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题名:对赌公约   作者:大狗   文案   打赌吗?赌命的那种。   陈知非:“在这儿赌,不看你有什么,而是看他要什么。”   丁白:“那我估计这玩意儿想要我的命。” 第1章 祝各位财源广进   外头的树被风吹的像是跳广场舞似的,丁白背过身点了一支烟,还没来得及抽一口,脑袋顶上的大屏幕上又一张牌灭了。   “又没了一个。”角落里有人说到。   丁白吸了一口烟,看了一眼脑袋上的屏幕。   十二张牌,现在只剩下三张。不出意外,半个小时之内,这场赌局的胜负毕现。   “喂!干什么去?”角落里的人冲着丁白离去的背影喊了一声。   黑暗中一点火星子飘了出来,顺风吹出去老远,他听见前面的人甩了一句:“搞事情!”   “疯子!”黑暗中的人骂了一句,最后还是忍不住跟了上去,“都他妈疯了算了。”   楼顶,丁白站在栏杆边上往下看了一眼,这栋楼的下半部分早就化成了一堆碎片。天空黑的跟英雄牌的炭黑墨水似的,还是那种放久了结了块的。   脑袋上的十二张牌现在就剩下一张,不出意外最终的赢家会是他自己。只是丁白心知事情并没有那么容易,毕竟是让人望而生畏的小鬼局,想赢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楼下的建筑散的比手上的烟还快,身后响起脚步声,不紧不慢的,就像是散步一样。来的人是谁,丁白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除了那群整天闲着没事干的荷官,这赌局中也找不到像这样淡定的人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在他身后停下。   “庄家丁白。恭喜你成为本次小鬼局的获胜者。接下来你有两个选择,继续挑战大鬼局或者跟我走。”   “又是你。”丁白回头,虽然在这个炭黑墨水的天里,他根本看不清楚对方的长相,但是凭借着这个声音他就能知道对方是谁,毕竟打了这么多交道。   “选择嘛......”丁白停顿了一下,“我就不明白了,你难道不觉得这玩意儿给的选择很操蛋吗?。”   “算了,跟你说了也没用,反正我是不打算乖乖听话。”丁白说到,他将手中的烟头抛了出去,拿出自己的金花牌在手中转了个圈儿。赌局中人手一张的金花牌,在他的手中像是变魔法似的来回变幻。   “老子两个都不选,就喜欢唱反调。”   话音刚落,站在楼边的丁白冲了出去,朝着与他相距不远的荷官伸出手。也不知道是丁白的反应过于迅速还是怎的,那荷官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只感觉一只手飞快的从兜里掏出那张荷官专用的金花牌,下一秒两张金花牌狠狠的弹在一起。   刺耳的声音传来,两张金花牌在墨色的黑夜里擦出一道火花。碰的一声,纷纷碎裂!消散的大楼总算是爬到了顶,跟着这声碎裂声一起,在这片墨色的夜空里坍塌。   -滋滋滋   【赌局崩盘,庄家数据清零,所有金花牌全部回收。】   【部分数据出现错误,强制锁盘。】   【本次赌局筹码清零,正在重建中。】   【重建失败。】   【荷官已失联......】   天空中最后一张亮着的金花牌暗了下来,墨色将整个赌盘吞噬。   人生就是一场赌局!   “屁!”丁白甩出手中的最后一张牌,“同花顺!拿钱拿钱!”   “草!你小子运气要不要那么好!”   “运气不否认,但是实力才是关键。”丁白一把搂过桌子上的钱,一百的五十的都有,“数量不对,没现金的扫码付款,转账红包都可以。”   “不玩儿了不玩儿了!”对方一推桌子直接走人。丁白倒是无所谓,将桌上的零钱收好,下了桌子从后院走了。   这个地方不是什么正经赌局,不过是居民楼下一堆白天幸苦劳作的工人临时用来消遣的地方。赌的不大,就刚刚那副同花顺也不过才赢了二百五十块钱。   虽说这个数字不怎么吉利,但是对于丁白来说并无所谓。反正都是消磨时间,开心就好。   关于他自己,丁白常用一句话来形容。   姓丁,名白。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这倒不是他扯,是真的不知道。两年前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反正一觉醒来他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了,还是翻箱倒柜找到了身份证,对比了半天总算是确认,自己就是丁白。   日子倒是也能过,找了一份简单的工作,没事跟楼底下的几个大叔打打牌打发一下时间倒也是过的挺快。   手机在裤兜里震动了一下,他掏出来看了一眼接通:“喂?”   “是J白嘛?”对方在电话里那头喊了一句。   电话这头的人一脸黑线,纠正到:“是,但是那个字儿念丁。”   “好,有你的快递,你下来拿一下。”对方说到。   丁白不怎么网购,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买过东西。但是快递员都打电话来,他也只好下楼去拿。   “报一下手机尾号。”   “2570.”   “好的,祝您生活愉快。”   盒子里放了一张鎏金的扑克牌,牌的正面一片漆黑,背面的花纹交织成一个复杂的图案。丁白不记得自己在往上买过这种没脑子的东西,随手就放到了一旁,想说找个时间扔掉。   但是,现代人的拖延症有很多原因,比如说垃圾分类,又比如说懒。这两个原因就足以让丁白彻底忘记这张中二的扑克牌,一直到三点一线的生活就这样毫无征兆的过了一周。   再发现这个东西时候还是因为丁白半夜饿醒爬起来找吃的,翻箱倒柜之际,这张扑克牌从盒子里掉了出来,叮铛一声,外面变了天。   丁白这才想起晾在阳台已经俩礼拜的衣服恐怕要被打湿,他一个弹跳冲了出去保住了衬衣,回到家却发现屋里变了一番景象。   一扇偌大的门伫立在客厅之间,隔开了电视与沙发,茶几像是被利刃削去了一般,另一边挨着那扇突如其来的门,跟连体婴儿似的。   “我去......”丁白甚至猜想自己是不是饿出了精神分裂,但是更让人分裂的是,那张被随手甩在地上的扑克牌此时就他妈的跟鬼一样的浮在了空中。   也不是没幻想过自己某一天突然掉落山崖,捡到一本武林秘籍,从此开始了修仙之途,最后称霸天下抱得美人归。   但在现实面前,这一切都他妈的是扯蛋。   此番景象让他只想滚回床上抱紧自己,顺便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梦。只是,就算是躺在床上他也能感受到客厅里的东西散发出的诡异磁场,甚至他的后背都开始隐隐发麻。   这一夜漫长到他感觉自己要瞪眼到天亮,最终他还是没忍住再次光着脚走了出去。客厅那扇门还在,并且伫立的非常坚定。电视机前,那张中二扑克牌还飘着。   “见鬼见鬼。”丁白甚至想掏出手机来发个朋友圈。   鬼使神差的,他伸出一只手碰到了那张扑克牌,冰凉的触感,莫名其妙的有些熟悉。他忍不住拿在手中把玩了一下,竟然发现这个手感出奇的好。   紧接着丁白的目光落在了客厅中间的门上。   这扇门......有点意思。   又是鬼使神差的,丁白走上前去。发现这扇门上并没有把手,只有一个类似感应器一般的东西,他将手上的牌往上一放。   -滴滴滴,财源广进。   门打开了,门缝里漏出一线亮眼的光。   丁白忍不住啧了一声。这门铃,怎么跟楼下小卖部那个人一走过去就一直叫欢迎光临的玩具狗一个样?   推门而入,印入眼帘的是一张大圆桌,这个圆桌的周围围坐了十几个人,当他进门的时候,这些人的脑袋就跟击鼓传花似的纷纷朝他看了过来。   -所有庄家集合完毕。   安静且诡异的环境中冷不丁的响起这么一声,吓了丁白一个激灵,紧接着他回头一看,身后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关上了,并且彻底和周围的墙混为一体。   什么情况?   在丁白一脸懵逼不知所措之时,圆桌主位上有人敲了敲,他转头看见一个长得极其漂亮的女子冲他伸手。   “庄家请上坐。”   丁白顺着手势看过去,圆桌上还有一个位置空着,他犹豫了一下走了过去坐下。   “各位庄家晚上好,本次赌局参与人数为十二人,所有庄家需要在规定时间内在赌局中获得一张额外的金花牌,超过时间未获得金花牌的庄家赌局将会自动判定为输家。获得金花牌的庄家需要在赌局空间消散之前找到出口,未成功找到出口的庄家,赌局会自动会自动判定为输家。”   “在赌局中,请自觉遵守赌局规则,违反者将会受到黄牌警告。再次违反者将会红牌罚下场,赌局会自动判定红牌罚下场的庄家为输家。”   “本次赌局为生死赌局,买定离手,概不反悔。”   “现在请各位庄家出示手中的筹码。”   丁白还在一头雾水中,却见周围的人已经朝桌上放置了一个什么东西,正是那张中二的扑克牌。   其余人放置完毕,仅剩丁白还在一脸懵逼,众人目光齐聚而来,丁白一脸懵逼的也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了圆桌上。   “赌局已开,祝各位庄家财源广进!”   眼前是一片晃眼的白,丁白还没反应过来就连声音也听不见了,他晃了晃脑袋,发现自己居然已经换了一个地方。   眼前的雾气能见度不超过两米,他伸手晃了一下,发现这雾气浓的像是水一样。脚底下一片湿润,低头一看。好家伙,鞋都没穿!   正想着,丁白身后一阵劲风袭来,他条件反射往旁边一躲,胳膊上一痛,什么东西撕裂开来。   是他的睡衣。   而大雾之下,他根本看不见是什么东西袭击了他。   丁白皱了一下眉头,貌似受了伤。   耳边又有危险传来,他警觉不妙,撒腿就跑,却不知自己该朝什么方向跑去,一咬牙心想管他的,跑了再说。   一口气跑了两三百米,丁白看见雾气里亮起了一豆灯,心中大喜!撒腿朝着灯光来处跑了过去。走近才发现,这光亮竟是门边挂起的一盏红色灯笼。   灯下似乎站了一个人,那人身高挺高,一身黑,抢在丁白前头进了门。   丁白跟着走了进去,这间屋子颇有些奇怪,四面全是门,紧闭着,中间燃了一捧火,十多号人围着火面色不善。   等到丁白聚齐,这间屋子顶上多了十二张牌,每一张牌都亮着黄色的光。四面一声轻响,原本平整的门脸儿,这会儿齐齐虚掩开了一条缝隙,不多不少六扇门。   屋里没人说话,倒是氛围显得有些奇怪。让人忍不住生疑这群人心怀鬼胎。   “赌局已开,大家各行其是。”中间有人说到,环顾一周,这群人好像颇有默契一般四散开来,并仔细的打量着四周的门。   丁白心中疑虑甚多,却又不知道是询问还是见机行事,不过迟疑一瞬间的事情,已经有人选择了其中的门走了进去。   几番下来,还没等他看个明白,这间屋子里的人已经寥寥无几。   这......还真是有些莫名其妙。   “你不选吗?”正在丁白踌躇之时,身后一道声音响起,他回过头看见一个人靠在旁边的门框上头戴鸭舌帽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冷不丁的一声,让丁白忍不住缩了一下脖子,见对方站在原地没动,他倒也没着急回答,心中的警惕倒是没放下。   对方没等到他的回答,也不再追问,一时间两人之间的氛围开始沉默了起来。   倒不是丁白故意不回答,只是他对于对方的提问完全摸不着头脑,想了半天,最后也想不到合理的措辞。   老实说,他到现在还没整明白之前那个人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空气里弥漫着尴尬,尴尬到丁白都想拿脚趾头抠出一套三室一厅来。不过一声轻微的响声打破了尴尬,顺着响声抬头,丁白发现脑袋上的十二张亮着黄光的扑克牌灭了一张。   一起抬头的还有站在旁边的那个人,那人脸上有着些许惊讶,不过片刻就消失不见,只是丁白隐约听到一声‘这么快?’   他还以为是错觉,就见那人总算是站起身来朝着一扇门走了过去。环顾四周,屋内暂时只剩下两个人,等到这人一离开只剩下丁白自己。   于是,也不知道怎的,丁白在那人进入门的一瞬间立马跟了上去。   原因嘛,大概是因为害怕一个人?   只是没想到那人走的如此之快,不过前后脚的功夫前面就没了人影。丁白狐疑的迈步走进门里,脚底首先触碰的是一片湿润。   他还没来的急关门,没想到因为没有穿鞋,脚底一滑,整个人摔了一个狗吃屎。更要命的是,这地上怎么会是一滩水?   碰的一声,声后的门重重的关上,丁白飞快的起身回头,却发现触手已是一片平整,那门早就没了影子。   “喂!”丁白在面前的墙壁上拍打,厚重的手感让他再次确认那扇门已经消失,“真他妈见鬼了。”他喃喃自语,不由自主的往后倒退。   脚底湿润又有些粗糙,空气中的味道带着一股木头腐烂的味道,肩后像是有人轻轻拍打了一下他,他一个转身,印入眼帘的是一双青紫色的脚丫。   咔嚓一声闷雷,在夜里炸开了花。   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啦~ 第2章 急需一盒速效救心丸   一双青紫色的脚丫子在空中像个破布口袋似的摇晃着,屋外的大雨像是要掀开整个房顶一般,嘎吱嘎吱的响声,让丁白以为下一秒头顶上的尸体能立马砸在他的脑袋上。   “夸嚓!”又是一声惊雷,脑袋上的尸体漏出早已腐败不堪的面容,和着雨声,惊恐浇了丁白一脸。   他忍不住往后一退,偏偏屋漏偏逢连夜雨,一个踉跄再次摔倒在地上。这一次摔得更加惨烈,直接一屁股坐在水坑里,污水和着稀泥裹了一身。   黑暗中他看见一个身影矗立在不远处,顿时鸡皮疙瘩从后背爬了一身。咽了一口唾沫,就见那身影从对面走来,脚步声在这雨夜里竟然格外清晰。   意外的是,脚步停留在了距离丁白一步远的位置。冷静下来他才认出,这不是刚刚那人吗?昏暗的光线将那人的身型拉的很长,头顶微弱的一点光在他鼻梁处被截断,落下姣好的弧度,让丁白都感言这家伙确实挺帅。   丁白刚缓过一口气来,就听见那帅哥说了一句:“看见头顶上的牌了吗?”   他抬头,只见十二张牌中,已有两张牌暗淡了颜色。   “人死牌灭,这就是赌局的规则。”这不知道叫什么的帅哥说到。   “什么?”这一次丁白反应比较快,立刻反问。   “生死赌局,买定离手,概不反悔。”对方说到。   “我可没参加过什么劳什子赌局。”丁白从水坑里站起身来,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是他能感觉到这个赌局跟他平日里的小打小闹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稍微有点脑子的都能明白,搞不好恐怕会出人命。   毕竟都叫生死赌局了。   这句话倒是让那人回头看了他一眼,不过这一眼丁白也看不出什么意思来。对方说:“进来了就出不去,概不反悔,也是规则。”   丁白看了一眼消失的门,说到:“也就是说,这要是炸金花我就只能赢呗,那我要是不玩儿会怎么样?”   他原本也不过就是随便质疑一下,但是丁白说完这句话还没等到对方回答,一声惊雷就平地出现。   不仅如此,随着这声惊雷的落下,那一旁摇摇欲坠的青紫色的脚丫子瞬间落地,咔嚓一声,已经腐烂的尸体正正好好的落在了丁白面前。   “......!”丁白一个猛退,紧接着踉跄了一下向后绊倒,倒地的一瞬间他心想,今天自己怎么跟个陀螺似的动不动就往地上倒?   好在旁边的人眼疾手快的扶了他一把:“走!”说着,便拉着丁白朝旁边走去。   丁白反应过来,顺着对方的力气往旁边走,他发现这间屋子远比想象中大了不少,四周慌乱破败,两边矗立着看不出模样的烂柱子,顺着柱子朝中间望去,能看见一个积满灰尘的神台。   这番情景,倒是有些像是废弃的庙宇。神台下面凌乱的放了几张蒲团,一个距离他的位置不远,另一个刚刚绊倒了他。   对方扯着他走的飞快,两三步就远离了那具腐烂的尸体。丁白回头,又是一声惊雷响起,夸嚓一声,地上腐烂的尸体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我操?!”这一幕让丁白震惊,腐烂的尸体脖子上还拖着那根细绳,摇摇晃晃的仿佛下一秒就能散架。看那趋势,尽然是朝着他二人走来。   丁白的一声叫骂恰巧吸引了那腐尸的注意力,只听见一声刺耳的尖啸,那尸体朝着他二人迅速袭来。   耳旁刮过一阵风,旁边的人也不知扔了一个什么东西过去,刚刚好飞到那腐尸的面前却瞬间被震碎成了齑粉。   “躲开!”对方在丁白耳边喊了一声,紧接着便是一巴掌推了过来,丁白受了惯性往旁边闪了过去,一只带着恶臭的手正好抓过他刚刚所在的位置。   亏的对方反应迅速,丁白躲过这么一击之后发现这哪里是在赌命,这不是在玩儿命吗?于是冲着那人喊了一句:“这他妈的是什么东西?”   对方根本没空理他,因为此时的腐尸就像是个磨人的小妖精一般缠着他不放,那人身姿矫健在着破庙里躲了又躲。   “找门,出去!”对方抽空喊了这么一句。   丁白左右观望,发现这间屋子的神台对面就是门,他冲上去推了一把,纹丝不动。他仔细一看,这扇门被钉的死死的!   “打不开啊,我操!”情况紧急,丁白都忍不住爆出粗口,却见那方一人一尸打的热闹,但因为手中没有武器的原因,那家伙应付的也很吃力。   “找其他地方,门不一定就是真正的门。”对方说到,一脚朝着腐尸踹了过去。   门不一定是真正的门。这是什么绕口令?   丁白一脸疑惑,但是却也没心思回答,摸着黑在四周的墙上摸索,可是任凭他围着这个屋子摸了一圈都没找到门在哪里。   不是真正的门,那会是什么?他急的在原地打转。   丁白的目光在破庙里搜索,这破庙的门窗全部被封死,连柱子都是东一个西一个到处散乱,地上散落着乱七八糟的石头块,偏偏就是那神台上仅仅铺了一层灰。   难道门在那上面?   想到这儿,丁白立马朝着神台跑过去,却在还没有触及神台之时,脖子上缠上了一股绳子将他狠狠往后一拖。   那腐尸居然放弃追逐,朝他袭来,不过这也恰巧证实了丁白的想法是对的。   只是,这么一来,手无寸铁的丁白跟一个破布口袋似的被拴在了绳子的另一头。而绕在脖子上绳子越来越紧越来越紧,将他口中的空气一点点的挤出。   要死!   丁白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妈的,不会就这样直接歇菜了吧?   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眼中已经开始播放走马灯了,为数不多的记忆在眼前飞快的闪过,甚至还带着煽情的的背景音乐。   “咻”只听一声细小的破空声,紧绷在丁白颈间的绳子断开,湿润的空气再次充满鼻腔。   操!重新获得呼吸权利的丁白低头狂咳,身后的人再次和那腐尸打成一片。   回头一看,不知道叫什么的那帅哥手上不知道拿了一块什么破布,黑不溜秋的裹在那腐尸的脑袋上。拖着走到门边,一脚将包裹在黑布中的腐尸踹到了地上。   “出口可能在神台上。”丁白扯着嗓子喊了一句,最后一个字还破了音。   “砸开!”对方喊到,紧接着被砸到在地的腐尸再度爬了起来。   丁白翻身跑上神台在上面敲了敲,是空的。   有戏!他心中大喜。慌乱之间又多了一个问题,这玩意儿怎么开?   转头一看,发现那人和腐尸打得不可开交,那腐尸明明摇摇晃晃的快要散架,却偏偏抗揍的很,几个回合下来还是张牙舞爪的难以摆脱。   操!不管了。丁白心中莫名一阵勇猛,一拳砸在了神台底座上,尽管手臂被震的生疼他也没停手,一拳一拳的硬生生的在着神台上砸了一个洞。   “行了!”丁白大喜,转头朝着还与腐尸纠缠的那人喊了一句。   “跳!”那人随即也不再拖延,直接冲着丁白跑了过来,身后的腐尸执着的追上。   丁白不假思索撑着身体往下一跳,瞬间陷入一片黑暗。紧接着身边一声轻巧的脚步声落下,黑暗中一点绿色丁光亮起。   “走。”那人说到,朝着前面走去,黑暗中他似乎摸到了什么东西,咔哒一声光便透了出来。   原来是一扇门。   丁白跟上,再看,二人竟然回到了最初的房间,房间里早有人在里面等候,而他一抬头发现十二张亮着光的牌,此时已经灭了三张。   不知为何,丁白总觉得人群中有些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不对,应该是落在了自己身边的人身上。   他顺着目光看过去,正是刚才那人。许是在刚才的慌乱之中,那人脑袋上的帽子不知所踪,露出了其姣好的五官。失去了帽子的掩饰,丁白看见那人墨色头发的掩盖下亮着一点绿光,居然是一只黑色的助听器。   不过此时更应该注意的是,屋子里门再次上了锁,这些人站在这个屋子里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一样。   丁白也拿不准,没人开口,他也不知道该不该问。倒是手上的刺痛让他分了神。低头一看,好家伙,这么多血!   刚刚还不觉得,现在想起来干什么用拳头硬砸啊?随便捡一块石头那不比拳头来的快?果真是逼急了什么事儿都干的出来。   刚想到这儿,空中传来一声机械女声。   【请已经获得金花牌的庄家选择是继续下注还是获胜出局。】   丁白这才发现,头顶九张还亮着颜色的扑克牌中有一张现在已经变成了红色,根据响起的这句提示语他猜测他们中已经有人具备获胜出局的权利。   会是谁呢?环顾一周,所有人似乎都对这一消息有些惊讶,但是却没有举手说要获胜出局。   等待了一会儿,机械女声再次发生。   【庄家放弃获胜出局,赌局继续。】   ‘卡达~’屋子中的门再次打开。   然而这一次去没有人去开门,反而众人纷纷开始互相打量。   “已经有了获胜的机会却不出局,难道是想集齐三张牌筹码翻倍?”人群中有人略带嘲讽的说了一句。   “我说,有了保命的牌就赶紧出去啊,牌的数量本身就不多,总得给我们一些机会吧。”有人附和。   但是这两句话带来的只是更加浓郁的猜测和沉默罢了。   “不出局是什么意思?”丁白小声的询问身边的人,却见对方抱着胳膊不言不语。   虽然身边的人不言不语,但是人群中有人却好心肠的解释了起来:“什么意思,就是还想再来两张牌,将自己的筹码翻倍呗。”   “在赌局中,当有人获得本场的首张金花牌时,荷官会给他一个获胜出局的机会。也就是说,不管最后的赌局众人是赌输了还是赢了,他都可以获胜。”   “但是,在赌局未结束选择获胜出局的人只能获得本人筹码的正常倍数。而若是选择不出局继续参与,那么在赌局结束是他手中若是集齐了三张金花牌,那么便可以将手中的筹码翻倍。就算没有集齐也可以有正常倍数。”   “那很划算啊。”丁白觉得。   “确实很划算,可是赌局中的金花牌的数量是有限的,有多少个庄家就有多少张金花牌,庄家数量减少金花牌的数量减少。若是就他一个人集齐了三张金花牌,那么剩下的人中就算是能在赌局中活下来,也会因为没有金花牌而淘汰。”   丁白心想,淘汰而已,淘汰了不就可以回家了吗?但是他转念想到这个赌局好像是叫什么生死赌局来着!那不就是说,淘汰意味着--死亡?   那若是在这个赌局中再多一个抱有这样的想法,岂不是淘汰的人更多。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丁白疑惑。如果一个人拥有多张牌,那么没有牌的人只能等死?   “有啊,杀了他,抢牌。”人群中有人说到。   作者有话要说:   写完没检查,错别字啥的先放一放吧 第3章 来自世界的恶意   屋子里没有人,只有一声轻巧的锁门声在屋里响起。   门里,霎时间天亮了,有人推着丁白往前走了两步,喧闹的声音在耳朵两边传来,又是笑又是喊的,将他淹没在人海里。   哐当一声锣响,唢呐跟着也响了起来。   经过之前的插曲,他们再次分散进入门中。   丁白此刻被挤在人堆里,花花绿绿的好不热闹,人群各个都仰着脑袋往某处望去,鞭炮在脚边炸开了花。   “神女娘娘,神女娘娘下凡喽!”   “神女娘娘保佑我今年抱个大胖小子!”   “神女娘娘保佑我发财!”   身边的人朝着高处举起双手,嘴里念叨着各种各样的祷告,说着说着便跪倒了一大片,丁白本来随大流挤在人群中,此时所有人跟风似的往下一跪,他跟个鹤立鸡群的傻小子一般愣在原地。   身边的人跪倒了一大片,露出了和他一样鹤立鸡群的人。   有人反应比较快,跟着人群随大流毫不犹豫的跪了下去,有人反应迟钝被潮流般的人群淹没。   丁白俯身蹲在地上,眼珠子转的飞快,捕捉到人群中熟悉的后脑勺。在拥挤的人群中艰难的朝着那人挤了过去。   人群中众人抬头向上,八人抬的轿子从头顶掠过,锣声在耳边响的跟惊雷似的。   丁白好不容易挤到那人身后,却没想到跪倒的人群再次翻滚,连带着他人一起像煮饺子似的再次翻滚到锅里。   情急之中有人在他领子后面扯了一把,让他免去了被人流裹走的危难。   人群乱糟糟的移动,丁白和那人从善如流的随着人群移动,最后在一个广场上总算是停了下来。   八人抬的大轿子绕过人群的脑袋,最后停留在最中间的高台上,风一吹漏出里面蒙面女子裸露在外的脚踝。   周围的人像是失心疯似的大喊着神女降临,一股脑的将手中的铜钱纸币往中间的高台上扔。   那高台由八个赤身裸体的壮汉担在肩膀上,以此为中心围了一圈深红色的鼓,随众人的祷告声,鼓声断断续续的敲响。   咚咚咚鼓声愈演愈烈,高台上的帘子被拉开,神女显露了真身,一身白衣蒙着面,她站了起来,先是用手不知道怎么的绕了几圈,接着光脚踩上了旁边大汉的肩膀,随后轻轻一跳落在了旁边的红鼓上。   这一跳还真是轻巧,神女光脚落在鼓面上,却没听见鼓响,就像是一片羽毛落上去了似的。   人群因为神女的现身变得再次热血沸腾,满天飞舞的铜钱纸币像是天女散花似的盖了丁白一脸,他伸手接过一张发现这些纸币瞬间变成了灰。   丁白一脸狐疑的看向身边的人,发现对方的注意停留在红鼓上翩翩起舞的神女身上,而且看的非常的专注而认真。   这么悠闲?   想着之前在屋子里的交谈,不是喊打喊杀的一副恐怖片的景象吗?怎么轮到这位老兄身上竟然开启了悠哉悠哉看戏的模式?   红鼓上的女子身子轻巧,那红鼓的鼓面明明薄如蝉翼,仿佛稍微重一点都能敲碎,偏偏那女子赤脚踩在上面还能旋转跳跃闭着眼?   丁白心中疑惑不已,却也是被这女子的身影吸引住了目光,不知怎么他总觉得这幅景象好像有些蹊跷。   正想到这里,鼓声停顿,一切就好像是被按了静音键一般停滞。丁白转头一看,周围跪拜的众人早已消失不见,广场上留下的只有三个人。   “吱呀”一声,场上三人的目光被不远处缓慢打开的门吸引过去,这时他们才注意到高台背后供着一间庙宇。   庙宇上的牌匾写了三个大字-神女祠。   身边的人有了动作,朝着那打开的门走了过去,丁白和剩下的一人对视了一眼便跟了上去。   神女祠修缮的十分漂亮,柱子上雕刻着卷云纹,两边的墙壁绘制着精美的壁画,正中间的神台上供着一个莲花底座做底,舞姿飞扬的的神女像。   岸上的三炷香此时还萦绕着烟雾。   神女像姿态优美,一双赤脚做飞天状,手指捻做莲花指双目仿若含水一般,目色慈祥。   丁白目不转睛的盯着神女像,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神像的眼珠子像是一直盯着自己在看似的,他转头一看发现其余两个人也盯着神女像。   那个耳后带着助听器的人看了两眼神女像便将目光投了过来,冷不丁的目光相对丁白还有些尴尬,但是很快他发现对方的目光并没有落在自己身上,而是落在了自己身后的壁画身上。   这样一来他突然发现,那神女像的目光也并非是落在自己身上,而是自己身后的壁画身上。   真是大型社死现场......   那人不言不语的朝着自己走了过来,最后停留在壁画前,于是乎三人便神奇的对着一副壁画发呆,不,是思考。   丁白心想,这么大一副画还真是有点牛逼。   反观旁边两人,看不出来在想什么。   “看出来了吗?”另一人说到。   “?什么?”丁白一头雾水。   “我也没看出什么来。”那人压低声音说到,于是两人的目光落在了另一位带着助听器的兄弟身上。   陈知非默不作声,眼前的壁画像是在叙述一场祭祀活动,大概的意思是每到一个隆重的节日会举办一场神女会,而在这场神女会上会有一名未成年的女子扮作神女,模仿神女的舞姿扮作神女。   而那些围在高台边上的人便是神女的信徒,他们在这场祭祀上祈祷,以求风调雨顺。而扮作神女的女子需要在这期间恪守本分,直到下一位神女的继任。   所谓的恪守本分是什么意思,壁画上也并未说明白,因为到这里壁画便没有了。   陈知非转头,发现旁边的两个人盯着自己在看。   “这画了些什么?”丁白问到,他实在是看不太懂这上面画的东西,但是看眼前的人好像一副胸有成足的样子,便问了一嘴。   陈知非简短的吐出两个字:“祭祀。”   丁白虽然有些差异对方就解答了两个字,但是就这两个字居然让他有些看懂了壁画上的内容。   跳舞的神女,跪拜的人,满天飞舞的铜钱纸币,这不会是刚刚出现的那一幕吧!   丁白有些震惊的再次看向那人,发现对方的目光再次转移到神台上的神女像身上,他顺着对方的目光看了过去,发现神女像的目光似乎发生的了变化。   像是在看外面。   ‘咚咚咚’鼓声突然响起,那片红鼓之中无风却扬起了遍地纸钱。   三人目光望向屋外的红鼓,突然极其有默契的相视一眼。   “门......”有人说了一句,话还没说完,鼓声再次响起。   咚咚咚咚.....莫名其妙的富有节奏。   陈知非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下,随后迈步走出屋子踏进了红鼓的包围之中,而在他踏入的一瞬间空气似乎震动了一下。   他面无表情的冲着愣在原地的两人说了一句:“进来。”   我什么要听他的话?丁白站在红鼓中心想到,他一时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就那么听话,但是偏偏他就听话的走进了红鼓圈里,你说气不气人。   连带着一起的还有另一位仁兄。   “壁画的内容在祭祀之后便断了,我猜测可能是因为祭祀并没有完成。”陈知非说到。   在之前原本热闹非凡的大街上明明人潮涌动,但偏偏在接近尾声的时候所有人都消失不见,再加上结合壁画上的内容他猜测是因为他们的原因祭祀中断。若是想要找到出去的方法,恐怕需要他们三人将这场祭祀进行下去。   “所以呢?”丁白反问。   “所以,我们要将这场祭祀接着完成下去,才能找到后面的答案。”陈知非说到,虽然他并不想解释,但是眼下靠他一个人是无法完成祭祀的。   因为,这一场祭祀的关键在于神女,或者说是神女跳的那段舞蹈。   “等一下,你所说的祭祀我猜应该是指的刚刚神女跳的那段舞,但是我想两位都观察过,”另一位兄弟说到,“这些鼓,鼓面薄的跟纸一样,怎么跳?”   “而且,我们并不知道那段舞的内容是什么。”丁白补充到。   “就算知道,这鼓点应该不是随便响起的,我们若是踩错了会怎么样?”   陈知非心中明白两人的质疑,他朝着二人说到:“当我们踏进这个鼓圈就意味着已经开始了,而且从壁画的故事来看,我们只有这样做才能知道接下来发生的故事。鼓点你们不用担心,我记得,只要你们中有人能站上去跳就行。”   扯呢!丁白心想,又没有狗在外面拦着还能出不去?!   然而对方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东西朝着鼓圈外面扔了过去,只听叮铛一声的清响那东西便弹了回来被他捏在手中。   !!!!!   就算是出不去,为什么一定要我们两人中的一个跳?你不行吗?   对方站直身体,丁白看了一眼,自己的头顶顶多与对方的耳朵一样高。   好吧!   丁白目光调转冲着另外一人说到:“你多重?”   “你多高?”与此同时另一人开口问到。   丁白:“.......”不是说这是一个生死赌局吗?不应该是比谁的命大吗?为什么还有比谁的身高高?   成年之后一直谎称自己一米八,实则一米七八点五的丁白扶额感叹。   这个世界的恶意简直对人的伤害太大了。 第4章 赶时间啊   “左一踩三下,左二踩一下转一圈,左三踩两下再回到左一。”陈知非说到。   丁白手肘被两人拖着,大半个身子的力量几乎就靠这两人的手掌拖着,他光着脚小心翼翼的踩在薄如蝉翼的鼓面上。   每踩一下脚就止不住的发抖,生害怕这鼓面被他一不小心踩碎。   鼓声从断断续续变得愈发连贯,三人的身影在这片红鼓之中辗转。红鼓不知是用什么材质做成,鼓声空洞每敲一下丁白感觉自己的心跳就加重一份。   “右一踩二转一,右二踩三,右三转一。”陈知非额上冒着细密的汗珠,手腕上因为托举着丁白半个身体,青筋暴起。   “右二踩一转一。”   “左五踩三,左六转一。”   “右七转二。”   “左三。”   “左十踩三。”   “还有多久?”丁白察觉自己因为不敢在鼓面上着力,整个小腿一直紧绷着现在隐隐有抽筋的征兆。   “快了,”陈知非低头,那鼓柱上漆红的表面似乎在往下渗透着鲜血一般,随着他们的进度越来越快,地面上已经开始往外渗出血迹。   “喂喂!你确定咱们真的是赌对了,我怎么感觉这画风不对劲啊?”另一边扶着丁白的兄弟额上挂满了汗珠,这场鼓面上的舞蹈看似很简单,却十分耗费体力。   且不说丁白的双脚已经开始抽搐,就连他们两个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而那渗出的鲜血就像是催命符一般敲击着三人的耐心。   “最后一圈!跑!”陈知非下令,两人拖着光脚踩在鼓面上的丁白绕着这一圈红鼓开始跑,咚咚咚的鼓声接连响起,丁白每踏过一个鼓面都应声而碎。破碎的鼓面中一只只涂着鲜红指甲的手伸了出来。   直到最后一个鼓面被踏破,空气中微小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被打破了一般。   “开了!”陈知非说到,那红鼓围成的圈随着最后一声鼓响被打破,三人总算是可以逃离这个诡异的鼓圈。   然而那些从红鼓中伸出的手飞快的撕破鼓面,十二支红鼓中竟然爬出了十二个披头散发的女鬼。   “快走快走!”一旁的大兄弟撒腿就跑,丁白脚下打着颤刚迈出去一步心里咯噔一下。   糟糕!腿抽筋了!随后一双手扯住他的脚后跟,往后一拖他整个人直接被拖到了鼓圈中央。   “糟糕!”丁白心中一紧,眼下他势单力薄,那十二个女鬼跟疯子一样朝他爬过来,恨不得将他直接撕碎了。   一道黑线从眼前划过,飞速的在抓住丁白腿上的鬼手上划了过去。那鬼手瞬间被砍成两半,而那黑线一个转弯尽然再次飞了回来。   陈知非接过牌,伸手捞起仰面躺在地上的人,朝着那神庙跑了过去。   三人进庙,合力将庙门关上。不过尽管如此这庙门也坚持不了多长的时间,那群女鬼想要打开这扇门也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疼疼疼!”丁白抓着自己的大脚拇指躺在地上,小腿上的青筋在皮肤下面扭曲着,整个脚面都蜷缩成一团。   一只手抓住他的小腿,丁白下意识的往后一缩,那只手跟着用力在两边的青筋上按了两下,丁白疼的呲牙咧嘴。   “靠靠靠!大哥你能不能轻点?”丁白痛喊出声,却隐约觉得小腿好像也不那么疼了。   “抓着大脚趾往后拉,保持一会儿就好了。”陈知非冷声说到,见他不再痛呼便站了起来,朝着墙边的壁画走了过去。   果然,墙上的壁画此时已经改变了内容。   壁画在神女祭祀之后多了些内容,大致是原本应该恪守本分的神女却爱上了一个青年,两人爱的火热,却不料被神女的信徒发现。偏偏这一次祭祀之后,信徒们所祈祷的风调雨顺并没有出现,反而天降大雨,河水上涨,淹了整个村子。   信徒们手拿着棍棒找上神女,最后将那对男女生生吊死在了神女祠的房梁上。   而后续的内容再次消失不见。   “这故事倒是有些凄凉。”   陈知非转头,地上的丁白还抱着脚趾头努力的平复,另外那个人凑到壁画前说出刚刚那句话,紧接着对方又说了一句:“不过这群信徒也是太偏激了,天要下雨那是一个扮作神女的女子可以决定的?”   “那些人的骨子里就信奉神明,或许他们心中所有的天灾人祸都是因为神女并未恪守本分导致的。”陈知非说到,目光在庙宇中徘徊。   如果猜的不错的,这件庙和之前他们所看见的破庙是同一间,只不过因为存在的时间点不一样,所以所看到的内容也不一样。   如果想要看见完整的内容,恐怕需要将屋子里所有的门都进一次。   “外头好像没动静了。”丁白试了试站起来,好像脚也没什么问题了。   “我看看。”那仁兄看不出来,胆子还挺大,猫着身子从门缝里往外看,“好像是没......!”   话音未落,一双手破门而入直接一把抓住他的脖子,顷刻间那人便被提了起来,脑袋狠狠的撞在了门板上。   陈知非反应迅速,手中捏着一张黑卡,上前一挥鬼手顿时断成两半。   “咳咳咳!操!差点没了!”落地之后那人迅速往后退,“门扛不住了,怎么办?”   陈知非目色凝重,他看向神台中翩翩起舞的神女像,为什么没有变化?   ‘碰!’神庙大门碎裂开来,披头散发的女鬼爬了进来,三人被迫往后退,这一退倒是更加没了退路。   女鬼的指甲在地面抓出的声音让丁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神色紧张的朝着屋子中最冷静的那位看过去。   “喂,这位大神,怎么办!想办法出去啊!”旁边的人急的跳脚,陈知非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明明壁画都变了,为何神像没有变化?   之前他就观察过,神像的目光似乎像是一种指引,目光走到哪里,这神庙之中就会有什么变化。例如壁画,他能注意到壁画也正是因为神像的目光落在了壁画上。   但是这一次,神像的目光还是在壁画上。   到底是哪里不对?   “门可能是在那个地方。”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丁白说了一句,“你一直在看神像,神像的眼睛就盯着那面墙。”   陈知非转头看向身边的丁白,这个人,一身睡衣上又是泥又是血,光着脚颇有些狼狈。这个人好算是细致,能感觉到他在观察神像的眼睛。   只是,为什么陈知非自己看的时候神像的目光还是在壁画上?   “你确定吗?兄弟?我怎么觉得那神像就是盯着壁画的。”另一个人已经爬到了神台之上,那些匍匐前进的女鬼已经爬到了三人脚下。   丁白再看了一眼神台之中的神像,确认自己看到的神女像眼睛是看着旁边的墙。   “你确定?”陈知非问到。   “在我眼中,确实是。”丁白肯定的回答。   “走!”陈知非不再犹豫,手中黑卡飞速变化,脚下移动朝着那面墙跑去。两人也不再犹豫,跟着就冲了过去。   墙面平整,陈知非触手一推似乎确实是有古怪。   “啊!”身后一声怪叫,两个人踉踉跄跄的撞了过来,三人挤做一团,颠倒间碰在墙上,遂即没了人影。   “靠!我衣服破了一个洞!”身边的人大喊。   丁白看了一眼身上的睡衣,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去要饭去了,身上脏就算了,胸口被那女鬼划了一道,走快点都觉得漏风。   三人中也就这位一身黑的陈知非还算是整洁。   “兄弟,很厉害嘛!多亏你刚刚的火眼金睛带我门找到了出口,我叫方书函,你叫什么?”方书函拍了拍丁白说到。   “丁白。”丁白回答道,觉得这个兄弟情绪转变还真是很快。   “这位大侠呢。”方书函转头看向另一位,陈知非的冷静在赌局中很是难得,不过就是看起来有些高冷的样子。   “陈知非。”陈知非冷声回答。   转而陈知非的注意力落在了一旁的丁白身上:“你刚刚看神像时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奇怪的地方?”丁白回想,“貌似没有,怎么了?”   “刚刚我们在神庙之中能看到神像的变化,但是在跳完红鼓舞之后好像只有你一个人能看见神像的变化。”陈知非说到,“我猜测,是因为你是那个才在红鼓上完成舞蹈的人,所以你才能看见神像的变化。”   “而且,根据壁画的变化,我推测后面还有内容。”陈知非看向对方,“我希望你能跟我进下一扇门。”   红鼓上踩的那几下也算是舞蹈?这位大侠对舞蹈的定义还真是低。不过这个所谓的赌局算是刷新了丁白的认知,这种一不小心就玩命的状态,倒是让他觉得与人结伴好过独行。   于是丁白欣然同意,陈知非立即想要进入下一扇门。   “现在?”丁白惊了,“不等其他人回来?”   “用不着等,刚刚只是因为有人在赌局中拿到了首张金花牌,这种情况下当然是越快越好!”方书函抢先回答。   原来如此,丁白这才发现,屋子里的门都开着,或许早就有人进入了第三扇门。而正在此时,头顶的牌又灭了一张。   “啧啧啧......”方书函抬头说到,“你看,又灭了一个。所以赶时间啊!”   陈知非随意选了一扇门,正欲进去,这货又开口了。   “选这扇?大侠你确定?”   “有问题?”丁白皱眉反问。一时间竟也愣住了。   “我第一扇门就是进的这个,里面挺乱的,跑起来有些费体力。”方书函说到。   丁白:“???”现在进行的那一项不费体力?   陈知非毫不在意推门而入,顷刻间触手一片潮湿。   水从四面八方灌溉而来,三个人瞬间没了人影。丁白猛的没绷住一松口一口水和着泥巴直接呛了进来,好在他反应快,脚下一瞪站了起来。   其实也不过就半人来高的水,只是来的突然打了个措手不及。站定之后,丁白看了一眼四周,那水面上到处漂浮着桌椅板凳,一块红布飘了过去,一具尸体已经被泡的泛白。   “救命!” 第5章 来真的!   “救命!”   丁白身后传来一声哀嚎,回头一看,浑浊的水中一只手漂浮不定,几番挣扎之后渐渐没了声音。   “!!”丁白此时才反应过来,顺着那手消失的地方艰难的移动了过去,他伸手在水中捞了几把,可是那水不知是从什么地方漫上来的,浑浊不堪。水中漂浮着杂草甚至还有牲畜,几具泡的发白的尸体仰面躺在水面上,恶臭扑鼻。   几缕水草缠绕在手上,半天解不开,他望了一眼这个地方,发现神庙的门被淹没了一大半。   “方书函?”丁白小声的试探,却发现周遭并没有那两人的身影,难道是洪水将他们冲散了?   正欲往旁边走,脚下不知缠绕了什么东西,他刚想伸手去解开那烦人的水草,却不料一只泡的发白的手顺势抓着他的手腕往下一拉。   污水瞬间灌溉而来,水中一双手抓着他狠狠的往下按,他在水中挣扎,奈何虽然水位并不深,但是脚上抓着他的手像是钢筋一般。   氧气渐渐消失,缺氧窒息感觉涌上来,一时间丁白意识到自己处境危险,。水中紧紧抓着他的手忽然松开,颈后一只手直接将他从水中提了上来。   “走!去高处!”陈知非的外衣已经被水打湿,额上的头发湿润的耷拉在脑门。他一只手托起丁白朝着不远处的一个高台上走去。   那高台像是什么东西被冲倒之后形成的,此时上面已经待了一个人,但却不是方书函。   高台之上的人神情慌张,浑身裹满了泥水蹲在一边瑟瑟发抖。   “往上站一点,这水里有东西,小心掉下去。”陈知非站在高台之上打量着被水淹没的场景。   “这水像是已经淹了好几天了。”丁白拧着自己湿透的上衣,水中不知道混了什么东西臭味冲天,简直难以忍受,“方书函不是说这扇门需要体力吗?说的就是这个?。”   进门之前,方书函那小子就提到过,他曾经进过这扇门,这扇门唯一的特点就是需要点体力。本以为跳那红鼓已经够费劲的了,没想到现在直接开始了水战。   “水是什么时候淹过来的?”陈知非发问,问的倒不是丁白,而是蹲在旁边的那人。   那人瑟瑟发抖,不知道是冻得还是吓的,听了陈知非的话酝酿了半天才开口。   “淹了两天,水里有水鬼,拖着人往下拽,其他人就是就是被水鬼抓着淹死的。”那人断断续续的说到,丁白二人抬头发现头顶的牌又灭了一张。   回想起之前陈知非说的话,如果说这些门代表了这件事情的始末,每一扇门就像是一张张拼图被打乱,他门则需要根据这些拼图去拼出一张完整的事件图。   而去拼这张图的关键线索就在与神庙之中的壁画,只是这么大的洪水,庙中的壁画还会是完好无损的吗?   “壁画中提到过这场洪水吗?”丁白问陈知非。   “壁画中的内容简短,只描写了在祭祀失败之后天灾降临,死伤数百人。”陈知非说到,“倒是没有说这场洪水什么时候结束的。”   “那水中的水鬼又是怎么来的?”丁白皱眉。   陈知非看着眼前漂浮的尸体,皱了皱眉眉头:“死掉的村民。”   这场洪水来的突然,无论是对于村民还是他们,因为此时所有的线索就像是眼前的洪水似得都堵在这个地方。丁白脑子乱成一片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   “难道说我们需要将这城中的洪水泄出去才能找到出去的办法?”丁白猜想,“这洪水到底堵在了什么地方?”   陈知非沉默这看着水面,似乎是在想什么事情,良久他指着漂浮在水面上的尸体说到:“跟随着尸体漂浮的方向,或许能找到答案。”   只是这水面浑浊,水中还有水鬼,如果下水恐怕很危险。但是现在如不能将水排泄出去,也找不到出口。   水面上的浮尸动了一下,不远处的三人在水中慢慢的移动,仔细看可以看见这些漂浮在水面上的尸体其实都是朝着一个一个地方移动,虽然缓慢但确实是在移动。   “这洪水像是从山上留下来的,这样大的阵仗,恐怕淹死了不少人。”丁白捡了一根不知道从哪里飘过来的浮木拎在手上。   “正是这一场洪水才造成了神女死亡。”陈知非走在最前面,顺着尸体漂浮的方向,总算是看到了一点异样。   身后的丁白也发现了异样,放眼望去惊掉了下巴:“这他妈的简直是一座尸山。”   尸体漂流的终点,洪水堵住的地方,一具具泡的发白的尸体堆积如山。也正是这如山的尸体才导致了洪水弥漫在城中迟迟不肯散去。   身后还有源源不断的尸体漂浮而来,而那尸山早已有一人来高。而那源源不断漂浮而来的尸体只会让这座尸山堆积的越来越高。   而不知怎么的,丁白总觉得周围似乎有危险袭来。与此同时只听见扑通一声,身后一直跟着丁白的那人居然消失了踪影,而那尸山突然开始动了起来。   “陈!”未等丁白喊出口,脚下一只手伸出扯着丁白就往水底下按。好在这次的丁白心中有所防备,在入水的一瞬间曲起另一只脚蹬了过去,挣脱了束缚。   另一边的陈知非转头两个人已经消失在眼中,他不过一个眨眼,水中伸出一只惨白的手朝他袭来。陈知非反应飞快,手抓住那只手一拧只听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水鬼便四处逃散。   “呸!我靠!”丁白从水中站起身来,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见那尸山中的尸体均是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也正是因为这样,堵塞的洪水慢慢的减少,不过那些尸体却是站了起来。并且冲着站在原地的人就跑了过来。   跑!丁白脑子里瞬间只有这么一个想法,于是乎他飞快的转身就跑,路过一旁还在水中挣扎的哪位顺手捞了一把。   倒不是他不管陈知非,此时的陈知非身手矫健,跑的比他快多了。   越往前跑,他发现脚底下的水慢慢在变浅,似乎洪水也在慢慢的散去。慌乱的逃跑中,三人总算是找到了那间神庙。   而那庙门前正站着一个人冲着他门招手。   “快点!朝这边跑!”   丁白定睛一看,居然是方书函那小子。   三人加快步伐跑了过去,进入神庙之中方书函将门锁上,这下三人才得以休息。   “你不是说这扇门全靠体力,怎么还会有这么一出?”丁白喘着大气儿靠在墙上,说完之后他心想,这一跑其实也算是费体力,转念又问到,“你这家伙刚刚跑到哪里去了?”   “老丁,这还真不怪我。上一次我进入这扇门的时候根本没有这么多事情,倒是一群村民追着我们喊打喊杀的,你是不知道,那些村民体力好得很,我被追的跑的肺都快没了。”方书函说到,“我一进来也慌了,差点没直接被淹死,幸好是运气好抓住了一根木头这才算是逃过一劫。不过这都不重要,你们先看看这墙上的画。”   方书函说话跟倒豆子似的,丁白根本来不及反对对方对自己的称呼,注意力便被墙上的壁画给吸引了过去。   只见这一次那墙上的壁画再次换了内容,洪水之后,村里死伤数百人。村民门纷纷觉得是神女未恪尽职守惹怒了神女娘娘才让天灾降临,于是有人提议砸了那神女庙。半夜,信徒门手持家伙砸了神女像,一把大火将整个神女庙烧成了灰烬。   而后续的内容再次断掉。   几人沉默,画中并未提及神女在何处,但是却预示着接下来恐怕这间神女庙将不复存在。但是最总要的是,他们必须要在神女庙中找到出口。   “就是这里!找到那个死丫头,一定要让她好看。”   “作为神女却如此放荡,就是因为她神女娘娘才会降罪于我们。”   “杀了她!”   “杀了她向神女谢罪!”   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熙熙攘攘的人群手提家伙直接冲倒神庙门外,几人慌乱躲避,藏在了神台之下。   一群人冲进来不由分说的直接开始砸,神庙之中的所有东西被暴力的扔到地上,一声巨响之后神女像到底碎成碎片,那神像仿佛真人一般,脸部碎裂,躺在地上,看着这群他曾经的信徒在神庙之中打砸,最后关上门,一把火瞬间将整个神庙吞噬在其中。   火势很大,瞬间整个神庙中弥漫着厚重的烟雾,躲在神庙之中的人没烟雾呛的泪光泛滥。   “门被锁上了!”丁白推了推大门,却发现外面似乎被上了锁。   “这扇门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找到离开的那扇门!”方书函猫着身子说到。   丁白瞬间清新,在心里骂自己糊涂。怎么忘记了出去的门并非一定是真正的门,而是隐藏在神庙之中的某一个线索。   但是眼下,火势几乎将整个神庙包裹起来,庙里的经幡几乎是一点就着,用不了几下这件庙迟早要完蛋。   方书函急的在墙上到处乱敲,哪知这些墙都烧成这个样子了却一点也不见有什么地方可以出去。   焦急之时,陈知非抓住丁白的手对他说:“你看那神像的眼睛是看向何处?”   此时的神像早就碎成了八瓣,甚至神像的脸都裂开了。丁白看过去发现,那神像破碎的脸分成了两半,一半抬头望着天,一半正盯着庙门。   “这算是个什么说法?”丁白有些着急,总不能从顶上爬出去吧?但是另一只眼睛看的这个地方也上锁了,难道还真的只能从顶上爬出去?   这把火烧的旺盛,不出片刻庙里的柱子开始有断裂的倾向,若是他们再不定夺,就只能跟着这庙一起完蛋。   “什么说法?到底是那边?”方书函耐不住性子喊了一句。   “神像的眼睛,一个看着天,一个就看着大门。”丁白如是说道,“恐怕我们只能选择破门而出了。”   “开什么玩笑?那么大的火!”   此时的和已经将整间庙包裹的完完整整,想要冲出去,必须要淌过这条火海。   陈知非看着丁白说了一句:“我数一二三,一起冲出去。”   “来真的?”   “一。”   “二。”   “三!”   “碰!”大门应声碎开,几人冲进一片黑暗,陈知非伸手一推,门开了。   他们再次回到初始房间。   房间中还有几扇门正等着他们的光临。   作者有话要说:   求点赞求关注求海星 第6章 我瞎了?   再进门,丁白还未站定,就见眼前多了一群人朝着自己跑过来,吓得他都想抱头蹲在地上。原以为这群人是冲着自己而来,却没想到这群人直接无视了自己,越过他跑了过去。   他松了一口气,转过身看见了个什么东西二话不说撒腿就跑。   我操!那么大把刀!   身后,一个人手提大刀见人就砍,血溅了一地。跑得慢的两三下就直接没了,看见这个状况丁白脚下跟加速了一样四处乱串,一边跑一边还想难道是进错门了?   不应该啊!他明明是和陈知非他们一起进的门。   慌不择路的时候人群中有人拽着他跑向一边。四周乱成一团,突然出现一个人拽着自己就跑丁白有些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就一脚踹过去,一个黢黑的脚印出现在方书函的大腿上。   “我靠你大爷的,下脚这么狠!”方书函呲牙咧嘴的揉着大腿,伸手指了一个方向,“先往这边走。”   “抱歉抱歉!现在是什么情况?”丁白跟着方书函在人群中乱窜,七拐八绕的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   “不知道!但是听说是神女死了。”方书函说到,“拿刀砍人那个好像是神女的老相好。”   “死了?”丁白皱眉,这剧情发展的有点快,虽然按照壁画的走向,神女最后自杀在神庙中,但是壁画未曾提起她这个相好的。   而且,壁画中也未曾说到,有人在村里大肆杀人。   丁白想起他进的第一扇门,那时候的神庙已经破损,神女的尸体还挂在横梁上。如果是照着正常逻辑来说,心爱的人死了之后会有人不去收尸,等着她的尸首腐烂发臭?   “神女的尸体在什么地方?”丁白看了一眼汹涌的人群,这些人逃跑的路径各不相同,慌乱成一团,根本不知道源头在哪里。   “好像是在庙里。”方书函话说到一半丁白就换了方向,他赶紧跟上,“哎,你去哪里?等等我!”   那场大火之后神庙烧的只剩下一个黑漆漆的破架子,丁白隔着老远都还能闻见木头燃烧后的味道。慌乱之中也就只剩这间神庙还算是安静,被火燎的漆黑的梁柱上,一具尸体摇摇晃晃的挂在空中。   丁白走近细细的又看了一次,尸体是一具女尸,身型和模样与之前看到的那具已经腐烂的尸体高度吻合。漆黑的梁柱上,一根细绳拴着尸体的脖子,奇怪的是绳子的另一头长的有些诡异。   他想起在第一扇门中女尸脖子上的绳子也很长,并且自己差点被那根绳子勒死。除此之外,这片废墟之中什么也没有了。   丁白脑子飞快的转着,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这个场景出现过两次,一次是在第一扇门中,时间线应该是很多年后,因为那时的女尸已经腐败而且神庙也破碎不堪,其次就是现在。   但问题在于,为什么这具女尸一直存在?   不是说神女是有爱人的,那为何在她死去之后尸首仍然挂在这里,直到慢慢的腐烂。   她的爱人呢?   是死了还是说根本就不存在神女有爱人这一说?   嘈杂声传来,一群人连滚带爬的从远处跑去,丁白转头对着方书函说了一句:“走,去看看。”   “干嘛啊!那边危险!哎!”方书函在他身后喊了一句,走在前面的丁白像是听不见似的,他一咬牙只好跟上。   人群逃散的来处,一路的血迹像是红地毯一般的铺开,四周散乱的信徒们的尸体。陈知非低头从刀尖下闪过,奈何身后的人追的紧,二话不说再次缠了上来。   倒在地上的人痛苦的呻吟着,嘴里叫喊着救命。   刀尖再次缠上,满脸怒气的人冲着陈知非大喊:“牌是我的!”   那人杀的眼红,见人就砍,手中刀挥的是密不透风。   赌局中不缺乏杀人抢牌的事情,但是大多时候庄家们都不敢明着下手。原因有两个,一是在赌局中公然杀人会受到惩罚:二是、若是失败,很有可能会被反杀。   这种人,陈知非见多了,但也是头一回看见如此莽撞的。   抓住机会,陈知非一脚踹在来人身上,刀应声落地。他抓住机会扶起受伤的人就跑,没想到转角就遇上了正跑过来的丁白二人。   两人撞了个正着,丁白欲要说话,却再开口前被陈知非打断:“先走再说。”   几人再度逃离,莫名其妙的变成了一场马拉松比赛?   “这人是谁啊?”丁白指了指陈知非身边的人,这穿着倒也不像是和他们一路的人。   “不清楚,路上碰见,顺手救了一把。”陈知非说到。   丁白:“......”   四人逃的没有章法,胡乱绕了几圈竟然是再次回到了已经烧毁的神庙之中。估计是因为这故事围绕着神庙开始,他们也只能与着神庙息息相关。   倒是陈知非顺手救的那人看见掉在半空中的女尸扑了上去,瞬间眼泪就掉了下来,嘴里喃喃念着:“对不起对不起。”   方书函见状说:“这不会是神女的老相好吧?”   如此情景,还真可能是这样。   那人抱着神女摇晃在半空中的脚,企图将她放下来,但又奈何一个人没有力气,丁白看着不忍心,帮着上去将神女的尸体给取了下来。   故事到这里大概也能猜出个大概,相爱之人惨遭拆散,那神女的爱人本来也逃不过这一劫,因为遇上陈知非,现在才有机会再见到爱人一面。   不过煽情的剧情维持的不长,因为一群人蜂拥而来,身后追着一人提着刀就冲了过来。人群鸟兽四散,硬生生将丁白他们与神女分隔开来。   在一声惊呼之中,一抹鲜血喷涌而出,抱着神女的男子胸前插着一把尖刀,鲜血瞬间染了一地。   举刀的人眼里尽是兴奋,他笑着说:“牌是我的。”   叮当一声,一张鎏金黑底的卡牌应声掉落在地上。   突然人群中闪出一个人飞快的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卡牌,转眼便跳入人群中没了踪迹。   “找出口!“陈知非飞快的冲着丁白他们喊了一句,便冲了出去。丁白眼睁睁的看着这人飞快的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金花牌,然后闪身躲进人群,再然后这张牌就被塞到了他手里。   “啊?”此时丁白还未反应过来,陈知非已经再次闪出去,正面迎上了提刀之人。   手里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张牌,丁白还是头一次遇上这样的状况,也不知道该怎们办,要是他把这张牌给私吞了估计陈知非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还是安分的找出口吧。   只不过这一眼看过去,眼前庙已经烧的不成样子,出口能在什么位置?难道又在那神台上?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丁白跳上神台。   遗憾的是,这次的神台坚硬的如同水泥。也是,事情能有这么简单还至于这么要死要活的拼命吗?   方书函好不容易挤出人群,看见丁白站立在神台之上入定似的,手中还拿着一张让人眼红的的金花牌。   “你站在上面干什么!”方书函大喊,你是等着让人来砍你吗?话未说出口,原本与陈知非纠缠的那人便盯上了站在神台之上的丁白,举着刀就朝他冲了过来。   丁白眼看情况不妙只好撒腿就跑,脚下一阵慌乱直接从神台上掉了下去。陈知非再次冲上前去拦住了提刀的人,惊喜的叫声从神台下面传来:“找到了!”   原来在那神台之下有一道暗门,本来是神女祭祀后离开的隐秘地方,由于位置隐秘在这场大火之中幸运的还留着。   丁白从神台上掉下来正正好好撞到了暗门上,空洞的声感让他觉得有些古怪,伸手敲了敲发现了这到暗门。   与此同时,陈知非缠住那人,示意让丁白他们先走。丁白他们也不废话,和方书函二人迅速从暗门离去。陈知非找准时机跟上,三人回到初始房间。   “我.....操!”三人还未来得及松一口气,没想到那提刀的人居然也跟了上来。慌不择路的三人随便选择了一扇门便冲了进去。   一圈红鼓中,三人傻眼。   怎么偏偏是这扇门?还来不及吐槽,就见红鼓之中一只只乌青的手伸了出来,好死不死那提刀的人此时再次跟了上来。   “跑跑跑!”方书函一连说了三个跑,傻眼的三人迅速的逃离红鼓圈中朝着那神庙跑去。进门,关门,一气呵成。   门外马上传来拍打声,还有那红鼓隐隐作响的鼓声作响。不一会儿,拍打声变成了一声声哀嚎和怒骂。   “什么东西!操!放开我!”   “啊!救命!”   “救命!”   隔着门板的呼救声慢慢减小,最后只剩下什么东西被撕碎的声音。   头顶剩下的八张牌,又灭了一张。   门内三人相视,最终也只能感叹。   生死局,概不反悔。   三人顺利找到出去的路,再次回到初始房间。还剩下两扇门未进去过。   不做犹豫,陈知非再次推开门,灰暗席卷而来。   丁白独自一人站在空荡潮湿的神庙里,兜兜转转他又回到了这间神庙,而且这一次是孤身一人。   面前跪了一个人,长发及腰背对着他,神台上就是栩栩如生的神女像,只是这神女像与之前的神女像有些不一样,像是破碎之后重新修补起来的。   丁白不敢有大动作,面前跪着的人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他小心翼翼的打探周围的环境。   地上一片狼藉,墙上似乎被人泼了血红色的颜料,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又刺鼻的味道,墙上的壁画被熏的漆黑一片,丁白总觉的墙上的红色颜料可能是血。   面前的身影有了动作,肩膀微微颤抖,似乎是在哭泣,压抑的小声的哭声,他似乎并未察觉到丁白的到来。   忽然间正在哭泣的人有了动作,她疯狂的将面前供台上的东西全部扫到底上,哭声变成了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刺耳的笑声让丁白感觉自己的耳膜似要被戳穿,他艰难的捂住耳朵往后退。   面前的人突然转过身来,一张腐烂的脸呈现在丁白面前,这张脸的极其扭曲,甚至前半个脑袋上的头发已经没有了,丁白猛的深吸一口气,对方冲着他就扑了过来。   “操!”丁白感觉脖子后面似乎有什么都东西拽着他往后一拉,他一个失重睁开了眼睛。印入眼帘的是一片灰色。   灰色的墙面,灰色的神台,灰色的人。   陈知非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的手也是灰色。   “我瞎了?”丁白问。 第7章 哪儿那么容易   “我瞎了?”   丁白脱口而出,但是立马反应过来自己还能看见,只不过是眼中的景色都是灰色的,便改了口,“我靠,我不是眼神出现问题了吧!”   “你眼神没问题,我看到的也是一片灰色。”陈知非说到。   丁白这才发现,周围站了六七个人,似乎这一场赌局中所剩的庄家此时都在这里。   “这是什么情况?”丁白小声询问,这群人看起来面色不大好的样子。   “你看看神台之上。”陈知非说。   丁白转头看向神台,灰尘堆满的神台上并没有神像,反倒是燃了一炷香,这柱香此时已经燃了一半,一片灰色之中只有这点火光是红色的。   “这是什么意思?”丁白看着那一点火光,心中明白这一柱香恐怕是是个关键信息,不过就是不知道是什么作用。   “催命符。”有人说到。   “你们运气不好,现在才进来,我们已经在这间屋子耗了半柱香的时间。”人群中有人说到,“没察觉到这间屋子少了些什么吗?那神台上空空荡荡的。”   丁白往那神台上看去,确实是缺少了神女的神像。   “所以我们要找到缺失的神像?”丁白问到。最后的故事中,神像被信徒们摔毁,甚至最后还有一场大火将整座神庙都毁于一旦。   “上哪去找?”一人苦笑了一声,“那神女像早就被村民门毁坏,除非我们能找到出去的路,去到另一扇门里将那神像搬过来。”   但是这种提议,明眼人都知道是不可能。首先不考虑他们能否在香火燃尽之前找到出去的路,其次就算是找到了神像,如何将那神像搬过来还是一个大问题。   这东西也不是小孩子玩的玩具,还能拼起来不成?   等等!!谁说不能!   “我们为什么不把神像拼起来?”丁白对着众人指了指地上散落的石头碎块说,“既然找不到完整的,拼起来的难道就不是神像了吗?”   众人被点醒,无论是完整的好的神像还是破碎的神像,只要是完整的神像那不就行了。况且他们现在也找不到另一个办法了。   于是乎,原本愣在原地的一群人开始了拼图游戏?   “这个是左手不是右手,你放反了。”   “这块裙角应该是前面的,大的那块才是后面的。”   “将这两块凑起来看看?”   找到办法之后一切都好了很多,众人齐聚将整个神庙里的石块捡了回来,慢慢的神女像还原了之前的模样。   “这块放上去.....”丁白将最后一块碎块放上去,记忆中的神女像再次屹立在众人面前。   但是这个神像好像和之前的神像有很些差别   “她的脸上似乎还差一块。”有一个女生指出,在神女像的右脸上缺失了一块,而且那缺失的图形有些眼熟。   神庙之中所有的地方都找到过了,与之吻合的石块并没有出现,香案上的香火依然是烧到了最后,众人察觉脚下的空间居然也开始如同那香火一般慢慢的消散。   “没有办法了。”有人开始感到绝望,“真正的谜题并不是凑出一个神女像出来,而是要把这缺失的一块补上。”   “我们输了。”   脚下的空间一点点的消失,似乎在判定这场赌局的最终结果。   真的输了吗?丁白再次看相那座神像。   人们为什么会供奉神?   是因为信仰还是因为寄托?他们企图将人生的一切都寄托在这一尊神像上,到最后天灾降临的时候又毫不忌讳将这座神像摔毁。   是因为发现人类是渺小的存在,还是说最终发现了将人生的一切顺遂与否寄托在一尊神像上,在神像倒塌的时候希望也随之倒塌?   “还没输。”垂头丧气之间,陈知非走到神像前,伸手对着丁白说,“金花牌借我用一下。”   丁白有些愣,转头看向神像脸上缺失的哪一块瞬间也明白了什么,立马将兜里的金花牌递给陈知非。   只见陈知非将那鎏金黑底的金花牌举起,放在了神像脸上缺失的那一块。意外的是,那张金花牌,不多不少的刚刚好与之重合上。   神像周身开始呈现出细密的金色花纹,花纹渐渐与神像重合。供台上的香火在消失殆尽之前停止燃烧,灰色的景象随着金色花纹的出现渐渐被涂上了色彩。   那神像的裂痕渐渐重合,最后变成了一座完整的神像。脚下消失的空间停滞,神像的身后金色花纹流转画出了一扇门,出口出现。   陈知非走到神仙身后,推开了那扇门,荷官站在屋中像是已经等候多时。   “各位庄家晚上好,很高兴再次见到大家。”荷官看见安全走出门的众人说到。   “赌局结束了?”有人问到。   “本次赌局中获胜庄家所持筹码将会的到相应的升级,失败庄家的筹码将会归赌局所有。在这次赌局中现存活庄家人数为七人,失败庄家人数为五人。”荷官说到,“第一张金花牌获得者放弃提前获胜出局,目前所存活的庄家中仅有一位庄家手中持有金花牌,遗憾的是这位庄家手中的金花牌并未集齐三张,所以赌局结束之后筹码保持不变。”   荷官看向众人,手一挥七张黑底鎏金的金花牌出现在众人面前。   “金花牌已在众人面前,请自行领取。”   结束了?就这样?   丁白看向笑眯眯看着众人的荷官,心中不免有些怀疑,赌局就这样结束了?虽然这一路走过来惊心动魄的,但是未免结束的有些太仓促了吧。   况且。他看向屋中仅剩的一扇门,还有一扇门没有进去过。   众人面面相觑,似乎在怀疑,但是看了一眼站在眼前的荷官。荷官都在这里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   陈知非犹豫了一下上前取走其中一张金花牌,紧接着其他人也上去拿走了属于自己的金花牌。   “金花牌已经领取完毕,你们可以从身后的门选择离开。”荷官朝着众人颔首之后渐渐消失。   身后一声轻响,从来时的方向多了一扇门,那扇门与丁白在自己家中看到的一模一样。   人群中沉默了一阵总算是有人开口了:“荷官都说了可以离开,那就是代表我们这一局赢了吧。”   “那还等什么?赶紧走啊!”   气氛瞬间变了,刚刚开始还在疑虑的人渐渐放松了下来,直到有一个人掏出手中的金花牌,走到门前,在那扇门上轻轻一靠。   -滴,财源广进。   真的结束了!   余下的人纷纷上前去,拿着手中的卡往门上一靠门便打开。走出这扇门他们就可以离开这个赌局。不过丁白发现,那个叫陈知非的人一直沉默的把玩着手中的金花牌,似乎对死里逃生这种情况也不太感兴趣,不如其他人那般兴奋。   但是他转念一想,也是,像陈知非这样的大神,在赌局中获胜倒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已经有两个庄家走出了门,丁白看了一眼还站在原地的人,从兜里掏出金花牌也走到了门口,不过还没来得及往门锁上靠,凭空出现的一只手抢走了他手中的金花牌。   并且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打开门走了出去!   碰的一声,门在丁白面前关上。   .......卧槽!尼玛!这人谁啊!   丁白瞬间傻眼!他从没想过还能这样玩儿!   回头一看,剩下的几个人却是少见多怪的样子。似乎这种情况并不少见,问题是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他!   “......”丁白无语了一阵最后还是开口说道,“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就此淘汰了?”   众人鸦雀无声,像是在默认。丁白心中明白,失去了金花牌作为筹码的他恐怕是没戏唱了,当然如果他能从剩下的这几位手中抢到一张牌的话。   他抬头看了一眼还剩在原地的人,陈知非,打不过!方书函,两败俱伤!剩下这位肌肉块跟大力水手的兄弟......我还是算了吧。   丁白有些难以置信的坐在原地,或许,有些人可能生来就只能经历一轮游。   意外的是,陈知非他们并未离开,而是将目光集中在最后一扇门之上。   “你们不走吗?”丁白问到。   “去哪儿?”陈知非说。   “获胜了,离开赌局。”丁白一副难道不是这样的表情。   “获胜了?谁告诉你的。”陈知非难得的笑了一声,只是这声笑多了一些嘲讽的味道,“你看看头顶的牌,赌局可还没结束。”   此时,丁白才发现头顶的牌发生了变化。原本从这扇门出来的时候还有七张牌亮着,包括那张亮着红色光的牌。而此时,只剩下四张牌还亮着,那个泛着红光的牌也黯淡了下来。   “赌局可没有那么容易就结束。”一直站在旁边为说话的方书函开口了,“站起来吧,老丁,还剩下最后一扇门。”   这场赌局中仅剩下的四人朝着屋中最后一扇门走了过去,陈知非将门推开,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从耳后响起。   “神女的轿子已经过桥啦,正朝着这边过来,得赶紧去庙里找个好位置,不然待会儿瞧不见神女跳舞了。”   这街上好不热闹,噼里啪啦锣鼓鞭炮声敲的正响,一个娃娃摔倒在丁白脚边,他伸手将小娃娃提了起来。   人群一路往前,丁白再次看见了那间神女庙。   和记忆中的神女舞蹈一样,身姿轻巧的神女跳的可比他当时笨拙的姿态好上太多。那红的像是在滴血一样的红鼓此时漂亮的紧。   丁白一转头,发现了人群中的陈知非等人。   目光相视之下,几人朝着神女庙走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求海星,求收藏~ 第8章 红心十   世界上真的有神吗?   还是说神的存在是由信徒所决定的,你相信,神就存在,你不相信,神就不存在?   信神的时候她就是神女,穿上洁白的衣裙在神台上舞蹈。不信神的时候她成了吊死在神庙中女鬼。   一脚踏入神庙之中,四周突然安静了下来。神台之上的神女像上充满了裂纹,原本出神入化的裙角也变得坑坑巴巴的。   那神庙之中唯一留下的只剩下眼前这个布满裂纹的神像,而那些因为天灾而失去信仰的信徒,在那之后全都消失不见。   四人站在神庙之中,眼前像是播放幻灯片一样的场景。从人声鼎沸的祭祀活动,到一场大水将村庄冲毁。再到信徒们蜂拥而上砸碎了整间神庙,最后是一把大火烧毁一切。   场景中,昔日风光无限的神女,迈着破碎的步伐一步步走向早已破碎不堪的神庙,用一根细绳了结了自己的生命。   而后赶来的人,望着悬挂在半空的赤裸双脚失声痛哭。   再然后,村子的信徒一个个的消失,时间流转,只剩下这间神庙残垣,孤零零的矗立在原地。   “所以,这就是神女最后的结局吗?”丁白看着眼前布满裂纹的神像,心想这是不是意味着所谓的神不过在于人的一念之间。   整个故事的开头和结尾算是完完整整的摆在众人面前,紧接着,那些画面开会倒退,多了一些其他的内容,众人看过去发现这些内容原来是他们在赌局中所发生的事情。   有一个庄家在某扇门中遇到了洪水入侵村子的故事情节,在他的帮助下散落在洪水的神女得救。这便是第一张金花牌的产生。   不过让丁白生气的是,获得第一张金花牌的人居然就是刚刚抢走他金花牌的那个人!靠!紧接着是一些其他庄家在赌局中的过程,类似于精彩回放的片段。   丁白还看到陈知非单手轮女鬼的以及他们三人相互扶持跳神女舞的片段。不看还好,看了怎么觉得自己像是个八抓鱼似的,全身不自在。   等待片段放映完毕,神台之上多了一些东西,是一些零散的香火。   陈知非走上前,取下三只香,点燃之后插在了神台之上。剩下的人纷纷效仿,对于他们来说神女灵验不灵验已经不重要了,就算是慰藉亡灵吧。   几柱香上完,神台之上的神像发生了变化。那原本布满细纹的神像开始渐渐愈合,因为不专业的手法拼凑起来的、显得有些乱的神像恢复成原本的样子。   那神女像栩栩如生,手成兰花状,衣袂飘飘,翩翩起舞。   只见神女像宛如真正的神女下凡一般,身型变化,双手在胸前展开,而那展开的双手上,正放置着几张黑底鎏金的金花牌。   不多不少刚好四张。   剩下的四人取过神女手中的牌,神像背后多了一道门。   -滴,财源广进。   熟悉的大圆桌再次出现,那圆桌上十二个位置已有八人到位。他们四人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荷官出现。   “本次赌局胜负已分,恭喜获胜的庄家。“荷官说到,冲着在座的人比划了一下,头顶漂浮的牌出现在众人面前。   “本次赌局中,仅有四名庄家成功获取筹码。按照赌局规定,淘汰庄家的筹码归赌局所有,淘汰庄家失去下一轮赌局的资格。”荷官说到,只见漂浮在众人眼前的十二张金花牌中仅剩下四张还亮着,她凭空打了一个响指,那些已经暗淡的金花牌碎成了灰色的粉末。   而那些筹码的所有人,在此同时也慌乱了手脚。有人想要逃离,但是他们发现无形之中像是有一只手紧紧的抓住自己一般。而那只手慢慢的掐住了他们的脖子。   “碰!”满天飞舞的血雾弥漫开来,丁白愣在原地,良久他才伸手朝自己脸上摸了摸,触手鲜红的一片。   荷官不知何时撑起一把黑色的大伞挡在身前,他笑眯眯的望向还活着的四人:“获胜庄家筹码翻倍,恭喜大家。”   空中漂浮的四张金花牌闪着光翻了一个面。   一张方块一张梅花,分别刻了四和五的字样。这两张牌物归原主,一张属于方书函,一张属于大力水手的兄弟。   而丁白自始自终不知道属于自己的金花牌是什么样,毕竟他也没注意看过。而剩下的两张牌中,陈知非取过一张黑桃牌,他悄悄看了一眼,上面刻字黑桃四。   丁白没注意到的是,在看见陈知非手中牌的花色时,一旁的方书函和大力水手兄弟脸上的表情发生了变化。   只剩下一张,丁白拿过一看,红心十?   十?这么大的数字吗?丁白正想着,陈知非突然伸出一只手紧紧抓着他不放。   陈知非目光前所未见的寒冷,他冷声盯着丁白问了一句:“你是谁?”   我是谁?   丁白还想打趣的回一嘴在下丁白,但是陈知非抓着他的手像是要捏断他似的,眼神中似乎有莫名的情绪在翻滚,这种感觉让丁白莫名有些抗拒。他甩手挣脱了陈知非手,在对方不解的目光中刷开门逃离了现场。   转眼,丁白便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暴雨后的夜晚微微凉爽。他从沙发上醒来,坐起来的时候愣了一下,也不知怎么就睡到了沙发上,不过雨夜还算是凉爽,这一觉睡的还挺舒服。   窗帘被风吹起,丁白这才想起自己原本是要收衣服来着:“完蛋完蛋!”   “得,全湿了,又要再洗一次了。”   将被雨水打湿的衣服仍在洗衣机里,旁边的垃圾桶里有一套沾满泥水并且注定洗不干净的睡衣。丁白看着洗衣机里不断翻滚的衣服和泡沫,倒不如真是一场梦,他心里想。   久违的点了一支烟靠在墙边,洗衣机在一旁发出微小的轰鸣声,他拿出那张黑色的卡牌在手中把玩着。   距离那个所谓的赌局结束也不过才两个小时,原本在里面疲于奔命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之久的样子,到头来也不过就半个小时的时间。   他从那扇门逃出来的时候,屋外的雨下的正欢。胡乱洗漱了一番便倒在沙发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赌局到底是什么?   丁白在搜索框里输入了赌局两个字,弹出来的是一些无聊的新闻和各种网络小游戏,而关于赌局的一切就好像是被屏蔽了一样。   几番下来并没有什么收获,洗衣机刚刚结束工作,他走上去拿出里面的衣服,思考了半天还是将衣服晾在了客厅里。   天气预报说这两天是暴雨来着。   *   “小丁来两局!”楼下的老哥喊住刚从外面回来的丁白。   “不了不了,最近手里的事情多,下次再说。”丁白拒绝到,好不容易天气转晴,一连下了好几天的雨,阳台上的花全部被淹死了,他刚从花鸟市场上买了回来几株栀子,想着回去赶紧种下。   老楼的隔音效果不怎么好,楼上两口子一吵架,锅碗瓢碰就摔的乒铃乓啷响,丁白一路小跑上了六楼。   房子租金便宜,但是因为是六楼上下楼不是很方便,再加上一到夏天晒的慌,所以就更便宜了。   手里提着栀子花种子艰难的开门,他心想着得赶紧种下,不然赶不上花期。意外的是,一开门再次见到了那扇漆黑的大门伫立在客厅中间。   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丁白走到阳台去拿到了一个花盆,将栀子花种种在盆里,浇了水。最后才找到了那张一直被放在茶几一角的黑色卡牌。   冥冥之中就像是有预感似的,丁白一直将这张卡牌放在既不显眼又不容易遗忘的位置,就好像他知道很快就能再次见到这个所谓的赌局。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   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东西,衣服鞋子手机都在,转念一想,好像也没必要那其他的东西。试想一下如果他举着一个榔头走进赌局,怕是还不没有开局直接就凉凉了。   准备就绪,丁白拿着那张黑色卡牌靠在门上一刷。   -滴、财源广进。   马车从道上一路奔驰而过,车后卷起的灰尘比得上帝都的沙尘暴。路上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坑,车轱辘飞快的碾过,丁白在车里蹦的老高。   也不知道这一局究竟是个什么打开方式,非得让他受这样的罪。   荷官驾着马车奔过来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本来他进门之后就手足无措,看见荷官出现的方式就更是手足无措了。   记忆中那个本该出现的圆形赌桌没有出现,倒是荷官彬彬有礼的请他上马车。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去参加什么宴会似的。   马车一路颠簸,丁白紧紧咬着牙,因为他发现自己要是不咬着牙就该咬着舌头了。   突然,奔驰的马车停住,他因为惯性朝前扑了一下,一低头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时变了模样。   这身隆重的装扮……该不会真的是去赴宴吧?   脑袋里交杂着疑惑,马车门被打开,荷官站在门外请他下车。   “亲爱的庄家,赌局到这里就是正式开始了,祝您财源广进。”随后便请丁白下了车,下车之后马车再次狂奔而去,留下丁白站在原地发愣。   脑袋上出现了十八张亮着黄光的金花牌,身前一道黑色的大门,一个身着讲究的男人站在门口正朝着他笑。   丁白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荷官早已消失不见。他列了列嘴朝着门口的男人走去。   “尊贵的客人晚上好,我是古堡的管家,欢迎您出席我们公爵的宴会,请出示您的邀请函。”   邀请函?有这个东西吗?   丁白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发现属于他的只有那张金花牌。难不成是这个东西?他指了指手上的牌问了一句:“这个?”   “是的,请将邀请函放在盒子里。”管家取出一个盒子来,示意丁白将手中的牌放在盒子中。   丁白将牌放了进去,管家说了一句:“公爵已等候多时,请您跟我来。”   随后,那人打开了黑色的大门,印入眼帘的是一条很长的路,路的尽头有一座看起来非常气派的建筑,像极了电影里的欧洲古堡。   丁白跟着那人朝着古堡走去,看起来并不远的距离走起来还真是有些费劲。等到走到大门口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后背都开始出汗了。   管家打开门,躬身冲着丁白说到:“宴会已经开始了,祝您玩的愉快。” 第9章 公馆晚宴   头顶的灯有些亮。   丁白抬头看了一眼,发现这灯的造型有点别致。   透明的灯架错落有致的吊坠着一块块透明的彩色玻璃块,从他的视角看过去整个灯像是呈现出一颗水滴状。   屋内被照的透亮,丁白所在的区域位于这座公馆的一楼,像是一个大厅。正对大门的另一边是一道呈Y字型的楼梯,通往二楼的方向,在分叉处的墙壁上挂着几幅肖像画,距离有点远,看不清楚内容。   单单是所在的一楼区域,丁白都能感觉到这座公馆的豪气程度。   沉浸在眼前的豪气中,丁白甚至都没有注意到身边何时多出来一个人,所以当身边的人开口的时候他吓了一大跳。   “尊贵的客人,请您移步到餐厅。”身边的人穿着打扮像是欧洲女仆的模样。   丁白以为是同他一起进入赌局的庄家,便攀谈道:“怎么这回直接就进来了?没有什么仪式吗?”   不料对方并不理睬丁白的询问,反而引领着他朝大厅旁边的位置走过去。丁白心中疑惑,却也跟了上去,走近他才发现,大厅的旁边原来是有一扇门的。   疑似女仆的人打开门之后,丁白有些傻眼。   门里有一张十来米的超长餐桌,桌上堆满了食物,甚至还点了蜡烛,颇有一点贵族聚会般的气质。不过让丁白傻眼的并非是这张十来米长的桌子,而是坐在桌子两边的人。   也正是这些人他才搞清楚,引带他过来的人还真就是个女仆。   餐桌呈长方形,两边坐的人在丁白进门的一瞬间朝他看了过来。看见那些人身上的衣服,丁白确信,这些正坐在餐桌上的人才是本次赌局的庄家。   女仆引导丁白落座,这张长桌上围坐的人不少,加上他共有十八个人。   由于他是来的最晚的一个,所以他现在只能坐在唯一的空位上。   此时的氛围有些奇怪,餐桌上没有人讲话,像是在等待什么似的。丁白狐疑的朝四周打量,却看到了某一个熟悉的人。   视线触碰,丁白觉得有些尴尬,他移开目光佯装观察周围。   餐厅看起来倒是像是细心装扮过的,餐桌上的器皿和餐具都泛着光,餐盘中餐布折成了精致的花。   每位庄家的面前都有一个盖着盖子的餐盘,像是特意准备的食物,阵阵香味从里面钻了出来。   丁白饿的肚子一声响,这声响动在如此安静的氛围中十分尴尬,更尴尬的是,左右人的目光朝着他再次集来。   ……他喵的。   餐厅的门再次打开,坐在桌上的庄家目光齐刷刷的看向来处,一男一女衣着讲究缓缓走了进来。只是人还未走近,丁白就敏锐的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香水味,像是所有的化妆瓶混合在一起的味道,说不上的怪异。   看穿着打扮这两位像是庄园的主人,男主人身上的服装和丁白身上的类似,不过从细节来看更加的精致一些。   而香水味大概是挽着他的女主人身上传来的。   女主人身着华丽,皮肤像是从未见过太阳一般白皙,以至于衬托着她嘴上的口红都红的有些过分。随着她的走动,浓烈的香水味在整个屋子里弥漫,却让人觉得有些劣质。   男女主人已经走到了餐桌的主位落座,凑巧的是,两位主人的位置恰巧的挨在了丁白的旁边,劣质香水味充满鼻腔,他不动声色的皱了皱鼻头。   男主人脸上挂着笑,端起酒杯来冲着在座的庄家们点头示意并说道:“欢迎各位嘉宾来我的庄园做客,此次宴会我和夫人邀请大家在庄园小住,庄园内任何物品请大家随时享用,若有什么疑问可以寻找庄园的管家,招待不周还望大家见谅。夫人身体不适不便饮酒,我便代替夫人预祝大家玩的愉快。”   说完男主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而那女主人坐在座位上一言不发,冲着在座的各位笑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女主人太白了的原因,她一笑,嘴上的口红显得异常的诡异,连丁白都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或许是错觉,他总觉得这女主人看起来怪怪的,于是他忍住不朝着女主人身上多看了一眼,发现女主人耳朵处有一片淤青。   欧洲中世纪的女士衣服不算保守,这女主人脖子上大面积的皮肤裸露在外,且白的过分,像是糊了好几斤的面粉在身上。然而在这层厚厚的面粉下还透出一块淤青来。   这......难不成这庄园的男主人还有什么特殊的嗜好?   正当丁白的目光落在女主人身上不放的时候,发现氛围不对,一抬头,那女主人正直愣愣的看着自己。   那双眼睛的眼色是淡淡的灰色,明明很漂亮,却死气沉沉的让人头皮发麻。   丁白一惊,坑坑巴巴的挤出一句:“您......您的项链真是漂亮。”   淦!这他妈都是些什么狗屁发言!这女主人白花花的脖子上啥都没有!   不过好在女主人的目光并未停留太久,男主人也并未怪罪下来,只是招呼众人可以用餐了。   丁白此时正饿得慌,闻声便想要打开面前的餐盘,却不料听到了一声清咳。   “抱歉,嗓子有点干,麻烦给我一点清水,谢谢。”陈知非借机朝丁白使了个眼色。   丁白的手一顿,停在了空中。   任旁人看陈知非不过就是要了一杯水而已,但是丁白却明显的看到了对方的眼神指向了餐盘,不知道是不是在提醒自己。   其他人并未注意到两人之间的眼神交流,纷纷打开了面前的餐盘,一声惊呼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这是,金花牌?”   “不会吧?开局就遇见金花牌?”   丁白目光投过去,看见餐桌中央,有一位庄家的餐盘中赫然放置了一张鎏金黑底的卡牌,模样与金花牌相似。   “好像不是,这牌上只有数字没有花色。”   “数字一是什么意思?”   很快便有人发现这张金花牌虽然与真正的金花牌十分相似,但是牌的正面却没有花色,反而有一个大大的数字一。   “会不会还有其他的牌?”   众人开始纷纷打开自己的餐盘,企图找到相似的卡牌。但是遗憾的是,除了这张数字一以外,并未出现其他的牌。   丁白也打开了自己的餐盘,里面没有牌,倒是有一块看起来很好吃的牛排。   既然不是真正的金花牌,庄家们也失去的兴致,转头开始享受面前的食物。没人注意的是,在这场插曲中,坐在主位的男女主人并未动用眼前的食物,而是在这群庄家身上来回巡视,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一样。   丁白埋头苦干,两三下就解决了面前的一块牛排,不得不说这牛排的味道是非常不错的,他沾着面包将盘子里的酱汁都蹭了个干干净净。   狼吞虎咽的吃完,丁白抬头发现不知何时,那女主人的目光再次落到了自己的身上,而当丁白对上她的目光时,女主人冲她咧嘴一笑。   这一笑差点没让丁白从椅子上弹起,环顾四周发现并没有其他人察觉,那女主人的目光像是锁定了自己一般。   而不管他怎么变换姿势,那女主人就像是自动识别的摄像头一般盯着他。一直到晚餐结束,众人离开。   管家带着一群人上二楼的客房休息,丁白走在最后发神,他心中有种预感,今晚恐怕要出事情。   “诸位的房间在左侧的二楼,请大家自行挑选。不过有一点请诸位客人注意,庄主不喜欢有人打扰,还请大家不要到右边的房间打扰庄主的休息。”管家站在Y字楼梯中间的平台上说到。   这个Y字型的楼梯略微有些夸张,在分叉路口处还有一个很宽的台阶,台阶对着的墙上挂着三幅巨大的画,画的是庄主和他夫人。   画作精致又细腻,画上的人栩栩如生,连庄主夫人死气沉沉的眼睛都画了有十分像。   “夜深了,请大家早点休息,做个好梦。”说完管家便离开了。   丁白抱着胳膊站在楼梯口上,对面就是管家说的庄主的房间,Y字型的楼梯下就是大厅,那个水晶吊灯将整个大厅照的很亮,他歪了歪脑袋发现从这个位置看过去水晶吊灯变了模样,从水滴状变成了一个椭圆形。   设计的还挺有意思。   过了几分钟庄家们分好队伍各自找到了房间,剩下几人也跟着丁白一样胡乱的看着,一个男生走过来冲着丁白问了一句:“看什么呢哥们儿?”   丁白回头,说话的是一个长相清秀的男生,一双眼睛有些狭长倒是多了一点媚态,他抱着胳膊指了指水晶灯:“看那个灯,还挺有意思的。”   “是吗?”对方抱着手也歪着脑袋看了一眼,“还真是,不同的角度造型不一样。”   身边的人看了两眼被人叫走,丁白回头看着那个男生与他的伙伴一同进了房间里,走廊深而远,两边的灯不如大厅里的亮堂,丁白盯了一眼靠在不远处抱着胳膊的陈知非。   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在等自己。   上次的不欢而散后来想起来丁白也觉得自己挺没有礼貌的,而且刚刚陈知非还提醒了一下自己,不过事情都过了这么久了这人应该不会这么小气吧。   他清了清嗓子慢慢靠过去,陈知非盯着他不动,像是在等待他自己找上门来似的。   “那什么......”丁白扣了扣耳后,“上次我......”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   “没关系。”陈知非说,“早点休息吧。”   “......”这一次,倒是轮到丁白没话说了,他愣了半晌才点了点头,“那就,早点休息?”   陈知非站直身体冲着他点了点头,便走进了房间。   人都散完,丁白待在走廊上也觉得无趣,便找了一间空房。这层楼就都是这样的房间,房间不大,但却算得上很精致,床上铺的像是丝绸,丁白上手摸了一下心中感叹手感很不错。   床对面放着一张梳妆台,典型的西式风格,不过这庄园的主人也太讲究了一些,梳妆台上居然还准备了不少化妆品。   夜已深,丁白躺在床上有些困倦,也不知道是丝绸的床单太过于舒适还是怎么的,这一觉睡的很沉。   陈知非手里摸着那张黑色的卡牌,记忆中的那张脸还是模糊不清,甚至最近开始变得越来越模糊了。   他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鼻尖突然多了一股香水味。 第10章 闻香识人   这样的夜里,有人却睡不着。   躺在床上的人有些兴奋的拿着手里的牌,这还是第一次在赌局刚开始就得到了金花牌,虽然有些微小的差别,但是这还是证实了一点,这一局他的运气不错。   或许明天早上一醒来,荷官就会通知到他可以提前获胜出局了。   他心里美滋滋的,却没发现自己的房门已经悄悄的打开了,而空气中多了一股浓烈的香气。   等到他放下手中的牌时,床边多了一个人。   晚宴上的庄主夫人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的床头,那双灰色的眸子正死死的盯着自己。视线相对,庄主夫人咧开嘴冲她一笑。   “就是你了。”   *   丁白是被一阵喧哗声吵醒的,他顶着一头肆意乱飞的毛出现时,走廊上一已经聚集了一大堆的人。空气中一股血腥味弥漫来开,细细的闻似乎还有一丝香味。   “好像是昨晚拿到牌的那个人。”   “怎么就死了。”   人群围住的中央,一间房门开着,血迹从门里拖到了门外,消失在楼梯处。丁白凑了过去想看个究竟却见有人捂着嘴直接冲了出来,紧接着就在旁边吐的一塌糊涂。   他伸个脑袋朝里面看了一眼,顿时也是一阵反胃。   怪不得这么多人都围在门口没敢进去,就这种凶案现场,一般人还真的顶不住。   不过非一般的人还是挺多的,这间房里此时就站了三个。   陈知非看了一眼床上的尸体,用惨不忍睹来说都不为过。整具尸体只有面部的皮肤还在,从脖子往下被人活生生的剥掉了皮,血迹沁透了真丝的床单。尸体的胸口插着一张卡牌。   不过很奇怪的是,尸体脸部皮肤很完整,甚至被人精心的打扮了一番,抹着口红的嘴唇居然还笑着。   “死亡时间不长,床单上的血迹还没有干,而且从尸体僵硬的程度来看,也是刚死不久。”有人在旁边说了一句,丁白从门口挤了进来,发现说话的人正是昨晚和他搭话的人。   “只是,为什么要给尸体化妆?”那人又问了一句,不过问的不是丁白而是站在他身边的另一个人。   这人丁白也见过,昨晚他俩是进的一个房间。   “兴许有什么特殊的癖好也说不定。”另一个人说到。   特殊的癖好?   丁白瞅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尸体,尸体眼睛瞪得很大,被剥了皮的双手交叉握在胸前,像是故意被摆放成这样的。   而且那尸体嘴唇上的口红跟那庄主夫人嘴上的颜色几乎一致,这样明显的线索,要说这件事情跟庄主夫人没什么关系那是不可能。   只是,如此明显的线索摆在这儿,那不就意味着只要解决掉这个庄主夫人就算是赌赢了?   这场赌局就这么简单吗?丁白心里想着这件事,却见刚刚说话的那人走上前去取下了尸体身上插着的牌,然后说了一句话。   “不过这张牌是什么意思?既然这张牌不是金花牌,那真正的金花牌会藏在什么地方?”   对呀,赌局获胜的关键是在规定时间里找到额外的金花牌。   不过这场赌局并未说明规定时间是多久,例如像是上一场赌局,六扇门,标志着庄家需要进入全部开启六扇门之后,并获得相应的金花牌才算是完成赌局。   那么这一局呢?   陈知非看了一眼房间里凌乱的化妆台,上面的化妆品有被使用过的痕迹,倒在桌面上的口红盖子没有盖。   门外传来一阵吵闹,管家带着一群男仆走了进来,开始整理房间。血迹被水冲走,尸体被男仆卷着抬出门外。   整理完一切,管家冲着剩下的人颔首:“很抱歉各位客人,庄园中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但是请各位不要担心,我们会尽力保护大家的安全。”   “早餐已经准备好,请各位客人到一楼的餐厅用餐。”   都他妈这个时候了谁还吃的下去?   似乎是看到了众人的脸色,管家假笑的补充了一句:“庄主和夫人让人精心准备的早餐,若是客人们不赏光,恐怕庄主和夫人会很生气。”   众人:“......”所以这饭不吃是不行了。   管家的办事效率很快,地面上的血迹被清扫干净,死人的房间也打扫干净,不过就算是这样,也还是让人深刻的记得那具被剥了皮的尸体。   丁白从那房间离开,转头看见陈知非盯着散落在桌上的口红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停下脚步走过去问了一句:“有什么问题吗?”   陈知非摇了摇头,反而转头问他:“昨晚有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   “异样?”丁某人瞬间有些不好意思了,昨晚他就像是被下药了似的倒头就睡,雷都打不醒,自然是什么异样也没察觉到。   看丁白的样子,陈知非也明白了意思,他放下口红说了一句:“走吧,吃早餐。”   说是吃早餐,但经历了早上那血淋淋的一幕,坐在餐桌上的人哪里还有什么胃口。看着一桌子早餐,大部分的人都没动。   自然也不缺乏心理素质强悍的,餐桌上一个长相清秀男生吃的还挺香,丁白甚至都怀疑这家伙以前是不是经常看丧尸片下饭来着。   不过就算是丧尸片比起这种现场直播还是差了点意思。   转头一看,陈知非也拿着一块面包嚼着。   .......   吃的还挺香。   等到用餐的人结束用餐之后,管家带人走了进来,收拾了桌上的餐具,换上新的。   他对着坐在位置上的人说:“庄主和夫人有事外出,各位客人不必拘束,庄园里的任何地方你们都可以参观,不过二楼右边的房间是庄主和夫人的房间,希望大家准守客人的礼仪,不要去打扰。”   随后便带着其他的仆人离开离开,在他离开之后按耐不住的庄家们开始了讨论。   “能够参观整个庄园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可以去找金花牌了?”有人问了   “哪儿那么容易,就这个发展状态来看金花牌可不是找就能找到的。”   众人想去死去的那名庄家,这一场赌局并未出现过提示说金花牌是藏在某个地方。事实上赌局中获得金花牌的方式有很多,比如在整个场赌局范围内找,或者是杀掉赌局中关键的人物,比如上一局中的女鬼。又或者是去抢夺被人找到的牌。   但是一般来说每一场赌局获取金花牌的方式都差不多,不是找,那就是杀掉关键人物获得。   不过,这场赌局中的关键人也太明显了,庄主和他夫人,管家和仆人。但是总不能二话不说直接冲上去就杀人吧?   “如果不是找,那就只能杀关键人物去获得金花牌。”有人说到,似乎心里在谋算着杀管家合适还是仆人合适。   “这么着急就去送死?”人群中多了一个刺耳的声音,众人转头,发现说话的人慢条斯靠在椅背上,手上把玩着管家刚刚换上来的银色餐具。   这人丁白有印象,是昨晚那个跟他说话的人的同伴,刚刚他也在死去庄家的房间里。   “不要忘记了,在赌局中误杀错误关键人物是会受到惩罚的。”   这一点丁白倒是不清楚,他一个初来乍到的新人,对于赌局的规则一概不知。只不过刚刚那人说话并未受到其他人的反对,想必真的是这样。   “而且。”那人继续说道,“谁说这场赌局的金花牌是杀关键人物才会获得。”说完他拿出一张牌来放在餐桌上,这张牌正是插在死去庄家胸口的那张。   此时的这张牌表面多了一些变化,原本写着数字一的牌面变成了刻着方片形状的牌面,而数字反而是消失不见,不过这张牌与他们所寻找的金花牌越来越相似。   “金花牌?”众人惊讶,不过很快有人发现了不对劲。   “这场金花牌怎么只有花纹没有数字?”   “是无效的吧,不然首张金花牌出现,赌局怎么没有反应。”   那人将牌扔在餐桌上并未有收回的意思,反而是站起来拍了拍裤子说到:“牌肯定不是随便杀人就能得到的,但是为什么是无效的,可能是因为拿到他的人死掉了吧。”   说完便跟着他的同伴走出了餐厅。   一群人小声的讨论着刚刚的话题。   什么叫拿到牌的人死掉了所以这张牌变成了无效的?   丁白盯了一眼桌上的牌,心里猜想,难不成昨晚上那个人死掉的原因是因为他拿到了这张牌?正想着,他看见陈知非起身走了出去。丁白看了一眼还在讨论的其他人,犹豫了一下决定跟上陈知非。   他原以为陈知非是来找刚刚出去的那两人,但是他跟上去才发现陈知非直接上了楼,而且正准备往楼梯的右边走过去。   他一路小跑跟了上去,跑到陈知非的身边拦住了想要进入二楼房间的陈知非:“说是不让进。”   陈知非看了他一眼说:“我知道。”   “知道你还进。”丁白说。   陈知非用下巴指了指门:“已经有人进去了。”   丁白这才注意到,这边走廊上的房间门虚掩着一条缝。如果说是庄主和他夫人走之前没把门关严,那就有点侮辱智商了。也就是说,已经有人进去了,而进去的人是谁?   除了刚刚那两个人还会有谁呢?   陈知非已经上了台阶,丁白转身跟上,他走过拐角处的平台,忽然感觉到有一束目光盯着自己,于是转头看向挂在墙边的画像。   画像上是庄主和庄主夫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太栩栩如生,丁白盯着画像上庄主夫人的眼睛感觉这双目光似乎是在盯着他。   “怎么了?”陈知非没听见动静回头看了一下,发现丁白看着墙上的画出神。   “没事。”丁白收回目光,“可能是我太敏感了。”   两人顺着门缝溜了进去,房间里面很暗,进门就是一股刺鼻的香味。暗淡的黄色灯光让人看不清楚屋子里的状况,倒是多了一点诡异的气息。   丁白眯着眼睛朝着光源处看过去,才发现这间屋子大的有点离谱,就像是个总统套房似的。   也不知道香味是从哪里来的,弥漫的整个屋子都是。丁白忍住想要打喷嚏的念头,摸着墙朝里面走了进去。   “这什么都看不清楚啊。”要是有光就好了,丁白心想,突然他想起一个东西,摸着裤子口袋掏了两下。   手机向上一划,一道亮眼的光照了出来。   丁白正觉得自己真是聪明透顶,却见手机光亮照射的地方直愣愣的站了一个人,他吓得往后一退踩在了陈知非脚上。 第11章 你们礼貌吗?   陈知非扶着丁白的手将他拉了起来,将人扶好之后弯腰把掉在地上的手机捡了起来,并且拿着手机朝着对面照过去。   手机光照过的地方出现两个人影,一个人正歪七八扭的靠在另一个举着手机面无表情的人身上。   丁白有些尴尬的站直了身体,这还啥都没有呢就大惊小怪的。   陈知非借着丁白的手机左右照了一下,他们发现左右都是自己的影子,凑近才发现原来门口的两边装着等身高的镜子,这些镜子围成了一个半圆将两人的身型给囊括了进去。   他举着手机走在前面,丁白紧跟其后,再往里走才看到了旁边的一个书桌,似乎是庄主的书房,而书房的旁边是卧室。   丁白二人又往里深入了一些走到卧室里,卧室的窗帘很厚,里面几乎没有光源。陈知非手里举着手机朝左边看了过去,是一张床。床被重重的帷幔遮住,整张床都掩盖在帷幔之下。   对着床的是一个梳妆台,梳妆台上有一扇圆形的镜子,台面上是一堆化妆品。   “这夫人还真是有些臭美。”丁白压着声音说了一句,这屋里不是镜子就是化妆品,不是臭美是什么。“不过这香水也太重了,跟泡在香水罐子里的似的。”   陈知非没有说话,他举着手机绕了一圈,庄主和他的夫人确实是离开了,不过正如丁白所说这屋子里的香味过于浓郁。   他看向重重堆叠在一起的帷幔,帷幔很厚,手机光照过去甚至都照不透。陈知非走上前去想要打开帷幔,身后的丁白打了一个喷嚏。   一个忍了巨久的喷嚏。   丁白:“.......”实在是忍不住了。   陈知非伸向帷幔的手停顿了一下,却不料帷幔里蹦出一个人来二话不说朝着他一拳。   他反应迅速侧过身躲过一拳,不过冲过来的人速度很快再次席卷过来。手机灯光在屋子里晃,两人的身影在手机光里若隐若现。   丁白看的认真,肩膀上被拍了一下,他转身回头。   等到陈知非发现事情不对劲的时候,屋子里就剩下两个人,另一个是刚刚在餐厅说话的男生。   还未等陈知非开口,那男生就先发制人:“人呢?”   “我还想问你呢。”   *   丁白两眼一抹黑,他以为是有人把灯关了,便在身边的墙上仔细的摸着,摸了一圈他发现这面墙好像什么都没有。   指尖传来一丝湿润,他凑在鼻尖闻了闻,有一股松油和颜料混在一起的味道。   刚刚那一瞬间发生的太快,他感觉到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等他回头就变成了这幅模样。   而正当丁白有些手足无措的时候,有个什么东西顺着他的脚踝摸了上来,他瞬间炸毛,凌空一脚踹了过去。   只听见黑暗中一声“哎呦!”   陈知非和林南搜遍了整个房间,但是依旧未找到失踪的两人。他们从庄主房间出来开始大幅度的搜索,客房、餐厅、会客室、客厅、每一个角落,却依旧毫无线索。   其余的庄家在餐厅讨论完毕之后也将整个庄园给翻了一通,但是同样也是毫无线索。   尽管这庄园的规模看起来挺气派的,但实际上也就这么大,稍微花点功夫就搜完了。   他们会被藏在什么地方呢?   陈知非和林南此时一致认为丁白二人是被藏了起来。   原因有二:首先象征庄家身份的金花牌到目前为止还剩下十七张,也就是说除了昨晚死掉的庄家之外,并没有其他庄家死亡;其次,既然人没有死却找不到,那就只能有一个说法-是有人将他们藏在了庄园的某个位置。具体目的说不清楚,反正不是什么好事情。   陈知非抱着胳膊坐在客厅里,此时所有的庄家因为毫无头绪也聚集在了这里。有两个庄家消失的消息不胫而走,在剩余的人中间已经传开了。   失踪人口亲属-林南,抱着胳膊一脸不耐烦。忍了半天他还是先开口了:“你们到庄主房间干嘛?”   一群庄家在旁边竖起了耳朵。   “你们到庄主房间干嘛?”陈知非不甘示弱的看了回去。   哦呦,吵起来了。   “关你屁事。”对面的人说到。   “同上。”陈知非回怼。   众人看着情况还以为两个不对盘的人要打起来了,结果,两个人高马大的人居然坐在沙发里开始斗嘴了。   陈知非皱眉,他手里拿着的是丁白的手机,这家伙手机也没有设置密码,向上一划就解开了。不过本着礼貌的原则陈知非并未翻看丁白的手机,只是捏着那个手机像拿着那张黑卡一样在手里转着。   赌局中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谁也猜不准这场赌局到底是什么尿性。好在两人现在还没有出现生命危险,只要快点找到他俩就行了。   只是,他俩会被藏在什么地方呢?   陈知非手中的手机变着花样的转,脑子也在转着。林南看着他手上转的绚丽的手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有人看见管家了吗?”陈知非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问了一句坐在客厅里的庄家们。   说到这里所有的庄家突然发现,他们好像在早餐之后就没见过管家了。   “你觉得是管家搞的鬼?”对面沙发里坐着的林南问了一句。   “不一定。”陈知非撇了一眼林南说到,“不过就算不是他,他也应该知道点什么。”   他抬头看了一眼客厅旁边的吊钟,快到午餐时间了。   *   “操!”丁白对着空气使出了一阵乱踹,周身仿佛被照了一层金钟罩似的。   “哎呦~”乌漆麻黑的空间里传来一声叫唤。   丁白的鸡皮疙瘩直接起到了头发尖儿,在一片乌漆麻黑中眯着眼睛警惕着前后左右。半晌,乌漆麻黑的空间中多了一束光,一张惨白的脸直接冲击着丁白的大脑。   在丁白准备再踹一脚过去的时候,那张大脸开口说话了:“手下留情!是我是我。”但是可能突然感觉这句话没有说服力他有改口喊道,“是人!是人!”   丁白一听这声音好像有点熟悉,眯着眼睛看着那张惨白大脸朝着他走了过来。   这张白脸凑近了看确实熟悉,不过就是手机电筒的灯照的实在是有些吓人。   丁白:“......”您就不能把那电筒离得离自己远一点?   “你怎么也进来了?”对方问到。   丁白伸手把那张脸下面的的电筒往下压了压,反问:“进来了?”   手电筒的光往下移了一点,不过看起来更加诡异了。   “你没感觉自己是被一双手拉进来的吗?”对方放下手机说到,“对了还没自我介绍,我叫顾愿。”   “丁白。”丁白说,“问题是咱们为什么会被拉进来?”   “估计是触犯了什么规则。”顾愿拿着手机照了一圈,奇怪这是,这手机电筒的光似乎在这里的传导性并不好,整个光能照到的范围就只有不到五十公分,再远点儿的光像是被吸走了一样。   “什么意思?”丁白一头雾水,他对于赌局的了解寥寥无几,对于这个什么限制更是没有听说过。   “这么跟你解释吧,如果将这个赌局看作是一款游戏,那么金花牌就是踩中得分点获得的奖励,有奖励就有惩罚。”顾愿找了一圈没发现什么东西,摸着手机坐了下来。   “不过一般赌局的规则范围都很广,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触犯了他的规则。”顾愿说到。   丁白坐到他的旁边想到了之前管家在餐厅里说的话:“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咱们没有听管家的话,偷偷闯入了庄主房间?”   “说不准。”顾愿啧了一声转头看向他,“不过进入房间的不止咱们两个,如果是这样,其他人呢?”   对了,还有两个人呢?   挂钟在十二点敲响,管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他冲着坐在客厅里的庄家们说到:“各位亲爱的客人,午餐已经准备好了,请到餐厅用餐。”   管家没注意到的是,这群客人中间的氛围似乎有点不一样,他引领着客人们走到餐厅。一些客人找到位置后坐了下来,不过还有两位客人一直慢吞吞的走在后面。   正当管家迟疑之时,这两个慢吞吞的客人突然一左一右的走了过来,架着他甩到了一旁的位置上,紧接着两条腿一左一右踩到了椅子上。   管家“......”你们礼貌吗?   “问您一件事儿。”林南盯着管家说到,“我们有两个伙伴在你们庄园里不见了,不知道您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吗?”   管家面露难色,斟酌了一下说到:“估计那两位客人只是在欣赏庄园的景色,一时间忘记了回来。”   这不是扯了吗,这个庄园外面方圆百里就跟闹了饥荒似的,连根长得完整的树都没有,有他妈什么景色值得看的,还忘记了回来?   陈知非没跟管家废话,他知道像这样的人规规矩矩的问他不见得能问出来些什么,于是他直接扯住管家的领子拖着人就往外走。   “干什么?”林南问他。   “我看庄园里那颗歪脖子树挺秃的,绑个人上去兴许好看点。”陈知非说到,拖着管家就往外走。   管家哪见过这么鲁莽的客人,不只是他估计在场的人都没见过这个阵仗。赌局里的NPC他们哪里敢惹,躲都躲不及的角色。   何况还想着把人绑在树上?   陈知非的动作一点儿也不像是开玩笑,他走出餐厅的时候还扯下了一旁绑着着窗帘的绳子,那模样像是要将管家直接吊死在树上。   “等等!等等!”管家慌了,他伸出手拽着抓着他的这个人喊道,“消失的人,找到门就可以出来!”   陈知非冷着脸看着手上的人,用另一只手飞快的将绳子打了一个圈,使劲儿一拉圈就缩小一点,看的管家眉毛突突的跳。 第12章 我美吗?   庄园门口有一颗歪脖子树,像是死了很久,整棵树光秃秃很是难看。   不过此时那棵树上倒吊了一个人,歪七八扭的像是像是个挂在树上的的破布口袋。   “我发誓,要是庄主回来看到我这个样子肯定会给你好看!”   陈知非充耳不闻,拍了拍手上的灰走上了楼梯。走过分叉路口似乎感觉到一束目光,他转头看了一眼,林南站在背后。   “你还真是不怕那管家找你麻烦。”林南说到。   “你要怕了可以去把他放下来。”陈知非冷声说到。   “没这个想法。”林南摊了摊手。   两人朝着庄主的房间再次走去,楼下的庄家盯着不要命的两个人,有人心想这两人真是不要命了,明明说了不能去庄主的房间,这不是找死吗?   却见那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房间门。   这场赌局虽然规则不明显但也还是能猜到一些,比如不能够违背管家说的话,不过同样是进入庄主和他夫人房间的人,为什么偏偏是丁白消失了?   陈知非来到书桌旁边,桌面上收拾的很干净,他翻起放在书桌上的一本书,上面写的字体有些潦草,他借着手机光看了一眼,外国字。   林南凑过来看了一眼有些好奇的说了一句:“医用解剖书,你看这个干嘛?”   “你看得懂?”陈知非盯了一眼林南,恍惚间他看见林南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   林南盯着眼前的人,微弱的灯光下,陈知非的抿着的嘴唇和他记忆中的某个人重合。他愣了一下转开脸,盯着书架上的其他书说到:“顾愿是学这个,之前老是看这些厚的跟砖一样的书。”   书架上的书塞得满满当当,林南扫了几眼,认出了几个字、医学、外科、临床手术。   “奇了怪了,这庄主难道还是个医生?”林南指了指架子上的书,“有一半都是医学专用书籍。”   陈知非看了一眼那些潦草的外国字,基本看不懂。不过林南这么一说他也觉得奇怪,于是开始翻找起抽屉。   什么都没有,除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书籍。   那个管家说找到门就可以出来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个书架后面有暗门?陈知非站起身来在书架上翻找,摸索了半天并未发现什么线索。   他坐在书桌的椅子上,面前是那本书,随手翻看了一下密密麻麻的字母凑在一起像是符咒似的。不过有几个简单的句子还是能看懂。   Life and Death behind mortuary doors.   这句话的完整意思陈知非是没看懂,不过他看到了一个单词-Doors,不出意外的话,这个单词的意思是门吧。   “你过来看一眼。”   此时的林南正致力于找房间中的暗门,敲敲打打半天,也幸亏是庄主和他夫人出了门,管家还挂在门外的歪脖子树上,要不然就他这种敲法,人能直接把他拖出去埋了。   “什么?”林南放下手中的活凑了过去。   “这是不是门的意思?”陈知非指了指那个单词。   “是倒是是,不过你不会觉得这就是那个门吧!”   “说不定。”陈知非扫了一眼书桌,找到了一只钢笔,拿起笔在Doors这个单词上面画了一个着重符号,然后还觉得不明显有画了几个圈儿。   林南:“......”您可真有意思。   不过令他没想到的是,陈知非这么一圈儿,屋子里出现了哐当一声。   *   丁白老觉得坐在这里不是办法,他站起身来在这个黢黑的空间里摸索。也不知道这个空间是个什么地方,黑的有点吓人。   他蹭了蹭墙,触手是一片微微的潮湿,颜料和松油的味道,好像在哪里闻到过。   “你闻闻这个闻起来像什么?”他把手递给顾愿。   “有点熟悉,但是想不起来了。”顾愿说,“不过我总觉得在什么地方闻到过,而且还是经常闻到。”   丁白也觉得很熟悉,这种味道并不陌生说明他们平时也会接触到,会是什么东西呢?汽油?不像是。油漆?差了点意思。   到底是什么呢?   一时间没了头绪,丁白继续顺着墙摸了过去,乌漆麻黑的一片,之前因为还怕手机没电顾愿便没打开电筒,这会儿他打开电筒在墙上摸了一把。   手指上黑黢黢的一块,这面墙还掉色。   这种味道......他又凑近闻了闻,颜料和松油的味道,在什么地方会非常的浓?扑面而来......   等等!顾愿想到了一个地方!   “丁白!我知道这个味道在哪里闻过了!图书馆!”顾愿有些激动,“我他妈考研的时候就差住在那个地方了,每天都是这个味道,身上都腌出味儿来了!”   “我说呢,这味道这么熟悉!”顾愿感叹道,似乎想起了考研时的噩梦般的日子。   “那你的意思是咱们是在图书馆里?”丁白说,“这个地方哪来什么图书馆?”   “我有个大胆的猜想啊。”顾愿走上前来,用嘴叼着手机,摊开手在丁白面前比划了一下,“咱不会是被关在书里了吧?像这样,合起来的书。”   丁白心想,你扯啥呢!不过他瞬间想起了上个赌局中的红鼓。   这个地方什么鬼怪的事情都能发生,关在书里这种事情说不定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咱们怎么出去?”丁白愣了一下说到。   刚刚还兴致盎然的顾愿哑了声,这他妈还不如考研呢。   丁白抱着胳膊再次靠近墙面,颜料混着松油的味道越来越清晰,他脑袋里闪过一个想法-这玩意儿应该很能燃吧。   于是他回过头看着顾愿说了一句:“你身上有打火机吗?”   “什么?”   陈知非捡起掉落在了地上的东西,一只口红,从梳妆台上滚了下来。   显然他刚刚在书上画的圈儿并没有什么用,林南已经开始转头寻找其他的线索,现在人已经爬到床底下去了。   他将口红放回原处,梳妆台上的镜子能看见他耳朵后面助听器的小绿点儿。   跟书没关系,那会是什么?   刚想到这儿,屋子里突然亮堂了一些,他转头一看,刚刚那本书居然燃了起来。火焰迅速窜了上来,瞬间照亮了整个屋子。   林南从床底下爬出来,惊讶的看了一眼陈知非:“你他妈把书点了?”   陈知非像看智障一样看了他一眼。   只见那本燃起的书像是被人倒了汽油一般瞬间窜起来半人高,火尖甚至舔到了屋顶,有两个人抱着脑袋直接从火里蹦了出来。   “卧槽!卧槽!”   “赶紧灭火,衣服都要烧着了!”丁白扯着嗓子冲着顾愿吼了一句。   “我他妈拿什么东西灭!”顾愿喊了回去,扭头看见桌上一瓶儿墨水,想都没想就倒了上去。   谁想到这么一倒,就跟添柴似的,火瞬间更大了。   “你他妈拿的什么东西!”   林南看着从火堆里蹦出来的两个人问了一句:“他俩怎么冒出来的?”   陈知非“......”不知道,蹦出来的吧,跳的还挺高。   歪脖子树上的管家被人放了下来,并且收到了一个很不好的消息。   管家,你家主人的房间着火了喂!   一时间庄园里死了一般的仆人提着水桶进了那个他们口中千万不要进去的庄主房间。   顾愿拍了拍身上的灰,也亏得林南的打火机在他身上,否者他跟丁白还不知道得关到什么时候呢。   只是这一下,恐怕庄主和他夫人真是会让他们好看了。   一番抢救下来,火势总算是稳定了下来,管家一屁股坐在楼梯上指着那四个罪魁祸首:“我发誓,庄主和夫人一定不会让你们活过今晚!”   得,直接死亡预定了。   七点。   尽管管家对这帮客人已经没有了好脸色,但是他还是很负责任的给这帮客人准备好了晚餐,不过当他看到那四个客人的脸,脸上就止不住的愤怒。   你们一定活不过今晚,我敢保证!管家心想。   等到庄主和他夫人到场的时候,餐桌上早就布满了美食。还是那股浓郁的香水味,丁白皱了皱眉头。   庄主叽里呱啦的说完之后示意大家可以用餐了,不过这一次倒是没有人敢打开面前的餐盘。   谁敢呢?万一打开里面躺了一张牌,而且这张牌明天早上就插在某个人的胸口。   “怎么了,是晚餐不和胃口吗?我亲爱的客人们?”庄主瞪着个大眼睛巡视着在场的人。   合不合胃口倒是不知道,就是挺吓人的。   “还行吧,我觉得还不错。”陈知非率先打开餐盘,菲力牛排。   “还能凑合。”林南第二个打开。   “那,我也尝尝?”丁白伸手打开餐盘,瞬间他就笑不出来了。一张黑色底面的牌躺在餐盘中似乎在跟他招手。   好家伙,中奖了。   “我,这......”顾愿手一抖,好嘛,double kill !   今晚中奖选手,林某人和顾某人。   是夜。   躺在沙发上的陈知非被惊醒。   为了防止白天的事情再发生,当丁白二人抽到牌之后,他们便做了决定-今晚他和丁白睡一个房间。   本来两人清醒地打算睁眼到天亮,却不知不觉的睡着了。陈知非窝在沙发里转了个身,看见了坐在梳妆台边的丁白。   夜色中,丁白不知道拿了个什么东西往脸上涂。陈知非眯了眯眼睛,看到了他拿的东西,不知道是眉笔还是眼线笔来着,在眼皮上戳着。   戳完之后,丁白又拿起一旁的口红往嘴上涂,涂完又拿起放在一旁的香水往身上喷了喷。   最后像是对着镜子检查了一下,摸了摸鬓角的头发。   陈知非轻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丁白?”   丁白手一顿,转头看向他,血红的嘴冲着陈知非一笑:“我美吗?”   陈知非:“......”   你说什么?大声点我听不见。 第13章 一哒哒二哒哒   陈知非看了一眼已经魔怔了的丁白,那家伙问完一句,我美吗之后就开始跳舞了。   还一哒哒二哒哒的很有节奏。   这一幕要是换个人看见恐怕连尿都能吓出来,还好站在丁白对面的是陈知非,他伸手抓住一哒哒的丁白晃了晃。   “丁白!醒醒!”   奈何丁某人此时根本醒不过来,列着嘴还想转圈圈。   陈知非闻到一股与昨夜相似的香水味,他意识到问题不对,立马抱着丁白滚回了床上。   门卡达一声轻响,有什么东西走了进来,带着一股浓烈的味道。   怀里的丁白还在挣扎,陈知非捂着丁白的嘴,盖上了被子,思索了一下,将丁白的脸按到了枕头上,四肢紧紧的抱着丁白的手脚。   有人走近,他迅速的闭上了眼睛。   浓烈的香水味越来越近,他感觉到一阵呼吸打扫到了脸上,随后又拉远,然后又靠近,又拉远。   像是在确定躺在床上的这个人是不是她要找的人似的。   陈知非稳如泰山,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被子里他的手臂青筋泛起。   丁白这家伙的劲儿怎么这么大?   估计丁白是憋的不行了,挣扎了两下把脸从枕头上抬了起来,下一秒陈知非伸手将他按在了怀里,像是呓语一般的搂着人拍了拍。   站在床边的人看了半天愣是没看到蒙在被子里的人的脸,她疑惑了一声之后,转身出了门。   香味似乎过了很久才散了点儿,怀里的人猛的把陈知非往外一推,张着嘴大口呼吸。   “操.....”丁白深呼吸了一口随即愣了一下,“我怎么这个造型.......差点憋死了。”   陈知非放开怀里的人,翻身下床,拿到了他们之前放在梳妆台一角的手机,此时手机的录制按钮还亮着,他关掉了录制。   看着手机里的人,丁白摸着下巴反复摇头:“这不是我,肯定不是我,我怎么会这么傻逼呢?”   陈知非心想,那难不成是我?   手机屏幕里,丁白抹着大红唇,嘴里念念有词的转着圈儿。画面一转,陈知非抓着他往床上一甩,两人躲进了被子里,紧接着屋外走进来一个人。   她站在床前看着躺在床上的两人,一会儿伸头一会儿缩头,凝视了半天才离去。   而站在床前的的那人,正是庄主夫人。   “她是在找人吗?”丁白指了指屏幕问了一嘴,“我怎么觉得她盯着你看,像是在确定你是不是她要找的人似的。”   “应该是在找你和顾愿。”陈知非说到,“只有你们两个抽到了牌。”   “你的意思是那张牌的问题?”丁白列着鲜红的嘴,盯的陈知非浑身不舒服。   “你……要不还是先把脸上的东西弄掉吧,怪瘆人的。”陈知非指了指镜子,意思让他看看自己的脸。   丁白狐疑的走到镜子面前,这他妈是谁?镜子里的他脸上乱糟糟的一团,抹在嘴上的口红此时已经被蹭的到处都是,两个苹果肌上像是高原红似的。   而他刚刚枕过的枕头也是惨不忍睹。   他拿袖子蹭了蹭脸,脸上的口红更是糊了一整个袖子,正当他内心感叹糊的这是什么玩意儿的时候楼下传来了一阵音乐声。   他和陈知非瞬间对视了一眼,随即打开门走了出去。   大厅里的灯光晃的他俩眯了眯眼睛,他看着两对交织在灯光下的人影,音乐声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踏着节奏,两对人正忘我的在舞蹈。   说是忘我也谈不上,因为被庄主搂着的那个姑娘,以及被庄主夫人抱着的小伙子此时脸上的惊恐已经按捺不住了……   这样的夜里,可不见得人人都能睡得着。当感觉到床边站了一个人的时候,他们惊觉的睁开眼,就见庄主盯着自己说了一句:“找到你了。”   于是乎他们便被拉到了客厅跳舞。如果这是一个正常的舞会也就算了,但是偏偏搂着他们的人皮肤惨白,身上散发着浓浓的香水味,细细闻仿佛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管家在旁边鼓了鼓掌,顺便还说了一句恭维的话:“这正是我见过的最美的舞蹈。”   十足的狗腿子样。   丁白指了指楼下的人,轻声问到陈知非:“你不说他们是在找拿牌的人吗?这两个人好像没有抽到过牌。”   陈知非也疑惑,突然音乐声停止,大厅里晃人的灯瞬间熄灭。   丁白似乎听到了一声细微的响动,他看了一眼陈知非,只看到他耳后亮起的小小绿光。   ‘咔哒’   灯再次打开,楼下的人已然消失不见。   走廊里踉跄的跑出一个人来,丁白回头,发现林南光着脚就跑了出来,并且在看见他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怎么没事儿?”   丁白:“???”我应该有事儿?   “帮个忙!”说完就领着丁白二人去到了他的房间,准确的说是他和顾愿的房间。   房间里开了一盏壁灯,照的不太亮。床上的真丝被子里鼓了一个包,还在动。林南走上前去掀开被子,露出了被裹在床单里挣扎的顾愿。   “半夜醒来他就对着镜子化妆,完了还开始跳舞了。我看事情不对就把他绑了起来。”林南说到,“后来那个庄主不是进来了吗,我废了老大的劲儿才把他给按下,本来想着等那庄主走了之后应该就好了,没想倒他还在闹。”   “问题是,你跟他不是一样抽到了牌吗?怎么你没事儿?”林南指着丁白问。   丁白也纳闷儿呢,盯着床上还在挣扎的顾愿看了一眼,这家伙脸上的颜色也是够亮眼的。这一通挣扎愣是一点没乱。   梳妆台上凌乱的放着一些东西,陈知非走过去拿起那只倒在桌面上的口红端详了一番,然后他对林南说:“口红给他擦了试试。”   林南狐疑的上前按住还在闹腾的顾愿,用袖子蹭掉了他嘴上的口红。不消片刻,挣扎的顾愿停了下来。   然后他一睁眼看见三张脸冲着自己,瞬间炸毛:“卧槽?!”   在手机视频的证实下,顾愿不得不接受自己给自己化了妆并且还旋转跳跃闭着眼来着。等到顾愿平复了心情之后,丁白他们说起刚刚在大厅看到的一幕。   “该不会是因为找不到咱们所以找了两个替罪羊吧?”丁白心想,这这样岂不是让别人替他们两送死了。   丁白心里过意不去,拉着剩下三人决定出去看看。   此时的大厅早已没了跳舞的人,几个人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有什么线索。倒是陈知非提议再去一次庄主房间。   可是当他们走到庄主房间门外的时候,他们发现,门锁上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上午把人卧室烧了的原因。   于是三人原路返回,路上丁白感受到背后一道目光,他回头一看是那幅挂在楼梯拐角处的画像,画像上庄主夫人的眼睛像真的一样,看的丁白心里发毛。   “怎么了?”陈知非发现丁白站在不动,问他。   “感觉有人盯着我。”丁白摇了摇头,“可能是我太敏感了。”   四人各自回到房间,丁白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口红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没看出什么东西来。倒是在一旁的梳妆桌上摸到了点东西。   他打开手机电筒照了过去,一排模糊的小字刻在了梳妆台的柜子边上。   Life and Death behind mortuary doors.-J   什么意思?   他招手叫来陈知非,两人凑着脑袋盯了半天,陈知非说:“我见过这句话,在一本书上。”   “什么书?”丁白问。   陈知非看了他一眼,丁白反应过来:“不会是我烧掉的那一本吧!”   两人汗颜。   线索都烧了,那还玩个屁啊!   闹了一晚上,最终还是扛不住困倦,丁白二人靠在沙发上睡了过去,等到再醒过来,外面唧唧咋咋的一片。   走廊上拖拽的血迹从楼梯一路往上最后进了一个房间,而房间里的两位客人此时已然和第一晚死去的庄家一样。   从脖子往下的皮肤被剥离,血淋淋的一片。不过这一回,尸体的胸口并未插着牌。   依旧是管家叫人来收拾,三两下就清除了地上的血迹,俨然是个熟练工。   丁白叫来顾愿,两人拿出那张昨晚餐盘里的牌,此时的牌已经变了模样,他翻开来一看,上面写着罗马数字的二和三。   “有个东西需要你看一下。”丁白说,引着顾愿来到了他房间的梳妆台旁边,“我们昨晚发现了这么一排字,你看看什么意思。”   顾愿瞪着个大眼睛低头看了半天:“Life and Death behind mortuary doors,生和死都藏在停尸房的门后。”   他啧了一声:“这不是法医学著作里的一句话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法医学你也懂?”   “不才正是法医学硕士在读。”顾愿清了清嗓子,“但问题是,这句话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提示?”   “这落款J,又是个什么意思?妈耶这字儿也写的太难看了。”顾愿嫌弃的说到,“难不成是某个曾经到过这场赌局的庄家留下的提示?”   “之前还有人到过这里?”丁白疑惑的问。   “当然,这个赌局不知道是怎么运转的,但是据说有些人会在里面找到一些前人来过的痕迹,类似于什么到此一游啊。”林南在一旁说到。   丁白对于赌局知之甚少,他好奇于什么人还会有心情在这种地方留下到此一游这样的字,未免心也太大了吧。   不过陈知非之前说他看到过这句话,恐怕他们得再去一次庄主和他夫人的房间了。   于是乎,这四个烧了庄主房间的嫌犯,在众人都围坐在餐桌上吃早饭的时间里,悄悄摸摸的来到了庄主的房间里。   这次开门,他们发现门没锁。   难道庄主和他夫人走的时候没锁门?   陈知非按下门把锁,推门而入,谁想到迎面就是好几张人脸。   还没等陈知非反应过来,对面的几张脸大叫一声,再然后,脸们就消失不见了。   啊,这...... 第14章 十一位   不会有人在这样的环境里坐以待毙。   丁白脑子里突然闪出这句话,一些破碎的片段在眼前一闪而过,他愣了愣神。   “刚刚那是什么?”顾愿伸着脑袋看了一眼案发现场,他记得刚刚确实是有人来着。   “应该是人吧。”陈知非说到,他刚刚站在最前面,但也不过是看了一眼。但是听那句叫声浑厚有力,应该是人。   “难道有人提前一步先到了?”丁白说到,“那些人应该不会坐以待毙吧。”他所指的是和他们一起进入赌局的庄家。   “不知道,先下去看看,少了几个人。”   几人放弃继续进入房间,转战楼下的餐厅,现在正是早餐时间。推开餐厅的门,里面是一张空了的桌子。   原本该坐在餐桌上吃早餐的庄家全部消失不见,看来还真是坐不住了。   “该不会都跑去庄主房间了吧?”丁白低声咕哝了一声。   四人找遍了整个庄园,真的是一个人都不剩了。   完蛋,这下好了,十一个人全都消失不见。   “也不知道他们中有人带打火机没有。”顾愿说到,虽然那些人被关在书里,但是只要仔细思考还是能发现线索,要是有人带了打火机兴许还能像他们之前出来。   “带了也没有用,那本书已经被你们俩烧了。”陈知非像是点题一般指出了问题的重点,“但是不排除他们会被关在其他的书里。”   众人联想到庄主房间里的书架,说不定那些消失的庄家就被关在某一本书里,只是当他们找到那个书架的时候傻了眼。   因为昨天的一场大火,现在不要说书架,连个毛都没有。   这下轮到丁白他们傻眼,连书都没有了,就算拿着打火机还能烧啥?   于似乎这个庄园里只剩下他们四个人瞪着眼,就连那个管家也不知道是不是怕了,都躲了起来。   好在能让人安心的是,代表庄家们的金花牌此时和没有灭掉。   直到夜晚再次降临,餐厅里响起了餐具碰撞的声音。   只是这一次,餐桌上的人寥寥无几,庄主和他夫人出现的时候甚至因为人数的锐减还迟疑了一下。   又是一阵叽里呱啦的餐前用语,还未等庄主邀请他们打开餐盘,陈知非就直接打开了面前的盖子。   没有。   丁白打开,没有。   林南打开,没有。   顾愿打开,没有。   好家伙,这一次全员避开所有的正确答案,就像是提前偷了试卷似的。   不过只可惜,这一晚,对于庄主和他夫人只有这四个选项。用丁白的话来说,那就是,你选也得选,不选也得选。   又是一个深夜。   躺在床上的陈知非突然睁开眼睛,盯着那个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影。稀稀疏疏的灯光下,庄主被这个突然睁眼的人反吓了一跳。   他哆哆嗦嗦的准备开口,却被床上的人打断。   “别找了,是我,只有我。”接着人就从床上跳了下来,双手插兜冲着庄主说,“走吧。”   庄主:“......”怎么搞得这跟你的地盘似的?   陈知非双手插兜走在前面,一点不拿自己当外人,倒是跟在他身后的庄主显得有些局促,像是跟在大佬后面的保镖似的。   走到楼梯口陈知非听到一个声音:“这位夫人,不用你动手,我自己来。”   紧接着丁白逃似的从房间里蹦了出来,身后跟着一脸黑线的庄主夫人。四个人前后下了楼,管家正站在客厅中间,领着一群仆人跟迎宾似的等着鼓掌。   音乐声不知从什么地方响起,庄主伸出手递给陈知非:“亲爱的客人,能否请您跳一支舞?”   陈知非身高很高,甚至比眼前的庄主都还高出半个脑袋。他垂下眼皮,看了一眼庄主,插在兜里的两只手没有拿出来的意思,看了一眼丁白又看了看庄主:“你还是跟你夫人跳吧,我跟他跳。”   庄主:“......”好家伙,你都安排完了还要我干什么?   结果陈大佬根本不带理他的,直接走到丁白面前:“能否请您跳一支舞?”   虽然是提前说好的,但是丁白还是忍不住想笑,他盯着陈知非示意:您还真的跳啊?   陈知非冲着他眨了眨眼,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居然多了一丝狡黠,看的丁白一愣。   陈知非拽着他的手就开始转圈圈,就这舞姿不伦不类的甭提多难看了。连庄主看了都忍住流泪。   丁白慌乱的转着圈,好几次都差点踩到陈知非的脚。   一曲舞毕,两个人停了下来。然后像是在等着什么似的看着庄主二人。   仿佛是在QUE流程。   好在流程继续走了下去,丁白两眼一抹黑就换了地方。   “你看吧,我就说早点下去,现在人没了怎么办?”顾愿看着空无一人的大厅指着林南的鼻子说了一句。   “这能怪我吗?谁让那家伙跟走流程似的那么快。”林南一脸无辜,“而且之前不都商量好了慢点来慢点来,哪知道他跟急着赶飞机似的。”   顾愿无奈的翻了翻白眼。   早在之前,他们就商量好,丁白和陈知非负责引诱庄主和他夫人,他和林南趁此机会看看能不能找到他们是怎么消失的。   这下倒好,由于陈知非着急走流程,他俩还没看清楚,人就不见了。   空荡荡的客厅里,连根毛都没留下。   两人无奈只好再次半夜到访庄主的房间,谁让他俩跑得快连个线索都没有留下呢?房间还是上了锁,林南顾不上那么多,直接一脚暴力打开门。   不过意外的是,这个房间里根本没有人。   两人翻翻找找找到了藏在床底下的柜子里的书,是上次他们没有烧干净的书籍。顾愿翻开了几本扫了几眼,发现和林南他们说的差不多,基本都是医学类的书籍。   而且涵盖的种类繁多,临床的、外科的、皮肤科的都有,还不止一种语言,难怪他们都看不懂。   翻了几本之后,顾愿发现,这些书籍虽多,但是皮肤科的书籍占了很大一部分,他甚至找到了那本被他们烧毁的书籍。   还好书厚没被烧完,剩下几张残缺的内容。他翻看了几眼,凑了个大概。   “这庄主恐怕是有病。”顾愿说。   在一旁翻找的林南听了之后脱口而出:“可不是有病吗。”   “我跟你说认真的!”顾愿斜眼瞪了一下林南,“这是这本书上剩了几张的内容,记载的是人在死亡之后几个小时内皮肤会产生尸斑,并且提到在人死亡之后的半小时内,血液循环还未结束,此时剥离尸体的皮肤,皮肤会保持得与人活着时无异。”   “而且这里的书籍很多都是皮肤科的专业书籍。”   “但是我手上这本书基本是在扯淡,就算是半小时内剥离皮肤会保持与活着时无异,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剥离掉的皮肤还是会腐烂。”   “这他妈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盗版书籍。还不如烧了算了。”   顾愿在一边用自己的专业知识判定庄主的书是盗版书籍一边愤愤不平,而林南似乎想到什么似的说了一句:“所以,才会一直需要新鲜的人皮不是吗?”   顾愿手上的动作一顿,所以,每一晚都会有人被剥掉皮。   那丁白他们!!!   丁白往后退了一步,什么东西在他身后轻飘飘的晃了一下,他警觉的稳住了脚步,在黑暗中喊了一句:“陈知非?”   一抹光亮亮起,陈知非打开手机朝周围照了照,眼前是一片晃悠悠的破布,丁白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他顺着声音走了过去,脚下似乎沾了什么东西。   两人汇合,丁白顺着手机灯光看了一眼他俩所处的位置。   这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空气有些干燥,甚至他身上都开始往外冒汗。   “这什么地方?怎么这么热?”手机光能照射到的地方并不远,面前晃晃悠悠的几块破布挡着丁白的视线。   陈知非似乎也觉得有些热,他解开衬衣下面的两颗扣子,衣袖卷到了手腕处,空气干燥的像是开了四十度的空调。   他走了几步,想要找到什么出口,赌局并不会设置成完全的死局,所以庄家们只要找到线索就能出去。不过这也要看怎样才能破开这个局。   还好把林南和顾愿留在了外面,希望那两个不要太傻。   丁白伸手摸了摸面前的破布口袋,这手感说不出的奇怪。像是干枯了的树皮,摸起来不怎么顺手。   “丁白。”陈知非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叫了一声丁白的名字,“你还是不要摸这个东西的好。”   丁白有些狐疑的看向他,只见陈知非用手机电筒照了照眼前的破布口袋,说到:“这个东西,好像是人皮。”   丁白:“!!!”   丁白瞬间像是被电打了一般松开手,他想要站远点,结果发现整间屋子就跟染坊似的到处都是挂着这些皮。   这他妈究竟是什么地方?   陈知非在黑暗中摸到了这个房间的边缘,越靠近他就越感觉周围的温度升高,四周的水分像是要被蒸发似的,他脑袋上的汗也越来越多。   他伸手摸了摸墙壁,一股灼热的触感袭来,四周的墙壁温度高的有点烫手。   丁白也顺着陈知非的方向走了过去,他脑袋上的汗就跟不要钱似的,靠近墙壁就像是做了一个免费的汗蒸。   他看了一眼身后挂着的皮,嘴角抽搐的说着:“这他妈不会是想将我们直接烤成跟这皮一样吧?这庄主到底是什么毛病?”   他刚说完这句话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香水味,顺着味道寻过去,他找到了一扇门,门上开了一个小窗口。丁白眯着眼睛朝外看了一眼,漆黑的一片,啥也看不见。   正当他缩回脑袋,小窗口的黑影动了一下,庄主夫人灰色的大眼珠闪现,丁白吓得差点没交代在这里。   “卧槽!卧槽!”他连续骂了几声,拍了拍胸口,“太尼玛惊悚了!”   作者有话要说:   厚脸皮要海星的狗子。 第15章 风干的人皮标本   “真点啊?”林南按住了顾愿的手。   “不然呢?”顾愿反问,“咱们又不知道他们到底被拉到什么地方去了,但是根据我的经验来说,书应该有问题,不试试怎么知道?”   “不是,宝贝儿。”林南盯着他说,“你想试试这没什么问题,但是咱们不能换个地方点吗?这个屋子就这么大,万一全烧着了怎么办?”   “那就搬出去点。”顾愿说。   行吧,林南也没办法了,帮着顾愿把屋子里的所有书全部搬到了大厅。   顾愿是一本都没放过,用他的话来说,反正都是些盗版书籍,留着也是祸害。   于是乎,这两位,直接就在大厅里点起了火。这么大的阵仗,直接把管家给炸了出来。   “我的天哪,你们到底在干什么!”管家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跑出来的,看到这一幕下巴都惊掉了,跺着脚原地打转。   顾愿像是没看见似的,一股脑儿将所有的书全都扔进火堆里,瞬间火势变大。   丁白的喉结无声的滑动了一下,他身上就像是被洗过一道似的,湿漉漉的一片。   渴,非常渴。   在这种环境中他觉得自己像是要被烧干似的,口干舌燥。   陈知非也不好过,汗水打湿了他背后的衣服,头发尖儿都冒着汗珠,他摸了一把头发把短短的刘海掀到了脑门上。   这个地方,像是用来烘干这些人皮的水分,按照这些数量来算,死在庄主和他夫人手上的庄家人数不在少数。   而且根据这些人皮的痕迹,应该是被剥皮之后才会被才被晾晒在这里,做风干处理。只是,为什么他俩活生生的人也被扔到了这里?   陈知非猜想,可能是因为他和丁白根本就不是被选中的人,而是庄主和他夫人被迫选择的人。   把他们关在这里不过是想解决了他俩这个麻烦。   所以庄主夫人才会站在门口守着,目的就是想看他俩什么时候被烤成人干。   陈知非拖着丁白离开了门口,隐匿在一片人皮标本之中。   庄主夫人盯着标本间,里面是她多年来收集的人皮标本,一直以来她都很满意这些来做客的傻客人,但是这一回她遇到了几个棘手的人物。   不过没关系,再棘手的人也会在这间屋里被蒸干水分。   虽然少了两张可以换用的皮,但是书里面还关了不少人,在下一批客人来之前也够用了。   她目不转睛的盯着标本室里的一举一动,等到里面的人开始哀嚎,最后求着她放他们出去,一切都会再次回到她的掌握之中。   标本室里干燥易燃,不过片刻,里面的人就开始哀嚎。   “救命啊!我好热,我的身体开始裂开了!”   “水!,我要水!”   “轰!”一阵火光燃起,没了水分的人皮就像是干柴,遇见一点火星就燃了起来。   “着火了!我要被烧没了!”丁白看着陈知非点燃一张皮,没有感情的喊着。   “有没有人啊!起火了喂!”   “你说这一招会有用吗?”丁白压着嗓子问了一嘴,“一会儿都燃了咱们也出不去了咋整?”   “你稍微敬业点儿。”陈知非说到。   丁白继续表演,很快周围一圈都燃了起来,他跟着陈知非躲到了门边上。   火势越来越大,这房间里一半的皮都开始燃烧,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油脂燃烧的味道。丁白捂着鼻子皱了皱眉。   他俩这会儿真的是在火炉子里,前面热,身后的墙也热,热的人烧心烧肺的。   等到里面的皮烧了大半,外头的人估计里面的人差不多烧熟了,连动静儿也没了才打开门。   扑面而来的一股焦味儿,庄主夫人站在门口看了一眼,没想到门两边各伸出一只手来把她往里一推。   “进去吧你!”丁白狠狠的说到,然后跑出门狠狠的关上。   一阵惨叫从门里传来,格外嘹亮。   “谁在喊?”顾愿烧书的手一顿。   管家提着水桶本来是想浇熄他们点的火,谁知道林南一看事情不对,直接天女散花一般的将燃着的书踢的到处都是。   他俩拿着还没烧着的书往火堆里扔,庄主屋里的书被烧了个七七八八,只剩下几本,顾愿二话不说将书扔在了火堆里。   这一次扔的几本书瞬间燃了起来,轰的一声,一圈人连跑带爬的直接从火堆里冲了出来。   正是消失的十一位庄家。   距离这群庄家消失已经过去十多个小时,这十多个小时里他们差点在那个漆黑一片的屋子里崩溃,直到有人闻到了一股烧焦的味道,这才找到了出口。   出来才发现,这间屋子到处都在燃,不知道还以为哪儿来的纵火犯被放出来了。   管家带着一群仆人提着桶到处灭火,顾愿看了一眼时间,快天亮了。   丁白脚步一顿,站在了原地。   对面的走廊尽头,庄主提着一把手术刀挡在出口,像是来索命的冤魂。   他用手肘怼了怼身后的陈知非问到:“你单挑他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陈知非:“......”   “他没时间跟我们耗,他老婆正被烤着呢。”丁白小声地说,“你上去牵制着他,我去撞门,开了咱们就冲出去?”   他本意想跟陈知非商量来着,结果这位大佬直接冲了上去,丁白一时间愣在原地。心想,您动手之前好歹说一声啊。   陈知非二话不说上去缠住了举着手术刀的庄主,两人打成一团。丁白顺着缝隙跑到出口,一脚踹在门上,结果没反应!   卧槽?   丁某人不信邪,连续踹了几脚,还是没打开。   他都无语了,这也不是钛合金做的,还能踹不开?   身后的陈某人在强力输出,丁白似乎跟门杠上了,捣鼓了半天才找到了办法。   操!这门是朝里面开的!   丁白使劲儿一拉门打开了,他扭头冲着陈知非喊了一句:“开了!赶紧走吧!再不走他老婆就烧没了!”   后半句话是对庄主说的。   估计是丁白的话起到了作用,举着手术刀的庄主顿了一下,陈知非脱战两人跑了出去。   大厅里是一片狼狈,黑黢黢的一片。   此时已经是早上六点,两人从门里出来,发现这个出口就正对着大厅里那个及其浮夸的水晶灯。而门外面就是庄主和他夫人的画像。   原来丁白每一次走过这里感受到的目光,说不定就是庄主和他夫人透过这幅画像在监视着他们。   他们的一举一动一直都被这两个人看在眼里。   两人出来的突然且狼狈,大厅里的林南众人看见他俩都惊了。   丁白全身像是从河里捞起来的,陈知非也好不到哪儿去。他俩二话不说就开始找水喝,丁白风一般的跑到餐厅去拎着一壶水开始猛灌,还顺手给陈知非拎了一壶。   陈知非也渴的厉害,但是没像丁白那样,像是在沙漠里走了两天两夜似的。   他看了一眼已经恢复到原状的画像,丁白凑了过来:“他俩不会冲出来吧?”   “应该不会,马上天就亮了。”陈知非说到,之前管家就说过,一道白天这庄主和他夫人都会外出,看样子并非是外出,而是他们白天不能出现。   至于原因嘛......   陈知非喝完水找到了林南和顾愿:“那庄主可能是个医生。”   “从他的房间里的书俩看,估计是,而且极有可能是个皮肤科的医生。”顾愿说,“他收集的书里写到,人在死后的半小时内剥掉皮,皮肤会与活着无异。”   “应该是换皮手术,例如烧伤的病人可以利用植皮手术来治愈伤口。”   “应该不是烧伤,或许是一种皮肤病,遇见阳光就会皮肤溃烂。”陈知非说到。   如果只是烧伤,白天并不影响走动,除非是庄主有一种皮肤病,不能见强光。这样就解释了为什么这两人一到了白天就不见了。   也不能说是不见了,毕竟还躲在画后面监视人来着。   如此一来,便解释了为什么死掉的庄家会被剥掉了皮,而且从庄主夫人身上厚厚的粉来看,得病的很有可能是她。   而她身上的香水味不过是为了掩盖她身上皮肤溃烂的味道。   就算是换了别人的皮,就这样的医疗水平,也只是治标不治本。   所以她才需要每天都寻找下一个换皮的对象,而从那个风干的人皮标本室来看,死在她手中的人不在少数。   不过被他和丁白这么一搞,恐怕今晚庄主和他夫人要下死手了。   “对了,你俩刚刚被拉到什么地方去了。”顾愿问到。   丁白将他和陈知非的经历讲了一遍,听过之后的林南他们不禁竖起了大拇指,牛还是你们牛,直接把人老婆给烧了。   这今晚上看来是有好戏唱了。   庄园被整的乱糟糟的,管家也没心思给他们准备早餐,几人回到房间换了衣服,开始商量今晚上的大戏。   直接把庄主和他夫人拎出来打一顿肯定是不行的,毕竟他们的目的不是打死NPC而是找到金花牌,现如今他们已经找到的金花牌只有三张。   而且都不算是正儿八经的金花牌。   商量了半天,他们还是决定今晚上按兵不动,由陈知非和林南两个人去开餐盘,不管是谁的,全部打开,就算庄主找也只能找到他俩。   