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垂涎》作者: 海中月   简介:   丞相家的小公子孟昙对大才子谢染一见钟情,再见成婚,婚后对自家夫君各种死缠烂打求抱抱。   谢染看着贴在自己身上的孟昙扶额,明明是想家庭冷暴力,却忍不住一点点靠近   冷心冷情冰山攻×死缠烂打厚脸皮受   原名《想和你困觉》 第1章 初见   春三月,正值百花争艳,当朝大儒帝师张千山府邸的海棠园富有盛名,每年海棠花期,许多文人骚客,官门氏族都来观赏。   海棠花又名解语花,花清质淡,一树海棠花雨飘散,好不醉人。   可这个时候,丞相家的小公子——孟昙不看花,不看雨,却呆愣愣地盯着花下的一位公子。   那位公子芝兰玉树,淡雅俊逸,在一众身份不俗的人中更是超凡脱俗,他只是站在那里,就无法不抓人眼球,只是那拒人千里的气质,让他周围想近身攀谈的人望而却步。   孟昙看着他,嘴无意动了动,问道旁边的友人王闵。   “他是谁?”   王闵打开折扇,语气不无感叹。   “你竟不知他,他可是天下第一才子谢染。”   谢染?孟昙自然听说过,在他写不出文章时,夫子感叹他无才的同时总会提到谢染,这个天下闻名的才子,只可惜他很少露面,没想到今日会来赏花。   孟昙脸红了红,他本就清秀,如今面色如桃,更显俊逸,穿过海棠花雨,孟昙站在了谢染面前,抬头认真看着他。   “谢……谢染,我是孟昙。”   谢染低头,看了他一眼,皱了皱眉,似乎因为孟昙的聒噪打扰了他赏花的兴致。   而旁边的人看到孟昙的举动,都在笑他不自量力。   虽说孟昙是丞相之子,可他无能无才的名声可不必谢染才子的名声小,多少人感叹辉煌一生的丞相竟然生了这样一个儿子,真算得上后继无人呐!   “你有事?”谢染问道,他一双寒眸无波无澜地看着孟昙,让孟昙心里一紧。   “无事。”孟昙红着脸回答,他确实无事,但看到谢染时,就失控一样的想靠近谢染。   谢染转身离开,孟昙跟着他,突然,谢染停了下来,转身不悦道“不要跟着我!”   孟昙猛地停了下来,他看着谢染走远,消失在这一片海棠花雨中,空留一阵冷香慢慢飘散。   “孟昙,孟昙……”王闵拿着扇子在他眼前晃了晃,孟昙回神看着他。   “孟昙,你怎么突然和谢染搭话,那可是谢染!”王闵无奈地说着,谁知孟昙眼睛里却突然亮了起来。   他拉住王闵的袖子。   “兄弟,谢染娶妻了吗?”孟昙急切地问道。   王闵摇摇头,谁知孟昙想也不想,就说出了一句惊掉他下巴的话。   “我……我要和他成亲!”孟昙信誓旦旦地说道。   “你你你你你……你疯了!”王闵想都没想到,自己的挚友竟然敢肖想谢染。   虽说在这个朝代,男子与男子成婚虽在少数,但并不稀奇,但孟昙和谢染,这根本不可能!   孟昙没有理会王闵惊讶地表情,此时他满心都是谢染,他还有两年就要及冠,已经是可以娶亲的年纪,如今一朝心动,竟如东流之水,一发不可收拾。   谢染出了海棠园,就看到他的师父张千山正在品茗。   “海棠年年开,为师年年叫你,你却从不出现,如今莫非是想通了?”张千山含笑看着他的小徒弟。   谢染坐下来,拿起茶盏闻了闻,尝了一口放下茶盏。   “师父,不是徒儿想通了,而是您想通了。”   张千山抓了抓自己雪白的胡子,心里无奈,他的海棠园说是赏海棠,但凡是有点身份的人都知道,赏海棠是次,结交才是真。他希望谢染一身才华在朝堂大展,可惜几年时光,他已经明白,这个徒儿不出仕的决定不会改变,所以他也就放弃劝说了。   “走吧,走吧,别在这儿膈应老头子了。”虽说张千山想通了,可还是可惜。   谢染起身做了一揖,转身离开。   他无心朝堂,并不是他无意报效国家,只是尔虞我诈,人心不古,他看的太多,如今身在朝堂之外,但他想做的事,还不曾失败过。   所以,与其沉浮于官场,不如运筹于帷幄。   【作者有话说】:新文《抢婚》开始连载,请多多支持! 第2章 迎亲   盛京的玄武大街今日锣鼓喧天,好不热闹,整条大街都被围观的百姓挤满了,可真比皇帝自个儿娶亲还热闹。   “你说这丞相怎么想的?唯一的儿子也能给嫁了。”   “谁知道呢?听说是这丞相之子看上了人家谢染,死活都要嫁给他,丞相这才求了圣旨。”   旁人一听,十分唏嘘,虽说孟昙的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他如此无能之人却和大才子谢染成婚了,这让盛京的姑娘们差点咬碎了牙,她们的梦中情郎被一个男人截了胡,就跟猪拱了白菜,谁会甘心?   送亲的队伍已经走过来,喜庆的红占据了整条玄武大街,骑在马上的新郎官谢染却毫无喜气,一身大红喜服穿在身上,愣是一点没碍着他那孤傲的气质。   眼看着离相府越来越近,谢染的眼神沉了沉,他怎么也没想到有天会娶个男人,可圣旨凭空就降了下来,又是这种关头,到底真如传闻,是那孟昙相思成疾,还是丞相孟豁又有了什么计较?   思索着,迎亲队伍已经到了相府,丞相孟豁牵着自己的儿子孟昙站在门口,孟昙穿着一身喜服,金冠红簪,虽说面容并不如谢染那般出尘,也不如他的父亲一般刚毅,可也挺耐看的。   此时,他看见谢染,一双圆眼染上痴迷与喜色,他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谢染要同他成亲了。   一月前海棠花节见过谢染后,心里便放不下这人,他的父亲知道了,只是把谢染这些年来的事迹同他讲了一遍,孟昙便知道这让的人根本不可能同自己有什么交集。   他的父亲孟豁怎么也没想到儿子会真的动了心,本来想着一番话后他也该明白,谁知却病了,他想来宠爱这个儿子,看着他一日日憔悴,索性直接向皇帝求了旨。   皇上一听,当即就同意了,孟豁也吃惊,不过想到谢染多次拒绝皇上入朝堂的提议也就明白了。   喜乐声越来越大,孟豁叹了口气,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一脸期待地盯着谢染,他心里冷哼道:真是逆子啊!   虽说这样想着,可当谢染走近是,孟豁拉着孟昙的手愈发紧了,孟昙因这力道看向自家爹,发现他的爹爹嘴唇有些抖,眼睛里似有水光,孟昙这才有些清醒。   他要和谢染成婚了,可这也意味着他要和爹爹分开了。   “爹……”孟昙小声道,但锣鼓的声音太响,孟豁并没有听到,孟昙望着自家爹,而谢染已经拜了孟豁,向孟昙伸出骨节分明的一双手。   孟昙看看谢染,又看看自己的爹,明明开心的时候却有些伤感,孟豁看出了他的情绪,将拉着他的手递到谢染伸出的手中,谢染的手有些凉,远不如孟豁那样温暖。   “去吧,昙昙。”孟豁对孟昙说。   孟昙眼睛湿了湿,看着孟豁道:“我会经常来看您的。”   孟豁点点头,接着他看向谢染,眼神有些凌厉。   “昙昙以后就托你多多留心,他是我儿子,你是他夫君,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孟豁说。   谢染抬了抬眼,两人不说话,打量着对方,孟昙有些不安,他握了握谢染的手,谢染收回视线看了他一眼复又对孟豁说道。   “岳丈的话,小婿明白,我们告退了。”说完领着孟昙上了轿子,他骑上马,迎亲的队伍这才离开。   临走前谢染看了一眼,心道:这丞相大人果然什么都知道,娶了孟昙,对他有益无害。   至于孟豁,看着离开的队伍,叹了口气,儿大不由人,可怎么偏偏就选了这头豺狼,不过这朝堂将乱,有这人护着,总归是不用他担心了。   孟昙同谢染拜了堂,就被安置到新房里,他的贴身小厮孟童却忙活了起来,他从衣服里拿出一个瓶子,向桌上的酒里倒去。   “小童,你这是干嘛?”孟昙疑惑。   孟童将酒放好才说:“这是老爷吩咐的解酒药,少爷你平日不喝酒,万一一杯倒了,那这新婚夜可怎么过。”   孟昙听了脸有些红,心想他爹想的真周到,之前还让教引婆子来教他那些事,真是太羞耻了。   过了一个时辰,谢染进了婚房,孟童识趣地退了下去,孟昙见谢染平日玉白的面上染着微红,知晓他是喝了酒的,但也因此透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让孟昙既喜欢又害怕。   谢染按了按脑袋,走了过来,抬起孟昙的下巴。   “听说你为了我相思成疾?”谢染说,眼睛还在上下打量着孟昙。   而孟昙张了张口不知说什么,心里又紧张,他一下站了起来。   “夫……夫君,该喝交杯酒了。”说着他红着脸倒了两杯酒,将一杯递给谢染。   谢染面无表情地接过酒,两人交臂,只是酒到了嘴边,谢染眼睛一凛,冷冷道:“丞相想的真周到。”   此时孟昙已经喝了酒,他不明白谢染的意思,只见谢染将酒倒在了地上,这让他皱起了眉头,还没等他说什么,酒觉得胃里很热,孟昙放下杯子,那热就蔓延了全身。   谢染冷眼旁观,面色阴沉,他看着孟昙面泛潮红,眼神开始茫然,坐倒在床上。   “夫君……夫君……”孟昙无意识叫着,开始扒自己喜服,谢染真是没想到,这药不止给他一人,和孟昙成婚是一回事,让他要了一个人是另一回事,他可从没打算要和孟昙有些什么。   于是,谢染毫不留情地朝外走去,打开门就见孟童站在门外。   “公子,老爷说了,这药非您不可解,您忍心看着少爷活活热死?”孟童盯着谢染道。   谢染眼中酝酿着风暴,他一把掐住孟童的脖子,孟童始料不及。   “丞相大人是否管的太多了?”谢染冷声道。   孟童痛苦的张着嘴,就在孟童以为自己要断气时,谢染放开了他,接着一把将门关上,孟童咳嗽着,心有余悸地盯着房门,这谢公子的手劲可一点不像个书生该有的。   但很快,孟童就听到了里面传来孟昙的喘息声,孟童松了口气,走到远处守着。   【作者有话说】:开新文了,《ABO之标记那个大龄O》,看被认定不孕的O如何收服傲娇A并意外怀孕的故事!新科规则改变啦,月票×200加收藏×100加打赏,各位客官,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新文拜托大家啦! 第3章 抛弃   第二日一大早,孟昙被旁边的动静吵醒,他闭着眼说道:“孟童,让我再睡一会儿。”   说完他感觉旁边停顿了一下,孟昙发觉不对劲,缓缓睁开眼睛,还没等他看清楚周围,浑身的疲惫和酸痛向他袭来。   同时回来的还有昨日成婚的记忆,孟昙忍着难受撩开帘子,看着正在穿里衣的人,他的肩上还有自己昨夜留下的抓痕。   孟昙红了脸,心里又很满足,他下了床,肚子不舒服地很,(河蟹),让孟昙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这时谢染回过身,看到孟昙,他没什么太多的表情,除了头发凌乱了些,孟昙在他脸上看不出太多表情,谢染朝他腿上扫了一眼说道:“我让人打了洗澡水,今日我要去书院,你自便。”   孟昙穿上一件衣服愣了愣,他听爹说过,谢染在天下第一的鸿安书院授课,是那里最年轻的夫子,而鸿安书院正是天下学子都向往的地方,规矩了世上最有学问的夫子和最聪明的学生,是他这种愚笨之人不可企及的地方。   “那你何时回来?”孟昙问道,他知道鸿安书院在城外山中,一日时间可不够来回的。   谢染穿好最后一件衣服说道:“若有急事,可以找人送信给我。”   孟昙一惊,这是什么意思?他不打算回来吗?   “可我们刚成婚。”孟昙走近谢染道。   谢染没有说话,孟昙有些不安,他握住谢染的手,靠近他的怀里,谢染却在下一刻就推开他转身背对着。   “你该知道,这场婚事,非我所愿。”说完谢染阔步离开,留孟昙一人站在原地。   孟昙恍若被人一棒打醒,此时不知身体难受,心也跟裂了一般疼痛。   他们成婚了,可谢染不爱他,甚至,可能讨厌他,那昨晚为什么?   孟昙抬头看着桌上的酒,恍然大悟,他苍白着脸爬上床将自己裹起来,直到中午孟童叫他起来吃饭时,发现他肿着双眼,突然道。   “谢公子也太不怜惜您了,昨夜您第一次,这眼睛都肿了。”孟童打趣着,还以为孟昙的眼睛是因为昨夜的春宵。   孟昙惨笑了下,看着满桌子的菜没有任何胃口,只是坐着发呆,直到下人来报,说谢染已经离开了,孟昙才起身回了房。   孟童觉出不对,立马去向谢府的人打听,这才明白谢染抛下自家少爷走了。这孟童怎么能忍,立马出了府去了相府。   孟豁听了这事后一点也不意外,可儿子既然选择了谢染,他帮的了一次两次,却不能永远帮下去,却也不能看着儿子受委屈,于是让孟童给孟昙带了四个字。   孟童立马跑回去,就将字条递给孟昙,孟昙打开字条,发现里面写着:寸步不离。   嗯?爹这意思是让他对谢染死缠烂打?这不好吧!   虽说不赞同,但孟昙不怎么聪明的脑袋已经转了起来。   “孟童,去收拾东西,明天我们去鸿安书院。”   “啊?”孟童愣了下,立马跑去收拾,孟昙却依旧忐忑,他不知道自己这样追过去会怎样?但他想谢染,本就倾心,如今又走了夫夫之实,这个人是完完整整的融入了血肉,再也割舍不掉。   第二日,孟昙坐上马车就出发了,盛京很大,走了半天还没有出城,孟昙因为身体不舒服,于是孟童将马车停下休整。   这是他们却听到茶摊里人们闲谈。   “听说这谢染成婚第二日就去了书院,看来这位新郎官很不喜欢他的新婚妻子。”   “当然不喜欢,那样一个人,要不是有着一个丞相爹,给我我都不要。可怜大才子谢染,风流倜傥,却被迫娶了这样一个不会下蛋的男人。”   “是啊是啊……”   孟童狠狠拍了一把马车,沉着脸要过去理论,孟昙却拉住了他。   他的面色有些苍白,孟童看了体自家少爷叫冤。   “这群混蛋,他们根本不知道少爷有多好。”   孟昙摇摇头,他确实不好,因为愚钝,他气走了十几位夫子,愚蠢的名声早传遍了盛京,除了不想其他官家子逛青楼打架,实在没有任何出彩的地方,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谢染同他成亲,真是不值当。   可惜自己当时一股脑的全是谢染,哪里想得到人言可畏,他怕是让谢染丢尽了脸。   “我们走吧!”孟昙说。   孟童无奈,驾着马车离开。 第4章 死缠烂打   走到傍晚,孟昙他们终于到了鸿安书院的山门前,门前的守卫让他们出示牌令,可他们哪有这些东西。   “书院只有夫子和学生可以自由进出,其他闲杂人等禁止入内。”守卫毫不留情。   “我家少爷是和谢染谢夫子成婚的那位,您给通禀通禀呗!”孟童说道。   守卫一听,对着孟昙一阵打量,眼中有着不屑,想到谢夫子那样才情卓绝的人娶了这么一个草包,真是不幸。   “在这等着!”没好气地说着,守卫让人去找谢染。   “哼,什么态度?”孟童有些气不过,这些人难道就不怕得罪自家老爷吗?   孟昙倒是无所谓,从小到大他没少被人嘲笑过,还不是这样过来了。他们都说他爹精明一世,却偏偏后继无人,孟昙也恨自己不争气,可爹让他做自己想做的。   等了有半个时辰,他们才等到谢染的书童谢桥,谢桥年纪同谢染相仿,从小便跟着谢染,也许是耳濡目染,这谢桥看着也是儒雅。   “夫人,谢桥来晚了。”谢桥做了个辑。   “无碍。”孟昙道,此时他已经有些累了,天也黑了,只是想着能见到谢染,心里还是有些期待。   谢桥提着灯笼带着他们穿梭在书院里,书院很大,他们不知走过多少院落,终于在一处僻静的地方停了下来,大门的上面挂着一块木匾“怆然院”,谢桥推开院门,这院子不大,谢桥带他们来到正厅。   “夫人请在此处稍候。”谢桥说完就打算离开,孟童却立马叫住了他。   “这里可有厨娘?少爷一路赶来,还没吃顿热饭。”   谢桥道:“书院里只有一家食肆,日头一落便关门了。”   “哦!”孟童失落道,谢桥见他们没有其他问题,便离开了。   没一会儿,谢染便出现了,他穿着一身广袖青袍,头发随意用木簪别着,在朦胧的烛光中有些飘渺。   “夫君……”孟昙站了起来,谢染带着些许冷气走近他。   “让谢桥给你安排一下。”他对孟童道,孟童一拜立马出去。   当门关上的声音响起,谢染看着孟昙道:“你来做什么?”   他的声音没有起伏,可孟昙知道他不高兴。   “我想你。”孟昙诚实道。   “这里并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谢染不留情的说。   孟昙拉住他的袖子“可我们是夫夫,我来找你有什么错。”   谢染轻微地皱着眉头,开口说道:“你打扰到我了。”   孟昙心里一痛,他放开谢染的袖子,垂下眸,两人如此僵持着,谢染有些烦躁。   “夜深了,先跟我去睡觉,明日我让谢桥送你们离开。”说着谢染打开门,孟昙跟着他来到卧房,洗漱一番后爬上床,谢染脱了衣服,掀开被子睡进去,另一个人的温度让他有些不适,只是书院给他的院子不大,只有两间卧房。   蜡烛熄灭,屋子里安静地只剩两人的呼吸,孟昙有些紧张,上次新婚之夜他有些醉了,虽没忘了发生了什么,却不会像如今这样紧张。   但是等了半天,谢染也没有动静,这不太对啊,他记得教引婆子说过,谢染这样的年纪血气方刚,两人成了婚,难免会夜夜春宵,为此还专门给孟昙做了养护的药膏。   想到这些,孟昙有些羞耻,见谢染没有动静,孟昙犹豫着将手放在谢染的腰上,谢染倏地睁开眼睛,发觉一只手笨拙地解开了自己的衣带,他的眼神有些冷。   这孟昙莫非真以为有了那一夜,还会有第二次,即使成了亲又如何,谢染从没打算要和孟昙写个名义上的另一半有任何瓜葛。   孟昙解开了谢染的衣带,便脱去自己的衣物,赤裸地贴上谢染的背,谁知谢染一个翻身,将他双手压在头顶,语气冷漠地说道:“你何必自取其辱?”   孟昙颤了下,黑暗中他看不清谢染的脸。   “我们是夫夫,鱼水之欢实属正常。”孟昙说道。   谢染有些愤怒,想不通这孟昙的脑子是被踢了吗,他难道看不出自己对他并无意。   “我对你并无夫夫之情,请你自重。”谢染无情地说道,这话就像冬日里的寒水,让孟昙凉了心,也许是凉的抬头了,让孟昙有种鱼死网破的冲动。   在谢染放开他的双手时,他抱住谢染的脖子吻住他,谢染一惊,用力推他,孟昙离开了他的唇,胳膊却还是死死地圈在谢染脖子上。   “我不我不我不,你和我成了亲,你就是我的夫君,我不会放开你。”孟昙说着狠狠地抱着谢染。   谢染活了这么大,从来没遇到这种情况,也从没遇到这种死皮赖脸的人。   “放开!否则对你不客气!”谢染气道,绕是他,这个时候也难保机智。   “我不!”孟昙一意孤行。   谢染当然不能杀了他,于是沉着脸寻到孟昙的痛穴用力按上去。   “啊——”孟昙疼地直叫,却还是没有放开,他流着泪,骂谢染“混蛋”。   谢染察觉到肩头的湿意,真是有些无奈了,此时可是恨透了指婚的皇帝。   “要怎么你才放开?”谢染妥协道,他以为孟昙要同他行周公之礼,谁知孟昙抬起头说道:“我要在鸿安书院求学,我要做你的学生。”   谢染眉头一皱,心想他这是打算长期赖在这儿?   “不行!”谢染坚定的拒绝,但此时孟昙已经摸到了谢染的软肋。   “那我要你和我夜夜做夫夫之间那些事,你是我夫君,这个总算不过分吧!”孟昙料定谢染不愿意碰他,说出这种大胆的话也只是为了让他同意第一个要求。   谢染抿嘴,夜夜?还不是得赖在这儿!   “不行!”谢染道。   孟昙不说话了,抱紧谢染的脖子就这样僵持着。   谢染此时也是真的生了气,他可从没被人威胁过,于是他抬起孟昙的腿,在他耳边道:“你别后悔!”   (河蟹)…… 第5章 补品与情敌   孟昙怎么也没想到谢染会同意他的第二个条件,连着两天他感觉自己的腰都要断了,可是没有亲吻,没有触碰,就像完成一个课业。   就是这样,孟昙也觉得自己快死了,他有种快被掏空的感觉,如今像一滩死水躺在床上,起都起不来。   “少爷,你还好吗?”孟童小心翼翼地问。   孟昙吐出口浊气,声音哑道:“不好,一点不好,我这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孟童听了他的话憋着笑,接着道:“今日老爷让人送了些补品来,少爷一会儿多吃一些。”   “嗯?你把这事告诉我爹了?”孟昙急的坐了起来,他爹知道了,丢死人了,这种事情怎么能让爹知道。   “啊——孟童,我要把你买给牙婆,让你做一辈子苦工!”孟昙惨叫着,孟童无所谓地撇撇嘴,少爷从小到大只会用这一句威胁他。   “快起吧!您都躺了一天了。我去给您拿衣服。”说完孟童离开床边。   孟昙艰难地爬起来,他离开被子,掀起里衣看到自己腰上两个明显青了的手印,叹了口气,犹豫着要不要和谢染妥协。   站起身开始穿衣,孟童说出自己的疑惑。   “少爷,说起来这种事是两个人出力,怎么就您累成这样?”   这话让孟昙脸一红,这事还真说不出口,虽说是夫夫,但都是男人,肯定还是会在意比较一些东西,尤其是那事。   孟昙想到自己一晚上去了多次,可谢染真是能忍,都说一滴精十滴血,他流的血可比谢染多多了。   “小屁孩,等你娶了姑娘就明白了!”孟昙说,孟童听了翻了个白眼,他看了眼镜子,发觉自己两眼青黑,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心想万一自己精尽人亡,那自己的愿望岂不是要落空了。   孟昙睡了一天,走出门已是黄昏时分,谢染已经回来了,此时正在书房。而谢桥正在浇花,见到孟昙出来,放下水桶行了个礼,孟昙向他点点头,向书房走去。   谢桥便道:“夫人,公子不喜欢别人进书房。”   孟昙停下来,看着谢桥说:“你觉得我是别人?”   谢桥有些为难地说“不是”,于是孟昙朝书房走去,但谢桥的话还是让他有些犹豫,他抬起手敲了敲门。   可是没有任何动静,孟昙眉头一皱,说道:“谢染,我进来了。”   说着去推门,谁知门被一把打开,孟昙整个人扑到了谢染身上,他脸一红,立马站好,谢染没什么表情,但是语气有些冷淡。   “你来做什么?”   孟昙抬起头正要说什么,就发现书房里还有一个人,那人穿着一身儒士的男儿装,可清丽的面容却说明这是个姑娘。   “她是?”孟昙愣愣地看着那姑娘问,心里却掀起了风暴。   谢染书房里为什么会有个姑娘?她是谁?来干什么?   “这与你无关!”谢染将他推出书房,准备关门,孟昙因他这一举动动了怒,虽说谢染向来对自己不客气,但这怎么说也是人前,尤其这怎么看都像是某些不和谐地场面。   “谢染,你不知耻,一个夫子房里还藏姑娘,你是想学人家金屋藏娇吗?”孟昙生气地说。   谢染眼神冷了下来,周身气息带着寒意,就这样盯着孟昙,孟昙心里很慌,却还是硬着脖子和谢染对视。   “师兄,你这是做什么?丞相家的公子吧!”那姑娘出声,她弯了弯眼睛,看着十分讨喜,这一句话让孟昙与谢染气氛稍缓。   孟昙移开视线看着姑娘,那姑娘握着扇子抱了个拳。   “小公子好,我是张橙雪,谢染的师妹,今日过来是有些课业上的问题求师兄答疑解惑,还望小公子不要误会。”张橙雪爽快地说。   这让孟昙立马没了刚才争锋相对的模样,想到自己的话十分羞愧。   “抱歉,张姑娘,你……”孟昙看着张橙雪,觉得她有些像一个人。   “张千山是?”孟昙问。   “是我父亲。我是他最小的女儿。”   孟昙看着她想,这姑娘和他年龄相仿,那张千山可比自己的父亲都大了十几岁,竟然有这么小的女儿,还真是老当益壮。   正在孟昙出神之际,谢染出声:“没有其他事,就出去吧,我还有事。”   孟昙脸一跨,看着谢染的眼神像看着一个负心汉,谢染却一点没有软化的意思,张橙雪见两人对视眼神有些冷然。   谢染从十几岁就是父亲的学生,她同他一起和父亲学习,算得上青梅竹马,并且很早就心悦师兄,父亲也有意将她嫁给师兄,可这还没提出来,就被人横刀夺爱。   这样一个愚奴,哪里配得上师兄,她可不甘心,今日见了这人,她很有信心,把师兄夺回来。   “少爷,公子开饭了。”孟童跑过来说。   孟昙听了一喜,这下看你还把我关在门外。   “张姑娘,时候不早了,不介意就一起来用饭吧。”孟昙颇有主人风范地说。   张橙雪却看着谢染,谢染点点头,三人来到桌前落座,可看着桌子上丰盛的饭菜,谢染脸黑了,张橙雪惊了,孟昙尴尬了。   他怎么忘了爹今天给他送了补品,可他也没想到爹送的是这些“壮阳之品”,就在孟昙尴尬到不知说什么时,谢染的眼神射到了他的身上,如同针芒。   “孟昙!”谢染的声音带着怒意。   孟昙心虚地看着他说:“这是个意外。”   谢染懒得和他废话,直接拂袖离开了饭桌。   孟昙嘴扯了扯,对张橙雪说:“见笑了。”   张橙雪站起身,抿着嘴,她可不觉得这是意外,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在造成这场尴尬,那这一桌子是不是说明这两人已经有了肌肤之亲,还不少?   “孟昙是吗?”张橙雪寒着脸,没了之前的笑语嫣然。   孟昙不解地看着她,心想就算这桌东西放在一个姑娘面前,也不用盯着我吧,怎么感觉这姑娘想撕了他,孟昙打了个颤儿。   张橙雪给了孟昙一个无法理解的眼神离开,也不去谢染的书房,而是直接离开了怆然院。   这两人一走,孟昙也没了食欲,索性站起了身去找谢染。   推开书房的门,孟昙发现谢染正在写东西,听见动静谢染头也没抬。   “出去!”他说。   孟昙怎么会出去,在谢染面前他已经打算厚脸皮到底了。   他走过去拿起墨块开始磨墨,边磨边说:“我真不是捉弄你,是我爹他听说我们那个有些频繁,就送了这些东西,谁想到今天会有外人。”孟昙说完看着谢染,谢染仍旧一句话不说。   于是他放下墨块,看着自己手上的黑迹,坏笑一下,就朝谢染的脸上涂去,谢染眼神一变,一把就握住了孟昙作怪的两只手,孟昙挣了挣,没有用,于是他也不挣扎了。   “出去!”谢染对他说。   “我——不!”孟昙有些任性地说。   谢染的手劲加大,孟昙疼地皱起了眉,然而下一刻谢染就将他推到了墙上,两只手被提到了脑袋上面,孟昙吓了一跳。   “你觉得我真奈何不了你?”谢染冷声说。   孟昙看着谢染的眼睛,那眼睛里没有一点感情,看着他仿佛看着一个不知死活的玩意儿,整个人散发着恐怖的气息,哪里有往日谪仙的模样,反而像那地狱的恶鬼,却是个好看的恶鬼。   “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孟昙小声道,这几日,除了夜里在床上翻云覆雨,谢染根本不搭理他,这哪里是夫妻,他孟昙简直过的还不如南风馆里的小倌。   “我不想和你说话。”谢染无情地回道。   孟昙听了心里如刀割一样,喉咙也仿佛梗着东西,他红着眼睛,眼泪涌到了眼眶却被他忍住了,男儿有泪不轻弹,他不哭。   “我现在就出去!”孟昙带着些许哽咽道,谢染放开他,孟昙失魂落魄地朝门外走去,可刚走至门前,孟昙眼前天旋地转,他立马扶住门,这声音让谢染瞧了他一眼。   紧接着,孟昙眼前一黑,不省人事,谢染眉头不展。   “你又耍什么花招?”谢染不悦道,可孟昙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谢染察觉不对,走过去将人抱起来出了书房。   孟童看着自家少爷竖着进去,横着出来,心里一惊。   “少爷,少爷,你怎么了?”他跑过去,可谢染速度很快地进了屋子。   “谢桥,去找大夫。”谢染将人放在床上吩咐道,谢桥不敢耽搁,立马去了。   谢染守在床旁,孟童却哭了起来,这让谢染一个头两个大。   “有时间哭不如去烧些热水备着。”   孟童一听,不哭了,赶紧行动起来。   谢染看着床上面色苍白的人,神色复杂,就在他接到成婚圣旨的第二天,他就收到了丞相孟豁的信,信里言明他知道谢染为扶三皇子上位而策划的阴谋。谢染知道这是威胁,让他不得不娶孟昙,但同时,从不站队的丞相也因此成了三皇子一党,这是个交易,一个对他们有利的交易。   可现在谢染后悔了,娶了孟昙,并不能像他计划地那样放在家里做个花瓶,孟昙是个变数,谢染讨厌变数,他只喜欢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   抚过孟昙眼下的青黑,谢染隐去了那些一闪而过的神色。 第6章 肾虚与学堂   人间四月,桃花芳菲,整个鸿安书院都被花香包围着,但怆然院外却是层层青竹,仿佛与世隔绝。   孟昙睁开眼,青色的帷幔让床以外的事物有些朦胧,但他看到了一个背影,那人望着窗外,明明不大的房间,却给人一种遗世而独立的感觉。   “谢染……”孟昙叫道。   谢染转身,款款走来,他撩起帷幔挂在钩上。   孟昙坐了起来,身体有些无力,脑袋有些晕。   “我怎么了?”他问。   可谢染却不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道:“我已经让人安排你进书院的丙班,明日你收拾收拾去读书。”   说完不等孟昙反应过来,就挥袖离去,孟昙一脸茫然,孟童这个时候进了屋子,手里端着一碗汤药。   “少爷醒了,正好,快把药喝了。”孟童说。   “我得了什么病?”孟昙接过药问。   孟童话语一顿,挠了挠头,犹豫道:“大夫说您房劳过度,有些肾虚,还有肝火太旺,才气急攻心晕了过去。”   孟昙正喝着药听到这话,就呛了一口药,立马咳嗽起来,孟童无奈地帮他拍背。   “少爷,您慢点喝。”   “咳咳咳,我这才和谢染过了几天正常日子,怎么……怎么……怎么就肾虚了。”   孟昙觉得异常丢人,难怪谢染让他去学堂,敢情是怕自己精尽人亡,还真是感谢他放过自己一马。   “啊啊啊啊……”孟昙抱着被子在床上滚着,谁知头又开始晕了,想到明天要去读书,更加难受,他和书简直是死对头,一看到书就头疼。   可是,孟昙安静下来,想起那些流言蜚语,他这样一个人确实给谢染丢脸了,何况他也不小了,难道真要这样浑浑噩噩一辈子,只怕这样下去,谢染更加不愿正眼瞧自己,得考个功名才行啊。   “孟童,去打听打听需要用什么书,快去给我买来。”孟昙说。   孟童一听,惊讶地张大了嘴,他是做梦了吗?从不愿意读书的少爷竟然让他去买书。   “少……少爷,您明日真要去学堂?”孟童确认道。   孟昙睨了他一眼道:“你说呢?”   老爷要是听了,真是该给祖宗烧香了,孟童想。   “不过少爷,您要去学堂,就得搬去和学子一起住。”孟童说。   “你说什么?”孟昙一惊。   “这是谢公子吩咐的,他不想你和他的关系被太多人知道,否则你们一个学子,一个夫子,有伤风化。”孟童小心翼翼地将谢染的话告诉孟昙。   孟昙沉默了,他当然想和谢染住在一起,可他也知道,就算他有个丞相爹,可在这个汇聚些天下有识之士的地方,他爹是他爹,他是他。   他的存在,对谢染来说,是上不了台面的吧!   “你去收拾吧。”孟昙低声说,孟童见他竟然这么平静,有些奇怪,于是问道。   “少爷,您不找谢公子理论理论?”   孟昙起身穿着衣服说道:“他没有说道,我有什么理由不听。”   “哦!”孟童不再多说,其实他不喜欢少爷和谢染在一起,那谢染摆明了对少爷看不上眼,还有那个谢桥,虽然少爷不知道,可孟童是下人,可没少看见他对少爷的冷眼和讥讽,他家少爷其他方面再怎么不济,那也是娇惯着长大的,哪里受过这些委屈,不过还好少爷迟钝,换做旁人,怕早就不知气死多少回了。   到了午饭时候,谢染看着桌上的那些补品,没有任何表情,孟昙却开始不平衡了,他肾虚谢染说不定也虚,于是……   “你也出力不少,这东西不错,你多吃点。”说着加了一块甲鱼肉在谢染碗里。   旁边的孟童捂住嘴憋笑,谢桥当然也想笑,可是他到底跟着谢染久了,表情还是控制地住,只是看着孟昙心想,这人真是不知死活,他家公子可不是表面这样温和,那天公子露出真面目,这傻子怕要被吓死。   谢染握在手里的筷子弯了弯,“啪——”地一声谢染放下筷子。   “我用完了,自便。”说完拿起谢桥托盘里的布巾擦了嘴便起身离开了。   孟昙塌下肩膀,他说错什么了吗?毫不自知的孟昙等吃完饭也没想明白,但总归明日要搬走,剩下的时间他想和谢染待在一起。   可他忘了谢染是夫子,是要去授课的,于是他扑了个空,又不知道要干什么,于是坐在谢染的书房,看着院子里唯一棵桃树。   桃树上的花都开了,在四月的春光里尽态极妍,偶尔清风吹过,一些花瓣就飘落下来,这场景让孟昙想到了海棠,就是那海棠花海中,他遇到了谢染,从此一池心水都被他搅乱了。   “孟昙,你真没出息啊!”孟昙自我打趣着,但他一点不后悔,那次相遇之后,他像是着了魔一般,从此心里梦里都是谢染,爹告诉他,他们不可能,他也明白。   可平生唯一相思,终究意难平,谁知道爹会求了圣旨,了了他的执念,如今成婚没多久,虽说一波三折,一点不平静,更别说谢染还时时伤他的心,可孟昙打心底里是高兴的。   试问这世间有多少人能真的得偿所愿?孟昙不贪心,他这一生,也只要谢染一人足矣。   孟昙自个儿在这儿神游,看着桃花一会儿笑一会儿痴,没多久便打了个哈欠爬到书案上睡了。   睡前还在想,他和书果真是天敌,不过在这儿待了一会儿,就没了精神。   也不知睡了多久,孟昙隐约听到了开门声,但因为实在是困的慌,于是眼睛都没睁,直到他真正醒了时,发现周围已经点上了烛火。   他一抬头,就发现谢染坐在对面,正看着一张张诗帖,认真而专注。   孟昙下巴磕着手看着谢染,眨了眨眼睛将困意驱走后,突然脑子一抽,撑着胳膊对着谢染的唇贴了上去。   谢染的人看着冷,可他的唇却是温热的,孟昙看着谢染变冷地脸色想,他不敢得寸进尺,碰了一下便离开了。   “你……”谢染停下放下诗帖,表情不喜。   “谢染,我心悦你。”孟昙如是说。   谢染一顿,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复又低下头继续看帖。   “不早了,你该歇息了。”孟昙又说。   这次谢染总算没有无视他。   “你先去。”   孟昙得到回复,笑了一下,离开书房。   而他一走,谢染却放下诗帖,有些走神,直到谢桥敲门进来。   “公子,孟少爷的东西已经搬到学子舍了。”   “嗯。”谢染道。   接着,谢桥拿出一个纸筒,恭敬地递给谢染,谢染看到纸筒,严肃起来,他打开纸筒,取出一个小条。   他快速的扫了一眼,握住小条,再度展开手时,手中飘出一些灰烬。   “他太急了,这可不是个好兆头。”谢染平静地说。   谢桥神情一整问道:“公子,莫非那位要动手了?”   谢染没有回答他,只是默默地看了他一眼,谢桥立马跪下来。   “属下知错。”   谢染回到位子上,用笔写下一串东西,然后两纸一动,谢桥接住纸条,不敢多看一眼,立马塞进纸筒。   “下去吧!”谢染吩咐道,谢桥立马离开了书房。   至于卧房里,孟昙根本就没有睡着,他已经睡了一天,这会儿清醒的很,心想谢染什么时候回来,又怕谢染在书房里待一个晚上,毕竟他如今身子虚,又没了约定,不能和谢染干那档子事儿。   可孟昙没纠结太久,门就开了,不过不是谢染,而是谢桥,孟昙听到他正在给浴桶加水,孟昙心里一动,他已经洗过澡了,这是谢染要洗?   这让他有些兴奋,等着谢染终于进来了,孟昙偷偷撩开帷幔,可浴桶周围有屏风挡着,他只能听到悉悉索索地脱衣声,孟昙不由好奇,谢染洗澡会是什么样子?   这么一想,他更加抓心挠肺,也不知是怎的,孟昙的榆木脑袋终于开了窍,他看到了那面梳妆台上的镜子,发现镜子只要再倾斜一点,就能看到屏风后的景象。   于是孟昙赤着脚,偷偷靠近梳妆台,将镜子动了动,这下孟昙愣了,因为镜子里的谢染正冷冷看着他。   孟昙一惊,立马站起来走过去。   “要……要搓背吗?”孟昙语无伦次道。   谢染赤身走过来,孟昙看到他傲人的身岸,充实的肌肉,优美有力的线条,以及那个被他切身体验过的地方,一时间血色涌上面庞。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清楚地打量谢染,之前几次,即使有了亲密接触,也是黑灯瞎火。   “我……我……”孟昙低下头,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摆。   “看够了吗?”谢染语气毫无起伏地问道。   孟昙一哆嗦立马说道:“够了够了,我去睡觉。”   说完转身就跑去了床上,将自己埋进了被子,谢染将手伸进水里,一抬手,一滴水珠飞了出去,镜子又恢复了原位,谢染转身走向浴桶,他的肩膀上纹着一个黑色的符号,不是汉字,透着一股子黑暗的意味。   可这些,孟昙都不知道,当谢染躺在床上时,烛火已熄灭,夜已经来临。   【作者有话说】:推荐一个喜欢的太太玉韫华的新文:很有意思哦!   关键词:古代ABO 生子   貌美蛮横少爷o受x帅气心机夫子a攻,副cp强制爱   简介:少爷貌美如花但是脾气暴躁,对夫子恶语相向,还扬言要打断夫子的腿。   夫子勾唇一笑,掏出家伙,直接教他做人。   待少爷肚子揣了崽,才知道“做人”是什么意思。 第7章 蹭饭   第二日,孟昙就带着孟童搬出了怆然院,来到学子舍,学子舍是来鸿安书院求学的学生住的地方,一个院子里有着整齐划一的房间。   孟昙住的地方是间独立的房间,分为里间和外间,不像大多数学子都是几个人住一间屋子,毕竟单人间的银钱不少。   在孟昙旁边的一座房子,住的也是丙班的学生,孟昙刚到时,就看见那人在石桌边走来走去,对着一盘棋冥思。   他看见孟昙,挑了挑眉。   “你就是新来的谢齐?”一个清亮的声音传来,孟昙被吓了一跳,他差点忘了,为了不让别人知道他和谢染的关系,孟童去登记时给他起了个假名。谢齐,谢染的妻子?   何瑜手里捧着一杯茶水问道,他见孟昙的打扮,是个有钱有势的,也难怪能和他分到一起,都是靠关系进来的,那群酸腐书生又要写诗骂人了。   “你是?”孟昙看着何瑜问道,这人长的不算俊朗,但十分硬气,浓眉宽额,身材高大,臂膀坚实,眼神锐利,看着不像个读书人,倒像个将军。   “我是何瑜,和你一样,托了关系进来的。”   好直白的人,不过若是寻常,他孟昙这样愚钝的人哪里进得了鸿安书院,孟昙不讨厌这样的人,他颠颠地跑过去,笑着问道“何兄,这丙班的夫子可是谢染?”   何瑜一听,吃了一口茶,绕着孟昙打量一圈,摇摇头说道“谢染怎么会教丙班,那岂不是埋没了大才子?”   孟昙黑了脸,谢染不教丙班,那自己岂不是不能常看到他,他可听说了,来了鸿安书院,不到太阳落山,可是不会结束课业的。   “何兄,那你可知谢染教授那个班?”孟昙着急地问。   何瑜不解地看着他,说了句“甲班”,这下孟昙差点哭了。   甲班?就算是他也知道,甲班的学子,才德兼备,出来的大多都是朝廷栋梁,即使没有为官,也都是人人皆晓名士之流,能教授甲班,谢染的才学可谓非常人也。   但这于孟昙却是晴天霹雳,他恍惚地飘进自己的屋子,看着正在整理东西的孟童说道。   “孟童,我又被那个负心汉抛弃了。”   孟童翻了个白眼,把床铺铺好,安慰自家少爷。   “少爷,这谢公子左右都在书院,这儿虽说离得远,平时不太能见到人,但这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您就别太担心了。”   孟昙听了还是不开心,他想和谢染做夫夫,而不是分居两地的苦命鸳鸯。   “少爷,您可别忘了,咱来这里可是为了让谢公子刮目相看的,您若是只想着儿女情长,谢公子那颗铁石心怎么被您捂热?”   孟昙苦着脸点头,他要做配的上谢染的人,没有学问可不行,他盯着孟童瞧了瞧,于是说道:“孟童呀,我决定每天给谢染写信,你帮我给他递过去。”   孟童抽了抽嘴,每天?学子舍和怆然院起码有几里路,书院里除了夫子可以坐车,其他人都得走路。   “少爷,您饶了我吧,我可还得服侍您呢?”孟童哭丧着脸说。   许是孟昙也觉得不妥,只能作罢,之后他跟着何瑜去学堂,学堂里坐着的都是生面孔,只是他没想到还能碰上王闵。   “孟……唔……”孟昙一把捂住王闵的嘴。将人拉到角落。   “你怎么在这儿?”孟昙问道。   王闵叹了口气说:“自从你成婚了,我爹就惦记着给我物色媳妇,我这没办法,就来读书了。”   “你这么惨。”孟昙笑道。   王闵用扇着点了点他的脑袋说:“还不都怪你。”   孟昙拍开他的扇子,单手搂住他的肩膀,压低声音道:“兄弟,我现在化名谢齐,你可别把我的身份抖落出去。”   王闵不明白,一想到这人和谢染成亲了,立马懂了。   “你这名字,好不要脸。”王闵嘲笑道。   “你个孤家寡人懂什么?”孟昙不服气地说道。   王闵摇头,还真没见过有人千里送菊花送这么开心的,不过能看着孟昙心情这么好,他也放心了。   他记得孟昙见了谢染后,茶不思饭不想,那神态真和丢了魂似的,还是为了个男人。   等到中午课业结束后,何瑜走到孟昙面前。   “谢齐,要去吃饭吗?”何瑜问道,孟昙点头,王闵看了眼两人,同何瑜寒暄一番,便跟着何瑜去鸿安书院的食堂“食客居”。   食客居在书院最北的地方,距离学堂最远,且周围没有花草植卉,可以说的上书院里最不文雅之地,却又是人人都得来的地方,管他什么“君子远庖厨”。   何瑜要了个雅间,他们不像乙班的学生,都是些寒门士子,坐在拥挤的大堂,食客居的雅间不少。   “何兄,谢染中午会来食客居吃饭吗?”孟昙认真盯着窗外的人群问道。   何瑜灌了杯酒,眼里尽是打趣,王闵则是一言难尽。   “怎么?谢染要是来了,你还准备送上门去?”   孟昙脸红了红,送上门?送给谢染“吃”吗?他倒是乐意的很,可惜妾有情,郎无意。   呸,他也是郎,不是妾,他可是谢染明媒正娶的妻。   孟昙发现自己又把自己饶了进去,摇了摇头,转身问道“何兄,他到底来不来?”   何瑜丢起一颗花生抬头吃掉,吃完说道:“夫子们很少来食客居,都是让下人买了带到他们午时休息的地方,这里来的最多的还是乙班人。”   童子?送饭?孟昙突然有个想法,他望着何瑜,手指抠了抠窗沿,王闵顿了顿,有种不妙的预感。   “谢兄,菜要上了。”王闵扯了扯嘴说道。   孟昙眼中闪着狼性光辉,他绕过桌子看着何瑜问道:“何兄,你可知童子们都是在哪里取饭?”   何瑜抽了抽嘴,王闵扶额,他看着孟昙翻了个白眼。   “你莫非想去给谢染送饭?”何瑜问道。   接着就看到孟昙点点头,何瑜无奈下又觉得好笑,想起谢染那样一个风采绝伦的一个人后面贴着块狗皮膏药,实在让人不忍直视,又有些期待。   “你去后厨,有个童子一身白衣,拿着一个六角紫竹食盒的,就是谢染的书童。”   “多谢何兄!”孟昙听到想要的答案一溜烟跑了,王闵直骂这人有色心没义气。   正巧伙计端着他们点的食物进来,何瑜闻着味儿肚子就饿了,想起做这菜的人,心情更好。   “今日可是你们吴大厨掌勺?”何瑜问道。   伙计放下东西,有些为难,这位爷和他们的大厨吴宴有些不对付,吴大厨特地嘱咐他要是被问起,就说不是他做的。   “不是,食客居吃饭的人多,吴大厨怎么忙的过来。”说完不等何瑜再问,直接转身出了雅间。   何瑜夹起一块糯米排骨,笑了笑心想:吴宴啊吴宴,你做的菜,哪一道我吃不出来?   至于孟昙,一进后厨就碰上了那个白衣童子正准备离开,于是立马拉着童子说自己有问题请教谢染,希望他来送饭。   童子轻嗤一声说道:“我告诉你不可能,这伎俩早是别人玩过的。”   孟昙一听不好,他这还没让谢染看上自己,情敌就遍地跑了,于是更加缠着童子,那童子被他烦了一路,想到上次那个倒霉鬼,于是将食盒递给他说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孟昙欣喜,小心翼翼地拿着食盒朝潇湘阁走去,潇湘阁在鸿安书院的东侧,十分清幽,周围种着许多墨竹和兰花,更有一些孟昙从未见过的奇花异草,走至门前,门开着,孟昙敲了敲,无人应答。   于是又向房里走去,只是还未进房门,孟昙就闻到一股悠远清冽的香气,他识得这香,这是元旦朝贡之日,制香世家进献的贡香,据说一年也不足半斤,他爹爹有幸被赐得一两,还是在他过寿时拿出来用过。   孟昙寻着香走到一间屋子,屋子门大开着,一抬眼就能看到里面书案后坐着一个男子,他一手微撑着脑袋,闭上眼睛正在小憩,案上的香炉飘着一缕淡烟,整个人仿佛正在沉睡的青莲,清韵又高雅。   这让孟昙看呆了,连同手里的食盒也不知什么时候放开了,如此动静下,谢染睁开了眼睛。   “你来做什么?”谢染有些不悦道,他刚把人送走,还没得着清静,怎么又出现了。   孟昙见他醒了,吓了一跳,将食盒拿起来放在谢染的书案上,谢染的冷淡便更多了几分。   “劳烦你多跑一趟,若无事,请回!”谢染的话说的毫不留情,孟昙一时尴尬异常,便说道:“我想你了。”   “现在见了,回去吧!”谢染再次下了逐客令,往往其他人见到这种情况,也该羞愧离开,可面前这人羞愧是有,只是一动不动,仿佛脚下长了钉子。   谢染私下寡言少语,遇到这种情况,若非和这人成了亲,他早就动手将人扔出去了。   而孟昙,本就不聪明的脑瓜此时正在飞速工作着,他走的太急,以至于连个借口都没想出来,如今面对谢染一张冷脸,心里更着急,可是好不容易见到了,即使是冷屁股他也是要贴的。   也不知是不是老天在帮他,他的肚子突然就叫了起来,孟昙的脸愈发的红,像熟透了的柿子,但也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谢染,我的五脏庙如今空空如也,你忍心我饿着回去?”孟昙可怜巴巴地说。   谢染的眉头动了动,他从未见过脸皮如此厚之人,赶不走又不能打,还要和自己抢饭吃。   孟昙见他坐下,只当他同意了,于是打开食盒,可把饭菜摆好,他才发现没有餐具,于是他抬头小心翼翼地看着谢染。   谢染俊美的脸上难得出现一丝不耐烦。   “左边耳房靠墙木柜第一层抽屉。”   孟昙一听,站起来屁颠屁颠就跑了过去,他拉开柜子,拿出两幅碗筷,又回到房间在桌上摆好。   两人这才开始吃饭,孟昙嘴角勾起,十分开心,还时不时给谢染夹菜,只是他夹的菜谢染从未动过。   吃完了饭,孟昙趁机在谢染脸上偷了个香,不舍道:“我回去了。”   谢染看着孟昙“嗯”了一声,平生第一次明白头疼是什么感觉。   【作者有话说】:孟昙这块狗皮膏药迟早会贴到谢染心上的,身都拿下了,何愁拿不到小心心,看文的小宝贝们要不要投票票给我呀! 第8章 挨打   孟昙挑起红色的盖头,盖头下是自己梦寐以求的人,他看着谢染,如玉的人认真的看着自己,衣服在一件件减少,也不知什么时候孟昙被压在了床上,他搂住谢染的脖子,任凭两人共度欲海。   “少爷,少爷……”孟童的声音让孟昙一下惊醒,他有些疲惫的爬起来,一出被子就发觉下面凉凉的,这让孟昙立马又回到了床上,孟童一看他羞红的脸,一开始没觉出什么,只到闻出一股味儿,才笑着给孟昙找了新的衬裤。   “少爷您可收收心吧,这样下去老爷的补品都白吃了。”孟童无语地说,但孟昙觉得难堪,他想起那个暧昧的梦,心想怎么不是真的。   换了裤子,草草吃了饭,孟昙就去了学堂,老夫子授课的声音苍老如鸦,而孟昙依旧在认真看着书,却是越看越困。   王闵捅了捅快睡着的孟昙,孟昙一下惊醒。   “你干什么?”孟昙问道。   王闵说:“听说鸿安书院的后山有野鸡,今日结了课,要去吗?”   孟昙摇头道:“你自己去吧,我还要温书。”   “你何时变得这么好学?”王闵吃惊地问。   “我不能给谢染丢脸。”孟昙说,王闵“啧”了一声,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孟昙   前面的何瑜听了摇头,真是人间自是有情痴,今日吴宴不用去食客居,他也该见见了这只小麻雀了,否则麻雀大了,翅膀硬了,该不知道主人是谁了。   还没下课时,孟昙就发现自己前面空了,这何瑜不知什么时候溜了,连棋盘上的棋子都没收回去,他抬头看了看夫子,发现这夫子根本没有察觉,这让孟昙一时也胆大了起来。   他将书本合起来抱在怀里,一瞧见夫子低头,一溜烟就出了书堂,他凭着记忆找到甲班的书堂,这屋子比他们丙班可大多了,从上到下都透露着一股子书卷气。   就连柱子上都这些那些万古绝代的诗,孟昙靠近书堂,里面便传出谢染授课的声音,他的声音清悦,如一汪清泉,又如一池寒潭,让人“醍醐灌顶”,完全一扫他们夫子陈旧腐朽的感觉。   孟昙走至窗前,偷看着那心心念念的谢夫子,这些日子抄书带来的疲倦立马消失了,他就这样看着。   而甲班却已经有人发现了他,正是那日在谢染书房见到的张橙雪,她心里冷笑一声,拍了拍前桌的肩膀?   “文安,你瞧,又有人来偷看谢先生了。”   那叫文安的公子面色阴郁,拿起两个核桃。   “找死!”说完两个核桃用力丢出了手。   孟昙“啊”的一声,坐在地上,捂住脑门表情痛苦,等回过神时,发现走人走至身前,他心虚地抬起头,正是谢染。   “你不去丙班上课,来甲班做何?”谢染手中拿着戒尺,严肃的问道。   “原来是丙班的……”扒在窗户的学子不屑到,他们冷眼看着尴尬处境的孟昙。   孟昙心里既难堪又难受,他站起身,抬头看着谢染说:“我就想听听你授课。”   谢染听了,表情没有任何松动,这让孟昙有些害怕。   “看来刘阁老年纪大了,管不住学子,今日既然让我遇到了,就替他管一管。”谢染冷声说道,这孟昙三番两次的不顾规矩,让他再难拿出好脸色对他。   “伸手!”谢染道。   孟昙咬着牙,背着手向后退了一步,小声道:“我错了。”他最怕戒尺,那东西看着小,打死人来比衙门的板子还疼,而且周围还有这么多人,他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   谁知谢染可不是其他夫子,忌惮着他们这些人背后的势力,他走上前一把拉住孟昙的手腕,挥起戒尺打了起来。   孟昙咬着唇,疼的眼泪都溢了出来,旁边还夹杂着甲班学子的笑声,手疼的快失去了知觉,眼前一片模糊,即使是这样,他也不讨厌谢染,只是觉得委屈。   谢染打了二十下,看着手肿了才停了下来,看着孟昙狼狈的哭,心想自己是不是下手狠了,但规矩不能坏,即使是自己的人,也要按规矩办事。   孟昙用另一只手捧着伤手,眼泪还是一颗一颗地掉,看着伤心极了。   谢染不喜男儿落泪,又或是心里那丝不被他所正视的不忍,于是说道:“回去上课,下不为例,若你真想听,什么时候进了甲班再说,而不是偷偷摸摸,非君子所为。”   孟昙擦了擦泪,低着头落寞的离开,甲班的学生一见,没了意思,又发现谢染沉着脸,便收起嬉笑都坐了回去。   这时,谢染捡起了孟昙落下的东西,仔细一看有些愣,孟昙书上写了做了很多标记,虽说字丑了些,却能看出他的用心。   而指使前桌弹核桃的张橙雪看着谢染,对前桌说道:“文安,你不好奇,这个人是谁吗?”   文安阴沉沉地说道:“凡事打先生主意的,我一个也不会放过。”说着他看了眼张橙雪。   张橙雪依旧笑着,一派贵公子作风,只是那笑容假的很,文安知道她的心思,但张橙雪是先生的师妹,他不能动手。   至于先生,文安痴痴地看着谢染,他忘不了去年皇帝大寿,琉璃国的人带了老虎来贺寿,却没想到出了意外,老虎出了笼子,冲着他就扑了上来,他以为自己要死了,谁知会被先生一把拉过去,如此逃过一劫。   从此他就心幕先生,只是先生高风亮节,有不少人仰慕他,更不缺追求者,文安怎能让他们如愿,他是太子母家的嫡子,谁要是靠近谢染,就是和他过不去。   他听说谢染和孟昙成婚,差点咬碎了银牙,这个孟昙竟然抢他的心上人,最好别让他碰上,否则别怪他不客气。   谢染将孟昙的书收好,朝文安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神中闪过厉光,却很快沉寂了。   孟昙一路失魂落魄地回了学子舍,它怎么也没想到会被谢染用戒尺体罚,他的心里难受极了,进了屋子,就上床将自己埋进被子里。   孟童瞧见了,察觉自家少爷心情不好,也没敢过去打扰,只是过了午饭,快要去书堂时,孟童坐不住了,于是进门叫了几声。   听到声音,孟昙动了动,伸出一个脑袋,眼睛红红的。   “孟童,去拿伤药来。”   孟童一听,立马着急了。   “少爷,你哪里伤了?”   孟昙小心地伸出左手,本来白嫩的手此时肿地像个馒头,孟童不废话,赶紧给他上药。   “少爷这是给谁打的,我要告诉老爷,让他为您主持公道。”   孟昙说了声“不要。”这本就是他的错,要还告诉爹,到时候不只他羞愧,爹也得羞愧,如今虽然丢脸,但至少只是他丢脸,爹也不知道他丢了孟家的脸。   可也是经过这件事,他才知道自己是有多差劲,虽然进了鸿安书院,却还是在外围的丙班,今天那些甲班的人都嘲笑他。   “咚咚咚——”外面的敲门声让孟童放下药,两人疑惑地对视一眼。   这个时候会是谁?   “去开门。”孟昙吩咐道,孟童放下药就出了屋子,不过很快他就进来了,带着一脸惊讶。   “谁来了?”孟昙坐起来。   “谢……谢公子。”孟童回答。   孟昙也很是惊讶。   “快让他进来。”说完,他立马整理好衣衫,梳理了两下杂乱的碎发。   谢染进了屋子,孟昙看着他难得没话,又偏偏有很多想说想问的,最后只道:“你来了。”   谢染见他犹豫半天就说出这么一句话,觉得有些好笑,只是他当然不会笑出来。   “你早上落了东西,如今送到了,我走了。”说完就准备起步离开。   孟昙见他要走,立马急了。   “我好疼。”他着急道。   谢染停了下来,看着他道:“谁让你不知规矩。”   他的话让孟昙沉默下来,露出明显的伤心。   “不过……”   嗯?孟昙抬起头,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他。   “若你真想听我授课,取得月末的院考前一百,就可以进入甲班。”说完谢染转身,孟昙扑上去抱住谢染的腰,脑袋贴在他的背上,谢染顿了一下,一时无言。   孟昙抱够了,终于放开了谢染,谢染抿了抿嘴,抬步离开。孟昙盯着他远去的背影,神色不舍,直到看不见影儿了,才收回视线。   “孟童,收拾东西,我要去书堂。”孟昙催促道。   孟童麻利地去收拾,朝着谢染离开的地方看了一眼,都是好看的女子是祸水,这男子也不例外。   孟昙兴冲冲地离开学子舍,孟童正要进门,就听到旁边又响起一阵开门声,他回头一瞧,是个不认识的清秀公子,可这公子粗布短衣,一看就是个没钱的主儿,此时见了孟童,似乎有些惊讶。   但这公子什么都没说,动作颇为别扭地离开学子舍,路过孟童时脖子衣沿的地方还有着红痕。   等着人走了,孟童看到何瑜的书童何哥儿跑了过来,没打招呼就跑了出去,边跑边叫。   “吴宴公子,我家公子让您等他回来。”   谁知那吴姓公子长的清秀,说话却着实粗鲁。   “滚他娘的,那混蛋再出现一次,我剁了他做包子。”说完何哥儿也不敢追了,那公子一瘸一拐地走了。   孟童瞧的一愣一愣,何哥儿回头瞅见了,不开心道。   “看什么看?你是闲得慌吗?”   嘿,这人,平时对自己客气,不过是看了两眼,怎么说话呢!孟童想着却不打算理论,离开相府前,老爷特地交代过不能惹事,于是也不搭理何哥儿,自己回了屋子。   【作者有话说】:不听话的小受被他的冰山夫君教训了 第9章 冤枉   自从孟昙有了目标,他就认真地温书,可他发现一本书中他能读懂的十之一二,能背过的就更少了,到了下午课业结束后,孟昙待到人都走了才离开,一路上他都捧着书在看,谁知一不小心就撞到了人。   “呀……抱歉,我……谢染?”孟昙没想到自己撞到的是谢染,谢染穿着一袭青衣,顺滑的长发别着一根木簪,夕阳照在他一侧的面庞上,有些温暖。   “还在看书?”谢染问道。   不知是不是夕阳的原因,孟昙觉得谢染的声音平添了一丝温柔,这让他的脸有些发热,却没有再露出一副痴像,对着谢染他已经收敛了很多。   “不懂的太多,学的越多,才知道自己有多无知。”孟昙认真地说些自己的感受。   谢染只是点了点头,就打算离开,孟昙是真想和他多说几句话,但也知道不可能,就在他准备看着谢染的背影直至消失时,谢染突然转了过来。   “跟我来!”他说。   孟昙一时没明白,他说“什么?”   谢染却不打算再回答,孟昙反应过来,立马跟上他的步伐,他们绕过曲折的小径,来到书院给谢染辟来午休的潇湘阁。   潇湘阁的翠竹挺拔,清幽宜人,比之怆然院少了几分生活气息,却多了份雅致,孟昙跟着谢染进去。   “坐……”谢染指了指书案旁的垫子,孟昙小心翼翼地坐下,将书放在桌子上。   谢染也坐了下来,翻开了他的书,看到他在书上的标注皱起了眉头,这让孟昙一颗心吊了起来。   谁知谢染没有责难他,而是开始给他讲了起来,孟昙认真地听着,直到天黑后,谢染突然停下来,看了看窗外合起了书。   “今日你先回去吧!”谢染道,孟昙如梦惊醒,看着书案上的烛火,才发现他连书童点灯都没有察觉。   “多谢夫君教导。”说完孟昙站了起来,谁知下一瞬就直直向后栽去,谢染眼中霎时闪过一道光,扣住孟昙的手向自己一拉,孟昙整个人都跌到了他的怀里。   谢染抿住嘴,他本打算下一刻推开的,但想到一个五体不勤的夫子怎会如此敏捷,只能如此。   孟昙终于从惊吓回过神,他本来因向后倒张开嘴要叫出声,谁知下一刻就落入谢染怀里,这可是谢染的怀抱啊。   啊——孟昙在心中呐喊,他拉着谢染的袖子,转头看着谢染,谢染的脸离自己很近,他甚至都能感觉到他的鼻息,还有一阵冷香。   “起来!”谢染寒声说道,他现在只想把人扔出去。   “腿麻了,起不来。”孟昙诚实地说道,眼睛却一动不动地顶着谢染,视线扫过他的唇。   谢染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瞬间冷下脸,可他还是低估了孟昙的色心,温热的唇贴在一起,谢染眼神一缩,当两唇分开,孟昙吻住了谢染的下颌,柔软的唇带着湿意,谢染清醒过来一下站了起来,孟昙从他的身上滚了下去。   “谢染,夫君?。”孟昙揉了揉摔疼的屁股不满道。   “恕不远送。”谢染道,接着他背对着孟昙看着窗外。   孟昙揉了揉腿站了起来,拿起书看着谢染问道:“夫君,明日可否再来求教?”   好不容易有了机会,他可一点不怕自己脸皮厚。   谢染没有回答,孟昙就当他答应了,于是转身带着一脸傻笑离开。   待他走远后,谢染地书童谢桥走到书房。   “主子,您对夫人……”谢桥语意未尽。   谢染垂眸,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一个世家公子罢了,三皇子最近如何?”   谢桥一听主子不想谈论孟昙,于是如实禀报道:“太子病体未复,三皇子帮皇上处理朝政,皇上没少夸他。”   听了谢桥的话,谢染倏忽抬眸,月光下,他的眸子闪着寒芒。   “告诉他,他的锋芒太过,适当的藏拙对他有益无害。”   谢桥低下头,说了声“是!”,接着他仿佛想起了什么事,犹豫道:“主子,最近丞相孟豁频繁入宫,也不知是为何?”   谢染道:“不必管他,他对我们不是威胁。”相反,因着孟昙嫁给他,丞相大人或许会成为他的助力。   此时,月朗风清,谢染一席话说的轻松,却不知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不是所有人都有他的智谋与眼光。   在丞相孟豁频繁入宫后,本来病体缠绵的太子殿下竟然好了,这让野心勃勃的三皇子刘貅不得不将这两人联系到一起。   “主上,听说丞相大人已故的夫人可是药仙的弟子。”刘貅的心腹,内侍汪迎说道,他面白如鬼魅,厚粉根本遮不住他那双吊梢眼尾的皱纹。   刘貅方额浓眉,气质华贵,听了汪迎的话他沉下脸。   “敢挡我路,死!”   汪迎听了身体一抖,谁会知晓平日待人平和的三皇子会是个嗜血残暴之徒,也不知主人选他是为何。   远在鸿安书院的孟昙还不知晓,他的父亲已被人视作眼中钉,命运的星盘已经偏移,就是他自己,在通往谢染的路上,也是障碍重重。   “孟兄,出事了。”王闵连门都没敲,就直接进了孟昙的房间。   孟昙一惊问道:“什么事?”   “你快去诗墙看,你抄的赋论被挂在上面了。”   什么抄的?孟昙不懂,三天前,丙班的老夫子布置了一篇赋论,在鸿安书院,优秀的赋论会被贴在集会的诗墙上,虽说孟昙没觉得自己能上墙,但凡事有万一,他很认真的读了不少相关的书才写了赋论,信心满满地交了上去,可如今怎么变成抄的了?   孟昙着急,向诗墙的方向赶去,王闵和孟童立马跟上,孟昙到了时,诗墙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   他拨开人群,看到诗墙上贴着两篇内容一模一样的赋论,一张是他的字体,署着他的名字,另一篇则是乙班一名名叫李容的赋论。   字是他的字,但内容根本不是他交上去的那篇。   “这不是我的。”孟昙大声说道,这是旁边一个身穿粗布长衫的清瘦男人一脸愤恨的看着孟昙。   “谢齐,你还敢承认,真是好不要脸,就因为你是官家子弟就能欺负我们这些寒门士子吗?”   说话之人正是另一篇的主人李容,因为他们两人策论一样,直接被两班的夫子给贴上了墙。   “你什么意思?”孟昙着急道,这时李容还没说话,旁边围着的学子就已经议论纷纷,他们看着孟昙的眼神满含不齿嘲讽之意。   “好厚的脸皮,抄人赋论还敢这么光明正大。”   “这不是那日偷看谢先生的色徒吗?还真是蝇营狗苟之辈。”   孟童赶来就看见自家少爷被人指指点点,少爷着急地解释着什么,但一个人的声音怎能盖住一群人的声音。   就在此时,严厉的学监过来了。   “都聚在这里干什么,给我散了。”学监吼道,学子们安静了,一个个离场,远处张橙雪同文安静静地看着这场好戏。   “你可真够厉害的,杀人无形。”张橙雪假笑道。   文安冷哼一声:“若他不是孟昙,我还能放他一马,谁让他去招惹先生。”   “也是。”怪只怪他抢了我们心爱之人,张橙雪如是想。   “我很好奇你是如何模仿他的字迹?”文安转头看着张橙雪。   张橙雪笑了一声,三个班的赋论会交由书院里资历最低的夫子批改,这人自然就是最年轻的谢染,即使他再有才华辈分还是要论的。   从来进谢染书房如便饭的张橙雪拿到孟昙的赋论又有何难,模仿字迹更是她的强项。   “你不怕谢染知道?”文安问道。   张橙雪账单在怆然院遇到孟昙的事肯定道:“在我看来,师兄可是一点不喜欢他这位夫人。”   与此同时,“受害人”李容一把抓住孟昙的袖子,他是书生,也是穷人家的庄稼汉,虽然瘦,可力气一大把。   孟昙被扯到学监面前,孟童着急地护着自家少爷,王闵则是一把推开李容。   “别动我家少爷!”孟童大喊。   李容理了理衣衫,直接对学监说道:“就是这人抄我赋论,害我被人质疑。”   “你胡说,我家少爷的赋论是自己写的。”孟童大叫。   孟昙摇了摇头,让他闭嘴,他如今一头雾水,也不知该怎么办。   学监一听,直接将他们带到夫子们面前,这时夫子们也正在议事厅讨论这件事,谢染也在其中,他一言不发,面无表情,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孟昙进门一眼就看到了他,只是这次他不像从前,一双眼看不够似的盯着他,孟昙低下了头,他的举动让谢染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一进门,李容就控诉起孟昙来,他们乙班人论才华虽不如甲班,但那一个不是饱读诗书,他们最讨厌的就是丙班这群靠着关系进来的人,如今还出了这种事,李容的愤怒简直到了极点。   他觉得自己仿佛一个被恶势力压迫的勇士,看着孟昙无话可说愤怒的同时又有些得意。   “这是真的吗,你抄了他的策论?”长久不言的谢染沉声问道。   孟昙呼吸一窒,委屈如海水一样泛滥起来。   “我没有!”他直直看着谢染说,谁都可以不信他,唯有谢染不行。   “你敢说这不是你的字?”李容突然拿出来那篇策论。   “是我的字,但内容不是我写的,我……”他还没说完就被李容打断了。   “先生们可有听到,他承认了。”李容急着道,说完各位夫子摇头的摇头,叹气的叹气,没人再问什么,在他们看来事情已经明了。   “我没有……”孟昙眼泪都快急出来了,他求救似地看着谢染,却只见谢染突然起身,扬长而去。   【作者有话说】:坏人要开始欺负小受啦,但攻不会坐视不理哒。有小可爱要留言和小攻小受的亲妈互动吗?   今天才发现,我的群没有开放加群权限,我说怎么没人加,还暗自伤心了好久!!! 第10章 醉酒与断袖   “这件事已经明了,谢齐,如今人证物证具在,不要狡辩。”学监看着一众夫子没一个说话的,于是厉声说道。   孟昙感觉自己有一肚子委屈说不出口,他在傻也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了,可他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但最伤人的,却是谢染绝情的转身,他就一点不信自己吗?   这件事最后以孟昙写悔过书,明日在诗墙前念给李容听结束,如果还不听劝告,就直接赶出书院。孟昙失魂落魄地走出来,得胜的李容依旧在他深厚说着讽刺刻薄的话。   “你有完没完!”王闵气道,他可不信孟昙会抄这臭书生的赋论,孟昙的愚笨在京里虽是出了名,可他的秉性却是最好的,人人都只看到那些外在的名声,却从不探究一个人的本质,他们只愿意相信自己相信的。   尤其是在这个什么李容面前,还有什么比让一个二世祖吃瘪更得意的。   李容看着王闵露出着凶狠的表情,有些发怵,他到底是个小人物,一时得志也只是一时,虽说不知道这两人什么来头,但肯定有着背景。   孟童见王闵挡住了李容,立马拉着一脸惨白孟昙回了学子舍。   他们的邻居何瑜大敞着门正在喝酒,瞧见孟昙,醉呼呼地问道:“要喝酒吗?我从阿宴哪儿偷了不少。”   何瑜说着,还朝孟昙晃了晃酒壶,此时孟昙满心的郁闷难过不知该如何发泄,索性走了进去。   “少爷!”孟童叫到,谁知何瑜明明是醉态,却眼疾手快地在孟昙进来后将孟童关在了外面。   “别打扰你们家少爷解千愁。”何瑜说。完了他转过身就看到孟昙灌了一大口酒,看着豪迈极了,可谁知下一刻他就咳嗽起来。   “啧啧啧,丞相家的少爷不会喝酒怎么行?”何瑜摇摇头。   孟昙灌了酒后脑袋就开始发晕,他指着眼前仿佛在摇晃的何瑜说。   “我是谢齐,谢染的妻子,不是孟昙。”   何瑜哈哈大笑:“你可真出息,谢染的妻子不就是孟昙吗?”   孟昙听了他的话突然眼中泛起水光,皱着眉就就哭了出来。   “谢染……他……不信我……”孟昙叹着气流着泪,何瑜却差点笑死。   “谢染呀谢染,枉你聪明一世,竟然娶了这么有趣的人。”何瑜灌了一口酒,眉眼英俊,若是有人仔细看了,会觉得他很像一个普通百姓不敢言及的人。   “来来,喝酒,醉了就逗好喽!”何瑜拿着酒壶和孟昙一碰,孟昙晕晕乎乎地换了下去。   与此同时,谢染的书房响起一阵敲门声,张橙雪换上一身女儿装,娇俏可人地站在谢染面前。   “师兄,你找我何事?”张橙雪笑着问。   谢染将门关上,转过身看着她问道:“孟昙的事你知道吧!”   张橙雪听了一脸坦然:“自然,孟公子本性不坏,定是有人诬陷。”说要她依旧坦然地看着谢染。   “师妹,赋论你该拿出来了!”谢染平淡道。   张橙雪的笑容渐渐消失,她知道以师兄的才智,这点伎俩根本不够看,她也本不打算瞒着他,只是有些不明地看着谢染问道:“师兄,何必要管他的事?莫非师兄真看上了这个愚徒”   谢染的面色冷了下来,并不打算回答她的问题:“师妹,赋论给我。”   张橙雪不甘道:“我撕了!”   谢染沉默着,张橙雪有些不安,她却是撕了,那种东西留着也没有用,早都不知填了哪个炉灶了。   “你走吧。”谢染说,张橙雪见谢染不打算追究自己,心里一喜,她早知道,师兄根本不喜欢那个孟昙。   “师兄,既然这次他德行有失,你何不趁此休了他。”张橙雪大着胆子说道,她本不该这么急的,但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和其他人举案齐眉她受不了,更何况感情是最不可捉摸的,迟则生变。   但她料错了谢染,谢染的眼神垂了垂,整个人看上去多了份莫测的诡怖,就仿佛天上的仙人化了魔。   “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决定了?”谢染微微抬眸,张橙雪向后退了一步,她感觉到了危险。   “师兄?”她叫到。   “滚!”谢染吐出一个字,张橙雪似愤怒似害怕,她胸口欺负着,最终咬了咬唇离开了谢染的书房。   谢染闭上眼睛,再睁开时,他依旧是平日里的谢先生,只见他坐下来,拿起纸笔写了起来,若孟昙在这里,他会发现,谢染此时笔下的字同他的一模一样,而且他写下的正是自己的那篇赋论。   只可惜孟昙不会知道,他早就醉死了,在何瑜的房间里乱吐一顿,何瑜头疼地看着他,无比后悔拉这人来喝酒。   他叫来孟童,让他将人带走,留下何哥儿收拾房间,自自己一身酒气地回了房间,刚一进屋,何瑜就被揪住了耳朵。   “疼疼,阿宴放开……”何瑜扭曲着脸,吴宴一脸气愤,最终还是放开了。   “你又喝酒!”吴宴生气地说。   何瑜捂住耳朵,辩解道“小酌怡情,小酌怡情。”   吴宴突然一顿,绕着何瑜闻了闻,立马黑了脸,何瑜瞧着不对劲,立马捂住耳朵蹲了下来。   “王八蛋,你偷我的酒!”吴宴恼了,再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开揍,只是何瑜一身腱子肉,皮又结实,吴宴这两下根本不碍事。   等吴宴解气了,吴宴叹了口气,一言不发地就打算离开,何瑜知道他还气着,立马起身将人抱在怀里,他人高马大,个子不高又瘦的吴宴被整个抱住了,吴宴表情不变,只是语气有些低。   “将军,您还来找我做什么?”   何瑜勾起唇,再吴宴的后颈吻了吻说。   “你是我的宝贝,哪有会把宝贝丢了的人?”   吴宴有些难过道:“我一个伙夫,有什么可宝贝的,你何不回去娶你那美娇娘?”   “她们哪有你好,你的好只有我知道,别再跑了,阿宴。”何瑜温柔地说。   吴宴闭了闭眼,妥协了,他们的故事太过曲折,自己从没抱过任何希望,只会逃了又逃,可何瑜一次次的追逐让他不想在逃了。   吴宴转过身,深深地看着何瑜,何瑜低头吻住他,谁知下一刻两耳一疼。   “阿宴?”何瑜不解道。   “臭死了,滚何哥儿那去!”说要推着何瑜出去。   “这是我的房间!”何瑜在门外道。   吴宴笑了笑说:“难道不是我的?”   何瑜一愣,眼中闪过欣喜。   “是,当然是。”   等两人隔着门腻歪够了,何瑜正要离开,就看见一个熟人。   “呦,是军师啊。”何瑜笑着道。   谢染朝他说:“你要闲官丢的不够快,在下不介意你提那两个字。”   何瑜一噎,真是一点都不留情面,随即他又笑了。   “你的小夫人可真有意思,这会儿鼓励还发疯呢?”想到孟昙会对着谢染又哭又闹的样子,何瑜有些兴奋。   “走了!”谢染淡淡说道,便进了孟昙的屋子。   此时,孟童扒了孟昙的脏衣服,将人塞进浴桶,可孟昙一点不消停,说着胡话还玩起了水。   “我是鱼……我要下水!”孟昙说着整个人陷在水里,他鼓着腮帮子,长发飘散在水面上。   “少爷,你快出来!”孟童着急道,但睡下的孟昙皮肤太滑,他根本拉不上来。   谢染一进来就看到这一幕,闻着一股子酒味,他皱了皱眉。   “谢公子。”孟童沉下脸,他可没忘了今日谢染的拂袖而去。   谢染看了他一眼说“出去吧!”,孟童不走,谢染便冷淡地看着他,孟童哪里能在那种刺骨的眼神中坚持下来,他立马离开了。   当门关起,谢染靠近浴桶,孟昙终于憋不住了,一下从浴桶中站了起来,开始大口喘气,湿发贴在他的白皙的肩臂上。   他看着谢染,傻傻一笑,抬起正滴着水的胳膊勾住谢染的脖子,将人拉下来。   “你是谢染……”他笑着说。   谢染并不回答,看着孟昙因为寒冷有些颤抖,于是他抽起衣架上的白布,将孟昙整个人包住,然后抱出了浴桶,挡在床上,全程孟昙都在痴痴傻傻地笑,却是不再闹腾了。   谢染打算离开,来到这里是因为作为丈夫的身份,看到孟昙没什么事他也该离开了。   可他正要转身,孟昙就死死拉着他,谢染盯着双颊通红的孟昙。   “酒醒了?”他问。   只是他没有得到回答,孟昙的眼中流下两行泪,本是无声地哭,接着越哭越汹涌,谢染头疼,扯了扯袖子,想赶紧离开,一用力直接扯断了袖子,孟昙便抱着他那截袖子啜泣。   谢染加快脚步走至门前却顿住了,接着就转身走了回去,孟昙还抱着袖子哭着,只是声音低了许多,他听到动静,抬起头,伸出手,谢染没什么表情地拉住他的手坐在床上,孟昙不哭了,抱着谢染的手蹭了蹭,终于力气用完了一般,睡了过去。   谢染平静的表面下的心此时可一点都不平静,甚至平生第一次产生了一种名为后悔的情绪。   【作者有话说】:谢染这样的冰山冷情男,不得需要一个狗皮膏药才能追的到嘛,喜欢冰山男和狗皮膏药的宝宝要不要让更多的盆友认识他们?多多分享,投票票,每一点鼓励都是本月的动力哟(就是这么直白!yeah!) 第11章 刺杀与恩爱   第二日,孟昙哼哼唧唧着从床上爬起来,他的脑袋快要炸了,可让他更加烦躁的是,他的悔过书没写,他根本不想写,明明不是他的错,却要让他认,这太难了。   “少爷?谢公子呢?”孟童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上面放着几个瓶子。   孟昙一听心里一炸,那些瓶子里装的是伤药和保养的药,都是和谢染事后要用的,最让他不可思议的事,谢染来看他了?   “孟童,他什么时候过来的?”孟昙问道。   “昨夜,您喝醉的时候。”   喝醉,孟昙揉揉脑袋,脑海里飘过一些片段,接着面色就以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他一下将自己闷到被子里。   “啊……”的惨叫着。   孟童疑惑,这到底是害羞还是痛苦,他戳了戳被子说:“少爷,上药了。”   “上什么药,你家少爷我面子里子都没了,死了算了!”孟昙闷闷地说道。   只是他的话孟童实在不能理解,虽说谢公子再赋论这件事做的不厚道,但两人是夫夫,不过是行了一次房,不至于如此羞愤欲绝吧。   “少爷,你屁股不疼了?”孟童不耐烦道,昨天孟童霍霍了一屋子还等着他收拾,他可没时间耗下去了,这要是在相府,这些是哪里是他这个贴身书童干的,如此一想,孟童埋怨起谢染来,毕竟少爷和他如今的境地可不就是拜这位大才子所赐么。   孟昙掀开被子,生无可恋地摊在床上。   “昨晚我们没有做。”他说,孟童听了有些惊讶,在怆然院时,这两人在那事上真是如虎如狼,少爷肾都虚了,怎么昨夜少爷一身赤裸,虽有些酒气,那也挺诱惑的,怎么谢染反而没碰,孟童不由扫了扫少爷,心想,这是被嫌弃了?   “你那什么眼神!”孟昙不高兴道。   孟童回过神道:“没没没,谢公子指不定怜惜您,毕竟您昨夜又哭又闹的。”   说起这事,孟昙就苦了脸,他发誓再也不喝酒了,为此诱他喝酒的何瑜被孟昙在心里骂了个狗血淋头。   何瑜摸摸鼻子,忍住了想打喷嚏的感觉,他偷偷摸摸地进了屋子,正准备偷袭吴宴,可不能让一个喷嚏给坏事了。   到了午时,孟昙不情不愿地来到诗墙,但他刚到就发现诗墙前围着一堆人,李容更是面色发青地站在诗墙前。   众人一看孟昙来了,立马让出一条道来,孟昙空着手走了过去,他想了想,还是不打算写悔过书,明明不是他的错,为什么要写,如果书院要借此赶他出去,那他就不做这个学子了,正好恢复身份搬去怆然院。   可是孟昙刚过去,李容挥挥袖子气愤地走了。孟昙疑惑得朝诗墙上一看,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诗墙上贴的正是他的赋论,是他写的那一篇,孟昙将自己的赋论揭下来,欣喜地翻看着,这下总算没人说自己抄别人的吧。   最后,孟昙之前的处罚被收回了,但却没有人彻查到底是谁陷害他,孟昙也不打算追究,只是他拿着赋论回去时,看着书案上的纸张,突然有什么从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孟昙捻了捻纸,又试了试赋论的纸张,很明显,两张不是同一个,他的纸粗糙了许多,而赋论写张,是上乘的纸,孟昙不笑了。   有人在帮他,是谢染吗?如果是他,既然知道自己是冤枉的,为什么不说出来?如果是他帮自己澄清,是不是谢染知道那个陷害他的人是谁,但既然选了这种方式,是因为他要遮掩?   孟昙心里有些难受,他坐不住了,拿着赋论就向怆然院方向走去。   难得聪明一回,可他宁愿不要这一回。   怆然院距离学子舍很远,走到黄昏时,孟昙才到达,他的腿有些酸,推开门他就看到了谢桥。   谢桥见了他有些惊讶。   “夫人,你怎么来了?”谢桥恭敬得问。   孟昙便说:“我找谢染。”   “公子今日去了张府,只怕晚些才能回来。”谢桥说。   张府,应是谢染师父张千山的府邸,也是她那个师妹张橙雪的家,孟昙想起张橙雪有些不高兴,虽说两人没什么,可孟昙就觉得张橙雪看着谢染的表情并不像一个师妹对师兄的感觉,画本里不总讲,江湖上那些师妹可不就喜欢她们的师兄吗?   “我去房里等他。”孟昙说。   “这……”谢桥有些为难,在他眼里,这院子的主人是谢染,他的主人也是谢染,可孟昙却不是,在他眼里,孟昙是客,即使有些谢染夫人的名头,谢桥却觉得不会长久,所以对于孟昙,他想来客气有余,却谈不上忠诚,看着一个“客人”如此自便,谢桥是不太高兴的。   张千山的府邸中,海棠早已谢尽,可偌大的园子除了海棠更有各种奇花异草,引的蝴蝶蜜蜂纷纷来访。张橙雪坐在花园中央的觅花亭中,抱着琵琶,手指飞舞,自身藕荷色的衣裙,主色牡丹的披肩让她看起来大气又温婉。   “谢染,你和那孟家小儿的事是怎么回事?”张千山饮了一口茶道。   谢染听了道:“圣上赐婚,我接旨而已。”   张千山摇摇头:“荒唐,圣上老糊涂了。”这话挺着可是叛逆,但张千山是谁,这天下敢骂皇帝的除他无二。   张橙雪弹完了琵琶,离开觅花亭,坐在谢染旁边。   “师兄觉得我的琵琶可有精进?”张橙雪笑着问道。   “嗯。”谢染一个字,也不知好还是不好,张橙雪也不尴尬,心想谢染该不会还在为赋论那件事生气?   张千山默默地看着两人,摇了摇头,他有三个儿子,却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免不得宠溺一些,也放纵着她的性子,女儿的心思他早就知道,也有意撮合她和谢染,谢染是他所有弟子中最有能耐的一个,只可惜他也猜不透这人到底在想什么,明明一身才华,却去书院做个夫子,对于橙雪的暗示也从来不理。   昏黄的阳光照在三人身上,谢染放下茶碗,站了起来。   “时候不早了,徒儿告辞!”谢染道。   张千山点点头,谢染便离开了,张橙雪看着他的身影消失了,才看着他的父亲道。   “爹,你说师兄对那位丞相之子如何?”   张千山撇了撇自己的女儿说:“碎地也好,不如何也好,这和你都不该扯上任何关系了。”   父亲的话让张橙雪有些难受,她不服道:“那孟昙配不上师兄!”   张千山摇头:“情爱之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这么多年了,谢染若对你有意,也不会没有任何表示,你该死心了。”   张橙雪低下头,张千山接着道:“就算有一日你师兄突然心悦于你,我也不会同意,你难道要做个妾吗?”   他说完,见张橙雪不语,知道不能逼迫太紧,便离开了。   而张橙雪,她在想,如果不是孟昙,她何至到如此刚才的境地?   “哒哒哒……”马蹄声奔波在官道上,谢染的发飘散在风中,突然他眼神一冷,拉着马躲开一支暗箭。   很快,更多的暗箭射了过来,谢染右手伸进左袖,一把软剑抽了出来,他镇定地挡开所有的箭,看到藏在暗处的人影,谢染手中剑一转,几支冷箭就转了方向朝暗处飞去。   几声惨叫传来,谢染跳下马,那些人出来后拿着刀朝谢染攻去,谢染勾起一个冷笑,眼神暗沉,在举剑的一刹那,已有三人没了气息。   几番刀光剑影,谢染的衣上沾了一些血迹,他在一具尸体上擦了擦剑,又挑开这些人面上黑布,谢染收起剑,骑上马绝尘而去。   回到怆然院时,已经天黑,,谢桥看到他身上的血迹一惊。   “主人你……”   “是别人的。”说着朝屋子里走去,谢桥立马说道。   “夫人在房里。”   谢染脚步一顿,转向书房。   “拿干净的衣服来。”说完进了书房,换好衣服,谢染进了屋子,屋子里很安静,他看见桌子上趴着一个人,正是孟昙。   谢染走过去,孟昙听到动静茫然地睁开眼,他抬头看着面前的谢染。   “你回来了。”   谢染没有说话,坐了下来,孟昙清醒后才想起自己是来做什么。只是看着谢染淡定的模样,又不知该怎么说。   “这次的事……”   “与我无关,夜晚了,去睡吧。”谢染猜到他是为了赋论的事,但这件事既然结束了,他并不想提起。   孟昙抿着嘴,不高兴了,他站起来走至谢染面前,垂眼看着他。   “为什么?你知道是谁陷害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帮了我又不让我提?”孟昙一连串的发问。   谢染今日没有心情和孟昙耗下去,直接站了起来准备离开,孟昙怎么可能放他走,他拉住谢染,然而下一刻孟昙整个人离了地,被压在桌子上。   “啊……”孟昙的背有些疼,但接下来,更让孟昙吃惊的是,谢染一把撕开了他的衣服。   温热的皮肤接触到冰凉的空气,让孟昙有些紧张,他抬起头,谢染正埋在他的脖颈,孟昙心想:怎么回事?这是为了让自己闭嘴,所以就堵住自己的嘴吗?他不问还不行了嘛!   “你别咬我,轻点!”   谢染脸有些发黑,直接开始正餐。   孟昙觊觎谢染的肉体,有肉吃什么问题都不重要了,他搂住谢染的脖子,吻谢染的喉结,谢染眼神一变,直接开始“欺负”孟昙,孟昙猛地一吸气谢染抱住他也不动。   孟昙爱死了这种感觉,希望谢染从没有主动亲过自己,但同时他觉得今日的谢染心情不太好,孟昙安抚似地抚摸着谢染的肩背,谢染顿了下,搂着他沉入欲海。   【作者有话说】:这么没羞没躁,还如此主动的受真是让亲妈我有些不好意思,有宝宝要不要接济一下某月,让我买块遮羞布,想到未删减,哎,没眼看了。   开新文了,《ABO之标记那个大龄O》,看被认定不孕的O如何收服傲娇A并意外怀孕的故事!新科规则改变啦,月票×200加收藏×100加打赏,各位客官,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新文拜托大家啦! 第12章 错觉   空气中还漂浮着暧昧的气息,谢染从孟昙身上起来,引的孟昙又是一阵哼哼,孟昙躺在坚硬的桌子上,像只累死的螃蟹。   “起来!”谢染穿上洁白的里衣对半死不活的孟昙道。   孟昙吐出口浊气,从桌子上爬起来,赤脚站在地上,腰腿木得厉害,但还不至于走不了路,只是腰疼的很。他捂着腰一步步挪到床边,正要扑上去,就被谢染叫住了。   “拿这个擦擦。”谢染递给他一块干净的帕子,孟昙撇撇嘴接过来,敢情还怕弄脏他的床?也不想想,这又不全是自己的东西。   擦吧了两下,实在撑不住的孟昙躺到了床上,谢桥已经烧好了洗澡水,低头进了屋子一桶桶倒着。   他不禁有些担心,公子不会看上这孟少爷的吧!   洗澡水准备好后,孟昙已经迷迷糊糊了,谢染摇了摇他。   “起来,洗澡。”   孟昙拍开他的手说:“不要,我累。”   谢染抿住嘴,朝他的痛穴按去,孟昙大叫一声,彻底清醒了。   “你干什么!”孟昙气愤道。   “去洗澡!”谢染命令。   孟昙心里流泪,这个负心汉,他都这么累了,就不能擦擦了事吗?那些画本里,丈夫都会对妻子呵护备至,他虽然不是女人,不需要小心对待,也至少温柔一点吧,真是穿上裤子就不认人。   “哼!”