本来想把秦安杀掉的。   秦安那贱人比他狠多了。   看起来好像要和他说什么大事,刚说到关键,突然就对他下了死手!   江宏没想到他先发制人,消耗了好几件道具才保了性命,但是秦安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估计现在在哪个下水道里舔舐伤口。   秦安的出现已经打破了他平静的生活。   他在这段时间里几乎以为这个世界是真实的,白夏是真实存在的,仿佛他快要和白夏一直生活在这里。   可是玩家出现了。   比如说秦安,或者有更多的人。   他们也许有自己的任务,通关结束,或者是失败。   江宏一点也不想通关,他更想留在这里。   他甚至有了一个新的思路——   把在这个副本里的玩家杀光,只有他一个玩家。   他不通关,一直和白夏生活在这里,可不可行?   游戏再也没有一点提示。   也许是他太喜欢白夏了,他不再把他当成一名nc,而是一个真实的人。   他的情绪如此鲜明,这么美丽可爱又温热。   他每天都帮他洗澡,给他做饭、和他一起睡觉。   怎么可能只是一个数据。   他的身体里有一个无比美妙的灵魂,吸引得他无法自拔。   江宏粗略的包扎了一下,吃了点东西恢复体力,见白夏一直偷偷的观察他,以为白夏是担心也的伤,他笑道:“这点伤不算什么,夏夏别担心,点会儿我般点东西到新房子,今天晚上在新房子里开火,以后我们就住大房子了。”   “嗯。”   白夏应着。   新的房子锅碗瓢盆和灶台都相当整洁科学,做起饭来非常方便,江宏虽然受了伤但是他身体素质非常好,恢复快,做饭不在话下。   当天晚上的晚餐十分丰盛,都是白夏喜欢吃的食物,好几样都是白夏认可过的。   但是白夏吃得心不在焉。   江宏见他没怎么吃的样子,问:“是不是不好吃?”   白夏说:“没有。”   江宏对他的情绪特别敏感,一直在注意他。   因为白夏看起来兴致缺缺,又很不安的样子,江宏一直在伺候他吃东西。   一会儿切点肉或者倒点儿果汁,或是讲几个笑话。   可是白夏不怎么听。   他看起来在认真吃饭实际上早就神游太空。   江宏敏锐的感觉到自己是不是哪里惹他不高兴了,他尽量不出声,想要观察他的情绪由来,然后把他哄好。   但是。   白夏突然就说话了。   江宏很喜欢白夏说话,喜欢听他的声音,他说起话来趾高气昂又分外可爱,气息都是香香的。   惹得人很想亲吻。   可这一次白夏说的话特别可怕。   “森林里的花开了吗?”   江宏一时间不知道他的目的,以为只是单纯的问花,便笑道:“森林里开满了鲜花,特别漂亮,改天和夏夏一起去看。”   白夏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你之前、之前说在开满花的仲夏之夜可以带我离开森林的,现在已经是仲夏……”   江宏的心脏突然一抽,他浑身上下瞬间冷透了。   白夏想要离开他。   他得出了这个信息。   为什么?   当时不过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白夏一直记着。   他以为这么久了白夏已经忘记了,他以为白夏也对他有好感,至少不会这么快离开他。   可是,在他们搬新家的第一天,白夏却想要走。   也是。   他可是公主,正常来说怎么会和他过这种苦日子?   可是,他难受极了,一想到白夏要离开他,他几乎不能呼吸。   他无法想象没有白夏的日子。   再次像从前一样冷冰冰的玩无聊的游戏?   好没意思。   他的人生瞬间失去了一切的意义。   “花开得还不够茂盛。”   想要留住他。   用任何方式。   或者,也许他可以跟着他一起走,他想去哪里他就去哪。   可是他在他身边一定只是个侍卫,公主殿下的相匹配的是王子。   他只是一个猎人而已。   有什么办法可以配得上他?   ……   白夏并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几天都闷闷不乐,连新房子都木好好体验。   而接下来白夏发现了一件让他震惊的事——   江宏在把旧房子的一些东西搬过来,白夏没事就跟着一起。   然后他发现江宏竟然有皇宫的帖子!   而且他个帖子出自他之手!   他心跳快极了,偷偷摸摸把那个帖子藏起来,在角落里鬼鬼祟祟的看。   竟然真的是他亲手写的帖子!   他为了保密亲手写了帖子寄给了猎人先生。   也就是说,江宏是他请的猎人!   他请的猎人和白雪公主有一腿,于是把他抓起来关了这么久!   白夏浑身都麻了。   小时候听过的恐怖故事突然冒了出来,他像被老巫婆抓起来的小鸭子,好好喂养,等养得又肥又壮,就把小鸭子做成烤鸭,烤鸭增长法力。   而他还有巫师的血统,更能增长了。   江宏每天都做好吃的给他,把他哄来哄去,可不就是和老巫婆一样的吗!?   白夏吓得冷汗直流。   他悄咪咪的把贴子放回原处。   这天白夏破天荒的不让江宏碰也不要他洗澡。   “我自己可以。”   眼圈红红的,看起来委屈极了,他在黑暗里站着,眼睛亮亮的。   让人心都碎了。   江宏怕不顺着他的意思他会哭,只能好好的哄着他,“我就在外面,夏夏要什么就喊我。”   最近不知道哪里惹他不高兴了,白夏一直和他很生份。   就是那个该死的秦安出现之后,白夏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不知道那个家伙拿到了什么角色卡,白夏说他的坏人。   难道秦安拿到的是毒皇后的卡?   越想越正确,只有毒皇后才让白雪公主如此的害怕。   接下来的日子江宏都尽力给白夏安全感,为了和他同仇敌忾还说了毒皇后许多坏话。   白夏好像感受到他们两是一边的了,日子又和以前一样,秦安也没有再次来打扰他,白夏也让他触碰了,他也正常帮他洗澡。   那天早上,江宏和往常一样出门采摘鲜花和果子。   新鲜的食材他需要一早就准备,他活动的范围不大,离家很近,有什么风吹草动他第一时间能发现。   而且这一带已经保证了很安全。   他提着着一篮子红彤彤的野果,抱着美丽的鲜花回到了家。   今天阳光明媚,空气清新,江宏心情好极了。   准备给白夏做新琢磨出来的糕点。   当然。   想要在清晨偷偷看白夏一眼。   想看看白夏可爱的睡颜。   但是他轻轻的推开门,小心翼翼的探进去脑袋一瞧。   床上已经没有了白夏的踪影。 第302章 我的美丽童话13   今天为了逃跑穿得非常轻便,简单轻薄的木耳边白衬衫,薄薄的轻透的黑色纱裤,用皮带固定好裤头,细嫩的腰身完全凸显出来。   紧紧贴在身上,隐约可见雪白的肌肤。   河水并不深,是洗澡,就算是喝水都是温的。   清澈透明的河水瞬间将他全身都弄湿了,珠宝一般的透明水珠从他乌黑柔软的头发上倾落,他耳尖和鼻头红红的,一瞬间的冰冷打了个抖。   他的皮肤愈加白皙,唇色殷红,湿漉漉的样子在水里。   像一只纯美的水妖。   他茫然无措的坐在水里,突然哭了起来。   眼里透明的眼泪让他美丽得令人心碎,天上的神明都不会任性让他受如此大的委屈。   他不仅被坏猎人背叛、可能做成烤鸭,出了森林连兔子都能欺负他。   现在还摔到了河里。   他可是尊贵的皇后殿下,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苦?   正当他想大声哭的时候,突然有人一把将他搂了起来!   手很大,臂膀非常有力,胸膛很是宽阔,轻轻松松将他抱了起来。   将他抱到了岸上。   白夏一时间愣住了。   他这一瞬间吓得连哭都忘记了。   他被人从背后抱了起来,看不见对方的脸,只知道是个高大的男人。   水里冰冷极了,男人的胸膛很温热,将他抱在岸上的时候还轻轻抚摸了他的头发。   有些温柔的样子。   白夏心里突突的,鼓起勇气往后一看。   没想到是那该死的白雪公主!   他一瞬间的认知出现了分裂。   他可记得白雪公主是个柔弱的姑娘,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人,怎么会突然变成了男人?   但是他又那么自然而然的知道白雪公主就是个男人,可不是吗?他也是男人,白雪公主就不能是了吗?   可是认知一旦形成就会有古怪的质疑。   身为男人的白雪公主长得高高大大,体格非常的好,没有任何柔美的感觉,虽然生得相当俊美,可是他侵略性十足,一点也不柔弱,更没有娇柔的美丽,和白夏的认知相左?   难道现在的美丽是这样的吗?   可是魔镜不会撒谎。   白夏只是纠结了一会儿,就接受了白雪公主是个高高大大的男人、力气很大也很粗鲁,可是他就是天下第一美人的鬼设定。   紧接着他当然是害怕起来了。   怎么可能不害怕?   白雪公主可是翻遍了森林来害他的,甚至他和猎人还有一腿!   好不好待会儿把他带到猎人的屋子里,两个人合谋欺负他?   一想到这种可能白夏吓得更惨了。   但是他忍住哭意非常凶狠的把人推开!   虽然一点也没有推动,但是他气势很足,“你竟敢害我!我可是尊贵的皇后殿下,整个皇宫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只要我回去,有你好看的!”   秦安温柔的垂下眼眸,他的脸被白夏抓了一道长长的红痕,但是他不躲不闪,像一根坚定不移的石柱一般,任由白夏伤害,他的声音也是轻轻的,“我美丽可爱的皇后殿下,我没有想要伤害你的意思,现在你浑身湿哒哒的,我带你去换衣服好不好?”   白夏当然是不愿意,但是被魔镜认可的最美丽的人,竟然对他用上了“美丽”这种字样!   白夏一时间有些高兴。   秦安抱着他开始走,白夏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我可是整个王国最尊贵的人,你要是敢害我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他走得相当平稳,和江宏抱起来没有什么两样,本来已经走累了的白夏不愿意再多走,被河水浸泡的浑身都是冷的,秦安脱下自己外套裹在白夏身上,把白夏搂得严严实实,不一会儿到了房子里。   这是一座奇怪的房子,好像是在巨大的蘑菇里建造的房子一样。   几个小房子低低矮矮的,成年人根本没有办法住进去。   “我的房间里有换洗的干净衣服,虽然是夏天,但是还是要尽快换衣服,不然会感冒。”   他甚至还提出帮白夏洗个澡帮他换衣服的请求,白夏当然是拒绝了。   他现在已经学会了自己洗澡自己换衣服,当然是没有洗澡的,只是换了衣服。   白夏没有想到的是。   白雪公主竟然给他准备了满满一箱子的漂亮衣服。   全部都是他没有见过的新款,大多数都是他在皇宫里的水准,甚至有两件特别好看。   白夏原本以为是白雪公主自己要穿的,没想到全部是他身材尺码的衣服,这种尺码白雪公主根本穿不进去。   挑选了一件漂亮的衣服,房间里还有巨大的穿衣镜。   和江宏生活的几个月他都没有照过镜子,现在突然看见镜子里的自己,他又要被自己美到了。   “我可真是美丽得要命,世上怎么会有我这么漂亮的人?白雪公主根本就不是最美丽的人,我才是!”   在森林里生活了那么久,他的颜值非但没有下滑,反而愈发美丽动人。   看来猎人先生虽然坏,但是他说的美容养颜的食物的确有用。   把他养得很好。   真想快点见到魔镜先生,问问他现在的自己是不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人。   蘑菇房建设得十分低矮,只有中间一个高高的顶可以直立,出门的的时候要微微弓着身子。   白夏一出来,就听见好几声欢呼。   只见其他几个小房子里出来几个小孩。   最矮的只到白夏腰间。   最高的已经是少年模样,比白夏要高那么一点。   “天哪!这是何等的美丽!天上的彩虹、地上的花朵都没有他漂亮。”   白夏本来被七个小矮人的奇异样貌惊讶到了。   仔细一看并不是小孩,最矮的小矮人已经长了胡子,他们一个比一个高,从脸上看岁月的痕迹,最高的那个人竟然是最年轻的,看起来是个少年人。   但是白夏只是震惊了一会儿,立马被他他们的夸赞弄得心花怒放。   “传说中的精灵都不如您美丽。”   “您的皮肤比雪还要白皙。”   “您的嘴唇比樱桃还要鲜艳。”   “您的眼睛比星空、比大海还要耀眼。”   “您的身体是世上最完美的黄金比例。”   “您像天使一样的圣洁美好。”   白夏被夸得美滋滋的,他仿佛回到了在皇宫里每日被魔镜夸赞的日子,小矮人的嘴可真甜。   “可是……善良的白雪公主比您美丽一百倍。”   宛如一盆冷水迎面浇下,白夏被小矮人的话弄得快哭了。   他完全没有了反驳的能力。   仿佛是再次印证了魔镜先生的话。   秦安连忙去哄他,“我只是帮助他们修建了房子他们才这样夸我的,你才是世上最美丽的人。”   游戏的设定白雪公主是最美丽的人,七个小矮人是nc当然觉得白雪公主是最好看的人。   白夏眼睛红红的,要哭不哭委屈极了,真是可爱得让人心碎,秦安轻轻摸了摸白夏的头发,“在我眼里你最美丽。”   但是白夏一点也没有被安慰到,反而觉得白雪公主在对他耀武扬威。   白夏忍着哭意,“什么时候回皇宫?”   秦安说:“森林里最近又巫师出没,他们会随机摄取人的灵魂,非常危险,我们要在这里躲一阵子。”   的确有巫师出没,但最重要的原因是这边没有魔物。   整个游戏里的魔物太多了,江宏所在的森林里、皇宫里,这一路都是危险的魔物,如果回皇宫要带上白夏说不定会让他陷入危险。   白夏也非常怕危险的巫师,他母亲从小就教导他不要和巫师又冲突。   秦安说:“小矮人的房子都非常的小,只有我的稍微大一点,你要是不嫌弃,先和我将就睡几天,我建好了大房子就让你搬到大房子里,好吗?”   一共八个小蘑菇房,秦安的占据的是最大的蘑菇房,而且小矮人都说白雪公主比白夏漂亮,即使白夏可以挤一挤,也不会选择他们。   而自己夸了白夏漂亮,白夏肯定更喜欢他。   秦安认为自己掌握了要点。   不一会儿就到了晚上,他们在外面烤了羊肉,白夏吃了几口就孤零零的坐在一旁,秦安在一旁和他说话,白夏一点也不理会他。   哼。   好难吃。   虽然猎人先生是坏人,可是他会做饭!   白雪公主更坏,他烤羊肉都不会,这么大一块,不切得整整齐齐怎么给他吃?   “是不是不好吃?还有些糕点,我去给你热一热。”   白夏坐在矮凳上看星星,这里的星星特别漂亮,但是只看了一会儿,白夏就有点冷了,正想进去,没想到身上被披了一件暖烘烘的皮草。   白夏转头一看,竟然是小矮人中那个最高的少年。   少年笑道:“我们是矮人一族,我是族里的异类,比哥哥们都高一点。”   白夏听过矮人一族,他们的手非常巧,工艺品做得很漂亮,白夏收藏过一些。   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篮子草莓过来给白夏吃,“这个很甜很甜,吃吃看?”   红彤彤的草莓散发出香甜的气味,白夏忍不住吃了一颗草莓。   果然好甜。   今晚最佳了。   少年小声的说:“哥哥们都说白雪公主最美丽,但是我觉得,你比白雪公主美丽一万倍。”   白夏欣喜的看着他,“真的吗?可是刚才我没有听见你告诉我?”   少年笑道:“因为哥哥们的声音太大了,年纪最小的我声音会被他们淹没,你看见情绪低落,我忍不住单独来告诉你,您是世上最珍贵的美人,万物都为之倾倒,我从来没有见过比你更好看的人,我忍不住把我珍藏的草莓带过来给你吃,你多吃一颗都让我开心不已。”   他看起来真诚极了,像草莓一样的甜,把白夏夸得心花怒放。   少年弯着眼笑道:“我叫阿诺,我是矮人一族最高的人,我的房子比所有人都得大,虽然让您这么美丽的人住如此简陋的房子让我很羞愧,但是我仍然情不自禁的想要邀请您住进我的房子,我们在家里一起避过巫师的来访,好吗?”   [妈呀刺激!!!!秦安估计没有发现阿诺是玩家!!!!如果不是他开了直播我都不知道,他太狡猾了]   [阿诺可是红榜上第一的玩家,因为他前期和夏夏一直没有接触我都没有关注他,真没想到他竟然也在这个游戏]   [嘿嘿嘿阿诺的目标很明确啊,直接找上了夏夏,马上把人拐进屋里,一张骗人的俊脸人畜无害,没有人知道他多可怕]   [举手!我一直看阿诺的视角!他太牛逼了,一直按照矮人是生活方式在生活,一点没有违和感,然后,他竟然在家里做了好多夏夏的小手办!姐妹们我鸡皮疙瘩起来了,这是新副本吧?在此之前他可没有见过夏夏!怎么会知道夏夏长什么样?]   阿诺见他有些犹豫,又笑了起来,“我的房间很干净,刚刚换了新被子,而且从我的房间里可以看到很多漂亮的景象,我们可以躺在床上看星星,可比这里看要舒服多了,我还做了很多很多小裙子小玩意,好像是上天让我命中注定遇见你,我做的一切美丽的东西,都是为你量身定做的一样,与你正好合适,美丽可爱的皇后殿下,你是我命中注定的美丽天使,我的存在就是为了与你相遇。” 第303章 我的美丽童话14   秦安把自己的房间仔仔细细换了被子,又打扫得干干净净,出来喊白夏进来睡的时候,却得到了白夏要和矮人睡一间屋子的消息。   甚至他已经到了矮人的房子。   是七个小矮人中最高的那个少年。   少年长相俊美,笑起来人畜无害,见秦安过来找人,连忙说:“美丽的白雪公主您是不是在找您带回来的那位尊贵的客人?”   秦安说:“他在哪里?”   阿诺笑道:“幸好我的房子足够大,他今晚和我睡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之前还怕尊贵的客人还要和公主殿下挤一张床,我和哥哥们心里都过意不去,尊贵的客人在我的蘑菇屋里试了试,正好能舒服的睡下,这实在太好了。”   [哈哈哈哈哈哈阿诺太能演了,我怀疑他在现实生活是个演员,秦安迷惑又觉得符合逻辑,竟然一点也没有怀疑他]   [好牛逼,秦安和江宏在夏夏身边这么久都没有睡到夏夏,阿诺一上来就把人拐进了屋,嘻嘻嘻嘻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吗?]   秦安总觉得哪里不对,七个小矮人中的确有个高个子的矮人就是这样的设定,完全没有错,怎么看怎么像个nc,白雪公主来到七个小矮人家中,睡的是最高的矮人的床。   而他睡了第八个蘑菇房,导致最后来的白夏得到了白雪公主的待遇,睡在了最高的矮人房间里。   秦安沉默了一会儿,提出了一个建议,“这样吧,我和你睡,夏夏睡我现在住的房子。”   阿诺笑容僵硬,“虽然是一个好办法,但是还是要问问夏夏,也不知道夏夏是不是睡了,我进去问问。”   [嘿嘿嘿嘿嘿嘿秦安可真是个大聪明,居然要和阿诺睡哈哈哈哈哈哈我记得两人在有个副本见过的,那次两个人差点都没了命,秦安好像把阿诺眼睛挖了出来,后来诺用道具复明了,当初拧下了秦安的头,不过秦安有复活卡。]   [哈哈哈哈突然有点期待怎么回事,明天早上估计秦安见不到太阳,连夏夏都要高兴死,毕竟夏夏还买了猎人去杀秦安,这简直天上掉馅饼]   秦安本来有点疑惑的,听见小矮人喊白夏“夏夏”有点儿不爽,没想到第七个小矮人真的去问白夏了。   进门的一瞬间,阿诺冷冰冰的回过头,在关上门的后一秒朝秦安的方向冰冷的看了一眼。   回过头又露出了温柔的笑。   因为白夏正在他的房子里。   房间没有开灯,但是他把荧光石装修在屋顶上,每到夜晚,他的房间像在银河一样。   白夏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神奇美丽的景象,甚至阿诺的房间还有轻轻响起了的音乐盒,叮咚叮咚的,一直不间断的弹奏出悦耳的乐曲,白夏一时间被这些东西迷住了。   白夏坐在软椅上躺在,他就像在星河里一样,长长的裙摆宛如花朵一般散开,柔软的黑发铺开,与夜色融为一体。   他白皙美丽像玉一样,是神明手上最美丽贵重的珍藏。   阿诺轻轻的走过去,“夏夏,我的房间漂不漂亮?”   白夏开心的手舞足蹈,“怎么做到的?好美啊~”   阿诺弯起了眼睛,他和白夏一同悠闲的坐在沙发上,他等了一两分钟才有些委屈的说,“可是白雪公主想要和我一起睡,白雪公主说让你睡他的房间,他和我睡。”   美丽的心情瞬间被毁掉了,白夏几乎暴躁如雷,“他怎么敢抢我的东西!是我先进来的!”   阿诺连忙说,“你别生气,我会和他商量好,明天可不可以让夏夏和我一起睡,比起白雪公主,我更想和夏夏睡觉。”   白夏大声骂道:“难道我还要听他的吗?!为什么要和他商量?你本来先说和我睡的,我不给,你是我的!”   阿诺快乐的笑了起来,“对,我是夏夏的,我马上去和他说清楚。”   阿诺刚刚站起来,没想到被白夏拉住了。   白夏气得要命,“你别去,我去!”   他气冲冲的走到门口,没想到一开门就看见了秦安。   秦安以为白夏要出来睡他的房子,没想到他劈头盖脸骂,“你可别想和阿诺睡!滚回你自己的房间里,在没有回皇宫之前我每天都睡在阿诺的房间里,你别想参与进来!”   秦安睁大眼睛想说什么,没想到“嘭”的一声门被狠狠地关上了。   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白夏会喜欢小矮人,难道都是nc的缘故?还是因为玩家的出现搅乱了剧情?   可是白夏已经关了门了,看这个架势是一定要和那个小矮人一起睡。   更重要的事,如果他强行改变这个结果会被白夏讨厌的。   他因为拿到白雪公主的角色卡,很被白夏讨厌了,如果再次被讨厌,根本无法挽回。   那个小矮人看起来十分单纯,年纪也不大的样子,而且是nc眼里,白雪公主才是最美丽的。   应该不会对白夏做什么吧?   ………   “你好香啊……”阿诺轻轻嗅了嗅。   此时此刻白夏已经和阿诺躺在一个被窝里。   为了让床更加宽敞,阿诺把床搬到了客厅。   细腻的羊绒被子还有柔软的棉花垫非常的舒服,沙发上是软和的毛毯,连着床,无论如何也不会掉下去。   房间里是草莓的果香,头顶是时明时暗闪耀的星空,被子里暖和极了,而他几乎与阿诺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就那么一会儿。   白夏可是高贵的皇后殿下,但是和矮人少年交朋友没有丝毫不妥,因为和他相处实在太舒服了。   阿诺在黑暗中认真的看着白夏,轻轻的和他说话,“我还雕刻了许许多多美丽的小人儿,每一个都和你一模一样。”   白夏眨了眨眼睛,“怎么可能,你从前都没见过我?”   阿诺说着便从不知道哪里拿出个雕刻好的小人。   不知是什么材质做的,那小人雪白如玉,美丽无暇,温柔的灯光照在小人儿身上,白夏惊讶的睁大眼睛。   竟然真的和他长得一模一样。   是他笑着的样子。   阿诺轻轻笑了笑,“我在梦中早就见过了你,你是我心中美丽的神明,我是因为你才来到这个世界……”他的眼睛分外认真,“夏夏,你一定不要离开我,不然我会死的……”   他说得郑重其事,像真的一样。   比魔镜、比猎人、比那虚伪的白雪公主都要真诚得很多很多,眼里有白夏看不懂的情绪,只知道在他的眼睛在黑暗中很是明亮。   仿佛是认识他很久。   是很久很久以前就深爱着他。   他甚至没有表白,白夏就能感受到这份爱意。   白夏愣愣的说:“我很快会回到皇宫,你要和我一起回去吗?”   阿诺笑了起来,“我一定会跟着你回去,你想什么时候回都可以,即使是明天都可以。”   他说地特别的确定,就像有着无比强大且坚韧的执行力。   “可是你的族人在这里,而最近有巫师会路过这一带。”   “巫师对于我来说不在话下,只要夏夏想要的,我都可以办到。”   白夏好像没跟上他思路一样,愣愣的睁大眼睛,可爱又漂亮,在被子里暖烘烘的,抱起来一定柔软又温暖。   阿诺想把他搂在怀里亲吻,但又想起来他和白夏目前才认识一天。   他会把人吓到的。   