一切似乎都在掌握中的样子。管家收拾完残局,总算是比较有良心的给大家准备了晚餐。   现阶段存活的庄家人数十五人,十五人按照前两天的套路到点儿上了餐桌。   这一回,天杀的庄主和他夫人没出场。估计是庄主夫人经历昨晚的干烤,现在已经不成人样了。   他们还算是信心满满的等着打开餐盘。   只不过一回,管家直接带了人帮他们打开了面前的餐盘。   而且,好死不死,每一个人的餐盘里都放置着一张金花牌。   十五张金花牌齐刷刷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丁白心里咯噔一下,完蛋。   这怎么跟对了答案似的,都一个选项?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海星~ 第16章 不用那么麻烦   丁白能清醒的感觉到自己并没有睡着,但不知道为何他感觉自己全身不受控制,整个人躺在床上甚至有点麻木。   门打开的时候他甚至还在想办法挣脱这种状态,而那张犹如树皮一般的脸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丁白连惊讶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喉咙里像是卡了一根刺一般。   庄主夫人被烤制的没有一点儿水分的脸凑到了丁白的面前,她有些僵硬的看着丁白说到:“就是你了。”   恍惚间,丁白感觉自己躺了半天起不来的身体不自觉地站了起来,并且走到了梳妆台的面前坐了下来。   而他的手伸向了梳妆台上的口红,在庄主夫人的注视下旋开口红盖子,对着镜子开始朝自己嘴上抹了起来。   镜面照射着抹口红的丁白,他身后站着的庄主夫人甚至有些兴奋的舔了舔干枯的嘴唇。他手一抖碰翻了桌上的香水,一股浓烈的味道直接袭来,丁白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头。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鲜红如雪的颜色让他看起来过分的白。庄主夫人勾了勾手指,丁白不由自主的跟着她走。   而一出门丁白发现走廊上站了不少人,十五个庄家齐聚在走廊里,每一个人的嘴上都是鲜红一片。   庄主夫人拍了拍手,他们不受控制的一个接一个跟在了她的身后下了楼。   陈知非走在丁白前面,丁白想要交谈,但是开不了口,甚至他连自己一直往前走的脚步都阻止不了。   灯光照在陈知非脸上,鲜红的唇说不上的艳丽又诡异。   一瞬间,丁白的目光对上了陈知非的目光,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错觉,他总觉得陈知非似乎和他一样脑子是清醒的。   庄主夫人的画像打开,漏出了背后的门,鬼使神差他们这帮人开始一个个跟着庄主夫人往里面走。   这幅场景说不出的诡异。   丁白走在最尾巴上,他看着这个楼梯,脑子里灵光一现,只听咕咚一声,人就顺着楼梯滚了下去。   这一跤摔得是结结实实,他整个人以一个脸着地的方式直接扑了下去,疼痛感瞬间袭来,丁白乘着没人反应过来,嘴在地上蹭了蹭。   很快,管家领着人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大概是觉得他是个傻逼,还呲笑了一声。   “我说过,你们这群人都会受到惩罚。”   丁白全身无法控制,嘴唇一热,血腥味布满口腔。也不知道是不是把嘴给啃豁了。   几乎是被拎进这间密室,身后的门砰地一声关上,他们被引到了一个房间。   丁白被甩到了地上,这间屋子里干净的要命,中间放了一个金属台子,四周的摆放了很多罐子,里面泡着两张人皮。   庄主穿着一身白色大褂出现,他手中拿着那把手术刀在灯光下泛着森冷的光。   一旁的庄主夫人拍了拍手,站立在一边的庄家中走了一个出来,紧接着就开始脱自己身上的衣服。   这一幕实在是诡异万分,只见那名庄家脱完衣服之后便躺在了金属台子之上,而庄主举起手中的手术刀朝着他的皮肤就割了下去。   鲜血瞬间顺着金属台子往下流,一旁的庄主夫人犹如疯魔一般用手指粘着鲜血涂抹在自己的唇上。   干枯皴裂的皮肤上,那一抹血刺眼且骇人。   重点是不知道哪里还他妈的放起了音乐。   庄主娴熟的做着剥皮的工作,躺在金属台子上的庄家嘴里发出呜呜的哀嚎,那把手术刀在他胸口划了一个长印,丁白看着头顶上的牌灭掉了一张。   很快,一具只剩下红色肌肉组织的躯体出现在他们眼前,而血腥味弥漫在整个空间里。   尸体被进来的仆人拖着出了门,血迹在地上画出了长长的一道痕迹,丁白伸出舌头舔了舔嘴上的血迹,也不知道是不是混了口红的味道,有些苦。   又是一个脱掉衣服自行躺在金属台子上的身愿赴死的人,很快脑袋上的牌再次灭掉一张,地上又多了一道血印子。   那些庄家死前嘴里的哀嚎,还有不断往下流淌的血迹让丁白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身体动不了,估计是抹了口红的原因。丁白脑子里不断复盘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陈知非说过,赌局不会是死局,那就意味着再怎样困难的赌局都会有突破点。   比如说现在,因为舔掉了嘴上的残留的口红,丁白发现自己的手指似乎能动了,但是想要站起来还是有点麻烦。   口红似乎是个很重要的线索,比如说那些死去的庄家尽管已经被剥掉了身上的皮,但是脸上的皮肤还存在着,而且都涂了口红。   而现在,他们无法动弹,好像并不是因为晚餐时收到的那些卡牌,而是半夜惊醒不自觉的涂上的口红。   丁白眯着眼睛看向沉迷于剥皮游戏的庄主夫人,她每一次拍手就像是在召唤一样,下一个庄家就会自动走上前去脱下衣服。   很快已经有四具尸体被拖了出去,如果再这样僵持下去,过不了多久就能轮到他们的头上。   悄悄动了动手指,发现手上有点儿劲儿了,趁着庄主和他夫人还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丁白伸手摸到了站在一旁陈知非的裤管。   摸摸索索的扯着陈知非的裤子顺杆儿爬了上去,要不是陈知非的裤子够紧,就丁白这个重量能直接把他裤子给扒了下来。   好不容易顺杆儿爬爬到了陈知非的肩膀上,丁白累的一脑袋汗。此时的陈知非也不能动,背上趴了个人让他眉头一皱,紧接着丁白小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   “你先别动,我把你口红擦掉。”   一只有些冰凉的手顺着陈知非的肩膀上搭了过来,移到他的下巴边上。丁白伸出大拇指摸到了陈知非的嘴巴蹭了蹭。   好像有点多。他又拿手背蹭了蹭,估摸着大概是擦干尽了,丁白叹了一口气。   这他妈搞得自己跟背后灵似的......   也许是起了作用,陈知非能感觉到那种失去身体掌握权的感觉渐渐消失,背后的人累的够呛,趴在他肩膀上喘气。   “我说。”丁白小声的说到,“一会儿你掩护我一下,我去把旁边两人嘴上的东西也擦一擦。”   陈知非旁边就站着林南和顾愿,他们几个房间挨的近,走出来的顺序差不多。   “不用那么麻烦。”陈知非动了动脖子,“我去。”   丁白诧异,为什么他这家伙恢复的速度那么快?   诧异中,陈知非抓着袖子朝旁边的林南嘴上一蹭,那速度简直是还未出手就已经结束。   旁边的林南都惊了好吗!   也不知是为何,林南恢复的速度也很快,几乎是一瞬间就能动脖子了,他还扭头看了一眼刚刚出手的人,却发现这位大侠背后还趴了一个一脸血的家伙。   仆人又拖走一具尸体,就这么一段时间就已经死了五个人。   陈知非朝后伸出手拖住了有气无力的丁白交给了一旁的林南,而庄主夫人再一次拍手的一瞬间,他便冲了出去。   这一个身愿赴死的人似乎有点不听话,他站在拿着手术刀的庄主面前,也不脱衣服而是一把抢过了他手上的手术刀反手插在了庄主的胸口上。   那把用来剥皮的刀又快又锋利,几乎一瞬间白色大褂就被血染红,庄主捂着心口倒了下去。就此同时顶着一张犹如树皮一般的脸的庄主夫人瞬间疯了。   她伸手一拍,陈知非身边迅速围上来几个人,而这些人正是存活的庄家们。   下一秒这些庄家如同傀儡一般朝着陈知非袭去。   林南拖着一滩死水的丁白,眼前的局势让他顾不上丁白,他嘴里念着:“兄弟,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帮忙。”就把丁白扔到了地上,紧接着他自己就冲了出去。   屋子里可谓是乱作一团,被控制了的庄家们撵着陈知非在屋里到处乱跳,由于是自己人陈知非无法像杀掉庄主哪像杀了庄家,只能尽量躲闪,趁手的话还能顺便蹭掉这些人嘴上的口红。   不过任凭陈知非的反应迅速,奈何对方人数众多,他根本就腾不开手。   好在林南来的及时,吸引走了一半的注意力。   躲过一个庄家的袭击,陈知非撑着金属台子跳到了对面,没想到迎面就碰到了被控制的顾愿,他刚想伸手蹭掉顾愿嘴上的口红,耳边多了一个声音。   “慢着,我来!”蹭掉一个庄家嘴上口红的林南翻了过来,“我的人,我自己来,你去找下一个。”   陈知非“......”   有了林南的加入局面就好掌控了很多,被控制的庄家手无寸铁倒也没什么太大的攻击力,不过要费一番力气罢了。   林南这家伙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块破布,盖在人脸上就 一通乱抹,用完了就翻面,虽然这架打得就跟幼儿园互殴似的,但是好在是起了效果。   不过片刻,这群被控制了的庄家就全部脱离控制。   这下局面反转。   陈知非拔出插在庄主身上的刀,一步步走到了庄主夫人的面前,这个时候的庄主夫人也不傻的,转身就想跑,奈何林南已经堵在了门口。   对于赌局中的NPC角色陈知非并没有什么同情心,他举着刀直接插了过去,然而在刀剑刺入身体的一瞬间,庄主夫人拍了拍手,陈知非眼前多了一个人。   手术刀就这样插入了丁白的胸口。   疼痛让丁白找回了点儿意识,他心想自己明明舔掉了嘴上的口红却还是身体不受控制可能是因为刚刚摔下楼梯磕的,只是他没想到抹在嘴上就可以控制人的口红,吃掉的话会遭受什么样的代价呢?   他低头看了胸口往外渗出的血,这代价好像挺大的。   眼前的陈知非好像说了些什么话,丁白眯了眯眼睛没看清楚。他叹了一口气,心想,你怎么老是说话支支吾吾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   丁白:“你听我跟你狡辩,不是,解释。”   陈知非:“不听。” 第17章 膜拜楼主大大   “要不你跟我走算了。”丁白摸了摸口袋,掏出兜里的一支烟,刚刚跑动的幅度有点大,烟撅折了。   “赌局继续还是选择获胜出局?”对面的人背着光有些看不清楚。   “继续啊,我是那么容易出去的人吗?”丁白捋了捋手上撅折了烟,掏出打火机点上,调侃道,“我得快点进鬼局,到时候了赢了钱给你赎身。”   对方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他没听清,不过听语气恐怕不是什么好话。这根烟燃了一半就灭了,身边的人早就没了踪影。   “说的什么玩意儿支支吾吾也听不见。”他拍了拍裤子上的灰站了起来,“没意思,真没意思......啧。”   “怎么办!”顾愿捂着丁白的胸口,还好陈知非当时迟疑了一下,扎下去的位置比较偏,靠近肩膀,不过丁白的状态不是很好,他扯过一卷纱布固定了一下。   “赶紧找到金花牌,赌局内的伤害不会带到局外,抓紧时间!”林南还算清醒,扯住有些发愣的陈知非说到。   庄主夫人已经疯球了,站在原地笑个不停,林南简直想上去把她的嘴给撕烂。   陈知非已经有了动作,他扯住庄主夫人直接按到了金属台子上,从旁边的器械里找出一把不知道是做什么的刀。   “牌在什么地方?”陈知非冷声说到。   “你们不是已经拿到了牌吗。”庄主夫人说她口中的牌就是晚上他们餐盘里的牌。   那些牌根本就算不上是金花牌,拿着这些牌想要出去根本没可能。   不过这句话倒是提醒了陈知非,他的脑子里灵光一现,想起了那句刻在梳妆台上的话。   Life and Death behind mortuary doors。   生和死都藏在停尸房的门后。   这里并没有停尸房,如果说有的话,只有那间用来挂人皮标本的房间。   随即他就提着庄主夫人,连拖带拽的将人扯到那间挂满人皮的房间。   通往那个房间的走廊很乱,陈知非走到门前推开了门,满目的干枯的人皮出现在众人面前,那种炙烤过后的油脂味还有残留。   他和丁白在里面点火烧过的痕迹还在,人皮燃尽过后的灰尘在地上散落成一片。   “这尼玛是有多变态?这里面至少有数百张皮吧。”林南捂着鼻子扇了扇这种奇怪的味道实在是有些冲人。   陈知非转头冲着林南问了一句:“打火机带了吗?”   林南掏出打火机递给他,只见陈知非跟点蜡烛似的走过一张人皮就点一张,干枯的人皮燃得很快,几乎在他走过一圈之后,整间屋子里的皮都开始燃烧。   陈知非并不知道自己做的是不是对的,之前他和丁白就点过这里的人皮一次,但是当时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但是想起那句话,生和死都藏在停尸房的门后,他能想到的只有这些了。   等到这些人皮都燃尽就知道他有没有赌对。   很快,大火燃尽之后屋子里到处飘散着黑色的灰烬。   空气突然变得很安静,赌对了吗?   带着金边的黑色卡牌在灰烬中不太显眼,不过在它出现的一瞬间,所有庄家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本次赌局首张金花牌已经出现,庄家可以自行选择获胜出局或者赌局继续。】   【赌局继续。】   【赌局已经结束,本次赌局中共有十一位庄家成功获取筹码,按照赌局规定,未获得筹码的庄家将会淘汰。】   【本次赌局所有解释权归赌局所有,荷官正在赶来的路上,请庄家们耐心等候。】   一连串的语音播报让所有存活的庄家愣了愣,下一秒劫后余生的喜悦冲击而来。   -滴,财源广进!   大厅之中响起一声熟悉的开门声,荷官举着一把黑伞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收起伞冲着庄家们做了个手势;“请获胜庄家移步到赌桌。”   所谓赌桌正是他们每晚用餐的餐桌,此时的餐厅已经变了样,在他们进门之后餐厅里浮夸绚丽的装饰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熟悉的黑色的墙。   进入餐厅之后一直昏迷不醒的丁白也睁开了眼睛,肩上的手术刀已经消失不见,伤口也迅速的愈合。   他整个人的意识还停留在陈知非拿着刀刺向他的一瞬间,对于现在出现的情况他一脸懵,转头看了一眼陈知非,心想,这家伙刚刚说什么来着?   丁白的思考被打断,荷官照例说了一段话:“本次赌局获胜庄家共记十一位,所有获胜庄家的筹码翻倍。未获胜的庄家将淘汰。”   “由于本次赌局的规定特殊,首张金花牌与所有金花牌同时出现,所以找到金花牌的庄家可以获得赌局的特殊奖励一次。”   “庄家可以通过对比骰子的大小换取相应的奖励。”荷官说完看着剩下的人,“请诸位任意挑出两位庄家来进行摇骰子。”   所有庄家几乎都愣住了,对于他们来说,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说有摇骰子这个项目。丁白转过脑袋看着陈知非,发现他好像也不知道有这个项目。   似乎是看大家都不大明白这个项目,荷官好心的补充道:“摇骰子点数大的庄家本局筹码翻倍,点数小的庄家筹码不变。”   听了这句话庄家们炸开了锅,还有这等好事?   这种几乎没有惩罚的事情可不是好事吗?赢了本局筹码翻倍,输了没有惩罚,那岂不是捡了大便宜?   于似乎开始有人出谋划策。   “就让找到牌的人来摇吧,要不是他找到牌我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呢。”   底下一片符合声。   于是,陈知非被众人选中摇骰子,他点了丁白作为同他一起摇骰子的人。   只是他俩站起来的一瞬间,荷官发话了:“很抱歉,黑桃牌庄家和红心牌庄家不能参加摇骰子。”   庄家们炸了!黑桃牌和红心牌象征着什么他们都有所耳闻,只是这赌局千变万化没想到这次居然能遇上。   难怪这么厉害。   “呵,随意挑选。”   陈知非难得开启嘲讽技能,无奈他把本次机会让给了林南和顾愿。   只是没想到荷官又发话了:“很抱歉,黑桃牌庄家和红心牌庄家不能参加摇骰子。”   ……   这下剩下的庄家又炸了,这尼玛什么运气,怎么黑桃牌和红心牌组队开黑吗这是?   丁白没想到林南和顾愿手上的牌也这么特殊,难怪这两个人在赌局中的操作也是满骚气的,他看了一眼陈知非发现对方好像不是太惊讶。   这么一闹,他们只能真的随意挑选了两位庄家进行摇骰子,结果是其中一位以四个点险胜三个点,获得筹码翻倍的奖励。   其他人的点数也在正常范围稳步上升,例如陈知非从黑桃四变成了黑桃五,而丁白却意外的还是红心十。   意外的是,顾愿的牌面点数也是红心十,而林南的是黑桃六。   至此,本次赌局算是正式的结束了。   庄园门外多了几辆马车,剩下的庄家可以正式离开,好巧不巧丁白他们和林南他们坐上了同一辆马车。   回程的马车走的还算平稳,车厢里的气氛略显尴尬。   “算了还是我先说吧。”林南终究是忍住不住在尴尬氛围中开口,“我好像见过你。”他对陈知非说。   “但是我不确定。”说到这儿他还撇了撇嘴,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脑子不太好使,很多事情都忘的差不多了。”   “不过第一面见你我就觉得你黑桃牌,咱们这种人身上的气质太明显。”   陈知非还是挺同意林南所说的,同样作为黑桃牌他很清楚到知道林南所说的气质是什么,但是相较之下他倒是觉得林南身上的神经病气质挺明显的。   “你见过我吗?”一旁的丁白插过一句话。   “你我倒是没见过,也可能见过,但是我不是忘了很多事情吗,估计是忘记了。”林南说到。   丁白对于赌局的了解几乎是少之又少,他心中有很多疑问,比如说他那亘古不变的红心十,又比如说之前陈知非到底说什么来着?   “哎,你刚刚对我说了什么?”丁白问道。   “......”陈知非似乎愣了一愣说到,“我什么也没有说。”   是吗?难道是我耳朵不好使了?   马车停了下来,庄家们陆陆续续的下车,丁白出了马车门发现自己回到了家里。楼上传来一声碗被摔碎的声音,丁白吓了一个激灵。   “你他妈是不是不想过了!”楼上的女生喊到。   丁白搓了搓耳朵进了浴室,碎碎念到:“这不是耳朵挺好使的吗?”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这种感觉像是得了赌局后遗症似的,辗转反侧几次以后,丁白坐起身来。   他记得自己以前好像是不抽烟来着,那记忆中抽烟的自己是从何而来?   翻开手机,丁白在手机上输入了几个字。在搜索框中输入了赌局、对赌条约、金花牌等字眼,结果一番搜索下来要不是介绍各种扑克牌的玩儿法,要不就是线上卡牌游戏,惊险又刺激这样的字眼。   还是毫无线索,就算是在那个赌局里已经进出过两次,但是他对于这个东西还是知之甚少,丁白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这他娘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心里烦躁,在手机上胡乱翻着,却看到一个帖子,标题是《鎏金卡牌,死亡赌局,慎入!》   他立马心中一紧,点了进去,映入眼帘的赫然就是一张金花牌牌面,而这张牌面上的数值是红心十。   这个楼主似乎在记录赌局。   3030-2112   莫名被卷入了一场诡异的赌局,出现在公司厕所的房间,似乎只有我能看见。那天进入这个房间之后,我才知道,这个赌局只有赢家才能活命。   那一场赌局要求我们在限定的时间内去找到藏在屋里的金花牌,本以为就是一个烧脑的游戏罢了,却没想到,当天晚上就死掉了三个人。   楼下有人跟帖问到:楼主是在写小说吗?感觉挺吓人的。   跟帖的人很多,却没见楼主回复。   丁白翻到下一条,上面写到。   3030-1132   这场赌局需要我们当中有人一直去触碰开关才能看到金花牌的线索,想要得到金花牌就必须一直有人去按着那个开关,但是开关旁边又一个没了眼睛的女人。   3030-4573   第三场,庄家手中的牌调换,真假金花牌出现,猜中真的活命,假的死!   帖子一路往下,跟帖很多,丁白发现原楼主的很多内容都显示被删除。有人留言问到后续,直到现在都没有回答。   留言中有些链接,他点了进去,是某帖友发的科普帖。   3030-8764   《以下内容做科普用,分享给新手小白,切莫声张,谨防删帖。》   对赌条约,一场生与死做筹码的赌局游戏。   庄家身份大多是随机选择,金花牌象征着身份牌,持金花牌者拥有上赌桌的权利。赌桌不定时开放,庄家选择性参与。   进入赌局之后,需要按照荷官提示去寻找赌局中的金花牌作为自身的筹码,在赌局结束之前,筹码是可随意调换的(意思就是说找到金花牌也有可能被人抢走。)   赌局人数不定,少则两人,多则十数人。赌局中金花牌数量少于参加人数。(也就是说,每一场赌局都会有人死在赌局中。)   庄家在赌局中各凭本事获得金花牌,不限制方法,能赢的就是大爷。   牌面分类:梅花,方块,普通庄家身份。   红心为连赢十场对赌的庄家身份牌(原帖楼主是大大!)   黑桃为背叛者,触犯对赌条约庄家或是因为某种不知名原因成为庄家的人,此类人要特别小心。大多数黑桃庄家心狠手辣,杀人如麻。(不过据说持黑桃牌庄家来源特殊,有待考证,暂不下结论。)   当梅花、方块、或者是黑桃持有者达到红心等级之后便有机会参与最后的赌局,而最后的赌局决定了脱离这个对赌条约的关键。(能在这样的赌局中连赢十场的庄家都是大神级别的人物,再次膜拜楼主。)   对赌条约一旦生效,除了赢得最后的赌局,否者终身有效。   赌局内容暂时无法考证,据说里面涵盖了上万种剧情,十分危险。若是楼主一直不回复消息只有两种可能,失踪或者死了。   最后,附上对赌条约信息。   1、生死赌局,买定离手、概不反悔。   2、凡签订赌约者,终生有效。   3、时间有限,不赌则为输。   丁白翻到帖子最后,只有了了几句询问,却再也没见这位楼主回答过。   等他在返回原帖画面,却显示无法找到网页。   丁白看看手中的金花牌,琢磨了一下,应该没有人从一开始就是红心十吧? 第18章 晚上没事儿   赌局里的故事就像是生活中的小插曲似的,不到几天,丁白又回到从前的无聊日子。不得不承认的是,他对于赌局中发生的一切兴起了浓浓的兴趣。   就像是平淡如白水一般的日子里,有人往里撒了一把盐。   他甚至开始期待下一次的赌局。   下班后,丁白拖着疲惫的身体开门,恍惚间看到了地上有个什么东西。他弯腰捡起从门缝中掉落的卡片,上面图案让人血脉喷张,让他不自觉的往后缩了一下脖子。   “这么老的小区都能收到这种东西......”丁白喃喃自语,“惊险刺激,欲仙欲死,扫码加好友哦~”   丁白念了念卡片上的字随后嫌弃的一扔,“什么东西。”   这晚,丁白有些无聊再次打开手机,原本想再研究一下之前看到的关于赌局的信息,却发现那条帖子已经找不到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删掉了,或者是另有原因。   丁白翻了翻身,闭上了眼睛,心里想着,下次还是多套点信息吧。   *   这间房间如果丁白在的话大概会有些熟悉,赌局标志性的黑色房间,只不过这间房里没有那张大赌桌,有的只有一张小床和一个衣柜。   床边的匍匐着一个人,上半身赤裸着,正一下一下的做着俯卧撑。   陈知非数完最后一个数从地上爬起来,汗珠顺着鬓角往下淌,他拿出毛巾擦了擦汗,进了浴室。   浴室里的水声很快就消失,他从里面走了出来,头发还滴着水。   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没有任何消息,转而抓了一块毛巾擦着头发。等到头发半干,陈知非拿起一旁的助听器戴在耳朵上出了门。   一片灰。   这个城市总是这样灰蒙蒙的一片,路上一个人都没有,连灯牌都是灰亮灰亮的。   便利店的小哥还是那个,机械化的问候,机械化的结账,机械化的微笑。   机械化的与昨天一样,甚至与几年前也是一样。   这里是赌局的一个世界。   而陈知非就住在这个世界里,一个人。   所谓一个人指的就是他的楼上楼下的街坊领居,便利店的小哥,商场的销售,出租车的司机统统都是赌局里的NPC。   而整个赌局世界里,唯一的活人就是他自己。   他百无聊赖的坐在街口的椅子上,对面的马路每隔三分钟就会出现一个与三分钟前牌照一模一样的出租车,然后再过三分钟后再出现。   就像是复制粘贴一样,很是无聊。   唯一有趣的是那些随时随地可能会出现的门。   与丁白不一样的是,陈知非的生活里,随时随地的都会出现那扇门。走路的时候会出现,吃饭的时候也会出现,冷不丁地出现还是挺吓人的。   可能是因为背叛者身份的原因,他可以随机挑选想要进去的门,当然进门也是需要遵守规则的。所以陈知非也必须要和所有庄家一样去找寻所谓的筹码。   不过有一点不一样,每当牌上的数字变为九的时候,他手中所持的牌面数字将会再次回归到一。   众人口中心狠手辣的背叛者,其实也不过就是一个分数反复横跳的特殊选手罢了。   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陈知非可以知道每一扇门里有哪些人,他们手中的牌面是怎么样的。   就如林南所说,他一见面就知道陈知非是黑桃牌。   不过说起林南,陈知非之前倒是真的没有见过他,虽然赌局中背叛者不算少,但是他也是第一次遇见同样持有黑桃牌的庄家。   也不知道林南是不是和自己一样也住在这种灰不溜秋的城市。   无聊了一阵,陈知非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朝着自己的住处走去,路上又遇见了两三扇突然出现的门。   八人局的、十四人局的、二十个人局的,层出不穷。   进了电梯按下楼层数,背后又出现了一扇门,十八人局,参局人员:周晓光、王梦圆、李晨语、丁白、牛大壮、方书函......   丁白。   他怎么又开始了?   陈知非迟疑了一下,电梯门打开,他抬腿,不过片刻他还是决定推开了身后的门。   -财源广进!   丁白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刷卡进了门,他刚准备出门,结果客厅里又多了一扇门。昨晚上睡觉的时候才梦见自己又进赌局了,没想到还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赌桌上的人并不多,加上他才三个人。一个姑娘坐在位置上玩手机,爱答不理的看了他一眼。   环顾一周发现这一场赌局的位置是十八个,人数比较多,估计难度比较大。不过今天来的人来的倒是有些慢。   等了一会儿,赌桌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男女都有,气氛倒是没有那么沉闷。   不一会儿又是一声开门声,两个人同时蹦了出来,丁白扭脸一看觉得其中一个人的有点熟悉。   另一个人看起来年纪挺小的,瞪着两个大眼珠子四处打量,好奇了还上手摸摸:“我靠,这尼玛是个什么地方?”   是个小萌新。   小萌新看哪儿都觉得很稀奇,胆子倒是挺大的,扯着嗓子喊了一句:“哥哥姐姐们,这玩儿的是什么游戏啊?”   还没人给他解释呢,屋子里响起一个声音。   【请各位庄家入座,赌局即将开始。】   小萌新稀里糊涂的找了个位置坐下,丁白耸了耸鼻子,有人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   “丁白?”是那张有些熟悉的脸,“还记得我吗?方书函,神女庙的那个。”   他这么一说丁白倒是想起来了,这人不是之前在庙里碰见的那个嘛。   “记得。”丁白点头,看了看方书函背上的包,“你这是准备出去玩儿啊?”   “哪儿啊!我最近都背着这个包,就怕突然被叫进赌局里,有备无患嘛那不是。”方书函说到。   丁白一脸黑线,好一个有备无患,但问题是赌局里啥东西都用不上。方书函那个包大的仿佛能装下六个脑袋在里头,不知道还以为他要去徒步呢。   “唉,那个跟你一路的大侠呢?”方书函说到。   大侠,估计指的是陈知非。但是丁白哪知道陈知非在什么地方,赌局本来就是随意组局,他跟陈知非也不是太熟,还能运气好到每一次都碰见?   刚想到这儿呢,门外又走进来一个人,丁白转头一看傻了眼。   要不是老话说的好,说曹操曹操到呢,陈大侠此时刚刚一脚迈进门。   丁白一歪头顺水推舟冲着方书函说到:“呐,大侠到了。”   【庄家人数已到齐,赌局即将开始,请各位庄家放置筹码,等待开局】   【赌局已开,祝各位庄家财源广进!】   “哎!姐姐,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吓人!”   一片黑暗中,丁白视线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   -叮~   等到丁白再睁开眼,已经换了位置。四周是密闭的空间,透着人影的墙壁上面贴了很多花花绿绿的广告。   -鸵鸟搬家,就是快!   -学习好,点一下就知道,好记性,明日之星造就!明日之星外语辅导班。   -变美就找邹医生,邹医生美容整形医院,完你一个明星梦。   -蚌壳租房,便宜又好,好房源上蚌壳!租房便宜无差价,扫码有福利哦~   “......”这是什么诡异的打开方式?   丁白看着眼前花花绿绿的电梯广告,再看向右上角三楼的标志,怎么还闪送到电梯里了?   身处的这部电梯有些老旧,按键上的数字有些模糊不清,细数下来这栋楼也不过才三楼,还非常洋气的配了一部电梯,并且这个三楼的按键已经被按的快磨平了   电梯一晃,定格在了三楼却迟迟未打开,饶是丁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却还是觉得有些紧张。   莫不是打开门,门前站着个女鬼吧!   头顶的灯闪了一下,他下意识的靠着旁边的墙。好在并没有什么恐怖的事情发生,只是灯闪过之后电梯门打开了。   而门外是大白天,瞬间丁白就松了一口气,伸脚出了电梯。   电梯正对着走廊,两边是门对门的房间,很长的一条走廊,中间有光透过来,好像是一扇窗户。   丁白走了过去发现这扇窗户的对面就是一个被封锁的楼梯,楼梯被一扇铁门锁着,不能往上也不能往下。   楼梯似乎通往天台,不过天台的门也是锁着的,丁白注意力放在锁着的门上,没注意身后多了一个人,肩膀上被拍了拍,他吓得一蹦三尺高。   “哎呦,小伙子身体好,蹦的挺高。”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佝偻着身子说到。   丁白感觉自己的魂儿都飞了,得亏这会儿是白天,不然指不定他直接跳窗逃了。   “你也是来租房子的吧?”老太太哑着嗓子说到。   “租房子?”丁白还没缓过来,一脸懵逼。   “这一上午来了好几个人了,都是租房子的。你不是?”老太太狐疑的反问。   “啊?是是是。”丁白连连称是,猜到这可能是赌局的剧情吧。   “你来晚了,位置好的房间被选完了,就剩下这么一间,挨着楼梯,晚上有点吵你将就将就。”老太太迈着小步子领着丁白往前走,没走两步就到了目的地,紧挨着锁着门的楼梯。   老太太用钥匙打开门,一股发霉的味道扑面而来,丁白皱了皱眉头。   “这儿就是这个条件,虽然破了点,但是胜在便宜。就这么一间了,别家你找不到这么便宜的。”老太太说着语气里还挺自豪。   丁白心里想,电梯里的广告不是说了,上蚌壳找房便宜又好吗?看了一眼这间房,不超过十平米,就一张床一个衣柜,外头倒是有个阳台,不过窗户是破的。   老太太没看见丁白的脸色,嘴巴巴拉巴拉的说个不停。   “你晚上睡觉的时候听见什么声音就当是没听见,房子老不隔音,将就一下。”老太太说到。   “还有啊,电梯晚上电压不稳定就别到处乱跑了。”说着又补充了一句,“楼梯上的锁你可千万别打开,前两年有人从楼上......哎呦老太婆子话太多了,你就当没听见。”   丁白:“......”你这都说了半天了,我还能当没听见?   一连碎碎念了好几条,丁白又不好打岔只能听着,好不容易等到老太太走的时候,丁白把人送到门口顺便道了谢。   听见丁白道谢,老太太脚步一顿冲着他说:“晚上没事就别出来了啊,别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好啊,重写了。小伙伴们可以开始重头看了(ps:如果重新点开后没有变化,需要清理缓存的章节才可以看哦~) 第19章 红色高跟鞋   丁白揪了一块破布打算把屋子里的灰擦一擦,虽然不知道在这个赌局会住上几天,但是面前的灰还是得扫一下。   阳台上的水管也不知道有多久没用过了,打开之后水龙头里流出来的水都是褐色的,放了很久才慢慢的变清。   一顿打扫之后屋子里渐渐变得能住人了,丁白累的满头大汗,刚想躺着休息一下,门外传来了响动。   半开着的电梯发出吱吱的声音,仿佛下一秒就能直接从三楼掉下去似的。走廊里围了不少人,对着电梯门口指指点点不知道在说什么。   丁白走过去才看见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只红色高跟鞋卡在电梯口,导致电梯门合不上。   那鞋跟高的跟高跷似的,也不知道是谁的。   总不可能是哪位庄家这么臭美进赌局都能踩着高跷吧,也不怕逃跑的时候把脚崴了。   正当众人指指点点的讨论这只高跟鞋是怎么出现的时候,一个人跑过去朝卡在门缝里的高跟鞋拍了一张照片。   这方书函不会是个傻的吧?丁白心想。   拍照的人正是有过一面之缘的方书函,这家伙撅着个屁股跟狗仔似的。   只见方书函拍完高跟鞋之后又对着整个电梯开始了一通拍模式,犄角旮旯都不放过,甚至将电梯门上的广告都拍了下来。   因为只是一只卡住的鞋,没发生其他的事情,这样的状况让聚集在一起的庄家们纷纷散去,虽然留下几个人没走,但是注意力也不在这只高跟鞋上。   比如说丁白,他看了一眼走廊里的房间,不多不少正正好好十八间,除了被锁着的楼梯口对面对着的是一扇窗户,其他房间几乎是门对门形式。   要说有什么奇怪,他倒是看不出来,只是觉得这样的布局有些逼仄、拥挤,说不出的不自在感。   方书函拍完照片看见丁白还站在原地,非常熟稔的走了过来。   “有什么发现吗?”他问。   丁白摇头,大白天的啥都没发生能有啥发现。   “那位大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方书函指了指站在窗户旁边的陈知非,此时的陈知非不知道盯着那个锁着的楼梯在想什么,“过去问问?”   说完就跑了过去。   这家伙倒是一点儿不认生。丁白心里想着,跟着也走了过去。   陈知非的目光并非只是盯着楼梯上的锁,而是在观察整个走廊。走廊上有些破败,墙上的墙皮掉的颇有些后现代风格的感觉,地上有几个黑色的印子,像是烟头杵在地上留下来的。   现目前唯一出现过的NPC就是那个老太太,其他的线索还未出现。   有点像是在挤牙膏。   丁白他们走了过来,方书函嘴皮子不停的一直在说话,听了半天陈知非才蹦出一个,嗯,来。   丁白莫名有些想笑。   “你们觉不觉得电梯里的小广告有些问题?”方书函说。   “什么问题?假的吗?”丁白不是很理解他的脑回路,这种地方的小广告你还能指望它是真的?   “有二维码呀。”方书函说到,“本来赌局里这种东西应该没什么用来着对吧,但是我刚刚扫了扫得到了一个东西。”   他把手机拿给丁白他们看。   丁白眯着眼睛看了一眼瞬间撤回眼神,半天蹦出一句来:“我靠,这么刺激?”   方书函手机上扫出来的东西不是别的,而是一串黄色不良小广告,带着露骨的词语,还挺辣眼睛。   “你看啊,这二维码是贴在那个租房小广告后面的,结果扫出来是这个东西,你说奇不奇怪?”方书函拿着手机往下一划,“还有地址,写的是咱们这个位置,三楼。”   意思就是说,他们现在所住的位置,以前还是个风月场所。   “其他小广告呢?”丁白问。   此时方书函就展示了他刚刚一通拍照之后的成果,每一张照片上每个小广告的地址都是清晰可见。   不出意料,这些小广告的后面的位置都是同一个地点的不同楼层,也就是说都在这栋楼里。   看不出来这栋楼里大有乾坤啊。   “要不下楼去看看?”丁白提议。   “暂时先不要下去。”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陈知非总算是开了口,“等那个高跟鞋消失了再下去。”   陈知非这么一说,两人明了了,看起来没什么问题的高跟鞋恐怕也不太简单。   商讨一番,几个人还是决定先回房间,既然剧情慢慢来,那他们也就只能慢慢等。   丁白不敢躺在床上睡觉,自从他看了方书函手机里的图片就总觉得面前这张床恐怕不少人滚过,为了保险他找了两张凳子将就了一下。   本以为这么糟糕的环境该有些入睡困难来着,却没想到刚躺上去人就没了意识。   顷刻间,整栋楼都安静的出奇。   直到一阵高跟鞋的声音响起。   梦里丁白感觉自己像是站在一栋特别高的楼上,脚底下是黑色的碎片,身后走来一个人看不清长相。   丁白听着那人像是在说话,耳边的风声有些大,他听了半天没听清楚,扯着嗓子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那人走近,冲着他说:“你看见我得高跟鞋了吗?”   “???”什么玩意儿?   哐哐哐!   正当丁白一脸蒙蔽的时候,敲门声将他震醒,屋外安静的出奇,敲门声像是炸在耳边的惊雷。   但是距离有些远,像是隔了好几个房间。   他本想出去看看来着,又想起这是赌局,还是决定稳一手。   过了很久才有人应门。   “谁啊!一直敲敲敲!还让不让人休息了!”回应声也隔了很远,暴躁的打开了门。   “你看到我的鞋了吗?”一个女声问到。   “什......么鞋、鞋、的,没没、见过。”回答的声音变得有些紧张,结结巴巴的回复着。   “那你陪我去找吧。”女生说到。   “好......”   然后紧接着是一声电梯门响,最后没了声音。   丁白看了一眼手机,下午三点钟。而电梯门响过之后,便再也没有声音。   直到时间到达五点,丁白的手机才疯狂的响了起来。是闹钟,不过他清晰的记得自己并没有订闹钟,况且下午三点的闹钟是要做什么?   按掉闹钟之后,铃声还在响,很快他发现,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的手机在响,按照这个动静,恐怕所有人的手机都响了。   果然,走廊里开始有了开门声,还有人在抱怨:“他妈的这个时间点,怎么闹钟会响?”   不过下一秒多了一声尖叫。   “死人了!”   丁白迅速出门,由于出门的速度很快,导致他一眼就看到原因。   那张半开半合的电梯门中间这一次卡了一个人,几乎是全裸的趴在电梯门中间,而正因为门中间卡了一个人,每当电梯门关上的时候碰到卡住的人又回再次弹开。   而所有庄家都注意到了,头上的牌灭掉了一张。   视线被电梯中的景象吸引,大家没注意到的是,电梯旁边还有一个佝偻着身体的人站在一旁,那个老太太手里提着个篮子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吃饭了,晚饭。”说着把一个饭盒递给了站在旁边吓得不敢出声的小姑娘手里。   “这是你的。”然后又递给了下一个,仿佛看不到电梯里那个死掉的人一样,还在热情的安排众人吃饭。   每个人在这种情况下不知不觉的收到了一份盒饭,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咋的,只有十七盒饭,原本庄家人数是十八。这老太太就像未卜先知一般的只准备了十七个人的饭。   “趁热吃,别浪费。”老太太说到,佝偻着身子准备返回。   “阿婆。”一旁的陈知非拦住了老太太,“能多给一盒饭吗?”   “没有啦!每人一盒,没有多的。”老太太硬气的说着。   “不是十八个人吗?你少准备一份。”陈知非不依不饶的说到,丁白意识到他是在套话。   “死人还吃什么饭啊!真是的!”老太太脾气爆的不行,“你拦着我做什么,快让开,来不及了!”   陈知非还想说些什么,只见那老太太走的飞快,不一会儿就走到电梯口撸起袖子抓着死在电梯口的人的脚往后拖,一边拖一边念着:“长那么重干什么!”   然后关上电梯门,下了楼。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办,手里的饭也不敢吃。这老太太怎么感觉像是在送最后的晚餐似的。   来不及了是什么意思?   一群人不敢动筷子,陈知非打开饭盒吃了起来。   丁白皱了皱鼻子,心想,这赌局要是脑残到在饭里下药毒死人,那就真的是没得玩儿了。而且就算这顿不吃,下一顿怎么办?算了,还是吃吧。   有了这两个人带头,其他人也就不在意这种事情了,纷纷开始打开饭盒吃了起来。   你还别说,老太太手艺不错。   丁白抱着饭盒走到陈知非的旁边,一边吃一边说:“那老太太是不是有问题?”   “不一定,你应该听到了两点钟的敲门声,声音不像。”陈知非说。   “你也听到了?”丁白说,“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听到了。”   “不只是我,应该所有人都应该听到了。”陈知非看了一眼惴惴不安的人群,看起来每个人对于突然有人死掉这件事情很惊讶,但是实际上除了那个刚开始被吓到不敢出声的姑娘不敢吃晚饭之外,其他人也没见的有多惊讶。   也是,赌局嘛,死人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作者有话要说:   唉,你看见我的高跟鞋了吗? 第20章 不发午饭   门缝里透出一些红色的光来,照的整个屋子气氛有些诡异。,而且从晚上八点钟开始就是这个样子。   期间丁白伸头出去查看过,那个慌败的走廊上的墙皮都还在往外掉,没看见什么人,倒是一片红光下看啥都觉得有些慎得慌。   不知怎么回事,这一夜丁白格外的清醒,两张板凳拼成的简易床躺上去有些硌得慌,他翻来覆去的有些睡不着。   阳台上的水龙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一直在滴水,从下午就在滴,滴到了现在。   空气里滴答滴答的声音搞得他有些烦躁,翻了个身还是决定起来看一眼。   水管已然是年久失修,因为之前他用过,所以现在还在滴着水,滴答滴答的声音放在白天也注意不到,但在这个时刻却格外的清晰。   丁白走上去拧了一下水龙头,发现水管已经堵住了,任凭他再怎么拧都还是滴着水。   倒也不是很意外,这个屋子里的东西几乎都是破的,破门,破窗,破烂水管,也不知道有多久没有住过人了。   好奇一般的丁白看了看阳台上的破烂窗户,意外发现这窗户不像是从里面打破的,而像是从外面打破的,地上还残留着一些玻璃渣。   盯了半天没看出什么奇怪来,他撑起身体站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蹲久了站起来一阵眩晕的感觉,晃眼就看到了玻璃上贴了一张脸。   “卧槽!”丁白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冷静下来才发现是自己的脸印在了玻璃上。   “......”这一天天的,人吓人吓死人呐。   进了房间他还是不敢躺在床上睡觉,盘着腿坐到了板凳上,相比上个赌局中睡着了半夜有人找你这种操作,今天晚上这种打死都睡不着的感觉更烦人。   提心吊胆的,就怕晚上有人来敲门。   正想到这儿,隔的不远的门却被人敲响了。   ......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说曹操曹操到吗?丁白无语了,甚至想要闭上眼睛假装晕死过去,却没想到门外的人开口了。   “丁白!开门!是我!”方书函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听见方书函的声音之后丁白迟疑了一下走了过去打开了门,红色的灯光照的方书函的脸颇有些古怪,而且这家伙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一张大脸直接贴了过来。   问到:“你看见我得高跟鞋了吗?”   “!!!!”丁白瞬间冷汗直冒,下意识的一巴掌把门给拍上,背后传出一身尖叫。   哐当一声,他连人带椅子直接翻到了地上。   是梦?   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翻开手机一看,凌晨两点五十九,下一秒跳到了凌晨三点,紧接着一声尖叫出现在凌晨三点的夜里。   瞬间,丁白觉得自己的心跳有些快,咚咚咚的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走廊上响起了一串脚步声,高跟鞋嗑在地上的声音分外清晰,然后是敲门声,开门声,最后是关门声。   丁白极速跳动的心脏还未平息下来,随着关门声似乎被提到了顶点。他壮着胆子贴在了墙边,似乎想要从这个并不隔音的墙壁里听出些什么来。   虽然这种做法是有些傻逼来着,但是他却真真切切的听到了一些动静。   像是喘息,又像是混乱的步伐,布料摩擦的声音,还带着两声低语。而随着声音越来越大,他似乎听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声音。   这是......不会吧!这么刺激的吗?   当丁白还在震惊之余,那些不可描述的声音似乎越来越放肆,就像是从隔壁房间直接移动到了自己房间门口。   而且越来越近,最后直接出现在自己耳边。   怎么会出现在自己耳边呢?丁白疑惑的转头,发现那张自己不敢染指的床上此时躺了白花花的两个人,正在做着不可描述的事情。   !!!还能这样?他瞬间就想夺门而出,却在握着门把手的一瞬间生生的停住。   他突然想到白天那个老太太说过,晚上听见什么都不要出门。   想到这儿他顿住了脚步,而临近的房间里却有人已经耐不住冲了出去,只是下一个瞬间外头就传来了惨叫。   而他脑袋上的金花牌此时已经灭掉了一张。   身后的交织的身影还在,此时的丁白慌的不知道何去何从,那些喘息和低语像是魔咒一般的绕着他转,而糟糕的是他感觉到一只手从自己的腰间摸了上来。   鸡皮疙瘩瞬间从后背爬了上来,惊的他都忘记了接下来的动作。   轻抚和低语顺着耳根往上爬,一股脂粉气息从鼻尖传来,脸边多了一个毛茸茸的东西,丁白定在原地一动不能动。   耳边娇羞的一声呼唤:“哥哥......”   丁白瞬间如同被电打了一般的甩掉背后的人,直接冲向阳台,二话不说就反锁了通往阳台上的门,开着水龙头将自己淋了个透。   刺骨的凉水从脑袋上一浇,他瞬间清醒了过来,屋子里哪里还有白花花的两条人,安静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而空气中多了一个声音。   【庄家找到首张金花牌,请选择获胜出局还是继续。】   【庄家已死亡,赌局继续。】   两条播报前后脚接着,几乎没喘气儿,不过这两条信息的内容可不少。首先是有人已经找到了第一张金花牌,不过意外的是刚找到金花牌他就死了。   这种情况还是之前没有出现过的。   播报之后外头没了动劲儿,这种时候丁白也不敢贸然出去查看,只能将自己继续锁在这个阳台上。   似乎过了很久,楼里再次出现声音,不过这一会儿声音的来处有了层次,似乎是在楼廊上,一层一层的往上递进,然后继续往上,接着是门锁落地的声音。   脚步声移到了脑袋顶上,还在继续走。丁白手里不敢松开阳台的把手,但是脑袋却随着脚步声移动,最后移动到靠近阳台的位置停住了。   他还在猜想这一阵阵的高跟鞋声音是否和下午那个敲门问鞋到哪去儿的情节相关,就再次从玻璃上看到了一张脸。   几乎是一晃而过,楼下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而丁白面前破碎的玻璃上挂着一缕长头发。   这一夜直到天亮他都呆在这个狭小的阳台,那缕长头发就那么挂在碎玻璃上直到天亮。   叮~   走廊尽头的电梯门打开,老太太再次提着篮子走了出来,等她走后门里滑落出一只手臂漏在门缝之间,电梯门再一次一开一合的开关着。   哐哐哐!门被敲响,外头的老太太扯着嗓子喊:“出来吃饭!”   丁白打开门,几乎一夜未眠的他看起来脸色不怎么理想,放眼望去其他人的脸色更是难看,目光集中处还是那台电梯吱呀呀的响着。   老太太面色无常的发完早餐,与这些个面如菜色的庄家们形成了显著的对比。   这一次的早餐只有十五份,她依旧未卜先知一般的避开了其中一扇迟迟未开启的门。   没有人开口,只是盯着那部老旧的电梯,连续两次出现的尸体仿佛给这部电梯打上了标签-送饭兼送尸体。   而盯着手里那盒与尸体同乘一部电梯的盒饭,所有人都没了什么胃口。   丁白原以为昨晚死了一位庄家,却没想到是两位,而那扇迟迟未开启的门,恐怕就是另外一具尸体的所在处。   分发完早餐之后,老太太却没有急着走,反而是放下篮子掏出了钥匙走向那扇未开启的门。   不过片刻,老太太再次走了出来,她环顾四周像是在找什么人。   不少人见状纷纷往后躲,老太太眼睛一顿盯上了距离她不远的丁白。   “小伙子,帮个忙搬一下尸体。”老太太神色如常的说到。   丁白“......”   “估计人手不够,要不这位小伙子你也来帮帮忙?”老太太指了指站在丁白不远处的陈知非,“我看其他人都害怕的不得了,就你们两个看起来好一点。”   端着饭盒的丁白无言的看了看同样端着饭盒的陈知非,不料陈知非放下饭盒走了过去,还边走边撸袖子。   “还真去帮忙啊!”丁白一把扯住陈知非的手腕,“搬尸体......”   “一起去吧。”陈知非说到,拉着他跟在老太太的身后进了那间房间。   房间里灰扑扑的一片,空气里一股刺鼻的味道,显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丁白那样还有闲心把卫生打扫了。   不过住在这里的人似乎也还讲究了一下,凳子和床上擦的挺干净。不过此时那张还算干净的床上躺了个一丝不挂的尸体,尸体的身上还有很多淤青,仰面朝天,双手双脚被绑在了床框上。   老太太做事儿麻利,两三下解开尸体手脚上的绳子,用床单一裹就指挥着他俩将他们把尸体搬到电梯里去。   陈知非非常听话着抓着床单的一头,喊了一声愣在原地的丁白,丁白的目光落在了这间房间的阳台上,不知道是巧合是什么原因,这个房间阳台上的玻璃也破了一个洞。   两个人费劲的抬着尸体往外走,路过走廊看见的人纷纷往后避让着。估计心里想的是这两个人恐怕是脑子有毛病吧。   尸体被抬到了电梯里,老太太顺手将卡在电梯门缝里的那具尸体的手也给收了进来,冲着他俩说:“谢谢你们帮忙啊,我也没钱,这个东西看起来挺值钱的,送给你们了。”   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张金花牌来递给了丁白。   丁白愣了,好家伙,搬尸体送金花牌是什么逻辑?   接着老太太就按下一楼的电梯走了,他俩人等电梯门合上丁白才开口问陈知非:“你是不是知道这事儿啊?”   陈知非转身说到:“你想多了,我只是觉得不按照她说的做恐怕有麻烦。”   “什么麻烦?”丁白问。   “例如......不给发午饭?”陈知非一本正经的说到。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点进来的小伙伴发现不对劲,一定要从第一章开始看哦,因为我删了很多内容,重写了respect! 第21章 第四个   不给发午饭这种事情当然是陈知非逗丁白的,不过他倒是觉得这老太太说的大部分的话都很真实,而且他答应帮忙搬尸体不过是想看看死掉庄家的原因是什么。   从尸体呈现的状态来看,死因恐怕和方书函扫到的那张图片有些联系,而且昨晚上发生的事情很明显也是死亡条件之一。   这栋楼里也不只是丁白一个人遇见了那不可描述的一幕,昨晚的故事恐怕每一个人都没错过。   例如陈知非,从那两个缠绵的身体出现在自己房间的一刻他就搬起凳子直接坐到了阳台上闭目养神,要说没影响那是骗人的,所以他将左耳上的助听器给取了下来。   虽然还剩一个耳朵能听见,但是好过聊胜于无。   跳楼的那个他也看见了,所以当丁白发现死去庄家的房间阳台上的玻璃也有一个洞时,他便明白了在这里的每一个房间都长一个样。   不过老太太给丁白金花牌倒是他没想到的,只是在这个时间点明目张胆的给金花牌,还真说不上是善意的举动。   早饭是吃不下了,于是他和丁白再次进入了搬尸体的房间。   房间的布局、陈设、甚至连玻璃破碎的角度都是一样的,唯一不一样的可能是地上凌乱的脚印。   恰巧是这位死去的庄家没扫地,地上的灰尘有够厚的,所以进入这里的每一个脚印都清晰可见。   除去他和丁白还有老太太的脚印,还有两种不一样的脚印,一个明显是男士的脚印,码数和他差不多,另一个前面圆后面尖的脚印是高跟鞋踩后留下的。   那么现在已知的关键NPC已经有两个,晚上赤条条出现的那两个人如果不是幻觉那就可能是也是NPC,不过与下午哪位找鞋的是不是同一个就说不定了。   现场很凌乱,衣服裤子几乎是从一进门就开始脱,乱七八糟的甩的到处都是,不过这里有的只有男士的衣服,没有女士的。   陈知非总觉哪里有些不对劲,例如翻云覆雨一晚上,床上除了被子有些凌乱之外,并没有其他痕迹。   没有血迹、尸体身上也没有勒痕,窒息死?   丁白没太在意屋子里是什么样,进门之后直奔阳台的窗户,这个窗户上的破洞对他来说简直是太深刻了,他就想看看这个洞上是不是也有一缕头发。   不出意料,这个破了洞的窗户上也挂着一缕头发。   头发丝微卷,细看下还带了些颜色,可以推断出其主人是一个很精致的人。   丁白想到了些什么,脑袋从破洞上伸了出去,三层楼高,掉下去估计也没救,他想看的其实是尸体是否还在。   从三楼望下去,一片荒草,没看见尸体,甚至连一丝血迹都没有,昨晚上跳下去的人一点儿痕迹都没有留下。   方书函冲进来的时候两人都还沉浸在现场的谜题里,只见丁白的半个脑袋还挂在窗户外边。   “不好了!你们快点出来!”方书函喊着,嘴里跟往外蹦豆子似的说的不停,“有人按耐不住想去楼下看看,但是问题是人刚刚走进电梯,电梯就出毛病了,现在人还在里头,出不来也打不开。”   两个人撂下手中的事情,跟着走了出去,一群人围在电梯门口又是推又是拉的,乱哄哄的一团。   “怎么着?能打开吗?”   “打不开,什么办法都试过了但还是卡着的。”   这老旧电梯一般也不怎么响,这会儿里面关了人吱吱吱的响个不停,就像是活了一样。   门口围着的人叽叽咋咋的商量着对策,门里的人也害怕的不行。   几个男生想合力将电梯扒开,费了半天的劲儿愣是没用。   突然,电梯里响起了警报声,突兀的将在场的人都震住了。陈知非伸手拦住了还在使劲儿的丁白,说了一句:“不对劲,往后点儿。”   话音刚落,电梯里面哄的一声闪起了亮眼的红灯,里面的人发出短暂的一声尖叫便没了动静。   紧接着整栋楼都安静了下来,因为他们发现头顶的牌再一次灭了一张。   血迹从电梯缝里流了出来,丁白往后退了一步,吱吱吱响的电梯此时也没了动静,几个男生再次合力往外扒拉,这一次电梯门打开,露出了里面的人。   血迹是从脚底下流出来的,那人的裤子已经全部布满了血迹,这会儿还不断地往下流,脸上的惊恐还未收回,瞪着眼睛空洞的看着正前方。   下一秒电梯里还站着的人拦腰断了,上半身摔倒在地上,下半/身还站在原地。   “啊!!”一旁看着的两个姑娘一屁股直接坐在了地上,血水混着内脏流满了电梯空间。   在众人的震惊之中,电梯缓缓合上,下了一楼。   第四个。   慌乱的人群中陈知非还算是淡定,进入这场赌局不到二十四个小时他们就损失了四个人,而且四个人的死法各不相同。   第一个死在昨天下午三点,死因是因为卡在电梯里的高跟鞋。   第二个和第三个死在昨晚,一个死在电梯中,一个死在房间内。死在房间内的可以肯定是因为那场香艳的床/戏,而死在电梯里的估计是因为半夜出了门。   而这一个,死在了电梯里。   为什么会死在电梯里?按道理说,电梯他们都坐过,而且现在是大白天,就算是老旧也不会出现将人拦腰截断的道理。   “在想什么?”丁白怼了怼站在原地陈知非问到。   “在想,为什么现在会死人,而且是死在电梯里。”陈知非如是的说到,他的一席话吸引了在场的人的注意。   死人的条件在赌局中不会是没有依据的,如果说之前死掉的那几个人是和赌局中的NPC-也就是那个找鞋子的鬼有关联的话,那么这一位大家是看到的,他是一个人进的电梯,那么他的死亡原因是什么呢?   丁白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说到:“会不会是时间点不对,例如说不能在七点坐电梯之类的。”   他说的这个想法倒是让陈知非想到了些什么,转而他便问了一嘴在场的人昨天分别是什么时间到的楼里。   有人说是早上,有人说是中午,例如丁白是临近下午的时候。   也就是说,这其实跟时间点并没有什么关系,而且刚刚那老太太不也坐电梯上来了。   陈知非像是想到了什么,但是他也不敢确定,再加上现在人心慌乱,出于下策他只好告诉了在场的人回房间找找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虽然到现在为止他觉得每个人的房间似乎是相同的,但是总会有一些细节不一样,比如说之前他就在死去庄家的房间看到了墙壁上有些不太明显的烟灰。   如果每一个人的房间里都有这些细小的痕迹的话,结合在一起可能会有些不一样的线索。   说完,剩下的人也只好顶着恐惧在自己的房间里翻找。   果然,在大家的仔细翻找下却是发现了一些小东西,比如卡在衣柜后面的小卡片、床头柜后面的口红、抽屉里的女士香烟、没用完的打火机、剩一个底儿的香水、甚至还有糊了的照片。   林林总总的数量还不少。   丁白从床底下翻出一只烟屁股来,盯着正发神呢。站在门边的陈知非敲了敲门,吓得他手一抖。   “我靠!吓死我了!”他站了起来对着陈知非说,“你好歹吱一声啊,我现在听见敲门声就觉得慎得慌。”   “有什么事情吗?”他又问。   “中午的时候跟我下去一趟?”陈知非说到。   “干嘛?下哪儿?楼下啊?”丁白说,“电梯能下去吗?不怕出问题?”   他这一句话连带三个问号把陈知非都整的不知道先回答那个,措辞半天才说:“下去看看尸体都埋在什么地方了,顺便看看老太太晚饭做什么。”   “电梯我有办法,问题不大。”陈知非说到,“不过我不知道底下危不危险,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丁白盯着手里的烟头,耸了耸鼻子说到:“行吧。”   将找到的东西合计了一下,他们将所有的零碎都放到了一个房间,这么聚集在一起才发现其实这些东西应该出自一个房间。   无论是从风格还是从磨损程度,都应该是这样。   忙活了一上午总算是到了饭点儿,电梯门再次打开老太太拎着篮子走了出来,电梯里面已经没有之前的血迹,估计是被打扫了。   丁白打心里觉得这老太太挺不容易的,又要埋尸体,又要打扫卫生,还得管十几口人的饭,属实是挺不容易的。   不过这老太太自带诡异气场,挺不容易的气场直接被压了下去,现在这里的人谁看她都觉得慎得慌。   发完了饭,老太太转身走上电梯,人还没站稳呢,身后就跟上来两个人。   哟,这不是早上帮忙搬尸体的两位吗?   “你们这是?”老太太疑惑。   “不碍事,你不用管我们。”丁白手里还拿了两盒饭,嘴上打着哈哈。   陈知非不给老太太赶他们下去的机会,按了一楼的按键就开始假装听不到了。   这两人直接跟着老太太就下了一楼,这还不说,还一直跟着那老太太,老太太干啥他俩就站在旁边看着,顺便还吃了手里的饭。   见这两人的脸皮实在是够厚的,老太太也就不赶他们走了,没一会儿就靠在沙发上开始打盹儿。   见老太太睡着之后,陈知非拉着丁白便出了门。老太太就住在一楼,隔着电梯旁边。整个一楼都是破败的房间,不像是人住的倒是像倒闭了的商铺。铺子里除了灰就是灰,啥也没有。   找了一圈儿,他们俩也没找到埋尸体的地方,丁白还怀疑,这老太太把尸体都藏在什么地方了呢?   就在此时两人的手机同一时间响了起来,在这个空荡荡的屋子里吓得他俩一抖。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三点。   等他俩回到老太太的房间之后,发现这老太太已经开始准备晚餐了,丁白数了一下盒子,十三个。   难道说又有一个人死掉了?   两人默契的抬头,发现脑袋上象征庄家生命的牌还是十四张,至少现在来说没有人死亡。   可是这老太太昨晚就像是自带死亡预告似的,难道这回出错了。   两人不敢乱想,趁着老太太送饭的时间,跟着再次上了电梯。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有小伙伴看不明白,是因为我删掉了很多章节,并重写了,需要从第一章开始看哦!感谢! 第22章 一只鞋   走廊里没人,电梯里也没有尸体,看起来是个好兆头。   那老太太估计也是没想到今儿下午这么安静,提着篮子嘀咕一声才迈开腿走出去。没人站出来那就得麻烦她去敲门。   一间接着一间,起初是没有人敢开门的,倒是丁白吼了一嗓子,开饭了!这才有人出来。在场的人都知道他俩中午跟着老太太下楼了,见两人一直没动静儿还以为发生什么事情了,不过好在这两人都安全的回来了。   陆陆续续的人到场,老太太发完手里的饭,陈知非两个人觉得有些不对劲。   今儿下午老太太就 准备了十三个人的饭,此时应该有人没有饭才对,但是在场的人手里都有饭盒了。   那么就少了一个人,是谁呢?   “坏了!方书函!”丁白拍了拍脑子,这才想起,一堆人在面前唯独不见方书函人在哪。   两人齐刷刷的跑到方书函的房间,里面没动静儿,任凭丁白在外面叫了好几声都不见方书函出来。   这下气氛瞬间紧张了,陈知非也不再啰嗦,一脚将门踹开,门板倒了一半斜斜的倚在屋里面。   “方书函!”丁白顾不上那么多,从门缝里挤了进去。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方书函这小子带着耳机站在阳台上摇头晃脑不知道在念叨什么。   感觉到屋里不对劲儿之后,方书函也反应过来,转身看见一群人站在自己房间门口顿时眼泪汪汪的。   “卧槽!你俩总算是来了,我都快吓死了!”方书函此时恨不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抱着丁白哭。   眼看着众人都在,他好不容易收回情绪,继续诉说着自己一下午的惊险故事。   下午两点,早在陈知非他们下楼之前,他就跟方书函说过,如果一会儿有人来敲门的话千万不要开门。   这个点儿楼里安静的出奇,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中午明明困的的泪流满面的还是睡不着,也可能是因为不敢睡。   这一不敢睡方书函的脑子就异常的活跃,楼道里稍微有点什么动静儿都能听见。两点刚过不一会儿电梯就响了一声,紧接着咔哒咔哒的脚步声就从楼道那头传了过来。   而随着他听到声音越来越大,脚步声就越近,然后就是敲门声。   而且敲门声不是从自己房间门板上传来的,倒像是从对门传过来的。   方书函将脑袋贴在门板上仔细听,敲门声不断,在这个时间点格外的吵人。不过任凭他怎么敲对面的房间里的人都不会开门。   因为,对面住的是丁白,而丁白随着陈知非已经下了楼。   隔了好长时间,敲门声总算是停了下来,方书函正庆幸这一关总算是过了的时候,他发现脚步声离自己却是越来越近了。   而敲门声就隔着门板传到了自己的耳朵里。   这下完了,他想着,惊慌失措的搬来凳子想挡在门前,却没想弄出了动静。这样一来敲门声就更急了,像是确定了里面有人似的。   门背后的方书函急的直冒汗,陈知非跟他说过听见什么都不要答应。他闭着嘴不敢出声,但是好奇心这个东西实在是忍不住。   他心想着,我不看,我用手机录一下不就行了。   于是方书函作死一般的将自己的手机从门缝底下支了出去,开启了摄像功能。但是好奇心再怎么强烈也只能支持他十几秒的时间,很快他就将手伸了回来,一段暂停的的视频出现在手机里。   “你们知道敲门的是什么吗?”方书函疑神疑鬼的说到,“什么都不是,就是一只鞋,一只红色的高跟鞋!”   “我他妈当时差点儿被吓尿了知道吗!”   “一双鞋自己走到你门前来敲门!人都疯了!”方书函情绪激动的摆着手,将手机的视频给其他人看。   “所以后来发生了什么?”丁白继续问他。   “后来就是那只鞋一直问啊,问,你看到我的高跟鞋了吗?带我去找好不好啊!”方书函说着说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我哪里敢答应啊,直接帮到阳台上带着耳机隔绝世界。”   “就这样直到你们找上门来。”   陈知非看了几遍视频,方书函录制的角度刁钻,但是也能看得清清楚楚,确实是只有一只鞋,没有人。   虽然这故事确实是挺惊悚的,不过至少知道一个消息,就是-只要再碰见这位找鞋的鞋,不回答,不理睬,扛过时间点就算是过关了。   在他讲述事情的这个时间点,没人注意到的是那老太太已经消失不见,原本想跟着老太太再次下楼的陈知非也只好作罢。   虽然倒霉催的方书函没了晚饭,但是好歹保住了一条命,丁白非常大方的将自己的饭盒递给了他,美其名曰压压惊。   “不过,你这个房间算是没法住了,晚上要不你跟我挤在一个房间?”丁白善意的发出邀请。   “都找人一起住吧,几个人在一起安全一点。”陈知非将自己的饭盒递给丁白,“晚上我们三个一起,有什么事情好互相照应。”   丁白盯着手上的饭盒愣了神,半晌才问出一句:“你不吃?”   “没胃口,你吃吧。”陈知非说。   商量完毕,所有人三三两两的凑成一组回到房间,丁白三人也回到了丁白的房间,此时不到八点,距离凌晨三点半还有一段时间。   “都休息一下吧,老是这么熬着人受不了。”丁白提议。   “你们俩先休息,我盯着。”丁白刚想说什么,陈知非立马接了一句,“到时候轮换。”   行吧,丁白想说啥都被他堵了回去。   方书函和丁白靠在椅子上休息,屋里没开灯,倒也不是没开,只是这屋里灯照的惨兮兮的还不如不开。   陈知非耳朵后面的小绿灯在此时格外亮眼。   旁边的人呼吸声慢慢变重,丁白问出了那句很久之前就想问的话:“你耳朵后面的东西摘掉之后就真的什么都听不到了吗?”   陈知非耳后的绿灯变换了一个位置,似乎是转过了头,他冲着丁白说到:“我只是一个耳朵听障,还有个耳朵是好的。”   傻逼了嘛,这不是。   丁白觉得自己脑子恐怕是有泡,问出这么个傻逼问题来,于是他便换了个正常点的:“按理说,一般人进入赌局首先获得的金花牌的底数应该是一对吧?那为啥我得就是十呢?而且一直是十。”   对面的人沉默了一阵才回复:“不清楚,可能是你之前就进过赌局?又或者是赌局出了故障?都说不定。”   “是吗?”板凳有点儿硌脑袋,丁白换了姿势,“那赌局的目的是什么呢?有人说金花牌的数值达到一定的限制就可以开启小鬼牌赌局,那鬼牌赌局之后又是什么?怎样才能结束呢?”   怎样才能结束?这个问题倒是让陈知非不知道怎么回答,每次牌面数值达到九的时候都会回归到一,对于他来说什么时候结束可能真的是个伪命题。   “不知道......”良久,他才回答出了这个问题,而问问题的人呼吸已经变重。   陈知非无声的笑了笑,继续在一片黑暗里坐着,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发呆。   时间跳到了凌晨三点,闹钟毫无征兆的响起,倚靠在凳子上的人被惊醒。   门缝里透出晃眼的红光,屋子里的气压低的有些吓人。   那两个一丝不挂的人同样毫无征兆的出现在床上,丁白脑子都还有些不清醒,一只手就缠了上来。   吓得他二话不说直接崩向阳台,方书函那小子还在笑呢,结果这只手奔着他来了,结果他也和丁白一样,飞奔到阳台。   只有陈知非慢条斯理的走了出来,还顺便带了一把椅子。   “你说这位大姐怎么不摸陈大侠啊?”方书函问。   “估计是不敢吧。”丁白回答。   毕竟陈大侠自带生人勿近的气场,寻常妖怪哪敢近身。   “这一幕到底是想要表达什么,免费观看的动作戏?”方书函疑问。   “说不定,万一是想看看哪位仁兄憋不住呢?”丁白猜想,不过也不是没有依据,比如说昨晚死在床上的老兄,应该就属于憋不住的那一类。   但问题是,死在电梯里的那个呢?   正想到这儿,一阵尖叫响起,有人破门而出跑到了走廊上,不过一会儿便没了声音。紧接着他们再次听到了高跟鞋的声音,不过这一次声音像是从楼下传来的,而且越来越近。   “楼梯。”丁白在方书函发问之前回答,他的房间紧挨着楼梯,所以能够清晰的听到高跟鞋的声音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不过奇怪的是,陈知非和方书函之前都没有听到过这个声音。   难道只有自己一个人听到了?丁白想着。   想到这儿被一声尖叫打断,什么东西从阳台的窗户一闪而过,紧接着一声厚重的坠落声响起。   与此同时,屋子里交织的两个人影消失不见,头顶的牌灭了两张。   “出去看看。”陈知非说到。   “不是说晚上不让出门吗?”方书函刚说完,就见那两个不怕死的已经冲了出去。   楼梯紧挨着丁白的房间,而不知何时,紧锁着的门已经打开,三人没有迟疑,顺着楼梯就上了楼顶。   楼顶是个大平层,一只红色的高跟鞋立在边缘,而往下看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三人回到楼梯间,楼梯间也是黑黢黢的一片啥都没有,看着丁白和陈知非不约而同向下看的眼睛,方书函试探性的说出一句:“要不下去看看?”   “那就去看看吧。”丁白立马回复,紧接着跟着陈知非便朝楼下走去。   方书函:“......”我开玩笑的大哥!你们看不出来吗?   然而那两位举着手机就走了下去,徒留方书函,他咬咬牙一跺脚:“妈的,都她妈疯了算了!”   一路向下,黑漆漆的一片连落脚的时候都要小心翼翼的,走了两分钟丁白发现了不对劲,这他妈的怎么还在三楼?   再往下,还是!搞什么?鬼打墙吗?   一连两次走不通之后,陈知非提出了一个见解,或许楼梯跟电梯一样,单靠庄家是走不通的。   问题是,靠庄家走不通,还能靠谁?靠鞋吗? 第23章 你是不是有毛病   叮~   电梯里的老太太走了出来,等她走出门后里面一只手滑落了出来,这只手看起来有点不忍直视,手骨像是被暴力的折断似的,森白的骨头还露在外面。   老太太将掉落在外的手骨踢了回去,提着小篮子走到了走廊里,这回倒是不用她叫门,十二个人站的端端正正的像是在等着她。   这种操作直接让老太太愣住了。   “都站在这里干什么啦,吓死人。”老太太有些生气的说到,“赶紧拿着饭去吃吧。”   老太太并没有注意到在场的人似乎在密谋什么,照例发完了饭,就走到未开启的房间。不出所料,又是一具尸体躺在床上。   这回,没等她开口,门口就聚集了一堆人,为首的方书函单刀直入直接说:“阿婆,我来帮你搬尸体。”   老太太:“......行吧。”   一群人七手八脚的把尸体给搬到了的电梯里,紧接着就在电梯里挤成一团,围着老太太也不下去。   “都挤在这里面干什么啊?超重了你不知道?”老太太说到。   结果这帮人丝毫不为所动,还是挤在电梯里,细数下来加上两具尸体,这电梯里满满当当的挤了十五个人。   说是超重,可是这电梯也没响,愣了半晌,总归是杠不过这群傻子,老太太无奈的按下电梯的按键,电梯向下。   有了陈知非他们传授的经验之后,这群人也知道怎么做,只要老太太干啥他们就干啥。时间一长这老太太倒是也无视了这群人,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下了电梯之后,老太太将手里的篮子放到自己房间,随后拖着电梯里的两具尸体走到了这栋楼的背后。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栋楼的背后简直是个坟场。起起落落的坟包有好几十个,老太太指挥着其他人拿着铁锹往坟包里走。   不一会儿找了一片空地开始刨坑,到底是人多力量大,不一会儿两个坟坑就初具模型。陈知非见状是时候了,便开始了套话。   “这里埋的都是些什么人啊?”陈知非问到。   老太太佝偻着身子细不可闻的说到:“能是些什么人啊,倒霉蛋儿呗。”   “倒也是有些可怜人,但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都是报应啊。”   一番话下来虽没有讲清楚来龙去脉,但也产生了些苗头。丁白顺着话题继续问下去:“确实是挺倒霉的,也不知道犯了哪门子的冲,被鞋撵上门。”   听了这话,老太太脸色一白,手伸到嘴巴前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别说,别说,她听得到。”   这个她到底是谁不言而喻,趁着其他人吸引着老太太的注意力,陈知非拉着丁白开始商量下面的对策。   “下午你和其他人不要上楼,我去会会那只鞋,如果到了晚上我还没有回来,你就跟着鞋的声音走。”   “什么意思?”丁白皱了皱眉头,“你一个人去是不有些冒险了?”   虽然他知道陈知非在赌局中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但是赌局中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是下一个被害的对象,就算是陈知非也不例外。   如果让他一个人贸然的去行动,危险指数肯定是不低的,就算他俩现在还没熟到跟朋友似的,但是作为参与赌局的同伴他也不能看着陈知非一个人去冒险。   “你放心,我有能够活着的手段。”陈知非说。   不知怎么回事,他的这句话勾起了丁白的回忆,在某个时间点里好想他也曾对着某个人说过同样的话。   只是回忆的颜色过于浅淡,刚起个苗头就没了。   盯着对方的的眼睛,丁白不知道如何反驳,最后憋出一句:“注意安全。”   临近中午,老太太提着篮子上了楼,陈知非跟在他的身后,其他人围坐在老太太的房间门口。此时,NPC的体质就充分体现了,明明所有人已经不在楼上,但是到了点儿她还是会按照既定的的程序做任务。   此时的楼道空荡荡的没人,老太太已经再次下楼了,陈知非回到自己的房间,抱着盒饭食之无味。   这种空空荡荡的感觉倒是和他每一次出赌局回到家里没什么差别,挺好适应的,坐在凳子上发呆,不一会儿就到了下午三点。   高跟鞋的声音总算是响起,它刚刚落脚还没有选定敲哪一扇门就听到了开门声,于是它从善如流的走到那个人的面前。   “你看到我的高跟鞋了吗?”   陈知非:“没看见。”   “那你愿意和我一起去找吗?”   陈知非:“可以。”其实不是很愿意。   “跟我走吧。”高跟鞋转了个方向,朝着电梯走去,陈知非抱着胳膊跟在后面。   一路向下,再次回到一楼,还是那个破败的商铺,不过这一次他没有看见老太太的房间。高跟鞋一路往前转而到了楼梯口,并且停留下来,那模样像是在等他跟上。   陈知非抱着胳膊跟上,一步一步的跟着这只高跟鞋,他倒想看看到底是什么鬼。   而随着他一路向上,眼前的黑色变成了一片赤红,喧闹嘈杂一瞬间便涌了上来,蹲在角落里抽烟的人朝着他看了过来,烟头在地上擦出一道黑色的痕迹。   也不过是转瞬,那个蹲在角落里抽烟的人便消失不见,倒是那根烟头还在。   高跟鞋走到走廊的最后一个房间,房间门打开,里面是密密麻麻的一堆高跟鞋,像是一座座小山挤在里头,上头还盖着很多灰尘,地上有一串散乱的足迹。   “你能在这一堆鞋子里找到我的高跟鞋吗?”   *   “什么时间了?”旁边的人问了一句,丁白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临近五点,老太太已经开始准备晚饭了。   “咱一会儿上去吗?”方书函蹭了过来,他们这一堆人挤在老太太这个房间里碍手碍脚,现在直接被赶了出来,蹲在老太太房间门口看着她准备晚餐。   丁白盯着时间,陈知非上去已经快五个小时,但是到现在为止他们都还没有听到任何动静,包括脑袋上的牌也是安安静静的。   不过这也算是好消息,毕竟牌还亮着就代表人还活着。   “我心里总觉得不踏实,一会儿还是上去看看。”丁白说着,现在这个情况也不知道上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要上去看一眼才好。   等到老太太收拾完毕,准备上电梯的时候,丁白拉着方书函小声的说了一句什么。只见听完之后方书函的小眉毛翘的老高问了一句:“这也可以?”   “试试不就知道了。”丁白说着。   于是,一行十一个人再次跟着老太太上了楼,等到电梯门一开,丁白就冲了出去,直奔陈知非的房间。   开门,没人。   随即他的动作没停,像是检查似的开始逐个儿打开房间门,而在一旁的老太太例行公事分发饭盒,发到方书函的时候,只见那小子抓耳挠腮的双手在身上摸来摸去,就是不接手。   “干什么?还不赶快接着。”老太太拿着饭盒朝他面前递。   方书函继续上演全身都痒的戏码:“哎呦,我这后背痒的很,阿婆你先等会儿,我挠一下。”实际上他的眼睛就一直盯着还在不停翻找的丁白。   一旁其他的人看的云里雾里的,不知道他在干什么,而他和丁白不过是想要拖延老太太的时间,因为之前他们几观察过,老太太像是有固定活动轨迹和活动时间一样,如果想要从老太太嘴里套出点信息来,恐怕要下点儿功夫。   于是,他俩开始拖延时间。   “你这个人真的是,赶快接着,我要下楼去了!”老太太有些着急,奈何方书函使出了是猪不怕开水烫的戏码,气的老太太将方盒直接放到了地上,“脑子有毛病吧!”   转身就进了电梯。   方书函哪敢放过老太太,紧跟着就贴了上去,一脚踩在电梯两扇门的中间,这样一来,这电梯门是怎么着都关不上。   虽然这样做实在是够损的,但是管用啊,此时的老太太已经急的开始跳脚了。   “你是不是有毛病啊!”   “站在这里干什么,赶紧走开!”   这会儿丁白也看完了所有的房间,确定陈知非不在这里。他走到电梯门前跟着方书函一唱一和。   “你要是回答了我得问题,我就放你走。”丁白说,“被鞋子带走的人去了什么地方?”   “我哪里晓得!”老太太生气的喊到。   “那要是这样,我就只能把您留在这儿,虽然不知道您为什么那么着急下去,但是我猜您要是待在这里的时间超过了恐怕不是什么好事情。”丁白面色不改的威胁这老太太。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猜对了,老太太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不好看,电梯门也一直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称的老太太的神色愈发的紧张。   等到电梯门再一次被方书函的脚弹开,老太太绷不住了:“人被带到三楼了!”   三楼?他们不就在三楼吗?   “不是这个三楼,是属于那个鞋子的三楼,要跟着鞋子走才能找到!”   “晚上到底能不能出门?”丁白继续发问。   “能出门,不过要在听见脚步声之后才能出门!”老太太着急的回答到,眼看着时间就要到了,她急的原地打转。   丁白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示意方书函可以松脚了,在一片谩骂声中,老太太急切的关上了电梯门。   现在已经知道了陈知非可能在的地方,或许他们晚上跟着脚步声就能找到所谓的三楼。商量了一阵,一切准备就绪,只等待夜晚的降临。   凌晨三点,所有人的闹钟在同一时间点响起。   他们像是事先排练好了似的,飞快的走到阳台,丁白垂着眼眸在一片呻/吟声中等候那一声脚步声。   隔着一堵墙,他听见了一声咔哒声。   就是现在!一群人飞快的冲了出去,等待他们的是缓缓打开的电梯,而电梯的正中间一只红色的高跟鞋站立在其中。   似乎像是在等候,等候他们再次光临这部电梯。   方书函看了一眼一旁的丁白,用眼神示意:走?   丁白:走! 第24章 看着不像   “如果你找不到的话,我可以给你一点提示。”   “......”陈知非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凌晨两点过,面对着一屋子的鞋他根本就没有想找的趋势,此时也不过是在拖延时间,因为他知道,另一只鞋根本就不在这里。   那个引他过来的高跟鞋就站在门口,意思是你要是找不出来,就不要想出去。   这就有点搞笑了,陈知非根本就没想出去。一屋子红的几乎一个样子的高跟鞋,得找到什么时候去?况且正确答案根本就不在这里。   高跟鞋从一堆高跟鞋里找出一双来,踢到了陈知非的面前:“这一双是吗?”   “看着不像。”陈知非说,“但是又有一点像。”   “那这一只呢?”   “好像不是。”陈知非看也不看的说了一句。   “那这一只总是了吧?”高跟鞋说。   “是你要找鞋,是不是你不知道吗?”陈知非面不改色的说到,“还是说你是在引诱我做一个错误的答案,就像之前到过这里的人一样?”   “你在着急什么?”陈知非抓到了一点苗头便开始慢慢攻击,“为什么你要找鞋?你不是一直都知道你的鞋子丢在哪里了,不是吗?这位小姐?”   屋外的红灯亮的几乎想要撕碎这间屋子里的昏暗,角落里的镜子中照出一个朦胧的背影,陈知非说话的时候目光刚好落在了镜子里的人影身上。   那个人影穿着贴身的裙子,露出姣好的身型,一只修长的脚上穿着那只红色的高跟鞋,而另一只脚已经扭曲变形。   口袋里的闹钟响起,陈知非转眼,镜子里的人就消失不见了,连带着那只瘆人的高跟鞋也消失不见。   电梯里的灯晃动了一下,失重感让丁白忍不住扶住了一旁的墙壁,方书函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急速下降的电梯让他们忍不住捏了一把汗。   好在整个电梯能到达的楼层也就不过三楼,不到一瞬间他们就掉到了底。   轰地一声响动之后,电梯门打开了。   那只红色的高跟鞋走出了电梯门,在空荡的房间里发出一声声锐利的的脚步声。   方书函还想问丁白下一步怎么办,就见丁白已经跟了出去,他从地上站了起来立马跟上。   前面的高跟鞋咔哒咔哒的声音听起来让人牙痒痒,丁白走在前头,身后跟了一队人,这场景看起来倒是有些莫名其妙的好笑。   一路向前,他们跟着高跟鞋走到了楼梯口。这次的楼梯口上并没有上锁,高跟鞋走了上去。   原来每一次闹钟响后听到的由下至上的高跟鞋声都是这样来的,只不过这是要上楼吗?搞这么麻烦干嘛?   很快,他们就看到了熟悉的楼层-三楼。   依旧是红的亮眼的灯,只不过这只高跟鞋的目的地好像并不是三楼,而是奔着楼顶走去了。   方书函此时的心里有种不好预感,他伸手拉住还想往上走的丁白:“还往上啊?那是顶楼,陈知非会在顶楼上?”   丁白也不敢确定,只是如果目的地不是顶楼,那为何还要大张旗鼓的从楼梯上来?这栋楼里唯一能通往顶楼的就只有眼前的楼梯,如果顶楼不是目的地,难不成是现在眼前的三楼?   迟疑间,高跟鞋的脚步声已经移动到了楼顶,短暂的停顿之后,下一秒重物落地的声音传来。   !!!??   什么情况?丁白迅速的看了一眼身后的人,跟过来的庄家都在,没有人消失不见。那跳楼声是从什么地方传来的?   不会是.....陈知非?!   丁白瞬间朝着顶楼冲了出去,楼顶的大平台上,红色的高跟鞋站立在平台边缘,那模样仿佛有个人站在哪里朝楼下看。   等到丁白跑到跟前儿,那只红色的高跟鞋脚尖转了方向,朝着他的方向动了一下。丁白的眼皮突突的直跳,他伸出脑袋朝楼底下看了一眼,虽然看不清楚,但是楼下的荒草中似乎躺了一个人影,而那个人影手长脚长的,跟记忆中的陈知非莫名的重合。   “丁白!”   “丁白!”身边一声喊将丁白的视线拉了回来,方书函扯着嗓子冲着他喊,“不是陈知非,你抬头看看,牌没有灭!”   丁白抬头,脑袋上的牌还是十二张,说明陈知非现在是安全的。   “走吧,别被它骗了,我们去三楼找找。”方书函说到。   丁白愣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方书函以为他弄明白想要走的时候,这家伙居然开始脱衣服了,在一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用衣服套住那只立在原地的鞋拿了起来。   方书函:“......”大哥,这东西你也敢碰?!   丁白仿佛没看见方书函惊掉的下巴,瞅了一眼方书函说到:“走吧。”   说实话,丁白心里也摸不准,但是他突然想起了那个老太太,作为赌局中的NPC她的活动轨迹是固定的,比如说每一次送饭的时间是固定的,而之前他们也发现了老太太能逗留在三楼的时间也是固定的。   那就说明,这场赌局中所有发生的事情的时间点应该也是固定的。如果是按照这样的推断,那就可以看出,高跟鞋每次出现的时间也是固定的。   下午三点和凌晨三点。而这两个时间点也是庄家死亡的时间点。   而此时,已经过了凌晨三点,所以说眼前这个高跟鞋从那一声坠楼声开始就失去了作用,可以说是无害的。   不过刚开始丁白也是推断,但是现在他可以笃定了。   因为他此时正抱着那只高跟鞋,却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也就是说他赌对了。   这样一来,他们只要在这个三楼里找到消失的的陈知非就能够顺着楼梯回到之前的三楼。于是,一帮子人带着那个高跟鞋回到了三楼。   三楼的红灯亮的有些过分,踢开脚边的烟头,丁白看了看这层楼的布局,跟之前是一样的,那么陈知非应该也是在他的房间中。   找到陈知非所在的房间,丁白敲了敲门。   “谁?”门里传来了声音,正是陈知非的声音。   “我,丁白。”丁白说着在门把手上扭了一下,“我去,这门怎么打不开?”   “你打不开,只有那鞋能打开。”门里的陈知非说了一句,此时他屋子里的鞋就跟摆阵似的在他面前堆了老高。   “鞋?高跟鞋?我带过来了。”丁白说到。   “你带过来了?”陈知非不可思议,“你怎么带过来的?”难道被鞋找上了?   “拿衣服裹着带上来的。”丁白说。   陈知非“......”   门外的丁白讲述着之前发生的事情,并且把自己的猜想跟他说了一遍,里面的陈知非沉默了一会儿说到:“也就是说,时间点才是这个赌局最重要的因素。”   所以说他们跟着老太太下楼是个正确的选择,因为这样就可以躲开下午三点这个时间点。如果是这样,那么还有一个麻烦,那就是,现在时间点已过,陈知非面前的门想要打开,恐怕需要等到明天下午三点。   也就是说就算丁白现在把鞋给带了过来,他也只能等到明天下午三点才能将告诉那个鞋说,你看,你要找的鞋我找到了。   那么现在,丁白他们只能回到之前的三楼。   陈知非将自己弄明白的事情告诉了丁白:“你可能需要将鞋带回之前的三楼,而且只有等到明天下午三点之后跟着那只鞋来找我才能打开门。”   折腾了一晚上,他们还是得回去。   丁白看了看时间,距离天亮很近了,下午三点很快,他们可以等。   “我们回去,下午三点来找你,你行吗?”丁白敲了敲面前的门问到。   “行。”陈知非说到,不就是一个人待着嘛,这种事情他还挺熟练的。   丁白他们走后,陈知非一个人待着昏暗的房间中,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们的猜想是正确的。但是还有一个问题,剩余的金花牌在什么地方。   到目前为止,他们找到的金花牌只有丁白手上的那一张,而且这张牌也是他俩去抬尸体的时候老太太给的。   而这张金花牌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又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出现的,目前还是一个谜题。   “牌会藏在什么地方呢?”陈知非喃喃的说到,外头安静的出奇,他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   “几点了?”丁白眯着眼睛问了一下靠在旁边椅子上的方书函。   方书函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了一眼时间:“不到六点,你要不还是休息一会儿?难道你想直接扛到下午三点去,没必要啊兄弟。”   丁白晃了晃脑袋没说话,方书函回答完问题之后立马就睡了过去,入睡速度快到令人咂舌。   时间也不知道走的是快还是走得很慢,丁白脑子里想起了之前和陈知非的对话。   陈知非说过,他现在手中那张打死不变的牌很有可能是因为之前他就进入过赌局,而且结合三次进入赌局的经历以及网上那张找不到帖子,丁白觉得恐怕还真的是有可能。   不知为何他对于赌局这种超自然现象的发生,好像并没有很大的情绪波动,甚至于对于赌局中光怪陆离的事物的接受度也高的很。   还有那些时不时会冒出的一些摸不着头脑的片段,以及片段中一直看不清楚长相的人,这些都让丁白对与现在的自己产生了一些怀疑。   而且,对于陈知非,丁白总觉得这个人每一次和自己的相遇在赌局中都不是巧合。   陈知非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背叛者在赌局中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一切都吸引着丁白的好奇心。   被方书函推醒的时候,丁白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睡着的,冷不丁的被这么一推,他瞬间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赶紧出来看看吧,出事儿了。”方书函说到。   “怎么了?”丁白眉头一皱,抬眼看了一眼脑袋上的牌,十二张,还亮着。   “老太太今天没上来送饭,电梯里就一个小篮子,里面装着东西。”方书函说着在自己脸上搓了搓,几个晚上都没怎么睡,疲惫全挂在了脸上。   走出门,电梯亮晃晃的开着,里面放了个老太太常用的小篮子。   “是不是因为咱们昨晚上把她给逼急了。”丁白啧了一声,“那老太太连尸体都敢搬的人,威胁两句还能直接撂挑子不干了?”   “先过去看看。”方书函提议,走进电梯准备拿起小篮子,结果人刚刚走进去电梯哄的一声就掉了下去。   “方书函!!”丁白瞬间冲了过去。 第25章 大码高跟鞋   “卧槽!他妈的吓死我了,我以为我没了呢。”方书函的声音从电梯口传来,丁白趴在边缘上往下看了一眼。   好在这一次电梯并没有直接掉下去,而是卡在了三楼和二楼的的中间,方书函四仰八叉的仰在地上,旁边小篮子里的东西洒了一地。   “没事吧?”丁白伸着脑袋喊了一句,底下亮着红光,方书函脸上的惊恐还未尘埃落定。   “没事儿,就是吓了一跳。”他慢慢的站了起来,电梯卡的位置实在是有些悬,稍微动一下他就能感觉到剧烈的晃荡,他眯着眼睛冲着卡住的方向看了一眼,红彤彤的一片,“这是卡在了二楼了,我怎么感觉这个二楼怪的很。”   “怎么个说法?”丁白伸手抓住了方书函的手,把人从电梯里拉了上来。   “跟三楼的布局很像,里面没窗户,亮着红灯。看起来怪恐怖的。”方书函借着劲儿爬了上来,不过洒在电梯里的小篮子是拿不上来了。   老太太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原本按部就班的跟个闹钟似的,今儿早上居然罢工了。难道是他们昨天做了什么或者是说了什么改变了赌局原本的进程?   丁白不敢确定,现在当务之急是等到下午三点把陈知非给弄出来,只不过现在电梯也坏了,如果到了中午老太太还不出现他们只能想其他的办法了。   时间倒是过得很快,前几天发生的事情让所有人都聚集在一个屋子里,或许是觉得人多安全点儿。   几个人缩在一间房间里静静等着下午三点的到来。丁白抱着裹着那只鞋的衣服靠在门口,等待慢慢消耗着他的耐心,直到他再次拿出手机看时间的时候,发现时间已经到了三点,而原本固定会在下午三点响起的闹钟此时却没有动静。   奇怪,丁白心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赶紧打开抱着高跟鞋的衣服,却发现衣服里的鞋子不见了踪迹。   丁白瞬间鸡皮疙瘩爬了一身,为了确保能把陈知非顺利的救出来,这件衣服他一直拿在手上,他确定没有人碰过。   可是,鞋呢?   他看了一眼房间里的其他人,居然都睡着了。   “方书函?”丁白叫了一声,明明就在身边不远处的方书函偏偏就像是睡死了一样没有动劲儿。   丁白有些着急,他站起身来推了推旁边的方书函,却在同一时间听到了一声高跟鞋脚步声。   脚步声很近,就像是在身边,他警觉的回头,却并未发现什么。   而方书函和其他人就像是失去了知觉一般还静静的靠在椅子上,丁白试着推了推其他的人,也是同样没动静,而更让他毛骨悚然的是,这脚步声如同背后灵一般的紧跟着他,几乎是他走到什么地方,脚步声就到什么地方。   叫不醒眼前的人,丁白心里也想着如果时间一过,那么陈知非又将在那个房间里待上一整天,还是得想办法去把他弄出来。   开了门,走廊上空无一人,电梯不知道有没有恢复原样,他试探着按了一下按钮,尽量去忽略每走一步就响起的脚步声,以至于他现在既不敢回头,也不敢低头。   就这么直挺挺的进了电梯,一路向下来到了一楼,按着昨晚上的路线从楼梯再次上了三楼。   找到陈知非的那间房间之后,丁白伸手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声音:“谁?”   还好,陈知非还清醒着,他心里莫名的松了一口气,伸手握上门把手。没想到昨晚上怎么也打不开的门,此时却轻松的打开了。   而陈知非刚好就站在门前和他面对面。   两人见面,丁白鬼使神差的问出一声:“你看到我的鞋了吗?”   问出这句话之后,不光是陈知非眉头一皱,丁白的脑子也咯噔一下,他惊讶与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么一句话来,而陈知非的目光落在了丁白的脚上。   顺着陈知非的目光,丁白低头看了一眼,一句草泥马在脑子吼了出来,这尼玛穿的是什么东西?   只见他的两只脚上一只脚穿着自己的运动鞋,另一只脚穿了一只红的不能再红的高跟鞋。且不说刚刚一直让他胆战心惊的脚步声原来来自于自己的的脚上这件事,就单单这只正常尺码的高跟鞋是如何突然变成一只加大码高跟鞋还穿在自己脚上这件事就很离谱!   丁白一时间都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陈知非也缓过神来,这双鞋绝非是什么善物,但偏偏现在穿在了丁白的脚上,他很担心丁白会不会出什么事情。   “你现在什么感觉?”陈知非问。   丁白此时苦不堪言,倒没什么其他的感觉,就是慎得慌,而且脚上这鞋像是粘在脚上似的,甩都甩不掉。   “我感觉我可能要凉了。”丁白露出一丝苦笑来。   陈知非算是非常的镇静,他看了一眼丁白脚上的鞋,心想,可能是因为丁白昨晚上捡到了那只鞋,但是为什么现在这只鞋会出现在丁白的脚上,以及穿上这只鞋会出现什么效果,现在还不好说。   他能做的只能安慰丁白:“别担心,我会想办法的。”   两人顺着原路返回,等再次到了三楼之后,之前丁白一直叫不醒的方书函等人在这个时间点已经醒了。   而当看见丁白现在的样子之后,其他人开始变得紧张了起来。   “老实说,你这样我总害怕会发生什么事情。”方书函说到,“而且不知道你们发现没有,那老太太今天一天都没有出现。”   他不说众人还不怎么察觉到,本来就紧张的氛围,对于老太太一直没出现这种消息也并未有人注意到,只是现在他们才反应过来,今天一整天老太太都没有出现,甚至都没有来送饭。   也就是说他们已经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   其实一天没吃东西也算不上什么,只不过他们一直紧绷的神经,在看见丁白脚上的高跟鞋之后已经被拉扯到了极限。   “今天晚上我还是和大家分开住的好。”丁白斟酌了一下说到,“我总觉得这鞋穿在我脚上,今晚总会发生一些什么事情。”   丁白此话一出在场的人心中各种想法都有,有害怕殃及池鱼犹豫不决的人,有仗义出言的人。   “不行,你本来就很危险了,如果让你一个人待着说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方书函说到,“你还是跟我们待在一起,晚上发生了什么,大不了我们一起解决。”   或许是因为与方书函已经经历过一些事情,在这种时刻方书函还是很仗义的。   只不过丁白心中还有自己想法,他走出房间,挑了一个与其他人隔了一段距离的房间,刚走进去身后跟来了一个人。   陈知非没说什么,自行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耳后的助听器在这间屋里亮的有些抢眼,丁白愣了一下,没说什么走到旁边的凳子上也坐下来。   沉默的时间似乎很长,又似乎很短。   “刚刚方书函想要跟过来,我让他别过来。”陈知非说到。   “哦。”丁白应了一身 ,方书函胆子确实挺大的,而且不把鸡蛋全部放在一个篮子里确实保险一些,陈知非的做法没什么问题。   “我一直在想,这个赌局到底讲了一个什么故事?”丁白靠在椅背上问出了这么一句话,“你没发现到现在为止我们所知道的线索似乎太零碎了。”   “确实是很零碎,老太太和风月场所,两只出现在不同时间点的高跟鞋,以及三点钟响起的闹钟声,还有那些已经死掉的庄家。”   “这一切好像很难联系起来。”陈知非皱着眉头说到。   “我是不是没跟你说过,方书函发现了一个我们没有到过的楼层,二楼。”丁白说到。   “二楼?”陈知非耳后的小绿灯变换了一下角度,他朝丁白看了过去。   “上午老太太没出现,电梯里多了一个篮子,方书函进去看结果电梯掉了下去,卡在了三楼和二楼之间,他就发现了这个一个地方。”丁白说,“不过里面看起来有些慎得慌,我们也没去看。”   陈知非仰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丁白掏出手机打了一个哈切,才八点过他就感觉自己有些累。   他靠在椅子后背上转了转不太舒适的脖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陈知非被一阵脚步声吵醒,他警觉的睁开眼睛,发现坐在凳子上的丁白已经不见了踪影,而房间门已经被打开,红色的光亮从门外透了进来。   陈知非惊觉不妙,立马站起身来冲了出去,就见丁白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他快步跟了上去,脚步声顺着楼梯上了顶楼。   等到陈知非跟上顶楼的的时候,丁白已经站在了顶楼的边缘,而下一秒丁白便从楼上跳了下去。   “丁白!”陈知非扑了一个空,楼顶边缘只剩下一只红色的高跟鞋,他愣在原地,背后多了一股劲儿。   “陈知非!”   陈知非惊醒,方书函的手还搭在他的肩膀上,屋子里挤了不少人,吵闹不堪。   “你可算是醒了,出事了!”方书函急的话都说不清楚,“好多脚步声,到处都是,我都不知道你怎么能睡的那么死!”   “丁白呢?”陈知非问到。   “我还想问你呢,我们被脚步声吵醒的的时候就跑了出来,发现你们这间屋子的门是开着的。”   陈知非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样的环境里还能睡的这么死,连丁白什么时候出去的都不知道。   方书函说了他才发现这屋子里吵闹的并非是挤在里面的人,而是四面八方的脚步声。   “你听到了吧,全是脚步声,但是却看不见人,我都感觉自己身边全是人穿着高跟鞋在走。”   “你说这些脚步声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陈知非顾不上想,他自顾自的抬起头看了一眼脑袋上的金花牌数量,还有十二张。   那证明丁白此时还是安全的,所以说丁白的消失和这些脚步声必然是有联系的。   高跟鞋的声音靠的很近,似乎就在他们脚边。陈知非耳朵里的一片嘈杂,方书函在一旁不断地说着。   “卧槽,你倒是想想办法啊!”   “别说话。”陈知非按住了一旁有些聒噪的方书函,取下耳朵上的助听器闭上了眼睛。   当听觉的范围变小,那些不可察觉的异样也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丁白:见过四十四码的高跟鞋吗?哎,我就腻害了,不仅见过还穿过。哈哈哈哈 第26章 二楼   脚步声是来自于脚下,奇怪的是,他们周围并没有察觉到任何走动的的痕迹,就好像这些恐惧现象只表现于声音,而并未出现具象的解释。   前几次他们听到脚步声还能顺着声音找到那只鞋,而这一次的脚步声嘈杂万分,像是整栋房子里很多人同时穿着十公分的高跟鞋在走动。   周围的人不敢说话,陈知非蒙住右边耳朵闭上眼睛感受这阵脚步声中的不同。一只耳朵听到的声音范围很小,但正是因为这样他可以更专注的去寻找这些声音中的不同。   脚步声很乱,卡达卡达的不停在响,虽然嘈杂,但总会有不一样的地方。   比如说轻重缓急不同,又比如说在连续不断的脚步声中一直有一个脚步声不那么连贯,虽然嘈杂,但那个不一样的脚步声却一直存在。   良久,陈知非睁开了眼睛,他再次佩戴好耳后的听诊器,冲着方书函说到:“丁白说你看见过二楼,可以带我去吗?”   “二楼?”方书函迟疑了一下,“你是不是觉得丁白可能在二楼?不过我当时是因为电梯卡在了中间才看到的,现在的话楼梯上的锁已经开了,我们可以走楼梯。”   一行人从楼梯往下,之前几次跟着高跟鞋并未有人在意这个二楼,再加上这栋楼的电梯无法直接到达二楼所以他们都忽略了这个问题。   而且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让所有都把注意集中在不断死去的人和那两只瘆人的高跟鞋身上,等他们找到二楼的时候才发现,二楼的楼梯上的锁却并未打开。   也就是说他们不能够从楼梯直接进入到二楼,而且随着他们的走近,那些嘈杂的脚步声愈发的明显。   方书函从铁门缝隙里看了一眼,没看出什么名堂来,倒是里头的红光和楼上的一致。   “进不去啊,不过声音是从里头传来的。”像是不死心似的,他继续趴在门缝里看了一眼,缝隙的红光似乎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他眯起眼睛往上一看,魂都被吓掉一半。   门缝里的阴影处,几缕头发丝漏了出来,顺着头发里往上看,一张惨白的脸倒吊着漏出了凹陷了一半的脑袋。   “草!”几乎是一瞬间,铁门响穿出了一声巨响,似乎那颗凹陷了一半的脑袋在撞门。   连续几次撞击之后,随着脚步声的移动,门缝里漏出的脑袋消失不见。   几个人被吓得不轻,纷纷远离这扇铁门,唯独陈知非再次凑了上去,门缝中的光影影影绰绰,他能看见似乎有什么东西一直在移动。   转头看向方书函,陈知非开口说到:“我打算从电梯那边进到这个二楼。”   “怎么进?电梯里根本没有二楼这个按钮啊。”说完,方书函突然想到了什么,“你不会是想强行让他卡在二楼吧?”   “不行不行,如果电梯直接掉下去怎么办?”   “所以我需要你们的帮忙。”陈知非说到。   三楼,几个人举着凳子走到了电梯口,陈知非一只脚挡在电梯门口,挡住了时不时就会关上的门,而方书函一行人将手中的凳子卡在了电梯的门口。   他打算利用这些东西将下坠的电梯直接卡住,这样就能保证电梯在下坠的过程中能够有机会定在二楼。   不过这件事情太过于危险,所以陈知非决定自己一个人上。   准备就绪之后他站在了电梯里,随着电梯门再次合拢的一瞬间,他用力起身一跳。原本就老旧的电梯在这样的猛烈的动静下,哐的一声朝下坠去。   而在掉落的过程中,堵在三楼电梯口的板凳,卡住了电梯顶厢,就这样堪堪让这部电梯停在了二楼与三楼之间。   这一瞬间的剧烈晃动让陈知非差点儿没稳住,他扶住一旁的墙壁站稳了身体,与此同时也看到了二楼的场景。   由于电梯只掉了一半,他的视线能看见的只有上半段的空间,而就在这一段空间里印入眼帘的就有很多双穿着高跟鞋的脚。   就像是踩在地板上一样,那些穿着高跟鞋的脚踩在了二楼的天花板上。   “没事儿吧?”楼上传来声音,是方书函。   “没事。”陈知非冷静的回答到,这样的场景下他还能这样淡定,也多亏了曾经无数次在赌局中的经历。   “我感觉这个板凳能支撑的时间不长,你要是找到了丁白,你俩得想办法快点回来。”方书函说到。   陈知非简单的应了一声,很快便调整好了状态从悬空的电梯之中跳了出去,与此同时他也看到了整个二楼的情况。   那些站在天花板上的脚不单单是脚,而是一具具倒挂在天花板上的尸体,并且每一具尸体的死法都不相同,有断胳膊断腿的,还有脑袋凹陷进去的,甚至还有些尸体是他曾经见到过的。   其中有两具尸体正是他和丁白一起帮那老太太搬进电梯的。   所以说,那些死亡的庄家们的尸体根本不在楼后面的坟包里,而是在这个他们从来没有踏足过的二楼。   倒吊的女尸头发丝从陈知非的肩膀上扫过,他有些厌恶的偏了偏头,这些尸体不是静止不动的,而是像在不断行走似的四处移动。   而随着陈知非站在二楼这个空间里,那些嘈杂的脚步声才有了具象的解释。   这里到底有多少个穿着高跟鞋行走的脚?陈知非都有些数不清楚了,只是这些脚在不停地移动,从走廊走进房间,又从房间走出来,毫无规律。   而他此次寻找的目标-丁白,到现在也未出现。   发现丁白不在这里之后,陈知非也不再站在原地,而是在这些不断移动的尸体中穿梭,企图寻找到丁白的踪迹。   这些不断响起的脚步声中,那个不连贯的声音虽然微弱,但是却一直存在,顺着声找过去,陈知非看见了倒挂在天花板上还在不断挣扎的丁白。   丁白也从未想过自己会以这么个形象呈现,当晚上他感觉不对劲的时候已经迟了,脚上那只高跟鞋带着他莫名其妙的站起身来走向二楼,甚至在他想要叫醒陈知非的时候发现明明就在一旁的陈知非却怎么也叫不醒。   于似乎他便被脚上的鞋带着不停地走,走着走着他发现自己怎么脑袋朝下,而且周围多了好多奇形怪状的尸体。   这些尸体也是这样脑袋朝下,他就跟着这些尸体在这层楼里不断地走,期间他也喊了好几声,结果由于一直倒吊着喊了几声之后就开始缺氧。   无奈丁白只能祈祷陈知非能够快点发现他不见了。   好在谢天谢地,陈知非总算是出现了。   “我天,你可算是来了,你都不知道我在这么吊下去可能会因为缺氧变成个智障。”丁白费劲的说到。   “怎么才能把你弄下来?”陈知非直奔主题。   “这个问题算是问到了点子上,不过......”丁白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迫换了位置,导致陈知非也随着他的移动不断地移动,“不过我也不知道,我要是知道就不会被挂在这儿了。”   倒着说话确实是有些费劲,更何况丁白此时还要受脚上的鞋控制,这样不断地移动让他觉得脑瓜子都在疼。   陈知非也只能跟着他的移动而移动,慢慢的他发现丁白移动的位置好像是有规律的,虽然都在一个楼层,但实际上丁白移动的位置基本是在某一个房间朝着走廊移动,紧接着就是朝着楼梯口锁着的铁门处移动。   等到他移动到铁门处的位置时,丁白像是有预感的似的举起手护在了脑袋顶上,紧接着就发生了一件让他俩就啼笑皆非的事情。   护着脑袋的丁白此时就像是想不开似的朝着铁门撞了过去,虽然撞门的力气并不大,但是好歹这也是个铁门,撞上去哐哐响。   “我!”丁白想说什么来着,结果撞门的动作未停止,放下来的手还未来得及拿下来便再次捂在了脑袋上,“操!”   “我简直是服了,你也看到了,把人倒吊着也就算了,还要撞门,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好不容易撞完门,丁白又被高跟鞋控制着原路返回。   陈知非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抬头看着丁白说到:“你这样撞了几次了?”   “啊?”丁白一时间没听明白,反应了一会儿才清楚陈知非是在问他撞门撞了几次。听陈知非这么一说丁白回想了一下自己的倒吊着的过程,好像像这样撞门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三次,并且每一次都是他从走廊走到刚刚那个房间,然后就不断地盘旋,最后再走出来,撞门。   如此一来,这一系列的动作都像是他在重复做同一件事情。   “三次,你刚刚那么一说,我发现我移动的位置好像是固定的。”丁白说到,原本挺严肃的事情在他回答完这一句话之后变了味,因为在这一次的移动中,为了防止自己的脑袋撞上陈知非的脑袋,他在进房间的时候特意偏了偏头。   结果这么一偏头倒是没撞上陈知非,自己撞在了门框上。   “卧槽!”这一撞撞的不轻,脑门上瞬间起了一个包,丁白吊着手碰了碰脑袋上的包,疼的呲牙咧嘴的。   还没缓过劲儿来,一只微凉的手拍开了他的手,陈知非摸着他的额头看了一眼:“起包了,你别用手摸,有一点点破皮儿。”   陈知非这个人吧,也不知道吃的什么,长得挺高,丁白倒吊着脑袋顶儿几乎与他的肩膀齐平,这么个距离,他总觉得陈知非能看见他的鼻毛。   不过好在这个持续时间不长,丁白便又被控制着开始移动,进了房间之后,他开使在屋子里打转。   一边转他还一边坚持不懈的说这话:“你说到这个我想起了,我觉得不只是我的移动路线是固定的,其他吊着的尸体移动的路线也是固定的,比如说我每一次回来的时候都能看见那个半个脑袋都没了的尸体。”   说到这儿陈知非想到,刚刚方书函也在门缝中看到过那个半个脑袋凹进去的尸体,如果是这样,那就代表着撞门的意思并非是为了恐吓他们,而是一种固定路线。   比如说,出去。   以此类推,如果撞门这个动作代表的是想要出去,那么在房间一直徘徊又是什么意思呢?   难道说......   陈知非抛下在屋里打转的丁白的走了出去,急匆匆的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丁白仰着脑袋喊了一嗓子:“你干嘛去啊!我还在这儿呢!”   “马上回来。”陈知非应了一句,便消失在门口。   转了半天的丁白再次被控制着往外走,走到铁门处他无奈的举起手,还来?   有完没完,撞傻了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丁白:撞傻了谁负责? 第27章 吊的脑子晕   陈知非是这样想的,如果说丁白移动的顺序是固定的,那就代表这样的移动顺序是有意义的,无论是想要提供线索还是推动赌局剧情的发展。   况且他们还发现了,移动顺序是固定的这件事情并不仅仅是发生在丁白的身上。   走出房间门之后,陈知非站在走廊上观察了一阵,正如丁白所说,这些倒吊着的尸体也都是有着固定的路线。   陈知非一直认为凡是赌局中所谓固定的东西必定都有鬼,比如果这场赌局中固定时间出现的老太太。   那么这种固定的路线是代表什么?   他饶有兴致的的跟着一具尸体移动,跟丁白移动的步骤都差不多,在一个房间里盘旋然后就是到楼梯口撞门。   为什么会在房间里转悠那么长的时间?   难道是在找什么东西?   陈知非皱了皱眉头,顺着尸体移动的范围看过去,这具尸体倒吊着在天花板上转圈圈,可是这天花板上还能藏什么东西?   等等,难道是?   方书函此事现在居然觉得自己想睡觉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脚底下的脚步声太有节奏感还怎么的。   不过说起这个脚步声,前两次不是碰见一只鞋找上门就是一个女鬼穿着高跟鞋跳楼,怎么这回光是声音没有动静儿呢?   刚想到这儿,电梯里头传出来一声响动,方书函和瞬间清醒站了起来,底下陈知非的声音传了上来。   “你能听得到底下的脚步声吗?”陈知非问了一句。   “能啊,一直都能听见。”方书函听到他的声音放松了戒备,一群人伸着脑袋往电梯里看过去,“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倒是没什么危险,不过我发现了一点东西。”陈知非说到,“底下的情况有些复杂,不知道你们发现没有这些脚步声其实有一定的规律。”   陈知非快速的将底下的情况给解释了一通,顺便把自己的猜想说了一遍。   “这些脚步声虽然都有规律,不过数量有些多,而且我刚刚看了一眼,几乎是每一具尸体到达他固定的房间都会盘旋一阵,我总觉得他是在找什么。”   “但是二楼的情况我看了,他们要找的东西好像不是在二楼。”   “你的意思是说,很有可能他们要找的东西实在三楼?”方书函明白了他的意思。   “对,所以需要你们每一个人都找到一个脚步声,在他到过的地方看看有什么东西。”陈知非说到,目前为止,加上他和丁白剩余庄家的总人数是十二个人,他刚刚也看了一下,好像吊着的尸体也是十二个。   说不定这之间也有什么联系。   “行,我试试看。”方书函说到,在一片脚步声中找了个距离自己很近的跟着走。   他先是在走廊上走了一遭,紧接着走到了一个房间,在这样专注的情况下方书函脚下的脚步声好像确实是有点奇怪。   在方书函的行径路线中,脚步声走到房间的正中央就开始不断地徘徊,他企图跟着脚步声继续,却发现面前的床好像挡住了自己的路。   于是乎,方书函叫了一声旁边的兄弟将床板掀了起来,这一掀常年累积的灰尘盖了他一脸,哐当一声什么东西从床板底下掉了下来。   “金花牌!”方书函大喜,捡起地上的牌就跑到电梯口冲着陈知非喊了一句,“找到牌了!”   而与此同时,处在二楼的陈知非听到了一声闷响。   方书函正好跑到电梯口,举着手里的牌挥了挥:“跟着脚步声找到的牌,咱们好像找对了。”   “嗯。”陈知非淡淡的嗯了一声,他总觉得有点不祥的预感,于是转身冲着方书函说,“你跟着那个有点跛的脚步声找一下试试,让其他人也找找看。”   “行!”   很快剩下的所有庄家都开始跟着这些脚步声移动,并且在房间的不同位置找到了金花牌,而随着这些牌的出现,二楼也发生了一些事情。   丁白使劲儿仰了仰脑袋,这种状态实在是太难受了。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往脑子里灌,两个眼睛憋得通红。   咚的一声,丁白的脑袋再次撞向那个铁门,这一次他连抬手的动作都变慢了。   “操......”这他妈的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意料之中的,他再次原路返回,走廊上似乎产生了些变化,但具体是什么丁白没有发现。不过正当他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隔壁房间刚走出房间门的尸体从上面掉了下来。   好像这一路上走来走去的尸体变少了。   不过,他还是这样被倒吊着,一瘸一拐的走向了房间,又是机械性的徘徊,他脑子里甚至多了一句话:其实天花板上本没有路,走得次数多了,也他妈的变成了路。   陈知非再次返回的时候,丁白正叹气呢,扭头看见他正想问他跑哪儿去了,结果他却发现自己脚上一松,头朝下掉了下去。   “操!”丁白心想这尼玛恐怕要完,吊了半天的脑袋费力的扬起,紧闭上了眼睛。   一声闷哼传来,预想中的头着地的惨烈方式并没有出现,倒是腰间多了一双手。   陈知非也算是尽力去接了,可是丁白好歹也是个成年男性,体重不算轻,这么一砸下来他就算反应再快也够呛,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护住丁白的脑袋,结果自己一膝盖跪在了地上。   好在这楼层也不高,两人还算是安然无恙。   “有事没事?”陈知非问了一句,   丁白动了动手脚,叹了口气:“吓死我了,哎呦,不行,我脑袋晕。”   吊了这么半天,他身体里的血液基本集中在脑袋上,这下调转过来反而脑子更晕了。正当他仰着脑袋靠在陈知非的怀里叹气的时候,轰隆一声巨响从外头传来,两个人迅速坐起。   “怎么了?”丁白捂着脑袋问了一句。   陈知非猜想这么大的动静恐怕是电梯扛不住了,两人走出去一看。果然,原本卡在二楼的电梯,这会儿已经掉了下去,方书函的声音从上面传来。   “陈知非!听得到吗?”喊了半天没人回答,他冲着其他人喃喃的说到,“完了完了,人不见了。这下可怎么办?”   原以为找到牌就万事大吉了,可是却消失了两个人。   虽然现在脑袋上的牌还没有灭,只是电梯已经掉了下去,二楼的楼梯的锁也没打开,不知道这两个人怎么才能上来。   方书函凑着脑袋又喊了两声:“丁白!陈知非!听得到吗?”   楼上的人急成一片,按照赌局的老规矩,找到牌之后应该就到了最后阶段,只是为什么这一回这么安静呢?   方书函隐约听见楼下传来动静儿,好像是丁白喊了一句什么,他立马再次朝楼下喊了几句:“丁白!听到没有!你倒是回一声啊!”   “操!这些东西怎么活过来了!”丁白指着地上正在扭曲攀爬的尸体,方书函的声音从电梯那头传过来,他赶紧回了一声,“还活着!”   “看着情况估计也困难了!”   “方书函,救命啊卧槽!”   丁白连喊了三声,方书函听得云里雾里的,伸个脑袋往下一看,那个熟悉的没了半边脑袋的尸体正冲着他笑呢。   “操!这什么情况!”方书函吓得一嗓子都喊劈叉了,楼底下飞出来一脚,那半边脑袋的尸体从电梯门口直接掉到了底下,发出哐当一声。   丁白伸了个脑袋说了一句:“赶紧想办法把我们弄上去!”   上面的人不知道楼下发生什么事情,但是看丁白急头白脸的样子就知道肯定不是好事儿,这不刚刚还在说话的丁白就又消失了,楼上的人必须想办法把这两人个救上来。   陈知非看着不断从地上再次爬起来的尸体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样的方式能解决眼前的问题,这些尸体已经死过一次了,用什么方法打倒他们,他们都会再次爬起来。   二楼走廊上的门锁死,他们唯一能走的位置就只有那部电梯,只是现在这部电梯已经掉了下去,可以说是没有用。   他们俩只能靠上面的人找东西将他们拉上去。   只是眼前这个情况......陈知非手中的黑色卡片转的飞快,一旁的丁白也不知道从哪里摸来一根断掉的板凳腿,两人相视一眼,冲了上去。   “快点快点,把床单绑好送下去。”方书函能够清晰的听到楼下的打斗声,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快点利用身边的东西把下面的人救上来。   几个人手脚麻利的将床单绑好,从电梯口送了下去,方书函冲着楼下喊了一声:“快点上来!”   “赶紧走!”陈知非一脚踹开趴在地上的尸体,冲着丁白说,“我殿后。”   丁白没有废话,一棍子甩在了身边张牙舞爪的尸体上便冲了出去,顺着方书函他们布置好的布梯子爬了上去。   上头的的人很快将他拉了上去,他冲着留在底下的陈知非喊了一声:“赶紧上来!”   等到陈知非两三下的爬上来之后众人松了一口气,现在他们手中的牌已经够了,就等荷官的到来。   不知为何,在场的众人总觉得这一次荷官来的速度好像有些慢。   正当大家疑惑的时候,刚刚爬上来的陈知非开口了:“没那么容易,我刚刚上来之前,楼下的东西正在撞楼梯口的门,估计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从楼下爬上来!”   “我们想要赌赢这一局,就必须要在老太太再次上来之前活着守好自己的牌。”   “卧槽!那老太太啥时候才上来?”有人问到。   “好像是早上六点。”   身后的电梯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陈知非警觉地捏紧了手里的黑色卡牌,丁白在背后大喊了一声:“他们从楼梯上来了!”   电梯门口,一只扭曲的手臂伸了出来。 第28章 资源的浪费   “楼梯那边也有!”   “怎么办?咱们被包围了!”   丁白不知道从哪里捡回来一根水管拎在了手上,他扭头冲着陈知非说到:“还有两个小时,你确定只要撑到那老太太上来我们就算通关了?”   陈知非活动了一下手腕,非常肯定的说到:“确定,就算不确定我们也必须活着出去。”   “那还等什么?”丁白甩了甩手里的水管,“送他们回去!”   无形间像是响起了一声发令枪,丁白和陈知非两个人直接冲了上去,手里的的水管此时就像是加了buff一样舞得密不透风。   眼见丁白霸气的一脚将刚刚爬上来的尸体给踹了下去,旁观的人瞬间就坐不住了。憋屈了这好几天,正好放松一下。   之前怎么没发现这楼里趁手的东西这么多呢?   楼道间水管于凳子腿齐飞,方书函手里拿着的撑衣杆像极了一把长矛,一边闭着眼睛捅一边嘴里还念叨着:“叫你翻着白眼吓老子,滚蛋吧你!”   毕竟都是在赌局中摸爬滚打的人,这些天来的憋屈刚好乘此机会全发泄了出来,每个人身上都像是燃了一捧火,烧着烧着与这楼道里的红色灯光混成了一体。   直到他们身上的手机闹钟同时响起,周围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一般没了声音。   丁白顺势将水管那头的已经被他扔下去好几十次的东西再次踹下了楼梯,因为连续挥舞着手里的水管,他的虎口渐渐发麻。   叮当一声,水管掉落在地上,打破了短暂的平静。   众人回过神来,电梯正显示向上运行。   叮~   电梯门打开,荷官抱着手走了出来。未等到他开口,庄家们先听到了一阵熟悉的机械声。   【恭喜各位庄家获得本次赌局的胜利!本次赌局获胜庄家人数十二人,淘汰庄家筹码清零。】   【赌局检测本次赌局获得首张金花牌的庄家已遭淘汰,无任何庄家满足筹码翻倍条件,所有庄家筹码按照原定规则翻倍。】   【请荷官带领获胜庄家清点金花牌数量。】   荷官站定在众人面前,等到播报完成,他清点了在场人数,确定了他们所获得的金花牌数量之后开口:“按照规定,赌局结束之后,每一位庄家需要各自获取一张金花牌,现存活庄家数量十二位,已获得金花牌人数十二位。”   “请所有获胜庄家跟随我离开赌局。”像是例行公事一般的说完,荷官再次进了电梯,带上众人坐上电梯下了一楼。   电梯门打开,在他们眼前的并不是印象中的一楼,反而是赌局开始之前的那个房间,此时房间中已经有了好几个人。   还未等到丁白坐下,有人惊呼了一声,他顺着那人的视线看过去,那是一颗凹陷进去的脑袋。   之前他们曾看到过很多次的那具尸体,原来正是他们中的一个,而随着荷官清点完所有人的筹码,那个凹陷进去的脑袋变成了一滩黑色的浓雾,十八个人的座位上,只剩下了最后存活的十二个人。   丁白从没有见过那些在赌局中判定失败的人最后去了什么地方,就想着生死赌局,活着的还在继续,死了的人呢?   拿到手的金花牌还是红心十的数值,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这要说他不行吧,他人还活着。说他行吧,手上的牌也没见有什么变化。   这拼死拼活的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了啥。   荷官已经消失不见,获胜的庄家也渐渐散去,丁白顶着一脑子疑惑站了起来,旁边的方书函拍了拍他的肩膀。   “也不知道下一场还能不能遇见,不过还是很感谢你的帮忙。”方书函说到。   “嗯。”丁白点点头,朝着那扇门走过去,“那些赌输了的人会怎么样?”   “谁知道呢,我也没见过。”方书函喃喃的说到,“我也只能庆幸自己一次次侥幸的活下来,很难再去关注输掉的人会怎样。”   丁白歪了歪脑袋朝着门口走去,陈知非靠在门边像是在等他。   方书函出门之前留下一句:“好好的啊,丁白。”最后也消失在门外。   “你的牌还是没有变化?”陈知非问了一句。   “没有。”丁白啧了一声,“你说这算不算是一个BUG?就跟打游戏开外挂似的?”说完他就觉得自己这么形容不大贴切,开外挂那都属于横扫了,还用得着跑前跑后,被倒拐着脑子充血?   陈知非笑了笑没说什么,手放在门把手上刷了卡。   丁白摸了摸鼻子看着他说:“咱俩也算是有缘分了,连续三次都能遇见,也不知道下一次还能不能遇见。”   陈知非刷卡的手一顿,低声说到:“或许呢,也许下一次便能遇见也说不一定。”   “是吗?那就下次见?”丁白说。   “下次见。”陈知非走进门。   屋子里就剩下丁白一人,他叹了口气刷卡进门,嘴里还念叨着:“得,回家睡.....觉,这什么地方?”   刚刚才于丁白分别的陈知非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狐疑的回过头看了一眼,挑起了眉毛。   说下次见,也没说这么快就见吧?   丁白愣在原地,眼前的灰不溜秋的一片景色里,就面前的陈知非还有点看头,身后的门碰的一声关上,随即消失不见。   这......邪门了。   再次见面丁白连打招呼都不知道怎么打,他愣在原地看着面前的人,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有着和他一样的烦恼?   最终还是他伸手摇了摇说了一句:“好巧。”   倒是真的巧,陈知非也是头一次遇见有除他之外的人出现在这个赌局世界里。   他狐疑的问了一句:“你是怎么进来的?”   “怎么进来的?”丁白回想了一下刚刚的操作,“刷卡进门,一气呵成,就这么进来的。”   陈知非:“......”   “话说,这个地方怎么灰不溜秋的?”丁白看了一眼周围,发现这种灰并非是灰蒙蒙的感觉,而是像整个世界的颜色都褪尽,世间只剩下灰白。   莫名其妙的有些熟悉。   “这个地方一直就是这样。”陈知非说到。   “这不会是你每一次离开赌局后回到的地方吧?”丁白说,看着对方的脸色他发现自己好像是说中了。   “嗯。”对方应了一声说到,“你好像暂时出不去了。”   丁白:“......”   便利店小哥说了一句什么陈知非没仔细听,拎着手里的东西走出了门外。丁白仿佛对这个地方挺好奇的,眼珠子一直在转。   对于他暂时出不去这件事情,这个人好像并没有放在心上,反而拿起面前的水问了一句:“没有颜色,喝起来不会像是往里面兑了灰吧?”   说完抿了一口得到了答案-就是普通的水,没什么不同。   眼下他也出不去,陈知非带着他往住处走,丁白似乎适应能力挺强的,跟着他走也没再问什么,直到看见了他的住所才蹦出来几个字。   “你就一个人住在这里?”   陈知非本以为他会惊讶于眼前房间的布置,却没想对方的点根本不在这上面,反而让他没由来的放松了一些。   “嗯,这栋楼就只有我一个人。或者说这里就只有我一个人。”   “那便利店的小哥?他难道......他不会是个NPC吧?就跟那个老太太似的。”丁白说。   “差不多吧。”说完,两人沉默。   “所以这就是所谓的背叛者吗?我怎么觉得这像是一种惩罚啊?”丁白冲着陈知非说到,“在这种空无一人的空间里,怎么感觉像是在坐牢似的。”   陈知非听了之后难得的笑了出来:“倒也不是坐牢,还算是自由。”   对于陈知非来说,他几乎已经习惯了在这里的生活,潜移默化的认为自己所处的世界应该于正常世界无异,只是有的时候会觉得安静的有些过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所有有时候赌局对他来说更像是找到了一群可以说话的人。   丁白的到来,或多或少会让陈知非觉得不再那么的单调,他望向眼前这个一直在说话的人,直到丁白问出一句:“你知道那些赌输了的人会怎么样吗?”   脑子里闪过一些片段,消散成碎片的大楼,被墨色吞噬的天空,耳边刺耳且尖锐的碰撞声。   “不清楚。”陈知非闭了闭眼睛,将那些片段掐断。   “我一直都觉得挺奇怪的。”丁白察觉到对方的变化,便换了一个话题,“你说那些荷官存在的意义是什么?赌局中播报成绩的并非是他们,他们好像也就在开局的时候和结束的时候出现,跟上课点名似的。”   “早在之前荷官管理的事情很多,发牌、清点、查分、规则、惩罚,甚至他们会在赌局进行的时候跟随庄家行动,以判断是否存在违规现象。”陈知非说到,“不过后来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荷官的权利被收回,现在只能做一些清点和处理的工作。”   “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你问这个干什么?”陈知非问他。   “我就是好奇,明明他们在赌局中并未做什么,但是却存在赌局之中,这种感觉有点像......”丁白整理了一下措辞,“资源的浪费。”   陈知非笑了,他还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不过丁白的这种想法似乎是有道理的,荷官的存在在赌局中似乎真的有点多余。   不过这种情况他也很难说清楚,毕竟以他自己的现在处境,似乎也不见的怎么好。   聊着聊着两个人开始了闲扯,从刚刚拿瓶水居然喝起来味道如此正常扯到了丁白楼上住的情侣三天两头的吵架,锅瓢盆摔了无数回但是总能和好这种话题上。   陈知非靠在椅子上听他讲着,时不时的插一嘴,冷不丁的一种预感让他坐直了身体。   “我就奇怪了那两口子家里到底有多少个碗。”丁白还在说着,却见陈知非坐直了身体,朝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两扇门直愣愣的出现在一旁。   不同的是,这两扇门上还详细的记载了参与该赌局的人员。   他看向陈知非,发现陈知非的身边也多了一道门,一时间,这个不大的屋子里出现了三扇门。 第29章 不良游戏   “所以说,你随时都能看见别人的门?”丁白扣了扣脑袋,“那不就代表你可以选择任何你想要参与的赌局。”   “也并不是随时都能看见,在赌局中是看不见的。”陈知非解释道,“而且,如果我选择了这场赌局,那么原定参与这场赌局的庄家会随机撤销一个。”   “撤销的那个人也会被随意的安排到其他的赌局,以此类推。”   “那我是不是能够理解为,咱们三番五次的出现在同一个赌局并非全是巧合?”丁白似乎抓到重要的一点,饶有兴趣的盯着眼前的陈知非说到。   陈知非深呼吸一口,像是突然放松了一般靠在了椅子上,叹了一口气:“老实说,第一场确实是巧合,后面几次是因为......”   说了一半的陈知非没了声音,丁白顺其自然的接上了一句:“是因为属于我的那张牌对吗?”   “因为我手中那张刻画着红心十的金花牌对不对?”   被戳破的感觉并没有想象中的尴尬,陈知非调整了一下情绪慢慢的解释到:“红心十在赌局中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比起背叛者的存在更加特殊。”   “对于赌局来说,手中持有红心十的庄家很是宝贵,他们具备参与鬼牌赌局的资格,但是由于在赌局中能够存活下来的条件很苛刻,所以红心十的庄家数量很少。”   “但是第一次进入赌局中的你就握着红心十,所以我对你很......好奇。”陈知非说到,隐瞒了因为和丁白接触而想起的那些记忆碎片。   丁白坐在对面皱着眉头,对于红心十庄家的背景他在之前了解过一点点,几乎和陈知非说的差不多,但是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过于模糊。   比如说,当庄家手握红心十的筹码时,下一步又是什么?包括那个听过数次的鬼牌赌局又是什么?以及为什么自己手中的牌一直都是红心十?   “所以,所谓的鬼牌赌局到底是什么?在鬼牌赌局中获胜之后又是什么?”丁白最终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这个赌局比你想象中的庞杂,若是将鬼牌赌局做个比喻,他就像是你在赌场中倾尽所有之后收手的最后一局。”陈知非说到,“获胜之后,也许就是离开。”   “也许?”丁白没听明白,“什么叫也许是离开?”   “因为我也没有见过从鬼牌赌局中获胜的庄家。”陈知非说到。   所以说,并没有人可以肯定的给出赢得了鬼牌赌局之后的结果,所谓的离开也只能总结成也许。   那么这个赌局究竟代表了什么?   这个世界很容易让人想睡着,到处都是灰蒙蒙的一片让人对所有的事情都失去了兴趣。   躺在床上的丁白翻了一个身,平静的呼吸在这片空间里少有的让人觉得安心。   陈知非静悄悄的站起身走到窗口,外头也看不出来是亮着灯还是没亮着灯,依旧是灰蒙蒙的一片,背后又出现了一扇门,门缝里似乎透出了一些光,他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   失眠,梦里的片段反复,就像是掉进了无尽的漩涡让人喘不上气。   那双抱着自己得手用力的有些过度,耳边声音就好像是刚刚离开。   短的像是叹气的语句让他记不起那个人的语音语调,偏偏那句话还是清晰的刻在脑海里。   -记得我。   记得你。   可是,你到底是谁啊?   窗子上起了一片雾,一双手打开窗户雾气散了一半,躺在床上的人伸手摸了半天摸到了被子的一角,裹在身上滚了一圈儿。   买了点儿东西再回来的时候,丁白已经不在床上了,浴室里传来水声。   陈知非将东西放在桌子上,取下助听器充起了电。从浴室出来的丁白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窗户边上的人,他喊了一声,陈知非才转过头来。   “随便吃点东西吧,这里能找到的也就这些,将就一下。”陈知非说到,将窗户关的小了点。   虽然这里的东西都没什么颜色,但是好在还能尝出来味道。   在陈知非的地方也算是平静的度过了几天,老实说也不算是很无聊,丁白手机上有个无聊的单机游戏倒是让他们俩个玩出了花样,不知不觉两人之间的关系倒也熟稔了不少。   “我说,你看到这个了吗?把这个划上去这俩就能消失,然后再把这个红色的狗头往下一划,不久凑成四个了吗?”丁白指着手机屏幕上的游戏,“这种游戏虽然不太难,但是想要获得更高的分数还是要计算一下的。”   “是吗?”陈知非仔细看了一眼,好像还真是。   丁白还热衷于教导陈知非这个游戏小白,身边的陈知非拍了拍他的肩膀。   “怎么了?”丁某人还沉浸在游戏中。   “门。”陈知非说到,这两天丁白适应的挺快,连他身边这些时不时出现的门都可以无视了。   只是这一回,门上赫然写着丁白的名字。   丁白抬起脑袋看了一眼出现在一边的门,居然非常淡定的说了一句:“等我打完这一局先。”   要不说环境还是能影响一个人,以往看见这扇门的时候,丁白可没有现在这般淡定。也就是每一次陈知非都能淡定的绕过这些门做自己的事情,看得多了他心里居然也就习惯了。   手机屏幕上炸出一串特效,游戏显示通关,丁白总算是放下了手机。   丁白站起身来收拾了一番,拿着金花牌走到了门口,犹豫了半天还是刷开了面前的门。陈知非虽然可以随意的选择想要参与的赌局,但是也总不能每一次都期望能和他一起。   只是等丁白迈脚进门的时候,身后的人便跟了上来。   丁白转身冲着陈知非说到:“其实你大可不必跟我一起,我现在也算不上是个小白了,有些事情总是要一个人经历的。”   “你说的是,不过,这一次门上也有我的名字。”陈知非淡定的说到。   丁白:“......”靠。   两人进入门,圆形的赌桌上已经坐了不少人,荷官站在正中央笑眯眯的看着来人。   【请庄家落座,赌局即将开始。】   程序和前几次几乎没什么差别,不过这一次人数比较多,他俩一进来感觉这间屋子都有些小了。   【庄家已全部集齐,请荷官宣布本次赌局规则。】   播报声之后便是荷官负责讲解本次赌局的规则。   “各位庄家晚上好,很高兴见到大家,我是本次赌局的荷官,接下来我将讲解本次赌局的规则。”   “本次赌局参与庄家人数二十一位,赌局中固定出现金花牌的数量为十张,庄家在赌局中可以充分利用规则争夺金花牌,赌局结束后,未获得金花牌的庄家视为淘汰。”   “本次赌局中,金花牌数量有限,每一位庄家可持有金花牌的数量无上限。”   “赌局开局之后,每一位庄家可自主抽取三张技能牌作为基本筹码,技能牌在赌局中可交换,不能销毁。”   “赌局中每过二十四小时,技能牌将会随机调换,庄家可通过积分换取技能牌。”   “每张技能牌只能使用一次,初始技能牌的种类分为三种,每一种技能牌的额定数量为二十一张。”   “本次赌局为限定时间赌局,赌局时间为七天,七天之内,获得筹码的庄家获胜出局,未获得筹码庄家淘汰。”   “最后,本次赌局不存在首张金花牌条件,祝各位庄家,财源广进。”   随着荷官慢慢结束了讲解,周遭的视线变得模糊,等到最后一句话响起,丁白出现在了一个狭小的屋子里。   而他的周围出现了无数个自己,随着他的动作,那些‘自己’也跟着做了同样的动作。   【本次赌局代号-不良游戏,参与庄家需要积极完成任务获得积分,若出现违规操作将受到赌局惩罚。】   【赌局开启,请各位庄家抽取技能牌。】   一声播报之后,丁白面前出现了三张牌,这应该就是荷官所说的属于他们的三张初始技能牌。   三张牌悬浮在空中,丁白伸手拿过牌,这些技能牌于金花牌的触感很像。金属质感的牌面触手冰凉,烫金的花纹低调沉稳。   丁白翻过牌,三种不同的图案显现出来,一张被蒙住眼睛的脸、一只流着眼泪的眼睛、一个倾斜的天秤。   当丁白还在揣摩手中的技能牌到底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一声刺耳的声响在他所处的空间响起,丁白捂住了耳朵往后退了一步,眼前的无数个自己做出了相同的动作。   【十九号庄家使用技能牌。】   【十九号房间庄家死亡,技能牌失效。】   一声播报激起了千层浪,丁白放下手有些不可思议抬头看了一眼象征庄家生命的金花牌,二十一张牌,已经暗淡了一张。   这是从未出现过的情况,哪怕之前的赌局再惊险,也从未有人在开局就被淘汰,甚至这也是头一次出现死亡播报。   丁白伸手挠了挠头,无数个相似的身影重复着他的动作。他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转了一圈,发现了猫腻。   这应该是一个由镜子围成的房间,由于折射效应让他看见了无数个自己。   而这些镜子围成的空间密封的很好,几乎像是一个整体,而丁白站在中间根本看不出来可以出去的痕迹。   播报声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没有再出现什么声音,周遭安静的不像话。   丁白翻看了一下手里的技能牌,荷官在讲解规则的时候并没有提到过技能牌代表的是何种技能,而这些牌面上的图案也许就是唯一的线索。   这三张牌上的图案一个比一个诡异,那只留着眼泪的眼睛也不知道是哪位抽象画大师画的,奇形怪状的眼珠,眼泪画的更是奇怪,说不清楚这是眼泪还是流的血。   刚刚的播报声中提到过,已经死亡的十九号房间庄家是在使用了技能牌之后才死掉的,但是他到底是使用的是哪一种技能牌现在还说不定。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三张技能牌恐怕都不能轻易的使用。   而且还有一点很重要,播报声中提到过死亡庄家所处的位置是十九号,按照庄家人数来推断,房间的总数应该是二十一个。   丁白脑子中的疑问很多,例如此时的他所处的房间是多少号?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现在他所处的这个空间与他手上的牌倒是有什么联系?以及,接下来他应该做些什么?   反复看了好几次手上的技能牌,丁白还是没弄明白这些牌蕴含的意义是什么,倒是在无意间看到镜子中的‘自己’好像有些不同。   手上的牌在反复观看的过程中无意掉落在地上,他弯腰刚想捡起来,眼前却看不见任何东西。   耳边响起一声播报。   【七号房间庄家使用技能牌。】   作者有话要说:   新局开始!!! 第30章 小艺小艺!   黑暗来得突然,丁白半弯腰的动作停滞在空中,与此同时他便听到了那一声播报。   不出意外,他便是那个七号房间的庄家。   但是问题来了,他妈的刚刚掉在地上的牌到底是那一张?   手上还留有两张牌,为了防止再一次发生眼前的这种情况,丁白在地上摸索的了半天找到了墙壁,安安稳稳的坐了下来。   黑暗中的他根本就无法进行任何活动,为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安静的待着恐怕是才是最好的选择。   也不知道是等了多久,总算再次出现了播报声。   【庄家进入积分累计时间,请各位庄家根据提示回答问题,限时四小时。】   【七号房间庄家你好,请在七号房间中找出不同,限时四小时,回答正确积一分,回答错误庄家淘汰。】   连续两声播报声递出了不同的信息,丁白在脑子里分析了一下,第一条信息大概是对所有人说的,而第二条播报的信息针对性很强,因该是就是每一位庄家的不同提示。   不过此时的丁白只想骂娘,我他妈的什么都看不见还能找不同,你是在逗我吗?   而身处不同房间的陈知非也听到了一条播报。   【十七号庄家你好,请找出房间中所有的兔子数量。】   陈知非看了一眼蹲在角落的小女孩,不禁脑袋上出现了一串黑线:“......”   他所处的房间与丁白的房间大不相同,房间大概有十平米,正中间放了一张床,角落里有一个衣柜和一张桌子,桌上子放着一面小镜子。   小女孩就蹲在角落抹着脸上的眼泪,如果那副没了眼珠的眼眶里流出来的东西叫眼泪的话。   这个问题咋一听倒是挺好笑的,但是陈知非细细想了一下觉得有些棘手。   首先,这是一个极具童趣的房间,其次,也不知道这个小姑娘的喜好为何如此的独特,整个房间能够看到的地方,不论是床单还是衣柜,上面全部印满了小兔子。   而且那个小姑娘的怀里还抱了一只,衣服上也有两只小兔子。   他有些不可思议的打开衣柜,印入眼帘的一整排花花绿绿的小裙子小衣服,光是这么起眼一看就有好几只小兔子。   四个小时,数清楚房间里所有的兔子,还不能错。这一局难道是算术题?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陈知非也想不到其他的办法了,着手开始数兔子。衣柜里、床单上、书桌上,眼花缭乱。   过分的是这小姑娘有一件衣服上印了十只小兔子!   当然如果是光数的话也到只是费点时间,并且那个蹲在角落里的小姑娘也不知道是抽的什么疯,抱着手里的兔子洋娃娃跑到他的面前开始闹着跟他玩游戏。   “哥哥,你陪我玩游戏好吗?”小姑娘顶着两个没了眼睛的眼眶冲着陈知非说到。   “二百四十七,没空。”陈知非头也不回的继续数着衣柜里的兔子。   “你陪我玩一会儿嘛!很久都没有人到这里来过了,你就陪我玩一下嘛。”小姑娘锲而不舍的继续缠着他。   “没空。”陈知非继续数兔子。   几次下来,小姑娘没了耐心,冲着他哼了一声之后便不再说话。   陈知非倒也抓着机会继续开始数兔子,也不知道这姑娘什么癖好,一柜子印着兔子的衣服。   好不容易数完柜子里的衣服,他掏出手机在备忘录上记了一下数量,这一停顿倒是听到了一些声音。   刷刷刷的,一直想个不停。   他一回头发现,那个小姑娘坐在书桌前拿着笔在本子上画着什么。顿时,陈知非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走过去一看,果然,这小姑娘没玩儿成游戏,现在正拿着铅笔在本子上画兔子,光这段时间本子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兔子。   谁能想到这姑娘居然如此腹黑,买了一柜子的兔子衣服不算,现在开始手动制造麻烦。   陈知非觉得如果就这样放任下去这兔子是数不完了,他走上前去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问了一句:“你想玩什么游戏?”   “可是我现在不想玩游戏了。”也不知道这姑娘抽的是什么疯,一会儿就变了主意。   陈知非:“......”我怀疑你在找抽。   “屋子里到底有多少只兔子?”陈知非逐渐失去了耐心,从他数完衣柜里的衣服上的兔子之后就发现时间过的很快,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只剩下了不到两个小时。   如果真的耐着性子去数这房间里有多少兔子,恐怕还没等他数完时间就到了。   “嘻嘻嘻,你猜。”