孟昙不开心了,他用被子捂住脑袋背对着谢染,一副不配合的样子。   谢染额侧的青筋有些跳动,也不管孟昙乐不乐意,他可没时间哄人,于是谢染一把将孟昙拦腰扛起,孟昙感觉自己像只被扛着去屠宰的猪。   “你放我下来!”孟昙挣扎,谢染就直接将人扔到了水里,孟昙呛了口水,边咳嗽边骂谢染。   谢染一概不理,直接脱了衣服进了自己的浴桶洗澡,等孟昙安静了,他已经洗完澡穿上了衣服,系上衣带时谢染瞥见镜中的自己。   他的脖子上,尤其是喉结,有个显眼的印子,这让他顿觉懊恼,转过身就要训斥孟昙,却发现孟昙身上也不少,青青紫紫地,经过热水一泡,特别刺眼。   “看什么?”孟昙察觉到谢染的视线,有些疑惑。   谢染一言不发地转身绕过屏风上了床,孟昙努努嘴,继续擦洗着。   床上的谢染却有些不平静,对于孟昙,他有些失控了,但他并不觉得自己动了情,情之一字,他是绝不会碰的,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自恃克制忍耐,却因肉体之欲沉沦,这让他不喜。   看来,他和孟昙该保持距离了。   孟昙洗好了,穿上谢染大了许多的里衣上了床,他抱住谢染的腰,埋进谢染怀里,嘴角勾起甜蜜的笑。   虽说累是累了点,但孟昙是开心的,成亲以来,只有这一次,孟昙觉得才和谢染做了真正的夫夫,以往谢染连他上面的衣服都没脱过,自己和他仿佛在进行一向课业,可今日,虽说有些微疼,但自己身上都是谢染给他的痕迹,这让十分他安心。   “谢染,夫君?你有没有很喜欢我?”孟昙蹭了蹭谢染的脖子问。   谢染闭上眼睛道:“夜深了,睡吧!”说完气息平稳。   孟昙心里微微苦涩,却并不难过,他在谢染脸上亲了一下,安静地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孟昙就被外面孟童咋咋呼呼的声音吵醒了,醒后发现床上只有自己一人。   “孟童!”孟昙喊到。   “来了,少爷!”孟童的声音由远及近,门被打开,孟童就抱怨起来。   “少爷,你昨晚没回来,我担心的一晚没睡,您要在这里过夜,好歹也告诉小人一声。”   孟昙皱着眉头忍受着他的聒噪。   “知道了知道了,谢染呢?”孟昙穿着衣服问。   “谢公子早就去学堂了。”孟童说。   孟昙一愣,遭了,他差点忘了今天有射箭练习,那教习人是个当兵的,模样脾气具是凶狠,如今迟到了,还不知要怎么罚他。   “快,我们赶紧走!今天迟了,那黑脸阎王定要我好看。”孟昙急急忙忙地穿鞋。   “少爷少爷,别急,今日谢公子已经给你告了假,让您好好休息。”孟童说。   孟昙停下动作,抬起头傻傻一笑,孟童摸摸他的脑袋,没发热呀,孟昙拍开他的手斜了他一眼说。   “没大没小。”   “少爷,你高兴什么?”孟童好奇。   孟昙说了声“你不懂。”便躺在床上抱着谢染的枕头蹭了蹭。   【作者有话说】:如果宝宝们喜欢本文,请多多推荐,收藏涨起来,本月才有更多动力,给你们更多福利哦! 第13章 楼上楼   “先生,太子已经动手了,您还要让我坐以待毙吗?”三皇子刘貅看着带着银面具的男人道。   男人的表情没人知道,可他的眼神却很摄人,他盯着三皇子,眼神如蛇。   “袭击我的人真是太子?”男人道。   “楼上楼的情报可是数一数二的,先生这点自信应该是有的。”刘貅沉着脸说。   男人的手指点了点桌子,垂着眸道:“你太着急了。”   刘貅面色一变,捏紧了拳头,站了起来。   “谢染,你难道不想出手,别忘了,我们是一根藤上的蚂蚱!”   谢染抬起头,周身气息一冷,刘貅察觉有自己耳边一阵劲风略过,他的一绺头发便掉了下来。   断发同断头,刘貅气的面如猪肝,却是不敢再说什么了,旁边的内侍汪迎在心里冷冷一笑。   这三皇子果然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他莫非忘了,一个宫女之子能有今日地位,可不都是主人一手推上去的,还真以为自己硬气了吗?   这些话汪迎可不敢对三皇子说,毕竟他可还是三皇子的“心腹”。   “殿下,稍安勿躁,楼主同咱们是一道的,自然不会没有打算。”汪迎细着声音贴着刘貅耳朵说道。   刘貅眯了眯眼睛,向谢染行了个礼:“先生,是学生着急了。”话虽这样说着,可心里想的却是,早晚有一天,他登上大位,一定要铲除谢染和楼上楼的一切!   谢染冷冷看着他说:“收好你的心思,七天后是皇上的寿筵,太子的病该药石罔顾了。”   刘貅听了,勾起嘴唇,只要太子死了,他一定会成为下一个太子。   “多谢先生,学生告辞了。”刘貅离开,汪迎向谢染递了个恭敬的眼神,低着头跟着刘貅离开。   当屋子里就剩谢染一人时,暗处,从墙里竟然穿出一个人黑衣人来,她有些水蛇一样的腰,及腰的长发,发顶别着一根鱼头的黑簪子,再瞧脸蛋,就有些让人唏嘘了,这位姑娘的脸上有一道从额到下巴的刀痕。   “主人,核实过了,这次刺杀确实是太子的手笔。”姑娘说。   “太子亲自下的命令?”谢染淡淡地问,似乎已经知道了其中的关节。   “不是,是太子妃。”   谢染站了起来,看着窗外的弦月。   “鱼阅,你们太让我失望了。”谢染抬起手,接住一片窗外飘来的桃花,捻了捻。   “属下大意了,属下领罚。”鱼阅跪在地上,头抵着地板说。   “下去吧,明天我要得到我想要的消息。”谢染的声音冰冷,鱼阅的手颤了颤,立马应下。   等着人都走了,谢染拿下面具,有些自嘲地想到:这面具戴不戴没有任何区别,只是他有时会分不清自己是谁。   手中的桃花花瓣依旧安静地躺在他的手中,谢染不禁想到了那个他不怎么在意的海棠花节,他眼神如波,最终归于平静,手中的桃花碎成细屑,飘散在风中。   与此同时,鸿安书院学子舍,孟昙正在努力的挑灯夜读,他眼睛将闭不闭,旁边的孟童早已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孟昙摇摇头,灌了一大口冷茶。   “不能睡,孟昙,不能睡。”他可受够了和谢染两地分居的日子,自从上次怆然院的一夜风流后,已经过了十多天了,这十多天,无论孟昙怎样巧遇都没有遇到谢染,大多时候,谢染教完书就不知所踪,谢桥也不告诉自己,去怆然院逮人,同样扑了个空。   如此,孟昙要是再不知道谢染躲着自己,他就真是傻子了,所以孟昙拼命学,只要月末过了院试,进了甲班,他就不信谢染还能躲着自己。   孟昙打了个哈欠,继续夜读,他这边孤家寡人苦读书,另外一边,他的领居可就是鸳鸳相抱夜笙歌。   “阿宴,今夜你就让我留下么。”何瑜抱着吴宴摇来摇去。   吴宴不耐烦地推着掰着他的手,面色通红地骂道:“给我放开,你这个军痞。”   “不要!”何瑜一脸贱兮兮地拒绝。   吴宴想跺他的脚,却被他躲开。   “啊……”吴宴捂住作恶的手,满脸通红,何瑜在他脸上一下下啄吻着。   “宝贝,都这样了,你还要挣扎吗?”何瑜坏笑道。   吴宴也知道自己现在是何羞耻模样,于是妥协了。   “我的吴大厨,今夜我不客气了。”说完何瑜不客气地将吴宴拆吃入腹。   【作者有话说】:宝贝们,明天本月要去医院看个病,就提前发章节啦,明天就不更了,提前码好的未删减会继续在群里放送,群号:欢迎加入怆然院,群聊号码:136032456   加群需要回答问题:答案是谢染 第14章 寿筵与欺负   一个百花盛开之日,群臣皆进宫贺寿,三品以上的臣子除了诰命夫人还能带着一名家眷来,以是孟昙被召唤回了,离开书院前,他还是没有见到谢染。   “昙昙,你就这么一个苦瓜脸对着你爹?”孟豁不开心道,这么久没见儿子,他甚是想念,结果这臭小子还一脸不乐意。   孟昙见他爹生气了,立马说道:“怎么会爹,我可是日日都念着您老人家,只是……只是……”孟昙吞吞吐吐。   “好好说话,只是什么?”孟豁问。   于是孟昙像个话篓一样把谢染和自己的事倒了个干净,孟豁听了,了然地点了点头。   “走吧,和我进宫,我那小胥指不定在宫里等你呢!”孟豁胸有成竹道。   孟昙一愣,立马拍了一下系列脑袋,他怎么忘了,谢染可是公主之子,算得上皇亲国戚,皇帝大寿,他不可能不去。   “走走走,爹,我门快走!”孟昙心急了,孟豁无奈地摇头,心想怎么成了婚也跟个小毛头似的。   两人进了宫时,平日冷情的皇宫,今日因为寿筵布置的格外喜庆,或许是人多了的缘故,整个宫里热闹了不少。   浩浩荡荡的贺寿队伍从外围宫门排到内围,都是朝廷大员,免不了寒暄,孟昙便丢下孟豁,一路走走看看,也没有发现谢染的影子。   这时,他突然被绊了一跤,摔地好不狼狈,周围人的身份都不低,看到他的样子难免露出些讽刺,孟昙立马爬起来,不知道是谁要让他出丑,他看了看人群,看到一个不甚熟悉的人,好像是甲班的。   文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继续走他的路,孟昙觉得就是他拌自己,可惜有没有什么证据。   “孟兄,怎么不走了。”王闵走上前,拉住孟昙的袖子,孟昙见到熟人,莫名松了口气,他和王闵结伴进了大殿。   大殿分为三部分,最里面是皇帝、皇亲国戚和大臣,中间是三品以下的官员,外面就是他们这些臣子的家眷,未开宴前,要向皇帝贺寿跪拜三部分不可随意走动,开宴后就能走动了,也是一个结交的好时机。   孟昙跟着众人行礼,也不知里面皇帝讲了多少话,等开宴时已经一个时辰后了。   “孟兄,你干嘛去?”王闵看着起身准备离开的孟昙问。   “我去找谢染。”孟昙如实回答,王闵听了会心一击,突然发现自己有些寂寞。   孟昙荡荡悠悠地走进去,没人注意到他这个小人物,终于到了最里面,里面皇帝正和大臣们寒暄。   皇后坐在皇帝身旁,看上去的端庄大气,下首坐着的就是太子,他的面色看上去不太好,皇帝的下首坐着的是三皇子刘貅。   孟昙看过去许多人,终于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人,他踱着步子走过去,坐在谢染旁边,谢染一回头就看到了笑着的孟昙,他也不吃惊。   “谢染……”   “嗯!”   孟昙笑了笑,让宫人多拿了了一双筷子。   “最近怎么老不见你人。”孟昙抱怨道,谢染就说自己忙,孟昙又东拉西扯,说了些自己最近的学习情况,谢染不咸不淡地回应着。   孟昙给他夹了一块鱼,谢染瞧了一眼,在孟昙的注视下夹了起来吃点,孟昙得意一笑,看着孟昙放在膝上的手,他将自己的手从谢染的手与膝盖缝里塞进去。   谢染察觉到,要拿起来,孟昙立马手心朝上,与谢染十指相扣。   “你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谢染不悦道。   孟昙便朝他挨了挨说:“夫夫之间牵个手多正常。”   谢染无语,不再搭理他,只是安静地吃饭。   坐在斜对面的孟豁,将儿子与谢染的互动看了个全部,这让他都忍不住想捂脸,他儿子真是太不知收敛了,在座的人别看都各自吃着,眼睛都是个顶个的尖,这会儿孟豁就察觉到不少同僚打趣的眼神。   “谢染旁边这位就是孟相的儿子吧!”皇帝突然看着孟昙他们说,孟昙一愣,谢染立马叫他行礼。   孟昙跪下磕了个头,皇帝笑了笑,年老的体态看着慈祥却不失威严。   “朕赐婚时就觉得这是段良缘,如今看你们琴瑟和鸣,不错不错。”   谢染没什么表情,拉着孟昙给皇帝敬了酒,说了些祝寿的话,就回到了位置上,皇帝便又被其他人夺去了注意力。   “谢染,夫君,你听到没,我们是天赐的良缘。”孟昙乐呵呵地说。   谢染看着孟昙眼中明显的笑意,眼神闪过一丝笑意,专注看他的孟昙,用眼球抓住了这转瞬而逝的笑,他愣了愣。   “谢染,你笑了。”孟昙道,谢染转过头,没有搭话,孟昙看着他的侧脸,心里满满地,他觉得谢染并不是对他没感觉,他还是有机会得到谢染的心。   想到这些孟昙又乐了起来,边吃东西边给谢染夹菜。   本来和和乐乐的宫宴,谁都没想到会出事,就在宴会即将结束的时候,太子突然一头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快,传太医!”皇后喊到,太子可是她的儿子,看到这一幕,一个母亲怎能不心急。   与此同时,皇帝召御林军将大殿围了起来,再不知太子是什么情况时,这是最好的选择。   好好的宴会突然闯进穿着铁胄的军人,让一些大臣的家眷收到了惊吓,孟昙不自主地靠近谢染,谢染暗沉的目光射向刘貅,刘貅撇过了脸,他们的计划是宴会结束后太子病危,而不是此刻。   时辰上虽然没差多少,但危险可不知增加了多少,刘貅真是太着急了,连这一会儿都忍不住。   “谢染……”孟昙低声叫了他一下,谢染回过头,主动握住孟昙的手。   “放心!”短短两个字,孟昙定下心,说起来他虽是丞相之子,但平日爹将他保护的太好,哪里见过这阵仗,难免有些慌乱,毕竟皇权是那么强大,随意便可定人生死。但此时,有谢染在,孟昙十分安心。   这件事直到后半夜,太医宣布太子无力回天,众人下跪行礼后才算得上结束,明明一开始还高兴的皇帝没了神采,让孟昙看着有些难过,也不知是不是上天在哀悼这位太子,等他们可以离开皇宫时,下起了小雨。   一路上,谢染拉着孟昙的手没有放开,但孟昙察觉,谢染有心事,到了城门前,孟昙看到了孟豁的身影。   “爹!”孟昙叫了一声,孟豁点点头,却看向了谢染。   “昙昙,你先上马车,爹有些事要和谢公子说。”   孟昙疑惑,但还是听话的上了马车,孟豁此时脸沉了下来。   “我后悔了,不该让昙昙和一个双手沾满献血的人成婚。”孟豁说。   谢染气息一愣,毫不退缩地看着孟豁说道:“丞相早该知道,我们只是做了该做的。”   孟豁叹了口气说:“你到底是为何要卷入这场纷争?”   “谁知道呢,或许只是喜欢以天下为棋的感觉。”谢染平静地说。   孟豁自然是不信的,但事已至此,也没有什么办法。   “让昙昙先和你回去吧,保护好他。”孟豁最后说,谢染点了点头,上了马车,孟昙见是他,掀开帘子看着孟豁。   “爹,你不回家?”孟昙问。   “回,不过回去换身官服还得进宫,你和谢染回去吧,最近爹会很忙,让他送你回书院。”孟豁说。   孟昙听了,从车上拿出一把伞掀开帘子递给孟豁。   “爹,那你保重……”孟昙乖乖地说。   “好!”孟豁欣慰一笑,看着那车远去。   马车上,孟昙接着外面的灯火谢染沉着脸,头发微湿,想是和爹说话时沾了雨水,于是他拿出帕子,擦了过去,谢染却突然捉住他的手,孟昙皱了皱眉,谢染捏的他有些疼。   “你头发湿了,我给你擦擦。”   听了他的话,谢染放开他的手,孟昙便安静地给他擦着。   “你喜欢我什么?”谢染突然开口。   孟昙停下动作,想了想摇摇头说:“我不清楚,就是喜欢。”   谢染看着窗外的视线转到孟昙身上,昏暗的空间看不清孟昙的神色,可谢染知道孟昙的眼睛一定无比专注地看着自己,他靠过去,双手撑在孟昙两边,孟昙主动抱住了他的腰,两人能感受到彼此的气息。   孟昙感觉谢染在靠近,他闭上眼睛,以为谢染要亲他,可谢染却贴着他的耳朵道:“我不喜欢你。”   心里像被锤子砸了一样闷闷地疼,孟昙的手从谢染腰上放下来。   “我知道啊……”孟昙的声音哽咽道,但他没有哭,本来就是事实,只是被提醒了还是不免难过。   谢染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是心里燥的很,他抬起手,开始撕扯孟昙的衣服,他不就是要这个吗?   孟昙吓了一跳,却没有反抗,因为从一开始,他的身体和心都渴望着谢染,谢染能可怜他,他都该笑醒了,可这一次,孟昙没有一点开心的感觉,他只觉得难受。   腰带被扯到了地上,谢染将他翻了个身压在车壁上,将衣服扯下肩膀,接着一口咬住孟昙白嫩的肩头。。   “嗯……”孟昙痛呼。   谢染又放开他说:“是不是我怎样玩弄你,你都不会反抗!”   孟昙不说话,谢染的指尖朝他眼角抹去,湿润的感觉仿佛开水将他手指烫到,谢染自嘲一笑放开孟昙。   孟昙抱着身上仅留的衣服像幼兽一样靠在车壁上,两人一路上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作者有话说】:丞相大人的话让谢染有了危机感!昨天去医院做了胃镜,发现有胃炎,本月决定以后戒辣了,宝宝们饮食也要多注意,不要因为年轻就霍霍自己的胃啊 第15章 房里等你   等到孟昙他们的马车快赶到谢府时,小雨已经变成了大雨,雨点敲在车顶上的声音是那么鲜明。   “衣服穿好,快到了。”谢染出声提醒在车角窝了一路的孟昙。   两人此时都平静了不少,孟昙终于动了动,把衣服拉上肩膀,又捡起地上的裤子,但他一个姿势太久,加上马车摇晃,他去拣裤子时直接向前栽去。   谢染一个眼疾手快就将人拉到自己怀里。   “腿麻了。”孟昙小声道,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向谢染解释。   谢染听了没有说什么,拾起他的裤子塞进他怀里。   “穿吧!”   孟昙穿着裤子,因为没有腰带,肩背便能通过衣服的缝看进去,一道闪电,谢染看到了孟昙肩上的牙印,已经破了结了痂,谢染的指尖抚过,孟昙颤了颤。   就在此时,马车停了下来。   “少爷,公子到了。”马车夫在外面说道,谢府早有下人备着伞等在门前,可看到谢染下车后后面还跟着孟昙,谢府的下人有些懵,主人用的伞他们只备了一把,根本没想到去的时候是一个人,回来时就成了两个。   谢染看了他们一眼,接过伞和孟昙一起打着,两人同打一把伞,但却隔着一点距离,只有两人的衣服彼此碰着,看着有些疏远。   进了屋子,有下人开始准备洗澡水,谢染却说道:“今晚你睡这里。”   “那你呢?”孟昙看着他问。   谢染看也没看他就说:“我去客房。”说完不等孟昙说什么,就离开了屋子。   孟昙的心情有些低沉,他走进浴桶,谢染留下的牙印碰到水有些刺痛,提醒着孟昙马车里那些不愉快。   “孟昙,你个傻子!”孟昙在脸上扑了些水道。   不过是在追谢染的过程中遇到这么点困难,就伤心难过,太不该了,谢染那样一座高山,要是没有愚公移山的精神怎么追的到。   孟昙一边洗澡,一边反思,想着是谢染给了他些好脸色,两人又有了那么几次床上关系,他就真当人家好追了,不过想到谢染对自己直白的不喜欢。   孟昙趴在浴桶上叹了口气。   “谢染,你可真是个混蛋。”   发泄够了,孟昙的心情也振作了,困意渐渐袭来,于是躺上床直接睡了过去。   至于谢染,他可没有时间睡觉,更没有时间纠结和孟昙那点矛盾。   “鱼阅,出来!”谢染冷声喊到。   鱼阅立马现身跪了下来。   “今天寿筵怎么回事?”谢染问。   “主人,我们本来已经安排好宴会结束就神不知鬼不觉地让太子病危,但没想法三皇子另外安排了人手。”鱼阅道。   “那个太子妃?”   “是!”   谢染沉下脸,眼神中闪烁着杀意。   “下去吧,让汪迎小心,三皇子可能已经怀疑他了。”谢染说。   鱼阅眼神一变,汪迎是他们安排在三皇子身边最大的棋,但此次太子之事却没有得到一点消息,汪迎不可能背叛主人,除非是被怀疑了。   鱼阅退下后,谢染叫来了谢桥。   “人找的怎么样?”谢染问。   谢桥低头:“他一直在躲,我们抓不住他。”   谢染沉默良久,听着屋外的风雨,知道有些事已经迫在眉睫。   “皇帝料理完太子丧事,没多久就会昭告天下三皇子成为太子,必须在皇帝身体完全垮掉时,找到他。”   “那属下立马加派人手!”谢桥道。   “不用了,这次我亲自去。”谢染说,谢桥听了颇不赞同。   “那三皇子这边…”   谢染冷笑:“他来了这么一出,不就是想和楼上楼决裂,如今太子死了,太子一系可都在,他那太子之位可不好拿。”   第二日,雨依旧没有停,太子新丧,全城戒严,孟昙也回不了书院,于是在谢家睡到自然醒才起来。   因为孟童没跟着,他的起居由谢府的下人负责,这下人中有个顶好看的姑娘,进来时孟昙不免看了好几眼,可这姑娘对他可没好脸色。   孟昙漱口,结果刚喝到嘴里,一口水就喷了出来。   “好烫!”孟昙难受道。   “事怎么那么多,你以为这是相府吗?”那姑娘直接呛道,她早就看不惯孟昙,一个什么人竟然占了谢府另一个主人的位置,少爷都不宿在他房里,定是厌恶的很。   孟昙有些微怒,从来没人这么刁难过他,他从来对下人温和,相府下人们也很宠他,如此孟昙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等水凉些孟昙漱了口,洗了脸,到束发时,那姑娘直接接过了梳子,孟昙觉得有些不妙。   “我自己来!”孟昙说。   那姑娘冷笑一声:“夫人千金之躯,这种事还是让芩儿来。”说完这个叫芩儿的姑娘将孟昙推到梳妆镜前,拆了他的头发,就一通使劲儿。   孟昙忍无可忍,一把推开芩儿,芩儿便起身立马噙着泪。   “芩儿只是梳妆,夫人何苦为难我!若是芩儿不得夫人喜欢,我这就去找公子领罚。”说着就哭着跑了,同行其他侍女都看好戏一样看着这一幕。   她们哪里不知道芩儿的心思,芩儿喜欢公子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虽说以她的身份做不了正妻,做个妾也是好的,偏偏一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男人成了正妻,芩儿自然不甘心,她们也不甘心,好好的公子如何能和一个臭名远扬的男人在一起。   孟昙算是看出来了,他站起身去找谢染,走到门前,就看见芩儿被人脱了出来,满脸泪痕,被堵着嘴拖走了。   这让孟昙不自觉张大了嘴,在他读的画本里,都是漂亮丫鬟成了姨娘,深的老爷喜爱,还逼死了大房,本来来的时候他还想着要怎么解释,谁知谢染真是青天大老爷,根本不用他出手。   走进屋子,看到谢染在忙,孟昙有些进退两难。   “进来坐下。”谢染头也没抬地说道。   孟昙坐下后,见他写好一封信交给谢桥,谢桥拿着信便出去了。   “谢府的下人我从来没管过,冒犯你了,是我的不是。”谢染起身看着孟昙道。   孟昙摇摇头,谢染能这么说,他一点也不委屈,只是经过昨夜,他到底有些尴尬,于是站起来道。   “那你忙吧,我不打扰了。”   “等等!”谢染叫住他,孟昙疑惑。   “过来。”谢染说,孟昙便走了过去,他的个子比谢染矮了一个头,如此站着靠近,让他不得不抬起头看着谢染。   谁知谢染抬起手,解开他被绑的乱七八糟的头发,长发披散,谢染眼神不动,用发带给孟昙绑了一个最简单的发髻。   孟昙哪里想到谢染会做这些,他有些脸红,又有些心动,以至于谢染停手后,孟昙直接搂住他,一口亲在了他的下巴上。   谢染早已习惯孟昙的偷袭,如今他也说不清队孟昙的感觉,不喜欢是真的,却也不排斥,可笑之前他还下决心要远离他,谁知昨日一顿不愉快,这狗皮膏药一点不松动。   孟昙见谢染没反应,勾唇笑的开心,又垫着脚亲了亲谢染的鼻子。   “我们以后不吵架了,太难受了。”孟昙认真地说。   谢染拉开他的双手“嗯”了一声,孟昙见他要忙,不好打扰他,便说:“今夜我在房里等你。”   说完红着脸出了门,谢染提起笔发了一会儿呆,突然说了句“祸水”。   皇城里,守灵的太子妃昏昏欲睡,突然贴身侍女递给她一张纸条。   太子妃打开纸条,勾起唇角,穿着丧服的她坐到梳妆镜前,描了眉毛,扑了粉,涂了胭脂,又拿出她的八宝玲珑盒,从里面取了几只精美的珠钗,插在发髻中。   打扮好后,她打着伞穿过长廊,穿过假山,穿过宫殿,来到一处荒凉地无人问津的园子。   “三郎,你在哪儿?我来了。”太子妃轻声呼唤着。   “我在这儿……”   声音从背后传来,太子妃欣喜,她转过身,却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手抬了抬,脖子便飞溅出鲜红温热的血液,精美的油纸伞掉在了地上,白色的丧服上开满了花。   “你的三郎永远不回来了。”鱼阅收起刀。   “果然女人对女人最狠了,尤其是漂亮女人。”鱼阅身后走出个妖媚的男人。   “别废话,千面。”鱼阅严肃道。   千面拾起地上的伞,遮住自己和地上的太子妃,鱼阅转过身,没多久千面站了起来,走到鱼阅面前。   “三郎啊,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太子妃的声音从面前之人口中传出。   鱼阅抬起头,点点头,不得不说,这个骚气男的易容术还是厉害,她转身看地上的尸体,上面爬满了一种黑色的虫子,此时尸体已经快被啃没了,这场景见过不少次,可每次见,都把鱼阅恶心的够呛,所以她从来不喜欢和千面出任务。   “任务完成了,我走了。”鱼阅道。   千面撩了撩头发说了句“负心人呐!”朝太子妃来的方向返回。   夜晚,谢府。   谢染打开客房的房门,他并没有打算回到他们的婚房,至于孟昙等没等他,他也懒得考虑。   可当谢染看见床上鼓起的包时,开始怀疑,是不是和孟昙待久了,他也被传染了,他回不回婚房,这是个简单的问题,所以孟昙一开始说的房里等他,就是在客房。   谢染抿了抿唇走过去揭开被子,入目的是不着一缕的孟昙……   【作者有话说】:小受又要开始勾引他的亲亲老攻了,手里有票票的宝宝们还不放票吗? 第16章 偷亲与生病   孟昙摆了一个自认为妖娆的姿势,双手放在枕头,头发披散。   “夫君……”孟昙轻声唤道,面色微红,因为他从没做过如此大胆的事,这个时候很是羞耻。   谢染的手指握了握,眼中的欲望被生生压了下来,他确实被诱惑到了,可孟昙对他的影响越大,他就越不喜,因为他不需要一个软肋。   放下手中的被子,盖上孟昙洁白的身子,谢染毫不留情地转身,孟昙面色一白,他都这个样子了,谢染还要走。   “站住!”孟昙喊道,他抱着被子坐起来。   谢染停下脚步没有转身。   “夜深了,睡吧!”说完就出了门,孟昙红了眼眶,觉得无地自容的同时更多的是难过。   本来谢染就不喜欢他,如今他放下脸面去诱惑也不顶用,他还真是失败,孟昙惨淡地躺了下来,叫着谢染的名字闭上了眼睛。   “夜,真的好冷。”他喃喃道。   第二天雨过天晴,一大早孟昙用过饭,就和谢染赶往书院。   坐在马车里,两人无话,孟昙昏昏欲睡,嗓子又疼又干,鼻子也有些塞,整个人都蔫了,谢染坐在另一边,闭目养神。   “阿嚏——”孟昙打了个喷嚏,拿帕子擦了擦鼻涕,马车的摇晃让他直接越来越昏沉,最后怎么没了意识,孟昙完全不知道。   谢染肩头一沉,睁开眼睛,看着靠在自己肩头的孟昙他叫了一声,却没有听到动静。   他眼神一变,搂住孟昙的肩膀,将人拉到怀里,另一只手抚上他的额头,很烫。   “停车!”谢染说到,马车停了下来,谢桥掀开车帘。   “去医馆!”谢染说,谢桥看到谢染怀里面色通红的孟昙,立马明白了怎么回事。   马车再次启程,谢染将孟昙紧了紧,孟昙无意识地哼哼着。   “谢染……难受……”   谢染低头道:“忍忍!”   等他们到了医馆,大夫看过后立马开了药,谢桥借了医馆的地儿直接煎了药,谢染亲自喂给孟昙喝了。   医馆没有住的地方,于是他们向书院赶去。   剩下的路程,孟昙出了一身汗,谢染一点不嫌弃似的用袖子擦了孟昙额头上的汗,看着孟昙干燥苍白的唇,谢染心里升起一阵烦躁。   曾经清冷如谪仙一般的大才子,终是沾惹了人间的烟火味,他盯着孟昙的病容,抬起他的头,低头吻住那干燥苍白的唇,用舌沾湿了孟昙的唇,孟昙无意识的想来嘴,谢染眼神微掩,孟昙的唇被堵了个严实。   “唔……”孟昙无意识地发出声音,谢染才放开他,清明爬上灵台,谢染眼神挣扎又矛盾,就这样到了书院。   他们回了怆然院,谢染将孟昙抱进屋子。   “去烧水。”谢染吩咐道,谢桥称“是”,离开前他看着谢染正在给孟昙拖靴。   谢桥有种不妙的预感,这个孟少爷或许会成为公子的绊脚石,公子向来高高在上,哪里做过这种下人才做的事,自从这个孟少爷出现,公子越来越不像公子了,这不是个好现象,只是,他是个下人,有些事看见了不能说也不能做,谢桥沉着脸烧水,心不在焉地也不知谋划着什么。   谢染照顾了孟昙一夜,孟昙醒来时,感觉全身无力,因为咽喉难受他咽了咽口水,接着便发现了床边的人。   谢染闭着眼睛,一只胳膊撑着脑袋,即使是睡觉,他的气质也不同常人,显得赏心悦目,如同画一样。   孟昙抬起手碰了碰他英挺的鼻骨,谢染纤长的睫毛一颤就睁开了眼睛,接着就抬手按住了孟昙的前额。   “烧退了。”他说着起身,孟昙拉住他的手指。   “你照顾了我一夜?”孟昙声音哑哑地问。   谢染没有回答,而是说:“马上要院考了,明日你就回学子舍吧。”   说完就要走,只是孟昙却拉着他的手,他看着孟昙,孟昙另一只手撑着床,脑袋凑过去在谢染的手指印下一吻,谢染指尖一动,将手抽了出去。   “我还有事,谢桥已经去找你的书童了。”说完谢染离开了,步伐却比平日快了不少。   孟昙一脸傻笑着,不喜欢我还照顾我?   这次下山和谢染的关系时冷时热,说到底是他自己还不够有信心,不够孤注一掷,如果之前他对谢染仅仅是痴迷与喜欢,现在,孟昙捂着自己颤动的心,他觉得他已经离不开谢染了,自己拳头大的一颗心已经被谢染填的满满的,不留一点缝隙,没有一丝余地。   【作者有话说】: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空一缕馀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证候来时,正是何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徐再思《折桂令·春情》 第17章 院考与吻   连续几场春雨,直接浇开将春日的百花,清晨钟鸣,鸿安书院的一天开始了,山中云雾缭绕,书院的屋脊若隐若现,仿佛海市蜃楼。   孟童打开房门,有燕子在天上飞来飞去,看着天放晴,孟童转身。   “少爷,时辰到了。”   孟昙顶着两个黑眼圈,拿着书依旧背着,今日是院考,他通宵了一夜,此时脑袋有些发闷,但是意识却格外清楚。   “走吧!”孟昙放下书,喝了口茶道。   路上的青石板还有些湿漉漉,早间的气候还是有些冰凉,孟昙拉了拉衣服,朝学堂走去。   他有些紧张,这次院考不仅仅决定他能否天天和谢染见面,以解相思之苦,更重要的是,孟昙希望能证明自己,他并不愚笨,这样他和谢染的距离也能缩短一些。   进了学堂,坐下来没多久院考就开始了,孟昙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更加清醒一些,窗外春风扶柳,百花吐芳华,窗内学子奋笔疾书,笔若游龙。   远处,谢染穿着淡灰青边的深衣,腰间戴着一块羊脂玉佩,头发用玉簪银冠高高束起,不复平时仙意,寒星一般的眸子,刀削斧凿样的面庞,整个人透露着严肃高冷的气息。   他走进学堂,和监考的夫子互相行了个礼,在一众学子中谢染看到了孟昙,孟昙写的认真,有人进来都没有抬头,谢染看了他几眼便离开了。   当书院的钟声响起时,所有人的卷子被收了上去,接下来还有数考。   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书、数为小艺;礼、乐、射、御为大艺,作为刚进书院没多久的学子来说,大艺才入浅门,自然不用考究,以是孟昙只考书、数。   但就仅仅这两艺,孟昙学的也是磕磕绊绊。   到了午时,院考终于结束,孟昙甩了甩胳膊,出了门孟童就迎了上来。   “少爷,少爷,怎么样?”孟童急着问。   孟昙思考了一下说:“我觉得还可以。”   还可以?少爷的还可以水分很大呀,孟童便不再说院考的事情,两人便打算去食客居吃饭,去的路上,他们就碰到一个人。   “原来是孟少爷。”张橙雪笑着问候。   孟昙不大想和她说话,毕竟只见过一面,但想到她是谢染的师妹,孟昙还是打了个招呼。   但张橙雪似乎不打算这样放过他。   “孟少爷院考如何?”张橙雪问道。   “还行!”孟昙说。   张橙雪在心里鄙视了一番,心想就你那个榆木脑袋考出多低的分数也是正常。   “孟少爷是去吃饭?怎么不和师兄一起?”   孟昙扯了扯嘴,他能说他有段日子没见过谢染了吗?自从回到书院,除了回来那一日宿在怆然院,之后他都在学子舍准备院考,虽说偶有闲余他想谢染想的紧,但为了能进入甲班,他丝毫不敢懈怠。   两人寒暄了一会儿,分开时,张橙雪旁边一个人走上前,正是文安。   “看来那个愚夫还不知道先生要去游学的事。”文安幸灾乐祸道。   张橙雪“嗯”了一声突然想到什么,于是问:“太子薨了,你怎么还有心思来书院。”   提到这事,文安脸沉了下来,太子可谓是他们文家最大的希望,如今人没了,皇后虽然在,三皇子很可能成为下一任储君,若是以后三皇子登记,他们文家在朝中如何立足。   文家此时早已乱成一锅粥,人人自危,可偌大一个文家,在朝中为官的叔伯不少,不论结果如何,他一个小辈又插的上什么话,还不如书院清静。   七日后,院试结果公布了,孟童一路跑进了学子舍,一脸喜悦的模样简直像中了举。   “少爷,少爷,太好了,你进了。”孟童打开门激动地说。   孟昙拍了下桌子,一脸高兴,接着就朝外走。孟童一愣,立马反应过来少爷这是去找谢染,可还走出去多久,孟昙就看见了谢染的身影。   他跑了过去,谢染正同一位夫子讲话,见到孟昙,同那位夫子行了个礼,那位夫子便离开了。   “谢染,我进甲班了。”孟昙激动地说,谢染听了惊讶一闪而过,以孟昙的水平能进入甲班,着实不易,看来他确实很努力。   孟昙拉着他来到一处无人的地方,突然抱住他的腰,脑袋埋在谢染的胸口。   “我终于可以天天见到你了。”孟昙开心地说,谢染指尖颤了颤,他抬手放在孟昙背上,孟昙抬起头,眼神亮晶晶地看着谢染。   谢染似有所觉,孟昙抬头吻住他,谢染没有推开,反而双手环住孟昙的腰,孟昙眼中一喜,两人亲密的吻着,孟昙闭上眼睛享受着这甜蜜的一刻,仿佛天地间只剩下彼此。   【作者有话说】:孟昙:今日你甩我一里,明日我追你千里   谢染:论甩掉狗皮膏药的一百种失败方案 第18章 后山密事与春宫图   轻扬的柳枝后是靠的极近的两人,张橙雪面无表情地看着,手中的纸扇却被她撕破了个大口子,她看着孟昙在谢染脸上偷了个吻离开后,谢染朝她的方向看了过来。   “师妹……”谢染道。   张橙雪合起破裂的折扇,走向谢染,表情温和,仿佛没有瞧见刚才的一幕。   “师兄,听说你要去游学,师妹斗胆请求,能否与师兄同行。”张橙雪说出自己的目的。   谢染看着她道:“这次游学是书院安排,同行的都是几位年轻的夫子,你一个女儿家,跟着我们并不妥。”   听着谢染拒绝自己,张橙雪没有一点失望,她胸有成竹道:“师兄,我一个女儿家都在这里求学,怎会不妥,何况我已经说服其他夫子了,只等师兄同意了。”   “随你便。”听其他夫子同意,谢染也没什么好反对的,和张橙雪告了别,便上了车马回了怆然院,张橙雪看着远去的车马,笑容渐渐消失。   师兄,迟早你会知道,我才是最适合你,最配得上你的人。   回到怆然院,谢桥正在收拾他们的行李,原定明日就要启程,这一去或许需要大半年甚至一年的,要带的东西还真不少。   “公子,你回来了。”谢桥恭敬道。   谢染“嗯”了一声问道:“通知鱼阅,我离开后,楼上楼的日常管理交给她打理,让他密切注意三皇子的动静。每三日飞鸽传书于我。”   “是!不过公子,您在此关头突然去游学,难保三皇子不去怀疑您的动机。”谢桥说出自己的担忧。   谢染双手背在身后,看着天边的斜阳道:“他是个多疑之人,不论我们做什么他都会怀疑,所以我才假借游学之名。”   “可是这次同您游学的还有其他夫子。”谢桥担心这样不利于谢染找人。   谢染摇摇头,懒得回答这个问题,直接进了屋。   谢桥顿时有些窘迫,但他很快就想明白了,这是个愚蠢的问题,有了那些夫子的存在,一来可以掩饰公子真正的目的,而来如果找到人,面对鸿安书院的夫子,那人也该放下些警惕,多些信任。   只是,谢桥还有个最想问的问题却不敢问出口,正是关于孟昙,他可不认为,公子远走游学,这位丞相之子还能安静地待着,不过看公子的样子,似乎并不打算带着那位孟小少爷。   而此时,还不知道自己心上人正背着自己远行的孟昙,正沉浸在进入甲班的喜悦中,王闵来祝贺他时,他正在计划着明天穿什么衣服见谢染。   “可以呀,孟兄,竟然能进甲班。”王闵恭喜道。   “那是,别听他们都穿我家少爷愚钝,那是少爷从来不认真学,我家老爷的儿子,再差能差到哪儿去。”孟昙还没说话,孟童就喜滋滋地一顿夸,他这也算扬眉吐气了,毕竟主子有了面子,他这个下人自然有面子。   “王兄,别听他胡扯,这次能考好,只是运气。”孟昙懂得谦虚,他虽然高兴,可没被喜乐冲昏头脑,进入甲班只是第一步,他最终的目的可是让谢染把他看在眼里,放在心里。   王闵约他去食客居吃饭,两人到了食客居时正巧碰上何瑜,三人便要了一个包间。   “恭喜孟兄。”何瑜抱了抱拳。   “孟?你知道孟昙的身份?”王闵有些惊讶地问。   孟昙自己也很疑惑,之前喝酒他有点印象,何瑜早就知道自己,但深想,孟昙也不那么奇怪了,都是有背景的人,指不定曾经那些宴会打过照面。   何瑜喝了口茶,一脸“我知道就不告诉你原因的模样”,王闵翻了个白眼,觉得这人脑子有病。   不一会儿,菜上来了,同时来的还有一个一身炊夫打扮的人。   吴宴看到包间里有其他人,立马就像要离开,本来他听何瑜来了,是想见见这人的,谁能想到还有其他人。   “阿宴,等等。”何瑜起身拉着吴宴坐下,吴宴抽了抽自己被拉住的手,他在外人面前有些窘迫,毕竟和何瑜的关系有些难以启齿,何瑜看到他的不安,安慰似的捏了捏吴宴的手。   “这是我家阿宴。”何瑜向孟昙和王闵介绍,王闵疑惑,什么情况?你家?   不同于王闵的疑惑,做为同道中人孟昙立马明白了,他笑着对吴宴说:“原来这些菜是你做的,太好吃了。”   吴宴听人夸他,不自在的感觉淡了些,对着孟昙笑了笑。   接着何瑜又介绍了王闵与孟昙。   “你是孟昙?和谢染成婚的孟昙?”吴宴盯着孟昙问道。   孟昙点点头,反正何瑜知道他的身份,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吴宴则有些兴奋,丞相之子与大才子的婚事可以说世人皆知,谁能想到两个男人也能如此光明正大,这让他羡慕不已。   但思及他们是皇帝赐婚,两人身份又不俗,那点兴奋便淡了点。   论起身份,何瑜是将军,他算什么,一个厨子,前些日子,两人云雨稍毕,何瑜提起成亲之事,吴宴吓了一跳,他们私底下来往已经让吴宴够惊心吊胆了,成亲根本不可能,何瑜可以不在乎世人的眼光,可是吴宴是个俗人,他不行。   他还有爹娘兄弟姊妹,怎么可以不顾及他们。   四个人一起吃了饭,孟昙和王闵便离开了,何瑜带着吴宴来到后山散步消食,后山风光秀丽,鲜有人来,他们便光明正大地拉着手。   “阿宴,那件事,你想的怎么样?”何瑜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   吴宴垂下头,语气沮丧道:“不可能的,你可以什么都不顾及,我不行,对不起。”   何瑜知道会是这个答案,当初在军营,只是两人相爱,吴宴就跟受惊的兔子一样逃了又逃,如今成婚,这个心思重的男人能不逃走就已经难得了,看来他还得徐徐图之。   “有兔子!”吴宴突然喊了一声,何瑜一个眼神踢起一块石头,就砸向兔子脑门,那只大肥兔子便抽搐着慢慢没了动静。   吴宴跑过去,提起兔子耳朵,笑着说:“今日运气好,我们下午吃手撕烤兔。”   何瑜坏笑着走过去抱住他,两只不安分的手揉捏着吴宴的臀。   “我更想吃你这只肥兔子。”   吴宴面上浮现出些许薄红,他用空着的手捏了捏何瑜的耳朵说。   “那你就来。”   何瑜眼神暗沉,闪烁着强烈的欲望,要不是光天化日,又在后山,他这会儿已经扑倒吴宴了。   但他尚且是想想,谁知吴宴却拉着他来到一颗大树后,那只肥兔子被他丢在远处,他背对着何瑜解着腰带,衣服从肩头滑落,他歪过头看着何瑜,有些羞耻道:“还不过来吗?”   何瑜眼睛都直了,吴宴可从来没有这么诱惑过他,他两三步走过去抱住吴宴的腰,吴宴的手覆在腰间的大手上,闭上眼睛。   如果是平日,这种羞耻下流的事自然不能在不合时宜的地方做,但今日他再次拒绝了何瑜成亲的提议,他知道何瑜不会怪他,但那一闪而过的失落还是被吴宴捕捉到了,也许是补偿,又或许自己骨子里就渴望大胆暴露的欲望,所以他妥协了……   黄昏已然来临,没人知道后山的动静,学子舍中,孟童正提着桶要进屋,就看见何瑜抱着一个人款步走来,孟童好奇地停了下来,多瞧了几眼,就被何瑜一个眼神吓了回去。   孟童也不敢看了,立马进了屋。   “少爷,天快黑了,你洗洗脚。”说着把桶放下,可孟昙还趴在床上认真看着书。   无奈之下,孟童过去拉自家少爷。   “少爷,别用功了,不查这点时辰。”他掀开床幔,孟昙一惊,立马合住自己的书,孟童有些奇怪。   “嗯……我这就洗脚。”说完将书往枕头下一放,就去洗了。   孟童对此十分好奇,趁着孟昙洗完脚去如厕时,孟童拿出了枕头下的书,这刚一翻开,孟童立马脸红了,他快速地将书放回原位,提着桶快速地出了屋子。   天啊,他们纯洁的小少爷怎么能看春宫图,他一想到那书里五花八门的姿势,就代入少爷和谢染,更加不好意思,不行,这个事得报告老爷,   负责任的孟童立马给丞相写信,孟昙尚不知道自己看春宫的事即将传到他爹耳中,他上了床继续钻研,翻开书他也不好意思地很,但想到以后他和谢染有着无数个日日夜夜,不能抓住谢染的心就算了,怎么也得拴住谢染的身吧。   虽然不耻自己学那南风馆的相公勾引男人,但这都是策略,是情趣嘛,孟昙给自己找着借口,等天黑了,他看着看着睡了过去,做了一个带着春色的梦。   第二日一大早,孟昙立马赶向甲班的学堂,去的时候,学堂里其他人都没来,孟昙坐到第一排,看着学子们陆陆续续地到来,孟昙期待着谢染的出现。   等学子齐了,门外走进一个陌生的夫子,孟昙皱了皱眉,不明白谢染怎么没来,接着就听那夫子说。   “书院安排谢夫子和其他夫子去游学,这一年就由我来给你们讲学。”那夫子说完,孟昙猛地就站了起来,他的面色苍白,眼里闪烁着不可置信,不等那夫子问什么,就直接跑了出去。   他一路跑一路想。   谢染,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甩开我?   【作者有话说】:孟昙:想跑,没门!   本月:游学之旅要开始啦,喜欢的宝宝可以将本书收入囊中,本月会努力更新,努力撒糖哒! 第19章 巴掌与洗干净   宽阔的大道上,数十匹快马飞驰而过,扬起滚滚尘土,这些人个个气质不凡,尤其是打头的那人,头戴墨玉簪,脚踏暗金云纹的缎面靴,玄色的云锦衣袍一看就非寻常人家所有,只这身行头倒也罢了,更难得的是这人面如玉,发如瀑,端端一个风流郎君,却又气质若雪,高洁不可染。   此人正是谢染,他离开书院已一日有余,因同行皆是青年才俊,便舍了车驾,策马前行。   他们奔波半日,到了一个镇子,便稍作休息。   镇子里的茶楼没什么客,他们一来,引得镇中人好奇,陆陆续续地进了茶馆。   张橙雪喝了口茶,不悦道:“劣茶!”   旁边的文安冷笑一声:“你当这里还是书院,既然出来了,就别把自己当大小姐了。”   张橙雪懒得理他,她不知道文安用了什么方法,能参加此次游学,本来是和谢染培养感情的好机会,如今来了一个情敌,她怎么高兴的起来,这一路,他们势必有所争夺。   夫子们借着饮茶的机会作起了诗,谢染并不打算参与,他安静地喝着茶,似乎在沉思。   而谢桥面色不怎么好,他的右眼皮跳的厉害,这上次跳,还是楼上楼遭到对手袭击的时候,如今也不知会发生什么,但是等他们上了马,向下一个城镇出发时,也没有任何事发生。   夜晚,他们宿在一座庄园里,这里的主人也是鸿安书院的夫子,在得知此次游学要经过他的故里,便早早托人捎了书信。   夫子们难得坐在一处,除了吃喝琴乐,不免会切磋切磋,于是就前朝一条税令辩驳起来,直至深夜三更,才散了各自回房。   但睡下没多久,前院就响起一些动静来,谢染醒来穿衣,打开门出去,谢桥已经去打听了,很快他就回来了,面色有些难看。   “公子,孟少爷追来了。”他说着,心想自己的预感成真了,这阴魂不散的丞相之子可比对手洗劫楼上楼可怕多了,后者他们尚且可以应对,前者那真是碰不得甩不掉。   谢染的脸隐在暗处,看不清是个什么表情,只怕是不太好吧,谢桥如是想。   “走吧,去看看。”谢染说着已经向前院走去。   他们还没到大门前,就听见庄里的护院说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立马离开。”   “我真是鸿安书院的学子。”孟昙着急道,他都说了几遍了,这人根本不信,就因为他没有那着证明他身份的木牌。   自前日他得知谢染去游学,连东西都来不及收拾就拉着骑上马去追,他不怎么骑马,双腿间都磨破出了血也不敢停下来,生怕谢染跑没了影儿,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人了,却见不到,这让疲惫难过的孟昙有些焦躁。   “少爷,要不我们明日再来吧!”孟童说道,他实在有些吃不消了,少爷更是,此时站着他都能看到少爷腿在打颤。   “不,他一定会跑的。”孟昙固执道,这次谢染一声不吭的离开着实伤到了他。   他好不容易进了甲班,却没有见到想见的人,最可恶的是,明明是夫夫,要离开这么久却没有只言片语,这怎能让孟昙不难过。   “我要见他,一定要见到他。”孟昙喃喃道,向前走了几步,这护院一见,恼了,本来大半夜睡的好好的,被这么个人吵醒,这人还不听劝。   “给我打出去!”   说完棒子就落了下来,孟昙一缩,闭上眼睛,一棒就打到了他的肩上。   “少爷!”孟童扑上去,护着孟昙。   “住手!”   护院听到声音从身后传来,立马叫人停手,转身发现是谢染,即可就知道自己打错了人。   “他是书院的学子,惊扰到你们,是他的错。”谢染冷着声音说,那护院一听,忙说“没有”,立马带人走了。   孟童皮厚,挨了几棍子就是疼点,见是谢染,立马像看到了救星,也不纠结谁害他们至此。   孟昙则坐在地上,狠狠盯着谢染,在谢染看向他时,孟昙垂下眸,从地上爬起来,他有些狼狈,奔波一日,让他灰头土脸,又走了刚才一事,面色不太好。   谢染此时却是真的不高兴,整个人如寒冰一样,散发着刺人的冷意。   “先跟我来!”他说着转身,孟昙步子缓慢地跟上去,没了灯笼照着他,他再也忍不住心里的委屈,默默流起泪来,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如今是真的伤心,甚至心寒,也是第一次开始思考,他放下一切渴求谢染的爱到底对不对。   一路上,四个人都沉默着,气氛十分僵硬,当前面两人放慢步伐,孟昙知道他们快到了,于是立马用袖子抹了抹眼睛,谢染从未怜惜过他的软弱,他又何必让着软弱暴露在他面前。   进了屋,谢染让谢桥去拿药,又打发孟童去休息,才将门关了起来。   孟昙以为他要质问自己为什么跟上来,他连说辞都想好了,这次可是他占理,谁知谢染根本不打算问。   “把衣服脱了!”谢染命令道。   孟昙猛地抬头,这是什么意思?他大老远追过来难道就是为了千里送吗?这个混蛋!   “我不!”孟昙抗拒道。   谢染根本不和他废话,走上前将他制住,直接开撕。   “你滚蛋,放开我!”孟昙喊着,心里憋着一团火,他的上面被扒光了,察觉到谢染脱了自己的裤子,孟昙激烈地挣开谢染,接着一巴掌扇了过去,“啪”的一声,谢染脸上多了个五指印,这下直接惹毛了谢染,他的眼神一狠,看着孟昙的眼中闪着杀意,可从没人对他如此不敬。   只是碰到孟昙破碎的目光时,谢染收敛了戾气,握住孟昙的胳膊两人扯到屋后,打开门将人推了进去。   “把自己洗干净!”说完关上了门,孟昙这才看到这里有个露天的温泉。   原来不是要做那档子事,他误会谢染了,思及此,孟昙一个激灵,他刚才打了谢染,这可怎么办。他走到门前,就听到谢染冷着声说:“洗不干净就别进来!”   孟昙放下推门的手,走进温泉,双腿间因骑马磨破的皮疼的厉害,被打的肩膀已经肿了起来,等适应了身上的疼痛,一股子倦意袭了上来,孟昙缓慢地眨巴着眼睛,最后趴在石头上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孟昙就被摇醒了,醒是醒了,脑袋却还不清明,他听到谢染让他从温泉出来。   他照做了,但腿酸的厉害,他只能爬着出去,出去后站起来两腿更加酸软,还没迈步就向后倒去。   谢染立马抱住他,也不管他身上的水是不是沾湿了他的衣服,他将孟昙抱进屋子,让他坐在自己腿上,拿着毛巾给他擦身子,孟昙脑袋昏沉,知道有人在照顾自己,便累的什么也不想,倒在谢染肩头就睡了。   等第二日醒来,孟昙感觉双腿间冰冰凉凉的,肩膀上也是一股药味,天已经大亮了,黑色的帷幔也挡不住光的脚步,孟昙朝被子里缩了缩,实在不想起床,昨夜的事如今想来确实窘迫,孟昙有些不想面对。   他的旁边还放着一个枕头和一床被子,枕头是睡过的样子,孟昙盯着枕头看了一会儿,掀开自己的被子滚了过去,用那一床被子包裹着自己,脑袋在枕头上蹭了蹭,被子和枕头上都是谢染的气息,他睡在里面,仿佛谢染抱着自己一样。   但睡也不能一直睡着,他最终他还是爬了起来,掀开帷幔,床边凳子上放着衣物,一看就是谢染的,他出来急,根本没带衣服,孟昙穿上衣服,衣服有些大,穿在他身上松松垮垮地。   许是听到他起床的动静,孟童叫了声“少爷”便推门进来,他手里拿着洗漱的东西。   “少爷,谢公子和夫子们去寺里看望主持了,下午就会回来。”不等少爷问他,孟童一板一眼地交代。   孟昙听了就接过东西洗漱,之后吃了些东西上了药又赖在床上休息,下午时,听到他们回来的动静,孟昙理了理衣衫就出去了。   他看见谢染走在前面,身后跟着夫子们,但让孟昙不爽的是,张橙雪和谢染说这话,看似亲切,而她平日本是男儿装,如今却身着女装,画了淡妆,戴着耳坠发篦,十足的美人,不少人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但她眼里只有谢染。   孟昙心里不舒服,但还是收起不悦走了过去。   他这一过去,所有人便都看着他了。   “谢染……”孟昙有些心虚地喊到,谢染像是知道他不会安分一样。   转身对各位夫子介绍:“这是内子孟昙。”   话一出口,众人脸色各异,孟昙是惊讶,他没想到谢染会将他介绍给夫子们,张橙雪和跟在后面的文安也是嫉妒和愤恨,其他夫子有看好戏的,又有不太赞同的,但反应过来的人,都向孟昙打了招呼,毕竟这两人是皇帝赐婚,名正言顺,身份也都不简单。   待人都散了,谢染和孟昙回了房间,谢染看着他的第一句话便是:“我已经安排了车马,明日你就回去吧。”   孟昙直接脱口而出:“不可能!”   想赶他走,没门,就是双腿跑断了,他也要跟着谢染,本来他只是单纯想和他在一起,如今一看,谢染美人在侧,若等谢染游学回来,他不就是妥妥的下堂妻嘛!   【作者有话说】:本月在考虑,不听老攻话的小受是不是该打屁屁 第20章 宴会与春宵   听到孟昙不打算离开,谢染捏住他的下巴,他的手劲有些大,孟昙疼的打开他的手。   “你跟着又有什么用?连骑马都会磨破皮的人,留下也是拖累。”谢染难得说这么多话,却是这样戳心的话。   孟昙听了难受是难受,但也知道谢染说的是事实,他从没出过远门,即使稍微走远一点,都是乘马车,到了这会儿,双腿间背磨破的皮也因为裤子摩擦而刺刺地疼着。   “我知道我没用,但我是认真的,这次我绝对不会拖累你。”他想好了,不就是吃点苦吗,他不怕,男人吃点苦怎么了,磨破皮就破吧,等磨出了了茧子也就适应了。   谢染是个不愿意废话的人,见孟昙极不配合,留下一句:“明天我亲自送你走!”便要离开屋子。   孟昙怎能让他如愿,他扯住谢染的袖子,一脸倔强。   “我说了我不走!我认真的,我是你的枕边人,不是你的下人,为什么你从来都是一声不响的离开,即使再喜欢你,我也会伤心啊。”孟昙说着有些哽咽,谢染握了握拳,抿住唇。   两人最后还是不欢而散,孟昙心里郁闷,拿起桌上花瓶中的一支玉兰,便开始辣手摧花,白色的玉兰被他掰的一片一片,孟昙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一瓣玉兰放在鼻子上,闭上眼睛,玉兰的花香让他渐渐平静。   他想了想,自己和谢染的关系仿佛遇到了瓶颈,无法再亲近一步,又不会更加疏远,他该怎么办呢?真是人生第一大难题!   “少爷,少爷。”孟童叫着他的名字推门进来。   孟昙睁开眼睛,玉兰从他的鼻尖滑下。   “怎么了?”   “他们在前院开宴会,少爷要不要过去?”孟童说道。   宴会?孟昙眼睛一亮,立马起身理了理自己不合身的衣服,他站在镜子前,让孟童给他束发,可是他的簪子不知道哪里去了。   “这怎么办,少爷?”总不能披头散发地过去。   孟昙在屋子里扫视一圈,看到被自己摧残的玉兰花枝,他走过去掰下一截,递给孟童。   “就用这个。”   这个?孟童有些不赞成。   “少爷,只有农家子才用这东西。”   孟昙不耐烦道:“别农家不农家了,快点!”   孟童无奈,拿起小刀削了几下,玉兰枝像簪子了一点,于是他就给孟昙别上。   “走吧!”孟昙扯着孟童出了屋子。   走出门时,他抬头一看,是满月,难怪要设宴,文人最喜欢满月之夜吟诗作对,对着月吟诵那些酸词涩语,也不知千百年来,月亮烦不烦。   孟昙过去时,他们已经开宴了,对于自己的不请自来,孟昙十分自觉,寻到谢染就悄悄走了过去。   只是他穿着一身不合身的衣服,又有些和他们一点不搭的气质,要像人不察觉,实在是难。   “谢兄,你家这位少爷真是好不潇洒,看他宽袍木簪,还真有几分古时文人的风流劲儿。”一个美髯青衣的夫子举着酒盏说道。   孟昙有些不好意思,看到谢染旁边坐着张橙雪,另一边坐着一个阴郁的年轻公子,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坐在了张橙雪和谢染中间,谢染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像那说话的夫子举了举酒盏,说了句“见笑了!”   张橙雪瞧着坐在自己和谢染之间的孟昙,脸沉了下来,她和隔着两人的文安对视一眼。   之前是两人的争斗,如今来了个共同的敌人,这一眼两人明白,联合。   张橙雪收回视线,而孟昙哪里察觉到这些暗潮汹涌,他靠近谢染悄悄问道:“我给你丢人了吗?”   谢染撇了他一眼道:“丢不丢人你都来了,多说无益。”   “嘻嘻!”孟昙拿起他的筷子吃了几口菜,他实在有些饿了,谢染摇摇头,下午时两人还剑拔弩张,如今又是一副乐天的模样。   但是,或许是酒意熏蒸,他见孟昙穿着自己的衣服,胸口有些敞开,能瞧见莹白的胸膛和锁骨,头上的簪子有些歪,竟然觉得这样的孟昙有些讨喜,但此时外人如此多,这样不得礼。   于是,谢染放下酒盏,把孟昙的衣服紧了紧,孟昙正吃着花生,被他这一举动吓了一跳,一颗花生就从嘴里飞了出去,到了谢染的酒盏里。   “你……”孟昙发愣,不知道还说什么好。   谢染的神情可没有一点变化,他太不喜形于色,没人看得出来他在想什么,叫仆人换了酒盏。   旁边的文安和张橙雪自然看到了这一切,两人眼中都有妒色。   “谢夫子和夫人还真是琴瑟和鸣,在下真是羡慕。”一个有些酒意的夫子说道,其他夫子都笑了,他们也有些震惊,本想着两人没什么感情,甚至有些同情谢染,被赐婚还赐了个一无所长的男人,如今看来人家乐在其中。   至于这个说话的夫子就让其他夫子有些同情,这人家里有个母老虎,平时这人回去迟点,第二日就能见他挂了彩,都成了书院里的笑谈。   “听说谢夫子古琴一绝,今日花好月圆,谢夫子让我们这些俗人洗洗耳朵。”有人提议道。   谢染也不推辞,谢桥立马让人把桌子抬开,将琴递给谢染,其他各有所长的夫子都拿出自己擅长的乐器,说完作和,张橙雪更是抱起了琵琶。   孟昙向后坐了坐,看着谢染月白的衣,乌黑的发,侧脸俊美非常,有些痴迷,他竟然不知道,谢染会弹琴,这时他突然意识道,自己总是追逐着谢染,却从没有真正去了解他。   琴声起,热闹的宴会刹那安静了,院子里有些许多花树,风裹着琴音卷落了花瓣,仿佛这些无情之物也贪恋琴声的美好。   月朗星稀,孟昙在谢染拨指间,好像如入云虚幻境,但旁边的琵琶声又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他尚在人间。   不知曲什么时候结束了,在场的人们都还沉浸在余音中,首先回神的夫子连连叫了三个“好”。   夫子们也都引经据典,更是作诗来赞美谢染的琴音。   其他人尚且如此,孟昙就更不用说了,他挪到了和谢染平齐的位置,抬头崇拜地看着谢染。   “真好听。”孟昙不会拿着华丽的诗句,只有朴实的三个字,可谢染看见他眼中如同星辰的光彩,第一次觉得别人的赞美有些悦耳。   孟昙握住他的手,宽大的衣袍遮住了他们的手,孟昙的指尖划过谢染的指甲,骨节,掌心,就是这样一只手弹出了那样美妙的乐曲。   谢染喝了一口酒,手撑着脑袋,另一只被孟昙把玩的手动了动,捏住孟昙的手腕,打断他的不安分,孟昙便安静下来,一直到结束,谢染都没有放开自己。   两人回去的路上,都没有说话,可是孟昙觉得谢染掌心发热,今日的谢染有些不太一样,像是卸下了平日的面具,没了包袱一般,还是说今夜的酒太醉人,连谢染也醉了。   进了屋子,掌了灯,孟昙就看见谢染双颊微红,眼神也有了些温度,他摸上孟昙的脸颊,孟昙歪了歪头在他温热东手掌中蹭了蹭。   “你是个意外。”谢染没头没尾地突然说了这么一句,孟昙不懂他的意思,他也不想懂,因为难得这么好的夜,不做点什么实在浪费。   孟昙抬手取了谢染的簪子,谢染一头长发便散了下来,谢染眼中闪过流光,他捏了捏孟昙的耳朵低声说道:“想要了?”   孟昙红着脸点头,谁知谢染竟笑了一声,这简直太招人了,孟昙哪里见过他这样,谢染看着他宽大的衣袍,胸前松松垮垮,他抬手双手,按在衣领上一扯,腰带松就,整个衣服滑了下去。   孟昙也脱了他的衣服,拉着谢染的手向床的方向走去,他有些紧张,刚一到床边,后面的谢染就将他一把推到了床上,在他耳边吐息着。   一只手解了他的玉兰木簪,孟昙察觉他的呼吸越来越快,他自己也是心跳如鼓。   在彼此完全贴在一起时,孟昙看到了落下的帷幔……   春宵一刻值千金,这一夜,也不知几个千金流逝而去,孟昙只记的三更的更声响起时,他们仍在纠缠。   当鸟鸣声将孟昙从睡梦中吵醒时,也不知是什么时辰,难得这次谢染还在睡,他是个自律的人,这个时候没起倒不是他赖床,只能说明孟昙醒早了。   孟昙身体有些惫懒,这是昨夜的余韵,想到昨夜,孟昙无声地笑了笑,他从不知道谢染也会失了分寸,拉着他大半夜也停不下来,看来他那些春宫图也不是白看的,只是也不知是累的狠了,还是太兴奋,他竟然早早醒了。   不过,也正好,他能好好瞧瞧这个负心汉,谢染睡着了很安静,眉眼失了分凌厉,多了分柔和,看着看着,孟昙安心了很多,困意再次袭来,便朝被子里钻了钻,抱着谢染的胳膊,贴着他的肩膀睡了过去。   在这一床之地,气氛安静又温馨,颇有些岁月静好的感觉。   【作者有话说】:上火嘴上长了泡,真疼呀! 第21章 共骑   待孟昙回笼觉睡醒的时候,旁边已经没人了,他爬起来穿上衣服,衣服应是孟童去买的,虽然合身,但孟昙还是更喜欢谢染那一身,虽然自己穿上不伦不类,但有种谢染一直和自己在一起的感觉。   他是真的有些依赖谢染了,又或许是太不安了。   洗漱后,他才得知谢染他们一会儿要拜访一位有名的大儒,可能明日才能回来,这孟昙怎么能放过,饭也没吃一口,就跟着去了。   “可是少爷,你这伤还没好!”孟童担心地说,孟昙那细皮嫩肉的,再骑马还不得破皮。   孟昙听了,对于骑马却是怵的慌,但迟早都要习惯的,从离开书院的那一刻,他的安逸日子就已经结束了。   “走吧,孟童,早晚都有这一天。”孟昙快步向前走去,孟童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少爷有些变了,又觉得有些东西已经离少爷远去。   谢桥牵着马缰递给谢染时,孟昙正牵着马过来,谢染看到他,停下手中的动作,有些不赞同地看着孟昙。   “你不该去。”孟昙腿上的伤他最是清楚,再骑马岂不是伤上加伤,何况昨夜有多疯狂,简直不堪回首。   孟昙摇头说:“我不会拖你后腿的。”   谢染知道自己是没有办法让孟昙改变注意,孟昙做事从不考虑后果,又倔强的要命,他自己也不是多话的人,劝人一次可以,从不会有第二次。   “上马!”谢染对孟昙说,孟昙当他同意了,于是为了表示自己可以迅速地上了马,只是挨着马鞍的那一刻,孟昙的面色扭曲了一下,他立马调整过来,不过谢染自然看到了。   “你骑这匹吧!”谢染对谢桥说,谢桥一愣,接着他就看着谢染上了孟昙的马,谢桥惊讶地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孟昙更加吃惊,他偏过脑袋。   “谢染?”   谢染拉过他手中的缰绳说:“我来御马。”   孟昙反应过来,开心地笑容忍都忍不住,他明白,谢染心疼了,只要不是自己御马,他也不用使劲,伤口自然不会多疼,孟昙靠在谢染胸膛上,感觉自己是世上最快乐的人。   不过,有人快乐,就有人难过,他的两位情侣可就一点不高兴了,文安的脸黑地能滴出墨来,张橙雪更是面色扭曲,她硬生生忍着变脸,毕竟在场人这么多,她还是要形象的。   一群人出发,马蹄声嗒嗒地飞驰过道路,道路两旁的细柳随着他们带起的风摇曳着身姿,孟昙的发飘扬着,和谢染的发交织在一起,蒲公英的种子在他们发间翱翔,又飞向远方,寻找一处沃土。   孟昙偏偏头,谢染的面庞就在自己旁边,他快速地亲了一下转过头,谢染神色变了变,低声警告道:“别调皮!”   “呵呵……”孟昙笑了笑,向后靠在谢染肩膀上,他的屁股和腿还是疼的厉害,可和谢染共骑一马比起来,似乎没那么不可以忍受了。   当他们到了时,孟昙的唇色有些发白,面色也不太好,他没有吃东西,又是一路颠簸,却是不太好受。   “跟紧我!”谢染道,孟昙点头,可一走路,眼前就一黑。   谢染一把将人搂进怀里,难得声音不复往日冰冷。   “怎么了?”   孟昙闭了闭眼睛,感觉好了点便说:“没事,就是没吃饭。”   谢染便让谢桥拿出他们带的一些糕点,因为不能耽误行程,孟昙也顾不得礼数,边走边吃。   “孟少爷,看你身体如此虚弱,应该回去好好休息。”张橙雪看似关心道,但她声音不小,其他人都听到了。   孟昙不好意思地放下手。   “正是身体不好,才该多出来历练历练。”孟昙回答。   张橙雪讽刺地笑了笑,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对孟昙道:“你这样只会拖累师兄,游学已经很累了,却还要照顾你。”   孟昙听了他的话面色不太好,但这次他是真的确定张橙雪不喜欢自己,所以他没打算客气,谁跟情敌客气才是真的愚钝。   “张姑娘,你没成亲,所以不懂,谢染照顾我,他也乐在其中。”说要也不看张橙雪的表情,三两步走到谢染跟前。   张橙雪此次是实在维持不了她的笑脸了,其他夫子看似都在走路,却一个个都关注着他们的动静,谢染这样一个人,几乎没什么能让人诟病,这下遇到两人争风吃醋,他们可好奇了。   有些人也瞅了瞅谢染的面色,这谢染一如往常,夫子们不由羡慕,这美人相慕,竟是一点都看不出意动,真是坐怀不乱,莫非他和这相府小少爷真是鹣鲽情深?   【作者有话说】:抱歉,今天有点事,更晚了。 第22章 中毒   他们拜访的大儒住在深山里,是为隐居人士,据说脾气很臭,还不一定能见他们一面。   孟昙听着夫子们谈论着大儒的成就,还说这大儒如何不慕名利,如何世外高人。   可孟昙一点都不觉得,于是对谢染小声道:“谢染,都说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天下之大,这高人若真想隐藏,又如何能被我们找得到,何况若真不慕名利,又怎会闻名天下?”   谢染平直的唇有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只听他说:“这天下汲汲于名利的人太少,言行不一是常态,有一点成就便要天下皆知,最后还要表现出一副不屑模样。你倒是看得透。”   被谢染夸,孟昙得意的笑了笑,等他们到了那大儒家门口时,孟昙一看,茅屋木门,地方也不大,真不知那小院子能不能容下他们这么多人。   不过那大儒倒是没有避而不见,一听是鸿安书院的一众夫子,亲自出来迎接,又看人这么多,便说离他们家不远的地方有条溪水,提议效仿古人曲水流觞。   众夫子一听,纷纷同意,他们带着酒和杯子,又有各自的书童去摘了野果,一番布置,就在溪边吟诗作对起来。   只是因在场有姑娘,他们也不敢真和风流的古人一样披发散袍,作诗的作诗,弄乐的弄乐,又是在这山清水秀的地方,风景宜人,真是天朗气清,惠风和顺,孟昙伸了个懒腰,有些发困。   他看着谢染做的周正,于是身子一歪,睡到了他的腿上,谢染低头看着他,孟昙的眼中有些困意。   “谢染,我困了。”孟昙说。   “于礼数不和。”谢染不赞同道。   孟昙抢过他的酒杯,一口灌下去,笑着道:“能说出那番话,我可不信你真是个守死礼的人。”   谢染没有接话,不过也没有阻止孟昙躺着,孟昙闭上眼睛,轻柔地说道。   “谢染,夫君,和你待在一起越久,感觉越来越看不懂你,你好像不是我第一眼见到的谢染,可我还是喜欢你,你什么时候才能喜欢我呢?”说完孟昙睡了过去,谢染取走孟昙发上沾着的一片柳絮,柳絮飘在了河里。   “我也不知道……”比柳絮还轻的话散在风中。   夜幕降临,孟昙醒来时发现自己睡在一块石头上,头下枕着谢染的衣服,孟童正守着自己,周围有些昏暗,但河上却飘着简单的花灯,谢染正拿着笔在花灯上题诗。   孟昙站了起来,正要过去,突然觉得腿上一疼,他也没在意,却殊不知远处的文安却阴暗一笑。   当孟昙走到谢染面前时,还没看到谢染题的诗,谢染就已经将花灯放在了河里。   “你题了什么?”孟昙问,谢染起身看着他,忽然皱起了眉头,他一把拉住孟昙,拿过灯笼往孟昙脸上一照,突然就沉了脸。   “怎么了?”孟昙不安地问。   “之前有没有觉得身体哪里又被叮咬的感觉。”谢染严肃地问。   孟昙想了一下说:“左腿。”   他说完下一刻,谢染让他坐下,又扯破了他的左腿裤子,在小腿上就又两个血洞。   “怎么会?我都没感觉疼。”孟昙看着伤口道,这明显是蛇咬的。   “别说话,这种蛇毒发作前根本没有异样,发作时中脏即死。”说完扯下发带绑住孟昙的腿,接着抬起孟昙的腿吸了上去,谢桥说“不可”却来不及阻止。   孟昙沉默地看着谢染,心里感动的要命,其他夫子醉的醉,清醒的看到这一幕,不得不感叹,谢染和这少爷果然鹣鲽情深。   等谢染吸出了几口毒血,孟昙果然开始觉出疼了,谢染看血色变红了,抱起孟昙朝大儒家里走去,孟昙包住谢染的脖子,大儒看到这事就安排童子取了蛇药,谢染给孟昙敷了药,就要出去,孟昙却拉住了他。   他起身用袖子擦了擦谢染唇上的血渍,认真说道:“谢染,多谢!”   谢染说了句“好好休息!”便出去了,一出门,谢桥立马给他递上一个瓶子。   “公子,万毒解。”   谢染倒出瓶子里的药吃了下去,吩咐到:“一会儿把这个药偷偷放进他的吃食,别让他发现。”   “是,公子,不过咱们有万毒解,您为何要冒险吸出来。”谢桥问。   谢染看了他一眼,他只是没有考虑太多,但这种话谢桥没必要知道。   “去吧,我去看看这毒蛇的来源。”这种蛇来自南方,可这里是北地,一定是有人带来的,孟昙再怎么说也是他的夫人,有这样歹毒的人在他们中,这一路肯定不会太平。 第23章 有伤风化   因为有了孟昙被毒蛇咬的经历,本来打算幕天席地,体验一把风流浪子的夫子们都打消了这个念头,准备连夜启程回去。   谢染查探归来后,听到他们的决定没有反对,这里荒山野岭容易出事。   他进了屋子抱起孟昙,孟昙昏昏沉沉地,大概是因为有残毒,他犯困犯的厉害,察觉谢染抱起他,他使劲睁着眼睛问道:“我们去哪儿?”   “睡吧,我们回去。”谢染回答,孟昙放心地靠在谢染的肩头,心想谢染的声音怎么突然好温柔,是他的幻觉吗?可他太困了,没精力思考就睡了过去,之后在马上颠簸了一路,也没醒过来。   回到落脚点,因为赶了大半夜的路,众人疲惫不堪,都有种乘兴而去,败兴而归的感觉,于是回到各自的房里倒头就睡。   可此时,寂静的夜里,张橙雪却敲响了文安的门,文安打开门,一看是张橙雪便不打算让她进来,张橙雪唇角一勾。   “是你做的,对不对?”她问道。   文安眯了眯眼,没打算隐瞒:“管好你的嘴!”   张橙雪笑了笑,撩了撩自己的头发:“我可没证据,不过说到这证据,你可得处理好了,我师兄可不是吃素的。”   文安脸一黑,他可是打着直接害死孟昙的目的放的蛇,那蛇是家里给他防身用的,他养了一年多,这蛇并不多见,即使是在它栖息的地方也是罕见,却没想到会被谢染识破。   张橙雪一走,文安拿出一只小孩胳膊粗的木匣,他打开匣子,里面是条颜色鲜艳,非常瘦小的蛇,那蛇蹭了蹭文安的手,文安眼中闪过犹豫,但是想到后果,他便一把捏住蛇头,拿起刀子就把蛇头割了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将蛇的尸体装进匣子,又擦了血迹,拿着匣子出了门,来到花园,见周围没人,刨开一个坑就给埋了。   埋完后他立马离开了,却不知从暗处走出一人,正是谢染。   孟童照顾自家少爷睡了,他才回了房间,迎面正碰上回房的谢染。   “公子好。”孟童问候了一声。   谢染点了下头,孟童便离开了,进了屋子,屋里只留了一盏灯,谢染走过时熄灭了灯,脱了衣服召开帐子躺了进去,孟昙睡在床里面,据他有些距离,谢染睡了一会儿,睁开眼睛,将枕头向里挪了挪,才又睡下。   听着背后孟昙的气息,谢染转了个身,与孟昙不过一指距离,他想到,若不是发现孟昙唇色有异,这个人恐怕已经被害了,这竟让他有些后怕,真是前所未有的情绪。   有了这一遭,谢染不得不正视孟昙了,既然无视和冷漠并不能让这人远离,他何不看看,口口声声说爱他的人到底能跟他多久,总之他绝不会重复母亲的老路,无论结果如何,只许他负人,不教人负他。   这么想着谢染的拇指按住了孟昙的唇,在上面摩擦着,放开指下的柔软,谢染将唇印了上去。   夜已深,人入梦,黑暗宁静的夜又负载了多少人的心事。   第二天,因为这里该拜访的大儒和方丈都已结束,众人又启程了,这次因为沿途的城镇相隔不远,众人便不急着奔波,这就轻松了孟昙,他这又是受伤又是被毒蛇咬,简直像撞了煞。   “少爷,你行不行?”孟童骑着马靠近孟昙,孟昙的面色仍旧有些苍白,这次上路他自己独乘一骑,因为怕他难受,孟童十分担心。   “我没事。”孟昙道,反正谢染离自己不远,他能有什么事。   今天早晨起来,谢染难得和自己一起吃了早饭,虽然谢染还是没什么话,但对于自己的喋喋不休他也没有烦到放下筷子离开。更重要的事,当他索吻时,谢染没有拒绝自己,而且还低下头,同他吻到了一起。   想起这个吻,孟昙心里就发甜,以至于他整个人都精神百倍。   他的高兴和那一脸春光,就让张橙雪哽的慌,她骑马靠近谢染,孟昙的眼神立马就警觉起来,就跟怕人抢饭的小狗一样,张橙雪主动和谢染讨论起一些乐理来,谢染没有理由拒绝,孟昙靠近他们,对于他们讨论的东西一点不懂。   这就让他不平衡了,张橙雪说这些显然就是为了把他排除在外,他怎么会让她得逞。   “谢染,我想学乐。”孟昙对着谢染道,打断了两人的话,张橙雪一脸不爽,同时又觉得孟昙不自量力,乐这东西都是自小启蒙,选了合适的乐器,再加天赋和苦练,哪里是想学就学的,真是自取其辱。   谢染看着孟昙问道:“你是认真的?”   孟昙点头:“真的不能再真了。”   “好!”谢染淡淡回答,张橙雪直接惊了,连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他不可能学好,师兄何必白费力气!”   孟昙一听黑了脸,有这么不给面子的吗?就算你讨厌我,也不用如此直白的挑衅吧!   “张姑娘,我想学,我夫君愿意教,你情我愿的,和你这个外人有什么关系?”孟昙直接呛了回去,他又不是谁的小厮,被人给了脸色,还要忍气吞声。   “我怎么是外人了,我是他的师妹!”张橙雪听了孟昙的话也没了理智。   孟昙便道:“不是外人,还莫非是内人了?你一个姑娘家不知羞!”   “你……”张橙雪有些气急,马鞭都被她扬了起来,谢染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师妹,你想对我夫人做什么?”谢染冷淡道。   张橙雪立马回过神,她放下手,瞪了孟昙一眼,直接驱马向前去了。   见他走了,谢染便盯着孟昙,孟昙一点不怵地看着他。   “走吧,赶路!”谢染最终没有责备什么,孟昙笑了笑,一般这种情况,肯定是谢染不觉得自己有错,甚至觉得谢染是支持自己呛回去的,这种突然有了靠山的感觉,真的太爽了。   孟童也是一脸莫名,这谢公子从来都不站在少爷这边,这次是怎么了,看少爷一副要横着走的模样,孟童摇头,只是没责备就高兴成这样,那万一有一日,谢染真看上少爷,那少爷岂不是要上天了,真是愁的慌。   到了中午,他们落脚在一家酒楼,点了当地有名的菜。   “这个好吃,谢染你尝尝。”   “还有这个!”   孟昙积极地给谢染夹菜,引地一夫子调侃。   “谢夫子,您这夫人可真是贤惠,这一桌子菜都巴不得进了你的碗里,小兄羡慕啊。”   孟昙一听,才觉得自己有些不妥,于是停下了筷子,有些心虚地看了眼谢染,谁知谢染淡定地拿起筷子。   “若你早些成亲,自然也不用羡慕我。”说完开始吃饭。   那夫子苦笑,他的桃花运可是出了奇的差,媒人给他说了四回亲,不是人没了,就是私奔了,更奇葩的一个,都怀孕五月了,他还差点成了便宜爹,他也想成亲,奈何因为这四次失败的亲事,媒人都不愿意给他做媒了。   众人吃着菜,酒楼里还有人唱小曲儿,那唱小曲儿的是个高个儿的姑娘,她手里拿着琵琶,边弹边唱,唱罢了拿着一个盘挨桌讨赏钱,走到谢染他们这一桌时,姑娘说起自己无亲无故,不愿流落风尘,只求卖艺讨生活。   孟昙听了,直接拿出碎银子放在盘里,孟童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那碎银子在一众铜钱中显眼的很,姑娘狡黠一笑,走近孟昙福了福身给他行了个礼,行礼时却朝孟昙大腿上摸了一把,孟昙吓了一跳,谢染直接沉了脸,那姑娘朝孟昙眨眨眼,便离开了。   “孟少爷好福气,这一桌的大老爷们这姑娘不看他们,偏偏看上了你。”张橙雪讽刺道,孟昙有些尴尬,他还是第一次被人调戏,如此光明正大让他猝不及防,此时脸都红了,殊不知他这模样,让一旁的谢染尽收眼中。   吃了饭,他们继续赶路,谢染直接对谢桥说:“去查查那个姑娘,我看她不对劲。”   谢桥恭敬称“是”,心里却在怀疑,是不是那姑娘调戏了孟昙,所以公子心里不舒服才叫他查?因为他如今实在有些看不懂公子对孟昙的态度,说好也不好,毕竟没有那家丈夫对夫人如此冷淡的,说不好吧也不对,公子对孟昙可比寻常人多了分紧张。   路上,孟昙无聊的慌,便折了一支柳树枝玩,他先是那树枝骚扰孟童,又看到骑马也板板正正的谢染,不知是胆子大了还是脑子一热,孟昙拿着树枝朝谢染脖子戳去,还没接近,谢染一偏头,手折了树枝,下一刻就抓住了孟昙的手腕。   接着孟昙感觉手腕一疼,身子一轻,他就到了谢染的马上,谢染捏住他的腰,抬起他的下巴。   “作妖?”谢染问。   孟昙倒着坐在马背上,有些害怕地拉住谢染胸口的衣服。   “不敢了,真不敢了。”他立马讨扰,谢染看到他怕,就拿来了握着孟昙腰的手,又驱马加速,孟昙吓地直接抱住他的腰,整个人闭着眼睛埋在谢染胸膛里,谢染才停下马搂住他道:“好了,下不为例。”   孟昙睁开眼睛,直接下了谢染的马,上了自己的马,一脸生气的模样。   中午饭桌上调侃他们的夫子看到这一幕,立马说“有伤风化!”,可心里却在想,男妻真这么好?他的亲事已经黄了四回了,下回要不要试试男人,他是实在一个人不像过了,太难受了。 第24章 劫走与玷污   他们赶到下一个城镇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每个人身上都有些湿,这次他们本打算住客栈,但没想到,本地的富绅得知他们要来的消息,早让人等着了。   照理说,文人向来看不起铜臭之人,但说的大多是那些酸腐之辈,鸿安书院的夫子现实的很,有免费的地方住为什么不住,又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于是他们直接被安排进了一座华丽的府邸。   孟昙没什么震惊的,毕竟自己家不比这里差,那富绅是个年轻人,十分有礼,看着像个老实人。   他们换了衣服,吃了饭,那富绅还安排了晚宴,只是谢染不打算参加,孟昙自然也没了兴致,两人回到安排的屋子,这屋子比他们之前住的好多了,一进门就能闻到一股熏香的味道,浓淡得宜,让孟昙的很是平静。   接着不等他们吩咐,这园里就有人安排了洗澡水,还是两桶,谢染脱了衣服就进了浴桶,孟昙好奇地张望,想着既然水是一起准备的,他要不过去该凉了。   于是也脱了衣服,走了过去,谢染正背对着他,听到动静垂下眸,接着一只手就摸上了他的肩膀。   “这是什么?”孟昙一过来,就看到了谢染肩膀上的纹身,很奇怪的纹身,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没人会轻易在身上纹身,除非是有什么特殊意义,就像罪犯会被刺字,谢染当然不会是罪犯,所以他才好奇。   “一个纹身而已。”谢染回答,孟昙没有再问,若谢染想告诉他早说了,不过这让他想起在怆然院时,有次他偷看谢染洗澡被发现,莫非是不想让他看这个。   疑惑就像种子,种在了孟昙的心里。   孟昙抱住谢染的脖子说:“你真的有好多秘密呀,可我的事你都知道。”   他的声音有一丝抱怨,谢染却说:“洗澡吧,水凉了。”   孟昙在他肩膀上吻了一下起身,因为贴的近,孟昙胸前红点不小心蹭过谢染的背,谢染浴桶中泛起几圈涟漪,孟昙也有些脸红,即可进了浴桶,那一下可蹭进了自己的心里,本来没什么旖旎心思,这会儿都被勾起来了。   他竟不知,自己这么敏感,羞死了,孟昙用水泼了泼自己的脸,也不好面对着谢染,他用水舀冲刷自己的身体,透明的水流下肩背,谢染抬眼看了一眼,很快就垂下了眸,没多久他就出了浴桶。   “你这么快?”孟昙转身问,却把人看了个全,尤其是下面,他脸刷的红了,立马转了过去,心里想着:孟昙你个孬种,都不能直视那东西,还怎么勾引人。   谢染很快擦干披上衣服。   “我先去睡了,洗完在门前喊一声让人进来收拾。”说完谢染走了几步上了床,放下黑色的帷幔。   孟昙见他走远了,心里突突地跳着,想到刚才那一幕,脸红的同时羡慕谢染的“勇猛”,他洗好了澡擦干身体,拿出自己包袱里的一个琉璃瓶,从里面倒出些油状的东西向后面涂去。   “那是什么?”谢染突然说话,吓了孟昙一跳,差点摔了瓶子,但接着想到刚才涂抹被谢染看到,孟昙有些窘迫,他用衣服遮住自己。   “是爹给我的药,保养用的。”说完谢染不再说话了,气氛有些尴尬。   孟昙犹豫着要不要继续涂,其实在知道他和谢染成亲的情况下,他爹为了他做了不少事,就怕他以后遭罪,这个药他每日都涂的,但和谢染成婚也几月有余,他今日才发现,孟昙莫名地有些低落,又有些想他爹。   收好药,穿好里衣,孟昙打开门准备叫人,可一打开门,一个人影袭了上来在他身上一点,他就没了知觉。   谢染立马察觉不对,抽出软剑跑了出去,就见一个黑影轻功飞快,谢染神色一冷,追了上去,那人转身,飞出三个镖,那飞镖来势凶猛,谢染用剑挡了两个,还有一个不得不转身后退才躲了过去,可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当着他的面截人,无异于挑衅,谢染变了神色,眼中露出狠邪的光,他找到谢桥,谢桥头上贴着一张纸。   纸上写着:夫人借我玩玩,明日午时,三室二郎石见!   谢染震碎了纸,解开谢桥的穴道,谢桥跪了下来。   “属下无能!”说完他就被谢染一脚踢到老远,喷出一口血。   “是谁?”谢染冷着声问。   “是白日那个卖唱女!”谢桥捂着胸口说。   “让鸟瞰去查!”谢染说完不再搭理谢染,谢桥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捡回了一条命,他以为要被楼主打死了。   鸟瞰是楼上楼最隐秘的情报部门,轻易不会动用,这人把楼主得罪大了。   “呜呜呜呜……”孟童倒在地上发出声音,这两人当他不存在吗?谁来救救他,地上好冷。   谢桥擦了擦嘴上东血,过去解开孟童的穴位,并威胁道:“管好你的嘴,要是说出去就咔嚓——”谢桥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孟童立马点头,他真没想到,谢公子主仆还会武功。   “少爷怎么办?”他可还记得那点他们穴的人要抓少爷。   “公子会有办法的!”谢桥不耐烦地说完,就去办自己的事,孟童没办法,想给老爷写信,但这山高皇帝远的也来不及。   这边三人正着急,孟昙可就不好受了,他醒过来时被蒙着眼睛。   “救命啊……唔——”刚喊出来就被一只手捂住了嘴,眼睛也被解开了,他眯了眯眼发现自己在一个山洞里,山洞里除了他就是那日他见过的唱小曲儿的姑娘。   “姑娘,你为什么抓我?”孟昙挣了挣,发现自己手脚被绑着。   那姑娘桃花眼一挑,勾起孟昙的下巴,在之前摸过的大腿上又摸了一把说:“自然是看上你了。”   说完就开始脱上衣服,孟昙立马闭上眼睛说:“你别这样,我不爱女人。”   “那正好!”说话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孟昙立马睁开了眼睛,才发现那姑娘脱了衣服胸是平的,也不能说平,胸肌和腹肌还是很傲人的。   “你……是男人……”孟昙惊讶道,因为这人脸确实挺美,一点看不出是个男人。   但紧接着男人蹲下来按住他的肩顺:“我是男人了,是不是可以对你动手动脚了?”说着开始解孟昙的腰带。   “不行,我是谢染的,你再动我,我咬舌自尽。”孟昙大叫。   男人哈哈大笑,手下动作却没停。   “你咬啊,咬舌可不一定死人,再说你死了,我对你更有兴趣。”说着男人露出个变态的笑容。   “啊……救命啊……来人啊……”孟昙要吓死了,那人扒了他的衣服,看着一双手袭来,立马就哭了。   “我给你钱好不好,你不要动我,谢染本来就不喜欢我,我要是脏了,他更不要我了。”孟昙泪眼汪汪地说。   那人啧啧两声说:“别说的这么可怜,我看那谢染宝贝你的很!”说着一只手摸上孟昙的膝盖,孟昙咬了咬牙,男人看着他突然不妙,立马掰住他的下巴,孟昙果然要咬舌,还好他发现的快。   “别呀!我不懂你了!”男人吓了一跳,他就是吓吓人而已,孟昙挣扎了两下,大着舌头说:“王八蛋,不早说,疼死我了。”他现在明白,断舌之人可能是疼死的,他都还没下力就这么疼。   