阿诺微微垂下眼眸,神色温柔,“我很厉害的,可以办到夏夏吩咐的所有事情,夏夏安心睡吧,我给你说几个睡前小故事……”   阿诺的房子里并不豪华,也不像江宏的新房子那么敞亮,甚至是很小很小,小到只能装下两个人看星星。   可是他的床干净柔软,房间里充满了香甜温馨的气味,这一瞬间白夏几乎忘记了自己是尊贵的皇后殿下,仿佛两个平等地位的朋友。   也许是阿诺的声音太轻太温柔,白夏一会儿就睡着了。   黑暗中静悄悄的,白夏的呼吸绵长,诺关了稍微明亮的灯,在美丽的星空下注视了白夏一会儿,才轻轻的把白夏搂了过来。   将人搂在怀里吻了吻,终于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这是他来到这个副本第一次睡觉。   他真实的触碰到了白夏。   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把白夏带回去。   “宝贝夏夏,很快的,很快我会带你回家。”   白夏睡了一个非常舒服的觉。   第二天起床是清晨。   白夏第一次这么早就能起床了。也许是昨天晚上睡得太早太舒服了。   白夏早早的起床。   阿诺早就采摘好了果子。   “没想到你已经醒来了?我还希望你多睡一会儿呢,我做点早餐给你吃。”   甜腻的草莓蓝莓酱蛋糕把白夏腻到了。   阿诺摆的相当漂亮,但是味道很是一般,也许是过分追求甜味,多放了很多方糖。   “这一带没有蜂蜜,都是制作的方糖,我可能没把握好,是不是不好吃?对不起夏夏,我下次会做得更好吃一点的。”   他非常敏锐的感知到白夏不喜欢吃,并且里面道歉。   他道歉得非常真诚,看起来好像因为自己做饭不好吃要哭了一样。   即使是白夏都很过意不去。   明明是吃阿诺的东西,因为不好吃阿诺还要道歉,甚至他是非常努力在做饭了。   “我只是不爱吃甜食,不是你做得不好,你别哭啊……”   白夏刚说完这句话,阿诺竟然流出了眼泪。   白夏被他惊呆了,他从来没有见过别人在他面前哭,连忙帮他擦眼泪,“我没有怪你……”   他看起来年纪并不大,而且非常温柔善良,甚至会因为自己的饭没做好而悲伤哭泣,真是像天使一样美好的少年。   阿诺感动道:“夏夏真好,还安慰我甚至帮我擦眼泪……”   [呸!该死的绿茶男竟然套路我老婆!昨天晚上关了直播,不知道干了啥把老婆哄得服服帖帖呜呜呜呜达咩!]   [哈哈哈哈哈哈阿诺竟然在哭!真情实感留下眼泪,还有夏夏帮忙擦眼泪,真是好大的福气]   [哈哈哈哈秦安来了,喜闻乐见修罗场,目测秦安干不过阿诺这个小婊砸,笑死,现在都没有发现阿诺也是玩家哈哈哈哈]   秦安不知道怎么回事。   怪异的感觉又上来了。   他一大早的来等白夏。   见阿诺忙进忙出的,还和他打了招呼。   看起来是人畜无害的。   现在,也是没有什么危害性。   甚至已经软弱哭了起来,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担当,白夏肯定不会喜欢这种软趴趴的男人的。   但是。   白夏竟然在帮他擦眼泪?甚至和他如此亲近?   可是这一切又是那么合情合理,昨天晚上白夏和阿诺睡,肯定会亲近一点,可惜白夏不喜欢他,如何他不是这样的身份卡,说不定现在白夏亲近的是他。   秦安轻轻咳了一声,表示自己来了。   “夏夏。”   白夏转过头,一看是秦安,又露出了一张臭脸。   秦安在绞尽脑汁怎么让白夏喜欢自己,他甚至看了一眼阿诺。   人畜无害的少年刚刚擦干眼泪,这个时候也看了他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一刻的矮人族少年神色异常冰冷,甚至露出类似于得意炫耀的表情。   但是只是一瞬间,他又像平时一样温顺不起眼的笑。   好像刚刚只是错觉一样。   秦安皱起了眉头,开始注意他了。   总觉得他怪怪的。   他连忙喊白夏,“夏夏,早上我帮你熨烫了新的裙子,过来穿吧。”   白夏虽然不喜欢他,但是美丽的衣服的诱惑力对他来说更大。   白夏连犹豫都没有,就跟着他进了屋。   秦安没有看见,他这一瞬间露出了非常可怕的神色。   就像下一刻就会将他碎尸万段一样。   不过白夏换上了新裙子,又继续和阿诺一起玩了,他们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几乎形影不离。   秦安一般没有什么事情,整个童话已经崩坏了,他最大的事情就是跟着白夏。   他偷偷摸摸跟在两人生活,远远的看着他们开心的笑而快乐的交谈。   嫉妒无法抑制的涌上心头。   白夏明明应该是他的。   因为江宏的出现让他们分离这么久,现在,矮人族少年都能和他亲近。   偏偏他不行。   为什么?   难道自己的推算是错的?   秦安在迷茫中徘徊,他像个变态一样整日跟在白夏身后,看着他和别的男人有说有笑。   可是他们并没有什么亲密举动,说是朋友。   无话不谈,晚上一起睡觉的那种。   直到有一天。   他跟在两人身后。   在森林里,在花丛中。   似乎隐约听见矮人族少年说要去弄些蜂蜜。   但是转角经过一颗巨大的树,只是那么一瞬间的事,两个人已经不见了。 第304章 我的美丽童话15   白夏在一辆豪华的马车里。   里面装修的非常漂亮,甚至阿诺还带了音乐盒。   “从这条路一直往东方走,不到三天就能抵达皇宫。”   马车穿过开满鲜花的小路,路过正在觅食的麋鹿,在厚重的绿荫下奔跑。   白色的独角兽稳步前行,马车里竟然一点也不摇晃。   白夏从窗户看了一眼外面,只看见满目绿色的森林。   “这条路真的能通往皇宫吗?我记得我的皇宫不在东方。”   阿诺笑道,“因为森林蜿蜒,我们从西方绕了一圈,现在皇宫的方向变成了东方。”   白夏点了点头,他对阿诺很是信任。   “多亏了你,要不然我不知道会被白雪公主怎么伤害,我简直不敢相信我雇佣的猎人和白雪公主有一腿。”   阿诺连忙安慰他,“愚蠢的猎人目光短浅,他们都喜欢围着白雪公主转,但是我和他们都不一样,夏夏是我最美丽唯一心爱的神明,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送你回家只是很小很小的一件事,以后我们的日子会很长很长。”   他说着又拿出了新的玩具。   新的玩家是一颗漂亮的水晶球。   长长高高的了美丽的金色粉末和五颜六色的亮片,里面俨然雕刻着白夏的小人偶,小人偶栩栩如生,在水晶球里快乐的笑着,金粉一洒下来会响起美妙的音乐。   白夏立刻被美丽的水晶球吸引了注意力。   “好漂亮啊,你的手怎么这么巧?”   水晶球里的自己非常的漂亮,完全还原了他的美丽,因此白夏特别高兴,抱着水晶球玩了又玩。   到了晚上阿诺就像会魔法一样点亮了整个马车内部。   阿诺惭愧的说:“因为森林里非常危险,夏夏这几天都不能去洗澡了,抱歉夏夏……”   白夏几乎每天都要洗澡,本来还想着今天晚上怎么洗澡,没想到阿诺说不能洗了,但是阿诺看起来比他还要难受,仿佛因为不能让他洗澡而愧疚不已,白夏完全原谅了不能洗澡这件是,甚至还安慰阿诺,“你不要伤心,只是几天而已,我可以忍受…………”   事实上白夏除了必要的上厕所,阿诺都不让他出马车,他说森林里特别危险,早日回到皇宫才是最安全的。   晚上的食物是一只烤鸡,因为只带了盐,烤鸡的味道单一,不过阿诺将烤鸡切得非常漂亮,白夏姑且吃了好几口。   吃是在马车上吃的,马车里亮堂堂的,非常温馨宽敞,阿诺忙上忙下,并且嘱咐白夏不要擅自下来。   他说森林里危险极了。   马车连窗户都封着透明的玻璃,用漂亮的窗帘封住,白夏悄悄打开窗帘看了一眼,外面黑漆漆的,有些树影摇曳,看起来像是怪物在来吞噬一样,白夏吓得连忙放下窗帘,阿诺正好从外面爬上了马车。   “外面黑乎乎的,可能还会有可怕的野兽,夏夏不要看,会被吓到的,我们的马车上有安全的魔法,夏夏只要待在里面就会很安全。”   阿诺说着拿出了被子,马车里暖烘烘的,看起来是足够安全,两个人像往常一样一起睡觉,白夏不一会儿就睡着里。   醒来的时候他发现马车竟然在疾行,而且阿诺不在他身边。   从窗户看向外面黑漆漆的一片。   天还没有亮。   白夏害怕的喊:“阿诺!你在哪里?”   好一会儿才听见阿诺的回复,“夏夏……不要害怕,有巫师来了,我们先出森林,你在马车里不要出声。”   白夏连忙闭嘴。   阿诺的声音是从不远处穿来的,他看起来是在努力的赶马。   但是白夏一点也不能放心。   外面是不是传来怪叫,就好像巫师与怪物打斗一样,叮叮哐哐发出巨响。   白夏捂住被窝里瑟瑟发抖。   原来回皇宫的路是这么的凶险,阿诺能对付得了巫师吗?   白夏在马车里担心了许久,迷迷糊糊的在被窝里有些睡意,而后不知是做了什么噩梦,猛然惊醒。   这才发觉马车已经停下了。   周围特别安静。   再也没有听见可怕的打斗声,甚至还闻到了花香,听见的鸟儿清脆的鸣叫。   白夏轻轻的掀开帘子,刺眼的光照射进来,他不适的别过头,“阿诺?到哪里了?”   他似要从马车里出去,纤细白皙的手刚刚伸出去,就被一只大手握住。   那只手很大,指节修长,虎口和掌心是粗粝的薄茧,把白夏娇嫩漂亮的手握在手心里,白夏一瞬间被粗糙的薄茧弄疼了。   他从来没有被阿诺拉过手,以为阿诺的手是如此的粗糙,他皱着眉头往外外一看。   竟然是江宏!   白夏吓得连忙缩进马车里。   江宏怎么会在这里?   小小的马车就像安全的避风港,白夏不知道为什么江宏会在这里,而阿诺丝毫不见了踪影。   他连忙爬到了马车里面。   在他自以为的安全范围内。   可是他连被子都没有机会钻进去,就被一只大手抓住了脚踝。   他的脚踝小巧漂亮,薄薄的透明丝袜盖住了细微的鲜嫩的红色。   在马车上没有穿鞋子,男人一只手就握住了他两只脚。   像可怕的野兽一样打开了马车的门,狭长的眼睛是像猎豹一样的金色,目不转睛的盯着白夏。   略微喘着粗气,迅猛的爬了上来。   把白夏压在了柔软的马车床上。   马车的床软软的,垫满了矮人族里最上好的棉花,又用柔软的棉布包裹的平平整整,白夏躺在上面,像是在云朵一样凹陷下去。   他惊慌失措的想要逃离,但是男人又抓住了他纤细白皙的手腕。   单手握住,轻轻摁在头顶。   白夏漂亮的脸上满是惊慌,害怕的大口的呼吸。   气息更香甜了。   好像从柔软的身体里,从粉色柔嫩的口腔呼出更多甜美的气息。   漂亮的眼睛微微湿润,耳尖和鼻头都是浅淡的粉色。   像被猎豹抓住的美丽小鹿一样。   江宏暗金色的眼睛一直盯着他,也不说话。   看起来要吃了他一样。   白夏终于害怕的问出了口,“阿诺呢?”   江宏冷笑两声,“原来那带你私奔的狗男人叫阿诺啊……别想了,他已经死了。”   白夏听罢更害怕了,甚至肩膀有些发抖,江宏突然将他搂了起来,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你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一言不发的突然消失了,森林里甚至是你的皇宫,我翻遍了,我真的是快疯了……”   他的气息薄薄的晕染在白夏的耳垂,湿润又滚烫,把白夏搂在怀里禁锢在胸膛,紧紧的贴着,没有任何逃走的余地。   他看起来可怕极了,胸腔里跳动的心脏、紧紧贴着时呼吸的幅度,因为如此毫无缝隙的贴着,白夏都能感知得一清二楚。   他的心脏跳得快到危险的地步,胸膛起伏的节奏几乎要将白夏掌控,他看起来情绪激动,在某个临界点一样。   白夏可怜的哭了起来。   和猎人先生相处的一段时间里,只要他可怜的哭一下,猎人先生一定会心软。   但是这一次没有。   猎人先生说出了更可怕的话。   他的神情好像是温柔起来了,也很轻很轻的在帮他擦眼泪。   依旧是贴得很紧。   “你哭什么?”   说起话来是冷冰冰的。   白夏哽咽了几声,感受到江宏粗粝的指腹轻轻划过白皙柔嫩的脸,轻轻的在擦拭他的眼泪,白夏抖了一下,流出更多的眼泪,“我怕你杀了我……”   “我怎么会杀你?”江宏修长的指尖穿插在白夏柔软的黑发里,他垂眸看着他,“不会的我永远不会伤害你,但我会让你永远也离不开我……”   他像是疯魔了一样。   一个游戏而已。   像那些中毒深重的网瘾少年般的,沉迷于这个副本无法自拔。   他是那么清晰的知道自己身处副本之中,清晰的知道白夏是个NPC,清楚的知道只有通关这个游戏他就会离开。   下一批的人来的时候,白夏继续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另外一个男人会拿到猎人卡。   猎人将再次将他虏获,或者像他一样爱上他。   白夏会失去和他在一起的一切记忆。   什么也不记得。   他美丽如初,会被玩家触发各种行为和语音。   但是他又像是疯了。   他是那么沉浸于自己猎人这个角色,他在这个世界努力建造房子,每一天都在认真的渡过,甚至忘记了白夏是尊贵的公主殿下。   他潜意识里认为,白夏已经不会离开他了。   但是在一个清晨,毫无预兆的,白夏突然消失了。   没有任何痕迹,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的。   外面那么多陷阱。   森林里多么的危险。   他疯了一样在森林里、在家里寻找。   竟然真的没有找到人。   甚至他去了皇宫,像个刺客一样搜遍了皇宫的每一个角落。   NPC照常运行,没有一丝异常。   家里没有开门的痕迹,没有碰到陷阱,甚至没有从正常森林里出走。   他那么娇气的一个人,是怎么离开的?   就像游戏卡BUG一样,凭空把一个人吞掉了。   怎么会这样?   突然消失了?   他的浑身凉透了,恐惧的情绪几乎要把他折磨疯了,他害怕得浑身发抖,这种恐惧深入人心,如同传承一样在他心头挥之不去。   他又是咬着牙坚定的认为白夏一定存在哪里。   像是巨大的信念支撑着他。   他在这个世界寻找着。   森林里的魔物在白夏消失的那一刻突然又活过来攻击他。   仿佛白夏是镇压这些魔物的珍宝一样,他的身上有令人平息的力量。   他好像变得和那些魔物一样了。   甚至分外理解它们。   他的脾气暴躁起来,仿佛这几个和白夏相处中那个温柔顺从的江宏是假的一样,他连遇见可爱一点的动物都不忍心伤害,生怕白夏知道了会不忍心吃。   可是现在。   他连眼睛都不眨,挡他的路的家伙全部会死在他的剑下。   他的心很硬,在没有遇见白夏之前就是这样。   一个美丽的意外让他遇见的白夏,他失去了所有的棱角,可是美丽的梦醒了。   恐惧和失落感压在心头,他比之前更为暴躁和残忍,但又害怕在某个地点突然遇见了白夏。   怕白夏被他恶鬼般的样子吓道。   他时常又醒悟般的克制着自己。   而在这一次,在森林里遇见了魔物和恶毒的巫师。   他的眼皮从来没有这么跳动过。   甚至嗅觉灵敏极了。   他从那个男人身上嗅到了白夏的气味。   魂牵梦绕般的香味出现在了另一个男人身上。   这得多么长久多么亲密的和白夏接触?   嫉妒让他发了疯。   他是那么的确定白夏就在那辆马车上。   他没有让马车受到一丝伤害,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的,又特别的狠。   混乱中那个男人终于被魔物刺穿了胸口,他冷冰冰的割下了男人的头颅,毫不留情的丢弃在森林里。   他挑上了马车从缝隙里看了一眼里面的情形。   他心爱之人抱着被子在马车里软软的睡着里。   这一刻他浑身的刺全部收了起来。   他将马车驾驭进了小溪边的草地上。   他河里洗干净了满身的血。   把把自己清洗得干干净净,连头发都仔仔细细的剪短。   换上包里干净的衣服,认认真真准备好了早餐。   白夏终于醒来了。   他像个被抛弃的怨妇一样,这一刻思念和嗔怨同时涌上到了心头,他心里有一股莫名残忍的冲动。   想要占有他。   想让他永远也离不开自己。   “我会找到一座很远很远的森林,在那里建造一座巨大的城堡……”他的眼睛很温柔,但是说出了的话是那么的残忍,“然后我把你关在里面,藏起来不让别人见到……”他垂眸吻了吻白夏美丽的眼睛,声音很轻很轻,“每天都亲你,不听话就把你亲哭……看你还敢不敢离开我。” 第305章 我的美丽童话16   白夏甚至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只知道他在威胁自己,亲吻他眼尾的时候就像猫抓住了老鼠,在吃掉和玩弄之前看似柔情的亲吻。   是在嗅他的气味。   看好不好吃。   他轻轻的挣扎了一下,发现自己被禁锢得很紧,根本无法自主自己的身体。   他被压制着。   并没有让他疼,也没有承受江宏身体的重量,但就是无法逃脱。   一点都没有机会。   白夏眼睛红红的,委屈和害怕同时涌上了心头,“明明想你背叛我,还一副我做错了什么的样子……”   白夏很想保住自己的性命,这一刻即使是委屈也不敢大哭,只能可怜兮兮的掉眼泪。   江宏愣了一下,连忙帮他擦眼泪。   “我什么时候背叛你了?”   白夏抬眼看着他,顿时一股子怨气,可他只能细声细语边哭边说:“你和白雪公主偷偷幽会,肯定在合谋害我。”   江宏愣住了,什么白雪公主?你不就是白雪公主吗?   他一时间脑子转不过弯来,白夏再次说话了。   他似乎更气愤了一点,声音比之前更大了,“明明是我雇佣你让白雪公主消失,你拿着我的钱的却来伤害我!”   “什么?”   白夏:“别装了,我写给你的帖子我已经在你家里看到了,你明明收到了我的帖子却把我掳了回去,是不是白雪公主给了你更多的好处,还是你也被他的美貌迷倒了?”   江宏睁大眼睛。   不会吧。   白夏竟然是故事里的毒皇后!!!?   按他的描述秦安竟然是白雪公主!   秦安这贱人竟然拿了白雪公主的卡!!!?还说是世界第一美人?在白夏之上?!   江宏简直无法理解这种设定?甚至身为nc 的白夏也认为秦安非常美丽!   一米九那么一个健壮的大男人穿裙子美丽吗?   简直雷死了好吗!   当然,他不是说男人不能穿裙子,比如说白夏穿裙子就好看极了。   美丽又可爱,软乎乎的,让人喜欢得不行。   他惊讶于白夏竟然是皇后。   紧接着他背脊都冒了冷汗。   他之前见到过秦安,然后被白夏误认为他喜欢美丽的白雪公主!   呸呸。   然后,白夏看起来不高兴的样子,他以为白夏是白雪公主,于是为了凸显和白夏站在一边,故意说了皇后很多坏话!   当时白夏是什么反应来着?   好像是脸色惨白的应着。   他可不是找死吗?!   当时白夏肯定是委屈极了,以为自己在被欺负被伤害,他居然当面说他坏话,是不是要把他干掉了!?   误会啊!天大的误会!   江宏连忙解释:“我以为你是白雪公主!”   江宏看起来气势弱了起来,甚至把他抱起来坐在马车上,放开了白夏。   撤掉了束缚。   他气势一弱,白夏立马大声起来,“怎么会!?你骗人!我的信明明写了白雪公主在皇宫的边缘、榕树边捡风筝,你怎么会以为在花园里玩耍的我是白雪公主?根本牛头不对马嘴!别骗人了!”   江宏颤抖着从包里拿出那张皇宫里寄过来的帖子。   翻开看见歪歪扭扭一段的字。   然后又偷偷的看了一眼白夏。   这竟然是白夏亲手写的吗?   那么漂亮的小手,竟然亲手写信给他!   歪歪扭扭的,好可爱!   看起来没什么文化的样子,皇后的设定应该是每天问魔镜,没想到竟然会写字。   还是这么多字。   他已经能想象得出白夏拿着漂亮的羽毛,一笔一划的写下这封信的呀样子。   一定是认真极了。   还写了这么多字。   他那娇气的样子居然写了这么多字给他。   简直是的开端,缘分的开始!   他当时没有解读清楚。   但是正因为这样,他把白夏掳回了家,阴差阳错两个人生活了这久。   江宏吻了吻那张之前自己嫌弃得不行的信,然后连忙哄他,“我太笨了,我是个文盲,根本认不出这么深奥的字。我一个字也没有看懂,我听说白雪公主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人,然后我遇到了你,你美丽得把我的心都俘获了,于是把你掳了回来。”   白夏猝不及防被夸了一顿。   可是他正在哭。   嘴角不自主的上扬了一瞬,又连忙压了下来。   什么臭理由。   一看就是编的!   但是魔镜先生也夸过他写的东西太过深奥,需要认真解读才能看懂,难道真是是猎人太笨了才没有看懂他的信?   的确。   刚刚来的时候猎人的家里乱糟糟的,不像是读过书的样子,之后也没有看见他朗诵过一篇诗词,甚至没有在他家里看到过一本书。   的确像个文盲。   而他这么美丽,猎人以为也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人。   无可厚非。   白夏一下子信了大半。   但是。   “哼,可是你后来还和白雪公主幽会!”   江宏惊讶,“我什么时候和白雪公主幽会了?”   一想到白雪公主竟然是秦安,扯上“幽会”两个字简直就是恶心。   “我都看到了,你还狡辩,小魔藤把他带上了树,我在树顶看见你们在不远处正大光明幽会。”   江宏绞尽脑汁的想,终于找到了一点沾边的痕迹。   那次出去想杀了秦安,一开始是和他冷静的说话想要放松秦安的警惕。   是不是这个场景让白夏误会了他在幽会?白夏是不是没有往后看?   因为很快两个人就打了起来。   江宏还注意到了,白夏说了“魔藤”。   什么魔藤?   是不是就是这玩意把白夏带走了?   十有八九。   还有就是白夏说的那个叫“阿诺”的家伙   不知道是不是个玩家,但是很厉害。   设定应该是巫师。   江宏连忙解释,“我不知道秦安是白雪公主,我和他是有仇,上次是想杀他的!我对天发誓啊夏夏!我绝对对你忠心不二!”   他低声下气起来,越是这样白夏越是气焰高涨。   白夏已经信了八成江宏说的话,并且差不多相信江宏认为他是世界第一美丽。   甚至认为江宏不会伤害他。   于是,把他吓哭了的猎人先生就是有罪!   江宏哄来哄去已经哄不好,甚至帮他擦眼泪的时候,白夏故意哭得更大声,“你的手指如此粗糙,竟然敢碰我高贵的脸,把我弄疼了!”   江宏连忙改用干净的手绢帮他擦眼泪,并且把他抱下了马车带他去吃早餐。   “是我不对,我不该把你吓到了,夏夏可以惩罚我做任何事,但是夏夏还是要先吃早晨,不然对胃不好,胃不好容易影响颜值。”   江宏精准抓住了白夏的死穴。   他已经找到规律了,白夏对美貌特别在意。   果然。   白夏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整整齐齐摆在石头上的早餐。   江宏不仅准备了早餐,还在河边找了一块大石头磨平了。   这是他建房子的时候学到的手艺,他快要已最快的速度磨平一块石头来修建房子。   做一个漂亮的小桌子不在话下。   也许是条件有限,并没有盘子装好,几乎都是用树叶做的盘子。   江宏摆放得非常好,几个鸟蛋还有一些红彤彤的野果,再就是放在石蝶中的酱料,配上了一些美丽的花和叶子,对了,他还有一个透明的玻璃杯子,里面装着制作得漂亮的果汁蜂蜜水,酸酸甜甜的,香味特别浓郁。   在矮人族生活过一段时间的白夏一直没有吃到好吃的东西,此时此刻不止是因为颜值的关系,而是他太馋了!   江宏果然已经修炼成了做饭的一把好手,比他这么多天吃的饭看起来有食欲多了。   白夏忍不住尝了一颗剥好的鸟蛋。   天哪!   白夏不敢相信他怎么做到的,明明鸟蛋是没有味道的,但是这几颗鸟蛋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手法制作,竟然很好吃。   不仅如此,那酸酸甜甜的果汁冰冰凉凉的,在夏日里既解暑又清爽,一口喝下去浑身都凉透了,早上迷迷糊糊的睡意全部醒掉。   