小姑娘诡异的冲着他笑了一声,然后将手里的本子翻过一页继续开始画兔子。   所以这是摆明了想要让他在这道题里直接送命是吗?   陈知非突然觉得有些好笑,顶着小姑娘手里的本子笑出了声,这一转变倒是让一直站在主导地位的小姑娘有些慌了,她惊恐地抬着头看着眼前这个越见可怕的人。   面前的这个人拿起她的本子端详了一下,似乎是在欣赏她的作品,但是不知道为何她总感觉这个人的眼神不寒而栗。   陈知非翻看了一下小姑娘的画作,沉吟了一声说到:“画的太难看了,我更讨厌兔子了,干脆一把火烧了算了。”   这话一说完,小姑娘脸上的表情明显变得更加惊恐。   丁白在自己身上摸了半天,总算是摸到了手机,他倒不是期望自己能借助到手机照点光,因为他清楚的知道此时的他看不见不是因为没有光,就是单纯的看不见。   按了一下手机的开机键,他喊了一声:“小艺小艺!”   “我在!”   黑黢黢的空间里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回答。   “倒计时四个小时。”丁白说完之后思考了一下又说到,“请打开录像。”   “已为您倒计时四小时并打开录像功能。”   若是有人能看见丁白这番操作估计会惊呼,手机还能这样用!六六六!   丁白能想到这个还是因为他仔细思考了一下自己身上能够帮助到他的东西几乎没有,虽然有手机但是他现在也看不见,也算是很鸡肋。   但是突然他脑子中灵光一现,想到之前买这个手机的时候就是看中了智能助理这个点,虽然平时没怎么用过,但是他突然想试试能不能行。   结果这么一试,果然是可以的。   随后,丁白在无法视物的情况下举着手机开始录像,这么做其实也是害怕等他能看见的时候却错失了关键的信息。   就这样握着手机,渐渐的能感受到手里的手机因为一直在录像而慢慢变得发烫,而随着时间慢慢的流逝,某个不经意的一瞬间,一丝微弱的光在眼前一亮。   随后,刺眼的光芒让他忍不住的眨了眨眼睛,最后他看见了四面八方围绕着自己的影子。   而此时,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   他先是检查了一下周围,并没有什么东西是失去实现之前没见过的,兜里的技能卡是完好无缺的保存着,手机还剩下百分之五十的电量。   他站起身来开始重新打量这个身处的位置,四周的镜子折射处多个方位的他的影子,一举一动犹如复制粘贴一般的重现。   题目是,在这个房间中找出不同。   房间里除了他自己,其他什么都没有。找不同肯定是两者之间的对比,那么也就是说他需要找的是这么多个‘自己’中,有哪些不同。   ‘自己’,丁白都有些崩溃了,这屋子里的‘自己’像是进入了无限的循环似的,随处可见,而想要在这一群影子中找出不同,这比连连看的难度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要从何处下手倒是一个难题。   丁白试图在房间中找到线索,可是任凭他怎么去移动,这些镜子中的影子都像是简单的镜像反射似的。   四个平面,每一个平面的‘自己’都真实的找不出破绽。   一圈下来并没有明显的线索,丁白有些无奈的掏出了手机,现在开始看长达三小时的录像好像有点不切实际,但是不管怎么说他是决定看看。   打开手机视频,里面出现了和眼前一样的场景,视频中丁白举着手机录下了其中的变化,但是意外的是,很长一段时间里视频里所录下的三个平面都是同步的。   例如丁白挠一下脑袋,镜子里的人也挠一下脑袋。   啧,丁白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东西到底要怎么找啊?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在以后最后三十分钟的时候空间里多了一声提示。   【答题时间还剩三十分钟,请各位庄家抓紧时间,若已经得到答案的庄家可以即可做出选择。】   【一号房间庄家答题错误导致身亡,技能牌失效。】   【四号房间庄家答题错误导致身亡,技能牌失效。】   【十一号房间庄家答题正确,积一分,并获得金花牌相关线索。】   “不要!”小姑娘的叫声堪比指甲刮在黑板上,陈知非皱着眉头提着她的衣领将人丢到了衣柜里。   衣柜里的所有衣服已经被他拿了出来,包括那个印了无数只小兔子的床单,以及小姑娘手里一直抱着的洋娃娃,这些东西全部被陈知非丢到了床上。   然后他从兜里掏出打火机来,咔哒一声打燃了火,跳动的火苗裹着小姑娘的尖叫声蹦的很高。   “我说,你下次能不能带个打火机上,想找你借个火都失败了,有你们这么为庄家服务的吗?”   突然出现在耳边的声音让陈知非愣住了,这个声音到底是谁的?一些片段犹如潮水一般朝着他袭来。   “有烟吗?没烟的话打火机有吗?”   “没有。”   “那麻烦你下次备上,以备不时之需。”   “虽然我心里还是有些不抱希望,但是我还是想问一句,带火了吗?”   咔哒一声,陈知非点燃了面前的各种与兔子相关的东西,也点燃了那颗伸过来的脑袋嘴里叼着的烟。   作者有话要说:   丁白:“小艺小艺,打电话给陈知非。”   小艺:“正在给陈知非打电话。”   陈知非:你脑子是不是有泡,人在面前你打个什么电话?   (论手机在赌局中的十八般武艺。) 第31章 BunniesTime   【十七号房间庄家您好,请回答问题:房间中的小兔子数量是多少。】   陈知非提起小姑娘的领子将人丢在了地上:“一个。”   【恭喜您回答正确,积分加一,现在您可以选择想要获得的信息。】   【本次信息分为三类:金花牌相关、技能牌相关以及其他相关。友情提示,若是庄家选择信息之后所得积分将会扣除一分,请谨慎选择。】   总共就赚了一分,问个信息直接扣完?一点都不干亏本买卖。   “其他相关是指的什么方面?”陈知非冲着也不知道是哪儿问了一句。   【与赌局相关的线索均为其他相关,注意,其他相关线索若超出赌局范围,将会浪费一次机会,】   这个赌局范围倒也是划的有点广了,谁他妈的能知道你这个范围怎么样才算是出去了?   陈知非在心里斟酌了一下,首先金花牌他现在还不打算关心,毕竟本次赌局的时长是七天,这才刚刚开头没有必要。   技能牌他也不打算先动一下,他手上三张技能牌都长一个样,一只流着眼泪的眼睛,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也没必要。   不过听刚刚的情况,他们这些庄家应该是被分别关在不同的屋子,也就是说每一个人或许都需要解开一道题才能够进行下一步。   不过这个下一步好像也不能说明具体的路该怎么走。   倒是丁白,此时应该在干什么?   【七号房间庄家,您的思考时间已经结束,请回答问题,找出房间中的不同。】   丁白脑袋上有点细密的汗,在限时时间不多的时候他就开始有些着急。首先这房间里干净的就剩他自己,说到这房间里的不同简直是要命。   能够什么不同?   难道是他妈的我的呼吸方式不同?   这都是什么破题!   丁白在心里无语的骂到,这不是成心刁难人嘛!   【七号房间庄家,请快速回答问题,超出时间将视为答题失败。】   一声声的催促颇有点赶鸭子上架的局促感,丁白急的原地打转。能有什么不同?是衣服?发型?还是说动作?   可是任他横看竖看都看不出自己和镜子中的影子到底哪里不同。总不能随口胡诌一句吧,那不是在死亡的边缘上还没来得及思考就选择了作死吗?   “到底是什么啊!”他有些烦躁的扣了扣脑袋,盯着镜子里的影子即将崩溃。忽然间他像是找到了一点灵感,刚刚在他讲话的时候虽然影子也做了同样的动作,但是却没法发出声音。   这会不会是一种不同?   【七号房间庄家,请快速回答问题,超出时间将视为答题失败。】   催促声再次响起,丁白已经没有了多余的思考时间,他心一横想着,管他的死就死吧。   “声音,声音不同。”   说完之后他内心忐忑万分,心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过了一会儿他听到了答复。   【恭喜您回答正确,积分加一,现在您可以选择想要获得的信息。】   【本次信息分为三类:金花牌相关、技能牌相关以及其他相关。友情提示,若是庄家选择信息之后所得积分将会扣除一分,请谨慎选择。】   心中的石头落地,丁白靠在镜子上松了一口气。不过很快他就开始细细琢磨刚刚获得的信息,现在他手中已经积了一分,而这一分可以用来换取信息。   换什么信息呢?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我想知道庄家丁白所处的位置。”陈知非说到。   【很抱歉,赌局无法依靠姓名直接提供庄家信息,您可以通过该庄家手中的筹码来锁定位置。】   “告诉我红心十庄家所处的位置。”   【本次赌局中红心十庄家共计两位,这两位庄家所处房间位置均为奇数。】   【感谢您的提问,已扣除本次提问所消耗的积分。】   就这?就这!   陈知非心想这还真的是问了一个寂寞。不过很意外的是,这一局中居然还有一个红心十庄家?刚刚倒是没太注意这一点。   【距离下一次答题时间还有三小时,请各位庄家耐心等待。】   陈知非本以为回答完题目之后应该会换下一个房间,却没想到居然还有题。然而下一次的答题时间却要在三个小时之后。   他看了一眼缩在角落里的那个小姑娘,很遗憾,你还需要跟我待上一段时间。   小姑娘:“......”   “黑桃牌庄家所处何处?”丁白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前面两个线索的意义不大,先搞清楚陈知非的地点最为重要。   【本次赌局中黑桃牌庄家共计一位,这位庄家所处房间位置为十七号。】   【感谢您的提问,已扣除本次提问所消耗的积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后丁白又出现了新的问题,他要怎么才能与陈知非汇合呢?   【距离下一次答题时间还有三小时,请各位庄家耐心等待。】   啧,还来?就这个房间还能衍生出什么问题?   在等待下一次答题时间的过程中,无聊使得整个过程变得十分漫长,丁白又不敢拿出手机来玩单机游戏,害怕把电给消耗光了。就只能瞪眼发呆。   不过瞪眼发呆的过程简直是非常难熬,他照着镜子都快把自己脑袋上有几根头发给数清楚了才等来了下一次的答题。   【七号房间庄家你好,请回答问题:他是谁?】   这他娘的都是些什么脑残问题?他是谁?我管他是谁!   丁白有些暴躁的站起身来,气鼓鼓的转了半天最终还是没忍住一脚踹在了旁边的镜子上,随着这个动作,口袋里的技能牌无意间掉出来一张。   【七号房间使用技能牌,请问你需要质换到的房间是几号?】   这什么?丁白停住了动作,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技能牌,深色的牌面上一个镀金的天秤符号翻面朝上。   原来这个图案是这么个意思,这倒是让他误打误撞捡到宝了。   “十七号。”他想都没想就直接报了陈知非所在的房间号码。   下一秒他就与蹲在地上询问小姑娘的陈知非来了个对视。   “????”陈知非一时间愣在了原地,“你这是什么个情况。”   “啊,我这个本来是在自己房间发牢骚来着,没想到误打误撞用了一张技能牌。”丁白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顺便看了一眼被烟熏火燎过后的屋子说了一句,“你这边有点激烈啊。”   “啊,是。”陈知非一时语塞,解释了一下眼前的故事。   “还能有这样的操作?我简直是开眼了,不过你现在是在干嘛?”丁白看了一眼陈知非对面的小姑娘,两个没了眼珠的眼眶让他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问答案。”陈知非有些无奈的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蹲了半天腿都有些发麻,“我这一题的答案是这小姑娘最喜欢干什么。”   “那你问到没有啊?”丁白问。   “不肯说,刚刚把她关衣柜里了,现在正生气呢。”陈知非有些无奈的说到。   丁白:“......”得,这就只能怪你自己了。   那小姑娘一直不说话他俩也拿她没有办法,蹲在地上半天废了老大的劲儿,干脆不管她了,反正时间还有的是,不着急。   “那个技能牌你用过了?”陈知非想到刚刚丁白有提到这一点。   “用了,还用了两张。”丁白说,“第一张直接让我体验了一把黑暗中静坐三小时。”   “你手上的牌都不一样?”陈知非掏出自己手上的三张牌,清一水的流泪的眼睛,   丁白接过陈知非手上的三张牌,又拿出自己手里仅剩的一张牌:“咱两手中的牌刚好凑中一个炸弹哎,不过话说这眼看来每个人手中的牌都是乱的。”   “之前不是讲过一共有三种技能牌吗?每一种的数量都在二十一张,或许有的人跟你一样,手中三张牌都是一样的。”   “蒙眼的是失去视觉,天秤是可以换房间,流泪的这个暂时还不知道。”丁白啧了一声,“那要是有人手中三张都是天秤岂不是可以换三次房间?”   “如果说金花牌是随机出现的,而拿着三张天秤技能牌的人在回答完问题之后提出换取金花牌的线索,那么他就可以直接换到有金花牌的房间拿走牌。”陈知非说到,“那这个赢面有点大了。”   “而且之前荷官说过,本局庄家可以持有的金花牌数量是无上限,也就是说只要他又本事,所有的金花牌都能被他一个人给拿走,我们剩下的人就必死无疑。”丁白顺势补充。   那还玩儿个屁啊!他们手中四张都是那个流泪的眼睛。   “每过二十四小时可以用积分换取技能牌,之前荷官说过。”陈知非说到,“不过几个积分换取一张牌现在也是个未知数。而且我已经用掉了刚刚的积分。”   “......”丁白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咧着嘴说了一句,“真巧,我的积分也用了,不然我怎么能知道你在哪个房间。”   所以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获得积分。   两人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的小姑娘身上。   “小姑娘,哥哥问你个事情,你最喜欢干什么事情啊?”丁白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和蔼可亲,企图散发魅力获得答案。   “哼!”然而他得到是小姑娘一屑不顾的一个哼。   哦豁,散发魅力失败。   陈知非过去继续散发魅力,非常幸运的得到了第二个哼。   哈哈,再一次散发魅力失败。   “这小姑娘还挺有性格,她难道就没点儿喜欢的东西了?”丁白很是不解的问到。   “有,小兔子,不过被我给烧了。”陈知非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到。   丁白看了一眼烟熏火燎的房间,就你这样把人家最喜欢的东西都烧了,能获得一个哼也算是人家够给面子了。   突然丁白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小妹妹,哥哥这里有一款游戏,通关之后会有一个小兔子跟你说恭喜哦,你要不要玩一下?”   随后便出现了十分有趣的一幕,丁某人掏出手机在小姑娘面前玩起了消消乐,而陈知非则蹲在一旁看着这两人。   也不知道这一招管不管用。   “Bunnies Time!你看是不是有个小兔子?!”丁白举着手机给小姑娘看,刚刚还一屑不顾的小姑娘此时正凑着脑袋盯着他手里的屏幕。   有戏! 第32章 答题工具   丁白其实挺好奇这个小姑娘连眼珠都没有是怎么能看到手机屏幕上的那些图案,更有趣的是这姑娘把他手机的游戏玩的还挺溜。   一阵摸索下来她算是找到了点儿窍门,开始渐渐的迷上了这款游戏,丁白看这情况冲着陈知非使了一个眼色。   “打铁要趁热,你要不现在去问问她最喜欢做什么?”丁白对陈知非说到。   “要不还是你去吧,我觉得她可能对我有点心理阴影。”陈知非说到,他之前一把火烧了小姑娘的所有兔子,恐怕这姑娘算是记住他了。   得,丁白心想也是,便厚着脸皮凑了了上去,假意盯着小姑娘手里的手机,在一旁做技术指导。   “哎呦,真厉害!你看这一下直接满分!”丁白打算先从游戏上来降低小姑娘的防备,没想到这一招还真是比较好使,两三回两个人就打成了一片。   “可以啊,这算是刷记录了,没想到你还挺厉害。”丁白趁机继续获取小姑娘的信任。   小姑娘骄傲的抬起脑袋,似乎对自己的表现挺满意。   “我跟你说我平时最喜欢的事情就玩游戏,不过我没你厉害。”丁白说,“你这么厉害是不是也最喜欢玩游戏?”   “当然不是,我最喜欢画画了,妈妈说了我画画画的非常好。”小姑娘说到,浑然不知自己已经将答案说出口,反而注意力还停留在丁白的手机屏幕上。   丁白得到答案之后悄无声息的冲着陈知非眨了眨眼睛,这样一来,答案不就到手了吗。   陈知非默默的冲着丁白竖起了大拇指。   几番下来,距离答题时间越来越近,丁白的手机在小姑娘手上耗完了最后百分之三十的电量。   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   【十七号房间庄家,请回答问题,小姑娘最喜欢的事情是什么?】   “画画。”陈知非给出了答案。   【恭喜您回答正确,积分加一。请选择您想要获得的信息。友情提示,选择获取信息之后将扣除经验值一分。】   两人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将积分留着,虽然手上的信息还不够全面,但是积分似乎很重要的样子。   还是保守一点。   “不要信息。”陈知非说到。   【因为您选择放弃获得信息,因此将直接进入下一个环节。另外十七号房间中的庄家人数超出原本人数,因此该房间的积分只能算作一位庄家的总分。】   【庄家可以进入下一个房间。】   一直密闭的房间中多了一扇门,这扇门几乎与他们每一次进入赌局的那扇门如出一辙,象征着他们即将进入下一个环节。   不过有点棘手的是,这小姑娘玩游戏有些上瘾,此时正闹着还要继续玩。   丁白跟她讲了半天一点儿用都没有,最后直接夺过手机:“拿来吧你,小小年纪就因该好好学习,玩什么游戏!”   手机都玩儿没电了。   一顿操作之下那小姑娘嘴角抽搐了半天,眼看就要哭,丁白扯着陈知非直接夺门而出,进入了下一个房间。   进去之后丁白傻了眼,这间屋子有点出奇的大,而且什么都没有,四面墙中有一面墙像是一块玻璃,从里面看不出什么东西来。   其他的几面墙像是刚刚装修过后才刷的大白,白的那叫一个透亮。   不过这样一来,两人对于即将要出现的题目反倒是没了头绪。   【下一次的答题将在三小时之后,请庄家门做好准备。】   【提示,金花牌已经出现。】   两条消息播报完之后,房间里的两个人瞬间又没有了头绪。此时的状况就好像他们俩除了站着等也就只能坐着等了。   丁白掏出兜里仅剩下的一张技能牌盯着,现目前为止,他好像都没弄明白这一场赌局赌的到底是什么。   从之前的情况来分析,所有的庄家被分别分在了不同的房间,而从他和陈知非所需要的答题的内容来看,或许每一位庄家需要面对的题目都是不一样的。   或者说每一个房间里的题目是不一样的。   开场之前荷官有提到过这一场赌局的名字叫做不良游戏,那会不会整场赌局都需要他们完成每一个房间的游戏,全部通关就算赢?   不对,那还有金花牌怎么解释?   丁白一头雾水,盯着手里的牌碎碎念。   “怎么了?”陈知非察觉到他的状态问了一句。   “我在想,是不是我们需要将所有房间里的游戏都玩通关才能够获得本次赌局的胜利。”丁白啧了一声又提出了疑问,“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金花牌又怎么解释?”   “荷官说过本次赌局中金花牌的数量是八张,如果房间的总数是以庄家的数量来定的话,那么就是总共有二十一个房间。”陈知非说到。   “而金花牌出现的地点现在是无法得知,或许牌就在这个房间也说不定。”   陈知非的话像是点醒了丁白,他一瞬间好像有点明白了这场赌局的规则。   “你说,会不会是这样。”丁白解释道,“由于金花牌的数量有限且地点无法确定,那么就需要庄家之间产生竞争,而每一个房间的题目像是一种筛选机制,只有不断地答对题才能够尽可能多的去到下一个房间,才有机会遇见金花牌。”   “而我们手中的技能卡,实际上可以看做是答题工具,不过这些工具的作用有好有坏。”   “综上所述就是,答对题才能活命,才有机会找到牌。”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们就必须要做到两件事情。答题和获得技能牌。答题可以获得积分,积分可以兑换信息和技能牌。   知道信息之后,可以利用今年那个牌找到金花牌。   如此一来,这场赌局的逻辑总算是被摸透了,不过摆在他们面前的难题又出现了,因为休息的时间已经过去,新的题目出现。   【十号房间庄家您好,请在规定时间完成拼图。本次答题时间为八小时。】   这一次播报给他们带来了两个信息,一是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二是,本次答题时间也发生了变化。   完成拼图看起来算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甚至让人觉得八个小时都多了的感觉。   丁白也是这么想的,毕竟他们现在是两个人,八个小时怎么也够了。   不过问题是,拼图在哪里?   环顾四周,三面白墙一面玻璃,还有就是两个人。   让人拼图没问题,你倒是把东西拿出来啊!!   此时不只是丁白傻眼,连陈知非都有些无从下手,这个无中生有的拼图到哪里去找?   两人几乎是找遍了整个房间都没有找到所谓拼图,丁白甚至都想直接撬地板了。   “我觉得这一题就是摆明了针对我们。”丁白有些无奈的说到,“这地方空的什么都没有,我们能拿什么来拼,拼空气吗?”   “还是说自己画一幅剪碎了拼起来?”   对于眼下,丁白总结了四个大字,全是扯淡!   “或许我们应该换个角度想想,既然是属于这个房间的题目,那么关键的东西就不可能不存在这个房间里。也许我们已经看到了,只是没发现。”陈知非说到。   两人将目光再次集中在房间内部,陈知非说的有道理,既然是题目就肯定是有答案的。他们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落在了整个房间中唯一不一样的那一面墙。   整面墙像是一副巨大的玻璃,玻璃上可以清晰的看到他们两个人的影子。   “这里面会不会有些什么东西?”丁白狐疑的凑上前去看了一眼,但是却什么也看不见。   “或许是我们看的方式不对?”陈知非说到,他们所处的房间光源十分的充足,再加上其他几面墙刷的很白,整个房间亮堂堂的,“光源暗一点是不是可以看见?”   “试试看?”丁白说到。   当陈知非将衣服蒙在了头顶的灯上,整个房间的光线瞬间变得很暗,由于这个房间唯一的光线来源就是来自头顶的灯光,这么一矇就有一种关灯了的感觉。   “看到了看到了!好像是一幅画!”丁白脸贴着玻璃墙面,双手聚在脸颊两边眯着眼睛看着,“这不是那张技能牌吗!”   透过玻璃墙,丁白看见了一只巨大的流着眼泪的眼睛,正是他们手中仅剩下的那一种技能牌的图案。   陈知非取下衣服,光线再次充满整间屋子:“技能牌?我们手里的那张?”   “是,不过我看到的那副好像很大,几乎能铺满整面墙那么大。”丁白说着掏出了兜里的牌。   现在是知道了要拼成的图案,但是,拼图的材料却依旧没有线索。   “你说,会不会和这张牌有关系?”丁白猜想,既然图像与他们手中牌是一样的,恐怕还真的和这张牌有联系,“要不然试一下看看?”   得到陈知非的肯定之后,丁白拿着牌往地上一丢,叮铛一声响,却什么也没有发生。   搞错了?他记得前两次都是牌掉在地上就出现提示了啊。   难不成是高度不对?于是他又捡起地上的牌再丢了一次。   结果这一次还是没反应,奇了怪了。   正当他再次捡起牌准备再丢一次的时候,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从四周传来,而下一秒就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声音。   【十号房间庄家使用技能牌。】   播报声响之后,四周出现的声音突然变得强烈了起来,整个房间似乎都在震动,哐哐哐的声音愈来愈烈。   陈知非警觉有什么不对劲,抓起丁白朝旁边跑去,下一秒轰的一声对面的白墙被炸开。   一只一人来高的眼珠子从墙外滚了进来,圆碌碌的滚到正中间。   丁白:“......”卧槽!   定睛一看才发现这根本不是什么眼珠子,而是一个人张了一颗巨大的眼珠,并且这个眼珠的大小比这个人的本身还要大。   被撞碎的墙壁残渣飞溅的到处都是,丁白发现眼角有些疼,伸手一摸摸到了一片红。   而那颗眼珠从进来开始就开始哭,瞬间眼泪就从眼珠子里流了出来,跟开了闸的三峡大坝似的。   而陈知非发现,这些流淌在脚下的眼泪如同一只只触手似的直奔他两人而来。   那个眼珠比人还大的怪物一边哭还一边嘿嘿的笑,露出了下眼睑底下一张猩红的嘴。 第33章 作弊   “丁白,别站在那儿!”陈知非冲着定在原地的丁白喊了一声,紧接着自己也快速变换了位置。   那些质地像是眼泪似的的东西其实是一只只透明的触手,那些触手冲着他两人伸过来,似乎想要将两人拖走。   丁白在移动的过程中被散落在地上的碎石块绊倒在地,下一秒那些触手就捉住了倒在地上的他,一股滑腻的触感从丁白的大腿上传来,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抹了一把鼻涕似的,十分恶心。   恶心感还未退去,抓在丁白脚上的触手就开始拖拽他,丁白在地上硬生生的被拖着走,触手将他拖到一旁被撞毁的墙壁,作势想要将他丢出去,丁白急中生智一把抓住了墙壁边缘。整个人挂在了边上,他低头一看发现破损的墙壁外面是一片看不到光的洞。   “卧槽!这他妈的是个洞!底下是空的!”丁白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一旁的陈知非捡起地上的石头砸在缠在丁白腿上的触手,一声尖锐的尖叫声之后缠着丁白大腿的触手缩了回去,而丁白堪堪挂在洞口边缘。   触手丢掉丁白之后转而缠上了陈知非,陈知非一个侧滚滚到了一旁,触手紧跟着就追了上来。   丁白一个人哼哧哼哧的从洞口爬了上来,大腿上鼻涕似的粘液粘了他一手。   陈知非躲的惊险,他发现这个眼球到现在还在哭,而且随着他哭地上攀爬而来的触手数量也在不断的增加。   这东西好像还能自己增加数量似的。   不行,得赶快想办法才行。   陈知非飞速的绕着包围而来的触手游走,而随着眼球不停的流泪,那些触手的粘液几乎将整个房间填满。   他看了一眼丁白所说的洞,心中有了一个想法。   “丁白,想办法把这个眼珠扔下去!”陈知非冲着丁白喊了一声。   丁白会意,目光锁定在眼珠的身上。这个东西长得实在是有些拿不出手,硕大的眼珠子占据了整个身体的重量,长在眼珠子底下的身体被衬的异常娇小。   这东西像是重心全部长在了眼珠上,整个身体佝偻着往前,几乎趴在地上。   丁白心生一计,正准备悄悄的绕到眼珠的背后,结果那玩意儿就跟有感应似的,蹭的一下硕大的眼珠了就朝着丁白转了过来。   黏腻的触手再次朝着丁白袭来,他没有办法只能想法先躲过这么一次。   这么一来,整个局面调换了一下,原本是陈知非正面对着眼珠,这下换成了丁白正对眼珠,而丁白的身后就是那个深不见底的洞。   触手的每一次移动都产生出那种让人十分反感的粘连声,丁白听的牙痒痒。   随着弥漫在地上的触手数量越来越多,那颗硕大的眼珠后面的身体像是支撑不起重量一般的直接跪在了地上。   而这一现象让丁白他们发现,这家伙的移动速度变慢了。可是架不住这东西数量太多了,整个房间里几乎都没有站脚的位置。   丁白被逼得连连往后退,情急之下他冲着陈知非吼了一句:“你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把这家伙直接踹下去!”   触手爬过的地方像是涂了强力胶水一样,陈知非不过脚底下粘了一点,现在连抬个脚他都觉得有些费劲。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那眼珠的后背正好对着他。   丁白被逼退到洞口边缘,蔓延过去的触手正蠢蠢欲动,陈知非不再犹豫奋力从地上跳起来,双脚蹬在了眼珠的后背,与此同时他冲着丁白喊了一声:“躲开!”   丁白得到消息之后也想奋力的一跳,却发现自己的脚下的粘液就他妈的跟五零二似的,他条约的动作根本来不及发挥就直接夭折,整个人如同狗吃屎一般的趴在了地上。   而陈知非的这一脚直接将眼珠踹成了一个球,整个眼球像颗皮球似的直接滚了过来,从丁白身上滚到洞里,剩下一堆鼻涕状的粘液。   “靠!砸死我了!”丁白从地上爬起来,那眼球刚刚直接从他的身上滚了下去,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推土机碾过似的。   身上全是鼻涕,他有些嫌弃的将手上的粘液抹到一旁的墙上,却在此时发现了一点异样。   刚刚的一切发上的太快,以至于他俩都没有发现这些被撞碎的墙壁碎块有些不一样。白色的墙皮里面像是藏了些什么东西似的,他伸手在墙皮上扣了扣,掉下来一大块。   而藏在墙皮里面的砖块上似乎画着图案,他们好像找到了所谓的拼图。   看来陈知非猜测的不错,题目其实就藏在房间里,只不过他们没有发现罢了。   有了点线索之后,他们找到了一些苗头,在这些被撞的分散的砖块里陆续找到了很多带着颜色的砖块。   不过找到最后他们发现,被撞碎的砖块只是图案的一部分,并不能拼成一块完整的拼图,而此时所有的掉落的砖块已经被他们找全,而剩下的砖块......   两人默契看向了破了个洞的墙壁,或许剩下的图案就留在没有被撞碎的那一部分上面。   那岂不是意味着他们要将这一面破了的墙壁给砌起来?!   这是答题还是装修队的?   碍于一直在流逝的时间,两人也不得不完成砌墙这一伟大的工程。而刚刚那颗眼珠留下的粘液此时就成了很好的粘合剂,往砖块上抹点儿,正好能粘上。   这还真是一点都不浪费。   抢在八小时前,两人完成了这个伟大的工程,而随着播报声响起,他们再次获得两个信息。   【恭喜十号房间庄家正确回答问题,庄家积分加二。】   【在上一轮答题过程中有三名庄家淘汰,截至目前为止剩余庄家数量为十五位。庄家将在两小时迎来第一轮技能牌兑换机会,每一张技能牌的兑换积分为两分,技能牌总数为十五张,兑完截止,先到先得。】   之后他们便有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每一张技能牌的兑换积分是两分,咱们两个总共的积分加起来也不过才五分。”丁白算了一笔账,之前第二道题由于他使用技能牌换到了陈知非的房间所以他是没有积分的,“而且技能牌的数量有限,假设庄家之中有人三道题都答对,那就单人就有四分,如果下手慢了很有可能我们是抢不到技能牌是吗?”   陈知非在第一轮答题中就了解到在这场赌局中还有一位手持红心十的庄家,所以说丁白的猜想是有很大可能的。   而且,技能牌的兑换是否还需要答题尚且还是一个疑问。   进行到这里,丁白忽然觉得他妈的这个赌局有点费脑细胞。   两小时的休息时间很短暂,他俩靠着墙壁稍作休息了一下便迎来了第一次的技能牌兑换。   房间中的那扇巨大的玻璃墙面突然消失,又是一个巨大的房间出现在他们面前,而这一次房间中出现了很多人。   全都是之前有过一面的庄家们。   不过二十四小时没见面,在场的庄家一个比一个狼狈。   丁白本以为自己滚了一身鼻涕算是很惨的了,却发现庄家中还有衣服裤子都破了的。看来这二十四小时大家过的都不算是太轻松。   【恭喜庄家们安全度过第一个二十四小时迎来了第一次技能牌兑换,本次技能兑换采用盲选机制,庄家将两两相对盲选。盲选采用摇骰子,摇出的点数大的庄家将获得技能牌。】   【盲选将在十秒后开始。】   技能牌的兑换还需要盲选,这一个信息打的所有人措手不及,很多人尚未明白什么意思而盲选已经开始。   房间中悬空出现一张牌,紧接着播报声响起。   【第一轮盲选开始,请需要抢牌的庄家做好准备。】   话音刚落,原本空出来的正中央冲上去一波人。   “我来!”   “我先来的!”   “先来后到懂不懂!”   一时间场面变得分外混乱,所有人都在争抢机会,因为大部分人都知道,这个技能牌的数量有限,如果有人手中的积分是四分,那么这个人就可以盲选两次,那么对于手上积分较少的庄家来说是不公平的。   正当所有人都在争论的同时,两束光落在了人群中的两个人头上。   【请两位庄家上前参加盲选。】   其余的人见状也不再争抢,退散到两边开始观看。两人相对,空中多了两幅骰子,两人份别摇完之后,答案等待揭晓。   其中一人三四五点获得胜利,漂浮在空中的技能牌落在了他的手中。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输掉的庄家被扣掉了一分积分。   众人再次傻眼,在之前可并没有提到输掉的庄家也是需要扣除积分的。   【温馨提示,凡参与盲选者,都将扣除一分积分。】   温馨尼玛的头。   谩骂声在人群中响起,众人对于这种马后炮的行为是及其不齿的。   但是不得不说的是,这一条件打压了庄家的自信心,开始有人不再继续积极的竞争这个盲选的机会。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丁白小声的靠近一旁的陈知非,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你说这堆人会不会有人像我们一样是两个人组队,或则是更多的?”   “你的意思是说,可能会存在作弊的嫌疑?”   如果说有人是与丁白他们相同,两人或两人以上组队,那么就很有可能会出现一种情况,就是自己人和自己人进行盲选。   因为不论输赢,他们都可以将技能牌收入囊中。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技能牌兑换将会变成少部分人掌握的局面。而且按照这场赌局的尿性,恐怕后面的题目与技能牌这样的答题工具是分不开的。   无形之中,有的人变成了炮灰。   而就在丁白他们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场上又出现了一张牌。这一次争抢的人数变少,两名庄家在摇骰子之后分出了胜负。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两人在这一次盲选结束之后,继续参加了下一轮。   第二张技能牌到手之后其中一人脸上的表情出现了微弱的变化。   而接下来的一轮中,他们中有一个人再次出现在场上。   果然,这场赌局并不简单,丁白心想。 第34章 快来找我呀   还剩下五张。   从技能牌开始兑换到现在,有限的技能牌只剩下了五张。   而这期间,有三个人兑换走了六张。而如果其他人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三个人的关系看起来可不简单。   “还剩五张了,我们继续等还是?”丁白小声的问了一句陈知非。   陈知非思考了一下现在的局面,现在是少部分人掌握了大部分的技能牌。而剩下还未出手的人很有可能是积分不够,或者说还有人跟他们一样在等。   “我是这样想的。”陈知非对丁白说到,“现目前我们手中还剩下三张一样的牌,这些技能牌展现的效果基本能猜到,我觉得我们大可以保守一点,抢一张,或者是不抢。”   丁白有些不明白陈知非的意思:“不抢的话,下一场答题开始我们很有可能没有技能牌可以用。”   手中的那张技能牌说起来也不算是个可以加分的工具,如果只是单一的技能牌在答题过程中很有可能会吃亏。   陈知非明白丁白的疑虑,但是他仔细想了想整个赌局虽然好像一直都是以这个所谓的技能牌作为关注点,但是好像大家忘记了无论是技能牌还是获取信息他们都需要靠积分来获得。   所以其实积分才是重中之重。   很快又有一张牌被摇走,现在场上还剩下四张牌。   而场上的情况却再一次变了,等到最后第四张牌出现的时候居然没有人上去抢。   一时间场面冷了下来,抢到牌的人和没抢到的人居然都开始疑惑。   有人在猜忌是否大家的积分都用完了,而有的人却在想如果这四张牌卖不出去砸在手里会是个什么局面。   漫长的等待之后,还是没有人上去抢这一张牌。陈知非敏锐的捕捉到在场的人群中有人同他们一样至始至终都没有参与过这一次的盲选。   房间中的灯光有些暗,隔得老远他也看不清楚对方的长相,那人一直隐匿在黑暗中。   他猜测这个人可能就是除丁白之外另一位红心十庄家。   令所人都没想到的是,到积分牌兑换结束后,居然有四张牌真的砸了。   【本次技能牌兑换已结束,下一次答题时间将在十二小时之后开始,请各位庄家做好准备。】   新一轮的线索出现,庄家们得到了十二个小时的休息时间。这个用来兑换积分牌的房间成为了众庄家的休息区。   在经历了二十四小时的高压之后,庄家们身心疲惫,靠在墙壁上渐渐被困倦包裹。   丁白和陈知非也熬了二十四个小时,早就觉得困的眼睛都在打架,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丁白却睡不着。   他看了一眼陈知非,对方也没睡着,皱着眉头闭着眼,身上的戒备还未放下。   老实说,这一次的赌局很不一样,每一位庄家都像是被孤立在不同的区域,他们甚至连正式的打招呼都没有,以至于现在所有人看似睡着却都未放下心中的戒备。   房间中不知道谁点起了一支烟,弥漫的烟雾很快散开,有人蠢蠢欲动,最后忍不住开口说到:“兄弟,能给我也来一根吗?”   这话说出犹如打破了众人之间防备的隔膜,陆续有人开始‘厚脸皮’的讨要一根烟抽。   渐渐的开始有人讨论起前二十四小时遇见的事情,一番交流下来有些事情居然开始浮现出水面。   原来前二十四小时中总共出现的题目有六种,他们之中有很多人经历相似的答题方式。其中有一个哥们据说是数学系的,再遇见题目让他回答房间里有多少个兔子的时候,他愣是将屋子所有的兔子都给数了一遍。   还有人谈论到拼图那道题,声泪俱下的说到自己是怎样用皮带将墙皮都扣下来才发现了藏在墙皮的拼图碎块。   各种奇艺的方式简直是啼笑皆非。但是也是在交流中他们发现,现存活的庄家们手中金花牌的数值均在八以上,也就是说这一场中所有人的平均水平都很高。   十多号人聚在一起抽烟,整个屋子烟雾缭绕的,倒是多了一些热闹。   丁白有些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被一旁的陈知非察觉从兜里掏出来一个东西递给他。   “抽吗?”陈知非伸出手,是一包未拆封的烟和一只打火机。   丁白愣了愣说到:“我不怎么抽烟。”说完他察觉刚刚自己咽唾沫的那个动作像极了一个烟鬼。   不过老实说他好像是不怎么抽烟,至少在简短的记忆中不怎么碰这个东西。倒是陈知非,之前也没看他抽过烟。   陈知非见丁白回答不抽烟之后,缓慢的抽回自己的手。   “你要抽的话可以抽。”丁白以为陈知非是觉得自己不抽烟不好在他旁边抽烟便说到,“我没那么讲究。”   “我也不抽烟。”陈知非说到。   “那你还随身带着烟?”丁白不解。   昏暗中陈知非低下眼眸,卷翘的睫毛在脸上洒下一片阴影:“之前有个人老是找我借烟来着。”   也不怎么的当陈知非说起这句话的丁白心里觉得有些不舒服,像是有什么漏掉了似的。他舔了一下嘴唇伸手拿过陈知非手中的烟和打火机说到:“肚子饿了,抽一支烟顶顶饿吧。”   打火机亮出一点火光,丁白低下头叼着烟的样子和记忆中的某个画面重合,一缕烟雾扫过陈知非的目光,他一时间晃了神。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热闹和戒备均被放下,疲惫不堪的人渐渐睡去,直到下一个播报声再次响起。   【各位庄家请注意,本次答题时间为十二个小时,请找到藏起来的弟弟。】   丁白睁开眼,却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那个房间,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陌生的屋子,而间屋子仿佛是某个家庭居住的屋子。   因为正前方的电视柜上摆放了一家人的合照,正前方的数字时钟从十二个小时开始倒计时。   而刚刚还坐在他身边的陈知非也不见了踪影,不出意外这一轮答题他们再次被分开了。   丁白站起身来先是在屋子里打量了一圈,发现这间屋子有两层楼,一楼是客厅厨房和客房,二楼像是卧室。   木地板走过之后感觉脚底板有些粘腻,像是粘了什么东西。丁白警觉的看了半天才发现黏腻的不是木地板,而是他的鞋。   之前很那个眼球怪大战了一番,身上全是黏糊糊的。亏他这样了还能睡得着。   丁某人此时心中谋生了一个想法,他找到了二楼的浴室,想在里面洗个澡。   这举动要是被其他人看见了恐怕难以理解,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人想着洗澡!   浴室的水花还挺给力的,打在身上像是在按摩似的的,一身的疲惫都被冲刷干净。丁白甚至都不想出去了。   挤了点洗发水抹在脑袋上,正眯着眼睛冲洗呢他就听到外面一阵咚咚的声音。水声立即停止,他飞快的穿上衣服打开门,看见一颗皮球从楼下客厅滚过。   可是等到他人下到楼下,那颗皮球却消失不见了。   这间屋子瞬间变得有些恐怖了起来,刚刚放松的心情一瞬间又被提起。   丁白想起题目说到要找出藏起来的弟弟,他走到电视柜旁边拿起摆放在台子上的相框。照片里是一家四口,时间似乎有些久远,一家人的脸有些模糊了,倒是小男孩旁边的小姑娘让他觉得熟悉。   这不是那个喜欢兔子的小姑娘吗?   这难不成还有什么联系?丁白心中存有疑虑,更加仔细的端详起了手里的照片。照片中两个家长的模样很普通,倒是两个小孩长得各具特色,小姑娘梳着双马尾,她弟弟比他矮一个头,很瘦小,手里抱了一颗皮球。   这个藏起来的意思是指这小弟弟藏在了这个房子里?   那是不是意味着他需要在这栋房子里找到藏在这里的小男孩?这么简单?   才想到这儿呢他就听到楼上又传出一阵咚咚的的声音,一颗皮球在二楼楼廊一闪而过。他立刻放下手里的照片跑到楼上去,却发现皮球再次消失不见。   这是在跟他玩躲猫猫?   丁白顺着皮球滚动的位置寻找过去,来到了一个房间,他推门而入一股尘封很久的气味扑面而来。   像是很久没有人涉足这个房间,灰尘的味道很浓,他摸到一旁的开关打开了灯。引入眼帘的是一间很熟悉的房间,不过此时这个房间没有被烟熏火燎的痕迹,倒是满眼都是各式各样小兔子。   这造型恐怕是那个姐姐的房间,不过这个房间似乎空闲了太久了。   这里面不像是有人的痕迹,丁白关上门转身正想走向下一个房间,却听见了一声手机铃声响。   而且这个手机铃声还分外的熟悉。   他摸了摸口袋发现自己的手机不在身上,刚刚洗澡的时候顺手放在了浴室门外的柜子上。他抬脚朝着于是走过去,却在途中想到了什么瞬间毛骨悚然。   他的手机早就没电了,怎么可能还会响?而且赌局中根本没有信号,根本不可能拨通电话,那么这个手机铃声为什么会响起。   丁白几乎是咬着牙走到了于浴室门外,却发现柜子上并没有自己的手机,而手机铃声到现在还在响,声音像是在楼下。   他伸出脑袋往楼下看了一眼,发现手机正在茶几上不断地响。   犹豫了一下丁白还是决定下楼去看看,走到茶几边上,手机上显示已经在通话中,他有些迟疑的拿起了手机。   “嘻嘻嘻,快来找我呀!”一个幼稚的童声在听筒那边笑嘻嘻的说到。   丁白听的毛骨悚然,甚至觉得嗓子发紧,听筒那边还在笑,他问到:“你藏在什么地方?”   “嘻嘻嘻,我就在你身后。”   这一次就不只是毛骨悚然了,鸡皮疙瘩几乎是瞬间爬上了他的手臂,通电似的又爬上了他的鬓角。   丁白有些僵硬的转过脑袋,却发现身后什么都没有。   “嘻嘻嘻,我骗你的。”听筒中幼稚的童声响起,“快来找我呀!”   通话戛然而止,丁白手机上显示电量百分之零,自动关机状态。   握着手机丁白站在客厅之中,脑袋上未干的头发还在往下滴着水珠,皮球声再次出现在楼上。   作者有话要说:   费脑壳啊,掉头发啊!(摸着脑袋上不几根的头发说到。) 第35章 皮球   陈知非放下手中的手机,楼上皮球滚动的声音刚刚响过,他往后靠在沙发里像是毫不在意一般的眯上了眼睛。   刚刚结束的通话并未给他带来什么影响,反而坐的更加踏实。   屋子的情况他大概能了解,不过关于这个题目他倒是不怎么着急,因为有人比他更着急。   似乎是没有等到后续,皮球滚动的声音再次传来,这一次声音仿佛更近了。   而陈知非也不过是扇动了一下睫毛,转而继续闭上眼睛,仿佛睡着了一般。   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再次响起,这一次的陈知非根本就不打算接,懒洋洋的瞟了一眼手机便不再理睬。   题目说了,找到藏起来的弟弟。   这个弟弟是谁的弟弟他已经知道了,单单是对付他姐姐陈知非就觉得很无力了,对于这个喜欢捉迷藏的弟弟他更是没有好感。   况且,现耐不住性子的人可不是他。   时间过去了三小时,陈知非除了刚开始进来的时候象征意义的在这栋房子里走了一圈之后就再也没有离开过身下的沙发。   身后传来一声想动,倚放在门口的雨伞在没有风的情况下滑落在地上,皮球闪过一瞬间再次消失不见。   而稳坐在沙发中的陈知非根本不在意这一场恶作剧。   是的,恶作剧。在他眼中,这间屋子之前包括现在出现的各种诡异现象不过都是那个藏起来的弟弟所做的恶作剧。   目的嘛,大概就是为了让他去找他。   然而陈知非此时根本不想动,他对于找一个小屁孩很有信心,十二个小时甚至有些多余。   当然也并非所有人都跟他一样沉得住气。   丁白被身后的一声巨响吓得差点儿原地蹦了起来,他扭头一看放在茶几边上的杯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掉在地上摔了个西碎。   身后又是一阵皮球滚动的声音,他咽了一口唾沫继续转头,又看见了那个一闪而过的皮球。   “操......”   丁白擦了一下脑袋上的水,刚刚没注意头发上的水将衣服都打湿了,他说怎么感觉背后凉飕飕的呢。   不过那个皮球刚刚又滚到什么地方了?   直觉告诉丁白,这个皮球在屋子里到处乱飞很有可能就是那个藏起来的弟弟搞的鬼,说不定此时他正躲在什么地方看着他笑呢。   不过这出的题还真是有点缺德,他们一群人年纪这么大了,还得跟个小屁孩玩儿躲猫猫!   随手找到了一只毛巾,丁白擦了擦脑袋上的水,心想着,这屋子也就这么大,找个小孩儿能有多难呢。   于是他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在屋子里寻找,二楼的房间有些多,除了刚刚去了那个小姑娘的房间之外,还有几个房间他还没去过。   左手边的房间不知何时被动过此时正虚掩着,丁白没有犹豫的推门走了进去,还是一样的铺满而来的灰尘味,他伸手扬了扬朝屋子里走了进去。   这好像是一个主卧,屋子里有点暗,但是能感觉到主卧的空间有些大。他伸手摸到了墙壁上的开关,一把拍开屋子里瞬间变得亮堂了起来。   没什么异常,就跟普通人的卧室差不多。   这是丁白的第一想法,不过在听到一声拍掌声之后他有了第二想法,应该就藏在这里了。   拍掌声似乎就在这间屋子里,他找了一圈看到了一旁的衣柜。   衣柜这种东西不就是小时候躲猫猫的首选地之一吗,丁白几乎是毫无疑问的就打开了衣柜门,不过有些意外的是衣柜里什么都没有。   而他的身后突然多了一双手在他背后一推,丁白一个踉跄摔到了衣柜里,紧接着衣柜就上了锁。   而柜门外响起了一阵笑声,借着昏暗的光线,他看见了衣柜门外跳动的皮球。   丁白使劲推了一下柜子门,发现被锁的很死。他忍不住骂了一声小屁孩。柜子有些狭窄,他缩在里面有些伸不开腿,本来试图踹开柜子门却伸不开腿。   “操!”丁白有些郁闷的骂了一声。   门外的笑声有些响亮,与之前在电话里听到的声音如出一辙,笑声随着皮球滚动的声音走远。   丁白伸手在柜子里摸了半天,没找到趁手的地方,倒是这么一顿折腾闹出了一脑袋的汗。他伸手擦了一把脑袋上的汗,听到了楼下传来的隐隐约约的对话声。   具体说的是什么他倒是没听清楚,距离有些远了。   休息了一会儿,丁白还是觉得自己得赶紧出去,本来时间就有限,耗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他屈起双腿准备将柜子门蹬开,这个动作还是楼下邻居上幼儿园的小孙女教他的,说是老师说的遇见坏人就这样反击。   准备好之后,丁白深呼吸一口气双脚狠狠的踹在了衣柜上。   只听见哐铛一声,卧室里的衣柜轰然倒地。   陈知非睁开了眼睛,电视机不知道什么是打开了,一片蓝色的屏幕上显示着没有信号的字样,等了一会儿蓝色屏幕上多了些内容。   像是自己录制的小视频,视频里一个小姑娘手里抱着小兔子在前面跑,后面跟着的小男孩露出了后脑勺,脚底下滚出一个皮球。   画外音喊了一句小心点。   像是家庭版的小视频似的,画外音不止一个人,从视频中的影子可以看到藏在镜头后面的人有两个。   镜头晃动了一下,转了场,小男孩和小女孩不见了,反之是一个成人出现在镜头里。他似乎是在记录自己作画的灵感,外面外走出一个女人端着水果,两人亲昵的交谈着。   紧接着画面再次变换,一间熟悉的客厅出现在屏幕里,从画面的角度看过去正好是对着电视机,也就是陈知非现在所坐的位置的正后面。   画面中一个小男孩走到沙发上,无声的将刚刚播放的视频再次看了一遍。   等到画面再次变蓝,此时时间已经过去了六个小时,而不知为何一只吵闹不停的皮球却已经安静了好一阵。   陈知非觉得有些不对劲,他一直觉得这一场的问题就像是恶作剧一样,那个藏起来的小男孩最后总会按耐不住慢慢浮出水面。   但是现在屋子里已经很久没有再出现那颗皮球了。   最后他还是决定起来查看一下。屋子里安静有些奇怪,走上二楼的时候隐约听到了一阵小声的笑声,像是有人躲在暗处偷笑。   走了没两步,陈知非听到了一声拍掌声,他警觉的回头发现了虚掩着的卧室门。这种情况就是摆明了告诉你,这个屋子有问题快来看看呀。   陈知非顺其自然的走到屋子里,一旁的衣柜开了一条小缝,又是一个极其明显的提示。他走到衣柜前,并没有打开这个衣柜反而将开着的衣柜给关严实了。   颇有一种,你想让我打开是吗?哎,我就不,就是玩儿。   陈知非不在这个房间就留,对于他来说这个屋子很明显不是重点,既然是小孩子躲猫猫,那会藏在这么容易想到的地方。   跟小孩子玩,肯定是顺着小孩子的思维来思考。   试想,你在小时候玩躲猫猫的时候会藏在什么地方?当然是那些大人不让你去的地方,比如说阁楼,又或者是储藏室这种不怎么常去的地方。   不过这个屋子里并没有阁楼和储藏室,倒是走廊尽头有一个小房间上着锁,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陈知非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把榔头,敲开了锁着的门,扑面而来的刺鼻气味让他皱了皱眉头。   屋子里很暗,里面布置大放了些什么显得很是混乱的样子,他伸手摸到了墙上的开关,打开开关之后,昏暗老旧的灯闪了两下之后彻底报废。   也就是在这么一个空档,他看到房间里防止了很多蒙着黑布的架子,也不知道放的是什么。   陈知非往里走了两步,扯掉了面前的黑布,一副颜色有些诡异的画露了出来,一阵皮球声滚过,身后的门碰的一声被关上。   “操!”丁白从柜子里爬了出来,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手臂被划了一道小口子,但是问题不大。   门外传来响动,此时的丁白已经有些生气了,心想着这熊孩子也忒烦人了。   他气冲冲的跑出去,看到一楼的电视机亮着蓝光,楼下的沙发上放了一颗皮球。   但是等他下楼之后却发现那颗皮球又消失不见,他有些无奈的叉着腰说了一句:“差不多行了,没时间跟你闹。”   没有人回答,他像是自言自语一般的说了半天,但是这屋里还是安静的很。   丁白忍不住了,看了一眼时间,时间已经过半,他没耐心继续和这小屁孩闹了。于是他开始在屋子里疯狂的找寻藏起来的小孩的踪迹。   而在一个房间的拐角,皮球掉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转身一看,看到一个小男孩的背影出现在阴影处。   不过诡异的是,这小男孩在下一秒就消失不见。   丁白心里突然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这小男孩到底是活得还是......   一个猜想出现在丁白的脑海中,他飞快的跑下楼找到了放在柜子上的全家福合照,翻到背面发现后面写着日期,这个日期与现在起码隔了二十年之久。   二十年,那这个小男孩就跟不是藏起来了,是去世了。   找一个去世的人。   这恐怕是强人所难了吧,更何况怎样才算是找到了呢?   丁白站在原地不经觉得后背发凉,而下一秒他快速的转身,一颗皮球迎面飞来,他下意识的伸手一挡,手上的相框被打到了地上。   哐铛一声,什么东西从相框里掉了出来。   好像是一张金花牌。   丁白正犹豫这个牌是怎么出现的,身后的电视却开始吵闹了起来。画面中一个男人大声的叫着什么,镜头晚上一转,二楼阳台上玩耍的小男孩从楼上坠落了下来。   镜头一阵慌乱的抖动之后,再次回到之前的视角。   二楼阳台上一个小姑娘怀里抱着一只小兔子,睁着大眼睛正往楼下看。 第36章 找到你弟弟了   还剩三小时,丁白蹲下来看着从二楼掉下来的盆栽,刚刚若不是他想再次翻看一下视频,走上前去翻弄这个电视,恐怕这盆栽会直接砸在他的脑袋上。   盆栽在之前他就看到过,在二楼主卧的阳台上,盆栽里种的什么东西已经看不出来了,干裂的泥土昭示着这个盆栽很久都没有人打理了。   原本应该在卧室阳台上的盆栽出现在这里,这不可能是巧合。   丁白抬着头朝二楼看了一眼,不知何时打开的卧室门漏了一些光进来,昏暗的像是蒙了一层布。   皮球滚动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从楼上传来,丁白狐疑的走廊楼梯,木质的楼梯踩上去发出一阵阵咯吱声。   他刚走了两步在楼梯尽头看到了梳着羊角辫的身影,紧接着原本放在浴室门外的柜子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啧。”陈知非掏了半天才从兜里掏出手机来,手机电筒照出来的光不算太亮,但是能够让他看清楚这副画画的是什么。   画布上一只手蒙住了站在前面的大人的眼睛,小男孩的尸体倒在血珀中,小姑娘怀里抱着长相诡异的兔子玩偶。   陈知非隐约觉得这个小姑娘有些熟悉,仔细看了一番扔出了画中抱着兔子玩偶的笑姑娘,也不知道这种画风走的是什么风格,看起来怪异的很。   门外传来响动,似乎有人站在一门之隔的走廊上拍打皮球,咚咚咚的声音让陈知非听的有些烦躁。   屋子里的画不只这一副,他一一看了一遍,总觉得画这些画的人心理恐怕有些扭曲,明明是在描述四口之家画风却诡异的不得了。   但是细看他总觉得这种画风好像自己在哪里见到过,好像有什么画面也是这样的风格来着。   他突然想起了之前他和丁白一起完成的那张拼图,好像那副拼图也会走的的这种风格。但是他还是觉得有什么东西也是这种风格,到底是什么呢?   目光落在了小女孩抱着的兔子玩偶身上,陈知非突然想到在第一道题目中小姑娘在本子上画的简笔画也是这种风格。   他想起丁白曾问过小姑娘最喜欢做的事情,那小姑娘回答的是-画画!   难不成这些画都是那个小姑娘画的?   刚想到这里,身边的画倒了下来,陈知非反应迅速躲开了砸过来的画,只是顷刻间这间屋子中的所有画都朝他砸了过来。   这副模样倒是像要杀他灭口似的。   踹门而出的时候迎面飞来一个盒子,陈知非矫健的躲过,目光捕捉到一闪而过的影子从楼梯往下跑去,他伸手在栏杆上一撑从二楼跳了下去,整整好好落在了落荒而逃的小姑娘面前。   “是你。”陈知非盯着她说到。   被拦了个正着,小姑娘放弃了逃跑的想法,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边的皮球滚落在一旁,一副随你便的模样。   “你弟弟藏在什么地方?”陈知非冷声问到。   不出意外,回答他的还是一个哼字。   面对这种情况,陈知非也不恼,拎着小姑娘的衣领将人从楼梯上提起来,甩在一旁的凳子上,顺手找了一根绳子将她捆的结结实实。   “我想你没搞明白,我和之前给你玩游戏的那个人不一样,我对小孩没什么耐心,特别是你这种看起来就不是正常小孩的小孩。”陈知非说到。   或许是陈知非的恐吓起了作用,被绑着的小姑娘情绪开始明显变化,很快就咧着嘴开始哭。   “你哭什么!”丁白一时间有些手忙脚乱了起来,“我可没欺负你啊,我就问你弟弟藏在什么地方。”   丁白心想,刚刚你想用柜子砸死我的时候可没见你这么柔弱。   刚刚看见这小姑娘出现的时候丁白还高兴呢,没想到一个柜子直接劈头盖脸的砸了过来,好在是他反应速度不错,跳上栏杆躲过了这一劫。   等他手忙脚乱的抓住这个小姑娘的时候才问了一句话,这小姑娘就开始哭了,这倒是让他一个脑袋两个大。   小姑娘的眼泪就没停过,而客厅里倒计时的时间也没停过,丁白本身还稳如老狗的心态此时也按捺不住了,眼看着时间就快没了,然而他却还没有找到那个藏起来的小男孩。   “你能不能别哭了?我没时间了!”丁白急的跳脚,但是那小姑娘就像是逗他玩儿似的还在哭,丁白有些烦躁的搓了搓脑袋,却想到了什么。   “你弟弟不是死了吗?”他的话音落下小姑娘的哭泣声也戛然而止。   客厅里的灯闪了两下,电视节从蓝屏变成了黑屏,那小姑娘的脸一瞬间变得可怕了起来。   她还挂着泪珠的脸上扯出一抹笑容出来:“是啊,他早就死了。”   丁白猛的站起身来,身边的东西开始疯狂的摇晃,头顶上的等掉落在脚下玻璃砸碎了一地,电视机砸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小姑娘一步一步的朝着他走了过来,丁白退无可退,脚尖碰到了一直被忘记的皮球,只是触脚的沉重倒是跟印象中的皮球差别很大。   他心里觉得古怪,但是那小姑娘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刀子,直接冲着丁白刺了过来,四处倒塌的家具挡住了他的路。   “等等!”丁白喊了一声,“我找到你弟弟了。”   这一声喊倒是让小姑娘停了下来,脸上多了一些慌乱,嘴里说着:“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丁白说到,“你杀的你弟弟不是吗?你把他藏的很好,没有人发现甚至包括你的父母。”   “因为谁能想到你的弟弟会被你藏在皮球中呢?”丁白捡起一直放在角落的皮球,沉重的手感让他笃定自己是猜中了。   在拿起皮球的一瞬间周围晃动不止的动静停了下来,房间中多了一声播报。   【四号房间庄家已完成本次本次答题,积分加二,请问您是否兑换线索。】   丁白想到陈知非之前的话,决定按事先不动用积分。   【鉴于庄家提前答题成功,需要等待其他庄家结束答题。本次答题结束之后将会进行第二次技能牌兑换环节,请庄家耐心等待。】   小姑娘已经消失不见,丁白身后的大门打开了一条缝,手里的皮球此时像是瘪了气一样蔫了下来,裹着的轮廓能看出这里面装的是颗头骨。   丁白一阵恶寒,本想扔掉但是心中还是不忍,于是走到被摔坏的盆栽旁边用土盖住了这个皮球。   随后他便走出了这间屋子,回到了那个积分兑换的房间,不过令他意外的是房间里已经有人在了,而且陈知非还没有出来。   这倒是有些奇怪了,按照陈知非的能力,不应该到现在还没有出来啊。   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此时的陈知非正和那个小姑娘大眼瞪着小眼,小姑娘是怎么着都不开口,陈知非居然也不着急坐在沙发上跟那小姑娘面对面。   “哭够了吗?”陈知非问了一嘴,他还特意看了一眼时间,这小姑娘硬生生的哭了一个小时。   倒也是真的哭够了,小姑娘抽抽了半天愣是没挤出一点眼泪来,随后便放弃了继续演戏直接跟他说:“我是不会告诉你我弟弟在什么地方的。”   “我知道你弟弟在什么地方。”陈知非的回答让她有些意外,紧接着陈知非继续说到,“接下来的题目是不是还跟你有关?”   “我......我不知道。”小姑娘说到。   陈知非在看见画室里的画时就隐约觉得之前他们的猜想好像有些偏差,就从他自己来说,目前遇到的题目基本都和这个小姑娘有关系。   到现在为止这场赌局的时间也才过了三分之一不到,而且好像每一场的答题时间都越来越长,很有可能下一次题目的时间还会继续延长也说不定。   如果说接下来的题目还是跟这个小姑娘有关系的话,提早直到一些信息或许会对后面的题目有帮助。   所以此时就算他已经猜到了题目的答案就藏在那颗皮球之中,他还是决定跟这个小姑娘耗一耗。   小姑娘还是坚持咬定自己对接下来的题目并不了解,陈知非也眼看着时间越来越少,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无奈他起身走到小姑娘的面前说出了自己的疑问:“不良游戏,这一场赌局里的所有题目都是你设定的游戏对吗?   小姑娘一脸天真的看着陈知非,仿佛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似的。只是在陈知非转身的一瞬间,隐藏在角落里的皮球朝他砸了过来。   陈知非快速转身,一脚踢在了飞驰而来的皮球上,皮球瞬间破裂,一颗已经腐烂的脑袋从里面滚落了下来。   “啊!”被绑在凳子上的小姑娘冲着他高声尖叫,房间里响起了第三个声音。   【八号房间庄家已完成本次答题,积分加二,请问您是否需要兑换线索。】   陈知非选择不兑换。   【现在请庄家前往技能牌兑换厅等待第二次技能牌兑换。】   话音落,背后的门被打开,绑在凳子上的小姑娘高声咒骂着陈知非:“我要杀了你!去死吧你!”   陈知非充耳不闻,转身走出了房间。   丁白再次见到陈知非的一瞬间就走了过去:“怎么花了这么长的时间?发生什么事情了?”   陈知非摇摇头,看了一眼房间中的人数,好像少了几个人。   “有两个庄家没出来,估计是没了。”丁白说,“刚刚播报了说十分之后开始技能牌兑换,这一次咱们换不换?”   陈知非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先不换,刚刚小女孩的咒骂让他觉得有些古怪,结合之前他的猜想,他总觉得这场赌局好像是掌握在这个小女孩手中。   如果是这样的话,恐怕会发生一些变故。   十分钟后的技能牌兑换时间开始,他们突然听到了一些关于技能牌的线索。画着眼珠的技能牌使用之后会被鬼魂追着索命。   陈知非和丁白相视对看了一眼,这个线索与他们之前使用过的情况完全不一样。他们将目光落在了传出消息的那人身上,视线交错下,真假难辨。 第37章 潘多拉的盲盒   【本次技能牌交换时间已结束,新一轮答题时间将在十二小时之后开始,请各位庄家做好准备。】   【友情提示,接下来的游戏将不再采用单人模式。】   又过了一天,现在庄家人数还剩下十三人。   在之前的技能牌兑换期间,只有少部分的人兑换了技能牌,不少的庄家似乎开始对这个所谓的技能牌产生了疑惑。   而面对即将到来的新的游戏模式,丁白和陈知非有了新的计划。   既然不再采用单人模式,那几代表他们需要找到合适的人联手,而在扫过现存的庄家之后,两人和而不谋的看中了同一个人。   房间中亮起一点火星,正在点烟的人感觉到身后有人拍了拍自己,他回过头看见了两个人。   “是你们。”那人凑到火苗前引燃了叼在嘴里的烟,吸了一口气之后才缓缓的说出一句,“我都以为你们俩要憋到这场结束了。”   “你知道我们?”丁白有些狐疑的问到。   “岂止是知道,想当年你可是赌局里的红人。”那人冲着丁白说到,“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丁白很难确定这个人在讲什么,半信半疑的问了一嘴,“我们见过?”   那人吸了两口烟才回答丁白的问题:“见过几面吧,不算熟。”   丁白和陈知非对视了一眼,选择这个人无非是之前陈知非得到线索说本次赌局中还有一名手握红心十的庄家,他们俩观察了半天觉得面前这个人像是有点像。只是两人原本是想来找他商量一下这场赌局的情况,却没想到这人好像知道一些关于丁白的故事。   不过眼下丁白他们没有时间去追究过往,有更棘手的事情等着他们去解决。   “我们找你是想在接下里的赌局中可以联手。”陈知非不再墨迹,直接说出了来意。   “联手?”那人嗤笑了一声,手中的烟蒂弹了出去,在地面上蹦出两颗火星子,随后消失不见,“凭什么?”   “凭我门三个联手就一定可以赢得这场赌局的胜利,当然,一切都凭自愿。”陈知非说到。他笃定面前的这个人肯定不简单,再加上他似乎认识丁白,很有可能这个人和丁白的情况一样。   但是不管怎么说决定权都在对方自己手上,陈知非只能尽可能的将联手的好处摆明。   “你有很大赢面,我们也有,所以我们联手赢面会最大化。”   “明天开始之前你可以找我们。”陈知非说到,拉着丁白离开了这个地方。   “你觉得他会同意吗?”丁白有些疲惫靠着墙说到,眼皮有些重,他低头打了一个哈切。   “会,因为他想赢。”陈知非说到。赌局给出提示接下来的游戏不再是单人模式,证明很有可能是群体的,而且时间很长。   毕竟上一次的单人游戏的最高时长都是十二个小时,这一次恐怕会持续二十四小时甚至更高也说不定。   如果不是单人模式,很有可能会涉及到合作,一个人像要赢得正确答案恐怕很难了。   “哦......”丁白说,之前的谈话有些事情还是让他心里有些想法,“你说他是不是认识我?我总感觉他看我的时候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但是他又说只是见过几面。”   “不清楚。”陈知非低头揉了揉眉心,“有机会可以再问问他。”   困倦来势汹汹,两人没一会儿便靠在墙上睡着了。   身边有人推了一把丁白的肩膀,丁白睁开眼伸了个懒腰,昨晚约谈的人出现在他们面前。   “我同意联手。”那人说到,“不过只共享信息,不共享成果。”   他所谓的成果大概指的是金花牌,能说出这句话来证明这人已经手握至少一张金花牌了。   陈知非和丁白倒是无所谓,同意了他的要求。   不过丁白提出了一条:“联手之后所有的信息要保证真实,信任是相互的。”   对方同意了他们的要求,双方共享了现在已知的信息。   “首先,这场赌局的名字叫做不良游戏,而且从前两天的状况来看整场赌局都是由一个个小游戏给串联起来的,而且每一个游戏的答案都是出乎意料的。”   丁白回想了之前经历的过的三个游戏,无声的默认了陈知非所说的出乎意料四个字。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一场的赌局的核心在一个人身上。”陈知非说到,“那个小女孩才是策划这场游戏的幕后使者。”   “所有的游戏都和她有关,而且根据你刚刚说的有关于技能牌的线索,我总觉得这场游戏最关键的点并不在技能牌上,或许说不只是在技能牌上。”陈知非沉声说到,“或许输赢的关键在积分上。”   “说起技能牌,我知道点儿东西。”决定联手的那兄弟说到。   “技能牌有三种,分别是作用于自己、环境和空间。”那人说到,“蒙眼的牌属于一样没有什么特别大作用的牌,产生的效果是失去视觉,但是三小时之后会恢复。天秤牌作用于空间,使用天秤牌可以交换空间位置。最后一张眼珠牌是作用于环境的,这张牌算是三张牌中最诡异的一张,它的效果取决于使用现场的环境。”   “例如说你使用的时候周围的温度很高,那么使用了这张牌之后周围的温度湖越来越高。如果使用的这张牌的时候遇见的是索命的鬼,那么使用之后便会有一群鬼追杀你。”   “我手上的牌只有一张,是一张天秤牌。”那人掏出自己的牌说到,“在关键时刻或许能帮上忙。”   “你们手上有几张牌?”那人问到。   气氛突然有些尴尬,只见陈知非掏出身上根本没有动过的三张牌,清一色的三张眼珠子。   “......”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运气能分到三张一模一样的牌?   “你们手里的牌也算是有点绝......”   陈知非:“......”   很快十二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就到了,迎接他们的将是新一轮的答题游戏。   【各位庄家好,新一轮的答题游戏即将开始,本次答题游戏为多人答题模式,答题时间为三十六小时。】   【请庄家们做好准备,三分钟后开始答题。】   在播报声中,一群庄家神情严肃的等待着即将到来的答题游戏。房间中本来昏暗的灯光闪了一下,短暂的黑暗之后,一阵亮眼的红蓝光出现。   人们眯着眼睛看向灯光来出,一个梳着双马尾的小姑娘坐着摇摇椅正一晃一晃的哼着歌。   小姑娘身后摆了一排架子,架子上放了不少模样相似的盒子,架子顶上写了几个大字-潘多拉的盲盒。   【本轮题目为:游戏中需要庄家通过抽取盲盒找到离开游戏的钥匙,每一位庄家至少抽取一次盲盒,抽取盲盒所用费用为两个积分,若在时间结束之后庄家未抽到钥匙或者有庄家未参与抽取盲盒便视为游戏失败。按照游戏规则将随机淘汰两人。】   【本轮答题时间为三十六小时,请开始作答。】   突如其来一长串的游戏跪规则让所有人都有点蒙圈,不少人对于这种突然改变的游戏规则怨声载道的。   “这他妈的又是什么东西,怎么一直在玩游戏?”   “之前不都是一个故事剧情吗?怎么这一回这么多剧情?”   陈知非耳朵听着这些人的埋怨,但是心里却开始分析刚刚所听到的规则。这场赌局本来就叫做不良游戏,看起来这两天他们玩的游戏似乎没什么关联,但实际上都跟这个小姑娘脱不开关系。   无论是照镜子学说话,还是小兔子或者说躲猫猫,这些都是小孩子爱玩的东西。甚至包括面前的盲盒,也都是些小孩子爱玩的东西。   实际上,他们这场赌局的核心就是陪这个小姑娘玩游戏。   “哎。”丁白碰了碰陈知非说到,“刚刚提到所有人都必须要拆一次盲盒,我数了一下盲盒的总数量是四十,按照每个人手中有六个积分来算每人大概齐能拆三个。”   “不过有一个问题我想你应该知道。”   “我们没有那么多积分。”不仅如此,在场的绝大数人可能只拆一个盲盒都算是运气好的,不少人之前用积分换取了技能牌。   光是丁白和陈知非手上的积分加起来也不过才九个积分,顶多换四个盲盒。而且规则提到,他们中有一个人没有开盲盒都算是输。   所以,必须要保证每一个人必须开一个盲盒。   于是,他俩商量了一下,先搞清楚庄家们手中有多少积分。   问了一圈之后,他们发现大部分庄家手中的积分都是在两到三个,而有两个人手中的积分只剩下一个。   也就是说这两个人开不了盲盒。   他们必须要将手上的积分分给那两个人才能保证最基本的一点。但是不要忘记了,如果在所有人用完积分之后还没有抽中钥匙的话,那他们还是要全员淘汰。   陈知非将自己手中的积分分别给了那两人一份,现在算是保证了他们每人至少一个盲盒的要求。   分配之后十三个人站在柜子前准备开始抽取第一轮的盲盒。   “每个盲盒抽取需要花费两个积分,你确定使用吗?”双马尾小姑娘坐着摇摇椅一晃一晃的说到,“选择之后盲盒是不可以进行交换的哦。”   两名庄家小心翼翼的选择了盲盒,在众人的期待下准备打开。   丁白的眼皮跳动了一下,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涌上心头,他看了一眼盲盒柜子上的几个大字-潘多拉的盲盒。   潘多啦的盲盒这个名字很明显是撞衫潘多拉的魔盒,干嘛起这个名字?一直以来潘多拉的魔盒都是寓意着‘灾难的种子’……难道说?   “等等!”丁白喊出声的一瞬间已经晚了,两个庄家的手里的盒子已经打开。   在丁白喊过之后,那两个被拿在手里的盒子应声落地,里面掉出来一团黑黢黢的东西,紧接另一个盒子里滚出一个圆咚咚的小人儿似的东西。   众人正准备冲上去看看,结果开始有人觉得身上有些不对劲,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皮肤下面挠,掀开袖子一看,手臂上出现了扭曲的痕迹,一点一点的移动像是要破开皮肤冲出来似的。   丁白发现不只是手臂,脖子后面也是这样,像是有小虫子在里面钻似的,他伸手摸了摸发现脖子后面长出了一根细长的毛茸茸的像是毛线似的的东西。   而当他转头发现,周围的人的脖子后面出现了一根细长的黑色毛线,慢慢的越长越长。手臂上的东西刺破皮肤,那是一根黑色的毛线,穿过手掌长长的掉在地上。   坐在摇摇椅上的小姑娘笑了一声,捡起了地上掉落的黑色毛线和小人儿,将黑色的毛线穿过小人儿的手腕和脖子,将小人儿提了起来。   一瞬间所有人像是他手中的小人儿似的,手脚不自主的开始随着黑色的线晃动。   “木偶娃娃,跳个舞吧。”小姑娘笑嘻嘻的说到。   作者有话要说:   提前祝大家中秋节快乐呀~啾咪! 第38章 敢不敢来一局   提线木偶。   那种曾经在电影或电视里看到过的一种玩具,丁白以为这种东西几乎算是绝迹了,但是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   而且这个屋子里有十三个。   穿过手腕的线并没有什么感觉,连疼痛或许都是在这个状态下的臆想。每当那些穿过身体各个部位的黑线被拉扯一次,他们都四肢不勤的动弹一下。   老实说很难将他们动弹的这一下称之为舞蹈,但是偏偏那个小姑娘却一直摆弄着手上灰不溜秋的娃娃,而随着那个娃娃在小姑娘的手上变换形状,他们也跟着做着各种各样的怪异动作。   在小姑娘的的拉扯下,众人就像她手中的娃娃一样,被提在空中。   丁白费劲的扭着脑袋,目光好不容易对上了陈知非的视线,他挤眉弄眼的让对方想办法,但是在同样被控制的状态下,陈知非也觉得倍感无力。   时间在不知不觉的中过去,等到有人发觉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三个多小时,而他们一直都是提线木偶的状态。   “怎么办?我们不能一直以这样的状态等到游戏结束吧?那跟等死有什么区别?”   一句话提醒了众人,再回头看那个小姑娘似乎正在等着他们的下一步举动。   “说吧,你想跟我们怎么玩?”最终陈知非问出了问题。   “嘻嘻,既然你们想要跟我玩游戏,那么我们现在开始吧。”小姑娘笑嘻嘻拿出一直抓在手中的木偶娃娃,举在众人面前说了一句,“如果你们能猜中这个木偶娃娃的名字,那么你们就可以再次抽取盲盒。”   “如果猜错了的话就会有人死掉哦。”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整个屋子安静的出奇,没有人能够想到居然是这样一个游戏。   猜名字?这世界上的名字多不胜数,况且是个木偶娃娃。对于一帮距离童年已经很遥远的成年人,唯一能想到的恐怕只有小红、小明、要么就是小木啥的。   一个娃娃能起个什么名字?   简直是抠破脑袋都想不出来。   “准备好了吗?我要抽人回答问题了。”小姑娘露出一口黑黢黢的牙齿,伸手一指落到了其中一人的身上。   抽中饿庄家正是刚刚抽出盲盒的其中一位,此时的他脑袋上豆大的汗珠止不住的往下掉。似乎是想有求救,他扭过脑袋看着身边的人。   “怎么办?”庄家颤抖的问出三个字。   其他在场的人也毫无头绪,谁能想出这家伙会给一个娃娃起什么样的名字?   面对毫无头绪的众人,小姑娘再次说话:“你有一分钟的思考时间。”   一分钟能有多长?不过几个呼吸之间便到了尽头。   “小......艾?”庄家颤抖的给出了两个字,却在小姑娘带着笑意的表情中立马推翻,“不对!爱拉?到底叫什么!”最后只剩下声嘶力竭的嘶吼。   “很抱歉你的回答错误。”   黑色的线不知何时缠绕到那名庄家的脖子上,在小姑娘的嘻笑声中慢慢绕紧,一寸一寸的剥夺着他的呼吸,最后那个庄家犹如无人操控的提线木偶掉落在地上没了动静儿。   寂静再次席卷而来,旁观的人不由的头皮发麻。   “那么,下一个就由......”   “等等!”丁白抢在小姑娘之前问了一句,“如果是这样的话,是否应该给一个提示。”   丁白确实不大清楚这个小姑娘的脾气,但是至始至终他都觉的既然是游戏,就应该有提示才对,所以他才大胆的提出问题。   “嗯。”似乎是对丁白的话进行思考,小姑娘还沉默了一下给出了答案,“你说的对,那我就告诉你们这个娃娃的名字是两个字。”   两个字。这提示给的跟没给一样。   “既然你提出问题了,那就由你来回答吧。”小姑娘不按套路的指向丁白。   丁白此时想要骂娘,更想扇自己一个巴掌,叫你嘴欠!   此时丁白脑袋中犹如一团浆糊,思来想去居然只剩下个小艾!这种情况下他根本想不出来第二个名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丁白甚至觉得身后的黑线就要缠上自己的脖子,冷不丁的身后有人给了他一脚。   “???”丁白转过头看向踹他的陈知非,之间对方用口型说了一个字-牌。   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丁白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裤子口袋,棱角分明的卡牌将他的裤兜印出一个四边形的印子。   技能牌,那个所谓的答题道具。   不过他手中的那张牌是里面最坑爹的那种,现在使用的的话保不准会发生什么怪事。可是......现在不用的话,恐怕他就再也没有机会使用这张牌了。   丁白脑袋上的冷汗一直往下冒,他努力的抬起腿像要将裤兜里的牌给挤出来,这种别扭的造型说不出的奇怪。   但是眼下的这种情况他那里还有心思想这些,扭着奇怪的姿势硬生生的将裤兜里的牌给挤了出来,哐铛一声掉落在地上。   【庄家使用技能牌。】   那张号称会根据环境变化而产生不同效果的技能牌被丁白使用,众人屏息凝神等待这张牌使用后的效果,却发现好像并没有什么差别。   “操.....”丁白忍不住骂娘,不是说会有鬼吗?有个鬼啊!   “你的时间到了。”   “你的时间到了。”   两个相同的声音同时响起,所有人的目光顺着声音看去,一时间一群人瞪大了双眼。原来,那小姑娘旁边居然多了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姑娘,甚至她们手里的娃娃都是一样的。   这是什么意思?一个就已经很难搞了,这突然多出来一个那还不得疯。   蒙了的不仅是庄家们,甚至连那两个长相一样的小姑娘都是一脸蒙蔽的状态。两个小女孩怒视着对方异口同声的问了一句。   “你是谁?”   “你是谁?”   “不要学我说话。”   “不要学我说话。”   意想不到的是,这两姑娘自己居然掐了起来。不过尽管是这样,倒霉的还是他们这群庄家。吵得不可开交的两个人疯了一般的挥舞着手里的木偶娃娃,混乱的黑线胡乱缠绕着,一一群庄家如同他们手中的娃娃一样被晃的七荤八素的,黑色的线条缠上庄家们的脖子,空气一点点被掠夺。   “操.....”丁白从嗓子眼里挤出一个字,因为缺氧整张脸变得狰狞,他愁了一眼打得不可开交的连个小孩,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大喊了一声,“谁不知道娃娃的名字谁就是假的!”   “贝利。”   “贝利。”   在异口同声的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两个小孩顿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不可思议的看着已经因为缺氧而面色通红的丁白。   下意识的回答,却告诉了这帮人答案。   丁白在胸口里最后一丝氧气用尽之前说出了娃娃的名字,紧接着缠绕在脖子上的黑线消失,悬空庄家被重重的摔到地上。   “咳咳咳咳!操!”丁白撑起身体看向盲盒柜子,多出来的小姑娘已经消失不见,而剩下的那个手上的木偶娃娃已经断裂,圆滚滚的木质脑袋滚到了丁白的面前。   劫后余生的情绪并未持续太久,时间又往前走了一格,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下一个谁来抽?”   此时已经没有人敢上前去,到现在他们才明白所谓潘多拉的盲盒到底是什么意思,潘多拉的盲盒,死亡的多重选择。   前车之鉴犹如绊脚石拦在众人的面前,没有人敢迈出这一步。   “每一个人都要抽,这是规则。”陈知非冷声说到,“趁着时间还有,出了问题我们还能想办法。如果我们再犹豫不决,恐怕真的只有死在这里。”   “你说的好听,你怎么不去抽。”有人说到。甚至还有人附和。   对于陈知非来说,早抽晚抽都无所谓,面对这样的情况他也不拖延大步走向前直接抽了一个盲盒打开,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随着盲盒的打开,周围的人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丁白凑上前去看了一眼,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还真是......反转了。   陈知非手中的盲盒打开里面是一张令人眼红的的金花牌。   运气这种东西还真是难以说的清楚。   一时间在场的人什么表情都有,反倒是陈知非的脸上没有想象中的开心。   不过这也算是开了个好头,有人开始跃跃欲试,不过这一次倒是没有抽中盲盒,但是也没有抽中什么奇怪的东西。   盒子是空的,这对于在场的人来说也算是个好消息。   接连好几个抽中的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运气好一点的抽中的是技能牌,不过是蒙眼牌一张。   除丁白之外的那位红心十庄家也抽了一个盲盒,这一次盲盒中既不是空的也不是技能卡或者是金花牌而是一副扑克牌。   而这幅扑克牌附带的游戏是摸乌龟。   所谓摸乌龟就是几个人在一幅扑克牌中抽出一张作为乌龟,其余的牌都氛围均等份,按照顺时针的顺序下家从上家手中摸牌,若摸到的牌与手中的牌有相似的便可以丢掉,若没有将由下家继续摸牌。   在这样的顺序下,最后手中剩下的牌无法凑成一对的即视为摸到乌龟。   这个游戏说白了也不全凭手气,因为当手上的牌剩下的不多时,参与游戏的人能够猜到乌龟牌是哪一张。而此时便是看谁的心理素质好了。   “现在你要选两个人和你一起玩游戏。”小姑娘晃着脑袋笑眯眯的说到,殊不知她的笑在这群人的眼中就像是噩梦一样。   当那位庄家拿着手中的牌环视的时候,发现这一刻他就如同一颗毒瘤似的人人都躲避着他的眼神,甚至周身还散发着不靠靠近的信息。   这场游戏注定要死人的,没有人想死,包括他自己。   抓着牌的手在不停的颤抖,目光不知道落在哪里才是合适的。   一只手拿走他手上的牌,在众人的目光中朝着坐在摇摇椅上的小姑娘问了一句:“敢不敢来一局?”   作者有话要说:   有玩过摸乌龟的小伙伴吗? 第39章 摸乌龟   一张桌,四个人,一堆牌。   围观的人还是头一次看到赌局中有人敢跟大BOSS坐一桌打牌的,也算是开了眼了。   “你抽乌龟牌?”丁白将牌递给韩越,也就是抽中这个游戏的庄家,也是这场赌局中除他之外的唯二的红心十庄家。   韩越从一堆牌中抽中一张牌,没看,便塞到屁股底下。   之后丁白将扑克牌分成四分,分别发给小姑娘、陈知非、韩越以及他自己。   摸乌龟,顾名思义,谁抽到那张与乌龟牌配对的牌便是输家。   几个人从手中的牌挑出相似的牌丢掉,剩下的牌将通过相互抽取来配对消除。   韩越打头,他手中的牌还剩下十七张,上家是陈知非。他从陈知非手中抽取出一张牌,成功配对,手上的牌减少一张。   紧接着他的下家是那个小姑娘,小姑娘抽走一张牌,配对成功,手上的牌也剩下十六张。   接着是丁白抽,再然后是陈知非,几轮下来每个人手中的牌都消减了一些,但是每人手中都剩下十张左右的牌。   在此轮到韩越,这一次他抽取的牌并未配对成功,难道这张牌就是乌龟牌?   韩越将手中的牌顺序打乱,轮到小姑娘抽。运气比较好的是,刚刚抽到的牌被抽走,但是对方配对成功。   轮到丁白,配对成功,手中的牌减少一张。   再是陈知非,配对失败。   从这一轮开始,可以配对的牌逐渐减少,四个人手中的牌都是未知的,那张乌龟牌到现在还未浮出水面。   两轮之后,除了丁白其他人手中的牌都消减了两张,而他手里还剩下八张牌。   又是一轮结束,每一个人都没有抽到牌配对。   从这一轮开始便开始变得困难了起来,而且从目前的情况看来,他们三人正处于弱势的一方。   韩越再次抽牌,这一次又砸在了手上。   “嘻嘻,该我了。”小姑娘笑嘻嘻的盯着韩越手里的牌,她的手从左到右再由右到左走了一趟,最后抽走了一张牌,“有了。”   小姑娘手中的牌再次减少一张,这一次她手上的牌只剩下了四张,等到丁白抽走一张她就只剩下了三张牌。   气氛开始变得紧张,不仅是在场的人,甚至连围观的人都捏了一把汗。   丁白抽牌,运气不错,手中的牌减少一张。轮到陈知非也是运气不错,手中的牌减少一张,他们手中的牌分别是五张和六张。   而韩越手中的牌还有七张。   他有些紧张,陈知非将牌举到他的面前,六张牌中如果他再抽一张还是不中,那么他就有八张牌了。   陈知非的目光落在了最左边的一张牌上,韩越犹豫了一下拿走了那张牌。中了!   韩越心中长舒一口气,转而轮到小姑娘抽牌,这一轮好像她的运气不是很好,没中。   紧接着丁白和陈知非也没有中,选择权再次回到韩越的手中,他捏着手指头搓了搓,抽了一张牌。   黑桃六,这张牌好像已经轮过一次了。难道说......   又是一轮抽牌,此时场上的牌分别是三张、四张、两张、四张,游戏继续。   陈知非抽完最后一轮,顺利出局,场上还剩下三人。   风水轮流转,小姑娘手中的三张牌一直未脱手,直到丁白也顺利出局之后,那三张牌的人变成了韩越。   两张牌对三张牌,乌龟牌已经明了,黑桃六。   从现在开始就是拼演技的时候,韩越背过身将手中的三张牌打乱举在了小姑娘的面前。气氛紧张万分,他的呼吸都有些急促。   当手指摸到那张黑桃六之后他不动声色的直视着对方,在对方不断变化的过程中他都一直面不改色,最后那张黑桃六被抽走之后韩越心中松了一口气。   此时仿佛展开了拉锯战,两个人手中的牌不断地交换却一直没减少,终于对方抽中,场上仅剩下三张牌,韩越手中留有一张,但是这一场却轮到他抽。   如果抽中那么他就获胜,如果没有抽中,很有可能他就失败了。   “你只有一次机会了哦。”小姑娘冲着韩越笑,似乎已经知晓这场游戏的胜负。   场上目光集中在他两人身上,紧张感牵动着所有人的神经,他们注视着韩越的手,随着他的手落定,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笑容展现在小姑娘的脸上,韩越心里咯噔一下,兜里的技能牌掉落在地上。   在丁白提出要拉着大BOSS一起玩这个游戏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他可能是疯掉了。所有人对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姑娘都避之不及,谁他妈的还想和她一起玩游戏啊!   “你手上不是还有一张牌吗?”丁白冲着韩越说到,“既然是技能牌,作为庄家答题的工具,那么在这个场合肯定是可以用的。”   韩越手中还有一张天秤牌,天秤牌的用处就是置换。   “你的意思是,换牌?”韩越说。   “对,而且这张牌必须要在所有人手中的牌只剩下三张的时候。”丁白说到,“当你摸到那张乌龟牌的时候,她肯定就会觉得自己赢定了,此时若是你使用技能牌将已经抽走的牌置换,那么输的人就是她。”   眼看着对方眼中掩盖不住的笑意,韩越知道就是现在。技能牌悄无声息的使用,甚至连一直围观在现场的人都没有察觉到。   “你输了。”小姑娘咧着嘴冲着他笑胜利的喜悦让她有些兴奋,甚至都没有看手上仅剩下的那张牌是什么模样。   韩越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有些颤抖的说了一句:“你确定是我输了?”随机他将手中的两张牌示众,意外的是这两张牌都是梅花三,刚好凑成一对。   “不可能!”小姑娘瞬间变了脸色,看到了那张留在手中的牌,居然是黑桃六,“你作弊!”   “牌是从你手上抽走的,作弊这种事情能在你眼皮底下发生?”一旁的陈知非说到,“按照游戏规则,这一场游戏是你输了。”   陈知非的话敲定了这场游戏的结局,拿着最后一张牌的小姑娘疯了似的将手中的牌撕成了碎片。   众人悬在空中的心脏缓缓落地,没有人知道韩越是如何做到的,但是结果已经摆在众人面前,他们可以再次进行盲盒抽选。   经过这两次,有人感觉幸运女神似乎开始眷顾他们这群倒霉蛋儿了。   他们再次抽取了两个盲盒,运气不错的没有再抽中什么游戏,但是也还是没有抽到那个钥匙。   此时时间过半,且还剩下四个人没有抽盲盒。   “我来吧。”丁白走上前去在众多盲盒中随意拿了一个,关于盲盒排列的位置他们之前也猜测了一下,但是由于这种模式实在是太坑爹,他们也并不能从这一排盲盒中找到规律。   也就是说,抽到什么样的盲盒那都是命。命这种东西说起来就更玄乎了......   丁白打开手中的盲盒有些意外,意外到他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看错了,这个盒子里放了一串钥匙。   “这......算是抽到钥匙了吗?”丁白将盒子里的钥匙拿了出来,不过他马上想到了一个问题,现在有了钥匙是不是意味着他们可以离开了?   “现在还不行,因为还有人没有抽盲盒。”陈知非似乎知道丁白心里想的是什么,赶在丁白高兴之前先说,“而且最后还不确定会抽到什么,先谨慎一些的好。”   陈知非说的确实是一个大问题,眼下还剩下三个人没有抽盲盒,能不能顺利的出去还要看这三个盲盒会抽到什么。   或许真的是幸运女神开始眷顾大家,连抽了两个盲盒都很安全,而最后的一个盲盒成为了关键。   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被抽中的最后一个盒子上的时候,拿着盒子的庄家的手都开始忍不住颤抖。   “我......我开了?”   随着颤抖的手打开最后一个盲盒,整个房间瞬间失去了光亮,盒子掉落在地上的声音清晰可见,一到厚重的喘息声扫到丁白的耳边。   他伸手摸了一下脖子发现脖子的后面的一片湿漉漉的,血腥味从指尖传来,丁白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   “操!什么东西!啊!”尖叫声被碎裂声淹没,骨头断裂的声音格外的清晰。   陈知非在黑暗中寻找了一圈没发现丁白的身影,倒是周围多了很多惨叫声。他站在原地没有动,耳边的喘息声擦着肩膀掠过,似乎奔着声音来出走去。   随后他便听见了一声短暂的尖叫,紧接着就是令人头皮发麻的咀嚼声。   肩膀被人拍了一下,陈知非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我。”丁白小声的说了一句,“还好看到你耳朵后面的小绿光,不然这黑漆麻乌的还真难找到你。”   “屋里好像有东西。”陈知非压着声音说到,两个人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小声的说话,脑袋凑的很近,陈知非闻到了丁白身上的血腥味,“你受伤了?”   “没有,刚刚被崩了一脸的血。”丁白说着,黑暗中注意着周围的动静,他发现那厚重的喘息声在不断的游走,似乎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而渐渐的整个屋子里安静了很多,刚刚失去光亮的一瞬间很多人都慌了神,倒是现在慢慢的冷静了下来。   黑暗中那种喘息声像是无处不在似的,丁白肩膀靠着陈知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他听到了一丝微弱的声音。   咯吱咯吱的,像是不断摇晃的摇椅似的非常富有节奏。   等等!摇椅!那小孩到哪去了?   似乎在打开最后一个盒子之后便出现了现在的情况,或许游戏已经开始了。只是这个游戏玩的又是什么?   “瞎子摸鱼。”陈知非在丁白的耳边说了四个字。   “什么?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是‘鱼’?”丁白说到,也就是说他们需要在这场游戏中躲避‘瞎子’。   “准确的说,我们才是‘瞎子’,‘鱼’另有其人。”   当陈知非发现环境变化之后他就觉得游戏应该已经开始了,只是这场游戏来的很突然,再加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混了进来,一时间他也很难确定这到底是什么游戏。不过在想到正常游戏的BOSS是个小孩的时候,他脑子里突然想起了一个耳熟能详的游戏-瞎子摸鱼。   只不过这一回,是需要让他们这群‘瞎子’抓到这只似乎会咬人的‘鱼’。 第40章 瞎子摸鱼   屋里有一只‘鱼’,一只会咬人的‘鱼’。   黑暗出现的突然,游戏开始的也很突然,等到丁白他们确定这场游戏玩的是什么的时候,已经有人被‘鱼’给吃了。   后背上的血迹有些粘腻的感觉,丁白却无心去擦拭,他和陈知非趴在地上慢慢的摸索着,与此同时还要小心翼翼的躲避藏在黑暗中的‘鱼’。   这还真是跟瞎子没什么两样。丁白在心里想着,半个身体趴在地上摸索。两人并非是像要趁机捉鱼,而是因为刚刚丁白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小孩到什么地方去了?   这间屋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过那小姑娘在黑暗来临的一瞬间就没了动静,丁白猜想她可能是已经离开了这间屋子。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说明这可房间的出口很有可能距离她不远。   所以在一片漆黑中,他两人趴在地上凭借着记忆往前摸索,那姑娘在消失之前坐在摇摇椅上,而摇摇椅距离盲盒柜子并不远。按照记忆中的方向,丁白悄默声儿的往前摸着,身后跟着的是陈知非。   后背被轻轻的碰了一下,耳边响起陈知非的声音:“我感觉有什么东西从旁边过去了。”陈知非的声音很低,在丁白的耳边有些痒痒的。   “那边啊?”丁白压着嗓子问了一句。   “右边。”陈知非说到。   丁白伸手从右边慢慢的摸了过去,地上有些粘腻,不知道是血还是什么东西。继续往前他似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动,大着胆子再往前摸了一下,刚碰上呢就听见一声惨叫。   “啊!操!”韩越的腿此时就像暴走的驴一样乱蹬着,他也没顾得上身后的人压着嗓子一个劲儿的叫他冷静,等撒完了疯在意识到完蛋了。   喘息声瞬间就跑到了耳朵边上,丁白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还有说不上来的一股臭味,他定在原地,额头上的汗珠瞬间变的密集了起来。   一股臭味直愣愣的扑在脸上,丁白隔着黑暗注视着面前未知的东西,甚至连呼吸都短暂的停止住了。   僵持了良久,在即将绷不住的前一秒,喘息声飘远。丁白得到喘息的机会,却没曾想在呼出气的一瞬间,一股腥风再次袭来。   与此同时身后一只手拖着他的领子往后一拉,陈知非耳朵后面的小绿灯从眼前滑过,一声厚重的碰撞声想起,什么东西倒在地上哐铛一声。   丁白伸手接住了朝后倒过来的陈知非,紧接着陈知非从兜里掏出来自己的手机甩给丁白并说到:“你去找找出口在什么地方,我去会会它,顺便劳驾你给我照个亮。”   “我怎么给你照啊?”丁白有些手忙脚乱的打开了手电筒,这一下一道强光就直接拍在了陈知非的脸上。   “......你就这么照就行。”陈知非说着,与此同时自此感受到了那股厚重的喘息迎着自己而来。“我走到哪儿你就照到哪儿就行了。”   丁白瞬间明白了陈知非的意思,其实说白了陈知非就是想要托住那只‘鱼’,给他留下时间去找一下出口在什么地方。   但是让两人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只鱼直接奔着光的来出冲了过来。   拿着手机的丁白冷不丁的看见一张惨白的脸直奔自己而来,并且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他还对迎面而来的这张脸做出了一个评价-惨不忍睹。   这张脸没有眼睛,一张大嘴长满了细密的牙齿,牙齿缝隙之间还塞着一撮头发和几块肉,鲜血涂满了一张嘴,大嘴一张,令人作呕的气味扑面而来。   “手机扔过来!”陈知非冲着丁白大喊了一声,丁白反应迅速的将手机朝着陈知非扔了过去,下一秒那张大嘴调转方向朝着陈知非追了过去。   因为有了光亮,‘瞎子’便不再是‘瞎子’。陈知非手拿着手机身子骨狡黠的在房间里躲避这只鱼的攻击,而此时的丁白却肩负着其他的任务。   原本这个盲盒游戏只要他们在保证每一个人都抽到一个盲盒的同时抽中钥匙找到出口便可以结束,但是由于钥匙出现在还有人没抽到盲盒的时候便出现了。   所以他们现在需要完成两件事情,一是完成这场游戏,二是找到出口并用钥匙打开。   此时钥匙在丁白的身上,所以找出口这件事情也就落到了他的头上。此时陈知非的拖延给了丁白时间,但是由于整个房间太暗,他根本无从下手。   黑暗中不时有光亮闪过,那是陈知非在用手机光吸引‘鱼’的注意力,丁白费劲的在屋子中摸索,听到了一声小声的提示。   “这边。”韩越压着嗓子叫了一声,将丁白的注意力引了过来。他将手机电筒打开藏在了袖子里,一抹不算太亮的光在空中晃了晃。   丁白顺着光摸了过去,发现韩越身边还围了几个人,估计是在刚刚的混乱中无意识的聚在了一起。   这几个人运气不错,刚好就蹲在盲盒柜子下面,而一直守在盲盒柜子旁边的小女孩已经不见了踪影,或许已经逃走。   “现在是什么个情况?怎么突然出现了这个一个怪物?”韩越小声的说到,刚刚事情发生的太快,他也只来得及自救。   “瞎子摸鱼,新游戏。”丁白说到,弯腰摸到了盲盒柜子。   韩越脑子转得快,想到之前发生的一切瞬间明白了他们才是瞎子,而这场由游戏的胜利恐怕是要他们抓住这只鱼才是。   “你干什么?”他扭头看见丁白在柜子上摸着什么。   “找出口啊。”丁白手上不停回答到,这间屋子就这么大,那小姑娘消失的那么快,说明出口肯定距离她很近。   不过他在这个柜子左右翻了半天还是没找到有什么地方像是出口,倒是一直在拖延时间的陈知非那边有些热闹。   黑暗中的陈知非感觉这个东西很是难缠,而且这家伙的听觉异常的灵敏,稍微有点动静就能快速做出反应。   为了给丁白拖延时间,他只好时不时的打一个响指吸引这只鱼的注意力,再加上手里的手机灯光一时间到还是能拉住。   不过这种现象估计坚持不了多久,因为他的手机也快没电了。   丁白有些抓狂,这个柜子几乎都被他翻了一遍,但是出口却迟迟没有找到。能藏在哪里呢?   难不成跟这些盲盒有关?   丁白抓起一个盲盒便要打开,一旁的韩越看到了赶紧按住他的手:“你疯了,打开这个是要积分的,你不是没积分了吗?”   “放心,老板都不在这里了,谁还收你的积分。”丁白说到,现在这个柜子处于无人看守状态,谁还管积分不积分的。   于是,在韩越惊讶的目光中,丁白抄起一个盲盒寄给打开了。   空、空、空、还是空。   一只手按住再次按住了丁白的手,围在旁边的人问了一句:“万一你再拆出来一个新的游戏怎么办?”   “再拆出来一个游戏,就让它跟那个鱼去打去。”丁白说到,现在这个时间点他根本就顾不上那么多了。   只是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丁白将所有的盒子都拆了,却并未出现任何其他东西,甚至也没有新的游戏出现。   所有的盲盒都是空。   不应该啊!丁白心想,如果这些盲盒都不是出口的话,那么出口到底应该在什么地方?   就在此时陈知非手里的手机电量耗尽,屋子再次变为一片黑暗。而还站在盲盒柜子前面的丁白众人里,韩越藏在袖子里的手机还散发着微弱的灯光。   “闪开!”一旁的陈知非大喊一声,紧接着耳边刮起一阵风,刚刚还跟他纠缠不止的鱼已经奔着丁白他们跑去。   那只鱼来的非常快,几乎是一瞬间就朝他们撞了过来,丁白感觉自己被掀起,整个人犹如一颗篮球朝后飞去,碰的一声撞在了后面的摇摇椅上。   而其他人也不好过,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见,痛呼声一下被点燃。   丁白被撞的有点蒙,脑瓜子都是嗡嗡的,身后的摇摇椅被撞的一晃一晃的,他靠在上面缓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   而就在这短暂的几秒钟里,黑暗中响起了一阵阵咀嚼声,像是尖锐的牙齿在啃食骨头,咯吱咯吱的令人头皮发麻。   丁白抓着摇摇椅的扶手吃力的站了起来,韩越不知道被撞到了哪里,最后一丝光亮也消失不见,他眯着眼睛在黑暗中寻找,总算是看到了一个小绿光。   不知为何,他松了一口气,身体靠在摇摇椅上,手往后一撑却碰到了一个按钮。   “爸爸的爸爸叫什么?爸爸的爸爸的叫爷爷......”   丁白“......”这尼玛是个什么东西?   倚靠着的摇摇椅此时就像是抽风一样开始叫唤,甚至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彩灯正散发正着五颜六色的灯光。   而在这个彩色的灯光下,丁白的脸色犹如一盘过期的酸菜。   那只‘鱼’缓缓的转过头,他嘴上还挂着一撮头发,血迹从嘴角淌到了脖子。转瞬间他便朝着丁白袭来。   “操!”丁白低声骂了一声,在一片爸爸的妈妈叫什么的背景音乐下飞快的拔腿就跑,看看躲过了那只鱼的袭击,正在此时他发现那只鱼并非是奔着自己去的,而是那个正在不停摇晃的摇摇椅。   仿佛是对这个一直不停自己提问自己回答的机器很感兴趣似的,他围在那个机器旁边,甚至忘记了自己的使命。   而这也恰恰给了屋子里的人机会,陈知非找到了丁白,并且顺利的找到了还活着的人。韩越在地上摸到了自己被撞的稀碎的手机,一阵心绞痛。   但是运气不错的是,他们一行还有十个人。   “屋里几乎都找遍了,但是没找到出口。”丁白说到,他不仅找遍了屋子,还将盲盒都翻了一遍也没找到出去的线索。   “就这么大的地方,出口会在什么地方呢?”韩越说到,心里想着,钥匙都能抽到,要是找不到出口简直是笑死个人。   “其实我有一个想法。”有人女生说到,女生伸手指了指那个还在摇个不停的摇摇椅说到,“会不会出口跟那个东西有关。”   众人目光移了过去,摇摇椅已经唱到了妈妈的妈妈叫什么了。   这就难了,因为此时那个‘鱼’还锲而不舍的围着那个摇摇椅。   作者有话要说:   一天刷完了那个‘鱿鱼游戏’简直是过瘾!   编剧还是很牛批的! 第41章 摇摇椅   你小时候坐过那个摇摇椅吗?   就是商店门口投两个币就能一边唱一边晃悠的摇椅。   有的是兔子,有的是小羊,还有一些是米老鼠的模样。   丁白记不起自己小时候是否坐过这样的摇椅了,但是他记得楼下孙大爷家的小孙女总闹着像要坐摇摇椅。   记忆中的摇摇椅总是充满了童趣的,只是现在的这个摇摇椅看起来滑稽中带着不寒而栗。   那只‘鱼’似乎很喜欢这个摇摇椅,一双沾满鲜血的手试图想要抚摸这个摇椅想要知道这个东西长成什么样。   “如果出口在那个摇摇椅下面,那咱们要怎么样才能打开?”   现在摆在大伙面前的有两个难题,一是那个不断游走在摇椅旁边的‘鱼’,二是怎么能快速的找到出口。因为他们发现,三十六个小时过得很快,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一会儿我们几个人去把那只‘鱼’给抓了,丁白你和几个女生去找出口。”陈知非很快就拟定好了计划,“那只鱼我们很难直接将它结果了,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的注意力转移到我们身上,好给丁白他们时间去找到出口。”   “咱们尽可能的弄出动静来吸引他的注意力。”   “但是那个摇摇椅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我们要怎么弄才能盖过它那个声音啊?”有人问了一句。   确实,那个摇摇椅的喇叭就像是加了BUFF一样,再加上现在这个屋子又很空旷,所以它的声音也是亮的出奇。   “他总得停吧。”丁白补了一句,“小卖部外面的摇摇椅不都有时间限制吗?总不能一直响着,老板不亏吗?”   像是应景似的,丁白的话刚落那个摇摇椅就哑了声,连带着那个一直闪耀的小彩灯都灭了,房间里瞬间变成一片黑暗。   陈知非小声的的说了一句:“就是现在!”紧接着一嗓子吼了出去!   这一嗓子直接将那只‘鱼’的注意再次吸引了过来,几个人四散开来,丁白反应迅速的带着人朝着摇椅的方向摸了过去。   很快陈知非他们那边就传来一阵阵此起彼伏的吼叫,可是这屋子太黑也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个状态。   丁白跟几个人摸到了摇椅的位置,倒霉催的是他们几个人的手机都没电,唯一能亮的东西还是一个姑娘手上戴着的感应手表。   不过这个手表的亮短暂且范围很小,但是眼下这个状态也只能将就了。   那姑娘将手表给娶了下来,丁白一边就着这个小手表的灯看一边用手摸。现在在地上摸了一圈儿但是也没发现什么东西。   其他几个人也帮忙在地上摸着,一声惊呼惊起了丁白后背的冷汗。   “怎么了?”他压着嗓子问。   “我摸到了一个人的脚,好像是死掉的那个庄家。”女生本来是顺着摇摇椅在地上摸,但是没想到摸到了之前已经死掉的庄家身上。   丁白顺着声音过去,他将手表还给那个女生,心想着死掉的这位庄家身上会不会有手机。运气还不错的,这位庄家不仅有手机,而且电量很充足。   有了亮那就好办了,打开手电筒几个人更加细致的开始找出去的线索。   不到一会儿丁白便看到了摇椅底座下面有一个钥匙孔,他掏出抽到的钥匙往里一插,刚好!   扭了一圈之后他们发现这个摇椅是可以往前推的,推开之后地上有一个一人宽的洞,估计就是出口了。   陈知非那边也还算比较顺利,虽然看不见但是大部分的时候那只鱼身上的血腥味很重,他们凭借着血腥味躲避着,时不时的出个一两声倒也算是勉强牵制住了这只‘鱼’。   不过总归还是很勉强,陈知非只能凭借着个人反应维系着微妙的平衡,好在丁白他们顺利的找到了出去的地方。   顺着陈知非耳边的小绿灯丁白走到他的身边,凑上前去跟他说了一声:“一会儿我用手机放铃声,你们快速的朝着摇摇椅那边跑过去,出口就在底下我已经打开了,不过有点窄要一个一个的过。”   “一个一个的过有点麻烦,要不你带着他们先出去,我殿后。”陈知非说到。   “我跟你一起殿后吧,几个女孩身材娇小应该比较好过,另外几个男生也让他们先走。”丁白说到,两人慢慢的告知其他人,丁白准备好音乐等待所有人就绪,他点开播放器将手机超对面墙角一丢。   一首最炫民族风送给这位老弟!   只是一瞬间那只怪物就朝着音乐声冲了过去,丁白哑着嗓子让其他人速度快点。摇摇椅下面的那个洞看起来挺大,实际过的时候还挺困难的。   几个姑娘长着身材优势倒是很快就下去了,轮到男生的时候有个比较壮实的兄弟卡在了洞口。   “吸口气哥们儿!”韩越在旁边急的打转,卡在这个节骨眼上实在是让后面的人紧张的不行。   上面的人按着那哥们的肩膀往下推,费了半天的劲儿总算是给他按了下去,只听扑通一声那人安全落地。   后面的人紧接着跟上,就在这时一直在响的手机突然哑了声,那怪物瞬间转变的方向。   “赶紧下!”丁白喊了一嗓子,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那怪物直接冲了过来,一张大嘴往外呼着臭气。   陈知非见状迎面一脚踹了出去,给剩下的人腾出一些时间来。   好不容易后面的人都从洞口跳了下去,丁白赶紧招呼了一声陈知非:“走了!”   陈知非此时被那怪物缠上,一时半会儿还脱不了身,他让丁白下去,自己随后就来。丁白顾不上磨叽,直接从洞口跳下。   陈知非抓住怪物的一只手,转身一个过肩摔将怪物甩到了地上,他快速的朝着洞口跑去,扑通一声往下一跳。   【本场游戏已结束,所有庄家积分加二。庄家有十二小时的休息时间,休息时间结束之后将开始新一轮答题。】   【温馨提示,现目前庄家手中的技能牌剩余数量未五张,在最后一轮游戏结束之前,所有庄家需将技能牌全部使用完才算通关。】   这场赌局还没有结束。   迄今为止,他们在这场对中总共参与了五个游戏,其中潘多拉的盲盒这一关中有三个游戏组成,也就是说他们总共玩了八个游戏。   而到现在,总数为二十一人的赌局,还剩下九个人。   “这场赌局,是我参与过最复杂的游戏。”韩越叹了一口气说到,“以前也没见还有这种玩法的,现在我算是开了眼了。”   “你总共参与过多少次赌局?”丁白问。   “记不到了,十几场了吧,场场都要了老命了。”韩越苦笑了一声。   “十几场?”丁白有些疑惑,“这个数量,你不是应该已经出局了才是吗?”按照赌局的规则,一场赌局获胜庄家手中的筹码就会加一,十几场的胜算,韩越怎么说都应该到鬼牌赌局才对。   “出局......是差一点就出局了,可惜当时我们队伍中有一个疯子,直接把我们整成赌局中的黑名单了。”韩越苦笑着说着,“这不是刚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黑名单?”丁白还是头一回听说这个东西。   “就跟背叛者差不多,不过两者之间的类别不大一样,反正都是赌局中的危险人物。”韩越说到,眼神有意无意的瞟向陈知非。   “话说......”韩越转头看向丁白,“你看见我没想起些什么吗?”   这一问倒是吧丁白给问蒙了,他一脸我应该想起些什么吗的表情看了回去。   “算了算了,睡觉睡觉。”   丁白做了一个梦,梦里他站在很高的楼上,身后的人叽叽喳喳的一直在讲话,他有些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   “你还真想带着他一块走啊?那人跟咱们不一样,保不准人家还不想跟你走呢。”   “哎!我说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啊?”   身后的人叽叽喳喳的说着,丁白看了一眼脚底下迅速消散的大楼,脑子浮现出另外一个人身影。   不知道他带烟没有。   “赶紧走吧,林南在出口等着呢。”身后的人说到。   “嗯,我再等等。”丁白说。   似乎是对他无语了,身后的人朝着楼下的出口跑去,留下丁白一人还在等着那个人的到来。   良久,总算是有脚步声从背后传来,一回头,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本场赌局已经结束了,庄家请尽快离开。”对面的人说。   “嗯,马上就走,这不是等你来嘛。”丁白说。   “......”   “你带烟了吗?”丁白嘴上问着,脚步却自动往前,极其熟练的从对方的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来,顺便还掏出一只打火机。   “你跟我走吧。”丁白说。   “你能走哪儿去?”对方反问,“就算还剩下对后一关,能不能过也说不定。”   “好歹对我有点信心啊,我不是还挺厉害的吗?”丁白本想点烟,但是疲惫让他有些提不起兴趣,转而将手里的烟踹回对方衣服口袋里,而那只手却一直没拿出来,并且整个身体也极其熟练的的靠在了对方的肩膀上。   “提醒你一下,本场赌局己经结束了十分钟,其余庄家应该在赌桌上等了你十分钟,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考虑一下其他人。”   “得!”丁白靠着对方伸了一个懒腰,因为个子稍微矮了一些导致他一抬头就能看见对方轻轻抿着的嘴唇。鬼使神差的他凑过去碰了碰对方的嘴唇,再然后肩膀被人抖了一下。   “起来了!睡这么死?”韩越推了一下丁白的肩膀,对方慢悠悠的睁开眼睛,却在下一秒直接看向了站在一旁的陈知非身上。   “很累?”陈知非看他的状态好像不是很对。   “啊?”丁白愣了一下,想到了梦里那张熟悉的脸,“睡、睡懵了。”   【最后一轮游戏即将开始,请各位庄家做好准备。】   【本轮游戏时间为四十八小时,四十八小时之后若有庄家手中还残留技能牌则视为游戏失败。若赌局结束前,庄家为获得金花牌则将淘汰。】   【游戏即将开始,请各位庄家做好准备。】   “怎么了?”陈知非回头问了一句丁白,从刚刚开始他就一直盯着自己看。   “你这助听器是什么时候戴上的?” 第42章 丢手绢   关于助听器是什么时候戴上的,这个问题对于陈知非来说有点难以回答。   因为从他现有的记忆来看,这个助听器好像一直都存在着。   所以当丁白问出这么一个问题的时候,他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么一停顿,最后一场游戏就开始了。   【本轮游戏为丢手绢,所有庄家需要围成一个圈,在丢手绢的过程中庄家不可回头看,若在回头庄家身后没有手绢,则该庄家淘汰。若拿到手绢庄家未在规定时间内抓到丢手绢的人,则该名庄家淘汰。】   这场游戏的规则一出来,便有人发现了规则的漏洞。   首先,丢手绢的人是谁?规定时间是多久?要知道这场游戏可是有四十八的小时的时间,而且是不是所有庄家都必须要拿到一次手绢才算是通关?这些关键的信息都没有提到。   然而当有人提出问题的时候,却并未收到相关的回答,而此时,这场游戏却被突然判定开始。   九个成年人围坐在地上,从他们坐下开始,便不可以回头。   丁白发现,虽然规则里有提到庄家不可回头看,但是由于所有人都是围成一个圈儿的,所以对面的人是可以看到自己的情况,也就是说,只要有人能够提醒就可以避免回错头这一一个规则。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游戏好像也不是那么难。   除丁白之外,还有人也发现了这么一点:“各位,游戏规则并没有说庄家不能说话,为了避免犯规,我建议大家可以通过语言来告知对面的人,或许这样这场游戏我们可以轻松一点。”   韩越看了一眼众人围成的圈儿,丢手绢这种游戏他大概有十多年都没有接触过了,不过那首耳熟能详的顺口溜他倒是还记得。   是怎么唱来着?   刚想到这儿,一个声音便唱了起来。   “丢、丢、丢手绢,轻轻的放在小朋友的后面,大家不要告诉他,快点快点抓住他,快点快点抓住他!”   这道声音像是三D环绕似的绕着众人转,但是他们却发现,只有歌,没有人,也没有手绢。   “你们看见人了吗?”有人问了一句。   “没有......刚刚那首歌,是开始了还是没有开始?”有人说到。   此时他们才发现,虽然对面的人可以帮忙看自己的身后,但是,如果丢手绢的那个人根本就看不见,该如何去提醒他呢?   这首儿歌唱完之后便没了声音,此时的众人也不清楚这场游戏是开始了还是没有开始,如果是开始了的话,手绢会在谁的身后?   “要不我们摸一下身后有没有?”有人提议到。   “我不敢.....万一后面有人怎么办?”   “有人倒还好,万一后面站着的不是人怎么办?”   一时间,氛围开始变得紧张起来,没有人敢回头看背后是否有手绢,就像有一位庄家说的,身后站着的如果不是人怎么办?   僵持。紧张的氛围让丁白后背冒汗,他可以肯定游戏已经开始,但是为什么没有人丢手绢呢?难道说,真被他们猜中了,丢手绢的不是人。   叮铛一声清响,似乎有什么东西掉落在地上。   “你们听到了吗?”有人问了一句,“我怎么感觉这声响就在我的身后?”   “我觉得是在我的身后。”又有人说了一句。   很快大家发现,这个声音好像每个人听都是在自己的身后。所以说,到底是在谁的身后?   “要不我们伸手摸一下?”再次有人提议,而这一次得到了大部分的人支持。   一群人准备好后一起往背后摸去,只见众人伸出手的一瞬间,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出现了微妙的变化。   丁白触手一片冰凉,一张四方形的卡片被放置在自己身后,熟悉的触感让他一瞬间以为是金花牌。甚至他都想转头看一眼,只是直觉告诉他没有那么简单。   可是并不见得所有人都能冷静的去思考,一名庄家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往后摸的手似乎像是在确认似的,他狐疑的转了转眼珠,心想着要不要偷偷看一眼。   但是想到围坐在一起的人,如果身后的东西真的是金花牌,那这些人会不会眼红?思来想去他决定悄悄的看一眼。   于是,他微微扭头想要看清楚身后的东西,而这么一个微小的动作,让他丢掉了性命。   扭头的一瞬间,一只手摸到了他的脸上,一个声音在他耳边说到:“被我抓到啦!”下一秒还坐在原地的人被一只手飞快的拖走,留下了一声惨叫。   其余的人被这一场景震住,往后摸的手纷纷收回,为数不多的女孩子吓得脸色苍白。   “不能回头!”丁白说到,“无论我们摸到什么东西都不能回头,即便是金花牌也不可以。”经过刚刚那么一出,众人深知,金花牌不过是一个幌子,为的就是哄骗他们回头。   儿歌再次响起:“丢、丢、丢手绢,轻轻的放在小朋友的后面,大家不要告诉他,快点快点抓住他,快点快点抓住他!”   “又来了又来了!怎么办?”   “还摸吗?”有人问。   丁白碰了碰身边的陈知非,目不斜视的说到:“你看见刚才那只手了吗?”   “嗯。”陈知非应了一声,虽然很短暂,但是能够看到那只手是个小孩子的手,很小一只。这场景有些像是一个小孩在跟一群大人做游戏似的。   “有办法吗?”丁白又问。   “现在还看不出来。”陈知非如实的说到,目前为止他也看不出来这场游戏怎样才能获胜,因为还没有人捡到手绢。   有人悄悄的摸了一下身后,不能回头看的感觉让人生疑身后到底会有什么?是手绢?还是金花牌?   “啊!”一个女生冷不丁的惊呼了一声,众人目光齐刷刷的看了过去,只见那个女生颤颤巍巍的说到,“有人摸我。”   这句话听起来像是一个恐怖故事似的,没有人敢接下这句话,谁都不知道这只手是从哪里来的。因为女生对面的人很肯定的说了一句,你背后什么都没有。   此时的气氛变得恐怖而诡异,再也没有人敢伸手去摸自己的背后。   “要不要你再摸一下背后有没有东西?”女生对面的人说到。   “我不要!”女生想都没想便回绝了。   “万一手绢在你的背后怎们办?我们总不能一直这样僵持着吧?”对面的人说,“如果一直这样僵持下去,时间总会用完,到时候我们所有人都会遭殃!”   “可是.....”女生紧张的反驳,却不知道说什么。没有人想死,她也一样。   “你们几个大男人威胁一个女生干什么?”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丁白忍不住了,他实在是看不惯几个男的一直为难一个女生,“要我说,我们一起往后摸,不管摸到了什么大家都通报一声,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搞不定一个游戏?”   话虽是怎么说,丁白心中却还是打起了鼓,这场游戏并不难,但是好像每一步都是在考验他们这群人的人性。这不过刚开始就已经出现了相互猜忌。   并且刚刚陈知非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悄悄的跟他说了一句:‘或许已经有人摸到手绢了。’   丁白朝着围坐在一起的人看了一圈,众人面色各异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是陈知非还说了,叫他注意每一次儿歌想起的时机。   从开始到现在,儿歌一共想了两次,难道说这两次都是在告诉众人手绢已经变换了位置?   如果是这样的话,一开始的手绢在谁的身后?   商量了一番,众人决定再次摸一摸身后。这一次丁白在背后摸到了一只手,他的身体不可闻的抖动了一下,但也只是短暂的一下,因为下一秒他就觉得这只手的触感有些莫名其妙的熟悉。   那只手慢慢的打开丁白的手指,在他掌心写下了一个字-牌。   什么意思?丁白微不可闻的转动了一下眼珠,视角扫到一旁的陈知非心中疑惑,有什么不能说还得靠这些小动作?   刚想到这儿,那首儿歌再次响起:“丢、丢、丢手绢,轻轻的放在小朋友的后面,大家不要告诉他,快点快点抓住他,快点快点抓住他!”   这是什么情况?   所有人都愣住了?为什么突然再次响起这首儿歌?   丁白像是想到了什么,伸手在自己的身后摸了摸,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背后好像多了一张牌。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将这张牌拿了出来,让大家看个究竟。等到他拿出这张牌放在大家面前的时候,有些人的脸色变得有些奇怪。   丁白拿出来的这张牌并非是他们所以为的金花牌,而是一张技能牌,一张蒙眼的技能牌。突然间,丁白心中有些谜题被解开了。   有人趁着这次机会在销毁自己手中的技能牌。   在这场赌局刚开始的时候,众人都以为技能牌是这场赌局获胜的关键道具,但是随着他们进入到最后一场游戏的时候,突然得到消息-想要获胜的庄家手上必须没有技能牌。   至此,一直被当作解题工具的技能牌,此时反而成为了累赘。而这场游戏是整场赌局中最后一个游戏,也就意味着技能牌必须要在这一关全部使用完毕。   但是,没有人知道使用了技能牌会发生什么,这样太不安全了。唯一安全的就是,将技能牌不动声色塞到其他人手中。   恰巧这场游戏中,庄家无法随意回头,只要趁其他人不注意将技能牌偷偷放在其他人身后,那么这张牌就会在然而然的被销毁。   再加上技能牌的触感与金花牌无异,很多人会以为背后的技能牌是金花牌,那么他就不敢光明正大的摆在众人面前。   只是没想到,丁白的操作直接将这块遮羞布给扯了下来,打脸一般的。   “所以,刚刚听到的响声,其实就是有人在放技能牌的时候失误了而发出来的响声是吗?”丁白有些无奈的笑了一声。   “所以刚刚有人碰我也是在偷偷丢牌!”那个女生说到。   “不仅如此,你们还记得刚刚响过的三次儿歌吗?”丁白身边的陈知非总算是说话了,“没猜错的话,每一次儿歌响起就代表手绢被换了一次位置。”   “你的意思是说,手绢其实已经出现了?”韩越在一旁助攻。   “应该说,有人从一开始就带着手绢进来的。”丁白说到,“说不定,这个手绢已经换了好几个位置了。”   此话一出算是捅破了最后一层窗户纸,开始有人猜忌到底是谁将手绢换了位置,又是谁将手中的技能牌悄悄丢了出去。   就在此时,黑暗突然笼罩,众人视线被遮挡,而熟悉的儿歌又一次响起。   “丢、丢、丢手绢,轻轻的放在小朋友的后面,大家不要告诉他,快点快点抓住他,快点快点抓住他!”   本以为只响一次的儿歌此时就像是开启了单曲循环一样一直在响,有人反应过来,这种现象意味着手绢在一次次的变换位置。   而这个黑暗,恐怕是有人使用了技能牌。   糟糕的是这个蒙眼技能牌的时间是三个小时,他们总不能在这三个小时里一直将这块手绢丢过来丢过去吧?   好在不一会儿儿歌声停止,气氛再次陷入僵局,有人停止了胡乱丢手绢这种行为。这种僵局一直持续了很久,久到他们都以为这场闹剧已经结束了。   然而过了一会儿,有人发现,屋子里突然多了一阵脚步声,随着脚步声的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开始念起了那首儿歌。   “丢、丢、丢手绢,轻轻的放在小朋友的后面,大家不要告诉他,快点快点抓住他,快点快点抓住他!”   作者有话要说:   一起丢手绢吗? 第43章 散步   “我说,至少先摸一下手绢在不在自己身后吧。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难道真的要等死吗?”   “说得好听,现在什么都看不见,如果摸到了手绢又怎么能知道是谁放的呢?”   “所以手绢到底是谁放的?”   “是那个小孩,还是我们之间的人?”   “疯了吗?如果是我们之间的人,他这样的做的目的是什么?”   “赌局会给他好处的吧。”   “......”   四周很黑,戛然而止的争吵声让整个气氛再次变得奇怪。剩下的八个人争吵了半天也没有得出最后的结论,倒是微妙的关系越加变得紧张起来。   丁白伸出左手往旁边摸着,原本并不算远的距离此时他将身体都偏向了一边也没有摸到陈知非的袖子。   这家伙难道擅自移动了?   不对啊,他手上的技能牌早就用光了。丁白一直怀疑是谁趁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使用了技能牌,但是奇怪的是,这一场游戏中,技能牌使用之后并没有提示。   他有些狐疑的伸手在面前的地盘摸了摸,果不其然,那张刚刚出现在他背后的蒙眼技能牌消失不见了。   陈知非这家伙是什么时候拿走的这张牌呢?   问题是,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想到这里,那首儿歌再次响起,随着儿歌响起脚步声也在不断地移动,像是敲在人们心中的警钟,一下一下的将众人心中弦拉紧。   而不久后,技能牌的效果消失,突然出现的亮光让剩下的八个人都眯了眯眼睛。   意外的是,没有一个人想要知道自己身后放了什么东西,也没有人再提议往身后摸一摸。   丁白用手碰了一下旁边的陈知非,小声的说到:“你刚刚干嘛去了?”   陈知非目不斜视的应了一声:“散步。”   神他娘的散步......   “你是觉得我傻吗?”丁白忍住了想要转头的冲动,咬牙切齿的说到,“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陈知非的嘴角浮现一抹笑,转瞬即逝,他清了清嗓子说到:“刚刚我在身后摸到了手绢。”   “什么?!”丁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因为不能转头只能用余光扫到陈知非的方向,“现在呢?”   “不知道,可能在某个人的身后,或者是在某个人的手里。”陈知非说到。   丁白转动目光,看向周围的人,每个人脸上的都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情绪,也很难看出那个手绢到底会在谁的手里。   而让他们奇怪的是,从那之后,儿歌就再也没有响起,或者说,手绢一直没有换位置。   不过这也不是个好兆头,因为本场游戏的时间是四十八小时,技能牌使用后又过了三个小时,不少人发现因为这种游戏模式让所有开始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从紧张害怕逐渐变为空洞无聊,甚至开始慢慢的觉得很困。   “现在是过了多长时间了?”有人问了一句。   “已经超过十二个小时了。”有人回答到。   “你们有没有觉得很困?”   不只是丁白,在场的人纷纷感觉到在这种一动不动的环境里,人很快就会觉得无聊,困乏。   他们总不能就这样围成圈坐上四十八个小时吧?   再怎么厉害的人也不可能一动不动的保持四十八个小时,况且他们之中已经开始有人放松警惕了。   丁白有些疲倦的看向对面的庄家,那人脑袋一点一点的,估计已经半只脚踏入了梦乡。他心中有种不详的预感,往往在这种所有人都放松警惕的时候,就是最容易出事的时候。   正欲提醒的时候,那颗一点一点的脑袋似乎困到了极限,昏昏欲睡的人猛的一下朝旁边倒了过去,幸好反应迅速的张开了眼睛。只是接下来他像是做梦一般的朝着左右看了一眼,也就是这么一个小动作,却让众人再次听到了那个小孩的声音。   “抓到你啦!”   一双手将哪位庄家拖向了黑暗,徒留一片惨叫。   只是因为一时的松懈,就葬送了性命,而这一现象却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有人已经按耐不住开始变得急躁。   “他妈的,这个游戏到底要怎么玩儿!我们难道就要这样跟个傻逼似的坐到四十八小时结束吗?”   “我们不可能就这样安然无恙的坐到四十八小时结束。”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韩越开口说了一句,“规则讲了,我们必须在游戏时间结束之前抓到丢手绢的人。”   “可是我们根本不知道丢手绢的到底是人还是......”   “所以说我们必须要知道手绢在哪里。”丁白趁机说了一句,“如果有人拿到,不,摸到过手绢,请一定要告诉大家。“   丁白不敢奢望有人能够站出来,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同猜测的那样,从一开始就有人带着手绢进来,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是不是意味着找到丢手绢的人就是找到那个将手绢带进来的人?   “我摸到过那个手绢。”   凝固起来的空气被人打破,陈知非慢条斯理的说着:“刚刚看不见的时候有人在我背后放了一个手绢,我摸了一下,后来手绢就消失不见了。”   “所以说刚刚我们看不见的时候,有人从你身后拿走了手绢?”有人说到。   气氛再次变得紧张了起来,不少人开始发现,他们似乎从一开始就跑偏了方向。于是有人猜测到:“我们当中是不是有人的游戏规则和其他人不一样?”   “或许真的是这样。”丁白接着说到,“设想一下,如果我们的游戏是找到丢手绢的那个人,会不会有人的游戏是不让我们找到丢手绢的那个人呢?”   也就是说,实际上这场游戏开始的时候,庄家是被分成了两类,其中八个人是围坐在一起等待丢手绢的小朋友,而其中一个人就是一开始被选中丢手绢的那个人。   “可是我们都看见了啊,没有人站起来丢手绢。”有人说到。   “谁说丢手绢就一定要站起来了?”陈知非开口说道,“不是有人都模仿着偷偷丢技能牌吗?”   从一开始,丢手绢的那个人就悄悄的将手绢放在别人的身后,而他们其中早就有人偷偷的在背后摸到过手绢,但是由于规则的原因,摸到手绢的人不敢出声,只能再次将手绢悄悄的塞到身边的人的身后。   由此以来,这个手绢就这样悄悄的移动了起来。而每伴随着手绢的移动,那首儿歌也会很应景的响起。   “啧。”皱着眉头思考的丁白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你们有没有发现,从技能牌使用过后,似乎那首儿歌就再也没有响过了?”   说到这儿,丁白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儿歌没有响,那是不是意味着手绢现在一直固定在一个人身上?   只是当他看见其他人的脸色时,发现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劲。   “可是我刚刚摸到过手绢......”一个姑娘的手颤颤巍巍的指向了旁边的人,“而且我把手绢放到了他的身后。”   被指到的人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到:“其实她身后的手绢是我放的,但是没想到她又放回来了,所以我只能放在这位的身后。”那哥们儿指了指右边的庄家。   “......”所以说,现在是机会每一个人都有碰到那个手绢。只是一直没有人挑明说。   只是,明明手绢一直在移动位置,儿歌为什么没有响呢?   陈知非伸手在兜里掏了掏,一张粉色的小手绢被他从兜里拿了出来,他抖了抖小手绢冲着在场的人说到:“不好意思,为了安全起见,手绢被我调换了,真正的手绢在在这里。”   丁白:“......”所以假的那个手绢是什么?   陈知非拉开了拉链,外套内衬像是被撕破了一般少了一块。   现在他们总算是见到了手绢长什么样子,但是此时又一个问题出现在众人面前--丢手绢的人是谁?   此时剩下的七个人中,到底谁才是丢手绢的那个人呢?   “我已经知道是谁丢的手绢了。”陈知非从兜里掏出一张黑色的卡牌,正是丁白以为陈知非用掉的那张技能牌,这会儿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将牌往地上一丢,一瞬间,黑暗再次袭来。   丁白肩膀被轻轻的拍了一下,一双手从左右按住了他的脑袋,陈知非小声的靠在他的耳后说了一句:“别回头,跟我走。”   黑暗中,两个人侧着身子走,随着他俩的移动那首久违的儿歌也响起。丁白意外的是陈知非在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中走路都不带停顿的,像是能看见一样。   走了不一会儿,陈知非停了下来,丁白感觉到身边的人蹲了下来,没一会儿又站了起来。   “就是这儿了。”陈知非小声的说到。   “什么意思?”丁白有些不理解。   “我知道谁是把手绢带进来的人,现在我们站在他的位置身后,但是刚刚我蹲下去摸了一下,人不见了。”陈知非说,“但是不要担心,他肯定会回来的。”   “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会回来?”丁白问。   “因为他是去找我的。”陈知非说到。   其实从游戏一开始他就怀疑过有人一进来就带有手绢,但是刚开始的饿规则让他们都没有想到这一点,再加上他们当中有人摸到了手绢却不出声。   能够玩到这里的人都很聪明,他们深知规则,只要不回头确认,那么就算手绢出现在什么身后也没有关系。   所以便出现了之前的场景,而随着刚刚有人讲窗户纸捅破,所有人才清楚,原来这块被丢过来丢过去的手绢很有可能最终还是会回到自己的手里。   而且似乎所有人都忘记了一件事情,谁拿到手绢谁就会变成丢手绢的那个人。而只有拿到手绢才能够去找到那个一开始将手绢带进来的人不是吗?   蹲下的那一刻,他将手绢放到了空着的位置上,只等那人反应过来之后再次回到这个座位上。   不过很可惜,已经晚了。   黑暗中响起了一串急促的脚步声,陈知非挑了挑眉毛等待着那人走进。脚步声靠近的一瞬间,一股风从面前划过,紧接着一声惊呼响起。   “哎呦!我好像绊倒个人!”丁白说到。 第44章 丁某人一夜无眠   【本场游戏已完成,恭喜各位庄家。本场游戏剩余时长为十二个小时,赌局结束前将结算所有庄家手中的技能牌,若时间结束之前庄家手中的技能牌未清零将视为淘汰。】   【赌局进入倒计时......】   “你怎么知道这个人就是把手绢带进来的人?”丁白有些意外的冲着陈知非说了一句,事情就是这么具有戏剧性,谁能想到他无意间绊倒的人就是他们一直要找的哪位呢?   而且当丁白喊出自己绊倒了一个人之后,陈知非非常迅速的就将倒在地上的哪位给领了起来,紧接着就问了一句:“手绢就是你带进来的吧?”   然后就非常迅速的结束了这场游戏。   “因为在之前他一直很着急的想要让所有人都去关注自己的身后有什么东西。”陈知非说到,起初他也并未注意到这一点,只是以为丢手绢的人或许还是那个小姑娘,但是后面他发现这个人似乎很着急的样子。   要是在一个争分夺秒的游戏也就算了,偏偏是这个丢手绢的游戏。   再加上不知道是谁使用了技能牌,陈知非对丁白开玩笑说是去散步了,虽然内容差不多,但是他在散步的过程中数了一下走完一整圈的步子大概是多少。   并且在‘散步’的过程中,隐约感觉到有人好像离开了自己的位置。   如此一来他就更确定他们当中有一个人就是那手绢的人,于是他将摸到的手绢藏了起来,并再一次使用了技能牌,为的就是将这个人给逼出来。   好在,最后丁白一脚解决了这个人。   不过现在摆在他们面前又是一个难题,仅剩下十二个小时,而所有庄家手中的技能牌还剩下四张。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陈知非想到了一个办法,但是有些冒险。   “将技能牌全部使用出来?”丁白有些差异,“一张牌就够难搞的了,四张一起恐怕不行。”   “但是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而且事实上手中有技能牌的人并不多。”陈知非说到,现在仅剩下的七个人,只有四个人有技能牌,而这四个人正是他和丁白以及韩越,还有一个小姑娘。   韩越和那个小姑娘的手气还算是好的,手中各一张天秤牌,不过丁白和陈知非算是点儿背的,两张流泪的眼珠。   这张带有流泪眼珠的牌算是正常赌局中最诡异的技能牌,因为他出现的效果是根据情况而定的,也就是说指不定能弄出什么来。   但是眼下能够在短时间内解决技能牌这个问题就只有陈知非所说的办法,一旦整场赌局结束,那就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最后,他们还是选择了同时使用技能牌。   四张金属质感的牌同时掉落在刚刚他们围坐的地面上,叮铛一声响,一阵微风抚在了丁白的脸上。   四周荒废的像是度过了一个世界末日,漫天的灰尘的黄沙扑面而来,嘴里干燥的像是要燃起火来。   他躺在地上就好像一条死狗一样,偏了偏脑袋一双脚由远到近越来越清晰,来人蹲到了面前。   “庄家丁白,恭喜你在本场赌局中获得胜利。本次赌局参与人数为十七人,获胜人数一人。获胜庄家手中筹码翻倍。”   “请将你手中的金花牌交给我进行核算。”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到了丁白的面前,他有些艰难的咽下了一口唾沫,在闭上眼睛之前骂了一句:“滚你妈的。”   等到再醒过来的时候,四周的破败已然消失不见,但是无数的景色像是被抽走了颜色一样,灰蒙蒙的一片。   脑袋下的枕头说不清的有些舒适,丁白翻了一个面趴在了上面,有些陌生又熟悉的味道,像是干枯了的小苍兰。   耳朵听到了一声响动,他惊讶的翻身坐起,看到了陈知非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   “醒了?”   “......”   “醒了就别赖在别人的床上。”陈知非的语气就像他板着的脸一样。   丁白搓了搓脑袋上的头发,从床上起来,身上的裤子不是很合身的被踩在脚底下,他这才发现这条裤子陌生的有些熟悉。   对比了一下对面坐着的人,确信是那个人的没错。   “我的衣服呢?”丁白问到。   “丢掉了。”陈知非回答,“已经没法穿了。”   丁白:“......”   “先借你一套衣服,之后还你。”丁白有些尴尬的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虽然有些大了,但是没有办法。他赤脚走到了门前,打开门走了出去,只剩下陈知非还坐在原地。   只是没等到十分钟,敲门声再次响起,刚刚还雄赳赳气昂昂的丁白有些尴尬的站在门前。   陈知非打开门让他进来。   “这他妈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连人都没有?”丁白的话里又掩饰不住的怒气。   “不知道。”陈知非语气不变的说到,“不过短时间内你出不去,只有等到你的下一次赌局开始才能够出去。”   丁白不是第一次遇见陈知非,作为荷官的陈知非在丁白的每一场赌局中都是第一责任人。   庄家加减筹码、淘汰、红牌警告等等事宜都是他在处理。   他俩不止认识,而且还很熟。   上一场赌局中,他腆着脸跟人要烟来着。   “有烟吗?”丁白伸出手摆在陈知非的面前。   骨节分明的手掏出一个黑蓝色的盒子,顺便递给他一个打火机。   烟雾缭绕,陈知非转身打开了窗花,一丝冷空从窗户外面飘了进来,干枯了的小苍兰混着一丝丝烟味在屋子里打了一个圈儿。   “我本来抓住了她,但是我没想到脚底下是流沙。”丁白闭上眼睛,小姑娘的手指紧握着他的感觉似乎还在,他夹住烟的手忍不住的抖了一下,“陈知非,你说到底什么才是赢啊?”   赢吗?   陈知非的眼皮抖动了一下,似乎对于他来说根本就不存在输赢。他甚至都没有去赌一把的权利,只能看着周围的人一个个的输掉筹码然后消失不见。   丁白手中的烟掉落在地板上,他弯腰想要捡起,一滴透明的水珠落在了手臂上,有些温热的感觉。   他仰头,看见了丁白有些发红的眼角。   我们见过多少次了?好像有些数不清楚了。   骨节分明的手指摸到了丁白的耳朵,像是安慰一般的,嘴唇上传来了一片温热的触感,他闭了闭眼睛,好像心跳也逐渐加快。   小苍兰的味道裹满了全身。   “操!”丁白惊醒,却发现面前围了一圈人,各个瞪着大眼睛朝着他的看。   “总算是醒了。”韩越松了一口气,“你俩真是急死人了,眼看着时间不多了还不醒,幸好。”   “他人呢?”丁白有些不自在的问了一句。   韩越指了指身后:“在哪儿呢。”   丁白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陈知非身上,对方挺拔的背影倒是记忆犹新。   “结束了?”丁白回了回神,转头问了一句韩越,眼睛却忍不住的朝着陈知非的方向看了过去。   “结束了,也不知道这个技能牌是咋回事儿,这回好像没那么惊现,就像是做了个梦似的就结束了。”   梦,真的是梦吗?   那些几乎真是的,甚至能够勾起人生理反应的画面真的只是梦而已?   丁白的实现对上转身而来的人,他目光灼灼的看向对面的陈知非似乎是想要确认那些画面是否是梦。   只是叮咚一声打断了他的思想。   【本次赌局已完成,参与庄家人数为二十一人,淘汰庄家为十四人,现在存活庄家人数为七人,其中有五位庄家在赌局中找到额外的金花牌筹码翻倍,另外两位庄家因为没有找到金花牌视为淘汰。】   【恭喜获胜庄家,祝各位庄家财源广进。】   在赌局播报完所有庄家获胜情况之后,这间屋子多了一道门,剩余的几个人依次往外走,但是他们当中有两名庄家未再赌局中获得而外的金花牌,所以当他们走到门口的时候,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了他们的脚将两人拖了回去。   碰!的一声,身后的门关上。   而丁白一转眼回到了家里的沙发上。   莫名其妙的他觉得这一场赌局时间好漫长,转念一想在上一次赌局结束的时候他根本没有回家。   哎......   躺在床上的丁白翻了一个身,现在也不知道是夜里几点了。按道理说他应该会很累才对,但不知道为何此时的脑子活跃的像是被打了鸡血似的。   那些个片段一股脑子的往脑袋里钻。   类似于这种像梦境一样的片段已经不止一次出现在他的脑子里了,而且这些片段的主角无一例外都是他的陈知非......   “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些都是什么和什么啊!   丁某人一夜无眠。 第45章 丁医生   楼下的老大爷前两天去世了,不知道什么原因,据说发现的时候已经死了好几天了。   由于是独居老人隔了好久才被发现,儿女来了之后匆匆解决了后事,至此楼下就空了出来。   丁白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每次路过楼下的时候都忍不住的往老大爷空出来的房子看上两眼。   这天下班回家,路过老大爷家门前的时候看见门虚掩着,他狐疑了一阵子朝里面看了一眼,没看见什么人,心想是不是老大爷家的儿女回家来收拾东西了。   夜里,半梦半醒之间,丁白隐隐约约听到楼下有人在哭,起初还以为是在做梦,没太在意,结果叮铛一声响直接将他吵醒。   底下骂骂咧咧的说着什么,哭声却越发的清晰了。   在这样的夜里莫名的让人毛骨悚然,丁白迷迷糊糊的翻了个声,听见楼下的窗户一声惨叫,瞬间他就清醒了。   越听越觉得那哭声慎得慌,不由的毛骨悚然。   他忍不住伸个脑袋从窗户上往下看了一眼,却发现声音停住了,隔了好久都没有再听到,困意席卷而来,再睁眼就已经是第二天了。   之后的好几天他总能时不时的看见楼下老大爷家的门虚掩着,晚上也会听到时有时无的哭声。   