男人站了起来,拿出个东西说:“我可不喜欢男人,不过你家夫君得罪我了,我打不过他,只能委屈委屈你了。”   孟昙眼睛大睁:“你要干嘛?”   男人坏笑一声,举起手中的东西贱贱地说道:“我来喽……”   “啊……疼……”   “不要……好疼……嘶……”孟昙的叫声在山洞回响,男人拿着夹子站了起来。   “你这叫声毛死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样了!”男人夸张的摸摸自己的双臂。   “你个王八蛋,疼死我了。”孟昙骂着,这变态刚拿着夹子夹他的肉,全身上下夹了个变,这会儿估计全青了,疼死他了。   男人挑起衣服盖在他身上,就拿出一块帕子,到了点水开始擦脸,等他卸了妆,孟昙才发现这男人长得英俊,一点不女人,反而有种说不清东气质。   “你到底是谁?”孟昙好奇道,他总觉得这人有些面善,除了那日在酒楼,他实在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男人拿起夹子吧嗒夹了两下坏笑道:“皮痒了吗?不痒就别随便打探哦!”   孟昙黑着脸不说话了,男人看了看外面的月亮,往火堆里加了些柴火便靠着墙睡了。   孟昙离火源近,即使只有一件衣服,他也不觉得冷,刚才一番折腾,他早就困了,于是打了个哈欠刘睡了过去。   第二天午时,谢染如约来到三室山二郎石,哪里站着一个男人,谢染使轻功飞上二郎石。   “是你!”谢染道。   “怎么?楼主把奴家忘了?”男人发出女人的声音,正是那日唱曲儿的女人声音,接着他恢复原声。   “想接夫人跟我来!”男人跳上山崖,谢染跟他进了山洞,果然发现了孟昙,孟昙嘴里塞着布,除了腰间盖着衣服,其他都赤裸着,那一身的青青紫紫昭示着昨夜发生了什么。   谢染的眼神染上无法抑制的杀意,男人笑道:“我可不会成为你的棋子,你若再逼我,下场可就不是上了你夫人!”   “你找死!”谢染抽出软剑,直接攻了过去,他只有一个念头,碰孟昙的人,都得死! 第25章 自省与撞破   三室山上,谢染与抓走孟昙的男人打的不可开交,孟昙怕谢染受伤,心里着急,挣扎了两下,发现这绳子竟然是松的,难道是自己睡着时那个男人干的。   孟昙来不及多想,解开绳子,拿下嘴里的布巾,孟昙将衣服三两下穿好就跑出了山洞,他看见谢染将人逼的节节败退,这让他松了口气。   但想到男人并没有害他,孟昙并不想谢染一剑杀了他。   “谢染,谢染!”孟昙朝着谢染叫到,谢染听到他的喊声眼神一闪,手腕一转,软剑穿过男人腋下朝心口刺去,男人立马说着剑转身,剑刺破了他的背,男人因此露出破绽。   “别杀他!”孟昙发现情况不妙,立马阻止。   谢染剑锋一变,划破了男人的肩膀,男人的颈部贴着软剑的剑身。   “你还真敢下手!”男人有些狼狈地说到,谢染眼神沉寂地看着他,如同看着一个死人,这让男人立马闭上了嘴,一句话都不敢说,毕竟命更重要。   孟昙朝他们跑了过去,按住谢染的肩膀道:“放了他吧,他没有怎么样我。”   可谢染的剑并没有放下来,男人立马说到:“你家夫人还是清白的,他身子上的痕迹都是用夹子夹的。”说完还不停示意孟昙,孟昙立马点头。   “对对对,都是他夹的,我是你的,如果有人想玷污我,我宁死不要被侮辱,你放了他吧!”   如此,谢染才将剑收了起来,男人松了口气,对着孟昙说道:“多谢!我名克,后会有期!”说完脚尖点地,使轻功离开了。   “怎么只有名,没有姓?”孟昙嘀咕,一抬头,发现谢染正看着他,眼神清明,只是多了许多情绪在其中。   孟昙走近抱住他,闭上眼深吸一口谢染身上的气息,软软地说道:“我以为再见不到你了,真好,我们都没事。”   谢染手动了动,终是用一只手回抱了孟昙,他的眼看着远方,暖洋洋地太阳照在他们身上,温暖又缱绻。   两人回了富绅的府邸,夫子们有事要议,孟昙还想着让谢染陪自己睡一会儿,这下好了,也不行了,他们这也算差点“生离死别”了,最是培养感情的好时候,孟昙都想好要怎么和谢染哭诉自己被人抓了多害怕,多想他,谁知道被夫子们横插一脚。   “谢染,夫君……”孟昙拉住谢染的胳膊,谢染便说:“你昨夜担惊受怕,现在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   孟昙只能放开他,毕竟他都这样说了,从来不考虑他的人突然开始解释时,只能说明他在意自己。   待谢染走了,孟童立马闯了进来。   “少爷啊少爷,你可算回来了,吓死我了,你不知道我差点没随您去了……”孟童一脸余惊未定的模样,眼泪都要挤出来了,看来这次是真的吓到了。   孟昙摸摸他的头安慰道:“放心吧,你家少爷没那么容易出事,老天爷保佑着呢?”   他一直觉得自己很幸运,投了个好胎,成了爹疼爱的儿子,又和自己爱的谢染成了婚,虽说谢染还不喜欢自己,但他有信心,生活嘛,总有三两不如意,他的日子比起那些还要为一日三餐奔波劳碌的人好多了,自然也不觉得会有什么大难。   孟昙安慰好了孟童,让他给自己准备洗澡水,昨夜睡在山洞,总觉得身上有些难受。   洗了澡,躺到床上,孟昙这颗心总算定下了,不过心里装着太多疑惑,怎么也睡不着。   看着床顶,孟昙想:谢染明明是一个文人,为什么身怀绝世武功?天下第一才子受众人瞩目,若他有武功,不会没有流传,所以是谢染隐瞒了?   但是谢染既然隐瞒,他也没必要提出来,夫夫一体,不论谢染是为了什么,孟昙都不会阻止。   他翻了个身,想到谢染来救他的情景,孟昙突然痴痴地笑了起来,因为想到谢染紧张自己,他就打心底里高兴,而且他武功盖世的模样真是太俊了,难怪他的身材那般傲岸。   想到这儿,孟昙把脑袋蒙进了被窝,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感充斥着他的内心,因为他喜欢的人文武双全,是那样优秀的人,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夫君,这种感觉真是太爽了。   不过高兴过后,孟昙清醒了些,笑容渐渐转淡,他身为丞相之子,也算高门之后,最是明白门当户对,那些话本里富家小姐看上穷书生,年轻学士娶了目不识丁的农家女根本是不可能的。   拥有他们这个地位和财富的人,门第观念深入骨髓,双方嫁娶,门当户对算是寻常,单说一方比一方情况高个一丁半点,那日后两家相处都会大不同,所以他和谢染的结合,真称得上是个奇迹。   像谢染这样的有大才又是皇亲国戚的,那是可以和爹论高下的人,而他这样的,没功名没才华,和谢染相差太大,谢染配他真是委屈了。   孟昙想着,自卑了一会儿,打了个哈欠,用来来往往皆是缘给自己这番思考匆匆结了尾。   “过日子还是糊涂一点好!”嘟囔了这么一句,他眼睛一闭就睡了。   谢染议完事,没有直接回房,而是找到了谢桥。   “三皇子那边怎么样了?”谢染问。   “一直在帮皇帝处理政事,皇帝身体越来越不行了,看样子是打算让三皇子继承了。”谢桥恭敬地回答。   “给何瑜递消息,他闲了太久了,让他保护好皇帝,在刘克同意回去前皇帝不能死,还有,在对付文家的事上帮三皇子一把。”   谢桥听了,有些不懂,这文家是皇后母家,是大族,如今太子没了不足为患,放着还能暂时牵制三皇子,为何要搞垮他们,更何况这文家嫡子还是主人的学生,如今抬头不见低头见,也没见有什么坏心思。   虽说有诸多不解,谢桥也不敢多问,昨天谢染那一脚,这会儿他还疼着呢,别人都道谢染是进退得宜的才子,只有他们楼上楼的人才知道,谢染的手段有多么可怕。   吩咐完事,谢染回了房间,孟童正守着自家少爷,孟昙这次失踪,确实吓到他了。   “你下去吧!”谢染对孟童说,孟童便退下了,不过他记得谢染一般晚上才回来,今日怎么这么早?   谢染掀开帷幔,外面的光让孟昙不舒服地翻了个身,里衣因此有些松,露出青青紫紫的皮肤,谢染抬起手,在那些青紫上抚摸着,他记得,再看到孟昙一身痕迹时,他当时有多愤怒,要不是后来孟昙告诉他,这是被夹子夹的,他真的会杀人,这个人太不听话,一不看着总会惹事。   谢染坐在床上,低头吻住孟昙。   “嗯……”孟昙哼了一声,不高兴地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衣衫半敞,一低头发现谢染的脑袋,孟昙吓了一跳。   “你……”   谢染抬起头,撑在孟昙上方,看着孟昙直声音低沉道:“我要,现在!”   孟昙听了不可抑制地红了脸,想不通谢染怎么这么直白,但他的话让孟昙的身子不可抑制的热了起来。   “你怎么这样?”孟昙看着谢染说,他还是不可置信,谢染竟然会主动要求这种事,谢染低头咬住孟昙的耳尖,孟昙气息立马乱了。   “你不要吗?”谢染贴着他耳朵说,孟昙怎么可能不要,这可是他千想万盼的,错过这次,谁知道谢染还会不会主动,于是他抱住谢染脖子,歪头在谢染脸上响亮地“啵”了一声。   “亲亲夫君,让我的身子热起来吧!”孟昙小声说道。   谢染听了行动起来,他是实干派,话不多,却让孟昙叫起来就停不下,两人的声音有些激烈,孟童眼睛转了一圈,轻轻靠近门,耳朵贴着门听了一声。   “哎呦妈呀,这大白天的!”孟童立马远离大门,看着天边还没有落下的太阳,心想这谢公子也太急色了,进来时一本正经的,没想到回来早是为了干这事,少爷也真是,怎么就这么纵着他胡来。   就在孟童胡天胡地的想东想西时,一位不速之客朝这边走开,正是张橙雪。   “等等,张姑娘,这会儿少爷和公子不便见客。”孟童拦住它。   张橙雪拿起扇子,抵住孟童的脑袋不悦道:“我和师兄有急事商量,你管好你家主人,别挡本小姐的道儿。”   自从张橙雪和孟昙明面上过不去之后,这位张姑娘也不装大家闺秀了,骄纵虚伪的个性暴露无遗?   “张姑娘,真不行,他们真不方便。”孟童拦住她,张橙雪本就讨厌孟昙,如今孟昙的仆人也敢拦着她,于是她面色一变,直接一把推开孟童,就去敲门。   “师……”张橙雪手还没碰到门,就猛的变了脸色。   里面孟昙听到动静,对趴在自己身上的谢染说:“好像是张姑娘找你!”   “别管她!”说完又动了起来,孟昙本因为白天压着声音,这会儿突然就放开了,谢染嘴勾了勾,孟昙那点心思他哪里不懂。   张橙雪黑着脸走了,孟童撇撇嘴,都叫你不要去,打脸了吧,难受了吧,还推我,活该!   【作者有话说】:突然就上架了,后期会有更多精彩剧情,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本月。 第26章 惊吓   “兹——”热油爆葱的声音刺激着何瑜的耳膜,厨房里飘出的味道让他肚子里的馋虫蠢蠢欲动。   “阿宴,好了没?”何瑜站在厨房门口喊到,但炒菜的声音太大,吴宴只听到他在说话。   “你大声一点!”吴宴一边喊到,一边抓了一把佐料扔进锅里,脑门上全是汗珠。   何瑜索性掀开门帘,直接进去,见到吴宴正在认真地做菜,明明瘦小,但拿着锅铲的样子倒真有点气吞山河之势,何瑜有些怀念地想到和阿宴的第一次见面。   那时,关外异族入侵,他作为何家人自然要上战场,于是跟着父亲和大哥去了边关,他不像他大哥何璋,从小在军队长大,很难适应军队的环境,尤其是大锅饭,刚去时他一口也吃不下。   但不吃饭总有饿的时候,于是他偷偷溜进伙房,在伙房,他第一次见到了阿宴,阿宴比现在更加稚嫩,那时他正在刷锅,寒冬腊月地,小手通红,见他进来,只会发愣,一副没见过大人物的样子。   当时,何瑜告诉吴宴给自己炒两个菜,吴宴竟然拒绝了,就因为军队里非吃饭时间不准开小灶。   何瑜一个小将军竟然被一个伙夫拒绝了,这下他可啊高兴了,他又是个乖戾的性子,明里暗里没少给吴宴挑刺。   “站这儿干嘛,油太大了,去外面吧,还有一个菜,很快就好。”吴宴把菜装盘里发现何瑜看着他发呆便提醒道。   回忆被打断,何瑜笑了一声道:“我想看你做饭,顺便偷吃!”说着就亲了一口吴宴的脸颊,吴宴作势要给他一脚,何瑜躲开抽出一双筷子,夹起一块炸肉丸子喂到吴宴嘴里。   对于何瑜的“捣乱”,吴宴向来是没办法的,他手里没停,继续做菜。   “锅里的饭好了,你去盛。”他说。   何瑜放下筷子去盛饭,今日是休沐,吴宴只给自己做菜,何瑜可高兴了,不过如果吴宴能天天只给他做菜,他更开心。   正当他盛着饭,眼神突然一边,一个闪身,一支飞镖从窗户飞进来扎在了门框上,何瑜没了笑容,走过去将镖拿下来,打开上面的纸条。   吴宴也发现了不对劲,炒完菜就问他发生了什么。   “我们的军师大人让我保护皇上!”何瑜简短地说,两人端菜出去,坐下边吃边讨论。   “军师不是去游学了,怎么还关心京城的事?”吴宴有些不太懂。   何瑜讥笑一声道:“他要真游学就好了,这天下什么事不是在他算计之中?”   他这种武人,最不喜欢算计筹谋,要不是谢染帮他和何家颇多,他也懒得管。   这边何瑜刚收到谢染的消息,那边谢染他们就到了下一个镇子,这个镇子有些奇怪,大白天的街上竟然一个人也没有,那守镇的官兵见到他们也就看了一眼就关上了窗户。   “不对劲儿!”一个夫子说。   “谁都看出来不对劲儿了,这里是我们的必经之地,先找个地儿住一晚再说,这个时辰我们赶不到下个地点。”另一个有些年长的夫子道。   孟昙有些不安,一走进这个镇子他就觉得不祥,不只是因为街上人烟稀少,更多的是一种被窥视的感觉,他拉住谢染的手,发现谢染的手有些冰凉,他看了看谢染,谢染正看着大路尽头的地方。   那是一个圆坛,上面竟然绑着一个人,一个死人。   “谢染!”孟昙声音有些颤抖,他可从没看过死人,而且那个人死相太惨了,夫子们也都看见了,气氛一下冷了下来。   感觉到孟昙的不安,谢染抬手捂住他的眼睛。   “怕就别看!”他说。   孟昙点点头,转了个身,谢染放下手,张橙雪走了过来。   “师兄,我听爹说过这个镇子,叫棺镇,因为这里曾经出过一口金棺,法师说过金棺不开则能保你当平安,还能聚一地气运。”   “一个法师的话怎么禁得住人的贪婪,开棺后发生了什么?”谢染问道。   张橙雪摇摇头,因为当时爹听说金棺开了,就连夜离开了这个镇子,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其他人听了便有人提议离开这里,但也有人反对。   “子不语怪力乱神,亏你饱读圣贤书。”有位夫子说道,对于这些怪异之事一点不怵。   “也对,如今离开,我们露宿荒野,豺狼野兽更加危险。”有人附和道。   最后,他们还是决定留下来,只是走了半天,所有的旅店都是打烊,正当他们走投无路时,就看到在镇子后面的半山腰有座寺庙。   “太好了,我们可以投宿庙中。”   确实,寺庙里一般不会拒绝旅客,当然香油钱还是要意思一下,更何况,这样一个地方,还有哪里能比寺庙更让人安心的。   孟昙却有些抗拒,他看着谢染问道:“我们真的要住在庙里吗?”   “是!”谢染简短的说。   “可是……”孟昙还没说完,谢染就打断了他。   “别怕,有我!”   孟昙抿住嘴,安心了下来,他看着谢染,发现他皱眉看着寺庙,想来他和自己的想法是一样的。   就在他们去的路上,越靠近寺庙越安静,有些屋子里甚至没有一点声音,所以孟昙不由猜测,那些屋子里是没人的,远离寺庙的地方有人,这里却没人,这本身就很奇怪。   到了寺庙门前,他们敲了敲门,并没有人来开门,于是他们推门进去,这才发现这庙里积了不少灰尘落叶,原是个废庙,可再看大殿,佛像没有掉漆,各种摆设还都挺新。   “公子,没人。”谢桥不知什么时候离开又回来的,他向谢染说着庙里的情况,又给众人指点了一下住的地方。   孟昙跟着谢染过去,才发现这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僧人。   谢桥把他们带到一间不错的禅房,看样子是主持居住的地方,孟童和谢桥立马收拾起屋子来,孟昙没有事做,便翻看着屋里的东西,而谢染却出了门。   主持的屋子里大多是抄录的经书,还有他的袈裟行头,以及各种佛珠,算得上简单,若要论起来,这里的条件还真是这一路最次,孟昙早走露天席地的心理准备,如今有这么一间屋子,他很满足。   “少爷,你快来看!”孟童叫道,孟昙听到声音快步走过去。   原是孟童整理打坐的蒲团,谁知拿来后,发现蒲团下刻着字。   “人心险恶,佛不渡人!”   这字刻地歪歪扭扭,却能看出下了力道,都说佛祖普度众生,什么样的恶人,连佛祖都不愿意渡,这个问题到了晚上他也没想明白。   外面一片漆黑,孟昙看着外面的夜色,心里早就没兴趣想什么佛祖恶人了,因为谢染还没有回来。   “谢桥,他有说去哪里吗?”孟昙担心道。   谢桥摇头:“孟少爷不必担心,公子不会有事!”   孟昙听了没有一点轻松,他被白天的事影响,这会儿谢染又没回来,怎么会不担心?   就在他憋不住要出去找人时,谢染回来了,带着夜里的冰凉,孟昙看到他扑了上去。   “你怎么才回来?你去干什么了?”孟昙说道。   谢染推开他,让谢桥去打水,这才说道:“去转了转,夜深了,去睡吧!”   孟昙听了气闷,敢情他担心了大半天,是自作多情呗,他瘪着嘴,不高兴地爬上床,谢染似乎是累了,洗了洗后上床一躺,闭上眼睡了。   谢桥和孟童给他们拉上了门,寂静的夜里只有谢染的呼吸声,最可恨的是,谢染竟然背对着自己就睡了,孟昙更加不开心了,他赌气似地转过身也背对着谢染,闭上眼打算睡觉。   因为寺庙在半山,山中的狼嚎传了进来,孟昙一下睁开眼睛,入眼的都是黑暗,又想起白日那些诡异的故事,他的心便扑通扑通跳了起来,感觉哪哪都有双眼睛盯着他。   男子汉大丈夫,不要怕不要怕,孟昙这样想着,却又把自己缩进了被子,很快外面刮起了大风,鬼哭狼嚎似的,孟昙抖了抖,转过身贴着谢染。   “谢染,谢染……”他小声叫了两下,可谢染睡的太沉,动都没有动一下,孟昙没办法,只敢把脑袋埋在谢染背上,安静的夜只有自己清醒着,这种感觉太可怕了。   最糟糕的是,屋子里响起了几声老鼠的动静,孟昙更害怕了,而且这会儿,他突然想解手,忍忍,忍忍睡着就好了,孟昙在心里不断说着,可是随着时间推移,渴望解手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孟昙爬了起来,因为他忍不住了。   于是他翻过谢染,蹑手蹑脚地穿上鞋,去屏风后恭桶解手,解完了全身都释放了,他提起裤子一转身,后面悄无声息地站着一个人。   “啊——唔……”孟昙吓的心要从嘴里跳出来了,却被捂住了嘴。   “闭嘴!”谢染说道。   “你吓死我了!”孟昙控诉道,谢染拉着他回了床上,孟昙余惊未定,他见谢染面朝他睡了,便钻进谢染的怀里,两只手伸进谢染衣服里,贴着他的胸膛。   谢染怀里温暖又可靠,让他一颗心终于静了下来,困意也袭了上来,让他来不及思考为什么谢染要起来就呼呼睡了过去。   听着孟昙的呼吸变的绵长,谢染伸手将人朝自己怀里拢了拢,又吻了一下怀里人,才闭上眼睛。   【作者有话说】:还记得看过恐怖片后的自己么?   我只定时了一次,为什么又发了两章,大家擦亮眼睛,每章标题不一样,标题重复的不要订阅,免得多花钱,气死我了,寒武纪年这app真是克我,重复这事已经四次了!!! 第27章 巨蟒与意外   “孟昙,醒醒!”   孟昙不情愿地睁开眼睛,身旁的热源正在离开自己。   “怎么了……”他问着,声音带着刚醒时的茫然,同时身体下意识地蹭到谢染那边。   “有人朝这边来了。”谢染站起身穿着衣服说道,语气低沉,孟昙听出他话语中的不寻常,于是起身要去点蜡,却被谢染一把拉住。   “别点!”他说,孟昙点头,摸着黑开始穿衣服,心里有些忐忑,这是怎么了?他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总觉得谢染有些不太对劲。   孟昙三两下穿好衣服,就感觉外面越来越亮,还有错杂的脚步声。   “我看见了,他们就在庙里!”一个女人说。   “搜,不能让这些外来人把那东西带出去!”一个中年男人喊到。   孟昙听了紧张地拽住谢染的袖子,这群人显然是冲着他们来的,很快,外面就传来夫子们的声音,他们被抓了。   与此同时,孟昙看到房门被踢开了,两个高大粗野的庄稼汉拿着火把闯了进来。   “你们干什么!”孟昙大声叫道,谢染搂住他,让他安静下来。   “跟他们出去。”谢染对孟昙耳语道。   所有的夫子们都聚集在院子里,大部分甚至衣服都没有穿好,围着他们的都是村民,熙熙攘攘的,孟昙都没有想到白日仿若无人的村子竟然有这么多村民,但是他们的表情有的淡漠无情,有的凶狠疯狂,在这种环境下,就像恶鬼。   “我们只是教书人,路过此地,在庙里借宿,不知哪里惹到诸位,还请明示。”夫子中最为年长的一位说道。   人群中走出一个中年人,他看着他们说道:“你们中有人偷了我们村子最重要的东西,如果交出来,我们自然不会把你们怎么样,如果不,那就别怪我们别客气。”   说完,村民们举起了自己手中的武器,夫子脸上都是一脸凝重,他们不是不知道穷山恶水出刁民,但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这让善于动口不动手的夫子们都懵了。   孟昙靠着谢染,偷偷问道:“谢染,你怎么不出手?”   谢染低头:“你觉得我一个人带着一群文人能打得过上百人?”   谢染的话让孟昙意识到自己的天真,不过虽然害怕,但有谢染在,他还不至于惊慌。   “村长,没有!”一个年轻人带着一群群从他们屋子里出来。   中年人阴冷地看着他们喊到:“谁拿了,交出来!”   “交出来!”   “交出来!”村民集体喊到,声音震天。   “我们连什么东西都不知道,你让我们交什么。”   “对啊,我们才来一日,连路都没认清,怎么可能拿你们东西。”   村民的疯狂让夫子们也无法坐以待毙。   “你们一来东西就没了,不是你们是谁?”一个老农妇说道。   谢染向前走了一步说道:“万一是你们自己人呢?趁着我们这些外人来偷走了你们的东西,又嫁祸给我们!”   他这句话,明显是挑拨,但偏偏这简单的挑拨很有用,村民们已经露出了怀疑和防备的眼神。   “你别胡说!村长,不能放他们走!”老妇人说,其他人都附和着。   村长点头说道:“把他们献给蛇神。”   说完村民们露出诡异地笑容,尤其是一家人,脸上的欣喜根本无法掩饰,他自言自语道:“太好了,我儿子保住了,我儿子保住了。”   夫子们被他们赶到了山上,在一座巨大的石碑之后,有一个山门,村长打开山门,门里黑乎乎一片,村民们露出害怕的眼神,他们将孟昙他们赶了进去。   孟昙抓紧了谢染,谢染捏了捏他的手,谢桥走上前,拿出火折子问道。   “公子,我们怎么办?”   谢染拿过他手中的火折子,靠近墙,一伸手,火折子一触墙,墙上立马亮了起来,火焰向远处扩散着,众人这才发现这是条墓道,墙上有盛满火油的槽道。   “这山门紧闭,严丝合缝,但火焰明亮,一定有通风的地方。”张橙雪说道,众人立马松了口气。   “别高兴太早,那刁民提到把我们喂什么蛇神,说不定那出口就是那蛇神的老巢。”文安咬着指甲说道,从被抓住开始,他就异常的烦躁,从前只有他欺负人,哪里被人欺负过,等他出去,他一定带人灭了这个村。   “先向前走吧!”谢染发话,其他人没有意见,他们突然碰上这种没有头绪的事,心里都没有底。   孟童靠近自家少爷,颤抖着说:“少爷,这里会不会有鬼?”他最怕这些东西。   “呸,别胡说。”孟昙这样说着,自己也有些害怕。   他们一路有着,遇到不少岔道,除此之外什么都没碰上。   “先休息一下吧。”有人提议。   于是他们停了下来,神情惨淡没有一句话,孟昙便想靠着墙,谁知他刚一靠就朝后面倒去,他就近拉住孟童,孟童也跟着他下去,谢染在下一刻就跳了进去,后面还跟着谢桥。   “师兄!”张橙雪跑过去,墙上的门却关住了,无法再打开。   孟昙他们顺着一条道掉进了一个黑漆漆的地方,谢染适时拉住他,让他不至于摔道,谢桥有武功自然也没事,最惨的就属孟童了,屁股着地,疼的哇哇叫,半天都没起来。   “这——”孟昙想问这是哪里,却被谢染捂住嘴,很快他听到有什么东西在地上摩擦的声音。   突然,整个地方亮了起来,原来是孟童学着谢染的法子点燃了槽道的火油。   “谢桥!”谢染吼道,谢桥立马一把甩开孟童,然后一个庞然大物就撞到了墙上,他们这才看清楚,这是一条黑色的巨蟒,如果不是谢桥甩开孟童,如今怕是已经被吃了。   孟昙吓地没了声,脚下一滑立马拉住谢染,地上是累累的白骨,有人的,也有各种动物,快要堆积如山了。   他们终于知道村民嘴里的蛇神是什么,那条黑色的巨蟒动了起来,张开大嘴,尖锐的牙上滴着粘液,好像看到了美食一般。   “谢……谢染……”孟昙腿抖地停不下来。   下一刻巨蟒就袭了过来,谢染抽出剑,揽住孟昙躲了过去,剑划过巨蟒的皮,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找地方躲起来。”谢染对孟昙说,孟昙便躲到了一个棺材后面,那边,孟童收了惊吓,呆呆地站着一动不动,谢桥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趁巨蟒不注意,跑过去将人塞到一个隐蔽的地方。   谢染主仆二人便专注对付巨蟒,孟昙心里着急,他已经发现刀剑对巨蟒的皮根本不起作用。   “怎么办?怎么办?”孟昙观察着周围,周围却只有堆积如山的白骨,和巨蟒的排泄物。   与巨蟒缠斗的二人中,谢桥有些脱力。   “主人,要不弄瞎它的眼睛!”谢桥喊到。   谢染听了直接否定:“这里是地下,瞎了眼它会发狂,难保这里不会塌陷。”   就在几人快要绝望之时,孟童突然冲出来,手里托着一串东西。   “谢公子,用这个!”他喊到。   谢染一瞧,是巨蟒的蜕皮,于是他叫了一声“谢桥”,谢桥立马懂了。   两人拿起长长蜕皮,一人一边,跳上去直接缠住了巨蟒的脑袋,又换到对面,使劲儿绞死了巨蟒,巨蟒挣扎了许久,终于没了动静。   正所谓以刚克刚,弱点永远要从源头去找。   “你没事吧!”孟昙跑到谢染跟前,谢染摇头。   定了定神,他们走到一开始巨蟒盘踞的地方,这里放着一口金棺。   “这就是张橙雪说的金棺,不是打开了吗?”孟昙看着金棺问道。   “是打开过,他们取出了里面的东西,为了安抚这条巨蟒,又放了回去。”谢染说道。   孟昙疑惑,谢染怎么知道,刚想问,就发现谢染敲了敲金棺面前的墙,又将油灯转了个向,地动了动,墙一分为二,成为两扇门,在他们面前打开。   “难怪,这里已经有火油的槽道,怎么又多此一举装了油灯。”孟昙若有所悟道。   四人走进去,有光从上面照了下来,沿着山壁还有栈道。   “是出口!”孟童高兴道。   可他还没有高兴太久,谢染主仆却出现了问题,孟昙看到谢染一只手扶住脑袋,软剑掉在了地上,整个人面色通红,额角全是汗珠,谢桥也是同样。   “这里……被下了药。”谢染皱着眉隐忍道。   “为什么我和孟童没事?”孟昙扶住谢染坐到角落,那边孟童也扶住谢桥坐到另一边。   “只是针对有内力的人。”谢染抓了抓衣服,露出大片胸膛,孟昙手放上去一试,很烫。   “我去找解药!”孟昙不能看着谢染出事,谢染一把拉住他。   “没用的,太晚了,扶我到他们看不见的地方。”谢染快去地说完,眼中的清明正在丧失。   孟昙想都没想就和他到一颗枯树后,可他接着就听到孟童的叫喊。   “放开我……不要……”   孟昙看不见他们怎么了,正要起身,却被谢染一把按在地上,孟昙被摔懵了,瞬间有些天旋地转,等他看清时,发现谢染红着眼睛,快要失去理智。   “快点!”谢染表情挣扎道。   孟昙不明白,想要起来,当他一曲腿,他才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难道要那个才能解毒?”孟昙问了出来,谢染已经低头开始啃咬他,可孟昙一点都不愿意。   “少爷,救我……啊…………”   孟童的哭叫让孟昙挣扎着起来,却让没了理智的谢染按了下去,孟昙看着上面的天光,绝望地流下泪,第一次尝到进退两难的滋味。   【作者有话说】:原谅本月喜欢主仆二人一起断袖的恶趣味。喜欢请收藏评论和本月多多交流哦! 第28章 之后   清风吹过山谷,偶有几声鸟鸣传来,汗水从谢染的额上滴下,落在孟昙的眼角,仿佛泪珠一样滑落。   孟昙闭着眼张着嘴喘息着,像是累极了,他睁开眼睛,孟昙看着谢染哑声问道:“毒解了吗?”   谢染将孟昙四处散落的衣服扔在他身上,遮住他的身子回答:“解了,穿衣服走吧!”   说完背过身穿衣,不去看孟昙,眼中带着淡漠。   孟昙抱着衣服坐起来,知道谢染此时不想面对他。   “你若是自责,帮我穿衣吧。”孟昙低着头说,自然没什么害羞的,他此时更担心孟童。   以为谢染不会搭理自己的提议,谁知他转过身,将孟昙拉起来抱在怀里,拿起裤子给他套,孟昙除了开始的讶异,接着配合他穿起衣服来,他是真的不舒服,真是从来都没有比现在更惨的模样了。   正是因此,想到孟童,孟昙担心心疼之余,更有种不敢见他的心情,他是自己的仆人没错,但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情分自然不一般,如今发生这种事,真是又尴尬又难受。   “这都是什么事儿呀!”孟昙穿好衣服哀叹道,谢染抿了抿唇,半抱住他扶他过去,绕过大树,孟昙就看到谢桥穿好衣服站着,头发有些乱,脸上还有两个巴掌印,他一脸寂然地看着地上的孟童,显然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至于孟童,更加凄惨,抱着肩膀蜷缩着发抖,还时不时发出微弱的哭声。   孟昙红了眼眶,不顾难受快步走了过去,他一把推开谢桥,拿起地上的衣服包住孟童,孟童以为是谢桥,尖叫着挣扎了一下,将孟昙推坐到地上。   “是我,孟童!”孟昙说道,孟童转过身,看着孟昙,泪水更加汹涌,孟昙抱住他,孟童便嚎啕大哭起来,孟昙拍着他的背,心里酸涩。   孟童跟着他从来都没有轻松过,因为他的任性才会有今天的局面,都是他的错,平日里都是孟童照顾他,今天他才想起来,孟童比他小,今年也不过刚成年。   谢染谢桥主仆二人面色都不太好,谢桥双手已经攥成了拳头,他对着谢染跪下来。   “主人,属下愿意领罚!”   谢染垂眸看着他说:“出去后,这里还有这个村子你知道该怎么做,至于惩罚,去问他。”   谢桥神色惨然地说了声“是!”,谢染口中的他自然是指孟童,,可是事后发生了什么他记得一清二楚,孟童救了他,以后要他做什么他都愿意,除了死。   孟昙让谢染主仆走远,他帮孟童穿衣服,孟童已经平静下来,他是个下人,什么苦没吃过,这种事也不是他们所能控制的,只求快点忘了这一切。   “少爷别难过,他将我救出蛇口,这件事就当是报恩了吧。”孟童苍白着脸说。   “孟童……”孟昙难过地叫道。   孟童扶着山壁站起来。   离开时,他们都沉默着,不过栈道紧贴山壁,十分危险,谢染便贴身护着孟昙,孟童就没那么好过了,他身子难受地厉害,每走一步都是折磨,而且他怕高,又不愿意让谢桥再碰他一下,于是走的极慢,额头上尽是冷汗。   谢桥跟在他身后,第一次盯着孟童看,因为这人是个下人,还是孟昙的下人,他从没将这个人放在眼里,如今他们的关系,谢桥就不自主的一直看他。   想到之前他吻过孟童,,谢桥摇摇头,有些自我厌恶。   就在他走神之际,就看到前面孟童一脚踩空,谢桥眼神一缩,立马拉住他的衣领,孟童也是下了一跳,即可抱住旁边的扶手,但一低头就看到下面的深渊,脑袋就开始发晕。   “闭上眼!”谢桥说道,然后将孟童拉了起来,让他贴着山壁,自己挤到他旁边,挡住外面。   “睁眼!”谢桥说,孟童睁开眼睛,紧紧贴着山壁,察觉到腰上的胳膊,他说道:“你放开我!”   谢桥没听他的,反而搂住他向自己靠了靠。   “你要是不想死,就别废话。”   孟童心里别扭的厉害,但他又不想死,只能两人一起贴着走,孟童小脸苍白。   就这样他们终于出来了,孟童立马远离谢桥。   “这是山顶,谢染,其他人怎么办?”孟昙问。   谢染便安排道:“你和孟童躲起来,我和谢桥去救人。”   “嗯,你要小心。”孟昙说,他们躲到一个山洞里,谢染和谢桥就离开了。   至于还在墓里的人,他们碰到了一次机关,但庆幸的是机关里的弓箭日久腐败,只有几个人收受点轻伤,之后不知为什么地动山摇,他们前面的路直接坍塌了,无奈下只能原路返回,走着走着,他们又来到最开始的地方。   众人都有些泄气,游学途中难免会有意外,小意外还可以当做笑谈,大意外可就成了惊吓,如今他们这还是要丢掉性命的意外,夫子们心里都开始绝望。   “谢先生回来救我们的。”文安笃定道,谢染绝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教书匠,他能在虎口中救下他,一定不是意外。   张橙雪也很想这样相信,但师兄指不定已经遇难了,也不知这姓文的哪来的自信,只可惜当时不该犹豫,应该快一点和师兄一起跳下去,这样就算死也能和师兄死在一起。   就在他们越来越绝望的时候,突然山门动了,文安期待地站了起来,嘴里嘟囔着:“是先生,一定是先生。”   山门缓缓打开,众人都站了起来,也不知门后的是救他们的人,还是害他们的人。   就在谢染的身影出现时,夫子们终于松了口气,有一位甚至喜极而泣,他们围着谢染,仿佛在看一个英雄。   “你们快离开这里。”谢染道。   张橙雪立马走上前:“那师兄你呢?”   “我去接孟昙。”   张橙雪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他拉住谢染的袖子。   “师兄,你让谢桥去吧,你如今是我们的主心骨,你走了,我们不能安心!”她就是不想谢染去接孟昙,最好让那些刁民发现孟昙,从此除了这个障碍,这样师兄才会多看他一眼。   谢染冷淡地抽出袖子,对夫子中最年长的人说道:“沿着山的东头走,可以直接出镇。”   说完他和谢桥就离开了,张橙雪一脸嫉恨。   “我们一群人难道抵不上一个蠢材?”   文安听了她的话,笑她不自量力,已经失了分寸。   孟昙和孟童坐在树下等着,孟昙身子不爽利,又是一晚上惊心动魄,靠着树就开始打盹儿。   疲惫的他没有发现孟童不太对劲的面色,他嘴唇发白,全身发冷,抱着肩膀时不时抖着。   “少爷……”孟童小声道。   孟昙一下惊醒了,他去看孟童,见他双颧泛红,他将手放在孟昙的脑袋上。   “好烫!”   谢染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孟童这样烧下去会出事的,于是孟昙站起来,看到草上和树叶上的露水,立马摘了片叶子,一点一点的收集。   收集好后又给孟童灌了下去,孟童已经完全失去了神智,他表情痛苦地喃喃道“好疼……好疼……”   孟昙听了心疼,心里骂谢桥。   就在孟昙一筹莫展之际,谢染和谢桥赶来了,他们还骑着马,也不知道怎么搞到的。   “他怎么了?”谢桥问道。   孟昙白了他一眼:“还不都是你做的孽,他发烧了,得赶紧看大夫。”   谢桥便抱起孟童上了马,谢染将孟昙拉上马,四个人很快离开了镇子。   他们和夫子们汇给后,向他们说了孟童的情况,就先行一步离开了。   在不远的村落,找到了一位郎中,给孟童看病,郎中是个老人,一了解孟童的情况就把谢桥骂了个狗血零头,本来打算要留下来照顾孟童,却被谢染拉走了。   “你干嘛?”孟昙不情愿道。   谢染抱起他,将他放在床上说:“谢桥会照顾他,你该好好休息。”   孟昙一听,谢染这是心疼自己,于是心里一喜,拉住谢染问道:“你是不是心疼我?”   以谢染的性子自然不可能正面回答,孟昙等了一会儿没等到自己的答案也不再执着。   “我难受,你去给我打些水,要热的。”孟昙一点不犹豫地指使谢染,毕竟要不是他,这会儿也不会这么难受,谢染看了眼他的小腹,明白怎么回事,便起身去了。   【作者有话说】:清明时节雨纷纷,今年清明莫得雨,只有快把人吹秃的风。 第29章 擦身与尼姑   夜晚,人们都入睡之际,农家的阿黄托着链子走来走去,突然,远处略过两个黑影,阿黄“汪汪”叫了两声,屋子里阿黄的主人翻身骂了句“死狗”就接着睡了。   “主人,事情已经办好了。”谢桥跪下来说道。   谢染看着天边的明月问道:“三皇子最近有什么动静?”   谢桥起身道:“没什么动静。”三皇子刘貅最近很安分,千面和鱼阅传来的消息,三皇子没什么大动静。   谢染却不这样认为:“你们太低估他了,在皇权更替之际,没有动静只能说明他正在搞一件大事。”   瞒得紧,才会没有透出一点风声。   “属下让他们继续查,还有主人,上次刘克劫走夫人后在照水镇出现过。”谢桥汇报道。   “照水镇?神医冯如也在那里,去准备准备,我们去照水镇。”谢桥说完,悄无声息地回了房间。   阿黄又叫了一声,夜里再次安静下来。   第二天是个好天气,孟昙醒的早,起来时谢染已经不在床上了,也不知去做什么,孟昙担心孟童,便去了郎中的医馆,他推门进去,看到谢桥守在孟童的床边正在打盹儿,听到他进来的动静睁开了眼睛。   见是孟昙,谢桥站起来行礼。   “夫人。”   孟昙点点头,走过去看孟童,手放在他的额上,已经退热了,孟昙放下心,转身看着谢桥说:“你下去吧,我来照顾他。”   谢桥却说:“这种事不劳烦夫人,属下来就好。”   孟昙听了,第一次面无表情地看着谢桥说:“他醒来不会愿意见到你,你还是走吧。”   谢桥眼神一暗,说到底,孟童这一通遭罪都是他的缘故,孟昙都这样说了,他也不好不走,就是心里有些不愿意。   “谢桥告退!”说完他出了门。   孟昙守着孟童,到了中午孟童终于睁开了眼睛。   “少爷……”孟童声音嘶哑道,嘴唇苍白干燥,眼睛也是肿的。   孟昙给他倒了水,将人扶起来:“来,喝点水。”   孟童喝了水,干燥的嗓子终于湿润,他立马说道:“怎么可以让少爷来照顾我?”   “别这么说,我们一起长大,你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这次你生病,我也有责任。”   孟童推辞不过,只能在心里发誓,以后要更加忠心少爷,他身上出了汗,黏腻的厉害,就想擦擦身子,孟昙本想代劳,奈何这次孟童坚决不同意,他只能就罢。   “少爷,您先出去吧。”孟童恳求道。   看出他的窘迫和为难,孟昙也不能逼他,就到了热水出了门。   孟童脱下衣服,衣服布料很粗,弄的他有些刺痛,他咬了咬牙,脱了衣服,打湿水用帕子擦过身上的每一处,看到那些青紫和痕迹,孟童不由加大了力气,他觉得耻辱,尤其看到那些清晰的指痕,他闭了闭眼睛,快速擦了过去。   之后又涂了药,穿上衣服,孟童松了口气,那些痕迹不断的提醒着自己他经历了什么。   “不要紧的,过去就好了。”他这样告诉自己。   这时,门突然打开了,谢桥端着饭走了进来。   孟童一看到他,就露出惊恐的眼神,面色发白地向床后靠去,撇过头不看他。   “你出去!”他有气无力地说。   谢桥放下盘子说:“那件事我也不好受,我们马上就要启程了,吃点吧。”   “出去!”孟童声音大了一些。   谢桥攥了攥手,转身离开,到门前时他停了下来,不回头道:“抱歉!”说完出了门。   他走后,孟童平静下来,下了床坐在桌前,餐盘里有三个菜一碗饭一碗汤,在这个村子里应该算得上丰盛,他端起碗却吃不下,但想到自己可能会耽误行程,孟童还是拿起了筷子,像个木偶一样往嘴里塞着饭菜。   孟昙并不知道这一切,他出了房间后,就看到谢染牵着马从村外走来,于是他走了过去。   “谢染,你一大早去做什么?”孟昙问道。   “安排其他夫子去下一个镇子。”谢染牵着马回答。   “我们不回去吗?”经过那个村子的事,孟昙对于接下来的游学有些没底,而且他有些想他爹了。   谢染看了他一眼说:“若你想回去,我让人送你。”   孟昙听完瘪了嘴问:“你不想让我待在你身边,不想天天看到我吗?”   谢染沉迷将下说:“即使是夫夫,也不需要每日见面。”   这话孟昙可就不待见了,若不是夫夫能每日见面,他和谢染成婚的意义有何在?   “可我一刻也不想离开你。”孟昙直说,说完看着谢染,谢染停了下来,低头道。   “男儿应该志在四方。”   “我不同意,女子能日日以自己的丈夫为中心,男子为何不行。”孟昙反驳。   “随你怎么说吧!”谢染抛下这么一句话,将孟昙晾在原地。   孟昙实在不适合跟着他,他做的事都是充满危险,孟昙留着,只会分散他的注意力,如今不必从前,从前,孟昙怎样都与他无关,死了活了他都无所谓,如今却不行。   “谢染,你给我站住!”孟昙气呼呼地追上去。   而此时,京城的皇宫里,丞相孟豁正在御书房与皇帝密谈。   “皇上,您真决定把皇位传给三皇子?”孟豁严肃地问道。   老皇帝眼神浑浊,说是这个事不禁悲从中来。   “能有何办法,太子死了,除了他还能是谁。”想到自己这一生,无愧于天下黎民,临了临了,却没个让他满意的接班人。   孟豁犹豫了一下道:“您莫非忘了二皇子。”   “他……咳咳……”提起二皇子刘克,老皇帝就生气,当年二皇子的母亲是他最宠爱的女人,二皇子从小就是他亲自教导,刘克本人也颇具帝王风范与谋略,本来一开始他就有心将皇帝传给他,谁知道,谁知道他竟然为了个阉人直接抛弃了皇位,从此一走连个消息都没有。   这让老皇帝心寒不已,之后二皇子仿佛一个禁忌,从没人敢在他面前提起。   咳嗽够了,老皇帝深吸一口气,对孟豁说:“提他做何,这事就这样吧,你别操心了。”   孟豁见皇帝不悦,便没有再提,只是他虽然不站队,但还是心系这天下,三皇子不会是个仁主,若在乱世,他是最适合的人,但如今正是太平盛世,他若即位,这盛世还不知要舔多少血光。   “这老王八,果然是他从中作梗!”刘貅一脚踢翻了啊凳子,旁边汪迎低着头道:“殿下您不必动怒,如今皇上既然已经认定您是继承人,不会有人能动摇您的地位。”   刘貅因他的话平静下来,但他还是不放心。   “你先出去吧,让我静静!”刘貅吩咐道,汪迎眯了眯眼,这些日子,刘貅一人待在房里的时辰真不少,他觉得有猫腻。   “是,殿下!”汪迎弓着身子退出去,关上门够却留了个心眼,发现侍卫们都受灾远处,于是他走了几步,走退了回来。   汪迎出门后,屋子中央打开一道门,一个老尼姑缓缓从里面走了出来,她看着有六七十岁,脸上的皱纹像树皮一样,眼神却不像个出家人,里面透着一股子算计。   “你太沉不住气了。”老尼姑用苍老的声音说道。   刘貅搓搓手,不耐烦地说道:“我还不需要你来教训。”   老尼姑扯了扯嘴道:“连奸细都处理不干净,你能成什么大事!”   门外汪迎一听不好,正要跑,“嗖”地一声从里面飞出一支钢针,穿透了他的脖子。   屋里刘貅一听,立马打开门,看着倒在地上的汪迎怒地甩上了门。   “竟然是他,我待他不薄!”汪迎跟了他多年,若他是奸细,那真是可怕。   “是谢染,一定是他!”刘貅恨恨得说道。   老尼姑捻了捻佛珠坐下来看着刘貅:“他是个奇人,你斗不过他的。”   “那我怎么办?”刘貅急切地问道,若没有谢染就没有他的今日,但明显谢染想控制塔,他可不愿意当个傀儡皇帝,之前他以为有能力摆脱谢染,如今看来真是天真。   “和我们文家合作,我们会帮你!”老尼姑淡定地说。   刘貅露出一个不信任的表情,这老尼姑是文家真正的掌权人,一直在静安寺修行,太子死后她就出山了,还联系上他,虽说这老尼姑确实厉害,但是既然是文家,不该恨死自己,又怎么会帮他?   “我不信你不知道,太子是怎么死的。”刘貅猜忌道。   老尼姑笑了笑:“太子活着,文家是他的后盾,他死了,对文家来说就没了用处,我只要文家的荣耀能够延续下去,如今有人相对文家出手,还得看我答不答应!”   刘貅此时冷静下来,想清楚其中利弊,于是说道:“好,我同意合作,但我不能等了,父皇一日不死,我便难以安卧。”   老尼姑讽刺地笑了声。   “是个狠人。”说完起身行了个礼。   “望陛下日后登基,不要忘了我等。”   刘貅眼露凶光,王位,他要王位,谁都不能阻止他。   【作者有话说】:可怜的孟童,这一章是必不可少的剧情,后面两人甜完会有一丢丢虐,你们要的追妻火葬场不远啦。喜欢请收藏,请投喂,么么么么么 第30章 失败案例与成功案例   照水镇是江南一座美丽的小镇,它的名取自“美在照水,德在拒霜”,若要问是否还有个地方叫拒霜,还真有,只不过和照水相隔千里,一南一北,遥遥相望。   通往照水的地方四通八达的全是水路,孟昙他们和夫子们汇合后,就上船去往照水,一路上两岸青山相对出,孤帆一片一边来,和他们之前所见所闻十分不同。   经过生死之后的夫子们,对于这样的美景更加珍惜,于是办起了酒宴,他们玩的开心,孟昙可就不是这样了。   他从没坐过船,一上船就开始晕船,上吐下泻,什么青山,什么孤帆,他眼里都是让他头目眩晕的场景。   “呕——”孟昙扒着船使劲呕着,旁边的孟童拍着他的背说。   “少爷,你在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就到了。”   孟昙擦擦嘴,面色萎黄,唇色苍白,胃也不好受,虚弱道:“这要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怀了呢!谢染也不管我。”   孟童扶着他回到船舱,心想真不是谢公子不管他,实在是谢公子既非郎中,又非神仙,即使有绝世武功,对于晕船也束手无策。   孟昙躺了一会儿,他们的舱门就被敲响了,孟童一看来人,是谢桥,笑容渐渐消失,他低下头,让谢桥进来,谢桥见他的动作,眼神变了变,终是没有说什么,但这种被人防备的感觉实在不好。   “公子在刚才靠岸时买了些水果,希望少爷吃一些。”谢桥对孟昙说道。   还算有良心!孟昙想,他睁开眼让谢桥将东西放下,谢桥便准备离开,出门前,看着孟童低声道。   “夜晚江风大,记得把门关好。”   孟童嘴张了张,最终什么话也没说,谢桥对他做了那种事,他巴不得谢桥别再出现在他面前,但谢桥总像刚才一样,说些关切的话,他是男人,并不需要他做这些来表达愧疚,他只希望谢桥离他远一些。   甲板上张橙雪抱着琵琶弹奏,琵琶声散在江风里,引的两岸的翠鸟鸣叫,众人酒意酣然,醉看美景,耳闻雅乐,真是好不自在。   张橙雪的心却始终在谢染身上,谢染并不贪杯,眼神也从不在她身上停留,任张橙雪一双美目如何顾盼生姿,他都岿然不动,张橙雪的眼神渐渐带着幽怨。   这次她能确定,师兄已经不是之前的师兄,他动了情,对那个相府的小少爷,虽然不愿意相信,但这是事实,师兄以前从未对任何人如此关心过,刚才靠岸他竟然会亲自下船买水果,这放在以前根本不可能。   她不能等了,这次不论结果如何让人诟病,她都要成为师兄的人,只要进了师兄的身,她就不信凭自己的能力,还能斗不过一个愚蠢的男人。   船上是她唯一的机会,这次那个小少爷和仆人一起,师兄一个人睡,她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你在想什么?”文安突然出现在她身后,让正在盘算怎么拿下谢染的张橙雪吓了一跳,她将琵琶收起来,转身对文安说道。   “怎么,文家大少爷也关心起我想什么?莫非你看上我了?”   文安嗤笑一声道:“张大小姐就不要给自己贴金了,只是见你一眼算计,好奇罢了!”   张橙雪沉下脸,不打算搭理这个疯子,免得让他看出些什么,坏了自己的好事,文安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眼神阴郁,他和张橙雪是老对手了,那女人做坏事时是什么模样,他太清楚了,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能翻出什么浪来。   到了夜晚,江风果然吹得劲,如同鬼泣一般,让气氛和白日完全不同,孟童见孟昙望着窗外,于是说:“少爷,你要是想谢公子,我去其他地方睡吧!”   孟昙摇头说:“不了,又不是一刻都离不开他,何况你能去哪儿,这船上房间不多,如果让你走,你只能和谢桥去睡,我怎么能同意。”   他的话让孟童有些感动,这次少爷和谢公子之所以分开就是为了自己,他知道少爷粘谢公子粘得紧,能为他分居而眠,这辈子他一定好好跟着少爷。   这边正上演着主仆情深,谢染那边可就不一样了,张橙雪穿着一身让身材若隐若现的华服敲响了谢染的门,谢染开门见是他皱起了眉头。   “师妹,深更半夜来此有何贵干?”谢染站在门口,外面大风呼呼,却没有一点让张橙雪进来的打算,张橙雪冻的厉害,却不能失了仪态。   “只是很久没有和师兄交流交流琴技,见师兄灯未灭,便不请自来,还请师兄见谅。”她如此说,但即便是这样,谢染也没有让开门。   “夜深了,我要睡了,师妹还是下次再来吧!”谢染拒绝道。   张橙雪哪里看不出他的拒绝,这让她颜面扫地,索性也不管什么脸面不脸面,向谢染贴过去,谢染闪身后退一步,张橙雪进了屋,关上门。   “师妹这是河意?”谢染沉声道。   张橙雪一边脱衣服一边说道:“师兄真不知?师妹我心悦你多年,为何你要装作看不见?”   谢染转过身说:“穿上衣服滚,看在师父的面子我不追究!”   听到谢染提到自己的父亲,张橙雪闪过一瞬间的犹豫,但很快她就坚定下来。   “师兄温香软玉你何不接受,即便你不接受,如今我衣衫不整地站在你的屋子里,你也是百口莫辩。”张橙雪此次是豁出去了,要不是谢染油盐不进,她何至于到如此地步。   谢染的眼神染上暗色,他不喜欢被人威胁,袖中的软剑被攥到了手中,就在张橙雪打算进一步师,门突然被一脚踢开,文安一脸讽刺地站在外面,张橙雪立马捡起衣服遮住重要部位。   “张大小姐,我也把你看光了,你要不要来文府做个妾?”文安说道。   “出去,混出去!”张橙雪大叫。   文安冷笑一声,看着谢染道:“先生,她都让我们滚了,我们就不必留下了。”   此话正中谢染下怀,谢染立马出了房间,顺便关上了门。   “多谢!”谢染看着文安淡淡一说。   文安面色阴转晴,看着谢染道:“能帮到夫子,我很开心。”   谢染知道他的什么想法,但上次他放蛇害孟昙的事他可没忘了,他正要离开,就闻到屋子里传来一股血腥味,谢染立马过去打开门,就看到张橙雪躺在地上不省人事,手腕正流着血。   “去找船上郎中来!”谢染说道。   文安“哼”了一声说了句死不足惜,走着去找郎中过来,张橙雪的贴身丫头此时跑了过来,一看自家小姐的模样,立马哭叫起来,谢染皱起眉头。   船上的人听到动静,都来查看,孟昙一看到这情况,头皮发麻,有种不妙的预感,这张橙雪倒在谢染房间,又是自杀,又是衣衫不整,这怎么办?   “谢染……”孟昙担忧地叫道。   谢染面色冷静,对他说道:“回房去,船上风大。”   “你不着急吗?”遇到这种事,他都快急死了,谢染怎么无动于衷。   这时,夫子里有人问了:“谢染,这是怎么回事?”这夫子语气不太好,其他夫子看谢染的眼神都有些不同。   “清者自清,她醒了让她自己说。”谢染懒得解释,可有人却不放过他,是个年轻的夫子,他早就嫉妒谢染的才名,又仰慕张橙雪,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他自然要讨伐。   “没想到大才子竟然如此禽兽,敢做不敢承认,真是丢天下文人的脸。”那位夫子指着谢染说。   这孟昙可就不干了。   “你放屁,谢染就不是那种人,你是那根葱,事情没搞清楚就冤枉他。”说着孟昙就开始缠袖子,就要和人干架一样。   谢染拉住孟昙,看了眼带着郎中赶来的文安,文安会意,立马将这件事的真相说出来。   “你胡说,我家小姐才不是那样。”张家小丫头哭着反驳,她家小姐知书达理,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反正真相就是这样,我见她朝先生房间走去,可一直跟着她。”他说完,之前的夫子气焰已经消了,众人也都一脸唏嘘,各自回了房,免得因这事沾上一身腥。   谢染的房间自然不能回了,谢染便去了孟昙的房间,孟童一看,自觉地收拾了东西默默出去了,孟昙还没从刚才的事缓过来,根本没发现孟童离开了。   只是孟童出了房间也不知道去哪儿,谢桥看到他便说:“和我一起住吧,已经没有其他空房间了。”   孟童咬了咬唇,船上江风又大,他犹豫着点头,进了屋子,却只有一张床,谢桥不说话,在地上铺了一床被子睡了上去。   “不早了,别傻站着!”说完他闭上眼睛,一切都那么自然,孟童也不好纠结,上床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翻了个身,看到地上的谢桥,他不免想到那日的事,这让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却没有之前的害怕和抗拒。   已经发生的事无法改变,他也没必要纠结,这样想着孟童闭上眼睛,呼吸平稳,地上的谢桥翻了个声,睁开眼看了孟童一眼,指尖一弹,屋子暗了下来。   而谢染那边,孟昙因为这个糟心事根本睡不着,他翻了个身起来坐在谢染身上问道;“你和你那个师妹到底怎么回事?”   谢染睁开眼道:“清清白白!”   “我不是说这个,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知道张橙雪对谢染有意,但没想到她这么极端,冒着失去清白的危险勾引谢染,失败后还割腕自杀。这种自己的东西被人觊觎的感觉太糟了。   “你可真是个蓝颜祸水。”孟昙点着谢染的胸膛说,谢染听了没有话说,不知道是无语,还是默认。   但这样的谢染让孟昙更生气,他双手撑在谢染两边,发狠地低头亲了谢染一口道;“你是我的。”   谢染眼神变了变,一手扣住孟昙的腰,翻身将人困在身下道:“你勾引我!”   他身材强健高大,对比之下,孟昙又瘦又小,孟昙看着这个穿上衣服就是书卷气的夫子,脱了衣服让人心痒的男人,脸红了。   “就是勾引,你上钩吗?”孟昙红着脸摸上谢染的胸肌不害臊地说。   谢染可不是柳下惠,听孟昙这么说,直接用实际行动表示,船上隔音不好,孟昙压抑着狼叫,中途也许是风大,船晃了晃,这简直要孟昙的命,最后什么时候失去意识的孟昙都不知道,只是他隐约听到谢染说话了。   他说:“愿者上钩。”   这不平静的夜伴随着风声终会过去,只是几家欢喜几家愁,悲欢总在一念间。   【作者有话说】:感冒了,吃了点感冒药,感觉自己飞上了云端,浪出天际,中午不敢吃带肉的饺子,点了个当地传统素三鲜,结果里面竟然是腐乳裹菜的馅儿,那味儿一言难尽,导致我更晕了。 第31章 赖床与画舫   天还没亮,船就到了照水镇的码头,孟昙被谢染叫醒,他懒懒地在床上翻了个身。   “我们到了,起床!”谢染说着系上腰带说道。   孟昙觉没睡醒,身子和精神都很疲惫,他用被子蒙住头,一副起不来床,拒绝合作的模样。   谢染自然不会一遍遍的叫他起床,于是直接出了门,孟童和谢桥已经收拾好候在门外。   “去叫你家少爷起床。”谢染对孟童说,孟童行了个礼,立马进了屋。   “少爷少爷,快起来了,别人都要下船了,就剩我们了。”孟童扯着嗓子喊到。   孟昙裹着被子翻滚,闷闷地说:“我好困啊,让我再睡一会儿,就一会儿。”   由于太熟知孟昙的一会儿是多久,孟童直接上来揭被子,孟昙自然也知道他这一招,拉着被子不放,两人开始了拉锯战。   “少爷,醒都醒了,你就起吧!”孟童拉着被子咬牙切齿道。   孟昙一下坐了起来,被子一松,孟昙差点摔在地上,他站稳将被子折好,孟昙坐在床上发愣,一脸倦然,头发毛毛躁躁,里衣松松垮垮的,以至于孟童一抬头就看到孟昙衣服里的痕迹。   这让他有些面热,难怪今天少爷起床这么艰难,谢公子和少爷还真是越来越如胶似漆了。他也不是第一次看到了,于是调整好情绪,将孟昙的衣服拿来。   “少爷,抬胳膊。”孟童伺候孟昙穿衣,孟昙打了个哈欠,挤出一滴泪,润了润眼睛,终于彻底清醒了。   “谢染呢?”孟昙一清醒就立马问,昨夜谢染顾忌接下来的行程,只做了一次,孟昙除了腰有些无力,其他都还好,只是每次醒来都见不到人,这让孟昙很不爽。   画本里不都是那事之后的第二天早晨,上面的那个会好好和下面的那个温存一会儿才会离开吗?怎么到他这儿一到早上连个影儿都见不着。   “公子在准备下船的事!”孟童回答,心里却想少爷这么粘谢公子真的好吗?   “他这是要把我丢了。”孟昙撇撇嘴,不爽道,难得有点起床气。   孟童翻了个白眼说:“怎么会,让我叫少爷起床的就是谢公子。”   孟昙穿好鞋说:“他怎么不亲自叫我?”   发现孟昙在这件事上没完没了了,孟童直接说:“谢公子叫了,我在外面都听到了,只是您睡的太死了,总不能让谢公子和我一样扯着您起床。”   孟昙听了点了点头,终于结束了这个话题,外面的船夫已经开始吆喝着下船了,孟昙随便洗了洗,就出了门。   天边已经有了些亮光,但照水早晨的雾气实在是大,所以看什么都是雾蒙蒙的,不太真切,码头上三三两两的灯光,仿佛鬼火一样飘在空中,走近一看,其实是挂在船头的指引灯。   孟昙刚一下船,就看见张橙雪主仆就上了另一艘船,这让他有些疑惑。   “谢染,她们……”孟昙抬头看着自己身旁的谢染。   “她家中有事,先回去了。”谢染如此说,但谁都知道她只是没脸待下去了,出了那种事,无异于毁了她。   孟昙叹了口气,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她的痴让她失了分寸,爱上不该爱的人是种悲哀,孟昙理解她,却不同意她的作为。   即使他也勾引过谢染,但他们名正言顺,若是没有皇上那道圣旨,他只怕日日相思苦中熬,比张橙雪好不到哪里去,却不会像张橙雪那样,明知是有夫之夫,还要做出这种不顾名誉的事,实在是可怜又可恨。   除了孟昙还有一人正目送着张橙雪的离开,正是文安,不过他可一点不悲春伤秋,虽说和张橙雪多有合作,但情敌嘛,自然是少一个就多一分接近谢先生的可能,如今,他的敌人就只剩下一个。文安的视线转向了孟昙,孟昙打了个颤儿。   “走吧。”谢染看了眼远处的文安对孟昙说,孟昙点头,同夫子们离开码头,他望了眼茫茫江水,冷意漫上心头,于是回身跑到谢染身旁,拉住他的手。   谢染看了他一眼,孟昙立马说:“手冷,暖暖。”   说完握紧谢染的手,生怕他甩开自己,谢染看着前面,放纵了孟昙拉着自己,他闪过一个念头:其实有个人一直跟着你挺好。   孟童在后面看着他们两人的互动,有些欣慰地笑了笑,心想谢公子这颗石头心总算被少爷捂出了些温度。   “在笑什么?”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吓了孟童一跳,他没了笑意道。   “不关你的事!”说完跟上孟童他们,不搭理谢桥,谢桥自讨没趣,竟一点不尴尬,他也不知怎么了,可能是有了肌肤之亲,总归会有些不同。   自从那次后,他也察觉自己开始在意孟童,总想着靠近他。谢染自嘲地笑了一声,心想男人还真是和野兽没什么分别,因为都容易臣服于欲望,他不否定,他对孟童有欲望,那日的场景时时出现在他的梦里,灼热而青涩,作为楼上楼的人,他的眼里从来只有楼主的命令,现在想要掌握一个人的想法是那样强烈。   走在前面的孟童突然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想到后面的人,他不由加快了步伐。   他们一行人最后住到了一家临水的客栈,据说是因为夫子们都想看看这江上升明月的景色。   照水的江上月可被不少文人骚客赞叹过,孟昙倒没什么兴趣,也不喜欢住在水边,即使是比较干燥春天,这里的空气也是湿润的,孟昙长年待在北地,这种气候让他不怎么舒服,不过他当然不好说出来,毕竟没有理由为他一个人换地方的说法。   他们去了当地有名的登仙楼,吃了当地名菜,吃了饭,孟昙就犯困了,他没睡好,到了客栈就打算睡回笼觉,谁能想到夫子们这么有精力,又是采风,又是吃饭,浩浩荡荡一群人跟巡逻一样,打破了这个小镇的平静。   “谢染,我困了。”孟昙拉了拉谢染的袖子悄悄说道。   谢染垂眸看了他一眼对谢桥说:“送夫人回客栈。”   “是!”谢桥很是乐意,但孟昙就不乐意了。   “我是想让你送我回去。”他对谢染说。   旁边离他们近的夫子听到了,“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真没想到这男夫人比女人还粘人,笑死他了,也不知道谢染这个大冰山怎么处理?这么想着他又靠近了一点。   孟昙有些无语,心想这夫子怎么这么没有眼力见,还这么八卦,他和自家夫君说点体己话都不行。   “回去歇着吧!”谢染抬起孟昙的下巴命令道。   孟昙知道,再说下去谢染指不定要生气,于是和孟童跟着谢桥走了。   “谢夫子,你这夫人真有意思。”那十分八卦的夫子说。   谢染看了他一眼:“谬赞了。”   呃,八卦夫子噎了一下,再不打趣谢染,谢染跟着夫子逛了一会儿,就以回去照顾夫人为理由先行离开了,八卦夫子吹了吹胡子,心想:呵,看着对谢夫人一脸冷淡,其实很热情嘛,这些年轻人,真是言行不一。   可他不知道的是,回去照顾夫人的谢染并没有回客栈,而是来到一个僻静的水边,离水边不远处停着一座画舫,谢染抽出软剑,脚尖一点,使轻功跃了过去,还没到画舫,里面就冲出一个人,正是曾经绑走孟昙的刘克。   两剑相撞,发出刺耳的声音,刘克不再向以往笑嘻嘻地模样,反而多了丝阴郁,出手也狠厉了不少。   谢染和他过了几回合招,剑点水面回到岸上,刘克也回到了画舫。   “你最好别惹我,否则——”刘克将剑抵着脖子,威胁谢染。   谢染收起了剑,冷冷说道:“你若听话跟我回去继位,我帮你说服神医冷言,若你不回去,我也不介意杀了你,让千面代替你成为皇帝。”   刘克握剑的手抖了抖,有些绝望,这个披着人皮的人太危险了,当年他发现楼上楼的存在,就打算私下铲除,谁知道他们已经无孔不入,把他和苏石的事抖落出去,为了苏石不被杖毙,他被迫出走,如今这个人又出现了,却让他回去做皇帝。   他刘克虽游戏人间,可也是皇家子弟,怎么能让一个外人来控制他。   “既然你手眼通天,怎么不自己做皇帝,何必又来为难我?”刘克问出自己的疑惑,楼上楼绝不是在谢染这一代成长起来的,它存在的时间很久,他从没想过帝国会有这样的存在,随时会让王权覆灭。   “你是要救船里的人,还是死?”谢染懒得回答他的问题,他只要结果。   刘克眼神挣扎,画舫的纱帘随着风起落着,里面躺着一个苍白的人儿。   “我答应你!”刘克松手,剑从手中滑落,整个人都低沉了,江山美人,又是这样的选择,但这次他要苏石的同时,还被硬塞了他不要的江山,若换做三皇子,只怕梦里都要笑醒,但他一点都不想要。   “拿着这个去冷言,他会答应救人!”谢染抛给他一块令牌,上面有个楼“楼”字,背面还有个奇怪的符号。   刘克看着令牌,再次抬头,谢染已经离开了,刘克收起令牌,进了画舫,低头吻了吻昏睡的人道:“小石头,你有救了。”   谢染回到客栈时,夫子们还没有回来,他打开门,屋子里有些昏暗,窗帘都被拉了起来,走到床边,掀开帷幔,床上的孟昙睡的人事不知,被子只盖了小肚子,然后四仰八叉地占了整个床,谢染看了他一会儿,看着他敞开的胸膛,低头在上面落下一个吻,接着给他盖好被子,放下帷幔,不去打扰他的清梦。   【作者有话说】:感谢漼勒的礼物,大佬你的三件礼物吓到我了,今晚我去梦里陪你共度良宵,顺便偷偷剧透,么么么么么 第32章 巨变与以牙还牙   京城自从太子死后下过一场雨外,就在没见过一个雨点,钦天监也没有给出个说法来,尤其是皇帝的身体日益衰败,三皇子显然是下一任储君,几件事撞在一起,不由得让百姓有些说辞。   “啪——”刘貅摔了被子道:“这些愚民,就知道满口胡言,待我继位,一定要给他们好看。”   “沉住气,你若因为这点事就乱了阵脚,还怎么问鼎天下。”老尼姑喝着茶淡定地说。   刘貅喘着粗气,这些日子他越来越容易动气,随便一点小事就能让他发火,他再忍忍,过了今晚,他就是这个天下的主人,他倒要看看,到底谁还敢对他不敬。   入夜,太子妃正在梳妆,很快便听到皇帝遇刺的消息,她眼神一敛,放下手中的梳子立马写了纸条,打开鸟笼放出了一只蓝尾鸟。   与此同时,宫里的御林军将皇宫围了起来,不准任何人进出,短短几个时辰,风云巨变。   “传太医,快点传太医!”老皇帝叫到,旁边何瑜也是一脸凝重,没想到刺客的目的不止是皇上,还有丞相孟豁。   孟豁捂着小腹,面色痛苦,血从他的指缝不断流出,太医们鱼贯而入,可没多久,外面就响起了打斗的声音,老皇帝叹了口气道:“这个逆子,这个逆子。”   “皇……皇上,快走吧……”孟豁断断续续地说道。   老皇帝看着他道:“丞相你怎么办?”   孟豁苍白地笑了笑:“臣走不了了。”   老皇帝眼中闪过挣扎,孟豁辅佐他多年,他们两人虽是君臣,也是朋友,如今刘貅逼宫,他必须得活着。   孟豁挣扎着起来,看着何瑜道:“快带皇上走!”   何瑜对他抱拳一拜,带着皇帝离开大殿,在皇帝的指引下从密道离开。   京城的巨变没两天就传到了照水。   “你说什么?我爹谋反,要被诛九族?”孟昙的脸煞白,嘴唇不停抖着,孟童也是一脸不可置信。   谢染一早就收到了消息,不过没想到消息传的这么快。   “收拾东西,我们回去,我爹一定是冤枉的!”孟昙回过神红着眼睛说道。   孟童一反常态拉住孟昙道:“少爷,你回去会被抓的,他们要诛九族。”   “那我爹怎么办?”孟昙扶住脑袋,流下眼泪,从来都是顺风顺水的他哪里遇到过这种事,好像一瞬间他就变得无依无靠,孟昙泪眼朦胧地看着谢染。   “谢染,我该怎么办?”   谢染看到这样的孟昙,无法维持以往的冷漠,他伸手将孟昙拉到怀里,安慰的话却说不出口,孟昙埋在他的肩头默默流泪。   “我们回京城,不过你不能以孟昙的身份,我会让人给你乔装打扮。”谢染看着外面的渔火平静地说道,眼中却漫上了如无底洞一般的黑暗,是他低估了三皇子和文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何况他们还活的好好的。   大晚上收到这种消息,孟昙根本睡不着,谢染便吩咐孟童给他的水里加了些药,药力一到,孟昙睡了,谢染就打算出门。   “谢公子,你去哪里?”孟童防备道,孟家被诛九族,通缉少爷的告示肯定很快就会下来,谢公子虽是少爷的丈夫,难保不会揭发他们。   谢染当然不会告诉他自己要做什么,他打开门,孟童跟上去,结果谢桥出现在门口挡住了他。   “你让开!”孟童没好气地说。   谢桥抬脚进了门,孟童眼神一变,向后退了两步,他心里还是有些怕谢桥的,谢桥顺势关上门。   “放心,公子只是去办事,很快回来,更不会出卖你们。”他解释道。   孟童却不愿意理他,只是如今出不去,他就去床边守着孟昙,谢桥站在门口看着他,既不出去也没有再进一步。   他的视线让孟童全身都不舒服,于是孟童转身对谢桥不悦道:“你能别看着我吗?”   谢桥摇头:“不能,公子让我留下来看着你们,我不能违背公子的命令。”   孟童咬了咬唇背对着谢桥,他可不信谢染会下这种命令,顶多是让谢桥保护他们,不过,也不知道老爷怎么样了,他和少爷离开的时候好端端的,这才多久,就出了这种事。   另一边谢染在画舫找到了刘克,刘克见到他有些防备。   “现在准备准备,马上跟我回京!”谢染强硬道,刘克皱起眉头,不满他的语气,却也听出了其中的严重性。   “京城出事了?”刘克问到。   “三皇子逼宫,皇帝下落不明,丞相被谋反的罪名。”谢染道。   什么?三弟谋反了,父皇不知所踪,刘克脸上都是震惊,出了这种事,他确实应该回去,可是小石头的病还没好。   “克,回去吧。”画舫的帘子掀开,走出一个清秀,略有些女气的男子,他脸色苍白,唇如涂丹,腰身盈盈一握,若是女子,该是艳冠天下的人。   “我在冷大夫那里治好了病,会去找你的。”苏石轻柔说道,他知道刘克一直心系着皇帝陛下,京城已经天翻地覆,刘克身为皇子有他的责任要扛。   刘克眼中闪过挣扎,最终眼神坚定,做出了选择,他一把抱住苏石吻住他,两人深情地吻了一会儿,刘克放开苏石承诺道:“我很快来接你。”   苏石点头,刘克便拿起自己的佩剑,和谢染离开了,苏石看着他们的背影,直到消失。   回到客栈,谢染进了屋子,朝孟昙那边走去,孟童起身让开位置,孟昙睡的不安稳,梦里一直叫着爹爹,额上更是出了一身冷汗。   谢染擦去他脑门的汗水,拿出一个瓶子打开放在孟昙鼻子下,孟昙面容平静下来,谢染起身队孟童说:“我带人来给你们变装,你装扮好后叫他起来。”   谢染安排完又出了门,孟童看着他离开,走进一个熟人。   “是你!”这人不是绑走少爷的那个唱小曲儿的吗,她怎么在这儿?   “好久不见!”刘克说。   “你……男人?”孟童有些吃惊,刘克懒得解释,拉着他就给他换装,孟童挣扎着呗一番折腾,等弄好了,却不好意思起身。   “害什么羞,快去叫你家少爷起床!”刘克提醒道。   孟童慢慢转身,看到谢桥一下低下头,脸也红了。   谢桥眼中闪过惊艳,虽说男人扮女人总有些怪异,但孟童的女装实在有些可爱,让他有些蠢蠢欲动,可时候不对,孟童也不会同意,欲望只能被他压了下去。   孟昙再次醒来时,发现房间里有个熟悉的人,他看着一身女装的刘克,睁大眼睛指着他道:“你怎么在这里?”   刘克笑了一下,将他拉下床。   “别废话了,过来给你换装!”说着拉着孟昙打扮起来,孟昙身材瘦小,穿起女装比刘克更适合,当刘克给他化好妆时,颇有些小家碧玉的感觉。   孟昙看着镜子里大大变样的自己,有些惊讶地碰了碰。   “少……小姐,我们走吧。”同样是一身女装的孟童别扭地说道,他没想到所谓乔装打扮会让他们扮成女人。   “谢染呢?”孟昙问到,从醒来到现在,他一直没有看到谢染。   刘克摸了吧把孟昙的下巴说:“你家那个夫君,指不定逛窑子去了。”   “别胡说。”孟昙不满道。   谢染确实没在窑子里,但却在一个人的屋子里。   “先生,天还没亮就来我房里是何意?”文安面色不太好地问到,他接到消息,丞相要被诛九族,于是就打算出去报官去揭发孟昙,谁知一打开门谢染就在门外,他还没天真到谢染只是来寒暄的。   “我来还你点东西。”谢染看着他说,文安打了个颤儿,总觉得面前这人和平时温和有礼的谢先生有些不一样。   “先生并没有借我东西,我还有事,先生有事等我回来再说吧。”文安就要出门,突然感觉手上一凉,有些微微刺痛。   他心里一惊,立马拉起袖子,一看胳膊苍白了脸,他的胳膊上缠着一条蛇,正是自己曾经放出来咬孟昙的那条,那蛇的牙齿正嵌在自己胳膊里,眼里尽是凶光,文安看着它,犹如梦魇。   “不可能。”这条蛇不是被他剁头埋了吗?他一把扯下小蛇,用脚踩了几脚,可那蛇却不见了踪影,他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谢染。   “是你,你知道……”   谢染冷冷地看着他说:“这蛇毒怎么样你知道,好好想想是命重要还是办事重要。”   说完谢染离开了,在夜色中仿佛幽灵一般,文安来不及思考他喜欢的先生怎么会变脸如此,他要找解药,没什么比命还重要的。   “解药,解药在哪儿?”   待谢染回去时,孟昙他们正准备上马,在女装的孟昙身上停留了一会儿,谢染上了马。   “回去后,你就是谢府的丫鬟,如果有人问起谢夫人,就说他畏罪潜逃了。”   孟昙听着谢染的话,心里闷闷,但他知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如今当务之急是救爹爹,其他都无所谓了。   “我知道了。”孟昙听话地回答。   “出发!”说完几个人在夜色中踏上回京的路。   【作者有话说】:感谢刘大大大大大王和R的打赏,在此送上本月的烈焰红唇   ps:《困觉》要在新科榜里垫底啦,宝贝儿们把数据刷起来呀,蠢作者上榜了给你们加大更更 第33章 探监与警告   冰冷幽暗的天牢里,孟豁躺在杂草堆中,进气少出气多,窄小的窗投进些许阳光,显得他的处境惨淡。   “喂,你,起来,有人来看你了。”狱卒用钥匙敲着栅栏,孟豁睁了睁眼睛,看到外面站着一个姑娘,他用发晕的脑袋想了想,实在不记得自己见过这样的姑娘。   狱卒打开了牢门,那姑娘含着泪走进去,待狱卒走远了,孟豁咽了咽口水,让干哑地嗓子好能发出声来。   “姑娘,你是……”   那姑娘直接扑倒他身上,喊了一声“爹!”   这姑娘正是孟昙,一到京城他就想要去找孟豁,但他一无门路,又被通缉,什么办法都没有,就在他绝望到流泪时,谢染却说能让他见到爹爹。   孟豁双手颤抖,抱住激动的孟昙道:“昙昙,你怎么来了,多危险啊。”   “我担心爹。”孟昙擦了擦眼泪,突然问到一股子血腥味,他朝下一看,发现孟豁腹部裹着白布,那白布隐隐能看到血迹,他吓了一跳,立马起来。   “爹,你受伤了!”孟昙着急道,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孟豁拉住他的手,让他稍安勿躁。   “别担心,太医已经看过了,不严重。”孟豁有气无力道。   孟昙又想哭,但还是生生把眼泪忍了回去,孟家遭此大难,他不能再像小孩子了。   “爹,你放心,谢染能让我进来,一定有办法让你出去的,我会求他救你。”孟昙握住孟豁的手道。   孟豁听到他提谢染,眼神复杂,他不知道这件事谢染是否参与了,又参与了多少,只是他查到的东西说明,三皇子能从一个不起眼的皇子到今日的地位,谢染功不可没。   他本想着孟昙和谢染成婚,到时候不论皇子们斗争如何,他自己不一定全身而退,但谢染总能保孟昙平安,如今看来他想岔了。   昙昙待在这样一个心机深沉的人身边,以后若他不在了,那还不是任那谢染磋磨。   “昙昙,你听爹说,你别管爹了,这次出去后离开谢染,能走多远有多远。”孟豁握紧他的手嘱咐道。   孟昙有些不懂爹的意思,他正要问,狱卒却过来打断他们。   “时间到了,出来吧!”   为了不暴露身份,孟昙闭上嘴不敢再说话,孟豁依旧不放心地重复道:“离开他,走的远远的。”   出了天牢,父亲的话依旧在孟昙耳边回荡着,他脑袋乱乱的,一会儿是父亲在天牢里的惨状,一会儿是父亲嘱咐他离开谢染的话,他此时才真正清楚地认识到,他可能失去最亲的两个人,属于孟昙的人生已经分崩离析。   看着远处的马车,想到马车里的谢染,孟昙的步伐有些沉重。   “小姐,该上车了。”牵着马的谢桥见孟昙走着走着不动了,便喊了一声,孟昙回过神,走过去上了马车。   谢染依旧是气定神闲的模样,但看着孟昙惨白的小脸,他的眼里闪过心疼。   “丞相大人怎么样?”谢染问到。   孟昙坐在远处,看着地上说:“爹受伤了,他很不好。”   马车走了起来,轱辘声响起来,谢染道:“我会让大夫去照顾他。”   孟昙“嗯”了一声,就沉默了,他心里埋着事,靠在车壁上发着呆,谢染静静看着他,总觉得孟昙有着不一样了。   若是往常,他看到孟豁又是受伤又是坐牢,出来后肯定要闹着他救人,而不是这样平静,孟豁到底对他说了什么?让孟昙如此不对劲儿?   就这样,两人沉默着到了谢府,孟昙就要下车,谢染却拉住了他的手说。   “心里有事别憋着,告诉我。”   他关心的话让孟昙瞬间红了眼眶,孟昙张开嘴,感觉喉咙里像梗了东西,说不出来又咽不下去,最后,他还是没忍住扑倒了谢染怀里,紧紧地抱着谢染的腰,无助地低声流泪。   谢染抱住他,顺着脊背安抚地拍拍他,又在孟昙发顶吻了吻。   他难得的温柔让孟昙嚎啕大哭,那些难过和害怕仿佛有了宣泄的地方,眼泪和鼻涕擦了谢染一衣服,谢染也没有嫌弃,反而看着这样的孟昙,他安心了。   等孟昙平静了,他们下了马车,因为孟昙此时是谢府的侍女,不能和谢染时时刻刻待在一起,他红肿的眼睛看着谢染,眼中有着一些谢染不熟悉的情绪。   “谢桥会安排你,不用担心,一切都会回归正轨。”谢染冷静地说了这么一句,仿佛诺言,孟昙点点头,就跟着谢桥离开了,看着孟昙走远,谢染的情绪冷了下来,转身看着皇城的方向,眼神肃杀。   三皇子一朝成了天子,让他心里舒坦的不得了,多年夙愿实现的感觉真是太好了,他一把拉过一个宫女,宫女惊叫一声。   “三皇子——”   刘貅一听不高兴了,撤了宫女的衣服就发泄起兽欲来,宫女惨叫着,刘貅一巴掌甩在宫女脸上。   “记住,我现在是皇帝。”他大声说道,宫殿里所有的侍从都抖了抖。   发泄完后他赤着腿坐在皇位上,那被他残害的宫女已经没了意识,让侍卫抬了下去。   “去,把前太子妃带过来,朕要临幸。”刘貅命令道。   宫里的人都为难地看了一眼,却没什么办法,只能去办。   太子妃听说刘貅召她侍寝,特别高兴地打扮了起来,这让来人有些疑惑,莫非这两人早有一腿,那前太子岂不是……   “小太监,在宫里想什么就悄悄的想,什么都放在脸上可是会死的很快。”太子妃对着面色苍白的小太监说道,那小太监一听立马跪了下来。   “走吧!好久没见三郎了,该会会面了。”说完太子妃款款离开。   到了宫殿,刘貅一手拿着酒,歪在龙椅上,衣衫不整,眼神淫靡地看着太子妃。   “嫂子啊,你忘了三郎了吗?怎么太子一死,你连理都不理朕?”刘貅看着太子妃说。   太子妃笑了笑,走过去拿下刘貅手中的酒放在桌子上,又靠在他的怀里道:“妾怎会忘了三郎,为了三郎,妾可是死无全尸了呢?”说完咯咯咯笑了起来。   刘貅喝了酒有些晕,听到她的话背后却发凉,他一把推开太子妃,指着她问到:“你什么意思?”   太子妃笑了笑,眼角带魅,她伸出手拿起刘貅的手放在脸上。   “皇上摸摸,这可是太子妃的皮,又滑又软,您说是吗?”   刘貅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来人,来人!”   千面取下面皮,扔在刘貅身上说:“楼主让我带话,别忘了你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这吃水可不能忘了挖井人。”说完在侍兵闯进来前消失在宫殿。   刘貅经此一吓,彻底清醒了,他狠狠地锤了一下地。   “谢染,迟早要把你碎尸万段。”   而他口中的谢染此时正在一家文房店里,店主见是他,将他引到里面,立马跪了下来。   “楼主,千面回来了。”店主说。   谢染拿起桌子上的面具放在脸上,接着他给人的感觉就变了,即使没有穿黑色的衣服,也会让人觉得危险。   “你还敢回来?”谢染声音如寒冰一般。   店主声音一变,撕去伪装的面具露出姣好的面容低下头,真正的店主走了出来。   “我让你们盯着三皇子,你们就是这样盯的?”说着谢染抬起手朝千面的天灵盖打去,千面心如死灰地闭上眼,谁知一个人影突然闪了过来。   “噗——”鱼阅替他挡下这一掌,喷出一口鲜血。   “鱼阅!”千面将鱼阅扶起来,鱼阅推开他跪在地上,双手抱拳。   “主人,文家联合刘貅一直暗地里铲除我们,尤其是汪迎暴露后,刘貅就清理了不少我们的探子,千面在宫里也是寸步难行。”鱼阅解释着,他们都怕楼主,楼主喜怒无度,稍有不慎就会没命。   “我只要结果,楼上楼不需要废物!”谢染收回手。   店主走上前弯腰行礼:“主人,老皇帝已经安顿好了,天牢里那位还需要千面的手段,您就饶了他吧。”   谢染坐下来,看了眼店主一眼,挥了挥手,千面知道自己不用死了,立马扶起鱼阅离开。   “陈叔,刘貅篡位的事可不想文家那群人能撺掇起来的,是谁?”   店主起身道:“是文家的老太君,她是当年唯一一个脱离楼上楼的人。”   谢染眯了眯眼,十分不悦。   “母亲放她离开的?”   “是!”   谢染冷笑一声:“那母亲应该嘱咐过她不可与楼上楼作对,这次她自己找死,我们就不必顾念旧情了。”   “是!”   说完谢染递给他一个东西,陈叔接了过来,一打开有些惊讶。   “这玉和玉玺的材质是同一个,开国之初,这种玉极其珍贵稀少,玉玺做成后,玉剩余的都被销毁了,这莫非就是那金棺中的秘密,难怪张千山这个老狐狸要封锁那村子的消息。”陈叔认真打量着说道。   “陈叔,你的技艺我是相信的,要让刘貅名正言顺地退位,我们还需要一块玉玺。”谢染说完站了起来。   陈叔接下命令,他有些兴奋,这一生他雕刻无数,若能刻一块传国玉玺,这一生也圆满了。   谢染安排好事情回了谢府,谢桥迎了上来,谢染一开口就问道:“他在哪儿?”   谢桥走近低声说道:“公子,刘貅安插了许多眼线,我安排夫人去了后院厨房,那里都是我们的人。”   谢染点点头,没有去找孟昙,可以说接下来的日子,为了孟昙好,他更应该和他少接触。   可是到了夜晚,谢染睡在没有孟昙的床上,有些辗转难侧,他起身打开窗户,天边挂着一轮满月,但这个夜晚,没有人是圆满的。   【作者有话说】:现在每天用一包纸,继饭桶后,我成了鼻桶﹋o﹋   感谢刘大大大大大王的礼物,记住你喽,虽然你有五个“大” 第34章 黑化与强迫   谢府后厨的小院并不大,孟昙心不在焉地择菜,旁边切菜的孟童看到好好的大白菜被孟昙霍霍地不成样子,于是放下菜刀,走过去拿过孟昙手里的白菜。   孟昙回过神,叹了口气,孟童便将他带到院子。   “少爷,您最近吃不下饭,晚上睡不着,昨天让您切菜,您差点把自己剁了,这样子下去不行呀,您要振作起来。”孟童苦口婆心地劝到,因为孟昙的状态实在让人担心,那谢公子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听谢桥说府里有细作,但厨房没有啊,谢公子这几天也不偷偷来看看少爷。   他心里抱怨着,孟昙看着四四方方的院子,上面只有一方天空,突然觉得闷的慌,他心里从没藏过事,现今这种不上不下的感觉快要把他折磨疯了。   “孟童,你去和他们说一下,今天上菜让我来吧,我想见见谢染。”憋着一肚子疑惑在这里也没有办法解开,还不如去问问谢染,难道他真的做过什么不利于爹的事?   “这……”孟童打心底里不愿意孟昙出去,谢桥说过事情的严重性,少爷不止被通缉,还是谢公子的软肋,但看着少爷日渐消瘦,他也心疼。   “好吧!”孟童妥协道,谢桥是大管家,这件事他还得去找谢桥,他不愿意见这个人,可现在为了少爷,他也得跑这一趟。   孟童决定了就去找谢桥,谁知谢桥今天竟然不在,孟童也想不到其他办法,于是去找上菜的人和他们替换,还偷偷塞了银子。   搞定这一切,等到中午开饭的时候,他和孟昙端着盘子站在上菜的队伍之中,孟昙看着今日有十多个人,比平时多了一倍,猜想是不是今天有人过来。   “跟上!”管事的女仆说道,孟昙低下头跟在她们后面,终于到了前厅,上菜的侍女陆续进了屋子。   孟昙用余光瞥了一眼,果然有客,还是书院里的学生,游学的时候也在,好像叫文安,孟昙立马低下头,生怕被认出来。   他一进门,谢染就瞧出来了,眉头微蹙后又恢复了平常,文安一直看着谢染,察觉他的视线在一个侍女身上扫过,他立马朝那个侍女看过去。   那侍女长的乖巧,可文安总觉得这人有些熟悉,因着好奇,文安低头看了看她的脚,这一瞧就发现不对劲了,这姑娘的脚可比其他侍女都大,而且她的眼睛,真是熟悉。   文安在心里冷笑,突然对谢染说:“先生,之前的事是我不对,不过这前任丞相大人再过半月就要斩首,虽说这孟昙给逃了,先生为了避嫌也应该写一封休书昭告天下。”   孟昙听后手一颤,菜就从手中滑了下来摔在地上,他吓了一跳立马蹲下来捡,可眼圈已经不可抑制的红了。   “先生,你家这女仆实在可恶,这是不欢迎我吗?”文安恶劣道,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说着假意碰到茶杯,滚烫的热茶就向孟昙门面泼去,孟昙吓了一跳,谢染眼神瞬间冷了下来,跟在孟昙身后的孟童自然不可能让自家少爷受伤,立马扑上去。   