不仅如此,他还烤了野鸡。   那可比昨天阿诺做得好吃多了。   虽然他现在很担心阿诺,也对阿诺很有好感。   可是他做饭不太好吃啊。   白夏本来食量很一般的,但是经过这么多天难吃的食物后,江宏这顿早餐简直是像山珍海味一样,一下子吃了一大半。   值把肚子吃得涨涨的才停下了嘴。   吃完了再喝了一大口果汁。   浑身舒畅。   白夏捧着江宏装果汁的漂亮玻璃杯呆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刚刚还在哭,并没有原谅江宏。   现在他摸了摸脸,眼泪都干了,只剩睫毛湿漉漉的。   再哭也哭不出来了,但是就这样过去了完全显示不了自己是多么的生气。   好在,江宏又开始认错。   “都是我不好,以后夏夏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会像从前一样好好的帮夏夏做任何事。”   白夏:“哼,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我的朋友阿诺呢?他本来要带我回皇宫的!现在我怎么回去?!”   江宏当然不会回答那么笨回答那个叫阿诺的狗男人的问题,因为阿诺已经死了,他是白夏的朋友吗?   不见得。   但是一定是对白夏怀有见不得人的心思。   江宏的表演十分夸张,“啊?什么阿诺?我不知道,可是夏夏,你的马车的方向恰恰是远离皇宫的方向,怎么会被人带回皇宫呢?我来的时候有巫师和魔物,我感知到夏夏有危险特意来救夏夏的,我没有看到夏夏的朋友,只是带着夏夏的马车逃到了安全的地方。”   虽然他表演得很夸张,但是白夏完全没有看出来。   甚至浑身都震撼麻了。   一些细节浮现出来。   马车往东方疾驰,可是他的皇宫在西方,阿诺说是绕了弯子才这样走的。   阿诺到底是要将他带回皇宫还是去哪里?   还有阿诺去了哪里?   他是不是和巫师是同伙?难道是要施展魔法把他做成烤鸭!   阿诺的马车里漂亮得像是施展了魔法?是不是他和巫师有一腿?   所有人都说巫师很危险,可是偏偏诺就那么自信的,说可以把他带回皇宫?   矮人族最怕巫师了,巫师是他们的天敌,阿诺怎么不怕?   而这几天白夏都被哄着没有下马车,都是阿诺忙进忙出的。   阿诺平时可喜欢和他在一起了,但是自从上了马车之后他忙极了。   他说马车可以自动赶路,那么阿诺在外面做什么?   是不是打算把他卖给巫师?!   白夏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甚至有点庆幸江宏把他带到了安全的地带。   虽然他们之间有着严重的误会,而且江宏的话不一定是真的。   可是江宏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就比阿诺好懂得多了,笨呼呼的很听话。   白夏仔仔细细将江宏打量了一遍。   高高大大的江宏站起来是个大块头,肩宽腰窄,身上全是蛮力,还是个大文盲。   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很是精神,一看就是吃苦耐劳干活的人。   比如说做饭,比如说建设房子,比如说帮他洗澡穿衣服,比如捕杀猎物。   他是样样能行。   而且他看起来很是愧疚,好像特别想弥补他似的。   白夏一脸严肃的盯着他,“既然我的朋友已经不见了,而你犯了大错,现在我要你把我安全送回皇宫,并且,我要你做我的奴仆,要你满足我一切的愿望,你愿意吗?”   江宏愣愣的看着他。   好可爱。   气势好足。   趾高气昂的样子,漂亮的小脸严肃的绷着简直要可爱晕。   好想把他搂在怀里亲得眼睛水润润的,然后软呼呼的严肃的大骂他。   江宏一秒钟都没有犹豫,他顺从的弯下了腰,低着头颅,执起白夏纤细洁白的右手,垂眸虔诚吻在了他的指尖。   “我愿意做您生生世世的奴仆,永恒的爱慕您信仰您,永远的守候在您的身边,我心爱的皇后殿下。” 第306章 我的美丽童话17   [发生了什么?怎么回事?阿诺呢?几天不见老婆竟然回皇宫了!江宏怎么跟着他回来了?]   [当时天太黑了,阿诺好像被江宏下了黑手,当时阿诺的12小时到期,看见了几分钟画面,江宏接替阿诺驾了独角兽,载着夏夏回了皇宫。]   [这几个家伙怎么老关直播!!!我要看老婆看老婆!啊啊啊啊啊啊出来了我宝贝太漂亮了!]   白夏重新换上了皇宫里美丽的裙子,在他不在的这些时间里他的裙子又增加了很多很多件,甚至宫里的下人们还自作主张给他建了一座装裙子的楼房,入目全是他的衣服鞋子帽子首饰,每一件都造价不菲且美丽至极。   白夏挑选出了一件非常漂亮的红裙子,梳洗打扮得漂漂亮亮,看着镜子里美丽的自己,他忍不住转了个圈惊叹道:“还是皇宫里华丽的镜子把我照得更为美丽动人,难以想象世上竟有我这么美丽的人!”   江宏亦步亦趋的跟着,但是还没等他准备夸上两句,白夏已经风风雨雨的回到了房间。   他匆匆忙忙不知道在找什么,长长的裙摆都拖地了,江宏忍不住帮他捧住。   但是他眼皮一跳。   旁边又有两只手托住了裙摆。   只见一对俊美的双胞胎恭恭敬敬的单膝跪在地上虔诚的捧起白夏美丽的裙摆。   两个人的眼神冷冰冰的盯了他一眼,又认认真真的帮白夏托起了裙摆。   江宏顿时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他送白夏回到宫里以后受尽了白眼,连不仅是门口的侍卫,连管事的嬷嬷都对他没有好脸色。   但是他几乎相当于白夏贴身的男仆,地位并不低。   就在他以为他是白夏唯一的贴身男仆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对长相俊美的双胞胎!   一看就不简单。   看他们娴熟的托裙摆的手法,可见平日里没少做这些事。   江宏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在白夏没有遇见他之前,帮他穿衣服、帮他洗澡的、抱着他睡觉的到底是谁?   他转头看了一眼双胞胎。   心里紧了紧。   他之前来过这个皇宫,当时以为白夏是白雪公主,一直往白夏公主的寝殿里跑,也来过这里,只是没有认真搜索。   甚至他去过国王的宫殿。   一个大大的皇宫,国王连影子都没有。   当时以为白夏是公主,国王是没什么大关系的。   可是现在白夏竟然是皇后,国王的关系可大了!   皇后和国王可是夫妻。   国王会到这里来吗?或者是白夏会去国王的宫殿吗?   一想到别的男人和白夏可能会存在亲密的关系,他就分外的嫉妒。   可是NPC只是设定而已,应该不会真实有什么关系吧?   甚至白夏的宫殿里没有任何给国王留位置的余地,也没有一个下人提到过国王,好像在他们的世界观里,根本没有国王的意识。   也对。   童话故事里国王几乎是背景板。   所以说也许根本没有什么国王,国王只是设定,是吧?   因此,和他争宠的,按理来说只有这对双胞胎兄弟?   不过很快,江宏就知道不止是双胞胎。   还有魔镜。   双胞胎应该是NPC,模式很固定,从来没有听见他们说过话,就像哑巴一样。   争抢这伺候白夏自然是争抢不过他。   “之前都是我帮皇后殿下洗澡的,殿下刚刚回宫,我来伺候比较适应。”   双胞胎只能冷冰冰的瞪着他,一句话也不说,一切都由白夏做决断。   白夏懒洋洋的说:“今天就让猎人先生伺候我吧。”   双胞胎失落的退下,江宏喜笑颜开,像往常一样伺候白夏洗澡。   白夏傲慢的笑,“看见了吧,我每日用牛奶沐浴,最新鲜的花瓣铺洒在上面,在这么大的一个池子里洗澡。”   让猎人伺候他当然是为了显摆。   江宏眼皮动了一下。   他突然想,如果可以把白夏带出游戏就好了。   在现实世界里他非常的富裕,也可以满足白夏的这些要求,他的城堡庄园和宫殿有得一拼,甚至不用受这些游戏规则束缚。   他轻轻垂下眼眸,伏在池边帮白夏捶背,顺从的说道:“此前跟着我让你受苦了。”   白夏快乐的笑了一声,在浴池里玩着泡泡,江宏能看见他白皙纤细的脖颈,香味浓郁。   他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垂下眼眸,又继续本本分分的帮他洗澡。   江宏已经伺候得非常熟练了,帮白夏洗得舒舒服服干干净净的,裹着柔软华丽的睡衣抱着他去了房间。   长长的黑发被慢慢地慢慢地擦干,抹上香喷喷的精油,柔顺得不像话。   每一处都被精心娇养,是无数财富堆积出来的尊贵和精致美丽。   床上的被子软得像是在一大团棉花里一样,舒舒服服放上去,轻轻的盖上被子,漂亮的眼睛已经闭上了。   他呼吸也轻轻的看起来已经睡着了的样子。   很适合偷偷亲吻。   那天,他冲动之下亲吻了白夏的眼尾,说了很多过分的话。   近乎是把自己对他的心思公之于众了。   可是白夏就像没听到一样,对于他疯狂的表白并没有什么反应,当时只是害怕。   好像不知道他是多么的喜欢他。   也许对于白夏来说,爱慕他的人太多了,而江宏不过是其中一员而已。   可是他和别人不一样,他是想要和白夏过一辈子几辈子的喜欢。   不是浮于表面的爱慕。   他想和他永远在一起。   此时此刻他还是得遵循皇宫的规矩离开白夏。   他从白夏的寝殿里出来,在嬷嬷的白眼中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但他只是在自己的住处转悠了一会儿又悄悄的返回了白夏的宫殿。   他怕有坏家伙会趁机占白夏的便宜,比如双胞胎,他们住得离白夏近一点,会不会大晚上的在白夏的房间里“伺候”他?   说是贴身男仆,谁知道是不是男宠呢?!   自从再次找到了白夏,江宏简直无法忍受白夏离开他一晚。   于是从小门轻手轻脚的潜入窗口听。   似乎,听到里面有什么动静。   ……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美丽的皇后殿下拿出了神奇的魔镜。   皇后殿下还没问什么,甚至没有吭声,魔镜先生已经痛哭流涕。   “呜呜呜我美丽可爱的皇后殿下,您终于回来了,这些日子您不在我身边的日子,我几乎心急如焚,我每时每刻都要害怕您遇到什么危险,我日日夜夜为您祈祷,分分秒秒都盼着您快点回来,终于在我的祈求下您平安归来,请您不要再抛弃我了,您不知道您不在的日子里我整日以泪洗面。”   白夏简直被他逗乐了,他快乐的捧起那面魔镜,镜子里映照出他美丽的面容,白夏被自己的美丽迷倒了,他自信满满的问:“魔镜魔镜,谁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人?”   魔镜先生很快就回答了,“您的容貌比天空大海还要治愈,比山川鲜花都美好,比浩瀚的星空和海底的珍宝都要珍贵,是世上无可比拟的美丽……”   魔镜先生夸了大约十来分钟分钟,接着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但是……白雪公主比您美丽一千倍……”   白夏正沉浸在喜悦当中,猝不及防就听到了白雪公主依旧“比他美丽一千倍”这个坏消息,在喜与悲的冲击下,白夏当场哭了出来。   他咬着牙再问了一次,“白雪公主真的比我美丽一千倍吗?!”   魔镜先生支支吾吾不敢说话,生怕白夏一气之下把他摔碎了。   眼看白夏的眼泪积攒得越来越多,突然间外面出现一道声音。   “不是的,白雪公主连给你提鞋都不配!”   白夏睁大眼睛看着,只见江宏从窗户外面跳了进来。   说出了他分外想听的话。   “真的吗?”   “真的。”江宏笃定的说着,认真的看着白夏的眼睛,“夏夏是世上最美丽的人,在我心里任何人都比不上你,小小的一个动作都能把我迷得神魂颠倒,我的心都在你身上了。”   他说得格外的认真,和之前发疯时不一样,他是冷静的沉溺,放纵自己越陷越深,“我很喜欢你很爱你,我的眼里只有你,别人的和你相比,就如同米粒与珍珠,无法与你争辉………”   白夏愣愣的听着他的表白,每一句话都在夸他,综合起来就是“你很漂亮,世界第一”。   白夏完全止住了哭意,甚至心情都美妙起来了,正想着应该给江宏一点奖赏,没想到江宏已经自己开始讨奖赏了。   “我心爱的皇后殿下,我是您卑微的奴仆,但是我想得到您的宠幸,请允许我向您申请另外一个兼职,我想做您的男宠,可以吗?”   江宏这句话已经在脑子里想了八百遍了,但是真正说出来的时候脸依旧红到了脖子根。   好在夜色做了掩护,他看起来就像正经申请什么职务一样。   白夏还没什么反应,魔镜先生已经暴躁尖叫起来。   “不!皇后殿下,千万不要答应这个请求,我不准!我不允许,如此粗鄙的家伙怎么能做您的男宠亲近于您,您应该是高贵的高高在上,独自美丽,不要理这些下贱的凡夫俗子!这个狗男人可是山中粗鲁的猎人,像野兽一样凶性未泯,而且下贱得要命,他连碰你一根头发丝都要不配!”   魔镜先生此时此刻已经能接受双胞胎了,虽然他们亲密的接触皇后殿下,可是他们已经被阉割了,下贱的猎人可没有,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   面对如此美丽如此可爱的皇后殿下,有谁不心动吗?这个贱人眼睛恨不得黏在美丽的皇后殿下身上舔舐了,怎么会安好心。   可惜白夏并没有听进去,而是认为不过是个正常的请求。   只是……   “男宠是什么职务?”   白夏想了想,宫里并没有男宠这种职位,他甚至对这个名词十分陌生。   江宏愣了一下,白夏竟然不知道吗?   难道是童话书并没有创造这个名词?还是游戏没有对NPC 设定?   一切都是猜测,江宏认为自己已经和白夏在一起够久了,是时候正儿八经的要个名分。   “就是每天都伺候你的人。”   白夏说:“所有人每天都在伺候我,大家都是我的男宠吗?”   江宏浑身鸡皮疙瘩都掉了。   啊不是啊宝贝!他们都不是!   “不一样的,男宠会更加亲密,假如我是你的男宠,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亲密无间的可以帮你办任何隐私的事,穿衣服和洗澡不在话下,甚至冬天可以帮你暖床,每天都要可以讲故事哄你入睡,还有、还可以更亲密的一点………”江宏支支吾吾就像说不完全话、表达不了语句一样的,“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   “什么事?”   江宏红着脸别过头,“国王对你做的事你也可以对我做…………”   说起国王,江宏心里顿了狠狠刺疼了一下。   因为也没有在皇宫里找到过王,无法知道国王的任何信息,几乎不知道国王在哪里。   虽然是没有见过,但是心里充满了嫉妒。   但是依旧要从白夏这里得到信息。   白夏怔了一下,一瞬间的眼睛失去了焦距一般的呆滞,但是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谁对我做了什么事?”他拧起眉头,“我可是高贵的皇后殿下,是这个国家最高贵的人,谁敢做什么?”   江宏眼皮动了一下。   怎么回事?   白夏自动忽略了“国王”两个字。   就像没有输入接收这两个字一样。   是不是代表这个游戏只设定了皇后,而并没有国王?   可是按照权利的设置和民间得到的信息确实是有国王的。   不过。   白夏居然不知道这个“国王”,那就说明根本没有其他的男人合法的得到过他!他甚至不清楚男宠是什么。   双胞胎可能不是男宠,只是男仆而已。   如果他得到了这个身份那就代表他是白夏唯一的男人!   推测出这个信息的江宏简直高兴得心跳都加快了!   他无论如何都要得到这个名分。   他小心翼翼的说:“我可以做皇后殿下的男宠吗?”   该死的魔镜 在极力反对,但是他已经变成背景板了,没什么威慑力。   在白夏眼里男宠这个是身份并没有和之前差太多,甚至还可以驱使江宏做更多的事。   白夏说:“既然你想要,那我就允许你兼职做我的男宠。”   江宏开心得简直要大喊了,但是他不能高兴得太早,他连忙稳住自己的气息,嘴里说着白夏爱听的夸赞。   “我心爱的皇后殿下,我爱你爱的如痴如醉,我的心都因你灵魂的魅力和美丽的容貌全部在你的身上,你是世上最美丽的人,我想要生生世世永远的守护并且在你身边不离不弃,感谢您给我这机会,我的生命、我的身体、我的灵魂都将为您驱使,您的美丽让我无法自拔。”   白夏快乐的笑了起来,“我真的这么美丽吗?可是为什么魔镜先生说白雪公主比我美丽一千倍?”   江宏笑道:“那是魔镜审美有问题,白雪公主那么粗狂的一个大男人,他的皮肤不及你雪白细腻,容貌不及你精致优雅,身上看起来脏兮兮臭烘烘的恶心得要命,怎么可能比你美丽?都是以讹传讹,美丽的皇后殿下,请相信你自己,你是世界上最美丽最可爱的人,你比白雪公主美丽一万倍!”   白夏高兴得哈哈大笑:“亲爱的你说的太对了!我如此美丽怎么可能被白雪公主比过去?你的审美才是正确的,那些家伙都是眼睛坏掉了~”他快乐的把魔镜扔到了角落的抽屉里,微微仰头看着江宏,“本来你夜闯我的宫殿是死罪,但是我决定明天好好奖赏你。”   江宏的心跳快到离谱,他终于说出了自己最想说的话:“我爱你到无法自拔,我被你的美丽可爱迷得神魂颠倒,对我来说最大的奖赏就是,高贵美丽的你,能够亲吻我一下,我已经心满意足。”   白夏愣了一下,原来猎人先生要的只是这么简单,他亲吻过魔镜先生,甚至亲吻过艾里,甚至床上的玩偶每次心情好的时候都会亲一亲。   现在。   白夏恰好心情好极了。   高高大大的猎人先生长相十分俊美,今晚洗澡也洗得十分干净,甚至在他面前低下了头颅,等待他的垂爱。   白夏轻轻捻起他的下巴端详了一下,然后在猎人先生呆了一样的眼神里,愉快的笑了起来,“宝贝儿,如你所愿。”   江宏的心脏如同打雷一样,他努力的屏住呼吸,看见自己心爱的美人越靠越近越来越近。   甜腻的香味迷得他浑身都醉了,他几乎不能描述此刻的感觉。   只知道他在白夏风轻云淡的浅笑里升了天似的,温柔的一个吻轻轻的落到了他的脸颊。 第307章 我的美丽童话18   这天晚上江宏几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   按照他的原计划,他应该是变成白夏的男宠之后,进一步的想办法睡在他这里。   最好每天晚上侍寝。   但是这个吻他美妙了,他几乎是不清醒的,他身体和灵魂都在一个玄妙的状态,他变成了美丽的皇后殿下一个听话的傀儡。   任由他摆布着,说什么做什么。   白夏满意的叫他下去,好像还笑着说了什么话,他呆呆傻傻被那美丽的笑容迷的神魂颠倒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回过神来已经到了自己的房间。   如同被勾魂夺魄一般的。   美丽的皇后殿下将他的神志都迷昏了。   他红着脸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被亲吻的脸烧的滚烫,触感记忆犹新,一直没有消失,他的皮肤就像有记忆似的一直存着那一刻的感受。   柔软又火热,能把他的心烧起来。   他太美妙了,他像一个怀春少女一样在窗前站了一夜,一直在回味那一刻的感觉,反反复复在脑海里记忆那一刻的心情。   整夜的傻笑,开心得不行。   他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镇定。   第二天匆匆忙忙恍恍惚惚去帮白夏梳头发,没想到不小心弄断了一根。   抽屉里的魔镜连忙说:“我美丽可爱的皇后殿下,您是不是被弄疼了!天哪!快叫女佣和医生进屋!”随即又开始骂江宏,“这种粗俗的男人怎么配伺候您?他没轻没重粗手粗脚的一点也不会伺候人,双胞胎都比他强多了!也许是还没有阉割的原因才没有这么细心,美丽的皇后殿下,既然猎人先生想要做您的男宠,我建议立即将他阉割,没有阉割的下贱猎人不但做不好事,还容易犯天大的罪过!”   江宏浑身寒毛直竖。   什么?!做白夏的男宠竟然要阉割吗?!   难道西方的童话故事里伺候皇后殿下的奴仆也需要变成太监!?   不会吧!?   但是话又说回来,按照魔镜的话来说,那对俊美的双胞胎竟然是太监?   太好了!   本来还以为这种一看就不安好心的家伙危险得要命,现在看来最大的危险已经没了,当然,双胞胎还是不要接触白夏得好。   江宏正想得入神,突然看见白夏一个眼神看了过来。   他可真漂亮。   可是,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他看起来真的在认真考虑把他阉割的事,好像下一句就会让侍从把他拖出去阉了!   不!!   这种事情怎么能发生?   江宏连忙说:“我昨晚一夜没睡,因此有些失态,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好好帮你梳头。”   不知道在哪里听过。   在不知道说什么挽救局面的时候最好是说实话,实话往往会幸运。   白夏的一根头发掉了,并没有那么疼,他好像也会自然掉落过头发,可是别人弄掉了是另外一回事。   本来准备生气的,没想到江宏特别快就认错了。   由于昨天晚上证明了他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人,因此他的心情一直非常好,甚至慢悠悠的问:“为什么一晚上没睡?”   江宏想都没想就说:“因为美丽的夏夏昨天我亲吻了我,让我一晚上都要魂牵梦萦,我每时每刻都在回味当时美妙的感受,我几乎要被你迷晕了……”   在这个副本之前江宏可从来没有说过如此肉麻的话,到了这个副本时候,一切华丽动情赞美的话肉麻的心里话简直是最牛逼的技能,江宏琢磨了很久很久,已经开始练出来了这项本领。   果然,白夏轻轻笑了起来:“你可真甜,好了快帮我穿衣服。”   白夏的手虚虚放在扶手旁。   江宏愣了一下,这一刻好像立刻知道了白夏的意思,他心跳快了起来,他只思考了一秒,立刻就将白夏抱了起来。   白夏没什么反应,好像见怪不怪了似的。   是不是以前,别的男人就是这样帮他穿衣服的?   比如说双胞胎。   虽然双胞胎被阉割了,相当于太监。   可是依旧让人嫉妒得要命。   当然,从今天起,白夏的身边应该只有他了,他会把人伺候得服服帖帖。   不会让双胞胎有存在的价值。   皇宫里的衣服穿起来更麻烦,白夏是穿女装的。   漂亮的裙子装饰非常多甚至还有穿贴身的内衣……   这些东西只是放在一旁,江宏几乎不会看一眼。   可是。   这可是给白夏穿的啊!   他帮白夏系带子的时候他的手都在颤抖。   虽然在森林里的时候帮白夏穿过衣服。   可是那几乎都是男人的衣服。   甚至,还要穿袜子。   透明的蕾丝丝袜,还有漂亮的带子系在裙子的纽扣上。   那纽扣很难找,当时在森林里的时候就找过一次,他简直人差点没了。   现在,每天都要这样帮他穿裙子。   完了。   他好像有点顶不住了。   单膝跪在地上,从裙子里面系上纽扣,在做这一步的时候江宏浑身都麻了,几乎只有稍微再久一点点他就要失去理智。   裙子里面黑黑的,香香的,甚至碰到了白夏的腿。   细腻又温热,让他的心跳到危险的地步。   好想要他。   可是他们正经亲吻都没有。   如果突然把人搂起来失控的亲吻,会不会把白夏吓到?   肯定的,可能会吓哭。   哭起来脸红通通的,整个人又湿润又柔软,让人怜爱得心都要碎了。   最终是什么也没做,认认真真帮白夏穿好了衣服。   紧接着是吃东西。   江宏虽然昨天晚上没睡,但是他准备了早餐。   白夏穿好衣服去吃东西,在一排华丽的早餐里竟然见到了几样熟悉的。   江宏做的饭菜风格十分鲜明,白夏一眼就能认出来了。   