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快穿攻略:病娇反派请冷静   作者: 云宴九   简介:   (双洁)(更新时间不定,因为没存稿)   作为一个总裁,花宴最喜欢的便是钱,他梦想着有天自己成为言情小说的男主遇见一个单纯不做作的清纯女主,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他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就结束了自己钢铁直男的人生。   666:“宿主,快,反派他又黑化了。”   花宴:“滚犊子,我不干了,这个死gay,居然想扳弯我,门都没有,劳资可是要当男主的人!就让他黑化去吧!”   ——   某反派:“你好可爱,为什么这么可爱,你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花宴:“男的。”   某反派动手动脚:“我不信,一点都不像,我需要验证一下。”   花宴恼了,“我都说了,我是男的!”   某反派,“什么,我没听清,你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你喜欢男的还是女的?”   花宴,“男的,男的,都说了几遍了!”   某反派:“真巧,我也喜欢男的。”   花宴懵逼,“唉唉唉??”   #反派套路太深怎么破?钢铁直男心保不住了,求解决方法,在线等挺急的! 第1章 阴暗病娇的邻家哥哥(1)   看着床上静静躺着的“自己”,花宴慌了神,他知道自己没有死,只是成了植物人。   几个小时前,他因公司出现内鬼正准备回家收拾东西去找那个内鬼暗中调查他,结果一个失控的大卡车朝他飞奔而来,没有丝毫准备的他被连车带人的撞飞,救护车赶到的时候他已经陷入重度昏迷成植物人了,而他也因此魂魄不小心离体…   说实在的,他从小到大都被教育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鬼神,结果…这啥情况?!他居然成阿飘了?!   完全颠覆了他的世界观的好不好?!   哎哎,不过,这么说的话,他还有来生,也就是说他不用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花宴拍了拍自己的心脏,松了一口气。   这样就好了,他以后一定要投靠于自己的后辈,不然他这么努力的挣钱好不容易成为千亿总裁,钱都没怎么花就这么死了怪可惜的。   等等,不对!   他好像…不是,他没有女朋友!   哎呀妈呀,完了完了,他家三代单传…他这一死,那么他的钱不就是没人继承咯?   所以会被…充公?!   想到这里,花宴瞬间崩溃,卧槽,这算什么事啊,早知道他英年早昏死,他还起早贪黑个屁啊!   [叮咛!检测到可寄居的灵魂体,是否进行绑定?]   嗯、嗯?什么声音?   不会是…鬼差来抓他了吧?不行,得逃!他不能死,他的钱都还没怎么花呢!   这样想着,花宴撒丫子的疯狂飘啊飘。   飘出医院几千里后,花宴看着后面什么都没有,顿时放下了心。   [你跑什么?]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小男孩闪着大萌眼,疑惑的问。   花宴一看,尖叫一声:“啊啊啊,鬼啊!!”   小男孩看着再次飘远的花宴,嘴角抽搐,不是吧,它这么逆天的存在竟然被人…认为是鬼?还被它吓着了,它长得有这么恐怖吗?   小男孩捏了个诀,胖乎乎的小手一挥,衣袖里瞬间出来一条长长的白色丝带朝着吓得乱飘的花宴延伸而去,下一秒,丝带紧紧的缠绕住花宴的细腰随即迅速后退,最后停在小男孩的身前。   它对着花宴歪了歪头,微笑道:[这位先生,你飘这么快做什么,我又不是鬼,也不吃魂魄,我只是想找你聊一聊人生而已。]   花宴职业假笑道:“是、是吗?”开什么国际玩笑?!你个小屁孩,抓鬼还要忽悠鬼,太过分了!   花宴暗暗的挣了挣捆着自己的丝带却发现动也动不了,他暗自心惊,不是吧,他这是要命丧黄泉了?   小男孩理了理自己的小领带,站直了身子,微笑而又正经的说道:[这位尊敬的先生,请容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怨气化解系统666,因检测到您的灵魂体符合我绑定的要求,所以我想请求您答应与我绑定。   当然,我知道这样过于唐突,但是我承诺若是您答应和我绑定并且随我穿越各个小说衍生去化解反派的怨气,任务完成后,我将赋予你痊愈并长生的能力,当然也因为长生,此后您将成为我们快穿神界一族的人并且受主神管理,所以,您要不要考虑一下呢?]   花宴被它说得一愣一愣的,虽然有些震惊书中的东西出现在现实中,但是他既然都已经成为阿飘了,也没什么不可以接受的,相反他还有些庆幸,毕竟系统这种东西也不是谁都能遇见的。   “好,我答应和你绑定,不过前提是你必须不能忽悠我。”   [这是自然,我既与你绑定便是真正的同气连枝,命运同体,若任何一方违背誓言必然会落得灰飞烟灭的下场,此外,任务期间,现实世界时间对于衍生世界都是静止的,所以请先生务必放心。]   说着,它慢慢收回缠绕花宴的丝带。   花宴听完他的话,微微松口气,心下安定。   [叮咛!系统绑定中…叮咛!绑定成功]   [叮咛!恭喜宿主编号0123成为快穿怨气化解师,您将获得新手大礼包一份,详细情况请点击查看快穿师0123档案信息。]   花宴伸手点击出现在身前的蓝色透明大屏幕上的“查看”按钮,下一刻,关于他的信息毫无遗漏的展现在眼前,就连他一天上几次厕所都清清楚楚。   花宴老脸一红,怎么连这种事也知道…   「快穿师0123的信息:   姓名:花宴(可变)   性别:男   年龄:27岁(可变)   身高:183cm(可变)   颜值:8/10   体力:6/10   道具:暂无   技能:过目不忘,六级钢琴技   新手大礼包:5k积分   总积分:5k   [叮咛,任务世界通道已通过,是否传送?]   “是。”花宴郑重的开口道。   他的人生或许就会不一样了。   钱钱,等我回来。 第2章 阴暗病娇的邻家哥哥(2)   [叮咛!任务世界已送达,请宿主做好接收剧情的准备。]   花宴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处在一栋豪华别墅的花园里,仔细打量了一下,正准备评价一下,脑袋瓜子忽地刺痛,一堆陌生的信息涌入脑海,挤得他生疼。   这是一个名叫《一念情深:暴躁少爷强势宠》的小说的衍生世界,男主叫容泽林,是容声集团总裁的宝贝儿子,从小患有心脏病,身体一直不好,也不能受刺激。   于是他父母就想领养一个和他心脏契合的孩子,而这个孩子就是本书头号反派顾经年,当时被收养的顾经年已经十三岁了,这个年纪的孤儿一般是不会被人收养的,因为孩子有了记忆注定和养父养母有很多隔阂。   顾经年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格外小心警惕,后来无意中从容氏夫妇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心脏容器时,本就性子阴沉的顾经年对容家一点期待都没有了。   可是心机深沉的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容泽林十八岁的那年,身体也越来越不好了,状况百出,容氏夫妇怕他身体变得更糟糕,于是剥夺了他出门的权利。   容泽林被日日关在家里,脾气也越来越差,将脾气发泄在顾经年身上。   顾经年本来忍不住想弄死他,可是第二天容家来了一个活泼开朗的小姑娘,小姑娘是容泽林母亲的闺蜜的女儿,小时候和容泽林见过一面,并且一直对容泽林抱有很大的好感,而这个姑娘就是女主宋之念。   宋之念无意中看见他脸上的瘀痕,关心的问候还心疼的为他擦药,这样从未有过的温暖给了他一丝光明,顾经年不想这么快杀死容泽林而因此坐牢,他想抓住这一道光。   只是宋之念对容泽林很好,非常好,对他无微不至,即使容泽林脾气不好对宋之念各种讥讽,宋之念还是没有生气,依旧如此。   顾经年问过她为什么这样做,宋之念没有回答。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她喜欢容泽林并且喜欢了十年,那一刻顾经年非常崩溃,更让他崩溃的是容泽林在她这样的照顾中也爱上了宋之念。   他们两个打算不久之后结婚。   顾经年心底的所有阴暗面爆发,他在婚礼前夕抓了女主并将其囚~禁。   由于顾经年被领养之前是一个医学狂魔的儿子,所以精通医术的他也抓了容泽林,只是他没有将容泽林囚禁而是想将他残忍解剖制成标本。   被囚~禁的宋之念从他口中得知后,为了救容泽林,假装顺从顾经年,但是她说自己饿了,想大吃一顿。   顾经年高兴过头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随后两人囚~禁她的别墅里吃了烛光晚餐,顾经年有个弱点就是沾酒即醉。   宋之念趁他不注意在他喝的汤里参了点跌打酒,顾经年没有察觉喝下一口就晕了过去。   随后宋之念带着容泽林跑了并报了警,顾经年醒来后知道这一切,觉得自己再也没有和她在一起的可能,万念俱灰于是在狱中自杀…了…   卧槽,这什么神仙剧情?!   跌打酒也行?   加在汤里难道没有酒味?   闻不出来?   还有这男女主是不是逃跑的有点太他妈的容易了?!   接收完剧情的花宴,深深地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叮咛!主线任务:拯救黑化反派顾经年,化解其怨气,任务完成后将获得积分:3k。]   [请宿主认真完成。]   “拯救顾经年?系统大哥,你认真的吗?”   确认他不会把他解剖吗?   花宴吞了吞口水,害怕的打了个寒颤,可是想到自己也是一代霸总,为了维持形象,他板着脸不露一丝情绪。   如果他的腿不再抖的话。   [当然了,如果你不拯救他,你就不能完成任务,不能完成任务,你就没有积分,没有积分你就回不了家,那么你只能死翘翘了。]系统在他脑海中笑得极为戏谑。   花宴嘴角微微一抽,想了想,他咬牙道:“行,不就是变态反派吗?   大不了对他好点,这样他就不会对我怎么样了,反正女主不就是对他好了点,他就没有解剖女主。”   他想到这里越觉得可行,完全没有记住女主后来被囚禁的事。   系统见此,诡异的勾了勾唇角。   呵呵,这可是你自己走的沟,别怪我。   生活就像强*,不能反抗你就好好享受吧,我的宿主。   [哦,还有一件事,为了不违背角色设定,你需要融入角色的人生,好好对待每一件事。不能崩人设,如果做不到的话,我这里有中级演技,不多,五千积分就够了。]   花宴:“……”   这还叫不多?!你怕是对不多有什么误解吧!   他就只有五千,这么随便用吗?   [当然,你认为自己演技可以也没关系,反正ooc,一次扣一万积分。]   花宴:“……”   “行,我买。”他咬牙切齿的说道,内心极为不愿,可是又不得不买,他不是演员可不能保证演技,若是积分没赚到反倒被扣光了,他也就别想回去了。   这个死奸商,比他还奸!   [叮咛!中级演技已购买,是否立即使用?]   “是。”   [叮咛!正在进行融合……叮咛!融合完毕。]   机械音落得刹那间,花宴觉得自己大脑瞬间充盈,满满当当的。   嗯,不错,五千不亏。   他这样安慰自己。 第3章 阴暗病娇的邻家哥哥(3)   花宴如今的身份是男主容泽林的邻居国际名模陆琪雅的儿子陆衍,在小说里是个龙套角色。   由于陆衍长得像个误入凡尘的精灵王子,会弹钢琴的他偶然一次在自家花园里弹钢琴被女主宋之念看见了,女主被他的容貌惊艳到,足足看了八分钟。   容泽林见状,非常吃醋,于是壁咚女主并将她强吻,也因此容泽林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喜欢上她了。   看到这样的描述,花宴疑惑了,这陆衍真长得有这么好看吗?   “小少爷,该练琴了。”   正当他疑惑时,来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帅大叔穿着管家服附身恭敬的笑着道。   回神的花宴一回头发现自己只看到一双大长腿,顺着腿他艰难的抬起头望着管家大叔茫然的眨了眨眼。   怎、怎么这么高?   难道…   花宴惊恐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小短腿和胖乎乎的小手。   “啊啊啊,死系统快出来,我怎么这副样子?!”   [矮油,宿主不要大惊小怪的嘛,为了拯救反派,所以只能委屈一下宿主做个六岁的奶娃子咯,毕竟拯救反派要从小抓起的嘛。]   “可是,这是不是太小了?才六岁啊喂!”   666沉思了一会儿:[如果宿主想要直接接触完全黑化的反派,那我也不介意。]   完全黑化…   “不不,我还是乖乖的当奶娃子吧,哈哈。”想到长大后丧心病狂的顾经年,花宴猛地摇头。   [这就对了嘛,既然这样,我就再给你一些好建议,拯救反派的时候记得要多给他一些温暖,让他对你产生依赖,这样任务完成得快些。   另外,为了任务进度,有时候可以用些手段,就比如现在你可以用你萌娃的魅力去暖化一下顾经年,你说对吧?]   “额…你说的也挺有道理的,可是…我一个27的大男人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我不要面子吗?!”   [那你觉得面子重要,还是钱重要?]   “额…钱重要,行吧行吧,卖萌就卖萌,who 怕 who。”   管家大叔见自家奶萌的小少爷一会儿惊恐一会儿生气摇头的样子,顿时有些不安。   “小少爷,你怎么了?来人,快来人,把顾医生叫来!”   也不管花宴到底如何,管家大叔抱起他就往别墅里跑,吓得花宴紧紧的撺住他的衣襟。   刚想解释却瞥见隔壁容泽林家的大门前停了一辆车,随后从里面走出一个神情阴郁的美少年。   似乎察觉到他的视线,少年侧头看了他一眼,花宴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只是觉得那一眼有些冰冷,像是一个没有温度的机器一样。   花宴一愣,想到这人就是反派顾经年,为了给他留下好印象,花宴朝他甜甜的笑了笑。   然而对方像是没有看到一样,面无表情的别过头。   花宴见此,笑意顿时僵在脸上。   该死的,反派了不起吗?这么不友好,若不是为了钱钱,他才不会对他笑呢!   不过,别说,这小子还挺好看的,和他当年有的一拼,啊,不对,比他逊色一点点。   忽地想到什么,花宴得意的勾唇一笑,他扯了扯慌忙的管家大叔的衣袖,抬头道:“陆伯伯,今天不练琴了好不好,我想去看看泽林哥哥。”   话音刚落,花宴脸色微微一变,这奶声奶气的是什么鬼?!   草,就这样,他一代霸总的形象还要不要了!   不过,为了回去守住自己的钱,他忍了。   被称为陆伯伯的管家大叔摸了摸他的头,用着一副哄孩子的语气道:“好好,可是等顾叔叔来了之后再去好不好?”   “那好吧。”那失落的语气,极为勉强。   都怪他刚刚表情管理失控,害得管家大叔以为他生病了。   唉,身为一代霸总居然没点成熟冷酷的形象,他也很烦恼。   这大概就是为什么他都快奔三了还遇不到一个如小说里面的傻白甜女主一般的女朋友吧。 第4章 阴暗病娇的邻家哥哥(4)   顾医生给他仔仔细细的检查一遍后,摘下听诊器,对着管家大叔道:“没什么大碍,只是有些惊吓而已,休息一下就可以了。”   “那就好,麻烦你了。”听到他的话,管家大叔放了心。   顾医生笑了笑,“不麻烦,若没有其它事,那我先回去了。”   “没事了。”说着,管家大叔吩咐仆人送他出去。   “陆伯伯,现在我可以去找泽林哥哥了吗?”花宴咧了咧嘴,期待的看着他。   “好,不过待会少爷可不要太调皮,你的泽林哥哥身子不好,要安静些。”   “我保证不调皮。”花宴拍了拍胸口,表情非常严肃认真。   陆管家被他这副表情逗笑了,牵着他的小手就去了隔壁。   容泽林刚喝完药,下楼就看见客厅爸爸妈妈和一个陌生的男孩言笑晏晏,当然这言笑晏晏自然说的是他的容父容母,至于那个陌生的男孩至始至终都是面无表情的模样。   他蹙了蹙眉头,缓缓的走到他旁边,指了指顾经年,问道:“爸,妈,他是谁?”   被问话的两人脸色一僵,容母最先反应过来,拉过他,笑着道:“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哥哥顾经年,快,叫哥哥。”   闻言,容泽林脸色大变,目光不善的盯着他,“我可没有这么大的哥哥!”   顾经年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随后起身淡淡的开口:“告辞。”   一旁的容父开了口:“泽林,怎么和你哥哥说话的?快道歉!”   容泽林冷哼一声,“反正我不会认。”   “你!”容父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再管他急忙拦住顾经年,“好孩子,别生气,泽林他还小不懂事,说话没遮拦的。”   说着,他偏头对容母挤了挤眼,容母立刻会意,一把拉过顾经年,“来来,都忙了大半天了,东西都没吃点,先坐着,我让林姨给你做点好吃的。”   这可是儿子救命的人,好不容易带回来,怎么能说走就走。   顾经年垂眸看着拉着他衣袖的手,心中克制不住的狂躁,眼底一片暗沉。   脏…   卸下来就好了。   四人僵持间,花宴屁颠颠的跑了进来,软糯的声音让正冷脸的容泽林喜上眉梢,“泽林哥哥,我来找你玩了。”   花宴又甜甜的叫了一声容伯伯容伯母,叫得容父容母心都化了。   “阿衍,你可来了,你再不来我可就发霉了。”容泽林揉了揉他的小脑袋,笑得很开心,眉间那股戾气都不见了。   因着身体的原因,他很少出门,朋友都没有几个,也就陆衍这个小弟弟隔三差五的来找他玩,没有他,他的生活可就真只剩下无聊了。   “咦?这个哥哥怎么没有见过?”似乎是才注意到冷眼旁观的顾经年,花宴迈着小短腿仰着头一脸好奇的望着他。   顾经年低头看他,眼里宛若一潭死水没有波澜。   他身上…有阳光的味道。   花宴表面眨巴着水润的大眼睛,心里却一直在吐槽。   小屁孩,装什么深沉!   哟呵,还敢对他放冷气,怕你不成,他毫不畏惧的盯着他黑沉的眸子,就不信,你能扛得住萌娃的魅力。   顾经年一直没有多余的表情,倒是容泽林护食的将花宴拉退一步,瞪了他一眼,低头捏了捏花宴肉乎乎的腮帮子。   “阿衍,别管他,我们先去楼上玩堆积木。”说着作势将要将他牵上楼。   花宴挣脱他的手,一把跑过去抱着顾经年的腿,蹭了蹭,“不要,我想要这个大哥哥和我们一起玩。”   草!若不是为了钱,他才不会这么没节操! 第5章 阴暗病娇的邻家哥哥(5)   容泽林脸色沉了沉,“阿衍,过来,泽林哥哥陪你就行。”   这话容氏夫妇还是很赞同的,陆琪雅有多宠爱陆衍这小娃娃他们是知道的,若是顾经年得到陆衍的喜爱,他儿子的心脏可就不好顺顺利利的换了。   “阿衍啊,听话,这个哥哥今天太累了需要休息,不能陪你玩了,你们两个玩就可以了,你说是吧?”   容母手肘拐了拐顾经年,示意他说话,谁知他还沉浸在抱大腿的某个娃娃身上。   花宴较了劲,为了让他臣服于他萌娃的魅力之下,还特意温顺的蹭了蹭他的小腿,惹得从未与人如此亲近的顾经年身体僵了僵。   他抿了抿唇,眼底快速闪过一抹不知名的情绪,弯腰将花宴的手一一扒下,然后握住,言简意赅的吐出两个字,“上楼。”   他的话音刚落,容母脸色就微微僵住,有些难堪。   臭小子,若不是为了儿子,她才不会费力的讨好他!   花宴闻言,眼底一亮,抓住他的大拇指,牵着他就往楼上走。   小孩的手白嫩嫩的,胖乎乎的,握在手里软软的很舒服,只要他扼住他的手腕处轻轻一捏,这只小手就断了。   顾经年指腹在他手腕处摩挲着,却在看着他亮晶晶的大眼睛时莫名的下不去手。   他强迫自己看向别处,将这种不忍心归结于自己不能当着大家的面伤害这个小孩。   容泽林看着花宴眉开眼笑的牵着那个人往楼上走,心中的怒火越来越大。   他握紧了拳头,大步向前,将花宴的另一只手也握住,随后宠溺的摸了摸花宴的头道:“阿衍,今天多陪陪我好不好?”   “好啊,正好我今天不用练琴,我们可以多玩一会儿。”   妈蛋,这男主怎么回事,手握这么紧干什么,很疼的好不好。   可是又不好崩人设的他只能忍住痛,一脸懵懂天真的看着前方。   得到回答的容泽林像是得到一件宝贝一样,得意的朝顾经年挑了挑眉。   那样子像在说,看吧,阿衍喜欢的是我,所以识相点自己走开。   顾经年冷眼与他对视后,紧了紧握住花宴的手,似乎挑衅他。   卧槽,怎么右手也疼起来了,这一个两个的发什么疯?!   花宴看了看一脸冷漠的顾经年,动了动嘴刚想说自己手疼,让他松一松的话,结果被对方直勾勾的看了一眼。   他的目光太过诡异阴森,被他一看,花宴只觉得后背贼凉,他默默地转过头,皱了皱眉,道:“泽林哥哥,你握得我好疼,可不可以松开一点?”   变态的反派顾经年惹不起,男主总该惹得起了吧?   闻言,容泽林愣了一下,低头见那只白嫩的手确实被他捏得通红的,立马尴尬的松开手,“咳,对不起,阿衍,哥哥刚刚没注意。”   “没事的。”花宴冲他笑了笑,表示原谅。   说完,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顾经年一眼,像是为了表扬他,顾经年顶着面无表情的脸,松了松力度,顺便还给他揉了揉。   危机解除,花宴松了口气。   果然啊,黑化的反派惹不起,需要靠他惊人的才智和…呃…萌娃的魅力才能化解风险。   不过,经过第一次交锋,他也明白了顾经年这家伙喜欢别人顺着他,关键还胜负欲比较强,虽然他表现的不明显,但是依他男人的直觉,他还是察觉了。   看来,他以后还得多顺着他点,这样才能更快的接近他,然后再拯救他,让他放下戒心,然后,嘿嘿,带他看看这世界的美好,一点一点的化解他的怨气。 第6章 阴暗病娇的邻家哥哥(6)   三人一起玩的时候,花宴简直快愁死了,容泽林和顾经年暗自较劲居然拉上他,他很无辜的好不好?!   可是为了任务,他又不得不继续待着简直有毒。   “泽林哥哥,可以把橘子给我吃吗?”花宴巴巴的看着他身后的已经剥好的橘子。   闻言,容泽林正准备去拿,却被另一只手抢了先,他皱了皱眉,冷声道:“把橘子给我,这是阿衍的。”   顾经年没有管他,他剥下一瓣递到花宴嘴中。   花宴愣住,呆呆的望着他本能的含住伸入他口中的手指。   顾经年抽出手指,垂眸看了看手尖处晶莹的银丝,他眸光暗了暗,摩挲了一下,继续方才的动作。   他好像喜欢这样投喂花宴,就像投喂一个对他毫无戒心却非常乖巧的小猎物,更何况还是如花宴这般漂亮纯洁的猎物。   容泽林看着顾经年和花宴如此亲密,脸上慢慢的染了些许怒气,他不甘示弱的拿起另一个橘子,如法炮制的一瓣一瓣的喂花宴。   刚开始花宴还挺惬意的,不用动手就有人投喂,简直不要太幸福,而且还是男主和反派亲手喂他,啧啧,神一般的享受。   可是,越到后面两人越发不对劲,像是比赛为了分出高下,他俩一股脑的往他嘴里塞,花宴小小的嘴都塞不住了。   最终,他忍不住了,生气的大声道:“够了!你们给我停下!”   生气的他一时间忘了自己还是个小孩,于是他黑着脸,仿佛在训斥他公司的员工一般,极为生气。   他这一生气,容泽林和顾经年皆是一怔。   发现自己让他生了气,容泽林有些慌乱的收手,“阿衍,我、我…对不起。”   倒是顾经年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犹如小大人的小人儿,良久,他平静的目光闪了闪。   他,很可爱。   难得的,他淡淡的开口道歉,“抱歉,我以为你很喜欢吃。   花宴:“……”   反派大哥,你认真的吗?   他再怎么喜欢吃,也不能这么个吃法呀!   但碍于他的灼热的目光,花宴眼珠转了转,马上收回方才的气势,瘪着嘴不满的道:“哼!反正不准再这样了,不然我真生气了。”   他这气鼓鼓的样子,与其说是在生气还不如说是在撒娇,顾经年微不可查的眼里带了一丝欢喜。   他,真的很可爱。   他伸手捏了捏他婴儿肥的小腮帮,像是听进去他的话一样,轻“嗯”一声。   容泽林看着捏花宴的那只手,恨不得盯出一个洞来。   该死的野小子,不仅想来和他抢爸爸妈妈,还想抢他的阿衍,这梁子结下了,他跟他誓不两立!   他抬手打掉那只在花宴脸上作乱的手,冷哼一声,“注意你的手,再乱摸,就别想要了!”   听完,愣神的花宴惊了,男主不愧是男主,霸道总裁的气势原来从小时候就有了,这话说的,气势全开,比他还霸总,佩服佩服。   被打断的顾经年眯了眯眼,目光锐利的看着他,“可是阿衍他喜欢我。”   最后那三个字咬的极重,听得花宴一个激灵。   “说什么呢!阿衍是你叫的吗?!”容泽林到底是还小,霸总的心性还是少了点,他忍不住,愤怒的大吼,“还有,你说阿衍喜欢你,呵,你是在做梦吗?我才是他最喜欢的人!”   不,陆衍最喜欢的是他妈妈,而他最喜欢钱。   花宴心里默默反驳道。   忽地,容泽林扯了扯他的衣袖,“阿衍,快说你不喜欢他,让他死心!”   “啊?这个…”花宴偷偷的瞥了顾经年一眼,见那人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自己,再想到自己的任务,他笑了笑,挪了挪位置,握住他的手,“没有啊,我很喜欢大哥哥,当然了,我也喜欢泽林哥哥。”   虽然不知为何知道这个结果,可是听到小孩说喜欢自己时,心里像是被小孩抹了蜜似的,刹那间,所有的苦涩被替代了,只剩下甜蜜。   他怔怔的摸了摸快速跳动的胸口,这里……好暖,低头看着那只白嫩的小手,他默念着:手也好暖。 第7章 阴暗病娇的邻家哥哥(7)   这种情绪一直萦绕在顾经年心头,就像被强力胶紧贴着一样,扯不掉。   快到晚饭时间,陆管家来接他了,花宴顿时热泪盈眶,二话不说拔腿就走。   简直就是救星啊,他实在不想继续呆了,这两人就是魔鬼。   虽然顾经年是他的任务目标,可是如果有容泽林在旁边,他俩不是怒目而视就是浑身释放寒气,吵吵闹闹的让他心烦。   算了算了,还是找个时间和顾经年单独相处,这样就不会吵了吧?   因为陆琪雅通告比较多,一次没个十天半个月是忙不完的,经常性的不回家,陆衍一个小孩孤单的很,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会常常去找容泽林玩的原因。   不过换成他,他是懒得去的,只是为了任务,他貌似不得不去。   真是忧伤。   吃饱喝足的花宴,看了会电视就困了。   他打了个哈欠,眼角的生理泪水顺着脸颊就落了下来。   他擦拭了一下,撇了撇嘴,小孩就是麻烦,这么早就困了,换成以前,他现在还在上班呢。   然而下一秒,他眼底微亮,不过,小孩也有小孩的好处,他现在不用上班也可以有钱。   嘿嘿,陆琪雅一个国际名模,啧啧,贼有钱,就算他当个败家子富二代也可以快活很久。   忽地,想到什么,他两眼放光,哟呵,剧情里说,顾经年成为孤儿之前,可是国家有名的医学专家顾野的儿子,不过因为顾野是个医学疯子,精神出了问题,不仅将顾经年的当成医学实验品,还将他妈妈解剖制成了标本,那个时候顾经年才四岁,也就是经历这样事,他才变得这么阴沉偏激的。   不过,这一点容氏夫妇并不知道,所以也就不知道顾经年手里有着他爸留下来的巨款遗产,只是顾经年痛恨他爸,嫌弃他爸的钱,所以一直没用。   可是,他不嫌弃啊,钱这种东西这么靠谱,怎么会嫌弃呢,何况还是巨款。   所以…嘿嘿,既然要化解他的怨气,那么他和他关系再进一步,再亲近一点,给他温暖,为了感谢自己,这笔遗产给他应该没问题吧?   这样想着,躺在床上的花宴打了个响指,下定决心从明天起,要努力地做任务!   嗯,就这么干。   正想美美的睡一觉的时候,一阵凉风蹿了进来,花宴冷得打了个寒颤,他抬眼看去,才发现窗户没关。   花宴掀开被子,穿着小拖鞋,小步小步的走过去,却发现窗外的夜空布满了闪闪发亮的星辰。   从小在京都长大的花宴从未见过这么皎洁又星空璀璨的夜晚,他愣了愣,就这么站在窗外抬着头定定的望着。   有时候缘分呢就是来的那么巧,同样被凉风吹得睡不着的顾经年,准备关窗户的他却看见了对面依旧亮着灯,现在逆着灯光站在窗户边仰望天空的花宴。   微暖的月色和白色的灯光相交辉映,照的五官精致的花宴犹如误入凡尘俗世的小天使,这样朦胧的绝景让顾经年怔了怔。   那一刹那,他像是身在无尽黑暗的地狱望着天堂的耀眼夺目的太阳,希望那个远远的太阳能够给自己一抹光亮。   像是听到他的心声一般,那个小人微微侧头看着他。   他像是诧异了一下,随后弯了弯眉,冲自己温柔的笑了笑。   顾经年呆呆的盯着他的笑,心跳的很快,不知为何,他有些慌乱,顶着冷漠的表情,他快速的拉上窗帘。   见状花宴:“……”   可恶,又是这样,他的热脸又贴到冷屁股了。 第8章 阴暗病娇的邻家哥哥(8)   好奇怪,心,为什么跳的这么快,还有他在期待什么?   顾经年迷茫了,这是他从未遇见过的事,不知道怎么处理。   可是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悄悄的将窗帘拉出一条缝想要继续看那个小人儿,然而对面一片漆黑,什么也没有。   他眸光暗淡,回到床上静静的躺着,想要入睡,可是脑海中闪现的全是那个人的一颦一笑,他摇了摇头,甩掉脑中所想,闭眼睡去。   次日清晨,几只小鸟儿在窗边清脆地鸣叫着,睡眼迷蒙的花宴深呼一口气,起身呆呆的坐在床上,目光呆滞的看着透过帘缝洒进来的阳光。   许久之后,他才转了转眼珠子,揉了揉眼睛,走到窗边,轻轻地推开了窗户,随即一股新鲜而又芳香的空气扑面而来。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慵懒的伸了个懒腰。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对面有人看着自己,他抬眼看去,却没有看见任何人。   花宴揉了揉眼,再看,还是没有。   “可能是我还没睡醒,错觉吧。”   花宴垫着小板凳在卫生间洗漱好后,在衣柜挑了件比较认为帅气的小牛仔套装,穿戴整齐,推开门下了楼。   陆管家看见他下来,微微诧异,小少爷平时不都是八点才起床的吗?怎么今天这么早,六点就起了?   而且还自己将衣服穿得这么整齐。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震惊一下。   “小少爷。”   “嗯。”花宴摸了摸平瘪的小肚子,道:“陆伯伯早餐做好了吗?我有点饿。”   “做好了,我这就去厨房端来。”   不一会儿,一碗皮蛋瘦肉粥,一杯热牛奶就放在了饭桌上。   陆管家给他系好小方巾后,花宴埋头认真的吃了起来。   这个点,也不知道顾经年起来了没有,要不要给他准备点早餐,带过去表达一下自己的心意。   花宴寻思着今天怎么和他套近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   完全没听见陆管家在叫他。   “小少爷?”   “嗯?”陆管家叫了几声,花宴才回神,“陆伯伯,怎么了?”   “我刚刚看见对面容家昨天来的那个孩子一直在窗边看着你。”   “看着我?”花宴一怔,嗯…所以刚刚那不是错觉咯?   哟,难道是昨天他的萌娃魅力起作用了,这家伙被他给迷住了?   他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勾唇莞尔,“肯定是大哥哥想和我玩了,我昨天和他玩得可开心了,陆伯伯我可以邀请他来家里玩吗?”   陆管家思索了一下,笑道:“可以是可以,不过八点半的时候安安老师要给小少爷教授琴技课,小少爷不可以推脱哦。”   “那…我可以让大哥哥和我一起上课吗?”花宴眨了眨眼,请求道。   两个小时相处怎么够,天天在一起才更好,正所谓日久见人心,时间呆的久了,这关系就近的就快,任务就完成的比较快,到时候遗产就快点来到自己的怀抱,嘻嘻。   “可以,那我去请他来。”   花宴拦住他,“带我一起去,大哥哥貌似有点怕生。”   陆管家一愣,随即欣慰的笑了笑:“小少爷长大了,都会为他人考虑了,小姐知道了一定很开心。”   她开不开心他不知道,他在意的是顾经年高不高兴。   不过,应该会很高兴吧,毕竟那家伙很缺爱,如果有他这么一个可爱…不…帅气的小弟弟那么关心他,在意他,他一定幸福到飞起吧。   那么他幸福了,这怨气也就减少了。   啧啧,简直一箭双雕啊,他真是个聪明又帅气的小孩! 第9章 阴暗病娇的邻家哥哥(9)   等等,不对,太不对了,他如果就这么去找他,容泽林那家伙也要跟来怎么办?   不行,得换个方式。   花宴擦了擦嘴,对着陆管家道:“陆伯伯,不如我们换个方式吧,现在太早,如果打扰到泽林哥哥怎么办,泽林哥哥需要静养。”   “这…”陆管家眨了眨眼,略微思索,“确实是这样,那小少爷想换什么方式呢?”   花宴的眼珠滴溜溜的转,忽而眼前一亮,“有了,我知道怎么做了,陆伯伯把妈咪去年送给我的遥控飞机拿出来吧。”   陆管家不明就以,却还是去放置他玩具的房间将遥控飞机带了出来。   花宴着写个纸条绑在飞机上,走到院子里操控着飞机飞到顾经年房间的窗边。   飞机嗡嗡的响声惊动了正换衣服的顾经年,他皱了皱眉,匆匆的整理好衣服,拉开窗帘朝外看去,却看见花宴在向他招手。   花宴远远的冲他笑了笑,指了指飞机,示意他打开窗户。   顾经年跟着指示,发现飞机上的纸条,他将飞机放进去,不一会儿飞机停在地上不动了。   他解下打开,那比较幼稚的字体就这么撞入他的眼里。   “大哥哥,来我家玩吧,我等你哟。   ——可爱又帅气的陆衍。”   顾经年冷漠的脸上在这一瞬间染上一丝暖意,指腹在那幼稚的字体上摩挲了两下,随即将纸条折好,放进抽屉里的黑色的日记本里。   拍了拍日记本,他将飞机捡起,准备带过去,可到了门口,他又折回去,拆掉电池,放回原地。   花宴抬头望着窗户许久,却没见顾经年,他疑惑不解喃喃自语道:“难道他不来吗?”   他撇了撇嘴,不来就不来,谁稀罕啊,我只是为了钱而已,切,不来,我还不伺候了,哼!   他愤愤的按下遥控器,却发现没反应,窗口边始终没见着飞机的影子。   花宴拍了拍遥控器,再次操作,却还是没反应。   他瞪大了眼睛,有些气愤,什么鬼,就这么坏了?   那飞机很贵的好不好?!   就玩过一两次就坏了?!   操!什么破飞机,什么破质量,赔钱!!   他气的扔掉遥控器,大摇大摆的进了别墅。   一旁的陆管家见状,连忙跟上去,弯着腰道:“怎么了,小少爷?”   “飞机坏了!”   “哦,原来是这样,没事的,再买一个就是了,小少爷不要生气。”陆管家安抚道,   花宴别过头,“我才不要呢,质量一点都不好。”不仅质量不好,连个人都带不过来!   气死他了。   他就说嘛,反派就是反派,性子恶劣得很,他都那么对顾经年了,那家伙居然还是忽视了他。   想他堂堂一代霸总,哪里受过这种气,以前可都是别人巴巴的来找他,还得看他心情。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陆管家知道他估计是因为刚才那孩子没有理他闹了脾气,他无奈的道:“还是我去将那孩子带过来吧。”   花宴大声道:“别去了,我才不要和他玩了呢!”   “可是,小少爷,他…”   “可是什么可是,反正我今天不和他玩了!”   顾经年一路端着微不可查的浅笑,到了陆家门口,却听见那个给他传纸条的人无情的说着不和他玩的话。   刚刚暖和一点的心,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瞬间凉了下来。   他握紧了拳头,面无表情的望着那个小人儿,眸中暗淡无光。   “…他已经来了,就在门口。”看着他落寞的神情,陆管家小声说道。   “他来就来呗,关我什么事……你刚刚说什么?他已经来了?!”花宴猛地回头,却正好对上他那双盛满受伤情绪的眼睛,见他看过来,顾经年冷漠的转身作势离去。   花宴顿时慌了,抬起小短腿连忙跑过去,“大哥哥,你别走,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先听我说…”   闻言,顾经年身形一顿,放慢了速度,但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然而他的注意力一直放在身后那人的身上,他在等他跟上来。   见他跑的那么快,陆管家有些担心的叫道:“小少爷,你慢点,不要跑那么快。”   花宴气喘吁吁的跑过去抱住顾经年的大腿,抬起头可怜兮兮的道:“大哥哥,你别走,我想和你玩,我刚刚那是说气话,我以为…以为你不来了,所以就…生气了。”   被抱大腿的顾经年身子僵住,低下头望着他湿漉漉的大眼睛,心早就软了,可是他还是板着脸,没有说话。   他这样子让花宴更慌,不是吧,顾经年生气了,咋整?   他可是来化解怨气的,可不是拉仇恨的,他得赶紧说点什么。   “大哥哥你别生气好不好,我也是想你和我玩才这样的,我保证我以后都不说这样的话了,我最喜欢和大哥哥玩了,大哥哥玩积木那么厉害,我最最最佩服了!”   顾经年察觉到他惊慌,觉得气候差不多了,将人抱起来,拍了拍他膝盖的灰尘,淡淡的道:“嗯。”   嗯?啥意思?到底生气还是不生气?   花宴小心翼翼的瞄了他一眼,见他嘴角微扬,紧着的心放松了不少。   呼~危机再次解除。   下一刻,他嫌弃的拍了拍自己的嘴,真是祸从口出,古人诚不欺我也。   再也不敢乱说话了。 第10章 阴暗病娇的邻家哥哥(10)   “大哥哥,你没有吃早餐吧?”被他抱在怀里的花宴眨巴着眼睛问道。   顾经年淡淡的说道:“嗯。”   “嘿嘿,正好我给你留了一碗粥。”花宴挣开他的怀抱,屁颠颠的跑到厨房又屁颠颠的端过来,“大哥哥吃吧,吃完,我们玩一会儿,就一起上课。”   顾经年接过粥,听到他的话手下微顿,“上课?”   “对呀,上课,不过不是什么外语数学课,而是琴技课,大哥哥会弹钢琴吗?”花宴坐在他旁边,托腮问。   顾经年看了看他,睫毛微垂,弹钢琴…呵,他怎么可能有时间学钢琴,那个人也不会多花一分一毫在他身上,别谈让他学钢琴了。   除了解剖配药,他什么都不会。   可是…他会…而他不会,这样的他…他还会想和他一起玩吗?   两人没有说话,气氛有些冷了下来。   陆管家见顾经年神情有异,立马暖场,道:“小少爷,先让他把早餐吃了吧,粥快凉了。”   “也是哦,大哥哥先吃吧。”花宴伸手戳了戳他,笑了笑。   顾经年应声吃了一口,突然他抬眸看他,语气有些僵硬地说:“我不会。”说完,他握紧了勺子,紧张的望着他,生怕花宴再说出不和他玩的话来。   花宴一怔,是啊,他怎么忘了,顾经年童年是怎么过的,那样惨不忍睹的岁月,哪里还有心情学这些,能够不被顾野打骂就是好的了。   他突然有些心疼他,他伸手捏了捏顾经年的手,以示安慰,浅浅一笑,“没事,待会儿我教大哥哥。”   他黑色的眼眸里像是盛有被揉碎的星晨,浅笑时,美目弯弯,好似星辰在夜空中荡漾闪烁,耀眼夺目,令人心醉。   那星辰般微弱的光芒却在他看来犹如一盏明灯照亮了他的生命,驱走了所有黑暗。   这样的光芒,很温暖,他很想一直拥有。   顾经年眨眼,眸光闪了闪,薄唇轻启,道:“嗯,好,我会好好学。”   说完,他又垂下眼睑吃着碗里的粥,然而眼睛的余光却一直跟随着他。   在很多很多年后,他才明白,原来从这个时候他就对他产生了朦胧的欢喜,小心翼翼,却又在得到一点对方的注意时,禁不住窃喜好几天。   也是因为这样朦胧的欢喜,却在日日夜夜的相处里汇聚成一条大河,到了最后汹涌咆哮,等到克制不住时,才明白原来这样汹涌的爱意会伤人,不仅伤了自己,也伤了他心爱的人。   顾经年匆匆的吃完粥,就被花宴拉到房间玩耍了。   花宴的房间装饰的极为可爱温馨,玩具车,熊猫娃娃,模型枪到处都是,窗帘是浅蓝色的,地毯上印着喜羊羊与灰太狼的图画,就连床单被套都是动画片里的人物。   床头柜上放着的格林童话书装订精致,整个房间连带着住在里面的人都是那么充满阳光和希望。   顾经年不由得扬起唇角,眼里不变的冰冷减少了,温柔的视线不停的追随着那个在房间到处翻找的人。   花宴本想把之前那个陆衍不要的苹果六拿出来给顾经年,好让他陪自己玩王者,却发现怎么也找不到,将房间翻得一团的他有些心烦的皱了皱眉。   他回头看了看顾经年,却发现对方一直对着自己傻笑,他困惑的歪了歪头,走过去在扯了扯他的裤子,仰头道:“大哥哥在笑什么?”   偷看被当场抓包的顾经年淡定的蹲下摇头,然后如愿以偿的摸了摸他毛绒绒的小脑袋。   见问不出来什么,花宴也就不追问了,他拉着顾经年走到床边道:“大哥哥,你可以帮我找找我的手机吗?我找不到了,可是我明明记得我就是放在这里了。”   “好。”顾经年没有犹豫就点了头,仔细的翻找起来,倒是花宴却一屁股坐在床上不想动弹。   过了一会儿,顾经年在床底的旮旯处找到了蒙上一层灰的手机。   他伸手握住,擦了擦表层的灰,递给花宴:“找到了。”   花宴看着手机,惊喜道:“咦?为什么我找了半天都没找着,怎么大哥哥一找就找着了?看来大哥哥和它有缘,不如就给大哥哥吧。”接着他掏出另一个手机,晃了晃,“我还有个手机,大哥哥和我一起玩游戏吧。”   花宴将他的手机开机,下载了王者,怕他不懂,他解说了几分钟,“就是这样,大哥哥懂了吗?”   顾经年点了点头:“懂了。”   “那我们开始吧,嘻嘻,我玩游戏可溜了,我带你。”花宴抬了抬下巴,略微得意的说道。   “嗯。”顾经年宠溺的看了看他,随即认真的玩了起来。   玩到后面,顾经年已经完全游戏规则和技巧了,可是为了花宴,他一直装作很菜的样子,跟在他身后,让他保护自己。 第11章 阴暗病娇的邻家哥哥(11)   “耶,我赢了!”花宴开心的一把将顾经年抱住,却不知道被他抱住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顾经年犹豫的抬手想要抱住他,可还未碰到,花宴就松手,将手机放在了床上,顾经年敛眸看了看那只手,最后又慢慢的放了下去。   “赢了就好。”   花宴有些骄傲的笑了笑,看了看还在地毯上坐着的他,花宴皱眉道:“咳咳,嗯…虽然大哥哥打得不怎么好,可是第一次嘛,难免这样,这样好了,以后大哥哥有空都来找我玩,我教你更多技巧,等你掌握了,肯定会和我一样成为王者的。”   以后…   顾经年抓住了重点,他微微颔首,放下手机,起身走过去离他近了些。   “时间差不多了,要上课了,大哥哥我们下去等老师吧。”   “嗯。”   花宴走在他的前面,欢快的哼着小调子。   顾经年听不出那是什么曲子,不过节奏轻快,配上他奶萌的轻哼声煞是好听。   教授琴技课的女老师名叫秦安安,二十几岁的样子,长相清丽,看起来很温柔的一个姑娘。   花宴一看,眼前一亮,他之前的择偶标准就是这样,如果他现在是个男人该有多好,假若秦安安没男朋友,他一定会对她开展一场热烈的追求,来一场轰轰烈烈的霸道总裁爱上我的戏码。   不过,好遗憾,他现在是个奶娃子。   突然觉得自己弱小无助很可怜怎么破?   真希望快点长大,这样他就能快点找对象了。   他毫无遮拦的情绪一一落在顾经年的眼里,顾经年蜷了蜷手指,心里很不舒服,这种感觉就像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了一样,他目光略微冰冷的瞥了秦安安一眼,给她无声的警告。   正和陆管家谈话的秦安安莫名其妙的觉得后背有些阴冷,她轻蹙了蹙眉,侧头一看,却正好撞上顾经年诡异的目光。   她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问道:“陆管家,这位是?”   陆管家顺着她视线看去,见顾经年乖巧的坐在一旁,他笑了笑,“这是容家刚收养的孩子,小少爷很喜欢他,所以就邀请来了家里,另外,小少爷希望能和他一起上课,所以待会儿可能要麻烦一下安安老师一起教授了。”   “原来是这样。”秦安安走近俯身浅浅的笑道:“你好,我是阿衍的钢琴老师秦安安,不知道这位小朋友怎么称呼?”   顾经年抬眼看她,而后低头对着花宴道:“顾经年。”   花宴先是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在向他介绍自己。   “原来大哥哥叫顾经年,真好听的名字,我叫陆衍,是大写的六的陆,而不是道路的路哦,大哥哥可以叫我阿衍,他们都这么叫我。”   “阿衍。”顾经年轻唤道,像在细细品尝美酒佳肴一般,细细咀嚼着。   “嗯呐,阿衍在呢,嘻嘻。”花宴咧嘴嘻嘻笑道。   被晾在一边的秦安安抽了抽嘴角,觉得尴尬,却又觉得这两人互动很有爱,她实在不敢打扰。   她意味深长的看了看顾经年,心底暗暗赞叹,看看这缱绻温柔宠溺的眼神,她的学生被人盯上了呢。   这画面像极了她家那位当初傻傻追在她身后的憨憨的样子。   秦安安见时间差不多了,掩唇轻咳一声,“原来你叫顾经年啊,真是好名字,经年累月,和你的性子很像。”   “好了,我们该上课了,阿衍,还有这位顾经年同学,和我一起去练习室吧。” 第12章 阴暗病娇的邻家哥哥(12)   “之前呢,我们已经把弹钢琴的基础知识学完了,而且上节课已经教阿衍弹奏两只老虎了,听说昨天阿衍不舒服没有练琴,那么今天就在课上练习吧,要把指法练习得很熟才算数,知道了吗?”   花宴和顾经年规规矩矩的坐在一旁,花宴点头乖巧的道:“知道了,不过,安安老师,大哥哥他也想学,我学会了可以教他吗?”   秦安安深深地看了看表情淡淡的顾经年,道:“当然可以,教他人的过程中也可以加深记忆,阿衍可要好好地教,所以今天的课程就不教别的了,我在旁边看着,不懂的时候可以问我哦~”   “谢谢安安老师。”   “大哥哥,你快过来,我教你。”花宴坐在钢琴前,拍了拍旁边,让他坐近一点。   顾经年点头,挪了挪位置,紧挨着他。   “我先教你坐姿。”花宴手把手的纠正他的坐姿,又教他识五线谱,那模样倒像是个小老师,看得秦安安一愣一愣的。   她没想到,陆衍才学几节课就能做的真的熟练,这种感觉就是她碰到一个学琴天才。   她笑了笑,有些兴奋的看着他俩。   小孩子的感情真是纯粹,只要能玩到一起,两人就是最要好的朋友了,哪里像大人,掺杂了太多东西。   花宴专注的教授顾经年,而顾经年专注的注视他的一举一动。   花宴讲了半天,口干舌燥,他停顿下来,问道:“大哥哥,我说的这些你都懂了吗?”   “懂了。”顾经年站起来,“你等我一下。”   说完,他到一旁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他,“给你。”   花宴呆呆的接过水杯,随即感叹他的贴心,一咕噜的喝完。   好像,有个哥哥也不错。   顾经年还挺贴心的,当哥哥正合适。   他想了想,做了个决定。   反正他也要化解顾经年的怨气,如果他俩情同兄弟,顾经年是不是就很开心,觉得很幸福,毕竟他从来没有感受到亲人的关心和在意呀。   最重要的是,嘿嘿,情同兄弟,不就离遗产更进一步了吗?   花宴打定主意,认真的看着顾经年,道:“大哥哥,你真好,这样吧,以后就由我陪伴你,关心你,我把你当亲人,你把我当亲人,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这样呢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好不好?”   此话一处,顾经年怔怔的与他对视,他扯了扯嘴角,低声喃喃道:“一家人…我和阿衍…一家人…”   “对,一家人,往后你和我就是一家人了,你可以随时来我家玩,这样,大哥哥答应吗?”花宴眨巴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满含期待的仰头看他。   顾经年弯了弯好看的双眸,唇角的弧度越来越大,眼底的神色越发温柔,像初雪遇见春日的暖阳,慢慢融化,极致温暖。   他低头将花宴白嫩的小手紧紧的包裹住,笑着道:“好,我很喜欢和阿衍做家人。”   家人,永远也不分开,不是的吗?所以阿衍,不要离开我,那样我会很难过。   既然给了我阳光就请永远给我打开一扇窗,不要关上,因为感受到了阳光的温暖与美好,我就再也不想困在黑暗里了。   花宴听到结果,开心极了,他仿佛看见一源源不断的红艳艳的钞票朝自己砸来,砸得他整个人都飘了起来。   不过,同时他也觉得自己后背吹过一阵阴风,凉飕飕的,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顾经年笑得有点温柔过了头,温柔得有些渗人。   他仔细看了看顾经年,觉得自己想多了。   顾经年不常笑,肯定因为他的话太开心太幸福。   不过,还别说,顾经年本来就颜值高,这一笑,衬得整个人眉眼如画,宛若二次元走出来的人物。   咳咳,当然还是比他差了点。   嗯,他可是公认的二十一世纪四大美男之首,颜值不爆表,还真担不上这个名号。 第13章 阴暗病娇的邻家哥哥(13)   两人说定了后,每天大部分时间都是黏在一起的,为了不让容泽林插进来,顾经年每次都找借口去花宴的家里,这一来二去,陆家上下都知道他家小少爷和这个叫顾经年的阴郁的小少年关系极好,就连陆琪雅也知道了他俩亲昵的关系。   对此,陆琪雅也很开心,毕竟她时常不在家,有个人陪自己的儿子玩,她比谁都开心,因为这个,她还专门吩咐陆管家对他要特别照顾。   转眼到了开学季,花宴读小学的第一天,陆家格外看重,陆琪雅匆匆的赶完所有的工作,连夜回到家,就是希望自己能亲自送自己的儿子上学。   偌大的客厅里,花宴光着小脚丫子,穿着浅蓝色的背带裤和白色的体恤衫,懒懒的躺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手机专心的打着游戏。   不小心遇到个菜鸟,气得他直想爆粗口,可惜他嘴里没空。   顾经年端着切成块的甜西瓜,一手拿着叉子一点一点的往他粉嘟嘟的小嘴里送,并没有打扰他打游戏,两人配合的极为默契。   本想悄悄回来给儿子一个惊喜的陆琪雅,到了门口见这副场景,直接惊呆了,她愣愣的摘下墨镜,眨了眨眼,怎么回事,她还以为宝贝两个月没见着自己会哭闹,会伤心难过,可是眼前这啥情况这是??   但是一旁给他提着行李箱的陆管家一脸淡定,表示已经看惯了这副情形。   之前他也不是没有劝说过花宴不要这么奴役顾经年,谁知花宴说顾经年要这么做的,他问了问顾经年,顾经年当时表情淡淡表示自己是他自己愿意这么做的。   他当时还以为他被自家小少爷威胁了,谁知是他自己想多了。   “咳咳…”陆管家掩唇轻咳一声,“小少爷,小姐回来了。”   正打的起劲的花宴,闻言,淡淡嗯嗯了一声,没有抬头。   顾经年抬头见门口站着一个身子高挑,眉眼与花宴几分相似的女人,慢慢的站了起来,柔声道:“阿衍,阿姨回来了。”   “啊?阿姨回来了,哪个阿姨?”花宴眨了眨眼,懵逼的问。   这时陆琪雅走了过来,故作伤心道:“哎呀呀,我的宝贝儿子居然不认识我了,我好难过哦。”   听到声音,他猛地转身,惊喜的丢下手机跑过去将她紧紧的抱住,陆琪雅怕他摔着连忙蹲下揽住他,“哎哟,宝贝儿子,你慢点,把妈咪都撞疼了。”   “妈咪你终于回来了,对了,你怎么不给我说一声,我也好和陆伯伯去机场接你。”   陆琪雅刮了刮他的鼻梁,看了看他身后的顾经年,打趣道:“咦~妈咪才不信你,你看看你有了你的大哥哥都忘了妈咪了,哪里还记得去接我,连电话粥都不和我煲了。”   “啊…妈咪,对不起了。”花宴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玩忘了,妈咪就原谅我吧,好不好?”   他挤了挤眼里不存在的泪水,眨巴着湿漉漉的眸子,可怜巴巴的撒娇卖萌。   见状,陆琪雅捏了捏他的腮帮,宠溺的嘟了嘟嘴,“好好,我可爱的大宝贝。”   “妈妈最好了。”花宴咧嘴灿烂的笑了笑,吧唧一口在她白皙的脸上留下了浅浅的水印。   这副温馨的场景让顾经年眸色暗了暗,他敛眸遮去心里生起的浓浓的危机感。   默默地深呼吸几口气,他努力抚平心底浓烈的占有欲。 第14章 阴暗病娇的邻家哥哥(14)   陆琪雅将花宴抱在怀里,朝走了过去,低头打量着顾经年,发现这孩子眉目俊朗不苟言笑,视线却一直看着她怀里的花宴。   她眉轻轻一挑,笑了笑,“你就是阿衍口中的大哥哥顾…哦,顾经年,陆管家经常跟我提起你,说阿衍很喜欢你,我不在的这两个月多谢你照顾我家阿衍了。”   听到那句“阿衍很喜欢你”,顾经年终于有了反应,他抬头微不可察的弯了弯嘴角,墨色的眸子闪过一丝温柔,淡淡的说道:“作为家人照顾阿衍是我该做的。”   听到他的话,陆琪雅一愣,家、家人?他们什么时候成了家人?   她正疑惑,花宴却开口解释:“妈咪,我想大哥哥对我很好很好,我就说我要把他当做家人,大哥哥也答应把我看作家人了。”   “噗哈哈,我的宝贝儿子,我现在明白刚刚这小朋友为什么心甘情愿手把手喂你吃东西了。”   笑了笑,眼底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情绪,她正色道:“敢情你这是打着这个名号,说,是不是学坏了,都给你说了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你看看你吃个零嘴都要人家喂。”   说着,她转头对顾经年道:“小朋友,不好意思了,阿衍这孩子被我惯坏了,你以后别这么依着他了,都要把他宠坏了。”   花宴急了,挣脱她的怀抱,一把抱住顾经年,对着陆琪雅道:“才不是,我才没有学坏,我真把哥哥当家人,妈咪居然不信我,我不要妈咪了,大哥哥我们进屋去,不理妈咪了,哼!”   “哎哎,宝贝儿子,别生气,我这不是怕你学坏了嘛,既然宝贝真喜欢他,妈咪就放心了。”   “真的?”花宴转身问道。   “真的真的,我的宝贝。”说完,她看了看一旁嘴角泛着笑意的顾经年,若有所思,看来她宝贝看人的眼神不错啊,顾经年是个好孩子,对她家宝贝是真心的。   之前她听闻顾经年是容氏夫妇收养的孩子,当时就有点怀疑。   大部分人家都不会收养像他这么大的孩子的,因为这个年纪已经有了记忆,而且已经明白谁亲谁疏,稍有不慎,说不定收养的孩子多年后不记着你的好,反而觉得你对他不够好,因此与养父母间有隔阂。   依着容氏夫妇那宠容泽林那股子劲绝对不会轻易收养一个孩子,更何况还是一个13岁的小少年,说是突发善心,她都不信。   所以不是顾经年身上有他们所图的东西就是这孩子使了什么手段让他们收养了他。   一个孤儿,她实在想不出他们图什么,所以就偏向的认为是这孩子小小年纪心机深沉,加上她家宝贝突然和他玩到了一起,她就更不得不怀疑了。   可是今日一见,她却动摇了,顾经年这人看着虽沉默寡言,不轻易露出情绪,但是以她在娱乐圈察言观色的经验,看得出来他对她家宝贝的温柔体贴不是假的。   看来她得需要去好好地查一查顾经年的身世了。   “我的宝贝,妈咪可是给你带了礼物呢。“她对陆管家招了招手,“陆管家把我的行李拿过来。”   “是的,小姐。”陆管家走进将行李放在地上。   陆琪雅将箱子打开,拿出一个机器人晃了晃,“铛铛,看看这是什么?”   顿时花宴眼前一亮,“哇,是最新限量版高达耶,妈咪,我爱死你了。”他兴高采烈的蹦起来亲了她一口。   迫不及待的和顾经年分享他的喜悦,举着他的礼物道:“看,大哥哥,这是机动战士高达哟,我最喜欢了,我好开心啊。”   顾经年低头看了看,摸了摸他的头,“嗯,阿衍开心就好。”   阿衍最喜欢的玩具…   如果他也给他买,是不是阿衍就会像刚才那样亲吻他的脸颊。   想想那个画面,他兀自的笑了笑。   “还有,我不知道顾小朋友喜欢什么,就给你也买了个高达,不过因为阿衍的那款没有了,我就给你买了另外一款,看看喜不喜欢,不喜欢的话我下次给你带别的。”   陆琪雅将机动战士递给他,略带歉意的说道。   顾经年愣愣的接过去,低头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又看了看花宴手里的,难得的对除花宴以外的人笑了笑,“谢谢阿姨,我很喜欢。”   这下他也有了,就可以和阿衍一起讨论这个什么机动战士了。   所以又可以进一步了解阿衍了不是吗?   他很高兴。 第15章 阴暗病娇的邻家哥哥(15)   第二天早上。   本来顾经年想要送花宴,但碍于自己也开学了加之自己读的是初中,而花宴读的是小学,两人的学校离得比较远,他不得不放弃这个想法。   花宴坐在车上笑着跟他摆手,一旁的容泽林见状一脸的不爽,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上前一步,微笑道:“陆阿姨,我可以和阿衍一起去学校吗?”   真是幸运,阿衍要和他读一所学校呢。   “这…”陆琪雅犹豫的看了看他略微苍白的脸,想要拒绝的话堵在了嘴边打了个转,“这就要问问容夫人允不允许了。”   被点名的容母笑道:“若是陆小姐可以的话,那我家的泽林就麻烦你了,我们跟在后面就成。”   闻言,容泽林挑衅的回头看了看顾经年,随后上了车坐在花宴的旁边,像是为了气顾经年,他特意抱了抱花宴。   花宴一脸懵逼的眨眼看他。   车外的顾经年看着这一副深情相望的温馨场面,紧了紧拳头,黝黑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容泽林的后脑勺。   那双手太脏了…?   阿衍只属于他的!   略微陌生的气息围绕在花宴的身边,反应过来的他不着痕迹的退了退,瞥见顾经年一直望着这边,他弯起眸子明媚一笑,“大哥哥,我放学就去接你哦~”   顾经年一愣,随即勾唇点头,“我等你。”   “时间差不多了,陆阿姨我们快走吧。”   陆琪雅轻咳一声,道:“司机,开车吧。”   这两个小子怎么一股火药味,如果她没看错的话火药的源头貌似来自她家宝贝。   她低头看了看一脸对顾经年依依不舍的花宴,又看了看气呼呼的瞪眼的容泽林,皱了皱眉,这是因为她家宝贝吃醋了?   她微微叹了口气,真是,她家宝贝太可爱,连这两个小子都争来抢去的。   她都可以预见以后她家宝贝有多招女孩子喜欢,看来她需要给宝贝灌输一点点恋爱知识了,要是以后成了花心大萝卜可怎么办?   可千万别像他家的那个花心的老爸见一个爱一个,最后放着她和这么可爱的儿子不要,跟了一个外国佬女人。   想想就气愤!   陆琪雅思绪万千根本没注意到容泽林惊人的举动。   容泽林将花宴的视线挡住,伸手板正他小小的身子,低声特别霸道的说:“不准看他。”   花宴莫名其妙的眨了眨眼,男主这是将他霸道总裁那一套用在他身上了?   纤长的睫毛扫过容泽林的大拇指,他缩了缩,看着花宴灵动又纯净的双眼,他心头一颤,喃喃道:“阿衍,你越来越可爱了,比柜橱里的洋娃娃还好看。”说完,凑近了仔细的打量着他的眼睛。   他的呼吸喷在花宴的小脸上,花宴轻蹙眉头,小手推搡着,偏头道:“泽林哥哥,你靠太近了,有些热。”   “啊?哦,对不起了,阿衍,哥哥没注意。”容泽林连忙退了退,只是心中觉得他可爱的太过分,忍不住快速的亲了亲花宴肉肉的小脸蛋。   亲昵的接触让花宴一震,眼底快速的闪过一丝厌恶,压下心里那股抗拒感,他敛眸擦了擦,语气有些疏离道:“没事的,不过我有点困想睡一会儿,泽林哥哥可以不要打扰我吗?”   容泽林没有多想,连忙挪了挪位置,松了开了手,“阿衍快睡吧,到了哥哥叫你。”   “嗯,谢谢泽林哥哥。” 第16章 阴暗病娇的邻家哥哥(16)   花宴再次醒来时,车刚好停在学校门外。   花宴所要读的小学是贵族私立学校树德小学,而顾经年没有转学,依旧读得是之前的国立一中。   所以两者相距较远,对于这个,顾经年生平第一次对距离这个词产生了怨念。   然而他的想法,花宴并不知道,陆琪雅将他交到他的新班主任手里之后,亲亲他的小脸,依依不舍的走掉了。   花宴看着班级里的小萝卜头,顿时两眼放光,话说他以前还从没有好好地上过学,和小孩子们一起玩,不知道这学生时代有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好?   不如…试试?   想到这里,他猛地摇头,不不, 虽然他现在是个小孩,可是骨子里却是货真价实的霸道总裁!   所以,做不得,要高冷!   他绷着脸,高贵冷艳的走到后面找了个最后面的位置默默地坐下,并没有与那群小萝卜头交流的意思。   本以为他这么高冷的样子会拒人千里之外,却不想那些小鬼一个个围在他旁边,偷偷的看他,还有个人坐在他旁边,软糯的问:“你好呀,我叫季晓鱼,你叫什么名字呀?”   花宴淡淡的道:“陆衍。”   “那陆衍哥哥,我可以做你的同桌吗?”季晓鱼眨巴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期待的看着他,眼底的痴迷兴奋十分显眼。   季晓鱼是个颜控,与生俱来的颜控,看见长得好看的人和物就走不动脚了。   她决定了,以后陆衍哥哥就是他的男神,她决定以后要嫁给他!   花宴被她的热情惊到了,这才认真的打量着眼前比他还矮一截的熟悉丸子头的小姑凉。   小姑凉皮肤白皙,笑起来的时候,婴儿肥的脸颊带着甜甜的酒窝,最重要的是眼睛像个月牙儿一样,可爱极了。   他眼底一亮,对对,就是这样的傻白甜,他这样的霸道总裁就是需要这样的女孩。   正好他们年纪相仿,女朋友就是要从小抓起,青梅竹马什么的最相配了!   所以,他决定了,他要一点一点攻略女孩的心,当上他的老公。   他笑了笑,“好呀。”   他这一笑,季晓鱼呆住了,哇,好可爱呀,不愧是她看上的男神!   季晓鱼生怕他反悔,麻溜的将自己粉嫩的小书包放进书桌,稳稳当当的坐着,时不时偷看他。   开学第一天,无非就是开学第一课,已经经历过的花宴觉得没趣,打了个哈欠懒懒的睡着了。   季晓鱼见状,连忙为他把风。   不知睡多久,耳边一直有个甜甜的女声叫他,花宴睁眼,却看见一个陌生约十岁的女孩。   “陆衍哥哥,你终于醒了,已经放学了,不过,你是不是昨天又玩游戏了,要不然为什么一直睡觉?”   陆衍哥哥?   女孩,你谁?   他现在才六岁,你都十岁了,叫他哥哥是不是有猫饼?!   “你是谁?”   季晓鱼被他问懵了,“陆衍哥哥,你…你不认识我了吗?”忽地,她惊恐的捧着脸,“难道,你被人灵魂互换了?!”   最近她在看一个很流行的穿越小说,里面的女主就是灵魂互换的,然后不认识周围的人,难道,她的男神也被人互换了?   怎么办?   “哇…陆衍哥哥…你去哪个朝代了,我还怎么找你…”   花宴:“……”喂,女孩,你戏是不是太多了?   [噗哈哈,这女孩也太可爱了。]许久不见的666突然出声,让毫无防备的花宴惊讶了一下。   皱了皱眉,他问道:“系统,怎么回事?”   [哎呀,也没什么事,我就是悄悄调了一下时间线,让你直接长大了五岁,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花宴抽了抽嘴角,淡淡的整理面部表情,不咸不淡的评价一句,“还行。”   [那就好,提醒一句,你的大哥哥快要高考了,记得去给他加油,还有,他现在正在你们学校门外等你。好了,我不打扰你做任务了,有事再叫我,拜拜。] 第17章 阴暗病娇的邻家哥哥(17)   花宴掩唇轻咳,“没事,只是睡太久有些迷糊,你不用想太多。”   “那就好。”季晓鱼拍了拍胸口,转眼笑意吟吟道:“他们都走了,我们也赶快回家吧。”   “嗯。”   季晓鱼亲昵的揽上他的手臂,一路上叽叽喳喳的和他说着有趣的事,逗得花宴眉开眼笑。   却冷不丁的感受到一股寒气,打了个冷颤,他顺着寒气来源看去,却见一个面色冰冷的美少年单肩背着书包,穿着Z国特色中学校服直直的站在校门口,黝黑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他俩相交的手。   不知道为什么,花宴心头一颤,抽出自己的手臂,端起甜甜的笑,屁颠颠的跑了过去,一把抱住那人。   “大哥哥,你来了,我正准备去找你呢,没想到你先我一步。”   顾经年低眸看他,语气毫无起伏,“是这样的么?”   花宴抬头,对上他平静的视线,心底莫名慌乱,迟疑几秒道:“当然…是这样,大哥哥不信吗?”   敏锐如顾经年,怎么会听不出他话中的迟疑,蓦地,心沉了沉,本能的感到危机。   他不明白这种情绪到底是什么,只是觉得唯一在乎自己的人即将有了别的玩伴。   那么是不是他也会像他们一样,最终离他而去?   顾经年得不到答案,微不可察的紧了紧拳头,他将人紧紧的圈在怀里,森冷的目光盯着季晓鱼,目光像是实质,试图将她挤出两人的世界里。   季晓鱼虽然单纯,但孩子敏感的天性让他明白,眼前的人对她很是不喜,她瞳孔微缩,被他阴狠的样子吓得倒退一步。   可是想到花宴,她顿了顿,深呼吸鼓起勇气走上前,大声道:“大哥哥你好!我是陆衍哥哥的同桌季晓鱼,我和陆衍哥哥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然而顾经年并没有理他,倒是花宴挣开他的怀抱,拉过季晓鱼道:“嘻嘻,她说得没错我们是好朋友,对了,我还和晓鱼经常说大哥哥人可好了。”   “是吗?”顾经年垂眸,掩去眼底晦暗不明的情绪,努力平静的压制住内心那股想要扭断季晓鱼手臂的狂躁感,不着痕迹的将两人隔开,“很晚了,方才陆伯伯说阿姨回来了,她急着见你,应该回去了。”   花宴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匆匆的塞进了车内,面无表情的关上门,将一脸茫然的季晓鱼扔在原地。   花宴见季晓鱼孤零零一个人失落的站在外面,皱眉担忧道:“大哥哥,不如我们待会儿再走吧,晓鱼她妈妈还没来接她,她一个人待在这里…”不安全三字还没有说出来,顾经年便打断他的话,对司机道:“怎么还不开车?!不知道阿衍他急着回家么?!”   司机闻言,不敢懈怠,立马启动发动机飞驰而去。   见后面那个女孩子彻底看不见了,他这才回头低声问道:“对了,方才阿衍说什么?”   花宴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些什么,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顾经年此时很生气,虽然他嘴上不说,神色也正常,可是那周身的寒气不可忽略。   为什么生气?   花宴想破了脑袋也没发现自己今天做错了什么,难道是因为…他来那个了? 第18章 阴暗病娇的邻家哥哥(18)   听说男人每个月也总会有那么一两天因为生理原因心情不好,何况现在顾经年已经17岁了,正值荷尔蒙爆发的年纪。   所以他这是躁动不安了?   花宴摸了摸下巴,深深地觉得自己有必要为他好好安排一下。   像顾经年这种一天除了一天闷在家里和学校的人,肯定不会明白如何处理这种事。   “咳咳,大哥哥,今天不如在我家睡一晚,我给你看一个东西。”   “好。”顾经年弯了弯嘴角,虽然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东西,可是既然那么神秘想来应该是为他准备的礼物。   想着,心头像是抹了蜜,甜甜的。   回到家的时候,陆琪雅也刚好到大门前下车,瞧见他们,惊喜地过去将花晏抱在怀里,揉着他的小脑袋。   “宝贝儿子和我真有默契,你看我刚回家想快点见到宝贝你就碰上了,我还以为要再等等才能见到你呢。   哎,对了,宝贝不是每次放学都要玩一会儿再回来吗?怎么今天回来的这么早?”   花宴眨巴着眼睛,疑惑的问:“不是妈咪让大哥哥快点接我回来的吗?”   “哪有,妈咪才回来,怎么可能…”余光瞥见一旁默默无语的顾经年,这才发现其中意味,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后道:“瞧我这记性,妈咪这才想起来我的确说过,不过见到宝贝就兴奋的忘了。”   “走走,我们进屋去,这次妈咪可是放了很长的假呢,可以陪我的宝贝玩很久很久。”   “真的吗?好耶。”花宴激动的蹦跳,完全没注意其中的猫腻。   陆琪雅见他走远,停了几步,侧头对顾经年道:“顾经年。”   陆琪雅表情略微严肃,这一被叫住,顾经年神经多了几分紧绷感,“阿姨。”   “这些年,你是不是对我家阿衍管得太紧了?似乎你每次都很拒绝别人靠近他呀, 阿衍是一个小孩子,正是好动,喜欢交友的年纪,我希望你不要太干涉他的生活。”   早些时候,她还觉得这孩子对阿衍上心是件好事,然而这些年细心的观察以及暗中保护阿衍的人上报的信息,她不得不承认顾经年对阿衍已经不仅仅是上心这么简单了。   他对阿衍的占有欲强烈的可怕!   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这些年,她眼界也宽了,对于顾经年这种人,她并不是很了解。   顾经年思想不同寻常人,可以说非常极端阴暗,顾经年和她并无关系,她没有资格去管,可是事关她的儿子,她不能视而不见。   更何况,顾经年有些偏执,而阿衍喜欢自由,若是顾经年继续下去,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她必须说个明白!   顾经年听出了她其中的警告,身子微微一僵。   的确,他是不是真的做得太过分了?   可是他只是对阿衍太过在乎了,他只是不希望阿衍碰别人而已。   “阿衍还小,我怕他跟着别人学坏。”   陆琪雅被他这拙劣的理由气笑了,“你行呀,比我这个做母亲的还关心他,不过我提醒你,阿衍他要得是自由不是被束缚禁锢,你若是不早点丢掉这个毛病,到时候要是伤了我家阿衍,我可不饶了你!哼!”   说完,她大步跟上去,却兀自的摇头,心里直叹气。 第19章 阴暗病娇的邻家哥哥(19)   听了陆琪雅的话,一直到晚上,顾经年都没有和花宴太过亲密互动。   大大咧咧的花宴也没在意,只当他青春期到了,需要一点私人空间而已。   夜幕降临,天空中下起来蒙蒙细雨,花宴将他叫到自己的房间,然后将窗户关紧,拉上窗帘,打开电脑,朝顾经年招了招手,“大哥哥快来,我给你看个东西。”   顾经年抿了抿唇,上前一步,靠了过去。   花宴见他靠近,立马打开一个加密文件,刹那间,电脑上出现一个暧昧十足的画面。   顾经年脸色立马一黑,倒是花宴一脸贼兮兮的说:“大哥哥,这都是我的珍藏,你珍惜点看,好好学学。”   然而顾经年阴沉脸,目光冰冷的盯着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   他的阿衍那么干净不能看这些肮脏的东西,会被污染!   顾经年轻轻的吸了一口气,将视频删除然后合上电脑,面无表情的道:“阿衍以后不要看这些不健康的东西,你还小,这些不适合你,明白吗?嗯?”   “嘎?”本以为拿出珍藏来解救他的花宴会得到他的夸奖,结果等了半天却等到这教育的话,眨了眨茫然的双眼,他表示完全不知道这个结果。   难道是他猜错了,顾经年并没有进入躁动的年纪?还是说他已经有了喜欢的女孩子但是没能追求上?   越想他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花宴拍了拍顾经年的肩膀,郑重其事道:“大哥哥,你放心吧,我会让你成功拿下未来的嫂子的!”   嫂子?   顾经年皱眉,明白他误会了,淡淡的开口解释:“我没有喜欢的人。”   像是不够证明自己的话的真实性,他又添了一句:“你别多想。”   花宴两头雾水,更懵了,“那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顾经年抿紧薄唇,本想说让他以后别和季晓鱼走的太近,可是想到白天陆琪雅的话,便将到嘴的话憋了回去。   然而脑子里那些让他心痛的画面一直挥之不去。   阿衍,你是我身在黑暗的救赎,所以,不要真的不要离开我,因为那样,我会忍不住想要把你关起来,折断你的翅膀,让你永远离不开我…   顾经年不回答,花宴也不知道该不该进一步问一问,想了想,或许顾经年就是为了备考压力太大而已。   “大哥哥,不如我们来玩几把游戏吧,缓解缓解心情。”   顾经年见他兴致勃勃,没有反对,两人玩了几场游戏,不知不觉就到了该睡觉的时间。   洗了个澡,正准备关灯睡觉,花宴忽地掀开被子,惊恐道:“糟了,家庭作业忘记做了,啊,怎么办,明天要交,完了完了,这么多怎么做得完!”   花宴快哭了,他又感受到了,被作业支配的恐惧。   突然,他灵光一闪。   等等,他身边不有个现成的学霸吗?   让顾经年帮他写作业应该没问题吧?   想着,花宴挪了挪位置,凑近他,讨好似的说道:“大哥哥,你看,这么晚了,我如果再不睡觉就长不高了,你能不能…帮我写写呀?” 第20章 阴暗病娇的邻家哥哥(20)   他凑得太近,独属于他身上清幽的体香从鼻尖钻进,顾经年身子微顿,不自在的低头看着他水润的双眸。   “嗯。”   “哇,大哥哥你对我真好,我爱死你了。”花宴高兴的一把将他抱住,然后快速地在他的脸颊吧唧一口。   顾经年顿时瞪大了眼睛,呆呆的摸了摸微湿的脸,心,砰砰作响。   花宴倒是没有发现他的异样,一股脑的将自己的家庭作业塞进他的怀里,给他加油道:“大哥哥,我的作业就靠你了哦,我好困,先睡了,嘻嘻。”   或许玩得累了,花宴不久就呼呼大睡,在这寂静的夜里,只听见他沉稳的呼吸声和窗外哗哗的雨声。   顾经年的躁动的心被安抚了,看了一眼睡得极为安稳的人,他埋头专心的写完作业。   清晨,鸟鸣将顾经年叫醒,雨后的初阳微暖,就像顾经年此刻的心一样。   他侧身,伸手支撑起自己的头,静静的望着尚在安睡的人。   陆衍继承了他妈妈的美貌,精致的眉眼宛若最好的画家精心刻画,浓密而翘卷的睫毛因着微光,在他眼睑投下阴影,高挺的鼻梁下是微抿的粉唇。   阿衍就像一个坠落人间的小天使,一束光,照亮身处黑暗的他,让他着迷。   如果把阿衍制成标本,是不是他的好就可以只有他一个人欣赏了,是不是就不用担心被人抢走…   阿衍,我的阿衍…   顾经年看得入了迷。   他炙热的呼吸喷洒在花宴的脖颈,暖暖的痒痒的,花宴不舒服的翻了个身,细长的腿压在了顾经年的身上。   两人离得更近了。   见他的睡得那么甜美,顾经年不敢轻易动弹。   等到花宴醒来时,顾经年全身僵硬发麻,走路姿势极为怪异。   因为周末,加上陆琪雅好不容易放假,陆琪雅决定带上花宴去看望他乡下的外婆。   于是,自然地,顾经年不能和他一起度过周末的时光。   目送他们离去,顾经年回到容家,刚准备进屋,却被容泽林拦下。   容泽林的病越来越严重了,整个人病殃殃的,皮肤也是病态的白皙。   而容氏夫妇也越来越急着给他换心脏了,时不时的盯着他那颗健康的心脏,并且严格的限制着他的自由,生怕他趁他们不注意偷偷逃离。   顾经年心底冷笑,他怎么会偷偷逃离,他的阿衍在这里,他不会走的。   或许容氏夫妇正是看到这点才没有阻止他和花宴来往。   不过,他的心脏就算要给也是给阿衍,怎么可能会给这种令他极为厌恶的肮脏的人!   他的目光森冷异常,容泽林心头猛跳,却在意识到自己怕他时,羞愤感一下子就涌上心头。   “顾经年!别用你那死气沉沉的眼睛看着我!我警告你,不要以为自己得了阿衍的喜欢就沾沾自喜!   我想他大概不知道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吧,如果知道了,不知道阿衍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我真是有点期待,一只疯狗在被抛弃了之后会不会伤心的自!杀!” 第21章 阴暗病娇的邻家哥哥(21)   闻言,顾经年脸色微白,平静的目光闪烁。   容泽林见状,得意的勾唇嗤笑,“我劝你早点离开阿衍,那么肮脏的你不配跟在他的左右,要是污染了他就不好了,若是在让我看见你不要脸的跟在他的身边,说不定那天他就知道某些事情了。”   许是情绪起伏太大,容泽林病弱的心脏承受不住,连连咳嗽起来。   稳了稳心神,顾经年道:“该离他远点的是你,别把你的病气传给他!”说完,不顾身后气得忙喘气的容泽林进了自己的房间,并砰的一声关上门。   “咳咳…该死的顾经年!”若不是他的病越来越严重,爸妈限制了他的自由,他早就每天去找阿衍了。   说来,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阿衍似乎与他生分了。   大概是他们不常在一起的原因,阿衍与他从小一起长大,可不是顾经年这种半路来得野孩子可以比的。   屋内的顾经年紧紧的握住拳头,眼色微微慌乱。   早点离开阿衍…肮脏的你…阿衍知道那些事…   不,阿衍不能离开他,死也不能!   顾经年扶着门框,额头薄汗密布,眉头紧锁,眼底闪过一抹浓郁的疯狂和痴迷。   不能离开,死也不能!   直起身子,他抹去薄汗,摇晃的走到床头柜前,拿出一本厚厚的相册,他缓缓的打开,里面装的赫然是花宴这些年的一举一动,一颦一蹙,从五岁到十一岁,一个不落。   他抽出一张笑得甜美的相片,指腹在眉眼处反复摩挲着,忽而,他诡异的勾唇吐出几个字,“真想把你做成标本,就像它一样,把最美的你永远留在我的手里,阿衍,你觉得呢?”   然而回答他的是一片冷寂。   唇角的弧度慢慢压下,他的心蓦地一紧,深邃的黑眸露出一丝茫然。   可是这样的阿衍就没有阳光的味道了,也不能甜甜的叫他大哥哥…   阿衍,我该怎么办?   另一边,乡下。   正喝着外婆甜米粥的花宴背后没由来的一凉,鸡皮疙瘩起了一层。   这一愣,差点没端住瓷碗,洒了些许米粥。   外婆看见,连忙抽出布帕擦了擦他的手,心疼的给他呼呼,“哎呦呦,我的宝贝外孙,有没有被烫着呀?外婆给你吹吹。”   “没有没有,外婆别担心,米粥一点也不烫。”不烫就怪了,嘤嘤嘤。   到底是谁在背后惦记着他,他好像没招惹什么人吧?   [不,你招惹了一个反派。]   “哈?系统,你这话啥意思?”   666摇头叹息:[刚刚我检测到顾经年的怨气更浓郁了。]   “不是,我什么都没干,怎么就是我惹的?”   666打开《攻略宝典》,匆匆浏览了一下,回道:[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现在你长大了,萌娃的魅力减弱了,不怎么管用了,所以你需要改进一下你的化解方式。]   花宴吸了一口甜米粥,鼓着腮帮子问道:“怎么改进?你倒是说说。”   [根据我多方面分析,最后得出结论,你和那个叫季晓鱼的丫头走得太近,他吃醋了!]   花宴:“……”   Excuse me?!这是为啥?有必要吗?   或许读出了他内心的活动,666解释道:[莫方,可能是他就只有你这么一个朋友,觉得你有了新朋友就不要他了,所以就…就柠檬了,对,没错,就是这样!]   666说得有理有据,让花宴不得不信服。   听完它的解释,花宴若有所思,“行吧,我以后尽量和她少接触。”   啧啧,为了钱钱和小命他也是够拼的。 第22章 阴暗病娇的邻家哥哥(22)   这天,因着顾经年要补课需要晚上才回来,花宴放了学之后便早早的回了家。   刚回家没几分钟,手机铃声就响了,花宴接通电话,“泽林哥哥,有事吗?”   电话那头的人低声轻笑,略微戏谑道:“怎么了,没事就不能打你的电话吗?阿衍怎么和哥哥如此生疏了?”   花宴暗暗翻了个白眼,嘴上却道:“哪能,泽林哥哥想什么时候打来就什么时候打来。”   啊呸!你最好别打来,老是打扰他和顾经年培养感情。   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每次只要有他在,顾经年的怨气就会上涨,让他的辛苦一夜回到解放前。   对此,他深恶痛绝,所以每次两人在一起玩时都要特别绕开容泽林。   另一边的容泽林并不知道他在他的心里已经成了一颗阻挡他任务的毒瘤,在听到他的话后,病态白皙的脸露出一丝愉悦的笑容。   “那么,阿衍今天可以来我家陪我玩一会儿么?你知道的,我不能出去,待在家里很无聊,阿衍来陪我说说话也好。   对了,我刚刚让做饭的阿姨做了你最爱吃的提拉米苏。”   提拉米苏!   那个手艺超好的林姨做的!他可是非常的喜欢,吃过一次就上瘾了!   花宴两眼顿时放光,今天顾经年不在,不如…嘿嘿。   “既然这样,我今天就陪陪泽林哥哥吧,反正我今天没事。”   “好,哥哥在家等你。”   容泽林放下手机,扬起嘴角,眼底流露的欣喜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不少。   没过多久,坐在沙发客厅的他听见了花宴的童音。   “泽林哥哥,我来陪你玩了。”   因为刚回家,花宴没来得及换掉校服,灰色的小西装配上黑色的蝴蝶领结衬得他多了几分帅气。   花宴这人漂亮的很,从小到大都被人看成小王子,就连晚会排节目时,通常都是他被安排去当小王子。   最重要的是,他爱笑,笑起来时脸颊两边的酒窝便让他的整个人暖洋洋的,很招惹喜欢,身边成天被很多人围着,若不是顾经年从中作梗,相信花宴此时便不会天天待在家里了。   容泽林看呆了,忽然之间明白为什么顾经年这么冷漠阴沉的人那么喜欢天天黏在他身边了。   因为他就是个小太阳,和他在一起的人都会不知不觉的被阳光笼罩着,很温暖。   可是他也很想天天黏在他的身边,只是自从两年前他的病加重后便每天被爸爸妈妈以害怕他出事为由限制了出入自由之后,他们俩个的关系似乎越来越疏远了。   容泽林敛了敛眸,收回思绪,起身走近,摸了摸他的头,温柔的说道:“我很开心,没想到你会因为我的一句话就立马过来,看来阿衍还是很在乎我的。”   花宴听出他话中的深意,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笑了笑,“对不起,我最近玩得太疯了都忘了多来看看泽林哥哥。”   “噗哧,别紧张,哥哥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有点想你了。” 第23章 阴暗病娇的邻家哥哥(23)   花宴配合的拍了拍胸口,装作大松一口气的样子,“那就好那就好。”   容泽林将他拉到沙发上坐着,拿出茶几上的手机道:“我记得你很喜欢玩游戏,要不,陪我来几局吧?”   “好啊,正好我几天没玩有些心痒痒了。”   说罢,两人专心的玩起了游戏,容泽林不像顾经年那么菜,打得非常好,一直都保护着他,花宴几乎都不怎么费力。   几局玩下来,花宴倒失了和顾经年一起玩游戏时的刺激和那种保护别人满满的自豪感。   他暗叹几声,真是,也不知道怎么了,他做什么事都要想着顾经年,大概是因为在一起久了,成了习惯。   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容泽林让人将花宴心心念念的提苏米拉端了上来,浓郁的香气扑鼻,花宴咽了咽口水,毫不客气的捻起一点塞进嘴里。   “嗯,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吃!”花宴伸出拇指赞叹一句。   吃到自己心爱的小点心,花宴开心的弯了弯眸子嘴角,脸上的幸福与满足很感染人,就像是一个带有一种叫幸福的传染病源,让容泽林也不由得觉得平日里吃惯的糕点充满了幸福。   花晏大快朵颐的吃着,容泽林在一起安静的看他,那种画面说不出的岁月静好。   许是觉得自己太不客气了,花宴尴尬的说:“那个…泽林哥哥,你不吃吗?”   容泽林摇头:“没事,你吃吧,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不用管我。”   “哦,那我就不客气了,真是谢谢泽林哥哥,你对我真是太好了,我爱死你了。”   花宴咧嘴一笑,继续吃着。   突然容泽林说:“别动!”   花宴一愣,“嗯,怎么了?”   他嘴边粘着一奶油,配上他这副呆萌的表情,难以言喻的可爱。   容泽林抿唇浅笑,慢慢的凑近,伸手拿掉那一点奶油,因为凑得太近,在别人眼里就像是在做少儿不宜的事情一样。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花宴愣着,说话间,余光却瞥见顾经年背着书包,以前淡然的脸上此刻冰冷异常,看向他的眼神仿佛自己做了非常对不起他的事一样。   顾经年阴测测的盯着他,扔下书包,大步流星的来到他们身边,一把揪着愣神的容泽林的衣领,右手一拳狠狠的打在他的脸上。   容泽林见是他,刚想呵斥他,却没想到顾经年的双眸此时血丝密布,整个人犹如地狱的恶魔,妖冶非常,“谁让你碰他的?!谁让你碰的!!”   容泽林心头一震,微微后退,却被顾经年拉住一顿乱揍。   见状,花宴连忙拉住顾经年,大声道,“大哥哥你快住手!快住手!”   然而发了疯的顾经年根本听不进去,依旧没有停手。   他下手狠厉,病弱的容泽林支撑不住,心脏猛烈的抽痛,他全身痉挛,冷汗直流,本就苍白的脸更加青白了。   花宴顿觉不妙,心里慌慌的,用尽吃奶的力气使劲的拉开顾经年,“顾经年!你快住手,他快不行了你快住手!!你再不住手,以后我就再也不管你了!”   这句话对他来说很有震慑力,双眸赤红的顾经年停下了手,转身将花宴死死的抱在怀里,嘴里喃喃道:“不要,阿衍,不要离开我,不要不管我,求求你…”   容泽林视线模糊的看了看他们两个一眼,随即再也撑不住晕了过去。   “泽林!我的宝贝儿子!顾经年你们对我儿子做了什么?!” 第24章 阴暗病娇的邻家哥哥(24)   “宋医生,我家泽林怎么样了”容母焦急的问道。   被叫做宋医生的年轻男人推了推金丝边眼镜,皱眉道:“他暂时已经脱离了危险,不过现在情况不怎么好,需要好好调养,观察。   虽然说病人的家事我无权过问,但是作为他的家庭医生,我冒昧的问一句,他今天是怎么回事”   说起这个,容父容母勃然大怒,“还不是顾经年那个臭小子!害得我家泽林如此遭遇,若不是我们及其赶到,恐怕泽林早就…就…”   容母眼眶湿润,脸上的惊慌尽显,而后她淬了毒的眼睛狠狠的剜了顾经年一眼。   然而顾经年始终表情淡淡,仿佛置身事外,看得他们更加恼火。   宋启铭闻言,镜框后的星眸的扫了他一眼,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杀意。   顾经年,是吧,他记住了,敢动泽林,他一定不会让他好过。   他又不经意的看了看顾经年一旁的花宴,敛眸握紧拳头,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而已,也值得你拼命?   宋启铭叹了口气:“小孩子之间,思想都还不成熟,还是要多管管,另外,我郑重的提醒一句,他的身体每况愈下,尽快做心脏移植手术吧,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他这话一出,在场的人心思各异。   顾经年握着花宴的手微微一紧,抬眸阴冷的与他对视。   宋启铭也毫不畏惧,两人就这样开展了一场无声的较量。   花宴见此情形,心道不好。   怎么回事?心脏移植这个剧情是要提前了吗?!   可是以他现在得能力根本保护不了顾经年。   “系统,怎么回事?剧情怎么出现了漏洞?还有这个宋医生怎么回事?!”   666也很诧异,不过很快他定下心神道:[蝴蝶效应而已,你放心,在任务没有完成之前,我不会让你和顾经年有事的。   至于这个人,目前没有详细的资料。]   “那就好。”   容父容母却乐见其成,并没有出面劝和的意思,他巴不得多个人站在他们这一边,更何况还是容泽林的家庭主治医生,到时候做心脏移植手术的时候,说不定见他家儿子可怜就不用顾及那么多反而尽心极力的做好手术。   他们的算盘打的拍拍的响,而顾经年却有些不淡定。   “顾经年,我和你做个交易。”   宋启铭对顾经年挑了挑眉,随即顾经年的脑海里响起他的声音,顾经年微微诧异,但控制力较好的他并没有表露出来。   没有开口说话却能传音…电视剧上的情节居然发生了…   顾经年试了试,与他心里对话道:“哦?我和你有什么交易可谈?”   宋启铭嗤笑:“不,你有,你离不开那小孩,可是你知道自己是泽林的心脏容器,所以这日子并不好过吧,若是你答应的要求,这手术也是可以推迟甚至…不用你的心脏,这样你就可以无忧无虑地待在他身边,岂不是更好?”   顾经年沉默,而后言简意赅道:“你的要求。” 第25章 阴暗病娇的邻家哥哥(25)   花宴看着“深情”对视的两人,有些心惊肉跳,这位大哥,反派BOSS你也敢杠,真是条汉子。   不过看这宋医生的架势,怕是有意针对顾经年。   花宴上前一步,将顾经年挡在身后,对容氏夫妇鞠躬道歉,“容伯伯容伯母,这一切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大哥哥他也不会伤害泽林哥哥,我知道泽林哥哥的病很严重,可是希望容伯伯容伯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找到医治泽林哥哥的办法。”   “好大的口气,你倒是说说你一个小娃娃怎么医治我家泽林。”容母气得冷笑,事到如今,她也不管给不给陆琪雅什么面子了。   “容夫人,他说的或许没错,再多给我一点时间,说不定会找到更适合更安全的方法治好泽林的病。”   容母惊愕的看着宋启铭,似乎并不相信这话是从他口里说出来的,宋启铭平时比他们都还关心泽林的病,怎么会替花宴和顾经年说话。   “宋医生,你这…”   宋启铭郑重道:“容夫人,请相信我。”说着,他不动声色的瞥了顾经年一眼。   容母看懂了他的暗示,张了张嘴,看了看花宴他俩,面色不悦的冷哼,“宋医生,我相信你,可若是泽林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可不会放过某些人!”   花宴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卧槽,就这么解决了?   这个宋医生居然替他们说话?刚刚不是还和顾经年暗潮汹涌的吗?   花宴表示完全搞不懂这个姓宋的骚操作。   666:[我就说你不用太担心,顾经年他暂时不会死。]   “哦,那就好,桥豆麻袋!你的意思是说顾经年他还是会死咯?”   [额…这个嘛…你知道的蝴蝶效应嘛,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   不过,作为男女主爱情路上的催化剂的反派BOSS,在男女主没有彻底相爱之前,无论如何他是不会死的。   当然了,也不排除其他突发状况,这个时候就需要宿主你来保护顾经年了。   不过,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顾经年了?貌似我从你的语气里听到了一丝丝惊慌?]   被问到关键点,花宴竟有些心虚的快速反驳道:“我才没有!我只是…我只是…”   操,我只是什么?!   是呀,我为什么突然这么关心顾经年这家伙了?   666挑眉,笑眯眯的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花宴理了理微乱的思绪,接着说:“什么关不关心的,还不是因为他是我的任务对象,要是他死了,我任务失败了怎么办?更何况相处这么久了,是个人都有点感情了好不好!”   “哦~原来是这样啊,有点感情那就好呀。”666说着,语调上扬了八个度,也不知道相不相信他的话。   花宴傲娇的挺了挺胸膛,“那是当然,不然你以为还有什么原因,难不成我会像个娘们一样是因为喜欢他才着急忙慌的替他担心?别逗了,我担心也是替我未来的媳妇儿担心。”   666看了一眼旁边直勾勾看着他的顾经年,暗暗翻了个白眼。   花宴,你就傲娇吧你,等你成年了有你受的。   唉,真是期待那一天呢。   所以…它要不要找个时机直接跳到这货成年那天呢? 第26章 阴暗病娇的邻家哥哥(26)   这件事似乎因为宋启铭的几句话解决了,容家也没有多为难他俩。   只不过容氏夫妇那杀人的眼神始终追随着顾经年和花宴。   这样一来,花宴也不放心单独让顾经年留在容家了。   于是他将人带回了陆家,让管家给他准备一间房,然而某些人就有些不乐意了。   当天夜晚,顾经年就敲响了花宴的房门。   刚躺下的花宴一听敲门声,皱眉不耐道:“谁在敲门?”   “阿衍,是我。”   是顾经年,这么晚了,不在自己房间呆着,敲他门干嘛?   “等一下,我马上来。”   花宴连忙穿上拖鞋,打开门,便看到顾经年抱着枕头,眼角微红,像是哭过似的。   花宴诧异,不是吧,难道顾经年因为白天被自己的养父母狠狠的嫌弃,所以伤心了?   可是白天也没见他多伤心啊,难道是强装的?   不过想想,如果普通人经历过亲生父亲不把他当人看,又经历今天这些,肯定早就抑郁了,   虽然反派强大,但终究是个凡人。   心里微微叹了口气,他捏了捏顾经年的手臂,安慰道:“大哥哥,没事,不要难过了,这不是还有我吗?来抱抱。”   顾经年愣了愣,他装作怕黑的事被知道了…   心情低落的低了低头,他也将人紧紧的搂住,“阿衍,我好害怕,我可以和你睡吗?”   “啊?”花宴猛然松开抱着他的手,抬头看他,不是,前几天才一起睡来着,怎么又要一起?他怎么有种微妙的感觉呢?   而且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现在已经长大了,两个大男人一起睡觉多别扭啊。   [大男人?噗哈哈哈。]不小心听到他心声的666一阵狂笑,惊得花宴一阵后退。   见他这种反应,顾经年本来微红的眸子暗了暗,仿佛有些泪滴在眼眶里打转。   然而花宴却没有看见。   稳了稳身形,花宴怒道:“系统,你干嘛,笑个毛啊笑!你那疑惑是几个意思?我难道不是男人?”   666憋着笑,闷声反驳:[这可不是我说的,这是你说的,而且,你现在算哪门子的大男人,小男孩还差不多,而且你看你你那一米三的身高,再看看顾经年一米八的身高,这简直就不是一个档次!哈哈哈…]   “你!哼!”花宴有些气,然而联想到自己现在的年龄,他也只能生闷气,“我还会长的!”   靠!他一定要快点长大,多喝牛奶,总有一天长到一米九,将顾经年这家伙比下去!!   对了还要加上前世那迷人的腹肌!   说着,他朝门口的顾经年看去,却发现他泪眼朦胧的,“楚楚可怜”地看着自己。   噗——可爱…暴击!   等等,卧槽,完犊子了,顾经年怎么哭了?   666清了清嗓子,立马恢复正经:[咳…还不是你刚刚的反应,他以为你也嫌弃他,所以就顾影自怜了呗,啧啧,好可怜哦~你确定不考虑一下他的提议吗?]   花宴有些为难,“这…可是我已经长大了,老是睡下去也不太好…”   666漫不经心的提醒:[积分,遗产,你的公司…]   “不过,我觉得作为兄弟朋友,特殊时期满足一下难兄的愿望也没什么。”   666呵呵,小样,给我乖乖做任务,投怀送抱吧。   花宴走近,把顾经年一把拉了进来,关上门,将他推倒在柔软的大床上,俯身抓起被子的一角擦了擦顾经年的眼泪。   “大哥哥,别哭,你今天想怎么睡就怎么睡,阿衍的肩膀借你哭泣。”说着,他义不容辞的坐起来,拍了拍肩膀。   那样子像极了一个小大人,可爱的不像话。   顾经年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却又瞬间压制住嘴角的弧度,将头轻轻的放在他稚嫩的肩膀上,有些乖巧的蹭了蹭。   “阿衍,谢谢你,你对我真好,以后我也会好好的对你。”   “好好的对我,真的吗?你的遗产也会给我吗?”听到话的花宴一时激动的说出了内心的话。   刹那间,空气有些寂静。   顾经年抬头凝视着他,歪头眨了眨眼。   遗产…   他禁不住弯了弯眉眼,阿衍,你知不知道我死后的遗产会给自己的第一顺位继承人,而妻子就是。   完了完了,彻底完犊子了。   他竟然说出了这种话!   反应过来的花宴拍了拍自己的嘴,连忙补救,“额…大哥哥你别误会哈,我、我刚刚是口误,我的意思是你的…”玩具和零食会不会分享给我…   话未说完,顾经年却笑着打断,“会,我会,无论你要什么我都给。”   花宴被他的回答整懵了,愣愣的看着他,心跳如雷。   天,他刚刚听到了什么?!   顾经年竟然答应把遗产给他了!   哎呀妈,不亏他那么对他好,得劲!   但是…这是不是回答的太轻易了?莫非有诈?   “大哥哥,你确定…吗?就不再好好考虑一下?”   不,快说你不用考虑,快!   花宴内心激动得怂恿。   顾经年慢慢的捧起他的小脸,宠溺的笑了笑,“我很确定,只要你想要,烽火戏诸侯我都会照做。”   花宴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形容他的心情了,此时此刻的他觉得顾经年帅炸了。   “大哥哥,你放心,从此以后我绝对对你不离不弃!”花宴兴奋地拍拍自己的胸膛。   “好,阿衍你要快快长大,也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放心吧,我不会忘记的,来,我们拉个勾。”花宴伸出肉肉的小指姆,扣在他的小指姆上,“我,陆衍,一定会记得今天我们的约定,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大指姆一碰头,两个人相视一笑。   随后关了灯,两个人听着彼此的呼吸声睡不着。   花宴太兴奋了,翻了好几个身,将被子都裹到一边去了。   顾经年只能可怜巴巴的抓住被子的一小块。   忽然,顾经年开口问:“阿衍,下个月七号我就年考了,你…会来吗?” 第27章 阴暗病娇的邻家哥哥(27)   对哦,他差点忘了这茬。   花宴连忙翻身对着他,“放心吧,大哥哥,我一定会去的!”   顾经年听了,心里暖暖的,长臂一揽,将人抱在怀里,“嗯,那就好,睡吧,明天还要有事呢。”   花宴迷惑的嘟了嘟嘴,不是,你这样抱着我,我怎么睡?   “大哥哥,好热,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顾经年紧闭着双眼,没有回应。   睡着了?   不是吧,居然秒睡!   花宴伸手推了推他,然而睡着的顾经年将他抱得更紧。   这个情况下,花宴放弃挣扎,枕着他的手臂慢慢的意识昏沉睡了过去。   .   顾经年考试的前一天,花宴假装生病在家,给顾经年精心挑了他需要用的东西后吭哧吭哧的匆匆地赶回家手里拿着一大包东西直接进了厨房,就连陆琪雅回来了也没顾着。   陆琪雅见他火急火燎的,二丈摸不着头脑,走近看着满头大汗的他,道:“宝贝,你干嘛呢,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也不知道打电话说叫司机去接你,看看你大汗淋漓的。”   只见花宴拿出几个鸡蛋,油条,猪蹄,鲤鱼等食材,并没有听见她的话。   这可惊到陆琪雅了,她噗嗤的笑出声,“宝贝,你这是为了庆祝妈咪回来,想要亲自为我下厨吗?”   花宴提着鲤鱼的袋子手一顿,抬头看着她,惊讶道:“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陆琪雅:“……”   感情你现在才发现?   所以这食材并不是为她准备的咯?   噗…扎心!   她指着那些食材,抿了抿唇,皱眉问,“你可别和我说,这是给顾经年的。”   花宴看着她的眼睛,缓缓的点了点头。   陆琪雅:“……”   顾经年!   她深呼几口气,怎么又是顾经年,她现在在宝贝儿子心中的地位已经退到这个小屁孩后面了吗?!   “宝贝,厨房不安全,这些交给做饭的冯妈就成。”   花宴咧了咧嘴,笑着说:“没事的妈咪,我会注意的,再说我都这么大了,不怕。”   不怕,不怕个屁!   陆琪雅忍不住爆粗口,都怪那个臭小子,看看这是一个贵公子该干的事?别人家的孩子不是练琴参加比赛就是在拿各种奖的路上,而她家宝贝天天围着顾经年转。   连饭都要做上了!   陆琪雅整个人都不好了。   对顾经年的成见更大了。   察觉到她的情绪,花宴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妈咪?你生气了?”   陆琪雅冷哼地偏过头。   “别嘛,你也是知道,明天是大哥哥人生中最重要的转折点,我就是想给他加加油,打打气,而且他除了我,可就没别的人在意他了,大不了,我以后天天给妈咪做好吃的!我发誓!”   花宴举着手做了个发誓的手势,严肃的说道。   陆琪雅拗不过他,叹了口气,“得了吧,他不心疼,我可心疼了,妈咪哪舍得让你劳累,不过可说好了,你可得小心点,不准让厨房这些刀叉弄伤自己。”   “好的嘞,我一定顺利完成任务!”   看着他那敬礼的严肃样,陆琪雅笑了笑。   刚开始,陆琪雅一路在旁边陪着生怕他磕着碰着,不过接下来花宴的行云流水的操作让她目瞪口呆。   因为这完全不像是一个第一次下厨做饭的小娃娃该有的熟练。   坐在饭桌上的陆琪雅闻着香气四溢的烤牛肉,清炖鲤鱼,啤酒猪蹄…吞了吞口水,不可思议的凑到穿着围裙的花宴旁,“宝贝,你给妈咪说说,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练过?”   “差…不多吧。”   他生前因为父母早逝,身边没什么亲人,一直一个人,为了好好照顾自己,练就一身居家本领。   他也没想到顾经年是第一个吃他做的饭菜,也不知道这么久不做,厨艺有没有退步。   沉思间,陆管家带着顾经年进了门, “小姐,小少爷,顾少爷来了。” 第28章 阴暗病娇的邻家哥哥(28)   顾经年放学后去了花宴的小学,准备接他,可是他在门口等了很久,没有看到他。   他以为阿衍忘了那天的约定,心里酸涩又有些不知名的愤怒。   他赌气离开了校门口,却没走几步又担心他是不是因为有事还在学校,如果那样,他会不会因为没有看见自己而惊慌呢?   可是,他想着又觉得讽刺,阿衍的世界里从来不止他一个。   心思百转千回间,他看见了每天接送阿衍的司机,还有坐在副驾驶的陆管家。   这个时候,他才知道,原来阿衍逃课了,小小的他第一次下厨,给自己做了一大堆菜肴,想要给自己一个惊喜。   顾经年心里不是滋味,一路上既期待又担心他被厨房的油烟味呛着或者不小心伤着。   于是,他心里暗暗的下了个决定,从今以后开始学习做菜。   陆管家刚说完他回来的话,阿衍便亮着眼,迫不及待的朝他跑过来。   顾经年说不出来那种感觉,只是觉得这种画面是他日日夜夜里最渴望却又不可企及的梦。   “大哥哥,你回来了呀,快过来,我跟你说,我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花宴拉着他的手,走到餐桌前,指着一桌的美味开心道:“当当,一桌子的好吃的。”   花宴夹了一块鱼肉踮脚喂他,顾经年很配合的弯下腰。   鱼肉软软的,没有一点刺,口感鲜嫩美味,没有一点能够看出这是一个十一岁小男孩第一次做出来的口味。   顾经年愣了神,他要多久才能做出这样子的菜?   “大哥哥,怎么样?”花宴仰着头,那双水润的眸子一动也不动瞧着他,里面全是他的倒影。   “能怎么样?我家宝贝做的自然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陆琪雅冷着脸,瞪着他,仿佛他敢说“不好吃”就会凌迟他似的。   顾经年恭敬的笑了笑:“是,阿姨说的没错,阿衍做的是世界上最好吃的。”说完他低头温柔的摸了摸花宴的头。   黝黑的眸子杂糅着细碎的星光,非常好看。   [我的天,宿主你这一招干得太漂亮了!怨气居然一下子降了30%!!你太厉害了!]666激动的拔高了声音,真的太高兴了,从开头到现在,顾经年的怨气从来都是0.5%的速度下降,这一次居然降了这么多,真是个大方的反派。   我看好你哟!   花宴勾唇,“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   666赞叹:[果然啊,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是要抓住他的胃。]   “嗯哼。”花宴挺了挺腰板,那可不,他的厨艺没得说。   不过,他怎么觉得这话用在他身上怎么有些别扭呢?   花宴准备给他介绍菜名和寓意,却被陆琪雅打断道:“先去洗手。”   她眼睛看着顾经年。   顾经年没有反驳,温顺的洗了手。   他猜得到为什么今天阿衍的妈妈对她说话没好气。   他想他要尽量的乖巧些,这样才能让自己和阿衍更好的在一起,而且他不想因为自己离了母子俩的心。   因为如果那天,他不在了,至少有他的妈妈宠爱他。   陆琪雅见他那么顺从,也没了话说,这臭小子就知道讨好她,可是想从她手里拐走她的宝贝可没那么容易!   看着他重新坐在座位上,花宴立马凑了过去,夹着菜一个个的往他碗里送,还伴着解说:“大哥哥,我给你说,这个是烤牛肉,意味牛气冲天,还有这个清炖鲤鱼,寓意是鱼跃龙门,还有这个,啤酒猪蹄,是金榜题名的意思哦,还有…,这些都是状元菜,可都是我网上搜的,大哥哥可要都吃一遍,高考考出好成绩!”   花宴坐在他旁边,小声说:“当然了,大哥哥考了华清大学,别忘阿衍哦。”   华清大学是Z国最好的大学。   最重要的是,别忘了那个约定,说好的遗产归他的。   花宴内心一阵窃喜。   666在一边吃瓜,看着心心念念遗产的花宴摇头叹息:唉,傻孩子,顾经年可是科学怪才,想要钱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只要嫁给他,还差那点遗产?   666有点为它的宿主着急,不过,没关系,反正这货要长大了,它就不信,他还能一直不懂顾经年的心意。   顾经年也轻声回答:“永远都不会忘记。”   陆琪雅在一边酸酸的插进一句,“宝贝啊,我这碗里貌似有点空啊。”   花宴讪笑的走到她旁边,“妈咪,这是给你的,还有这些…”   花宴给她夹了很多直到堆成了小山,在陆琪雅频频喊停的情况下才罢休。   吃饱喝足,花宴催促着顾经年赶紧去休息,说要为明天的考试准备好精神气。   顾经年哭笑不得,却又甜蜜蜜的,“阿衍,现在才七点,是不是太早了?”   花宴看了看时间,红了红脸,是哦,还这么早,像他高考的前一天还在游戏厅玩游戏呢。   他想了想,“那,要不温习一下学习的内容?”   顾经年给他倒了杯水,“阿衍,别紧张,明天是我考试不是你。”   花宴捧着水杯,第一次觉得脸颊烧得慌,好吧,他确实在紧张,他高考前就是因为太紧张了才去游戏厅放松心情,结果反而越来越紧张,一夜没睡,导致第一天发挥有些失常。   他至今清晰的记得,那天的语文和数学题特别难。   这是他的黑历史,他什么都不怕,就怕考试,特别是如果老师经过,神经高度紧张。   花宴泪流满面。   他一口气喝点水杯里的水,挺起胸膛,抬头看顾经年,“谁说我、我紧张了,我只是因为今天第一次下厨太兴奋了而已!”   顾经年垂眸看着他微抖的手,正视他,“嗯,你没紧张,不如,今天你先睡好不好?你今天太辛苦了。”   花宴忙不迭点头而后又摇头,“不不,除非你先睡我再睡。”   顾经年没了办法,掏出手机,“我们先玩会游戏放松一下,来吗?”   花宴猛烈摇头,拉着他就往楼上的卧室去,“我觉得我们还是先睡觉比较合适。”他可不想顾经年和他一样因为游戏耽误了考试。   顾经年:“好好,可是阿衍可不可以慢点,走太快会摔着的。”   花宴: “噢,好的。” 第29章 阴暗病娇的邻家哥哥(29)   六月的夏天,太阳早早的爬上了天空,顾经年醒来时,旁边空空的,不见花宴的身影。   他连忙起床穿衣洗漱,刚开门就看见围着浅蓝色围裙的花宴站在门口,维持着开门的动作,见他出来了,眸子带着浅笑,“大哥哥,你醒了,我正准备叫你呢。”   顾经年看着他白嫩的手背烫红的肌肤,心,蓦然一疼,捧在手心吹了吹,皱着眉看着他问:“疼不疼?你以后不要再进厨房了。”   顾经年的气息喷洒在手背,痒痒的,花宴有些不自在。   抽出自己手,他摇头,毫不在意的挥挥手,“不疼的啦,大男人哪里那么娇气,走走,快下去赶紧吃早餐,要不然来不及了,高考可不能迟到。”   顾经年低头看了一眼空落落的手,抬眼盯着花宴的背影,暗自卷了卷手心。   陆琪雅早早的又出去忙了,花宴为了体现出自己心意,支走了冯姨和陆管家,屋子里只剩他俩。   一时间,找不到缓解尴尬的话题。   早餐是一杯热牛奶,一根油条,两个鸡蛋。   顾经年明白这其中的寓意,只不过阿衍貌似弄错了他现在的满分制。   但是他不在意,只要是阿衍做的,对他来说就是人生的一百分,其他的并不重要。   吃完早餐,花宴跟着他去了学校,临行前,花宴像个老妈子一样反复检查有没有少身份证或者铅笔。   顾经年见他这样紧张自己,早上的阴霾散了。   花宴撑着伞陪着他站队检查,因着两人都长得好看,这一站,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后面排队的女孩子,悄悄的谈论着。   “你看,那对兄弟好亮眼啊!”   “卧槽,撑伞的弟弟也太萌了吧!”   “不不,重点是哥哥也太帅了,比当红的罗鑫还好看!”   其中和顾经年同校的人撇了撇嘴,有什么好惊讶的,他们学校的校草一直都那么好看的好吗!   只是那又怎样,追求他的女孩一个个被拒绝的哭天喊地的,据说校草喜欢男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想到这里,他们默默的看了看校草旁边的精致得不像话的男孩,心里有个大胆的想法。   他们的校草,喜欢男的,而且又喜欢软萌的男娃娃。   腐女内心尖叫,直男纷纷松口气,看来以后的美女不会围着那小子乱转了。   他们目光诚恳的看着花宴,好孩子,多谢你,救了我们!   面对众人炙热的目光,花宴再大大咧咧也感受到了不同,顿时浑身不舒服。   细腻的顾经年怎么会不知道他的情绪变化,冷目一扫,众人一个激灵,急忙转移视线。   顾经年接过花宴手里的伞,低头温声细语,“阿衍,伞给我,你去车里吹空调吧,这里热,人多,不好。”   花宴迟疑半会儿,想着刚才那些人诡异的目光,最终点了点头,从衣兜里拿出一包湿纸巾递到他手里,“那我去车里等你,加油!”   他笑着做了个加油的手势,走出了他的视线。   顾经年眉目温柔的看着他离开,随后看着考场的方向,目光坚定。   不管考得如何,他一定会留在S市,因为这里才有他的阿衍。 第30章 阴暗病娇的邻家哥哥(30)   回到车中的花宴连忙喝了几口司机递来的冰水,接着悠哉悠哉的吃着冰凉的雪糕。   美味可口!   还不用上学,简直舒服得不能再舒服了!   花宴摁亮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八点五十一分,他已经进入考场了。   先打把游戏,再补个觉,应该就考完了。   想着,花宴带着他王者的段位进入了游戏的激烈战斗中。   良久,胜利的声音响起,他开心的截屏得意洋洋的发朋友圈。   做完这些,早上的困卷之意渐渐袭来,将手机扔在一边,靠着座椅舒舒服服的进入了梦乡。   梦中的他与顾经年分分合合,飞速的长大。   花宴以为那只是梦,结果醒来时,他又懵逼了。   此时的他正身处一间非常大的阶梯教室,教室里坐满了学生,前面台上的秃顶老师带着厚重的眼镜,挺着啤酒肚,正讲课讲得入迷。   花宴仔细一听,哦呵,居然是哲学。   这东西深奥的很,大学的时候他最烦了。   看清现在自己处境,他算明白了666又跳跃时间了吧。   “系统,你用了时间跳跃功能?”   666嗯呐一声:[是呀,你刚刚睡觉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把六年的事给经历了,不过记忆有些模糊,我待会儿把记忆给你,你回忆回忆。]   一张张熟悉的画面在脑海里闪现了一遍,像是高清的幻灯片,非常清晰。   原来顾经年高考后成绩斐然,全市高考理科状元,好几个排名前十的大学纷纷向他抛出橄榄枝,国外的大学也是如此。但是这家伙就是固执的很,硬是留在了本市的S大。   当时S大的校长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名单,但是开学那天把他神气的不行。   这样的人才能来他的学校,说明他们学校还是可以的吗?即使不在前十又怎么样!   顾经年读了医学里的药物制剂专业,成绩和名声一样响当当的,别的学校眼红得要命,想方设法的挖人,可就是挖不走,S大校长乐不可支,觉得肯定是自己对他的待遇太好,顾经年记恩了。   然而其中原因只有顾经年自己知道。   这六年来,花宴一直都在学习乐理知识和练习琴技,有空时还学了古琴,参加各种比赛,获奖无数,于是平时不怎么学习的他,文化课虽然差点,但耐不住乐理的天赋,17岁的他考了H市以钢琴系专业著称的H大。   对于这件事,顾经年知道后有些不高兴,但是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花宴去学校后发现他已经成了H大的校医了。   并且,他租了房子就在花宴的隔壁,每天开车接送花宴,两个高颜值的男神级别的人物住在一起成了两人粉丝心目中的最强CP。   也有的人扒了扒两人的过去,发现他们从小长大,感情很好,便笃定两个人只是铁哥们而已。   对于这样的CP传言,花宴非常无奈,明明两个人亲如兄弟,怎么就成了弯男?   他很直的好不好!!是个正常人都知道后面一个传言才是真的!   而且就顾经年的能力居然来当校医,脑子被门挤了吗?   哎呀,算了算了,只要能近距离接触顾经年,做任务方便不就得了吗?管他呢。   铃声一响,花宴收拾好书本,刚出门便看见一个比他矮一截的长得非常清秀的男生红着脸朝他走来,他似乎鼓足了毕生的勇气,大声的道:“陆衍,我、我喜欢你,你可以做我的男朋友吗?!”   在场的学生一听,顿时来了兴致,目光在他俩之间游离,一副兴奋八卦的表情。   