热茶浇在他后背和后颈,他疼的一呲牙。   “彭——”谢染一掌拍到桌子。   “谢桥,把她们两个带下去好好调教。”   身旁的谢桥领命,孟昙恍惚地站起来,离开前文安还在对谢染说什么新帝有意向让谢染成为丞相,孟昙看着外面的艳阳天,惨淡的笑了一下,整个世界好像都失去了色彩。   他的心凉了,凉如死水,不由想到爹的话,爹不会害他,是他识人不清吗?他好难过,心好痛呀,痛的他喘不过来气。   “少爷,你没事吧?”孟童上前问道。   孟昙看着他还发红的地方,说道:“我太没用了,谁都救不了,只会拖后腿。”   孟童以为他说的是刚才的事,立马说:“少爷不需要救人,我是自愿的,少爷好我就好。”   孟昙听了心里感动,只是他很累,累到不想说话,回到后厨,谢桥就把和他们交换的下人罚了一遍,孟童在旁边控诉他不讲道理,明明是他们的错,为什么罚别人,谢桥便说起他来。   他们的争吵声好像隔着很远,孟昙的世界仿佛与现实脱节,爹要问斩了,他没办法救爹,谢染却要做这新朝的丞相,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若说他和新帝没有一点关系谁都不会信,他最怕的事发生了。   孟昙回了屋子休息,孟童也要回去,却被谢桥拉住了。   “你干嘛?”孟童没好气道。   谢桥拉着他朝自己屋子走。   “你受伤了,我给你涂药。”   孟童一听,想要挣扎开:“你放开,我自己可以,不用你帮我。”   谢桥一把推开门,拉他进去,又将门关上。   “伤在后面你怎么自己来?”说着他就去拿药,孟童有些尴尬,后颈那一片确实火辣辣的,难以想象这茶水要是泼在少爷脸上,那还不毁容?   “脱吧!”谢桥拿着药说。   孟童后退一步拒绝道:“真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谢桥冷笑一声:“你还是不是男人,公子让我照顾你们,我只是奉命行事,难道你还怕我怎么你,上次是中了药,如今清醒着,我怎么会上一个男人。”说完还嫌弃地将孟童从头到脚扫了一遍。   孟童不喜欢他提起上次的事,但也没有理由拒绝,今天不让他上药,自己怕是出不了这个屋子。   于是他转过身,解开衣服,从脖子褪到腰间,却没有完全脱去,谢染看着上面发红的地方,用竹板沾了药膏给他涂。   清清凉凉地感觉缓解了烫伤带来的灼痛,因为离的近,孟童能感觉到谢桥的鼻息,有时他一低头,那呼出的气息扑在自己皮肉上,让孟童不自觉红了脸。   “你好了没?”他催促道。   谢桥笑了一下,低头在他耳边道:“快了,催什么?”   他的声音让孟童更加坐立难安,涂好药绑了白纱后,谢桥放下东西给孟童拉起衣服突然环住他,孟童整个人都被他包裹着。   “你干什么?”孟童大叫,谁知谢染只是快速地给他系上腰带,就离开了。   孟童错怪了他,有些尴尬,低下头说了句“谢谢”就开门跑了,谢桥看着他的背影露出一个笑容来,想到刚才手下的触感,他喉咙动了动。   夜晚,刮起了大风,谢染正要就寝,门就被打开了,他披上外衣,一看是孟昙。   孟昙褪去女装,换上了一身男装,他看着谢染的表情没了往日的痴迷,有些憔悴,有些冷淡,让人生怜。   “我有事问你。”孟昙对着谢染说道。   谢染了然,关上门带他坐下。   “丞相大人不会有事的。”谢染说道。   孟昙摇头,看着谢染不信任道:“爹都要问斩了,怎么不会有事?”   谢染按住他的肩膀:“相信我!他不会有事的。”   孟昙撇开头说道:“你和新帝有没有关系?”新帝弑父篡位,还嫁祸给他的父亲,谢染若和新帝有关系,这种大事他如何不知道。   “曾经有,现在无。”谢染坦白道,他没必要骗孟昙,可是孟昙听后却推开他。   “那你也是帮凶,难怪新帝要让你顶替我爹做丞相。”他的想法太简单,既然有关系,就是害他爹的凶手。   他的话让谢染暗下眼神,他抬起孟昙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孟昙拒绝,缺被他强硬地捏住下巴掰过来。   孟昙红着眼睛盯着他,谢染看着他道:“我没害你爹,他会没事的。”   说完他放开孟昙,孟昙依旧不信,如果谢染说的是真的,他爹为什么要让他离开谢染,爹不会骗他的。   “谢染,给我封休书吧!”孟昙艰难得说出这句话,谢染的气息徒然一遍。   他语气冰冷道:“你再说一遍!”   孟昙抬起头看着他坚定道:“给我封休书!”   谢染没有说话,眼神里却酝酿着风暴,孟昙有些害怕,他向后退了一步,感觉这样的谢染让他不安。   “你招惹了我,现在又要离开我?”谢染向前一步,此时他不是平时的谢夫子,而更像楼上楼的楼主。   孟昙抖着嘴唇,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他确实招惹了谢染,一直缠着他,视他为自己此生的追求,可世事无常,他再无能也不该不孝,一边是爹,一遍是夫君,为什么要让他做这种选择?   “我现在不想缠着你了,你该高兴,你不是一直想丢了我吗?休了我,你称心如意才是。”孟昙心里一番挣扎,最终决定快刀斩乱麻。   谢染却冷笑一声道:“你觉得我会让你全身而退?”他的本性根本不是什么温润如玉的夫子,面前这人招惹自己,缠着自己,在他好不容易动心时却要离开自己,天下哪有这等好事,惹了他就该是他的人,永生永世都要待在他身边?   孟昙看着谢染说完这句话,一把抱起自己,他挣扎着,双手被绑在床头,衣服被撕了个稀巴烂。   “谢染,你不要这样——”孟昙大喊着,他想起了之前的事。   “放心,我不和你做,但我要你明白背叛我的下场。”他拿起桌上的毛笔走了过来,孟昙吓得哭喊,当毛笔离他越来越近。   孟昙大叫:“夫君不要,我怕——”   谢染手一抖,毛笔从手中掉落,他眼神中的狠厉与疯狂褪去,恢复了往日清冷的模样。   谢染擦去孟昙的眼泪,低头吻住他的唇,这是带着温柔与愧疚的一吻,让孟昙的泪更加汹涌,吻毕,谢染解开绑着他的绳子,站起来背对着孟昙。   “抱歉,我失态了,若你真想离开,我会写休书给你。”说完他看也不看孟昙,离开了屋子,孟昙没有收到实质的伤害,也得到了谢染给他休书的承诺,可他觉得心里空的厉害,与谢染曾经的那些事好像梦里的一样,那么不真实。   他抱着被子,感觉冷的厉害,翻身看着门的方向,只是离开的人,还会回来吗?   【作者有话说】:蠢受气走了他老攻,小心日后打pp   感谢玉韫华大大的礼物 第35章 休书与后悔   第二日,孟昙看着外面透进的光,慢慢从床上爬起来,他一夜未眠,神色苍白而惨淡,穿好衣服,门就打开了,孟昙眼神一变,没有转身。   谢染看了一眼,放下东西直接离开了。   听到门再度关上,脚步声远离的声音,孟昙转身走到桌前,桌上放着一张写满字的纸,最大的“休书”两字刺痛了孟昙的眼,他深吸一口气,有些哽咽地拿起休书。   字是谢染的字,红色的是谢染的手印,这不就是他昨日所求的吗?但他还是心痛,现在他冷静了一晚上,想了很多事,对自己鲁莽的提休书有些后悔。   “争点气孟昙,不要后悔。”事已成定局,他不能不面对现实。   这边孟昙还在神伤,谢染却离开了谢府,他来到将军府,何瑜出来迎接他。   “你可算来了,昨天我等到半夜,没想到你也会放鸽子。”何瑜抱怨道,他们昨天本来商量事情,谁知道谢染竟然没出现。   “昨天有些事耽搁了。”谢染简单的解释。   他们进了屋子,刘克见人来了起身站了起来,何瑜直接说出自己知道的事。   “那洪家果然是文家的人,刘貅逼宫时,先帝向离京师最近的洪家军发了消息,结果他们根本没有动静,之后刘貅登基,洪家就派人来邀功。”   刘克听着他们的谈话,突然问道:“西部蛮族总会趁我朝换代时进犯,这次怎么没动静?”   “因为他们的王死了,几个皇子斗成一团,哪里有心思做别的。”说起这事,何瑜就觉得十分巧合,男的敌我双方都遇到同样的事。   三人商量着计划,最后由谢染决定,听说谢染已经让人准备好了先帝圣旨,两人都很惊讶。   刘克更是一脸复杂地看着谢染,他问出了自己长久的疑惑。   “谢染,楼上楼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染清淡地看了他一眼道:“你不必知道,只要清楚没人能撼动刘氏江山,你会是下一代帝王。”   刘克自嘲一笑,有楼上楼的存在,他这个帝王又能否坐的稳,何瑜见他沉思,拍了他一把,笑着说道:“别多想了,没用!”   他们谈完了事,吴宴也准备好了午餐,只可惜谢染似乎没有留下来的打算,直接离开了将军府。   刘克索性也放宽了心,他有帝王之心,但无帝王之志,谢染帮他救了小石头,他也答应了做皇帝,正所谓银货两讫,各不相欠。   “这个好吃,吴宴,有没有兴趣做御厨?”刘克笑着问道。   可不等吴宴说话,何瑜不乐意了,他一把搂住吴宴对着刘克说:“想得美,阿宴是我夫人,他只能做给我吃。”   吴宴恼火地推开他,心想外人面前就不能收敛收敛,他狠狠掐了何瑜大腿,何瑜抿着嘴忍痛,委屈地看着吴宴,吴宴放开他对刘克道。   “我就是个普通厨子,比不上宫里御厨,二皇子若喜欢,以后常来吃。”   刘克听了笑了笑,突然有些想他的小石头。   待到了夜晚,何瑜与吴宴从欲海中脱离,吴宴被何瑜抱在胸膛上,一手抚摸着吴宴的后颈,吴宴平静了下来,听着耳边的胸膛的鼓动,打破两人的平静。   “将军,又要打仗了吗?”他是在军队里待过的,虽然是火头军,但也看过不少战争的残酷,只要有战争,就避免不了伤亡,即使何瑜这样武功高强的将军,也受过不少强,所以他担心。   何瑜翻了个身,一手撑在吴宴耳边,一手捧住吴宴的脸说:“不会有事的,这次不一定会打起来,即使打起来了,何家军可比那洪家军厉害多了,只有我们欺负他们的份儿。”   吴宴点点头,抱住何瑜的脖子,两人气氛温馨,吴宴平时虽凶,但其实很依赖何瑜,曾经何瑜救过他不少次,他们在一起真的久,何瑜是他的家人,依赖自己的家人是人类的本能。   “阿宴,我们再来一次吧!”何瑜一出口,就破坏了这难得的气氛。   吴宴一巴掌拍到他背上说:“给我起开。”   说着推开何瑜,何瑜抱住他不放开,吴宴又在何瑜身上打了几巴掌,何瑜直接以吻封唇,他知道他家阿宴最喜欢亲吻了,每次接吻阿宴都会沉浸在其中。   果然,被何瑜吻住,吴宴就放弃了挣扎,再一次被何瑜这个大灰狼吃掉了。   他们两人大半夜鸳鸯戏水,你侬我侬,谢府那可就是冰山对冰山,两相无言。   孟昙大半夜睡不着,走着走着就到了谢染门前,恰好谢染又打开了门,两人就这样互相对视着,却不知道说什么话,于是谢染直接后退一步,关上了门。   这动作让孟昙喉咙一梗,心里就来了火气,于是上前就去敲门。   谢染再次打开门,孟昙看到他就怂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有事?”谢染问,眼中尽是冰冷。   孟昙绞尽脑汁,只问出一句:“我爹的事……”   “我会救他,你放心,如果没有其他事,离开吧。”谢染说道。   孟昙动了动嘴,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又不想就这样离开,说到底他还是不甘心的,他喜欢谢染,为了他做了不少蠢事,可到头来,他们一有矛盾,就到了老死不相往来地步。   谢染见他犹豫不定,直接关上了门,孟昙惨笑了一下,转身靠在门上,看着天上的星星,星星是那么美丽,它们永远挂在天边,没有烦恼,不需要做任何选择。   “我后悔了,谢染……”他从收到休书就一直在后悔着,以为自己可以忍到离开,谁知一天的光阴都没有熬过,他就后悔的无以复加。   屋子里的谢染抿住唇,他熄了灯,上床躺着了,门外的孟昙却迟迟没有离去,谢染翻了个身,不打算离那个守在自己屋外的人,只是一个时辰后,孟昙依旧没有离开,谢染倏地睁开眼起身。   他打开门,靠在门上睡着的孟昙朝后倒去,谢染将人接住,疲惫的孟昙并没有醒来,谢染在叫醒与不叫醒间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叫醒他。   但两人已经没有关系,孟昙没有睡在自己房间的道理,这样想着谢染将人抱了起来,睡梦中的孟昙习惯性地搂住谢染的脖子,谢染顿了一下,梦里的孟昙十分悲伤,触及熟悉的温度,他的泪滑落下来,夜风中的孟昙身体冰凉。   谢染心软了,他将人抱进屋子,放在床上,脱了鞋袜衣服,盖上被子,最后抬步离开。   后来的几日,孟昙没再见过谢染,谢染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或者说谢染在躲着他。   当他再次听到谢染的消息时,是宫里太监送来了圣旨,所有人都出去接旨,唯有谢染不在,那公公仿佛知道谢染不会接旨一样,人没来就开始宣旨。   第一道圣旨,谢染被封了丞相,第二道圣旨,对孟昙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谢染被赐婚了,对象是文家嫡子文安。   当宣旨的公公离开了,其他人从地上起来时,孟昙仍旧跪在地上发呆?   “少爷,人走了,起来了。”孟童拉住他的胳膊,将人拉起来,见孟昙一脸恍惚,孟童猜到是因为那道圣旨。   “少爷不用担心,谢公子不会负你的。”   孟昙摇摇头,两人走到没有外人的地方,孟昙将休书的事情告诉孟童。   “少爷,谢公子怎么能这样?”孟童以为谢染要抛弃孟昙。   孟昙解释道:“休书是我找他要的。”   孟童听了无言,少爷又多喜欢谢染他是知道的。所以他才不明白,为什么要找谢染要休书,谢染对少爷他也是看在眼里的,虽然这个人生性冷淡,但他是关心爱护少爷的。   “少爷,你糊涂呀。”孟童说道。   孟昙泄气一样地靠在书上:“你们都聪明,就我糊涂,我后悔了,真的后悔了,可谢染已经有别人了。”   孟童看着伤心难过的少爷,十分心疼,他不喜欢这样消沉的少爷,少爷该是无忧无虑,一生顺遂的,只是如今孟家遭了难,他们的生活天翻地覆,即使他想保护少爷的天真,也是有心无力。   “谢公子对您有情,他不会娶别人的。”孟童没有底气地安慰道。   只是前脚圣旨刚下,赐婚的另一个主角就踏进了谢家的门,文安一脸春风得意,什么张橙雪,什么孟昙,还不是他笑到最后。   “文公子,我家主人今日不在,请改日再来。”一个老管家弯着腰说道。   文安打开扇子道:“皇上赐了婚,我也算得上谢府的主人,今日我不是来找谢染的,我只是来看看谢府,提前熟悉熟悉。”   老管家还想说什么,文安却自顾自往里面去了,管家一看他朝着后厨去了,想到后厨的那一位,他惊出了一身冷汗。   “来人,快去请主人回来。”说完老管家又排了了腿脚快的跑去后厨,自己跟上文安的步伐。   “文公子,谢府没什么好看的,您若想看,他日和主人结了亲,可以随便看。”老管家劝道。   文安冷哼一声:“别不识抬举,我就不瞒了,今日我是来抓通缉犯的!”说完加快步子朝后面走去,一脸的狠色,今天他一定要弄死孟昙,他和谢染的家里不需要这样一个碍眼的人。   【作者有话说】:我越写怎么越觉得孟昙有些渣,这亲儿子蠢的阔以,今日的渣以后都是床上的泪,菊花迟早遭殃。   新文《填房》《协议夫夫》已经开更喽,请多多支持   《填房》   多年前意外一夜,江澈从未想过有一日会成为尹谦的填房,朝夕相伴,江澈依旧无法触动尹谦的心,面对复杂的后宅,冷漠的夫君,江澈举步维艰,渐渐心寒。他不知道,那些绵绵情意,早就丝丝缕缕的渗入尹谦心中……   温柔隐忍庶子双儿受×冷漠无情嫡子侍郎攻   一个只搞事业的超级大冷攻被自己的小妻子渐渐融化的故事。   《协议夫夫》   偷渡客楚沛只是想要一个合法身份,在协议结婚的交易过程中,治安官谢州破门而入,被按在地面的楚沛将被驱逐出境,谁知两人在第二天就进入了婚姻登记处,还因为一场混乱成了有名有实的真夫夫……   强大冷漠偶尔腹黑哨兵攻×坚韧记仇内心吐槽向导受   哨兵向导设定 第36章 暴露与豪夺   孟昙被告知要离开时,文安已经闯进了后厨,他气势汹汹,好像一只螃蟹,挥舞着钳子,像要夹断孟昙的脖子一样。   见来人不善,孟童挡在了自家少爷面前,后厨里其他人的眼神也变了,主厨的手按到了菜刀上,洗菜的大娘握住大盆底下的剑柄,还有往日面带微笑的打杂小姑娘,她倒是一直笑着,食指间却嵌满了钢针。   文安一进厨房,步子一顿,这里有危险,他能感觉到。   “你过来!”他指着孟昙道,孟昙一愣,旁边的孟童抓住他。   “你想干什么?”孟童大声喊到。   文安冷笑一声,今日他也是带了人过来的,要是打起来他也不怕。   “我将是谢府的主人,让一个下人过来一下有问题吗?”文安嚣张道。   孟昙一听他提这个事就抿住了嘴,心想:我才是谢府的主人。   “你找我什么事?”孟昙绕过孟童走过去,本来因为休书的事他就很难过了,现在又有人出来往他心上捅刀子,难过极了反而生出许多愤怒来。   孟童见少爷过去,立马跟在后面,后厨的气氛更加紧张,颇有些剑拔弩张的意味。   “我知道,你是孟昙。”文安看着孟昙说,顺便围着孟昙转了一圈,此时孟昙穿着女装,落在文安眼里就是不伦不类。   “知道又如何。”孟昙破罐子破摔,人都打上门了,他有何必退缩,情况再如何也不能比现在更糟糕了。   文安冷笑一声:“你知道了吧,我和谢染要成婚了。”   孟昙听了不说话,文安接着压低声音道:“等我们成婚,我和他会在你们睡过的屋子里翻云覆雨,会在一个浴桶里洗鸳鸯浴,死后更是埋在一个棺材里,生同衾,死同棺,而你,一个朝廷通缉犯,该去你该待的地方。”   说完,文安招了招手,他带的人是捕快。   “他就是通缉犯孟昙,该怎么做,你们知道。”文安叫嚣道。   捕快们一看孟昙,想到他的通缉悬赏,都两眼放光,对着孟昙一哄而上。   孟童立马拉着面色铁青的孟昙向后跑去,后厨里的人都挡在他面前。   孟昙眼中闪过惊慌,但此时他竟然更在意文安说的话,日后若他离开谢染,这个人就要染指谢染,他不允许。   “你们想违抗圣上的指令吗?”捕快头子提着刀喊到。   打杂的小姑娘笑着上前,笑眼中透着凶光,她双手一台,钢针出手,捕快头子的喉咙就被刺穿了。   “皇帝什么我们不知道,我们只服从我们的主人!”说完两方打了起来,文安看这些捕快明显不是这群人的对手,他觉得有些不妙,像要趁乱离开。   “别放过他,他要跑!”孟童眼尖看到文安逃跑,文安一听扇子一扔,直接飞奔,老管家叹了口气,不知何时手中多了根鞭子。   “得罪了!”说完鞭子一挥,卷住了文安的脚踝,文安摔了个狗吃屎,正巧看到谢染赶回来了,他大叫道。   “谢染,救我!”   谢染低头撇了他一眼,无视他直接进了厨房,进去后,他一眼看到躲在灶台后面的孟昙,绕过混乱的打斗场,顺便解决了两个捕快,谢染站到了孟昙面前。   “起来!”他伸出手说。   孟昙两手放在谢染掌中,谢染一拉就两人带到怀里,一直跟着他的谢桥,看到被血腥场面吓到发抖的孟童,说都没说就扣住腰将人带到身边。   出去时恰逢主厨砍断了一个捕快的脖子,血到处喷,孟昙吓得叫了一声,谢染眉头一皱,抽出剑挑起一块布在空中一转,挡住了差点飙他们一身的血,主厨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   “抱歉,主子!”说完见谢染不在意地带着孟昙离开,他菜刀一举,又加入了战局。   出了后厨,老管家已经将文安五花大绑,看着谢染出来,嘴里塞着东西的文安“呜呜”叫着,可谢染连理都没理。   孟昙从没有见过什么杀人场面,今天的情况让他瑟瑟发抖,太可怕了,那些血,还有乱飞的残肢,这导致他一见到太阳直接没了意识。   谢染将晕了的人打横抱起,孟童先回过神,向他们跑去,可他腿有些软,没走几步,就让谢桥扶住了。   孟童抬头看着他,脸色惨白道:“你们到底是做什么的?”   寻常大户人家就算有些打手,也不该是群亡命徒,刚才后厨里那些人杀人不眨眼,跟宰猪一样,正经人家怎么会请这些人?   “很快你们就知道了。”谢桥没有主人的命令不好说出真相,有了这次的事,恐怕他楼主的身份在谢氏主仆面前瞒不住了。   后续的事如何处理的,孟童他们不知道,他也不知道少爷怎么样了,自从谢公子将人抱进屋子就不许他们进去。   而孟昙正沉浸在一个红色的梦里,他泡仔一个血海里,四周茫茫没有尽头,还时不时浮上断肢残骸,他觉得自己好无助。   “谢染,你在哪里?谢染——”孟昙瞬间睁开眼睛,眼中满是惊恐,他抬起自己的手,没有任何血色,接着他僵硬的转头,谢染正坐在床边。   他的睫毛抖了抖,一下扑进谢染的怀里。   “好可怕,都是血……”孟昙颤抖着,像个受惊的孩子。   谢染眼神复杂的抱住他,轻拍他的脊背,让孟昙平静下来,但孟昙平静下来后,那些被他忽略的问题开始涌上他的心头。   他离开谢染的怀抱,向后退了退,看着谢染的眼中带着怀疑。   “谢染,你是谢染吗?”孟昙问道。   谢染听到他的问题站了起来,看着孟昙道:“我是!”   孟昙眼中尽是迷茫,愣愣地说:“后厨的人他们杀人不眨眼。”   谢染捏住他的下巴,声音带着点阴沉地感觉道:“不止他们杀人不眨眼,我也杀人不眨眼。”   孟昙睁大眼睛,向后一缩,谢染抬起膝盖上床,靠近孟昙。   “我的真实身份不是什么书院的夫子,而是楼上楼的楼主,楼上楼你知道吗?我朝最神秘,最可怕的组织,从没人敢和我们作对,因为和我们作对的人都死了,就像那些捕快一样,而作为楼主,我更加残暴,更加嗜血!”谢染犹如地狱的魔鬼,他将自己隐藏最深的那一面暴露在孟昙面前。   孟昙闭上眼,缩在床脚,大声喊到:“你别过来!”   谢染嘴一抿,狠厉的眼神中飘过一丝受伤,又变得决然,他舔了舔略干的唇说道:“休书那件事你后悔了吧?”   虽是问句,却很笃定,孟昙一下睁开眼睛。   他知道?   “我……我不后悔!”孟昙嘴硬道,他一开始确实是后悔了,但他喜欢的是大才子谢染,不是魔鬼谢染。   谢染冷笑一身,低下头贴着孟昙耳朵说:“那就让你再后悔一次吧,后悔嫁给我!”   他一说完,孟昙心里升起不祥的预感,接着他就被大力抓住了,朝着谢染方向扯去,孟昙一惊,抬起另一只脚去踢谢染,可他哪里是谢染的对手,谢染粗鲁对待他。   “不要这样……”孟昙喊叫,可谢染冷静的脸让他升起绝望。   于是孟昙像上次那样叫谢染“夫君”,谢染却讽刺一笑,将孟昙按向自己,盯着他的眼睛道:“你忘了,你我已不是夫夫。”   说完一把将孟昙推到床上,像恶鬼一样夺走了孟昙的尊严,孟昙全程毫无享受,他只觉得屈辱,泪已经流干了,绝望的他不再反抗,任谢染毫无疼爱之心的一次又一次欺负他。   当他累到想要晕过去时,谢染扯着他的胳膊将他拉在他身前,捏住他的脸对着窗户,先是咬了咬他的耳垂,继而说道:“天还没亮,你怎么能睡?”   孟昙闭了闭眼又睁开,他扯开谢染的手,知道今晚他是不会放过自己了,可他真的好痛苦,反正逃不开,何不让自己不要这么难受。   他转过身子,柔软地贴在谢染身上,抬起头吻住谢染的唇,谢染一愣,孟昙便吻了一下又一下。   “亲亲我,我很疼。”孟昙声音有些嘶哑,他的心疼的要碎掉了。   谢染吻着他,孟昙失神疲惫地看着床顶,不知道什么时候失去了意识。   外面的天依旧黑着,谢染的怀里抱着孟昙,他看着熟睡的孟昙突然说道:“你爱的其实只是个幻影!”   一个他刻意摆在世人面前的幻影,但这个幻影迟早都会消失,他不可能真的戴着面具过一辈子。   谢染起身,将孟昙放在枕头上,又给他盖上被子,还打了水给他清洗,他做的一切孟昙全然不知。   等谢染将要出门时,他停住了脚步,半晌说了句“后会无期”便离开了。   门外谢桥正等着他,他看了眼谢桥问道:“都准备好了?”   “是!孟相已经启程了,孟少爷的马车正候在府外。”谢桥恭敬道   “送他们走!”说完,谢染离开了院子,谢桥直起背,叹了口气。   他和孟童将孟昙弄上马车时,孟昙一点意识也没有,孟童却一脸不高兴,都休妻了,还这样和少爷云雨,这谢公子真不害臊。   “有人会送你们和孟老爷回合,路上小心。”谢桥嘱咐道。   孟童心不在焉地点头,这突然要离开生活了这么久的京城,他还真有些不舍。   “我走了!”孟童说,谢桥拉住他的手腕,低头在他唇上偷了个吻。   “你……”孟童愤怒。   谢桥后退一步,对他说道:“时候不早了,快走吧,保重!”   孟童气地甩了甩袖子上了马车,可当马车离开时,他却掀开了窗帘,看着夜色中的谢桥直到消失。   【作者有话说】:这是本文最虐一章啦,后面就要开始新的甜蜜篇章,宝贝们快快支持本月,让本月的排名一飞冲天,么么么么么 第37章 老爹带你上京寻夫   孟昙在马车咕噜噜的声音的惊醒,他仿佛还陷在昨夜的地狱中,即使是醒了,眼神依旧呆滞,身体的不适渐渐让他的神志清明,他意识到自己不再是床上那个破布娃娃,那种皮肤摩擦的灼热感觉,那种要被刺穿的痛苦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无比庆幸的想到,他还活着,可这是哪里?   “孟童?”孟昙声音嘶哑道。   孟童听到他的呼喊,进了马车,发现孟昙想坐起来,却因为无力没办法只能靠在车壁上,孟童心里又问候了一遍谢染,分开就分开,有必要这么折磨少爷吗?昨天他给少爷穿衣时,甚至看到床上有几点血迹。   “少爷怎么了?”孟童关切道。   “我们这是去哪儿?”他刚掀开帘子看过了,他们已经出城了,这会儿都已经中午了,按照这个车程,他们说不定已经离开京城不少里了。   他们不是在谢家吗?怎么就出城了?而且昨夜那要把自己做死的情况,谢染竟然会放自己走,他以为自己下半辈子都会困在床上供谢染发泄欲望。   孟童将谢染的安排如实给孟昙交代了,虽然他也好奇为什么谢染如此手眼通天,昨天他那些杀人如麻的手下收割人头的记忆让他一晚上都没敢睡觉,但他可没胆子搞清来龙去脉,只要谢染不会对他们不利就好。   如今看来,谢染不但没有对他们不利,还对他们有大恩,他救了孟家,虽说休了少爷,但这也是少爷的意愿,他也没有为难。   孟童说完,孟昙就沉默了,他的神情看不出激动,只有迷茫,就在昨晚他才认清谢染的本质,可今天就被告知谢染对他们有大恩,他真的不懂了,这个男人到底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他。   孟昙不敢承认的是,除了那些复杂的情绪,他对这个男人仍然心存留恋,他们的牵扯实在太深,这时候孟昙才明白,感情是一种复杂的东西,不是喜欢就是喜欢,也许你恨即你爱,或者你以为的爱只是一种自己所制造的幻影。   “少爷,你怎么哭了?”孟童见孟昙明明发着呆,突然留下两行清泪。   孟昙擦了脸上的泪,扯出一个难看的笑,窗帘透过的光投射在孟昙苍白的唇上,唇上还有一个不深不浅的牙印,也不知是他自己咬的,还是昨夜残留的痕迹,他的泪经过唇角,滑到唇缝,孟昙张了张嘴,尝到泪的咸涩。   “我没事,听到爹得救了,喜极而泣。”孟昙说道。   可孟童不这样觉得,他觉得少爷是伤心,为了谢染伤心,他们这一去,不知道何时才能归来,也不知少爷和谢公子还有没有见面的可能,这么一想,孟童脑海中划过谢桥的身影,还有临别那个浅淡的吻。   孟童摇摇头,脸有些发热,他出了马车,让孟昙自己待一会儿,他自己也要冷静冷静,想谁不好想那个人,他真是魔怔了。   其实,今日是孟豁被砍头的日子,但那个跪在菜市口的只是顶着孟豁面容的死囚,千面化成一个普通百姓,看着侩子手手起刀落,他的任务也改完成了,让人收了尸,千面来到了鱼阅面前。   “我的任务完成了,鱼阅姐姐要不要奖励小人一刻春宵?”千面说着,扯住鱼阅的衣服下摆,鱼阅翻了个白眼拍开他的手,她只是上次救了这小子一次,这小子就开始缠着她了。   “楼主又新任务了。”说完她解开地上的麻袋,里面躺着一具尸体,看他脖子上细小的致命伤,不用说,这个人是楼主杀的。   “这不是文家的嫡孙嘛,这个关头楼主直接杀了对手的继承人,可真是奇怪。”千面蹲下身嘀嘀咕咕地说着。   鱼阅朝他屁股踢了一脚说:“别揣测楼主的用意,这只是为了打入文家内部,这是文安的所有信息,你记得背熟了。”   鱼阅将一本厚厚的册子给他,千面接过册子,开始处理尸体。   将军府里,谢染、何瑜和刘克围在桌前,做了最后的部署。   “就这样吧,七日后盖着玉玺的圣旨将会出世,必然会引得众人争夺,我会让人搅浑这场水,何瑜负责牵制洪家军,而你,等着最后拿着圣旨登基。”谢染周密的安排着。   在这场以天下为棋的角逐中,他胜券在握,根本不担心自己的计划会不成功,这次事毕,楼上楼在他这一代最重要的任务就结束了。   当他回到谢府,看着冷清寂静的偌大花园,突然产生了一种厌世之感,这世上好像没有什么能吸引他的,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中,过去、现在和未来没有什么不同,也没有什么可以留恋。   不,还是有的,他唯一无法掌握的是一个人,现在那人和其他也没有什么分别了,迟早都会淹没在时间的洪流中,不留一点痕迹。   “公子,张千山张大师下了帖子。”谢桥拿着一封名帖递给谢染,谢染收回发散的视线打开名帖。   “去准备一下,去师父的府邸。”谢染吩咐,张千山邀他品茶,索性他也没什么事。   到了张府,张千山在他的茶园等他,茶园安静而清幽,谢染对张千山行了个礼坐下来。   “我们师徒好久没见了。”张千山笑着给他倒上温好的茶,谢染见张千山并没有用他那一套复杂的煮茶方法,就知道今日他不是邀自己来品茶的。   “师父有话不妨直说。”谢染道。   张千山摇摇头,对于谢染的直接和敏锐他总是很无奈。   “我只是想问问你对着皇位怎么想的?”谢染的能耐他是知道的,最近这一系列变动,让他察觉这其中有他这位徒儿的手笔。   只是一开始他以为谢染是刘貅的背后助力,可如今看来倒不大像,他左思右想,既然不是刘貅,难道他谢染想自己称帝不可?这张千山可就坐不住了,他再怎么不问世事,那也是忠君之人,刘氏的江山该是刘氏的,怎么变动,也不能姓了谢去。   谢染一听就明白了张千山的担忧,便回答道:“我对那个位子没兴趣,师父您的担忧并不会成真。”   张千山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喝了一口茶道:“我知道你是个有分寸的孩子。”   之后,张千山拿出他泡茶的那份手艺,泡了壶好茶,两人品了茶,谢染便起身离开,路上碰上了张橙雪,张橙雪看见他有些尴尬,但还是走了上去。   “师兄,多日不见,你可还好?”张橙雪问道。   “很好!”谢染说完便要走,张橙雪叫住他。   “师兄,当日是我不懂事,冒犯了师兄,爹给我定了亲,不日我便要出嫁了。”张橙雪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可能是心没死透。   “恭喜!”谢染平静的说,没有悲喜,听不出一丝感情,说完就离开了。   张橙雪看着他的背影,眼圈发红,她的侍女不安地叫了声“小姐”,张橙雪收回视线,藏起她的脆弱。   “走吧!”她能做的都已经做了,甚至牺牲了自己的名声,可还是打动不了谢染一丝半点,所以她彻底死心了。   孟昙他们在路上行了几天几夜,才来到丰城,他们在丰城的一座大宅子里和孟豁相见了。   “爹爹!”孟昙快步走过去抱住孟昙,孟豁见了儿子,也是一把老泪。   “哎呦,我的昙昙,你终于来了。”   两父子死里逃生,如今平安相见,分外感人,孟童在旁边感动的眼泪哗哗,抱够了,孟昙放开他爹,孟豁看见孟童,也是一嘴的夸赞,他们进了屋子。   孟豁说起自己被人救了,也是一脸不可思议,也想不明白是谁这么厉害,那些人安顿好他什么都没说就消失了,他连问的机会都没有。   “老爷,你不知道吗?是谢公子救了我们。”孟童快速说道,孟昙听到他提谢染眼睛黯了黯。   孟豁则是一脸不可置信,谢染不是三皇子的人吗?他何必要救自己,若说是为了孟昙,更不可能,他俩的婚事随是先帝赐婚,但对于谢染来说算得上强迫,他也没见谢染有多喜欢昙昙,所以这么一想,他就更疑惑了。   “爹,确实是他救了我们。”孟昙看到他脸上的怀疑,立马说道,孟豁点点头。   “那他真是我们一家的恩人,昙昙,爹这次死里逃生,你多陪陪爹,晚些再回京城吧。”孟豁想着儿子这次只怕是过来看看他,到时候还得回去和谢染团圆,这里不比京城,他们一分离,再见一面就没那么容易了。   孟昙扯嘴笑了笑说:“爹我不回去了,就待这儿,给您养老。”   孟豁听了心里高兴啊,拍拍儿子的肩膀说:“你这样想爹很欣慰,但夫夫哪有长久分开的道理。”   孟童一听,为难地看着孟昙,孟昙对孟豁摇摇头,说出真相“爹,我被谢染休了。”   这句话说出来,孟豁就没了笑意,他立刻问道怎么回事。   孟昙如实说了是自己求的休书,和谢染无关,也隐藏了那一夜谢染对自己的强迫,孟豁听了面色有些不好。   孟昙当初有多喜欢谢染他是知道的,若不是看他一天天憔悴,他怎么会求旨让儿子嫁人,如今这是什么事,他一听孟昙这一通说,反倒发现这谢染倒真不错,对孟昙也是有情的,可偏偏自己儿子怎么这么蠢,小事上蠢点就算了,这种事犯蠢那不伤人心?   不过这也是他的错,当初自己下了牢,三皇子又是以那样不光彩的方式登基,他难免对谢染不多想,如今想想真是害了他们。   “等再安定些日子,你跟爹回趟京城?”孟豁于是说,虽然想否认,但他可不觉得儿子能离了谢染,难怪今日见他瘦了这么多。   “爹,为什么?京城多危险。”孟昙一开始听到提议心里一跳,有那么丝期待,但想到爹在世上已经是个公认的“死人”,这么回去还不知有多危险。   孟豁安慰他:“放心吧,你爹我京城混了这么年,不会有事的。”   孟昙还是不赞同,但这次孟豁仿佛铁了心,他这个爱子怎么说,也不同意,他自己也是一脸忧心,因为回京意味着可能碰到谢染,他有些怕。   殊不知,他爹说的回京,就是把他送回“夫家”。   【作者有话说】:这章主要是孟昙和谢染的心理变化,所以实在不知该起个什么名儿,不过这章过渡很重要哦,这两儿子以后的感情发展都依赖这个过渡,顺便交代一下情敌的下场,都比较惨,因为都没干好事,害别人不能给他们好结果,洗白反派什么的是不存在的 第38章 出发与重燃   丰城多雨,自从孟昙来到这儿已经不知下了多少天雨了,这里和京城的气候相差太大,孟昙由于水土不适上吐下泻了好多天,之后还起了一身疹子,吃了十几付药后终于好了。   不过身体上适应了丰城,心里却没有,连绵的阴雨让孟昙十分想念京城的阳光。   雨天多惆怅,孟昙本不是多愁的人,这样的天气里,他觉得自己快要化身那些悲春伤秋的诗人了,只可惜他没有文采,写不出千古绝句,更没有心情去观雨寻诗。   “少爷,这都快两月了,你来丰城天天窝在家里,这样不好。”孟童对着正在看书的孟昙抱怨道。   少爷自从来了这儿,仿佛转了性,竟然开始看起了书,还是四书五经,真让他惊地连眼珠子都要掉了。   他以为孟昙只是一时兴起,谁知道这一个多月来孟昙天天都看,活地像个要进京赶考的书生。   “外面下着雨,出去有什么好?”孟昙那些书翻页,眼神都没给孟童一个。   孟童看着这样的孟昙,心里有些难受,少爷只怕自己都没有发现,他越来越像谢公子了,性子不再跳脱活泼,反而清冷了许多,就连说话的语气也仿佛沾了谢公子的气息,尤其是这时不时就看书的习惯,少爷这是忘不了吗?   “少爷,我有个问题。”孟童说。   孟昙听着他语气有些认真,于是放下书抬起了头道:“什么问题?”   孟童便说:“少爷,人都说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那是他们的追求,你看书,又是在寻找什么?”   听了孟童的话,孟昙垂眸,一时无话,孟童见他脸上一闪而逝的无措,不忍心再追问他,便叹了口气出了书房。   孟昙打开窗,看着外面的雨,心里烦乱,那些萦绕在他心头的问题像尖锐的刺一样,让他不得安宁。   即使不想承认,孟昙自己却知道,他放不下谢染,不是那个温润的虚像,是他的全部,夜里做梦是他,白日里一发呆也是他。   “别再折磨我了,谢染……”孟昙喃喃道,眼中漫上悲伤,他抬手抓住左胸前的衣服,手指收紧。   下午吃饭时,孟昙一言不发,平时和儿子待在一起滔滔不绝的孟豁竟然也沉默了。   直到饭吃完了,仆人收拾了饭桌,孟豁叫住欲回房的孟昙。   “昙昙,你来一下爹的书房。”   孟昙于是跟着他去了书房,孟豁先是无话,孟昙便问道:“爹想对我说什么?”   孟豁这才说道:“京城又变天了,先帝传位的圣旨出世,二皇子是下一任继承人,他联合何瑜以及各大臣逼刘貅退位,刘貅见大势已去,自戕了,二皇子顺利继位,先帝成了太上皇,并颁了圣旨让我回京继任。”   他话里的信息实在太大,孟昙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什么意思,他有些惊讶,短短几个月就发生两次朝代更迭,实在是匪夷所思。   “可爹不是被宣布斩首了吗?”孟昙问道。   听了他的问题,孟豁摇头,见他这些日子有模有样地读书,还以为能变聪明些,谁知还是原来的老样子。   “你啊,先帝都能死而复生,一个丞相又如何,可你想没想过,二皇子能这么顺利继位,到底是谁在推波助澜?”孟豁耐心地说着。   孟昙思考了一下,朝里的臣子们的能力他也有了解,何瑜虽然继承了何家军,但他也没那么大能力,文家家大业大,势力遍布朝野,可不是轻易感动的,不过何瑜?   “爹,我在鸿安书院的时候,也有一个叫何瑜的同窗。”孟昙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他爹。   孟豁听了差点让口水呛到。   “谁关心你同窗是谁,行了,对牛弹琴,你回去吧,既然认真看书了,可不能死背,要明白书中深意。”   孟昙对着他爹献了个谄媚的笑,就出去了,一出门,他就没了笑意,夜还没有来临,他就有些累了。   而书房里的孟豁刚一落座,突然脑海中灵光一动,何瑜,书院,谢染!   “怎么又是他?”孟豁自言自语道,这个谢染他到底想做什么?又是什么人?怎么这种大事每每都有他的牵扯?   想了一会儿,孟豁也没得出个所以然,反正也要回京了,到时候再查查就知道了。   自从接到召孟豁回京的圣旨,孟豁就定下了日子,这丰城水美鱼肥,可实在不适合他们这些北地之人。   随着那个日子的一天天到来,孟昙却越来越烦躁,京城是他的家乡,可此时他最不想见的人也在那里,虽说若刻意不想见,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了,可正是想到这些,孟昙才烦。   若是他在丰城,他还能给自己个理由,可到了京城,孟昙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了,因为他还没忘了谢染,或者说他不想忘。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启程的日子还是来了,孟童哼着小曲儿搬东西,可孟昙跟他的愉悦完全相反,一脸的壮士就义的模样,这样的他看着高兴的孟童心里不平衡了。   “孟童,你怎么这么高兴?”孟昙不满道。   孟童诧异地抬起头道:“少爷,你是不是最近书看糊涂了,我们要回家了,怎么能不高兴?”   “是这个原因啊,我还以为你……”孟昙闭上嘴,差点提出那个孟童不愿意提的人。   孟童立马明白了他的未尽之意,恍惚之间想到一个多月前离别时,耳朵就有些发红,孟昙眼尖瞧见了,十分惊讶,这孟童什么时候有了那种心思,他竟然一点不知道,但作为过来人,他明白有些事就是那样情不知所起,恨不知所终,没有任何缘由。   上了马车,孟昙看着窗外,难得凤城今日好天气,他想到孟童说的“回家”,脑海里走马灯一样地闪过谢府和怆然院,这两个地方留着他和谢染的故事。   流逝的风景逆着马车的方向远去,这让他有种离谢染越来越近的错觉,随着这种错觉的产生,孟昙的心里仿佛被灌入一池春水,在阳光里渐渐泛起波澜。   “孟童,你说若我撕了休书,那谢染休我的这件事可不可以就这么过去。”孟昙说着荒谬的话。   孟童毫不意外地盯着孟昙,他就知道,少爷那么喜欢谢公子,肯定坚持不了多久,这刚要回京,少爷就已经开始计划接近谢染了。   “少爷,不论休弃还是和离都要去官府的名册记录的,你和谢公子都没去,所以按我朝隶律,你和谢公子还是一对儿。”孟童说。   他的话让孟昙的眼中燃起了光。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孟昙声音有些高,不再是死气沉沉。   孟童翻了个白眼,早早告诉你,然后你拉着谢染去官府,那你们彻底没机会了,当然,最重要的是,那个危急关头,谁会立马想到这里?   孟豁坐在前面的马车里,听到儿子在后面的车里不知说什么说的激动,孟豁向后靠了靠,什么都没听到。   果然,一往京城赶,儿子果然高兴了,这些日子,他那个消沉的样子可真是让他发愁,不止一次,他在梦里被老妻揪着耳朵数落,他都快有阴影了。   这边,孟氏父子正在紧赶慢赶地回京,而京城里可就不是这样平静了。   刘貅倒台,整个文家都被牵连到,因为伙同篡位的罪名被判了株连九族,但又因皇帝登基,大赦天下,他们最终被流放了。   “你这样心慈手软,迟早造成大患!”谢染对黄袍加身的刘克说。   刘克不在意地笑笑:“这两次朝变,死了太多人了,文家那个主事的尼姑自己自尽了,没必要多舔杀伐。”   他和刘貅不一样,刘貅暴戾嗜血,而他不喜欢流血。   “谢染,我答应了小石头,要去接他回来,可新朝刚定。”刘克向让他暂时把持朝政。   谢染直接拒绝了:“这件事已了,我该回书院教书了。”   刘克黑了脸,他还以为谢染准备做个摄政王,谁知道让他接了烂摊子转头就打算走。   “朕知道你有办法,你也不想看到朕突然消失吧,朕虽然武功不如你,可逃跑的功夫可是一绝。”当初为了带小石头跑,他学了不少技艺。   谢染仍是不为所动道:“你可以让他自己过来。”   刘克一听,认真道:“答应的事就要做到,小石头是我的人,这种感觉你也懂,我是一定会去接他的。”   谢染沉默了,知道他和孟昙分开的人并不多,这些日子他一直在忙,刘克的话让他不免想起孟昙。   “只给你半月,我会让千面暂时易容成你。”   听谢染松了口,刘克总算放下心,他请走了谢染,愉快地开始收拾包裹,旁边的太监打算帮他,让他挥退了,他如今的身份不能光明正大地宣布苏石是他的人,可大内总管的职位刘克只会给他,他们要成为世上最亲密的人,永不分离。   离开皇宫的谢染去了一个地方,那里坐落着一个华丽的慕,墓主人是谢染的母亲刘玉,当年的公主,也是上一任楼上楼的楼主。   谢染上了三柱香,在墓前站了许久,最后说了句:“您交代的事我做完了。”   说要转身离开,仿佛在这个世上,他再无束缚,晚上他难得睡了个好觉,只是快天亮时,却梦到了他那位许久不见的枕边人。   【作者有话说】:狗皮膏药就是狗皮膏药,绝对不会轻易就放过如花似玉的谢染 第39章 狗皮膏药打上门啦   车马一路赶到京城,比孟昙离开时快多了,刚进城门,就已经有人迎接他们,当然主要是迎接丞相孟豁。   孟昙在人群中忘了忘,有些失望的收回视线,自从他明白忘不了谢染的时候,他就有些想他,虽然也清楚人群中不会有谢染,但他想找找。   “少爷,别看了,谢公子那样的人,在您和他的矛盾没解开时,他是不会主动找你的。”孟童在旁边扎心道。   孟昙转头看着他说:“别以为我没注意到你刚才脖子伸得有多长。”   孟童回道:“太久了没看看京城,我多看几眼。”   孟昙听了翻了个白眼“呵呵”两声。   他们又回到了相府,已经提前有人将相府打扫好了,牌匾也是新换的,听说是新帝亲笔题的字。   孟豁一脸红光地带着孟昙他们走进府邸,相府还是那个相府,但他们总觉得有什么不同了。   “少爷你看,有鸟巢!”孟童指着屋檐上的小巢道。   孟昙说着他的手指看过去,一只燕子从里面飞了出来。   “真是迎来新生了。”孟豁感叹道,孟昙点头,从前他遇到最不顺遂的事就是谢染不喜欢他,如今经过这些事,他才真正意识道,人生一波三折实属常事,福祸相依不是没有道理。   但想到如今最艰难的事,孟昙开始头疼,因为这事还是谢染,有了之前的矛盾,绕是孟昙脸皮厚都有些不好意思,只是他没出息,总觉得这辈子若没有谢染,他是不会幸福的,所以喂了幸福,脸皮什么的都无所谓了。   他们休整了一下午,第二天就设宴招待了京城里熟人们,而第三天,孟昙就坐不住了。   他一大早就带着孟童急冲冲要出门,拐弯时差点撞上去上朝的孟豁,孟豁被他吓了一跳,捂着心口道:“你要吓死爹吗?”   孟昙不好意思道:“对不住啊爹,我有急事。”   孟豁“哼”了一声道:“你能有什么急事?去找谢染?”   孟昙点点头,孟豁拍拍他的肩膀:“好好和人家道歉,小两口这以后日子还长,别有事没事就分开。”   “知道了爹。”孟昙受不了他爹的唠叨,这几句话在来京城的路上都不知道说了多少次,每次弄地他都跟个负心汉一样,虽然这次确实是他不对。   出了门,孟昙上了马车,孟童驾着车就朝谢府驶去了。   到了谢府,孟昙下了车就要进去,却被人拦住了。   “孟少爷,您来有何贵干?”门卫问道。   孟昙之前也算得上谢府半个主人,突然被拦住他有些发懵。   孟童立马走上前说:“少爷是谢公子的夫人,进自己家还要拦吗?”   门卫笑了一下,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公子说过,他和您已经没关系了,您都被休了,就别来谢府找不痛快了,这样我们也很为难。”   孟昙抿着嘴,门卫的话很伤人,这更有可能是谢染的意思,但他要连门都进不去,那还怎么和谢染和好。   “走吧,孟童!”孟昙沉声道,孟童一滞,以为孟昙被门卫的话伤到了,于是还打算理论,就被孟昙抓着离开了。   但是谁知他们刚走出门卫的视线,孟昙就让孟童驾着车朝谢府另一边过去了,谢府很大,又一面靠近郊区,里面离谢染的屋子也近。   到了地方,孟昙来到墙根下。   “来孟童,帮帮我,我要爬进去。”孟昙看着高墙道。   孟童瞅了眼墙,又看着自家少爷,为难道:“少爷,这样不太好吧,我们怎么说也是体面人,爬墙这活儿可是梁上君子干的。”   “别废话了,见不到谢染,你家少爷我的相思病要入膏肓了,还管什么体面不体面,把脚凳拿来。”孟昙着急道。   听他注意已定,孟童只能听他的,但愿没有人过来,否则送官后,那太丢脸了,什么丞相之子爬墙自己夫家,听着都难听。   孟昙踩着凳子,扒着墙又踩上孟童的肩膀,孟童扛着他,憋红了脸,心想少爷就算瘦了,也是个男人,这么压在肩上,可真重呀。   待孟昙爬上去了,孟童在下面嘱咐道:“少爷,你要小心啊!”   孟昙在上面看了一下,没人,于是小心翼翼地判断了一下,就跳了下去。   “啊——”孟昙坐在地上痛呼着。   孟童在外面看不见情况,立马着急道:“少爷,你怎么了?”   孟昙扭了一只脚,这会儿特别疼,但进都进来了,他怎么可能出去,于是他喊了一声:“我没事。”   说要他揉了揉脚,扶着一颗树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朝谢染的房间走去,这里离谢染的房间隔了两个屋子,放在平时,这点路不算什么,但如今扭了脚,没走一步都是折磨。   等经过一个屋子的时候,孟昙脑门上都出汗了,等快到门前,孟昙总算松了口气。   “谁?”屋子里传来谢染的声音。   快两个月没听到他声音的孟昙有些恍然,就在此时,他心里有些退缩,谢染露出真面目的那一晚浮出他的脑海,他就这样转了身,可谢染却已经打开了门。   孟昙僵住了身体,咬住唇闭了闭眼睛。   “转过身来!”谢染的语气不太好,显然是被孟昙打扰到了。   孟昙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艰难地转过身看着谢染,谢染看着他,眼中复杂一闪。   “我交待过他们,你怎么进来的。”他的语气冰冷,让孟昙有些不适。   “谢染,我有话想对你说。”孟昙说道。   可谢染还是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孟昙无奈,指了指自己爬进来的方向,不好意思道:“我从那边墙上爬过来的。”   说完他尴尬地低下头,谁知谢染不愿搭理他,转身向屋子里走去。   “你怎么进来的怎么出去!”说要直接关上了门。   孟昙一愣,一瘸一拐地就走到门前拍门。   “谢染,你开门。”   可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孟昙有些泄气,他站在门前说:“我之前不该错怪你,我错了,你开门!”   里面似乎有些不胜其扰,于是语气不耐烦道:“孟少爷,我们已经没关系了,请你自重!”   他的话让孟昙心里一痛,可这不能让他退群。   “谢染,你说的是休书吗?我已经撕了,我们没去官府登记,没了休书,你还是我夫君,开门!”孟昙里子面子都不要了,他就要谢染。   这时,门突然打开,孟昙猛地被扯了进去,门同时关上,他被抵在门上,谢染掐着他的脖子,谢染的神情就和那一晚一模一样,孟昙眼中闪过害怕,他敲打着谢染掐他脖子的手,谢染看着他说道:“别惹我,我不是什么好人!”   说完他的手收紧,孟昙有些绝望,谁知就在他以为自己快要断气时,谢染放开了他,孟昙得了空气,开始咳嗽。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孟昙哭着道,他是真的吓到了。   谢染背对着他,一只手背在背后。   “我一直是这样的人,我说过,我不是你以为的谢染,要是不想死,就别来找我!”得到再失去,还不如没有得到。   孟昙哗哗地流着泪,即使谢染这样对他,他好像也不想离开他,还总觉得谢染不是想要害他。   他没救了,死就死吧!他要谢染。   孟昙拉住谢染的手说:“我错了,你这样对我我受着,可是让我离开你,我做不到。”   孟昙将脸贴在谢染的手背上,谢染指尖一动,眼中泛起犹豫,很快又被坚定和冰冷替代,他甩开孟昙,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如果你缺男人,我不介意帮孟少爷找几个,孟少爷何必低声下气!”   孟昙胸口起伏着,似是极其愤怒,他含着泪看着谢染,眼中是难以置信,孟昙狼狈地站起来,看着谢染说:“你真忍心?”   谢染动了动嘴,说了句:“孟少爷不要自取其辱,若闹大了,让人看了笑话。”   孟昙此时也有些不理智,他脑子里盘旋着那句谢染要给他找男人的话,他红着眼看着谢染,开始脱衣服,谢染抿住嘴,眉头一蹙。   当孟昙脱光了时,他看着谢染道:“谢染,你说我缺男人,现在就去找,我等着。”   他的疯狂让谢染有些诧异,孟童从来都是乖的,偶尔是有些烦人,却也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孤注一掷,这一点都不像他,看来不只是他有两面,孟昙也不像表面看着那样无害,被伤到了,也会反抗。   见谢染不说话,孟昙推开他,走到桌前,趴在桌上。   “谢公子怕我不配合吗?放心我不反抗,你要担心还可以绑住我。”孟昙爬着,桌子的冰冷让他有些颤栗,他心里没底,如果谢染真找了人,他会死。   谢染的目染上了厉色,孟昙在逼他,他冷笑一声,拿起一尊玉白菜,取出小刀,内力一使,白菜就成了一根小孩手腕粗的棍。   他的动作让孟昙爬起来转过身,看到他手中的东西孟昙一惊,这难道……他想……   “你别过来!”孟昙害怕了,这种死物……   “我思来想去,随便找个男人确实侮辱了你,其实这东西也差不多。”谢染冷静地说道,可联想到他手机拿的东西,怎么那么诡异。   “你……”孟昙直到谢染这是铁了心了要让自己知难而退,否则就是各种刁难。   他拾起衣服,已经从刚才的大义凛然中冷静下来,这件事还是从长计议,徐徐图之,不能操之过急。   “想跑?”谢染抓住他的手腕,将人拖到榻上,孟昙平时就反抗不过,何况脚伤了,他被扔在榻上,三两下被制服了,接下来的事孟昙不想回忆,太丢脸了。   “这东西你留着用,别再来谢府了。”谢染站起身看着软成一滩的孟昙说,孟昙发丝散乱地铺在榻上,眼睛有些红肿,汗淋淋的,他抬眼看着谢染笑了。   “你别想甩开我,你是在意我的。”用这种方式侮辱他,是因为不想让别人碰他,否则他这样本性狠厉的人怎么会顾及别人的感受,只是因为他不是“别人”。   谢染将衣服扔在他身上说:“你要自取其辱,我拦不住,只是破镜难圆,还望孟少爷早日看透。”   说要他出了门,孟昙将玉拔出来,轻哼了一声,扔在榻上。   “我赖定你了,谢染。”孟昙喃喃道,有些狼狈,又有些可怜。   而出了门的谢染捻了捻手,手心全是汗,他叫了声谢桥,谢桥立马出现。   “准备东西,书院那边已经很久没去了。”   “是!”谢桥说,想到这两主仆干的事,十分佩服,毕竟能把楼主逼地去书院,也是奇人。   【作者有话说】:有点小虐还有点色色的一章,小受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   守株待兔(此兔姓谢)   孟童在外面等着自家少爷,谁知道少爷从大门方向一瘸一拐地朝他走过来,他面色失望,头发有些乱,上衣还算整齐,手里抱着个东西,用布裹着,神神秘秘的。   “少爷,你怎么了?”孟童立马跑过去搀扶着孟昙,孟昙收了收手里的东西。   “跳下去的时候崴了脚,不碍事。”   孟童虽然好奇他拿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也看出来孟昙不愿意让他知道,将孟昙扶上马车,孟童就驾车了,看少爷那一副斗败小狗的样子,一定是和谢染没谈好。   像谢公子那样的人,真不是一次两次能打动的,之前好不容易捂热的石头让孟昙给丢了,如今再捂热可就更难了。   马车穿梭过市井,孟昙抱着东西头靠在车上发呆,他竟然把这东西拿出来了,他在想什么,就因为这是谢染唯一送给自己的东西?   想想都心酸,他和谢染成亲也有不短的日子了,两人竟然连个定情信物都没交换过,真是失策,如今第一件东西就是这么一个物事,还真是不知该说什么。   但是今日谢染拿这东西玩弄自己的,来日他就用这东西勾引谢染,然后小爷提上裤子就走人。   想象很美好,孟家小少爷久旱逢甘霖,便抑制不住浮想联翩,甚至忘了在谢染眼中他是孟昙,而不是谢孟氏。   回到相府,孟昙就让孟童找人盯着谢府,谢染跑路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每次都是悄悄的走,让他追的好生疲惫,这次为了赢回谢染的心,他要做充分的准备。   果然第二天就传回了消息,说谢染出府了,是坐着马车走的,探子一直跟着,最后却跟丢了。   孟昙咬牙切齿,谢染又跑了,他又不是洪水猛兽,至于这样嘛,好歹他也是有身份的人,还有武功,他一个弱鸡仔儿能把他怎么样?   “少爷,追吗?”孟童看着他问道。   “当然追了,那探子说他往哪边去了。”孟昙问道。   “东南!”   东南?那不是鸿安书院的方向吗?他怎么躲也不知道躲个我不熟悉的地方?孟昙如是想。   正当孟昙他们准备出发的时候,却收到一封邀请,是张千山的女儿张橙雪大婚的邀请,本来这东西该是送到他爹手中,谁知请帖点名要孟昙同去。   这是以张千山的名义下的帖子,孟昙不去不合适。   “这张姑娘不会又要寻衅滋事吧!”孟童担忧道。   孟昙摇摇头说:“这是张大师的邀请,不是张橙雪,不必担心,何况有爹在,她不敢欺负我。”   不过这帖子在三日后,张橙雪是谢染的师妹,又是张千山唯一的女儿,她的婚礼谢染没道理不来。   所以,他要守株待兔。   与此同时,京城很多人都收到了请帖,何瑜作为何家的掌家自然也收到了,他准备带吴宴一起去。   “不行,我不去。”他一个厨子根本没有资格去这种达官贵人的宴会。   何瑜拉住他的双手摇了摇:“别担心,没人会注意到你的。”   吴宴为难地看着何瑜说:“将军,你知道的,我们的关系我并不想被太多人知道,这样不好。”   何瑜没了笑容,吴宴虽然爱他,但总觉得他们的关系不正常,只想着保持着这地下的关系,不敢宣之于众,他自认为已经给了他足够的安全感,如今看来都是徒劳。   “你有什么好怕的?”何瑜问他。   吴宴甩开他,不去看何瑜,他难过道:“你不知道,有些事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我一个厨子,平民,而你是将军,我们的事在他们看来就是我不知廉耻勾引你,何况我爹娘他们不会同意的。”   “他们让你回去成亲了,是么?”何瑜肯定地问道。   吴宴艰难地点头,接着何瑜便问道:“你怎么想的?”   气氛有些沉默,需要半晌才抬起头:“我不会放开将军。”   有了他这句话,何瑜总算安心了,他将人拉到怀里说:“不去就不去吧!”   吴宴点点头,回抱住他,但他的眼神中还是有化不开的愁绪,他的爹娘年事已高,二弟三弟都有了孩子,妹妹们除了最小的都已经嫁人,所以他的婚事就迫在眉睫了。   他不可能和何瑜分开,但爹娘那边怎么交待,他实在没底。   两人抱够了,又是晚上,就自然而然吻到了一处,何瑜叼着吴宴的唇研磨着,他难得的主动点燃了何瑜,根本没心思再回床上慢慢来。   吴宴的膝盖卡在扶手上,眼神茫然,何瑜将他整个包围着,作为将军,何瑜的身材自然不用说,他皮肤没那么白,胸腹肌发达,浑身散发着男人的魅力和热情,(大河蟹……)。   事到后段,需要双手抱着何瑜的脑袋,脸靠在手背上,眼角发红,张着嘴快速呼吸着,偶尔溢出几句呼声让在他身上做坏事的人更加激动。   结束后,何瑜抚摸怀里人的头发,心里下定一个决心。   “累了?”他问。   何瑜没有力气说话,虚虚地“嗯”了一声,何瑜于是将人一把抱起,又是清理,又是洗澡,等折腾完吴宴已经靠在他肩上睡了。   何瑜将人放在床上,盖好被子,陪着吴宴睡了一会儿,见人完全睡熟了,就下了床,放下帷幔,熄灭了屋子里的灯,一个人往书房走去。   何哥儿见他家主子出来,打了个哈欠跟上去。   “你回去吧。”何瑜说。   “那小的告退了。”说要何哥儿离开了。   进了书房,何瑜拿出一道空白的折子,研好墨开始写。   归根到底,阿宴只是对未来没有把握,他既然要了阿宴,就该让他安心,既然如此,为何不让他光明正大地成为何家的人,有了谢染和孟昙的事在前,他们的事就好办多了,只差一道名正言顺的圣旨。   睡梦中的吴宴并不知道何瑜为他做的一切,他做了个梦,梦见自己最后向爹娘妥协,娶了一个姑娘,洞房当夜,当他掀起姑娘的盖头时,竟然发现这个姑娘和何瑜长的一模一样,这让他既惊讶又难过,怀着这样复杂的心情,吴宴睡醒了。   外面天已经亮了,今日何瑜休沐,他们可以睡个懒觉,清晨还是有些凉,吴宴向旁边人靠去,何瑜翻了个身将他搂住,吴宴打了个哈欠,抓住何瑜胸前的里衣又睡了,何瑜睁开眼,在他脑门上吻了吻闭上眼睛。   两天后,张橙雪大婚,京城里有名有姓的人都来了,他们没听说张千山的女儿和谁订婚的消息,突然接到成婚的消息让很多人好奇,这张千山为女儿挑的夫婿到底是谁?   本来所有人都觉得这张家女儿一定会和张千山的关门弟子谢染成一对儿,没想到孟家半路截胡,两个男人凑到了一起,直到现在,还是不少人的饭后谈资。   孟昙穿着一身蓝缎刺绣的衣服,戴着银丝勾勒的腰带,腰间坠着一块墨玉玉佩,往那一站,就知是个富贵人家的小公子,他的老朋友王闵一瞧见他,穿过人群就跑了过来。   “呦,孟小祖宗,你这一身行头,不知道还以为今日给你过寿呢?说吧,怎么穿这么花哨?”王闵打趣道。   孟昙当然不可能告诉他原因,他一是因为情敌大婚,他高兴,总得穿的扬眉吐气一点,而嘛,自然是为了谢染,他要不打扮好看一些,怎么站谢染旁边,没有文采,总得有点光彩嘛。   “别贫了,还祖宗,有见了祖宗不磕头的吗?”孟昙在损友面前还是很放松的。   他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接亲的人来了,竟然是富甲天下的陆善的小儿子陆东南。   “他家是不是还有个叫西北?”孟昙问。   “谁知道,不过还真是,你说这张大师怎么想的,文人不都看不起商人吗?”王闵疑惑。   孟昙却说:“你看这陆东南颇有儒雅之风,家里还富可敌国,听说这人品性也好,张姑娘这是寻了门好亲事。”   王闵翻了个白眼,只是他看到什么,立马拉住孟昙的袖子。   “孟兄,你家谢大才子!”   孟昙看过去,心里不平衡了,张家是没有男丁吗,为什么背新娘要让谢染来,谢染都没有背过他。   “凭什么呀?”孟昙不开心道。   王闵尴尬,不知道回什么,毕竟是他们两口子的事,而且听他语气,似乎不知道谢染要代张姑娘兄长之责。   “行了,你就别气了,谢染作为师兄,背一下师妹也没什么,何况这张姑娘也嫁人了,谢染又是你夫君,没什么的。”王闵看着孟昙说道。   等接亲的队伍走了,孟昙立马撇下王闵去找谢染,谢染正和张千山说话,见孟昙过来,眉头紧了紧。   “这就是孟小公子吧,上次你和谢染成婚,老夫正好有事,没能赶上喜事,还遗憾了许久。”张千山看着孟昙说道,他女儿和谢染已经没可能了,所以对于这个孟家公子他也不反感。   孟昙笑着问候一声,走到谢染身边握住他的手,谢染在人前不好挣开,就打算向张千山告辞。   “贤胥,且慢!”孟豁在远处边喊边往这边走,谢染看着这两父子,突然有种不妙的预感。   【作者有话说】:兔子已捏在手中,接下来就是开宰了 第40章 马车里的密事   孟豁走过来看着谢染,甚是满意地笑了笑,一改往日老狐狸的模样,张千山看着他的表情突然有些牙疼,要不是这老匹夫横插一脚,该是他和谢染亲上加亲才对,现在自己反倒像个外人。   “贤胥啊,我听说你和昙昙闹了点矛盾,这常言道,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昙昙是个蠢的,还请你多担待些。”孟豁有些语重心长,谢染抿着嘴,不接话也不答应,周围宾客不少,他们几个聚在一起,难免不引人注目。   “我和他……”谢染本想将休书一事说出来,谁知孟昙捏他的手变紧,甚至有些颤抖,这让谢染一顿,话茬就被孟豁接过去了。   “你们俩的事我知道,都是昙昙的错,他若以后还犯错,你就是打他骂他我都不会拦一下。”   作为长辈放下身段说出这一席话,又是当着这么多人面,谢染当然不好拒绝,孟昙暗暗在心里拍了一遍老爹的马屁。   张千山本来就因为嫁女儿不爽,这会儿觉察到这孟狐狸在逼谢染,立马不高兴了。   “谢染,你和孟昙出了什么事?大家都是过来人,说出来给你们小两口参谋参谋。”   这话一出口,孟昙开始紧张了,他抬头看着谢染,如果谢染真说出来,他们可真就没可能了,指不定这宾客里还有县衙的,一听他们分开了,直接回去将他们名字中打个叉。   “谢染……”孟昙祈求道。   谢染扫了眼看热闹的众人,众人立马觉得背后一冷。   “他犯了错惹我生气,我已经惩罚过他了。”谢染淡淡道,只是这惩罚二字略有些重,让孟昙无法不想到马上变成棍的玉白菜,他红了红脸终于开口。   “是我的错,我知道了,再不敢犯了。”   谢染看了他一眼,眼中深意让孟昙有些不好意思。   “如此甚好,听闻贤胥已经回鸿安书院授课,昙昙如今课业未毕,婚礼结束你们就一起走吧,他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孟豁立马说道,外人看来有些奇怪。   哪有把儿子当烫手山芋一样往出送的,可孟昙不得不佩服他爹的机制,直接解决了他的大问题。   谢染脑门有些凉飕飕地,终于知道之前那不祥的感觉从何而来,他堂堂楼主,从来没有如此憋屈过,这孟昙果然是他的冤孽。   离开张千山的家,谢染一出门果然看到他的马车旁边停着孟家的马车,孟豁拍了拍谢染的肩膀说。   “贤婿,昙昙就托你照顾了。”   谢染没点头,只是示意自己要离开了,就上了马车,但却并没有让谢桥立马驾车,一看就知道他在等人,孟昙眼中欣喜闪过,抱住他老爹道:“爹,你太厉害了。”   孟豁笑了笑说:“快去吧,谢染在等你。”   孟昙点点头,看了自己的马车一眼,还是大着胆子上了谢染的马车,谢染毫不意外,他进来时他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我的马车塞太多东西了。”孟昙解释道,谢染没有理他。   驾车的谢桥叫了孟童一声,孟童转过头看他,刚才拉着马车过来,他其实早就看到了这人,但是下意识逃避了,躲在了马车后面,如今他们都要一同去书院,就不得不面对这个人了。   “你有何事?”孟童问道。   谢桥看着他不自在的模样有些好笑,于是说道:“跟紧我!”   说完他扬鞭架起马车,孟童看着他从自己眼前行过,愣了愣,回过神驾车跟上。   张千山给他女儿选的日子很好,阳光明媚,微风阵阵,这样的好天气让人的心情都不自觉好了起来。   微风吹着马车的窗帘起起伏伏,谢染的脸一会儿明润一会儿晦暗,孟昙看着他,心里琢磨着要说些什么话。   谁知这次却是谢染先开口了。   “回到书院,我和你只是夫子和学生的关系。”   孟昙听了,动了动嘴,没有回答,他沉默的拒绝,谢染才不管他沉默不沉默,他闭上眼养神,孟昙就眨着眼睛看他,见他不打算妥协,他自己泄了口气。   “我知道了,夫君。”孟昙故意这样叫他。   谢染的五官没有一点变化,孟昙还以为他对这两个字不为所动,明明之前只要他叫“夫君”两字,谢染就会更用力的欺负他,这个人真是只有在床上才会露出一点真面目。   孟昙不由怀疑,之前谢染的另一番模样是不是他装的,但又不敢去确认,他不能否认,那样的谢染有些可怕,现在想起来还是会让他颤栗。   “谢染,你到底是怎么样的?”孟昙喃喃自语,但他没有得到回答,去书院的路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孟昙在两人沉默的气氛中昏昏欲睡。   他的脑袋一点一点,又随着马车的颠簸左摇右晃,终于在他试图撑起眼皮失败后,一脑袋栽倒了谢染的身上,睡地不知所以。   谢染睁开眼,看着歪倒在他胳膊上的脑袋,孟昙睡着的模样天真如孩童,可想到他醒来时张牙舞爪的模样,谢染突然生出了些恶劣心思。   他朝远处移了移,孟昙的脑袋就磕到了凳子上,这让他一下惊醒,他捂住脑袋,眼里先是茫然,接着疼痛的感觉渐渐觉醒,疼的他眼泪就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他看了眼谢染,立马明白了怎么回事。   “你太坏了,谢染。”孟昙犯了起床气,他揉了会儿脑袋,越想这个事越生气,不就是靠了一下吗,何必这个样子。   于是气愤的孟昙一屁股挤到谢染身旁,谢染见他这样就打算起来,孟昙一把抱住他的腰,说什么也不松开。   “我就要抱着你睡。”孟昙固执道。   谢染沉了脸,立马说道:“再不放开,我对你不客气了。”   孟昙将脸埋在他背上拒绝合作,谢染也不可能真正下手,他甩了几下没成功,只能就罢,外面谢桥还在驾车,他总不好在下属在的时候对孟昙做出点什么。   孟昙获得了短暂的成功,开心地抱着谢染睡了,他做了梦,带着色彩的梦,梦里谢染在马车里压着他使坏,气氛旖旎,孟昙看着谢染埋头在自己胸口,想到谢染有时没轻没重,于是孟昙下意识说道。   “轻点,会肿……”   坐着的谢染听到他的呓语,眉头一动低头看了他一眼,发现孟昙面色发红,口唇不自觉张开,嘴角还挂着一丝清涎。   谢染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虽说不想承认,但孟昙对他确实是种诱惑,他没兴趣和他纠缠,却还是会被他吸引。   这时候孟昙又叫了:“夫君坏……”   这句话一出口,他做了什么梦一目了然,谢染突然觉得孟昙靠着自己的地方有些发热,他推了推孟昙的脑袋,孟昙有些醒来,意识还不清楚,他看见谢染的衣服整齐的穿着,想到梦里谢染欺负自己时也是这样衣冠禽兽的模样。   于是不爽地抬起手就伸进谢染的衣服里,快准狠地摸到了他最喜欢的肌肉,谢染双手一抖,将孟昙推开,孟昙立马清醒过来,看了眼谢染有些乱的衣服以及自己刚才的触感,孟昙的脸以可见的速度红着。   他在心里骂着自己:孟昙,你太色了,本来要给谢染留个好印象求原谅的,这下好了,谢染肯定更不待见他了。   孟昙愤恨地看着自己的手叹了口气,又抬头尴尬地看着谢染说了句。   “谢染,我……我手误……”   谢染凉凉地看了他一眼,显然是不相信,孟昙于是破拐子破摔道:“要不你摸回来!”   这话一出口,谢染就盯着他,孟昙后背一凉,不会真要摸回来吧,这要搁屋里,他是很乐意的,可谢桥就在外面,孟昙还是有羞耻心的。   谢染见他眼神发虚地瞧了眼车帘的方向,瞬间明白他在顾及什么,本来谢染不打算搭理他的话,如今他心里不爽,这还真是个不错的提议。   “好!”谢染说,孟昙睁大眼睛,不可置信,这还是高冷的谢染吗?不,不会,真正的谢染本来就是有些邪恶的,他难道又要露出真面目?   孟昙向外缩了缩,谢染道:“想跑?”   孟昙立马摇摇头,下一刻他就被谢染强硬地拽过去背坐在他腿上,他对着外面,谢染的表情他也看不见,见谢染抬起另一只手,孟昙双手握住那只手。   “谢……谢染,光天化日,有伤风化!”孟昙紧张道。   谢染贴着他耳边道:“这风化日久,也该伤一伤了。”   说完使巧劲儿让孟昙送来双手,他一只胳膊钳制住孟昙,孟昙不可抑制地叫了一下,像猫一样。   孟昙红着脸,他根本抵抗不了谢染的撩拨,谢染眼神暗了暗,对孟昙说道:“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我继续,你叫,二我放开你,我继续。”   孟昙想都没想就选二,谢染放开他,孟昙双手捂住嘴,反正都反抗不了,就只能尽量少丢掉人了,接着谢染就恶劣起来,孟昙泪都流了下来了。   等谢染“惩罚”够了,孟昙瘫在凳子上,大口喘着气,仿佛被蹂躏的厉害,他衣服有些散开,腿明明始终没怎么动,却软了。   “你真狠。”孟昙说。   谢染撩起帘子吸了口新鲜的空气回道:“承让!”   但其实,谢染自己的耳尖也有些发红,毕竟这种事他也是当事人。   之后他们总算相安无事地来到鸿安书院,没再发生什么幺蛾子。   【作者有话说】:孟昙就是幺蛾子本蛾!撩死人不偿命! 第41章 烦人精与喉咙痛   鸿安书院一点没变,依旧围绕着一种名为书香的气息,孟昙下了马车,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心想真好,又回到了这个地方,这里他和谢染留下了许多“美好”往事。   谢染一下马车就向书院里面走去,孟昙见他走远,立马跟上。   “谢染,等等我!”孟昙在后面喊道,谢染自然是不可能等他的,孟昙跑上去拉住他,谢染知道甩不开他,索性也不管了。   走进山门时,两个守门人一瞧他们拉拉扯扯的,直接惊讶地张大了嘴,这谢公子鼎鼎大名,光天化日,怎么和人这般纠缠。   而且在他们印象中,谢染极其冷淡,学生见了他只有尊敬,在看旁边这个男子,一脸春风满面,好像吃了蜜一样,跟旁边沉着脸的谢染那样的不同,这位莫非就是传说中的谢夫人。   孟昙走过去时,像守门人打招呼道:“你们好,幸苦幸苦。”   守门人翻了个白眼,谢染的脸似乎有些黑,守门人心想:这谢夫人看着有些傻。   孟昙自然不可能真的傻,故地重游他高兴,又是和谢染一起,孟童拉着马车看前面乐呵的少爷,他真有点怕乐极生悲,那谢公子明显不高兴。   “孟童,在丰城还好吗?”谢桥突然走上来问道,孟童背上一毛,虽说他在丰城也想过这个人,但如今真见了,身体上还是不可自主的有种排斥的感觉。   “很好……”孟童小声道,谢染看他害怕自己,莫名心烦。   他又不是恶狼,孟童也不是羊,何至如此怕他,于是谢桥牵着马和孟童并排走着,另一只手扫过孟童的手背,孟童颤了一下,有些脸红,但随即有些生气道“你离我远一点。”   谢桥笑了笑说:“两月没见,有没有想我?”   孟童一听,心想这人好大的脸,于是嘴硬道“没有!”   谢桥也不气馁,他能察觉的到,孟童这次回来不像以前那样排斥他了,所以他要乘胜追击。   “你没想我,可我一直想着你,记得那个吻吗?我一直想再来一次。”谢桥对着孟童说。   一提起这个事,孟童就有些炸毛。   “你好不知羞,到底要怎么样?”   谢桥听了他的话,心里想:当然是想名正言顺地把你拐到床上去。当然这句话目前来看是不能说的,否则会吓跑这个人。   “没什么,我们的主人关系亲近,你我作为下人也该亲近一些。”谢桥胡诌着。   孟童无语,不想搭理这个人,就在这时,他们走到了没什么人的地方,前面的谢公子突然丢下少爷用轻功离开了。   “谢染,你给我站住!”孟昙气急,他刚和谢染说话,谢染一句话都没回不说,突然开口说了个“吵!”就甩开他跑了。   下次,下次他一定要走个人多的地方,这样看他还丢下自己,因为谢染先行一步,后面的路孟昙坐着马车回去了。   到了怆然院,孟昙一溜烟就跑了进去,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在卧房里找到了谢染,他们走了一天路,这个点已经黑了。   谢染本在闭目养神,听到孟昙的动静睁开眼睛起来,他对孟昙说道:“我会让谢桥安排你到学子舍。”   孟昙早就知道他要这样做,孟童从谢桥哪儿知道的,于是他立马就告诉了自己,对于这个他早有准备,于是孟昙朝谢染走过去。   “夫夫还是不要分开的好。”说完他闪过谢染,爬上床,快速把自己脱光了钻进被子里。   “你可不能让我光着出去!”   孟昙一心赖到低,耍赖什么的也不是第一次了,他就不信谢染真能把他扔出去,反正对着谢染,他早没什么脸面存在了,那东西又不能让谢染回心转意。   谢染冷淡地看着他的一系列动作,最后他直接转身,既然他不走,自己走,孟昙立马下床抱住谢染,贴在谢染身上。   “你也不能走,我不会放开的。”他和一个树袋熊一样趴在谢染背上,谢染这次也生气了,于是不理他直接就开了门,谁知门外正守着谢桥,孟昙的皮肉见了光,他自己还没怎么样,谢染就向后一退,立马将门关上。   外面的谢桥尴尬地摸摸鼻子,离房门远了点,他怕再看到什么不该看的,明日他就要悬尸楼上楼了。   进了屋子,孟昙得意地趴在他背上说:“你看,你一离开我就差点被人看光了。”   谢染这次抿住嘴眉头已经凑到了一起,他把孟昙从背上撸了下来,孟昙立马搂抱住他,他年龄不小,但长的清秀,颇有些少年人的感觉,因为性格,又有那么点稚嫩,在丰城那种湿润的地方待了两个月,脸蛋更是光滑白嫩。   谢染在马车上已经领教过他的触感,此时这个美味摆在眼前,绕是他也不得不恍了神,孟昙看到他眼神的转变,立马抓住机会,柔软的唇碰到谢染时,谢染抓着他的手就有些松动。   孟昙察觉道,于是看着谢染蹲了下来,他的眼神中闪过犹豫,但随即坚定下来,撩起谢染的衣襟,衣襟落下盖住了孟昙。   “起来!”谢染艰难地说。   孟昙已经动作起来,谢染如玉的面染上红霞,最后孟昙呛了一口,蹲坐在地上咳嗽着,谢染收拾好自己,脸上的红霞还未消退。   这样的谢染真好看,孟昙想,谢染看着他嘴唇湿润红肿,有些可怜巴巴,谢染因为自己的失态有些愠怒,看着孟昙便说:“你何必做这种事。”   孟昙被他的话伤到了,委屈地眼睛一下就红了,他起来爬到床上,捂住被子就不说话了,谢染察觉这话有些伤人,此时的情况让他进退两难。   就在这时,孟童来敲门了。   “少爷,谢公子,食客居送饭来了。”食客居送的是热菜,这里没有热饭的家伙,饭只能趁热吃。   谢染便对床上的孟昙说:“你收拾收拾,下来吃饭!”   说完就出去了,出门的脚步颇有些慌乱,孟昙折腾了一通,肚子早就饿了,于是爬起来穿好衣服擦了擦嘴出了门。   孟童正在摆碗筷,谢染在桌子上坐定,谢桥正端着盆等谢染净手,谢染看了眼过来的孟昙转身洗手,孟昙眼睛红红的,嘴也耷拉着,一看就不高兴,一点没有来时的喜悦。   “少爷,你怎么了?”孟童有些担心的问道。   孟昙摇摇头,这种事说不出口,他坐下来净了手就开始吃饭,今天谢染回来,食客居做了不少好菜,孟昙喜辣,和谢染在一块就不敢吃了,今天看到桌子上有干锅牛蛙,麻辣水煮鱼,麻婆豆腐他就打算解禁了,反正谢染这么讨厌自己,也不可能和他有房事,他何必为了他禁辣。   于是孟昙化悲伤为食欲,夹了一块流着辣油的鱼就塞进了嘴里,结果就被呛到了。   “咳咳咳,水……快……”他将鱼咽了下去说。   孟童立马给他茶水,他灌了几口,茶水就见底了,这时候旁边就出现了一杯茶,孟昙立马灌了下去,喝完解了辣才知道这是谢染的杯子。   他垂下头心想,不是说他下贱吗?还把杯子给自己做什么。   “少爷,你挺嫩吃辣的,今天怎么了?”在他看来食客居的辣度在孟昙面前是小菜一碟,孟昙想都没想就说。   “喉咙疼。”说完他意识到什么,有些尴尬,低下头默默地吃饭,再看谢染,在孟昙说出那句话时,他夹的菜就掉了下去,他只能再加起来。   旁边的谢桥安静地看着,又瞅了眼孟童,心想这小子真是后知后觉,那孟少爷嘴都重了,声音还有些发哑,这小子还乱问。   孟昙小口小口的吃着菜,谢染早早吃完了也没有离开,孟昙要喝水,孟童便去给他倒水,这时孟昙想吃远处的一道糖醋排骨,可他的胳膊太短夹了两次都没夹到,神情颇有些气急败坏。   这时候,一双筷子从伸了过来,夹起一块最大的排骨,孟昙看到那排骨从众多菜上空飞过,到了自己碗里。   筷子的主人谢染放下筷子,正襟危坐,孟昙看着他,有些不解,心里的难受也少了些,他吃着那块大排骨,觉得不辣的东西其实也很好吃。   吃完饭,孟昙要去消食,谢染还有事情处理,孟昙走在小道上,孟童见他心情不好就跟在后面,极大的欢喜过后,就是一种极大的失落,自从京城见了谢染以来,他仿佛一支被点燃的烟花,初时绚烂,控制不住那满溢的热情,如今烟花燃尽了,就有些萧瑟。   孟昙叹了口气,突然开始茫然,他这样急切的诱惑谢染真的对吗?都做到那种地步了,谢染也不见松动,他是不是要改变一下策略,孟昙心里没个答案,反正他是不会放弃的。   也不知逛了多久,谢桥来叫他们回去,回到屋子,孟昙还以为谢染不会回屋了,谁知一推开门,谢染已经睡了,孟昙一愣,心思又活络起来,立马洗洗就脱衣上床,钻进床上唯一一床被子里,他怕吵醒谢染,没敢凑上去,就这样和谢染并排睡了。   孟童熄灯关门后,谢染睁开眼睛,转头看了眼孟昙,又转了回来,闭上眼再次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追攻三十八式,招招要命 第42章 烦人精与学琴   第二日,谢染就打算去学堂,彼时孟昙还在床上睡大觉,孟童立马将人摇醒,孟昙既然来了书院,自然不可能只是做谢染的小媳妇,课还是要上的。   他半闭着眼任孟童给自己梳梳洗洗,谢染早就穿戴洗漱好,此时正在喝茶吃早点,孟昙坐在饭桌上时,才彻底清醒过来,看着谢染问了句早好,见谢染准备离开,他让孟童给他包了个烧饼就去追谢染。   谢染对他算是彻底放任无视了,反正躲也躲不过,打也打不得,还能怎么样?   孟昙爬上马车,坐在谢染旁边。   “谢染,我现在是甲班的人,是不是要叫你先生?”孟昙凑在谢染面前说,昨天的不愉快让他直接抛到了脑后,不得不说他可能缺根筋儿。   “嗯!”大早晨的,谢染最讨厌别人聒噪,孟昙一直在他耳边叽叽喳喳,真是烦人的很。   “吃东西吧!”谢染突然说道,孟昙一顿,才觉得肚子有些空,于是拿出烧饼,剥开油纸开始吃起来,但烧饼太干,马车又颠,孟昙一个大口后就噎住了。   “谢染,水……”孟昙捂住脖子难受地说。   谢染摇头,将自己的水囊给他,孟昙立马灌了几口,终于不噎了,他将水囊还给谢染,谢染看着水囊边沾着的烧饼渣,直接说:“你留着吧!”   孟昙看到谢染严重一闪而过的嫌弃,于是将水囊收起来说道:“我们俩口水都换过了,你还嫌弃我。”   “吃你的吧!”谢染头上青筋跳了跳。   孟昙见他面有些黑,不说话了,继续吃他的烧饼,这次他吃的慢,可谁知吃完后打起了嗝,喝了水也停不下来。   “嗝——”孟昙捂住嘴,有些不好意思,偷偷瞧了下谢染,见谢染没理他,于是说道:“谢染,你吓我一下。”   他听说突然被吓就能停止打嗝,谢染看了他一眼,又转了回去看窗外。   孟昙见他不理自己,只能抱着手坐在车上“嗝嗝嗝”。   打嗝打的他难受,于是他捂住嘴,谁知还是会打嗝,只是没打出来,在里面更难受,就在孟昙绝望之际。   突然就被谢染拉住转了个身,直接在他身上点了一下,这下他不打嗝了,可也说不了话。   孟昙气闷,拉着谢染的胳膊摇了摇,谢染一点没打算解开他的哑穴,孟昙开始锤凳子,表示自己的不满,总之各种闹腾发出声音,谢染都不为所动,直到到了甲班的学堂,孟昙拉住谢染,指了指自己的嘴,于是谢染给他解开,一解开孟昙就开始控诉谢染。   “你怎么能这样,你知道说不了话多难受吗?谢染,谢染!”孟昙跟上他的步伐,一路都在说话,仿佛要把自己车上没说的一篓子倒出来。谢染忍无可忍,回身一点,聒噪的孟昙再次成了哑巴。   到了学堂后,孟昙坐在座位上生气地看着谢染,谢染却开始授课了。   谢染平日是个沉默的人,但作为夫子,教授他人就不得不说话了,以至于孟昙这是第一次听谢染说这么久的话,他听的认真,看得认真,当要写东西时,孟昙也认真的写,谢染走近他身边,孟昙也没有发现。   窗外,春日的花都谢尽了,叶子变得翠绿,蝴蝶翩翩起舞,蝉鸣也渐渐出现了,夏的热情已经开始蔓延。   写完了东西,孟昙抬起头,发现谢染正在观赏一株兰花,这兰花花瓣是白色的,看着十分高雅,都说君子如兰,谢染是君子,他像兰花吗?孟昙呆呆地想。   谢染察觉到他的视线,转过身看他,孟昙对着他笑,可想到自己还被点了哑穴,孟昙立马撇过头。   孟昙的一会儿笑一会儿又撅嘴的举动谢染并不关心,反正他这么奇奇怪怪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谢染接着授课,中午结束时,孟昙立马跟在他后面,像个小尾巴一样,这让其他学生不由得奇怪,以为他有问题问谢染,他们没有参加游学,并不知道孟昙的真实身份,只是路过其他夫子休息的屋子时,他们看到谢染身后,露出一副了然的模样。   进了谢染临时的书房,孟昙就被解了哑穴。   “啊,憋死我了,你太狠心了,谢染。”孟昙抱怨道。   谢染没有搭理他的抱怨,而是问道:“下午要学习乐,你的琴准备好了?”   琴?什么琴?孟昙一顿,接着就想起甲班除了要学习书、数,还有礼、乐、射、御,他忘了这一点,孟童似乎也忘了,这突然要弹琴,他哪里找琴。   谢染看到他着急纠结的模样,就知道他忘了准备。   “谢桥,回去再拿一把琴来。”   外面的谢桥便像怆然院的方向赶去,孟昙立马明白谢染这是要帮自己,他一高兴抱住谢染的胳膊。   “你真是我的亲亲夫君。”孟昙肉麻道。   谢染将胳膊抽出来坐下说:“我只是答应孟丞相照顾你。”   孟昙坐在他的旁边,颇有深意地说:“我爹可不是让你只在这方面照顾我,何况照顾是互相的,我也可以照顾你。”   他嘴里的“照顾”一听便有另一层意思,谢染当做没听见,食客居的小童送来午饭,孟昙轻车熟路地找到碗筷摆在谢染和自己面前,又拿出菜和饭摆好,谢染的眼中总算有了点温度。   