白夏吃了几口皇宫里的饭菜,竟然有些索然无味。   也是是胃口被养叼了,皇宫里的饭菜明明还可以,可是吃了这么多年很腻。   就像是机械的做出了来的食物,味道一成不变,但是花样却很多。   江宏的做出来的饭不太一样,吃起来风格鲜明,甚至可以感觉到是一个鲜活的生命细致又充满爱意的布置饭菜。   回到了皇宫,白夏的胃口已经没有那么好了。   但是还是相对比以往在皇宫里多吃了一点。   吃了好几口江宏做的早餐。   这种待遇可是厨娘要高兴得泪流满面,差不多要把那道菜供起来的地步。   好几名厨娘站在后面都嫉妒的瞪了几眼江宏,可是没办法,谁叫他如此受宠呢?   吃完了早餐江宏不需要收拾东西,可以直接陪白夏玩。   之前在森林里,因为一直在建房子,很少有时间整日陪白夏玩,现在好了,他也大把的时间。   除了电灯泡有点多,其他一切都好。   “过几天我再做个漂亮的风筝给你,现在先放放小风筝。”   他记得白夏很喜欢他做的大风筝,这几天正想做一个给他。   白夏穿着华丽的裙子,并不适合放风筝,因为他跑起来可能会摔倒在地。   可是江宏在这里。   在他正愁裙摆怎么放,如何跑的时候。   江宏一把就将他搂了起来。   他抱得平平稳稳,甚至白夏是平稳的坐在他宽大的肩头。   巨大的裙摆像花朵一样散开,跑起来的时候随风摇摆,可真是漂亮极了。   他既漂亮又不用奔跑,同时还能把风筝放得高高的。   没有比这个更快乐的事情了。   放完风筝以后江宏贴心的准备好了果汁。   漂亮的玻璃杯是江宏自己烧制的的,做好模具,浇灌好玻璃。   皇宫里的被子都不及他的漂亮,白夏特别喜欢吃他做的果汁,酸酸甜甜的很是解暑。   喝完果汁以后又开始荡秋千。   白夏之前荡秋千都斯斯文文的,幅度很小,但是江宏在这里可以玩得肯快乐一些。   他让江宏把他推得高高的,像鸟儿一样在天空飞翔,但又是绝对的安全,因为无论如何江宏都会接住他。   这是曾经在森林里练出来的默契。   森林里有个大秋千,专门给白夏玩的。   两个人玩了一会儿,白夏还没有尽兴,就天黑了。   吃了些东西,开始洗澡。   和往常一样,白夏在铺满花瓣的牛奶浴池里沐浴,尽心尽力的仆人帮他搓澡,伺候他洗得舒舒服服。   但是这一晚江宏格外慎重。   这个是回到皇宫的第二晚,他的身份上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他变成了白夏的男宠。   甚至他观察了白夏的浴池。   他感觉这个浴池的设计看起来有些像仆人需要进去帮他洗澡一样。   之前是不是双胞胎会进到浴池里帮他洗澡?!   可恶!   明明是两个阉人,为什么他还是这么嫉妒!   所以。   现在变成他伺候白夏了,他也要遵循这个传承。   江宏先是自己洗了一个澡,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香喷喷的,衣服都换上了柔软舒服且贴身的料子。   白夏像往常一样坐在浴池里被他伺候。   先是搓背,和以前是一样的。   但是现在江宏做了一个决定。   “皇后殿下,我帮你搓搓前身,可以吗?”   白夏懒洋洋的回应,“嗯。”   他洗澡的时候舒服得像只吃饱了的小猫似的,不一会儿就听见轻微的水声。   江宏像一只巨大的豹子一样轻轻的下了水。   他并没有脱衣服。   他昨天就发现了,这件洗浴室里还有男人的衣服,干干净净的十分崭新,可能就是伺候白夏洗澡的人该穿的。   就像现在。   他进了水里,白夏也没有反感,而是十分习以为常。   果然是这样。   双胞胎是在水里伺候他洗澡的。   衣服被水打湿的感觉并不好,棉质的衣服贴在他身上,露出他宽阔的肩和胸膛,爆发力极强的肌理看起来危险性十足,每一个动作都有可能变成凶猛的暴力。   但是他只是拿着柔软的搓澡棉轻轻的帮白夏洗澡。   比之以往任何一次都让人动情。   也许是设定的缘故,这方面没有那么详细,白夏并不觉得被冒犯了,甚至不觉得这些行为有什么冒犯。   他欣然接受别人的爱慕,喜好听别人的赞美。   他最在意的是美貌,这是他的设定。   可是他是这么的迷人,让江宏无法自拔的爱上他。   离得这么近。   因为在皇宫,是白夏的地盘,江宏的身份是男宠和奴仆,白夏是不害怕的。   狭长深邃的金色眼眸盯着他,江宏的喉结滚动了好几下。   几乎是把人搂在怀里伺候。   之前别的男人也是这样伺候他的吗?   他是这么美丽这么可爱,任何人都要无法抑制的渴望他。   江宏的意识被迷得昏昏沉沉,他的眼睛直直的看着白夏。   好漂亮。   眼睛湿漉漉,长长的头发铺开在水里,唇色粉嫩湿润,漂亮得要命。   好可爱。   香甜的气味就像在勾着他一样。   他无法抑制的心跳加快呼吸粗重,整个人像是生病了一样的,眼里全是白夏的影子。   “美丽的皇后殿下……”他的声音哑得不行,声音很低很低,就像野兽进食前的预兆,“作为您的男宠……我要吻你了,好吗?”   白夏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还没来得及解读他新鲜的提议,突然被他搂在了怀里。   就像被捕捉的兔子一样,轻而易举。   像极了那是江宏找到他时,将他扑倒在马车里一样。   白夏顿时有些害怕。   但是亲吻随之而来。   与他认知里的亲吻大相庭径,不是亲亲脸颊的那种。   而是和他深深的接吻。   搂着他仿佛要将他揉进怀里一样。   是湿湿的牛奶沐浴池子里,惊起了一片水花。   白夏什么也做不到了,只能微微张开唇接受这个亲吻。   充满了尖锐的侵略性和占有欲,但是又分外的缠绵温柔。   很长很长的一个吻。   他微微仰起了头,一会儿被亲吻得眼圈都红了,身子软绵绵的,被男人搂着,抱得更紧了。 第308章 我的美丽童话19   难以喻言的感觉。   白夏浑身上下,连指尖都在为这刺激的感受战栗。   绝对的掌控感让他感觉到一丝冒犯,然而就像踩钢丝一般的危险感立刻让他忽视了这一丝冒犯,每一刻他都觉得自己可能会被江宏吃掉。   野蛮的男仆以下犯上,金色的眼睛里全是他的影子,他亲吻得缠绵悱恻,把白夏拥抱得无法弹。   他的身体软成了一滩水,似乎融化在温热的牛奶浴池里。   陌生的体验让白夏有些害怕,但是他被掌控着,随着江宏的呼吸起伏。   他的眼睛已经湿润里,朦胧的睁开眼,隐约看见那双金色的眸子里,是疯狂的爱意。   “唔。”   亲吻让他透不过气来了,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但是眼泪刚刚流下,又被男人舔吻干净,他的节奏慢慢放轻,终于是分外缓慢温柔起来。   这一个吻实在太长了。   白夏不知道是享受还是害怕,或是真的挣不开男人的怀抱,他整个人泡在水里湿哒哒的,男人抱得格外的紧。   亲吻结束了都没有缓过神来。   扶在男人的肩头好一会儿才能开口说话。   “你竟敢……冒犯我……”   骂人都是软绵绵的,肚子和胸口紧紧贴在男人身上,说话的时候胸口是如何起伏都能感受得到。   温热又柔软,可爱得不像话。   眼睛湿漉漉的,唇色殷红,浑身都是湿润的,纯美又勾人,江宏差一点就要失去理智了。   但是他是那么的能忍耐,亲吻只是亲吻。   白夏并没有大发脾气,也许已经被亲懵了,浑身没了力气,也没有大怒的把下人招来。   江宏顺从的将他擦拭得干干爽爽,穿上柔软的睡衣,把人抱回了房间。   房间和浴室是连通的,隔着封闭的长廊回了房间。   把白夏放到了柔软的床上,好好的盖上被子才低声下气的认错。   “我刚刚太冲了,你太美丽了,我无法抑制自己的冲,忍不住亲吻了你,你可以罚我,任何惩罚都可以!对不起夏夏,我错了,没有吓到你吧?”   不止是美丽。   而是难以控制的想要亲近他的灵魂。   疲惫的皇后殿下无法分心来骂他,甚至没有想好什么处罚。   本来应该是死罪的,可是江宏认错得如此之快,也是因为他漂亮才亲的。   况且,这刺激的感受比荡秋千还要让人心跳加快。   亲吻得也非常舒服,比高兴时捧着床上的玩偶亲亲要亲密得多,被的时候,被高大的猎人先生抱着怀里的时候,几乎是身体力行的让他感受到了爱意。   这是从前难以体会到的复杂情绪。   比嘴上的赞美,口头上说说要更能让他认识到“爱”的程度,因为美丽而爱慕痴迷,但远远不止这样。   白夏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快吓死我了,男宠竟然是要做这种事的吗?我明天再罚你!”   他现在浑身软乎乎的,可是要睡觉了。   江宏蹲在床边轻轻的说:“那我睡在你床边的脚垫上,明天早上你起床就可以罚我。”   他说得特别轻,就像哄睡觉一样,白夏眼皮沉沉的,一时间无法想那么复杂的事,竟然睡了过去。   白夏的睡颜美丽恬静,乖乖的特别惹人爱,江宏蹲在床边看了一会儿,准备在脚垫上睡觉。   脚垫干干净净的,香喷喷的,甚至非常柔软舒适。   美丽的皇后殿下也许不知道什么是爱什么是超乎常人的亲近,他一定要让他适应。   好喜欢他。   想和他过一辈子几辈子。   不希望他仅仅是个什么都不知道只遵循设定的NPC。   临睡前轻轻吻了吻白夏,终于是迷迷糊糊躺在了脚垫上。   这些日子,这些早白夏的日子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这只是游戏中的一个副本,江宏时常被这件事吓醒。   游戏的副本、不真实存在的NPC,虚拟的数据,一切一切都像一个可怖故事一样的让他神魂恐惧。   如果这些都是假的,那么他所触碰到的、所看到的、所闻到的,亲密的接吻,以及难以描述的不知从何而起的浓烈爱意。   也是假的吗?   白夏的一颦一笑,这么多语言,如此地方肢体作,这样生的表情,也是假的吗?   怎么可能?   他坚定并且一定认为白夏是真实存在的、是和他一样拥有相同灵魂的人。   他只是被游戏困住了,他的记忆被篡改,认知被颠覆,等待着有一个人把他带出去。   那个人一定是他。   因为他们是如此的亲密,他是如此的爱他,就像前世,上辈子上上辈子他们都是相爱的一样。   ……   第二天江宏早早的起床了。   白夏像只小懒猫一样会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   江宏清清爽爽起床,去给白夏准备早餐,魔界在抽屉里的声音骂骂咧咧一直没停歇,因为怕吵到白夏睡觉,一直在低声诅咒江宏,碎碎念得很小声。   江宏打开抽屉把他放在更角落的盒子里锁了起来。   这个家伙之前一直被白夏捧在手心里吧?在深夜里只有魔镜陪伴着,肯定教了白夏不少事情。   呸。   现在白夏的身边只能是他。   他解决好了魔镜就去做饭。   他他不允许厨娘的饭比他做得好吃。   在路上遇见早早起床的嬷嬷,嬷嬷似乎已经接受了他会陪伴在皇后殿下身边这个事实。   但是依旧会对他很挑剔,这样那样唠唠叨叨的说几句,就像丈母娘满眼挑剔的说女婿一样。   一旦有了这个想法,嬷嬷都变得顺眼多了。   可不是吗,他现在可是上门女婿,宫里的人当然对他挑剔来挑剔去的。   嘻嘻。   好开心。   去厨房的路上又经过那个狗栏。   嬷嬷说里面有只恶犬,是皇后殿下的宠物,除了皇后娘娘它谁也不亲近,平日里投食都是不敢近距离接触的,除非皇后殿下在场,不然它有可能杀人。   江宏对于白夏之外的东西一点也不好奇。   但是这种恶犬被下人描述,有些类似于魔镜、双胞胎一样的设定。   他们都很听白夏的话,也只和白夏亲近。   江宏就去看了一眼。   他才到铁笼前,猛然见一只恶犬扑了上来。   铁笼子哐哐作响,那只恶犬就像一瞬间能扑出来一样。   这竟然是一只非常强大的魔犬。   那只魔犬在铁笼里冷冰冰的站着,金色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江宏这一瞬间鸡皮疙瘩都起来的,可怕的片段瞬间充斥着他的脑海里。   他退后两步急急的喘着粗气,紧接着连忙跑回了白夏的寝殿。   他迫切的想要见到他心爱的皇后殿下。   ………   白夏打了个哈欠,睁眼就看到江宏在床边等他。   他一时间没有想起昨天要惩罚江宏的事。   直到江宏帮他穿衣服的时候才想起。   他板着脸凶巴巴的说:“你可别忘了我要罚你的!”   江宏笑道:“皇后殿下要怎么罚我我都接受,我心甘情愿。”   只要不听魔镜的话把他阉割了,怎么都行。   白夏绞尽脑汁想了许久,他不能处死江宏,也并没有多生气,但是为了维护他的尊严,他必须让江宏知道错。   “就罚你……罚你几鞭子!”白夏夸张的描述起来,“那可是惩罚艾里的鞭子,疼得你死去活来,看你还敢不敢……”   他话音刚落,江宏猛然将他抱了起来。   在温柔的上午的日光下,白夏刚刚穿好了裙子,他被抱的一瞬间有些惊慌失措,可真是漂亮极了。   他在光晕里像纯美的天使一样,江宏将他抱得高高的,似乎是迫切要与他亲近。   “我是夏夏的男宠,爱你和亲吻你是我的本分,亲一次打几鞭子可太好了……我打多少鞭子都没关系。”   他说着仰头吻向了白夏的唇。   ……   白夏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从那天开始他们经常亲吻。   除了前几次真的罚过之外,之后都说先记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罚。   整个皇宫似乎只有他一个主子,非必要的NPC智商都不是很高,他们几乎没有皇后不能有男宠的概念,甚至白夏还把他公之于众了,似乎觉得男宠非常正常。   此时此刻两个人爬到了榕树上玩,正在热烈的亲吻。   自从江宏非常肯定白夏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人以后,白夏对于华丽的衣服不再那么执着,有时候在外面玩会穿着更轻便的衣服,也会穿男装。   “夏夏穿什么都好看,即使穿着男装也比别人美丽一万倍。”   华丽的男装衬衫也非常美丽,他穿着黑色的单色裤子,像是误入人间的小天使一样。   纯洁干净。   他相对于江宏来说是十分的娇小,穿男装的时候更容易拥抱。   轻轻一揽就抱在了怀里。   在高高的树上吹着风,气氛相当的好。   在宽大的树上把白夏抱在树干上,用手垫着他的后脑,忍不住亲吻。   “夏夏……我好喜欢你……”   白夏睫毛湿润润的,看起来又乖又纯美,像个被大灰狼叼进窝里的小白兔一样,可爱得让人先都化了。   “这次只亲一会儿……”   不。   亲久一点也没关系。   亲吻的时候有一种隐秘的快乐。   他都不敢说出去,每次这样亲亲都特别快乐。   是类似于被强大的野兽抓住时的惊险,而后又死里逃生般的刺激,和他喜欢荡秋千异曲同工。   而江宏也会很温柔,亲吻得越来越纯熟,白夏每次都被亲得相当舒服。   但是他可不会告诉任何人。   他要江宏巴巴的过来亲他,他不情不愿的,但是又相当乐意。   嘻嘻~   白夏被亲得晕晕乎乎,特别在在这么高的树上亲亲,可真是危险又刺激。   正当真时候,树叶突然哗啦啦响了一下,迷迷糊糊看见有人翻墙进了宫里。   白夏还没来得及喊刺客,就被江宏紧紧揽在怀中死死护着。   红着脸往下一看。   竟然到是秦安。   秦安冷冰冰的仰起了头,他凶猛的爬上了树——   “江宏你他妈找死!你竟敢——我要杀了你!” 第309章 我的美丽童话20   他跑了那么多地方,以为白夏被第七个小矮人拐走了,一直在追寻阿诺。   沿着轨迹往东方寻找。   他经历了那么多关卡。   被诅咒的梳子和长满毒苹果的果园,巫师的魔法让他的debuff持续。   阿诺那个贱人一定是个玩家!   秦安为自己的愚蠢懊悔不已,他打听到了阿诺去了东方,甚至沿途有战斗的影子。   可是到了后来,踪迹全部都消失了。   他甚至碰到了东方的边缘,那是离皇宫、离故事边缘越来越远的地方,是大片的平原和空白。   生物渐渐减少。   这只是一游戏副本,太远的地方副本是没有设定的。   阿诺带白夏去那边做什么?   越过去,越没有方向的界限,理智让秦安立刻返了回来。   这种地方不是故事的发生地,怎么可能在这里?   秦安想了想,准备回一趟皇宫。   没想到突然竟然被官方通缉了!   他越发确定白夏可能是在皇宫里,于是偷偷摸摸爬墙进来。   他死也没有想到刚刚进来就看见了这一幕——   白夏被一个高大粗俗的男人搂着按在树上热烈的亲吻。   这一幕太刺眼了。   白夏穿着洁白的花边衬衣,长长的黑发铺散在肩头,他微微扬起头,露出纤长如玉一般的脖颈。   像天使一样。   黑发间露出的雪白精致的耳朵,耳尖是粉嫩的红色。   漂亮的眼睛湿漉漉的,脸颊还有几丝泪痕。   他的皮肤雪白,好似东方昂贵的美玉,对比高大粗俗的男人,男人的身体强壮,皮肤要深好几个度。   修长的大手捧着白夏的后脑,手指穿插在白夏柔软冰凉的头发丝间,掌心大大的,几乎能把白夏整个脑袋包裹。   像是弱小洁白的漂亮小兔子被嗜血的野兽抓住舔舐一样。   像是无处反抗般的被亲吻被侵犯。   可爱美丽的皇后殿下,只能可怜的哭泣。   他哭起来愈加的美丽,几乎令人心都碎了,气味香甜到连他在树下都能嗅到。   美味迷人,让人欲罢不能。   让人怜爱到不行。   秦安脑子一片空白,他此时此刻没有任何想法,一心只想把那下贱的狗男人杀了,把白夏抢过来哄好!   他爬树爬得非常快,三两下就站在不远处平稳的支干上。   而此时此刻那贱人已经不吻了。   这个时候他才看清那人的样貌!   果然是江宏那贱人!他还像白夏的侍卫一样把白夏护着怀里。   好亲密。   白夏也没有反抗,甚至还一副他的个破坏者的表情?   可恶!   白夏是被他洗脑了吗?!   可是,那贱人把白夏护住怀里,跟挡箭牌似的,让他投鼠忌器。   树这么高。   万一白夏掉下去怎么办?   “夏夏!你没事吧,你别怕,我马上来救你。”   白夏“唔”了一声,漂亮的眼睛瞪着秦安。   他当然有事,最大的事就是亲吻得正舒服,竟然被人破坏了。   破坏者还是他讨厌的白雪公主!   白夏说:“我才不要你救。”   这儿实在太高了,江宏冷冰冰的盯着秦安,抱着白夏跳了下去。   他们经常在秋千上,在树上跳来跳去的,也能平稳的落地。   白夏对他非常信任。   秦安连忙跟着跳连忙下来,到了平地,手脚放开得多了。   他几乎立即就去抢人。   但是江宏并不是省油的灯,他本身体术就非常不错,再加上是高级玩家,技能和秦安不相上下。   再有,白夏在江宏的身边,两个人多少放不开手脚。   甚至到了后来白夏生气了,“白雪公主!你是要袭击我吗?”   秦安连忙停下攻击,解释,“不,我不是,我只是想杀了这个下贱的男人!我想解救你!他竟然如此冒犯你亲近你,这可是死罪!”   白夏皱起了眉头,“他可是我的人,你竟敢杀他?来人——”   榕树这边很是偏远,并没有人守卫,也是因为和江宏在一块,亲吻的时候不被人看见,才把侍卫打发得远远的。   白夏喊人,也是没有人来的。   可这不能阻止秦安心都凉透了。   ‘他是我的人’,这是什么意思?   秦安咬牙道:“皇后殿下,您是我的母后,您与我有着不可分割的亲密关系,您是皇室的一员,我怎么能放任这种低贱粗鄙的男人冒犯您?这个人居心叵测,他今日如此对您,不知道是什么肮脏的心思,您可不要被他骗了!”他越说越激动,但是很快又忍着平息自己的怒火,“我和您才是一边的,您快过来,我会好好保护您……”   按照角色卡的关系,白夏是他的继母。   他们都是皇室。   按照这层逻辑,看见继母被别的男人亲吻,难道不应该生气吗?   当然,他还想有别的身份,但是此时此刻,也只有这一层关系。   白雪公主可是白夏最大的敌人,白夏怎么可能相信他?白夏冷哼一声,“江宏是我的男宠,亲吻是他的义务,这里是我的地盘,你怎么敢放肆?!”   一旁的江宏可开心坏了,白夏竟然这么维护他。   啊啊啊啊好喜欢他!   江宏冷笑着,近乎炫耀的说:“我是皇后殿下的男宠,我的职责是把他伺候得舒舒服服,亲吻,是我得到的赏赐,我是皇后殿下的所有物,你竟然想杀我,是不是不把皇后殿下放在眼里了!?”   秦安睁大眼睛,一点也不敢相信。   男宠!?   他至少和白夏分别了不到一个月,拿到猎人卡的江宏竟然变成了白夏的男宠!?   他们在光天化日之下肆意的亲吻和拥抱,在高高的树上,没人看见的角落里,还没到房间里呢,就忍不住亲吻在一起。   这还是看得见的。   如果真的是在房间里呢?   他们做了多少亲密的事?   变成男宠的江宏,能放过这种机会吗?可饥渴得要命,恨不得合法的那一秒就把白夏要了!   白夏是那么美丽那么可爱,惹人喜欢得要命,独处的时候,在无人之地,甚至已经合法了。   一定是第一时间被这个狗男人弄哭。   NPC有这种设定吗?   肯定是没有的,但是江宏说不定会教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没有这种设定,在他身上学好了,正好合适。   就像是亲吻,白夏原来会亲吻吗?   他只是一个NPC,是游戏的关卡之一,怎么可能有这种设定,又不是那种游戏!   秦安连忙说:“夏夏你听我说,这个男人不安好心,你不要被他骗了,你是占的你的便宜,你别被他骗了…………”   他话还没说完,迟到的侍卫终于来了。   他们把白夏和江宏护在了身后。   秦安从侍卫之间冷冰冰的看过去。   只见江宏那贱人冷笑的盯着他,炫耀般的牵着白夏的手。   十指相扣,亲密无间。   然后他一把将白夏打横抱起,离开了这里。   …………   回到了寝殿白夏很不高兴。   “他可真嚣张,不仅爬围墙回宫,还敢对我大呼小叫,竟然想杀了你,哼!”   江宏连忙哄着他,“夏夏别为这种人生气,他回宫正好,正好可以把他抓起来,像个办法让他消失。”   可是白夏有自己的顾虑,在他的世界里白雪公主是不能在宫里死去的,因为他会被怀疑。   江宏看一眼白夏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十分善解人意,“夏夏别担心,一切有我,我来解决他,我会把他带到森林里,想杀鸡一样杀死,他永远也不能威胁到夏夏~”他搂着白夏亲了又亲,“让夏夏不高兴的家伙通通该死,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因为夏夏而存在,一切事物才都是为了让夏夏开心而存在,你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人,是被神明捧在手心宠爱的可爱宝贝,夏夏可以尽情的做任何事。”   当天晚上,听说白雪公主被抓来起来,关进了大牢。   白夏笑道:“谁让他突然出现吓到了我,亲爱的,该你出场了,你一定要干净利落。”   江宏单膝跪在美丽的皇后殿下跟前,虔诚的亲吻他的指尖,“一切如你所愿。”   可是江宏离开的第三天,嬷嬷突然闯了进来。   “皇后殿下!皇后殿下!不好了不好了,白雪公主闯进来了!”   白夏睡眼惺忪,他才从床上爬起来,还穿着柔软宽松的睡衣。   他烦躁的斥道:“喊什么喊,吵死了,都把我吵醒了!”   嬷嬷急得要命,“皇后殿下,是白雪公主………”   白夏愣了一下,“白雪公主?”   白雪公主不是被江宏带到森林里干掉了吗?   怎么会闯进他的寝殿?   他还没想明白,门突然被打开了。   黑发的俊美男人穿着一身华丽的军装,冷冰冰的军靴踩在干净昂贵的地板上,像一把锋利的宝剑般闯进了他的寝殿。   白夏睁大眼睛看着。   男人已经走到了他的床边。   微微垂头,轻轻的在他耳边低声说话,“美丽的皇后殿下,我是来接您去我的宫殿的。”   他低声笑了起来,“重新介绍一下,我是新的国王,也是您的合法丈夫。” 