花宴闻言,皱了皱眉,脸色微微难看,眉宇间又些许嫌恶,但教养素来不错的他,隐藏的极好,尽量温和地拒绝道:“抱歉,我不喜欢男人,你找错人了。”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一阵唏嘘,被拒绝的男生惨白着一张脸,哆哆嗦嗦的说了句对不起,便落荒而逃。   但同样脸色苍白的还有现在远处来找花宴的顾经年。   别人或许看不出他眉间的抵触情绪,但是熟悉花宴的顾经年却看的一清二楚。   他拒绝的时候,嫌恶与疏离充斥着整个磁场。   明明少了个情敌他该高兴才对,可是为什么他却只有惊慌和不安呢? 第31章 阴暗病娇的邻家哥哥(31)   众人见好戏散场,八卦的心歇了,可一转眼却看见人群外围站的笔直的顾经年瞬间重新燃起斗志。   “快看快看!是顾校医,传闻中有史以来最年轻最帅气的校医!”   “我听说,顾校医和咱们学院的陆衍是一对,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这还用怀疑吗?看这架势,铁定没错了!”   “……”   众人议论纷纷,声音不大不小,八卦的两个主人公也听到了。   顾经年紧紧盯着从人群慢慢走来的花宴不敢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也害怕他说出什么让他崩溃的话。   事实上,他顾虑太多,花宴完全不在意她们的议论,即使他想解释两人的关系,但他也明白越解释越乱的道理,于是干脆不置可否。   花宴抱着书,慢慢的走到他面前,手肘拐了拐呆愣的顾经年,道:“经年哥,你发什么呆呢?”   有的学生,见他的动作,纷纷屏住了呼吸。   听闻,顾校医虽然只是校医,但是可是高考状元,而且是个天才,当然天才一般脾气都古怪,他也不列外,而且听闻他非常不喜欢与别人有任何的肢体接触,据说上次有个人女同学借着看病的名义触碰到他的手,顾校医当场沉着脸,杀气腾腾。   当时那个女同学被吓傻了,事后一旦生病死活不肯去校医处。   所以接下来顾校医的反应可是直接鉴定两人关系到底如何的准绳啊!   在众人的期待之下,顾经年默默的放开方才心紧张捏紧的拳头,极为勉强的扯出一丝笑意,掩饰眼底的惧意,“哦,被刚刚的情形惊到了,现在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家吧。”   花宴赞同的点头,“好。”   于是两人完全不顾背后众人的猜忌,并肩离去,只留下在残红的夕阳下的一道美丽的风景。   他们并不知道,后面的学生炸开了锅。   “卧槽,你们刚刚看见了吗?!顾校医居然…居然笑了!我没看错吧?!”   “你没看错,我也看见了,而且笑得好温柔!对陆衍同学好顺从的样子!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陆衍绝对是年下!”   “切~,看看他俩的身高,顾校医高出陆衍一个头,从这里就知道,谁攻谁受,好吗?!”   听着腐女们的猜测,爱慕花宴和顾校医的人却不屑的冷嗤,“一群极端腐女,没看微博的帖子吗?人家明明只是哥们而已,不要乱腐,小心瞎了眼,哼!”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这话一出,腐女们的小宇宙爆发,两群人撕了起来。   直男们在一旁默默的旁观,然而内心想的却是,那什么陆衍长得跟个大美女似的,被P的女装也是惊艳的一批,那身段,要是真是个女的,他们也忍不住冲动啊。   .   顾经年和花宴走了一段时间。   顾经年小心翼翼的侧头看了看花宴,最终按捺不住,停下脚步,问:“阿衍,你很讨厌同性l吗?”   花宴也停顿下来,转身看着他,抿了抿唇,面无表情的开口:“难道你也喜欢同性?”   顾经年听着,心提到了嗓子眼,口中干涩,背后阴凉,良久,将问题踢回去,道:“不应该你先回答我吗?”   这次,花宴没有先回答,而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顾经年以为他查出异样全身紧绷,可当他仔细一看,花宴的眼神恍惚,似乎透过他在看别的东西。   隐隐的,忽而皱眉,忽而愤怒。   像是回忆结束,他慢慢的摇头,笑得勉强,“没有,我并不讨厌同性l,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那是他们的自由,更何况,有些人的性取向不是自己能够决定的,所以,我没有理由去讨厌他们。”   “那就好。”顾经年松了口气。   然而他接下来的话却让顾经年跌入冰谷,心,刺骨的寒冷。 第32章 阴暗病娇的邻家哥哥(32)   “当然,这些都是基于不发生在我身上,反正我是个直男,不喜欢男人,我老妈就我一个独苗苗,我不能让她因为我而被人诟病,我可不喜欢被另一个男人破坏自己幸福的家庭!”   他说这话时,脸上的冰冷嫌恶毫不掩饰,仿佛那个男人要是揪着他不放就要与那人同归于尽一样。   顾经年心脏猛地缩紧,有种窒息的钝痛,唇瓣也是苍白的厉害,几次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花宴有心事,也没有留意他的神情。   “对了,经年哥,我跟你说,这女人和男人区别真的很大,女人软乎乎的,手感带劲,男人硬邦邦的,哪里比的女人舒服。”虽然,他母胎单身,没有摸过女人…但是,总之错不了!   所以,你以后要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是吗?   顾经年望着他几乎完美的侧颜,几欲崩溃。   只要想到他心心念念的人以后跟别的人结婚生子,合家欢睦,那种被人随时抛弃的绝望又逼上心头,压得他难以呼吸。   难道,他隐忍克制多年的爱意就要这样一直埋葬吗?   阿衍结婚了,是不是就会和他生疏,形同陌路?   顾经年捂住胸口,颤抖的指尖慢慢的触碰花宴的肩头,努力克制自己的绝望,轻声道:“阿衍…你能不能…”   “经年哥,你怎么了?”花宴见他神色不对,莫名的紧张,扶住他关切的问。   顾经年捏紧他的肩头,深邃的星眸此时水光盈盈,睫毛染湿,眼里的难过与乞求不言而喻,“能不能,不要离开我。”   花宴被他这幅样子怔住了,因为在他的印象里,顾经年除了那晚的示弱,从来都是从容淡定,比较要强的,怎么会这么脆弱…   花宴手足无措,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哪句话刺激到了眼前这位童年不幸的男人。   心里也感叹,有些人用童年治愈一生,而有些人用一生去治愈童年。   顾经年到底经历多少,才能如此敏感。   他想了想,伸出手,拥抱顾经年,拍着他的背部,像哄个小孩一样,“好了好了,我不会离开你的。”   至少也不会在没有完成任务的情况下擅自离开。   [宿主,他都这样了,你居然还想着这个,你有没有良心?!]   “滚一边去,别打扰劳资发挥!”   [好嘞。]666灰溜溜的跑路。   今天的宿主,有点不好惹啊。   “那…要是我做出惹你生气的事,你也不会离开吗?”顾经年微微弓身,小心翼翼的问。   花宴想也没想,看着如此“可怜楚楚”的顾经年,脱口而出,“当然。”   话音一落,他自己愣了,不是,他这么急着回答是怎么回事?   可一想任务,心里那股异样压了下去。   只要你不杀我,就算你不要我了,我也不会离开你啊。   为了任务,我还得死皮赖脸的黏着你,净化你的怨气呢!   花宴心里默默吐槽。   他的毫不犹豫给了顾经年莫大的勇气,顾经年睫毛微微一动,敛了敛眸,随即像个孩子一样吸了吸鼻子,破涕为笑。   阿衍,要记得你说的,我们的约定。   不然,我会很为难的… 第33章 阴暗病娇的邻家哥哥(33)   夜晚静悄悄的,吃饱喝足的花宴躺在沙发上玩起了游戏,而顾经年却在厨房安安静静的洗碗清洁厨房。   系统空间里的666实在看不下去,忍不住吐槽:[宿主,你真的太懒了,像在这种情况下,你不应该争着去洗碗,让顾经年在这边休息吗?这样,怨气化解的也快一点。]   花宴跷着腿,抖了抖,漫不经心的说,“你懂什么,我这是在锻炼他的生活能力,而且你没有发现,他洗得挺开心的吗?”   666看了看厨房的顾经年,又看了看系统数据,怨气下降2%,当前怨气40%。   我擦,这也能行?!   好吧,它还是太嫩了,反派心思难猜,也只有宿主能懂了。   清洁好一切的顾经年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上的水渍,然后卸下围裙,走到专心致志打游戏的花宴旁边,轻轻的坐下。   慢慢的,他不自觉地靠近。   灯光下,花宴长而翘卷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细腻的皮肤上的绒毛也在灯光下清晰可见。   顾经年望着他,眼里露出些许痴迷。   无论什么时候,什么角度,阿衍永远都是那么好看。   如果,他永远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该有多好,这样就没有人从他手里抢走阿衍了。   顾经年靠得太近,温热的鼻息喷洒在花宴的脖颈,痒痒的,花宴回头看了他一眼,继而用胳膊肘往外拐了拐他的胸膛,“经年哥,你别靠太近,太痒了,我集中不了注意力。”   顾经年得了命令,乖乖的离他远了些。   “哎呀,握草,那个谁,你是不是傻,去中路啊,你在这拦着我做什么?”   “妈的,你干什么吃的,会不会打,这游戏还继不继续了?!”   花宴遇到一个猪队友,老是做出愚蠢的事,惹得他忘记顾经年还在身边频频爆粗口。   最后,意料之中,花宴被猪队友坑死了。   气得他坐起来差点扔了手机。   顾经年见这个情况,连忙安抚,“阿衍别气,我陪你打,帮你扳回一局。”   然而花宴没了心情,敷衍了两句,就进浴室洗澡去了。   顾经年看着紧闭的浴室门,抿了抿唇。   他拿起花宴放在沙发上的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的点了点,不一会儿,他停了下来,唇角微勾,将手机放回原位。   而不知名角落的另一边,频频被骂的菜鸟新手刚想继续找人带,就发现自己被举报并且还登录不了账号了。   一脸懵逼的他回想自己所作所为,最终将这条举报归结为自己太菜了。   靠,怎么没人告诉他太菜会被封号啊?!   .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顾经年逼迫自己闭上眼睛,放空思想。   只是一切都是徒劳,他越强迫自己不去想,脑海里的画面越加生动。   他想起了,不久前的一个梦,梦里,阿衍不再是往日灵动欢乐的模样,他媚眼如丝,与他彻夜缠绵。   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一直在脑海挥之不去,冲击着他的理智。   他睁眼看着自己的身体,苦涩一笑。   一个小时过去,浴室里没了动静。   顾经年心惊,扣扣门,叫了一声阿衍,却没人回应。   顾经年慌乱,顾不得里面情况到底如何,强行推开门。   只是,这一看,他愣了,阿衍竟在浴缸里睡着了。   顾经年哭笑不得,无奈的松口气,拿下叠好放在卫生间层板架上的浴巾,轻柔的裹在花宴的身上,将他毫不费力的抱起来,将有些湿漉漉的他擦干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顾经年极为温柔的抚摸花宴微红的脸颊,最后依依不舍的走到门边,关灯带门。   只是他不知道,他前脚刚走,下一刻,躺在床上的人立马睁开了眼睛。   花宴侧头瞧着房门,唇瓣紧抿成一条线,眸光十分冰冷。 第34章 阴暗病娇的邻家哥哥(34)   次日清晨,花宴起床的时候,顾经年已经做好了早餐。   他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顶着一双熊猫眼困意泛泛的坐在餐桌上。   顾经年见他这副憔悴困倦的模样,眉间带了一丝疑惑,“你没有睡好?”   花宴本来边喝粥边困顿,听见他的声音立马惊得清醒了几分,正襟危坐,有些刻意的不去看他的眼睛。   “哦,昨天做噩梦了,半夜惊醒就睡不着了。”   “要不要我帮你请个假?”   “不用,我是个学生,再困也得去上学。”   “可是…”   话未说完,花宴不耐烦的皱起眉头,语气生冷的说:“可是什么可是,你烦不烦,怎么什么都管着我!”   顾经年一愣,看着他的眼睛眸光微微受伤。   花宴心底蓦然一紧,扯了扯嘴角,解释道:“对不起,我没有睡好,有些暴躁。”   闻言,顾经年不知不觉舒了口气,但是心里却沉甸甸的,没有放松的感觉。   “没事,既然你不用请假,那么快点把粥喝完,不然要迟到了。”他微微一笑,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他这毫不在乎的态度让花宴心绪团成一团杂乱的线团,理不出头绪以后用什么心态去面对他。   心不在焉的轻轻嗯声表达回应后便没有再同顾经年说话。   然而他却不知道顾经年的脸上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情绪。   一夜没睡的花宴非常困倦,然而坐在车内的他一点也不敢放松警惕,眼睛睁得大大的。   开车的顾经年从后视镜里将他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心沉到谷底,惶恐不安的情绪久久不能散去,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大。   到了学校停车处,顾经年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花宴就以上课快迟到为由匆匆跑开了,独独留下他一人愣在原地。   顾经年紧抿薄唇,紧紧盯着远去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随后他握紧拳头狠狠的砸在方向盘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他是不是发现了!   是不是发现了!   我要怎么办!   为什么今天对我如此疏离警惕!   为什么!   顾经年的眼睛快速转动,眼里写满了惊慌失措,忽而眼神微转,些许希冀浮现在眼底。   或许,阿衍只是因为没有睡好才这样的,又或许是他的叛逆期到了。   对,应该是这样。   顾经年这样安慰自己,心里顿时放松了不少,他理了理领带,提着公文包如往常一样木着一张冰山脸,去了校医处。   ·   花宴很困,频频在课上打瞌睡。   旁边和他比较要好的男同学见状,小声的问:“你昨天干嘛去了,怎么那么困?”   花宴有气无力的回答,“失眠了,一夜没睡,你帮我盯着点老师,我先睡会儿。”   “那行,你睡吧,我帮你看着。”   花宴做了一个梦,梦里什么都看不清,只有火红的一片,全身上下也像是被灼热的火焰熏烤着,非常难受。   他想睁开眼睛用力逃离这样的情形却发现始终动弹不了。   耳边充斥着凄厉的哭喊声,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十分闷痛。   花宴很惊慌,猛然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浑身冷汗淋漓,黏糊糊的。   他擦了擦额头的细汗,眼尾微红。   望着毫无一人的阶梯教室,他趴在桌子上,目光呆滞的盯着黑板。   他又梦到那个场景了。   很久了,他又梦到了。   那个男人放火烧了他的家,妈妈死在了大火中,爸爸为了救他…也在熊熊烈火中丧生。   年仅八岁的他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   这一切仅仅因为那个丧心病狂的男人爱上他的爸爸,却因爱而不得,绑架囚禁爸爸,甚至当着爸爸的面放火烧死他和妈妈…   那个男人却并没有为这一切感到有一丝的悔意,还美名其曰一切都是为了爱爸爸…   想着,花宴心中充满了恨意和嘲讽。 第35章 阴暗病娇的邻家哥哥(35)   花宴沉浸恨意之中,却不知这一幕正好落在刚立在教室门外的顾经年眼中。   顾经年心下一紧,愣愣的提着公文包望着他。   花宴似乎是感受到他的视线,微微回神侧头,见是他,抿了抿唇,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他不禁心中纳闷,明明他是来做任务的,按理说不该有这些情绪,但要是这家伙不对他抱有那种想法,他至于落得今日尴尬的境地么。   靠,真愁人。   慢慢起身拿起课本看了顾经年一眼,随即暗暗调整了自己的状态。   算了算了,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吧,只要顾经年不打破那层窗纸,还是可以和平相处的。   想到这里,他的嘴角扯出一丝笑意,像个没事人一样迎上去,“呵呵,经年哥,你怎么来了,这么快就下班了吗?”   似乎没想到花宴还会笑意吟吟的和他说出这番话来,顾经年明显一愣,眉目间略微惊喜地看着他,一时间竟没有搭话。   半晌,他才低声细语:“今天来校医处的人不多,所以就早早下了班。”   顾经年避重就轻,并没有说出实情,其实他不过是因为早上花宴对他的态度转变有些大,心里难免惶惶,这才让同事替他的班,而他则匆匆赶来在花宴的教室等候。   不过,现在见花宴依旧亲昵的和他说话,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低头瞥见他手里的厚厚哲学课本,又见他没有带包,正想从他手里拿过课本时,却不想花宴立即躲开。   就这样,顾经年的手停在半空,无所适从。   见状,花宴知道自己反应有些大,干笑两声,“害,就一本书,我自己拿着就好,好了,经年哥,我们走吧,不然晚了食堂没菜了。”   顾经年淡笑,轻轻嗯声回应,随后默默的收手,垂在一旁。   看着走在前面的花宴,他慢慢手指收拢又松开。   顿了几秒,他抬脚跟了上去。   H大的南区食堂的饭菜是出了名的好吃,与北区学生食堂简直天壤之别,导致很多学生饭点的时候不是来南区食堂就是点外卖。   为了方便,一直以来花宴都是随着顾经年来教工食堂吃午饭。   顾经年点了两份砂锅米线,静静地在窗口等着。   而花宴则坐在靠窗的地方吹着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突然,一声尖叫将花宴惊回神,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扑通一声,碗筷碰撞的声音响起,大腿滚烫的触感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花宴紧皱眉头,本能的站立,抖落腿上热乎乎的汤汁。   过道上,害得他一身狼狈的罪魁祸首正懵逼的躺在地上。   花宴嘴角抽抽,得,今天运气真是不一般的好。   这边动静太大,所有人目光都聚了过来,不远处匆匆赶来的女孩似乎是罪魁祸首的朋友,见到这种惨状,连忙将懵逼的她扶了起来。   “天哪,晓鱼你没事吧!”女孩上下打量着她,见她身上除了有些泥尘,这才放心,皱眉嫌弃地说:“我说你怎么就不能慢点,老是这么毛毛躁躁的,能不摔着吗,幸好这米线汤汁没有落在你身上,不然你得烫死!”   是啊,幸好没有落在她身上,可是…落在他身上了啊喂!   花宴简直要气死,明明遭罪的是他,却没有人来关心关心,很委屈的好不好?!   刚委屈没人关心,就听见摔倒的女孩惊喜的叫道:“啊!是你,陆衍哥哥!” 第36章 阴暗病娇的邻家哥哥(36)   闻声,抬头看去,眼前惊喜看着他的女孩竟十分眼熟。   不过,他怎么不记得有那么一位俏丽的女性朋友呢?   “陆衍哥哥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季晓鱼啊!”季晓鱼看他满脸疑惑,连忙挣脱室友陈嘉乐的搀扶,上前一步抓住花宴的手臂。   低头看着穿着碎花连衣裙,扎着丸子头的季晓鱼,花宴沉思了两秒,终于恍然大悟。   季晓鱼,小时候心目中的傻白甜女主,啧啧,没想到啊,这小姑娘这么久不见更可爱了!   看了看仰头睁着明亮双眼期待看他的季晓鱼,花宴略一思索,起了逗弄的心思,挑了挑眉,板着脸佯装生气的抽出手臂,“季晓鱼?哼,别以为你套近乎我就可以原谅你把汤汁洒在我身上的这件事。”   听见他的话,季晓鱼这才看见他的裤子湿漉漉的,油渍一大块。   季晓鱼急了,刚想开口说对不起,就被突然上前的人挤到一边。   “阿衍,你没事吧,怎么样,疼不疼?!”顾经年迅速的抽出纸巾蹲着给花宴擦拭,全然不顾周围的人。   手中纯白的纸巾染成黄色,顾经年好看的眉毛皱得死紧,他起身转头冷冷地盯着季晓鱼,语气极为冷漠道:“道歉!”   季晓鱼愣住,看清顾经年的脸,笑容一敛,不自觉的后腿一步。   这、这个人不就是陆衍哥哥的那什么冰块大哥哥嘛。   陈嘉乐见季晓鱼害怕后退的样子,将她拉在自己的身后,不知是将顾经年错认学生还是因为太护犊子,毫不畏惧的对上他黑沉的眸子,同样冷声回道:“你这什么态度,道歉就道歉,干嘛那么凶声恶煞,况且我家晓鱼也不是故意的!”   “道歉!”顾经年认了死理,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动摇。   “你!”   陈嘉乐从没有见过这么蛮不讲理的人,一时间气得没话说。   两人静静对视,火药味极大。   卧槽,这气氛不对啊,得赶紧拉住顾经年啊,依照这家伙的性子肯定会当场吓哭两个小姑娘!   “经年哥,我没事的,就洒了一点汤汁而已,不用道歉的哈,都是熟人。”花宴忙不迭拉开两人的距离。   感受手中冰凉的触感,顾经年低头不动声色看了看拉住他的那只白皙修长的手,顿时心中的不快散了半分。   花宴瞄了他一眼,见他面色缓和,转头堆笑对着陈嘉乐和季晓鱼说:“他就这样,太护着我,别见怪哈,那什么,晓鱼没事了,一点小事,你快去叫清洁阿姨来收拾收拾,不然地上滑滑的又会摔倒了。”   季晓鱼偷偷看了一眼他们相握的手,欲言又止,“可是…”   可是她好不容易才让她老爸托关系把自己转到H大,为的就是陆衍哥哥,可如今还没有说两句话就被这讨厌的大哥哥给掐断了!!   季晓鱼敛眸暗暗咬了咬牙,随后抬眼抿着红唇委屈巴巴的看着陆衍,不情不愿的说:“那…好吧,陆衍哥哥,今天的事,对不起,我、我会负责的!”   说着,她眼中蓄着泪扭头就跑开了。   “哎,晓鱼,我这…”花宴见到她这种情况,顿时心软头大。   不过…她刚刚那句话咋回事,很让人误会的好不好!   哦,这脸颊有些烫是怎么肥四,他的桃花要到了么?   这厢花宴沉迷自恋当中无法自拔,那厢,顾经年将他的表情变化一一看在眼里,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离开的季晓鱼,眼底飞速闪过一抹暗光。 第37章 阴暗病娇的邻家哥哥(37)   中午的事,在花宴热情劝解下,算是和解了。   季晓鱼和花宴本想再叙叙旧便被顾经年以要去午休给打断了。   四人出了食堂,季晓鱼扯住花宴的衣袖,眉头轻蹙,略微担忧,“陆衍哥哥,你等一下和我去校医院吧,看看你的伤。”   花宴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真的不用了,你不用自责,你看,我这不好好的吗?一点事都没有。”说着,他故作轻松的走了几步。   可顾经年还是看出他因扯到伤处而嘴角微微抽搐的表情。   但他并不想做出任何动作,反而看了一眼眉头稍微展开的季晓鱼。   “可是…”   “哎呀,可是什么可是,人家都说没事了,好了好了,赶紧回宿舍吧睡觉吧。”陈嘉乐看不惯季晓鱼对花宴关心备至又磨磨唧唧的行为,二话不说,拉着她就走了。   “既然这样,那、那好吧,陆衍哥哥午安。”   被强行拉走的季晓鱼,连连回头看花宴。   倒是花宴见到她这样子,竟觉得莫名的可爱,不禁愉悦的笑了起来。   他搭着顾经年的肩膀,看着她们离开的方向,美滋滋的对顾经年道:“经年哥,看到没,许久不见,晓鱼这丫头真是越来越可爱了,啧啧,特别是那双眼睛,水灵的很。”   闻言,顾经年修长的身子微微一僵。   “是吗?“这话不知道是在问谁,顾经年侧头看着喜笑颜开的花宴,早上那股恐慌感又来了。   他深吸一口气,抛去脑中想法,转身背对花宴,“上来,我背你去车里处理一下烫伤。”   “啊?我真没事,真不用…”话未说话,就被顾经年回头的眼神杀堵住了,也不知道怎么滴,花宴糊里糊涂的就乖乖的趴上去了。   或许是知道花宴对自己已经有了芥蒂,顾经年在车上给他清理包扎的时候不敢像以前一样太过放肆。   花宴本来还想拒绝想亲自动手,但是见他只是低头认真清理的时候,便忘了这事。   顾经年无论做任何事都是认真仔细,慢条斯理。   看着那红彤彤的烫伤,顾经年眼底的疼惜毫不掩饰,为了不弄疼花宴,放慢了速度。   这样认真又很会照顾人的顾经年,妥妥的男主角没跑了,肯定轻而易举就能俘获万千少女的心。   他要是女孩,此时早就扑上去了。   可是,他不是…   花宴闭了闭眼,强迫自己不要去想昨晚的事。   顾经年,我该拿你怎么办…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件事太伤神,花宴有些累,等顾经年处理好后,抬头准备和他说话时才发现他竟睡着了。   见状,顾经年不知想到什么,抿唇笑了笑,理了理他额间的凌乱的碎发。   唔,阿衍…你说过不会离开我的,所以不要不守信用,要一直这样在我面前可以毫无戒心的睡去,不然…我会彻底失控的。   就这样,他的眼神看似平静却又带着诡异的热度望着花宴那张精致美好的脸庞。 第38章 阴暗病娇的邻家哥哥(38)   花宴早就知道顾经年有喜欢看人睡觉的毛病,却不知道他居然能够看他一个中午,睡醒的他睁开眼看见自己被人黑黝黝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差点没吓岔气   条件反射,一拳招呼了上去,刚好打着顾经年的右眼。   “唔…嘶…”顾经年捂着眼睛,茫然失措的看着花宴,那叫一个无辜。   花宴一个激灵,卧槽,他怎么打了反派!   赶紧补救!   连忙拿开顾经年的手,摸上右眼,凑近仔细打量。   没有红也没有青紫,应该没事。   花宴庆幸的舒了口气。   “经年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本想推卸责任,谁知摸着他右眼的手尖突然感到濡湿,只见顾经年的眼睛止不住的流泪。   花宴慌了,心虚得要死,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但是总不能一直心虚吧,想了想,花宴揉了揉顾经年的眼睛,低声的问:“大哥哥,你的眼睛痛不痛?我不是故意,真的。”   说完,眼神真诚而担忧的望着他。   而顾经年却因他这句大哥哥愣了愣,很快,他眨眼,又滴下一滴泪,有些委屈的说:“痛。”   花宴:““……”我以为你会说不痛的。   啊啊,干嘛突然这么矫情!平时不都是像个铁人一样吗?怎么今天就娘们唧唧的,你男人的气概呢?!   害得他都不知道怎么蒙混过关了!   花宴轻咳两声,“那…要不要我给你吹吹?”   顾经年眨了眨水汪汪的眼,毫不犹豫的点头,“要。”   居然这么干脆?就不再推脱一下么?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今天的顾经年怪怪的,怪…怪可爱的。   哎,心底叹气,花宴又是心疼又是好笑的慢慢起身凑近低头,捧着顾经年的脸,轻轻的吹拂。   耳边呼呼的风声,扑面而来的湿热的气息,顾经年的心控制不住的狂跳。   不自觉的,伸手搂住花宴的腰。   刹那间,花宴身体僵住,脑子里想到一些画面,猛然推开顾经年。   却因顾经年还搂着他的腰,花宴也跟着他倒在座位之间的缝隙之中。   唇瓣传来的冰凉触感让花宴瞪大了眼睛,此时他正趴在顾经年身上,与他嘴对嘴…   md,这不是女主角的待遇嘛,他怎么就遇上了!   花宴内心震惊,完全没注意外面有人经过看到这一幕。   “啊!小米,爱情!”一声尖叫,让花宴直接惊得连忙坐了起来,正好对上正前方两个女生激动的目光。   没错,就是激动!   见自己打扰到他们,两个女生,连忙捂脸,“你们继续,不要顾及我们,真的!”   花宴一脸黑线,有本事眼睛捂上,露出眼睛还说什么继续,这怎么继续啊…等等,不对,这话听着怪怪的。   花宴职业假笑,“两位我觉得你可能误会了,我们不是…”   “别说!我懂,我都懂,你们别说,太不容易了,你们放心我们不会说出去的,你们的爱情我们会死死守护!”然而,她们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直接打断他的话,还一边抹泪一边握拳示意他们加油。   说完,两人背着包麻溜的走人。   花宴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懂,你懂个屁啊懂!   他转头木着脸看着满脸写着“我很无辜,我很茫然”的顾经年,刚想怪罪几句,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叮!怨气下降20%,当前20%,宿主再接再厉!]   花宴:“……”   呵呵,装你个鬼的无辜,明明就很开心!   还有,这个辣鸡系统,他说呢,为什么长大了,怨气还是老样子,一动不动,原来居然要靠他的节操来换!   草(一种植物),滚你丫的!   不管车内的人,花宴面无表情的下车。   因为这件事,花宴整整一个下午,脑子里都是中午那令人心跳加速的画面,又把时间浪费掉了。   不行啊,再这样下去他的生活就乱套了。   得想个法子转移注意力。   就在这时,甜甜的女声响起,“陆衍哥哥,你在这啊?我还以为自己找错了呢!”   季晓鱼抱着书,一脸欣喜的跑到他身边。   似乎没想到她会找到这里,花宴诧异了一会儿,“晓鱼,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   “陆衍哥哥今天的事是我不好,不过我中午的时候去医院给你拿药了,当当,看,这是烫伤膏,我给你敷上,我特意问了医生,他说这个特别好用。”季晓鱼从包里拿出药膏,献宝似的拿给他看。   那表情,期待中带着些许羞涩。   花宴盯着她,忽而双眸一亮,对了,他怎么没想到,转移注意力最好的方法就是谈恋爱啊!   正好,只要自己有了女朋友,相信和顾经年这么多年的兄弟感情,他一定会衷心祝福自己,不会再想有的没的!   而他也可以摆脱母胎单身的苦逼人生,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嘿嘿,他真是聪明又帅气! 第39章 阴暗病娇的邻家哥哥(39)   为了早点回去,顾经年又和同事替班了,他整理好东西塞进公文包,转身踏出校医室,却不想迎面走来的男人让他顿下脚步,脸色微变。   “噗,怎么?顾校医见着我像见了阎王似的,我有那么可怕么?”宋启铭一手插进黑色的西装裤兜,一手推了推鼻梁之上的金丝边框眼镜,自以为帅气的勾唇邪笑一番。   顾经年没有立刻搭话,反倒有些嫌弃的哼气。   宋启铭立马不乐意了,嘿,这臭小子,要不是自己,他能站在这里和他说话嘛?!   双手抱胸,宋启铭冷笑两声,“顾经年,态度给我放尊重点,要不是为了…”   “这里不方便说话,出去。”顾经年没有理会,直接扔下一句话,与他擦肩而过。   宋启铭见状,手实在痒痒,可眼下并不是和他闹翻的时候。   稳了稳情绪,便跟了上去。   正为自己的小聪明得瑟的花宴本思索着如何开始自己人生第一次恋爱的时候,却被手机铃声岔了心神。   花宴烦躁的拿起手机,笑着对季晓鱼道:“那什么我先接个电话,待会儿再继续。“   季晓鱼笑着点头,可瞥见来电显示名称时,笑容僵住。   又是那个顾经年,她好不容易逮着和陆衍哥哥单独相处的时间,他不会又搞出什么幺蛾子来支开陆衍哥哥吧…   想到这,她不禁捏紧了手中的药膏。   卧槽,顾经年的电话!   见状,花宴立马提起来了精神,清了清嗓子,按下接听键,“喂,经年哥,你突然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背景声异常安静,顾经年的呼吸声清晰可见,“阿衍,你今天别等我了,我有些事可能要很晚才回来,你自己先回去吧,晚饭我已经给你点了外卖。”   花宴也没多想,连忙应声,“哦,好,那你也不要忘了吃饭。”   “嗯,好。”   “那我先挂断电话了。”说着,花宴就要挂断,谁知顾经年急声阻止,“等等!阿衍!”   花宴:“怎、怎么了?”   然而那边却几秒都没有回应,最终,顾经年道:“你不要随便和别人出去,不安全。”   “哦,好的好的,那我挂了哈。”说完,花宴当机立断挂断通话。   害,真是,顾经年这话说的,貌似他还是个小破孩一样,这顾经年也是,越来越像他妈,啰里啰嗦的。   显然,花宴并没有将顾经年的话放在心上。   他转了转眼珠子,瞅了瞅安安静静一脸温柔看着他的季晓鱼,暗自窃喜。   既然,顾经年那家伙有事,他正好得闲去发展发展自己的感情线。   “咳咳,晓鱼,不如我们去学校对门的网红餐厅吧,那里饭菜香气四溢,然后我们再…”   “然后我们再去看电影!”季晓鱼两眼冒着精光兴奋的道。   花宴没想到她居然这么激动,着实愣着了。   意识到自己失态,季晓鱼一阵窘迫,不敢抬眼看他。   噗嗤,花宴笑出了声,内心狂笑,妈呀,看看,他果然还是像以前做总裁的时候一样,是万千少女的梦,让如此纯情可爱的少女为之羞涩连连。   花宴狡黠一笑,“既然这样,那还等什么?”   说着,在季晓鱼怔愣间,主动拉起她纤细的小手直奔餐厅。 第40章 阴暗病娇的邻家哥哥(40)   H市的夜色是出了名的美,繁星闪耀,霓虹灯将整个城市装饰的犹如梦境。   看完电影的花宴和季晓鱼在校门口下了车。在校内不紧不慢的走着,两人有说有笑。   很快,两人便到了季晓鱼所在的女生宿舍楼下。   “陆衍哥哥,今天谢谢你陪我看电影,我从来没有像今天开心。”季晓鱼脸颊微烫,脸上喜悦的情绪毫不掩饰。   花宴并没有注意她的表情,伸了伸懒腰,语气略带慵懒,“这有什么,要是你觉得开心,以后都可以来找我陪你一起。”   “真的可以吗?!”季晓鱼停下脚步,语调微微上扬。   “当然…啦。”花宴刚轻轻松松的回答,随她停下脚步,就见着她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   昏黄的路灯下,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这炙热的目光无法忽视。   她、她这不会是要向我表白吧…   忽地,季晓鱼做了一个深呼吸的动作,鼓起勇气走近仰头,压制住心中羞怯,道:“陆衍哥哥,我…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喜欢了很多年,你…可以做我的男朋友吗?”说到结尾,她加大的声量,一脸紧张的看着他。   话音刚落,花宴顿时乱了阵脚,大脑一阵空白,目光游离,心跳的声音渐渐放大宛若在耳边跳动一般。   “我…”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难、难道,这就是心动的感觉?怎么有种心虚的样子…   “晓鱼,我虽然也对你有好感,可是这是不是太快了?”   但季晓鱼却自动忽略后面的字,一听他对自己也有好感,霎时心花怒放,兴奋地跳起来拥抱亲吻花宴的脸颊。   心跳的速度…更快了!   花宴变得呼吸急促。   他僵着身子任由季晓鱼抱着,低头看了看她亮晶晶的眸子,花宴咽了咽口水。   这,应该就是心动,对,没错,就是!   管它呢,答应了就是了,反正他白天还在寻思着追求她来着么…   心中努力说服自己,花宴抬手回抱谢她,露出一抹此时应有的微笑。   过了一会儿,花宴推开季晓鱼,道:“好了,已经很晚了,快回去美美睡上一觉,嗯?”   季晓鱼乖巧点头,来了一个歪头杀,软软的说:“遵命我的男票大人,你也是,要早点回家睡觉哦。”   说完,三步两回头的消失在宿舍走廊转角。   微笑目送季晓鱼离开,花宴的心还是不能平静。   这,心动的感觉是不是持续的太久了?   努力甩头,花宴原路返回,然后再打车回到丽萱公寓。   本以为顾经年早已经回到租房,却见隔壁一点光亮都没有。   想了想,可能他早早的睡下了吧。   输入密码推开房门,有些疲惫的脱鞋,开灯,却被客厅安安静静坐着眼睛一动不动看着他的顾经年吓了一大跳。   “呼~”花宴拍了拍胸口,有气无力的说:“经年哥,你吓死我了,话说你回来也不和我说一声,至少也开个灯啊,看你把我吓得,心脏病都快出来了。”   谁知,顾经年并不关注这个,反倒冷不丁的问:“你去哪了?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花宴脱了外套,慢慢走近,见他脸色阴沉,这才意识到,顾经年他生气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偷情太晚回家被丈夫抓包的心虚感,心里闹得慌。   “我、我就去看了个电影,这不是听说新上映的《芳草之情》特别好看嘛,所以我就去看了。”   花宴不自在的扣扣手背,掩饰心中不安。   闻言,顾经年抬眼盯着他,“然后呢?”   “然、然后我就回来了。”   顾经年没有立即对他的回答表态,只是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打着。   仿佛在敲打拷问花宴的心,花宴被这声音弄的慌兮兮的,顿时脾气上来了。   “反正就是这样,你爱信不信,我去洗澡睡觉了。”不管沙发上的顾经年怎么想,花宴自顾自的去了浴室。   当的一声,浴室门关,顾经年手下动作微顿,靠着沙发,看了看茶几上的手机,脑海闪过那一张张亲密的照片,眼里划过一抹阴狠,全身的血液由炙热变得冰冷。   季晓鱼?呵。 第41章 阴暗病娇的邻家哥哥(41)   洗完澡躺在床上的花宴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都是方才顾经年阴沉的脸色。   哦,还有,刚刚洗澡的时候,系统报道的怨气数值,一下子飙升到90%。   花宴内心瑟瑟发抖,感情他这辛辛苦苦多年,一夜回到解放前。   666见着他这幅怂样,冷嗤一声:[不是挺有能耐的吗?怎么?现在害怕了?]   听到666的话,花宴就来气,“你以为我想?还不是你这个黑心系统,居然坑我,说好的化解怨气,怎么还要小爷掉节操?!”   666被这句话堵得半天没话说。   确实哈,是它坑人在先,但是这坑是他自己掉进来的,怎么现在反倒怪起它一个人…系统来了!   666这一想,底气瞬间上升。   [呵呵,提醒你一句,怨气值超过95%,您会有生命危险哦。]   “什么?!”花宴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你怎么不早说?!”   666耸肩:[你也没问啊,亲。]   “你!”花宴没见过这么无耻的系统,气的上气不接下气。   遇上这么个黑心系统,也不知道是谁的错。   他当初怎么就觉得这货是个萌萌哒的奶娃子,肯定可爱又善良呢?眼瞎了吧!   打开灯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花宴一脸生无可恋。   现在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抱大腿去,保命要紧,节操什么的不重要。   穿着睡衣,在门外犹豫的走了两圈,最终在强烈的求生欲的迫使下,敲响了隔壁的门。   “经年哥,你睡下了吗?”   然而却始终没有回应。   不会是刚刚说的话太重了吧?他该不会彻底生他气了吧…   说实话,意识到这点,他有点恐慌。   花宴皱眉,又敲了敲,“经年哥,我今天说话确实有点不经过大脑,可是我只是觉得我长大了,这些事我自己分得清该怎么处理,但是,我保证以后如果晚回家前给你打电话说一声,你就原谅我吧。”   本以为自己认个错,顾经年就会想以前一样,立刻原谅自己,却不想这次门内没有任何动静。   什么嘛,生气就生气,小爷他还不乐意伺候了呢!   花宴恼怒的甩手转身,刚开迈出一步,他就觉得今天这事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   依照顾经年对自己喜…重视的程度,他绝对不会因为这事与他彻底闹翻,除非是自己不理人,否则他绝不会在他已经认错的情况一下不理自己。   那么只有一个解释,顾经年,不在里面!   看了看紧闭的房门,花宴脑子里飞快闪过一个念头。   不好,季晓鱼有危险!   “666,快把顾经年的位置告诉我!”顾不得身上穿着睡衣,头发凌乱的模样,花宴连忙进入电梯,呼叫系统。   666也知道这事的严重性,迅速定位顾经年将位置信息给了他,“H市西城最大的废弃工厂!”   到了公寓停车场,花宴开了自己许久不开的黑色卡宴直奔系统所说的位置。   “现在他们那边什么情况?”   [宿主,你…你确定要听吗?]   “这TM什么时候了,你还磨磨唧唧的,快说!”   [顾经年安排了几个小混混,准备…]后面的话它不说,花宴也明白。   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的一抖,脚下加大了踩油门的力度。   他死死的盯着前方,顾经年,千万不要做傻事!千万不要! 第42章 阴暗病娇的邻家哥哥(42)   到了指定地点,将车随意停在一边,面对偌大的工厂,楼栋极多,站在空地,花宴用命令式的口气道:“季晓鱼的具体位置给我。”   [左边第二栋三楼。]   话音一落,拿出手机照明,他抡起地上的木棍朝着二栋楼跑去。   看着将楼的三楼楼牌和楼梯上的脚印,花宴放轻脚步,贴住布满灰尘的门,透过缝隙往里寻视。   脏乱空旷的房间里,只有一张破旧的沙发,沙发不远处,季晓鱼别死死地绑在木凳上,嘴被厚厚的胶布包裹,脸色青白,眼眶红肿流着泪。   花宴心底一凉,却又愤怒不堪。   扫视一圈,看屋里除了季晓鱼就没有别人,他暗叫不好,随之而来的是头部一阵剧痛。   接着,他双眼一黑,失去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花宴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绑着,一低头后脑勺疼得要命。   这时,他听见一旁一阵惨叫和男人的笑声,只见右侧沙发上大叔肆意对季晓鱼动起手来。   花宴愤怒地瞪大双眼,“王八蛋!放开她!”   闻言,三个小混混停下动作,转身看着试图挣脱束缚的他。   “妈的,你这小白脸居然骂劳资!不给你点颜色瞧瞧还真当我们不敢动你,是吗?!!”说话的似乎是三人中有分量的人,他冷着脸对着花宴道。   他活动筋骨准备揍人,谁知一旁的小混混拦住他,眼底露出垂涎的神色,谄媚的道:“哎,大哥,这小白脸模样长得到底标志的,比那女人还好看,要不,咱们玩玩?反正玩一个也是玩,多一个还赚了,嘿嘿。”   一听这话,其他两人,看着花宴的眼神变得微妙起来。   被叫做大哥的人挑了挑眉,搓搓手,朝着花宴步步紧逼。   “你们要做什么,滚开!别碰我!”花宴剧烈的挣扎,却无济于事。   带头的对着花宴动起手来,这让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屈辱,同时内心深处腾起一股绝望之情。   离工厂外不远的金汊路,一辆黑色马萨拉蒂内,顾经年靠着车座戴着耳机,眼神紧闭。   不一会儿,驾驶车门打开,顾经年漫不经心问着来人:“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回顾总,事情安排妥当,只是…”   顾经年皱眉,“只是什么?”   “只是方才看到一个穿着睡衣的男人开着一辆黑色的卡宴进去了,他似乎是那女人的朋友,想要救下她,不过,请顾总放心,他已经被我安排的人打晕了。”   黑色的卡宴…   顾经年蓦然睁眼,低声训斥,“混账!我的人你也敢动,他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别想活!”   王平没想到自以为办妥的事情会招来顾经年的怒火,一时间吓得噤若寒蝉。   谁人不知顾总手段狠辣,谁要是得罪他谁就没有好下场。   “顾、顾总,我这就打电话阻止他们。”   顾经年却心急如焚,没等他打通电话,一脚将王平踢出驾驶座自己以最快的时速冲了过去。   王平听着嘟嘟的声音,脑子里一阵乱麻。   “快接啊,你他妈快接啊!”   然而电话一直没有接通。   王平额头的汗珠越来越多,想起刚刚顾经年的话,腿软的倒在了地上,完了完了,要是那个男的什么三长两短,他就彻底完了! 第43章 阴暗病娇的邻家哥哥(43)   混混头子身上汗酸味和他身上热量的感觉让花宴极度反胃。   他疯了似的双脚朝着对方乱踢,可是被绑着的他丝毫没有反抗身材魁梧的混混的能力。   眼底霎时布满血丝,那种恨不得将趴在他身上乱啃的人大卸八块。   呸的一声,吐了一口吐沫在对方脸上。   “妈的!敢恶心劳资,不打你一巴掌,你不知道劳资的厉害,瞪什么瞪,再瞪劳资今天干死你!”混混头子因为花宴的举动彻底怒了,抡起手就狠狠的扇了他一巴掌。   花宴只觉得脑子嗡嗡叫,口腔一阵血腥味,不一会儿溢出嘴角。   好恶心…不要碰我…   沙发上被另外两名混混摁住的季晓鱼见着这一幕,呜咽声更大了,眼泪哗哗的掉落。   脖子那种黏腻的触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他正任人摆布任人侵犯!   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被人狠狠的踩在脚底之下,践踏碾碎!   几乎从怒火的深渊里爬出来,他咬牙切齿的道:“666,给劳资来一把刀,我要一刀捅死他!!”   666本想说他没有积分不能兑换商城的商品,可是话到嘴边,却迟疑了。   咬了咬牙,它化成实体猫咪形在他们看不见的角落从空间里跳出来,迅速的朝着侵犯花宴的头子奔跑而去,找准时机,对着他的眼睛,怒叫一声,露出锋利的猫爪,咬住他的鼻子。   混蛋,放开我家宿主!   “啊——”   眼睛鼻子的刺痛让头子惨叫,捂着眼睛,连连后退!   “死猫,劳资今天宰了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弄死这只臭猫!”睁着一只眼睛,混混头子对着愣神的小弟怒怒吼命令道。   至于666趁着他们愣神的时间,用尽所有力气咬断捆绑花宴的绳子。   花宴终于挣脱束缚,搬起木凳就往迫近的两个混混身上使劲的砸,然后利用这个空隙,绕过去想要解救季晓鱼。   还没来得及碰到绳结,脖颈就被混混头子从背后用手臂扣住,将他一路拖拽。   他的手劲大,花宴呼吸渐渐困难,频临死亡的窒息让他从心底腾起一抹恐惧,还有那愤怒到极致的无奈。   起初努力挣扎,慢慢地,试图解救自己的双手慢慢滑落,周遭的一切仿佛在慢慢消失,声音在一瞬间放大。   他似乎听到了顾经年的呼喊。   “阿衍!”   那一刻,眼眶的泪水不由自主的落下。   “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鼻腔里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洁白的天花板,心率仪滴滴的声音,让花宴觉得恍如隔世。   [宿主,宿主,你醒了?太好了!呜呜,我还以为你又要变植物人了!]666喜极而泣,在他脑子里嘤嘤嘤。   然而任凭它再怎么吵,花宴却一直没有搭话。   他眼神空洞,大脑放空,就这么静静地睁着眼。   与其说,他醒了,还不是说醒的是他的躯壳而已。   因为现在的他完全和植物人没什么区别。   意识到状况不对,666停了下来。   千里迢迢赶来的陆琪雅在门外见着他一副样子,心如刀绞,她捂着嘴,不禁眼泪掉下来。   半晌,她哽咽地问旁边的医生,“我儿子现在什么情况?”   “病人基本没有什么大碍,只不过因惊吓过度,可能…会形成心理障碍。” 第44章 阴暗病娇的邻家哥哥(44)   陆琪雅身形一晃,余光瞥见越来越近的顾经年,她眸中怒火四起,快步走了上去,二话不说,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   “这就是你给我说的,会好好照顾他?”   顾经年低头,没有回话。   看着他这幅面无表情无声无息的样子,陆琪雅真是无奈又恼怒。   她明白,顾经年比她这个亲妈还宝贝自己的儿子,那胡子拉碴,布满血丝的眼睛,她并不是没有注意到。   只是出了这样的事情,说到底还是顾经年的错。   早知道如此,当初就不该随着阿衍任性,打消给他身边安保镖的念头。   摸了摸胀痛的额头,随后抹掉眼角的泪,看了一眼垂头的顾经年,推开病房的门,轻轻走到窗边的凳子上坐下。   握着花宴的手蹭了蹭脸颊,温声道:“宝贝儿子,妈咪来看你了,不知道你有没有想我啊,你看你…你这么久都不给我打个电话…”   看着毫无反应的花宴,陆琪雅忍不住又落了泪。   胸口堵得慌,半天才说出一句话,“你都不想妈咪吗?”   微烫的泪珠滴落在花宴的手上,他手指拢了拢,空洞的眼神慢慢的回神,眨了眨眼,反手握住陆琪雅的手。   “儿、儿子…”   缓缓地,他翻了一个身,静静地看着惊喜的陆琪雅,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不要哭,我没事,真的。”   “那就好,那就好。”说着,陆琪雅紧紧的抱住花宴。   花宴拍了拍她的后背,刚挂起的笑意在无意间瞥见门外趴着门窗静静凝视他的顾经年时,顿时僵住,微微转头装作没有看见。   顾经年见状,心底刚落下的石头像是彻底失去控制一般狠狠的砸了下去,心脏钝痛不已。   自责,害怕失去的恐慌,一起涌上心头,他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安慰好陆琪雅,他强撑着身体去了季晓鱼的病房,见她的父母朋友围在她旁边逗她开心,精心照顾,而她还能毫无异常笑出来的时候,花宴松了口气,这才听话,随着陆琪雅悄悄地回到了病房。   花宴在陆琪雅面前言笑晏晏,乖巧的吃着她喂的补品和水果,那样子让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没事了,就连系统也宽心了。   说什么心理障碍,就宿主这大大咧咧的性子才不会嘞。   夜色降临,花宴哄着陆琪雅去休息后,他慢慢敛起笑容,躺在病床上什么也不做。   666愣了,这到底是有事还是没事啊,这系统检测也不给个准信,真是愁死个人!   [宿主,你、你没事吧?]   “没事啊,就是有点累,想发会儿呆。”花宴无所谓的笑了笑。   是吗…它怎么觉得宿主这笑有点渗人呢。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卡塔一声,进来一个人。   花宴霎时压下最近强扯的弧度,手不自觉的紧握。   等着来人靠近,他快速的从病床上坐起来,逮着顾经年就是一顿狠揍。   自始至终,顾经年没有半点反抗,将所有的拳头硬生生的扛了下来。   过了许久,花宴打累了,气也消了。   气喘吁吁的瘫着,花宴冷笑一声,语气里讽刺意味极重,“顾经年,行啊你,长本事了,绑架女人找人毁了人家清白的龌龊恶心的事情,你都做的出来,你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下次你是不是要把我也给供出来了?!”   鼻青脸肿的顾经年从地上爬起来,站着低头看他,蠕动薄唇,好一会儿才低声道:“对不起,我错了。”   紧接着他又说:“我不会把你供出去。”   “所以你就把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供出去?!你知不知道一个清白对一个女孩有多重要?!她要是出了事,你和我,这辈子都活在悔恨当中!” 第45章 阴暗病娇的邻家哥哥(45)   对于这句质问,顾经年保持沉默。   这种无所谓的态度直接激怒花宴,狠狠地扔了一个枕头过去。   没有站稳的顾经年又摔到在地。   “说句话,你是哑巴吗?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点良知?!还是说你就是改不了心狠手辣的变态本性?!”说完,花宴愣了,他怎么把这句话说出来了,可是说都说了。   [宿主,你不该这样说他。]   有什么说不得…可他抿了抿唇,还是没有将这句话说出来。   心狠手辣?变态?   顾经年心头猛然缩紧,喉咙发疼,整个身子颤了颤。   原来,他在他的眼里一直以来就是这样的人吗?   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他抬头和花宴对视,魔怔似的笑了笑,“对,我就是改不了心狠手辣的变态本性!可是,我可曾对你有半分的狠心?我明明早就决定身处黑暗,你为什么还要把我拉起来?!”   顾经年虽然笑得肆意,可眼里却没有一点欢喜。   明明他也是喜欢了他好多年,明明自己最先和他相遇,可是为什么,季晓鱼就能光明正大的说出自己的喜欢,为什么她就能够轻而易举得到他的肯定。   就连蜻蜓点水的亲吻,他也只能在夜里偷偷的索取。   谁都可以说他心狠手辣、变态,可是唯独他不可以!   “所以拉你起来就是我的错了?”花宴简直气笑了,妈的,这是歪理!   “既然你这样想,那好,你从哪来滚哪去,小爷我不伺候!”   [滴——警告,怨气+4%,当前怨气值94%,快穿师0123即将处于危险的境地,请立即采取行动解除危机!]   花宴:“……”有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舔了舔牙座,花宴冷笑,想杀系统的心都有了。   真是厉害了,每次他想对顾经年做出不讨好的举动,系统就来警告,摆明了这系统不是他的系统而是顾经年的吧!   顾经年脸色瞬间惨白,唇瓣微抖,犹如坠落冰窖,像是每说一个字就全身刺痛,“滚?你让我滚?”   所以和他说把他当做家人,不离不弃都是假的?所以这一切不过都是一场可笑的骗局?   顾经年只觉得全身无力都被抽空,失去了所有的支柱。   此刻的他,精神颓废,眼底湿润,像个无助的孩子不知道该做什么。   又是那种全世界抛弃他的神情,真的,他最讨厌的就是顾经年这样,就好像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一样。   花宴揉揉额头,只觉得脑壳痛。   这种无力的感觉,真的很烦人!   他挪了挪位置,一把将陷入自我堕落的顾经年拉扯过来,顾经年便懵然的坐下。   “顾经年,咱能不能别闹了?好好说话不行吗?“   顾经年侧头看他,一听这话,黯淡无光的眸子瞬间噌亮,委屈嘟囔道:“我倒是很想好好说,可是你不给我机会。”   末了,还挤掉几滴清泪。   “我…”花宴胸口上下起伏,他觉得自己今天要气死。   给个台阶下,有那么难吗?   何况,本来这错就不在他。   倒是顾经年这样子,仿佛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好不容易稳定情绪,花宴拉着他的手道:“行了,这事先这样,现在你和我去向晓鱼道歉。” 第46章 阴暗病娇的邻家哥哥(46)   谁知刚转身,就见着门口穿着病服的季晓鱼。   花宴一愣,“晓鱼,你来多久了?我还准备去看看你呢。”   晓鱼慢慢地走进来,看了一眼挂彩的顾经年,有些不自在的笑了一下,“我…我刚来。”   眼眶红了红,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陆衍哥哥,对不起,我连累了。”   想起前两天的场面,她有些后怕的捏紧了病服衣角。   闻言,花宴眼底不知名的情绪一闪即逝,他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害,不用担心,我这不是好好的嘛,更何况,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说着,他推了推旁边的顾经年。   “我知道你刚刚已经听到了不少,可是我…我求求你可不可以不要说出去,我明白这对你来说很不公平,但是如果你答应这件事,无论你提出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   季晓鱼微微一怔,她没有想到,花宴会说出这么维护顾经年的话,一时间心里很不是滋味。   见她不说话,花宴以为她不答应,可还想再抢救一下,“我知道…”   “好,我答应你,既然是陆衍哥哥的希望的,那我就当从来不知道这件事。”季晓鱼骤然抬眸,打断他的话。   然而,说完这句话,却不由自主的再度湿了眼眶。   见状,花宴一把抱住她,稍稍安慰后,道:“晓鱼,谢谢你。”   人在脆弱的时候最受不得他人的关心安慰,一得到关心,脆弱情绪便一发不可收拾。   季晓鱼低低抽泣起来。   两人旁若无人的亲昵举动,让顾经年一阵恼怒,视线落在季晓鱼拥抱花宴的那双手上,黝黑的眸子染上一抹嗜血。   正在嘤嘤哭泣的季晓鱼突然觉得后背一阵发凉,那种犹如实质的视线让她忘了哭泣。   她抬头却正好对上顾经年阴鸷的眼神,于是下意识的想要推开花宴,可是就在这时,她强迫自己压下心底的害怕,手臂抱得更紧,眼神坚定的直视顾经年,然后得意的快速勾唇一笑。   那样子好像再说,“看吧,他是我的,你永远也抢不走。”   顾经年露出一抹若隐若现的讽笑,是吗?   下一秒,他哀嚎一声,“阿衍,我…我有点疼。”   果不其然,花宴猛然推开季晓鱼,转过去殷切的问:“怎么了?那里疼?”   顾经年:“这里疼,还有这里也是,还有这…”   花宴一看,这不都是他刚刚打的地方么…   一股尴尬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   顾经年此刻像个急需关心的小朋友,眼睛里含着湿润的泪光。   花宴额头冒汗,能不能不要摆出这副样子,他很心虚的好不好…   “咳咳,你等着,我待会儿给你揉揉。”   花宴转身对季晓鱼讪笑两声,“晓鱼,你看这天色不早了,你不如先去休息休息?”   季晓鱼悄无声息的握紧垂着的双手,红着眼笑道:“没事,既然顾校医有伤在身,我还是去叫医生来看一看比较好。”说完,她在花宴看不见的地方冷飕飕地横了顾经年一眼,不等花宴拒绝,直接走了出去。   顾经年,我遭受的一切,将来我一定会尽数奉还! 第47章 阴暗病娇的邻家哥哥(47)   自那以后,季晓鱼就和顾经年杠上了,借着自己是花宴女朋友的名义各种占用花宴的时间,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   顾经年的怒气也是一日比一日更上一层楼,可是因为有系统的存在,花宴总是能在顾经年往上黑化的关键时刻给他准备小惊喜,堵死那条黑化的道路。   七月十三日晚上八点,顾经年的第二十五个生日当天。   顾经年准备了一桌子的饭菜,全都是花宴爱吃的。   顾经年给花宴打了好几个电话,然而始终无人接听。   坐在沙发上,望着那一桌子已经凉了的饭菜,本就木然的脸上,此刻笼罩在化不开的冰霜之下。   摁下手机开机键,花宴那张笑得犹如暖阳的写真让顾经年的眼眸眯了眯,手指在屏幕上轻轻的画了画,就好像在抚摸花宴的脸一样。   那一刻,他全身的血液沸腾,眼底的狂热徒然而起。   是不是,只要把你做成标本泡在福尔马林里,你就永远不会乱跑,不会离开我了?   这样的念头刚起,门外就传来一阵敲门声。   于是,那抹狂热瞬间化为泡影,变得柔和万分。   迫不及待的打开门,一股浓浓的酒味扑面而来,只见醉的不省人事的花宴整个人跌入顾经年的怀里。   顾经年连忙搂住他,同时也看到了他身后一脸疲惫的季晓鱼。   还没来得及开心,脸上的寒气又增加了几分。   “人已经到了,你可以走了。”他冷冷的开口,那样子像极了提起裤子不认人的渣男。   有些微醉的季晓鱼晃了晃头,清醒了一点。   “呵,要不是陆衍哥哥执意要回来,我可不会就这么轻易的送他回来。”她嗤笑一声,扶着门框,有种有恃无恐的架势,“顾经年,啧,陆衍哥哥眼里最敬爱的大哥哥,你说,他要是知道你对他有那种令人恶心的心思,会不会…立即和你划清界限呢?”   这些日子,她托人查清了顾经年所有的信息,包括他对花宴的那不可告人的感情。   话音一落,她便感受到了顾经年身上让人胆寒的杀气。   不知是她以为抓住她的把柄还是什么的,笃定了顾经年不会把她怎么样。   顾经年微抬眼帘,勾唇邪气地笑了笑,“你可以试试。”   一旁迷迷糊糊不嫌事大的花宴从他怀里仰头看他俩,歪头傻笑的指着道:“你们好好笑,怎么有两个头,哈哈哈嗝~唔~”   刚笑两声,他就打了个充满酒气的嗝,难受的将脸皱成一团,作势就要呕吐。   顾经年见状,冷哼一声,用力将门关上,将傻眼的季晓鱼隔绝在外,随即连忙将人抱进卫生间。   季晓鱼看着紧闭的房门,愤恨的踢了两脚,该死的顾经年,你要是趁陆衍哥哥醉酒做那种趁人之危的事情,你就死定了!   不行,她今天非守在这里不可。   然而事与愿违,包里的手机一直震动让她无法忽视,急躁的翻出手机接通,“喂,嘉乐我今天不回寝室了。”   谁知电话那边的陈嘉乐听到这话,一脸黑线,劈头盖脸就是一阵批评,“不回你个头,快给本姑娘回来,辅导员通知今天要查寝,待会儿要是你不在,你就完了!听到没有?还不滚回来!”   说完,不等季晓鱼说话,就匆匆挂断。   死丫头!不给本姑娘回来,看我把你追到手后怎么收拾你!   还给我长本事了,居然背着她跟别的男人出去喝酒,靠,气死她了! 第48章 阴暗病娇的邻家哥哥(48)   与此同时,花宴房间的卫生间里。   呕吐完的花宴依旧迷迷糊糊的,顾经年细心的为他擦干净嘴边残留的呕吐物,递给他一杯水。   喝断片的花宴机械的接过去胡乱漱口,可是这货傻傻的将漱口水吞了下去,让顾经年微微一惊。   无奈的轻笑一声,就将人搀扶着去了卧室。   然而,放下的一刹那,花宴猛然将他抓紧,一个不察,顾经年就趴在了他的身上。   花宴平时极为臭美,时不时喷他最爱的古龙香水,在这时,酒香夹杂着香水味一股脑的涌进顾经年的鼻腔里,然后迅速在身体的各个地方散开。   他觉得,他好像醉了…整个人晕乎乎的。   他手下稍稍用力,撑着身体,以免压到身下的人。   然后,他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这个让他喜欢了十几年的男孩。   这是花宴第一次醉酒,此刻的他,没了平日里阳光机灵的精致的少年模样,反倒是因为醉酒,脸颊红晕满布,湿漉漉的双眼氤氲迷离,就那样呆呆的躺在床上,迷茫的看着他。   这个样子的他,诱人心动。   顾经年呼吸一窒,眼睛里满满都是他呆的很可爱的样子。   他觉得此刻有什么东西堵着他的喉咙,呼吸越来越粗重,脑子里一闪而逝的想法让他一改以往的木然,滚烫而羞涩。   偏偏已经傻掉的花宴因为这近距离的接触,有些燥热。   不满的撅嘴,伸手想要推开顾经年。   但此时的他像个喝醉了的小奶猫,这一推倒像是在撒娇,勾得人心痒痒。   顾经年看呆了,良久,他低低的叫了一声,“阿衍,不要动。”   小奶猫像是恼了,有些凶狠的道:“我、我偏要动!哼,你…快点起开…不然,我热死了,经年哥…一定会…嗝…会替我揍你…”   闻言,顾经年顿时乐了,他的阿衍原来醉了也会把他的名字挂在嘴边,嘴角明显的上扬,他忽地握住花宴推他的那只手,“我偏不。”   花宴彻底生气了,一个劲的叫着顾经年的名字:“经…年哥,经年哥,有人…欺负我…快帮我揍死他!”   然而没人回应,智商掉线的花宴急了,在酒精的催动下,他猛地嚎啕大哭,“呜呜呜,你滚开,为什么要欺负我,你信不信,我咬你一口!”   一见他哭了,顾经年心软了也慌了,连忙抹去他眼角的泪水,哄孩子一样的温柔道:“好了好了,不欺负你,不要哭,好不好?”   小孩子·花宴立马停止哭泣,睁着水汪汪的桃花眼,将信将疑的问他,“真的?”   “真的,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顾经年蛊惑道。   花宴:“好,我答应。”   没想到他回答这么快,顾经年一愣,可是一想到接下来的话,乌黑的眸子像是蓄着一团火,越来越炙热,“叫我…一声老公。”   “老…老公。”   这一声软软的呼喊像是给那团火突然添了石油,蹭的一声烧的更旺了。   顾经年一怔,撑着被单的手徒然抓紧,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样,刺激着头皮层,兴奋异常。   十二年的时光,四千三百八十个日日夜夜,盼啊盼,终于在他生日的这一天晚上得偿所愿…   “我…我已经叫了,你现在可以…唔…”   顾经年低头一把吻上他那一张一开的唇瓣,深情而又欣喜。   这一吻很久,久到他高涨的情绪渐渐平复,久到花宴差点窒息。 第49章 阴暗病娇的邻家哥哥(49)   呼吸困难的不适感让花宴极力反抗,可是抱着他的顾经年手劲贼大,纹丝不动,这个认知让他难受的流下了生理泪水,嘴里唔唔的叫个不停。   ”放、放开我,我好难受。”声音里带着娇气的哭音,他不知道他这样的表现无异于引人兴奋的毒品,让好不容易平复心情的顾经年血液蹭得加速流动,原始的情感齐齐迸发。   顾经年猩红着眼,看了一眼哭泣的他,随即将头埋于他的颈项,落下星星点点的吻,双手也不安分起来。   那种濡湿的触感,还有那种被人上下其手的感觉让意识模糊的花宴瞬间被刺激了。   鼻腔里不再是浓烈的酒香,而是令人作呕的酸臭味。   妈的!敢恶心劳资,不打你一巴掌,你不知道劳资的厉害   瞪什么瞪,再瞪劳资今天干死你!   胡子拉碴,起着褶子胖乎乎又蜡黄的脸,此刻带着满脸的猥琐凶狠看着他。   “不、不要!不要碰我!滚开!”   花宴一脸恐惧,眼底也带着愤恨,双手胡乱拍打沉溺于两人梦幻的美好里的顾经年。   他像是恐惧愤怒到了极点,用尽全身力气将顾经年推倒在地。   摔下床的顾经年瞬间清醒,他抬头看着惊恐失色的花宴,脸色微变。   他想起了那天在医院,医生说的话。   一时间,自责懊恼的情绪代替此前的欢喜。   他起身想要去安抚他,可犹如陷入梦魇的花宴浑身颤抖,抓起枕头就朝他狠狠的砸,“滚开!”   “阿衍…别怕,我是经年哥,别怕。”   花宴见“高大魁梧,神色色眯眯“的他越来越近,眼里浮现出一丝绝望,连连后退,于是在顾经年惊怕之中,直直的向后摔下床,后脑嗑在床头柜的一角,眨眼之间流了一些鲜血。   重重的落在地上的花宴只觉得眼前的光亮越来越少,眼皮加重,最重失去了意识。   “阿衍!”顾经年瞳孔骤然一缩,疯了似的跑过去将人抱在怀里。   任凭他再怎么呼唤,花宴却还是软塌塌的靠在他的胸口。   顾经年颤抖的伸出手死死地捂住他正流血的后脑,小心翼翼的探向花宴的鼻子。   鼻息在减弱。   顾经年觉得心脏一阵阵抽痛。   想到什么,他将花宴的头轻轻放下,慌乱的跑到客厅,沾满血液的双手拿起放在餐桌上的手机熟练的拨通一个号码,几秒过后,他颤抖的道:“宋启铭把医药箱给我带上!洪溪小路名城公寓,快点!”   住在顾经年名下新宴别墅的宋启铭没想 到夜晚还能接到顾经年的电话,本想戏谑几句,却不想他的声音前所未有的颤抖慌张。   “阿衍他流了好多血…”   难怪,能让顾经年紧张的只有姓陆那小子了。   宋启铭收起吊儿郎当的表情,正色道:“你振作点,不要慌,你先给他止血,我马上来!”   闻言,顾经年也察觉自己失了理智,一遇到和花宴相关的事,连基本的思考能力都没了。   不行,他现在需要的是足够的冷静,这样才能保护好他的阿衍! 第50章 阴暗病娇的邻家哥哥(50)   宋启铭赶到时,顾经年已经将花宴的血止住了。   只是那微弱的呼吸让他惶恐不安。   听到宋启铭敲门,话也不说,打开门拉着他就往卧室走。   见躺在床上的花宴脸色苍白,宋启铭眉头一皱。   他弯腰,握住花宴的手腕,用着中医的诊脉方式探了探,随后脸色凝重道。   见他如此神色,顾经年身影一晃,险些摔倒,一抹悲痛浮现心头。   可谁知,宋启铭却低声呢喃道:“奇怪…”   他抬头看了一眼摇摇欲坠的顾经年,暗暗白了一眼,略微嫌弃的别过头,“行了,别在那里悲情了,他没事,只是身体异于常人,脉搏本来就比较弱而已。   况且,就破了一个口子而已,至于那么大惊小怪的嘛,还有,你看看,那是很多血嘛?你眼睛瞎啊?!瞧你那点出息,还反…还一个男人,姑娘还差不多,遇事都不带脑子的!”   闻言,顾经年一愣,继而又惊又喜,“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以为他要死了?”宋启铭直接黑脸,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自家儿子变成智障的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恋爱会让人变成傻子这句话果然不假。   嫌弃完顾经年,宋启铭给花宴重新包扎,输液。   做完这一切,宋启铭拍了拍安心不少的顾经年,眼里带着坏笑的看着他,“记得,下次别玩得这么猛,注意点分寸,都把人弄成这样了,除此之外,平时家里备着点药,不然到时候又半夜把我叫过来,很麻烦。”   顾经年:“……”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一把打掉他的手,微微皱眉,自动忽略这句话,破天荒的说了一句,“谢谢。”   宋启铭惊异,“哟,我今天没白来啊,居然能得到你一句谢谢,啧啧,姓陆这小子不简单啊。”   事情已经解决,顾经年又恢复了一贯的作风,直接过河拆桥,“很晚了,你可以走了。”   意思是我不需要你了,可以滚了。   “行行!我走我走,不打扰你和你家小受卿卿我我。”宋启铭见惯了他这种行为,也不气愤惊讶。   刚想收拾药箱,顾经年制止道:“药箱留下,我还有用。”   宋启铭点头,刚转身走两步,他顿住,回头看他,“对了,一个月后的事可别忘了。”   “嗯。”顾经年淡淡的回答。   宋启铭得到答案,便麻溜的离开了。   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顾经年终于松开紧绷的神经,坐在花宴的床边,默默的注视着那刻在心上的容颜。   他伸手,轻轻的抚摸花宴的脸,然后细细描绘他的五官。   他的阿衍就是一个坠落人间的天使,干净而又美好,让他这样身在黑暗的人日夜向往。   “阿衍…我喜欢你,想和你白头偕老的那种…你呢,你喜欢我吗?”   可是,这样满含期待的问题,却没人回应。   顾经年苦涩一笑,这句话,到底还要等多久才能有他想要的回答。   他多希望床上躺着的人此刻握着他的双手,含情脉脉的与他对视,情真意切的说:“我也喜欢你。“   然而,终究是奢望。   阿衍他…那么讨厌和男人亲近,要是听到这句话肯定会用那种厌恶,冰冷的眼神看着他。   一想到这里,他的心就像是被人无数根针扎一样,痛到窒息。   这一刻,他特别害怕那一天来临,这份卑微爱,始终是见不得任何光。   以前,他觉得他还小,不可以随意亵渎,现在他长大了,却又更加小心翼翼,担惊受怕。   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有病,病得不轻,十三岁那年,在遇到陆衍后,他的病就更严重了。   他故意弄坏他的模型飞机,假装生气,又抑制不住的偷偷拍下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蹙,每天夜里,他翻着那些照片都会格外的欢喜,然后失眠一整晚。   也正因为这样的喜欢才让他时常患得患失。   只是,陆衍就像是在他心上安装了一个监听器,每每他难过恼怒时,就会给自己一个惊喜,让他开心快乐。   所以啊,他离不开他呀…   因为离开,他就会死。   顾经年看着眼眸紧闭的花宴,缓缓勾唇,露出那种温柔的能溺死人的笑。 第51章 阴暗病娇的邻家哥哥(51)   花宴做了一个梦,梦里是那天被绑架遭遇猥亵和小时候父母死去交织的场景,额头冷汗密布的他,从梦中惊醒。   醒来的花宴只觉得脑袋疼的厉害,手背的地方也感觉有冰凉的东西一点一点的往血液里挤,有些难受。   费力的转头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打点滴。   以为是在医院的他扫视了一下周围。   熟悉的布置,让他迷惑皱眉。   怎么回事,他怎么在家里打点滴,头还那么痛?   眯了眯眼,努力回想昨夜的事。   他好像,和季晓鱼去参加一个玩的要好的同学的生日宴会了,然后喝醉了。   季晓鱼送他回公寓…还吐了,然后…然后怎么了?   往下一想,却发现努力去想,头就一阵疼。   索性不想了。   这时候,顾经年端着煮好的清粥慢慢走了进来,见他醒来,眸底一亮,连忙将粥放在床头柜上。   “阿衍,你醒了,现在有没有感觉好一点?”顾经年将他扶起,让他靠在自己的肩上。   然而这个动作却让花宴有些抵触,他手撑起,偏向一边。   “有些疼,对了,我昨天怎么了?”他怎么觉得他这后脑勺又遭罪了呢?   “你昨天…”顾经年敛了敛眸,“你昨天喝醉了,不小心跌倒磕着床头柜,流了血,我…我昨天吓到了。”   “原来是这样呀,看来下次不能喝醉了,不然又得出事。”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可是他现在又想不出什么来,也就信了他的话,毕竟他对顾经年的话的真假还是有信心的。   “睡了那么久,肯定有些饿了,我刚刚熬了一碗粥,你有伤在身,不方便,我喂你。”   “待会儿再吃吧,肚子有些涨,我想先去厕所。”花宴出言制止端粥的他,单手掀开被子起床。   顾经年一看,忙不迭地帮他拿吊瓶。   到了浴室门口,花宴脚下一顿,转身一脸紧张的顾经年,苍白着脸,低声道:“把吊瓶给我吧,我自己拿着。”   “可…”   “没事,我能行。”花宴淡淡一笑,示意他将吊瓶递给他。   顾经年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会儿,这才缓缓的递过去。   ”那你自己小心点,实在不方便,可以叫我,我会在门口守着。”   “好。”   随后,花宴将门关上,略微艰难的解决生理之急。   慢悠悠的冲完马桶,打开水龙头简单的洗手,谁知刹那,浑身僵住。   他缓缓的抬起头,对着镜子,挑开白色衬衫的领子。   脖颈处的几颗“大草莓”,让他的右手颤抖。   脑海的记忆像是打开了闸门,快速回放。   一股恶心油然而生,他低头干呕了一会儿。   再次抬头时,一脸木然,原本温和懒散的目光像是装满了寒冰,让人不寒而栗。   或许是他的情绪波动过大,震得许久不出声的系统666在空间里瑟瑟发抖。   它感觉到自家宿主身上发出一股浓烈的煞气。   不用猜,它也知道怎么回事,肯定是反派BOSS昨天做的事被发现了。   666吞了吞口水,弱弱的出声:[宿主,冷静,想想他是反派,不要轻举妄动…]   “给我闭嘴!你还有脸说?呵,既然你那么向着他,那你就滚去他那边!”花宴冷着一张脸,一字一顿的说道。   666立即怂了,暴怒的宿主惹…惹不起。   与此同时,门外的顾经年等了许久,见他还没有出来,以为出了事,刚想进去,却见花宴慢慢的开了门。   顾经年松了口气,却在下一刻屏住呼吸,全身紧绷。   花宴抬眼看他,却不是他熟悉的眼神。   他的眼里淬着令人胆寒的冰冷,那种眼神非常陌生,冷漠而又疏离。   顾经年的心里一下子从温暖的天堂跌进寒冷的地狱,从未有过的冷。   本来垂在腰侧的手,悄无声息地握了起来,指甲在掌心里深深地扎了一下,有些疼…   张了张嘴,顾经年艰难的挤出两个字:“阿衍…”   “让开!”花宴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顾经年却没有动,反而强迫自己忽略他那冷漠的语气,小心翼翼的伸手想要替他接过吊瓶。   可是,花宴侧身躲过,整个人瞬间戒备起来,狠心再次开口:“我让你让开,你没有听见吗?!”   “阿衍,别闹,给我,我拿着。”顾经年努力抑制抖动的双手,宠溺的笑了笑,像以前对待闹小孩子脾气的花宴一样,安抚他。   花宴闻言,浑身难受,毫不掩饰的露出那种恶心的眼神,“再说一遍,滚开,我现在不想见到你,也不想听你说一句话!”   顾经年的动作僵了僵,脸上的笑容越来越苍白,但依旧温柔宠溺,甚至越来越病态。   可是这一次他没有半分犹豫,直接伸手将吊瓶抢过来,连同花宴的手一起握在手里,“阿衍,我都说了,不要再闹了,你要乖乖听话,知道了吗?”   肌肤接触的一霎那,花宴觉得全身的细胞都不对劲了,犹如潮水般的恶心和羞耻和愤怒狠狠的冲击整个大脑。   “你他妈别再碰劳资!”   怒火中烧的花宴失去了最后的理智,用尽全身的力气握紧拳头朝顾经年砸去。   顾经年也也不躲,他一把抱住花宴,然后死死的抱紧,嘴里不停的呢喃,“阿衍,你要听话,阿衍,你要听话,不要离开我…”   花宴手下微顿,顾经年以为花宴不打了,放松了力气,谁知下一秒花宴猛然将他推开,“闭嘴,,别用那么恶心的语气叫我!”   顾经年后腰重重地撞在一旁的木桌上,随之胸口闷痛,吐出一口热血。   花宴却冷眼看着无动于衷,“顾经年,你让我觉得恶心!所以…请你立刻马上滚出我的视线!”   这句话像是一颗炸弹,炸得顾经年脑子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狼狈不堪的他看着地上鲜红的血液,目光诡异,突然,他低低的笑了起来,笑声里带着不容忽视的绝望和凄凉。   “好,我、滚。但是,在此之前,我有一个请求,念在多年相处一场,我可不可以和你抱一抱,因为…我以后可能再也不能拥抱你了。”   他抬起头,红红的眼睛带着花宴从未见过的柔弱。   他闭了闭眼,费了好大的力气才道:“可以。”   这是他最大的让步。   闻言,顾经年忍着痛站起来,一步一步的走向花宴。   明明那么短的距离,顾经年却觉得那么遥远。   每走一步,心里的痛就加重一分。   近了,花宴却始终闭着眼不想看他。   顾经年眸色一暗,缓缓的伸出手抱着他,说着莫名其妙的话,“阿衍啊,我知道你这是病了,心理有阴影,但是没关系,我会让你接受我的。”   还没明白话中的意思,突然,闭眼的花宴觉得后颈一痛。   骤然睁眼,看着僵着脸的顾经年,露出愤恨的光芒,然而也只有一瞬,他又闭上了眼,再次失了意识。 第52章 阴暗病娇的邻家哥哥(52)   夜凉如水,花宴在昏暗的房间里悠悠转醒,右手还在打着点滴,可是他发现自己浑身无力,无论他怎么给自己的大脑输送命令,手脚依旧没有半点反应。   这种无能为力,任由他人摆弄的无奈感,令他觉得没有丝毫的人权可言,和任人宰割的动物没什么区别。   这个认知让他既恐惧又愤怒。   “哈哈…”花宴自嘲的大笑。   他早该知道,顾经年一个变态反派BOSS,在原剧情里,他囚禁了女主,想要解剖男主,现在囚禁他,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亏老子还对他抱有一丝心软,答应拥抱的请求,这和自己送上门让人家绑什么区别?!   这个时候,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顾经年笑着端粥走了进来。   早上,他们之间还能彼此自如的亲昵互动,现在,花宴冷笑连连,见他过来,讽刺道:“怎么,你这是想当我的狗奴才天天伺候我?!”   话音刚落,顾经年病态的笑容顿时变得极其僵硬,可他不管,强迫自己忽视他冰冷嘲讽的语气,将他抱在怀里,吹了吹热粥,递到花宴的嘴边。   “来,阿衍,张嘴,你都一天没有吃点东西了,这样可不行,我们把这碗粥吃完好不好?”   被他抱在怀里,花宴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起来了。   目光森冷的看着他,“你做的东西我可不敢吃,谁知道里面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闻言,顾经年脸上快速闪过一抹痛苦的神色。   他带着温柔的笑,好似不曾被这话伤到,可是心里刀割和喉咙紧缩的痛让他身体微微颤抖。   他狠了心,用力的将粥灌进花宴的嘴里,呛得花宴直咳嗽。   “咳咳…”花宴边咳边咬牙切齿的怒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顾经年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我只是想让你接受我,喜欢我。”   “接受你?喜欢你?噗嗤…”花宴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冷冷的盯着他,“这辈子都不可能!”   “一点机会都没有吗?”顾经年看着他,颤抖的问。   “没有!”   “那下辈子呢?”   花宴:“……”妈的,你是不是想的有点多!   “绝无可能!”   得到这个残忍的答案,顾经年也不再继续问了,全程麻木地将那碗粥慢慢的灌完。   末了,在花宴充满怒火的目光下,抱着他的头,温柔的吻了吻他的额头。   书中说过,只要困住凶野的小兽,再每日对小兽做一些安抚的事,那么不久后小兽便会变得温顺听话。   想到这里,顾经年憧憬的笑了,没错,只要阿衍和自己在公寓里多待几天,亲密相处,他相信,他会喜欢上自己的。   可他忘了,花宴不是受虐狂,也不是困兽,他是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这一套注定对他不管用。   到了睡觉时间,顾经年脱了衣服睡在花宴的旁边,抱着他。   花宴想反抗,却动不了,只能一脸愤恨的怒视,嘴里也像淬了毒似的,开骂,“你他妈就是个神经病,变态!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那么能恶心人!知道劳资恶心男人,还对劳资搂搂抱抱,你贱到这种地步了吗?!”   顾经年木着脸,宛若未闻,任由花宴辱骂。   一连几天,花宴辱骂讽刺,顾经年麻木的听着,久而久之,从起初的心痛到后来的木然。   花宴骂的累了,见他对自己只有肢体接触,没有做其他过分的事后,也就闭嘴了。   顾经年以为他要慢慢的开始接受自己了,眉眼染上一分欣喜。   破天荒的减少了注入他体内肌肉松弛剂的剂量。   花宴有些劲了,却还是软绵绵的。   这一天,顾经年将他抱在阳台晒太阳,手里拿着书,一点点地念给他听。   他的声音低沉有磁性,念起书来,抑扬顿挫,格外动听。   可是,花宴却欣赏不起来,他神色淡淡,眼底一片死寂。   突然,他冷漠地打断顾经年,“你打算将我关在这里多久?一年?十年?还是一辈子?”   顾经年顿了顿,拿着书的手指尖有些泛白,“只要你答应和我在一起,我现在就可以放了你。”   花宴轻蔑一笑:“做梦!”   虽然知道是这个答案,可是听完还是忍不住心痛。   垂下眼睑,目光落在书中第三行字: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刹那间,鼻尖一酸,眼里湿了一圈。   他的花会不会开出来呢?   阿衍,你说,它会开花吗? 第53章 阴暗病娇的邻家哥哥(53)   花宴实在不想继续跟他耗了,这几天的相处,他用尽了毕生的精力,身心疲惫。   心底叹了口气,好不容易放低了语气,问:“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   “我要你喜欢我。”顾经年执拗的回答。   又是这句话!除了这个,还有什么?!   花宴情绪一下子上来了,冷冷嘲热讽,“说什么喜欢我,你他妈不就是想……有本事你来呀!喜欢你?谁会喜欢你?!睚眦必报,心胸狭隘,阴晴不定!   从小到大,别人只要一不如你意,你就想方设法报复,不达目的不罢休!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着我做的那些龌龊的事情,今天我就告诉你,我之所以这样不过是因为一个目的而已。”   “目、目的?”顾经年赫然抬头。   顾经年惊愕中夹杂着一抹受伤,花宴看着,有一种报复性的暗爽。   “对,目的,我对你所有的好都是有目的的,其实我特别讨厌你,和你相处真他妈累人。”   听到这话,顾经年僵住了所有的动作,呼吸一顿,仿佛这么久以来树立的“他对我很好,我们感情很好,只是他讨厌男人喜欢他而已”的自我安慰摇摇欲坠。   “要是没有这个目的,谁愿意管你死活!”   “不要说了,求求你别说了…”顾经年全身颤抖起来,他以为他可以永远活在过去的美好梦境里,即使过去很久,回忆起来也眉眼带笑,然而现在这个梦境的缔造者,当着他的面亲口告诉他,这个梦原来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可笑,太可笑了!   可想激怒顾经年,好趁机联手系统666逃走的花宴却不停下,“我对你的好都是带着这个目的…”   “我让你别说了!”顾经年捂着耳朵,大吼出声,这一刻,梦境碎了,他的情绪和理智也抑制不住,彻底崩溃。   这场自以为是的感情,都是一场谬误。   他忍不住觉得有些可笑,顾经年看着咄咄逼人的花宴,阴森的表情越来越诡异,诡异中又带着绝望,猩红的眸子,让人毛骨悚然,   “好,既然得不到你的心,那我就狠狠的占有你,把你时时刻刻拴在身边,永远也别想离开我!”   花宴还是惜命的,到了危急时刻,心里的恐惧猛然增加,但是嘴上逞强的他不认输,“顾经年,你就是个疯子,你这是非法囚禁,是犯法!”   顾经年勾唇冷笑,“只要让你在这个世界上消失,谁还会在意你被囚禁!”   冷着脸,将人牢牢抱在怀里,走向卧室,把花宴放在床上,就脱起衣服来。   这个时候还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的都是傻子。   花宴惊恐的瞪大双眼,拼命的利用身上那微弱的力气,想要挣扎着起来逃走。   看见他的动作,顾经年剑眉微挑,扔掉外套,就摁在不安分的他,欺身而下。   疯子,顾经年就是个疯子!花宴颤抖着,双眼用那种恨不得杀掉他的眼神看着顾经年。   “你这个变态!疯子!放开我!”   对,他就是个疯子,从遇见他的那刻起就疯了。   顾经年吻着花宴,心里却在滴血。   花宴努力的反抗,即使没有任何效果,可在顾经年脱下他裤子的那一刻。   他知道,他最后的尊严要没了。   渐渐的,放弃了挣扎,就这样一动不动的躺着,闭上嘴,不出声,闭上眼。   可是嘴角溢出的一抹鲜血和眼角滑落的泪滴,在做无声的抵抗。   察觉的顾经年僵住了动作。   他害怕了,害怕冲破最后的阻隔,他们之间就真正的只剩下无尽的怨恨。   慌乱的起身,为他盖上被子,颤抖的说着:“对不起,阿衍,对不起…”   他一直重复这句话,眼里溢满了悔恨。   良久,花宴终于有了反应,他睁开眼,带着恨,冷冷开口:“出去!”   他眼里的恨意,让顾经年心跳漏下一拍,一股凉意从心脏散开,颤颤巍巍地抱着散落一地的衣物,然后跌跌撞撞的跑出了房间。   关上门,紧靠着门,缓缓滑坐在地上,抱着双腿,蜷缩成一团。   然后,魔怔的重复着那句没头没尾的对不起。   自那以后,顾经年不敢再有动作,他没有再给花宴注射肌肉松弛剂,而是给他换上了手铐脚镣。   于是花宴的活动范围从躺在床上变成了在卧室里晃荡。   窗户被封上,屋子里锐利的东西被拿走,同时在各个角落装满监控。   顾经年每天匆匆将食物和水放在床头柜,然后匆匆离开,锁上门。   最近两天,顾经年像是被什么事绊着了,回来的时间越来越晚,脸上的疲惫虚弱日益增加。   对此,花宴付之冷笑,不用猜,肯定是因为时时刻刻想着怎么防他逃跑导致的,也真是辛苦他这么煞费心机了。   不过,这或许是一个逃跑的机会。   果不其然,周一晚十点,顾经年还没有回来。   望了望周围密密麻麻的红点,花宴垂眸看着将自己的手脚磨破皮的手铐脚镣。   “系统,出来帮我解开。”   被突然点名的666一个激灵:[这…不太好吧。]   可说着说着,看到他凉凉的眼神,音量越来越弱。   呜呜呜,宿主越来越可怕了,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单纯好骗的宿主了。   不一会儿,床底下慢慢爬出一个小奶娃   花宴满脸黑线,作为他的系统出场方式就不能帅气点么?   666对着他假笑两声,然后握住手铐脚镣,像个超级无敌大力士一样,扯断。   花宴满脸震惊的看着它,“你那么能,为什么不早说?!”   666扑闪这它那卡姿兰大眼睛,“你也没问啊。”   花宴:“……”他现在掐死这货可还行?   手脚脱离出来,花宴又让它开门。   可谁知,这一开门就碰上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来的顾经年。   顾经年先是一惊,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关上大门。   与此同时,全身戒备的花宴先发制人朝他冲过去。   顾经年见招拆招。   随即,两人扭打在一起。   彼此出手都不留余地。   花宴带着愤恨和害怕再一次被关起来的恐惧狠狠出手。   顾经年因为觉得自己要彻底失去花宴的绝望,带着死也要死在一起的决心想要留住他。   这一刻他是真疯了。   所有人都不希望他们在一起,可是他还是像个傻瓜一样,期待有一天他能得到他亲口告诉自己:我喜欢你。   然而这一切不过都是一场虚妄的奢侈。   陆衍啊陆衍,你到底有没有心?   如果你真的如此绝情,那么…我们就一起去死,好不好? 第54章 阴暗病娇的邻家哥哥(54)   一开始花宴和顾经年不分上下,两人身上都挂了彩。   可渐渐的虚弱的顾经年落了下风,微微头晕。   就趁现在!   花宴发了狠抄起茶几上的烟灰缸重重的砸向顾经年的额头。   眨眼间,顾经年的额头破了个口子,鲜血顺着眉骨直流。   额头的剧痛感让他本能的捂住,就在这时,花宴抬脚大力,一脚将他踢向沙发对面,狠狠地与电视机碰撞。   悬挂的电视机也在随后几秒砸在顾经年身上。   顾经年闷哼一声,疼得浑身痉挛。   见状,花宴却依旧眉目冰冷,“顾经年,我们今天就到此为止,别让我再见到你,否则我会报警,让警察依法处置!”   看了一眼在地上挣扎的他后,便毫不留情的转身,开门逃离。   睫毛眼角染着鲜血的顾经年,无力地望着他越来越远的背影。   那一刻的他像是被人抽光了所有力气,扼住了呼吸,喘不过气,脑子里一片空白,张了张嘴,想叫花宴的名字,却什么也说出来。   那个背影带走了他所有的希望,剩下的只是满屋子的绝望和悲凉。   他慢慢翻身正躺在地上。   额头的鲜血还在流出,落在头部的地方。   可是他丝毫感觉不到额头的疼痛。   因为心脏的疼痛已经蔓延全身,像是一种麻药,慢慢地侵蚀他的意识。   阿衍…   阿衍…   “咦?这个哥哥怎么没有见过?”   “不要,我想要这个大哥哥和我们一起玩。”   “大哥哥,你真好,这样吧,以后就由我陪伴你,关心你,我把你当亲人,你把我当亲人,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这样呢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好不好?”   “哇,大哥哥你对我真好,我爱死你了。”   “…我不会离开你的。”   这些话一时间从记忆深处席卷而来,萦绕在脑海。   到底是谁囚禁了谁…   顾经年闭上眼,眼泪,轻轻划过耳际。   阿衍,是个骗子。   花宴一路从公寓里慌忙而逃,不停歇,直到在看不见那栋公寓为止。   许久之后,他跑不动了,累瘫在地上。   夜空晴朗无云,明亮的星辰闪烁着,周围被笼罩在凉爽的空气之中。   花宴猛吸一口,十几天被囚禁的他重获自由,抛下脑中的杂乱,忍不住对着夜空大吼,释放心中的憋屈。   系统空间中的666见状,看了看百分之二的任务进度,发了愁。   真的是一夜回到解放前啊。   [宿主…]   “闭嘴!从现在开始你别说话,劳资不想听。”   [……]   完了完了完犊子了,难道它刚出生没多久,任务都没有完成一个就要跟着第一任宿主永远就在这里,等死了吗?   花宴去了玩得要好的同学苏安家里,苏安对于他的到来有些讶异,再看到他青青紫紫脸时,忍不住问他。   花宴三言两语随便编了个理由把他打发了。   苏安虽然抱有怀疑,但也不好过问。   想起什么,他道:“对了,自从那天聚会分开,顾校医就给你请了一个月的病假,我和你的女朋友季晓鱼想要去看你,不过被顾校医拒绝了,我们打电话发信息给你,你也不回,我们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差点报警,但是因为请假的是顾教授,所以我们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听到“顾校医”三个字的花宴,动作一顿,不过很快恢复如初。   他淡淡道:“我手机丢了,没有接到你们的电话很正常。”   对于这套说辞,苏安点了点头,“这样啊,既然你没事,不如你自己打个电话给她报个平安吧。”   低头看了看他递过来的手机,花宴沉默,而后道:“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你和她说吧。”   说完便躺在沙发上,闭目不谈。   苏安耸了耸肩,有些无奈,拍了个照就给季晓鱼发了过去,并让她不要担心。   “叮咚“   一声响,季晓鱼回复道:“不行,我现在就去你家。”   苏安瞟了一眼花宴,回复:“嗯,你过来吧。”   紧接着,发了一个位置。   花宴虽然闭着眼,可听着信息提示音也知道他在做什么,只是没有点破。   现在的他身心俱疲,不想去管这些,他需要好好休息一阵子。   怎料事与愿违,系统突然发出警报。   [滴——警报!警报!目标人物有生命危险,请快穿师0123出面解除危机!]   然而,花宴置若罔闻,完全不在意,依然闭目假寐。   666见此情况,火烧眉毛。   [宿主,你快去看看顾经年吧!是真的,他因为身体过于虚弱,洗澡的时候不小心撞破浴室里的镜子,割破手腕,现在失血过多,你快去救救他,不然来不及了!]   闻言,花宴倏地睁眼,从沙发上弹坐而起。   苏安被他这一系列动作吓了一跳,“怎么了?”   “借你的车一用。“花宴没有多说,可脸上的怒意让苏安一惊。   愣愣的将车钥匙给他,待花宴走出门口,她才连忙跟上去,“陆衍,你去哪?”   “不用管,你安心在家待着,车我会很快还你的。”   望着驾车飞驰而去的花宴,苏安叹了口气,不是,他这怎么和季晓鱼交代啊。   开车的花宴怒气冲冲,开车的速度都快了不少。   他真的又累又怒,本就身心疲惫,却又要为那个人担心受怕。   为什么,为什么顾经年一定要硬生生的把他挤进他的生活,闹得一团糟,却又让他无可奈何。   这种无力感,让他不知所措。   一路上,时间过得漫长。   到了公寓,他几乎拖着疲惫的身体,飞奔着冲进电梯,不管路人的异样的眼光,下了电梯便冲到那间困了他十几天的房间。   打开门,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充斥着整个房间。   推开浴室的门,浓烈的血腥味几乎将他吞灭。   顾经年赤裸着上半身,眉目紧闭,脸色极为苍白,死一般的躺在装满血水的浴缸里,手腕落在浴缸外,血液像流水一样一点一点滴滴落在洁白的瓷砖上,混着水,晕开而来。   花宴身形一晃,大脑当场当机。 第55章 阴暗病娇的邻家哥哥(55)   花宴像被人扼住了喉咙,呼吸不畅,他用最后一丝理智,颤抖的扯破自己的衬衫包裹住那血肉模糊的伤口。   然后用尽力气把顾经年从泡满血水的浴缸里抱起,瞥见地上染了血的手机。   强迫自己压下心中那抹巨大的恐慌,将奄奄一息的顾经年轻轻的放在地上,颤抖的拾起,然后拨打了120。   拨完后,刚想放进兜里,却发现手机异常的熟悉。   那是六岁时,花宴送给他打游戏的。   顾经年这么多年来从未换过,坏了就自己修。   当时他还嘲笑他念旧。   花宴觉得心脏有些抽痛。   转身,顾经年这时醒了,只是意识模糊,极为虚弱,看到他,扯了扯苍白的薄唇,傻笑,“阿衍…原来死了还可以见到他呀…”   闻言,花宴终于忍不住,鼻尖一酸,这些日子所有的委屈,恐慌,愤怒和无奈涌上心头,堵得他哭了出来,狠狠的握住他割开的手腕,“顾经年,你他妈一定要这样闹得你死我活的吗?!就不能好好活着?!”   手腕的刺痛让顾经年清醒了一点,知道这不是梦,有一刹那的开心,他苍白着脸,说话费都费力,“没有你,我不能活…”   真的,没有陆衍他活不了,他就是他的神,他的信仰,是他生命中唯一的一束光,没了这束光,就只剩下黑暗,没了活下去的勇气。   “你这是在逼我…顾经年,我求求你别这样,你真的让我很难过,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却做出这种让我左右为难的事情,让我内疚让我自责痛苦恐惧,却没有半分被人喜爱的欢喜,我求求你,不要再喜欢我了,放过我,就当好好的爱你自己。”花宴被他这句话刺激的两压抑已久的情绪全面爆发,大声痛哭。   顾经年所谓的爱太沉重,压得他喘不过气,压垮他的傲骨,这种爱他要不起,也不想要。   顾经年看着花宴,一阵恍惚。   痛苦啊,他也痛。   陆衍很少哭,他有幸福的家庭,有爱他的人。   他从来都是大大咧咧,阳光快乐的。   所有人都喜欢看他笑,不舍得他哭,就连他也是。   顾经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手覆在他的眼角为他擦去眼泪,温柔的细语,“不哭…哭,难看…”   花宴抬着湿润的眼眸看他,顾经年黝黑的眼里全是他的倒影。   伸出双手捧着顾经年没有血色的脸,他强忍着喉咙的痛,哽咽地说:“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被全世界抛弃,却把我当成生命中的唯一?可是你知道吗?这就是你将自己置于这种困境的原因,我希望你好好的看看这个世界,它很美好,胜过千万的我,你也会在这里得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答应我好不好?要好好照顾自己,爱惜自己,而我也去过我自己的生活,我们以后不要再见了,好不好?这个世界上没有谁离开了谁就不能活。”   两人如此贴近,花宴的气息包裹着顾经年,可是他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一滴泪从顾经年的眼里滑落,砸到花宴的手上,有些滚烫。   顾经年看着眼前这个他深爱的人,缓缓的收回手,唇齿颤抖,艰涩的吐出一个字,“好。”   原来爱一个人不仅让自己惶惶不可终日,也让心爱的人痛苦不堪。   阿衍,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就满足你,退出你的世界,不再让你难过。   对不起,阿衍,是我将自己的痛苦强加在你的身上,我会完完全全的带走它,只要你幸福就好。   我也不想再去爱你了,真的太痛苦了… 第56章 阴暗病娇的邻家哥哥(56)   救护车来的时候,顾经年已经昏死过去。   花宴在抢救室外等了一夜,医生说顾经年本就身子虚弱,身上瘀伤颇多,有轻微的脑震荡,这次自杀就是雪上加霜,送命的节奏,要不是抢救及时,估计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   花宴沉默地听着,不做任何评价。   但他知道,他心底对这个人还是心疼的。   到底是多年的感情,说不心疼那是假的。   这一夜,他没有合过眼,直到清晨六点,才困顿得不行,趴在顾经年的病床边上睡着了。   八点,太阳慢慢地从地平线上爬起来,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落在顾经年和花宴的身上。   顾经年的长密的睫毛轻颤着,好一会儿才缓缓的睁开,微微动了动,发现被子被人压着。   花宴正在熟睡。   顾经年动作一顿。   或许因为太累,睡觉从不打呼的他此时发出一声声响亮的酣声,眼下此前白皙的皮肤竟有了厚厚的黑眼圈。   顾经年有些心疼,抬起那只打点滴的手缓缓的伸过去,想去顺一顺那根翘起来的呆毛,刚要触及时,却又慢慢收拢五指缩了回去。   他不敢发出任何动静,就这样静静地望着他的脸。   这次他最后一次这样毫无顾忌,放肆大胆的细细打量他了。   以前他都会先假装睡着,然后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声,再睁开眼,偷偷的看他,描绘他的五官,将他容颜刻进骨子里。   谁曾想,刻得太猛,现在便疼了起来。   陆衍就是他的毒药,吃得多了会上瘾,硬生生的将他变成了瘾君子,可是,他甘之如饴。   以后,他要戒毒了,瘾君子当久了,会害人。   顾经年这一看,就是三个小时。   花宴担心他,即使在梦里也不太安宁,潜意识里强迫自己醒过来。   花宴撑开沉重的眼皮,干涩的眼睛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好点了吗?还疼不疼?”   “不疼。”顾经年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微笑的回他。   花宴拧眉,“别笑了,没有力气就省着点用。”   “好。”   “我现在去给你叫医生来给你再检查检查,顺便给你带点吃的,对了,你想吃什么?”花宴理了理凌乱的头发,穿上衣服,平静的问,像是在唠家常一样。   顾经年微怔,有一瞬间觉得这就是他曾经憧憬过得有他的生活。   可怕花宴看出来,他连忙垂眸掩去,有些紧张却又乖巧的道:“我都可以。”   花宴回头看了看他,抿着薄唇,有些无奈,”你好好躺着,不要乱动,还有,不可以再有下一次。”   再来一次,他可吃不消。   顾经年以为他又惹他生气了,鼻子一酸,有些委屈。   可还是乖乖的点头,“我不会了。”   以后都不会了,他会像他所说的,好好的活着,好好的爱惜自己,去看看这个世界,他要学着去打开自己的心门,努力汲取更多阳光。   因为要照顾顾经年,花宴延长了假期,这惹得辅导员有些不快,但想到他背后的人,那些不快也就只能藏在心里。   一个星期后,顾经年趁着花宴不在的时候,办理了出院手续,紧接着向学校提交了辞职申请。   顾经年要离开的消息就这样在学校炸开了锅。   花宴知道后,并没有做什么表示,自顾自的上课。   人生中有无数的告别,每个人都要学会如何去面对。   只是让他意外的是,每次无论他走到哪里,他都能感受到一股似有若无的视线。   后来,渐渐的,那股视线也没了。   空旷的操场,伴着微暗的夜灯,一群人就在这夜灯下散步,锻炼身体,还有边走边聊,眉眼带笑的情侣。   花宴季晓鱼便是其中一员,只不过一个人在说,一个人无心听。   “陆衍哥哥,你在想什么?我的话你听到了吗?”   “啊?哦,没想什么,对不起,我走神了。”花宴回神,歉意的笑了笑。   季晓鱼闻言,脚步停下,侧身正对着他,神情郑重,“我们…分手吧。”   随后她握紧拳头,闭了闭眼,终于将困扰她许久的事说了出来,“对不起,我…我发现我并不是那么的喜欢你,或许我只是将你当做我的哥哥,又或许是因为小时候那个想要嫁给你的荒唐决定,在你请假的那段时间,我已经喜欢了别人。我也知道,你其实并不喜欢我,所以,这场恋情,由我开始,就由我结束吧。”   花宴先是一愣,而后轻松地颔首微笑,“也好。”   其实他的心里也挺乱的,分手了也好,他不想耽误人家小姑娘。   见他那么豁然,季晓鱼松了口气,瞥了一眼暗处的陈嘉乐,勾唇微笑,“那,我先走了。”   花宴也看见了不远处的陈嘉乐,“去吧,祝你幸福。”   临走前,季晓鱼丢下一句话,“陆衍哥哥,我希望你也尽快看清自己的心。”   花宴不以为意,点了点头,目送手牵手的两人离开。   时间流逝得飞快,转眼到了期末,为了期末考试,吊儿郎当的花宴认真了起来。   三天考完,花宴便收拾行李,赶往机场,检票的时候,他又察觉到那熟悉的视线了,花宴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然后,在那抹视线中越走越远。   “再见了,顾经年。”   只是,他没想到,这一次是真的永永远远的再见。 第57章 阴暗病娇的邻家哥哥(57)   花宴回家的消息并没有提前通知陆琪雅,他下了飞机后,打了个的士,上车后才给她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陆琪雅语气有些不稳,“儿子,你、你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花宴微微皱眉,随即笑了笑,“噗,我能有什么事,还不是想你了,还有就是,你的宝贝儿子我放假回来了。”   “你回来了?!”陆琪雅尾音微微拔高,不知道是不是花宴多想,他觉着陆琪雅并不希望他回来。   不出所料,下一秒陆琪雅连忙道:“儿子,你先别急着回来,不如,先去你爸那边住一段时间。   闻言,花宴眉头再次皱了皱,陆琪雅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他。   心想有这个可能,变了变脸,语气略微沉重,便出言套话,“妈,出了这种事,你还想瞒着我吗?”   咯噔一下,陆琪雅有片刻的沉默。   “你…已经知道了?”   还真有事瞒着他,听着语气还不小。   花宴心头一紧,佯装生气,“如果我不知道这件事,你是不是打算瞒着我一辈子?”   电话那头的陆琪雅重重的叹了口气,“对不起,儿子,我并不是故意将他的死讯瞒着你,可是你知道的,虽然你面上将他当做哥哥,平时也大大咧咧的,可是我知道你其实还是很在意他的,不然也不会与他朝夕相处…”   陆琪雅说了很多,可花宴就听了前面几句。   他有点恍惚,板着的脸,僵了一会儿,脑海里有一瞬的空白。   他面无表情的颤抖着手挂断电话,看着前方,语气看似平静,“系统…”   666知道他要问什么,没等他说完,缓缓道:[宿主,你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不是吗?]   “原因?”他不是答应他不会去做伤害自己的事情了吗?为什么现在出了这样的事?   [你还记得容氏夫妇为什么收养他吗?]   话音刚落,有什么东西碎裂开来。   花宴无视那种破碎的声音,只是一路沉默,他靠着车座椅背,耳边是嘈杂的鸣笛声和人流交织的喧闹声。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做什么,该想什么。   只是觉得心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丢了,破了一个大洞,有些疼。   “先生,地方到了。”   出租车司机的声音将浑浑噩噩的花宴拉回现实。   他看了看面前那扇熟悉的大门,久久没有动作。   司机师傅见状,加大了音量,再次提醒:“先生,已经到了,您可以下车了。”   花宴这才动作。   花宴一下车,陆琪雅就从别墅里手忙脚乱的跑了出来。   见他还在门外愣愣的站着,陆琪雅慢慢走过去,酝酿的话到了嘴边却被花宴抢了先。   “他人呢?”   花宴很平静,除了红肿着眼,脸上没有别的情绪。   知子莫若母,陆琪雅知道他这是在强撑。   “儿子,你先听我说…”   “他人呢?在哪?”花宴微微低头看着她,眼尾微红。   陆琪雅见他这样,心里同样不好受。   她虽然因为顾经年让花宴身处过险境而心怀芥蒂,可她扪心自问,他对自己的儿子有多好,她不是不知道。   ”三天前已经下葬,墓地在义间墓园。”   花宴微微颤抖,不可能!他明明昨天还察觉到那抹熟悉的视线。   可是系统不会出错…   这个认知让他心底最后的防线断了。   花宴以为分别四个月,那个人对他的影响会慢慢抹去,可当他的死讯摆在他眼前的时候,他却发现,有些感情,像是藏在深处的困兽,在放出的那一刹那,凶猛至极。   花宴整个人都在颤抖,“他为什么会死?是不是容家逼他的?!”   他也不知道是在问谁,他反复的低声道,“一定是,一定是他们逼他的!”   花宴绕过陆琪雅闯进容家。   “容泽林,你给我滚出来!”   陆琪雅追了上去,“阿衍,你冷静点!”   容家或许早就料到这样的花宴会来,容氏夫妇全都从楼上下来,拦住他。   “陆衍,你这是做什么?大中午来我家大吼大叫,基本的礼貌都不讲了吗?!”   “做什么?我要做什么,你们不知道吗?!”花宴红着眼,冷飕飕地盯着恼怒的容父。   容父身处高位多年还没有人敢这么和他说话,气的胸口上下起伏。   “陆衍,这是容家容不得你放肆,立刻从我家滚出去!”   然而在这时,一道温润中带着虚弱的声音响起,“爸,阿衍来找我,你们有事先忙吧。”   闻声,花宴赫然抬头看着楼上许久不见的容泽林。   他穿着价值不菲的黑色居家服,衬得苍白的脸更加白皙。   但花宴知道,他的气色比之前不知道要好多少。   紧接着,他身后走来照顾他多年的宋启铭,与他并肩站立。   宋启铭看他的眼神略微不善,冷哼一声,开口道:“姓陆的,别摆着一副全世界欠了你的表情,顾经年他是自愿的,这个你得知道,更何况,你没有资格来质问泽林!“   “自、愿?”刹那间,花宴的面部表情有一瞬间的细微变化,一丝崩溃的情绪浮现眼底,不过,很快他自我否定,“不可能!一定是你们逼他的!”   一旁的容泽林慢慢走下楼,神情里闪过一抹异色,他低声道:“我哥,他是自愿的,我们没有骗你,他签了合约书。”   花宴脑子里嗡的一下,容泽林向来骄傲,容不下顾经年,他肯叫他哥,已经摆明了一切。   好半天,他才颤抖的张了张嘴,说得断断续续,“真…的…自…愿…”   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嘛,他为什么自愿,花宴清楚,都是因为他呀。   他那些绝情的话任谁听了都不会好受。   是他害死了顾经年。   花宴想哭,却哭不出来。   他不明白,明明说好了不要再见,明明那么讨厌顾经年,可在这一刻,他竟然心痛得无法呼吸。   宋启铭看不惯他这副戚戚然的模样,冷冷的补刀,“我确实一直在怂恿他做心脏移植手术,可是他却一次次冷脸拒绝,你知道他那时是怎么说的吗?他说,只要有你在一天,他就不能死。”   花宴脸色青白,呼吸不畅,宋启铭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你大概不知道他有抑郁症吧,可为了能和你相处,他每天都在努力的将自己伪装成一个正常人。   他那么掏心掏肺的对你,你却一次次的往他伤口上撒盐,将他推进死亡的深渊!”   宋启铭还想说,却被一旁听不下去的陆琪雅制止,“宋医生,还请慎言!”   她走过去,拉着花宴,低声说:“儿子,你别听他瞎说,你看看你,赶了一天的路肯定累了,来,我们回家休息。”   花宴没有应声,宋启铭那些话像是锐利的刀子一遍一遍地往他心上割。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容家客厅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吐出一口鲜血,继而在众目睽睽之下直直的倒在地上。 第58章 阴暗病娇的邻家哥哥(58)   花宴病了,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也不说话。   陆家上下因此进入一种紧张的状态。   夜晚,墨色的浓云覆盖整个S市的天空,震耳欲聋的雷鸣惊了在淅淅沥沥的雨中奔走的路人,刺眼的闪电时不时的闪烁着,给人一种恐怖的感觉,令人心情压抑。   陆琪雅却无心理会这骇人的天气,他带着上了年纪的陆管家在花宴的房外,焦急地敲门,忧心忡忡。   “儿子,你开开门好不好?你都两天没有吃东西了,身体会吃不消的。”   房内的花宴依旧没有回应。   房间里窗户紧闭,窗帘拉得密不透风,明明是白天,里面却一片漆黑。   花宴躲在角落里,四肢僵硬的抱作一团,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两眼没有焦距的盯着前方,没有一点生气。   666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它抿唇,欲言又止。   门外的陆琪雅急哭了,抽泣的叫着他,“儿子,你把门打开,让妈咪进去,你这样不仅在折磨自己也在折磨妈咪。”   见打感情牌没用,她话锋微转,“他也不舍得你这么折腾自己,你就听妈咪一句,出来吃点东西好不好?”   