由于持续的时间也不长,这件事情也就慢慢的被丁白抛在了脑后。   这天晚上楼下的哭声再次将丁白吵醒,他本以为这一次的也不会持续太久,谁知道反到越来越大,他忍不住的下床准备到楼下去看看,打开卧室门不知道什么东西从上面掉落了下来。   丁白弯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东西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头皮像是通了电似的发麻,手里是一张工作证。   更诡异的是,这张工作证上写的是他的名字。   在他的证件照下面写着:实习医生,丁白。实习科室,妇产科。   而当他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工作证时,客厅里多了一扇门。   上次从赌局中出来的时候丁白就觉得自己有些心不在焉,首先是赌局中三番五次出现的那些与自己相关的片段,其次就是每一次都会出现在那些片段中的人。   他与陈知非之间到底存在什么样的故事?   丁白心中有预感,这些事情好像要在赌局中才能找到。   所以当他看见这扇久违了的门时,心中居然有一些莫名的庆幸和欣喜,不知道在这一场赌局中能否再次遇见陈知非,如果能遇见的话,他觉得他们有必要聊一聊。   只是当丁白走入门内的一瞬间,意识就好像被蒙上了一层雾一样,厚重的让人睁不开眼,只想沉沉的睡去。   恍惚中,他听到一句话。   【赌局已开,祝各位庄家财源广进。】   一丝消毒水的味道充斥这丁白的鼻腔,周围安静的不像话,意识像是在半梦半醒之间,他翻了一个身,耳边听到了一阵哭声,惊的他瞬间坐起。   门口跑进来一个穿着全白的护士,冲着他喊到。   “丁医生!刚刚接收了一个大出血的产妇,现在送到了手术室,主刀医生已经过去了,您快点去看看!”   “什么?”丁白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的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略微狭小的空间,四周放着两张上下床,床上堆积着衣服和书籍,一件白大褂就挂在他的床头。   “说是早产,婴儿发育不到二十八周,好像是脐带绕颈。”小护士有些慌张的冲着丁白说到,“你快点过去吧!”   丁白翻身坐起,拿过床头的白大褂,发现衣服胸口的工作证上写的就是自己的名字。   跟着护士一路小跑,走廊上的灯亮的有些刺眼,他转过脑袋看了一眼走廊里挂着的时钟,凌晨三点,外头黑的什么都看不见。   通往手术室的路很长,两边的门都紧闭着听不见里面的声音,小护士一边小跑一边说着现在的情况,丁白脑子里一头雾水根本没听懂她在讲什么。   工作证、白大褂、陌生的场景,赌局难道就这样开始了?   手术室外亮着红灯,小护士在墙边踢了一脚,手术室的门便打开了,浓重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丁白有些不适应的皱了皱眉头。   旁边的机器跳动着红绿色的线条,一圈身着蓝色手术服的人目光朝着丁白看了过来,那些人??个个戴着口罩,看不清脸,目光却像是在打量。   丁白有些迈不动脚步,愣在门口不知所措。   “赶紧进来。”一个声音响起,打破了平静。   打量他的目光变得越发的瘆人。   丁白往前走了一步,再次听到有人说了一句:“过来接着。”   他狐疑的伸出手,一个血淋淋的东西被交到他手上,他低头一看瞬间僵住。   手掌上躺着一个不到十公分长的婴儿,周身布满了血迹,乌青的脐带在婴儿的脖子上缠绕了两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缺氧,这个小生命此时全身发紫,没有声音。   “丁医生?丁医生!”   “你在干什么?”   丁白惊醒,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人,口罩上的眼睛不知往外透露着什么样的情绪,丁白听见对方说了一句:“把脐带取下来。”   丁白颤颤巍巍的伸手将缠绕在小孩脖子上乌青的脐带取了下来,鲜血沾了满手都是,他的指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温热的触感。   下一秒,手中不到十公分的婴儿发出刺耳的哭声,丁白拿在手中的脐带像是有了生命一般的顺着他的手腕开始往上缠绕。   碰的一声,手掌中的东西炸开了花,血迹盖了丁白一脸。   “啊!”   丁白翻身坐起愣了一下,下一秒就疯狂的摸着自己的脸,从头发丝到衣领摸了一个遍,好在是一片干燥,甚至还有一股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他不由的松了一口气,心中庆幸刚刚那一瞬间是一场梦。   不过当他看了一四周一眼之后便开始心跳加速,这间屋子居然和梦境里的布置是一个样,两张上下床,床上堆积着一堆衣服和很多书籍,而且床头边上挂着一件白大褂。   他有些不敢相信的取下白大褂,发现衣领旁边赫然挂着一张写有他名字的工作证。而这张工作证刚好就是他才自己家里捡到的那张。   而这周围的弥漫的消毒水的味道也和刚刚梦境中的高度吻合,这一切让丁白忍不住怀疑下一秒会不会冲进来一个小护士。   正当他想到这儿,门被猛烈的打开,一个全身白的护士冲了进来,张口就对他喊道:“丁医生!刚刚接收了一个大出血的产妇,现在送到了手术室,主刀医生已经过去了,您快点去看看!”   丁白顿时觉得这太诡异了,比所有他参与过的赌局都还要诡异。   “说是早产,婴儿发育不到二十八周,好像是脐带绕颈。您快点过去吧!”   此时的丁白都不知道如何应对面前的问题,只能僵硬的应了一声,穿上白大褂就跟着小护士跑了出去。   这一路上所看到的一切都和刚刚梦境中的一致,甚至连一路小跑的小护士说的话都一次不差。   丁白再次朝着走廊上的时钟看了一眼,依旧是凌晨三点,而外头也是一片漆黑。   小护士领着他一路小跑到那条通往手术室的路,复制一般的带他走进手术室。   还是一样的场景,穿着蓝色手术服的人齐刷刷的朝着他看过来,丁白又一次愣在了原地。   “赶紧进来。”还是那个声音。   丁白深呼吸一口气朝手术台走进,那人再次让他伸手接住。那个脐带绕颈的早产儿,面色发紫,没有动静。   此时的丁白陷入了一种自我怀疑的阶段,这一切到底是什么情况。此时发生的事情究竟是梦境还是真实?   是他在重演刚才所发生的一切还是现在才是真实所发生的一切?   他低头看了一眼掌心中因为缺氧而面色发紫的婴儿,乌青的脐带缠绕在婴儿的脖子上。丁白伸手慢慢的抓住缠绕在婴儿脖子上的脐带,正准备小心翼翼将脐带取下,旁边多了一双手。   “我来吧。”一双手接过丁白手中的婴儿,熟练的取下缠绕在婴儿脖子上的脐带,并开始心肺复苏,不消片刻嘹亮的啼哭声出现在手术室里。   丁白看着帮他的这个人,莫名其妙的觉得这个人的声音有些熟悉,只是对方戴着口罩让他有些看不清楚。   本以为这样就算是安全了,结果主治医生冲着丁白二人说了一句:“把孩子抱给产妇看一眼。”   丁白看向旁边的人,他熟练的将婴儿放在无菌布中,并且将孩子抱给产妇。却不料产妇在接到孩子的一瞬间就崩溃了,甚至伸手将孩子丢到了地上。   当丁白他们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血迹弥漫了一滴,一旁跳动的仪器也发出了刺耳的声响,躺在手术床上的产妇开始大出血。   血迹像是泄洪的潮水,顷刻间弥漫了整个手术室。   丁白感觉到脚下黏糊糊的,他一抬脚,脚底沾满了血迹,而那个被狠心丢在地上的婴儿正抱着他的脚嘿嘿的笑。   “我操!”   丁白再次的翻身坐起,又一次从头到脚的摸了一遍,确认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是干净整洁的之后松了一口气。   再一次回到了这个房间,他疯了一般的拿过挂在床头的白大褂,这一次白大褂的衣领上还是挂着他的工作证。   而房间中的两张上下床上依旧堆满了衣服和书籍。   他疯了一样的冲出门外,迎面碰上了那个第三次碰面的小护士。   “丁医生......”小护士急冲冲的跑过来,还没说话就被丁白打断。   “送来一个大出血的产妇,婴儿不到二十八周,脐带绕颈对不对?”丁白抢在他说话之前说到。   “您怎么知道?主治医生请您过去......”小护士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丁白直接跑了出去。   丁白一路狂奔跑到手术门外,他抬头看了一眼走廊上的钟,两点五十九分。   作者有话要说:   本次副本关乎一些医学方面的知识,狗子不是医学生所以会存在一些专业知识的欠缺,请大家见谅~ 第46章 妇产科病例   手术室里的仪器正滴滴滴的发出有节奏的响声,身着蓝色的手术服的人不约而同的看向站在门口的丁白。   而丁白却看不清这些人藏在口罩底下的面部表情,是猜忌还是顾忌?   他大步走向那群愣在原地的人群中,像是疯了一般的寻找。双目对上那些不同的眼睛,一遍一遍的确认。   是谁?   刚刚帮他的人到底是谁?   是庄家还是赌局里的NPC?   “丁医生!你在干什么?”小护士冲进来不可思议的看着在手术里的疯了一般的丁白。   手术因为丁白的举动而不得不停止,奇怪的是那些身着蓝色手术服的人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丁白。   似乎他们根本就不在意躺在手术台上的那个产妇,而是盯着丁白的一举一动,像是一个旁观者。   唯一在乎的小护士抓着丁白的胳膊想要将他拖出去,挣扎间,旁边手术台上的器械掉落在地上,冰冷的器械掉落在地上发出叮铛一声,丁白的目光总算对上了一双眼睛。   他有些控制不住情绪的甩开抓着的小护士冲了过去,抓住那个人的肩膀问到:“是你吗?是你对吧!”   被抓住的人眉毛紧紧皱着,眼里说不清楚是什么情绪,他伸手甩开丁白抓着的手,对着小护士说到;“请将他带出去。”   “为什么每一次我醒来都是在凌晨三点之前?”   “为什么每一次都是这个手术室?”   “你为什么要帮我?难道说我必须要踩中什么点才能改变现在?”丁白目光灼灼的盯着那个人,他笃定着这个人肯定知道些什么。   “病例。”   “什么?”丁白不明白对方在讲什么,他还没来得及仔细询问,脖子上传来一阵刺痛,一股冰凉的液体瞬间席卷动脉,他倒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   第四次惊醒。   “操!”   翻身坐起的一瞬间,脑子一阵眩晕,脖子上传来一丝刺痛,丁白伸手摸了一下没察觉到什么异样。   “时间!”像是惊醒一般的,丁白光着脚冲出了门外,两点五十八分。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又转头冲回了房间,在一堆堆满书籍的床上翻找着。在惊醒之前,手术里的那个人对他说了两个字-病例。   他不知道病例会被放在什么地方,但是既然是医生的休息室,总会有一些相关的东西吧。   在屋子里翻箱倒柜了一阵,最终在一堆凌乱的衣服下面找到了一本病例记录本。他飞快的翻开扫了几眼。   病例本上写着科室,上面是一些手术资料。一堆专业名词看的他一个头两个大,好不容翻到了一片关于新生儿脐带绕颈的病例,不过才扫了一眼,门外冲进来一个人。   还是那个小护士,她依旧像是没见过丁白那样重复着之前的剧情。这一次的丁白没有之前的一头雾水,临走前他将病例本抱在手上,边走边看。   脐带绕颈,新生儿因为窒息而早夭,产妇情绪激动导致大出血,抢救无效。   所以这本病例,到底意味着什么?   走到手术室的时候外头走廊上的时间刚刚走到三点整。   一切就如同之前的一样,丁白接过主治医师递给他的婴儿,紧接着之前提醒他病例的那个人走上前来接过婴儿开始抢救。   “病例我看了。”丁白一边盯着那人手上的动作,一边说到,“所以病例本到底是意味着什么?”   那人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反过来问丁白:“你觉得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什么?   一本本来就属于这个医院的病例本能意味着什么?   丁白无法得知对方的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意思,愣在原地看着他熟练的对全身发紫的婴儿进行心肺复苏的动作。   看着这个人熟练的动作,让他心中怀疑这个人的真实身份。   NPC?还是庄家?   一双手在一个巴掌大的小生命的胸口按着,时间一分一秒的度过,眼看着全身发紫的婴儿似乎就要被救活,但是那双手却停止了动作,转身朝着手术台边的主治医生说了一句:“三点二十五分,新生儿抢救无效,宣告死亡。”   在得知婴儿死亡的一瞬间,手术室里的情况变了,原本还能强撑着的产妇突然大出血,一时间所有人开始手忙脚乱。   丁白被叫到手术台前,旁边的医生递给他一块厚重的纱布:“按住出血点。”   丁白哪知道哪里是出血点,看了一眼产妇肚子上的伤口,在一堆血迹中将纱布按了上去。   太真实了!   这种手按在伤口上的触觉,以及鲜血止不住的往外冒的温热感,都让丁白觉得正在经历的一切都太真实了。   不断碰撞的金属器材,医生之间交换的专属名词,这一切让丁白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直到一声被拉长的滴声响起,他听到身边的人说了一句:“四点四十七分,产妇抢救无效死亡。”   与此同时,熟悉的播报声响起。   【恭喜庄家丁白、顾愿进入下一阶段。】   丁白转身对上了身边人的眼睛,顾愿戴在脸上的口罩动了一下,说到:“我们只能按着剧情走,否者将会永远困在上一阶段。”   抢救无效的产妇尸体被推走,不到二十八周的婴儿尸体经过监护人同意之后被留作实验样本。   顾愿熟练的将被留作实验样本的婴儿尸体放在专用的器皿之中,淡黄色的液体包裹着整个婴儿尸体,那具不到十公分的躯体上还微微泛着紫。   “我是在你之前醒来的。”顾愿说,“期间我试图叫醒你,但是你睡的很死。很快就有人跟我说到时间查房,我不得不离开。”   “我不确定到底有多少人参与了此次赌局,目前能确定的庄家身份就只有你和我。”   “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必须要按照病例本上的结果来才能够进入下一个阶段的?”丁白有些好奇,所有人都是在同一时间进入赌局,虽然每一个人之间的开始时间不相同。但事实上他和顾愿的开始时间只间隔了一个小时,这么短的时间里,顾愿是如何快速知道这场赌局的规则?   “其实我也不确定,病例本是我在醒来的时候无意间看到的,因为职业病的原因所以我就看了看。”顾愿说,“在手术开始的时候我听见他们记录产妇的名字,发现和病例本的一致。”   丁白想起,顾愿好像是法医学的研究生来着。   “所以在第三次惊醒的时候我就特意的留意了一下病例本上的详细记录,发现确实是同一个人。所以我就告诉了你。”   “事实证明,这条路子是对的。”   丁白沉默的点了点头,也亏得顾愿的职业病,这才让他们俩顺利的进入到下一个阶段。只是现在能够确定庄家身份的只有他和顾愿两个人,其他人呢?   因为顾愿之前有过在医院实习的经验,于是两人顺利的找到了这家医院的分布图。从图上可以得知,整个妇产科是单独分布在一栋三层楼的建筑里,一楼是门诊和器械室,二楼和三楼就是住院部和手术室。   “我们应该是在二楼的这个位置,但是从地图上来看这栋楼的面积还是很大,如果按照现在的发展情况,很有可能这一场赌局的庄家都是先我们这样被分散成两人小组,每个小组之间的剧情是串联的,只有两个人都完成了故事剧情才能够进入下一个阶段。”顾愿指了指他们所在的位置,应急通道旁边,右手边就是电梯。   丁白按了一下电梯按钮,上面显示故障中。   两人回到之前的休息室,丁白才注意到原来休息室的门背后就挂着这间房间的里居住的医生姓名,一共四个人,而他和顾愿的名字也在上面。   “苏力全、周明。”丁白念了一下另外一个名字问到,“也是庄家吗?”   “不清楚,我也没见过这两个人。”顾愿说到,事实上他和丁白一样,现在才有机会观察这个休息室。   休息室很简单,里面一共两张上下铺和两张堆满了的资料的桌子,床两边是四个简易的衣柜,每一个衣柜上都写着名字。   顾愿职业病又犯了,他随手拿起桌上的资料翻看了一下,几乎都是一些病例,厚厚的资料下面压着一个闹钟,不过好像没电了指针停留在六点。   丁白翻找了一下柜子,里面放了几件衣服和几本书,关于赌局的线索是一点都没有。他找了一张凳子坐下,瞥见了正在翻看桌上资料的顾愿。   “你一个人进来的?”丁白问顾愿。   “嗯。”顾愿说到,像是感受到了丁白的目光他抬起头反问了一句,“你也是一个人来的?”   “目前看来好像是。”丁白耸了耸肩膀。   “你跟陈知非闹矛盾啦?”此时的顾愿像是一个资深吃瓜群众一样合上手中的资料凑了过来。   “没有啊。”丁白说到,“我俩之间能闹什么矛盾。”   “啧。”顾愿盯着丁白像是在确定什么似的,半晌退了回去翻开资料继续看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其实丁白也不大确定陈知非有没有参与这一次的赌局,因为目前他们连参与赌局的人数是多少都还不确定。   而且说是进去下一阶段,他俩此时根本无所事事,也不知道这个下一阶段到底是什么歌展开方式。   正想到这儿休息室的门被打开,一个蓬头垢面的小眼镜走了进来,像是很熟稔的跟他俩打招呼。   丁白和顾愿面面相觑,心中不约而同的想,这个人是庄家还是NPC?   “苏力全?”丁白试探的问到。   “嗯?什么事?”小眼镜应了一声。   “那个......周明呢?”   “周明?周明不是死了吗?”苏力全说到,“你不是睡他下铺吗?”   丁白感觉身后一阵凉风,他转头看了一眼站在书桌旁边的顾愿,对方展开手里的病例本,上面的主治医生的那一栏赫然写着周明两个字。   【第一阶段时间截止,本轮淘汰两名庄家。第二阶段正式开始。】 第47章 值班日记   【第一阶段时间截止,本轮淘汰两名庄家。第二阶段正式开始。】   书桌上那个指针停留在六的时钟响了一下,原本停留在六的指针往前走了一格。   所以面前的叫做苏力全的小眼镜应该是就NPC,丁白和顾愿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落在正在翻看书籍的苏力全的身上。   “周明死了多久?”丁白询问苏力全。   苏力全推了推脸上的眼镜儿说到:“快一个礼拜了,老实说这段时间咱们科室发生了很多事情。”   他有些鬼鬼祟祟的凑了过来对着丁白和顾愿说:“光是咱们科室这一个礼拜就死了三个人了,据说是压力太大,但是咱们都知道不单单是因为这个原因。”   “到处都在说咱们科室闹鬼!”苏力全两个眼睛在镜片后面瞪的滴溜溜的圆,“反正我已经提交了辞职申请,这个月结束了就不在这儿工作了。”   丁白和顾愿相视一眼,苏力全又说到:“你们这个月底实习期也就满了,反正大伙儿就祈祷安稳的度过这个月吧。”   “闹鬼?”丁白很难相信作为一名医生还会相信闹鬼这种事情。   “之前有一个住院的产妇,原因是难产导致婴儿无法顺利出生,所以在预定生产日期之前将婴儿取了出来。”苏力全说到,“但是婴儿在母体内的发育时间已经超过了三十周,所以取出来的婴儿实际上已经发育的很完全了。”   “科室经过家人的同意之后将婴儿作为医学实验标本,原本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但是哪位产妇在住院期间几次向护士反应晚上有个小孩趴在自己的床边叫着妈妈。”   “所有人都以为该产妇是因为太过于伤心而得了臆想症,但是在该产妇出院后不久,下一位入住的产妇也反应在晚上听见有人叫她妈妈。”   苏力全讲到这里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抑制不住的透露出一些恐惧来:“更奇怪的是,当时负责这位产妇的医生在值夜班的时候就死了,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后来又换了一位医生,只是这一次轮到产妇出事,该产妇和肚子里的孩子都没有保住。”   “此后陆续有产妇住入那间病房,但是都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上周负者该病房的周明也被发现在值班的时候死在了办公室,而且当晚一起值班的护士还说她看见了周医生的背上趴了一个小孩。”   这确实是有些玄乎,丁白原本也是无神论者,但是经过好几次在赌局中的摸爬滚打渐渐也还是有了一些了解。   且不说这种闹鬼的事情是真是假,至少这个科室在短时间内死了这么多人就代表这其中肯定是有事情发生。   “那个护士还在吗?”丁白问。   “在是在,不过被调到楼下的器材管理室去了。”苏力全说到。   “那个护士叫什么?”顾愿又问了一句。   “叫什么?你等等我想一下啊......”   既然周明死之前是有目击者看到有小孩趴在他背上,基于这件事情还不能确定真伪,如果能够找到目击者确定一下,或许他们就能得到一些线索。   休息室的门被打开,昨晚一个小护士出现在门口冲着里面的三个人说到:“苏医生,该到查房时间了。”   “好的,我们马上来。”苏力全应了一声,领着丁白他们出了门开始查房。   整个妇产科呈一个回型的布局,苏力全所负责的区域是整个二楼,也就是说他们的任务是要将整个二楼的病房都走完一遍。   虽然丁白和顾愿本质上是参与这场赌局的庄家,但是由于剧情的需要他们也需要跟着苏力全进行查房这一项工作。   嘴上说着这个月做完就辞职的苏力全却比想象中更加敬业,每一个病房都要仔仔细细的查完一遍。   丁白和顾愿一边跟着他查房一边试图寻找线索,期间丁白试了好几个不同的电梯,却发现所有的电梯都显示故障,着不由的让他怀疑是不是他和顾愿所能活动的区域只有在二楼。   走过一个房间,丁白叫住了步履不停的苏力全:“这里不是还有一间房吗?为什么不查?”   这一句话像是按住了什么开关,随行的几个小护士面色说不出的难看,连带着苏力全的眼神都有些躲闪。   他支支吾吾的说到:“这间房间......早就空了出来。我们赶紧去下一个房间吧。”   早就空了出来?是吗?丁白心中有些奇怪,他刚刚走过这个房间的时候明明就看到病床上躺了一个人。   前面的几个人已经走远,丁白只好赶紧跟上,心想着找个机会来看看这间房间到底有什么古怪。   走廊上不知道为什么传出了一阵吵闹,人群熙熙攘攘的挤在一起,中间瘫坐在地上的的女人声嘶力竭的在哭喊着什么。   “是前不久出院的产妇。”身边的小护士解释道,“她就是那个因为受了惊吓而导致胎儿停止发育的哪位,这段时间几乎天天到医院来闹。”   丁白看了一眼说话的小护士,发现他就是昨晚叫他去手术室的那个小护士。丁白撇了一眼小护士的胸牌,姓张。   “张护士,旁边那位护士是新来的吗?”顾愿指了指在人群骚乱的边缘地带,一个护士似乎有些社恐似的躲在人群之外。   “她啊,不是和你们一起来实习的吗?”张护士说到。   听到这句话丁白和顾愿的眼睛一亮,这是不是意味着这位也是庄家?   查房之后,丁白二人溜出了休息室,找到了护士站里的那个护士。一番交流下来,确信对方跟他们一样是参与赌局的庄家。   “原本还有两个女孩,但是她们昨晚没有按照剧情走,所以在时间结束之后我就再也没看到过她们。”这个姑娘叫郭姣,年龄不大,好像还是学生,“而且后来我在护士站找她们的名字的时候就没有找到。”   郭姣虽然看起来年龄不大,但是当丁白他们跟他讲诉这个科室闹鬼的时候这姑娘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害怕。   “那我们的获胜的线索难道就是解决这个闹鬼事件吗?”郭姣问到。   “不大清楚啊。”丁白叹了一口气,目前他们连有多少个人参加赌局都搞不清楚,更不谈论获胜。何况还要去找那些不知道被藏在什么地方的金花牌。   “哎,你刚刚不是说有什么事情吗?”顾愿想起之前丁白跟他说了一句有个房间很可疑来着。   “对了,就是刚刚查房的时候,苏力全不是遗漏了一个房间吗?他说那个房间已经空了很久了,但是我刚刚路过的时候明明看见有个人躺在病床上。”丁白说到,“我在想那个房间......”   “会不会就是传闻闹鬼的那间?”顾愿说到。   “嗯,你也觉得对吧。”丁白说,“我想去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   “你们说的是那一间病房?”郭姣问了一句。   “2147病房。”   “那间病房,我昨晚上就进去过。”郭姣说,“我昨天晚上的任务就是去给2147病房的产妇做检查。”   “你去过?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丁白问郭姣。   “有,一个产妇她问我他的孩子漂不漂亮。但是她怀里明明什么都没有,我当时有些害怕,匆忙的记录了几个仪器的数值就跑了出来。”郭姣回忆到,只是当时她太紧张,事后又发生了很多事情才把这个事情给忘记了。现在想想还是有些毛骨悚然。   “先去看看再说。”   三人走到2147病房外,从窗口看过去里面确实是空的。丁白推门进入的时候闻到了一句很久没开窗户的味道,交杂着消毒水的味道。   顾愿伸手在旁边的床头柜上摸了一下,指尖上沾了一层薄薄的灰尘:“确实是空了又一段时间了。”   也就是说苏力全没有说谎,但是如此一来,郭姣昨晚上遇见的那个产妇又是谁?   “不可能啊,我昨晚明明来过这个病房,我记得很清楚。而且我还在值班日记上写了。”郭姣也很疑惑,明明自己确实是到过这个房间,为什么是这样?   “等等,值班日记是什么?”顾愿想起了在他和丁白休息室里看到的那本病例本,正是因为这本病例本他们才顺利的度过第一阶段。   郭姣的身份是护士,虽然没有病例本,但是值班日记上应该也记录了一些很重要的线索,或许他们可以将两个东西合起来看,说不定会有新的发现。   想到这儿郭姣将值班日记拿了过来,而丁白和顾愿则是将病例本拿了过来。他们将两个本子放在一起进行对比,果然发现了一些东西。   7月9日,值班人张小芳。   凌晨两点三十五急症送来一名产妇,产妇腹痛难忍并伴有私处流血迹象,随安排手术。经检查胎儿脐带绕颈抢救无效,产妇失血过多抢救无效。经家属同意胎儿尸体留作医学实验标本。   2147房的产妇再次反映半夜惊醒,周医生给她开了一针镇定剂。半小时后检查,无异样。   7月10号,值班人张小芳   上午九点三十,已出院产妇跑到医院来闹事,经过协调暂时稳定了患者情绪。   2134床产妇顺利出院,宝宝很健康。   实习医生将医用标本送往一楼的实验室,总共十二个标本完好无损的交到实验室负责人手中。   直到晚上七点交班,无异样。   “7月10号,今天是几号?”丁白看了一眼值班日记,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扭头看了一眼走廊上的时钟,上面显示今天就是10号,“还没发生的事情却已经记录在本上,难道说我们今天要按照这个来?”   “可能真的是这样,你看。”顾愿指了指他手中的病例本,7月9号的值班日记和病例本上记录的病例时间是一致的。“所以,我们今天找到方向是对的。”   “那是不是意味着咱们一会儿要将十二个医用标本运送到一楼的实验室?”郭姣的手在病例本上指了一下。   转头,丁白就听见张护士冲着他们三人喊了一句:“医用标本已经处理好了,麻烦几位将标本送到实验室。一定要注意不要打碎了。”   丁白将目光落在值班日记上,每一篇日记最后都写了三个字-无异样。 第48章 医用标本   十二个医用标本,说白了就是十二个因为各种原因无法顺利生产的胎儿,医院与家属协商之后将这些无法顺利出生的胎儿作为医用研究标本。   玻璃罐中淡黄色的液体包裹着每一个医用标本,张护士清点完数目之后将所有的医用标本交给丁白三人:“这些医用标本很重要,记住一定不要出任何差错。”   吩咐完之后张护士进行了交接,剩下的事情便留给了他们三人。   “准备好了吗?”丁白看了一眼顾愿和郭姣,伸手抱住了一个罐子。   从值班日记上的记录来看,每一晚的值班日记都会落上三个字-无异样。所以三人猜测,或许这就代表他们需要做到值班日记上的无异样才能顺利进入下一个阶段。   也就是说,这一次的医用标本必须要完好无损的放到标本室。   原本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将这些标本从二楼运送到一楼就算完事。但是原本他们可以利用电梯将所有的标本一起运送到楼下。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从刚开始丁白试用电梯的时候电梯就显示故障。也就是说,他们得手动将这些标本通过应急通道依次运送到一楼的标本室。   看似很简单的任务,却因为值班日记上的无异样三个字而增加了难度。   这一路上指不定有什么东西等着他们呢。   通往一楼的楼道很暗,据张护士说楼道里的灯时好时坏,走路的时候要十分的小心。   怀里的玻璃罐子重量不小,丁白左右手各抱了一个。楼道里的灯闪的像是鬼片现场似的,身后跟着顾愿同样也一只手抱了一个罐子。   郭姣举着手电筒照亮,其实只要他俩慢慢的走也还算是比较稳当,虽然玻璃罐子很重,但是距离也就是上下楼,也费不了多长时间。   “咱俩走一趟能够搬四个,这么算下来也就只用走三趟就完成了。”丁白一边往下走一边问到。   “但愿能这样顺利吧。”身后的顾愿也是小心翼翼的往下。倒不是顾愿杞人忧天,而是他总觉得值班日记上既然一味的强调无异议这件事情,就证明他们这个任务很有可能有什么想像不到的事情发生。   很快两人顺利的将标本搬送到了一楼的标本室,说起来这个标本室的位置还挺奇怪的,一楼是门诊和各种检测室,标本室位于一楼西南角的一个小角落。标本室外本来是可以直接通往一楼的门诊大厅,但不知道为何这道门此时打不开。   “我总觉得这些打不开门的像是在限制我们似的。”丁白推了推通往门诊大厅的门,“电梯故障也就算了,这扇门也打不开,你没觉得咱们的活动范围被限制在二楼了吗?”   顾愿将手里的标本放好,丁白这么一说他好像也觉得是这样:“会不会是因为我们还没有达到可以打开通往上下楼的程度,说不定一楼和三楼也有存活的庄家,但是因为现在的剧情还没有走到那一步,所以每一层的庄家是无法碰面的。”   “所以我们需要找到办法可以走出二楼。”丁白思考了一下,“赶紧搬吧。”   说起来还算是比较顺利,第二次的搬运两人轻车熟路的将标本搬到了标本室。只要将最后几个标本搬过来,今天也就算是顺利的度过了。   最后的几个标本中有一个标本是昨晚那个脐带绕颈没有救活的孩子,丁白看着标本叹了一口气,赌局中,很多事情是他无法挽救的。   最后一趟,楼道里时好时坏的灯此时算是开始工作了,刚走到一半灯就灭了,幸好郭姣拿着手电筒在旁边等着。   丁白稳住脚下,继续往下走,只是越往下走他越觉得身上有些黏糊糊的,而且还有一股刺鼻的味道越来越浓。   “顾愿,你闻到什么味道了吗?”丁白问身后的顾愿。   “问到了,福尔马林,具有很强的刺激性味道。”顾愿声音有些沙哑,他有些小心翼翼的说到,“丁白,告诉你一个坏消息。罐子,漏了。”   淡黄色的液体顺着顾愿的手腕一直往下流,刺鼻的气味越来越浓,不知为何他觉得手上的罐子开始变得越来越轻。   “顾愿......”一旁打着手电筒的郭姣颤颤巍巍的喊了一声立在原地的顾愿,从她的视角看过去,手电光照下,他两人的影子旁边多了一个圆圆的东西,“你背后好像趴了个小孩......”   这话一出,不仅是顾愿连带着走在他前面的丁白也定住了,他听见身后的顾愿颤颤巍巍的说了一句:“丁白,你要不要看看?”   丁白:“......”看你马!你自己不会回头看吗?   “我感觉我手上的罐子好像变轻了。”顾愿继续说到,“难道......”   丁白忍住了回头的想法,却没忍住往手上的罐子里看了一眼。淡黄色的福尔马林几乎洒了他一手,整个罐子几乎滑腻的抓不住,而且丁白一低头发现一只泡的发白的小手就搭在他的手臂上。   我操!   几乎是一瞬间他就将手上的两个罐子扔到了地上,哐当一声两个玻璃罐子碎成了碎片。   *   “苏医生,该到查房时间了。”   “好的,马上就来。”苏力全应了一声,放下手里的资料站起身来冲着坐在凳子上的丁白二人问了一句,“走啊,愣着干嘛?”   丁白还未缓过神来,他飞快的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顾愿,发现对方的脸上也是一片惊魂未定。   所以,现在是重来?   在最后一次运送标本的路上,由于丁白扔掉了手上的标本导致他们不得不回到早上再次开始。   依旧是查房,然后再路上看到了躲在人群之外的郭姣,郭姣早已等候在此,于是三人再次汇合。   “所以,这场赌局是那种必须要按照之前所既定的结果走,才能够进入下一阶段的翻页式剧情。我们不能够改变结局,否则就会再次回到开始时间。”丁白说到,“从现在的状态来看,我们必须要达到值班日记上的无异样才行。”   “应该就是这样,只不过我有一个疑问,这样的重复是有次数限制还是说有时间限制?”郭姣问到,“而且上一阶段中有庄家被淘汰,他们又是因为什么被淘汰的呢?”   “你是说出了这个剧情模式之外还有一个时间规则,否者这样的模式很容易陷入死循环,那样也不会存在有人淘汰情况。”顾愿说,“但是会是什么呢?”   丁白在旁边扣着脑袋,这种剧情像极了那种主角无限死亡再重生的电影,一边来说这种电影故事都是与时间有关。   他抬头看了一眼走廊上的时钟,那种医院里通用的时钟,上面既有时间还有年月份,甚至有些还有会什么星座运势。   不是这个时间,会是什么时间呢?   时间......时间......钟!   “我知道了!顾愿你还记得咱们休息室的那个坏了的闹钟吗?”丁白一拍脑袋想起了之前被他们忽略的那个闹钟。   这个闹钟之前他们看到的时候也没太注意,一个坏了的闹钟能有什么线索,所以两人就将这件事情抛到了脑后。   但是经郭姣这么一提丁白反应过来,在赌局中这些东西的出现重来都不是没有意义的,所以这个闹钟肯定有什么问题。   “去看看?”丁白提议。   三人在一堆乱七八糟的资料下面找到了那个坏掉了的闹钟,丁白将闹钟拿起来晃了晃,发现这个闹钟根本没动,而且少了秒针和时针。   “这闹钟根本没办法用啊,是个坏的。”郭姣说到,三人实在搞不清楚一个没了时针和秒针的闹钟能有什么用。   反复看了几次,这个闹钟确实没什么用处,丁白甚至有一种想要把它拆开的想法,被顾愿他们给拦了下来。   “还是先留着吧,说不定有什么用处。”   已经推断出今日剧情应该怎么走的三人也不再将注意力放在这个闹钟里面,毕竟时间不能浪费。   趁着还没到运送标本的时候丁白提议有必要好好的在这一层搜集一些线索。虽然他们暂时还被困在第二阶段,但是能够收集到更多的线索也是很有用的。   “我一直觉得咱们这一次的赌局剧情很有可能与那个闹鬼的故事有很大的联系。”丁白思考了一下说到,“苏力全不是说自从出现了闹鬼的事件之后,医院里死了很多人吗?”   “我们总要知道这个闹鬼的事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相关的人又有哪些才对。”   “如果是患者的话,与之相关的人已经出院,我们也很难去调查,只能从现在还在医院的人下手,比如说医生或者是护士。”顾愿说到,此时的他脑子里想到了两个人,“苏力全和张护士可能是突破点。”   “要不咱们兵分两路,我们去问苏力全,郭姣你去问问张护士怎么样?”丁白说。   三人确定了方向便开始行动,郭姣回到了护士站,丁白二人去找苏力全。   找了一圈之后丁白他们才知道,此时的苏力全正在手术室,什么时候出来还是一个未知数。   所以他们能做的只有等。   在等待的时间里丁白他们也想过办法看能不能直接去往一楼,但是努力了一番他们发现,无论是走电梯还是楼梯,他们都无法进入一楼,所以这和他们所猜测的一样,目前为止他们还没有资格去到一楼或是楼上。   “你说金花牌会藏在什么地方?”丁白靠在走廊上,面前是来来往往的人,和记忆中的医院别无两样。   “说不清楚,毕竟我们都还没有去过一楼和三楼。”顾愿也和他一同靠在走廊,这一局比他们想象中难得多,线索也是断断续续的。   “是不是快到时间了?”丁白看了一眼走廊上的时钟,他记得上一次搬运标本的时候是在下午五点,也就是张护士交班的时候。   “这么快吗?我怎么觉得才过不久啊?”顾愿说到,查房的时间是早上八点整,这一天会不会过的也太快了。   是吗?丁白眯了眯眼睛,看了一眼走廊上的时钟,他怎么感觉这个时钟的数字跳得那么快,就跟加了二倍速似的。   “丁白!”郭姣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她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喘着大气儿说到,“我在护士站发现了一个钟。”   “钟?什么钟?”   “一个没有时针的钟,就挂在护士站的墙上,张护士说那面钟就是在我们来的时候坏掉的。”郭姣说到。 第49章 一楼   “这个挂钟和咱们宿舍里的那个坏了的闹钟会有什么联系吗?”丁白三人盯着护士站墙上挂着的时钟,一个没了时针的挂钟和坏了的闹钟会有什么关系?   “跟咱们房间那个坏掉的闹钟有没有关系我不知道,但是肯定和这走廊上的时钟有关系。”顾愿走上前去将挂在墙上的缺了时针的挂钟给取了下来,并且将这个钟拿到了走廊上,在这样的对比下,他们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走廊里的时钟上的数字跳动的很快。   “三倍。”郭姣抱着胳膊说了一声,“走廊里的时钟比这个挂钟快了三倍。”   丁白看了一眼走廊上的时钟,此时显示时间为下午五点半:“所以现在的真实时间是上午五点过?”   “不对,应该是中午十二点。”顾愿说到,冲着丁白比了一个二,“咱们已经是第二次了。”   “那么这个关注点应该是在这个时间差上?”丁白说到,可是截止时间是多久?现在已知正确的时间流速和现在所经历的时间流速,所以当正确时间点走到什么时候,才是这一阶段的结束时间?   走廊上的时钟、护士站的挂钟,以及他们房间中的闹钟,三者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丁白手中的挂钟嘀哒嘀哒的走着,这一声接着一声的滴答声在他脑海中不断地盘旋,莫名其妙的让人有些慌乱。   等等......滴答声。   “我好像知道咱们房间里的闹钟是怎么回事了!”丁白有欣喜的说到。   回到房间里丁白拿起书桌上那个不起眼的闹钟放在了耳朵边上,而他的目光紧紧的盯着郭姣手中那个挂钟。   此时郭姣手里的挂钟分针走在五十八的位置,秒针还在不停的走着,他目不斜视的盯着不断移动的秒针,等它爬玩一圈儿分针往前走了一格。   秒针继续走,丁白的目光死死的盯住分针,当他看见分针从五十九跳到正中的时候,耳朵边上的坏掉的闹钟发出了卡达一声响。   闹钟上的时针跳到了十二的位置。   “果然是这样!”丁白有些欣喜的说到,给顾愿二人解释了一下原理,“这个挂钟和这个看起来坏掉了的闹钟,其实可以看做一个完整的钟。也就是说是正常的时间流速,也是我们每一个阶段的计时器。”   昨晚丁白就有看到过这个闹钟,不过那个时候他的时针指向的是数字六,当时他并未对这个闹钟有什么感觉,也并未注意到那个时间和走廊上的对不上号。直到后面他听到赌局的播报说他们进入第二阶段的时候他又看见了这个闹钟的时针往前走了一格。   不过当时顾愿碰过这个闹钟并且很肯定的说过这个闹钟是坏掉的,所以他当时也没在意这么多。   当他们逐渐意识到每一阶段应该是有规则和时间限制的才对的时候,他们从病例本和值班日记找到了规则,却一直没找到时间,后来郭姣发现了护士站的挂钟,三人这才将注意力放在了所触及到的三个时间来源。   “所以第二阶段的截止时间是这个?”顾愿指了指丁白手里的闹钟。   “应该是晚上七点。”丁白说到,他们还有不到七个小时的时间。   “虽然看起来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但是上一次我们搬标本的时间也是在晚上六点半点。”郭姣看了一眼走廊上的钟,“不管怎么样,我们还得给自己留有再来一次的时间。”   走廊上的时钟显示的时间不到六点,距离搬标本的时间还有不到一个小时。但是正如郭姣所说,他们必须留给自己再来一次的时间。   “病例本上并没有记录搬标本的确切时间。”顾愿突然说道,“所以说无论我们在什么时间点去搬标本都可以,只要能够在七点张护士交班的时候做到无异样就可以了。”   或许是职业原因,顾愿对于病例本和值班记录这两个东西非常的敏感,所以他总觉得无论是病例本还是值班日记并未过多的强调具体的时间,反而是在强调最后的结果。   无异样。   无异样才是最重要的。   他们找到张护士的时候,张护士正在标本室做准备工作。看见他们三人的时候张护士有些奇怪的问了一句:“你们来这里干什么?还没有到时间。”   “我们想来帮帮你。”丁白说到。   “这里不需要你们帮忙。”张护士回绝到。   丁白三人相视,顾愿走上前去说到:“我们过来帮帮忙,顺便也熟悉一下,等会搬的时候心里也有数一点儿。”   说完他又补了一句:“主要是,害怕出问题。”   似乎是被顾愿说动了,张护士思考一下将工具递给他俩:“这样也好,仔细一点总是没错的。”   “你们将标本从小池子捞出来放在罐子里就可以。”   说是小池子,却是有一个浴缸那么大,整个池子里灌满了淡黄色的液体,散发着刺鼻的味道,几团泡的发白的物体漂浮在液体中。   张护士一边上手一边对着丁白二人说到:“这些医用标本是非常难能可贵的,他们都是父母精心呵护下的宝贝,只是福浅。作为医护人员我们要爱护他们也要心存敬畏。”   池子里泡着的婴儿尸体在张护士手中翻了一个面,小小的还未发育完全的拳头紧紧的攥着,一个比手掌大不了多少的标本被张护士从小池子里拿了出来放到了玻璃器皿中,贴上标签,做好记录就算是完成了。   “记住拿的时候要轻一点,就像是拿一件宝贝一样。”张护士说着,面对这一堆已经泡的发白的标本犹如珍宝一样。   丁白看了一眼顾愿,对方很熟练的照着张护士的模样已经开始了工作,他看了看池子里的东西咬了咬牙伸手朝着池子里伸了过去。   湿润且滑腻,泡的发白的婴儿尸体摸起来微微发硬,他抓住一个标本按照程序装入标本器皿中,郭姣将写上数字的标签贴好。   怎么说呢,这种感觉跟他想象的很不一样,他一位这些标本会是软软的,但实际上是微微生硬的,而且鼓鼓囊囊的。   他的双手摸在小婴儿的肚子上,鼓鼓的,但是却有些硬硬的。   他有些奇怪,但是看旁边的顾愿好像没注意到这个问题,便以为是正常情况。   在他两人的加入下准备过程也提前了很多,不到六点十分他们便准备将着十二个标本搬到楼下。   还是那个楼道,那个时好时坏的灯算是在丁白心中留下了一些小阴影,但是无论如何他都希望这一次能够成功。   抱着玻璃罐子往下走的时候丁白问了一句身后的顾愿:“我刚刚摸标本的时候感觉这些标本肚子里鼓鼓囊囊的。”   “很正常,尚未发育完全的婴儿内脏器官的比例要大一些,再加上这些标本本来就是无法顺利生产的婴儿,很多带有先天性的疾病,体内或许有病灶的存在。”顾愿说到。   “哦。”丁白应了一声。   “就像张护士说的,这些小婴儿也是父母的宝贝,只是福浅罢了,你这样想,就没什么可怕的了。”顾愿说到,他尽量帮丁白减少压力。   任谁背后突然出现一个小孩都会害怕。   丁白这次心里暗自下了决心,无论遇上什么事儿他都不能将手上的罐子给扔掉了。   前两次还算是顺利,第三次的时候那个破灯又一次罢工,楼道里的两个人同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郭姣站在上面刚打开了手电筒就被丁白给制止了。   “别照别照,看不见我胆子还大点儿,你照着点儿我俩脚底下就成。”   两人目不斜视的往楼下走,丁白感觉那罐子的液体好像又洒了一些在自己的衣服上,但是他没往下看,身后的顾愿脑袋上的汗珠止不住的往下冒。这回用不着郭姣提示他都感觉到了肩膀后面趴了个小孩。   “丁白,老丁!”顾愿忍不住喊了一声,“咱走快点怎么样?”   “好主意!”丁白僵硬的应了一声,领口的衣服紧了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抓住了他的领子往下拽,或者说是想爬上来。   快点快点!丁白心里一直念着,眼看着离门越来越近,他忍不住一个小跑冲了出去,一脚跨进了门。   “哎呦!你慢着点儿丁医生!”张护士站在标本室的门口,手里拿了一把钥匙。   “张护士?”丁白看了一眼胸前的两个罐子,发现根本没有什么东西洒出来,刚刚胸口湿漉漉的像是错觉似的。   顾愿跟着从门里走了出来,喘着大气儿,脑门上的汗已经滴到了下巴上。   “您怎么来这儿的?”丁白冲着张护士说到。   “我走电梯啊,我还奇怪你俩怎么不走电梯呢?”张护士说到,接过丁白他们手中的标本放进了标本室,里面整整齐齐的码放了不少标本,丁白胡乱扫了一眼来不及细看张护士就锁上了门。   “电梯不是坏了吗?”顾愿背过手扫了扫肩膀,没摸到什么东西。   “修好了啊。”张护士说到,“我下班了,谢谢你俩的帮忙。”说完她从穿过旁边的门,朝着一楼的门诊大厅走了过去。   丁白伸手抓住即将要关上的门,他迈了一步,耳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庄家丁白、顾愿、郭姣顺利完成第二阶段,进入第三阶段。】   成了!   噔噔噔的脚步声从身后的楼道传来,郭姣一路小跑冲了出来:“咱们成功了!”   “嗯!”丁白笑了一下,转头看向门诊大厅。外头的天已经黑了,玻璃上雾蒙蒙的一片,刚刚走到大门处的张护士撑起了一把伞。   外头好像下雨了。   “过去看看?”顾愿说到。   由于现在是晚上,门诊的人并不多,导医台的小护士盯着电脑不知道在干什么,几个家属脚步匆匆的从他们三人的面前走过。   在他三人一时间却不知道该何去何从的时候,旁白传来了一声叫喊。   “丁白?”   丁白转过身看了见一个人站在不远处的走廊上,瘦瘦高高的肩膀似乎有些挂不住身上的白大褂。   “你认识我?”   对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儿说到:“说不上,只是知道你们的名字。”他冲着顾愿和郭姣说到,“你是顾愿,她是郭姣。”   “......”丁白三人不清楚来人的身份,是庄家还是NPC?“你怎么知道我们的名字?”   “想知道的话就跟我来。”对方说到,带着丁白三人走到了一楼东边的走廊前头。   门诊室外一张巨大的医生资料呈现在三人面前。   “整个妇产科的所有医生简介,包括实习医生。”瘦高眼镜儿说到,“这些只有名字没有照片的医生就是已经淘汰的医生,或者说-庄家。” 第50章 七月十一号   十五个人,准确的说是实习医生和实习护士的人数是十五人,这也代表着本次赌局的参与人数正是十五个人。   可是这张资料上,有整整一半的人都没有照片。   “这些人?”丁白指了指资料上空出来的位置。   “全都淘汰了,有四个是在第一阶段,剩下三个就在刚刚被淘汰。”瘦高眼镜儿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儿说到。   丁白注意到这个人叫做余文洋,不过不知道怎么的,他总觉得余文洋看起来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感觉这个人看起来像是那种在关键时刻会丢掉队友的人,总之丁白对这个余文洋没什么好感。   “一楼现在还剩下多少个人?”顾愿转头冲着余文洋说到。   “除我之外还有一个。”余文洋说到,“不过他人现在应该在负一楼。”   “负一楼?他在负一楼干什么?”负一楼是停尸房。   “不知道。”余文洋耸了耸肩膀,“可能是找金花牌去了吧,那家伙坚信既然赌局被设置在医院,那么金花牌会被藏在最恐怖的地方。”   他这么一说,丁白更觉得这个人不靠谱了。倒不是因为这人长得就很精明的样子,只是第一感觉不对。   相比于顾愿和郭姣给他的第一感觉,这个余文洋表现的过于......老道。不过说起老道,陈知非比他可是老道多了。   对了,陈知非没有出现在这一次的赌局里。医生资料和护士资料上面都没有他的名字。这个人为什么没有参与这场赌局呢?   出事儿了?   丁白脑袋里幻想着陈知非不参与本次赌局的理由,不是说对于自己手上的红心十很感兴趣吗?怎么突然就不联系了?   不过丁白转念一想好像陈知非也没有什么义务要和自己绑在一起。   切......   脑子里突然飘过上一场赌局中那个最后的梦境片段,那股小苍兰的味道从鼻尖传来。   连带着嘴唇上的一点温热。   “呐,人回来了。”靠在一边的余文洋朝着一边的走廊上伸了一下下巴。   一个人影从走廊那头走了过来,从远处看他手里像是拿了个什么东西似的。   “庄家?”那人走近,冲着丁白几个人问了一句,“我叫周俊。”   “丁白,这是顾愿,她是郭姣。”丁白看了一眼他的手,发现他似乎受了伤,“你手没事儿吧?”   “嗨,问题不大。”周俊说到,“本来想去停尸房看看,但是门锁着,上来的时候被挂了一下。”   “对了,你们是从几楼下来的?”周俊问到。   “二楼。”   “看来这场赌局还真是一个阶段一个阶段的展开。”周俊喃喃的说到。   几个人交流了一下现阶段的情况,他们发现此时这栋三层楼的科室还剩下三楼的人还没出现过。   他们走到电梯试图直接通过电梯去往三楼,但是却发现此时的电梯只能够通往二楼,三楼的按键无法按亮。   几人转从楼梯向上,走到三楼的时候发现三楼的门需要门禁卡才可以进入。   也就是说现阶段的他们暂时还无法进入到三楼。   丁白他们谈论到之前听说的闹鬼事件,周俊和余文洋表示他们也曾听说过,但是一楼的区域人来人往,倒是还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倒是周俊讲起了刚刚子啊负一楼发现的事情。   “我本来是想去停尸房看看的,不过那边也进不去,但是我在停尸房的值班室发现了这么一个东西。”说着周俊将一直拿在手里的东西展开。   一张揉成一团的纸,像是从什么地方给撕下来的。展开之后众人看见了上面的内容,是一张停尸房的记录本。   “七月九号停尸房收了一具尸体,除此之外上面还写着七月十一号也收了一具尸体。”周俊念着上面的字,扭头看向大家,“不知道你们注意到今天的日期没有。”   丁白看了一眼走廊上的时钟,此时的时间为七月十号夜里十一点四十五分,距离七月十一号还差一刻钟。   七月十一号还没有到。   出现了和病例本以及值班日记同样作用的东西。   “有记载尸体的来源吗?”顾愿问到,职业关系让他第一时间关注到这一点,如果能够知道尸体来源或许他们就能猜到第三阶段的剧情是怎样的。   “上面没细写。”周俊说到。   丁白心想这张停尸记录会不会和病例本有联系,于是他和顾愿还有郭姣决定先回二楼,既然一楼和二楼之间的通道打开了那么两层楼之间说不定也会有关联。   三人走上电梯,电梯门缓缓合上,丁白看见关上的电梯门忍不住发了牢骚。   “你们觉得余文洋这个人怎么样?”   “怎么样?”顾愿思考了一下说到,“看起来挺聪明的样子。”   丁白沉默着摇摇脑袋说到:“我对他的第一印象不怎么好,总觉得这个人看起来城府很深的样子。”   “算了,先不想他了,我们先去找找其他的线索吧。”说完电梯门打开,三人回到了休息室。   一推门苏力全从床上探出一个脑袋来,他脑袋上的头发乱成一团像是洗了没吹直接就蒙头睡了。   “丁白你跑到哪儿去了?今儿晚上你值班不知道吗?”苏力全迷迷糊的说了一句,“你现在得去值班室坐着。”   丁白的脚步愣在原地,还有这一茬?   这么大的一层楼就他一个值班医生?   原本顾愿提议和他一起坐值班室,但是丁白想到还有病例本和值班日记要看,就打算自己一个人去值班室。   值班室的位置不算偏僻,斜对着护士站,坐在值班室的位置上还能看见对面撑着脑袋打盹儿的小护士。   夜里还算是比较安静,值班流程就贴在墙上,每隔两小时他就需要查个房,其余的时间可以在值班室稍微休息一下。   坐了不一会儿便到了查房时间,丁白按着顺序在二楼走了一遍,大晚上的该睡的都睡了。只是路过那间闹鬼的病房时他还是有些膈应,脚底下的步子迈得飞快。   回到值班室的时候丁白忍不住的呼出了一口气,老实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毕竟是在这么的地方。   时间过的还算是挺快,第二次查房之后就已经是凌晨两点了,护士站的值班的下护士的手已经撑不住脑袋了。   丁白走进值班室,一屁股坐在椅子里,还别说这么熬着还真是有些累。   他打了一个哈切闭上了眼睛,耳边突然想起一阵警报声,一瞬间丁白的瞌睡都没了慌乱的睁开眼睛发现是病房的呼叫铃响了。   呼叫铃在无人接听的情况下自动连接,一声听不清楚的哭声从听筒传来,丁白颤颤巍巍的问了一句:“怎么了?”   “医生......救命啊。”听筒那边断断续续的传来几个字,丁白看了一眼病房号跑了出去,摇醒了趴在桌子上已经睡着的小护士两个人就朝着病房冲了出去。   小护士睡的迷迷糊糊的两个眼睛里还是一片茫然,但是被丁白晃醒的一瞬间也冲了出,冗长的走廊里丁白的脚步被放大,小护士医生尖叫蹲在了一旁,她看见了丁白跑过的走廊里一个小孩趴在地上正往前爬着。   不远处休息室的顾愿听见尖叫的时候就冲了出去,拐了几个弯找到蹲在角落的小护士。之间小护士颤抖着手指了指丁白消失的地方。   丁白冲进去的病房的一瞬间就后悔了,他觉得自己这样的行为十分的大意,这里是赌局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比如现在......病床上的窗帘紧紧的拉着,窗帘里传来一阵阵难以描述的哭声,像是小孩在哭闹。   影子印在窗帘上,孕妇鼓起的肚子上多了一只小手,那只小手不断地的往前爬着,像是破土而出的嫩芽从孕妇的肚子里一点点的爬了出来。   丁白不敢确定眼前的是幻觉还是真的撞鬼了,他想要往外跑的时候发现病房门已经被上了锁。   窗帘上孕妇的肚子像是无底洞似的,一个接着一个的婴儿从她肚子里爬了出来,躺在病床的孕妇嘴里不断地呻吟着,嘴里叫着救命。   丁白想起苏力全口中那个受到惊吓而导致难产死亡的孕妇,一咬牙走上前去拉开了窗帘。   病床上哪里有什么孕妇和婴儿,空荡荡的一片连床单被罩都是干净整洁的。   “丁白!”身后的门被推开,顾愿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   看见丁白还好好的站着顾愿也松了一口气:“妈的,吓死我了。你没事吧?”   “我没事。”丁白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转头问顾愿,“有发现什么什么线索吗?”   “病例本和值班记录我都看了,但是上面并没有出现新的病例。”顾愿说着,“我都怀疑周俊是不是骗我们的。”   在赌局中骗人的事情不少,只是周俊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难道他已经找到了金花牌?   通过刚刚这件事儿丁白的睡意已经没了,他俩人顺着原路走了回去,遇见了哭的梨花带雨的小护士。   刚回到值班室的两人屁股刚落下,护士站的电话铃响起,一分钟后刚刚还哭的梨花带雨的小护士冲了进来喊了一句:“两位医生,急症送来了一个孕妇,说是出了车祸,情况很危急!”   俩人头皮一紧,相视一眼,难道说是这位?   顾愿冲回休息室叫醒了苏力全,顺手拿起放在一旁的病例,果然这一次的病例本上多了一则病例。   而丁白这边也找到了郭姣,他们发现值班日记上也多了一些变化。 第51章 停尸间   七月十一日值班日记,记录人郭姣。   凌晨两点十五,急症室送来一位患者,因车祸导致患者骨盆陷性骨折,胎儿发育十七周,抢救无效死亡。   实习医生丁白劳累过度死亡,尚未联系到亲属,尸体存放在停尸间。   直至交班前无异样。   “丁白......”   “这一定不是真的,这个东西也不是我写的......”   郭姣在旁边语无伦次的解释到,拿着值班日记的丁白此时却冷静了下来。   “我知道,没事。”对于丁白来说值班日记是谁写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此时的他该怎么做。   苏力全被叫醒之后就安排了手术,他从几个实习医生中挑走了两个作为助手,一楼的余文洋和二楼的顾愿。   他的值班时间还没有结束,所以必须守在值班室。一楼也因为余文洋加入手术,现在只剩下了周俊一个人。   顾愿在进入手术室之前将病例本递给了丁白,两人相视的时候他感觉丁白似乎有些不对劲便问了一句:“出什么事了?”   丁白摇摇了摇头说到:“没事,你赶紧进去吧。”   “你也去休息一下吧,我没事。”丁白冲着郭姣说到,将她打发回了休息室。   手术室外的灯亮起,他坐在外面的走廊上死死的盯住手中的值班记录表,按照他们之前推断的剧情,想要进入下一个阶段他们必须要按照值班记录和病例本上的记录完成最后的结局。   可是现在丁白手上的值班记录正赫然写着他自己的名字,看到这儿他有些忍不住的笑了:“哎,这可真是......是他妈的想要我的命啊。”   此时的丁白并不慌张,甚至有一点难以言说的感觉,像是兴奋又像是一种久违的期待。   在走廊外面坐了半天,丁白站起身来回到了值班室,护士站的小护士也没了瞌睡,瞪着两个大眼睛盯着电脑发呆。   丁白掩上值班室的门,隔绝了外面的视线,他翻开顾愿拿给他的病例本,不出意外上面多了一条记录,记载的是刚刚送过来的孕妇。   病例本上的结果与值班日记上的结果一致,再往后翻看却没有其他。   走廊上很安静,斜对门的小护士也不知道埋着脑袋在看什么,丁白趁她不注意从楼梯一路往下来到了一楼门诊的值班室。   此时的周俊正趴在桌子上研究那张停尸房的记录单。   丁白敲了敲门走了进去,冲着周俊说到:“别看了,被送进去的那个人是我。”   *   小护士看了一眼走廊上的时钟,距离手术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半小时,一般来说像这样的手术至少持续四个小时以上。   她看了一眼斜对面虚掩着的门,门缝里透出了一些光亮。此时已经到了查房的时间,但是丁医生一直没有出来,难道是睡着了?   小护士狐疑的凑上前去在值班室的门上敲了敲,里面却没有反应,她等了一会儿便听到了门里发出一声响。   她推看门,看见丁医生倒在了地上已经没了呼吸。   手术持续了八个小时,但是最后的结果还是抢救无效。顾愿走出手术室脱下满身是汗的手术服时看到了蹲在墙角的郭姣。   而就在这一瞬间他猜想丁白可能出事了。   “丁白呢?”顾愿走了过去,问郭姣,“他人到哪去了?”   “他......”郭姣还没说两句话就看见顾愿朝值班室冲了出去,她赶紧跟了过去对着顾愿说,“丁白出事儿了。”   “出什么事儿了?”顾愿停下脚,感觉郭姣接下来带给他的消息会是一个晴天霹雳。   “值班记录上写了,丁白因为劳累过度死亡。”郭姣说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余文洋从手术里的走了出来,“他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没了呼吸。”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顾愿瞬间觉得肩膀上像是被挂了铅一样沉重,他靠在墙壁上搓了搓脸,“他现在人又在哪里?”   “被周俊推到一楼的病房了,停尸房现在上了锁,所以.......”郭姣的话还没说完,顾愿便再次跑了出去。   一楼病房里,周俊将白布盖在了丁白的脸上,他手里拿着的是丁白放在值班室的值班记录和病例本。   脚步声慌乱的靠近,顾愿二话不说就冲了进去,他掀开盖着的红布看见了那个躺在病床上了无声息的丁白。   似乎是不敢相信,他伸出手摸了摸丁白的颈动脉,良久他才放下。   作为法医学的学生,他能够很清楚的认识到面前的人已经死亡。   “这是在丁白值班室找到的东西。”周俊将值班日记和病例本递给顾愿,在交手的一瞬间他不露声色的拍了拍顾愿的手。   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顾愿不露声色的结果值班日记和病例本。   从值班日记上得出的信息可以知道,郭姣并未说谎,上面确实是记载了丁白的死亡,和她跟顾愿描述的分毫不差。   “他看过值班日记了吗?”这句话是问的郭姣。   “拿到的第一瞬间他就看过了。”郭姣如是说道。   那就奇怪了,丁白既然已经知道了病例本上有在自己的死亡信息,为什么不想办法避开。而且刚刚周俊拍的时候像是有什么事情想说。   正当顾愿想要跟周俊聊聊的时候,靠在门边的余文洋开口了:“这个值班日记到底是谁写的?”   “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你们一直在说我们必须要按照值班日记的记录将整个事件还原才能够进入下一阶段,但是你们却没有想过这个值班日记是出自谁手吗?”余文洋说到。   “现在整个科室只有我们四个人,加上那个叫苏力全的医生和值班的两个护士,一共也才七个人。”   “刚刚你跟我在手术室里,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难道在外面的人也不知道?”他的目光看向站在一旁的周俊和郭姣,“万一有人在值班日记上做了手脚呢?”   “你什么意思?难道是我们想要杀死丁白不成?”郭姣有些愤怒的说到,值班日记上显示的记录人是她,余文洋这样说无异于将丁白的死怪罪到她的头上。   “那谁又知道。”余文洋摊了摊手,“这里是赌局,为了获胜什么事干不出来?”   一时间在场的人都没了声音,虽然余文洋的话丑,但是却不是没有道理。在赌局之中为了争抢金花牌而大打出手的人也不是没有。   “我们在这里争论也不能解决问题,人已经没了,但是赌局还在继续不是吗?”周俊站出来说到,“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按照值班日记上的记录将过程完成。”   他们通过值班的护士联系上了停尸房的管理员,将丁白和抢救无效的患者一起送往了停尸房。   顾愿靠在医生资料墙旁边的走廊上,属于丁白的那一栏里的照片已经消失不见。余文洋和周俊已经回到了值班室,郭姣站在他旁边不知道说什么。   *   停尸房内,一排盖着白布的尸体中有一具尸体脸上的白布动了一下,随后躺在上面的人翻身坐起打了一个喷嚏。   “阿切!”丁白搓了搓脸,嘴里念到,“太他妈冷了。”   周围的一切安静的不行,他从台子上翻身下来站在原地蹦了蹦。两边都是盖着白布的台子,他走到旁白的一个台子旁边嘴里念着冒犯了冒犯了,然后伸手掀开了白布。   是那个昨晚急症送来的孕妇。尸体已经开始发白,他往下看了一眼,看到尸体的腹部有很长一块疤痕。左边髋关节有明显的淤青和变形,盆骨部位有轻微的肿胀。   将白布盖好之后他又到了另一个台子旁边,掀开之后他就觉得有些熟悉,像是第一晚在手术室里抢救无效的哪位。   “奇怪,不是说已经被家属领走了吗?”丁白记得张护士又说到过这件事情。   随即他又翻了几具尸体,毕竟是妇产科,所以整个停尸房停放的都是女性。而且这些尸体都有一个相似点就是他们的肚子上有一道很长的疤痕。   而且其中有几具尸体的疤痕像是被二次开过的,因为缝合处的线还有一些残留。   “失算了,应该让顾愿来的,毕竟他的专业就是这个。”丁白嘴里嘀咕着,有些后悔自己的小算盘。   其实在他知道自己上了值班日记之后他就第一时间找到了周俊,因为在余文洋口中周俊一直对这个停尸房有着很浓厚的兴趣。   但是作为实习医生的周俊无法进入停尸房,所以当丁白看到值班日记上自己的名字时,他就心生一计。   如果此时顾愿观察仔细的话应该能看到值班日记上的的丁白两个字写的是丁自吧。   丁白在停尸房里盘算着时间,要说他一点不害怕那也是不可能,只不过为了证实他和周俊的猜想他也只好硬着头皮忍一忍了。   早在之前丁白找到周俊的时候他们就简单的聊过了。在第一阶段的时候,一楼和二楼的任务是不相同的的。丁白他们在二楼的任务都是通过病例本和值班日记来推行,而在一楼他们的任务是直接显示在大屏幕上。   例如检修器材、手术助理、还有就是运送尸体等一些杂物活。   周俊接收到的第一个任务就是独自运送尸体到停尸间,在做任务的过程中他也因为电梯无法使用需要手动运送尸体而重新来过。   用周俊的话说就是要一个人背着尸体从楼梯上走到停尸房,他第一次运尸体的时候感觉背上的尸体像在舔的他的脖子。   好不容易将尸体运送到停尸间的时候,他正要返回,却见余文洋鬼鬼祟祟的进了停尸间。因此他就一直怀疑停尸房里可能有什么东西。   所以当丁白找到他的时候他俩就达成共识,借此机会找找停尸间的线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丁白冻得原地跳脚,他是在忍不住了又爬回台子上将那块白布裹在了自己身上,不管怎么说聊胜于无嘛。   而就在此时他听见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他二话不说躺好,刚刚将白布盖在自己脸上就听见了一阵脚步声。   脚步声绕过他似乎停留在旁边的台子上,耳边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丁白瞥见了一双有些熟悉的脚。   “动手吧。”旁边的人说到。   像是皮肤被划破的声音从耳边传来,紧接着那种粘液粘在手上的声音也传来,旁边的人小心翼翼的取出什么东西放在了一个盒子。   “张护士,那个疯女人来闹了那么多次,你得想想办法。”   “不然以后来咱们医院的人少了,你还上哪去搞这些东西?”   谈话间,一双手将一个未盖上的盒子放在了地上,白色的盒子里放了一团血糊糊的东西。   丁白总觉得这个东西像是胎盘。 第52章 第四阶段   脚步声渐行渐远的出了门,丁白躺在台子上似乎还能听见外面传来的谈话声。身下的台子传来刺骨的冰冷,他吐出一口气却突然听到了旁边出现了一声叹息。   “谁?!”他翻身坐起,脸上的白布掉落在胸前,整个房间里安静的可怕。   *   “你跟丁白密谋了些什么?”顾愿关上休息室的门,周俊被他推了进去。此时休息室没有人,苏力全早上似乎有门诊。   “算不上密谋,只是想要多知道一些消息罢了。”周俊说到,他也不否认他和丁白之间确实商量了一些事情,“你应该知道医院闹鬼的事情吧?”   “跟闹鬼有什么关系?”顾愿不解,从一开始到现在虽然时长会有些难以解释的现象发生,但是闹鬼这件事情已经很清楚了,是那个没保住孩子的产妇精神失常传出来的流言而已。   “你们在二楼应该碰到过那个疯疯癫癫的女人吧?”周俊说到,“她之前在一楼也闹过,而且几乎每天都来,不知道你有没有仔细的听过她嘴里念叨的是什么,如果你知道了或许会和我一样。”   顾愿想起他和丁白在走廊上看到的那个疯疯癫癫的女人,只不过当时他们的注意力一直在那间传说闹鬼的病房上,并没有注意那个女人当时说了些什么。   现在想想既然连坏了的闹钟都有特定的意义,那么那个疯疯癫癫的女人也应该不是随随便出现的。   周俊看了一眼时间,反而是对顾愿说了一句:“反正已经到时间了,你刚好可以去听听那个女人都说了些什么。”   话音刚落,走廊外面就传来一阵喧哗。他们两人走出门就看到了一堆拉拉扯扯的人群总那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正在疯疯癫癫的说着什么。   “我的孩子被吃掉了!”   “你们不要吃我的孩子好不好!我听见他在哭了,我能感受到他就在这里。”   “你们还我的孩子,还我的孩子。”   一群护士围在那个疯女人的旁边想要将她拖走,但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个女人力气十分的大,挣脱了一群人在走廊里疯跑。   “被吃了是什么意思?”顾愿站在不远处盯着在走廊里疯跑的女人说到,“就算是因为伤心过度导致精神失常,但是被吃了也是很离谱的。”   “离谱吗?”周娟也盯着那个疯了的女人,“如果她是听到了或者是看到了什么呢?”   顾愿转过头盯着周俊:“你是什么意思?”   周俊带着他回到休息室,他不再隐瞒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起初,我发现余文洋私自去到负一楼的停尸间不知道干什么,所以我便怀疑停尸间可能会有线索。”   “于是我便找机会去停尸间看看,当时看守停尸间的值班人跟我说除了某些人可以进入停尸间之外,其他人是不可以进去的。”   “而且我拿着余文洋的照片给值班人员看,他说余文洋也无法进去到停尸间。”周俊说到,“所以我就猜测他应该是看到了什么,想去停尸间查找线索,但是由于身份原因无法进入所以碰了壁。”   “但是余文洋这个人你也是知道的,他不爱沟通,就算知道了什么线索也不会分享出来,所以我就直到偷偷的打听。”周俊有些无奈的说到,“后来听一楼的护士说到,之前是有一个患者私自跑进停尸间,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所以停尸间才开始严加把控。就算是正式的医生除了在运送尸体的时候都无法进入。”   “你觉得那个闯入停尸间的患者就是那个疯女人?”顾愿说到,“你是不是猜测她在停尸房看到了什么才会精神失常?”   “对,所以当丁白找到我的时候我们俩就决定演一出戏。”周俊说到,“而且丁白还说你一定懂得起。”   ......顾愿简直对这个家伙无语了。确实,昨天在他摸到丁白脉搏的时候就觉得事情不对劲,再加上周俊给他使眼色所以他就顺水推舟了一把。   再后来他就发现了值班日记上写着的丁白边成了丁自。   “不过,医生资料上的照片怎么会消失?”顾愿说到,医生资料是一整块板子做的,每一个医生资料和照片是无法分开的。   “不过就是从二楼相似的板子上扣下来了一块空白的区域给粘了上去,你现在过去自先看应该能看出破绽来。”周俊不好意思的说到。   所以说之前发生的这一切都是丁白和周俊提前商量好的,只是这一局不应该是庄家必须按照值班日记和病例本推进剧情吗?擅自改值班日记难道不会受到惩罚吗?   “丁白改了值班日记会不会出什么事儿?”顾愿说到。   “不......能吧。”周俊坐直了身体,“停尸房的尸体记录上写着十一号只停了一具尸体,丁白是个大活人,应该不会......”   他越说声音越小,两个人突然跟电打了似的冲出了休息室。   *   操!   丁白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上的毛发此时应该像是一躲烟花一样全部炸开了花,他现在只想找个缝缝钻进去。   因为此时身边的金属台子上的尸体不知道怎么的开始抽风,一声接着一声的叹气声就像复读机似的。   丁白缩在角落不知道该躲在什么地方,他十分害怕面前台子上躺着的尸体突然蹦起来几个,要是真的是这样太能直接当场去世了。   倒也不怪丁白胆子小,本来他还没觉得怎么的,只是有点冷,但是自从刚刚来的那两个人走出去之后他总觉得着停尸房里怪瘆人了。   而且他跟周俊说好了,他假死帮他到停尸房里看看有什么线索,周俊想办法把他弄出去,这家伙怎么还不来?   说起线索,之前周俊跟他提起过,说余文洋在之前也想要到停尸房来看看,说不定停尸房里会有金花牌。   叹息声似乎渐渐消失,犹豫了半天的丁白还是决定翻一番这个停尸房,因为说不定这是他唯一一次进入停尸房的机会了。   整个停尸房里除了摆放在正中间的几个金属台子之外,两边还有那种常见的金属柜子,每一个柜子上都有编码,也不知道里面是空的还是......   本着来都来了的想法,丁白还是决定打开看看,虽然这需要做一点儿心理建设,但是为了找到金花牌他还是决定打开看看。   金属柜子的手感很厚重,打开的时候里面还冒着白烟,他能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似乎又冷了一些,不过他开的这个柜子里面是空的。   关上这一个柜子之后丁白转头又打开了第二个柜子,奇怪的是这个柜子也是空的。   啧,丁白忍不住啧了一声,不可能这些柜子都是空着的吧?   他像是不信邪似的转头又打开了一个柜子,这一次柜子里似乎有东西。不过外面是一层袋子,立起的角度看起来里面是个人-或者说是一具尸体。   他将柜子全部拉出来,又将裹着尸体的袋子给打开,其外的是里面躺着的是一具男尸。停尸房里有男尸并不奇怪,但是奇怪的是这整栋楼都是妇产科的科室,在妇产科出现男尸就有些不对劲了。   丁白将袋子全部都拉开,发现男尸的腹部也有很长的一道伤口缝合,再往下尸体的脚上挂着这具尸体的名字的年龄。   丁白看了一眼尸体的名字发现有些眼熟,好像是在哪里见到过。   想了半天他总算是知道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名字了-就在医生资料里。这人好像是住院医师来着。他想起了之前苏力全说在他们这帮实习医生来之前整个科室已经死了好几个人。   原来这些人的尸体都被放在了这里。   只是这些人的尸体为什么没有人来领走?总不可能所有人都没有联系上家属吧?丁白心里想着,眼神却注意到了尸体凹陷下去的腹部。   这具尸体看起来并不瘦弱,为什么腹部凹陷的如此厉害?他心里想着,却开始怀念起了顾愿,法医出生的顾愿在这里恐怕就能知道是什么原因了吧。   刚想到这里,门外传来开锁声,丁白赶紧将尸体送了回去继续躺回了冰冷的台子上。   门被打开,两个人鬼鬼祟祟的走了进来,周俊瞟了一眼问了一嘴:“丁白人呢?”   放眼望过去几个台子的尸体全是盖着的白布,他还真不知道丁白躺在那一个上面。他们两个想掀开白布看一眼却听到了一声叹息。   “卧槽!”周俊顿时警觉了起来,“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我怎么听见有人在叹气呢?”   “正常现象,人在死亡之后身体里的空气并没有完全排出,再加上胃里还有东西在持续消化也会产生空气,所以会出现叹气声。”顾愿解释道,“说个好笑的,有些尸体还会放屁呢。”   “真的假的?”周俊半信半疑的问到,伸手小心翼翼的掀开一具尸体上面罩着的白布,不是丁白。   “真的。”顾愿胆子大,走上前就掀开了白色的布,下手速度之快,而丁白正想吓吓他俩就直接被拆穿了,“赶紧起来吧,就你面前这张白布起起伏伏的。”   “没意思......”丁白看装不下去了便翻身坐了起来,“你俩咋进来的?”   “他把值班的人直接给打晕了,抢了钥匙直接开门进来了。”周俊说到,他也是没想到还能这么干,早知道能这样还费尽心机的演这出戏干嘛啊。   丁白从台子上跳下来,一边吐槽顾愿一边说起刚刚发现的事情:“你这操作怎么那么熟悉啊?我倒是发现了点儿你过来看看。”   拉开柜子,他们便看到了那具男尸,丁白拉开拉链说到:“尸体的肚子瘪的有些厉害,你看看是什么原因。”   顾愿走上去按了按尸体腹部周围,很快就得出了答案:“内脏不见了,初步判断是两边的肾脏和肝脏不见了,而且腹部有刀口,肯定是被取走了。”   得到这个答案之后三人只想到了一件事情-倒卖器官。   “说到这个,之前有人到停尸房似乎也是在尸体身上摘除什么,我瞟了一眼看起来像是胎盘。”丁白说到之前他看到的事情,经顾愿确认,那具女尸确实有再次开腹的痕迹。   不管如何丁白这一次的计划也算是那弄到了一些消息,不过此时赌局才进入第三阶段,该如何获胜还说不清楚。而且他三人再次确认,停尸房里没有金花牌。   于是三人便又除了停尸房,顾愿将钥匙还给了值班人员,三人乘坐电梯往上,却在电梯运行到一半的时候发现一直没有反应的通往三楼的按钮此时却可以按亮了。   而与此同时他们听到了一声熟悉的播报。   【庄家丁白、顾愿、郭姣、余文洋、周俊、李莎、王俊翔、付祥鹏完成第三阶段任务,顺利进入第四阶段。】   叮~   电梯显示来到三楼,门缓缓打开,外头很暗,甚至比负一楼都还要暗。   一个小孩嘻嘻哈哈的从电梯门口跑过。 第53章 送死?   “刚刚跑过去的是什么?”顾愿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伸着脑袋往外看了一眼转头问了一句身后的两个人,“我没看错吧?”   “你没看错,是个小孩儿。”丁白肯定的说到。   “不是说三楼是VIP病房吗?这怎么看上去跟闹鬼现场似的?”周俊站在门口扫了一眼门外,他都开始怀疑自己了,哪家医院的VIP病房玻璃上都是灰?   丁白提议出去看看,既然已经告诉了他们进入了第四阶段,那就证明这个第四阶段肯定与这个三楼有很大的关系。   三人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外头有些暗,但是借着电梯里的光能够看到对面的玻璃上有一层厚厚的灰尘。   丁白伸手摸了一下,玻璃上立马出现了一道手指印。   怎么看起来像是很久没有人走动的样子?不是说三楼也有几位庄家在吗?   正想到这儿丁白感觉眼前的灯光似乎变暗了,他还以为有人把灯关了,结果想起来三楼本来就没有灯,唯一的光源来自于身后的电梯......糟糕!   丁白快速回头一看,果然电梯此时已经合上,并且任他怎么按上面的按钮都无法按亮。   “这意思就是咱们现在只能待这个三楼了呗。”顾愿无奈的说到。   稍微适应一点儿之后他们感受到了一些微弱的光源,转头看去发现了在走廊尽头有一间病房的等开着。   虽然这一幕看上去实在是有些恐怖,但是三人想了一下此时他们的处境,似乎一直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于是便想着去有等的房间看看。   其实虽然三咯跟他们想象中的有些差距,但是不管怎么说都是属于一个科室,整个楼层的布局和二楼差不多,都呈回字形,正中间是护士站和医生值班室。   只是此刻的三楼相较于楼下可真是有切凄凉,不仅护士站没人,连医生值班室都紧闭着房门。   如此一来,他们也只好去走廊尽头的那间病房一探究竟了。   一路上丁白总感觉背后有什么东西似的,他几次回头却并未发现什么,周围的病房门都是紧闭着的,就好像真的荒废了很久。   三人走到病房外,本来想透过门口的玻璃看一眼,却发现是VIP病房,所以门上没有玻璃。   “进去看看?”顾愿提议。   丁白和周俊思考了一下点头,都走到这里了总不能又原路返回吧?只是正当他们猪呢闭打开门的时候,丁白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他一扭头就被人拖着跑了起来,而且这跑起来的速度简直跟百米赛跑似的。一路火花带闪电,三人被带到了重症监护室里。   冷静下来丁白才看到跟他们赛跑的人里居然有郭姣和余文洋两人。   正要说话之际,一个男生压着嗓子说了一句:“别出声!”   话音刚落,丁白就听见了一阵嘻嘻哈哈的声音出现在周围,像是有十来个小孩叽叽喳喳的朝着他们跑过来似的。   说话的那人在旁边摸索了半天,丁白看他好像是按了什么按钮,而当他按下按钮的一瞬间,整个屋子里就像是加了隔音一样,那一阵嘻嘻哈哈的吵闹声都变小了很多。   男生抽出胸口口袋里插着的一支笔,在手板心上写着:“就算是开了降噪,但是外面的东西还是可以听到我们讲话,所以现在要保持安静。”   丁白并不清楚外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但是眼看着周围人的表情,恐怕外面的东西对他们来说有很大的威胁性。   丁白他们能够透过监护室的窗户看到走廊外面的一块空地,但是视野范围很有限,再加上此时外面很黑,除非走到这个窗户面前,否则很难看清。   开了降噪之后外头的声音明显变小,但是却还是能够听到那些笑声却越来越近。身后几个人不露痕迹的后退了几步,奈何屋子很小,他们已经退无可退。   丁白正面对着窗户,随着笑声越来越近他心里的弦也绷的越来越紧,突然间窗户上多了一只小小的手,紧接着一只还未分出黑白的眼睛出现在窗户上。   而这只眼睛的主人像是一只壁虎一样在玻璃上攀爬,处在最佳视野的丁白能够看到正在爬行的婴儿肚脐上连着一条常常的脐带。   下一秒又一只小手出现,他跟上一个婴儿一样爬行在外面的墙壁上,肚脐上也连着一条长长的脐带。   随着越来越多的婴儿出现,丁白发现这些婴儿的肚脐上的脐带都没有剪短,似乎像是还与母体相连似的。紧接着发生的一幕印证了他的想法,一个女人赤身裸体的出现在窗户外面,跟可怕的是她的肚子又一个巨大的口子,口子里伸出密密麻麻的脐带连接着那些攀爬在墙上的婴儿们。   这幅场景让身为法医的顾愿都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那个女人总算是带着那些婴儿消失了,等到嘻嘻哈哈的笑声彻底听不到的时候,屋子里的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你们是从楼下上来的吧?”刚刚让丁白他们不要出声的的那个那声说到。   此时的丁白才注意到眼前的几个人不正是一直没和他们碰面的三楼的庄家吗?   “我叫王俊翔”男生说到,指了指他身边的两个人,“她叫李莎,这是付祥鹏。”紧接着他又问了一句,“一楼是可以出去的吧?”   “目前还不可以,得等到赌局结束。”余文洋说到。进入第四阶段之后原本待在一楼余文洋和二楼的额郭姣也到了三楼,至此本次赌局所有的剩余庄家全部集齐在三楼。   余文洋说到,原本他在一楼值班室,听到播报说静如第四阶段之后他便想要找到周俊等人,结果走到走到电梯时电梯自动打开将他带到了三楼。   而在二楼的郭姣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来到了三楼。   如此一来,他们便可以肯定,接下来的剧情只有在三楼才可以完成。   几个人交换了一下之前在不同楼层的剧情,他们发现在三楼的王俊翔等人的剧情与他们截然不同。   “我们这一层楼每晚都会从一个正常的病房变成现在这样,刚刚那些爬过来爬过去的婴儿其实是在找吃的。”王俊翔说,“刚开始的时候我们并不知道会发生这些,所以损失了两个同伴,后来我们发现这个重症监护室的降噪功能可以影响到那群婴儿,所以我们每一晚都躲在这个地方。”   “我们也试图找到离开三楼的办法,但是后来我们找到办法之后发现,光是靠我们几个是无法离开这个地方的。”王俊翔说到,似乎是因为一直待在三楼这个地方他感觉有些神经崩溃,白天是不得不完成的任务,晚上又无法安然入睡,导致他们几个人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   丁白无法想象这三个人在三楼到底是怎样熬过了这三个阶段。   “你所说的办法是什么?”余文洋问王俊翔。   不知道是困倦还是觉得无奈,王俊翔靠在墙边搓了搓脑袋说到:“办法就是--喂饱它们。”   它们就是那些像壁虎一样爬行的婴儿。   得到这个回答之后丁白他们甚至觉得这个好像挺好解决的,但是他们接下来的话颠覆了丁白他们的想法。   “你们肯定觉得很简单对吧。”另一个人说到,丁白记得她叫李莎,“但实际上这些婴儿是吃人,或者说人体组织。”   “早在刚开始的时候,我们中有一个庄家被那些婴儿咬了一口便死了,我们想尽办法将他的尸体救了回来藏在了病房里,但是没过多久又一个庄家也死了,当我们找到那个庄家的时候,那些婴儿正趴在他的尸体上啃噬着他的身体。”   “那时候我们才知道要想喂饱那些婴儿就必须喂给他们人肉。”李莎似乎想到了当时的场景,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   “不是还有一具庄家尸体吗?”一旁的余文洋说到,他的意思明了,只要将尸体喂给那些婴儿就可以离开了。   “我们当然也想到了。”王俊翔说到,“只是到了第二晚,婴儿数量却增多了,原本只有六个变成了七个,一具尸体已经喂不饱他们了。”   也就是说那些婴儿的数量每一晚都会增加,并且随着婴儿数量的增加他们吃的也就越多。三楼根本没有更多的尸体喂给他们。   所以王俊翔所说的他们无法完成的意思是这个意思,因为如果想要喂饱这些越来越多的婴儿,必须要死人。   丁白想起刚刚在窗户边上看到的一幕,那具女尸身上的连接着的脐带至少有十二根,也就是说到现在为止婴儿的数量已经增加到了十二个。   “白天他们不会出现是吗?”丁白突然问到。   “是的,早上六点之后这里就会恢复原样。”李莎他们说到,“只是三楼的电梯无法往下,而且就算可以往下我们三个也没办法下去。”   “为什么?现在不是到第四阶段了吗?”丁白疑惑的问到,虽然之前他们也经历过电梯障碍,但是随着他们逐渐进入下一阶段,便可以利用电梯上下楼。   王俊翔三人苦笑了一下说到:“我们三人必须要严格准守工作时间表,从早上六点到晚上九点必须待在工作岗位上,否者就会晕倒。而且是要在第二天早上才能醒过来,之前死亡的两个庄家就是因为没有遵守工作时间表才会晕倒在走廊上,导致被那些婴儿吃掉。”   丁白他们看到三楼的这几位疲倦的脸色,相较之下,他们在楼下过的还算是轻松了。   “其实,还是可以下去的。”一旁一直没说话的付祥鹏说到,“我之前为了躲避这些婴儿藏在了靠近楼梯间的一个病房,当时我听到楼梯间有脚步声。”   “不过当时门外全是那些婴儿的咀嚼声,我也不敢出去。而且到了白天我无法离开工作岗位,就一直没提到过这件事情。”   “咀嚼声?咱们这层楼那里还有东西给他们吃?”王俊翔说到,“你是不是听错了?”   而丁白想起当时在停尸房听到的那两个人的对话说他说到:“如果是有人上来投喂这些婴儿呢?”   他将在停尸房发生的一切讲了出来,那些被摘走的器官或许就是为了来投喂这些婴儿的。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们也可以从停尸房找些东西来喂饱这些婴儿?   但是还有一个问题,此时所有人都聚集在三楼,而刚刚他们也试过了,连丁白他们也无法利用电梯下楼了。   想要从楼下找东西喂饱这些婴儿恐怕不容易。   除非......   “除非我么能通过楼梯下去。”余文洋说到,“但是白天你们无法离开岗位,也就是这件事情只能晚上进行。”   “不过就算是晚上进行也需要有人去吸引那些婴儿的注意力,说白了就是送死。”   虽然送死很难听,但似乎这是现在能想到唯一办法。 第54章 最后阶段   三楼VIP病房里,丁白几人伸着脑袋看向斜对面的护士站。从早上六点开始整个三楼变了一副模样,跟昨晚破败不堪又有些闹鬼的场所简直是两个样。   不过也正是从早上六点开始,王俊翔几个人就回到工作岗位,而且看他们的样子确实是印证了之前他们所说的无法离开工作岗位。   期间丁白和顾愿去电梯试过能否下楼,但是得到的答案确实是不能。也就是说他们只能按照昨晚的计划去实行。   此时已经是下午的时间段,窗外是一片大好阳光,只是这层楼像是永远也照不透一样透着些森冷的气息。   距离九点还有不到四个小时,目前还能自由活动的丁白几人将整个三楼的布局了解了一番。其实整栋楼的布局都差不多,只是到了晚上这层楼是没有灯光的,所以他们必须要熟悉这里的地形。   余文洋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只荧光笔,在每一个走廊的拐角处都标好了记号。   “王俊翔他们肯定是没有办法下楼的,再加上他们几个对于一楼的地形也不熟悉,所以需要我们下去。”丁白拿了一张纸标记了每一个人的行动目标,现在在暂定他和顾愿以及周俊还有余文洋四个男生到停尸房去搬尸体,而郭姣和王俊翔他们几个人负责吸引怪婴的注意力。   “当我们听到楼梯间有人上来的时候,就需要你们想办法吸引那些怪婴的注意力,给我们争取时间下楼。”丁白说到。   “只不过在我们下楼的那段时间,你们自己也要想办法撑到我们上来。”   这件事看起来很简单,只要他们中一般的人吸引那些怪婴的注意力,另外几个人快速的到楼下去搬来尸体,喂饱那些怪婴就可以。   但实际上,在丁白他们下楼去搬尸体的那段时间里,留在三楼的人必须要想办法拖住那些怪婴。而且还要保证自己能活着。   并且他们也不保证在能否顺利的下楼,所有的一切还需要在今晚试一下才知道。   走廊上的时钟显示此时的时间为晚上八点五十九分,当时间走到九点整的时候整栋大楼瞬间变暗,刚刚还有人活动的走廊顷刻间变得鸦雀无声。   躲在重症监护室的里的几人这一次没有打开降噪机,隔着玻璃能够听到外面似乎传来窸窸窣窣的怪声。   王俊翔手里拿着一个输液瓶,脸上的表情像是要去炸碉堡一样紧张,而此时跟他一起躲在重症监护室的每一个人手里都拿了一个东西。   有拿输液瓶的,有拿输液架的,还有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个饭盒拿在手上。   “一会儿听见那边给信号我们就冲出去,最好是朝不同的方向跑,跑不动就找地方藏起来,只要不出声兴许就能躲过一劫。”王俊翔小声的说到,他手心逐渐冒汗,甚至觉得手里的输液瓶都快滑到地上,于是他只好将输液瓶塞到了怀里。   一阵嘻嘻哈哈声音从远处传来,门外的走廊上多了一些爬动的声音,随着声音的靠近,躲在重症监护室里的人手心都捏了一把汗。   窗户上有一只小手爬过,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里面的人屏住呼吸等待时机的到来。   “怎么还没动静?”顾愿靠在墙壁上企图听到隔壁楼道里的声音,但是这都过去那么久了,却还是没见有人上来。   “急什么?现在才十点过。”余文洋靠在墙上说到,虽然他看起来好像不大在意,但是紧绷着的脊背仿佛一只拉紧了弓。   没有人敢掉以轻心,他们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动静,那些小孩在地上攀爬的声音说不上的刺耳,还有嘻嘻哈哈的笑声让人毛骨悚然。   “有动静了!”周俊小声的说到,墙壁的那头似乎有脚步声传来,那个叫付鹏祥的家伙还真是没听错。   “走?”周俊有些着急想要直接出去,却被余文洋给拦了下来。   “急什么,他不打开门咱们怎么出去?”   脚步声靠近,叮铃哐啷一阵响楼梯间的门打开,黑暗中两个人影从门前走过,与此同时在重症监护室门前不断爬行的怪婴听到脚步声有些兴奋的朝着这边爬了过来。   丁白他们觉得时机差不多,想打开门冲出去,结果只开了一个缝儿就退了回来。   妈的,那群怪婴直接朝这边爬了过来,而刚刚进来的两个人在他们躲着的这个房间门直接开始了投喂。   说是投喂,其实就是一个大箱子里放了很多的人体器官,血淋淋的一片往地上一倒,那些怪婴变疯了一般爬过来啃噬。   隔着门,丁白他们都能听到外面清晰的咀嚼声,那些血淋淋的画面刺激着几个人的神经,周俊绷着的脸一片卡白。   这些东西的数量肯定是不够的,在一片风卷云残之后,还未吃饱的怪婴们嘴里发出刺耳的声音,像是在讨要更多的食物一般。   那两个人从兜里掏出个什么东西朝远处一扔,那群怪婴‘嗷嗷待哺’的怪婴便疯狂的朝着那个东西爬去。   就是现在!丁白冲着其他几个人打了一下手势,便飞快的站起身打开门撞了出去,将那两个正要返回楼下的人直接撞倒在地。   而就在此时,那群怪婴听到了动静儿一转头便又朝着他们爬了过来。   “王俊翔!”丁白大喊了一嗓子之后就听到了走廊对面传来医生玻璃破碎的声音,王俊翔几个人冲了出来嘴里叽叽喳喳的叫嚣着努力吸引着那群怪婴的注意力。   “走走走走!”丁白几人飞快的从三楼楼梯往下跑,而被撞倒的两人也爬了起来朝着楼下跑去。   “有一个问题我一直都想问。”一边跑,余文洋一边说到。   “有什么屁就赶紧放!”周俊两步并作一步的往楼下跑去,还不忘回怼一下对方。   “你们有停尸房的钥匙吗?别到时候咱们去了进不去那可就是贻笑大方了。”   “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说成语。”周俊有些无奈的摇头,“放心吧,有办法能进去。”   他所说的办法无非就是之前顾愿用过的办法,直接将值班人员打晕了抢钥匙。几人顺利到达负一楼后并且顺利拿到钥匙,在一切顺利的情况之下进入了停尸房。   丁白十分熟练的打开了冷藏柜,二话不说就直接扛起了一具尸体:“为了保险起见,咱们一人搞一具尸体。”   之前王俊翔他们就提到过,想要破解第四阶段就必须要喂饱这些怪婴,此时的他们也不知道这些怪婴的食量多大,当然是能拿多少是多少。   几个大男人一人扛着一具尸体开始原路返回,路过一楼的医生资料展示牌的时候他们发现又有一张医生的照片消失了。   “糟糕!我们得快点儿!”   郭姣拖着瘫倒在地上的李莎将她拉回了病房里,门外咯吱咯吱的咀嚼声不断响起,密密麻麻的怪婴趴在王俊翔的身体上不断地啃噬着他的肉,血迹流了一地,碎掉一般的输液瓶还被他拿在手上。   两个女孩躲在病房里不敢出声,付鹏祥和他们跑散了,而此时王俊翔也死了,她们能否撑到丁白他们返回?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啃食完王俊翔尸体的怪婴们似乎很愉悦,他们叽叽喳喳像是在交流,而隔着一堵墙的郭姣和李莎死死的捂住嘴不敢出声。   突然,门外有什么东西滚动过去,那群怪婴飞速的跟了过去。   *   丁白觉得背上的这位实在是太重了,整具尸体完全瘫在他的背上,他不仅要承受尸体的重量还要想办法不让尸体滑下去。   明明三层楼也不算很高,偏偏他们却走的十分的艰难。   好不容易爬上三楼,却发现这层楼安静的十分诡异。既没有嘻嘻哈哈的笑声也没有怪婴在地上爬的动静。   “人呢?”顾愿气喘吁吁的从楼道里走了出来,见丁白愣在原地也凑了过去,“怎么这么安静?”   一种不好的预感出现在他们心中,之前上来的时候他们就看见了医生资料牌少了一个人,难道说在这段时间里其他人也遇难了?   正当他们怀疑其他人遭受不测的时候走廊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两个人影从远处踉踉跄跄的跑了过来,而他们身后,一个人手里拿着输液架正疯狂的轮着,企图抵挡那些爬过来的怪婴。   丁白他们见状立刻冲了出去,在郭姣和李莎跑过他们的一瞬间将背上的尸体朝怪婴抛去,只是一瞬间那群怪婴就讲尸体围了起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再次响起。   “今晚保证你们吃够!”顾愿将背上的尸体甩了过去,哐铛一声四具尸体摆在了怪婴的面前,众人心想,这还喂不饱你们?   那群怪婴飞快的分食着地上的尸体,而随着他们不断的吃着,肚子上的脐带也在诡异的蠕动着,连接着的另一头的母体的肚子大的像是一个巨大的瑜伽球,并且还在不断地涨大涨大。   然后碰的一声碎裂开来。   腐肉和血迹飞溅的到处都是,随着母体的爆裂,那些怪婴嘴里咿咿呀呀有的叫着,最后瘫软在地,没了动静。   【恭喜庄家丁白、顾愿、周俊、余文洋、郭姣、李莎、付鹏祥完成第四阶段任务,进入到最终阶段。】   【请庄家在规定时间内找到金花牌,并在时间结束之前离开赌局。】   【祝各位庄家好运。】   话音刚落,他们便听到了电梯声响,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   几人相视一眼,进了电梯。随后电梯自动向下来到了一楼,门一打开外面熙熙攘攘人来人往。   “医生刚刚跟我说了,叫我准备粉色的小衣服,那是不是意味着咱们的宝宝是个女孩子啊?”   “老婆,你慢点走,你这刚出月子。”   走廊上的时钟显示十点整,丁白抬头看了一眼时间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这个时间好像是在倒数似的。”身后的郭姣指了指时钟,之前在第二阶段所经历的剧情让她对时间特别的敏感。   众人抬头看向时钟,很快时钟从整点变成了九点五十九分五十九秒,并且还在一点点的减少。   在场的人心里都明白,这就是最后阶段的规定时间,只不过所谓的金花牌会在什么地方呢? 第55章 有个人一直在等你   之前丁白听说过一个笑话,网上有一个网友到某省城去旅游,由于人生地不熟的他就打了一辆出租车。司机问他你去哪里?拿个网友说去你们城市人最多最热闹的地方。   后来那个出租车司机将他拉倒了本市的人名医院。到地方的时候司机还跟他说,这个地方每天的人流量上万,绝对是本市人最多的地方。   起初看到这个段子的时候,丁白也就只当了一个笑话去听,只不过此时的他站在急症室的门口却有了很深刻的感受。   来来往往的都是人,地上刚被踩过的印子很快又被新的印子给盖上。   他试图从这个一直开着的大门里走出去,只是每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就会被无形的一堵墙给拦住。   出口就在眼前,而且距离他们就只有一步之遥的位置,但是偏偏他们无法逃离。   几个人几乎找遍了金花牌可能存在的地方,一楼、二楼、甚至是三楼,只是在赌局宣告他们进入最后一个阶段的时候,整栋楼似乎变了一个模样。   没有一个人记得之前闹鬼的故事,一直叫嚣着做完这个月就离职的苏力全医生的手术已经预约到了下个月底。   丁白和顾愿最早发现的那个坏掉了的闹钟也被装上了走针,只不过跟走廊里的时钟一样正在倒计时。   他们也再次翻开过那本病例和值班日记,奇怪的是那本记载各种抢救无效的病例变成了一沓白纸。   好像他们之前所经历的一切都在这一阶段全部抹平了。   其他人也提到过去询问在这栋楼里工作的人,但是他们好像都特别的忙,往往在他们刚问出问题的时候就忙碌的跑开。   “奇怪了,金花牌会被藏在什么地方?”   所有人的脑袋里都有这么一个疑问,只是时间不多了,他们只能想办法在到过的地方去寻找金花牌的踪迹。   “分头去找吧。”丁白最后实在没办法说出了这么一句,“金花牌不能能回藏在我们想象不到的位置,所以我们也应该到我们曾经去过或者是一直活动的区域去找。”   于是,一群人兵分三路,回到了各自的楼层。   此时的电梯已经恢复正常的运行,丁白他们上了二楼,二楼与往常无异,苏力全此时正在查房,碰见他们的时候还很友好的点了点头。   “你之前有没有遇到过同样的情景?”顾愿转头问了一下站在旁边的丁白,看见丁白盯着苏力全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按理说,金花牌所藏的位置本应该和赌局剧情相关,这一次的情况我还是有一回遇见。”   “我?还真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之前好几次惊险的状况下陈知非都在,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丁白也没感觉到获得金花牌有这么困难。   “是吗?那你还算是运气好的。”顾愿说。   运气好吗?或许吧。丁白想到了与陈知非在赌局中的种种在心里笑了一下。   电梯里走出来几个人,吵吵闹闹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倒是这一幕让丁白他们觉得有些熟悉。   那个披头散发的疯女人也不知第一次出现在二楼了,她嘴里嚷嚷着什么,和挤在一堆的几个护士争吵着。   顾愿在旁边叹了一口气,眼神撇向吵闹的人群,像是抱怨一般的说了一句:“他妈的这牌能藏在什么地方,还能被人吃了不成?”   话刚说完旁边的丁白突然有些兴奋的抓住了他的手:“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顾愿一脸黑线,有些不理解的看着丁白:“我说那些牌还能被谁吃了......不成?”说完之后他也想到了什么,两人对视一眼,疯狂的朝楼下跑去。   早在之前,丁白在搬送标本的时候曾经问过顾愿一句话,那些标本肚子里感觉有些硬硬的。当时的顾愿说,那是胎儿死后的正常现象。   但是这并不是丁白联想到这里的原因,整整的原因是之前顾愿说的,金花牌只会出现在与赌局剧情相关的地方。   这场赌局中,由一开始庄家们分散在不同的楼层开始,他们就听说了一件事情-闹鬼。闹鬼的具体内容是有产妇在夜晚看到了在走廊爬行的小孩子。   其次,丁白和顾愿多次与怪婴接触,现有两人在搬运标本的时候遇上的怪事、其次是丁白在值班的时候看到的从孕妇肚子里爬出来的怪婴,再到后来三楼出现的怪婴。   似乎每一层都和怪婴息息相关,并且怪婴是他们所有庄家都接触过的东西。   如此一来,最有可能出现金花牌的地方,就是在一楼的标本室。   等到他两人跑到楼下的时候,余文洋已经站在了标本室门口。看来在他们猜对了,而且余文洋赶在他们之前猜到了。   “看来聪明人不止我一个。”余文洋推了推脸上的眼睛,镜片背后一双眼睛里藏着的情绪难以猜透。他伸手推开标本室的门,“我只要三张牌,剩下的你们可以分。”   “你的意思是不管周俊他们了?”丁白有些生气的说到。   “是他们自己找不到到这样的地方,能怪的了谁?”余文洋嗤笑了一声,“赌局里哪里来那么多情深意重?”   他推门走了进去,标本室里陈列的是之前丁白他们搬运过来的医用标本,淡黄色的液体里泡着未发育完全的婴儿尸体。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丁白总觉得这些婴儿的肚子大的离奇。里面像是装了很多东西,撑的整个肚子圆鼓鼓的。   联想到之前三楼那些啃噬尸体的怪婴,站在原地的两个人不寒而栗。   余文洋找到一个标本罐子打开,从黏腻的液体中取出一个胎儿尸体,拿过旁边的手术刀在胎儿圆鼓鼓的肚皮上划了一道,瞬间破碎的肉块和囊脏组织从胎儿肚子里流了出来,他伸手在刀口里找了一圈,捏到一张金属卡牌。   看来他们的猜测没错。   丁白看了一眼顾愿,示意可以动手了,于是乎他们也找到了一个玻璃罐子,顾愿熟练的戴上无菌手套,捏着手术刀划开了婴儿尸体,小心翼翼的用镊子找到了胎儿肚子里的金花牌。   作为熟练工的顾愿自然是比余文洋的速度快很多,很快他们那便找到了几张张金花牌,而一边的余文洋也暴力的找到了三张牌。   就在此时,播报声响起。   【恭喜庄家找到金花牌,请各位庄家迅速离开赌局,筹码清算将在十分钟后开始,祝各位庄家财源广进。】   在播报声响起的一瞬间,余文洋就冲了出去,愣在原地的丁白和顾愿顿时清醒过来。丁白立马跟了上去,嘴里喊着:“我去拦着他,你去找到郭姣他们!”   此时听到消息的其他人也正往楼下跑来,看见一身都是血迹的余文洋直接冲着门口跑去,身后紧跟着丁白。   丁白早就觉得余文洋这个人看起来就不说好人,结果这会儿还真是应了他的话,这家伙此时跑的比兔子还快。   眼看着对方就要跑出大门,丁白想都没想随手超起一张金花牌就甩了出去,金色花纹的卡牌在空中打着旋儿飞出了一道抛物线,恰巧打中了余文洋的脚踝。   余文洋一个狗吃屎的姿势摔倒在地,身后赶来的人立刻就扑了上去,唯有丁白愣在原地,脑子里乱成一团,一些陌生又熟悉的画面扑面而来,他看到了一个人。   *   “飞牌的时候手腕用力,牌就自然会呈现出旋转的样子。”丁白一边比划着一边说道,“一般的纸牌飞出去速度快点可以插到木板上,像这种材质的牌飞出去力量大点能把木板都打碎。”   “你就是用这个在赌局中将那个鬼影子给撕碎的?”陈知非转动了一下手里的牌,感觉飞不出来丁白的效果。   “一半都是运气吧。”丁白笑了笑说,“主要是他自己撞过来的。”   丁白看了一眼陈知非有些别扭的手势忍不住笑了一下,走上前去握住了陈知非的手:“你得这样......”   陈知非的掌心温度有些低,不过丁白的指尖碰到的一刹那像是点燃了一星火,他握着陈知非的手腕,将他指尖的牌飞了出去。   “呐,你这一招可是我教的。”丁白在他的耳边说到。   *   “走走走走!”顾愿退了一把愣在原地的丁白,“愣着干什么,赶紧出去。”   他回过神来发现余文洋倒在地上,手里的牌已经不见了,而剩下的几个人早就跑出了大门。   “把他扔在这儿了?”丁白指了指倒在地上的余文洋。   “放心吧,给他留了一张牌,等他醒过来自己爬出来就行了。”顾愿说到。   “谁下的手那么重?”丁白走出大门看着站在外面的几个人,几人站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副刚才很慌乱已经记不得了的表情。   丁白:“......”得,集体作案,很难判断。   【本次赌局参与人数为十五人,获胜庄家人数为七人。本轮获胜庄家手中的筹码翻倍,请各位庄家清点筹码。】   丁白捏了捏自己手中的那张金花牌,还是和往常一样,红心十的牌面并没有什么变化。在清点完自己的筹码之后,他们眼前多了一道光幕。   光幕上是十五位庄家在赌局中的资料,就像是医院一楼的医生资料板一样,上面的庄家资料一个一个的消失,最后只剩下来存活的七人。   而这些消失的,更多的人,丁白连面都没见过。   【本轮赌局已经结束,请各位庄家跟随荷官离开赌局,欢迎您的下次光临。】   话音刚落,一个身着白大褂的人出现在了众人面前,丁白定睛一看,这不是哪位苏力全医生吗?   “恭喜各位庄家在本轮赌局获得优胜,请大家跟随我离开赌局。”说着居然带着众人朝医院走去,最后进了医院的大门径直下到了负一楼,居然停在了停尸房的门口。   “出口就在这里,请各位庄家刷卡离开。”   众人:“......”这到底是个什么神奇的品味?出口设在停尸间?   尽管大家对这个出口的设置充满了吐槽点,但是却也还是刷卡走出了门,随着庄家们一个个消失在门口,对于他们来说有一场赌局结束了,或者说又侥幸活了一次。   丁白欲往前走,一个身影挡在了他的面前,苏力全的脸让丁白很难将他的身份给转换过来。   “有个人一直在等你。”苏力全说到,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当然不是他自己说的,不过我觉得你应该去看看。”   丁白猜到他口中的人是谁,对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牌在门上刷了一下,丁白看见眼前的门打开了一条缝。   滴~财源广进!   作者有话要说:   尽量变成一个日更选手(狗头JPG) 第56章 “美”院   分不清楚是红灯还是绿灯的时候,该怎样走过无人的四字路口?   丁白看了一眼对面街角红绿灯上跳动的小人,迈步走过了只有灰白的斑马线。   陈知非的世界灰蒙蒙的一片,不远处的霓虹灯看起来像是掉帧的像素块。丁白凭借着记忆走到了陈知非的楼下,又凭借着记忆按下了电梯。   屋里似乎没有人,他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过。电梯停靠在这一层之后就再也没有往下走过。   再次看时间的时候已经过了两个小时,电梯还停留在这一层。丁白转头看了一下楼下灰蒙蒙的城市,外头似乎下起了雨,掉帧的像素块模糊的像是又被抽掉了几帧。   耐心消耗完毕,他伸手按下电梯回到了一楼。   来的路上丁白想了很多种打招呼的方式,却没想到他根本没碰到陈知非。   “切......”还说在等我,结果连人都找不到。丁白心里念叨着,转过街角看到了那个站在雨幕里发呆的人。   本想着上前去打个招呼,却鬼使神差的愣在了原地,直到陈知非转身看到了站在原地的他。   “......”陈知非一时间也恍惚了,不知道丁白是何时出现的,重点是他怎么出现的。愣了半天才说了一句,“怎么站在雨里?”   “不知道。”丁白眯着眼睛朝前面看了一眼,陈知非的肩头被雨打湿了一块,他反问,“那你呢?怎么站在雨里?”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丁白被打湿的大衣放在了凳子的靠背上,陈知非走过去将他的衣服挂了起来。   做完这些事情之后他又从衣柜里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转身敲响了浴室的门。   “怎么?”浴室门打开,一颗脑袋混着烟雾伸了出来,丁白摸了一把脸上的水看向陈知非。   “换洗的衣服。”陈知非将手里的衣服递了过去。   里面的人伸手接过,还来不及看对方的表情,门就从外面带上。丁白愣在原地,他莫名其妙的觉得他和陈知非之间好像多了一些很奇怪的情绪。   浴室里的雾气像是一层厚重的窗户纸,等着人来捅破。   陈知非看了一眼关上的浴室门,脑海里那些画面难以挥去。在不良游戏的赌局里,最后一场游戏结束之后,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了还是荷官的自己和当时手里还拿着方片八的庄家丁白。   *   “各位庄家晚上好,本轮赌局参与人数为十二人,时间为七天,请各位庄家在七天内完成赌局任务并找到相应的金花牌。”陈知非看着面前的人机械的念出那些早就被念过数百遍的台词。   “本次赌局为生死赌局,买定离手,概不反悔。祝各位庄家财源广进。”   当所有走过那扇通往赌局的门后,站在最后的陈知非也跟着走了进去。早在之前的赌局,荷官是有义务全程监督的。   走在队伍最尾巴的人总是有些漫不经心,他手里拿着那张红色的方片牌,说起来整个队伍中唯有丁白现在手上的数值是最大的。   “喂。”前面的人停住脚步微微转身,“作为荷官应该不会不知道赌局的故事情节吧?你说咱俩关系那么好,难道你就不能跟我透露一些剧情之类的。”   陈知非越过对方的头顶,看到远去的人群,他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他们已经走远了,并且谁跟你关系好了?”   “啧。”丁白有些无奈的啧了一声,“真是死板,你难道不想看见我早日获胜好顺便把你带出去?”   “你那破地方有什么好待的?灰蒙蒙的一片跟恐怖片儿似的。”丁白像是自言自语的念着,转身跟上了远去的人群。   走了没两步边刮起了风,这风来的突然,像是粘在人的身上似的,瞬间将丁白吹了个透,他打了一个哆嗦看到从不远处跑过来的人。   “是从隔壁学院调过来的学生吧?我是美院艺术设计系的辅导员。”来人裹了裹身上的风衣,看起来有些冷,“辛苦你们了,今天时间也不早了,先跟我去宿舍吧,明天早上有一个设计会需要你们参与。”   说着辅导员便领着他们往前走,丁白跟在人群后面看着不远处的一栋楼,也不知道是风吹的还是怎么回事,这楼里的灯光一闪一闪的像是要完。   “这是学生们自己在艺术节的时候自己改的额,说是有趣。”辅导员指了指一闪一闪的灯,“学艺术的孩子嘛,想法独特一点。”   丁白不明白把一个好端端的灯改成这样接触不良的样子算是什么个独特法,怀着这样的疑问他跟着辅导员进入这栋楼,此时外头呼啸的风才算是小了点儿。   整栋楼里有些安静,像是没住多少人,前面的导员小声的在讲些什么,丁白听到她说现在是放假期间,只有一些准备参展的学生留在学校里准备。   在一来二去的交流中,他们得到了一些关于本次赌局的信息。   赌局背景是在一个艺术院校中,原计划在本次假期间举办的艺术展览总共有三十二个人参加,由于某种不知名的原因,部分同学离奇失踪。所以他们是被特意请来帮助这些学生完成本次的艺术展览。   “实际上这本来是一件小事情的,你们也知道,学艺术的学生思想前卫,关于什么离奇失踪的传闻不过是学生之间胡乱猜想的。”辅导员领着众人上了二楼,“所以你们要是听见了什么不好的传闻可千万别理睬。”   “好了,到了。”辅导员昨晚科普之后将人带到了宿舍,“房间都是分好的,两人一间,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说完便匆匆下了楼,那副着急的模样,像是有人在后面追她似的。   丁白进了房间,艺术设计系的条件不错,是标准的双人间,不过由于是跟陌生人一个房间到底还是有些放不开。   一起住的人是个年纪不大的男生,高高瘦瘦的长得还挺帅,叫卫杰。两人闲聊了两句准备先休息,在屋里逛了一圈才发现没有洗手间。   “洗手间在外面啊,这都什么年代了连独立洗手间都没有。”卫杰抱怨了两句准备去上厕所,“你不去嘛?”   丁白暂时还不大想去卫生间,便一个人走到阳台。从阳台望出去正好看到了他们来时的那条路,一闪一闪的路灯下,陈知非站在哪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站在阳台愣了半天,丁白摸了摸身上的口袋发现没带烟。   这场赌局限时为七天,从进入赌局开始记时,此时是晚上十点,暂时还未发现什么奇怪的线索。   丁白在脑袋里复盘着目前所知道的线索,转眼楼下的陈知非就不见了踪影。   “操!”卫杰从门外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吓死我了,我刚刚差点儿魂都吓掉了。”   “怎么了?”丁白觉得奇怪,从阳台走回房间,看见卫杰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出事儿了?”   “倒是没出事儿,我刚刚从洗手间出来碰到一个女生敷着面膜,白冷冷的一张脸吓死个人!”卫杰拍了拍胸口,“而且她还问我她漂亮还是我漂亮。”   丁白觉得有些好笑,转而问他:“你怎么回答的?”   “能怎么回答,我差点儿没被吓死,只能说她漂亮。”卫杰讲着讲着也觉得有些好笑,扣了扣手上的戒指,“我刚刚看到这栋楼里还住了其他人,现在学校还挺开放,男女混住唉。”   “不是说还有学生留校嘛,估计这里也只是暂时给那些准备艺术展的学生住的地方,算不上正儿八经的宿舍。”丁白说到。   “也是。”卫杰表示认同,“算了,还是先休息吧。明天指不定会发生什么呢。”   明天吗?丁白心想,恐怕今晚就得发生些什么。   这一夜睡的不太安稳,或许是因为陌生的环境,又或许是心里有些事情,丁白做了一晚上的梦,梦里什么都有,只是到醒来的时候却什么都不记得。   全身像是被人打了一顿似的说不清楚的酸痛,翻身坐起的时候他甚至感觉自己腰快断了,像是一晚上摆了什么奇怪的姿势似的。   难道是床太软了?   丁白甩了甩有些发蒙的脑子,旁边的卫杰床上没有人,估计是去洗手间了。他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走到了阳台上,外面天气看起来还不错。   走廊上有人在走动,轻微的交谈声传进来,丁白看了一眼时间刚刚过八点。似乎昨晚很平静,不过反而是这样让丁白觉得有些意外。   他也算是在赌局中混迹了挺长的时间,还是头一次遇见这么......平静的开头,以前不知大半夜就有人死亡,就是大早上的发现一具尸体。   倒是这场赌局,平淡像是假的一样。   收拾的差不多的时候,有人来通知他们下楼,直到丁白出门他都没有看到卫杰回来,这家伙难道出什么事儿了?   来不及深究他就跟着人群走到了楼下,昨晚领着他们去休息的辅导员正在楼下等着,等到人到齐的时候,他领着其他人走到了一楼的设计室。   说是设计室其实就是一个很大的教室,被分成了好几个板块,每一个板块由不同的人负责。由于是艺术设计展所以这里面的项目还是很‘神奇’的。   说是神奇,其实是丁白想不到怎么形容看到的场景。这屋子里做什么的都有,有扛着二十斤棉花堆成一个奇奇怪怪的塔的人,还有不知道从哪里淘回来一堆破铜烂铁二次创作的人。   反正怎么看怎么神奇,丁白心想或许这就是所谓的艺术吧。   由于是随机分组,所以丁白和几个原本就是本院的学生以及两位庄家分在了一组,面对着两缸子水他是在想不通能做些什么。   和他同处一个组的另外两位庄家分别是一个年纪挺小的女生和一个打扮极其朋克的摇滚青年,他们三一起盯着面前的两缸子水发愣。   “老实说我实在搞不清楚我们在这里能做些什么?”摇滚青年说到。   丁白打心里赞同,虽然他认为这名摇滚青年其实看起来非常的艺术,但是估计对方也很难对两缸子水摇滚起来吧。   “不过话说回来,你们难道没发现其实我们的人并没有到齐吗?”小姑娘说到,两个眼睛在教室里绕了一圈,看起来有些古灵精怪的。   丁白这才发现,卫杰一直都没有出现。他瞬间敏锐的扫了一眼周围,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会不会是那个辅导员所说的离奇失踪?”摇滚青年说完这句话被溅了一脸的水,旁白美院的学生一脸惊恐的盯着他们,水缸子里掉了一把刷子。   “你是不是有毛病!”摇滚青年有些生气的说到,那几个学生一脸惊恐很快变成了害怕,连连道歉。   丁白隐约觉得事情不对劲,听到身后的一阵惊呼他扭头一看,不远处的一堆用来展览的泥塑中漏出了一只手,手上的戒指让他觉得有些眼熟。 第57章 ‘美丽无罪’   掉落的残肢在人群中惊起了一层浪,众人小心翼翼的议论着这只手臂是属于谁的,而丁白却察觉到了旁边人的异样。   他们这组除庄家之外的几个学生神色闪躲,像是想到了什么害怕的事情一样,躲在人群的最后面。   这只手不出意外是属于和丁白一个房间的卫杰,但丁白一直有一个疑惑,那就是卫杰做了什么才会惨死?   初见残肢的震惊过后,在场的庄家渐渐的冷静了下来,众人都意识到赌局已经开始了,就在众人还未进入状态的时候。   卫杰的死法很奇特,掉落的残肢来自准备雕塑作品的一个小组,他们准备在已完成的雕塑中找到卫杰其余的残肢,可是很明显这一堆雕塑作品中并未出现卫杰其他的身体组织。   也就是说,他们目前只看到属于卫杰的手。所以卫杰是生是死还说不定。   慌乱中辅导员参与进来安抚所有学生的情绪,从现场的状况来看这件事情对于在场的所有学生来说有很强的刺激,但至于为什么,恐怕还需要他们身为庄家的人去寻找答案。   所有学生被转移到另一个教室,而身为庄家的其他人留在这个房间里,不知道是不是刻意为之,他们好像并不在辅导员的关心之内。   “有谁知道死的这人是谁吗?”和丁白一组的摇滚青年问了一句。大家都是初次相遇,对于对方的身份还不清楚。   “跟我一个房间的庄家。”丁白缓慢走上前去蹲了下来仔细看了一下残肢,“不过昨晚睡觉之前人都还是好好的。”   “也就是说事情是发生在睡着之后,可问题是为什么?”有人提出。   是啊,为什么?赌局中的死亡都是有原因,卫杰死的不明不白不禁让人觉得恐慌。未知的死亡原因就好像一颗藏在暗处的定时炸弹,或许一个不经意间就会碰到。   丁白也在思考着这个原因,从进入房间休息开始,卫杰就没有离开过自己的视线,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一个人莫名其妙的死亡。   等等?确定是死亡吗?   “仅凭一只手,我们很难判断人是不是真的死了。”丁白提出疑问,“如果人死了的话,为什么还要把这只手放在这里?”   这番话不禁让所有人开始思考,庄家都知道赌局中会死人,莫名其妙的留下一只手实在是有些奇怪。   丁白转头看向另一个教室里不知道在谈论什么的学生们,心想,或许突破口在这一群学生的身上。   残肢被辅导员叫人来清理了,学生们很快回到了这间教室,但是意外的是这件事情好像并未给学生们留下什么阴影,反而他们更加专注于手上的事情。   即便是他们依旧对着面前两缸子水手足无措。   也正是在这个手足无措的时间里,丁白发现好像他们在不在这里都没有关系。这群学生不知道是不是真正的专注自己手中的事情,对于他么这群人是否真的有参与进来也并不在意。   所以在这期间丁白四处逛了逛发现确实如此,无论他是在教室里还是在教室外根本没有什么影响。   于是丁白便大摇大摆的走出了教室,堂而皇之在这栋楼里晃了起来。   老实说,他对于身处的这栋建筑是在没什么好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处一楼,他感觉这层楼有些潮湿昏暗,外头明明是个好天气。   这栋楼远比外表看上去的空间大,光是在一楼就有好几间大教室,不过除了丁白他们之前待过的几个教室之外,其他几个教室好像都是用来堆放器材的。   他们辗转在几个教室的门口看了一眼,有堆放画材的,有做展示用的。甚至有一个教室的里面对方了很多已经做好了的泥塑。   丁白粗略的看了一眼,觉得至少这些学生还是挺有才的,教室里堆放的泥塑都挺逼真的。   走出大门后丁白看清楚了整栋楼的全貌,昨晚没来得及看清楚,现在看来这栋楼的造型是十分的奇怪。整栋楼并非是常见的对称图形,反而是一种类似于三角形和圆形拼凑起来的形状,在他眼中这种造型可以上全国造型奇葩建筑榜单。   或许这就是说所谓的艺术吧。丁白心里默默的说到,转而开始观察起周围。   和其他赌局一样,周围的区域很难看清楚,整个赌局的范围停留在昨晚进入赌局的那个路口,再往外看就一片模糊了。   在一片模糊中,丁白找到了靠在路边的陈知非,对方看见他的时候也不是很意外,反而很平静的盯着他。   “哟,忙着呢?”丁白打趣的说到,不由自主的朝着陈知非的方向走了过去。   对方没说话,不过丁白记得好像赌局对荷官是有规定的,在赌局中荷官不得向庄家透露任何有关赌局的线索。   “昨晚上愣是没睡好,不知道是不是做梦的时候跑了个五公里到现在都腰酸背痛的。”丁白自言自语的说到,也不管对方是不是在听,“你们这差事也是听不容易的,大晚上的还得守在楼底下。”   陈知非没搭理他,丁白一个人讲着也不觉得奇怪:“你说这人到底是死没死呢?”   他转头看向陈知非,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怎么的,就这么盯着对方看,直到陈知非转身离去。   “切,小气。”丁白嘴里碎碎念着,离开了原地,回到了这栋楼里。   其实他刚刚在外面晃荡的这一圈不过是想要看看能否在周围找到些什么线索,不过这一趟算是白跑了。   回到楼里之后他碰到了之前同组的摇滚青年,看来在他走之后那些庄家也开始不再老实的待在原地了。   “你刚刚干嘛去了?”摇滚青年看见他之后跑了过来,“你一个人还敢到处乱跑?”   “这不大白天嘛,我就出去看了看,出什么事儿了吗?”丁白看到教室里的人都不见了觉得有些奇怪便问到,“其他人呢?”   “刚刚有个学生晕倒了,估计是吓得。辅导员让大家回去休息,现在学生们都散了,庄家们估计是在找线索吧。”摇滚青年说到。   “晕倒了?”丁白有些疑惑的说到,这学校学生受惊吓之后的反射弧这么长的吗?   两人一起回到了二楼,刚走到二楼的区域就听到一阵叫骂声,啪的一声像是一记厚重的耳光打在了谁的脸上,紧接着就是女生小声的哭泣。   丁白狐疑的朝着耳光声处看过去,眼神很敏锐的看到了那些悄悄漏出来的一条门缝,门缝里的人似乎感受到来自外头的目光,轻轻的将门给合上。   辅导员骂骂咧咧的从某一个房间中走了出来,看到丁白二人脸上换了表情:“两位怎么没有休息?发生这种事情我们也很抱歉,但是学生中有人胡言乱语,你们要是听到了就当没听见就是了。”   丁白心想,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大家学生知道点什么嘛,既然是这样哪还有装看不见的道理。   表面上点着头,两人送走了辅导员,紧接着丁白就冲到了一个房间前一觉踹开了虚掩着的门。   里面趴在门上的学生被踹了一个踉跄,然后乱七八糟的站起身来一脸警惕。   “你们想干什么?”学生说到,话语间有掩饰不住的紧张。   “不干什么,就想问你们一点问题。”丁白说到,脸上是佯装的恶狠狠的表情,“把你们知道的都说出来,否则我就去请你们的辅导员。”   一旁的摇滚青年搞不懂丁白为何要把辅导员搬出来,结果就见那几个学生像是老鼠见到猫似的开始妥协。   “我们知道的不多,你可千万别叫辅导员!”几个学生对视了两眼,最终受不了压力将故事说了出来,“我们学院一直有一个传统,每四年都会举办一个叫‘美丽无罪’的作品展。”   “参展的学生都是随机选的,学院并不在乎这场展的质量,因为对于他们来说这不过是一场献祭罢了。”   “献祭?”丁白有些搞不懂一个艺术展跟祭祀能挂上什么关系。   “传说作品展之所以叫‘美丽无罪’是因为想要告诉学生们任何事物都是是美好的,但是据说有一年的作品展中,有一个学姐在临近展出前被人杀害,她死之后学校并没有停止展出,反而因为这个事情关注展出的人越来越多,更多人开始期待这个展了。”   “但是就在展出的当天,出事了,所有参展的学生集体消失不见,而学校在报警之后排查了很久都没有找到这些消失的学生。”   “时间过了很久,某一天一个来看展的学生发现展出作品中有一幅画上的颜色好像不对,后来检测发现这幅画在作画的时候参了人血。经检验发现画作里的血是属于那些是失踪学生中的一个。”   “于是哪一届作品展中的所有作品都被检查了一遍,发现所有的作品都与那些失踪的学生有关联,例如学生皮做的的画纸,学生骨头做的饰品,以及学生毛发做的装饰物。”一边讲着,这几个学生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有人说这场展是一个诅咒,除了献祭三十二个学生之外别无他法。”   “后来学院也停止过举办这个展,只不过在停止的那一年里,学院中离奇死亡了三十二名学生,其中有名学生是院长的女儿。后来学院也不敢再停止这个展了,只能从现有的学生中抽取三十二名参加展览。”   “也就是说抽中的三十二个倒霉蛋就是来送死的?”丁白总结到,“那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都是外校的。”   “本来是没有关系的,这一届我们学院也随机抽三十二名同学,但是某一天有十二名同学集体消失,我们以为他们跑了。可是校方找了很久没找到,连警察也参与了这件事情。最后也是不了了之。不过前两天却有人突然说愿意送十二位学生过来学习交流,也就是你们。”   丁白明白了,合着他们十二个庄家是替死鬼。   现在算是搞清楚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个回事了,只不过就算这个事情是诅咒,那么诅咒的来源是什么?还有死亡的原因是什么?   丁白一时间无法理清楚手中的线索,从刚刚那个学生的口里得到的线索可以知道,死亡范围其实不仅仅是局限于他们十二个庄家身上,包括这些学生也存在与死亡范围中。并且中人数上来看,学生的死亡比例其实是比庄家高的,那么卫杰是做了什么才会这么早就死掉了?   丁白站在走廊上有些发呆,刚刚一起同行的摇滚青年问了他一句:“洗手间去吗?”   他下意识的摇头,转而想到了什么改变了主意:“走吧,去看看。”   “去看看?洗手间有什么好看的?”摇滚青年难以理解。   作者有话要说:   补一下昨天的。 第58章 艺术品   走廊尽头的洗手间里,丁白站在镜子前面盯着自己的影子看了半天,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刚好能看到女洗手间的门口,虽然看不到里面,但是来往的人都能看清楚。   隔间里传来冲水声,摇滚青年走了出来,看见丁白还站在门口便问了一句:“你不是来上洗手间的吗?站着干嘛?”   “没,我就是过来看看。”丁白说到,“昨晚上卫杰跟我说他在洗手间门口碰到了一个敷着面膜的女生,问他漂不漂亮来着。”   “嗯。”摇滚青年在水龙头底下冲了冲手,“然后呢?”   “然后第二天他就死了。”丁白回想了一下,到目前为止,他所知道卫杰存在反常的行为只有这么一点,“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徐思源。”摇滚青年说,“也就是说你现在怀疑导致卫杰死亡的原因,很有可能是他碰到的那个敷着面膜的女生?”   “说不清楚,但是至少在碰到那个女生之前他都还好好的。”丁白说着心里也开始有些摸不清楚了。   整件事情的起因来自那个叫做‘美丽无罪’的艺术展,想要知道更多的细节恐怕他们还要从这个展览的作品下手。   于是他们两人再次返回二楼的住宿区,找到了之前的几个学生打听往届的参展作品在什么地方。   “出事儿之后所有作品原本是被警察收走了,但是传言说因为这些作品连警察都受到了牵连,所以又将这些作品都还了回来。”学生说到,“现在应该是在一楼的教室里,就是堆放杂物的那间。”   知道那些作品在哪儿之后丁白和徐思源便找到了一楼的废弃的教室,只是没想到已经有人找到了。   虽然没有很正式的打过招呼,但是这些庄家之间也不算没有了解,丁白他们到的时候几乎所有庄家都在这间教室里。   整个屋子里到处都是随意堆放的作品,雕塑、画、手工,这些东西像是一堆废品一样随意的被丢在地上,根本看不出来他们曾经被很珍贵的保存过。   “这些东西已经破旧成这个样子了还能找出什么线索来?”有人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确实,学生口中的那个展览据说是四年才会举办一次,也就是说这间屋子里堆着的东西已经是四年前的。想要在四年前的旧物上找到一点线索还是很困难的。   丁白在屋子里走了一趟,这个屋子并不大,说起来也就和他们之前去过的教室差不多大,但是里面堆积的东西却有很多。   从那些说不清楚是后现代还是现代的画作中根本看不出什么线索来,包括那些堆在一起的布料啥的。   不过这间屋子给丁白的感觉还是一样的,昏暗又潮湿,踩在地板上都觉得湿气会从脚底下钻上来似的。   这么潮湿的环境,这些东西堆在这里难道不会发霉吗?他想着,伸手摸了一下倒在旁边的一幅画,画的四个角已经有些潮了。   他又伸手摸了一下放在旁边差不多等身高的泥塑,也是潮湿的感觉。不过他看了一眼旁边的一个泥塑作品,感觉眼前这两个泥塑似乎有些差别。   丁白伸手一摸,发现了不对劲。旁边这个泥塑还是湿的,按一下甚至都还能按一个坑出来。   莫非......   徐思源看着丁白直接上手开始掰泥塑了,以为丁白疯了,结果当他看见泥塑中露出一只眼睛来的时候顿时傻了眼。   卫杰的残肢,不,应该说是尸体就被包裹在这尊泥塑中。   找到了。丁白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眼前的事情。这尊泥塑呈半蹲状,包裹着卫杰整个躯体的泥巴根本未成形,卫杰的躯体不可能自己保持成这个模样。   这说明......丁白看了一眼旁边泥塑中裸露出的钢筋架,卫杰的整个躯体应该是由一个钢架支撑起来的。   说不定这些钢架是钉在卫杰的身体中。   丁白想到了那些学生所说的,之前参展的学生莫名失踪,而属于他们身体的某一个部分出现在他们亲手创作的作品中。   也就是说,这栋楼里所有人都即将成为一个个作品出现在艺术展上。   正在丁白他们震惊于发现卫杰尸体的时候,再次传来了噩耗。   又有一个学生死了。   眼前的这一缸水丁白之前见过,当时分组的时候他还吐槽过面对两缸子水能够搞出什么艺术作品来。不过此时的水缸里可是有些看头。   女生齐腰的长发像是水母一般缠绕在她的躯体上,裸露的身体被泡在水中,水缸的盖子变成了密封的。   像美人鱼。   丁白脑子里突然闪过这么一句话,联想到之前卫杰的尸体,他突然觉得之前的猜想是对的。   他们所有人或许都会变成艺术展上的一个作品。   周围的学生已经开始逐渐失去理智,叫嚣着要离开这个地方,突然这时辅导员冲进来说了一句话便震住了这帮学生。   “想一想已经消失的十二名同学。”   在这句话的威慑下,所有人都冷静了下来,辅导员叫人拿了一块布盖住了这个水缸,之后便遣散学生继续完成自己的作品。   而令各位庄家没想到的是,这些学生居然乖乖的照做了。   “真是匪夷所思。”徐思源摸着下巴看着那群明明很害怕却强装镇定的学生们,“我都开始怀疑这件事情是不是辅导员搞的鬼了。”   丁白也不是没想过这件事情,他目光看向辅导员渐渐离去的背影时,却感觉总有人也在看着自己。   环视周围一圈,除了还站在原地思考的庄家们之外,只有那些强装镇定的学生。   感觉出错了?   傍晚的时候,外面的天似乎开始变了,不少学生收拾好东西也准备回宿舍。此时的丁白站在洗手间的门口不知道在等什么。   来往的人总会朝着这个站在洗手间门口的人看一眼,像是在看笑话似的。   丁白之所以站在门口,其实是想碰一下那个敷面膜的女生,只是这都站了一晚上了都没碰到。   难不成昨天卫杰还真的是碰到鬼了?   刚好面前走过两个女生,他喊住了两人问了一句:“同学,你知道咱们这边那个女生最爱敷面膜吗?”   两个女生似乎很奇怪他为什么问这样的问题,相看了一眼似乎是在思考:“女生都爱敷面膜,最爱敷面膜的好像是李梦洁,可是李梦洁她......”   “她怎么了?”丁白觉得有蹊跷便追问了一句。   “她、她死了。”其中一个女生说到,刚想说什么就被旁边的女生拉走了。   “对不起,我们得先回去了。”那女生说完扯住旁边的女生飞快的走开,期间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丁白。   死了。   如果李梦洁已经死了,那昨晚卫杰遇到的那个女生岂不是真的是鬼?   脑子里的线索乱成了一团,丁白无奈的回到了房间。   此时窗外已经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丁白走到阳台上朝楼下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了站在雨幕中的陈知非。   荷官这个差事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当的,为了全程监守庄家,无论风里雨里都得站在楼下等着。   其实此时的丁白并不知道的是,身为荷官的陈知非并不用一直守着他们。   “喂,陈大侠,外头下雨了你没感觉到吗?”丁白伸着个脑袋往下看了一眼。   楼下的人仰起头看到了那颗脑袋并没有回话,只是静静的盯着丁白。   “唉。”丁白叹了一口气说到,“你要是觉得冷的话,可以到我的房间来避避雨?”丁白向陈知非发出邀请,他本以为陈知非会默默的拒绝,却没想到陈知非居然直接上楼来了。   “房间就这么大,你随便坐。”丁白说着,盯着陈知非毫不避讳的看。   “雨停了就走。”陈知非说着坐到了屋里的椅子上。   窗外是淅淅沥沥的细雨,屋内的人互不干扰的各行其是。丁白躺在床上脑子里捋着目前所知道的线索,陈知非坐在椅子上不知道是在打盹儿还是在发呆。   困意来的突然,丁白眯着眼睛盯了一会儿陈知非人就睡着了。   午夜,坐在凳子上的陈知非睁开了眼睛,他转头看向刚好坐起的丁白。只见丁白翻身下床整理好衣物,穿上鞋走了出去。   陈知非无声无息的跟在丁白的身后,走廊上多得是跟丁白一样的人,他们走到楼下,走进白天的教室里,此时教室里已经有人在等待着他们了。   丁白走到了一个女生面前,坐在女生面前的椅子上。正前方的女生拿着画笔在画纸上画着什么,似乎不大满意她走上前去将丁白的姿势调整了一下,继而继续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开始画。   作为荷官的陈知非就站在不远处看着眼前的一幕,赌局规定,荷官不插手庄家在赌局中的任何决定,同样可不能向庄家透露相关的信息。   他看着丁白的脸一点一点的出现在女生手下的画纸上,心中默默的有些不爽。特别是那个女生伸手调整丁白的姿势的时候,感觉更加不爽了。   不远处,一位庄家躺在地上,身体上摆满了燃烧的蜡烛,每一支蜡烛融化的蜡油滴落在庄家的皮肤上很快便凝结成白色的薄膜。   而随着蜡烛的不断燃烧,那名庄家的身上凝结的蜡烛越来越厚,似乎是要将他整个人都包裹在蜡油中。   *   早上起床的时候丁白感觉自己又像是被迫跑了个五公里,腰酸背痛的简直要命。而昨晚来避雨的陈知非已经消失不见。   “累死了,这床怎么睡的这么难受。”丁白嘀嘀咕咕的穿好衣服,却发现脸上似乎沾了点东西。   他伸手摸了一下已经有些干了,扣了扣发现这个东西好像是颜料?   这东西什么时候弄上去的呢? 第59章 谁他妈的咬我一口?   手上的颜料轻轻一搓就变成了粉末状,丁白盯着这些粉末微微出神。   在昨晚睡觉之前他根本没有看到过脸上的颜料,而且颜料覆盖的位置很明显,他怎么可能会注意不到?   除非,这些颜料是在他睡着之后被蹭上去的。   难道是陈知非?丁白想到昨晚来避雨的陈知非,但是转念一想如果是陈知非那他为什么要将颜料涂在自己的脸上?   思考中有人敲了敲门,徐思源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丁白?该下楼了。”   “哦,好。”简单应了一声之后,丁白便收拾了一下出门下了楼。   昨天下午那间死了人的教室居然还在用,泡着人的水缸就简单的盖了一块布给扔在哪儿了,而且奇怪的是,这帮学生居然可以忍受旁边有一具尸体。   那为什么昨天他们一个个害怕的要死?很违和啊。丁白摸着下巴想着,站在原地像是一个没事干的闲人。   倒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是这样,原本跟他一个组的学生都闲着,因为这个水缸子本来是他们这一组的作品,不过现在他们的作品已经被毁了。   “然后呢?”丁白朝旁边的一个男生问了一句,“水缸子都没了,咱们要怎么完成作品?”   “啊?”被问到的男生有些懵,他像是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然后说到,“没关系的,再做一个其他的也可以,反正这个也不重要。”   后面那句话小声的几乎不可闻,但是丁白还是敏锐的注意到了他的话。什么叫反正这个也不重要?   这句话就好像这帮学生知道自己必死无疑,所以对于即将出现在艺术展上的作品已经无所谓了似的。   可是丁白觉得很奇怪,无论是对这句话还是对这些学生。   在之前还因为诅咒而害怕的学生,因为辅导员的一句话就可以强装镇定;明明头一天还非常恐惧尸体,第二天就可以淡然的忍受旁边的尸体。   这帮学生哪像是什么搞艺术的,这么强大的心理素质不去学法医简直是可惜了。   丁白虽然在心中吐槽,但也突然意识到,会不会自己的切入点错了?从一开始,他知道有关于这个‘美丽无罪’的艺术展览开始,他就将这帮学生划分到‘好人’这一边来,觉得他们和庄家们一样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只是刚刚的疑惑让他心中突然转变了一些想法,会不会眼前的这帮学生根本算不上什么‘好人’?   “哎,跟你说个事儿。”徐思源从旁边走了过来碰了碰丁白的肩膀,示意他到边上来一下,“你发现了吗?又死了一个。”   “什么?”丁白有些差异,快速的在屋子里清点了一下人数,十个人,果然庄家又少了一个。   “怎么发现的?”他问了一句,如果不是徐思源突然说到这个,丁白根本没有察觉他们之间又少了一个人。   “死的那个人的室友发现的,说是晚上睡觉的时候人还在,早上醒来就没了。”徐思源说到,“这他妈的就奇了怪了,不是说这事儿是和那个什么展有关吗?怎么会大晚上的死人呢?”   徐思源的一番话突然让丁白想到了一些什么,无论是刚刚发现的消失的庄家,还是昨天的卫杰,二者之间都有一个联系,那就是睡觉的时候人还在,但是早上起来人没了。   这不就意味着每天晚上肯定会发生点儿什么嘛。怪不得丁白老是觉得自己这两天睡个觉腰酸背痛的。   如果是这样那就刚好能解释了。   “找到尸体没?”丁白又问徐思源。   “还没找着,不过都在猜可能跟昨天死的那个一样。”徐思源说到。   “艺术品?”丁白说着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怎么这三个字说出来就跟身后趴了一个人似的。   如果按照现有的逻辑,所有死亡的人都会被变成一个所谓的艺术品,比如说是卫杰变成了雕塑,还有那个死掉的女学生,变成了玻璃水缸里的美人鱼。   那么今天这个很有可能跟前面两个人一样,已经成为了艺术品,或者说某一部分成为了艺术品。   有了这个线索之后,余下的庄家开始寻找可能存在的目标。至于那些学生,没人管得上他们,毕竟到现在为止他们都还专注于手上的作品,旁若无人一般。   庄家们的注意力基本还是跟昨天一样都关注在之前去到过的废弃教室,毕竟卫杰的尸体就是在这个教室里找到的。   只不过这一次他们好像打错了算盘,因为找了一圈下来他们发现并没有找到这一位庄家的尸体。   没有吗?丁白抱着胳膊看了一眼这个教室,如果没有的话那就证明这栋建筑里还有空间是他们没有踏足过的。   想到这里他再次跑到了外面,昨晚下过雨后的地有些潮湿,空气中混着一股湿漉漉的气息。他盯着眼前的这个造型奇特的建筑看了半天,将目光锁定在了那个三角形的角落上。   那是个什么位置?似乎在进入这栋楼里没有看到过这样独特布局的教室。   “哦那个啊,好像是之前的小型汇报厅,不过很久没有人用了。”对面的学生手里拿着的不知道是笔还是啥的回了一句,“想进去的话,要从最后一个教室的旁边的应急通道走进去。不过就是不知道上没上锁。”   “好的,谢谢。”丁白看见他手上的东西在纸上划了一下纸就被分成了两半,觉得很神奇就又问了一句,“你手里这是什么东西?很锋利的样子?”   “一种用来做纸雕的美工刀。”那个学生像是炫耀一般的说到,“是不是很厉害?”   “是挺厉害的,你是准备做个纸雕是吗?”丁白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却没想到对方的神色突然变得有些不太自然。   “没、没、我就随便想想,还没确定做什么。”这个学生慌乱的说到。   丁白默然的点点头,心中却觉得有些奇怪。他分别和两个学生进行了对话,一个学生明明说的是反正也不重要,而这个学生却表现的是在认真的思考自己要做什么。   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不可能没有问题。   他转身走到教室门口,想去那个报告厅看看,却无形中再一次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再转身却不知道这一屋子的人中到底是谁在看自己。   这种感觉很奇怪,与其说是在看他,不如说是在观察。   到底是谁?   怀着疑问,丁白和几名庄家找到了那个学生口中的应急通道,从应急通道走进去之后他们就看到了一个大门,门没上锁,很容易就推开了。   等到他们走进去之后,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到了。   艺术品。   他们所看到的东西除了用艺术品来形容就无法找到其他的词语来形容了。   屋子里的窗帘是紧闭的,所以造就了眼前的绝佳环境。小汇报厅的正前方有一个半身高的台子,应该是做汇报演讲用的。   不过此时的台子上躺着一句通体亮白的尸体,为何通体亮白,是因为这具尸体上裹了一层厚厚的蜡油。   而从尸体的正面,脑门一直到脚背,一排白色的蜡烛正在缓慢的燃烧着,蜡油由于高温渐渐融化,滴落在尸体上,逐渐将这具尸体包裹成一个白色的蝉蛹。   尸体的嘴里含着一只蜡烛已经烧到了最后,一簇火苗像是从尸体口中燃起的,似乎在叫嚣着、呐喊着,最后所有的不甘与愤怒都成了他口中的一簇火苗。   身后的门响动了一声,有人冲了出去,干呕声从外面传了进来。   空气中还有一些蜡烛正在燃烧的味道,像是不甘和愤怒最后的余温。   丁白有些无奈的皱了皱眉头,和当时发现卫杰的尸体时一样,他面对眼前的尸体不知道到该如何解决,最后只能关上那扇门,退了出去。   将庄家变成艺术品,是这一局赌局的死法,比任何一局的死亡都让人感觉到可怕。   没有人想让自己死后的尸体变成任人观赏的艺术品。   腰酸背痛的感觉一瞬间变得格外明显,丁白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睡着的时候,也被某个人摆成了莫种奇怪的姿势,被打量、被思考,到底做成什么样的艺术品才是最美的。   所以,这就是‘美丽无罪’吗?   “在想什么?”徐思源问正在发呆的丁白。   “艺术。”丁白回了一句。   “所以我就说这种环境下人是会疯的。”徐思源指了指不远处挤在一堆学生中的几个庄家,“那几位已经开始猜想是不是做出一个令人惊叹的艺术品就是破掉这一局的办法了。”   丁白扫了一眼他说的几个人,确实,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这个艺术品好像与正赌局死死挂钩了。   他看了一眼具有浓厚摇滚气息的徐思源问了一句:“按道理说你也是个艺术家,关于美丽无罪你是怎么想的?”   “‘美丽无罪’?”徐思源笑了一下,“美丽怎么可能无罪,没听说漂亮的女人最危险这句话吗?美丽就是在勾引人犯罪。”   丁白笑了一下,对于徐思源的理解他无法表示赞同,但是也在理。   所以,这一场艺术展到底是什么意思。   *   是夜,摆在耳边的手机狂响个不停,躺在床上的人却毫无知觉。   