第310章 我的美丽童话21   房间被征用,嬷嬷和侍从全部被赶了出去,双胞胎也被杀了,可怕的白雪公主在谋朝篡位之后展开了剧烈的报复行动。   皇后殿下的寝宫成为了囊中之物。   甚至橱壁都被死死锁住,连艾里也无法出来。   孱弱而美丽的皇后殿下住在偌大的华丽宫殿里,彻底没有了自己人。   他缩在柔软的床上,不断往后背,往角落贴近,惊恐的看着男人爬上了床。   冷冰冰的黑色军装和他华丽漂亮的床垫是那么格格不入,浑身冷意的男人像是带来了一屋子冰雪,柔软的垫子被男人的重量压得凹陷了下去,印出深深的痕迹,像是什么可怕的怪物一步步逼近。   秦安修长的手指轻轻碰了碰白夏的脸,指腹上的薄茧让白夏轻轻一颤,他听见秦安低声告诉他,“不愿意搬过去也可以,我以后就住在这里了,好吗?”   当然不好!   白夏此时此刻的脑子都是错乱了,他甚至不理解这是发生了什么。   突然之间白雪公主变成了国王,这种身份上的转变让他的脑袋几乎卡壳了,在他眼里白雪公主就是白雪公主,国王就是国王。   国王。   甚至他一时间没有明白这是什么。   在他眼里,自己是这个国家权利最高的,秦安的行为就是挑战他的皇权,他此刻的行为是对他的权威和本人的最大挑衅!   他被掌控了,那么他的权利将被白雪公主取而代之。   这是在蛮横的抢他的东西!   他惊恐而迷茫的神情让秦安态度放软,他轻轻的解释:“我是国家唯一的公主,我有皇权的继承权利,国家没有国王的存在,我顺理成章成为了国王,而夏夏是我的皇后,是国王娶的妻子。”   像是认知一点点输入一样,白夏这次记起了自己是被国王娶过来的妻子,他甚至对国王没有任何印象,只是一个模糊的概念,如今被秦安突然提及,也只是模糊的记得有国王这个人,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他的脸。   可是现在,白雪公主变成了新的国王。   在更高的,是在他之上的权利。   没有比这更让也恐惧的事实。   不仅是权利,连独属于他的皇后的宫殿,甚至私人的他睡觉的房间都要被侵占,还有什么不能的呢?   对方还说要住过来呢?!   可是他什么也不能说,也不能违背他的意愿,因为他要是反抗,说不定会被杀死。   毕竟这可是白雪公主,他无数次想杀掉的白雪公主,或许现在江宏都死在了他手里,要不然白雪公主怎么还没死掉,甚至谋朝篡位了?   他一定也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手脚,肯定会报复。   白夏嗓音发颤,“你、你想做什么?”   好可怕,已经爬上他的床,靠这么近了。   不止是靠近。   先是碰了碰白夏的脸,   很快白夏的一只手的手腕被他抓住了。   很轻很轻,并不紧,但是不容挣脱。   粗糙茧子碰上他细嫩的皮肤,把细瘦的腕子握在手心,把白夏弄疼了   “唔。”   白夏轻轻咬了要牙,感觉秦安的力道好像要把他扯过来了似的,虽然没有野蛮的扯,但是白夏必须顺着他的力道过来,谁知道他没有听话秦安会不会马上暴力拉扯。   他只是不想让自己疼。   可是顺着力道一过去。   就被男人顺势一搂,搂在了怀里。   温热柔软的感觉让秦安为之一颤。   这是他真正意义上,第一次正是拥抱白夏。   好柔软好温热好香。   他触电一般的,浑身都酥酥麻麻,心都醉了。   精致的小下巴轻轻磕在他宽阔的肩头,,胸口贴着他的胸口,他修长的手指往上一抚,穿插在他柔软冰凉的黑发里。   身体微微颤抖,应该在害怕。   好乖。   好可爱。   张牙舞爪趾高气昂,碰到危险怕得要命。   因为设定的缘故,一直和白雪公主是死敌。   对立的身份让他们一直难以触碰,因为怕白夏抵触,因此一直不敢碰国王的位置。   早知道,就应该早早登基,还轮得到江宏那个贱人?   现在最主要的是安慰白夏,让他别害怕。   他的设定难以接受这个转变,慢慢教他就是。   秦安摸了摸他的头发,刚想说几句话哄他,突然间门口一声巨响。   门被暴力踢开了。   外面猛然电闪雷鸣,背光看见一个男人喘着粗气站在门口,浑身冰冷满眼杀意——   “你在干什么!还给我!把夏夏还给我!”   天阴沉沉的,仿佛是夜幕降临一般的黑,巨大的闪电显现出他恶鬼一样的面容。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江宏浑身湿漉漉的闯了进来。   秦安冷冰冰的盯着他,“你还没死啊。”   妄想把他带出宫杀死。   真是做梦。   他早就准备好了一切,早就设计好了圈套,江宏出宫正好,他正好占领皇宫夺取国王的位置。   没想到江宏这么快就赶了回来。   他怎么会把白夏给他?   此时此刻白夏已经吓懵了,江宏背对着光进来,一开始看不太清,他不知道是谁。   秦安冷笑一声,“别做梦,夏夏是我的,这副本你占有夏夏太久了,现在轮到我了。”   他一般不会在NPC面前提及游戏本身的,NPC会听不懂,或是产生混乱。   但是,白夏需要提早知道这些事,他存在一个游戏里,他们是玩家这件事。   现在不知道,到时候突然出了游戏颠覆了认知,不知道会不会应激。   江宏几乎忍着脾性压低声音,“在夏夏面前提什么副本!你把夏夏当做什么了,这是他的世界里,你是外来者、你不过是外来者,你凭什么要颠覆他的认知?这么轻易左右他的权利,在他面前如此蛮横,你吓着他了!”   秦安冷笑,“你不也是外来者吗?你也是在利用认知左右他,你不过如此,竟还要指责我。”   江宏怔了怔,哑声道:“我不一样,我已经决定留在这里了。”   “你疯了?”   这只是一个游戏而已,游戏发布了奖励,游戏通关可以带走一件东西。   白夏是游戏里的NPC,他的系统判定可以极限操作让白夏归属于道具带出游戏,进入现实世界。   他的目的是通关并且把白夏带出去。   江宏真是疯了,竟然想留在这里,只是一个副本而已,他和那些沉迷于游戏的网瘾少年没什么两样,他沉浸在游戏里,现实世界的肉体会慢慢腐烂。   可笑的疯子。   一点也拎不清,怎么可能和他争?   秦安故意搂紧了一点白夏,甚至轻轻吻了吻他的耳尖,眯着眼道:“我不阻止你留在这里,但是夏夏我要带走。”   “不!”   白夏被可怕的气氛、不明所以的暗语弄得愈加不安,他什么也不知道,只会惨兮兮的求救。   “快救我,江宏快救我!”   秦安微微皱了皱眉头。   为什么?   明明他轻轻的,没有弄疼他,好好的抱着,轻声的哄着。   他的相貌和身材不比江宏差,一直都是好好的哄着白夏好好的对待。   为什么白夏偏偏要这个下贱的蠢男人?   白夏的灵魂被禁锢在游戏里,他在努力的拯救他,带他出去。   江宏这蠢货竟然想拉着白夏一起沉沦在这里。   江宏冲过来了,他要抢白夏,秦安偏偏不放。   他把白夏抱着怀里,单手拿出道具,咬牙斥道:“你别乱来,别伤了夏夏,你怎么可能杀死我?!”   可是江宏已经冲了过来。   他可真是风疯子,秦安怕他发疯不小心把白夏弄伤了,连忙把白夏放在一旁。   他离得远远的和江宏斗争。   “如果夏夏一直在游戏里他的灵魂将会被腐蚀,他像提线木偶一样重复做着NPC的做的事,说着一样的话,周而复始,被神明玩弄在股掌之间,就像你我一遍遍玩这款‘神明的玩具’一样!你还不明白吗?这只是虚拟世界,你阻碍我就是伤害夏夏,我是唯一能带他出去的人,我知道方法,只有我!”   他也无法杀死江宏。   只能乱他的心神,他只要自己乱了,就可以被杀死。   可是江宏是那么的坚定,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得出他的决心,是必然像把他杀掉。   作为独占白夏的重大阻碍。   可是,他怎么会被轻易杀死?   如此争斗了好一会儿,他的剑突然砍伤了江宏。   因为江宏转了身子乱了神志。   秦安沿着江宏的目光望去,只见江宏睁大眼睛恐慌的盯着床上。   白夏不见了。   ………   “别怕,很快的,很快就会到家了,家里有很多很多你喜欢的东西。”   此时此刻白夏被一只长着翅膀的独角兽载着,他在独角兽拉着的马车里,外面风吹雨打电闪雷鸣,马车里干干爽爽的没有淋湿一点。   “你要、要带我去哪,阿诺……”   白夏很害怕。   他在床上心惊胆战的观战,突然被虏获到这间马车里。   竟然是阿诺把他掳走了。   又是东方,像上次一样的带他往东方奔过去。   阿诺轻轻抱了抱他,“夏夏别怕,我只是想带你回家。”   白夏在不安和害怕中几近奔溃,终于哽咽起来,“可是我的家在皇宫,我生来是皇后殿下,我不想去你家可以吗?为什么我非得去你家?”   阿诺你心猛然一抽,连忙轻轻抚摸他的背脊,小声的哄唤的几句又与他说话。   “夏夏这是习惯了这里,不是的,这里不是的你家,你应该回到现实世界。”他紧紧握住白夏的手,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是游戏的世界,你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我循环往复麻木的玩游戏,就是为了有一天能遇见你,你是我命中注定的爱人,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你,没有你的日子我快疯了,我现在只是想把你带回去,夏夏你相信我…………”   白夏终于哭了起来,“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我想回去,我好害怕……”   阿诺心都要碎了,他切身感受到白夏是多么的害怕,他在他怀里止不住的颤抖,无论他多么温柔的哄,都无济于事。   哭起来太可怜了,有一瞬间阿诺几乎不想带他出去了,只想顺着他的意思听他的一切的话。   可是他灵敏的耳朵已经已经听见了江宏和秦安追来的声音,他从水晶球里清楚的看见他们的快速的往这边赶过来。   似乎是感受到了阿诺的注视。   江宏怒吼:“我要你死!我要再次杀死你,我要把你碎尸万段,如果夏夏有危险——”   他好像听见白夏在哭。   旁边不远处秦安在说着什么,他什么也听不清,世界里只剩下雨落的声音和白夏不安的哭泣。   阿诺冷冰冰的注视水晶球,他转过头轻轻的吻了吻白夏的额头,擦干他的眼泪。   低声哄道:“夏夏别哭了,没事的,我发现游戏的BUG了,上一个副本我就是这样出去的,别怕,乖乖宝贝别哭了,哭得的心都疼坏了。”   他一边哄着一边加快速度,“在东方空白之处有数据漏洞,我带你回到现实世界,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独角兽跑得快极了,他的信念重新坚定起来,“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   他话音刚落,独角兽已经碰到了游戏的边缘。   风和雨全部没有了,只是一片空白。   他抱着白夏出了马车,使用道具探查自己找到的门。   突然,一道门呈现在他眼前。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欣喜。   他垂首温柔的亲吻了白夏,轻轻的哄道:“别怕,夏夏抱紧我。”   他紧紧搂住白夏,一只脚跨了过去。   与此同时,整个游戏发出了巨大杂音,久违的游戏播报音响起——   【玩家阿诺通关失败——】   【玩家阿诺通关失败——】   【玩家阿诺违反规则积分清零——】   【玩家阿诺宣告死亡——】   【玩家阿诺确认死亡——】   【——】   与此同时,江宏和秦安的脚步也顿了下来。   整个世界的风雨瞬间停下,就像被谁按下了暂停键。   他们浑身不得动弹,仰头看着天空,雨滴在落在他鼻尖的前一秒停住了。   他们满身愤怒,心有惦念又万分不甘。   整个世界都要停止的运行。   秦安绝望的望向天空。   江宏大声的呼喊,什么声音都无法传递。   一切都静止了,包括他们的声音、包括未了的遗憾。   巨大的游戏播报音响起。   【玩家秦安通关失败——】   【玩家江宏通关失败——】   【正在扣减积分,正在扣减积分——】   【积分清零,积分清零——】   【正在执行死亡——】   【——GAME OVER——】 第311章 我的美丽童话22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个美丽又富饶的国度,皇后在雪白的冬天生下了一个女孩。   女孩的皮肤像雪一样白皙,头发像墨一样乌黑,因此被命名为白雪公主。   白雪公主出生后不久,皇后就过世了。   国王另娶了一名美丽的皇后。   新皇后美艳绝伦,他的身体娇艳白皙,皮肤吹弹可破,每天要用牛奶沐浴,每日要采集一万朵玫瑰用来沐浴或者做玫瑰汁,他的唇色像玫瑰一样红润,眼睛像天上的星辰一样闪耀,他同样拥有一头乌黑如绸缎般柔软的长发。   皇后每日沉迷自己的容貌无可自拔,时常在自己寝殿里快乐的翩翩起舞。   “哈哈哈哈哈哈!魔镜魔镜,谁是世上最美丽的人?”   魔镜里映照出他美丽的容颜,忠诚的魔镜用充满爱意的低沉男声回应。   “我亲爱的皇后殿下,您是是世上最美丽的可人儿,您比天上的星辰、湛蓝的大海,比世上一切的美丽的花还要美丽,世间万物无不为您着迷~”   皇后开心的笑了起来,并且奖赏了魔镜一个吻。   魔镜在甜蜜的香吻中晕晕乎乎,不小心多说了一句话。   “可是白雪公主今天已经满十八岁了,他的容貌比您美丽一千倍。”   皇后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瞬间大发雷霆,把魔镜仍在地上踩了两脚。   可怜的魔镜被踩得稀碎,但好在,他是一面魔镜,等皇后殿下不生气了,可以偷偷复原。   可怕的皇后大声的质问他,“我再问你一句,谁是世上最美丽的人?!”   可怜的魔镜私心认为皇后殿下美丽无比,可是他的魔力探测到的美丽,世上最美丽的人的确是白雪公主,他是一面诚实的魔镜,只能如实回答,“亲爱的皇后殿下,世上的最美丽的人是——”   正在这时,美丽的皇后殿下的寝宫竟然被人闯入了!   美丽的皇后殿下惊慌失措的提着裙摆,现在是三更半夜,他因为拥有巫师的血脉才得以和身为魔物的魔镜沟通,但是人们通常都会憎恨和恐惧巫师,因为巫师的出现时常带来厄运,没有人知道白夏其实是有巫师的血统。   现在是谁,三更半夜来到他的寝殿?   如此匆匆忙忙的就像来抓获他这危险又忌讳的行为一样?   天知道白夏只能和魔镜沟通,其他什么本事都没有,他甚至被养得娇滴滴的,一点重物都不能拿,怎么可能像巫师一样会魔法。   门轻轻的被推开,洁白的巨大月亮在窗外缓慢回转,白霜似的月光从窗外和门口洒落进来,来人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笼罩在白夏身上。   白夏愣愣的看着,只见那个人一点点走了过来。   竟然是白雪公主?   是魔镜先生所说的比他美丽一千倍的白雪公主!   高大美丽的白雪公主穿着漂亮的粉色公主裙一路奔跑过来,他气喘吁吁迫不及待,看起来跑得非常快,一路到了他的寝殿。   他往前走了几步,在洁白的月光终于映出他美丽的面容,金色的眼眸在月光下浅淡美丽,长长的睫毛温柔的垂下,目光明亮,满意的欣喜和高兴,眼里全是白夏的影子。   “美丽的皇后殿下,您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人。”他的眼里是深深的爱意,“我无比的仰慕您爱慕您,我已爱你无法自拔。”   “我怎么可能比您美丽,比起您来说,我如米粒一般的微小,不信您问魔镜。”   白夏愣愣的看着魔镜。   好一会儿,魔镜才说出了话——   “……世界上最美丽的人是您,皇后殿下,您比白雪公主美丽一千倍一万倍,无人能及您的美丽。”   白夏缓缓转过头,他看见白雪公主俊美的脸上流下一道猩红的血,他手里拿着锋利的刀刃已经划破了自己的脸。   他在一瞬间失去了自己的美貌。   美丽柔顺的黑发就像被施展了魔法一样渐渐变短,最终变成了如同守卫一样干净的短发。   他脱下裙摆,里面是正常的男性衣装。   江宏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他得到了一次重来的机会。   这一次他拿到了白雪公主的身份卡,他睁开眼睛的那一刻,连忙往白夏的寝殿里奔跑。   为什么他那么知道?   就像是某种预兆,一切一切都是指向这一个结果。   森林里的魔物,皇宫里的魔犬,消失的国王。   已经无比尊贵备受宠爱的皇后殿下。   这个世界并不是正常的副本,也不是什么游戏,甚至这款“神明的玩具”都站不住脚。   可能这不是第二次,而是无数次来到这个世界。   江宏开启弹幕,以往在游戏里看不见的弹幕这一次他拥有了看见的权限。   [天哪!!!!皇后殿下好漂亮,他可真美丽,啊啊啊啊啊我要预约这个副本,NPC太漂亮了!这个新副本风格好美丽!]   不是新副本,至少他上周目的记忆还在。   [怎么回事?拿到白雪公主的角色卡的江宏居然把自己的脸划破了?这游戏能通关吗?]   [兄弟姐妹们,我刚刚预约副本,这个童话副本竟然无法预约了,而且玩家人数显示为1人。]   也就是说,目前为止只有江宏成功的进入这个副本,我不懂了这是单机吗?一个人碰到这么美丽的皇后,啊啊啊啊啊爽到爆!!好想贴贴大美人,他真的太美了,这样还要和白雪公主比美丽?]   江宏看了一眼弹幕,把弹幕关闭了。   他的积分还剩下1积分,他无法使用积分关闭弹幕,但是居然有了关闭弹幕的权限。   这个世界翻新了。   连副本外的玩家也翻新了。   此时此刻的白夏已经被他奇怪的行为吓傻了。   江宏从镜子里看见自己的脸上血迹斑斑,他连忙用干净的布擦拭干净,并且用药物止血愈合,他自己显得不那么可怖。   他走到白夏的跟前牵起了白夏的手。   “宝贝夏夏,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上一次是猎人,也是在这里,我牵过你的手,十指相扣,我们亲密的拥吻。”   眼前世上第一美丽的白雪公主突然划破了自己的脸,深夜来到他的宫殿里表白。   变短的长发,失去公主裙穿上了男装,美丽洁白的月色映照着他半面脸颊,俊美而深邃的五官是浓厚的阴影。   他的眼睛明亮。   这一刻白夏的眼前似乎闪过了什么,无数记忆的碎片涌了过来,整座皇宫瞬间失去了他原本的平静。   无数的魔物不安起来。   橱壁被轻轻的推了推。   门外站立着的双胞胎目光看了过来,地上的魔镜一点点碎裂,远处森林里的的魔藤,以及无数的魔物看发出一声短促的鸣叫。   白夏的睫毛轻轻颤了颤,不确定的看着他。   “我记起来了,你曾是我的国王……?”他微微皱起了眉头,“不……你好像是我的男宠……”   橱壁被巨大的魔犬冲破,艾里冷冰冰的坐在橱壁边缘,它亲昵的蹭了蹭白夏的右手。   充满了危险又无比温顺。   江宏紧紧抓住白夏的手,温柔的吻在的他的洁白的手背,“我可以是任何人,我是你的爱人。”   游戏音突然响了起来——   【叮!恭喜玩家江宏通关成功,成为SSS级副本《白雪公主》首位通关玩家——】   【美丽的皇后殿下有一个很久很久就存在的心愿,他要成为世界上最美丽的人,可是善良的白雪公主却比他美丽一千倍,勇敢而聪明的玩家,您是否能帮他完成心愿?您是否能得到他的认可?美丽善良的白雪公主是否要为皇后殿下的美丽付出生命?】   【美丽的皇后殿下有一个很久很久就存在的心愿,他被施展了诅咒重复在美丽的童话里重复了无数次而不自知,他在等待能够拯救他的人,他在等待他的爱人。】   【聪明勇敢的玩家,那个人是否是你?】   【现在发布通关奖罚,通关成功可以实现一个愿望,任何愿望都可以,无论是你想要成为世界首付还是拥有无数美人,或者是长生不老,我们都会实现你的愿望。】   【如若通关失败,玩家死亡后转化成世界中的魔物,填补被屠杀殆尽的NPC数量,永远的留在在这个世界,但是您不必孤单,因为你们将会成为这个世界的养料和支柱,您所爱之人若是在此,你将好好的守护他。】   原本应该在游戏开始发布的前提,竟然在通关之后才被一条条提及。   江宏微微偏过头,看见院子里两只幼小的魔犬朝寝殿这边快速的奔跑。   江宏十分确定的说出自己的愿望。   【我的愿望是——解救皇后殿下的诅咒,他无论去哪里,请让我跟随。】   ………   “少爷,您终于醒来了!”   江宏猛然从营养仓里起来,他按下按钮打开的营养仓。   双脚触及地面,冷冰冰的地板让他有了真实的感觉。   这是一间巨大的营养仓室,旁边是他的游戏机。   他点开终端桌面,看见了自己耗费无数心血设计的《神明的玩具》游戏,由于游戏设计得过于血腥,安全性不确定,一直没有上市,目前是在测试阶段。   他再翻开画面,猛然撞见无数张白夏的建模。   以及许许多多套美丽的衣服。   江宏指尖微微颤了一下,恐惧猛然撞进心头,他近乎急急忙忙慌慌张张打开了门,一间洁白美丽的房间里,巨大的营养仓里躺着无可比拟美丽的睡美人。   “夏夏……”   “少爷,这是您夫人……”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们已经结婚很多年了,夏夏喜欢玩游戏,我特意为他设计了一款游戏,其中有个副本设计得格外美丽,是我们结婚十周年的纪恋日我送给他的礼物,可是……”   可是这个完美的副本竟然出现了危险,白夏进入了游戏之后再也没有出来。   “我为了找到他,也进入了游戏,没想到在游戏里迷失了自我。”   这款《神明的玩具》太逼真了,玩家的意识进入游戏之后仿佛是存在于真实世界,无比复杂的程序设定让整个游戏的NPC都是非常智能,他他们十周年的纪念日礼物《白雪公主》赠送给白夏的目的是为了玩变装游戏,因为意识的接入,他们可以直接在里面换装和在任何场景拍照。   里面设定了梦幻的游乐场和华丽的宫殿,本身是他送给白夏的一个美丽童话。   这个童话作为《神明的玩具》中的一个副本,登录就可以进去玩耍。   他反复测试了,出意外的几率几乎是零。   可是没有想到白夏进入游戏之后再也没有醒来。   而他为了把白夏带出来也进入了游戏。   《神明的玩具》主系统太智能了,主系统自己排序了许许多多世界,他找了很久很久都没有遇到白夏所在的那个世界,也许白夏根本不在那个世界。   渐渐的,他在游戏里也迷失了,他麻木的获得积分,冷冰冰通关,他好像在找什么,他执著的前进,但又渐渐忘记了自己为什么这样。   直到在童话副本里见到白夏。   “夏夏,你什么时候醒来………都怪我送给你这个游戏。”   他轻轻的抚摸蓝色的营养仓,冰蓝色的的营养仓将他罩在里面,他穿着洁白的衬衫安静的闭上眼,冷色的光映照在他脸上,他像是盛开在冰川上一朵美丽脆弱的花一样。   想童话故事里被放在水晶棺材里等待吻醒的美丽公主。   江宏在营养仓外看了很久很久,他轻轻吻了吻冷冰冰的营养仓。   正在这时,奇迹发生了。   就像童话里王子吻醒公主一样,白夏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刹那间他美丽的双眼张开了。   长长的睫毛像蝴蝶一样轻轻在发颤,黑色的眼睛映照着蓝色的光,仿佛世间一切的光华都在其中。   江宏激动得几乎跳了起来,他紧紧的按住营养仓,担心的喊道:“夏夏先别急,在里面缓一下,过年五分钟再安按钮!”   五分钟后,江宏看见数据显示把从睡眠中完全醒来,再看白夏的面色恢复了平常,他才帮白夏按了按钮。   营养仓打开,江宏连忙俯身下去。   “你别急,别动,我轻轻的抱你出来。”   白夏迷茫的看着他,也是乖乖的一动不动的,江宏小心翼翼的,像是对待什么易碎品一般,轻轻的将他抱在怀里,将他从营养仓里抱了出来。   白夏微微靠着他胸膛,看了一眼四周,“这是那里?”   声音轻轻软软的,很是虚弱,在营养仓太久了,没有适应现实空气。   