食不言寝不语,两人默默吃着饭,孟昙夹了块肉给谢染,谢染看着那块肉不动了。   “吃啊……”孟昙不高兴了,这人是嫌弃他吗?   谢染不习惯别人给他夹东西,除了有些惊讶,确实不怎么想吃,孟昙见他不动筷子,不高兴地把自己夹给他的肉夹出来放进自己嘴里。   接下来,谢染就发现孟昙在闹别扭,自己夹什么菜他都要强,可谢染会武功呀,一开始他不在意,不过孟昙一而再再而三地这样,谢染直接用上了招式,从孟昙筷子上夺走了最大的一块肉。   “你欺负我!”孟昙控诉,谢染将肉放进自己碗里,闻若无闻。   孟昙气闷,低下头吃饭,可下一刻那块肉就到了自己碗里,这下他高兴了,谢染收回手,听着他在那边咯咯笑,有些恨自己这只不听话的手。   想想他本不打算和孟昙有什么纠缠,可这人一靠近自己,他就无法不做出一些蠢事,孟昙曾说自己是祸水,他又何尝不是。   两人吃了饭,孟昙就开始昏昏欲睡,他索性直接躺倒,脑袋枕着谢染的腿,谢染看着他睡了过去,眼神中不由地出现迷茫。   他这辈子迷茫的时候不多,也没有遇上过什么难题,但自从孟昙出现,难题接踵而至,上次孟昙的离开确实让他心痛,可离开的人却有回来了,依旧叫嚷着喜欢自己,不过这次,他的喜欢谢染不再相信,又狠不下心赶他离开,更甚者,只要他在身边,自己暴戾的那一面就难再出现,仿佛如今的假面才是真的。   先这样吧,他要看看孟昙这次的喜欢能够维持多久,一切没有答案的问题都会随着时间推移而解决或消失,他只要继续做谢染便好。   中午醒来,孟昙懒洋洋地,感觉热的慌,他用袖子扇着。   “谢染,夏天来了,好热呀!”   谢染“嗯”了一声,谢桥已经将琴拿来,谢染正在给他调音,孟昙坐在旁边安静地看着。   “好了,你来试试。”谢染道。   孟昙坐过去,手指按在琴上,为难道:“怎么试?”   谢染沉默了一下问道:“孟丞相难道从来没有给你请过乐师?”   “请过,但没教多久就走了。”还是被他给气走的。   “原因!”谢染问。   孟昙心虚道:“当时不想学。”   “那你现在也别学了。”谢染如此说,甲班的每个人都是会乐的,现在学也是提高,孟昙这样的,还是第一次见,他真怀疑当初院考孟昙的卷子是夫子闭着眼睛批的。   孟昙立马着急说:“别呀,我想学,想和你合奏。”   谢染听了他的话,深觉孟豁给他下了个套,把自己教不好的蠢儿子嫁给自己调教,又省事又省心。   “手拿下来!”谢染说。   孟昙听话地将手从琴上拿下来,接着就感觉谢染圈住了他,两只修长的手就按在了琴弦上,开始给他讲最基础的东西。   但孟昙一双眼睛都在他的手上,谢染讲了什么他听的一点不认真,所以当谢染让他复述一遍时,孟昙懵了。   谢染沉下脸问:“走神?”   孟昙点头,谢染有些动怒,孟昙感觉他不说话,就知道自己把人惹生气了,他怕谢染像自己以往的夫子一样直接走人,于是立马说:“我下次不会了,你再说一遍,我肯定记得住。”   见谢染还是沉默,孟昙心虚地看着他,觉得自己再不做点什么,谢染说不定又要点他哑穴。   于是孟童凑近谢染,亲吻他的喉结,亲一下说一句“我知错了”,如此不知占了谢染多少次便宜,谢染才开口道:“如果你不认真学,就回去吧,书院不是你浪费时间消遣的地方,这次月底,所有考核若有一项不过关,我亲自送你离开,说到做到。”   孟昙知道他认真了,于是点点头,接下来,谢染教他,他再也不敢走神了,他还没忘了最初的想法,要和谢染缩短距离,要配得上谢染,他确实不该如此吊儿郎当。   【作者有话说】:两个男人待在一起太久,总会变成爸爸和儿子的关系。   来,叫爸爸! 第43章 猫   “喵……”   “喵呜……”   孟昙被一阵猫叫声惊醒,他从床上爬起来,爬过谢染的上方,下了床。   穿好鞋子后,听着外面的雨声,孟昙拿上伞打开门,他撑开伞揉了揉眼睛,整个院子只有一个灯笼亮着。   “喵呜……”   孟昙循着声走过去,在一棵树下发现了一只瑟瑟发抖的小猫,孟昙撩起衣服蹲下来,在小猫身上捋了捋。   它的毛有些湿了,整个身子都在抖。   鸿安书院里小猫小狗不少,小狗总是成群结队地,小猫就很少见两个以上一起玩耍的,它们最喜欢晒太阳,学生们也爱逗猫,食客居还专门为它们准备了口粮,像这种雨天,小猫们都有自己的去处,也不知这只怎么会到怆然院来。   孟昙将他抱在怀里,嘴里说道:“别的猫都躲起来了,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小猫“喵”了一声,在他怀里蹭,把身上的雨水蹭了孟昙一胸膛。   冷意让穿的单薄的孟昙打了个颤儿,他立马站起来进了屋子,一关门他把小猫放在桌子上,又点上蜡烛。   谢染从床上起来问道:“你在做什么?”   孟昙指了指桌子上的小猫,烛光下他才看清这是只杂毛猫,看起来不算大。   他拿了干净的布给小猫擦毛,谢染就在一旁看着,孟昙此时期盼着发,神色温柔,在微弱的烛光下给人温暖的感觉。   “换件衣服。”谢染看到他打湿的下摆还有胸膛,他并不怎么关注猫。   “知道了。”孟昙头都没抬地回应道,谢染见他不动,就打算继续回床上躺着,不过在他察觉孟昙忙来忙去都在围着猫转时,他又从床上起来,打开柜子拿出干净的衣服塞进孟昙怀里。   孟昙一愣,谢染便说:“你去换,我来给他擦。”   说完接过孟昙手里的东西,孟昙于是走到床边,脱了衣服,换起来。   谢染冷淡地看着猫,小猫无辜地盯着他“喵”了一声,发现不是最开始的人后,就开始“喵喵喵”不停。   孟昙一听见立马换好衣服走过来,抢过谢染手里的东西。   “我来吧,你手太重了。”孟昙嘀咕道。   谢染有些不开心,净了手上床躺着了,待孟昙把猫弄干了,他就抱着猫朝床走去,正要上床时,谢染说话了。   “它不准上来!”   孟昙不乐意道:“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要么你上来它睡别处,要么你和它一起睡别处。”谢染说。   他的话让孟昙衡量了一下,比起和猫睡,他更喜欢和谢染睡。   于是他拿了自己的枕头放在榻的角上,将小猫放在围出来的三角中,小猫“喵”了几声就蜷起来睡了。   见他安顿好猫,谢染又说道:“去净手再上床。”   孟昙撇撇嘴,听话地去洗手,接着吹了蜡烛上床躺下,发觉自己没枕头,他也懒得拿,于是直接挤到谢染枕头上。   “我们同床共枕吧。”孟昙说。   谢染离他远了点,孟昙刚才下床穿的少,睡到床上就打了个喷嚏,于是他更有理由蹭过去了。   “我的好夫君,给我暖暖。”孟昙说着钻到谢染怀里,谢染要转身,孟昙立马拉住他的胳膊。   谢染懒得和他杠,就随他去了,孟昙如愿以偿地赖在他家夫君怀里,安心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天还没亮,两人就被猫叫声吵醒了,孟昙披上衣服下了床,立马抱起小猫。   “这是怎么了?”孟昙疑惑,于是打开门叫了叫已经起床的孟童,让他去找点吃的。   孟童一看他手里的猫,就知道这东西是给谁找的,他去找了点干粮泡在水里,泡软了给孟昙拿过去。   孟昙抱着小猫吃,没有意识到身后的谢染黑了脸。   等一早上安顿好,孟昙将猫托付给孟童照顾,自己坐上马车和谢染去学堂。   马车上,谢染看着他道:“雨停了,今天回去,就把那猫送走。”   孟昙不大乐意,可怆然院是谢染的,他还没打动他的铁石夫君,所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养猫确实不太好。   “嗯……”孟昙心不在焉地回答。   可等他们下午从学堂回来,孟昙一下车小猫就朝他奔来,样子可爱又讨喜,于是他一万个不想送猫离开。   孟昙抱着猫看着谢染,谢染不为所动,直接绕过孟昙进了屋,孟昙和小猫玩了一会儿,孟童走上前。   “少爷,这猫哪儿来的?”   “昨夜下了雨,这小家伙在院子叫,我就把它抱进来了。”孟昙一只手逗着猫说道。   “那少爷,既然谢公子不让养,你要不偷偷放我哪儿吧。”孟童也实在喜欢这猫,他们下人的屋子里谢染他们还是有一段距离,只要藏的好,谢染不会发现的。   孟昙觉得这提议不错,立马点头答应,将猫递给孟童,于是主仆二人开始了偷摸养猫的日子。   孟童住的屋子很小很简单,只有一张床一个柜子,还有桌凳。   这天,他端着猫食回屋喂猫,小猫看到他,立马蹦蹦跳跳过来了,孟童笑了一下道:“这么活泼,叫你跳跳吧。”   小猫“喵喵……”   “来,跳跳,吃东西了。”孟童将准备好的猫食放到地上。   跳跳过来吃,孟童看着它吃的开心,自己也开心。   “咚咚咚!”   突然的敲门声将他吓了一跳,立马抱起跳跳,将他藏到柜子里。   “跳跳,你可千万别叫。”   说完孟童就去开门,门外人正是谢桥,谢桥一脸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孟童心虚。   “你来干什么?”孟童没有好气地问道。   谢桥向前走了一步,孟童就像后退了一步,随即想到自己屋里有猫,便向前又走了一步。   “我来看看你。”谢桥说。   孟童挡着门道:“天天见,有什么好看的。”   谢桥笑了一下,从孟童身上拿起几根猫毛,问道:“看来那只猫还掉毛。”   孟童看着他手里的毛,心里咯噔一下,立马辩解道:“今天去食客居喂猫,不小心沾上的。”   谢桥凑过去抓住孟童闻了闻,孟童立马就脸红了,一把推开谢桥。   “你走开!”   谢桥将猫毛扔到地上说:“你身上这猫儿味有点重。”   孟童听了不管三七二十一,说了句“你是狗吗?”就开始将谢桥往外推,可谢桥不动如山,孟童平时干活力气也不小,可就是推不动谢桥,于是停了下来,恶狠狠地看着谢桥。   “你再不离开,我就揍你。”孟童威胁道。   谢桥却往前走了一步,将门一把关住,孟童抖了一下,谢桥在他屋里环视,接着站到柜子前。   “在这里吧!”谢桥笃定道,然后就要去开柜子,孟童飞奔到柜子前,挡住谢桥,谢桥眼神闪过戏谑,双手一抬,将孟童控到自己手臂间。   “心虚了?”   孟童低下头示弱:“你就放我一马吧,谢公子知道了,肯定要让我扔掉的。”   听着孟童示弱,谢桥心里舒坦,他低头凑近孟童,孟童又向后缩了缩,谢桥看着他道:“要让我放你一马,你不得有点表示。”   孟童心里“呸”了一声,就知道这王八蛋没安好心,他抬起头问:“你要什么表示?”   谢桥抬起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孟童一下憋红了脸,羞愤地盯着谢桥,面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红,一会儿又白,真是好不精彩。   “错过这村儿,可就没这店了,公子他们这会儿就在房里,要不——”谢桥还没说完,孟童就撞上了他的唇,撞完就要离开,谢桥一把拉住他,再次吻住。   “唔……”孟童被迫接受着,手里的挣扎幅度越来越小,眼睛也渐渐闭上。   直到听到跳跳挠柜子的声音,孟童清醒过来,推开谢桥,去开柜子,谁知谢桥将他一把推到柜子上,抱住他吻住。   “你快放开我,跳跳要闷死了。”孟童着急地说。   谢桥一听这才放开,孟童来不及追究他,立马打开柜子,跳跳跳了出来,在孟童胸前抓了一爪子,表示自己的不满,孟童立马摸摸安慰他。   跳跳平静了,孟童脸上的红也退了下去,他转身看着谢桥说:“我表示也表示过了,你该走了。”   谢桥舔了舔唇,像是吃到了什么美食,孟童一看他这副样子,又红了脸。   “今天的我收下了,明日继续。”谢桥说。   孟童一听急了:“你什么意思?”   谢桥说:“一个吻只能让我今天不说出去,明天,后天,以后的更多天,就要看你的意思了。”   他的话让孟童气急败坏,开始计划着有什么一劳永逸的法子,谢桥却走到他面前说:“小脑瓜就别乱想了,好好想想明天怎么讨好我吧。”   孟童一脚就朝他踢去,谢桥闪开,顺便在孟童脸上偷了个香,孟童捂住脸,气愤地看着谢桥打开门。   “我很期待。”谢桥说完就离开了。   孟童胸口起伏着,摸摸怀里跳跳的猫,自言自语道:“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真是可恶。”   虽然嘴里这样说着,耳尖却悄悄红了,比那小脸还红。 第44章 羊入虎口   继孟昙和谢染这对被赐婚的夫夫后,新帝又下了一道圣旨,赐婚的是大将军何瑜和他家厨子,听说这旨意还是何瑜自己求来的,这就让很多人有些费解,厨子并不是多高尚的身份,何况还有君子远庖厨一说,这何将军怎么也是个贵族,不配,真是不配。   “皇上,夜深了。”苏石站在刘克身旁提醒道。   刘克揉揉眼睛,将其他人挥退,一把拉着苏石和他坐在一起,苏石柔顺地靠在刘克肩膀上,因为身体原因,他声音轻细,刘克听着如春风一般,疲惫也被驱走了。   “这些个大臣,平时正事不干,最近盯住朕给何瑜赐婚这事不放,真是头疼。”   何瑜是有功之臣,那天他求赐婚,刘克大笔一挥就答应了,谁知后续引来如此多的麻烦。   “他们只是不喜欢不同阶层的人在一起罢了。”苏石用手掌顺着刘克的胸口,刘克抓住他纤细的手吻了吻,苏石抬起头,唇如涂丹,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彼此的唇就靠近了,亲了一会儿,两唇分开,牵出一条银丝来。   “你腰不好,去房里。”刘克道,苏石点头,他早年做小太监,没少干活,落下一身病,若非刘克怜惜,只怕他早就病死了。   来到床边,刘克坐了下来,苏石蹲下来给他脱靴,这是他的习惯,自他成了刘克的贴身太监就没变过。   刘克将他的一绺发丝别在耳后,握住他的手将人拉到床上,苏石仍旧淡定地给刘克宽衣,他是太监,这种事上得不到多少感觉,但他喜欢刘克为他痴迷的样子,两人赤赤地滚进龙床里面。   刘克一弹指熄了灯,苏石害怕将残疾露出来,他一直记得。。   顾及着苏石身体不好,刘克很克制,之后抱着苏石说话。   “小石头,我真羡慕何瑜和谢染。”   苏石靠在枕头上,轻抚着刘克的脑袋,刘克埋在他的肚子上环抱着苏石,苏石听了他的问题眼神有些黯然。   他知道刘克想要光明正大地和他在一起,可才子和愚人可以,将军和厨子可以,但阉人和皇帝那是万万不行,因为在世人眼中,阉人根本不算人。   “是我的错。”苏石黯然道。   刘克握住他身侧的手:“不是你的错,你被送进宫时才多大,什么都不懂,也什么都不能反抗,若是能回到过去,真恨不得将你护的紧紧的,让你不受一切苦。”   苏石听着刘克赤子一样的话语,心里温暖,能和他在一起,苏石别无所求了。   “克,再一次?”   “你的腰伤……”   “没关系。”   这厢热情似火,那将军府却犹隆冬大学,气氛冰凝。   “为什么不和我商量一下就去求旨?”吴宴质问道,今天他接到圣旨有惊讶,有不解,唯独没有高兴。   “这难道不好吗?”何瑜问。   吴宴低下头,脑子里一团乱,这旨意一下,又是何瑜求来的,别人肯定都认为是自己勾引何瑜。   何瑜走过去,将他抱住:“你别担心,一切都有我。”   吴宴没有说话,他很害怕现有的平静被打破,又没有勇气改变。   他抓住何瑜胸前的衣服,何瑜吻了吻他的脖颈,声音低沉道:“别害怕,无论有什么情况,我都和你一起面对。”   “嗯……”吴宴简单的回答,事已至此,圣旨又不能违抗,只能如此了。   半月后,孟昙和谢染就接到了两人成婚的请帖,孟昙看着请帖感叹,今年是怎么了,一个个都成婚,而他这个早婚人士却还和自己的夫君不明不白的僵持着。   这些日子,孟昙真是用上了三十六计,七十二变化,谢染都没有松口,而且孟昙最近越来越有种饥饿感,他除了偷亲过谢染,什么实质都没做成,作为一个开荤的人,让他去吃素实在是难受。   “谢染,何瑜和吴宴都要成婚了,咱们是不是也该和好了?”孟昙小心的问道。   谢染抬起头,看着趴在桌子上的人。   “我们没好过,又哪里和好之说。”   孟昙不乐意了,起来拍了下桌子,谁知桌子硬,孟昙拍的手疼,立马拿嘴边吹了吹,接着对谢染说。   “我是说休书那件事能不能揭过,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孟昙认真道。   谢染没说话,摆明了一副拒绝的样子,孟昙恨的牙痒痒,肉到了嘴边却吃不了,这是要折磨死他么?   “你你你,现在有了这两次男男被赐婚,以后只会更多,小爷我年纪轻轻,唇红齿白,不是没有仰慕者,你都不怕我被抢走吗?”孟昙语无伦次道。   谢染头都没抬,敷衍地“嗯”了一声,让孟昙的火气就被点燃了   孟昙这一气,想当着谢染面摔东西又不敢,于是在谢染书桌上看了来去,瞅见谢染写字要用的砚台,于是抄起砚台就跑了出去,他这东西笔有很多,纸也有很多,这砚台却只有一块。   “气死你,看你怎么写?”   孟昙拿着砚台围着怆然院走了一圈,都没有适合藏东西的地儿,于是直奔着孟童屋子就去了。   他一把推开门,嘴就张大了,他看见了什么,谢桥竟然把孟童压在桌子上亲。   听到动静,孟童推开谢桥,谢桥一脸淡定地理了理衣服,朝孟昙行了个礼,就出门了,孟昙不由想,真是仆随主了,和谢染都是那么讨厌。   谢桥一走,孟童就苍白着脸看着孟昙道:“少爷,你听我解释……”   孟昙手一抬挡在他面前:“不用解释,我懂。”   怎么说他也是过来人,不过这两人在他眼皮底下暗通款曲他竟然今天才知道,孟昙放下砚台,跳跳跑到了他的脚下蹭着他,孟昙抱起跳跳问道。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孟童扶额,他就知道少爷误会了,于是辩解道:“少爷,我跟他就没开始过。”   孟昙一脸不信任的看着他,抬起一只手,撅起嘴做了一个亲亲的动作说:“都这样了,还没开始,你们玩的真野啊!”   真没想到,这两人还喜欢偷吃这一套,于是孟童将谢桥威胁他不给他亲,就把跳跳的事告诉谢染。   孟昙听完一脸魔幻的看着孟童说:“你平时比我脑子灵光,怎么这都想不通,他这明显就是对你有意思,你就算不让他亲,他也不会把跳跳的事告诉谢染,而且谢染那样武功高强的人,会不知道跳跳在你这儿?”   有道理啊!孟童想,接着想到自己莫名被人占了大半个月的便宜,就准备去找谢桥理论。   孟昙一把拉住孟童,他太深知那两主仆了,孟童这过去还不是羊入虎口。   “你就别去找了,他敢明目张胆的亲你,那肯定想到你回去找他,指不定你过去后,啧啧啧,那他欺负的可就不是你这儿了。”孟昙说着点点唇。   孟童听了不知想到什么,脸红红白白,颇有些不知所措。   “那少爷我怎么办?”孟童向经验丰富的主子问道。   孟昙一顿,心想他也不知道怎么办?于是只能故作高深道:“以不变应万变!”   说完让孟童把谢染的砚台收起来,他自己一溜烟跑了。   第二日,谢桥如往常一样找上门,孟童却将门卡住,不让他进来。   “乖,开门。”谢桥诱哄道,孟童在里面说“不”。   “你这是想毁约?”谢桥说。   孟童立马道:“这都是你骗我的,我不会再上当了,你有本事就去告诉谢公子,谢公子说不定早知道了。”   谢桥头疼,就知道昨天孟昙过来没好事,不过让孟童主动开门并非难事。   “既然你说了,我也没必要帮你瞒了。”谢桥话音一落,孟童就听到他走远的声音。   孟童开始心虚了,不会真去了吧,想想少爷平时并不靠谱,孟童就更坐立难安。   万一谢公子真不知道,谢桥去揭发他,那跳跳岂不是要被送走了,于是孟童起身打开门。   只是他刚开门,一只有力的手就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孟童惊讶地看着谢桥,谢桥勾唇一笑,拉着孟童就进了屋,孟童猛睁开他,谢桥也不着急,而是淡定地转身关上门,顺便将门卡住。   孟童觉得危险,那起屋子里唯一能攻击作用的扫帚对着谢桥,谢桥挑了挑眉,朝他走过去。   “你要是乖乖让我亲,今天就放过去。”谢桥说。   “想得美!”孟童气愤道,这人真当自己是傻子么?   谢桥于是摇摇头,仿佛在说孟童不明智,下一瞬就抓住扫帚扔了出去,孟童叫了一声,就被谢桥拉到了怀里。   “你欺负良家妇男!”孟童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谢桥立马就笑了起来,身子一弓,拦着孟童的腿弯就将人抱了起来。   孟童开始挣扎,当他被放在床上时,他立马向里面躲,这下孟童更像是被欺负的良家妇男,他有些害怕,于是对着谢桥说。   “我让你亲嘴,你别欺负我。”   谢桥脑袋一歪状作思考,接着就说“不行。”   (河蟹……)   “不行!”他说道。   谢桥笑意淡了些问“为什么?”   “我们怎么能做这种事?”孟童看着谢桥说。   谢桥便回答:“我们早有关系,又亲了这么久,也该做这种事了。”   孟童不赞同道:“你狡辩,若不是你威胁我,我哪里会和你亲。”   谢桥彻底没了笑意,他靠近孟童盯住他的眼睛道:“你若真不想我亲,我自然不会动你,什么威胁也不过是给你的理由,你还在别扭什么?”   孟童一愣,显出茫然的情绪,和谢桥这些日子的记忆涌了上来,他看着谢桥,有些委屈道:“我不知道。”   谢桥一愣,将人拉过来抱到怀里,说起来孟童环境单纯,年纪也不过刚及冠,他不该如此逼他。   “我喜欢你。”谢桥说,孟童睁大了眼睛,似乎觉得不可思议,却又觉得是这个样子。   “你好好考虑,若你也有和我一样的想法,我们在一起吧。”谢桥认真道。   孟童抬起头想要说话,就被谢桥捂住嘴:“认真考虑,不要冲动。”   孟童点点头,谢桥就放开他开始穿衣服,穿好衣服谢桥在孟童脑门上一吻。   “我走了,想好了告诉我,别躲我。”说完在孟童愣愣的表情下离开,孟童奇怪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作者有话说】:掉藏了,呵呵呵呵呵呵,这是乐极生悲了,呜呜呜呜呜呜,新科榜又要掉下来了,真是狗生艰难。   捉虫有奖励,期待你们捉一堆虫在评论区,送虫币,虫币多少系统随机,可以用来抵扣v章。   四月二十二日发现虫币最多送三次,所以送每天捉虫最早的三个读者,前面捉到的后面再捉无效,同一读者送一次虫币,四月二十二日是个实验不计入活动,本来是只要捉虫每个评论都送的,谁知道僧多粥少,抠逼系统。   ps:活动从《猫与色中恶鬼》开始哦!本来不需要我费脑子想这么多规则,谁知道……抠逼系统。   爆“豆”与情敌   何瑜和吴宴大婚前一日,谢染和孟昙就打算下山。   孟昙和往常一样爬上谢染的马车,这没什么不对,可偏偏就为难了孟童,因为这意味着他得和谢桥一起驾车,他一个下人总不能和主子们挤在一起。   “上来呀,愣着做什么?”谢桥拿起马鞭说道,孟童犹豫地蹭上去,谁知下一刻就被谢桥揽住肩膀,孟童吓了一跳,顾忌着车里两位主子他没有叫出来。   “你坐太外面了,一会儿马车走起来得掉下去。”谢桥将人往里面揽了揽,就开始驾车。   孟童红了脸,吹了好一会儿风才恢复正常,他偷偷看了眼驾车的谢桥,心里有些烫,谢桥察觉到他的视线,嘴唇勾起。   外面两人时不时眉目传情,车里则是明着送秋波了,孟昙总能抓住一切和谢染独处的机会将厚脸皮发挥到极致。   他本来好好的坐着,接着手就不老实起来,先是抓住了谢染的袖子,接着沿着袖子找到谢染的手,他拿指头在手背上乱滑着,谢染不为所动,就要收回手,孟昙便一把握住。   “谢染,我最近学的很认真,你要不要奖励我?”孟昙眼神亮亮地看着谢染道。   “去找孟丞相要!”谢染淡淡道。   孟昙挪了挪屁股,挨着谢染坐,谢染眉头一蹙。   “大热天的,你不热吗?”谢染不悦道,如今他的情绪是没办法在孟昙面前隐藏了,否则这个人只会更近一步烦他。   可饶是如此,孟昙还是没放过谢染,夏天穿的少,又是在车里面,孟昙就把外面的衣服脱了,脱完自己的不够,还要脱谢染的。   谢染一把握住他的爪子说:“你给我安静坐着。”   孟昙瘪瘪嘴小声嘀咕:“不是你说热嘛!”   说完孟昙确实安静了一会儿,但没多久他又开始骚扰谢染,谢染被他烦的不行,直接问道:“你就不能好好坐着?”   孟昙摇头,本来大半个月没有房:事,他就很烦躁,如今天一热,他就更躁了,而且他就不信谢染心里和表面一样淡定,作为枕边人,他感觉谢染也有些燥。   于是孟昙的小脑瓜转了一圈,突然他笑了一下,对谢染说:“你借我一只手,我就不闹你了。”   谢染看了他一眼,妥协。   孟昙抱着他的手,先在手背上吻了吻,又打开五个手指,一共有十四个指节,孟昙在每个指节上像盖章子一样吻了过去,谢染的唇渐渐抿住,开始后悔这个决定。   但接下来,孟昙更加过分,他坏坏地看了谢染一眼,谢染突然有种不妙的预感,果然,下一刻孟昙就把他的食指含:了进去,包:裹着他的手指,滑不溜秋的舌头更是作恶,谢染的呼吸开始变粗。   他转头看着孟昙,将手指抽出来,孟昙舔了舔唇道:“你说话不算数。”   “这种事不准做!”谢染沉声道。   孟昙乖巧的点头,他还有一堆可以做的事,这种事不做就不做,于是他拉过谢染的手,靠在车壁上说了句:“不做啦,我睡一会儿。”   谢染见他真的闭上眼睛,就放下了警惕,也开始闭目养神。   孟昙小憩了一会儿,醒来见谢染毫无防备的睡着,他便又起了勾引的心思,于是他拉了拉衣领,胸前的衣服变松,接着他拉着谢染的手探进自己衣服里,谢染一下惊醒,他转头看着孟昙,孟昙无辜地拿出自己的手,谢染生气了。   “这么饥渴?”谢染声音有些冷。   孟昙见他真的生气了,就要把他的手从自己衣服里拿出来,谁知谢染惩罚似的掐住他,孟昙一开始是爽的,谁知道谢染的力气越来越大,他正要叫,谢染另一只手就捂住他的嘴,孟昙疼的眼角都红了,谢染才放开他。   孟昙立马拉开衣服,一看青紫红肿,他控诉地看着谢染。   “你混蛋!”   谢染没有一点愧疚的看着他说:“有那心思想这些,何不想想月试要怎么过,这种猥琐之事信手拈来,不是君子之为。”   孟昙低头吹了吹,心想他本来就没打算做君子,而且有他这么可爱的猥琐之徒吗?   “你若是让我勾到一次,我也不至于这样啊!”   孟昙小声念叨着把衣服穿起来,里衣一擦过受伤的皮肤就疼,他真是怕了,谢染真是一点都不疼他。   谢染冷哼一声,不在搭理孟昙,孟昙行挨了罚,一时也不敢在弄什么幺蛾子,两人总算一路安静地到了谢府。   一到谢府,在马车上颠簸一路的孟昙就去休息了,谢染则是安排送礼的问题,明日参加婚宴,总不能空手而去。   就这样第二日,他们一早就去了将军府,孟昙听着热闹的声音越来越近,莫名的有些兴奋。   两人到了将军府就下了马车,何瑜满面红光,一身喜服看着十分抓人眼球,他看见谢染和孟昙,向他们走过来。   “恭喜恭喜!祝你们百年好合!”孟昙说道。   “多谢,里面请。”何瑜高兴道,将两人请进去,他的客人多,也没时间和他们多说几句,就去忙了。   到了时间,何瑜就去接人,他骑上马,身后是八抬大轿,长长的队伍向一条红色的长龙,浩浩荡荡地霸占了整条街道。   孟昙看着迎亲的队伍,想起了自己和谢染的成亲的情景,也是这样热闹,孟昙便看着谢染。   “谢染,好想再成一次亲啊。”他现在还记得当时那种兴奋的,幸福的心情。   谢染看着他的眼神,搂住他的肩膀,他可不打算在成一次亲,反正他不是撕了休书吗?   而在临时住处的吴宴就十分紧张了,他家里人都不是京城的,这次为了成亲,何瑜将他的父母亲戚都接了过来,安排在一个大宅里,父母他们除了惊讶,很快就被京城的繁华俘获了,也没有机会细想两个男人成亲有多奇怪,对此,吴宴不知该高兴还是无奈。   外面敲锣打鼓的声音越来越近,吴宴手心出了汗,等他站到门前看到远处骑马而来的红衣郎君时,吴宴的周围仿佛失了声,他就看着何瑜走近他,握住他的手,那手温暖有力,却和他一样都有些湿润。   “阿宴,我来接你。”何瑜说。   吴宴点头,突然觉得眼眶发热,但今日是喜事,他不能哭。   “我们走吧。”吴宴说。   他被送进轿子,随着敲锣打鼓到了将军府,此时宾客更多,何家人忙着招待客人,迎亲队伍一来,人都围到了门口。   孟昙也去凑热闹,可前面突然就被一个大高个儿挡住了,这大高个儿长着卷曲的黄发,肩背宽阔,身上有种异族的香味儿,孟昙朝左边看,这人就挡在左边,孟昙往右边看,这人就挡在右边。   “你别挡着我!”孟昙怒了,这人是不是和自己过不去。   谁知这大高个儿听见他的声音就转过身来了,孟昙不由往后退了退,毕竟他这个小身板儿,那人显然是个异族人,他有双蓝色的眼睛,深深的眼窝,高高的鼻梁,皮肤白的和纸一样。   看到孟昙,这人眼睛一亮,一下拉住孟昙的双手。   “我是阿布也,美丽的小人你叫什么名字?”   孟昙后背发毛。这人怎么回事,比他还轻浮,他收回自己的手,转身就去找自己的夫君,想让夫君安慰安慰他受伤的小心灵。   阿布也看着孟昙的背影,自言自语道:“哦,伟大的天神,我遇到了命运之伴,感谢您指引我来到中原。”   孟昙来到谢染旁边,就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了,只被拉了个手,说出来好像有点大惊小怪,而且显的他很不男人,虽说嫁人了,但他也没因此变成女人。   于是孟昙安静地坐在谢染旁边,他的安静反倒让谢染有些奇怪,只是何瑜迎亲回来,拜堂开始,他就不打算问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夫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何瑜和吴宴含情脉脉对视一眼,他们多年的感情终于有了个好结果,这个时候,什么世俗都无所谓了,何瑜沿着红绸握住他的手,吴宴跟在他的身后,两人到了洞房,饮了合卺酒。   闹洞房开始了,何瑜的洞房自然是闹不起来的,孟昙又想去凑热闹,被谢染一把拉住,孟昙只能乖乖站在他旁边,等开宴时,已经过了半个时辰,孟昙刚坐下来,就发现自己隔壁桌子坐着那个异族的大高个儿。   孟昙心里一惊,绕到谢染另一边坐,那大高个儿一眼就看到了他,抬起手就给他打招呼,孟昙低下头,觉得这人是个疯子。   他们的动作谢染自然看到了,他冷冷看了大高个儿一眼,握住孟昙的手,孟昙朝谢染笑了笑,大高个儿立马没了笑容,而是像雄狮盯着其他雄狮一样看着谢染,谢染示了威,就不再搭理,孟昙殷勤地给他夹菜,他也没说任何话吃了。   只是孟昙抬头,发现谢染给了他一个凉凉的眼神,孟昙疑惑,但被谢染这样看着,他总觉得要遭殃。   【作者有话说】:那几个在群里提了好几次“吃醋梗”的宝宝注意喽,接下来谢氏醋厂要开业啦! 第45章 鱼水与吃醋   婚礼的晚宴到了三更才堪堪结束,客人们带着一身酒气离开,那些跟着何瑜的将士们更想喝个通宵,最后让何瑜都给轰跑了。   通宵?不可能,喝酒通宵了,洞房怎么办?   留下家仆收拾宴会的残余,何瑜拉着他的吴宴进了他们的婚房,看着房中摆着一个超大的浴桶,两人相视一笑。   “为夫来帮你更衣。”何瑜深情款款地看着吴宴说。   吴宴红着脸点头,有酒气的原因,也有害羞的意味。   得了他的回应,(河蟹……)吴宴脑袋搁在何瑜的肩膀上。   “将军,我没想到真的会有这一天。”吴宴漂浮了一天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他不禁落下了泪,多年的你追我赶,多年的生死相随,他从未奢望过能与何瑜并肩,如今他确确实实与何瑜有了光明正大的身份。   何瑜抱住他道:“阿宴,今后我们就是夫夫了,我是你的夫,你也是我的夫,我们携手共进,白头到老。”   吴宴哭着点头,何瑜握住他的肩,吴宴抬头看他,何瑜温柔的吻去他眼角的泪,吴宴总算止了哭,他是个能忍的人,在边关时,即使再艰苦他都没掉过一滴泪,如今却是喜极而泣。   何瑜一把抱起吴宴踏进浴桶,浴桶里的水有些热,吴宴散开自己和何瑜的头发,拿起舀子浇在何瑜头发上,为何瑜洗发,何瑜安静地看着他动作,澡没洗完(河蟹……)   “你也太急色了。”吴宴抱怨道。   何瑜笑道:“是谁急色?”   吴宴低头在他脑门上“啪叽”一亲道:“嗯,我们都是急色鬼行了吧。”   何瑜开心地笑着,和他吻到一起,两人像水里的鱼一样,只是一碰一碰地亲着嘴唇,但随着亲吻的速度加快,四片嘴唇就贴在一起不分开了。   等两人嘴唇离开时,他们都有些喘息,吴宴抵着何瑜的头道:“将军,帮我。”   何瑜一听顿时变了眼神,他的阿宴何时如此主动,简直不可思议,不过这哪有时间细想,立马动起手来,吴宴今夜甚是火人,前菜刚开始,就已经叫了起来,主菜一上,他的声音差点让何瑜成了离弦之箭,在这个满目红色的屋子,两人上演着真正的鱼水之欢。   另一边,可就苦多了,孟昙今日凑热闹多喝了几杯,就开始胡言乱语,一会儿说谢染欺负他,一会儿说自己过的日子有l素,多久没开荤了之类的,谢染见他还要细说,给了孟童一个眼神,孟童立马就捂住孟昙的嘴将人带上了马车。   “内人醉了,先行告辞。”谢染向众人道,又派谢桥去通知何瑜。   所以天还没亮,谢染就带着孟昙来到了谢家,孟昙一路都在叨叨叨,全是对谢染的控诉,孟童在外面听的心惊胆战,什么脱的就剩衬裤了谢染也不动心,还有什么涂了让皮肤变滑的脂膏,皮肤又嫩又滑,去蹭谢染也不理,诸如此类,让孟童都不得不怀疑,谢公子是不是有什么隐疾。   车内的谢染听着他的控诉,一开始还是一脸淡定,当孟昙越说越离谱,谢染的脸就有些阴沉了。   他一把点住孟昙的睡穴,孟昙脑袋一歪就晕了,谢染也不让他靠在自己身上睡,他就看着孟昙耷拉着脑袋随车的晃动一动一动,滑稽又搞笑。   突然,车一抖,孟昙身子一斜,脑袋就往地上撞去,谢染才将人拉到怀里,孟昙的脑袋靠在谢染肩上,没有一点差点要脑袋开花的意识,这样安静任人摆弄的孟昙比平时可爱多了,谢染很满意自己及时点了睡穴,但想到孟昙说过的话,他自然是不赞同的。   谢染当然有欲望,只是他的欲望可控,不想孟昙明明身体虚,还一副随时随地就要行房的模样。   他也禁欲了几个月,想到今日那个异族人,谢染觉得还是有必要,他抬起孟昙的下巴,一股酒气冲鼻而来,谢染手一抽,提不起任何兴致。   孟昙就这样一觉睡到第二天大天亮,他一睁眼就发现这里是客房,里衣也没有换,只脱了外套,他揉着头起来,心想:就知道谢染这个没良心的,把昨天喝醉的他丢给孟童了,一点都不照顾他。   爬了几次孟昙还是困,索性又睡下了。   “孟童,孟童……”孟昙喊道。   孟童立马打开门,让人把洗漱的东西端进来,自己来到床边把帷幔拉上去。   “少爷,我来了,谢公子去拜访他的师父了。”   孟昙睁开眼,假装恶狠狠地瞧着孟童道:“谁问那个负心汉的去向了。”   孟童翻了个白眼,是谁每天起床第一句话就是“谢染在哪儿,谢染干什么去了,谢染去学堂了吗……”   他家少爷每天的话头就是谢公子,孟童把干净的衣服给他放在床上。   “少爷,我让他们给你备了洗澡水。”孟童道。   孟昙拉开衣服问了问,果然满身酒气,难怪谢染把他扔到客房。   他洗了澡,也没事做,干脆去骚扰他爹,结果到了丞相府,下人说丞相还在宫里没回来,孟昙又失落地出了丞相府,他想起了王闵,就去了找损友,谁知损友还在鸿安书院,他还以为王闵也会参加婚礼,难怪昨天没见到人,原来是根本没去。   两回碰壁,孟昙就拉着孟童无聊地在街上逛,看到做泥人的,于是孟昙灵机一动,就走过去让做泥人的商贩按他描述的样子捏了个谢染。   他专注地看着泥人谢染的诞生,却没发现自己被人盯上了,这人正是昨天婚宴遇到的异族人阿布也。   阿布也看着他拿起泥人笑的开心,于是孟昙前脚一走,阿布也就让买泥人的捏了个孟昙,他拿着泥人追上孟昙。   “美丽的人,你等一等。”阿布也走近喊道。   孟昙听到这个奇怪的口音,立马就知道是昨天那个异族人,他一转身,果然是。   “这个送你!”阿布也将泥人递给孟昙,孟昙摇头。   “我们不认识,我拿你东西,不合适。”孟昙躲在孟童身后说,他听说异族人都是很野蛮的,万一揍他怎么办?   孟童一脸戒备地看着异族人,阿布也于是说:“美人,我们昨天就认识了,我是阿布也,阿布也。”   阿布也强调了两遍自己的名字,孟昙点点头道:“知道了,知道了,那阿兄,我还有事,后会有期。”   说完孟昙就要走,谁知阿布也腿长,三两下走到他前面,将泥人硬塞在孟昙手里。   “你放心,我来中原是为求学,我不会伤害你,我们国家的人热爱和平。”阿布也看出孟昙的害怕,他听说中原和蛮族向来是宿敌,这个人怕是把自己认成蛮族了。   “你是圣登人?”孟童看着他的蓝眼睛突然问。   阿布也立马点头,孟昙一听松了口气,他也听说过圣登人,这个国家的人确实很少打仗,很多人都周游各国,以经商闻名,中原八成的外来物都是圣登人带来的。   “我不买东西。”听说圣登人最喜欢拉着人把他们的商品说的天花乱坠,孟昙还以为阿布也是来卖东西的。   阿布也听他的话,也差点笑了,于是他直白道:“我遵循神的旨意,来追求你。”   什么?这个异族人怎么这么直白,孟昙从未遇到如此大胆的人,这让他脸皮一下红了。   孟童也是惊地忘了说话,旁边人已经看起了热闹,孟昙立马拉着孟童离开,阿布也便跟在他们身后。   “你别跟着我!”孟昙到了人少的地方,对阿布也吼道,阿布也一点不怵,反而觉得可爱,他凑上去握住孟昙的手,孟昙吓了一跳,去挣没挣开,孟童也去帮忙。   “你叫孟昙是吗?要不要和我回圣登?”阿布也眼神亮晶晶地,好像天上的星辰,孟童更加吃惊,而孟昙脸红的跟柿子一样,他从来没见过这阵仗,谁来救救他。   突然,一个东西破空而出,阿布也手一疼,就放开了孟昙,脸沉沉地盯着一架马车,孟昙立马认出那是谢染的马车,于是他跑过去,谢染掀开车帘,对阿布也一个眼神也欠奉,看着孟昙说了句“上车!”   孟昙看了眼阿布也道:“异族人,你还是好好学学中原文化吧,你这样太无礼了。”   说完他就上车了,这个异族人只是孟浪了些,这样下去肯定会被打的。   孟童看着孟昙上车,他自己走到另一边,谢桥伸出手,孟童看了眼,借着他的手坐上马车。   阿布也看着马车远去,心想:中原文化学好了,你就跟我离开吗?听说京城有个鸿安书院,或许他该给父王写封信了。   马车里的孟昙上了车就安静着,一点不像平时聒噪的模样,谢染皱起眉头,扔给他一块帕子。   “擦手!”   孟昙拿着帕子说:“我手上没土。”   “脏了!”谢染道。   孟昙一下明白了,他不就被拉了一下吗?怎么就脏了?   “不擦!”孟昙生气道,谢染于是直接将人拉到自己腿上,控制住他的双手,将他的手指一个一个擦了过去。   孟昙反抗又反抗不了,只能听话,就是心里有些不舒服,和谢染一路都没有说话,谢染当然不会主动开口,以至于两人下车,气氛比之前更冷凝。   一进屋子,孟昙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他惊讶地看着谢染,小心翼翼地试探道:“谢染……你是不是……吃醋了?”   【作者有话说】:欢迎夸赞本月“卡的一手好文!!!”   因为本月明天要开大,大鱼大肉一起吃才酸爽,么么么 第46章 熟透的花   谢染听了他的话,表情一僵,孟昙立马笑开了。   “谢染,你竟然吃醋了,还说不喜欢我。”他得意地说着。   谢染直接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将他抵在门上,孟昙吓了一跳,喊道:“谢染,你放开我,别以为我看不到你的表情,就不知道你吃醋了。”   谢染没有放开他,他一口咬住孟昙的右耳,孟昙叫了一声,脸上立马染上红晕,他推着门像起来,可被谢染压着根本起不来。   “谢染,让我起来,外面有人。”孟昙怕一会儿两人发生些什么,被其他人听到,虽然在谢染面前他没羞没躁的,但这一面他可不会让别人看到。   “不会有人!”谢染放开他的耳朵说。   孟昙先是一愣,又是一喜,难道谢染真的要和自己那个?   谢染看出了他的想法,他呼吸有些粗,像是生气,又像是激动。   “你以为我会要你吗?”谢染突然问道。   孟昙一愣道:“难道不是?”   他一说完,谢染就冷冷“呵”了一声,……   “啊……混蛋!”都这种情况了,他这么秀色可餐的一个人站在面前,谢染竟然用这种方式,他恨。   “你太不男人了谢染,我瞧不起你!”孟昙气的口无遮拦,谢染直接大力地在他屁股上打了一巴掌,孟昙皮肉嫩,这巴掌可疼了。   “你王八蛋,竟然打我,你放开我。”孟昙生气了,谢染根本不听他的,,谢染终于结束了,全程孟昙都没有闭上自己的嘴,一直在叨叨。   谢染放开他,孟昙腿竟然有些打颤,明明都没有,他怎么这么没出息,孟昙想。   这时他才发现,那里的皮肤都红了。   谢染抬起他的下巴,让他不安分的眼神定在谢染脸上。   “去把自己洗干净。”谢染说完大拇指大力擦过孟昙的唇,霸道又可怕,可孟昙却有些兴奋。   “你真要和我那个?”孟昙不敢相信,幸福来的猝不及防。   “再废话你就自己玩吧!”谢染没好气道,他二十多年的忍耐力在孟昙这里快要消失殆尽了。   孟昙哪能让她走了,立马让人打水去洗白白了,谢染坐在床上,手抬起按了按太阳穴,今日他有些失控了,看到有人骚扰孟昙,那骨子里的戾气就压不住,若不是怕吓到孟昙,那颗石子就不是打手了。   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好说的,他对孟昙余情未了,旧情复燃,孟昙作为公子哥儿确实不被人看好,但他纯真炽热的一面没有人真正见过,他不允许有人觊觎孟昙,既然是他的夫人,那孟昙的的心,孟昙的灵魂,他的每一寸皮肤都是他谢染的。   如今的谢染早失去了冷静,多年的死水去烈油一样,一旦被点燃,就失去了控制。   孟昙刚走出浴桶,就被谢染抱住了,谢染只穿了里衣,里衣也是打开的,他找到孟昙的唇吻住,孟昙顿了回应他,搂住谢染,谢染热情极了,这让孟昙有些难以招架,他不由得分神,这还是谢染吗?   他的走神引来谢染不满,于是谢染开始更加凶猛的索取,孟昙失了神,,在他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时,谢染放开了自己。   他喘息着捧住谢染的面庞,眼神迷离地看着谢染,断断续续地说道:“谢染……你是谢染吗?”   谢染咬了一口他的鼻子,将他像抱小孩儿抱起。   “我是谢染。”谢染回答道,孟昙便蹭了蹭笑着说:“可你刚刚好像野兽,我以为自己要被你吃了。”   谢染眼神中闪着光,心想你倒是敏感,今天这个野兽就要吃了你。   孟昙被抱到床上,谢染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孟昙从上到下看着他完美的面庞,有力的肌肉,修长的腿,不由自主抬起了手,正要摸上去,就被谢染一把拉住。   “想摸我,你能付出什么代价?”谢染的唇微微勾起,在孟昙看来,他简直像个专门勾他的男狐狸,可这身腱子肉又仿佛一头雄狮,孟昙觉得自己只是看着就能满足。   他不由跪坐着,大眼睛痴迷地看着谢染,像只单纯的小鹿。   “夫君,我整个人都是你的。”孟昙说完将脑袋靠在自己向往依旧的腹肌上,感觉自己脸热热的。   谢染用手梳理着他的发,顺便用内力蒸去水气,这才说:“去,躺着!”   孟昙立马听话,他知道谢染今天是不会放过自己了,他也不希望谢染放过自己,这件事他期待了好久,也禁欲了这么久,早就想开荤了,这注定不会是个平静的一天。   谢染将吻印满了孟昙,孟昙用自己讨好着他的夫君,同时也获得了至极的快乐,他们忘了吃饭,当孟昙饿的肚子直叫,谢染才放过他。   之后衣服都没穿就草草吃了饭,睡了一觉又开始了,又是一天,直到第三天早上,孟昙哭了。   “不行了……夫君……”这三天除了第一天外,谢染都很顾及他的身体,可绕是如此,孟昙也受不住了。   而且三天啊,虽然不是足足三日,但真是太羞耻了,他的衣服在身上就没超过半个时辰。   谢染抹去他的泪,将人抱在怀里穿衣服。   “这就不行了?”谢染声音温柔,他和孟昙已经是一体,如此三天,让他再也不会冷着声音和自家夫人说话,何况他也不是自欺欺人的性格。   “嗯……”孟昙乖巧的说,他身上汗淋淋的,整个人透露着一种“熟透了”的感觉,之前的还存留的少许青涩感彻底消失了。   “渴……”孟昙流了不少汗,此时想喝些水。   谢染扶他起来,自己穿上里衣去给他倒水,茶水有些凉,谢染便叫人送来热水。   将凉水和热水兑好后,谢染尝了一口冷热才给孟昙端过去,他长臂一捞,孟昙又靠在他怀里,另一只手端着茶杯给孟昙喂水,孟昙累的连胳膊都不想抬,这时他才明白什么叫“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看孟昙喝完了水,谢染放下茶杯,上床将孟昙抱着,仿佛孟昙就该一直待在他的怀里,他摸着孟昙的脸道:“饿不饿?”   孟昙点头说:“一会儿你喂我吃。”   “好。”   孟昙笑了笑,虽然觉得自己受到了摧残,可是能换来这样的谢染,孟昙做梦都要笑醒。   “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孟昙问。   谢染亲了他一口说:“谁让你是我夫人。”   孟昙抬起手放在他的脸上,谢染握住比他小一些的手又亲了一口。   “现在终于承认了?”孟昙觉得这个时候是不是该讨伐之前谢染对自己做的那些过分的事。   “想通了为什么不承认?”谢染坦坦荡荡道,一点不怕旧事重提,但孟昙就开始恃宠而骄了。   “你之前对我多恶劣,现在知错了没有?”孟昙故作严肃道。   谢染翻了个身,孟昙立马一惊,看到谢染似笑非笑的眼神,孟昙懂了,这家伙明面上宠他,不代表他可以挑战谢染的权力。   “我不说了……”孟昙在心里泪流满面,这个牲口,他刚刚看到了,三天了,谢染是真男人,吓死他了。   谢染满意地奖励了他一个吻,宠夫人可以有,夫人不听话,也是要罚的。   “你快起来,好重呀。”孟昙推了推谢染的胸膛,他真怕谢染又要兽化。   谢染放过了他说:“起来穿衣吃饭。”   孟昙“哦”了一声,穿好衣服,腿踏在地上有些发软,谢染也穿好衣服,打开门让孟童进来。   孟童去给孟昙束发,闻到屋里的味儿,孟童就脸红了,这三天,谢公子和少爷足不出户的事已经传遍了谢府,谁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这也太激烈了。   “少爷,恭喜啊!”孟童对自家少爷道,孟昙难得羞涩地笑了笑,仿佛他和谢染两人刚成婚似的。   “快给我束发,一会儿要和谢染吃饭。”孟昙催促道。   孟童听了摇头,这三天两人肯定亲密了不少,怎么少爷提来提去又先说谢染,真是被谢公子吃的透透的。   他给孟昙一边束发,一边问道:“老爷给你保养的药您涂了吗?”   孟昙笑了笑说:“谢染帮我涂了,他说以后每天都不要我动手了。”   这就好,这种私密的事少爷也不会让他做,但那种地方涂药也自己也不方便,谢公子总算不止是发泄欲望,还会体贴少爷了,他要把这个大消息报告给老爷,老爷听了一定很欣慰。   【作者有话说】:嗯……三日具体情节脑补吧,放不上来,有时间会写未删减发群,俺去改错字了,每天都奔腾在改错字的大道上。 第47章 打屁股与情敌见面   谢染和孟昙离开书院后因为种种意外耽搁了好多天,如今也到了该回去的时候了。   “唉……”孟昙叹息,他和夫君最亲密的三天刚过去,夫君就要回书院,他一点都不想啊,还想要在谢府腻歪腻歪。   “走吧!”谢染抬步,谁知道孟昙还是站在原地,谢染无奈,只能走回去握住他的手,将人拉上车。   孟童看着自家少爷自从得了谢公子的疼爱,真是一天比一天任性。   孟昙上了马车,就歪在谢染身上,谢染搂住他问:“怎么了?”   “不想回去!”孟昙如实回答。   谢染便说:“不回去也行,你留下,我去教书。”   孟昙一听,不乐意了,一下坐起来,恶狠狠地盯着谢染说:“你就是这么当我夫君,是谁说要疼我的?”   谢染无奈,在床上真不能说话,自家这夫人这两天因为这话没少让他为难,看来真不能惯着了。   “那便不疼了!”   孟昙气滞,但看到谢染突然认真的模样,他就夹起了尾巴,最近好像有点任性,他怎么忘了,谢染这人脾气也不好。   欺软怕硬的孟昙依偎过去,特别乖巧地说:“我会听话,夫君要继续疼我。”   说完孟昙还在谢染脸上“啵”了一口,谢染点点头,适当的严厉还是有必要的。   “这次月试你准备的怎么样?”谢染问道。   孟昙眼前一黑,这是什么问题,我们孤男寡男在马车里话题要这么正经吗?   “还可以!”孟昙回答,心里却希望谢染别再问了,他还有一堆适合夫夫间的话题要讲。   “你说说,我听。”谢染无视了孟昙哀怨的表情问道。   孟昙只能开始说自己的准备情况,谢染还时不时考他,这让孟昙那点旖旎心思都没了,因为谢染的问题不简单,他学的那点料实在不够看。   看着谢染越来越黑的脸,孟昙觉得自己得做点什么阻止谢染再问下去,否则等回了书院,还想亲密,指不定就是头悬梁,锥刺股。   于是孟昙靠在车壁上,对谢染道:“夫君,我屁股疼腰疼,你给我揉揉。”   谢染严肃地看着他,一眼就看透了孟昙的小伎俩,于是他将计就计让孟昙趴在他腿上,孟昙还以为自己得逞了,于是乐呵呵地爬上去,谁知谢染竟然脱了他的裤子。   孟昙一下脸红了,心里也有些兴奋,以为谢染要做什么羞羞的事。   “夫君,这是马车,影响不好。”孟昙小声道,谁知谢染却说。   “放心!”   孟昙一听,心想我家夫君什么时候放的这么开,不过这样也好棒哦,他记得怆然院周围没什么人,说不定他们可以……   “嘿嘿嘿嘿嘿……”孟昙一想到这些,不由自主笑了起来。   谁知谢染突然就问了一个关于乐理的问题。   “不知道。”孟昙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谢染冷声“呵”了一下,扬手就朝双丘上一巴掌。   “啊!你干什么?好疼啊!”孟昙不高兴道,一只手按着自己的屁股。   谢染不理会他的问题,又开始问了,孟昙额头上的汗立马就出来了,他知道了,谢染这是不满他不好好学习,惩罚自己呢,他偷偷看了眼谢染的表情,就知道这厮是不会放过自己了。   接下来谢染问了不少问题,孟昙有些能回答上来,有些答不上来,他的白屁股很快就变的通红,直到谢染问道一个问题时,孟昙不说话了,趴在腿上,脑袋埋在自己胳膊里啜泣着。   谢染心疼了,他当然不想罚孟昙,但孟昙学业不认真这一点着实气人,他年纪不大,这辈子不可能只待在后院,即使是嫁人了,他也该有自己的事业。   给他拉上裤子,谢染要将人拉起来,谁知孟昙埋在胳膊里不愿意出来,谢染索性用了力气,把人抱进怀里,孟昙布满泪痕的脸就露了出来,眼睛红了,脸也脏了。   他控诉地看着谢染说:“你打我好疼!”   谢染吻住他的嘴,孟昙又开始哭了,他以前不爱哭的,因为以前谢染不喜欢他,若是他哭,谢染得烦他,现在谢染喜欢他,他被打屁股了,自然难受了就会哭。   两人吻够了,孟昙也不哭了,他靠在谢染怀里,觉得自己太好哄了,一个吻就原谅了谢染打他这件事。   谢染吻了吻他的脸蛋,颇有些苦口婆心的样子对孟昙说了他的想法,既然喜欢一个人,就不能只耽于当前的欢愉,更应该为彼此的未来考虑,他们什么都不缺,可不能抱着爱情过一辈子,即使孟昙不厌烦,谢染也不能忍受这样。   孟昙认真地听着,其实他一直都有和谢染并肩的想法,但是他太笨了,这辈子也赶不上了,谢染说得对,如今他年少,有爹爹和谢染,可他不能这么浑浑噩噩地过。   “夫君,我想和你一样,做鸿安书院的夫子。”孟昙认真道。   谢染一顿,说实话,以孟昙如今的实力,做一个普通书院的夫子还可以,鸿安书院实在是不够。   “那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谢染不愿意打击他,只能如此说。   很长的路?孟昙苦恼,他还想和谢染一样给学子们讲学,因为站在讲学时的谢染真的好吸引人,他也想成为这样的夫子。   两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计划着两人的未来,到了傍晚,他们就回到了怆然院。   “啊,回来了,明明没离开几天,却有种走了好久的感觉。”孟昙看着怆然院周围的翠竹道。   “进去吧!”谢染说着将人揽住,孟昙笑着靠住他,那车上被打屁股的不愉快早忘到了脑后。   两人吃了饭,洗了澡就打算休息了,谢染吹熄了蜡烛,刚一进被窝,孟昙就钻进他的怀里,抬头吻着他的下巴。   (大大的河蟹……)   结束时,孟昙先从被子里爬出来,接着谢染的脑袋从他的背上冒出来,谢染头发散乱,他向前抱住孟昙。   “注意点,小心风寒。”谢染嘱咐道。   孟昙疲惫地“嗯”了一声,他一点不冷,都快热死了,明天一定要让孟童换个薄点的被子。   谢染抱着孟昙又温存了一会儿,才起身去让谢桥和孟童烧水,谢染一开门,谢桥就醒来了,他三两下穿好衣服,刚一打开门就看到对门的孟童正在穿衣,头发都没有束起。   “你接着睡吧,我去。”谢桥说,孟童停下动作,懵懵地点头,进屋关上门,然后就红了脸。   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不过孟童又看了看外面的天,有些感慨,这少爷和谢公子真能闹啊,这都几更了。   难道男人开了荤都是这样?孟童想着想着脸就红了,他立马脱衣上床捂住自己,屋里的跳跳“喵喵”的叫着,让孟童更加心乱。   他听着谢桥做完了事回房的声音,于是孟童下床打开了窗子一角,对面因为烛光的照射,可以看到谢桥脱衣的影子,孟童一下关上窗,他咽了口口水,觉得自己心跳有些快。   少爷啊少爷,要被你害死了,你天天发情,我好像也受到影响了。   孟童上床辗转反侧,不知翻了多少次身才睡了过去。   第二天,孟昙自然赖床了,谢染吻了吻睡熟的孟昙,穿好衣服出了门。   上了马车,谢染问道:“让你们查的人怎么样了?”   谢桥边驾车边说:“此人名为阿布也,是圣登的大王子,此次来中原是为了与我朝交好,他是何将军的朋友,最近听说他的使团再次面见了皇上,因为阿布也对中原文化很感兴趣,皇上把他安排进了鸿安书院。”   “哪个班?”谢染的声音有些阴沉。   “甲班!”谢桥说完,谢染没有再说话,谢桥心想,这个阿布也八成要倒霉,得罪了楼主不说,还自己送上门来,真是自投罗网。   谢染到了甲班,果然看到甲班一群学子围在一起,中间那人便是阿布也,阿布也不知说着什么,引的学子们纷纷惊呼。   而阿布也也看到了谢染,他一下就没了笑意,学子们这才发现谢先生来了,于是立马回了自己的座位。   原来他也是这里的学生,哼,看来没什么了不起,阿布也想。   谁知道下一刻学子们都站了起来,他也跟着站了起来,学子们抱拳鞠躬:“夫子好。”   谢染点头,学子们坐下,阿布也一脸夸张的表情,后面的人拉了他一下,他才坐下,两只蓝眼睛满是不可置信,这个人,他的情敌竟然是老师!!!   【作者有话说】:阿布也要倒霉 第48章 迫学与吃抹干净   阿布也防备着谢染,生怕他利用自己的身份给自己小鞋穿,可一早上下来,谢染就是正常的讲学,什么都没有做。   临近结束时,谢染说起了月试。   “此次月试不合格者,会直接降到丙班,所有人都是如此,望你们都能通过。”说完谢染就离开了学堂。   阿布也觉得不太对劲,立马拉住一个同学问起了月试的事。   “什么?还有七天!”月试还有七天了,刚刚谢染又说了所有人,果然,这个人肯定是在针对他。   啊,我的神,请帮我扫清障碍,让我如愿抱得所爱。阿布也祈祷道,祈祷完立马开始准备月试,他自己这么聪明,中原一个小小的月试怎么可能难倒他。   而谢染因为下午没有他的课,于是直接回了怆然院,孟昙依旧在赖床,这次谢染却没打算放任他这样下去了。   谢染走进屋子,将床上深色的帷幔拉起来,窗外的光透了进去,孟昙不舒服地转了个身,谢染就摇了摇他。   “昙昙,起来!”他叫道,这不是是他第一次用“昙昙”这个称呼,两人亲密时孟昙最喜欢他叫这个名字,因为这会让孟昙有种自己被宠爱着的感觉。   “孟童,我要再睡会儿。”孟昙还以为是孟童叫自己吃饭,翻身后眼睛都没睁开,咕咕囔囔地说道,他伸出一条腿夹住被子,衣服下露出的皮肤上还能看到不少痕迹,谢染眼神暗了暗,不过现在可不是想那些事的时候。   “孟昙,起床!”谢染拉住他一只胳膊将人直接从床上拉起来。   孟昙这才睁开了眼睛,一看是谢染他揉了揉眼睛道:“夫君,你怎么回来这么早?”   谢染把他歪歪斜斜的衣服拉好说:“下午不需要去,你该起床了。”   孟昙听完苦下脸抱住谢染的脖子说:“可我好累啊,腰也疼,屁股也疼,全身哪哪都不舒服。”   其实,他就是困,并没有多难受,异样肯定是有些的,但随着和谢染房事次数的增加,他不论身和心都适应了。   “既然,这么难受,那以后都不做了。”谢染知道他想偷懒。   “不要!”他的性福生活才开始没多久,怎么可以这么快就结束,孟昙才不会答应,他立马开始穿衣服。   谢染满意了,等孟昙穿好衣服,换好鞋袜,谢染握住他的手,低头在他唇上吻了一下,算是奖励。   孟昙弯着眼睛笑,他洗漱后同谢染一起吃了饭,饭后他又开始犯困,却被谢染直接提溜到书房。   “从今天开始,我会帮你温习月试的知识。”谢染拿着书认真道。   孟昙立马点头,只是有些好奇,之前他看谢染还不打算管他,怎么突然这么积极,不过这是好事,有自己的大才子夫君陪他温书,不怕他过不了月试。   一提起教书,谢染就严肃起来,孟昙敢在其他夫子眼皮底下开小差,在谢染这儿他可不敢,于是非常认真的学着。   门外孟童见他们一时用不到自己,于是回了房间,他泡了点干粮喂跳跳吃饭,这是却响起了敲门声,这个时候,想想也知道是谁。   孟童打开门,谢桥就站在门外,手里提着用油纸包裹的东西。   “给你,桂花糕。”谢桥将东西递给孟童,孟童最喜欢甜甜的东西,他接了过来,立马打开尝了一块。   “好吃,你什么时候下山的?”孟童问道。   谢桥擦去他嘴角的渣,孟童脸立马红了。   “这不是山下买的,是在食客居订的,哪儿新来了位糕点师傅。”   孟童将一块桂花糕递给他:“你也吃!”   谢桥一笑,就着他的手吃了桂花糕,而他吃完又拿起了一块,孟童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谢桥咬了一口桂花糕,突然朝自己过来。   “唔……”孟童和谢桥的唇碰到一起,桂花糕就被两人吃了。   孟童的脸发热,谢桥放开他,他红着脸把桂花糕咽了下去。   “你怎么总突然这样?”孟童不好意思道,谢桥抬起他的下巴。   “因为一直等不到某个人的回应,不能光明正大的亲,就只能偷袭了。”   孟童听了他的话,想起最近的点点滴滴,他握住谢桥的手,仿佛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谁说你不能光明正大的亲!”孟童看着谢桥的眼睛说。   谢桥眼中闪过惊喜:“你同意了?”   孟童点头,下一刻,他就被谢桥一把抱住了,谢桥抱的很紧,平时话多的人这个时候突然没话了,孟童回抱着他的腰。   “童童,你以后这样叫你,你可以叫我夫君。”谢桥说。   孟童小力砸了他一下:“什么夫君,我们都没成亲,我还是叫你谢桥吧,其他称呼怪怪的。”   “那我们什么时候成婚?”谢桥着急问道,突然得了孟童的回应,他脑子有些乱,只想立马让孟童名正言顺成为他的人。   “急什么,再怎么说也得等少爷月试过后。”孟童一点都不着急,只是一个仪式而已,有没有都不重要。   谢桥放开他,眼睛里闪烁着深情的光,孟童被他看得红了脸。   “还不亲我吗?”孟童小声问道。   谢桥立马就低头吻住了他,孟童的唇很软,谢桥觉得自己怎么也亲不够,他拉着孟童贴近自己,两人亲着亲着就开始更加亲密,孟童清醒了些,他推了推谢桥的胸膛。   谢桥离开他的唇,孟童立马说:“现在不行,一会儿还要做事,再过一个时辰少爷他们就快结束了。”   谢桥也知道现在不是好时候,遂停下了手,孟童放下心,只是接下来,谢桥又吻住自己,好像怎么也亲不够一样,嘴唇已经不能让他满足。   孟童仰着头,抚摸着他的脑袋,让他平静下来。   “晚上,晚上我来找你。”谢桥呼吸粗道,孟童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红着脸点头,最后谢桥又亲了他一口才离开。   孟童看着他离开,觉得嘴火辣辣的,于是拿出镜子,一看,嘴唇又红又肿,仿佛变厚了一样,上面还有未消的牙印。   “怎么这么用力?”孟童捂住嘴抱怨,但眼睛里尽是甜蜜。   到了下午吃饭的时候,孟昙终于不用学习了,他看到一桌子菜大快朵颐,总觉着学习后就很饿,当然和谢染做完那事更饿。   他想喝点水,一抬头就看到自家孟童和那个谢桥眉来眼去,孟昙觉得有问题。   “孟童,你的嘴怎么这么红,被蚊子叮了吗?”   孟童一下红了脸,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孟昙就知道这家伙思春了,真是仆大不中留,他家孟童也要姓谢了。   谢桥拿出一盘红烧麻辣猪蹄摆在自己面前,孟昙的注意力立马就被美食吸引了,他看了眼谢染,发现他在埋头吃饭,于是偷偷把罪恶的手伸向了猪蹄,眼看就要碰到,谢染一筷子就夹住了他的筷子。   “屁股不要了?”谢染看着他问。   孟昙简直想哭,只能把手收回来,顺便瞪了眼谢桥,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他不就调侃了一下孟童吗?   两人吃了饭,孟昙还以为这一天的学习任务结束了,谁知道又被谢染拉到了书房,关门前,他对谢桥说。   “今夜不用你们伺候。”说完还看了眼孟童,孟童再次红了脸。   “谢主人。”谢桥说完,谢染就关上了门,门外两人对视一眼。   谢桥主动握住孟童的手,孟童跟着他来到谢桥的房间。   谢桥的房间比自己那间大一些,东西更加齐全,在房间里甚至还有一面屏风。   谢桥把他拉到凳子上坐下,给他倒了一杯茶。   “你先喝茶,我去烧洗澡水。”谢桥说。   孟童有些不适地点头,从来都是他伺候别人,这还是第一次他被别人伺候,趁谢桥去烧水时,孟童回了趟房间,从柜子里拿出两个罐子。   洗澡时,孟童却见谢桥倒完了水却不出去。   “你……”孟童不知道说什么,难道他要看着自己脱。   谁知谢桥说了句“一起洗。”   说完过来帮他脱衣服,那两个罐子掉了出来,孟童窘迫地将罐子捡起来,谢桥却将东西拿过去,他笑了一下。   “一会儿我帮你涂。”   孟童更加羞涩,但却没有拒绝,两人洗了澡,过程孟童不想回忆,他是被谢桥抱到床上的。   一上床,谢桥就化身为狼,将他彻底吃抹干净,最后怎么睡着的也忘了。   “童童,我爱你。”谢桥在黑夜里说道,孟童闭着眼睛,嘴角勾起,仿佛陷入了一个甜美的梦想。   【作者有话说】:可爱的小孟童也步入被压行列【拍手】 第49章 自己   早上起来时,孟昙就听见外面的雨声,想到下着雨还要去学堂,他心里老不乐意了,孟童今日没过来,只有谢桥一人,孟昙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谢染,要不今天我在家里学?”孟昙天真地问道。   “不行!”谢染直接回答。   孟昙“啪”一下又摔在床上,上学堂真愁呀,谢染见他看着床顶发呆,将他拉起来,孟昙顺势抱住他的脖子。   “夫君,要一个啵儿。”   谢染叹了口气,低头吻住他,两人越来越亲密后,孟昙的小孩儿心性就彻底释放了,在谢染面前毫无顾忌地撒娇,简直把男儿的硬朗完全忘到了一边儿。   孟昙感觉谢染离开了自己的唇,于是又追上去吻了吻才满足。   他夫君可是他好不容易追来的,所以他可得把那些幸苦讨回来,什么亲亲,抱抱,摸摸,自然是逮着机会就要的。   “走吧,时间不早了。”谢染将他的胳膊从自己脖子上拿下来,孟昙跟在他身后,一出门,一股冷意就袭了过来,孟昙立马靠近谢染。   谢桥将伞递给他们,今日的他看起来和这阴沉沉的天气刚好相反,特别的春风得意。   孟昙白了他一眼,谢桥朝他笑了笑,昨夜算的上洞房花烛夜,人生四喜之一,他为何不得意。   谢染瞟了他一眼,将伞撑开,把孟昙拉到自己的伞下搂着。   上了马车,孟昙靠在谢染身上补觉,谢染亦闭目养神,突然,他的眼睛睁开,闪过一道寒光,一道飞镖从窗户里飞了进来,谢染手指一抬,夹住飞镖。   谢桥发觉不对,停下马车掀开帘子。   “主人,怎么了?”   他的声音让孟昙有了动静,谢染快速地点了他的睡穴,发来飞镖上的布条。   “谢染,我来拿回楼主之位,不想死无全尸,就把楼上楼让出来!——公孙雨”   谢染看了上面的东西,没有任何表情地将布条用内力碾碎。   “公孙雨,他不是死了吗?”谢桥变了神色,这公孙雨是曾经和谢染争夺楼主之位的人,此人嗜血暴戾,杀人如麻,虽说楼上楼大多数楼主都是狠角,但公孙雨却更变态,甚至有喜饮人血的癖好,当时除了他那几个党羽,没人愿意他接任楼上楼。   而楼主,身为上任楼主的儿子,本身就有优势,再加上他的谋略与武功,公孙雨根本不是楼主的对手,当年那一战,楼上楼的人都看见公孙雨被刺穿了心脏,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驾车吧!”谢染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谢桥也不敢多问,于是继续驾车。   当年,公孙雨确实没有死,因为大战前一夜,快要不行的母亲求他放过公孙雨,只因为那是他的私生子,他答应了。   母亲告诉他,公孙雨的心脏在右边,大战之后,他废了公孙雨的武功,让人将他带到塞外,没想到这人还敢回来,这一次,他不会再放过他了。   “昙昙,醒醒。”谢染解开孟昙的睡穴,孟昙揉了揉脑袋,总觉得刚才睡的不安稳。   “谢染,刚才发生什么了吗?”孟昙下意识问道。   谢染不急着下车,揽住孟昙给他按摩太阳穴。   “没有!”他回答,按了一会儿,孟昙的表情放松后,他吻了吻孟昙道。   “最近不要乱跑,要去哪里记得告诉我。”   孟昙疑惑,不明白谢染怎么突然这么说,他是乱跑的人吗?当然不是,而且他只想和谢染待在一起。   “放心啦,我不乱跑,跑也会拉上你。”说完孟昙下车进了学堂,三三两两的学子见他从谢染的马车上下来已经见怪不怪,他是谢染夫人的事早在底下传开了,一开始他们还顾及着,每次快到时,孟昙会提前下车走过去。   之后,那些个夫子们不知是谁说漏了嘴,索性,他们就光明正大地相处了。   谢染下了马车,对谢桥道:“让鱼阅带几个人来书院保护孟昙,把公孙雨的事告诉陈叔,他知道怎么做。”   “是!”谢桥领命,心里却在想,这公孙雨真烦,他好不容易抱地童儿归,如今这人一出现,肯定要惹一堆麻烦,他铁定是要忙的,该怎么和孟童你侬我侬。   孟昙一进学堂,就立马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儿,那个黄毛蓝眼睛不是那个圣登人吗?他怎么跑这儿来了,不会是盯上他了吧。   阿布也一见孟昙,眼睛都亮了,冲着孟昙就跑了过来,孟昙吓了一跳,往后一看立马躲到了谢染身后。   “你别过来呀!”孟昙对阿布也说,这个人的热情太可怕了,孟昙实在难以消受,而且还胡言乱语,他再说些什么情话,指不定要在背后被人传成什么样。   阿布也一见谢染立刻停了下来,他朝孟昙挥了挥手,回到了自己座位上,可一双眼睛还是盯着孟昙。   谢染冷冷扫了他一眼,他全给无视了,因为后面坐着阿布也,孟昙就直接坐到了第一排,可背后那灼热的视线实在恼人,他一定得找个机会,好好给这个圣登人说说,觊觎有夫之夫是不对的。   直到谢染开始讲学,孟昙才觉得那视线消失了,他也开始认真听课,可没多久,孟昙被后面的人戳了一下,他转过头,后面的人就递给他一个东西,并指了指阿布也。   孟昙一看,是一只用纸折的小兔子,孟昙翻了个白眼,他又不是姑娘,这种东西松他合适吗?   于是孟昙直接把兔子拆了,用毛笔写上“别再烦我”四个字,让人给阿布也递了过去,谢染讲着课看着两人的互动,表情越来越冰冷。   “孟昙,起来把这一首词背一下。”谢染说道。   孟昙一愣,今天刚讲的词他怎么背的下,这么多字。   “我……我背不下!”孟昙如实回答,他看着谢染的眼神里含着讨好,可谢染这次不打算放过他。   “站着吧,什么时候背下了,什么时候再坐下。”谢染说完,孟昙就苦了脸,一定是因为刚才他不认真听,谢染对于这种事向来很严厉,都怪那个阿布也。   而阿布也见孟昙被罚了,一下站了起来。   “是我给他传东西,为什么罚他不罚我。”   谢染凉凉地撇了他一眼,丢下一句“那你也站着吧!”就继续讲课。   这让阿布也一腔怒火没处发,而孟昙开始认真听讲,待谢染把整首词讲完,孟昙已经差不多背下了,阿布也同样。   孟昙把词背了一遍,谢染就让他坐下了,阿布也背完一遍,谢染却说:“继续站着。”   阿布也不服气:“凭什么?”   谢染看着他道:“因为我并没有说你背过词,就能坐下。”   阿布也一滞,感觉自己被谢染耍了,既然如此,他刚才为什么要背词。   孟昙听了偷笑,这个异族的傻大个真是太好笑了,他要是再烦人,孟昙相信单用中原的文字就够让这个圣登人倒霉一段时间了。   阿布也就这样站了一早上,早课结束后,他看着孟昙跟着谢染离开,心里不爽翻倍,作为圣登的大王子,他还从没有被这样耍过,不过这里是中原,不是圣登,他的王子身份能起的作用有限,他得想想办法才对,否则他命定之人什么时候才能投入自己的怀抱。   孟昙跟着谢染来到他的书房,谢染一路上都没有说一句话,孟昙猜想他还在因自己上课走神的事生气。   “谢染,夫君,你别生气了,我以后不搭理那个人了。”孟昙抱住谢染的胳膊哄道,谢染看着他。   “你说你,也没有哪一点吸引人,怎么这么容易招苍蝇!”谢染说些,孟昙不高兴了。   “我哪里不吸引人,你不还是被我迷的团团转。”孟昙大言不惭道。   谢染眉头一动重复了一遍孟昙的话:“我被你迷的团团转?那昙昙你又是怎么勾引我的?”   孟昙有着不明白谢染怎么话变多了,不过看他表情似乎还是有着冷,看来这个人吃醋吃的够多。   于是孟昙话语安慰不行,就只能用自己的身体了。   孟昙亲了亲谢染的下巴问道:“夫君真想知道?”   说要拉着谢染走到椅子边,将谢染推坐下,谢染不动声色地看着,(河蟹……)   “夫君,人家好冷,你要让人家热起来哦。”孟昙学着画本里小倌的话说道,可是谢染却笑了出来。   孟昙一下黑了脸,我拉下面子安慰你,你还笑,于是孟昙就要从谢染身上下来,谁知扣住他的腰不让他走!   “干嘛!”孟昙不高兴道。   谢染轻声却不容置疑道:“继续!”   孟昙一下红了脸,这人真要在这儿做?他看着谢染貌似认真了,(河蟹),可他不太方便,于是。   “夫君,帮帮我!”孟昙看着谢染道。   谢染变了眼神,拉住孟昙的手,之后的事水到渠成,孟昙难得脸皮薄,不敢提及,只因为这次是他主动的,还不知羞耻的扭了不知多少次。   (河蟹……),否则他下午又不用去学堂了,孟昙失落地想。   两人收拾了身上,换了衣服,吃完饭还有半个时辰才去学堂,孟昙有些疲惫。   “夫君,我想睡一会儿。”孟昙打了个哈欠说。   谢染将他拉倒怀里道:“你睡。”   孟昙便坐在谢染腿上,靠着谢染的胸膛睡了,而谢染依旧拿着毛笔不知再写什么,似乎有一堆事等着他做。 第50章 肚子疼与乱炖   孟童醒来的时候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想到早上模模糊糊听到谢桥说自己不用起床,孟童又躺了下来。   昨夜的事一股脑全冒了出来,孟童拉着被子盖住自己半张爆红的脸,(河蟹……)总之,算不上舒服,也算不上不舒服,他彻底地失去了些东西,又好像得到了人生的至宝。   他和谢桥的开始并不美好,若是没有那次意外,只怕他们未必有交集,如今向来,仿佛命运一般,少爷遇到了谢公子,而他也因此遇到了谢桥。   孟童在床上神游着,但他不是个能睡的住的,于是最后他还是爬了起来,这里是谢桥的房间,床边凳子上已经放好了换洗的衣服,孟童从被子里出来,看到身上的青紫痕迹,总算知道那些刺刺的感觉是怎么来的。   “怎么这么多?”他身上感觉都没有一片完整的肌肤,这让他又红了脸,他立马穿上衣服,觉得很是羞耻。   一迈步,孟童表情扭曲了一下,他挪到桌子前,倒了杯水润了润有些干燥的嗓子,又坐在镜子前把头发束起,可梳着梳着孟童开始苦恼了,他脖子上有几个吻痕,实在是明显,这让他怎么好意思见人。   “啪……”门被打开了,孟童转身一看,是谢桥。   “你回来了。”孟童笑着说道,谢桥看着他,唇角勾起向他走过去。   “饿不饿?我带了吃的。”   孟童一看他的手,果然提着一个食盒,谢桥将食盒放下,过来将自己抱住。   孟童靠在他肩膀上,有些眷恋的蹭了蹭,谢桥紧了紧胳膊,低头在他脑门上亲了一下,又在脸上亲吻,最后到了脖子,却被孟童按住了。   “这里不能再亲了,再亲出不了门了。”孟童说道。   谢桥看到了自己昨夜的杰作,满意地笑了笑说:“不亲就不亲,张嘴!”   (河蟹……)   孟童红着脸,(河蟹),孟童一个激灵,叫了声“谢桥”。   (河蟹……)孟童简直不知道要怎么办?   “我……我饿了……好饿!”孟童看到食盒说道。   谢桥的手指按住了孟童的唇瓣说:“是这里饿?”   “还是这里?”说着谢桥另一只手开始作乱。   “肚子饿!”孟童不知所措道,谢桥笑了一声,低头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不闹你了,快吃吧!”说完把孟童拉到桌边坐下,然后打开了食盒。   孟童开始吃东西,他确实是饿了,昨夜消耗太大,今天又睡了一早上水米未进,刚才还没什么感觉,可食物一下肚,饿的感觉才明显起来。   谢桥和他一起吃东西,吃完东西开始和孟童商量让他搬过来的事。   “我们刚在一起,是不是太快了。”孟童犹豫道。   “不快,我还嫌慢,若是能再快点,我更想和你快点成亲,名正言顺地和你在一起。”谢桥坦白自己的想法,他握住孟童的手,眼神深情且坚定。   孟童心里暖暖地,就在昨天,他还是以为谢桥只是想和自己睡觉,但他一直提到成亲,所以他是认真的。   “那我……先搬过来吧。”孟童妥协,其实,他也想和谢桥时时刻刻腻在一起,不过因为他们的身份,白天要分别伺候自己的主子,也只有晚上他们才有时间在一起,所以为什么还要分开呢?   谢桥听了,将他抱进怀里说:“我好爱你,童童。”   孟童没想到他这么直白,红脸的同时在心里说了句:我也是。   这两人在这边腻歪,孟昙则是苦逼多了,还有几天就要月试,谢染越发丧心病狂了,孟昙中午一醒,上完了下午的课,谢染就盯着他温书,时不时还要考他,弄的孟昙苦不堪言。   “夫君,我想休息一下,现在我看着那些字,感觉它们在飘。”孟昙拉着谢染的袖子说。   谢染看了他一眼,问了他几个问题,孟昙都回答了出来,谢染便让他休息了。   孟昙一下趴在桌子上,终于松了一口气,谢染却仍在看书,孟昙看着身旁的谢染,不明白一个人怎么能看书看一天,坐了一会儿,孟昙的神情突然一变,接着他就捂住了肚子。   “怎么了?”谢染立马就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儿。   孟昙坐起来揉了揉肚子,总感觉有些隐痛。   “有些疼,可能受凉了。”孟昙猜测到,谢染却不这么想,他想到中午休息时的事于是问道。   “是不是因为没弄干净?”   孟昙听了(河蟹),应该不可能吧。   “可能只是着凉了。”孟昙依然坚持道。   谢染却直接站了起来,让谢桥去打热水过来。   孟昙虽然很乐意享受谢染的体贴,可想到他们一不注意自己就这样,觉得两个男人未免有些麻烦,只是这些麻烦是他们在一起后无法避免的,就像每次事后她都要涂那些保养的东西,为了长长久久,有些事总得提早准备。   热水来了后,谢染本打算自己动手给孟昙清理,孟昙却拒绝了,他靠着外面天还没黑,总觉得不好意思。   “我们是夫夫,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谢染说。   可孟昙还是拒绝了,他直接端了水去了屏风后,不给谢染说话的机会,清理好了后,孟昙肚子舒服了一些,但也只是一些。   谢染于是直接把他拉了过来坐在自己腿上,孟昙抱住他的脖子,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下一刻谢染的手就放到了他的小腹上,开始按揉起来,谢染的手很温暖,力度也适合,孟昙的肚子立马舒服了起来,他靠在谢染肩膀上,傻傻地笑了。   “谢染,我好幸福啊!”孟昙贴着谢染耳朵说道。   谢染一条直线般的唇缝有了些许变化,孟昙看到了,知道他和自己的心情是一样的,他靠在谢染肩膀上,没有再说话,安静地享受着这温馨的一刻。   “啧啧啧,真没想到,楼主也有这一面。”屋顶上的千面小声对鱼阅说。   鱼阅倒没什么惊奇,她经常跟着谢染,要随时听他吩咐,所以谢染对孟昙怎样,她很清楚。   千面见鱼阅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于是戳了戳。   “鱼阅,你是不是面瘫了?”千面问道。   鱼阅将他的手打开,冷冷说了句:“安静!”   千面无聊地撇撇嘴,他之前搞砸了任务,现在被降了级,如今跟楼里那群小喽啰一起出最简单的任务,好不容易这次被鱼阅带上,结果却是保护楼主这位小夫人,实在是没什么意思呀!   他还是喜欢易容成别人做卧底,刺激又好玩,可惜都怪他自己,搞砸了事,什么时候能回到原来的位置呀?   “有人!”鱼阅突然道,千面面色一变,两人隐藏起来,他们看到怆然院有个人影在徘徊,仔细一看,是个异族人。   “这估计就是那个觊觎楼主夫人的圣登王子。”千面看着阿布也,突然心生一些恶劣的想法。   他换上孟昙的脸,当然不是人皮,是他自己做的面具,以备不时之需。   “你做什么?”鱼阅看着这个不安分的家伙皱起了眉头。   “去会会这个大高个儿,顺便替楼主解决这个麻烦。”说完千面就跳了下去,鱼阅捂住脑袋,感觉十分头大。   千面下去后,打开怆然院的门,就看到阿布也在外面踱步。   “阿布也,你在这儿干什么?”千面学着孟昙的声音道。   “你……我想见你!”阿布也立马凑上去,握住千面的手,千面头皮一麻,他实在不喜欢和男人接触,心想:这个傻大个儿怎么这么热情。   “我是有夫之夫,你这样是不对的。”千面盯着孟昙的脸看似难过道。   阿布也蓝色的眼睛深情地看着千面,低头在他手背上一吻。   “我的命运之人,若我不能得到你,我的心将会死去。”   阿布也的话让千面一阵发毛,这些异族人都这么开放?不但喜欢有夫之夫,还这么光明正大。   “可我不能答应你,我不能背叛我的丈夫。”千面说的自己牙都酸了。   但这话听在阿布也耳中,却是“孟昙”对自己也是有意的,只是碍于他的丈夫所以不能回应他。   “小可爱,我们私奔吧!”阿布也突然提议,千面心里冷笑,这家伙胆子可真大,不过他可以趁机耍一耍这人。   “我……我不敢!”千面故作害怕道。 奇_书_网 _w_w_w_._q i_s_u_w_a_n_g_._c_o_m   阿布也眼睛都亮了,五十开始计划起了他们私奔的事,千面听在耳朵里,打算把这人好好收拾一顿,让他以后都不敢来中原,指不定他会因此拜托小弟的身份。   “那你明日去后山,我在哪儿等你!”千面说道,阿布也连连称“好”,等到离开时还依依不舍地抓住千面的手,千面冷眼看着,嘴上却说:“我们以后的时间多的是,不能因为一时的快活坏了事。”   阿布也于是放开他,却在离开时一口吻住了千面,千面睁大了眼睛,等阿布也离开,他都没回过神。   “这个混蛋,敢调戏我,看我明天弄死他!”千面恨恨地说道,这还是他第一次被男人亲。   他回到鱼阅身边,脑袋靠在鱼阅身上用一种软糯的声音委屈道:“鱼姐姐,我被人调戏了。”   鱼阅翻了个白眼,连个眼神都欠给。   “你下了床就翻脸不认人,我好苦呀!”千面假装抹了抹眼泪,鱼阅冷笑一声不鸟他。   千面没了兴趣,终于安静了下来,可他看到阿布也离开的方向,手指不知不觉按到了唇上。   鱼阅摇了摇头,心想千面还真是个孩子,虽然他年龄不小又能有千种面孔,但却藏不住心事,带小孩儿真烦,这事结束,她可要好好到相公馆放松放松。   【作者有话说】:那位id为许情长的读者,你好,因为你优秀的捉虫表现,成功让本月很慌,本月以后尽量不写错字儿了(流下忏悔的泪) 第51章 挖坑   京城又开始下雨了,孟昙不太喜欢下雨天,又闷又热,让他很烦躁。   今天到了学堂,孟昙一眼就看到了黄毛蓝眼的阿布也,他躲在谢染后面进了学堂,生怕这个阿布也再度扑上来。   谁知阿布也看了他一眼,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就把视线转开了。   孟昙见他不动,就放下了心,坐在座位上,谢染冷冷扫了阿布也一眼,阿布也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   谢染没搭理他,继续他的工作,孟昙这一天过的安分,下午早早就跟着谢染回去了,晚上学到很晚才和谢染睡了。   但他不知道,在下午的后山,顶着他面容的千面正在夜会阿布也。   “我的小可爱,今天可想死你了,看着你抱不到你真是太折磨人了。”阿布也给了千面一个热情的拥抱,千面翻着白眼,想不通这异族人怎么总这么热情。   他推开阿布也,喘了口气,真是差点让这个大个子勒死。   “你不是要跟我私奔吗?我们走吧!”千面看了眼哈巴狗一样的阿布也说。   阿布也立马点头,打开了自己的包裹,露出一包裹的财宝。   “你拿这些干嘛?”千面无语,他要是强盗,不抢这种人抢谁?   阿布也献宝一样将包裹献给千面,热情地说道:“这是给你的,等你跟我回了圣登,我要给你建一座城堡,我所有的财宝都是你的。”   千面看着这个一脸赤忱的人,突然有些羡慕孟昙,明明只是一个无所事事没什么特点的小少爷,却总能遇到对他如此痴情的人。   “走吧!”千面接过沉甸甸的财宝,想到自己挖的坑,又颠了颠手里的东西,总觉得这么欺负一个异族人有些不太好,但是为了自己能回到原来的位置,只能欺负他了。   “到了!”千面说,阿布也看了一圈荒凉的地方,这地方有能离开书院的地方吗?阿布也不太相信,莫非小可爱想在离开前和自己确定关系?这倒是有可能!   阿布也上去抱住千面的腰,低头就胡乱在他脸上吻着,嘴里还不停说:“小可爱,我爱死你了。”   千面一脸嫌弃,推开阿布也,坏笑了一下道:“那你继续爱吧。”   说完用力一脚,阿布也向后退了几步,突然一脚踩空,直接掉下了一个大坑。   阿布也懵了,他揉了揉摔疼的屁股,这坑有他两个高,要想爬上去就难了。   “小可爱,你这是什么意思?”阿布也大声问道。   千面笑了一下:“教训你啊,请让你看上了不该看的人。”   阿布也不说话了,笑容消失,露出一脸冰冷。   “你到底是谁?”阿布也沉声问道。   千面揭下了脸上的假皮,露出一张老人的脸,阿布也直接开始干呕,千面撇了撇嘴。   “这不是我的真面目!”千面不高兴道,作为一个易容大师,他在鱼阅面前都很少用真容,何况别人。   阿布也吐够了,他抬头问道:“谢染让你算计我?”   