蜷缩的花宴闻言,睫毛轻颤,干涩的双眼瞬间湿润。   忽然,放在柜子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一声声震动着。   花宴好半会儿才动了动僵硬的四肢,慢慢的起身。   是容泽林的电话。   他定定地盯着屏幕,没有接通。   响了一会儿,他挂断了,紧接着微信提示未接来电提醒,花宴条件反射点了进去。   除了这一条,上面全是顾经年的未接来电。   花宴握着手机,微微一颤,他返回提示界面,找到顾经年,看着这三个字,他的心里又尖锐的疼起来,指尖在那个地方摩挲半晌,终于忍不住点进去,翻看聊天记录。   2月1号   阿衍,天有些冷,你多穿点衣服,不要着凉。   还有,记得吃早餐,不要忘记。   3月7号   你生病了为什么不和我说?在教室里等着,我带你去医院。   4月5号   阿衍,我有点事,要出国。   4月6号   阿衍,这里的东西好难吃。   4月10号   阿衍,我有点想你。   4月25号   阿衍,我明天就要回来了,你来接我?   ……   花宴颤抖的翻着记录,蓄着眼泪砸落在屏幕上。   他紧紧地握着手机渐渐的滑坐在地上,整个人蜷缩着,头枕着膝盖,低声哭了出来,一遍又一遍的叫着顾经年的名字。   原来,他才发现,每天问候他的是顾经年。   知道他老是忘记吃早餐,每天都发信息提醒他。   天气冷了,提醒他加衣,生病了会立马丢下工作照顾他。   他成了他的习惯…   原来,他自以为的不在意,却在看到这些信息的时候可以在一瞬之间,心痛窒息。   顾经年于他而言,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花宴头一次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按下语音键,低声呜咽两声,随即断断续续地说了好长一句话,“顾经年,你真的…好讨厌…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死心眼?   我让你从我面前消失…你就赌气从这个世界消失…你是想让我自责内疚一辈子…也一辈子记住你吗?我…告诉你…我永远也不会记住…”   他想,顾经年听到一定会生气,因为他没有如他的意。   然而手机没有任何动静,他想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动静。   人啊,就是贱骨头,偏要等到失去才明白可贵。   可是,他明白了又怎么样,顾经年彻底生气了,丢下他再也不管他了。   花宴哭得哽咽,呼吸越发困难。   顾经年…我喜欢你…所以,你回来好不好? 第59章 阴暗病娇的邻家哥哥(59)   一年的时光,弹指一瞬。   这一年里,花宴变得沉默许多。   他每天认真上课学习,下了课就回到以前住的公寓里,然后坐在客厅看着两个人合照就是一整天。   有时候,他会抱着照片蜷缩在沙发上,渐渐睡去。   这种日子过得久了也就成了习惯。   夜晚降临,街道上各种建筑装饰霓虹灯闪闪发光,川流不息的车辆和熙熙攘攘的人群正显示着夜景的繁华。   夜色酒吧里,混杂的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烟酒味道,嘈杂震耳的音乐几乎要将花宴的耳朵震聋,略微污浊的空气让刚踏进酒吧的他拧了拧眉。   扫视一周,终于在一堆形形色色的的男女当中,找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慢慢掠过正伴着振奋人心的音乐而疯狂舞动的人群,花宴走到那个人的身后,轻轻拍了拍他,“苏安,别喝了。”   喝得醉醺醺的苏安打了一个充满酒气的嗝,回头看了他一眼,拉着坐了下来,“来,陪我喝一杯。”   花宴接过酒杯,放在一旁,叹了口气,“你这是何苦呢?她不喜欢你,你做再多也是徒劳一场,分了就分了,凭你苏家大少的身份难不成还缺女朋友?”   说到这里,花宴就一阵头疼,前几个月,苏安这家伙喜欢上一个女孩,追了两个月才追到手,结果还没到一个月,这女孩就以自己还爱着前男友为理由,向他提出了分手。   于是,这家伙,闹死闹活的,天天买醉,课都不去上了。   闻言,苏安痛苦的猛灌一口,“你不懂,我真的不能没有她。”   花宴看着醉得不行的苏安,蠕动嘴唇,眼里闪过一丝苦涩,“我懂。”   他怎么会不懂。   这个道理,顾经年早就教会他了。   一年的时间,足够他彻底参悟。   他也明白,时间是个很残忍东西,一个不爱你的人,即使过去很久,他依旧不爱你,一个爱你的人,却在日日夜夜中相思成疾。   花宴懒得理他,作为好友,他是来接他的回家,并不是来陪醉的,要是他也醉了还怎么回去。   扶着他,穿过拥挤的人群,费力的走出了酒吧。   苏安个子略大他一筹,醉的不省人事的他将整个人的重量压在他的身上,令他有些吃力。   好不容易将他拽进车里,谁知这家伙突然来个“诈尸”,趁他坐驾驶座的空隙,跑了出去,嚷嚷着要回去继续喝酒。   花宴气的够呛,连忙打开车门追上去,刚逮着苏安的他忽然瞳孔猛缩,错愕地看着马路对面穿着一身精心裁剪的深蓝色西装的男人,久久不能回神。   他后面一群保镖,同行的还有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对他有些畏惧,和他说了什么,便躬身为他打开车门。   那个人也不客气,直接无视他弯腰坐下,然而却在坐定的刹那,身体微微僵硬。   看了一眼对面定定站立的少年,瞬息之间,一帧帧的记忆迅速在脑海里播放,让顾经年溃不成军。   他以为一年的时间自己就会习惯没有他的生活,再见他时也不会失去自我。   却不想有些感情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褪去色彩,反而在时光的加持下,越发鲜明。   也只一瞬,他紧抿微颤的薄唇,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故作轻松的挥了挥手,示意助理开车。   谁知对面的花宴见他要走,终于从深处的记忆里走出来,作势要横穿马路闯过去。   不想,这时被他逮住的苏安挣脱束缚,脚步凌乱得要往酒吧回走。   一时间,花宴上前几步两人抓住,可等他在转身时,对面已经不见那抹熟悉的人影。 第60章 阴暗病娇的邻家哥哥(60)   花宴方才染上希望的双眼渐渐黯淡下来。   他望着对面来来往往的人,一张张陌生的面孔,都不是他所想见的。   自嘲的笑了笑,顾经年死了,连系统都证实了,他不会再回来了,永远也不会。   暂时抛去杂乱的思绪,花宴拉着苏安上车,将他送去苏家后,匆匆的回到公寓。   或许是因为那件事,花宴特别心累,提不起劲,倒在床上瞌眸假寐。   许久之后,他缓缓睁开眼,握着手机迟疑了很久,打开微信,想要给顾经年发这一年来第一条信息。   不管顾经年到底有没有死,他只想亲口对他说一句我喜欢你。   这是他最希望的事情不是吗?   花宴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有种释怀的幸福。   可打开键盘的时候,却在输入区删删减减不知从何说起。   想了很久,才缓缓一条一条编辑,发出去。   顾经年   经年哥   大哥哥   我想你了。   这一年你在那边过得还好吗?   没有你在身边,我好像特别不听话,我经常忘记吃早餐,肚子饿得咕咕叫,甚至会疼。   我想你在的话一定会很生气。   你肯定会说:阿衍,你怎么又不听话?嗯?得了胃病怎么办?   然后逼着我吃一大堆你做的美食。   ……   哈哈哈,想想这些,我脑子里都已经有画面了!   连续发的这里,花宴也跟着不自觉的笑出了声。   他翻身坐立,慢慢的在键盘上敲出几个字。   经年哥…我喜欢你…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接下来的话,花宴不知道说什么,他笑容收敛,眼中渐渐酸涩,胸口那股闷痛又涌上心头,喘不过气。   无数个夜晚,他都在想如果顾经年没死,如果他还在,亦或是在某天梦里见到他。   他一定要大声地对他说出那句我喜欢你。   他想说声对不起,他并不讨厌他,之前对他的种种好或许起初是为了任务,可后来他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最亲近的人。   他努力控制颤抖的手,删除那句话,直接按下语音。   可按了几秒,却没有发出什么声音,除了颤抖的呼吸声,别无其他。   深呼吸几口气,吸吸鼻子,又重复操作,这一次他很认真。   “经年哥…我喜欢你…对不起,让你等了那么久,真的对不起,你看…我都喜欢你了,你是不是该回来看看我?经年哥…你回来看看我…”说到最后,泪水决堤,低低的哭了起来。   一年的时间,365个日夜,他无时无刻不在怨恨自己当初的无情,如果时光可以倒回,他一定要在醉酒的那天晚上,对他说,我也喜欢你,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与此同时,盛安别墅。   顾经年刚洗完澡,湿漉漉的从浴室里走出来,便听见放在柜子上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   皱了皱眉,步子不紧不慢的走过去,却在看见“阿衍”那两个字的时候,忘了思考。   手中的毛巾不自觉的掉落在地上。   他伸手,颤颤巍巍的解锁,那一大片的信息让他乱了阵脚。   他…他想我…   顾经年顿时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一条信息一条信息的品味。   视线停留到那两个语音,尤其是最长的那条。   第一条语音,除了呼吸声,什么也没有。   可是仅仅是这微小的呼吸声却让他无法控制那默默藏在心底的感情。   他发现,他真是爱惨了这个人,无论时隔多久,他还是会像以前一样,在听到他的声音时,所有的理智能够在瞬息之间分崩离析。   明明自己对所有事都胸有成竹,对每个人都能够冷静明智处理应对,却在他面前永远也没办法拥有足够的信心。   他闭了闭眼,点开第二条语音,他想即使是呼吸声也好,他就听一会儿,就一会儿…   “经年哥,我喜欢你…”   话音刚起一瞬,顾经年猛然睁眼,整个身体都有些抖。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反复播放好几遍。   然而,并没有什么不同。   熟悉的嗓音,不会有假…   阿衍说,喜欢他…他喜欢他!   “嘭”的一声。   顾经年好像听见了烟花炸开的声音。   开心、幸福、心酸和委屈,还有这么久以来的思念统统在这一刻肆意翻涌,狠狠冲击着他的大脑。   顾不得其他,迅速的换上干净的衣服,叫人打开车库,开着两年前,花宴亲自为他挑选的宝马车迫不及待的向着公寓行驶。   阿衍,不管是不是真的,只要有一丝希望,我都要去验证,我想听你亲口对我说,你是真的喜欢我… 第61章 阴暗病娇的邻家哥哥(61)   顾经年匆匆赶到公寓的楼下,仰头望着花宴所在的楼层,心跳如雷。   这时,他放慢了速度,用了好一会儿才站到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门前。   抬起手,却因紧张手心出了一些汗,迫切想得到答案的他最终摁下门铃。   然后他就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顾经年有一刹那忘了呼吸,心跳的速度也跟着加快了。   花宴神色恹恹的打开门,那双湿润的眼睛在看清顾经年面容是,蓦然瞪大,不可置信,搭在门把手的枪紧紧的收拢。   一别一年,花宴似乎长高了许多,也瘦了。   顾经年俊朗的面颊闪过一丝心疼,两人对视许久,他才缓缓的念出那久违的名字,“阿衍。”   那沙哑低沉的嗓音让花宴晃神,花宴鼻子又是一酸,抿着唇,颤抖着,二话不说,直接用力拥抱顾经年。   属于顾经年身上淡淡药香的味道涌入鼻腔,花宴猛吸口气,嘴唇颤动,“经年哥…经年哥,你终于舍得回来看我了…”   顾经年从未享受过花宴的毫无顾忌的拥抱,一时间愣了神,全身都在僵着。   他不敢动,他怕他这一动又会惹来他的厌烦,把他吓跑。   花宴却死死的抱着他,头放在他的脖颈间蹭了蹭,低声啜泣,“你真是死心眼,这么久了现在才回来看我,你是不是要让我悔恨死,你才甘心?!是不是,我今天不给你说我喜欢你,你就一直不回来…”   顾经年从没见过他哭,全身都紧绷起来,手足无措。   好半会儿才笨拙的拍着他的背部,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紧张兮兮的道歉,“对不起,阿衍,你别哭…我…我知道错了,是我的…”不对二字还未出口,唇瓣就感到一阵温热。   花宴双手勾着他的脖子,仰着头哭着深情的吻他。   顾经年瞳孔缩了缩,有些难以置信。   愣神间,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那股温热又迅速离开,顾经年有些失落。   花宴看着被他亲得耳朵发红的人,一横心,将心底的话说了出来,“反正也是梦里,今天我就要让你彻底变成我的人。”   说完这句话,他破涕为笑,竟然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顾经年微微一惊,他实在无法相信,这样的虎狼之词竟然会从他的嘴里说出来!   还不等他回神,花宴扯着他直奔卧室,狠狠将他推到在床上,猴急似的解开扣子,潇洒地脱掉上衣露出白皙的肌肤。   乖乖躺在床上的顾经年呼吸一滞,原本乌黑的眸子暗了一个度,口干舌燥。   主动的阿衍真的太诱人,让他移不开眼。   只是他似乎弄错了他俩各自的属性。   花宴注意到他的灼热的视线,轻哼一声,就知道他是个假正经,平时装的禁欲克制,到了梦里目光竟然这样放肆。   不过想到今天自己要办了他,舔了舔唇角,弯下腰,扣住顾经年的下巴,微微抬起,嘿嘿一笑,“不错不错,今天就让小爷来好好的疼疼你。”   说完,就化身为一只饥渴难耐的饿狼低头吻住顾经年。   谁知方才乖乖躺着的顾经年翻身而上,置换两人位置,反客为主。   花宴一脸懵逼的看着他,随后推了推他,皱眉摇头,“喂喂,错了!真错了!!” 第62章 阴暗病娇的邻家哥哥(完)   翌日清晨,暖暖的阳光钻进略微昏暗的房间将其慢慢照亮。   一夜好梦的花宴,咂吧咂吧小嘴,刺眼的阳光令他不适,花宴翻身背对阳光,却不想一个扑空滚下了床,这一摔,花宴瞬间清醒。   他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摔疼的地方,将思绪拉回昨晚,余光瞥见身上的睡衣,他懵了他昨天没有换睡衣啊?!   盯着睡衣许久,霎时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看了看床下一双不属于自己的鞋,眼底露出一抹欣喜。   可是,脸上的笑还没有维持三十秒,他立马黑了脸。   咬牙切齿的怒吼一声,“垃圾系统给劳资出来!你给我解释解释,顾经年怎么回事?嗯?!”   [宿主,呵呵,那啥,我这不是为了你好嘛,更何况瞒着你的又不止我一个…]说着说着,666的声音越来越小。   花宴简直被它气笑了,冷笑道:“所以,我要感谢你?!”   谢你个大头鬼,垃圾系统除了坑他什么都不会,感情他这一年郁郁寡欢的日子白过了!   还有顾经年那家伙也是,竟然拿自己的生命和他开玩笑,呵呵哒…   精心准备好早餐的顾经年一推开卧室的门就察觉到房间的气压低了几个度,而之前还酣睡在床上的花宴现在却坐在地上。   花宴见他出现,努力压下心底的思念,板着脸,冷哼一声,“顾经年,诈死好玩吗?”   已经确认他喜欢自己的顾经年已经不怕花宴这副生气的模样了,反倒是觉得他气鼓鼓撇着嘴的小表情可可爱爱。   顾经年带着淡淡的笑意两三步走了过去,弯下腰将他抱起来放在床上,缓缓道:“不好玩,不过,我不这样做的话,怎么知道你也喜欢我?”   此时的顾经年像吃了一罐子叫幸福的糖果,脸上的喜色毫不掩饰。   闻言,原本有些气的花宴酸了鼻子,可孩子气的推开他,一声声质问,“所以为了让我喜欢你,你就拿自己的生命和我开玩笑?你知不知道这样做很愚蠢?要是我一辈子都不说喜欢你,你是不是就一辈子躲着我,隐姓埋名?!”   顾经年听着,没有反驳,乖乖的低头认错,“对不起,可是当初我没有别的选择,只有这样,我才可以彻底离开你,控制自己不去见你,也就不会打扰你的生活,让你再为我苦恼。”   花宴听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胸口又闷,喉咙发紧。   说到底,这一切都是因为他,顾经年并没有做错什么。   他无奈的深吸一口气,“以后,别做这种傻事了,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够原谅我之前的所作所为,留在我身边,可以么?”   花宴抬起湿润的双眸,希冀的望着他。   这样的情绪,顾经年是第一次见,心头颤了颤。   他伸手温柔的理了理他额间的碎发,然后在花宴愣神的情况下,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   随后抱着他,煽情道:“我到底花光了多少好运气才遇见这么可爱的你,阿衍,我爱你。”   幸好他没有真的死掉,幸好他还没有放弃。   花宴被这突如其来的情话弄得有些羞涩,小窃喜,同时心里有些酸涩,伸出手慢慢抱住他的腰,温顺的蹭了蹭,“经年哥,我也爱你,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做出任何伤害你的事了,如果可以,我会一一来弥补。”   花宴以为他们会这样安静的抱着互相吐露真情,谁知道一声响亮的咕噜声响起。   顾经年与花宴双双愣住。   他尴尬的摸了摸空空的肚子,低声道:“我…我饿了。” 第63章 邻家哥哥番外篇   花宴弥补顾经年的第一件事就是想要公开他们的关系,并且去国外领证。   顾经年听了,两眼发直,高兴得傻笑了好几天。   然而花宴说有个条件,就是以后都让他做攻,顾经年做受。   顾经年一脸黑线,坚决不松口。   他一个劲的说,所谓攻就是相当于老公,受就是媳妇,老公要养媳妇,很显然,养媳妇是需要经济能力的,他正好有这个能力。   把他当媳妇这个想法,顾经年很早的时候就有了。   所以17岁的时候,他就开始创业,不久之后成立一家公司,还把它取名为鸿宴集团有限公司。   这些年他努力挣钱为的就是有朝一日给他认定的媳妇一个比现在更好的生活。   可现在花宴居然一心想当攻,这是不可能的。   然而顾经年还是答应了花宴要当上面那个的要求,毕竟到时候主导权在谁手里还说不定呢。   两人说定,花宴向学校请了一个小长假,理由是要回家结婚领证。   秋季来临,空气渐渐变得凉爽,两人早上坐上飞机,中午就抵达S市。   到了别墅区,顾经年有些紧张,面部略微僵硬。   花宴将他微凉的手握在手里,轻声道:“别紧张,你不是要和我永远在一起吗?我们现在只是去告诉妈咪我们要结婚了,想得到她的祝福。”   顾经年站定,侧身抿了抿唇,缓缓道:“那…如果她不同意呢?”   说着,他心头一紧,如果陆琪雅不同意怎么办,他不想阿衍因他和自己的母亲闹翻,也不想他左右为难。   他答应过他的,不会再让他痛苦。   花宴手指轻轻弹了一下顾经年的额头,难得温柔的笑了笑,“傻瓜,我妈咪那么好怎么会不同意,悄悄告诉你,她挺喜欢你的。”   事实上,花宴说得没错,陆琪雅在见到他俩手牵手的时候,并没有生气的表现,反而有点喜极而泣。   她笑着将花宴的手搭在顾经年的手上,然后紧紧握住,“你们一定要过的幸福,闲言碎语就由妈咪来顶着。”   不久之后,在陆琪雅的见证下,花宴和顾经年在H国领了证,举办婚礼的那天,容泽林、宋启铭,季晓鱼和陈嘉乐,还有花宴的好友苏安统统都参加了他们的婚礼。   两个新人在大家祝福的目光下,交换了戒指,笑得开怀。   宋启铭望着笑意吟吟的两人,悄悄地握住了容泽林的手。   顾经年,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其实,他早就看出来姓陆那小子喜欢他,只不过当局者迷,为了为数不多的好友顾经年,他便顺水推舟点醒了那小子。   就当是给顾经年那么辛苦地配合他研究做出人工心脏的报酬。   当然,他也是有私心的。   泽林对那小子有点意思,不除掉陆衍这个情敌,他始终寝食难安。   现在好了,皆大欢喜。   宋启铭偏头笑嘻嘻地对着容泽林低声道:“泽林,你说,我们是不是也该做点什么了?比如结个婚什么的?”   容泽林甩手,毫不犹豫地拒绝,“没门,我好不容易才能够行动自如,可不想这么快被你绑在身边,哼。”   闻言,宋启铭眸光黯淡下来,追了那么久还是不行么?   “不过,你要是辞去医生的工作随着我环球旅行的话,也不是不可以考虑。”容泽林挑眉,嘴角带笑。   “真的?”宋启铭抬起希冀的双眸,一把抱住他,激动得颤抖,“只要可以和你在一起,别说什么工作,要我的命都可以!”   容泽林看着他那傻兮兮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你,像只傻兮兮的小狗,哈哈哈,笑死了。”   时光能够见证一切,再卑微的感情也会得到回应。 第64章 原来刺史大人伪高冷(1)   [恭喜快穿师0123完成首次任务,奖励积分3k!]   [个人信息刷新中…叮铃!]   「快穿师0123的信息:   姓名:花宴(可变)   性别:男   年龄:27岁(可变)   身高:183cm(可变)   颜值:8/10   体力:6/10   道具:暂无   技能:过目不忘,六级钢琴技   总积分:3k   花宴坐在系统空间幻化的那间他和顾经年生活四十多年的房间内一言不发。   [宿主?该去下个位面了。]   闻声,花宴浓密睫毛颤了颤,“我可以选择不去吗?”   真的不想去下个位面   他算是明白了,做任务是需要掉节操的,可是顾经年在他心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他忘不了,也不想忘。   如果去了下个位面,他便要以同样的方式化解反派的怨气,那么这对于顾经年是不公平的,而且他这个人有洁癖,去了也没有办法虚以委蛇。   花宴的反应666早有准备,这是它们做系统的必备应对课程。   啧,既然他是因为顾经年不去,那就撒个谎让他因为顾经年继续做任务。   哦~它可真是有史以来最机智的系统。   [宿主,你还是去吧,毕竟你可以穿梭时空,别人也可以的不是?]   话音一落,花宴掀眸,眼角的水光潋滟,弯唇一笑,“传送吧。”   [好嘞!]   [叮咛,任务世界通道已通过,正在传送中…]   再次睁开眼,花宴正坐在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中。   马车摇摇晃晃,花宴觉得头都晃晕了。   这一次是一本古言小说,女主连倾城是江南延陵书香门第连家嫡女,男主方呈则是罪臣方韧之后。   方呈与连倾城在延陵城一年一次的赏花会偶然相识,便一见钟情。   方呈的父亲曾是朝廷一品大将军,备受百姓爱戴,然而,没过两年,当朝皇帝便以方韧有谋朝篡位的不轨之心,将方家满门抄斩。   至于当时八岁的方呈,因生病去了延陵寻找神医治病逃过一劫。   方呈因坚信自己的父亲是被当朝皇帝污蔑,他要为方家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报仇雪恨。   连倾城也表示支持。   方呈在暗中发展势力,在各地制造了大大小小,不少的动乱。   这时,皇帝亲信反派萧云寒奉命赶往延陵暗中调查此事,表面新任延陵刺史,实际是要调查此事并且一举歼灭方呈以及他背后的势力。   方呈与萧云寒暗中斗智斗勇,最终萧云寒因不慎误入方呈与连倾城联手设下的圈套,英年早逝。   而方呈也因此占领延陵,不久之后以皇帝昏庸无道,清君侧为名与朝廷彻底站在对立面。   接受完剧情,花宴好看的眉毛轻皱。   纵观全文,他认为萧云寒并不是反派,相反还是一个忠心的臣子。   只不过与方呈站在不同位置,目标不同,也就变成了反派。   若是主角不是方呈,相信萧云寒一定是一个正面角色。   所以说,萧云寒有怨气也是有原因的。   原主名叫宴白,延陵首富宴楚雄之子,骄纵任性,有些女孩子气,爱美得很。   宴楚雄与萧云寒父亲萧炎是同门师兄弟,理论上,宴白应该叫萧云寒一声师兄。   这个关系,看来任务有点简单啊。   [叮咛!主线任务:拯救反派萧云寒,化解其怨气,任务完成后将获得积分:2k]   时值夏季,花宴穿着厚厚的月白色长袍,虽然马车内放了一大块冰,但他还是觉得酷热难耐。   索性,脱掉外衣露出浅薄的里衣。   然而依旧觉得有些热,无奈扯了扯领口,露出白皙的脖颈,用手往里面扇风。   花宴掀开车帘探头看了看车外。   周围树木高大茂密,时不时有鸟叫蝉鸣,而行车的路却光秃平坦。   马车两边跟着八个骑着骏马的带着佩剑的护卫,见他探头出来,礼貌的问道,“公子可有何吩咐?”   花宴摇头,随即放下车帘。   谁知,就在这时原本平静的草丛中蹭的一下子冲出来一群人将花宴他们团团围住,那群人人高马大,拿着大刀。   一时间,护卫们满脸戒备,死死地握住身侧佩剑,将花宴的马车紧密围住。   其中一人骑着马从人群里缓缓出来,他脸上有刀疤,一脸凶相,“放下武器,留下钱财和车内的姑娘,大爷我可以饶你们不死!”   车内的花宴一听,瞬间炸毛,这群土匪没良心劫财也就算了,还眼瞎把他认成女人想劫色,简直找死! 第65章 原来刺史大人伪高冷(2)   “放肆!我家公子的马车也是你们想劫就劫的?!”说话的人名叫韦凉,护卫之首,原主宴白的贴身护卫。   见这群土匪的老大刀疤男如此狂妄,狭长的黑眸危险的眯了眯,看向他的目光透着一股杀气。   刀疤男一听,将沉重的大刀扛在肩上,上下打量他,露出一抹不屑的神色,“啧,长得娘们唧唧的,还敢跟劳资叫板,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恐怕不知道劳资的厉害!今天,你们不留也得留!”   他挥起大刀指着他,大声道:“兄弟们,给劳资上,今天的收成就靠你们了!”   “是!”   话音落,土匪们挥舞着大刀就朝花宴他们冲了上去。   韦凉见状,一声令下,“保护好公子!”   风驰电掣之间,两队人马进入高度紧张的战斗。   土匪虽人高马大,满身力量,战斗时极为卖力,然而韦凉一伙人讲究的是精巧快准狠,反应迟钝的土匪渐渐落了下势,大刀与人分落两边。   眼看被打得节节败退的土匪生了退缩的心思,却不想紧接着又来了一群人。   “大哥,老弟我带人支援你们了!”   坐在马车上观战的花宴皱眉,这群土匪无赖竟然还有后援!   这下该怎么办,韦凉他们显然几个人打不过两群人,更何况这样类似车轮战的战术会吃不消的!   手下用力拍了拍车窗沿,可恶,要是宴白也会武功,这会儿他肯定潇洒地运用轻功出去一战,可惜这货不仅不会功夫,还身娇体弱,简直就是不给自己留活路!   花宴心累的放下车帘,还是乖乖待在里面要紧,添乱不好。   嗯,他这绝对不是怂,是从心。   狼狈的土匪们见到支援,瞬间满血复活,有些雀跃。   大汗淋漓的韦凉见这架势,暗道不妙,一边警戒一边低声对其他护卫道:“你们待会儿见机行事,趁着空隙驾车带着公子跑,其他人留下来和我拖住他们!”   护卫眼神交换,默默分开队势,打起十二分精神。   随着刀疤男再次出声,第二次打斗开始。   就在双方僵持之中,其中一个护卫脚下用力一跃而起,站在马车上,推开吓傻的车夫,亲自上前驾车。   “请公子坐好!”   闻言,花宴坐稳扶好。   也就刹那,一声马鸣,马车开始剧烈颠簸。   前来支援的带头土匪头子瘦马见他们要离开,立马夹紧马腹,手下勒紧缰绳,快速跟了上去。   很快,瘦马与花宴他们越来越近。   他抬手拿起马侧的弓箭,瞄准驾车的护卫,咻的一下,护卫一声惨叫,从马车跌落而下。   瘦马哼笑一声,快马加鞭。   就在这时,失去控制又受了惊吓的马匹开始狂奔。   花宴猛然失去平衡,在车内四处颠倒。   然而雪上加霜的是,车辕断裂,马匹脱离车身,彻底没了控制方向的车轱辘偏离道路,直直奔向毫无遮拦的悬崖。   见此情形,花宴顿时懵了,心跳漏了一拍。   妈的,这种场面他hold不住啊!   “系统救命!小爷我要挂了!”   可是,系统毫无动静。   眼睁睁看着越来越近的悬崖,一个颠簸,花宴被甩出车内。   霎时间,花宴吓得紧闭双眼,完了完了,出师未捷身先死实锤了!   就在花宴以为自己要死翘翘的时候,腰部忽然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搂紧,一股陌生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   花宴本能的抱紧对方,他小心翼翼的睁开眼,却被他的面容镇住。   宛若精心雕刻的五官立体分明,高挺的鼻子,刀削一般的薄唇微抿,浓黑的剑眉斜飞入鬓,束发玉冠,白色的发带翻飞,全身上下透露一种禁欲高冷的气息。   卧槽,好帅…啊呸,没有他帅!   脚下感觉到自己已经落地的花宴见两人姿势亲密暧昧,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连忙用力推他,谁知对方楼得用力,竟然纹丝未动。   花宴见状,瞪了他一眼,略带生气意味的大声道:“你快放开我!”   闻言,萧云寒眉头轻皱,低下头,乌黑的星眸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随即毫无征兆的松开手。   没有准备还在拼命用力挣脱的花宴瞬间摔在地上,背部一阵火辣辣的疼。   “你干什么?!”花宴跌坐在地上气呼呼的瞪着他。   萧云寒脸上的表情未变,依旧淡淡道:“是你让我放手。”   花宴语塞。   靠!亏他刚刚觉得这家伙帅气,现在看来这人简直…能气死人!   幸好这家伙不是他家反派BOSS,不然他得气死! 第66章 原来刺史大人伪高冷(3)   花宴悻悻然站起来,还没站稳,腰下一紧,萧云寒再次搂着他一个转身。   花宴惊异这人的无耻,对他随意搂搂抱抱,正准备开口斥责,却发现一只锐利的长箭从他眼前迅速划过。   就差三寸,他便会被这箭射伤。   好…好险。   花宴后怕的吞了吞口水,转头看向射箭的瘦马。   瘦马见他没有被射中,还被一个突然杀出来的萧云寒给救了,嚣张的抬起胡子拉碴的下巴,“小白脸,我劝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萧云寒慢条斯理的放下花宴,揽在身后,不紧不慢道:“哦?我倒要看看你如何不客气。”   萧云寒这淡定从容的样子让瘦马甚是觉得掉面子,他纵身一跃,抽出背上的利剑招式狠厉的刺向萧云寒。   萧云寒淡淡抬眸,脚尖一蹬,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白纸扇,轻松快速夹住利剑,继而以最快的速度与瘦马过招。   瘦马察觉此人武功高强,动作看似柔和却招招凌厉致命,让他这个自称秦山中武艺最高之人毫无还手之力。   瘦马吃力应对,到了最后,一个不察,利剑被萧云寒夺了过去,并在顷刻之间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萧云寒站定,看着满头大汗的瘦马,淡淡道:“也不过如此。”   闻言,瘦马气结,冷哼一声,“成王败寇,要杀便杀,要刮便剐!”   目睹萧云寒不费吹灰之力就轻松搞定瘦马全过程的花宴惊呆了,嘴巴微张。   卧槽,这家伙可以呀,全程轻松从容,白色衣裳一尘不染,反观那土匪头子头发凌乱,满头大汗。   他要是有这武功,肯定做梦都会笑醒!   这对比简直了!   萧云寒没有回话,不一会儿,远处一个穿着黑色便服的侍卫凌霄骑马匆匆而来,近了,便翻身下马双手抱拳弯腰恭敬道:“大人,劫匪已制服,只等大人发落。”   “很好,派人通知当地管辖县令前来羁押即可。”说着,他利落收剑,凌霄趁此擒住瘦马。   他话音一落,花宴便听韦凉骑马老远就扯着嗓子喊道:“公子!”   马蹄声踏踏而来,远远地看见只着里衣,还略微凌乱的花宴,心下一紧,以为他受了土匪的欺辱,连忙下马一脸紧张的凑上去,“公子,你没事吧?这帮畜生,属下这就去杀了他们!”   花宴看了看衣衫不整的自己,再看了看气愤忧心的韦凉,嘴角抽搐,抬手掩唇轻咳,“我无事。”   韦凉显然不信,“可,公子你这衣裳…”   “停停!我真没事,衣服…我…刚刚车马颠簸,扯掉了。”   说完,花宴别扭的拢紧领口,也不管韦凉信不信,他总不能说是他自己脱的吧?身为一个富家公子可不能显得自己那么不知礼数。   出门在外怎么能随意脱衣,有辱他翩翩佳公子的完美形象。   一旁注意到他小动作的萧云寒微不可察的弯唇,眼底快速闪过一抹戏谑。   “哦。”韦凉挠了挠头,余光瞥见萧云寒和凌霄,转身抱拳诚挚感谢,“今日多谢两位兄台搭救之恩,在下定当没齿难忘!“   萧云寒淡然嗯声,看了看毫无表示的花宴。   感受到他的目光,花宴不自在的努了努嘴,切,看什么看,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他亲自道谢?   暗暗哼声,这才不情不愿的懒懒散散的拱了拱手,“多谢。”   见他这漫不经心的态度,凌霄皱眉,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碍于自己的身份没有说出自己心里话。   “大人,时间不早了,我们先过去和席决他们汇合吧。”   “好。”萧云寒走了几步,却又停下,回头看了看衣衫凌乱的花宴,皱了皱眉,接着解下外衣,扔给花宴。   下意识接住的花宴茫然的看着他,却被萧云寒接下来的话气得炸毛。   “穿上,你这样,有伤风化。”   “有、有伤风化?!你才有伤风化!”   然而,萧云寒对此充耳不闻,骑上马疾驰而去,独留花宴原地炸毛。   这家伙什么意思?!他长得这样帅裂穹苍,居然说他有伤风化,好,很好!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深知自家公子性子骄纵的韦凉见此情形,表示见怪不怪,只是暗自扶额。   “咳咳,公子,聂二呢?怎么不见他?”韦凉转移话题道。   这一问,花宴瞬间泄气,他弱弱的低声歉疚道:“聂二他…他为了保护我…”   后面的话他没说,韦凉的心凉了一截,有一瞬的沉默。   “能为公子牺牲,是他的荣幸。”他们都是公子和老爷捡回来的人,待他们不薄,若不是有公子和老爷,他们早就死了。   所以,对于死,他们早有心理准备。   花宴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些什么,最终才沉重道:“将他的尸首运回延陵,我会告诉父亲,予以厚葬。”   闻言,韦凉忽地单膝跪地,供手埋头,“属下替聂二多谢公子!” 第67章 原来刺史大人伪高冷(4)   虽然嘴上不满萧云寒,但是花宴身体实诚的穿上了他的衣服。   萧云寒比他高出一个头,衣服穿在花宴身上松松垮垮的,还拖在地上,导致他走起路来磕磕绊绊,差点摔倒。   这一折腾,明明挺短的距离,硬是被他走出两倍的样子。   萧云寒见他那滑稽的样子也忍不住勾唇一笑。   花宴看见萧云寒盯着自己,心下难堪,连忙松开提着衣摆的双手,装作很轻松的踏步走过去。   谁知自己踩着衣摆,一个趔趄,脚踝传来一阵剧痛,花宴顿时僵在原地。   好半会儿,他才反应过来,慢慢低头,迅速蹲下,表情痛苦的抱着腿。   萧云寒见他神色不对,嘴角的笑意僵住,大步流星走过去,蹲下握住他的脚,皱眉问道:“崴着了?”   花宴抬头,眼眶红红地略带委屈的看着他,“废话,这么明显你不会看呀?都怪你的衣服那么长干什么?!疼死我了!”   从未见过男子哭的萧云寒嘴角难得的抽搐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办,板着碰了碰花宴的脚踝,这一碰,花宴倒吸一口冷气,缩回脚,打掉他的手,“你干什么?想疼死我吗?!”   然而萧云寒冷声道:“别动!”   他的语气眼神太冷,花宴吓到了,竟乖乖的忍着疼痛让他触碰。   也就那一瞬间,萧云寒握着他的脚底迅速往上一托,只听见咔嚓一声,错位的骨头正了回去。   死死咬住下唇的花宴一懵,愣愣的看了一眼淡定的萧云寒。   “动一动,看看还疼不疼。”   花宴听话的转了转脚,惊喜转头看他道:“不疼了!”   萧云寒见他这副傻兮兮的样子,眉间染了一丝笑意,“嗯,那就好。”   闻言,花宴才发现自己刚刚那样子有多丢脸,他慢慢站起来,拍了拍灰尘,看向别处,极为别扭的小声道:“谢、谢谢。”   “大人,事情处理好了,该启程了。”凌霄拿着剑,冷脸瞟了一眼花宴,而后看着萧云寒。   萧云寒看了看正整装待发的队伍,才缓缓点头,转身朝着队伍前面的马车踏步,刚走一步,衣袖就被身后的花宴拽住。   萧云寒回头疑惑的看着他。   “你们要走?”花宴有些急色地问,那样子生怕他走掉一样。   萧云寒并没有说话,反倒是凌霄抢先一步,“我家大人有要事在身,耽误不得,自然要马不停蹄,早些走。”   花宴一听,急了,他们要走,这可不行,要是他们走了,这荒山野岭的,没有马车,他可怎么办呀,他不会骑马呀!   抿了抿唇,看了看一言不发的萧云寒,心下一横,开始无赖起来,“我脚还疼。”   萧云寒看着他,微微挑眉,“嗯?”   “我马车掉悬崖了,我不会骑马。”   “所以?”   “所以,我要坐你们的马车,反正我不管,我脚疼!你得负责!”为了看上去有气势,花宴挺起胸膛,理直气壮的说着不要脸的话。   萧云寒被他这套话说得一愣一愣的,一时间看着他,不知作何反应。   凌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冷笑两声,“我家大人救了你,你不仅不感恩反而赖上我们,我劝你不要得寸进尺!”   花宴抬了抬下巴,高傲地说道:“本公子又没有和你说话,你插什么嘴!我就赖着你家大人怎么着,大不了,我给钱,就当我租你们马车还不行吗?!哼!”   “你!”凌霄握着剑柄,有些生气。   “凌霄,不得无礼。”萧云寒见状,伸手拦住他,随即对着花宴淡然道:“既然这样,你便与我共乘一辆马车。”   花宴喜上眉梢。   “不过,记得给钱,还有,我的马车很贵。”说完,步伐不紧不慢的上了马车。   花宴:“……”他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要是他事后狮子大开口怎么办?   花宴后悔了,有些心疼那些即将离自己远去的银子。   死要面子的花宴一边心疼银子一边慢吞吞地跨上马车,一掀开车帘,见萧云寒坐着闭目养神没有看他,瞬间放松了不少。   于是大大方方地坐在右侧,翘起二郎腿,晃荡着脚丫子,弄得马车一颤一颤的。   然而,就这动静,萧云寒也没有丝毫反应。   花宴以为他睡着了,挪了挪位置,凑近,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谁知,这时萧云寒猛然睁开眼,吓得花宴连忙放下手,然而更让他惊吓的是,他的手…貌似,好像碰到了不该碰的东西… 第68章 原来刺史大人伪高冷(5)   萧云寒淡淡的面部表情有一刹那的细微变化。   伸手捏住他的手,黝黑的眸子定定的看着他,低声冷冷道:“再乱动就把你扔出去!”   花宴使劲挣脱他如铁般的禁锢,忙不迭点头结结巴巴的道:“我…我不会了。”   萧云寒这才松手继续瞌眸假寐。   韦凉办完事,听闻花宴坚决要和萧云寒他们一起走之后,也没说什么,但为了保护花宴,他带着护卫紧紧的跟在马车背后。   天气热腾腾的,萧云寒的马车里也没有冰块降温,花宴热得直冒汗,可是一想到萧云寒不怒自威的样子,他怂兮兮的不敢说话吐槽。   在高温的促使下,花宴昏昏沉沉的,于是慢慢得随着马车平稳的行驶,睡着了,渐渐地,他身子倾斜,头靠在了坐如钟的萧云寒肩膀上   闭目养神的萧云寒听着近在咫尺的平稳的呼吸声,缓缓的睁眼。   他低头看着熟睡的人,薄唇微弯。   睡着了倒是挺乖巧的。   只不过这个结论还没成立多久,下一刻他就被眼前的人实力打脸了。   因为太过炎热,睡着的花宴眉头紧皱,手开始不安分,迷迷糊糊的摸索领口和腰际,片刻之后,才穿上的衣服被他褪下,领口也大开露出漂亮的锁骨。   白色的里衣太过单薄,隐隐约约能够看清上身的流畅的线条。   或许觉得还不够凉快,他四处摸了摸,摸到萧云寒略微冰凉的手时,立马抬起放在热气腾腾的脖颈处,还顺带蹭了蹭。   萧云寒刹那浑身一僵,呼吸微乱,他试图抽出自己的手,却被对方握得更紧。   视线触及花宴额头密布的汗滴,他手下微顿。   罢了,他也是太热了才会如此。   抬起另一只手伸进衣襟处,抽出白色的方巾轻轻的为他拔干汗水后,将花宴鬓角打湿的碎发捋了捋。   这才拿出袖兜里的白纸扇对着他不停的扇风。   做到这个地步,萧云寒无奈的笑了笑,身为皇上的亲信,他这辈子还没有给谁擦汗扇扇子过,这是头一次。   视线落在花宴的脸上,他来了兴致,细细打量。   之前没有细看,只知这人长得俊俏,却不知这睫毛浓密长卷,肌肤如雪细腻滑嫩,五官也生得精巧,颇有女子的之貌。   想到此前揽腰的感觉,他微怔,一个男子的腰怎么可以又软又细得不像话?   而且…   萧云寒拇指轻轻覆上他的眼角,摩挲了两下。   而且还那么娇气爱哭。   若不是那平坦的胸膛,他倒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女子。   心中有这个念头,萧云寒也觉得可笑的暗自摇头。   忽而,脑子迅速闪现一个念头,萧云寒的眸子暗了暗。   不知道若是…那样,又会怎样…   这样荒唐的想法一出,萧云寒都被自己惊了,连忙闭目狂念清心咒,于是再次睁眼时,眼底一片清明,表情又恢复清心寡欲的样子。   萧云寒扇风的力度不大,风速不紧不慢。   凉爽的清风不断的扑向花宴,慢慢地,他松开眉头,整个人彻底放松,握着萧云寒的手也放松了。   萧云寒见状,打算抽离,却不想车帘突然被掀开,韦凉正拿着青色的果子目瞪口呆地盯着想要“轻薄”自家公子的某人。   从他眼里读出震惊的萧云寒:“……”我说这是他主动贴上来的你信吗? 第69章 原来刺史大人伪高冷(6)   韦凉愣站着,不知所措。   他这是假装没有看见呢还是假装没有看见?   最终,韦凉默默放下车帘。   其实,救命之恩,以身相许还是可以的。   眼看车内恢复昏暗的萧云寒欲言又止,脸色略微纠结。   所以他这是被误会了?   看着还紧紧靠在身上的花宴,萧云寒顿时头大,内心复杂。   看来,他这不近女色,好男色的传闻要坐实了。   他几乎可以想象,等他回京城时,皇上赐他一排排美男的盛大境况。   一想到不久之后会有一群涂抹胭脂水粉,娇滴滴,还对他各种抛媚眼的男人,他就忍不住抓狂!   不行!得赶紧解释一番,不然以后清静的日子还怎么过!   刚下决心,车内又是一亮,原来是走掉的韦凉又回来了。   韦凉掩唇轻咳两下,看了一下姿势亲昵的两人,迅速移开视线,将用叶子包裹的青果递给萧云寒,刻意压低音量道:“等我家公子醒来,还请萧大人把果子给我家公子填填肚子。”   垂眸看着青果,萧云寒伸手接过,紧接着便状似解释地说:“我没有…对他怎么样。”   闻言,韦凉微惊,难不成是他家公子自己主动的?!   韦凉看了一眼没有一丝戒备心睡在萧云寒的花宴。   语重心长地道:“我家公子有点孩子心性,还请萧大人多担待。”说完,没有给萧云寒再次解释的机会,一溜烟的功夫就没了身影。   “你…”回来!   因解释无门的萧云寒只能原地尔康手,谁知这一动,果子圆润的滚落在车板上。   萧云寒下意识的弯腰去捡起来,一时间,失去依靠的花宴扑空,瞬间惊醒。   他迷蒙地睁着眼茫然地看着手拿果子的萧云寒,好半晌,眼前一亮,馋嘴地盯着他手上的绿油油的果子。   见他醒来,萧云寒一怔,抿了抿唇,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他,“吃吧。”   “真的?都给我吗?”花宴面露欣喜,好看的眸子亮晶晶的看着他,像极了他以前养的猫儿得到他奖赏时的样子。   看起来…好傻。   萧云寒内心偷笑,表面却淡然地点了点头,“嗯,都给你。”   花宴听完他的话,毫不客气地拿过去,在袖口擦了擦,一口咬下去,因嘴里含着东西,口齿不清道:“唔…好甜!”   吃到一半,发现萧云寒在看着自己,放慢咀嚼的速度,傲娇地拿出两个果子塞给他,“看在你给我甜果子吃的份上,今天的事我就不计较了,喏,给你,你也吃吧,不然你的那个属下又来我面前啰里啰嗦的,会很烦的!”   看着手里的果子,萧云寒嘴角微扯,有些无奈,又塞了回去。   “不用,这个本来就是给你的。”   花宴最烦这种推推搡搡假惺惺的行为,有点生气地狠狠嚼着嘴里的果肉,拿起一个青果就往萧云寒嘴里塞,“少给我推搡,快给我吃下去!”   然而花宴不知道,此时他这样气鼓鼓,眼睛瞪的圆溜溜的样子有多么可爱。   萧云寒愣了愣,张开嘴咬了一口,或许是嘴里的青果鲜嫩多汁,这一咬,汁水突然溅到花宴的眼里。   花宴啊的一声,连忙闭眼。汁水刺激得生理泪水直流。   萧云寒一看,淡定的表情有一丝慌乱,急忙摁住花宴乱揉搓的手,凑上去给他擦拭,吹一吹。   可是,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马车突然强烈一晃,两人没有坐稳,从座上摔了下去。   萧云寒懵圈地看着身下的花宴,心跳加速。   巧的是,就在这时,马车停了下来,外面听到刚刚花宴那声“惨叫”的凌霄以为他们因为马车颠簸出了什么事,连忙掀开一看,“大人,你们没事…吧…大人你们在干什么?!”   这男上男下羞耻姿势,这满地滚动的果子…是闹什么?!   凌霄觉得心目中萧云寒高冷禁欲形象有些破碎。   他这一出声,萧云寒倏地抬头地看向他,与此同时,闻声的众人齐刷刷的看过来。   看着他们惊愕失色的模样,萧云寒脸色沉了沉,手上一使力,运用内功关上帘子。   这下好了,他好男色的谣言真真切切的坐实了!还是急不可耐不忌地方的那种!   萧云寒沉浸在经营多年的高冷形象毁于一旦的懊恼中。   而还在懵逼的花宴眨了眨眼,看着与自己非常近距离接触的萧云寒,才猛然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处境有多尴尬暧昧,于是连忙推开身上的萧云寒。   被推开的萧云寒猝不及防的磕到头,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花宴也注意到自己下手有过猛,动了动身子,准备上前一步给他揉揉,却被心有余悸的萧云寒出声制止,“不要过来!”   花宴瞬间僵住,“我…我不是故意的…”   萧云寒摸摸头,心累低声道:“我知道,你别过来就行。”   萧云寒看着一脸无辜的花宴,竟无法言语。   他发现眼前这人就是他的克星!他上辈子到底和这人有什么仇怨,认识不到一天,就破功了! 第70章 原来刺史大人伪高冷(7)   车内,萧云寒不敢再次靠近花宴,与他保持距离。   车外却面面厮觑,众人低声议论纷纷。   凌霄心里虽然因为这事不爽快,对花宴的成见更大,但就刚才情形貌似是他家大人占上风。   这点上他没法反驳,也只有憋着气,可是大人的名声还是要维护的。   冷飕飕地扫视议论的人,低声呵斥,“都不需要赶路了?!还不快动身启程!”   众人霎时噤声,回归原位,做起自己的事来。   队伍不快不慢的前进着,渐渐地,日薄西山,万物的影子拉长直至不见,夜色渐浓。   凌霄骑着马到马车窗前,轻声道:“大人,天色已晚,我方才观察一番,前面空旷且临溪,是个露营的好地方,是否停下露宿一晚?”   萧云寒白皙修长的手挑起车帘,眯着眼看了看前方,随即点头,“让他们停下,准备露宿扎营。”   “是。”凌霄得令,拱手后,对着前后大声道:“大人令,准备露宿扎营!”   一听可以停下了,众人瞬间像是卸下重担放松一些,不过为了防止偷袭或者意外发生,也不敢掉以轻心,很快便着手准备。   听着外面的动静,萧云寒动了动手脚,弯腰下车,花宴看着他的背影,不满地撇了撇嘴,他没想到这家伙那么记仇,不就是推了他一下吗,至于三个时辰都不理他吗?!况且他都已经道歉了!   轻哼一声,也跟着下车,却不想萧云寒竟在车外站立等着他,还伸着手。   嗯?这是打算扶他?向他示好,意识到自己的不对了?   可是,晚了,他不打算就这么气消!   花宴挑眉,直接绕过他,纵身一跳,站立,末了还嘚瑟地回头看他一眼。   萧云寒见状,也没有多余的表情,自然地收手,健步去了大伙正生火的地方。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等他,大概是因为外面太黑,怕他看不清,摔着吧。   毕竟,从中午的崴脚的情况看,他应该怕疼。   花宴看他没有什么反应,愣了几秒,才巴巴地跟上去,外面黑漆漆的,大夏天的,小动物爱活动,要是突然蹦出什么吓人的东西可就不好了。   萧云寒的手下各个伶俐速度,不到一炷香的功夫,火已生好,凌霄他们也带着手上的野味赶来了。   反观花宴那边,就生了个火,打猎的韦凉还不见踪影。   花宴眼巴巴地看着他们快速处理野味上架子,而自己却只能望着四周寻找韦凉他们都身影。   等了许久,萧云寒手上的烤全兔都已经酥脆金黄,满地飘香了,韦凉才提着一包果子、野鸡气喘吁吁前来,“公子,看我带来什么,你最爱吃的野鸡和青果!”   望眼欲穿,满心欢喜的花宴:“……”   你怕不是在逗我?就这?他今天可是吃了一路的果子!   嘴角抽了抽,花宴失落地坐回大石头上,“哦,那你赶紧处理一下吧,我有些饿了。”   “属下这就去,很快的!”韦凉屁颠屁颠地去了溪边。   以手托腮的花宴懒洋洋地看了他一眼,默默地叹口气。   这待遇对比差距好大,要是他也有那么几个超级能干的属下就好了…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花宴的肚子应景地咕噜咕噜叫了一声。   声音虽然不大,可是足够他尴尬地恨不得立刻找个地洞钻进去藏起来!   悄悄地抬头看了看萧云寒和凌霄,见他们面色并没有异样,这才放心暗暗拍了拍胸口,舒了口气。   幸好没有听见,不然,他的面子往哪搁。   可他却不知,内力深厚的萧云寒听得一清二楚,只是暗自勾唇轻笑,并没有表露出来。   至于同样听见的凌霄完全不想理他。   “大人,鱼已经烤好了。”凌霄将烤熟的鱼递到萧云寒面前。   萧云寒闻言,一只手接过烤鱼,另一只手拿起烤好的兔子不动声色地递给花宴。   正苦恼肚子饿得有些难受的花宴突然闻到一股浓郁的烤肉味,瞬间眼冒绿光,他眉眼弯弯,正想抬头看是谁那么好心,却在看到面无表情地萧云寒时,笑意一敛。   “你…你这是干什么?你不是不理我吗?”花宴虽然语气带刺,逞着强表示自己不太需要烤全兔的样子,但手下却没有半分犹豫,越来越接近。   萧云寒注意到他的动作,心里好笑,淡然问道:“你不要?”   “我…我…”“要”字在嘴边萦绕良久,还是没有说出口。   花宴内心那叫一个纠结挣扎。   萧云寒将他的情绪看在眼里,努力抑制住嘴角即将上扬的弧度,略微遗憾地慢慢收回,“既如此,凌霄,你把这兔子吃了。”   凌霄闻言,拱手正准备道谢去接,却被花宴抢先一步,“谁说我不要了!既然你都这样诚恳了,我、我也不好意思拒绝!我就勉强吃掉它,原谅你。”   像是怕萧云寒反悔一般,花宴急忙咬了一口,留一个标记,对着凌霄一个挑衅的眼神。   他这波不要脸的操作让凌霄瞠目结舌,“大人,他这…   萧云寒抬手,平淡的语气中略带宠溺,“没事,我一个人也吃不了这么多。”   凌霄:“……”   你吃不完可以给我呀,我也饿啊!大人,你大可不必给那个无耻之徒! 第71章 原来刺史大人伪高冷(8)   萧云寒手艺不错,兔肉香嫩酥脆,馋嘴多时的花宴吃得忘乎所以,弄得满嘴油,鼻子上还蹭了点。   吃完整只的他打了个满足地喟叹一声。   凌霄见他那吃相,嫌弃地暗自翻了白眼。   再看看他家大人,慢条斯理,吃相优雅,即使吃个烤鱼也是一副人间美景。   啧,什么富家子弟,他看是个饿死鬼还差不多。   花宴抬头刚好就捕捉他眼底的神色,不过心情不错的他选择无视。   萧云寒看见他那满足的小表情,忍不住垂眸轻笑。   很难得,他可从来没有见过哪个人这样不顾形象,却又坦率真实地吃相,京城里的王公贵族吃穿住行样样讲究姿态优雅,遵从礼制,哪怕在餐桌前也是规矩颇多。   “饱了?”萧云寒擦了擦嘴,头一次在他面前展露笑颜,问道:“味道可还合心意?”   “饱…了。”花宴有些怔愣,这家伙笑起来可真好看,意识到自己突如其来的花痴,连忙板着脸,装作跟高贵冷艳的样子,“还行,勉强能吃。”   “嗤,勉强?我家大人手艺堪称一绝,连皇上都要称赞三分,怎么到你这里就成了勉强?要是勉强,你刚刚吃那么欢快做什么?”凌霄看不下去,直接冷笑怼人。   花宴脑回路不同寻常,一听不止他一个人吃过,心生异样,立刻来了劲,阴阳怪气地道:“哦,原来不止我一个人啊,什么嘛,皇上肯定是不忍心打击你家大人才这样说的,而我只是实话实话而已。”   “呐,我说实话应该没错吧?”   对于他的话,萧云寒也是意料之中,短短一天,他就察觉到他就是口是心非的主儿。   明明很喜欢偏要说成讨厌,不吃点亏肯定不会改掉。   变了变脸色,萧云寒语气冷淡,“既然你觉得勉强,方才为何不直接拒绝?”   “我…”花宴抿了抿唇,也没想到一路神色淡淡,却看似脾气甚好的萧云寒会因为他的评价生气,顿时不知所措。   懊恼地轻咬下唇,小声嘀咕,“谁让你也给别人吃过,本公子可从来不与他人共享…”   嗯?竟是这个原因,有点意外。   还真是被家里人宠坏了。   萧云寒在等他解释,可花宴貌似找不到合理的回答。   于是,刚刚温和的气氛逐渐凝固。   “公子,我处理好了,属下现在就给你烤,等会儿哈,很快就好。”韦凉一手提着一条鱼大步跑过来,瞬间缓解了花宴的尴尬。   他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让韦凉误以为他很期待自己的成果,于是表现的极为卖力。   “咳咳,韦凉你自己吃吧,我已经饱了。”   正忙碌的韦凉闻言,手下一顿,困惑不解地望着他,“饱了?公子吃什么了吗?”   花宴看了没有搭理他的萧云寒,放大音量一字一顿解释:“刚刚你没来,大人就给我吃了他烤的兔肉,挺好吃的,我一不小心就吃撑了,是吧,大人?”   花宴小心翼翼地扯了扯萧云寒的衣袍,脸上微红,神情颇为不自在。   萧云寒低头看了一眼扯住他的手,终于露出一丝愉悦,在韦凉询问地目光下,点头,“确实如此。” 第72章 原来刺史大人伪高冷(9)   “既然公子不需要了,那属下烤干就拿去和兄弟们分食,不知可否?”   花宴得到萧云寒的原谅,笑意吟吟地挥了挥手,“没事,你们分吧,今天累了一路,是该好好补一补。”   得到他的允许,韦凉便拿着鱼走到他们休息的地方。   人在吃饱后通常都会产生困意,偏偏花宴没有丝毫睡意。   翻来覆去睡不着的花宴烦躁地揉了揉头,都怪白天睡太多,现在倒好了根本没有睡意。   环顾四周,除了站岗的人,大家都睡着了。   伴着草丛里虫鸣声,花宴躺在草地上,头枕着手,翘着腿,嘴里叼着一根草,看着迷离的月色,倒也觉得心情舒畅许多。   慢慢地,困意来临,就在他准备侧卧放心睡去的时候,腹部一阵闹腾。   惊得花宴蓦然从地上站起来,卧槽,怎么在这个时候来这种事。   他拼命夹着腿,寻找隐秘处,不行了不行了,快憋不住了!   目光锁定背后林深处,就这里了!   接着,花宴他最快的速度跑了过去。   良久之后,腹部的不适消失,花宴觉得整个人轻了许多。   他摸了摸肚子,抬头看路,却发现周围丛林密布,阴森森的,黑不溜秋的。   最可怕地是丛林里时不时有什么东西动来动去,令他脊背发凉,寒意阵阵。   这什么鬼地方?他刚刚来的时候怎么没注意?!现在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统子,你在吗?快出来给我指条路啊!”   躲在空间里的666继续装死,它表示它并不想出去给他指明路。   这种英雄救美,增加反派对宿主好感度,对任务有利的事情,它可不想就这么错过了!   666没有回应,花宴心更慌了。   这种原始森林,也不知道潜藏着多少危险,万一跑出来一只老虎或者狼什么的,他的小命就在这里交代了!   花宴心跳如雷,呼吸渐渐粗重,咽了咽口水,看着黑漆漆的前方,心一横,不慌不慌,只要快速跑,离开这个鬼地方就不怕了!   心下做了决定,他脚下酝酿片刻,便撒腿就跑,结果没跑多远,脚下突然一空,在万般惊恐之下,整个人掉进一个巨坑里。   “啊——卧槽,怎么还有个坑!”   同一时间,敏锐地萧云寒听到声音,黑眸赫然睁开,见右侧空无一人,微微蹙眉,人呢?   想起刚刚听到的声音,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不好,他有危险!   闭目回想声音来源处,萧云寒拿起凌霄放在一旁的长剑,立马运用轻功,疾速飞去。   做了一个自由落体的花宴一个劲地在坑底哀嚎。   揉着腰背的痛处,他仰头眼眸微眯,透着一丝微弱的月光,目测了一下这坑的深度。   大概三米的样子,看来也不深。   花宴心宽了一些,忍着身上的疼,开始摸索石壁。   壁上长满了草藤,不是预想中光秃秃滑溜溜地状态,花宴欣喜若狂。   看来,今天的运气也不是太糟糕。   试了试草藤的韧性,见其中一根长且粗大,花宴使劲地抓紧,脚蹬着石壁一步一步的艰难地往上爬。   这个时候,手下摸到一个滑溜溜冰凉的东西,他还没来得及收手,只听见嘶嘶的声音,虎口处突然刺痛。   是蛇!花宴大惊失色,霎时间,双手失去攀附,狠狠地从半空中掉落下去。   也在这个时候,被咬的虎口发麻,那种麻麻地感觉逐渐从手蔓延到肩膀,与此同时,他发现刚刚还觉得燥热难耐的他,全身开始打冷颤。   那条蛇有…有毒。   “系…系统,快…快救救我,好…好冷…”   花宴全身发冷,大脑慢慢地不能思考,他蜷缩成一团,唯一的念头就是期盼有人赶紧发现他不见,来找他。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有所思导致幻觉,他好像听见那个大人的声音。   “宴白,宴白,你在哪里?”   花宴全身颤抖,用尽全力掀开沉重的眼皮,声音微弱地说了一句,“大人…我…我在这里,我…我好冷…好难受…” 第73章 原来刺史大人伪高冷(10)   然而,他的声量太过微小,地上的萧云寒听不真切,辨别不了大体位置。   萧云寒皱眉,拔出利剑,借着月光,勉强能够看清周围的环境。   目光触及脚下不远处的草丛又被踩踏的痕迹,有什么东西隐隐地发光,他走过去蹲下细看,是一只刻着梅花纹路的玉簪。   眯了眯眼,很眼熟…这簪子是宴白的,马车里他睡着的时候瞥了一眼。   看来他就在这个地方。   萧云寒将簪子收进袖兜,起身,顺着痕迹一路跟上去,便看见地上有个黑洞,隐隐约约听见那道熟悉的声音。   “好冷…我好冷…大人,救救我…”   闻言,萧云寒抽出火折子,刹那间,周围亮堂起来,他对着洞口,定睛一看,花宴此时正颤抖着紧紧蜷缩在地上,语无伦次。   萧云寒心头一紧,连忙吹灭火折子,收起,随后毫不犹豫一跃而下。   落地后,寻着方才的记忆,找到地上蜷缩的花宴。   花宴此时已经神志不清了,嘴里只是不停的说着好冷,让萧云寒救救他,根本没有感到有人正在向他靠近。   萧云寒在黑暗中摸索着将他抱在怀里,略微心疼地抚慰,“没事,别怕,我来了,我马上带你出去。”   被抱紧的花宴感受到他身上的温暖,在那股寒冷的驱使下,颤颤巍巍地将他抱紧,整个人趴在他的身上。   萧云寒感受到身上之人不正常的体温,以及那剧烈的颤抖,剑眉顿时拧紧,中毒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萧云寒莫名一慌。   再次打开火折子。   慢慢地,花宴苍白的脸色映入眼帘,视线往下,那双薄唇也变得乌黑异常。   萧云寒赶忙将火折子放在一边,树立着,然后用手,板正花宴的头,与自己相对,唤着花宴的名字,“宴白,你醒醒,睁开眼看看我,千万不要睡!”   听到他的声音,花宴迷迷糊糊地睁眼,但他的瞳孔有些涣散,视线有些模糊,望着萧云寒许久,才反应过来,费力地说着:“大人,蛇…有毒…”   说着,目光看着垂着没有知觉地左手。   萧云寒随着他的目光看去,这才发现他的左手虎口黑紫,尤其是那两个蛇牙孔。   萧云寒瞳孔一缩,速即伸手在他手臂、上身点穴,而后从袖兜里拿出一个白瓷瓶,倒出一颗药丸,“宴白,张嘴,把它吃下去。”   花宴配合地缓缓张开嘴,吞下。   见他乖乖吞下,萧云寒稍微松气,轻轻地把花宴放在地上,他抬起花宴的左手,低头对着虎口,反复吸出血水,直至血液呈现正常的颜色。   做完这些,他发现花宴已经昏睡,萧云寒把住他的脉博,见他没有大碍,这才放心,将他抱起来,顺着石壁上的草藤,爬出地面。   花宴意识慢慢清醒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正窝在萧云寒的怀抱里,或许因为清晨空气凉爽,他并没有感觉热反而觉得这个怀抱特别温暖舒适。   背部的痛感瞬间让他想起昨晚危险的情形,还有…那个温暖的怀抱和关切的呼唤。   花宴睫毛微颤,抬起头望着双眼紧闭的萧云寒,一股暖流从心里缓缓划过。   片刻后,他蹑手蹑脚地退出他的怀里,头顶低沉的声音让他一惊,差点扑倒,就在这时,萧云寒伸手将他扶住,“醒了?”   黑眸慵懒地看着坐在地上的他,很自然地伸手放在他的额头,“嗯,不冷了,看来没事了。”   花宴呆呆地坐着,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他,因为萧云寒的接触,心脏狂跳,呼吸屏住,那一瞬间在眼前放慢。   他好像看到萧云寒的背后有许多绚烂的光晕,他…好帅…好温柔…   花宴不由自主地勾唇傻笑,突然一道冰冷地男声将这美好的一刻打破,“大人,卯时已过,该启程了。”   花宴笑颜僵在脸上,眨了眨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离萧云寒一米远。   无视萧云寒和凌霄愣然的表情,他拍了拍衣裳,想要假装没事一样迅速逃离,却发现身上的衣服不是他的,一时间,露出一个被雷劈的表情。   他指了指萧云寒,又指了指自己,磕磕巴巴地说:“你…我…”   你我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最终在萧云寒含笑的眸光下,像个小姑娘一样脸带羞涩。   萧云寒撑手托腮,淡然中带着一丝坏笑,“嗯,没错,你昨日说冷,我给你加了一件衣服。”   此话一出,花宴一愣,啊?竟只是加了衣服?   得到这个回答,花宴脸更红了,他…他思想怎么这么龌鹾!   觉得没脸的他胡乱说了一句话后逃也似的离开尴尬现场。   却不知,身后的萧云寒见此情况,竟然抑制不住唇角的笑意,俊雅的眉眼弯了弯,轻笑出声。   有趣,太有趣了,他从未见过如此有趣之人,表情如此丰富! 第74章 原来刺史大人伪高冷(11)   大概是觉得自己的脸被自己丢尽了,花宴死活不肯去萧云寒坐马车,硬着头皮和韦凉共乘一匹马。   萧云寒坐在车内,见他宁愿和韦凉骑马也不愿坐马车,心情顿时不太好。   他也没有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怎么就让这小公子脸皮突然薄成这样?   萧云寒实在不解,索性就不去想,然而有些事情,你越不想去想,它就越爱在你的脑海里晃荡,令他烦躁不已。   萧云寒牙关贴近,抿唇不悦地掀开车帘,招手示意骑马的凌霄。   凌霄见状,尽量靠近,附耳低语:“大人,有何吩咐?”   萧云寒沉默良久,看了一眼和韦凉有说有笑的花宴,轻咳一声,说了一句让凌霄百思不得其解的话,“想办法让他回来坐马车。”   凌霄:“啊?不是,大人…”   凌霄是真的不想让那个无耻公子祸害他家大人,可萧云寒平静无波的眼神让他立马闭了嘴。   也不知道他给大人灌了什么迷魂汤,短短一天就让大人对他呵护有加,他还从没有见过大人对谁那么上心过。   如果大人对一个貌美且知书达理的女子如此上心也就罢了,偏偏是个嚣张跋扈还特别无耻的男人。   凌霄觉得自己心灵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然而迫于压力,他还是不情不愿地骑马朝着花宴他们过去,面色极为不自在地开口道:“我家大人头晕,麻烦宴白公子去马车帮你照顾一下。”   和韦凉讨论回家要怎么给他爹宴楚雄置办下月生辰的花宴闻言,一脸懵逼,愣了好一会儿,难道是因为昨晚的事,也中毒了吗?   想到有这个可能,花宴心里顿时觉得过意不去,和韦凉对视一眼。   韦凉也知道昨天萧云寒为了给自家公子解毒折腾了一夜,想了想,扯着缰绳,掉头将花宴送到马车前。   他们刚到,马车便缓缓停下,似乎算准了他会来。   花宴下马整理了一下身上略大的衣裳,这才跨上马车。   萧云寒看见那只出现在眼前的手,连忙扶额,皱眉,装作一副身子不太利爽的样子。   花宴进去,见到的便是这样的情形。   不太自在地坐在侧面,看着闭目的他,小声询问:“你怎么样?头很晕?除了头晕还有别的地方不适吗?”   萧云寒听着这一串的疑问,有点惊奇,这是…在关心他?   不知为何,之前的心中的不快一扫而空,略微确幸。   他有气无力地睁眼看着眉宇间有些关心的花宴,揉了揉额头,“只是有些头晕,不碍事。”   “哦,那就好。”花宴放心了些,也不知道说什么,于是气氛沉默下来。   不继续说了?昨天话不是挺多的么?怎么这会儿安静了?   难道还在为早上逗他的事生气?   萧云寒默默地叹了一口气,真是,这骄纵别扭的脾气,难对付。   “还生气?”   对于萧云寒突来的疑问,花宴茫然费解,“生气?生什么气?”他生气了吗?   花宴觉得他莫名其妙。   萧云寒见他这样子,以为他佯装不在意,头疼了。   他错了,宴白是非常难对付,比朝堂那些人还难对付。   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耐性,萧云寒难得一回放下朝廷命官的包袱,低声道:“早上逗弄你是我的不对,我承认…我昨晚确实褪尽你的衣裳,但那也是情势所逼,若我不那样做,你会冷死,我也是为了救你。”   “什、什么?!”花宴先是一愣,而后惊呼,“你…你不是说只是加了一件衣服吗?!你竟然…”   花宴差点背过气,看向他的眼神里带着羞愤,忙不迭挪位置离他远了些。   真的,他现在很气很慌,作为一个已经知道自己性取向,且要为反派BOSS守身如玉的人,萧云寒的话无异于定时炸弹,对他打击很大。   他…他竟然被人看光了,而且依照小说电视剧情节来看,他估计是以身给自己取暖了…   花宴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这下子完蛋了,要是反派BOSS以后知道这件事,他不会…死翘翘吧?!   “统子!统子救命啊,有没有让人失去记忆的东西,快给我!”   他要让他们失忆,这样就没人知道这件事了!   666冷漠脸:[没有。]   好不容易给他制造一个惊喜,它会这么容易就摆平?显然不可能!   “……”什么都没有,辣鸡系统!   花宴生无可恋,哀怨地看了一眼脸色淡淡地萧云寒,气不打一处来!   却又无可奈何,毕竟人家救了他。   呜呜,他现在只求BOSS到时候能够冷静,不要乱来。   萧云寒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眉头一拧,又不是女子,何必如此表情?   虽是这样想,但触及花宴幽怨地小眼神,嘴边的话转了个弯,“咳咳,我…我会负责的,我不会…”说出去的。   花宴直接打断他,狠狠地瞪他一眼,“谁要你负责,我才不要!我…我一个大男人需要你负什么责?!哼!”   靠!他现在只想快点回到延陵,离他远远的,不要再见到他!   只是事与愿违,几日后到了延陵,辞别的话都没说就分道扬镳的两人会在宴府再次相见。 第75章 原来刺史大人伪高冷(12)   刚在酒楼听完小曲就回来的花宴:“……”   真实冤家路窄啊,才分别几日,却没想到在自家门前碰见。   看着从马车上下来的萧云寒,花宴觉得脑仁疼,目光扫视他的人挑的大大小小的红色箱子。   花宴微怔,这场景怎么那么熟悉?怎么有点像电视剧里男主向女主提亲的场面?   他转头对上萧云寒似笑非笑的神情,心中警铃大作。   “我会对你负责的…”   卧槽,负什么责,负个鬼!   这家伙不会是想赖着自己不放吧?!   花宴警惕地盯着向他缓缓走来的萧云寒,伸手隔开他俩的距离,“停!别过来!”   萧云寒停下脚步,淡淡笑了笑,“怎么了?还没气消?”   “气消?”花宴炸毛,”你这样死皮赖脸的我能气消吗?!而且,不就是脱了…那啥吗?你至于带着那么多东西上门吗?!”   萧云寒看着气呼呼的花宴,微微诧异,“你是不是误会了?”   “我误会?我误会什么?你都找上门了,这根本不是误会!”   萧云寒也不知道怎么就惹得他频频发火,皱了皱眉,“我是来拜访你父亲的。”   “拜访我父亲?”花宴微愣,那更不可能让这家伙进门了。   他拦在大门口,死活不肯让他进。   僵持的局面维持了不到半柱香,宴府匆匆走来一个精神矍铄,十分威严的帅大叔,低声呵斥道:“宴白你在胡闹什么?!还不快让开!”   花宴闻声,转头看向他,见一向对他宠爱有加的宴楚雄面色沉沉,顿时歇气,“爹,我…我没有胡闹。”   “还说没有胡闹!刺史大人来访你竟然将他堵在门外,你这是要气死为父!”   宴楚雄气的下巴的小胡子微微颤动,但还是沉着对着萧云寒作揖,“草民拜见刺史大人…”   萧云寒一把将他扶起,面色柔和,“叔父不必多礼,您是长辈,您这样倒是折煞小侄,小侄当不得您这一拜”   两人相互寒暄,只有花宴震惊地看着萧云寒,久久回不了神。   刺史大人…卧槽,那不就是反派BOSS萧云寒吗?!   花宴冷汗直冒,双手有点抖。   他一直大人大人的喊,怎么就没想到刺史大人这一说呢?!他脑子有坑吗?   花宴极度懊恼。   这可真是作死作到家了,就着一路的无赖,以怨报恩的令人窒息的骚操作,肯定会让自己在萧云寒心目中的形象大打折扣。   搞不好萧云寒已经对自己非常不满,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他欲哭无泪啊!   小场面不慌!花宴安慰自己,不行啊,还是慌兮兮的!   一旁的萧云寒和宴楚雄注意到他慌张的神色,双双心头一紧。   宴楚雄先一步拉着花宴微微推上前,放低姿态,面露难色,“萧侄儿,是我管教无方,宴白他自小任性,冲撞了你,还请你看在叔父的面子上原谅他一回,可好?”   花宴一听有挽回的余地,连忙规规矩矩地站着,乖巧地垂着手,一副我知道错了的样子,眨巴眨巴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萧云寒,“对不起,而且…而且,不知者无罪勿怪,大人你就原谅我吧。”   萧云寒微不可察地挑眉,爱炸毛的小猫收起爪子的样子可真是不一般的乖巧,就不知道这乖巧能维持多久。   “叔父放心,说起来我和宴白也算是师兄弟,师弟如此坦率可爱,不似那般惺惺作态之人,小侄倒是欢喜的紧,更何况师弟都说了不知者无罪,小侄又怎会怪罪。”   萧云寒看着乖巧的花宴轻笑一声,“你说呢?我的好师弟。”   花宴抬头对视他深邃的黑眸,莫名觉得背后一凉,他怎么觉得这笑有点不友好?   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干笑道:“是啊是啊,师兄说得对。”   事实上,萧云寒以后的行为确实对花宴不太友好,但这个友好怎么个定义法就不知道了。 第76章 原来刺史大人伪高冷(13)   宴府大厅。   婢女为三人沏完茶,安静地站在宴楚雄的身后。   宴楚雄浅抿一口,放下茶杯,对着一旁的萧云寒道:“我听闻宴白在秦山遭遇劫匪,险些丧命,若不是萧侄儿及时赶到擒住秦匪,宴白便凶多吉少,叔父在此多谢萧侄儿的救命之恩,也不知这恩如何报得,要是以后萧侄儿有难处尽管提出,叔父定当全力相助!”   “叔父言重了。”萧云寒看了看对面虽然低头却竖着耳朵听的花宴,“宴白是小侄的师弟,救他自然是应当,更何况作为延陵刺史,救人擒匪是小侄分内之事,无需言谢。”   闻言,宴楚雄感叹,“有萧侄儿,延陵百姓有福了。”   萧云寒如此通情达理,言行举止之间没有半点官架子,反倒是句句为民着想,师兄教子有方。   看了一眼始终一言不发没有任何表示的花宴,宴楚雄有一丝丝嫌弃浮现眼底。   这小子自始至终都没有说半句道谢感恩的话,刚刚还把人拦在门外,都十八了,还是那么孩子气,骄横无礼,一点都不懂事。   此刻他是真的恨不得把萧云寒变成自己的儿子。   于是,宴楚雄对萧云寒更热络了,完全把花宴抛在了脑后。   天色渐渐昏暗,萧云寒向宴楚雄说了几句辞别的话,宴楚雄不敢耽误他的时间,也就没有出言相留。   花宴默默地在一旁看着“父慈子孝”的一幕,嘴角几度抽搐。   他没有存在感的成了透明人,有点扎心啊。   好巧不巧,就在他对这事无语的时候,宴楚雄冷不丁地叫他的名字,“宴白,过来,和我去送一送你师兄。”   “哦,好。”花宴愣愣地走过去,本想拒绝宴楚雄相送的萧云寒,立刻改变了注意。   到了门口,萧云寒突然道:“叔父,小侄对延陵不太熟悉,想让宴白师弟带我熟悉熟悉,不知道宴白师弟可否愿意?”   花宴:“我…”   “自然愿意,宴白这几日你就好好地带着你萧师兄逛一逛延陵。”宴楚雄忙不迭接话,嘱咐他道。   花宴愣愣看着他,不是,老爹你想也不想就直接答应了,就没有问问他?!   卧槽,他怎么有种被宴楚雄抛弃的感觉?   偏偏萧云寒又得寸进尺,继续问道:“还有一事,小侄需要快些熟悉延陵及其相关情况,所以这期间可否让宴白师弟随小侄住在刺史府?”   萧云寒神情诚恳,嘴角挂着淡笑。   可是花宴只觉得周身温度降了降,他隐约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不行,坚决不能答应!   他可没忘记自己这一路说了多少怼他的话,而且他刚刚还让他在众人面前难堪,他不信这家伙不记仇。   说不定,让他住他府上就是为了整自己,报仇来着。   花宴讪笑,“那什么,我觉得我就住在我家好了,不需要麻烦师兄。”   然而有个猪队友的老爹,花宴的反抗注定是无效的。   “哎,就听你师兄的,为父又不是不知道你,每天日上三竿才起,他整日事务繁忙哪里等得起日日往两边跑,好了,这事就这么说定了,为了不麻烦,你今天就随你师兄一起去。”   宴楚雄心想,能让自己这不成器的儿子多和萧云寒待一待,说不定近朱者赤,学得些许本事也是好的。   花宴见他毫不犹豫地把自己推出去,那是目瞪口呆。   他爹简直没有给他留余地啊!你知不知道你在把你最亲爱的儿子往火坑里推啊喂!   萧云寒将他吃瘪的表情看在眼里,一股莫名的欢愉涌上心头。   反正他这禁欲的形象已经被他毁了,倒不如毁得干净些,也好为自己接下来的事做做掩护。 第77章 原来刺史大人伪高冷(14)   花宴万般不愿之下,上了萧云寒的车。   车内,花宴坐在最末端,一脸防备,离萧云寒老远。   “你很怕我?”   花宴尬笑,“哈哈,怎么会,大人又不是什么豺狼虎豹,我怎么可能怕。”   萧云寒看了还在尽量往外挪动的他,眼底闪过一丝玩味,“既然如此,为何不坐过来。”   “这…这和我怕你有什么关系,我坐在这里挺好的,有风,凉快。”他撇嘴,对于这个说法非常不满。   虽然他一语道破,可是他像是那种怂包吗?   不是的好不好,他只是觉得热,想吹吹风。   萧云寒煞有其事地点点头,“你说的也对,我这里有点热,我也过去坐坐。”   说完,就在花宴愣然的目光下,坐过去。   越来越浓的属于萧云寒的气息萦绕着他,花宴放在腿上的手,悄悄地握了起来。   在这样紧靠之下,花宴如坐针毡,想远离他的心思强烈,可是一想到刚刚萧云寒的那番话,他瞬间心神宁静。   可恶,不就是和他坐在一起嘛,怕个毛啊,他就不信,萧云寒能吃了他!   “确实凉爽许多,还有点香。”萧云寒低头看着他,意味深长地说道。   花宴抬了抬下巴,傲娇地捋了捋自己鬓角落下的一缕长发,“那是当然,这回你信了吧,我才不是因为怕你。”   萧云寒见他没有注意到自己后面那句话,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接着,又是沉默,花宴受不了空气中他那浓浓的气息,掀开车帘,探出头,假装自己在看外面的风景。   街道上,人流如织,货物琳琅满目,小摊上的小吃香气飘飘。   玩了一天还没有吃东西的花宴禁不住有些馋。   萧云寒见他渴望的小眼神,顺着视线看过去。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宝蓝色长袍,右手扇的男子出现在他的视野。   然后那名男子走入了对面锦玉酒楼。   萧云寒狭长的眼眸微眯,这背影有些熟悉,在哪里见过…   想了想,他长手拉来车帘,对着车夫道:“停车。”   闻言,车夫拉紧缰绳。   马车停下,萧云寒拉着花宴道:“下车。”   花宴不明所以,眨了眨眼,疑惑不解,“怎么了?”   “带你去吃东西。”   吃东西?   他怎么知道他饿了…难道他刚刚一直在观察自己?   花宴看着他的侧脸,有些开心的舔了舔下唇。   见他们出来,席决连忙上前,“大人。”   萧云寒看着酒楼,说道:“你去对面给我查一查今天进去的穿宝蓝色衣服,手握水墨纸扇的是什么人,记住,不要让他察觉。”   闻言,席决眸光一凝,“是,属下这就去查。”   什么嘛,原来是为了查人才说带他去吃东西。   花宴撒开他的手,撅嘴耍小脾气。   手中一空,萧云寒回头看他,见他这样,无奈地揉了揉他的头,“怎么了?又生气了?别急,我现在就带你去。”   花宴感到头上一重,立马抬头瞪着他,“你、你干嘛,拿开你的手!你知不知道男人的头不能随便摸!摸了长不高的,我还小,还有长高的空间!”   “嗯?有这个说法?我怎么不知道?”   花宴打掉他的手,给了他一个“你无知”的白眼,“当然有,像你这种年纪大的人没听过,很正常。”   萧云寒:“……”他很老吗?!   脸色微沉,萧云寒抿了抿唇,较起真来,“我也不过年长你五岁,哪里有你说的那么老。”   看他不开心,花宴转了转眼珠子,得意的笑了笑,“就有,三岁一个代沟,你和我差了大概两个代沟,完全没话题!所以,我和你玩不到一块去,不如,你重新找个人带你熟悉延陵吧,我呢,就不打扰你了,再见了咯。”   说完,花宴暗喜,挥着手,转身就走。   谁知腰部一紧,他整个人突然腾空,被萧云寒公主抱抱在怀里。   花宴满脸懵逼。   萧云寒低着头,冷着脸,眉头轻挑,“不准走,不然我就一直这样抱着你。” 第78章 原来刺史大人伪高冷(15)   这小家伙傲娇的很,大庭广众抱着他,接受行人异样目光的洗礼,肯定会炸毛。   想想就觉得有趣。   花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真的没有想到萧云寒居然会这么无赖,这种招式都用出来了。   垃圾系统!说什么萧云寒高冷禁欲,这是高冷禁欲的样子吗?!   上次骗他也就算了,现在还骗!   666莫名躺枪就挺委屈的,这次他真没有骗他呀,资料上就是这样写的,谁知道萧云寒越到后面越不正经。   “你…你放我下去!”花宴在他怀中挣扎,然而萧云寒抱得更紧。   “嗯哼?放,可以,只是不准走。”萧云寒有点霸道地说道。   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人围观,对着他们指指点点,花宴怕了他了,缴械投降,“好好,不走,不走行了吧!快放我下去!”   闻言,萧云寒终于放心将他放下,不过怀中突然空落落的,莫名的觉得有点失落。   “说好的带我去吃东西,别光傻站着,走啊。”花宴冷哼一声,理了理衣裳,背着手,昂首阔步地朝着街道对面走去。   萧云寒无奈地笑了笑,唰地一下打开扇子,风度翩翩地跟了上去。   花宴回头瞄了他一眼,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响亮。   呵,你整我,我也整你,不是带我吃东西吗?我吃穷你!   于是,花宴每走到一个小吃摊就扬言全包,后面那位萧云寒付钱。   一趟下来,花宴几乎将那条街道全买了。   萧云寒也看出他赌气,也没有阻拦,只是在后面付钱,顺便让他们把东西送到刺史府。   小贩一听刺史府,瞬间有些抖,忙不迭点头,末了,在后面偷偷地看着这位新来的刺史大人。   花宴见着他毫不犹豫地付钱,不爽地撇嘴。   居然没有整到他。   哼,有钱了不起啊,宴府也有!   等等,有钱?   花宴眼前一亮,“666,萧云寒有多少家产啊?”   系统666:[……]   开口就问这个真的好吗?宿主掉钱眼了吧。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萧云寒是个清官,他那点家产都是皇帝嘉奖他的,总而言之,萧云寒不穷也不富。…]   “那他为什么…”花宴愣住,有些意外。   [哄你开心呗。]   花宴哑然,所以他这样,不会让他接下来吃土吧?   花宴瞬间觉得手里的糖葫芦不甜了。   口中咀嚼着糖葫芦,他走了过去,递给萧云寒一根,“你也吃。”   萧云寒没有接,反倒是低头将他手里的那串咬了一口。   花宴大概从未见过从他手里抢东西吃的人,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耳垂霎时通红。   “你…恶不恶心,那是我吃过的!现在你吃了,我不要了,给你!”花宴红着脸,嫌弃地将那串糖葫芦扔给他。   他慌乱羞赧的表情,衬得花宴看上去更加可爱,萧云寒一时看呆了。   “大人,属下已经查清楚了…”赶来的席决正准备向他报备情况,却被眼前这一幕惊得愣住。   他们大人神色痴迷地一动也不动的盯着那个傲娇羞涩的宴白公子。   席决瞬间闭嘴,沉默地站在一边。   凌霄猜的没错,他们家大人沉迷男色了。   他能怎么办,只能选择默不作声。   哎,想想那个宴白公子的名声,骄纵任性,花钱大手大脚,他都替大人的钱袋捏把汗。   大人,你保重,只要不扣他们的月银,沉迷男色什么的,他是不会像凌霄一样反对的。 第79章 原来刺史大人伪高冷(16)   最先看到席决的是花宴,他整理了一下面部表情,手肘拐了拐萧云寒,抬着下巴,让他看身后,“你的属下查人回来了。”   萧云寒笑容敛了敛,淡淡转身,“席决,查得怎么样了?”   听到萧云寒叫自己,席决立即恢复严肃的神色,恭敬拱手,“回大人,属下…”   似乎觉得不妥,萧云寒收起纸扇,“回去再说。”   闻言,席决立即顿住。   花宴被这种气氛感染了,竟然没有再闹腾。   一路上,他安静吃着手里的糖葫芦。   刺史府。   萧云寒吩咐凌霄为花宴安排妥当之后,坐在大厅等着席决开口。   “属下查到那人唤作方呈,至于身份,此人乃是仁安帮帮主,今日来此是与一名女子相会,据酒楼里小二说,他是这里的常客。”座下站立的席决道。   萧云寒背对着席决,看不出什么情绪,“仁安帮?”   “仁安帮本是前任帮主林子业所创,方呈是他的徒弟,林子业去世后,将帮主之位传给方呈。”席决顿了顿,回忆道:“属下还查到,传闻仁安帮帮内养有死士,统一着玄色衣袍,袖口绣有青竹纹饰。”   萧云寒抬眸,蓦然转身,“死士…青竹纹饰…看来,这仁安帮不简单…”   “你继续暗中调查,我怀疑,仁安帮与去年太后生辰宴上刺杀皇上的那批人有关。”   席决面色一冷,拱手低眉,“是,属下一定会查清楚。”   就在席决准备退下的时候,萧云寒喊住他,“等等,那名女子也去查一查。”   “是。”说完,席决快速退去。   待他彻底走远,萧云寒看着前方,勾唇淡笑,“出来吧,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嘛,怎么又出来了?”   躲在大厅屏风后的花宴身影一晃,看了看周围,确定他说的是自己,这才慢慢地走出去。   “你怎么知道我在后面?”他明明很小心的。   花宴挠了挠头,有些挫败。   萧云寒见他茫然失措的样子,噗嗤地笑出声,上前一步,摸摸他的头,“你是觉得我傻,还是席决傻?习武之人怎会察觉不到别人的靠近,在我面前这样这样做也就算了,可千万别傻傻地去偷听别人的对话,不然后果很严重,知道吗?”   “哦,知道了。”花宴眸光一黯,失落的情绪言溢于表,要是他也会武功就好了,可偏偏系统不给力,找的寄体都是弱鸡,连反攻的可能都没有。   垃圾系统无疑。   再次躺枪的666嘴角抽抽,它已经不想和宿主交流了,天天吐槽它,它也是有脾气的系统,好嘛!   不对!这家伙怎么又摸他的头,花宴气呼呼地偏头,“都说了,别摸我的头,会长不高的!”   萧云寒却不顾他的话,索性再次摸了摸,像是给他顺毛,“既然这样,那我多摸摸,长不高才好,我觉得你这样,讨喜。”   “讨喜?!靠!你当我哈巴狗啊,滚一边去。”   虽然萧云寒不知道哈巴狗是什么品种,不过想来应该也挺讨喜的。   “好了,赶紧回去休息,过后可就得每天早起陪着我熟悉延陵,到时候可别赖我没有提醒你好好休息,养精蓄锐。”   萧云寒背着手,笑着大步走远。   花宴看着他的背影,抿嘴,翻白眼,切,不就是逛延陵嘛,有什么怕的,他以前可是连续一个月高强度工作过,他怕了?!所以,这些都是不存在的。   然而,有些话不能随便说,过了三天之后,花宴就被现实狠狠打脸了。   三天以来,他陪着萧云寒边了解当地情况边带着他熟悉地形,除了中午休息半个时辰,其他都是不停的奔走。   花宴娇弱的身体受不住,脚底磨破了皮,整个人腰酸背痛,由心而外不愿意继续。   萧云寒念他辛苦,让他在刺史府待着,自己和凌霄做完剩下的事。   就这样,花宴心安理得地休息了几天。   直到原主宴白的那群狐朋狗友约他游湖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萧云寒这几天也没有白忙活,居然约了一个貌美的女子在画舫弹琴赏月。 第80章 原来刺史大人伪高冷(17)   夜晚乘画舫游湖素来是文人雅士富家子弟所喜爱的聚会方式。   所以在这时,湖边通常热闹非凡,欢声笑语,画舫上的舞女们也会卖力的舞动着曼妙的舞姿。   说不定被那个贵公子看上了也有了别人羡慕不来的荣华富贵。   画舫内帷幔轻盈,随着清风左右飘动,挂着的灯烛五颜六色,柔光洒在湖面上,形成一幅绝美的画卷。   身体恢复不错的花宴跟在朋友身后踏上碧水湖上美轮美奂的画舫。   刚一上去,他就偌大画舫的美幻景致震撼了。   花宴感叹了一会儿,随即恢复司空见惯的样子跟在他们的身后。   在这种特别适合附庸风雅的地方也不知道会不会碰上大文豪现场吟诗作对。   这个念头一出,船头便传来一阵悦耳的琴音,一群人围作一个圈,津津有味地看着圈内的人。   花宴来了兴致,也跟着过去凑热闹,奈何周围密不透风,他看不见里边的丝毫光景。   无奈,只得询问旁边的人。   “这位公子,在下想问问里面是何情况?为何大家都围着看得入迷?”   那人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面如冠玉,眼底闪过一丝惊艳,笑道:“还不是因为咱们的新任萧刺史与延陵第一美女连倾城赏月赋诗比赛,萧刺史输了,正接受惩罚,现场以月为主题弹三首琴曲呢,大家都觉得有趣,所以就来听听刺史大人琴技如何。   不过,按我说,大家也不过是因为听说延陵有史以来最俊美的刺史正在追求延陵第一美女的传闻,才来凑凑热闹,瞅瞅这位萧刺史能不能抱得美人归。”   追求延陵第一美女?抱得美人归?   花宴只觉得大脑有些空,心中有股气出不来。   好啊!竟然打着熟悉延陵的借口出来泡妞,泡谁不好,偏要泡女主,是嫌死的不够快吗?!   花宴咬牙切齿地盯着里边。   刚刚说话的人一看他黑沉的脸色,瞬间觉得周身有些凉,忙不跌挪位置。   “额…这位公子,你、你还好吧?”   花宴转头,露出一个完美的微笑:“我没事,我很好。”   “……”为什么我觉得你的心情很不好…   花宴深呼吸一口气,保持微笑对着他道:“对了,我待会儿给你来一个刺激的热闹,你要不要凑一凑?”   那个人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拒绝道:“这就不用了吧。”   然而花宴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暴力地拨开众人,开出一条路,进入圈内。   这时,一位眉眼带笑的俊男优雅地弹着琴,双眼含情脉脉地看着对面坐着的美女的美如画的场景便映入眼眸。   美如画,美你个鬼!   花宴气势汹汹快速踏步走过去,伸手死死地压住琴弦,冷笑地看着萧云寒,一字一顿地说道:“大人,看来你很闲啊?”   闻声,萧云寒立刻抬头看他,微微诧异,扫了一眼周围,他皱眉道:“你怎么在这里?”   花宴冷哼,“大人事务繁忙都能在百忙之中抽空出来玩,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   萧云寒地抿了抿唇,眉头皱得更紧,起身推了推他,“你现在不该出现在这里,听话,先回去。”   什么叫他不该出现在这里?打扰他泡妞作死吗?!   “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花宴冷漠地看了不明所以的连倾城一眼,“你知道她是谁吗?追求她?你找死吗?!快跟我…”回去。   话未说话,花宴被萧云寒猛地推开,不知从哪里来的飞刀越过他刺中萧云寒的手臂。   紧接着,在花宴懵圈的状态下,无数个飞刀朝着萧云寒飞去。   顿时,围观的众人惊恐失色,乱作一团。   花宴盯着迫近萧云寒的飞刀,心跳到了嗓子眼,“萧云寒,小心!” 第81章 原来刺史大人伪高冷(18)   电光火石之间,萧云寒躲过飞刀,也就在他翻身站立之际,湖面突然冒出许多黑衣蒙面的人拿着反光的利剑齐刷刷飞向他。   萧云寒眸色一暗,为了杀他还真是下了许多功夫。   他倏地抬眸,打开折扇动作迅速而敏捷地迎面而上。   花宴站在一旁,全身紧绷,可是他不敢过去,怕给萧云寒添乱。   这个时候,他恨不得来的时候带上韦凉,至少可以帮忙。   “大人,小心身后!”   “大人,头顶!”   萧云寒听着他的提示,躲过他们的攻击,不过,他心里有些担心花宴,不敢表现得对他太过在意。   然而,黑衣人并不是吃素的,花宴一脸紧张且次次打乱他们的刺杀,他们也反应过来,花宴与萧云寒的关系不简单,于是其中一人转身朝着一心观察萧云寒那边战况的花宴刺去。   萧云寒见状,心下一紧,大声道:“宴白,躲开!”   闻言,花宴才回神,看着黑衣人,有片刻的错愕,不过很快他拔腿就跑离。   可是疾速追杀而来的黑衣人并没有给他继续跑的机会,他比他更快,落在花宴的身前,招招狠厉地刺向他。   没有武功的花宴敌不过他的步步紧逼,反应稍微迟钝,胸口便被刺了一剑。   噗嗤一声,冰冷的东西插进胸口,花宴瞪大了眼睛,闷哼一声,面色痛苦。   花宴踉踉跄跄地后退,却不想祸不单行,脚下踩空,落入水中。   正被围困的萧云寒心跳漏了一拍,“宴白!”   刹那间,萧云寒发了狠,招式凌厉,与黑衣人速战速决,撂倒他们后,迫不及待地跳入湖中。   也就在这时,凌霄和席决带着官吏匆匆赶来加入打斗中。   落入湖水的花宴周身一片冰冷,只觉得胸口的血液一点点的往外溢出,眼前血红一片。   他清晰地感到生命力逐渐流逝。   不行,不能就这么死了,他…还没有完成任务,不能死!   花宴赫然撑起沉重的眼皮,忍着剧痛,即使身体无力,也努力地蹬腿往上,不让自己下沉。   可是,胸腔中的氧气越来越少,窒息感越来越强烈。   就在他绝望之际,噗通一声,他恍惚看见萧云寒离他越来越近。   他被他抱在怀里,唇瓣被覆上一片柔软,萧云寒正给他输气。   良久,萧云寒离开,看了看虚弱的他,手下使劲,带着他离开水中,露出水面。   花宴呛了一口水,萧云寒扶着他的头,略微慌乱道:“再坚持一下,我马上带你去看大夫!”   花宴气息奄奄地点了点头,然而萧云寒刚把他带上岸,他便觉着眼前的一切渐渐模糊,攥紧萧云寒衣裳的手也没了力气。   慢慢地,他在萧云寒一声声呼唤中,失去了意识。   “他现在怎么样?”   “回大人,宴公子已经脱离危险,只等他醒来就没事了。”   萧云寒看着床上双目紧闭的花宴,眉头不展。   是他连累了他…   “凌霄,送史大夫出府。”   “是。”凌霄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史大夫,请。”   萧云寒坐下,摸了摸花宴的额头,黑眸划过一抹杀意,仁安帮…必须尽快除掉!   随后对着身后的席决道:“今日之事,暂时不要告诉宴叔父,以免他担心。”   “属下遵命。”说完,席决退出房间。   花宴恢复意识的时候,感觉有人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自己的头。   他第一反应就是,萧云寒这家伙又在摸自己,强迫自己睁开眼,虚弱地出声道制止萧云寒摸狗似的行为。   “萧云寒,你…你住手,不准…摸我的头。”   闻言,萧云寒手下一顿,面露喜色,“好好,我不摸,别生气,好好躺着,别动。” 第82章 原来刺史大人伪高冷(19)   花宴有气无力,即使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他也感觉到了胸口处那撕裂般的疼痛,那酸爽,可以直接让他原地去世。   不过,作为一个男人,他是绝对不会表现出来滴。   花宴紧抿薄唇,面无表情地看了萧云寒一眼,“我有点渴。”   “我去给你倒杯茶,等着,不要动。”   花宴见转身倒茶,淡定的表情终于维持不住了,面目扭曲。   “系统大哥!快,有没有止痛药,麻醉药也可以,我TM太疼了,我觉得我没有被捅死反而要被痛死了!”   666一听,眼冒绿光,好家伙,宿主终于找他买东西了,正愁没积分可以吃呢。   [止痛药我是没有,但是我可以暂时屏蔽你的痛感,七天一千积分。]   “一千积分?!你怎么不去抢!”一千啊,相当于做半个任务啊!   “算了,我不要了。”花宴一脸痛苦,真的,太难了,为了做任务他容易嘛!   […不是,宿主,你再考虑一下呗,也不贵啊。]   “滚犊子,奸商,我不要!小爷是男人,是男人就不能要求止痛!”   [哦。]并没有觉得你很男人。   然而沉浸在悲痛中的花宴忘了收敛情绪,被萧云寒看见了。   萧云寒一个健步走过去,将茶杯放在一旁,皱眉紧张道:“你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花宴也不打算装了,没有骨气地哭诉,“太疼了,我感觉胸口有点漏风,凉透了!”   他此刻满头冷汗,眼泪也不争气地溢出眼眶。   这倒也不是花宴太没骨气,就是这眼泪不受控制,哗啦啦地往外流。   花宴也被温热地泪水整懵了,不是,他也没哭啊,泪腺是不是有点过于发达?   然而这一切落在萧云寒的眼里,却变成了花宴因为太疼得委屈地哭泣,还差点哭岔气。   不知怎么地,心脏有些揪痛,心疼地不行。   萧云寒柔声安抚道:“好了,别哭了,我给你止止痛。”   花宴还没想到他怎么给他止痛,就见他抬起一只手,放在他胸口上方,不一会儿,胸口被一股强大的暖流包围,变得暖乎乎的,那种剧痛感慢慢减轻。   花宴一愣,傻傻地看着源源不断给他输送内力的萧云寒。   萧云寒显然费了好大劲,收回手的他额头出现细密的汗滴。   与此同时,花宴也感觉胸口不怎么痛了。   “现在好点了吗?”萧云寒轻松一笑,似乎输送内力的不是他。   花宴愣愣地看着他,只觉得心跳有点快,声音…有点清晰,他听见了。   这萧云寒…今天怎么感觉有点不一样…   他不自在地快速眨眼,蠕动嘴唇,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别扭地说:“你…你过来一点。”   虽然不明白花宴为什么这么说,但萧云寒还是乖乖地附身凑近,也就在这刹那,花宴起身坐着,四只手指扣住衣袖,难得细心体贴地为他擦汗。   萧云寒微微怔愣,一直维持附身的动作。   扑通扑通——   “什么声音这么响?”萧云寒蹙眉,突然出声,他紧紧滴盯着花宴。   花宴闻言,慌张起来,“没、没什么声音啊,你听错了吧。”   萧云寒没有错过他的表情,忽而,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可能,我听到了,声音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趁着花宴慌乱,萧云寒附耳紧贴花宴的左胸腔。   果然,花宴的心跳得更快了。   “你起开!凑这么近…干什么!我是个病人,需要静养,你先出去!”花宴佯装冷脸,连忙后挪。   然而萧云寒并不想放过他,也跟着上前,低低地笑了起来,“你喜欢我,可是…我不好男色怎么办?” 第83章 原来刺史大人伪高冷(20)   “谁喜欢你了,自作多情!”   萧云寒挑眉,“你确定?那为何你的心跳那么快?”   花宴手指捏紧,气息不稳,“我那是生病引起的心慌。”   “哦,这样啊,也就是说你不喜欢我,不过没关系,我喜欢你就够了,你不会不允许我喜欢你吧?”   我喜欢你就够了…   花宴脸烧得慌,缓缓缩进被子,躺在床上,“这、这是你的自由,随便你,不过,我现在身体虚弱要休息,你出去不要打扰我。”   萧云寒的脸上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狡黠笑容,“你好好休息,我出去处理一些事,晚点再来看你。”   说完,他转身,轻轻掩门离去。   听到关门声,花宴立马睁眼,松口气,不过手有些抖,那是激动过度。   靠!他刚刚听见什么!萧云寒喜欢他!喜欢他!   不行,要淡定,不就是有人喜欢嘛,激动得个屁。   话说,他貌似从一开始都没有问过萧云寒的怨气值多少,看他这样子估计应该不高吧。   “咳咳,666,萧云寒目前的怨气值多少?”   [叮铃!当前怨气值30%。]   “这么少!”花宴不可置信,这样说来,这个任务那么简单,积分奖励2k,血赚了啊!   花宴美滋滋的,太好了,萧云寒脾气好,人也帅,除了没钱哪里都好。   系统666式翻白眼,宿主真是多变,之前还各种嫌弃萧云寒,现在一脸怀春的样子是闹哪样。   花宴乖乖地待在刺史府养伤,除了偶尔和萧云寒斗斗嘴,傲娇一下,剩余时间,都是他自己一个人无聊发呆。   萧云寒最近很忙,也不知道忙些什么,每次见到他,冰冷凝重的表情就变了。   花宴问他,萧云寒都会搪塞过去,让他好好养伤,不要操心这些。   不知不觉,宴楚雄的生辰也快到了。   见了一点气色的花宴无奈之下还是和奸商666做了交易,花了一千的积分屏蔽痛感,回到宴府帮他置办生辰宴。   生辰宴那天,萧云寒来过,花宴还没来得及和他说上几句话,他却因为公事匆匆离开。   花宴有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系统,萧云寒这样的情况是不是和方呈有关?”   [我查了一下,萧云寒与方呈的对决的剧情提前了,这几天,萧云寒正在快马加鞭地查方呈以及他背后的仁安帮。]   花宴的神情逐渐凝重起来,怪不得他这些日子大部分时间不见踪影。   “可是他这样做会引起他们的恐慌,激怒方呈和仁安帮。”   [不,准确地说,是他们激怒了萧云寒。总之,你不需要担心,如果他有危险,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花宴敛眸,眼底划过一丝晦暗不明的情绪,“嗯。”   然而,一个月后,一切验证了他的担心是对的,萧云寒被方呈暗中算计重伤昏迷。   从系统那里得知这个消息后,花宴马不停蹄赶往刺史府。   这个时候,刺史府上下却一切如常,凌霄与席决也没有表现出一丝紧张的情绪。   花宴焦急地跑进刺史府,却被凌霄无情拦下。   “宴白公子,你不可以进去。”   花宴眉头紧锁,冷冷开口:“为什么?!他是我师兄,作为师弟,他受伤了,我不应该进去看看他吗?!”   凌霄眸子微眯,脸上的神色微冷。他纹丝不动地站在萧云寒卧房外,“大人受伤的事鲜少有人知晓,宴白公子是如何得知?!”   花宴不想和他继续争辩,正准备硬闯。   谁知席决缓缓开门,压下凌霄横着的手,低声道:“大人让宴白公子进去。”   此话一出,花宴朝他点了点头,表示谢意,随即侧身进入,顺带关上门。   一进去,他就听见萧云寒一直在咳嗽,他虚弱地坐在床边,支撑的一只手微抖。   见他进来,黑沉沉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他。   那种眼神微冷阴鸷,让花宴不自觉的想到上次黑暗中那条咬了他一口的毒蛇的眼睛,令人不寒而栗。   花宴迈向他的脚步一顿,但仔细一看,萧云寒并不是在看他,仿佛是透过他在看别人。   花宴提着的心渐渐放了下来。   “宴白?”   冷不丁的叫他的名字,花宴像是犯了事的熊孩子遇到严厉的家长,立刻站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大人,我在。”花宴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他,皱眉担忧道:“你的伤…”   “我的伤不碍事。”萧云寒收起阴冷的眼神,柔溺一笑,拍了拍一旁,“坐过来。”   对于他的神色转变,花宴愣了愣。   上前一步,刚坐下,萧云寒便紧紧抱住他,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宴白,对不起。”对不起,上一世让你死在方呈的手里,这一世,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   方呈,连倾城,我一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滴——警告……程序出现故障…请尽快修复。] 第84章 原来刺史大人伪高冷(21)   “666,程序故障是什么鬼?”听到提示音,花宴皱眉。   [宿主…滋滋…]系统666还没有说完,只听见电流滋滋的声音,花宴和系统666彻底失去联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花宴想不通,现在联系不到系统,他有点慌兮兮的。   可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稳住,专心做任务,等着系统666主动联系他。   萧云寒闻着花宴身上淡淡的香草味,眼神恍惚。   忽然,他喉咙发痒,控制不住趴在花宴的肩上轻咳起来。   见状,花宴连忙轻拍他的背部,“你都这样了,还说没事,对了,你看过大夫了吗?吃药了吗?”   “咳咳,已经看过了,药也吃了。”萧云寒扯了扯苍白的薄唇,笑道:“你那么关心我,匆匆赶来看我,还说不喜欢我。”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计较这个,你是猪吗?”花宴翻了个白眼。   谁知道萧云寒抱着他,有些认真道:“嗯,我是猪,但只做你的小猪,你要养着我。”   萧云寒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脖颈间,花宴突然觉得全身上下开始肉麻起来。   嫌弃地撇了撇嘴,“你今天怎么突然这么矫情,说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萧云寒没有反驳,也没有力气反驳。   他紧抿着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花宴也感到有什么温热的东西一滴一滴地滴在手背,他抬手,竟是血滴。   微微睁大眼睛,他扶起萧云寒,却发现他已经昏迷,腹部白色的里衣被鲜血侵染。   花宴手下颤抖,心头猛跳,开始害怕,“萧云寒,你没事吧,你醒醒!席决、凌霄,快进来!他晕过去了!”   门外的两人听到动静,眸色凌然,连忙推门而入。   见萧云寒伤口裂开流血,席决过去帮忙扶住他,转头对凌霄道:“快去请史大夫来!快!”   凌霄点头,迅速离去。   “宴白公子,还请麻烦你留在这里守着大人,我去打些热水为大人清洗伤口。”   “好!”   花宴慢慢将萧云寒放在床上,擦拭他额头的汗,发现他嘴唇干裂,正准备起身给他倒水,却不想这时候萧云寒伸手死死地抓住他的衣袖,眼眸微睁,他的意识似乎不太清醒,音量微弱地哀求他:“宴白,不要走,留在我身边,不要走…”   花宴心软得一塌糊涂,握住他的手,重新坐了回去,“我不走,我永远…都会留在你的身边。”   闻言,萧云寒傻傻地笑了笑。   花宴微微一怔,就这么喜欢他吗?听到他不走,开心成这样。   视线落在干裂的唇瓣,花宴的眸子暗了暗,反正这里没人,系统暂时出了故障,所以亲一下没有问题吧。   他附身,慢慢低头,吻了上去。   意识模糊的萧云寒愣愣地看着他,那副傻逼兮兮样子让花宴有一个不可能的想法。   他觉得这个位面,他可以反击。   嘿嘿,花宴不由得傻笑,“乖,看着我,转移注意力就不会痛了。”   萧云寒乖乖地看着他。   花宴暗自赞叹,不得不说,萧云寒这个样子真是惹人怜爱。   额,虽然在这种情况下想这些有点不合适。   然而,他却没有看到萧云寒苍白的脸上划过一抹兴味和期待。   “宴白公子,热水打来了,你帮我家大人清理…对不起,属下打扰了。”   端着一盆热水的席决连忙关上门,背对着他们。   啧啧,没想到大人竟然是这种人,即使伤成这样了,也还不忘做亲密之事。   等等,不对啊,大人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第85章 原来刺史大人伪高冷(22)   席决的出现让花宴一惊,急忙坐回原来的位置,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席决,你进来吧。”   “啊,哦,好。”席决重新推开门,刚踏进去,就发现一道犹如实质骇人的目光盯着自己。   打了个寒颤,席决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宴白公子,麻烦你为我家大人清理一下伤口,我一个习武之人,手太糙,不知轻重,怕给大人的伤口雪上加霜。”   宴白公子啊,你快答应吧,不然大人铁定饶不了我。   花宴点头,接过水盆,放在圆凳上,打湿布帕,弯腰低头细心给萧云寒擦拭。   席决察觉萧云寒不再冷眼横他了,松了口气,赶紧退到角落里,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看来以后还是和凌霄换一换吧,待在大人身边风险太大。   瞥了一眼床边相处和谐无比的两人,他暗暗流汗。   大人刚刚的虚弱昏迷是故意装得那么严重吧,为的就是宴白公子对他更亲近些,真阴险啊!   席决的猜想,萧云寒不关心。   他的视线一直追随着花宴,看他为自己忙前忙后,耐心且温柔地擦拭着身上的血渍,眼神也随着他的一举一动更加灼热。   靠!这家伙还有完没完,一直盯着他,全身每个角落都被他看光了,竟然还看!   低着头的花宴实在忍不住了,这种被人视奸的感觉忒闹心了!   “萧云寒,你干嘛一直看着我?”   萧云寒无视身上的疼痛,微微撑着头,唇角弯了弯,顶着惨白无辜脸,压低声音道:“因为你好看,就忍不住一直看,你不是说我要乖,看着你,转移注意力就不疼了吗?我只是照做而已,你不会怪我吧?”   “你…”花宴目光一呆,实在不敢相信这样令人脸红心跳的话会从所谓高冷禁欲的萧云寒嘴里说出来,更何况最后那句话,他真的无法反驳。   “可是你这样我没办法集中注意力啊!要是不小心弄疼了你,那了不关我的事!”他瞟了瞟精壮腹部的向外翻的红色伤口,威胁道。   萧云寒却宠溺地开口:“没事,我不会怪你。”再痛也得忍着。   花宴见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一脸黑线。   请把这贱贱的家伙带走,还他一个高冷BOSS!   终于熬过这艰难的时刻,花宴等来了救场的史大夫被飞奔的凌霄拎来了。   落地的史大夫浑身凌乱,吹风太久,面部僵硬。   好一会儿,他才喘着粗气,为萧云寒诊治包扎。   一炷香后,史大夫满头大汗,吩咐了一大推,避鬼一样的绕过冷面的凌霄,自己小跑出门。   一切安定下来,花宴的放心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明日再来看你。”   说着,不给萧云寒挽留的机会直接转身作势遁走,却不想席决先他一步拦住他,“天色已晚,不如宴白公子就留在刺史府住一晚,也好照顾照顾我家大人,你是知道的我们都是糙老爷们,不太会照顾人。”   花宴看着睁眼说瞎话的席决,目瞪口呆。   什么叫他们是糙老爷们,难道他不是?!靠!刺史府就没有丫鬟吗?!存心留他伺候萧云寒的吧!   花宴表面笑嘻嘻,心里mmp。   “既然这样,那本公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照顾大人是我一个小老百姓该做的。”   “多谢宴白公子,我家大人就托付…拜托你照顾了。”席决瞄了一眼十分满意的萧云寒,暗戳戳地想,大人这回该给他加点月银了吧。 第86章 原来刺史大人伪高冷(23)   日子一天天过去,花宴照顾萧云寒也有一月有余。   他发现萧云寒这人越来越流氓了,时不时调戏他。   可是每当看见他眉眼的疲惫之色,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萧云寒似乎什么事都知道,仅仅花了十几天的时间,他便从他们谈话之中得知方呈和他背后的势力被萧云寒打的节节败退。   如今男主方呈也失踪了,不知去向。   花宴坐宴府在亭子里,心不在焉地投喂鱼塘里的小鱼。   萧云寒不会是开挂了吧!就这趋势,还需要他降什么怨气值!   还有这系统666也不知怎么回事,都过去一个月了,程序还没有修复好,玩他呢?   花宴无声地叹气,前天偷偷溜回宴府,发现这两天没有萧云寒在身边,还挺无聊的。   要是系统在就好了,还有个能斗嘴的伴。   说曹操曹操就到,叮咚一声,机械启动的声音在脑海响起。   [呜呜呜…宿主,我回来了!真是太难了,经过我的不懈努力,日以继夜的修复,终于修好了!]   “修了这么久才修好,你的技术是有多烂,别人家的系统牛逼哄哄,而你干啥啥不行,装死第一名。”花宴皱眉,极为嫌弃。   [……]扎心,有没有?   系统666捂着自己的抽痛的心脏,有被气到。   “行了,到底出了什么事,程序为什么会出错?”他拍了拍手,走到石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浅抿一口。   问到这个,系统666正色起来。   [系统检测到萧云寒可能是重生了,不然怨气值是不会…]突然飙升至98%的。   “什么?!重生?!”花宴刚到嘴边的茶水瞬间喷了出去,握着茶杯的手激动得微微颤抖。   卧槽,居然还可以重生?那是不是还可以穿越?!   好神奇啊!位面里的人物还可以重生!   怪不得萧云寒对男主他们的战略熟门熟路的。   他突然好想看到萧云寒,见识见识重生后是什么感觉,说不定他以后也是这样。   [……]额,宿主好像弄错了重点。   98%的数据不是开玩笑的,宿主要是做出一点点违背萧云寒意愿的事,那小命可就握在他手里了。   想起刚刚花宴对他那些讽刺的话,它决定不提醒他了,宿主保重,说不定睡一觉,怨气值就哗啦啦地往下掉呢。   谁让它是以攻略反派为主,化解怨气值为辅呢。   花宴迫不及待想知道重生后的萧云寒有什么不同,当即带着韦凉坐上马车去了刺史府。   刺史府后花园凉亭内。   萧云寒身着修身青衫漫不经心地看着手里的书。   而他对面坐站着一个娇滴滴的黄衣女子。   “云寒,你这几日怎么不来看望倾城了。”连倾城双眸水光盈盈地看着他,眼底带着一丝幽怨。   闻言,萧云寒猛然抬眸,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本刺史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   他的气场太强,连倾城脸色倏地微白,手里的丝巾差点扯破,咬了咬下唇,无辜道:“大人,倾城之前都不是这样唤您的吗?”   奸贼!她都这样不要脸面上门求见了,还要她怎么样?!难道要她投怀送抱才善罢甘休吗?!   逼得阿呈每日东躲西藏,不能与她日日相见!真是可恶至极!   要不是为了阿呈,她才不会冒着失去名节的危险来与这奸贼虚以委蛇!   连倾城低头,眼底闪过一抹怨毒。   萧云寒观察入微,自然没有错过她的神色变化。   他勾唇冷笑,自动送上门的人质,他是不会轻易错过。   方呈,上一世你让我承受了目睹心爱之人惨死之痛,今世我也让你尝尝!   两人各怀心思,各有各的打算。   方呈与连倾城自以为是的美人计万万没有想到,萧云寒从来不受用。   