江宏抱着他在空气更为清新的花园里,在绿树成荫的柔软的沙发上躺着,温柔的哄着他,“夏夏不怕,我们回家了,这里是我们的家。”   白夏的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看了五六秒,终于说:“可是这里不是我的宫殿,我是尊贵的皇后殿下,我怎么会在这里?这是哪个贵族的庄园?”   江宏的庄园也是非常气派,他在风景宜人之地建立了巨大的庄园,丰厚的家族底蕴让他从小生活的非常优渥并不比皇宫差,只是少了华丽的花园和花团锦簇的皇家气派,更像一等公爵的私人庄园。   白夏呼吸了一会儿新鲜空气,身体已经有了些力气,不满的看着自己的衣服,“我怎么能穿这么不华丽漂亮的衣服?”   江宏愣了一下。   难道白夏还没反应过来?他进入了自己的角色,现在还没醒过来?   现在还以为自己是皇后?   江宏的心又酸又软,连忙搂着他轻轻的吻了吻,“是我不好,没准备漂亮的衣服,这里是我的私人庄园,我们从皇宫出来了,可能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也对。   白雪公主谋朝篡位了,把他赶出了皇宫,白夏哼了一声,“你竟然竟然有这么大的庄园,怎么之前不带我住这里,亏你还是我的男宠,还要让我受苦受累那么久,哼!”   江宏顿了一下,而后轻轻笑道:“是我不好,之前我忘记了回家的路,现在夏夏来到这里,夏夏是我尊贵的心爱的宝贝,我是夏夏的男宠,会像之前一样伺候你。”   白夏的记忆应该还在上一个周目,秦安谋朝篡位那次的记忆。   没关系,慢慢会转变过来的,只是时间问题。   他会好好帮他复健。   江宏带着白夏在外面透了一会儿气,又牵着他回去了。   由于一直在营养仓里,四肢并不特别协调,缓慢走了好一段路才渐渐好了起来。   “晚上给夏夏做好吃的,好不好?”   这里的食材要更多一点,厨具也更齐全。   巨大的庄园虽然不及皇宫华丽,但是干净整洁的程度比皇宫好很多。   这一顿饭是江宏这些日子以来水平的新高度,家里的佣人一点也插不上手,江宏白夏饭菜上齐的时候把白夏都惊艳到了。   不久是味道,摆盘审美简直一绝,江宏的雕花手艺如今已经是无敌了。   吃完饭抱着白夏去洗澡。   家里的浴池更加现代舒适,江宏放好了温度合适的水,浴池里放满了泡泡的和花瓣,他搂着白夏一边亲吻一边踏进了浴池。   “好久没有这么亲吻夏夏了………”   把人按在浴池的边壁,悉心的贴着他的后脑和背脊,紧紧的贴着,纵情的亲吻。   “唔……”   好怪。   比之前在皇宫里的时候要怪。   他浑身软成了一滩水,就像坠落进深渊一样的忍不住攀在了男人宽阔的肩头,他的被吻得意识模糊,浑身都奇怪了。   他忍不住呜呜哭了起来。   江宏连忙放开了他,“夏夏怎么了?是不是我没轻没重,把你弄疼了?”   白夏的眼睛美丽晶莹,脸颊红红的,漂亮得简直不像话。   神情无辜又纯洁,却红着脸说着让人心跳到爆炸的话。   “我不舒服……”   好像在说什么格外羞耻的事。   可是他哭得湿哒哒的,看起来的确是哪里不舒服的样子。   江宏担心他的一切,怕他有任何的不舒服,连忙问他,“夏夏哪里不舒服,我帮揉揉……”   然后他感觉在温热是水下,白夏纤细娇嫩的小手儿轻轻抓起了他的大手。   “这、这里……”   这一刻江宏瞬间脸红到了脖子根。   啊啊啊啊啊他要爆炸了!   他的小宝贝怎么这么撩。   一连纯洁无辜的样子,简直要把他撩爆了!   他心跳得几乎不能呼吸,他被勾引得神魂颠倒。   忍不住凑近舔了舔白夏唇,他喉结滚动两下,嗓音几乎在发颤,“我帮、帮夏夏揉揉……”   ………   在游戏里当然没有那种设定,但是现实里七情六欲正常得很。   更何况他们还是夫妻,亲吻或者更亲密,是理所应当的。   也许是太久了,他忘记了这些记忆,如同第一次的愣头小子一样,急得要命,差点把白夏弄疼了。   这一刻他觉得死都值得。   好喜欢、好喜欢他。   他的爱意几乎将他淹没,亲吻没有一刻是停止的,白夏低泣着流泪,又很快被他舔舐干净。   到了第二天还是像是做梦一样。   他从家庭医生那里获取了最专业的护理方式,白夏打理的妥妥的,才抱着白夏睡了过去。   明天白夏也许会生气。   该怎么哄他好呢?   但是看得出,白夏也是很快乐的。   …………   白夏实在舒服得要命。   奇妙的刺激感受几乎让他上瘾的,但是他感觉到这种行为并不值得说道,江宏在他哭的时候也没放过他,于是象征似的生气了一会儿,又捶了他一拳,但是很快美味清淡的肉粥端了上来,江宏温柔的哄着他吃。   “宝贝夏夏别生气了,先吃东西,养好了我带你去玩。”   “哼,要是不好玩,别怪我又生气!”   江宏弯着眼睛笑:“是很好玩的地方。”   他要带白夏去游乐场玩。   让他重新认识这个世界,这样才会慢慢从角色里走出来。   果然,去游乐场白夏很是兴奋,但是因为他太漂亮了,几乎引起了聚众围观。   他在摩天轮上抱着他安静的看星海,一遍遍的对白夏说着现实世界的公序良俗和社会常态,开着汽车去郊区兜风。   白夏快乐的欢呼,“这可比独角兽厉害多了!”   在海边冲浪开着游艇看大海,去泪流满面的时装秀,挑选白夏喜欢的礼服。   一切一切白夏都适应良好。   白夏笑着搂着他的脖子,“所以你不是什么男宠,而是我的丈夫是不是?”   江宏低头吻了吻他,开心的笑,“是,我是夏夏的合法丈夫,夏夏是我心爱的宝贝,这个世界多姿多彩,我会带夏夏去更多的地方,见识更多更多的风土人情和人间美食,宝贝夏夏我爱死你了。”   好开心。   因为白夏,他连这个世界都很喜欢。   江宏吻了吻白夏,搂着他去洗了澡。   今天玩了一天了,可把白夏累坏了。   江宏抱着白夏睡了一会儿,把白夏哄睡着了,这才去收拾两人的衣服。   他不让佣人碰这些东西,他都要亲力亲为。   半夜三更的,轻手轻脚的把衣服放进洗衣机里,又蹑手蹑脚雀跃的回来。   在长廊的时候突然脚步顿了一下,他看见转角处一个小房间。   有一次无意中看见白夏从这里出来。   这可是他家里,他怎么不记得家里有这么一间房?   里面是放了什么东西?   好奇心驱使他去开门。   是锁着的,但是他在玩游戏的时候学到了开锁的技能。   打开门一看,这竟然在一间书房。   干净整洁,很是温馨。   他在抽屉里翻开资料。   俨然看见了一张黑色的病例本。   上面写着——   姓名:江宏。   性别:男   年龄:24岁   里面清晰的描述了他的病症。   ——精神分裂症。   ——中度自闭。   下面的签名是。   私人专属医生:白夏。   江宏浑身抖了起来,一切的记忆瞬间如洪水般铺天盖地向他。   房门轻轻的开了,他看见白夏穿着柔软的睡衣站在门口。   他的表情再也没有的像美丽的皇后一般的天真和蛮横。他美丽绝伦,运筹帷幄又冷冷清清站在黑色的夜里,在灯光和昏黄的中间,神色不明。   好看得不像话。   “没想到被你发现了。”   恐惧的情绪萦绕在他眉间,他声音沙哑,往前探了探,仿佛要抓住什么救赎一般的,“夏夏……”   白夏的脚掌像猫一样的轻,轻轻的踏进了这间房。   白夏将手伸过去,一把握住了他的手。   江宏好像安心了不少,他顺着白夏轻柔的力气坐在了书桌前的椅子上,白夏漂亮的手轻轻探了探他的额头。   力道很轻。   像爱人的抚摸。   “所以说,不是我去游戏把你带出来,而是你在救我……”   秦安、阿诺、以及许许多多的他忘记名字的家伙,他在意识的海洋里迷失了,他们相互争夺,相互厮杀,最终存活下来的是他。   他们都妄想把白夏留住,以为自己把心爱之人带回自己认为的现实。   其实一切都是白夏的意愿,不断的引导,要他听从。   于是把他带到了真正的现实。   甚至醒来之后还是在扮演皇后,引导他出门游玩,引导他接触这个世界,完美的解决的他的自闭。   他以为他向来如此开朗,他为了让白夏正常的接触世界,他也变得非常正常且对这个世界充满的喜爱和好奇。   难怪。   难怪下人的表情那么奇怪。   每次他要做什么,管家都非常高兴非常欣喜 的去办,因为这是从前没有过的。   他们都高兴于他恢复正常了。   白夏是他的救赎。   他隐约知道的,只是在自己编制的美梦了不想醒来。   就像下人提醒过的“白夏是您的妻子”。   是因为他很喜欢很喜欢白夏,想要他成为他的妻子,想要拥有他。   白夏以这个为切入点,以爱的名义,温柔的把他从深渊里拉了上来。   可是。   现在美梦破碎了。   他就像站在悬崖便,脚跟踩着的沙石,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   他认真的看着白夏的眼睛,生怕错过他任何一个表情,紧张的问,“那么现在呢……你还愿不愿意在我身边,我好喜欢你,你愿意接受我的喜欢吗,我会一直一直对你好很好很好。”   他在心里声嘶力竭的呐喊——   请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我真的不能失去你!   他眼睛红红的坐在椅子上,仰着头看着白夏,像一头被驯服的野兽,脆弱又充满了不舍。   对于他来说现实和游戏没有什么区别,他就像意识形态的孤魂,现实和虚拟,谁知道什么才是正确?   最正确是,他爱的人在哪里,哪里就是真实。   白夏垂下眼眸,轻轻碰了碰江宏的脸,“别怕……”   好温柔。   声音和抚摸好温柔。   好喜欢他。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白夏垂首轻轻吻了吻他的侧脸,“很久以前我就告诉过你,我会救你出去,别怕,无论在哪里我都能找到你。”   白夏的手纤细漂亮,无比柔嫩,可是却异常坚定。   充满了安全感。   瞬间把他拉到了离深渊更远的地方。   他的心渐渐安下。   灵魂都充满了力量。   江宏站了起来,一把搂住了他。   “我好喜欢你。”   好喜欢好喜欢。   “我可以做你的丈夫吗?”   空气中安静了好一会儿。   白夏弯着眼睛轻轻的笑了起来,“可以。”   你不知道吗。   我也很喜欢你。   【世界十六·终】 第312章 我的救赎1   “恭喜宿主获得大量积分,宿主在H系列世界表现的非常优秀,综合评价任务能力SSS+!宿主在流放中表现已经达到减刑标准,21号会最大化的争取宿主的权益,如果有合适的监护人收养宿主宿主可能不用重回监狱,现在21号给宿主提供几大方案:一、新的监护人收养宿主直至完全自由,21号可向宿主保证,这一次的监护的日期比之前会短得直到多宿主可完全获得自由;二、继续在世界中穿梭流放,宿主将享有更大的权限,获得更多积分,可以做任务到刑满结束;三、……………”   此时此刻白夏和21号在初见的那颗星球里,在他巨大的白色树下停留,21号聒噪的声音再也不是在他脑海里播报,而是可以在现实中与他对话,但是这对于白夏来说只是背景音,他什么也没有听进去。   “啊啊啊啊啊宿主干什么,为什么把芥子空间拿出来了,这是什么时候拿到的?!!”   在21号一惊一乍尖叫中白夏拿出了芥子空间,这是在其中一个任务世界中白夏购买的道具,因为是21号售卖的,也是属于第五空间执行者们联合售卖的正规商品,几乎大多数空间可以允许他存在,非常有用。   “宿主你不要命了,在这里私自连接外界信号是属于严重违规!而且你不可能接收到任何信号的,宿主——”   “喂?”   在21号惊呼中白夏不仅拿出了芥子空间还接通了信号,21号急得跳脚,白夏轻轻笑了起来,连接器的另一端已经接通。   “宝贝星星,是我~”   白夏轻轻一跃就爬上了树,坐在高高的枝干上通电话。   “在H系列世界流放,刚刚做完任务,坐标发给你,现在有空吗?想让你帮个忙………”   21号像只小蜜蜂一样呜呜呜个不停,已经到了白夏的面前,耳提面命的大喊大叫,“救命啊宿主,快点切断信号,我要顶不住了,你不知道多么危险主系统快发现了……”   白夏已经把要说的都说完了,终于挂断了电话,白夏无辜的说:“只是打个电话而已,一哥哥太紧张了~”   21号刚想破口大骂,白夏又笑着说起了话,“不过我现在要去一个地方,出来的时候希望还能见到一哥哥,21号小宝贝,你可千万要顶住。”   白夏刚刚说完,他拿到的芥子空间突然不断的涨大,起先像个气球一样,但是很快就出现一道长长的裂缝,白夏将手一伸,猛然被吸了进去。   ………………   很长很长的黑暗。   白夏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看见了亮光。   一睁眼,竟然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这是Hymn的意识世界,就算看到也是Hymn的记忆,竟然看见了年幼的自己?   白夏可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第五空间最高级的监狱里,那时候虽然自己是小孩子的形态,但其实已经一百多岁了,因为身体的缘故无法生长。   此时此刻他看到自己的时候,更小。   四五岁的模样。   在那个家里。   华丽的城堡,高高的围墙,冷冰冰的阻断信号的人工智能。   外面是倾盆大雨,白夏抱着一只小狗躲在院子里蔷薇花棚里。   花棚盖不住雨,把他淋得湿漉漉,人工智能已经在整个城堡里扫描,气急败坏的母亲的叱骂声用拥有穿破云霄的魔力,比雨天更为冰冷,让白夏浑身抖了起来。   “小狗狗你别怕……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白夏终于记起来了这件事。   亲戚家的小孩来家里玩,他特别喜欢白夏,送了白夏一只小狗。   但是家里是不允许养宠物的,父亲和母亲表面上微笑收着小狗,但是当天夜里就闯进白夏的房间把白夏怀里的小狗拖出去当场打死了。   不知道有没有死,他只记得好多好多的血,小狗被佣人埋在了蔷薇花园里。   白夏大半夜哭着去找,在倾盆大雨的雨夜,他把小狗挖出来。   竟然是活的。   因为是小时候的记忆,白夏已经不太记得具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后来自己把小狗藏在了房间里,晚上放出来,白天让它藏在巨大的布娃娃身体里,露出一个小气孔给它呼吸。   而此时此刻他再次看,这件事十分怪异。   明明是满身鲜血的小狗居然好端端的,甚至它非常灵活聪明的在蔷薇下挖了个消息的洞把自己藏在里面。   小时候的白夏开心的笑了起来:“你好聪明,这样就不会被妈妈发现了!”   小狗的眼睛亮晶晶的,小声的呜呜了一会儿,不仅把自己藏好,还叼了好些蔷薇藤盖住洞口,远远一看,什么都发现不了。   小时候的白夏没有想过,肉眼发现不了,可是智能机器可以扫描一切生物。   可是小狗竟没有被发现。   白夏只是开心的说:“我明天早上偷偷来找你,我把你藏在更好的地方。”   白夏说着就自己跑了出去。   暴躁的妈妈看见他就破口大骂,严厉的父亲冷冰冰在站着阴影里,等妈妈教训完他才略微皱眉。   “你是身上有神血的传承,将来是王上的妻子,将会孕育伟大的生命,怎么可以不保护好自己的身体?”   白夏从小要被灌输这样的理念。   这片星际归属于王上管辖,白家拥有一些超自然的力量,传说中是神明之母,可以孕育神明。   好多好多年了,终于出现了这种特征传承的孩子。   可是白夏是男孩子。   当然,他们有办法的,比如移植腺体,白夏从小就移植好了。   就像本来拥有一样。   妈妈说从小要学会做一个好妻子,他的身体以及灵魂都是为王上存在。   可是活了几千年的王上以及垂垂老矣,白夏见过一次,被怪物一样苍老的王上吓得做了很久的噩梦。   在他眼里父亲和母亲将会把他献给怪物,他成年的时候就是死期。   他们怎么这么执着于造神?   可是世上已经有了一位神明,他并不是谁孕育出来了,早已长久存在,是天地规则一样的东西。   因为非常强大无法违抗,世人想要有什么东西可以与之抗衡,他们很想操控神明。   比如,假设白夏与王上诞下出的孩子力量非常强大,可以成为新的神明,那么王上就是神明的父亲,因为这种亲缘关系,可以在某种程度上操控神明。   可以延续家族的荣耀和得到至高无上的权利。   父亲蹲下身,轻轻的摸了摸白夏的脑袋,“夏夏要乖。”   他的语气非常的温柔,但是灯光下映出的眼睛,是对权利的贪婪。   如果白夏是通往最高权利的阶梯,他们可以拥有更多的东西,比如说资源和土地,比如说更大的权限。   这个问题白夏至今都要难以理解,白家拥有一个星球的土地,整颗星球都属于他们管辖,他们拥有的荣华富贵已经非常多了,独立的个人一生能享有多少东西?已然取之不尽,为什么还要更多的权利?给谁用?后代吗?   可是身为后代的白夏,拥有最长生命的他,却将被祭献。   白夏被人工智能带了回去,立马杀菌消毒清洗干净,检查健康状况。   然后被放在床上让他好好休息。   一直以来白夏都没有觉得这些有什么不对,他自小接受的教育就是怎么顺从和如何做王上的妻子,甚至给他灌输了孕育生命的理念,甚至在教他怎么讨好男人。   只是他今天心系小狗,突然有了一点自己的想法。   他想保护小狗,想和小狗玩。   他第一次有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房间里孤零零的,布娃娃的人工智能都冷冰冰的,几乎没有人陪他玩。   从窗口看鸟儿,或是无意中爬进来的虫子都能让他高兴很久。   也因此,后来白夏被关在监狱里,并没有任何不适,甚至适应良好。   犯人会动也会和他说话,对于他来说交流已经非常开心了。   当然,罪犯是非常凶残的,白夏有自己的生存法则。   而四五岁的他还在烦恼怎么拯救小狗。   小孩子的身体很快就困,他迷迷糊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到了时间点要出去吃早餐,餐桌礼仪从小就连,晚一分钟醒来都不行。   白夏迷迷糊糊醒来,佣人和人工智能帮他穿好衣服带着他去餐厅。   雨已经停了,白夏经过长廊的时候往蔷薇花园里看了好几眼,不知道昨天晚上的小狗怎么样了。   他吃了饭装作去花园玩,趁人不注意,去看了一眼。   小狗竟然不见了。   白夏失落的回到房间。   他不知道小狗是被佣人发现打死了还是自己跑了出去,总之那个地方再也没有看见小狗的影子,昨天晚上小狗挖的洞也榻了。   白夏难受的坐在凳子上玩布娃娃。   就像好不容易交到的朋友离他而去一样。   正道这个时候,白夏的脚边突然有什么动了一下。   白夏他惊喜的发现那只小狗竟然出现在他房间里了!   “原来你在这里啊,我以为你离开我了!”   白夏惊喜的把小狗抱在怀里。   他记起来那个时候的自己在小狗来到他身边的时候兴奋不已,也想尽办法藏匿食物带给它吃。   他年幼时无处述说的话语、或是玩游戏、或是过家家,终于有了什么寄托。   就像陪伴他成长一样,很长很长的时间里,小狗都是在他身边,让他孤独的童年里有了陪伴。   甚至,小狗会实现他的愿望,比如他想使用终端,想要玩小猫游戏。   家里无法连接外面的网络终于接通了,他知道了更加多姿多彩的世界。   在小孩的世界里,小狗像是拥有魔法一样,已经变成了他最好的朋友。   可是看见Hymn记忆的白夏可以清楚的看见操控小狗的孤魂。   在毛茸茸才小狗身体上方是一只黑色的孤魂,他受了重伤,只是在寻求一个地方修养。   对于他来说,白夏可能只是一个修养中遇见的孩子,被他操控的小狗身体温热和活的并没有什么区别,却无法被人工智能捕捉。   也许小狗只是一只比较逼真的机器狗,孤魂并不是时时刻刻和白夏互动,一切的热情和玩耍不过是小狗被设定的模式,孤魂只是安静的在养伤,偶尔紧急的时候会操控一下。   有时候也会说话。   “不许哭。”   在被雷雨天气,白夏害怕的裹在被子里哭泣,孤魂也许是被吵得烦躁了,于是指使小狗去被窝里安慰白夏。   每当这个时候他会坐在白夏的床边说上一两句话。   安慰他,陪在他身边。   也有别的时候。   他似乎是皱着眉说的:“这些东西不适合小孩子看,你怎么看这些东西?”   小狗像是搞破坏一样去抢白夏手里的图片或者是书。   妈妈说明天要检查作业,他焦急的要命,生怕东西被小狗咬坏了。   他焦急的哭了起来,“你不要咬我东西!完不成作业我就是坏孩子了!”   孤魂似乎有些气愤,已经碎碎念的开始说教,“怎么就是坏孩子了?这些东西根本不是小孩子看的?什么老师教这些东西,不要学这些……”   也许怕他长大了接受不了。   从小就教育。   嫁给苍老的王上除了成为他的妻子,还要祭献出自己的寿命,王上已经年迈得几近死亡了,只等着白夏长大给他续命。   他所受的教育让他以为这些都是正常的,他的世界观里也同样如此认知,他认为能祭献给王上是一种荣耀。   虽然每次看到王上的照片,他都害怕得做噩梦。   起先会害怕的得大哭大叫,后来看多了也麻木了,在家庭的教育下,在父母的描述中王上渐渐被神化,仿佛能见到他的图片和影像都是恩赐。   白夏扭曲的三观让孤魂屡次忍不住纠正,奇怪的他时常会说出不适合孩子说的话。   比如说“我爱那个男人比生命更重”。   正常来说的逻辑,就像小孩子看了什么电视剧学台词一样的,孤魂甚至觉得有些好笑,他平静的坐在白夏的桌子上,垂眸轻轻的笑:“你懂什么,和布娃娃过家家吗?”   但是渐渐的他发现非常不对劲,那个时候白夏已经8岁了。   他的的美貌已经初见雏形,他有时候会故意做出魅惑的表情,对着镜子一遍遍练习。   “这是我今天的作业,小狗小狗,今天不要打扰我了好吗,完不成作业会被妈妈惩罚,妈妈说这样才能成为王上的妻子。”   孤魂的情绪不那么好,“什么家人教这些?什么王上?小小年纪就想着嫁人,为什么不能有出息点?世界上有那么多可以出人头地的事,你可以见识很多很多,你的梦想竟然是这个?”   他不知道王上是什么人,也许是什么达官贵人,或是多么俊美的男人,因为这个时代的人均寿命很长,就算白夏成年后嫁给某个人,或是青梅竹马,或是订的娃娃亲,也并不过分。   但是过了几天颠覆了孤魂的三观。   那天白夏带回来一张照片,在反复练习。   他睁大眼睛看着眼前荒唐的景象。   原来他所谓的“爱”的王上,竟然苍老到几乎腐朽,对比年幼美丽的白夏,形成了一副荒诞诡异的画面。   微笑着的怪物就像妖魔一样的,光是被照片上浑浊的眼睛看着,已经让人生理不适。   好像在吸取小孩的生命一样。   那天孤魂发了很大的火。   “赶紧离开你的父母!赶紧离开这个家庭,你要被教坏了,这个恶心的怪物我会拧下他的头颅、把他的魂魄一片片踩得粉碎!”   他在半空中大声的呐喊,甚至超控小狗咬着白夏的裤脚在夜晚外出逃跑,可是按点睡觉的白夏到时间就会闭上眼,小狗的异常只能让白夏害怕。   怕自己心爱的伙伴被发现,他急得哭了出来。   孤魂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陪着白夏身边,有些无力的哄道:“别哭了,夏夏。”   在这之后他想了很多很多办法都无法让白夏离开自己的家。   他其实养好了伤就应该走,他会重新轮回,变成一个新的生命,强大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每一次他都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帮帮这个小孩。   终于。   他给白夏的中终端连接上了信号,入侵了他的终端,在白夏每一次使用终端的时候,让他看见正常的知识。   白夏在一天傍晚突然发现了这件事。   他惊讶的发现自己可以连通外界的网络,他很聪明的隐藏了这个事实,偷偷摸摸的在房间里看。   他真是兴奋极了。   