千面讽刺一笑说:“你,还用不着楼主出手,我只是想教训你罢了,怎么,不服?”   阿布也擦了一下嘴,觉得上面的人太可恶了,他不能便宜他。   于是在千面准备走时,阿布也突然跳了起来,一把抓住了千面的脚踝,千面一愣,下一刻就被脱了下去。   “砰——”千面也摔到了屁股,还没反应过来,他就被阿布也提着衣领怼到了墙上,千面撞到头,脑袋发晕,谁知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就被阿布也一把撕了下来,这次他的真容再无法掩饰。   “王八蛋!”千面恢复意识,朝阿布也下面踢去,阿布也要走防备,一下躲开,但洞里小,他也躲不开,索性直接抱住千面的腿夹在自己腰上。   “原来你是个小孩!”阿布也感叹道,因为千面长了张稚嫩的脸,皮肤更是像婴儿一样。   千面最讨厌别人说他小,他都二十多岁了,要是常人,盖子都要打酱油了。   抽出匕首,千面朝阿布也攻去,阿布也躲开,放下他的腿,一把拉住他的手,他没什么武功,但力气却出奇的大,千面在这么狭窄的地方根本施展不出来,整个人被翻了个生压在墙上。   “小孩就不要乱跑,回家吃奶去!”阿布也被人耍了,自然生气,但见他这么稚嫩,总觉得要把人打一顿,像欺负小孩,索性直接朝千面屁股上拍了几巴掌。   “我要杀了你!”千面恨恨道,从来没人敢拍他屁股,这个王八蛋。等他出去,一定杀了他,再挫骨扬灰。   阿布也怕他挣扎,直接抽了他的发带,把千面的手绑在背后。   “你再挣扎呀!”阿布也抬起千面的下巴,谁知他手一捏,千面的下巴就发红了,阿布也不由芳容了力气,这皮肤太嫩了,随便一捏就会变红。   千面张开嘴去咬他的手,阿布也立马躲开,接着开始搜千面的身。   “你做什么?”这个异族人怎么对他***的,千面想到这人喜欢男人,瞬间优点慌。   谁知阿布也只是搜出了孟昙的面具,他贴在千面脸上,因为不怎么会,总显得扭曲。   “算了,还能看出来时小可爱的模样。”阿布也喃喃道。   千面觉得不对劲,于是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要想出气,就打我一顿。”   阿布也回答他:“打你,不可能,我是个王子,王子不该对平民动手,不过你耍我,我总得讨回来。”   说完,阿布也捧住戴着孟昙面具的脸,低头吻住。   “呜呜呜……”千面挣扎,但他被人钳制,只能被迫承受这个吻。   阿布也亲够了,离开他的唇,顺便舔了舔嘴。   “你变态!”千面骂道。   “谁有你变态,顶着小可爱的脸欺负我这个远道而来的客人。”阿布也说完扯下孟昙的面具,收进自己怀里。   接着他把千面推到地上,解开他手上的发带,接着一脚踩着千面爬出了洞,他看着洞底的千面,开始解腰带。   千面心里一凛,这人不会要朝洞里撒尿吧!   “你……我不会放过你的!”千面吼道,谁知阿布也把腰带伸了下去。   “抓住,我拉你上来!”阿布也说道。   千面犹豫了一下,松了口气,原来不是要报复他,他立马拉住阿布也的腰带,阿布也使劲儿拽着,将人拖了出来。   两人都有些蓬头垢面,泥土沾了一身,看起来十分狼狈,千面也没力气教训这个阿布也,刚从洞里爬上来费了他不少力气,千面抬头看着同样狼狈的阿布也,又回头瞅了瞅那个昨夜花心思挖好的坑,深觉自己这次把自己也搭了进去。   “别让我再看到你!”千面放下一句狠话。   阿布也撇撇嘴,他还不想碰到这个人呢!两人离开后山,好像以后也不会有什么机会再见,可缘分这东西谁能看得清。   几天后,终于到了月试,孟昙坐在马车里有些紧张,他握住谢染的手。   “夫君,我紧张!”孟昙说。   谢染看了看他,将他拉过来吻了吻额头说:“相信自己。”   孟昙点了点头,复抬头亲了一口谢染,才下了马车,谢染看着他走进学堂,让谢桥驾起了马车,公孙雨开始动作了,楼上楼一个情报分部被全部灭口,作为楼主,谢染不得不出手了。   “让鱼阅看好孟昙,他若出一点事,就让鱼阅不用活着回来见我了!”谢染对谢桥说,谢桥将他的命令传出去。   马车使离鸿安书院,所以当孟昙考完时,没见到谢染还是有些失望,孟童告诉他,谢染有急事,办完了事就会回来。   孟昙点了点头,和孟童回了怆然院,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孟昙在两个人的床上有些失眠。   他已经喜欢夜晚挨着谢染睡觉,这谢染突然一离开,他很难适应。   孟昙看到谢染的枕头,于是将枕头拉进被子抱在怀里,仿佛谢染就在他身边一样。   “习惯真可怕!”孟昙喃喃道,说完他蹭了蹭谢染的枕头,上面还残留着他的味道,接着慢慢睡了过去。   鱼阅隐藏在黑暗中,总觉得今晚有些心神不宁,她让所有人将怆然院围了起来,谢染的离开,是下手的好机会,她不认为敌人会放过这个机会。   果然,三更时,怆然院外的竹林窸窸窣窣的动了起来,鱼阅派一个人过去查看,那人进了竹林就没了踪影,于是下一个人打算过去,鱼阅抬起手直接制止了。   “千面,去把楼主夫人藏起来。”鱼阅说。   千面点头,查了查他脸上孟昙样貌的面具,没有任何问题。   “谁?”孟昙今夜睡的清,有人进来他立马就发觉了,但那人没有回答,孟昙觉得不对劲,下了床朝窗子靠近,可一靠近窗户,那人就冲了过来。   “得罪了!”这是孟昙晕过去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千面将人抱起来藏到衣柜里,而他换上孟昙的衣服躺到了床上,等待着猎物上门。   【作者有话说】:这几天长疹子,今天去医院看,大夫说是严重过敏,如果明天没好转,可能要住院,我会尽量把加更放在五一假期,不定哪一天,大家不要着急哦! 第52章 被擒与放血   怆然院周围的敌人很快就现身了,鱼阅带着楼上楼的人和他们缠斗到一起,这些人黑衣黑巾,仿佛与黑暗融合到了一起,可对于鱼阅来说,隐藏身形是她的强项,她很快就将他们都找了出来。   有些人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暴露,突然脖子一凉,挣扎了几下就没了气。   敌人太损小,一切都太顺利了,这让鱼阅总觉得不对劲儿,公孙雨也曾是楼上楼的骨干,他怎么会不了解楼上楼,排这么些没用的鱼虾来,不符合常理。   鱼阅朝孟昙睡觉的屋子里看了一眼,千面他们没有任何动静。   而屋里的千面,还在装睡,他豪爵屋子里太安静了,那些人怎么也该有一两个闯进来,可是没有。   突然,千面闻到一股子异香。   “不好!”千面捂住口鼻,可这香太霸道,千面已经有些腿软了,他爬了起来,扶住床头站了起来。   “你就是孟昙?”一个不男不女的声音聪屋子里各个角落响起,好像这人有分身一样,千面看了眼窗户,已经被打开了,他心里一惊,这人武功在他之上,否则窗户打开时,他早就该察觉了。   “你是谁?”千面学着孟昙的声音说道。   问完前面闪过几个暗影,一个带着黑面具,穿着一身黑衣的人就站到了他面前,千面一惊,对这人动手了。   那人功法鬼魅,仿佛像空气一样,千面没有一招是打在他身上的,突然那人闪到他身后,给了他一掌。   千面喷出一口血,直接倒在了地上。   “你不是孟昙!”那人肯定道,千面向后缩去,这人会杀了他,他得叫鱼阅。   “鱼……”还没把名字叫全,千面就失去了意识,那人揭开他的面具,看了一眼,没有下杀手,接着开始在房间里翻找,最后再柜子里站到了昏睡的孟昙。   当他扛起孟昙时,门被打开了,进来的是鱼阅,面具人眼神一冷,一甩袖子,屋子里就升起雾气来,鱼阅捂住口鼻,攻了过去,谁知那人已经无影无踪。   鱼阅追了出去,也没有任何踪影,他们的计划失败了,鱼阅心里开始害怕,等谢染收到消息时,她和千面的项上人头或许不保了。   昏睡的孟昙对于自己被带走的事一无所觉,当他终于醒来时,他才发现不对劲儿。   他被拴在一个柱子上,手和脚都被铁链舒服着,脖子上还有铁项圈,周围站着一堆带着黑色面具的人,他好像在一个地下室里,周围没有窗户,只有火把。   孟昙心里害怕,挣了挣铁链,毫无用处。   “你们是谁?绑我干什么?”孟昙叫道。   那些人见他醒了,低声传话,接着两个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个骨瘦如柴,牙齿尖锐,头发稀稀松松,脸上都是干瘪的,眼睛发红,看着十分可怕,另一个人带着黑面具,一身黑袍,身量高大,声音却不男不女,不太真实。   “这个就是谢染的夫人?看着不怎么样!”骨瘦如柴的人说。   “公孙雨,我的任务完成了,接下来你和楼上楼的恩怨我并不想插手!”黑面具说。   公孙雨恶劣一笑道:“你太天真了,不过如果你执意要走,那就走吧!”   黑面具看着公孙雨似乎很犹豫,他有些忌惮公孙雨,公孙雨冷笑,不再搭理黑面具,而是朝孟昙走过去,孟昙看着渗人的公孙雨露出害怕东神情。   “你……抓我干什么?”孟昙声音颤道。   公孙雨干瘪的手指捏住孟昙的下巴,尖长的指甲让孟昙十分不舒服。   “真不知道谢染的夫人会是什么味道!”公孙雨舔了舔唇。   说完他放开孟昙,对着周围的喽啰说:“他赏给你们了,好好玩玩,这可是楼上楼的另一位主人,用你们那没用的东西好好招待。”   “不要!”孟昙见周围戴面具的人互相看了看,朝自己走了过来,其中一个直接撕破了他的衣服,他只穿了里衣,衣服被撕破,皮肤直接暴露在空气里,孟昙开始流泪,他咬住舌头,宁死也不受辱。   “放开他!”黑面具吼道。   公孙雨恶劣的笑着问:“怎么?你不走吗?”   黑面具穿着粗气,看着公孙雨道:“让他们别动孟昙,我帮你再做一件事!”   公孙雨听完笑着拍手,那些人十分失望的放开孟昙,此时孟昙的衣服快被扯干净了,他满脸泪痕,虽说没有真的被辱,但他心里都是害怕与恶心,舌头被咬破了,顺着嘴角留下一些鲜红的血。   问道血味,公孙雨眼睛变红,他快速拿起一个杯子走了过去,孟昙害怕地向后缩,但他被绑着,退也退不到哪里去。   “你别过来!”孟昙哭喊道。   黑面具看情况不对,立马挡住公孙雨。   “你答应我放过他!”   公孙雨冷笑:“我只答应你不让属下上他,可没说不喝他的血,滚开,否则你知道后果。”   黑面具还是挡在公孙雨面前,公孙雨眯住了眼睛。   “说起来,我已经没有你的把柄了,这个孟昙,和你非亲非故你为什么要护着他,莫非你也喜欢他?”公孙雨说。   黑面具没有说话,公孙雨又说道:“要么他被轮,要么我喝点血,你选吧!”   他的话让黑面具有些进退两难,孟昙被吓的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他就像只待宰的羔羊,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只希望谢染快点来救他。   半晌,黑面具让开了位置,孟昙睁大了眼睛,公孙雨像魔鬼一样朝他走过来,手机拿着一个琉璃杯。   “别过来……别过来……”孟昙开始挣扎,公孙雨将琉璃杯放在他手腕下,锐利的指甲一划,孟昙手腕就出了血,血一滴一滴流进了杯子,公孙雨的表情越来越兴奋,孟昙哭着,觉得手腕很疼。   黑面具别来了脸,似乎有些不忍。   过了一会儿,孟昙哭声渐渐消失了,他的脑袋发晕,感觉自己的血要流干了,公孙雨接了满满一杯,站了起来,当着孟昙的面端起杯子。   那琉璃杯里盛着血,仿佛葡萄酒一样。   那都是自己的血,孟昙想。   接下来,公孙雨当着他的面像喝水一样把杯子里的血喝了个底朝天,喝完甚至还舔杯子,孟昙被这一幕刺激地干呕。   黑面具却趁机帮他包扎了伤口,公孙雨满足了,离开了牢房,黑面具包扎完伤口,对孟昙说了句“对不起”也离开了。   孟昙又累又晕,他有些发困,不禁希望这一切只是噩梦,梦醒了一切都会消失。   孟昙被抓的消息,谢染很快就收到了,他发了很大的火,被抓来的公孙雨的人,除了那个头,都被谢染杀了。   “他在哪里?”谢染冷冷看着唯一一个还活着的人问。   那人没想到这看起来文雅的人如此嗜血,他有些发抖,生怕自己没了姓名。   “我只是个小人物,他在哪里,我也不知道,我只接到了任务,并没有看到他本人。”那人很快就把自己知道的交代了。   他只是一个杀手组织的人,公孙雨雇了他,但他连人一面都没见过,这让他怎么说。   “没用!”谢染说着手放到了这人头顶,一个用力,就拧断了这人的脖子。   他周围楼上楼的人不禁打了个冷颤儿,除了上任楼主亡故时他们见到过这样的楼主,就再没有见过了,楼主这次恐怕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害他夫人的人。   被公孙雨这样的变态抓去,他又是楼主的敌人,恐怕他们这位楼主夫人凶多吉少了。   “去把鱼阅和千面的脑袋提来!”谢染沉声道。   楼上楼情报部的头陈叔一听,立马走上前为他们求情。   “楼主,敌人太强,他们罪不至死,何况这个时候杀了他们,其他人定会胆寒,不利于您统治楼上楼,反而着了公孙雨的套儿。”   谢染没有说话,孟昙的失踪让他很焦虑很愤怒,他的怒火总要有个宣泄的地方,但陈叔不是其他人,他的话谢染还是要考虑的。   “那就让他们去找孟昙,如果找不到,他们也不用回来了。”   “是!”陈叔松了口气,心想谢染从小被当做楼主培养,却并没有磨灭他心底的一丝善良,这恐怕是公主这一生唯一对的事了。   孟昙的事瞒不住其他人,尤其是孟豁,他知道后,差点急晕了过去。   “我的儿到底得罪什么人了?”孟豁对着孟童问,孟童红着眼睛,他没想到一觉醒来,少爷就被歹徒绑走了。   “我不知道,但这事恐怕和谢公子脱不了干系!”孟童如今虽是谢桥的人,可他还没忘了自己的主子是孟昙,这次孟昙的失踪,让他自责又难过。   孟豁知道后,心里气愤,但他也是大风大浪里走过的人,考虑到谢染也在寻昙昙,孟豁直接进了宫。   楼上楼的势力再强,人数上也比不得朝廷,这群歹徒要入京,比得通过层层盘查,总会露出蛛丝马迹。   刘克听了孟豁的请求,当即就批了旨让所有人协助调查。   “这个小少爷,怎么总是被人盯上,又不是什么香饽饽!”刘克见孟豁离开,对自己身旁的苏石说。   苏石给他按了按肩膀道:“人家小少爷第一次被抓还不都是因为你,你总得还回去不是!”   刘克听了撇撇嘴,都是早些年做的孽,想到孟昙笨笨的模样,他也希望这个单纯的小少爷能平安归来!   【作者有话说】:大家捉的虫我这两天会改哒,不用重复呦!么么么! 第53章 倒霉的阿布也   孟昙已经失踪一天一夜了,搜寻他的各方势力都没有任何结果,谢染的面色也越来越冷,孟昙失踪的越久,就意味着他所遭遇的处境越危险。   “公孙雨,他想要什么?”谢染看着楼上楼的众人说,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陈叔站了出来。   “楼主,公孙雨野心勃勃,他的想法您还不知道吗?”   谢染当然知道,只是他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楼上楼和孟昙竟然到了有你没我的地步,楼上楼在中原举足轻重,势力极大,如果让它落入公孙雨的手中,天下必将大乱,他无情,却肩负不可推卸的责任。   至于孟昙,他的夫人,谢染也无法放弃他,孟昙已经深植他的心,失去他和剜心又有什么区别。   曾经,对于谢染来说,天下无难事,如今,他却碰上了天下至难之事,而他,束手无策。   陈叔在下面看着面无表情的谢染,他明白谢染此时一定是痛苦的,别人或许无法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但陈叔看着谢染长大,看着他从一个稚嫩孩童如何成为这楼主,如何埋葬自己所有的感情。   孟昙的出现仿佛是上天的恩赐,他让谢染有了情,有了爱。所以他无法想象,没了孟昙的谢染将会变成什么样子,难道谢染也要步上他母亲的老路?   夜再次降临,可怜的孟昙被一盆水泼醒,他抬起头,面前的公孙雨冷笑着盯着他,孟昙一个激灵,露出害怕的神情,这人喝血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你的夫君不愿拿楼上楼换你,要不我把你吸干吧,这样你好歹还有点价值。”公孙雨舔了舔尖锐的牙齿道,长长的指甲相互碰撞发出刺耳挠心的声音。   孟昙嘴唇颤抖眼神瑟缩,他真的很怕这个人,对于他的话孟昙不明白,什么叫谢染不愿用楼上换他?谢染明明那么喜欢他,这或许只是敌人的离间计。   “你别胡说!”孟昙垂眸小声道。   公孙雨举起杯子,孟昙知道他要做什么,他闭上眼睛,很快就感觉手腕一疼,血流了出来,眼泪也流了出来,他会死的,孟昙无比清晰地知道,他真的很怕,此时面对生死,孟昙心里念着谢染,希望他能快点来救他。   当脑袋开始发晕,公孙雨总算放过了他,这时,黑面具走了进来,他看到正在喝血的公孙雨,立马气愤地走过去把公孙雨推开。   “你说过不伤他性命!”黑面具对着公孙雨大喊。   公孙雨不理他,喝完最后一滴血笑着道:“这不还活着吗?而且谢染不愿意把楼上楼交出来,他也没什么价值!”   黑面具沉默,他帮孟昙将伤口包扎好,对公孙雨说:“以我们现在的实力,根本不可能和楼上楼对抗,你太着急了。”   公孙雨听了,面色扭曲,一把摔了杯子,刺耳的声音让孟昙有了片刻清醒,他听见黑面具说:“我族有一种秘术,能让人忘掉特定的存在。”   公孙雨一听有了兴趣,他知道自己现在没有和谢染对抗的实力,但他的时间不多了,他总要给自己痛恨的敌人一些打击,否则他怎能甘心就这样死去。   “楼上楼干系太大,谢染是肯定不会让出来的,何况即使他给你楼主之位,你也未必坐的稳,但孟昙不同,他是谢染的夫人,,谢染很喜欢他这位夫人,若是孟昙把谢染忘了,甚至厌恶到无法触碰谢染,你说,这样会不会更有趣。”   黑面具说完,公孙雨并没有立刻回答,他靠近黑面具,眼中闪烁着探究,接着便恶狠狠地问道:“这该不会是你救他的计策?”   黑面具摇头道:“我的妹妹还需要你的解药,我没必要为了一个毫无干系的人搭上我妹妹的性命。”若非如此,他又怎么会任这个变态驱使。   公孙雨并没有立马同意,他要考虑一下,之后便离开了牢房。   他们的对话孟昙听得一清二楚,要他忘掉谢染,这怎么可能!   “你放过我吧,我会让谢染救你妹妹!”孟昙抬起头有气无力地对黑面具说。   黑面具没有回答,似乎在挣扎,最后他叹了口气道:“不可能的,公孙雨是个变态,若他有一点不高兴,我妹妹必死,你只是忘了一个人而已,哪里比得上一条命。”   说完黑面具匆匆离开了牢房,放毒害怕孟昙又提出什么问题似的。   孟昙只是默默痛苦,他想:忘了谢染,和取走他的性命,有什么区别?所以他不能忘。   与此同时,谢染收到了陈叔的一条消息,最近进京的人口中,有一队圣登人和中原人是一起的,这队圣登人护送他们的大王子来我朝上贡,而队里的中原人据说是协助护送大王子的走镖人。   谢染抿住嘴,眼神肃杀,有些事似乎已经明了了。   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说明圣登队伍里是公孙雨的人,但好巧不巧,偏偏是不久前而且那个大王子从一开始就缠着孟昙,看来他们要有劫持孟昙的打算。   “鱼阅,千面,你们戴罪立功的机会来了!”谢染说着,鱼阅和千面走上前抱拳。   “楼主请吩咐!”   谢染低头看着他们:“去把圣登大王子阿布也抓来见我!”   千面听了,眼神一变,只是他低着头,脸上的神情并没有让谢染看到。   “是!”   鱼阅和千面离开,千面忧心忡忡地赶往鸿安书院,鱼阅敏感地察觉道千面有些不对劲儿。   “你和那个阿布也什么关系?”鱼阅直接问道。   千面一顿说道:“什么关系都没有!”   鱼阅眯了眯眼,千面戴着面具,可他总觉得鱼阅知道自己的神情。   “最好是这样,你知道,这次和楼主夫人失踪有关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说完鱼阅骑着马奔向前方。   千面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担心阿布也,这个大王子他力气和块头虽然大,但根本不像个有武功的,而且他喜欢楼主夫人,有怎么会害他!   这么想或许是不对的,千面即使有怀疑,也不得不听从命令,这次事结束,指不定因为弄丢夫人的事还有什么惩罚等着他。   自身都难保,他竟然还有时间担心别人。   此时,阿布也正在睡大觉,他梦见自己抱得美人归,和孟昙一起回了圣登,两人受万民敬仰,孟昙还一直对自己笑,这梦做的阿布也自己也笑了,笑着笑着直接醒了过来。   “卡纳,卡纳!”阿布也叫了几声自己的贴身护卫,没人应。   “这小子又跑去哪里了?”圣登虽然是国王治理国家,但阶级之间并没有太大矛盾,奴隶家仆更是少,多数都是一种雇佣与被雇佣的关系,有时候作为雇主,也不能限制护卫队自由,但扣钱还是可以的。   阿布也找不到人,他想喝水,于是自己端起茶壶就灌了进去,茶壶见底,阿布也打开门去了茅房。   “嘘……”阿布也放完水,抖了两下,准备接着睡,可是一转身,他就听见周围树叶瑟瑟的声音。   “谁在哪里?”阿布也感觉不远处有人。   他的问题没人回答,阿布也开始警觉起来,放轻步子走了过去。   突然,他觉得背后一冷,还没转过身就觉得脖子一疼,直接没了意识。   千面接住阿布也这个大块头,鱼阅见他被压的弯了腰,上手帮他扶住。   “这圣登大高个儿吃什么长大的,怎么这么重!”千面喘着粗气抱怨道。   “嗯!”鱼阅敷衍地回答,他看了看确实晕了的阿布也,总觉得他们绑人绑的太容易了,莫非楼主判断错了?   “走吧!”鱼阅不打算细想,他们只要执行命令就好。   两人偷偷带着阿布也离开书院,第二天天亮,阿布也就被带到楼上楼一处分部。   “让他把该说的都说了,你们知道怎么做,别让我等太久!”谢染看了眼阿布也对千面和鱼阅道。   千面握了握拳,他太了解楼上楼是怎么审问的,此时看着毫无意识的阿布也他有些不忍。   “楼主,我觉得阿布也不是绑架夫人的歹徒。”千面直视着谢染说道。   “千面!”鱼阅厉声警告他。   千面低下头,他怎么敢反抗楼主,尤其是现在这个暴怒的楼主。   谢染看了他一眼,一抬手千面就被一章击到了墙上,他吐出一口血,立马跪下:“楼主问错了!”   “即使他不是主谋,他也脱不了干系!”谢染说着走出惩戒屋。   鱼阅看着千面直摇头,她将人扶起来,千面又咳出一口血来,他擦了擦嘴,低着头道:“我们开始吧!”   说完千面蹲下点了阿布也的穴道,阿布也悠悠转醒,他抬头,先是一惊,因为他发现自己被束缚着,周围是各种可怕的刑具,接着他看到两个人,一个女人,一个长相平平的男人。   “你们是谁?为什么绑我?”阿布也问道。   鱼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拿起一根细鞭递给千面,千面看着鞭子对鱼阅道:“这次你来吧,我受了伤使不上力!”   不知为什么,千面不愿意对阿布也动手,而鱼阅直接把鞭子塞进他手中。   “这是命令,还是说,你想我几鞭子就让他归西!”鱼阅冷眼看着千面。   千面咬了咬牙,拿起鞭子看着阿布也,露出凶狠的眼神。   “孟昙在哪里?”千面问道。   阿布也听着他的声音,总觉得耳熟,一听到孟昙的名字,他恍然大悟。   “我知道你是谁!”   【作者有话说】:昨天打了针太难受了,就没有更新,本月在这里向大家道歉,明天除了正文,会加更一章主角生子的番外给大家,和正文无关,雷生子的宝宝请绕行,或者在评论区写下你们想看的cp,点赞多者我会考虑加更此对cp的番外! 第54章 抽你   千面听了阿布也的话一僵,他忘了变声了,但这个时候他只能佯装淡定。   “我没见过你,别狡辩,孟昙在哪儿?”千面换了个和自己声音略微不同的声音问道。   阿布也还是觉得这个人有些熟悉,但再次听到他的问题,阿布也终于察觉到问题在哪儿。   “孟昙,小可爱?他不见了?”阿布也着急道,他就说今天去学堂,没有见到孟昙,连同他那个情敌也不见。   “千面,别和他废话!”鱼阅在旁边说道。   千面咬了咬牙,一鞭子就抽到了阿布也身上,阿布也虽说身形高大,皮肉结实,但作为王子,他哪里被人打过,于是下意识大叫一声,千面手抖了抖。   “你们到底是谁,私下用刑是违反律例的!”阿布也咬牙切齿道,真是疼死了,这人竟然拿鞭子抽他,他一个好好的人,又没有犯错。   “你若是不交代,自然免不了皮肉之苦!”千面说着狠下心又抽了一鞭子,他不明白自己心里那淡淡的抗拒是怎么回事,索性不再想了。   鱼阅看千面进入了状态,眼神便移到了阿布也身上。   阿布也因为真不知道孟昙在哪儿,一下挨了好几鞭子,他疼的嗷嗷叫,圣登的脏话都飙出来了。   “你进京时队伍里那些中原人是什么来历?”鱼阅如此问道。   千面一愣,他差点忘了,阿布也被抓到这里来,是因为和这件事有牵连,并没有说他就是抓了楼主夫人的人,这让他有些自责,心想阿布也刚才那几鞭子估计白挨了。   阿布也疼的脑门上冷汗都出来了,他也认清了现状,面前这两人根本不惧怕他的身份,于是他如实交代。   “那是卡纳找来保护我的人,你们皇帝规定,进贡带的人不能超过一定数量,于是卡纳提议为了我的安全,找了会武功的中原人护送,我真不知道小可爱去哪儿了!”阿布也委屈道,他大老远从圣登赶来,谁能想到遇到这种倒霉事,因为肉体上的疼痛,他对孟昙的喜欢也淡了不少。   “你说的卡纳是你的护卫?”千面问道。   阿布也点头,千面同鱼阅对视一眼,于是千面扬起鞭子,阿布也以为他又要打自己,立马闭上眼睛大声道:“我知道的都说了,别打了!”   谁知千面的鞭子并没有落在阿布也身上,而是落在地上,刺耳的声音让阿布也心惊,这个力道要是落在自己身上,他还不得皮开肉绽,难道这个人之前都手下留情了?   “把这个卡纳事说一说,不准有遗漏!”千面厉声道。   阿布也咽了咽口水,觉得口干,于是提议道:“能给口水吗?我快渴死了!”   千面翻了个白眼,这人怎么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但他征求了鱼阅的意见,还是给他到了杯水。   阿布也双手被束缚,于是千面只能给他喂水,阿布也喝了几大口,喝够了看了眼千面。   “我们真不认识,你的眼睛我好像见过!”阿布也突然说道。   千面心里一虚,将被子放下,拿起鞭子恶狠狠地对着阿布也说:“你是不是鞭子没挨够,爷说没见过就是没见过,废什么话,赶紧交待!”   阿布也无语,这人怎么说变脸就变脸,嗯?变脸!阿布也脑海中闪过那日骗他去后山的人。   “啪——”鱼阅拿过鞭子直接抽到了阿布也的身上,阿布也这次是真疼到脸都扭曲了,果然,这个女人才是个狠角色,这一鞭子比之前加起来都疼。   “鱼阅!”千面不满道,这人很可能不是绑走楼主夫人的主谋,没必要下狠手吧!   鱼阅凉凉地看了他一眼道:“别忘了你的身份!”   千面一听闭上了嘴,阿布也吃了苦头,三两下把卡纳的事都交待了,他在自己身边做护卫时间不断,阿布也还是比较了解他的,他怕这个女人再打他,于是事无巨细,连卡纳来中原去了几次妓院都说了。   鱼阅拿着鞭子在手上拍着,绕着阿布也走了一圈,阿布也有些瑟瑟。   “就这些?”鱼阅冷冷地问。   阿布也点头说:“我知道的全说了,你大人大量放过我吧!我会向神祈祷让你嫁个好人家!”   “噗——”千面没绷住笑了,这世上敢在鱼阅面前提嫁人的恐怕只有这个大傻子了。   鱼阅脸有些黑,她扬起鞭子,千面手疾眼快地拉住她。   “他都说了,就别打他了,人家好歹也是一国王子!”千面劝道。   鱼阅眼神锐利地盯着他,半晌,鱼阅收回手,叹了口气,对着千面摇头。   “他交给你了,人没找到前,他必须待在这儿,你最好不要做傻事!”鱼阅对千面叮嘱道。   千面立马点头,看着鱼阅出去,千面走到阿布也面前。   “我可是让你免了一鞭子。”   阿布也冷笑,说的好像他最早那几鞭子不疼似的。   “你就是那个挖坑的人吧!”阿布也肯定道,之前他还不确定,可听着千面这种欠揍的语气,而且他明显认识自己,中原认识自己又能和他扯上关系的人可不多。   最近他只得罪过两个人,一个是谢染,他是夫子,总不可能绑架自己,那只可能是那个坑他的人了。   千面没有说话,他这次做事有太多不严谨的地方,被认出来也是应该。   他转身出去,阿布也以为他是被自己识破了,所以羞愧难当,谁知没一会儿千面又进来了,那些一些瓶瓶罐罐和纱布。   阿布也不说话了,他看着千面解开自己的衣服,然后认真地给他上药包扎。   “你不会喜欢上本王子了吧!”阿布也突然出声道。   谁知回应他的只是伤口上的疼痛。   “停,疼死了,放开!”阿布也大叫。   千面冷笑一声放开他,给他继续包扎,阿布也不敢再说什么刺激千面,安安静静地看千面包扎完他才开口。   “我什么时候能走?”阿布也问道。   “等着夫人什么时候回来你才能走!”千面回答。   阿布也动了动腿,似乎有些不自在,他尴尬地看着千面道:“我想解手!”   千面一愣,过了一会儿,他拿着夜壶进来,一脸不爽地解开阿布也的裤子,阿布也也是满脸通红,他还没被人伺候过这种事,真是十分尴尬。   与此同时,谢染从鱼阅哪儿得到了阿布也的口供,这时已是深夜,从孟昙失踪后,谢染就没有合过眼。   “把这个卡纳找出来,还有搜查京中所有的妓馆,不要打草惊蛇!”谢染吩咐道。   鱼阅领命,只是他抬头时,看着谢染神情冷峻,眼底却是青黑一片,不由感叹,孟昙对楼主来说真的太重要了,从她认识楼主以来,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楼主,憔悴这个词似乎永远都不会出现在这个人身上,如今看来,楼主不是神,他也是个凡人,所以孟昙才会显得如此珍贵。   楼上楼悄无声息地行动着,公孙雨察觉到时,已经被掌握了蛛丝马迹,他气愤地去找黑面具。   “马上给孟昙用秘术,楼上楼很快就会发现我们,还有既然你可以让他忘记一个人,也就能让他杀人是吗?”公孙雨眼神阴鹫。   黑面具不可置信地看着公孙雨,他并不愿意这么做。   “你妹妹我已经让人带她回圣登了,你想和她团聚吗?”公孙雨威胁道。   黑面具咬咬牙,只能答应他的请求。   “送孟昙离开后我就会走,记住你的承诺!”黑面具道。   “卡纳,你作出这些事,不会还以为能当阿布也的护卫吧!”公孙雨恶劣道。   想到他尊敬的大王子殿下,黑面具眼神痛苦,他背叛了王子,自己不奢求能继续跟着王子,但孟昙是王子认定的爱人,他要替王子保全他。   “担心你自己吧!”卡纳说完就去找孟昙。   公孙雨哈哈笑着,他就喜欢看人不如意,因为他的人生从来没有如意过,同样是那个女人的儿子,凭什么楼主就是他的,凭什么自己就要输给谢染,凭什么自己就要患上绝症,他不甘心,所以只要他活着,一定要搅个天翻地覆,谁都别想好过。   听说谢染哪儿有了一些消息,孟豁一大早就去找谢染,见到谢染的面色,孟豁终于肯定,谢染心里是有自家儿子的。   “昙昙在哪儿?”孟豁问道。   谢染摇头:“还不确定,只能确定还活着。”   孟豁眼神复杂,他问到:“那个抓走昙昙的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他就算得罪人,也是朝堂上的人,以楼上楼的势力怎么会找不到,所以昙昙被抓,一定是因为谢染。   谢染的唇紧闭着,半天也没说话,在孟豁有些不耐烦时,他才开口。   “抓走昙昙的是我同母异父的弟弟。”   当年他的母亲尊月公主成为楼主后,爱上了她的下属,并有了身孕,当时她的存在妨碍到当时的皇后,于是皇后伙同一个婢女趁她不注意将她送上了一个小吏的床。   可笑她一个楼主,竟然着了这种道,虽说什么都没发生,但皇帝还是赐婚了,尊月公主婚后生下了谢染,而谢染的亲生父亲在一次任务中丧生,自此尊月就变的冷酷无情,甚至放荡不羁。   在谢染六岁的时候,尊月对他说:“你的一切都太顺利,该有个和你匹配的对手才是!”   于是九个月后,公孙雨出生了,至于尊月让他提自己完成未尽的心愿,而不是自己动手,谢染不知道,他的母亲身上有太多传奇和秘密,谢染不好奇也没兴趣,逝者已矣,就算过去再辉煌又能如何?   “我明白了!”孟豁也是感叹,难怪当时谢染害了太子,却没打算扶三皇子上位,一切的源头竟然是在这里。   至于公孙雨抓孟昙也就说的过去了,一个从一出生就被当做训练工具的孩子,谁能要求他有多正常?   【作者有话说】:把之前的挖的坑填一下 第55章 这是你夫君   “现在就给他用秘术,快!”公孙雨指着孟昙看着黑面具,他今天发现了楼上楼的人,他太了解楼上楼的势力,他躲不了太久。   黑面具犹豫,最终还是点了头。   孟昙已经两天没吃饭了,加上失血,他脑袋昏昏沉沉,此时被人抓着头发抬起头,他也没有叫疼的力气。   “快点!”公孙雨对黑面具大喊道。   黑面具走上前,拿出一个瓶子放在孟昙鼻子下面,孟昙问道一股奇异的香味,很快他感觉自己仿佛要飘起来,整个人像云朵一样,漂浮着,时间仿佛都拉长了,眼前不再是冰冷的牢房,他好像看到了神仙。   神仙看不清面貌,可他的声音一点一点到了自己脑海中,接着一转眼,他看到了自己。   “别听别听,不要忘了谢染,谢染可是夫君!”那个他大喊大叫着,让本来舒服的孟昙有些烦躁。   “你在说什么?谁是谢染?”他问出自己的疑惑,这时他就看到天上一道闪电劈了下来,那个孟昙灰飞烟灭。   看着自己被雷劈并不是一件愉快的时,孟昙想要上前,可一阵大风,他飘的越来越远,周围风景变换,似乎有些熟悉的东西在渐渐消失。   “停下来!”孟昙大喊,可没有任何用处,眼前的仙界消失了,代之无尽的黑暗。   “这就好了?”公孙雨看着没了意识的孟昙问。   黑面具点头,收起瓶子,公孙雨料他不敢做手脚。   “把他送走,然后我们离开!”公孙雨吩咐道,他这趟中原之行不太顺利,谢染不按常理出牌,楼上楼的势力比原来更强,就算他再觊觎也没办法,何况他已病入膏肓,这种时候公孙雨更想多活些日子。   这和他的初衷相悖,可又有什么办法,他真是有史以来最弱的反派了。公孙雨不由抱怨起生他的尊月公主,同样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就因为谢染是和她喜欢的男人所生,而他是尊月无数风流后的产物,他这辈子就得被谢染压着,真是不甘心!   公孙雨面色变换着,黑面具知道他这个人有些疯狂,想立马带着孟昙走,谁知公孙雨突然叫住他。   “等等,走之前我要再尝尝这小子的血。”杀不了谢染,只能欺负他夫人解解气了!   “不行,再喝他就不行了!”黑面具可是知道这公孙雨嗜血的瘾一犯是多饥渴,吸干一个人都不少见。   公孙雨被拒绝,神色有些疯狂与偏执,黑面具一瞧心道不好,他一手揽着孟昙,一手拋起匕首,匕首划破了他的手腕,献血流了下来。   公孙雨立马双眼发红,带着贪婪靠近黑面具。   “喝我的,你放过他。”黑面具伸出手,公孙雨蹲下来,抱住他的手开始吸食,活像一个恶鬼!   等黑面具离开,公孙雨躺在地上,手里拿着一个瓶子,正是黑面具使用秘术时用的那一个。   公孙雨在他用术时也闻到一些香气,这香气让他十分好奇,闻过后会产生一种莫名的欣***,公孙雨打开瓶塞,将瓶子放在鼻子下深深吸了一口。   “哈……”如踏云雾的公孙雨神情恍惚,地牢外黑面具上前,冷冷看着公孙雨沉浸在无上快乐中,这种秘药只可用一次,让人产生幻觉,方便他们催眠,但若用的多了,就会上瘾,最后形销骨立,死在自己的幻想中。   黑面具转身,带着孟昙离开,他不是什么好人,公孙雨威胁他这么久,该是他反击的时候了。   三更时候,谢府的门被敲响,守夜的仆人一打开门,就发现地上躺着一个人,他吓了一跳,可再仔细一看,这可不就是最近失踪的夫人吗?   “快来人,夫人回来了!”守夜仆人大喊,谢府的灯一盏盏亮了起来,在楼上楼的谢染收到消息,马不停蹄地赶了回去,大夫已经到了。   “他如何了?”谢染有些急道。   “他被放了血,有些血虚,其他倒没什么大碍!”大夫说完,谢染就到了床前,下人们一看,非常自觉地退出房间。   门一关上,谢染就将孟昙抱到了怀里,手臂渐渐收紧。   “回来就好!”谢染埋在孟昙发间道,孟昙依旧昏着,没有听到他的话,谢染抱了一会儿,抬起孟昙的下巴一口吻住孟昙,狠狠地***着孟昙的唇,直到孟昙的嘴肿了他才放开。   平复了自己的心情,谢染抓起孟昙的手,看到他腕上的白布,眼神露出狠厉,这次不论如何,他是不会放过公孙雨了,血缘也好,母亲的嘱咐也罢,他要公孙雨死!   温柔地给孟昙盖上被子,谢染叫人打了水,亲自给孟昙擦身,又给他换了衣服,孟昙一无所觉,谢染也不知道,此时他怀抱里的夫人,已经将他这个夫君忘的一干二净。   孟豁收到了消息,急匆匆地赶到谢府,谢染听了出去迎接。   “昙昙呢?”孟豁问道,他这两日因为孟昙失踪瞬间老了不少。   “昏迷,大夫说明日就能醒。”谢染说着带孟豁进屋,孟豁看着床上的孟昙,终于松了口气,他抬起手,想碰又怕扰了孟昙,于是收回手看着谢染,语重心长道。   “昙昙以后交给你了,你可得给看好了,这种事别再发生了。”   谢染严肃回答道:“绝不会有下次!”   孟豁点头,出了房间,因为是晚上,谢染将孟豁留在了谢府。   而孟昙的小仆孟童知道自家少爷回来,就一直在旁边候着,请大夫,让人通知孟豁都是他一手安排的。   看着少爷有谢公子看着,孟童提着的心终于放下,谢桥也随谢染从楼上楼回来了,他见孟童依旧候在门外,于是走过去握住他有些冰凉的手。   “去休息吧,我安排人伺候着。”谢桥看着孟童眼底的青黑心疼道。   孟童确实有些撑不住了,他点了点头,跟在谢桥身后,他们在谢府并没有住在一间房里,可今夜,孟童不想一个人睡。   所以回到房里,他拉住就要离开的谢桥。   “别走,陪陪我。”孟童软声道。   听他这么说,谢桥怎么舍得离开,他忍不住似的抱住孟童吻住,两人交换了一个缠绵的吻。   吻够了他们上床躺下贴在一起什么都没做,夜深了,孟童一闭眼就睡了过去,谢桥见他睡了,也闭上眼,这几日他们终于能睡个安心觉了。   安顿好孟豁的谢染再次回到房间,已经十分平静了,他脱了衣服,上床将他的夫人孟昙搂住,可他却久久睡不着,只想好好看看孟昙。   待下次更声响起,谢染熄灭了蜡烛。   第二日天大亮了,谢府的人才陆续起床,谢染睁开眼睛时,发现孟昙正打算跨过他下床。   谢染一个翻身,抱住孟昙将人压住,孟昙惊叫一声,就被谢染吻住了。   可预料到的顺从并没有出现,孟昙剧烈地挣扎起来,甚至咬破了谢染的唇,谢染觉出不对劲,离开孟昙的唇,他的嘴上沾着血。   孟昙推开他,直接给了他一巴掌,然后缩在床脚。   “你这个登徒子,竟然非礼我,你不要过来,我爹可是当朝丞相!”   谢染眼神冷了下来,他靠近孟昙,想去拉他,可孟昙抗拒地厉害,又是拳头又是脚,谢染不能动粗,只能暂时下床。   “你到底怎么了?”谢染冷声问。   孟昙抱着被子防备地看着他说:“我不认识你,你快点放我走,不然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说着还使劲儿擦了擦自己的唇,仿佛沾上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谢染一瞬间冷了下来,他的眼神仿佛一把利剑,孟昙吓了一跳。   “难怪公孙雨送你回来!”他还真了解自己,知道怎么才能让他痛苦。   明白了现状,谢染开始穿衣服,他看起来很冷静,孟昙见他不打算欺负自己,就偷偷下床,扯起一件衣服就打算跑出房间,他还以为谢染没看到,谁知谢染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腕。   “啊……疼!”孟昙手腕上有伤口,他疼地面色扭曲,谢染立马放开他,走过去查看,孟昙皱着眉退了他一把。   “你个疯子,你不但非礼我,还伤了我!”孟昙控诉道。   谢染面无表情,但若是以往的孟昙,他一定知道,谢染越没有表情,就说明他越生气。   “这是我的衣服,你穿太大,你的衣服在柜子里。”谢染说道。   孟昙一愣,拿着衣服比了比,果然大了很多,他悄悄看了谢染一眼,见他不打算对自己动手,于是跑到柜子前打开,在柜子里他果然发现了一些自己穿过的旧衣。   这就让孟昙有些疑惑,这里明明不是丞相府,柜子里怎么会有他的衣服,他又打开下面的柜子,这里面也是衣服,不过很明显不是他的,难道是那个登徒子的?   他们俩的衣服怎么放在一起?孟昙穿着衣服疑惑。   这时门敲响了,门外传来孟童的声音。   “谢公子,您和少爷醒了吗?”   “进来吧!”谢染说。   孟昙有些不可置信,孟童一进来他就拉着人躲到角落。   “这是怎么回事?那个人是谁?”孟昙问道。   孟童露出惊讶的目光说:“少爷,谢公子是你夫君呀!”   【作者有话说】:假期结束了,我咋这么不开心呢!T_T 第56章 原来真是夫君   孟昙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他明明是丞相府的小少爷,有些不学无术,有些懒惰,没多少才华,男女之事方面,从未喜欢过什么人,也没有姑娘送过他荷包,他不逛青楼,没有纨绔子弟的恶习,甚至称得上安分守己。   可是,一觉醒来他竟然多了个夫君,这也太不正常了。   “孟童,这个登徒子是我夫君?”孟昙不可置信道。   谢染眼神未变,孟童却变了神色,他围着孟昙转了一圈。   “少爷,你是睡糊涂了吗?怎么连谢公子都不认识了?”孟童惊讶道。   孟昙有些无措地摇头,他看了眼谢染,发现谢染正在看他,于是颇不自在地收回目光。   “先去准备吃的,这件事饭后再说!”谢染开口对孟童吩咐,孟昙面色有些苍白,想到大夫说孟昙血虚,谢染怕他收点刺激就得晕倒。   孟童有些不放心地看着孟昙,孟昙一听吃的,饥饿感瞬间就出现了,胃里也着实空的难受。   “你去吧!”孟昙说。   看着孟童离开,孟昙又开始不自在起来,谢桥将两人洗漱的东西让仆人端进来,刚才的情况他也看到了,想来应该是公孙雨的杰作。   孟昙漱了口洗了脸,谢染同样安静地洗漱着,两人没说一句话,尴尬的气氛在蔓延。   在孟昙打算束发时,他才想到孟童去准备吃的了,而他自己又不会,其他的仆人他也不认识,于是他拿着簪子发愁。   “给我!”谢染走到他旁边说道,孟昙吓了一跳,簪子脱手而出,谢染接住簪子,拿起梳子给孟昙梳头,最后弄了个简单的发髻,将簪子给他别上。   孟昙整个人都不好了,两个大男人,这也太奇怪了。   “你……你是谁?我是说你的名字!”孟昙攥着袖子小声问道。   “谢染!”   孟昙一听有些吃惊,天下第一才子谢染?还是他夫君?天啊,他果然在做梦,谢染那样的人怎么会娶他?   “你真是谢染?”孟昙睁大眼睛看着谢染道。   谢染淡淡地“嗯”了一声,其他字懒得再说一个,孟昙觉得他好像不高兴,但想想也是,如果他们是夫夫,他都把人家忘了,换谁也不会开心,只是他不明白,谢染遇到这种事,为何还会如此淡定?难道他对自己并没有什么感情?   孟昙摇摇头,他如今根本不喜欢男人,没感情才好办,想到自己要和一个男人睡一张床,甚至做那种事,他简直要疯,就算是天下第一才子,也不能让他献出菊花!   “走吧!”谢染出声打断了孟昙的思绪,孟昙心不在焉地起身,跟在谢染后面,刻意保持着距离。   到了饭堂,孟昙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爹孟豁,他立马跑了过去。   “爹!”孟昙欣喜地叫到,从早上起来,除了孟童,其他人他都没见过,如今见到他爹,总算是找到主心骨了。   孟豁将儿子抱住说:“昙昙,你受苦了,都是爹没用,让你被坏人抓走。”   孟昙一听,坏人?抓走?难道他是被谢染强娶的?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个混蛋!   “爹,你带我回家吧,我不要待在这儿。”孟昙求道。   旁边的谢染听了一瞬间就冷了下来,孟豁看到他如此,听着孟昙的话也十分疑惑。   “昙昙呀,这儿就是你的家,你还想去哪儿?”孟豁问道。   孟昙从他爹怀里出去,看了眼谢染,又看着他爹说:“难道他不是坏人?强娶民男,爹你是来接我的吧!”   这话一出,孟豁嘴就抽了,他心想:儿子这是在歹人哪儿受了多大刺激?怎么脑子也不正常了!   “昙昙,他是你夫君,就是你的家人。”孟豁耐心道。   孟昙一脸奇怪与不解,怎么人人都说他是自己的夫君,可他根本就不记得他。   “他失忆了!”谢染对孟豁说,孟昙没了话,茫然地看着他们。   谢染看了眼神一软,让人把饭菜端上来,他打算拉孟昙坐下,可孟昙躲开了,坐到了孟豁身旁。   “先吃饭吧!”谢染眼神有些发暗,孟豁张了张嘴,不知说什么,于是拿起了筷子。   孟昙虽说满心疑惑,但两天没吃饭,他实在矜持不下去,于是立马拿着筷子吃了起来,饭桌上都是自己喜欢的菜,他吃的越来越快。   “别急,喝口水。”谢染把茶杯放在碗旁,孟昙就噎了一下,然后立马拿起杯子狼饮。   妈呀!这样冷漠冰冷的人为什么对他这么温柔,虽然看起来没有表情,但还是让孟昙惊了一下,他喝着茶,偷偷看了眼谢染,谢染吃饭的动作优雅,一点不像他。   他是个俗人,这谢染明显和他不是一路的,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凑到一起的,总不可能是他追的谢染吧,他从小到大可没喜欢男人!   因为谢染的提醒,孟昙放慢了吃饭速度,孟豁看着这两人,不得不感叹真是天生一对,好锅配烂盖,反正儿子平安他就放心了,至于他和谢染的事,他就不参和了。   吃了饭,孟昙就急着问谢染和他的事,但谢染就在旁边,他又不太说的出口,谢染看出了他的想法,就说自己有事办离开了,走之前却给了孟昙一个眼神,孟昙被那个眼神吓了一跳,因为那眼神中包含了太多复杂的东西,让孟昙生出许多逃避的心思来。   孟豁叫来了孟童,作为贴身侍从,孟童知道的肯定比他这个爹更多,孟童于是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毕竟当初孟昙为了谢染那可真是惊天地泣鬼神,什么丢脸的事都做了,孟昙听着,脸上五颜六色各种变换着,可见他情绪之复杂。   这一讲,过程中不知喝了多少水,又去了多少次茅房,孟豁听着儿子的那些事,都有些替他害臊,这脸皮也忒厚,若他是谢染,指不定得烦死,还好自己这贤婿有耐心,否则自己这傻儿子得多难过。   日头渐渐向西,晚饭的时间到了,谢染没有回来,听下人禀报,谢染有要事,晚些才能回来,孟昙一听松了口气。   吃了晚饭,孟豁就打算离开,孟昙听了一把拉住他。   “爹,你就这么把你儿子扔这儿了?”孟昙希望他爹要么再住一段日子,要么带他走。   可是孟豁并不打算参与到他俩的事中,他是丞相,日理万机,最近为了孟昙,他要处理的事积了一大堆,哪有时间陪孟昙耗着。   “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乖儿子,你好好和谢染聊聊,毕竟你为了他里子面子早没了,爹忙得很,你乖哈!”说完摸了摸孟昙的头,转身走了。   孟昙叹了口气,他还不如不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如今看来,那什么公孙雨给自己施法了个法,让他单单忘了谢染,忘记一个人哪里是不认识这么简单,自己过去那些感情那些想法那些喜欢随着记忆的消息也都没的一干二净。   如今的他,对谢染没兴趣,更别说此时他一想到男人和男人,甚至有些淡淡地不适,这样他要如何与谢染活下去。   “唉……”孟昙叹气,孟童在旁边看着,也提他担心,不过他相信,少爷曾经爱的那般炙烈,一定会再次喜欢上谢公子的。   孟昙回了房间,他将伤口包好洗了个澡,可是因为布浸了水,伤口还是沾水了,丝丝拉拉地疼着。   此时孟童已经回了自己房间,谢府的下人孟昙用不习惯,于是只能自己动手了。   就在他刚解开纱布时,谢染推门进来,孟昙看着他,不知道说些什么,再知道他和谢染的那些事,他再也不敢叫谢染“登徒子”了,因为要真正论起来,他才是那个登徒子。   “伤口裂开了?”谢染眉头微皱道。   孟昙低下头继续解纱布,顺便回道:“沾水了!”   谢染抿住唇,没有再问,他走过去坐下,拉过孟昙的手腕,孟昙停下动作,他知道谢染要做什么,他没有理由拒绝。   谢染拿药膏敷在上面,孟昙疼地“嘶”了一声,谢染眉目不动地继续敷药包扎,弄好后又一言不发地将东西收起来。   孟昙心想,就算是谢染,遇到他这种情况,大概也不知道怎么办吧!   “谢染,我们谈谈!”孟昙已经忘了谢染,他也不觉得现在的自己能再次爱上一个男人,还不如及时止损,这样对谁都好。   谢染停下动作,转身看着他说:“你是我夫人,我是你夫君,这一点永远不会变,既然你招惹了我,就没有全身而退的道理!”   他的话很霸道,将孟昙那些小心思全都堵了回去,他有些生气,还以为谢染也在纠结,谁知道谢染根本不担心,因为他就没打算放过他。   孟昙啊孟昙,你怎么惹了这么个大麻烦!   孟昙泄气地抱怨着过去的自己,看到天黑了,他脱了衣服爬上床,可没多久,床上又爬上一个人,孟昙吓了一跳,立马抱着被子向里面靠去!   “你怎么还不走?”   谢染一弹指熄了灯说:“我们是夫夫!”   意思是夫夫就该睡一张床?孟昙有些惊慌,如果谢染坚持,那他是不是还要被谢染做更过分的事?   孟昙心里发毛,离谢染远远的,贴着墙久久不能入睡,接着他听见谢染叹了口气,突然某个地方一麻,他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谢染在黑暗中看着熟悉的夫人,将他搂进怀里,亲吻着他的脑袋,黑夜掩饰了他眼中满满爱意,却不能抹去他的心意,他相信,孟昙会想起来的,即使没有,他肯定,孟昙会再次爱上他,一如既往。 第57章 不情愿的谢夫人   因为孟昙的回归,阿布也的嫌疑暂时洗脱了,他被放了出来,但还是由千面化成他的侍卫随时监视着他。   阿布也一朝见了阳光,便开始向他的天神祈祷,千面翻了个白眼,对于他的信仰有些不屑,像他这种刀口上走过来的杀手,唯一的信仰只有自己。   “你不跟着我祈祷?”阿布也说道。   “我又不信,为什么要祈祷!”千面撇嘴道。   阿布也走到他面前,千面一愣,谁知阿布也抓住他的手在他胸前合十。   “现在你可是我的侍卫,总不能露出马脚吧!”阿布也诚恳地说。   千面奇怪地看着阿布也,他们不是敌人吗?他暴露了不是对阿布也更有利?   “你没发烧吧!”千面说道。   阿布也说:“没有啊!”   “那你为什么要帮我,当初可是我绑了你。”千面疑惑道,当初那几鞭子他也没抽在阿布也脑袋上呀。   “我觉得你不像个坏人。”阿布也思考了一下说。   千面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他直接捂住肚子笑了起来,阿布也疑惑地看着他。   “这真是我听过最好笑的事!”他从小被楼上楼收养,跟着师父学易容,又不知经过多少残酷的训练,受过多少伤,踏过多少尸骨才成了今日的他,竟然有人说他是好人,实在搞笑!   阿布也摇头,他闭上眼继续祈祷,千面笑够了,看着阳光下的阿布也,渐渐没了笑意,他闭上眼,学着阿布也的样子祈祷,可是他心中没有神,只有这个说他是好人的男人。   等他们祈祷完,千面跟着阿布也回到了朝廷给圣登人安排的驿馆,阿布也一回到驿馆,就去找他的侍卫队长卡纳,可侍卫却告诉他,卡纳已经几天没回来了。   “知道他去哪儿了吗?”阿布也用圣登话问道,那人说卡纳走前说自己去花街。   阿布也沉下脸,他了解卡纳,卡纳不是那种沉溺于男女之欲的人。   回到房间,千面立马问他和那个人说了什么话,阿布也想到卡纳也许和孟昙的失踪有关系,如果他说出来,卡纳说不定会有危险,如今孟昙已经平安回来了,而卡纳不只是侍卫,还是他的朋友。   “我问他们我的父王有没有写信给我。”阿布也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道。   千面审视一样看着他,阿布也被他盯地不舒服,于是直接捂住他的眼睛,千面一愣,没有躲开。   “你这样盯着人眼睛不累吗?”阿布也问道。   千面扯下他的手转身倒了杯茶说:“难道不是你心虚?”   阿布也扯了扯嘴,他果然还是讨厌这个人。   “有什么心虚的,我才是受害者,现在我身上的伤口都还没好。”阿布也抱怨道。   千面一听到这事,立马没了话,看着天色不早了,千面转身看着阿布也。   “脱衣服,我给你换药!”   阿布也有些不乐意,在牢里,千面给他换药,他是感激的,如今他有仆人,就不用他了吧。   千面看他迟疑,面色沉了下来。   “怎么,不愿意?”   阿布也想到这人的凶残,立马摇头,然后特别自觉地脱了衣服,赤裸着健硕的上身坐在凳子上,像个等吃饭的大宝宝。   千面满意地拿出药,开始给他上药,清凉的药经指尖涂在伤口上,阿布也抖了一下。   “疼?”千面问道。   阿布也立马摇头说:“不疼,痒!”   千面笑了一下说了句“忍着”,然后继续涂药,阿布也看着他认真的眼神,但却盯着一张没什么表情的面具,突然手就克制不住了,直接揭开了千面的面具。   千面的眼睛抬了起来,直勾勾地看着阿布也,阿布也的手立马顿住了。   “手滑!”   千面笑了一下,他本身的面容吹弹可破,颇为年轻,阿布也一晃眼,就将人抓到了自己腿上,等意识到时,阿布也特别想剁手,总觉得自己的手从来不听话,每次都如此,之前吓跑了孟昙小可爱也是这个原因。   “你想做什么?”千面缓慢道,他的声音可以自由变换,如今用上原音说出这话,显的特别清纯。   阿布也手一抖,想推开他,谁知一巴掌就按住了千面的屁股。   “软吗?”千面问着,笑容有些假。   阿布也被迷惑了,手还在他柔软有弹性的屁股上捏了捏,千面瞬间僵了,薄薄的面皮泛上红晕,阿布也直接看呆了。   千面看着发痴的他,一下站了起来,朝阿布也头上敲了一下。   “活腻了你!”说着千面收拾了瓶瓶罐罐,贴上面具就打算离开。   阿布也清醒过来,一下抓住他的胳膊说:“你刚才勾引我!”   他确定以及肯定,不然这个人怎么会有刚才的姿态。   千面回头睨了他一眼说:“勾引你怎么了?”   说完甩开阿布也的胳膊,直接离开了。   阿布也一脸震惊,他承认了,难道这个千面喜欢他?可他喜欢的是孟昙小可爱啊,虽然千面的真容也挺可爱的,甚至比孟昙还可爱那么一点,但好男人怎么可以移情别恋?   门外的千面捂住脸,他确实对阿布也有点意思,刚刚一瞬间也生出了勾引的心思,露水一夜什么的,千面是不介意的,可这回他竟然没绷住害羞了,难道因为对方是个男人?   算了,没了一棵草,他还有一片花园,只要他随便换张脸,那些姑娘们都会抢着送上门。   此时,谢府,孟昙却满身不自在,今天谢染回来早,他们吃了饭,孟昙就趴在床上看画本,他以为谢染要去书房,谁知谢染却回了房间坐在榻上看书。   自从孟昙认清自己的身份,他很怕与谢染独处,两人根本没什么话,房间里时不时响起书页翻动的声音,孟昙的心思很快就从画本移到谢染身上了。   谢染盘坐着,腰背端直,面色清俊,指白如玉,这样的貌又加上绝世的才,难怪京城里的姑娘都喜欢他。   孟昙自知与谢染相差甚远,他至今仍然觉得两人在一起简直奇怪,据孟童说,谢染一开始是不喜欢他的,后来因为自己死缠烂打,终于两情相悦。   真是想想也不可能,他怎么可能喜欢上自己,而自己有怎么会喜欢男人,但日子总是要过的,他越发意识到,他们根本不可能和离,若以往都是真的,孟昙这么做,无疑是伤了所有人的心。   但他也不解,他都把谢染忘了,谢染怎么还如此淡定,一点都不着急。   孟昙有些不乐意,他放下画本,从床上下来,走向谢染,坐在谢染对面。   谢染放下书看着他道:“怎么了?”   孟昙犹豫了一下问道:“我都把你忘了,你怎么一点不担心?”   谢染放下手说:“你怎么知道我不担心?”   孟昙不喜欢他把问题抛给自己,于是他说:“你太镇定了,而且我是在问你。”   他说完就看见谢染靠了过来,对他说:“昙昙,我很担心,但担心并不能让你恢复记忆!”   他突然温柔的语气让孟昙一瞬间没了话,心在悸动,可下一刻,孟昙突然按住脑袋,脑海里闪过一个让他害怕的声音,谢染见他不对劲,将他抱住。   谁知孟昙突然睁开眼,一把推开谢染。   “别碰我,恶心!”孟昙大叫道,等他说完他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的心疼了一下。   “我……”孟昙想解释,他不是真的恶心,只是谢染刚碰到他,他确实反胃了,可孟昙不认为这是自己真心的,明明是自己的身体,却在那一刻失去了支配。   谢染沉着脸起身,孟昙有些不安,接着谢染伸出手,朝他身上点了几下。   “这下你就不会恶心了。”他点了止呕的穴位,任孟昙再想吐,也是吐不出的。   “你想做什么?”孟昙觉得不安。   谢染说:“我无法忍受我的夫人抗拒我!”   孟昙一僵,对于两个男人的事他自然是好好考虑过的,这些日子谢染给了自己足够的时间,他想明白了,如果真要过一辈子,房事是躲不开的,可想明白是一回事,真做是另一回事,他甚至开始战栗。   “不能等等吗?”孟昙看着谢染哀求道。   谢染看着他道:“不能!”   孟昙瞬间眼角发红,他害怕,也委屈,却不能拒绝。   谢染眼中闪过心疼,如果公孙雨的目的是折磨自己,他确实做到了。   他必须让孟昙再次成为他的人,让他打消逃离自己的念头。   孟昙任由谢染亲吻,孟昙撇过了头,谢染却捏着他的下巴让他转过来。   “一定要这样吗?”孟昙再次问。   谢染没有说话,而是用行动回答了孟昙。   谢染低头吻住孟昙,孟昙心里一震,他向后退去,却被谢染按住脑袋,孟昙被他亲了会儿,然后他使劲儿躲开。   “去……去床上!”孟昙说道,这是他唯一的要求了。   谢染同意了,将他一把抱起来,孟昙始终不愿意看他的脸,孟昙一到床上,就缩进被子。   “熄灯!”   谢染熄了灯,屋子里完全暗了下来,孟昙感觉谢染进了被窝,他感觉谢染在唉抚自己,或许是为了激起他的欲望,可是他只有惶惑。   “直接来吧!”孟昙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感觉谢染停了一下。   “知道了!”谢染的声音没有起伏,孟昙觉得他生气了。   “为什么?”孟昙说出自己的疑惑,以此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怕你受伤!”谢染简单解释,过了一会儿,那手指被其他代替了,孟昙一下捂住嘴。   一种屈辱感从心底涌出,却什么也做不了,孟昙曲着手指紧抓着床单,谢染的凶猛让忍不住泄出带着哭腔的声音。   谢染在黑暗中吻住他,其他动作却没停下,孟昙一瞬间涌出眼泪。   “哭吧,这是你为我流的泪。”谢染贴着他耳朵道,他的心也痛,但他不能停下,因为无法失去他的夫人。   “呜……”   这是他们成婚以来最无情的亲密,谢染做完,没有点灯,而是在黑暗中为孟昙清理好,孟昙的眼睛望着黑暗,总觉得未来似乎也看不到什么光。   【作者有话说】:太阳下去明早依旧爬上来!要被晒化了! 第58章 瓮中捉鳖   随着太阳升起,窗外的鸟叫越来越多,清脆的声音唤醒了睡梦中的人,孟昙背对着谢染,面朝里睡着,谢染放轻声音起身,穿好衣服后来到床边,弯腰亲了一口孟昙的脸蛋。   孟昙的肩抖了一下,谢染起身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没睡着。   “今日好好休息,我会早点回家。”谢染说了这么一句,给他拉上帷幔。   孟昙睁开眼,眼睛红肿,眼底青黑,他听着谢染洗漱的声音,又朝里面挪了挪。   昨夜事后,他根本睡不着,身体上陌生的不适感一直存在,提醒着他发生了什么,听孟童说谢染是会武功的,这种人最为敏锐,所以他也没睡吧!   孟昙叹了口气,一夜的沉淀,那些排斥屈辱的感觉已经淡了,他伸出手,(河蟹),应该是谢染给他涂药的缘故吧。   经过这一夜,孟昙只希望自己能早点恢复记忆,这种所有人都觉得理所当然,只有自己无法适应的感觉太糟糕了。   打了个哈欠,孟昙实在累地撑不住,直接睡了过去。   谢染出了屋子,谢桥和孟童都候在门外,主子们做了什么事,他们当然清楚。   “今天别去打扰他,等他自己醒了叫你们,再进去。”谢染对他们吩咐道,两人点头。   接着,谢染便离开了谢府,他还有很多事要处理,首当的就是公孙雨的踪迹,他不能允许这个人搅乱了自己的生活还能逍遥的离开,他要他付出代价。   来到楼上楼的暗部,谢染拿出了作为楼主的最高印信,暗部的人纷纷跪了下来。   “启动隐,全力搜寻公孙雨!”   “是!”所有暗部大概百来人领到命令立马消失不见。   陈叔颇不赞同地看着谢染,当初皇位更迭,谢染都不曾启用楼上楼最隐秘的组织,这次不过抓一个公孙雨,何必大费周章。   “陈叔,你有意见?”谢染盯着他道。   陈叔知道这些日子,谢染一直在气头上,虽说作为长辈,提点意见无可厚非,但他的身份到底还是属下。   “没有。”陈叔说,隐的特点在于人数庞大,且隐藏在各种人群中,平日不会与楼上楼取得联系,只有用得着时才会通过暗部的命令联络。   其中间涉及多次命令转输,他们这些人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属于楼上楼,所以启动一次,不论保密多好,还是有把楼上楼暴露在大众眼中的危险,这才是他不赞同的原因。   几天后,千面在阿布也这里,终于发现了这个卡纳的踪迹。   这人一直没有出现,他还以为早跑路了,谁想到一个夜晚,住在隔壁的千面听到了阿布也房门打开的声音,这声音很细微,看来是有人乐意不想被人察觉,千面悄无声息地上了房顶,偷偷揭开阿布也屋顶的瓦片。   “王子殿下,王子殿下!”卡纳小声叫道,阿布也一下惊醒,直接从床上起身。   “卡纳,你怎么回来了?”阿布也问道。   卡纳猜想王子大概已经知道了他做的事,之前王子被抓走,他是有察觉的,可那是楼上楼的人,他并没有能力救下王子,如今王子被放了回来,只能说明他们已经知道了真正的凶手是谁。   “王子,想必你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是为了救我的妹妹。”卡纳叙述着,声音有些虚弱。   “卡莲,她怎么了?”阿布也问。   卡纳将自己被公孙雨胁迫的事说了一遍,然后说:“我并没有伤害孟昙,我知道那是王子殿下的命运之人。”   说完卡纳突然倒了下去,阿布也大惊,立马点上灯,这才发现卡纳的肚子上插着一把刀。   “你怎么会这样?”阿布也将卡纳扶住。   原来卡纳让公孙雨对秘药上了瘾,得知卡莲已经回家,他打算离开,结果公孙雨为了秘药要将他留下,结果争斗中,他武功不及公孙雨,被刺伤,拼死逃了出来。   “王子……殿下,我活不成了,孟昙……已经把谢染忘了,这是……您得到他的好机会,也希望……您能纳了卡莲……她一个人……我不放心……”说完卡纳没了意识,阿布也震惊地探了探,死了!   “卡纳,卡纳!”阿布也无措,这人怎么就没了。   千面一看不对劲,直接翻下来进了屋子,他推开阿布也,检查了一下,这人死透了,在看他来的路上,全是血迹,就算他一开始有救,如今血留了太多,也无用了。   阿布也十分伤心,千面不知道说什么话安慰他,只能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之后,千面将自己知道的消息传回了楼上楼,谢染收到后,让他跟着阿布也回圣登,找到卡莲,寻得解开秘术的办法。   因为得知公孙雨染了药瘾,谢染让隐的人散布卡纳在驿馆的消息,前几天还没有消息,直到一个晚上。   “你们这样利用一个死人不怕遭报应吗?”阿布也不悦地说道,为了引出公孙雨,卡纳被秘密掩埋了,连圣登的葬礼都不让举行,这让他十分不开心,他不能反抗,尤其千面如今还易容成卡纳的模样,这让他对千面没有任何好脸色。   千面也很无奈,这是命令他不得不遵守,可看着阿布也生气的样子,他心里也不好受。   “你别生气了,等这件事完了,我易容成孟昙的模样,你想亲多久都可以。”千面如此说道。   “你又不是他!”孟昙被自己的属下牵连,阿布也对他有愧疚,如今那种心动的感觉反而少了。   “他就那么好?”千面小声嘀咕着,阿布也懒得听他吃醋。   谁知千面继续纠缠道:“这次他忘了楼主,你不会真要趁虚而入吧!”   阿布也烦他,直接搬起凳子背对着他,一副我懒得说话的模样。   千面生气,起身就打算教训阿布也,谁知屋子里的蜡烛突然熄灭了。   两人心里一紧,公孙雨来了,但千面一点不害怕,因为这次楼主就隐藏在旁边的房间,公孙雨这次有去无回。   接着,千面学着卡纳的声音说道:“公孙雨,我知道是你,这件事是我和你的事,不要把王子殿下牵扯进来。”   他是故意这么说的,以公孙雨的性子,为了威胁老板给药,一定会朝无辜人下手,果然一阵劲风就朝阿布也面门袭去。   千面拉着阿布也躲开,自己和公孙雨过招,他的招式和卡纳不同,公孙雨立马察觉这是个圈套。   “你不是他!”公孙雨说着,想要拉个人威胁,他招式狠厉,千面善于易容却不善武功,见他朝阿布也攻去,千面想也没用,直接挡在阿布也面前,锐利的指甲刺穿了他的皮肉,千面闷哼一声,直接朝阿布也倒去。   阿布也一惊,接住他,黑暗里,他看不清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千面很不好。   就在此时,屋子里的灯全亮了,谢染挡在了公孙雨逃命的去路上。   “谢……染……”公孙雨咬牙切齿道,他已经发了狂,干瘪的皮肤,黑色的指甲,披散的头发,再加上鬼魅的步法,活像一个怪物。   谢染面无表情地躲开他的攻击,公孙雨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   “你得去你该去的地方了!”谢染缓慢地说完这一句,突然消失在公孙雨面前,公孙雨一愣,下一刻他的胸口就被谢染的剑刺穿了,他甚至都不知道谢染的剑在哪儿,又如何拔的剑。   “砰——”公孙雨面朝地倒了下去,抽搐了几下没了动静。   “挫骨扬灰!”谢染说了四个字,消失在屋子里,鱼阅从暗处出来,在公孙雨尸体上倒上白色粉末,公孙雨很快就只剩下骨架,接着骨架轻轻一碰就碎了。   鱼阅将瓶子挡在地上,那些白色粉末又自己跑进了瓶子,看呆了一旁的阿布也。   阿布也回过神,抱住已经昏迷的千面对鱼阅道:“他受伤了,救救他!”   鱼阅看了他一眼,走过去揭开千面的衣服,上面是五个血洞,于是她抛给阿布也一瓶药。   “给他涂上!”说完就直接离开了。   阿布也平静了下情绪,毕竟今夜的事真够刺激的,然后他抱着千面进了自己的屋子,先是揭去了千面的面具,面具下那白嫩的脸上尽是痛苦。   第一次看到这么无助的千面,阿布也竟然有些心疼。   很快,他脱了千面的衣服,看到那血淋淋的洞,阿布也背后发凉,这得多疼。   他立马拿出鱼阅给的药撒到上面。   “嗯……”千面咬住唇,神情更加痛苦,阿布也不由说道。   “你忍忍,很快就不疼了。”   可当他上完药,千面唇都咬破出了血,他自己也是一身冷汗,不过这药是真的好用,血也不留了,阿布也给他包扎好,又拿帕子给他擦了汗。   看到千面唇上的血珠,阿布也用手揩去,给他盖上被子。   正当他要离开时,千面拉住了他的手腕。   “别走……”千面虚弱地说,也不知是有意识还是没意识。   阿布也犹豫了一下,直接脱了鞋上床和千面一起躺着,千面向他靠过去,直接进了他的怀里。   “啧,你还真是一点机会都不放过。”阿布也感叹了一声,也没推开他,直接抱着人睡了。   【作者有话说】:今天带着两份过敏源报告去复查,结果大夫给我开了脱敏,红票票一张一张交了出去,感觉自己瞬间穷了。(心情极度消沉中……) 第59章 沉沦   夏天彻底到来了,蝉声渐渐响起,整个京城越来越热,买西瓜和绿豆汤的小贩越来越多,孟昙在马车里扇着扇子,听说害他失忆的人都死了,如果要恢复记忆,还得找到施术人的妹妹。   这些对他来说都无所谓,他现在只想脱光了吹凉风,实在太热了。   “少爷,西瓜来了!”孟童掀开车帘,拿着一个铁盘,里面装着切好的西瓜。   孟昙端了过来,见孟童放下车帘,立马没形象的吃了起来,西瓜子糊了一脸,整个嘴唇都是湿润的,瓜肉粘在上面,显得有些殷红。   今日趁着谢染昨天回书院教书还没回来之际,他打算去看看他的损友王旻,他有点印象,自从上次参加张千山女儿的婚礼,他们就再没见过,想到张橙雪,孟昙皱了皱眉,不知为什么,他对这位张姑娘有些不喜。   不过算了,人家都嫁人了,他一个大男人在这矫情个什么劲儿?   来到王旻家,家仆一见是孟昙,连通报都没有,直接叫孟昙主仆进去了。   “你家少爷在哪儿?”孟昙问着仆人们。   “旻儿在书房,因为月试不太好,书院让他回家了,真是气死老夫。”王旻的爹走过来痛心疾首地说到。   孟昙见了个礼,王旻的爹又道:”听说贤侄如今学业有成,还进了甲班,若是无事,你好好跟旻儿说说,这一天天不学无术的。”   孟昙连忙点头,只是他自己也有些懵,他记得自己去书院学习,但没想到竟然还进了甲班,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和王旻的爹说完,他就朝王家府邸王旻的书房走去。   “孟童,你怎么没说我之后这么厉害?”孟昙小声问道。   孟童无奈,他凑近孟昙说:“少爷,我说了,你没仔细听,因为当时还沉浸在自己嫁了一个男人的震惊中。   孟昙回味过来,这谢染不是甲班的夫子吗?这么说他是为了谢染?因为他太了解自己了,看书就和要他命一样,他怎么可能自己主动去看书。   这么一想,孟昙的心情有些复杂,他是有多喜欢谢染,竟然为了他能进入甲班,那可是鸿安书院的甲班,曾经被他气走的夫子可都是甲班出身的。   他沉默着来到王旻的书房,王旻一听是他,立马出门迎接。   “孟兄,怎么不围着你家夫君转了,终于想起我了!”王旻攀着他的肩膀打趣道。   孟昙甩来肩膀上了手说:“胡说什么,听你被禁足了,我来看看你有多惨!”   被直接戳了痛点,王旻挠了挠脑袋,两人进了屋子,王旻让人拿来瓜果。   “你这书房不错,还有冰,王家大手笔!”孟昙看着冰盆说,夏日的炎热一下消了不少。   “我家有冰窖,你要喜欢,我让人送些去谢府。”王旻说着让仆人把冰放在冰盆上。   两人聊了一会儿,孟昙说起王旻爹提出让他帮王旻看看功课的事,王旻立马苦了脸。   “不是吧,兄弟,孟兄,你怎么这样啊!我们曾经不看书多逍遥,你怎么也变的和那些迂腐书生一样。”   孟昙不回答,直接拿起他书案上一本书,开始给他讲起来,王旻见他认真,也不好拂他的意,于是只能坐下来听。   时间一点点过去,日头渐渐倾斜,孟童见时间不早了,于是提醒道:“少爷,谢公子该回来了。”   孟昙一顿,放下书,向王旻告辞,王旻要留他吃饭,孟昙也没有同意,说起来,谢染对他是极温柔的,他却有些怕谢染。   “不了,他今天回来,我太晚回去不好。”孟昙说道。   王旻听了惊地嘴都张大了,这孟兄何时变的如此人妻,他竟然一点都没察觉。   “行……你回吧,常来,孟兄。”王旻只能如此说。   孟昙带着孟童离开,太阳已经西斜了,也没有中午那般热了,孟昙在那车上小憩了一下,他本来有午睡的习惯,今天在王旻家,都没睡,这会儿就有些迷糊。   孟童扬起马鞭,心想少爷被谢公子影响的真够多的,以前少爷自己都不看书,如今竟然还教书,看来即使是失忆了,有些事也没有变。   回到谢府,孟昙醒来,正好碰上赶到谢府的谢染主仆,谢染没坐马车,书院太远,如此来回太慢了。   孟昙下了车,看谢染因为骑马,有些尘气,发丝也不像平时一丝不苟,白衣打扮的他若是再配一把长剑,可真像传说中的大侠。   谢染见孟昙盯着他发呆,于是把马绳递给下人,他朝孟昙走过去,牵住孟昙的手,孟昙立马回过神,有些尴尬。   “进去吧!”谢染说,孟昙点头,但此时他所有的感觉都集中在谢染拉着自己的手上,这让孟昙有些不自在,还有些不好意思。   进了谢府,孟昙去了饭堂,谢染去换衣服,没了谢染,孟昙松了口气,看着被谢染牵过的手,他想借此看能不能想起什么,可是没有。   他确定自己以前的记忆中没有谢染,和谢染有关的人和事他能想起来一些,却十分模糊,仿佛很陈旧,破碎而不全。   谢染换好衣服走进饭堂,端着饭菜的下人开始上菜,谢染问起孟昙今日做了什么,孟昙如实回答。   听到孟昙给王旻讲课,谢染眼神一暗,他给孟昙夹了一块肉,孟昙乖乖地吃了,却不知道他现在吃了谢染的肉,一会儿就要成为别人的盘中餐。   他们像寻常夫妻一样,吃了饭在花园里散步,夏天黑地迟,花园里两人也没什么话,谢染禀退了所有下人,只剩下他和孟昙,孟昙有些尴尬。   不知为什么,只要是他们两个独处,他就有些紧张。   他走在花园里鹅卵石铺的小径上,谢染跟在他身后,除了偶尔的虫鸟声,只有他们并不明显的脚步声。   一阵热风吹过,孟昙的手被谢染拉住了,他停了一下,第二次被牵他已经没太多感觉了,周围的花园里,有月季、紫罗兰和茉莉等话,它们被修剪的十分漂亮,即使不是春季,仍然给人一种百花盛开的感觉。   “这些花很美。”孟昙转身说道。   谢染看了眼花,他之前的视线一直在孟昙身上,看了花他收回视线,对孟昙说道:“可惜,海棠不在这个时候开。”   孟昙疑惑,这里花这么多,为什么偏说海棠?谢染看出他的疑惑,也不提醒他,让他自己想,过了一会儿,两人走到一座凉亭,亭子有着精致雕花,里面放着一张贵妃榻,前面还放着案几,案几上摆着瓜果酒水。   “你安排的?”孟昙问,谢染没有回答。   “走吧!”说完拉着孟昙进了亭子。   孟昙坐在榻上,吃了一个桃子,谢染给他倒上酒,孟昙尝了一口,是果酒,有些甜,孟昙很喜欢。   “别贪杯,容易醉。”谢染端着酒杯温柔地看着他,孟昙看着他的眼睛,心想即使是果酒,也容易醉人,有些什么从孟昙脑海闪过。   “海棠节……”他下意识吐出三个词,谢染眼神一闪,认真看着他,孟昙放下酒杯,皱眉闭着眼按了按鬓角,他想起自己今年去过张千山的海棠节,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一想到那海棠纷飞的场景,他的心悸动的厉害。   “海棠节,是我们初见的地方。”谢染出声道。   孟昙睁开眼,愣愣地看着谢染,孟童说过自己对谢染是一见钟情,所以想到海棠节自己的心才会跳得那样厉害,原来自己真的很喜欢谢染。   谢染靠过去,孟昙回神,抵着他的胸膛。   “你如果拒绝,我不会勉强你。”谢染如此说,孟昙开始紧张,因为紧张他脸开始发红,他倒是想拒绝,这种地方,也不是合适的地方,虽然既然谢染安排了,也不会有人闯进来。   “我想喝点酒。”酒壮怂人胆,这种事如今在他的记忆中只有过那一次,他已经没多排斥,只是不习惯。   谢染笑了一下,觉得孟昙比以前更乖更软,他拿起自己的酒杯灌了一口酒,然后拉住孟昙吻了上去。   孟昙“唔”了一声,双手下意识抓住谢染的肩,谢染抱着孟昙的腰躺倒了榻上,孟昙面色通红,他觉得今日的天气实在有些热。   “为我宽衣!”谢染看着孟昙道。   孟昙只能抬起手,撤掉他的腰带,夏天他们穿的少,孟昙并没有用多少时间,只是脱掉谢染的里衣时,他差点闭上眼睛。   上次是在黑夜里行的房,没有一点光,如今太阳还没落,谢染的寸寸皮肤都被他看在眼里,同是男人,他本不该有什么反应,可此时他出奇的羞耻。   “礼尚往来!”说完开始动手,明明很快,但谢染做却没有一点猴急的样子。   两人相对着,孟昙不知道眼睛该看什么地方,谢染抬起一只手,轻柔地按住孟昙的脸,吻了过去,孟昙闭上眼睛,任由谢染主导着自己,让他彻底失去了自我。   仰着头看着亭子外的百花。孟昙一手搂住谢染的脖子,一手抚上谢染的头发闭上眼,他告诉自己,沉沦吧,沉沦在这个人的温柔与霸道中,他可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夫君。   【作者有话说】:最近太折腾了,写点小甜饼冲淡下苦涩,祝大家都要健健康康,其他都是次要的,健康是真的重要。 第60章 莫强求   孟昙瘫在亭中的榻上,身上只盖着一件谢染的衣服,脑袋枕在谢染腿上,眼神慵懒,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穿着白色单衣的谢染从桌上捏起几颗豆子,一伸手,豆子从指尖飞了出去。   亭子和花园中的灯笼亮了起来,整个花园和白天相比,又是另一番景色,那些花仿佛都染上了夜的色彩,与灯笼一起,仿佛也发着光一样,隐约还能看见萤火虫被惊飞。   孟昙的困意消了一点,他撑着身子起来,看着这个像仙境一样的花园,谢染将他揽过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问:“喜欢吗?”   “喜欢。”孟昙诚实地回答,他靠在谢染胸膛上,对谢染说。   “我想靠近看看。”   谢染低头,微微一笑说:“好!”,说完他起身将给孟昙套上一件衣服,然后转身蹲下。   孟昙一愣,下一刻他爬到谢染背上,用胳膊圈主谢染的脖子。   谢染钩住他的腿弯起身,孟昙不知自己是什么感觉,很复杂,心里有些温暖,有些不解,不明白谢染为什么这么宠他,如果他没记错,孟童说是自己一开始死皮赖脸地抓着谢染不放。   可如今谢染如此包容,反而让他开始怀疑孟童到底说得对不对,虽说自己比起谢染确实不怎么样,不过他也算得上一个一表人才的小少爷,说不定是谢染先追的自己,只是他太正经了,别人才会以为是自己主动。   “谢染,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孟昙好奇的问道。   谢染颠了颠他的屁股,要知道他们完事这会儿还没清理,孟昙立马感觉有些不对劲(河蟹)   “你做什么呀!”孟昙羞愤道。   谢染将手移回他的腿弯说:“谢染?”   孟昙明白了,想到他们太阳没落山时榻上的事,谢染可是逼他叫了很多次“夫君”,现在一说这两个字,他都不好意思。   “你怎么使坏?”孟昙惊讶,都说男人床上是野兽,床下正人君子,怎么下了床谢染还如此禽兽,这和他表面实在违和。   “不叫!”孟昙别扭道。   谢染笑出了声,孟昙惊讶地看着他的后脑勺,他是听错了吗?这个面冷从没太多表情的人,竟然还有笑出声的一天,这实在太让人惊讶。   “你笑什么?”孟昙问道。   谢染说:“大概是你太惹人怜爱了。”   他这句话说完,孟昙就红了脸,竟是比之前更加害羞,他小声咕哝道:“男人怎能用怜爱这词。”   谢染背着他在石子路上走着,他说:“夫人可以。”   孟昙红着脸想,真是让人无力招架,于是直接把头埋到谢染的脖子上,两人之后再没有其他话,气氛却比之前缓和了许多。   孟昙看着美丽梦幻的花园想,男人还真是兽性生物,之前他那么排斥谢染,如今不过两次亲密,他之前的排斥的感觉就没那么强烈了,虽说是男人,但被人宠着的感觉真是不错。   夜很安静,天上的星星闪烁着,孟昙的脑袋一点一点。   “困了就睡。”谢染的声音传来,孟昙便毫无顾忌地趴在谢染背上睡了过去,谢染将他带回房间,清理过程中孟昙一无所觉,看来这次真是累到他了,谢染想。   安顿好孟昙,谢染穿好衣服去了书房,鱼阅已经在书房待命。   “他们出发了吗?”谢染问道。   “楼主,因千面受伤严重,所以还没有。”鱼阅低头说着。   谢染的目光冷了下来,他说:“让他即刻启程。”   “是!”鱼阅回答,但心里却在想,如今夫人的情况并不算太糟糕,楼主为何如此心急。   “你有疑惑?”谢染冷声道。   鱼阅立马说:“没有!”   “那就下去吧!”谢染说完,鱼阅立马消失在书房里,谢染看着外面的满月。   现在的孟昙并不喜欢他,失去记忆的孟昙是不完整的,他要的,不只是现在的孟昙,还有那个完整的孟昙,他的所有,都该输于他。   谢染回了屋子,脱衣上床,孟昙下意识就向他的怀里移去,谢染抱住他。   即使失去记忆又如何,他的心里记不得他,可身体却还记着。   与此同时,鱼阅将谢染的命令传递给千面和阿布也,阿布也听完皱起了眉头,千面却早已习惯这种受伤还得出任务的日子。   “不能等几日吗?”阿布也问鱼阅。   鱼阅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说:“不能!”。   说完他看了床上的千面一眼,千面知道他的意思,这个任务关系到他的性命。   “放心吧!”千面唇动了动无声说到。   鱼阅点了一下头,直接离开,消失在黑夜里。   见鱼阅走了,千面捏住阿布也一绺黄发说:“你是不是担心我?”   阿布也从凳子上起来,嫌弃地看了千面一眼道:“担心?怎么可能,我只是怕你拖后腿!”   千面一听沉下脸,大声拍了一下桌子指着阿布也说:“你再说一遍!”   阿布也怕他又想出什么花招捉弄自己,于是闭口不语,他心想,这种被压迫的日子何时能结束?想他堂堂一国王子,竟然每日担惊受怕,受一个矮小中原人欺负。   千面一看他,就知道这个圣登人又在心里骂自己,他眯了眯眼,站起身靠近阿布也,用孟昙的声音说:“阿布也哥哥,我好寂寞啊,今夜留下了陪我!”   阿布也身体一僵心想又来了!每日都被千面用同样的招数骚扰,他苦不堪言,如今一听到小可爱的声音,他就后被发麻。   “别,我消受不起,您好好休息,我会向神祈祷让你早日复原。”说完,阿布也就要走。   千面直接挡在门前,摸了摸自己的下唇道:“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阿布也扶额,他一个王子活的像个小倌一样,每日还得让这位大爷满意了,才能离开。   于是阿布也完任务似的低下头贴上千面的唇,千面满意地搂住他的脖子,圣登人长大高大,脑袋自然也比很多中原人大,两人凑在一起,显得千面有些娇小。   感觉阿布也吻了一下就要离开,千面扣住他的脖子继续吻着,阿布也没办法,看来不来点实质的,这家伙今晚是不会放过自己了。   于是阿布也直接搂住千面的腰,深深地吻着他,完事后,阿布也将千面往门一边一按,然后毫不留恋地离开,千面捂住唇,耳尖发红。   真是野蛮人!   第二日他们就启程了,考虑到千面的伤,阿布也找了一辆马车,千面却直接拒绝了,他一个杀手坐马车,太侮辱人了。   他不坐,阿布也无所谓了,反正他是要坐马车的,去往圣登长路漫漫,风吹雨打的,他可不愿意受这份罪。   于是,千面继续化成护卫的模样,骑马跟在马车旁边,因为有楼上楼的运作,他们的通关文牒审的十分迅速,他们顺利地出京了。   在中原的境内,他们走的十分顺利,自从新帝即位,大力剿匪,剿匪优秀的将士或地方官员都受到褒奖或升迁,如此,整个中原颇有海晏河清之感。   但去往圣登的路上要经过一片沙漠,沙漠可不是一般地方,不熟悉地形的人可走不出去,圣登人经常穿越沙漠,他们自然有他们的一套惊艳,但即使熟悉地形,遇到沙匪,还是无能为力。   