陈知非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按掉了一直在响个不停的手机。此时的丁白却猛的翻身坐起,他穿好衣服下了床,跟昨天一样走到楼下,而陈知非就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   还是那个女生,她坐在丁白的对面挥动着手中的画笔,时不时的调整丁白的位置,似乎想要得到一个最完美的姿势。   也不知道女生画了多久,她终于抬起头再次走向丁白,手中的美工刀在丁白的指尖划了一个口子,鲜血瞬间流淌了出来。   而这个女生借着丁白流血的手指在画板上涂抹着,丁白的血迹混迹在颜料中似乎凑成了另一种颜色。   女生忘我的沉浸在这种奇怪的绘画方式中,却没注意到一滩血已经流到了脚底下。   不远处的台子上,男学生拿着手中的美工刀在雕琢着,似乎想到了自己完美的艺术品,他无声的笑了。   *   丁白揉了揉发麻的腰坐了起来,拿过昨晚放在枕头旁边的手机,八个闹钟却没把他叫醒。   什么玩意儿!   穿衣服的时候他感觉肩膀有些痛,看了一眼蒙圈了。   谁他妈的在我肩膀上咬了一口?!   作者有话要说:   记录一下二十万字~ 第60章 ‘出去’了?   一个牙印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丁白的肩膀上,他反复观察了一番发现确实就是一个牙印,而且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咬的,是人的牙齿印。   而且他的手指还有一个小伤口,这两样东西的出现让丁白心中疑惑。   难道是在暗示什么?   他心里想着事儿,迷迷糊糊的出门,在门口碰到了徐思源,对方风风火火的跑了出来,像是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丁白一把拉住从旁边跑过去的徐思源问到。   “跟我一个房间里的那个庄家不见了,我正找他呢。”徐思源说到。这个时候的不见了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不会吧?”丁白立刻警醒起来,“什么时候发现的?”   “就在刚刚,昨晚睡着之前都还看见他了。”徐思源说着,两人都明白估计这位庄家是没了。   “先下去看看。”丁白说到,两人快速的下了楼。   此时并没有到时间,所以教室里还没有人。他两人开始寻找刚刚出现的艺术品,因为那很有可能就是昨晚失踪的那名庄家。   因为发现的时间还早,所以当他两人到楼下的时候教室里还没有人,甚至连走廊里的灯都还亮着。   “没有。”徐思源说到,“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可是根本没有什么咱们没见过的什么艺术品。”   那就奇怪了。丁白心想,之前死去的庄家再怎么说都尸体最终都会出现,这个为什么会没有呢?   是不是他们错过了什么地方?还是说这栋楼里还有什么隐蔽的空间是他们没找到的?   到了时间,楼上的人纷纷走了下来,丁白眼看着的这帮学生就越觉得哪里怪怪的。既然明知道那个所谓的艺术展是一场诅咒,为什么这些学生不去找解决掉诅咒的办法而是在这里继续准备他们的作品?   所有的谜团像是乱在脑子的线,七拐八绕的让丁白也觉得很费解。   他抽了一张椅子坐在一旁,教室里弥漫着微小的响动,纸张之间的摩擦声,画笔在水桶里洗涮的声音。他将自己放在了声音之外,企图得到一丝灵感。   他发现,自始自终这些学生的活动范围只局限于楼上休息的房间和楼下的这间教室,好像他从来没有在这两个地方之外看到过这些学生。   丁白摸了摸下巴,开始对教室里的人数进行清点,数到最后他发现好像人数不对。   由于庄家和学生的总数较多,所以当所有人都聚集在这间教室的时候就会显得很拥挤,除非出现大幅度的人数减少,否则是很难出人数的变化。   今天突然一数才发现,原本总数是三十二个人,此时变成了二十六个人,除去已经确定死亡的四人(三名庄家和一名学生之外)还少了两个。   他又仔细的再数了一遍,发现确实是这样的。   丁白的目光快速的在人群中寻找,碍于整体人数太多导致他无法记住每一个人,但是有一些他说过话的还是会留有印象。   比如说昨天那两个学生。因为这两个学生所说的内容两极分化,所以丁白对于他们两个的印象很深,只不过他找了一圈只发现了其中的一个。   还有一个丁白记得他有一把很特殊的美工刀,那个学生消失不见了。   丁白走到昨天那个学生待过的地方,桌面上是一堆散乱的的笔和一堆设计手稿。他随口问了一句旁边的学生,这个学生去哪了。   “出去了吧。”对方回答到,脑袋还埋在一堆设计手稿中。   “出去?去哪儿了?你们不是出不去吗?”丁白抓住了对方话语里的漏洞,在他的逼问下很明显能感觉到对方脸色开始变化。   他自始至终都觉得从赌局开始到现在总会有些奇怪,奇怪的点在于这个所谓的艺术展,也就是学生们口中的诅咒。   现在细想起来当时那名学生说的话几乎全是漏洞,明明说过这个诅咒是因为某一个参与艺术展的学姐被人杀害而导致这个艺术展成为了诅咒,但是为什么现在看起来所有的学生好像都沉浸在自己的作品中。   这幅模样反到像是非常期待这一场艺术展。   对方慌乱的避开丁白的话题,目光再次集中到了自己手中的的设计稿,偏偏这一个动作再次吸引了丁白的注意力,他看了一眼摆在桌上的设计稿。   稿件来自于那个拥有特殊美工刀的男生,一堆纸张中能够看到他用极细的铅笔在上面绘画的图案,只是这些图案的颜色非常浅淡,需要很凑近才能看见。   他想起了昨天看见和这个男生对话的时候,对方好像说过什么纸雕来着。   莫非这些设计稿其实就是他想要完成的最终的作品?丁白眼睛盯着这些漂亮的图案,总觉得似乎像是在哪里见过这个图案,是哪儿来着?   他在脑海中回忆刚刚到过的场所,几间荒废的教室,无人的走廊,眼前的教室。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图案?   有人走到窗户边打开了窗户,一阵微风吹过,窗帘微微扬起,透过外头有些昏暗的天,丁白看到了那个眼熟的图案。   刻在窗帘上的,正在飞扬的图案。   他走上去轻轻的碰了碰,眼前的‘窗帘’传来不一样的触感,紧接着桌上的设计稿被风吹落到了地上。   死掉的哪位庄家的尸体找到了。   不过丁白心中的疑惑犹在,眼前的‘窗帘’出自那个拥有特殊美工刀的男生之手,而那个男生已经出去了。   现在暂时还不清楚所谓的‘出去’了是什么意思,但是丁白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些什么。   他突然看向教室中被布盖起来的那个水缸,在发现了那具尸体之后,这个水缸就再也没有人碰过。   想到这里,丁白快步朝着水缸走去,脚步声惊扰了周围的人。   “你干什么?”徐思源拉住朝着水缸走过去的丁白,“那里面......”   “我知道。”丁白打断徐思源的话,“但是我必须要证实一下。”   在众目睽睽之中,丁白走向那个装有尸体的水缸掀开了上面盖着的布。   “啊!”有人惊呼了一声,因为水缸之中的尸体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一顶假发还漂浮在水中,像是腐败已久的水草。   “尸体不见了。”徐思源有些惊讶的说到,“怎么会?我们明明都看着这具尸体,而且每天都在这间教室里......”说到这儿他顿住了,事实上他们根本不算一直待在这间教室里。   丁白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开始渐渐的成型,他飞快的冲出教室,身后的徐思源见状立马跟上。   一群庄家跟着丁白快速跑到了废弃的教室里,又再次跑到了那个小型的汇报厅。丁白连续跑过这两个地方为的就是去确认其他的尸体是否还在,以此来印证他的猜想。   “这两具尸体都还在啊。”徐思源不理解丁白突然的举动,但是他能猜到丁白或许知道了些什么。   “准确的说是属于庄家们的尸体还在,并且是三具。”丁白说到,“还有一具尸体就挂在刚刚那间教室的窗帘上。”   听闻这些的庄家一个个看上满是震惊,他们不仅震惊于已经又死了一个庄家,还震惊于每一个庄家的死法都无比的残忍。   “你发现了吗?”丁白问。   “发现什么?”徐思雨不解。   “只有庄家的尸体还在,而属于学生的尸体却消失不见了。”丁白说到。   现在他脑子里的线索开始渐渐的清晰,整个赌局到现在加上学生总共消失了六个人,姑且把他们都看作已经死亡,但是却只有三具尸体在。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学生并没有死。   那个死在水缸里的学生可以肯定是假象,结合刚刚他从另一个学生口中套到的话可以猜到,小时的三个学生已经‘出去’了。   至于‘出去’了是什么意思,丁白猜测应该是离开了这栋楼,或者说摆脱了这个所谓的诅咒。   如果是这样,那会不会代表着每死一名庄家就有一名学生安全了?而他们所看到庄家离奇的死因或许就是学生们参与这场名叫‘美丽无罪’的作品。   所以根本没有那个所谓的诅咒传说,也没有突然消失的十二个学生,他们出现在这里的目的就是成为这些学生手中的艺术品。   庄家们一路风风火火的回到那间教室,一场严刑逼供即将上演。   丁白关上教室的门,徐思源走到教室的后门也落了锁,剩下的九名庄家集体围着这些学生。   “我们的目的很简单。”丁白说,“只要你们回答出我们的问题我们就不会为难你们。”   面前的这帮学生保持着沉默,似乎没有一个人愿意回答丁白的问题。   “你们口中的出去了是什么意思。”丁白继续说。   依旧没有人回答,这帮人像是提前安排好似的,明明在之前表现出的一幅幅害怕的场景,偏偏在这个时候却镇定自若。   如此一来丁白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我们是不是你们手中的作品?还是说即将成为你们手中的作品?”丁白指了指自己说,“消失的三个学生其实是完成了作品对吧?所以他们出去了。”   “那是不是意味着每当我们的人死一个,你们之中就会有一个人安全?”丁白几乎直接将牌底亮了出来,可即便是这样,这群学生依旧不肯开口。   在气氛逐渐变得紧张的时候,辅导员突然冲了出来,此时的他就像是一个非常负责任的班主任,把班上闹事情的几个学生批评了一顿。   并且将他们这群庄家和学生们分别安排在了不同的的教室。   如此一来,一场严刑逼供潦草收场。不过此时的丁白心中已经渐渐有了一点苗头。在被分开的这段时间里,丁白他们也交换了不少的信息。   虽然已经猜到庄家和学生之间的原因,但是要怎样破这场局还是一知半解。   很快,夜色便降临,在回房间前丁白从桌子上顺走了一个别针。   临睡时他将别针捏在了手心。   午夜,陈知非再一次跟着丁白走到了楼下的教室,经过白天他们这么一闹,有些人已经开始加快了脚步。   只不过幸好的是,今晚还未轮到丁白。   天蒙蒙亮时,陈知非跟着丁白原路返回,在丁白躺回床上的时候他叹了一口气。   思考了半天,他走上前盯着丁白,心里想着:咬在你肩膀上你都察觉不到,那这次该咬在什么位置呢?   斟酌半天他盯着丁白的另一个肩膀慢慢凑了过去,刚靠近就听见丁白小声的说:“我右边肩膀的牙齿印都还没消呢,再说了,你想提醒我就不能换个方式?比如说拿支笔写在我脸上都行。” 第61章 作者的‘署名’   陈知非猛的往后撤了一下,丁白亮晶晶的眼眸正注视着他。   “你......”陈知非愣了一下,“什么时候醒的。”   丁白撑起身体坐了起来,掌心中的别针将手指扎了好几个口子,他搓了搓手指有些不自然的说到:“就......刚才。”   两人之间的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奇怪,怪到丁白觉得自己脸上的温度都莫名其妙的升高了一些,他突然想起在某个灰蒙蒙的世界里,那个轻飘飘的吻。   像是缓解气氛一般的,丁白又说了一次:“你说你,要是想提醒我还不如拿支笔写我脸上,实在不行你悄悄告诉我也行。”   陈知非坐在床沿上不知道说些什么,写吗?好像写了。而且他没记错的话,好像也悄悄告诉过丁白。   时间回到下雨的那晚,丁白毫无意识的在教室里坐了一个晚上,等到天灰蒙蒙即将亮起的时候他,总算开始原路返回。   屋外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陈知非跟在丁白的身后慢慢的走着,等到丁白再次回到床上,陈知非坐到床边盯着眼前的人看了半天。   在床上的人即将苏醒之前他将一块红色的颜料蹭到了丁白的脸上。   时间又一次回到二十四小时之前,还是那个教室,这一次丁白的手指上多了一道口子。陈知非看着床上眉头紧皱的人,不知道眼前的人此时做的是什么样的梦。   他握住丁白的手,在破了口子的手指上小心的消毒。他动作小心的像是捧了一块易碎的玻璃。   “我只提醒你一次,去看看那些尸体,数一数学生的人数。”陈知非握着丁白的手捏了捏,眼前人的眉头似乎舒展了一些。   算了。他对自己说,虽然目前他所做的一切早就违反了规则。   反正已经这样了,陈知非也无所谓了,他附身在眼前人的肩膀上咬了一口。似乎是感觉到痛,丁白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如果当时的丁白更够快点醒来的话,他应该能听到不远处急匆匆远离的脚步声。   丁白又下尴尬的咳嗽了两声,他搓了搓脑袋上的头发从床上站了起来:“不过你这样提醒我难道不会受到惩罚吗?我记得你们好像有什么规定,禁止荷官与庄家谈论赌局相关内容。”   陈知非拉回思绪回答了丁白的问题:“我应该没有和你‘谈论’赌局相关的内容。”   “......”丁白无语,他竟无法反驳,所以他只能默默的接受了。随即丁白穿上外套,趁着天还没亮他决定再下去看看。   意外的是陈知非这一次居然跟在了他的身后。   “赌局没有规定荷官不能跟在庄家身后吧。”丁白说到,言语里有说掩饰不住的逗趣。   “没有。”陈知非说到,抱着胳膊继续走在他的身后。   丁白不露痕迹的笑了笑,便继续走下了楼。他刚刚走动一楼就听到了楼下传来的动静,一群学生正朝着楼上走来,队伍中小声的讨论着。   “他们中已经有人发现了,所以我们必须要赶快完成自己的作品。”   “就算他们发现了也没关系吧,不是说必须要找到作者姓名才算吗?我看他们之前找到那几具尸体的时候根本没有发现作者署名。”   “虽然是这样说,但是大家还是小心些,如果被发现了,那么被献祭的人就成为你自己了。”   丁白躲在角落里看着远去的学生,中间压着嗓子低声说话的正是那个辅导员。等到人群逐渐消失在楼梯拐角,丁白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所以,破局的办法就是找到作品的作者是谁?”丁白看向陈知非,对方轻轻挑动了一下眉毛。   看来他是猜对了。   走了两步之后他又觉得不太对劲,‘作品’是指的那幅作品?是死掉的被做成艺术品的那些庄家,还是说是他们这些还未成为作品的‘作品’呢?   *   等到所有人到齐的时候,他们很快就发现本俩还剩九个人的庄家队伍中现在只剩下了八人。   昨晚又死了一个。   留给丁白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丁白便将自己知道的信息告诉了所有人。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就是还未完成的作品?而那些学生中有人正在计划将我们变成正真的作品,所以我们就需要在找到是谁想要把我们搞成那个所谓的‘艺术品’这样我们就能够破解掉这场赌局?”徐思源一句话总结了丁白所讲述的一切。   “可是,我们怎么才能知道谁是想要把我们搞成‘艺术品’呢?”有人问到。   “还有,你刚刚说我们在晚上的时候会不由自主的为他们担任模特,为什么我们没有意识呢?而且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难道你晚上还有自主意识?”   丁白拿出昨晚从教室里顺走的别针:“因为之前我总觉得自己每晚醒来都会腰酸背痛的,感觉像是一晚上都保持着一个很怪异的姿势,所以我留了一个心眼。在昨天离开教室时顺走了这只别针,我把它放在了自己的裤子边缘,每一次走路的时候手指就会刚刚好擦到这跟别针的头,因为这个痛感让我在昨晚稍微清醒了一点。”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了辅导员和学生之间的对话。”   丁白隐瞒了陈知非帮助自己的事情,一是因为告诉这帮庄家有个荷官帮助自己恐怕会对陈知非造成不好的影响,二是陈知非帮他的方法实在是有些说不出口。   “可是,就算是这样,我们要怎么做才知道谁是作者?”   丁白想起之前在楼廊上听到的对话,好像有人提到过作品上是有署名的。也就是说他们之前发现的离奇死亡的庄家尸体上是写了作者是谁。   如果只这样的话,只要他们找到作者署名不就可以了?   大多数人的脑子里都是这么想的,只是轮到开始找的时候他们才发现这件事情根本就没有那么容易。   试问,在被雕成几乎像纸一样薄的皮肤碎片上找到作者署名容易一点?还是在一具被蜡烛地落的蜡油包裹成蝉蛹装的尸体上找作者署名容易一点?   又或者是在那具被油泥包裹成泥塑的尸体上找署名更容易?   好像对他们来说都不太容易,所以在一堆人中发生了这样的对话。   “你说这些个艺术家们有必要将署名搞的这么隐晦吗?这谁能找到?”   “不行了不行了,我眼睛都快瞎了,这谁雕刻的这个东西,这么薄怎么可能找得到!”   另一间废弃教室中,丁白也犯了难,他盯着卫杰的尸体找了一圈却始终没找到署名在什么位置。   按理说泥塑表面光滑,应该比较好找到才对,可是任凭丁白如何观察都没有找到作者的署名。   难道是他们想错了?   丁白心中不禁开始怀疑,难道是自己理解错了?就在这时徐思源跑了进来,带来了一个消息。   昨晚死的那个人找到了,就在之前发现过美人鱼的水缸里,而且在尸体的手指缝中发现了作者的署名-吴明峰。   “不仅如此,那个被蜡油裹成蝉蛹的尸体也找到了作者的署名,在天花板上。”徐思源说到,“你的猜想是对的。”   可是,丁白看向面前这具泥塑,这具‘作品’的署名会在什么地方呢?丁白仔细的分析这徐思源带来的两个消息,一具尸体上的署名在尸体的身上,还有一具是在周围的环境中。   所以说,作者的著名并不一定就在作品本身,很有可能是在周围。   他将目光再次集中到面前的泥塑上,之前他就觉得这具尸体的死法太过于残忍,所以他一直没有去动这具尸体。   此时他才想起,在发现这具尸体之前好像是先发现了一直断掉的手!   “手!之前发现的那只手呢?”丁白突然的动作将站在一旁的徐思源半天没反应过来,在丁白指了指旁边的泥塑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   “手好像是被收起来,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拿过来。”   不一会儿徐思源便捧着那只断手跑了过来,他和丁白在这只断手上翻找了半天也未见到署名。此时的丁白都快被自己整的消失信心了。   断手上也没有,那署名会在什么地方?他看着断手的横截面,以及缺了手臂的泥塑,最后小心翼翼的将断手放在了断掉的位子。   与此同时他顺着断手指向的方向看了过去,目光落在了一副奇怪的油画上。   在油画的右下角清晰的写着作者的名字。   丁白想起之前那帮学生说过,这间教室里存放的是之前参加过艺术展的学生的作品,而且据说那些学生无一例外全都死了。   他在这间屋子里走了一圈,随后随口问了一句:“徐思源,你们刚刚在其他两具尸体上找到的作者名字是叫什么来着。”   “一个叫吴明峰,一个叫李乐。”徐思源说到。   “你过来看看是这两个名字吗?”丁白指着这间教室的两个地方,一个是一盏造型独特的灯,一个是不知道用什么颜料画的画,而这两作品的右下角都分别写了两个名字,吴明峰、李乐。   两人对视了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   *   午夜,楼梯上走过一群人,他们如同一队幽灵一般轻轻的走下楼,来到了一间空着的教室,非常熟稔的坐到了他们该坐的位置。   很快,门外再次进来一帮人,他们似乎很轻松的在交谈着什么,并没有人注意到此时的房间里有什么不对劲。   “我就说他们没那么容易找到我们的署名吧。”   “虽然是这样,但是我觉得我们还是得加快速度,我总感觉这次的这帮人有点聪明,恐怕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发现咱们的名字了。”   “说的也是,那咱们今晚就加快点速度。”说完,这些学生便快速的走到自己的位置上。   女学生照往常一样走到丁白的面前摆弄一下他的动作,在画板上勾勒了几笔之后她又一次走到丁白面前,拿起丁白的手指,准备用手上的小刀在对方手指上划开一个小口子。   “咦?怎么这么多小伤口。”女学生有些奇怪的说到。   “哦,那是别针扎的。”丁白小声的说到,看着瞬间愣在原地的女学生说到,“为了醒过来我可是受了点罪。你说都这样了,我怎么可能死在这里呢,对吧梁洁?”   “或者说是李梦琳、胡玉还是郭晓月?”丁白顿了顿,“反正你们当中只有四个女生,总能猜中一个不是?”   丁白冲着她笑了笑,周围不断响起念名字的声音。   而面前的这帮学生脸色开始逐渐铁青。 第62章 我厉害吗?   “丁白!”徐思源从外面冲了进来,“出事了!”   二楼,学生休息室。   剩余的八名庄家聚集在一间房门口,为什么不进去呢?因为此时这间房间根本进不去人。   交叠的尸体像是一堵高墙,血迹弥漫了整个空间,好像一个不小心就能漏出来。   “我们把NPC团灭了?”人群中一名庄家说到。   这么厉害的吗?余下的人心中不由的想到。这还是头一次看见赌局中的NPC集体自杀,而且这一切的原由不过是因为他们昨晚念了一串名字罢了。   事情还要从昨晚他们的计划开始开始讲,从下午丁白发现死去庄家尸体上的署名和之前他们在废弃教室里看到的作品上的署名是相同的开始,他们便拟订了这么一个计划。   说来也很简单,不过是在晚上的趁着所有的学生在场的时候开始‘点名’,用丁白的话来说,就是总能有一个名字对得上号。   只是没想到在他们念完名字之后这些学生就像是突然疯了一样跑出了教室将自己锁在了休息室里,结果第二天他们就发现了这一堆尸体。   “这都死完了,是不是意味着这一局咱们算是过了?”有人说到。   “应该不算吧,毕竟咱们还没找到金花牌呢。”有人说到。   说到金花牌,众人才想起,到现在为止他们都没有碰到过任何一张金花牌,而且现在NPC都死完了,这金花牌的线索要从哪里找?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辅导员急急忙忙的从楼下跑上来,当看到休息室的血迹横流的时候他像是突然崩溃了一样指着庄家们的鼻子开始骂。   “为什么你们要逼死他们?”   “为什么你们就不你能乖乖的成为他们手中的作品?”   成为他们手中的作品,那不就是叫庄家们去送死吗?哪有这个道理?   此时的辅导员根本听不得其他人辩解,他疯了一般的指着庄家们的鼻子说到:“你以为他们死掉之后你们就能安全出局了吗?”   “告诉你们!没那么容易,你们就永远的困在这里吧!”说完就在转身跑了出去。   留下的人一脸黑线......   这尼玛的辅导员是个戏精吧?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辅导员虽然戏很多,但是却还是说到了重点,庄家们想要离开这场赌局必须要找到金花牌。   而目前唯一可能有金花牌线索的辅导员已经跑了,而起看样子是不打算回来,这金花牌恐怕还得让他们自己去找。   “大不了把这里翻个底朝天,我不信还找不到几张牌了。”有人心态比较良好,只不过这种心态在他们将这栋楼翻了一个遍之后就如同坐过山车一般滑倒了谷底。   没有。   这栋楼所有能够涉足的地方都没有,甚至他们连尸体身上的口袋都摸了一遍,可是依旧没找到一张金花牌。   而丁白没记错的话,他们这一场赌局的限时是七天,而此时还剩下两天的时间。   看着一分一秒流逝的时间,焦急充斥在人群中,丁白心想或许还真得想点办法了。   傍晚,余晖落在脚边,陈知非抬头看到了那个站在窗边朝他招手的人。   “有事?”他抬头冲着丁白说到。   “啊......有。”丁白朝着楼下的人笑了一下,“要不你上来一下,我们谈谈?”   陈知非看向那个笑的无比灿烂的人,脚步不由自主的朝着楼里走去,即使他心里很清楚笑的如此灿烂很明显是有求于人。   “有火吗?”丁白冲着陈知非说到。   一旁的陈知非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打火机丢了过去,丁白伸手接住打火机后在包里掏了一下,不过最后还是没把烟拿出来。   他将打火机放在手指间慢慢的把玩着,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嘴角浮现一抹不太明显的笑容。   “你说你一个不抽烟的人成天把打火机放在身上干嘛?”丁白问到,但不过他心里心知肚明为什么陈知非身上总是带着个打火机。   一旁的陈知非没有说话,不过他从站着的姿势慢慢的走到丁白的床边坐了下来。   丁白嘿嘿的笑了一下,也走到床边坐下:“你不说我也知道原因是啥。”   “你算过咱们这是第几次在赌局里碰面了吗?”丁白话锋一转问了一句。   “从你手中的牌还是方片一到现在的方片八,我们总共见过八次。”陈知非细细数着,说来好像丁白每一参与赌局都是他在担任荷官。   “错。”丁白说,“应该是第九次。”他转头看向陈知非,这个人脸上总是看不出什么表情,发牌的时候面无表情、宣读庄家筹码的时候也是面无表情,连之前将体力透支的他拖回家时都是面无表情。   “你把我从第七场赌局里拖出来的时候也算一次。”丁白突然停下的手里的动作,转头双目注视着陈知非,“而且那一次你还占我便宜了。”   陈知非默默注视着眼前的人,空气中似乎吹过一阵小苍兰的味道。   “所以......呢?”他盯着眼前的丁白强,突然有些害怕自己的疯狂跳动的心脏暴露了自己的慌乱。   丁白停下手中的动作,将打火机握在手中按了一下,一束跳动的火苗像是从他掌心燃烧起来的一样。他盯着这束火苗说了一句:“你说咱们都这么熟了,卖我点情报不算过分吧?”   “不太好说,但是你拿什么来买?”陈知非的目光落在丁白手中的那束火苗上,心中像是有什么东西也在悄悄的燃烧。   “你觉得一个吻值不值当?”丁白吹灭了手中的火苗,转头再次盯着陈知非。   此时的陈知非像是还在计算一个吻到底值什么价格,而丁白已经扑了过来,空气中的小苍兰味道好像来自他的衣领。   哦对了,这件衣服好像是自己的来着。陈知非默默的想着,面前人的呼吸卷走了他最后一丝矜持。   “嘶。”陈知非轻呼了一声,“你这算是报仇吗?”   丁白在对方的下巴处留了一个牙印,心想叫你丫之前咬我。   *   “你站在这里笑什么?”丁白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带起了一阵烟雾,此时的陈知非站在窗户旁边居然在笑。   陈知非收回脸上的笑容,他转头看了一眼丁白湿漉漉的脑袋,于是便走到衣柜前给丁白拿了一条毛巾。   “把头发擦干。”   丁白接过毛巾擦了擦脑袋上的水,之前他就觉得他和陈知非之间好像多了一种很尴尬的气氛,此时,这种气氛突然加强了。   似乎是在逃避丁白的眼神,陈知非借口上厕所躲到了浴室里。而丁白站在门外就这么等着,直到他实在是忍不了从上前去敲了敲门。   “开门!”   陈知非很快将门打开,一脸不知所措的盯着丁白:“怎么了?”   “你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丁白朝陈知非扔出了这么一句话。   对面的陈知非沉默了很久,其实在他想起与丁白之间的过往时他周围的一切就开始发生了一些变化。   首先是属于陈知非自己的金花牌变成了一张空牌,而且他现在看不见门了。   从前那些总是随时出现的门自从他从上一场赌局中出来之后就再也看不见了,不仅如此,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无法走出身处的这个世界。   “确实是出了一些事。”陈知非说到,“我看不见门了。”   “你是说,你看不见那些频繁出现在你眼前的那些门?”丁白说到,所以在上一场赌局中陈知非没有出现。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赌局中的背叛者是曾经在赌局中犯过错误的人,而当那些人成为背叛者开始,他们就拥有了一种可以看见别人的门的能力。”   “此时的背叛者,手持黑桃牌,可以随时加入任意一扇门。而当他们手中的黑桃牌数值变为九的时候又会再次变为一。如此一来,背叛者就需要再次进入赌局想办法提高手中黑桃牌的数值。”   “而这种情况,在赌局中被称为不平等的‘对赌公约’。签署对赌公约的人必须遵守规则:不能逃、不能停、不能反悔。”   “如有违反,将会永远困在赌局中。”陈知非慢慢的解释道。   “这种不平等条约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丁白觉得疑惑。   “意义嘛,大概是一种惩罚吧。”因为那些被选为背叛者的人,都曾经违背赌局意愿,在一定程度上给赌局带去威胁。   陈知非望着丁白,像是想到了那个漫天都是飞絮的傍晚,丁白看着他信誓旦旦的说:“老子两个都不选!”   那时候他以为他们之间的计划是天衣无缝的,可是在大楼坍塌的一瞬间,一个声音问陈知非,如果丁白和他之间只能留一个,他选谁?   结果是毫无疑问的,陈知非就这样在这个满目都是灰色的世界里一次次的进入那些层出不穷的门里,直到再次遇见丁白,可是两人之间只剩下了陌生。   “你在想什么?”丁白看着发呆的陈知非问到。   陈知非醒过神来很平静的说到:“没什么,想到了一些之前的故事......”   丁白很好奇的咦了一声:“之前的事情?最近想起来的?那你说说之前跟我认识吗?”   望着丁白有些亮的眸子,陈知非轻轻叹了一口气说到:“认识。”   “原来我真的之前就进来过......”丁白喃喃自语到,他发现旁边的陈知非似乎情绪很不好,想到了他刚刚说的关于背叛者的事情,于是丁白便安慰到,“没关系,不就是看不见门了嘛,这样,以后我把我的门借给你,你跟着我一起。”   陈知非笑了笑没说话。   “不过我之前在赌局里厉害吗?”丁白。   “厉害,不然你怎么会有一张红心十的牌。”陈知非说到。 第63章 麓山孤儿院   陈知非看着眼前不知道吃哪个饭团的丁白最终忍不住开了口:“其实你面前的东西味道都差不多,挑哪一个都是一样的。”   丁白思索了半天才选了一个金枪鱼口味的饭团:“虽然饭团这种东西都是用来果腹的食物,但是就算是果腹我也想挑一个自己喜欢吃的。”   “但是这些东西其实都是一个味道。”陈知非还是很扫兴的说到。   丁白咬了一口手中的饭团,叹了一口气:“所以说,吃东西为什么讲究色香味俱全呢?像这种没颜色的东西吃起来还真的像是在嚼蜡。”   “说到底,你这些年是怎么能忍受天天吃这种东西?”丁白又问陈知非。   “算不上天天吧,至少进赌局的时候还是能吃到其他的东西。”陈知非说到一半感觉丁白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他摸了摸自己的脸说到,“怎么了?”   “我感觉你最近的话好像变多了。”丁白说到。   “是吗?”陈知非看了看丁白,最后目光又落到了手里的饭团上。   可能是因为太想你了吧。   丁白在一旁碎碎念,他一直觉得能让平时沉默少言的陈知非的话变的这么多的原因,恐怕是他被困在这里的时间太长了一点。   “再忍两天吧,门也差不多快出现了......”   午夜,躺在床上的陈知非突然惊醒,他翻身坐起走出卧室门,看到了那一扇出现在屋子里的门。   丁白躺在沙发上没动,一只手掉落在地毯上,另一只手搭在头顶。陈知非轻轻走了过去,蹲在地上对着看了半天,等到沙发上的人翻了一个身他才开口叫醒丁白。   “丁白,起床了。”   迷迷糊糊中丁白看见陈知非的脸还以为是在做梦,等到陈知非在他肩膀上戳了一下他才反应过来:“怎么了?”   “门出现了。”陈知非指了指伫立在房间之中的门说到。   丁白飞快的在脸上搓了搓,从沙发上弹了起来:“走吧!”   由于陈知非的金花牌现在呈现的状态无法理解,所以他们用丁白的金花牌刷开的门。与之前的情况不同,两人踏入这扇门之后并没有看到熟悉的那张赌桌,反而是到了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隧道。   -财源广进!   身后的门响起落锁声,紧接着连唯一一丝光源都消失不见了。   “陈知非?”丁白在黑暗中叫了一声陈知非的名字。   “嗯。”陈知非答应了一声,很快就感觉到一只手摸到了自己的袖子,丁白在旁边说到。   “你耳朵后面的小绿灯呢?怎么没亮。”丁白问到,身边传来一阵衣服摩擦的声音,陈知非像是在口袋里掏了一下,然后不一会儿丁白就看到了他耳后的小绿灯。   “走吧。”陈知非伸手拉住丁白的胳膊,带着人往前走。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色隧道中,他们两个完全是凭借着直觉在往前,而在这种情况下陈知非的步子都迈得飞快。   也不知道这个隧道怎么会这么长,走了好半天都不见出口的位置。丁白心想,莫不是这一场赌局就是让他们在这个乌漆麻黑的隧道里找到出口吧?   正想到这里,他就听到了身边一串脚步声跑了过去,身边的陈知非似乎也听到了这声动静,两人停下了脚步。   “好像有人。”丁白说,冷不丁的感觉有什么东西撞了他一下,他往旁边一躲,陈知非扶住了他的肩膀。   “怎么了?”陈知非问了一句。   “没,刚刚好像有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我的腿。”丁白说到,用脚在旁边踢了踢,没踢到什么东西。   两人继续往前走,不一会儿看到了一丝光从远处传来。在走过一段路之后,丁白听见了一句话。   【本次赌局参与人数为十二人,赌局中庄家须遵守赌局规则,在规定时间内找到金花牌则视为获胜。祝各位庄家财源广进!】   话音刚落,丁白就感觉不远处照来一束强光,紧接着一个声音响起。   “院长!找到他们了!”   丁白伸手挡在眼前,那束光晃动了一下变得越来越近,一个中年男人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冲着他们大喊:“都说了不要乱跑不要乱跑!你知不知道我们找了你们多久!”   丁白二人没想到剧情加载如此之快,看着面前的中年男人一时间接不上话。   好在对方根本不需要他们搭茬便继续说了下去:“赶紧跟着我走,这防空洞都这么偏远了你们两个还能找到,要不是院长提醒,我们根本想不到你们会跑到这个位置来。”   “天气这么冷,要是你们冻死在这里怎么办?”   中年男人一边指责丁白二人,一遍领着他俩走出了这个黑色的隧道,隧道门口站着几个人影,人手一支手电筒照的丁白睁不开眼睛。   几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为首的那个女人便要离开,临走前,丁白听到这个中年男人问她:“院长,还有几个孩子到现在还没找到,怎么办?”   那个院长说到:“熄灯之前要是还没找到的话,就算了。”说完便走了。   “你们几个再在周围找找,要是发现了就带回来,院长说了熄灯之前要是还没找到就算了。”中年男人对着其他几个拿着手电筒的人说,随机他又对丁白二人说,“你们跟我走。”   丁白二人跟着眼前的这个中年男人走着,身后的不远处晃着几束手电光,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我说你们这些孩子,大晚上的瞎跑什么?不知道这后山上到处都是危险啊?”中年男人举着手电筒在前面带路,并且还一边数落着身后的两人。   丁白和陈知非暗暗对视,孩子?我们俩?   你见过长这么大的孩子吗?   不过这个疑问很快就消失了,因为中年男人带他们走进了一个院子,在进门时丁白看到了门上写着的几个字-麓山孤儿院。   “所以刚刚那个院长实际上就是孤儿院院长?”丁白小声的在陈知非的耳边说了一句,“我怎么突然有一种即将上演一步恐怖片的既视感?”   他说了半天旁边的陈知非都没有答应,丁白没等到回到,转头看着一直盯着在自己的陈知非问了一句:“你老盯着我干嘛?”   陈知非的脸上展开一丝笑意,他清了清嗓子说到:“没什么,咱们走吧。”   丁白觉得很奇怪,这陈知非莫名其妙的笑什么?   疑问尚未得到解释,走在前面的中年男人就停住了脚步,他带着两人来到了一个像是小餐厅的屋子里,而此时屋子里已经坐了一些人了。   “你们也赶紧进去坐着吧,等到其他人都找到了就会有人给你们安排房间。”中年男人说到,在站在门口的丁白肩膀上轻轻推了一下,“别愣着了,赶紧进去坐着。”   之后中年男人嘴里哈着白气小跑着走了出去。   丁白站在门口,屋子里的的人都朝他投来异样的眼光,而此时的丁白脸上的表情也是有些奇怪。   这屋子,怎么坐了一帮小孩?   而这帮小孩的眼神怎么看起来如此的......成熟?   小餐厅里踹下那了一声响声,是中间的小火炉上烧的水壶发出的声音。其中一个看起来年龄稍微大点的孩子站起身来将水壶拿起,在旁边几个人面前的水杯里倒满了水。   丁白搓了搓有些冻僵的的手指,那个稍微大点的的小孩冲着他说到:“喝杯热水暖暖吧。”   丁白走过去伸手接住了那个小孩递过来的水,顺便还递给了陈知非一杯。   “你们两个是......兄弟?”给丁白倒水的那个小孩问了一句。   丁白觉得奇怪,虽然他不清楚陈知非的年纪,但是他应该和陈知非的年龄相差不会那么明显吧?   他还没想好怎么回答,一旁的的陈知非就帮他说了:“对,他是我弟弟。”   丁白:“......”你大爷!   “哦,那难怪。”旁边提问的人应了一句,“先坐会吧,看这样子估计要等那个中年男人把所有的庄家都找齐了才知道接下来的任务。”   丁白手握着那杯热水心里觉得奇怪,面前这个人看起来也不过才十五六岁的样子,这么小就被扯进赌局了?   他还没疑惑完,那个男生又说了一句:“不过目前庄家差不多都在这里了,而且距离熄灯时间没几分钟了,应该很快就知道下一步是怎么回事了。”   等等!丁白看了一眼周围,一个火炉子旁边围坐的都是十几岁的小孩,刚刚那个人说庄家难道就是说这群小孩?   什么时候赌局的平均年龄降到了未成年以下了?而且这里面还有几个看起来才十一二岁的样子。   他还在想这事儿到底有多离谱呢,小餐厅的门就被打开了,一阵寒风吹了进来,中年男人领着一个看起来七八岁的小孩走了进来,随后他说了一句彻底把丁白给搞糊涂了。   “好了,你们的人都到得差不多了,现在给你们安排住宿。”中年男人像刚刚推丁白那样推了推那个小孩,“你们跟我来。”   那个小孩脸上是一阵不耐烦,这表情在一个七八岁的小孩脸上还真是有些突兀,丁白像是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陈知非。   丫脸上还挂着笑呢。   “我现在什么样儿啊?”丁白问。   “什么什么样儿?”陈知非装傻,“该是什么样儿就是什么样儿呗。”   丁白觉得这事儿不对劲,等到那个中年男人带着他们走到宿舍楼下,他往楼梯口贴着的仪容镜上看了一眼差点没闪瞎了自己的眼。   这他妈的是谁啊?   镜子中,陈知非的旁边站了一个差不多十四五岁的小男孩,小男孩的身高刚刚与陈知非的胸口一般齐,头发像是营养不良似的微微带着点儿黄,下巴尖尖的埋在大衣领子下面,一双眼睛带着青春期尾声的圆润。   这张脸不正是丁白家里那张刚成年时办理的生份证的再缩小版吗?   合着这半天他就是盯着顶着这张脸来质疑人家怎么是群小孩子了?   丁白的目光捕捉到陈知非一闪而过的笑意,话说这家伙为什么还是这个样子没变?   中年男人领着他们上了楼,开始安排住宿:“咱们院里的住宿本身就很紧张,所以你们需要四个人挤在一个屋子里。”   “本来你们是有十二个人的,但是还有两个人现在我们还没找到,估计他们也不会回来了,所以你们当中会有一个房间会空出两个床位。”   说完中年男人开始分配房间,房间的分布大概是按照先后顺序来分配的,所以丁白和陈知非已经最后到的那个小孩被分到了同一间屋子。   “咦。”那个中年男人看了看他们的房间,“不是应该空出两张床吗?怎么只空了一张?”   他嘴里说着奇怪,却也没有深究,离开时只嘱咐了他们:“一切活动都按照房间里的作息表进行,熄灯之后就不要再到处乱跑。否则你们再跑丢了就没人来找你们了。”   中年男人走后,门外响起了一阵铜铃声,房间里的灯啪地一声便灭了。   不过片刻,屋子里又多了一丝亮光。   丁白瞅着眼前的蜡烛有些惊讶,那个七八岁的小孩手里的打火机刚刚熄灭。   “可以啊,想的挺周到。”丁白忍不住想要给这个小孩竖个大拇指,转念一想自己现在不也是个小屁孩嘛,于是他问到,“我叫丁白,你叫什么?”   “杜齐。”杜齐说完规规矩矩的跑到一张床上坐好,“那我先选这张床了,我不喜欢靠窗。”   “行,随你喜欢。”丁白说到,走到窗户边上,陈知非正往外看些什么。   外头漆黑一片,玻璃上倒映出一束蜡烛光,窗户外面正是他们来时的后山,风声呼啸,他们根本看不出来外面有什么。   “刚刚那人是不是说屋子里有张作息表来着?”陈知非问了一句,看丁白点了点头。他在门后找到了那张作息表。   陈知非只是扫了一眼作息表便飞快的转身吹灭了桌上的的蜡烛,杜齐和丁白正想问他干什么,接着门外就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有人站在门外大喊了一声:“谁偷偷点了蜡烛!” 第64章 让个位子   一声呵斥出现在安静的夜晚中,房间中的几人站在原地大气不敢出一声。   硬皮靴子走在外头的走廊里发出空荡荡的回响,屋子里的人不敢出声,直到门外的脚步声越走越远。   丁白松了一口气,刚想问陈知非怎么会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时,窗户外面便传来了一阵嘈杂。   隐隐绰绰的窗外,四处摇晃着手电光束,后山方向像是有什么人跑了过来,吵闹之间刚刚跑出来的人影像是被无形的一双手拖回了漆黑一片的后山中。   过了没多久后山方向走出几个人,刚刚的吵闹便消失不见。   “有人被拖走了。”不知道何时趴在窗边的杜齐指着后山方向说了一句,“好像是两个   小孩儿。”   丁白再次趴在窗户上看了一眼,外头漆黑一片,他什么都没有看见。   “蜡烛就不要点了,不过你们倒是可以过来看看这个东西。”陈知非站在门的不远处,朝着趴在窗户旁边的两人说到。   丁白从床上跳了下来,和杜齐一起走到了门边上。陈知非掏出打火机打燃,黑暗中多了一丝微弱的火光,虽然不太亮,但是也足够让他们看到门背后贴着东西。   “这是什么?”丁白踮着脚尖看了两眼,“麓山孤儿院作息表,还挺详细。”   一张不大的白色表格上详细的记载了一天的作息安排。   六点-起床   七点-早餐   八点-实践活动   十点-全院祷告时间   十二点-午餐时间   十三点三十-午休时间   十四点五十-义务劳动   十七点三十-晚餐时间   二十一点三十-熄灯   全院所有人员不得违反作息表规定,如有疑问可以找情切的院长妈妈。   “这表......有什么问题吗?”丁白看了半天没觉得这张表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甚至可以说是非常的合理且科学。   “表本身是没什么问题的,只不过你们看看下面的补充信息。”陈知非手指落在最后一排的文字上说到,“全院所有人员不得违反作息表规定。”   陈知非晃了晃受伤的打火机,这束微若的火苗晃了一下,一旁的丁白和杜齐恍然大悟。   “所以说,咱们刚刚点蜡烛其实是违反了作息表的规定对吧。”杜齐耸了耸说到,“但是好像也没发生什么事情。”   他说完看向丁白和陈知非,发现这两人的表情看起来倒不是那么轻松,他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窗户外头。   “......”杜齐有些犹豫了,“你们的意思不会是说因为我刚刚点了蜡烛,才导致刚刚外面那两个小孩被拖走吧?”   “不是因为这个。”陈知非解释到,“被拖着的那两个小孩是因为他们没有在熄灯之前回来,跟你点蜡烛没关系。”   “那你这意思是......”   黑暗中,丁白有些不安的看向陈知非,他总觉得接下来或许会发生些什么事情。这种惴惴不安的感觉让他有些不太舒服,就好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只是这段平静持续的时间过于长,长到他们渐渐睡去都还在持续。   丁白心想或许是自己想多了。杜齐那边的呼吸已经渐渐放松,丁白翻了一个身便也缓缓睡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丁白耳边响起了一阵敲击声,似乎是有人在拿石头敲击旁边的玻璃。睡梦中的丁白有些烦躁的翻了一个身,意识却逐渐的清醒了起来。   半梦半醒之间他眯了一下眼睛,朝着旁边的窗户看了过去,随即又像是呓语一般的嘟囔了一声转过身去,而被子下,丁白的手忍不住捏紧。   背后是那扇窗户,因为室内温度的提升,窗户上糊了一层蒸汽,而在那层蒸汽之下,似乎有一张脸贴在窗户上正在朝屋子里看,并且这张脸旁边的一只手里似乎拿了一个小石子正在窗户上敲着。   而每当那颗小石子在窗户上碰一下,整片窗户都会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起初丁白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可是当握紧的手心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指甲嵌在肉里的刺痛时,他就知道这不是梦了。   此时,丁白的神经跟着那一阵阵不断敲响的玻璃声越崩越紧,在即将崩溃的时候,另一张床上的杜齐发出了一阵磨牙声。   在这个时间出现的磨牙声无异于恐怖片高潮出现的背景音乐,简直是恐怖指数拉满。丁白在心中骂了一声娘,而奇怪的是敲击声却消失了。   难道是杜齐误打误撞的解决了这个问题?   短暂的平静让丁白松了一口气,他翻身仰面躺着。这所孤儿院里的床都是上下铺的结构,陈知非就睡在上面,丁白翻身的时候有些小心翼翼却没想到还是吵醒了上铺的陈知非。   陈知非伸了个脑袋出来,问了一句丁白:“你刚刚醒着的?”   “啊?”丁白听陈知非的声音不像是刚刚才醒,便反问了一句,“你没睡?”   “没有。”陈知非说到,将脑袋往外又伸了一点,“你不会看到了什么吧?窗户外头的那个头?”   “你也看到了?”丁白压着嗓子说到,虽然他现在的承受能力还算是不错,但是这种半夜突然出现的惊吓确实还是挺瘆人的。   “嗯,准确的说,我刚刚和他对视来着。”陈知非说到。   丁白:“......”   “给我让个位子吧。”陈知非说到,丁白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他感觉身下的床架子摇晃了一下,陈知非抱着枕头就已经踩到了他的床铺边上,“上面有点冷。”   丁白往里面挪了挪,当然关于陈知非这句上面有点冷他还是不大相信的,不过陈知非举动倒是让他觉得刚刚被吓醒的状态好多了。   陈知非带着热气躺在了丁白的旁边,也亏得现在的丁白变成了十四岁时的身高和体重,否者就这张床还真不见的能容得下他两人。   丁白又往里面让了让,企图给是在外面的陈知非多一点空间,两人贴着肩膀挤在一个被窝里。   “你刚刚看清楚外面是什么人了吗?”丁白问道。   “没怎么看清楚,但可以肯定不是人。”陈知非说到,“这里可是三楼,谁能有那么大的本事凭空出现在三楼。”   “而且他刚刚盯了我很久,手里拿着石头一直在敲玻璃,我感觉他是想进来。”陈知非说到。   丁白:“!!!??”那你还安稳的躺在这里?   “都这样了咱们难道不该做点什么吗?就这么躺着送死?”丁白忍不住说到。   陈知非侧头看了一眼丁白,看着丁白的圆鼓鼓的眼睛他笑了一下:“放心,刚刚睡觉之前我锁门了。”   丁白心想,难道锁门了就安全了?他看了一眼陈知非的表情,对方似乎笃定了外头的东西进不来。   像是证实似的,原本还比较安静的门外响起了一阵声音,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门外拍门。   一声一声的与之前敲窗户的声音开始渐渐重合。   丁白无声的看向旁边的陈知非,发现对方也在看着自己。陈知非轻轻的竖起一只手指立在嘴前,示意丁白不要出声。   良久,外头的敲门声才消失。   只是不到片刻,窗外的玻璃又被敲响。   原本惊悚的敲打声由于重复的次数过多逐渐变的不再那么恐怖,反倒是这一声声的响声给躺在床上的两个人带去一些烦躁。   “睡吧。”陈知非说到,“照这种情况这东西可能会敲上一个晚上。”   丁白也困倦到了极点,在机上被窝里多了一个人的温度变得暖烘烘的,他的眼睛渐渐支撑不起,随后便再次缓缓睡着。   醒来的第一眼他就看到了陈知非的下巴,两人像是抱团取暖似的挤在了一起,而陈知非的手此时还搭在丁白的腰间。   丁白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他轻手轻脚的从被窝里爬了起来,却发现对床的杜齐人不在床上。   而靠近床的那片窗户上多了很多被石头划出来的细小口子。   丁白伸手摇了摇还在熟睡的陈知非:“醒醒,杜齐不见了。” 第65章 价值   杜齐床上的被子掉在地上,床上只有一只枕头孤零零的横在床单上。   陈知非被摇醒之后先是朝着窗户看了一眼,那扇窗户还好好的摆在那里,除了多了一些细小的划痕之外并没有被打开的痕迹。他又确定了一下门是否还锁着,昨晚是他亲手落得锁,而此时门还是繁琐状态。   也就是说,这扇门没有被打开过。   那杜齐是怎么消失不见的?   经过一晚上的时间,此时屋里的温度已经降到了零度之下,丁白一遍发着抖一边将衣服穿好,窗户外面是雾蒙蒙的一片,他哈出一口气迅速的升华成了一片雾气。   陈知非已经穿戴整齐正研究杜齐空着的床,他伸手摸了摸床单,触手是一片冰冷潮湿,也就是说杜齐消失的时间有些长。   一个人毫无痕迹的从他们两人面前消失,而且房门的锁都没有被动过的痕迹,陈知非不禁开始怀疑这屋里是不是有什么其他可以通往外面的地方。   丁白从床上跳了下来,老式的架子床发出吱吱的声响,他伸手抖了抖即将掉在地上的被子,看到了上铺漏出的一团头发。   ......   杜齐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陈知非的床上睡的正香。   “不用找了,人正在你床上睡的正香。”丁白叫了一声陈知非。   此时还不到六点,外头的天还是暗得。上铺的杜齐翻了一个身证实了自己的存在,丁白和陈知非哭笑不得,但也松了一口气。   还好这家伙还好好的待在屋子里。   陈知非掏出打火机点燃了杜齐带过来的那根蜡烛,一丝小小的火苗让整个屋子多了一丝暖意。   过了不一会儿,睡在上铺的杜齐醒了过来,睡眼惺忪的盯着两个围着蜡烛取暖的人。   丁白看了一眼明显没怎么睡好的杜齐问了一句:“你怎么跑到上铺去了?”   杜齐顶着两个黑眼圈挠了挠自己的头,一脸正色道:“被吓的。”   被吓的?   “昨晚本来睡的好好的,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就一直听到了一阵敲打声。”杜齐说到,看着丁白和陈知非对视了一眼,“我本来睡眠质量一直挺好的,而且我也没太当回事儿,但是渐渐的我听到了有人在我耳朵旁边说话。”   “我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看到了窗户上有一张脸在拍窗户,而且那个声音就在我耳边叫妈妈。”杜齐说到。   叫妈妈?丁白觉得这有些离谱了。   紧接着杜齐又说了:“我以为自己是听错了,所以就翻了个身,但是我却发现声音好像是从床板底下传过来的。”   “所以你就跑到了上铺来睡了?”丁白说。   “我本来想叫醒你们的,可是谁知道你们两个抱在一起睡的还挺死,我又看你们上铺是空着的就跑过来了。”   这.......   丁白心想,自己睡的有那么死吗?   不过既然杜齐说到了这个,他和陈知非便趴在地上将两张床的床底都检查了一番,结果就是这两张床的床底都是空的。   “你说会不会是那东西昨晚上跑进来了?”丁白指了指外头的窗户。   “不大可能,而且他刚刚不是说了醒来的时候还看见有人在外头敲窗户吗。”陈知非说到。   而且那东西不见得是那种都进来了却只是吓吓人的类别,陈知非倒是怀疑杜齐是听到了旁边房间里的动静,或者是楼下的声音。   时间刚刚过六点,他们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就是一个人嚷着敲着门,从最外头的房间挨个敲到了最里头的那间。   很快外面就出现了一些声音,嗡嗡的像是一群突然聚集起来的蜜蜂群。丁白打开门看了一眼,才发现这层楼住的人还挺多。   由于昨晚他们到的时间就很晚了,所以他们也没注意这层楼到底有多少个房间,按照现在的场面,这层楼恐怕住了四十几个人。   而且都是清一水儿的小孩子。   像是一头扎进了幼儿园的既视感......   而且还是以一个大龄儿童的身份。   不仅是丁白有这种感觉,他们这群庄家都是这样的感觉。一堆人明明都是步入社会的年纪还有扮小孩......   哦,有一个人不是。   陈知非被一群小孩围在中间,七嘴八舌的被问着各种问题。   “你是新来的老师吗?”   “你会什么呀?会教我们吗?”   “你耳朵后面挂着是玩具吗?”   叽叽喳喳的一早上,陈知非烦得都想要将助听器取下来换个清静了。   好在这样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时间一过七点那群叽叽喳喳的小孩子就非常有素质的排着队下了楼,他们一群庄家也跟在后面下了楼。   原来在他们昨晚住着的这栋楼旁边还有一栋楼,不过这栋楼不在丁白他们房间的那边,他们房间的朝向对着的是后山。   两栋楼只见隔了一个不大的小操场,中间是一片人造草坪做成的小型足球场,足球场的两边是一排小平房,分别是教室和食堂点那个集体活动区域。   他们一行人排着队跟着走进了食堂,这所孤儿院的规模还算是比较大但是大部分都是八岁以下的小孩子,只有丁白他们和少数几个看起来比较大的孩子年纪稍微大一些。   等他们进入食堂的时候发现这里的作为都是按照年龄的大小来分的,包括他们吃的东西都不一样。   丁白盯着眼前一碗说不上是汤还是粥的东西疑惑了一下,在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杜齐盘子的东西,都是‘孤儿’凭什么杜齐碗里的粥能看见米?   不仅如此,他发现孤儿院原本几个年龄比较大的孩子碗里的东西也像是兑了水似的。   而这些孩子的态度就很不一样的了,他们像是很珍惜面前的东西,一言不发的往嘴里塞着。   看着这些小孩附身吃饭时漏出的纤细后背,丁白忍不住将自己碗里的半个馒头递了过去,只是没想到他这个善意的动作却给这个孩子带来了很严重的后果。   这半个拳头大的馒头刚刚落在那个小孩的盘子,旁边一只手就飞快将他的盘子拍飞,飞出去的碗里面的汤汤水水洒了一地,小孩惊恐的抬起头对上了那双充满怒意的脸。   “对不起。”小孩惊恐万分,却在一瞬间像是习惯性的就开始道歉。   “出去!”中年男人呵斥到,这一声让丁白有些不爽,更让他不爽的是那个小孩二话不说就朝餐厅外面走去。   “是我要给他的。”丁白没忍住站起身来说到。   而他迎来的也是一句呵斥:“你也出去!”   丁白忍住了怒火,顺便按住了旁边的陈知非,在走之前他小声的对陈知非说到:“我出看看。”   跟着小孩走出餐厅,丁白见他并没有停留而是走到小平房旁边一件储物室及其熟练的拿起扫帚开始扫地。   丁白想上去跟小孩道歉,但是这个小孩却无视他专注于地上的落叶。   想了半天他退回储物室也拿了一直扫帚跟着小孩后面开始扫地。不管怎么说,丁白的善意导致这个孩子遭受到呵斥,他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跟何况那碗不像粥的汤汤水水他才喝了不到一半。   丁白像是一个跟屁虫一样跟在小孩后面打扫完整个操场,将扫帚放回储物室的时候这个小孩才跟他说了一句话:“你不用这样,因为到头来你也会跟我一样。”   丁白不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跟在他后面问了一句:“什么样?”   小孩走了两边停住看着他说到:“没有价值的人,在这里会被抛弃。”   什么意思? 奇_书_网 _w_w_w_._q i_s_u_w_a_n_g_._c_o_m   此时的丁白还不明白这个小孩是什么意思,直到他们一行人被再分配之后才渐渐有了些不一样。   原本这一次的赌局中参与庄家人数在十二名,因为丁白带了陈知非进来所以庄家人数变成了十三位。昨晚有两名庄家没有找到,人数减少到十一人。   而此时的是一个庄家被分成了三份。一份是八岁及以下的人有三个,一份是和丁白一样看起来像是大龄儿童的人有七个。   还有一份是陈知非......他这一份就有些不明不白了。   而此时八岁以下的那一份去到了操场旁边的教室,而丁白他们这份人手一把扫帚,任务是打扫宿舍楼。   而陈知非嘛,目前的身份好像是个散人?   丁白踢了一下手里的扫帚,心里不禁开始怀疑他是来这个孤儿院当清洁工的吗?   他们这一行人中还有几个原本就是孤儿院的孩子,跟刚刚那个小孩一样,这些孩子的脸上明显是少了笑容,对比那些坐在教室里的孩子还真是有些落差。   不过好在这样的分组也让他们庄家之间有些了时间开始分析情况,一番交流之下众人都发现他们现在的年龄是在原有年龄上减小了十二岁。   也就是说在这场赌局中庄家年龄被控制在了十六岁以下。   这种区分在这场赌局中的用意是什么?或者说在这所孤儿院的用意又是什么?   丁白看着小孩提着扫帚弯腰打扫楼梯时弓起的的后背,零下的温度中,他身上的衣服薄的可怜,握着扫把的手指被冻得通红,却还是要拿起被水打湿的抹布擦去扶手的灰尘。   最终还是不忍心,丁白走上前去抢过小孩手里的抹布开始擦拭扶手的灰尘,或许是丁白的举动有些突然,小孩愣了一下没说什么转而有拿起了另一块抹布。   他们从三楼一路擦到一楼,旁边操场两边的教室里传来一阵阵歌声,小孩停下手里的动作站在原地往声音来处望过去。   “很羡慕?”丁白凑了过去,用一张和小孩差不多年龄的脸说到。   小孩没说话,被丁白打断之后他又继续拿起抹布开始干活,丁白盯着他看了两眼问了一句:“没有价值的人,会被这里抛弃是什么意思?”   小孩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他的目光似乎朝着不远处的教室看了一眼,最后盯着丁白说到:“跟我一起来这里还有我的哥哥。”   “十岁之前我们也和他们一样在教室里唱歌。”他指了指不远处的教室,“后来一起来的小孩都被陆续领养走,哥哥跟我留到了最后。”   “起初院长妈妈还经常找哥哥谈话,但是哥哥每一次谈话回来都不是很开心,后来有一天哥哥消失了,院长妈妈说哥哥跑了。”   “我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他,不过有一天我半夜醒来的时候看见哥哥在窗户外面叫我,我想打开窗户让他进来,但是我发现我住在三楼。”   “院长妈妈说哥哥没有价值了,所以被抛弃了。”   “而我们也从教室里被赶了出来,她说我们现在的价值就是做这些杂活。”   “如果有一天我们也没有了价值,也会被抛弃的。”   丁白站在原地,将手中的抹布叠成了一块,他看向不远处混在一堆庄家中还在不断干活的小孩,突然觉得他们的出现,或许会让这些孩子很快就失去所谓的价值。 第66章 忽略的片段   一只水桶从楼梯上掉落下来,小孩脸上的惊恐几乎是瞬间就出现,他害怕的往楼下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水桶旁边多了一只小巧的脚。   高跟鞋的声音从楼梯下面慢慢传了上来,丁白看见旁边的小孩缩了缩脖子。   等到来人走进,小孩几乎缩在角落的阴影里消失不见。   这样的声音吸引了四面八方的人赶来,不过这群人中只有庄家,那些刚刚还在认真打扫的小孩各个缩在角落里不敢出现。   众人还未出声,缩在一旁的小孩就战战兢兢开会道歉:“对不起院长妈妈,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小孩说话的声音不断地颤抖,每一个字都在发抖,几乎听不清楚他到底在说什么。   丁白看清楚了那个在小孩口中的所谓的院长妈妈,那个女人齐肩的短发板正的贴着消瘦的脸颊,肩膀呈现出锋利的转角,一张轮廓分明的脸上深红色的嘴唇分外亮眼。   她还没有说话,丁白就感觉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冷漠严肃的气息。她的眼神几乎是瞪着缩在角落里的小孩,嘴唇向两边微微拉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是我。”丁白赶在她说话之前站了出来,“水桶是我打倒的。”   女人的眼珠从角落里的小孩身上转移到丁白的身上,她动了动嘴唇说到:“真的是你?”   “是我。”丁白斩钉截铁的说到,他看见女人的脸上突然多了一丝玩味的味道。   女人的目光在丁白的脸上转了几圈之后语气一变,像是在警告:“被退货的人,你们身上的价值已经不多了。”   丁白被这句话搞到云里雾里,不过更让他搞不清楚的是,女人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便想要离去,似乎是打算放了他们。   在女人想要离去时,楼下又多了一个脚步声,众人的目光朝着声音来处转去,陈知非正好从楼下走了上来。   狭窄的楼道中,陈知非与那个叫院长的女人打了一个照面。   女人眼中闪过微微的惊讶,但是很快便消失不见。   此时的丁白心中一紧,陈知非在这里身份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因为他是跟丁白一同进入的赌局,此时的他就像是一个BUG。   虽然在之前的陈知非还未露出过什么马脚,不过遇上这个女人恐怕就不那么轻松了。   那女人深深的看了一眼陈知非,随即便离去,使得丁白那么多的猜想和顾虑都不清不楚的结束了。   等到院长走了之后丁白才松了一口气,他走上前去拉住陈知非:“我怎么感觉她好像不大在意你的存在?”   不仅如此,丁白发现陈知非在这场赌局里好像真的就像是一个BUG一样,明明他此刻情况应该是最抢眼的存在,但是无论是昨晚上的那个中年男人还是刚刚的那个院长都表现的像是看不到的样子。   “可能是因为我现在是无身份牌的情况。”陈知非说到,解释了一下自己现在处境。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他现在手中的金花牌上的花色和数字都消失不见,包括之前他跟丁白提到过的,他现在已经看不到门了。   此时的他,就好像是被赌局遗忘的一个角色,而且这种状况出现的很突然,好像是在他想起丁白之后。   刚刚那个女人看他的眼神让他生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只是此刻他还无法跟丁白解释。   丁白不知道陈知非此刻在想什么,只是顺着他的意思将他理解成了一个因为没有金花牌身份所以成了一个在赌局中可有可无的人。   “那是不是你这种身份可以光明正大的帮我们作弊?”丁白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陈知非。   说到作弊,陈知非突然再次想起了那个要用一个吻换取一些信息的丁白。他朝着丁白无奈的笑了一下:“应该是可以的吧。”   这场插曲过后,这几个小孩一直都是战战兢兢的,浑身上下都布满了紧张感。   甚至在吃饭的时候都显得不那么积极。   丁白感觉他们身上散发的紧张感似乎是预示着什么,他准备找个时间好好问一下这些小孩在害怕些什么?或者说是为什么害怕这个所谓的‘院长妈妈’。   午休时间,整栋宿舍楼安静的出奇。   这种安静让丁白都觉得很奇怪,平均年龄在十岁左右的小孩,会这么安安静静的午休?   趁着现在没人,他们几人悄悄的出了门。   “我没感受到什么奇怪的地方。”杜齐跟在丁白的身后小声的说到,“事实上这所孤儿院给我的感觉非常的正规,一上午在教室那些老师教的东西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   “不过这件事情本身就很奇怪,赌局应该是这样的吗?”杜齐皱着眉头说到,这也是他完全不能理解的地方。   “当然不应该是这样,所以我们这不是在找问题吗?”丁白说到,看了一眼房间号,“就是这间。”   只是他们还没开门就听到里面小声的啜泣,有人在哭。   他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看到了蜷缩在床上的几个小孩,只不过这几个小孩中没有之前跟他说过话的那个。   丁白的到来就像是老鹰进了兔子窝,惊扰了一片。几个小孩脸上还挂着眼泪惊恐地看向来人。   丁白看向空了一张床,那个跟他说过话的小孩已经不见了,而且按照眼前的情况来看,恐怕那个小孩被带走了。   不过好在熄灯前他再次看到了那个小男孩。   只是这一回丁白询问他的时候,小孩眼里透露着一片茫然和惊恐。   他匆匆跑回房间,闭门不见。   夜晚,熄灯之前丁白站在窗户往下看去,外头黑漆漆的一片。中午在那几个小孩的房间里他可以通过窗户看向对面的楼,与他们所在的住宿楼不一样的是,对面楼的窗户是不透明的,里面像是连光都不能照射进去的样子。   据那些小孩说,院长以及所有的员工都住在那栋楼里,而且在那栋楼里还有一个叫观察室的地方。   关于那个观察室丁白也询问过了,这些小孩都没有进去过,或者说他们没有人主动踏进过那栋楼。   “在想什么?”陈知非看着窗前的丁白问到。   “我跟那个小孩交流过。”丁白说,“他说了一些很奇怪的话。”丁白将他从小孩哪儿听来的事情告诉了陈知非。   “不过我有些不清楚。”丁白说到,“那个小孩跟我说过一句话‘没有价值的人,在这里是会被抛弃的。’一个孤儿院,这里的孩子能有什么价值?”   陈知非听着丁白的话皱了皱眉头,他总觉得这句话他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而且,那个院长还对我说了一句话‘被退货的人,你们身上的价值不多了。’”丁白没有察觉到陈知非变化,继续说到,“被退货的人,形容我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场赌局正如杜齐所说的那样,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异样,却处处都充满了疑问。   而他们原本想要从那些处在边缘外的小孩身上再套点话出来的打算,也因为那个被带走的小孩给打断了。   丁白此刻深深的觉得,他们的出现真的会夺走那些小孩的价值。   一晚上,陈知非都没怎么说话,似乎在听到丁白说那句话的时候他就开始了思考。事实上,他的记忆看起来已经恢复了很多,想起来了曾经与丁白相遇的时刻,以及曾经作为荷官的时刻,但是在作为荷官之前的记忆却是没有的。   丁白刚刚说的那句话所带来的熟悉感,好像正是来自那段自始自终都缺失的板块。   像是有什么开关被触碰了一下,让他陷入了沉思。   半夜,那个敲玻璃的声音再次出现。因为一句话而心事重重的陈知非到现在还未入睡,身侧是蜷缩成一团的丁白,他转了一下头直愣愣的看向玻璃外的那张脸。   恐惧对于陈知非来说就像是很久不吃肉的素食主义者,慢慢的便忘记了荤腥的味道。他站起身来走到窗前,与那张模糊的脸对视。   小石子敲击在窗户上的声音咔哒咔哒的,他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这个动作不太像是想要进来的信号,反而像是在示意。   朦朦胧胧中,他听到一个声音说:“陈知非,快走。”   随后,窗户上的那张脸便消失不见。   一瞬间很多被忽略的片段涌了上来。   陈知非突然有了一些想法,为什么所有人都变成了小孩但是他却没有变?为什么他成为这场赌局中特殊的存在?   他原本和丁白一样认为自己是搭着丁白门进来的,怎么说都应该是个配角才是。而那些与其他庄家格格不入的状态也应该像是他们所理解的BUG现象才对。   但是当他被丁白刚刚那句话勾起意思是熟悉感的时候,一种奇怪的感觉也涌了上来。   或许,他才是这场赌局的‘主角’。   床上的丁白翻了一个身,将被子往身下裹了裹。陈知非走回床上从背后抱紧了蜷缩成一团的丁白。   这天晚上,陈知非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梦里他的视角很低,似乎有人牵着他走,走到一个很高的门口将他的手交给了另外一个人。   然后场景开始变换,白天在孤儿院里看到的一切开始混在他支离破碎的梦里,他分不清楚到底哪个是真,那个才是梦。   那是一间很大的屋子,屋子里没有人,墙上挂着很多像是壁画一样的相框,又好像不是。隐隐绰绰的他看不清楚。   几个看不清楚长相的人对着他指指点点,最后一个人说:“你跟着他们走吧。”   再然后梦境开始变得模糊,模糊到他看不清楚任何东西。   丁白挣扎了一下,陈知非抱着他的手越来越紧,紧到他感觉自己无法呼吸,最后他很用力才挣脱出来。   他摇了摇眉头紧紧皱着对陈知非,见陈知非睁眼他问:“你做梦了?”   陈知非有些迷糊的睁开眼睛,过了半晌才回了一句:“好像是。”   “什么叫好像是......”丁白说到,突然发现今晚他没有听到敲窗户的声音,“不过敲窗户的声音居然没有出现?”   “刚刚来了,对我说了一句话之后又走了。”陈知非说到。   “对你说话?”丁白突然不理解了。   紧接着陈知非对他说了一句话:“丁白,我突然觉得这场赌局好像跟我有关联。”   作者有话要说:   反转反转 第67章 陈知非,快走   “什么意思?”丁白不明所以,但是看着陈知非的表情知道这件事情恐怕真的如他所说。   “你还记得昨晚昨晚我跟你说我跟窗户上的鬼脸对视了对吧?”陈知非说到,“当时我一直以为他敲窗户的动机是想进来,但是刚刚我才想明白,那个动作不是表达他想进来,而是在提醒。”   丁白朝着窗户看了一眼:“提醒?你刚刚和他对话了?”   “不算是对话,而是他跟我说了一句话。”陈知非说到,“他让我快走。”   快走?   此时得丁白搞不清楚这莫名巧妙的一句快走是什意思,而且这场赌局怎么说都不应该和陈知非挨上关系。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所有人的年龄和容貌都发生了变化但是偏偏我没有?”陈知非看向丁白,“而且为什么我明明在赌局中,NPC能看见我却不在意我的存在?”   丁白正想说或许是因为你的金花牌的状态。   紧接着陈知非又说了:“并且你在白天跟我说的那句话,我好像在什么时间听到过。”   丁白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们之间很多信息都出现了偏差。   “我感觉他们不是不在意我的存在,而是故意当我不存在。”陈知非说到。   丁白陷入了沉默,他一时间无法从这么多转折中找到突破点。   “先睡吧。”陈知非转头安慰到,“既然我有这样的感觉,那么总会找到一些线索。”   丁白一只肩膀挨着陈知非,一只肩膀挨着墙,听着陈知非的呼吸声慢慢的变沉重,随后他也在模模糊糊中睡去。   第二天众人起床,杜齐说自己一晚上睡的还算是踏实,也没有再听到敲窗户的声音。   陈知非和丁白对视了一眼没说话。   孤儿院的流程几乎每天都是一样的,闹哄哄的餐厅里所有小孩被分成了两拨,昨天事情似乎已经在小孩中传遍了,于是乎从今天起床开始这些小孩就开始若有似无的躲着丁白一行人。   对面吃饭的小孩眼神怯弱的瞄了一眼丁白,丁白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当他们再次跟着那帮小孩去打扫卫生的时候,操场上多了一群小孩,十来个人中杜齐也在其中。   丁白看着他们跟着老师走进对面的那栋楼,他本想跟上去,却见陈知非也跟在队伍后面也进了那栋楼里。   前面的人分明看到了陈知非,却还是如之前一样没有理睬。   陈知非跟在杜齐的身后走进了这栋楼里,踏进门的一瞬间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刚刚还走在他前面的杜齐已经消失不见,这层楼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   走廊中,只有在尽头的一小块窗户透了些光出来,地板上若有似无的人影让周围变得十分诡异和奇怪。   他朝前走了两步,脚步声从这头传到了对面。   陈知非在这层楼转了一圈,他发现自己无法进入里面的任何一个房间。唯一能触碰到就是刚刚走进来的那扇门。   无从下手的他也只好从这栋楼里退了出来。   丁白趴在窗户上看到了从对面楼里走出来的陈知非,不过很奇怪的是,只有陈知非一个人走了出来。   “杜齐呢?”丁白见面的先问了一下陈知非,发现对方的表情不是很好转而又问,“出什么事儿了吗?”   陈知非摇摇头说到:“没有,只是我跟着他们进去但是却找不到人了。”   他跟丁白说了一下自己的感觉,最后确信,虽然冥冥之中他感觉这场赌局与自己有着难以言说的关系,但是他现在确实如同之前他们判断的那样-是一个BUG。   也即是说他无法去亲手解决这其中的谜题,顶多就是在旁边当一个旁观者。   所以,赌局里的NPC才会将他无视。   “如果我想要知道原因,还需要依靠你的力量。”陈知非看着丁白说。   丁白明白他的意思,他很像帮陈知非理清楚这其中的谜题,不过现在他们知道的事情确实太少了。   再加上昨天那么一出,那几个小孩根本就是躲着他们,唯一的希望可能要寄托在已经进了楼的杜齐身上。   只是他们没想到,杜齐这一趟去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丁白坐在楼梯口看着几个小孩拿着抹布从楼上打扫到楼下,明明旁边没有人看着他们却还是兢兢业业的做着手里的事情。   他虽然明白这些小孩这样做无非是想在这里还保留一定的价值,只是所谓的价值到底是什么?还有为什么那些在教室里的孩子不需要做这些一样有价值?   丁白想去了解,但是这帮孩子对他的态度让他不忍心再去打扰。迫于无奈他也只能在旁边看着。   直到对面楼里走出来几个人之后,这帮小孩突然放下手里的活儿,齐刷刷的趴在了窗口上。   “选了几个?”   “好像是七个人。”有个小孩伸手在窗户上数了数,特别认真的模样。   丁白他们在一旁看着,从小孩们的脸上看出了一些说不清楚的表情,像是羡慕,又像是遗憾。   他抓住机会问了一句:“被选去干什么啊?”   “领养啊,被领养之后就可以离开孤儿院了。”小孩下意识的说到,却被旁边的人拍了拍制止他继续说下去。   可是这句话却让丁白心中了然他们口中的价值是什么意思了。   或者是说身处孤儿院的他们的价值是什么。   趴在窗口的小孩们一哄而散,丁白站在原地看向从对面楼里走出来的几个人,没有杜齐。   直到晚上的熄灯信号再次想起,杜齐的床都是空着的,连带着杜齐一起,他们这一行庄家中还有一个庄家也没有回来。   丁白和陈知非在黑暗中睁着眼没睡,他们谈论起白天发生的事情,在赌局中这种说不清楚的消失还是从未见过的情况。   对于孤儿院的小孩来说领养可能是件好事情,但是对于身为庄家的杜齐来说可不见得是件好事情。   “我想去对面楼里看看。”丁白说,“我总觉得领养这种事情对于庄家来说很奇怪。”   白天陈知非已经去过对面楼里,但是他却无从所获。丁白想去的话,白天肯定是不行的,只能是晚上。   于是两人趁着现在出了门,在夜色中一脚迈入了对面楼的大门。   只是在迈入大门之后,丁白旁边的陈知非就消失不见了,空荡荡的楼层里还留下刚刚的脚步声。   而此时的陈知非面前,丁白也消失不见,他冷静四处看了一眼,这场景与他上午进入这栋楼的时候一模一样。   *   丁白想起陈知非跟他说过,他上午跟在杜齐身后进去的时候也是这样,来时的大门还开着,他咬了咬牙还是决定进去看看。   一楼很安静,也很暗。只有楼梯口有一盏感应灯,当丁白走过的时候亮了一下。   他有些慌乱的摸索到第一个房间,想也没想就推门走了进去。   里面比外面还黑,丁白伸手像是碰到了一个什么东西,好像是一个架子。接着他又摸了一下,架子上放了很多像是书一样的东西。正当他想抽出一本看看的时候,外面的感应灯又亮了起来,一丝亮光从门缝里透了出来。   丁白屏住呼吸,在短暂的灯光下看到了架子上的东西,这里应该是档案室,架子上放着的是一排排档案袋。   很快,感应灯灭掉,似乎有人在走廊里,他摸索着从架子上拿出了几本档案袋。   “院长。”外头传来一阵谈话声。   “那几个孩子都安排好了?”院长的声音传了进来。   “都在观察室里呢。”另一个声音说到,“过两天就会有人来接走。”   “嗯。”女人应了一声,“不过院里超龄的孩子越来越多了,选几个人想办法把他们送走吧。”   “不过数量有些多,那边可能要不了几个。”   “那就挑几个不怎么听话的。”女人说到,“先讲好规矩再送过去。”   人声渐渐走远,丁白小心翼翼的将档案袋塞到了衣服里,趁着外面没人打开门跑了出去。   一出大门就碰到了站在门外的陈知非,来不及讲话,他便拖着陈知非跑回了宿舍。   陈知非从兜里掏出打火机举在空中,丁白也从衣服里掏出带出来的几本档案袋翻开来看。里面的信息不算多,记录的是几个孩子的基础信息,姓名、健康状况有无疾往病史等等。   这些孩子档案最后都有一张领养表,上面记载了领养对象的信息。   “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丁白说着,又翻开了下一个档案。   一连两三个都是这样,从档案袋里的信息来看没什么问题。   “很奇怪啊。”丁白翻看着档案说了一句,“这些档案都没什么问题,但就是因为这样才更奇怪。”   “赌局设定在孤儿院里,庄家要是被领养了那意味着什么?”丁白有些不大理解的问了一句。   “淘汰。”举着打火机的陈知非给出了答案,“在赌局中没有说明一定要是死亡才算是淘汰。”   “而且我们刚进来的时候规则说了,在规定时间内没有找到金花牌的庄家即为淘汰。如果庄家被领养走,那么他们就无法在规定时间内找到金花牌,自然而然也就被淘汰掉了。”   陈知非这么一说,这场赌局的淘汰规则也就明了了。不过丁白又想起了刚刚在对面楼里听到的院长的谈话。   很显然,淘汰的方式不只是一种,从大龄的孩子中挑几个送走,这应该也算是一种淘汰方式。   而本次参与赌局的人中,有四分之三现在都属于‘大龄儿童’的范围。   说来说去,这到底还是想让他们都给淘汰了。   这赌局的规则,一如既往的阴险。   丁白翻到最后一个档案袋发现了不同:“哎,这分档案最后的领养证明上盖了一个退养的章。”   他将档案记录的资料翻了出来,发现这分档案所属人姓名那一栏中赫然写的是-陈知非。   丁白目光停滞在陈知非三个字上,他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陈知非,对方的眉头皱了皱。   此时,宿舍里的窗户被敲响,一张朦胧的脸出现在窗户上,他手里拿着小石子敲打着玻璃,嘴里说着:“陈知非,快走。” 第68章 失去价值   “他为什么叫你快走?”丁白看向窗户外面那张一闪而过的鬼脸,这一次他听的清清楚楚。   陈知非站起身来走到鬼影面前,他举着打火机照向鬼影,看了半天才开口说了一句:“或许他不是在叫我,而是在叫那个跟我同名的小孩。”   “难道说这间房里原来住的小孩就叫陈知非?”丁白狐疑的说了一句,突然想起了之前他和一个孩子的对话,对话中那个小孩曾经提到过他有一个哥哥。   “但是这个提醒又代表着什么呢?”丁白始终无法把现在所了解到的信息给串联起来,甚至他的心中有些着急。   因为这场赌局事关陈知非,但是陈知非却无法插手这场赌局中的事宜,他想要帮助陈知非却不知道如何下手。   唯一能做的或许只有尽快的找到金花牌了。   已经到了凌晨,两人却丝毫没有睡意。   两人并肩靠在床上,丁白脑袋里一直在想着所有事情之间的联系,在这场赌局中,被领养走的小孩才算是真正具有价值的。除庄家外,在这里的所有小孩都必须要保留自己的价值,这样才能被领养走。   那是不是换句话说,作为庄家的他们的目的就是失去所谓的‘价值’。因为这样才能保证他们能够有足够的时间在赌局中找到金花牌?   怎样做能够失去所谓的价值呢?   丁白侧头看了一眼还没睡的陈知非,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如果真的是和你的猜测一样,那么想要失去价值的做法就很简单。”陈知非盯着他说了两个字,“捣乱。”   说到捣乱,丁白想起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孤儿院里每一个房间都贴了一张非常详细的作息表,在几点做什么样的事情在上面都标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而且这张表还在最后特别标注了全院不得违反。   而对于丁白这样身份的人来说,最好的捣乱无非是违反规则-也就是不再按照作息表上的规定进行活动。   “如果要捣乱,也该和其他人都说一下。”丁白说到,毕竟这个场赌局中可不只是他和陈知非两个人。   于是乎,在第二天早上六点该起床的时候,丁某人和陈某人跑到另外两个住了庄家的屋子里将门反锁了起来,导致他们几个人全部都堂而皇之的赖了床,并且在众人安安静静的吃早餐的时候他们才大摇大摆的走进了餐厅。   这还不算,这群人到了餐厅之后不再像之前那样守规矩,而是开始捣乱,你喝我的粥,我吃你的馒头。   这样的操作让在场的其他人直接傻了眼,要知道第一天吃早餐的时候丁白正是因为好心给了其他小孩一个馒头而导致被直接赶出了餐厅。   而现在他们一群人都明目张胆这样子做,后果是可想而知的。   果不其然丁白刚刚啃了一口狩猎的馒头,那个中年男人就走了出来,指着他们就将他们赶了出去。   结果一帮人站在操场中开始罚站。   “你说我们只有捣乱才能有机会找到金花牌,但是现在我们直接全部都被赶了出来,这还怎么找金花牌?”有人说到。   “对呀,而且你这样一搞,那些小孩更不愿意跟我接触了。”   丁白只好将自己已经知道了这场赌局的淘汰规则讲了出来,并解释了他们这样做无非是想要继续留在这所孤儿院里。   “意思就是说我们如果表现的太好反而有可能会被淘汰?”有人不理解,“但是,你也知道金花牌肯定是在对面那栋楼里,我们表现的如此乖张,还有机会能进入那栋楼吗?”   “当然可以。”丁白将昨晚偷听到的院长的谈话跟众人说了一下,不过他隐瞒了档案袋的事情。   关于陈知非的事情,他不太想让其他的人知道。   不过既然和庄家们约好了,那他们就可以联手开始搞事情。   整个下午,孤儿院的宿舍楼里不是玻璃被打碎就是水桶从三楼滚到了一楼。操场上树叶到处飞,原因只是他们几个庄家拿着扫把在操场瞎比划。   对面那栋楼里,院长从窗户看到了这群捣乱的‘小孩’她对旁边的人说:“就选他们几个好了,反正他们的价值已经没了。”   九点,此时的时间正是作息表上的熄灯时间。   在整栋楼里的灯灭掉的下一秒,有两个房间却又再次亮了起来。   丁白看着眼前的一截蜡烛,这还是杜齐带进来的那支,虽然不算很亮,但肯定能吸引到一些人的注意力。   果不其然不到五分钟,走廊里就多了一串脚印,然后响起了第一晚时他们所听到的那声呵斥。   “谁在房间里点蜡烛!”   不过这一次,无论是丁白还是陈知非,或者是其他住了庄家的房间都没有将蜡烛熄灭,这一切只不过因为他们的目的还未达到。   丁白他们的做法无异于激怒了管理人员,他粗鲁的敲开这几间房门,然后他们就再次被赶了出来。   丁白站在走廊中,他能看到那些偷偷开了一丝缝隙的房间门里透出的好奇的眼神。在这些眼神中,他们如愿被带到了对面的楼里。   陈知非也混迹在队伍之中,只是进入那栋楼之后,他与前两次一样很快就看不见丁白他们的人影,取而代之的又是一个空荡荡的走廊。   这是丁白第二次踏进这栋楼,进门的一瞬间他就回头看了一眼,陈知非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之前丁白到这栋楼因为不敢大摇大摆的走动,所以只是摸到了档案室的位置。不过这一次那个院长将他们带到了这层更深的地方。   几乎是靠近走廊的尽头的位置,一扇写着观察室的门被打开,他们几个人被送进了这间观察室,紧接着,院长就带人走了。   丁白心里突然咯噔一下,这与他之前预想的并不一样,他冲上去拧了一下把手,心说完蛋。   门被锁了。   虽然他们确实是躲掉了被领养的后果,但是现在的处境,可是比被领养也好不到哪儿去。   “怎么了?门锁了?”丁白的反应让其他的庄家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你不是说我们只要捣乱就有办法进入这栋楼吗?现在倒好,进到是进来了,直接被锁了。”   “你是不是想让我送死!”有人激动的吼道。   丁白心中也很是烦躁,他没有想过自己的猜想居然成了一个笑话。而且,这种情况下,他该如何帮助陈知非?   “操!”丁白有些愤怒的骂了一句,一脚踹在了门板上,门板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巨响过后,他突然听见了一阵不太清楚的敲门声。   声音似乎是从对面的房间传来的,丁白仔细听了一下,对面传来一句:“丁白?是你吗?”   杜齐? 第69章 另一个‘陈知非’   “丁白?丁白是你吗?”   隔着门板丁白能听到杜齐的声音似乎是从对面传来,刚刚进来的时候他只注意到了对面也是一个房间,只是没想到杜齐就在那个房间里。   “杜齐?”丁白应了一句。   “是我是我!”杜齐的语气中多了一些小兴奋,隔着门板丁白能听到他在对面敲门。   “你是来救我们的吗?”杜齐此刻还不知道丁白现在跟他几乎是一个情况,在对面不停的说着这两天的遭遇,“你算是不知道,这两天我是怎么过来的,对了,你身上有吃的吗?”   “吃的东西?没有。”丁白很奇怪杜齐为什么会问出这么一句话来,有些疑惑的问了一句。   对面的杜齐倒也没太在意,反倒是继续说了一句:“没吃的也没关系,你赶紧放我们出来。”   这一下倒是有些尴尬了,此时的丁白还指望着有人来救自己呢。   “我,没法放你出来......”丁白有些无奈的说到,“我们也被关了起来,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关在你对面的屋子里。”   “......”气氛突然停滞了下来。   丁白似乎感觉到了对面杜齐无奈的叹气声,隔了良久丁白才听到对面的叹息声。   “完蛋了,连你也被关在这里了,那我们难不成真的会死在这里面?”   丁白靠着门叹了一口气,连他自己也没想到这一次能翻车,这下好了,一堆人都被关在这里,唯一在外面的就属陈知非一个人,不过陈知非现在这情况还真不好说。   毕竟两次进入这栋楼,陈知非都莫名其妙的跟他们分开。就好像在陈知非与他们之间划了一道线,导致陈知非明明在里面却和所有人都分隔开了。   丁白有些懊恼的抓了抓脑袋,实在搞不懂这场赌局到底是怎么玩儿的。   陈知非站在一楼的走廊里,面前的感应灯突然亮起,可是在他眼前却什么都没有。就好像面前有个人走过,但是他却无法感知对方的存在。   他转头看了一眼右手边的走廊,隔了不一会儿那边走廊上的感应灯又亮了起来,像是那个无形的人走到了那边。   陈知非朝着灯亮起的地方走了过去,看着周围的房间,这里的每一间房上面都标记了名字,档案室、观察室、会议室、休息室等等。   灯光在观察室的门外停住,他走了过去将手握在门把上,打不开。   很快灯光就熄灭,却没再亮起。   手里的门把传来金属独有的冰冷感,他松开握着的手,定定的站在黑暗中。   他无法解释现在的感觉,甚至不知道现在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不安和熟悉感究竟来自什么地方。   在黑暗中站了良久,陈知非转身朝大门走去,却在看到档案室的时候站定了脚跟。丁白说他昨晚进入过这个档案室。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陈知非将手握在了门把上,他轻轻一推,面前的门打开了一条缝。   迟疑了一下,陈知非推门走了进去,一脚踏进去的瞬间像是有什么东西碎裂在黑暗中,一声啜泣声低的仿佛不可闻。   蜷缩在黑暗中的小孩像一只瘦到脱相的小猫。   身后走进来两个人,拖着倒在地上小孩朝门口拖去,嘴里碎碎念的说着什么关上了门。   陈知非站在原地愣了一下,随后马上跟了出去,可是外面哪有什么人,有的只有迅速暗淡下去的灯光。   一闪而过,手心发凉。   档案室的门在陈知非的身后关上,他再想去开门却发现再次陷入了之前的困境,他已经无法打开眼前的门。   站在原地的陈知非突然心中萌生了一个想法,这个想法使他无法再继续等待,于是他飞快的跑出门,回到之前的房间找到了丁白藏在床板下面的那几本档案袋。   “不给你们吃饭?”丁白趴在门板上与对面隔了两道门板的杜齐对话,“这两天一段饭都没给你们吃?”   “不只是不给吃饭,还不给水喝。”杜齐在那边有气无力的说到,在他的这间屋子除了他和另外一位庄家之外,还关着几个小孩,这几个小孩哭哭啼啼的饿了两天,这会儿是一点儿劲儿都提不起来了,缩在墙角像是被丢掉的小狗似的,“我都开始怀疑他是不想让我们饿死在这个赌局里了。”   “不过我很奇怪的是,如果只是针对我们庄家也就算了,为什么连这里的小孩也要跟我关在一起。”杜齐像是想起了什么趴在窗户上使劲的朝对面喊到,“我不是一直跟你说这个孤儿院不对劲吗?你说他要是个正规的孤儿院,怎么可能把即将要被领养走的小孩关在这里饿上两天?”   杜齐说的对,丁白也一直以为这场赌局中所谓的淘汰就是他之前和陈知非猜想的那样,将庄家以‘领养’的方式送出去,导致他们无法在规定时间找到金花牌。   但是被这么一关,再加上杜齐说跟他们关在一起的还有其他小孩,他就开始觉得事情好像不是那么简单的。   费这么大的劲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说,他们不会是在搞什么没有人性的实验吧?那些所谓被领养走的小孩其实都是被饿死的,尸体被扔到后山的小树林来掩盖真相?”杜齐嘴里乱猜测着,结果他这么一说屋子里关着的几个小孩开始嚎啕大哭,隔着门板都传到了丁白的耳朵里。   丁白一边听着杜齐在那边解释自己是瞎说的,一边心里却开始打起了鼓。真别说,还真有这种可能。   丁白想起刚刚进入赌局的时候,他和陈知非在那个漆黑的防空洞里他感觉有人碰了他一下,说不定就是哪个逃出去的小孩在向他求救。   还有,他之前跟那个小孩对话的时候,他好像也提到过自己的哥哥在孤儿院里消失了。   以及那个孤儿院院长和中年男人之间的对话。   莫非,还真的是这样的原因?   “别哭了,别哭了!”对面的杜齐又崩溃的喊到,“丁白,我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啊!”   *   次日清晨,陈知非站在操场上看着那个拿着扫把俯身清扫落叶的小孩,因为瘦弱,所以小孩每挥动一次扫把,后背隆起的骨头都异常的明显。   他站在一旁看着小孩清扫完操场的落叶,又很自觉的提了一桶水走到了宿舍楼,手里拿着抹布似乎打算擦楼梯扶手。   小孩手上因为长期泡在冷水里已经干裂,冻红的手指跟那个脏的不成样子的抹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低着头没注意身后的人朝他走近,再转身便看到了那个人。   “你叫陈知非?”陈知非盯着面前的小孩,这还是他第一次与这个小孩对话。   “......”小孩怯生生的看向他,小声的问了一句,“你是谁?”   “我也叫陈知非。”陈知非说到。   小孩眼里透着奇怪和打量,他大概很意外面前这个哥哥和自己叫一样的名字。   陈知非伸手指了指对面的楼,对着小孩说:“去过对面的楼吗?”   小孩的目光闪躲,似乎想要逃离陈知非的这个问题。只见陈知非蹲下来用着跟小孩一样的视角说:“我的朋友被关在了那栋楼里,我想要去救他们,但是我一个人办不到,你可以带我一起去吗?”   小孩听见陈知非的话,闪躲的眼神最后落在了陈知非脸上:“很重要的朋友吗?”   “很重要,就像你的哥哥一样,我很爱他。”陈知非很真诚的看向面前的小孩说到。   昨晚,他在档案室门外闪过一个念头,这个念头使他翻了一晚上的档案袋。起初他以为这个和他同名的陈知非或许是他自己,是他一直没想起来的自己。但是当他翻看了好几次档案袋之后又推翻了这个念头。   虽然赌局中很多信息都在引导他朝着这个方向去想,可是陈知非还是觉得不对劲。不对劲的地方在于他本身。   他本身没有哥哥,而且这个和他同名的叫陈知非小孩跟他长得一点都不像。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和他同名的NPC,陈知非觉得这大概是赌局在搞鬼。   当观念转变之后,有很多不能解释的现象就可以解释了,为什么陈知非是庄家中唯一个一没有产生年龄变化的?为什么赌局中的NPC看见他的时候就像是没看见似的?还有为什么他无法打开对面楼的任何一扇门?   这一切都是因为这场赌局中已经有了一个‘陈知非’。   所以真正的陈知非确实是一个BUG。   当然,这一切的猜想都要经过验证,唯一的验证办法就是陈知非带着这个与自己同名的的小孩一起去对面的楼。   所以,陈知非只能求的对方的帮助,虽然在一定程度上他骗了这个小孩,但是想救人是真的,对方很重要也是真的。   当然,他很爱他也是真的。   当陈知非带着小陈知非踏入这栋楼的时候依旧能看到前面的小孩,他就觉得自己猜对了。   这一次,他能看到前面小孩的背影,也能听到前面小孩的脚步声。   甚至他能听到这条走廊里在说话的声音。   “丁白,我快饿死了。”杜齐几乎是没有半点力气的靠在门板上。   “你别叫了,我也很饿。”丁白有些烦躁的说到,对于他来说饿到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面前这一群虎视眈眈的庄家。   自从他们被关进来开始,争吵几乎没断过,这帮庄家一边埋怨丁白瞎出主意,一边出言讽刺。丁白自觉理亏倒也没发辩驳,可是心里确实是不好受。   谁叫他之前信誓旦旦的说只要捣乱就有机会找到金花牌来着。   简直是自作自受。   靠在门板上,丁白有气无力的听着对面杜齐说话的声音。忽然一阵脚步声让丁白瞬间来了精神。   他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还以为是陈知非找到了他们,却没听见门外传来的是两个陌生的声音。   “门开了就把他们拖出去吧。”门外的人说到。   “你就不怕他们跑了?”另一人说到。   “放心,都饿了好几天了,想跑也跑不了。” 第70章 片段与裂痕   “你们干什么?”   “干嘛!你们想带我们去哪儿!”   丁白靠在门板上听着对面传来的动静,似乎有人打开了对面房间的门,杜齐在那边叫着,那边闹哄哄的一团。   “杜齐?杜齐怎么了!”丁白趴在门板上喊着,只听见对面又是哭又是吵。   “丁白!救.....”杜齐喊了一半的话瞬间没有声音,丁白只听见了外面来来回回的声音,他使劲的喊着杜齐的名字,直到对面没有了动静。   杜齐不知道被带到了什么地方,丁白拍门的手渐渐没了力气,他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力感,不仅是因为他这一次带着所有人栽了一个大跟头,更重要的是到现在为止他都还没有摸透这场赌局到底要干什么?   杜齐被带走的消息将周围的氛围带到了低谷,不少庄家嘴里念着这一次算是真的完了。   丁白听着那些让人丧气的话叹了一口气,他到底忽略了什么线索?到底什么才是这场赌局真正的核心?   “怎么了?”陈知非看着面前突然停顿住的小孩。   小孩往前伸的手缩了回来,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一脸惊恐的看向身后的陈知非。   “我......”小孩眼神慌乱,他像是有什么话想对陈知非说,但是碍于更多原因导致他无法开口。   陈知非定定的站在原地,眼神诚恳的看着眼前的小孩,他不知道这个小孩心里在想什么,只祈祷他千万不要打退堂鼓。   “没什么。”小孩思考了一阵像是下定了决定似的,将手放在了门把手上使劲一推,他们面前的房间门就被打开了。   屋子里散发着一股很久没有人来过的味道,说不清楚是霉味还是什么。   陈知非走进门心生奇怪,他刚刚明明听到了丁白的声音,为什么这间屋子里没有人?而且看这幅景象,这间屋子根本不像是近期有人待过。   屋子四周的墙上似乎挂了写什么东西,陈知非想要走近去看看,却没想到身后的门突然被关山,黑暗瞬间侵袭过来,他试图打开面前的门却发现已经上了锁。   陈知非叫着小孩,屋外安静的出奇。隔着门板,小孩看着眼前这个被她叫做院长妈妈的女人眼泪止不住的掉了下来。   那个女人将手竖在嘴边做了一个静声的姿势,随后牵起小孩的手,消失在走廊里。   此时的陈知非惊觉自己进了圈套,不过以那个小孩的思想恐怕想不到这些,唯一有可能的就是这家孤儿院的院长。   那个仅有过一面之缘的女人,身上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出不去,也不知道丁白在什么地方。   陈知非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让他手足无措的赌局。   四周墙上挂着的东西能看出一些模糊的轮廓,他伸手摸了一下才想起自己身上还有一个打火机。   也亏得他一直保留着这样一个小习惯,以至于在这样的黑暗中能有一件顺手的工具。   打火机在黑暗中燃起一簇火苗,模糊的轮廓瞬间变得清晰起来,他发现挂在墙上的似乎是一些照片。   照片的数量不多,似乎是孤儿院的合影,从1980年到现在,零零总总大概有十几张。他贴着照片看过去,每一张照片最中央站着的都是那个院长。   院长周围站着的都是当年在孤儿院的人,从最少的三个人到最后一百来人,这大概是记录了孤儿院这些年来所有的人员。   陈知非目光扫过所有照片,最后落在了一张摆在右下角的照片上,大概四十多个人的合影中,他好像看见了自己。   他以为自己看错了,又仔细的凑近的看了看,虽然关于少年的记忆早就被遗忘,可是当看见照片里的那个人时,他笃定那就是自己。   照片的右下角有一排数字,显示的时间是2010年12月21日。   2010年,彼时的陈知非刚好十八岁。   霎那间,脑海中一些片段闪现,他似乎看到了操场上的落叶、被打翻在地上的水桶,以及半夜做噩梦时小孩呼之欲出的一声妈妈。   以及最后他听到的那句话:恭喜您完成赌局考核,从今天开始你将成为赌局中第二十七位荷官。   指尖一烫,打火机竖起的火苗飘到了他的手指。   他一松手,黑暗再次席卷而来。   所以,小孩根本就不叫陈知非,至始自终这场赌局中的陈知非只有他一个人。这场赌局是他在成为荷官之前的最后一场赌局。   他再次打燃手里的打火机,目光落在了照片正中央的院长身上。走出这场赌局的间隔时间太长,再加上这期间他与丁白在赌局中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这期间不仅丁白失去了记忆,连他自己都是以背叛者的身份活在赌局中。   所以当陈知非面对这个女人的时候,甚至都想不起当时在这场赌局中这个女人做过的可怕事件。   至此他总算是想明白了一件事情,为什么他在这场赌局中是特殊的存在?为什么这个女人在见到他的时候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以及为什么他无法打开属于这里的任何一扇门?   因为这场赌局来说,他早就完成了任务。   而至于这个女人为什么要让一个小孩和他用一样的名字,或许是在警告,又或者是在提示。就像那个不断敲打玻璃的鬼脸一样。   支离破碎的片段在陈知非的脑海中总算是凑了一个整,只是眼下的难题又多了一个,由于他早已完成了任务,他无法打开这扇锁着的门,就算知道了之后的事情会如何发展,他也无法出去。   而丁白,此时恐怕已经在去往后山的路上。   *   丁白被脚底下的东西绊了一下,他伸手胡乱的在空中摸索着,总算是摸到了不远处的墙壁。   当时杜齐被拉走的时候他根本想不到这么快就轮到了他们,而且来的无声无息。   几乎是在众人都在沉默和思考的期间,无力感瞬间就涌了上来,紧接着他们就失去了意识。   等到丁白再次醒来,已经到了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隧道里。   他用手摸着墙慢慢的往前走,说是往前走其实他根本不知道到底那个方向才是前,只是越往里走越感觉冷,几乎是深入骨髓的那种阴冷。   期间丁白试图呼叫其他庄家,但是这隧道中似乎只有他一人,无人应答,也不知道是还没有醒还是真的只有他一人。   丁白走了几步,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中,给人的感觉像是处处都充满了危险。他站在原地停留了一阵,最终还是一咬牙选了个方向继续走。   隧道里的空气逐渐变得湿润而稀薄,他摸在墙壁上的手也能感觉到越往前越湿润。   忽然脚下又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这一次他毫无防备的被绊倒在地,一张脸磕在一块硬物上,疼的他呲牙咧嘴。   他摸索着爬了起来,指尖像是触碰到了什么东西,摸起来有点像是衣服。丁白心里咯噔一下,顺着布料往上抹去,一只手摸到了一个软乎乎的洞。   他立马收手,在一片黑暗中骂了一句:“操!”   是一具尸体。   而且也不知道死了多久,可能由于这个隧道里的温度很低,再加上格外的潮湿,刚刚那个洞里是还未完全腐败的内脏。   一瞬间丁白的胃里翻江倒海,他赶忙想站起来换个位置,却感觉有人在他腿上撞了一下。   鸡皮疙瘩瞬间爬了丁白一背,他朝着漆黑的空间里喊了一声:“谁?”   *   打火机已经无法打燃,陈知非甩了甩手里的打火机,有点忍不住想骂一句脏话。   没办法出去。   也找不到有人来开门。   明明他已经知道了接下来该如何去做,但是却无法离开这个破地方。   还记得当时陈知非在这场赌局里废了很大的力气才找到了‘失去价值’的最终含义,当时的他由于已经属于‘大龄儿童’的年龄范围也一直被称作没有价值的人。   那时候他们当中有个人的情况和杜齐是一样的,年龄在八岁一下。剧情发展的那时候,他已经准备被领养走,只是那时他们都错以为被领养走是破解赌局的方法。   直到那个跟杜齐情况一样的庄家狼狈的再次跑了回来,他们才知道,所谓的被领养走其实是送死。   这所孤儿院里,小孩们的价值必须要在年龄不到八岁的时候才能体现,因为只有在那个年龄阶段的小孩才满足器官捐献的条件。   没错,这个孩子们口中的院长妈妈在背后做着贩卖幼儿器官的事情。   那些艳羡着其他人可以被领养走的孩子,可能想不到他们艳羡的人最后都死在了一个黑心小诊所的手术台上。   而对于那些已经超龄的孩子,没有价值的孩子,最后都会被关进后山的防空洞里,自生自灭。   那个防空洞里扔了多少小孩,陈知非无从所知,只是他知道,当人被逼到一个极限的时候,能做出什么可就不一定了。   陈知非无法想象丁白一个人在那个防空洞中会遭受什么,他有些烦躁的靠在门板上,脑子里想着任何可能的办法。   咔哒。   一声脆响出现在房间里。紧接着又是一声脆响,他顺着声音来出看过去,似乎是有人在砸窗户。   陈知非站起身来走近,透过雾蒙蒙的窗户看到了那个站在操场不远处朝这边扔石头的小孩,小孩似乎不敢走近,怀里抱着一包石头超这扇窗户扔过来。   一颗一颗的砸在了他面的玻璃上。   一个拳头大的石头朝他的方向扔了过来,卡擦一声,一道裂纹出现在玻璃上。   紧接着又是一颗石头飞了过来,裂纹加大变成了一个手指大小的洞。   再然后,小洞越来越大,陈知非面前的玻璃碎成了一片。   他伸手在窗台上一撑,跳入一片冷空气中。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每次都是现码,所以这个错别字也是......   而且有时候我自己检查吧,很容易就看不出来(汗颜)   只能之后在慢慢改了。   PS:说我语音输入的我简直是哭笑不得。   PPS:厚脸皮求海星。 第71章 心跳   后山上的树枝将陈知非的衣角挂了一个口子,路上有些积雪,人走在上面发出一阵阵咯吱咯吱的响声。   路线逐渐与记忆中开始重合,当时的陈知非在那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防空洞里绕了三天才找到了出口。   由于丁白他们消失的突然,陈知非不敢肯定他们被扔进这个防空洞多久了,要知道那个地方待上一两天还可以,若是待上三五天那可就不妙了。   当时他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是两腿发软,里面没有吃的,没有喝的,阴暗潮湿的防空洞里还有尚未腐烂的尸体,恶劣的环境导致他全身都是密密麻麻的红疹。   再加上如果丁白再遇上那些人......   陈知非不敢多想,加快步伐跑了过去。   “谁?”丁白在黑暗的空间中喊了一句,他感觉到距离自己不远处有什么东西在移动,由于视线无法捕捉他只好慢慢退后靠在墙上。   此时的他根本顾不及这墙上到底有什么脏兮兮的东西了,紧张和恐惧刺激着他的神经。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上爬,过了不一会儿丁白在黑暗中听到了咀嚼和吞咽的声音,像是在吸吮骨头的动作。   恶臭加深,耳边是黏腻的响声,丁白脑子里脑补了一出丧尸吃人的画面,再加上他之前摸到了那具还未腐烂完的尸体。   一瞬间一阵恶心涌上心头。   他狠狠的捂住了嘴,却听到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字。   “......饿......”   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卧槽!   此时的丁白脑子里蹦出了一句脏话,他贴着墙二话不说就开始转身跑,在这种环境中他也顾不上方向,也顾不上地上有多少沟沟坎坎,只能拼了命的往前跑。   踉踉跄跄中他也不清楚自己跑到了什么地方,只觉得这洞里弯弯绕绕的很是复杂,等到觉得自己跑远了他才停下。   平息了一阵之后他才觉得这件事情有些棘手。   不知道时间,不知道方向,也不知道身处的这个地方到底有多大。   或许等他找到出口,这场赌局就已经结束了。   这明显是想要把他们困死在里面。   而且此时的他根本不知道从哪里走才算是正确的,往前还是往后?或者站在原地等待救援?   可是,陈知非估计都还不知道他们被送到了这个地方来。   操......   丁白不知道在原地站了多久,他的小腿开始发麻,但是他却不愿意坐下,因为周围说不定还躺着一具尸体。   思索了一下,他还是觉得站在原地等也不是个办法,如果能在这个洞里找到其他人那也算是好的。   于是丁白再次摸着墙开始走,经过之前的冷静他开始发现了一些线索。比如这个洞并不是笔直的,手指在摸到某一个地方的时候会感觉到有明显的弧形。   也就是说这洞里有很多岔路口,如果他找不到正确的方向很有可能就会越走越深。   于是当他走到岔路口时他就会想办法找到一个石头朝前扔过去,以此来辨别是否还有其他的路。   这一路上丁白碰到了三个岔路口,他蹲下来摸索的时候发现这洞里似乎还有其他人掉落的东西,例如钢笔,笔记本等等。   甚至还有鞋。   第四个岔路口,丁白拎起手里的鞋朝前扔过去,鞋子还未落地他就听到了一声尖叫。   “啊!有东西打我!”   “什么?!在哪儿?”   对面传来一阵嘈杂,像是两个人正与黑暗中的东西在对峙。   丁白大喜,赶忙说到:“是庄家吗?是庄家吗?”   丁白问出这句之后对面先是冷静了一下才疯狂的回答:“是是是!可算是遇到人了。”   如此一来丁白和其他两位庄家碰了面,几人对了一下信息才知道他们都是毫无意识的被扔到了洞里,而且每个人的被扔的位置都不一样,这两人也是在行走中无意碰到的。   “也就是说其他人也跟我们一样都在这个洞里,那可见这个洞十分的大,我们走了这么久才碰到了你。”对方说。   “你们有没有在洞里遇到什么东西?”丁白问。   “我们在路上遇到了很多尸体,腐烂的程度不同,有些尸体只剩下了白骨,有些尸体还未腐烂。”   丁白听着对方的回答,心中开始思考,这个洞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尸体?难道说这所孤儿院在他们之前就扔了很多人进来?   只是,他刚刚遇见的那个啃噬尸体的人又是什么人?   不过有了结伴的人至少就不会那么焦急,他们甚至可以商量着该朝什么地方走。   “你们来的方向应该可以不用去了,刚刚我走过的那条道也可以不考虑,我们可以尝试走一走其他的路。”丁白提议。   于是他们一行人决定朝右转,因为此时只有右转的路是他们没有走过的。   不过就在他们走了不远的一段距离之后,岔路口很快再次出现,这一次左右都有一条路。   “选一个方向一起走吧,就算出了什么事儿也好有个照应。”对方提议到。   丁白觉得这样也好,便决定三人一同朝着同一个方向走,连续好几个路口他们都是这样抉择的,只是这一路上并没有再遇见其他人,也不知是因为这个洞里的布局过于复杂还是什么,丁白总觉得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种预感一直持续到他们再次走到一个分叉路口,此时三人还在想到底朝那个方向走去,却听到了黑暗中传来的呼救声。   “救......命。”呼救声微小而虚弱,同时还伴随着一阵阵衣服破碎的声音和咀嚼声。   一瞬间气氛立马就紧张了起来,丁白想到了刚刚遇到的那个啃噬尸体的人,只是这一次还有若有似无的求救声。   “有人在喊救命。”同行的人说到。   “咱们看看?”丁白说到,只是这声询问之后对方却哑了声,他没注意到这个细节,正欲转身走,却发现黑暗中有人扯住了自己的衣袖。   “要不......我们还是走吧,这路上这么多尸体说不定这里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一番沉静,透露着几分凉薄。   丁白挣脱开扯住自己衣袖的手,毅然决然的朝着呼救声走去,身后的也不知是跟上来还是没有跟上来。   只是等到丁白走近呼救声却消失了,血腥味在这个本身就不怎么好闻的环境里格外的清晰,越往前走,丁白越觉得血腥味越重。   直到脚底下踢到了一个东西,他蹲下来摸索了一番,倒在地下的人身体还是热的,只是已经没了呼吸。   在他们拉扯犹豫之间一个人就没了生命。   丁白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耳朵却听到黑暗中再次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人用手指摸着墙壁摸索。丁白屏住了呼吸,听着那个声音慢慢走远。   他还来不及松一口气,呼救声再次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朝着他的方向跑来,黑暗中跌跌撞撞的声音席卷而来。   丁白站起身来朝着声音来处跑去,却只听见脚步声散开朝着更远处跑去,而那窸窸窣窣的声音也朝着摸一个方向追去。   三人走散。   丁白返回到尸体的身边,摸索着试图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可是他一无所获。   没了办法的丁白只好继续朝着前方走去。没有时间,没有方向,他不知道在这个阴暗潮湿的洞里走了多久,只是感觉周围的空气越来越湿润,越来越冷。   最后他实在是撑不住了,靠在墙边慢慢的睡了过去。   *   陈知非进来的匆忙,走到一半他才想起自己应该找个可以照亮的东西。可是时间已经不多了,他也只好继续朝前走着。   越往里走,十年前的记忆就越浓。   当时的他也是这样在这个防空洞里漫无目的的走着,没有准确的方向,一切只能凭感觉。期间他也曾碰到过那个在东西啃噬尸体的人。   后来陈知非才知道,他是上一次赌局中遗留在防空洞的庄家,在赌局结束后他没有找到出去的路,也没有死,最后靠着在洞里啃噬尸体才勉强活了下来。   而当他遇见活人的时候,几乎是疯狂的想要吃掉那些活人。   陈知非只祈祷丁白能够安全的等到他找到他。   潮湿和冰冷从四面八方袭来,陈知非的手指摸着墙壁在黑暗中行走,脚底下是坑坑洼洼的地面,他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脚下踢到了某个东西。   陈知非蹲下掏出打火机看了一眼,是一具尸体。是同场的庄家。死亡时间不是很长,身体还有些温度。   他皱了皱眉头,看来丁白他们已经遇到了。   熄灭打火机,陈知非继续朝前走。他手上唯一能照明的东西就是这个打火机,要想能找到出去的路这个打火机是至关重要的。   丁白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尽管十分困倦,但是这个地方的冷简直是深入骨髓,他感觉自己是被冷醒的。   脚已经被冻麻了,他站起来扶着墙跺跺脚,思考着接下来该朝什么方向走。   不过他又感觉无论朝哪个方向都是碰运气,干脆随便走算了。所以他就随意的转了个方向,摸着墙朝前走了过去。   只是好景不长,他才转了个弯就听到了一阵咀嚼声,随机像是条件反射似的转身拔腿就跑。   黑暗中的狂蹦这种事情也就只能在这场赌局中出现,丁白脚下踉跄,没跑几步就撞上了一个东西。   不是墙,好像是个人。   他扶着墙抬头看了一眼,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小绿灯。   “陈知......”脱口而出的话顿在嘴边,陈知非的怀抱来得突然。   一瞬间丁白脑中浮现出一种特别熟悉、特别安心的感觉来。   陈知非的手抱的很紧,丁白感觉到对方的耳朵在自己耳朵上蹭了一下。   这种无法按捺的心跳。   到底是什么感觉? 第72章 温热   陈知非的手一直没有松开过丁白。   五指紧扣间,尽是温柔。   丁白在漆黑一片中朝着那一点小绿光看过去,他不清楚握着自己的那个人心里在想什么。   也不清楚自己 心里在想什么。   “这条路我们刚刚走过。”前面的陈知非说了一句什么,丁白似乎没有听清。   “什么?”丁白愣了愣在回答了两个字。   黑暗中他看见陈知非的耳朵后面的小绿灯转了个方向,似乎正朝着自己看了过来。陈知非似乎欲言又止,等了很久他才轻轻的说了一句:“没什么,我带你出去。”   他握着丁白的手继续在黑暗中前行。   此时的丁白无感只集中在了握着自己的那只温热的手上,陈知非带着他转了多少个方向都已经被他遗忘。   “你遇见的那个人应该是上一个赌局中留下来的庄家。”陈知非走在前面解释到,“因为没有在规定时间内找到出口所以被赌局遗留了下来,啃噬这里的尸体存活。”   “这场赌局说难也不算难,因为不论庄家在赌局中做什么最后都会被送到这个防空洞里来,破解的方法就是找到出去的路。”   “可是这个防空洞弯弯绕绕没有规律,所以想要短时间找到出去的路也不太容易。”   前面的陈知非耐心的给丁白解释整场赌局的来龙去脉,殊不知在他身后的丁白满脑子里都是另外一件事情。   等他们走到下一个分叉路口丁白问出了自己脑子里一直想问的一件事情。   他说:“陈知非,我们之前是什么关系?”   前面的小绿灯毫无征兆的停在了原地,陈知非脚步停顿了下来,他措辞半天才回问了一句:“为什么这么问?”   丁白我这陈知非的手紧了紧,他想用目光直视着眼前的人,可惜周围过于黑暗他只好盯着陈知非耳后的那个小绿灯。   那些曾经零碎的画面闪现在丁白眼前。   他靠在陈知非的肩膀上,从他兜里掏出一支烟熟练的点上。   他躺在一片废墟里看着陈知非朝自己慢慢走来。   他注视着陈知非,眼泪落在对方的手背,一片温热的嘴唇贴了上来。   他看着陈知非,举起手来的牌扑了过去。   心跳猛的漏了一拍,那种按捺不住又很悲伤的情绪涌了上来。   丁白说:“我好像忘记了很多关于你的事情。”   那些久违的、悲伤的、热烈的、无法言说的事情。   掌心被捏了捏,丁白抬头看向那个黑暗中的小绿灯,他听见陈知非说:“记得现在就可以了。”   掌心是温热的。   黑暗却是持续的。   陈知非牵着丁白慢慢的往前走,他指尖在潮湿的墙壁上摸索着,直到摸到了那个熟悉的图案。   十年前,陈知非被困在同一个防空洞里,他能在结束前走出这个防空洞个靠的就是当时在防空洞里打下的记号。   当时也只能说是运气好,在被扔进防空洞之前陈知非身上还有一把从餐厅顺过来的勺子,他将勺子掰断之后磨成了一个小尖尖,沿路做了记号。   也就是这一举动让他成功的找到了出去的路。   丁白放心的将手递给陈知非,任凭他带着自己在黑中走着。   陈知非找到之前做的记号之后这一路也算好走了很多,不过其他人就不见的这么顺利了。   当丁白他们走了一段路之后便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嘈杂和脚步声,似乎又很多人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一瞬间紧张感再次席卷而来,丁白握着陈知非的手收紧,身前的人在他肩膀上拍了拍,示意他不用担心。   脚步声慌乱而无序的越来越近,中间夹杂着很多沉重的喘息,黑暗中一抹亮光出现在丁白眼前。   陈知非点燃了打火机。   这一抹亮光犹如救命稻草一般的出现,期间丁白听到了很多惊喜的声音。   “前面有光!”   “有人在那边,我们有救了!”   “救命啊!”   慌慌张张的人朝着他们两个人跑了过来,等到人都跑到面前了丁白发现居然大部分的庄家都在这里了。   “有鬼有鬼!这洞里有吃人的鬼!”有人惊讶的喊到。   “那不是鬼,是人。”陈知非说到。   “人?”其余的庄家惊讶的合不拢嘴,他们无法想象刚刚那个嚼着人骨头的东西居然是人!   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都跟着一起走吧,手搭在前面的人的肩膀上,我带大家出去。”陈知非说到,“如果再次遇见那个东西,千万不要出声音,他也看不见只能靠声音来辨别。”   于是,陈知非走在最前面,领着众人开始继续寻找出去的路口。   可是,光是想靠着十年前的记号去辨别方位实在是有些困难,因为距离遥远,很多记号都已经模糊不清了,走到一半,陈知非突然找不到自己的做的记号了。   “怎么了?”紧挨着他的丁白问了一句。   “有点棘手,记号分辨不出来了。”陈知非说到,指尖在漆黑的墙壁上来回摸索着。   “什么意思?”丁白觉得奇怪,若是陈知非说找不到记号还好理解,可是他刚刚说的是分辨出来。   丁白伸手在身旁的墙壁上摸索了一下,瞬间明白了陈知非所说的分辨不出来是什么意思了。   因为这道墙上多了很多沟壑,仿佛像是利爪在墙壁上生生挠出来的一样。   一道一道的简直是密密麻麻的铺满了这面墙。   “这是人挠出来的?”丁白问到。   “估计是,在这样暗不见天日的洞里,待久了难免会产生精神崩溃。人能作出什么反应来都有可能。”陈知非说到。   只是这样以来,他们前进的路再次变得无法捉摸。   而就在此时,丁白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撞了自己一下,他我这陈知非的手一紧,对方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说了一声:“安静。”   紧接着粗重的呼吸在四周环绕,在场的人都感受到一阵恶臭扑面而来。   咔哒一声,陈知非点燃了打火机,火光亮起的一瞬间,众人看到了一张脸。   说不清楚那是一张什么样的脸,只觉得那张脸的五官扭曲着,眼珠里是瘆人的红,他的嘴唇朝着两边咧开,牙齿上占满了腐肉和褐色的血迹。   “......饿......”   在众人惊恐的表情中,那张脸吐出一口臭气,说了一个字。   陈知非飞快的提脚往前一踹,火光熄灭,黑暗中扑通一声响起,他冲着后面跟着的人喊了一句:“跑!”   紧接着他抓着丁白的手就开始狂蹦,身后是跟来的脚步声,却在着急忙慌之间再次摸到了自己曾做过的记号。   虽然这个插曲很惊悚,但是好在他们比较幸运的找到了记号。   于是,陈知非便继续带着这些人往前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们似乎看到了一丝光亮。   “前面有光!”身后的人喊到。   “真的!是出口!”   “我们找到出口了!”   与逃跑的脚步不同,这一次他们顺着光跑的越来越快。   洞口,不知道堆积了多久的积雪已经蔓延到膝盖。   丁白握着陈知非手还为松开,他侧头看向这个带他走出黑暗的人,觉得陈知非的表情似乎不大对。   “为什么还没有结束?”陈知非说。   他们已经找到了出口,可是为什么赌局还没有结束?   陈知非警觉有什么地方不对,他抓着丁白的手飞快的跑向山下,其他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慌张的跟着他们一起下山。   没曾想下了山之后,孤儿院里早已人去楼空。 第73章 要不你跟我走吧   “没人。”   “这栋楼里也没人。”   陈知非站在房间里摸了一下落在桌子上的灰尘,他虽不敢保证自己只用了一顿饭的功夫就从防空洞里出来了,但也不至于用了这么长的时间。   长到他随手一摸,指尖就沾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这不应该啊。   “咱们接下来干什么?”有人问到,“找牌吗?”   这种突变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他们本以为出了防空洞就算是过了这场赌局,只是现在这个情况恐怕距离结束这场赌局还有事情要做。   “可是这里都空了,咱们能找到牌吗?”   “这他妈的怎么连个提示都没有?”   有人开始议论纷纷,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唯独丁白感受到陈知非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有些狐疑的看向对方,问了一句:“怎么了?”却丝毫未发现自己的目光变成了与陈知非差不多平齐的位置。   陈知非盯着他看了很久,才半开玩笑的说:“你没发现自己长高了吗?”   这时丁白才发现,不知何时他居然已经不再是小孩的模样。   “哎,我变成之前的模样了。”陆续有人发现了不对劲,“只是,这难道不意味着赌局已经结束了吗?”   “对呀,都变回之前的模样了怎么还不算结束?”   众说纷纭中,陈知非开口说话了:“大概就只剩下了金花牌这么一项任务了,既然这里的人都搬走了,大家就可以随意翻找,不过金花牌具体会藏在什么地方还不确定,如果有人找到的话一定要通知一下大家。”   虽然这场赌局简直折磨人,但是听陈知非这么一说剩下的人也算是有些了动力,于是开始在孤儿院里寻找金花牌的踪迹。   当然众人的首要怀疑对象都是那栋他们虽涉足过却不了解的楼,于是乎,几乎是像约定好了一样,众人便走到了那栋楼前。   “虽然看起来那些人都搬走了,不过大家还是要小心一些。”丁白在众人进楼前说到。   “我们也进去吧。”陈知非说,与丁白并肩走进了楼里。   只是前脚刚刚踏进楼里,后脚就出现了变故,周围的人瞬间消失,丁白伫足在门口突然有些手足无措。   他刚想叫陈知非的名字,一只手从身后握住了他的手。   陈知非说:“我在。”   “这应该就是我们要完成的最后一关。”陈知非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其余庄家的身影消失不见了,“每个人只能单独找到属于自己的金花牌。”   “走吧,去看看。”陈知非说到,牵着丁白的手朝走廊深处走去。   一楼的概况早在之前陈知非就有所了解,不过这一次不同的是先前所看到的一切几乎都消失不见,唯独留下这一间间空了的屋子。   屋子里积着厚厚的灰层,像是很久没有人来过一样。   一番查找下来,两人没有在一楼发现金花牌的线索,于是决定前往此前从未涉足过的二楼。   走到楼梯口,感应灯像是等待良久似的亮了起来,两人默契的踏上台阶,数十步之后到达了二楼。   而当他们一只脚踏上最后一阶楼梯时,陈知非似乎听到了记忆深处的笑声。   走廊里穿梭着调皮的小孩,嬉戏打闹着有些热闹。   一只手牵着他慢慢往前走,边往前走边跟他解释到。   “这一层楼住了三十五个小朋友,他们都很友好你可以跟他们交朋友。”   “不过在这里要听老师的话,有困难可以跟老师说,如果有小朋友欺负你你可以告诉老师,但是不能打架。”   “书肯定是要读的,人不能不读书。”   “你就住在这间屋子里吧。”   那只手推开面前的房门,里面放着四个架子床。   “这间屋里暂时只有两个小朋友住在里面,你比另一个小朋友要大一些,所以要互相帮助。”   面前的人蹲下来与陈知非平齐,她盯着他的眼睛说到:“不要有被谁抛弃了的想法,这里就是你的家。”   之后的时间就像是被按了快捷键,很快那个小小的陈知非便长大成人,在十八岁的生日那天,他收到了一份匿名的礼物。   精美的盒子放置了一张通体漆黑的卡牌,牌的正面又一个方片花纹,底下刻了一个数字一。   当晚,陈知非进入了一个陌生的门,门里有一个人对他说:“欢迎各位庄家参与本次赌局,本次赌局为生死局,买定离手,概不反悔。祝各位庄家财源广进!”   “怎么了?”丁白察觉到身边的陈知非有些不对劲,他摇了摇两人牵在一起的手。   “没事,想到了一些很久之前的事情。”陈知非摇了摇头,“去看看吧。”   于是两人朝着深处走去,这一走才发现,这里的布局和对面的楼里的布局是一样的,唯一不一样的是这一层只有一扇门是打开的。   他们走进去之后看到了一张被挂在墙上的照片,凑近一看,有些熟悉。   “这......”丁白指了指照片里的一个人,“这不是我吗?”   仔细看下去才发现,这张照片居然是一张合照,合照上是之前见过的所有NPC和现在所存活的庄家。   照片的右下角标注着一排日期-21-11-30.   “这是我们的合照,奇怪?里面没有你。”丁白说到,将照片从墙上取下来仔细看了一眼,确实没有陈知非。   “嗯,毕竟我是这场赌局里的BUG,没有我很正常。”陈知非说到。   这期间丁白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用力扣开照片的后盖,叮当一声,一张金花牌掉落在两人面前。   丁白:“......”这牌找起来也算是不太费劲哈。   “走吧。”既然已经找到了牌,两人便也不再逗留,从原路返回下了楼。   踏出这栋楼的一瞬间,丁白回到了一间熟悉的屋子里,此时的荷官正百无聊赖的站在圆桌前。   荷官看见他两人的时候眼前一亮,难得的说了一句:“哟,本场第一位获胜出局的庄家已经出现了。”   他示意丁白二人随意落座。   丁白落座之后才看到圆桌中间放置着一个沙漏,而此时沙漏中只剩下了三分之一的沙子。也就是说后面的人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或许是等得无聊,荷官有些好奇的询问丁白他们这一场的赌局剧情是什么。   “你不知道?”丁白有些奇怪,他一直以为荷官是知道赌局剧情的。   “以前是知道的,可是前两年有个人偷偷给庄家泄漏赌局信息导致现在非赌局要求之外,荷官都不能进入赌局内了。”荷官有意无意的说到,目光似乎朝着静坐在位置上的陈知非看了一眼。   “还有这种事?”丁白有些不敢相信。   荷官一阵无语,心想,不仅有,那名荷官泄漏信息的对象还是你!   但是他似乎感觉到背后一道冰冷的目光射过来,于是讪讪的念着:“陈年往事,不值一提。”   过了片刻之后,剩下的庄家也总算是在沙漏漏完之前都纷纷走了出来,这场赌局也算是彻底收尾了。   “恭喜获胜庄家,本次赌局已结束。按照相关规定获胜庄家手中的筹码将会得到应有的提升,失败庄家已被淘汰。”   “现赌局已结束,各位庄家可以自行离去,祝各位庄家财源广进!”   说完,屋子里多了一扇门,庄家们拿到提升后的金花牌陆续离开了这场赌局,唯独留下丁白二人。   此时陈知非手里的牌早已失去的作用,赌局结束后这个自行离开倒是成了他的一个难题。   手里的牌刷不开门......   陈知非试了好几次过后总算是忍不住看向站在一旁看戏的荷官,眼神传递意思-现在怎么搞?   “赌局已经结束了,庄家去哪儿是庄家们的自由。”荷官看着他说到。   意思就是,反正你也回不去,跟谁走赌局也管不了你。   滴滴~财源广进!   丁白用自己的卡刷开了面前的门,他回头对陈知非说到:“要不你跟我走吧?”   要不你跟我走吧。   这句话陈知非曾经听丁白说过很多次,唯有这一次他真的跟上了丁白的脚步。   靠在墙边的荷官无奈的摇摇头,盯着丁白和陈知非消失的背影碎碎念到:“看来是记起来了。”   “嘶。”荷官吃痛的摸了摸耳朵,这他妈的赌局真是见不得人好。   他伸手一看,刚刚摸过左耳的手上残留着一丝血迹。   作者有话要说:   插入一些关于陈知非的往事。   狗子卑微的对大家说:给点海星吧! 第74章 热烈与直白   “有些时间没回来了,家里有点乱,你别笑啊。”丁白将人领进屋,从上上场赌局结束之后他就没有回家,这么长时间屋里没人到处都是灰层。   陈知非看着丁白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递给他,又看着丁白走到阳台打开打开了窗户,老实说,他还是第一次踏入丁白生活的领域。   丁白打开窗户,一阵类似小孩哭声的声音从楼下传来,他解释道:“楼下大爷养了一只拆家的哈士奇,每天打一遍,天天哭。”   陈知非笑了笑听他讲着,在他住的地方楼上楼下都没有人,他也不曾听到过这样的声音。   正想着,屋子里多了一阵小声的争吵声,丁白指了指隔壁,一阵瓷器碎裂的声音传来。他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说到:“隔壁住的是一对小情侣,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最多维持十分钟。”   老房子隔音效果不大好,丁白害怕陈知非会觉得不适应。也是,他突然让对方跟着自己走,倒也没想过这些。   陈知非站在原地,仔细听着丁白诉说,对他来说这些都是很久不曾见过的烟火气息。他这么盯着丁白看,反倒是让丁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捣鼓了半天扣了扣脑袋说到:“燃气应该没有停,我先去看看,一会儿洗个澡。”   “这一天天又是摔跤又是进防空洞的,身上脏的跟乞丐有的一拼。”说完便跑到阳台上去摆弄燃气了。   陈知非站在茶几面前,这就是丁白的家。有些老旧,东西不算多,除了一些家具之外就是一摞子书。   虽然扑了一层灰,但是能看得出丁白平时是一个比较爱干净的人,屋子里还算整洁。   丁白从阳台走了进来,对着陈知非说:“燃气还有,要不你先去洗澡?”   说完这句话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怎么感觉这句话莫名其妙的带了点颜色?   不过陈知非倒是没想那么多,问了他洗手间的位置便打算先去洗澡。丁白找了一套自己的衣服递给他,对方关上门之后他靠在墙边叹了一口气。   老实说,对于陈知非他确实是谋生了一些很奇怪的情愫。说不清楚,道不明白。只记得在防空洞里陈知非拥抱他的时候那一阵慌乱不堪的心跳声。   以及现在听着浴室里的水声,他竟有些面颊发热。   “疯球了疯球了!”丁白嘴里念叨着,跑到阳台上去吹冷风,楼下二哈的哭喊声倒是让他清醒了不少。   只是这种清醒在陈知非光着膀子出来的时候又被打乱。   “衣服小了。”陈知非拎着丁白给的衣服说到,他本来就比丁白高一些,裤子勉强能穿,衣服穿在身上确实是不大合身。   “衣柜里有,你,你自己去找找看。”丁白忍住面红耳赤,冲进了浴室,“我先洗个澡,身上脏兮兮的......”   关上门的一瞬间他就想甩自己两巴掌,都是大男人他害羞个什么劲?   陈知非走进丁白的卧室,找到了衣柜,衣柜里丁白的衣服并不多,他拿了一件大一点的套在了衣服上。   难免好奇,于是他细细打量着丁白的卧室。与外头差不多,东西很少,唯一的亮点就是窗户旁白摆放的两盆栀子花,不过好像因为缺水快死了。   丁白走出浴室的时候正好看见陈知非拿着一个杯子给花浇水。   “差点忘了这茬儿,这两株花居然还活着。”丁白说到,气氛奇怪的让他找不到说什么,“晚上你睡床吧,我去外面沙发上睡。”   “不用,我睡沙发就可以。”陈知非立马说到。   看他的样子,丁白也知道争不过,只好妥协。   这场赌局出来他们都很疲惫,再加上刚刚洗了个澡,困意很快就席卷了上来。丁白很快倒头就睡,入睡前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情。   丁白做了一个难以启齿的梦。   梦里,在那个属于陈知非的赌局世界里,他好像干了一些很疯狂的事情。   唇齿缠绕间丁白低声对着面前的人说:“虽说不是你把我带进来的,是我自己脸皮厚跟上来的,但是作为荷官你私自带庄家回家算不算是违规?”   身下的人动了动,眼眸里难得的炽热,他侧头咬住面前人的耳朵说到:“荷官条例里没说不能和庄家上/床。”   丁白闷哼了一声,脖颈处是黏腻的汗水,他盯着眼前人说到:“那我就放心了。”   一片灰色,一阵缠绕。   操!   丁白猛的睁开眼,细汗布满了鼻尖,他难以置信自己居然会梦到这么......刺激的一幕,心跳像是被重重叩响的鼓,一时间难以平静。   这场景是真,还是梦?   一时间他无法分辨,只觉得自己身上像是着了火一样热。   脚步声从门外传来,丁白警觉的闭上眼睛,房间门被轻轻推来,有人靠近。   陈知非看着眼前人一头细汗,眉头紧皱还以为丁白是做了什么噩梦。他轻轻拂去丁白脑袋上的细汗,捏了捏他的手。   陈知非说:“丁白,我很想你。”   人是什么时候走的丁白有些记不清楚了,只记得自己被捏过的手烫的像是被烧的滚烫的水,一整夜他都无法从那个疯狂的梦里挣脱出来。   翌日,丁白起了一个大早,从楼下买回早餐,陈知非躺在沙发上睡的还算是安稳。   等他醒来之后看见丁白正站在阳台上往楼下看这些什么,楼下传来几声狗叫,丁白笑的合不拢嘴。   “在看什么?”陈知非走了过去,顺着丁白的目光看过去,一个老大爷举着一根棍子撵狗。   “那二哈一脚踹翻了大爷的水杯,现在正被追着打。”丁白笑的两个眼睛都没了,“这傻狗实在是太好玩了。”   “桌子上有早餐,你洗漱完吃点儿。”   “嗯。”陈知非回答,进了洗手间去洗漱,出来时,丁白正抱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   等他吃了个半饱时,发现坐在对面的丁白似乎有什么话想说,盯了他半天似乎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有什么问题吗?”陈知非问到。   “有!”丁白回答的直白,搞得对面的人反倒是有些愣住了,他盯着陈知非眼睛说到,“我们,是什么关系?”   我们是什么关系?   这样的问题是也是陈知非未曾思考过的。   很久之前他们是陌生人,后来是荷官和庄家的关系,或者是庄家与庄家的关系。   现在,他们是什么关系?   “你......”陈知非欲言又止,不知如何作答。   丁白没有恢复记忆,这一点他是肯定的,只是此时的陈知非不知道该不该将自己想起的一切告诉丁白。   没等到回答,丁白有些按捺不住了,他放下手机目光灼灼的盯着面前的陈知非说到:“你说你这个人,在赌局冲上来就抱着我,又牵着我的手,你倒是告诉我是为什么啊!”   “你这一声不吭的让我很难搞清楚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算了,我先摊牌!我确实是对你有好感,但是我不是那种对感情很随便的人,既然你都跟我回家了,至少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对不对?”   “你抱我,又牵我手到底是什么意思?”   陈知非看着眼前的人,恢复记忆之后他一直觉得丁白跟之前似乎有很大的差别。怎么说呢,之前的丁白,直白且热烈,现在的丁白多了很多沉稳。   可是现在正在说话的这个人让他感觉丁白还是那个丁白,沉稳之下依旧热烈且直白。   陈知非笑了笑看着眼前的人的说到:“我抱你,牵你的手只是因为我喜欢你。”   大概是丁白也未曾想到自己得到了这样的答案,他有些手足无措的拿起手机晃了两圈,嘴里念叨着:“赶紧吃,赶紧吃.....”   而他的手心却早已冒汗,两眼盯着手机屏幕发呆,只是陈知非没看到丁白手机屏幕上的字,上面写着:喜欢一个人该怎么办?   底下回复:告白呀兄弟,直接问她喜不喜欢你。   一整天丁白感觉自己的手脚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倒是陈知非一副很平静的模样,甚至开始翻看起他放在一旁的书。   丁白忍不住心想:不愧是陈大腿,这心理素质就是不一样。胡思乱想之间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立马从昨晚穿回来的衣服中找了那张金花牌。   “我的金花牌好像出了一些问题。”丁白将金花牌递给陈知非看,“它变成了红心十一。”   本来昨晚他就想说这件事情了,但是回到家之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让他忘记了这茬,这时才想起来。   原本亘古不变的红心十变成了红心十一,丁白不知道这样的改变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猜想或许与传闻中的鬼牌赌局有关。   果然,陈知非接过金花牌看了一眼脸色就不大对,丁白难得看他这幅神情,不由得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这代表着,你距离鬼牌赌局越来越近了。”陈知非说到。   “说到这个鬼牌赌局,到底赌的是什么?”丁白问。   “不一定,据说小鬼局还不算太难,只是比普通赌局危险一些,一般七人组成,获胜的机率不会超过百分之三十五。”   “大鬼局就更加神秘了,传闻说大鬼局开局的时候没有提示,没有规则、不限时间,如何获胜也无从得知。”   “但是,我至今也从没有听说过有人在大鬼局中获胜。”陈知非说。   他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哇~总算是挑明了。   辛苦死老母亲了...... 第75章 赌局往事   “鬼牌赌局究竟代表着什么呢?”丁白问出了一直以来的疑惑,“赌局又代表着什么呢?”   “不清楚。”陈知非收回飘远的思绪回答到,他看着眼前的丁白不禁想到,很久之前面前的人也问过同样的问题。   他们也曾深入险境试图找到答案,只是后来功亏一篑,连对方是谁都忘了个一干二净。   幸好,最后两人又在赌局中相识。   “你也不知道?”丁白觉得奇怪,陈知非作为赌局标注的背叛者的身份,也曾是与赌局息息相关的荷官,居然也不知道赌局代表着什么?   “之前是会有人猜想赌局的存在到底是什么意思,有人说赌局是一场用来测试人性的考题,也有人说赌局是一场游戏。”陈知非说到,“但是这些猜想都未被证实。”   “就算是荷官,能够知道有关于赌局的内容都会很少,而且所有荷官都在赌局的掌控之中,不比庄家们自由。”   “掌控?”丁白有些难以置信,表面上具有很高自由权的荷官居然也被赌局掌控着。   陈知非摸了摸自己的左耳,对丁白说:“荷官的耳朵里都有一块芯片,用来定位和沟通,赌局的任务和奖惩制度都是通过荷官耳朵里的芯片来传送。”   丁白看着陈知非听不见的那只耳朵,不由自主的上手摸了摸:“所以你听不见,是因为耳朵里芯片?”   “现在没有了。”陈知非抓住丁白触碰自己的手指在手心捏了捏,像是开玩笑似的说到,“我现在只不过是赌局中的一个毫无用处的BUG。”   指尖是陈知非手掌传来的温度,丁白盯着两人交织在一起的手指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我有一个猜想,不知道对不对。”丁白突然特别认真的看向陈知非,“你的耳朵,是不是跟我有关?”   回答他的是陈知非良久的注视和沉默,沉默到丁白开始笃信这件事情肯定跟自己脱不了干系的时候陈知非开了口。   “没有,我的耳朵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想要放弃荷官的身份,这是赌局给我的惩罚。”   这话一半真一半假,惩罚是真,没关系是真。   十年,他都未曾想要过脱离赌局。   那是什么时候开始产生这样的想法的呢?   或许是当丁白无数次跟他说;陈知非要不你跟我走吧。这样的话的时候。   “你......”丁白欲言又止,“好吧。”   这晚,丁白一直睡不着,心里交织着两件事情。   丁白知道陈知非在编着谎话,他可以相信没有人知道赌局究竟代表着什么,但是他不能相信陈知非的耳朵与自己无关。   甚至包括那些出现在梦里的画面,真的只是自己的黄粱美梦吗?   陈知非也睡不着,仿佛闭上眼就能听到两张金花牌碰撞在一起发出的刺耳声响,甚至还能感受到丁白撞过来时胸口的疼痛。   他对丁白避重就轻的说了关于赌局的一些事情,却没曾提起那一场导致他左耳失聪导致丁白失去记忆的赌局。   当时的疼痛,他不想提及,也不希望丁白知道。   否则,像丁白那样直白又热烈的人肯定会再一次奋不顾身。   *   “都找的差不多了吧?”丁白蹲在一个背风的角落点燃了一支烟,最近抽烟抽的有些频繁,陈知非其实是不大喜欢烟味的,等这件事成了之后要不找个机会戒烟?   “还差一张,不过这会儿怕是来不及了。”来人走到丁白蹲着的角落也蹲了下去,感叹到,“这风刮的跟刀子似的,冷死了。”   “冷啊,冷的话要不你就进去暖暖?”丁白笑着说到。   身边人看了一眼身后散发着恐怖气息的大厦,打了一个寒颤:“算了吧,里面那个女鬼正拿着订书机到处订人呢,我还是在这儿将就将就吧。”   “话说你跟那个荷官到底是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丁白站起身来跺了跺脚,“我不说了嘛,他是我的人。”   “能信得过?”对方又问。   “能。”丁白不再解释,走到旁边朝着楼下看去,灰蒙蒙的一片。他随机朝周围扫了一眼,确定陈知非在什么位置。   斜对角的顶楼上,陈知非抱着胳膊正朝他看了过来,丁白冲着对方笑了笑。   两个小时之后,灰色散尽,大楼里的吵闹归于平静,两方于楼底集合。   “最后一天了啊,咱们的任务就是在天黑之前找到最后一张牌,拿到筹码之后直接和赌局谈判。”   “虽说咱们也没听见有庄家能找赌局谈判的,但是都走到这一步了,怎么说咱们也算是赢了一半。”   “行了,行了,赶紧进去吧,外头怪冷的。”