对自己魅力信心满满的连倾城抬起湿漉漉的眼睛楚楚可怜地看着毫不动摇的萧云寒,咬了咬牙,她缓缓起身上前一步,装作没站稳的样子,惊慌地倒在萧云寒的怀里,像只受惊的小兔子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   身体触碰的刹那,萧云寒危险地凝眸,平静无波地低头看着她,然而只有现在一旁的席决知道,大人表现得有多平静,后果就有多严重。   他连忙后退几步,以免大人的怒火伤及自己。   “起来!不要让本刺史说第二遍。”   连倾城唇瓣颤抖,眼角的泪水瞬间出来了,娇软地叫了一声,“大人,我扭到脚了,疼。”   见她不识趣,萧云寒眉目冰冷,露出一抹极其凉薄的微笑,“听不懂本刺史的话?看来实在不能对于人质太好。”   话音一落,连倾城瞪大了眼,脸色青白,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反应。   然而这一“郎有情妾有意”的搂抱场面却让兴致勃勃赶来的花宴心头一凉。   去你的奶奶的重生!感情这家伙重生就是为了打败男主,上位抢女主的是吧!   花宴远远地望着这两个光天化日之下不知羞耻搂搂抱抱的g男女,气得直跺脚。   深呼吸一口气,他气势汹汹地转身话也不说直接往回走。   韦凉见状,像看负心汉一样看了萧云寒一眼随后连忙跟了上去。   “公子,你慢点走,小心摔着!”   然而气盛的花宴并不听,脚下不停的加快速度。   “公子,我们这是去哪?”   花宴冷不丁停下,转头,恶狠狠地转头,“本公子今日兴致淋漓,想去青楼逛逛!”   席决一听,震惊地看着他,“公子,这不好吧,老爷要是知道了会生气的。”   “有什么不好,本公子都这么大了还没妻妾,难不成就不能解决一下生理需求?!哼!今日无论如何,本公子都要去!”   韦凉:也是,公子确实需要开窍了。   “好嘞,公子,属下这就带您去!” 第87章 原来刺史大人伪高冷(24)   红香院是延陵出了名的青楼,里面的女子一个比一个美艳。   十二时辰从不关门,无论是早上还晚上来玩的人络绎不绝。   气呼呼的花宴下了马车就闻到了浓浓的脂粉味,不适应的他连连皱眉,轻咳。   跟在他身后的席决也是淡定中带着一点嫌弃。   “公子,我们真的要进去吗?”   “进,怎么不进。”   席决看着一动不动的花宴,心想要是这样,你倒是动一动啊。   这个时候门口招客人的姑娘们注意到他俩,眼前一亮,她们还从未见过如此俊朗标志之人。   想罢,连忙提着裙摆小跑过去。   “哟,两位公子看着眼生啊,头一次来这里吧?不如小女子带着公子进去玩玩吧?”说着,说话的姑娘伸出纤细的手暧昧地搭在花宴的手臂上,画着圈圈。   花宴瞬间被恶寒到了,抽出自己的手,露出一个僵硬的微笑,“不需要,本公子自己能走,还有告诉你们的妈妈,把你们的头牌给本公子找来,庸脂俗粉本公子看不上,谢谢。”   那位姑娘脸上的笑意顿时难堪得不行。   花宴没有理会她,反倒是丢下一句话,“韦凉,给钱”。   理了理衣裳,绕过她径直走了进去。   韦凉从摸出一锭银票递到她面前,她立马恢复讨好的笑容,“好说好说,我这就去告诉妈妈。”   花宴坐在三楼的包厢,不停地喝着茶水,视线飘忽不定,无心打量四周的装饰,显然有些紧张。   “公子,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韦凉看不下去了,出声劝他。   花宴咽下茶水,白了他一眼,“回去?你这是怕了?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再说,无论怎么样,都是你占了便宜,你今天怎么这么怂,话这么多!”   韦凉:“……”明明就是你在怕!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成熟女性的笑声,“公子,来了,我们院的头牌我给您带来了!”   花宴蓦然抬头,故作轻松地端坐着,望着门外。   只见珠帘浮动,一个粉面朱唇穿着肥大的红衣的中年女人笑意吟吟地走了进来。   后面则跟着一位身材高挑,身穿雪白色绣有梅花都蒙着面纱的女子,那女子抱着上好的古琴,一举一动之间有种不可言说的遗世独立的气质。   这种感觉让他想到了初次见面的萧云寒。   该死,这家伙怎么阴魂不散。   花宴不动声色地磨了磨牙,随即起身走过去,打量着那个头牌,风流倜傥地大声笑道:“这就是你们的头牌,不错不错,本公子甚是欢喜。”   红香院的妈妈一听,眉飞色舞。   刚刚通报的姑娘说了,眼前这位公子出手极为阔绰,加之是头一遭来她们的红香院,想必又是一个可以狠狠宰一笔的主儿。   要是熟络了,说不定还能傍个长期金主。   “公子您要是喜欢,那再好不过了,就是这…”   “韦凉。”花宴懂她的意思,韦凉也懂他的意思。   直接掏出一沓银票递给他。   红香院的妈妈见状,眼睛都直了。   花宴摸着手里厚厚的银票,心在滴血,心一横,扔给她,“今日,她,我包了,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扰,可懂?”   “懂,我懂,我保证一只苍蝇都进不来!”说着,她转头对着身旁的头牌眯着眼笑嘻嘻地道:“今雪,你可要好好伺候这位公子,不能有半点差池,妈妈走了啊。”   被叫做今雪的女子微微颔首,“放心吧,妈妈。”   “那祝公子和今雪相处愉快,我这就退下。”红香院的妈妈出门,体贴地带上门,然后数着手里的银票,合不拢嘴。   今天真是财神上门,走大运了。   “韦凉,你也出去守着。”   韦凉一愣,“公子,我…”   “没事,你出去。”花宴潇洒地摆手。   韦凉也没什么可说,三步两回头地走了出去   与今雪擦肩而过的时候,他注意到她的喉咙凸起明显。   现在房间内只剩下她和这个叫今雪的了。   花宴扯了扯嘴角,笑了笑,墨迹半天才道:“今雪是吧,今日,我们不做别的,你就把你会弹得曲子都弹一遍,可好?”   今雪微微诧异,不过很快,她笑着点头,“就依公子所言。”   “那就好,那就好,额…你坐,别站着,呵呵,我也坐。”花宴干巴巴地笑了两声,坐回原来的位置。   今雪坐在他的对面,开始优雅地抚琴。   花宴懂音律,知晓她弹得曲子有些初始欢快,渐渐悲凉。   他被这种气氛所感,脑海里不自觉就浮现不久前所见的那一幕。   甚至想起那天画舫的事。   萧云寒,这个死家伙,他都出来这么久了,也不追出来看看,是陷入女主的温柔乡拔不出来了吗?!   他越想越气,瞥了一眼桌子上的酒壶,有些委屈地给自己倒了一杯。   酒能消愁,今天他要喝酒把那个家伙赶出脑海!   花宴一饮而尽。   天色渐晚,花宴伴着琴声,抱着酒壶,一杯接着一杯下肚。   慢慢地醉意来临,酡红之色爬上他的两腮。   对面抚琴的今雪见状,眸子微暗,喉结上下滚动。   她起身慢慢走过去,弯腰看着眼神迷离的花宴,制止他再次倒酒的行为,勾唇轻笑,“小家伙,你醉了。”   醉醺醺的花宴闻言,不满地撅嘴,“我没醉,我还能喝,你才醉了,嗝~咦,你的声音怎么和刚刚不一样啊?”   今雪邪气低声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他精致的眉眼,“唔~不愧是我看中的小家伙,喝醉了都这么可爱,呵呵…”   他可是从他掀开车帘的那刻,就被他那气呼呼的小模样迷住了,唔…进了他的地盘,可就逃不掉了。   花宴懒懒地移开他的手,晃了晃晕乎乎的头,瞪着他,“不准摸我!你让开,我还要喝。”   然而,他还没喝完杯中的酒,眼皮就越来越重,最后双眼一黑,趴在了桌子上。   今雪见状,先是一愣,然后噗嗤一笑,将人抱在怀里,朝着屏风里边走去。   另一边,刺史府。   “什么?刚刚宴白来过?!”还目睹了那一幕!   萧云寒阴沉着脸,冷冷地横了凌霄一眼。   “你为何不事先和我通报?!”   凌霄跪在地上,不服气地回道:“大人有皇命在身,属下实在不能看着大人继续沉迷于男色之中,耽误公事!更何况那宴白公子不知报恩,屡次陷大人于危险境地,属下…”   话未说完,他突然感到浑身被一股狠劲甩了出去,口腔中涌出一股甜腥味。   “若我再听见你说他半句不是,下次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萧云寒冷哼甩袖。   “席决,跟我走!” 第88章 原来刺史大人伪高冷(25)   今雪蹑手蹑脚地将花宴放下,他便打了个嗝,翻身背对着他侧躺。   今雪无奈,伸手将他扳正平躺,然而花宴似乎不满这个姿势,皱眉,嘤咛一声,又准备侧躺。   今雪比他快,摁住他,低声道:“不许动,听话。”   花宴这才乖乖地平躺着。   “唔,真乖。”今雪低头,抬起花宴的手,发现他的手竟然比他小了一圈,软软的,握在手里很是舒服。   不愧是富贵家的公子,身娇体软,令人欢喜。   视线往上,布满红晕的脸颊白白净净,皮肤光滑细腻,活脱脱一个柔弱小生。   打量半晌,他起身打开里旁的棉被轻轻盖住花宴。   这样可爱的人儿,要好好藏起来。   等他明日醒来,重新介绍一下自己,然后…带他去听风涯藏起来。   今雪想得美好,嘴角的弧度怎么也压不住。   然而有些事不能高兴的太早。   门外突然一片闹声。   “唉唉!公子,你们不能进去,公子,不能进去!”   看着抹了不知几层粉的老鸨,萧云寒脸色越来越臭。   在看到守在门外的韦凉时,心中的怒火更盛。   起初不信派去暗中保护宴白的暗卫通报,可事实让他狠狠打脸。   宴白竟然如此…   萧云寒握紧五指,浑身上下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周围人见状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声。   他一步一步走过去,冷冷地看了一眼面色极为不自在的韦凉。   韦凉扯出一个不自然的笑容,“见过大人。”   萧云寒一脸冷漠。   韦凉笑容收敛,默默地打开门,“我家公子就在里面。”   萧云寒看去,不见花宴的踪影,但是从屏风背后走出一个男扮女装之人。   他眸色微凝,径直走进去,不带一丝感情色彩地开口:“他人呢?”   今雪双手抱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他是谁?我不懂你说什么,这是私人包厢,还请公子赶紧出去。”   可是,这个关键的时刻,床上的花宴并不给力,睡相不老实的他翻身直接从床上摔倒地上,“哎哟,好…痛。”   今雪笑意僵住。   两人对视几秒,萧云寒抬脚作势要进去,今雪反应也快,闪身去拦。   一个要进去,一个不准进。   一时间,两个人出招打起来了。   今雪与萧云寒实力相当,仅仅在这狭小的房间内打了几十个回合也不见胜负。   “萧云寒…王八蛋!泡女主…死得快!呜呜呜…王八蛋还不来找我…”   醉得不省人事的花宴仿佛听不见外面的动静,自顾自地趴在床上闭着眼骂骂咧咧起来。   一会儿生气一会委屈。   门外打斗的今雪听见他嘴里叫着别人的名字,心凉了凉,就在这时萧云寒一脚踢过去,一个不稳,他倒在桌子下。   萧云寒看也没看他一眼,绕过屏风终于看见趴在床上喝的醉醺醺还念念有词的某人。   他抿唇,头一次略微粗暴地将人直接扛在肩上,全程黑着脸出了红香院。   本就因喝醉身体不适的花宴被他这一折腾,胃里瞬间翻江倒海。闷哼几声,哇的一声吐在了萧云寒的后背。   萧云寒身体一僵。   “咳咳…好…好难受…”   听到这一声,萧云寒的心顿时软了一半,闭了闭眼,小心翼翼地将人抱在怀里,擦了擦嘴。   心口不一地冷声道:“现在知道难受了?呵,要是再有下次,腿都给你打折!”   翌日清晨,花宴苏醒,发现嘴里一股子橙皮味,周遭也是一股淡淡的香味。   等等,他昨天不是喝酒了吗?怎么嘴里不是酒味却是橙皮味?头也不痛!   韦凉这次做的不错嘛,竟然还给他醒酒了。   心情美美的睁开眼,生了个懒腰,半途却直接愣住。   萧云寒坐在床边,黝黑深邃的星眸幽幽地看着他。   花宴吓了一大跳,“萧云寒!大清早的你干嘛吓人啊!”   萧云寒冷漠脸,“怎么?见到我你很失望?昨日玩得不够尽兴?!”   他阴阳怪气的语气让花宴一个激灵,舌头突然开始打结,但气势上,他并不想输,于是从床上站起来,居高临下地说,“你…你这语气什么意思!你能与延陵第一美女谈情说爱,我就…不能去青楼了吗?!你讲不讲道理,更何况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我也…也有需求的好不好!”   萧云寒起身,仰头面无表情道:“也就是说,你下次还要去?”   花宴双手叉腰,“当然!今雪姑娘那么好看,弹的曲子不知道比你的好听多少倍!”   话音刚落,他便猝不及防地被萧云寒地摁倒在床上。   萧云寒怒不可遏,擒住他的唇狠狠地吻了上去,不给他一点空隙。   “唔唔唔!”你干嘛!   花宴惊愕失色地看着他,却忘了反抗。   一吻过去,花宴气喘吁吁拼命地汲取空气。   萧云寒暴戾地低头看他,阴冷开口,“不准有下次,听到没有?!”   花宴舔了舔下唇被他咬破的地方,欲哭无泪,疯狂点头,弱弱地道:“我…我不会了。”   闻言,萧云寒这才从他身上下来,站在一旁,冷淡地理了理微乱的黑色长袍,“起床更衣,待会儿和我一起去前厅吃早膳。”   花宴无比乖巧地点头,“我知道了。”   “还有…从今天起,没有我的允许哪也不准去。”   否则…他不介意把他关起来。   萧云寒将准备好的新衣披在他身上,面色冷然地说出这句话。   花宴不可思议地抬头看他,十分不服气地反驳,“不要,你这样和把我监禁有什么分别?!”   萧云寒冷峻的脸沉了沉。   花宴立马怂了,不情不愿地努了努嘴,“遵命,我的萧大人。” 第89章 原来刺史大人伪高冷(26)   花宴磨磨叽叽地穿上衣服跟在萧云寒的身后去了前厅。   老远,花宴便闻到了饭菜的香味,他馋嘴的吞了吞口水。   萧云寒侧头看他,眼底染上一丝宠溺,牵着他的手不紧不慢地走着。   前厅守门的仆人见他来了,微微欠身行礼。   近了,花宴看着满满的一桌子菜口水都差点流出来。   他昨天光顾着喝酒,胃里都没啥东西,现在快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他挣脱萧云寒的手,迫不及待地走过去坐下。   萧云寒见状,无奈地坐在他旁边,吩咐一旁的丫鬟,“开始吧。”   得到命令,丫鬟盛饭轻轻放在他们面前。   花宴忙不迭拿起筷子瞄准中间那个又大又香脆的鸡腿,却不想萧云寒也夹着它。   花宴看了看他,默默地夹另一个。   今天的萧云寒太凶了,还是怂一点比较好。   看着另一只鸡腿,花宴安慰自己,虽然小了点,但是总归是鸡腿不是。   把它夹到自己碗里,正低头咬一口的时候,眼前一暗,刚刚那个大鸡腿稳稳地放在了自己的碗里。   双眸抬起,萧云寒一脸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花宴顿时心头一暖,原来是给他夹的啊,这是打他以一巴掌然后给个甜枣么?   管他呢,正好馋,来一个是一个。   这样一想,花宴不顾形象干脆上手直接啃。   萧云寒看着,抿嘴轻笑,有种投喂宠物成功的欢喜。   于是,手下控制不住,不停地给他夹菜。   等花宴啃完鸡腿,才猛然发现他的碗被他堆成小山了。   看了看嘴角带笑的萧云寒,花宴不知作何反应。   卧槽,这么多,他虽然饿,可是也吃不了这么多啊喂!   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了笑,他埋头苦干,然而每次他吃得差不多的时候,碗里又会多出很多菜。   撑得实在吃不下的花宴终于忍不住了,艰难地吞下口中的肉,为难道:“大人,我真的吃饱了,你别再夹菜了。”   萧云寒闻言,伸手摸了摸他的肚子,分明很平瘪,而且腰比之前瘦了很多。   他皱了皱眉,“不行,再多吃点,太瘦了。”   花宴:“……”   瘦是他的错吗?他这体质怎么吃也吃不胖,而且连个腹肌都没有,他也很苦恼的好不好?!   花宴哭丧着脸,摇头拒绝,“大人,我真的太撑了,再吃下去,我就撑死了。”   萧云寒抿唇,想了想,挥手道:“都撤了吧。”   吃完早膳,萧云寒拉着他在后花园走了一圈。   花宴撑着肚子,时不时摸一摸,像个孕妇一样。   惹得萧云寒也跟着摸,嗯,有点软。   花宴呆呆地看着他,连忙后退。   手下一空,萧云寒也不尴尬,很自然的收回手,带他去了书房。   说真的,花宴内心是拒绝的,他感觉自己没有一点私人空间,还得眼巴巴地跟着他。   萧云寒看出他的不满,却装作没有看见,兀自地拿起公文专心地看了起来。   专心的萧云寒一言不发,整个书房安静得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可以清晰的听见。   花宴坐不住,无聊至极,拿起一旁的细毛笔和空白的纸张,抬眸看着萧云寒,他暗自偷笑,开始落笔作画。   半个时辰过去,花宴的大作完成,他满意地拿起画吹了吹,然后看了看萧云寒,又看了看自己的画。   哈哈哈,还挺像的。   “画了什么?给我看看。”   萧云寒突然说话,把花宴吓了一跳。   他连忙把画藏在背后,摇头,一字一顿地说:“就不给你看。”   萧云寒抬头淡笑地看着他,伸手,“乖,给我看看。”   花宴转了转眼眸,“那你答应让我出去玩,我就给你。”   此话一出,萧云寒瞬间垮脸,“我不看了。”   花宴一愣,有些傻眼,不是吧,竟然不按套路来。   撇了撇嘴,他把画放在身前,趴在桌子上,暗戳戳地又画了一个乌龟,写上萧云寒的名字。   哼,醋坛子,小气鬼…   不知道过了多久,花宴趴着趴着睡着了。   见他没了动静,萧云寒放下公文,看着熟睡的他,无奈又宠溺。   把他抱起放在书房后面的床榻上,他便轻手轻脚走了出去。   刚一坐下,就看见花宴折叠放在对面的画,好奇地打开。   两个小人便映入眼帘。   小人有着圆溜溜的脑袋,身子小小的一团,眼睛鼻子精致有神。   一个小人双手叉腰,笑得很得意,另一个则跪在地上可怜兮兮地落泪求饶。   他不傻,看得出跪在地上的小人就是他,笑得很得意的就是宴白。   萧云寒看着,真是哭笑不得,这小性子真是记仇。   然而,嘴边的笑意还没挂多久又黑了脸,因为他看见了下方的小乌龟和…“黑脸王八萧云寒”的字样。   宴白,你好样的!看我今晚怎么收拾你! 第90章 原来刺史大人伪高冷(27)   花宴没想到自己睡个觉能睡那么久,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得差不多了。   萧云寒也不在书房了。   问了门外的守卫,原来他有事出去了,现在也还没有回来。   耶斯!萧云寒不在,可以嗨起来了!   花宴大摇大摆地走到刺史府大门,却被拦了下来。   “宴公子,请回,大人吩咐过没有他的命令,不可以让您出去。”   花宴:“!”   萧云寒!这是彻底把他放犯人了吗?!   花宴怒目切齿,愤愤地走了回去。   一来一回下来,他身上流了很多汗,黏糊糊的,很难受。   走廊里随便抓了一个人,带着他去了后山的温泉。   花宴没想到自己在刺史府住了那么久居然还有他不知道的地方。   而且还是温泉这种好地方!   看着周围的假山和矮竹林,还有温泉池上方漂浮的水雾,他像打了鸡血似的,原地复活。   急匆匆地褪尽身上的衣衫,扑通一声跳进池中。   在水中闷了一会儿,从水面冒出头来,抹掉脸上的水,花宴游到岸边靠着打磨光滑的石壁,舒服地喟叹。   真是太爽了。   忽而,他听见一阵脚步声。   “见过大人!”   “嗯,都退下吧。”   “是。”   卧槽,萧云寒怎么突然回来了?!   花宴犹如惊弓之鸟,手脚无措。   越来越近了,他瞥见了他的长靴。   低头看了看一丝不挂的自己,他彻底慌了,早知道就该留个裤衩!   急中生智的花宴深呼吸,随后静静地没入水中。   萧云寒脱下微湿的衣物露出矫健的身材,眸光触及一旁散落一地的衣服,动作一顿。   他抬脚走进,看着水面冒起来的小气泡,嘴角弯了弯。   萧云寒突然来了恶趣味,慢慢地走入池中,靠近花宴所在的地方,然后一动不动。   花宴察觉有人靠近,心脏咯噔一下,凉了半截,他拼命地憋气,盼望着萧云寒能去别的地方,然而他竟然不动了。   花宴出也不是,不出也不是,踌躇不决的他呼吸越来越困难,下意识地站起来。   他急促地吐气呼气,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   萧云寒借着周围昏黄的烛光把他全身上下看得一清二楚。   萧云寒微怔,脑子里嗡嗡作响,他没有想到他竟然一丝不挂…   这种情况下,他本该转移视线,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动,双眼直勾勾地看着他,呼吸也越来越粗重。   呼吸渐渐舒畅的花宴愣愣地与他对视。   在他意识到不对劲的准备没入水中的时候,萧云寒比他更快,伸手搂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扣住他的后脑勺,与他一起沉没水中。   第二天早上,花宴像一条死鱼一样软瘫在萧云寒的床上。   他一遍一遍的问自己,昨天晚上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还…还那么享受!   啊啊啊!他又没反攻成功!   气死他了!还被无情碾压,垃圾系统还他清白!   莫名躺枪,背锅系统666:[……]   怎么什么事都赖它?!它脑门上写着专业背锅一百年吗?!   [亲爱的垃圾宿主,恭喜你哦,你真的好棒棒,这一夜怨气值降到了58%,开不开心,快不快乐?(微笑)]   来呀,互相伤害啊!   花宴咬着牙,想要起来和系统666对骂,却不想浑身无力,只能像个活死人安心躺着。   系统666见状,无情地嘲笑:[哇,宿主看来你们昨天要得有点嗨啊!啧啧,不愧是武功高强的反派BOSS,耐力就是不一样。]   花宴又怒又羞,整理好面部表情,重新露出一个完美的微笑,“是呀,真的好开心好快乐,你要不要来试试掉节操的感觉呢?”   系统666:[嗷,我亲爱的垃圾宿主,我并不想呢,你老攻正在赶来的路上,你好好享受,我拜拜了!]   系统666前脚刚关闭联系通道,后脚房门吱嘎一声,缓缓推开,萧云寒带着几个丫鬟进来。   今天的萧云寒穿着紫色的锦服,玉冠束发,嘴边始终挂着淡淡的笑着,看得出来心情极佳。   丫鬟们端着与他身上同款式的紫色锦服,举案低头,不敢看床上的花宴。   萧云寒单手掀开薄薄的帷幔,眼神温和地看着裹的严实双眼紧闭的花宴,低声笑了笑,“阿宴,起床了,今日带你出去。”   “真的吗?!”花宴听到可以出去,立刻睁开眼,发现自己反应过大,笑意顿时僵在脸上。   萧云寒笑着点头,“嗯,带你去宴府。”   既然他和宴白已经行了周公之礼,这件事不能就这么放任不管,他决定今日上门求亲,也好让他正式成为自己的人。   萧云寒算盘打得贼响,花宴却不乐意了。   他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心有余而力不足,还不如躺着。   他还以为是去哪里玩,竟然只是带他回家。   滚犊子吧,看看这一身基佬紫,回去铁定没好事!   那么快就想和他成亲,别说门,窗户都没有!   “我不去!我要睡觉!”   “睡觉?现在…可不行,你要懂得节制…”萧云寒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坏笑地将他抱起来。   花宴闻言,整个人都不好了,“萧云寒你大爷的!说谁要懂得节制呢?!你昨天怎么不说节制!”   打点好一切的赶来的席决差点站不稳。   静,整个刺史府死一般地寂静。 第91章 原来刺史大人伪高冷(28)   刚说完,花宴就红透了脸,当即将头埋进萧云寒怀里。   靠!脸都被自己丢尽了!   倒是萧云寒一脸淡定,他笑了笑,“我的错,你别气了,嗯?”   花宴躲在他怀里,闷声嘟囔,“本来就是,反正我今天不想出去,我想好好休息。”   “真的不去?”   “不去!”   “好,就依你,休息两天再去。”   萧云寒将他抱到梳妆镜前,轻轻放下,对着镜子道:“不过,还是要先把头发梳好,穿上衣服,去吃点东西。”   花宴看着镜子里手执木梳温柔地为自己梳头的萧云寒,有片刻的怔愣。   脑海里有个画面瞬间与眼前场景重叠。   花宴微微低头抿唇一笑。   萧云寒轻柔地梳着柔顺黑亮的长发,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神色变化。   “云寒。”花宴轻唤。   萧云寒闻声,动作微顿,他抬眼看着镜子里低眉带笑的花宴,突然觉得岁月静好。   “嗯,阿宴以后就这样叫我好不好?我觉着我的名字从你嘴里说出来特别好听,就像昨天那样。”   昨、昨天!   花宴脸颊滚烫,“你闭嘴,不许再说昨天的事!”   萧云寒哈哈大笑。   就这样,一个简单的梳妆穿衣被拖了半个时辰。   匆匆吃完早膳,花宴已经瞌睡连连,萧云寒将他送回房间后,轻声掩门离去。   花宴真的太累了,睡死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挪了一个地方。   等他再次砸吧嘴,揉着惺忪的眼醒来的时候,床前已经换了个人。   “你、你是谁?!”看着眼前穿着一身骚包红衣的妖孽,花宴满脸戒备。   柳今雪闻言,一脸受伤,他捂住心脏处,做作地抹了抹眼角,“小家伙竟然不记得我,我好伤心好难过!”   花宴见状,眼前缓缓浮现出一个大大的问号,他嫌弃地别过眼,“大哥,你能好好说话吗?你这娘们唧唧的,我鸡皮疙瘩都掉光了。”   “我?娘们唧唧?”柳今雪愣了愣,一脸不信这是对他的形容词。   他突然凑锦花宴,扯了扯他的领口,露出点点粉红,他眸色黑沉,低声质问道:“你的意思是萧云寒就很男人?!”   脖子微凉的花宴猛然推开他,“你到底谁啊,你有病吧,扯我衣服干嘛?!”   柳今雪却因他的举动,更加怒目切齿,早就听闻新来的刺史萧云寒与一男子相处亲密,可他却没想到这个男子也是他看上的人!   而且他们还…还行房了!   肯定是萧云寒强迫小家伙的,肯定是!   柳今雪努力压制住胸中的怒火,尽量柔和地说道:“小家伙你可能忘了我,但是没关系,我来介绍一下自己,我叫柳今雪,你叫我今雪便好。”   “今雪?”这名字怎么有点耳熟。   这不就是红香院那个头牌吗?!竟然是男的!   卧槽,怪不得那天萧云寒那么生气。   幸好他没有失身,不然他的小命就没了。   柳今雪见他想起来了,心头犹如有只小鹿在撞,很是激动,小家伙竟然记得他,看来他也不是对自己完全没有印象。   然而花宴的下一句话却让他透心凉。   “哦,柳今雪是吧,麻烦你把我送回去,他看不见我会担心的。”   柳今雪:“……”   所以,小家伙是自愿的!   柳今雪觉得有什么东西应声而碎。   他面色一沉,冷冷地开口:“送回去?来了我的听风涯,你休想回去!”   “呵,不就是一个萧云寒嘛,来一个我杀一个!我看上的人,谁也不能带走!” 第92章 原来刺史大人伪高冷(29)   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体质,遇到的人都想关他,柳今雪这妖孽也是。   花宴直呼头疼,大概是上辈子他也干过这种事,今生才这么悲催。   听风涯如其名,是建立在一个不知道多深的崖底。   这里云雾缭绕,四季如春。   花宴坐在窗户边看着树上鸣叫的鸟儿出神。   这都第二天了,柳今雪那妖孽死活不肯让他出去走动,美名其曰怕他被外面的毒虫叮咬。   滚你丫的毒虫叮咬!   花宴甩手将手中的果核狠狠地扔出去,然后独自气闷的趴着。   脑中的系统不停地提醒萧云寒现在的怨气值超过警戒线。   可是他有什么办法,他现在完全出不去!   门口提着一盒糕点,满心欢喜的柳今雪将他的举动看在眼里,心中的欢愉顿时一扫而空。   紧了紧拳头,他重新笑着走了进去,“小家伙,看看我买了什么?延陵最有名的鲜花糕。”   花宴趴着,理都不理他。   柳今雪提着鲜花糕的手僵在半空,挂着笑容一直看着他的侧颜,期待他能够转头。   [宿主,要想出去,劝你还是理会他一下,打消他的顾虑再说。]   花宴睫毛轻颤,微微转头,看了他一眼,闷声道:“我不要鲜花糕,我一点也不喜欢吃。”   柳今雪见他终于舍得和自己说话了,心中一喜,迫切地问:“那你喜欢什么?我给你买。”   花宴略一思索,眨了眨眼,忽然勾唇一笑,“我想吃糖葫芦!”   柳今雪被他娇美的笑颜镇住,鬼使神差地摸了摸他的头,“好…我马上去买,你等着我。”   花宴忍住打他的冲动,扯了扯他的袖子,小声道:“你可不可以带我一起去?”   闻言,柳今雪心中警铃大作,面色冷了下来,“不可以!”   花宴瘪着嘴,委屈地看了看他,眸光瞬间黯淡下来,“哦。”   那语气低落的不像话,柳今雪有气也撒不出。   就在他想要狠下心转身的时候,他听到了吸鼻子的声音,他连忙弯下腰低头去看。   小家伙…竟然哭了!   他趴在窗户上,眼尾微红,手背有几滴清泪。   柳今雪错愕,整个人突然不听使唤,双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说话都不太利索了。   “小、小家伙,你…别哭啊,你一哭,我…就心慌。”柳今雪连忙扔掉手中的糕点,手放在他的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   谁知花宴哭的更凶了,他直接埋头低声抽泣。   这回该柳今雪头疼了,心也慌。   他还从来没有因为一个人哭,慌成这样。   “好好,我带你去,你别哭了,好不好?”   “真的?你不是骗我吗?”花宴湿漉漉的眸子半信半疑地望着他,那样子我见犹怜。   柳今雪见状,无力地叹了口气,忙不迭点头,“真的真的,不骗你。”   他堂堂一个魔教教主竟然被一个小他八岁的少年唬住了,说出去肯定会被人笑话。   花宴破涕为笑,吸了吸鼻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他拿着柳今雪的衣袖在脸上蹭了蹭。   啧啧,爱哭的孩子有糖吃,这话果然不假。   系统666看着他这波操作,连连赞叹,绝啊,让他理一理柳今雪,却不想这家伙直接来个精彩绝伦的哭戏。   矮油,就是不知道反派BOSS知道他在别的男人面前哭得这么带劲,会有什么反应呢? 第93章 原来刺史大人伪高冷(30)   “卖包子嘞,香喷喷热腾腾的包子嘞。”   “糖葫芦,又香又甜的糖葫芦。”   花宴趴在车窗边,听着外边叫卖声,一脸馋相。   柳今雪静静地看着,有些出神。   忽地,花宴眼前一亮,转头推了推他,“到了。”   柳今雪看了看外面,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便跟着他下了马车。   花宴一个劲地外前钻,找到上次萧云寒给他买糖葫芦的地方。   柳今雪怕他走丢,不敢分心,亦步亦趋地跟着。   “糖葫芦,又香又甜的糖葫芦。”   “大叔,糖葫芦,我全买了。”花宴拍了拍卖糖葫芦的小贩,咧嘴笑道。   小贩闻言,开心得不得了,“好嘞,多谢公子照顾生意。”   花宴准备掏钱,却被柳今雪抢了先。   “给你,不用找了。”   花宴一把拦住他,“不要,我买的东西我自己付钱。”   柳今雪摸了摸他的头,轻声笑道:“哪有男人给心爱的人买东西,让对方付钱的道理,你的钱自己留着,我来就好。”   花宴急了,将手上的糖葫芦退给他,气鼓鼓地道:“我不要了,哼,我一个堂堂的延陵首富的公子,你看我像缺钱的人吗?!”   柳今雪见他生气,皱了皱眉,给他顺毛,“好了,我不跟你争,不过你得答应我,待会儿乖乖地和我一起去一个地方。”   “嗯…好吧,我答应你。”   说完,花宴大大方方地抽出一张银票递给小贩。   小贩一看这么大的面额,当即摆手,“公子,使不得,这么多,我找不开。”   花宴硬塞给他,“没事你拿着,就当你这一年的糖葫芦我都包了,记得我以后来吃糖葫芦可不许让我给钱啊。”   “这…”小贩有些为难,可看见花宴的眼神,瞬间点头,“那好,多谢公子。”   柳今雪虽然不解花宴的行为,可见他一脸享受的吃着糖葫芦,心想他可能真的很喜欢吃。   花宴看他一直盯着自己,抽出一根道:“你尝尝,可好吃了。”   “好。”   “对了,你说要去哪里来着?”   “去一个好地方,来,跟着我。”柳今雪拉着他的手,还没走多远,他便被一个小泥人给吸引了,   那个泥人像极了花宴,他低头对着专心吃糖葫芦的花宴笑了笑,“等我一下。”   花宴点头,站在原地,也没有跑。   他又不傻,柳今雪对他还是有点好的,现在跑,只怕还没跑两步就被抓回去了,到时候他生气了,就麻烦了。   还不如乖乖等着萧云寒来救他,正好他也要考考萧云寒对他的真心,可不能就这么便宜的让他和自己在一起。   至于怨气值嘛,到时候撒撒娇不就得了,他才不会相信萧云寒会因为怨气值爆表就伤害自己。   花宴低头笑了笑,完全没有注意身后的危险来临。   突然,花宴后脖颈一痛,手中的糖葫芦掉落,眼前一黑,没了意识。   柳今雪拿着买到手的泥人,有些开心,近看,更像他的小家伙了。   “小家伙,你看我…”柳今雪一转身,却不见花宴的身影,还没吃完的糖葫芦也凌乱地散落在地上。   他走进一看,有拖拽的痕迹。   糟了!小家伙不是自己跑的!他有危险!   柳今雪四处张望,连手中的泥人掉在地上了都没有察觉。   就在这时,萧云寒带着席决一帮人杀气腾腾地朝他走来。   见此情形,柳今雪面色一冷,眼底露出一抹戒备。 第94章 原来刺史大人伪高冷(31)   萧云寒走到他面前,一脸阴鸷,他冷冷地看着柳今雪,抬手一挥,“给我搜。”   “不用找了。”   柳今雪不自在的看着地下的痕迹,“他被人带走了。”   萧云寒也注意到脚下的凌乱,细长黑眸微眯,努力克制心中的怒火,“他要是出了事,我要你陪葬!”   “席决,韦凉带人去查!”   “是。”   韦凉看了看地上散落的东西,既担忧又内疚,若是那天他贴身护着公子,也就不会出现这一系列的事了,都怪他。   走了两步叫韦凉没有动作的席决,连忙回头,强拉着走,小声道:“你现在自责没用,还不如赶紧找一找线索,在那些人伤害你家公子之前找到他。”   韦凉动了动嘴皮子,又不知道说什么,只得甩掉心中的杂念。   柳今雪心中不安,连忙吩咐手下的人一同帮忙。   没过多久,席决急匆匆地跑回来,将一封信交到萧云寒手里,“大人,一个乞丐小孩让属下给您的。”   萧云寒连忙拆开信封,里面还有一支发簪。   “要想让他活命,明日午时带连倾城于西郊三百里十里亭交换人质。——方呈”   “有查到什么吗?”   席决摇头,“他们这次做的很周密,没有留下破绽,找不到他们藏在哪里。”   萧云寒眸光一冷,手下用力将信封狠狠地揉捏,扔在地上。   摩挲着手里的玉簪,萧云寒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旁的柳今雪见状捡起地上的纸张。   方呈…   仁安帮帮主。   他倒是听说过方呈这个人最近被萧云寒追缉。   此人虚伪假义,恐怕小家伙…   若是他今日狠下心不带他出来,或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今日之事,我也有错,但我一定会救他出来。”   萧云寒看了他一眼,冷冷开口:“你最好祈祷他没事。”   说完,他带着人绝尘而去。   柳今雪看着越来越远的萧云寒,握紧拳头,他一定会完好无损的将小家伙救出来。   是夜,万籁俱寂。   潮湿昏暗,还时不时有老鼠出没的水牢里,花宴被绑在水牢中央,下半身被没入水中。   花宴动了动身子,却发现自己被绑得极为牢固。   靠!他很确定这次是真真切切的被关了!   还被放到这个鬼地方。   脚下的水那么冰冷,双腿凉得难受。   最关键的是,他发现水位在一点点的上涨,这是想淹死他还是冻死他?   花宴不死心,又动了动。   “别白费力气了,你是跑不掉的。”   花宴一顿,看向对面。   一个样貌不输于萧云寒的男子面色冷然地看着他。   这就是男主方呈…啧,白瞎了这副好样貌。   “你想干什么?”花宴冷声道。   方呈走近,没有立马回答他这个问题,反倒是讽刺地笑了一声,“呵,怪不得萧云寒对你如此宝贝,长得确实不错,就是不知道在你脸上划几刀,他还会不会心疼?”   花宴闻言,皮笑肉不笑地怼回去,“多谢你的夸奖,我确实比你长得俊朗多了,但你也不用嫉妒到划我的脸吧?这男人啊,要大度,不然容易不举。”   方呈停下脚步,低声笑了出来,“你不要妄想用激将法激怒我,激怒我对你没好处,当然,你这张脸得暂时留着,只是这苦头还是要吃一点。”   他的话音一落,花宴就明显感觉到脚下的水更冷了。   可恶,这死男主还挺聪明的,知道萧云寒看见他身上有伤,连倾城也不会好过,就用这一招。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方呈更卑鄙,他一走,就有人将事先抓好的老鼠往他身上倒。   花宴看着身上上下爬来爬去的老鼠,脸都白了。   可他就是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他虽然怕,但是骨气他还是有的。   只是他听着脑海里系统的提示音,心里差点绷不住。   [滴——警告!怨气值+1,当前怨气值98%!]   他闭上眼睛,放空思想,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身上的老鼠。   萧云寒,你一定得撑住,不然他真的不等方呈把他弄死,系统先把他给抹杀了。 第95章 原来刺史大人伪高冷(32)   水牢里的水越来越冷,水位也涨到了脖颈,花宴冷得发抖。   可每当水要漫过鼻口的时候,水位又很快速的下落,直至脚踝的地方。   这一折腾,他免不了感染风寒,额头滚烫,整个人也晕乎乎的。   花宴摇了摇头,清醒了一下。   他看了看又涨到胸口的水,又费力地抬头看了看水牢上方的小窗口照进来的微弱的光芒。   天亮了,方呈就不打算看他一下?   要是他死了,他可就没有什么筹码了。   花宴前脚吐槽他,方呈的人后脚就进来将他从水中捞出来,拖着他走了出去。   一出水牢,花宴便被明晃晃的阳光刺了眼睛,他微微低头挡住。   “没想到你也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弱,竟然撑了一夜还没有倒下。”   方呈背着手逆着光走到他面前,戏谑道。   花宴咳嗽两声,无力地横了他一眼。   “你能不能别说话,很吵。”   方呈:“……”   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质。   他拍了拍手,从他身后走出一个人。   花宴看清那人的脸时,脸色微变。   因为那个人长得和他一模一样,穿着亦然。   方呈这是打算狸猫换太子,用假的他去和萧云寒做交易啊。   可是,他留下来做什么?解气?   不可能,要解气早解了。   莫非…他想利用他伤害萧云寒?   他可没忘记原剧情中,萧云寒就是中了男女主的圈套才年纪轻轻就死去的。   所以,现在这个圈套是因为他?   不,他不可以让这样的事发生!   花宴视线从那个人身上移开,看着方呈,连连嗤笑,“你当他傻到那个地步,连我都认不出了吗?”   方呈却不赞同他的话,嘴角微勾,“这可不一定,你要有自信,你对萧云寒那么重要,他肯定会因此方寸大乱,失去一点点判断力,更何况,又不是近距离,这认不认得出还两说。”   闻言,花宴心中有些慌乱。   方呈对他的反应很是满意,大笑两声。   “看来,你并不是很喜欢连倾城,呸,虚伪的人类!”   花宴不甘示弱,出言拆穿他的面目。   果然,方呈一听,眉目瞬间冰冷。   “将人给我带到密室看紧了,若是他半路没影了,你们就提着头来见我。”   他说完,冷哼一声,带着那个易容成他的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西郊三百里十里亭。   萧云寒一言不发地站在前面,他看了一眼被绑得像粽子一样的“连倾城”,面色越发阴沉。   这个场景,他无比的熟悉,上一世,他就是因为太过担心宴白,才中了他们的圈套,没能成功将宴白救出。   既然方呈那么喜欢调包,那他也送他一份大礼。   思索间,方呈带着人马朝着他们缓缓走来。   见状,萧云寒露出一丝急切和憔悴,紧紧地盯着那熟悉的身形。   方呈翻身下马,推了一把“宴白”,“萧云寒,你要的人我给你完好无损的带来了,今日我们就来个公平的交易,我们同时放开他们怎么样?”   萧云寒倒也爽快,走到“连倾城”身旁,“可以,若是你耍花招,伤他半分汗毛,那么她也别想好好的!”   “放心,我方某这点信用还是有的。”   双方谈好,倒数三声,同时放人。   方呈看着走到身后被属下保护起来的“连倾城”,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转头看了一眼给“宴白”松绑的萧云寒,眸中的算计一闪而过。   也就在彻底松绑的一刹那,“宴白”袖口露出锐利的匕首,狠厉刺向萧云寒。   方呈见状,刚想大笑,却见萧云寒反应更快,反手将人刺死。   方呈的脸顿时一僵,还没来得及反应,周围突然出现许多官兵将他他们团团围住。   然而方呈有恃无恐,很快面不改色道:“萧云寒,我劝你还是撤掉你的人比较好,毕竟宴白还在我手上!”   萧云寒却面无表情地擦了擦身上喷溅的血液,漫不经心地道:“是吗?”   “当…”然字还未出口,方呈就感到背后被什么东西抵住。   他僵硬地侧身,竟是“连倾城”拿着匕首对着他的后背。 第96章 原来刺史大人伪高冷(33)   只见“连倾城”微微侧头,伸手扯下人皮面具,一个陌生的面孔冷漠地看着他。   方呈霎时面色变了变,怒气浮现在眼底。   他气极反笑,“萧云寒,你确定要杀我吗?我死了,可就没人知道宴白在哪了。”   然而打脸来的特别及时,许久未出现的凌霄骑着快马奔来,靠近萧云寒时,他连忙勒紧缰绳,下马单膝跪地,抱拳道:“大人,属下幸不辱命,已经找到宴白公子。”   萧云寒一喜,将人扶起,“凌霄,做得不错,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凌霄闻言,唇角微扬,“另外,藏匿的人也已经被我们和柳今雪的人全部控制住,一个不漏。”   想必大人这回会彻底原谅他之前的过错了。   最先反应的是方呈,听闻自己的人悉数落入萧云寒的手中,身形一晃,脸色微白。   这回他真慌了,整个人被突如其来的绝望笼罩着。   他不敢相信,自己布局这么多年,还是落败,不仅父亲的大仇未报,自己和兄弟们也深陷困境之中,彻底没了退路。   他突然笑了,笑得很大声,对着萧云寒道:“萧云寒,败在你手里,我真不甘心呐。”   萧云寒一脸冷漠,“那你就带着这份不甘心安分地上路。”   他上一世又何曾甘心过,心爱的人惨死在自己面前,他却无能为力,那种绝望和不甘,没有人能体会。   “萧云寒,倾城是无辜的,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放了她。”   他到底还是对连倾城有点牵挂,即使没有特别爱她,可是若是没有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他或许会八抬大轿迎娶她进门,和她白头到老。   然而萧云寒从不打算放过连倾城,他可没忘记上一世手刃宴白的就是她!   冷笑一声,萧云寒翻身上马,就这么傲然地看着他,声音不带一点起伏,道:“你放心,我会把她和你们一起上交给朝廷,至于她造化如何,我想私通叛贼的罪名应当不会给她一个全尸,说不定你们还会在法场相见。”   方呈一听,唇齿微颤,他闭上眼,眼角滑落一滴泪。   为了以防万一,方呈武功被废,他和他的人被关进了大牢,只等远在京城的皇帝下令如何处置。   萧云寒快马加鞭地赶往宴府,脸色带着愠色。   他以为凌霄做事周密,却不想他竟然把生病的宴白交给柳今雪照看,还照看去了宴府,真是气煞他也!   这边萧云寒怒气冲冲,而宴府却因浑身滚烫一直昏迷不醒的花宴炸开了锅。   宴楚雄爱子心切,见着烫得厉害的花宴,差点没把宴府给掀了。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打盆热水来,给公子降温!”   “还有你,赶紧去请大夫!”   看着一个个没点眼力见的丫鬟和家丁,宴楚雄气得胸口一起一伏。   他宴家就这一根独苗,若是宴白有个三长两短的,他也无颜面对宴家祖宗和他死去的妻子啊!   就在这个时候,一袭红衣的柳今雪端着一盆水,迅速地从院子里走来,“不用了,宴伯父,热水小侄我端来了!”   宴楚雄脸上的怒气稍减,忙不迭上前,“今雪,真是太谢谢你了!你不仅找回了我儿,还如此忙前忙后,宴白有你这样的朋友真是三生有幸!”   柳今雪灿烂一笑,“小白,和我何止朋友,简直就是小侄的心头肉,为了他小侄在所不辞。”   他话音刚落,身后就冷不丁传来萧云寒的声音。   “你说这话的时候能不能有点羞耻之心!”萧云寒拎着一位老者,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冷眸瞟了他一眼后,恭敬地对着宴楚雄行了一礼,面色柔和道:“叔父,小侄将延陵最好的史大夫请来了,事不宜迟,赶紧让史大夫给阿宴看一下吧。”   宴楚雄看了看史大夫,眼前一亮,“史大夫,快请进。”   待宴楚雄进屋,萧云寒走到柳今雪面前,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热水,像个胜利者,不屑地冷笑,“阿宴他是本刺史的!还请柳教主注意说辞!”   说完,也跟着进去。   萧云寒嚣张的气焰让柳今雪脸色一黑,“萧云寒,你别太得意!” 第97章 原来刺史大人伪高冷(34)   混混沌沌中,花宴觉得自己置身于大火炉中,热得滚烫,头重脚轻,喘个气都费劲。   朦胧中,他听见有人在喊他的名字,那声音越来越近。   却始终看不清对方的脸。   花宴拼命地睁大眼睛,才勉强开出一条缝。   他看着那张熟悉的脸,扯了扯嘴角,“云寒…”   因为没有多少力气,说话的声音如果不去细听便没法听见。   一直关注花宴的萧云寒却听见了,他激动握住他的手,摸了摸他滚烫的额头,淡淡地笑道:“嗯,我在。”   花宴眨了眨眼,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身子变得爽利。   花宴闻着身上熟悉的味道,精神了许多。   看来他被救出来了!   对了,不知道萧云寒怎么样了?   花宴起身坐着,掀掉身上的被子,在准备穿鞋子的时候,看见了伏案而睡的萧云寒。   桌前放着一沓公文,想必是因为这几日忙着找他,没有时间去处理。   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候一边照顾他一边批改公文。   却因为太累,撑不住睡着了。   花宴皱了皱眉,心里甜蜜又心疼,他放轻动作,抱着棉被走过去盖在他身上。   就在他准备松开手的时候,萧云寒猛然醒来,抓住他的手,立即转身将他抱在怀里。   花宴一愣,双手不知道放在哪里。   “阿宴…”萧云寒将头放在他的肩上,懒懒道:“一醒过来就能抱着你,这种感觉真好。”   花宴却抿紧唇,脸色臭臭的一把推开他,“那你也不用一见到我就流氓地把手伸进我的衣襟吧!”   萧云寒看着他,一脸无辜,“我只是看看你有没有退烧,哪有流氓。”   花宴翻了一个白眼,“得了吧你,你大可以摸一摸我的额头,非得摸这里?你不是流氓是什么。”   萧云寒想了想,凑近在他耳边轻语,“既然你都说我流氓了,那我可得坐实一下。”   说着,就扣住他的后脑勺,覆上薄唇。   花宴瞪大了眼睛,斗鸡眼似的看着闭眼深情拥吻他的萧云寒。   “唔唔…”流氓!我才生病初愈啊喂!   一吻过后,萧云寒心满意足地摸了摸花宴的红肿的唇瓣。   却在这时,手下微顿,视线看向门口满脸震惊的宴楚雄。   花宴唇瓣被他的手压得轻疼,见他还不松手,立马急眼了,抬头瞪着他,却不想萧云寒竟然没有看他。   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花宴歪着头问道:“你在看什么?”   萧云寒收回视线,低头宠溺地刮了刮他的鼻梁,“没什么。”   “哦。”   “昏迷这么久,肯定饿了吧,我去叫人给你准备点好吃的,在这里等着,不要出去,好吗?”   “知道了,你不要这样和我说话好不好,我又不是小孩子。”   真是的,他又不是幼稚园的小朋友,用得着这副幼师的语气和他说话嘛。   虽然这样说,其实他嘴角的弧度却从未压下去。   萧云寒趁他不注意,在他脸上吧唧一口,顺便在他的胸膛摸了一把,“不好,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小朋友。”   说完,三步并作两步快速离开。   “啊!萧云寒,你这个流氓!”   花宴看着逃之夭夭的男人,羞愤地跺脚。   可恶可恶,这家伙就是故意的,不知道早上的男人不能随便撩拨的吗?!   撩拨了还不负责任地逃走,简直就是流氓得不能再流氓了!   等着吧,等哪天早上他也这么干!   从房间里离开的萧云寒并不知道他生气竟是因为这个,他一出花宴所住的院落,便被一个家丁拦住。   “萧大人,老爷让小的请您去书房。” 第98章 原来刺史大人伪高冷(35)   书房内。   宴楚雄背着手背对着萧云寒,他没有说话,萧云寒也沉默着等他开口。   良久,看着墙壁上挂着的美人图,宴楚雄沉重地叹了口气,“萧侄儿啊,今日我找你来,暂且抛开身份,叔父就问你,你对他有几分真心?”   萧云寒也抬头看了一眼那幅画,画上的女人有着绝色之姿,眉宇之间与宴白有六分相似。   他垂眸,上前一步,神色诚恳回答道:“小侄不敢说自己对阿宴十分真心,但确实是真情实意,小侄也不敢让他受半点委屈。”   “当真?你可知道男子相爱自古以来都是为人不耻,即使有也从不敢放在台面上来,你难道就不怕这世俗的偏见?”宴楚雄转过身,目光紧紧盯着他,不放过他的任何神情。   萧云寒与他对视,没有半点闪烁其词,“小侄不怕,也不会让世俗伤害到他。”   宴楚雄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却冷下脸来,“若真是这样,你为何如今才告诉我这些?若不是我今日发现,你是否就此闭口不谈,玩弄他的感情?”   闻言,萧云寒赫然跪地,不卑不亢地道:“小侄绝非此等之人,小侄早已经将我与阿宴的事修书一封送往京城,告知家父,家父不久前也已经知晓此事,不日便到达延陵来与叔父商议小侄与宴白的婚事!”   “婚事?”宴楚雄微微诧异,他本以为萧云寒只是简单的喜爱宴白而已,却从未想过他会提出婚事二字。   宴楚雄抿了抿唇,“你当真要这么做?男子与男子成婚古今未有先例。”   “既然没有先例,那就让小侄成为这个先例,况且我父亲已经答应此事,无论怎么样,小侄只想和宴白在一起。”   萧云寒一副非宴白不娶的样子让宴楚雄为之动容。   这些话无疑是给了他一颗定心丸,所有的担心在此刻迎刃而解。   他伸手将萧云寒扶起来,摸着胡子,无奈轻笑,“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都这样说了,我若是不同意,岂不是棒打鸳鸯,这样缺德的事你叔父我可做不来。”   萧云寒一听,眉开眼笑,心中的欢喜蹭蹭地涌上心头,“多谢叔父!”   宴楚雄摆手,“什么谢不谢的,以后都是一家人。”   “是,叔父说的是!”   说完这些,宴楚雄对萧云寒真是越看越满意,这样优秀卓越的男儿以后可就成了他儿子,想想这宴家门楣都闪着光。   等了萧云寒许久也没等来吃食的花宴,以为他出了什么事,问了问家丁才知道刚刚他和萧云寒拥吻的画面被他老爹看见了,而且还把萧云寒叫去书房了!   卧槽,那还得了,要是宴楚雄因为他儿子出柜宴家断子绝孙了,一气之下把萧云寒一顿暴打怎么办?!   一想到被暴打又不还手惨兮兮的萧云寒,花宴打了一个冷颤,不行不行,这样打下去,会死人的!   于是,他手忙脚乱地赶过去,却不想正好听见什么“婚事”“一家人”之类的。   什么鬼?他老爹就这么把他给卖出去了?!   就不来个九九八十一难考验一下萧云寒的真心吗?!   说好的封建思想呢?   花宴深深觉得宴楚雄就是嫌弃他,不然怎么会那么轻易就答应了萧云寒。   “嗯?你小子躲在这里干什么?”   花宴猛然回神,抬头看着并肩站立的萧云寒和宴楚雄,“我说我是路过的你们信吗?”   宴楚雄和萧云寒:“……” 第99章 原来刺史大人伪高冷(完)   “好吧,我也不信。”花宴干咳两声,站了起来。   宴楚雄见他这个样子,嫌弃地摇了摇头,“你真是永远长不大!”   然后背着双手悠哉悠哉地走了。   花宴摸不着头脑,他这样和长不大有什么关系吗?   他回头瞅了一眼笑意盈盈的萧云寒,想起刚刚两人的对话,脸色微红,别扭又傲娇的说道:“你笑什么笑,我…我是不会和你成婚的,除非…除非我娶你,我当夫君!”   萧云寒笑意微敛,轻松地将他抱起来,不顾挣扎的花宴,眉毛一挑,“哦?这可不行,我可不舍得以后我的阿宴如此劳累,夫君还是我来当比较好。”   花宴脸颊爆红,“好你个头,你放我下来,你要带我去哪?!”   “乖,别动,你身子虚,该吃点早膳了。”   “你才虚,你全家都虚!”   萧云寒脚下微顿,低头危险地眯了眯眼眸,道:“你再说一个试试?”   花宴望着犹如深不见底的漩涡深邃的黑眸,立刻收好炸开的毛,装傻充愣道,“我…我说什么了吗?哦,对了,你觉得大婚那天我穿新娘装好呢,还是和你一起穿新郎的喜服呢?”   萧云寒被这句话取悦了,他在脑海里想了想,眼底划过一丝兴奋,“穿新娘装。”   掀桌,我只是说一说,穿你个头!   花宴坚决反抗,他是个男人,穿什么新娘装,坚决不穿!   然而胳膊拧不过大腿,花宴被迫穿了。   没办法,萧云寒那个变态,偏要他穿,迫于他反派BOSS的淫威,他怂兮兮的在大婚那天地穿上了。   延陵刺史大婚,对象还是延陵首富之子,这个消息传出,整个延陵乃至京城都震惊不已。   偏偏皇上还亲自出席婚宴为两个新人祝贺。   众人议论的话题从嫌恶这场大婚变成了艳羡和赞美。   甚至排着队去围观这场声势浩大的婚礼。   围观的也有柳今雪,他站在红香院的二楼看着长长的迎亲队伍,一阵失魂落魄。   他昨日偷偷溜进宴府,想带小家伙走,可是他不肯。   小家伙告诉他,除了萧云寒他不会爱上任何人,更不会和除了他以外的人成婚。   这些话一直萦绕在心头,像是一根针不停地扎着他的心,很痛。   柳今雪转过身走进红香院深处,不再听外面唢呐锣鼓声。   小家伙,祝你幸福。   夜晚降临,刺史府热闹非凡。   花宴穿着一身红艳艳的喜服,坐在喜床上,莫名地紧张。   尤其是听到那熟悉的脚步声的时候,紧张地抓紧了红袖。   他能感觉到,他的大脑很兴奋,心脏砰砰响。   忽然,喜帕被挑开,萧云寒满心满眼地看着他,“阿宴,让你久等了。”   花宴抬头看他,不知怎地眼眶湿热,他忽然起身跳起来给萧云寒来了一个熊抱,“萧云寒,你以后不准给别人做烤肉,也不准多看别人一眼,也不准…爱上别人,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萧云寒微微一怔,将他放在喜床上,吻了吻他泛红的眼角,柔情似水地笑了笑,“我答应你,我以后只给你一个人做烤肉,只看你一个人,永远只爱你一个。”   刚话完,花宴主动抱住他的脖颈,忘我深吻。   “萧云寒,我喜欢你,比任何人都喜欢。”   萧云寒愣了一下,随后被喜悦包围,他的阿宴终于承认喜欢他了… 第100章 刺史大人番外篇   秋去冬来又一年,这一年,延陵格外的冷,破天荒下了一场大雪,整个延陵银装素裹,天地一色。   身为南方人的花宴鲜少见过这么大的雪,开心的像个孩子,站在走廊里透过窗户看了看书房伏案疾书的萧云寒。   他灵动的双眸转了转,萧云寒现在分不出心管他,正好他可以放肆地去院子里堆雪人和踩雪。   又瞄了一眼专心批改公文的萧云寒,见他没有注意到自己,心中暗自窃喜。   他抬脚踩进厚厚的雪地里,马上出现吱嘎的声音。   花宴听着声音,嘴角弯弯,他提着落在雪上的下摆。一步一步地在院子里试图走出一个巨大的爱心图案。   沉浸其中的他根本没注意到萧云寒也出来了,他小心翼翼地踩着他踩出的脚印,跟在的他的身后。   就在最后一步绘图成功的时候,花宴从爱心里跳出来,却没站稳,差点往后摔倒,萧云寒见状一把将他抱住。   花宴愣愣抬头看他,讶异道:“你怎么出来了?你不是在书房吗?”   萧云寒轻轻地拂去他头顶的雪花,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其实我方才看见你了,所以就匆匆改完公文来陪着你。”   他看了一眼雪地里巨大的爱心,弯唇轻笑,“夫人对我的爱真大,我快装不下了。”   “装不下也得装。”花宴挑眉。   “好,我装,使劲地装,然后晚上全部回馈给你好不好?”   花宴:“……”   “滚,你自己装着就行了,不用还给我!”花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双手撑着他的胸膛,与他保持距离。   萧云寒真是越来越不正经了!   萧云寒低头见他那双手冻得微红,心疼地握住揣进怀里,给他哈气。   他是那样的温柔认真,花宴看着他完美的侧颜呆了呆,突然开口问道:“云寒…我想知道你到底喜欢我哪里?怎么喜欢我的?”   他也很想知道重生前的萧云寒有没有喜欢过别人,过得怎么样,但他不敢问。   萧云寒睫毛轻轻颤动,动作微顿,他哈了两口热气,抬头看着他,目光里带着浓浓的情意。   “阿宴我喜欢你不止是一辈子的事…其实我也不知道到底喜欢你哪里,可就是哪里都喜欢,还记得初次见面的那天吗?   你的马车在悬崖边狂奔,我跟在你们身后,车帘吹开的那一刹那,我看见了你,不知道为什么有种很强烈的悸动,我顺着心,急切的运用轻功搂住你,那一瞬间,心脏跳的很快。   我不知道为什么,可后来我知道啦,因为…或许上一世我也很喜欢你,所以今生才会在看见你的那一刻,抑制不住的心动,想要爱护你一辈子。”   动情的话千千万,要是别人对他说,花宴可能觉得这些话都是胡编乱造,可是从萧云寒嘴里说出来,他深信不疑。   所以说,萧云寒也喜欢宴白?   那…那萧云寒到底是爱他还是爱宴白?   可是听他这话中意思和语气,萧云寒是因为上一世的宴白所以才对自己有感情的吗?   这和替身有什么区别!   花宴忍不住醋意大发,慢慢绷紧了脸,抽出自己的手,酸溜溜地道,“那你到底喜欢上一世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萧云寒没想到他会这样问,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夫人这是吃自己的醋了?”   花宴冷脸:“不许笑!快说!不然你以后还是睡书房吧。”   一听睡书房,萧云寒立马憋住笑,轻咳一声,“我都喜欢。”   无论是上一世还是今生,性子一点没变,依旧那么傲娇,令人欢喜。   “不行!你怎么可以都喜欢,你今天必须选一个!”   一旁的系统666看不下去了,连连扶额。   [你别为难他了,你真是够了自己的醋自己都吃。]   “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吃自己的醋?”   花宴满心疑惑,怎么就是他自己的醋了呢?   [噗嗤,行了,别疑惑了,就在你们大婚的那天我已经查出原因了,其实这是我们第二次在这个位面做任务,第一次的时候,萧云寒就已经被你完全攻略了,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不过当时的他是真的温润尔雅,忧国忧民。   可是你却在大婚前被方呈绑架,然而不知道怎么地方呈竟然对你有那么点意思,连倾城心生嫉妒,趁方呈不注意对你痛下杀手,当时萧云寒正赶来救你,却见你被连倾城杀死,倒在血泊之中,而且还是身中十几刀的那种。   由于太过痛苦,所以你忘记了这段记忆。主系统当时自动选择重置世界,就连我也忘了我们已经来过一次。   说来这件事责任也在我,当时我因为有事离开了系统空间,不在你的身边,没能保护你…对不起。]   系统666竟然头一次那么愧疚自责地和他说话,花宴差点不适应。   他第一次是有多惨啊,花宴想想就觉得疼,幸好他忘记了不然心理有创伤了就真的完犊子了。   那么这样一来,萧云寒怨气值突然飙升,系统程序突然出错的谜团就逐一解开了。   矮油,萧云寒这么爱他,真是好开心!   “统砸你别自责了,嘿嘿要是没有第一次,我怎么知道他那么喜欢我呢。”   系统666一听,微愣,宿主竟然不怪他,可平时不都是很嫌弃它太菜鸡的吗?   系统666突然心头一暖,它决定了以后好好保护宿主,适当给他免费开通金手指!   他们的对话在外界只有一瞬间,萧云寒看不出端倪,见花宴如此生气,他连忙道:“夫人别生气,夫君我最喜欢现在的你。”还能在我眼前生气吃醋的你。   然而花宴羞涩一笑,在他嘴角吧唧一口,歪着头,嘿嘿一笑,“没事没事,你都喜欢也没关系,想想你上一世也那么喜欢我,我就好开心啊。”   萧云寒:“……”   夫人老是反复无常,喜怒无常,怎么办?   嗯…欺负回去,还是欺负回去? 第101章 经纪人他竟然白切黑(1)   花宴再次回到空间的时候,坐在模拟房间里一直傻笑。   系统666嘴角微微抽搐,完了,这孩子没救了,陷入萧云寒的温柔乡拔不出来了。   [宿主,回神了!该做任务了!]   花宴眨了眨眼,“下个位面甜不甜?”   [甜,非常甜,甜得发腻。]   “真好。”花宴继续傻笑。   看来宿主对于掉节操很热衷啊。   [从今天开始,以后的任务我都先给你传输剧情再送你去新的位面,这样省事。]   话音刚落,花宴的脑海里就涌入了无数信息。   这次的位面故事发生在现代娱乐圈。   小说的故事主线比较简单。   影后徐怀曼因错信闺蜜,被闺蜜抢走隐婚的渣男老公,而且两人还手将她的车动了手脚,导致她车祸死亡。   因为他们做的比较隐秘,这件事被认定为意外。   死后的徐怀曼怨气横生,竟重生到一名透明女演员燕歆儿身上。   然而燕歆儿演技烂,长得也一般,几乎无戏可拍。   可是由于燕歆儿身体里住着一个影后徐怀曼,她凭借自己的演技和社交能力,很快成为当红女演员,并且搭戏影帝男主周承稷。   周承稷因戏对她生情,然而徐怀曼心里只有报仇,她不甘心就这么算了,况且她闺蜜在她死后还坐上了影后的位置,与她老公公开结婚。   周承稷察觉徐怀曼的心思,处处帮着她,希望她能喜欢他,和他在一起。   皇天不负有心人,最终徐怀曼的闺蜜和渣男前夫落网判刑,两人也喜结连理,成为娱乐圈的佳话。   此次的反派名叫乔烨琛,京都有名世家乔氏家族掌权人乔曜的小儿子。   乔烨琛有个妹妹,他这个妹妹名叫乔紫安,是乔曜的私生女,虽然是私生女,但是和乔烨琛感情非常的好。   乔紫安在大学时和燕歆儿是室友,两人平时关系还挺好,然而乔紫安却在大二的时候被校外的混混玷污致死。   不过,那个混混没有逍遥法外,而是被抓去蹲牢子了。   然而乔烨琛却觉得此事有蹊跷,一直没有放弃追查真相,后来他发现乔紫安的死和燕歆儿脱不了干系,但却没有实质的证据,于是潜入娱乐圈,想要一探究竟。   他暗中处处为难徐怀曼,频频换掉她的角色,爆出原主燕歆儿的许多黑料,还匿名恐吓徐怀曼,甚至让徐怀曼在拍戏场地意外脱离威亚摔成重伤。   而这个阶段也是周承稷和徐怀曼感情由暧昧关系变成正式男女朋友的关系的关键点。   身为与乔氏家族实力不相上下的周家将来的继承人,周承稷开始和乔烨琛明争暗斗起来。   迫于压力,乔家放弃对乔烨琛的保护,乔烨琛最终被jing方定罪带进监狱。   啧,这次的反派BOSS貌似有点智商不在线啊。   好吧,每一次的反派BOSS智商都不在线。   花宴心里默默吐槽。   “那这次我的身份是什么?”   [你这次的身份是当红男演员江枫郢(ying),在原剧情中是一个龙套,和女主演对手戏的时候,女主对江枫郢很是欣赏,惹得男主吃醋,然后就再也没有和女主同剧过。]   [另外,江枫郢温润如玉,待人温和有礼,典型的陌上公子,和你的性格完全不同,你可千万别崩人设啊,不然你的积分可不够扣的。]   闻言,花宴有些炸毛,“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完全不同?我也很温润的好不好?!”   [给你个眼神你自己体会。]   “喂,你…”花宴正打算据理力争,谁知系统666不想继续听他废话,一脚把他踹进位面里去了。   私人化妆间。   “郢哥,你在听吗?”   “啊?”刚被传送过来的花宴闻言微微茫然,他看了看周围,他坐在化妆镜前,他身上穿着古装,一大堆人正在给他化妆。   说话的人是江枫郢的助理风越,他站在一旁,见他走神,皱了皱眉。   花宴歉意地笑了笑,“风越,不好意思,我刚刚在想剧本,没有听到,麻烦你再说一遍可以吗?”   风越无奈,对于他经常因为琢磨剧本走神的习惯再熟悉不过了,也没说什么,又把刚刚说的话说了一遍。   “欣姐不是放产假了嘛,公司给你找了一个叫乔烨琛的实习生暂时给你当经纪人,他刚刚打电话给我了,现在正在来剧组的路上。”   话刚说完,风越的手机就响了。   风越接通,匆匆说了一句,就挂断了。   “郢哥,他来了,我去带他进来。”   花宴点头,淡淡一笑:“好,你去吧。”   待风越走后,花宴才有空仔细打量镜中的自己。   江枫郢人如其名,长相温文儒雅,一股子的书卷气,斯文俊秀。   穿上这一身白色飘飘的白色古装服饰,有种说不出的古色韵味。   化妆师理了理他头顶白色的发带,对着镜子笑道:“郢哥,可以了。”   紧接着他赞叹一句,“郢哥真是天生的古装男神啊,这一身出去,要是被人拍到了,估计又要上头条了。”   花宴起身对着他,谦虚一笑,“过奖了,我也就长的一般般,都是你们的功劳,才让我那么上镜。”   化妆师刚想说什么,风越带着乔烨琛就敲门进来了。   “郢哥,这位就是小琛。”   花宴看向从他身后慢慢走出来的乔烨琛。   看清他脸的那一刻,花宴微怔。   乔烨琛的脸长的十分标准,面部是人们常说的黄金比例,精致且几乎挑不出任何瑕疵,是理想的建模脸。   他穿着修身的白衬衫和黑色的西装裤,身材挺拔修长,整个人犹如画家笔下精心刻画中的人物,朦胧俊美,不似真人。   乔烨琛似乎很激动,一看见他,眼睛都亮了,连忙走到他面前,手脚无措地摆放在一旁,似乎有些紧张,但他咧嘴阳光一笑,大声道:“江老师,你好,我是乔烨琛,你的新经纪人,你可以叫我小琛。”   花宴见状,顿时对他有了不少好感,他温润地笑了笑,“你好,我是江枫郢,你可以和他们一样叫我郢哥,另外,你不用那么紧张,放松就好。”   男、男神竟然对他笑了!   乔烨琛看着花宴,心跳猛然加速,越发激动,“郢、郢哥,我…我可以抱你一下吗?”   花宴一愣。   怕他误会,乔烨琛连忙解释道:“我特别喜欢你的戏,所以就…如果你介意的话就当我没说。”   说着,他脸上闪过一抹失落。   谁知花宴大大方方地回道:“当然可以,我不会介意的。”   “真的吗?”乔烨琛瞬间燃起希望,迫不及待地扑了上去,可是因为太过突然,花宴没有反应过来,腰上没使劲,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乔烨琛压倒在地上。   而且乔烨琛的唇瓣还紧贴着他的额头。   全程懵逼的花宴茫然地和身旁的乔烨琛大眼瞪小眼。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反应过来的乔烨琛以手撑地,神色慌张。 第102章 经纪人他竟然白切黑(2)   “没事。”花宴给他一个安慰的笑容,又看了看两人这暧昧的姿势,轻声道:“你可以先起来吗?”   乔烨琛也意识到不对,白皙的脸霎时通红,迅速地离开,还不忘将躺在地上的花宴拉起来。   这时候风越如梦初醒,连忙过去关切地问他:“郢哥,你怎么样?没事吧?”   “我没什么事。”说着,他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愧疚的乔烨琛。   其实在倒地的那一刻,乔烨琛搂住了他,他几乎是被轻轻地放在地上的,根本没什么事。   让他不禁怀疑,刚刚那一摔并不是意外。   可见乔烨琛的神情又不像故意的样子。   花宴便打消了这个疑虑。   乔烨琛低着头,手指攥紧,有些不知所措地抬头看着他和风越,懊恼地对他俩道歉:“对不起,郢哥,风哥,才第一天我就这么莽撞,实在对不起。”   花宴与风越对视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依旧温柔地安慰,“你又不是故意的,不用自责,况且我没什么事,安心啦。”   风越附和,“郢哥说得对,一个意外而已。”   “扣扣”   一阵敲门声将几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一个工作人员在门口对着花宴道,:“郢哥,刘导让我来叫你准备一下,待会儿该你上场了。”   “好,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来。”   花宴转过头,“我现在要出去拍戏,让风越带你在这里逛一逛。”   乔烨琛却道:“我可以和你一起去戏场,在旁边看你拍戏吗?我保证我不添乱,我会很小心。”   花宴想了想,缓缓点头,“嗯…也行,那你和我一起出去。”   临走前,化妆师叫住他,帮他补妆,理了理微乱的头套。   江枫郢参演的是由小说改编的大型古装仙侠剧《瑶仙》。   《瑶仙》讲述的是半魔半神的女主瑶溪从小就被封住魔的血脉,养在蓬莱仙境,后趁着她母亲不在离开蓬莱与天界太子经历种种磨难,相识相知相爱的故事。   在剧中乔烨琛扮演深情温润的男配水神玉陌。   玉陌对古灵精怪的女主一见钟情,然而女主对他并无男女情意,玉陌黯然神伤,但却对女主无条件的好。   甚至在女主被发现是神魔同体时,第一个站出来保护女主。   最后还为了女主失去生命,魂飞魄散。   可以说玉陌这个角色备受读者喜爱,赚足了他们的眼泪,是很多人的白月光,如果演得不好,江枫郢一定会被喷得怀疑人生。   现在拍摄进程到了第二集 ,女主混入天界,无意间闯入水神玉陌的仙府,在桃花林中与玉陌初次相遇,玉陌对笑魇如花 的女主一见钟情。   各方面已经准备就位,导演拿起对讲机,正色道:“各部门准备,Action!”   “人往这边跑了,快追!”   一群身穿银色铠甲的天兵听了带头人的话,连忙握紧手里的长枪追了上去。   这时身后麒麟石像背后慢慢出现一个穿着粉色衣裳的绝色女子,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前方,见他们已经走远,拍着胸口,松了口气。   “吓死了,幸好我够聪明。”瑶溪窃喜拍了拍手。   “嗯?什么声音?”她闭上眼,静静聆听,一阵悠扬悦耳的箫声从石像后的大门内传来。   瑶溪好奇地走过去,缓缓推开门,里面烟雾缭绕,看不真切,她顺着琴音,走过一座桥,慢慢地,视线豁然开朗。   眼前的一切让她呆了呆。   几里的桃林桃花盛开,白色的烟雾在地上轻轻漂浮。   扑面而来的桃花香,令人陶醉。   这时候,琴音更加清晰了。   瑶溪慢慢在桃林中穿梭,不知从哪里飞来几只蝴蝶跟在她的身后,瑶溪边走边和它们嬉戏起来。   突然,蝴蝶停了下来,瑶溪也跟着一顿,蝴蝶绕着她转了两圈后快速地朝着前方飞去。   瑶溪顺着它们飞去的方向,看去。   一位穿着白衣的男子正低头抚琴。   巧的是,他弹的琴曲刚好进入尾声,他白皙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拨动两下后将手抚平琴弦。   缓缓抬头,看向她。   抬头的一刹那,瑶溪不由得屏住呼吸。   眼前这位男子,比她平生见过的任何一个男子都要好看,一举一动之间仙气十足,他嘴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温润亲和。   屏住呼吸的不止她,还有在一旁始终将目光锁定花宴的乔烨琛。   镜头对准花宴的时候,乔烨琛微微失神,露出片刻的惊艳和痴迷。   这样的江枫郢真的好美,仿佛他就是玉陌本人。   真的好想…把他藏起来…只给他一个人看… 第103章 经纪人他竟然白切黑(3)   与此同时,玉陌也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瑶溪。   她的眼里清澈灵动,没有一丝杂质。   绝色倾城的脸上闪过一抹惊艳。   玉陌睫毛微微一颤,起身礼貌的对她笑了笑。   “这位仙子有些面生,不知仙子来小仙府上有何要事?”   仙子?还没有人这么称呼过她呢。   不过这里竟然是他的府邸,可她擅自闯入,这就有点尴尬了。   瑶溪看了看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忽然想到什么,她眼睛发亮,“我、我是太子殿下的朋友,受他邀请来天界游玩几日,殿下说你这里的桃花酿号称一绝,本来他想来向你讨要一些,不过他有事先忙去了,所以我就代替他来了。”   闻言,玉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伸手指了指旁边的圆木凳,示意她坐下休息一下,“原来如此,仙子请在此稍作等候,小仙去去就来。”   “…好呀,你去吧,我等你。”瑶溪假装坐下,却在他转身后,悄悄地溜了出去。   等待玉陌抱着一坛桃花酿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四周空无一人,静悄悄的,又只剩下他一个。   他不死心地叫了两声仙子,却无人回应。   玉陌低头看了看酒坛,眸光黯淡。   其实他看出来她在说谎,可还是控制不住相信她。   这一别,也不知何时再见,又或者再无相见之日。   刘导看着镜头里花宴那种怅然若失的神情和细节举动,眼底露出一抹满意,他凑近对讲机,喊道:“卡!”   花宴收放自如的收起心中惆怅,抱着酒坛对走上前的工作人员柔柔一笑,将酒坛递给他们,“辛苦了。”   余光瞥见一直目光炙热地看着自己的乔烨琛,他远远地对着他勾唇轻笑。   乔烨琛见他已经发现自己在看他,还对自己笑得那么温柔,脸上的温度不由得增加几分。   他腼腆地低头抿唇笑了笑,然后快速地拿起手里事先准备好的水朝花宴走了过去,递给他,轻声细语地说:“郢哥,你刚刚表演的真好,我都跟着入戏了。”   他多希望,他刚刚那些情绪是为他而生。   可惜,并不是,真是…有点遗憾呢。   花宴喝了一口瓶子里的水,舌头习惯性地舔了舔湿润的唇瓣,然后才玩笑似的道:“哪有你说的那么好,你可别再夸我了,不然我尾巴就要翘上天了。”   乔烨琛将他舔唇的小动作看在眼里,眸色暗了暗。   “那…郢哥你把尾巴翘上去吧,我负责不让他掉下来。”说着,他扑闪着他那双丹凤眼,有些天真调皮。   花宴被他的样子逗笑了,突然弟控属性涌上心头,他抬手揉了揉乔烨琛的头,心想这手感还挺不错的。   “那你可得接住哦,我很重。”   因为身高的原因,花宴几乎是仰着头和他说话,做出摸头的动作的时候,异常的反差萌。   乔烨琛清晰地看见他的睫毛根还有那双明眸善睐的黑眸里的自己。   心,又控制不住地狂跳,呼吸不稳。   乔烨琛喉结滚动,“好…我、我一定牢牢接住郢哥。”   两人互动极为友爱,却不知这暧昧的一幕被有心人拍了照连同化妆间扑倒的那一幕一起发到了网上。   网上顿时炸开了锅,于是微博又新鲜出炉了一条关于江枫郢的爆款头条。   #当红演员江枫郢卖腐哗众取宠为哪般# 第104章 经纪人他竟然白切黑(4)   晚上八点,回到家的花宴软瘫在沙发上,拍了一天的戏,整个人都有点虚脱。   演员这活真不是人干的,不仅费时间还费精力,最重要的是还得看别人脸色行事,还是当老板比较舒适。   花宴喝了两口水,慢条斯理地解开外套扣子,将衣服扔在沙发上后就朝着浴室走去。   泡了一个舒适的热水澡,花宴困意来袭,关了灯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进入梦乡的他并不知道外界已经炸了,手机信息、未接来电一大推。   等他第二天被电话铃声惊醒的时候,天已大亮。   睡意朦胧之际,花宴的手机铃声响了,他闭着眼翻了个身,手在床头柜到处摸索,终于摸到了震动的手机。   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屏幕显示一个陌生的号码,懒懒地按下接通,花宴非常小声地说道:“喂,你好,有什么事吗?”   因为没有睡醒的原因,他的声音有点软软的,鼻音略重,呼吸声也很清晰。   乔烨琛听着,眸色一凝,他几乎能想象此时的他肯定很萌。   乔烨琛不自觉地笑了笑,不过想到微博头条话题还有网友的评论,他立马装作焦急无措,自责内疚的样子,语气焦灼,“郢哥,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本想解释的,可是事情好像被我搞得越来越砸…对不起,你放心,我马上全力处理这件事,把它压下去!”   本来困顿得又要睡着的花宴听见他的声音,打了几个激灵,立马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眼睛,“你是小琛?”   “是我。”   回想刚刚他说的话,花宴返回菜单界面,点开信息通知栏发现风越和乔烨琛给他发了好多信息,而他的微博更是被信息轰炸。   粗略地看了一下,大概就是他和乔烨琛在化妆间跌倒和在片场互动的照片被人发到网上,有人说他卖腐哗众取宠。   乔烨琛昨天晚上出面解释,却不想更加坐实了他卖腐的谣言,而且有的人甚至说他是GAY,乔烨琛就是他潜规则的对象。   不然乔烨琛一个没背景没人脉的实习生为什么会给他当经纪人。   花宴看着这些评论,眉毛一挑,啧,红人是非多,果然不假。   乔烨琛见他那边始终没有动静,咯噔一下,一抹慌乱闪过。   “郢、郢哥,你是不是生气了?我…对不起,我马上去处理干净!”   花宴这才反应过来,他忘了自己还在通话当中,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他立马安抚乔烨琛,“我没有生气,你不用着急,慢慢来。”   乔烨琛微愣,小心翼翼地开口道:“你真的不生气?可是网上那些人说的话真的很难听…这些都是因为我。”   “我真的不生气,所以你不用担心,我相信你可以处理好。”花宴轻笑,接着说:“不过这件事倒是可以顺便让我看看小琛的业务能力怎么样,小琛,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哦。”   花宴的话让乔烨琛心神一定,眉眼里盛满了喜悦。   他没有生气,是不是就代表他对同性·恋不反感,不反感是不是就代表他们之间有机会,那么…他是不是也喜欢自己?   喜欢自己…   乔烨琛突然很兴奋,他迫不及待想要那一天的到来!   “放心吧,郢哥!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乔烨琛斗志昂扬。   接着两人说了几句,便结束通话。   刚结束没多久,风越也打电话过来了。   一接通,风越就噼里啪啦地说了起来。   “郢哥,你没事吧?我给你发了那么多信息,打了二十几个电话,你怎么都不接啊你,网上现在都炸了,你可别手滑参与啊!”   “对了,小琛他这次…做的真是有点不经大脑,说实话我都想说他一顿!”   说什么只是太喜欢郢哥,控制不住兴奋的大脑想要拥抱郢哥,不小心扑倒他,一切都是他的错,和郢哥无关。   可是这些话模糊不清,暧昧不明,连他看了都忍不住想歪,这哪是解释,这分明就是越抹越黑!   他不由得怀疑这小子就是故意的,怕是哪个公司派来的007吧!   风越待在江枫郢身边十年,感情深厚,时时刻刻维护江枫郢,几年没有出丑闻热搜,这一出,他便比花宴还生气。   花宴明白他现在的心情,连忙道:“风越,我没事,你淡定些,气多伤身。”   风越听他云淡风轻的语气,也不知道说什么,得,皇帝不急太监急,“你看看你这镇定自若的强大心理,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别的艺人要是有了丑闻巴不得出面解释,要不然就是怪他出丑的人,你倒好比我们还镇定。”   “说什么呢,我那么镇定还不是因为有你们吗?因为我知道你们会帮我摆平的。   而且小琛是新人,刚开始可能应付不来,我们总得给新人一个机会不是?   更何况,他是公司派来给我当经纪人的人,肯定有他的过人之处,我们要相信他可以处理好这些,你和我就只需要安心等待就好。”   风越有些无奈,“行行,我知道了,你呀,也不知道你这温柔的性子是怎么在这个圈子立足下来的。”   花宴也不知道,不过他想这大概是前任经纪人欣姐和风越的功劳,还有江枫郢超高的情商和努力所得到的结果。   事实证明,乔烨琛能力是很强悍的,短短一个早上,网上的风向就变了,热点话题也变成了新任影后和前任影后徐怀曼老公恋情的事。   花宴对此,一点也不意外。   乔烨琛是谁,他比谁都清楚,而且就这次的热搜来说,他可以肯定就是乔烨琛一手操办。   只不过,乔烨琛弄这些做什么,他有什么目的呢…   花宴还没想出背后的原因,楼下大门的门铃就响了。   他拉开窗帘,发现竟然是外卖员。   他没有点外卖呀…谁给他点的。   不过他别墅外面竟然没有狗仔队,通常公众人物出了什么事不都是一大推记者来门前围堵吗?这不科学!   难道是别墅区保安系统到位?   花宴抱着这些疑惑下楼去开门。   看着门前带着帽子提着一大堆香气四溢的食物的外卖员,花宴礼貌地问道:“请问小哥,这是谁给我点的外卖呀?”   “这是我给你点的。”   “你给我点的?”花宴满眼疑惑。   只见外卖员缓缓抬头,那张惊艳帅气的脸映入眼帘。   乔烨琛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当当,是我,小琛,嘻嘻,郢哥,惊不惊喜?” 第105章 经纪人他竟然白切黑(5)   “小琛,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还给我点了外卖?”花宴惊讶地问道。   乔烨琛忍不住发笑,“郢哥,你的问题那么多,我该先回答哪一个?还有,你不打算让我进去坐一坐吗?”   花宴闻言,这才意识到乔烨琛双手提着很多东西,鼻尖冒出许多细密的汗珠。   他尴尬地笑了笑,连忙帮乔烨琛分担,让他进门。   乔烨琛提着手上的东西直奔饭厅,没等花宴动手帮忙,就将手里的饭菜一点一点地从口袋里拿出来。   这个时候,花宴才注意到所谓的外卖并不是用外卖塑料盒装着,而且用精致的白瓷饭盒盛着。   乔烨琛在花宴疑惑的目光下,笑意吟吟地将饭盒打开,里面全是江枫郢爱吃的东西。   乔烨琛迫不及待地将花宴摁坐在餐椅上,递给他一双筷子,“郢哥,你快坐下,尝尝味道怎么样。”   花宴看着一脸期待的他,愣愣地夹了一块鸡丁尝了一口。   乔烨琛忙不迭问:“怎么样?”   花宴吞下后,十分满意地点头,“味道不错。”   “真的吗?那…郢哥,你喜欢吗?”乔烨琛开心地紧紧盯着他。   花宴没有回答后面的问题,反而问他,“这些其实都是你做的,对吗?”   “被你发现了…”乔烨琛有些憨憨地笑了笑,“我是想着做一顿饭给你赔罪来着,我第一次做菜,不知道做得好不好,不过,我都是按照网上那些菜谱视频教程来的,应该没错。”   听见是为了赔罪,花宴有些无奈,况且他还是第一次做这些。   想着,花宴下意识地去看乔烨琛的手,果然,他的右手食指有个鲜红的小口子。   乔烨琛察觉他看见自己的伤口,连忙藏在桌下。   花宴凝眉,“手伸出来,我看看。”   乔烨琛抿了抿唇,直摇头,“郢哥,我没事的,只是一点小伤,过几天就好了。”   见他这幅不爱惜自己的样子,花宴冷了脸,直接起身走过去握住他的手,好家伙,竟然不止一处,手背还被烫伤,起了水泡。   花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可看见乔烨琛无辜怯怯的表情,却又无处安放。   他眉头紧皱,“在这里等着,我去给拿药箱来给你处理一下。”   “郢哥,真的不用那么麻烦,我没事,一点都不疼。”   “听话,我去去就来,你要是说没事,这一桌子我就不吃了。”   说着,花宴脸色一沉,竟然开口威胁他。   大概从来没有见过他生气的样子,乔烨琛立刻抿唇,不敢说话。   花宴见他乖了,匆匆地上楼进房间寻着记忆翻找药箱。   然而他走后,乔烨琛却看着手上的伤口,低低笑了起来。   唔…枫郢为他紧张生气的样子真的好可爱,怎么办,他有点抑制不住想要拥吻他的冲动了。   由于江枫郢平时喜欢一个人住,别墅里现在除了花宴和乔烨琛,没有其他人。   乔烨琛趁着花宴不在的时候,手里不知道拿着什么东西,在客厅厨房卫生间游走。   等花宴拿着药箱下来的时候,乔烨琛依旧乖乖地坐在原地,眼巴巴地等着他。   乔烨琛看见他,眼前一亮,嘴角带笑。   那样子的乔烨琛,好像眼里除了他再也没有其他人一样。   花宴愣了愣,心跳猛然漏了一个节拍。 第106章 经纪人他竟然白切黑(6)   “郢哥。”   花宴猛然回神,走了过去,打开药箱,拿出棉签和碘伏,“手给我,我先给你清洗一下伤口。”   乔烨琛很听话地将手递给他。   花宴给他处理伤口的时候很轻柔,生怕弄疼他。   乔烨琛直勾勾地看着他,视线随着他动而动。   终于,花宴用纱布给他受伤的地方包扎好了。   他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一边收拾药箱,一边道:“记住不要碰水,这样好得快一些。”   “嗯,好,我一定听郢哥的话不碰。”乔烨琛清澈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花宴忍不住又摸了摸他的头,“真乖,哈哈哈,要不是知道你是谁,我都差点以为你是我弟弟了。”   这次的反派真的不要太乖,脑袋也软乎乎的,怪不得很多人都喜欢摸头,令人上头。   乔烨琛也挺会顺杆子往上爬,立马激动地抓住他的手,“那郢哥就当我是弟弟,我喊你哥哥好不好?我会很乖很听话。”   “嗯…这个嘛…”花宴看了看期待满满的乔烨琛,好像当反派的哥哥挺带感的,而且…这个位面的反派那么软萌,说不定可以反攻呢?   是吧是吧,肯定是!   “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小琛真的会很听哥哥的话吗?”   一听他答应还自称哥哥,乔烨琛不淡定了,疯狂点头,“会,小琛一定会听哥哥的话。”   当然不包括某些特殊时候。   乔烨琛笑得很开心,花宴也很开心,接着又rua了乔烨琛的软软的头。   于是,在乔烨琛染着星光的目光下,花宴吃撑着了。   乔烨琛连忙给他倒水,花宴猛灌两口,有些回味,“你做的饭菜挺不错,不过还是缺少一点火候,等下次你来我家,我给你露一手。”   “真的呀,谢谢哥哥。”   “哥哥给弟弟做饭,天经地义,不用谢。”   花宴收拾着碗筷,笑着对他道。   “这个不一样,哥哥是公认的技能满点的男演员,而且我记得上一次在综艺节目《惊叹美食》里,美食专家都说过哥哥做的菜是几个艺人当中最好吃的。   哥哥会做饭会做家务,还很温柔,是全网女孩的梦中情人,哥哥要给我做饭,她们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嫉妒死我。   而且估计我吃过哥哥做的饭菜以后,可能再吃其他东西时就觉得食之无味了,但是能吃到哥哥做的饭菜是我最大的荣幸,我很开心!”   花宴没想到只是说给他做饭,而他就说出这么多理由来,仿佛是自己给他的莫大的恩赐一样。   他不由得老脸一红,怎么办,这个反派不仅软萌还很撩人,扛不住啊!   “看你说的,哪有那么好,你都没吃过,要是难吃怎么办?”   “没事,哥哥做的,在小琛眼里都很美味。”   花宴:“……”   啊啊啊,不行了,他不扛了,先把人拐到手再说。   花宴弯下腰,与他平视,温柔微笑,“既然这样,你以后要是想吃了,就来找我,我有空就给你做。”   也就是说可以随时来他家里咯,真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乔烨琛深呼吸,笑得很灿烂,“好呀,只要哥哥不嫌我麻烦。”   “不麻烦”三个字刚到嘴边,门铃又响了。   “你等一下,我去看看是谁。”   花宴扯出纸巾擦干净手上的油渍,走到门边看了看旁边监控画面,原来是风越。   花宴打开门,看着同样提着饭菜的风越,惊讶道:“风越你怎么也提着这么多东西?”   “也?还有谁来过吗?”   风越伸长了脖子使劲往里面瞅,在看见乔烨琛的那一刹那,风越差点拿不稳手里的东西。   在这个舆论节骨眼上,乔烨琛不仅不避讳,反而堂而皇之地在郢哥家里,两人单独相处。   风越眸色一沉,看向乔烨琛的目光有些冷。   此刻,他是真的不得不考虑乔烨琛007的身份了。 第107章 经纪人他竟然白切黑(7)   “原来小琛也在呀,真是巧了。”   风越走进去,对着乔烨琛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确实很巧,我也没想到风哥竟然与我不谋而合,都想着给哥哥送早饭。”   乔烨琛很惊喜,仿佛和他想到一块,是件很开心的事。   哥哥?叫得这么亲密,这才多久,就改口了?   乔烨琛这个人不简单,风越如是想。   花宴没有察觉出两人的微妙之处,挺开心地插嘴,“哪有什么巧不巧的,其实都是出于对我的关心,看到你们这样,我哭笑不得,却又很开心。”   乔烨琛笑着附和:“哥哥说的是。”   风越露出一个礼貌而不尴尬地笑,视线停留在餐桌,他略带遗憾地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饭菜,“看来郢哥不需要了,我还是扔了吧。”   “这…不用吧,有点浪费。”花宴有些不赞同,“要不这样把这些放进冰箱里,我晚上拍完戏再回来吃。”   他接过风越手里的东西,连忙走进厨房,放好。   风越望着厨房里的花宴,脸上笑意越发冷淡,他另有所指道:“小琛啊,虽然你才来一天,可是郢哥对你的好我都看在眼里,我真心希望你不要做出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我们要共同照顾好他,你说是吗?”   乔烨琛似乎听不懂他话中有话一样,满脸赞同,神色坚定,“风哥,你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辜负郢哥,我发誓!我对郢哥百分百忠诚。”   “好,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即便如此,风越也并没有完全相信他的意思,他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十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有的人上一秒还对你表衷心,下一秒坑得你连亲妈都不认识。   花宴擦了擦手上的水渍,“你们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到你们好像在说我?”   “没有什么,我就是和风哥说哥哥对我太好了,我无以为报,就只能尽职尽责好好的报答哥哥。”乔烨琛先风越一步,编了个理由解释道。   花宴一听,高兴得不得了,“风越,看到了吗,这小子嘴甜的哟,让我开心得合不拢嘴。”   “你开心就好。”风越淡淡一笑,“既然早饭已经吃好了,那郢哥你赶紧准备一下,待会儿我带你去片场,化妆弄造型,好准备晚上的戏份。”   花宴:“嗯,好,我现在就去。”   花宴化了一个淡妆换好衣服后,就在风越和乔烨琛护航下安全达到片场。   因为今晚他有一场夜间打戏,还得将之前学习的武术提前练习一遍,以免出差错。   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他没出错,倒是与他对打的那个演员因为临时生病不能来了。   由于那个演员本身就是武术出身,从不需要替身,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人代替他,所以他这出事,导演当即有些生气。   这个时候,乔烨琛竟然自告奋勇说他能不能试一试   刘导看他,半信半疑,“你?这场戏可是需要经过专业的训练,你可有底子?”   花宴也被乔烨琛的话惊了,连忙走过去扯了扯他的衣角,示意他不要继续说了,脾气火爆的刘导可不是好惹的。   “刘导你别介意,这场戏我们等几天再拍也不迟。”   然而乔烨琛拍了拍花宴的手,让他安心,“没错,我是有武术底子,如果武术指导能够给我演示一下这段编武顺带指导一下,我相信我会很快学会,请您相信我。”   刘导听着眼前这个长相不输于顶流小鲜肉的小年轻的狂妄的话,突然来了兴致,“行,我就给你一次机会。”   “谢谢刘导!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他一定会拿下这次与哥哥对戏的机会! 第108章 经纪人他竟然白切黑(8)   花宴以为乔烨琛所说的有武术底子是瞎说的,谁知道竟然让他傻了眼。   乔烨琛随着武术指导学了两遍,指导让他自己来一遍,没想到乔烨琛一招一式都记得不差,那行云流水般的打戏,不止花宴和刘导,在场的人也被他惊到了。   很显然,刘导立马对这位毛遂自荐的小年轻另眼相看。   一切准备就绪,刘导对着对讲机一声令下,玉陌便一袭白袍缓缓地行走在迷蒙的奈何桥上。   得知鬼王好友邀他有要事相商,他便立即从天界来到鬼界。   若是以往这时,好友必定会出来相迎,可不知为何这次迟迟未见,想必遇到棘手的事了。   玉陌如是想着,却在下一刻察觉身后突然有道劲风来临。   堪堪躲过,他看向袭击他的人,那人全身黑衣,面戴丑陋鬼面,不知相貌。   黑衣人又飞速向他而来,五指形成利爪,眼里带着嗜血的冷光。   玉陌轻松后翻,紧接着手中凭空变出玉剑迎了上去。   黑衣人招式狠厉,玉陌看柔中带刚,十几个回合下来,黑衣人中了一剑,口吐鲜血,见不敌玉陌,在迷蒙之中迅速逃离。   眨眼间人不见了,玉陌戒备地四处一看,在一声“玉兄”响起之时,这才收回玉剑。   “卡!停!”   闻言,花宴如释重负,扇了扇风,大热天的,他裹着这厚厚的古装,加上打斗,已经热得不行了。   工作人员连忙送上水和小风扇,花宴这才凉快了些。   他本想走到乔烨琛休息的地方坐一坐,却不想刚走两步,腰际一阵刺痛,花宴霎时唇色苍白了几分,但他忍着并未表现出任何异样。   就在方才与乔烨琛所扮的黑衣人打斗时,后翻的时候闪着腰了,为了不影响拍戏,他愣是忍了下来。   反正今晚也没他的戏了,他只是一个男配,前期戏少的可怜,后期多的可怜。   休息一下,回别墅揉揉就好了。   然而等他忍着痛磨磨唧唧地走到休息室的时候,却得知乔烨琛刚下场就因为有急事不辞而别了。   既然他不在,花宴觉着继续待着也没意思,就和刘导他们说了一声,便和风越开车回去。   车上,花宴挺直了腰,摸出一晚上没拿出的手机,准备刷刷新闻打发时间。   却看见乔烨琛的未接来电和发的信息,时间显示他刚拍完的时刻。   哥哥,我有急事需要回家处理,所以不能陪你了,对不起。   ——乔烨琛   花宴对着屏幕轻笑,他以为他真不辞而别,竟然没想到他给他打了那么多电话。   乔烨琛可爱纯情又懂事,啧,他觉得要是拐了他,他会有罪恶感,不拐又觉得可惜。   难题啊…   前座的风越透过后视镜看见他这般笑意,回头笑着调侃一句:“你这是有什么乐事呢?不跟我分享分享?”   “没什么,就是看到一个搞笑的段子。”   虽然不想骗他,但不知道为什么,花宴就是不想说,可能是怕风越怪罪乔烨琛吧。   他们两个昨天才出了那样的新闻,风越本就不悦,若是现在知道他是为什么笑,那还不得气炸。   索性别说了,省得麻烦,等生米煮成熟饭那天再说吧。   很快到了别墅区,那里路灯亮堂,花宴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家。   风越下了车给他开车门,花宴抬脚一动,腰就一阵疼痛。   花宴一个没忍住,眉头紧皱,面露痛苦之色。   “你这是怎么了?”风越大惊,紧张地将人扶着出来。   “没事没事,就是拍戏的时候腰闪着了,可能是年纪大了,有点毛病,正常。”   风越看他这苍白的脸色,冷了脸,“你这叫没事?!你才29,年纪大个屁!不行,我得送你去医院!”   花宴一个劲地拦住他,“别别,不用那么兴师动众,腰疼而已,又不是腰间盘突出,我回屋揉揉就好。”   风越看了看他乞求的神色,很是无奈,“得,我扶你进去,待会儿帮你揉揉,不过,我事先说明啊,要是明天还是疼得不行,必须去医院。”   花宴摸索着钥匙进了门,风越小心翼翼地扶着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什么也没说直接把花宴翻了个身,手法熟练地对准他的细腰揉了起来。   他这一下手可不轻,花宴被摁的生疼,叫了出来。   “疼…疼!风越,你轻点!”   “你现在知道疼了?你要是早告诉我,还会那么疼?”风越一边揉着,一边道:“力道就是要重一点,太轻了不起作用,你忍忍。”   “好吧…”   花宴疼得直叫,风越被他这一声声娇软的叫声吓得打了个冷颤。   他无比嫌弃地冷声道:“闭嘴!你这样我还怎么专心揉下去。”   花宴看他凶巴巴的样子,立马闭了嘴,全程忍着,可是额头的汗珠暴露了他此刻有多疼。   一个忍得辛苦,一个专心揉腰,根本不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被人看在眼里。   乔烨琛修长的手死死捏住手中的玻璃杯,眼睛紧紧地盯着液晶电视上的画面。   眸光落在搭在花宴白花花的细腰上的那两只手上,他控制不住地扔掉手中的杯子,目光越发森冷。   他深呼一口气,靠在沙发上,跷着腿,低声自语,“哥哥,你真是不乖,竟然让别人碰你,是不是以前也有很多人碰过呢?”   想到这个可能,他内心开始阴郁暴躁起来。   他才是最爱哥哥的人,哥哥只能由他来碰!   看来,要亲自给他亲爱的哥哥说一声,才能让他记住除了他,以外的人都不可以碰。   似乎想到什么好点子,他换了个姿势,走近屏幕,在那纤细的腰间摩挲了两下,随即状似阳光无害的笑了笑。   就这样,客厅里趴着的花宴突然感到浑身一凉,有种不祥的预感。   “好了,你看看现在是不是不怎么痛了?”   耳边传来风越的声音,花宴慢慢地坐起来,动了动,确实不怎么痛了。   “风越,你这手法练过的吧?”花宴有些佩服。   风越有些骄傲得意,“那是,在家经常给我家那老头子揉,能没练过吗?”   花宴拉下衣服,盖住露出的白腰,笑道:“看不出来,你挺孝顺的,我还以为你把你的青春都献给我了。”   风越白了他一眼,“去你的,我的青春给了我自己,行了,不和你废话了,我先回去了,记得你早点睡。”   “嗯,好。”   花宴目送他离开,随后又伸展了一下四肢,准备脱衣洗澡,然而他总觉得有人在暗处盯着他,打量四周,也没见到什么人。   他拍了拍额头,就知道拍戏这种活不是人干的,才两天就搞得他神经兮兮的。   算了,不想了还是先洗澡去去汗味。 第109章 经纪人他竟然白切黑(9)   半个小时后,花宴穿着浴袍懒懒地从浴室里走出来。   水珠从耳垂滴落在锁骨,再没入更深处,无形的撩人。   花宴擦拭着湿哒哒的头发,走到沙发前坐下。   叮咚一声,有人给他发了信息。   花宴打开一看,里面两条暧昧露骨的信息,让他瞪大了眼睛。   宝贝,你的身体真美,我忍不住想做阅听不让写的事。   真想抱着你亲昵的叫着你的名字。   花宴手微微颤抖,可恶,这是谁?太tm恶心了!   花宴脑海里快速地搜索,最终锁定在今天和他亲密接触的风越。   可是转念一想,风越并不是那种人,更何况他有女朋友。   还没想到其他人,紧接着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这次是一个音频,花宴犹豫着要不要点开,想了想,他回了一句:你这个变态,你是谁?!你的目的是什么?你是不是发错对象了?回答我!   末了,他还配了一个非常愤怒的表情。   “叮咚”   我的宝贝等不及了吗?那老公给你一个机会,你听一听上面的录音,老公就告诉你好不好?   花宴目光锁定“老公”二字,顿时火大,此时他的脸色前所未有的阴沉,眸光冷得令人胆寒。   老公你妹!除了反派,谁都别想当他老公!   “系统,给我查查这个变态是谁,劳资要整死他!”   [查了,我也不知道是谁。]   花宴:“…垃圾系统,我要你有何用!”   […呵呵,我垃圾?有本事你自己查呀!而且,注意你刚刚的情绪,不要崩人设!扣除一万积分警告!]   花宴:“……”呵呵哒。   斗嘴的时间,那个人又发了一个音频,花宴本想直接拉黑,然而就在他触屏的刹那,那段音频突然自动响了。   音频里是一个男人的喘息声还有那啥的声音,那个人每喘一下就要说一遍“我的枫郢宝贝,老公爱你。”   他的声音魅惑性感,还如此露骨,花宴忍不住暴躁,草草(一种植物),变态竟然如此意淫他!   花宴手忙脚乱地想要关掉音频却发现根本关不掉。   他想直接砸掉手机,却突然想起这不符合江枫郢的人设,于是只能默默地忍受,使劲地捂住耳朵。   终于,音频结束,那个人发了一条信息来:唔…宝贝儿,老公厉不厉害?   花宴真想发一句祝你不举,可他还是忍住了,先留着交给乔烨琛和风越处理。   晚上他发了那些过激的话,到时候不小心暴露给了媒体,江枫郢的人设就崩塌了。   等等,媒体…   不会是哪个人看不惯他,或者见不得他红想要给他制造丑闻吧?   这个念头一出,花宴暴躁的情绪稍微平静了几分,靠,幸好刚刚止住了,要不然他骂人的话被人恶意剪辑合成就完蛋了。   花宴理智地再次问他:回答我,你是谁?再不说,我报警了!   可是这一次花宴等了许久,对方始终没有回复。   这让他很抓狂,导致他一个晚上都没有睡着。   清晨六点,花宴在床上翻来覆去,一张俊俏的脸有些憔悴,下巴也长了一些胡子。   早起来接他去拍戏场地的风越和跟着来的乔烨琛看到他这个情况纷纷吓了一大跳。   花宴见着他们像是看到了曙光,连忙将两人请进客厅。   乔烨琛贴心地给他和风越倒了一杯水,然后关切地问道:“哥哥,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这样憔悴?”   风越:“是呀,郢哥,你快点说,是不是家里有了什么难事,需要我们帮你?”   花宴看了看他们两个,把手机扔在茶几上,捂着脸,扯了扯僵硬的嘴角,缓缓道:“我…被一个变态骚扰了,证据就在手机里。”   闻言,风越和乔烨琛皆是一震。   风越拿起他的手机,点开那些信息一看,差点气得背过气去。   而且对方还是个男人,风越更气了。   莫不是前两天出了那样的新闻,就有人恬不知耻地找上门来侮辱郢哥?   同样生气的还有乔烨琛,他拍了拍花宴的肩膀,既愤怒又义气满满地说:“哥哥,你放心,我和风哥一定会帮你揪出幕后元凶,让他给你道歉赔罪,顺便让他尝尝一下警局的饭菜!”   花宴抿着略微苍白的唇瓣,在这一刻显得特别无助,抬起泛红的眼眶,他看了看乔烨琛和风越,“小琛,风越,谢谢你们。”   “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拍戏,我给刘导打个电话,给你请个假。”   说着,风越站起来走到一边,拨通电话。   乔烨琛看了看他的背影,低头将水杯递给花宴,轻声道:“哥哥,你先喝口水,你的嘴唇都裂开了。”   花宴看了他一眼,点头,接过水杯。   乔烨琛见他如此听话,想起刚刚他那无助的眼神,在花宴看不见的地方微微勾了勾唇。 第110章 经纪人他竟然白切黑(10)   乔烨琛说帮他找出那个变态就立马行动,然而他找了一个月也没有揪出那个人。   这一个月内花宴也没有再接到那个变态的信息,他心想是不是变态知道他们在查他所以心虚,躲起来了?   只是他又发现了另外一个问题,不知道是他记性不好,还是因为丢三落四的习惯,他时常丢东西,但那些东西并不贵重,顶多就是一包用过的纸巾,用了一个星期的刮胡刀,还有穿过一次的内、内裤…   花宴没有多余时间去想,因为这个月来他的戏份开始变多,每天都从早忙到晚,连和乔烨琛相处的时间都没有多少。   而且他已经听说微博的最新热搜了,演技烂得不能再烂的燕歆儿突然之间像开挂一样,不仅性格变得飒爽撩人,而且演技直逼当红影后。   最近她杀青的古装宫斗戏《玉颜妖娆》因为她还没宣传上映就已经火得一塌糊涂。   不过…她在这里面只是饰演一个女三,于是她不免遭到某些人的嫉妒,被挤兑。   可最后燕歆儿大大方方地原谅对方,这波操作获得了网民的好感,纷纷路转粉。   因此,在四个月后,燕歆儿接到她与男主周承稷初次合作的一部穿越题材权谋剧《权妃》的剧本。   巧的是,这部剧的吴导演是江枫郢演员路上的第一个伯乐,江枫郢受他邀请低片酬参演其中表面风流倜傥实际心机深沉想要谋权篡位的反派一号。   刚杀青《瑶仙》的花宴接到剧本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台词那么多,打戏一大框,是、是认真的吗?   这会不会累死人?   花宴抱着剧本,想哭的冲动都有了。   他发现这个位面就不是他这种人该待的地方,他现在在考虑要不要退圈,真的太累了!   乔烨琛一打开办公室的门,就看见花宴无精打采的状态,皱了皱眉,他提着一杯抹茶冰激凌,走到他身边,坐在花宴对面。   “哥哥这是无聊了吗?”   乔烨琛以为他杀青了没事情可做,才会这样没有神采。   花宴听到他的声音,大吃一惊,“小琛,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怎么都没听见声音?”   目光瞥见办公桌上的奶茶,顿时神采奕奕,心花怒放,“这是给我买的吗?”   他最喜欢的就是冰淇淋抹茶了,那味道吃多少都不腻。   乔烨琛见他惊喜连连的样子,嘴角露出淡淡的宠溺,笑道:“对,是给哥哥买的,我之前在戏场听你说起过你想喝奶茶了,所以就给你买了。”   乔烨琛拿出吸管插入奶茶杯,递给他,“对了,哥哥还没有回答我刚刚的问题呢。”   花宴捧着抹茶猛吸一口,鼓起腮帮,吃掉里面加的红豆,缓缓道:“也不是无聊,就是刚刚接到一个剧本,我的台词戏份太多,我惊到了,本想着休息一阵子,回家看看父母,可是这部剧下个月就要开播了,我可能又抽不出多少时间来陪陪家人了。”   顿了顿,他苦恼的眼神落在他身上,“还有就是因为这段时间太忙,许久都没有和你好好聊一聊了,说好的给你做一顿饭菜,至今也没有履行诺言。”   “原来是这样啊…”乔烨琛的脸上喜色毫不掩饰,微微垂眸,有些害羞,“哥哥…这算是为了我而烦恼吗?小琛真的好开心。”   开心到想要将你就地正法…   真是控制不住蠢蠢欲动的心呢,哥哥你知道吗?每天看着监控里的你,我都忍不住把你藏起来,每天宠爱,可是时机未到…   那一天什么时候会到呢?应该快了吧。 第111章 经纪人他竟然白切黑(11)   花宴吃完奶茶上面的冰淇淋和红豆,喝了两口后就不想喝了。   准备扔进垃圾桶里的时候,乔烨琛拿到自己面前,“还有这么多,扔了可惜,正好我渴了,我解解渴。”   “等一下,别喝…”花宴看着已经吸住吸管的乔烨琛,愣住了,他吞了吞口水,皱眉弱弱地问道:“你不嫌弃那是我喝过的吗?”   乔烨琛吞下嘴里的奶茶,目光灼灼地盯着他,说一句撩人的话,“只要是哥哥你,我就不会嫌弃。”   花宴微微瞪大了眼睛,心率加速,有些晕乎乎的,什么叫只要是他就不会嫌弃…   他、他们这算不算间接接吻…   如果直接接吻会怎么样?视线落在乔烨琛粉红的薄唇上,他竟然想知道如果吻上去会不会很软…   这个念头一出,花宴下意识地看了看他清澈无辜的眼睛,乔烨琛还不知道他的想法,竟然对他茫然地眨了眨眼。   该死!他好禽兽,竟然对男的纯洁美好的乔烨琛有那种心思!他还那么小!   腾地一下,花宴的脸颊燥热起来,他偏头,有些慌张,“既然你不嫌弃的话,那你就喝吧,反…正这也是你的东西,我、我出去透透气,这里有点热。”   花宴慌慌张张地起身,刚走两步,就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身子猛然失去平衡,他便直愣愣地扑在了乔烨琛的身上。   事情发生太突然,乔烨琛迅速地扔下手中的奶茶,张开双手护着他的头,不让他磕着座椅。   花宴趴在他身上,听着那强劲有力的心跳声,整个人都傻了,不知该如何反应。   他、他这算是还了初见那天的那一扑吗?   咔嚓一声,门被打开,风越拿着一堆文件笑脸出现,“郢哥,事情办好了,我们可以走了…”   看着眼前凌乱的一幕,风越首先反应的就是关门拉床帘!   做好这些,花宴和乔烨琛已经规规整整地站在一旁,低着头等着挨训了。   风越看了看如此乖巧的两人,有气无处发泄。   他低吼一声,“你们这是做什么?!还嫌上次的事情闹得不够大么?!”   “风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花宴欲言又止,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只是什么?只是不小心?别人会相信吗?!”风越捂着脑袋,一副七窍生烟的样子。   乔烨琛将花宴护在身后,上前一步,很有担当地出言相护,“风哥,哥哥他真的只是不小心摔倒了而已,我以我的人格担保,你就别怪他了,要怪就怪我吧,都是我的不对。”   话虽然是这样说,可是他却悄然地握紧了拳头,难道同性之间的喜欢就那么令人作呕吗?!   这么久以来,他正是因为第一次热搜看见了世俗对男同巨大的偏见,才会忍到现在还没有和他进一步发展,说到底他还是害怕他受到伤害,从而影响他们的未来。   可风越接下来的话却让两人一惊。   “你们…唉,我没有怪你们的意思,只是你们要注意场合!这里是经纪公司,稍有不慎,被其他人看见了,你们就等着被雪藏吧!”   风越头疼地不得了,在这个是非多,艺人信息透明的娱乐圈,不管他们之间是不是有点什么,都会被无限放大,更何况他现在还没见过哪对相爱的男艺人能熬过网友们的谩骂。   无论如何,他绝不允许自己的十多年的好友因此葬送自己的前程,甚至生命。 第112章 经纪人他竟然白切黑(12)   风越态度很强硬,他们两个也只能在公共场合少互动,多一些疏离,这可难为花宴了。   照这样下去,他什么时候才能拿下乔烨琛。   就这样,一个月过去,《权妃》迎来了开机。   所有开机流程进行完毕,花宴差不多将剧组的演员认识了个遍。   但就目前而言,他倒是没有发现男女主之间有过什么微妙的交流,顶多客套寒暄几句。   拍第一场的那天,刚好进入中秋,天气贼冷,花宴穿着厚厚的戏服都有些发抖。   花宴饰演的反派一号是大盛朝的二王爷几乎和男主也就是三王爷同一时间出场,索性他的台词不多。   男主就不一样了,台词一套一套的,谁让他是话唠人设呢,全剧除了他,就属男主最多,所以看着一旁裹着大衣低头背台词的周承稷,花宴心底别提有多爽了。   好巧不巧,周承稷似乎感受到他的视线,猝不及防地抬头,与他对视。   花宴眼底的幸灾乐祸瞬间没地可藏,这可把他自己尴尬到了。   “枫郢,这是在嘲笑我吗?”周承稷嘴角带笑,轻声问道。   江枫郢前些年没少和他合作过,还曾经演过他的话唠傻弟弟,当时江枫郢老是念错台词,经常惹得大家笑场,N机多次,周承稷当时说他是剧组的开心果,同时也没少调侃嘲笑他承包了整部戏的三分之一的台词。   花宴走过去坐在他旁边,看了看他画画圈圈的剧本,忍不住笑出声,“对,我就是在嘲笑,哈哈哈哈,叫你上次嘲笑我,这次傻眼了吧!”   “彼此彼此,你也比我好不到哪去,我是话唠,话多说得过去,你纯属就是不得不说那么多台词。”周承稷嘴角噙着笑,不忘挖苦回去。   “话说你这次演我弟弟,我怎么就很开心呢。”花宴挑眉,有些得意。   “你开心就好,反正我大你两岁,理论来说,你怎么都得叫我哥。”   “对了,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你今年都31了,都还没个对象,家里没逼你相亲?”花宴凑近了小声八卦道。   花宴不久前吃了乔烨琛给他做的奶油千层糕,身上一股淡淡的甜腻奶油味,周承稷闻着,大脑空了一瞬,心下微乱。   他定了定神,看了他一眼,果然,他的戏服衣领子上还沾了一小块白色的奶油。   周承稷抽出一张纸,替他擦了擦,“怎么没有,不过都被我挡了回去,这不为了躲着我妈,另一部戏还没拍完就来这里了嘛。”   花宴被他的举动惊到了,端正了坐姿,“谢谢哥,不过,我觉着吧,你也老大不小了,该考虑考虑了。”   说着,花宴坏笑地看了看他,“我觉得你可以看看我们剧组里的姑娘们,留意留意,说不定到时候就遇到真爱了。”   这么一说,花宴有种嗑CP的感觉,贼激动。   这个位面的男女主都挺好的,他也乐见其成,说不定他现在这么一提醒,后面他们在一起了,男主念着他的好,或许可以凭借这点,彻底改变一下乔烨琛的结局。   周承稷闻言,看着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好,我看看吧。” 