这个世界的多么的精彩,竟然有如此多让他感兴趣的事。   他甚至在玩游戏的时候可以和其他玩家交流。   孤魂起先故意让他玩建设类的游戏,玩家从建设家园开始,如何如何一一步步生活,怎么解决困难,怎么选择喜欢的职业,如何考取证书,怎么得到技能,怎么获得名望。   他还可以和真实的玩家交流。   白夏对此兴奋不已。   不过半个月已经把他在家里学到的世界观彻底巅峰。   原来他以为是神明的王上,不过是浩瀚世界里一片小小星际区域的王上,他苍老而丑陋,令人厌恶。   其他人对他的评价很不好,甚至有只言片语提到了白家。   [这么个无能的老怪物居然想长生不老,听说白家有个孩子拥有强大的血脉,老怪物拥有那个孩子之后,不仅会恢复年轻,还会延上一万年的寿命]   [真他妈恶心,就是那边的部落会搞这些事,那小孩好可怜,听说拥有这种血脉的孩子非常美丽强大,没想到竟然会被其他人夺取生命]   对于他们的王上,经常会出现“老怪物”“无能”“落后”等等字眼。   完全颠覆了白夏的三观,甚至因为之前建立出来的“这是至高无上的神”的观念猛然崩塌,出现了剧烈的反弹。   白夏出现了强烈的逆反心理。   原来不过是个恶心的怪物。   原来一开始的感觉是对的,他对这个东西害怕得尖叫、整夜整夜的做噩梦,原来是因为这个东西丑劣不堪,灵魂都是腐臭味。   而他的家庭教育竟然让他祭献生命。   母亲一遍遍告诉他如何讨好男人,如何服侍别,严厉的父亲眼里是冰冷的贪婪。   仿佛他是他们的所有物,   白夏心里出现了强烈的抵触,他对着马桶恶心的吐了好久好久,甚至无法面对父母的脸。   但是他是那么的聪慧,他知道了父母教他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一旦他反抗,父母将会更严厉的对待他,他逃出去的机会会更小。   他当时还十分年幼,八九岁的小孩并没有多大的想法,但是强烈要逃出去见识这个精彩世界的想法已经根深蒂固。   他利用终端疯狂吸取知识。   免费的教学视频很多,甚至有些书籍共享。   如何增长精神力,怎么变得强大,以及许许多多的生存技能和常识他贪婪的学习着。   他果然是白家难得出现的天才,他学得非常快速,甚至很快掌握了关于自身的一些力量运用。   他为自己的天赋而高兴不已。   但是他不知道的,在他房间里有另一个灵魂在他听不见的维度一遍遍教导他规正他。   “错了,不是这样,用意识引进去!”孤魂逐渐暴躁起来,“最后一次,这是最后一次教你,你这个笨小孩,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不得已用自己的意识引导,即使用意识引导,白夏还会弄错。   他都不知道说了多少遍“最后一次”。   甚至这个小孩还把这些归功于自己的天赋。   白夏慢慢的成长着,但是他渐渐的觉得时间不够。   因为他成年之后就会嫁给王上,时间实在太短了,他么有办法逃出这颗星球,星球里的飞船每一艘他都没有权限,他甚至在某一段时间里学会了网络攻击,试图解密能够带走他的飞船。   都没有办法。   于是白夏相到了一个办法。   他让自己停止生长。   对于他来说不长大是最好的选择。   不长大就可以不嫁给王上了。   太棒了。   他的血脉传承让他知道如何让自己停止。   那年他12岁。   身体停止了生长。   过了四年父母才发现了这个现象,多次求医无果,他们急得要命。   白夏很满意这个结果,以为自己会有更多的时间学习,白夏至少要完全破解星球里的飞船的控制权限,以及立刻伪造自己的身份。   只是他没有想到是,世界并没有给他留这么的时间。   他甚至还没到法定的年龄,就措手不及的被父母带了过去嫁给王上。   因为王上快死了。   白夏什么都没准备,甚至父母发现了他的异常,用药物将他迷晕了,带去王上的宫殿去举行婚礼。   那场婚礼空前的盛大。   是无比的可怕。   最后事态没有人能控制。   事后出动了三名执行者才稳住了事态。   因为王室被杀光了。   恐怖的画面被倒在地上的直播器录了下来。   美丽而年幼的王上的未婚妻满身是血的走了过来,直播器在王上的银发后面闪着红光。   小天使一样纯美天真的少年微笑着一步步走来,似乎还能听到年迈的王上惊恐的求饶。   纤细漂亮的手伸了过去,像纯洁的天使对世人的怜悯和爱抚。   他毫不犹豫的捏爆了王上的头颅。   泼天的血撞上了直播器。   全世界只看见一片血红。 第313章 我的救赎2   这一段记忆并不美好,白夏几乎快忘记了,没想到从Hymn的记忆里再次看到。   很是模糊,天空都是昏沉沉的,看来对于Hymn来说也不是什么好的记忆。   孤魂离开的小狗一直跟着白夏,不断的唤醒他。   白夏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皇宫。   第二天直接举行婚礼。   但是头一天晚上他见过了王上。   在珠帘幕后没有看清王上的脸,但是他们交给了白夏一件东西。   说是然他学一学什么本事。   白夏顺从的收下,当天晚上看之后吐了好久。   原来白家很多孩子在他之前已经做过这些事。   他们把这些恶心的场景录像,那些孩子在纸醉金迷的皇宫里渐渐迷失自己,成为了低贱的宠物。   白夏本身一直在想办法怎么逃走怎么应对这些事。   可是当他第二天看见那个老怪物的时候彻底失控了。   他太老太丑太恶心了。   白夏一刻也受不了。   也许也有孤魂愤怒和力量的加持,白夏看起来是十二岁的小孩,实际年龄是十七八岁。   冲动易怒,长期扭曲的教育和触底反弹使的叛逆全部掩盖在他乖巧的表象之下。   当他杀掉身边高大的看起来不可战胜的侍卫的时候,连自己都惊呆了。   好弱。   一根手指就能弄死。   他从来没有学过律法,也不知道不可以杀人。   就像佣人可以杀死小狗一样,就像管家可以杀死佣人一样,他杀死伤害他的人,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应当。   他只是想杀掉想害死他的王上而已,可是那么多人都来阻止他,甚至要抓住他捉拿他。   白夏不得不把他们都杀掉,才能杀死王上。   没想到最后自己也失控了,他杀红了眼,回过神来时整个皇宫都是红色。   迟来的执行者将他抓住,白夏这才害怕的哭了起来。   也许是知道自己做了错事,也许是好多的血多到他都害怕的程度,或是即将来到的惩罚或是死亡让他无助极了。   白夏可怜的哭了起来:“我的爸爸妈妈呢?”   冷冰冰的执行者回应了他。   “你在屠杀的过程中,你的父母被作为人质挟持,他们想让你停下,可是你没有,他们已经被皇族杀死了。”   白夏哭得更厉害。   那可是生他养他的爸爸妈妈啊。   好难过。   但是自己也算为他们报了仇了。   可是为什么,他竟然在心里快乐的松了一口气。   把年幼的他贩卖给腐朽衰老的王上的父母,终于无法左右他了。   白夏被执行者带了回去。   竟然一点也没有受到惩罚,甚至他的待遇非常的好。   几乎过了一百年,白夏才知道了他们的目的。   原来他们也觊觎他的血脉和传承,他们在研究让他如何诞下神明。   可是他的身体太过年幼了,这种状态基因并不完备。   白夏吃了很多很多的药,长则一个月,短则一周,都会有新的药物灌进他的身体。   可是他就是无法长大。   到了最后执行者不得不逼问他如何成长。   白夏只会无辜的说:“我不知道。”   执行者并没有放过他,而是用了其他的方式逼迫和让他痛苦。   白夏的逆反心理非常严重。   他做了一个报复执行者的决定。   他要割掉被移植的腺体。   他还在白家的时候通过终端学过如何割掉腺体,怎么动手术。   这么多年了,他依旧有点印象。   他想了办法拿到了刀子,甚至没有消毒就自己动了刀。   执行者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们暴躁狂怒,立马带着他去抢救,可是腺体被他彻底破坏,已经无法再次移植。   白夏无辜的说:“我的梦想是当一名医生,很想动动手术,可是我怕伤害到别人,只能拿自己做实验。”   科技其实已经非常发达,新生儿可以通过各种方式培育,可是像这种稀有的血脉不行。   白夏是更何况白夏是男性,腺体的移植是白家特有的手法,他人无法复制,一旦腺体被破坏,再也无法移植第二次。   无论怎么检测,结果已经现实白夏无法生育。   他成为了执行者的弃子,被关进了第五空间SSS级的监狱里。   也就是这个时候,白夏第一次真正意义上遇见了Hymn。   白夏进来的时候以为他已经来了很久很久。   其实不过十年。   而自从皇宫被执行者抓获的的时候,他和他就分别了。   白夏曾不知道Hymn从何而来。   现在他知道了。   他也被执行者捕获,并且做成了实验体,用他的魂魄一点点的培养成生物。   他们称之为“造神计划”。   他非常强大。   白夏之所以在皇宫的时候那么大的力量,是因为孤魂为了保护他,一直使用精神力帮他挡掉了攻击。   执行者发现他的时候非常的惊喜,甚至比之白夏这拥有“神之血脉”的人更欣喜。   他们探测出这个灵魂非常强大,并且力量还没有被激发,甚至种种品质都适合成为新的“神”。   于是将他禁锢开启了实验。   他被命名为“Hymn”。   这个名字是多么的美好,是带着神性的诗意。   在他之前已经出现了许许多多的失败品,但他们对Hymn充满了期望。   白夏在很久以后听说过这个丧心病狂的计划,但是不知道他们具体是怎么做的。   但是这一次在Hymn的记忆里,白夏彻底看见了。   整个过程惨不忍睹,Hymn的灵魂被切割成上万片碎片,然后重新排序,用最残忍的方式将他魂魄里的力量全部激活,然后开始培育胚胎,并且输入指令。   是听从的指令。   白夏听见Hymn从头到尾都在痛苦的尖叫。   他没有躯体,无法用喉咙发声,是每分每秒钟每一片灵魂都在痛苦愤怒的哀鸣。   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拿到的古老的生物的基因,Hymn的胚胎并不是人类的模样,而是一种无法言明的怪物。   他的上身是美丽而强大的男性躯体,下半身是一条巨大的黑色龙身。   培养皿有几个房间拼凑般那么大,他的尾巴缓缓的游在液体里,在夜晚的时候在发着轻柔的光,美丽得如同神迹。   执行者对于Hymn非常的满意。   各方面的测试,甚至一些充满畏惧的力量他都拥有。   更重要的是,他很听话。   食物和一些特殊的声音指令可以命令他做一些动作。   执行者还将一些理念与知识输入进他的意识里,仿照真正的神明创造他们的方式赋予他力量的使用。   执行者是创世神创造出来的工具。   执行者甚至拥有毁掉和创造一个小世界规则的能力,也许因为不满于自己如此强大还是创世神的傀儡,于是密谋造神。   Hymn是他们最满意的作品。   听话且强大。   他们悉心培育多年完美的作品,只有经过最后一道测试就能使用了。   最后一道测试,就是在一颗实验星球里,把他放出来,让他书写规则。   美丽而强大的Hymn从培养皿里出来的一瞬间,天地都要为之震动,他漂浮在半空里,真如同神明一般的充满了无法言说的、令人匍匐跪地的神的力量。   他在虚空中缓慢的垂下眼眸,一字一句的开始述说规则——   “日和月——”   他话音刚落,这颗星球瞬间充满了光明,日和月从遥远的星际里诞生,成为了这颗星球接近的天体,提供光明。   无数的执行者惊呼这种神力,只是轻轻开口就创造事物,已经是神明才能拥有的力量。   他说——   “水与火。”   整颗星球霎时间充满了水,远处的山体爆发出无尽的火和岩浆。   他说——   “土与木。”   海面里有平地升起,树木开始发芽,万物疯狂的生长。   他说——   “动物。”   微小的生命慢慢发育,最终变成了鸟与兽。   执行者在在为这伟大的力量而惊叹,突然听见他低声笑了起来。   “世上应有人类,用尔等的血和生命祭祀和祈福,第一批伟大的人类将会诞生——”   霎时间星球拥有看可怕的力量,可以瞬间毁灭一颗星球的执行者被可怕的力量捕捉,顷刻间杀死在海洋里。   无数执行者开始悲鸣。   像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在人们眼里像神一样强大的执行者,成片的死在了他的手里,原本乖巧听话的Hymn瞬间暴戾无比充满了无法控制的杀性。   他低笑着掠过一片又一片的星际,无须飞船,忽略时间与空间,专门寻找执行者来屠杀。   他像星际里最可怕的怪物,盘踞一方,一整片的区域的星球一切的规则都被他改写和掌控。   最终是出动了好几个最高级的执行者,使用极端的武器,甚至借用的创世神的力量,用计谋将他抓获。   Hymn实在太可怕了。   他很长一段时间成为了执行者的噩梦。   他被定义为“最失败”的实验品,被切割和镇压。   因为创世神快要知道执行者的小动作了,于是不得不把他切割成两半关押在第五空间SSS级的监狱里。   他的神智已经被污染不堪,身体被折磨得非常虚弱,可是依旧无法杀死。   如此凶残的怪物无法放在正常的地方。   关在这座密不透风的监狱里才能稍微放心。   他成为了合法犯人。   一旦想要逃脱,创世神会出手抹杀他。   执行者解决不了的东西,创世神能顺理成章的解决,再好不过。   他被关押在这里很久很久。   直到有一天,有一个小孩闯入了他的关押之地。   “我可以……我可以在这里藏一会儿吗……就一晚,今天晚上有个坏叔叔说要去我的宿舍……”   在黑暗里几乎是有光的。   微弱的,一闪一闪的,轻柔又漂浮着。   在混乱的神志中迷迷糊糊,如同美丽又充满救赎的梦境。   纯洁美丽的孩童像降临的天使,他的身体发着光,一步步朝他走来。   怯生生的来寻求依靠,“可不可以……”   疼痛都减轻了许多,也许是被人需要般的找到了自己的一点点价值,他颓败的生命终于鲜活了一点。   “你不怕的话。”   他竟然还能说话啊。   他以为他已经无法说话了。   小孩由衷的开心笑了起来,终于把脚踏入了他的领地,“我不怕,我感觉你很亲切,一定是个好人,我叫白夏,你叫什么名字?”   人?   他早已算不得人类,甚至一点也不好,他的血液和基因乃至精神力充满了暴戾的因子,毁灭的想法根深蒂固。   白夏。   他反复默念这个名字。   似乎在哪里听过。   小孩的气息很温暖和熟悉,整个人甜得像软绵绵的糖一样。   竟然毫不畏惧他。   这座牢里那么多人,怎么就在他这里寻求庇护?   他是比其他家伙更可怕的存在。   甚至在白夏来之前,无人踏足他的区域。   好像是有人的,但是瞬间被他杀掉了。   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人敢过来。   应该是新来的家伙。   这么小,能犯什么罪?   白夏悄悄的告诉他:“我割掉了我生育的腺体,被执行者关进来了,我的刑罚期限是一千年。”   这算什么重罪?   割掉自己的腺体竟然要被关进这里?   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罪行,也毫无危险,竟然要坐牢一千年?   他还这么小,在这吃人的监狱里,怎么生存?   “我第一天进来,幸好遇见了你,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活下去,你真好。”   “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原来是第一天进来。   算他幸运。   Hymn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用脑子思考了。   他几乎忘记了时间,只知道自己一直在痛苦中等待死亡,仿佛自己已经异化成了残暴的毫无理智的怪物。   这一次他竟然这么清楚的说出了话并且思考了这么多问题。   他终于找到了自己一丝,属于人类的意识。   小孩叨叨絮絮的开始说话,说他见过的一些事,一些有趣的想法。   “我出去之后要当一名黑客,黑客你知道吗?”他夸张的说,“很厉害很厉害,可以在网络世界来去自如。”   “我还要造飞船,还想去游乐场玩,我要买一个城堡那么多的玩具……”   也许小孩也很久没有和人说话了话很多,他并不孤僻,反而相当活泼开朗,他对自由和玩乐充满了向往,他的眼里好像有光。   在他眼里,未来无限可能,他的身边充满的光明快乐的气息。   感觉很好。   连疼痛都忽略了。   但是时间过得太快了。   一晚上快极了,小孩说累了就在他身边睡觉,轻轻的呼吸,进入了酣甜的梦里。   毫无防备般的。   一眨眼就到了第二天。   整个监狱里除了他,所有的犯人都会在第二天统一集合吃早饭,然后工作。   小孩的醒得很快,铃声一响他就起来了。   就像要去上学般急急忙忙的,但他看起来并不厌恶上学。   Hymn忍不住多说了一句。   “你可以一直向我寻求庇护。”   白夏弯着眼睛回过头,真诚的道谢,“谢谢哥哥,你是我遇见过最好的人。”   白夏说着就跑了出去。   好像光消失了一眼,他就着余晖感受了一会儿人间的温度,但是渐渐地渐渐地又冰冷了下来。   他不知道多久白夏才会过来再次和他说话。   没想到到了晚上他又悄悄的过来了。   白夏笑嘻嘻的说:“大哥哥,你没有出来吃饭吧?我帮你带了食物。”   他一看,竟然是大半块面包。   一个犯人有时候一整天就是这么一块面包,表现得好有两块。   白夏是小孩,他的力气一定很小,不可能发那么多食物。   这块面包被扯下来一小节,应该是他吃的。   自己没有吃饱,居然想着帮他带食物。   “我不需要食物,我和别人不一样,我是不用吃饭的。”   白夏突然失落起来了。   他茫然的看着黑暗退后两步,好像他不吃东西这个行为给他带来了灭顶的打击。   他真是可爱又纯美,会不自觉的让人心生怜爱,连心肠硬如Hymn都忍不住问他,“你怎么了?”   白夏难受的说:“如果你不吃我的食物,我拿什么来报答你的庇护?我最大的能力是给你带饭,其他的,我不知道能做什么了……”   Hymn愣了一下,没想到他想得这么多,甚至觉得有些好笑,他被小孩子的心理和善良可爱到了。   他其实不需要任何报答,庇护就是庇护,不愿意就让人死,就这么简单。   只是他想而已。   但是他想出了由头回应白夏:“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和别人说话了,你在这里陪伴我,和我说话,就是报答。”   无意中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他痛苦而孤独。   有人陪伴才让他不至于变成真正的怪物。   白夏开心的笑了起来:“就这样吗?我可以的,只要你不嫌我吵,我有可多话跟你说了,好多好多,只要你不嫌腻。”   从此以后白夏每天几乎都在这里渡过。   他每天都有新鲜的事和他分享。   “我说哥哥是我朋友,他们都怕我了,我现在是6号,比刚进来的时候前进好几步,他们以为我和哥哥一样厉害,哈哈哈哈骗过他们了。”   有时候会痛苦的跑过来。   “疗养室太痛苦了,这次犯了点小错,进去了12个小时……”   这里的每个犯人每隔一个月要进去一次疗养室。   因为都是一些犯了惊天大案的怪物,危险性极高,怕他们出什么幺蛾子,需要定期削弱他们的精神力。   每月进去一个小时已经是巨大的折磨,一般的犯人一个小时是极限,三个小时几乎会暴毙。   可是白夏进去了12个小时,只是有点痛苦。   Hymn不太了解这种程度,因为他的精神力每时每刻都在这种程度的痛苦之中。   白夏已经算很强的了。   他说拿到6号是靠的Hymn狐假虎威。   其实他自己完全可以教训一些低级的家伙。   可是柔弱又拥有庇护的他,会更让人放松警惕。   每当痛苦的时候Hymn会帮他安抚精神力,他恢复得很快,一会儿就舒服了。   日子这么平静的过着,Hymn几乎认为自己变成了正常的人了。   和白夏在一起的时候,会相当平静,就像两个平等的相互陪伴的朋友。   直到有一天,白夏三天都没过来。   他在监狱里焦躁不安,甚至破坏了精密的墙壁和关押设施。   他很担心,怕白夏出什么事。   执行者都过来修补了一次,将他更加严密的封锁起来。   晚上白夏才过来。   抱歉的说:“出了点事这几天都没来,我听说执行者到你这里来了,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Hymn闷闷地说:“没有。”他沉沉的顿了一下,“你出了什么事?危险吗?”   白夏嘻嘻笑了起来,“一点也不危险!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交到了一个好朋友!”   Hymn一点也不开心,他以为白夏的朋友只有自己,没想到也有交了朋友。   但是也同时又很关心他,“是什么朋友?能来这里的没几个好人,你这么单纯善良,别被人骗了。”   白夏得意的笑道:“我才不单纯善良,我聪明机灵得很,我的新朋友不是什么坏家伙,是个小孩,年纪不大,四五岁的样子,软乎乎的特别可爱,他叫南星,目前我们每天一起在儿童桌吃饭,他连筷子都不会拿,还叫我夏夏哥哥!好开心我第一次当哥哥!”   Hymn仿佛真的变成了他操心的大哥哥,白夏虽然这么说,但他依旧很担心,虽然是小孩,可是能被关在这里的能是什么正常的小孩吗?不会被人骗了吧?可是白夏现在这么开心,他怎么能扫他的兴?   只能欣慰的说:“夏夏能交到朋友,我也很高兴。”   他最近在想办法把自己的意识须悄悄的伸出去一点,以便观察外面。   可以帮白夏注意危险。   白夏快乐的跳了起来,手舞足蹈的炫耀他怎么带弟弟见识的,洋洋得意的炫耀自己如何如何机灵和聪明。   他充满了鲜活而香甜的气息,就像万物生息一般的让人充满的对活着的每一刻的向往,和他在一起的日子都过得非常快。   白夏经常提及他那位朋友。   有一次白夏苦恼的说:“星星都长大了,他现在可威风,哥哥也不喊了现在改叫我小白。”他看了看自己小小的手,“我不想当小孩子了,我要长大。”   Hymn恍然间才发现,白夏竟然一点也没变。   也许是和白夏在一起的日子过得太快了,他竟然没有发现,一眨眼他们竟然认识了上百年。   可是白夏还是十一二岁的小孩子的样子。   “有什么办法长大?”   他觉得一直当小孩子也不是不好,甚至已经想好了,如果能出气可以带白夏去游乐场玩,也可以帮白夏一一实现那些愿望。   他似乎没有什么愿望,于是白夏的美好的愿望也变成了他的愿望。   白夏悄悄的说:“是有办法,可是你要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好。”他什么也没想,直接就应了下来。   没想到白夏要他帮的是。   将他脊梁骨里的意识线抽出来。   这个停止生长的办法凶险极了,白夏当年硬生生的把先塞了进去,本以为停止生长哭不嫁给王上,却是无济于事,现在他没有了任何顾虑,左右是囚犯,小孩子的权限更小,他要开始长大。   只是抽意识线而已,Hymn做过更多的可怕的事,可这一次他格外紧张。   他从黑暗中把身子挪出来了点,安抚白夏,“你别怕,很快的,我一定能做到。”   白夏一点也不怕,Hymn更害怕一点,他生怕把白夏弄伤了。   他咬着牙,万分小心的抽意识线,白夏痛苦的喊了出来。   他心一狠,更近的把意识线拉扯。   这一瞬间白夏抬头望了一眼。   意识线松开了,终于扯了出来。   但是他浑身冰冷,飞速的褪到了黑暗里。   他被白夏看见了。   可怕的怪物的样子被白夏看见了。   他形容他在这里交到的那个朋友,是如何如何的美丽。   