旁边的人说了一句,“有啥话赌局结束之后咱们再说。”   就这样,一行人踏入了这栋楼。   八个小时之后,丁白满身是血的倒在楼道中,一起进来的人早已走散,他无从所知这些人是否还活着。   最后一张牌虽然在他手里,可是一起进入赌局的人早已不见。而留给他们的时间只剩下最后半小时。   丁白躺在地上喘了一口气,强撑着自己遍体凌伤的身体爬上了顶楼,站到了天台之上。   赌局进入倒计时,他身处的这栋楼开始渐渐消散,等到这栋楼全都散去之时,就是他们这场赌局结束的时候。   千算万算,他们还是失手了,甚至可以说是一败涂地。   陈知非就站在自己身后,丁白扶着栏杆转过头。   之前的他还信誓旦旦的跟眼前人说要带他一起走,现在倒好,一身狼狈,一败涂地。   “要失败了。”丁白小声的说了一句,几个字被风吹散,也不知对方有没有听到。   陈知非盯着他,原本就不怎么常展示情绪的双眼此刻尽是心疼,他想要上前拥住眼前人,只是丁白冲着他摇摇头。   陈知非只好按照之前说好的那样,说出了那段说辞:“庄家丁白。恭喜你成为本次小鬼局的获胜者。接下来你有两个选择,继续挑战大鬼局......”   “或者跟我走。”   “又是你。”丁白嘴里念着之前就想好的说辞。   “我选什么最后的结果不都一样,你们要么让我死,要么让我生不如死。”   “但是我这个人吧,就喜欢唱反调。”   “老子两个都不选。”   他冲出去的一瞬间,像极了最后殊死一搏的场景。只是在一片灰雾之中,陈知非伸出双手紧紧的抱住了他。   用着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到:“丁白,我很爱很爱你。”   “我也是。”丁白轻声说到,伸手掏出了陈知非兜里的金花牌,于最后在赌局中找到的那张牌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刺耳的声音从手中发出,他的两只手被撞的鲜血直流,陈知非的左耳留下丝丝鲜血。   黑雾吞噬了最后一丝光亮,消散的大楼坍塌成一片灰烬。   两人消失在一片灰烬之中。   陈知非惊醒,心跳如鼓。   大楼倒塌之后陈知非昏迷了很久,醒来后耳朵上便多了一只助听器。   身处在一片灰色的环境之中,想不起记忆他也曾多次思考过自己到底身处何处,直到有一天身边开始出现了很多门。   这些门,有时候会出现在床头,有时会出现在电梯里,有时候又会出现在道路两边。直到有一天他忍不住好奇伸手推开一扇门的时候,听到了这样一句话。   【背叛者陈知非,本次赌局中你将与庄家一同完成赌局。赌局中,背叛者与庄家一视同仁,若未完成本次赌局亦将淘汰。】   从那之后,陈知非便成为了赌局中的背叛者。   来来回回之间,陈知非便也习惯了赌局中的日子,对于赌局中的一切也开始有了了解,金花牌,鬼牌赌局等等。   只是,属于他的金花牌每次数字升到九的时候便会再次变为零。   再后来,他就在赌局中遇到了丁白。   一个出场就是红心十的庄家,且一直徘徊在红心十的庄家。   他的目光便注视在了这个叫做丁白的庄家身上。   他不知道这一切算不算是所谓的命运,只知道这一次他不想丁白再像之前一样,因为他知道丁白或许能够完成鬼牌赌局,或许能够走出赌局。   而此次,丁白亘古不变的金花牌首次出现了数值的变化,陈知非知道,当金花牌的数值达到十一的时候就代表着过不了多久等待他们的就是小鬼局。   变化多端的鬼牌赌局,他们能够顺利的完成吗?   翌日。   丁白起床的时候看见沙发上的人消失不见了,他心里一紧,以为是昨晚睡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就见陈知非湿着脑袋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你洗澡了?”丁白问到。   “嗯,出了一身汗。”陈知非说到。   丁白这才想起,正值夏季,他平时也就一个人住为了节省开支,只有卧室安装了空调。陈知非睡的客厅白日里正对着太阳晒,晚上肯定闷热的很。   也难怪陈知非一大早热的一身汗。   “要不晚上你跟我挤挤,卧室里有空调。”丁白说到,说的时候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是到了晚上两人并肩躺在床上他才觉得尴尬。   不久前,就在这张床上他还做了一个有关于这个人的梦,现如今梦里的主角正躺在他身边,丁白不禁有些想入非非。   他翻来覆去的想将身体离的陈知非远一点,可是这张床也就这么大,他一动搞得旁边的的陈知非也有些睡不着。无奈之下陈知非只好伸手按住旁边的人,却发现丁白的体温有些高。   “你......”陈知非想问丁白怎么了,却发现对方面色尴尬,耳朵泛红。   忽然他想起了曾经丁白虽然热烈直白,但是却总会在唇齿相依的时候两耳通红。   鬼使神差的,陈知非问了丁白一句:“丁白,想不想亲我?”   “啊?”丁白头脑发蒙,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   陈知非的唇靠过来的一瞬间他就拥了上去,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   奶奶的,这两天忙不完的事情。搞得我腰肌劳损都犯了.....   各位看官,我来撒糖啦~ 第76章 下注   日子过得飞快,特别是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   当陈知非都觉得自己已经快要习惯这个原本属于丁白的生活的时候,那扇门却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这晚他半夜惊醒,像是做了一个什么梦,只是睁眼的一瞬间却不大记得具体的内容。他转头看向丁白,对方正趴在枕头上呼呼大睡。   陈知非无声的笑了一下,准备起床喝水,在倒水回来的时候那扇门就出现了。   卧室原本的门旁边多了一扇通体漆黑的大门,门的四周似乎散发着微弱的光,在夜色里格外的清晰。   他抿了一口水,慢慢走到丁白身边叫醒了睡得正香的丁白。   “嗯?”丁白一脸睡意朦胧盯着陈知非,“怎么了?”   “门出现了。”陈知非伸手按了按丁白肆意乱飞的头发,“准备出发吧。”   “等我洗把脸。”丁白翻身坐起,快速的洗漱了一番,拿出手中的卡牌准备刷卡进门,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转身看向陈知非,“这一场赌局结束是不是意味着我就要进入鬼牌赌局了?”   “按理说是这样,不过你手上的牌超乎寻常,可能会有其他的变化也说不定。”陈知非说到,“但是不用担心,不论是什么情况我都会跟着你。”   丁白笑了一下,将手中牌在门锁上刷了一下:“我倒是不担心这个,我是在想,等咱们过了鬼牌赌局你就别回你那个灰不隆咚世界里,干脆跟我走算了。”   丁白手上的动作没停,刷完卡之后就直接推门而入,没注意到身后的陈知非面色有些为难。   鬼牌赌局真的能过吗?陈知非不敢多想,跟着丁白一脚踏入了门里。   这一次的出场方式倒是难得的如此简单,没有什么奔驰而过的马车,也没有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有的只是一张硕大的圆桌。   圆桌的正前方站着的是身着一身黑的荷官,两边已经落座了三位庄家。   这一次的赌桌有十个位置,赌桌的正中间写了几个数字,从一到九。   这倒是丁白从未见过的,他心中有种说不清楚的感觉,总觉得这样的开局方式有些不大正常。   约莫等了十分钟,赌桌上的人才渐渐凑齐,众庄家面色各异,估计也是头一回看见赌桌上的写了字。   “各位庄家晚上好,我是本次赌局的荷官,很高兴见到大家。”   “本次赌局开场之前需要各庄家提前下注,猜测本次赌局的获胜人数的大小。若有庄家能够押中本次赌局获胜人数,将会获得筹码翻倍的奖励。”   荷官话音刚落,周遭就多了一些声音。   押获胜人数。   这不是摆明了让众人去猜这场会死多少人吗?   况且筹码翻倍的这种奖励只有在获得三张金花牌的时候才会出现,而庄家能够获得三张金花牌其实也就意味着他在赌局中抢走了他人的金花牌。   换句话说,就是间接的杀了人。   这种下注无非是给庄家挖陷阱,可能刚开始众人还不太在意这件事情,可是当有人已经手握金花牌的时候,或许就该琢磨如何获得筹码翻倍的奖励。   到时候让庄家互相残杀,这场赌局可就真的变了味道。   况且,赌桌上的数值最大只有九,就是无奈论如何都会有一个人死。   庄家下注的那一刻,无异于是在宣告这场赌局他准备杀死几个人。   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   “好意提醒,本次下注时间只有十分钟,十分钟之后若无人下注,赌局将自动认为所有庄家ALL IN数值一。”荷官在此时说到。   “这他妈的算是什么规则?”有人已经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让我们自己下注,不就是让我们自己决定死多少人吗?”   “对呀,那这样一来我们和杀人犯有什么区别?”   “抱歉,我只负责宣告规则。”荷官面无表情的说到。   这句话直接让怒火中烧的庄家哑了声,对于赌局来说,荷官也不过是工具人一枚,争吵再多也无法改变赌局规则。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没有人敢下注,众人神色中尽是打量。九个数字,无论押哪一个都会死人。   可是人人都无法决定他人的生死。   “你觉得该如何下注?”丁白小声的问陈知非,眼下的情况他们必须要做出抉择,但是押哪一个数字对于他们来说都不好下手。   “五。”陈知非言简意赅的吐出一个一个字。五作为在场庄家的中间数确实是胜率最大的那个,估计有不少人都想押五。   不过陈知非想押五并非只是看中了它是一个中间数,而是这个数字代表的含义。如果将一到九的数字排开,换算成人的自私程度。   那么九必然是最大方的那个数字,一则代表了私欲程度最高。   其余庄家自然也能想到这个,所以次迟迟不下手,因为没有人愿意暴露自己的私欲程度。   可是人都有私心。   九必然是不可能的,赌局中没有任何一场赌局庄家的死亡率是小于百分之三十,更何况这场赌局开局就这么难。   但是如果不下注,ALL IN数值一,恐怕所有人都会心惊胆战。   “时间只剩下最后一分钟。”荷官在旁边报时。   此时却没有人再去争吵,赌桌上亮眼的灯光让坐在座位上众人看不清对面人的长相和表情,谁都在猜测。   猜测谁先下手。   猜测谁会是私欲最高的那个人。   “三十秒。”荷官的声音在此时像是报警器。   “十秒。”   “五秒。”   “一......”   几乎是在最后一瞬间,所有庄家都站起身来将手中的金花牌拍到了某个数字上。   九八七六没人选,选五的人有四个,选四的人有两个,三没有,二有两个,一也有两个。   众目相对,眼里有惊讶、淡漠、犹豫和狠戾。   “本次赌局正式开始,祝各位庄家财源广进。”   白织灯一闪,众人消失。   “滴,打卡成功,祝您工作愉快。”   身后的人轻轻拍了拍丁白的肩膀,说了一句:“哥们儿,别堵在门口啊,后面这么多人等着上班呢。”   丁白回头才看见,自己的身后排了一条长龙,他站的位置旁边放了一个打卡机。   “抱歉抱歉。”丁白往旁边让了一下,下意识的扫了一眼身后的长龙,看到了几个有些面熟的人。   扫了一眼周围的人,他发现陈知非站在距离他不到五米远的位置。等周围排着队的人往前移动了一段路,他等到了陈知非。   “商业中心,上班族。”陈知非言简意赅的说出本次赌局中他们庄家此时的身份。   细细观察下可以发现,无论是跟丁白他们身份相同的庄家还是其他的NPC脖子上都挂着一个工作牌,上面写了姓名和职位。   这应该算是一个小提示。   不过有一点让丁白觉得有些奇怪,那就是这场赌局里的人太多。   从刚刚开始,他的身后就排起了一条长龙,粗略估计人数至少在二十人左右。而门口此时也正在源源不断的往里进人,打卡机往前的电梯口也站了不少人在等电梯。   从电梯旁边不断跳动的数字可以看出,他们身处的这栋楼至少在三十层以上。   按照这个人流量来算,这栋楼里光是NPC都接近几千人。   这么多NPC的赌局,还是头一次见。   “着工作牌上也没有写我们是在那一层工作。”丁白仔细翻看了一下脖子上的工作牌说到,这场赌局不仅人多,范围还很广。   “上电梯之后刷卡应该就能知道了。”陈知非看着刚刚从身边走过去的一个人在电梯口刷了一下脖子上的工作牌,电梯自动跳转到二十三层。   丁白看了一眼此时的时间,七点五十五,按理说还不到正式上班的时间,为什么这个时间点会有这么多人?   而且奇怪的是,这栋楼的电梯加起来总共有四部,应对现在的人流量也不算是很勉强,可是偏偏有一部电梯门口一直没有人排队。   这电梯恐怕有问题。   几分钟之后,刚刚在队伍里熟悉的人纷纷到齐,颇具默契一般的,所有人都站在了一直没人排队的那部电梯门口。   经过刚刚在赌桌上下注的那件事情之后,丁白感觉这一局,所有的庄家都很谨慎。   “那既然人都到齐了,我们也上电梯?”庄家中有人提议,其余人也没有异议便按下了电梯按钮。   只是一部很普通的电梯,甚至不如丁白之前在赌局中见过的那部电梯来的诡异,但是莫名其妙的他总觉得有些慎得慌。   电梯门打开,却迟迟未见有人走进去。似乎这群庄家谨慎的有些过分了。   “走吧。”陈知非对丁白说,率先踏入了电梯门,只是没想到两人刚刚踏入电梯,电梯就开始发出警报。   屏幕上超重的指示灯闪烁不停。   丁白:“......”尼玛,承重五百公斤的电梯,上两个人就超重了?   “应该是让我们一个一个的上。”陈知非抓住重点,对丁白说,“我先上,你看看这部电梯会停在那一层。”   于是,陈知非率先单独上了电梯。数字跳动,最后停顿在十楼。   丁白再次按下按钮,等待着电梯下来。他微微有些猜到这个套路是什么意思了,估计是想要将庄家们都分散开。   但是至于搞得这么麻烦吗?   电梯一路往下,丁白眼睛紧紧的盯住数字,没曾想本应该在一楼停顿的电梯却一直下到了负二层才停,而又没过多久,电梯再次回到了一楼。   但是打开门后,里面是空的。   奇怪......难道陈知非没停在十楼?   丁白心生疑虑,却还是独自踏上了电梯,进去的一瞬间他明显感觉到电梯似乎往下沉了一下。   他将工作牌放在感应口刷了一下,十一楼的灯亮起,然后电梯缓缓向上。   向上的这段时间也并未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到了十一楼之后,电梯门顺畅的打开,丁白从里面走了出去。   接着电梯继续往下,又是到了负二层再返回一楼。   “啧。”丁白有些不解的啧了一声,奇怪。   到了十一楼之后,丁白也为着急离开,而是站在电梯门口仔细的观察这部电梯再上来的时候会停留在几楼。   往返几次之后,他得出规律。从十楼开始,他们十位庄家分别被安排在了十楼、十一楼、十二楼、一次往上,最后停留在二十楼。   跟他预想的差不多,每一个庄家一层楼。   不过这样的安排究竟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和医院那场赌局一样,需要一层一层的完成任务才能解锁下一层吧?   刚想到这儿旁边的电梯响了一声,里面走出来几个人,看见丁白有些熟稔的打着招呼:“丁白?你站在这儿干嘛?这部电梯又坏了?”   “啊?”丁白一脸蒙圈,眼尖的扫到对方的工作牌看见了对方的名字,范文。   “这电梯......”丁白指了指面前的电梯。   “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电梯都是老毛病了,每次只能上一个人,每回下去都得先去负二楼,特别浪费时间,基本没什么人坐。”范文熟稔的走上前来递给他一杯咖啡,“赶紧进去吧,今天一堆事儿,忙不完又得加班。”   合着这半天他在这儿胡思乱想还以为这电梯有什么古怪,结果只是老毛病了?   丁白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们这群庄家还真是谨慎的有些过头了。   丁白跟着范文走进工作区间,其实这里也不过跟寻常的写字楼没什么区别,没什么特点的工位,就是有些挤,百来号人挤在一个大平层里,气氛有些压抑。   范文一坐在座位上就开始敲键盘,丁白看了一眼也看不懂他到底写了些什么东西,但是反观这层楼的人都是一副模样。   就好像手里有忙不完的活儿。   丁白好几次想上去搭话,可是那范文忙的根本顾不上他,无奈他只好坐在工位上随手翻起了一本员工手册。   手册上写到,这栋楼总共有三十五层,楼里涵盖了一百多家公司。总共容纳人数超过了五千人。   不论是从什么方向看,这些信息都很正常。不过越是这样丁白越觉得这场赌局不简单。可是目前他还是毫无头绪。   百无聊赖之间他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不知道他能不能去到其他庄家的楼层。   于是丁白便离开了工位,走到了电梯前按下了按钮,带着试探的心情他按下十楼的按钮,意外的是居然可以。   十楼的陈知非看见丁白的时候倒不是很意外,交流一番两人才知道虽然在不同的楼层,但是两人的际遇都差不多。   一群全神贯注于加班的同事,平平无奇的写字楼。   “我总觉得有些奇怪。”陈知非说到,“感觉他们好像特别的赶时间,非常着急于做完手头的事情。”   “我也这么觉得。”丁白表示赞同,并且提到,“事实上现在距离正式上班时间还早,你说他们这么内卷到底是什么意思?”   陈知非沉默的摇摇头,相较于丁白有诸多疑虑,陈知非心中更是多了一些怀疑。   办公区,上班族,这一幕幕简直像极了记忆中的那幅场景。   只是当时的他是以荷官的角度看,记忆中深刻的画面只剩下那栋逐渐消失的大楼。   至于楼里发生的细节,恐怕只有当时的丁白才清楚。 第77章 工号9526   忙碌。   丁白满眼看到的只有忙碌两个字。   这一层楼所有人都在忙碌,只有他这么一个闲散人无所事事。   这种时候无论是谁都会神奇的感觉到一阵紧张感,明明他也不需要担心这些,但是偏偏看着这些人丁白觉得不自在。   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要做点什么,于是丁白趁着范文上厕所的时候直接将人堵在了厕所门口。   “你挡着我干嘛?我手上还有很多事儿没弄完呢。”范文对于丁白挡住他还有些生气。   “你着什么急啊?”丁白假意套近乎,但是他发现刚刚还很好说话的范文因为这件事情有些暴躁了。   “赶紧走开,我要是做不完今晚上就要加班!”范文着急的抓着丁白的肩膀,想让他让开。   “不就是加班嘛......”丁白看他着急的样子,觉得这事儿可能有问题,便故意刺激他说到,“大不了晚上我陪你加班。”   没想到范文听到这句话火气更大了,指着丁白的鼻子说到:“你故意找茬是吧,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栋楼晚上闹鬼,死多少人了都,赶紧让开!”   闹鬼?   范文怒气冲冲的绕过丁白,确实是一副非常着急的模样,看来他说的倒不是假话。   不过说到闹鬼这件事情,丁白倒是突然觉得合理了。这才是赌局的正确打开方式嘛,平平淡淡的上班族什么的怎么可能与赌局相关。   丁白本想继续找范文问问有关闹鬼的事件,但是奈何对方非常反感这件事情,并且拒绝和丁白交流这件事情。   “你能不能专注一下你自己的事情?到时候工作完成不了留在这里加班可有你好受的。”范文说到这里还有些不忍心的提醒了丁白。在他眼里,丁白从今天上班开始就没做过一件正事。   可是他哪知道,丁白就算是想做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不过范文这么一说丁白却明白了点什么,难不成在这场赌局中能够避开危险的方法就是不要留下来加班?   丁白再次去往十楼想跟陈知非说一下自己的发现,没曾想陈知非已经知道了关于闹鬼的一切。   “据说是有人曾经在加班的时候死了。人是死在工位上的,调查监控显示当晚加班的这位职员一个人对着空气又是鞠躬又是道谢的,但是不论是从那个方向的监控都显示他面前并没有人。”   “原本这件事情被压了下来,但是没过多久又开始有人死了,于是闹鬼的传闻就在员工中传开。”   “而且奇怪的是,从那之后,这栋楼里的员工如果未完成当日的工作就无法离开这栋楼。有的是被锁在厕所里,有的是被困在电梯里,或者是被困在会议室。”   “反正就是用各种方法让员工无法离开公司。”陈知非解释到。   “还能这样?”丁白听了之后只感觉离谱,“那意思是我们也只有完成了相应的工作之后才能够走出这栋办公楼了?”   “可是,我们又怎么知道那些工作是该我们完成的呢?”丁白提出了最关键的疑问。   确实,虽说在其他人眼中他们一直是普通职员中的一份子,但事实上无论是丁白和陈知非或者是其他的庄家都不过是临时成为这栋楼的职员。况且这栋楼里有一百多家公司,每一家公司所经营的项目都不一样,就算他们知道了该做些什么,但是他们哪知道这些工作该怎么做。   “要不问问其他人?”丁白提议到,虽然庄家们的职位各不相同,但是如果庄有人精通某个职业说不定还可以相互帮忙。   “也好。”陈知非表示同意,两人便打算上楼去找找其他的庄家。   “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我之前也想找这里的职员问问关于闹鬼的事情,但是他们都避而不谈,你是怎么问到的?”丁白按下电梯,顺便问了一下陈知非。   “我抓了一个人拎到会议室,并告诉他如果不说就将他锁在里面。”陈知非面无表情的说到。   丁白:“......”   果然,有时候暴力是可以解决问题的。   他怎么就没想到还可以这样呢?   有了陈知非的消息之后,后面的事情就稍微好办了一些,首先他们先去各个楼层找到分散的庄家,并将现在已经知道的事情告知他们。   等庄家消化了这些信息之后,他再提出交换手中工作这个办法。   在目前他们还未将剧情摸透的情况下,这样做也许是最好的办法。   “我这个好像是个互联网公司,今天一上午我都没听懂他们在讲什么。”一位庄家说到,“不过我本人是学设计的,如果有设计方面的工作或许可以试试。”   “我可以来互联网公司的那个,但是我现在公司是一个服务机构,一天要打两百个客服电话,可以跟你换换。”   讨论之后局势稍微明朗了一些,正如丁白所猜想的那样,每一庄家的职业各不相同,但是这里面总会有些人与现在要做的事情搭边,互相帮衬着或许还真可以解决问题。   不过在分工之后他们又发现了新的问题,庄家之间有人是什么都不会-例如陈知非和丁白。   一个前职业是荷官,另一个连前职业都不知道是什么的家伙。这两个人做什么都好像不大合适。   “要不我们换换?我听你刚刚的描述你的那份工作好像是做企划,你可以到我这个客服来试试。”有个姑娘说到。   丁白倒是没什么问题,不过目前陈知非还没有确定,而且丁白听他描述也知道他自己都不知道现在的工作到底是做什么。   “没关系,我无所谓的。”陈知非明白丁白的疑虑,但是他心中早已有了打算。就算完成了手里的工作,他都要留下来‘加班’,目的嘛,肯定是想看看这个闹鬼到底是个什么闹法。   “行,那就这样。下午五点之前我们再到十楼汇合一下,以确保进度。”丁白说到,“就算我们最后都没有完成,但至少在一个楼层也相对安全一点。”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是不是要交换一下工牌?”有人提议到。毕竟在工作期间如果有人发现他们身上挂着的是其他公司的工牌,恐怕还有些麻烦。   于是,在确定交换岗位之后,除陈知非外所有的庄家都交换了脖子上的工牌,在明确汇合时间之后众人散去。   经过交换,丁白从原来的十一楼变换到了十五楼,他本以为或许会有人察觉,但是到了十五楼之后这个疑虑便消失了。   这层楼的电话声响个不停,根本没有人注意这点变化。   不过这样一来,倒也是方便了他们这群庄家。   丁白照着工牌上的座位号找到了位置,刚刚才坐下面前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您好,工号9526为您服务,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丁白一边说一边心里在想,这莫名其妙的熟练感是怎么回事?   陈知非没有做任何事,他就坐在工位上,旁边的人已经忙翻了天。   不过他本身倒也不在意这些,因为他从知道闹鬼事件开始就打定主意想亲自看看这个闹鬼到底是怎么回事。   身为荷官的他自然是知道,无论庄家最后到底完没完成手里的工作,能破解赌局的关键肯定跟闹鬼有很大的关系。   但是将所有人都留下也不是明智的,至少要保证一半的人能够避开晚上的闹鬼事件。   但是,至始自终他都想不清楚这场赌局和开场之前的下注有什么关系。   猜存活庄家的人数,到底意欲何为?   而这似曾相似的赌局场景,又是意欲何为?   一下午过得飞快,丁白都没注意到时间的流逝,不断响起的电话已经让他无暇顾及到时间。好不容易等到有空闲的时候,丁白才松了一口气,一看时间马上就快四点了,而他手里的名单还有三个没有打过。   好在数量不多,倒也能够应付。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始,就有人找上门来。   “卢雨?总管让你把这堆资料送到七楼,那边四点前就要,让现在就下去。”来人好像不大认识人,看了丁白脖子上的工牌才叫出名字。   “现在?”丁白担心名单上还未完成的三个号码,“能晚点去吗?”   “对方四点前就要,如果没拿到,咱们就都得加班。”说起加班,这人就有些急躁,抓着丁白的手将资料递给他,“你赶紧去。”   “好吧。”丁白无奈,只好答应,抱着资料小跑着进了电梯。   电梯下到十一层的时候被打开,他看见范文站在电梯门口,似乎想下去,正打算招呼他一起下去的时候,范文说了一句话。   “已经满了啊,那我等下一趟好了。”说完电梯门就缓缓关上。   丁白觉得莫名其妙,明明电梯里就自己一个人,什么叫满了。   下一秒,一阵清晰的重量感传来,仿佛有十个人一起进入了电梯一般。丁白感觉电梯一沉,直觉不妙。   紧接着,身下的电梯开始极速下坠。   卧槽!   *   临近五点,陈知非已经等在约定好的地方,只不过该来的人却一个都没有来。   办公室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渐渐减少,等时间走到五点整的时候,整层楼突然只剩下了陈知非一个人。   而说好汇合的庄家,没有一个人来。   咔哒一声,楼层里的灯灭了,面前的电脑闪烁了一下,他依稀听到了不远处的脚步声。 第78章 喂?能听到我说话吗?   脚步声凌乱没有章法,陈知非感觉来的人不像是庄家。似乎是在印证他的猜想,很快他就听到了一阵叫喊。   “该死!怎么没有信号!”   “怎么会没有信号!”   “有没有人!救我出去!快救我出去!”   “人都到哪里去了?救命啊!救命!”   陈知非过去的时候求救的人被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念着:“你别过来!你别过来!有鬼!有鬼!”   陈知非:“......”   或许是陈知非一直站着没动,坐在地上的人感觉到了面前的人看起来好像不太像是鬼的样子,便战战兢兢的站起来问了一句。   “你你你、你是人还是鬼?”   “人。”尽管陈知非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却还是好脾气的给了答案,“现在才五点。”   意思是,你见过那只鬼会在下午五点出现?况且外面的天都还亮着。   虽然办公室的灯不知道应为什么原因灭掉了,但是整个办公室还是能看见,不至于呈现出恐怖片的视角。   这个人恐怕是一直听闻闹鬼的事情,心里有很强大的心理暗示才导致这样。   他有些尴尬的站起身来拍了拍莫须有的灰尘,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到:“对不起,最近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陈知非没说话,点了点头表示理解,顺便问了一句:“你怎么还没走?”   “我本来想走来着,但是上厕所的时候没注意时间。”那人焦急的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刚刚过五点,可是手机就没有信号了。   “电梯已经下不去了吗?”陈知非问,伸手想去按电梯,却被拦了下来。   “别去!”那人使劲摇着头,“过五点之后的电梯千万别进,死的好几个人都是死在电梯里的。”   “也就是说,现在电梯还是可以下去的对吧。”陈知非说到,已经伸手按下了电梯按钮。   只听见叮的一声,电梯已经到了他们所在的楼层,并且缓缓打开了门。陈知非二话不说就进了电梯,站在原地的那人面色紧张,一个劲儿的说到:“不能坐电梯下去,会死人的。”   陈知非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我不下去,我上去。”   对方:“......”   电梯缓缓合上,陈知非按下去十五楼的按键。并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一路顺风的他就上了十五楼,叮的一声响过之后,电梯停靠在十五楼。   陈知非出了电梯没看到丁白。十五楼的布局和楼下差不多,密密麻麻的工位现在空着,办公室里没有灯,但是能见度还是很高的。   陈知非皱了皱眉,丁白不在十五楼。   如果丁白不在十五楼只能有有一个解释,就是在时间临近的时候他已经准备到汇合地点汇合了,只是为什么陈知非没有遇到丁白?   难道是在来的路上遇到了什么事?   陈知非扫过空无一人的办公区,将注意力放在了三部电梯上。刚刚那个人说过,不能乘电梯下去,会死人的。   难道到了时间之后这三部电梯只能往上,不能往下?   陈知非伸出去的手想要去证实这个猜想,就在按下按钮的一瞬间,这层楼里想起了一阵电话铃声响。   手指停留在半空中,陈知非回头,看到了闪烁的电话。   *   “这他妈的能打通吗?不是整栋楼都停电了吗?”身边的人爆了一句粗口,丁白有些烦躁的推开面前的人。   “试试不就知道,这不是还亮着灯吗?”丁白拿起听筒研究了一番,有些年不碰这种座机了,这个拨号键是怎么操作来着?   “就算能打通,问题是你想打给谁?”对方冷不丁的提了这么一句。   是啊,能打给谁?这赌局里的电话应该不能打给外面的人吧。   丁白没了想要打电话的想法,放下听筒之前他忽然看到了电脑旁边的便利贴上记了一个号码,诡使神差之下他随手拨通了这个电话号码。   “这明显就是这部电话的号码,你能打通才是有了鬼了.....”   旁边的人还在碎碎念的不停,丁白却听到了电话里传来了拨通的声音。   “通了。”他拍了拍旁边人的肩膀。   “真的假的?”对方一副不相信的模样,凑过来听了一下有些奇怪的咦了一声,“还真通了.....”   听筒里,嘟嘟嘟的声音持续响着,丁白的手指叫着电话线期待着那边能有人接通。如果有人能接通或许就证明这场赌局还有其他的方法破解。   嘟声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在丁白都以为没有人会接通这通电话的时候,对面却传来了声音。   “喂?”   “接了接了!”丁白兴奋的说到,“喂?能听到我说话吗?”   “可以听到。”电话那头说到。   “是庄家吗?你在几楼啊?找着金花牌了没有?不是让在十五楼集合吗?怎么你们都没来?”丁白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在他的思维中,这部电话必不可能会连接到其他地方,绝大部分的可能还是会在这栋写字楼里。   但是现在已经过了下班时间,留在办公楼里的肯定没有这里的职员,能接电话的必然是庄家。   既然有庄家能够接到电话,那就证明这栋楼里其实还有不少人存活的。   只是,在丁白发出问题之后对方却迟迟没有回答。   “喂?你在听吗?”   *   陈知非手里捏着电话听筒皱着眉,听筒里的声音还在继续发问。   “喂!听得到吗?”   “这玩意儿是不是信号不好啊。”对面嘀嘀咕咕的说着,听筒这边的陈知非眉头皱的更深了。   “丁白?”陈知非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听筒那边传来的声音和丁白高度相似,但是却总感觉有些差别。   “我是。”对面应了一句,“你谁啊?这电话怎么滋滋的响个不停,都听不到那边在说什么。”   “你在哪儿啊?”陈知非得到答案之后问了一句,听声音丁白旁边还有人在,估计是和其他庄家在一起。   “我在十五楼啊。”对面回答到。   陈知非想要继续发问却一顿,十五楼,他现在就在十五楼。可是周围除了他,并没有其他人。   “你确定自己在十五楼?我就在十五楼但是没看见你。”陈知非说到,“你在什么地方我来找你。”   “喂喂?你说什么?这他妈的什么破玩意儿!喂.....”   对面的声音越来越远,最后只剩下滋滋声。陈知非放下手上的听筒,眉头紧皱。他冲着无人的办公室喊了一声:“丁白?”   回答他的是一片安静。   根本没有人。那为什么丁白说他在十五楼?   陈知非心中的疑惑更深,他拨回刚刚的号码,却被告知刚刚拨打的是空号。   奇怪。   叮!电梯响了一声,有人从电梯里走了出来,陈知非一回头,看见了刚刚从电梯里走出来的丁白。   以及其他的庄家。   “你怎么跑上来了?”丁白急匆匆的朝着陈知非走了过来,“我们刚刚去十楼的时候发现你不在,有个NPC跟我们说你上来了。”   “你刚刚在十楼?”陈知非问丁白。   “嗯,从楼下上来的时候我看时间差不多就直接去了十楼。”丁白说到,看见陈知非的表情不大对他追问了一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快四点的时候丁白下楼去送东西,中途电梯出了故障,被困了一个小时,等他出来的时候七楼的人已经走光了。东西自然是没送出去,于是他决定直接去十楼找陈知非,却被告知陈知非已经上了楼。   此时其他的庄家也陆续到了十楼,为保险起见他们决定一起去找陈知非,还顺便带上了那个遗留在十楼的NPC。   “我刚刚接到一通来自你的电话。”陈知非说到。   “我的电话?可是我刚刚和他们在一起。”丁白指了指身后的几个人。   所以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丁白刚刚根本没有打过电话。可是那个声音......   “是鬼!都说了这栋楼闹鬼!整栋楼都没有信号,甚至电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有电话!”一起上来的NPC此时像是疯魔了一样,“我们赶紧走吧,趁现在天还亮着,或许还有机会出去。如果天黑了,鬼就会出现的!”   NPC极力的制造恐怖气氛,可是站在原地的这些人似乎根本不在意这件事情。居然还开始讨论了起来。   “说起闹鬼这件事情,肯定是跟赌局有很大的联系的,恐怕我们只有在那些所谓的鬼真的出现的时候才有机会找到金花牌。”   “而且据说这栋楼里晚上到处都是鬼,会不会天黑了之后都出来了吧。”有人说到。   “所以我们只要等到天黑,就能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估计也快了,马上就六点了。”众人讨论着天黑之后该如何应对,没发现一起跟上来的NPC居然已经紧张的全身发抖。   “那通电话......”丁白单独跟陈知非谈论起他提及的那通电话,“你确定是我的声音?”   “确定,而且当时还有其他人的声音。”陈知非说到。丁白的声音他是不可能听错的,虽然当时的通话质量不是怎么好,但是可以肯定就是丁白的声音。虽然有些地方陈知非说不上来。   “你说会不会闹鬼事件里会不会有鬼来电这么一桩?”丁白说到,“要不咱们问问那个NPC?”   两人打算问问缩在角落里发抖的NPC,只是刚走近那个NPC就当是疯了一样开始吼到:“脚步声,脚步声,你们听到了吗?”   陈知非侧耳倾听,空荡的楼层里似乎有一阵脚步声传来,咔哒咔哒的顺便还带着一阵清脆的响声。   像是有人在拿订书器订什么东西似的。   不远处,一个身着红色套装的女人慢慢走近,等她走近抬头,一张被订书机钉住的嘴出现在众人面前。   “啊啊啊啊!”NPC一阵叫喊。 第79章 十   NPC这一叫直接将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面前这个女人的脸上,下一秒各种惊呼层出不穷,就连丁白也蹦出了一句卧槽。   “真闹鬼了。”丁白立马站起身来,那个女鬼距离他们不到五米远,此时刚刚还聚在一起的庄家纷纷四散开来,丁白拎起坐在地上的NPC喊了一句,“赶紧起来,坐着等死呢?”   没等他说完,那女鬼直接朝着他们扑了过来,手上的订书器就像是钉子一样砸到了旁边的电梯门上。   “走走走!”丁白赶紧抓着倒在地上的NPC开始跑,一瞬间原本还亮着的天瞬间变得灰蒙蒙的一片,办公区本就暗淡的环境也开始变得异常诡异,整个十五层所有的电话在这一瞬间开始狂响,氛围瞬间变得紧张了起来。   丁白他们还没跑两步,就看见刚刚跑出去的人又折返了回来,嘴里念着:“那边也出不去,被围了。”   丁白还在想这个被围了是个什么概念,就看那帮人的身后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爬,等到距离拉近他才看清楚,这他妈的哪里来这么多妖魔鬼怪?   办公室的地上匍匐着一群肢体扭曲的鬼,他们的身体交织在一起,细看的话能看出那些躯体上密密麻麻的订书针。   这些趴在地上的鬼,每一具身体都像是被拼凑在一起的,有的男性身上的居然有一只脚变成了一只手。   一群人慌乱的找了个方向继续跑,丁白扯着的NPC边跑边吐,路上的汤汤水水洒了一地不忍直视。   只是好景不长,跑了没一会儿前面就没了路。   “走不通了!”前面的庄家大声喊着。   应该还有其他的出口。丁白心想,这么大的一栋楼里不可能没有安全通道。于是他再次拎起吐的昏天黑地的NPC问了一句:“别吐了,安全通道在什么地方?”   NPC此时双脚发抖,颤颤巍巍的伸手指了一个方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在此被丁白扯着跑了起来。   顺着NPC刚刚指的位置,丁白一行人找到了安全通道。出门之后他们想都没想就开始往楼下跑。   此时也没有人在意这个没什么人走的安全通道里会不会有危险,一行人脚下如同抹了油,跑的飞快,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突然陈知非发现了不对劲。   “别跑了,不对劲。”陈知非让众人停了下来,“刚刚我们就跑过十楼了,但是现在还是在十楼。”   众人此时才发现,以他们脚底抹油的速度跑了这半天,居然还在十楼。   “鬼打墙?”有人疑惑的问了一句。   “应该不是。”陈知非说到,“或许是因为我们当中没有人的职位是在十楼以下的,所以我们现在能活动的区域只能到这里了。”   “现在怎么办?”丁白气喘吁吁的问到。   “先进去再说。”陈知非建议,毕竟再往下已经走不通了。   好在十楼现在还算是安全,虽然也是黑布隆冬的一片,但是很安静。   陈知非将安全通道的门关上,为了以防万一他没上锁,几个人找了一个会议室决定先休息一下。   所有的庄家都是刚刚才进入这栋大楼,就算白天大家都对周围的环境有了一定的了解,但是关于晚上闹鬼的时间却还是不怎么熟悉。   现在,唯一能知道关于晚上闹鬼事件的突破口就在这个NPC上,只不过经过刚刚那么一遭,现在这个NPC已经吓得不敢说话了。   “虽然在短时间内叫你面对这件事情很残忍,但是,如果你不说我们所有人今晚都有可能会死在这里。”丁白走到NPC的面前说到。既然整栋楼里就这么一个NPC ,那线索肯定还得从他嘴里才能套出来。   “关于闹鬼这件事情,你知道多少?”   “我知道的不多,很多信息都是从公司八卦群里得知的,如果你们想要知道更详细的内容我可以给你们看聊天记录。”NPC缓过劲儿来面色苍白的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丁白,“虽然没信号,但是应该还能看到聊天记录。”   丁白接过他的手机,找到了那个所谓的八卦群。   -领导下了命令,关于闹鬼的事情现在不能提,所以咱们群里说的事情千万不要说出去。   -说到底这事儿肯定是真的呗,你看现在的工作制度都变了,上班时间提前两小时,杜绝加班。   -这摆明了就是证实了闹鬼这件事情。   -那肯定的,不然你想,十七楼那个被电梯拦腰截断的人,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意外。   -还有二十楼那个。   丁白顺着聊天记录往上翻,这个所谓的八卦群除了聊闹鬼的事情,还有很多其他的事情,很多相关信息分散的时间很开,丁白只能顺着话题继续往上翻。   一条一条的信息在丁白面前闪过,他在白板上分别记下了事件的发生点和死亡原因。但是由于信息庞杂,记录的过程很复杂。   “我想去上厕所。”人群中一个女生小声的对旁边的女生说到,他们是这组庄家中唯二的女性。   在这种情况下,如此尴尬的事情变得更加难以启齿。好在另一个女生比较放得开,跟庄家们提议能不能找几个人陪着一起上厕所。   “你们在厕所外面等我们就行,如果出了什么事情也好相互照应。”另一个女生说到。   于是,在场的人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留在会议室里等待丁白查验消息,另一部分跟着两个女生去厕所。   丁白在一堆八卦新闻中找了很久,最后总算是找到了里面所有关于闹鬼的事件。   “从聊天记录开始,首先是十七楼的电梯坠楼事件,据说是有人在加班的时候坐电梯出故障,身体被电梯拦腰截断,被发现的时候一半身体在十七楼,一半身体在一楼。根据监控显示,是他自己走到电梯门口按下电梯并直端端的躺在电梯门中间。”   “再然后是二十楼的会议室窒息事件,说是有两个人共同加班却都在会议室窒息死亡,而经检测发现会议室的门并没有锁,人是可以自由出入的。监控显示这两个人在会议室里突然掐住自己的脖子挣扎,最后死了。”   “十一楼的是吞键盘,十楼是死在了厕所洗手池里。”   “其余楼层并没有诡异事件发生,这里面也没有提到十五楼的鬼来电。”丁白在白板上记录下所有事件,冲着陈知非说到“那你接到的电话和那个女鬼是怎么一回事?”   “十楼的死在厕所洗手池?”突然有人问了一句,“可是刚刚有人去厕所了!”   糟糕!在场的人心里咯噔一下,立马冲着洗手间跑去。   跟着两个女生一起上厕所的几个男生看见他们跑过来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双方还没有说上话就见丁白他们冲着厕所喊了一句:“人呢?”   “还没出来呢。”几个男生看他们的表情也觉得事情不妙,赶紧问了一句,“出什么事儿了?该不会这层楼也......”   丁白在洗手间门口喊了几身没听见里面的回应,他想都没想直接冲了进去,进去的一瞬间就看到了一个女生已经倒在了水池里没了呼吸,而另一个女生正抓着自己的头发往水池里摁。   女生的手指攀扶着水池两边的边沿,指尖死死的扣在边缘青筋暴起,水池里的水洒了一地,地上是女生挣扎的脚印。   丁白二话不说冲上去抓着女生的手将女生从水池里扯了出来,一阵翻天覆地的咳嗽之后便是女生的嘶吼。   “有鬼!有鬼!救命!”   “救命!她要杀我!”说完,女生便晕了过去。   几个人慌忙的将女生抬了出去,剩下几个人盯着趴在水池里已经没了呼吸的另一个女生的身影。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他们之间就死了一个人。   晃动的水池里映出墙上镜子里的人影,丁白和陈知非站在原地面面相觑。是巧合吗?在他们刚刚找到关于这层楼的闹鬼事件发生地的时候。   他们本以为躲过那个拿着订书机的女鬼就算暂时安全的时候,突如其来的死亡却再次给他们敲起了警钟。   几人退回会议室,气氛却异常紧张。昏迷的女生还没醒,得知消息的NPC疯魔的更加彻底,嘴里念着有鬼,救命等词汇缩在角落里发抖。   十楼的洗手间淹死。   十一楼的吞键盘噎死。   十七楼的拦腰截断。   二十楼的掐死。   从聊天消息里能够得出准确死亡原因的信息就这些,只是关于其他楼层丁白他们暂时还未得到消息。包括已经出现过的十五楼的订书机女鬼。   庄家想要获得金花牌肯定与这些事件有着莫大的关联,只是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找到金花牌。   还有这场赌局之前的下注,庄家死亡人数这个赌注肯定与这些闹鬼事件息息相关,从那个女生死亡之后再也没有人敢踏出这个会议室一步了,所有人心里都在想着赌局开始之前自己下注的那个数字。   能活几个人?   会议室的氛围不怎么美妙,众人盯着丁白写着闹鬼事件的白板不知道在想什么,陈知非站起身来的时候吸引了一众的目光。   “我想去洗手间看看。”陈知非说到。   “我跟你一起去吧。”丁白毅然站起身来,“既然确定了这层楼唯一危险的地方是这个洗手间,那么其他人在这里应该是安全的。”   几个庄家交换了一下眼神,决定跟着他俩一起去,剩下的人留守在会议室里等。   此时的时间已经到了后半夜,几人走出会议室发现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很多水,水渍是从洗手间里流出来的,泡着尸体的水池里的水漫了出来,已经流到了外面。   几人小心翼翼的涉水而过,进了洗手间,陈知非上前将水龙头关上。   “当时你们站在外面并没有听到呼救声对吧?”陈知非转头问几位跟过来的庄家,其中有两个正是刚刚站在洗手间外面等待的人。   “没有,因为情况特殊所以我们当时也不敢松懈一直听着里面的动静,确实是没有听见呼叫声。”一位庄家思考了一下说到。   “水流声呢?”陈知非又问。   “不太清楚,毕竟是女洗手间我们也不方便离得太近。”对方说到。   陈知非站在水池前,溢出来的水铺满了整个台面,台面上的镜子反射出水光,突然他告诉其他人往外站点。   “站到镜子照不到的地方。”陈知非说到,等到其他人站到面前的镜子照不到的地方,他走上前去打开了水龙头开始洗手。   水流从指尖滑过,陈知非认真且仔细的冲着手。这幅动作将丁白几个人都看傻了,这是要干什么?   正在疑虑之时,丁白发现脚底下的水似乎开始变得粘稠,他低头抬了一下脚,隐约觉得踩在脚底下的水似乎变了颜色。   再抬头,他便看见陈知非面前的洗手池里的水逐渐增多,慢慢的蓄满了整个洗手池。而陈知非此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慢慢的低下脑袋似乎想要将自己的脑袋埋在蓄满水的池子里。   作者有话要说:   大晚上的写这章我都觉得自己胆子大~ 第80章 再次通话   眼看着陈知非即将将自己的脑袋埋进水池子里,丁白急了,他抬脚想要上前却发现自己不能移动,低头一看流淌到脚边的水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深红色的粘液,那些粘液像是长满了触手一般将他死死的按在原地。   丁白焦急的抬头想要叫醒陈知非,却从他的视角看见了一只手从陈知非面前的镜子里伸了出来,似乎想要按住陈知非的脑袋淹进水池。   “陈知非!”丁白大声喊了一声,着急之间最后一个字都破了音。   与此同时正低头往下埋的陈知非像是突然惊醒似的抬起头,目光对上了镜子里的那只手。只见镜子中一张与陈知非面容一样的脸正冲着他笑。   那一张笑脸上带着预谋已久的深意,只是他没想到镜子外的陈知非也突然笑了起来,在飞快的瞬间里抓住那只想要缩回去的手,接着就是一拳打在了镜子上。   夸嚓一声,镜子应声碎裂。破碎的玻璃镜面洒了一地,一张黑色金边金花牌滑到了水池里。   陈知非关上不断流水的水龙头,伸手拿出水池中的金花牌,手离开,水池里的水染上了一层血迹。   困住丁白的粘稠液体瞬间消失,他拔脚冲进洗手间里面,只看见了空荡荡的一面墙和碎了满地的玻璃,以及陈知非还在滴血的手。   “卧槽他妈的,你吓死我了。”丁白扯过旁边的擦手纸按在了陈知非手上的伤口上,“你不要告诉我你是故意这样做的。”   陈知非确实是故意这样做的,只是当他看见丁白紧张的按住自己手上的伤口,说出去的话变了味道:“不是故意,我就是猜想是不是那个女生在洗手的时候遇到了什么东西。所以就想试试。”   看着手里的金花牌陈知非又补充了一句:“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收获什么收获?收获一手血吗?”丁白有些没好气的说到,“赶紧出去处理一下吧,你这口子还挺大的。”   陈知非点点头,被丁白牵出了洗手间。回去的路上丁白一直在念叨他。   “有什么想法能不能先说出来,不要一个人直接上手就干,你再怎么能干不也是个肉做的?”   陈知非耳朵里听着丁白的抱怨,嘴角不自觉地挂上了一抹笑容。   会议室的人早就听到了那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等他们回来的时候一个个的都在问发生了什么事情。看见陈知非受伤之后众人面上的表情都不太好,好在只是轻伤,没有人出事。   不过当他们看见陈知非手里的金花牌的时候,气氛突然变得有些诡异了起来。   “金花牌?”   “这是在刚刚那个洗手间里找到的?”有人说。   “怪不得你们两个刚刚提议想去闹鬼的地方看看,看来是早就知道金花牌在闹鬼的地方了。”另一人说到。   丁白正低头给陈知非包扎,听到这句话不免有些生气的抬起头,盯了那人一眼说到:“你什么意思?是在抱怨我们瞒着你搞到了金花牌?刚刚可是你们自己选择留在这里的不是?”   “是我们自己选择的,但是那是在你们隐藏了信息的情况下。”那人怼了回来,“倒是你们鬼鬼祟祟的又是出主意又是主动去闹鬼的地方,分明就是想让我们什么都捞不到。”   “我算是明白了,赌局开局之前下注的时候你们两个恐怕选择了最小的数字吧。”对方咄咄逼人,直接将这件事情扯到了开局下注的身上,摆明了就是想让丁白二人坐实他们只认为这场赌局只有他们两个能活着出去。   丁白怒火中烧,对于这种主动想要挑事的人他实在是没好话说,便指了指一旁的白板说到:“隐藏信息?消息都写在白板上了,公开透明,你自己没胆子去还怪别人?你要是那么着急完全可以自己去,还躲在这个会议室干什么?等着喝茶?”   丁白自觉咄咄逼人,但是陈知非受伤再加上这帮人颠倒黑白,一副嘴脸他实在是受不了,大门一开手一伸,意思是请便。   见丁白这幅模样刚刚那人也不再阴阳怪气,直接挑明了开始煽动原本就不怎么熟悉的人群。   “都愣着干嘛,你们要是还跟着他们一起,恐怕到最后连金花牌的皮都摸不着。”   “反正现在已经知道了金花牌从什么地方来,各位庄家自然是可以自己去找。”   一番话语之下,不少人内心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不消片刻便有人离开了会议室,到最后只剩下了丁白陈知非,和那个别吓晕了的女生,以及刚刚跟他们一起去洗手间的一位庄家。   还有那个一直缩在角落里不敢出声的NPC。   “什么人呐.....”丁白嘴上抱怨着,手上继续给陈知非包扎伤口,“我实在是看不惯这种挑事儿的人。”   “嗯。”陈知非轻轻的应答,“他们本就打算这样做,只是在找借口罢了。刚刚挑事儿的哪位,在下注的时候选了一。”   “不过路都是自己选的,赌局中没有绝对的对与错,在他们眼里我们就是错的那一方。”陈知非说到,“毕竟都不是新手,有自保的手段,只是希望他们不要太倒霉。”   丁白也没在说什么,其实他也并不想与其人产生纷争,但是陈知非刚刚受伤,他心里有些紧张。   “这一层基本算是解决了,还比较安全,我们可以暂时先休息。”陈知非说到,“不过关于那些信息我总觉还不够完善,或许接下来还有变化,我们到也不着急于一时。”   剩下的几个人倒也没什么意见,休息了一会儿之后那个晕倒的女生也醒了过来,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她也决定跟着丁白他们留在这层楼。   “我一个人恐怕是不可能独自面对这些可怕的东西,但是我不会拖后腿的。”女生叫宋月,另外一个男生叫李平邑。   “没有什么拖后腿不拖后腿的,这场赌局说白了还是看谁有能力活下来。”陈知非说到,将拿到手的金花牌递给了宋月,“你拿着吧,一定要保管好,说不定有人知道了会来抢。”   “啊?我拿着你怎么办?”宋月迟迟没接过牌,她还是头一次遇见有人将金花牌送出去的。   “不着急,这才第一张。”陈知非平淡的说到。   天色逐渐变淡,会议室里的热水器突然响了一声,紧接着整个办公区的灯也亮了起来,数百台电脑同时开机。   丁白开了一眼时间,五点整。   电梯里陆陆续续的有人出来,匆忙的脚步,走到工位上就开始了一阵忙碌。   闹鬼的夜晚,也算是告一段落。   缩在角落原本一直瑟瑟发抖的NPC也变了一幅模样,嘴里念着开工了,便跑出了会议室。   “应该算是结束了吧。”丁白说到,几人走出会议室看到了陆陆续续赶来上班的职员。   也不知道是刻意的还是怎么,NPC走的时候将手里落在了会议室里,临走的时候,丁白顺手带走了。   跟宋月和李平邑约好时间和地点,几人便分散开来。丁白有些不放心的往电梯口走,回头发现陈知非就跟在自己后面。   “我跟你上去看看。”陈知非说到。   现在他们已经明白作为庄家的他们根本无需完成所谓的工作任务,看似忙碌的白天恰巧是他们的休息时间。   所以丁白倒是很愿意陈知非跟着自己一起的。   陈知非跟着丁白回到十五楼,其实他一半是想跟着丁白,一半还是想搞清楚昨晚上的那通电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电话那头是我的话那才真是有鬼了。”丁白说到。说实话那通电话鬼来电比他现在所知道任何一个闹鬼事件都可怕。   你想想,你接到一通电话结果发现电话那头说话的还是你自己!   疯都疯了......   两人回到工位上,丁白拿了电话拨回昨晚上的那个号码,等待了一会儿之后听到的是冰冷的机械声。   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或许是时间点不对?”陈知非猜测,“昨天那通电话实在下午五点之后接到的。”   所以,现在他们只好等到下午五点。   陈知非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本想着能跟丁白闲聊几句,但是丁白这个职位吧,一坐下就开始接电话,并且是接不完的电话......   *   “老丁,打通了吗?”方书函蹲在丁白工位上的一个角落里。   “打不通,不在服务区。”丁白啧了一声,“我怀疑是时间不对,要不等下班之前再打一个?”   “那你有没有怀疑这通电话是鬼打过来的?”方书函有些欠抽的说了一句。   “就算是鬼打来的我也要搞清楚!”电话那头的声音明明就是陈知非的声音,难道这家伙利用职权偷偷给自己报信了?   “随便你吧,不过我跟你说咱们就剩下一张牌没找到了,你要不打通了问问对方最后这张牌到底在什么地方......”方书函话还没说完,旁边的丁白就又接起了电话,一副非常熟练的模样。   “喂,您好!工号9526为您服务......”   方书函:“......”好家伙,倒是对这份工作越来越上手了。   一整天丁白接了无数个电话,工位上的座机像是个永动机一样一直响个不停,连喝口水的时间都不给他留,期间要不是方书函顶上,他恐怕得脱水身亡了。   好不容易等到他歇会儿,还没喘口气,电话铃又响了起来,丁白顺手一接,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喂?听得到我说话吗?”   “喂.....你是昨天那个人?”丁白此时才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周围的人几乎都走光了。   “你是丁白?”对面问到。   “我是丁白,你是谁?”丁白反问,得到回答之后他愣了愣,半晌才踢了一下旁边的方书函。   方书函一脸懵逼的看向丁白,对方皱着眉头冲着他说了一句:“我他妈,他说他是丁白。”   *   “你是丁白?你是丁白的话那我是谁?”丁白难以置信的说了一句,眼神看向陈知非。昨晚陈知非还真没听错,对面的人就是‘丁白’。   也就是说,丁白现在在跟‘丁白’说话。   见鬼了见鬼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你是丁白还是我是丁白?你要是丁白的话那我是谁?我是丁白的话你是谁?到底谁才是丁白?丁白又是谁?-没错,狗子已经疯了。 第81章 十一   “怎么说?”陈知非盯着丁白问了一句。   “他说他是丁白。”丁白一脸不敢相信,这事儿换到谁身上谁能相信?   “我就不信了,他要是丁白,那我是谁?”丁白嘴里念着,不敢相信的冲着电话那边的人问去,“你说你是丁白,有什么证据。”   “你这不是在搞笑吗?我还要拿出证据证明自己是自己?”对面似乎也不相信,怼了过来,“那你又能拿出什么证据证明你是丁白?”   两人这番对话一时间不相上下,丁白有些无奈的看向陈知非,陈知非接过电话按下了免提。   “你是丁白,能不能告诉我你现在在什么地方?”陈知非问了一句。   “我就在十五楼。”对面说到,转而继续问了一句,“等等,你是昨天接电话的那个人?你又是谁?”   “我是陈知非。”陈知非回答到,对于对面的回答他无法相信,因为此时的他们就在十五楼,而此时的十五楼除了他和丁白并没有其他人。   得到陈知非的回答之后,对方沉默了很久,半天陈知非才听到了一声小声的咒骂。   “陈知非?我他妈的服了,你不是不能滥用职权泄漏信息吗?”对方说到,“你在哪里?”   陈知非听的云里雾里,思索了一下也如实的说到:“我也在十五楼。”   对方又是一片沉默,估计也在思考为什么苏昂房都在十五楼却看不见人影。陈知非目光锁定在面前的座机屏幕上,上面显示通话时间一分十八秒,时间是2021年12月15日。他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问了一句。   “你那边是几几年?”   “什么几几年?一八年啊,你问这个做什么?”对方不解。   听到回答的陈知非和丁白相视了一眼,双方眼里均是疑惑和不解。一八年,三年前?   难道......   一种想法同时出现在丁白和陈知非心中,只是这种猜测需要去证实。于是陈知非再次提问。   “如果你在十五楼,那你能否告诉我们十五楼的闹鬼事件是什么?”   “拿着订书机的女鬼。”对方说到,“你是荷官你不知道?”   丁白差异的看向陈知非,对方居然知道陈知非之前是荷官?这件事情赌局中并没有多少人知道,难道他们的猜想是正确的?   紧接着陈知非继续问到:“十楼呢?”   “十楼是洗手间闹鬼,十二楼是有人从楼梯上滚了下去,十三楼和十四楼是失火,烧死了两个人。”对方一口气说到,“不是,你不是就在对面看着还能不知道这些事情?”   对方说的事件都是目前丁白和陈知非并不知晓的事件,听闻这些事件之后两人不约而同的沉默了。   这通电话真的是来自三年前?还是这场赌局中众多闹鬼事件中的一个?   许是这边长久的沉默引起了对方的怀疑,冷不丁的,陈知非和丁白听到对方质问了一句:“你到底是不是陈知非?”   陈知非思索了一下说到:“如果你真的是一八年的丁白,那我只能告诉你,我是陈知非,不过是二一年的陈知非。”   “什么跟什么?你......滋滋”   对方的话被淹没在了一顿电流声里,再后来通话便断了。   丁白和陈知非听着声筒里传来的电流声面面相觑,这件事情如果是真的,那么这通电话肯定不是在赌局原本的内容里。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到底是真还是假?   “你怎么看?”丁白问陈知非,他现在是完全搞不懂了,就算对方真的是三年前的自己他也没办法去证实,因为之前的事情他全都不记得了。   “需要证实。”陈知非言简意赅的说到。   “你是说他刚刚说的那些事件?”丁白说到,“不过那些事件确实有一些是我们不曾见过的,万一是赌局的手段怎么办?”   “说不清楚。”陈知非摇头,“不过就算是赌局中的手段,我们也都要去看看,毕竟......”   毕竟他俩现在手里一张金花牌都没有。   此时的时间已经再次到了昨晚那个女鬼出现的时候,两人不敢逗留快速的走进电梯,在电梯门合上的瞬间听到了十五楼此起彼伏的电话铃声。   十楼,宋月和李平邑已经等在了哪里,看见他两的时候两人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你们半天没来,还以为出什么事情了。”宋月说到,“我刚刚从十三楼下来的时候看见有人上去了。”   宋月的职位就在十三楼。   “应该是庄家,不过很奇怪的是昨晚上分散的庄家并没有聚集在一起,去十三楼的只有两个人。”李平邑说到。   “意料之中,毕竟每一层楼最多只有一张金花牌,去的人多了就不知道怎么分了。”陈知非说到,“不过我们也需要去其他楼层看看,这一层已经没有金花牌了。”   商量完毕几人决定先去十一楼看看,从十楼过去只要走楼梯很快就能到达。   几人从楼梯往上,没用多少时间就到了十一楼,正当丁白想推门进去的时候他们却听到了楼上传出来的声响,还在疑惑之时从他们的头顶掉下了一个身影。   哐当一声,狠狠的砸在了眼前的楼梯上,几乎是同一瞬间骨头碎裂的声音从掉落的人身体里传来。   “救、救救命。”然后就没了声音。   丁白抬头往上,看到了一只快速缩回去的手。他与陈知非迅速对视-十二楼滚下来的人。   掉下来的人已经没救了,血迹迅速弥漫了一地,扭曲的面孔上依稀能分辨出这人似乎就是庄家中的一员。   几人相视,心中却想起昨晚上陈知非说过的话:赌局中没有绝对的对错,自己选择的路要自己走。   不作停留,几人便进了十一楼的办公区内,不过意外的是明明整栋楼都是漆黑一片,偏偏十一楼还亮着灯,而且意外的是这层楼里还有人在办公。   噼里啪啦的键盘声在整个楼层里都还听得见。   顺着声音看过去,一堆电脑中仅有一台还亮着灯,电脑前坐着个人,戴着厚重的眼镜手指在键盘上翻飞。   这一幕倒是让丁白他们觉得奇怪,这个人是人是鬼?   带着疑惑,丁白几人靠近,从反光的电脑屏幕上看到了那个人的脸。没有歪曲变形,也没有恐怖的景象。就是一张普通的脸,只是这张脸上挂着厚重的黑眼圈。   丁白几人都靠的这么近,也不见坐在电脑面前的那人回头。无奈,丁白只好在那人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   这么一拍,原本还在疯狂码代码的人像是被电打了似的跳了起来,嘴里念着卧槽。   “卧槽!卧槽!卧槽!吓死我了!”对方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因为受到惊吓泛白的脸衬托的两个黑眼圈异常的两眼。   “你们谁啊?”对方虽没缓过神来,但是还是开口问了一句,“没在这层楼里见过你们。”   “我们是楼下的员工,你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下班?”丁白问了一句,这栋楼里的人听见下班就像听见了什么似的,唯独面前的这位不大一样。   “下班?下什么班?我要是不把这个漏洞给修复了我就直接失业了。”对方一脸你不懂码农的伤悲的表情说到。   “你难道不知道这栋楼......”丁白试图再次点一下面前的人。   “闹鬼?我知道。可是我不信。”对方说到,继续坐在自己位置上在键盘上划拉着,继而无视了身后的一群人。   这种情节倒是让丁白一行人不知道怎么办了,原本的闹鬼情节遇到一个无神论者所以终结了?   这......   面前的人电脑键盘敲的噼里啪啦的响,还挺有气势......   一行人还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的时候,坐在前面的人突然开口了:“你们有人能帮我开一下旁白的电脑吗?”   离得最近的李平邑自告奋勇的坐了下来,按下的电脑的开机键,至此一切都没什么奇怪的地方。连丁白和陈知非都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和昨晚遇见的那个NPC是同样的身份了。   本着套信息的想法丁白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这个人聊着,这人倒也是谈得来,一边弄着手上的东西一边回答丁白的问题。   “闹鬼的事情我知道,不是还有人说我们这层楼死的那个人是想不开吞键盘死的吗?”那人说着,手指在李平邑面前的电脑里输了一些内容。   “其实根本不是这样,那个人不是自己吞键盘死的。”对方说到。   “那是怎么死的?”丁白问到。   对方指挥着李平邑帮忙输了几个数字,笑着说:“他怎么可能想不开吞键盘呢?当然是有人往他嘴里塞的键盘。”   丁白刚想问你怎么知道,就见这层楼原本亮着灯光突然熄灭了,电脑发出的亮光成了这层楼唯一的光源来处,而电脑森白的亮光照在面前的人的脸上,一张翻着白眼嘴里塞满了键盘按键的脸出现在他们面前。   卧槽!   丁白心里顿时骂了一句,就说嘛怎么会有人如此敬业!   站在那个键盘鬼身后的几人倒是方便退散开来,只是坐在一旁的李平邑却不那么容易跑开了,他还没来得及站起身来就被键盘鬼一把抓住了手腕。   键盘鬼的手指在面前的键盘上敲着,一根指甲扣起一颗键盘就往李平邑的嘴里塞,被按住的李平邑摇着脑袋躲闪,却还是躲不开,一颗颗黑色的键盘直接被粗暴的塞到了他的嘴里。   李平邑欲哭无泪,这键盘鬼力气贼大,掐着他的下巴几乎将他的下巴给掐脱臼了,在千钧一发的瞬间,一把椅子出现在李平邑的视线里,碰的一声砸到了嘴里塞满键盘的鬼脑袋上。   那张翻着白眼嘴里都是键盘的鬼嘴里的键盘喷了李平邑一脸,腥臭的口水裹着键盘一股臭味,熏的他直翻白眼。   陈知非手里的凳子没放下,一顿劈头盖脸的往下砸,仿佛在砸一个沙包似的。   可奈何面前这东西就是死不了。   反而朝着陈知非扑了过去。 第82章 十二   “!!!”丁白眼看着键盘鬼朝着陈知非扑了过去,想要上去的步伐还没开始移动就被陈知非的叫喊声给止住了。   “不用管我,去找到它吐出来的键盘在什么地方!”陈知非矫健的躲开攻击,一脚将那只鬼踹出三米远。   丁白转了个方向去找被吐的到处都是的键盘,虽然他并不知道陈知非为什叫他这样做,但是既然陈知非提到这个事情恐怕他是找到了什么线索。   不过当时那鬼吐键盘的时候就跟个喷射机似的,一颗颗黑色的键盘按键飞的到处都是,李平邑的衣领里都还找出了一颗。   丁白趴在地上摸索了半天,黑漆漆的一片他根本就看不清楚那些键盘按键滚落到了什么地方,找了半天他才想起自己身上还有一个手机来着。   于是他打开昨晚捡到的那个NPC的手机电筒,趴在地上找到了几个散落在角落里的键盘按键。   “这里还有几个。”宋月从旁边的工位上也找到了其他散落的按键。   他们这边找的仔细,那边陈知非也渐渐的占了上风,趁着机会他一脚将那只鬼踹进了楼道里,接着又是一脚直接将这个翻着白眼的鬼给踹了下去。   叮铃哐啷一阵响,那只鬼便掉落了下去。   陈知非返回楼层,几人松了一口气。   李平邑一身被吐的到处都是唾沫,在旁边拿着纸擦了半天,惊吓之余还吐槽了一句:“这嘴也太臭了。”   丁白也嫌弃的擦了擦的手,捡那些键盘的时候也没顾上,现在手上都是一股唾沫味。   见陈知非走了回来,他将那些键盘按键摆在桌子上问了一句:“这些键盘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刚刚他在写代码的时候我留意了一下,感觉他在旁边写的东西似乎有些奇怪,但是我也不是太懂,联想到他是吞键盘死的,觉得可能有用。”陈知非说到,对于码代码他倒是一点都没了解过,但是关于这种赌局中的套路他还是嗅觉灵敏。   几个人朝着工位上的两台电脑看过去,等了半晌才得出结论-看不懂!   这他妈的就很无语了,最棘手的东西都被解决了但是他们却无法知道金花牌到底在什么地方。   “我虽然上大学的时候有学过一段时间的编程,但是这种代码实在是太难了,我也看不懂。”宋月说到,不过她又想起之前玩家中好像有人说过会计算机的。   “之前好像有人说过会这个的,要不让他们来试试?”宋月说。   “只能这样了。”丁白几人表示同意,顺手将那些捡到的键盘给装了起来。临走前丁白又觉得这两台电脑上的东西或许很重要,于是就用手机将电脑屏幕上的内容给照了下来。   这一番折腾下来才不到夜里十二点,丁白不仅感叹今夜怎么如此漫长。   “去其他楼层看看吧。”陈知非提议到,既然时间还早,那就多去几个地方看看。   人真的很奇怪,昨晚他们听见这些事活着看见这些恐怖的东西都还觉得心惊胆战的,现在居然开始慢慢适应了。   李平邑居然生出了种,‘对方太弱,我方很强的感觉。’   不,应该是我方队友很强。   楼道里,那个从楼上摔下来的尸体还在,陈知非往下看了一眼没看到被他踹下去的那个鬼。   往上的路漆黑一片,幸好有应急灯勉强能看得见楼梯方向。   “电话里说十二楼的闹鬼事件是什么来着?”丁白小声的问了一句陈知非。   “坠楼死。”陈知非往上看了一眼,这具尸体掉下里的时候他分明看到了有一只手出现。   “如果咱们上去证实了这件事情,是不是意味着那通电话,真的是从三年前打过来的?”丁白说到,关于三年前的事情他一无所知,电话那头出现的丁白像是挑逗起了他的好奇心,他突然很想知道三年前自己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又是怎样失去的记忆,以及,他和陈知非之间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关系。   “上去看看。”陈知非提议到。   几人对视了一眼便朝着十二楼走去,关于这个未曾了解过的楼层,众人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担忧,特别是他们之前亲眼看到了有人死在他们面前。   “打不开啊!”李平邑抓住楼梯间通往十二楼的门往后扯了一下,奈何手中的门把手都扭到了底也无法将这扇门打开。   丁白走上前去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这楼梯间的门是往里推的。”   李平邑汗颜,搞了半天闹出了一个大乌龙。于是他变换了用力的方向朝里推去,谁知这扇门刚刚被推开一个缝,立马就碰的一声被撞了回来。   “里面有人?”李平邑震惊了一下,刚刚装回来的那道力量非常大,震的他虎口发麻。   “不是人。”陈知非走上前说到。   几人相视,不是人?难道是鬼?   “是风。”陈知非捡起刚刚从门缝里吹出来的一张纸说到,“一起把门推开吧。”   男生多的优势在此时就显示了出来,三个男生抵住门一起用力,将那扇门直接给撞开,瞬间一股非常强势的推力扑了上来,站在后方的宋月直接被吹的往后连退数十步撞在了栏杆上,紧接着一个重心不稳直接头朝下翻了出去。   陈知非眼疾手快扑上去堪堪抓住了宋月的胳膊,背后的风劈头盖脸的一阵乱砸,里面楼层里的文件和纸片飞的到处都是。   宋月瘦小的身板挂在栏杆上就跟个随风飘扬的旗帜似的,陈知非手臂收紧,使劲儿将宋月从栏杆外面给拉了进来。   “赶紧进去,把门关上!”陈知非迎着风大声喊了一句,被灌了一嘴的风。   丁白和李平邑两个人抵住门,等陈知非他们进去之后也飞快的钻了进去,一松手那扇门再次碰的一声关上。   “卧槽!”李平邑盯着面前的景象不由自主的骂了一句脏话。   这层楼简直糟糕透了!   屋子里的东西飞的到处都是,桌椅板凳到处乱飞,地上散落着各种文件,那些更小的东西就像是天女散花似的乱飞着。细看,四周的窗户居然都消失不见了。   而这一股奇怪的风居然是就是从消失的窗户外面吹进来的。   “这......”丁白和陈知非对视了一眼明白了刚刚掉落在楼下的尸体是怎么回事了。估计也是和他们刚刚一样,打开门一股狂风吹了过来,直接将死掉的那位庄家给吹下了楼,而那只伸出来的手其实是想拉住掉下去的人。   那既然是这样,就意味着这层楼里还有一个人。   谨慎如陈知非自然也是发现了这个问题,不过此时这屋子里乱的就跟糟了八十个江洋大盗轮番洗礼似的,还真是很难找出另一个人在什么地方。   不过好在楼梯间的门已经关上,屋子里的风也没了之前那股可以把人推下楼的气势。应该是因为玻璃全都消失了,风从外面吹进来,打开楼梯间的门从成了一股强有力的穿堂风。这股穿堂风关上门之后在屋子里形成了一个小循环,这也是为什么空中一些小重量的东西还在飘。   不过既然已经有人来过了,不知道金花牌找到了没有。   “这层楼,好像没什么鬼......”李平邑刚想说就被一旁的宋月给打断。   “千万别毒奶啊!你想想刚刚楼下。”   这话倒是真的,这栋楼每层楼都是奇奇怪怪,保不准还有什么怪东西等着他们呢。   “呸呸呸!”李平邑对着空气呸了三声,“无意冒犯无意冒犯!”   这一幕倒是好笑,搞得紧张的氛围都放松了很多。   陈知非看着在屋子里飘着的纸絮,伸手抓住一张巴掌大的纸,拿到眼前看了一眼觉得有些奇怪,这上面好像是画的画?   “这是漫画?”丁白也看了一眼,陈知非随手抓住的纸片居然是画稿。   “这好像是个出版公司。”宋月眼见的看到了墙上的公司名字,“怪不得这地上全是纸。”   “跟这漫画有关系?”丁白看了一眼陈知非,发现对方有伸手抓了一张纸下来。按照之前的套路,这些飞在空中的漫画碎片肯定与闹鬼事件有恨的关系。   不过,这么多,难不成还得全部抓下来?   于是搞笑的一幕出现了,几个人在这层楼里蹦跶着够那些飘飞在空中的纸片,宋月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带盖的垃圾桶,将他们抓住的纸片全部都装在了里面。   几番折腾之后,漂浮在空中的碎纸片被他们捡了个七七八八,那些碎的可怜的纸片自然是被放弃了,要不然光他们几个人恐怕得抓到明天早上去。   “找个地方拼一下看看。”   于是几个人找到了这层楼唯一一个没用风的会议室,只不过这个会议室四周都是玻璃,在这股妖风的威胁下也是岌岌可危。   宋月伸手将垃圾桶里的纸片倒在了地上,刚刚抓完纸片的几个人又开始了拼图的活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玩什么益智游戏......   “这上面画的场景为什么这么熟悉?”丁白拼着拼着发现了不对劲,这漫画里的场景不正是他们所处的这栋楼吗?   “还有更熟悉的。”宋月将自己拼好的一张图给其他人看,画面里显示的正是他们几个人趴在地上拼图的模样。   “这......”益智游戏的场景瞬间切换成恐怖片氛围。   随着他们速度加快,那些散碎的纸片内容越发的清晰,而众人的神色也愈发的难看。   因为这个漫画好像是在记录他们的踪迹,从十一楼开始,到现在他们聚在一起拼图片,甚至还有更多还没开始的内容。   比如,之后他们就在柜子里找到了那个藏起来的庄家......   丁白手握住柜子门,使劲一拉一个人稀里糊涂的滚了出来,几人仔细一看这不是跟他们分道扬镳的庄家吗?   这名庄家先是一脸震惊,之后更是震惊了,他嘴一张一合的念着:“不可能,不可能。”一边像是见了鬼似的又往柜子钻。   丁白一把擒住庄家的领子将人给拖了出来,直接问了一句:“你跑什么跑?”   “有鬼啊!真的有鬼!我刚刚上来的时候那个电脑就一直画画,好多纸片一直往外飞,画上面显示着我们所有人都死了!都死了!没有一个人活着!”   “那些画在哪儿?”丁白领着对方的领子冷声说到。   “我撕了。”这名庄家一屁股坐在地上,念着完了完了。   宋月将所有的纸片拼好之后,解开了这名庄家说的一切。厚厚的一摞纸上,画面交迭,一幕幕都是他们的踪迹。   甚至,画上还画了他们所有人都被一股狂风吹落楼梯,血流成河。   看完这些画面之后,丁白呲笑了一声:“这东西你也信?我现在打你一巴掌,这上面可没画。”   说是这么说,但是丁白可不会真的去打人,并且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忐忑。   话音刚落,楼里突然出现了一阵笔尖滑动的声音。众人闻声看去,看到了会议室里唯一的一台电脑前的电子笔正悬空在绘画板上划动着。   而随着划动的声音,另一边的的打印机启动,一张纸吐了出来。   纸上,丁白的面容跃于纸上,旁边的对话框里蹦出一句话。   -这东西你也信?我现在打你一巴掌,这上面可没画。   作者有话要说:   好好的周末,结果这两天早上九点分别有两场球赛,蹦跶了一上午全身酸疼.....   所以说,运动平日里不可松懈。   另外,希望各位看官给点海星。   狗子在这里祝大家身体健康! 第83章 我也是   “这这这......”李平邑直接结巴了,拿着那张纸手抖个不停。   画纸上,丁白的神情和容貌分毫不差的被展现出来,甚至连他刚刚说的话也一直不差。   旁边的打印机还在不停的往外吐纸张,一幕幕场景与他们现在的处境一模一样,那一张张飞出来的纸张挑动着在场的人的神经。   哒哒哒哒   画笔在绘画板上的动静在屋子里显得格外的清晰,听的丁白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他伸手在眼皮上拍了三下嘴里念着:“我他们就不信了,把你的插头拔了你还能往外吐纸。”   说着便想上前去扯掉打印机的插头,结果上去的时候有些傻眼了。这个鬼打印机根本就没有插插头!   “操!”丁白难得的骂了一句脏话,右眼皮跳的更厉害了。   “先回来吧。”陈知非走上前去抓住丁白的手将人带了回来,“不要着急,这些情节本来就是为了我们设定的,所以这些内容跟我们相关也没什么。”   “不过时间肯定是要抓紧了。”陈知非的目光从玻璃墙跳了出去,玻璃墙外的风声越来越响亮,似乎过不了多久这个会议室的玻璃墙就会倒塌。   哒哒哒哒   那支画笔还在不停的响动,像是一个笔耕不辍的赶稿人。   “现在怎么办?”丁白问到,“如果实在不行,我们要不先出去再说?”   “也好。”陈知非说到,比起这种毫无头绪的环境,自然是安全的地方最好。   商量了一下,几个人决定先回到楼下,或者上楼。这一层楼,如果可以的话倒是可以先放在一旁。   决定之后几人准备从这间会议室出去,出门的一瞬间他们就明显感觉到外头的风确实是越来越大了。   李平邑走在最前面,用力打开了通往楼梯间的门,门打开的一瞬间刚刚惊人的穿堂风再次出现,屋子里的纸片瞬间飞的到处都是,旁边的架子砰地一声倒在了地上,差点砸到站在旁边的陈知非几人。   “快走。”陈知非嘴里喊着,声音顺着风飘的飞快。   李平邑前脚才迈出一步,后脚就感觉到身后一股巨大的风吹了过来,像是有人在背后推了自己一把似的直接朝着楼梯口的栏杆撞了过去。   丁白眼疾手快一把捞住李平邑,两个人狠狠的撞在了门板上,紧接着刚刚才打开的门又砰地一声给关了起来。   再想打开的时候根本就打不开了。   “糟糕!门打不开了!”   “回会议室!”陈知非飞快的喊了一声,几个人听到声音之后朝着会议室跑。电光火石之间他看见那些漂浮在空中的纸片朝着几人飞了过来。   陈知非侧身一扇,只感觉脸上一痛,似乎流血了。   原本看起来毫无杀伤力的纸片,在被风加速之后变得异常锋利,划过陈知非的脸时,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   慌乱中几个人挤成一团回到了会议室,那个不断舞动的画笔还在不停的画着,打印机里吐出的纸张也多了一些刚刚他们所经历过的内容。   看来,他们短时间内是出不去了。   怎么办?几个人脑子里几乎同一时间想到了这个问题。   原以为暂时躲避也许能逃过这一劫,可是看着模样他们还必须得面对这个东西了。   丁白看着那个不断动弹的画笔真的想上去给它撅折了......   等等!   如果他们能够控制这个画笔是不是意味着可以停止这一切?   丁白的脑子好像一瞬间通透了,他想了一下从开始到现在,他们进入这层楼里就没有见过什么鬼啊怪的,唯一称得上诡异的东西就是眼前的这跟画笔和那个打印机。   若是能够让这支笔停下来,是不是意味着可以停止这一切,如果运气好的话,那这支笔直接画个他们找到金花牌那不就更好了!   想到这一招,丁白立马跟陈知非说了,但是对于这个想法陈知非也无法判断是否可行。   “管他行不行,先试试再说?”丁白说到。   思考了一下,陈知非决定可以试试。   本来陈知非想自己上的,但是被丁白拦住了,丁白撸起袖子说了一句:“我倒想看看这玩意儿有那么难搞不,而且有你在旁边看着我也放心一些。”   陈知非也觉得这样比较好,于是便让丁白去夺那支笔,自己在旁边守着,以防万一。   丁白深呼吸一口,两只手伸出去想要抓住那支笔,刚开始碰到那支笔,丁白的手还止不住跟着笔的走势走,随着他的力气加大,那支笔被他握得越来越近速度也越来越慢。   看起来丁白好像没使多大的劲儿,实际上他手上的青筋都鼓起了。僵持了一会儿,笔尖渐渐脱离画板,丁白一使劲儿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那支笔被他给拔了起来。   随着那支笔的脱离,不断往外吐纸的打印机也没了动静。   “成了!”丁白大喜,坐在凳子上擦了一把脑袋上的汗,“要不要试试直接画个金花牌出来?”   “能行吗?”陈知非有些不大放心。   “试试再说。”丁白握着笔的手往前伸了一下,虽然对于画画这种东西他不怎么在行,但是画个四四方方的牌他还是能画出来的。   笔尖在绘画板上滑动了一下,一根线条出现在屏幕上,丁白心里觉得有戏。于是便开始照着记忆中的模样开始绘画金花牌的模样。   当然丁白也觉得直接画一张金花牌摆在桌子上可能不现实,所以他画的时候特意画了一只手将金花牌从柜子里拿出来。   随着丁白蹩脚的画逐渐完善,打印机再次启动,一张纸从里面吐了出来,画风奇异的画面上,一只手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了他们找了很久的金花牌。   陈知非试着按照画的内容去找金花牌,果然在一个柜子里找到了那张期待已久的金花牌。   他正想告诉丁白可以了的时候,发现这台打印机开始疯狂往外吐纸,心中觉得不妙,一回头发现丁白此时像是魔怔了一般手指不停的在绘画板上划动。   那速度跟之前那支诡异的笔自己画画的时候一模一样!   “丁白!丁白!”陈知非跑了过去,看见丁白面的屏幕上多了很多内容,他来不及细看,想要将丁白拽离座位。可是,此时的丁白像是入定了似的死死的坐在座位上,手里的笔还在不停的划动着。   而那个打印机也疯了似的疯狂外外吐纸张。   电脑屏幕上,墨色的天空里,丁白站在顶楼的边缘,似乎想要往下跳。   陈知非看的眼皮直跳,他伸手想去夺走丁白手里的画笔,可是无论他怎么使劲儿丁白把那支笔握得死死的。   而坐在位置上的丁白一言不发的盯着屏幕,恍惚间脸上一凉,什么东西从眼眶里掉落了出来。   夸嚓一声,面前的屏幕碎裂,肩膀一紧,丁白惊醒。   陈知非死死的抱住他的肩膀将他从凳子上拖了起来。   “丁白?丁白!”陈知非摇晃着丁白的肩膀,嘴巴一张一合的喊着,“你看看我!”   手中的笔掉落在地上,丁白盯着眼前人突然很难过,他努力咽下情绪说了一句:“我没事了。”   陈知非绷紧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他抓住丁白的手说了一句:“金花牌拿到了,我们赶紧出去吧,这玻璃墙也快碎了。”   此时,这间玻璃围起来的会议室墙面上出现了很多细小的裂纹,几个人飞快的准备逃离。   走出会议室之前,丁白看了一眼还在往外吐纸张的打印机,带走了那些画满画面的纸张。   “走!”陈知非打开楼梯间的门,狂风吹得他的头发肆意飞舞,几人飞快的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砰地一声门被关上,几个人坐在楼梯间止不住的喘着粗气。   “卧槽......”李平邑缓了半天说了一句,“太他妈的刺激了。”   确实是刺激,不过这里的每一层楼,那一层不刺激?   看了一眼时间,几人发现距离五点已经没多久了,便决定先回十楼去休息休息。   只是陈知非看着丁白,总感觉此时的丁白好像有些不对劲。   一晚上的刺激事件,让几人累的无法言语,宋月和李平邑倒在沙发上直接睡着了。丁白和陈知非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坐着,相顾无言。   聪明如陈知非,他隐隐猜到丁白刚刚或许看到了什么。只是此时丁白不说,陈知非也不问。   他可以无条件的相信丁白。   “睡吧。”陈知非说到。   丁白点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   那些画面就这样再次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丁白的脑海里。   “庄家丁白。恭喜你成为本次小鬼局的获胜者。接下来你有两个选择,继续挑战大鬼局......”   “或者跟我走。”   “又是你。”。   “我选什么最后的结果不都一样,你们要么让我死,要么让我生不如死。”   “但是我这个人吧,就喜欢唱反调。”   “老子两个都不选。”   “丁白,我很爱很爱你。”   “我也是。”   “丁白我很想你。”   我也是。   陈知非盯着丁白熟睡的脸,看到了放置一旁的厚厚纸张。他伸手拿过那些画满内容的纸,一幕幕熟悉的画面。   这些记忆里深藏的画面,都被丁白画在了纸上。   作者有话要说:   啊,我死了...... 第84章 让子弹飞一会儿   “醒了?”   丁白的脑袋顶着陈知非的肩膀晃了一下,又像是撒娇一般的蹭了一下才抬起头应了一句:“嗯,几点了?”   “都快十二点了。”陈知非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麻的肩膀,“我还以为你会一觉睡到下午去。”   丁白坐起身来,看着周围忙忙碌碌的身影,他小声的冲着陈知非说了一句:“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跟我有关吗?”陈知非小心翼翼的说到,在看到那些被丁白画在纸上的画面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了。   情绪来的突然,突然到丁白的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他好不容易调整了一下情绪,换了语气说到:“嗯,我好像记起了很久之前的事情。”   相顾无言,陈知非盯着丁白看了很久最后叹了一口气,他伸手将眼前人抱进怀里说到:“嗯。”   丁白原以为在‘久别重逢’之后他或许会抱着陈知非大哭一场,只是没想到他心里居然没有那么激动。   这种感觉就好像真的只是一场梦。   闭上眼睛之前这个人在自己的面前,醒来之后这个人依旧在自己面前。错过的那些时光,就这样被淡淡的掩盖了。   “你的耳朵......”丁白伸手摸到陈知非戴着助听器的左耳。他只知道从前陈知非跟他提起过他的耳朵里有监视芯片。   “没事了,已经解决了。”陈知非笑着说,在丁白的脑袋上轻轻的拍了拍。   拥抱只持续了一段时间就草草结束,想起了很久之前记忆的丁白虽然想一直挂在陈知非的身上,但是奈何此时的环境不大合适。   虽然周围的人都是NPC,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个地方也不大适合谈情说爱。   “其他人都回去了?”丁白看了一圈没看到李平邑和宋月。   “嗯,毕竟还有很多信息是不完全的,他们也想找找有没有线索。”陈知非说到。   话题再次转到这次赌局的种种事件上,经过昨晚的一番折腾,两人都不禁开始相信那通电话真的有可能是从三年前的丁白那边打过来的。   只是很奇怪的是,此时的丁白根本想不起当年他有播出过这样的一通电话。   “从电话那边给出的线索来看,他所说的几乎都是属实的。”陈知非说到,“或许在那个时间的你已经经历过这些。”   丁白仔细回想,由于之前消失的记忆突然回到脑袋里,太多的信息夹杂在现在的记忆中,很多细节他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   “我想想看。”丁白仔细琢磨着,“当时我和方书函是这场赌局仅剩下的两名庄家,但是关于十五楼的那个女鬼我们一直没有办法解决掉,所以我们手上还差一张牌。”   “那个时候赌局差不多也快结束了,但是我记忆中确实是没有关于这通电话的消息。”丁白确定的说到。   那就奇怪了,如果丁白都没有这些记忆,那这些该如何解释?   不过虽然丁白记不清楚关于这通电话的细节,但是他能记住其他的金花牌是怎么找到的。   记忆中,有人抢在他们之前找到了十八楼和十九楼的金花牌,二十楼的会议室窒息事件,当时的金花牌含在死去的庄家嘴里。   十三楼和十四楼两层楼在庄家寻找金花牌的时候莫名其妙的起了火,最后的金花牌是在死亡庄家的口袋里找到的。   关于十七楼的电梯坠落事件,金花牌跟着截断后半段尸体被送到了一楼,需要有人坐电梯下楼才能找到。   而十六楼的金花牌当时好像是被方书函找到的。   最后剩下的只有十五楼的金花牌迟迟没有线索。   “你觉得现在那些金花牌还会有可能跟三年前一样在同样的位置吗?”陈知非说到。   “说不准。”丁白摇摇头,赌局这个东西的可变性真的是太大了,至少在三年前的记忆里就没有他拿笔画画这些内容。   “试试看?”陈知非说到。   眼下他们也没有多余的线索,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去证实丁白的记忆。毕竟,当时的陈知非还在斜对门的那栋大楼里当个冷眼旁观的荷官。   不过在证实这些记忆之前,他们还需要去搞清楚那通电话的意义。   下午五点,不知什么周围的人都走光了。丁白抱着胳膊盯着眼前的电话,在电话响起的一瞬间立马接了起来。   “喂?”对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我是丁白。”这边的丁白说到,听着对面的人安静了很长的时间。   半晌,那边才问了一句:“我知道,不过我就想问问我怎么,不对,是你怎么又进了这个赌局?没听说过一个赌局还能进两次的啊。”   丁白简短的说明了自己的遭遇,从毫无征兆的再次进入赌局,到一成不变的红心十,再到再次进入这场赌局。   “我去,我还把自己搞失忆了?”对面有些震惊,“不过话说回来,既然你现在想起了一些记忆,就应该能知道这个十五楼的牌到底在什么地方了吧?”   “我不知道,关于十五楼的金花牌藏在什么地方我并没有想起来。”丁白说到。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始破口大骂:“那他娘的还玩儿个屁啊,我这边时间不多了你知道吗?最多再坚持两天这栋楼就他妈的要塌了!”   这边的丁白也很无语,关于十五楼的金花牌在什么地方他是真的想不起来,不过记忆中他记得最后他们还是找到了金花牌。于是他只好最着那边的自己说:“虽然我想不起来十五楼的金花牌在什么地方,但是我清楚的记得最后找到了金花牌,或许你仔细看看线索能有些头绪。”   估计对方也觉得这种自己冲着自己发火也实在是有些搞笑,无奈的笑了一声之后也说到:“也就只能这样了。不过你们那边怎么样?”   “进度缓慢,但是至少现在能想起其他楼层的金花牌是怎么得来的,还算是幸运。”丁白说到,“不过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十六楼的金花牌我记得是方书函找到了,他是怎么找到的?”   “我问问看。”那边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阵,然后说到,“丫说他就在门口捡到的......”   丁白:“......”我他妈......   搞了半天他们这边还有一个未解之谜来着。   “哎!”丁白无语的时候对面又说话了,“陈知非是不是在你身边来着?”   “嗯?在。”丁白转头看了一眼一直站在旁边的陈知非。   对面又说话了:“你让他接电话。”   丁白将电话递给陈知非,莫名其妙的很想知道电话那头的丁白会对陈知非说什么。只听见陈知非淡淡的,嗯,了一声之后,电话就被挂断。   电话挂断的一瞬间,丁白就凑了上去问了一句:“他跟你说什么了?”   陈知非的眼中不露痕迹的漏出一丝狡黠的笑容说到:“他说他想我了。”   丁白:“......”   “什么玩意儿!”丁白几乎瞬间暴走,“当着别人的面挑逗别人男朋友!当我不存在呢?他是不是皮痒了?什么玩意儿!”   陈知非的笑容瞬间藏不住了,他笑眯眯的盯着眼前的丁白,觉得甚是可爱。   骂了半天的丁白也察觉到了不对劲,话说电话那头不正是他自己吗?   吃醋吃到了自己头上那还是头一回。   转头看向陈知非已经笑的眼睛都没了,丁白这才觉得自己被耍了:“他到底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就只是叫了一声我的名字。”陈知非说到。   “没别的了?”丁白问 。   “没了,还想说话的时候电话就已经挂断了。”陈知非笑的止不住。   通完电话之后,两人回到十楼找到了已经等待了一会儿的宋月和李平邑。既然已经知道了每层楼的金花牌是怎样获得,他们就开始打算直接一路刷上去,能快点就快点。   很快就到了十三楼,在丁白的记忆中当时他找到金花牌的时候已经有人死掉了,而那两张金花牌是从烧的漆黑的庄家尸体上拿到的。   不过这一次等他们到十三楼的时候,里面已经被烧的一片焦黑,火势顺着楼层往上连带着十四楼一起也被烧了个漆黑。   通过地上留下的脚印能够判断出已经有人来过这里了,而且金花牌已经被人拿走了。   看来这一次参与赌局的庄家挺厉害的。   跳过十五楼,几人又继续上了十六楼,意外的是这层楼也安静的不像话,甚至他们在里面找了一圈都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也就是说这层楼也被人捷足先登了。   十七楼,电梯门前脚关上,后脚丁白他们就到了,几人的视线被攀爬在地上的尸体所吸引,并没有注意到不断跳动的数字,直到听见叮的一声,他们才反应过来有人快他们一步。   接着又是十八楼、十九楼、和二十楼。奇怪的是他们总是慢人一步。   这种奇怪的错过让丁白几人心生怀疑,他们不否认赌局中有人很厉害,但是这未免也太巧了一点吧。   之前还毫无头绪的听见闹鬼就害怕的缩在会议室里不敢出来的庄家,此时却勇猛的直接拿下这么多层楼?   开挂了吗?   丁白很难相信这种说法,毕竟他和陈知非也是在他想起三年前的记忆时才想到了这些楼层的金花牌是如何获得的,就算有人聪明非凡,怎么会速度如此之快?   除非,有人听到了他和陈知非的对话。   两人对视了一眼,几乎是想到了一块儿去了。   回想之前他和陈知非谈话的时候也没有刻意的躲避其他人,当时也没太注意,觉得身边忙碌的NPC不见的会闲的偷听晚上闹鬼的事情。   现在想来,那群忙碌的人群中或许暗地里躲着几个偷听的人。   而他们唯一没有谈论到的只有十五楼。   解决了其他楼层的麻烦,剩下的只有这个无论是三年前还是现在的丁白都还没搞清楚的一层楼。   或许那些人已经打算解决这个最难解决的问题了。   丁白提议他们也先去十五楼看看,结果被陈知非打断:“不着急,先让子弹飞一会儿。”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晚上有球赛,不知道能不能更新...... 第85章 十五   “你的意思是说咱们先隔岸观火?”丁白顺着陈知非的话说下去,倒不是他着急,主要是他俩现在身上一张牌都没有,昨天在楼下找到的牌陈知非给了李平邑,目前他们四个人的小团队里就他俩现在什么也没捞着。   “咱们手上还有一张牌。”陈知非说到,一句话点醒了在场的人。这着急忙慌的倒是忘了之前在十一楼他们还有一张牌没有找到。   当时他们将收集到的键盘都收了起来,作为关键的道具,没有这个键盘的存在恐怕其他人也很难解开十一楼的谜题。   “说不定他们现在就在楼下。”陈知非说到。   “那要不咱们也下去看看。”丁白提议到,反正现在剩下的楼层里也没什么值得留下的了。   于是几人又朝着楼下走去,一路下去安静的出奇,在十二楼的的楼梯口他们听到了一阵谈话声。   似乎是在争吵,从声音的不同能够判断出楼下的人数并不多,大概在三个人左右。   “每人一张金花牌就够了,我觉得我们没必要做的如此决绝。”一个人说到。   “不决绝,你知不知道我们最后能够活几个人都是定好的。”另一个人说到。   “什么意思?”有人不解的问到。   “你还不明白吗?”楼下的人呲笑了一声,“从我们在赌局开始之前下注的时候,这场赌局最后能够活几个人已经注定了。”   “有四个人选择了五这个数字,这就意味着本场赌局我们最多能活着走出去五个人。”   “如果我们不解决掉跟着我们的那两个人,那么最后能够活着走去的人可不见得有你。”   底下的人沉默了良久,才慢吞吞的说到:“你的意思是,我们存活的人数只会产生在我们下注的数字里?”   所以从一开始他们的选择中就确定了,他们最多也就只能活下五个人。   “赌局就是这样残酷,不过既然选择了去赌,我们就要活着走出去。”   底下交谈的声音被一五一十的传入到楼上的丁白他们耳中,虽然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知道这场赌局的最后存活庄家人数的,但是能从他们口中知道他们亲手解决掉了两名庄家。   “他们进去了。”李平邑指了指楼下的通道,刚刚在交谈的几个人已经进了十一楼。   “咱们就在外面等着吧。”陈知非说到,看向丁白问了一句“之前收集到的键盘还留着吗?”   “在。”丁白指了指宋月的背包,之前收集到的键盘都放在宋月的背包里。   “那我们就在外面等着就行。”陈知非说到,几人就等在十一楼的门外。   过了片刻,门里开始传来动静。   渐渐的动静也越来越大,丁白听见里面有人焦急的喊着:“你他妈的倒是快点搞这个鬼代码啊!你不是说你会这个吗?”   “我是会,但是这个代码的线索全部在那些键盘里,现在那些键盘根本就不再这个地方。”   “该死!有人把那些键盘拿走了!”   “那怎么办?我快顶不住了!”有人喊着,“要不咱们先撤?”   “走走走!”   脚步声走进,陈知非站在门口,静静的等着面前的门打开。下一秒门从里面打开,三张慌张的脸出现在他视线里,那三张脸背后那个曾经被他丢到楼下的键盘鬼紧跟其后,不过这一次键盘鬼嘴里的键盘不见了,剩下一张空荡荡的嘴流着哈喇子。   里面的人也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堵在门口的陈知非单挑眉毛,似乎没有放他们出去的想法,在三人惊赫的目光中把门给关上了。   而他人直接堵在了门口。   里面的人似乎也没想到陈知非会来这么一出,但奈何身后跟着的那个键盘鬼也不是省油的灯,众人只听见里面乒铃乓啷的砸门声裹着几声咒骂。   “这......”李平邑直接傻了眼,他还是头一看见有这种操作的。   “放心吧,死不了。”陈知非淡漠的说到,他本来对这几个人就没什么好感,再加上刚刚的谈话中得知这三个人直接害死了另外两名庄家,他便更不可能心生怜悯。   况且能够以这么快的速度集齐其他楼层所藏着的金花牌的人,不可能解决不了眼前的这个麻烦。   只不过目前他们手中虽然有这层楼的关键道具,但是却少了能够破解这层楼谜题的人。所以陈知非也并不想闹的太难看,他听着里面的哭嚎声觉着差不多的时候才打开了面前的门。   里面的三个人被撵得鸡飞狗跳,陈知非进门之后让丁白守住了门口,以一人之力复刻着之前的手法将那只嗷嗷叫的鬼给丢掉了楼下。   解决了那只鬼,剩下的就是要解决面前心怀鬼胎的人了。   “你会这个代码?”陈知非指向三人中的某一个人问到。   对方两个眼珠转向旁边的连个同伴,似乎是在求救。不过这一切都被陈知非看在眼里,他冷声的说了一句:“不用打什么小算盘,我不放你走,你们谁都走不了。”   他冲着那个神色慌张的人说到:“你过来解决这个代码,拿到牌之后我会放你们离开。”   “真的?”对方不愿相信陈知非,他心里猜测这几个人应该已经知道了是他们抢先他们收集了其他楼层的金花牌。   “当然,我不会抢你们牌,因为我要是真的想抢的话,早就下手了。”陈知非说到。   对方思索了一下,面前这个人刚刚当着他们的面直接解决了那只鬼,强的可怕。所以也只好按照陈知非所说的去做。   宋月将收集起来的键盘递给了陈知非,陈知非盯着那个说自己会代码的庄家去完成那个未完成的代码。   虽然他心中也是半信半疑,但是当那名庄家上手的时候就打消了他心中的疑虑,至少在陈知非的眼中这个人的感觉确实是会的。   盯着面前的人一步步的解决那个遗留的代码,键盘被他拼起来之后按照一种很复杂的顺序输入了一串字母之后,那个停留不动的画面出现了变化。   无数的字母在屏幕里混乱的交织成一团飞速的旋转着,达到临界值之后只听见一声细小的咔哒声,一张金花牌出现在屏幕里。   陈知非伸出手触摸着屏幕,手指奇异的抓住了电脑屏幕中的金花牌,在众人惊奇的目光中将电脑屏幕中的金花牌给拽了出来。   原本打着这张金花牌主意的三人,眼睁睁的看着金花牌落入了其他人的手中。   其中一人闷声说了一句:“牌你拿到了,是不是该放我们走了?”   陈知非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丁白让开了堵着的门,三个人灰溜溜的离开了这层楼。   “我们为什么不抢走他们手中的牌?”等那几个人走后,李平邑问了一句。   “没有必要,赌局并没有结束,指不定会有什么变化。”陈知非说到。   “而且,在这个时间点里,手中的牌越多,不见得会是一件好事。”丁白跟着说了一句。   因为今晚的插曲导致一夜之间他们的局势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本来需要一层层解决的问题,几乎在这一夜之间都解决的差不多了。   这样的速度难免让丁白和陈知非心里有些不踏实。   太快了,未必是一件好事。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宋月问了一句,目前的十层楼中只剩下的十五层,按理说他们应该乘热打铁去解决遗留的问题,但不知为什么丁白他们两个好像并不着急去解决这件事情。   “先休息吧。”陈知非说,“时间也差不多了,凡事也需要张弛有度。”   几人出了楼层,期间并未碰到另外三个人,也不知大他们三个是暂时休息了还是去了十五楼。   他们商量着先去十楼休息一下,一群人刚走到楼拐角处,一个黑漆漆的身影从他们眼前一晃而过,几秒过后一阵厚重的坠楼声传来。   “是、是、刚刚那个人!”宋月坑坑巴巴的说了一句,就在刚刚那么一瞬间离楼道最近的她看到了坠楼下去的那人脸上的惊恐。   “他们.....”   “迟早的事,那两个估计也是看在他能够写代码的份上才没有在解决其他两名庄家的时候也将他给解决了。”陈知非淡漠的说到。   这赌局里的事情,就跟之前他说过的一样,自己选的路自己负责。   十楼。   在赌局中的这段时间里,他们几乎默认十楼是他们的休息地,或许是因为十楼是唯一一个看起来不那么恐怖的场地吧。   陈知非和丁白并排靠在沙发上,此时距离五点还有不到半个小时,而他两却意外的很难睡着。   今晚发生的事情是他们没有想到的,在这之前两人的谈话也并未遮遮掩掩,原以为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可谁知道隔墙有耳,仅仅一个晚上就硬生生的将整个赌局的进展拉快了这么多。   而且,光今晚就死掉了三名庄家。   “关于那个赌注,你怎么看?”丁白问陈知非。   “心理暗示的一种。”陈知非说到,“庄家在下注的时候会自动的想象本场赌局存活人数与下注的数字有什么关系,有意无意之间就会形成只能存活几个人的想法。”   “有信心的会觉得自己会是存活下来的那个,没信心的人就会自动认为自己会是淘汰的那个。”   “因此便会导致庄家之间产生分歧,也就会出现互相残杀这样的情况。”   这种情况,且不要说普通庄家会被影响,连陈知非在刚开始的时候也会朝着这方面去想。   “真他妈的狠呐。”丁白说到,“不过经历今晚上这么一遭,我总感觉有什么事情会发生,因为实在是太快了。”   这么快的速度究竟是好是坏,此时还真的难说。   两人闲聊着打发时间,不知不觉丁白发现外面的天居然开始慢慢变量,他看了一眼手机,发现早就过了五点,而一直视上班如命的那群NPC一个都没有出现。   手中的手机飞快的震动了一下,丁白盯着这个从NPC那里捡来的手机看了一眼,上面弹出了很长一段的消息。   聊天软件上都显示了99+这么个标识。   他点开聊天软件,发现八卦群中已经炸了。   -听说了吗?昨晚咱们公司又死了三个人。   -听说了听说了,怪不得半夜收到今天不上班的消息。   -楼上记不记得前两天死的那个女的,加上那个就是四个了。   -这么说来,是不是时间到了?   -你说的是那个时间吗?   -什么时间?什么时间?   -就是最开始闹鬼事件发生的那天,据说那天晚上十五楼死了好多人,但是传闻那些人都不是公司的,所以也没闹的太大。   -楼上开玩笑有点度好吗?   -什么玩笑,这是真的好吗,那些死掉的人尸体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找了好久都没找的,据说每到了那天,十五楼到处都是可怕的东西。 第86章 通话失败   “怎么说?”丁白快速跑到陈知非的面前,自从发现这栋楼没有NPC出现的时候丁白他们就觉得可能会出什么事情。但是奇怪的是,他们一直等了好久都没有听见什么动静。   “出不去!”李平邑喘着粗气说到,“我们刚刚特意下了一趟楼,发现一楼的所有出口都被封锁,连地下停车场都出不去。”   “而且电梯全部都显示停留在十五楼,我们不敢按电梯,还是从楼下跑上来的。”宋月说到。   丁白沉默了一会儿,老实说,就算他现在恢复了之前的记忆,但是关于这场赌局最后是怎样找到最后一张金花牌的他还是想不起来。   “其实还有办法。”李平邑说到,指了指头上,“楼顶。刚刚我们在楼下查找出口的时候我发现其实咱们这栋楼的背后还有一栋楼连着,中间的距离很近,或许我们可以想办法去旁边那栋楼。”   丁白听了之后看向一旁的陈知非问到:“你觉得可行吗?”   “按理说应该是没问题的,但是我们还差一张牌。”陈知非说到,“而且这张牌就在十五楼。”   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无论如何他们都必须要得到十五楼的那张牌。   可是,十五楼的牌他们到现在也没有一点头绪。   不仅是他们,包括电话那头的丁白也没有头绪。   “或许那通电话能帮到我们。”陈知非说到,事实上,他发现经过昨晚之后,电话这头和那头的时间线好像是连上了。   双方都停留在了最关键的时刻,所以陈知非猜想,这会不会是一个突破口?   *   “你缩在这儿干嘛呢?”方书函收紧了衣领,走到缩在一旁的丁白边上。从昨晚接到那通电话开始这家伙就一直不对劲,这会儿更是像着了魔似的盯着对面的楼。   “你说咱们能直接从这儿跳过去吗?”丁白摸了摸被风吹的发僵的脸。   “你没毛病吧?”方书函直接震惊了,“这两栋楼之间看着近,实际隔了一条街!”   “啊......”丁白叹了一口气,“我就说说。”   两人什么了良久,突然方书函说了一句:“我怎么觉得你自从昨晚上接了电话之后变得很不正常。”   “前两次也没见你像今天一样盯着对面的楼发呆啊?你到底听到了些什么?”方书函百思不得其解。   “怎么说呢。”丁白走到一个背风口,点了一支烟之后慢慢吞吞的问了一句,“你相信自己能接到来自三年后的自己的电话吗?”   方书函皱了一下眉头,没听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什么玩意儿三年后三年前的?”   隔了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有些震惊的说了一句:“难道你是指这几天晚上你接到的电话是来自三年后的你自己的?”   “这不可能吧?”   “就算是,可是为什么三年后你还在这个赌局里?”   “卧槽!咱们不可能被赌局困了三年吧......”话还没说完就被丁白一巴掌拍在了脑门上。   虽然丁白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接到来自三年后的电话,而且通话的对象还有陈知非。这件事情越想越古怪,三年了还没走出这个赌局?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丁白却总觉得这通电话不像是假的,因为自始自终电话里都没有跟他们说过什么混淆视听的信息,对方似乎也很不相信能够接通这边。   脑子里乱的就像是被猫抓乱了的毛线,理也理不清楚。   “不过有件事情我得提醒你。”方书函正色道,“今晚就是最后的期限了,如果我们再找不到最后那张金花牌,恐怕咱俩还真得完蛋。”   一支烟燃尽,丁白开了楼顶的门走了进去,吹了半天风,手都冻僵了。   “直接去十五楼吧,等电话,顺便等牌来。”   “说的好像牌会自己找上来似的。”   “今晚上它来也得来,不来也得来。”丁白说。   *   滴滴滴滴......   “喂?”丁白在电话响起的一瞬间就接了起来,“听得到吗?”   “滋滋滋滋......”回答丁白的一阵电流声,他低头看了一眼电话屏幕,上面显示的是通话中。   通了啊,可是为什么没有说话的声音?   电流声持续存在了很长一段时间,通话时长也在继续的计算着,可是丁白无论怎么喊都没有听到对面的声音。   直到最后显示通话中断。   “没接通吗?”站在一旁的李平邑问了一句,“我怎么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是通话中啊。”   “不知道,全是电流声,根本听不到有人说话。”丁白说。   奇怪,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间点电话出了问题。   正在众人对这件事情产生疑惑的时候,通往楼梯口的门却发出了一声响,陈知非立即反应过来,等冲上去看的时候发现门被锁了起来。   “操!”李平邑一巴掌拍在了门上,“肯定是昨晚上的那两个人,他们这是想让我们死在这层楼。”   “没事。”陈知非淡定的说了一句,“反正最后我们都要过这一关。”   可是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是唯一的出口被锁上了,他们连退路都没有了。   丁白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伸手拿出来之后手机又连续震动了好几次,聊天软件上的未读消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升着,很快就到了九十九加。   他有些疑惑的点开消息,发现是那个八卦群里有人在不断的发送着消息。   -都看了到了吧?看到了吧?   -还真有人不怕死敢去上班?   -好像是新来的人哎,话说照片里的两个人还真坏。   -不过楼上看到了没,他们就在十五楼啊。   -不会吧?那个死了很多个人的楼层?   一条接着一条的消息不断翻新,丁白眼睛都看花了,他顺着聊天记录往上翻,看到了群里谈论的那张图。   图片里,两个人正靠在写着十五楼的楼梯口鬼鬼祟祟的锁门。   新消息很快就将这张照片顶了上去,一张新的图出现在了手机屏幕上,像是监控的一角画面中一个身着红色连衣裙的女人站在了电梯门口。   丁白仔细的放大图片看了一眼,这他妈的不正是自己的背后吗?   空气中传来‘卡达’一声响,像是有人拿着订书机按了一下。   丁白回头,发现背后不远处一个女人手里拿着一个装订册子用的巨大的订书机正冲着自己笑。   “卧槽!”几乎是同一时间李平邑发出了一声惊呼,颤抖的手指向视线的另一方,地上黑漆漆的一片,一坨巨大的东西正朝着他们怕了过来。   赫然是他们第一次看见的那些被钉在一起的尸体,只不过这一次这一坨东西似乎变得更加的庞大。   “那、那、那个女生。”宋月吓得一边结巴一边伸手指向那一坨东西的方向,“那个死在卫生间的女生!”   冲着他手指的方向,他们看见了那一坨东西中一个披头散发的脑袋,赫然就是之前死在十楼洗手间的女生。   女生的头颅和躯体已经分了家,躯体已经混在一坨中找不到在什么地方,但是头颅却被订书针钉在另一具躯体的手臂上。   眼前的景象无法形容,丁白只觉得自己像是看到了一堆匍匐在地上的动物正朝着自己爬过来。不过幸好,因为体积庞大,那一坨东西的移动速度算不上很快。   但是棘手的不是这个,是他们另一个方向的女鬼。   那女鬼见了他们像是见到了一堆没有装订成册的文件似的,举着手里的订书机就冲了过来。   “跑跑跑!先跑!”危机时刻,陈知非大喊一声喊醒了愣在原地的几个人。   好在这一层楼的办公区域也算是很大,绕着圈跑也还能勉强躲过,只是好景不长,只听见一阵阵的撕裂声,那一坨趴在地上的东西似乎开始慢慢的分解。   一道道影子从地上散开,瞬间那一坨爬行的东西变成了很多个爬行的东西,有的东西连腿都没有,用脑袋顶着往前爬。   陈知非推倒一片办公桌拦住了朝他爬过来的诡异东西,他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女鬼想了一个办法。   “丁白,带着他们解决掉地上的东西,我来解决这个!”   丁白反应迅速,带着李平邑开始清除地上的东西,虽说这一坨分解成了无数个小坨,但是有些分解出来的东西四肢都不健全,在地上爬的比乌龟都慢。他找了一个椅子往地上一放,横着往前一推像是个推土机似的推开地上的东西。   可是就算这勉强能算是个办法,但是却解决不了根本问题,那些被推走的东西又回再一次的爬回来。   几个人累的满头大汗,根本腾不出手来帮另一边的陈知非,而此刻的陈知非已经被那女鬼手上的订书机打的浑身都是伤口。   丁白眼睛转的飞快,想要彻底解决这些棘手的东西几乎是不可能,除非能找个地方将他们都拦起来。   他飞速的在这栋楼里找着什么。应该有的!每一层楼都有的,这一层不可能没有!   找到了!   丁白推开写着会议室的门,冲着后面的李平邑他们喊了一声。   “往这边推!”   李平邑看了一眼丁白的位置,手上又爆发了一股劲儿,猛呵了一声,将抵在凳子那一头的两个东西推进了会议室。   丁白迅速关上门,让宋月守着门:“我们两个去抓这些东西,到时候我喊开门你就快速开门,等我们把这些东西扔进去你就把门关上!”   宋月点头,丁白和李平邑在此转身举起凳子冲着那些趴在地上的伏地魔砸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熬了好几天疯狂写课题,妈妈咪啊,脑浆子都熬干了 第87章 这东西原来是这样用   “怎么办?”方书函透过门缝朝外看了一眼,那个女鬼还拿着那个硕大的订书机到处转悠。   今晚的状况不是一般的棘手,首先那个趴在地上的一坨的东西就把他俩累的够呛,他跟丁白废了老鼻子劲儿才把那些个东西丢到了电梯里。   也许是运气好,那电梯从三天前开始就处于报废状态,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塞进去直接超重,哐当一声就掉下去半米将电梯门死死的卡住了。   但是好在现在他们只需要搞定这个女鬼就行,不过看眼下的情形,好像不是一件容易事儿。   因为此时的丁白受伤了,而且他们现在躲在一个会议室根本出不去。   丁白从手掌心里取出一根已经扭曲了的订书针,掌心的血止不住的往下流,他伸手在自己的上衣上狠狠的拽了一把,很快袖口就被血迹浸染。   “容我想想。”丁白吐出一口,之前的慌乱让他不慎受伤,虽然不是很严重,但是眼下他们还没有办法将外面的女鬼给解决掉。   “那个订书机是个大麻烦。”这女鬼也不知道从哪里搞来这种大型的订书机,不仅能往人身上甩钉子,还能到处乱砸。   “这样,一会儿咱们出去之后,我去吸引女鬼的注意力,你想办法把她手里的订书机给抢过来。”丁白蹭了蹭了手掌,血算是暂时的止住了。   “行。”方书函没有二话,丁白怎么说他就怎么做。   两人趁着机会飞快的冲出会议室,丁白冲出去的后朝着那个女鬼大喊了一声:“你大爷我在这儿!”   下一秒女鬼朝着丁白飞速的跑来,方书函趁机绕到背后,环视了一周看到了一旁掉在地上的一个座机。   丁白绕着圈的跟女鬼斡旋,心里想着,要不是这层楼的空间够大,他们还真说不定能坚持这么久。心里想着,丁白没注意到身后跟着的女鬼突然消失不见了,他飞速的跑过一个路口,脚步却顿时停了下来。   女鬼就站在距离他不到两米远的位置。   “操!忘了她可以绕道!”丁白心里骂道,想转身跑,女鬼却发应迅速的扯住了他的头发,额头一凉,硕大的订书机出现在丁白的脑门上。   完球了!丁白心想。   此时一道黑影从丁白眼前飞快的划过,哐当一声撞在了女鬼拿着订书机的手,抵在脑门上的订书机朝一边掉落在地上,丁白听见方书函在旁边喊了一声:“你二大爷在这儿!”   丁白抓住女鬼扯着自己头发的手,屁股使劲儿往后一撞,跟这女鬼一起齐刷刷的倒在了地上。   刺啦一声像是什么东西撕裂的声音,丁白感觉到抓住自己头发的手松开了,他飞快的一打滚朝着旁边滚去,顺手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订书机,一边跑一边冲着方书函喊:“他二大爷,赶紧跑!”   两人着急忙慌的跑回之前的会议室,关上门靠在门上喘着粗气。   丁白喘了好几口粗气,最后才颤颤巍巍的说了一句:“他妈的,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自己要完球了。”   “我他妈这辈子扔东西都没有这么准过。”方书函也在旁边喘着气儿的说到,老实说他刚刚特别害怕自己把电话扔到丁白的脑门上。   那估计陈知非会把他弄死在赌局里。   他俩躲在会议室不敢出声,意外的是外面此时也安静的不像话。   方书函觉得不对劲,趴在地上准备从门缝里往外看看,靠近门缝他意外的看到了一个带着一丝丝皮肉的订书针,正想捡起来他发现门缝外面好像有东西。定睛一看,尼玛,一张脸耷拉着班长皮正趴在门缝里往里看。   “卧槽!”方书函没忍住叫出了声,“他妈的那个女鬼趴在地上朝里面看呢!”   刚刚喊完,外头就传来了敲门声,砰砰砰的门板被撞的一阵响。   “糟了,糟了,这门迟早会被她撞坏,你赶紧想想办法!”方书函急的大喊。   一旁的丁白也是急的满头大汗,他猜想外头那女鬼应该是想要他手上的这个订书机,他妈的这个订书机到底有什么值钱的?   正想到这里,一直被撞击的门遭受不住攻击碎裂开来,一张耷拉着脸皮的脸出现在破碎的门洞里,女鬼的半个身子直接卡了进来。   “还给我!”女鬼尖啸的吼着。   见状,丁白想都没想直接一订书机敲在了女鬼的脑壳上,这一敲女鬼脸上摇摇欲坠的脸皮达拉的更加厉害,一阵尖叫冲女鬼的嘴里发出。   “这玩意儿居然是这么用的。”丁白盯着手里的订书机看了一眼,随机便毫不留情的朝着女鬼一顿疯狂的砸。   一顿疯狂操作之后,女鬼卡在门洞里一动不动,几乎是半个身体的皮都耷拉了下来,这时他们才发现,这女鬼全身上下的皮都是拼凑起来的,所有的皮肤连接处都是用订书针给钉起来的。   “死了?”方书函看了一眼一动不动的女鬼,大着胆子伸手推了一下女鬼的脑袋,这一推,摇摇欲坠的脸皮啪叽一声掉在了地上。   “操!”方书函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脏,看到地上的皮之后发现了什么,“不对,这皮里面有东西。”   女鬼掉落的一张皮程反面铺在地上,红彤彤的皮肤组织里一块刺青格外的清晰。丁白看着刺青突然觉得这东西有点熟悉,像是金花牌的模样!   “你说有没有可能随后一张牌不是正儿八经的牌的模样?”丁白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你是说,这个刺青就是金花牌?”方书函皱着眉头想了一下,“其实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不过这张刺青明显不是完整的,其他的部分......”方书函顶着卡在门洞里的女鬼看了一眼。   天地明鉴,他对这个女鬼根本没有其他的意思,扒了人家衣服查看也不过是为了找金花牌。不过也是在等他们扒了这个女鬼的衣服他们才发现,这女鬼身上的皮肤颜色参差不齐,应该是不同人的皮肤拼凑起来的。   可是,除了刚刚他们意外发现的那块皮上有刺青之外,其他的皮肤并没有刺青。   方书函最后顺手把女鬼的衣服给穿上了,碎碎念的说到:“如果这里没有,那么剩下的刺青很有可能就在电梯里头那坨东西的身上。”   所以,丁白和方书函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想到了那个卡在楼层中的电梯。   你说当时他们把那堆东西给丢电梯里干嘛呢?   “有吗?”方书函伸着个脑袋问电梯里的丁白,此时的丁白正在那个卡在楼层中的电梯里翻找那一坨东西中的刺青。   “找到了!”丁白掀开这一堆胳膊大腿,最后在一个手臂的内侧找到了另外半张金花牌图案。   “赶紧上来!”方书函伸出手递给丁白,丁白顺着劲儿从电梯里爬了出来。   “拼一下试试。”方书函将另外一张皮也递给丁白,两张皮一对接,一张完整的金花牌图案出现在眼前,“卧槽,我说怎么找了这么久都找不到最后一张牌,这他妈的能找到也算是咱两运气好。”   丁白用订书机将两张皮给订在一起,顺便再次感叹这订书机的用途还挺多。   找到了金花牌,这场赌局也算是正式结束了,方书函松了一口气说到:“走吧,该出去了。”   “嗯。”丁白应了一声,准备朝楼梯口走,只是一瞬间,面前的方书函被一个红彤彤的东西撞了出去。   丁铃哐啷一阵响,两具身体狠狠的撞在了电梯顶盖上,吱呀呀一阵响,瞬间卡在楼层中的电梯像是一个迅速下坠的陨石一般在丁白眼前消失。   “咚!”的一声巨响,丁白的心跳都静止了一拍。   “方书函!”他撕心裂肺的一声喊,回答他的是重物坠落后的轻微余震。   “操!”   “我操你妈!”   “我操你大爷!”   楼道中正往上走的陈知非顿住了脚步,下一秒他飞快的朝着楼上跑去。   *   “我操!”丁白避开一只伸过来的手,要不是他反应快门里面的那只手直接抓到了他脸上。幸亏李平邑的反应快,迅速关上门夹住了那只手。   那只手张牙舞爪的挥舞着,似乎想把丁白的头皮给扯下来。   丁白气不过,抓着门把手狠狠照着那只手一压,那只手狰狞着扭曲着缩成一团,此时的丁白却意外的看到了那只手小臂内侧的黑色刺青。   这东西......   一声尖啸从陈知非的方向传来,丁白飞快的回头,发现那女鬼手上的订书机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到了陈知非的手里。   或许因为这个原因,那女鬼像是突然暴走了似的开始横冲直撞,桌椅板凳倒了一地,陈知非利落的脱离战场,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跑了出去,很快就消失在丁白眼前。   “你看着!”丁白抓着李平邑让他守住门口,“我去帮忙!”   李平邑乖乖的受灾门口,丁白一溜烟朝着陈知非消失的方向跑去。不得不说这层楼大得离谱,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丁白就找不多陈知非人影,他四处游走,一转头,看见女鬼站在自己身后。   “我操!”他在没忍住骂出声来,急忙往后退,女鬼瞬间就盖了过来。   丁白眼看跑不过,顺手抓起一个东西看也没看直接扔了过去,夸嚓一声,玻璃杯碎裂,尖锐的断面直接划破了女鬼的脖子,松垮的皮翻开,一颗订书针带着一块皮肉掉落在地上。   这一举动直接惹怒了女鬼,她叫嚣着朝丁白扑了过去。此时陈知非赶到,二话不说拿起手中的订书机狠狠的敲在了女鬼的身上,订书机尖锐的棱角带走了女鬼身上的皮肉,一阵尖啸似乎要将楼层震碎。   只是这声吼叫的持续时间并不长,因为此时的陈知非根本不打算停手,手里的订书机跟不要钱的疯狂的砸在了女鬼的身上。   一次次的狠砸,让女鬼那本来就不牢固的皮肤变得支离破碎,一张熟悉的图案出现在丁白的眼前。   “等一下!”丁白突然说到,“我似乎知道牌在什么地方了!”   临走前,李平邑看着倒在地上的女鬼有些不敢相信的问到:“把金花牌纹在了身上?我操!这么变态?”   “可不是嘛......”丁白说到,“话说咱们牌是找到了,可是咱们怎么出去?”   “电梯,赌局按理说已经结束了,电梯应该可以用了。”陈知非说到,几个人上前试了一下,发现真的可以用了。   等他们离开后,丁白在刚刚慌乱中掉落的手机响了一下。   -那几个人居然活下来了!   -不过门外的那两个似乎不知道。   -他们好像想进去哎。   -太可怕了!(图片)   图片里,两个人试探性的打开楼梯间的门,一个红彤彤的身影飞快的朝那两个人扑了过去。   “好像有人在叫救命。”宋月说了一句,“会不会是那两个人?”   “管他的,谁叫他们不安好心来着。”李平邑接了一句,“不过,咱们不是按的一楼吗?怎么这电梯在往上走?”   几人目光看向电梯屏幕,之间跳动的数字逐渐增加,最后落在了三十楼。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2021年就要过去啦~ 第88章 筹码008号   三十楼的楼层是空的,与下面的楼层布局虽然没有差别,但是缺少了一些设备,看起来像是荒废的一层。   不过空荡的空间倒是很容易就看见敞开着的门,再加上门外的光线很亮,导致他们几个人一走进这层楼就看到通往楼梯口的门。   抱着试试心态几个人决定去看看那扇门外面是通往什么地方,走进去后他们才发现门外是继续往上的楼梯,上面似乎有风吹来,丁白的头发向后飘着。   “好像到顶了。”丁白斜着往上看了一眼,通往顶楼的的门开着,一大片光就是从那个位置落进来的。   “上去看看吧。”陈知非走上前拉起丁白的手,朝着顶楼走去。   楼上的风吹的人脸上火辣辣的,几个人刚刚上楼就被吹的眯起了眼睛,空中飘荡着灰色的飞絮,这栋楼的旁边隐约能看见相似的一栋楼矗立在不远处。   “这什么东西?”李平邑伸手抓住眼前的灰色飞絮问了一嘴。   丁白和陈知非默契的往楼下看了一眼,果然,这栋高楼已经开始慢慢的消散。   “时间不多了。”丁白说到,“我们得赶紧找到出口才行。”   “咱们不应该去楼下找出口吗?这楼顶上怎么出去?难道还真的从这边跳过去?”李平邑说到。   “楼下已经出不去了。”陈知非抓了一片灰色的飞絮捏碎,“你看下面,估计已经散到了三楼。”   此时的李平邑和宋月才意识,他们脚下的这栋楼已经开始逐渐消散,这意味着就算出口真的在下面他们也无法出去了。   唯一的办法可能真的就是从这栋楼跳到对面那栋楼才行。   丁白在楼顶的大平层上走动着,楼下飘上来的飞絮铺了一地,每走一步都会留下一个浅浅的脚印。   他走到旁边的一个角落,发现地上散落着三颗烟头。   伸手捡起的一瞬间,记忆扑面而来。   *   方书函掉下去之后,丁白的精神几乎崩溃,他们在这栋楼里孤立无援的待了四天,眼看着拿到了最后一张牌,结果方书函却从电梯口掉了下去。   他咒骂着这个恶心的赌局,在情绪崩塌的时刻里,陈知非赶到。   陈知非冲过来狠狠的抱住了丁白,他看向空荡荡的电梯口,猜到了方书函没了。   丁白几乎咬着牙说到,“我们已经拿到了最后一张牌,赌局不是应该结束了吗?为什么那个女鬼还能动?”   良久,丁白才说出了很久之前就想说的一句话:“陈知非,我们根本赢不了对不对?”   从赌局的开始,丁白就一直抱着玩味的态度,甚至他有时候觉得这场赌局就是一次次的逃生游戏,玩得不亦乐乎。   后来遇见陈知非,想要带他走,想要他成为自己的人。   所以丁白开始渐渐的期待新的赌局来到,他表现得热烈直白,为的就是吸引陈知非的注意里。   可随着赌局的内容逐渐困难,丁白感受到了赌局背后似乎藏着更深刻的可怕,每一次手上的金花牌数字变动一下,就意味着在上一场他在多少个人之中活了下来。   而那些没有活下来的人呢?   丁白不知道结果,所以他才想要在赌局中尽可能多的获得金花牌,目的就是为了早点离开。   本来完成这一局之后他就可以进入那个最终的鬼牌赌局,可是没想到这一局会这么难。第三天的晚上,他们进入这场赌局的玩家就没了一大半,疲于逃命之中他与方书函汇合。   渐渐的赌局里的人只剩下了他们两个,方书函和丁白一直扛到了找到最后的一张金花牌。可是他没想到,在所有的问题都被解决之后方书函却没了。   丁白突然想起很久之前看到过的一个关于赌局的帖子,那个帖子到最后永远的停更,关于鬼牌赌局的结果无从知晓。   而在赌局中,所有人都坚信没有人能真的完成鬼牌赌局。   以前的丁白是不信的,可是自从他接到来自三年后的自己的电话,突然又觉得或许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因为他们根本不可能赢。   否则,为什么三年了,他还是会再次出现在这场赌局里。   陈知非抱着丁白,他不知道如何安慰眼前的人,只能用力的抱着他。   四周安静的可怕,不知道从哪里飘来的灰色飞絮落在了丁白的眼前,他知道时间不多了,便对着陈知非说到:“我在赌局中接到了来自三年后的你的电话。”   “三年后?”陈知非疑惑的问到。   “他说他是三年后的你,我本来是不相信的,可是我现在突然又开始有些相信了。”丁白伸手摸向陈知非的耳朵,那里面有着赌局控制陈知非的东西,“我在想,我们根本赢不了赌局。”   “因为三年后我们依旧会出现在赌局里。”   “我们?”陈知非有些疑惑,“你是说我们两个人?”   “对,我接到电话第一个通话的人就是你。”丁白说到,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说,“在赌局进行中,荷官是可以参与赌局吗?”   “不可以,赌局中有严格规定的,荷官不仅不能透露赌局信息,更是不可以接触跟赌局剧情相关的东西或者是NPC。”陈知非正色到,“像是接电话这种,荷官是不可能做的,赌局能发现。”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示意里面的东西。   也就是说,丁白所听到的三年后的陈知非很有可能已经不再是荷官,而是庄家?   那肯定代表着他们曾经做了什么才会导致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记得你曾经提起过荷官手里也有一张金花牌,而且你们手里的金花牌象征着赌局的钥匙,如果出现损坏或是丢失,将会导致赌局运行的错误对吧?”丁白说到。   陈知非点点头,察觉丁白似乎有想法:“你想让赌局出现运行问题?”   “嗯!”丁白说到,“不管那通电话是真的还是假的,是真的更好,代表你已经脱离了赌局的控制,如果是假的,那咱们至少也让这个吃人的赌局付出了一些代价。”   丁白说完之后看向陈知非,他在等陈知非的回答。   “你做什么我都在。”陈知非说,“而且我也厌倦了这样的生活,灰色的、冰冷的,走到哪里都会被限制的生活。”   “那我们赌一把?”   “嗯!”   顶楼上,丁白独自站在围墙边,看着灰色的飞絮变得越来越多。   身后传来脚步声,丁白稳住情绪。虽然他不确定这样做是否能够成功,但是在接到三年前的电话的时候,他就觉得冥冥之中有些决定是逃不了的。   陈知非说着那些早就有些听腻了的话,他目光坚定的看向丁白,当丁白扑过来的时候,他伸出手抱住了丁白。   耳朵里传来刺痛,陈知非搂住眼前人,金花牌碰撞在一起的声音剧烈又刺耳,他们仿佛掉入了灰色的飞絮里,最后所有的声音都消失。   *   “怎么了?”陈知非走到丁白的身边,他看向丁白目光聚集的位置,地上散落了三颗烟头。   “所有发生的一切都是因为我们的那通电话。”丁白说。   记忆被彻底拼凑完整之后,丁白总算是明白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包括为什么他会再次出现在赌局里,为什么他和陈知非的记忆莫名消失,以及为什么在这场赌局里能接到来自三年前的电话。   或者应该说,这通电话才是导致他们在此身处这里的原因。   三年前的丁白正是因为接到了这通电话才决定赌一把,也正是因为当时的丁白赌了一次,他们才在此出现在这里。   “陈知非,我们赌赢了吗?”丁白转头看向飞絮中的陈知非。   “赢了。”陈知非慢慢走上前来,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你看,我现在自由了。”   丁白看向漫天飞舞的灰色飞絮,记忆中的画面与现在重叠,他抬头盯着陈知非说到:“那接下来我要再赌一次,你呢?”   陈知非笑着说:“奉陪。”   “跳过去!”丁白说。   一旁的李平邑傻了眼:“你确定?这个距离说不定咱们会直接掉下去!”   “赌一把,现在我们所处的这栋楼已经没有任何出口。”陈知非说,“不过我们现在都拥有一张金花牌,按理说赌局已经结束,只有完成这一跳才算是真的结束了。”   李平邑看着两栋楼之间的距离默默的咽了一口口水,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可是一路走来他知道面前的两个人到底是怎样的实力。可是就算是这样,他心里还是有些害怕。   正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旁边的一个身影像是黑夜中蛰伏已久的猎豹,一头扎进了飘满飞絮的天空。   “操!拼了!”李平邑往后退了几步,助跑,跳跃,在空中留下一声叫喊,“啊!我操!”   “操!”   李平邑迅速睁开眼,想象中极速坠落的感觉并没有出现,屁股牢牢的坐在凳子上,他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胳膊腿,发现都还健在,环视一周却发现这个房间里只有三个人。   宋月、他、和荷官。   荷官例行公事的说着那句早就烂熟于心的话:“恭喜两位庄家成为本次赌局的获胜者,相应的筹码已经反馈到了各位的金花牌上。鉴于本次赌局开始前的下注活动中,两位均为压中存活人数,因此没有相关的奖励。赌局已经结束,欢迎您的再次光临。”   宋月和李平邑对视一眼,对于没有看到出现在这里的丁白和陈知非两人同样很是疑惑,他们继续等着荷官后面的话,可谁知荷官说完这句话之后便再也没有开口。   见两人没有离去的意思,荷官难得的补了一句:“本场赌局已经结束,庄家可以自行离开了。”   李平邑缓慢的走到门口,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嘴:“那两个跟我们一起的庄家呢?他们......获胜了吗?”   荷官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容,懒洋洋的说着:“那两个啊?获胜了啊,不过他们继续进入赌局了,不用担心,对他们来说这算是家常便饭了。”   *   丁白睁眼,四周的目光尽是打量,他面前坐着八个人,一张长方形的赌桌铺在面前。一簇短暂的闪光灯晃的丁白眯起了眼,他一转头看到了周围屏幕上的一张张脸。   荷官说:“欢迎八位庄家参加小鬼局对决,本次赌局中各位将和自己的筹码共同进行对决,筹码身份已经公示,请各位确认。”   丁白转头,看向布满面容的屏幕,一张张脸缓慢划过屏幕,他看见了陈知非的脸。   筹码008号,所属对象:庄家丁白。   作者有话要说:   倒数第二个赌局了,春节前本文将会完结~   笔芯~ 第89章 摇点箱   “各位庄家好,本轮小鬼赌局采用小组赛模式,现赌局内所有庄家被分成了AB两组,A组作为庄家已全部就位,B组作为庄家手中的筹码现已全部投放在赌局,各位庄家可以从大屏幕上找到自己的筹码编号。”站在黑暗处的荷官走上前来,他一拍手,四周不断流动的的图片停止,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简易的规则示意图。   “现在对本轮赌局的规则进行讲解,在本轮赌局中,A组庄家不参与赌局内金花牌的抢夺,只需要在本赌场内投掷骰子来为自己的筹码赚取时间。赌局刚开局时,每一位庄家拥有一次免费投掷骰子的机会,根据点数大小,该庄家的对应筹码将获得1-6小时不等时间的存活时间,若庄家投中点数一,则表示该庄家对应的筹码编号在赌局中获得一个小时的存活时间,以此类推。”   “除此之外,本轮赌局中各筹码所在的区域共计含有200个摇点箱,各筹码需要在所获的存活时间内找到正确的摇点箱,以供对应的庄家进行下一次摇点,若在规定时间内筹码没能够找到正确的摇点箱,则宣告赌局失败,庄家和筹码共同淘汰。”   “在时间截止之前,若无人找到本场赌局的金花牌则全员失败。”   “温馨提示,本场赌局中的金花牌数量为一,且赌局内的200各摇点箱内并非全部拥有摇点的机会。”荷官讲完之后非常善意的面向一脸懵逼的八个人说到,“现有五分钟的答疑时间,若各位庄家有任何疑问可以提出。”   荷官响指一打,屏幕的右上角多了一个倒数时间。   丁白目光聚集在不断变化的屏幕上,从刚刚荷官所解释的规则来看,这场赌局将所有参与人员分成了两组,而这两组的人员之间分别具有联系,例如如果他是A1,那陈知非对应的就是B1,他俩又是一个小组。   而在赌局中,他作为摇点的那个人决定了陈知非在赌局中的存活时间。换句话说,只有陈知非顺利找到金花牌,他们两个才能在这场赌局中获胜。又换句话话说,只有他尽可能的为陈知非争取存活时间,陈知非才有可能找到金花牌。   所以被配对的两个人都至关重要,无形间陈知非便成为了丁白能够存活的筹码,而丁白也成为了陈知非能够找到金花牌的筹码。   规则不算太难懂,只是这里面很多细节并没有说明。比如:筹码与庄家之间能否联系?又比如200个摇点箱里正确的摇点箱占据多少成?不正确的摇点箱内又是什么?   “请问,在赌局进行中,我们可以和筹码进行对话吗?”有人先问了一个问题。   “这个说不定,也许能,也许不能。”荷官说。   “那对话时长有没有限制?”   “这个也说不定。”   “摇点箱内正确的占多少?不正确的箱子里面又是什么呢?”丁白问。   “这个问题很细致啊。”荷官有些无奈的说,“不过我只能告诉你的是,正确箱子的数量有限,谁的运气好就多一些,运气不好就少一些。”   “至于不正确的箱子吗,里面大概是一些没用的东西,比如说一本书、一支笔等等,又或者是一些有用的东西,对讲机、时间翻倍卡等等,当然这些都看大家的手气如何。”   也就是说不仅要比谁的反应速度快,还要比谁的运气好。   丁白仔细思考了一下,比反应速度大概陈知非是顶尖的,运气嘛......应该不会太差。也就是说只要他能够给陈知非尽可能的摇到多的时间,那么这一局也就不算太难。   这场小鬼局虽然难,但是丁白突然感觉只要陈知非在,应该没问题。   问答时间不算长,在荷官回答了又好像没回答的氛围中,倒数的时间走到了零。   正当众人翘首以盼的时候,突然荷官又说了一句:“抱歉,刚刚漏了一句,本场赌局中,筹码是不知道现在赌局规则的。”   操!众人不约而同的爆了一句粗口。   那也就是说,如果有人摇到了一个小时的存活时间,但是在赌局中的筹码不知道,并且那一个小之内他没有找到任何一个摇点箱的话,跟他对应的庄家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淘汰?   来不及多想,房间内八位庄家的面前分别多了一个骰子桶,荷官冲着众人一笑说到:“请各位庄家开始第一次摇点。”   丁白看向其他人,几乎毫无犹豫就有人拿起了骰子桶,丁铃哐啷一阵响之后,有了结果。   五点。   算是一个很不错的点了。   一番下来,首先摇点的人的点数都在四点到六点之间,也就是说现在所有人的时间都差不多。   丁白正想着,结果就有一位庄家摇到了一。   “不算不算!我这是失误了!我要重摇!”   “不好意思、买定离手、概不反悔!这是赌局的规矩,如果您想要重新摇点,那我只能宣布您淘汰。”旁边的荷官根本不给这位庄家机会,一句话将众人想要反悔的心思给扼杀到了摇篮里。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小插曲,接连两个人的点数都不大好,一个二、一个三。好不容易等到丁白,他心里祷告了千万遍,结果一停手杯桶里的骰子转了三圈,最后滚动到了二的点数上。   这运气......   最终的结果出来,他们中仅有一位庄家手上的点数是一。点数在四到六之间的庄家还能小小的庆幸一下,不过丁白倒是庆幸不起来,毕竟他们所摇到的点数后面的单位是小时。   一个小时和两个小时之间的差别似乎并不大。   “第一次摇点完毕,接下里各位所摇到的时间将会分配到各位配对的筹码身上,赌局即将正式开始,请看大屏幕。”   荷官话毕,四周的大屏幕被均等分成八个小屏幕,每一个屏幕的左下角标注了编号和时间。   丁白找到了编号为008 的屏幕,旁边显示着陈知非现在所拥有的时间-120分钟。   屏幕里,丁白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陈知非推门进去的时候屋里的电视机还播放着,不远处坐了一个老太太手拿着遥控器打瞌睡。他进门时发出的响动把老太太惊醒,不过老太太也没说什么继续眯着眼睛打盹儿。   算是经验老到的陈知非倒也不慌忙,他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这是一个及其老旧的屋子,屋子里的光线极其暗淡,要不是电视机还开着,他恐怕还一眼看不到这个老太太。   视线往后跳跃,一道很深的走廊出现在眼前,走廊也是很暗淡环境,不过能够看到走廊尽头摆放着桌椅,拐角的折线看上去像是楼梯口。   从楼层的挑高来看,这间屋子应该不止一层。   老太太睡的不太踏实,脚底下踩了一个十公分左右的箱子,一只手撑在下巴处淹没在阴影里。   身后又多了一道声音,陈知非回头一看,一个脑袋畏手畏脚的伸了进来。几分钟内,陆陆续续的有人来,直到最后一个人来齐,那老太太才慢悠悠的睁眼说了一句话。   “都来啦?都来喽,都来了。”   一句话就是重复着那三个字,多余的一个字都没有,就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电视里无声的播放着一些画面,后来的人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老实说,这一场赌局开始的突然,几乎是在他们完成上一场的同时就开始了这一场,而且奇怪的是这一场开始的方式也很奇怪,没有荷官,没有规则提示,他们就这样突然被凑在了一起。   有人探着脑袋朝走廊上望去,不过却无人敢上前,他们不敢确定赌局是否已经开始。毕竟没有提示,没有荷官总觉得这场赌局少了些什么。   “这是开始了吗?”总算有人按捺不住问了一句。   “不清楚,奇怪的很,没有荷官吗这一场?”有人说,虽然之前也经历过没有荷官的开场的赌局,不过这个时候NPC 多多少少也会充当一下荷官的角色,为庄家们解释一些本场赌局的规则。   而这一场的NPC,那个老太太一直靠在沙发上打盹儿......   一群人就这么等着,也不知道干啥,围着打盹儿的老太太纠结该不该叫醒这老太太。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最后实在有人忍不住走上前去推了推老太太的肩膀。老太太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着一群围着她的人也不好奇也不惊讶,混沌的眼珠面无表情的盯着面前的人。   “老婆婆,您没什么想跟我们说的吗?”