第113章 经纪人他竟然白切黑(13)   《权妃》第一场戏开头就是百分百还原原著——女主在现代乘坐的飞机坠毁,女主死后穿越架空王朝,大盛朝,成为大盛朝丞相嫡女诸葛依裳。   她得知自己穿越后,淡定异常,并且清楚地了解了自己如今的处境。   她虽为嫡女却经常被继母和妹妹欺负,活的不如丞相府里的下人。   而她所在的大盛朝表面繁荣昌盛,实际早已经亏空,内忧外患,皇子之间也是明争暗斗。   女主穿越后啪啪打脸恶毒继母和妹妹,丞相唯唯诺诺的嫡女突然之间变得强横起来,成了大家饭后茶余的谈资。   由于她是当今三王爷的未婚妻,这件事很快传到三王爷那里。   场景转换皇家马场,二王爷与三王爷正在赛马比武切磋。   周承稷饰演的三王爷与花宴饰演的二王爷李定一边切磋武艺一边谈论女主。   其中,切磋时还需要吊威亚,难度极大,在这样的情况下,两人愣是没怎么N机。   因着李定要调侃李允几句,李允生闷气,对着李定出拳。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周承稷下手太猛,花宴的威亚有些松动,花宴胸口中拳,猛然摔在地上,花宴浑身被震得生疼,大脑嗡嗡直叫。   这个始料未及的事故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吓得慌张起来。   最先反应的是周承稷,他连忙落地跑过去将他抱起来,紧张急切,“枫郢,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花宴看着他一开一合的嘴唇,却听不清楚他讲什么,他晃了晃头,努力眨眼,这才听到周围的声音。   “我没事,就是头有些晕。”   头发微白吴导也挤进人群,一脸紧张,“除了头晕还有什么其他的症状吗?”   花宴笑了笑,摇头,“吴导,我真没事,就有些晕而已,休息一下,我们可以继续。”   “小郢,你可别逞强啊,你要是出了什么事,那我可没地哭去。”   “放心吧,真没事。”花宴轻松地站了起来,对着他们笑了笑,“大家都去忙吧,我过去坐一坐休息一下就成。”   大家再三确认他没事,这才放心地散开,倒是检查威亚的工作人员被吴导骂了个狗血淋头,若不是花宴拦着,估计吴导直接让他滚蛋。   休息棚里,花宴喝了两口水,靠着椅子,闭着眼,面露难受,突然,胸口闷痛,伴随恶心呕吐,才喝进去的水又吐了出来,嘴里酸涩。   不放心他的周承稷见状,连忙走过去拍着他的背部。   花宴难受地抬头看他,“你怎么过来了?”   周承稷把纸递给他,眉头紧锁,“我要是不过来看看,怎么知道你并不是没事?还吐成这样,剩下的戏你别拍了,我送你去医院看看。”   花宴擦着嘴,直摇头,“不行,不能因为我耽误大家的时间。”   “可是你这样下去,身体吃不消。”   “哎呀,哥,真不用,你不用那么紧张,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还不清楚嘛,拍完再去医院也不迟。”   周承稷没想到他这么固执,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你有其他不适一定要告诉我啊,不准瞒着我,说来,还是我用力过猛才让你从上面摔下来,你要是有什么事,我也得担着。”   花宴抿唇淡笑,“好,不过你得答应替我保密。”   周承稷无奈,只能答应。   风越听到花宴摔倒的事,吓了一跳,急急忙忙地闯进来,见着脸色有些不对劲的花宴,脸色大变。   于是花宴又和他在去不去医院的问题产生了分歧,不过在花宴软磨硬泡,坚决拍完再去的要求下,风越也只能败下阵来。   休息得差不多了,花宴觉得没什么问题就起身开始上场,可还没有走出棚子,他眼前一黑,失去意识。   这可把风越和周承稷两人吓坏了。   周承稷本能地伸手接住晕倒的花宴,紧紧地抱在怀里,“风越,快叫救护车,然后告诉吴导他们暂停拍摄他的戏份。”   “好,我马上去。”风越慌忙走出去。   周承稷低头看着怀里的花宴,心里无比紧张慌乱,这是他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情绪,他现在很担心很紧张眼前这个人。   周承稷皱了皱眉,有些出神。 第114章 经纪人他竟然白切黑(14)   乔烨琛提着冰镇西瓜汁,看着不远处的工作人员,微微勾唇。   好几天没有和他见面说话了,真让他一阵好想。   向工作人员出示证件,乔烨琛大摇大摆地走进场地。   里面的工作人员忙里忙外,一些群众演员在交头接耳讨论些什么。   乔烨琛隐约听见“江枫郢”“摔倒昏迷”之类的话。   乔烨琛忐忑不安,他问了问江枫郢现在所处的地方后,焦急地跑到休息棚,却在看见周承稷抱着他的那一瞬间,一股浓烈的醋意从担心焦虑中冲出重围。   他抿紧薄唇,脸上没有一丝情绪,快步疾走到周承稷面前,冷酷地看了他一眼,“放开他。”   周承稷看着突然闯入颜值颇高的男人,以为是哪个不礼貌的小鲜肉,面色冷了几分,“抱歉,我不能放。”   乔烨琛瞥了一眼紧贴在花宴身上的手,体内的暴躁情绪差点泄露出来,他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将证件放在他眼前。   周承稷在看到经纪人几个字的时候,愣了一下,“你就是他的实习经纪人?”   乔烨琛趁他怔愣期间,将花宴抱在自己怀里,“对的,我就是哥哥的实习经纪人。”   他将“实习”二字咬得极重,像在对他说,很快他就是江枫郢正式的男朋友甚至老公一样。   “哥哥?”周承稷挑眉,玩味地看着他笑,这位实习经纪人对他敌意很大嘛,究竟是为了什么?   周承稷不禁想到前阵子江枫郢卖腐取宠的头条。   啧,竟然是喜欢江枫郢,所以这是吃醋?   “你喜欢他,你是同。”周承稷直截了当地说出事实。   “那又怎么样?哥哥也会喜欢我的,而你最好离他远点!”   放下狠话,乔烨琛傲娇地冷哼一声,随即抱着花宴赶往停车处,想要送他去医院。   周承稷看着抱着花宴走远的乔烨琛,心底腾起一股莫名的不爽。   回想自己方才那股紧张劲,周承稷不由得重视起来,他从小到大以来都没有对哪个女人紧张动过心,家里人也怀疑过他的性取向,如今看来,他也怀疑,甚至可以说是肯定。   乔烨琛刚出场地,就碰到风越以及一旁的吴导,风越见他抱着花宴,只是皱了一下眉,没说其他。   此时,救护车的鸣笛声越来越近,与此同时,消息灵通在附近蹲点的记者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纷纷围过来拍照,问这问那。   乔烨琛彻底没了耐心,周身阴风阵阵,低声怒吼,“你们没看见他急需送医院吗?别拍了,你们良心喂狗了?还不快走开!再问,你们就等着律师函吧!”   闻言,在场的记者也犹豫了。   顾不得其他,三人不再理会他们,急忙将花宴推进救护车,一同上了车,就在门关之际,周承稷赶来。   吴导见状,对着他道:“小周,你就留下,不用跟来了,帮我稳定一下人心。”   “吴导,稳定人心这种事还是你亲自来吧,我这个作为老朋友的,护送他比较合适,你就放心吧,有我们在不会有事。”周承稷却不听,也跟着上了车。   吴导觉得他有理,只好下了车,郑重的交代,“你们一定要好好照顾小郢,我处理好这边的事情,马上就去看他。”   救护车启动,吴导重重地叹了口气,眉眼里是化不开的担心。   他在这个鱼龙混杂的圈子混了二十多年,眼光早已经修炼得十分毒辣,他算是看出来了,小郢这孩子最近可能过得不会太顺利。   那两个孩子唷,看他的眼神明显不对劲… 第115章 经纪人他竟然白切黑(15)   醒来的花宴得知自己被摔成轻微脑震荡,一脸的生无可恋。   他心好累,为什么他的头老是受伤,再这样下去迟早会摔成傻子!   乔烨琛守在床边,看到他这副样子,以为他身体又出了什么问题,连忙趴着,问道:“哥哥,你哪里难受?要不要我去叫医生?”   花宴笑着摇头,“小琛,你不用担心,我刚刚只是…感叹一下。”   花宴想要起来,乔烨琛贴心地将枕头放在他的背后。   “风越呢?”自从他醒来就没见着他。   乔烨琛默然,久久才回,“风哥去处理一些事,让我在这里照顾你。”   “原来是这样。”   乔烨琛抬眼直视他,嘴唇蠕动,欲言又止。   “怎么了?有什么话就说吧,我听着。”花宴笑得温柔,一脸“洗耳恭听”的表情。   乔烨琛搭在床边的手,一点点地爬到花宴手边,一把握住他的手,有些紧张,“哥哥,你以后能不能…能不能不要和其他人走的太近,尤其是那个周承稷,我不喜欢他,也不喜欢你和他太过亲密。”   花宴一怔,刚想说话,乔烨琛又惶恐道:“我、我知道我这样的请求很过分,可是…可是我只要看到哥哥和别人举止亲密我就很难受,这里闷疼。”   乔烨琛将他的手覆在他的心腔处。   他说的诚恳,眼尾泛红,那双湿漉漉的凤眸就这样楚楚可怜地看着他。   花宴只觉得那只手灼热异常,心头鹿撞。   反派BOSS这是在攻略他吗?为毛他感觉自己是被动的那个?而且,这个BOSS如此柔弱纯情,满心满眼的都是自己,完全就是他心目中最完美的小受媳妇!   不过,如此一来,他倒可以顺水推舟,刷一波好感,嘿嘿,真是机智如他。   花宴伸手擦了擦他眼角的泪滴,“好,我答应你,不过,小琛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绪呢?可以和哥哥说一下么?”   他的语气温柔又蛊惑,乔烨琛俊脸一红,不好意思地低头。   “我…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太在乎哥哥了,我是不是太无理取闹了?要是哥哥觉得烦,那就当我什么也没说过,实习期过后…我就立马走人…”   说到这里,他故作坚强,活脱脱一个善解人意,柔弱不能自理的小白花。   草草,不行了,乔烨琛真的太懂事乖巧了,而且还长得那么好看,不娶回家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而且他还情深义重,在原剧情中为了给自己的妹妹找出真凶,不惜和男主斗,尽管到最后被乔家抛弃,他也无怨无悔。   这样的男孩不拐跑留着等别人拐吗?!   花宴握紧他的手,严肃认真地看着他,“小琛,我从来不觉得你烦,反而觉得你可爱懂事,所以不要说什么走人的话,你还小,有这些情绪很正常。   每个人都有一点自私心理,不愿意和别人分享自己在乎的人和事,你对我有些占有欲,说明你把我当成很重要的人,我开心还来不及呢,你放心,哥哥会注意点的,安心就好。”   乔烨琛闻言,破涕为笑,“哥哥对我真好。”   哥哥真是太单纯,太好骗了,可是这样美好的人,他为什么有点想完全掌控在手里,甚至有点想毁掉…   唔…不行,还是活着的哥哥好,会很喜欢他。 第116章 经纪人他竟然白切黑(16)   乔烨琛的想法,花宴不知道,他还沉浸在这次会反攻的美梦当中。   刚和吴导通完电话回来的周承稷在门口静静听了几分钟。   他心中嗤笑,如今的经纪人都是这么能演戏的吗?   人前人后性子差别竟然如此之大。   呵,遇到劲敌了。   周承稷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进去,一脸惊喜,“枫郢,你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头还晕不晕?”   “嗯…有一点点。”花宴看到他,微愣,“哥,你怎么也来了?你来了,戏场那边怎么办?”   周承稷搬个凳子坐下,笑了笑,“戏场那边你不用操心,好好休息,刚刚我和吴导通过话了,他说先拍其他人的戏份,你和我的戏份,等你好的差不多了就补上。”   “真是不好意思,因为我,连累大家。”花宴抿了抿唇,有些愧疚。   “哥哥,这不是你的错。”乔烨琛紧握他的手,瞥了周承稷一眼,事情缘由他已经了解清楚了,这件事周承稷脱不了干系。   周承稷垂眸看了看他们相握的手,眸光微沉。   “确实不是你的错,是我用力过猛才导致你摔下来,你就不要自责了,不然我该怎么办?你不会是想陷我于不义吧?”   花宴倒是没想到这点,慌忙解释:“哥,你别误会,我真没有那个意思,真的,你信我!”   卧槽,他哪敢啊,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万万不能和位面里的男女主有冲突的。   乔烨琛一听,倒是挺乐意周承稷误会他,因为这样一来,两个人就有了过节,也不用他出手了。   乔烨琛静静地看着周承稷的反应。   可偏偏他就是不如他的意,还当着他的面对他的心上人摸脸杀,一脸柔情,“傻瓜,逗你呢,我怎么会误会你,我心疼自责还来不及。”   被摸脸的花宴也懵了,错愕地望着他。   男主这是在干嘛?   花宴还没继续往下想,手心微微刺痛,乔烨琛吃味了,正在摆脸色。   花宴如梦初醒,偏头躲过周承稷的手,顺带挪了挪位置,靠近乔烨琛。   “你没有误会就好。”   周承稷的手落空,尴尬地停在半空。   乔烨琛得意地对他微微勾唇一笑。   周承稷保持微笑,很自然地收回手,“躺了这么久,枫郢饿了吧,要不要吃点什么?”   一听到吃,花宴确实有些馋嘴想吃东西,微微点头。   “那麻烦乔先生给枫郢带点爱吃的清淡饮食。”周承稷对乔烨琛说道。   呵,支开他,和哥哥独处吗?痴心妄想!他绝对不会给他任何机会!   “这…可是我对附近不太熟悉,不如周先生和我一起去吧?我想你也不想让哥哥白等吧。”   乔烨琛看着他,周承稷也看着他,四目相对,一种微妙的气氛在彼此之间来回穿梭。   花宴也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两个不太对劲。   “不如,我打电话点份外卖怎么样?”   谁知两人竟然不约而同地转头看他,异口同声道:“不行!”   花宴被他俩的气势吓了一跳,“那…要不,我不吃了。”   “不行,怎么能让哥哥(你)饿着,我这就出去给你点餐!”   两人同时说完,同时出门,独留花宴原地懵逼。   这两个人怎么回事啊?   等走到花宴看不见的地方,乔烨琛冷脸直视前方,“他是我的人,劝你最好不要打他的主意!”   周承稷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你的人?乔先生这话未免说得太早,他是谁的人,还未可知,更何况我与枫郢五年的情分可不是你一个实习经纪人可比的,所以,应该是我劝你。”   乔烨琛停下,冷眸定定地看着他,笑得邪肆:“周先生,情分这种东西我从来不放在眼里,我相信他不会因为情分就和谁定下终生。” 第117章 经纪人他竟然白切黑(17)   花宴吃了两人买来的清淡小粥后,就有些困了,准备睡下的时候,吴导却来医院看他,不仅如此,包括徐怀曼在内的好几个演员也跟着来了。   花宴受宠若惊,那么大的阵仗够他吹嘘好几年了。   也正因为如此,毫无疑问第二天江枫郢的名字又上了热搜。   不过这一次,却不同上次的丑闻,这次网友普遍心疼他,希望他快点好起来。   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这些事上,唯独花宴却一门心思放在了周承稷和徐怀曼两人身上。   明明在病房里两人离得那么近,可周承稷看都没看她几眼,徐怀曼也是这样。   这也就罢了,偏偏周承稷一直陪着他说话,搞得他摸不着头脑,想不明白周承稷在想些什么。   一个星期后,花宴好的差不多了,回到了剧组。   休息棚里,刚拍完第一场戏份的花宴双手举着烤着电锅炉,可还是觉得有些冷,双脚发抖。   已经是深秋,临近冬季,外边的空气十分阴湿寒冷。   周承稷摸了摸他的手,皱眉担心道:“怎么那么冰,这样下去容易感冒发烧。”   他的手微暖,花宴有些贪念,竟然忘了抽回。   “我天生体质畏寒,一到秋冬季,就冰得跟冰棍似的,我都习惯了。”   想了想,周承稷起身,“你在这等着,我马上就回来。”   “嗯,好。”   几分钟过后,周承稷抱着一个毛绒绒的熊猫玩具进来。   “给你,我前些天在网上瞧见的,看着毛绒可爱就买了,想着送给你。”   “你送我这个做什么?我又不是小孩子。”花宴疑惑不解地看着他。   周承稷弯唇不语,直接将他的手塞进熊猫肚子里。   刹那间,花宴冰凉的手一阵温暖,他抱在怀里,愣了愣,随后惊喜地笑道:“竟然是暖水袋,我还以为是毛绒玩具呢。”   周承稷见他这么欣喜,眼中的笑意加深,“那你喜欢吗?”   花宴频频点头:“喜欢,暖呼呼的,手一伸进去,感觉全身都暖了。”   “那你自己呢?”花宴看了看他裸露在外的手,问道。   “我…你这倒是提醒我了,瞧我,都忘记给自己买一个了。”   “嗯…”花宴下巴放在熊猫头上,思考了一下,“要不这样,我们一起用吧?”   闻言,周承稷眼眸微亮,不等他说话,直接把手一同伸了进去,和他的手挤在一起。   “这个提议不错,这样好像确实暖和不少。”   花宴眨巴眨巴眼,心底腾起一股异样的情绪,他偷偷打量着周承稷,却没发现有什么不同。   “哥,上次我和你提的那件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有中意的人了吗?”   周承稷抬眸匆匆看了一眼,而后眉目低垂,出神地盯着熊猫肚子,勾唇轻笑,“嗯,有了,而且你也认识。”   “真的啊,恭喜周大影帝有心上人了,相信不久我就可以吃到狗粮了,你可得加把劲啊,让我有个嫂子。”花宴那叫一个开心,心里顿时放心了不少。   剧情终于要开始发展了,太不容易了,这几天相处下来,他对徐怀曼是越来越有好感了,演技过硬,脾气也不错,是个人都喜欢。   想到这里,花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既然剧情到了这里,相信不久之后乔烨琛也会查出他妹妹的死与燕歆儿有关,紧接着就会处处为难徐怀曼,进而惹怒周承稷。   可是燕歆儿是燕歆儿,徐怀曼是徐怀曼,他该如何阻止悲剧的发生…   花宴在深思,寻找解决方法,棚外就传来乔烨琛的声音。   花宴心下莫名一慌,放进暖水袋里的手往外退缩,然而这时,周承稷握住他的手,没有半点松开的意思。   “做什么,放好,继续暖着。”   “可是…”   “可是什么呢,哥哥,你们这是在干嘛呢?”乔烨琛站在不远处,冷冷地看着他俩。   不知为何,花宴有种偷情被丈夫当场捉奸的心虚感。   “小琛,你怎么来了?我们没干嘛,就是暖一暖手而已。” 第118章 经纪人他竟然白切黑(18)   暖手?恐怕不是暖手这么简单。   乔烨琛心知他不会想到情爱那一层,但周承稷肯定会。   乔烨琛一秒变脸,笑了笑,走了过去,“那哥哥可以让我也暖一暖吗?一路上吹了风,手有些僵硬。”   花宴低头一看,他的手红彤彤的,是冻僵的症状。   “手怎么那么红?外面天气冷,你也不多穿一点。”   花宴摸着他的手,凉透了,很是心疼,连忙拉着他到火炉前烤火。   周承稷抱着暖水袋站在原地,看着装柔弱可怜的小白花乔烨琛,神色莫名。   这家伙惯会装可怜博得江枫郢的喜欢,若不是知道他的两副面孔,他都要被这人给骗了去。   既然喜欢装就让他装,最好一直装,别露出破绽!   他周承稷想得到的人就必须得到!   三人在这样奇怪的气氛当中相处了几分钟后,花宴和周承稷又要上场接着拍戏了。   乔烨琛为了防止周承稷趁机对花宴吃豆腐抹油,也跟着在外面看着。   花宴这次与周承稷拍得是李定与李允奉皇命探查江南赈灾款被贪污一案,为了深入调查,两人男扮女装,装成舞妓混入舞坊。   花宴看着周承稷的女装笑个不停,“哥,你要是真是女孩,着实有点魁梧。”   “嗯…你要是个女孩,着实有些干瘪。”周承稷瞧了瞧他的假胸,戏谑调笑。   花宴嘁了一声,“彼此彼此。”   周承稷低头耳语一声,“不过,你很漂亮,干瘪也没什么。”   他的眼神柔和,略带暧昧,花宴脸色微微一红,“漂亮你个头,我这是帅气!”   他们在戏场圈内窃窃私语,乔烨琛站在外围,见着两人的互动,尤其花宴羞涩的样子,薄唇抿成一条冰冷的线,乌黑的双眸愈发暗沉。   有些事必须提前了,不能一直拖着…   各机位准备好,导演喊了开始,场上的人立马入戏。   乔烨琛转过身,掏出手机,走无人之处,拨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事情查的怎么样了…我不能再等了…”   花宴拍完戏,已经是下午五点半,乔烨琛一直在旁边等着,从未离开。   他冷得微微颤抖,唇色发紫,花宴见他这个情况,也顾不得这么多人看着,就将外套脱下披在他身上。   “你傻不傻,叫你回棚里休息烤火就是不听,偏要在这里等着,要是生病了怎么办?!”   花宴既心疼又生气,乔烨琛的倔脾气和那个人有得一拼,除了傻等,对着他傻笑什么都不会了。   乔烨琛扯了扯他的袖子,小声道:“哥哥生气了?”   “你说呢?”   花宴板着个脸,不似平常温雅的样子。   在场的人看了,有些不敢置信,他们可是很少见到江枫郢生气的样子。   江枫郢对待谁不是温柔有礼的,竟然因为自己的经纪人冷着了就生气实属罕见。   他们面上不说,心底猜测四起,眼观鼻,鼻观心,索性不去参与。   乔烨琛却笑得很开心,“哥哥因为担心我而生气,我好开心。”   花宴白了他一眼,却又无奈,“哼,感冒发烧了就有你哭的时候!”   “我不会哭,反正我生病了哥哥不会抛下我不管。”   花宴懒得理会他的死皮赖脸,跟众人告了别,就带着他离开了。   终于下场的周承稷望着越来越远的车子,非常不爽,周身的低气压十分浓郁。   “周影帝在看什么?”   一道女声自背后响起,周承稷看向来人。   “没什么,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徐怀曼见他走了,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出心中的话。 第119章 经纪人他竟然白切黑(19)   深秋时节,天色一向黑的早。   花宴望着车外的天色还有那长长的车队,眉头轻皱,也不知道怎么了偏偏在今天这个最冷的时候,堵了车,令人莫名烦躁。   “哥哥不用着急,等一会儿就可以了。”   花宴转头看了看唇色依旧微紫的他,心中担忧焦急。   “怎么不急,这么晚了,晚饭也没吃,而且车里已经开了空调了,可是你的唇色还是那个样子,手也冰冰凉凉的,肯定是刚刚在风里站太久了所致。”   乔烨琛下意识地抿了抿薄唇,似乎不太在意地笑了一声,“可是我并没有感觉很冷,真的,摸着冰,但我觉着暖和。”   “所以这才奇怪,等回去了,要多吃点预防感冒的药。”花宴将他的手握的紧紧地,努力给他温暖。   他的紧张担心无疑是给乔烨琛一剂良药,他的心里暖暖的,对于周承稷这个情敌更加无所畏惧。   等了许久,花宴都快在车内暖烘烘的环境下睡着了,眼皮子一直都在打架。   “哥哥,你不如先睡一会儿吧,反正路还堵着,行车也慢。”乔烨琛揽过他,扛在肩上。   花宴眯着眼看了看,也不反抗,点了点头,就安心地靠着睡着了。   开车的司机和临时助理见状,默默地移开视线假装没看见,这种场面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们识趣,乔烨琛心中十分愉悦,微微低头盯着睡得格外香甜的花宴,心头那股子悸动劲,立马涌上心头。   这是哥哥第三次在他面前毫无防备的睡着,之前两次风越都在场,他也不好与他太过亲近,这次不同,风越不在。   乔烨琛搂着他,慢慢低头,与他唇瓣相贴,因着不敢弄醒他,动作极轻,几分钟过去,他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他笑得极为温柔,眼底却夹杂着浓烈的占有欲,无声无息地肆意翻涌,搂着花宴的手紧了紧。   本是开心的时候,兜里的手机却震动了,他上扬的嘴角微微下压,拿出一看,竟是他的那位非常难缠的青梅竹马邵映菡。   见到这三个字,他脸上划过一抹冷光,没有一丝犹豫,直接拒接。   然而对方还是不死心,又接着打,乔烨琛彻底没了耐心,手机关机。   “您好,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远在M国机场的邵映菡听着机械的女声,气得将手机扔到一边。   可恶,琛哥哥又不接她的电话,总是这样,要气死她吗?   邵映菡的好友见她气急的模样,关切地问道:“映菡,别生气了,这一年来,你都给他打了那么多次的电话,也不见着他接,即使接了也匆匆挂断,我猜他八成有女朋友了,所以才懒得应付你了。”   邵映菡秀丽的小脸一愣,“女朋友?不可能,我和琛哥哥青梅竹马,感情那么好,要有女朋友也是我!”   “如果真是这样,他频频挂断又怎么解释?而且还关机了。他以前可不会频频挂你的电话。”邵映菡的好友啧啧了两声,“我劝你还是找人查查吧。”   邵映菡放在膝上的手悄悄握紧,心中有气,胸口上下微微起伏。   “查,必须查,要是让我知道哪个狐媚子背着我勾引他,我一定不会让她好过!” 第120章 经纪人他竟然白切黑(20)   时间一点点过去,七点的时候,乔烨琛他们才回到别墅。   临时助理小李打开车门本想叫花宴,却被乔烨琛一个眼神制止。   他顿时不敢出声,退到一边。   乔烨琛将熟睡的花宴轻轻地抱起来,然后刻意压低音量道:“你们先回去吧,这里有我。”   小李看了看抱着花宴的他,有些为难,想说什么又不好说,半晌才点头,“那我先走了。”   乔烨琛轻嗯一声,待他们走后,这才摸索着进了屋里。   花宴睡得沉,直到乔烨琛把他放在卧室床上也没醒。   乔烨琛摸了摸他眼下暗沉的黑眼圈,露出一抹疼惜。   以往就听闻江枫郢工作勤奋,从不懈怠。   如今见了,也确实如此,自从他来到他身边,他每天都看着他忙进忙出,没日没夜的拍戏出通告,时常因为太累睡得死沉。   可是这是他喜欢的工作事业,他也不好说些什么。   抬手,看了看腕表的时间,乔烨琛走到厨房开始做两人的晚饭。   花宴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在餐厅点了很多美食,准备享用的时候,竟然咬到自己的舌头,疼得他立马惊醒。   嘴里一股子腥甜味,花宴抵着舌头,确实很疼,看来真咬着了。   环顾四周,竟是在家里。   卧室外隐隐约约飘进饭菜的香味,花宴以为自己太饿出了幻觉,准备起床下楼去厨房看看,可响起手机铃声让他停下。   花宴拿起床头的手机,看到来电显示,他疑惑不解的微皱眉头,这么晚了,周承稷打他电话做什么…   花宴接通,周承稷说了很多,最后约他明天吃个晚饭。   “哥,约会的话我…”   “好了就这么决定了。”周承稷一说完,急急忙忙地挂了。   花宴愣愣地看着通话记录,心里默念后面的话:我明天有事就不去了。   周承稷抽什么风,明天什么日子他还不知道吗?   男女主第一次约会的时候啊!   可是这种日子怎么约他去,当电灯泡?   花宴回过神来,房间里的香味更浓郁了,他禁不住嘴馋,刚打开门就见着乔烨琛端着饭菜目光黑沉地看着他,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花宴心头一跳,总觉得他的眼神不太对劲,让人心悸,头皮发麻。   花宴僵硬地扯出一抹微笑,“小琛,这是给我的吗?”   闻言,乔烨琛终于有了反应,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绕过他一声不吭地将饭菜放在屋里的柜台上,背对着他,轻飘飘地问:“你要和他约会?”   “约会?”花宴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下意识地连忙解释给他听:“是,但是我准备拒绝的。”   乔烨琛回头,看着他,一步一步地走到他面前,低低一笑,“也就是说,你还是答应了。”   花宴望着笑得无比温和的乔烨琛,莫名地感到害怕,连忙后退:“算、算是吧,可是我并不想去。”   乔烨琛看到他的动作,继续上前,“是吗?”   “是呀。”花宴被逼墙门,退无可退,深呼一口气,笑了笑,见机从旁边走到另一边,才道:“小琛今天这是怎么了?有点怪怪的。”   何止有点怪,是有点邪门!刚刚那个眼神那个笑容,让他心有余悸,脊背发凉。   谁知后面的人还没回声,他的手被一把扣住。   乔烨琛狠狠一扯,花宴直接撞上他的硬邦邦的胸膛,撞得生疼。   “小琛!你这是干什么?!”花宴被他一系列莫名其妙的行为惹毛了。   乔烨琛冷笑,这些日子他已经很努力的在克制心底翻涌的占有欲,可是他的心爱的人却屡次三番和周承稷举止亲密,这也就算了,明日还要去约会,他不能忍!   他第一次在他面前翻脸,不再装纯良,近乎偏执阴沉将他推倒在床,死死地压着,一字一句地命令道:“明天不许去!还有…离他远一点!不然…我今天就办了你!”   花宴见他这个样子,震惊得回不了神:“小琛,你在说什么?!”   他动了动手脚,却没办法挣脱。   不不,不可能,乔烨琛不是单纯的小白兔吗?现在这是个什么情况?!   “系统,你tm给小爷出来,乔烨琛这是怎么回事?怨气值突然爆表了?你怎么不给我报备一下!”   […没有呀,他怨气值才68%而已,没有爆表。]   系统666很无辜地摊手。   [而且他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呀,黑莲花真病娇一枚。]   花宴:“……”所以说他之前都是装得咯!!   哦,漏,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咋整,他现在是依着自己的性子立刻认怂求饶,还是尊重人设…烈性子一回,生气推开他? 第121章 经纪人他竟然白切黑(21)   “统、统哥,我可以崩一下人设吗?”花宴望着乔烨琛漆黑如墨的眼眸,心头狂跳。   系统666无情道:[你没有一万积分。]   花宴欲哭无泪:扎心了,老铁。   乔烨琛见他呆呆地看着他,思绪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心火蹭地一下,又高了一丈。   他附身在他唇瓣上咬了一口,花宴倒吸一口冷气。   “在我面前,不准想着其他男人!”   花宴眨巴眨巴眼,有些迷茫,他有想其他男人了吗?并没有好嘛!   酝酿了一会儿的情绪,浮现一丝薄怒,剧烈挣扎,“小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快放开我!”   虽然他语气微冷,可腮边的红晕却泄露了他此刻真实的情绪。   按照他以往的经验,他现在有多贞洁烈男,待会儿就会有多惨,想想那个画面,他就觉得……就好刺激哦!   唯一的遗憾就是又不能反攻了,靠!   读得他想法的系统666:[……]   请问宿主,你的贞操去了哪里?   是他理解错了,刚刚他那么激动,不是害怕,是兴奋!   花宴的反抗对于乔烨琛来说就是给他心火浇油,越烧越旺。   乔烨琛气极,冷冷地勾出一抹邪笑,他在花宴耳边吹了一口气,低沉的声音略带魅惑,“我都亲你了,哥哥还不知道我想做什么吗?”   话落,花宴的耳垂有些濡湿刺痛,身体不由得微微颤抖。   “哥哥,你知道我等这天等了多久吗?我无时无刻都不在想,什么时候才能把你完完全全变成我的,我想,今天我或许可以一试。”   他真的等了太久,忍得太久,久到给自己等出一个情敌,若不是今天在戏场目睹他们亲密的举止言谈,还有今天约会的约定,他想他的占有欲肯定不会就此爆发。   “小、小琛,你不能那么做,你要冷静!”   不,你最好不要冷静!   乔烨琛目光越来越炙热,花宴也跟着兴奋不已,热血沸腾,嘴上却死犟,偏偏他说得软绵绵的,没什么威慑力。   好兴奋好激动,他仿佛get到了某种爽点!没有小白兔,白切黑也不错!   系统666:宿主突如其来骚,祝他闪了腰。   花宴眼底的慌乱,乔烨琛看在眼里,冷声问他,“冷静?呵,那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以后会离周承稷远远的,任何他送的东西,他的约会邀请都不接受答应,你要是说了,我就放开你。”   “啊?”不是,黑莲花病娇人设什么的,不应该说:呵,冷静,要我怎么冷静?然后直接进入正题吗?   这这…这和他想的有点不一样啊。   见他又走神,乔烨琛彻底怒了,又对着他的耳垂咬了一口,板正他的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   “嘶~”这个病娇反派属狗的吗?!   花宴正想生气瞪他,却发现他的脸色十分阴鸷,暴风雨快来的节奏。   果不其然,下一秒,系统的提示音就响了。   [滴——怨气+10%,当前怨气值78%。]   完了,这回是真生气了。   怎么办怎么办,不能崩人设啊!他不敢认怂求饶!   因为舌头唇瓣耳垂三处太痛,加之太急,他眼睛里无声无息地滴落几滴生理泪水,显得楚楚可怜。   乔烨琛见状,心头一软,有些愣神。   就在这时,花宴急中生智,趁他愣神的时候,右手挣脱,摸着他的脸庞,无奈又温柔地叹了口气。   “小琛…我知道你喜欢我,可是你这样做会让我生气的,难道你就不想问问我喜不喜欢你吗?”   他一说完这句话,系统提示音立马响起,吓得花宴摸着乔烨琛的手颤抖。   卧槽,不会要扣分吧,不要啊!   [叮咛!恭喜宿主正确解锁甜甜,超级甜位面,奖励积分1k。]   “什、什么?!正确解锁?奖励?”   花宴直接傻掉,这个位面原本不是甜的吗?这tm怎么还需要解锁?如果不正确解锁,那就是虐虐,超级虐咯?!   垃圾系统,坑宿主一流!   系统666一脸黑线:[骂我干啥?我又没说一定是甜甜甜!你再说我垃圾,信不信我虐给你看?!] 第122章 经纪人他竟然白切黑(22)   “你说什么?”乔烨琛显然对他的话有些不敢置信,却很惊喜,难道哥哥也喜欢他?   花宴知道他在想什么,浅浅一笑,“就是你想的那样,我也喜欢你,小琛,从第一次见面就喜欢了。”   是的没错,从第一天他就盘算着怎么反攻,把乔烨琛吃干抹净。   乔烨琛由怒转喜,看向他的目光暗沉炽热,他弯了弯薄唇,低声道:“哥哥喜欢小琛,小琛特别开心,为了表达我的开心,我决定做一些事证实话的真假。”   “怎么证明…唔唔唔!”   花宴话音刚落,就被温热的唇堵住,他眼眸微瞪。   “小…唔唔!”小琛,你冷静啊!我还没吃晚饭呢,至少让我把晚饭吃了呀,要不然怎么有力气折腾!   然而乔烨琛吻得忘情,花宴差点窒息,根本来不及说那些话。   系统666看见外面少儿不宜的画面,默默地关闭交流通道,啧啧,它就知道表白这种东西就是用来助兴的。   第二天清晨,本该早起的花宴依旧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他的手机都被风越和周承稷打爆了。   一旁的乔烨琛被手机铃声吵醒,猛然睁开冷眸,调置静音。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怀里酣睡并没有被吵醒迹象的花宴,松了口气。   想起昨夜的温情,他不禁眉眼带笑,低头在花宴的额头轻轻落下一吻。   事情已然发生,纸包不住火,风越迟早会知道他俩的事,所以他不打算继续瞒着了,再过一段时间他便会公开两人的恋情,谁若是敢以此重伤江枫郢,就不要怪他不客气!   乔烨琛想让花宴继续睡,可他自己却不允许,一想到今天我早起拍戏,花宴就强迫自己从睡梦中醒来,嘴里还念念有词。   “完犊子了,要迟到了!”   他迷迷糊糊地掀开被子下床,可脚一落地,就发现四肢酸软,没什么力气,眼见着就要摔下床,乔烨琛眼疾手快地将他搂住。   肌肤相贴,花宴本能地颤抖,惊得立马睁开眼看他,“小琛。”   乔烨琛拉上被子盖住他,“嗯,我在,乖,再睡会儿。”   花宴也察觉现在的自己不宜离开被子,他羞窘地拉紧棉被,顶着乔烨琛火热的视线,缓缓道:“我要迟到了,不能再睡了。”   “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能去戏场。”   “可是…”   “我给你请了假,理由是你感冒发烧,所以现在你只管安心睡觉,其他的事都不用担心。”   花宴看着他,十分纠结,他这算不算君王不早朝。   花宴拗不过乔烨琛,只得乖乖睡觉,而他则洗漱穿衣,起床做早餐。   本以为在家待着就能过个安静幸福的日子,没成想风越和周承稷听闻他病了,连忙赶来。   乔烨琛看着门外监控显示的两人,当即黑了脸。   大门开也不是不开也不是,乔烨琛很生气,好不容易和哥哥独处,这两个人来凑什么热闹?!   想了想,他决定装作没看见,回到厨房继续做早餐。   但门铃一直响,楼上卧室里睡觉的花宴不淡定了,随便穿了一套睡衣,头发乱糟糟地就下楼给两人开了门。   看着他满脸困顿,嘴唇红肿,脖颈布满红点的风越和周承稷当场如被雷劈。   风越暴跳如雷:“江、枫、郢,你背着我干了什么?!” 第123章 经纪人他竟然白切黑(23)   听到他的声音,花宴登时精神一震,看清楚来人。   风越面色阴沉,酝着怒气,周承稷脸色也不太好,视线一直落在他的唇上。   他这才发现自己的睡衣松松垮垮的,不成体统。   花宴手忙脚乱地扣满衣扣,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站在门口,极为不自在笑了笑,“早上好啊。”   风越冷冷地看着他,一把推他进屋,待周承稷也进去后,连忙关上大门。   “你觉得你这个样子,我早上能好吗?”风越说这话的时候,仿佛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来似的,十分恼怒。   花宴顿时语塞,有些尴尬,“咳咳,风越,你消消气,大早上的生气不好。”   风越冷眼奉了他一眼,随即看向厨房的方向,“乔烨琛,果然是你!”   乔烨琛擦拭掉手上的水渍,脱下围裙,慢悠悠地走了过来,笑着道:“风哥,大早上的何必动怒,我们坐下谈一谈。”   顿了顿,他转头拍了拍花宴的肩膀,“哥哥,你先上楼换套衣服再出来。”   花宴也觉得现在自己的样子不妥,匆匆上了楼。   他一走,风越鼻子出气,冷哼一声,便双手抱胸坐在沙发上。   “乔烨琛,我警告你多少次了,你把我的话都放耳旁风了吗?我一不在,你就和他…”   后面的话不必说的太明白,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懂。   周承稷坐在一旁,默不作声,只是看向乔烨琛的眸子里藏着怒火,戾气极重。   乔烨琛见状,微微勾了勾唇。   这惹得周承稷周身的低气压更浓郁了。   风越正在气头上,并没有察觉两人之间微妙。   乔烨琛收敛了漫不经心的态度,正色道:“风哥,我会对他负责的,我保证,绝不会让他受到半点伤害。”   风越冷嗤,这种事只要保证就能避免?他也是男人,自然懂得男人喜新厌旧的德性,估计他也就寻一时新鲜刺激,新鲜感一过,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和江枫郢撇清关系。   他和江枫郢相处多年,太清楚江枫郢重感情的性子了,如今他肯和乔烨琛坦诚相待,说明他已经深陷其中,对乔烨琛感情深重,若是乔烨琛提出分手,这傻子肯定走不出来。   虽然他查过乔烨琛的底细,知道这人的底子干净,但就是太干净,才更可疑。   “你以为我相信你的话?你打一开始就对他心怀不轨,态度比其他人更为热烈,我有理由怀疑你接近他的目的不纯。”   乔烨琛早就料到他会说这种话,哑然失笑,“我的目的自然不纯,因为我从一开始就想和哥哥在一起。”   说完这句话,他也不打算藏了,气息一变,浑身上下,透露一股高雅矜贵的气质。   看他的眼神也带着一种上位者的味道。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不过我觉得你的担心很多余,我喜欢他,比任何事任何人都喜欢,我也比你更担心他受到伤害。我既然敢这么做,就有能力保护好他!”   他的语气坚定有力,不似作假,风越有些动摇。   周承稷见他的神色松动,冷声反问,:“你确定你能保护好他?”   别人不知道乔烨琛是谁,但他清楚,乔烨琛,乔家家主乔曜的小儿子,上有虎视眈眈的乔家大少乔烨文,二少乔烨寒,下有对他纠缠不清的邵家出了名的蛮横千金邵映菡,他一个没多少实权的乔烨琛要怎么保护江枫郢!   更何况,邵映菡此人,仗着邵家家主的宠爱,对觊觎她看上的人从来都是不择手段的打压,曾经许多明里暗里惦记乔烨琛的人都被她一一警告处理。   而且他还听闻邵映菡这两天就要回国了。   江枫郢不过一个当红艺人,有什么资本去承受她的怒火?   所以说单单一个邵映菡,就够他吃一壶得了!   说什么不会让他受到伤害,真是夸夸其谈! 第124章 经纪人他竟然白切黑(24)   “我当然确定,周先生就不必担心了。”乔烨琛挑眉,暗暗警告他不要管太多。   周承稷不爽抿唇,“是吗?那我拭目以待。”   他巴不得乔烨琛保护不了江枫郢,这样他才有更多的机会走入他的心。   只是一想到昨天两人背着他翻云覆雨,他就一阵窝火,要不是风越在这,他一定会揍他!   换好衣服的花宴现在楼梯边看着客厅里状况,心底却关心早上吃什么。   不是他心大,而是昨晚没吃东西,又折腾了一夜,现在他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三人还在说着什么,他已经听不下去了,因为肚子正发出抗议的声音。   而且是非常大声,在偌大的客厅里回响,惹得三人的目光都投向他。   花宴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了笑,然后摸了摸空空的肚子。   乔烨琛宠溺地轻笑,投喂时间到了。   “既然话已经说明白了,你看是不是该离开了呢?”   乔烨琛不留情地下逐客令。   风越也算是明白了,江枫郢这哪是生病分明就是“玩”累了。   他远远地瞪了花宴一眼,“明天必须去拍戏,再怎么样都不能耽误工作!”   花宴乖巧点头,“好的。”   明明这些事都应该由助理和经纪人一起处理,可现在经纪人带头任性,他也没办法。   幸好欣姐下个星期收假,就要回来了,不然他得被这两人气死。   花宴连忙下楼梯送他出门。   独留乔烨琛和周承稷大眼瞪小眼。   “我不会放弃的,我可以等。”周承稷冷不丁说话。   乔烨琛不以为是,似笑非笑,“你等不了,我比你年轻。”   “你!”周承稷气闷,不由冷哼,“幼稚!”   丢下这两个字,周承稷出了门,路过花宴身边时,塞给他一小块蛋糕,还笑得特别温柔,“我明天在戏场等你。”   花宴捧着手里的蛋糕,愣愣地点头,“好。”   乔烨琛一看,气上心头,当着他的面和哥哥眉来眼去,想死吗?   可还没等他走过去,周承稷就跑没影了,乔烨琛只能干瞪眼,有气撒不出。   说他幼稚,难道他自己就不幼稚了?!   花宴正准备拆开吃小蛋糕的时候,乔烨琛冷着脸,一把打掉在地   然后装模作样地呀一声,“掉地上了,太脏不能吃,真遗憾,看来只能吃我给你做的蛋挞了。”   花宴见他这个样子,噗嗤笑出声,“吃醋的小琛真可爱。”   乔烨琛却面无表情地道:“可爱吗?气炸换来的。”   谁知花宴笑得更大声,然后这货就遭殃了。   这件事情算是过去了,第二天天还未亮风越就来接花宴去了戏场,还防贼似的防着乔烨琛不要跟来。   他表示很心累,需要升职加薪来安慰他受伤的小心灵。   但有些事不可避免,乔烨琛不嫌事大,在花宴的后脖子种下一颗大草莓,本来是想气周承稷,以免他在戏场对他动手动脚。   然而他却算错了周承稷的忍耐力。   周承稷不仅和花宴有说有笑,还亲力亲为给他整理凌乱的碎发。   当时有记者偷偷躲在戏场拍他俩,无意间拍到两人举止温馨友爱,还把花宴后面的大草莓也拍了进去。   于是,当天下午的微博又炸了。   还是双炸那种!   #江枫郢和周承稷疑似因戏生情#   #燕歆儿曾经实施校园欺.凌,脚踏三条船,人设崩塌# 第125章 经纪人他竟然白切黑(25)   “天哪,你们快看微博,今天瓜好多啊!”一群众女演员惊讶状,招呼着几个熟人道。   一时间,好多人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讨论。   和周承稷,徐怀曼,崔萱几个对台词的花宴见她们那边如此热闹,疑惑又好奇。   “发生什么有趣的事了吗?她们怎么那么兴奋?”   闻言,他们也抬头看过去。   恰巧那些女孩也看了过来,在看到周承稷和花宴紧挨的时候,眼睛贼亮,目光似狼,还时不时交头接耳的捂嘴笑。   花宴心头一颤,这群女孩怎么这么盯着他看,还如狼似虎的…好可怕!   不、不会是…那啥吧?   这么一想,花宴瑟瑟发抖,连忙后退,却忘了后边站着周承稷,撞到了他怀里,周承稷见状连忙伸手托住他。   于是,那群人更激动了,竟然尖叫起来,吓得花宴魂不附体。   “这到底怎么回事?她们这是打了鸡血?”花宴站稳,一脸茫然地看了看他们几个。   崔萱捧着剧本,耸了耸肩,“谁知道,郢哥你要是感兴趣,可以去问问。”   她们那个一副要吃了他的样子,还是算了吧。   花宴疯狂摆手,“我才不要过去,不如…”   他手肘捅了周承稷一下,抬了抬下巴,“哥,不如你去问问?”   “我刚刚貌似听到她们说什么微博吃瓜什么的,可能是又有谁出大新闻了吧。”   徐怀曼掏出手机利落滴打开微博,却在看见第二个热搜词条的时候,心中咯噔一声,凉了凉,脸色微白。   花宴将她的脸色变化看在眼里,愣了愣,继而眉头一皱。   难道…乔烨琛已经开始动手了吗?   但要是这样刚刚那群女孩把目光放在他身上是什么意思?   “歆儿,出了什么事吗?你的脸色怎么有些难看?”崔萱眼底闪过一丝疑惑,替花宴问出了口。   徐怀曼也不藏着掖着,大大方方地把手机递到中间,“也没什么,就是有些黑料罢了,不过我觉得周影帝和郢哥可能对微博头条比较感兴趣。”   说到这里,她的语气竟然带着淡淡戏谑。   “我?”花宴指了指自己,又抬头和周承稷对视一眼。   徐怀曼:“嗯哼,你们自己看吧,看了就知道她们为什么那么激动了。”   花宴接过手机,夹着剧本,低头点开词条一看,被那疑似恋情四个字搞懵了。   周承稷也跟着凑过去看见了,与花宴不同的是,他竟然有些欢喜雀跃。   他伸手抢了过去直接点开词条,把热度最高的微博帖子细细看了一遍。   #周影帝和古装男神江枫郢的一二事,有视频有图有真相#   几条视频里,两人举止亲昵,言笑晏晏,还互相打闹,图片就是两人之前的微博互动,最亮眼的当属花宴后脖子的红色大草莓了,直接燃烧起了腐女们的熊熊烈火心。   下面的评论也特别和谐。   “卧槽,这、这太刺激了!我之前就觉得这两人有猫腻,还偷偷看两人同人文来着,可是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激动激动啊,高颜值组合,awsl,姐姐我静等他们官宣!”   “(奸笑)民政局我搬来了,你们懂得!”   “懂,我们都懂,来来集美们排好队形(奸笑)。”   “草草,郢哥太可爱了!嘿嘿,霸道影帝的小娇妻,没跑了!已脑补百万小说,快快写下来!”   “……”   或许评论太有爱,周承稷的唇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只是花宴看见,懵逼连连,他和男主周承稷?什么鬼?男主是女主的好嘛?!   卧槽,这些人怎么乱站cp,男女主才是真爱,他就是个意外!   怕周承稷多想,花宴连忙将手机抢走,还给徐怀曼,“哥,歆儿你们别多想啊,这都是子虚乌有的事儿!不要因此有介怀!”   徐怀曼瞟了一眼眉眼染笑,温柔看着花宴的周承稷,抿唇浅笑,“子虚乌有?我看未必。”   花宴一听,急眼了,别啊,别不信啊!   完了完了,他这是得罪女主了吗?因为他抢了她的官配…啊呸…不是他抢的,是网友瞎说的!   等等…女主误不误会不要紧…关键是乔烨琛那边…哦,漏,药丸… 第126章 经纪人他竟然白切黑(26)   “周影帝和江枫郢好配啊!”   好配?   呵,眼睛瞎了吗?   乔烨琛翻着下面那些评论,脸上乌云满布。   站在他身边向他念工作报告的私人助理孙落停了下来,大气不敢出一声。   “今天的头条你看了吗?”乔烨琛冷不丁出声,脸色非常不好,那样子貌似在说,你敢说半句不如我意的话你就死定了。   孙落吞了吞口水,讪笑道:“来的时候看了一眼,其实我觉得那些网友就是瞎扯,闲得慌,乔总才是和江先生最相配的男人。”   虽然话是拍马屁的话,但是谁让乔总是她的顶头上司呢,要是不拍一拍,饭碗就没了。   更何况,这几个月以来,都是她在帮着乔总做事,比如安排他去当江枫郢实习经纪人,比如处理前阵子两人的绯闻…   从各种细节来看,她的这位BOSS对江枫郢痴恋成迷,对他百依百顺,可谓用情至深。   实话说,BOSS和江枫郢还挺有cp感的,反正她是嗑到了。   乔烨琛似乎很满意,愉悦地弯了弯唇,“总算有个眼睛雪亮的人了,那你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吗?”   孙落面色一凝,“知道了,我马上去处理。”   乔烨琛坐在旋转椅上,盯着电脑旁江枫郢的照片,神情温柔。   不知道哥哥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也知道这件事,反应如何呢?   可千万不要让他失望哦。   远在戏场刚拍完今日戏份的花宴莫名地打了个冷颤。   他裹紧棉大衣,搓搓手,哈一口气,缓解手上的冰冷。   风越在他耳边说个不停,花宴认真地听着。   “我也没想到这次意外的绯闻竟然让你涨了那么多粉丝,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你说网友们怎么跟上次反应不同呢?”   风越对此非常迷,不明白其中道理。   花宴抿了抿干巴巴的嘴唇,玩笑似的回道:“可能是因为我太帅了吧。”   风越:“……”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翻了个白眼,风越轻哼,“我只知道她们现在都说你可爱,什么小娇妻之类的话,帅?你就不要想了,死了这条心!”   承认他帅有这么难吗?花宴默默叹口气。   当然事实真相只是他正确解锁了这个位面而已,理所当然,大家对BL接受能力变强了。   两人说着说着,出了戏场大门,此时,周承稷快步跟了上来。   “枫郢,等一下!”   花宴动作一顿,微微侧身,“怎么了,哥,还有什么事吗?”   “你上次不是答应和我去吃饭嘛,可是你没去,所以今天可以和我一起吗?”周承稷笑着邀请道。   “啊?这个我…”   话还没有说完,忽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许多记者,咔咔咔地拍照,闪光灯闪得他睁不开眼。   风越和保镖们反应快,连忙在前面挡住。   可还是挡不住那些动作灵活的记者。   “请问郢哥,对于网上那些新闻,你本人是怎么看的呢?你是不是和周影帝真的在一起了?”   “郢哥,你可以正面回答一下吗?”   一个个话筒使劲地往花宴面前戳,差点戳到他的俊脸。   周承稷皱眉,脸色微沉,伸手将他护住,“你们注意点,不要戳着他!”   然而他护犊子的举动无异于一种变相的承认两人之间的关系。   记者们眼冒绿光,话筒指向他,“周影帝此举是不是在向我们说明,你们确实和新闻所说的那样呢?”   “请问周影帝,你们真的是同吗?你们是真心相爱的吗?”   周承稷刚开口,花宴就抢话,急忙否认,“抱歉,新闻上说和我周影帝有恋情的话都是瞎说的,那些证据也是片面的,我和他只是好朋友,根本没有恋情这一说,请大家不要误会,随意曲解。”   周承稷听到这些话,心脏犹如坠入冰河,有些冷。   刹那间,他听不见周围任何声音,眼里都只有花宴坚决焦急否认的表情。   虽然他知道他和乔烨琛或许是两情相悦,可是真相从他嘴里说出来,异常的扎人心疼。   记者还不死心,快速捕捉到周承稷眼底的落寞和受伤。   随即趁胜追击,“郢哥这样说是在担心此事会给你带来负面影响吗?所以才迫不及待地想要撇清关系?”   “周影帝,刚刚看你一直在看郢哥,并且神情恍惚,是不是单相思呢?还是说他害怕世俗之见,要立马抛弃你呢?可以正面回答一下吗?” 第127章 经纪人他竟然白切黑(27)   “回答什么?”   一道低沉悦耳的男音传来,所有人将目光放在他身上。   乔烨琛穿着黑色修身的西装,之前的刘海被梳成利落的大背头,那双乌黑深邃的眸子冷冷地扫过那群记者,气势全开。   花宴从未见过这样霸气侧漏的乔烨琛,竟然愣住。   乔烨琛察觉他在看自己,朝他颔首微笑。   花宴心跳漏了一拍。   “统子!他今天帅炸了!怎么办,我忍不住扑过去和他来个生命大和谐!!”   系统666:[……]   系统666一脸嫌弃。   [请不要和我说这些,我还是个孩子,谢谢!]   花宴呵呵,孩子你个头,别以为他不知道它的内心其实就是一个老司机!   花宴看着穿着西装的乔烨琛,满脑子废料,心跳加速,脸不由得红了。   乔烨琛身旁的孙落看他们眉来眼去,正经的脸上露出一抹姨母笑。   不愧是她磕的cp,颜值太搭了,嘤嘤嘤。   倒是周承稷见状,脸色一沉。   一群记者对于突然出现的乔烨琛,有些茫然,毕竟乔烨琛行事一向低调,在圈内没几个人认识他。   但有几个见过世面的记者认出了乔烨琛就是前阵子和江枫郢出绯闻的那个经纪人,刚想出一个绝世狗血三角恋,迫不及待想要采访他,就瞥见了他身边的孙落。   霎时气氛一凝。   孙落是谁,星阑娱乐总裁的私人助理兼秘书,而这位星阑总裁就是传说中乔氏家族宠得没边的小少爷乔烨琛。   而且传闻乔烨琛向来喜怒无常,谁要是惹着他,下场非常惨烈,哭都哭不出来的那种!   说起来,江枫郢还是星阑娱乐旗下的艺人呢,这样一想,瓜更大,更劲爆了!   乔烨琛迈着笔直的大长腿朝着花宴那边走。   几个识趣的记者忙不迭给他让路,生怕惹他不高兴。   花宴淡淡一笑,低声道:“小琛,你怎么来了?”   “我怕他们欺负哥哥,来给哥哥撑场子。”   是吗?确定不是因为吃醋吗?花宴藏不住眼底笑意。   乔烨琛无视周承稷,将他挤到一边,一手紧紧地握着花宴的手,声音不大不小地说道:“郢哥他说得没错,网上那些都是子虚乌有,片面的谣言,我需要澄清一下,我才是他的正牌恋人,若再有人乱嚼舌根,休怪我乔某不客气!”   众记者面面厮觑,窃窃私语几秒后,开始狂热起来,追着他问这问那,比如他和江枫郢是不是先试包~养关系后假戏真做,还是一开始就是纯纯的恋爱,再比如,他们怎么认识,怎么相爱,等等之类的,早已经把一旁的周承稷忘到九霄云外。   乔烨琛毕竟还年轻气盛该有的骄傲都有,于是当记者问起这些,他就开始臭屁的耐心一一解释,那神情叫一个温柔缱倦,好似和花宴在一起是天大的事情一般。   花宴看着他,嘴角憋着笑,心里却暖烘烘的,幸福得要命。   被冷落的周承稷悄无声息地握紧了拳头,落在两人身上的眸光愈发阴暗。   良久,他带着助理从一旁离开,却不想猝不及防撞到一个人,周承稷没太注意,说了句抱歉,就匆匆离开了。   然而被他撞到的男人缓缓地摘下墨镜,露出那双蔚蓝色的眼瞳,盯着他的背影,闪过一丝笑意。   找到你了。   不过…   他转头看了看花宴和乔烨琛,神色有些冷。   不过,你又喜欢上他了,真是让我伤心啊。 第128章 经纪人他竟然白切黑(28)   乔烨琛和江枫郢大方公开恋情,当天微博围观群众特别多,差点导致微博系统崩溃,可想而知这个新闻有多么劲爆!   紧接着有人扒出乔烨琛的真实身份,竟是江枫郢所在娱乐公司的总裁,乔曜之子,这样长相气质不凡的豪门贵子,是多少女人的梦想,可惜是个基佬,而且他还和最受欢迎的当红艺人江枫郢在一起了,简直就是把男孩女孩们的少女心往地上摩擦!   可是却又觉得他们两个非常相配,人们只能默默祝福。   当然了,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有些人也觉得周承稷才是和江枫郢最有cp感的,一时间,网上分成两派,一个是支持周承稷和江枫郢的承郢派,另一个则是站队乔烨琛和江枫郢的烨郢派,两派不服,开始撕了起来。   甚至有些网友纷纷跑去关注江枫郢的微博,为的就是留言让他最好和其中一人在一起,还罗列两个人在一起的种种好处,惹得屏幕前的花宴哭笑不得。   “求求江大美人和周影帝在一起吧,他又帅又有钱,还温柔体贴,而且是周氏家族家主继承人,比乔烨琛好多了,要是和周影帝在一起肯定很幸福!”   身后洗完澡的乔烨琛擦冷不丁出现在他身后,冷冷地念出其中一则留言,脸色越发阴沉。   花宴连忙当下手机,笑意吟吟地看着生气的他,“洗好了?”   乔烨琛冷哼一声,问道:“幸福吗?”   花宴知道他问得是什么,也不急于回答,反倒是笑而不语地下床拿了一条干毛巾踮起脚尖擦着乔烨琛湿哒哒的头发。   乔烨琛低下头,薄唇抿紧,有些委屈,“哥哥怎么不回答我?”   花宴笑着亲了亲他的唇角,然后歪着头,道:“这样的回答你还满意么?”   乔烨琛目光一暗,露出一个十分纯良的微笑,“我觉得哥哥可以让我更满意些。”   啊呸!想和他生命大和谐就直说,还露出那么纯洁的表情做什么!   花宴暗暗唾弃。   面上却羞涩无比,擦头发的手抖了抖,“正经点,我明天还要拍戏。”   “哦。”乔烨琛语气非常失望,不过下一秒他眼前一亮,“我明天也要去戏场。”   “你去做什么?”   “我去给剧组加餐。”乔烨琛搂紧他的腰,剑眉微拧,“看把我哥哥饿得,都瘦了。”   花宴才不相信他这套说辞,不过他既然想去那就由着他,反正自从前两天他们公开,风越知道乔烨琛的身份后,就不阻止两人来往了,对他已经开始放养。   第二天,影视古城。   乔烨琛和花宴一同出场,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俩身上,全身的八卦因子都在沸腾。   乔烨琛牵着他的手,和一众演员工作人员问好,嘴像摸了蜜似的,说话特别甜,没有一点豪门贵子的架子,活脱脱一个邻家弟弟。   一个上午的时间,乔烨琛和他们打成一片,无一不在花宴面前夸他怎么怎么好。   花宴一边听着一边看着四处转悠的乔烨琛,神色温柔。   这一幕落在周承稷眼里,特别刺眼,仿佛他就是一个局外人,和在场的人格格不入。   突然,手机震动,有人给他发了一条信息。   “我今天恰巧去影视古城有事,想来看看你,可以吗?”   周承稷心情不好,抿了抿唇,不耐烦地回道:“我今天戏份多,很忙,还是算了吧。”   对方不回了,想必知难而退了。   周承稷烦躁地将手机扔在一边,心绪纷乱。   休息时间结束,又到周承稷上场的时间,或许因为心情不太美好,频频走神,状态不佳,一个镜头NG多次。   大家也发现了问题,这并不是他们所认识的周影帝。   吴导皱眉喊停,上前问道:“小周啊,要不你今天先休息休息,调整一下状态?”   “没事,我可以的,再给我一次机会,这次一定过。”周承稷扯出一丝笑容,有些勉强。   吴导又不好意思打击他,叹了口气就随他去。   不过影帝终究是影帝,说一定过就一定过,这一次他全身心投入,戏感十足,吴导竟然忘了喊停,一直拍摄。   就在这个时候,戏场里悄悄进来一个男人,他穿着墨蓝色西装,一米九几的身高和墨发蓝瞳引起了工作人员的注意。   沈书墨对他们视若无睹,一双蔚蓝深邃的眼睛紧紧盯着入戏的周承稷,嘴边始终挂着温柔的浅笑。   “卡!”   “好好!小周,你今天太棒了!出乎我的意料!”   “谢谢吴导的夸奖。”   周承稷喘着粗气,露出一个真挚的笑容,却在瞥见沈书墨的时候,笑意顿时僵在脸上。   不是说不要来了吗?   他怎么还是来了…   烦不烦,这两天一直缠着他… 第129章 经纪人他竟然白切黑(29)   “不是说算了吗?你怎么…”   “我已经来了。”沈书墨轻笑,打断他的话。   周承稷抿唇,愣愣地看着他,有些头疼。   “可是我很忙,待会又要接着上场。”   “没事,我在这里看着就好。”沈书墨指着一边的休息棚。   周承稷抬眼看他一眼,眉头微皱,眼里闪过一丝不耐。   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沈书墨,他小时的玩伴,相处过两三个月,当时关系还不错,不过他家举家搬迁E国之后,他们再也没有过联系。   其实过了二十多年,那段时光,以及这个人他早就忘了,要不是前两天,他突然造访,和家人一起谈起那些过往,他或许永远也不记得。   而且这两天沈书墨就像是完全掌握他的行程一般,走到哪里都会碰巧遇到,一遇见就要拉着他呆很久,占用他的休闲时间。   “沈先生…”   “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叫我书墨。”   沈书墨淡笑,纠正他。   周承稷无奈点头,“ok,书墨,我建议你还是早点回去,这里不像你的办公室那样暖和,很容易受凉生病。”   沈书墨好似抓住了重点,撑着下巴,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勾唇一笑,“你在关心我吗?”   周承稷:“……”   脑子是不是有病?他像是关心么?   明明就是嫌弃他碍眼!   周承稷沉默了一下,有点不想和他交流。   沈书墨察觉到这一点,有些小心翼翼地凑近小声道:“你生气了?”   周承稷没有立刻回答。   沈书墨瞬间耷拉着个脸,像被打了霜的茄子,没精打采,蔚蓝的眼眸暗淡无光。   “我在Z国就只有你一个朋友,你别生气好不好,我给你道歉,对不起,打扰你了,我马上就离开。”   说着,他起身就要走。   周承稷也不知道怎么了,看到他这样,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一把拉住他的手,抬头道:“算了,你想留下就留下吧。”   沈书墨回头看他,闻言,瞬间变脸,展开笑颜,顺势坐了回去。   “嘿嘿,我就知道周周最好了。”   对于他的称呼,周承稷嘴角微抽,他纠正过很多回了,偏偏他就是不听,他也懒得纠正了。   助理跑过来,低声道:“哥,该上场了。”   “好,我马上去。”周承稷微微点头,然后看向沈书墨,“那我上场了,你随意。”   “对了,小林就留在这里,你有什么事和他说。”   “好,你去吧。”   沈书墨望着他小跑上场与那些演员说笑。   唉…他有点讨厌自己,怎么办呢?是他刷存在感太急了么?   “筱柒,你说我是不是太急了?”   【并没有,您以前不都是先刷存在感,再消失一段时间吗?公子他很吃这一套,主人您就放心好了。】   “是吗?”   沈书墨望着场上正说台词的周承稷,出神。   瞥了一眼候场的花宴,他眸色微凝。   看来,他该给他找点事做了。   正拿着剧本临时温习台词的花宴感觉有人再看自己,抬头顺着目光看去,刚好和沈书墨视线对上。   沈书墨朝他礼貌性的笑了笑,那种神情好像他们很熟一样。   花宴搜罗原主的记忆,却没有找到与这个人相关的半点信息。   心下虽然疑惑,但还是礼貌地点了点,算是回复那个微笑。   “系统,那个人是谁?”   没有回应。   花宴暗自嫌弃,狗系统,总是在关键时刻都掉链子,没一次靠谱的时候。 第130章 经纪人他竟然白切黑(30)   邵家别墅。   邵映菡坐在客厅,看着电视上报道的新闻,握着遥控器的手越来越紧,面容扭曲。   “请问郢哥,乔先生所说的,你们两情相悦是真的吗?”   “是真的,我很爱他,无关身份性别。”   花宴侧头含情脉脉地与乔烨琛对视,半是羞涩半是幸福。   “贱人!”   “啪塔”一声,邵映菡手中的遥控器应声而碎,零件四处散落。   邵映菡恶狠狠地盯着那张脸,恨不得戳出一个洞来。   贱人!抢走她的琛哥哥!   可笑的是还自称两情相悦!   不!琛哥哥是她的,谁也抢不走!   邵映菡浑身气得发抖,情绪不稳。   她按了一个号码,尽量控制自己,不要激动。   “邵小姐有什么吩咐吗?”   “给我查一查那个艺人江枫郢现在在哪,快!”   “是是,我马上去办!”   邵映菡挂断电话,上下急促喘气,整张脸因为缺氧绯红。   厨房的阿姨看见连忙跑出来,安抚她,“小姐!您别激动!”   邵映菡捂着胸口,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字,“药…卧室…抽屉里,给我…快!”   “好好,我给你找,小姐您别激动。”   过了五分钟,阿姨拿着药瓶匆匆跑下楼,扶着脸色青白的邵映菡,忙不迭喂下。   邵映菡渐渐地呼吸顺畅,脸色好转,她软瘫在沙发上,静静地喘气。   “叮铃”   信息发来了。   邵映菡靠着沙发坐定,打开一看,目光一沉。   “郝阿姨,麻烦你帮我叫一下司机,我要去影视古城。”   “好,我这就去,小姐您休息一下,记住不要激动啊!”   …   “歆儿,歆儿。”   “嗯?”徐怀曼回神,茫然回头看着低声唤她的人。   花宴看着一脸疲惫,心不在焉的徐怀曼,小声提示道:“该你接词了。”   徐怀曼看了看镜头,恍然大悟,脸色一变,言语嘲讽,“王爷说得真好听,我都忍不住感动了呢,也不知道百姓听了会不会和我一样,感动得痛哭流涕呢?”   花宴闻言一愣,使了个眼色给她,“咳咳,说错了,不是这个。”   “啊?你说什么?”徐怀曼不由得停下来,一下子思绪都乱了。   “卡!”   吴导抬头望了一眼不在状态的徐怀曼,眉头紧皱,“你今天怎么回事?如果拍不了就别拍了。”   频频NG也就算了,还说错台词,拍了一个小时,进度条还是原地停留,诸事不顺,吴导再好的脾气也被磨光了。   徐怀曼慌了,满脸歉意,“不好意思,吴导,我耽误大家了,再给我一次机会,这次一定可以。”   吴导冷着脸,没有松动,场上气压微微低迷。   花宴拍了拍徐怀曼的肩膀,让她不要担心。   “歆儿,你还是先听吴导的话休息一下吧,我看你脸色发白,眼袋发青,肯定没休息好,所以才影响你发挥,我相信只要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   徐怀曼看了看他,想着那些烦心事,只好妥协,对着吴导再次道歉,便下场了。   花宴看她脚步虚浮,四肢无力,想必那次黑料曝光后,她被那些记者和受害人家属逼得快疯了,她现在没有人可以依靠,所以有些受不住了吧。   可是这些本该就不是她该承受的,但她现在是燕歆儿,就必须承担燕歆儿所要承受的后果。   只是徐怀曼那么好的一个人,身为徐怀曼的时候不幸,现在变成燕歆儿也要继续不幸下去吗?   要是这样,她重生的意义是什么?   而且也不知道周承稷怎么了,竟然歪了,完全不走剧情,还喜欢上他…   真是有些头疼。   不过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他有一部分责任。   他望了一眼场外站立对他微笑的乔烨琛,扯出一丝笑意。   或许自己可以帮她一把。 第131章 经纪人他竟然白切黑(31)   “小琛。”   花宴披上大衣走到他身边。   乔烨琛把手中的暖水袋递给他,“嗯,怎么了?有什么话就说吧,我听着。”   花宴张了张嘴,却不知从何说起,“算了,等回家再和你说。”   “好,那就回去再说。”乔烨琛轻笑,拉着他到一边坐下。   “对了,我想问哥哥一个问题。”   花宴打了个哈欠,眼眶湿润,抬眸懒懒地看着他,“你说。”   望着他湿漉漉的眼睛,乔烨琛大脑空了一瞬。   哥哥他…好萌。   花宴眨了眨眼,“不是有问题要问吗?怎么盯着我不说话?”   乔烨琛敛了敛眸,稳定心神,“我想问…哥哥觉得燕歆儿怎么样?”   听到燕歆儿,花宴心脏差点跳出来,乔烨琛怎么突然问起她来,他也没表现得对女主有多特殊啊!   “额,你说歆儿啊,她演技不错,人品也好,看上去很好相处。”   花宴客观分析,眼睛微微向上看,想了想,接着说:“我觉得她并不像网上所说的那种女孩,虽然我们相处不多,可是品行这种内在修养是没办法伪装的。   我也知道一些她早些年的事,凭心而论,我觉得她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说完,他偷偷瞄了乔烨琛一眼,接着装作不经意地喝水,掩饰心底的紧张。   千万不要乱想,千万不要!   乔烨琛也在消化他的话,略微深思,看向他,“哥哥喜欢她么?”   花宴闻言,脸色微变,一激动,刚喝到嘴边的水喷了出来,正好把乔烨琛的衣服喷湿了。   花宴瞪大了眼睛,嘴角抽搐,场面一度尴尬。   乔烨琛也没料到他反应这么大,一时间愣了。   花宴忙不迭抽纸擦拭,还没擦几下,哒哒的高跟鞋踩地的声音急促在耳边响起。   下一刻,一个陌生的女人突然推了他一下,“你干什么?!”   邵映菡居高临下地怒视他,“离我家琛哥哥远一点!”   她转头,小脸微皱,很心疼地问乔烨琛,“琛哥哥,你没事吧,衣服领子都湿了,肯定很冷,都怪这个莫名其妙的人!”   莫名其妙的人?   花宴气笑了,到底谁才是莫名其妙的人?有病吧,这女的,谁呀?!   [乔烨琛的青梅,提醒你哦,防着点,她很喜欢乔烨琛,入魔的那种。]   系统666冒出来提醒道。   “哦。”   所以来抓他这个“小三”?   这个想法不止他,周围注意到这边的人也是这么想的,开始默默吃瓜。   花宴心下冷笑,他和他认识的时候,她还不知道在哪个旮旯!   花宴握着手里半湿的纸巾眼神无辜地看了看乔烨琛。   乔烨琛伸手捏了捏他的手,给他安心。   他皱了皱眉,冷淡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邵映菡盯着他们相握的手,瞪了花宴一眼,坐在乔烨琛旁边,想要携住他的手,却不想,乔烨琛挪了挪位置,直接坐到花宴身边。   花宴见状,非常满意他的反应,不错不错,不愧是他的心上人。   邵映菡见他们两个你侬我侬的样子,手下握紧,扁嘴委屈道:“我就是一年没见你了,昨天刚回国,就想着来看看你,可是没想到你竟然…还躲着我。”   为什么躲着你心里没点AC中间数吗?   花宴心中怼怼模式开启。   “既然刚回来,就应该在家休息一阵子再出来,要是你出了什么事,邵伯母那边我不好交代。”   乔烨琛低头擦着衣服上的水,看都不看她一眼。   邵映菡语塞,找不到话反驳。   花宴却暗自窃喜,哈哈哈哈,小琛比他还能怼,看看这话说的,既表达对她的嫌弃,又表面说了对她的关心,简直完美! 第132章 经纪人他竟然白切黑(32)   邵映菡无意间看向他,当捕捉到他眼中幸灾乐祸的情绪时,放在膝上的双手颤抖起来。   贱人!得意忘形了吗?!最好一直得意!   她悄悄深呼吸,嗲声嗲气地撒娇,“我不要,我就要留在这里陪着琛哥哥,免得某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蜜蜂乱采蜜。”   说着,她顿了顿看了一眼花宴,像是一种警告,“好不好嘛?让我留下来吧,我保证不添乱。”   硬核式的撒娇太致命,花宴光听着,鸡皮疙瘩就掉了一地。   乔烨琛一脸冷漠,没有做声,反而偷偷看了看花宴的反应。   花宴却始终似笑非笑,一副看戏的淡定状态。   乔烨琛没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有些失望。   实际上,花宴内心裂开了,一个劲地吐槽邵映菡。   吐槽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乔烨琛居然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花宴气绝,靠靠靠!乔烨琛要当着他的面和别的女人搞暧昧吗?!   绝不可以!   花宴眼里的熊熊怒火在燃烧。   “这位小姐,既然小琛都这么说了,不如你先回去,小琛作为我的经纪人和男朋友,很忙,怕照顾不周,到时候让你出了事,可就是我的罪过了。”   呵呵哒,赶紧回家,找自个的妈妈,不要再对着他家反派说那些令人喷饭的话了!   话音一落,乔烨琛眸光微亮。   他吃醋了!   “你!”邵映菡被气的发抖,什么他的男朋友,才不是!不要脸的死基佬!   忽然想到什么,她脸色突然一变,一副“我好委屈,好可怜”的表情求救似的看向一言不发的乔烨琛。   “琛哥哥,他…”   “映菡,你该回去了。”乔烨琛打断她,漫画般的手一抬,示意不远处的孙落过来,“孙落,送邵小姐回去。”   邵映菡目光呆滞,有些震惊,似乎不愿意相信他竟然会这么无情的对她。   孙落走近,对着她微微弯腰,“邵小姐,请。”   孙落的话让她回神,满脸抗拒,“琛哥哥,我不要回去!”   瞥见一脸云淡风轻的花宴,她突然大声道:“江枫郢!你这个戏子,不要脸的死基佬,你别得意!琛哥哥是我的!”   乔烨琛眉头轻拧,微微勾唇一笑,然而眼里却没有半点笑意,“映菡,你真的该回去了。”   下一秒,他冷淡地吩咐孙落,“还不快将邵小姐带走!”   孙落看见他眼里的冰冷,背后凉意阵阵,努力微笑,“邵小姐,请吧。”   邵小姐,您就别闹腾了,没看见BOSS即将爆发的怒火吗?!   孙落欲哭无泪,偏偏邵映菡还不配合,她只能硬拉着邵映菡出了戏场。   周围的看戏的人还以为会看到一场撕逼大战,结果就这么被乔烨琛和江枫郢的几句话就没了…   不免有些失望,同时他们也感叹这位千金小姐心理素质和人品素质实在太差,段位太低了。   乔烨琛见邵映菡走了,揉了揉花宴的肩膀,“她没有弄疼你吧?”   “没有。”花宴笑着摇头。   “确定吗?”乔烨琛凑近与他耳语,“心没有被酸疼吗?”   花宴一愣,领悟话中的意思,低声轻笑,“嗯,有,很疼,一想起小琛这张脸不知道会有多少烂桃花,我就非常疼。”   乔烨琛心里抹了蜜,开心得不得了,坏笑道:“今晚我们做点别的怎么样?转移注意力就不疼了。”   花宴一脸黑线,“不!怎!么!样!”   “我要补妆准备上场了,你自个儿凉快去。”   …   邵映菡被迫从戏场出来,上了车发了很大的脾气,眼神怨念极重滴死死盯着一旁的孙落。   孙落顶着一张赔笑脸,脚下非常想逃离。   邵映菡身患怪病,动怒起来六亲不认,她生怕这位主一言不合就打她。   幸好邵映菡只是冷哼一声,就独自抓着手里的名贵包包发泄。   江枫郢…敢抢走我的人,我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你! 第133章 经纪人他竟然白切黑(33)   “卡!”   吴导出声,场上剑张弩拔的气氛瞬间消散。   花宴和周承稷、崔萱他们相视一笑。   “今天的工作就到这里,大家也累了,早点去休息。”吴导体贴笑了笑,拿着喇叭对在场的人大声道。   大家瞬间觉得身上的担子松了许多,准备收拾东西。   崔萱见大家要走,对着花宴笑嘻嘻地道:“郢哥,你小男友乔总不是说要请大家吃饭吗?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大家觉得怎么样啊?”   崔萱对着台下的人大声道。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瞬间欢呼,“郢哥万岁,乔总万岁!”   花宴见这个场面,盈盈一笑,看着一旁缓缓靠近的乔烨琛,微微歪头,“乔总听见了吗?人民的呼声。”   乔烨琛毫不避讳地搂着他的腰,挑眉一笑,“今天大家吃够玩够,我和郢哥请客。”   “谢谢乔总和乔夫人!”众人不约而同欢呼出声。   吴导见此,无奈地摇摇头,现在的小年轻浪漫都是一套一套的。   “好了,既然小琛都说了,大家赶紧收拾一下,去好好吃一顿!”   “好嘞!”   众人面带喜色,干活都有劲了。   吴导嘴角微抽,搞什么,这个样子搞得他平时苛待他们一样。   众人各做各的事,独留花宴原地发愣。   乔、乔夫人?   花宴的脸刷的一下通红,好羞耻的称呼,为什么就不能是乔总的先生?   乔烨琛注意到他的神色,眉眼染笑。   “乔夫人,这个称呼不错,哥哥要不要考虑快点成为乔烨琛的夫人呢?”   花宴抬眼看他,红着脸问道:“你这是在向我求婚么?”   “那…你答应吗?”乔烨琛满脸期待。   花宴冥想了一会儿,缓缓摇头,“不要。”   乔烨琛微怔,明亮的眸子失去神采。   花宴见状,噗嗤一下笑出了声,“真是个傻子,逗你玩呢,小琛那么好,我那么喜欢小琛,怎么不答应呢。”   乔烨琛一听,眸光巨亮。   看好戏的崔萱吃了特大的狗粮,当即酸溜溜的出声:   “啧啧,以前被男女撒狗粮也就算了,今天还被一对男男撒了,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单身狗好苦哟!”   “就是就是,我们表示很难过,没有一顿好吃的是安抚不了的,乔总你可得好好补偿我们。”徐怀曼一旁起哄。   本来心情十分美好的乔烨琛一听见她说话,笑容僵了一瞬,不过很快,嘴角的弧度加大,“一定一定,今天必须让你们满意。”   崔萱:“那可不,不过你俩记得,结婚叫上我们,不要忘记发请帖呀,让我们沾沾喜气。”   花宴和乔烨琛对视,笑着对她俩道:“绝对不会忘记。”   要结婚了吗…   周承稷站在远处,望着有说有笑的四人出神,心中微凉。   他现在还有什么机会?还要坚持吗?   周承稷自嘲地笑了笑,坚持又怎么样,他们都要结婚了。   “他们很般配。”   沈书墨一步一步走到他的身旁,看了看两人,淡笑道。   周承稷看了他一眼,偏过头,不发话。   沈书墨将手搭在他的肩上,捏了捏肩头,“周周,你该看看其他人,比如…”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人   周承稷冷漠地打断他,“我要回去了,你要是想留在这里就自己留着吧。”   沈书墨连忙跟上,“我送你。”   “不用,我助理会送。”周承稷加快脚步,不想多作纠缠。   “唉,别呀,你刚刚拍戏的时候,小林有急事回家了。”   周承稷脚步一顿,回头看了看他,微微气愤,“你是故意的吧?!”   沈书墨咧嘴嘿嘿一笑,试图掩饰,“没有啊,哎呀,走走,我送你。”   周承稷拍掉他的手,嫌弃哼声,“放开,动手动脚的像什么样子?!我自己能走,不用你牵着。”   “哦。”沈书墨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然后突然抱住他,往停车处走。   周承稷瞪大双眼,呵斥他,“放我下来!沈书墨,我让你放我下来,没听见吗?!”   “不放,就是不放。”沈书墨抱得更紧,开始耍无赖。   “沈书墨!要是明天上了热搜,我跟你没完!!” 第134章 经纪人他竟然白切黑(34)   乔烨琛和江枫郢打算结婚的消息不胫而走,娱乐圈和商界议论纷纷。   乔烨琛的父亲乔曜十分震怒,他对乔烨琛寄予厚望,先前他和江枫郢闹出那样的新闻,他暂且可以装作不知道,毕竟谁家公子哥年少没个绯闻。   当然也仅此绯闻而已,若放在台面上来,结婚领证,那是万万不能坐视不理!   事情发生第三天,乔烨琛就被老爷子叫回乔家老宅一顿训斥,让他赶紧和江枫郢分手,打消结婚的念头。   奈何乔烨琛也是个犟脾气的主儿,愣是咬紧牙关不松口。   乔曜气急攻心,晕了过去,乔烨琛便被乔老夫人罚跪祠堂,不准任何人进出。   正在戏场的花宴听系统666报告的时候,却悠闲自得,根本不紧张。   系统666目瞪口呆。   [宿主,听到这个消息,你就不表示一下吗?]   花宴烤着火,吹了吹手里的热咖啡,淡定地抿了一口,“怕什么,既然他已经决定和我结婚,肯定有十分的把握,否则不会轻易开口。”   [什么把握?]   花宴勾唇浅笑,一一分析道:“乔烨琛作为乔曜最疼爱最倚重的儿子,肯定会招来许多人的嫉妒,比如他那两个兄长和乔老夫人。   他们巴不得乔烨琛做错事惹乔曜不喜,最好彻底失去继承的资格,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是最希望我和他在一起的。   一个不能延续子嗣的子孙没有资格当继承人,所以说,他们反而会帮忙劝乔曜努力撮合我俩。”   [哦~有道理。]系统666若有所思的点头。   [不过,他就一点不担心自己会失去继承的资格吗?]   闻言,花宴笑的高深莫测,“你还是太嫩了,乔烨琛从来不在乎这个有没有资格,而且他也不会有这个资格。”   系统666一头雾水:[啊?什么意思啊?]   “你猜。”花宴卖起关子,不做任何回答。   系统666见状,嘁了一声,不说就不说,以它智能系统的身份,肯定可以分析出来!   于是,系统666一赌气,躲进系统空间不理他,自个琢磨去了。   花宴看他这个样子,无奈地笑了笑。   其实原因很简单,只因为乔烨琛是私生子,乔家这样封建的大家族,极其注重血缘和封建社会那一套嫡长子继承法。   所以说从一开始,乔烨琛就没有那个继承的资格,乔曜乃至乔家上下都不会考虑他做乔家的下一任家主。   而乔曜之所以看中他,不过是觉得乔烨琛能力出众,将来可以成为家族助力而已。   乔烨琛或许深刻地知道这一点,所以才那么肆无忌惮,更何况他也有自己的势力和产业,犯不着被乔家束缚。   原剧情中要不是周承稷背后的对乔家施压,乔家宣布断绝关系,其他各界人士也不会那样落井下石,导致他落得那样的下场。   当然乔烨琛彻底落败的关键一点就是他犯了罪并且有证有据,他没法逃脱法律的制裁。   现在,乔烨琛对女主也只是给予一点小惩罚,并没有实质性伤害,就算查到也不会很严重。   更何况,系统666已经查到乔烨琛已经撤销对女主打压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那天说的话,反派为了他放弃私自复仇而选择交于警方处理他妹妹乔紫安的案件。   要真是这样,小琛也太好了,嘻嘻,他恨不得现在就回去给他一个大大的奖励!   此时,邵映菡听闻乔曜不同意乔烨琛和江枫郢的婚事而被罚跪的消息,喜上眉梢。   以至于高兴地在床上连续滚了好几个来回。   “嗤,你高兴得太早了,他们一定会结婚的。”突然,一道诡异的类似鬼娃娃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邵映菡环顾四周,没发现任何人,瞬间吓得从床上摔了下来。   她警惕地盯着周围,冷声道:“谁在说话,大白天的装神弄鬼,要是被我知道是谁,你就死定了!识相的,给我出来,我或许考虑考虑放过你!”   谁知,对方笑了,邪气十足的鬼娃娃笑声在整个房间飘荡。   “桀桀桀…不要这么冷漠嘛,人家可是来帮你实现梦想的哟。”   邵映菡一愣,“什、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呐呐,这个就可玄乎了。”   对方故作高深地叹了口气,一副同情的口吻道:“你知道为什么你的琛哥哥喜欢江枫郢吗?为什么他们一定会结婚呢?”   邵映菡:“为什么?”   “因为…江枫郢是主角呀…要想和你的琛哥哥在一起,就只需要杀了他,取而代之!”   “什么?!取、取而代之?!” 第135章 经纪人他竟然白切黑(35)   事情的结果也如花宴所料,有了乔老夫人和乔烨琛那两个哥哥极力劝说,乔曜最终松了口。   但有个条件,要想和江枫郢结婚,就必须将乔氏集团旗下一家近年来持续低迷的大型连锁百货商店的销售额给提上去。   乔烨琛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乔曜见他答应得那么爽快,哼了两声,就嘀咕道:“我就不明白了,那个姓江的男演员到底有什么好,竟然迷住了你。”   “他哪里都好,我很喜欢。”   脑海里闪现那一张犹如春风拂面的温润笑脸,乔烨琛不自觉笑了起来。   乔曜是个帅老头,年少时也迷乔烨琛的母亲迷得不行,看他这幅怀春的模样,沉默了一会儿。   “罢了罢了,你喜欢就由着你,反正我乔曜不止你个儿子,我也不指望你延续香火。”   “您能这么想就太好了,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乔烨琛有些吊儿郎当,话一说完,不等他回答,便大步出了门。   “你…”乔曜看着乔烨琛这个样子,气从心头来,“越大越不服管教!”   想到这里,老爷子就一阵头疼,他这个小儿子打小就桀骜不驯,不听他的话。   可偏偏能力出众,事事都做得出乎他的意料,他也没什么理由去说他,就任由他一个人在外面闯荡。   乔烨琛得到老爷子的应允,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诉花宴。   等花宴回到别墅,就看见乔烨琛开着灯,在院子里等他。   花宴与乔烨琛遥遥相望,都不由自主的笑了笑。   乔烨琛打开铁门,给他来了一个深情拥抱,花宴揽着他的腰,将头放在他的胸膛,闭着眼闻着他身上清香。   乔烨琛蹭了蹭,撒娇似的埋怨:“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等了好久。”   花宴捧着他的脸,捏了捏,笑着说:“抱歉,今天片场有些事耽搁了。”   乔烨琛握住不安分的手,傲娇开口:“我不管,我饿了,你给我煮点吃的。”   “行,都依你。”花宴宠溺地拉着他进了屋。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刚走两步,乔烨琛腿脚有些颤抖,整个人倒在他身上。   花宴连忙抱住他,目光落在他的膝盖,眉头微皱,“很疼吗?”   乔烨琛讶异了一下,“你知道了?”   花宴“嗯”了一声,毫不掩饰眼底的心疼,扶着他坐在沙发上,就将提前准备好的药膏拿了出来,麻利的卷起乔烨琛的裤腿。   红肿的膝盖映入眼帘,花宴好看的眉毛皱的更加厉害。   一言不发,轻柔地替他擦药。   乔烨琛伸手扶平皱起的眉头,“哥哥,别皱眉,我们可以结婚了,这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你难道不高兴吗?”   花宴抬头看了他一眼,低头认真擦另一条腿,“高兴,当然高兴,可是看看你的膝盖,我心疼,还有,以后有什么事必须叫上我,我们一起承担,知道吗?”   擦完,花宴擦了擦手,坐在一旁,神情肃然。   乔烨琛听着他的话,嘴角疯狂上扬,一把抱住他,“我就知道哥哥会这样说,我好开心,既然哥哥那么心疼我,不如好好补偿补偿,正好我饿得不行了。”   花宴打掉他深探的手,快速起身,“既然饿,我就去给你煮点面条吃,吃饱了再说。”   “煮面条呀…嘻嘻,好的,小琛等着哥哥哦~”乔烨琛靠着沙发,非常不正经滴看着他笑。   花宴就知道他想歪了,翻了个白眼,围上围裙进了厨房。   …   “为什么!为什么!”   邵映菡在房内咆哮,不顾一切地砸东西撒气,门外的女仆和邵氏夫妇急得团团转,却又无可奈何,只得一个劲的劝说。   邵映菡跌坐在床上,又愤怒又绝望。   她没想到,乔老爷子竟然松了口,同意乔烨琛结婚的念头。   她不甘心,凭什么江枫郢这个半路杀出来的人可以轻而易举地拿下乔烨琛,而自己幸幸苦苦喜欢他那么多年,却没有结果。   真的好不甘心!!   “呵,都说了,江枫郢是主角,他们注定会在一起,而你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配角罢了,要想和你的琛哥哥在一起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了,这一次邵映菡没有害怕,反倒是像是绝望的人抓住一颗救命稻草,心底腾起一丝希望。   “你真的有办法让我和琛哥哥在一起?”   “当然,哦,对了,那么久都还没有介绍自己,真是抱歉,现在我说一下。   我的全称是女配上位系统567,只要你和我签订契约,拿你重要的东西和我交换,我就可以帮你实现你的要求。”   面对567得诱惑,邵映菡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契约签订成功那一刻,567低声笑了起来,“说吧,你的第一个要求是什么?”   邵映菡闻言,非常激动,眼底闪过一抹阴毒,“我要江枫郢那个戏子死!”   567勾唇轻笑:“没问题。” 第136章 经纪人他竟然白切黑(36)   乔烨琛和花宴两人商量好了,等《权妃》杀青之后,他们就结婚。   五个月的时间悄然离去,《权妃》剧组人员迎来了杀青宴。   乔烨琛早已经和吴导谈好了举办宴席的地方,就是乔烨琛名下的温洁大酒店。   当天,花宴和大家有说有笑,互相敬酒,诉说这几个月的趣事。   突然,整个席上一片漆黑,大家纷纷愣住。   “这怎么回事啊?停电了吗?”   “服务员,你们这里怎么回事,怎么突然黑了?”   大家有些哗然,对此十分疑惑。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束光亮了起来照在拿着一捧玫瑰花缓缓走来的乔烨琛身上。   那一瞬间,乔烨琛仿佛从黑暗中走出来的天神,一步一步地走来。   花宴怔怔地望着他。   乔烨琛目光温柔又宠溺,他将玫瑰花递给他,道:“哥哥,恭喜你,杀青了。”   花宴愣愣地接过花捧,“谢谢小琛。”   乔烨琛冲他笑了笑,突然单膝跪地,拿出准备好的戒指,仰着头十分虔诚,“哥哥,嫁给我吧,我愿意用我一生去守护你。”   乔烨琛的眼睛此刻非常亮丽,眸中的柔情似曾相识,花宴看呆了。   众人见他没有反应,连忙推了推他,起哄道:“嫁给他,嫁给他!”   花宴睫毛颤了颤,有些紧张激动,反应微微迟钝,半晌才颤抖地伸出手,目光炯炯地看着他,“那你还不给我戴上?”   乔烨琛同样激动,生怕他反悔似的,连忙拿出戒指给他戴上。   戒指一戴上,众人鼓掌庆贺。   乔烨琛伴着掌声,慢慢起身和花宴深情对视。   崔萱带头,一个劲地喊:“亲一个,亲一个!”   花宴看了他们一眼,红着脸踮脚主动献吻,惹得在场的人拍手叫好。   …   不久后,两个人匆匆从国外领了证回来,紧接着,两个月后,在他们初次见面的《瑶仙》的拍摄场地举行了婚礼。   结婚的主角身份都不简单,一个当红艺人,一个乔家小公子,当天娱乐圈和商界大半部分的大佬都来了,那场面够他们回味好久了。   然而穿好白色西服的花宴站在全身镜前,微微发愣,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心慌慌的,有种不祥的预感,令他烦躁不安。   难道反派那边有变故吗?他拿不准。   “系统,乔烨琛的怨气值确定已经清零不会再又反转吗?”   系统666拍着胸口,胸有成竹地道:[你放心,绝对不会有这个可能,我向你打包票。]   系统666的话像是一剂良药,花宴心下稍安。   “扣扣”   花宴理了理西服,看向门边,“请进。”   进来的是个侍应生,长相普通,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礼物盒。   “还有什么事吗?”花宴淡淡开口。   对方看了看盒子,冲他礼貌地笑了笑,“有个姓周的先生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姓周的先生?周承稷?   他认识得姓周的人不多,也只有他了。   本想邀请他,可是周承稷一个月前就已经和他的朋友出国了,他也只能作罢。   想来,这是周承稷送给他送贺礼。   也不知道是什么,还有些期待。   “你拿给我吧。”   “好嘞。”侍应生拿着礼物盒一步一步地靠近,花宴目光一直落在礼物盒上,根本没注意侍应生眼底一闪而逝的诡异之光。   碰到盒子的那一刻,系统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花宴大惊,眼前的侍应生突然狰狞一笑:   “哈哈哈哈,没想到啊,你竟然带着系统,灵魂也如此干净美味,看来,我今天来对了,可以饱餐一顿了。”   系统666看着空间外黑色的能量团,心里咯噔,不好,是非法修魔系统,这东西专门靠吃人的灵魂修炼!   [宿主,快跑!]   花宴也想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全身突然动弹不得,十分僵硬,仿佛生了根似的。   567邪笑,“桀桀…你们一个也跑不了,乖乖等我吃掉吧,哈哈哈!”   系统666见状,咬了咬牙,不管了,先保护宿主要紧!   霎时,花宴身边冒出一个小娃娃,瞬间变大,胖嘟嘟的小手结了一个复杂的手印,撕烂盒子,将他护在身后。   567没想到它还有两下子,竟然解开了他的禁身咒,立马收起心底的轻视。   “啧,小爷我今天就陪你们玩玩。”   系统666死死地盯着他,一边对着花宴道:[你快跑出去,这里有我对付他。]   花宴看了看凶神恶煞的567,又看了看系统,纵使心中担心,但也知道自己留下来只能给它添乱,便心一横,朝后门跑去。   然而567可不会放过那么美味的灵魂体,一甩手,整个化妆间被笼罩在坚固的结界当中。   花宴根本没法出去。   “小肥羊,你先等着,我解决这个小娃娃就来吃了你。”   话音刚落,他便冷笑一声,突击系统666。   系统666咬牙切齿,可恶,没想到这个修魔系统实力那么强悍!看来,只能拼一拼了!   它使出吃奶的力气全神贯注和567对战。   奈何对方实力远在它这个出生没多久的新系统之上,系统666节节败退,被扔出好远,重重地撞击墙面,恢复原来的大小,浑身漏电。   567不屑冷笑,“垃圾一个也敢和小爷叫嚣,不自量力!”   花宴看着狼狈的系统666,脸色微白,心都快跳出来了,疯了一样跑过去抱着它,“统子,你怎么样?你别吓我!”   系统666小小的身子抽搐着,却还是强忍着站起来,“待会儿,我强行破除结界,你一定要快跑,去乔烨琛身边!”   “可是你呢?!我不能放任你不管!要走一起走!”花宴与他并肩,不退缩。   系统666神色复杂,都怪它光想着怎么做任务,忘了提升宿主的能力了,可是现在想这些也没用了,它必须让宿主逃出去!   567看着主仆情深的场面,戏谑地拍手,“真是好感人呐,小爷我忍不住落泪了呢。”   “少在这里假慈悲,你个丑逼!”花宴冷冷开口嘲讽。   被骂丑逼,567脸色霎时阴沉,阴鸷地盯着他,“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花宴见他注意力被转移,眸光闪了闪,吐了吐舌头,“说你丑逼呢,长这么丑出来恶心谁!”   “小爷我最恨别人说我丑!!”567暴怒,脚下一蹬,飞向他,花宴身子灵活,到处乱窜,气得567跟着乱飞。   就是现在!   系统666聚精会神吃下在商城兑换来的灵水,强行打开结界。   在567还没有察觉的那一瞬间,连忙闪身来到花宴身边,拉着人,就要逃。   可567不是吃素的,发现自己被耍了,怒火中烧,灵力暴涨,黑色的灵力化作一条条黑蛇朝他们这边扭动。   眼看黑蛇就要抓住花宴,系统666瞳孔微缩,一把将他推开好远。   花宴看着朝他强笑的系统666,目呲欲裂,“不要!系统,你回来!” 第137章 经纪人他竟然白切黑(完)   系统666红了眼眶,却还是笑着说:[宿主,等我。]   为了防止伤及无辜,系统666将门关上,重新布置结界。   花宴看着门一点点的关闭,大脑一空,无边的恐惧扑面而来。   被推出好远的花宴“砰”的一声摔倒在地上,引起来往之人的驻足。   胸腔被震得疼痛难忍,可花宴却来不及顾及那么多,他得想办法救系统666出来…   花宴绝望的眼里露出一丝迷茫,可是他该找谁帮忙?   对了!反派BOSS乔烨琛!   恰巧在这个时候,上完厕所出来的风越见他摔倒,面色痛苦,连忙跑了过来,将他扶起来,“郢哥,你没事吧?”   花宴忍着疼痛,看向他,像是抓住了希望,“风越,快打电话给小琛让他过来!快,来不及了!”   风越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看他如此焦急,肯定遇到什么棘手的事了。   “好,你别急,我马上拨打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听着机械的女音,风越歉意地看向他。   花宴自然也听见了,整个人都在颤抖,失魂落魄。   “不!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现在只有他能够救它!”   花宴推开风越,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朝着旋转大门走。   “郢哥,你到底怎么啦,你告诉我,我也会帮你的!”风越追了上去,在后面发生道。   与此同时,迎亲队伍那边,乔烨琛一直心神不宁。   他抬手,看了看表上的时间,抿了抿唇,明明时间还早,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他应该快点去接江枫郢。   “孙落,通知后面的人开快一点。”   “好。”孙落对着麦克风道:“所有人,速度快点!”   乔烨琛看着迅速退后的路景,心跳越来越快,那股不安在放大。   他有些坐不住了,想摸出手机打电话问问江枫郢那边的情况,摸了半天,手机却不在身上。   “孙落,把你的手机给我。”   孙落看了看他,手机递给他。   乔烨琛按了风越的号码,等待接通。   还没开口,风越却抢先开口,声音急促,“孙助理,乔总在你身边吗?郢哥不知道怎么了,疯了似的要找他,我拦不住他,现在郢哥已经打车去你们那边了。”   乔烨琛闻言,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到底怎么回事?”   风越一听是他,愣了愣,而后连忙解释:“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我看他很恐惧,似乎害怕什么,而且非常着急!”   乔烨琛的一沉,“他大概走了多久?车的外型,车牌号多少?”   “将近15分钟!黄色出租车,车牌号xxxxx!”   话音刚落,乔烨琛挂断电话   “孙落,加快速度,其余人原速行驶!”   孙落得令,脚下使劲踩油门。   …   “师傅,你能不能再快点?”   花宴满头大汗,唇色苍白,他捂着胸口,再次催促司机。   出租车司机看了一眼时速表,大声拒绝:“先生,这已经是极限,不能再快了,否则会出事的!”   花宴无力地靠在座位上,闭着眼,不再说话。   神识却在叫系统666,试图取得联系,证明它还在。   可等来的却是一声震耳欲聋的轰炸声还有电流的滋滋声。   那一刻,仿佛全世界都安静了,花宴眼底一片死寂。   系统…   眼角轻轻滑落一滴泪,唇齿颤抖。   突然想到什么,他努力冷静下来,哽咽地说:“我要回去。”   他要去见系统的最后一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出租车司机一听,来气了,“什么?回去?!你疯了!什么玩意,劳资不干了,赶紧付了钱给劳资下车!”   然而花宴纹丝未动,痛哭苍白的神情令司机一怔。   他甩了甩头,骂骂咧咧地掉头。   意外发生了,身后本来还好好的货车,徒然失控,任凭司机怎么刹车都不管用,眼看着就要撞上正掉头的出租车,司机惊恐失色。   出租车司机也没想到会遇上这种事,顿时都傻了。   “砰!!”   出租车连带着两人一起被撞飞,花宴在车内翻转,死命地抓紧前座靠背。   再一次碰撞的声音响起,天旋地转,一阵剧痛,花宴费力地眨眼,清晰滴感受到额头温热的液体流了下来,流过眼睛,打湿睫毛,模糊了视线。   “江枫郢——”   有人嘶声力竭地叫他的名字。   声音很熟悉…   是小琛…   小琛在叫他…他们今天结婚…还没有走进礼堂…   花宴使出浑身得力气,翻身,可刚翻身,喉咙里涌出一股腥甜。   乔烨琛的声音迫近,他微微抬起头。   乔烨琛正朝他狂奔,满脸惊慌失措。   “小琛…”   乔烨琛颤抖着双手小心翼翼地抱着他,双眼猩红,声音嘶哑颤抖:“江枫郢…哥哥,你别怕,我在,我带你去医院,你千万不要睡…”   花宴艰难地伸出手抚摸他的脸,挤出一抹笑容,十分温柔,“不要去医院,我们先结婚好不好,一生就这一次,不能…错过。”   乔烨琛死死盯着他,红着眼,握着抚摸他的那只手,拼命摇头,“不行。”   花宴却故作生气,很小声地皱眉,“小琛,你不是说会很听我的话吗?所以答应我,先去礼堂,我们…一定要结婚!”   花宴说着,猛吐一口鲜血,滚烫的血溅在乔烨琛的脸上,他一愣。   “答应我…好不好,一定要结婚…”   这不仅是他的心愿也是系统的…   乔烨琛抹点他嘴角的血,吞下喉间那股窒息感,猛喘一口气,点头,“好,我们去礼堂,先结婚。”   乔烨琛努力憋住眼眶里的热泪,抱起他心爱的人,一步一步地走向迎亲的轿车,每走一步都似有千斤重。   “小琛…我很开心,我们要结婚了。”花宴声音极轻。   乔烨琛努力控制平复心情,配合他,轻柔地说:“我也很开心,哥哥,你会永远陪着我,对吗?”   “嗯…对,会永远陪着…小…唔…琛。”   花宴吞下涌上来的鲜血,撑着沉重的眼皮,看着他,似乎想要把他的五官刻在心里。   乔烨琛察觉到,抱着他的手紧了紧,无声笑了笑,“真好。”   “小琛…”   “嗯,我在。”   “少抽烟…对身体不好…要记得吃早餐…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听轻音乐,不要…随…意…动…怒…”   花宴说完最后一个字,实在没力气说下去了,然后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他再也看不见他的小琛了…   抓着乔烨琛衣服的手无力地垂下。   乔烨琛脚步一顿,不敢低头看他,颤抖地回了一声“好”,便抬起脚,继续走。 第138章 经纪人白切黑番外篇   站在车旁的孙落看着乔烨琛抱着满身是血的江枫郢,忍不住湿了眼眶,自觉地打开车门。   乔烨琛极其温柔地抱着怀里的人坐上后座,紧紧地圈紧手臂,不知疲酸。   他拿出纸巾擦干他头上的血液,轻声一笑,“哥哥,我们上车了。”   孙落看着魔怔似的乔烨琛,握着方向盘手微微颤抖。   “孙落,记得快一点,哥哥他等不及了。”   孙落闭了闭眼,任由眼泪掉下来,艰涩地扯出一丝笑容,“好,你们坐稳了,我要启动了。”   …   当乔烨琛抱着江枫郢一步一步进入婚礼现场的时候,人们开始鼓掌欢呼,可打你看到江枫郢身上被染红的白色西服时,众人脸色一僵,顿时安静了下来。   而与江枫郢关系不错的人,身形微晃。   不知道是谁,突然鼓掌,大家顿了顿,又恢复如常,婚礼进行曲奏响。   乔烨琛一路温柔地笑着,直至教父面前。   五十多岁的教父看着无声无息的江枫郢,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可以开始了,他说他等不及了。”乔烨琛费劲地挤出这句话。   教父面对这对特殊的恋人,鼻腔一酸,连忙点头。   "乔烨琛乔先生,你愿意娶这个男人吗爱他、忠诚于他,无论他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你愿意吗"   乔烨琛低头看了看双眼紧闭的江枫郢,扬起嘴角,缓缓点头:“我愿意”   "请问江枫郢江先生,你愿意嫁给这个男人吗爱他、忠诚于他,无论他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你愿意吗"   “哥哥,问你呢,快说你愿意,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辈子不分开了。”   可是没有人回答。   台下的宾客捂着嘴,默默红了眼,过了几秒,他们异口同声道:“我愿意!”   乔烨琛扫视他们一眼,而后对着教父笑了笑:“他说,他愿意。”   誓词说完,下一步该交换戒指了。   教父:“请两位新人交换戒指,共结同心。”   孙落上台,将戒指盒打开。   乔烨琛动作温柔地为江枫郢戴上,然后自顾自给自己带上。   他说:“哥哥,你看我们已经交换戒指了呢,现在我该吻你了,哥哥可不要害羞哦。”   乔烨琛低头贴在江枫郢冰凉的唇瓣上,上面有血液的味道。   乔烨琛心里紧绷的弦瞬间断了,所有的理智在这一刻分崩离析。   他禁不住哽咽,滚烫的泪缓缓划过鼻尖,滴落在江枫郢的眼角,凝固的血滴晕开。   在场的所有人在这个时候也无法冷静了,统统呼吸困难,泪水决堤,抽泣哽咽。   这是一场特殊而又感人至深的婚礼,令人难忘,那个深情而温柔的男人抱着他最心爱的爱人,不肯撒手。   这件事的报道一出,网上一片祝福与哀泣,他们不明白,为什么之前还好好的一对令人艳羡恋人就此突然天人永隔。   为什么上天偏要嫉妒他们,带走另一半…   然而让人更加伤心的是,几个月后,乔烨琛在带着江枫郢的骨灰环游世界的途中不幸遇难,享年23岁。   他去世后的三天,他的助理孙落将乔烨琛写给江枫郢的手信公布。   “我亲爱的江枫郢哥哥,我有按照你的嘱咐好好睡觉,好好吃饭……只是对不起,我太想你了,我睡不着,也吃不好…没有你的日子,我该怎么办?” 第139章 邪魅妖帝每日拿命宠妻(1)   空山新雨后,太阳悄悄爬上天空,空气微暖。   因为初春,鸟类北飞,花开遍地,一时间这山林深处的觅源村倒像是一处天外桃源。   秦忆然拄着拐杖摸索着来到村子大门前,照着老样子站在较为安全的地方,张开双手,深呼吸,空气中不知名的花香扑面而来。   他向着太阳弯唇轻笑。   忽然,耳边传来一阵稚嫩的嬉闹声,由远及近。   “丑八怪,你别跑呀,你给我站住,我们还没说够呢,嘻嘻嘻。”   “抓住那个小怪物,我要看看他脸上的黑包是个什么东西。”   徐锦弦跌跌撞撞的逃离,他回头看了看越来越近,兴奋异常的同龄少年们,有些害怕地颤了颤。   他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努力跑,躲起来,不要让他们找到!   只是他没有注意前方有个站立而茫然无措的男孩,于是,猝不及防诶撞了上去,男孩被他这一撞,身形不稳,狠狠地摔在地上。   秦忆然吃痛,精致的小脸微皱,低头揉了揉手肘。   徐锦弦愣愣地站着,慌了神,他想扶他起来,可是又害怕他看见自己的脸时,惊恐害怕抑或是露出嫌恶的表情。   “对、对不起。”   愣神间,后面的人追了上来,见他俩在一块,嗤笑连连。   “哈哈哈,小怪物和小瞎子竟然碰上了,今天是什么晦气日子哟。”   “不仅瞎还长得娘里娘气的,跟个女娃没什么区别,啥事也不能做,没一点爷们的气概,啊呸,真是恶心。”   “唉,别这么说,人家不过是娘气了点,不过瞎了点,但是你们没有发现他和这个小怪物丑八怪很配吗?哈哈哈哈,笑死了,简直天造地设得一对。”   “对对,你说的对,他俩真是绝配!干脆在一起得了,省得祸害别人!”   徐锦弦脸色微白,浑身僵硬,至始至终却没有说一句话。   倒是倒在地上低头揉手肘的秦忆然被激怒了,猛然抬头,愤愤然,“你们…你们太过分了!我娘亲说,叫别人瞎子怪物这些绰号是不对的!很不礼貌!”   少年们闻言哈哈哈大笑,“听到没有,小瞎子生气了。”   他们有模有样地学着秦忆然软软地重复那句话,说完笑得更过分了。   “天天我娘亲说娘亲说的,咦惹,都这么大了还没有自己的主见,怕是还没断奶吧?”   “就是就是,听得我隔夜饭都吐出来了!”   “你们!”秦忆然白皙的小脸气得通红,可又找不到什么词来反驳。   不知道是谁突然说:“别说了,有人过来了。”   众人一听,很是扫兴,对着他俩做了一个鬼脸,就拍了拍屁股迅速跑开。   “小瞎子真娘们,嫁个怪物真奇怪,怪物不仅丑八怪,讨得老婆也很怪,哈哈哈哈。”   听着他们随口胡扯的顺口溜,秦忆然既气愤又委屈。   他吸了吸鼻子,摸索着想要站起来,然而却因为看不见脚下的圆石头,脚下一滑又要摔,失去重心的秦忆然顿时就懵了。   他本能害怕地紧闭着眼,等了好久,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反而闻到一股清新的青草味道。   “你…没事吧?”   是刚刚撞到给他道歉的那个男孩。   他抬头冲着他笑了笑,“谢谢你,我没事。”   徐锦弦猛然愣住,心跳倏地漏了一拍。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只知道眼前的男孩皮肤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人还白,五官精致得不像话,尤其是那双眼睛特别漂亮。   只可惜有些空洞,没有焦距神采。   “不、不用谢。”徐锦弦有些结巴,突然觉得扶着他的那双手的掌心微烫。   他、他真好看… 第140章 邪魅妖帝每日拿命宠妻(2)   “然然,你在哪?然然?”   一道熟悉的女声响起,秦忆然站直了身子,连忙顺着声源的方向大声道:“娘亲,我在这里!”   “然然!”秦芷气喘吁吁地从远处跑来,见他一个人站在那里,微微松了口气。   瞥见躺在地上的拐杖,秦芷捡起来,握住秦忆然纤白的手,捻去他身上的枯草,秀眉一皱,“身上怎么全是草和灰,你又摔着了?”   秦忆然没有说出真正的原因,反而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嗯,刚刚不小心踩着石子摔了。”   秦芷无奈地叹气,“不是说,没有娘亲在,不要一个人出来吗?万一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办?”   “奥,可是娘亲我长大了,都十三了,我一个人也可以的,而且这不是还有他在吗?”秦忆然傻傻一笑。   “他?谁呀?”   “我…我新认识的朋友!”   秦芷环顾四周,什么人都没有,“除了你,一个人都没有,然然什么时候学会撒谎诓骗娘亲了,嗯?”   “不可能!他刚刚还在的!喂…你…人呢?”   伸手在方才的地方晃了晃,却触摸不到任何东西,他想叫那个人的名字,却发现他根本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秦忆然一脸沮丧,好不容易有同龄人愿意同和他说话,然而那个人转眼之间就悄然离去,招呼都不打。   秦芷看他的模样,有些心疼,这么久以来,她的宝贝因为看不见,长得太过漂亮,与这里的孩子们格格不入,大家都不太喜欢他,导致这孩子特别渴望有个朋友。   咬了咬牙,心一横,道:“然然,要不咱们搬家吧?”   秦忆然摇头,“算了,娘亲你忘了我们都搬了好几次了吗?我不想再奔波了,而且这样也很难融入他们的生活,还不如多住几年再说。”   他们才来觅源村三个月,可不能再走了,他体弱,每一次奔波都会生病折腾许久,害得娘亲担惊受怕,他不想让她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儿子那么懂事,秦芷心里很不是滋味,都怪她,如果不是因为躲避那个人,她也不至于频繁换地方。   “算了,不说了,我们回家,既然你想留下,我们就多留些时日。”   秦芷拉着他,慢慢地走进村子。   这时,他们背后的草丛晃动,徐锦弦缓缓走出来,看着秦忆然的背影出神。   朋友。   他说,自己是他的朋友…   徐锦弦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又颤抖地放了下来。   只见他的右脸被黑色的肉包覆盖,黑色肉包上附着犹如婴儿小手的纹路,右眼也被挤得变了形,形状可怖。   然而他的左脸却貌比潘安,俊美异常。   只是右脸毁了整张脸,大煞风景。   他这样子真的可以和他做朋友吗?   徐锦弦眼里露出一丝迷茫,继而闪过一抹名为自卑的情绪。   没有谁会和他这样的“丑八怪”做朋友。   [滴——怨气值-5%,当前怨气值86%。]   毫无起伏语调的声音让秦忆然脚步一顿,什么东西?   凝神探息,却一无所获。   秦芷见他停下来,以为碰到什么脏东西,秀眉微皱,“然然,怎么了?”   秦忆然摇头,笑了笑,“没事,我们走吧。”   …   秦忆然的家住在觅源村村西的绿竹林,竹屋周围养着花花草草,老远就闻着香味,竹屋两三米处有条小溪,一眼望去,非常赏心悦目。   秦芷和秦忆然一路说说笑笑,秦芷推开门,却被院内站立的青色锦衣男子还有他身边站立的两排侍卫怔住。   锦衣男子冲秦芷微微一笑,行了一礼,“夫人,别来无恙。”   他看向秦忆然,“想必这就是九公子了,微…”   秦芷冷笑,厉声打断他,“你可别乱称呼,我不是什么夫人,他也不是什么九公子,还请你们立刻、马上离开我的院子!” 第141章 邪魅妖帝每日拿命宠妻(3)   锦衣男子也不气恼,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夫人,你该回上京了。”   “回上京?呵!”秦芷冷嗤,“谈何回字,那里又不是我家,我回去作甚?!你回去告诉那个人,我这辈子,下下辈子,下半辈子,都不会去那个地方,见那个人!!”   说起“那个人”时,她丝毫不掩饰脸上的恨意和厌恶,连带着对锦衣男子的态度更冷了几分。   锦衣男子脸色微变,慢慢压下嘴角,有些强硬,“夫人还是不要说这话为好,以免惹怒君上,另外,微臣劝您和九公子最好和微臣回去,不然…”   “不然什么?!杀了我们?呵,也是,这不是那个人的一贯风格吗?!”   “夫人言重了,君上与微臣并无此意,微臣惶恐,微臣不过是为了九公子考虑,九公子体弱又患有眼疾,应当得到更好的照顾,想必夫人也是如此思虑。”他微微弯腰拱手行礼,显然也不想惹怒秦芷。   秦芷闻言,沉默了一瞬,她握紧始终未说话的秦忆然的手,侧头看他,“然然…”   秦忆然拍了拍她的手,算作安抚,“我全凭娘亲做主。”   秦芷怔了怔,欲言又止。   “这位大人,若真为我着想就请回吧,我与娘亲在此地生活的挺好,无忧无虑,况且我体弱确实经不起长途奔波,还请见谅。”   秦忆然神色自若,很有礼貌。   范漓见此,眼底闪过一丝满意,九公子很有大家风范,若是君上知道肯定十分欢喜,可惜…   心里暗暗叹气,范漓也只能暂且同意。   “既然如此,我等先行离去,只不过微臣还是想让夫人和九公子再考虑一些时日,这是微臣的信物,若夫人公子想通了,亦或是有事需要微臣帮忙,可以带着它到俣伶客栈找我。”   范漓将玉佩递给他,秦忆然犹豫了一下才接下,“好。”   秦芷冷哼一声,没有阻止。   “微臣告辞,走。”   范漓礼貌微笑行礼,便挥手领着人,出了竹林。   待人彻底走后,秦芷提着的心稍微落下,握着秦忆然的那只手,手心出汗。   说实话,她还是紧张害怕的,她害怕见到那个人,再回忆起那些不好的回忆,也害怕范漓一行人强行带走她的然然,然然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如果再没了他,自己不知道该有什么理由活下去。   想到这里,她心脏微微抽痛,大好的心情顿时因为这个不速之客,烟消云散。   秦忆然也察觉出她的害怕,抱住她,亲昵的蹭了蹭,“娘亲,还有我在呢,娘亲,你说,我们今天吃什么呢?我好饿。”   秦忆然的话很有效果,秦芷一听,注意力瞬间被转移,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宠溺地笑道:“你呀,真是一个小馋猫,娘亲这就去给你做你最爱的阳春面好不好?”   “娘亲真好,我快等不及了,嘿嘿。”   这厢,母子两人其乐融融,范漓那边却愁绪冥冥,本以为说出九公子的难处,秦芷夫人就会跟他回去,他也好功成复命,如今想来,自己还是低估了她对君上的介怀。   “林帆,林响,你二人留在此处暗中保护夫人和九公子,有事及时向我禀报,切记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让他们发现你们!”   林响、林帆两人领命,原路返回。   这一幕被跟来的徐锦弦看在眼里,他皱了皱眉,他本来只是想…想知道那个然然住在哪,却不想碰上这种事。   他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他呢…   徐锦弦纠结了,他…他目前不想再和他见面说话,他害怕自己吓着他们母子。   他微微退步,想要离开,却不想踩着枯竹枝,发出响声。   敏感如范漓,面色一凝,立刻转身抬头,“谁?!赶紧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第142章 邪魅妖帝每日拿命宠妻(4)   四周寂静,无人回应。   范漓危险地眯了眯细长的凤眸,闭上眼聚精会神感知,却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看来这觅源村不简单啊。   不过只要不涉及他的秦忆然他们和自己的安危,也不需要理会太多。   想着,带着人缓缓离去。   屏住呼吸的徐锦弦实在憋不住了,蹑手蹑脚地从枯叶堆里爬出来,见人都走了,才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   好险,差点就被发现了。   回头看了看秦忆然竹屋,他眸中微暗。   三更,夜已深,竹屋旁响起此起彼伏的虫鸣,在这凉爽的夜里,倒像是吹眠曲。   秦芷躺在床上,眉目紧闭,纤细的双手紧紧地抓着身上的被子,时而皱眉,时而梦呓,表情痛苦,持续许久之后,已然满头大汗。   “不要!”   秦芷猛然睁眼,惊坐而起,见自己身处竹屋,眼眶一红,抱头抽泣。   “爹…娘,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对不起…”   “扣扣”   “娘亲,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了吗?”   隔壁的秦忆然一直未睡,听到秦芷凄厉的惊叫,心下微慌,忙不迭杵着盲杖,摸索着过来。   “没事,刚刚看见老鼠了,不过现在被我打跑了,然然先去睡吧,不用担心。”秦芷擦干眼泪,对着门外大喊。   “确定没事了吗?”   “没事没事,一只老鼠而已,多大点事,娘亲像是那种胆小如鼠的吗?”   见她还有心情调笑,秦忆然放了心,轻笑道:“不像,娘亲最勇敢了,我去睡觉,娘亲也早点睡。”   “去吧。”秦芷听着他的脚步声,心中的不安被驱散。   还好,她还有然然。   秦忆然回到屋里,枕着手静静地躺着,眼睛睁得大大的,没有一丝睡意。   只是因为老鼠?是这样吗?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觉得娘亲有事瞒着他,但是他不敢问,因为每一次有人问他的父亲是谁,娘亲就会露出令人胆寒的表情,让人不敢继续往下问。   后来他也就放弃这个念头,就当做不知道。   可是今天那些人对娘亲和他的称呼,让他不得不怀疑,自己的身份,他也确定,他的父亲并不是娘亲所说的,早已经去世。   君上?在这个世界上能称得上君上的人无非就是一国之主,但云天大陆有七个大国,无数个小国,还真难判定他是谁。   只是看样子这个所谓的君上一定对他的娘亲做过令人愤慨的事,管他是谁,只要娘亲讨厌,他也不会原谅!   秦忆然愤愤地想,脑补了无数个与那个人相见的场面。   哼,要是见到那个人,他一定要为娘亲报仇!   就这样,秦忆然进入梦乡,和对方战斗去了。   翌日清晨,秦忆然美美地自己梳洗穿衣。   他昨天真厉害,竟然揍得那个什么破君上哭天喊地,一个劲给娘亲道歉,真解气!   额…虽然是在梦里,不过,四舍五入,也算是了。   给自己捯饬完毕,秦忆然坐在院子里,静等秦芷。   娘亲平时都很忙很累,起得比较晚,只不过,往常这个时候,她也应该醒了。   秦忆然眸光闪了闪,想到什么,便再等了半个时辰,可是她还没有出来。   秦忆然皱眉,不应该啊。   他慢悠悠地来到秦芷的门前,敲门,却没有动静,   秦忆然慌了神,破门而入,“娘亲?”   “不要…杀,君无渊…不要…”   秦忆然凝神,终于听到秦芷微弱的说话声。   他小心翼翼地来到她的床边,摸了摸她的手和额头,不出所料,她全身滚烫,犹如火炉。   娘亲生病了。   秦忆然心一紧,娘亲很少病得这般严重,还陷入梦境。   想了想,他抬起双手在身前做了一个复杂的动作,然后在秦芷的上方,缓缓划过。   随着手划动,微蓝的光芒星星点点地照着她,停留一会儿,光点汇集迅速没入秦芷的头部。   秦芷好像被安抚了,眉头一松,睡得较为平稳。   倒是秦忆然因为施展法术,额头冒出细密的汗滴,脸色也苍白了不少。   他撑着床沿,胸口上下起伏,有些疲惫。   他的法术还是练习的不够,每次施展巫力都会消耗大量精力,看来得多加练习才是。   得找个可以让他的法术快速进步的方法… 第143章 邪魅妖帝每日拿命宠妻(5)   太阳当空,有些许炎热。   秦忆然磕磕绊绊地走在村外的幽谷中。   周围草木高大茂密,遮挡了阳光,森林里光线较暗。   前面有只灰色的兔子蹦跶,秦忆然便在身后跟着。   秦忆然有点累了,急促喘气。   “小灰,你确定那个草药就在这里吗?”   他走了很久还没找到治疗娘亲的药,让他不得不怀疑小灰带错了路。   前面的兔子突然停下来,蹦跶着转身,它嘴巴快速蠕动。   “我明明记得上次在这里看见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找不到了。”   它呜呜两声,有些委屈,它真没骗他。   “好吧,我问问周围的花草。”   秦忆然蹲下摸了摸它,以示安慰。   兔子小灰温顺地蹭了蹭他的手心。   秦忆然用力把拐杖插入泥土中,紧接着结了一个手印,缓缓闭目。   蓝色的光芒以他为中心四处散开,霎时间,周围的花草树木齐齐摇动。   秦忆然专心致志地的施法,与草木通感交流,并没有注意到在他不远处那棵枝叶繁茂的树上隐匿着一个人。   徐锦弦牢牢地靠着树干,目光紧紧锁定树下的秦忆然,脸上带着不可思议。   只见良久之后,秦忆然缓缓睁眼,不知道对谁说了一声谢谢。   他清晰地看到,说那声谢谢的同时,他是笑着的,而且很温柔,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就和昨天一样。   徐锦弦心脏狂跳,脸颊微烫,望着秦忆然出神。   “出来吧。”秦忆然突然冷不丁来了一句,徐锦弦猛然回神,手下微抖。   他发现他了吗?   徐锦弦抿了抿唇,装作没有听见,一动不动。   “树上不安全,你还是下来吧。”   这一次,秦忆然抬头面向他这边,虽然那双眼睛依旧空洞无物,却让他感受到一种不可忽视的注视。   徐锦弦磨磨唧唧地从树上跳下来,就这么隔着五米的距离,看着他。   秦忆然听着声音,抿唇浅笑,他问:“好看吗?”   刚刚他施法的时候可是用他自己原创的手法,他想了很久才创出来的,虽然他看不见,可是他那些花草动物朋友们都说好看。   但那只是它们的看法,他想知道人类的想法。   此刻,树林里吹着山风,秦忆然的白色发带随风舞动,额前稀碎的头发也随着风,轻轻晃动,附着在他的脸上,有种凌乱美。   徐锦弦愣愣地看着浅笑的他,脸有些红,磕磕巴巴地说:“好、好看。”   “真的吗?”秦忆然黯淡无光的眸子似乎因此变得有些亮晶晶的,特别好看。   他有点激动,他是个追求完美的人,即使施展巫力的时候也要做得令人赏心悦目。   徐锦弦对上他精致的双眸,一呆,愣愣地点头,可想起他看不见,这才道:“嗯,真的。”   秦忆然弯了弯眸子,笑意盈盈,“谢谢,对了,你可以走近一点吗?我想让你帮个忙。”   闻言,徐锦弦心头一紧,莫名地紧张无措,他下意识地想拒绝,可是内心又有个声音一直催促他快点答应。   最终那个声音赢了,徐锦弦磨磨蹭蹭地走了过去,但还是离着一段距离。   他紧握双手,身体紧绷。   “什、什么事?你说,我帮你。”   谁知秦忆然却歪了歪头来了一句,“我叫秦忆然,你呢?你叫什么?你上次都没有告诉我。”   徐锦弦一愣,顿时放松了不少,秦忆然…他内心反复咀嚼这三个字。   真好听。   “我…我叫徐锦弦。”   刚说完,徐锦弦猛然停顿,他有些迷惑诧异地看着他,不对,他…他怎么知道自己之前和他见过面,他不是看不见吗?   “徐锦弦…”秦忆然重复,“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锦弦,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忆然…”   “真的好巧,我们的名字竟然来自同一首诗!”秦忆然无比激动。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们是天生的朋友?他要有朋友了吗?! 第144章 邪魅妖帝每日拿命宠妻(6)   徐锦弦愣住,同一首诗吗?他不知道,他从未上过学堂,对诗词歌赋一概不知。   睫毛颤了颤,他垂眸闷声道:“是吗?那真巧。”   秦忆然却恍若未觉,欢快的说着:“这首诗名为锦瑟,是我娘亲最喜欢的一首诗,所以就给我取了这样的名字,你呢?你的娘亲也喜欢这首诗吗?”   秦忆然满脸期待,想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徐锦弦抬眸看了看他,沉默了。   秦忆然自然感受到他内心的抵触,笑脸僵了僵,糟了,他是不是说错话了。   “对了,你刚刚在树上摘果子吗?”他连忙转移话题。   “我没有娘亲,我…不知道。”徐锦弦缓缓回答上一个问题。   秦忆然怔然,他这话的时候,很平静,仿佛与他无关,有种道不清说不明情绪。   秦忆然莞尔一笑,“其实这首诗也没什么特别好的寓意,不知道正好。”   “不过,我好像扯远了,我不是让你帮个忙么,怎么扯到这里来了。”秦忆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徐锦弦明白他这是转移自己注意力,心中一暖,在自己毫不自觉地情况下,嘴角微扬。   “没事。”   “就是我需要一味红色花朵三瓣叶子类似竹叶的药,它们说就在我右手边周围,你可以帮我找一下吗?”   它们?花草树木吗?   他心中好奇,但没有开口问。   徐锦弦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里的森林更茂密,光线更暗。   他皱了皱眉,隐隐觉得有些危险,他对着秦忆然道:“你在这里等我。”   秦忆然很乖巧地点头,“嗯嗯,我等你回来。”   那一刹那,因为这句话,这个人,徐锦弦竟然有种自己有家有室的错觉。   偏头,甩掉脑海的荒谬的想法和画面,他快步走了过去,然后放慢脚步。   走一步看一步,检查周围的花草中有没有秦忆然所说的那味药。   随着他的深入,眼前的环境越来越黑暗,徐锦弦提醒自己提高警惕,时刻防范周围是否有毒蛇猛兽。   来到一棵树干三人才能围抱住的参天大树下,徐锦弦觉得空气清新香甜。   很不对劲,事出反常必有妖!   徐锦弦屏住呼吸,想快点远离这棵树,谁知就在转身的刹那间,余光瞥见大树根下秦忆然说的那朵花。   徐锦弦脚步一顿,眸光一亮,快速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将它连根拔起。   看着完好无损的花朵,徐锦弦抿唇浅笑,这株花花瓣较大,想来他会喜欢。   徐锦弦低头看着花,慢步走着,却没注意到身后悄然而至的危险。   那是一条长达十米的黑色巨蟒,它吐着蛇信子,笨重的身子却极为灵活。   巨蟒慢慢直起前半身,猩红的蛇瞳死死地盯住徐锦弦的后脑,然后对准,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将他吞噬。   前面的徐锦弦猛然察觉身前地上隐隐约约的巨蟒影子,他微惊,在巨蟒张口低头的那一刻,动作敏捷地迅速闪开。   这条蟒蛇全身漆黑,黑色的鳞片散发着诡异的微光,猩红的眼睛仿佛有种魔力,只要对上那双蛇瞳就会昏昏欲睡。   徐锦弦眼皮慢慢加重,眼前得一切变得模糊重影。   脚下踉跄,差点摔倒,徐锦弦也猛然惊醒,意识到这条蟒蛇的厉害之处。   然而此时,巨蟒已经来到身边,并以眨眼的速度蛇尾紧紧缠住他,令他无法动弹。   徐锦弦使出浑身解数挣扎,却无济于事。   眼看着自己就要成为巨蟒的盘中餐,徐锦弦的心凉了半截。   就在蟒蛇彻底遮挡住他的视线时,有什么东西,刺中它的眼睛,黑色的巨蟒发出一声惨叫,缠住他的蛇尾一松。   徐锦弦身子一松,飞快下坠,在他已经做好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的时候,他整个人却被什么接住,缓缓下降。   徐锦弦惊诧地低头看了看,竟是蓝色的光团托着他。   他下意识地看向他进来的那条路,秦忆然已然发丝凌乱地站在那里,但不妨碍那份遗世独立的美感。   “锦弦,你没事吧?”   徐锦弦听到他这么称呼自己,眸光闪了闪,“我没事。”   闻言,秦忆然松了口气,这才转而对正哇哇惨叫的巨蟒,冷声道:“我方才已经警告过你了,为何还如此放肆?!伤我朋友?你可知罪?!” 第145章 邪魅妖帝每日拿命宠妻(7)   巨蟒一听,本想发火,待看清他的脸时,顿时垮了脸,瑟瑟发抖,“知罪,小妖知罪,秦大人饶命,小妖不是有意的,可是…”   “可是什么?!”秦忆然冷冷出声。   巨蟒怂兮兮地瞄了瞄一旁的徐锦弦,非常苦逼,“可是他身上有种奇怪的味道,小妖闻着就失去理智,控制不住自己发狂了,小妖不是故意的。”   奇怪的味道?还让这蟒蛇妖失去理智?   秦忆然与徐锦弦双双陷入沉思。   秦忆然凑近闻了闻,什么味都没有,就只有淡淡的青草香。   难不成这味道还能有这功效?   秦忆然皱眉,想了许久,没有找到记忆中有关的信息。   脖子处喷出的气息让徐锦弦痒痒的,很不自在。   徐锦弦身体僵直了,不敢乱动,只是呼吸控制不住的急促。   这种感觉太、太奇怪了。   好在,秦忆然闻了闻便转头了,不然他可能会…会什么?   他不知道。   “你莫不是在欺骗我?”秦忆然板着白皙的脸,很不高兴。   蟒蛇妖哪敢骗这位拥有巫力的人,那可不是什么妖力之类的东西,那可是与神力相媲美的力量,它万万不敢。   所以在秦忆然问出这话时,蟒蛇妖那叫一个委屈,欲哭无泪,恨不得立马解释清楚,撇清关系!   “秦大人,小妖真的没有骗你呀,不信,小妖就起誓,小妖黑棘若有半分杀戮,欺瞒大人之心,便叫我飞升之时,承受不住雷劫之苦!”   它言辞恳切,不似作假,秦忆然也没什么好怀疑的了,兴许徐锦弦身上真有什么奇异之处。   “好了好了,我信你就是。”   哼,我都起誓了,你当然得信了,呜呜呜,今天出门不利,倒霉透了!   黑棘苦哈哈地想,暗戳戳地瞪了徐锦弦一眼。   徐锦弦却面无表情,根本不在怕的,还当着它的面,扯了扯秦忆然的衣袖,“它瞪我。”   秦忆然轻拍他的手,“别怕,有我在,它不会怎么样的。”   “你说是吗?黑棘,嗯?”秦忆然尾音上扬,警告意味不要太强烈。   被打小报告的黑棘:“……”   黑棘更气了,有秦大人撑腰了不起啊?!操,它也要!   “是呀是呀,小妖怎么会瞪大人您的朋友呢,我刚刚就是想给他道歉来着,呵呵,抱歉抱歉,是我不对,还请你多多包涵。”   黑棘心里笑嘻嘻,心里mmp,想搞死这个丑八怪的心都有了。   徐锦弦察觉到它的怒气和眼底得鄙夷不屑,又扯了扯秦忆然的衣袖,“它看着好丑,好吓人。”   黑棘:“……”   你妹的,你说谁丑?!自己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丑成啥样了。它丑?它吓人?它这是威武霸气好不好?!   当然这些话,黑棘只能在心里说说而已,不敢出声。   秦忆然轻咳一声,非常淡定地对着黑棘命令道:“你变小一点,讨喜一点,或者变成人形也可以,你吓着他了。”   黑棘:不,我并不觉得他被我吓到了。   然而…它还是怂包一个,很乖巧的满口答应:“好的,大人,小妖这就变。”   话音一落,只见巨蟒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穿着黑衣的小少年。   他的脸五官立体,轮廓硬朗,不似秦忆然那般阴柔的面容,却也十分帅气。   他看了看徐锦弦,抬起下巴,得意一笑,“我现在这个样子还吓人吗?”   看吧看吧,它可好看了,可不是你这个丑八怪可以比的,哼!   秦忆然问他,“怎么样,现在还行吗?”   徐锦弦眯了眯眼眸,眸光微闪,低声道:“还是太吓人了。”   “什么?!我、我这叫吓人?你眼瞎啊?!”黑棘彻底炸毛了,你妹的会不会说话!   徐锦弦像是受到惊吓,向秦忆然靠拢,那样子活脱脱一个受气的小媳妇儿。   秦忆然见状,以为他被吓得不轻,有些生气,冷了脸,“你说什么?”   “我…小妖没什么,哈哈哈,和他开个玩笑呢,我马上再变,变到他满意为止!”说到最后,黑棘已经近乎咬牙切齿。   这丑八怪真…真他么令人不爽。   “嗯,你变吧。”   于是,黑棘变成三米的小蛇,然而徐锦弦摇头,秦忆然皱眉。   黑棘咬牙再变,成了一米得小蛇,徐锦弦还是不满意。   最后黑棘变成了小手指粗,巴掌大的长度,徐锦弦才善罢甘休,秦忆然也松了眉头。   黑棘简直想哭,再不满意它就要变成小蝌蚪了!   徐锦弦却看了看秦忆然,微不可察地弯了弯唇。   “那…秦大人你看,我这眼睛现在还流着血呢…”它弱弱地看着秦忆然,提醒道。   “罢了,念你不是故意为之,你且到我手上来。”   秦忆然缓缓蹲下,伸手摊开,任由黑棘爬上去。   大指姆在它受伤的右眼轻轻一抹,黑棘瞬间感觉不到疼痛了,右眼完好如初。   黑棘眨了眨眼,雀跃地在他的掌心转了两圈,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手心,“谢谢秦大人!”   黑棘此时玲珑可爱,十分讨喜,秦忆然也不由得笑了笑,“不用谢。”   徐锦弦不知为何,看到这番情景,竟莫名嫉妒,很不开心。   怎么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徐锦弦微微懊恼。   早知道…就不让它变了… 第146章 邪魅妖帝每日拿命宠妻(8)   得了药草的秦忆然急着回家给秦芷熬药,不想多做停留。   他叫上徐锦弦就匆匆沿着来时的路离去。   黑棘送走两尊大爷后,心里甭提多舒坦,瞬间任性地变回“威猛霸气”的蟒蛇,回了洞府。   一路上,秦忆然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徐锦弦沉默不语,静静听着。   他其实并不太想和秦忆然走在一起,秦忆然看不见他的脸,可是别人看得见,若他俩单独相处还行,要是有别人在,他便不知所措了。   两人快到竹屋的时候,徐锦弦默默地放慢了速度,跟在秦忆然的身后。   秦忆然进了屋,却发现徐锦弦没有跟上。   要不是他感知能力强悍,可能就真以为徐锦弦又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锦弦,你怎么不进来?”   “我…”   “你可以再帮我一个忙,帮我娘亲熬药吗?我看不见。”   秦忆然一句话就被他那句“我要回去了”瞬间噎在喉咙口。   “…好。”徐锦弦想到他的眼睛,狠不下心,又答应了。   秦忆然眉眼弯弯,“谢谢你,那你怎么还不过来?”   “啊?我马上过去。”徐锦弦连忙大步向前走。   秦忆然被他呆呆傻傻的样子逗笑了,嗯…他的新朋友真可爱。   徐锦弦忙着生火熬药,秦忆然就拄着拐杖进了秦芷的屋。   秦芷身上没有先前烫了,可还是昏睡着,没有醒来。   秦忆然眉头拧了拧,将她头上早已经蒸干的帕子换下。   他走了出去,站在门外听着院子里熬药的动静。   那副无神的双眼对着徐锦弦所在的方向,一动不动。   烧火的徐锦弦自然注意到了。   他与那双眼睛对视,心思飘远。   明明看不见,可为什么他总觉得他看得见?他…是装的吗?   可又不像,而且他没理由对自己这个认识不到两天的人装模作样。   “我有什么不妥之处么?为何一直望着我?”秦忆然突然轻笑,遥遥地问道。   徐锦弦被抓包,莫名心虚,不自在的快速眨眼,刚想道歉,却猛然一顿。   “你…你看得见我?!”   徐锦弦莫名惊慌, 若真是如此,他该如何自处?   哪知秦忆然缓缓摇头,“非也非也,我看不见。”   徐锦弦闻言,心头一松。   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向来敏感多疑的他,竟然那么相信秦忆然的话。   “那你为什么…”知道我在看你,还认得出我。   “因为我感知力比较强,每个人的气味,不同心情散发的气息也不同,目光强弱也不同,于我而言,很好分辨,所以我知道你在看我,因为你的目光和注意力方才都放在我身上。”   还可以这样么?   徐锦弦惊诧之余,却又十分愿意相信这个答案,毕竟他方才已经见过他的不同寻常之处。   而且还见着一个巨蟒在自己眼前任意变化,这虽然打破了他多年来的认知,但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世界无奇不有,这个道理他还是懂得。   只是那个蟒蛇妖那么怕秦忆然,而他又能和花草树木交流,那么他到底是人是妖?   “我…我有个问题想问,你是人是妖?”   秦忆然早知道他会这样问,很淡然,“都不是。”   都不是?那是什么?   难不成…   “你是天神吗?”徐锦弦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心跳如雷,隐隐约约中他觉得就这个答案。   天神,那是神话故事里的存在,想都不敢想。   秦忆然不置可否,反而头看着房梁柱,笑着问:“那你愿意和天神做朋友吗?” 第147章 邪魅妖帝每日拿命宠妻(9)   徐锦弦大脑轰轰作响,有些懵,手脚无措。   和天、天神做朋友吗?他可以吗?   说实话刚刚在树林里被他保护的那一刻,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和依靠,那种被捧在手心的感觉对他来说弥足珍贵,也回味无穷。   可…可他两个,天差地别,真的可以成为朋友吗?   等了许久,没有答案,秦忆然亮晶晶的眸子一下子就黯淡了,“我就知道没人愿意和我做朋友。”   这样子的秦忆然仿佛一瞬之间失去了生机,叫人不忍。   “不是,我没有不愿意!”   徐锦弦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他难过的样子,自己就不受控制的想要满足他所有的要求。   “那就愿意咯!”   秦忆然赫然抬头,眉开眼笑,变脸非常快,显然刚刚都是装的。   “人要讲信用,答应的事情就一定不能变,变了就是小狗。”   徐锦弦目瞪口呆,秦忆然怎么可以这样?他记得初见之时,还以为他是个单纯的爱哭鬼,结果…是个彻头彻尾的狡猾小狐狸!   “你骗我!”   “我哪有?”秦忆然一脸无辜。   “你…”徐锦弦仔细一想,好吧,这算不得骗不骗的事。   秦忆然捂嘴偷笑,清了清嗓子,“不可以反悔,是君子就要守信用。”   话音一落,一阵咕噜咕噜声响起,越来越急促,徐锦弦低头一看,火太大了,药水都冒出来了。   徐锦弦顾不得回答秦忆然,减小火势,将药罐子放到一边冷却一会儿。   其间,药水滴落在他手背上,他下意识地抖了抖手,对着手吹了吹。   秦忆然也走了过去,依着感觉来到徐锦弦的旁边。   “没什么事吧?”   徐锦弦看了他一眼,“没事,洒了一点药而已。”   秦忆然皱眉,“那么烫,你还说没事?”   也不管徐锦弦要说什么,秦忆然直接握住他的双手,然后松开。   徐锦弦看了看没有一点烫伤痕迹的双手,又是一愣。   “谢谢。”   “谢什么,我们现在是朋友,谢这个字以后就不用说了。”   秦忆然按着习惯指了指他的房间,“你先去我房间稍作休息,我去给娘亲喂药,你要是饿了,桌上有桂花糕和梨子。”   徐锦弦点头称好,又怕他看不见烫着,把草药倒进碗里给他送了进去。   他远远地透过床纱看见了秦芷,虽然看不真切,但也不难看出秦忆然的娘亲是个美妇人,与觅源村的妇人大不相同,一看便知不是普通人。   徐锦弦匆匆一瞥后,出了那间屋子,他并没有按照秦忆然所说,去秦忆然的房间歇息,而是直接离开了。   秦忆然给秦芷喂完药,准备放她躺着的时候,秦芷缓缓睁开了眼睛,迷惘地看着他。   缓了缓,才清醒点,“然然…”   “娘亲,你醒了?太好了!”秦忆然听到她的声音大喜过望。   秦芷咳了咳,撑着沉重的身子靠着床头,“我是不是又梦魇了?”   秦忆然顿了顿,点头。   见状,秦芷扶着头,无声叹气,她什么时候才能忘掉那段不幸的过去。   答应了父亲要好好活着,却好像越活越累。   秦芷眼眶有些热,微微抬头。   “娘亲,这么多年了,我从来没有过问你的往事,可是今天,我忍不住了,我想知道,你告诉我好不好?让儿子为你分担一些。” 第148章 邪魅妖帝每日拿命宠妻(10)   秦芷没说话。   秦忆然明白她这是不愿意说,既然不愿意,他也没什么好追问的了。   “娘亲若是不愿意,我不问就是了,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一会儿。”   秦忆然默默地走了出去。   秦芷看着他磕磕绊绊的离去的背影,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痛色。   然然,你要相信娘亲,无论如何娘亲都是为了你好,以后若有机会,娘亲会一五一十的告诉你。   徐锦弦抬头看了一眼近在眼前略微破旧的大院子,脚下仿佛灌了铅,十分沉重,迈不开腿。   酝酿许久,正准备抬脚上前,下一刻一个面相刻薄的黄面妇人凶神恶煞朝他走来。   她叉着腰,冷眼扫了扫他得全身,见他两手空空,便恶声恶气地劈头盖脸的骂了出来:   “小杂种,你去哪里了你啊?!老娘叫你去打点野味开开荤,你一去就半天,结果就这么空着手回来了?!老娘供你吃供你穿,让你打点野味都不成了?!也不知道那老不死的把你这个废物捡回来干什么,又丑又废!”   这样的辱骂徐锦弦听多了,也就麻木了,可是他绝不允许别人辱骂奶奶!   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地握起拳头,徐锦弦抬头,看向她的目光宛若万里寒冰。   吴翠芬心头发怵,这小杂种时不时用这种阴冷渗人的表情看着她,弄得她汗毛倒立,前不久还梦到自己被他残忍杀死,总之,噩梦连连。   一想到这里,吴翠芬就怒火中烧。   “啪”得一声,她狠狠地扇了他那半张俊俏的脸一巴掌。   徐锦弦的嘴角霎时溢出一抹红色,可见力道之大。   脸颊火辣辣的疼,他却不顾,依旧死死的盯着因生气面目狰狞的吴翠芬。   “小杂种你还敢瞪我?活得不耐烦了?!今天你不把柴房里的柴火劈完,你就别想吃饭!”   徐锦弦不动。   吴翠芬踢了他一脚,“快给老娘去干活!再磨磨唧唧,就给老娘滚出去!看到你就烦,真是,反了天了!”   或许这句话十分管用,徐锦弦睫毛微垂,一言不发地去了柴房。   吴翠芬见状,冷笑连连,嘴里骂骂咧咧,“真是个废物小杂种,就这个熊样,想杀我,真是痴心妄想,哎呦喂,可怜我白担心一场。”   吴翠芬嘴里嘀嘀咕咕,慢慢走远。   徐锦弦转身瞟了她一眼,一抹晦暗不明的情绪快速在眼里闪过。   仅此而已,他便面无表情地用力劈柴。   “吱嘎吱嘎”   傍晚时分,夜雨连绵,伴随着山风,木门被吹得吱嘎作响。   柴房里的徐锦弦还在劈柴,他穿得单薄,冷风吹进来,令他打了一个冷颤。   吴翠芬她们早已经安睡,雨声都掩盖不住响彻整个屋子的鼾声。   徐锦弦顶着大风,走到门口,正准备关上门,却模模糊糊地看见有个黑影站在雨中。   等他再定睛一看,却又不见了。   徐锦弦以为是错觉,关了门。   可等他刚走几步,门又开了。   徐锦弦皱了皱眉,转身,想再去关上,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两眼瞪得巨大,脚下微晃。   只因为刚刚他看见的那个黑影就附着在门板上。   是个人形,浑身黑漆漆的,却有清晰的五官。   它正对着他露出诡异的微笑。   “嘿嘿…香气比以前更浓郁了呢,不枉我盯了你这么久。” 第149章 邪魅妖帝每日拿命宠妻(11)   “你…你是什么东西,要对我做什么?!”徐锦弦一边警惕地说着,一边后退,悄悄握住身后的砍柴刀。   “我是什么不重要,你只需要记得明年的今天是你的忌日便好,桀桀!”   刺耳发麻的笑声充斥着柴房,徐锦弦本能地感到死亡的危险。   握紧手上的柴刀,打算跟这个怪物来个鱼死网破。   黑影又岂能没有发现他的小动作,对此,它不屑一顾。   它慢慢从门上顺着下来,顺着地面快速蠕动到徐锦弦脚下,伸出两只黝黑的小手,就想抓住他的脚。   徐锦弦看准,握住柴刀对准那两只小手就是狠狠地一劈!   小手被砍断,黑影后退两步。   徐锦弦见状,打算乘胜追击,谁知下一刻被砍断的两只手像是长了小脚一样,迅速跑过去与黑影融于一体,黑影渐渐立起来,足足七尺之高。   徐锦弦错愕,后背一凉。   这是什么怪物,竟然还能自我修复?!   “桀桀…你一介凡夫俗子是伤不了我的,就死了那条心!   况且,我观察你许久,你无依无靠,无所牵挂,活着也没意思,你要是乖乖等着被我吃掉,我还能让你死得痛快一点!”黑影蛊惑道。   徐锦弦脸色白了白,方才警惕得目光有片刻的松动和恍惚。   黑影见他心智不稳,勾唇露出一个古怪的笑,比起强迫猎物,它更喜欢诱导。   “来吧,让我吃了你,这样就不用整日饱受别人的嫌恶和辱骂了。”   少年额头都出了些许冷汗,脑海里的两面在斗争,他捂住耳朵,试图隔绝那道引人跌落深渊的声音。   “不…不是的…”   “你愿意和天神做朋友吗?”   他在笑,在对自己笑,温柔,干净,没有杂质。   徐锦弦猛然睁眼,黑沉的眸子迸射凌厉的冷光。   整个人上下气势凌人,像是突然间变了一个人。   睥睨的目光,仿佛目空一切,眉目间的煞气浓郁得让人胆颤。   黑影惊恐地发现,在这一瞬间,胸闷气短,很清晰地感受到来自徐锦弦身上散发出的强大压制,令它无法承受。   糟了!它轻敌了!   黑影想逃,却被身后的徐锦弦一个闪身拦住去路。   竟然这么快!   还来不及思考究竟为什么徐锦弦突然变化,整个影子被他暴力捏在手里,揉成一团!   黑影全身犹如刀割般疼痛,惹得它失状凄厉尖叫:“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徐锦弦面无表情,见玩得差不多了,一把将其捏碎。   末了,微微稚嫩的声音说出极为狂妄的话,“区区蝼蚁,也敢在本尊面前放肆,死不足惜!”   说完这句话,他眉头一皱,双眼渐渐失去焦距,然后彻底失去意识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远在竹屋的秦忆然蓦然睁眼,在黑暗中坐立,听着外面狂风暴雨肆虐的声音,胸口闷疼。   抬手伸入衣襟,掏出一块黑玉。   那块玉,形状怪异,人身蛇尾,此时通体发着墨绿的光芒,握在手里,微烫。   秦忆然的心跟着沉了沉,神色凝重。   娘亲说的劫数…来了。 第150章 邪魅妖帝每日拿命宠妻(12)   这日,秦忆然正躺在院子里的桂花树下的贵妃椅上,阳光透过叶片间的缝隙,形成斑驳光点洒在他的身上。   少年郎抱着小灰兔,时不时地摇晃椅子,有些慵懒,听着兔子说着那些有趣的事儿,眉梢间尽是笑意。   清风拂动素白的长袍,宛若仙子遗世。   “秦大人,不好了,不好了,黑极林出事了!”   一道焦急的声音打破这幅美景。   那是一只赤色狐狸,它跑得极快,眼底是藏不住的慌乱。   秦忆然闻言,倏地站起,怀里的兔子也蹦哒下地。   “赤练,怎么了?何事如此惊慌?”   “黑极林那里的妖怪都打起来了,还把一个路过的樵夫人类误伤杀死,其中一个人类吓得神志不清跑下山了。”   这般严重?秦忆然慵懒敛了敛,“带我去黑极林。”   “是!”赤练感激万分,二话不说,化身飞禽带着秦忆然飞往黑极林。   一路上,秦忆然问了具体情况,这才知晓事情原委。   原来,黑极林之前所有的妖怪都归于一个叫影魅的影子妖管辖,影魅妖力强大,性格残暴,没人敢忤逆,但长期以来,大家活在它残暴管理之下,怨声载道。   前几日,不知怎么地,影魅在黑极林设下管理众妖的禁制突然消散。   禁制强弱显示一个妖的强弱,它的存在与否可以代表妖怪的生死,如今影魅设下的禁制消失不见,足以证明影魅已死。   如此一来,黑极林的妖怪便无所畏惧,积累多年的怨气在这一刻爆发,被长期压迫的妖怪和影魅的那些手下狗腿子大打出手。   秦忆然聆听着,总觉得这其中有些许蹊跷,比如,影魅为何突然不见踪影,又是谁可以杀掉这个在黑极林以妖力强大而称王称霸的影子妖呢?   难道,黑极林出现了一个比影魅更强大的妖怪?   黑极林,影魅洞府前,此时战火硝烟,各族精怪都在这里,声势浩大。   蜘蛛精女王人头蜘蛛身,她指着影魅的狗腿子黑蝙蝠头子破口大骂:   “你们真是狗腿子,成天跟在影魅那个黑东西后面狐假虎威,欺负我们各大妖族,怎么你现在说自己无辜,被逼无奈?我呸!去你娘的被逼无奈!”   “别的不说,就说前些天,你们那只白蝙蝠才耀武扬威的搜刮我们蛇族的民脂民膏,怎么今天就不承认了?!”蛇王竖着绿油油的蛇瞳,极为愤怒。   其他族类齐刷刷地点头附和,成千上万双的眼睛怒火纷纷。   为首的蝙蝠老大见着架势,心里虽然有些惧怕,但输人不输阵,一边指挥着手下严防死守打退这群野蛮妖,一边巧舌如簧地跟各大妖王狡辩。   战火四起,喧嚣中,赤练一声嚎叫,众妖顿时安静。   “秦大人来了!快让开!”   不明所以的妖怪一脸懵逼,交头接耳。   “秦大人,谁呀?很厉害吗?”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这个你都不知道啊,秦大人,秦忆然,几个月前刚搬来的,这方圆百里的精怪都认识他,听说他是巫族的后人,还是有神族血脉的女娲后裔呢!”   “女娲后裔?!”   众妖惊呼,目光灼灼地看向那个白衣飘飘的稚嫩美少年。   “女娲后裔不是女的吗?他、他怎么是个男的?”不知道是谁小声嘀咕。   它旁边的妖怪白了他一眼,“女娲本来就是雌雄同体,早说让你多看点书,一天天的尽给我出来闹笑话。” 第151章 邪魅妖帝每日拿命宠妻(13)   狼妖初夏微微瞪大了眼睛,她没想到这么好看的少年郎竟然是雌雄同体,顿时有点激动,那是不是代表这个所谓的秦大人可以和她一样生小宝宝呢?   她戳了戳一旁的同伴,看着从妖群中缓缓走来的秦忆然,小声道:“清寒,你听见了吗?那个人好像是雌雄同体的女娲后裔。”   旁边的人没有搭话,初夏愣愣地偏头,只见被叫做清寒的狼妖高她一个头,穿着黑红色锦袍,面容清秀俊朗,五官线条带着狼族特有的狠厉冷冽。   此时,他炯炯有神的目光紧紧地落在妖群中的秦忆然,十分痴汉。   初夏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瞬间傻眼了,清寒不会是看上这个雌雄同体的女娲后裔吧?!   初夏疯狂拉扯他的衣袖,低声叫他,“喂!清寒!你眼珠子快掉了!”   被人打扰,清寒剑眉一皱,终于舍得低头看她,“初夏,你做什么?能不能安静一会儿?”   初夏无语翻白眼,嫌弃地撇了撇嘴,“我要是不叫醒你,你还不得把眼珠子贴在人家身上?瞧你那点出息,咱们狼族的什么样的美人没有,也没见你这么失魂落魄啊。”   想到什么,小丫头嘴巴形成一个O字,大惊失色,指着他道:“你、你不会一直以来都喜欢男人吧?!”   初夏越想,越觉得自己真相。   清寒被戳中心思也脸不红心不跳,依旧冷然的表情,好似她猜错了一样。   如果不是他通红的耳朵出卖他的话…   初夏顿时浑身颤抖,不是吓得,而是气得,好你个清寒,我念你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哥们,看你九百岁了还单身到处给你张罗,嘴皮子都磨破了,你倒好一声不吭,从不说自己喜欢雄性!   初夏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么多年终究是错付了!   狠狠地剜了清寒一眼,初夏气得直磨牙。   清寒自知理亏,用面无表情掩饰尴尬,低头对她耳语,“别生气了,你有经验,你帮我想想办法我该怎么追求他。”   初夏冷哼,不理。   “一只烤鸡。”   初夏:“呵呵,我是那种人?”   “一天一只。”   “一百零八种追妻大法,你选择从哪里开始?”   初夏眨巴眨巴眼,眼睛亮得惊人,令清寒瞠目结舌。   嘴角抽了抽,他道:“从最有效的开始,”   或许两人的目光太过炙热,努力平复众妖王情绪的秦忆然实在忽略不掉,话音一顿,空洞的双眼扫了扫两人所在地方向。   清寒见他看过来,身体绷得僵直,浑身开始不对劲。   看、看过来了!   初夏见他这个熊样,那表情一言难尽,跟见了鬼似的,又不是上战场至于吗这?   初夏手肘拐了拐,从嘴缝里挤出几个字,“笑,微笑,不要那么冷。”   清寒扯了扯僵硬的嘴角,那个笑比哭还难看。   初夏捂脸,苍天啊,这是什么感情小白?!她已经预见未来帮忙追妻之路漫漫。   初夏对秦忆然露出一个非常友好优雅的笑容,试图转移注意力。   不过他俩并不知道秦忆然双眼失明,什么也看不见,当然也无法知道两人的想法。   没有杀气,也没有熟悉的感觉。   秦忆然渐渐放心,想来刚刚那个目光不是在看他,他看错了吧。   “秦大人,你倒是说句话呀?你得为我们主持公道啊。”   “是呀是呀,我们不能白白受他们欺负。”   各族妖王七嘴八舌,吵得秦忆然脑仁疼。   “大家安静些,此事体大,公道一事,既然大家委托于我,我自会处理,但当下最要紧的还是要查出影魅的死因,以及幕后凶手。   影魅身为妖族大能,不可能轻易被人所杀,要是真是如此,恐怕这里出现了比它更强大的妖,我们不知来者是善是恶,如若后者,我怕黑极林和觅源村都会遭殃。”   众妖面面相觑,思虑再三,纷纷点头,“这…秦大人所言有理,我们都听秦大人的。”   蜘蛛女王问:“那我们要从何查起?”   秦忆然想了想,淡淡地说道:“此事由我来查便可,只不过我需要一名机灵能干的小妖协助。”   强壮的狼王有些憨憨,他挠了挠头,眉头打成了一个结,“机灵能干的小妖,还真难找。”   其实不是难不难找的问题,而是大家不想掺和这件事,他们多多少少对有关影魅的事有点膈应,难以释怀。   更何况,要是杀死它的人是个更强大更残暴的妖怪,他们这样不是等于送死?   大家竟然难得沉默不语,黑极林一时间异常安静。   “秦大人,我愿意随你左右,协助你!” 第152章 邪魅妖帝每日拿命宠妻(14)   此话一出,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他。   秦忆然也不例外。   清寒顿时紧张了,手脚舌头打结一样,捋不直。   “我、我还算机灵,法术…也、也还行。”   其实他的智勇双全,妖力也是狼族之中最强的,但在这个时候他却没有那个自信敢这般说出口。   “清寒你这小子说什么呢?!这种事情是你愿意就可以的?”   狼王一个劲给他使眼色,开玩笑,清寒是他们狼族为数不多的妖才,才九百岁,他的妖力就已经超过许多年长的狼妖,他可是想把他当下一任狼王培养的,要是在这期间出了什么岔子,那还得了?   然而清寒并不理会,对他的暗示视若无睹。   秦忆然知道这些妖怪不肯插手此事,见有妖站出来,缓缓弯唇一笑,“哦?你可想好了?”   少年嘴角洋溢着笑意,神情温柔,方才看上去有些黯淡的目光却因笑意染上些许光亮,与他四目相对,十分灼目。   清寒心头一跳,看得有些痴了。   “我…”   “秦大人,你别听这小子瞎说,他平时脑子笨,资质平平,实在不能胜任这份差事。”   “是这样么?”秦忆然眼里少了一些温柔,多了些许冷漠疏离。   呵!这些精怪一个比一个精,贪生怕事,怪不得会被影魅压制。   秦忆然的话不知是在问谁,不过清寒知道,要是他不赶紧回答,就错过与他亲近的机会。   “不是的,秦大人,就算我资质一般,我也愿意跟随你,为你效劳是我的荣幸,但愿秦大人不要嫌弃。”   清寒一激动,连忙上前几步,对着秦忆然单膝跪地,抱拳示意,像个十足的信徒。   秦忆然听他语气真诚,不由得开怀笑了笑,“好,就你了。”   “谢秦大人赏识!”清寒心花怒放。   秦忆然上前,凭着感觉摸到他的手臂将人虚虚扶起,“起来吧。”   清寒没想到他竟然会亲自扶自己,又惊又喜,愣愣地看着他。   秦忆然的手一离开,清寒便觉得心里丢了什么东西,空落落的,很失落。   明明也没有碰到…   狼王见状,也不好再出口阻挠,只好作罢。   其他妖族之王皆是幸灾乐祸。   狼王气得牙痒痒,但碍于秦忆然在场不好发作。   各妖族之间明争暗斗,难以团结一致,这也是他们为何长期受制于影魅的原因之一。   秦忆然虽然看不见,但心知肚明。   他也懒得继续看这群人继续作表面功夫,寻了个影魅的曾经用过的贴身物件便带着清寒匆匆离去。   秦忆然与清寒两人稳稳坐于赤练化身的巨大飞鸟背上。   周围的白云缓缓后退,飞行带来的风将秦忆然几缕头发吹起,他身后的清寒闻着,呼吸一滞,连…头发都那么香。   “赤练,带我去下方。”   秦忆然指着离觅源村不远处的山林,那里山林的上方隐隐的散发着影魅的气息。   “得嘞,秦大人你坐稳了!”赤练迅速下降。   清寒对着他的秀发发呆,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没有丝毫准备,身子一晃,本能地搂住秦忆然的腰。   鼻腔里属于秦忆然的香味更浓烈了,清寒心脏猛然加快。   清寒搂住他腰身的那一刹那,秦忆然竟然有一瞬间想把他推开,但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不然身后的人肯定会受伤。   秦忆然问:“是被吓到了吗?”   “啊?”清寒闻言,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放在哪里,霎时耳朵一红,触电般松开,“没、没有!”   “嗯,没有就好。”   不然他会受不了忍不住扳开他的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直觉告诉他,他不能也不愿意让别人触碰。   清寒顿时一噎。   就…就这样? 第153章 邪魅妖帝每日拿命宠妻(15)   此处山林名为无明山,顾名思义,山林常年处于一种昏暗无光又潮湿的环境下。   树木高大茂密,但也仅从上方视角得出的结论而已,地面只能看见光溜溜的树干,和极其矮小的灌木丛和苔藓。   整个山林看上去阴森可怖。   清寒和赤练在秦忆然的左右保护他,而他自己则一手托着属于影魅的贴身发簪,一手施法寻找影魅的气息。   一人两妖顺着气息的路径穿过黑漆漆的森林,来到一处洞口,秦忆然确定,里面也有影魅的气息。   秦忆然顿了顿,准备抬脚踏入进去,却被清寒拦住。   “秦大人,等一下,这里阴森邪门,这个山洞可疑,我怕有什么危险,我想我们还是另寻他法才是上策。”   “是呀,我们还是再考虑考虑吧,我觉得清寒大哥说得挺有道理的。”赤练出声赞同。   “你们说的也不无道理。”秦忆然收起手中的东西,略有所思。   他方才问过这里的树木,这里除了影魅偶尔来过,并没有什么 精怪出没。   但里面什么情况,还真的细细考虑。   秦忆然纤白的右手轻轻一挥,一只散着蓝光的灵蝶出现在眼前翩翩飞舞。   “去吧。”   秦忆然一下令,灵蝶便扑腾着翅膀快速进入洞口,不见踪影。   清寒嘴巴微张,讶异地看了看他。   唤蝶术在云天大陆早已经沦为秘术,只能极少数人才可以习得,而且这一秘术对法术和天资要求极高,稍有不慎,便无法学成。   然而秦忆然一个年仅十三岁的人类,却轻而易举的召唤出灵蝶,可见他的资质法术不可估量!   “哇,秦大人,刚刚那个是什么招式啊,看着好漂亮。”赤练惊叹,微微痴迷。   此时的赤练化作人形,是个类似八九岁男童的模样,看着玉雪可爱,俏皮娇小。   秦忆然揉了揉小脑袋,故作神秘地笑了笑,“你猜。”   “啊?可是我猜不出来。”赤练迷茫又沮丧。   “猜不出来,就不猜了,我们找个地方稍作休息,你也飞了几个时辰了,该好好休息。”   “好吧。”赤练摇身一变,恢复狐狸状态,钻进他的怀里。   秦忆然抱着,轻轻抚摸为他顺毛,算作催眠。   随即清寒找了块干净的石头,让他坐下,等着灵蝶出来。   秦忆然因为劫数的事情,连续几日都没有睡好,加上这么一折腾,也有些困乏,脸上掩饰不住的疲惫,于是就这么坐着准备眯一会儿。   清寒一直注意他的情况,见状,他想起临走前初夏说的话。   “一定要找各种机会献殷勤,做令人暖心感动的小事,这样可以拉近你们的距离。”   清寒咽了咽口水,无视那突然加快得心跳,抬手正打算将秦忆然的头轻轻放在自己的肩上。   谁知即将碰到得刹那,秦忆然突然睁眼,站了起来。   清寒的手就这么僵在半空。   原来是灵蝶飞回来了。   不知道灵蝶和他说了什么,秦忆然面色一松。   “我们走吧,洞里无事。”   清寒假装伸了个懒腰。   “为了保险起见,让我走在前面。”   秦忆然淡淡嗯声,跟在他后面。   进了山洞,清寒才发现,里面竟然比外面亮堂,而且还有一丝丝凉风吹过。   四周安静空旷,两人的一举一动发出的声音都被放大。   刚开始,路径微微狭窄,慢慢的变宽,眼前出现一个巨大洞厅,里面似乎有人在这里生活过,红烛红色得帷幔,一片喜庆之色。   红烛正燃着,暖色的烛光轻轻摇曳,衬得洞厅温馨舒适。   清寒一怔,皱了皱眉,难道这里有其他人?   “秦大人,我们……秦大人?!”清寒回头,却惊恐的发现,方才还在身后的秦忆然此时已经不见踪影。   “这么惊慌做什么,我只是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   秦忆然坐在红烛前,撑着下巴,看着他,目光极尽慵懒,但眸光流转间,却多了一丝诱人的魅惑。   他拍了拍一旁的圆凳,微微勾唇轻笑道:“你也过来坐下休息片刻。”   烛光映在他的侧脸,有种朦胧的美感。   他笑得很温柔,比之前还温柔,那双眼睛里全是他的倒影。   清寒不由得屏住呼吸,竟不由自主地按照他的指示,坐在他的一旁。   却不料,他刚坐下,秦忆然就靠在他的怀里,手覆在他心腔的位置懒懒道:“你这里,跳得好快,为何会如此呢?嗯?”   他抬眼凝视着他,期待他能给出一个令他满意得答案。 第154章 邪魅妖帝每日拿命宠妻(16)   清寒却脸颊唰地通红,我了半天我说不出个所以然。   秦忆然眼眸定定地望着他,清寒身子一僵,完全懵了,血液开始沸腾,有些兴奋。   “你喜欢我,对么?”秦忆然在他耳边吹气。   清寒搂住他的腰,眼中慢慢没了焦距,眼神涣散,愣愣地点头,“喜欢。”   秦忆然贴着他的跳动的胸膛,软软道:“那你抱我去那边的软塌可好?”   “好…”   突然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清寒,别听他的话,你现在身处幻境,都是假的!”   清寒微微呆愣,看着眼前破除幻境而来的脸色苍白的人,有些不知所措,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秦忆然”,这才猛然清醒,连忙推开怀里的人。   被推开的“秦忆然”见计谋被识破,面色突然狰狞,阴鸷地目光恨不得把秦忆然戳出一个洞,“你该死!”   话音刚落,五指化成利爪,向他扑去。   “秦大人,小心!”   清寒睁大眼,上前打算去拦,然而秦忆然在那个冒牌货靠近的那刹那,秦忆然眸色一冷,凭空变出一把长长的利剑,指向它。   “噗嗤”   “秦忆然”惊恐失色,一只手本能地捂住心脏处,那里的鲜血正汩汩流出。   “你…唔…”   秦忆然面无表情地抽出冷剑,冷冷地吐出一句话,“一个幻影罢了,玩够了就该好好收场。”   看着一点一点消散的身体,“秦忆然”忽然虚弱地狞笑,“哈哈哈,这么恨我啊,难道是我的幻境戳中了你的痛处,急眼了么?”   秦忆然却神色淡淡,丝毫没有被他的话所影响。   “秦忆然”还想说什么,却张了张嘴,发不出一点声音,他恶狠狠地看着秦忆然,然而也在这刻,整个人彻底消散。   与此同时,洞厅中的温馨喜庆的布置统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光秃秃,空旷的石壁。   清寒站在一旁,满脸错愕,“秦忆然”消散的那一刻,他的心明显慌了,尤其是看到真正的秦忆然那浑身的冷然之气时,脚下有些不稳。   明明相差这么大,为什么他就是分不清呢?   “你没事吧?”   清寒抿了抿唇,垂眸掩去眼底的情绪,缓缓回道:“没事。”   秦忆然收起长剑,抱着一旁的依旧安睡的赤练,走在前面。   “跟在我身后,不要走丢,也不要碰任何东西。”   “好。”清寒垂着头,不敢正视他。   于是他便没有看见秦忆然在转身的那一刻,眉头紧皱,他轻轻扶额,脸上快速闪过一抹痛色。   刚刚那些人…是谁,为什么他会看到他们…为什么一看他们就头痛欲裂,心痛难忍…   想到最后见到的那个人,秦忆然悄然闭眼。   这就是他的劫数吗?   秦忆然有一丝的茫然无措。   经过幻境一事,洞内已经没什么事了,一路畅通。   出口是在一处草坪的深处,一出来,秦忆然便感受到一股扑面而来的热浪,还有耳边潺潺的流水声。   清寒环顾四周,发现不远处有一处人家。   定神一听,是一片骂声。   “你个小杂种,老娘让你担水,你就担这么点?塞牙缝?!” 第155章 邪魅妖帝每日拿命宠妻(17)   吴翠芬双手叉腰,一脸凶相。   盛水的木桶翻倒在地,清澈的水四处流窜,没入土壤之中。   徐锦弦木然地看了她一眼,弯腰将木桶立起来。   被人无视,吴翠芬很恼火,“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老娘打水,没水老娘用什么烧水煮饭?!”   “记得装满!别想着偷懒!”   徐锦弦恍若未闻,这样明显的刁难也不知道有多少次了,而且还越来越过分了…   吴翠芬见他还不搭理自己,气得又想踢倒一旁的木桶“嘿,小杂种老娘说的话你听到吗?!你…啊!”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打中了她的腿肚,全身都疼,吴翠芬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痛苦哀嚎,不一会儿竟然失去意识晕了过去。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紧握担水的扁担本想着反抗的徐锦弦愣了愣。   他下意识抬头向外看去,秦忆然正站在院落外,笑意吟吟地面向他,身旁还站着一个身材修长俊俏的男人。   而且那个男人的目光紧紧落在他的身上…有点奇怪。   徐锦弦眸光微暗,这也是他的朋友么?他的朋友很多,他不是唯一。   秦忆然见他不说话,感受他情绪有些低落,以为他害怕了,连忙给他解释:“别担心,她没事,我只是让她做个梦而已。”   至于是美梦还是噩梦,那他就不知道了。   徐锦弦根本不在意吴翠芬的死活,他只是…只是有些不舒服,他以为他们是彼此唯一的朋友,但现在看来,并不是如此。   生气了?   秦忆然皱眉,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对徐锦弦情绪波动变化感受特别明显,但他为什么生气?   “锦弦,我可以进来吗?我有点渴,想喝水。”   “不可以!”   徐锦弦想也不想就直接拒绝,反应贼大,这回换秦忆然愣了。   清寒看不下去了,看向徐锦弦的眼神微冷,“秦大人,你要是渴了,我去给你取一些清甜可口的泉水即可,不必在此受他人的气。”   秦忆然隔着矮小的篱笆墙眼巴巴地望着徐锦弦,对他的话半分也听不进去。   他现在很急躁,他必须进去,影魅的气息就是在这里断的,也是气息最浓郁的地方,要是那个杀害影魅的大妖隐匿在里面,后果不堪设想!   当然…他急躁的原因还有他对于不知道徐锦弦的情绪态度为什么会突然变化。   仿佛这是一种本能,打心底不想他难过生气。   看来只能用这招了…   秦忆然慢慢瘪嘴,委屈巴巴地软声软气道:“锦弦,你就让我进去吧,我们不是朋友吗?你反悔了吗?”   越说到后面,越委屈,秦忆然使劲挤出一滴泪,令在场的徐锦弦和清寒一懵。   “秦、秦大人?你这…”清寒吓得口齿不清,这什么情况啊这是?   他以为秦大人一直都是清冷淡漠偶尔温柔的人…可是现在…他有点措手不及!   徐锦弦见他哭了,心底没由来的烦躁和慌乱,“你、你别哭,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只是不想让你踏进这个肮脏的地方。   没错,在他眼里,这个院子在奶奶死后便彻底脏了,吴翠芬一家人贪婪无厌,欺善怕硬,偷鸡摸狗的事情也做了不少,将这个家弄得乌烟瘴气。   秦忆然那样美好干净的人,不能染上一丝污浊之气。   更何况…他体质特殊,很招那些东西的喜欢,这里已经非常危险了,更不能让他进来。   奶奶曾经说过,他不是普通人。   最近他也发现自己身体内一些细微的变化,他怕和他走得太近伤到他…   想到这里,徐锦弦心底自嘲地笑了笑,真是矛盾的心理。   “既然不是,你就让我进去吧,好不好?” 第156章 邪魅妖帝每日拿命宠妻(18)   “…好。”徐锦弦音色暗哑,拿他没办法。   “锦弦,你真好。”秦忆然吸了吸鼻子,破涕为笑。   听着略带奶声的称呼,徐锦弦心头一颤。   秦忆然小他三岁,还是一个小孩子,变声期还未到来,声音很软,有些像女孩子,特别是现在这样,很像撒娇。   如果徐锦弦是个现代人,肯定会用萌来形容现在的秦忆然。   可惜,他绞尽脑汁,也找不到形容词。   “嗯。”徐锦弦脸热,被他萌到了。   秦忆然弯了眉眼,不知从哪里找出来的木棍,有一下没一下地点地,靠着墙摸索着入口。   徐锦弦也很配合,推开木门,走到他旁边,陪着他一步一步朝大门走去。   清寒见状,又是一脸呆愣和懵逼,秦大人什么时候失明的?他怎么不知道?!   刚刚不还好好的吗?   他错过了什么?   难道他一直看不见?!   清寒眼眸微瞪,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头,他怎么一点也不细心观察,是猪吗?!   不行,初夏说过,追妻秘诀之一就是要体贴入微,他不能愣着啥事也不干!   想着,清寒两步并作一步快速来到秦忆然身边,刚想扶着他的手,大门哐当一声,关得死死的,密不透风。   被留在门外的清寒:“……”   被徐锦弦扶着进入院子的秦忆然:“……”   秦忆然清了清嗓子,对着他道:“咳咳…锦弦你…”   “门…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不听使唤,关了。”   嗯,是这样的。   徐锦弦脸不红心不跳,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秦忆然:“……”   你以为我会信吗?   “原来是这样啊,门坏了就修一修吧,不然以后挺麻烦的。”秦忆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皱了皱眉建议道。   信、信了?   徐锦弦愕然,没想到他竟然会相信,他只是下意识地胡诌而已。   当然,关门也是本能的动作,虽然有一点点其他不明情绪在作祟。   “哦,好,我有空就修一修。”   清寒听着里面的对话,眨了眨眼,下一刻脸色有些难看。   该死!这个叫锦弦的凡人真是不可理喻!明明就是故意的!   欺负秦大人性子单纯,看不见其中的故意吗?!   好气哦,但是还是要保持面无表情,高贵冷艳的高冷形象。   清寒礼貌地敲了敲,“你开下门让我进去,开门总没有什么问题吧?”   千万别给他扯什么门彻底坏了,打不开之类的话!   秦忆然扯了扯徐锦弦的衣袖,示意他开门。   徐锦弦看了看木门,敛了敛眸子,象征性地推了推门,低头很抱歉地对他说:“对不起,它打不开了,好像彻底坏掉了。”   清寒:“……”   可恶的人类,你给我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秦忆然内心极度想笑,差点绷不住。   他算是看出来了,徐锦弦就是故意的,故意刁难清寒。   不过清寒又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他这么做有点让他不解。   “清寒,要不就算了,你在外面等我,我很快就出来。”   “秦大人,不是,你听我说…”他就是故意的,明明可以进去!   然而徐锦弦并没有给他一个把话说完整的机会,握着秦忆然的手腕,就往里走,完全不听他的话。   清寒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气得直想冒烟,恨不得一手劈开木门,冲进去戳穿他。   但只要一想到这样做会给秦忆然留下一个暴力的坏印象,生生忍住了。   该死的人类,你给我等着,我要和你一决高下! 第157章 邪魅妖帝每日拿命宠妻(19)   徐锦弦扶着他坐在厨房外的木凳坐下,“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去倒水。”   秦忆然笑着点头。   感受到他的气息越来越淡,秦忆然笑容一敛,拿出影魅的发簪,开始施法,只见一缕黑烟从发簪中冒出来,秦忆然薄唇动了动,黑烟便在院子里四处飘动。   转了一圈,却无功而归。   怎么回事,他明明追踪到影魅的就是在这里消失的,怎么会没有一点踪迹?   秦忆然抿了抿唇,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   然而,下一刻,他愣住了。   那缕黑烟在空中打了个转,然后朝着厨房迅速飞去。   秦忆然猛然抬眸站起,不可能,为什么是他?!   这时候,徐锦弦端着一碗清水出来,看见他一脸愕然,皱了皱眉,“怎么了?”   秦忆然这才发现徐锦弦,恍然摇头,“没事。”   接过清水咕噜噜喝了下去。   看来是真的渴了。   不知道为什么,徐锦弦得知这个事实,怅然若失。   伸手准备将他手里的陶碗拿过来,却碰到秦忆然的手尖,也就在这一瞬间,徐锦弦浑身犹如火烧一般,滚烫刺痛铺天盖地。   瞳孔在这一瞬间突然放大,手不受控制地原地画了个圈狠厉地打在秦忆然的腹部,秦忆然没有防备,被弹出好远。   落地之时,五脏六腑都在颤抖,喉咙的热流涌上。   “噗”   秦忆然口吐鲜血,双手撑着地,不可置信。   因为此时的徐锦弦和从地狱出来的阿修罗没什么分别。   他的眉目间戾气极重,森冷的气息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缓缓走到秦忆然面前,看了看,蹲下身,扣住他的下巴,眉头轻挑,“巫族?”   秦忆然忍着痛,想要后退,却被他死死地扣住。   秦忆然恼了,冷冷低声呵斥,“你是谁?锦弦呢?你对他做了什么?!”   “哦?你说那个废物?”他不屑地笑了笑,眸中闪过些许意外,同时又带着几分玩味之意。   秦忆然无神的眸子瞪他一眼,使劲地打掉扣住他下巴的手,护短性子上身,“闭嘴!他才不是废物!”   可是他不知道自己本身因着稚嫩外表以及软糯的嗓子,导致生气的他毫无威慑力,倒像是对着他闹别扭似的。   夜惊玄一愣,眼里染上几分笑意,“你这巫族小孩,倒是挺护着他,本尊甚是欢喜。”   欢喜你个大头鬼!霸总上身吗?!   几乎同一时间,秦忆然不知怎么地脑海里突然蹦出这句话。   秦忆然微微一怔,霸总是什么?   他不懂,但从那句话可以得出,霸总肯定不是什么好词汇,或许是骂人的话。   秦忆然冷笑,“别,我不需要你的欢喜!”   这句话,似乎用了所有的力气,秦忆然只要一呼吸,五脏六腑无不刺痛,他顿时颤了颤,脸色灰白。   他还是太弱太大意了,不能保护自己,也不能保护徐锦弦,才让这个人钻了空子!   夜惊玄却皱了皱眉,轻飘飘地扔下一句话,“太弱了。”   比之前见他的时候不知道弱了多少倍。   秦忆然闻言,差点没气晕过去,弱就弱,他又不是不知道,需要你说出来吗?!   “你…闭嘴,你…你做什么?!”   秦忆然又怒又惊,因为夜惊玄正一层一层剥开他的衣裳,冰凉的手掌紧贴肌肤。   秦忆然羞愤难当,“啪”的一声,夜惊玄那半张绝美的脸印上一个鲜红的手指印。   夜惊玄捏住他的手腕,表情有些难看,“我给你疗伤!你…你真是一点没变,还是那么不可理喻!” 第158章 邪魅妖帝每日拿命宠妻(20)   秦忆然愣住,“疗伤?我还以为…”   “你以为什么?就你这奶娃娃的身材你觉得我会稀罕?!”   秦忆然顿时一噎,苍白的脸因为羞囧有了一丝血色。   夜惊玄无奈地瞥了他一眼,便全神贯注为他疗伤。   秦忆然感觉全身被温暖舒服的气息包围,内脏正慢慢修复,有些痒痒的,略微难受,双手控制不住地想要去挠。   夜惊玄注意到他的动作,连忙将他的手牢牢握住,将他摁在怀里,低声安抚,“乖,再忍忍,忍忍就好了。”   神智有些模糊的秦忆然听着,竟然莫名觉得安心,乖乖地不动了。   良久之后,夜惊玄内视秦忆然的身体,见都恢复如初,这才放心。   “好了,你运功试试有没有不妥之处。”   然而怀里的人一动不动,没有回应,只有那平稳的呼吸和心跳声。   低头看了看,秦忆然正毫无防备地靠在他怀里睡着了。   夜惊玄哭笑不得,就不担心他对他做出禽兽不如的事么?还是说,无论相隔多久,然然对他依旧如此放心,毫无戒备之心。   指腹轻轻在他眼下摩挲,那里略带青色,显然怀里的人好几日都没有好好安睡了。   夜惊玄蹑手蹑脚地将他抱进徐锦弦房间,手轻轻一挥,破旧不堪的房间眨眼间焕然一新。   小心翼翼地将秦忆然放在床榻,他便守在床边,撑着下巴静静地注视秦忆然的睡颜。   那一刻,他神情有一丝恍惚。   一千年了,他终于再次和他见面了。   即使过去那么久,往日种种却还是犹如昨日经历一般,记忆犹新,历历在目。   身为天界的东旭上神,天帝最器重的儿子,东旭是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任天帝的上神,然而东旭为了他这个六界的眼中钉宁愿牺牲自己保全他。   当他得知东旭为了他而陨落,心痛得无以复加,可他却不知道,他的父神在他死后食言依旧带领六界对他这个妖帝下死手。   只是东旭牺牲性命保全他,他怎可就这么轻易死去,他还想用聚魂灯把他唤醒。   于是他这一千年来化身为人类,隐匿气息,元神沉睡,休养生息,以待来日。   如今,他终于等到了。   虽然很微弱,但他还是感受到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共鸣。   而眼前这个巫族的孩子就是他的转世。   只是,他还是那样,无论是在天界还是在人界,依旧带着神族的血脉,让人有些触不可及。   为什么还盯着他?   秦忆然闭着眼,维持同一个姿势许久了,手脚有些麻。   其实,在他将他放在塌上的那一刻,他就醒了,可是他不敢醒了。   因为实在是太让人羞耻了,他竟然就那么大大咧咧地在别人怀里睡着了,一点防备都没有,这让他情何以堪?   于是他便装睡,只盼他出去后,悄悄溜走。   结果,这大妖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一直盯着着他,还…还时不时摸摸脸握握手,挑战他的忍耐极限!   秦忆然实在忍无可忍,倏地睁眼,用力打掉正捏他脸的手,凶巴巴地瞪着他。   “你够了!你又不是我什么人,对我动手动脚像什么样子?!” 第159章 邪魅妖帝每日拿命宠妻(21)   “难道你的意思是说,我只要是你的人就可以随意对你动手动脚了?”夜惊玄撑着下巴,眨了眨眼,笑得很奸诈。   “你…你胡言乱语些什么,才不是这样,你故意曲解我的意思!”   秦忆然气得炸毛,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面对这个大妖,他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可偏偏夜惊玄就喜欢他这副模样,心口像是炸毛的奶猫挠痒痒一般,令他忍不住想揉捏他的婴儿肥的脸。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在秦忆然幽怨的小表情下,他心满意足的揉了揉他的脸,冰冰凉凉滑滑嫩嫩,软乎乎的。   总而言之,手感不错。   “你住手!”秦忆然挣开他的恶魔爪子,双手紧紧地捂着脸,说什么也不愿意松手。   他头一次无比渴望自己能够快快长大,脸颊少些肉,以免遇到像夜惊玄这样的变态!   变态夜惊玄似乎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讷讷地收回手,“好了好了,我不捏就是了,你快松开,别憋坏了自己。”   “真的?”秦忆然露出一条缝,半信半疑。   “嗯,真的。”夜惊玄噙着笑,目光宠溺。   可惜失明的秦忆然看不见。   他慢慢地放下双手,但似乎还不太相信,姿势略带戒备。   夜惊玄不免好笑。   可触及他那双空洞无神的美眸时,笑意一敛,闪过一丝心疼,“你的眼睛?”   秦忆然闻言,动作一顿。   他的失明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说是天生也不为过,但娘亲一直坚持是她在怀他期间没有好好照顾自己所致。   不过失明于他而言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他也能够如正常人一样生活,毕竟他也因此获得比常人更敏锐的感知能力。   而且他能够和动植物交流,它们和娘亲会告诉他这个世间的万物究竟是什么样的。   虽然有时侯,他也想亲眼看看这个世界,而不是通过他人的描述。   所以一直以来,他也没有放弃寻找可以让他拥有光明的方法。   “如你所见,看不见。”秦忆然语气轻松平淡,仿佛看不见的并不是他。   夜惊玄却还是捕捉到了那一闪而逝的落寞。   他伸手覆上他的眼睛之上。   秦忆然以为他又要揉捏自己的脸,下意识地偏头。   “别动。”夜惊玄托着他的脸,轻声说道。   秦忆然鬼使神差地僵直了身体,不敢动弹。   但那清晰可见的呼吸喷洒在眼前,他由不得紧张起来,眨眼的速度加快了。   长密得睫毛在手心上下扫着,夜惊玄觉得有些痒,手不免抖了抖。   “乖,闭上眼睛。”夜惊玄像哄孩子一样,哄着他。   秦忆然很听话,竟然乖乖地闭上了。   下一刻,秦忆然有什么东西刺激着眼球神经,但又感觉不到疼痛。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秦忆然猛然惊觉他的眼睛隔着眼皮也能感觉到一丝亮光。   “现在睁开眼看看我。”头顶低沉悦耳的声音响起,秦忆然睫毛颤了颤,心跳加速。   随着抬眸,那刺眼的阳光就这么直直地溜进他的眼睛里,秦忆然不适应地抬手遮挡。   随即慢慢撤手,抬头看了看背着光,笑意满满地夜惊玄。   半张脸五官精致俊美,另一半布满难看的黑包和犹如婴儿小手的纹路,有些诡异。   秦忆然一怔,所以这就是徐锦弦为什么有时逃避他的原因么?   “如何?”夜惊玄浅笑,期待他的回答。   “好看。”   “什么?” 第160章 邪魅妖帝每日拿命宠妻(22)   “眼睛很好看。”   眼窝深,瞳孔呈浅绿色且眼神深邃,两眼之间间距较窄,虽然是单眼皮,却眼尾上挑,平添几分魅惑。   除去那半张脸,他的容貌没有几人能及。   夜惊玄愣了好半会儿,才明白他这是在说自己。   问他是否看得清楚,他却答得牛头不对马嘴。   夜惊玄竟忍不住弯了弯唇。   真真可爱得紧。   不过,他知道自己如今的模样,他怀疑这孩子就是在挖苦自己。   指尖在秦忆然额头轻轻一弹,夜惊玄调笑道:“调皮。”   秦忆然吃痛,连忙捂住自己的额头,警惕地看着他,“你做什么,怎么又是这样,动不动就动手!”   “难不成动脚么?”夜惊玄一脸无辜。   “你!”秦忆然懒得和他继续辩驳,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他正色道:“我问你一个问题。”   “嗯,你说,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面对嬉皮笑脸的夜惊玄,秦忆然觉得自己都快正色不起来了,迫使自己微微转移视线,不去看他。   “你到底是谁?你和徐锦弦是什么关系?影魅是不是你杀的?”   “小然然,你这个好像不是一个问题呐,我该先回答哪一个。”夜惊玄歪着头,嘴角始终带着笑。   闻言,秦忆然唰地一下脸红耳赤,“就、就按顺序回答。”   叫什么小然然,他们很熟吗?又不是他老公。   老攻…是什么?   秦忆然又是一懵,怎么最近老是不知不觉蹦出许多奇奇怪怪的词语。   夜惊玄见他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脸颊粉红,起了逗弄的心思,“可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呀,我又不是你什么人。”   秦忆然噎住,这不是正是他方才说得那句话么?   突然觉得臊得慌,他竟然和一只大妖说这些,刚刚他还伤了自己来着。   想到这里,秦忆然心中有些赌气,完全忘记人家已经为他疗伤,治他眼睛的事。   “不说就不说,我自己会查!”   说完,掀开身上的被子,作势就要离开。   夜惊玄一把将他捞在怀里,摁住。   “别生气嘛,我这就告诉你,你自己去查,多累,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累坏了可怎么办?”   身上充斥着他青草的气息,秦忆然浑身不自在,说话都不太利索,“那、你还不说。”   “好好,我马上说。”   夜惊玄不疾不徐地将前因后果说完,秦忆然听了,差点没缓过劲来。   什么叫徐锦弦是他,他就是徐锦弦?   夜惊玄说得很模糊,他也只能大概猜测,徐锦弦有两面,一面就是平日里寡言少语的少年,另一面便是眼前这个不正经,还变态的大妖夜惊玄。   也正是因为徐锦弦有两面,体内住着夜惊玄,所以才招来影魅的惦记,想把他吞腹,进而增进自己的修为。   恰恰是这个行为,激怒了徐锦弦,夜惊玄觉醒,影魅自食其果,反被他杀。   “大体便是如此,小然然可还有什么疑问?”   “没、没了,你能不能放我下去,这样,太热了。”   夜惊玄紧紧地把他抱在怀里,手不安分地玩弄他的长发,秦忆然想挣开都不可能。   夜惊玄却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略带温顺地将头放在他的肩上,说话的音量有些轻。   “然然。”   “嗯?”   “你要快点长大,要记得想我。”   “哦。”我也想快点长大,就不用这样被你抱在怀里,挣不开了。   秦忆然郁闷地想,完全忽视他最后的一句话。   徐锦弦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怀里沉甸甸的,低头一看,便看见秦忆然黑亮的长发微散,乖巧的窝在他怀里。   徐锦弦身体一僵,缠着秀发的手微微颤抖,心跳如雷,大脑一阵空白。   秦忆然贴着他的胸膛,很明显地感受到了他的不正常。   慢慢抬起头,湿漉且清澈有神的双眸疑惑地看着他,“你怎么了?”   徐锦弦从未如此近距离地看着他,尤其是他的眼睛如此明亮。   “我…我腿麻了。”憋了半天,却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什么意思?这是在变相说他重吗?   秦忆然气闷,冷哼一声,二话不说挣脱他的束缚,挣脱的刹那还愣了愣。   “既然嫌弃我重,那你抱着我不撒手是什么意思?!” 第161章 邪魅妖帝每日拿命宠妻(23)   抱着不撒手?   徐锦弦慌了,他有这样吗?可是他刚刚明明睡着了。   又是这样,上次也是莫名其妙在地上醒过来,手里还沾染一些奇怪的味道。   想起奶奶说过的话,徐锦弦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恰巧这时,余光瞥见秦忆然嘴角干枯未擦干的鲜血,全身的神经都紧绷了,也顾不得其他,连忙捧起他的脸,急切地问道:“你怎么流血了?是不是我打的?”   秦忆然圆溜溜的眼珠盯着他,眨了眨眼,才反应过来,现在的人是徐锦弦而不是夜惊玄。   秦忆然心思一转,他小脸一垮,粉唇瘪了瘪,欲哭无泪的模样,“嗯,好痛的,吐了好多血。”   徐锦弦心头一颤,第一次无比厌恶自己的怪异,“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紧张地检查秦忆然全身上下,却没有找到什么伤口,不由得心一紧,不会是内伤吧?!   “然然,你胸口疼不疼?”说完这句话时,他完全没有发现,自己喊他小名的时候如此熟练。   他这一问,秦忆然立马捂住胸口,小脸皱成一团,“疼…需要你笑一笑才能止痛。”   “好,我笑,我马上…嗯?”说着说着,徐锦弦呆呆地看着暗自窃笑的他。   “你…你又骗我!”徐锦弦愠怒。   这回他是真的生气了,因为他真的很担心秦忆然,可是他却如此玩笑,怎叫他不生气?   “你生气了?”秦忆然戳了戳他的下巴,试探道。   徐锦弦冷着脸,看都不看他。   秦忆然扶额微微叹了口气,站起身来,两只手上戳他的唇角,做了一个的微笑,“别生气嘛,笑一笑多好,你笑起来可好看了,我很喜欢。”   我很喜欢…喜欢!!   徐锦弦眼光顿时发直,一抹绯红慢慢爬上耳际。   “你…你又看不见,说什么喜欢。”   “没有啊,我看得见了。”秦忆然凑近,对着他的眼睛,做着各种调皮的表情,几乎快贴上徐锦弦的鼻梁了。   徐锦弦瞪大了眼睛,不敢呼吸,生怕打扰他。   “你看,我看得见了,嘻嘻,你的眼瞳是浅绿色的,很特别,不过没有细看的话,真看不出来。”   浅绿色?   这个他倒是没有太注意。   “哦,你看得见了就好,我现在已经知道了,你可以站好吗?太近了。”徐锦弦整个人向后仰,努力和他保持距离,都不敢正眼看他。   秦忆然心头一喜,还是徐锦弦好玩,害羞的时候脸红耳赤,说话还结巴,太可爱了。   秦忆然沉浸在这种逗弄徐锦弦的愉悦之中,却忘了夜惊玄也是这么对他的。   “那你笑一下,我就答应你。”   眼见秦忆然就快趴到他身上了,徐锦弦暗暗咬了咬牙,扯了扯嘴角,笑了笑。   秦忆然目光一呆,徐锦弦和夜惊玄不一样,同样一张脸,夜惊玄笑起来,鲜艳肆意,而徐锦弦的笑容却温柔内敛,宛若初春的阳光,有种种子发芽的感觉。   “好了吗?”   “好了。”秦忆然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慢慢直起身子,谁知道不知道怎么地,腰际一痛,整个人都扑在徐锦弦身上,连同他一起贴贴实实地倒在地上。   两人双双懵逼。   徐锦弦现在心率严重不正常,脑子轰轰作响。   因为…秦忆然的头…正贴在他的喉结上。   那是他的敏感区,奶奶曾经小时候碰过一次,可是紧接着徐锦弦就双耳暂时性失聪,听不见任何声音 。   他怕这一次会出现别的情况,比如突然沉睡,另外一个自己又出来作恶。   然而就在他准备推开秦忆然,跑出去,以免伤到他的时候,耳边传来秦忆然的声音,那声音有些空灵。   “糟了糟了,怎么亲到他的喉结了!”   “啊,怎么办,娘亲说过,我们巫族人,亲到别人就要负责!”   秦忆然趴在徐锦弦的脖颈间,根本不敢动,太尴尬了,他还没有做好缔结姻缘的准备,就这么猝不及防地…缔结了。   他要怎么对徐锦弦说?   这一刻,秦忆然一个头两个大。   可以先假装不知道么?   不行啊,一旦缔结姻缘了,他做什么,对方都知道!包括心理活动。 第162章 邪魅妖帝每日拿命宠妻(24)   徐锦弦听着他心里话,有些怔愣。   缔结姻缘…   徐锦弦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他、他和秦忆然有姻缘吗?可是男子和男子也可以吗?   徐锦弦很茫然,但脑中幻想着种种场景,他不自觉地弯了弯唇。   秦忆然抬起头,默默地坐到一边,这次换他不敢看他了。   徐锦弦却不知道怎么了,竟然大胆起来,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搞得他脸颊滚烫,头晕乎乎的,有些飘飘然。   “我、我还有事要去处理,先走了,你…你好好休息!”   秦忆然眼神躲闪,磕磕巴巴地把话说完,连忙提着鞋逃也似的离开。   徐锦弦还是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出了门。   清寒等了许久,本想破门而入,结果刚做好姿势,就被突然推门而出的秦忆然吓了一跳。   秦忆然此时发丝衣衫凌乱,脸红呼吸急促,连鞋子都没穿好。   见状,清寒瞳孔骤然一缩,抓住他的肩头,正面对着他,愤然问道:“秦大人是不是那个可恶的人类欺负你了?我这就去杀了他!”   “欺负?”秦忆然喘着气,表情有些呆,徐锦弦欺负他?那倒是没有,但他欺负了徐锦弦。   他、他竟然轻薄了他!   这一想,耳朵也红了。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该死的人类,登徒子!   清寒怒目切齿,恨不得立马杀了徐锦弦泄愤,替秦忆然报欺辱之仇!   周身杀气乍泄,秦忆然这才想起他后面的半句话,一把拉着他,“等等,你冷静点!”   清寒瞟了一眼他凌乱的衣衫,双眸喷火,“秦大人你别拦我,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杀了这个不知羞耻的登徒子!”   秦忆然这才明白他为何如此生气,心下尴尬,忙不迭整理好衣裳,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恢复淡然的模样。   “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他没有对我怎么样,出了一点意外而已。”顿了顿,想到什么,他接着说:“我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做。”   清寒将信将疑地看了看院子,又看了看他,有些纠结,最终还是点头,“秦大人,你说,我一定完成任务。”   “我已经查明影魅的死因,他…他确实被一只大妖所杀,但那个大妖只是来报仇的,别无他意,而且他已经离开去了别的地方,所以你可以回去告诉大家不用担心。”   “另外,此事涉及的两名樵夫,已死的那个,由我来处理,另外一名,你去将他的记忆抹去便可,切记不可透露自己的身份,入夜后悄然行事。”   “至于,影魅以前得爪牙,这是你们内部矛盾,由你们自行解决比较好,但有一点,不可一刀切,具体的人具体对待,我能说的就这么多,若他们能给我几分薄面,想必黑极林也不会大乱。   “不过,我得提醒一点,各妖族还是和平团结相处为好,以免有心人趁机而入,相信影魅的教训够他们反省一段期间了。”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秦忆然有些口干舌燥,舔了舔唇瓣,又小心翼翼地看了门内一眼,却不想正好看见徐锦弦站在卧房门外,看着自己。   秦忆然瞬间又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不对劲了。   “嗯…就是这样,我该回去了,你也赶紧去处理我交代的事,改日再见。”   “秦大人…”清寒还没说完心里的话,一抬头就发现身边没了秦忆然的身影。   清寒擦了擦眼,再睁眼,还是没有看见。   秦大人…不是看不见吗?怎么这么快?!   清寒摸不着头脑,觉得自己今天的认知一度被刷新。 第163章 邪魅妖帝每日拿命宠妻(25)   傍晚时分,无明山死一般的寂静,整个上空雾气弥漫。   一处黑洞之中,忽然红光乍泄,一群蝙蝠轰然从洞中飞出,四处流窜,吱吱声响彻云霄。   然而有几只落后的蝙蝠突然被什么东西卷走,没了生息。   若仔细一看,定会万分惊恐,因为蝙蝠密布的下方是一条九个蛇头的大蛇,通体墨绿,浑身的鳞片犹如金甲坚不可摧。   蛇信子卷了几只蝙蝠后,它舔了舔獠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一个身着墨绿长袍的俊俏男子。   他眼尾处附着两块鳞片,在淡淡的月光下闪着微光。   他抬眼看向远方,勾出邪气一笑,“夜惊玄,真是好久不见,没想到我能在这里碰见你,哈哈哈哈,你看起来,好像比以前弱了不少。”   仰头看了一眼圆月,啧了一声,“又是圆月,看来只能过几日来看望我的老朋友了。”   不知道想到什么,他突然道:“出来。”   然而,没有任何动静。   见状,他眯了眯眸子,抬手对着左侧巨型石块,手指轻轻一弹,那块石头瞬间四分五裂,化为齑粉,露出一个扎着小辫子的红色肚兜小孩。   小孩见石头变成一堆粉末,当场就傻了,两条细腿直哆嗦,飘出一股尿骚味。   昊焱抽出一张粉色的帕子捂住鼻子,露出一抹嫌恶,冷声道:“我当是什么人,竟然只是一条鲤鱼精。”   鲤鱼精红鲤连忙下跪磕头,“大、大人饶命,只要大人放小妖一条生路,小妖愿追随大人,侍奉左右!”   “哦?”昊焱眼里闪过一丝精光,“既然如此,本大人就饶你一命,不过,本大人有一事需要交给你,若你办不好…”   “大人放心,小妖定当竭尽全力!”   “…很好。”   ——   秦忆然最近老是梦见奇奇怪怪的梦,而且还时不时听见脑子里有个东西在说话。   秦忆然为自己检查全身未果,只能作罢。   只要那个东西对他无害,那便没什么担忧。   只是,不知道他最近怎么样了…   秦忆然坐在竹屋的楼梯上,双手撑着下巴,脸一会儿红一会儿又露出苦恼的表情,看得洗衣回来的秦芷摇头叹气。   她放下手中的衣物,走过去,擦了擦手上的水渍,坐在他一旁,轻声问道:“有喜欢的人了?”   突然出声,没有察觉她在身边的秦忆然吓了一跳,撇了撇嘴,抱怨道:“娘亲,你走路怎么没声啊?”   “我怎么没声,是你自己在这里坐了半天,也不知道想些什么,若非不是有了喜欢的人,说什么你娘亲我也不信!”   “喜、喜欢的人…”秦忆然顿时心虚,眼神飘忽不定,“娘亲,你说什么,我才没有什么喜欢的人,你别胡说!”   “你还嘴硬。”秦芷斜眼看他,明显不信,抬起他的手,利落地挽起他的袖子,露出白皙的手臂。   那手臂上有个两条红绳相缠的记号。   秦芷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挑了挑秀眉,“要是没有喜欢的人,这个你怎么解释?我们巫族人一旦缔结姻缘便会出现姻缘一线牵,你别跟我说是你为了好玩自己画上去的,这可擦不掉。”   秦忆然顿时窘迫,抽回自己的手,捂着“姻缘一线牵”支支吾吾,“我、我也就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   秦芷一脸恍然大悟,出言戏谑,“哦~只是一点点啊,就这么一点就缔结姻缘了,那这一点是有多大。”   秦忆然只觉得自己的脸快红透烧没了,偏偏秦芷还很八卦一个劲地刨根问底。   “说吧,是哪家姑娘?叫什么名字,芳龄几何,什么时候带回家给娘亲瞧瞧。”   “其实你也不用遮遮掩掩,很多像你这个年纪的孩子早就张罗着成亲了,再说,娘亲又不是什么顽固不化之人,喜欢就喜欢了,只要对方同意,咱明天就可以上门提亲。”   “那…那要是不是姑娘呢?”秦忆然弱弱的问了一句。 第164章 邪魅妖帝每日拿命宠妻   “哎呀,没事,娘亲不是说过吗?娘亲不是那种顽固不化之人…等等,你说什么?!”秦芷笑意瞬间僵住,尾音上扬,满脸不可置信。   秦忆然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看着她,“他不是姑娘,是、是个男孩子。”   男孩子?!   秦芷震惊的脸上有一瞬间的破裂。   她扶额半天没缓过劲来。   秦忆然扯了扯她的衣角,嘟囔道:“你不是说你不是那种顽固不化之人吗?怎么现在就不说话了…”   秦芷抬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背着我偷偷缔结姻缘也就罢了,还…还是男子,你这是要气死为娘!”   说到这,她一阵头疼,“辛辛苦苦养大的白菜,本想招个小兔子,却没想到来了一只猪,白养了。”   虽然知道她们秦家世世代代是女娲后裔,雌雄同体,但她们下一代生来便是女性生理结构比较明显,这才当做圣女培养,但也因此,世代圣女容易受男子欺骗,最终落得凄惨的下场。   所以当秦忆然生下来,看见他男性生理结构明显时,她高兴了好几天,为了以防万一,还用最后一丝神力将他体内的母性封印住,生怕这孩子步她的后尘,结果…竟然还是逃不脱宿命。   但,姻缘已经缔结,事实无法改变,只盼和他缔结姻缘的人不会像那个人一样,畜牲混账!   秦芷做了一番心里挣扎,最终还是无奈地拍了拍他的手,“找个时间,把他叫过来,放心我不会为难他。”   本来还犹豫不决的秦忆然闻言,弯了弯眸子,靠在她肩上,一个劲地撒娇,“谢谢娘亲,娘亲对我真好,我保证娘亲看见他也一定会喜欢的!嘻嘻,顺便告诉你,我的眼睛就是他治好的哟。”   本以为她会温柔地和他待一会儿,谁知道,秦芷一听这话,推开他,白了他一眼,“刚刚还支支吾吾狡辩,怎么现在还说起他的好话了?哪凉快哪待着,别妨碍我晾衣!真是不省心。”   秦忆然维持震惊的动作,眨了眨眼,这才掸去衣摆的尘埃,“书上果然说的没错,女人善变,娘亲也是。”   话音刚落,手臂的“姻缘一线牵”猛然刺痛,秦忆然心里咯噔一声,暗叫不好,不等秦芷反应,一个残影,人已经不在原地。   秦芷晾衣的姿势顿了顿,在他后面大喊,“记得早点回来!”   “唧唧——”   轰隆一声,山林深处,飞鸟惊叫,从树上飞起。   “呼…呼…”   一人在林中疯狂奔跑。   徐锦弦喘着粗气,一边回头一边往前跑,他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有人在暗处盯着自己,也不知道今天追逐他的人是谁,但那浓重的煞气绝对不低于之前那个奇怪的黑影!   但他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跑得过妖怪,两个时辰下来,他已经四肢无力,只能凭着毅力拼命抬腿机械地前进。   而那个东西却非常快,但它却似乎很享受这种追逐猎物的过程,并不想立马抓住他。   “哈哈哈,跑得可真慢呐,夜惊玄你可不能停下来哦,这样就不好玩了。”那个东西快速在林间穿梭,残影遍布,分不清哪个才是它。   这种感觉,令人毛骨悚然,很不舒服。   太被动了!   不行,得想个办法,不能继续被动下去!   徐锦弦咬紧牙关,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对策。   它刚刚叫他什么?夜惊玄…   是他吗?   徐锦弦停下脚步,打起十二分精神静听四周,冷声道:“既然你那么想见他,那我就让他出来会会你!” 第165章 邪魅妖帝每日拿命宠妻(27)   说完,他闭眼,再次睁开时,满目寒冰,瞳孔中浅绿色变成深色。   夜惊玄深呼吸,看着穿梭的残影,不由冷笑,“昊焱,许久不见,你的本事倒是长了不少。”   此话一出,那残影汇聚成一团,最后幻化出一个男子远远地站在他对面。   昊焱上下打量着他,嗤笑一声,“你看看你,丑成这样,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六界第一美男?”   夜惊玄摸了摸脸上的黑包,不甚在意。   倒是昊焱今日穿了一身粉色锦衣,还抹了胭脂水粉,站那么远也能闻到他身上那股脂粉味,俗气得很。   “本尊何时说过自己是六界第一美男?那不过是大家眼睛雪亮如此称呼而已,而你…一如既往的俗气。”夜惊玄双手环胸,毫不掩饰地讥讽。   “你!”昊焱扇动孔雀翎扇的手微微一紧,因为动怒,眼尾的鳞片抖了抖,“好你个夜惊玄,这么多年了还是那么嘴贱!废话少说,看招!”   孔雀翎扇扔出,直直飞向夜惊玄。   夜惊玄眼眸微眯,后仰弯腰,右腿在地上划了一个半圈,霎时间,地上所有的落叶腾空而起,化作锐利的飞刀齐刷刷朝昊焱汇聚,每一片落叶的尖端泛着荧光,在空中留下一道绚烂的色彩,绝美至极。   但昊焱无心欣赏,双手画圈合十,两掌朝外,红光形成的结界形成盾牌挡住所有落叶。   紧接着,落叶纷纷化为灰烬,消失不见。   “嗤,也不过如此,夜惊玄你的功力大不如前啊,你要是乖乖认输,给我磕头认罪,我大可饶你不死!”   夜惊玄淡淡抬眸,挑眉,“哦?是吗?那本尊要是不认呢?你当如何?”   “不认?呵!当然是杀了你泄愤,报我六千年前的夺位之恨!”   昊焱彻底被激怒,发了狠,翻手握起一把通体墨绿的长剑,脚下一点,朝他狠狠刺去。   夜惊玄神色一凛,抽出发间的木簪,瞬间变为蛇形手柄的木剑,只不过木剑散发着蓝光,剑气凌厉,刚从树上落下的绿叶还未逼近,便成了两半。   夜惊玄提着木剑迎面而上,激烈得打斗正式开展。   两人进入状态,动静太大,周围的飞禽走兽被吓得躲进洞中不敢出来活动,附近的小妖也大气不敢出一声。   而那边,秦忆然御剑匆匆赶来,见下空灵气波动肆虐,加之其中一股灵气很熟悉,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不疑有他,秦忆然迅速低飞精准落地。   见夜惊玄正与一陌生大妖战斗,心下一紧。   对于昊焱的发了疯的攻势,夜惊玄起初还能自由应对,但时间一长,他的身体便吃不消了,渐渐地有些力不从心。   这一点,昊焱和一旁观战的秦忆然都发现了。   昊焱阴恻恻地大笑,“夜惊玄,你放弃吧,趁现在还有时间,赶紧给我磕头认罪,或许我可以留你一个全尸!”   夜惊玄一手防御,额头虽然出了些许汗,但他依旧一副轻松淡然的样子,冷冷开口:“做梦!”   昊焱大怒,“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就休得怪我不客气!”   说着,他迅速结印,掌心对准夜惊玄,瞬息之间,一股强劲的力量打在夜惊玄的身上。   夜惊玄已经做好接招得准备,谁知下一刻预感的压制没有到来,眼前的光线一暗,一个娇小清瘦的背影出现在他眼前。   夜惊玄瞳孔微缩,脸色变了变,“然然,你做什么,快躲开!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第166章 邪魅妖帝每日拿命宠妻(28)   秦忆然没有回头看他,而是紧紧地盯着昊焱,严防死守,“不准你伤害他!”   昊焱看着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毛孩,不屑地嗤笑,“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也敢来和我昊焱叫板,活得不耐烦了,既然你那么想和他死在一块,我就成全你!”   昊焱手下运功,灵力汇集两手之中,顿时狂风大作,一股强大的威压铺天盖地朝他压去。   秦忆然顿时觉得浑身颤抖起来,呼吸困难,但他也不示弱,单手在半空画了一个复杂的图案,快速阖动薄唇,念念有词。   下一刻,蓝色光芒四射,形成一个保护罩将夜惊玄和他包裹住,抵御昊焱的攻击。   昊焱愣了愣,随即冷哼一声,“没想到竟然有两把刷子,倒是小看你了,就是不知道你还能不能受得住我接下来的招数!”   “混天镇气——出!”   什么?!混天镇气?!那是昊焱最厉害的招式之一,以秦忆然现在的实力根本不堪一击!   夜惊玄猛然抬眸,脸色骤然一变,“不好!然然!”   眼见那道骇人的招式快要打在秦忆然的身上,这个时候夜惊玄连后果都来不及想,强行破除自己之前设下的禁制,从凡人之躯脱离而出,瞬息之间,天空乌云密布,雷鸣电闪,飓风肆虐。   夜惊玄在两人面前眨眼之间,从一个稚嫩丑陋的少年变成一个身高八尺有余的俊美青年。   他一袭黑衣劲袍,绣满红色的腾蛇锦纹,栩栩如生。   一对狭长的眸子目光凌厉,透着冷光。   夜惊玄上前一手搂住满头大汗,唇色苍白的秦忆然,一手接过昊焱的混天镇气,随即长臂一挥,昊焱被自己的招式反噬,弹出老远。   昊焱大惊,使劲将九青剑插入地面,稳住身影,刚停下来,他便忍不住猛吐鲜血。   看了看枯叶上的血液,他握着九青剑的手微微一紧,擦了擦嘴角的红色,他缓缓直起身子,抬头,那双猩红的蛇瞳阴毒地盯着对面正抱着秦忆然一脸紧张的夜惊玄,低声哈哈哈大笑不止。   “夜惊玄,不错嘛,那么弱了还能伤着我,不过,你别得意,我之所以会输给你是因为我今个儿没吃饱,太饿了,这样吧,我改天再来找你,记得等我哟。”   他有意无意瞥了他怀里的秦忆然一眼,嘴角勾起一道诡异的弧度,紧接着,便原地消失不见。   夜惊玄一门心思扑在秦忆然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细微的表情变化。   “然然,你撑住,我这就给你疗伤!”   秦忆然白如纸的小脸皱了皱,微弱地点点头。   半个时辰后,秦忆然的脸色渐渐红润。   “现在觉得怎么样?”   秦忆然咳了咳,声音微弱蚊蝇,“好多了。”   “那便好。”夜惊玄闻言,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下来。   然后就是秋后算账的时刻。   夜惊玄说变脸就变脸,前一秒温柔小心,下一秒冷若寒冰,“我不是让你躲开吗?你怎么不听话?你难道察觉不到他的实力远在你之上?”   秦忆然见他凶巴巴的样子,有些委屈,弱弱地回了一句,“我知道。”   “知道?知道你还冲上来?不要命了?!”   “我、我还不是担心你吗?!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又没做错什么,你凭什么凶我?!”秦忆然委屈得不行,也炸毛了,跟着横眉冷眼,看看谁的怒气更大。   “担、担心我?”夜惊玄一怔,瞬间觉得自己理亏,不知道说什么了。   关键是,还有种名叫喜悦的情绪充斥着大脑,弄得他思绪大乱。   他这一高兴,一个没忍住…还没等秦忆然反应,他瞬间变成一条巨大的腾蛇。   秦忆然被挂在他的脖子上,抬头茫然地看了看夜惊玄的腾蛇头,打了个激灵,紧闭双眼,连忙像只八爪鱼死死地抱住他粗壮的蛇脖子。   “夜!惊!玄!快给我变回去!太吓人了!”   谁知,他这么一抱,更刺激夜惊玄,导致他兴奋不已,变得更巨大了。   巨大的蛇瞳绿油油的,看得秦忆然头皮发麻。   秦忆然这人什么都不怕,但就怕看见庞然大物,也不知道哪里带来的毛病。   “夜惊玄,求求你,快变回去,我怕,太吓人了!你要是再不变回去,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夜惊玄一听他语气都带着哭腔,彻底慌了,“好好,我马上变,你别哭!”   秦忆然无意间瞥见他说话时张开的血盆大口,吓得有些翻白眼,“你别说话!”   见秦忆然现在如此嫌弃他,夜惊玄欲哭无泪,都是这该死的不经意间的表白害的! 第167章 邪魅妖帝每日拿命宠妻(29)   林间小路上。   夜惊玄一脸无辜地盯着前面的秦忆然。   “然然,我知道错了,我下次不露原形了,你就理理我吧。”   秦忆然小腿肚抖了抖,捂着脸,摆了摆手,“别,别再有下次了。”   他对于那种庞然大物本能的恐惧,现在都还没有缓过劲来。   “不会了,我保证。”夜惊玄大步上前,与他面对面,握着他的手,做了一个发誓的手势,   对于他突然的动作,秦忆然一愣,他抬头看着那张比原来不知道要好看多少倍的脸,目光有些移不开。   心砰砰大跳。   奇怪,明明他不怎么看重相貌,可为什么看见如此俊朗的脸的时候,有种不可言喻的兴奋?   [因为你本质上是只颜狗啊。]   脑子里那个声音又说话了,这次的语气极为戏谑,不再是那种冷冰冰的感觉。   秦忆然皱了皱眉,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他身体里?颜狗是为何意?   [颜狗的意思就是说你喜欢长得好看的,话说我哪次不是给你挑容资卓越,能力非凡的BOSS,你就说我对你好不好?]   胡说!我怎会看重相貌这等身外之物?!   秦忆然微恼,下意识地一口反驳。   [切,口是心非,你就傲娇吧你。]   秦忆然没想到它竟然会回自己话,顿时有些傻眼。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在我身体里?   然而这次它没有回他了。   秦忆然唤了几次无果,便放弃了。   夜惊玄见他一直目不转睛地凝视自己,薄唇微勾,有些飘飘然。   终于发现他长得俊美非凡,无人能敌了吧,看样子被他惊为天人的容颜迷住了。   想到此处,夜惊玄挺直了腰板,掩唇轻咳,“怎么样?可还满意你所看到的?”   “嗯?你说什么?”秦忆然刚回过神就见他一副孔雀开屏的样子,满脸问号。   夜惊玄见状,脸色沉了沉,“你刚刚走神了?”   被当场抓包的秦忆然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所以你能再重复一遍刚刚的话,我没有听到。”   “你…没什么,我先走了。”夜惊玄拂袖,板着脸转身走在他前面,独留秦忆然原地茫然。   还没什么,这都生气了!   秦忆然无奈地摇摇头,连忙跟上去,哄着他。   然而被以为生气的夜惊玄耳尖尴尬地发红。   嗯,然然没听见,他不尴尬,他没有臭美,这是事实,他是六界公认的第一美男。   夜惊玄偷偷瞄了一眼试图引起他注意想要哄他开心的秦忆然,暗自窃喜。   看来还是假装生气,先发制人比较实用。   夕阳西下,红霞弥漫,夕阳下两人的身影被拉的老长,并排而立,亲切温馨,令人不忍打扰。   然而等他们走了没多远,路旁的绿草突然拔地而起,穿着红肚兜的小孩看着他俩,眼睛眨也不眨。   红鲤歪了歪头,略作思考,红嘟嘟的小嘴吐了吐泡泡,慢慢地吐出两个字,“鸳鸯?”   随后,它眼前一亮,自言自语道:“他喜欢他,很重要的人!”   一想通了,红鲤吐了一个完整的泡泡,目送它飞往无明山。   等差不多看不见了,它又寻着气味跟在夜惊玄和秦忆然两人身后。 第168章 邪魅妖帝每日拿命宠妻(30)   秦芷做了一桌子的菜,坐在桌前等着秦忆然回来,可等了几个时辰,眼看天就要黑了,还没见个人影。   抬头看了一眼昏暗的天空,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若是以往,她肯定早已经号令周围的动植物去找秦忆然,可是现在失去巫力她只能原地等待。   都说了让他早点回来,看这架势恐怕很难。   秦芷愁啊,儿子大了有了喜欢的人就忘了娘,这么晚了也不回来,也不知道和那个孩子去哪里玩了。   就在她愁绪冥冥感慨万千的时候,门外的竹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熟悉的声音响起,“娘亲,我回来了!”   秦芷眼前一亮,愁眉展开,换上一副欣喜万分的表情,踏踏走出去,抱了抱迎面而来的秦忆然。   “哎呦,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秦芷先是鼻子微酸,有种儿子终于想起娘的欣喜感动,然而下一刻,她瞥见一旁的夜惊玄,动作一顿。   与此同时,夜惊玄也礼貌地笑了笑,作揖行礼,“惊玄见过伯母。”   秦芷看了看他,又询问似的瞅了瞅自家秦忆然,见他脸色微红,立马恍然大悟,松开秦忆然,暗暗打量着他。   面如冠玉,身姿绰约,气度不凡,还彬彬有礼,倒是与她家然然相配。   但他这一身锦衣绸缎,恐怕身份不低。   意识到这一点,秦芷心生警惕,一般富贵人家哪能出现在这穷乡僻野,自身条件这般好,又怎么能看上然然?   她略微沉思,想到曾经看过的话本故事,富家子弟玩弄美人最终抛妻弃子翻脸不认人。   想了想,她得出一个结论,眼前这个人可能就是馋她家然然的容貌和身子。   秦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看向夜惊玄的目光凌厉起来,“你就是和我家然然缔结姻缘的人?”   夜惊玄不是傻子,明显感受到了她对自己情绪的变化,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这位未来的丈母娘,只能赔笑道:“是的,晚辈就是,晚辈常听然然提起伯母,说伯母您…”   “行了,客套的话就不必多说,我怎么样以后你会明白的。”秦芷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表现的特别疏离。   可一对上秦忆然,瞬间眉开眼笑,那态度截然不同,“然然出去一天也饿了,娘亲给你做了你爱吃的菜,走,进屋吃去。”   说着,就要推着他往前走。   秦忆然和夜惊玄是目瞪口呆。   夜惊玄一个劲地他使眼色:伯母怎么不太对?   秦忆然无奈摇头:我也不知道。   他一个转身,从秦芷身边跨步走到夜惊玄面前,与他十指紧扣,“咳咳,夜惊玄,你怎么不跟上来,你不饿吗?我娘亲做了那么多,我一个人也吃不完,对吧,娘亲?”   秦忆然眨眼,湿漉漉的眼睛里闪过光,闪得秦芷不忍心给他旁边的夜惊玄摆冷脸。   秦芷暗暗磨了磨牙,看了一眼两人相交的手,不知为何瞬间没了气。   她扯了扯僵硬的嘴角,既无奈又宠溺地笑了笑,“行了行了,赶紧进去,再不吃,饭菜都凉了,还有你这孩子,这么磨蹭做什么,搞得我不太欢迎你似的。”   秦忆然与夜惊玄对视一眼,双双弯唇,“谢谢娘亲(多谢伯母)!”   秦忆然生怕她后悔,还没等秦芷动作,就拉着夜惊玄快步走进屋。   秦芷一呆,双手叉腰,小声嘀咕:“臭小子,护犊子的性子挺像我的。”   话音一落,她不自觉的轻声笑了起来,仿佛回到了当年,她带着君无渊不顾父亲的反对,毅然决然进了秦家的大门,只是不曾想,她带进来的却是使巫族走向灭亡的恶魔…   嘴角上扬的弧度慢慢压下,秦芷无声自嘲一笑。   她这辈子已经别无他求,只盼然然能够幸福安康,再也不用管俗尘之事,也不要再见到君无渊。   然而有些事并不能如她所愿,世事难料,命运注定,她和君无渊的姻缘无法割断,终究还会再次相见… 第169章 邪魅妖帝每日拿命宠妻(31)   秦芷本以为夜惊玄是个感情骗子,但一场饭局谈话下来,好感度蹭蹭地上涨,但戒心还是要有的。   于是连人都不想留,直接笑眯眯带着秦忆然将人送到竹林外,她道:“天色已晚,我和然然就不送你了,一路上小心。”   “今日多谢伯母盛情款待,但…我还想和然然说两句,不知可否?”拉了拉秦忆然宽大袖子,暗示他。   秦忆然领会,对秦芷撒了会儿娇,秦芷受不住,便允了,自己一个人回头走了一段路,以免打扰小两口相处。   “我娘亲也是担心我,所以才对你警惕了点,你别往心里去。”秦忆然提着灯笼,摇曳的烛光映入他的眼帘,宛若星辰。   夜惊玄目光一滞,轻笑着摇头,“我让你留下来,不是为了这个,更何况,我并没有在意,伯母这样做只能说明她很在意你,我开心还来不及,怎么会往心里去。”   秦忆然疑惑不解,“那是为了什么?”   夜惊玄故作神秘,“你闭上眼睛就知道了。”   秦忆然半信半疑,缓缓闭眼,“到底什么东西,那么神秘?”   “都说了,待会儿你就知道了。”夜惊玄抬手化为利爪无声地刺入心脏,刺入的刹那,他脸上瞬间变得苍白,唇瓣微颤,但他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心脏处被划开,流下几滴心头血,他连忙装入一个圆润的珠子里。   装入得刹那,珠子隐隐闪着绿色的暗光,像只萤火虫一样。   也在这个时候,心脏处的伤口迅速合上。   夜惊玄手掌在眼前一抹,恢复神采奕奕的样子。   做完这些,他将珠子做成一个项链,轻轻地为秦忆然戴上,顺带理了理胸前的黑发。   “好了,你可以睁眼看看了。”夜惊玄背着手,低头看着他,温柔地笑着。   秦忆然低着头,单手握着胸前隐隐发光的珠子,愣了愣,不明所以,“这是什么?”   夜惊玄也伸手将他的手包裹住,目光与他对视,“这是血心珠,以后它就是我,我不在的时候,它可以保护你,你…喜欢吗?”   当然他没有告诉他,血心珠用他的心头血做成,血心珠与他相联,若是血心珠毁了,他便会失去一半的功力,元神出现裂痕。   他将血心珠给他,相当于把命交在他手里,事实上,也是如此。   秦忆然的娘亲如此戒备,无非是害怕他负秦忆然,但他绝对不会做出如此薄情寡义之事。   他的命早就已经是秦忆然的了,这一点无法改变。   秦忆然被他看得脸热,看着握住他的手,点了点头,“喜欢。”   “喜欢就好。”   “已经很晚了,你早些回去,记得变回原来得样子。”   这里灵气充裕,妖物多,现在的样子太惹眼了。   夜惊玄听到他心里话,明白他的意思,不免好笑,心里甜滋滋的,然然为他吃醋的样子真让他欢喜得不行。   夜惊玄揉了揉他的头,“知道了,然然啊,我真恨不得你现在就长大。”   那样就可以做阅听不让写的事。 第170章 邪魅妖帝每日拿命宠妻(32)   两人说了几句话后,秦忆然目送他离开,待彻底看不见他的身影才转身往回走去找秦芷。   竹林里虫鸣此起彼伏的叫着,秦忆然握着血心珠,嘴角扬起的弧度久居不下。   走了许久,却不见秦芷的身影。   “娘亲?”他眉头轻皱,提着灯笼看着前方,却没有听见回应。   娘亲不等他就回去了么?   虽然是这样想,但秦忆然还是不放心,又唤了几声,“娘亲,你还在吗?”   “踏踏——”   脚步声越来越近,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线,“娘亲在这里呢,刚刚有几只蚊子咬我,光顾着拍蚊子了,没听见你的声音。”   秦芷看着他,轻笑着,但不知道为什么那笑有一丝僵硬,不太自然。   可人还是那个人,也不是夜里的脏东西。   可能是他想多了。   秦忆然如是想,提着的心顿时放下,上前一步,笑了笑,“让娘亲久等了,走,回去我给你熏一熏艾草。”   两人距离如此之近,秦芷眸光微暗,勾唇,稍微退了一步跟在他后面。   “也好。”她淡淡地说了句,随即话锋一转,问道:“对了,你跟夜惊玄聊得如何?你且跟娘亲说说,他待你怎样,我可不能放心把你随随便便地交给一个人,所以你想仔细了再说。”   此话一出,走在前面的秦忆然脚步微顿。   夜惊玄?娘亲可不是这么称呼他的。   回头看了她一眼,他很羞涩地低了低头,“娘亲,我…我很喜欢他,不管他怎么待我,我都喜欢,对了他刚刚还送了我一个东西,我拿给你看。”   一听夜惊玄送的东西,一旁的人眼冒绿光,眼底闪过一丝激动,“是吗?快给娘亲看看,让娘亲给你把把关。”   秦忆然见状,眸子微不可察地眯了眯,伸手进袖口摸了摸,拳头握得紧紧的,在“秦芷”迫不及待的目光下慢慢拿出来。   然而秦忆然好一会儿都没有打开手,秦芷笑意一僵,抬头问他,“然然啊,你怎么不打开给娘亲看呀,你这样,娘亲没法看。”   秦忆然却左顾右盼,神秘兮兮地低头悄悄咪咪地低语,“惊玄说这个东西很重要,不能让人看见,所以要小心一点,娘亲你再凑近一点,低头,我们捂着看。”   一听这话,“秦芷”当真了,不由自主地放慢动作,低头盯着他的拳头,等待他打开手。   然而令她没有想到的是,下一秒,那个拳头对准她的眼睛,猛然一击。   “秦芷”吃痛,倒吸一口凉气,双目怒火冲天,阴鸷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冷笑一声,“臭小子,竟然敢打我眼睛,真是嫌命长!”   说着,“她”一转身,大变样。   昊焱依旧是一身粉袍,眼角的鳞片闪着微光,只可惜,右眼眼眶周围一片暗红,看上去有些狼狈。   秦忆然冷冷瞥了他一眼,“我娘亲在哪?!”   “你娘亲?”昊焱低声笑了笑,“她呀,现在在我洞府,不过她现在怎么样了,那我就不知道了,当然,如果你要是答应我…帮我杀掉夜惊玄的话,我现在就可以让你见到完好如初的娘亲。”   秦忆然微微握紧了拳头,“痴心妄想!”   昊焱闻言,脸色大变,顿时冷了,“臭小子,现在夜惊玄不在,你少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要杀你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第171章 邪魅妖帝每日拿命宠妻(33)   虽然早上白天受了伤,但对付一个小毛孩,他自认此事轻而易举。   电光火石之间,昊焱犹如鬼魅闪身到秦忆然面前,以手为刀狠厉地劈向他。   秦忆然提起灯笼挡住他这一击,另一只手凭空握剑,刺向他。   两人快不及眼的打斗,惊扰了林中休憩的动物,一时间,本来寂静无声的竹林热闹起来。   起初,秦忆然还能进攻,慢慢地,他只能尽力防御,以退为进,奈何自己不是昊焱的对手,越发吃力。   昊焱见他呼吸急促,轻蔑一笑,好整以暇地擦了擦九青剑,“有点意思,白天被我重伤,现在一点事都没有,看来夜惊玄没少对你上心,但是他如今不在,你猜我这一剑刺过去,你会怎么样?”   说到这里,他放声大笑,仿佛预见自己重伤他,夜惊玄伤心绝望,苦苦哀求的样子。   秦忆然看着丧心病狂的昊焱,咬了咬牙,快速调整呼吸,捏紧长剑,也不知道突然就冒出一句话,冷冷嘲讽,“你知道为什么反派活不长吗?因为话太多!”   说完,他纵身上跃,心中默念心诀,欺身而进,剑心直指昊焱的眉心。   “把我娘亲还给我!”   对于秦忆然的狠厉,昊焱完全不放在眼里,他就静静地站在原地,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啧,不自量力。”   就在秦忆然的剑快要与自己来个亲密接触的时候,昊焱眼神一凝,秦忆然和剑一起被生生定住。   秦忆然大骇,全身使劲,却未动分毫。   昊焱挑眉轻笑,抬手轻轻夹住眼前的利剑,“小毛孩,别怕,我只是想让你感受一下曾经夜惊玄加在我身上的痛楚而已。”   秦忆然还没明白他的意思,一股莫名的痛感蔓延四肢百骸,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都疼得无法形容。   他下意识地卷了卷手指,痛苦地皱眉,就是不肯发出一点声音,眼睛死死瞪着他,透着狠。   昊焱见状,脸色阴沉,不够,还不够,这点痛,不足以平息他的怒火,既然这臭小子是夜惊玄的喜欢的人,那么就该替他承受之前他加诸在他身上的所有痛苦!   想到这里,他蛇瞳里跟淬了毒似的,“看来是我不够用力,给我叫出声来,让我听听你有多痛!”   音落的一瞬间,痛楚加倍,秦忆然禁不住瞳孔猛缩,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   “啊——”   痛!好痛!   他感觉他的灵魂都在颤抖,疼得无法呼吸,可偏偏他的意识很清晰,像是痛感放大百倍,让他痛到崩溃。   昊焱松开禁制,他立马从空中狠狠地摔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昊焱被秦忆然面目扭曲的痛苦神色取悦到了,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看看,无论多美的美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丑陋不堪,啧啧,不过,你这张脸确实挺招人喜欢,要不是夜惊玄玩过了,我都忍不住玩玩。”   他言语轻佻,恨不得将所有恶毒得语言说出来泄愤。   