所以每次穿越沙漠都是一次赌博,这也就是为什么阿布也来中原前,会联系镖局,有会武功的人在,那些沙匪想下手也得掂量掂量,就算是这样,阿布也来的时候,也被骚扰了几次。   因为这个原因,阿布也提议在出关前,雇佣一堆熟悉沙漠的走镖人,千面没有反对,他没有告诉阿布也,这次他们出行,谢染已经派了暗部的人保护他们。   在他们连续赶了两天路后,阿布也察觉千面的唇发白,于是立马让人停下马车,让千面上车,千面犹豫了一下,可是他伤口太疼了,于是最终妥协。   一上车,阿布也就要看伤口,千面没说话,扒下衣服,纱布上已经渗血了,阿布也一看面色一沉,他直接揭了千面的面具,果然看面具下的千面面色十分不好。   “为什么不说?”阿布也边给他换药边说。   千面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说:“心疼了?”   阿布也否定了,他说:“我只是怕你死到路上,没法将解开秘法的方法带回中原。”   千面察出他话语中的意思,他立马转身严肃地看着阿布也问道:“你不回中原了?”   阿布也眼神复杂一闪突然笑着说道:“回?我可是圣登王子,圣登才是我是家!”   他的话让千面的面色更加难看,他问道:“你莫非放弃孟昙了?”   “我想通了,他心里都是你的主人,我何必自欺欺人。趁人之危还是不太好。”阿布也冷静地说,他如今对孟昙已经没了想法,他的命定之人也许并不是他。   千面不说话了,他带上面具,脑袋靠在车壁上闭上眼睛:“我累了,睡会儿,一会儿到下个城镇叫我。”   “哦!”阿布也看不见他的神色,只知道千面可能不高兴,但他并没有说错什么,虽然知道千面可能喜欢自己,但阿布也确定,他对千面没有心动的感觉,所以他不是自己的命定之人,而且他迟早都要继承王位的,千面他连自由都不完全拥有,他们,不可能的!   【作者有话说】:今日题目和内容莫得关系,当然也不是cp莫强求,是本月最近突然明白的道理,虽然明白这个道理的过程有点曲折,凡事莫强求,努力不一定有收获!最近被毒鸡汤腐蚀的我,又来腐蚀你们了……   ps:感谢我的大内总管兼捧哏漼勒的礼物,奖励本月一个巨大的么么,能吞掉你的那种哦! 第61章 排斥   谢府的早晨和平常没什么不同,仆人们有序地做着自己的事,主人们一个去了书院,一个仍在赖床。   孟童端着托盘轻手轻脚地进了门,走到床边将帷幔挂起,孟昙双腿夹着被子睡地正香,孟童看到他身上的痕迹。   孟童心想,这少爷虽然失忆了,和谢公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激烈。   “少爷,改起了!”孟童摇了摇熟睡的孟昙,孟昙呓语了一句不明音节的话,眼睛渐渐睁开,看到孟童埋头继续睡。   “少爷,谢公子说了,你现在身体虚,不能赖床太久,还吩咐我们炖了补汤。”孟童一边摇着孟昙一边说到。   孟昙长哼了一声,抱着被子从床上爬起来,一头长发仿佛稻草一般,意识渐渐清醒的他,突然想到自己一身的痕迹,立马将自己盖好。   “少爷,别遮了,你和谢公子以前这种事不知发生过多少次,我都见怪不怪了。”而且昨天谢公子特地让他们布置了花园里的亭子,之后又支开了他们,这发生什么还能猜不到吗?   孟昙听了,面红耳赤,原来他们以前就这么激烈,难怪昨天他都拽着谢染的头发让他不要继续,结果谢染发狂一样没完没了,让他想排斥都没有机会。   昨日的记忆渐渐浮起,一股莫名的恶心突然出现,让他觉得这种彻彻底底属于一个人的感觉十分糟糕。   孟昙按住脑袋,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他不希望自己被这种感觉支配,于是拼命想昨夜谢染背着自己在花园里散步,那是美好的记忆,可是不行。   “少爷,你怎么了?”孟童看出他的不对劲,本来孟昙还是红着脸的,谁知渐渐苍白,最后变得铁青。   “盆……”孟昙突然捂住嘴说。   孟童一听,立马拿着盆过来,孟昙扒住盆,开始呕吐,大清早没吃东西,除了酸水什么都没有,但即使是这样,孟昙也呕了很久。   等孟昙结束时,他的脸苍白的不成样子,孟童担心地看着自家少爷,将盆递给其他仆人,问道:“少爷,我去找大夫吧!”   孟昙摇头说:“我没事,你去准备洗澡水,我要洗澡。”   孟童听了只能同意,很快洗澡水就准备好了,孟昙让他们全都退了出去,包括孟童。   等门关上,孟昙忍不住似的脱了衣服进了浴桶,他使劲儿挫折自己身上那些痕迹,仿佛是什么脏东西似的。   他知道自己这样不对,明明昨夜一切都很好,为什么就在刚刚一瞬阴云一样的感觉朝他涌来,他就感觉自己好脏,满身都是谢染的痕迹,好恶心。   那些痕迹自然是水洗不掉的,反而因为他的搓揉更加明显,孟昙捂住眼睛,发出抽泣的声音,他好难受,想不通为什么突然会这样。   门外的孟童听见了,总觉得少爷有些异常,他让下人立马去鸿安书院找谢染,等屋子里的孟昙平静了,孟童悄悄打开门,走了进去。   孟昙用衣服包裹着自己,站在浴桶前,背对着孟童,滴着水的头发打湿了肩上的衣服。   “少爷,你还好吗?”孟童走过去试探道。   孟昙转身,眼睛发红,明显是哭过的,他勉强道:“我没事。”   孟童听了,走过去扶住孟昙坐下,拿起干布,给孟昙擦头发,孟昙安安静静的,没有一点要说话的意思,他眼神放空地看着外面。   等头发干了,孟童说饭好了,孟昙才回过神,他问道:“谢染什么时候回来?”   孟童以为他是想谢染了,于是说:“我已经让人通知谢公子了,他今日会回来早一些。”   他的话让孟昙眼神一缩,想说什么却在最后关头没说出来,他“嗯”了一声去了饭堂,桌上的菜很丰盛,孟昙没有吃多少,他的异样孟童看在眼里。   他们都想错了,少爷也许并不是忘记谢公子这么简单,这些日子他们都太放松了。   饭后孟昙就把自己关进了屋子里睡觉,外面的天本来风和日丽,中午的时候突然暗了下来,接着便是电闪雷鸣,很快大雨就倾盆而下,孟童看着外面的雨帘,心想也许只是过雨。   可一个时辰后,雨并没有停,雨势比刚开始也只是小了一点,孟童便有些着急,谢染和谢桥是骑着马去的,他们若这个时候正往回赶,一定会淋雨的。   孟童本打算带人去接,可他们比自己预想的回来的早,他刚出大门,路上就碰上了谢氏主仆,两人身上都湿透了,但在雨中依旧从容。   “谢公子。”孟童将伞递给谢染,然后自己打着伞将谢桥遮在伞下,谢桥握住他的手,而谢染根本没打算撑伞,直接朝谢府走了进去。   他绕过回廊,来到卧房门前停了下来,因为他看到卧房的窗户开着,孟昙正坐在窗前呆呆地看着雨,看到谢染他站了起来,大雨让谢染看不清孟昙的神情,他选择直接走进去。   房门被打开,孟昙站在窗边,谢染走近他,孟昙没有动,只是轻微地抖了一下,可当头发滴着水的谢染站在他面前时,那种从心底涌起的排斥竟然被生生压了下来。   谢染眸如寒星,可那里面是他的倒影,孟昙抬头看着谢染,接着抬起手,将谢染一绺滴着水的乱发别在耳后,谢染直接将他抱进了怀里。   孟昙是指尖抖了抖,没有回抱谢染,谢染的大手按住他的脑袋说:“情况我已经知道了,别害怕,把你真实的想法告诉我,我不再逼你了。”   孟昙心想:明明自己没有说什么,但聪明如谢染,已经猜到怎么回事,孟昙也不再顾及什么,他把自己的感受告诉谢染,谢染的面色越来越冷。   他放开孟昙,知道了孟昙的想法,他明白即使是自己的一个拥抱也可能让孟昙引起不适,孟昙被他的动作弄得有些无措。   “我们分房睡吧!”谢染提出这个建议,孟昙先是一愣,心里的不情愿和愉悦交杂着,让他觉得自己体内仿佛有两个灵魂。   “好!”孟昙沉默后同意,谢染抬起手想要做什么,最终放了下来,他说:“我先离开了,之后会让人过来收拾。”   谢染说完直接出了屋子,孟昙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乱糟糟的。   孟童刚给谢桥倒好洗澡水,就听其他下人说谢染和孟昙分房睡的消息。   “你们过去收拾,我很快就到。”孟童对其他人说,然后转身关门进了屋子,谢桥已经脱了衣服泡在了浴桶中,孟童走过去拿起水舀子扬水给他冲洗头发,顺便说起谢染和孟昙分房的事。   “你说这到底是什么秘术,竟然还能影响一个人至此?”孟童感慨。   谢桥拉着他的手在手背上亲了一下说:“不管是什么,楼主会有办法的。”   孟童点头,两人收拾好,就去打理分房的事。   下午,孟昙和谢染还是在一个桌子上吃了饭,只是两人都比平时沉默,饭桌上的气氛有些沉闷,外面的雨声依旧淅淅沥沥个不停,颇为恼人,孟昙吃了饭就放下碗,说了声“我回房了。”直接离开了饭厅。   谢染放下筷子,对谢桥说:“你转告孟昙,他已经耽误了不少课业,如果这两天身体没事,让他尽快回书院。”   谢桥点头,今日院长来找谢染谈过话,毕竟书院并不是随便的地方,孟昙一会儿来一会儿不来,一定会引起不满。   孟昙听了后,皱起了眉头,他问孟童:“我能不去吗?说不定那些书的内容我也一并忘了。”   孟童心想果然,少爷自从忘了谢公子,真是有种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样子,他对学习已经完全失去了兴趣,毕竟他已经没了动力,对于自己不喜欢的事当然不想做。   “少爷你之前不还帮王少爷温书,怎么这会儿就忘了。”孟童如此说到。孟昙一脸看着叛徒的模样。   “去就去吧!”这谢染刚要和他保持距离,接着就让自己去书院,那他还不是得天天面对他。   孟童得了回应,就离开了孟昙的屋子,天阴时夜来的也快,孟昙睡下后,孟童就回了自己的屋子,刚进门就被谢桥抱住了。   他吓了一跳,看清是谢桥,孟童打了他一下,接着两人习惯性地吻在一起。   “明日主子不去书院。”一吻结束后,谢桥看着孟童说,孟童哪里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谢公子前脚让少爷去书院,怎么明天他反倒不去了?”孟童问到。   “楼上楼有事处理。”谢桥简单的回答,等不及似的,将孟童抱上了床。   “别急……”孟童按住扯自己裤子的谢桥,他真怕这个人像上次一样。   “别急!”   谢桥低头胡乱亲着他说:“能不急吗?咱这都多久没在一起了?”   说完三两下扯了自己的衣服,孟童想确实憋着他了,看来今晚自己得遭殃,不过他也确实有点想。   于是,很快他们的屋子里便响起了不同寻常的声音,偶尔还传来孟童一句“牲口!”。   【作者有话说】:今天又看了一遍《挪威的森林》,原来觉得这里面除了抑郁症就是无病呻吟,现在才发现原来的自己才是心智发育不健全,二刷简直要流泪,感觉那个在痛苦中选择继续活着的人才是真的勇敢——今日是文艺月 第62章 羞耻的不明物体   大雨过后,就愈发的闷热,孟昙决定提早去鸿安书院,书院毕竟是在山里,是个避暑的好去处。   “孟童人呢?”看到进门的仆人不是自己熟悉的人,孟昙直接问道。   那仆人说:“孟管家今日告了假。”   孟昙疑惑,孟童昨天看上去并没有生病的模样,他怎么会告假。   “什么原因?”孟昙问道。   那仆人尴尬了一下,有些犹豫,这让孟昙更加奇怪。   “孟管家的假是谢管家告的。”那人如此说道。   这回答让孟昙疑惑了许久,接着他按了按脑袋,一些旧事就浮现上来。   如果他没记错,孟童和谢染的那个跟班在一起了,这对孟昙犹如晴天霹雳,他自己和男人在一起也就算了,孟童竟然也和男人在一起,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脑海里随着这件事原委的出现,孟昙在自己的记忆里捕捉到谢染的部分片段,这还是他失忆后第一次有了关于谢染的记忆,虽然本来他回想的并不是他。   想到谢染如今和自己分房睡,孟昙的心情复杂的很,似乎并没有想象的那般开心,昨夜他甚至做了一夜的梦,五花八门的,扰的他根本没睡好。   因为孟童告假,孟昙也不打算今日出发了,听说谢染也没去书院,无事干的孟昙开始理起自己的东西,这里面又不少都是他熟悉的,但是也有几件没有印象,比如这个难看的木簪子。   如此粗糙,可竟然被放在一个精致盒子里,他才这东西肯定和谢染有关系,于是他把这些东西都理了出来,他每日多看看,说不定还能想起些什么。   在他柜子的最里面,有一个被黑布盖着的盒子,柜子里面有些暗,又是黑布盖着,如非他仔细看,一定发现不了还有这么一个东西。   孟昙眼睛一亮,莫非这是什么宝贝?   于是他两手伸进去,把盒子搬了出来放在桌上。   他揭开黑布,露出精致的盒子,比之前那个更好看,不过上面落了锁子孟昙有些苦恼,这让他怎么打开?   这锁一看就是很结实很复杂的那种,看到这锁子,他对里面的东西更加好奇了。   左右他也无事,于是在房间里翻找起来,这不翻不要紧,一翻还真翻出些让他吃惊的东西。   首先,在床头的柜子里,放着一堆瓶瓶罐罐,他一个男人可不用脂粉,但对那些个有名的店还是知晓的。   其中几个就是春事馆的瓶子,所以可以想象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孟昙红着脸放下,又拿起其他瓶子,这一瓶是柔荑馆的,专门做润肤的东西,放在以前他肯定觉得这是女子才会用的东西。   难怪孟昙觉得自己的皮肤光滑了不少,他以前究竟为了勾引谢染做了多少事呀?孟昙苦恼。   接着他又翻了翻,在床褥下找到几本书,这书名一看就不正经,一打开就更不正经了,这是本春宫图册。   旁边还有解说,自己他自己的批注,孟昙一下合上书,深深觉得之前的他可能被什么附体了。   这样一来,孟昙都不敢乱翻了,他真怕自己又翻出什么奇怪的东西,明明是自己的屋子,如今却处处都是陌生的东西。   他思考了一下,钥匙会被他放在哪里?肯定不是难找的地方,否则他自己时间长了就忘记了。   想着想着,孟昙看到了镜子,镜子前有不少盒子,里面都是簪子玉佩什么的,于是孟昙走过去一个一个翻了起来。   果然,在最里面的盒子,他找到了一把钥匙,孟昙兴奋地拿着钥匙去开那个盒子。   锁开了,孟昙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个棍状的东西,翠绿色的,是玉的,但也并非什么珍贵的玉,他将东西拿在手里,有些眼熟,突然睁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这?他怎么会有这种东西,难道他已经饥渴到谢染都不能满足他。   “嘎吱——”这个时候门突然打开了,孟昙吓了一跳,手里的东西直接扔了出去,谢染眼疾手快地过去接住,一看清楚是什么,眼神颇为复杂地看着孟昙。   孟昙简直尴尬地无以复加,他抢过玉势藏在身后。   “你来做什么?”孟昙低着头问,连谢染的眼睛都不敢看。   “本来想和你说说书院的情况,如今看来你很忙。”谢染回答他。   孟昙脸一红大声说:“你看错了!”   谢染勾了勾唇道:“怎么会看错,那可是我送你的,还不止一次用在你身上过。”   谢染的话让孟昙猛然抬起头,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样一个浊世佳公子怎么会说出这种话做出这种事,这难道是什么夫夫情趣?   孟昙的表情实在太有趣,谢染忍住不摸了摸他的脑袋。   “你玩吧,我还有事,要节制,那东西用多了伤身。”谢染留下这么一句话就转身离开。   “我……我不是……”孟昙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简直有理说不清。   等谢染离开了,这玉就让他觉得烫手,孟昙立马放回盒子,落锁,盖布,塞进了柜子最里面,顺便将柜子也关上。   他靠着柜子松了口气,反正这个屋子他是不敢再翻了,生怕再弄出些什么惊人的物件,对于以前的自己,孟昙真不知该说什么,想到被谢染看到,孟昙无地自容,希望因为以前那个饥渴的他能让谢染不要在意他今日的举动。   只是,这次孟昙对自己说,即使有一日他恢复了记忆,也不能再纵欲了。   与此同时,孟童和谢桥离开了谢府,他们今日一同告假,有一天的时间可以相处,因此并不想一直待在谢府里。   “好久没有这样放松了。”孟童走在湖边感叹道,谢桥看他开心,自己也很开心,他揽住孟童的腰问:“累不累?”   孟童摇头,只是有些酸软,很正常的,他可不想在床上躺一天。   “那我们去泛舟吧!”谢桥提议,孟童同意了。   两人租了小船,一起将船划到莲池里,昨日的雨让今天的莲花花瓣上带着水滴,平时圣洁的莲花如今看起来有些娇艳欲滴。   大早上泛舟的人不多,他们将船停下来,欣赏着莲花,孟童非常放松,整个人都呈现出和平时不同的状态,因为不用做事,他并没有将全部的头发束起,如今衬着莲花看起来颇为清俊。   谢桥不由凑过去吻住了他的唇瓣,孟童红了脸,闭上眼睛回应谢桥,毕竟是外面,两人不能做太亲密的动作,当谢桥吻完他的唇,再亲他的脖子时,孟童挡住了他。   “别,谢桥,这是外面。”   即使周围没人,孟童不愿,谢桥自然不会勉强他。   “啵……”在孟童唇上又夺走一个吻,谢桥笑了笑,握住他的手。   两人泛了舟,又来到集市,集市里各种商品琳琅满目,孟童虽然在相府长大,好东西见过不少,但这集市里多的是新奇的玩意儿,虽说不是什么珍宝,但贵在“新”,孟童这儿逛逛,哪儿逛逛,手上空空如也。   再看看谢桥,手里拿着很多东西,都是他看孟童感兴趣,才买的,只可惜孟童被眼前的东西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都没有发现谢桥手上的东西越来越多。   终于逛完了一整条街,孟童转身寻找谢桥,才发现谢桥手中的东西。   “你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孟童立马过去将他左手的东西接过来,谢桥松手给他。   “我见你喜欢,所以就买了。”谢桥坦然道。   听他是为了自己,孟童当然不可能责怪他,甚至他心里有些甜,从小到大,除了被主子们赏过东西,还从没人会给他买心仪的东西。   “谢谢……”孟童小声道。   谢桥笑了笑,贴着他道:“给我家童童买东西,我很高兴。”   孟童红了红脸,用空着的手拉住谢桥的袖子。   “我还不是你家的。”孟童说。   谢桥揽住他的肩膀道:“迟早是我家的。”   孟童没有反驳,无声地笑了笑,之后他们去了京中有名的一品楼吃饭,两人没有点太多菜,四菜一汤足矣。   这一品楼,菜果然不错,比谢府的厨子更厉害,两人把所有的盘子吃了个干净,完后孟童靠在椅子上打了个嗝儿。   “好胀!”孟童摸着肚子说,谢桥拉着凳子靠近他,将手放他肚子上轻轻揉着,他的体贴让孟童的心发软,越发想依赖谢桥,真是被人宠着,连男人的担当都会渐渐消失。   之后,两人付完钱出了一品楼,已经是黄昏时候,孟童知道这个时候该回去了,可他竟然有些不舍得。   “不想回去?”谢桥问他。   孟童点头,谢桥拉住他的手在他指尖上吻了吻。   “童童,我们搬出谢府吧!”谢桥突然提议。   孟童一惊,他知道谢桥本身并不是谢府的仆人,而是楼上楼的管事,所以他算的上自由,但他不是,他从小就被卖给了相府,签了死契。   谢桥显然知道他的顾虑,所以他安慰道:“你去找夫人要回卖身契,他不会不给的。”   孟童点头,他相信少爷不会为难他,只是他这二十年都这么过来了,突然提到离开,让他有些无措,孟童靠在谢桥身上,谢桥腾出一只手抱住他。   “童童不要担心,等你什么时候想好我们在计划这件事。”谢桥无疑是包容的,孟童抬头亲了他一口,心想:这是要和他过一辈子的人,他为自己做了那么多,他也该为他放弃些什么了。   【作者有话说】:怎么就一千收藏了,又得加更了,这周末吧,大家有什么想看的梗和番外可以发在评论。   ps:感谢断云远大大的鹦鹉螺,大家有时间也可以关注一些大大的作品《让我接近你》,是我第一次下载寒武纪年花钱看得书! 第63章 甜蜜与矛盾   千面和阿布也走了大概一个月才出了关,越往圣登走,天气愈发炎热,不过还好千面的伤已经基本好了,这一路,在外人看来,两人每日除了前进,都没有太多交流,千面似乎安分了不少。   不过阿布也的心情可一点不晴朗,这千面看着安分,背地里可没少整自己,比如往自己的饭里放杂草,他吃到后面才知道,还有一天他睡觉起来,就发现自己的脚和马车车凳绑到了一起,诸如此类的恶作剧,千面没少干。   最可恶的是他干完一点不承认,还一脸无辜地说自己冤枉他,阿布也根本拿这人没办法。   一出关,就是一望无际的沙漠,阿布也不得不放弃马车,他们卖了马匹买了骆驼,每个人头上都包着纱巾,如果不遮挡,火辣辣的太阳光可以让他们直接蜕一层皮。   “检查一下干粮和水!”千面朝着其他护卫用圣登话喊道,这一个月,闲的时候,他就找阿布也学习圣登话,虽然并不能对答如流,但日常的话他已经学的差不多了。   中途休息时,就是千面向阿布也学习圣登话的时候。   “今天我不想教你!”阿布也如此说。   千面沉下来,捏住阿布也的耳朵,阿布也“嘶”了一声,将千面推开,千面一屁股坐到了沙子里,手按到沙子上。   “好烫……”千面立马将手抬起来,他一看,掌心已经发红了。   阿布也见了,立马拉住他的手给他缠上布巾。   “你不知道这沙子有多热吗?一个鸡蛋放在上面,不到一刻就熟了。”阿布也责备道,千面这次没有辩解,他没来过沙漠,当然不知道,以为只要把脸包好就行了,没想到还有这种事。   看着自己被包好的手,千面道了声谢,阿布也惊奇地看着他,心想真是大白天见鬼了,千面还有主动道歉的时候。   “说起来,你今天为什么不教我?”千面不喜欢他眼神惊奇地看着自己,于是他又把问题饶了回去。   阿布也哼了一声说:“你一直捉弄我,我为什么还要教你圣登话。”   千面笑了笑说:“谁捉弄你了,你有证据吗?”   阿布也听他狡辩,直接转了个身坐下,一副不想搭理千面的模样,千面站起来,绕到他面前盘腿坐下。   “我以后不捉弄你了,这你总该教我了吧!”千面盯着阿布也妥协道,似乎阿布也说一个“不”字,他就会扑上去一顿挠。   阿布也无奈道:“你学圣登话又没什么用!”   千面不高兴了,他最讨厌阿布也时不时提醒自己他们不可能,他学圣登话怎么了,好学而已。   “你别过分,阿布也。”千面危险道。   阿布也反驳:“过分的是你,不是我。”   呵,真是老虎不发威,这家伙就不知道自己厉害了,千面想,这些日子他对阿布也太多好脸色,差点让他忘了,他可是个杀手。   阿布也见千面阴下了脸,大太阳下,他竟然背后一冷,为了避免千面做出什么恐怖的事情,阿布也眼疾手快地拉下他的纱巾,捧住住他的脸,吻住千面。   这可是阿布也这些日子以来,发现让千面消气的最快方法,虽说有些牺牲色相吧,但她嘴唇软软的,自己也不亏。   阿布也如此想着,深入地吻着千面,两人被骆驼遮挡着,也没人看见,千面软了眼神,闭上眼睛,手不自觉地放到了阿布也肩膀上。   等这一吻结束,两人嘴唇都有些麻,他们拉上纱巾,千面站起身隔着纱巾亲了一下阿布也。   “算你识相!”说完上了自己的骆驼,阿布也摇摇头,心想这家伙也太好哄了。   他们继续前行,到了晚上,沙漠就和白天完全不同,变的十分阴冷,他们并没有找到石头洞穴什么的,于是将骆驼围起来,生了一堆火,铺上席子。   千面搓着自己的胳膊,他拿的衣服少,身上的已经是他最厚的一件了,他朝阿布也看过去,谁知阿布也盖着毯子直接睡了。   这千面就不平衡了,他们都没有毯子,这家伙有,还睡的这么舒服,千面当然心里不舒服,最让他生气的是,阿布也竟然不叫他一起盖毯子。   窝着火的千面等其他人都睡了,悄悄摸过去,动作放轻拉住毯子一角,打算偷偷把毯子卷走。   谁知他刚拿走一半,他的手腕就被阿布也攥住了。   千面小声说:“你没睡?”   阿布也冷笑一声道:“因为我知道某个人肯定不会让我睡个安稳觉。”   千面同样冷笑:“你还真自觉。”   为了两人能睡个好觉,阿布也往里面躺了躺,对千面说:“过来!”   千面一愣,随即拉着毯子睡到阿布也旁边,他面对着阿布也拉下自己的假面,一整天闷在里面,让他的皮肤十分不舒服,阿布也见他不打算闹他,一翻身直接睡了过去。   收好假面,千面一看,将毯子朝自己拉了拉,阿布也没有反对,接着千面就抱住阿布也的腰,贴着他睡了过去,阿布也低头看着腰间的手,叹了口气,他握住有些发凉的手,心想什么时候才能拜托这个总欺负他的中原人。   而正等着他们带回解除秘术的孟昙和谢染,这两人却闹起了矛盾。   因为孟昙来到书院后每日课上就是睡觉,导致他这个月的月试也没有通过,如果下个月还没有通过,他就会被降到丙班。   谢染认为不能再放纵他如此,于是一天他们在怆然院吃完晚饭后,就将孟昙叫到了书房。   “你这样日日不学习,到底是为何?”谢染直接问道。   孟昙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于是看着其他地方无所谓道:“我并不喜欢看书,不想学。”   他的话让谢染的眼神冷了冷,他靠近孟昙,强大的气势让孟昙不由自主后退,谢染直接拉住他的胳膊说:“你说过要做鸿安书院的夫子,你这个样子何时能做夫子?”   孟昙听了直接甩开他的手,有些生气道:“那是以前的我,现在我根本不想学,你为什么要逼我?在谢府也是,明明不想做,你还要强求,我受够了。”   这些日子,谢染和其他人总会和他强调自己以前怎么样?可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为什么要用以前的他来要求现在的自己!   谢染放开他,收起冰冷的气息,他对孟昙说道:“不论以前还是现在,那都是你,有什么不同?”   孟昙背对着他,说出让谢染心碎的话:“以前的我喜欢你,而现在,我不喜欢。”   谢染逐渐攥紧了拳,他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你会想起来的,到时候这些问题都会解决!”   孟昙摇摇头道:“谁知道会不会想起来,如果我这一辈子都想不起来,难道我们真的就这样一直下去,我……好像做不到。”   他说出来了,这些日子他过的别扭,表面维持着平和,让他很疲惫,他有些不想再这样下去了,说到底人都是自私的,之前谢染和他同房,因为自己事后难受,谢染妥协了,如今他们不用睡在一个屋子里,他渐渐又不满意,烦躁在这一月越积越多。   每日对着一个不喜欢的人,还要状作平和,看着谢染对自己的关心和爱护,他既别扭又难过,别扭的是如今他的心里没有谢染,难过的是谢染如今深情错付。   “我们和离吧!”孟昙没忍住说出了一直萦绕在心头的想法,谢染眼神一缩,他抓住孟昙,将他扣在自己怀里,语气阴冷道:“不可能,你想都不要想。”   孟昙一惊,挣扎着要从谢染怀里出来,谢染开始狠狠吻他,孟昙更加惊慌。   “你不要这样,我不提了……放开……”孟昙哭喊着,谢染却将他压在桌子上,没有亲吻,只有凶狠。   惊慌的孟昙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些碎片性的记忆,里面的他也是这样被谢染强行压着,做着自己不喜欢的事。   “禽兽……放开……”孟昙心里升起愤怒,他一巴掌打在谢染脸上,谢染一无所觉一样,扯掉了孟昙的裤子,分开他的两条腿。   孟昙以为他要用强,这让他有些绝望,反抗不过的他渐渐垂下双手,眼神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要弄快点,我想回自己房间!”孟昙平静地说。   “我从来不想伤害你,这次是我失礼了。”谢染深呼几口气冷静下来,慢慢垂下头,贴着孟昙的胸膛,每次都用这种方式解决问题,实在不是君子所为,但对上孟昙,他的自制力就会失效,孟昙说的对,他是个禽兽。   可是,他谢染想要一个人的心为什么如此难?   “第二次了,不许再提和离,我可以暂时和你不见面,但是和离,不许!”谢染起身,他的情绪已经整理好,仿佛刚才如野兽一样的人只是幻象。   孟昙的眼神移到他身上,觉得自己才是那个错的人,他好像伤了谢染的心,起身拉住自己破碎的衣服,孟昙不知为什么,难受的离开,他捂住眼睛,眼泪直接涌了出来,通过指缝掉在衣服上。   这天以后,谢染就不知所踪了,他没有带谢桥,孟昙通过孟童才知道,谢染去了南方,归期未定。   【作者有话说】:小虐一下,不然大反派公孙雨死的太没价值了,小受很快就恢复记忆啦,以后都会甜甜甜。 第64章 窝火与受欢迎   进入夏日,一天天越来越热,孟昙热的恨不得把身上的衣服全脱光了,自从他和谢染闹翻了,谢染去南方后,他本该高兴的,谁知道却越来越烦躁,加上这天气,孟昙心里仿佛窝了一团火,随时都能爆发出来。   今日,孟昙吃过午饭就到花园里的亭子里乘凉,他拿着蒲扇,使劲儿扇着,可并没有凉快多少。   “少爷,我来吧!”孟童拿过扇子,他能看出来自从谢公子离开,少爷一点也不开心,饭吃的更少了,如今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孟昙脱了鞋,闭眼在榻上养神,想到就在不久前,他和谢染还在这张榻上翻云覆雨,孟昙烦躁地睁开眼睛。   “我们去别处!”孟昙说着,就朝亭子外走去,顶着大太阳,也不管后面正在撑伞的孟童,谁知走着走着他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孟童一看,吓的伞都扔了,立马跑过去叫着孟昙的名字,叫他没反应孟童立马叫人,仆人们叫大夫的叫叫大夫,力气大的将孟昙抬进房间。   谢桥听了立马赶了过来,孟童看到他立马着急道:“少爷晕倒了。”   谢桥过去看了眼,孟昙还活着,于是他拍了拍孟童的手道“别担心,可能是中暑了。”   孟童点头,等大夫来了后,望闻问切后,就说中暑了,于是仆人们又忙了起来,有的给孟昙降温,有的去熬药,真是一人有事,全府出动。   “要不要写信告诉谢公子?”孟童问道。   谢桥正要说他已经让人通过楼上楼的渠道通知了谢染,谁知这个时候孟昙却睁开了眼睛。   “别告诉他!”孟昙虚弱道,孟童立马靠过去,结果孟昙说完这句话就闭上眼睛,一句话也没有。   只是孟昙看着他攥着衣服的手,他知道,孟昙还是很在意谢公子的,恨只恨那什么术法,害得好好的两人分道扬镳。   等到下午,孟昙喝了药,已经好多了,下午也没有中午那么热,孟昙总算从床上爬起来了,他有些全身无力,脑袋也没那么清醒,看到食物,没有一点食欲。   “孟童,准备马车,我想回家。”孟昙白着脸说,他不想就这样一个人待在偌大的谢府,虽说有孟童,可他知道,如今的孟童是谢桥的人,他怎么好意思一直占着孟童的时间。   孟童看了眼谢桥,少爷回丞相府这一住,不知会过多久,谢桥总不能跟着他们去丞相府,他有些不舍。   谢桥看出了他的情绪,于是捏了捏他的手。   “去吧!”   孟童点头,他们的动作孟昙看得见,虽说并没有那么明显,看着恩爱的两人,孟昙心里一片苦涩。   自己真是个坏人,气走了谢染,自己却还在这里羡慕别人,真是不知好歹,如今的他,有些后悔当日的冲动,而且从那以后,他一直在想,他是真的不喜欢谢染吗?如果不喜欢,为什么谢染一离开,他会这么难受?   乘上去相府的马车,孟昙掀开帘子,看着谢府越来越远,他的内心一片荒芜。   到了相府,下人告诉他,孟豁还没回来,孟昙点点头,转身对孟童说:“你回谢府吧。”   孟童一愣,他着急道:“少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孟昙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不要着急。   “我原本就打算自己在这里一个人住几天,陪爹说说话,谢府需要你打理,我没事的。”孟昙不想成为拆散别人的恶人,而且他确实想静静。   “少爷……”孟童有些无措,但孟昙坚持,最终,快天黑时,孟童还是离开了。   几天后,在谢染看到从京城谢府发来的消息时,他眉头微蹙。   “楼主,怎么了?”陈叔问道,此次南方这边的暗部出了点问题,换做以往,都是他自己来解决,根本不需要谢染出手,谁知道这次谢染竟然要亲自过来。   “无事!”谢染说,于是陈叔也不在意。   但是几天后,事情办的差不多了,谢染就先他一步离开了,也不知是楼上楼出了什么事,还是别的什么。   而千面和阿布也,他们好不容易穿过沙漠后,终于离圣登越来越近,期间他们遇到了一次沙匪,但都被楼上楼的高手和千面解决了。   “这里是落松城,我们再有一天一夜,就可以到圣登的王城了。”阿布也支着一个方向说。   千面顺着他的手看过去,这落松城听着像中原名,实力那城墙上写的却是圣登话,他记得阿布也说过,圣登以前是没有城墙的,之后看到中原高大的城墙,于是圣登也仿着中原造城墙,但怎么都不得窍门。   当时千面听到这个就笑了,中原的城墙可不只是把城围起来,更重要的是为了打仗,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造出来。   因此圣登最后还是请了中原人,才造了像模像样的城墙。   他们进了落叶城,这里的建筑和中原完全不一样,他们的屋顶竟然不用瓦片,而且各种形状都有,有的尖尖的,有的是圆的,整个城的建筑高低不齐,看着十分乱,一点没有中原城中那样错落整齐。   再说圣登人,长的和阿布也像极了,但阿布也比他们更好看一点,也更高更大,最重要的是他们的瞳仁虽然和中原人不同,但看了一圈,也没有像阿布也这样蓝色的。   “你的眼睛为什么和他们都不一样?”千面将自己的疑惑问出来。   阿布也颇为自豪的回答:“那当然,我可是王族,只有王族和一些贵族的眼睛才是这个颜色。”   千面点头小声嘀咕:“种马和普通马也是有区别的。”   阿布也听见了,他直接黑了脸,他说:“还好你不是我的王妃,否则我一定会被你气死。”   千面耳朵动了动,眼神凌厉地看着阿布也说:“你要娶谁做王妃?”   阿布也住了嘴,安安静静的走路,圣登的平民看到阿布也,纷纷行礼,阿布也总算找回了一些大王子的感觉,这些日子被千面各种欺负,他都快忘了自己可是一国王子。   正当他们在路上走着,一个身材曼妙的姑娘走过来,将一串鲜花送给了阿布也,阿布也笑着接过。   “听说,圣登女孩的花可是代表爱慕。”千面阴着脸说。   阿布也摇摇头:“这没什么,我每次驾车出巡,都要收到一车的鲜花。”   他都已经习惯了姑娘像他表达爱意,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千面的脸更加阴沉,他手一抬,在阿布也没看清他做了什么时,手里的花整个都散了,花瓣掉了一地。   “你……你这也太小人了!”阿布也控诉,他简直受不了千面的醋意,简直要把人酸死。   千面不理他铁青的脸,哼着小曲儿从他面前走到前面。   阿布也抚了抚额,明明是到自己的土地上,为什么他还要被千面牵着走。   在落松城停留了一日,又在路上走了一日,他们终于到了圣登的王城伯德罕,作为王城,伯德罕更大,建筑更加精美,就连城民,人人身上几乎穿金戴银,看着颇为富有。   当然,阿布也的受欢迎程度,那可不是一般的大,他一只脚刚踏进城门,怀里就多了一串花,接着每走一步,花串、花环、各种鲜花就都投向了他,即使千面想像之前一样,也做不到了。   他们要走的路上逐渐距离起了人群,阿布也此时才有了王子的模样,他腰杆挺的笔直,是不是朝欢呼的民众挥挥手。   “王子万岁!”民众呼喊着。   千面没想到,就阿布也这样笨的家伙竟然如此受欢迎,听说圣登人都很聪明,难道是谬传?   就这样,他们一路上踏着花来到王宫,这王宫看起来很高,只是并没有中原的王宫广阔。   阿布也安排千面去了休息的地方,他自己去见圣登的国王和王后。   千面等阿布也一离开,就去寻找卡纳的妹妹卡莲,他已经从阿布也那里得知卡纳的家,如今凭借他最近学习的圣登话,找个地方并不难。   在离王宫不远的一条街上,千面敲响了门,很快随着一阵脚步声靠近,门打开了,里面站着一个灰色眼睛,棕色卷发的姑娘,他看上去和卡纳有些像。   “你是?”卡莲问道。   千面已经换回了中原人的面貌,他对卡莲道:“我有你哥哥的消息。”   卡莲一愣,将她请了进来,千面将卡纳的事告诉她,卡莲听到哥哥死了,忍不住捂住脸哭了,千面冷眼瞧着,别人的喜乐跟他没有任何关系,等卡莲哭够了,千面将自己此行的目的告诉她,谁知卡莲拒绝了。   “我不想再回那个让人伤心的地方,恕我不能答应。”卡莲说,自己就是被公孙雨绑到中原的,哥哥又是死在中原,她一点不想回去。   千面眯了眯眼说:“那解开秘术的方法可否请姑娘教给我?”   卡莲摇头,那是家族的秘密,她怎么可能教给一个外人。   千面垂了垂眸道:“那真是对不起了,卡莲姑娘。”   说完千面打晕了卡莲,吹了声口哨,楼上楼的人进来,将卡莲带走了,完成了任务,千面并不急着离开。   “你们带她回去,我随后就来。”千面吩咐道,等其他人离开了,千面看着王宫的方向走了过去。   他还有件事没有做,那就是对阿布也告别,总得给这个男人留下点什么,否则还真是不甘心!   【作者有话说】:千面开花倒计时…… 第65章 极乐   阿布也和他的父亲母亲续过旧后,晚上又参加了他的接风宴,故乡的美酒美食,都让漂泊已久的阿布也十分畅快。   酒酣饭饱,国王和王后离开后,阿布也起身准备回房间,整个宫殿都是他熟悉的地方,阿布也推开自己的房门,大床就在最中央,他往床上一看,发现有一个人。   他还以为自己喝醉了,于是揉了揉眼睛,那人还是在,于是阿布也走出去看了看,是自己的房间,于是他有些清醒了,既然是自己的房间,为什么自己的床上会有一个人。   阿布也立马走进房间,走近自己的床,他仔细看了看,这床上不是别人,正是千面,于是阿布也抬起手直接指着千面。   “你……”   千面笑了笑说:“对,就是我。”   说完他一弹指,整个屋子暗了下来,阿布也感觉一直手拉住了自己的胳膊,于是他整个人向床上倒去,酒让他的反应有些慢,等千面开始剥他衣服时,他惊道:“你干什么?”   阿布也准备推开他,结果碰到了不该碰到的东西,阿布也像是烫到一样收回手。   他再次惊了,于是说道:“你想做什么?”语气颇为惊惶。   黑暗中千面笑出了声,他扯去阿布也最后一件衣服说:“今夜,就让大王子体会一下什么叫做极乐!”   阿布也还想反抗,谁知道千面早有下招,阿布也这次也不怕摸到千面的皮肤,于是就打算推千面,谁知还没等他动手,就感觉自己体验到了千面说的的极乐,阿布也顿了一下。   “你……为什么!”   千面本是忍着声音的。。   他本就会变声,但这次他根本想不到用别的声音,他自己本来的声音因为他学习变声,所以更加清脆,阿布也听了就想到黄鹂。   “愣着……做什么……你还是男人吗?”千面发现阿布也一动不动,于是说到,同时他将熄灭的灯再次弹指点亮,指尖有些不稳,只有一盏灯亮了,但也不妨碍他们看清彼此。   阿布也看清面前的千面,感觉鼻子有些热,这人头发散着,满面潮红,脸上既有痛苦又有其他什么东西,他的贝齿咬着唇,樱红的嘴唇上都咬出了牙印,如今他看起来有些进退两难。   这情况全部也如何能忍,阿布也行动了,千面仍然强装道:“圣登的大王子是被吓到了吗?”   阿布也抬起一只手摸了摸他嘴唇上的牙印,看着这个比平时安静很多男人,那些现实的话语再也说不出口,于是他低头吻住千面,千面欣然接受了这个吻。   吻的力量是强大的,它能拉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也能麻痹疼痛,增加快乐。   不知什么时候结束这一吻的千面,再次睁开眼时,看到阿布也的面容,千面眼中闪过不舍。   这注定是疯狂的一夜,一旦阿布也有停下来的想法,千面便汗淋淋地说道:“我没叫停,你不许停,还是你这就结束了?”   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质疑能力,绕是阿布也脾气好,也要生气了,于是他当然是……继续啦,这种事仿佛直击灵魂。   听着这个男人粗重的呼吸,千面的唇勾了勾,他就不信,这一夜过去,这个笨蛋还能把自己忘了。   夜,总会过去,千面却没能按预计的时间爬起来,想他曾经执行任务,受伤在严重,都没有这么狼狈过,他转了个身,一口咬住阿布也的鼻子。   阿布也同样困得厉害,毕竟他出了不少力,他将千面揽到怀里,用圣登话嘀咕了一声:“别闹,睡觉!”   千面将脑袋埋在他脖子里,心想反正爬不起来,睡就睡吧!本来他想就此偷偷离开圣登,说不走也只是有些不舍罢了。   等到再次天亮时,千面听到有人敲门,他没有打理,阿布也却起床了,给千面掖了掖被子,就去开门。   很快千面感觉阿布也又回来了,他开始叫自己,千面不开心地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来,谁知就看见阿布也阴沉着脸。   他质问道:“卡莲在哪儿?”卡纳死前特地嘱咐他照顾卡莲,他一定要做到。   千面听到他的问题,彻底清醒了,他看着阿布也说:“我怕你娶她,所以把她杀了。”   “什么?”阿布也眼睛都瞪大了,他没想到昨夜还和自己亲密的人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来,他一时气愤一把掐住了千面的脖子,千面没有反抗。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甚这么说,也许他真是疯了,阿布也看着千面平静的闭上眼睛,立马放开他,千面咳嗽了几声,瘫在床上,阿布也冷静下来。   “卡莲,被你们带去了中原!”他笃定道。   千面没说话,他起身开始穿衣服,但之前还如此深的纠缠的两人竟然在早晨就反目成仇,实在神速。   “楼主夫人恢复了记忆,我会让人把她完好无缺的送回来。”千面神色冷淡地说着,将头发随便一扎,拿出一张普通的面具覆在脸上就准备离开。   “你去哪里?”阿布也怎么可能让他走,不论是因为昨夜还是卡莲。   千面站停下回头看他说:“若是因为卡莲,恕我不能把他交给你,如果是因为昨夜,你大可不必如此,纾解欲望而已,何况你是王子,我是杀手,我们没有结果,这可是你说的。”   千面说完这番话,阿布也眼神挣扎地松开手,他怎么忘了,他不喜欢千面的。   千面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留阿布也看着他的背影发愣。   他想,这一别,大概此生都不能相见了。   出了圣登的王宫,千面抹去眼角的一滴泪,眼神恢复冷淡,汇入人群中。   阿布也看着一室的狼藉,感觉自己仿佛做了一个梦一样,他捂住自己的心口,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就好像一杯葡萄酒,那么美味,本来杯子里盛的满满的,可一不小心,杯子打碎了,什么都没了。   “千面……”   圣登的风光依旧,中原的夏日还在继续,孟昙在相府住了几日,就觉得无聊,他想约王旻出去郊游,结果又被拉住讲学,几次下来,就连孟昙的课业也进步了。   其实仔细想想,他并非真正排斥学习,只是当时的他看谢染哪哪都不顺眼,于是才会发生后来的事。   如今,半个多月没见谢染,他竟然有些想他,连昨日做梦,都梦见谢染回来了。   孟昙看着外面发呆,孟豁一回来就看见他这个样子,于是叹了口气,深觉自己儿子的运势不太好,别人成婚后都是欢欢喜喜的过日子,怎么到他儿子,各种事就纷沓而来,真是够折腾的。   想想这两人的八字,也没有不合,孟昙回神看到他爹,叫了一声“爹”,孟豁走过去,对他说道:“听说谢染回来了,你要回谢府吗?”   孟昙一愣,谢染回来了,可是根本没人通知他,连孟童都没有,这说明什么,说明这是谢染不让他们告诉自己。   “知道了,爹!”孟昙回答,他不想让他爹再操心了。   只是被这件事影响到心情,孟昙下午又没有吃多少饭,他回了自己的房间躺着,什么都不想做,脑海里都是谢染回来了这件事。   他为什么不派人告诉自己?是觉得他知道与不知道没什么不同,还是这半个多月的冷静,让他想明白,要和自己分开。   一想到会分开,孟昙就心烦的不行,就这样,这件事困扰了他一晚上,第二日他盯着黑眼圈做出一个决定,他准备会谢府。   孟豁一听,立马高兴了,虽然有些不舍,但看着儿子和自己的另一半好好相处,才让他欣慰。   “回吧,这么久没见,谢染估计都想你了。”孟豁说。   孟昙扯了扯嘴,心想:谢染才不会想他,否则都回来这么些日子,也没见他让人来报个信。   坐上马车,孟昙就这样回了谢府,下了车,是孟童来迎接他的,一些日子不见,孟童面色比之前更好,反观他,倒是清减了不少。   “少爷,你终于回来了。”孟童迎过去,孟昙朝周围看了看,垂下眸。   “他回来了,你怎么不告诉我?真是成了谢桥的人,连主子都不认了。”孟昙一边走一边说。   孟童立马回答:“冤枉啊,少爷,我是想告诉你,谁知道谢公子说你不会愿意听到这个消息,所以我才没有告诉你。”   孟昙听了他的回答,眼神复杂,他叹了口气,心中郁郁,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回来,可是他快要到房间时,却看到一个熟悉的人迎面走来。   “谢染……”   【作者有话说】:今天太忙了,码的迟了,凑合看吧,我去碎觉觉了… 第66章 琴与穿衬裤冲水的男人   半个多月没见,谢染似乎没什么变化,他朝自己慢慢走来,淡定从容,不像自己,此时心跳的厉害,有些尴尬,又有些紧张,一会儿谢染过来了他要说什么?   怎么办?他的手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他甚至有些后悔回到谢府了,孟昙心里一番争斗,谢染已经走到了他面前。   “最近可还康健?”谢染看着他问道,既没有亲密的动作,语气也没有太冷漠,他的声音莫名让孟昙平静了下来。   他差点忘了,若是没有后来的事情,他们该是最熟悉彼此的人。   “还好!”孟昙回答。   孟童看着略显沉默的两人,想到以前都是谢公子惜字如金,少爷喋喋不休,如今反倒是少爷说的比谢公子还少。   “进去吧,外面热,再中暑就不好了。”谢染说,他对着孟昙没了以往的冷淡,整个人显得温润如玉,让人看了想接近。   孟昙点点头,跟他并肩走进屋子,屋子里不知何时开始多了冰盆,他记得谢府之前没有存过冰,于是他问道:“这是王旻送来的吗?”   谢桥接道:“非也,是主子买的!”   孟昙有些惊讶的看着谢染,京城那几个冰户他知道,一般要订一定是在入夏之前,否则根本买不到,一到夏日,冰块这看着廉价的东西正是千金难求。   他没有问谢染是怎么得来的,向来谢染也是不屑于说的。   两人坐定,孟昙没什么话说,谢染便一句两句说起自己此行的见闻来。   其他人去准备午饭,孟童和谢桥对视一眼,出了房门。   “真是为难谢公子了,为了少爷要说这么多话。”孟童感叹道。   谢桥笑了笑说:“你怎么知道主子不是乐在其中?”   孟童一想,也是,谢公子喜欢少爷是毋庸置疑的,他们许久不见,如果多说几句话,能和心爱的人多待一会儿,谁不愿意干。   谢公子原来是多仙的一人,如今因为少爷,竟也食起人间的烟火来。   谢桥看着深思的孟童,刮了刮他的鼻子问:“想什么呢?”   孟童回过神,看周围没什么人,然后整个人扑到谢桥身上,谢桥抱住他后听孟童说:“有情人真好。”   谢桥笑了起来,在孟童脸上大大地亲了一口,孟童也笑了笑。   屋子里,孟童听着谢染讲路上的见闻,十分有兴趣,谢染说完孟昙有些意犹未尽,谢染便提起了他们曾经一起游学的事情,孟昙想了想,脑海里有一些模糊的记忆,他想起了一个夜晚,一曲悠扬的琴声。   他不由自主地哼了起来,谢染眼中流光一闪说:“你有印象?”   “什么?”孟昙从自己的回想中出来,疑惑地看着谢染。   谢染说起他们曾经路过一个地方,在那个庄园的一颗百年大树下设了宴,宴会上,他弹奏的正是孟昙刚才哼的这一曲。   “你会弹琴?”孟昙再次问出了这个问题,神情和当时有些相似。   谢染便说道:“略懂,你想学吗?”   孟昙有些心动,但又很犹豫,于是他出声道:“会不会打扰到你?”   谢染摇头:“很早之前,我就答应过要教你琴。”   只是孟昙还没完全入门,就一件接着一件的事,两人的这个承诺也被搁置了。   既然如此,孟昙也没什么好推辞的,他记不得当时弹琴的谢染是何模样,可一想起这首曲子,他的心就震动的厉害,仿佛烙印进灵魂一般,让他不得不在意。   说定的两人,吃过饭后就去了琴室,路上,孟昙打了个饱嗝,他不好意思地捂住嘴,顺便看了谢染一眼,发现他并不在意,孟昙才放下手。   他今日食欲格外好,那些菜都是自己喜欢吃的,谢府的厨子也没比相府厉害多少,怎么他们做的就这么对自己的胃口,他看了眼谢染,其实心里知道原因在哪儿。   到了琴室,孟昙发现放着两个矮案几,上面放着两架琴,谢染坐下来,孟昙自觉地坐在他旁边,在谢染教授前,他突然提出一个要求。   “那个曲子,你能先弹一遍吗?”孟昙看着谢染请求道。   谢染当然不会拒绝他,他指尖一动,悦耳的声音便传了出来,孟昙听着乐曲渐渐迷醉,他仿佛闻到了那日的酒香和花香,记忆一点点变得清稀,他看见许多熟悉的人,那些人是书院里的夫子。   在他不远处,竟然还有抱着琵琶的张橙雪,而他视线所及是一个背影,他自然是看不清那人的面貌,可他知道,那就是谢染,他的出尘早已将他与众人区分清楚。   记忆里的琴声与现实的琴声相和,他情不自禁地流下泪水,正如那日一样,在他所有的记忆里寻着谢染的身影,如同大海捞针,之前无论他如何回忆,找不到这个人的一星半点。   如今只是一个背影,都让孟昙难以克制的激动,原来,他真的不是局外人。   琴声听了,孟昙的眼睛没有睁开,他还陷在琴音中,知道一个温热的触感碰到他的眼角,他才睁开眼睛。   “你哭了。”谢染平静叙述着,眼里却有心疼和不解。   孟昙却在下一刻又笑了,他对谢染说:“和第一次一样好听。”   谢染听了他的话,有种想要抱住他的冲动,可想到孟昙的排斥,他忍住了,谁知下一刻,孟昙躺倒,靠在他的腿上。   “今日不想学琴了,你能继续弹给我听吗?”孟昙在谢染腿上认真地看着他说。   谢染说了声“好!”继续弹起曲子,孟昙听的仔细,他想不论这世上的术多厉害,也不可能将他所有的记忆消磨干净,那些他一点点积累起来的珍贵记忆,即使他暂时忘了,这世上的其他东西可都还记得,正如这首曲子,它承载的不就是那段美妙的记忆。   因着那丝记忆裂缝的出现,孟昙如今靠着谢染的腿,也没有涌上那种排斥的情绪,他在乐曲中睡了过去,谢染抬指按住琴弦,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整个琴室安静了下来。   他低头看着腿上的孟昙,听着外面的蝉鸣,钩唇一笑,安静地午后本身就像一首曲子,让人平静而满足。   到了下午,睡够了的孟昙才慢慢睁开眼睛,他看着谢染动作都没变过,正闭上眼睛闭目养神,如今他一动,谢染睁开了眼睛。   孟昙也不觉得不好意思,他从谢染的腿上起来,发丝微乱,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哈欠,谢染没说话看着他动作。   “走吧!我们去吃西瓜。”孟昙有些口渴,谢染点头,便站了起来,与他一同出去。   当孟童再次见到他们,就感觉不同了,那种疏离的感觉消了不少,越来越有之前两人相处的感觉,孟童也无意探究两人发生了什么,反正迟早少爷都会想起来。   他最好奇的是等少爷恢复记忆,他会如何看待这段日子,想想少爷的性子,总觉得很让人期待。   两人吃了瓜后又用了晚饭,散步消食后,孟昙意犹未尽地回了房间,之前他总觉得谢染冷漠,不好相处,如今看来是他错了。   谢染对他很温和,他的学识渊博,即使是不讲书上的内容,单单是他的见识和才学,足以让他这个没多少墨水的人折服。   孟昙回了自己的房间,从自己的盒子里拿出那根粗劣的木簪子,他记得,当时他就是戴着这个簪子去参加那场宴会的,他庆幸刚发现簪子时没有丢掉,否则他真的得哭上一哭了。   抱着木簪子,孟昙又想了想过去的事,没太多头绪,但他却不像之前那么着急了,因为他知道只要谢染在,总有一日,他都会记起来的。   夏日的夜也是闷热的,孟童在院子里冲凉水,谢桥结束了一天的事,走进来就看到这一幕,只穿着衬裤的孟童将水从头顶倒下,水流滑过他的躯体,月光下,有种朦胧的美感。   听到动静,孟童拿着水桶看着谢桥道:“你要冲吗?”   谢桥说“要”就回房间也脱的剩下一条衬裤,走近孟童,孟童拿起水桶,看了看谢桥的身长说:“你低点。”   “我自己来吧!”于是他单手结果水桶,接着他拉住孟童贴着自己,然后水从两人的头上冲了下来,带走许多暑热。   孟童笑了笑,就知道谢桥没安好心。   “我都冲过了。”孟童无奈地说,谢桥放下同,捏住他的头发给他拧水。   “我就想跟你一起。”   孟童笑着,两人都穿着衬裤,谢桥察觉到他的眼神,于是亲了亲他的后颈。   “床上太热了!”孟童今天刚换了床单,他可不像两人的臭汗又沾一床,洗床单可够累的。   谢桥一听有戏,于是说:“不去床上。”   嗯?孟童有些疑惑,直到两人进了屋,谢桥反身将他压在门上。   ……   “太累了……”孟童半闭着眼睛咕哝。   谢桥心疼地亲了亲他的额头,将他擦干抱上床,蚊子却来凑热闹,谢桥拿着扇子给他扇着,知道孟童睡熟了,他才躺倒床上。   【作者有话说】:别问我题目怎么来的,本月写完这章已经迷糊了,晚安! 第67章 恢复记忆就刺老攻闹哪样   长途跋涉穿过沙漠,一路风沙伴随着千面,寒冷的黑夜在没有和他盖一条毯子同他取暖,向远处望去,看得到尽头的地方是沙漠,千面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周围。   “继续走!”他说。   卡莲看了他一眼问道:“你累了吗?”   千面的视线转移到她身上,这个女人不简单,之前看守他的人不知道中了什么邪,竟然要放她离开,千面嘱咐过手下不许和她说话,他自己自然也不可能说。   卡莲撇撇嘴,都快走出沙漠了,她一个姑娘,没钱又不会防身术,怎么会逃跑,反正只要把那个中原人的术解开,他们就会送自己回去,她为什么还要跑,这群人还避她如蛇蝎。   继续在沙漠里走了两天,他们终于看到了中原的城池,一进城,千面就好好吃了一顿,队伍休整了一下继续上路,在赶了一个月后,他们终于抵达了京城。   卡莲一路上都特别新奇,之前被公孙雨的人抓住,她全程都被蒙着眼睛,如今虽然是他第二次来中原,确实第一次看到中原的美景。   在人员杂多的街道走着,卡莲看到了许多国家的人,他们肤色不同,发色服饰都不同,但却和谐地与人交流做买卖,由此卡莲才发现中原果然是气象万千,包罗万象。   “咚咚咚……”一阵什么声音让卡莲兴奋起来,她突然朝一个方向跑过去,千面皱眉跟上他,其他暗部的人已经隐藏起来,进了京城的地界,他倒不担心卡莲会逃跑。   “我听过这个声音。”卡莲指着拨浪鼓说,她是个漂亮的圣登姑娘,正是因为如此,千面更不喜欢她,想到她回去会嫁给阿布也,他一句话都不想和卡莲说。   于是千面冷冷看着她,卡莲以为她不懂自己的意思,于是指着拨浪鼓说:“我要这个,掏钱!”   给你掏钱,怎么可能!千面直接打算拽着卡莲走,他此时易容成一个姑娘模样,两个姑娘拉拉扯扯也不会引起其他人注意。   卡莲不愿意走,就在这时,一只手拿着铜板递给商贩,这只手接过拨浪鼓递给卡莲,千面一抬眼,是鱼阅。   “你来了!”千面说,鱼阅点头,一旁的卡莲拿到拨浪鼓说了声“谢谢”,她认真地看着鱼阅,感觉鱼阅和她这一路见的中原姑娘都不一样,她有一种独特的气质。   鱼阅对千面说:“楼主让我来接你。”   千面听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鱼阅感觉千面此行回来沉默了不少,看来在圣登,千面一定和那个阿布也发生了什么,但这是千面的事,她没兴趣知道。   “她交给你了,我回去休息了。”千面这一路也累了,卡莲倒是很开兴,跟着鱼阅比跟着那个面瘫好多了。   “小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卡莲天真地看着鱼阅问道。   “鱼阅!”说完,她带着卡莲离开,卡莲一路上都在打探鱼阅的事,鱼阅没有不耐烦,她问什么,她就回答什么,当然,都是假的。   她们一路来到谢府,卡莲看着谢府的大门,就知道这一家不普通。   谢府里,孟昙他们早早就收到了消息,那个施术者的妹妹今日就会来,为此他和谢染早早等着,昨夜他知道这个消息,一夜都没有睡好,这几个月他都习惯了这样的日子,难保他记起来会有些不适应。   他的紧张谢染看在眼里,他拍拍孟昙的肩膀说:“别担心!”   孟昙点头,没什么可怕的,无论能不能恢复记忆,他这辈子都会和谢染过下去。   看着卡莲进来,孟昙起身差点摔了一跤,谢染一把扶住他,孟昙尴尬地笑了笑,卡莲嫌弃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看到谢染眼睛一亮。   这人如此出众,是她这一路过来见到最好看的中原人,比阿布也哥哥好看多了,她一下飞奔过去问:“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谢染看了他一眼,没有兴趣回答,他看了眼鱼阅,鱼阅会意,她拉住卡莲,指着孟昙对卡莲说:“这位就是我们的楼主夫人,想请姑娘救的也正是他。”   卡莲这才把视线转移到孟昙身上,接着她问鱼阅:“那他就是你们楼主?”   鱼阅点头,卡莲失望了,原来是个有主的,还是这个看起来还没她好看的男人,算了,救就救吧!   “放心吧!哥哥的术我会解开的。”当初哥哥学的可没有她厉害,但是想到卡纳,卡莲还是伤心的,都是为了他,哥哥才会做下错事,如今既然已经来了中原,把这事了结了也好。   将仆人们都赶了下去,屋子里只剩下他们四人,孟昙坐在凳子上,接着他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他的脑袋有些发晕,接着他听到了卡莲的声音,有些飘渺,有些遥远。   谢染看着卡莲对孟昙说着话,他握着孟昙的手,半个时辰后,孟昙睁开了眼睛,卡莲松了口气说:“好了!”   可就在她说完这句话时,孟昙突然抽下自己的簪子,一把扎进了谢染的心口,谢染闷哼一声,鱼阅眼神一变。   “楼主!”   谢染抬手:“不是要害!”,他覆住孟昙握着簪子的手,孟昙此时眼睛发直,像被人控制的木偶一样。   “怎么回事?”鱼阅一把拉住卡莲问道。   卡莲也有些心慌,她没想到哥哥下的是双重暗示。   “这个术只要他完成任务就会解开。”卡莲看着谢染说。   谢染叫了一声“昙昙”,孟昙无神的双眼突然流下两行泪,接着就直接到了下去,谢染一把接住他,将他交给鱼阅。   “抱他去床上!”谢染捂着伤口说,孟昙这一簪子,没有扎到要害,但扎的太深了,谢染只能先去处理伤口。   卡莲一路跟着鱼阅,现在似乎没人在意他,人们急匆匆的走进走出,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个楼主夫人身上。   谢染处理好伤口,就来到了孟昙的床边坐了下来,他看着孟昙不安的面容,仿佛整个人都陷入了噩梦一样。   “他什么时候能醒来?”谢染突然问道。   卡莲吓了一跳,她正看着屋子里的瓷器,这瓷器也只有中原才会烧的如此精美,圣登的王宫里摆着不少来自中原的瓷器,但都没有这个屋子里的精致,等她回去时,她一定要带一些回去。   “不会超过一天,但是别叫醒他,他现在的记忆应该是混乱的,正需要安静的整理一下。”卡莲回答。   谢染放下了心,让鱼阅带卡莲下去,卡莲看着一个通透的白瓷瓶,对谢染说:“这个我拿走了。”   谢染一直看着孟昙,根本就不回答,鱼阅说了声“拿着吧!”,卡莲高高兴兴地抱着瓷瓶出了屋子,鱼阅一出门就说会安排人送卡莲回圣登。   “别,我还想待一段时间,而且你们送我回去,别派那个死人脸。”死人脸自然是指前面,鱼阅得听谢染的命令,所以她不能回答卡莲。   因为她要看着卡莲,卡莲要买东西,鱼阅只能跟着她逛街,卡莲真是见什么买什么,鱼阅对于这种感觉还挺新奇的,说起来,她从来没有认真逛过街。   夜晚,千面休息够出现时,对鱼阅说这次送卡莲回去,他不像参加,希望鱼阅能替他向谢染说说,鱼阅没有问他原因,只说了声“好”。   千面回了自己的地方,他卸下面具,从盒子里拿出一张面具戴到自己脸上,那是阿布也的脸,千面一直看着镜子,夜深了,他屋子里的灯依旧亮着。   与此同时,孟昙可就难受多了,他梦见了许多事,除了谢染的事,还有公孙雨取血的场景,太可怕了,之后一切就像加速了一样,他看见那个黑面具站在自己面前,一直说着一句话,那句话他一开始听不清,但越来越近,他终于听清时,整个人都惊了一下。   那人对他说:“杀了谢染!。”   不,他怎么可能对谢染动手,那是他的爱人,他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他喜欢上自己,他绝不会对谢染动手。   可是场景一转,孟昙看着自己手中拿着簪子,簪子的那头插在谢染的胸口。   “不——”孟昙哭着大叫一声,从睡梦中惊醒,谢染立马抓住他的手,孟昙看着完好无损的谢染,一下起身搂住他的脖子。   “夫君……”孟昙哽咽道,他身体发着抖,谢染抱住他,轻轻捋着他的背,孟昙语无伦次地说着自己的梦,但渐渐他没了声音,因为那些好像不是梦。   “都过去了。”谢染安慰着他,结果孟昙从他怀里出来,看着谢染胸口一个地方,手抬起来想碰又不敢碰,眼角挂着泪痕,看着可怜极了。   “我真的……刺伤了你。”孟昙不敢置信道。   谢染握住他的手亲了亲说:“小伤,不碍事,重要的是你终于想起来了。”   孟昙点头,心里依旧愧疚,他想起来了,也记得这段日子对谢染做的过分的事,他凑过去吻住谢染,谢染抱住他,孟昙的吻带着愧疚,难过和讨好,谢染的眼睛染上笑意。   他的昙昙,终于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在起名上彻底放飞自我了 第68章 最终章   孟昙的记忆恢复,让所有关心他的的人松了口气。   想到这些日子做出的事,孟昙真想打洞把自己埋起来,他真的太对不起谢染了,对此孟昙发誓,以后要用自己的全部来对谢染好。   “夫君,好喜欢你。”孟昙抱着谢染的胳膊,整个人都贴在谢染身上。   谢染温柔地看着他,亲吻他的额头,孟昙刚醒,本来就有些晕,刚才接了个吻,他更晕,如今他只想倒在谢染怀里,可他没忘了谢染还受了伤。   “我看看你的伤口。”孟昙不放心道,谢染见他执着,于是脱了衣服,哪里包了纱布,看不出什么,但孟昙记得自己扎的有多深。   他难过的闻了闻纱布旁的皮肤,,谢染感受到柔软的触感,眼神中染上欲望,他已经很久没有碰过孟昙了,如今又被他如此撩拨,是个男人都受不了。   谢染不打算掩饰自己,做出更加大胆的举动,孟昙吓了一跳,随即看着谢染的神色他明白过来。   “我要你!”谢染坚定地说,接着,就低头开始亲吻孟昙,孟昙挡住他。   “等等,我要给你个礼物。”孟昙心里有个想法,谁知谢染根本等不及,控制住孟昙的手继续亲吻,孟昙心想,算了,还是下次吧。   (超大只河蟹……)   没人敢去打扰他们,直到傍晚,孟昙饿的肚子咕咕叫时,谢染才停了下来。   “怎么……不继续了!”孟昙喘着气说。   谢染笑着拉住他的手,将他拉起来,抱在怀里,大夏天他们流了不少汗,彼此却不觉得黏腻。   “你饿了,我们该吃饭了。”谢染帮他顺着气说。   “吃饭吗?”孟昙抬头看着谢染,眼睛带着小狡黠,谢染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抬起手,摸上他的唇,顺着唇下去,那手指像水一样,孟昙毫不掩饰自己声音。   “先洗澡!”谢染说。   “那我要你抱我去!”孟昙张开手,谢染下床将他抱起,走近下人早准备好的浴桶中。水是凉的,却不冰,孟昙本就快热炸了,一入水舒服地哼哼着,等谢染进了大浴桶,孟昙小心地护着他的伤口,不过水的深度还不足以漫上他的伤口,孟昙贴在谢染说:“现在可以了吗?”   谢染搂住他的腰说:“夫人要有能力,为夫当然不会拒绝。”   孟昙笑了一下,一头扎进水里……   等他们的房门打开,天已经黑了,孟童让人立马热了饭端进去,之后两天,他也没见到自家少爷和谢公子出来。   几天后,孟昙和自家夫君腻歪够了,对于那种事的兴趣大大降低,任谁像残废希望事后在床上躺个几天喝了一堆补汤也受不了,他现在被谢染搂着腰都要抖一下,生怕谢染化身饿狼。   “我们回书院吧!”孟昙提议道。   谢染点头,是该回去了,回去前谢染去了趟楼上楼,将大部分权利交给鱼阅。   鱼阅有些不解:“楼主,这些权利您应该交给下一任楼主而不是我。”   楼上楼向来继承人都是楼主的后代,她与楼主非亲非故,按理都不该是她掌管,虽然楼主手令依然是谢染掌管,但调动人马的令牌谢染竟然都交给了她。   “你将会是下一任楼主。”谢染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   鱼阅震惊,那就是说楼主并不打算要孩子,他真打算和夫人一生一世一双人,连个妾都不纳,这真是不知该说什么,历任楼主不论男女都风流成性,像这盘这样的着实是独独一个。   “是!”鱼阅收起震惊立刻领命。   楼上楼其他人没有意见,鱼阅的能力他们有目共睹,年级不大,但也算是楼上楼的老人了。   就在这时,千面突然站了出来,鱼阅眼神一凌,她知道千面要说什么,但是这并不是一个好时机。   谢染的眼神移到千面身上,千面跪了下来。   “楼主,请允许我脱离楼上楼。”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了,楼上楼自建立以来,能离开的人寥寥无几,何况可都不是光明正大的离开,这千面是不要命了吗?   谢染的眼神冰冷地盯着千面,千面神色坚定,仿佛把生死已经置之度外。   “楼上楼的规矩你忘了吗?”谢染问道。   千面低头说:“千面不敢忘,但千面想离开楼上楼。”   谢染没有说话,他在等千面妥协,可是千面没有,规矩一旦立下,只要有人破了,就不再是规矩。   “鱼阅,交给你处理了。”谢染说,鱼阅松了口气,楼主的心到底没有原来硬。   说完这句话,谢染直接离开了楼上楼,千面起身,心里想,楼主能放自己一马,是因为他把权力交给楼上楼此举,从另一种角度来看,也算是脱离楼上楼。   千面最后如何,谢染并不关心,他只想快点见到他的昙昙,楼上楼他从来不稀罕,多少人觊觎这楼主之位,可真正能成为楼主的人从来都把它视为工具而不是心血。   有谁会对工具惋惜,所以它以后会如何,都和他谢染无关。   回到谢府,孟昙已经打包好了东西,正等着他,这次他们打算去书院长住,孟昙年纪还小,他该学的东西还有很多,作为他的夫君兼夫子,教导他的过程可比其他事有趣多了。   孟昙见他回来,笑着走过去。   “我们走吧!”孟昙看着他,眼里慢慢的爱意。   “好……”谢染握住他的手,两人走进马车。   驾车的孟童和谢桥相视一笑,很快,车轮动了起来,阳光明媚,岁月安好。   【作者有话说】:新文《填房》《协议夫夫》已经开更喽,请多多支持   《填房》   多年前意外一夜,江澈从未想过有一日会成为尹谦的填房,朝夕相伴,江澈依旧无法触动尹谦的心,面对复杂的后宅,冷漠的夫君,江澈举步维艰,渐渐心寒。他不知道,那些绵绵情意,早就丝丝缕缕的渗入尹谦心中……   温柔隐忍庶子双儿受×冷漠无情嫡子侍郎攻   一个只搞事业的超级大冷攻被自己的小妻子渐渐融化的故事。   《协议夫夫》   偷渡客楚沛只是想要一个合法身份,在协议结婚的交易过程中,治安官谢州破门而入,被按在地面的楚沛将被驱逐出境,谁知两人在第二天就进入了婚姻登记处,还因为一场混乱成了有名有实的真夫夫……   强大冷漠偶尔腹黑哨兵攻×坚韧记仇内心吐槽向导受   哨兵向导设定   番外千也(一)   千面觉得自己是不是也中了圣登的什么诡术,否则自己怎么会不怕死地提出脱离楼上楼,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如今他被绑在柱子上,等着鱼阅降下惩罚,想到阿布也,千面有种名为难过的情绪从心中升起。   那个傻子估计还等着他的卡莲妹妹回去和他成婚,而自己却在做一些不明智却不能不做的事,他在期待什么,一个杀手,竟然会怀有幻想。   千面自嘲着,可脱离楼上楼的想法却没有改变。   一阵鞭子在地上拖过的声音,千面从自己的思绪中出来,他看见鱼阅拿着鞭子站在自己面前。   “千面,你太任性了,只要你改变注意,我就放了你。”鱼阅也不像惩罚千面,他们一起经历过生死,即使不是亲人,也是彼此能信任的人。   “鱼阅,我想离开。”不知是因为阿布也,还有他内心一直压抑着的渴望自由的想法。   鱼阅沉下脸说:“你只是找死你知道吗?”   千面沉默了,他何尝不知道,鱼阅见劝他无用,直接扬起鞭子,一鞭一鞭打在千面身上,千面疼的冷汗出了一身,但他一声不吭,从小到大,鞭子他没少挨,如今这算什么。   当血侵染的千面的衣服时,鱼阅眉头一皱,抽出腰间的刀,切断了千面的绳子,千面直接倒在了地上。   鱼阅到底不忍心把他打死,她丢一瓶药在千面身上。   “你好好想想。”说完鱼阅离开牢房。   千面眼神无神,拿起来给自己上药,洒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千面忍不住哼出声。   而鱼阅找到卡莲,卡莲一直不想回去,赖在鱼阅的住处不愿意走,鱼阅将一个盒子交给卡莲。   “你带着这个盒子回去,交给阿布也,不要打开。”鱼阅对卡莲说。   卡莲一听不乐意了,中原太好了,鱼阅姐姐对自己也很好,她唯一的亲人已经没了,她一点都不想回圣登。   “我不想回去。”卡莲说。   鱼阅握住她的手将盒子塞到她手里说:“你不是想留下吗?但中原的律法不允许你一辈子待在这儿,但如果你完成这个任务,我会让你加入楼上楼,这样你就可以永远留下了。”   卡莲一听,心里开始衡量,楼上楼他隐约知道,那个公孙雨一直提起,是很厉害的地方,而且鱼阅姐姐也在这里。   “好。”卡莲同意,鱼阅笑了笑。   “今天中午想吃什么?”鱼阅问道。   卡莲想了想,报了一串菜名,鱼阅挑了几个自己会做的,卡莲吃的很满足,几天后,她启程返回圣登。   这次因为她很配合,又熟悉沙漠,没花一个月就赶到了圣登,她回到王城都没有休息,直接进了王宫,阿布也听说她回来,立马出去迎接。   “卡莲,你还好吗?”阿布也问着,眼睛却看了眼护送卡莲回来的人,并没有千面,他有些失望。   “我好得很,阿布也哥哥,这是鱼阅姐姐给你的。”说完她把盒子交给阿布也。   阿布也疑惑,他将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一张沾着血的易容面具和一封信,那面具一看就出自千面的手笔,易容的人正是自己,阿布也觉得不安,立马拆开信。   看完信,太尬的脸沉了下来,对卡莲说:“哥哥有事,要立马去一趟中原。”   谁知卡莲要跟着他,以至于卡莲连自己在圣登的家都没回,就踏上了返程。   鱼阅来到监狱,因为千面一直不松口,按照规矩,就要一直对他施加惩罚,但鱼阅怕他挺不住,除了第一次下了重手,之后都下手很轻,也不敢假手于人,但仍是如此,千面也越来越挺不住了。   “我让你为难了是吗?”千面声音沙哑道,鱼阅接受权力不久,难免有觊觎之人,他不能让人捉住她的把柄,如今,他是真的有些后悔当日的冲动了。   鱼阅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说:“如果那个男人真的在意你,他一定会出现的。”   千面不明白她的话,这和阿布也有什么关系,他远在万里之外,不可能出现的,鱼阅的话似有深意,好像在计划着什么。   【作者有话说】:今日的二更,有宝宝提还想看生子的番外,但因为上次写过啦,就不写了,从今天开始更阿布也和千面的番外,不会很多章。   番外:怀孕   在孟昙和谢染在一起很多年后,老夫老妻的两人平静的生活着,没有太多波澜,但也不缺少激情。   刚进行完大和谐的孟昙在床上瘫着。   “来,喝水。”谢染披着单衣拿着一杯水走到床前,披散的头发同孟昙一样汗淋淋的。   孟昙从恍惚的状态清醒过来,从床上爬起来,盘着腿接过水灌了几口。   “啊,活过来了!”他咂咂嘴说。   谢染拿过杯子,把他剩下的水喝光,又给自己倒了杯。   清理的水盆已经放在床边,孟昙下床,两腿有些发软,他拧干帕子,给自己清洁。   谢染看到了,走过来拿过帕子抱住他,孟昙一歪头,两人交换了一个短暂的吻。   看着水变浑浊,孟昙开玩笑道:“我要是个女人,指不定都给你生了一堆孩子了。”   谢染对他的浑话司空见惯,“嗯”了一声,将帕子丢进盆里,然后将人抱了起来。   孟昙笑着搂住他的脖子,两人打开后面的门,来到露天的温泉。   以前他们游学时,借宿的一处人家,房间和温泉连着,孟昙甚是喜欢,于是他们买了一座带温泉的宅子,专门把卧房修在温泉边上。   “好舒服!”孟昙在温泉里晃了晃腿,接着游到谢染身边。   “夫君……”孟昙叫道,谢染睁开眼睛,搂住他的腰将人拉过来,他们早年经历了不少事,以至于孟昙越来越喜欢粘着他,尤其是房事后,恨不得一直贴在自己身上。   两人洗了澡,睡下后很快都入眠了,第二日,他们一同赶到书院讲学,下午又一起回来。   这一天,孟昙不用去书院,于是送谢染离开后,他带着孟童去集市,孟童和谢桥成婚也有多年,如今脸上早没了青涩,开始变的稳重。   和孟昙不同,他和谢桥要打理好几个宅子还有生意,所以总不能没有一点管事模样。   两人难得出来逛街,孟昙这一身行头很快就引起了商贩的注意。   “公子可是谢家孟昙?”一个番邦打扮的人走过来说道。   孟昙一听这人中原话说的这么好,在番邦中实属少见。   “我是,怎么了?”   那番邦人捋了捋大胡子神秘道:“我这儿有一种能让男人怀孕生子的秘药,孟公子可有兴趣?”   孟昙一听,眼睛发亮,旁边的孟童一看立马拉住他悄悄说:“这人是个骗子,少爷不要信他。”   那番邦人看出他们的犹豫,于是开始讲起这药有多神奇,他们哪儿需要孩子的男人,都吃这个药,这药里面有他们圣河的水,传说当年中原寻经问道的师徒四人喝了一口,就大了肚子……   “打住打住,给我来一份!”孟昙已经心动了,孟童在一边儿叹气。   两人付了银子,番邦人掂了掂重量,满意地点头,见他们要离开时,他嘱咐道:“孟公子,记得做那事之前吃!”   “知道了!”孟昙就这样买了药,他也粗心这药是不是真的,总归是吃不死人的,心大的孟昙如此想。   当天晚上,孟昙就吃了药,接着就和他的亲亲夫君(河蟹……)。   第二天,孟昙开始跑肚,如此拉了一天,差点没把魂魄拉出来,导致接下来几天,他都不能和谢染行房。   孟昙在心里把那个卖假药的番邦人骂了个狗血零头,孟童看他一脸难受直摇头。   之后他不拉了,这件事就被他渐渐遗忘了,他该做什么还做什么,一个半月后的早晨。   谢染刚醒来,就听见孟昙呕吐的声音,他皱了皱眉,起身穿上衣服走过去。   孟昙捂住胸口,吐的脸都红了,可看看痰盂,没太多东西,谢染拿帕子给他擦擦嘴,孟昙起身靠在他身上,面色有些苍白。   谢染将人抱住,关心道:“胃不舒服?”   孟昙点头,吐完后又开始发困,于是谢染将他抱上床,顺便让谢桥去书院给他告了假,孟童听说少爷不舒服,立马请了大夫。   当大夫问了病情把完脉后,一脸莫名其妙,谢染便问道:“他怎么了?”   大夫摇头:“有些奇怪,但似乎没什么大碍,让他好好休息吧!”   听了大夫的回答,谢染有些不满,却也不能发作。   直到孟昙一天天越吐越厉害,谢染再次请了大夫过来,大夫把了脉,按了按孟昙的肚子,孟昙还以为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害怕地拉住谢染的手。   “他这好像是有身孕了!”最后大夫说出一个离奇的结论,谢染难得愣住,孟昙也是一惊,很快他反应过来说:“原来那个番邦人没骗我!”   众人一听,孟昙将自己之前买假药的事告诉他们,大夫听完点头:“传说确实有这么一种药,没想到是真的。”   确定了孟昙怀孕,谢府就仿佛炸了毛,谢染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紧紧抱着孟昙,孟昙笑了笑,按住肚子,心想是真有宝宝了呀!   其他人也都行动起来,开始给孟昙规划饮食,又去书院请假,孟童还让人立马给孟豁传了消息。   之后的日子,孟昙都安心在家里养胎,肚子也一天天大了起来,身体也有了一些变化,终于,当他熬到十月时,破水了,经过一天一夜的奋战,叫破嗓子的孟昙生下了一个小子。   谢染守在他的床前,吻住他被汗浸湿的额头。   “昙昙,幸苦了。”   孟昙身体好,养了几日就能下地走路,他抱着自家孩子,越看越喜欢,谢染抱着他,眼里染上笑意。   “哇……”可这孩子突然哭了起来,孟昙急忙将孩子塞给谢染,谢染眼神一变,孩子刚到手,就被他塞给奶妈,奶妈哄着孩子,看着两个大男人直摇头。   孟昙尴尬,生孩子他能行,带孩子他不行啊!这么想着孟昙斜了眼谢染,看你平时看你天不怕地不怕,没想到竟然怕一个孩子。   有生以来,孟昙第一次嫌弃他的夫君,谢染瞧见他的眼神,让奶妈出去,门一关,谢染就把孟昙拉到了怀里。   “嫌弃我?”谢染贴着他耳边问。   “你孩子都不会带,我当然嫌弃你!”孟昙现在可不怕他。   (中间省略n字河蟹)   感受着谢染正在做的事,孟昙多年不见的羞耻心出现了。   “给孩子留点……”孟昙小声咕囔,随后他们的房间里传来谢染的一声轻笑。   【作者有话说】:唉……这篇因为某些内容(你们懂的)被打回来了,修改重发,完整版没看过的宝宝自己脑补吧。   番外:千也二   阿布也从来没有这样着急过,他看到鱼阅说千面违反规矩,就要被处决,他恨不得张上翅膀直接飞到千面身边。   在千面离开后,阿布也一直在思考他到底喜欢谁?如果说是孟昙小可爱,他为何会如此轻易地就放弃追求他,可是千面,阿布也心里很复杂。   他不觉得自己喜欢千面,因为见到他的第一面,他的心里没有那种砰砰跳的感觉,而且千面总是捉弄他,还强迫他做这做那,他一直以为他是讨厌千面的。   那一夜过后,他会想千面,也安慰自己那只是因为自己开了荤,是欲望而不是爱,可如今拿着这个盒子,他真真切切地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他爱着千面,否则不会容忍他的捉弄,不会拒绝他的索吻,不会在他离开后心那么空,他相信,千面依旧爱着他的,不然为什么要做自己的面具。   他要去救千面,即使危险重重,如果他们能平安,他一定要让千面成为他的皇妃。   再次穿越沙漠,阿布也在一次休息时,对卡莲说:“卡莲妹妹,对不起,我不能娶你做妻子了,我喜欢千面,只能和他在一起。”   卡莲无所谓的笑了笑说:“别自责,我把你当哥哥,而且我已经决定以后都待在中原了,我喜欢那里。”   阿布也点头,卡莲的决定他不会干预,可由此他想到一个问题,万一千面要留在中原,不愿意和自己回圣登怎么办?那他只能放弃王位了,虽然会被二老狠狠收拾一顿。   经过一天天的前行,他们终于到了京城,阿布也已经是满脸胡子了,他来不及收拾自己的形象,立马让卡莲带自己去见千面。   卡莲不知道千面在哪儿,就直接带他去见鱼阅,鱼阅收到消息,停下手里的事务,去见了阿布也。   她进门第一句话就是:“千面已经去了,这是他的骨灰。”说着抛给他一个罐子。   阿布也接过罐子,满脸的震惊,整个人仿佛雷劈了一样,他不相信千面就这样死了,这让他整个人都站不稳,直接坐到了地上,抱着罐子眼泪就出来了。   “千面,我的爱人。”   大男儿不轻易流泪,一旦哭起来真是闻着伤心,听者难过,鱼阅这个时候走到他面前。   “你愿意和他一起死吗?你死了我会把你们葬在一起。”鱼阅说。   阿布也哭着抬起头,他此时真的心如死灰,觉得世界失去了色彩,他想了一路的恋人就这样没了,他有些茫然。   鱼阅继续说:“千面一个人走多寂寞,你忍心他一直寂寞下去吗?”   阿布也低头将脸贴在罐子上,闭上眼睛说:“那就让我去陪他吧!”   卡莲听他这么说,立马说:“鱼阅姐姐,你究竟想干什么?”   鱼阅转身看着卡莲说:“让他打开罐子看仔细里面是什么,明日卯时月桂坊,我等他。”   说完鱼阅离开了,卡莲看着阿布也失神地抱着罐子,也不知听没听到鱼阅的话。   “阿布也哥哥,你打开罐子看看。”卡莲走过去说。   谁知阿布也没有任何反应,就只是紧紧抱着罐子,卡莲没办法,要去抢他的罐子,阿布也回神一把推开她。   “你想干什么?”阿布也吼道。   卡莲没想到阿布也一下就变成了这样,她大喊道:“千面没死,你打开罐子!”   阿布也一惊,立马抹干眼泪,打开罐子,里面什么也没有,他放下罐子,看着卡莲问。   “那我的千面在哪儿?”   卡莲将鱼阅的话转告给他,阿布也立马就要去月桂坊,卡莲立马拦住这个变傻的男人。   “阿布也哥哥,如果明天就要见到千面,你这个样子是会被嫌弃的。”说着她拿出镜子,阿布也一看,自己英俊的面庞布满了胡子,头发也脏脏的,实在狼狈。   “你说的对。”于是千面找了家客栈住了进去,顺便把自己收拾干净。   第二日卯时,太阳还未升上来时,阿布也已经早早等到月桂坊门前,卯时一到,就有人打开门迎他进去。   他在月桂坊的一个雅间里见到了鱼阅,他看了看没有其他人,不觉有些失望。   “千面呢?”阿布也问道。   鱼阅说:“别急,你先听听我的条件。”   “你说!我都答应。”阿布也立马回道。   鱼阅对他的回答很满意,她笑着道:“千面将以细作的身份进入圣登,你答不答应?”   阿布也点头,圣登威胁不到中原,和周边也没什么矛盾,他不觉得圣登有什么可刺探的。   鱼阅笑了,她掀开身后的帘子,里面是一张床,上面躺着一个人,阿布也立马站了起来走过去。   那床上的人正是千面,只是他面容虚弱,此时正在昏迷。   “他伤的严重,交给你了。”鱼阅交待完,直接离开了月桂坊。   阿布也心疼地抱住千面,碰到他身上时,千面低声痛呼,阿布也解开衣服一看,他的身体上布满伤痕,新的旧的,阿布也感觉自己又要哭了。   他低头碰了碰千面的唇说:“对不起,我来迟了。”   最后,他直接托鱼阅在京城郊区买了个宅子,将千面接了进去,又直接请了大夫长住,给千面疗伤。   在第三天,千面终于醒了,他看着周围昏暗的环境,还以为自己在牢房里,可身上却没有那么疼了。   听到他的声音,阿布也直接拉开帷幔,光线透了进来,千面才意识到,他不是在牢房,看到阿布也,他嘶哑道:“我在做梦吗?”   阿布也高兴地直接抱住他,胡乱在他脸上亲,千面是彻底清醒了,他脸冷了下来。   “把你的狗嘴收起来!”   