那人问到。   “说......说什么呀?”老太太慢吞吞的往外吐着字,“饭在锅里,自己去吃,去吃......”   说完之后老太太又闭上了眼睛。   这一幕倒是让在场的人有些不知所措,还是头一回遇见这种自助性的赌局......   众人疑惑着不知道下一步该怎办来着,就见一个人开始朝着走廊的方向走去,有人好奇的问了一句干嘛去。   陈知非淡漠的丢下一句:“不是让自己吃吗?难道还在等人喂?”   这一句话虽然没有说的特别透,但也是点醒了在场的众人。“饭在锅里,自己吃。”那不就代表着,线索都在屋里,自己去找嘛。   于是乎,开始有人随着陈知非的脚步大胆的在屋里开始游走,企图寻找一些关于赌局规则的东西。   陈知非抢先走向了走廊的方向,刚刚进来的时候他就扫了一眼这边,光线很暗,但是也还是能够看到这间屋子挺大的,一路走来走廊上就有大大小小的好几个房间。   走廊尽头是一个饭厅,一张长方形的饭桌,摆了几张椅子,开放式的厨房往里面透着几片不大亮眼的光。   厨房对面是一个两平米左右的阳台,由于拉上了窗帘,光线也很暗。或者说整个屋子都是暗淡的。   陈知非走到楼梯拐角处,他抬头往上看了一眼,觉得这个楼层高度看起来好像不只是两层那么简单。   他正要抬脚往上走,走廊的另一侧传来了一阵声响,丁铃哐啷的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碰倒了。   一名庄家尴尬的摸着脑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小心把这个箱子给碰倒了,还好里面没什么东西。”自我安慰般的,他扶了扶胸口,扶起了倒在地上的箱子。   老太太被突然出现的响动惊的睁了一下眼睛,不过扫了一眼之后就在此闭上眼睛。   一场闹剧罢了,其余人也没有太在意,继续做的自己手上的事。   此时的陈知非已经走到了二楼,身后跟着几个人也上了二楼。不过他顺着楼梯往上发现似乎还有一层,正犹豫还要不要继续往上的时候,传来了一声惊叫。   “操!”跟上楼来的庄家惊恐的指着一个方向,“刚刚跟我上来的人,不见了!”   不见了?陈知非立马走了过去,顺着那名庄家消失的方向看过去,正是二楼的客厅。   而刚刚那几个跟上来的庄家几乎都站在一起,四周是视野是开放的,怎么可能突然一下就消失了呢?   庄家周正庆,对应筹码003号,淘汰。   屏幕上,八分之一的画面中有一个画面变暗,左下角的倒计时提示显示时间已经到零。   而座位上的八个人已经少了一个。   丁白看了一眼有陈知非在的屏幕上,左下角的时间显示-59分钟。 第90章 淘汰   才刚刚一个小时,就淘汰了两个人。   屏幕上滚动的画面中,陈知非一行人还不清楚现在是怎么一个情况,但是守在屏幕前的庄家们之间的氛围已经开始紧张了。   “一个小时这么快?”有人不敢相信,“如果照着这个速度下去,我们可能所有人都要完蛋!”   从屏幕上来看,陈知非一行人还在思索刚刚消失的那个人究竟是怎么突然消失的,从他们的状态可以看出,他们根本就还没有进入状态。   再加上现在赌局的规则完全不清楚,所有的线索都需要去猜,也不知道的花费多长时间才能够有人摸到这场赌局的规则。   陈知非的目光在四周扫了一圈,二楼的客厅足够宽敞,不过两边也分布着很多小房间,难道消失的那个人是进了其中某个房间?   他这样想着,目光集中在距离客厅最近的一个房间门上,随后陈知非推开这扇门,很意外的是这扇门如此轻易的就被打开。他原本以为这些门里应该暗藏玄机才是。   看起来像是一间书房,布局行对外面的客厅看起来异常的紧凑,引入眼帘的是一整面墙的书籍和柜子,正中间是一张很大的书桌,桌上的台灯还亮着。   陈知非走上前去,他总觉得不久之前这间房里似乎还有人待过。   像是书房这种地方,一般来说都是找寻线索的最佳地点,看见陈知非走进去之后,跟上来的几个庄家也大着胆子跟了进来。   陈知非翻找了一下书桌台面上的东西,只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书,没什么特别,不过倒是一旁的一个很精致的小盒子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伸手拿起书桌上的一个小盒子,长方形,有些厚重,拿在手里微微沉。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只很漂亮的钢笔。   与此同时,坐在屏幕前的丁白众人看见屏幕上弹出一段话,已开箱个数2/200。   早在之前某一位庄家无意碰倒在地上的箱子也是摇点箱的一种,只不过那个箱子是空的。   丁白脑子飞速思考着,从目前来看,摇点箱的造型和大小并不是统一的,而且确实应证了荷官所说,每一个箱子里的东西也是不一样的。   那也就是说,在陈知非所处的地方,任何长相形似箱子的东西都有可能是摇点箱。   只不过就算丁白清楚了这个消息,他也无法传达出去。   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陈知非能够快点找到正确的摇点箱。   只是,屏幕里陈知非好像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手中的小盒子上,他只是随意的看了一眼便将目光投在别处。   太平常了。   陈知非心里不禁想到,抛开刚刚突然消失的那个庄家之外,现在的一切都太平常了。没有惊吓,没有莫名其妙的诡异事件,闹鬼的事情也没有,NPC也佛系的一直在睡觉。   这场赌局到底该怎么开展,规则呢?   规则......   陈知非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难不成这场赌局连规则都要自己去找?   当然他也不是没有遇到过规则很模糊的赌局,但是眼下的这场赌局的规则那就不是模糊了,那简直是没有啊。   而且,陈知非朝着四周看去,丁白呢?按理说根据丁白手上的牌面来看,从上一场赌局离开来算,这一场丁白应该进入小鬼局了。   小鬼局......陈知非心里有些担心,虽然丁白一只都很厉害,但是他一个人能行吗?   叹了一口气,陈知非将飘远的思绪给扯了回来,注意力在此聚集在眼前的东西身上。首先这是一个书房,从书房的布局和书柜的高度可以判断出,这间书房应该不是给楼下老太太用的,毕竟那老太太看起来已经上了年纪,上个楼估计都很困难。   陈知非从书柜上随意抽出了一本书,内容当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从这些书籍中找到一点关于这间房子的主人是怎样的身份。   可是不太秒的是,这里的书很杂,乱七八糟的什么类型的都有。很难确定的受众是怎样的人。不过他在某一本书的一页中发现了一段标注。   内容倒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下这段标注的人不像是楼下的那个老太太,字体铿锵有力又有点潦草,应该是出自一个中年男人的手。   难道说这间屋子还有人?   陈知非不敢确定,只不过在这种情况下什么都可以适当的怀疑。   放下手里的东西陈知非将目光转向别处,但是他却有些不知道如何下手。没有线索,或者说这里的一切都是线索。   他难得的有些急躁,心里莫名其妙的发慌,总感觉自己像是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信息。到底是什么?   屋外传来一些动静,像是有人看到了东西,一声惊呼不远不近的传到陈知非的耳朵里。   他走出门一看,是隔壁的一个房间里传来的动静。里面站着一位庄家,有些惊讶的看着什么,陈知非伸头一看,知晓了原因。   这间屋子里摆放了数以百计的人偶玩具,各种造型,各种类型的应有尽有。从规模来看,最大的有半人来高,每一个人偶玩具都是用精致的玻璃盒子保护的好好的。   连陈知非看了都觉得有些疯狂,而房间里的这位庄家似乎也是这种人偶玩具的忠实爱好者,嘴里惊叹着,伸手就朝其中一个玩偶的盒子摸了过去。   此时陈知非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所以当那位庄家一瞬间被扯进那个盒子的时候,陈知非都没来得及作出反应。   也就是这么一瞬间,陈知非眼睁睁的看着刚刚还站在地上的人,瞬间就被关进了一个透明的盒子里蜷缩着。   里面的人疯狂的拍打着玻璃,却又因为姿势是蜷缩着的所以动作扭曲又微弱,陈知非试图打开玻璃盒子的门,却发现这东西好像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开的。   这样的动静引来了其他的人,陆续赶来的人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惊,但是却又想不到办法将人解救出来。   闹腾了半天,陈知非发现虽然这位庄家被关在了玻璃盒子里,但是却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就好像只是简单的被困住了而已。   只是被困住了。   陈知非觉得很奇怪,他见过各种各样的陷阱,还是头一见到这种只是把庄家困在里面的盒子。这种陷阱无非只能起到一个拖延时间的作用罢了,其余的什么也做不了。   等等......拖延时间!   陈知非突然灵光一现,难不成这个玻璃盒子的目的就是为了拖延时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就证明时间对于他们来说是个很重要的东西,至少在这场赌局里是这样的。   他目光再次看向这间屋子里大大小小的玻璃盒子,思绪却在此摇摆不定,难不成和这些玻璃盒子有关?陈知非心里想。   丁白盯着左下角不断减少的时间干着急,目前为止,陈知非是剩下的那几个筹码中唯二时间不多的人。   屏幕外的丁白急的恨不得上去把陈知非从屏幕里拉出来,告诉他赶紧快去找那个所谓的摇点箱。   可是事与愿违,此时的陈知非根本感受不到丁白的情绪,而丁白也只能看着屏幕上不断减少的时间干着急。   就在这时,丁白看见陈知非朝着面前的玻璃盒子伸出了手,他紧张的抓着自己的手指,盯着屏幕里的陈知非一动不动。   陈知非看着面前的一个巴掌大的小玻璃盒子,里面放着一个造型其他的人偶,非常的小巧,不过那个人偶的脚底下踩了一个大拇指大小的小盒子。   相比较之下,陈知非觉得这个小盒子跟这个人偶实在是有些搭不上,一个是非常可爱的小人偶,另一个是平平无奇的小盒子。   好奇心驱使他想要打开面前的玻璃盒子看个究竟,而且他还就那样去做了。   拿到小盒子的一瞬间他就有种很熟悉的触感,这个小盒子跟他之前在书房里摸到的那个钢笔盒的质感是一样的,微微发沉。   他伸手打开大拇指大小的小盒子,本以为这么小的盒子应该不会做的这么精致,结果没想到还真的能打开。   只是,里面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陈知非无奈的叹了一口,想要将盒子关上,却在一瞬间感觉周围似乎都停滞了。   与此同时,盯着屏幕的丁白看到屏幕上跳出一排字;008号筹码,找到正确的摇点箱,现摇点箱个数为4/200。   一个骰子桶出现在丁白面前,荷官眯着眼睛对丁白说;“恭喜008号庄家,请摇点。”   摇点来得突然,丁白看了一眼陈知非所在的屏幕,时间停止在23分钟,他松了一口气,拿起骰子桶的时候在心里祈祷,大一点,大一点、大一点!   骰子蹦跶着转了几圈,最后停在了五点。   丁白咬着牙暗自庆幸了一番,如此一来,陈知非变成了时间最多的一个。   随着丁白手中的点数确定之后,屏幕上陈知非所剩余的时间变成了323分钟。   陈知非的手指动了一下,下一秒他将小盒子原路放回之前的位置。但是他总隐隐约约的觉得刚刚自己好像停顿了一下,错觉吗?   旁边被关在玻璃盒子里的仁兄还扭曲的缩在盒子里,他似乎也感受到了自己只是被关在了里面,从一开始的着急也变成了无可奈何。   “兄弟。”盒子里的人费劲的说了一句,“劳驾您能不能想个办法把我弄出来?”   陈知非点点头说到:“我去找个东西看能不能把这个玻璃盒子砸开。”   陈知非独自下楼,剩下的人在二楼继续找的之前消失的一个人,从刚刚发生的一切来猜测,之前消失的那个人很有可能跟哪位被关在盒子里的庄家是一样的情况,所不定此时也被关在了某个盒子里。   啧,躲猫猫吗?   他从厨房里翻找出一把剔骨刀,原本想找个棍子或者是锤子来着,但是这栋房子里的房间太多,他也没时间去找。觉得差不都就打算上楼,路过走廊的时候发现那个窝在沙发里打盹儿的老太太还在睡。   没时间细想,陈知非边上了楼,只是等他回到那间屋子的时候却发现玻璃盒子里的人已经出来了。   此时玻璃盒子的门开着,没有破碎的痕迹,陈知非猜想着会不会是被困住的时间到了,那名庄家自己走了出来。   正巧遇见一名庄家从楼上下来,他随口问了一句:“刚刚哪位出来了?”   “谁?玻璃盒子的那个?你们两个不是在一起吗?”对方也是一脸胡涂,反问了陈知非一句。   陈知非觉得不对,让他赶紧让所有人都到一楼集合。   等所有到齐之后,他们发现,不知不觉中他们从刚开始的八个人变成了六个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有人被淘汰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小红薯上面天天有推送说白羊座2022年是顺风顺水的一年。为什么我这2022年才刚开始又是呼吸道感染、又是感冒还外加被烫手?吗的?难道是我的星座不是白羊座?emo了 第91章 54/200   赌局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规则又是什么?   陈知非坐在门厅里的沙发上,面前的电视播放着看不懂的内容,老太太现在已经不打盹儿了,开始对着电视笑眯眯的说着一些听不清楚的话。   所有人都缩在这个小的可怜的门厅里,尽管如此,人数还是少的可怜。   六个人。   陈知非怎么想都想不清楚淘汰的两个人到底做了什么,淘汰原因是什么?   仔细回想之前发生的的事情,间隔时间并不长,从有人发现有庄家莫名消失之后他们其实已经展开了行动。可是就是在行动的过程中另一个人也消失了。   到底是什么东西导致两位庄家接连消失?   陈知非的目光毫无目标的在这栋房子里徘徊,是没有打开门的房间?说错了什么话?还是说他们做错了什么事情?   毫无头绪。   只能用毫无头绪来形容这件事情。   当然他们之中也有人怀疑这个老太太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事情,只是在数次的对话中他们发现这个老太太根本就是答非所问,一丁点儿靠谱的信息都没有。   已经有人按耐不住开始在屋子里到处晃悠,陈知非也漫无目的的站起身来。老实说一直耗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况且对于这里的东西他们还不是完全了解。   他试图还原刚刚两位庄家的行动轨迹,从一楼到二楼,这一路上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陈知非的目光落在一旁斜放着的箱子旁边,这是之前有位庄家无意间碰倒在地的那个箱子。看着这个箱子他似乎想起了什么。   “消失的那两个人中,是不是有一个碰倒了这个箱子来着。”陈知非突然发问,在屋子或站或坐或走的庄家被他吸引了注意力。   一名庄家说到:“好像是这样的。”在他的记忆中,消失的两名庄家里确实是有一个人碰倒了这个箱子。   箱子,玻璃盒子,都是这种看起来四四方方的物体。   难不成这两位庄家消失的原因是因为他们碰了这些箱子?   陈知非还只是在心里猜测,有人已经抢先说了一句话:“会不会是他们碰倒了不该碰到的东西?”   “有可能,有可能!”另一个人很快就符合到,“楼上那个也是打开了那个玻璃盒子才......”   几个人在旁边交流着,言语中表达出的意思居然是不要随意碰这些箱子,很有可能箱子就是导致庄家淘汰的原因。   一旁的陈知非听了觉得不对,因为他之前也碰过楼上的玻璃盒子。   “我觉得可能不是这样,楼上的玻璃盒子我也碰过了,并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他说到。   “虽然不一定,但是大家还是都小心一些尽量不要去碰这些东西。”有人提议到。   陈知非看其他人也挺赞成的,也不便继续扫兴,反正他一直都不怎么跟赌局里的其他人有过多的交流。   其他人经过这番交流之后,倒也变得更加谨慎起来。但是赌局还在继续,他们还没解开的谜题很多,不到一会儿人群便散去。   屏幕外,丁白等庄家听到有人提出‘尽量不碰那些箱子’这句话的时候,急的简直摇拍桌而起了。   甚至有人开始冲着屏幕喊:“我求求你了,这是什么屁话?能不能转转你的脑袋瓜子,那箱子有问题啊!有问题啊!你就不能仔细研究研究?还他妈的尽量不要碰箱子!”   这一幕倒是有些好笑,不过此时屏幕前的人可没有心思去笑,因为每个人都知道他们的时间正在飞快的流逝着。   屏幕里的几个人自顾自的猜出那些箱子有问题的时候,最紧张的其实是他们这些在屏幕外看着的人。   这种被动的,只能看着的状态可是比身处在赌局中的人难受多了。   如果身处在赌局中的人坚守着不去碰箱子这件事情的话,那所人都淘汰不过是时间问题。   只是,幸好,还有一个人不信邪。   这个人就是陈知非。   丁铃哐啷的一阵响,吸引了分散在不同区域的庄家,他们疑惑着声音是从什么地方传来,不约而同的朝着声音来出走去。   房间里,陈知非将所有的玻璃盒子都打开了,从一个房间到另一个房间,他就像是个故意捣乱的小孩,看见四四方方的盒子就开,乱七八糟的扔了一地。   过来的人看见这一幕后有些惊讶,但是转念又一想,这个人开了这么多箱子,是不是意味着其实导致庄家消失的原因并非是这些箱子?   陈知非倒是没想那么多,他只不过也是想验证一下之前的猜想。   事实证明,这些箱子并没有什么问题。   搞乱了两间屋子之后的陈知非总算是停了下来,他泰然自若的站起身来,转身看向愣在门口的几个人,说了一句:“这间屋子没什么线索。”然后又泰然自若的走了出去。   众人:“.......”这哥们是在提醒我们其实碰这些箱子没什么问题对吧?   当众捣乱了一番的陈知非此时安静了下来,他独自走到楼梯拐角处,扫了一眼楼上楼下,脑子里开始翻腾。   箱子应该没什么问题,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关于两个消失庄家的行动轨迹,不论是先消失的那个还是后消失的那个,他们并不是在碰了箱子之后就消失了,都是过了一段时间。   而且这段时间的长短也不相同。   问题不出在箱子上,那还能是什么呢?   “庄家丁白,现在请你进行摇点。”荷官盯着愣在原地的丁白说到。   此时的丁白也不知道是该哭还会该笑,因为陈知非刚刚跟发疯似的乱七八糟的开了很多箱子,这些箱子中误打误撞的还真有两个是可以摇点的。   于是乎,荷官现在等着他摇点,而且还是连续摇两次。可谓是羡煞旁人。   丁白在旁人羡慕的目光中摇了两次,运气都还不错,一个三点、一个四点。   正当丁白准备收手的时候,荷官递给他一张明信片说到:“运气不错,开到了一张留言卡,你可以在上面写下不超过十个字的留言,这张留言将会作为线索被投放至剩余的箱子里。”   听到这句话后在场的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有了这张留言卡,那就意味着他们可以向身处赌局中的几人传递信息,或许他们几个人就不用再向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晃。   丁白喜上眉梢,不过只能写不超过十个字,他斟酌了一下决定问问在场人的意见。   对于丁白的这种做法,荷官欲言又止,最后也只能看着几个人商量了一会儿,在留言卡上写了一排字。   拿到留言卡之后,荷官面无表情的说到:“留言卡作为线索投放,将采用随机投放标准,谁能拿到全凭运气。”   一个响指之后,留言卡消失在荷官手中。   众人的目光在此投向屏幕,而随着赌局中的人不再畏手畏脚,被开出的摇点箱越来越多。而骰子在这个房间里响起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此时摇点箱数量54/200.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短小,因为我鼻子不通气儿~   气死了,睡觉了。   晚安,各位~ 第92章 1/2   继上一次有人消失已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不知道是不是他们歪打正着的触碰到了什么,这段时间一直都很安全。   没有人再消失,这倒也算是个好消息。   只不过陈知非的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老实说,他们根本就还不知道这场赌局的规则到底是什么?至于那两个消失的庄家是为什么消失目前也还是个未知数。   楼上楼下的房间几乎都被人前后翻找过,再这样大规模的翻找中,他们渐渐的愈发的困难。   什么线索都没有。   那些看似很奇怪的东西,被拼接到一起的时候都渐渐失去了味道。   例如一副看起来很奇怪的画,一本看不懂的书,一张模糊的照片等等,这些东西单看都好像藏了很多的秘密。只是将这些东西凑在一起,却发现根本是牛头不对马嘴。   诸多的猜测,到了最后全部都被推翻。   他们开始考虑过这场赌局会不会也是跟其他的赌局一样,有些故事要等到晚上才会发生。   于是等到太阳落山,等到屋子里昏暗的光线被电灯取代、等到打盹儿的老太太走到厨房做了好几个人的饭。   趁着老太太转身拿餐具的时间,有人小声的问了一句:“这饭,能吃吗?”   他当然不是在质疑老太太做的饭是不是黑暗料理,因为这顿饭看起来还是很可口的。只是这一天发生的事情,让所有人开始对周遭的一切开始产生怀疑,谁都摸不准谁一个不小心就再次触碰到淘汰机制。   那样的话,这一下午维护的岌岌可危的安全感,将荡然无存。   老太太吃饭的速度很慢,细嚼慢咽的吃完眼前的食物,再慢吞吞的起身,洗干净碗碟,缓慢的走到一楼最靠外的房间,在推门进去的时候难得的说了一句话。   “时间不早了,都早点休息吧,这屋里的房间你们随意选,反正都没人住。”   说完便关上房门,没了声音。   六人坐在餐桌上,没人说话的环境里,呼吸都有些凝固了。   “说句话。”有人忍不住打破了沉寂。   “说什么?实在是找不到有什么好说的。”另外一人说到。   “这场赌局里没有既定的剧情,甚至连一些其他赌局中时常听说的闹鬼事件都没有。两个人消失突然,之前猜测的箱子有问题,但是后来也被证实箱子其实并没有问题。”说话的人啧了一声,“这他妈的问题到底出现在哪里?”   一连串的问题都指出了他们现在几乎是毫无头绪,面对现在情况所有人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先休息吧,既然什么都找不到,那我们何不等等,或许重头戏还没上演也说不定。”有人说。   众人也表示同意,按以往的经验,在白天没有解决的事情,或许到了晚上就会有答案。   为了安全起见,余下的六个人决定统一在二楼休息,一是因为二楼的房间多,而是二楼的布局足够宽敞。   说个不好听的话,万一遇见什么事,二楼还算是好逃命的。   陈知非随意找了一个房间,不管怎么说,这场赌局中有足够的房间供他们休息。只是躺在床上的陈知非毫无睡意,脑子里一直在思考从进入这场赌局开始所发生的一切。   没有荷官、没有规则、这样的设定完全高出了以往经历的所有赌局。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觉得毫无头绪。   究竟是因为什么那两名庄家才会突然消失?真的没有规则吗?还是说规则其实一直都有,只是他们没发现?   他思考老太太说过的话,刚开始老太太说了一句‘都来了,饭在锅里自己去吃。’还有一句就是‘房间很多,随意选。’   这两句话会不会是一种提示呢?   陈知非翻了一个身,脸冲着床头柜,台灯他没关,不太亮的光照在地上昏黄的一片。这两句话无疑是给了庄家很大的权限,就好像告诉你把这里当作你自己的家,一样。   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   是不是意味着这栋房子里任何东西庄家都可以碰,而且不会有危险。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就证明之前消失的两位庄家,确实不是因为碰倒了箱子或者是玻璃盒子而消失的。   那消失原因是什么呢?   陈知非脑子里不断纠结着,他没发现床头柜的台灯下突然多了一个东西,而且这东西出现的悄无声息,隐匿在阴影里,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到。   在纠结半天无果后,想要伸手关掉台灯时,陈知非注意到了这个突然出现在床头柜上的东西。   一瞬间他所纠结的东西多了一些苗头。   这个盒子的触感,他是第三次摸到。第一次是在书房里的那个钢笔盒,第二次是在那个人偶收藏室的玻璃盒子里,第三次就是现在。   任何东西如果一直重复出现的话那就代表他一定具有重要的作用。   陈知非突然想到,如果说那两个消失的人不是因为碰了箱子而消失的,那会不会是因为他们碰了错误的箱子,或者说是没有碰到正确的箱子?   也就是说现在还留在赌局中的人,是因为他们都曾无意间碰倒了正确的那个箱子!   所有的疑惑在这一瞬间全部都解释清楚了,陈知非彻底明白这场赌局的规则是怎样的。   欣喜涌上心头,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手中的这个盒子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   第一个类似的盒子里是钢笔,第二个盒子里是空的,那么这个里面会是什么呢?   他打开手中的盒子,发现,里面有一张卡片,上面写了一个1/2.   1/2?什么意思?   屏幕外多了一些怨声,几个人拍着桌子开始恶语相向。   “操!这他妈的什么运气?”   “所有庄家的时间减半?还能有这种操作?”   丁白此时也很无语,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每一个身处赌局中的庄家身边都多了一个箱子,据荷官所说,这几个箱子里可能会有他们之前写下的线索在里面。   众人都在猜,会是谁先拿到那张留言卡,只是没想到先被陈知非开出了一个时间减半的卡出来。   “我记得之前就提醒过摇点箱里的东西不一定都是有用的。”荷官在一旁说到。   众人:“......”但是你他妈的也没说里面还有这种操作啊!   开头就是一顿爆击,眼看着之前因为他们胡乱开了一堆箱子而得到的时间,现在骤然减半,本来就不怎么明朗的局势,现在变得更加艰巨。   其中,最少的时间变成356分钟,还不到六个小时。   屏幕外的几个人只好祈祷其他人的手气能好一点,若是在开出个时间减半的东西出来,那这场赌局也就没有了继续的必要。   屏幕中,其余的人都陆续打开了床头的盒子,运气不错的是没有人再开出时间减半这样的卡片,其他人拿到卡片之后没有过多的思考便关了灯。   屏幕外一片漆黑。   “我有个问题,如果拿到卡片的那个人看不懂,或者说他看懂了不告诉其他人这怎么算?”有人说到。   “是啊,万一他独吞了怎么办?毕竟只有一张金花牌。”   ......   此刻,屏幕外的人才开始注意到,从一开始这场赌局就注定了只有一对能够活着走出去。   虽然身处赌局中的人不知道,可是他们这群写留言卡的人,在那张留言卡上写的是:   时间,开箱子,一张金花牌。   当时他们自以为言简意赅的写出了这场赌局中所有的关键信息,只是却忽略了当有人拿到这张留言卡时,其余的人是否还有机会?   一时间,这张赌桌上的人或不吭声的盯着漆黑的屏幕发呆,或佯装眺望,似乎大家都在逃避这个话题。   这一晚,陈知非睡的不踏实,迷迷糊糊之间他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天还没亮的时候他就听见了楼下有动静,走出房门时遇见了一个庄家从三楼下来,看见他的时候那名庄家眼神里有着慌张和躲闪。   陈知非还没发问,对方就自己先说:“我刚刚听见有什么动静,好像在朝楼上去了,我就上去看了看......”   陈知非面色如常的哦了一句:“发现什么了吗?”   “没有,没有......”快速的说完两个没有之后,对方转移的话题,“其他人呢?”   “不知道,应该还在房间里吧。”陈知非说到,反问了对方一句,“昨晚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吗?”   “奇怪的事情吗?好像没有,我睡的挺死的。”对方说到,侧身绕过陈知非,“我去叫一下其他人。”   陈知非盯着对方离开的背影,感觉他明显有些慌张,目光朝楼上看去,却被楼下的响声再次吸引过去。   楼下老太太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睡够了,此时精神抖擞的在厨房里忙活着,除她之外,陈知非没发现有其他人在一楼。   估计是听到了响动,陆续有人下来,大家似乎都睡的不怎么好,脸上尽是疲惫。   “人都来了吗?”陈知非数着人头问了一句,还差一个。   “都来了吧,我把二楼的房间都敲了一个遍。”刚刚遇到的那个庄家说到。   “不对,少了一个人。”陈知非说到。   众人意识到事情不对,着急忙慌的朝着二楼跑去,跑到一个房间里发现,屋子里的人不在,但是鞋在地上。   床上的被子有些凌乱的堆在一起,明显是有人睡过。床头柜上一个小巧的盒子打开着,地上的鞋子有序的放在床边。   盯着床头柜上打开着的盒子,陈知非皱了一下眉头。   盒子被开过,但是人却又消失了。   不应该是打开过正确的盒子,就不会消失吗?为什么......   难道昨晚上他的猜想不是对的?   作者有话要说:   陈知非说:“这他妈的规则到底是什么?好难猜啊!!!!” 第93章 1/2和67/200   错了。   所有的猜想都错了。   之前陈知非以为保证庄家暂时安全的原因是他们无意间碰到了相似的盒子,只有碰到了这样的盒子庄家才算是暂时收到了安全符。   只是,又一个人的消失彻底否决了他的这个猜想,因为这一次消失的庄家是开过床头柜的那个箱子的。   不是箱子,那是什么?   不是箱子,为什么他会在这么多箱子中感受到相似的那几个。   并且这个房间里的箱子跟他摸过的那几个是相似的,如果不是箱子,为什么这些箱子会出现?   陈知非拿起床头柜上那个相似的箱子,触感没错,确实是跟他昨晚碰到的那个相似。里面是空的,代表消失的这名庄家肯定开过这个箱子。   虽然不确定箱子里是否有东西,但是至少突然出现这个奇怪的东西在床头,肯定不会有人置之不理。   他想到自己昨晚开出的那张纸条,现在还在他的兜里。虽然不太理解上面写着的1/2是什么意思,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种突然出现的东西一定是有意义的。   “你们,有碰到过与这个相似的箱子吗?”陈知非转头问着其他人。   “有。”很快就有人回答,“不过里面就只装了一支笔。”他拿出昨晚上从箱子里得出的那支笔,跟陈知非之前开出的一支笔没什么差别。   “我也碰过这么个小箱子,不过里面什么都没有。”另一个人说到。   众人纷纷都说自己昨晚也开过类似的箱子,不过箱子里要么就是钢笔,要么就是什么都没有。   那就奇怪了,为什么只有自己开出了一张纸条?陈知非在心里想着,真的是这样,还是说有人说谎?   为了证实他的想法,陈知非再一次开启翻箱倒柜的模式。只是这一次他的目标很明确,寻找那些相似的箱子。   他一层楼一层楼的找,一群人跟在他身后搞不清楚他突然的疯魔到底是怎么了。   有了目标之后他才发现,原来这间屋子里有很多那样的箱子,一楼有,二楼有,三楼也有。不同的大小,不同的样式,唯一相同的是触手的感觉。   只是,当陈知非找到这些箱子的时候才发现,这些箱子似乎被人开过。   “你们,有人碰过这样的箱子吗?”陈知非冲着一直跟在他的身后的问到。   “箱子?这些箱子我们不是昨天就开过吗?”有人说到,“而且这间房子里的箱子有很多,这样的箱子是指什么样的箱子?”   “看似很普通,形状不一,触手微微发沉。”陈知非说到,“虽然我们昨天确实开过很多箱子,但是我肯定这不是这间屋子里全部的箱子。”   在陈知非的记忆中,昨天他确实触碰过很多这样的箱子,只是刚刚他所找到的箱子是不同的,是新的,是昨天他们没有发现的。   也就是说,这屋里的箱子是随时在变化的。   变化的箱子,为什么?   他突然想到,如果说重要的不是箱子,而是箱子里装的东西呢?   之前他的注意力一直放在箱子上,以为箱子本身才是最重要的,只是在经过这一番寻找他才想到,如果说重要的是箱子里面的东西呢?   例如那张写着1/2的卡片?   1/2究竟是什么意思?   如果这是一种计量单位,那是加还是减?如果是加,加的是什么?减,又减的是什么?   是箱子?还是其他?   其他又是什么?   一连串的疑问出现在陈知非的脑海中,他突然觉得有些无力,这还头一次产生这样的感觉。   无从下手。   是的,无从下手。不知道庄家消失的原因,就算知道了箱子有问题,但是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好像陷入了一个死局,他们只能被迫的接受不断有人消失。   “我有个提议!”人群中一位庄家说到,“我们要不要把所有相似的箱子都找出来,都找出来对比一下或许能知道一些原因。”   这倒也算是一个办法,与其独自去猜测,倒不如将所有的疑问都聚集在一起,或许还能有些突破。   于是,剩下的几个人分工,分别从一楼、二楼和三楼开始寻找陈知非所形容的那些具有特殊手感的箱子。   三楼,陈知非和另一位庄家在三楼寻找特殊的箱子,在找之前陈知非特意嘱咐其他人,或许有些特殊的箱子可能不一定是箱子的模样。   “我好像见过你。”翻找中,另一位庄家说到,“你可能不记得了,当时是在一场学校剧情的赌局里,是你带我们所有人找到了金花牌。”   陈知非手上的动作没停,回答着:“我记不清楚了。”不过事实也是这样,他进过的赌局四双手都数不过来。   “我知道你很厉害!”对方说,“我也相信你一定可以带我们完成这场赌局的!”   陈知非手上的动作一顿,转过身问:“你叫什么名字?”   “叶涛。”   “叶涛,我从来没有想过带任何人走出赌局,你能走出去说明你有实力,或者说你的运气很好。”陈知非说,“不要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赌局里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或许是陈知非言语过于冰冷,叶涛站在旁边愣住了。   陈知非无暇估计旁人的情绪,他执着于眼前的事情,去突然听到身后的叶涛说:“其实,昨晚我在箱子里得到了一个东西。”   “是一张卡片,上面写着60/200。”叶涛掏出卡片继续说到,“不过今天早上,他变成了67/200。”   卡片,第二张卡片。   除了陈知非身上的那张1/2 的卡片,现在又多了一张67/200的卡片。这两张卡片为什么不一样,67/200又是什么意思?   本来又很混乱的线索现在变得更加的混乱,突然多出来的一张卡片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反而将这摊浑水搅得更加浑浊。   “昨晚上我刚看到的时候还是60/200,但是今早上看的时候却变了数字。”叶涛说,“我搞不清楚这个卡片上的数字到底是什么意思,思前想后觉得有必要找你看看。”   “这会不会和这些箱子有关?”叶涛说。   陈知非没有说话,叶涛手中的卡片跟他手中的卡片数字有着很大的差异,就像叶涛自己说的,他手中的卡片应该是和箱子有关。   200个箱子,被找到的有67个?   这个猜想算是比较靠谱,因为除此之外,这里没有什么东西的数量会超过两百。   只是1/2的意思又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什么东西只有两个,现在被找到了一个?   两人被这两个数字搞得气氛承蒙,恍惚间听见楼下似乎有动静。   他们对视一下,飞快的跑下楼,却发现分在不同楼层的人齐刷刷的聚集在楼梯口。其中一个人颤抖着声音说:“又被拖走了一个!”   又?   “什么情况?”陈知非问到。   “刚刚我们两个在二楼找东西,结果我看见跟我一起的那个庄家被人拖了出去,但是对方的速度太快,我没看清楚。”   “你说的又,是什么意思?”陈知非抓住了问题的重点。   那名庄家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话:“昨晚,我感觉到隔壁有动静,悄悄打开门看了一眼,发现有人拖了个东西飞快的消失。”   “当时我太害怕了,不敢出声,直到早上发现有庄家消失了才感觉确定被拖走的人是小的那个庄家。”   “这种事情为什么不早说!”陈知非有些愤怒的吼了一声,他们猜测半天那些消失的庄家到底是怎么消失的,结果居然有人早就知道了。   “我不敢啊!不敢!”对方有些崩溃的喊到,“谁知道为什么那些人会被拖走,万一我说了下一个被拖走的人是我怎么办!”   沉默。   连续不断消失的人,让他们的神经紧绷着,在这个不知道规则,不知道死亡原因的赌局里,剩下的四个人该如何继续?   陈知非叹了一口,他无法去指责那位庄家,这场赌局里的所有人都无法去指责这位庄家。   谁不想活着走出这场赌局?   他默默的上楼,继续做着之前还没做完的事情,在三楼找着那些特殊的箱子。随手开过一个箱子,里面什么都没有。   叶涛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上来,他拍了拍陈知非的肩膀说到:“数字变了。”   刚刚还是67/200的数字,现在变成了68/200。   陈知非盯着手里的箱子说到:“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在刚刚。”叶涛盯着他手里的箱子,迟疑的说到,“难不成找到一个箱子,这个数字就能变化一次?”   像是验证似的陈知非又在三楼找了几个手感差不多的箱子,他随手打开一个,紧接着叶涛手里的卡片数字再次发生了变化。   还真是这样。那也就是说,这些有用的箱子真的有两百个。   屏幕外的丁白看见陈知非的屏幕上总算是再次出现了摇点的字样,他微微松了一口气,好在虽然陈知非的猜想与正确的规则还有些偏差,不过他注意力一直在箱子身上倒也是误打误撞的开出了几个摇点箱。   至少不用担心因为没有时间而被拖走。   只是,宝贝儿!你能不能再开出点留言卡什么的!丁白在心里嘶嚎!   或许是丁白的嘶嚎起了作用,屏幕里的陈知非拉开了一个抽屉,抽屉里居然有一个手机!   下一秒,属于陈知非的屏幕上弹出了一段话:请摇点确定通话时间!   “哇哦!总算是找到点儿有用的东西!”一旁的荷官开口了,“那么,庄家丁白,请摇点确定通话时间,按照规定,一个点的通话时间为十秒,以此类推,最高通话时间为六十秒。”   刚刚还在窃喜的丁白,听到这个规则有些炸毛,十秒钟能说个鬼啊!只能祈祷这次手气能好点儿。   他伸手一甩,骰子转了几圈,最后滚动到了一点。   靠!   赌局中,拿着手机的陈知非还皱着眉,下一秒这个手机就响了起来,他毫不犹豫的接通。对面像倒豆子似的甩了一串话。   “陈知非,我是丁白。你现在不要说话听我说,这场赌局的规则是时间,只有你们不断的找到正确的箱子,才能获得更多的时间。时间耗尽,你们中就会有人消失。箱子不一定是箱子的模样,可能是其他东西。还有金花牌只有一张,也就是说你们当中只有一个人能活着走出赌局。我一直都在,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祝:亲爱的临渊羡鱼,生日快乐!看到消息的时候有些晚了,本来想要在12点之前发文的,但是没写完。所以祝福来晚了。感谢您的一路相伴,每一条留言对于我来说都是意义重大。也希望临渊同学,新的一岁,万事胜意,平安快乐。笔芯~ 第94章 0/100   “陈知非,我是丁白。你现在不要说话听我说,这场赌局的规则是时间,只有你们不断的找到正确的箱子,才能获得更多的时间。时间耗尽,你们中就会有人消失。箱子不一定是箱子的模样,可能是其他东西。还有金花牌只有一张......”   起初,陈知非接到这通电话的时候是有些震惊的,但是随着丁白一连串的话说出来,他的表情愈发的严肃,直到电话中断响起嘟嘟声。   不到十秒的语音中,信息却异常的庞杂。   首先,丁白一直都在。   其次,赌局的规则是时间,而且箱子的确有问题,但是有问题的不是箱子本身,而是箱子与规则相连。   只有找到正确的箱子才能够获得更多的时间......   最后一个重要的信息是,金花牌只有一张。   只有一张金花牌,那就意味着他们之中只有一个人能活着走出赌局。陈知非看向旁边的叶涛,刚刚的通话叶涛在旁边一字不漏的全部听了下来。   “刚刚,说话的那个人是谁?”叶涛似乎还未从刚刚的震惊中惊醒过来,一脸不可置信的盯着面前的陈知非。   “我的,爱人。”陈知非想了想,如实说到。   “可是,那不是个男......”剩下的话被叶涛咽了回去,只是他脸上的震惊愈发加重。   陈知非倒是没太在意这些,他突然想到,如果丁白能够对他传递出这些信息,那是不是意味着丁白也在赌局中。   只是,他能肯定的是赌局中确实就他们几个人,如果丁白在的话,会在什么地方?错位时空吗?在同一个地方却看不见对方?   陈知非的目光朝四处看过去,目光似乎想要找到看不见的那个人。   屏幕外丁白的视线有一瞬间和屏幕中的人对上了,很快两人的视线错开。他叹了一口气,扶住了额头。   居然没听到最后一句......   早知道就先说最后三个字了......   不过也算有好事情,虽然陈知非没有听完他说的话,但是最重要的几个点他应该是听到了。如此一来,僵持不下的局面肯定很快就会被打破。   丁白看见陈知非和身边的人在商量着什么,很快他们便有了动作。首先是把所有翻过的箱子都拿到了一楼,之后召集了所有人,似乎想要搞什么大动作。   只是屏幕里的人还没开始,屏幕外却开始了争吵。   “这不公平!”一位庄家指着荷官的鼻子说到,“像这种作弊的方法对于我们其他人来说根本是公平的。”他指的是丁白与陈知非那十秒钟的对话。   “赌局开始之前我就说过来,摇点箱内的东西是随机的,开出什么都是你们自己的运气。”荷官脸上懒洋洋的神态消失,表情逐渐变得严肃起来,“如果你觉得不公平,你可以祈祷你的同伴开出有用的东西来。”   “就算是这样,那他们呢?”这名荷官指向屏幕中的一个地方,昏暗的画面中,一个人蜷缩在箱子里,随着呼吸的起伏,能够看见他佝偻着的背,“你不是说他们的时间耗尽就算是淘汰了吗?那为什么他们还在屏幕里?”   “你想知道?”荷官的表情中多了一些狠戾的味道,随即他轻轻一笑,“不用着急,很快你就知道了。”   这一抹笑容背后似乎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闹事的人逐渐安静了下来。对于荷官刚刚的言语,他莫名的觉得有些可怕。   他目光看向众多屏幕中最不起眼的那块,昏暗中,高低起伏的身躯像是蛰伏在黑暗中的困兽。   “箱子有问题。”陈知非看向众人说到。   “不是早就知道箱子有问题了吗?”另外的人说到。   “没错,但是我们的方向出了问题。”陈知非盯着被他们搜集在一起的箱子说到,“起初,我们都认为是因为我们开错了箱子才会导致有人消失。但是经过刚刚的事情大家应该直到,消失的人不是凭空消失的,而是有东西将他拖走的。”   “我一直以为是因为开错了箱子,但是就在刚刚,我得到一个消息,这场赌局的规则,是时间。”   “时间?”有人不解的问到,“箱子跟时间有什么关系?”   陈知非从地上的的一堆箱子中拿起一个放在手上,他说:“如果说,这个箱子里放的是时间呢?打开箱子,就获得了时间。”   “例如,我们每个人一开始只有一个小时,在刚开始的过程中我们没有注意到箱子,随着时间的流逝,开始有人在这间屋子里翻找,有人无意识的打开了一些箱子,就无意识获得了时间。”   “而没有开过箱子的人......”他将手中的箱子重重的的合上,“时间耗尽,被拖走。”   “可是第一个消失的人他是碰过箱子的啊。”   “他碰过的箱子不是正确的箱子。”陈知非说到,将手里的小箱子递给了其他人,“这种箱子,看似与其他箱子没什么差别,但是触手是可以感受到它很沉。”   每个人摸过这个箱子之后都陷入了沉思,有人皱着眉头说到:“我好像真的摸到过这样的箱子,就在昨天下午找东西的时候。”   也就是说,他们因为无意识的触碰过这样的箱子才获得了更多的时间,所以他们现在才能站在这里。   “那你是如何知道这个线索的,光凭猜测可是猜不到.....”有人提出了质疑。   陈知非从口袋里掏出那张写着1/2的卡片:“昨晚出现在我床头柜伤的箱子里,有这么一个东西,另外,叶涛的手里也有一张卡片。”   “我猜测,昨晚所有开过突然出现在床头柜上的箱子的人,都有类似的卡片。”他目光看向剩下的两个人,“可是你们之前告诉我,你们没有开出过这样的东西。”   “为什么说谎?”   剩下的两个人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最后其中一个人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卡片,上面写着1。   “我不知道这张卡片到底是什么意思,而且拿到他之后我感觉自己的运气不错,便想着是不是一张有用的道具......”   意思很明显,他们所有人都在藏着线索。几人看向唯一没有说话的那人,似乎此时的氛围已经无法在继续隐瞒下去,最后那个也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卡片。   上面写着:时间,开箱子,一张金花牌。   简短的几个字几乎概括了之前丁白说的一长串话,而且就算是没有听过丁白的留言的人也能够看懂是什么意思。   特别是最后几个字-一张金花牌。   一张金花牌,代表着他们之中,只有一个人能活着走出去。   气氛变得很古怪,原本还聚集在一起的人,不留痕迹的四散开来,像是一盘散了的棋子,摆在棋盘的四个方向。   他们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搞清楚这场赌局的规则是什么,却没想到最后能够活着走出的人只有一个。   谁不想,当活着走出去的那个人?或者说,谁不想活着?   老太太无声无息的走到门厅,她伸手打开电视机,无声的画面像极了此时的情景。   “我无法解释,本来赌局就是这样残忍。”拿着线索的庄家说到,“接下来,我们好自为之。”   说完,他朝着楼上走去,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人终究散去,陈知非和叶涛还停留在一楼的餐厅里,地上散乱的堆积着各式各样的箱子,开口的箱子此时像极了一张嘲笑的嘴。   “数字变了。”叶涛在一旁说到,脑袋朝楼上转了一下,“知道了线索之后,剩下的唯一事情就是找箱子。”   “这倒是比之前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好多了。”叶涛随手翻开厨房里一个装调料的小盒子,他发现这种盒子打开卡片上的数字也会有变化。但是不是每一个盒子打开都会有这样的效果。   陈知非坐在餐厅的椅子上,听着楼上楼下不断翻找的声音。他在想,或许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现在他们已经知道了箱子的秘密,想要赢得这场赌局似乎真的只有不断找箱子。但是,老实说,从昨天开始他们就开始了地毯式的搜索,这栋房子里大大小小的箱子开了不知道多少个。   但是毕竟屋子就这么大,箱子总会开完。而且叶涛手中卡牌上的数字增长的很缓慢,虽然不乏其中会存在一些漏网的箱子他们没开过,可是那毕竟只占少数。   怎样才能满足200那个数字呢?   他想到昨晚突然出现在床头柜上的箱子......会不会还有很多箱子现在还没有出现?   随着时间的变化,这样的猜想逐渐被证实,因为到了晚上,叶涛手中的卡片数字停留在了99/200。   而另一个消息是,他们找不到新的箱子了。   所有形似箱子的物体都被打开过了,甚至连厨房里装调料的盒子,厕所里装纸的盒子,甚至是马桶盖都被开过了。   但是那张卡片上的数字一直没有变化。   这一晚,没有人能睡得着,躺在床上都在思考会不会枕头底下会有一个箱子。陈知非翻身下了床,一旁的床头柜上没有像昨晚那样出现一个新的箱子。   他走出门,遇见了站在楼梯口的叶涛。   “没睡?”   “都没睡,连那老太太也没睡呢。”叶涛说。   楼下亮着灯,老太太还坐在那个单人沙发上看着无声的画面。   陈知非走过去也盯着电视,不知道演的什么东西,但是睡不着的他也百无聊赖的盯着晃动的画面。   箱子、时间、金花牌,这些琐碎的东西一直在他脑子晃悠。他叹了一口气,搓了搓脑袋,低下了头,目光注视到老太太脚底下踩着的那个东西。   这个箱子好像一直都在!他怎么忘了这个!   “老太太,您脚底下的东西能给我看看吗?”陈知非凑上去说到。   老太太没说话,倒是颤颤巍巍的移开了脚,露出了脚底下踩着的东西。这东西打眼一看还以为是个垫脚的凳子,实际上是个灰不溜秋的箱子。   陈知非伸手打开这个箱子,里面是空的。但是叶涛手里的卡片变了。   0/100。   两人像是被惊醒,环顾四周是无人的安静,电视上跳动的画面依旧无声。   什么都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陈知非:“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狗子:“是吗?” 第95章 变化   什么都没有。   没有新的箱子出现,也没有新的事情发生。时间仿佛凝固了很久,久到叶涛叹了一口气。   “我还以为会发生什么事情,看来,只是变了一个数字罢了。”   老太太拖着身子缓慢的移动回了房间,仿佛像是完成了今日的任务,现在收工了似的。   “休息吗?”叶涛有些疲惫的问了一句。   “嗯,你先睡吧。”陈知非一屁股坐在老太太的沙发上,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行......”叶涛自知不好打扰陈知非,便独自离开。   没有变化......   为什么会没有变化?陈知非的脑子中依旧对这样的情况无法理解。箱子开完了,数字也变了,不管怎么说至少要产生些新的东西。   但是为什么会没有变化呢?   他搓了搓脑袋靠在沙发上,想起丁白那段紧凑的留言。时间太短,他确定自己没有听完,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信息没有听到?   还有,关于那段突如其来的留言,丁白似乎知道他在赌局中所经历的事情,而且听那段话的内容,他好像知道的东西听到。   只是,这场赌局里至始至终分明没有丁白。那丁白是如何知道他在赌局中发生的事情的?   丁白啊丁白,你究竟在不在......   怎么睡着的陈知非有些不记得,只是一睁眼看见老太太的脸他也有些被吓了一跳。他这才想起,自己就这样窝在老太太的沙发上睡了一晚。   等他站起身来,老太太又坐了下来,继续开始打盹儿,看没有声音的电视。   其他人还没有醒,陈知非看了一眼电视机下面的时间,刚刚过五点。   这老太太也是够厉害的,每天早上五点就起床看电视,看一整天。   醒了之后陈知非也没了睡意,他走过门厅,穿过走廊来到了餐厅,令人意外的是事情发生了。   昨晚堆在餐厅地上的那些盒子变了模样,那些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箱子,此时变成了同样材质,同样打下的箱子。   而且这些箱子大的有些离谱。像是一个加大版的二十四寸行李箱,几乎铺满整个餐厅的空间。   昨晚迟迟没来的变化,此刻总算是出现了。   楼上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叶涛脚步踉跄的从楼梯上跑下来,看见他的第一句话就是:“出问题了!”   看到箱子的陈知非已经明白他要说什么,果然不出所料,叶涛下一秒就指着这些加大版的行李箱喊了一句:“碰见鬼了卧槽!楼上到处都是这样的箱子!”   “有多少?”陈知非皱眉问到。   “很多,多到离谱!”叶涛脸上的震惊让陈知非得以想象这个多到离谱是怎么样的离谱。   只是但他看到二楼的景象的时候还是被这个‘多到离谱’给震惊住了,整个二楼几乎全是这样的箱子,房间里,客厅里的沙发边上,甚至走廊两边都是这些箱子。   “楼上也是!”叶涛指了指三楼,“上面的场景不比楼下轻松,箱子多的连下脚的地方都快没了。”   这么多箱子的出现,让陈知非预感不对,他看向叶涛:“你卡片上的数字是100对吧?”   “是......”叶涛有些不敢置信的说到,“你的意思是,这些箱子就是剩下的100个箱子?”   “应该是了。”陈知非说到,细数起这些箱子,不多不少刚好100个。   这种变化说不上是好还是坏,虽然他们不必再去找那些藏着的箱子,但是这些庞然大物里说不定装了些什么。   “你干嘛?”叶涛惊讶的看着陈知非的动作,“你不会想打开这些箱子吧?”   “不然呢?这些箱子出现不就是为了让我们打开的吗?”陈知非一脸坦然的说到,既然这些东西出现了,那肯定不是拿来看的。   “问题是......”叶涛的话没说完,就见陈知非走到一个箱子面前,抓起把手往上一掀。   结果......打不开?   打不开这种情况也是很奇怪,就像陈知非说的,这些箱子的出现就是为了让他们开,现在打不开又是什么个意思?   奇了怪了......   两人疑惑的时候,房间里传来一阵骚动,他俩对视一眼,齐刷刷的朝声音来的方向跑过去。   房间里,一名庄家光着脚缩在墙角,颤颤巍巍的指着一个箱子说到:“里面有声音!”   “我刚刚听到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敲!”像是在证实这名庄家的所言,他话音刚落又出现了一阵敲击声。   哐哐哐!   “就是这个声音!”他激动的指着箱子喊到,“里面有东西!”   说话的同时,又响起了一阵敲击声,然后紧接着又是一阵敲击声响起。突然间像是触碰到了什么开关,敲击声此起彼伏。   似乎整栋楼里到处都弥漫着哐哐哐的敲击声。   “还有个人呢?”陈知非突然想起他们一共四个人,此时只有三个人在。   “就在对面。”叶涛说到,“这动静再怎么着都醒了吧。”   三人穿过箱子密布的走廊,来到了对面房间门外。密布的箱子挡在了门口,只能打开一个十公分的缝隙。   “你有没有觉得这些箱子好像变大了?”叶涛颤颤巍巍的说到,“咱们刚刚走这条走廊的时候还没有这么狭窄。”   此时,众人才发现,这些箱子从加大号的二十四寸行李箱变成了超大号的行李箱,原本很宽敞的走廊,此时都要微微的侧过身才能走过。   “你们说,这里面不会是藏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吧?”跟在后面的庄家小声的说到,突如其来的敲击声将他吓了一跳。   “就这状况,里面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叶涛说到,看着陈知非使劲儿将门往里推了一点,原来门背后也放了个箱子,卡住了门。   三个人联手才将门给推开,而门里的人正趴在一个箱子面前试图打开。   “别动!”陈知非大喊一声,将人给拖了回来。   “里面有声音。”被拖住的人指着箱子说了一句,“好像是有人在敲箱子。”   “每个箱子都有人敲,足足有一百个,你觉得里面装的是人还什么?”陈知非冷声说到,“先别开,说不定里面有什么东西。”   足足一百个箱子,每一个都在响。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况且这些箱子还在不断的长大,不到一会儿就已经齐膝高,看宽度似乎也达到了一米长。   走廊上能够走动的距离越来越窄,恨不得侧身贴墙才能通过。   若此时随意的开启一个箱子,里面蹦出个棘手的东西,他们连跑都找不到地方跑。   “怎么说?”叶涛一边看着手里的卡片,一边盯着满屋的箱子挤出了几个字。   陈知非摇头,他无法断定里面的东西是什么,虽然刚刚试过了暂时这些箱子无法打开,但是谁知道万一这些箱子长大到一定的程度,自己开了怎么办?   只是这种情况干等着也不是一个办法。首先昨天他们找到的消息是他们能够在赌局里坚持的时间长短由箱子的个数来确定,但是眼下这些箱子变成了这幅模样,很难说规则到底有没有发生改变。   开也不是,不开也不是,气氛像是不断被压缩的空间,越来越让人喘不上气。   “按照昨天的规矩,我们要是不开箱子是不是只有一种结果?”有人说到。   这种结果人人都心知肚明,无非是时间耗尽,淘汰。   所以,这些箱子最终还是要开的。怎么开?谁去开?这又成了一个问题。已经知晓只有一张金花牌的众人,谁都不愿意去当那只出头鸟。   僵持,不仅是人与箱子之间僵持,人与人之间也开始僵持着,谁都不愿意打破这个微妙的平衡,但是这个平衡注定是要被打破的。   “箱子好像没变大了。”陈知非注意到,在他们僵持不下的这段时间内,之前缓慢增长的箱子像是停止了变化,走廊上的空间停止在了侧身通过的距离。   而随着箱子的变化停止,敲打声也变了节奏,不再是四面八方的汇聚过来,而是时不时的其中一个箱子就响一下。   陈知非甚至在想,会不会这些敲打声会有规律在里面,观察了半天他又否决了这样的猜想,因为这些敲打根本没有规律,再加上箱子的数量众多,根本无法确定敲打的顺序。   气氛变得诡异而压抑,那些敲打声像极了周末家里楼上装修的电钻声,使人变得焦虑不安。   终于,陈知非忍不住靠近一个箱子,他倒想看看,这里面会蹦出个什么东西来。   出手的一瞬间,箱子盖明显感觉到了松动,他轻轻掀开一条缝,并没有什么诡异的事情发生,索性一鼓作气掀开了箱子盖。   “空的。”叶涛在旁边松了一口气,卡片上的数字也变成1/100,“看来咱们还真的必须要开这些箱子,不过这些箱子也不是全都有东西。”   “嗯。”陈知非说到,盯着这个硕大的箱子,这个箱子的空间足矣装下一个成年人。   这倒也算是开了一个好头,于是其他人也跃跃欲试,小心翼翼的先开一条缝,确定安全在掀开。   一连好几个都是空的,运气说不上是好坏。   陈知非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个箱子上,刚刚这个箱子响过,很清楚的敲击声。鬼使神差的他走近这个箱子,伸手掀开盖子。   突然,他两眼一抹黑,只听见碰的一声,叶涛的呼喊声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操!陈知非!”叶涛拍打着箱子,他亲眼看见陈知非被拖进了箱子里,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了。   而这个关上的箱子便再也打不开了。   那个曾经给他深刻印象,厉害的不得了的人就这样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啊!”在他还未缓过神来的同时,另一个叫声想起。   叶涛回头,开箱子的人瘫坐在地上,脸上布满着惊恐,一只手护着脑袋。而那个敞开的箱子里居然站了一个人。   丁白开口的第一句就问:“陈知非人呢?”   叶涛充满惊讶的脸上表情像是凝固了一般,他伸手僵硬的指了指紧闭着的箱子说到:“在箱子里。”   “什么时候的事?”丁白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就刚刚。”叶涛一时无法理解这个从箱子里蹦出来的家伙,惊讶的合不拢嘴。   “操......”丁白无声的骂了一句。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大家有没有遇到周末装修的邻居,那电钻声简直了。 第96章 25%   能听到。   陈知非能够听到外面人的谈话。丁白无奈的骂声,其他人的质疑声他都可以听到。似乎这个箱子只是将他锁在了里面,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只是有的时候声音很清晰,有的时候声音很遥远,甚至有的时候什么都听不到。   什么都听不到的时候,心跳的声音就异常的明显。   “什么意思?你是说你们一直都看着我们在这个赌局里?”难以置信的声音冲向丁白,他无法一心二用的去解释这些事情。   他一心想着如何在众多的箱子中找到那个关着陈知非的箱子。   至于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还要从陈知非打开那个至关重要的箱子开始说起。   当陈知非打开那个老太太脚底下的箱子的时候,在屏幕外一直看着他们的丁白一行人的周围发生了重大的变化。   首先是能够看到赌局中庄家的屏幕尽数暗淡,荷官站在惨兮兮的灯光下宣布着他们所有人将会同现在还存活的庄家一起,再次进入赌局中。   “根据记录显示,到现在为止你们当中摇点次数最多的庄家共计摇到64小时,因为赌局中的庄家在开箱子的过程中分别开到过1/2时间卡和1时间卡,计算后的总时间为32小时。”   “所以,这表示,从现在开始你们所拥有的时间为32小时。”   荷官慢吞吞的说到,在他的不断抛出的数字中,有人提出了疑问。   “你刚刚所说的‘你们’是什么意思?”   “你们,就是指的你们所有人。”荷官的手指绕场一周指着在场的四个人,“接下来的赌局中,你们将会进入赌局中完成最后的剧情。”   “根据现阶段摇点箱所剩下的数量,你们将随即投放至摇点箱中。”荷官云淡风轻的说到,“不过每隔一秒你们将会被迫换位置,也就是说你们会在这一百个摇点箱中随机变化。”   “当然,摇点箱内可能还会存在其他东西,能不能被你们的搭档找到要看你们的运气如何。如果在规定时间内你们当中有人没有被找到,那么这个箱子将会被永远锁死。”   “准备好了吗?”荷官看向众人,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周围便成了漆黑一片。   而丁白,听到了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四周的狭小和逼仄告诉他,他现在已经在一个箱子里了。   他试图想通过喊叫吸引外头的注意力,可是无论他怎么喊叫都只能听到不断走过的脚步声和交谈声。   无奈下,他敲响了箱子的顶部,于是便有了刚开始的敲击声。   “所以说,这箱子里还有三个人?”叶涛难以置信的说到,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同伴也会在里面。   “准确的说,是四个。”丁白冷声说到,陈知非也在里面。   因为箱子是一秒就会换一个位置,所以说,把陈知非拖进去的箱子,此时已经打不开了。而且就算打开了,陈知非也不在里面。   “你干什么?!”叶涛眼疾手快的抓住旁边的庄家,“他刚刚说了箱子里面还有其他的东西你不知道吗?”   “可是我的同伴在里面啊!不仅如此,你的同伴也在里面,而且他刚刚也说了,如果不在规定时间里打开箱子,那箱子就会锁死,到时候你想开也开不了了!”这位庄家激动的朝着叶涛吼道。   同伴。   丁白很难说清楚赌局所指的同伴是什么意思,但是既然能在这个赌局中成为对方至关重要的人,那么这个人一定是很重要的。   就像陈知非之于丁白,亦或者丁白之于陈知非。   看着对方通红的眼睛,叶涛逐渐放开了紧握着的手。里面关着的人对他来说又何尝不是至关重要。   在这么多场危险的赌局中,他们数次相遇,数次从危险中脱逃,数次的数次让对方成为了至关重要的同伴。   他无法阻拦眼前的人,甚至也无法阻止自己。   箱子被打开的一刹那,周围的呼吸都停止了,赤身裸体站在箱子中的人,佝偻着身体,抬头时的红色双眼似乎是在告诉在场的众人,危险已至!   “操!”几乎是在一瞬间丁白嘴里爆了一句粗口。   电光火石之间,那个赤身裸体的人抓住站在箱子面前的庄家,硬生生的按进了箱子里,违反人体构造的姿势,让那名庄家的身体不断发出骨骼碎裂的声音,他似乎还来不及呼救,就被折叠成了两半,锁在了箱子里。   而那双红色的眼睛,朝着丁白他们的的方向看了过来。   “跑跑跑!”丁白只来得及喊出三个字,就慌不择路的四处乱逃,堆积成山的箱子将屋子里的路线逼的狭小而艰难,逃跑在此时都艰难万分。   “楼上楼上!”叶涛飞快的喊出一句,侧身从箱子的缝隙处逃出走廊。   丁白此时站立在二楼的客厅中,之前在屏幕前看陈知非时候,他也算是对这个屋子的构造有了一定的了解,只是这些突如其来的巨大的箱子,挡住了所有的出口。   他四处寻找,找到了一间开着门的房间,飞快的跑进去将门锁了起来。   门外是怪物的走动声,光脚踩在地上的声音,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那些东西是什么?   丁白想起了之前看到的那个黑色的画面,逼仄的空间里,蜷缩的人。会不会是哪些时间耗尽惨遭淘汰的庄家?   如此一来,那岂不是这些箱子中还藏着三个这样的东西?   靠在门板上,丁白注视着这间慌不择路跑进的屋子,此时的屋子里还有五个箱子。这些箱子无处不在,而他的身边就有着一个。   “哐哐哐!”敲击声从箱子里传来,很快又消失不见。丁白站在原地犹豫着要不要打开面前的箱子,但是想到荷官说的,箱子里的东西是一秒换一次。   说不定,此时面前的箱子里的人已经换了。   而下一秒敲击声出现在了门外,像是证实了他的猜测。丁白喘了一口气,滑坐在地上。   已知共有一百个箱子,箱子里的正常人有四个,怪物有三只,而根据之前陈知非无故消失的原因可以猜测箱子里中有些箱子是陷阱。再加上每一秒箱子里的东西就会变化,所以这时他打开箱子能开出正常人的概率只有33%,还有可能是空箱子,所以真正的概率是25%。   25%的概率能够找到同类,还有50%的可能要么是陷阱,要么是怪物。   这他妈的箱子怎么开?   “哐哐哐!”不远处的箱子再次发出声音,紧跟着他身边的箱子也发出了敲击声。随即消失不见。   没有规律,全凭运气。开来荷官说的没错,能不能被开出来,真的全凭运气。   只是,丁白不可能坐以待毙,因为陈知非还在里面。   所以,他站起身来盯住眼前的箱子,像是下定决心似的喃喃自语到:“让我看看到底能开出个什么东西来!”   开锁,掀盖子,一气呵成,目光对上另一双眼睛。   “丁白!”对方很是高兴,只不过丁白只是松了一口气。   虽然不是陈知非,但是好歹多了一个帮忙的人。   被开出来的人是之前和他在屏幕外摇点的人,叫杨森。   “你被开出来了?”杨森有些惊喜的从箱子里出来,但是看见丁白的处境有些疑惑,“怎么不见其他人。”   “跑散了。”丁白说到,将之前发生的一切全盘托出。   “他妈的,也就是说这箱子还有怪物!”杨森说到,“能开出咱们自己人的概率是多少?”   “25%。”丁白说,“概率很低,而且环境对于我们很不利,整栋房子里堆满了箱子,移动的路线很狭窄。”   也就是说他们想要快速打开箱子然后转身跑这样的方法也是不奏效的,因为说不定身后就有一个大箱子挡住了去路。   “没有规律,全靠运气。”杨森叹了一口,“这他妈开的时候还得一边祈祷。”   “但是我们必须要打开这些箱子。”丁白说到,杨森清楚他的意思,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多,不开箱子箱子里面的人只能死。开箱子说不定还有机会。   丁白看着房间里剩下的几个箱子,径直走了过去,毫不犹豫的打开了眼前的箱子。运气还不错的是,这是个空的。   紧接着是下一个,连开像个箱子都还算是运气不错,这一个箱子说不定打开就是怪物或者是陷阱。   他深呼吸一口气,打开箱子上的锁扣,将箱子开了一条缝,只是下一秒丁白就猛地将箱子盖往下一压,喊了一句:“卧槽!”   杨森立马懂了丁白的意思,里面是怪物。   箱子仅仅是打开了一条缝,里面的怪物就暴躁不安的开始剧烈晃动,似乎是想要爬出来,丁白双手青筋暴起,咬紧牙关按着箱子盖。   只是他的力量远远比不上箱子里的东西,森白的手指从箱子的缝隙中伸了出来,尽管此时的箱子已经将这个手指压的变了形状,但是里面的东西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似的叫嚣着顶着头顶的盖子。   “顶不住了!”丁白冲着杨森喊了一句,“开门!”   杨森反应迅速,将反锁的门打开。庆幸的是,游荡在外面的那个怪物此时不在。丁白再也坚持不住,大喊了一声松开手飞速的逃离。   在丁白逃出房间门的一瞬间,杨森快速的关上门。里面立马传来厚重的撞击声,这门恐怕是坚持不了多久。   “跑!”丁白两人不敢逗留,转身朝楼梯口跑去。只是通往楼梯口的走廊中间也是堆满了箱子,狭小的通道只能容纳一个人侧身通过。   杨森跑在前面,丁白紧跟其后,只听见碰的一声,身后那间房间的门已经被撞碎,刺裸着身体的怪物冲了出来。   杨森飞快的冲过楼梯,正欲往下,却见楼下同样也有一只怪物正朝上面走来,他只好调转方向往楼上跑。只是此时的丁白还在走廊里,他刚刚从狭窄的走廊里窜出来,迎面就碰上的那只楼下上来的怪物。   前后夹击,仿佛插翅难逃。   丁白站在原地,面前是横放在地上的箱子,这个箱子在之前被塞进了一个折成两半的尸体,他一狠心掀开盖子一看,尸体还在里面,血迹将整个箱子内部涂成鲜红色。   他一咬牙,钻进箱子里,与那具折成两半的尸体紧紧的靠在一起。   碰的一声,箱子盖被他关上。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的标题跟数字过不去了唉...... 第97章 再次错过   楼上不知道什么东西滚落了下来,碰撞声和敲打声从不远处传来。   血腥味混着叫嚣着的心跳弥漫了丁白的整个感知空间,他蜷缩在箱子的一角,试图与那个睁着眼睛折叠成两半的尸体拉出一定的距离来。   可是箱子只有那么大,那双眼睛死死的靠在丁白的脸边,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吵闹、寂静,交织在箱子外面的世界。脚步声环绕在丁白的周围,他知道那个家伙还没有离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阴魂不散的脚步声消失,横放在走廊中的箱子被掀开了一个缝隙,丁白的双眼从缝隙中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很好,安全。   他轻手轻脚的从箱子里爬了出来,很意外的是他这一次慌不择路跳进了箱子里却并没有变换位置,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箱子沾了血的缘故。   整个空间安静的出奇,庄家和怪物都没有,丁白扫了一眼楼下,转而看向三楼。杨森刚刚就是从这个楼梯跑上去的。   如此安静的氛围让丁白忍不住怀疑其他人的安危。   沉思了一下他还是决定上去确定一下,整个三楼的布局和楼下差不多,幽暗的长廊里堆满了箱子,三楼的客厅里也是密密麻麻的堆满了箱子。   血迹从楼梯口蔓延到房间内,房间门死死的关着,里面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丁白抓住门把手往里推了一下,发现房间门锁死了,他小声的叫着杨森的名字,得到的是一片安静。   难道?   一个不好的念头从丁白的心里涌了出来,他甚至怀疑是不是这栋楼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丁白站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中,开门声却从背后响起。他侧头一看,开启的门缝中一双眼睛透了出来。   是那个叫叶涛的人。   看见外头站着的是丁白之后,叶涛也松了一口气,打开房门左右看了一眼,示意丁白进房间。   丁白进去之后发现房间里还有一个人。   “我的同伴,邹林俊。”叶涛指了指另外一个人说到,“刚刚从箱子开出来的。”   “我们见过,在那个房间里。”邹林俊说到,意指之前和丁白一起待过的观察室里。   “其他人呢?”丁白说到,这间屋子里跟楼下一样,也有五个箱子。   “跑散了,刚刚两个怪物突然出现,我慌不择路的跑到这个房间,另外两个人中有一个人被怪物追到楼下去了。”叶涛说到,刚刚的场景他们根本来不及商讨作出反应,只能凭借着反应各自逃散,不过运气还不错的是他从箱子里开出了自己的同伴。   得益于手中的卡片,叶涛能知道现在房间里的箱子开了多少个,此时他手中的卡片上的数值是14/100。   仅仅有十四个箱子被开过,距离一百个箱子还有很长一段的距离。可是仅仅开了十四个箱子,他们已经损失了两个人。   “你的同伴......”叶涛看向丁白,从陈知非口中他得知,丁白是陈知非很重要的人,不过陈知非被箱子拖了进去,眼前的人不知道有多伤心。   “邹林俊,荷官有没有说过被开过的箱子就不会再改变位置?”此时的丁白却将话题转了个方向,他看着邹林俊,那个和他一样听过完整的规则的人。   “好像没有提及这件事情。”邹林俊思索了一下说到,“你的意思是被打开过的箱子没有再变过位置是吗?”   “不敢肯定,只是我刚刚因为慌乱躲进了那个装有尸体的箱子里,意外的是我还能从那个箱子里出来。”丁白说到,从箱子里出来他就怀疑这件事情,只是箱子里的东西不会再改变位置这件事情,是因为已经被开过还是因为里面装了尸体的原因他也不敢确定。   叶涛和邹林俊对视一眼,对着丁白说到:“要不我们试试看?”   试试?这倒是个好办法。   “这个箱子我刚刚打开过,他就是从这个箱子里蹦出来的。”叶涛看了一眼邹林俊,“我们可以放一个东西进去,再打开看看东西还在不在里面。”   “不过,很有可能箱子里的东西已经变化。”叶涛看向丁白,如果箱子里的东西已经变化了,那就证明他们这一试,可能会再开出个怪物出来。   “管不了那么多了。”丁白说到,随手从床上拿了个枕头,“反正都要开。”   几人对视一眼,齐刷刷的走向叶涛所说的那个箱子,在互相点头示意之后,叶涛伸手抓住了箱子上面的锁。   开!   空的!   三人送了一口,丁白将枕头放进箱子里,箱子再次合上。只要这一次开箱子里的东西还在,那就证明他们的猜想是对的。   在三人的注视下,箱子再次被打开,欣喜从三人的脸上浮现。   枕头还在!丁白重复了几次开关,枕头一直都躺在箱子里。这更加印证了他们的猜想,只要是开过的箱子,那么箱子里的东西就不会变。   有了这个消息之后,他们就可以稍微大胆一点开这些箱子了,至少随着没被打开的箱子数量逐渐变少,危险也会慢慢减小。   当然,开箱子的过程中依旧充满危险。   他们将开过的箱子做下记号,以免混乱,减少重复开箱的可能。   运气比较好的是,在他们藏身的房间里,五个箱子都是安全的。但是这也告诉他们,必须要出去开更多的箱子。   “在楼下。”叶涛趴在楼梯口向下看了一眼,能够看到游走在一楼的怪物。   得到消息的丁白准备好,掀开了走廊上的某个箱子。在开箱之前他们就想好了策略,如果开出了怪物他们便可以逃回之前的房间。   虽然这种做法有点怂,但是胜在目前只有这么办法还算行得通。   “没有。”丁白飞快的打开面前的箱子,邹林俊紧跟在在箱子上做下记号,随即他们又前往另一个箱子。   这一路开下来还算是运气不错,可是打开的箱子越多意味着他们碰见怪物和被箱子拖进去的机率越大。   丁白的手心不由自主的开始冒汗,开的箱子越多,他心中就越忐忑。   手再次碰到箱子的锁扣,丁白用力往上一掀,身体做出了防备姿势,箱子里蜷缩着一个人。不过好在,真的是个人!   被开出来的人也是一脸震惊,在看到丁白等人之后也放松了下来,随即丁白他们将现阶段所发生的事情告知了对方。   好在现在自己人越来越多,也算是这个糟糕情况中的好消息了。   “我觉得咱们这样开下去的速度有点慢了,这么长的时间里我们就只开了八个箱子,距离一百个箱子的数量还有很大的差距。”叶涛盯着手上的卡片说到,“要不咱们加快一点速度?”   确实,因为他们的小心翼翼,开箱子的进度非常的缓慢,原本给他们的时间就不多,眼看着时间已经临近下午,他们却还有超过一半的箱子没有开过。   必须要加快速度了。   于是,在场的四个人决定同时开启箱子。毕竟在此之前他们已经成功开过很多箱子,若发生危险,到还可以躲在箱子里。   决定之后,四人各自守着一个箱子,同时打开。   叶涛再开箱子的一瞬间就觉得事情不对,仅仅只开了一条缝的时候,箱子里突然产生出一股及其强大的力量,碰的一声将他掀翻在地。   浑身赤裸的人从箱子里跳了出来,猩红的双眼死死的盯住坐在地上叶涛,似乎是想要将他撕碎!   叶涛翻倒在狭窄的地面,欲要逃亡的路线被乱七八糟的箱子挡了个严严实实,他心里咯噔一下,觉得自己恐怕要完蛋了。   怪物伸手的一瞬间,他想到了那个被折成两半的尸体,下意识的伸手挡住了自己的脸。   只是预想中的疼痛感没有出现,倒是一阵劲风袭来,丁铃哐啷一阵响之后,箱子盖狠狠的盖好了。   叶涛睁眼一看,居然是陈知非!   而那个他刚刚碰到的倒霉箱子严丝合缝的盖的死死的。   “陈知非!你还活着!”叶涛有些欣喜的喊出了声。   陈知非淡淡的嗯了一句,又问到:“丁白呢?”   “他......”叶涛想说丁白就在旁边,但是当他转头的时候发现身后哪里来的丁白,“他刚刚还在这里......”   “箱子!”   叶涛都觉得有些过分了,这两人怎么能次次都错过呢?   陈知非看了一眼叶涛指的箱子明白了他的意思,意思是,他刚刚才出来,丁白又被箱子给拖了进去。   连陈知非自己都有些忍不住想要骂娘了。   叶涛的同伴邹林俊将倒在地上的叶涛给扶了起来,刚刚的情况叶涛是没看见,不过他可是深受震撼。   在他们同时打开箱子的时候,邹林俊听到叶涛那边的动静转头一看叶涛那边的箱子里蹦出来个怪物。与此同时,他面前的箱子也蹦出来一个人,正是陈知非。   刚刚出来的陈知非看见叶涛面前的怪物,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跳出箱子,两步翻过挡在路中间的箱子,一脚踹在了怪物的脸上。这还没完,一脚下去之后的陈知非动作没停,抓着怪物的脑袋直接将刚刚才蹦出箱子外面的怪物又给塞了回去。   这一顿行云流水的操作让邹林俊惊呆了,到现在他还是无法正视陈知非。   叶涛在旁边讲述着陈知非被关进箱子里之后的事情,陈知非听了个大概,理解了意思。随即他的动作将在场的众人惊掉了下巴。   之间陈知非随手掀开一个未打开过的箱子,看了一眼之后又给关上,并且还对身后的人说到:“这个开过了,做个记号。”   他像是一个无情的开箱机器,所到之处的箱子一一被他掀开,看的其他人一愣一愣的。   “这人这么厉害的吗?”邹林俊忍不住说到。   “嗯。”叶涛嗯了一句,想起曾经与陈知非在赌局中相遇,当时在那个废弃的工厂里,就是这个人独身一人进了工厂,之后他出来冲着一群不敢进去的人说到‘都解决了。’   这个人一直都是这么厉害。   作者有话要说:   就说这玩意儿过不过分! 第98章 你可是我获胜的筹码   陈知非的目的很简单,快速开箱找到丁白。对于那些可能开出的怪物,至少对他来说不算事棘手的。   反观那些可能将人拖进去的箱子,才是他稍微担心的一点。   倒不是担心自己被再次拖进去,而是担心如果自己被拖进去了,恐怕其他人的开箱速度会慢很多。   只是眼下他也顾不了那么多,只能祈祷在下次被拖进去之前将丁白找到。   叶涛一行人跟在陈知非的身后,手里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装饰物当作武器,毕竟对于他们来说,可能没一脚把那些怪物给踹回去的本事。   可能是嫌自己没有帮上忙,他主动提议跟着陈知非一起开箱。   “千万别开出那些怪物啊!”叶涛在心里祈祷到。   有人帮忙之后,开箱子的速度就快上很多,也不知道是他们运气突然变好还是怎么会是,整个三楼的箱子被开完了他们都没有再遇到过怪物或者是拖人的箱子。   很快,未开过的箱子剩下不到五十个。   叶涛不禁感叹,拥有战斗力的人还真是无所畏惧。陈知非开箱子的速度就跟走马观花似的,搞得他们跟在后面就跟在一旁划水似的。   不过陈知非倒也没注意那么多,他之前在箱子里就隐隐约约的能听到外头人在说话,虽然断断续续但是也能听到个大概。   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多,三十二个小时内既要开完所有的箱子找到藏在箱子中的庄家,还要找到金花牌,这任务可不算简单。   飞快的扫完三楼的箱子,他转身下了二楼,离开的瞬间他突然想到如果自己在箱子里能够听到外面人的谈话,那岂不是意味着丁白也是可以听到的。   虽然在箱子中无法喊话,但是却可以用最简单的方式传递位置-敲击。   如此一来便也解释了之前不断出现的敲击声是怎么回事了,大概是被藏在箱子中的庄家弄出来的,但是由于箱子每隔一秒就会变化位置,导致敲击声也会变换,使得在外面的庄家无法确定里面庄家的位置,甚至会怀疑这些敲击声可能是怪物发出的。   如果说,能过改变敲击的节奏呢?   把哐哐哐变成哐哐哐哐哐,是不是就能分辨出躺在箱子里的究竟是庄家还是怪物?   想到这里,陈知非做了一件叶涛来不及的阻挡的事情,他站在二楼的走廊上喊了一句:“丁白,换一种敲击的方式。”   他这一喊,跟在身后的叶涛忍不住扶住了额头,这位大侠之前一直在箱子里,还不知道这外头还游荡着两个怪物。   这一嗓子下去,估计楼下的怪物很快就能上来。   不出所料,变了敲击节奏的敲击声和脚步声同时传来,哐哐哐哐的背景下,叶涛看见了两个从一楼飞跑上来的怪物。   他破罐子破摔的将手里的装饰物朝怪物丢了过去,跟着就喊了一声:“陈知非,小心身后。”   好在陈知非反应速度极快,撑着栏杆以一个非常帅气的姿势一脚踹在了怪物的脑袋上,叮铃桄榔一阵响,刚刚爬上二楼的怪物被他一脚踹了回去。   陈知非从栏杆上往下一跳,给叶涛甩了一句:“我解决这两个,你去开箱子。”   说完就朝楼下冲了过去,留下叶涛一连惊讶。   这些怪物除了力气大点,好像还是挺傻的。陈知非子脑子里评价了一句,他一个过肩摔摔趴下一个之后,随手开了一个箱子将怪物给塞了进去,紧接着用差不多的方式解决了下一个。   刚想回到楼上,就见叶涛几个人着急忙慌的跑了下来,嘴里念着:“这运气也不知道是不是来的时候踩到狗屎了,又来了一个!”   陈知非二话不说上去解决掉又出现的怪物,慌乱总算是平静了下来。   几人惊魂未定的站在原地喘气,见陈知非慢慢的从楼上走了下来。   “解决了?”叶涛说。   “嗯。”陈知非面色如常,“在外头的人只有你们几个吗?我记得好像还有人来着。”   “不大清楚,中间因为突然出现的怪物我们跑散了,其他人或许躲了起来,或许......”已经遭遇了不测。   “嗯,这些东西还有吗?”陈知非意指这些赤身裸体的怪物。   “没了吧,外头的怪物总共就这些,刚刚你已经全部解决了。”说到这儿,叶涛还是感叹陈知非的实力简直是厉害的令人发指。   陈知非点点头,既然已经解决了,那就代表他可以随便喊了。   “丁白。”陈知非喊了一声,很快就得到了一片快速的敲击声。似乎是在楼上。   “丁白?”他又继续喊了一声,敲击声换了位置。   “丁白,你继续敲,我判断一下你的位置。”或许是觉得一次次的喊一次次的给出反应有些奇怪,陈知非干脆让丁白一直敲着。   连续不断的敲击声响起,他站在原地没动,似乎在等待着某个时刻。   敲击声一会儿远一会儿近,可是站在原地的陈知非像是笃定了似的找了个箱子没动,似乎他就确定丁白下一秒能出现在面前的箱子里。   叶涛看不懂这是个什么操作,甚至突然开始觉得陈知非的做法是不是过于天真了。   只是当陈知非面前的箱子刚刚响起一声之后,他看着陈知非飞快的掀开盖子,里面真的蹦出来一个人!   但是,不是丁白。   蹦出来的人也没想到自己居然真的被开出来,一脸讪讪的说到:“我刚刚听到了有人喊一直敲箱子来着......”   这算是吃了大佬的红利吗?   陈知非倒也不在乎,换了个箱子继续等。这一回,叶涛算是明白了他的用意。因为箱子数量的大幅减少,就算是一秒钟变化一个位置,拿他一分钟内肯定会换到陈知非面前的箱子里。只要手速够快抢在下一次换箱子之前,他就一定能找到箱子里的人。   不得不说大佬就是大佬哈,能想到这个办法。   叶涛不知道的是,陈知非之所以能想到这个办法,还得归功于他之前就被关在箱子里过。知道箱子里的人是可以听到外面的对话,虽然里面人说话外面人听不见,但至少还能用敲击的方式来表明自己的位置。   就这样守着眼前的箱子,等待着他的响起,陈知非终于亲手将丁白开了出来,将人拥了一个满怀。   丁白眯着眼睛埋在陈知非的脖颈处,闻到了小苍兰的味道。   短暂的拥抱很快就结束,丁白从箱子翻了出来,很快就进入了状态。   “还剩多少个?”他问到。   “47个。”陈知非说。   “继续?”丁白又问。   “嗯。”陈知非随即换了一个位置,因为敲击声还在继续。   这两人之前的氛围转换的之快,一旁观看的人看的一愣一愣的。   看着如此敬业的大佬,其他人惊醒,他们一直站在这里看戏是不是有点不合适。随即很快几个人各自找了个箱子等待着敲击声的响起。   片刻过后,屋子里的人变成了七个,而那些持续不断的敲击声也消失不见。   久违的安静却让剩下的几个人有些不安了起来,因为此时,没有开过的箱子还有45个。   “那些怪物好像是之前淘汰掉的几位庄家。”丁白说到,虽然他印象不深,但是怪物出现的一瞬间他就觉得有些熟悉。   被关在箱子里的时候他就在想,是不是那些被淘汰的庄家被变成了怪物。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意味着怪物总数量是八个,除掉之前陈知非解决的四个,这剩下的箱子里还有四个。”叶涛的同伴算了算现在怪物的数量和箱子数量说到。   “那我们还开不开这些箱子?”有人问到。   “当然要,因为这些箱子里或许有我们赢得这场赌局的关键东西。”丁白说到。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纷纷表情变得古怪了起来。   赢得这场赌局的关键东西自然是指的金花牌,不过,众人也知道,本场赌局金花牌的数量是一。   也就是说,他们剩下的七个人当中,只有一组是可以活着走出这场赌局的。   把两百个箱子变成了仅剩下的四十五,期间经历了不断有人消失的慌乱,发现怪物的惊恐,最后遗留下来最困难的问题居然是站在这的庄家。   面面相觑之中,各人神色各异。   相比较之下,战斗爆棚的陈知非,似乎将要成为这场赌局的最大赢家。   “喂喂,我说大家不要这么严肃嘛,总会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的不是?”叶涛忍不住站出来发声。   “什么办法?只有一张金花牌,难道我们能把他扯成八块?”有人自嘲的说到,“没想到,最后我们需要面对的是这种局面。”   没有人能笑着说这件事情无所谓,因为人人都想活,包括丁白,也包括陈知非。   场面一度变得异常的尴尬。   “凭运气吧。”丁白说,“还剩下两层,各分为两半,每组自己选择一块区域,若是在剩下的箱子中开到了金花牌,那么那张牌就属于那一组。”   似乎是为了防止大家心生猜忌,丁白又补充了一句:“我们最后选。”   沉默良久,有人说到:“同意。”   “同意。”   “同意。”   叶涛与搭档对视一眼,最后也无奈的说到:“同意!”   选择区域的方式很简单,一支笔,四张字条个写了ABCD四个区域,分别代表一楼走廊的左右两边,二楼走廊的左右两边。   每组庄家凭运气抽取区域,君子协定。   丁白有些无奈的笑了一下,“这位荷官,害怕吗?。”   陈知非难得笑了一下,他抓起丁白的手轻轻的捏了一下说到:“随便了。”   两人抽到的区域是二楼的走廊左边,不过他俩也没急着开那些箱子,反倒是找了个箱子坐着开始聊天。   丁白从摇点开始讲述,他是怎么从屏幕里看着陈知非皱眉的,又是怎么看着的误打误撞的猜到一些信息的。   “我还是头一次看到你无从下手的样子。”丁白说。   “是吗?那你不害怕我一不小心输掉,导致你也输了?”陈知非反问。   “怎么会?你可是我获胜的筹码。”丁白说着,“我自始自终都相信你的。”   陈知非轻轻的在他唇上碰了一下,丁白总是这样热烈又直白,就像很久之前他总是问自己,你要不要跟我走,一样。   虚掩着的门被外面的人锁住,里面的人对视了一眼。   君子协定,在赌局中似乎有些荒谬。 第99章 0   “打不开。”丁白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忽然觉得有些好气又好笑。   门外有声音传来,像是争吵,又像是走动传出的声音。丁白不知道外面的人是什么时候开始密谋将他们两个人锁在这间屋子里的。   不过他猜测,或许早在荷官说出这场赌局只有一张金花牌的时候,就注定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这场赌局里,没有鬼神之说,甚至连最后出现的怪物,其实也是原本就属于这场赌局的庄家。   走到这个阶段,他们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从一开始,他们的对手就是坐在对面的对方。   所以丁白才会觉得好气又好笑。气这个丧心病狂的设定,笑这个无可奈何的人性。   门外有惨叫声传来,丁白有些无奈的将脑袋靠在了陈知非的肩膀上。   这扇打不开的门对于陈知非来说无非也就是一脚的事情,可是此时此刻,他们却不想动。   在赌局中,谁做出的抉择谁来买单。   他们的善意不是随意拿来挥霍的东西。   外面传来呼救,尖叫,人从楼梯上滚落的声音在屋子里听的一清二楚。   敲门声传来,迫切的、哀求的冲着里面喊着:“开门啊!救救我们!救救我们!”   那双敲门的手似乎忘记了,这扇门是从外面锁上的,而且锁的死死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头突然变得安静了起来,呼救和惨叫一瞬间小时的无影无踪,就像是一场大风刮过,带走了所有的东西。   安静充斥着整个空间,良久那扇紧闭着的门被人暴力的从里面打开,两个人从拨穗的房门中探出头来。   地上充斥着血迹,血腥味弥漫在整个空间里。地上是破碎的脚印,血手印在破碎的门板上清晰可见。   陈知非伸手将丁白从房间里接了出来,他们早在开门之前就将留在屋子中的箱子给打开了,不过运气不怎么好的是他们一无所获。   门外不出意外经历了一场惨绝人寰的猎杀,至于是否还有人存在,两人也不大清楚。只是看着这番模样,估计外头的人已经全军覆没了。   屋子里没有声音,两人走动的声音在这间屋子里被逐渐放大,他们脚踩过混乱的血迹,将所到之处都细细的检查了一番。   没有人了,除了他们两个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庄家的存在。   混乱的血迹中一张巴掌大小的卡片掉落在地上,卡片上有些脏兮兮的血迹和脚印,丁白蹲下去将有些脏的卡牌捡了起来。   这是属于叶涛的那张卡片,现在卡片上的数字变成了0。   也就是说,这栋建筑里的所有箱子都被打开过了。而关于那张仅有的金花牌却没有现身。不知道是已经被人找到了,还是至始自终都没有出现。   房间中的两个人面面相觑却不知道说什么,他们无法去评判别人的对错,只是感叹着这个小鬼局的变态。   细小的说话声出现的突然,愣在原地的两个人不由自主的对视了一眼。   还有人活着?   他们有些意外,毕竟脚下的血迹和慌乱的脚印无一不在告诉他们之前门外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件。   声音似乎是从楼下传来的,不算大,但是听起来语气似乎很平淡的像是在交流。陈知非朝着声音来处看了一眼,说到:“下去看看?”   “嗯。”丁白点头,两人一前一后朝着楼下走去。   越往下走声音越发的清晰,等下了楼梯丁白突然觉得这些声音怎么听起来怪怪的?感觉不像是人面对面的交谈,反倒像是通过某个介质传播出来的。   他转身站到了一楼幽深的走廊上,走廊的对面昏黄的空间里,沙发上坐着的老太太佝偻着身体似乎是在打盹儿。   而那些声音,正是从老太太面前的电视机里传出来的。   这老太太居然在赌局里看电视剧?!   丁白有些意外,一来他早就忘记了门厅这边还有个老太太来着,而来他是在很难想象在刚刚的混乱中这老太太居然如此悠闲的在这里看电视!   陈知非也很意外,照理说他算是对这个老太太有着很深刻的记忆,不过在之前这老太太看电视的时候可是连声音都没有。   这会儿不知怎么回事儿,一直没打开的声音的电视机居然有了声音。   两人站在老太太的背后,丁白试图叫醒昏昏欲睡的老太太,但不知道这老太太是故意的还是怎么,任凭丁白怎么叫,都不见动弹一下。   电视上放着有些奇怪的玄幻剧,似乎是讲的一个小伙子陷入了某种奇怪的循环空间,日复一日渐渐产生了一种精神疾病。   “这老太太的口味还挺重......”丁白若有似无的声音吐槽着老太太。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背后说人话坏的原因,丁白总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看,他狐疑的四处看了一眼,看见老太太睁着的浑浊的双眼吓了一跳。   “这老太太......”人吓人吓死人您不知道吗?丁白在心里小小的吐槽着。   那老太太似乎是睡醒了,伸手将电视的声音调大了一点儿,慢吞吞的站起身来,踩过地上斑驳的血迹,去了洗手间。   “我怎么觉得这老太太有问题?”丁白对陈知非小声的说到。   站在他身边的陈知非不露痕迹的点了点头,他也觉得这老太太有些古怪。虽然这场赌局里至始至终这老太太就没说过两句话,但是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有意无意的透露了一些关键的信息。   也正是因为这些话,陈知非才得以在这个毫无头绪的赌局里摸到一点儿门路。否则他们能不能走到这一步还是个未知数。   目光在这个狭小的门厅里晃动,陈知非注意到了老太太所坐的沙发前,哪里放置着一个箱子。   不知道这个箱子有没有被打开过?陈知非有些怀疑,但是想到叶涛手中的那张卡片上已经显示了箱子的个数为0。   应该不会出差错,再说了之前的庄家一致认为金花牌在箱子里,那么这间房子的所有箱子必然不会逃过他们的眼睛。   但是,陈知非老觉得这个箱子就跟那老太太一样很奇怪。因为在这栋房子里,那些箱子几乎是无处不在,唯独只有这给门厅里只有这么一个箱子。   很难不让人怀疑啊!   “你是不是也觉得这个箱子有问题?”一旁的丁白看见陈知非的目光一直盯着箱子,便也说了一句,“这屋子里到处都是血迹,唯独这片区干净的不像话。”   “这老太太肯定有点东西,说不定金花牌在她身上。”丁白猜测到,欲上前想要打开面前的箱子。   陈知非抓住对方的手,说了一句:“我来吧。”   他有些担心这个箱子里有古怪,让丁白去他看着,这件事情他是做不到的。   “小心一些。”丁白在一旁叮嘱到。   陈知非靠近箱子,伸手毫不犹豫的打开了这个看起来疑点重重的箱子。只是,这箱子里仅仅只放置了一对骰子?   宽大的箱子和一对小巧玲珑的骰子形成了巨大反差。   两人脸上都出现了一丝意外,只是一对骰子吗?   疑惑中,老太太缓慢的踩着地上的血迹又再次折返了回来,似乎对于陈知非他们打开箱子这件事情并不吃惊。   反而是慢吞吞的坐下,伸手拿出了那对小巧玲珑的骰子。   “比一把?”老太太难得开口说了一句话。   “比什么?”陈知非面色如常的询问到。   “比一比大小。”老太太将这两颗骰子放在手心,布满褶皱的手盖住了两颗骰子,“你们不是想出去吗?赢了我或许你们就可以出去了。”   陈知非与丁白再次对视一眼,老太太这幅景象似乎在告诉他们这金花牌可能在她身上。这倒是有些意想不到,所有人都认为那张唯一的金花牌会在箱子里,却没想到在这个一开始就出现在赌局中的老太太身上。   “一局定输赢,你的点数如果大过我,就算你赢。”老太太双手合在一起,颤颤巍巍的摇晃着手腕,两颗骰子在她手中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老太太看了一眼两人,停下摇晃的手,将手心里的两个骰子抖落在箱子盖上。两颗小巧玲珑的骰子相互碰撞,转了几圈停留在盖面上。   一个四,一个五。   这个数字倒是比丁白想象的合理多了,他还以为这个老太太在赌局的帮助下能摇出个两个六的点数来。   那要是这样的话,他肯定指着她的鼻子骂这老太太作弊。但是这样看下来好像也不是很离谱。   陈知非拿起盖面上的骰子,抓起丁白的手将骰子放在了丁白的手上说到:“你来吧。”   “我来?”丁白有些犹豫,对于他自己的运气他打心里是觉得有些不相信的,这场比试看起来很随意,但是却关乎着他们能不能赢得这场赌局。   玩意他自己点儿背......   “我......”丁白想说自己自己运气好像不大好,只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陈知非打断。   “没关系的,我相信你。”陈知非说到。   看着对方坚信不疑的眼神,丁白也下定了决心,他将两个骰子放在掌心,学着老太太的样子摇晃着手腕,清脆的响声从掌心传来。   他一松手,两颗小巧的骰子打着转儿掉落在箱子盖上,丁零当啷的声音传来,两颗骰子不断的旋转。   旋转、旋转着,像是永远不会停下来似的。   骰子旋转着掉落在地面,叽里咕噜的往前滚动,那声音像极了一颗弹珠掉落在地板上。   滴、滴、滴、滴......   躺在床上的人翻了一个身,有些不耐烦的小声的骂了一句。   “谁他妈的大晚上的玩弹珠?”   片刻后躺在床上的人惊醒,他一个激灵坐起身来,摸到了放在一旁的的手机,闹钟已经响了三分钟了。   “靠!迟到了!”丁白飞身跳下床。 第100章 欢迎光临和谢谢惠顾   “小丁,下班啦?”老大爷牵着那只站起来比人高的二哈冲着丁白打了一个招呼。   “嗯,大爷,你这狗看起来挺有劲儿啊,您可慢着点。”丁白顺口说了一句,前面撒欢儿跑的二哈冲着他叫了两声。   沿着楼梯往上,老旧的小区楼里,感应灯不怎么灵敏,丁白人都走过了灯才亮起来。一掌拍亮玄关里的灯,丁白换下鞋子叹了一口气。   有些累,说不上是怎么个累法,明明也没干什么耗费体力的活儿,但是总觉得一身的疲惫。   躺在沙发上当了一会儿尸体,丁白撑起身来到了厨房,冰箱里几乎什么都没有,惨淡的摆放着两颗不知道什么时候买回来的鸡蛋。   丁白都不敢确定这两颗鸡蛋吃下去会不会中毒,叹了一口气之后,他还是决定下楼去买点东西。   小跑的一路往下,他碰到了一个看起来很陌生的人,迎面而过丁白与对方对视了一眼缓缓擦身,他不由自主的往后看了一眼,却发现对方此时也在看他。   四目相对,丁白像是逃离一般的跑下楼。   -欢迎光临。   小卖部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大门口挂了一个感应的通报器,当有人走进去的时候它就喊欢迎光临,等人走出来的时候它又喊谢谢惠顾。   丁白蹲在小卖部门口看两个大爷下棋,一根烟夹在手指尖也没抽。旁边一小孩似乎觉得这个感应器挺好玩儿的,在小卖部的门口进进出出,欢迎光临和谢谢惠顾两个成语交织在一起吵得人脑袋疼。   手指尖一痛,夹在中间的烟不知道什么时候烧的快没了,他甩了甩手,将烟头踩灭丢在了垃圾桶里。   刚刚那人......怎么有些熟悉?   “啧,我跑什么啊?”丁白有些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不知道还以为他是个怂货呢。   甩了甩不太清醒的脑壳,丁白站起身来觉得自己恐怕是太累了。摸了摸肚皮之后还是觉得先去买点什么东西垫一垫。   冷冻柜上随便挑了几样东西之后,他等着结账。收银小哥麻利算好钱,丁白掏出手机来扫了码。   “就吃这些啊?”收银小哥有些熟稔的说到。   “懒得麻烦了,随便吃点儿。”丁白说到。老小区就这么大,来来往往之间不少人都算认识。   这收银小哥也差不多天天见,唯独今天,丁白总觉得这人看起来怎么有些陌生。   视线流转,目光落在收银小哥胸前的名牌上-林南,说不上是熟悉还是陌生的名字。身后又来一个结账的人,丁白草草的将东西装在袋子里从小卖部走了出去。   -谢谢惠顾。   门口的感应器又机械的说了一句,丁白皱起了眉头,不知怎么回事儿他听见这玩意儿响就觉得有些烦躁。   没多想,丁白便再次上了楼,走到自家楼下的时候一扇门从里面打开,一个人走了出来,看见丁白的时候友好的打了一下招呼。   “我叫方书函,刚搬过来,就住这间。”对方倒是挺随和,看着丁白的方向问了一句,“你是住在楼上吗?”   “啊,是。”丁白讪讪的笑了一下,提了提自己手上的东西便继续往楼上走,等到拐过楼梯口他才再次转头。   这楼下不是住着那个养着二哈的大爷吗?就刚刚他还碰见了那大爷。   晃了晃脑袋,丁白觉得自己今天的状态确实是有些不对劲,不仅觉得累的很,还总觉得走位的人很奇怪。   那种感觉很奇怪,就像是遇见了熟悉的陌生人?   他无奈的笑了一声,觉得自己大概是脑子有病。还熟悉的陌生人......   对了,那歌儿是怎么唱来着?   “只怪我们爱的那么汹涌,爱的那么深,于是梦醒了搁浅了......”嘴里哼着歌,小跑到厨房解决了今晚的晚餐。   是夜,凉风习习,卧室里的窗户似乎没关。   坐在床上的丁白猛的睁开了眼,一阵鸡皮疙瘩从身上爬过,他摸了半天才从地上找到了自己的被子。   打了一个喷嚏之后,才发现窗帘随风在动。他光着脚下床,将窗户关好,正想再次回到床上的时候,却感觉客厅里似乎有动静。   第一反应是贼。   随即丁白轻手轻脚的握住房门把手,慢慢打开之后被眼前的一幕给震惊到了。   客厅里多了一扇门,伫立在茶几的正中间,像是一把利刃将茶几的一半给削去了,另一半挡在门后。   “卧槽......”此时的丁白想不出更多的语言去形容眼前的一幕,他只觉得自己是见鬼了。   那扇门像是鬼魅一般的悄然打开,里面似乎有光,好奇心驱使着丁白缓慢向前走去,他伸手一推,看见了一个人。   是之前下楼的时候碰见的那个人,四目相对之下,那人缓缓开口冲着丁白说到:“庄家丁白,赌局开始了,你的筹码呢?”   “筹码?什么东西?”丁白在心里想到,却觉得一抹寒意从脚尖漫起,他低头一看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一滩泥水之中。   一声惊雷响起,丁白赫然抬头,面前一双悬空的的紫青色脚丫正在眼前晃动!   “啊!”   丁白猛的一下坐起,被子还在地上,窗户还开着。   “操......”后知后觉的吐出一口气,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跳动的心脏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嘴干舌燥的仿佛身体里出现了一团火。   他缓慢的站起身来想去倒水喝,却在走向门口的瞬间有些害怕了,玩意客厅里真的出现了一扇门......   他微微眯起双眼,以飞快的速度打开卧室门,伸头快速的扫了一眼后松了一口气。   “是梦是梦......”拍了拍胸口,他缓缓走出门,一杯凉水下肚似乎紧张的神经放缓。此时,他却不敢再次闭上眼,梦里诡异的画面清晰又深刻的印在脑海里,明明从未见过这样的画面却总觉得梦里那一刻产生的恐惧像是真实存在似的。   打开电视,水果台的深夜综艺还在上演,嘻嘻哈哈的吵闹声似乎冲淡了一些恐惧,丁白看着眼前的画面不敢闭上眼睛。   再次出门的时候他又看到了楼下那个叫方书函的房客,他手里牵着老大爷的那只二哈,二哈盯了他一眼冲着他吠的两声。   丁白听见那个房客小声的训斥了两句,二哈乖乖的缩在了墙角,丁白顺势下楼。   屋外的阳光刺眼,像是梦一样的不真实,他伸手搓了搓脸,感觉一夜没睡疲惫感越来越深刻。   恍惚的一天,总算是挨到了下班,路过小卖部的时候他又忍不住走了进去。收银小哥还是昨天那个,友善的打着招呼,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门口下棋的两个老大爷今天变成了一个年轻人和另一个老大爷,正在酣战,丁白扫了一眼走进了单元楼。   记忆中的收银小哥就是之前的这位,要说奇怪可是丁白仔细回想了很久,似乎从一开始这位收银小哥就一直是这幅长相。   楼道中有人下来,丁白抬头看了一眼停住了脚步。是梦里的那个人。   对方没有停顿的走过丁白的身边,那感觉就像是一个不太熟悉的邻居一样。丁白愣在原地,思索了一下还是上了楼。   睡不着,一闭上眼就是昨晚上的梦境交织在眼前,吞了两片褪黑素之后总算是有了些睡衣裤,闭上眼的时候他似乎听到了一声不太清楚的声音。   似乎是在说着-财源广进。   很香,一股很香很香的味道涌上鼻尖。   旁边似乎躺了一个人,温热的皮肤靠的自己很近。有什么东西似乎在眼前晃动,丁白觉得自己睁不开眼。   四肢像是被捆绑在一起,很难动弹一下。可以眼皮却在努力的睁开,他试图睁开双眼,在数次的尝试之后总算是成功了。   那是一张脸,一张惨白的脸,就这样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头发丝距离自己的鼻尖不到一厘米的距离。   害怕席卷着丁白的神经,他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知道身边多了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紧接着一个温热的体温裹紧了自己。   “!”惊醒!   毫无预兆的惊醒,梦境的后遗症导致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周围,没有看到那张恐怖的脸。丁白伸手摸了一下身旁的位置,随即很快收回手。   被窝是温热的!   缩在沙发上,丁白用被子裹紧了自己。他觉得自己大概是病了,噩梦像是背后灵似的缠着自己,这样下去自己很有可能会疯掉。   请假之后丁白觉得自己有必要去看一看医生。   “你知道那是梦对吗?”对面的人用圆珠笔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   “知道。”丁白双手交织在胸前,有些毫无规律的搓了一下,“可是梦里的东西太真实了,那种恐惧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   “近期有没有看什么恐怖电影,或者是恐怖小说。”医生手中的笔停顿了一下说到,“有时候外界的东西被我们思考过之后会在我们的潜意识里留下一定的痕迹,梦境里的画面很有可能是根绝你之前所看到过的东西演变形成的。”   “没有,我不记得自己看过什么恐怖的东西。”丁白搓了搓脑袋,就算自己曾经看过什么恐怖的东西,但是也不至于那么具体。   甚至那些水的温度,甚至于那些味道。   “我觉得自己很累,像是走了五万里一样疲惫,像是跑完马拉松之后的疲惫。”丁白说,“可是我睡不好,第二天会觉得自己更累了。”   “那我先给你开一点帮助睡眠药,也许睡好了这种状况会好很多。”对方说。   丁白点头,抱着水杯喝了一口水。   离开之前他犹豫了一下说到:“谢谢你医生,还没问您的名字呢。”   “不用客气,我叫顾愿。”对方说。   走出医院之后,炽热的阳光照射的丁白睁不开眼。 第101章 梦中人   光太刺眼。   丁白缩在沙发上没有出声。   这是第几天了?从那天开始就一直做梦。什么都有,装着人头的皮球,午夜出现的尖叫,走廊外模糊又清晰的脚步声。   那些画面成为了丁白的噩梦!不只是噩梦,这些东西像是毒药一样侵蚀着自己的神经,他不敢睡着,哪怕是稍微打一个盹儿都会做梦。   睡不着的时候整个人的精神都是恍惚的,他下楼的时候感觉周围的人变得很陌生,可是每一个人他都可以叫出名字来。   是他们出了问题还是自己出了问题?   丁白变得越来越颓废,他藏在房间里已经两天没有出门,冰箱里能吃得东西已经都吃完了,他靠着喝水挺过了一天。   照镜子的时候他有些震惊,镜子里的这个人是谁?   镜子里的人头发乱糟糟的像是一个鸟窝,脸颊凹陷,黑眼圈浓厚的挂在脸上,下巴上的胡渣格外的邋遢。   他不敢接受现在的自己,冲出浴室看到了茶几上的药,白色的颗粒被他全部倾倒在嘴里,他像是疯魔了一半嚼着那些苦涩的药丸。   唾液将那些难以下咽的苦涩味道传递到整个口腔里,最终他还是没忍住冲到浴室全部给吐了出来。   那些被唾液带进食道的药很快就起了作用,冰冷的地上,他就那样扭曲着失去了意识。   “作为荷官,你私自带庄家回家算不算是违规?”   “荷官条例里没说不能和庄家上/床。”   “丁白我很想你。”   耳边一直有一些声音在讲话,丁白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被倒吊着。视线越来越清晰,一张歪曲的脸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操!”他无声的喊了一声,发现那张脸的目标好像不是自己。   随着那张脸的移动,丁白发现自己周围的东西好像变了样,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不是对方在动,是自己在动。   而这个姿势......他抬头一看,发现自己一只脚死死的贴在天花板上,脚上还穿了一只红的滴血的高跟鞋。   又是这些,这些天来他只要一睡着就会出现在这些光怪陆离的梦里。噩梦像是找上了自己似的,每一晚,每一个睡着的时候,都在侵蚀着他的神经。   这个被倒吊着的姿势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丁白依稀记得自己下一秒就会撞上那扇门的棱角,他看着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近,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可是预想的疼痛没有出现,一只手盖住了他的额头。   睁眼之后,一个模糊的脑袋顶出现在丁白的视线中,他张了张嘴想要问对方是谁,却没想到一阵下坠感袭来,眼前的白织灯晃在了脸上。   “丁医生?丁医生?丁医生!”   丁白再次被叫醒,他震惊的看着周围,自己手上的手术刀上全是血迹,他低头一看,敞开的腹部里,一只小巧的手伸了出来,一个婴儿诡异的从这个剖开的肚子里钻了出来!   “啊!啊!啊!”   水池里的水还么关,镜子里映着自己的脸,憔悴的、惊恐的一张脸。   丁白觉得自己像是疯了,他冲出浴室,光着脚打开了房间门。   视线对上那个人,他再次逃离。从六楼跌跌撞撞的跑向楼下,路上遇见了那个叫做方书函的人,丁白的表情再次扭曲。   他跑下楼,跑过那个小卖部,看着小卖部门口下棋的两个人,在看向收银小哥,在看向那个在小卖部门口进进出出的小孩。   都一样,都一样,这些人长得都一样!   他嘴里念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些人长得一样,以前是这样的吗?为什么自己看见他们居然潜意识的觉的这些人本来就长这样?   为什么自己明明觉得有问题,却又觉得没有问题?   为什么为什么?   他光脚跑到了小区的门口,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可是当他看见出租车司机的时候愣在原地。为什么连出租车司机也长得一样?   “你不选吗?”   “庄家丁白,赌局已开,概不反悔。”   “丁白?”   “丁白!”   “啊!!”还是梦?   望着镜子里的那张脸,丁白有些失神,这到底是梦,还是现实?这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洗漱台旁边的剃须刀泛着刺眼的光,只是一瞬间,丁白抓起剃须刀在自己的掌心狠狠的划了一刀。   血迹顺着洗漱台滴落在地上,掌心传来刺痛,他蜷缩着身体蹲在了洗漱台旁边。   丁白觉得周围人的目光很刺眼,或许是因为自己被血迹染红的衣服,又或许是因为匆忙跑出去没有穿鞋的光脚,又或者是因为被梦魇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脸。   丁白已经不知道这些目光是真实存在的还是虚幻的,周围的一切都很不真实。   他光脚走进那家小卖部,在响起那道欢迎光临的时候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拿包烟。”说话的时候丁白都没有察觉自己的声音像是破了音的二胡。   “还是老牌子?”收银小哥问到。   “嗯。”丁白从嗓子里艰难的挤出一声回答。   在付钱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光脚跑出来什么都没有拿,他有些尴尬想要退货,却见对方将烟递给了自己。   “下次再给吧,反正每天都见得到。”对方说到。   “谢谢。”丁白道了谢,出了小卖部找了个地方坐下。拆烟盒的时候他的手止不住的颤抖,这种烟自己以前抽过吗?   记忆中这种烟是几年前的畅销款,他曾经跟风了一阵,但是后来好像是因为某些原因这种烟停产了。   为什么那个收银小哥会问,他还是老样子吗?这句话。   像是想起了什么,丁白起身飞快的冲回小卖部,他双眼通红的抓住那个收银小哥的衣领,一字一句的说到:“你到底是谁?”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我明明没见过你,却觉得自己又见过你?”   “说!你到底是谁!”   “你真的没见过我吗?”收银小哥盯着丁白扯出了一个很奇怪的笑容,“我们见过的,在你的记忆里。”   “我们见过的。”   对方一直重复着我们见过的这句话,丁白从生气慢慢转变成震惊,他缓缓松开自己的手,逃一般的离开这个地方。   跑进单元楼的时候,他撞上了一个人的肩膀。道歉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却愣在了原地。   是他!那个出现在自己梦里的人。   梦里所有人都长的一样,连司机都长得一样,那张脸现在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你是谁?”丁白语无伦次的问着眼前的人,是我还在做梦吗?还是我现在醒着?   “我是陈知非。”对方说。   “陈知非是谁?谁是陈知非?”丁白颤抖的问着重复的话。   “你不记得我了吗?你应该记得我,你必须要记得我才对。”对方抓着他的手,力气很大,大的仿佛要将自己的手嵌入他的手中。   丁白颤抖的甩开他的手,像一条狗一样连跑带爬的跑上楼,他锁住门疯狂的找着医生给的药。   白色的药丸躺在手心,他迟疑了一下。如果这还是梦,该怎样醒过来?   风吹过窗帘,一大片阳光从外头洒了进来,白色的药丸滚落在地上,他赤脚从客厅一路冲向阳台,踏入了空中。   如果这是梦,这样应该就会醒过来了吧!   叮叮叮叮......   床头的闹钟毫无征兆的响起,丁白猛的从床上坐起,他惊恐的摸了摸全身上下,发现自己的四肢是健全的。   “是梦......”丁白松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时间,七点整。   他翻看了一下手掌心,没有伤疤。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胡渣。跑到镜子面前仔细看了看,虽然有些憔悴,但是精神还算是可以。   冰箱里的菜还在,抽屉也没有从心理医生哪里开回来的药。   所以,之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梦。可是这个梦实在是太长了,长到他感觉自己真的像是在那样的环境里过了那么多天。   愣了愣神丁白满满的洗漱了一番,这个梦真实的让他难以想象,那些奇奇怪怪的画面依旧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从阳台跳下去的恐惧感还残留在身体里。   如果不是自己醒来,他大概会觉得自己真的死了。   可是那些画面到底是从何而来?明明自己只是安安分分上班的打工族,为什么脑子里会出现那些光怪陆离的画面。   还有那些出现在梦里的人,那种真实的对话,虽然平日里多少会有些交集,但是出现在那样的梦里又是什么原因?   还有那个叫陈知非的人。   他是谁?他为什么也会出现在自己的梦里?   丁白满脑子的疑惑交织着,他心不在焉的收拾完整之后出了门,却没发现垃圾桶旁边遗留在角落里的那个白色小药丸。   总感觉有人在看着自己。丁白走在平时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路上,明明周围的人还是那些人,但是他总感觉有人在看自己。   走到小卖部的时候又听见了那个令人烦躁的声音,他看见一个小孩急匆匆的从小卖部跑了出来,而紧接着里面又走出一个人。   高高的,瘦瘦的,大半张脸躲在阴影里,他手里拿了一包烟,看见丁白的时候朝他这边深深的望了一眼。   此时的丁白愣在了原地,就在梦里,这个人跟他说他叫陈知非。   就是这个人抓着他的手腕说:“你不记得我了吗?你应该记得我,你必须要记得我才对!”   作者有话要说:   啊,这章好难写...... 第102章 梦里有答案   对面的视线持续了很久,陈知非不由自主的在自己的身上来回扫视了一番,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要说奇怪,那个人的眼神才是最奇怪的。   直到现在他还是在盯着自己。   “有事?”或许是这样的目光过于明确,而且对方看着自己的时候是一脸不相信的味道,这种情况难得的引起了陈知非的兴趣。   “你......”丁白微微眯起眼睛措辞了一下才继续说到,“你是不是见过我?”   这是什么奇怪的搭讪方式?陈知非忍不住笑了一下,没打算继续理会便朝着一旁的垃圾桶走去,边走边撕下了香烟包装纸上的薄膜。   纤长的手指抽出一支香烟递到嘴里,摸索着从包里拿出了一个打火机。   身后的目光并没有移开,他吐出一口烟雾转过头看向对面的那个人。   “你不是不抽烟吗?”在双方都很诧异的目光中,对面的人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你知道?”陈知非有些奇怪的看向对面的人,“我们很熟吗?”   丁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刚开始他看见这个人的时候只是惊讶于这人为何与自己梦境中的人长得一模一样。后来看见他抽烟的时候边不由自主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就像对方说的那样,他们很熟吗?   我们很熟吗?丁白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狠狠的撞了一下自己,霎那间他突然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的感觉很悲伤。   他总觉得自己看见对方像是一副陌生人的姿态看着自己,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可以给我一根烟吗?”丁白厚脸皮的走上前朝着这个陌生人要了一根烟。   对方思索了一下将烟盒递给了自己,顺带还将握在手中的打火机一并递给了他。只是在接过打火机的瞬间,丁白突然觉得这种场面熟悉的很。   他们靠在小卖部的旁边,手中握着同一款香烟,面前来来往往的都是人,小卖部的感应器像是背景音乐似的重复的念着那句欢迎光临。   “我最近老是做梦。”丁白盯着手上的星星火光,不知为何他突然想对这个陌生人讲述自己这段时间的故事。   “梦里的故事很可怕,我看到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我总觉得自己深陷那样的恐惧,像是逃不出那样。”丁白抬头看着这片天,云层很厚,像是盖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梦中还在现实中。”丁白转过脸看向不远处的那个人。   “你想知道?”站在一旁的陈知非突然问他。   “知道什么?自己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中?”丁白苦笑了一下,梦和现实他还是分的很清楚的。   “不是。”陈知非转头看向他,“为什么会做梦?为什么会深陷于恐惧之中?”   丁白语塞,不知如何回答。   “事出都有因,或许梦里有答案也说不定。”对方说到,站起身来拍了拍莫须有的灰尘,“打火机就送你了。”   说完,丁白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远去。   至于自己为什么会将一个陌生人的话放在心上,这一点丁白也不是很清楚。他想了好几种理由,或许是因为梦中他曾出现过?又或许是因为想找一个树洞?又或许只是因为那一支烟?   丁白讪讪的笑到,觉得自己有些奇怪。   可是对方那句,梦里或许有答案的话还是被牢牢的挂在了心上。   夜色正浓,屋外的月亮被云层遮盖的严严实实,一杯牛奶下肚,丁白觉得自己做好了准备。   如果梦里有答案,那么就在梦里见。   还是那扇门,还是那样突兀的出现在了客厅里。赤着脚的丁白这一次毫不犹豫的踏进了那扇门。   那些交织在梦境里的恐怖画面像是一场场恐怖电影重复播放,他似乎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梦境一次次的重复出现,像是在折磨着丁白的神经,然而在这些反复出现的画面中,他总算是找到了一些重要的东西。   例如被窝里温热的体温,又例如总会出现的同一个人的话语,又例如总是在关键时刻伸出的那只手。   这些好像都来自于同一个人。   于是等到再一次听到那个相似的声音的时候,丁白总算问出了一句:“你是谁?”   “你是谁?”他盯着这个朦胧的身影一遍一遍的询问着同样的话,只觉得眼前的视线越来越黑,最后一丝光都看不见。   他奋力的往期追着,跌跌撞撞的朝前面的漆黑一片跑去,最后撞了一个满怀。   耳朵被一张温热的嘴唇轻轻的碰了一下。   “丁白?”   “丁白。”   “丁白!”   无数的画面瞬间冲入脑海,丁白愣在原地,黑暗消失不见,他看见陈知非对他说:“你应该记得我,你必须记得我才行!”   再然后,梦醒!   “陈知非!”丁白下意识的喊出声,下巴上湿答答的,他伸手摸了一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   他毫无顾忌的从房间里冲了出去,跑过客厅,跑过老旧的楼梯,跑进那个熟悉的不能再熟的小路。   可是周围安静的可怕像是被人按下了静音键,他转头看向平日里热闹的小卖部,只有那个孤零零的感应器悬挂在门口。   收银台是空的,那个熟悉的收银小哥不知道哪里去了,他焦急的在小卖部里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一个人的影子。   他再次转身跑了出去,可是周围还是没有人。遛狗的老大爷不在,小卖部门口下棋的老大爷不在,院子里平日里喜欢聚集在一起的阿姨们也不在。   他站在空无一人的空地里似乎不敢相信这一切是否是真实的。   “陈知非!”   “陈知非?你在哪里啊!”丁白喊着陈知非的名字,敲过每一个单元楼的门,祈祷着有一个人能站出来。   可是这一切仿佛只是徒劳,每一扇门都紧紧的闭合着,似乎在告诉他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最后丁白无力的坐在了地上,回想着这之前所经历的一切就像是有人在玩弄自己一样。梦境,让他的整个神经混乱,让他陷入无边的恐惧中。   把那些在赌局中见过的,接触过的人统统安排在身边,可是他却想不起来这些人是谁。在最重要的人融入梦魇之中,让他开始怀疑。   所以,这就是大鬼局吗?   不知道如何开始,也不知道如何结束的大鬼局。   难怪陈知非说从未听说有人能够走出大鬼局,原来即使有人能够走到这一步,他也无法分清楚此时的自己究竟是在梦中还是赌局中。   丁白无奈的抓着自己的头发,他在想自己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进入大鬼局的?他们明明就没有在上一场中找到金花牌,可是上一场赌局又是如何结束的呢?   他回想起那个要跟陈知非比一场的老太太,猜想着或许从她拿出那对骰子的时候,大鬼局就已经开始了。   可是,陈知非呢?上一场的规则中清楚的写着只有一对庄家能够走出小鬼局,既然他走出来了,那陈知非也应当走出来了。   丁白想起他也不知没有碰见过陈知非,在第一发现周围的环境有问题的时候他就遇到了从楼下上来的陈知非,只是那个时候他并不知道陈知非。   其次就是在梦里,梦里曾有一次出现了很多个陈知非。   再然后就是昨天,陈知非给了他一支烟。   可是现实和梦境不断交织着,到底哪一次遇见的陈知非是真实的?又或者,他到现在还在梦里?   这种可怕的猜想出现之后丁白突然觉得有些可怕,会不会至始至终他都没有从梦境里醒过来?   他突然抬头看向阳台,难道还要再跳一次?   丁白站起身来,靠近那个阳台,只是一眼,他就打了退堂鼓。如果这一次不是在梦里,那是不是意味着他永远都出不了这个赌局了?   各种念头交织在心里,他觉得自己就在崩溃的边缘,下一秒会做出什么事情连他自己都不敢想象。   “啊!”丁白抱着脑袋抵着茶几撞了两下,企图利用痛觉去让自己清醒点。低头的一瞬间,他看到了垃圾桶旁边的那个白色小药丸。   他捡起那个掉落在垃圾桶旁边的药丸仔细看了看,突然想起这个东西是从那个心理医生哪里拿回来了。   也就是说,这东西是真实存在的,那就意味着这些天里他确实是醒来过。那他就不是一直在梦里!   而这个东西在这个时间点出现,也意味着一件事,那就是现在他不是在梦中!   还有什么?还有什么可以印证自己当时是醒着的?   他环顾四周,这个环境让他迷惑,到底有什么东西能够证实自己当时是醒着的!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疯狂的跑回卧室,找到了那件衣服。他伸手一掏,从包里掏出一个打火机!   不是梦!所以说当时他所遇到的陈知非就是陈知非!也是陈知非给了他答案!   是陈知非!所以他也进入了大鬼局。可是他们之间的谈话证实着陈知非似乎跟他一样没有了之前的记忆,任何关于赌局的记忆似乎都消失了。   而现在,连陈知非也消失了。   丁白有些崩溃,刚开始让他想不起来,现在他想起来了所有的一切却让那些熟悉的人全都消失不见了。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到底要怎样才能走出这个大鬼局?   作者有话要说:   我也搞不懂了...... 第103章 我的梦,你的梦   当周围一个人都没有的时候,日子该是怎样过的?   独自醒来,独自行走,独自待在空无一人的院子里发呆。   丁白突然觉得自己能够很深刻的去理解陈知非的生活,在那个灰不溜秋的城市里,日复一日的重复着相同的生活。甚至连便利店收银员总是那个,说着同样的话,卖着同样的毫无变化的食物。   这样的日子,过一天还能忍受,三年,他是怎样忍受的呢?   距离丁白发现自己是在最后一局大鬼局之后已经过去了五天,而他就在这样的空无一人的环境里生活了五天。   起初,他试图找到任何人的存在,甚至抱着一丝丝骐骥,希望能够找到陈知非。   可是当他跑过所有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地方的时候才发现,这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在一个只有自己的大鬼局里,而关于怎样离开这个赌局,到现在为止都是毫无头绪。   他还是会做梦,只是那些梦不再变得可怕,他在那些光怪陆离的画面里寻找着熟悉的那个人。   从无人看管的小卖部拿走一包烟,他习惯性的走到收银台,只是哪里早就没有了那个熟悉的或是不熟悉的收银小哥。台面的灰尘越来越厚,他突然意识到,这场赌局会有时间限制吗?   如果有的话会是多久?一个月两个月?还是一年,两年。   看向灰尘布满的小卖部丁白无奈的笑了笑,或许这里的食物消失殆尽的那天就是这场赌局终结的那天。   他曾想过大鬼局会是什么样子的呢?恐怖可怕的事情层出不穷还是充斥着人性的恶意?可当自己真的身处其中的时候他才发现,大鬼局再正常不过。   你可以在里面平凡的生活,只是要忍受着寂寞,忍受孤独,等着食物消耗殆尽,等着被淘汰出局。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他们从未听说过有人能够走出大鬼局是吗?   低头点燃一支烟,烟雾顺着风往前飘了很远很远,丁白蹲在小卖部门口将脑袋靠在身后的墙上。   “操!”   “操!”   “我操你大爷的!”情绪像是突然被点燃,他站起身来指着头顶的天,痛骂着,似乎在宣泄这几天来的不爽和烦闷,只是呐喊声中多了深深的无奈。   没有人听得到他的宣泄,在他大骂的时候甚至都没有招来任何一样的眼光,因为这里早就没人了。   像是一个泄气的气球,他佝偻着背脊,缓步离开,一步步走到熟悉的家里,然后将自己砸在了沙发上。   现在只有在梦里才能看见人了,也只有在梦里才能看见陈知非。   他蜷缩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周围安静的可怕,他就这样沉沉的睡去。   “中午跟我下去一趟吧。”对面的陈知非说到。   丁白看着他,眼里不知道是什么情绪。这是第三场赌局,准确说是丁白再次进入赌局之后的第三场,彼时的他还没有想起陈知非,而陈知非还是那个黑脸的背叛者。   接下来的剧情是陈知非和他下到楼下,找到那个送饭的老太太,两人发现了电梯的顺序,后续发现了敲门的是一只高跟鞋。   之后陈知非一个人守在楼上,被高跟鞋带走,关在另一个三楼。   “怎么了?”没等到回应,面前的陈知非转过头看向丁白问了一句,“你不舒服?”   “没有。”丁白说到,只是目光还是一直注视着眼前的人,他轻轻的叫了一声陈知非名字。   “陈知非。”   面前的人应了一声,回头看向他。   陈知非,我这样叫你,就感觉要哭出声来。   梦境里他与陈知非顺利的找到了破局的方法,拿到金花牌之后,那扇熟悉的门一响,梦醒了。   丁白蜷缩在沙发上,阳台的门没关,一丝冷风吹来,他换了个姿势继续闭上眼。知道这是梦,可是我不想醒过来。   “你受伤了?”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丁白鼻尖嗅到了一丝腥臭味,他快速的在脑子里回想这是哪一场赌局。   黑暗中传来一丝富有节奏的摇椅生,站在旁边的陈知非将他往身后拉了一点,凑在他耳边说道:“瞎子摸鱼。”   瞎子摸鱼?是哪一场!与那个小孩玩游戏的那场赌局。也就是在这一场赌局中,丁白想起了一些与陈知非相关的画面。   他转头,在黑暗中找到了那个小绿点,是陈知非的方向。不知为何他突然想笑,从前危险万分的赌局,此时此刻居然成为了他回忆的唯一方式。   而他也再次发现,原来一直以来陈知非都在默默的对他伸出援手,这个时候的陈知非还没有记起关于自己的一切。   或许,冥冥之中,有些事情就注定会发生。   “你笑什么?走了!”陈知非拉起丁白的手,朝着那个摇摇椅跑过去,往下一跳逃离了这个地方。   这是梦,丁白深刻的知道。他能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能够知道他梦是如何逃出这场赌局,甚至如果他可以还可以改变这场赌局的进程,可是他却只想跟着陈知非。   甚至开始祈祷,慢一点,再慢一点,这样能够在一起的时间就会更久一点。   可是梦总会醒,在与陈知非告别之后,他在一次从沙发上醒来。   黑夜再次转变成了白昼,不知道睡了多久,只感觉自己有些恍惚。   他躺在沙发上,却很再次睡着。   苦笑了一声,原来有时候连做梦都那么难。   他艰难的走向洗手间,看着镜子里的那个自己。上一次吃东西是什么时候?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瘦成了这幅模样?   身上的衣服大了整整一圈,手上的骨头格外的突兀,锁骨像是两根畸形的架子,被提起的肩膀内扣着,抬手时能够看见突出的肋骨。   他尝试着说话,却发现自己像是在沙滩上晒久了的鱼,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来。他佝偻着背,缓慢的走向沙发,将自己缩成一团。   这一刻他在想,我是不是出不去了?   白昼转黑夜,再转白昼,丁白就这样窝在沙发里,面前摆放着空了的矿泉水瓶,他双眼无神的看向前方,似乎一点生气都没有了。   他闭上眼睛,想着,或许这一睡便再也醒不过来了。   “各位庄家晚上好,本轮赌局参与人数为十二人,时间为七天,请各位庄家在七天内完成赌局任务并找到相应的金花牌。”   “本轮赌局为生死赌局,买定离手,概不反悔。祝各位庄家财源广进。”   丁白看着眼前这个面无表情宣告规则的人愣了神,这是哪一场?   对面的陈知非扫过众人,示意所有人赌局开始。身前的缓缓走进那扇门,唯有丁白站在原地,有些精神恍惚。   陈知非看向他,不清楚今天这个人是怎么回事,于是他说了一句:“请庄家迅速前往赌局。”   丁白欲言又止,良久他说出了一句让自己都感觉到有些陌生的话:“喂,作为荷官应该不会不知道赌局的故事情节吧?你说咱们关系那么好,难道你就不能跟我透露一些剧情之类的?”   陈知非看着丁白,视线越过丁白的头顶说了一句:“他们已经走远了,并且谁跟你的关系好?”   丁白欲言又止,可是陈知非已经朝前走去,他只好跟上。但是心里一直在想,这一场究竟是那一场?   知道他看见一个穿着风衣走过来的人,记忆慢慢涌了上来,这一场赌局是丁白第一次进入赌局时的赌局。   遥远的记忆慢慢涌上来,各种稀奇古怪的死法从丁白脑海闪过,他在这些记忆中突然找到了一段画面,旋即红了脸。   好像,在这一场,他用一个吻交换了荷官的信息。   这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该开心。   在这场美丽无罪的展览里,死了很多人,甚至出现了NPC集体自杀的事件,而也就是在这场赌局里,他们便交织在一起。   “有事?”楼下的人迎着光冲着丁白说了一句。   “有,你要不上来一下,我们谈谈?”丁白说。   “我们见过几次了?”丁白说。   “......八次。”对面的陈知非沉默了一下说到。   不,是很多很多次了。丁白在心里想着,嘴里却说的是当时的话:“错,应该是第九次了,你把我从第七场赌局里拖出来的时候也算一次,而且那一次你还占我便宜了。”   丁白看着陈知非注视着自己,他嘴里调笑着像是很久之前一样,眼里却不自觉的漏出深情。   “所以呢?”他盯着陈知非说出下一句话。   丁白莫名鼻头一酸,他盯着陈知非说到:“你说,咱们都这么熟了,卖我点情报不算过分吧?”   他记得后来陈知非说,要看他拿什么来换,转而他又对陈知非说一个吻值不值当。   只是当这一次的陈知非还没来得及说话,丁白就扑了过去。   可是这是梦啊。这是我的梦。丁白心想,他无声的念着,我很想你啊,我怎么能这么想你呢?   被扑了一个满怀的陈知非似乎没有呆滞太久,很快他就伸手环住了眼前人,像是要将他深深的嵌入身体里那样用力。   丁白撕咬着对方的双唇,深情的,悲伤的,似乎想要将自己的想念用一个吻传递出去。   陈知非尝到一丝苦涩,他睁眼,看见丁白已经打湿的睫毛,眼泪滑落在两人重叠在一起的双唇上。   他瞳孔细不可微的震动了一下,短暂的唇分,他喃喃的念着:“丁白?”   “嗯。”此时的丁白像是个猛撞的小学生,追着他的唇,脸上是悲伤是深情。   他忍住心疼,推开丁白的肩膀,看着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到:“丁白,是我啊,陈知非!真正的陈知非。”   丁白脸上是疑惑,是惊讶。他看着陈知非一个字一个字的对他说:“是那个和你走到小鬼局的陈知非!”   作者有话要说:   啊!憋死我了!   !!!!!!! 第104章 梦里有答案吗?   “陈知非?”丁白看着眼前的人不敢相信一直重复着念着那个名字。   “陈知非,陈知非,陈知非......”他贪婪的念着那三个字,双手紧紧抱着眼前人的脖子,仿佛在害怕下一秒自己又会失去眼前人。   “哎,我在。”陈知非搂住丁白,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答应着丁白的呼喊,他同丁白一样害怕下一秒又会是离别。   拥抱持续了很久,这是他们第一次抱那么久,好像是在疗伤,用对方熟悉的体温疗愈那段可怕的时光。   “我以为自己疯了。”丁白靠在陈知非的肩膀上诉说着这段时间以来自己的故事,“后来小区里的人都消失不见了,我到处找到处找,没有一个人。”   陌生和恐惧包裹着那个时候的丁白,他自认为还算坚强,可是在那个空荡荡的空间里他的希望也在慢慢的消耗。甚至开始迷恋梦里和陈知非相遇的时间,如痴如醉,无法自拔。   “所以,梦里的你一直都是你。”陈知非听完之后淡淡的说到。   丁白靠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忽然察觉到他说的话,觉得有些奇怪,便抬眼看了一眼他说到:“什么叫梦里的你一直都是你?”   陈知非笑了一下,随即又叹了一口气说到:“我也一直在做梦,从你进入赌局的第一场开始,到现在,每一场我都在。”   “所以,我所梦见的你其实就是你!”丁白抓住了重点,原来他所以为的梦中人,其实就是陈知非。   他们数次在梦里相见,却没想到那个想得发慌的人就在自己面前。   “怪我,没有早一点看出端倪。”陈知非苦笑了一下说到,他真的只是以为这只是梦而已,却没想到丁白其实就在梦中。   两人相视,最后纷纷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兜兜转转其实你一直都在眼前,只怪我当时没有发现罢了。   “梦快醒了。”陈知非说,每一场梦只要赌局中的人找到了金花牌,那么就预示着这场梦快醒了。   这一场梦也是如此。   “丁白。”陈知非叫了一声丁白的名字,他伸手捧住丁白的脸,他能够猜测到丁白独自一个人在那个空无一人的空间里有多煎熬,“最后一局了,你说你要带我出去,一定要做到啊。”   丁白看着眼前人,只觉得周围越来越亮,到最后再也看不清楚陈知非的脸,而他自己从蜷缩的沙发上睁开眼睛。   这是这么多天以来丁白第一次感觉到饿,五脏六腑似乎都在叫嚣,陈知非的出现让他濒临灭绝的求生意志再次燃了起来。   他虚晃着从沙发上站起来,步履漂浮的他刚走了一步就重重的摔倒在地,痛哼一声之后他继续站了起来。   冰箱里是空的,连水都消耗殆尽。他像是一个流浪汉一般凑在水龙头灌了两口自来水,自来水的味道确实不怎么好喝,不过这会儿他也顾不上其他。   干涸的嗓子总算是有些点湿润的感觉,他踉跄的下楼,直奔小卖部去。   幸好周围没有人了,否则看到他这幅饿死鬼的模样,会吓着不少人。如狂风一般席卷过货架,不出一会儿他手里就抱了一大堆吃的。   临走前,他还从兜里掏出五百块拍在了收银台上。   吃东西的时候因为着急被呛了好几次,等到再也吃不进去的时候他才放下手里的东西。突然间像是魔怔了一般,丁白开始笑,冲着地笑,冲着天笑,躺在地上笑。   他笑自己最后还是重新振作了起来;他笑这赌局终究还是没有搞死他。   有了希望之后丁白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他依旧眷恋梦里的陈知非,但是他开始将自己这些天荒唐的做法抛之脑后,开始复盘这场赌局究竟是从何开始的。   以及要怎样才能走出这场赌局。   所有的一切都是从小鬼局结束后开始的,那个老太太丢下骰子之后似乎就已经象征着大鬼局开始了。   陈知非应该是在同一时间出现在大鬼局的,只是两人虽然都在大鬼局里,但是所处的地点不一样。   例如他现在身处在自己最熟悉的地方,如果陈知非的情况是一样的那就意味着他现在也处在他最熟悉的地方。   陈知非最熟悉的地方应该就是那个灰不溜秋的城市,那个地方是陈知非在赌局中的居住地。   可是这跟丁白所处的地方完全不搭边啊,如此一来两人该如何走出这场赌局?   另一边的陈知非站在楼顶往下看着这个车水马龙的城市,这确实他熟悉的那个灰不溜秋的城市,只是现在这个城市变了样子。   灰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彩色,所有的建筑都恢复了应有的颜色。那些重复的NPC也被取代了,转而变成了活生生的人。   他们不再重复的出现,街上的人开始变得形形色色,偶遇一个人之后就再也不会碰见。   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回归了正轨。   也正是因为这些他才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已经出了赌局,直到那些梦开始出现。周而复始的出现,那一刻陈知非才意识到原来自己还在赌局中。   起初他也像丁白那样痴迷于梦境,甚至想就这样一直待在梦里。直到昨晚的梦里,异样的丁白让他察觉到了不对劲,他突然觉得梦里的丁白好像就是他的丁白。   后来猜想被证实,原来他们一直都在对方面前。   而此时陈知非才惊醒,原来所谓的大鬼局是这样的。制造一个已经结束了的假象,让你认为自己已经离开了赌局,而不知原来自己一直还在赌局之中。   天色转暗,高楼之间的灯亮起,已经习惯了四周灰蒙蒙的陈知非反倒是对这个五光十色的世界开始有些不自在,不过他心中还是欢喜的,因为天已经黑了,那就代表着今晚的梦中将能再次见到丁白。   “等很久了吗?”陈知非看见丁白的时候说了一句,很快他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来是这一场啊。”   丁白从突然出现的身高差也知道了这场赌局是孤儿院那场,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就是在这场里,他只可变成了个小孩。   “走吧。”陈知非牵起丁白的手往前走,走了没一会儿丁白发现了不对劲,陈知非并没有直接朝宿舍楼走去,反倒是带着他到了孤儿院的教室里。   “我们不回宿舍吗?”丁白问。   “无所谓了,反正是梦。”陈知非说到,“现在我们最重要的是找到大鬼局的通关方法。”   说的也是,最近老是做梦倒是忘记了最关键的一点。   陈知非打开了教室里的灯,既然是在梦中,那原本属于孤儿院的这场赌局规则也基本作废,像什么九点熄灯这种设定自然也是不攻而破。   他拿起一支粉笔,在黑板上画了一条竖线,并往上写了很多字。丁白站在旁边看了两眼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这是在复盘这场赌局的故事线。   