他一定是厌恶丑陋的怪物。   他这样的。   至此之后他再也不见白夏,而白夏有什么事他能帮忙的都帮。   可是渐渐的,白夏也不再来了。   他想,他是否已经长大?   他小时候长得就好,长大了一定更漂亮。   他和他那位美丽的朋友肯定是登对极了。   青梅竹马,相互扶持,也是人类。   白夏也很喜欢那个人吧?   他在冰冷的黑暗里独自呆了许久,直到有一天他发现了一件让他暴怒的事情。   隔壁监狱里的,他身体的另一半把白夏掳进了自己的关押室里。   那一半的自己是正常的人类模样,可是意识并不完整,残暴和凶恶以及野兽般的本能都在那边,他毫无理智,且难以控制。   而他的理智全部在这里。   可是这边是非人类的龙身。   Hymn用了特别大的力气才控制了自己的另一半,把白夏弄了出来。   “夏夏!快过来!那个家伙很危险!”   白夏仓皇的逃了出来,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他柔软的头发有些散乱,漂亮的眼睛湿漉漉的,神情脆弱而慌张。   从光里跑了过来。   宛如第一次相见的那样。   或是在开满蔷薇花的雨夜里,或是带着光晕撞进他梦里一样。   长大了的白夏美丽得令人惊叹。   Hymn睁大眼睛看着,才是几年的时间已经长大了的白夏漂亮到能杀人的地步。   他浑身仿佛电流通过般的不能动弹。   白夏心有余悸的靠近他,“隔壁1号是什么人?刚刚突然把我抓了进去。”   Hymn连忙说:“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但是特别危险,夏夏千万不要靠近!”   就算不会伤害白夏,也不知道好不好做什么蠢事,假如哪天他的身体完整了,白夏可能会对他的脸有不好的印象。   可能认为他的笨蛋。   白夏点了点头,突然凑近他笑了起来,“你居然是一条龙!”   Hymn刚刚为了救白夏过来,已经忘记掩盖自身了!   白夏会怎么想?   会说话的非人类怪物?   会厌恶吗?   可是白夏的神情一点也没有厌恶,反而兴奋的说:“传说中龙是能施云布雨的神物,可以在天空中自由的飞翔,如果、我说如果我们一起出去了,你可以带我飞一次吗?”   他没有想到白夏不仅不觉得厌恶,反而十分高兴。   他几乎被执行者洗脑了。   在被关押都和分解之前不断的被用恶劣的话唾骂。   而人类的确也恐惧怪物。   可是白夏对一切都保持好奇,仿佛他能找到千万种快乐的方式。   “飞多少次都可以,只要你喜欢。”   他好像很喜欢他。   也许是孤独的错觉。   可是,真的很喜欢他。   像光一样。   像救赎一样。   给他带来了未来。   仿佛是某种约定一般,他的未来出现了两个目标。   第一是出狱。   第二是带着白夏在天空中自由的飞。   很多很多次。   白夏和他说了一会儿话,到了时间点要回去了。   没想到路过一号监狱的时候,突然又被拉住了!   可怕的一号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出了自己的牢房直接在回廊上堵着他,将白夏按在墙上。   并不紧,也没有弄疼他。   可是他违规出现在这里,如果大喊会被惩罚。   高大的男人肩膀宽阔,比他高半个头,垂头看着他的时候像被野兽盯住的目标。   白夏抬眼一看,头顶的微光映见他的面容。   俊美如天神一般的容貌让白夏愣了一下。   紧接着他听见男人说出了一句让他惊掉下巴的话。   他垂眸,轻轻的说。   “夏夏……我是Hymn,我好喜欢你,我们出去以后可以马上结婚吗?” 第314章 我的救赎3   老实说。   白夏当时确实被惊到了。   哪里有人一见面就求婚的?   龙身的Hymn从未告诉过他的名字,他似乎不喜欢自己的名字,可是人身的半身不仅说出了名字,还直白的求婚了。   白夏当时还不知道他们其实是一个人,以为一号是监狱里危险的变态。   号码一般是按照实力排名的,既然是一号,一定是最强的。   从前庇护他的大哥哥他能够直观的感受到他多么强大,可是他只排在了二号,那就代表白夏根本得罪不起一号。   二号的Hymn在关押室里、在意识里破口大骂,一号的愚蠢行为可以会破坏他和白夏的关系!   还让白夏看见了脸。   万一以后要是相见,岂不是会被白夏知道做出这种突兀又蠢笨的行为的人竟然是他?   可是他此时此刻无论如何也无法控制一号,就像大脑无法控制肢体一样的,身体本能的做出最真实的反应。   在他心里无法出口,也不敢想的事情。   被一号毫无顾虑直白的说了出来。   连他自己都惊讶,他竟然想和白夏结婚?   在此之前,在茫茫的黑暗之中痛苦的存活的漫长岁月里,他几乎连理智都无法保持。   才是过了多久。   白夏才来了一百年。   他不仅变得像人一样逻辑清晰是非黑白明确,也明白世间的道理。   甚至有了对于未来的梦想和憧憬。   他有了出去、自由的想法,有了对未来的依托。   如果是以前,就算是出去了也是枉然,枯燥和无聊的未来的日子,不过是放纵他毁灭血腥的恶性,他的人性将彻底迷失。   他曾对自由一无向往。   可是现在。   他竟然想和白夏结婚。   他向往美好的爱情。   他不知道白夏喜不喜欢他。   不喜欢也没关系。   好好保护他,或是一直陪在他身边也很满足。   虽然他是如此理智的想着。   可是此时此刻一号围堵白夏表白的这一刻,他依旧紧张得冒汗。   白夏会是什么反应?   他是厌恶还是被惊吓。   他的爱情观是什么?   一切都不得而知。   在他眼里,白夏应该是天真快乐的,他有许许多多的梦想,他实现梦想就应该很快乐。   他会喜欢他吗?   又或许,他连这种概念都没有。   他那么小就来到监狱里,很多时间都在他身边,他们一起渡过了那么多年,从来没有听见白夏关于爱情的观念。   现在呢?   他安静的注视着。   白夏非常聪明机灵。   在判断完了一号非常危险且无敌以后,根本不会正面对抗他。   但是他也没有大声嚷嚷,向二号求救。   二号怎么可能比一号厉害?   如果起了冲突,两个人白白死在一号手里也有可能。   不想死。   白夏也很在意二号。   庇护他多年的哥哥,关心他并且陪伴他,让他在无数个孤单的夜里有着依靠。   相互取暖一样的,是他在这座监狱里的底气。   像亲人,像朋友,他们的关系很亲密。   他看得出二号非常在意他。   比如说,被他看见了龙身,会自觉两人物种不同怕他排斥。   如果二号知道了,不知道会如何暴怒,到时候肯定会激怒一号。   “我……”白夏害怕的说着,“你弄疼我了……”   只是碰上了手腕而已,他怎么会疼?他可是徒手割掉自己腺体的人,这点疼算什么。   只是试探。   试探这个家伙有多少忍耐度。   一号愣了一下,连忙放开了白夏,甚至捧着白夏的手轻轻吹了吹。   “给夏夏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白夏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拜托大哥!我们才第一次见,你用得着这样吗?   白夏甚至怀疑他是个疯子。   他的神情太温柔了。   好像真的很喜欢他,与他相识已久一般。   甚至让白夏怀疑他们是不是什么老朋友?   可是他的人生虽然轰轰烈烈,但是朋友很少。   仇敌多的是。   他以为突兀表白的一号会像一些下贱的男人一样是觊觎他的美貌和身体,或是想做什么恶心的事。   毕竟白夏真的非常漂亮,他自己也清楚的知道。   可是并不是。   他就像与白夏恋爱已久,然后温柔的求婚一样,连轻轻碰一下,他说疼,他也信。   他只是轻轻的说:“夏夏慢慢想……但是夏夏可以经常来陪我吗,像……像陪二号一样。”   一号和二号在一层楼,白夏每次过来可能被他知道了。   这么久,他一直没有吭声。   突然间就出现和白夏表白了一下。   “我睡了很久,我努力醒来,就是想和夏夏说话。”   他刚才说话有些结巴,这么一会儿,稍微顺畅了很多。   在昏暗的灯下,他的眼睛明亮,很是认真的看着白夏,无比的真诚。   白夏终于点头:“好。”   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他。   气息很熟悉,没有危险感,并不是坏家伙。   他对于结婚和恋爱没有什么感触。   当然也不会和恶心的过去联系在一起。   他对婚姻有一定的理解,那是两个相爱的人相互做的一个仪式,有特殊而美好的意义。   而并非父母教取的祭献。   这天之后白夏不仅会去二号那边,还会去一号那边。   听说一号和二号都是非常危险的家伙,被锁在牢笼里不准踏出一步,但是一号却能在走廊上行。   在白夏去见二号之后,一号会在走廊的墙角边静静的等待。   白夏渐渐发现。   一号好像智商不太高的样子?   一次两次是错觉,太多次了。   他更像一只野兽。   蠢笨的表达感情,不能理解更深奥的东西。   但是很听话。   “好喜欢夏夏,好想帮夏夏做点什么………”   他很容易激,高兴的时候就是高兴,像一只大狗一样扑在白夏身上搂着他嗅来嗅去。   白夏这个时候会拍他一巴掌,“你弄疼我了!”   这是万能的术语,只要这样,他一定会起来,然后像做错了什么事一样的难受的的道歉。   不远处的二号好像从来没有发现他见过一号一样,只字不提。   直到有一天白夏突然提出,“我想要出狱,我的朋友惹上大麻烦了,我要去帮他。”   Hymn这才重视起来。   龙身的二号皱起眉头,“不行,太危险了!”   这一次白夏异常坚定。   他的朋友不多,可是一旦是朋友,就是很重要的人。   他的生命很长很长,但是自由很少,能交到的朋友都是陪伴他、照顾他、给予他快乐的人。   他很珍惜。   他并不需要Hymn帮忙,他已经想到了办法,这一次来只是告诉他。   这座监狱如此密不透风,可是白夏依旧想到了出去的办法。   他甚至顺理成章的出去了,并不是越 狱。   过程相当复杂,Hymn的记忆里并没有这一段,他至今都不知道白夏是如何出狱的。   他找到了一名监护人。   但是他出去就开始反叛。   监护人是因为他漂亮乖巧才想收养他,以为白夏会像乖巧的宠物一样。   没想到第一天他就在监护人的细胞里装了纳米炸 弹,并且成为了主人。   “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就不会死。”白夏威胁说。   白夏以为万事俱备,总有办法救出朋友。   他以为自己很强了。   毕竟在这种级别的监狱里排行第六,他还如此聪明,肯定会成功。   没想到他高估了自己。   他终于知道了什么叫以卵击石。   但是值得炫耀的是,在如此悬殊的力量中他差一点就成功了。   铺天盖地的毁灭的力量压了过来时白夏终于知道了什么叫恐惧。   面对无法逃脱的囚笼般的父母时、面对丑陋恶心的王上时、面对强大的执行者时。   白夏从来没有恐惧的感觉。   可是毁天灭地般的力量压下来。   至高的创世神站在看不见的云端宣告他死亡的一刻,白夏终于知道了恐惧。   他可能连灵魂渣都不会剩下。   可是他这一次没有死,甚至没有受一丁点伤。   因为Hymn来了。   这么可怕的一击,竟然咬牙扛下。   白夏几乎能听见他骨骼碎裂的声音。   “不!”   他自己的事,他非要做的事,凭什么要Hymn替他承担?   他以为Hymn会死。   没想到他还拖着一口气,竟然带他离开了。   他们来的一颗没有开发的原始孤星。   Hymn躺在枯叶上,身下蔓延的血多的可怕,他的龙尾已经无法弹,白夏终于哭了起来,“你不要……你不要离开我,是我太弱了……”   他这是第一次看见Hymn的完整体。   一号的上半身和二号的下 半 身的糅合。   俊美强大的雄性人身,以及充满的神性的龙尾,他威风凛凛,美丽而强大。   可是生命的衰竭难以抵挡,像是在某个角落渐渐死亡的美丽神明,惨烈又无比壮丽。   白夏记得当时无助又绝望,他自我唾弃,觉得自己不够强大还逞能连累的Hymn,他哭得特别伤心。   但是这一次是从Hymn的视角来看。   Hymn竟然是非常快乐的心情。   也许是反复回忆这一段事,这一段记忆清醒无比。   白夏能看清自己是怎么伤心怎么不舍,说了多少情话。   “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活了。”   这一句话是Hymn信念般的咒语,不知是折磨还是活命的咒术,支撑着他一直不愿意死去。   白夏抱着他痛哭流涕,又一点点的帮他擦拭血迹,包扎伤口。   一直照顾他很久很久。   生活起居。   还搭了个简陋的棚子避雨。   抱着他小心翼翼的搬运,长长的龙尾拖在地上,白夏怕弄脏了,还去森林里摘了很多很多片大叶子帮他垫着,从自己身上撕下布料,一点点的帮他擦拭洗净。   白夏记得当时Hymn已经昏迷不醒了,难为他如此清晰的记得白夏的一举一,在做什么事。   铁定是分出了意识跟着白夏,时时刻刻看他在做什么。   他的确已经昏迷,可是他是多么想知道白夏的情况。   他的视角一直跟着白夏,很近很近,连睫毛多少根都能数得清。   整个世界充满了粉色的泡泡,本来已经很漂亮的白夏在他的视角里简直是加了一层滤镜,每天无数个镜头都是慢作,在Hymn的世界里,这一段记忆简直要天长地久了。   亏白夏担心他担心得要死。   但是他本身的情况并不容乐观。   每一天都有可能断气。   白夏终于做了一个决定。   喂血。   他拥有强大的血脉能力,在父母的描述里,当时祭献给王上的时候要喂血,这样王上可以恢复年轻和得到力量。   白夏根本管不了那么多,他直接给Hymn喂了血。   他自己也做了准备,吃了星球上甜甜的果子补充糖分。   但是他没有想到喂血的确让Hymn的身体好转了,却出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副作用。   Hymn直接发情了。   这颗原始的星球也许是规则刚刚起步,需要大量的生命,一切的植物都在疯狂的繁衍,整颗星球就是那种气氛。   也许是血的原因,也有星球气味的加持,一切都无法控制。   白夏和他的第一次是在海里。   Hymn醒过来的到时候双眼通红很不对劲,他也许是这理智崩塌的边缘,他的反应非常快,他一瞬间就飞向的天空泡入了海中。   他在海里灭火。   白夏以为他怎么了,自己的血是不是要把他害死了,于是跑出去找他。   夜幕降临。   美丽的发光的天体在海面上安静的照耀。   海上有浮游生物轻轻地发着光,整片海梦幻美丽。   白夏一遍遍喊着他的名字。   “你在哪里?”   他担心得要命。   就像在孤岛中相依为命的两个人,一旦有个人遭遇不测,另一个人一定孤苦无依。   白夏这些天都像一根弦绷着般,现在Hymn突然不见了,找了这么久都不出现,白夏终于大声哭了起来。   他才哭了没两下,平静的海面上突然有了点静。   白夏走近一看,只见浅海不远处,美丽的荧光映出Hymn俊美的脸。   他银色的长发像辉月一般的柔和美丽,金色的眼睛直直的看着白夏,像是海中强大美丽的妖魔。   白夏哭着走过去,还发了小脾气,“喊你这么多声都不应,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白夏话音刚落,他的腰突然被什么卷了起来,然后猛然的进了海里。   他被龙尾卷在了Hymn身边,整个人泡在海里。   海水竟然格外的温暖。   Hymn金色的眼睛深深的注视着他,像是有某种魔力。   他贴近过来,把白夏拥抱在怀里,温柔甜腻的舔舐他的眼泪。   他的声音沙哑,低低地轻轻的在白夏耳边,“我要你。” 第315章 我的救赎4   接下来是前所未有的疯狂和刺激,白夏只记得自己一直在哭在求饶。   但是他的灵魂无比快乐身体像是飘在云霄。   这段日子白夏几乎没有具体的记忆,只知道自己有点上头。   而Hymn疯魔了一般的和他欢爱。   白夏的脚几乎没有下过地,更甚的是Hymn人身和龙身可以分离………   但他大多数的时候会变成人类的样子。   他搂着白夏着了魔般的亲吻,一遍一遍的问:“夏夏,我们算是夫妻了吧?”   他们学着古老的仪式,如同过家家般的拜过天地。   Hymn竟然也会。   很是认真。   白夏恍然间想起自己小时候和布娃娃,和小狗,做过这种游戏。   玩闹而已。   不知道能不能当真。   但又好像是真的。   Hymn竟然在这座星球开始建造家园。   他在有限的食材里竟然也能做出好吃的东西。   他的天赋极高,做出的东西一天比一天好吃。   白夏特别喜欢吃。   他们的房子,修建的玩乐场所越来越大,越来越完善。   仿佛他们要天长地久的在这里过下去一样。   像平凡的白头偕老的夫妻。   直到有一天执行者打破了这份平静。   他们两一直在这里,几乎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事。   直到执行者来到,他们才知道,创世神死了。   那么强大的神明竟然会死?   高等的执行者捡到了创世神被切割的肢体占为己有,变得异常强大。   他们过来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将Hymn杀死。   他太接近神了,一直活着后患无穷。   这一次的战斗白夏一点忙都帮不上,Hymn让他躲起来。   白夏在这里的确会碍手碍脚。   他听话的躲了起来,紧张的祈祷Hymn没事。   可是数十名拥有了伪神力量的执行者联手围攻,怎么会没事?   白夏连喊都无法喊出来,Hymn直接被摧毁了,甚至执行者觉得不够,将他粉身碎骨灵魂撕裂。   白夏感受到了Hymn在空中呐喊,虚空中好像有什么恐怖的力量,最后仅仅有名高级执行者活了下来。   他们还发现了白夏。   当时的白夏不知道为什么,是那么的冷静和坚强。   近乎是信念一般的,他直觉Hymn并没有死,他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血在他身体里存活。   他想,只要自己活下来,一定能救他。   可是这里太可怕了,名执行者围着他,他一根手指头都不敢反抗。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一幕被如此清晰度记录了下来。   现在来看他的感觉是对的,Hymn没有死,而且意识就在这里。   他在白夏的身边,清晰的看见了这一幕。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执行者冷冰冰的问。   白夏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他浑身都湿透了,害怕并不需要伪装。   “他是……挟持我的坏人……”   【我们是夫妻】   “那为什么你现在还没死?”   白夏漂亮眼睛望向执行者,露出一个微笑,“因为我漂亮……”透明的眼泪从他微笑的眼里流落,他看起来美丽又凄切,“他会在我身上发 泄 ……”   执行者沉默了一会儿,好像是查到了他的资料。   “你是SSS级别的罪犯?为什么没有跟着监护人?”   白夏面不改色的撒谎,“监护人让我出街买花,我不小心被拐来了,谢谢你们来救我,我很感激……”   虚空中好似传出一声绝望的哀鸣,最后看见的画面是白夏果决离开的背影。   画面渐渐昏暗,一点点陷入了黑暗。   好像是坠入深渊一样,井口一般的小小天空在缓慢关闭。   突然间,一只纤细的手伸了过来——   紧紧的抓住了他。   同样的事好像发生过。   似曾相识的。   像美丽的天使降临般的,伸出手怜爱。   好像有光。   如同那个在监狱里的夜晚突然间闯入一般。   在朦胧的梦境里浑身是光的孩童。   在孤独的星球将他带离死亡的伴侣。   在平静美丽的海面上,在光晕轻轻摇曳的海面上,找寻他的妻子。   需要他保护他找寻他,非他不可。   充满的爱意的救赎。   他被轻轻一拉,从黑暗里拉了出来。   他的灵魂快速的拼凑,在浩瀚的星际里,在无尽的天空中,无所不在的规则发出一声惊鸣。   强健的血肉重新筑造,天地因为承受不住这种巨大的力量而阵阵颤抖。   最终他从光晕里缓缓降落,悬浮在半空中慢慢的飞到了白夏的身边,他伸出手,温柔的触碰白夏的眉心——   “夏夏,我回来了。”   他轻轻的将白夏搂在怀里,久违的拥抱让他浑身战栗,他的每一片灵魂,每一寸血肉都对白夏充满了爱意。   “想死我了。”   气氛相当美好,但是很快被聒噪的惊叫声破坏掉了。   “啊啊啊啊啊啊宿主大人发生了什么!!!!!!这该不会是——啊啊啊啊啊救命啊——”   21号像一只小蜜蜂般的飞来飞去,它本来想飞到白夏身边躲避的,但是很快就被Hymn截获。   冰冷的金色眼眸一点也没有人情味,21号只能装死。   最后拖着一口气朝白夏汇报。   “刚刚主系统疯狂联系我,我差点顶不住了,但是突然主系统的统治力消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宿主大人,21号觉得好危险,我的积分还能保得住吗?”   白夏嘻嘻笑道:“真没出息,还想着积分,我的朋友把主系统弄死了,现在应该给你提了权限,好了宝贝,你现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监总管。”   21号想吐槽一两句,但是可怕的Hymn一点也不像吃素的,仿佛他再和白夏多说一句话就要被Hymn掐死。   他只能把音响系统关闭。   难怪他的宿主在世界中怎么嚣张,敢情早就和Hymn有了一腿。   看起来关系匪浅。   呸,肯定是他男人。   白夏有些担心的说:“执行者会不会追来?”   Hymn狠狠的把21号丢掉,一把将白夏搂在怀里好好的抱着,“宝贝夏夏不用担心,一切都交给我,世上一切的规则已经认可了我。”   “我说,执行者全是异端。”   ………   至此之后第五空间重新洗牌。   占据第五空间顶端资源的,为创世神一手创造的工具人执行者全部被抹杀。   新的规则开始诞生,律法和权利重新分布,早已空缺的神明的位置继任者并不是曾经传得纷纷扬扬的执行者。   而是新的美丽强大的神明。   世间的规则全部为他所用,时间和空间全部在他掌心,他像天地一样重新制定正确的规则,仁慈的庇佑世上一切生灵。   轮回和新生一切那么井然有序,万物生机勃勃。   ……   白夏坐在他臂膀上吹着天空的风。   “好舒服啊,我第一次飞这么高。”   他们飞跃过无数星际,跨过山海,来到当场他们逃落的那颗星球。   时过境迁,沧海桑田,曾经未开发的原始星球已然万物生机勃勃。   日升与月落在他们眼中交替,他们来到那片美丽的大海。   Hymn稳稳的抱着白夏飞在空中,美丽的黑色龙尾莹亮的鳞片似乎泛着柔光。   他温柔的垂下眼眸,轻轻吻了吻白夏洁白的眉心。   “往后夏夏想去哪里我都带夏夏飞去哪里,飞多少次都可以。”   白夏兴奋的喊了起来:“还有鸟!这么大一只!当年我们来的时候还没有的!”   Hymn弯着眼睛笑了起来,他蹭了蹭白夏的脸颊,忍不住又亲吻他甜美的唇角。   “我的宝贝、我的小妻子,宝贝夏夏真可爱~待会儿老公帮你抓只烤着吃好不好?”   白夏乐呵的转过头,轻轻的摸着他的耳朵,“你怎么老想着吃啊?”但白夏又笑嘻嘻的亲了亲他的脸颊,“要蜜汁烤大鸟,多涂点蜂蜜哈哈!”   不远处是一片花海的岛屿,Hymn带着白夏缓缓飞过去。   他慢悠悠的,搂着白夏又亲了一会儿,然后轻轻笑道,“什么都依夏夏。”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