听他语气不高兴,阿布也立马停下,然后给千面端了水过来,扶他起来喝,千面喝了两大杯才感觉好多了,等阿布也放下杯子再次凑过来。   千面直接狠狠甩了他一巴掌,阿布也有些懵,捂着脸无辜地看着千面。   “你混蛋!”千面看着他说,虽然知道阿布也没什么错,可他就是怨他。   阿布也点头:“我混蛋!”   千面看着他这个样子更气:“你来干什么,不去娶你的卡莲妹妹?”   阿布也摇头,嘴笨的他不知道说什么,于是把脸凑过去:“你打吧,打到你解气为止!”   “滚!”千面嫌弃地看着他,打他自己还手疼,不值得。   阿布也见他不打自己,立马端上一个小桌子,上面都是吃的喝的,千面也确实饿了,于是不搭理阿布也,自顾自吃了起来。   看到这么“活泼”的千面,阿布也这些日子总算露出了第一个真心的笑容。   番外千也三:恩爱   大热天,阿布也在千面的床前给他扇着扇子,自从千面到这个宅子,除了他刚醒时和阿布也说过那几句话后,就不再打理阿布也,一句话都懒得同他说。   他的伤好的慢,最近还在卧床,吃喝都是阿布也此后,他也不拒绝,每次阿布也给他上药,都是一副心疼的模样,千面看了没什么表情。   “亲亲,吃桃子。”阿布也把新鲜的桃子捧到千面面前,千面不喜欢吃桃子,拿起桃子就朝阿布也脸上砸去,阿布也他也不躲,千面手劲儿不小,几个桃子砸过去,阿布也的脸就花了。   见他砸够了,阿布也将桃子拾起来拿走,又拿来苹果,千面皱着眉,直接躺倒背对着他,阿布也愁了,这祖宗到底想吃啥,于是他直接找人把这个季节有的水果都买了来,切成一块一块容易入口地放在桌上。   千面很生气,也不知道气什么,左右都是自己主动的,自己被罚活该,可明白是明白,一看到阿布也,他就想起离开圣登那天的事。   他的心从未那么痛过,都怪这个王八蛋,可就是这样,他也知道,自己还是喜欢这个王八蛋。   又过了一段日子,阿布也都熟悉了每天被千面暴力的日子,千面上也都结痂了,在他给千面拆纱布时,千面是身体不再向以前那样光滑平整,阿布也在伤疤上碰了碰。   千面一脚踢在他的胸口,说出这些日子以来的第一句话:“你嫌弃我?”   阿布也立马摇头,为证清白,还低头在他的伤疤上亲吻着,这些日子他没少表达爱意,就这样千面都不理自己,竟然因为这样的举动开了口,他既激动又心疼。   “你永远都是我的最爱。”阿布也抬头看着千面说。   千面哼了一声,让他给自己穿上衣服,躺了这么多日子,他都要发霉了。   “我要出去转转。”千面说。   阿布也立马安排,陪着他到京城的大街小巷转了个够,千面心情好了不少,等回去后,千面就有些睡不着了。   翻来覆去都在想他和阿布也的事,阿布也说鱼阅让他成为圣登的细作,为楼上楼提供情报,他当然知道这是鱼阅的权宜之计,只是他还在犹豫,这辈子真的要和阿布也在一起吗?   他做了这么久的杀手,学的都是如何杀人,阿布也是即将成为圣登国王的人,如果他们在一起,自己就是圣登的王后,这种事,怎么想都觉得很奇怪。   睡不着的千面怎么会允许阿布也呼呼大睡,他从床上爬起来,出了自己房间,直接推门进了阿布也的房间,阿布也正在呼呼大睡,还有一阵阵的鼾声。   千面点上灯,又过去塞住了他的鼻子,阿布也又张开了嘴巴,千面于是又用手捂住他的嘴巴。   “蠢货,醒醒!”千面叫道。   如此折腾,阿布也终于一脸不快睁开眼睛,他先是感觉眼前有些亮,接着就看到了千面,他握住千面的手说了声:“别闹了。”   千面“哼”了一声把手抽出来说:“蠢货,起来,我睡不着。”   阿布也叹了口气,从床上爬起来,他这些日子被千面这么的太累了,虽说他甘之如饴,但想睡觉也是真的。   “亲亲宝贝,你想做什么?”阿布也问道。。   千面到底是中原人,被叫宝贝难免让他有些羞涩,但他没有表露出来,就是眼神软了下来,气也消了不少。   “我要你哄我睡觉。”千面一脸理所当然道。   阿布也当然不会拒绝,两人回到千面的房间,千面脱了外面的衣服躺倒床上,阿布也突然不知到该怎么哄人,于是他干脆学着圣登人哄孩子睡觉那一套,他握住千面的手,轻拍千面的肩臂,唱起了一首圣登的歌,声音低沉。千面看着阿布也,本来没有睡意的他眼皮越来越重,最后自己什么时候没有了意识他也不知道。   阿布也看着呼吸平稳的千面,低头在他额头一吻,心想:还真是个孩子。   他将被子给千面盖好,自己安静地走出屋子,屋外月色正好,蝉鸣依旧没有停歇,这是一个吵闹却宁静的夜晚。   第二日,千面睡到自然醒,阿布也已经起了,千面看到他想到昨夜的事,他走过去问:“我们什么时候去圣登?”   阿布也眼睛一亮,这是准备原谅自己了吗?   “你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阿布也高兴道。   千面眼睛一转,坏笑道:“如果我这辈子都不走呢?”   这话让阿布也瞬间低沉了下来,但他还是说:“如果你要一直待在中原,等我回去和父亲母亲说一声,我就来陪你。”   千面终于真心笑了起来,他过去抱住阿布也的腰,靠在阿布也肩膀上道:“准备准备,后天启程。”   阿布也的眼睛再度亮了起来,甚至比之前更亮,他紧紧抱住千面,两个人契合的贴在一起,阿布也有一肚子爱意想要表达,但此刻,他觉得就连爱的语言也会破坏这美好的一刻。   半晌,千面从阿布也怀里出来说:“我饿了。”   阿布也一听立马屁颠屁颠就去准备吃的。   一天后,他们踏上去往圣登的路,卡莲和鱼阅来送他们,阿布也问卡莲:“卡莲妹妹,你真的不回去了吗?”   卡莲坚定地点头,并非是永远不回去,那里毕竟是自己长久长大的地方,但如果选择一个长久生活的地方,她更像留在这里。   听到她的回答,阿布也没摇头也没点头。   千面看着鱼阅,心中还是有些不舍的,鱼阅护过他太多次,撇开他年少风流的那些事,鱼阅是这世间和他关系最近的人了。   “保重!”鱼阅开口道。   千面笑了一下说:“保什么重,又不是永别,想你了,我就回来。”   鱼阅笑了笑,阿布也可有点危机感,等到了圣登,他一定得让千面没有想别人的时候。   告别也告别完了,两人挥手离开了京城,他们这次路上走得慢,不像之前那样急切,千面好好在沿途游玩了一番,他以前总是忙于奔波于各种任务之间,没有这种机会和自由能来一个地方游山玩水,最重要的是还有人陪着。   两人的感情突飞猛进,时不时亲亲抱抱,但千面却不让阿布也做出什么实质的事,阿布也特别不解,因为对于他这个开过一次荤的人,自己的亲亲就在眼前,实在忍不住欲望。   千面这次可不会让他轻易得逞,他也在忍着欲望,但他更很贪心,身和心虽然都给了阿布也,但有些事太频繁难免会腻,他也是男人他自然明白,所以他要吊着阿布也,等到了圣登,两人真正从名分上定下爱,他才会再次交出自己。   千面不愿意,阿布也当然不敢强迫他,等到他们两个月后赶到圣登的王城,阿布也立马带着千面去见他的父母,终于到了这个时候,千面还是有些紧张。   “别担心,圣登和中原不一样,我们这里姑娘少,所以两个男人也是合乎律法的。”阿布也说,在圣登,姑娘是很珍贵的,但并不是男人都能娶到姑娘,但这辈子总不能一个人过,总得找个伴吧。   进了王宫,千面就见到了阿布也的父母,他们穿的华贵,带着王冠,等阿布也说明后,国王和王后就看着千面,千面问了句好,就不知道该做什么了,他从没真正和长辈接触过。   接着,国王一言难尽地问道:“阿布也,他成年了吗?”   嗯?千面没想到国王第一个问题竟然是问这种问题,他立马解释到自己成年了,而且还不算很小。   国王和王后听完一脸惊讶,主要是千面的真容实在具有迷惑性,再加上种族差异,相比于圣登人,千面看起来很年轻,尤其是皮肤。   解决了这个问题,他们相谈甚欢,最后还定下了两人的婚期,阿布也握住千面的手,两人离开大厅,来到阿布也的房间。   千面整个人扑在柔软的床上,捉住床柱上的穗子玩了玩,阿布也躺在他旁边,千面转过头看他,两个人不由自主地吻到了一起。   千面抓住穗子的手渐渐转移到阿布也肩膀上,阿布也抬起上身压着他吻,最后两人分开,阿布也还一下一下在他的唇上碰着。   这是很温馨的一刻,千面心情很愉悦,可是在阿布也的手摸上他的腰时,千面按住了他的手。   “你敢摸一个试试。”千面笑着说,阿布也立马收回自己的爪子,摸不到那只能亲了,等他们离开房间时,两人的嘴唇都有不同的肿胀。   几天后,他们的婚礼如期举行,城民都来惯例,千面遵循圣登的习俗和阿布也成了一对,在他们的祭祀宣布他们成为一对的时候,阿布也一把拉住他,吻住他的唇,观礼的人开始欢呼。   来自中原的千面整个人都吃惊了,阿布也看他圆圆的眼睛,离开他的唇道:“闭眼。”   千面难得听话,他闭上眼睛,温柔的触感贴上自己的唇,他终于彻底属于这个异国人了。   之后就是盛大的宴会,十分热闹,等到夜深了,两人才回到房间,他们激烈地亲到一起,接着很快分开。   “两个浴室,我去左边。”说完等不及似的,一边脱衣覅一边进了浴室,千面红着脸进了另一间浴室,倒不是他害羞,只是今晚因为高兴他确实喝了不少酒,看到浴室里东西一应俱全。   因为圣登,两个男人在一起很寻常,关于事前准备有不少非常便捷的东西,千面看着这些东西才是真的红了脸。   等他收拾好出去时,阿布也已经穿上圣登长长的里衣在床上等他了,千面捏了捏这种质轻却像长袍的里衣,因为衣领大,一边的衣服已经掉到了肩头。   千面爬上床,阿布也看着湿漉漉的千面咽了口口水,接着直接像恶狼一样扑过来,千面难以招架,真是男人不敢憋,否则真跟(河蟹……)似的。   他们第一回 合,(河蟹),阿布也正在休息,但很快他叫了一声千面“宝宝。”   千面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一脚踩到阿布也脸上。   “你给我等等,让我再缓缓。”   谁知因为他这个动作,让阿布也看到血脉膨胀的一幕,哪里还听的进去,再次如饿虎扑食一样扑了上去。   千面欲哭无泪,还好他练过武,不至于柔弱到两个回合都坚持不了,当第三个回合时,千面咬咬牙,心想爽嘛,一次爽够,谁知还有第四回 合和第五回合。   “宝宝,你太棒了。”满足的阿布也抱着千面说。   千面觉得有种内力被人吸干的感觉,他瘫在床上任阿布也抱来抱去,因为他一点都不想动,也不想说话,最后听阿布也在哪儿说情话的间隙,直接睡的不知人事。   毫无意外,阿布也第二日被赶出了房间,卖了好几日乖,才获得再次进入房间的权力。   之后的日子,偶尔鸡飞狗跳,更多的是两人温馨而平静的日子,千面彻底适应了圣登的生活,阿布也宠他简直宠上天,他们俩恩爱的事迹传遍了圣登,甚至传回了中原。   很多人都知道,圣登的下一任王有个很受宠的中原丈夫,流传最广的是王子给王夫亲自洗脚的恩奥故事,羡煞了不少夫妻以及夫夫。   【作者有话说】:这两人番外完结!   番外:将军和厨师   夏日还没来,吴宴就准备了浆水,准备夏天做浆水面,浆水面开胃又解暑,吴宴家每个夏天来临时都要准备。   他在厨房里忙,何瑜还没有回家,他最近忙得很,蛮族又不安分了,不断骚扰边关的百姓,百姓苦不堪绕。   想到这儿,吴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叹了口气,私心里,他真不希望开战,他和何瑜才成婚没多久,一旦开战,那就是成年累月的见不到人。   如果可以,他当然想跟着何瑜去,但律法规定,将士上战场是不能带家人的,以前他们没成婚,他尚且可以跟着何瑜,如今名正言顺了,却是不行了。   “唉……”吴宴继续做他的浆水,等做好了,如果真要打仗,何瑜走的时候也能带着,这个只要带一点,每次锅里一煮,最后留点面汤又可以用作下一次的引子。   等日头西斜,吴宴的浆水早做好了,平时这个时间回家的何瑜还没有归家。   自从成婚,吴宴就辞了鸿安书院的厨师一职,他开了个小饭馆,生意尚可,还收了个徒弟,今日徒弟在店里看着,到也不用他操行。   但这会儿何瑜没回来,他又没事做,闲不下的吴宴干脆直接去了店里,这会儿正是饭点,小饭馆里人满为患。   吴宴直接去了后厨,后厨简直像一个大蒸笼,吴宴一进去就出了一身汗,他接过徒弟手里的活,他的动作娴熟多了,小徒弟在旁边一边打下手,一边问:“师父,你今天不是说不来吗?”   “闲不下来,过来看看。”吴宴大声说,手里抓了一把葱末洒进油锅,爆葱的香味就散了出来,吴宴就这样做起了菜。   直到饭馆里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一桌时,吴宴把后厨交给小徒弟,自己脱了围裙,离开了小饭馆。   此时,天已经黑了,西边隐约还能看到一些霞光的微弱亮光,夏日黑的迟亮的早,白天热的厉害,晚上总算凉快了一些。   走到自己家门口,下人们向他鞠躬,吴宴摆摆手,他一直不习惯这样,他又不是什么大老爷,所以让他们不要给自己行礼,但将军府的下人可都是军人出身,他们大部分都是因为伤病退下来的,但那种纪律性还是刻在骨子里。   “将军回来了吗?”吴宴问。   他们说已经回来半个时辰了,吴宴听了立马进去,何瑜回来这么迟,肯定饿了,他得快点去做饭,谁知道,还没走到厨房,吴宴灵敏的鼻子就捕捉到一股酸酸的浆水味儿。   他很奇怪,这个厨房是他在将军府的专属厨房,一般不会有其他人进去,会是谁?   带着疑问,吴宴走过去,踏进厨房的门,吴宴就看到一个忙碌的背影,在热气里手臂挥动着,正在捞面。   “将军?”吴宴看着熟悉的背影惊讶道。   何瑜偏偏头大声说道:“面下好了,马上就能吃了。”   吴宴心想将军什么时候学会了做面,他竟然不知道,但能吃到将军做的面,吴宴心里热热的。   “嗯,我来拿筷子和婉。”说着他把东西准备好,还顺便切了个黄瓜拌好,做完这些,何瑜已经将面盛到大腕里。   “走吧!”何瑜说着,将凉菜放在托盘里,两人来到凉亭,将托盘摆到石桌上,两人坐下来,也不多话,直接吸溜起来。   浆水面酸溜溜的十分爽口,凉拌黄瓜清清爽爽,特别下饭,没一会儿,两人就将比脸还大的一碗面全吃光了,汤都没留一点。   何瑜放下婉,说了声“爽!”。   吴宴放下碗,笑了笑道:“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面的?”   何瑜骄傲地一笑说:“天天看你做,早就会了,这能难倒我?”   吴宴确实没想到,何瑜看就能学会,这不符合他以往的表现,但他无意深想,反正这是何瑜给他的惊喜。   “面不错。”作为专业人士,吴宴表扬道。   何瑜更加得意,看着吴宴道:“不错有没有奖励?”   吴宴就知道他的尿性,于是他起身,看了眼周围没人,直接坐到何瑜腿上,捧住何瑜的脸,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吻。   亲完就打算离开的吴宴,直接被何瑜拉住了,吴宴亲的太快了,他可不满意,于是按住吴宴的后脑,又吻住吴宴,何瑜亲了很久,吴宴受不了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停下。   “热死了,放开我。”吴宴想起来,何瑜抱着他不放手。   最后,吴宴没办法,又献出几个吻才被放开。   “今天你做饭,我去洗碗。”吴宴说着把两人的碗筷收起来,平常都是他做饭,何瑜洗碗,难得有倒过来的机会。   何瑜跟在他的身后来到厨房,吴宴安静的洗碗,何瑜开始说他今日朝堂上的趣事,听起来很轻松,但当吴宴将最后的筷子放进筷子筒时,他看着何瑜问:“是不是要打仗了。”   何瑜顿了一下,点头,蛮族的皇位之争已经结束,没了内乱,他们又开始打中原的主意,今日收到急报,蛮族劫持了几只通往其他小国的商队,里面有中原人,也又诸小国的人,这直接惹怒了皇帝,他们已经没必要忍下去了。   他们是天朝大国,没必要在忍受蛮族的侵扰,这次,年轻的皇帝打算彻底清除这个敌国,不再像他的先辈,一味的防御,作为一名将士,何瑜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嗯。”话多的何瑜只说了一个字,他知道吴宴会难受,他也想过像皇上请命,带吴宴上战场,但想到这次的凶险性,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吴宴听后说:“什么时候?”   “下个月。”何瑜回答。   两人沉默地回了房间,沉默着洗了澡,何瑜穿着里衣,打开一个柜子,那里面放着自己的盔甲和宝剑,它们上面已经落上了灰尘,也该是时候出鞘了,只是,何瑜关上柜门。   他舍不得吴宴,黯然销魂者,离别也,想到自己要和吴宴分开,何瑜就难受。   就在他沉思时,背上贴上了一个怀抱,两只并不细腻的胳膊出现在自己腰间,何瑜按住胳膊。   “让我抱一会儿。”吴宴说,这个宽阔的背太让他眷恋了,吴宴抱了一会儿,放开何瑜,何瑜转过身,发现吴宴离开自己吹熄了桌上的蜡烛。   他走过去,吴宴直接搂上他的脖子,两人的热情像火山一样爆发了,混杂着太多情绪。   之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吴宴像不知满足一样,但何瑜知道他已经到了极限。   他按住吴宴,在他额头上安抚的亲吻,然后说道:“别担心,我们还有一辈子。”   吴宴没有说话,何瑜听见他呼吸加深,一摸他的眼角,竟然是湿的,何瑜立马着急了,把人抱在怀里哄着。   “呜……”吴宴哭得伤心,一想到要和何瑜分开那么久,他就难过,他还从来没有和何瑜分开那么久。   何瑜说了很多话,吴宴渐渐止了哭声,何瑜犹豫道:“要不我向皇帝请旨,让你跟我们一起。”   吴宴在他肩膀上摇头,坚定道:“我等你回来。”   他不能成为何瑜的拖累,不能分他的心,他相信何瑜一定会平安归来。   第二日,吴宴没醒,何瑜就离开了,吴宴看着空空的另外一半床,也睡不下去了,他开始忙碌起来。   何瑜要上战场,他要准备的东西很多,很零碎,打仗的地方什么都没有,得好好准备。   于是他干脆把饭馆都交给徒弟打理,自己开始逛了东市逛西市,回到家一想到什么没买,就立马出门去买。   一天下来,他整个人都累了,在床上小小躺了一下,想着何瑜快回来了,吴宴就去准备晚饭。   何瑜回来的比昨天还晚,看来军情不明朗,他们沉默地吃了饭。   可到了晚上,两人热情似火,仿佛怎么样都停不下来,第二日,吴宴醒来,又是自己一个人。   这个月就这样悄悄地过去了,何瑜离开的日子终于来了,吴宴红着眼睛给他穿上盔甲,穿好后,何瑜一把抱住他。   “别难过,好好吃饭,好好睡觉,要是闲了,就去逛逛,别总待在你的小饭馆,留着手艺等我回来。”何瑜轻松地说到,他不像两个人都难过。   “嗯……”吴宴有些紧紧抱住何瑜。   等何瑜离开,吴宴忍住没哭,路上的何瑜,趁人不注意,抹了抹眼睛,他已经开始想他们家吴大厨了。   夏天过去,秋天来了,是个丰收的季节,吴宴看着变黄的树叶,手里拿着一封家书,看着遥远的地方。   秋天又过去了,冬天来了,吴宴从厨房里端出热乎乎的包子,今天谢染和孟昙来家里做客了,他忙着招待,院子里的树已经光秃秃了。   几天前,吴宴收到信,何瑜说战事马上就结束了,吴宴开心了好几天。   等到过年的时候,何瑜率领着取得胜利的大军终于回来了,吴宴在那天早早就起床了,他没有去大街上迎接,因为他知道何瑜还得进宫面圣,还要参加洗尘宴。   而他,想在他们两人的家等他回来,吴宴包了很多饺子,是何瑜最喜欢的羊肉馅儿,晚上,外面落雪了,将军府灯火通明,一队人马向将军府赶去。   吴宴等在厨房里,水一直烧着,等水再次烧开时,吴宴听到了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吴宴停下手里的动作,红了眼睛,嘴角却挂着微笑。   【作者有话说】:正文完结就取关的同靴,你们提上裤子就走,不要番外了吗? 第69章 番外刘苏一   当刘克还是个小皇子的时候,苏石还不是自己的小石头,他是自己的陪读,每天专门关着自己,刘克特别烦这个小跟班,他走哪儿这家伙都要跟着,还时不时向夫子告状。   “你个小烦人精,全家都是烦人精。”六岁的刘克向苏石扔石头,苏石一脸正经的躲着。   今天刘克在学堂半途偷跑了,苏石把这事告诉了大学士,大学士狠狠罚了刘克,刘克当然不敢把大学士怎么样,因此就记恨上了告密的苏石。   “啊——”苏石被石头砸到了手,刘克吓了一跳,他没冲着他打呀,真是笨蛋,这都看不出来,还朝石头的方向躲。   苏石也不过一个五岁的小孩子,也有气性,他瞬间红了眼睛,质问刘克:“你为什么打我?”   刘克知道是自己不对,可他一个皇子怎么能跟这个小屁孩道歉,于是他狡辩道:“你不是叫苏石吗,我让你跟本家亲近亲近。”   苏石听了更加生气,直接小短腿撒欢跑过去将刘克撞到了地上。   刘克屁股着地,本来就被夫子打了屁股,现在好了,更疼了,心高气傲的刘克怎么能忍,拉着苏石就打了起来。   两个孩子你不让我,我不让你,等被人拉开时,都是一脸狼狈,接着两个人终于觉出疼来了,于是齐齐嚎啕大哭,这可把旁边的宫女难坏了,于是直接告诉了刘克的母妃。   皇妃一听,手一挥,两人被一起罚了,两人抱着屁股一脸泪痕,恨恨地看着彼此。   谁知皇妃还有一道懿旨,两人今晚睡一张床,直到两人和解。   听到这个消息,两人简直犹如雷天霹雳,于是刘克直接去找皇妃,可是还没进入寝殿,就听见他父皇和母妃正在争吵,刘克默默地退出去,不情愿地和苏石谁在一张床上。   刘克看着苏石缩在床里面,一副不待见他的模样,于是刘克心想,这可是自己的地盘,接着挑事一样的踢了苏石一脚,这一脚正中要害。   苏石阴着脸转过身,直接扑上来和他扭打到一起,两人打到都累了才睡着,从此这怨就结下了。   刘克学聪明了,人前对苏石很客气,苏石当然是冷着一张脸,向大学士告状更加勤快了,在别的皇子看来就是苏石没事找事,以前和苏石还打招呼的皇子和伴读也渐渐疏远了他。   “是不是你?”   一天,苏石趁刘克一个人玩蹴鞠,将他堵住。   刘克一脸听不懂的模样:“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说完刘克继续玩自己,苏石不可能主动和人动手,于是委屈地红了眼睛,刘克的注意力从蹴鞠上转移到苏石身上,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我……”刘克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苏石直接跑了。   刘克也没追上去,想着下次再给他道歉,但是这个下一次他一直没等来,宫里没了苏石的身影,刘克向宫女问起苏石的事,结果宫女们讳莫如深,让他不要提苏家的人。   他不懂这是为什么,直到两个月后,他的生辰,那是一个大雪天,在回宫的路上他看到了苏石。   但他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穿着太监的衣服,弯着腰,同其他小太监跪在一起,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苏石,你为什么这个样子?”刘克从轿辇上下来,但苏石没有抬头,他低着声音道:“禀告二皇子,奴才是浣衣房的小石头。”   刘克听着他的回答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回答。   领头的管事太监一看不对劲,给刘克的宫女使了个眼色,宫女们立马凑过来。   “小皇子,皇上和皇贵妃正在等你,我们快走吧。”   刘克点着头,被宫女带上轿子,可这里发生的事一直萦绕在自己心头。   他一离开,管事的老太监狠狠看着苏石,直接朝他身上踹了几脚。   “晦气玩意儿,还以为自己的苏家大公子吗?今晚到我房里来,看我不好好收拾你。”说完太监带着其他小太监走了,苏石身体发着抖,他双眼无神地看着这漫天的大雪。   皇贵妃的宫里,灯火通明,为了庆祝刘克的七岁生日,他们请了不少人,刘克欢喜地看着自己的父皇和母后,可看到外面的大雪,他就想起了苏石。   于是当皇帝想他问起来今年想要什么的时候,他说要浣衣房那个叫小石头的太监,皇帝不解,看向皇贵妃。   皇贵妃一脸尴尬,皇帝日理万机不知道宫里的事,她可知道,苏家的事皇帝大怒,这才过了没多久,但是看着刘克祈求的眼神,皇贵妃说话了。   “陛下,那是克儿以前的陪读,五岁的苏石。”皇贵妃如此说。   皇帝没了笑意,所有的人都没了声音。   “还是个孩子,克儿想要就拿去,不值一提。”说完皇帝喝了一杯酒,气氛总算恢复了,皇贵妃睨了刘克一眼,刘克笑着道:“父皇母妃最好了。”   等到夜晚,这场欢闹终于结束,刘克送走了皇贵妃和皇帝,立马迫不及待地跑去浣衣房。   “小石头在哪儿?”刘克抓住一个小太监道,那小太监不说话,为难的看着刘克。   刘克面色一正,拿出皇家的风范道:“再不说我就降你的罪。”   小太监立马害怕了,他指着一个方向说:“他在大太监的房间里。”   刘克一听,觉得奇怪,大晚上的他为什么在大太监的房里,这让他升起一股子不安来。   他急冲冲的跑过去,找到那件房子,还没推门,就听见苏石惨叫的声音,刘克心里一火,直接一脚踢开门,他老太监衣衫不整的趴在床上,苏石被绑住四肢,老太监手里拿着烟杆,苏石身上都是伤疤。   一看到是刘克,老太监慌了,晃着他那肥硕的身子跪在地上。   刘克气急,抽出他手里的烟杆就朝老太监身上打去,老太监疼的讨饶。   “不敢了,奴才不敢了,二皇子放过奴才吧!”   刘克扔了烟感,叫来侍卫。   “拉下去,五马分尸!”这是刘克第一次下令夺人性命,但这种腌臜东西,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处理了老太监,刘克让人都出去,亲自解开苏石身上的绳子。   “你别怕,我处死他了。”刘克说。   但是苏石并没有任何回应,他无声地流着泪,眼神不知看着哪里的虚空,仿佛整个人灵魂出窍了一样。   刘克第一次尝到难过的情绪,他觉得苏石可怜,可他太小了,不知道苏石究竟遭遇了什么,只知道他被人欺负了。   “我带你回宫。”刘克脱下自己的狐裘笨拙地包住苏石,费劲地把人背起来,一路走回了宫。   “小皇子,他给我们吧,您快进轿子,外面太冷了。”贴身的宫女劝道,他也同情这五岁小儿,但刘克若是冻病了,她们可吃不了兜着走。   “不用,这是我的生辰礼,我要自己背着。”刘克这样说到。   等到了宫,累坏了的刘克才把苏石交给宫女,他嘱咐道:“你们好好照顾他。”   说完他就去休息了。   第二日,刘克一大早就醒来了,他本想去看苏石,谁知一掀开帘子,苏石就侯在自己床边,小小的身体,和自己几个月见没什么区别。   “苏石,你怎么不做我的伴读了?”刘克问出自己的疑惑。   苏石面无表情地说:“罪臣之子,没资格做皇子伴读,还有,二皇子请叫我小石头。”   因为苏这个姓已经被剥夺了。   刘克很不适应苏石这样说话,想到昨夜他的伤,于是他拉住苏石的手说:“我看看你的伤。”   谁知苏石反应很大,他一把推开了刘克,旁边的宫女看到了,直接过来责骂苏石。   “放肆,竟敢冒犯皇子。”   苏石立马跪下,懵然地看着这一幕,刘克终于发觉有什么不同了。   “别责怪他。”刘克维护道,苏石起来后,刘克不敢再去碰他。   苏石就这样成了他的贴身太监,贴身太监要睡在主子的外间,夜里随时听主子传唤,然而,苏石没等到刘克传唤,他自己的梦话就把刘克吵醒了。   刘克不爽地从床上醒来,他睡觉还没人敢吵他,他叫了两声以前太监的名字,没得到回应,他才清醒过来。   他的小太监换成苏石了,那这个声音是苏石的?   于是刘克从床上爬下来,光着脚走到外间,接着他就看着窄窄的榻上,苏石正在不安的喊叫着。   刘克爬上榻,推了推苏石,苏石一下惊醒,抱着被子想里面多,嘴里念叨着“我不敢犯错了,饶了我,娘,你们在哪里?”   苏石哭着,刘克有些慌,他可没欺负苏石,不就是把他吵醒了吗?他干嘛要哭。   “喂,你烦不烦,别哭了。”刘克不耐道。   苏石立马止住了哭声,意识渐渐清醒的他跪在榻上,给刘克认错,刘克特别不适应这样的他,于是直接说了句“起来吧!”回了自己的床上。   可是第二日,苏石到了晚上还是这样,刘克忍无可忍,走到外间捂住苏石的嘴,苏石果然不叫了,就是表情特别痛苦,刘克没办法,像他母妃在他生病时做的一样,握住苏石的手。   “你乖,乖孩子有糖吃。”刘克一直重复着这句话,大部分孩子都被大人限制吃糖,所以糖对他们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是很有诱惑的东西,如此几遍,苏石表情总算平静了,但他抓着刘克的手却不放开。   刘克苦恼,最后心想:算了,看你小,让让你。   于是直接趴在榻边睡着了,反正他的殿里烧着地龙,也不冷。   【作者有话说】:本月想看花花演唱会,奈何在深圳,深圳的火星人好幸运。 第70章 番外刘苏二   对于刘克晚上握住自己手睡觉这事,苏石并非没有意识,但是他太小,承受了太多不是他这个年龄该承受的残酷,失去亲人的他,只想找一个依靠。   第二晚,苏石再次陷入噩梦,刘克再次被他吵醒,刘克想到白天僵硬的脖子,于是决定摇醒苏石。   苏石醒来后,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二皇子,怎么了?”他并不记得刚才的梦。   刘克说:“你又做梦了。”   苏石知道自己吵醒了他,于是沉默着,刘克见他小小一个人跪在那儿,于是小孩心性一起,就对苏石说:“你叫我声哥哥。”   苏石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换作以前,他肯定不会叫的,但现在不一样了,他是太监,那一刀下去时,即使他年纪不大,也知道很多东西就此改变。   “哥哥。”苏石叫道。   软软的声音让刘克特别有成就感,他拉住苏石的手,将他拉起来,又将他拉着向自己的床走去。   “你叫我哥,哥以后罩着你。”刘克得意洋洋道。   苏石停了下来说:“不可,那样大逆不道。”   他一个小太监怎么可以和小皇子同睡。   刘克摇头说:“没什么不可的,等她们明天进来,我叫你起床,不会被发现的。”   苏石犹豫着,那张大床明显比自己的要舒服多了,他也是大家公子出身,怎么会喜欢水硬床,最终他还是同意了。   两个小屁孩蹑手蹑脚地爬上床,刘克放下黄色的帷幔,和苏石躺在一个枕头上。   “你看过话本吗?”刘克问道。   苏石摇头,父亲说过,那都不是正统的书籍,里面都是害人的,他从来不会碰。   刘克啧啧摇头,于他而言,话本可比那些让人头疼的圣人书籍好看多了,什么江湖侠士,爱恨情仇,让他这个小小的人大开眼界。   “殿下,你怎么会有这种市井玩意儿?”苏石可记得,这书在宫里是不允许出现的。   刘克“嘿嘿”一笑,将这个秘密告诉苏石,原来他和太子关系好,太子比他们大十岁,已经是可以出宫的年纪了,这些书都是太子带来的。   苏石没有说话,刘克说太子果然和其他皇子不一样,早早就知道体察“民情”。   “你真觉得他这是对你好”苏石突然蹦出这么一句。   刘克听着他这语气,仿佛像回到了苏石还在做伴读的日子,每次苏石要向大学士告状就是这样的语气。   于是他捏住苏石肉肉的脸说:“你可不能把这事告诉我父皇母妃,否则……否则我就不要你了。”   这话一出口,小苏石呼吸一窒,就开始低声哭了起来。   比他大一岁的刘克瞬间不知所措,他怕被宫女听到,于是捂住苏石的嘴:“你不准哭,我骗你的,你是我父皇赏我的,我怎么可能不要你,那可是欺君。”   苏石不哭了,但心里觉得刘克和以前一样,还是个只知道小霸王,由此和他的疏离也少了许多。   “那你不准再看那种书!”苏石止住哭,扒开刘克的手说。   刘克觉得憋屈,明明自己是皇子,他是太监,怎么自己有种被管着的感觉,但他怕自己不同意,这小子又得哭,只能嘴上答应。   两人“愉快”的达成了约定,从此刘克走哪儿,苏石跟哪儿,一直到三年后,苏石也不做恶梦了,可两人哥们似的还睡在一张床玩闹,小孩子忘性大,他们最容易高兴,也最容易难过。   但是这事被夜里探望的皇贵妃发现了,她皱着眉让宫女将苏石脱了下去。   “母妃,是我让他这样做的,你不要罚他,再说以前他的伴读时,您不还让我们一起睡吗?”小皇子不懂母妃为什么因为这件事生气。   “以前的事不准提,他如今是太监,以后都是太监,你是皇子,这像什么话,你知道这让你的那些……”皇贵妃话没有说完,刘克不懂她的意思,只知道平日温柔的母妃有些狰狞。   “给我打!”皇贵妃向宫女下令,刘克要阻止,被皇贵妃一把拉住,他一个小孩子,根本不是大人的对手。   而更小的苏石看着宫女挥起的手,一巴掌,两巴掌……   他疼地哭叫,看着刘克道:“哥哥,救我……”   刘克也开始哭,他自己一个皇子,竟然救不了自己的朋友,真是窝囊。   “母妃,我恨你!”刘克大叫。   皇贵妃一瞬间红了眼睛,她没忍住给了刘克一巴掌,刘克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皇贵妃,皇贵妃自己也很心痛,她放开刘克站起身。   苏石也没了言语,皇贵妃让动手的宫女停下,她看着苏石道:“苏家都是聪明人,你若不想害他,就离他远点。”   说完皇贵妃带人离开,这个夜晚,是两个小小少年最无措的一夜,刘克走过去关心道:“小石头,你还好吗?”   苏石抬头看着他,突然跪下来给他磕头:“二皇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你这是做什么?”刘克惊讶道,但苏石就是不起来。   最后他的脑袋磕在地上说:“请二皇子让我去外殿干活。”   刘克更加生气,这人怎么这样,他都为他挨了母妃打了,这人还要抛弃他,自己一个人玩。   “我不,凭什么,你是我的太监。”刘克生气道。   苏石听到“太监”两字没忍住流下泪,只是刘克看不到。   “您不答应我就不起来。”苏石固执道。   刘克也生气,他跺脚:“你跪,我看你能跪多久,本皇子要睡了。”   说完刘克气呼呼地爬上床背对着苏石,但是还每到半个小时,刘克又气呼呼地从床上下来,一脚踢到苏石身上。   “你滚,去了外殿再也不要进来。”   苏石跪好磕头:“谢殿下。”   说完毕恭毕敬地退出大殿,刘克觉得自己委屈,母妃打了他,朋友背叛他,于是他嚎啕大哭,宫女听着他的哭声,立马进来哄他,而门外的脸红肿的苏石也在哭泣,明明同样是小孩,他却没有放肆大哭的权利。   从此以后,刘克看苏石就不顺眼了,苏石修建花枝,他就过去把剪好的花折掉,苏石蹲着擦地,刘克过去一脚踢翻水桶,诸如此类,数不胜数,可苏石一直一副卑微的模样,让刘克又气又难过。   但孩子的注意力最容易转移,从刘克可以出宫后,他简直就像放出笼的鸽子,每日都在接触新的事物,对秦楼楚馆不感兴趣的他,喜欢各种奇异的事,一次他被人劫持,被一个人相救,刘克不小心撕了那人的人皮面具,立马迷上了易容。   非死缠着人家学,于是那人只好答应,他们约定了时间,那人还有个叫千面的徒弟,比自己有天赋,之后,莫名地又遇到一位大侠,他自小就喜欢武功,于是又跟着大侠学武功,他不知道,这些巧遇都有人安排。   他的生活多姿多彩,苏石这个人渐渐被他抛到了脑后。   只是每日满身疲惫地回到宫里时,都是苏石打着灯笼第一个到,刘克看到了他,却不愿意搭理,他也是个固执的人,苏石垂下眸子,看着赶来太监宫女围着他离开,苏石一个人回了住处。   因为他很会做事,小小太监也变成了稍微大的太监,有了自己独立的屋子,屋子里都是书,苏家的家训他从没有忘,从他升了职,他就清闲了许多,也没有寻常太监那些爱好,所以他日日读书,只有到了晚上,他会等在这里。   越长大,苏石看事情越明白,他知道皇贵妃没有错,他的身份始终是个污点。   但凡是人都会伤心,如今他也成年了,刘克已经不理他很久了,他都快忘了两人最后一次好好说话是什么时候。   看着外面的月光,苏石感觉很累,他锤了锤腰,因为当小太监的时候干的活太多,他的腰总是在变天或劳累时疼的厉害,再加上当年被扇耳光,他右边耳朵听东西也不大清楚。   真是头未白,人已老。苏石关上窗户,慢悠悠地上床躺着,久久不能入睡。   第二日,天还没亮,苏石的门就被推开了,浅眠的苏石睁开眼睛,是刘克,他立马下床,正要跪下来行礼时,刘克止住了他。   “不用跪了。”   苏石便不自在地站着,他穿着洁白的里衣,头发因为睡觉散开,因为长开了,整个人有种艳丽的感觉,刘克有些恍惚,他一转眼,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发现自己也变了不少,比原来高大,因为练武,整个人看着很结实,不像苏石,十分瘦弱。   “陛下?”苏石出声,刘克回过神。   “听说昨夜是你生辰?”刘克说,只因为昨夜他不小心听小太监说昨夜的他们管事的生辰,过了这一夜就成人了,他们去送礼,结果被管事给退回来了,几个小太监寻思是不是礼送的不对。   “喂,你们!”刘克有些听不下去,怎么现在宫里屁大点小孩就开始琢磨这种事情,想不通这种歪风邪气是谁带起来的,他将几个小孩训了一顿。   但是晚上睡在床上,他就有些辗转反侧,苏石到底是不同的,这些年他无事苏石,除了有赌气的成分在,还有就是他同样明白母妃的苦心,这个皇宫的波涛汹涌他也看得见,如果想两人安好,就要保持距离,不能落下话柄。   可是人有情,苏石每日等他回来的模样他都看在眼里,他在长大,也看着苏石一点点长大,这个圆润的小孩一点点成了俊俏的大人,一夜未睡的他,终于忍不住找了过来。   “是。”苏石回答了他的问题,生辰日对他来说也是普通的日子,没什么区别。   刘克拿出一块玉佩说:“这是赏你的,拿着。”   苏石抬起头,接过玉佩,玉佩很精致,水头很好。   “谢殿下。”苏石握住玉佩深深地看着刘克,他的眼神让刘克心虚,心虚之余又有种奇怪的感觉自心底升起,让他竟然不敢直视苏石,于是他直接离开了。   苏石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花丛里,他低头看玉佩,露出这些年第一个真心的笑容。 第71章 番外刘苏三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着,因为苏石生辰那短短的一面,他们总算有了些交流,先是刘克,每晚见到苏石等他,都会想他打招呼,不再想之前那样无视。   接着就是刘克在宫外见到什么好玩的好吃的,都会带给苏石,他们的感觉一如从前,却有些不同,刘克不得不承认,他一直是在意苏石的。   即使这些年表面无事,私下里他还是会问苏石的事,苏石就更不用说了,刘克在将他从大太监哪儿把他救出来时,他就不可能忘了刘克,谁会忘记自己的救命恩人。   就这样又过了一年,皇权的斗争愈发激烈,刘克每日都是眉头紧皱,他从小受着皇子的教育,怎么会对那个位置不感兴趣。   而太子也渐渐露出他的野心来,从暗里算计,到明里谋害,刘克觉得自己不能忍了,但是皇贵妃却阻止了他。   “太子是怎样的人,你我都明白,他有点小聪明,但没有大智慧,他的母家才是最难对付的,我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可是,母妃……”刘克想说什么,却被皇贵妃打断了。   刘克黯然离开,他走着走着就来到了苏石的居处,禀退一众宫女太监,推开苏石的门走了进去,苏石正在榻上小憩,他散着头发,撑着脑袋,面向外,腿蜷缩着。   苏石容貌迤逦,睡容安静,刘克仿佛受到吸引一样,放轻步子走了过去,他坐在榻边上,看着苏石葱尖似的指尖,圆圆的指甲泛着淡红,刘克没忍住抬起手捉住了那只手。   这动静让苏石即刻清醒,他惊慌地看着刘克,刘克一阵尴尬,解释道:“我想起了以前我们睡觉时你喜欢让我拉着手。”   苏石脸红了红,将手抽回来,刘克有一丝失落,苏石想到小时候他尚且没有现在的定力,害怕了只知道找靠山,却只有刘克还愿意接受自己这个罪臣之子。   “二皇子怎么到这儿来了?”苏石问道。   提起这事,刘克就不高兴,他让苏石往里面躺了躺,然后自己手一撑脑袋躺在苏石旁边,苏石有些惊讶,自他们开始放下过去,正常交流以来,两人还没如此近距离过,这莫名的让他心跳加速。   “母妃让我忍。”刘克沉声道,语气里包含着不甘心。   苏石看着房梁道:“贵妃娘娘说的没有错,您还没有强大到扳倒太子的地步。”   刘克转了个身看着苏石说:“那文家真有那么厉害吗?”   苏石沉默了,他转身背对着刘克。   “若是不厉害,苏家也不至于如此。”比起刘克,他对文家的简直有着滔天大恨,但恨能如何,他一个太监,如同蝼蚁一样,随便就能被人踩死,他什么都做不了。   刘克沉默了,他将手放在苏石肩上,苏石的睫毛颤了颤,将自己的手覆上去。   “谢谢殿下,时间不早了,您该回去了。”   刘克“嗯”了一声离开苏石的屋子,苏石将贴身带的玉佩贴在心口,觉得有些事似乎他明白了,他不是不知世故的小孩子,相反,他懂得太多,因为经历的残酷让他不得不懂,可这种情绪第一次出现,竟然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这是违背伦理的,苏石想,他一定要克制,不能再给刘克添麻烦了。   再一年后,贵妃去了,人人都知道她是突发心疾,但刘克知道不是,他的母妃是被皇后所害,他要报仇,跪在地上带着孝的刘克突然站了起来,大步走向房间,苏石有些担心,立马跟上他。   刘克一脚踢开房间,他直奔自己的佩剑而去,他要杀了皇后和太子,他们逼他至此,一转身苏石正朝他走来,苏石见他手中的剑,立马拦住他。   “你不能去!”苏石说。   “让开!”刘克冷着脸,眼睛确实红的,除了因为贵妃的死而哭泣,更多的是他的满腔愤怒与仇恨。   苏石不让,贵妃之死,皇后太子肯定能猜到刘克会怎么做,他们一定早有准备,就等着刘克自投罗网。   “再说一遍,让开!”刘克大喊道。   苏石直接跪了下来看着刘克说:“殿下真要过去,就先杀了我。”   刘克已经失去了理智,但杀苏石这种事他却做不出来,于是他直接绕过苏石,苏石直接抱住他的腿不让他走。   “殿下,你不能去!”苏石道。   刘克直接拔出剑抵在他脖子上,暴怒道:“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苏石没说话,但他依旧紧抱着刘克的大腿,刘克扔了剑开始大骂苏石。   “你一个阉人,凭什么管我?”   “我母妃去了,我报仇有错吗?”   “为什么你们都拦着我?”刘克说完抱住自己的脑袋蹲了下来,他很痛苦,苏石知道。   “殿下……”苏石抱住刘克的脑袋,轻轻拍着他的背,就像皇贵妃曾经做的一样,刘克将手从头上放下来,他埋在苏石怀里,双肩抖动。   苏石将脑袋搁在刘克的脑袋上,心里说:我会一直陪着你!   天上风云巨变,一场大雨就这么下了起来,刘克不愿意回自己的寝殿,那里有太多外人,于是苏石将刘克带回自己的屋子,给他擦干头发,刘克一脸呆滞,苏石见他整个人都湿透了,犹豫道:“殿下要躺一躺吗?”   刘克僵硬地转头看着他点了一下头,然后站了起来,苏石过去给他更衣,因为这里没有刘克的衣服,苏石的衣服刘克穿不上去,无奈苏石顶着尴尬将刘克脱的只剩衬裤。   给他盖上被子,刘克很快睡了过去,这两天真是累到他了,自从贵妃去了,一直没怎么合过眼。   苏石换了一身衣服,安排其他人做了些吃的备着,想着刘克醒了要吃。   雨一直下着,没有停的意思,天黑时,刘克醒来了,苏石已经让人取来了他的衣服。   可苏石刚要点上蜡烛时,刘克制止了他,他就那样一动不动的坐在床上,苏石走过去,刘克一把抱住他的腰。   “殿下?”   刘克没说话,就这样抱了许久,刘克放开了他说:“点灯吧!”   苏石点上蜡烛,看着刘克,感觉一觉醒来,刘克冷静多了,明明几天的日子,他就和之前大不通了,苏石明白这种变化,经历过痛苦,才会真正走向成熟。   “殿下,一会儿你还要守灵,吃点吧!”苏石说。   刘克点头,苏石让人做了热乎的清汤面,刘克几口就吃完了,汤也喝了个见底,苏石本想让人再做一碗,刘克却说“不用了,一碗足矣,你休息一下,陪我守灵,我不想你离我太远。”   从这儿以后,外人面前刘克开始变得低调,可他开始发奋读书,苏石偶尔做起他的老师,更多时候,刘克都会请教他那些神秘的老师,除了这件事,他与苏石之间没有任何隐瞒。   两人的视线越来越胶结,苏石有些担心,又有些奢望,刘克却知道自己一开始就要的什么,母妃的离去,让他明白一些事情,他也渐渐理请那些不可言说的感情。   为什么会那么注意苏石?为什么看到苏石的手会忍不住抚摸?为什么靠近他会觉得那样放松和快乐?   但是男人和男人,皇子和太监,他们之间的鸿沟太大了,所以他要称帝,在他的认知里,只有皇帝可以真正呼风唤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一次宴会后,苏石照顾着有些醉意的刘克,离开时,刘克却拉住了他。   “小石头,不要走,小时候你害怕,我陪着你,可我难受,你也陪着我吧。”刘克就这样像撒娇一样说着。   苏石犹豫,刘克又叫着自己难受,于是他只能留下。   再次躺在这张床上,心境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上一次,他们都是孩童,批次之间只有关心和玩闹,如今他们早就不是孩子了,无法想以前那样没有顾忌。   “你在紧张!”刘克笃定道。   苏石立马说:“没有。”   刘克笑了笑,贴着他说:“我心同你心。”   苏石眼神一颤,转过身看着黑暗里的刘克,刘克摸上他的脸颊,朝他吻了过来,,苏石无法抗拒,也不想抗拒,他回应着,一个吻点燃了所有,他们在这一夜犯下弥天大祸,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殿下……”   “我的小石头……”   之后又过了几年,他们的亲密关系被皇帝发现,皇帝大怒,要将苏石赐死,刘克怎么可能同意。   “殿下,我不值得,皇上这次铁了心了。”他如果是普通的太监,那仅仅只是宫闱一桩丑闻,没有暴露在明面,不伤大雅即刻,偏偏他是罪臣之子,那是皇帝的心病,他要用残忍掩盖自己的错误。   “我不可能让你死!”刘克坚定道,这个皇宫已经夺走了一个他最亲的人,如今又要夺走另一个,绝不可能。   “莫非您不要皇位了吗?”皇帝已经暗示刘克,只要处死苏石,他将是下一任继承人,太子也只是一个多年的靶子,皇帝和那个神秘的组织,属意的继承人都是刘克,加上公主那件事,太子绝不可能称帝。   刘克讽刺地笑着,他捏住苏石的下巴,神色难过地看着他:“你真以为那个皇位我非要不可吗?你以为我在玩你吗?”   苏石流下泪,他当然知道刘克不可能玩他,他们之间有那么多幸福与海誓山盟,苏石吻住这个看似伤心的人,刘克紧紧抱住他,一遍一遍将他揉入骨血,挥洒爱意。   夜至深,躺在地上的两人看着窗外的月光,刘克抱着苏石,苏石的眼睛仿佛这月光一样,带着美与迷惑。   “这天下哪里会有我们容身之地。”苏石惆怅地说。   刘克亲了他一口,笑着道:“傻瓜,天下太大,你见都没见过,这皇宫之外,有的的无边的天无边的海。”   苏石转过身,纤长的指按住刘克的唇瓣说:“那殿下带我去看看吧!”   刘克认真道:“好!”   半个月后,刘克带着苏石远走高飞,他们看过世间繁华,高山流水,小桥人家,留下了许多回忆,直到苏石病倒,过去的一切再次纷沓而来,但是刘克这次不再被人钳制,即使并非自己所愿,那个位子他坐的心安理得。   “在想什么?”刘克抱住刚睡醒的苏石。   苏石笑着靠在他怀里说:“想一些过去的事。”   刘克亲了亲他说:“记住好的,忘记坏的,当然我对你的一切你都要记住。”   苏石抿嘴一笑:“知道了,我的皇帝陛下。”   接着两人像寻常夫妻一样说起了话,什么谢染不做楼主了,蛮族又不听话了,苏石安静地听着,时不时给两句建议。   外面阳光独好,他们的日子还长。 第72章 番外桥童   冬天来得时候,因为山里雪大可能封路,一年之中,鸿安书院的学子只有在这个时候是不用去学堂的,他们有家的回家,家远的也老早就启程回家了。   谢氏夫夫自然是回了谢府,但谢桥和孟童却没有,他们已经用两人的积蓄置了一处院子,院子不大,但容下两人绰绰有余。   他们在今年八月初八成的亲,简单的婚礼确实两人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刻,孟昙听说他们成亲,早早就把孟童的卖身契还给他,孟童十分感动,他做了十几年的仆人,从没想过有恢复自由的一日。   如今婚礼已经过去三个月,孟童已经和谢桥适应了新的生活,他们依旧如胶似漆,但两人心底更多了一份底气,因为书院不用去了,孟昙干脆给他们放了假。   “竟然有十天,谢桥,我还没有放过十天的假。”孟童激动地说,他最长的假也只是年前的五天,等到过年忙起来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时候,就算是这样,他也是好的了,有些下人一年四季,根本没有休息的时间,孟家人都体谅仆人,不想一些王公贵族,从不把仆人当人。   “想好了,这十天要干什么?”谢桥问道。   这一问,可就把孟童难住了,他可从没放过这么久的假,到底做点什么呢?   谢桥看着孟童呆呼呼的样子,怜爱地抱他吻住,孟童穿的多,今日又下着小雪,整个人乖乖地让谢桥亲。   谢桥亲够了放开他的唇,依旧抱着他说:“你想不到,就让我来想吧。”   孟童点头,两人拉着手来到他们的新家,院子里有一颗柿子树,但因为冬天整个树秃秃的,但孟童记得他们刚买这个院子时,这树上的叶子都掉光了,只剩下一树红红的柿子,非常的美。   孟童当时看着这树,感觉自己以后的日子也会像这树一样红红火火,所以他们看了那么多家宅子,最终定下了这一家。   院子里有五间屋子,最大的房子带着两个耳房,还有一个厨房,和一件储藏室,储藏室比较小,它的后面有一片空地,拿来养几只鸡鸭都是可以的,或者开一处菜园子,开春种些平日里吃的菜。   谢桥听着孟童计划这他们这小小的一方院子,雪静静的下着,屋子里温暖如春。   “那我们这十天做什么,一直下雪,也不能出去游玩,逛逛市集还是可以的。”快过年了,买年货的小贩可不怕这寒冷的天气,那些屋子里的商户更是恨不得整晚都开着店。   因为只有在这个时候,人们才舍得花更多的钱,一家人幸幸苦苦一年,就是为了享受这过年的十五日,听起来似乎很不合理,但对大部分平民老百姓来说,十五日的合家团圆,幸福快乐,足够让他们回味一年,并带着希望期待下一次的圆满。   孟童想着,谢桥没回应,他不由担心道:“你不会想和我在床上厮混十日吧!”   谢桥捉住他的手笑着说:“你就算想和我厮混十日,我也不会答应,否则十天后,我们可以直接去宫里了。”   孟童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等脑袋转过弯来,他甩开谢桥的手:“你才要当太监。”   说完他看着窗外的雪,谢桥将他圈起来。   “你想不想试一试做一回主人?”谢桥提议道。   孟童有些好奇,做一次主人什么意思,他一个仆人又怎么成主人。   谢桥见他不懂,于是贴着他的耳朵道:“就是你做主子,我当你的小仆人,带你去玩些主子才会去的地方。”   孟童来了兴趣,立马说好,说完还推开谢桥。   “哪有仆人抱着主人的,你这是以下犯上,罚钱。”孟童假装严肃地对谢桥说。   谢桥立马迎合着他,做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孟主子,你别发我月钱,我还要养我家夫人。”   孟童红了红脸,他一只手背在身后道:“不想被罚钱,就带小爷去个能找乐子的地方。”   他将纨绔子弟的一举一动学的生动有趣,谢桥抿嘴笑了笑,伸出一只胳膊指着门说:“也,您请!”   他带孟童来的第一个地方是赌坊,这里一层是些市井小民,非常吵闹,还有人穿着衬裤被赌坊的人直接忍了出去,有人甚至连自己的夫人都拿来抵押,真是让孟童觉得可怕,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地方。   “别怕,我们不在这儿。”谢桥刚说完,就有个管事的八撇胡子的老头走过来向谢桥行了个礼,带他们上了楼。   楼上十分安静,和下面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上,环境也更高雅,在这里甚至能看到不少贵族子弟。   “这里是怎么回事?”孟童拉了拉谢桥的袖子悄悄说。   谢桥安抚地握了握他的手说:“主子,有好玩的东西。”   孟童想起自己如今是主子,那也没必要担心,他们被请到了一个屋子,屋子中间摆着一个大大的桌子,桌子被黑色的布盖着,屋子里坐着几个穿着华丽的人,身后都跟着一两个小仆。   “人到齐了,赌局马上开始。”刚才的老头说,接着他揭开了黑布,屋子里打开一条长长的走廊,另一头连着另一间屋子。桌上摆着许多笼子,笼子里竟然是猪。   这些都是小猪,看起来十分可爱,孟童有些蠢蠢欲动,谢桥看到他发亮的眼睛,笑了笑。   老头讲了赌局的规矩,孟童只听动,跑得最慢的胜利,这真是很奇怪。   一般比不都是跑的最快的决胜吗?怎么到这儿还反着来,但看其他人一脸坦然的模样,想来是这里的老客。   “请各位大爷挑选您压的宝。”   孟童走上前,这些猪猪都是一样大小,一样品种,长的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加上笼子小,都没怎么活动。   他随便挑了一只,比赛开始,谢桥作为小厮放出了小猪。   屋子里响起“慢着点,慢着点的声音。”   真是好玩极了,孟童不由给小猪起了个名字,叫大脸。   “大脸,别追,慢点……”孟童激动地喊道。   大脸跑的慢,哼哧哼哧地转身看了孟童一眼,似乎对自己的名字,十分不满,但也因此,大脸成功落后于其他小猪,第一句孟童胜。   孟童笑得跳了起来,谢桥包容地看着他,其他人一瞧,不行,他起名儿咱也起。   于是什么翠花,大牛,小爷们,小娘们等等奇怪的名字都出来了。   孟童摇了摇头,这些人看上去不像没念过书的,怎么起名这么俗。   之后,孟童输输赢赢,最后竟然还小赚一笔。   结束时,谢桥问他要不要把大脸买下来,孟童鄙视地看了他一眼说:“没养过猪吧,知道它长大啥样吗?咱那小院子客容不下大脸。”   玩是一回事,养猪是另一回事。   赌坊还有其他乐子,孟童挑了几个好玩的,玩的十分开心,谢桥看着也开心,这家赌坊是楼上楼的,他作为楼上楼的大管事,这家铺子也在他管理的范围,今日除了一楼,二楼他只留了些不伤大雅的玩乐。   到了下午,孟童终于玩累了,拿着自己赚的几十两银子,这可是比他一年的工钱都多,当然得除外少爷赏赐的。   他得意洋洋地对谢桥说:“走,爷今日高兴,我们去醉仙楼吃他个底朝天。”   谢桥接过银子,两人来到醉仙楼,即使孟童嘴上说要吃个底朝天,但他还是只点了够他们两人吃饱喝足的食物。   醉仙楼的厨子京中一绝,尤其是烤鸭,那做的真是让人闻一闻,几日都难忘了这味道。   “我来给你卷。”谢桥说着,净了手,拿起薄饼,抹上鸭酱,放上葱丝黄瓜条,最后是考得外脆里黄的鸭肉。   刚是看他这一套动作,孟童就开始咽口水了,等谢桥塞进他嘴里,孟童简直要哭了,这简直是人间极品,好吃到想流泪。   他立马自己动起手来,吃了一个又一个,谢桥立马止住他。   “等等,还有别的菜,别急。”说完孟昙点头。   “平日醉仙楼的鸭子都要提早很多天定,你什么时候订的?”孟童问道。   谢桥颇为淡定地说:“主子想什么时候吃,鸭子就什么时候有。”   他总不能说,醉仙楼也是楼上楼的产业吧。   孟童拍拍他的肩膀:“小子,很有前途。”   两人说了会儿话,羊腿汤就送上来了,谢桥给孟童盛了满满一碗,吃羊肉吃的就是那股膻味,但又不能太膻,这羊汤自不必说,喝一口下去,整个人都暖和了。   “好爽呀!”孟童感叹。   之后他们又吃了几道醉仙楼的名菜,等吃到撑孟童终于放下了筷子,他靠着椅子背打了一个大大的饱嗝。   两人散着步回去,看了一路的雪,因为喝羊汤的关系,也不大冷。   这一天太充实了,他从来没有这样肆意地玩乐吃喝,进了屋子,谢桥伺候他洗漱,做好一个称职仆人能做的。   孟童低头看着给他擦脚的谢桥,,两只手捧起谢桥的脸。   “谢桥,我今天真的好开心。”他真心实意地说。   谢桥眼中带着笑意,他亲了亲孟童的手,然后起身突然将孟童压在床上说:“小仆如此称职,主子要奖励些小仆什么?”   孟童红了红脸,拉着谢桥的手放在自己的里衣带子上说:“奖励是没有的,因为今晚,你要此后好小爷。”   谢桥眼中升起欲望,他拖鞋整个人上去,顺手放下帘子。   “当然可以,我的主子。” 第73章 番外谢孟   快过年的时候,孟昙给许多仆人放了假,除了那些没有家回去的,一下子,谢府就少了一大半人,看起来比平时清冷了许多。   环境清冷,但孟昙可一点都不觉得落寞,谁让他有谢染呢。   “夫君,我看上了一座温泉宅子。”孟昙眨眨眼睛对正在调琴的谢染说。   谢染紧了紧其中一根弦,放下琴,看着孟昙道:“你喜欢就买下来。”   孟昙立马抱住谢染亲了一口,谢染继续调琴,孟昙知道他不喜欢吵闹,而且今日雪大,实在是一番美景,他也不想打扰谢染。   琴室的窗子开着,雪花时不时飘进来,孟昙走到窗前,去接飞进来的雪,冰凉的雪在他的手中融化,孟昙笑了笑,外面银装素裹,非常的美丽。   突然,他被谢染一把抱住。   “不去调琴?”孟昙笑着问。   谢染咬住他的耳朵,含糊道“看到夫人玩雪,为夫只想调戏你。”   自从两人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长,谢染也被孟昙影响,什么情话虽然不常说,但一出口就让孟昙招架不住。   “祸害。”孟昙假装骂道。   谢染却说:“这词你说过了。”   孟昙转过身,看着眼中带着笑意的谢染说:“说过了又能怎么样?”   说完抬头亲上谢染,谢染一手抱住他,一手捧住孟昙的脸,深深地吻住他,他的吻技越发娴熟,让孟昙有些招架不住,何况学武之人,本就气力比一般人要厉害,所以孟昙哪里是他这个武林高手的对手。   他立马败下阵来,轻轻锤了锤谢染的胸口,谢染放开他,但依旧在他唇上碰了一下又一下,怎么也停不下来,孟昙喘着气,明明是大冬天,却觉得自己要炸掉了。   谢染抱着他的手捧住他的另一边脸颊。   “休息好了吗?”谢染问道,孟昙不解地抬头,谢染再次低头吻住,孟昙心想,原来自己有这么主动吗?怎么谢染现在越来越主动了,尤其是那种事,以前他就没有谢染厉害,如今老夫老妻的两人变着花样来,孟昙一开始还很享受,到后面每次都是哭爹喊娘的,好像谢染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一样。   这样一来,谢染就不敢再欺负他了,但同时,饭吃一般,没有八成饱,总是在一种预备饥饿的状态,有时候孟昙随便一个动作,都可能点燃谢染心里的火。   就像现在,谢染腾出一只手去关窗子,孟昙立马觉得不妙。   “夫……夫君,等等!”孟昙推开他的脸说。   谢染停下动作,低头看着他,眼里有疑问。   “明天我要去看那温泉宅子,我可不想走几步就坐下来休息。”孟昙说,以谢染的能力,他很可能明天连起都起不来。   谢染当然不会勉强他,但大菜吃不到,小菜一定得多来几口。   所以当孟昙被谢染拉着小手走出琴室时,他空着的手捂着自己的嘴唇,那面色在这冬日里,仿若初开,煞是好看。   再看那谢染,本就一袭出尘的白衣,如今又下着大雪,真是仙落凡尘。   “想看雪吗?”谢染停下来问孟昙。   孟昙不解,他们不久站在雪中吗?还要怎么看雪,但他还是回道。   “看!”   谢染搂住他的腰,脚一点地,两人就朝树上飞去。   “哇,轻功。”孟昙激动道,一张嘴灌了满嘴的雪花。   谢染喜近,平时很少用到武功,像这样被他用轻功飞上天的感觉很难得,上一次还是几年前,如今的皇帝还不是皇帝的时候,他被劫走,最后被谢染救回时体验过。   “太厉害了,谢染。”孟昙大叫,谢染停在一颗大树顶的树枝上,大树很高,站在这里几乎能看到整个京城的风貌,孟昙被自己眼前的景物折服。   京城错落有致的街坊瓦舍,他都看得见,甚至能看到远远皇城雄伟的宫门。   孟昙让谢染一会儿带着自己飞到屋顶,一会儿又想去假山上看看,一会儿又去树上,等他玩够了,察觉到冷的时候,谢染带他回了房间。   孟昙跺跺脚,扑进谢染的怀里,谢染抱住他,两人在冬日里互相取暖,这种感觉他别温馨。   “夫君,明天陪我去看温泉宅子。”孟昙说。   “嗯。”谢染答应。   两人起了个大早,因为孟童不在,谢染亲自给孟昙穿了衣服,衣服孟昙当然会自己穿,但他就喜欢被谢染照顾的感觉,特别让他开心。   两人这次出行没带仆人,孟昙进了马车,车由谢染来驾,两人穿梭在京城的大街小巷,年货一条街上极其热闹,孟昙不由生出亲自买年货的想法,他将这个想法告诉谢染。   “看完宅子再买,不急,我们时间很多。”谢染说到,他迎风驾着车,即使有内力,面目也有些发白,孟昙看了,用自己的暖手给谢染捂脸。   谢染眼中笑意闪过,两人离开了热闹的街市,他们来到一处安静的庄子停了下来。   “就是这里。”孟昙说,庄子的主人王老爷和小童已经候着了,因为这座庄子价值不菲,他们实在不敢交给那些狡猾的掮客。   “两位公子里面请。”王老爷说。   孟昙和谢染在他们的带领下参观了一下庄园,这温泉庄园确实有温泉,但周围却没有屋子,温泉周围也只是围着石头以及装饰等。   “谢染,我想在温泉旁修个屋子。”孟童提议。   谢染点头,两人都想起来曾经游学的一处庄园。   商量好,谢染拿出银票交给孟昙,孟昙爽快地付了全款,还将庄园后那座小山也买了下来,以便扩建,这个庄子就是他们的了。   等王老爷走了,两人在庄园里散步。   “花钱真好。”孟昙看着不错的庄园说。   两人走到温泉,大冬天里,温泉周围是皑皑白雪,温泉里却冒着水汽,孟昙看向谢染,谢染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们没有拿备用的衣服。”谢染打击道。   孟昙有些失望,看来只能下次来了。   “我们一定得在建房子前来一次。”不然等房子开始建造,他们想“单纯”泡个温泉可就难了。   两人乘着马车回去,路上经过年货一条街,谢染找了一个跑腿的,付了钱让他看着马车,然后带着孟昙去逛街。   “这个灯笼不错,回去你在上面题字,然后过年的时候我们把他挂在我们屋子外面。”孟昙拿着灯笼说。   谢染接过来点头,孟昙又看见一家拍着长队的点心铺,不由好奇,大冷天什么点心这么好吃,于是拉着谢染要排队。   刚排上,孟昙就闻到了从铺子里飘出的点心香味儿,光闻着这味儿,孟昙就知道,这家点心不错,不必那些宫里大臣家的厨子查。   等轮到他们,孟昙算着给爹,孟童他们都带一些,于是将每一样都要了许多,等点心包好是,孟昙看着这小腿一样高的三堆点心,为难地看着谢染,谢染摸摸他的头,拿过两个,剩下的孟昙提着。   因为点心买的太多了,其他东西实在没法拿,两人就打算直接回家。   驾上马车,两人一路回了家,他们把东西给下人,然后孟昙觉得饿了,拉着谢染去吃饭,明明没干什么事情,这会儿竟然已经下午了。   吃了饭,孟昙在屋子里转圈消食,谢染顺便问他的功课,孟昙答的还算顺利,过了年,孟昙就打算进行夫子的考核了,这对于他来说早了点,但失败了他可以继续嘛,他想快点和谢染一样拿着戒尺站在讲堂上。   等背完了书,孟昙想起他今天买的点心,于是让人每一种拿两份过来。   点心的形状不如宫里的精致,但孟昙一下口,就像吃下一口,真是太好吃了,简直是人间美味,甜而不腻,香而不俗,孟昙决定以后都要在这一家买点心。   而谢染,对于这种东西并不是很喜欢,他吃了一块就停下来,用茶漱了漱口,孟昙看见了,摇摇头。   “真是不识人间美味。”   说着把剩下的一点全部塞进自己嘴里,手上还沾着点心屑,于是孟昙直接舔掉,看到他的小舌,谢染将人拉到自己腿上吻住。   等吻够了,谢染放开他说:“有你这美味在,其他为夫吃了都有些寡淡无味。”   孟昙抱住他的脖子嗤嗤的笑,他从谢染的腿上起来,看着谢染解开自己的头发,接着走到床边,看着谢染说:“美味当前,你不品尝吗?”   谢染眼神微微一变,淡定的起身,可是走过去时,却一下就将自己的夫人扑到了。   房帷趣事,乐在其中,不足为外人道,只是屋外树上偶尔惊落的雪,也不知是那番风月的作为。   几日后,家家户户已经挂上了红灯笼,红对联,街巷间响起了鞭炮热闹的声音,两人同孟豁参加完宫里的宴会,一起回了谢家,孟童的假结束了,和谢桥一起在谢家过年。   饺子已经下好,摆满了一桌,正冒着腾腾热气,一家人坐下来,喝着小酒,听着外面的鞭炮声吃起了团圆夜的轿子。   谢染抓住孟昙的手,两人相视一笑,带着满满爱意。   【作者有话说】:因为最近太清水啦,以及有宝宝嚷嚷生子,所以会加拟现代生子的番外,开心不? 第74章 番外拟现代篇一   孟昙刚从大学毕业,就接手了父亲的公司,但他一个搞艺术的管理公司,那还不是开玩笑,但他爸是个老封建,认为只有儿子才能继承他的公司。孟昙对此苦不堪言。   而他爸孟豁本以为儿子不会听自己的话,去什么小艺术团继续弹他的古琴,谁知道他把儿子揪到公司第二天,儿子就开始朝九晚五按时按点的上班了。   这让孟豁郁闷不已,他儿子他了解,看起来乖乖巧巧的,但实际不听话的很,能让他乖乖上班,一定有其他什么原因。   于是孟豁开始偷偷注意起儿子来,他专门让孟昙的助理将孟昙一天干了什么记录下来,于是一天后,孟豁得出了一张非常整齐且有规律的报告。   九点,打卡上班   九点十分,对着谢经理发呆。   十点,依旧对着谢经理发呆。   ……十二点,食堂,和谢经理拼桌,被拒绝。   一点,对着谢经理发呆。   ……   五点,下班时间,尾随谢经理离开。   孟豁看完,差点撕了这张纸,他儿子二十年了,终于有喜欢的人了,可是偏偏是这个难搞的谢染,老爸帮不了你了,自求多福吧。   此时,孟昙拿着今天刚要到的谢染的微信,立马加了起来,进公司第一天,他就对这个叫谢染的人一见钟情,简直想直接扑上去给谢染生猴子。   加上微信,孟昙立马连珠炮一样的消息一股脑发了过去,然而良久以后,他才收到谢染一个“嗯。”字,这孟昙可就不平衡了,于是孟昙可不打算兜圈子了,他都盯着谢染好几天了,又那样献殷勤,谢染这么聪明,肯定明白他的意思。   “谢染,我喜欢你。”孟昙将这句话发过去。   一分钟后,谢染没有回消息,十分钟后,谢染还是没回,等到一个小时后,还是没有,孟昙捧着手机失眠了一夜,都没有等来一个明确的答案。   于是他愤怒了,准备去公司直接质问谢染,谁知刚穿好衣服,孟昙想起,今天是周末,谢染休息,而他自己还要去艺术团报道。   孟昙只能带着两个黑眼圈开车过去,刚走进艺术团的大门口,孟昙就听到一阵水平很高的古琴曲子,这人比他的段位可高多了,这让孟昙提起了好奇心。   他放轻脚步走过去,看到艺术团里的人都围着一个青年,这人正是谢染。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孟昙两眼冒着星星,仿佛恶狼看到了小羊,这谢染跟自己简直天生一对嘛。   所以等谢染弹奏完,孟昙立马从人堆里挤进去。   “谢染,没想到你也会弹古琴,还弹这么好。”孟昙激动地说。   谢染淡然地点头,这时团长过来了,团长是位优雅的女士。   “小孟,你认识我儿子?”刘玉说。   孟昙立马点头,谢染解释道:“他是我公司董事长的儿子。”   刘玉点点头道:“那你们挺有缘分的,小孟比帮我劝劝他,琴学的这么好,赶紧来接手艺术团。”   呃?孟昙突然不知道回什么,他看了看谢染,谁知谢染可一点不给他母亲一点面子,直接起身就要走,孟昙想也没想就追了上去。   “谢染,你生气了?”孟昙边走边问道。   谢染说了声:“没有,只是听听一个问题很多次,不免厌烦。”   孟昙点点头,谁知谢染接着说:“我不喜欢弹琴。”   孟昙一愣,这和他想的不一样,他没有问为什么,因为想想原因也无过那几个。   “谢染,要一起去吃个饭吗?”孟昙试探道。   谢染看了他一眼,说出很直白的一句话:“我对你没感觉。”   孟昙失落地“哦”了一声,又立马问道:“所以到底要不要一起吃饭,我知道一家冷锅牛蛙很好吃。”   “走吧!”谢染说。   于是两人来到了饭店,等冷锅牛蛙上来时,孟昙立马开动,但他发现谢染吃的可比自己快多了,但就是这样,他的动作看起来依旧赏心悦目。   很快,孟昙吃出了一头汗,真是太辣太好吃了,他抬起头,一看谢染,那平时微红的唇已经变成了朱红,让孟昙不由咽了咽口水。   谢染抬眼看了他一下说:“你想和我结婚吗?”   “什……咳咳咳咳……水……”谢染淡定地将水递给他。   孟昙喝了几大口,终于不咳了,他震惊地看着谢染,心里一堆为什么,但他说出最想开口的话:“想!”   “那就结婚吧,至于原因,我想要这家公司。”谢染说的坦白,孟昙点点头,心里对孟豁说:老爸,为了儿子的幸福,公司什么的没有我重要。   这次吃过饭后,孟昙立马风风火火地准备结婚的事,他们隔天就领了证,孟昙回家把症给孟豁一看,孟豁差点抄起家伙揍孟昙,但是事已成定局,最后他也只能帮着办婚礼。   即使是匆忙的准备,孟昙也准备了三周多,什么拍结婚照,布置婚房,见家长,终于等到两人婚礼的前一夜,闲下来的孟昙就开始焦虑了,这就结婚了,老攻还不爱他,突然想起这个问题的孟昙立马有些不平衡了。   他一个电话打过去问道:“谢染,你真的不喜欢我?”   谢染沉默了一下说:“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混蛋!”孟昙骂了一句立马挂了电话,小爷我二十多年才喜欢上一个人,那那么容易放弃,于是为了明日精神饱满的参加婚礼,孟昙立马盖上被子睡觉,一闭眼就睡了过去。   闹钟没响,他就起来了,立马开始洗漱换礼服,还有化妆师化妆,等到时间,谢染来了,他从车上下来,一身黑色的礼物非常的帅气,要不是他爸拉着,他自己就直接跑过去拉着准老公上车了。   作为被接亲的一方,孟昙终于忍着激动等谢染伸出手,他将自己的手放进那修长比自己大的手中。   之后,就是走程序,孟昙整个人喜气洋洋地,尤其是两人接吻的时候,他敢说自己的心跳绝对超过了正常值。   终于宴会结束了,两人回到两人的新家,这里都是孟昙布置的,他们的家是一件三室两厅的公寓,原因是谢染不喜欢别墅,房子里面都是暖色调,看起来很温馨,因为今天结婚,所以还贴了不少双喜。   想到两人即将要经历的事,孟昙终于有了害羞的情绪,他看着谢染说:“我去婚房的浴室,你去客房的浴室,一会儿婚房见。”说着自己快步走进婚房,谢染看了他一眼,走进客房。   等孟昙收拾好了,他从浴室里出来,就看见谢染正靠在床上看手机,孟昙吸了口气,捏了捏自己的浴衣,然后关上了大灯,只留下床头的小灯,谢染放下手机,看着他走过来。   他淡然地盘腿坐在床上,孟昙爬上床和他面对面坐着。   “怎么做知道吗?”谢染问道。   孟昙立马说:“别小看人,我都二十多了。”   “那好!”说完谢染直接脱了自己的浴袍,将孟昙压在床上,之后的事孟昙就有些恍惚了,毕竟第一次,他的很多反应都很稚嫩,等谢染结束一次后,看他瘫在床上那半死不活的样子,并不打算进行第二次。   “药在哪儿?”谢染没想到这家伙笨到没准备套子,当然,婚前检查两人都没什么问题,但谢染可没打算这么早当爸。(设定为男可生子。)   “唉?药……”孟昙动了动,缓慢地从床上爬起来,迷茫地看着谢染。   “我们不要孩子吗?”孟昙问。   谢染看着他,突然觉得自己和孟昙少交代了一些事情,他的沉默,让孟昙这一天的的好心情渐渐消失。   “我下去找找。”他根本就没准备,但是待在这儿让他很难受。   谢染一把拉住他说:“不用找了,一次不吃可能没什么事。”   孟昙点点头,但心里还是有些膈应,他累的厉害,身体也不太适应第一次,于是很快睡了过去,谢染关上床头灯,两人新婚夜陷入平静。   之后的蜜月是在一个小岛度过的,谢染虽然冷淡,但孟昙只要说,他就会陪着孟昙,至于夫夫间的秘事,蜜月间自然少不了,不过有了第一次的准备不足,接下来的每次,谢染都会在房间里放上套子。   孟昙看了没说什么,生不生孩子这个事并不能总是遵循一个人的意愿,既然谢染暂时不像要,那就算了,虽然他真的很喜欢孩子。   半个月的蜜月结束后,两人回到了家里,蜜月让两人成功消除了陌生感。   “老攻,好累呀,我们也没怎么玩,怎么出去一趟这么累。”孟昙扑在两人的床上感叹。   谢染将行李拿出来归置,顺便回答孟昙的问题:“你太虚了。”   孟昙从床上起来看着谢染道:“这都是因为谁!”   谢染看了他一眼说:“我已经很克制了。”   孟昙一听,心想这就是赤裸裸地炫耀,于是过去给收拾东西的谢染捣乱,谢染一把拉住他,孟昙就吻住他。   “谢哥哥,不要生气,小昙昙不敢啦”孟昙亲完后说。   谢染放开他,指了指地上一堆的东西说:“既然没那么累,就收拾东西吧。”   孟昙听了,立马捂住腰说:“谢哥哥,我超累,这腰都快断了。”   说完躺在床上,谢染面无表情地继续收拾,孟昙笑着说:“谢哥哥,勇猛哦!”   【作者有话说】:还有最后一章番外啦,终于要肝完这本了。 第75章 番外拟现代篇二   两人蜜月度完就去上班,因为谢染的关系,他对于上班一点不排斥,但管理方面他确实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他就总是去“请教”谢染问题。   谢染只要闲着,还是不吝解答的,孟昙也不是没有眼色的人,他知道什么时候过去,什么时候离开。   下午公司高层开会,孟昙被他爸要求出席,本来作为儿子,孟豁希望孟昙能坐在自己旁边,谁知道他儿子倒好,早早进去就拿着自己的牌子和谢染旁边的牌子对调了。   孟豁郁闷了,至于吗?你俩天天见,晚上还睡一张床上,开个会需要这么腻歪吗?   会开始了,各层管理开始发言,轮到谢染时,孟昙那眼神就跟自己爱豆在表演节目似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谢染。   而其他人发言时,他在干什么,当然是给谢染发消息,谢染自然是没有回的,孟昙对此不亦乐乎。   孟豁沉着脸,高层里已经有不少人说自己生了个草包儿子,他自己还没放弃,当然不喜欢别人这样说,但见儿子对这方面实在没什么天赋,孟豁的视线不由移动到了儿子旁边的谢染身上。   这个谢染可是个难缠的人,做事有头脑,关键别看他一天冷着脸,谁知道公司里支持他的人还不少,孟豁觉的这不科学,但是不可否定,若是给谢染更大的权力与空间,他会带来更多惊喜,儿婿也算半个儿子嘛。   下班后,孟昙拉着谢染要去逛超市,谢染同意了,他们来到超市,谢染推着购物车,孟昙一路开始扫荡,谢染看着孟昙买了许多垃圾食品,于是皱了皱眉,把孟昙几包几包拿的东西,全部都放回货架只能一个。   但绕是如此,购物车很快就装满了,见孟昙拿了几瓶大酸奶往里面塞时,谢染制止了他。   “别买太多,放回去。”谢染说。   孟昙不乐意了,他今天见什么都想吃,刚才谢染把自己的零食往回放,他就已经有些不高兴了,于是孟昙说:“我们又不差钱,冰箱也装得下,为什么不能买?”   谢染拉着购物车停了下来,看着孟昙说:“你每次吃不完浪费了多少东西,放回去。”   孟昙站在那不动,于是谢染直接从他手里拿过酸奶,只留下一瓶孟昙最喜欢的味道,其他都放回了冰柜。   接着,谢染看都不看孟昙,直接推着购物车往结账的地方走,孟昙兼他真的走了,心情立马从愤怒变成了委屈,但看谢染已经开始结账,孟昙跟上去,一脸不高兴的。   他每次都买这么多东西,从来没人管,谢染怎么连这种小事都要和他计较,往停车场走时,孟昙一言不发地跟在谢染身后,谢染提着两大包东西塞进他们车里。   孟昙没有坐副驾驶,谢染也不说话,两人就这样冷战着知道回家,谢染一放下东西,孟昙就直接拿出一包薯片,撕开就吃,也不理谢染,谢染站在他面前说:“你今晚是一定要和我作对?”   孟昙放下薯片,一下站起来,他看着谢染说:“明明就是你一只挑我的错,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你也别总是给我挑错。”   谢染看着这个被惯坏的富二代,实在没兴趣帮孟豁管儿子,于是直接洗漱上床睡觉,孟昙看着他又这样,直接气哭了,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感觉不高兴。   于是他薯片也吃不下去了,洗了澡就爬上床,谢染背对着他,孟昙心想,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所以也背对着谢染,不过他还没坚持多久,就转过身,靠近谢染,脑袋贴在谢染背上,想到今天的事,又开始哭了。   谢染叹了口气,转过身看着孟昙,孟昙立马哭着说:“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浪费了,你不要不管我。”   看见他这样,谢染擦了擦他的眼泪说:“你不是女孩,哭像什么话。”   于是孟昙哭的更猛,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谢染根本就不哄他,谁说男孩子就不可以哭,谁说男孩子就不该被哄。   谢染对此有些头疼,突然想到助理之前和其他人聊天时说的话,遇到这种事,就该身体力行,一次不行就两次。   智商超标情商不高的谢染,直接吻住孟昙,手不安分起来,情商比谢染更低的孟昙直接有些懵了,刚才的不愉快被他抛到了脑后,他趁着接吻的间隙,对谢染说:“你没戴小雨衣。”   “闭嘴!”谢染说。   (河蟹河蟹……)   孟昙高高兴兴地去上班,并不是说昨晚的事被他给忘了,于是他预约了夫夫关系调解师,这周和谢染过去看看,他们的矛盾要是不解决,迟早还会发生这一次的事,孟昙觉得自己还是比较明智的。   到了周末,孟昙说起这个事,谢染没有反对,在这个社会来讲,夫夫调解是很寻常的事,于是两人一起去见了调解师。   “老攻,这是鱼阅鱼大夫。”孟昙介绍道。   谢染看了过去,鱼阅笑了笑,心里却在想,妈呀,这个人气场太强大了,他差点跪下。   “你们好,请坐。”鱼阅说。   他们坐下后,孟昙拉住谢染的手,看到他们的戒指,鱼阅说:“新婚吗?”   孟昙回道:“不算吧,已经两个多月了。”   两个多月也没多久,鱼阅想,接着她问了许多问题,这位孟先生十分配合,但是谢先生就有些沉默了。   “根据你们说的,我感觉谢先生对孟先生的感情并没有孟先生那么深。”鱼阅犀利地指出他们的问题。   孟昙拉着谢染的手就有些不自觉收紧,谢染干脆换自己握着他。   “嗯。”孟昙说,结婚前,谢染就明确说他不喜欢他,他也有心里准备的,但还是不免会介意,但他不灰心,他们的时间还有很多,感情是可以培养的。   谢染看了眼有些低落的孟昙还强撑着的孟昙,这让他产生了一种名为怜惜的感觉,说实话,从小到大,他也没跟谁很亲密过,孟昙是头一个,对他而言,是不同的。   鱼阅看着两人的眼神,按照她的经验,这一对迟早会成为腻死人的一对,但他也没忘记提醒两夫夫:“你们回家时别忘了验个孕。”   孕夫在怀孕初期因为激素的问题也会导致情绪起起落落,但她这句话对孟昙和谢染简直是晴天霹雳。   孟昙看着谢染说:“怎么办?”   “只是验一下,别想多了。”谢染心想,如果真有了,也是新婚那一夜的关系,但哪有人类能强大到一朝中第。   孟昙点点头,一开始他是很期待孩子的,本来计划他们一结婚就要孩子,谁知道谢染不愿意,所以万一真有了孩子,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谢染不会和自己离婚吧,他看过不少新闻,那些不想要孩子的夫夫或者夫妻,就因为意外有了孩子剩下后,还闹出不愉快离婚的事。   这么一想,孟昙更加惊慌,谢染搂住他的肩膀说:“不要胡思乱想。”   孟昙点点头,但在车上,他还是不自主地去想这种事,连谢染什么时候停下车去买验孕棒都不知道。   等到了家里,谢染将东西递给他:“去厕所吧,我等你。”   孟昙如同拿着一个烫手山芋一样走进厕所,等他验完一看到结果,立马大哭了起来。   谢染听着不对,立马走进厕所,就看见孟昙裤子都没提,就坐在马桶上哭。   “怎么了?”谢染问着看到孟昙手里的东西,两道红杠,谢染也懵了,但还算淡定,他顿了一下抱住孟昙。   这时候听孟昙哭着说:“你不要宝宝,但我怀上了,怎么办?”   孟昙抬起了头,谢染没办法,抱住他说:“我当时是不想这么早,但你既然有了,那生下来就好了。”   这话让孟昙止住了哭,他推开谢染抹了把眼泪说:“你先出去。”   太狼狈了,裤子都没提,厕所也没冲,孟昙红着脸想。   可谢染却说:“我们是夫夫,没什么好害羞的。”   孟昙点点头,但他还是不好意思在他面前做这种事,于是谢染只能出去,孟昙收拾好自己,看着两道杠突然笑了,没想到真有了。   之后,谢染立马给自己家和孟昙家里打了电话,两边父母知道了都非常开心,孟豁终于让孟昙休假了,连同谢染也休了假。   谢染就买了好多东西,什么防滑垫,防止撞伤的软贴,还有地毯等等,然后就开始摆弄这些东西,孟昙像个米虫一样,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喝着牛奶吃着水果。   看着忙来忙去的谢染,孟昙会心一笑,心想原来他也喜欢孩子,而且当孕夫真的好爽。   这样想着的孟昙在经历了孕吐,水肿,以及各种心酸后,终于在十个月后迎来了解放,进产房前,谢染握住他的手:“宝宝,乖,一会儿针一打,你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孟昙疼的眼泪汪汪地问:“你说的是我这个宝宝还是我肚子里的宝宝?”   被孕期的孟昙这么了十个月的谢染立马表示是孟昙,孟昙终于不问了。   “老攻,好怕呀!”进去后门还没关孟昙大叫道。   谢染心里一紧,在外面开始踱步,直到一声婴儿的哭声响起,他提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等孟昙醒来后,就看到谢染正握着自己的手认真的看着自己。   “老攻……”孟昙叫道。   谢染起身在他额头上亲吻:“幸苦了,昙昙。”   孟昙笑了笑,又睡了过去,谢染一直陪着他,看着他的睡颜,眉目温柔。   【作者有话说】:最后一个番外了,彻底完结啦!!!好开心!   新文《ABO之标记那个大龄O》开始连载喽,看被判定不孕的大龄O如何被傲娇A吃的死死的,还怀上崽的故事! 全书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