于是,丁白也拿起粉笔将自己的时间线给画了下来,不一会儿黑板上密密麻麻的多了很多箭头和字。   两条清晰的时间线和故事线出现在眼前。   时间从小鬼局开始,两条线上分别标注了他们两个发生的事情。对比下来他们发现,无论是丁白还是陈知非所处的世界都发生了与之相反的变化。   原本热闹的丁白的居住环境变成了空城,而原本是空冷的陈知非的居住环境变成了繁华的都市。   这两个人的世界像是对调了一下。   不过,关键的一点事,就算他们处在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但有一点却是同时进行的,那就是-梦!   无论是丁白的梦,还是陈知非的梦,都处在同一时间点上,并且梦的内容都是相同的。   难道说,答案真的在梦里?   这个猜想同时出现在两人的脑海里,一直以来毫无头绪的思维像是裂开了一条缝隙,开始生长出更多的枝桠。   “如果是这样的话,是不是我们梦到小鬼局的时候或许就能知道大鬼局是如何开始的了?”丁白说到。   “可能是这样。”陈知非沉吟了一下说到,“而且,小鬼局很快了。”   丁白回想了一下,从孤儿院这场出来之后再完成一场就是小鬼局,也就是说他们距离真相已经很近了。   不过就算是这样,这梦还得再来两次才行。   或许是猜到了丁白的想法,站在一旁的陈知非突然说到:“或许用不了多久,这可是我们的梦。”   自己的梦,难道还不能自己控制吗?   这些梦曾经被丁白视为噩梦,后来变成了一种希冀,再后来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陈知非直接从合照的背后取出金花牌,原来让他们废了好大一番力气才找到的金花牌,这个人直接跑上楼,拿下来,完事了。   “走吧,下一场。”陈知非说。   丁白:“......”特异功能啊这是,要是之前在赌局里能有这手段,不早就进大鬼局了?   后面那场赌局也如同走马观花那般,不费吹灰之力的通了关。   他们直接一路冲到了小鬼局,这还不算完,小鬼局原本像是便秘一般的剧情被陈知非直接给破了,只见爱他人傻愣着看向陈知非,他们大概不明白这个人怎么能如此顺滑的解决掉所有的问题。   随后,他们便找到了那个守门的老太太,与之前一样,老太太邀请他们比一把。   两颗骰子如同记忆中那样旋转,同样是一样的点数。   丁白自信的投出那两颗骰子,尝到了自己的梦境自己主宰这样的甜头之后,他自信自己就算是随手一甩就能甩出两个六点。   只是他没发现,当他丢出骰子的那一瞬间,那老太太默默的笑了一下。   白光一闪,丁白从床上惊醒。他飞快的跑到阳台往外看了一眼,没有人!   “怎么会?”丁白不敢置信的喃喃说到,明明他们已经走到了最后一刻,可是为什么还是这样?   难道出这场赌局的重点不是这个?   如果不是这个的话,到底怎样才能出去?   丁白有些烦闷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所有的设想这一次又变了无果。   作者有话要说:   掉头发了掉头发了...... 第105章 清醒   “怎么会这样?”陈知非站在原地喃喃的说到,这种情况到真的是始料不及,毕竟他和丁白从未想过走到最后一步的时候会再次回到原点。   如果说现在是回到了原点,那就意味着很有可能他们还要经历一次之前的种种。   但是还算好的一点是,至少这一回他们是清醒的存在。   只是不知道丁白现在的状况如何。   陈知非静静的等着,等着夜幕降临的那一刻,与丁白再次在梦里相会。   等待是煎熬的,不过好在还能坚持下去,夜色将白昼吞噬,陈知非再次入梦。   丁白等在第一场赌局的门口,大雾之下一个身影缓缓走近,等看清楚来人的脸,他才松了一口气。   “我很害怕这一次在梦里也见不到你了,不过还好。”丁白说到,“又回到第一场了。”   “嗯。”陈知非看了一眼门口的灯笼,“先进去看看吧,如果可以加快速度我们就在今晚直接闯到最后一局去。”   毕竟现在他们的目标很简单,之前所经历过的赌局似乎在这一场里没有多大的用处了,提高速度到最后出现问题的一环节才是最重要的。   两人如同走马观花似的直接找到破局点,揭开赌局的谜题拿到金花牌,顺利到达最后一关小鬼局。   并且再次遇见那个诡异的老太太,与之前相似的是,老太太还是邀请他们比一局。对于这个要求两人开始留了个心眼,他俩看似浪费时间一般的思考,其实在陈知非与之交流的时候丁白在旁边已经开始了偷偷的观察。   老太太举手投足之间的动作,以及她拿起骰子的动作,甚至包括那个老太太摇骰子的时候的表情。   对方的一举一动都细细的落在了丁白眼里,他自认为没有遗漏任何细节。   所以当陈知非用眼神向他示意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就点了点头。得到了肯定的陈知非也利落的拿起那两颗小骰子,在手心摇了两次之后丢到了箱子盖上。   玲玲剔透的两颗骰子旋转着滚落在箱子盖上,丁白紧张的双眼一直死死的盯着那两颗骰子,就在骰子即将停止旋转的一瞬间,一阵白光闪过,他再次从床上醒来。   “卧槽?”这一次,丁白更是搞不明白了,“这是又回到原点了?”   意料之外的事情再次发生,他们再次回到了原点。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明明看的清清楚楚的,那老太太的一举一动都没有逃离丁白的视线。   为什么?   疑惑像是交织在心里的一团理不清楚的毛线,究竟是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此时的丁白,愣在原地,他无法不怀疑这场赌局是不是就是来戏耍他的。   可是,答案还是要从梦里寻找。   一天再次过去,他和陈知非再次相聚在梦中,两人做好了一切准备,可是在面对那个老太太的时候同样的事情再度发生。   再然后再度发生。   又再度发生。   无论他们在梦里几次见到那个老太太,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回到原点。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当楼下小卖部仓库里的水都开始消失殆尽的时候,丁白知道,这场赌局恐怕真的快要结束了。   而还在一次次回到原点的他们,或许这一次真的要栽到这场赌局里。   陈知非再次冲浓雾里走出,这是第几次出现在这个赌局里了?十五次还是二十次?   从他们发现跟老太太比赛摇骰子就会回到原点开始算,他们已经经历了二十多次的重复。而更糟糕的是,身处赌局的丁白周围的生活物资开始消耗殆尽。   这或许是个信号,在预告着,这场赌局剩余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而陈知非好像不太需要担心这个问题,他所处的世界里,食物是源源不断的,也就是说就算一次次的失败,他还是可以反复再来。   可是丁白......   “你瘦了。”陈知非看向面前人逐渐消瘦的脸颊,明明是在梦里,可是他却能清楚的感受到丁白的变化。   “是吗?”丁白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嘴里说着,“大概是最近太累了吧。”   他隐瞒着自己现在的处境,陈知非不知道的是,此时的丁白已经开始减少食物的消耗。就他们小区那个屁大点的小卖部,里面的东西少的可怜。   而自从他进入这场赌局开始,或许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这还是他头一次在赌局里待这么久的时间,甚至他都能感觉到自己已经开始逐渐习惯这样的生活,若不是口粮已经快消耗殆尽。   两人相视一笑,心里都清楚的知道,他们能够再次同时出现的时间已经在满满的变少。   或许某一天,能够再次出现在梦境里的只剩下了陈知非一个人。   陈知非甚至天真的想过从自己所处的世界将食物带给丁白,但是他和丁白相遇的地方是两人共同的梦境,这种想法才起了一个头就被无情的浇灭。   他们迅速的走过之前的很多赌局,再次双双来到老太太所在的那场赌局里,反复数次与这个老太太相遇,他们甚至开始对这个老太太开始产生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像是住在隔壁的邻居一般,每日相见,倒也变得熟悉。   还是熟悉的动作,熟悉的套路,这个重复了二十多次的局面,逐渐变得索然无味。   在老太太开口的时候,陈知非突然转变了想法,他竟然不再伸手去拿那副骰子,有些懒散的拉着丁白在旁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丁白也有些不明白他突然出现的所作所为,一脸懵逼的坐下盯着同样一脸懵逼的老太太。   “怎么了?”丁白皱着眉头问陈知非。   “累了,歇会儿。”陈知非说到,“反正也不差这一回。”   这倒也是大实话,但实际上陈知非是想让丁白休息一会儿。虽说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梦里,但是每晚交织的梦境并不会让两人轻松,反而醒来之后只会越来越疲惫。   他俩懒散的靠在一旁的沙发上,不再着急的想要与老太太争个胜负,不再着急的去找到逃离这场赌局的办法。   有的只是难得的放松,难得的偷懒。   看他俩跟耍赖皮似的坐在一旁的沙发里不再说话,老太太也意料之外的居然给他俩泡了一杯茶。   这倒是之前所从来没有享受过的待遇,也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变故。   他俩有些惊讶的看着这个不苟言笑的老太太,似乎很难想象会出现这种变化。   或许是他们不再执着于想要快速的找到答案,想要快速的逃离这个周而复始的赌局。这样的变化,也让他们发现,原来他们并不用着急那副骰子投出来的结果究竟是什么,停下来看看,或许真的有不同。   一杯茶,似乎让那个不苟言笑的老太太换了一种态度,她目光盯着那个跳动的电视画面,像之前一样沉默的看着。   丁白抿了一口看起来还不错的茶汤,诡使神差的他冲着老太太问了一句:“您,知道怎么出去吗?”   盯着电视机的浑浊眼珠总算从电视机上移开,她咂摸了一口手中的茶杯,缓慢的说:“这么多次,你总算是肯问问我了。”   这样的回答让两人都有些震惊,经过这么多次的梦境,他们一直以为当梦境回到原点的时候这些梦里面出现的人或者是NPC 也会跟着回到原点,并且在这之前的赌局一直都是这样的,那些曾经遇到过的庄家或者是NPC都像是第一次遇见的那样。   可是这个老太太却说他们来了这么多次。   这个重要的变化,让丁白二人都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悄然的破壳而出。   “您......”丁白措辞了半天再次说,“您一直都知道我们?”   老太太笑而不语,手里把玩着温热的茶杯,说到:“你们来了这么多次,我当然记得。”   “那您是否能告诉我们怎样才能出这场赌局?”一旁的陈知非说到。   老太太将浑浊的眼珠再次移动到电视机上,她像是喃喃自语一般的碎碎念到:“看了那么多次,一点都没记着......”   这段摸不着头脑的话让两人一片混乱,随后再问那老太太便再也不理他们了。   陈知非视线跟着老太太落在了电视机上,从第一进入赌局开始她就一直盯着这个电视机,莫非......   一个猜想出现在陈知非的脑海中,他看向丁白,犹豫了半天慢慢的说出自己的猜想。   “你有没有注意过这个电视机里的画面?”   “啊?这个?”这哪记得?无论是第一次还是重复的这么多次他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这个电视机上,跟不要说仔细注意这个电视机里的画面了。   “我在猜,这老太太一直看着电视机,说不定这里面有线索。”陈知非说到。   “可是这都结束了。”丁白说到,目光也落在了电视机上,这场赌局已经到了尾声,这老太太的画面从之前的无声转变成有声,估计内容已经换了。   “我们再来一次。”陈知非突然对丁白说到。   “我们再来一次,看看之前无声的画面到底是什么。”陈知非说,他预感他们距离最后的答案已经很接近了。   “好。”丁白点头。   这一次换陈知非主动的要求跟老太太比试一局,他熟练的从箱子里拿出那两颗骰子来,抢先在老太太之前摇了骰子。   之后老太太摇骰子,骰子像是漫无天日的旋转着,在即将停止的一瞬间,他再次从床上醒来。   而十二个小时之后,他再次进入梦中,可是这一次那个一直等在浓雾尽头的丁白却消失不见了。   而在丁白的世界里,那张不算大的床上,一张瘦弱的身躯蜷缩着,身躯缓慢的抖动着。他瞪着眼睛,双目布满血丝,手指蜷缩着捏在一起。   最难以接受的事情发生了,他睡不着了。   说不上来的一种感觉,想睡,但是神经像是一张紧绷着的弓弦,轻微的触动都能激起一片想动。   他辗转反侧,努力让自己睡过去,在这种极其想要入睡的环境中,越想睡着越是睡不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而丁白意识依旧是清醒着的。   他就这样清醒的,清醒的等着,直到窗外渐渐变亮。   作者有话要说:   回老家了,事情变得好多...... 第106章 吞噬   “一个人?”老太太看到这次走进来的人有些意外的说了一句,这么多次以来,还是第一次看见他两当中只来了一个人。   陈知非缓缓走进门内,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这一次真的只有他一个人。   这一场梦,他与丁白失去了联系。   起初陈知非以为丁白只是来晚了,所以他站在初始地点一直等待着,可是当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还是没有等来丁白。   再然后他就以为丁白或许抢在他之前先走了,于是他加快了进程,快速的到达了最后一场。   只是没想到,丁白也不在这里。   而从老太太口中的信息他明白,这一场梦中,确实是只有他一个人。   “他没来?”陈知非问老太太。   “你不知道吗?如果连你都不知道那就只能证明他这次没有出现在梦中。”老太太说。   “什么原因?”陈知非还算是冷静,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   “不知道,或许是入睡失败,又或许是在白天发生了事情导致他无法进入梦境,又或许是遭遇了不测。”老太太像是陈述着一件很寻常的事情一样说到,“这个地方不总是这样吗?总有人来,总有人消失不见。”   陈知非心头一紧,或许丁白真的如同那老太太所说,遭遇了什么事情。   只是他想起之前丁白说过,他所处的时间现在是空无人烟的一个世界,外界能够给他带去危险的事情几乎没有,除非是他自己发生了什么不测。   难道是吃的东西消耗完了?   心里刚起了一个念头,陈知非就将这个念头给取消了,就算是没有了吃的东西,也不会影响到丁白睡着进入梦中。   可是,这一次他的缺席,到底是因为什么?   陈知非心里突然有些紧张了起来,他猜想或者这一次丁白的缺席是真的再告诉他这场赌局的期限已经到头了。   “你要离开吗?”老太太看着他突然问出了一句,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他们两个人了,能够看出在他们的眼中,对方是有多么的重要。   陈知非沉默了一会儿缓缓摇头:“不,我想找找答案。”   在丁白缺席的一瞬间其实他就已经做好了其他的打算,这个打算也很简单,找到走出这场赌局的关键信息,如果可以的话将关键信息传递个丁白。   或者,他可以在这里等着丁白的到来,因为他知道,就算这一次丁白没有出现,但是丁白肯定会想办法再次出现。   老太太看着他不再说话,便也不再打扰,只是浑浊的双眼一直盯着那个无声的电视机,跳动的画面不断闪烁着,陈知非目不转睛的盯着画面看,他在找,找那些难以察觉的关键信息。   而随着这些画面的闪动,似乎有什么隐藏很久的东西破壳而出。   “你知道答案了吧。”老太太看着他说,言语中是肯定。   “嗯。”陈知非点了点头。   “现在就离开?”老太太继续说到。   “您跟我比一把吧。”陈知非说到,熟练的从箱子里拿出了那对异常熟悉的骰子。   “不出去吗?”老太太有些诧异陈知非的选择。   陈知非摇了摇头,在对方诧异的目光中摇动了手中的骰子。   一道身影气喘吁吁的出现在老太太的面前,他望向那个依旧保持着同样姿势的老太太说到:“他没来?”   老太太抬头看向这个人,正是姗姗来迟的丁白。   “他来过了,但是又走了。”老太太说到。   丁白小声的咒骂了一句,他还是来晚了。昨晚的失眠来的毫无征兆,他找了所有的办法,甚至将最后剩下的褪黑素全部都吞了,可是效果还是不够明显,一直到天微微亮起他才缓缓睡去。   着急忙慌的赶过来的时候却得到消息说陈知非已经离开了。   丁白手还扶在门框上,他慢慢的走进门,一屁股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   从进入梦境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着急的想要通过前面所有的赌局,可是越是着急出错的地方就越多,原本可以快速通过的一些赌局反而拉低了进度。   可能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与陈知非错过。   “他留下了一句话。”老太太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对丁白说到,“说是如果碰见你,就让我告诉你。”   “什么话?”丁白抬头,眼睛里再次燃起了光亮。   “他说找找牌。”老太太说到。   “找牌?”什么牌?丁白皱眉。金花牌?“是在这里找还是在哪里找?”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他只说找牌,也说或许牌还没出现,至于具体是什么牌,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找牌。或许牌还没出现?   这是什么意思?   丁白一头雾水,他怀疑这个老太太是故意的诱导他,但是转念一想,这老太太好像也没有这个必要。   说到牌,丁白突然想起,在大鬼局之前,也就是老太太所在的这场赌局中,规则里确实说了金花牌只有一张。   而当这场赌局结束的时候,陈知非和丁白都没有见到过那张所谓的金花牌。   难道陈知非所指的找牌,就是找这场赌局中没有出现的牌?可是那句,或许还没有出现是什么意思?   这个提示非常的模糊,如果是陈知非要留给他提示,应该不会如此的模糊。但是他却真的只留下了这句话,或许,陈知非能够给予丁白的线索就真的只有这句话?   丁白在原地思索着,想要猜透陈知非留这句话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思索了半天,他还是无法猜到。却在这时看到了老太太面前的电视居然没有在播放那些无声的画面。   “您的电视?”丁白指了指已经没了画面的电视。   “这个啊,已经没了继续再播放的意义,答案他都已经找到了,而且也全部告诉给了你。”老太太说到,像是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一样,慢悠悠的从沙发上站起来,朝着屋子的深处走去,再然后,就消失在这栋建筑里。   而此时,丁白愣在原地,这个无数次拦在他们与正确答案之间的NPC已经消失,这其实代表着他们已经接触了真正能够走出这场赌局的答案。   可是,这个答案,究竟是什么?   这一次,丁白再次带着疑问醒来,可是当他睁眼的时候发现,此时窗外的天空已经黑暗。他看了一眼时间,居然已经过去了十二个小时,而这个时间才是他真正该进入梦境的时间。   这样就意味着,今晚,他将再一次与陈知非错过。   “操!”丁白有些懊恼的骂了一声。   *   没有人了。   从陈知非这一次进入梦境开始,所有经历过的赌局都不再有人的存在。   所有的经历被浓缩在一扇扇各不相同的门里,当他走过一扇门之后,便继续进入了下一扇门。   陆续走过几十扇门之后,他再次来到了这个房间。周围的一切都发生了变化,诺大的建筑只剩下了一个小小的门厅,门厅之外的空间像是一片可以吞噬一切的黑暗。   他站在这个空间里,就这么站着,等着丁白的出现。   老太太已经消失不见,或许对她来说,任务已经完成了。陈知非在上一次的梦境里就找到了答案,并且毫不夸张的说,只要他愿意,他随时可以走出这场所谓的大鬼局。   只是他停留了,因为对于他来说,一个人走出去并不算是走出去了。   他在等,等那个说要带他走的人。   这一等不知道等了多久,四周的黑暗渐渐吞噬着他所处的空间,很快唯有他站立的地方还有一小块空间。   而随着陈知非脚下的这块空间逐渐消失,意味着能够走出这场赌局的他再次放弃。   他醒来之前,他突然意识到什么伸手紧紧握住了兜里的卡片。   随后醒来的一瞬间,陈知非飞快的冲出门,这是他第一次在这个繁华的都市里奔跑,他从来没有跑的那么快。   他快步跑过街头巷尾,跑过熟悉的或是不熟悉的地方,总算在一个不算起眼的地方找到了那个目的地。   *   困。   困意席卷着丁白的整个肢体,上下眼皮像是有人在疯狂的拉扯似的,他努力不让自己闭上眼睛,为了让自己清醒跑到浴室里冲了一盆凉水。   “呼!”冰冷的水滴从头浇头到脚,困意似乎被赶走了一些。   丁白看了一眼时间,下午两点,距离夜晚到临还有四个小时的时间,但是距离睡觉的时间还有七个小时左右。   他扛了十六个小时,从昨晚醒来到现在一直睁着眼睛,他想要将睡眠的时间调回原本的时间,这样或许能和陈知非的时间再度重合。   只是,这样挺着不睡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为周围过于安静的原因,所以他会变得异常的无聊。   而越无聊困意就会越强,就像失眠一样,越想睡就越睡不着。此时的他就陷入了的一个煎熬的时刻,不能睡,却十分想睡。   “不能睡!不能睡!”他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打起精神来,盯着水龙头一下狠心,又接了一盆水倒在了脑袋上。   凉水刺激着他的神经,但是这种效果短暂,所以他反复几次,总算是熬到了晚上九点。   强撑了二十四个小时的他,几乎一沾床就睡着。   而当他再次进入梦境的时候,却发现本应该出现的陈知非,却没有出现。   那个来过无数次的房间里,只摆着一个孤零零的电视和沙发,甚至连那个老太太都消失不见。   而这个狭小的空间之外,黑暗不断的吞噬着原本就逼仄的屋子,与此同时也在吞噬着他的希望。   “陈知非!”丁白冲着空无一人的空间里大喊着,而回答他的只有不断缩小的空间。   作者有话要说:   以前上初中的时候晚上偷偷出去上网,第二天上课的时候那简直是困的泪流满面。   为了不让自己睡,用笔扎大腿,因为数学老师非常的凶,而且一上午连着他两节课。最后扛不住在英语课上睡着了,睡的昏天黑地的,谁都叫不醒。晚上洗澡的时候发现大腿上全是被笔扎出来的印子。   哈哈哈哈哈,这是个不好的行为,请各位还在上学的小伙伴不要学习。(捂脸jpg)   ps:快完结了,宝宝们。 第107章 是丁白!   这是第三次与陈知非错过。   丁白再次冲梦中醒来,等待让他陷入了之前的沮丧情绪中。仅仅因为一次失眠导致他和陈知非次次错过,这种感觉并不好受。   再加上那位老太太如今也是消失了,进入梦中的事情只剩下了等待。   他还是没找到陈知非所说的那张牌,无论是在梦里还是在这个空无一人的空间里。   三天很快就过去了,丁白自认为能够忍受一望无际的等待,可是醒来后的自己却无法忍受饥饿的折磨。   小卖部能吃得东西已经消耗殆尽,他迫不得已撬开了邻居家的门,可是长达一个多月的无人时间,那些放在冰箱里的蔬菜已经开始散发出一股股恶臭。   此时的这场赌局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扼住丁白的咽喉,警告他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靠着从邻居家翻到的零食,他勉强再次撑过了一天,入睡时他祈祷,希望这一次能够遇见陈知非,哪怕他们终究是走不出这场赌局了。   再次睁眼后,丁白的脸上写满了落魄,这一次他还是孤零零的等了很久。   而陈知非已经与他有五天没有相见了。   老太太明明说了他已经知道了如何走出这场赌局,丁白是不相信陈知非会抛弃自己,独自离开。但是杳无音讯的陈知非究竟在何处?他想不到。   比等待更折磨人的是漫无目的的等待。   丁白找不到方法离开这个无人之境,他走出小区门口又回再次从另一个地方回来,像是一个无法理解的莫比乌斯环。   时间消耗着他的希望,也消耗着他所有的力气。   他走着,渐渐无力的坐在了楼梯口。连继续上楼的力气都没有了。   窗户外面的阳光特别的灿烂,可是依旧照不进这个老旧的小区。   寂静包裹着他,吞噬着他,最后他将脑袋深深的迈进膝盖之间,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手机响的突然,像是一颗惊雷在这个寂静的空间里炸开,那双刚刚才闭上的的眼睛瞬间睁开。   这一个月都没有任何动静的手机,却突然在此时响起,他颤抖的从兜里掏出早就被他遗忘的手机,好几次都握不住这个巴掌大的东西,他紧紧的握着,将这个很久没用过的东西解锁。   -您有一条新的短消息。   点开之后,一条不该出现的短信呈现在眼前。   -您的快递寄放在小区的快递站,凭借编号1-1202-12进行取件。   第一反应是幻觉!丁白不敢相信的再次看向这条短信的发送时间,确认了无数遍,的确是今天。   可是这个空间至少应有一个月没有人踏足了,这个快递是如何出现的?   莫名的,丁白心里涌起一股紧张的感觉,他隐隐觉得这个快递和陈知非或许有着联系。可是心里却有些害怕,如果收到的是不好的东西怎么办?   复杂的心情交织在丁白的心间,他将手机在手中握紧,似乎想要将它捏碎一般。   终于,在反复做了很多次的心理建设之后,他站了起来,缓慢的往楼下走去,渐渐的他的脚步越来越快,最后开始奔跑,跑到了那个所谓的快递站。   这个蓝色的自助存放站一直放置在小区的门口,之前一直会有人从这个蓝色的箱子里取东西,不过这段时间它似乎被遗忘了。   丁白跑到存放箱前,忐忑了半天终于输入了那串数字。   卡达一声,某个柜门打开,他慢慢走进,从里面掏出一个盒子来。   盒子上写着收件人-丁白。   不够这个丁字写的异常潦草,像是一个大写的字母J。   记忆中一些片段飞快的涌了上来......   *   手机在裤兜里震动了一下,他掏出来看了一眼接通:“喂?”   “是J白嘛?”对方在电话里那头喊了一句。   “是,但是那个字儿念丁。”丁白纠正到。   “好,有你的快递,你下来拿一下。”对方说到。   “报一下手机尾号。”快递小哥说到。   “2570.”丁白报了手机号的尾号,看着快递小哥在快递单上扫了一下。   “好的,祝您生活愉快。”   *   回忆很快结束,他盯着手里的盒子,想到了很久之前所收到的那个相似的盒子,盒子里放的是那张打开赌局大门的金花牌。   那时候快递小哥也将他的姓读成了J。   一个念头涌入心头,莫非这两个快递出自于同一个人?   丁白有些不敢相信的打开了手中的盒子,他倒吸了一口凉气,盒子里的东西是一张金花牌!   心跳在一瞬间跳动异常迅速,手臂传来了一阵酥麻感,鸡皮疙瘩爬了丁白一脸,他无法去形容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震惊占了多半,剩下的更多的是不安。   这或许就是陈知非所说的那张牌,也是他最后说的或许还没出现的那张牌。   而现在,还没出现的牌已经出现,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也拥有可以走出这场赌局的权利了?   只是,为什么当他看见这张牌,心里更多的是不安呢?   丁白疑惑于现在感觉,他伸手将那张熟悉的金花牌拿了出来,当看到牌面的时候他才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感觉。   因为,这张牌的牌面上的花色是黑桃。   一张黑桃小鬼牌。   传说中的黑桃牌,能够拥有它的只有一种人,那就是赌局中的背叛者。   而能够拥有黑桃小鬼牌的只有那个跟他一起走到现在的陈知非-这张牌是属于陈知非的。   所以,这个快递是陈知非寄给自己的!不仅如此,那张红心十的金花牌也是陈知非寄过来了,因为这两个快递都将丁白的丁写成了一个潦草的J。   原来,从一开始,他就和陈知非紧紧的粘在了一起。   陈知非口中的那张还没有出现的牌,原来是这个意思。   丁白知道,陈知非将能够出这场赌局的钥匙给了他。说好要跟他一起走的陈知非,这一次先放开了他的手。   丁白拿着这张黑桃小鬼牌,渐渐的他的手无力的垂落在身体两边,他站在炙热的阳光下,却感觉不到任何的温度。   黑夜将阳光吞噬,丁白蜷缩在沙发上,手里是那张黑桃牌,睡意袭来,他缓缓闭上眼。   眼前是重叠在一起的门,他一扇一扇的走过,最后他在来到了那个房间,依旧是那台电视和沙发,四周的黑暗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那张黑桃牌从口袋里缓慢飘出,在丁白眼前散发出耀眼的光芒,最后黑桃牌靠近最后一扇门,两者相接,只听见丁咚一声。   -财源广进!   -恭喜庄家丁白完成对赌公约。   机械冰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丁白感觉到面前的门出现了一股强烈的吸引力,他无法抗拒的朝门里走去,最后被吞噬在一片白光之中。   *   吵闹,很久不曾听见过的吵闹。   被窝里的的人不耐烦的翻了一个身,他将被子拉过头顶,试图抵挡那些无处可逃的吵闹声。   楼下的二哈叫的声音异常响亮,隔壁装修的电钻声无孔不入。最后被窝里的人长叹了一口气翻身坐起。   丁白顶着一头鸡窝慢吞吞的走到浴室,洗漱完毕之后他走到阳台,看到了楼下的场景。   遛狗的大爷,下棋的大爷,坐在小区小花园里边摘菜边聊天的大妈,从这头跑到那头的小屁孩。   赌局将热闹还给了丁白,唯独没有将陈知非还给他。   从那扇门出来已经过去了一年,这一年里丁白试图祈祷再次看见那扇门,可是整整一年的时间里他都没有再遇见过那扇门。   这一年他做了很多很多梦,梦里的陈知非越来越模糊,模糊到像是快要消失一样。   那张黑桃牌还在,只是已经从小鬼牌变成了一张彩色的大鬼牌。丁   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唯一一个从赌局里走出来的人,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例如最后那个老太太明明说过陈知非已经知道正确的答案,但是却没有选择走出赌局,真正的原因很有可能是这场大鬼局只能有一个人走出来。   或许在陈知非独自看完电视机里的画面时他就已经知道了答案,而他却选择了将这个机会给了缺席的丁白。   至于陈知非会怎样?丁白猜想,他或许还在赌局之中,或许还在那个灰不溜秋的城市里。   所以,每到深夜他总会自动醒来,走出卧室去看看那个客厅里是否会出现一扇奇怪的门。   就这样,一年过去了,那扇门还没出现。   周围热闹的不像话,丁白却总能想起当时那个空无一人的小区。经过那段时间之后,他对饥饿产生了很强的后遗症,冰箱里总是满的,房间里到处都是零食。甚至,当冰箱里的某一种食物被吃掉之后,他就会立马买回来补上。   他不再网购,害怕接到任何电话叫他拿快递。赌局里所经历的一切给了他很深的印记。   丁白走出门,将垃圾丢到垃圾桶去,转身走向小卖部,将东西补齐。在排队给钱的时候他看向那个收银小哥,不是林南的脸。   付完款之后,他走出小卖部,那个感应器已经被小区里的小屁孩给玩坏了,现在的欢迎光临和谢谢惠顾只剩下了一个欢迎和谢谢。   丁白无奈的笑了笑,抽出一盒牛奶,边喝边走,碰到二哈的时候,那傻狗像是吃错药了似的冲着他狂叫。   “闭嘴!叫你闭嘴!”孙大爷举着拐杖作势想要揍它,“这二傻今天是怎么回事?平时看见你喜欢的不得了,今天像是吃错药了似的!”   “估计是看上了我手里的东西。”丁白笑着说到,将剩了一半的牛奶盒子撕开,朝着那个叫二傻的二哈递了过去。   没想到这个傻狗一脚踢翻了牛奶盒,并且对着他叫个不停。   “这二傻今天确实是有毛病,小丁你赶紧离它远点而,我害怕它咬着你。”孙大爷费力将二傻拖走,一边走还一边骂,“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啊?你不是最喜欢小白哥哥吗你?”   丁白笑着捡起地上的牛奶盒,丢到了垃圾桶里。之后便朝着楼道走去,他回头看了一眼,二傻还冲着他叫个不停。   他心想着,这二傻今天确实是有些过于兴奋了哈。   没想太多的丁白回到家里,将东西补充好,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一天就这样飞快的过去。半夜自动惊醒,他像往常一样穿好拖鞋走出卧室,客厅里一扇门出现在茶几中央。   他瞪大了眼,使劲搓了搓脸,确定这不是幻觉。   再晃了晃脑袋,这不是幻觉!   一瞬间,他飞快的跑到卧室里,从枕头底下拿出那张黑桃牌,再以飞快的速度跑回来,他害怕这一离开门就消失了。   但幸好,门还在!   他颤抖将黑桃牌放在了门锁上,只听见熟悉的咔嗒声。   -财源广进!   一个灰色的城市出现在了丁白的眼前,而不远处那道修长的身影正背对着他缓步往前走着。   “陈知非!”丁白往前跑,脚下的拖鞋被甩飞。   “陈知非!”   “陈知非!”   身后似乎有人再喊,陈知非有些迟疑的顿住了脚步,幻听?   “陈知非!是我!丁白!”   声音再次传来,陈知非的背影僵硬的顿住,他有些不敢相信的转过身,只看一道略显狼狈的身影朝他跑来。   一身睡衣,光着脚。   丁白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陈知非似乎愣住了,他站在原地,眼看着丁白跑近,眼看着丁白扑到他的怀里。一股温热的体温从胸口传来,下一秒他伸手紧紧的搂住了眼前人。   是丁白!   作者有话要说:   hello!各位亲爱的读者朋友们!《对赌公约》的正文到这里就全部完结啦!老实说对于这篇文我写的有些愧疚,中间好几次因为工作和学习的原因而断更,断更之后再次写又发现逻辑和思路出现很严重的BUG,于是删文重写。坑坑巴巴总算是没有坑了大家。《对赌公约》也是我觉得写的很艰难的一篇文,总觉得写的差强人意,包括错别字啊等等。但是还是很感谢很多朋友一直追文,没有抛弃狗子。自知写的不好,还能有这么多朋友喜爱,狗子在这里谢谢大家了!希望之后能够写出让大家喜欢的文,也请大家继续爱我!感谢各位的留言,每一条狗子都有认真的看,感谢大家的意见和建议。希望大家在2022年,虎虎生威,新年快乐!PS:番外在路上了~比心?? 第108章 番外一 荷官陈知非   记忆中孤儿院的门外是一条很长很长的路,每隔半个月会有一辆卫生院的车来,下来的是一些医生和护士,目的是给孤儿院的孩子们做身体检查。   除此之外,这条路上很少有车来往。   陈知非还记得自己是怎么来孤儿院的,看不到尽头的路,一双手牵着自己走了很久。他走不动的时候,那双手会使劲儿抓着他继续往前走。   从天亮走到天黑,仿佛过了很久他才看了这个这个亮着灯的房子。   牵他手的那个女人跟他说了很多奇奇怪怪的话,大概的意思是让他乖一点,不要惹年长的人生气。   后面的语气就开始带了很多不舍和难过,那个人跟他说着因为生活太难,一切都是没有办法,到最后牵着他的手慢慢松开。   然后那个人就再也没有出现。   再然后,四岁的陈知非便住在了这个破旧的孤儿院里。   院里的小孩很多,一堆小孩聚在一起也算是欢乐,每天除了上课还需要帮院里的老师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   后来,逐渐有些小孩被领养走,但他至始至终都在这个孤儿院里。大概是没有眼缘,没被选上的孩子基本都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渐渐长大了一些之后,陈知非也不再等着有人来领养走自己,他多少能够听到一些关于领养的事情。   “孩子年龄大了,很多领养的家庭不愿意领养大孩子,毕竟这个年龄的孩子是能够记得住自己的父母和来历的,养不熟。”   这种话对与陈知非来说也没有多大的伤害,他就这样看着周围熟悉的人变成陌生人,跌跌撞撞的长到了十八岁。   十八岁的陈知非成了孤儿院的助教,他没怎么去过孤儿院以外的地方,心里也觉得能一直在这个孤儿院也是不错的。   只是某一天,孤儿院门外多了一辆从来没有见过的车。   很少看见这种情况的小孩免不了的好奇,他们趴在窗户上盯着那些从这辆崭新的车上下来的人,眼里或许是羡慕,或许是好奇,说不清楚。   “是来领养我们的吗?”一个小孩仰着头看向陈知非,“这辆车好厉害啊!”   陈知非伸手摸了一下小孩的脑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被院长交过去的时候,陈知非也挺奇怪的。推开门,那几个从车上下来的人正坐在椅子上看着他。   谈话的内容没有听不明白的字句,但是组合在一起还是挺难费解的。   “其实算是工作的一种,不过这个工作的危险性还挺大的,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先试试。”对面的人说,“达到要求的话,我们可以考虑让你直接上任,要求你可以提的。”   “一般来说只要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我们都能满足,报酬挺丰厚的。”   对面的人说话的腔调是他从未听过的一种,语气很客气,但是言语里的高傲却是无法掩盖的。陈知非微微垂下双眼,似乎在消化着对方说的话,目光漫无目的四处看着,像是不自信的一种表现。   “报酬是多少?”良久,他才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很多,多到这个孤儿院的所有人一年都用不完。”对方说到。   虽没怎么接触过外面的世界,但是谨慎如陈知非,他从小就知道这些看起来的好处都是具有代价的。   于是,他再次发问:“代价呢?”   或是许没想到这个十八岁看起来未经历过什么事的小孩居然能想到这一层,对面的热闹沉吟了一下说到:“自由。”   对方说到,随即又再补充了一句:“当然,那是要在你能够成功的条件下。”   “不成功呢?”陈知非又问。   “不成功的话,你就会再次回到这个地方。”对方说,“你可以考虑一下,我们还有时间。”   陈知非起身往外走,孤儿院老旧的房门拉了两次才被打开,他刚刚走出里面人的视线,就很快的再次折返回来。   “试一下。”陈知非说到,他眼里闪烁着光,大概是那个年纪最宝贵的东西,“我想试一下。”   屋子里的人似乎不太惊讶于他的决定,几人对视了一眼,一张通体漆黑的卡片出现在了陈知非眼前。   再后来,这帮人便离开了。   陈知非无法理解的是,明明说的是一份工作,为什么对方只留下了一张卡牌?   而这个疑惑,在不久的某天夜里,被一扇门的突然出现打破了。   这扇门突兀的出现在走廊的正中间,前后的空间被诡异的分成了两半,边缘能够看到被阻挡在另一边的空间。   门内似乎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动静,他有些好奇,伸手摸上扶手,却发现扶手的上端又一个长方形的卡槽。   他想到了那张漆黑的卡牌,鬼使神差的将卡片往里一插,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   -欢迎来到赌局,祝您财源广进!   紧接着视线被一片白色光亮充斥,身后的门毫无征兆的被关上,再抬眼,他便身处于另一个奇异的空间。   空间里站着几十号形形色色的人,跟他一样脸上充斥着好奇和打量。   不知道等了多久,再次出现了一道声音。   -各位选拔者大家好,欢迎大家来到荷官选拔赛,本次选拔赛目的在于为即运行的赌局系统选拔合适的荷官,你们可以将他看作一场考试。   -本次选拔赛中,纵观参与人数为55人,录取人数为12人。选拔赛中,各位选拔者将会轮番进行赌局的测验,测验共分为6轮,成功完成6轮的选手见会成为正式的荷官。   -赌局中的选拔赛呈现多种剧情,为减少慌乱,请各位选拔者提前做好心理准备,以免发生意外。   -选拔赛将于一分钟后正式开始,请各位选拔者做好准备,祝大家财源广进!   后来那扇门给陈知非留下了很深刻的阴影,他也是头一看见了一个刚刚还在活碰乱跳的人变成了一堆碎块。   不仅如此,死亡来的极其诡异,怪力乱神的事件在这个所谓的赌局里成为了稀松平常的事情。   他侥幸的一次次从这个如同噩梦一般的地方存活了下来,随着身边的人越来越少,他变得越来越冷淡。   最后一场选拔赛的时候,55个人只剩下了15个,而这一场结束,还会有三个人死去。   猜忌和怀疑成为了当在他们之间的一块无形的挡板,走到这一步,他们早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弱小和怜悯成为了禁词,有的只有活着。   最后一扇门,他们回到了那个孤儿院,彼时的陈知非还以为测验到此结束,只是等他还来不及欢喜,有一个人再次消失。   每一晚都有一个人消失,他们担惊受怕的睡着,又担惊受怕的醒来。特别是陈知非,他从孤儿院长大,却突然觉得孤儿院里的人陌生的可怕。   那个熟悉的、温柔的院长妈妈成了一个高深莫测的奇怪女人,那个熟悉的宿舍变成了吃人的可怕场地。   那些小孩的眼里布满的是恐惧和猜忌,那个熟悉的孤儿院成为了赌局中的一部分。   此时的陈知非才惊觉,从他答应这件事情开始,就注定会变成这样。在找线索的时候他无意间翻到了院长办公室里的一份文件,文件上的白纸黑字清清楚楚的写着,他是被孤儿院卖给了这个赌局。   生死不论。   也就是说,从那天那个陌生车辆出现的时候,他就已经被这个从小生长的地方给买了出去,而且生死不论。   他看着这份文件,脸上扯出一丝奇怪的笑容。   那之后,他在后山上的防空洞里艰难的找到了出口,走出那个防空洞的时候,赌局给了他一个选择。   成为荷官或者离开。   陈知非看向那个熟悉的孤儿院,他不知道离开以后自己因该去向哪里,几乎没有犹豫,他就选择了成为一名荷官。   耳朵里多了一个东西,跟他们之前说的一样,没什么不同,只是少了一些自由。   半年之后,赌局里出现了第一批庄家,陈知非成为了一名荷官,他带领着那群人进入赌局,在旁边看着他们从新奇到绝望,到叫嚣着要出去,到最后死在了赌局里。   有人说,参加赌局的人是自愿参与赌局的,他们当中又老赖,有流浪汉、有猎奇的,也有无意识闯进来的。   没人知道赌局是为什么存在,连陈知非也不知道,但是却总有源源不断的人出现,总有人知道这是一场毁身灭迹的大火,却还是会飞蛾扑火。   陈知非看着这些人,就这样看着,这些人都惧怕他,觉得他就是赌局的一部分,觉得他就像那些可怕的赌局一样。   陈知非自然知道这些,但是他已经习惯了。直到有一个人突然出现。   那个庄家好像是叫做丁白,他跟那些老赖、流浪汉、以及猎奇的人不一样,他同样最这个地方充满了好奇,却又足够谨慎。   他也是头一个对陈知非说话的人。   他说:“帅哥,你有打火机没?”   那个时候的赌局,荷官的任务很多,发牌、记分、算分、观察,可以说是个观察员,他们一般不会靠近赌局中庄家的活动区域,但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叫丁白的人总是能找到他在什么地方。   莫名其妙的......   有时候是借烟,有时候是借火,有时候是发牢骚,有时候是套信息,有的时候是莫名其妙的攀谈。   他抱怨陈知非见死不救,抱怨陈知非知情不报、抱怨陈知非整天垮着脸。   言语间像是两人是很好的朋友一样。   奇怪的很......   几次三番之后,这个叫丁白的人突然对他说:“要不你跟我走吧?”   “我来好几次都看见你这个破地方,这地方刚开始还挺有趣的,但是渐渐的便让人觉得冷血的很。”   “你待了这么久,应该早就腻了吧?”   陈知非没说话,他看着这个人,觉得自己好像被看透了,他就像赌局一样冷血的内心被看透了。   那天是不欢而散。   又过了很久,丁白再次找到了陈知非,不过这一次是哭着过来的。   陈知非从来没见过一个大男人会哭成这样,梨花带雨的,有些难看。   “我明明可以抓住他的。”   陈知非知道他是谁,一个刚满十六岁的小孩。   “你看着他们,不,是我们,一个个死在赌局里,你难道不会有一丝丝恻隐之心吗?”   “哪怕是轻微的提醒呢?哪怕是一丝丝的线索呢?”   “哪怕是......”   又是一次的不欢而散。   再见面的时候,是陈知非找到的丁白。他像一条死狗一样躺在一片废墟之中,这场赌局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陈知非走过去面无表强的重复着那些早就重复过无数遍的话。   “本次赌局已经结束,相应的筹码已发放,若有任何疑问可以想荷官提出异议。”   躺在地上的人张了张干裂的嘴唇,他冲着陈知非说了一句:“说的什么东西?你就......不能说的清楚点儿?”   陈知非看向他满脸的伤寒,猜测那双耳朵估计还在爆裂的余震中没有适应过来。他面无表情的站起身来,转身朝向出口走去。   身后是漫天的灰尘,那条死狗一样的人很快就被灰尘淹没。   他终究还是停住了脚步,抱着丁白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陈知非很后悔,后悔捡回丁白。在自己所谓的住处度过的那几天让他时常回忆起,那个人掉落在他手臂上的眼泪,那个带着咸味的吻。   似乎什么事情开始变得不太一样了。   后来他再看丁白的眼神变得有些奇怪,他说不清楚,只是在对方提出用一个吻交换信息的时候,他却鬼使神差的同意了。   丁白出现在他住处的次数越来越多,他就这样热烈又直白的将自己的生活搅得天昏地暗。   那种甜腻是陈知非从未体会过的,他动了恻隐之心,在丁白数次跟他说‘要不你跟我走吧’的时候。   离开赌局,在浑浑噩噩的很多年之后,冒出的第一个念头。   丁白也很惊喜,他热烈的期待着最后一场大鬼局。他成了为一个连胜十场的庄家,那张方片的卡牌变成了红心。   只是后来,他们没等到最后的那场大鬼局。   那场赌局被封锁之后,陈知非是被人拖出去的,被那些一起共事,但是却没怎么交谈过的荷官拖出去的。   他的耳朵有一个坏掉了,连带着脑子一起,他睡了很久,再睁眼的时候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他回到了那个灰不溜秋的住处,刚开始还有一位荷官紧紧的盯着他,据说是害怕他在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只是那个时候的陈知非,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关于那可怕的事情也想不起来。   后来,那个监视他的荷官跟他说这是最后一次了,然后交给了他两个东西,一张红心十的卡牌,还有一张黑桃二的卡牌。   后来他所处的世界开始会出现很多莫名其妙的门,有时候他能听到里面的吵闹,有时候他能看见门上的名单。   再后来他第一次进入那扇门里,出来之后黑桃牌上的数字变了。   每进一次,黑桃牌的数字就会变一次,两张牌上的数字很快就变得很近,可是当黑桃牌的数字将要变成十的时候,那个数字又变成了二。   而这就意味着,他又要再一次进入那些门。   陈知非不知道这些门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在赌局中他多少有听说过一些事情,慢慢的积少成多,那些不知道的事情也逐渐明了。   原来自己是背叛者,原来每个人只有一张牌。   可是那张多出来的牌又是谁的呢?他想了很久,想不起来。就在某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一个上午,他将那张牌邮递了出去,地址是胡乱填的,收件人也是下意识的写出来的。   关于为什么写这个他也不太清楚,而且这张牌能否寄出去也是一个未知数。像是一场突发奇想的小游戏,抱着试一试的心态。   再后来,这件事情就被抛之脑后,他继续进入那些形形色色的门,试图寻找那些想不起来的东西。   后来的某一天,他在某个赌局中遇到了一个手持红心十的庄家。   意外的是,这个人明明像是初次进入赌局,可是偏偏他手中的牌数值是红心十。   这个人很奇怪......   第二次的相遇不能算是意外,只是因为陈知非在门上看到了这个名字,所以他再次鬼使神差的进了门。   这个人还挺有趣的。   第三次进门,这个人,怎么说呢,为什么会有一股很熟悉的感觉?   再次出现熟悉的感觉的时候是在那个无限小游戏里,算不上是一个很难的赌局,但是内容比较多。突然出现的那些画面,像是一颗子弹一样刺入陈知非的胸口,等到他再次与丁白对视,莫名的有些慌乱。   然后他就慌乱的逃走了,虽然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不是出那些画面上。   黑桃牌出现了一些问题,原本就像是无底洞一般的牌面,这段时间却彻底没了。那张牌变成了一站空白牌。   而那些数次出现的门,也消失不见了。陈知非惊觉,他好像看不见门了。   而有些记忆,在门消失以后,赌局渐渐的还给了他。   他用了好长时间才消化了那些画面,那些遥远的、亲密的、陌生的、难以割舍的。   丁白再次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一个雨夜,看见他的第一句话说的是:“怎么站在雨里?”   那一瞬间,陈知非突然觉得自己好想好想眼前的这个人,可是他小心翼翼的,害怕自己突然的热情让这个没有想起他的人落荒而逃。   隔了这么久,他还记得我吗?   他跟丁白讲了很久之前他们曾在赌局里相遇过的事情,但是关于那段直白且热烈的爱意,陈知非却选择了隐瞒。   选择隐瞒,在看见丁白的第一眼他就做了这个决定。他无法确信眼前的这个人是否还像之前一样热烈直白,只是长达三年的周而复始,倒让陈知非自己变得更加小心翼翼。   他突然觉得成为背叛者的惩罚,并不是最难熬的,看着眼前的人把他当做一个陌生人才是最难熬的事情。   可是变故来得突然,丁白的下一场赌局就回到了那个孤儿院。或许是时间隔了太久,陈知非居然没有想起那个自己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他不断的从那场赌局里捡起记忆的碎片,最后在防空洞里,伪装碎掉了。   他将丁白拥入怀中的那一刻,想的居然是,管他的,就这样吧。   他没想到的是,至今还未想起他的丁白,再一次奔向他。   一瞬间,软肋和盔甲同时包裹住了陈知非。   后来,要面临的事情便多了起来,他们时隔三年再次回到了那个赌局。   三年前,作为荷官的陈知非就已经被赌局限制了与庄家之间的距离,他只记得自己站在对面的楼里,等到了最后一课。   他不知道丁白经历了什么,只知道这一场赌局中,丁白下定决心想要带他走。   失败的阴影笼罩着他,只不过这一回,他和丁白站在同一边。   变故横生,一通来自三年前的电话是始料未及的。关于这通电话,疑惑和猜忌占了多半,两个不同时空的丁白之间产生了对话,意外的是他们之间好像更多的是惺惺相惜。   在这通跨越是空的对话中,他们顺利的找到了破局的关键,走出这场赌局之后,便是那场小鬼局。   没有规则,没有荷官的,也没有提示的一场赌局,这场赌局里连丁白也没有。   陈知非第一次感觉到了无力,这场赌局就算是他也无法猜透最后的走向,不过好在歪打正着的,他摸索到了一点点的门路。   可是,这样的代价就是,让他与丁白数次擦肩而过。   走到这一步,赌局的对赌的内容不再是那些牛鬼蛇神,小鬼局,赌的是人性。   贪婪、懦弱、自大、狂妄、自卑、苟且、背叛......   当他与丁白被那些庄家密谋孤立的时候,或许这场赌局就已经结束了。   大鬼局出现的毫无征兆,被重新赋予色彩的世界,像是给予了陈知非一种错觉,他荒谬的认为他们已经走了出去。   可是,变化出现在梦里。   那些数次循环出现的梦,像毒药一般侵蚀着他的神经,他甘之如饴,甚至想永远醒不过来。   可是梦里藏了答案。   梦里有丁白。   他们在此相会,在共同的梦里。原来赌局还没有结束。   他和丁白试图从梦里找到答案,开始还算是顺利,后来出了一些差错,丁白没有再出现。   而,答案,陈知非也在梦中找到。   原来最后一场赌局,只能有一个人出去。   他在那个老太太差异的眼光中选择了放弃,回到了那个充满假象的世界。   他找了很久,突然想到了那张曾今被他寄出去的金花牌,于是,故技重施的他将手上唯一的钥匙给丁白寄了过去。   如果丁白能够收到的话,那这一切也就足够了。   后来的陈知非再也没有做过梦,那个世界再也没有出现过那些门,他像是被赌局遗弃在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区域里。   就这样孤独的活着。   直到有一天,有人在背后叫他的名字。   那个人赤着脚跑了过来,扑进自己的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   又名《荷官日记》哈哈哈哈哈哈   春节快乐,小伙伴们~ 第109章 番外二 庄家丁白   手机在枕头底下震动了一下,丁白睡眼惺忪的摸了半天,才找到了自己的手机。他伸了一个懒腰才发现自己睡到了陈知非的枕头上。   上午九点,旁边的床单早就没了温度,窗帘开着,一小块阳光从缝隙里钻了进来。   丁白叹了一口气,这梦做的他有些疲惫。   自从他上次找到找到陈知非之后,他们就与赌局失去了关联。他原以为他和陈知非是被困在了赌局里,却没想到,陈知非所在的这个地方其实就现实生活中一个他从未去过的城市。   他最后一次刷开的门并没有将他带进赌局,而是将他带到了这个城市。   顺其自然的,他们两人便留在了这里。   找工作,留下来,日子轻松有平常,唯一不同的是总会有一些虚无缥缈的梦会出现。   赌局里所发生的种种也只剩下了那些有些淡忘了的片段。   陈知非的工作两班倒,今儿是周末,但是昨天他休息了一天,刚好今天得去上班。   餐桌上留着陈知非准备好的早餐,已经有些凉了。丁白没太在意,叼了一块面包边吃边刷手机。   早餐自然是买的,陈知非看着挺牛逼的一个人,做饭却能把他俩都给毒死。   百无聊赖的刷着手机,今日的热搜倒是有些灿烂,热和沸两个字霸占了整个手机页面。丁白的兴趣不高,这种状况无非是那个明星又塌房了顺便还有网友在底下吆喝着是不是谁谁又要开演唱会了。   他放下手机准备趁机会打扫一下屋子,两个大男人住的地方虽说不上有多么脏乱差,但是换下来的衣服还是要洗的。   将脏衣服丢进洗衣机,顺便把换季没来及收起来的衣服给整理了,一上午的时间就消磨的差不多了。   丁白躺在地板上叹了一口气,这打扫卫生比上班还累,要不下次还是让陈知非来打扫吧。   收拾换季衣服的时候他在杂物间找到了一个箱子,是他搬家的时候弄过来的,一直也没来得及收拾,也不记得里面装了些什么东西了。   正想要打开看看的时候,陈知非的视频电话就打了过来,他着急忙慌的放下手里的东西跑去接电话了。   正是午休时间,陈知非躲在楼道里抽烟,也不知道是不是现实生活的压力太大,连陈知非都躲不过成为烟民。   “晚上想吃什么?”陈知非说着,声音有些小。   “随便吧,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有点馋肉了。”丁白摸了摸有些平的肚子,打扫了一上午肚子里的两块面包早就被消耗完了。   “馋肉?什么肉?牛肉?鱼肉?”陈知非那边像是换了地方,声音渐渐打了起来,似乎是上了天台。   “牛肉吧。”丁白说到,“越说越馋了。”   “那就牛肉。”对方说。   “你做?”丁白走到杂物间把那个箱子给拖了出来,就陈知非做饭的水平,牛肉怕是够呛。   “出去吃吧,晚上下班回来接你。”陈知非叹了一口气,关于做饭这件事情还是不提为好。   “行。”丁白拍了拍手上的灰,不知道箱子里到底装了什么东西,累的他坐在地上喘气。   “你在干什么呢?”大概是听到了丁白喘气如牛的声音,陈知非在电话那头问了一嘴。   “杂物间找到了一个旧箱子,不知道里面装了些什么,重的要死,可累死我了。”丁白抱怨着,没注意对面的陈知非眼角划过了意思狡黠。   “哦~。”对方略有深意的哦了一声,语调上扬时的小心机很快被丁白点破。   “我说这位先生,大白天的你在这儿哦来哦去的干什么呢?”   “就,随便哦一下。”视频里的陈知非镜头偏转,只留下了一个流利的下颌线,镜头外的眉眼早就笑弯了。   “赶紧滚去上班去吧你!”丁白没好气的骂着。   “好的,晚上等我下班。”   “嗯。”   “爱你!”   “爱你。”   挂了电话之后丁白没好气的笑了一阵,叹了一口气继续收拾起那个旧箱子。   也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东西,鼓鼓囊囊的。箱子上面铺了挺厚的一片灰,拉链有些旧了,不太顺滑,废了好大劲儿打开之后拉链头直接飞出去了。   我去......   “衣服、衣服、衣服、书、废纸.....”都是些没什么用的东西。   “废纸、废纸、废......存折?”   一堆废纸中,一个深红色的存折被丁白给翻了出来。   存折这东西丁白起码有十年没见过了,而且丁白记得自己从来就没有过存折这个东西。这玩意儿得是他爸那一辈儿的才有的吧?   难道是他那死了好几年的爸留下的?   带着疑惑,丁白将手中的存折给翻开,只是开户人的姓名却不是他爸的,也不是他自己的。   上面写着一个陌生的名字:文钟。   文钟?这个名字怎么莫名其妙的有些熟悉?是谁来着?   丁白思索了半天也没想起这个文钟是谁,记忆里也没有一个叫文钟的人啊。   继续往下翻,丁白疑惑的脸逐渐变了形,这份存折上的数字让他直接瞪大了眼睛,他心里不禁冒出了两个字。   卧槽!   无数个卧槽出现在丁白的脑海中,他震惊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对着刚刚那堆被他称作废纸的一堆废纸开始翻找了起来。   总不可能有人在这个装有一本后半辈子都不用上班的存折的行李箱里真的放了一堆废纸吧?!   翻遍了这堆废纸之后,丁白愣生生的坐了一下午。   直到陈知非下班回到家里,看见了愣在沙发上的丁白。   “怎么了?”几乎是一瞬间,陈知非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他目光落在茶几上的一堆纸上,上面放着一个存折。   在他询问的一瞬间,坐在沙发上的丁白抬头看了他一眼:“你还记得你第一次在赌局中遇见我的时候叫我什么吗?”   “啊?”陈知非被他问的有些懵,这是什么情侣之间的致命小问答吗?   老实说,现在距离他第一次在赌局里遇见丁白起码过去了五年之久,五年!第一映像早就不知所踪了。   况且当时陈知非对于眼前的这个人并不怎么感冒。   陈知非愣在原地半晌,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算了,你可能不记得了。”丁白收回目光喃喃的说到,“我自己都不记得。”   陈知非走到丁白旁边坐下,熟练的将人揽到怀里,下巴摩挲着丁白的头发顶:“这就是你从杂物间的旧箱子里找到的东西?一本存折,一堆废纸,有什么问题吗?”   丁白挣扎着从陈知非的怀里爬了出来,他正襟危坐的坐在陈知非面前,眼神直视着陈知非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如果我说这个存折上的钱都是给我的,你信吗?”   “你家人留下的?”陈知非问到。   “不是,算了,你还是自己看吧。”丁白指了指桌上的存折。   陈知非伸手拿过存折,看到后面的数字之后挑了挑眉:“所以,你其实是个富二代?”   那堆废纸也并非全是废纸,丁白整理过后发现这堆废纸其实是两份合同。第一份合同上签署人正是那个叫文钟的人,但是第二份转让合同,乙方却是丁白自己。   合同内容的大致意思是丁白代替文钟完成某个项目,待项目完成后这个写着文钟的存折将变成丁白所属。   而这个任务便是-赌局。   “我不记得自己签过这么一个合同,这个文钟我也不认识。”丁白说,“但是合同上的字确实是我写的,手印也是我按的。”   “所以搞了半天,我是这么进入赌局的。”   关于赌局陈知非很早之前就说过,能够进入赌局的人大部分都是自愿签署对赌协议的,而关于这些人是如何筛选的确实是个未解之谜。   但是其中不乏有人通过某些手段,将身份转移到另一个人的身上,以此来逃脱赌局。   或许丁白就是这样进入的赌局。   不过关于这个存折其实还存在很多疑虑,它是否真的如同合同上所说的那样现在属于丁白,这件事情还需要确认。   不过这种被钱砸懵了的感觉到有些莫名其妙的......很爽。   “不管了,吃饭去!”丁白站起身来,中午约好一起吃牛肉,现在还来得及。   “你请客?”陈知非紧跟其后。   “可以,你买单就行。”丁白说。   “.....”陈知非无言以对,追上去在丁白的肩膀上咬了一口,“收点利息。”   丁白:“......”这人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   某一个不起眼的早晨,宿醉后的难受让丁白觉得有些恶心,他朦朦胧胧的站起身来朝浴室走去,路过镜子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脸上蹭了一块红。   他伸手摸了一下,发现脸上又多了一道红色。   仔细一看才发现右手的大拇指上有一些红色的印记,没太多想的他继续去上班,却在某一个平常的晚上,家里多出了一扇门。   他好奇的进门看了一眼,看见了一个长相帅气的小哥冲着他问了一句:“庄家文钟?”   “哈?”丁白一头雾水。   对方面无表情的又问了一次:“名字?”   “丁白。”丁白说。   对方敲了敲左边的耳朵,从面部表情看不出什么奇怪的地方。半晌,等了一会儿的丁白才听到了对方继续说:“庄家丁白,欢迎你参加本次的赌局,我是本次赌局的荷官。”   “本次赌局作为普通庄家的第一场赌局,本次赌局参与人数为十二人,所有庄家需要在规定时间内在赌局中获得一张额外的金花牌,超过时间未获得金花牌的庄家赌局将会自动判定为输家。获得金花牌的庄家需要在赌局空间消散之前找到出口,未成功找到出口的庄家,赌局会自动会自动判定为输家。”   “哈?”丁白一头雾水。   “在赌局中,请自觉遵守赌局规则,违反者将会受到黄牌警告。再次违反者将会红牌罚下场,赌局会自动判定红牌罚下场的庄家为输家。”   “本次赌局为生死赌局,买定离手,概不反悔。”   “等等!什么意思?”丁白有些着急。   “庄家丁白,祝您财源广进!”对方面无表情的说完,便消失不见。   “卧槽?什么意思?”   “人呢?”   “有人吗?!” 第110章 番外三 一些被删除的章节(一)   这一次的圆桌有十八个位置。   等他到场的时候,圆桌上已经坐了不少人,形色各异,男女都有。四周少不了的大量,丁白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比较老到,他调了一个位子落坐。   桌上每一个位置都放了一个巴掌大的黑色盒子,丁白看了一眼周围的人,发现有人已经将盒子打开。他便也打开了面前的盒子,里面有一只小巧的金色铃铛手环。   不过这铃铛不会响,是个哑巴铃铛。   陆续进来两三个人,其中一个倒是挺有意思的,脑袋上盯着一头红发,像极了灌篮高手里的非主流少年。   非主流少年恰巧坐到了丁白的旁边,两人相视一笑,继续等待着下面的人。   人越来越多,眼看十八个位置就快坐满,最后一个人总算是出现,丁白看向来人皱了皱眉头。   “各位庄家晚上好,本次参与赌局的人数现已来齐,现在讲解赌局规则。”荷官不知何时出现,“在本次赌局中,庄家需佩戴好你们面前盒子里的铃铛手链,在赌局中若是遗失、损坏、丢弃手链则会自动视为淘汰。“   ”本次赌局中,庄家需要在规定范围规定时间里找到金花牌,若是为按规则进行将会受到惩罚。“   “那么,生死赌局,买定离手、概不反悔!”   “祝各位庄家财源广进。”   丁白睁开眼又是一片黑暗,黑到他伸手在自己眼前晃了晃都看不见自己的手,真正的伸手不见五指。   突然从脚下生出一道金线,金线向前延伸着,似乎在为他引路。丁白顺着金线走了过去,不知道走了多久才看见金线消失在一栋建筑的门前。   金边的黑门,与漂浮在头顶的十八张金花牌莫名的相似。丁白手抚上门把,推门而入。   灯光有些昏黄,甚至还有些月光从头顶洒下。   屋中站了不少人,分散着站在原地打量着所处的位置。   四方形的建筑,三层。每一层都是均等分的,看起来像是一个四方形的盒子。   中间是天井,倒是有些和学生公寓相似。往上抬头就能看见象征着众庄家的十八章张金花牌,赌局刚开,金花牌上暂时还没有任何变化。   直到最后一个人来齐,大门卡达一声上了锁。   屋中的人齐齐看向上锁的门,大家都知道门锁上的意思是什么。   开局之前荷官提起有关本次赌局的内容实在是少的可怜,只是告诉了众人手上的手链很重要,但是却并未告诉众人这条手链的作用在何处。人群中有人开始不耐烦,相对于清晰明了的赌局内容,这一局的故事开展有点慢。   一道目光让丁白感觉背后像是有刺一样,他回过头,看见了陈知非的目光。上次的不欢而散多少让丁白的心中有点小疙瘩,偏偏陈知非的目光就像是锁定一般一直盯着自己,丁白有些不自在的回过头,下一秒,灯灭掉了。   黑暗来的突然,身边的人慌乱了手脚,不知道谁撞到了一旁的柜子,落地的玻璃声夹杂着一声铃铛响。好在没有人受伤,人群短暂的慌乱了一阵渐渐冷静了下来。   丁白身后靠着墙壁,还算是镇静。只是莫名的,他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具体是什么东西又说不上来。   他摸了摸身后的墙壁,微小的动作却带动过了手上的铃铛手链,叮铃一声吓了丁白一跳。不是个哑巴铃铛吗?怎么这个时候响起来了?   等等!不对!   丁白脑子里突然想到了什么迅速停止了自己的动作。为什么会有铃铛?为什么荷官在赌局开始之前叮嘱一定不能遗失或者是损坏铃铛。   这个铃铛才是这场赌局的关键!   或者说,这个铃铛决定了他们的死活。   黑暗中窸窸窣窣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并且越来越近,在黑暗中的声音越来越大。那窸窸窣窣的声音渐渐引起人们的注意。   “什么东西在响?”   “好像有什么在移动。”   “越来越近了!”   气氛瞬间变得异常紧张,按耐不住的人开始移动,但是糟糕的是他们发现只要他们一移动,手腕上的铃铛就开始响。在这样的黑夜里,犹如报警器一般异常响亮。   “啊!”一声惨叫,紧接着骨头碎裂的声音席卷而来,凄惨的声音裹着清晰的咀嚼声像是一枚炸弹放在人群里炸开了花!   “啊!!!”   人群开始四处逃窜。   丁白被人撞了一下肩膀踉跄的往后倒去,背部碰上一片温热,有人在他的肩膀上扶了一下,他转头在黑暗中看见了一抹小小的绿光。   是他。   正想说话,陈知非伸手捂住了他的嘴。黑暗中人群慌乱,铃铛声四起。骨头碎裂的声音在这个四方形的建筑里分外清晰,丁白脑袋上开始出现细密的汗水,他发现手上的铃铛灵敏度很高,哪怕他只是轻微的抬手都会有响声。   又是一声尖叫声响起,陈知非在他耳边飞快的说了一句什么,转眼人就消失在丁白周围。   陈知非说:“乘乱,找个地方先藏起来。”   丁白反应还是比较快,这屋里也算不上伸手不见五指,不到一会儿就能适应。再加上地面会有一些应急出口的标志亮着绿灯,丁白看着这些微弱的光还能找的到北。   好不容易找到了通往二楼的楼梯口,他摸索着朝上走去,身后有断断续续的脚步声,也不知是人还是鬼。   黑暗中,丁白摸到一扇门,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刚关上门,他便按住了手上的铃铛。这一路上他已经是尽量小心行事了,但是这个铃铛不仅一动就响,而且是响声及其的大。   楼下又传来撕心裂肺的喊叫声,丁白清晰的听到了铃铛掉落地上的声音。   荷官说过,在这一局赌局中,庄家不可损坏、遗失、丢弃手中的铃铛,否者将会被视为淘汰。那么这声铃铛落地的声音将意味着钢开局不到五分钟就有人淘汰了。   丁白抬头看向头顶的十八张扑克牌,这个就像是玩网游组队打副本时的团队成员血条,而此时,已经有两个血条变暗。意味着他们中有两人已经淘汰。   情况有些棘手,丁白靠在门板上,脑袋能够清晰的听到门外的声音。那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一般,就在身边环绕。黑暗中像是潜伏着双眼沁血的妖怪,一不留神就会从旁边杀过来一般。   而他们手上的铃铛就像是一个GPS一样,只要一动就暴露了自己的位置。丁白打量了一下周围,这里像是一件卧室,类似于酒店的标准房。他找了一条毛巾缠在手上,虽然并未解决铃铛一动就响的这个问题,但是聊胜于无。   门外的动静越来越大,就好像那危险已经绕到了门口,丁白头顶冷汗直下,一咬牙飞快的钻到了床底下。   “卧槽!”丁白没忍住叫出了声,因为这张床的地下居然还藏了一个人。   慌乱之中丁白一拳打了过去,对方疼的直哼哼,他这才发现这床底下藏着的真的是人。手忙脚乱的找到了手机,打开电筒一看,是个一头红发的男生,造型像极了非主流。   “嘘!”非主流少年捂着鼻子的同时伸出手挡在嘴上,脑袋上的汗和压抑不住的呼吸声让丁白断定这人应该也刚刚跑进来不久。   非主流少年在指了指门外,又指了指手机。丁白会意,冷静下来听着门外的动静。好在门外还算是安全,他打开手机备忘录打了几个字。   -别出声,用手机交流。   赌局中的手机是没有信号的,但是简单的功能还是可以使用,例如手电筒,例如备忘录等等。   -外面有怪物,逮到人就啃,很危险。   非主流少年拿着手机有些颤抖的输入了一行字。估计是看到了所谓的怪物,所以现在很慌乱。   -知道,你现在千万不要让你手上的铃铛响起来,拿东西会吸引怪物。还有,你能不能呼吸声不要那么大!   -我呼吸声不大!我都不敢呼吸好吗!   非主流少年飞快的打字,一边摇头示意这呼吸声不是自己的,一边瞪大眼睛望向丁白。   两人发现,在这间屋子沉重的呼吸声并不属于他们二人中的任何一位,难道说屋子里还有其他的人?   双方对视,冷汗直冒。   “找到你啦。”黑暗中传出一声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话。   丁白顿时觉得自己的头皮发麻,面前的非主流少年止不住的打哆嗦,只听见门外一声尖叫,紧接着就是铃铛疯狂摇晃的声音响彻整栋楼。   “救命啊!”一个女生嘶喊着,脚步声从走廊传来在整栋建筑回荡,那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紧随其后,铃铛声疯狂摇曳,随着脚步声的凌乱铃铛声逐渐凌乱了起来。   “救命!”这一声救命之后女生求救的声音消失了,紧接着让人饿寒的骨头断裂的声音席卷而来。   血腥味夹杂着让人头皮发麻的咀嚼声,惹得丁白一阵反胃差点没吐出来。但是他现在不能吐,若是他吐了,那么与他同处一片床底下的非主流少年肯定忍不住也要吐。且不说两人对呕的场景实在是有些有些不堪入目,就这样的动静,恐怕他俩还来不及吐干净怪物就能找上门来。   丁白抬头,十八张牌,现在已经灭掉了三张。而此时距离开局也不过才二十分钟左右的时间。   忍了半天,对面的非主流少年掏出自己的手机飞快的打了几个字冲着丁白。   -这局是不是我们不能出声?   丁白点头,这一局不单单是他们不能出声,更重要的是他门手中的铃铛。这个铃铛正如荷官所说,不能丢,不能弄坏,重要的是不能让它响!只要它一响那必然是会引来怪物,所以,不仅他们不能出声,这铃铛也不能出声。   难道就这样一直待着不动?这样可不是办法,因为他们还需要去找到分散在这栋楼里的金花牌。   这场赌局为什么会这样难?开局就让人寸步难行,想要在这场赌局中活着走出去,恐怕是要下点功夫了。   之后的一段时间,整个建筑里安静的有些可怕。剩下的十五名庄家逐渐意识到他们现在的情况有多棘手,因为手腕上的铃铛导致他们只能按兵不动待在原地。   而赌局中的怪物是不会改变的,他就像个扫地机器人一样,巡视在整栋建筑里。因为丁白现在还能听到四处响起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以及哪里都躲不掉的沉重呼吸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多了一道开门声。   是谁的胆子这么大,居然开始行动了。   聆听了一会儿,丁白发现开门的这个恐怕不是庄家,因为此时他并没有听到铃铛声。要知道所有庄家在进入赌局之前必须佩戴铃铛手链,且不能遗失损坏。   不是庄家,那就只能是......怪物!   神经紧绷成一条弦的庄家们开始竖起耳朵打听门外的动静,开门声响起,片刻关上,又是一声开门声,再次关上。   这栋建筑里像是多了一个没有感情的开门机器,游走在每一层楼里,开门又关门。但是很快就有人发现事情不对劲。   这哪里是没有感情的开门机器,这分明就是在找人!   还记得刚刚听到的那句‘找到了你了’吗?那怪物是会自己找上门来的。   你以为躲着,不发出声音就没有事情了吗?   一时间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众人又开始心里打鼓了,只要没有人打断,那么怪物就会一直找下去,总会找到藏在某处的庄家。   躲在暗处的人瑟瑟发抖,似乎是在害怕总会到来的死亡。   而在这栋建筑里的某一处,一声略带搞笑的铃声突然响起。   非主流少年颤抖的拿出手机飞快的按掉了这个设在凌晨两点半的闹钟,然而已经晚了。   丁白火上眉梢,你大爷的!大晚上的你设个两点半的闹钟是他妈的要去抓鬼吗!!!! 第111章 番外四 一些被删除的章节(二)   吓出尿来虽然是一句玩笑话,但是现在的情况距离那种境界已经相差不远了。   丁白和非主流少年两人靠在门板上,耳朵听着门外的动静,相视的四只眼睛涵盖了太多了情绪。   那个定在半夜两点半的闹钟无疑是暴露了两人的位置,且现在两人根本不敢出门。按道理说此时应该换个地方更为安全,但是眼下他们手上的铃铛就成了一个大难题。   该怎么办呢?   四目相对的两人冷汗直冒,距离闹钟响起已经过了两分钟,这个时候改变主意跑出去的话恐怕能和那怪物直接来个脸贴脸。   非主流少年脑袋上的汗都赶得上洗澡了,他用嘴型夸张的说:“怎么办?”   怎么办?丁白身上的汗也止不住的往下冒,能怎么办!我他妈哪里知道?我要知道的话还能躲在这里不出去?   门外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近,开门声响起。两人震惊的盯着身后的门,幸运的是并不是开的他们所在的门。   丁白突然想到了什么!这栋建筑是一个正方体,并且这个正方体的中间有一个天井。这个天井的出现让这栋建筑像是一个扩音器一样,任何细微的声音都会被放大播放。   也就是说,刚刚虽然非主流少年的手机响了一声,但是由于这栋建筑的特殊性让手机铃声像个3D环绕的状态一样,那怪物一时之间还找不到他们的位置。   不过,值得注意的是,就算这一次怪物找不到他们的位置,但是怪物是活得,且在不断的移动当中,找到他们也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所以,就算现在不跑,怪物也会找上门来。   黑暗中,陈知非将手放在门把上,另一只耳朵仔细的听着这栋里的声音。咔哒一声,开门声响起,与此同时,他飞快的打开门从二楼一跃而下,尽管他脚底下一点声音都没有,但是他手腕上的铃铛却响了好几声。   “真是麻烦。”陈知非低声的说到,飞快的在一楼之中隐匿了身型。   在灯灭之前,他飞快的打量了一下整个建筑的布局,四层楼,一层楼十六间房,总共是六十四间房。当然不否定还会有一些他没有注意到的空间,但是仅凭这些陈知非大概能知道若是怪物要一间房一间房的找藏在不同房间里的庄家,那么通过开门声可以推测出怪物到了几楼。   并且他猜想,怪物应该不会再去找重复找过的房间。   事实证明,他猜对了。此时的怪物还在二楼翻找着他的猎物。陈知非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铃铛,这个东西是在有些麻烦,得想办法把它弄哑了。   他掏了掏口袋,摸到了一个东西。   -不能等了。   非主流少年掏出自己的手机飞快的打字,他俩靠在哪里半死不活的用嘴型对话了半天,才想起还可以用手机打字。   -等下次开门声。   丁白飞快的打字,预感让他觉得危险越来越近了。如果说他门躲着不动的话那怪物必然会找上门来,唯一的办法就只能是在怪物移动的时候他们也跟着移动。   但这毕竟不是一个万全的办法,风险是很高的,不知道从哪里会钻出来的怪物以及手腕上那个催命符一般的东西。   不过俗话说,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丁白二人对视一眼,他将手放在门把手上,静静等着开门声响起。   咔哒。   开门声响起的同时,丁白手中的把手同时往下一压,紧接着丁白差点没忍住一句“卧槽!”因为他们两个点儿背的,正面撞上了找过来的怪物。   “找到你啦!”那怪物长着一张大嘴,阴阳怪气的说出这么一句话,嘴里的血腥味直接盖了丁白一脸。   丁白一时间都愣住了,面前的东西漏出一口细密的牙齿,下巴和牙缝里全是血肉,张口就是一阵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十分诡异恶心的长相,一张大嘴占据了整张脸,连带着两只眼睛都是裂开的嘴。细长的手指上挂着破碎的内脏和毛发。肚子像是一个垃圾袋一样,里面圆鼓鼓的装满了东西,青筋满布,还在翻滚着。   属实是难以入目。   非主流少年倒吸一口凉气一屁股坐在地上,此时他早已被吓得失去了行动能力。   丁白也觉得自己快不行了,电光火石之间他飞快的按下了手中的手机播放键,一阵嘈杂而无脑头的音乐声响起。   -叫爸爸!唉!叫爸爸!快给我叫爸爸!   他使出全身的力气将手中的手机扔出去,手机一边播放着无厘头的音乐朝着门外飞去,擦过那怪物的肩膀从二楼的走廊上飞出了天井,直直的掉落在一楼的地上。   -叫爸爸!唉!叫爸爸!快给我叫爸爸!   整栋楼都弥漫着一股强制认亲戚的诡异画面,不过让丁白二人惊喜的是,那怪物直接奔着叫个不停的手机冲了过去。   他反应过来一脚踢在了非主流少年的大腿上:“快快快,赶紧跑!没时间了!”   非主流少年被丁白这一脚踢了个结结实实,飞快的从地上爬起来,两人冲出门外,铃铛声疯狂的响起,伴随着一阵阵叫爸爸的音乐紧张又好笑。   一时间整栋建筑里热闹非凡。   “往楼下跑!”丁白扯着非主流少年的衣领把人往下拽,脚步不停往楼下跑去。   “那怪物就在楼下。”非主流少年声音打着颤说到。   “我知道,但是楼下的门他开过了,一会儿手机不响了有他肯定会回来找咱们算账,往上跑会更危险!”丁白两步并做一步从楼梯上跳下来。   手机铃声被他调到了最大声,再加上这个天然的扩音器,铃铛的响声都被盖了过去,他们可以放肆的在这栋建筑里跑,在铃声停止之前。   这场突如其来的闹剧给藏在楼里的庄家提供了很好的机会,有人开始趁着这个机会大胆的打开门跑出去。   丁白二人飞快的躲进了一楼的房间,进门之前他俩还看着那个大肚子的怪物正围着丁白的手机转着圈圈。   估计他也不明白这个黑色的盒子怎么响个不停吧。   只是好景不长,也就在丁白他们刚刚找到一间屋子藏身的时候,连气儿都还没喘过来的时候,只听见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丁白的手机光荣牺牲。   同时破碎的还有丁白的小心脏。   “靠!”丁白无声的骂了一声娘,心里十分心疼自己的手机。   但是眼下,保命最重要,手机还会有的。丁白在心中安慰自己。   短暂的热闹暂停,气氛又回到了紧张的状况,在发现自己被耍了之后的怪物开始暴走,回到二楼一阵翻找,丁白听着那暴躁的声音,心有余悸。   这一场‘音乐会’算是给藏在楼里的庄家们提了个醒儿,铃铛不是要响吗?那我找个更响的盖住你不就得了。   于是乎,这一晚上简直是好不热闹。从好运来放到了荷塘月色,从最炫民族风放到了我和我的祖国,曲风可谓是千奇百怪。   虽然损失了好几部手机,但是同时也再也没有人被淘汰掉。   但是所有人都不敢放松,都害怕怪物突然出现在自己房间门口。一晚上,散落在不同地方的庄家们在黑暗中瞪着眼睛。直到丁白忍不住打了一个哈切,举手间一动就响的铃铛声消失了。   刚开始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扣了扣脑袋吓得赶紧捂住铃铛,却发现属晚上的铃铛再次成了哑巴。   嘎然而止的铃铛声是否意味着他们现在安全了?有人悄悄的探出头,大厅的灯亮着,外面可谓是一片混乱,地上到处弥漫着血迹拖拽的的痕迹,正中间躺了四五部碎成渣渣的手机。   不过那怪物确实是消失了。   丁白走到大厅中间的天井,在一堆玻璃碎片里找到了自己四分五裂的手机,心里一阵心绞痛。   不少庄家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经过一晚上的生死逃亡,大家面上都不是很好看,神情狼狈且疲倦。   一晚上损失了三位庄家,剩下的十五位庄家该如何将这场赌局继续进行下去?   有人提议趁着现在还算是安全,将昨晚的事情先复盘一下。   “目前还没有见到过金花牌。”有人说到,“如果持续这样下去,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走出这个赌局。”   “得先搞清楚线索是什么。”有人说到。   关于金花牌,可不是单单凭借着运气好就可以得到的东西。在赌局中多多少少还是会提供一些线索的,只是看庄家们能否找到罢了。   这一场赌局进度实在是有些快,甚至昨晚上一整晚所有人都来不及去寻找有关于金花牌的线索,而是在想办法怎样才能躲开那个怪物的追杀。   最后,一群人还是没有想出什么办法出来,于是商量着先短暂的休息一阵,养好精神之后在继续想办法。   确实是因为一晚上的提心吊胆,所有人的脑子到现在都有些迟钝了,他们急需要休息,因为说不准今晚的情况更加艰难。   毕竟,庄家们的手机数量有限。   若是单单看这栋建筑,其实是漂亮的。天井的采光很好,看日出日落或者是看星星都行。当然是要在没有怪物的情况下。   丁白仰头看着暗淡的三张牌,那些象征着他们身份的牌其实只是背面展示着,也就是说光看牌并不清楚那一张牌属于谁。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他回过头看见了陈知非。   两人见面有些微妙,连续两次在赌局中碰见确实也算得上是缘分,不过对方要是不那么冷淡就好了。   陈知非似乎有话要说,他走到丁白身边同他一起看向这栋建筑。   “金花牌一共有四种花色,梅花、方片、红桃、黑桃。”   “这四种花色象征着四种身份,梅花代表着普通庄家;方片与梅花相同,不过方片牌的拥有者在赌局看来是比较有潜力的人。”   “红桃牌是一个分水岭,它意味着曾经拥有梅花或者是方片的庄家连胜十场对赌,所以被称为红桃庄家。”   丁白看向陈知非,这个人言语冷淡的讲述着金花牌的含义。侧脸立体而深邃,耳后的助听器还闪着小绿光,打破了一丝高冷。   “你知道黑桃代表着什么吗?”陈知非突然转头看向丁白,深邃的眼眸像是藏了很多故事一般。   “哈?”丁白不解。   “黑桃在赌局中意味着,背叛者。”陈知非说。 第112章 番外五 一些被删除的章节(三)   三楼拐角的最后一个房间,丁白静静的靠在门上晃了晃手上的铃铛,铃铛还在响。   陈知非靠在窗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这窗户外面什么都没有。本来就是赌局,就算再怎么强大的处理器也不可能事无巨细,况且窗户外面长了些什么树,种了些什么花也并不重要。   现在的情况就是,他们在休息之后做了一个决定,两两组队各自散落在楼层里任意的房间,在怪物出来的时候听信号转变位置的同时寻找金花牌。   而所谓的信号,就是庄家手中的手机铃声。十五个人商讨了半天决定以《月亮之上》这首脍炙人口的歌曲,作为行动信号。   至于丁白现在的处境,无非就是分组的时候他非常巧合的陈知非分到了一组。其实也不算是巧合,原本丁白是和黎世宇,也就是非主流少年,一组。但是他们的人数就是单数,陈知非作为常年单枪匹马的硬汉自然而然的就成了落单的人。而这位大侠很自然的找上了丁白。   理由是,两人打过交道。   其实这也无所谓,主要以陈知非对他说的那些话,在丁白心中多多少少的留了一些小疙瘩。   -我不知道你手中的牌是怎么来的,但是既然你说你是第一次进赌局,那么你手中的牌就不应该是红桃十。   -你究竟是谁?或者说,你拿的是谁的牌?   丁白看向陈知非,对于陈知非的提问他也充满了疑惑。可是就算是疑惑他也来不及去思考,因为不知道何时,戴在他们手腕上的铃铛开始响了。   第一个发现的还是一直在旁边没有存在感的黎世宇,他此时正瞪着大眼捂着铃铛,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在说,我不过是伸了个懒腰这个玩意儿怎么就响了起来!   但是问题并不在于他伸懒腰还是做什么,只是因为时间到了。丁白看了一眼时间,七点,此时的这栋建筑里的灯全部灭了。   黑暗中,陈知非往嘴里丢了一块口香糖。   叮铃~   与此同时,在建筑中多处响起有些慌乱的铃铛声,显然这一切来的有点突然,庄家们还没有做好准备。   不过经历了昨晚,藏匿在建筑中的庄家们很快就安静了下来,等待着那怪物的出现。   但是让人意外的是,外面安静的可怕。要是说昨晚还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刺激着他们的小心脏,那么今晚就寂静一片。而这种风雨欲来之状态,反而更加的让人紧张。   是的,紧张。丁白身边的非主流少年紧张的像是抖筛子似的。   -你能不能不要抖了!   丁白抢过非主流少年手中的手机,飞快的打了一串字。   -我忍不住啊!   非主流少年一边打字一边抖,要不是屋里太暗丁白说不定能看见他惨白的脸。   这种抢况下,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丁白也只好尽力的稳住自己,至少不能像旁边这位一样发抖吧。   今晚的月色很亮,天井投下来的月光似乎将建筑里的持续已久寂静打破。   亮的有些诡异建筑中,传来让人毛骨悚然的呼吸声,让人更加毛骨悚然的是这声音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传过来的,密密麻麻让人难受。   丁白背靠着墙壁不敢大声喘气,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到现在为止他们还未听到预想中的开门声。不只是丁白,所有静静等着的人心里都十分忐忑。   这种情况无疑是熬人的,明明已经做好了准备,现在不得不搁置。而且现在他们没有办法去确认。   呼吸声越发沉重,黑暗中似乎掩杀这目色猩红的野兽。就等着猎物探头,然后狠狠的咬在猎物的脖子上,撕碎。   该怎么办?丁白的目光落在靠在墙边的陈知非身上,对方似乎并不着急,默默的闭目养神。   这时候丁白不得不承认陈知非确实是大佬,光这心态就能甩自己十八条街。   清醒的沉默最是难熬。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静静等着的人都开始怀疑今天晚上会不会就是平静的一晚。然而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开门声响了   怪物出动。   “啊!”   “操!”对着开门声同时响起的是一阵铃铛落地的声音,丁白靠着门一个激灵,陈知非闭着的眼睛咻的一下睁开。   “救命啊!”似乎有什么东西从高处坠落,骨头碎裂的声音响彻整个建筑。   静待在黑暗中的庄家们惊醒,突如其来的发难打的所有人措手不及,楼上传来慌乱的脚步声,事情好像偏离了众人的预想。   在天黑之前,众人便两两分组分散的躲在这栋楼的四个角落。按照昨天的情况,怪物若是从一楼开始搜索,那么所有人避开一楼便能争取足够的时间。所有,在他们选择躲避的位置时,刻意的空出了一楼整层的房间。   也就是说一楼现在没有人。而且声音明显是重物坠落的声音,莫不是这一次怪物是从楼上往下来?   门板背后是凄惨的叫声,那种叫喊近乎绝望,有人在走廊上跑,铃铛声洒了一地,难以想象外面究竟是一番什么景象。   一时间整栋建筑嘈杂又绝望,惨叫声在四周环绕。头顶的金花牌飞速的灭掉了两张。   又是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紧接着音乐声响起,是他们约定好的四楼等待的庄家所用的声音。   听到声音之后,陈知非第一个打开房间门冲了出去,丁白紧接着跟了上去。计划已经被打乱,但是原地等着也不是办法。   他探头朝着楼下看去,大厅中间落了两具尸体,怪物围着一直闹个不停的手机打转。陈知非又抬头向上,瞄了一眼开始朝四楼跑了上去。   “喂!”丁白压着声音喊了一声,最终还是追了上去。一楼已经不安全了,只能上楼了。   前面的陈知非三步并做一步往上冲,他们不敢保证手机能坚持多久,只能尽快跑上四楼。陈知非跑的飞快,他想确定自己的猜想,金花牌是否出现了?   四楼的走廊上布满了拖拽的血迹,血迹是新鲜的,墙壁上的血迹还在往下淌。走廊尽头的房间门打开着,一只手抓着门框身体隐在门里。   陈知非走了过去,只见抓着门框的手现在就只剩下了一只手。屋子里一片狼藉,他进去之后丁白跟在身后也跑了进去。   但是没想到二人还没有站住脚跟,身前的陈知非便飞速的退了出来。   “跑!”陈知非短暂的一声吼,扯着丁白的领子就往后跑,身后跟着的非主流少年脚步踉跄的往后退。   “怎么......”丁白后面的两个字被咽了回去,只见那扇门里伸出一只指甲细长的手,紧接着一张布满细密牙齿的脸就冲了出来。   此时丁白二人瞪大了眼睛,怎么会!慌乱之中他低头看了一眼楼下,音乐还在响,围着手机转圈的怪物依旧在。   那么这一只是哪里来的!正当所有人都疯了一般往后退的时候,楼下又传来喊叫,陈知非用余光一扫发现三楼也出现了一个怪物。   三个?   “卧槽!”黎世宇一声尖叫,这个时候他也顾不上自己声音是大是小了,伸出手冲着自己面前的走廊哆哆嗦嗦的说到,“还还还有一个!”   一时间丁白他们前后各出现了一个怪物,三楼一个,一楼大厅还有一个。也就是说今晚上出现了四个怪物。   “怎么办?”黎世宇说话打着颤,前后夹击,他们应该死定了。   “别出声!”陈知非低声喊了一句,松开了抓着丁白领子的手。   丁白感觉被命运抓住的咽喉松缓了一些,刚喘上气儿,就见陈知非咻的一下从他身后冲了出去,以一个奇特的姿势贴着地面滑了出去。   陈知非耳边的绿光闪烁着,他躲过了正面挥舞过来的尖爪,整个人从怪物分开的两腿间滑了出去,随后双手一拉,将正面对着他们的怪物以一个面朝地的方式拉倒。   这一招非常有技巧,怪物正面倒在地上,挥舞的尖爪一只压在了自己的胸口,一只狠狠的拍在了地面上,尖锐的擦刮声响起。   陈知非继续跃起,拿出了那个熟悉的黑色卡片狠狠的从怪物的脖子上一划,腥臭味瞬间弥漫开来,尖爪飞了出去,倒在地上的怪物痛的一声哀嚎。   “先找个地方躲起来!”陈知非利落的起身,冲着傻站在原地的丁白二人喊了一句。手中的黑色卡牌又再一次朝着他们飞了过来。   卡片飞快的擦过丁白,他只觉着脸上一疼,便看见陈知非从天而降,冲着他的脸就踹了过来。   卧槽?!丁白一时间都怀疑这人是不是要杀他灭口了,但是劲风擦着他的脸划过,身后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快跑快跑!”丁白找回点而理智,拖着还愣在一边的黎世宇转头就跑。就算陈知非身手了得,眼下他也无法完全解决掉这个怪物。他两人站在哪里根本帮不上忙,还不如找的地方躲起。   就在丁白和黎世宇往楼下跑的时候,一楼的手机铃声戛然而止,整个空间从热闹再次回归平静。   月色被飘来的云遮住,整栋建筑又回到了漆黑一片。   必须赶紧躲起来!丁白想要伸手捞住黎世宇,却没想捞了一个空。黎世宇不见了人影。然而这个动作却让他手上的铃铛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耳边有劲风传来,丁白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只见一只干瘦枯槁的手一巴掌甩到了丁白的肩膀上,丁白闷哼一声整个人倒飞了出去。   疼痛让丁白头脑异常清醒,他倒在地上几乎是一瞬间就站了起来,然后拼命的往后跑,身后的东西索命一般的穷追不舍。   丁白此时已经顾不得铃铛响还是不响了,脚底下就像是踩了个风火轮一般飞快的跑,然而身后的怪物穷追不舍,好几次尖爪蹭着丁白的头皮掠过。   黑暗之中危机四伏,丁白一个踉跄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去,他心里咯噔一下,却还是忍住剧痛站了起来。   耳边一声轻巧的落地声,一只手抓住丁白的手臂,拖着他往旁边跑去,紧接着他就被拉进了一个房间。   -找到你啦~   一声诡异的声音接着一声惨叫,铃铛落地。   丁白被捂着口鼻却不敢动,因为头顶上的人轻声说了一句:“别动,就在外面。”   陈知非的呼吸十分平稳,但是丁白能感觉到他也在调整着,因为陈知非捂着他的手温度很高,上次陈知非蒙他的时候手都是凉的。   等到丁白的气慢慢顺下来的时候,陈知非的手才拿开。黑暗中一阵光亮起,陈知非手里拿着手机飞快的打着什么。   不知怎么的,丁白觉得陈知非的模样看起来像是一个不会用手机的人似的。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你在这儿别动,我出去看看。   陈知非飞快的打出一行字,丁白看了一眼屏幕想说:外面四个怪物,手上的铃铛就像是报警器似的,就算你是陈知非也不见得可以全身而退吧。   等等!丁白像是想到了什么,抬头看向陈知非。   这家伙刚刚那么大动静,好像铃铛也没响过。   他瞪着眼睛,看向陈知非的手腕,一模一样的铃铛拴在陈知非的手腕上。 第113章 番外六 一些被删除的章节(四)   丁白心中满是猜忌,但是陈知非并没有那么多时间去跟他纠结这件事情,不等丁白回应他便开门走了出去。   屋外热闹非凡,之前的一场闹剧彻底激怒了四只怪物,它们疯狂的在这栋建筑里翻找藏匿在某处的庄家们。   陈知非翻身从二楼的栏杆跳下,落地轻巧无声,再加上手腕上的铃铛并未响起,所以他就像是潜伏在黑夜中的一只黑猫一般,悄无声息的落在了一楼。   白天他曾在这栋建筑里观察过,这栋建筑虽然楼层较高,房间很多,但是并没有合适金花牌藏匿的位置。因为每一个房间都是惊人的相似,就像连连看似的。   所以陈知非认为,金花牌很有可能跟这些怪物有关。于是他跟上了这个在一楼翻找的怪物。   得益于手腕上的铃铛被解决,所以他现在可以放心大胆的跟着这怪物。只是这怪物真的只是在房间里翻找躲起来的人,而并未接触金花牌。   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陈知非心中疑惑,突然身后某处传来一阵铃铛响。糟糕!他心里咯噔一下,回头一看不知谁从楼梯口直接摔了下来,铃铛声在这个安静的时刻格外的响亮。   但是重点不是这个,而是陈知非此时正跟着一个怪物。只见那怪物一回头正好发现了隐匿在它身后不远处的陈知非,而更糟糕的是,楼上的怪物好像也朝着他的位置赶来。   陈知非闻到危险的味道,他飞快的转头,遇上了怪物甩过来的利爪,好在周围还算空旷,利索的一个滚翻躲过了这次袭击。   危险的是,楼上的怪物闻声赶来,甚至有两只直接从走廊上跳了下来。一时间,原本应付的过来的场面瞬间一边倒。   摔倒的人屁滚尿流的就要跑,结果被最后赶来的怪物撞了一个正着。眼看着就要被那尖锐的抓在抓到,身后的陈知非迅速跑上前去,一手扯着这人的领子朝一旁扔了过去。   然后他就被怪物们围住了。   陈知非手中夹着那张黑色的卡片,他深知想要解决四个怪物那是不可能的,不过脱离这个包围圈却是可行。   手中黑卡飞速旋转,陈知非手腕一转,黑卡顺势飞了出去,目标正是一旁的灯。只听见夸啦一声,那盏一到晚上就不亮的灯瞬间碎成渣渣。   而就是这一瞬间,包围在陈知非身边的怪物听闻玻璃破碎的声音纷纷朝着那玻璃渣围了过去,下一秒陈知非抓住机会从包围圈中跑了出去。   但是没跑两步他就发现不对劲,玻璃破碎的声音只吸引了怪物一瞬间的注意力,而在他奔跑起来之后,脚步声却又再次将那些怪物吸引了过来。   属实是有些麻烦。   陈知非在黑暗中皱了皱眉头,迅速的朝着一旁的楼梯跑了过去。因为此时的庄家们都躲藏在房间中,整栋建筑就陈知非这么一个移动的目标。那些怪物像是跟屁虫似的紧跟着陈知非不放。   而在前方狂奔的陈知非脚步也是不停,一口气便跑到了四楼。   这栋建筑是一个回字建筑,除了能够扩大声音这种功效之外,还有一点就是通透。当然这时候又不是在看房子,通不通透也无所谓,重要的是,借助这个地形,陈知非可以顺利的甩掉身后的几个怪物。   只见陈知非在走廊上飞快的加速,若是有人看见这一幕肯定会觉得有些搞笑,后面四个怪物跟嗷嗷待哺的小鸡仔儿似的跟在前面的人跑。   陈知非跑了一段距离觉得差不多了,在一个转角之前他回头看了身后的怪物,随即单手一撑竟然从四楼的走廊上直接跳了下去。   而跟着他的怪物们有样学样也直接跳了下去。只听‘砰砰砰砰!’四声巨响,那四个怪物接二连三的掉落在一楼的大厅之中。   巨大的响声连藏在楼中的庄家都震惊了,而此时的陈知非却从三楼的栏杆上平稳落地。   响声过后,丁白心里打起了鼓。这么大的动静,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他小心翼翼的走出房门,铃铛微微响动,探头一看,楼下有些热闹。   四个体重惊人的怪物接二连三的砸在地上,那一楼的大厅中硬是生生砸出一个大坑来,而那坑中赫然躺着四个怪物的尸体。并且那怪物的尸体上,躺着一张所有人梦寐以求的金花牌。   陈知非从楼上下来,找到了自己的那张用来打碎灯的黑色卡片,顺手揣到兜里。然后他朝着那四个怪物的尸体走了过去。   金花牌就放在怪物的尸体之上。看来这一场赌局中,杀掉怪物才能活得金花牌。   他随手拿起金花牌,第一张出现在赌局中的金花牌可不是那么好拿的,黑暗中数道目光看了过来。   众所周知,在赌局第一个获得金花牌的庄家可以选择提前获胜出局,或者是继续赌局。当然后面的做法很容易引起其余人的妒嫉。因为若是拿了金花牌还不走的人,那肯定是想要在赌局中拿到三张金花牌来筹码翻倍。   不过这就代表,剩的庄家中,必然有人会因为没有金花牌而淘汰。所以,在赌局中获得第一张金花牌的人往往会低调的行事,以免招人惦记。   所以就在陈知非靠近金花牌的一瞬间,周围人的目光就落在了他的身上。不为别的,只为在这人选择继续赌局的时候记住他的样子,找到机会抢牌。   黑暗中的眼睛们看着陈知非伸手就要去拿那张牌,然而让众人想不到的是,这人居然停手了。   不仅停手了,他还拖了一把椅子,大大咧咧的坐在金花牌的旁边闭上了眼睛!!!   这是唱哪一出?这人怕不是个傻子吧?   一群人想什么都有,甚至有人还打起了这张金花牌的主意。他们本想等那人熟睡之后偷偷的拿走那张金花牌,但是这件事情是有难度的。因为此时,他们手上的铃铛可还是会响。   要不等铃铛不响了在动手?   叮铃叮铃的声音响起,像是有人朝楼下走去。那倒还真有胆子大的直接上去抢?   丁白小心翼翼的走到一楼大厅,陈知非抱着胳膊坐在椅子上也不知道是真睡还是假寐。他走了过去也拖了一把椅子坐在了陈知非旁边。   别误会,他倒不是惦记陈知非旁边的牌,而是他想问问陈知非是如何做到让铃铛不响的。   犹豫了半天,丁白才开口:“睡了吗?”   这个开头怎么有些奇怪?   “放心啊,我不是惦记这张牌,我只是想问问你手上的铃铛是如何不响的。”丁白解释到。   陈知非抱着胳膊睁开眼睛,事实上,他对于谁来拿这张金花牌根本没有意见。坐在这里只不过是因为那四个怪物的尸体还这里,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怎么的。虽然现在是安安分分没动,但是他害怕那个脑子抽了的人为了一张牌将这四个怪物弄醒。   对于丁白问出的这个问题他倒是很意外的,不过虽然意外也还是从兜里掏出一个东西来递给丁白。   “什么?口香糖?”丁白一头雾水,“不是,我刷牙了大哥!”   而此时的陈知非很无奈的看着丁白,眼神像是看傻子似的。   良久丁白才反应过来,这口香糖的作用其实是用来堵住铃铛口的。   丁白“......”大型社死现场......   然后尴尬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大厅中陈知非抱着胳膊假寐,丁白嘴里嚼着口香糖吐泡泡,一时间让人忘记了这场面是在赌局中。   似乎刚刚的快节奏被人按了暂停键,而躲在暗处的人慢慢发现好像真的安全了。于是有人大胆的走了出来,铃铛声响了一片。   时间分秒过去,坐在椅子上的陈知非姿势不变。也不知道是真的睡了还是怎的。而旁边两个人正畏畏缩缩的不知道在商量着什么,看见陈知非醒来之后吓了一跳。   无非是惦记着那张金花牌。   而且搞笑的是,其他人也纷纷或坐或躺的待在这个大厅里,就好像监视一般,颇有些搞笑。   最终还是有人忍不住问了一句:“这张牌怎么处理?”   陈知非默不作声,一旁的丁白此时也昏昏欲睡,心还有点大。   “若是你自己不需要这张牌,大可以将他给需要的人。”有人说。   “无所谓。”陈知非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谁要谁就拿去。”   一句话过后,空间里短暂的安静了一下,下一秒那些人像是潜伏已久的猎手一般瞬间朝着那张金花牌袭去。这番场面可比被怪物追杀的时候精彩多了。   陈知非默默退后,冷眼旁观的看着那群人争来抢去,就像是在看戏一般。而丁白也莫名其妙的被挤了出来。   慌乱之中有人拿到了那张放在怪物尸体上的金花牌,只是他还来不及大喜就见一双利爪从那人胸中穿过。   争夺的人群瞬间再次冷却了下来,任谁都没有想到的是,那些怪物竟然还没死透。利爪带着鲜血抽回,血迹弥漫了一地,拿着金花牌的那人倒在了地上,牌也掉落在地上。   这一次真的无人再上去捡起那张牌。   人群炸开了锅,争先恐后的朝着楼梯跑去。只是刚才那一瞬间的安稳让他们忘记了手上还作响的铃铛。   四只怪物寻着铃铛声过去,不过瞬间,头顶上的牌又灭掉了两张。   丁白和陈知非隐匿在一楼的房间中,得益于四周逃散的人群吸引了怪物的注意力,他们两人算是比较安全的避开了怪物的视线。   这些怪物为什么没有死呢?难道这是陈知非设的圈套?丁白看着陈知非,只见对方的眼睛落在了大厅之中,他顺着对方的目光看过去,发现那张金花牌已经消失不见了。   “牌不见了!”丁白说。   陈知非也皱着眉头,人多眼杂,他并未注意到是谁乘乱拿走了金花牌,只是现在根本来不及思考这些。楼上已经乱了套,嘈杂一片。   也不知道今晚会淘汰几个人。   -小鸡小鸡咯咯哒,公鸡公鸡咯咯哒,母鸡母鸡咯咯哒。   手机带着一阵动感十足的音乐落在了一楼的大厅里,庄家之中也不见的都是些新手,很快便找到了解决办法。怪物们循声落至一楼,暂时缓解了危险的局面。   只是,下一步怎么走? 第114章 番外七 一些被删除的章节(五)   丁白被阳光照醒,恍惚间他仿佛回到了自己的小窝,像是一觉睡了很久忘了时间一般,突然看见手腕上的铃铛他被拉回现实。   一个激灵翻身坐起,对面的陈知非伸着长腿正靠在门板上休息,听见动静睁开了眼睛。   昨晚不知何时睡着,屋外的事情究竟怎么样了还是个未知数,他俩居然就这样睡着了?!抬头一看,脑袋上总共十八张牌现在只剩下了十二张。   丁白睡着的时间并不长,满打满算两个小时。这两个小时还算是比较平静,那怪物在最后的一首歌里彻底的失去了方向。期间陈知非还出去过一趟,不出意料的是大厅里的那张金花牌不翼而飞,四只怪物在楼里翻找。   不过那时候的庄家们已经开始适应了节奏,利用手机铃声倒是牵扯住了那些怪物,只不过这一晚上损失的手机不在少数。   天已经亮了,怪物们早已消失。陈知非出门,屋外很安静,沙发上坐着一个人,像是等待已久的样子,   丁白跟了出来看见沙发上坐着的人也愣了一下,这不是荷官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更意外的是,那荷官居然主动的和陈知非打起了招呼。   “睡的好吗?”荷官笑眯眯的看向陈知非。   尴尬的是,陈知非并未理会荷官,反倒是坐在了另一个少发上。这不禁让丁白心中有些好奇了,两人这是认识?   不过没等他看出端倪来,剩余的庄家们便纷纷穿现在大厅中,细数一下,损失惨重,而更惨的是,到目前为止,金花牌只出现了一张。   而突然出现的荷官让众人有些疑虑,按道理说,荷官只会在赌局开始之前出现,是从未听说过在赌局进行中出现的。   “尊敬的各位庄家大家早上好!很高兴能够看到大家。”荷官依旧是笑眯眯的看着众人,不过这个笑对于丁白他们来说可算不上是一个好兆头,   荷官的下一句话锋一转:“昨晚拿到金花牌的庄家,现在你可以选择是获胜出局,还是继续游戏。”   来了,十二名庄家面面相觑,他们昨晚本都是奔着那张金花牌而去的,只是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众人乱了手脚,眼下谁都不知道那张金花牌现在在谁的手里。   要是那人拿了牌选择直接退出还好说,若是不退出那可是有些棘手了。   在大家的期待之中,那位拿了金花牌的庄家并没有站出来,结果是怎样,大家已经是心知肚明。   “既然如此,那么我就宣布所有庄家赌局继续。”荷官说,“不过,这一次我来的任务可不是这个,接下来我将的规则务必请各位庄家牢记。”   只见荷官一招手,众人头上还亮着的十二张金花牌飞到了他的手中,他将金花牌合拢,像是洗牌一样将所有的牌全部打乱,然后一次排在了面前。   “恭喜大家来到本次赌局的第二关,在这一关中,所有庄家的金花牌将会以抽取的形式随即分发给诸位。在赌局结束之前,你们可以选择夺回自己的金花牌或者是保留自己抽取到的金花牌。若是在赌局结束之前有人手中没有金花牌,将会被视作淘汰。每个人,有且不限于只有一张金花牌算做获胜。”   “本关,不限制任何方法和手段,一切结果以诸位手上的牌为标准。”   “若是想好,就请到我这里来抽取你的牌,并将牌面示众。”   荷官的话说完,在座的诸位瞬间坐不住了。   “什么意思,这不就是让我们互相残杀吗?”有人说到。   “你一定要这么理解的话,就是这样。”荷官依旧笑眯眯。   “若是原本是自己抢到的牌,最后又被别人抢走了那怎么算?”又有人问。   “最终的结果以诸位手中的牌为准,没有就是输。”   “不限制方法手段?”   “不限制。”荷官说到,“不过要提醒诸位的是,这场赌局中每淘汰一个庄家便会增加一个怪物的数量,加上原本赌局中就有一个怪物,那么现在的怪物数量是......”   “七只。“丁白默默的补充上一句。也就是说,这一次不仅需要他们所有人去争夺对方的牌,还会有七只怪物参与到其中。”   “bingo!”荷官打了一个响指。   “等等!这个规则不对。”有人说到,“我们本身就是十二个人,牌也有十二张,每个人都有一张牌,根本不需要抢。”   真的是这样吗?   虽然每个人都有一张牌,但是不要忽略了,每个人的牌面和数值是不一样的,在赌局中只有庄家的牌面数值达到十二才有机会参加最后的鬼牌赌局,而只有参加了鬼牌赌局的人才有机会赢得脱离赌局的机会。   换言之就是,手中所握牌面数值越大,就越危险。如果一个人本身的牌面数值是3,而他抽到了一张牌面数值是10的牌,并且在赌局结束之前守住了这张牌,那么就代表他自己的牌面就直接跳跃到了10.   这是一个比集齐三张金花牌筹码翻倍还要诱人的条件。   这种时候,谁原本的牌面越大,谁就越吃亏。   比如说丁白。虽然他本人并未参加过几次赌局,但是要命的是这家伙手里的牌可是一张红心十!十二分之一的概率,开什么玩笑!   “开什么玩笑!我不参加!”人群中突然蹦出一个人来,瘦瘦小小的一个中年大叔,他手里拿着一张金花牌冲了出来,“首张,我要退出!”   “很抱歉,已经过了退出的机会。”荷官依旧笑眯眯的。   “凭什么!我手里有牌!”中年大叔提高了声音喊道,这种情况,他原本不过是运气好乘乱见到了这张金花牌,本来想拼一下看看接下来的赌局中能否集齐三张牌碰碰运气,没想到变成了这样。“我要退出!”   “你确定?”荷官脸色微变,原本笑眯眯的脸上透露出了杀气。“退出之后的后果我可不保证。”   大叔拿牌的手一抖,双腿发颤慢慢的退缩了回去。   荷官笑容一转:“时间有限,请各位庄家主动来抽取牌。”   人群沉默,没有人愿意第一个上去抽牌。陈知非抱着胳膊站起来,这家伙刚刚一直坐在沙发上雷打不动,他上去随意的十二张牌中摸了一张。   “庄家请明牌。”荷官说。   陈知非手一翻,一张方片五。牌面算是比较大了。   “下一位。”   有了陈知非的带头,剩下的人便一个个走上前去抽取牌,几番下来,他们发现这场赌局中的庄家手中牌的数值都不算高,除了陈知非刚刚抽中的方片五算是一个大数字之外,就出现了一张梅花六,而此时还没有一张高于六的数值。   庄家手中的金花牌不仅是他们出入赌局的通行证,参与赌局的筹码,更重要的是金花牌上的数值代表了他们获胜的次数。   要知道这个所谓的生死赌局,淘汰的人是没有再来的机会。   如此一来,手中牌面越高,完成赌局次数就越多,越是大佬。   此时,荷官面前还剩下两张牌。而没有抽牌的只剩下了丁白和那个大叔。   看那大叔一脸悲愤的样子,就能猜到他的牌恐怕是被人抽走了,且数值不低。不过此时比他更忐忑是丁白,前十张被抽取的牌全部明牌,里面都没有他的牌。   还剩下两张,二分之一的机会!   两人走上前去,选牌,三二一!   “红心十!”有人惊呼出声,连带着的荷官都震惊了一下。   丁白反转牌一看,谢天谢地,感谢上帝,二分之一选中了!刚刚还在震惊红心十的人再次爆发出一声震惊。   “黑桃!背叛者!”   那大叔手中拿着的赫然就是属于陈知非的黑桃四。   黑桃牌,传闻中赌局判定的背叛者。据说拥有这张牌的庄家具有特殊的能力,或许就算是在赌局中失败,也可以再次参加赌局。   两张牌一对比,不分伯仲。一张是连赢十场的红心十,一张是据说可以再次翻盘的黑桃四。一时间,丁白感觉自己和那个大叔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牌已抽取完毕,接下来诸位庄家各凭本事,祝大家财源广进。”说完,荷官消失在众人面前。   “大叔,我用我的梅花六换你的黑桃四。”荷官刚走,便有人开始了行动,并且是毫不掩饰,单刀直入。   “不不,不换。”那瘦小的大叔一点没犹豫,直接拒绝。   黑桃牌的诱惑力有多大,眼下就可以看到。估计在场众人都想拿着手中的牌去交换,无奈普通的牌实在是没什么价值。   除非是那张红心十。而此时红心十的拥有者丁白,早已默默的退出人群,远离了纷争。正所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明着来不成,那就只能暗着来了。   丁白心想,今晚怕是不好过了。   那大叔斡旋了一阵便强行离去,众人心中也知道,好戏不怕晚,到了晚上恐怕是藏也藏不住。   人群散去,陈知非找了一间房准备休息,丁白欲言又止的拦住了他。   “你那个牌,不担心吗?”丁白说到。   “那张牌不是那么好拿的,倒是你要小心了,惦记你手中牌的人不在少数。”陈知非说到。   “这我倒是明白,不过恐怕现在最危险的是那个大叔。”丁白说到,心中祈祷今晚安全度过。   尽管如此白天还是结束的很快,也不过刚刚黄昏,整栋建筑里便开始多了一些奇妙的意味。   楼上的房间开门声此起彼伏,就好像在风雨来临之前提前找好躲避的地方,但是对于他们来说,躲避的不只是怪物,更多是那些虎视眈眈的人。   直到最后一丝光亮消失,楼中响起了一声铃铛声,犹如发令枪一般。   抢牌! 第115章 番外八 一些被删除的章节(六)   叮铃~   一声铃铛响过之后,楼上传来一阵慌乱,脚步声在这个建筑里异常的明显,更何况还有那个让人讨厌的铃铛声。一阵手机铃声响起,丁白趁机换了一下位置。   “救命啊!”   “你们干什么!那是我的牌!”   争吵声从楼上传来,在这个情况下的争吵显然是不明智,果然,争吵过后一阵尖锐的叫声从楼上传来,隐约能听见铃铛落地的声音。   丁白一抬头,牌灭了一张。   陈知非轻巧的落在了三楼的走廊上,前面移动的人似乎没察觉到他的行踪,在确定好周围还算安全之后,他悄悄的打开一扇门走了进去。   身后的陈知非无声的跟上,在门锁关上的一瞬间挤了进去。   突然蹦出来的人把房间里的人吓了一跳,陈知非方应迅速的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这才没让对方惊呼出来。   “牌呢?”陈知非压低声音问了一句。   “牌、牌、被抢了。”对方似乎有些心虚,“真、真的。”   黑暗中双方并看不见对方的身影,只是莫名巧妙的说完这句话之后,说话的那人就感觉到了一股杀气。甚至觉得站在自己对面的和这个人的目光像是要将自己大卸八块一样,要不是因为这里光源稀少,看不清楚,恐怕他自己能被眼神杀死。   “谁?”   虽然言简意赅,好在他还是听懂了对方的问题。说到:“两个男的,太黑了,看不清楚人,而且他俩全程没有说话。”   这种信息几乎等同与放屁,陈知非心中很是无语,但是又不好发怒,再加上门外似乎有脚步声传来,他便不再纠结转身离去。   不出他所料,黑桃牌的诱惑能力毋庸置疑,这才刚天黑就已经转手。不过,似乎众人都忽略了一个信息,黑桃牌之所以会成为黑桃牌并不是因为这张牌本身很重要,而是他的拥有者很特别,因为持有黑桃牌的人在赌局中被称为背叛者。   一般人拿到黑桃牌也并没有多的用处,毕竟就算是他们拿到了黑桃牌,背叛者也不会是他们。   陈知非下了楼,目前他还不知道牌在什么人的手里,大海捞针不是办法,但是贪心的人可不知道什么叫做满足,只抢到一张牌可满足不了他们的胃口。   奇怪的是,明明荷官说过今晚的怪物数量会增加,整整七只怪物,为何此时却没见动静?然而怪物的缺席却给了有些人机会。   一些人居然直接大摇大摆的开始抢牌!而此时被推在风口浪尖上的,赫然就是丁白。   只见丁白从一楼直接跑上四楼,如同一个没有感情的跑步机器一般,身后跟着他人不在少数,细数下来剩下来的人中有一半的人都盯上了丁白。   丁白苦不堪言,只能在这栋楼里来来回回的躲过来躲过去。一时间倒也是热闹非凡。好不容易丁白找准机会躲在了二楼的一个房间的床底下,要问他怎么选这个地方,这说来还有话长了。   原本丁白跑的实在是精疲力尽,再加上这栋楼本身就很难隐藏,回字形的设计几乎让他随时都暴露在其他人的范围之中,好不容易找着机会他就直接钻到床底下。   经过这么一番,丁白倒是能休息一下,不过好景不长,嘈杂声在此席卷而来。躲在床底下的丁白大气不敢出,屏息凝神的听着外头的动静。   只是这一次的动静好像有些不一样,嘈杂声中多了一些惊恐。   丁白不知道的是,原本外头热闹的追赶游戏现在多了一些调味剂。那些一直没出现的怪物,在不知不觉中出现在楼里。   黎世宇也算是个点儿背的,当然在发生这件事情之前他还算得是一个幸运儿。十二张牌中抽到了唯一一张梅花六。   这张牌按道理算是已扎根比较理想的牌,不如黑桃牌和红心十那样吸引人的眼球,但是也不至于毫无吸引力。刚刚拿到这张牌的他还很兴奋,因为有黑桃牌和红心十的出现让所有人的视线忽略他手中的这张梅花六。   也是,在红心十面前谁看的上梅花六啊!   但是,也不怎的,庄家中偏偏就有这么一个人死盯着这张梅花六不方,天才刚刚一黑,这家伙就冲着黎世宇直接追了过来,那架势,就好像黎世宇抢了他媳妇似的。   这种情况下黎世宇也不可能傻站这不动,感觉到不对劲之后他撒丫子就跑。要是丁白当时有空看一眼的话,就知道在他疯狂跑路的过程中有这么一个人跟他一样在楼里狂奔。   绕着这栋楼跑了不知道多少圈,黎世宇早就抬不起腿了,他飞快的找了一个房间想要躲进去,原本是盯着房间里那个衣柜的,结果谁知道一打开里面一个满脸长着嘴的家伙就蹦了出来。   谁他妈能想到怪物藏在这种地方?!   一时间黎世宇也呆愣在原地,好在身后跟来跟来的那个人冲着他喊了一句:“跑啊!你怎么不继续跑了?还跑的挺快.......”   话音未落,只见身前的黎世宇僵硬的转头冲他苦笑了一番,紧接着这家伙按滚带爬的就冲了出去,而等他离去之后那张全是嘴的家伙漏了出来。   !!!!   愣在原地的人瞬间清醒,撒丫子就跑,铃铛声撒了一地,这可就糟糕了,那怪物直接顺着铃铛声追来,场面瞬间反转!   黎世宇一路火花带闪电,连头都不敢回找了一个房间,直接钻到了床底下。   黎世宇:“!!!”   丁白:“!!!”这么巧的吗?   如此熟悉的场面瞬间让两人想到了那个定在半夜两点钟的闹钟。丁白只祈祷这家伙不要再订个半夜两点的闹钟了。   “什么情况?”丁白压住嗓子问了一嘴。   “怪物。”黎世宇也压着嗓子说。   “碰上了?”丁白又问。   “啊,面对面,脸贴脸。”黎世宇摸了一把脑袋上的汗。心里不禁感叹,这一场赌局怎么全是高能呢?难道主角光环到我头上啦?   “额......”两人面面相觑大气不敢出一口,丁白打破沉默,“你不会还设了个半夜的闹钟吧?”   “......”黎世宇无语,“手机早就报废了,就算我想都没办法了。”   场面再度沉默,屋外开始慢慢变了气氛,原本争先抢后的楼里全是铃铛响,这会儿倒是没了动静,只是又多了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   两人虽沉默不言倒是也渐渐的紧张了起来,心跳声都像是开了扩音一样。丁白觉得老是躲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外头现在是个什么动静倒是也不清楚。   要不出去看看?   刚想到这里,一路铃铛带脚步声就逼近了,来人风风火火想都没想直奔床底下来,根本没想过此时的床底早就满员了。   三脸懵逼。   怎么的,现在床底下成了避难首选了?   还未等丁白从懵逼中反应过来,黎世宇先骂了一声:“卧槽,怎么又是你!”   冤家路窄,好死不死这人就是一直追着黎世宇抢他牌的庄家。   这位庄家也顾不上那么多,拼了命的往里面挤,本来空间就不足的床底下,现在实在是容不下第三个人了,再这么挤下去三人能将这床板直接翻起来。   更要命的是,好像有什么东西进来了。那怪物寻着铃铛声直接杀了进来,床底下的三人挤成一团。   这下到好,三人硬生生的将这个避风港整垮掉。那怪物拖着长长的爪子直接朝着床板刺了过来,那模样是想将这个床板直接拍碎。   丁白一个激灵滚了出去,三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默契硬生生的将这个床板顶了起来,直接盖在了怪物的脑袋上,趁乱连滚带爬的冲出了房间。   然而,此时外面又能安全多少呢?   不提丁白,光是黎世宇和他的冤家两人手上的铃铛就是个报警器。果然还没跑出去两米远,面前又冲出来一个怪物。   三人齐刷刷的回头,结果屋子里的怪物从后面围了过来。   三对二的胜算有多大?   还来不及得出结论,两个怪物就如同商量好的一般直接冲了过来,那尖锐的指甲直接一巴掌拍在了丁白的后背,那一瞬间丁白甚至觉得自己的肺都快被拍出来了。   黎世宇二人也没讨到好处,只见怪物伸出利爪直接刺了过来,黎世宇那厮见状二话不说蹲了下去,躲倒是躲开了这一击,虽然猥琐,但是有用啊!   好景不长,这两个怪物身宽体壮的拦住了三人的去处,两个爪子跟拍乒乓球似的拍在三人身上,一顿马杀鸡。   丁白是在忍受不了,一狠心像个炮弹似的撞了出去,目标就是怪物的两只脚。顺便接了一声怒吼!   “你爸爸的!”   兴许是丁白这一招奏了效,怪物直接被他撞了一个仰面朝天,漏出了一个豁口,场面再度反转!   丁白顺势就朝着这个豁口跑了过去,没等他跑出两步,脚底下伸出一只手直接将他拉倒在地,叮当一声,什么东西从他口袋里掉了出来。   金花牌!   身后的怪物一个翻滚爬了起来,抓着丁白的脚脖子将他整个人拖着往前走,更可恶的是,这怪物捡起丁白掉落在地上的金花牌直接吞进了肚子里。   “哎!”怪物也带抢牌的吗?   一瞬间,丁白明白了为什么金花牌的数量明明和庄家数量相等,但是最后的要求确实要每一个庄家手中必须有一张金花牌了。   因为,这些怪物也他妈的会抢牌!!   丁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牌被怪物吞进了肚子里,顿时裂开,不过让他更裂开的是这怪物抓着他的脚脖子不放,反而拖着他走!   谁来救救我! 第116章 番外九 一些被删除的章节(七)   “靠!有人吗?帮帮忙啊!”   “这他妈是要将我拖去哪儿啊!”   丁白无语,这怪物吃了他的牌之后便拖着他走,也不知道是上演的哪一出,倒是让丁白一时间不知所措。   怪物的手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的,坚硬无比,几个爪子就跟钢筋似的掐的丁白生疼。他捣鼓了半天就是挣脱不开。   “喂喂喂!大哥你要去哪里?”   丁白眼睁睁的看着那怪物距离天井的位置越来越近,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东西不会是想把他扔下去吧!   这可是三楼啊!摔下去不死也要断个胳膊腿吧!   “喂喂喂!”   怪物单手拎着丁白越过栏杆,丁白就那样倒吊着悬挂在天井上空,他感觉脚后跟的血都灌到脑子里了。   钢筋般的爪子一松开,丁白感觉自己像个秤砣似的就开始往下坠。   好在,就在怪物松手的一瞬间,二楼的栏杆处伸出一只手抓住了丁白的脚脖子,紧接着他整个人狠狠的撞在了栏杆上,里头的人顺势将他拖了进去。   陈知非的手腕在栏杆上也撞了一下,他伸手托了一下丁白,两人顺利的滚到二楼。   “我......”丁白这一下撞的瓷实,躺在地上龇牙咧嘴的半天才补充完下一句,“靠。”   陈知非甩了一下手腕,盯着地上的丁白问了一句:“发生了什么?”   丁白缓过劲儿来,先是向陈知非道了谢,才将刚刚在楼上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你是说,怪物现在会吃掉庄家手上的牌,也就是说抢牌的不只是庄家。”陈知非说到。   跟聪明人讲话就省劲儿,丁白心中感叹:“对,所以荷官才会说出那句,在结束的时候必须每一一个人至少持有一张金花牌。”   那么现在规则才算是真真正正的明了了,在这一场赌局中,真正抢牌的并不是所有存活的庄家们,而是那些怪物。   而那些庄家们从太阳落山时就开始的活动,也不过是为了怪物们大显身手前的准备活动。   楼上一阵慌乱,两人对视一眼。   “啊!救命!”   丁白闻声回头,只见一个人影从楼上坠楼,犹如一袋水泥砸在地上,闷闷的一声,头顶上的牌瞬间再次灭了一张。   他仰起头向上看,四楼上的利爪刚刚收回手。   紧接着两人飞快的朝着楼梯跑去,现在,庄家们只是躲避这些怪物已经解决不了问题,想要在赌局结束的时候有筹码或活着出去,那就只能把自己的牌再次抢回来。   丁白心中着急,刚刚围着他们的怪物有两只,也不知道现在的情况是什么样子,万一再多出一只来他怎么能分辨的出是那只抢了自己的牌。   楼道早就被弄的很乱,慌乱之中也不知道是谁掉了一只鞋,灯光太暗,丁白被鞋绊倒差点一巴掌拍在了陈知非的屁股上。   还好他反应不算慢,在拍上之前立即扶住了旁边的墙。   丁白:“......”谢天谢地。   陈知非走的飞快,他两人刚刚走上三楼就见怪物拖着黎世宇正朝着天井跑过去,黎世宇在地上独自凌乱,仍凭他都扭成麻花了也没见他挣脱开来。   “卧槽!要死要死!救命啊!”   丁白见状直接跑了上去,抓着黎世宇的领子就往后扯,谁料那怪物见状扔下黎世宇就朝丁白抓了过来。   “不是吧,大哥!你这仇恨未免转的也太快了点吧 !”丁白想都没想撒手就跑,黎世宇也乘此机会从地上爬了起来,瞬间跑到了走廊的另一头。   丁白很快就跑的陈知非的身边,追着他的怪物看见了陈知非二话不说就将仇恨再次转移到陈知非的身上。   然而陈知非是谁啊!   这位大哥根本不带犹豫的上前就跟怪物干上了,一个鞭腿甩的那叫一个凌烈。愣生生将那怪物的脑袋直接扇偏,嘎吱一声响,那怪物的就这么歪着脑袋愣在原地。   也不知道陈知非这一脚用了多大的力气,那怪物直接愣住了。愣在原地还有丁白,他指了指陈知非的身后,磕磕巴巴的喊了一句:“后后后面!又来了!”   场子一乱三人都忘记了,这栋楼里的怪物数量可是七只,这个动静响起来,可不止眼前这两只怪物了。   “先走先走!”丁白冲着陈知非喊了一声,顺便招手叫上了躲在一边的黎世宇。那傻子走的时候还喊着:“我牌被怪物给吃了!”   丁白扯着黎世宇的领子就朝楼下跑:“牌什么牌!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陈知非也不逗留,跟着两人也朝着楼下跑过去,可是谁知道,没跑两步,这两人又风风火火的跑了回来:“危险危险,还是朝楼上跑吧。”   原来楼下的怪物已经摸了上来,现在都在楼梯口了。只是这三楼也没那么轻松,三人一转头,那歪着脖子的怪物正挡在楼梯口!   一时间是上不去也下不去!   眼看着楼下的怪物就要追来,丁白心想,要不跟他们拼了?眯着眼睛正往上冲,结果就见陈知非已经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借你肩膀用一下。”只见陈知非双手在丁白肩膀上一撑,整个人像是腾空似的就飞身上了怪物的脑袋,二话不说手里捏着一张黑色的卡片就顺着怪物的脖子划了过去。   说来也怪,全身硬的就像是钢筋混泥土似的的怪物,被那张黑卡那么一划,瞬间血水就从嘴里冒了出来。   乌啦啦的一大片,那怪物一下就软了下去。陈知非乘此机会让丁白他们往楼上跑,两人顺着缝隙直接上了四楼。   此时楼下的怪物已经冲了上来,陈知非从怪物脑袋上跳了下来,伸脚一踢那怪物头朝下顺着楼梯滚了下去,直接被楼下举着爪子的怪物刺穿了身体。   叮铛一声,掉落一个什么东西。陈知非快速捡起,转身跑上了四楼,却在通往四楼的楼道中遇见了本该跑上四楼的丁白二人。   而四楼的楼梯口此时堆积了一大堆的桌椅板凳柜子等等的物品,甚至还缠绕了不知道从里找出来的电线。   丁白和黎世宇两人看向陈知非,唯一通往四楼的路被封了,也不知道是谁将这些东西挡在这里,原本应该是用来抵挡那些怪物用的,只是现在倒是成了他三人的麻烦。   “走这边!”丁白眼尖再一堆桌椅板凳中间找到了一个缝隙,他首先钻了过去,其次就是黎世宇。没想到这个红头发的家伙虽然打扮像是非主流少年,体格却像是个橄榄球运动员,直接卡在中间进不来。   “大哥,你这小时候吃的啥,长这么大的个子你吓唬谁!”丁白一边使劲儿把他往外拔一边吐槽,身后的陈知非盯了一眼已经压上来的怪物,甩下一句话便原路走了回去。   “抓紧时间,我去拦一下。”   丁白想说,你这赤手空拳的拦什么拦!却没想到陈知非手撑着楼梯间的栏杆直接飞身钻进怪物群里。   一堆怪物挤在拥挤的楼道之中,一时间倒还真是转不过身来,陈知非居然就这么游走在怪物群中间,安然无恙。   废了很大的力气,丁白总算是将黎世宇拉了出来,他缓了一口气,看着陈知非跟那群怪物玩着你来抓我呀的小游戏。   虽说此时的陈知非看起来如鱼得水,但是明眼人也看的出来,这家伙完全是凭着地形的优势,一堆怪物挺着大肚子在拥挤的楼道中倒是很难活动的起来。   丁白脑洞大开突然想,这些个怪物的肚子那么大,里面到底装的是写什么东西?   不过就算陈知非再怎么占优势,在体力上还是经不住消耗,丁白伸出脑袋想要叫陈知非赶紧上来,身后飞来一个棍子,脑袋一疼,直接没了意识。   等到陈知非脱身的时候,丁白二人的身影早就没了踪影。   叮铃~楼下传来一声铃铛声,纠缠着陈知非的怪物瞬间朝着铃铛声移去,而陈知非看向丁白二人消失的楼梯口迟疑了一下,从缝隙中钻了出去。   一群怪物从三楼跑到一楼,铃铛声像是导航一般,每到一个楼层就在下一个楼层响起来。就这样,这群怪物顺着铃铛声像是有指令一般的游走。   而在一楼的天井中突然聚集起了很多的怪物,细细一数居然有六只。   丁白吃痛的睁开眼睛,脑袋后面像是要裂开似的疼,下手的人手实在是够黑的,这一棍在下去,他感觉自己眼前都是在晃的。   黎世宇躺在他的不远处,哼哼唧唧的叫了几声。丁白发现自己的所在位置像是在四楼的某个房间之中。   手脚被扯成条状的床单绑着,嘴里也不知道塞得是什么东西,他动弹了一下,发现手上绑的实在是太紧了。   房间中间散落着几个铃铛手串,丁白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发现自己的手上的铃铛也消失不见了。   黑暗中走进来一个人,脑袋上的帽子丫的很低,他走向丁白问了一句:“牌呢?”   凑近了丁白才看清楚这个人的长相,应该是庄家,只是之前的存在感太低所以他并未怎么注意到对方的存在,不过他手上的戴着和丁白他们一样的铃铛。   那人看着丁白,眼睛里是一片冷漠:“红心十应该在你身上。”   这人为了那张红心十而来,然而他却不知道,那张红心十早就被怪物吃了。丁白咿咿呀呀的说不出话来。示意对方,你绑着我我怎么给你拿?   对方倒也不是傻的,之前就在他身上摸索了一番没找到牌,所以他才将丁白绑了起来。见丁白说不了话,他伸手扯下丁白嘴里的破布条子。   “我不为难你,现在你的铃铛在我手上,荷官说过,就算你手中有牌但是没了铃铛也算是淘汰,只要你把牌交给我,我就把铃铛还给你。”   “牌给你,我怎么办?”丁白看对方的样子应该不知道他的牌早就被怪物吃了,便说到,“就算有铃铛,没有牌,结果还是一样的。”   “呵呵。”对方笑着说,“你可以去抢其他人的牌啊,这本来就是一个抢牌的游戏,你当真以为只要自己藏起来就没事了吗?”   “我告诉你,在赌局中只要能活着出去,杀个人又算得了什么?”   “牌不在我身上。”丁白后背冷汗直冒,他余光看了一眼躺在旁边的黎世宇,那家伙到现在还不省人事,“你放了我,我告诉你。”   对方伸手在帽檐上摸了摸,嘴角扯出一丝笑容:“你说,如果我将你的铃铛扔到楼下去,会怎们样?”   “哦,忘了告诉你,楼下聚集着这栋楼里的所有怪物,你猜猜,你能从他们手里抢回铃铛吗?”   丁白心中无语,也不知道自己是踩了什么狗屎运,牌没了不说还得被人威胁。这他妈的,小丑竟是我自己。   无奈他只好妥协:“我带你去取。” 第117章 番外十 一些被删除的章节(八)   身后的手推了丁白一个踉跄,后面的人让他站在楼梯口,他从天井上往下看了一眼,果真一楼现在全是怪物。   对方在楼梯口搬着堆挡在出口的杂物,丁白觉得奇怪问了一嘴:“好端端的,你挡着这地方干啥?”   那人闷着脑袋不做声,默默的搬运着挡在楼梯口的座椅板凳,丁白目光巡视的着四周,黑暗中一抹微弱的绿光闪了一下随即便消失不见。   他有些嘲讽的继续询问:“搬来搬去的你不觉得麻烦嘛?”   或许是丁白的嘲讽起了作用,对方呲笑一声说到:“是挺麻烦的,可是你不也上了钩?”   原来着些堆在楼梯口的杂物给人一种似乎有人在这里挡住了下面的怪物侵袭,营造了一种安全地带。丁白他们当时以为的安全地带却是这人故意伪造引诱他们上钩的骗局罢了。   搬完东西那家伙推着丁白下楼,黑暗中丁白绑着手走的缓慢,他一边慢吞吞的往楼下跑,一边佯装好奇:“我有个疑问,其他的人呢?”   “光凭你一个人总不可能将其他人都解决了吧,不过你要是有那水平,还会惦记我手中的那张牌?”   身后推搡他的人不做声,不过这也证实了丁白的猜想,这家伙还有同伙。   一楼的某个房间中。   一群庄家透过门缝看着大厅中间游走的怪物,若是丁白在这里便会发现,赌局之中尚存的所有庄家都聚集在这里了。   “我们要躲在这里什么时候?”人群中有人小声的问了一句。   “现在外面全是怪物,很不安全。大家手中都有牌,暂时躲在这里是最保险的办法。”说话的人正是那个抽走陈知非黑桃牌的大叔。   “只要怪物不发现咱们,躲到天亮也不是不可以。”   两句话下来,这位大叔居然成为了这群群龙无首的人中唯一能冷静说得上话的人,这模样倒是和陈知非对话时完全不一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也不怎么回事儿那些怪物居然聚集在一楼不曾散去,一只游走在这层楼的四周,期间还有一个怪物察觉到动静过来推门,门里的人不敢作声。尽管这群人暂时还是安全的,但是这迟迟未结束的黑夜,让众人心中甚是焦虑。   良久,那个大叔开口说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有一个提议,来一个人跟我出去我们把怪物引走,其他人往高出跑。”   “你刚刚不还说躲在这里暂时是安全的吗?”有人说到。   “是这样的不错,只是刚刚你们也看到了,那怪物已经察觉到咱们呢这间屋子里有人,万一破门而入那我们都得完蛋。”   其余的人相视了几眼,觉得这位大叔说的也不无道理,商量了一阵,一个男生决定和这个大叔一起出去将怪物引开。   两人小心翼翼的从房间里爬出去,路过天井时,那群怪物漫无目的的在一楼的大厅里游走。若是此时有人能够注意到,在天井中央有人倒挂了一瓶水,瓶口未拧紧,漏出的水珠滴落在地面上。   由于天井的造型结构,这微弱的水珠滴落声在一楼形成了一个微小的环形声波。那些怪物听觉灵敏,而正因为如此才会在一楼徘徊不肯离去。   两人摸上二楼,大叔抓住同他一起的男生说到:“一会儿咱们一起上二楼,弄出一点动静儿来,让怪物们顺着声音找上来,给地下的人逃跑的机会。”   男生点头,跟着大叔寻找合适的地段,大叔指了指走廊对岸:“那个位置比较合适,我一会儿过去,你就藏在这边的房间,待会儿人来了你带着他们上楼。”   布置完一切,大叔让男生先去藏好,一番说辞中到是让男生分外感激。不过危机时刻那声也顾不上煽情,毅然转身朝着指定的房间走去,然而还未等他走到房间门口,脑后一阵劲风袭来,没了意识。   “年轻人,怪就怪你太蠢了。”身后的大叔漏出了一脸阴险,摸索中找到了男生身上的金花牌,一张方片三。   算不上什么好牌,不过好歹是将数量给凑齐了。   拖着男生的脚将人拖到了一间屋子中,他拿出身上所有的牌,梅花四、方片三、黑桃四。这一场赌局来得值,不出意外他将是这成赌局中最大的赢家。   咔哒一声,正在沾沾自喜的男人手中的动作一顿,他有些僵硬的转过头,发现那扇虚掩着的房间门前正站着一个人。   那人缓慢的锁好房间门,转头,微弱的绿光在他眼前一晃,他对上了一双眼睛。   这双眼睛已经不是第一次对上了,却还是让他喉咙干涩。只见那人缓慢的朝他走过来,挽着袖口到手肘,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我的牌好像在你手上。”   死亡的气息席卷而来,男人紧紧抓住脖子上的手,那双手一点点的收紧,缺氧让他脸上的青筋暴起,手里的三张牌掉落在地面上。   在最后一丝空气被抽走之前,那双手总算离开了他的脖子。   陈知非弯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黑桃牌,他想了想又捡起其他两张牌,打开门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在身后人的目光中手一扬,一张牌从楼上掉落下去,叮啷一声,楼下的怪物响起一阵斯嚎。   推着丁白的手停顿了一下,突然爆发的怪物嘶吼让他身后的人愣了一下,旋即继续在丁白身后推了一巴掌。   “还有多久?”   “就在前面了,二楼,二零二。”丁白心里盘算着,如果他能抓住机会在二楼的时候将这人骗进房间,自己往楼下的怪物堆里跑出去胜算能有多大。   后来想想,若是那怪物反过来再抓着他往楼下扔,不也完蛋吗?   此时两人已经到了二楼,招待了二零二房间。丁白被推搡着进去,身后的人非常筋惕的将门锁上。   丁白心里咯噔一声,完蛋!   “牌在什么地方?”身后的人问。   “在,在,我想想啊。”丁白背后冷汗直冒,眼珠转的飞快,心里开始胡编乱造牌应该放在什么位置合适,“床底下!”   “你他妈的耍我?”   隐约的平衡被这么一句话打破,身边的人瞬间怒起,丁白被一脚踹到了地上,他扑倒在地上,心想这下是真的凉凉了。不料被锁住的门被人一脚踹开!   哐当一声陈知非犹如神兵天降,身后还跟着一群......怪物!   陈知非手里掏出一张金花牌,手腕一甩那张金花牌就直接飞到了踹丁白那人的面前,那人下意识的用手一接,这一接可不妙,跟在陈知非身后的怪物就像是看见了宝贝一样的直接冲了进来。   “走!”陈知非抓起丁白就跑,等到二人从楼上下来,一个身影直接砸在了地面上。   二楼并不高,但是这么一砸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见,躺在地上的人疼的止不住的嚎叫。这一叫倒是引出了躲在一楼的庄家。   刚刚跑出来的庄家就看见站在二楼的怪物拿着一张牌就吃到了嘴里,此时他们才清楚这些怪物是来抢牌的。   陈知非解开丁白手上的绳子,在丁白活动手腕的时候他做了一件事情,等到丁白在看向他的时候发现这人手上的铃铛居然又开始响了起来。   “一会我叫你开门你就开门,我叫你关门你就关门。”陈知非冲着丁白说了一句。   “哈?”丁白一头雾水,却见那位大侠挽着袖子站在了天井正中央,伸出手像是摇花手一般的开始摇起了铃铛?   丁白:“???”这是什么操作?   在丁白疑虑中,楼上的怪物却是听见了铃铛声纷纷往下跑,不一会儿所有的怪物便全部朝着陈知非涌去。   只见陈知非不紧不慢的变换着位置,走到了一楼的一个房间前,看着丁白说了一句:“开门。”   丁白愣了一下,走上去去打开了门,陈知非走了进去,那群怪物也跟着走了进去。一群人站在旁边仿佛是在看什么神奇的表演似的。   众人心中无一不闪过一句话,这他妈也可以?   其实陈知非的一举一动大家是都能想明白的,无非就是怪物本身是靠听觉来行动的,而铃铛本身就是对怪物最大吸引力。在这种设定下,只要铃铛出现在什么位置,怪物自然会跟随。   只是大部分的人并没有陈知非那样的行动力,在一圈怪物中还能游刃有余的走位,这操作不可谓不风骚。   所有怪物涌进一个房间,丁白站在门口观察动静,突然间铃铛声消失,在众人以为陈知非是不是除了什么危险的时候,一个巨大的身影嗖的一下子飞了出来,紧接着陈知非也嗖的一下子飞了出来。   他冲着丁白喊了一声:“关门!”   丁白迅速关上门,一手死死的抓住门把手,脚蹬在墙上。陈知非冲出来的那一瞬间他就立刻明白了陈知非意思。无非是揪出一个怪物来打,正所谓一群打不过,一个我还收拾不了你吗?   不过为什么在陈知非喊关门的时候丁白心中自动的想接上下一句-放狗!   虽然丁白心中觉得这句话稍微有点喜感,但是陈知非的做法确实是太帅了。只见陈大侠单挑怪物不落下风,手中黑色卡片像是翻花似的转的飞快,每一次都能在那怪物的身上划出一道深深的口子。   几番下来,众人才清楚这位一只不怎么说话的大帅哥原来是个大佬,只见大佬一个过肩摔将那怪物的砸在地上,紧接着手中的黑色卡片往怪物身上一甩,瞬间怪物就被开膛破肚。   叮铛一声,一个黑底鎏金的卡牌掉落在众人眼前。   金花牌!   陈知非犹如从地狱来的修罗,此时浑身散发着嗜血的味道,他缓步走向金花牌掉落的地方,捡起来是一张方片四。   他回想起,自己在二楼扔下的那张牌。那张牌也不过是一张方片三,而那怪物吃下去再吐出来的时候居然变成了方片四。   有意思。   陈知非拿起牌转身看向伫立在周围的庄家,晃了晃手里的牌转头便在一群人的目光中将牌扔到了一边冲着丁白说:“开门!”   此时的场面用其他人的话来说就是-还他妈能这样?   一直隐藏在人群中的大佬陈知非突然爆发出了超强的杀伤力,只见这位大侠时不时一句开门再一句关门,开关门之间,又有两张牌被他随意的丢在了地上。   没有人敢上前去染指这几张被丢在地上的牌,因为他们都害怕那个轻易可以让怪物死掉的人。   当陈知非停手走向刚刚掉出来的金花牌旁边,他身上沾染了一些血迹,额前的碎发掉落下来,下颚边缘沾染的血迹让他化生成了刚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魔。   他擦拭了一下金花牌伤的血迹,一张印着红心十的金花牌出现在手里,他将牌递给丁白。   “可以了。”陈知非说到。   “啊?”丁白的双手还紧紧的握在门把手上,陈知非递过来的牌他还没有腾出手来接过。   “你的牌已经拿到了,可以松手了。”陈知非再说到。   “......”所以,陈知非整这么一出就是为了帮丁白拿回他的牌。   可是其他人怎么办?丁白心里闪过一个念头,他转头看向周围站立的人,那些人脸上布满惊讶,就这样站着,没有一个人出手帮忙。   哪怕是帮丁白握着这个岌岌可危的门把手。   丁白瞬间明白了,他松开握住门把手的手,接过陈知非手中的牌。两人无视了陈知非随手仍在地上的其他牌,对于他们来说,牌,只需要一张就足够了。   当他们缓步上楼,背后响起了争吵的声音,一堆人疯抢着被陈知非甩掉的牌。没有人注意,在丁白松手之后,那个门把手悄悄的旋转。   “善意,在赌局中不是不能存在。”陈知非站在四楼盯着楼下的慌乱,“只是这里毕竟是赌局,善恶不用表现的很明显。”   丁白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争抢的人群中,那扇门被打开。   哄抢变成了惨叫,在整个建筑里不断的回响。   天是多久亮的?   丁白毫无差距,他站在四楼看着那些人呼救,好几次想要伸出援手但是都忍住了,等到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一楼早就被血迹给染透了。   荷官踏着血迹走了进来,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情况比想象中更加惨烈。   四楼探出两颗脑袋,他很意外居然还有人活着,招了招手示意楼上的人下来。   “很意外还能再见到两位。”在荷官的认知中,站在面前的两个人一个是手持着让所有人都会眼红的红心十,另一个是手持着最神秘的黑桃牌。   在众多人都会眼红的的氛围下,这两位居然还可以安稳的活下来。   等等,好像不止两个人。   他再次抬头,四周多了很多开门声,渐渐的空荡的大厅又多了四个人。   这四个人无非是最后那场大战中活下来的人,或许是运气,或许是实力,不过不管怎样站在这里的人就是本场赌局的赢家。   “恭喜各位庄家,本轮赌局参与人数十八人,最后获胜庄家为六人,其余庄家已被淘汰。获胜庄家手中的筹码得到相应的增加。”   “感谢各位的参与!”   荷官话音落下来,一直紧闭着的大门打开,外头是一片艳阳天。   剩下的六个人走出门,丁白在最后回头,一楼中,一扇门悄悄打开,怪物和庄家的尸体堆叠在一起,大火燃起,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灰烬。   作者有话要说:   以上所有是之前修文的时候删除的章节,最后还是从回收站里给掏了出来。感谢大家的喜欢,我们下次见~ 全书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