说着,他慢慢蹲下,正准备触碰秦忆然,却不想下一刻,秦忆然胸前发出一道强光,刺得他不能睁眼,紧接着,一股强劲的力量打在他身上,而那股强光迅速将秦忆然包围,形成一个屏障。   正疼得蜷缩的秦忆然瞬间感受到身上那股让自己疼痛不堪的力量被屏蔽。   他看向怀里的血心珠,鼻腔一酸,眼眶湿润。   毕竟还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秦忆然就算心性再好,在经历莫大的痛楚和孤立无援的处境之后,也忍不住哭了。   此时,已经到了家门的夜惊玄早已经化作原来的样子,刚抬脚准备踏进院落,心口却猛然抽痛,隐隐约约他听见秦忆然的声音。   “惊玄,我好疼,救我…” 第172章 邪魅妖帝每日拿命宠妻(34)   夜惊玄有些窒息,淡然的眸子染上惊慌,又带着无边的愤怒,“昊焱,你该死!”   说完这这句话,他立马消失在了原地。   昊焱被那股力量震得形态不稳,在人形与九头蛇形快速转换,最终定格于人类形态。   他看向秦忆然胸前挂着血心珠,脸色微变,继而狂笑不止,“他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你,哈哈哈哈哈,夜惊玄啊夜惊玄,看来我果然没找错人啊,有了这小毛孩我就不信你不死!”   此时的秦忆然虚弱地撑着脚,颤颤巍巍地站着,满脸戒备地盯着他。   听见他的话,顿时慌了神,什么意思?   昊焱看出他的疑惑,指着血心珠,邪笑解释道:“你恐怕还不知道这东西的作用吧,那就让我来告诉你,这珠子就是夜惊玄的命门,一旦珠子的主人——你或是珠子,啪,没了,那么夜惊玄就跟着没了,哈哈哈哈,瞧瞧,瞧瞧,好感人哦,夜惊玄对你真是深情专一,令人艳羡呢,不惜把命给你。”   闻言,秦忆然仿佛大脑被炸了一样,嗡嗡直叫,满脸不可置信,嘴里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他明明说血心珠是用来保护我的!你休想通过我伤害他!”   他握紧血心珠,全身颤抖着,怒声反驳。   与此同时,林中忽然狂风大作,落叶纷飞,树木花草颤动,各种动物的叫声彼此起伏。   仅仅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昊焱周围被各种各样的动物虫类围住。   面对这一怪像,昊焱见状大惊,“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竟然能够召唤万物!”   本以为只是一个修习法术的普通人类,却没想到暗藏玄机,完全不在他预料之内。   秦忆然却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勾唇冷笑,“想来你这种恶贯满盈的妖也伤害了不少生命,今日我就为民除害,开了我的杀戒!”   话音一落,那些毒虫猛兽纷纷疯狂攻击昊焱。   昊焱气极反笑,即使在这种情况一下,一如既往的狂妄自大,“就你这点虾兵蟹将也想除掉我,笑话!”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毒虫猛兽即将触碰到他时,瞬间犹如火烧,被烧成灰烬。   如此一来,后面的毒虫猛兽见状,畏首畏尾,不敢上前。   秦忆然脸色煞白,脚下微晃,这次无论他怎么命令这些毒虫动物,他们就是不肯动弹,反而纷纷溜走。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招,竟如此不堪一击,浪费我时间。”昊焱不屑讽刺。   他看着血心珠所形成的保护屏障,眼神轻蔑。   以为一个血心珠就能阻止他么?!不可能!就算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他也要报仇雪恨。   更何况,夜惊玄的实力大不如前,他那么在乎这臭小子,只要他死了,夜惊玄还不得精神崩溃,走火入魔?   想到这里,昊焱心里兴奋不已。   夜惊玄,你就等着和你的美人一起彻彻底底的消失吧!   “现在,该你了。”他一步一步的走向秦忆然,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秦忆然的心尖,令他惶恐不安。   秦忆然紧紧揣着血心珠,目光紧随昊焱,不敢松懈。   但其实,他的身体以及刚刚用尽精神力号令万物,已经精疲力竭,毫无反手之力了。   太弱了,他太弱了!   秦忆然此时无比痛恨自己的弱小,空有一身神族血脉,却什么也做不了,不能保护自己,更不能保护自己在意的人。   如果今天能够挺过去,他一定要加倍努力练习法术,变强,凌驾所有人之上! 第173章 邪魅妖帝每日拿命宠妻(35)   昊焱握紧九青剑,妖力聚集于剑上狠厉地劈向血心珠形成的屏障。   剑刃划过空中,发出一声巨响,顷刻间,砰的一声,地面剧烈震动,屏障在秦忆然惊恐中应声碎裂。   “不要!”   他本能地提起剑抵挡,然而这一剑用尽了昊焱的所有功力,剑气凌然,刺入秦忆然的身体。   “噗——”   那一瞬间,灵魂撕裂,秦忆然意识模糊不清,他只能愣愣地瞪着双眼,任由口中的血液一点点滴落。   哐当一声,长剑掉落,秦忆然摇摇欲坠,双腿跪于被鲜血染红的落叶地上。   他机械地瞥了一眼手里的血心珠,他的鲜血滴落在上面,被迅速吸收,发出一束光芒后,归于沉寂,黯淡无光。   血心珠…血心珠…   昊焱见此情形,开怀大笑,“哈哈哈,区区一个血心珠能奈我何!”   他拿着九青剑挑起他的下巴,看到神智模糊,没有多少生气的秦忆然时,啧啧两声,不知是惋惜还是其他。   “早说了,配合我杀了夜惊玄,我兴许能让你活着,现在这样,又是何必。”   昊焱挑开他的手,准备拿走血心珠,谁知道秦忆然握得死紧,掰不开。   “挺痴情的哈,都这个模样了还不肯松手!非得逼我让你灰飞烟灭!”   他抬手正准备冲秦忆然的天灵盖重重一击,却不料,这时候夜惊玄赶来了。   夜惊玄从天而降。   一股犹如利剑的光芒生生切断昊焱的那只手,顿时血流不止。   昊焱还没看清他的动作,接着,胸口又被夜惊玄狠狠打了一掌,直接弹飞,将周围的竹子纷纷压断,噼里啪啦地响彻云霄。   与此同时,仅存一丝意识的秦忆然察觉到他的到来,直立的上半身瞬间一软,眼见着就要倒地,夜惊玄长臂一揽,秦忆然落入熟悉温暖的怀抱。   他神色呆滞地看了他一眼,缓缓弯唇,用尽吃奶的力气将血心珠递给他,“没碎…”   话落,手臂无力垂下,头偏向一边,没了生机。   “然然!”   夜惊玄抱着他,唇齿颤抖,手指落在他的额间,凝神一探,下一刻,脸色一白,只觉得眼前有些黑暗,手指不停地颤抖。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魂魄为什么散碎成这样?!   “然然,你醒醒,你给我醒过来!”   秦忆然毫无生气地躺在他怀里,不声不响,连呼吸心跳都没有。   都怪他,来晚了…   被弹飞砍断一只手的昊焱痛苦大叫,引得他脑子噌得一下,怒火横生。   夜惊玄喘着粗气,尽量平稳地将秦忆然放在一边。   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到昊焱面前,猩红的眸子阴冷地盯着他,若是眼神能够杀人,估计昊焱此刻已经四分五裂。   “是你…杀了他!你该死!”   闻言,昊焱低声狂笑,露出一抹大仇得报以后暗爽的表情。   “哈哈哈,没错,是我杀了他,怎么样?看样子,我真的没有杀错人,你看你现在多伤心,哈哈哈,来呀,你杀了我给他报仇啊,可是…噗哈哈,可是血心珠光芒已灭,你现在也好不到哪去,我俩要是真打起来,你连给他聚魂的精力都没了,你敢吗?” 第174章 邪魅妖帝每日拿命宠妻(36)   他敢吗?   夜惊玄眸色一沉,手心的灵力暴涨,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任何伤害他的人,都得死!”   “我们是时候该做个了结!”   感受到自夜惊玄身上发出的强大的威压,昊焱变了变脸色,有些惊惧,“夜惊玄,你这个彻头彻尾得疯子!”   是,他是疯了,他忍受不了一而再再而三地看着心爱的人死在自己面前,而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昊焱强忍着疼痛,慢慢爬起来,面目扭曲,“行,既然你执意如此,就别怪我心狠手辣,送你和他一起下地狱!”   六千年了,成败在此一举。   他们曾经是元素天尊座下无话不谈的师兄弟,感情甚笃。   天帝那老儿杀了他的族人,可六界之人却从未有一人站出来替他说话。   六界有什么仁德正义可言,他要坐上妖帝的位置,与六界对抗,毁掉他们满口在意的苍生,重新缔造一个新的天道秩序,让天下人重拾正义,有什么错?!   他信赖夜惊玄,却从未想过,他最信任的师兄会背叛自己,还将自己逼得无处可藏,只能流离于人间。   昊焱低声怒吼,“夜惊玄!忘恩负义,背信弃义,夺我帝位,逼我无家可归,现在,你在我面前装什么深情款款,重情重义?!他知道你是这样虚情假意之人么?!”   说着,他提剑纵身而上,招招狠厉,毫不留情。   今日,我就要和你结束这一切!   夜惊玄聚灵力化玄冥剑,提剑接招,冷冷开口,“若是我虚情假意,早就该在六千年前将你赶尽杀绝!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不知悔改!”   “错?悔改?哈哈哈!”昊焱全力砍在他的玄冥剑上,刺耳的声音划过长空,擦出了火花,顿时竹林中接二连三的砰然炸响。   但两人却冷眸相对,仿若置身境外。   “六界早已经没了仁德正义,我这么做不过是想重整六界,我何错之有?!”   夜惊玄眼里的失望越发沉重,“昊焱,你太令我和师尊失望了!六界的仁德正义从来不是因个人而丢失,你只看到你看到的,你没有为苍生考虑,你和天帝有何分别!”   夜惊玄本以为这样说,就可以让他清醒,然而早已经陷入死局的昊焱根本不会听。依旧坚持自我所想。   “我不需要你在这里对我讲什么大道理!我只相信我所看到的,那就是真相!”   “混天镇气——出!”   夜惊玄脸色冷了冷,凝气于玄冥剑,试图使出他最厉害的招式玄冥剑第九层“玄冥无终”,以此对上他的“混天镇气”。   然而刚凝气,胸口就突然抽痛,一股浓郁腥味充斥着口腔。   血心珠珠光灭了,等于失去一半妖力,如今的他,恐怕他今日只能放手一搏。   昊焱见此,连连冷笑,手上加强输出,“既然你上赶着送死,那我就念念旧情让你死个痛快!”   谁知夜惊玄毫无惧色,依旧凝神聚气,决意使出“玄冥无终”。   “昊焱,我答应了师尊绝不允许你再为祸六界。”   昊焱脸色微沉,“夜惊玄,你什么意思?!”   “玄冥无终——出!”   “夜惊玄,你做什么!” 第175章 邪魅妖帝每日拿命宠妻(37)   昊焱惊恐万分地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夜惊玄身上形成的巨大光柱,铺天盖地的窒息感朝他袭来。   顷刻间,他无比清晰地感受了身体各个部分在迅速扭曲,紧接着是耳鸣目眩,头昏脑胀,却毫无反抗之力。   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他凄厉地大叫:“夜惊玄,你最好彻底弄死我,否则他日我卷土重来,一定不会放过你!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话落,月光下本该倒影在地上的高大身影瞬息之间消失不见,竹林也归于平静。   下一刻,噗嗤一声,夜惊玄的口腔不受控制地涌出了一大口鲜血,修长笔直的双腿一软,扶着玄冥剑闭目调息。   但,这一次,他危及根本,元神裂痕在逐渐扩大。   来不及了,没时间休息。   明明眼皮在疯狂打架,身体也发出频频警告,但他还是强行睁开眼,以玄冥剑为拐杖颤颤巍巍地走到躺在地上的秦忆然身边,缓缓跪下,将他揽入怀中。   夜惊玄低着头看着秦忆然沾染鲜血的脸,就着衣袖为他擦了擦,也就这一瞬间,他脑海里快速闪过一个画面,似曾相识,无比熟悉。   奈何那个画面消失得太快,夜惊玄捕捉不到。   指腹摸了摸秦忆然的脸,他勾起苍白的薄唇,眉眼弯了弯,却带着一丝愧疚。   对不起,然然,因为我,你再一次承受死亡的痛苦。   但这一次,我替你报仇了。   他抬起右手,与肩齐平,由丹田处缓缓提上,张开嘴,一颗圆润富有光泽的内丹浮于空中。   内丹离体的那一刹那,夜惊玄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额头的汗珠悄然滑落。   而他却毫不犹豫地将内丹轻轻放入秦忆然的口中。   只见秦忆然此前带着淡淡死气的脸瞬间恢复生气,唇色也红润了许多。   熟悉的心跳声和呼吸声钻入夜惊玄的耳朵。   夜惊玄苍白无力的脸上浮现一抹笑容,缓慢低头在他的额头落下一吻。   “然然,忘了我吧,也忘记这段痛苦的记忆。”   说出一句话,对夜惊玄需要莫大的勇气,即使他是强大的妖帝,面对生死别离,眼眶也忍不住红了,温热的泪珠顺着鼻尖滴落在秦忆然的鬓角。   泪珠没入秀发之时,一阵微风拂面,抱着小少年的男子化作星星点点的微光被吹散。   不知道是不是失去温暖怀抱的人感受到了这种沉重的离别,安安静静躺在地上的他,眼角也滑下一滴泪,没入鬓角,相融相合。   竹林的另一处,清寒跟着前面的赤练小狐狸不停地在林中快速奔跑。   两人显然是一路上没有怎么休息,马不停蹄,气息微乱。   清寒眉头紧缩,神色凝重,看了一眼边嗅探气息的边奔跑的赤练,焦急地问道:“你确定他就在这里吗?身边还有两个大妖?”   赤练目光一凝,“肯定没错,刚刚秦大人在召唤附近的毒虫猛兽,我闻到气息了,他肯定遇到很危险的事,否则不会这样做!而且我嗅到两个熟悉陌生的妖类气息,看样子,实力绝对在黑极林所有精怪之上!”   闻言,清寒握紧了拳头,加快了速度,“我们分头找,要是你碰上了,切记要立马通知我!”   “好!”赤练郑重点头。 第176章 邪魅妖帝每日拿命宠妻(38)   两人约定好后,迅速分开。   此时已经深夜亥时,乌云蔽月,如果不是清寒作为一只狼能在黑暗中夜视以及自身拥有的灵敏嗅觉,可能他要花费大量时间才能找到秦忆然。   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秦忆然,他心头大惊。   连忙跑过去,叫了几声他的名字,“秦大人?秦大人?”   毫无疑问,没有任何回应。   清寒顿时觉得心中凉了半截,探了探秦忆然鼻尖气息,很微弱,身体各处伤得很严重。   如果再过一些时间,没有人发现他的话,恐怕秦忆然以后只能这样躺在床上了。   清寒抬手快速在他身上点穴,稳住秦忆然的气息。   随后小心翼翼地将人抱起来,嗷了一声,便消失在了原地。   无明山,昊焱的洞府门口。   穿红肚兜的小妖红鲤时不时点头打盹,还有模有样的砸吧嘴,睡得有些香甜。   这时候,黑暗的洞口渐渐出现暖色的火光。   脚步声也越来越清晰。   仔细一听,有人在窃窃私语。   “夫人,这边,不必担心,我们来的时候已经将门口的妖怪解决了,他现在中了范漓大人研制的专门对付精怪的迷香,没个十天半个月是醒不过来的。”   说话的是身着黑色官吏便服的林响,他招呼着身后蹑手蹑脚的秦芷,轻声解释。   秦芷虽然对他的称呼些许不满,但关键时刻,她也顾不得那么多,看了看他,上前几步,望着门外红鲤,见他果然酣睡不醒,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也松了松。   却不想,这一松懈,踩空,差点摔着。   跟在他身后,与林响衣着一样的林帆及时将她扶住。   等秦芷站稳,林帆连忙后退,低头,若无其事地站着。   他们暗自守在秦芷母子俩身边两个月,一直谨遵范漓的吩咐没有露面,今日见她被妖怪抓走,听闻那个大妖吩咐红鲤小妖将秦芷看住,等他回来将她煲汤,这才迫不得已趁大妖离开,出手相救。   谁知道,他刚探入洞内,因为太过黑暗,不小心扑倒秦芷,还、还差点将人不小心轻薄。   想到这里,林帆面无表情地脸上在秦芷和林响看不见的地方悄悄爬上一抹绯红。   但,心中的涟漪刚起,就被林响那句“夫人”,浇灭的一干二净。   林响见状,礼貌地问候,“夫人,没事吧?”   “今日,多谢你们搭救,我们还是快离开吧,我怕我不在,然然会出事,所以还请麻烦你们带我一段路。”秦芷皱着眉,说道。   闻言,林帆脸色一白,暗自掐了一把手心的肉。   混账,他怎么可以对君上的妃子生那种心思!   “夫人放心,卑职和林帆一定会安然将您和九公子护送回家!”   说完,林响带头,举着火把走在前面,寻了一个稍微的空旷处,抽出背上的佩剑不知道念叨着什么,长剑突然瞬间变大,腾空而起。   他站了上去,伸手扶着秦芷,御剑飞行。   独留,林帆落在身后,他抬头看了一眼飞远的两人,甩了甩头,也跟了上去。   然而,此时的秦芷没有想到她这一回去,即将面对的是一个两难的抉择。 第177章 邪魅妖帝每日拿命宠妻(39)   与此同时,清寒与赤练已经在竹林外汇合,两人都在为秦忆然的伤势发愁,正打算回黑极林找狼王商量救治秦忆然的法子,却不想前面走来三个人。   因着距离较远看不清面貌,两人对视一眼,满脸戒备。   秦芷她们自然也发现了他们,还以为是之前的妖怪,林响林帆将秦芷护在身后,抽出佩剑,一副迎接战斗的模样。   谁知,这时清寒身旁的赤练鼻子呼呼的嗅了嗅,眼前一亮,迅速跑到秦芷面前。   清寒没料到它会突然跑开,愣了愣,有些紧张,“赤练,快回来,危险!”   林响林帆两人听着动静,也跟着心一紧,杀气腾腾。   “夫人,小心!”   赤练瞧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的利剑,急忙刹住脚,看着秦芷,尾巴欢快地摇摆。   “吱吱!”秦夫人,秦夫人,是我,赤练!   躲在两人身后的秦芷闻声,微微一怔,走上前,仔细打量赤练,下一刻,像是想起什么,她笑了起来,蹲下,揉了揉赤练毛绒绒的背部,“原来是你呀,小狐狸,你有什么事吗?对了,我想问问你有没有看见我家然然呀?”   提起秦忆然,赤练的两只狐狸耳朵瞬间耷拉了下来,低声哽咽,“秦大人他…被妖怪打伤了,现在都还没醒,要不是,清寒大哥护着,秦大人可能…可能…”   后面的话,它说不下去,只是一个劲的哭。   “被妖怪打伤了…”   秦芷大脑一片空白,脸色煞白,身影一晃,要不是林帆扶了一把,恐怕就此昏过去了。   “你说什么?然然被妖怪伤着了?现在…他人呢?在哪?”秦芷说话带着颤音,整个人有些抖。   林帆林响听不懂赤练狐狸语,也不知道它说了什么,但当秦芷那句“然然被妖怪伤着了”说出来时,他们神情凝重起来。   九公子受伤,说到底都是他们做属下的保护不周,只考虑到了夫人,却忘了公子。   林响如是想,担心上头会怪罪下来,反而是林帆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立马看向摇摇欲坠的秦芷,眼底闪过一丝担忧。   赤练小爪子抹了一把泪,指着清寒所在的地方,并引她走近。   当越来越看清静静地窝在清寒怀里却虚弱无力,身上的衣服也破烂不堪的秦忆然时,秦芷脑子轰隆隆地响,仿佛天塌下来一般,瞬间红了眼不争气地落下泪,失声低唤:“然然…你醒醒,别吓娘亲,娘亲年纪大了,不经吓,听话,你快醒过来,看看娘亲…”   清寒见状,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安慰,“秦夫人…”   秦忆然却依旧闭着眼睛,出气多,进气少,胸口得起伏几乎看不见。   秦芷终于忍不住泣不成声,握着秦忆然的手,使劲地掐着,试图把秦忆然唤醒,只是一切都是徒劳。   一旁的林帆看着,有些心疼,竟然没有克制住,拍了拍她的肩膀,“夫人…”   话未说话,林响却上前一步,打断他,“夫人,请您答应范漓大人,跟我们回上京!”   此言一出,秦芷哭声一顿,哭红的双眸看了他一眼,又回头看了看秦忆然,苦涩一笑,捂着额头,点了点头,“好…”   这个好字似乎用了她今生所有的力气,她明明再也不想见到那个人,可是在这种的情况下,她别无选择。   现在能救然然的就只有君无渊。   她擦了擦泪水,抿了抿唇,伸手摸着秦忆然苍白的小脸,沉默不语。   对不起然然,娘亲也不想让你回去担起苍生大任,可是现在娘亲只能选择救你,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第178章 邪魅妖帝每日拿命宠妻(40)   范漓得到这个消息,马不停蹄从俣伶客栈赶往觅源村。   秦芷也在焦急地等待,她守在秦忆然身边,不肯眨眼休息,害怕就此和秦忆然彻底分开。   她以为等来的只是范漓,却不想当轿撵的帘子掀开,那双白皙修长,骨节分明,食指带着白玉扳指的手呈现在眼前那一刻,秦芷瞳孔微缩,身子瞬间僵硬。   范漓见轿撵内的人要下来,连忙上前将帘子拉开,接着,那张令秦芷梦魇连连俊美深邃的脸彻底映入眼眸。   那双和秦忆然相似的眸子,在见到他的时候,弯了弯,像盛满了星光,令人移不开眼。   他迫不及待大步流星向她走来。   “小芷,好久不见。”   声音温柔缱绻,似乎带着无尽的思念。   君无渊抬手想摸摸她的秀发,却被秦芷躲开了,那只手僵在半空,卷了卷手指,收了回去。   他扯了扯僵硬的嘴角,眼底闪过一抹受伤,轻笑一声,“小芷,我…我听然然重伤,担心你们母子,匆匆赶来,你把然然给我,我抱着,你太累了,该好好休息。”   君无渊伸手去接,却不想他这一伸手,秦芷身后的清寒和赤练都紧紧盯着他的手,一副不太相信他的样子。   尤其是清寒反应有点大,都走了一步。   他打量着这个人,头带玉冠,身着上好的绸缎,贵气盎然,但杀气太重,不像好人…   或许是他的目光目的性太强,君无渊注意到了。   微微侧眸,见是陌生男妖,狭长的眸子微眯,刚刚一心想着小芷,竟然没发现还有个男子…   君无渊暗自冷哼,侧身,将秦芷遮挡,不给清寒一点缝隙。   秦芷闻着他身上的气息,微微颤抖,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催促她逃,可是想到怀里的秦忆然,她强迫自己不要动。   她压下心底的恐惧和憎恶,还有那份莫名的欢喜,冷漠疏离道:“不了,我自己抱着他,别人,我不放心。”   此言一出,除了赤练和清寒,所有在场的人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出一声。   他们君上向来手段狠厉,杀伐果断,没几个人敢违抗他的命令,然而眼前这个没有封号的夫人如此和君上…有点送死的意味。   别人…他已经成了她口中的别人了吗?   君无渊心底刺痛,但还是温柔浅笑,“小芷,交给我好不好,然然气息微弱,我抱着为他稳住气息,那样才能等回到上京全心为他医治,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果然,秦忆然是她的软肋,一听他会出事,表情松动。   君无渊见状,趁机将秦忆然抱在怀里。   他低头看了看他,眼睛像他,鼻子嘴巴像秦芷,很俊俏的孩子。   这么多年,他都只能从范漓口中描述得知,从未见过一面,却不想第一次见面,却是在这种危机的情况下。   君无渊有些心疼,摸了摸秦忆然脉搏,眉头紧皱。   看了秦芷一眼,轻声道:“小芷,带着我们的然然,我们一起回家。”   秦芷猛然抬眸,撞入他深邃的眼瞳之中,心头一颤,别过眼,“是回你的家,不是我的。”   说完,她朝着清寒点头示意,便头也不回朝队伍走去。   君无渊望着她的背影,薄唇蠕动。   小芷…还不肯原谅我吗?   是不是你知道了真相就肯回头了? 第179章 邪魅妖帝每日拿命宠妻(41)   轿撵摇摇晃晃,秦芷一心扑在秦忆然身上,从不看君无渊一眼。   君无渊苦笑,低声问道:“小芷,你就那么不想和我说话吗?”   秦芷冷脸,“我只想救治然然,其他的事,其他的人,我一概不想理会,更何况,你对我做过什么你不明白吗?”   君无渊伸手想触碰她的肩膀,“小芷…你听我…”   “别碰我!”秦芷挪了挪位置,冷声呵斥。   君无渊张了张嘴,只得点头,“好、好,我不碰,你别激动。”   轿撵外的人听着,默默低头。   范漓也不由得叹气,秦芷夫人脾气也是够倔。   君上能在她面前如此小心翼翼,明眼都能看出君上的用心,偏偏秦芷夫人还不自知。   然而他不明白的是秦芷将君无渊对他的谦和忍让的态度归结于灭她族人的愧疚。   只是她没有察觉到,自己在他面前有恃无恐,并不单单只是因为这点。   君无渊看着十分抗拒的秦芷,无可奈何。   他掀开帘子,招手示意范漓。   范漓意会,奔驰靠近,恭敬道:“请君上示下。”   君无渊面色郑重:“让队伍加快速度,尽快回京,寡人的孩子等不及了。”   “微臣明白,君上放心。”   范漓策马,大声传达旨意,快马加鞭。   国君回京,一路关卡极速放行,仅仅三日的时间,一行人达到凤羽国的王宫。   君无渊回宫的第一件事,就是召集宫里的医师,全力救治秦忆然,一时间,众人皆知他们的君上带回一个夫人和公子,且极尽宠爱重视。   其他宫里的夫人美人都气得怒不敢言,只能暗戳戳期盼秦忆然早点归西,省得醒来挡她们的道。   只不过,事与愿违,在君无渊和众医师的精心照顾下,秦忆然的身体渐渐恢复,还和君无渊相处不错。   时光流转,一晃七年已过,王宫里的御花园里桃花几经花开花落。   又是一年桃花盛开的季节,经过夜雨的洗礼,花瓣落满石子小路。   踏踏,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几双脚踩在花瓣落满的石子路上,花瓣瞬间被碾得稀烂,失了美态。   “九公子,九公子,您在哪?出事了,君上让奴才们来请你去大殿商议国事!”   正穿梭于花朵之中,收集甘露的男子闻声,动作微顿。   他一袭白色锦衣,玉冠束发,胸前挂着一颗红色的珠子,极为醒目。   秦忆然收好手里的装有甘露的瓷瓶,提着曳地的下摆,一只手背在身后,缓缓走出花丛间,看着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的宫人们,淡淡皱眉,“本殿在这里。”   宫人们见他出来了,大松一口气,连忙恭敬地行了一礼,“九公子,君上命我等请您去议事大殿,有国事相商。”   “嗯,带路,本殿即刻就去。”   宫人们闻言,连连称是。   说来,也是奇怪,明明君上的王儿们都以殿下相称,偏偏这位九公子却以公子相称,听闻是九公子的生母秦夫人早些年与他们的君上生了嫌隙,不肯改姓改称呼。   于是君上为了尊重弥补秦夫人就随了她的意,由此九公子便成了特殊的存在。   而且听说九公子进宫那年身受重伤,整整救治五个月才痊愈,只不过他醒来后却得了失忆症,很多事情都不太记得。   想来,这九公子和秦夫人命运多舛,又生得如此貌美,君上疼惜也是应当。   更何况,九公子才能出众,仁德正义,深得民心,恐怕,下一任君上,极有可能就是他。   也因此,大伙纷纷巴结他娘俩。   议事大殿已到,秦忆然站在殿外的层层梯下,等待传唤。   “君上口谕,传九公子秦忆然进殿。” 第180章 邪魅妖帝每日拿命宠妻(42)   御前宦官公鸭嗓一嚎,秦忆然双手提着下摆,一步一步地踏上台阶,朝阳的光辉洒在他的身上,将他的影子倒映在长阶上,拉得老长。   议事大殿内,端坐在龙椅上的君无渊视线落在他身上,不自觉地笑了笑,满意自豪。   文武百官眼观鼻鼻观心,了然于胸。   从容走入正殿的秦忆然撩开袍子跪地叩首行大礼,“儿臣见过君父。”   君无渊抬手,笑意盈盈,“平身。”   “谢过君父。”   “今日唤你过来,是有一事需要与你商议,霖爱卿,你且与他说说。”君无渊看向武官之首的大将军司马霖。   “微臣遵命。”   听闻司马霖十二岁考取武状元,且才华横溢,年少有为,仅仅二十六的年纪便成了君无渊的肱骨之臣。   秦忆然对于这位少年大将军敬佩不已,闻言,看了看他,淡笑,“有劳司马将军。”   司马霖举着手里的玉牌,浅笑微微躬身,“公子言重。”   接着,司马霖将需要商议的事一一道来。   原来,近日凤羽国附属国陈国不知为何频频丢失刚出生没多久的婴儿,以及少男少女死状恐怖,像是被人吸干精气而亡,最可怕的是这些被吸干的人还会在两个时辰内醒来,但却犹如行尸走肉,似乎听令于人。   此事近日频发,众人纷纷猜疑是为妖邪所为,事态日益发酵,引起百姓恐慌。   衙门官吏介入,一无所获,甚至连方士也无能为力,而且这一行为激怒了那个妖邪,被吸食精气的人越来越多,变为行尸走肉的时间间隔愈发简短,陈国有一个小城甚至彻底沦陷,沦为行尸走肉之城。   而秦忆然身为巫族之中的拥有女娲神族血脉的事又不是秘密,这样一来,陈国国君便派人告知司马霖,期盼君无渊能够派遣秦忆然救陈国百姓于水火。   司马霖说完,君无渊便问道:“兹事体大,寡人不得不唤你前来,你意下如何?”   秦忆然再次跪地,“此事关于黎民百姓,儿臣定当义不容辞,为君父分忧解难,前往陈国为陈国百姓送去君父的福音。”   君无渊满意地点了点头,“如此甚好,事不宜迟,寡人便命你三日后启程,另外,为了你的安全,大将军同你随行。”   说着,他顿了顿,从龙椅上起身,缓缓下来,走到秦忆然,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这三日,你便与你娘亲好好说说话,知道了吗?”   秦忆然弯了弯眸子,“儿臣知道。”   众朝官,还有那些个没有太多存在感的王子们,见到这副父慈子孝的场景,心思各异。   下了朝后,百官成群结队,小声议论。   秦忆然也不太在意,缓缓地一个人走着,却不想身后有人脚步急促,随后那人与他齐头并进。   秦忆然侧眸,竟是大将军司马霖。   司马霖虽是大将军,却生得秀气,丝毫没有莽夫之相,但却长得极高,秦忆然仅仅只在他的肩膀处。   “大将军可还有其他事?”秦忆然淡然一笑,问他。   司马霖低着头,看了他一眼,眸子里闪过一抹晦暗不明的情绪,勾唇轻笑,答道:“无事,只是微臣有一事不明。”   “但说无妨。”   司马霖了无痕迹地扫了一眼他胸前的圆润的红珠子,“不知公子胸前的珠子…是什么名贵的珍宝,微臣瞧着,有些好奇。”   闻言,秦忆然瞬间停下脚步,侧身抬头看了看他,握着珠子,皱了皱眉。   这颗珠子他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但他醒来后一直带着从不离身,似乎对他很重要。   “哦,本殿年少时,一个朋友送的。”秦忆然语气有些冷淡,不太喜欢别人惦记他的珠子。   司马霖察觉到他的抵触情绪,也不尴尬,只是淡笑点头,若有所思。   一个朋友…是他吗?   血心珠,除了他,没有谁会有。   唔…看来过了这么多年了,还是不死心,走哪跟哪,令人不爽。 第181章 邪魅妖帝每日拿命宠妻(43)   秦忆然即将出使陈国的事情很快传到秦芷的凝芷宫。   凝芷宫是君无渊二十一年前特意命工匠为秦芷精心打造设计,宫内院落种有巫族的凤凰花。   每到花季,凤凰花开,凝芷宫便弥漫着凤凰花香,秦芷未回宫时,君无渊每每都会在下了朝去凝芷宫坐上一段时间。   而如今,他更是住在了凝芷宫,赖着不走,让秦芷头疼却又无可奈何,也令各宫夫人美人嫉妒发狂,却又没办法使绊子。   因为君无渊下令,没有他的允许,不准任何人随意进出凝芷宫,除了秦忆然。   这样的命令一出,气得她们牙痒痒。   午时已到,秦芷身着华丽的贵妇服饰,于凝芷宫前来回走,神色微微焦躁。   “然然为何还未来凝芷宫?”焦急如她,实在等不了,问一旁的宫女。   宫女瞧了瞧宫门外,低头回道:“回夫人,公子可能有事耽搁了,夫人稍作休息,奴婢这就去看看。”   秦芷皱着眉,摆了摆手,“去吧去吧。”   宫女刚有至宫门,一声公鸭嗓徒然响起,“君上,九公子到——”   秦芷一愣,转身去看。   君无渊双手背在身后与秦忆然有说有笑地缓缓走来,目光触及她,放下双手,朝她温柔一笑。   秦芷也回之一笑,提着裙摆朝他们快速走去,君无渊见状,愣了愣,继而欢喜,张开双臂,迎接她。   然而下一刻,他身体僵硬。   “然然,几日不见,你又瘦了,是不是这几日没有好好按时用膳?对了,娘亲前几日让你练习的法术你练得怎么样了…”秦芷围着秦忆然嘘寒问暖,全然视君无渊若无睹。   宫人们见此情形,连忙低着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君无渊发怒。   秦忆然虽然已经喜欢秦芷唠叨,但他的君父就在旁边,可他的娘亲却无视,反而对自己问这问那,令他有些许无奈和尴尬。   他暗暗地看了君无渊一眼,耸了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君无渊回瞪他一眼,清了清嗓子,凑过去,笑意吟吟对着秦芷轻声道:“小芷,你怎么不问问寡人,寡人这几日在自己的寝宫睡不好,吃不好,唉,还是凝芷宫的床和饭菜让寡人舒心呐。”   秦芷看着他,冷了脸,一脸淡漠,“既然君上那么喜欢臣妾宫里的东西,那便命人来拿便是,反正这王宫里的东西都是君上的。”   君无渊:“……”   他是这个意思吗?他不是!   等等,后面那句话深得他心。   君无渊黑眸闪过一抹精光,“小芷说得对,王宫里的东西都是寡人的,寡人的小芷也是,寡人听钦天监说,今日星辰满布且明亮清晰,夫人,有没有兴趣陪寡人去摘星楼呢?”   秦芷行礼,淡淡地道:“回君上,臣妾要陪然然说说话。”   简而言之,就是没空,没兴趣。   君无渊:“……”   嘴角抽了抽,有些怨念地看了看秦忆然。   秦忆然一脸无辜,这事怪不得他,要怪就怪你不说出真相。   这些年来,他算是明白了,他娘亲认为君无渊杀害巫族三百多人,怀恨在心,但内心深处,还是爱着君无渊,只不过,爱恨面前,她选择了用冷漠表达自己对君无渊的不满。   至于,他的君父君无渊却曾经告诉自己,他并没有灭掉巫族,他有他自己的苦衷,刚开始他也不相信他的一面之词,持怀疑态度,但脑子里那个奇怪的声音又响起,还告诉他,君无渊所说非假。   于是,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便信了。   这么多年来,娘亲不肯原谅君无渊,君无渊也不气馁,厚着脸皮,愣是一直在她面前晃悠。   秦忆然不得不佩服他的毅力。   默默叹了口气,他抱了抱秦芷,撒娇卖萌,“娘亲,今天我们一起用晚膳,去摘星楼看星星,好不好?儿臣很久没有这样和娘亲君父在一起了,三日后我便去往陈国也不知何时回来,到时候肯定日日惦记着你们,那岂不是儿臣很累,娘亲最疼然然了,你会答应的对不对?”   秦忆然眨了眨眼,满眼的期盼亮得秦芷睁不开眼,忍不下心,瞥了君无渊一眼,冷哼一声,这才宠溺地摸了摸秦忆然,“好,娘亲答应你。”   秦芷抬着头看他,心里暗自感叹,没想到她的然然长的这么快,她都摸不到他的头了。   视线落在他胸前的红珠子上,秦芷隐隐有些不安。   这颗珠子来历不明,但秦忆然重伤那天,紧紧揣着它,怎么也掰不开,她猜测这东西会不会和夜惊玄有关。   自从那天以后,她再也没有听过夜惊玄的一点消息,身为她未来的儿媳,她不可能不在意,这可是关乎她儿子的终身大事,巫族与女娲血脉的事,不可马虎。   秦芷想不通,夜惊玄不像是那种不告而别,扔下她儿子不管的人,除非…   秦芷神色凝重,除非那天她在场!而且…很有可能已经遭遇不测! 第182章 邪魅妖帝每日拿命宠妻(44)   君无渊与秦忆然看她神色有异,四目相对,露出一丝疑惑。   秦忆然问:“娘亲在想什么?可有什么事?”   秦芷欲言又止,他已经不记得夜惊玄,如果提及只怕他担心受刺激,等她得到确切消息再另行考虑。   她笑着摇头,“没事,就是想到你要去往陈国,有些不放心。”   “娘亲不用担心,这七年来,儿臣日以继夜地学习法术,再也不是那个毛头小子,如今已经可以保护好自己了。”   君无渊也附和他,“是啊,然然已经长大了,不用太担心他,更何况我已经命司马霖随行,他会替寡人护然然周全。”   秦芷放心不少,淡笑点头,“好,娘亲相信我的然然可以独当一面。”   …   三日之期已到,清晨,王宫城门外,秦忆然穿着银色盔甲,披着白色披风,身后站着披着红色披风的司马霖。   君无渊举杯敬酒,秦忆然一饮而尽。   “此去陈国,万事小心,你娘亲那边有我照顾,不必忧心,寡人相信你一定可以凯旋而归!”   “儿臣定不辜负众望!”秦忆然神色肃穆,声音洪亮,充满信心。   号角声嗡嗡长鸣,秦忆然翻身轻松跃上君无渊品赐的汗血宝马,带着众将士缓缓离开。   君无渊站定目送,一旁的范漓轻声赞叹:“九公子有君上年少时的风范,相信此去,公子定会受益颇多。”   君无渊没有说话,只是嘴角上扬,很是满意。   陈国听闻秦忆然带兵前来支援,欣喜若狂,脸上终于带着几分希望。   最近,那些妖邪像是知晓秦忆然要来似的,拼命乘机肆意横行,好几座城池的百姓沦为行尸走肉的天堂,陈国境内人心惶惶,不少人连夜潜逃,但由于周围国家防范得严,逃走的人大都死于护成兵剑下。   陈国,域城,某处地下水洞。   滴答滴答的水声在寂静空旷的响彻整个水洞。   且夹杂着咔擦咔擦的啃咬声,不久以后,啪塔一声,似乎是骨头掉落地面的声音。   “废物,让你多带几个婴儿回来,结果什么都没有,害得本大人只能吃些动物饱腹补充精力,本大人要你有何用!”   “大、大人,实在不是小妖办事不力,而是陈国来了救兵,近日守护比前些日子还要森严,这才耽误大人的进食啊。   而且听闻救兵为首的人不仅是凤羽国国君的儿子而且还是拥有女娲血脉的巫族后人,法力高强,小妖只是一个小小的鲤鱼精,实在不敢前去…您就饶了小妖这一回吧!”   红鲤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抬头看石座上的青衣男人,它额头冷汗直冒,生怕一不小心说错话就被此鲤鱼头落地。   当然,它不敢抬头并不单单只是因为害怕,实在是座上的男人五官扭曲,且脸上布满鳞片,人不人鬼不鬼,比它见过的任何一个人或精怪都要恐怖。   昊焱眸中戾气横生,手一挥,只听到砰的一声,红鲤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扔在对面的石柱上,狠狠一撞,疼得它面目扭曲。   “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别以为本大人看不出来!”   红鲤忍着痛,艰难爬起来继续跪着,连忙点头称是。   昊焱甩袖冷哼,走下去,看着哗啦啦流淌的泉水,若有所思,“你,去,给我打听打听,那个人是谁,我倒要看看有多厉害!”   红鲤闻言,这次竟然谄媚邀功似的,跪着转了个圈,对着他的背影,连忙道:“大人,我已经偷偷听到了,听说那人名叫秦忆然,听说七年前受过重伤,小妖估计就是当初害你变成这样的夜惊玄的小情人!”   “秦忆然?!”昊焱赫然转身,眯了眯眸子,“此话当真?”   红鲤努力给自己做好心理建树,抬头对上他的视线,坚定地点头:“千真万确!”   “秦忆然,哈哈哈哈,竟然还活着,看来…夜惊玄对你真是痴心一片啊,呵,夜惊玄…我就不信有他在,你不会出现,这一次,我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万劫不复!” 第183章 邪魅妖帝每日拿命宠妻(45)   是夜。   离域城最近的郡城处处灯火通明,城墙上火把呼呼的烧着,一排排护城兵站如定钟,守着郡城。   城内,巡城的官兵细细严查,不放过任何动静。   郡城城主府,议事大厅。   秦忆然耐心听取手下将领这几日观察那些行尸走肉得来的结果,讨论对策。   “报——”   一小兵气喘吁吁地跑来,面色焦急,他单膝下跪,喘着气道:“不好了,九公子,城外不知道怎么了,突然聚集很多行尸,不停地撞击城门,而且越来越多!”   “什么?这…这是怎么回事?!”为首的秦忆然还未发言,坐不住的将领一脸慌张。   “李副将,你怕什么,不就是一群死尸吗?来一群灭一群就是了!”其中有人胆子大,丝毫没有惧怕之色,站出来正气凛然道。   然而他这一声却并未得到在场之人的附和。   大家都知道此事的严重性,并非他说得如此简单。   郡城是陈国最后的屏障,也是凤羽国最后的底线,要是连郡城也沦陷了,凤羽国也别想好过。   众人面面相觑,最终将目光看向座上的秦忆然。   秦忆然也神色凝重,背后控制这些行尸的妖邪在向他挑衅…   “大家莫慌,且跟本殿前去看看,探个究竟。”   “是!”   秦忆然带着众人来到郡城城门,此时城门乱作一团。   城外密密麻麻的行尸从域城的方向快速赶来,这次的行尸似乎有了一丝意识,他们动作敏捷,撞击城门,攀爬城墙,令护城卫焦头烂额,应付不暇。   城墙上的护城卫不停地往下扔石头,火堆,抑或是将火把置于箭身射出去。   一时间,火光冲天,将夜空染红。   但这些行尸还是一个劲地往这边聚集,似乎不破城门不死心。   秦忆然与一众将领见此情形,暗自心惊,参与斗争中去。   眼见着行尸就要破门而入,秦忆然抽出一旁守着他的司马霖的宝剑,手指在剑刃上轻轻一划,溢出血珠,举剑指向夜空,秦忆然划了一个复杂的图案,嘴里念着大家听不懂的词。   下一刻,只见他所画的图案在空中发出蓝色的光亮,瞬间扩大,蓝光形成保护罩将郡城团团罩住。   护城卫愣了一下,立马反应过来,趁此机会,狠狠地将对面对抗的行尸砍成两截或将其推下城墙。   将领士兵激动地看了看秦忆然,望着城下怎么也闯不进来的行尸,大喘气。   司马霖却很淡定,他侧眸看着秦忆然,微不可察地笑了笑。   就在大家以为可以松口气的时候,一个诡异的笑声响彻整个上空,却转了半天,也未看见发出笑声的人是谁。   众人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太渗人了…   倒是秦忆然危险地眯了眯眸子,冷声道:“装神弄鬼!难道你来就是为了笑?”   谁知他一出声,那个笑声更诡异了。   “哈哈哈,不不…我可不是为了笑一笑而已。”   话音刚落,蓝光形成的屏障外的半空中,昊焱带着黑白相间的面具,披着拉风的绿袍,自带鼓风机,黑色长袍被吹起。   他将目光锁定人群中的秦忆然,勾唇挑眉,“我只是来看看我的老朋友而已,多年不见,不知道,你有没有想我?哈哈哈。”   老朋友?有没有想我?   口吻未免太过熟络!   众人如遭雷劈,脸色微变,目光齐刷刷地看向秦忆然。   然而秦忆然面不改色,神色冷淡,“本殿从未见过你,还请慎言!”   昊焱冷了脸,眸光阴鸷,“我不管你见未见过我,你只要知道,今日你不交出血心珠和夜惊玄,你们都得死!” 第184章 邪魅妖帝每日拿命宠妻(46)   此话一出,司马霖眸色微沉。   夜惊玄…殿下果然已经见过他了。   秦忆然却皱了皱眉,“本殿不懂你在说什么,本殿从未听过什么血心珠抑或是夜惊玄。”   “少给我装傻,既然你不肯交出来,那我自己来拿!”   昊焱拿出九青剑,飞身劈向结界。   秦忆然也不含糊,迎面而上。   两人在空中打了起来。   七年来,秦忆然进步神速,实力早已经不输于昊焱,更何况他曾经被夜惊玄重伤,实力大不如前。   十招下来,昊焱发现自己竟然占不到一点好处。   他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灵机一动,“秦忆然,敢不敢跟我去郊外,打个痛快!”   秦忆然冷然地看着他,“可以。”   他正有此意,这里人太多,他怕这个妖邪耍花招伤到无辜之人,至于其他,他自信昊焱伤不到自己。   上钩了!   昊焱阴险一笑,引着秦忆然去了郊外一处宽阔的草地。   秦忆然刚一落地,昊焱桀桀大笑,“秦忆然,你还是那么蠢!”   说着,他吹哨,四周突然冒出无数双绿油油的眼睛,一眨一眨,令人头皮发麻。   秦忆然乍一看,竟是毒蛇。   秦忆然嘴角抽了抽,不知道是他蠢还是他蠢,就这?   一群蛇就想解决掉自己,是不是有点过于自信?   秦忆然凝神,试图命令这些毒蛇,却发现根本没用。   他脸色微变,竟然用那种阴毒的方法控制了它们。   昊焱嗤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会驭令万物?来之前,我早已经做好准备,放心,我知道它们对你造不成危险,我暂且也不准备对你怎么样。”   秦忆然沉声,冷冷地盯着他,“你到底想怎么样?”   “当然是逼夜惊玄出来。”   夜惊玄,夜惊玄。   怎么又是这个人,他到底是谁,眼前的妖邪为何如此执着,坚信自己与他有关系?   还有那个血心珠,难道是…他身上的这一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就在刚刚的一瞬间,他清晰地感受到胸前的珠子在发烫。   秦忆然瞬间觉得心尖颤动,有些悸动。   昊焱也没有错过,隔着老远,他就瞧见,黑暗中,秦忆然胸前发出一闪而逝的光芒,那种气息非常熟悉。   昊焱很是兴奋,“我就知道,他一定在你身边!”   “给我上!”他挥了挥手,下令,周围伺机而动的毒蛇纷纷扑向秦忆然。   秦忆然神色一冷,提剑应付。   昊焱见状,心中一喜,就是现在!   他手下汇聚邪气,九青剑化作无数分身,对准秦忆然,将他包围,速度之快,应付毒蛇的秦忆然根本没来得及对付。   九青剑越来越迫近,情势危急,就在秦忆然彻底歼灭毒蛇,分神去应付时,血心珠比他更快,红光乍现,亮得刺眼,秦忆然下意识地闭眼。   只听见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九青剑竟然瞬间折成两段。   渐渐地刺眼的光芒退却,他身前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   秦忆然怔了怔,看着他,心跳莫名加速,眼眶不自觉湿热。   昊焱看着那个人,再看了看截断的九青剑,差点气炸,“夜、惊、玄!我要杀了你!” 第185章 邪魅妖帝每日拿命宠妻(47)   “不想再死一次,你可以试试。”夜惊玄扔掉手上的九青剑,轻轻抬眸,语气淡漠却又狂妄。   “夜惊玄,你!”昊焱捏紧拳头,怒目切齿地盯着他,仿佛那样能把他盯出一个洞来。   他确实现在不敢,但可没说以后不敢。   夜惊玄懒得理他,缓缓转身,眸子微弯,浅浅一笑,“然然,我回来了。”   他抬手,指尖轻轻在秦忆然的额头一点,霎时,一帧帧尘封的画面迅速在脑海里闪现,画面里的记忆越来越多,犹如决堤的黄河水,滔滔不绝。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忆然怔怔地望着他,唇瓣动了动,想说话,却难受地说不出来,便干脆猛然将他紧紧抱住。   夜惊玄也抱住他,拍了拍他的背部,“我这不是回来了嘛,别哭,眼睛红红的,不好看。”   秦忆然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感觉前所未有的委屈,情绪顿时上来,耍小性子,把眼泪蹭在他身上,趴在他的肩膀上,闷声哽咽道:“谁哭了,我没哭。”   他没有哭,真的,他只是激动。   他花宴竟然还活着!系统666也还没有报废!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这次还是牛逼哄哄的女娲后裔!   夜惊玄听着他蹩脚的谎话,既心疼又忍俊不禁。   捧起他的脸,温柔地抹掉脸上的眼泪,勾唇不正经地开玩笑,“没哭?那这是什么?对我的思念吗?”   花宴脸色一红,“差、差不多就是吧。”   对面吃了一大口狗粮的昊焱忍不住爆粗口,“你们两个,给我站好,别他妈动手动脚,你侬我侬,我是来寻仇的,不是来看你们卿卿我我!当我不存在吗?!”   被打搅的夜惊玄和花宴纷纷看向他,翻了个白眼。   “寻仇?行,打得过我再说。”花宴抬了抬下巴,举着宝剑,指着他,十分嚣张。   “统子,我现在是不是帅炸天了?”   本想默默看热闹的系统666呵呵一笑:[你有本事先别哭鼻子。]   哪知好久没有听见它说话的花宴没有炸毛,反而抽风微笑夸赞它,“嘿嘿,别说,你这次给我挑选的身份十分不错,反攻特有胜算!”   系统666:[……]   瞧你那点出息。   宝剑在散发着冷光,昊焱手中空空,有些怂。   该死,现在他没了九青剑就等于失去一成功力,夜惊玄算你狠!   昊焱骇人的蛇瞳滴溜溜地转了转,打了一个响指,特别欠揍地阴险一笑,“劝你们快点回去,要不然郡城也要完蛋咯,哈哈哈…”   昊焱甩开披风,立马消失不见,只有笑声回荡。   花宴低声唾弃,“真难听,也笑得出来,脸皮够厚。”   打不赢就用黎民百姓的命来要挟,这才是彻头彻尾的反派吧,他家BOSS都没这么丧心病狂。   暗暗唾弃完,他转身主动握着夜惊玄的手,御剑迅速飞往郡城。   达到郡城之时,花宴发现他临走前布下的结界早已经消失,司马霖正带着众人奋力与乌泱泱的行尸对抗。   不对,他的结界没有这么脆弱,一群无意识的行尸绝对不可能撞破,除非…   花宴面色阴沉,除非他们之中有昊焱的人!   司马霖正竭尽全力厮杀行尸,瞥见花宴身边的夜惊玄,瞳孔微缩,刺杀行尸的力道不自觉加重。   夜惊玄…你非要缠着他,是吗?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第186章 邪魅妖帝每日拿命宠妻(48)   众人见花宴来了,军心大振。   “九公子来了!大家稳住!”   花宴听到大家的欢呼,不疑有他,与夜惊玄对视点头,联手将行尸尽数焚灭。   半个时辰以后,郡城恢复宁静。   将士们欢呼雀跃,直呼九公子威武。   司马霖看着化为灰烬的行尸,一抹暗光从眼底一闪而逝。   拍了拍身上的灰烬,他慢慢走到花宴身边,故作惊讶地看了看夜惊玄,行礼道:“公子,这位是?”   花宴紧紧握着夜惊玄的手,十指紧扣,抿唇轻笑,“这是本殿的媳妇儿。”   他故意加大音量,在场的人都听见了,纷纷震惊。   刚想,男人怎么可以把男人当媳妇,可不知道是谁小声嘀咕道:“你们这么震惊作甚,九公子本就是女娲后裔,雌雄同体,招个驸马爷没什么稀奇。”   这话一说,众人这才恍然大悟,连忙喜上眉梢,连连恭喜。   “恭喜九公子抱得驸马归!”   而且还是那么厉害的驸马,刷刷就把行尸搞定了,当得他们九公子的驸马,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可花宴就不乐意了,什么鬼?!都说了是媳妇儿,不是驸马!他又不是公主,招什么驸马!   夜惊玄注意到他的小表情,眉眼带笑,捏了捏他的手,低声耳语,“然然不想当我的媳妇儿?那怎么办,我也不想当你的媳妇儿,只想当你的夫君。”   花宴瞪他一眼,撇了撇嘴,“哼,不当就不当,谁稀罕啊。”   他俩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司马霖看得拳头紧了又紧。   “公子,累了一天,我带您回府歇息吧。”   “啊?好好。”花宴仿佛才注意到他一般,脸颊微红,“你吩咐下去,今日将士们表现很好,今晚加餐可以好好休息,但不可松懈,要时刻注意城中以及周围的情况。”   “微臣领命!”   司马霖麻利地将他的命令传达下去,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跟上花宴和夜惊玄。   两人许久不见,本有很多话要说,谁知道司马霖像是没有眼力见一样,时不时打岔,问东问西,闹得花宴心有不爽,但奈何他说的都是关于行尸的事,也没理由发作。   司马霖有意无意地针对,夜惊玄也感受到了,只是默默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夜惊玄拉着花宴,完全不给司马霖分开两人的机会,气得司马霖牙痒痒。   到了府中,司马霖也不好继续说什么,毕竟刚刚自己还让花宴注意来着。   “既然如此,微臣便告退,还请公子好好休息,养精蓄锐,也好安心为国事分忧,至于…”司马霖顿了顿看向夜惊玄,“至于这位公子,微臣会立马命人安排住处。”   花宴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就被夜惊玄抢了先,“不用了,我与然然同住就够了,不用麻烦。”   司马霖扯了扯僵硬的嘴角,“这…不太好吧,公子需要安心歇息。”   夜惊玄挑眉轻笑,“有我在,他也能睡得舒服。”   司马霖:“……”我严重怀疑我们说得不是同一个意思。   不知道是不是花宴思想不纯洁,竟然想到了某个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不由得热血沸腾。   花宴傻笑,对对,不需要另外准备房间了,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反攻了!   系统666嫌弃脸,他怎么有种自家宿主从死活不肯那啥变得越来越废的感脚? 第187章 邪魅妖帝每日拿命宠妻(49)   花宴努力压制上扬的嘴角,故作淡定:“大将军,你也累了一天了,先去休息吧。”   司马霖瞟了一眼两人十指紧扣的手,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   “微臣告退。”司马霖淡笑,刚一转身,脸色黑沉,眼底的杀气怎么也掩盖不住。   夜惊玄看着司马霖离去的背影,危险地眯了眯眸子,此人绝对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花宴沉浸于满脑子废料当中,并没有注意到两人之间的微妙之处。   哎嘿嘿,待会儿他是先亲呢?还是先扑倒直接扒衣服呢?   这样会不会太粗鲁了?   花宴脸颊烫得冒热气,心跳砰砰作响。   他的思想一路肆意跑偏,却忘了他与夜惊玄之间的姻缘一线牵的存在。   此时的夜惊玄早已经将他的想法一览无余,眸中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了。   嗯,看来他的然然等不及了。   夜惊玄揽住他的腰,将他公主抱在怀里。   猝不及防身子腾空的花宴一懵,眨了眨眼,不应该是他抱着夜惊玄吗?   花宴挣扎着,想要下来,可惜夜惊玄抱得死紧,他根本动不了了。   “惊玄,你放我下来。”   夜惊玄低着头,抿唇莞尔而笑,低声道:“再等等,等一会儿,就放你下去。”   “等一会儿?那好吧。”花宴皱了皱眉,习惯性地勾着他的脖子,然后盯着他光洁的下巴,猥琐傻笑,各种幻想。   夜惊玄与他心意相通,他想什么,夜惊玄自然而然也会浮出画面,顿时有些控制不住,身体越来越热,紧绷僵硬。   夜惊玄努力调整紊乱的气息,加快脚下的速度,吱呀一声,房间的门被打开。   夜惊玄朝着床榻的位置快速前进,花宴见状,不免紧张起来。   今天反攻与否,成败在此一举,稳住!   夜惊玄刚把他放在床上,花宴脸上一喜,正打算站起来翻身将夜惊玄扑倒,谁知还没站稳脚跟,夜惊玄欺身而下,呼吸粗重,眼眸猩红。   花宴不知道为什么,心虚害怕,双腿打颤,连忙后退。   夜惊玄扯住他的双腿,拉回来,低着头,微凉的手在他白皙的脸上划过,低声轻唤,“然然,可以吗?”   也不等他回答,花宴便察觉有个冰凉的东西慢慢缠住自己的脚,他不用看也知道夜惊玄动了情,尾巴显现出来了。   “惊、玄,我…我害怕…”   他是真有点怕,他怎么忘了夜惊玄是个很强大的腾蛇兽,他反攻一点胜算都没有。   呜呜呜,怎么办,有点后悔了,应该分房睡的!   夜惊玄此时神智已经有点恍惚,只知道温柔地安抚花宴,“不怕,我会很小心。”   说着,他低头噙住花宴的唇瓣,轻轻吻着。   花宴嘤咛一声,眼神迷离,只感觉,他的双腿好像变得越来越热,渐渐变成了一条长长的尾巴。   夜惊玄腾出一只手,轻轻一挥,床幔落下,房间内的烛光熄灭。   黑暗之中,两条尾巴紧紧交缠,房间里响起乒乒乓乓的东西掉落的声音。   这个夜晚注定热情而又漫长。 第188章 邪魅妖帝每日拿命宠妻(50)   翌日清晨,房外院落树上的鸟儿不停地鸣叫,周围出奇地安静。   花宴砸吧砸吧嘴,睡得香甜,听着窗外的欢快的鸣叫声,粉红的耳朵动了动,缓缓睁开眼。   房间里物件摆放整齐,除了他,别无他人。   夜惊玄起来得很早,为了让他多睡觉,去帮他处理政务。   花宴想着,不自觉笑了起来。   这次不知道为什么,他不仅没有感觉身体疲软酸痛,反而精神百倍,浑身舒畅,心情也很好。   起身而坐,伸了个懒腰,刚想自己下床穿鞋,门便被人推开,高大的身影遮住了门外的阳光。   是夜惊玄,正笑意满满地看着他,阳光打在他的身上,花宴连他的睫毛有多长都看得一清二楚。   “醒了?怎么不多睡会?”   花宴顿时白皙的脸唰地通红,眼神飘忽不定,“嗯,你、你怎么那么快,我以为你会很晚才来。”   夜惊玄三步并作两步将他抱在怀里,坐下,手指插入他的秀发,以手作梳理了理。   “昊焱的手段我熟悉,所以应付起来很容易。”   “我感觉我要废了。”花宴努了努嘴,全心全意窝在他怀里,“感觉有你在,我什么事都不用做。”   “嗯?没事,废了有我养着。”夜惊玄低声轻笑,“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永远废着,不用担心任何事,所有事,有我扛着。”   花宴轻哼,佯装生气,“才不要,我要是废了,你以后出了事又或者没有你在我身边,那我和等死有什么区别?所以呢,我要强大起来,以后保护你,也保护自己和在乎的人。”   夜惊玄先是愣了愣,而后笑着点头,“好好,我等着然然保护我的那天。”   “饿了吧?我让厨房给你准备一些你爱吃的。”   他拍了拍手,门外等候的丫鬟端着色香味俱全的美食有序进来,放在桌上,侯在一旁。   诱人的香味钻入鼻腔,花宴暗暗咽了咽口水,看了看夜惊玄。   夜惊玄会意,抱着他走了过去,亲自夹菜喂他,像对待小孩子一般。   花宴撑手直勾勾的看着他,嘴角上扬,夜惊玄喂一口,他就吃一口,一脸享受。   众丫鬟被狠狠地喂了一顿狗粮。   两人腻歪,乐此不彼,反观司马霖心情不爽。   他背着手站立在厢房内,目光紧紧盯着面前幻化的画面,神色冰冷。   画面定格夜惊玄为花宴擦嘴的时刻,他大怒,甩袖,将画面打碎。   “夜、惊、玄,你竟敢染指殿下!!罪不可恕!”   他胸口上下起伏,显然气的不轻。   他眸光微闪,他的头顶浮现一个光团,渐渐化成白色的飞鸟,围着他转。   “告诉陛下,臣谨遵圣旨,定会让殿下顺利渡劫回到天界!”   话音一落,飞鸟消失不见。   司马霖抬手,摸着手中闪闪发亮的鳞片,勾唇冷笑,有些事情必须尽快解决了,不能再做拖延。   花宴细细咀嚼口中的食物,突然,咬到舌头,血腥味立马散开,令他皱眉。   “怎么了?”夜惊玄关切地问。   花宴抬眸凝视他,心没来得慌乱,猛然抓住他的手,“惊玄,我…我心慌,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 第189章 邪魅妖帝每日拿命宠妻(51)   夜惊玄顿了顿,笑着握着他的手,“是你想多了,况且,这不是有我吗?不用担心害怕。”   夜惊玄的安抚有效,花宴紧皱的眉头松了松,却还是有点惴惴不安,“不管怎么样,最近你我都要小心行事,昊焱那个恶妖诡计多端,心狠手辣,我怕他有更大的阴谋。”   “好了好了,快多吃点补充体力。”夜惊玄夹了一个鸡腿,撕下一小块递进他嘴里。   果然,花宴一沾到最爱的鸡腿,什么事都忘了。   夜惊玄看了看他,敛眸掩去眸中的冷光。   谁也不能伤害他的然然,否则他不介意拼命。   域城,水洞下。   昊焱漫不经心地坐在石座上,有一下没一下把玩手中的人头骨,饶有兴趣地看着座下的站立的蒙面黑衣男人。   “你说你要助我取夜惊玄的性命?”   蒙面黑衣男人淡淡点头,“你没听错。”   昊焱噗嗤一笑,眼神不屑,“我凭什么相信你?凭你那天在郡城帮过我一次?”   蒙面黑衣男人抬眸,神色平淡,“就凭我…和你有同样的目的,今日我找你来,确切来说,是和你合作。”   “同样的目的?”昊焱来了兴致,眉头轻挑,“夜惊玄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   蒙面黑衣男人眸色暗了暗,一字一顿道:“夺爱之恨。”   昊焱一愣,“夺爱?据我所知,夜惊玄喜欢的可是秦忆然那个臭小子,莫非…你也喜欢?”   此言一出,只见男人周身气息冷凝,紧握拳头。   是,他司命确实喜欢东旭殿下,并且在殿下和夜惊玄没有相识的时候就喜欢了。   殿下就是他生命里的第一束光,让他从肮脏低贱的鬼域一步一步成为天界的掌管众神命运的司命星君。   但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他只想有一天陪在殿下的身边,守护他一辈子。   陛下说过,只要他顺利让殿下回到天界继承帝位…便允诺他永远留在他的身边。   所以他不能也不愿意让他继续被夜惊玄所迷惑,留恋人间。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你只要知道,我和你都想夜惊玄…死!”   昊焱闻言,似笑非笑地围着他走了一圈。   “啧啧,也不知道秦忆然给你们灌了什么迷魂汤,一个两个都对他痴心相付,不过…我很欣赏你。”说着,他抬手拍了拍司命的肩膀,以示赞叹。   司命没有说话,只是心里不屑冷笑。   他从衣领处拿出一个四四方方的褐色木盒子递给昊焱,“里面的东西可以在你和夜惊玄战斗时助你一臂之力。”   昊焱接过,打开一看,眼眸微亮,顿时喜笑颜开,迅速合上木盒,揣进兜里,生怕他反悔似的。   “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最好如此。”司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消失。   他这一走,昊焱脸上的笑意收敛,冷意连连,神情十分阴鸷,手上用力,人头骨化为齑粉。   “天帝的狗腿子…以为披着人类的皮我就认不出你来了吗?!呵呵…既然你那么喜欢秦忆然那个臭小子,那我就让你眼睁睁看着我亲手杀死你的心上人,也好让天帝老儿尝一尝失去至亲的痛苦!”   “哈哈哈……”昊焱毫无忌惮地狂笑,洞内被他的笑声所淹没。 第190章 邪魅妖帝每日拿命宠妻(52)   司命从域城出来后,抬头望了一眼远处的郡城,此时他已经换了一身衣着,面巾拿掉,露出清秀俊逸的脸,而那张脸的主人正是司马霖。   他眸光复杂,脚下突然似有千斤重,犹豫不决,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目光坚定,已然下定某种决心。   花宴吃饱喝足,便被夜惊玄拉着去城中闲逛,美名其曰:巡视。   因为城外行尸肆虐,昊焱那个人又不知道抽什么风发动行尸,残害百姓,为了郡城百姓的安全,花宴已经下令封城,但百姓依旧可以在城中自由活动。   只不过,昨夜行尸攻击,百姓虽然相信花宴的能力,但还是有些害怕,躲在家里,街道上的人比平时少了一倍不止,没了平时的热闹。   夜惊玄牵着花宴走在大街上,因着两人惊世的容颜引来行人频频驻足。   “我怎么觉得他们有点怪怪的呢?两个大男人牵什么手?”有个莽汉挠头,一脸茫然。   一个有见识的老头凑上去解释道:“你懂什么,你看到那个比较矮的男子身上穿戴没有?看上去素雅,实际上那料子极其华贵,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肯定是哪家公子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富贵人家,谁没几个爱好,养个男宠有什么稀奇。”   男宠?噗嗤哈哈哈!   花宴疯狂憋笑,抬头挺胸,很霸道冷酷地抬了抬夜惊玄的下巴,“听到没有?你是本公子的男宠,就该听话,去,本公子要那个老虎面具,给我买。”   夜惊玄一听,挑眉,继而弯腰卑微行礼,小心翼翼地道:“是,小生这就去给公子买面具。”   花宴高贵冷艳脸,“去吧,本公子若是满意,重重有赏。”   夜惊玄没藏住眼中的宠溺,小声道:“调皮。”   谁知花宴演上瘾了,甩袖冷哼,“还不快去,要本公子等多久?”   “是是是,请公子稍等。”   夜惊玄转身跑去卖面具的小摊。   方才讨论的两人,一直关注他俩的互动,见此情形,更加确认。   “看吧,我就说是男宠无疑,啧啧,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堂堂八尺男儿不去保家卫国,竟然当起别人的禁脔,实乃男人之耻!啊呸!”那个老头儿说得义愤填膺,根本没注意到夜惊玄正朝这边走来。   旁边的莽汉却注意到了,连忙用手肘拐了拐他,私语:“陈大爷,你说的那个男宠朝这边来了。”   被叫做陈大爷的老头一看,顿时小胡子一颤,一脸尴尬,腿有些软,完了完了,这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他陈老头恐怕今日就交代在这里了!   “公、公子,小老儿只是一时冲动,心直口快…”   “这几个虎头面具我要了。”   “啊?”看着慷慨大方扔了一锭银子给他,拿着虎头面具的夜惊玄,陈大爷有些懵,不是来找茬么?   夜惊玄心情好,看他这个样子,心里不免好笑,“怎么,以为我会对你怎么样?不过,老头儿,我有一点要提醒你。”   陈大爷咽了咽吐沫,“什么?”   夜惊玄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花宴,温柔一笑。   “我和他…是伴侣,一生的伴侣,不是男宠,不是禁脔。”   “哦哦,那、那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陈大爷也不知道他执着强调为了什么,只知道点头说好话保命要紧。   “嗯。”夜惊玄勾唇轻轻嗯声,这才满意离开。   陈大爷见状,顿时松口气,跌坐在小凳子上,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看来以后话不可以乱说,怕遭报应,幸好今天运气好。   花宴站的远不知道他们说什么,见他去了那么久,不由得小声嘀咕,“买个面具至于这么久嘛,又不是大妈去菜市场讲价。”   “在说什么呢?嗯?”夜惊玄拿着面具,挡住他的视线,低头问道,“公子,老虎面具,给,小生为了让您高兴,多买了几个。”   花宴看了看他手里一把的面具,嘴角抽了抽,爱财如命的心思涌上心头,“让你买一个,你买那么多,败家子,本公子的钱都被你败光了!”   嘴上嫌弃,但是身体很诚实,藏不住眼底的笑意,拿起虎头面具往脸上一戴,露出两只清澈灵动的眼眸,意外的可爱。   “怎么样?是不是很霸气十足?”   夜惊玄盯着他,弯了弯唇,“嗯,还差点?”   “嗯?差点?哼,我就不信吓不到你!”   花宴转了转眼珠子,似乎想到什么,顿时眼前一亮。   他做了一个凶巴巴的表情,学着老虎嚎叫的声音,突然靠近夜惊玄。   夜惊玄无奈,配合他,装作吓了一跳,连忙后退,差点摔倒。   花宴见他终于被吓到了,摘下面具哈哈哈大笑,“你被我吓到了!我赢了!” 第191章 邪魅妖帝每日拿命宠妻(53)   容貌绝美的男子笑着,眉眼弯弯,灿若星辰,全身上下无一不透露着愉悦的气息,令人赏心悦目。   夜惊玄不由得痴了,静静地看着开怀大笑的人儿。   这样的画面令来往的行人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纷纷露出艳羡的目光。   花宴脸都笑僵了,却还是止不住笑声,“怎、么办,哈哈哈,我停不下来。”   夜惊玄忍俊不禁,将人抱在怀里,“停不下来,就笑着,我陪着你。”   花宴趴在他的怀里,闷笑出声,过了许久,他才憋住不笑,却已经笑得满脸通红,“咳咳,我不知道怎么了,今天特别兴奋,我笑得好累。”   夜惊玄理了理他的碎发,“累的话,我们就去酒楼坐坐。”   “好!”花宴点头大声回答。   刚转身,花宴就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停下脚步,看了看,却发现那个身影已经消失在人群,仿佛刚刚见到的是错觉一般。   好熟悉…在哪里见过?   夜惊玄见他停下,疑惑不解,“怎么了?”   花宴摇头,“没事,可能我看错了吧,哎呀,管他呢,我好饿,走走,去吃东西!”   夜惊玄闻言,哭笑不得:“不是才吃么?怎么又饿了?”   花宴摸了摸空空的肚子,瞪他一眼,“你什么意思,嫌弃我吃得多吗?”   夜惊玄连忙否认,“不嫌弃,吃多少都没有问题!”   花宴欢快地蹦哒,“哼!那就好!走咯,吃美食去!”   夜惊玄看着走在前面的他,无奈又宠溺,他发现,他的然然只有在自己面前才会任性恣情,孩子气十足,情绪都变得丰富多彩。   七年前的那个晚上,本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他,却不想他竟然会在血心珠内醒来,他欣喜若狂,每日调养生息,期望快点化实体和他见面。   这七年里,他呆在血心珠内,将失去记忆的秦忆然生活的点点滴滴记在心里。   但他发现,秦忆然在别人面前,始终都是温润如玉,泰然从容,从不会这样笑得肆意,所有的情绪毫无顾忌地展现。   他想,或许,这就是秦忆然爱自己的表现。   走得老远的花宴没看见他,有些慌乱,到处看,等一些人逐渐散开,他才发现夜惊玄就在自己的身后不远处,皱着眉,大喘气,恼怒地拉着他,“你干嘛,走那么慢?又不牵着我的手,跟丢了怎么办?”   夜惊玄没想到他会这么生气,心里暖暖的,笑着道歉:“我的不对,我知道错了,下次不会了,永远都不会,一定会紧紧牵着你的手。”   说着,反握花宴的手,紧紧不放开。   花宴听着,撇了撇嘴,“甜言蜜语,最好是这样。”   两人到了酒楼,花宴迫不及待地点了满桌子菜肴,大快朵颐。   夜惊玄看了看桌上很快就所剩无几的东西,担忧地看了看他的肚子。   然而花宴的肚子依旧平平,没什么变化。   不对,吃了这么多不可能一点变化也没有。   夜惊玄伸手摸了摸,平坦依旧。   偏偏被担忧的人吃得专心欢快,打了个嗝。   夜惊玄好看的剑眉紧皱,难不成中了什么毒?抑或是得了贪食症?   手指搭在花宴的手上,却并没有什么发现。   不由得疑惑深思。   嘴里还啃着狮子头的花宴看了看愣神的夜惊玄,眨了眨眼,茫然费解,“怎么了?”   “然然,你是不是得了贪食症?你今日的食量和平时不太一样。”   花宴吞下嘴里的东西,一脸懵逼,对哦,他今天吃了那么多东西怎么还觉得不够?   低头看了看满桌子的菜,竟然发现他点了好多酸味的东西,花宴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这、这什么鬼,他最讨厌吃酸食了,他喜欢吃甜的啊喂!   确定是他吃的吗?他刚刚为什么没有感觉?失忆了?   花宴满脸问号,酸食的味道传入鼻腔,口水直流,竟然突然觉得…好吃!!   花宴惊恐失色,卧槽,他不会是被哪个龟孙子下毒了吧?!   谁那么恶毒,竟然让他吃最讨厌的酸味食物,还想让他撑死??   默默围观的系统666:这是什么阴谋论?   无语地看了看系统生命检测信号,系统666叹了口气,快穿任务者无论男女都不可能在位面孕育生命,却没想到花宴竟然怀上了!   看样子,系统检测的生命信息还挺强悍的,一时间,不知道该惊讶还是该夸夜惊玄的播种能力。   真TM牛逼!不愧是腾蛇和女娲血脉的结合体,短短一天内,胚胎已经发育出型了,相信接下来的日子,它的垃圾宿主要狂吃不胖了。   靠!有种很羡慕的感觉怎么回事?!   然而不知情的花宴猛男落泪,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惊玄,我不会是中毒太深,今天要吃死了吧?!” 第192章 邪魅妖帝每日拿命宠妻(54)   夜惊玄也心有不安,但还是拍了拍他的背部,温声安慰,“不怕不怕,我方才看了,没有中毒,可能是昨日…我没有把握好分寸…所以才这样,不用担心,有我在呢,嗯?”   花宴从他怀里露出一个头,可怜兮兮地望着他,“真的吗?”   夜惊玄低头一看,这才发现满眼都是泪水,心底蓦然一疼,看来吓得不轻,指腹抹去他眼角的泪,他笑了笑,“嗯,真的。”   花宴望了望他手上的透明液体,呆呆地抬手抹了抹,发现自己流了很多泪,鼻腔也很酸。   他修长白皙的手抖了抖,怎么回事?!他怎么那么容易哭?还有刚刚,以为夜惊玄不见了,心急得差点哭出来,他这是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感觉今天情绪不太稳定?!   这不会又是毒发的另一个症状吧?!   花宴想着,晶莹的眼泪又不受控制地掉落,“惊玄,我是不是要死了?”   系统666带着金丝边框小眼镜,在空间显示屏前翻着。   系统666若有所思,抬头看了看花宴如今的症状,   最后它得出!真难受!   叹了口气,系统666不得不佩服自己,它竟然成了头一个为了很牛逼的有木有?   夜惊玄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心沉了沉,眼底闪过一抹暗芒,要是被他查到谁给然然下了毒,一定不会放过他!   “真没事,别担心,不是还很饿吗?想吃就多吃点,放心大胆吃,有我在不怕。”   花宴抽泣,说到吃,一眼看过去,眼睛像是被人控制一样,死死盯着桌上的。   他哭了,怎么回事,有种强烈的欲望牵引着他。   可是,这是他最讨厌的!   花宴纠结死了,秀美的五官快要皱成一团。   系统666看不下去了,决定安抚他,没办法,谁让垃圾宿主和他的老攻都缺根筋,啥都不知道。   [宿主,你安心吃吧,放心,你没有中毒抑或是得了贪食症,你只是…]   “只是什么?”因为还哭着,花宴的声音哽咽颤抖,很委屈。   系统666顿时噎住,竟然有点心疼,它不是人类,   但现在,他不能说出真相,否则会引起天道的注意,垃圾宿主会受惩罚的。   [你只是因为昨天变回了人身蛇尾,能量消耗过大,需要补充能量而已,别想多,赶紧吃,啰哩巴嗦的。]   花宴一听,止住了哭声,眼眸微亮,心情大好,“早说嘛,害得我担心,不过,还别说,…唔唔,也没那么讨厌…”   经系统666这么一说,   夜惊玄给他剥虾夹菜,一边道:“慢点吃,别噎着,不够还有。”   花宴咧嘴一笑,嘴角全是油,“知道了,知道了。”   系统666见状,嘴角抽了抽,露出一个老母亲的笑容,垃圾宿主…真是又蠢又傻。   花宴和夜惊玄光顾着吃,却没发现对面包厢默默关注他俩的司命,此时的他换了一身白衣,素净温润,但他脸上阴冷的表情硬生生毁掉了这份温润,显得格外恐怖。   他透过屏风将两人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自然也没有错过花宴的异常。   见识颇多的司命不是那两个无知者,联系到昨日以及秦忆然的女娲后裔身份,顿时加紧握着白瓷酒杯的手,几乎从牙缝地挤出几个字,“夜惊玄,你非死不可!”   话音一落,酒杯瞬间化为灰烬落在桌上。   司命气得发抖,神情痛苦又阴鸷,为什么?为什么你就可以得到殿下,他用心用力地去守护殿下的每一世却什么也得不到!   司命低声发笑,眼眶微红,那些世家风流公子说的没错,太君子的人永远比不上撩人的流氓!   似乎想到什么,眼底闪过一抹晦暗不明的光芒。   望着花宴的背影,勾唇缓缓一笑,殿下…我会让你彻底成为我的人,把夜惊玄永远忘掉,爱上我,和我在一起…   所以…碍眼的家伙应该永永远远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不留一点痕迹的对吗? 第193章 邪魅妖帝每日拿命宠妻(55)   接下来的日子,花宴开,又嗜睡,偏偏就是这样,令花宴有种乐极生悲的感觉。   果然能吃并不一定是福,后面可能会还回来。   因着他这个状态,令将士们担忧,但不敢传出一点消息出去,生怕因此影响将士与百姓的志气与信心。   好在有夜惊玄在,他处理事情不拖泥带水,且能力强悍,行尸都被他处理的差不多了,昊焱也被逼得退无可退,不得不躲起来不敢出来。   夜惊玄每天帮花宴处理好政务之后都会去看他,就如今日,听到花宴又吐了一天,滴水未进,心急如焚,还在议事厅的他扔下将士军师连忙跑去花宴的身边。   “呕——噗…”花宴吐完嘴里的东西,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嘴里苦酸味极重,生理泪水也哗啦啦地往下掉。   他闻着桌上他最爱的鸡腿的味道,又冒出一股子恶心感,浑身不舒服。   “呕唔…都拿走…快…闻着难受…”说完,捂着嘴作势就要接着呕吐。   丫鬟有些为难,拍着他的背部,道:“可是…公子,你已经好久没有吃东西了,再这样下去会伤身体的。”   花宴吐血,生无可恋,他也想吃,可是现在他什么都吃不下,闻着味道就想吐,就连他最爱的鸡腿都看着恶心。   花宴猛地摇头,满脸抗拒,“不要…拿走!”   他不想再吐了,否则苦胆都吐出来了!   就在这时,门外的丫鬟跑来通报,“九公子,夜公子来了!”   众人一听,喜上眉梢,顿时松了口气,夜公子来了就好,九公子最听他的话了。   方才说话的绿衣粉袖的女孩是秦芷派来照顾他的宫女绿袖,她望了一眼快步走来的夜惊玄,好看的杏眸微闪。   昨天她已将九公子的病症以及与夜惊玄的情况给秦夫人修书一封,就不知道何时才能收到回信。   最近公子种种太过异常,她不得不小心谨慎,若不是有夜公子在,恐怕九公子处境更加困难。   唉…只是不知道夫人会不会准许九公子和他在一起,她还挺喜欢这个夜公子的,对她家九公子极好,令人艳羡。   夜惊玄远远滴就瞧见花宴苍白着小脸,穿着白色的里衣,半坐半躺,有些虚弱。   夜惊玄心一紧,加快了速度,三两步越过绿袖,将花宴搂在怀里,擦了擦他嘴边的唾液,眉头紧皱,“然然,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实在不行,我带你去妖族让年长的妖医帮你看看,你最近越来越严重了,我很不放心。”   花宴动了动面无血色的唇瓣,“我没事…不用那么麻烦,先解决昊焱再说。”   其实最近夜里,他的双腿常常会变成尾巴,或许这就是他真的难受的原因,难道是他和夜惊玄交合会有副作用?   “可…”夜惊玄心疼他,却知道昊焱此人阴险,现在然然病重,又不能轻易离开,要不然他趁虚而入,陈国就完蛋了,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或许…他应该联络妖医来郡城一趟。   “罢了,只是辛苦你再多忍些时日。”夜惊玄无奈叹气,命人准备一些酸梅给花宴填肚子。   酸梅一到,花宴肚子咕噜噜叫,眼睛雪亮,绿袖见状,神色有些怪异,九公子这症状怎么有点像   夜惊玄一颗一颗地投喂花宴,花宴吃得飞快,嫌他太慢,自己动手一股脑一口吞。   夜惊玄看他这个样子,捻了一颗了一口,结果他直皱眉。   他勉强吞下去,轻声道:“然然,你觉得这个很好吃吗?”   花宴腮帮鼓鼓囊囊,唔唔点头。   绿袖闻言,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捂着嘴,眼眸里全是不可置信。   咽了咽口水,努力忽略砰砰作响的心跳,看了看夜惊玄,“夜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夜惊玄抬眸看了她一眼,有点眼熟,前些日子,然然他娘亲从上京派来照顾他的宫女。   夜惊玄点头。   “你们好好照顾九公子,我稍后回来。”   “奴婢尊重。”   夜惊玄与绿袖行至房外走廊出,夜惊玄背着手,淡淡道:“有什么话就说吧。”   绿袖涨红了脸,吞吞吐吐,好半会儿才别出一句话,“夜公子,你…你是否与九公子行了房事?”   夜惊玄没想到她竟然问这个,愣了一瞬,很坦然地点头。   “莫非你想说然然出现如此情况与此事有关?”   绿袖正色道:“奴婢猜测,正是如此,九公子乃,奴婢见过宫里的夫人们状,所以奴婢猜测九公子或许…才会这样。”   !”纵使夜惊玄再淡定,此时也是惊喜若狂,“当真如此?”   他和然然 第194章 邪魅妖帝每日拿命宠妻(56)   夜惊玄不疑有他,还没等绿袖说什么,他忙不迭进屋将还在一脸享受吃酸梅的花宴拥入怀中,脸上写满了激动和爱意,“然然,你辛苦了!”   花宴猝不及防被他抱住,捻在手里的酸梅一不小心掉落地上,他懵逼地看着地上的酸梅,脸上浮现一抹可惜。   “惊玄,你做什么?酸梅都掉地上了,我还饿着呢!”花宴不满幽怨地瞪着他。   夜惊玄闻言,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瞧我,都忘记,绿袖,吩咐下去,让厨房多准备一些酸味佳肴,切记不要太过油腻!”   “是,奴婢这就去!”绿袖忍不住弯唇发笑,转身朝厨房跑去。   夜惊玄太过开心,笑得合不拢嘴,一直傻笑。   花宴看着他那傻样,怀疑他被谁夺舍附体,捏了捏他的脸,凑近看了看他的眼睛,还闻了闻气息,嗯…还是那个样子,没什么不同。   夜惊玄被他弄得痒痒的,身体抖了抖,激动的心更兴奋了,“然然,别闹,听话。”   “你今天怎么回事,有点傻。”莫名其妙。   他低头看了看夜惊玄小心翼翼着实怪异。   花宴拉开他炙热的大手,“我没有吃撑,不用给我揉。”   只是最近长胖了,腰有点粗,肚子的六块腹肌变成一整块而已。   夜惊玄听着,笑出了声,只觉得今天花宴格外的呆萌,于是忍不住在他脸上吧唧一大口,“然然,你现在可不能诱惑我,要不然…我又不能碰你,很遭罪。”   花宴更懵了,什么跟什么呀?他没有撩拨他呀?!   “等等,你刚刚说不能碰我什么意思?不会是我真的得了什么不治之症,还是传染性极强的那种吧?!”   卧槽,那还得了!   花宴吓得慌了神,挣脱他的怀抱,一把推开他,“你快点离我远点!”   花宴动作幅度大,还蹦蹦跳跳,眼看着就要碰到身后的妆奁台,吓得夜惊玄脸都白了一个度,急得用上法术移形换位,来到花宴身后将其抱住。   花宴好不容易挣脱束缚,又被他抱入怀,又慌又生气,在他怀里乱动,“你不要命了?!我现在有病,你还不快点离我远点!你想和我一起死吗?!”   夜惊玄哭笑不得,感情他这是误以为自己得了不治之症,怕他也染上。   夜惊玄将他轻轻放在床榻上,宠溺地轻声道:“傻瓜,”   “你刚刚说什么?!”花宴如遭雷劈,额角突突直跳,“惊玄,这玩笑不能乱开,”   夜惊玄见他不信,“然然,你难道没有发现,”   接二连三的问题抛出,花宴表情管理逐渐失控,他没有立马回答,反而是咬牙切齿地问候系统666。   “系统,你不解释解释吗?”   系统666翘着二郎腿,欢乐地嗑瓜子,语气幸灾乐祸:[我解释什么?怕什么,]   天道也不能怎么样了,无所畏惧。   花宴:“……”他想抽个烟静静思考人生。   啊啊啊!自从车祸成为植物人以来,他的世界观碎得渣都不剩了!   可是,怎么会这么快?   这种微妙的心情无法言语,花宴抬头对上夜惊玄笑意盈盈的双眸,结结巴巴地小声   “嗯?怎么会,很乖很乖。”夜惊玄也摸了摸,可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系统666嗑着瓜子,,唾弃地翻了个白眼。   跟花宴一个德行,怂得要死,   夜惊玄对于事非常迷惑,接下来的日子,仍旧不死心,   花宴像是认命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倒是苦了夜惊玄每天两头跑。   秦芷那边接到绿袖的信,当场激动得整个人都傻了,说什么也要君无渊下令准许她出宫去郡城。   但君无渊怎么可能如她的意,任她怎么闹都不肯松口。   秦芷气得牙痒痒,连续三餐不肯用膳,绝食相逼。   君无渊无可奈何,连早朝都不去上了。   凝芷宫——   秦芷面对满桌子的膳食,一动不动,一脸冷漠。   “小芷,你就吃一点就一点好不好?”君无渊贴心地吹了吹勺子的鸡汤,递到她嘴边。   秦芷别过头,冷哼一声,“你今日不下令让我出宫去看然然,我秦芷就算是饿死绝不会吃一点东西!”   君无渊无奈,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热腾腾的鸡汤,抚摸她微微隆起的肚子,柔声道:“小芷,别任性,你现在怀有身孕,不能生气,不能不吃东西,更不能舟车奔波,咱们的宝宝会受不住。”   听到君无渊的话,秦芷更生气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亏你还是一国君上,无耻之徒!”   说起这个,她就气不打一处来,然然去陈国没几天,这人就死皮赖脸把她灌醉,死皮赖脸地爬上她的床,回忆初相识的种种,令她彻底放下戒心,再次沦陷。   君无渊无辜地眨了眨眼,勾唇轻笑,“小芷,就算寡人是无耻之徒也只做你一个人的无耻之徒。”   秦芷黑了脸,“滚一边去!”   君无渊脸皮巨厚,纹丝不动,“寡人就不滚,除非你吃点东西补补身子。”   秦芷不为所动。   君无渊妥协了,“好了,寡人已经下令让然然即刻回京,你不必太过担心,寡人又不是那种放任儿子不管的人,你只管安心养胎便是,陈国那边的行尸已经解决,只差背后的罪魁祸首,寡人相信寡人的儿婿夜惊玄定能擒住那个妖邪为民除害!”   秦芷闻言,终于有了反应,抬眸看了看他,“你说真的?没有骗我?”   “寡人身为一国之君怎么可能是那种说话不算数的无耻之人?”   秦芷挑眉,“你不是吗?”   君无渊:“……”寡人已经没有信用了吗? 第195章 邪魅妖帝每日拿命宠妻(57)   君无渊下达让秦忆然即刻回京的命令在第三日时,夜惊玄便已接到。   将圣旨合上,夜惊玄的指尖在案几上扣扣地点着,眸色幽深,看来得加快速度了,昊焱,既然你执意为祸人间,不肯回头,那么这一次,再也不是封印那么简单了。   与此同时,身为司马霖的司命也得到秦忆然即日回京的消息。   厢房内,他背手而立,看了一眼圆桌上白瓷瓶,勾唇缓缓一笑,机会来了…   然而此时被提名的花宴躺在贵妃椅上,双手搭在隆起的肚子上,眯着眼享受地吃着绿袖剥开的柑橘。   今天天气格外的好,暖暖的阳光洒在身上,暖和的不得了。   花宴像个快乐的肥宅,不由得一边吃一边哼着小曲儿。   “绿袖,我记得这个季节,陈国橘子没熟吧?哪来的?”   绿袖掰开一点喂进他嘴里,笑着道:“这个呀,是大将军前些日子命人千里迢迢从南越国带回来的,大将军…他可有心了。”   说到这里,她小脸通红,很是羞涩。   花宴一看,哟呵,有人芳心暗许了。   他恶劣地笑了笑,八卦似的追问,“绿袖,你脸红什么呀?大将军对你做了什么,嗯?”   绿袖闻言,脖子跟着通红起来,却强行镇定,矢口否认,“公子,你说什么呢?!大将军没有对我做什么!我…我没有脸红,是太阳太大了!”   花宴咦了一声,笑眯眯地挑眉,“很不对劲哦,喜欢他?”   “喜欢谁?”   说曹操曹操就到,司命一身白衣,清俊的脸上笑意满满,身后跟着一个小厮,提着专门装饭菜的提篮盒。   随着他俩靠近,一股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花宴顿时从椅子上站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提篮盒。   倒是绿袖见他来了,手足无措,神色慌张,头低得很低,不敢看他。   “大将军,你说你,来都来了,还带什么东西。”花宴虽然这么说,可是视线未离开半分。   司命注意到花宴渴望的小眼神,眼中的笑意加深,殿下还是和以前一样,喜爱人间美食,不枉他这几世苦练厨艺。   说起来,这一世,他还是第一次为他下厨。   他伸手,身后的小厮会意,低着头将提篮盒递到他手里,然后默默退到一旁。   “微臣听闻公子怀…怀有身孕,食欲大增,却只吃得下酸味食物,微臣便做了几道家乡菜,带来给公子尝尝。”   说到“身孕”二字,司命心中酸涩,对夜惊玄的杀心更上一层楼,却不得不强迫自己微笑面对。   他打开盒子,抽出里面的菜肴,旁边的丫鬟眼疾手快,搬来桌子,将其放置在上面。   都是花宴没见过的菜品,每一道菜色香味俱佳,令人垂涎欲滴。   花宴接过司命准备好的筷子,夹了夹,“既然是本殿做的,那本殿便不客气了。”   鲜美的嫩肉肥而不腻,带着淡淡地酸味,刺激味蕾,花宴觉得自己快升天了!   卧槽卧槽,这是什么神仙美食,太TM好吃的,比王宫里的御厨做的都好吃!   司命见此,喜不自胜,“殿…公子,如何?”   花宴抬头看他,竖起大拇指,毫不吝啬地夸赞,“好吃!大将军,你不去做顶级御厨可惜了!”   司命弯唇轻笑,看向他的目光十分宠溺,“那怎么行,微臣还要保护公子,当御厨保护不了公子。”   花宴这个大吃货,没仔细听他话中的意思,一个劲地道:“没事,没事,当御厨确实屈才了。”   他嘴角沾着肉沫,随着他说话,一颤一颤的,有点可爱。   司命噗嗤一笑,弯下腰伸手触摸花宴的唇瓣,刹那间,仿佛有什么东西钻入花宴的脑海,一股异样的感觉在四肢蔓延开来。   花宴呆了呆,本能地后退,但司命扣住他后脑,低声道:“别动。”   呆愣的不止花宴,还有脸红不敢说话的绿袖。   大…大将军看九公子的眼神…和夜公子的一模一样…   大将军该不会也喜欢九公子吧?!   绿袖脑海里的情愫瞬间消失殆尽,脸色微白。   就在这时,背后突然响起夜惊玄冰凉的语调,“你们在做什么?!” 第196章 邪魅妖帝每日拿命宠妻(58)   夜惊玄阴沉着脸快步上前拉开弯腰附身的司命,冷冷地看着他。   花宴见他来了,吓得一激灵,一时间忽略掉身上那股异样的感觉,紧张兮兮地站在夜惊玄的身后,扯着他的衣袖,“惊玄,你、你别误会,大将军只是帮我拿下嘴边东西。”   夜惊玄搂住他的腰,瞥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冷冷地看着司命,“是吗?司马将军以后还是莫要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百姓更需要你,如若没有必要的事,还请你去处理我交给你的任务,我的然然怀有身孕需要静养。”   夜惊玄将“我的然然”咬得极重,暗含警告。   司马霖此人行踪诡异,心术不正,更何况…他看秦忆然的眼神完全不像是一个臣子该有的敬畏之色,反倒是占有欲居多。   除此之外,这几日他已经察觉这人和天界有来往,如果他没有想错…司马霖便是曾经暗中试图破坏他与东旭感情的司命星君。   呵…夜惊玄嘲讽一笑,天帝恐怕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派来助东旭顺利回归天界的好帮手竟然也惦记着自家的儿子吧。   司马霖嘴角的弧度慢慢压下,浮现一抹冷色,“这样啊…公子,是微臣思虑不周,等过几日微臣再来探望你,微臣告退。”   他行礼,微微一笑,缓缓离去。   夜惊玄没想到他竟然如此识趣,有些愣了。   哼!不管你有何招数,都别想再次分开我们!   余光瞥见一旁的饭菜,夜惊玄眸色一沉,“绿袖,将这些东西端出去倒了,记住,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任何人打扰九公子静养。”   “是。”   什么?倒了?!那可不行!   花宴伸手虚抱桌子,拦住绿袖她们的动作,“不行,本殿还没有吃饱呢!不准倒掉!”   丫鬟们闻言,纷纷看向夜惊玄。   花宴也看向他,湿漉漉的眼眸里带着哀求,就让我吃完了再说吧。   夜惊玄死亡微笑,花宴立马怂了,不情不愿地站在一旁。   夜惊玄冷漠脸,扫视愣神的丫鬟,“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带走!”   花宴看着她们收拾带走的美食,心在滴血,眼巴巴地目送她们离开。   待他们走后,夜惊玄这才从袖口里拿出几个白白嫩嫩的果子,递给他。   花宴冷哼,别过头,暴躁脾气上头,“我不要!别以为用几个果子就可以收买我!”   夜惊玄抿了抿唇,“我从蓬莱仙境带来的仙油果,你确定不要?”   “仙油果?!”花宴两眼发直,听娘亲说这果子可以美容养颜,还能增长灵力,是个好果子!   “要要!”   不要就是笨蛋!   花宴从夜惊玄手里抢过仙油果,咔嚓咔嚓啃起来。   夜惊玄摸了摸他圆溜溜的肚子,感受到明显大了两圈,弯了弯唇。   “以后他给的东西不能要,也不能和他有接触,听到了没有?”   “哦,为什么呀?”   夜惊玄敲了敲他的额头,“还问为什么,那个家伙心术不正,你难道不明白上次你布下的结界为什么突然破除了吗?”   花宴动作一顿,皱了皱眉,“是他做的?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夜惊玄沉默了一瞬,“这你就不用管了,好好养胎,别的事有我处理,反正少和他接触。”   “奥,知道了。” 第197章 邪魅妖帝每日拿命宠妻(59)   司命从花宴的住处出来后,望了望渐渐乌云蔽日的天空,冷眸微眯,随后勾唇低声笑了笑。   要变天了呢…真是越来越期待了。   司命带着淡淡的笑意,背着手,慢慢地走在小道上。   突然,有个穿着盔甲的士兵飞快地在院落走廊跑着,神色慌张,嘴里大喊,“不好了!城内的百姓不知道为什么发狂了,快通知夜公子和九公子!”   话说完,只见那个士兵忽而倒地,四肢咔咔作响,扭曲折叠,七窍流血,紧接着,又迅速歪歪扭扭地站起来,眼神空洞呆滞,深情凶残,疯了似的攻击周围的人。   来往的丫鬟小厮闻言,纷纷惊恐尖叫,四处逃窜,顿时,一片混乱。   然而司命却无视这一切,依旧不紧不慢地走着。   好戏就要开始了,夜惊玄,你准备好了吗?   一切发生的太快,毫无预兆,郡城内,仅仅一个时辰,已经生灵涂炭,只有城主府还有一点生机。   失踪已久的昊焱再次露面,指名道姓要见夜惊玄,出来一战。   夜惊玄与众将领商议共同后,前去应战,临走前,召唤了几个小妖留在院落保护好花宴。   可是花宴怎么坐得住,在房间里来回走动,把几个小妖快晃晕了。   “妖后大人,您要不坐下休息片刻?”   “对对,您就坐坐吧,肯定累了是吧?”   几个小妖一唱一和,小心翼翼地跟着花宴来回走,生怕出一点差错。   花宴被他们围得密不透风,心情更烦躁了,他总觉得这心里慌慌的,十分不安。   咚…花宴清晰地感受。   花宴在众小妖紧张的目光下坐了下来。   见状,小妖们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呼…终于消停了。   “呵呵,妖后大人,你要不要吃点什么,小妖去给你拿。”   花宴摇头,淡淡道:“不用了,本殿坐坐就好。”   “好的好的,小妖明白。”   花宴心里不安,揣着胸前的血心珠,静不下心。   “你去帮本殿看看你们陛下那边现在怎么样了。”花宴指着一只母耗子精道。   耗子精有些为难,“这…陛下让小妖们寸步不离地守着您,小妖没有陛下的允许,不敢违抗。”   花宴抚了抚额,闭了闭眼,“罢了罢了,本殿有些困顿,先去躺会儿。”   “小妖扶着你。”耗子精将花宴扶到床榻躺下,便退到一旁守着。   花宴也不知道怎么了,刚一躺下,困意排山倒海地般袭来,眼皮越来越沉重,意识模糊中,他好像看到那些小妖纷纷倒下,一个白影朝他慢慢靠近,轻轻地把他抱进怀里。   “殿下,睡吧,睡醒后,一切都结束了,以后就由我陪着你。”他低声轻笑着,声音很温柔,有点熟悉。   会是谁呢?   花宴还来不及细想,就彻底陷入黑暗之中。 第198章 邪魅妖帝每日拿命宠妻(60)   花宴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小小的木屋里,木屋里只有他一个人。   面对陌生的环境,花宴眉头一皱,正打算下床,一阵脚步声传来,一个身影遮住了视线,眼前一黑。   抬眼看了看,竟是司马霖大将军。   心,蓦然沉了沉,看向他的目光冷了下来。   他的反应,司命没有错过,推门的动作僵硬了一瞬。   他将做好的饭菜放在一边,走过去伸手扶他,“殿下,你醒了,饿了吧,我准备了一些酸食,殿下要不要尝尝?”   却不想花宴躲开,冷漠地看着他,“大将军这是做什么?你不去守护郡城百姓却将本殿带到此处,意欲何为?”   司命敛了敛眸,收回手,坐在床沿处,凝视着他,不顾花宴的挣扎,强行握住他的手,摸了摸他的脸颊,抿唇浅笑,“殿下,你现在有身孕,还是宽心些比较好,其他的事,不需要关心。”   手被他握得很紧,花宴挣脱不了,索性放弃,毫不掩饰脸上的冷色,“放我回去。”   司命静默了一会儿,嘴角的笑意加深,可眼里却没有半分欢喜,低头看了看花宴的肚子,问了一个牛马不相及的问题:“殿下,孩子是不是要出生了?名字想好了吗?”   “你什么意思?!”花宴警铃大作,护着肚子,神情紧绷,“本殿告诉你,你要是敢伤害本殿的儿子,本殿不会放过你!”   花宴的话像是一根刺,刺痛了他。   “你就那么在乎他的孩子吗?!”   司命冷冷开口,脸上带着几分薄怒,握着花宴的手不自觉用力,疼得花宴倒吸一口冷气,情绪也上来了,忍不住爆粗口。   “妈的,你有病,竟然问出这种问题他的孩子不也是我自己的吗?!劳资不在乎,谁在乎?!”花宴怒瞪,像看弱智一样看着他。   司命没料到花宴会是这种反应,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反应,在他印象中,殿下从来都是一副温润素雅,谈吐得体的样子,现在…反差有点大…   司命愣了愣,竟然觉得这样的殿下可爱得紧,比以前更有烟火气息。   可…这样的殿下却是因为别的男人而生,他绝不允许!   “无论如何,殿下从今往后都别想见到他!你…是我的!”司命眸色黑沉,带着浓浓的占有欲,话落的瞬间,在花宴快不极眼的情况下,一根红绳紧紧缠住他的手腕。   花宴瞪大眼睛,使劲拉扯,却反而更紧,等他再去看,却消失不见。   “这是什么东西?”   司命满意地看着那根红绳,“能让殿下爱上我的红鸾绳。”   “你卑鄙!快给我解开!”花宴大怒,爱你个猪头!   司命冷漠解释:“红鸾绳解不开,除非绳子一头所系之人灰飞烟灭,我劝殿下死了那条心。”   卧槽?灰飞烟灭?!   花宴惧怒交加,“你…你,司马霖,你这个卑鄙小人,王八蛋!你肯定还有解开的方法,快给我解开,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司命挑了挑眉,“你要是不想肚子里的孩子活着,或许可以试试。”   花宴顿时噎住,草草草!这是什么人啊这是,丧心病狂!   见他终于老实了,司命哼笑出声,抬着他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殿下就安心呆在我身边,慢慢爱上我,对了,我是司命,不是司马霖。”   花宴气炸了,撤回手,赶紧擦了擦,恶狠狠地瞪着他,“谁关心你是谁!”   草!等他逃走找夜惊玄把这个劳什子红鸾绳解开,再收拾他!   司命端着肉沫粥,吹了吹,递到他嘴边,淡淡道:“不要想着逃走,我在外面布了结界,除非你不想孩子顺利生下来,你可以动手。”   花宴:“……”你属蛔虫的吗?   就知道拿孩子威胁他,卑鄙无耻下流!   花宴别过头,冷哼,“不放我走,我就不吃,饿死算了!”   “你确定不吃?”   “不吃!”   “咕噜噜——”   花宴满脸拒绝,奈何肚子不争气,叫得贼大声,花宴尴尬得涨红了脸,连耳朵尖也跟着红了起来。   司命望着粉红的耳尖,眼神暗了暗,喉结上下滚动,“如果你不吃,我就亲你一口。”   花宴一听,有些错愕,卧槽,这人忒无耻了!   “我吃我吃!” 第199章 邪魅妖帝每日拿命宠妻(61)   花宴抢过碗里的粥大口大口的喝,还不忘警惕盯着司命,生怕他偷袭。   司命笑意吟吟,一抹遗憾快速闪过。   可惜,亲不到了。   唔…殿下越来越可爱了…   花宴看他没有其他的动作,放慢了速度,有心思细细品尝。   小小抿了一口,淡淡的香气刺激着味蕾,花宴停下咀嚼的动作,看着眼里的粥,怔怔出神。   粥的味道…很熟悉…   似乎是不信,又尝了一口,这一次他看向司命,对上他的黑眸,心跳加速,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司命以为他不喜欢,皱眉道:“怎么了?不合胃口?”   花宴看着他,摇头,抿着唇,眼眶红润。   司命看他欲哭无泪的模样,眉头皱得更深,“若是不喜欢,我重做一份,不要勉强自己。”   花宴紧紧握着瓷碗,吸了吸鼻子,不说话,低头将碗里的粥如同喝水一般一饮而尽,然后递给他面前,语气微微哽咽,“我还要。”   “殿下不会因为好吃到激动得哭了吧?”司命噗嗤一笑,难得戏谑道。   “才不是!是因为我太饿了!快去,不然我不吃了!”花宴红着眼瞪他,连忙否认。   谁让你做的粥味道和他做的一模一样…可恶!   司命无奈,怎么跟个孩子一样。   “好好,微臣这就去,请我尊贵的殿下稍等。”   望着他转身,花宴抹了一把泪,草,肯定是因为怀着孩子,情绪不稳定,听说,孕妇想得多,特别容易抑郁,嗯,一定是这样。   花宴自我催眠。   郡城。   城内一片混乱,乌烟瘴气。   许多百姓进入发狂状态,见人就咬,六亲不认。   夜惊玄和昊焱已经交战六个回合,昊焱因为吸食大量少男少女的精气,功力大增,与夜惊玄交战起来,毫不费力。   夜惊玄招来的妖怪一边极力控制发狂的百姓,一边对付昊焱操控的行尸。   一时间刀剑碰撞的声音彼此起伏。   砰得一声,郡城上空交战的夜惊玄和昊焱纷纷被迫分开。   惹得底下的人抬头围观。   “夜公子和那妖邪打了那么久,还不分胜负,郡城还有得救吗?”   “屁话!没看见那个妖邪手抖了吗?强壮镇定而已,夜公子一定会赢!你别在这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就是,夜公子必胜!”   “夜公子必胜!”   将士百姓纷纷大喊,士气高涨。   身着粉紫衣袍的昊焱见状,轻蔑冷哼,“愚蠢的人类,不见棺材不落泪!等一会儿,你们就喊不出来了!”   “夜惊玄,你今天不行啊,竟然还叫帮手,啧啧。”瞟了一眼奋力拼搏的妖怪,昊焱啧啧嫌弃。   夜惊玄冷笑,“我行不行,你不知道?”   昊焱一听,故作大惊失色,双手抱胸,“你可别说得这么暧昧,我可和你没什么,你行不行,我可不知道。”   想到什么,他似笑非笑道:“当然了,那个秦忆然肯定知道,看不出来啊,我竟然快有师侄了,哎,只不过,我这个未出世的师侄恐怕是出不来世咯,真是可怜哦~”   说到这,昊焱摇头叹息,满脸可惜。   “你什么意思?!”夜惊玄眸光蓦然一沉,握着玄冥剑的手顿时紧了紧。   昊焱古怪地笑了笑,“没什么啊,就是有点替你可惜,再过半个时辰,你的然然和孩子都没了。”   他的话刚说完,城楼底下忽然跑来几个小妖,大声喊到:“不好了,陛下,妖后大人不见了!”   “不见了?!”夜惊玄心头一紧,想到刚刚昊焱的话,猛然侧头,目光阴沉,玄冥剑指着他,厉声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第200章 邪魅妖帝每日拿命宠妻(62)   “做了什么?让我想想。”昊焱捏了捏下巴,作思考状,“哦,我想起来了,就是往你们那个大将军身上撒了点我的妖毒,估计这会儿,毒素蔓延全身,只差汇聚心脏了。”   他笑得阴邪,满脸写着看好戏。   他的妖毒…   夜惊玄脊背一僵,怒气横生的脸上闪过一抹慌张之色。   夜惊玄与昊焱师兄弟一场,怎会不知他身上妖毒的厉害。   至阴至寒,中毒之时几乎没有症状,根本察觉不到,毒素便在这不受察觉的时间逐渐蔓延全身,甚至腐蚀元神,令其魂飞魄散。   顾不得其他,夜惊玄转身,迫不及待想要掉头往城主府,来不及了,他必须尽快找到然然!   昊焱却闪身拦住他的去路,幸灾乐祸地笑看他,“哎,等一下,你就么冒冒失失地去找他,也无济于事,不过,我念在师兄弟情谊一场,当初往妖毒里加了点东西,别怪我没提醒你,想要救他,得要你的心魂才可以。”   夜惊玄脚步一顿,浑身寒气逼人,眼神止不住的杀气,手上青筋爆起,“让开!别逼本尊现在就杀了你!”   “哟,生气了?去吧去吧,我让你去,不拦你。”昊焱贱笑,立马侧身让路。   夜惊玄临走前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便迅速消失在视野。   城下的众人见他走了,一时间,仿佛失去了主心骨,方寸大乱,人人自危。   完了完了,这下郡城没指望了!   百姓将士露出一丝绝望的情绪。   昊焱见此,似笑非笑地摇头叹息,真是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就在百姓无望,昊焱洋洋得意之时,天空忽然黑沉,黑压压的一片,继而闭眼的光晕散开,一股强大的威压令昊焱灵魂一颤。   怎么会?气息如此熟悉!   “叮铃铃…”铃铛的声音的空中响起,每一声都敲击着他的妖魂。   随着铃声起,万物定格,归于寂静。   见状,昊焱心咯噔作响,与此同时,他的双腿不受控制地弯曲,任他再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昊焱满脸惊恐,却掩盖不住眉宇之间的怒气。   难道他来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抬头,然而,那令他再熟悉不过的颈系铜铃的麋鹿坐骑。   坐骑之上的人白发白须白衣的仙风道骨的老人神情淡淡。   拂尘一动,沉稳的声音落下,“孽徒,还不跪下!”   昊焱咬着牙强撑站立,阴鸷的目光紧紧落在他身上,“你我早已经不是师徒,我昊焱为何要跪!”   “你为祸苍生,有违天道,自然要跪。”麋鹿坐骑上的老人也就是诀明元尊掀眸,淡漠依旧,“今日,无论你是否愿意,本尊都要带你去无间地狱,诚心悔过。”   无间地狱,关押犯了大错的神魔妖兽,进去的妖魔没几个能够出来,那种地方,傻子才会愿意进去!   昊焱讽刺一笑,他的这位师尊对他毫不留情。   “要我去无间地狱,除非我死!”昊焱凝剑,纵身一跃,大喊一声,攻向诀明元尊。   谁料,诀明元尊拂尘挥动,他面前顿时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黑洞,昊焱被那股力量狠狠拉扯,卷入漩涡之中。   “诀明子,放我出去——哈哈哈,你以为关住我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我昊焱他日一定卷土重来!不搅乱天地,誓不罢休!”   闻言,诀明元尊面无表情地脸上划过一抹痛色,闭上眼。   孽徒,这一次,你再无可能。 第201章 邪魅妖帝每日拿命宠妻(63)   同一时刻,花宴哧溜喝完两碗粥之后,满足地打了个饱嗝,声音之响直接让司命笑意连连。   “殿下可还要?”   花宴摸了摸肚子,感觉有点疼,他没多想,以为是吃撑了,难受的。   “嗝~不要了,好撑。”   “要不要出去走走,消消食。”司命提议道。   “出去?”花宴眼眸微亮,“好呀好呀!”   嘿嘿,等他出去,趁机逃走!   司命没有错过他脸上一闪而逝的狡黠,伸手擦了擦他嘴边的汤渍后,捏了捏他的腮帮,“去院子里走走,别多想,殿下不要想着逃走,我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除非我死。”   “……”有必要吗?   花宴心里拔凉拔凉的,瞬间耷拉着脑袋,没精打采,“哦。   “心眼真多。”花宴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除了厨艺,一点都不讨喜。”   司命听力极好,自然听到了他后面的话,心里默默补充,只要能够留住你,讨不讨喜没什么关系。   司命牵着他来到院落,一步一步地跟着,他看向院落里种植的花草,笑着说:“殿下,你看,这些花草都是平时在王宫种植的,无论哪个季节的,我都移植了一份,希望你能够喜欢。”   花宴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好家伙,竟然的都是他亲手种植过的,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做到的,每个季节的花草凑在一起可不容易。   看得出来,他很用心。   “马马虎虎吧。”花宴口是心非地评价,说话的声音不自觉减小,明显感觉到自己有心无力,提不起劲,胸口闷疼。   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了,感觉哪哪都疼,浑身不对劲。   “马马虎虎?看来我还得努力,要不我把外面变成花海如何?”司命望了一眼周围,心想着如何规划才能让他满意,根本没注意到花宴的脸色越来越灰白,眉头不展。   花宴被他拉着走,渐渐失去力气,双脚似乎有人在一点一点地给他加重,抬不起来,刺痛感越来越强烈。   花宴喘着气,有些颤抖,捂着肚子,无力地扯了扯司命的衣袖,“司命,我…我好难受,好、好疼…”   司命闻言,猛然回头,在看到他的脸时,脸色大骇。   他的脸上血色全无,黑绿的鳞片迅速在脸上脖颈每一处肌肤生长,密密麻麻的鳞片正吞噬着花宴身上的精神力。   事发突然,司命有一瞬间的傻愣。   “殿下,你…”司命的手止不住颤抖,喉咙像是被人遏制,不能呼吸,巨大的恐慌笼罩着他。   司命慌忙地将他抱住,伸手施法竭力阻止鳞片的扩散。   可是花宴已经疼得失去理智,他感觉每一寸肌肤都在承受凌迟之刑,如此反复,痛上加痛,最难受的还是神魂也在挣扎,他清晰地感受到,不停地溢出   花宴抓着司命的手臂,方才微微空洞的眼神有了焦距,“求求你…”   “好…”司命忍着窒息感,艰涩地吐出这个字,一边乱无章法地施法。   可是无论他试了哪种方法,都不能阻止花宴生命力的流逝,司命绝望而恐慌。   花宴躺在他怀里,一点一点感受浑身的疼痛,在还剩最后一丝意识的时候,花宴想到了系统,像是在一望无际中找到水源,他连忙呼叫系统。   “系统…快出来,…”   而他不知道的是系统666已经在屏幕面前疯狂不停地运作了两个时辰了。   望着生命检测屏幕上渐渐稀拉的心率图,系统666快抽筋的手在键盘上不停地敲击,白嫩的小脸满头大汗。   这到底是什么妖毒,这么厉害!   狗日子的昊焱,连你都下得去手,让你师尊杀了你简直太便宜你了!   [宿主,你再坚持一下,我在想办法!我先给你屏蔽痛觉,你放松!]   系统666腾出一只手,操作空间另一台机器,啪的一声,花宴顿时感觉不到一丝痛感,那一瞬间,他也似乎感觉不到窒息的感觉,大脑越来越昏沉,眼皮慢慢加重。   “然然!不要睡!”   什么?夜惊玄吗?   花宴费力地想要掀开眼皮去验证,可是他太累了,实在使不上劲,睁不开眼。 第202章 邪魅妖帝每日拿命宠妻(完)   天界诀明元尊将昊焱处死之后,天界大松一口气,令他们更欢喜的是,在昊焱死后不久,天帝的大殿下也就是东旭上神顺利渡劫返回天界。   只不过,东旭上神在历劫时伤到元神,记忆停留在九千年前那场妖族和天族大战之中。   当时的各路神仙还在可惜,想要去拜访慰问,却不想一条猝不及防的信息让他们彻底沉默,那就是妖族妖帝夜惊玄魂飞魄散,从此陨落。   他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东旭上神与妖帝夜惊玄相识于九千年前那场大战之中,夜惊玄刚死,东旭上神就回归天界并且失去九千年的记忆,这其中有什么不言而喻。   众神知晓天帝是多么介意两人的关系,既然东旭上神已经忘记,自然的保持沉默,闭口不言,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仿佛这六界从来没有夜惊玄这个妖帝的存在。   天界,九重天,东曦宫。   不知道过了多久,花宴混混沌沌地从黑暗中醒来,一睁开眼,模模糊糊中就看见床前有个身影忙忙碌碌,很不真实。   闭了闭眼,反复,才看清那人的面容,白衣黑发,容貌俊秀,也就是这个时候,一个名字从他口里不由自主地蹦出来,“司命…”   那个人似乎注意到他,见他醒来,十分欣喜,连忙跑过来,将他扶起,“殿下,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身上可还有不适之处?”   花宴捂着微痛的胸口,弱声道:“司命,我这是怎么了,我不是在和你下棋对弈么?怎么会躺在我的寝殿。”   司命闻言,眸光闪烁,扯了扯僵硬的嘴角,不自然地笑了笑,“也没什么,可能殿下前几日忙于对付妖族,太累了所致。”   “原来如此。”花宴点了点头,却半信半疑。   今天的司命太奇怪了,总觉得有什么事瞒着他。   司命似乎不太想和他说话,匆匆交代几句,吩咐外边守候的仙童照顾好他便离去。   花宴皱了皱眉,虽然心中疑惑丛生,但奈何碍于身体不适,昏昏欲睡,就没有去理会。   他又躺下睡了过去。   罢了,有什么事,醒来再说,他已经明显察觉到元神受了伤,神魂有损,短时间内绝对不可能恢复,这可绝对不是司命口中所说,劳累所致,他得好好查查。   司命从东曦宫出来后,神色郁郁寡欢,眉宇之中是化不开的愁容。   悄悄从袖口中拿出变得灰暗不再赤红且有些两道裂痕的血心珠,指腹摩挲两下,重重地叹了口气,自我嘲讽。   司命啊司命,你口口声声说你不比他爱殿下爱得少,可是到了那般关键的时刻,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为殿下取出心魂,以命换命,如果是你,你能做到几分?   司命茫然,没有答案。   但他答应过夜惊玄今后要好好照顾殿下,不让他再有生命危险,他想,或许哪天他也会如此,毫不犹豫地赴死只为了保得殿下的平安。   …   近些日子,不知为何,东旭上神总喜欢躺在摇椅上,摸着瘪瘪的肚子,吃着蟠桃园还未成熟的酸桃,而且看见稚嫩仙童,总会露出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这事传到司命耳朵里,他也只能沉默以对。   这日,处理好星君府里的政务的司命赶到东曦宫看望花宴,彼时的花宴正对着镜子,时而皱眉时而茫然无措。   见他来了,像是找到了依靠,忙不迭拉着问东问西。   “司命,你跟我们说实话,我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可是我找遍了整个东曦宫也找不到,我问父帝,父帝却总拿查我功课左顾而言他。”他喝了口茶,没什么精神地趴着。   司命见他这个样子,动了动嘴唇,不知道说什么,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只可爱的小赤蛇,在他眼前晃了晃,“殿下,你忘了你把你的小宠落在我那里了吗?”   “小宠?”花宴抬头,望着那条不足半米的赤蛇,出了神,霎时间,眼眶湿热,鼻腔酸涩。   他伸手将那条赤蛇放在手心,微微颤抖,眼泪不由自主掉落,泛着水光的眼睛看着司命,“司命,我是不是还丢了什么东西,是不是?”   司命苍白笑了笑,擦掉他眼角的泪滴,“殿下,没有丢。”   很快他就会回来了。   花宴捂着胸口,无声落泪,猛然起身,颤颤巍巍地转身,他要去忘川,把丢掉的,找回来。   然而,刚走两步,后颈一痛,两眼抹黑,倒在身后司命怀里。   “殿下,再等会儿,睡一觉,他就回家了。”   司命将他抱在怀里,一步一步走向寝殿,每走一步,脸色苍白一分,他身后星星点点的白光在慢慢消散。   他低头,吻了吻怀中之人湿润的眼角,勾唇缓缓轻笑,低声问:   “殿下…如果我先遇见你,是不是你就可以喜欢我,佛家说今生的纠缠会带给来世的姻缘,如果…如果有来世该有多好,你会不会把对他的爱分我一点?”   可惜,他没有来生了,他已经向大地之母寻得让夜惊玄复生的方法,代价却是…消散于天地之间。   但他心甘情愿,他司命喜欢的人,即使不爱自己也无所谓,只要殿下能够幸福,不再落泪。   因为他舍不得殿下落泪,那样他,心会痛,会很难受。   他这个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心痛。   人间的七生七世,你从未爱过我,既然有缘无分,那我…便不必再强求。   到了寝殿,司命用最后一丝灵力将花宴轻轻放在床榻上,指尖轻轻触碰花宴带泪痕的脸颊,“殿下,不要再哭了,要笑,就像初见我时,笑得纯真灿烂,无忧无虑…”   话落,密集的白点迅速消散,司命的表情停留在温柔深情。   嘀嗒嘀嗒…   白光彻底消散后,于半空落下两颗晶莹的血心珠,咕噜噜滚动,一红一白的光芒交错,合二为一。   声音吵醒了床榻上的美少年,他睫毛颤了颤,徐徐睁眼,侧眸看了看地上的白心血心珠,失声痛哭,“司命!!”   九重天光芒乍泄,轰动了整个六界。   所谓的大地之母看了一眼那两道光芒,摇头轻叹。   都是痴心人…   大地之母低头翻开破旧的锦帛。   上古密卷,万妖之祖妖神祭司本命为血心珠,血心珠为天地精华凝聚而成,血心珠本为纯白之色,无魂之物,无人知晓其具体在何处。   传闻百万年前有一凡人为救苍生四处寻药,却不幸为救一懵懂幼崽飞蛇而死,鲜血染红飞蛇双翼,洒满草地,草地上顿时白光一闪,没入飞蛇额间化为懵懂稚子,是为妖神祭司。   祭司为报凡人赐魂之恩,拯救苍生,五十万年后,消失于天地,不见踪影。   读到这里,大地之母啧啧称羡,天生的姻缘,生世相许,甚妙! 第203章 他朝有幸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1)   花宴再次睁眼,印入眼帘的是温馨的现代卧室,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薰衣草洗衣液的味道,令他一阵恍惚。   他缓缓躺在温暖舒适的床上,空洞的眼神一动不动地盯着洁白得天花板,不说话。   系统666本想传输剧情,但见他这副状态,跟着沉默了一下,随后道:[我帮你把记忆清除吧。]   此话一出,花宴表情松动,转了转眼珠,“不用,你继续传输剧情。”   [可是你…]   “没事,我可以。”花宴笑着,但眼里没有笑意,“真的。”   系统666欲言又止,只能默默叹息,脾气真倔。   它知道两个位面给他造成了不小的打击,但它真的尽力了,它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预判结局可以甜美收尾,却偏偏出现种种意外,就好像冥冥之中,有股力量在暗中作梗一般,不可抗拒。   真是奇了怪了,是时候去总部问问情况了。   心思百转千回,系统666迅速回神开始给他传输位面剧情。   这是一个有一本悬疑推理小说衍生的位面。   男主沈臻是江宁城警局的刑侦大队长,女主唐巧蕊则是海归法医。   唐巧蕊为人处事乖张,开始时沈臻对她非常不喜,但随着两人一起联手破案,两人慢慢互生情愫,尤其是当他们发现,所有的案子背后都是由一个名为P-Devil的操众者组织的以后,两人便开始一起一步一步找出这个背后幕手,最后将其绳之以法,以结婚生子继续破案为完美结局的正义故事。   所以这次的任务目标就是这个所谓的幕后黑手P-Devil。   至于花宴这次的角色便是男主沈臻的大侄子何琰,一名江宁城江津大学的大一新生,仅仅在小说中出现过三章,而且只是作为其中一个案子亡者的大学室友而出现。   “所以呢?P-Devil到底是谁?”花宴起身,看着那剧情后面的一大坨马赛克,一脸黑线。   系统666瞟了一眼剧情,干巴巴地笑了笑:[那个,我也不知道,剧情就是这样,我也看了,系统程序没有出错,可能是任务难度升级了吧,毕竟奖励积分1w呢。]   “但是这个难度也太大了吧,茫茫人海,我哪里知道他是谁?难不成,我也要像男女主一样去破案找线索?你逗我呢?”   一说线索,系统666惊呼一声:[宿主,你等等,系统刚刚卡了一下,还有一段话没显示完。]   花宴:“……”能不能靠谱一次??   [叮咛!线索提示:钢笔,日记,钢琴。]   提示音落,花宴盯着那三个词出了神,这是什么意思?   P-Devil和这三个物件有关?还是说他是其中一个成精变得?   想到这,花宴连忙摇头,什么鬼,这又不是在玄幻位面。   本想继续深究,却被门外的敲门声打断,“琰琰,起来了吗?该吃早饭,你今天开学第一天,还得去报到呢,赶紧起来,吃完收拾收拾,我送你去学校。”   是这具身体何琰的妈妈。   花宴脑海里立马浮现这句话,“好,我马上!”   花宴迅速起床穿上衣服洗漱,到餐厅就看见何妈妈坐在餐桌前等他。   何妈妈本来是个大大咧咧娇俏的女人,何爸爸去世后,就变得温柔细心起来,一个人担起家里所有的事,将何琰抚养长大,并且将何琰保护的很好,以至于,何琰依旧阳光开朗,并没有受到单亲家庭的消极影响。   花宴对着她轻轻一笑,“老妈,早安。”   “行了,赶紧吃早餐。”何妈妈懒得跟他客套,“吃完我就送你去学校,顺便帮你物色一下学校附近的租房,方便你安心学习。”   [叮咛!线索提示:请拒绝此项提议,自行前往学校。]   话音刚落,花宴撕扯油条的动作一顿,看来这次任务位面不简单,居然出来全新流程…   这次绝不能像之前那样掉以轻心了,他必须找到他…绝不能让他和之前一样… 第204章 他朝有幸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2)   “不用了,老妈,我都18了,已经是成年人了,我自己去,你还是忙你的工作吧。”   何妈妈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你确定吗?要真是这样,那我可就不推脱了,最近我确实有点忙,待会儿你自己打车去。”   花宴斩钉截铁地点头,“确定,不过,我不在的日子,你要注意休息,不要总熬夜。”   “好。”何妈妈闻言,暖心一笑,眼中宠溺掩盖不住。   她的儿子,长大了。   吃完早餐,花宴火速收拾东西出门,丝毫不拖泥带水。   本来想就近在小区门口打个车,可是系统提示要他自己向右走,去八百米的公交站点。   虽然不懂,系统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但是听系统的总没错,虽然有时候非常不靠谱。   然而没过多久,天突然乌云密布,渐渐地,雨点开始砸向地面,有大雨的趋势。   花宴皱眉,开始小跑,快离目的站点不远处的时候,一家花店门口围着许多人,与此同时,警车声响起,惹得行人纷纷瞩目。   就连花宴也不意外,他注意力放在人群中,脚下突然踩中什么东西,啪哒一声,花宴整个人滑倒在地上。   然而,众人都被警车和花店迷住,根本没心思管他这边。   花宴捂着脸,疼得呲牙咧嘴,“嘶…要不要这么倒霉,什么东西啊这是!”   他气恼地将脚边的东西拎起来,准备扔一边去。   不对,等等!这玩意怎么看着像一只笔。   花宴凑近一看,擦掉外层泥土,竟然真是笔,还是一只万宝龙牌子的钢笔,貌似还是十年前的限量款!   这玩意可不便宜!一看就知道主人的身份不一般。   脑海里浮现出系统给的提示,花宴眸子微眯,忍着痛慢慢起身。   就在这个时候,花店里那边拉开警戒线,连法医都来了,估计出了人命。   花宴摩挲手里的钢笔,默默将其揣进兜里。   雨下得越来越大,花宴不敢多停留,跑到站点坐下躲雨,却不想在这个时候有个人停在他的面前,挡住了他的视线,一股淡淡的烟味萦绕鼻头,令他皱眉。   “同学,你好。”语气不疾不徐,声音很有磁性。   花宴擦衣服的动作一顿,抬头看他。   眼前的男人西装革履,容貌上佳,脸上挂着礼貌的笑意。   花宴眸光微闪,“你好,请问有事吗?”   男人没有立即回答他,反而坐到一旁,侧眸一笑,“我刚刚看见你捡到一只钢笔,可以给我看看吗?”   话音刚落,花宴愣了愣,但也仅此一瞬,他反问:“先生掉了笔?”   男人看出他的疑虑,莫名笑了一下,然而解释道:“对,我掉了一只钢笔,刚刚回来找,就看到你捡到了。”   “哦。”花宴不轻不重地回答。   那么巧的事啊,刚刚发生命案,他就捡到线索之一的钢笔,现在又来了一个钢笔的主人。   啧,有点意思。   见他不信,男子轻咳了两声,装作看了看天,又看了看他旁边的大包小包和行李箱,“如果我没猜错你要去江津大学报道吧,雨那么大,估计很难打到车,不介意的话,我送你。”   花宴闻言,暗暗翻了个白眼,大哥,我当然介意啊,这话一听就让人感觉害怕,好吧!   可能也意识到自己的话不太对劲,他立马补充道:“抱歉,我有点心急了,那个,这个给你…”   他貌似因为他的话开始紧张了,连忙抽出名片递给他,“这是我的名片,我没有恶意。”   花宴见他这个样子,尴尬地开口,“你没必要那么紧张。”   说着,他低头看着手里得名片。   江宁城盛景集团总裁,赵白秋。   赵白秋:“其实我是…”   “不是说送我吗?走吧。” 第205章 他朝有幸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3)   花宴起身拎着书包,对他歪头轻笑。   赵白秋微微一愣,而后眼睛一亮,立马帮忙拿行李,带他上了停在不远处的豪车。   车上,赵白秋开车之余,与副驾驶的花宴说话,“还没有问你名字呢,你叫什么?”   原本默默打量的花宴收回视线,“何琰,人可何,蔡琰的琰。”   “好名字,人如其名,犹如美玉。”   听到他的夸赞,花宴笑了,“你平时都这么会说话的吗?”   潜台词就是,你真的好会撩,不会是个海王吧。   一听这话,赵白秋又紧张了,“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和你说话,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紧张。”   花宴留意着他的神情,看他不似作假,移开视线,不知道在想什么,“嗯,我看出来了。”   随后将兜里的钢笔拿出,“这支笔你看看是你的吗?”   黑色的钢笔,侧面刻有moon的英文。   赵白秋一眼就认出来是他的笔,“对,就是这个,是我的。”   话落的瞬间,花宴的眸子闪了闪,“那你一定很喜欢它吧,看得出来用了很久。”   “也算不上喜欢吧,我也是偶然得来的,你要是喜欢,送给你,如果你不介意它有些旧的话。”赵白秋大方道。   什么?送给他?这么贵重的东西说送就送,谁不要谁是傻子!   花宴抬眸,连忙道:“不介意,怎么会介意呢,感谢还来不及,谢谢你。”   “不用谢,你喜欢就好。”赵白秋用着余光看着他收下自己的钢笔,嘴角微微勾起。   赵白秋开着车,没注意到花宴一闪而逝的审视目光。   如果这个人和剩下的两个线索也有关系的话,那么他和P-Devil一定有关系。   接下来两个人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很快到了江津大学附近,到达的时候,雨已经停了,街道上人来人往,大多都是来报道的学生,很是热闹。   车停在校门对面。   赵白秋很体贴地先下车为花宴开车门,然后去给拿行李,准备送他进校。   却不想这个时候,赵白秋接到电话,似乎事情很紧急,不得不匆匆和他告别离开。   花宴站在原地目送了他一会儿,刚一转身,学校门口有个穿着黑色连帽风衣带着黑色口罩的男人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而且目光黑寂微冷。   不知道为什么,花宴立马由心生出一股子寒意来,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行李箱拉杆。   然而对方又不知道怎么回事,似乎又温柔的笑了,眉眼弯弯。   花宴心脏猛跳,连忙转移视线,低下头,可没几秒,他扛不住好奇心,抬头再次去看,却发现人群中早已经没有那个人的影子。   他不见了。   意识到这点,花宴大松一口气,却又惴惴不安,刚刚那个人的眼神过于恐怖,恨不得杀了他似的,尤其是后面那个笑,过于瘆人。   这个人不会是…   不对,他低头抬头也就几秒钟,他是怎么做到那么快就消失的?!瞬移吗?还是说他还在人群中? 第206章 他朝有幸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4)   花宴又迅速扫视人群,终于又在学校门口的右侧迎新广场发现那个黑衣人。   他托着行李箱以最快的速度跑过去,但那个人很狡猾,逃得很快,一下子就淹没在人群里。   花宴实在走不动了,气喘吁吁地坐在行李箱上,有些挫败。   这个人怎么跟泥鳅似的,根本抓不住,不过,现在人也找不到了,只能放弃。   反正根据前几个位面的定律,P-Devil肯定或多或少跟自己都有些关系,不急,如果黑衣人是P-Devil,他一定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哟呵,宿主竟然分析出一点,不错嘛。]系统666同步得知他的猜想,忍不住出声。   花宴得到认可,得意洋洋,“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没有这点能力,我怎么可能当上总裁?而且我跟你说,只要我想,我一定可以成为比反派BOSS更厉害的人物,并成功反攻!”   [你可拉倒吧你,相处那么久,我可没看出来你有这个能力,一遇事,还不都是坐等反派大人来救你。]系统666无情冷嘲。   “知道为什么嘛?因为我命好,有人宠,哼!”花宴嘚瑟地炫耀。   系统666语塞,想了想还是严肃认真地提醒他:[我有必要提醒你,这个位面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一切都是未知数,那个黑衣人你还是要警惕一点,说不定就是来要你命的人,还有,我跟你说…]   “别说话!”原本听得认真的花宴突然神情紧绷,赫然起身,冲向人群中正在和迎新的学长学姐说话,穿着黑色卫衣的男生。   身高身材和那个人几乎一样,绝对没错!   看着男生的背影,花宴屏住呼吸。   近了,就是现在!   “抓住你了!”花宴伸手搭在那个男生肩上,紧紧捏住他的肩头。   被他搭肩膀的男生却茫然转身,无措地看着他,疑惑不解地歪头问道:“请问…我们认识吗?”   眼前的男生一脸精致娃娃相,眼睛大又圆,这猝不及防的歪头杀,简直不要太可爱,一下就犹如一把箭击中花宴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忘了目的。   我靠我靠!怎么可以有这么可爱的男孩子!   花宴傻愣愣地摇头,“不、不认识。”   下一秒他飞快变脸,咧嘴痴笑,“但是现在就认识了,你好,我叫何琰,人可何,蔡琰的琰。”   “哦哦,你好,我叫曾宇晞。”曾宇晞看着面前莫名其妙的人,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勉强假笑。   这人看起来怎么傻兮兮的,不会是脑子有问题吧?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曾宇晞同情心泛滥,暗戳戳给了花宴一个心疼的眼神。   卧槽,我死了,也好可爱啊!是我喜欢的类型!系统说上次会给我补偿的,是不是就是送我一个小可爱,让我当攻!   花宴完全沉溺于美好的幻想之中,无法自拔,黑衣人什么的,早就抛到九霄云外。   “等一下,你刚刚说你叫什么?曾宇晞?那不就是我的新室友嘛!”花宴突然反应过来,立马喜上眉梢,惊喜地抱住他。   所以说肯定没错了,这就是P-Devil,反派BOSS,哈哈哈哈,我就说嘛,他一定和我或多或少有关系,而且还在我周围的那种!   曾宇晞被他的热情似火搞得懵逼连连,“你也是住书香苑男舍401?”   “对!”花宴终于将人松开,激动地握住他的手,“我来的时候提前看了宿舍分配信息。”   “真的吗?很高兴和你成为室友!”曾宇晞眉开眼笑,同样抱了他一下。   可是就是在这个时候,花宴却感到被一丝寒意笼罩,令他本能地推开曾宇晞,慌忙地看了看四周。   怎么回事,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唉,不管了不管了,反派BOSS都找到了,有什么好怕的!   被推开的曾宇晞踉跄了一下,茫然地看着他,“怎么了?”   花宴见状,懊恼地挠头,“没,可能是我太敏感了…刚刚不好意思。”   曾宇晞轻轻皱了一下眉头,愣了一瞬,随即笑着说:“没事,外面热,我们先去寝室,收拾东西吧。”   瞥了一眼花宴身边的东西,他自然地走过去帮忙拿起其中一个包,“走吧。”   花宴视线落在他的手上,眨了眨眼,缓缓勾唇,连忙跟上。   不愧是我媳妇儿,真贴心!   “媳…小晞,等等我。”   闻言,轻松拎包的曾宇晞脚步顿了顿,回头看他,恰巧这时,对面一家书店旁一个人影一闪而过,看不真切。 第207章 他朝有幸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5)   曾宇晞慢慢垂眸,微不可察地冷笑,却在花宴喘气靠近时,迅速收敛,抬眸嫌弃地道:“你这也太经不起折腾了吧,一看平时就不怎么锻炼,到时候军训,可有你受的。”   花宴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因为这个被嫌弃,立马一个激灵,抬头挺胸,憋气,装作不太累的样子,“咳咳,才不会呢,我今天只是跑的太累了,才这样的,平时我经常锻炼,我可是有八块腹肌的人!”   所以你完全放心,本攻耐力十足!   额…虽然那个八块腹肌是以前,但是曾经拥有过,四舍五入也算有了。   后面的话,花宴没说,倒是他佯装轻松的样子有些可爱。   曾宇晞怔了怔,切了一声,炫耀似的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也有。”   一听他也有,花宴两眼放光,连忙追着问健身技巧。   两人一个问一句答一句,很快到了宿舍。   在宿管阿姨那里匆匆登记后,两人拿到钥匙麻利地打开寝室大门,刚一打开,一股呛鼻的烟味扑面而来,呛得花宴和曾宇晞直咳嗽。   只见宿舍里坐着四个人,三男一女,他们毫不顾及地抽着烟,整个房间烟雾缭绕,地上果皮塑料垃圾一地,关键是那个女的还坐在靠门边的男人腿上,举止暧昧。   这样混乱的一幕让花宴不得不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与一旁的曾宇晞对视一眼,纷纷后退一步抬头看了看门牌号,随后花宴怀疑人生了。   就是这里,没错,可是…为什么有那么多人,还有女人?!   花宴将曾宇晞拉到身后,捂着口鼻,眉头紧锁,上前一步:“同学,你们应该走错了,这里是401,另外提醒一句,宿舍不可以抽烟!”   他的话音刚落,那些人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他们,神色非常不耐烦。   “你谁啊你,小爷眼睛没瞎,小爷就住401,一边玩去,别打扰小爷放松心情。”   “就是,你谁啊,知不知道我们是谁?我们抽烟关你什么事!”   首先说话的是怀里坐着女人的男生。   花宴打量了一下,身上的衣服不是普通人能买得起的,手上带的戒指价格不菲。   如果花宴没有猜错,看这样子,这个人应该就是那个吊儿郎当,不学无术,学生伪自杀案件的被害人土豪二代室友郭丰没错了。   而他身后的那些无关人物,直接忽视。   对于郭丰这人,来之前,花宴就做好了心里建设,但没有想到他竟然这么恶劣,居然在寝室抽烟泡妹子,还叫上一群人,简直不可理喻!   遇到这种离谱的人,花宴顿时心情就不好了,语气也冷硬起来,“我不管你住不住401,但请你的朋友立马离开这里,否则我就告诉宿管阿姨!”   郭丰脸色阴沉下来,很不爽地啧了一声,无情推开怀里的女人,上前活动着手筋骨,一副要揍人的架势,“小子,我警告你,小爷我今天心情非常不好,既然你撞上枪口了,我也只能坦然接受送上门的炮灰!”   花宴身后的曾宇晞或许是从没见过场面,有些怂了,却很有义气,站到花宴的前面挡着,“你…想干什么,这里是学校,你要是打人,不仅会受到学校处分,我还会报警,受到法律的制裁!”   “报警?呵呵!”郭丰听到这个词,眼神更加阴鸷,“我好怕啊。”   话说完,下一秒,砰的一声,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郭丰一拳打在曾宇晞的鼻梁上。   “小晞!”花宴见事态发展不对,连忙把曾宇晞拉到一边,却不想紧接着就被郭丰揣了一脚,头重重地撞在走廊的墙上。   花宴只觉得有些天旋地转,后脑流出一股温热,伸手摸了摸,一手的鲜红。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后脑勺…   他迷迷糊糊地想。   花宴这边的动静太大,正在各自寝室收拾东西的人纷纷闻声出来,谁知看见这一幕。   在场的人看见洁白的墙面上的鲜血,都吓懵了。   尤其是曾宇晞,在看见鲜血的时候,瞳孔猛缩,连自己的痛楚都顾不了了,慌忙地将花宴抱起来,“何琰,何琰,你怎么样?!”   花宴晕乎乎的,懒懒抬眼看他,摇了摇头,“没事,别…别担…”   话未说完,花宴彻底晕了过去。   “何琰!”曾宇晞惶恐地大叫一声,手忙脚乱地将人抱起来,飞快地往楼下跑,“让开,给我让开!”   这时候走廊人越来越多,对着郭丰指指点点。   郭丰终于害怕了,身子抖了抖,“你们看什么看,劳资没用力,是他自己撞上去的,对,就是他自己撞上去的!”   见状郭丰的朋友坐不住了,吞了吞口水,急忙拉住发疯的郭丰,冷汗直冒,压低声音道:“丰哥,你冷静点,你忘记郭叔的交代了吗?现在你不能再惹出事来,否则后果很严重!趁现在事情没有闹大,赶紧跟上,去医院看看!”   “对对,跟上,去医院!”郭丰如梦初醒,匆匆跟上。   然而跑的太快,与其中一人发生了碰撞,郭丰骂骂咧咧了两句,便着急忙慌地离开了。   被撞的人带着鸭舌帽,不急不慢地从地上爬起来,瞟了一眼墙上的鲜血,慢慢回头看了看跑掉的郭丰后,低着头向走廊另一头走去。 第208章 他朝有幸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6)   黑暗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花宴隐隐约约觉得自己的灵魂被一股力量朝着某个方向拉扯。   努力地睁开眼,却是无尽的漆黑。   突然,前方骤然一亮,使得花宴不适再次闭眼。   随之而来的是小孩的吵闹声在耳边萦绕。   小孩的声音?为什么有小孩的声音?   “小丰,你快醒醒,赵老师说待会儿去公园野餐!”那个小孩说着,还不停地摇晃着他。   花宴在摇晃中缓缓睁开眼睛,就对视一个模糊的小脸。   他眨了眨眼睛,发现无论怎么看也看不清小男孩的面容。   “小丰,你终于醒了,我们赶紧走吧,再晚来不及了。”那个小男孩拉着他就要走。   花宴却抓着课桌不肯动,并将视线落在被他握住的手上。   那只手肉乎乎的白嫩嫩的,看上去手的主人不超过10岁。   花宴呼吸一滞,不可思议地扫了一圈,发现自己正在一间教室里,课桌上放着小学二年级的书,有几个小萝卜头似乎是为了野餐这件事而兴高采烈地忙着收拾自己的书包。   只有坐在最后一排靠后门的男孩始终低着头忙着做自己的事,貌似正在写什么东西。   对此情形,花宴微微诧异,怎么回事?我又穿了?不可能吧,系统没提示。   花宴不动,拉着他的小男孩有些摸不着头脑,“小丰,你怎么了?你不走吗?赵老师特地让我回来叫你呢。”   “额…没什么,不如你先走吧,我收拾一下再跟上。”虽然搞不清状况,但他只能暂时拖一拖。   小男孩听他的话,却犹豫了,凑到他耳边窃窃私语道:“小丰,你不会是想趁我们都走了,报复日记小鬼吧?   我觉得还是算了吧,你早上已经撕了他的宝贝日记本,他都气疯了。   你要是再报复他,保不准他咬人,你还记得上次小美欺负他就被咬得满手是血那件事吗?   我爸妈说他就是个疯子,还是离他远一点比较好。”   “你说什么?!”花宴根本没注意他具体说什么,只是听见那两个关键词的时候,猛然抓住他的手,“日记小鬼?日记本?什么意思?!为什么是日记小鬼?!”   “就、就这个意思啊…”小男孩被他突如其来的反问,搞懵了,“当初不是你觉得他天天无时无刻不再记日记,就给他取了一个绰号:日记小鬼吗?你忘了?”   小男孩说着,花宴转身看向角落里的始终低头写字的男孩,不由自主地向他走去,越来越近。   男孩似乎注意到他,警惕地将面前的本子和笔抱在怀里,一点一点地抬头。   就在花宴以为可以看清楚他的脸时,头顶忽然响起一个焦急而熟悉的声音。   “何琰,何琰,你能听见我说话吗?何琰?”   刹那间,男孩因这个声音,越来越远,随之而去的,是整个教室画面瞬间扭曲。   滴答滴答…   入目,是洁白的天花板以及眼熟得不能再眼熟的点滴瓶。   “何琰…”   花宴动了动眼珠,看见了曾宇晞那张喜忧参半的娃娃脸。   花宴盯着那张脸,突然说了一句让他愣神的话。   “小晞,你喜欢记日记吗?” 第209章 他朝有幸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7)   曾宇晞垂了垂眸,不解地看着他,“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花宴扯了扯苍白的唇角,“就是问问,有点好奇。”   “原来是这样啊,以前的时候,老师要求写日记的时候就写一写,不过现在就懒了,日记本都没动过。”曾宇晞说着,不好意思地挠头。   “没动了啊…”花宴期待的目光黯淡了下来。   那日记这条线索到底是谁呢?还是说…他在装傻?   那个钢笔,就目前而言和赵白秋有关。   但钢琴…毫无头绪。   如果按照系统的提示,这三个线索最终指向P-Devil,也就是反派,那么…此前认定曾宇晞就是反派,是不是太简单了?   所以曾宇晞或许并不是他的目标。   曾宇晞是反派的结论被推翻,花宴心底叹了口气,瞬间感觉头特别疼,不由得抬手扶了扶脑袋。   一旁目光始终未离开他的曾宇晞神色蓦然一紧,连忙再靠近一点点,关切地问:“怎么了?是不是很疼?要不要我叫医生?!”   他离得太近,呼吸都听得很清晰,花宴抬眸,心跳停顿一瞬,但想到这个人可能不是他的反派,立马离开视线,主动后仰,开始疏离。   “我没事,正常反应而已。”   话音刚落,病房外就响起交谈的声音,并且越来越大,让人无忽视。   花宴和曾宇晞对视一眼,刚准备说话,门窗内就出现了郭丰的脸。   两人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怎么在这里?”花宴有些不爽,这家伙害得自己后脑勺再次遭罪,看到他心里更烦了。   不行,得找个机会好好整整他,郭丰你就给我等着吧你!   花宴暗暗磨牙。   曾宇晞没看他,只是看着门外,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目光冷冽,“除了来威胁你不要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还能干什么,你好好躺着,我出去处理一下。”   他理了理花宴的被子,便起身出门,将郭丰一行人拉去了别的地方。   花宴见状,索性就安心躺着开始神游。   另一边,曾宇晞将人带到离厕所不远的走廊边上。   “不是,你带我们来这里干嘛,我要见那个人,不是见你。”郭丰走得不耐烦了,走上前将曾宇晞堵住。   曾宇晞冷眼看他,“我说过了,他现在需要安静的环境休息。”   郭丰点头,“行,那我就不打扰他,这张卡里有二十万,我希望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懂我意思吧?”   曾宇晞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看郭丰手里的银行卡,忽然无声一笑。   不知道为什么,郭丰心头一紧,莫名地生出些许害怕得情绪,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一瞬间,他总觉得这个看似无害的人没那么简单。   眨了眨眼,再看眼前人,郭丰的害怕烟消云散。   一个普通学生而已,是他想多了。   曾宇晞迟迟未接银行卡,就在郭丰以为他不肯罢休的时候,曾宇晞却很从容地接过了那张卡。   漫不经心地放在眼前反复观看,缓缓吐出一句话,“到此为止…这个提议不错。”   郭丰及其狐朋狗友见他答应,纷纷松了口气。   郭丰揽住曾宇晞,笑眯眯地说道:“这就对了嘛,那你记得和你那位朋友说一下,我可不希望再出什么岔子。”   曾宇晞扫了一眼搭在他肩上的手,勾唇冷笑不语。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厕所那边突然传出一声充满恐惧的尖叫,一名护士跌跌撞撞跑了出来,“杀人了杀人了!” 第210章 他朝有幸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8)   护士或许太过惊恐,慌不择路,撞到走廊里的行人,引得大家纷纷侧目和关切。   “护士小姐,你说什么杀人?”   “里面…厕所里面!死人了,全是血!”她颤抖地指着女厕所的方向,瞪大了眼睛,充满害怕的情绪,“而且没有…没有脸!!”   大家看她情绪激动,不像是撒谎,对视了一会儿,便有几人一起进去看。   然而没想到,接下来的一幕让他们终生难忘。   只见最里的厕所隔间门打开,地上随着流水向四处晕开着鲜红的血水,有个人跪坐里面,裤子没穿,白色衣服被献血染红,头正对着对面的隔间,但…他没有脸,因为他的头已经血肉模糊,不见五官,然而他的那双手,青筋凸起,手指成爪,看得出生前非常痛苦。   大家愣了一下,随即有人大叫,纷纷疾跑出来,神色久久未定。   “快!快打110报警!”不知是谁还保有一丝理智,稳住心神说道:“大家不要慌,保护现场!”   大家因为这句话,总算安静许多。   郭丰和他的朋友看到这种情况,都有点发懵,明明刚刚还好的,怎么就出人命了呢?怎么他们到哪都能碰上晦气的事?!   “丰哥,如果没有其他的事的话,不如我们先走吧。”   郭丰看着报警的那群人咽口水,愣愣地点了点头,然后看了曾宇晞一眼,“小子,记住你答应我的。”   扔下这句话,他便摆着一张嫌弃脸,打了个颤,脚底抹油似的溜人。   曾宇晞瞥了一眼他们溜走的怂样,拇指摩挲手里的那张卡,理也没理因命案慌乱的人,径直原路返回。   可是等他回到花宴所在的病房的时候,人已经不在病床上躺着,病房里专为病人提供的厕所里也空空如也,毫无踪影。   曾宇晞心咯噔跳了一下,脸色大变,“糟了!阿琰!”   医院附近商场一处电梯内,站着一个眉头紧锁的漂亮西装小孩和一个穿病服的男生。   他一手拿着牛奶,一手拿着慕斯蛋糕吃得起劲。   [我说宿主,你确定你这样乱走动真的好吗?头不疼?]   花宴没理它,三两下吃完,拍了拍手,不满地嘟囔:“做得一点也不好吃,”   系统666:[……]你倒是当我存在一下啊?   [能不能尊重一下自己的身体,你不觉得你现在有点叛逆吗?]系统666有些咬牙切齿。   “哎呀,知道了,我哪有叛逆,就是太馋慕斯了,忍不住,嘿嘿,这点小伤没事。”花宴顶着苍白的脸嬉皮笑脸,“而且我这不是为了找点线索嘛。”   [什么线索?你别跟我说你逛了一会儿超市就是为了找线索啊!]系统666提了提手里一大包东西,无语翻白眼。   “对啊!我跟你说…其实我刚刚…”   [刚刚什么?]   “有人要进来了。”   果然下一秒,叮铃一声电梯门慢慢开了,   系统666立马噤声,在门打开前瞬间消失在原地,但它手上的那一大包东西却掉落在地上,散落一地。   花宴见状,叹了口气,强忍着痛,缓缓弯腰,还没等他捡到东西,门口等电梯的人一窝蜂涌进来将他挤来挤去,东西被踩得稀碎。   被挤在角落里的花宴听着声音,都心疼傻了,“我的零食!”   但电梯内声音吵闹,根本没人在意。   眼尖的他看见自己的右手边还有一块完整的慕斯蛋糕,眼看着就要被人踩到,也不顾自己的头上的伤,硬生生挤过去弯腰准备捡。   就在这时,花宴眼前突然变得漆黑一片,分不清蛋糕在哪,“阿西,搞什么?”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黑了”   “就是啊,怎么回事,灯坏了吗?”   有人察觉有些对不了,急了,大吼道:“喂,前面的人开门,我要出去。”   “没反应啊。”   “什么意思?!”   花宴闻言,身体僵住,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就在他心中预感答案揭晓的时候,电梯突然猛烈急速下坠,大家失去平衡,东倒西歪。   “啊啊!电梯出故障了!”   慌乱中,刚直起身体的花宴被猛然一晃。   然而却有人在这个瞬间揽住了他的腰,将他紧紧抱在怀里,为了不让他的头被撞到,还特地挤到一旁的角落里,让他靠着墙,护着他。   花宴能感觉出来,对方是个男人,比他高的男人。   那个人身上有股奇怪的味道,但却不难闻,甚至让他慢慢放松了下来,头也不怎么疼了。   “谢、谢谢。”花宴小声道谢。   那个人听到他的话,轻笑了一声,紧接着气息越来越向他靠近。   太近了…都快贴脸了!   花宴不自觉地贴近墙壁,“先生,你靠得太…唔唔唔!” 第211章 他朝有幸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9)   软而冰凉的触感包围着他的唇瓣,霎时间,花宴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愕。   他想推开那个人,但他发现越是用力,对方便搂得越紧。   他虽用力搂着他,却吻得很小心翼翼,温柔至极,花宴愣了,渐渐放下双手。   似乎感觉到他撤下防备,那个人深深吻了吻之后,便离开了,开始喘息着笑了笑,擦了擦花宴的唇角,刻意压低声音道:“呵…我的小月亮,好乖。”   “什么?”花宴晕乎乎地茫然一问。   他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抚摸他的头,似乎很心疼,“还疼吗?”   花宴想也没想,傻傻地微微点头,“疼。”   闻言,男人沉默了一瞬,不知道在想什么,许久才小声自言自语:“不起作用么?”   花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困,打了个哈欠,“什么不起作用?”   男人听到哈欠声,无奈地叹气,“小骗子。”   明明副作用都出现了,还说疼。   花宴拍了拍脸,试图让自己清醒,现在可是被困电梯,可不能这么草率就睡着了!   “可以告诉你是谁吗?”花宴清醒一点后,仰头问他。   “呵呵…”男人轻笑,“这么想知道吗?”   花宴:“想。”   对方:……   回答地真干脆利落,毫不迟疑。   一下子不知道该表现什么样的情绪。   “真拿你没办法,想的话,就每天写日记,把你想对我说的话都写上,我会回答,知道了吗?”   然而回答他的却是浅浅而平稳的呼吸声。   竟然趴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男人哭笑不得,又是一声叹息,“不知道有没有听见…药效也太快了。”   那语气里似乎还带着一点点埋怨和不满。   另一边,找何琰找疯了的曾宇晞,在试图翻遍整个医院也没找着他人后,便心急如焚地借了一台电脑,开始破解附近的监控终于在五分钟后发现他在附近的商场出现过。   看见监控里的他只有一个人便松了口气,但当切换另一个画面时,他立刻绷紧了神经,连忙放下电脑不要命地朝商场跑过去。   “千万不要有事!”曾宇晞一边跑着,一边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话,“该死的,你要是伤害他,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商场电梯出现故障,外面的人都开始慌了,工作人员和保安慌忙地想办法,可就在大家满头大汗的时候,电梯突然恢复正常,叮得一声,电梯门开了,里面的人竟然除了有些狼狈以外没有任何损伤。   不过,这也是大家乐意见到的情况,都不由得庆幸。   “咦?那个人怎么没动静,不会…不会死了吧!”当大家都出来的时候,有人注意到电梯内熟睡的花宴,见他不动都紧张了起来。   死、死了!   气喘汗流赶来的曾宇晞顿时身体僵了一下,不顾一切推开众人及工作人员的阻拦,跑进电梯,却在靠近时身体明显颤抖,当确定他的胸脯还在起伏的时候,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曾宇晞红着眼,悲欣交集,小心翼翼地将睡着的花宴抱在怀里,“还好,还好你没事…不然,我不会原谅我自己。” 第212章 他朝有幸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10)   “唉,小帅哥,你哥哥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他只是睡着了。”曾宇晞摇摇头。   在场的人一听,瞬间噗嗤一笑。   “哈哈哈,你哥哥真是心大,这种情况下都能睡着。”   “好了好了,既然没事了,你抱着他出来吧,大家也都散了,我们要检查一下,你们暂时也不要坐这处电梯了,不过放心,我们会尽快修好给大家一个交代。”工作人员承诺道。   话一说开,围观的人也渐渐散了,各做各的,至于方才被困的人而受到惊吓的被请去另一边休息。   曾宇晞却不敢多做停留,抱着人悄悄离开准备回到医院。   一路上,曾宇晞看着怀里的人,五味杂陈。   却到医院门口的时候,看见了许多警车,医院也被拉了警线。   他皱了皱眉,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进去的时候,怀里的人却有了动静,还温顺地蹭了蹭。   曾宇晞低头正好看见了他后脑的纱布渗透的血液。   眼里闪过一起心疼,心底的犹豫瞬间没了。   曾宇晞抱着他直接走进去,门口的警察看见花宴病服和伤情,也没说什么。   曾宇晞走得很慢,好半会儿才走到之前病房所在的三楼的楼梯口,刚要踏上最后一个台阶,谁曾想突然有个人叫住了他。   “前面的哥们儿,等一下!”   曾宇晞脚步一顿,收回伸出的长腿,回头看他。   那人身着警服戴着黑框眼镜,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笔记本,看上去书卷气特别浓。   曾宇晞垂了垂眸,语气有些冷漠,“有什么事吗”   “没事没事,就是感冒了,流鼻涕忘记带纸巾,想问问你有没有。”陈牧冲他笑了笑,吸了吸鼻子。   曾宇晞抿了抿唇,“抱歉,我有些不方便。”   “啊?”陈牧瞥见他怀里睡着的人,恍然大悟,“哦哦,该抱歉的是我,对不起,我刚刚还以为他只是走不了,他…没事吧?”   “没事,谢谢。”曾宇晞淡淡道。   “大木头,你人呢?!”走廊那头突然有人叫他,陈牧想说说安慰他的话也立马咽了回去。   “来了,我马…马…啊切!”   话还没有说完,陈牧猝不及防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在空旷寂静的楼梯口更是显得格外响亮。   睡着的花宴因为这一声响,陡然惊醒,眨巴眨巴眼睛愣愣地盯着曾宇晞看。   曾宇晞:……   怒气值+10。   花宴被吵醒,曾宇晞很不爽,冷冷地扫了陈牧一眼。   陈牧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干巴巴地笑了笑:“那个…我不是故意的。”   花宴貌似没有完全清醒,转头懵逼地看了看他,“你是谁?”   陈牧这时候才看清他的脸,指着他吞吞吐吐道:“你不是那个…那个谁?谁来着?”   他一时间想不起来,抓耳挠腮。   花宴却不再看他,转头看着曾宇晞,“小晞?怎么是你?他呢?”   “他?”曾宇晞脸色微微一沉,但也仅是一瞬,他开始反问转移话题,“何琰,你说什么呢?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很危险,我很担心,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就走开了?还有…”   “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沈臻那个大侄子!”陈牧直接打断曾宇晞的话,很是激动。   沈臻!   花宴迷茫的两眼刹时放光,整个人精神气十足,直接从曾宇晞怀里挣脱下来,“我舅舅?他来这里了吗?在哪里?!”   曾宇晞:……   怒气值+50。 第213章 他朝有幸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11)   曾宇晞压下心底的怒气,扶着花宴,“你小心点,这里是楼梯,小心再磕着碰着。”   奈何陈牧太咋咋呼呼,将他的声音直接淹没。   “说曹操曹操就到,看你身后,他就在那,他刚刚还叫我来着,嘿嘿。”陈牧示意他转身,花宴照做,果然看见了正朝这里走来的沈臻。   沈臻眉宇之间和何琰长得很像,但他的五官更英气,线条硬朗,一米九的个子,几乎大半部分都是修长有力的大长腿,即使没有穿制服,都没人忽略他那身上那自带的强大到让人腿软的气势。   沈臻刚刚叫陈牧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曾宇晞怀里的何琰了,他几乎是看着他的这位大侄子长大的,就算远远看着他的背影就能猜出这个人是谁。   花宴看见他,不自觉地弯了眉眼,朝他快步走去,“舅舅!”   曾宇晞见自己完全被忽略,薄唇抿得死紧,浑身散发我很不爽的气息,但是有没有办法,只能独自现在一边生闷气。   忽然有点后悔把他抱回来。   倒是另一头的沈臻瞟了一眼朝他走来的花宴头上的纱布,皱眉沉声道:“待着别动,我过来。”   花宴顿时刹车收回脚停下等他。   待沈臻走近后,他打量了一下花宴的头,见后面的纱布都被血染红了,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头怎么回事?谁干的?”   被问及这个,花宴突然一怔,对呀,他的头刚刚不是还挺疼的吗?怎么现在完全没感觉了?   脑海里浮现电梯里的情形,花宴微不可察地弯起嘴角。   是他吧。   “嗯…这个啊,没什么事,这个我自己能解决,舅舅不用担心,而且我现在没什么事了。”花宴嘿嘿一笑。   沈臻冷哼,“你自己能解决?哼!我还不知道你!行了,这件事你妈知道吗?”   “不知道。”花宴讪笑,“舅舅,能不能别告诉她,我怕她担心。”   “不想我告诉她,就赶紧去病房待着好好养着,不要乱走,刚刚这里出了一起案子,不太安全。”   “好的SIR!”花宴乖巧点头。   沈臻见他这样,难得地笑了一下。   和曾宇晞站在一起的陈牧看呆了,啧啧称奇,“没想到铁面沈队还有这么柔情的一面,大侄子厉害!你说,对吧,哥们儿?”   曾宇晞冷漠看他。   陈牧一噎,得嘞,还记恨他刚刚吵醒沈臻的大侄子。   陈牧吸吸堵堵的鼻子。   “大木头,你过来把他送去病房。”   “哎,好嘞!”   “不用,我送就好。”曾宇晞拦住陈牧,大步走过去,生怕谁跟他抢一样。   沈臻闻言,这才看向他。   他看着曾宇晞,心莫名突突一跳。   沈臻眯了眯锐利的星眸,本能地不太喜欢这个人。   “琰琰,他是你朋友?”   花宴偏头看了看曾宇晞,对他点头,“对,他是我的新朋友,今天就是他送我来医院的。”   “新朋友啊。”沈臻挑眉一笑,“你好,谢谢你对琰琰的关心,那就麻烦你了。”   曾宇晞也回以礼貌一笑,“应该的,没什么事的话,我先送他去病房休息。”   说完,曾宇晞拉着花宴的手就要走。   “舅舅,有空去我家玩。”花宴笑着挥了挥手。   “好。”沈臻笑了笑,目送他俩离开,等见不到人了,又恢复不苟言笑的冰山脸,头也不回去了案发现场那头,“陈牧,你查一查他那个新朋友。” 第214章 他朝有幸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12)   “啊?那个哥们儿…和案子有关吗?”陈牧不解地跟上。   “让你查总没错。”沈臻岔开话题,“另外,唐巧蕊那边有什么发现?”   陈牧翻开手上的笔记本,照着念,“唐法医说从现场的勘察痕迹来看,可以断定死者是这家医院的儿科医生宋鹏,他的脸应该是在生前被活活剥下。   不过目前没有在案发现场找到剥离的脸部皮肤组织,而且手指甲里的皮肤组织也是他自己的,现场也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指纹。   但有一点…我排查了死者的社会关系发现此人就是早上二队那边负责的那个案子死者,也就是盛景集团总裁赵白秋的妹妹赵薇恩的前男友。   而且据医院里的目击护士称,不久前,她还看见赵薇恩来过这里找宋鹏,而且宋鹏冲她发脾气打了她,赵薇恩当时也火了,跟他打了起来,要不然院里的人劝架,后果不堪设想。”   沈臻动作一顿,“这么巧,两个人几乎同一时间死亡…你再去查查他俩最近得罪过什么人,或者因为什么事而发生不快。”   “好,我这就去。”   …   花宴被曾宇晞硬生生拉着走,有些跟不上脚步,想开口,却发现他板着脸,不太高兴。   到了病房内,花宴实在忍不住了。   “小晞,我手有点疼。”他弱弱地说道。   曾宇晞低头一看,花宴那只白皙的手被他捏红了。   他眼里闪过一抹愧疚,立刻松了手,想伸手去帮他揉揉,却被花宴下意识躲开了。   曾宇晞的手顿时僵在半空。   花宴注意到这一点,微微发窘。   没办法,谁让他感情洁癖,一旦发现对方不是他的反派,他就本能地抗拒亲近和疏离。   但…这次是他自己小认错的,还主动撩了别人,有点禽兽。   曾宇晞拢动手指,神色不自在地收了回去。   “你…你…”他你了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最终气馁地抿了抿唇,“算了,你先好好注意,不要乱跑,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小晞,谢谢你。”花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道谢。   曾宇晞怎么可能察觉不到他的疏离,心里发堵,“我并不只想要你的谢谢。”   说完,也没给花宴继续说话的机会,转身离开。   “小晞,我…”花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知所措,“对不起。”   花宴,你此刻真像个渣男!   他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嫌弃自己。   磨磨唧唧走到病床趴下躺着,花宴死死地埋着自己脸,还附带撞了撞,像在为自己的可耻行为赎罪。   撞着撞着,花宴又闻到了自己身上残留的那种怪味,瞬间想起在电梯里那个人和自己说的话。   那个人叫自己小月亮…月亮…   不就是英文moon吗?!   对了,那只钢笔!   目光锁定桌子上自己略带血迹的衣服,花宴将放在兜里的钢笔拿了出来,找到那个英文。   赵白秋说,这只钢笔是他偶然得来的,说明原本不是他的,或许是他捡的,也或许是别人送的!   但是这个钢笔要怎么样和其他两个线索联系在一起呢? 第215章 他朝有幸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13)   钢笔,日记,钢琴…   怎么感觉好像忘了点什么?到底是什么呢?   花宴闭上眼细细回想。   “真拿你没办法,想的话,就每天写日记,把你想对我说的话都写上,我会回答,知道了吗?”   就是这句话!   花宴赫然睁开,他睡着前那个人说的!   花宴盯着那支钢笔,露出一抹微笑,原来是这样,用这支钢笔写日记。   那钢琴又怎么回事?   算了,先按照他说的,用目前的两个线索写一写日记,钢琴的事情以后再说,说不定很快就会出现了,到时候就知道他到底是谁了。   花宴掀开自己的上衣,露出卡在腰间的日记本,嘿嘿奸诈一笑,抽了出来。   “我真是聪明得不能再聪明了,就知道我之前猜测没错,肯定跟日记本有关,幸好刚刚在超市买的时候放在这里,不然的话得重新买一本,太浪费我的小钱钱了!”   他撩了一下自己的刘海,自我感觉其此刻帅气逼人。   事不宜迟,花宴趴在桌子上写了起来。   ——你好呀,我们今天刚刚见过,你让我写日记给你,我现在写了,那么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是谁了吗?   刷刷写完,花宴收好笔,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日记本。   过了一会儿,完全没动静。   花宴挫败地以手撑下巴,“我是不是傻,写日记,他怎么回答我,难不成每天晚上来偷我日记本啊?还是这日记本会自动回答我?”   上一刻还自夸聪明的人,现在又吐槽自己傻。   他那话明显就是哄小孩的,偏偏自己还傻傻地相信了,不仅信了还照做了。   好蠢!   花宴捂脸。   花宴拿笔狠狠地戳日记本,“骗子骗子,亲了我还骗我!得了便宜还卖乖。下次再出现,我先打你一顿再说!”   气愤的花宴并没有注意日记本上神奇的变化。   只见上面的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换成另一种字迹:笔锋凌厉的瘦金体。   而不再是他那娟秀工整的楷书。   生完气,花宴正准备合上本子,然而就在合上的那一刹那,余光瞥见那陌生的字体时,花宴瞳孔微缩,不可置信地近看。   上面的内容根本不是他刚刚写得。   ——你是谁?为什么我的日记本上突然出现你的字?   “靠靠靠!系统,你给我出来!你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这还是现代悬疑罪案小说位面吗?!确定不是玄幻文?!”   系统666被他一声惊吼,吓得打了一个激灵。   [宿主,你下次能不能温柔一点!]   花宴却不管,连忙说:“别管什么温柔不温柔了,快给我解释这个玄幻的情节!”   空间内的系统666看了看刚刚的画面回放,不由得小脸一皱。   [不可能吧,主系统明明显示这是一个普通位面,根本没有玄幻元素在!]   花宴:“那这个你怎么解释?”   [这个先不管,应该不会有大问题,主系统没有提示有什么其他危险,你先看看,我去查一查。]系统666说完,立马下线,溜得比耗子还快。   花宴嘴角抽抽。   思绪回笼,他低头瞧着日记本上这两个大问号,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是你自己让我写得好不好,还问我是谁,你故意的吧!臭流氓!骗子!   这次花宴目光不敢轻易挪开,一直盯着。   如他所见,他写得字立马换成方才的瘦金体。   ——抱歉,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请注意你的言辞,你认错人了。   花宴黑人问号脸。   什么鬼!和他装糊涂吗?! 第216章 他朝有幸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14)   ——我是何琰,你不记得了吗?我想你应该知道我的名字…   花宴等着他接下来的回答,而日记的另一头却已经摆好了一张冷漠脸。   男孩穿着灰色的睡衣,坐在装潢布置欧式的豪华卧室里的书桌前。   他看了一眼有些泛黄却厚厚的日记本,眉头拧了拧,似乎对于刚刚那句无礼的话,有些生气。   扣扣——   门外熟悉的脚步声和敲门声又来了。   “少爷,薄先生说你该出来练琴作曲了。”   男孩听完这句话,握笔的手不自觉死死捏紧,指尖发白了都不知道。   他抿着唇,刚刚有些生气的眼神霎时变得空洞,细看之下还染满了恐惧之色。   他急促喘气,似乎因为太抗拒而呼吸困难。   没得得到回答的女仆还有敲着门。   男孩缓了缓神,许久之后才努力摆出一副面无表情地神情,“我知道了。”   终于得到回答的女仆这才罢休离去。   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他突然像被人抽空了精力,软软倒在椅子上。   这时候,他瞥见日记本上又换了一行字。   那个人又说话了。   ——我是何琰,你不记得了吗?我想你应该知道我的名字…   何琰…是谁?好熟悉的名字。   似乎想起什么,他猛然抬眸,起身。   前天突然出现在花园里又突然消失的黑衣人口中的人!   “记住,他叫何琰,你的月亮,未来的希望,他是世界上唯一一个真心爱你的人。”   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男孩在这一刻凝视那个名字,脑海里一直回放那句话。   他微微颤抖着手写下:你好,我叫薄言。   还想继续写时,门外的敲门声又响起了,这次声音更大,催命一样。   他知道这是在警告。   好奇,欣喜,害怕交织在一起,这个叫薄言的男孩冷汗直冒,一股脑将日记本和钢笔塞进之前藏日记的地方,牢牢锁住。   做完这一切,他赶紧穿戴整齐打开门。   “少爷,你慢了三分钟,按照薄先生的规定,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我知道了…”   短短的四个字里,用尽了所有力气。   …   花宴等了半天还没等到回答,倒是出去买东西的曾宇晞回来了。   他不得不匆匆合上本子藏好。   等到曾宇晞看见他时,花宴已经乖乖躺好,一副我已经等很久的姿态。   “你回来了呀,买的什么?”   “给你买了抄手,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曾宇晞放到桌上,轻轻搅拌均匀。   却在目光触及桌上花宴忘记收好的钢笔时,手上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   花宴也看到了钢笔,微微堆笑,默默地将笔收好,强行解释,“那个,他们送我的,我刚刚试试好不好用。”   曾宇晞淡淡嗯声,“待会儿再试,先吃东西。”   他端着打包的盒子,用勺子盛了一颗抄手递到花宴嘴边。   “那个,我自己来。”   花宴伸手想自己来,可曾宇晞不肯。   “张嘴。”   花宴看着他冷冰冰的脸,有些怂了,乖乖张了嘴,吃了下去。   别说,还挺好吃。   曾宇晞看他还算喜欢,不由得微微勾唇。   虽然他的嘴角很快又压了下去,但眼疾手快的花宴捕捉到了,“小晞,你现在还生气了吗?”   “嗯。”   嗯?嗯是什么意思? 第217章 他朝有幸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15)   吃饱喝足后,花宴又犯困了,曾宇晞看着他恬静的睡颜,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起身蹑手蹑脚将吃剩的东西拉出去扔掉,顺便打电话给学校的辅导员交代了几句。   挂断电话后,曾宇晞指尖停留在隐藏号码那一栏,眸光微沉,拨通了过去,他没想到那头接通得很快。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电话那头用了变声器,听着有些怪异。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接近他?!”曾宇晞冷冷开口,“他是我的人,如果你敢伤他一根头发,不管用多大的代价,我都会杀了你!”   “呵…”那个人觉得他的话有些可笑,“你以为就你现在这样杀得了我吗?”   “你!”曾宇晞噎住,握紧拳头,“杀不了,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啪啪啪…”电话那头突然鼓掌起来,“不错,这句话很有勇气,不过有一点我需要告诉你…”   那人音量沉了沉,“我比任何人都想要他好好活着。”   “你什么意思?”曾宇晞徒然紧张。   “很难理解么?意思就是,我比你更爱他。”他笑了起来,笑声里却带着过于偏执的温柔。   他的话像是一颗重磅炸弹在曾宇晞脑海里轰隆隆炸响,曾宇晞握紧手机,有片刻的失神,“你也喜欢他…”   “是啊…”电话那头有些似乎有点晃神,“你有多喜欢,我就有爱他…我希望你明白…不要试图阻止我见他…虽然你也阻止不了。   但是他好像喜欢的是我并不是你,噗嗤呵呵呵…”   曾宇晞脸色霎时苍白,虽然不想承认,但从今日阿琰对他的态度变化来看,确实如此。   他掐断通话,靠着墙,捂着脸,精神萎靡。   江宁城公安局。   已经是傍晚时刻,但这里依旧亮如白昼。   由于命案发生在医院,有人提前拍了照发到了网上,事情经媒体传播发酵,在网上闹开了,迫于舆论压力,局长命沈臻他们赶紧破案。   时间紧急,大家连家都懒得回了,吃喝拉撒都在局里解决。   沈臻翻着手上的资料,看着小黑板上的人物关系,陷入沉思。   “叮咚!”   一旁的手机响动。   同一时刻,陈牧风尘仆仆地推门而入,“沈队,那哥们儿信息我查到了,诺,发给你了,你看一下。”   “嗯,旁边有便当,正热着,你赶紧吃,抓紧时间。”   沈臻打开他发来的文件,看到经历和爱好那一栏,微微一顿。   父母皆在,家庭和睦相处,为人温柔有礼,阳光积极…   这样顺风顺水的人生经历,不应该有那种浓浓的戾气。   再看下去,发现除了这一处有些矛盾,其他没什么问题。   “就这些吗?”   正大快朵颐的陈牧抬头看他,“对呀,就这些,哦,我差点忘记了,他两年前好像发生过车祸,据说醒来的时候有些神神叨叨的,好像因为撞到头了,精神出了点问题,但是我查了查,也没发现他有什么不对,甚至比以前聪明了许多。”   “车祸?”   车祸就撞聪明这种事虽然也有可能,但概率太小,如果真是这样,那小子是幸运还是不幸。 第218章 他朝有幸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16)   花宴又陷入梦境,这一次他在高档别墅区内的绿化区里和小朋友们玩球游戏。   刚睁眼的花宴有些懵,当小朋友传球过来的时候,他忘了接,那圆滚滚的球直接飞出很远的地方。   “喂,你怎么不接住啊,球都飞出去了,反正我不管,你自己捡回来。”传球给他得小朋友见他没接住,有些生气。   “哦哦,好的,我马上去捡,你等一下。”花宴愣愣点头,迈开小短腿屁颠屁颠地跑了出去。   可是那球犹如长了脚,环顾四周都不见踪影,花宴犯了难,这有三条路,在哪边啊这。   花宴想到一个好办法,比对了一下三条路的倾斜度。   嗯,右边这条路低一点,就这条了!   他一路小跑前进,一边跑一边左右看两遍绿化带有没有卡着球。   大概跑了两分钟,终于在垃圾桶旁边发现了他们的球。   花宴欣喜地跑过去捡起来,正打算跑回去时,忽然听见了钢琴弹奏的乐曲。   对于懂钢琴的他来说,听懂乐曲其中的情绪个传达的意思简直易如反掌。   他静下心,顺着琴音慢慢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一家欧式别墅外面。   乐曲里情绪阴郁恐惧,有种对生活失去希望的绝望,可偏偏又在其中生出一丝卑微的希望。   一曲终了,花宴眉头越拧越紧,弹曲子的人情绪太过低沉,很容易出事。   而自己不会无缘无故地做梦,这个弹钢琴的人八成就是反派。   想必此时正经历着非人或痛苦的折磨。   如此一来,就可以解释得通为什么他后来会成为连环杀人案的黑手P-Devil。   这个梦不知道会持续多久…   他打量了一下,发现周围墙都有点高。   这…怎么进去?   花宴正犯愁,余光便瞥见一抹白色,原来有个阿姨正朝那栋别墅的大门走去。   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球,他灵机一动,使劲地往里面扔了进去。   没成想,竟然砸到人了。   “嗯哼…”被砸的人痛苦闷哼。   “少爷,你没事吧!”   “肯定是对面那帮小孩子,许雯,你在这看着,我去看看是那个熊孩子扔的球。”   “林姨,你回来的正好,刚刚有没有看见谁扔的球?”   “扔球我倒是没见着,到看见有个小男孩在附近拿着球再外面傻站着。”   “哼,估计就是他了,我现在就出去。”   花宴听到声音,心虚地不行,但谁让他的目的就是进去呢,只能硬着头皮主动上门了。   刚走到大门前,就看见里面走出来一个穿女仆装的女人打开门。   见着看上去七八岁的他乖乖现在那里,意外地挑了挑眉,“小孩还挺可爱。”   花宴眨了眨眼,戳戳小手,歉疚地低下了头,“漂亮的小姐姐对不起,刚刚那个球是我不小心抛高了,然而它就自己飞进去了,但是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你可以原谅我吗?”   “我原谅你没用,得让我家少爷原谅才行。”她耸肩,指了指里面。   花宴歪着头看了看,却只看见一架钢琴和一双骨节分明的手。   花宴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转,抬头看她,“那漂亮的小姐姐可以带我进去向他道歉吗?我妈咪说过,伤害了别人就要道歉求得原谅,要不然就会后悔一辈子的,我不想后悔一辈子。” 第219章 他朝有幸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17)   “噗…”徐如曼被他一本正经地说着可爱的话萌死了,“可以,你跟我进去吧。不过你要快一点哦,我家少爷有点忙。”   “好,我很听话的,谢谢漂亮的小姐姐。”   花宴一口一个漂亮的小姐姐,把徐如曼叫得乐开了花,早就把刚刚自家少爷被砸的气愤忘得一干二净。   花宴跟在她身后,一脸天真好奇地打量着周围。   别墅有点大,里面的人都穿着欧式女仆装,令他有种进入上世纪欧洲贵族家里的错觉。   随着徐如曼的带路,花宴也一点点看清弹琴的人。   他坐在花园搭建的简易小亭子里,坐在钢琴前,低头正写着什么。   因为低着头,花宴不知道他的相貌,但但看他的侧颜也能知道这个人肯定相貌不俗。   而且他举手投足之间,自带一股贵气,吸人眼球。   或许是花宴明晃晃不加掩饰的目光太过炽热,那个贵气的少爷写字的动作一顿,竟然抬头朝他看去。   花宴没想到他会看过来,猝不及防就直直与他深邃的黑眸对上。   尴尬之余,花宴干脆冲他笑了笑。   果然和他想的一样,这个人长得很好看!   花宴内心啧啧称叹。   可惜对方却冷漠地移开视线,似乎并没有因为他的笑容有些许动容。   “少爷,刚刚就是这个小孩的球不小心砸嗑你,他非要进来给你道歉,希望能够得到你的原谅。”徐如曼拉着花宴走到他面前,端着恭敬的微笑道。   然鹅…这位少爷低头写字,头也不抬。   徐如曼似乎习惯了,只是暗暗拍了拍花宴。   花宴立刻意会,上前一步,诚挚绅士弯腰道歉:“对不起大哥哥,我是故意扔球进来的,但是我并不是故意砸你。”   此话一出,徐如曼微微惊愕失色,“你不是说你不是故意的吗?你这小孩怎么说谎呢?!”   花宴早料到她会生气,先一步默默向同样被他惊了一下的少爷靠拢。   花宴这时摆出一副做错事窘迫的样子,连忙解释:“我就是听着大哥哥的琴声有些不对劲才好奇想进来看看的,但我真不知道哪个球会砸到你。”   这时刚刚不动声色的少爷听到他的这句话,终于有了反应,抬头与他正视,“哪里不对劲?”   少年的声音声线微低,却很好听   花宴微微一怔,这个声音…和电梯里的那个人很像,应该就是他没错了。   徐如曼因为却因为他的问话,以为他生气了,抢先开口,“少爷,他还小,童言无忌,少爷不用放在心上。”   谁知少年淡漠看了她一眼,徐如曼立刻噤声,默默给了花宴一个同情的眼神:自求多福。   被打断的他又问:“哪里不对劲,你说,我听。”   花宴歪头思考了一下,“嗯…因为太压抑了,不太适合你。”   少年眼神微动,“为什么?”   花宴笑了一下,“因为大哥哥不应该这样,该开心起来,我妈咪说,人生还很长,希望总要有,说不定哪天就有了自己喜欢的生活,而且…未来还有在乎你的人呢。”   至于他口中那个人…当然是他自己啦!   少年闻言,先是迷茫,随后扯了扯嘴角,看他的目光柔和了一些,“你叫什么名字?” 第220章 他朝有幸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18)   花宴亮晶晶的眸子一弯,想也没想直接说了自己的名字:“我叫何琰,大哥哥你呢,你叫什么?”   话音刚落,少年微微吃惊,放在膝盖处的手指忽然收拢,眸光微亮,看向他的时候,多了一份炙热,“你好,何琰…我叫薄言。”   这就是那个人说的,他以后的希望吗?好像确实很让人值得期待。   薄言伸出手,与此同时毫不掩饰地打量他。   花宴没有漏掉他的细微情绪,心里有些开心,看来他离反派又近了一步。   他也伸手将自己的小手搭在他的手上,轻轻握住,“你好,薄言。”   旁边的徐如曼见此情形,呆愣了片刻,她还没有见过少爷对别人如此热情过,平时对谁可都是一脸淡漠平静疏离三分的模样呢。   然而就在这一大一小,相视一笑的美好画面的空隙,外面发出了车子的鸣笛声。   薄言嘴角洋溢的笑意刹那僵住,慌忙地抽离自己的手,神色恢复了淡漠,看向徐如曼,“你带他去后面藏起来。”   徐如曼会意点了点头,还没等花宴反应过来,就抱着他一路小跑去了花园的另一头的小杂物间里躲了起来。   “小孩,你在这里安静待着不要出来,等我过来叫你的时候再出来,懂了吗?”徐如曼弯着腰轻声严肃地交代。   花宴点头,蹲在杂物里没有出声。   徐如曼看他乖巧机灵,这才放心关上门离开。   而薄言待他一走,开始低头又写了起来,他的手上是曲谱,刚才写到后面被打断了,他得赶紧补上后面的,不然会很麻烦。   他写得很赶,却又担心花宴那边,看见徐如曼一个人回来,终于松了口气,埋头奋笔疾书。   徐如曼看了他一眼后,匆匆去了大门。   门外两个西装革履的中年帅气大叔才从豪车下来,两人似乎交谈甚欢。   徐如曼推开门,上去礼貌笑了笑,然后对着其中身着留着胡须的大叔恭敬微微弯腰,“薄先生您回来了,午餐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备好了。”   “做得不错。”薄先生侧头对另一个大叔笑道:“为了表示欢迎,就将他们做了一些方总爱吃的家乡菜,不知道如何,还请你不要嫌弃。”   “怎么会呢,薄先生有心了。”那个方总客气地摇了摇手。   “那方总先请。”薄先生做了一个请了地姿势,便吩咐徐如曼:“如曼,你先带方总进去好生招待,我有点事需要处理一下。”   “好的,薄先生,方总您这边请。”徐如曼端着职业微笑,带着人进客厅之余,还不忘悄悄望了望花园里的薄言。   薄先生待他们走远,板着脸走到薄言那边。   薄言看见他,下意识地做好防备动作,目光警惕地看着他。   薄先生啧了一声,脸色难看,“养不熟的白眼狼,非要给我摆出这幅姿态你才放心?私下无外人也就罢了,要是你过会儿在方总面前给我难堪,你别想好过!”   薄言捏紧手里的钢笔,沉默不语。   “我让你做的新曲谱呢?拿来。”   薄言冷漠地看了一眼他的手,把谱子递了过去。   薄先生冷哼一声,一把抢过,谁知他看着曲谱,脸色越发难看,直接仍在地上,“给我重写!又是这些沉闷的曲子,你除了这个还会写什么!我告诉你,我要的是欢快积极充满活力希望的曲子!另外,我警告你,这次我是要参加xx国际赛,要是我丢了脸,你知道我会怎么做!” 第221章 他朝有幸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19)   薄言身体轻轻颤抖,他当然知道他会怎么做。   无非就是把他关在地下室,冲他拳打脚踢,不给吃喝,又或者用烟头往他身上烫。   从小到大,都是如此过来,他再清楚不过。   他也试过逃出去,或者报警,可是总是被立马抓回来,报警对他来说根本就是一件奢侈的事情,因为他的这位不是父亲的父亲有的是法子混淆是非。   “我知道了。”薄言握紧的拳头松了,似再妥协。   “你知道就好。”薄先生对于这个回答满意地勾唇。   他这个便宜儿子就这点还算合他心意,无论说什么让他做什么,除了沉默,就只会回答这句话。   当然,他还挺聪明,智商堪比天才,尤其是钢琴天赋无人能比,给他提供了不少方便,要不是有这个便宜儿子为自己创曲,他也不会因此从默默无名的钢琴教师一举成名成为国际数一数二的钢琴家。   哼,要不是看他有这点用处,谁还管他这个小野种!   每当他看见这个野种都会想起那个贱人背着自己乱搞,给自己戴绿帽子,不知廉耻!   想起这个,薄先生看薄言的眼神充满了戾气。   “琴暂时别练了,去自己书房看书,安静待着,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要随意走动,你要永远记住:你只是一个患有自闭症的人,不要让我的朋友和那些上流人士知道那件事,否则…”   他冷笑两声,后面的话没说,便横了薄言一眼,去了里面。   等他彻底消失在视野,薄言闭了闭眼,淡漠低弯下腰将曲谱捡起,拍了拍。   然后不管收拾搬走钢琴的女仆,一个人走向另一头,准备去书房,却突然想起什么,又默默退了回来朝着花宴所在的小杂物间。   花宴果真很听话,在杂物间里呆了很久,但因为无聊便将角落里的上了灰尘的电子钢琴拿来出来,想起刚刚听到薄言弹的琴曲,他想了想,复述一遍似的弹起了无声的乐曲。   或许因为太专心,薄言到了门外,他都没注意。   所以当薄言轻轻推开门看见他在对着自己以前的小玩具弹琴时,都不敢出声打扰。   他在一旁看着花宴的动作,有些诧异。   他竟然在弹自己刚刚才弹过的曲子…   而且和他以前一样,只是听一遍就会了。   “薄言。”花宴注意到他,停下手中动作,走到他面前,仰头看他,“你来带我出去吗?”   他的眼睛很亮很纯粹,生机勃勃,令人不禁心生好感。   薄言禁不住想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却在他缓缓伸手快要触及的那一刻,花宴忽而全身忽隐忽现。   两人双双愣了。   花宴知道自己这是即将梦醒,下次梦见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他咬了咬牙,主动踮脚将他抱住,“薄言,一定要等我回来,记住我是何琰,无论如何,都要记得有我想着你!”   “一定要记得!”医院里病床上的花宴猛然睁眼,嘴里还说着这句话。   可一看周围环境,他捂着头叹了口气。   “怎么总是关键时刻梦醒,忒不靠谱了!” 第222章 他朝有幸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20)   但是他这次经过这次梦境可以百分百确定,这个位面远远不是普通位面可以比的,这可比之前那些炫酷多了,有点刺激。   可这一想,他瞬间垮下脸。   系统真是越来越垃圾,越来越坑货了,之前笃定是甜甜位面,结果伤肝伤肺。   这次笃定是普通位面,谁知道又翻车了,没想到是个带有玄幻因素的位面。   真的,信系统还不如信自己。   花宴心里暗暗唾弃系统后,又兴致勃勃拿出日记本看看日记里的那个人有没有回复他,是否如他所猜测的那样,这个人就是电梯亲吻的人或者说是薄言。   他翻看日记,却震惊地发现有整整一本日记本居然写满了,着实把他看愣了。   他以为只会回复几个字,亦或是一句话,谁知道竟然写了这么多!   花宴靠着枕头,一点点看,两个小时后,他合上日记本,紧抿唇,看着那密密麻麻的瘦金字,心里五味杂陈。   如他所愿,对方确实是薄言,但是针对自己的疑问,他只回了六个字。   后面的那些是他的日记,从小到大的日记,他的字也是从圆润可爱的字体慢慢变成笔锋凌厉的瘦金体!。   每一条日记都很短,但是每一条都足以令他窒息恼怒。   薄言的那个所谓的父亲竟然从小不把他当人对待,还利用他,对他整日打骂,经常无情虐待他,甚至…甚至差点让他出卖色相伺候别人!!   这是怎么样的禽兽不如的父亲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简直令人发指,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花宴右手紧握狠狠地捶在床上,“人渣!”   “骂谁是人渣呢,这么气愤,谁惹着你了?”   愤怒至极的花宴闻言顺着声音抬头一看,竟是沈臻。   “舅舅?你不是忙着案子吗?怎么有空来这看我?”   沈臻递给他来的路上买的蛋糕,站在道:“不是有空来看你,只是发现了一些线索顺便来看看你。   这个蛋糕,路上看见,想着你从小爱吃就顺手买了给你当早餐,时间紧迫,我得去儿科那边,你自己好好待着,要是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   “谢谢舅舅!”花宴一看,眼前一亮,是他很喜欢的米其林蛋糕!   说来也奇怪,何琰的口味和某些爱好和他不谋而合,都不用演戏了,完全可以随心所欲。   沈臻摸了摸他的脑袋,便走出病房。   然而刚踏出门房第一步,视线里有一抹白色迅速闪过。   他追了上去,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等他准备转身时,却看见了陈牧先前做笔录的那个声称曾经目击赵薇恩和宋鹏吵架的护士。   他看她,正和小孩病人温柔说话的护士也看见了他,冲他礼貌地微笑了一下。   沈臻走过去道:“程娟程护士对吧?”   “是的,我是,请问有什么事吗?”程娟微笑点头。   “是这样的,我是江宁城刑侦大队沈臻,想再去宋鹏的办公室和平时加班临时居住的地方看看,考虑到你是他的助手,顺便想问问其他情况。”   “哦,这样吧,请跟我来。”程娟伸手,做着请的姿势。   沈臻看了看她,“麻烦你了。” 第223章 他朝有幸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21)   宋鹏的办公室在三楼的最里边,沈臻跟着程娟绕了好会儿才到。   “沈队长,已经到了,你请自便。”   “嗯,好,谢谢你。”沈臻道了声谢就打量着办公室的陈设布置。   办公桌上有些乱,后面柜子里的东西却整整齐齐,地上也没什么垃圾。   桌上的电脑也还停留在之前的界面。   可唯独鼠标干净地有些出奇。   沈臻敛了敛眸,问道,“这几天可有什么人进来过吗?”   程娟想了想,摇头,“宋医生死了以后,他的东西也没人敢动,连办公室除了昨天警察来过,就没人进来过。”   沈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昨天跟我们做记录的同志说,你之前目睹宋鹏和他前女友吵架,是有这件事吧?”   程娟毫不犹豫回答:“是的,他们当时吵得挺厉害的,两个人还动了手。”   “那你知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吵架的呢?”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平时宋医生独来独往,不太喜欢和别人说话,聊自己的事,而且为人也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脾气古怪了点,所以我也和他不怎么熟。”   沈臻望着她,程娟也大大方方与他对视。   “沈队长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沈臻摇头,“没了,你去忙你的吧。”   “那我先走了。”程娟淡笑转身步伐不紧不慢地离开。   沈臻等她转身,又看了一眼她的手。   刚刚来的时候就发现了她的手长了湿疹,有些发炎化脓,刚刚那个药味,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丹皮酚软膏。   他记得何琰六岁的时候也长了湿疹,当时天天害怕,跟在他面前哭鼻子念叨。   没想到那么快,转眼过去十二年,都已经是成年人了。   沈臻不禁感慨。   但这回忆只是一瞬间,思绪拉回,沈臻带上手套,开始细致检查鼠标。   可惜,鼠标太干净,看不出有什么。   正准备轻轻放下,却发现鼠标线上有一点点油腻的透明东西。   他凑近闻了闻,那个气味竟然和程娟手上的丹皮酚软膏气味一致!   沈臻将其装进证物袋,又看了看桌子上和柜子里的东西。   若是宋鹏平时喜欢将东西整理干净整齐,那么办公桌得东西不应该那么乱。   但根据调查,宋鹏是个比较随性的人,乱才是正常行为。   一定有人在找什么东西,而那个东西或许和宋鹏的死有着密切的联系。   目光落在电脑上,沈臻眸子微眯,双手在键盘上快速敲击,果然让他发现有人动过电脑,将里面的一个文件删除了。   沈臻将其恢复后,打开一看,是一张张女童的照片,大概有十三个女童,岁数不一,但都不超过十二岁。   沈臻把这些照片拷贝到自己的手机里,而后悉数发给了陈牧。   沈臻:查一查这些孩子的信息,最好看看他们和宋鹏或者赵薇恩有没有什么来往联系,另外你问问唐巧蕊,尸检报告有什么新发现,比如有没有发现丹皮酚成分之类的东西。   陈牧:行,我这就去问问唐法医。 第224章 他朝有幸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22)   花宴吃完蛋糕,想在网上查一下薄言的信息,毕竟从那栋别墅的价值来看,薄言的身份肯定不会太低。   但是,这一次他失算了,网上根本查不到关于他的丝毫信息。   花宴差点怀疑人生,难不成…这只是一个梦?那不能够啊,要不然那只钢笔和日记该怎么解释?   如果这都是真的,薄言存在,那也并不是梦,那么只有两个解释,一个是有人故意抹去了他的存在。   另一个解释就是由于玄幻因素的存在,他和薄言并不同属于一个时空,只会在特定时间相遇,这也能够解释为什么他们总是在梦里遇见。   至于电梯那次…或许是薄言已经来到了他所在的时空也不一定。   花宴半躺着,跷着腿,直叹气。   这任务确实有点难啊,想见他都得靠机遇,何谈化解怨气值。   花宴发愁,盯着天花板发呆。   这就是回来的曾宇晞看到的场景。   他一步一步走过去,然后坐到床边,呆呆地看着他。   他一靠近,一股浓烈的酒气就熏得花宴直直皱眉。   他迅速转过头去看曾宇晞,却被他醉醺醺的样子震惊了。   他的双颊通红,湿漉漉的眼眸迷离恍惚,整个人都有点傻…当然,也有点可爱…   花宴问:“你喝酒了?”   曾宇晞闻言,咧嘴傻傻地笑着点头,“嗯,喝了一点点。”   花宴嘴角微微一抽,确定只有一点点?   “一点点能喝成这样?当我傻看不出来吗?”   曾宇晞又继续傻笑点头,“嗯。”   “你嗯什么?我有那么傻吗?”花宴气鼓鼓地瞪他。   这家伙,喝成这样也就算了,还说他傻!不能忍!   曾宇晞无辜地望着他,手却很不安分戳花宴的腮帮,发出鹅叫声,“鹅鹅鹅,阿琰好可爱。”   花宴打掉他的手,“可爱个屁!我这是帅!不对,你休想转移话题,快说为什么大清早去喝酒,还喝这么多?!”   问到这个,曾宇晞眸光一下子就变得黯淡无光,瘪嘴开始哭:“因为你。”   “因为我?”花宴一愣,难道是因为今天的事太担心他的安危?   竟然是因为这个,花宴瞬间不好意思生气了,拍着他的肩膀,开始哄,“好了好了,别哭了,也别担心,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看我还在你身边啊?”   曾宇晞听到他的话,湿润的眸子微暗,哭声一顿,与他对视,“那以后都会留在我身边吗?”   花宴看他可怜兮兮的样子,心堵堵的,忙不迭点头,“会会,别哭了可以吗?”   真是见鬼,看见他哭就心一揪一揪的,难受得紧。   得到想要的回答,曾宇晞破涕为笑,猛然凑近扣住正低头摸着胸口纠结的花宴就这么吻了上去,炙热而温柔。   突如其来的亲吻令花宴久久不能回神,等回神时,曾宇晞捧着他的脸,有些忘情。   花宴刹那间清醒,用力推开他。   “小晞,你喝醉了。”   曾宇晞低头看了看抵在他胸前的双手,苦涩一笑,“我没醉…我只是…”   只是害怕接受你喜欢他并不是我的事实。   后面的话他没说,但也觉得没这个必要了。   反正他此生已经认定何琰,无论是什么人什么事都不能改变他的决定。   曾宇晞斜眼看着花宴放在枕头边的日记本和钢笔,目光黑沉。   毕竟是你先招惹的我,不是吗?你说过无论如何,都要记得有你想着我,你也说过…你都会守在我身边,你忘了吗?   我绝不会把你让给他,绝对不会… 第225章 他朝有幸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23)   花宴看他的目光复杂,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曾宇晞最先打破这个僵局。   “我带你出去晒晒太阳吧,今天天气不错。”   “不用了,直接帮我办出院手续就行了。”花宴想了想,回绝他的这个提议。   曾宇晞倏地抬眸,心头一紧,“你生我气了吗?如果是这样,我走就是了,你没必要出院,你的伤还没有好。”   说到最后,他有些受伤,没了刚刚开心傻笑的模样。   花宴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直叹气,“我不是生你的气,只是我已经没什么感觉了,我想先回学校,刚开学就请假那么久,到时候落下那么多课程不太好,你别多想。”   曾宇晞看了他许久,见他神色自然,放松了不少。   没生气就好。   “这个没关系,我可以帮你补上,我学得很快。”曾宇晞自信满满。   花宴:“……”   顺着他的意思不好吗?他就想尽快出院,好办自己想做的事。   而且他刚刚他吻了他,很尴尬地好不好?!要是薄言知道了这件事还不得扒他的皮?   “不行,学习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不想大学四年虚度光阴!你快去帮我办理手续,要不然我自己去。”花宴推搡他,恨不得他立刻出去。   曾宇晞见他如此执着,只能答应。   曾宇晞终于离开,花宴摸了摸唇瓣,倒吸一口凉气,这家伙属什么的,火辣辣地疼。   这才多久,他就被两个人强吻,没有人比他更惨了。   这也就算了,薄言知道了会怎么样?不过无论怎么样,他都很惨。   他的反派都很强势…   完犊子了!   事实证明,他的担心完全是对的。   此刻,某个男人正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监控里的画面,满脸寒气,连手里的文件被他捏得皱巴巴了都不知道。   薄言啊薄言,你还挺能耐的,知道我在看,所以故意做给我看,为了示威么?   他低低一笑,合上电脑,将文件放在一边,直接拉开门就要走。   迎面走来的秘书见状,上前问道:“董事长,你这就要走了吗?”   “嗯,通知赵白秋,今天的会议由他全权负责,我今天有点事忙不过来。”他说着,穿上外套头也不回地离开。   秘书似乎见怪不怪,抱着一堆文件老老实实地去了赵白秋的办公室。   另一边,曾宇晞已经办好了出院手续,带着花宴直奔学校。   学院的辅导老师知道他俩这么快回来了都有些震惊,但看见花宴脸色正常,便放心了许多。   但这次辅导老师说万万不敢把他俩和郭丰安排在一个寝室了,否则下次再出点什么事,她不好交代,于是干脆找了一个空间,让他两个住了进去。   花宴对此,内心是拒绝的,开玩笑,早上才闹出尴尬,晚上就要一起睡同一个寝室,他放心吗?肯定不放心啊!   然鹅,辅导老师说,要是不一起住,只能回去和郭丰待在一间宿舍了。   花宴直接痛苦面具,算了吧,比起曾宇晞,郭丰才难以面对,至少曾宇晞品性好太多。   倒是曾宇晞完全没问题,甚至很开心地帮忙铺床,根本不给花宴热身的机会。   花宴坐在一旁无聊至极刷起了短视频,却在这个时候打来了一个电话。   “喂,请问是物理学院的何琰同学吗?”   “我是,请问你是?”   “我是江宁快递配送员,有人给你寄了一个快递,你出来签收一下,我在楼下大树下等你。”   快递?谁给他寄的?沈臻还是老妈?   还是…他寄来的?   心里有了这个猜测,花宴不疑有他,匆匆挂断电话,跟正在理被子的曾宇晞交代了一声就匆匆赶了过去。   到的时候,根本没什么快递配送员,有的只是一片漆黑,旁边路灯都坏了。   花宴皱了皱眉,正准备给打回去问问,却被人从背后蒙住了眼睛。   “嘘!不要睁开眼,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牵着我的手,我带你出去。” 第226章 他朝有幸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24)   花宴闭着眼睛,被他拉着走,黑暗中,他清晰地感受的对方的手温暖炙热,却有一个很明显的疤痕,那个疤痕横贯整个手掌,像是断过重新接上一样。   花宴手指摩挲着疤痕,眉头紧皱,有一丝丝心疼,“这个疤痕…怎么弄的?”   他的语气自然,像是和眼前的人认识许久一般。   对方步子微顿,握紧他的手,“不小心划伤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小月亮那么关心我,我很开心。”   花宴听着,微红了脸,这人说话怎么总是那么撩人。   “咳咳…那不关心你,我还关心谁。”   “嗯,你说的对,小月亮自然是关心我才是最重要的。”他轻笑着,愉悦自心底散发全身,整个人气息都温和了许多。   “还没到吗?闭着眼走路好难受,我可不可以睁开眼睛自己走?”花宴虽然有他牵着,但走路磕磕绊绊,本能地不太放心。   “嗯…”他思考了一下,没有立马答应。   花宴实在不喜欢闭着眼走路,见他有所松动,扯着他的袖子,似在撒娇:“薄言,求你了。”   牵着他走的男人听到他的话,睫毛轻颤,顿时停了下来,转身看着闭眼祈求的花宴,眸光暗沉,“你刚刚叫我什么?再叫一次好吗?”   花宴愣了愣,顺从他意,再叫了一声,“薄言,你怎么了?”   话音刚落,花宴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而且抱得很紧。   “你想起来了吗?阿琰,你终于想起来了,我好久没有听到你叫我了,这个名字从你的口中说出来特别好听,我很喜欢。”他十分激动,说的话都带了一点点颤音,然而这激动之中又蕴含几分悲伤,令花宴有些不知所措。   他抬手环住薄言的腰拍了拍,活跃气氛似的开玩笑,“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可以每句话都带着你。”   薄言被他这句话逗笑了,花宴耳边都是他胸腔中传来的笑声。   “你真是我的小月亮啊…“   每次都能给我意外的欣喜。   “你睁开眼睛吧,不为难你。”   终于得到允许,花宴缓缓睁开眼,眼睛里也一点点出现他的脸。   然而那张脸却很陌生,并不是梦中的样子,花宴微微诧异,抬手想要去触碰时,却被薄言扣住。   他轻轻摇头,淡笑着说:“现在还不行,等到了地方再看,我只想给你一个人看。”   花宴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但想到在网上怎么也查不到关于他的信息,就点头收回了手。   或许有人会对他不利吧。   薄言揉了揉他的头,目光宠溺,“走吧。”   “哦,好。”花宴眨了眨眼睛,跟在他后面。   薄言比他高出一个头,身材比例堪比顶级模特,宽肩窄腰,双腿挺直而修长,可想而知,配上他原本那张脸会是什么样的人间绝色。   而且现在的他浑身上下散发着成熟的魅力,不知道那张脸有没有跟着变化。   薄言带他去的是一个类似科技馆的地方,顶楼有间房间黑漆漆地,伸手不见五指。   花宴有些懵,抓着他的手,问道:“这里好黑啊,不开灯吗?”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薄言从兜里拿出一个遥控器,轻轻按下,只听见滴得一声,屋子里渐渐有了一点点光亮。   原先漆黑一片的房间霎时间犹如浩瀚的银河,黑蓝的星河包裹着花宴,仿佛置身宇宙之中。   花宴看得目瞪口呆,“好逼真…”   “喜欢吗?”薄言笑着看他,在花宴不知不觉间与他十指紧扣。   花宴愣愣点头,“喜欢。”   “喜欢就好。”   只是对不起,那么久才让你看到,如果可以,你想要的我都替你去实现…   薄言看着正好奇试图摸星辰的花宴,一脸宠溺,可想到什么,他笑容收敛。   恰巧花宴回头,好奇宝宝附身,朝他招手,“薄言,你快过来!这个是什么啊?这个怎么做到的?你快过来给我说说。” 第227章 他朝有幸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25)   薄言深邃的黑眸荡漾着笑意,温声细心讲解。   花宴太过好奇和欣喜,一直在他耳边叽叽喳喳。   他也不觉得闹,反而温柔地看着他闹。   花宴本以为这个银河模拟屋已经够震撼了,谁知道还有其他的房间,有个房间还有类似全息投影的游戏。   花宴玩得不亦乐乎。   玩着玩着,就到了十一点,花宴总算玩累了,坐在一旁靠着薄言,昏昏欲睡。   薄言薄唇微启,轻声道:“阿琰,如果累了,我送你回去,嗯?”   花宴闭着眼,摇头,慢慢睁开略显疲惫的双眼,看着他,“不要,我还可以陪着你一起玩,你还有什么想做的吗?我陪你一起。”   薄言噗嗤一笑,揽着他的肩,“明明就是你想玩,怎么成了我想?”   花宴被戳破心思,脸色唰地一下红透,“哪有,我只是想陪你好不好,你快说还有什么事,别转移我注意力!”   “好好,让我好好想想。”薄言顿了顿,接着说:“那我们去玄忆山看日出,你觉得怎么样?”   花宴微怔,勾了勾唇,“好呀,挺不错,走,现在就去!”   说走就走,花宴立马来了精神,拉着他往楼下窜。   玄忆山是江宁城最有名的佛山,每日去哪里观光求佛的人不计其数。   关于玄忆山,还有一个传说。   据说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君王和他的宠妃的第一个皇子及其儿婿在人类与恶妖的大战中死去,为了纪念他们,这位君王与宠妃合同百姓在这里建立了一座寺庙,并将此山命名为玄忆山。   但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民间又将其唤作忆司山。   只不过这种叫法不太广泛,也就没有多少人在意。   两人到达玄忆山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万籁俱寂,只听见虫鸣鸟叫以及溪水潺潺声,特别幽静。   薄言买了许多零食,爬到山顶上后,两人互相静靠,没有多说话。   唯一的声响大概就是花宴咔嚓咔嚓吃薯片的声音。   花宴将薯片递过去,问:“薄言,你不吃吗?”   薄言淡笑摇头,“你吃吧,这些都是给你的。”   而且…他现在什么也吃不下,水都喝不成。   “好吧,你不吃我也不吃了,就是我有点困。”花宴很自然地靠在他肩上,打着哈欠,眼里的泪光闪闪。   薄言拍了拍大腿,示意他两头枕过去,“困了就躺着,快天亮的时候,我叫你。”   花宴困得不行,直接躺下,“那你一定要记得叫我,我想和你一起看日出。”   “好,我会的,你安心睡,我替你守着。”   他脱下外套盖在花宴身上,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花宴居然秒睡。   薄言哭笑不得,无奈地看着天空中异常明亮的圆月。   其实,每次来这里,他都觉得很熟悉,尤其是二十年前,阿琰带着他来这里的时候,他恍惚间竟然觉得他们或许曾经也在这里一起生活过。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无论在哪里,只要有阿琰,就是他心归处。   他回忆着,正是愉悦之时,脸色忽然苍白,面部肌肉抽搐,额头布满细密的汗滴。   他手抓着地上的青草,死死拽紧,愣是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他费力地转眸看着熟睡的花宴,抬着颤抖的手捻去他头上的草,露出一个痛苦却又幸福的笑容。   真好,这次竟然有你陪着。   似乎也没那么痛了。 第228章 他朝有幸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26)   已是黎明时分,黑暗渐渐褪去,东边的天空上,橙红的太阳缓缓爬起来,一道若隐若现的光亮浮现,照耀在两人的身上,影子拉得极长。   然而这么漂亮壮观的一幕,却只有薄言一个人观看,他低头看着还在睡梦中的花宴,嘴角微微上扬,轻轻挪动位置为他挡去闭眼的阳光。   花宴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多的钟头。   太阳光太热,他直接被热醒,目光触及一动不动的薄言,想到昨日的约定,猛然坐起,看着已经头顶明晃晃的太阳,又看了看一直淡笑看他的薄言,拍着自己的的额头,一脸懊恼,“对不起,我睡过头了…不过,你怎么不叫我呢?”   薄言挪动自己的已经麻木的大长腿,温声道:“看你睡得香,不想把你吵醒,而且有你在,也算是一起看了日出。”   “可是…”花宴懊恼纠结,“可是我都没有和你一起见证日出,哪里算。”   薄言捏捏他的肩膀,“当然算,而且比起日出,我更愿意看你安然睡在我身边的样子,特别好看,真的。”   花宴一怔,脸色绯红,“你总是这样为我的错找借口。”   微顿片刻,他承诺:“这样吧,改天我们还来,我保证不睡觉,实在不行,我边喝咖啡边等日出!”   “好,听你的。”薄言发现腿不怎么麻了,起身,朝他伸手,“走吧,现在该回去了。”   花宴看了一眼面前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搭了上去,借力站起,“嗯,那你是直接送我回学校吗?还是…”   “回学校吧,这段时间就好好在学校待着,我有空就去看你。”薄言走在前面,还不放心回头看他。   花宴有些失落,“哦,那好吧。”   “那你可不可以把手机号码给我,我想以后打给你,微信也行!”花宴满眼期待地望着他。   前面的薄言却沉默了,许久才在他炙热的目光下开口,“以后…再说吧。”   “为什么要等到以后?你不愿意给我你的联系方式吗?”花宴很郁闷。   这次薄言没有回话,一路沉默。   花宴看他这个样子,有些生气,不给就不给,但至少给个理由啊,这算什么。   一路上,薄言不说话,花宴生他气,更不可能说话。   下了山,两人坐在车上通过后视镜相顾无言。   薄言很多次动了动薄唇,想要开口,却始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花宴见他要说不说的模样,抿了抿唇,干脆闭眼假寐。   看你能憋到什么时候。   这个能有什么不可以和他说的,他又不是别人,有什么事不可以和他商量?难道是不够信任?   可细细一想,从电梯那天相识到现在,也只是短短两天,确实有点神速,可是这也不是理由,他可以肯定他们两人肯定认识了很久,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一个小时后,两人已经到达城市中心,薄言将车子停在一家餐厅对面的停车区,开口打破两人持续一个小时的僵局。   “阿琰,饿了吧,下车,我带你去对面吃早餐,那家很好吃,你一定会喜欢。”   花宴睁眼盯着他,淡淡地哦了一声,磨磨蹭蹭下了车,   薄言知道他这是在与自己置气,很是无奈。   “小月亮别气了,生气影响美食口感。”   面对微微弯腰哄着自己的男人,花宴噗嗤笑出声,抬了抬下巴,哼声道:“好吧,我原谅你了,但是你昨天答应让我看你的脸,你也没有兑现,是不是有点过分?”   “嗯嗯,何止有点,是非常过分!”薄言配合着点头自我厌弃中,“所以,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让你亲一口,怎么样?”   说着,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贴脸过去。   行人的奇异目光令花宴涨红了脸,一把推开他的脸,“滚犊子!我才不要,你脸都没洗!”   花宴正因薄言的举动羞涩恼怒,却没有看见对面餐厅里正与同事相约一起吃饭等菜上桌的沈臻。   昨晚大家连夜将宋鹏和赵薇恩的案子定下结论,确认护士程娟就是凶手,这才抽空带领大家一起吃顿大餐。   却不想刚刚突然想起什么,发觉这案子背后还有些许蹊跷,正无意看向外面思考,谁知道竟然碰到他的大侄子和别人在一起,还…   沈臻透过玻璃看着门外互动暧昧的两人,皱了皱眉。   琰琰怎么会和盛景集团的董事长何望舒在一起?还如此亲密?他们又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沈臻心中疑窦丛生,担忧也油然而生。   作为江宁城盛景集团最年轻的董事长,35岁的何望舒可不简单,二十年前,十五岁的他突然出现在江宁,又在短短二十年内成立盛景集团并将其做大做强,成为江宁最大的支柱企业,并且成功跻身全国企业前十强。   这样的实力,明明可以去条件更好的海市发展,却偏偏留在江宁二十年之久,这样的决定,令人费解,让人无法窥视其背后真正的原因。   而且据他了解,这样的人绝对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唉唉,沈队看什么呢?那么出神?不会是在想着如何逃单吧?”有人看他魂不守舍,调侃道。   “怎么可能?沈队不是这样的人,肯定是看到什么吸引人的东西了,我来看看。”说话的是陈牧,他顺着沈臻视线看去,没想到竟然看到门外的何琰对着一个气质不俗的男子嗔怒羞涩。   陈牧惊了下巴,“那个男的不是我们江宁的首富么?!大侄子怎么和他在一起?大侄子厉害了,朋友圈好强大,竟然和首富那么熟!”   “大侄子?”穿着干练却长相艳丽大方的唐巧蕊疑惑地看向他。   “对呀,那比较矮长得帅气的那个,就是沈队的大侄子,不过,奇了怪了,前天明明还在医院来着,今天就活蹦乱跳了,年轻人身体就是好。”陈牧一脸羡慕。   恰巧这时,对面的两个人朝着这边走来,陈牧一喜,“呀,沈队,大侄子和那个董事长貌似要过来用餐啊,要不,我去叫他们一起?”   沈臻瞥他一眼,陈牧干巴巴笑了笑,闭了嘴。   沈臻木着脸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他不应该和他在一起。”   在场的人听着有些懵。   陈牧撇了撇嘴,看把沈队紧张的,什么叫不应该和他一起,大侄子又不是小女孩,难不成还会被那劳什子董事长骗感情吗? 第229章 他朝有幸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27)   花宴挽着薄言的手走进餐厅,还没等服务员上来招待,却先等来了朝他走来的沈臻。   花宴看着他越来越靠近,挽着薄言的手不自觉收紧,心跳加快,僵硬地冲沈臻笑了笑,“舅舅,你也在这里啊,好巧。”   不苟言笑的沈臻不着痕迹看了他身边的薄言一眼,回答他:“嗯,带大家出来吃吃饭放松放松,你呢?你为什么在这里?现在应该是上课时间吧?”   “我…”花宴被问住,正绞尽脑汁找理由,却不想薄言先开口。   “是我约他出来的,还请见谅。”   花宴和沈臻纷纷看向他。   薄言回以一笑。   沈臻像是突然发现他的存在一般,微微惊了一下,“这不是盛景集团的何董吗?没想到何董也在,实在抱歉,方才没有注意。”   他这么大个人那么容易忽略的么?   薄言何其敏锐,嗅出他的敌意,笑了一下,摇头说道:“怎么会,小事而已,我不会放在心上,毕竟沈队长平时挺忙,看不见我也很正常。”   “谢谢何董理解,不过,我刚刚听你说,是你约琰琰出来的,只是不知道琰琰何时和何董走得那么近,要是早知道些,我也好上次和你多聊聊呢。”沈臻笑着,眼神却意味深长,话里有话。   薄言看着他顿了一两秒,随即嘴角的弧度加大,“我也是刚和小琰认识没多久,觉得合眼缘,便约了出来,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是沈队长的侄子,唉,这个世界果真很小。”   说到最后,他有些感慨。   “确实有点小,没想到上个案子咱们才第一次认识,这次又发现我侄子和你在一起,缘分,妙不可言啊。”沈臻虽然笑着看他,目光却十分冷冽。   呵,要说只是巧合他可不信,说不定这个何望舒早就蓄谋已久。   两个人打哑谜,花宴听得云里雾里。   明明这俩人对话挺和谐的,可怎么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呢?气氛怪怪的。   “额…那个,舅舅,薄…何叔叔,要不我们先坐下,再继续聊?”花宴夹在中间,尴尬地左顾右盼。   何叔叔?!   薄言一听这个称呼,脸一下子就黑了,差点没绷住。   他有那么老吗?   “琰琰说得不错,我们先坐下再说,真是不好意思,让何董站了那么久。”沈臻也发现一直站在门口挡着过路的人,连忙带着他俩去了陈牧唐巧蕊等人那边。   花宴一看那么多人,嘴角微抽,明明只想两个人安安静静吃个饭,谁曾想碰上他舅舅沈臻,这也就罢了,竟然还要和舅舅的同事一起坐在一起。   他的内心是崩溃滴!   看了看被沈臻强行摁坐在他旁边的薄言,又看了看夹在陈牧和唐巧蕊中间得自己,露出一个痛苦笑脸。   内心os:让我走!!   “来,我介绍一下,这是我侄子何琰,你们叫他琰琰就行,还有这位…”沈臻顿了顿,看着薄言,“这位就不用我介绍了,大家都见过,咱们江宁城的风云人物,盛景集团的董事长何望舒何董。”   在场的人对着两人礼貌一笑,“琰琰,何董,很高兴见到你。”   薄言礼貌点头示意,“你们好,你们都是江宁的英雄人物,不如这样吧,今天这顿我请,大家随意。”   “真的啊?谢谢何董,你真是一个好人!”陈牧听到他请客,两眼放光,立马发送好人卡。   他今天一定要好好吃一顿。   沈臻见他这个样子,皱了皱眉,不动声色踢了他一脚,谁知道这货现在眼里只有吃这个字,根本不懂沈臻的潜台词。   倒是薄言淡笑点头,“当然,想吃多少吃多少。”顿了顿,他对一旁尴尬的花宴轻声道:“阿…小琰,你也是,想吃什么自己点。”   “好,谢谢何叔叔。”花宴乖巧点头。   又是何叔叔…这个称呼…   薄言仿佛听到了扎心的声音,嘴角僵了一会儿。   本以为花宴不是故意的,但看见他眼里一闪而逝的揶揄,薄言又无奈又好笑。   你就闹吧,等会儿再收拾你。   花宴暗暗撇嘴,我不信你舍得。   在场的几人观察力那般细致怎么会看不出两人在暗送秋波。   除了陈牧这个吃货,其他人默默看向沈臻。   沈臻此刻脸色非常难看,令他们瑟瑟发抖,装作没看见。   “不用了,钱我会自己付,就不劳何董了,毕竟我们做人民警察的,不能白吃百姓的东西,无功不受禄。”   说着,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薄言,却将手里的菜单扔给花宴,霸气十足道:“琰琰,看看想吃什么,自己挑,舅舅给你买,这样才吃得放心。”   花宴看着眼前的菜单,再看看薄言和沈臻,心累地尬笑。   怎么感觉,这菜单有些烫手呢? 第230章 他朝有幸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28)   花宴左顾右看,把菜单推给了旁边一言未发的唐巧蕊。   “咳…唐姐姐你点吧。”   唐巧蕊根本没想到他竟然甩给自己,淡然的脸上愣了愣,瞅见花宴求救的眼神,微笑点头,“那如果大家没有问题的话,就我来了。”   薄言和沈臻见状,纷纷看向对方,刹那间彼此对视,又迅速移开视线。   唐巧蕊点了几样餐厅的招牌菜,末了偷偷给花宴比了一个“OK”。   花宴咧嘴一笑,“唐姐姐辛苦了。”   “不辛苦,小事而已。”唐巧蕊落落大方笑了笑。   然而花宴接下来的话却让她的笑意僵了一下。   “唐姐姐好漂亮,肯定有很多人喜欢你吧,不知道你有没有男朋友呢?”   花宴的话音一落,沈臻及其在场的人都将目光聚集在她身上。   尤其是沈臻,那黑黝黝的星眸定定地望着她。   “对呀,唐法医,我还没听说过你的情感状态呢,说说呗。”赶在八卦第一线的陈牧立马来了精神,兴奋地说道。   这样的场面,是个人都顶不住,唐巧蕊白皙的脸颊慢慢爬上红晕,温度升高。   “我…还没有男朋友。”   沈臻闻言,眨了眨眼,松了松相握的手。   谁知花宴踩着音落瞬间,又兴冲冲问:“这样啊…那唐姐姐有喜欢的人吗?”   说着,他偷偷观察沈臻的神色变化。   果然,沈臻一听这个问题,两只交叉的手又握紧,神色也不自在。   花宴内心坏笑,既然要尴尬,那就一起尴尬,顺便给他男主舅舅找点事。   唐巧蕊被问住了,紧张地假装喝了一口水,“这个问题…我…”   众人一听她开口,立马聚精会神身体前倾,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唐巧蕊余光有意无意瞥了沈臻一眼,却见他也正在看着自己,心跳徒然加速,握着水杯的手一抖。   “我什么呀,唐姐姐?”花宴笑眯眯地看她。   唐巧蕊红着脸,轻轻点头,“有。”   有喜欢的人…原来有。   沈臻抿了抿唇,敛下眸子,也喝了一口水。   花宴瞧见他这个反应,心里乐开了花。   难得难得,他舅舅竟然会紧张失落成这样。   平时挺睿智敏锐的一个男人,怎么到了这种时候犯傻了?   难道这陷入爱情的男人都有点傻吗?所以连唐巧蕊喜欢他这都看不出来。   花宴略过他,目光投向薄言,赞许地眨眼,还是你比较聪明。   薄言眸子微弯,那是自然。   花宴佯装叹气,一脸失落,“没想到唐姐姐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原本我还想给你介绍介绍我的舅舅,而且我给你说,我舅舅可好了,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温柔体贴…既然这样,我还是给我舅舅重新找个对象吧。”   陈牧越听越迷惑,半路插嘴,“打扰一下,我想问问你说的舅舅是沈队吗?”   被打断的花宴歪头看了他一眼,“对呀,我就这一个舅舅呀,难道你们不觉得吗?”   陈牧等人:“……”我们觉得你说得和我们认识的不是同一个人。   沈队没有温柔体贴这个属性…   倒是沈臻听到他这么在唐巧蕊面前夸自己,坐直了身子,整个人气息变得比较柔和。   而薄言听到花宴这么夸另外一个男人,即使知道这个人是他的舅舅,他也有点吃醋,哀怨地看着他。   你都没有夸过我。 第231章 他朝有幸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29)   花宴看他委屈的小眼神,假装没看见。   唐巧蕊一听花宴要给沈臻介绍别的女人,立马急眼了。   “不用找了!”   唐巧蕊反应过于激动强烈,大家齐刷刷看着他,愣了半天。   他们可还没有见过镇定如唐巧蕊如此慌张过。   沈臻也因她的话,呼吸暂停了一下,目光灼灼地望着她。   花宴却微微勾唇,撑着下巴,好以整暇地问,“为什么呀?我不重新给舅舅找对象,就他那样子,还不得一辈子光棍。”   唐巧蕊被他们看得极为不自在,吞吞吐吐,“因为…因为…”   她眼睛四处瞟,大脑紧张空白,半晌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唐巧蕊的电话铃声响起,她像是在沙漠里突然看到绿洲一般,急切拿起电话,站了起来,“那个…我出去接个电话。”   还没等大家说什么,她一溜烟地跑到门外。   沈臻看她跑了出去,眸光黯淡。   花宴没有料到这个电话来的那么不合时宜,哭笑不得。   他拍了拍沈臻的肩膀,煞有其事道:“舅舅,我只能帮你到这了,加油!能不能让我拥有舅妈就靠你了!当然了,还有各位哥哥姐姐们。”   “懂懂,放心交给我们。”陈牧等人笑嘻嘻地拍胸脯保证。   沈臻清了清嗓子,难得地笑了一下。   臭小子,没有白疼你。   忽略薄言那么久,花宴以为他肯定怨念深深,却不料他并没有在看自己,而是看手机貌似在回复一些信息。   “咳咳…何叔叔,你如果很忙的话,不如就先离开忙您自己的事吧。”花宴咳嗽提醒他。   沈臻闻言,巴不得他离开,附和道:“何董忙的话,可以先走,我们改天相约也不迟。”   薄言收下手机,看了花宴一眼,点头,“抱歉,我确实有些事需要亲自出面处理,所以只能先离开,那我就先走了,下次再见。”   花宴和他挥手,目送他离开了一段距离后便收回视线。   薄言一走,沈臻瞬间变脸,皱着眉头,“琰琰,你和他怎么认识的?说实话。”   “就…前天,我不是因为头受伤嘛,在医院附近商城去买东西,他和我乘坐的电梯突然出故障,我差点摔着,是他…就是何叔叔扶着我才没出事的。   要不然,我伤上加伤,可能就一命呜呼了。”花宴悄咪咪瞅了瞅沈臻的神色变化,见他神情无异,接着说:“事情就是这样,所以就认识了。”   沈臻眯了眯眼,将信将疑,“是这样的吗?”   花宴对上她锐利得眼神,一脸诚挚,“对呀,舅舅有什么问题吗?”   他眼神无辜,沈臻看不出什么问题,看来是真话。   “没什么,总之你以后少和他来往,他这个人不是你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你只是一个学生,并不是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知道吗?”   沈臻说的严肃认真,真心为了他好,花宴能感受得到。   “我知道了舅舅,你放心吧,我会没事的。”因为他是薄言啊,是我的反派,永远都不会伤害我。   花宴心里默念这句话,嘴角微扬。   在这件事情上,他很有信心。   沈臻放心了,“知道就好,好好在学校学习,其他的有我和你妈妈。”   陈牧他们看着两人的互动,瞠目结舌,这…这真的是他们的冰山凶残的沈队吗?确定没有被附身么?   感情温柔体贴是真的,只是从来没有对他们而已,太扎心了。   说话的功夫,菜已经做好,服务员将菜端了上来,闻着香喷喷的饭菜,陈牧口水直流,眼睛发直,毫不客气地动筷子。   “大家开始吃吧,太香了,我忍不住了!快饿死了都!”   沈臻看大家都动手了,看向外面,却发现外面根本没有唐巧蕊的踪影。   花宴发现了,疑惑不解:“咦?唐姐姐呢?怎么不见了?”   然而说曹操曹操就到,唐巧蕊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面色微微苍白凝重,“大家,这饭菜可能吃不成了。”   众人动作一顿,看向他,“又有案子了?”   “是,有两个,一个是宋鹏和赵薇恩那两个案子涉案的十三个女童今日一早离奇死亡,另外,前天来江宁视察的方书记今天早上在临鑫酒店被发现死亡,事态严重,吴局让我们尽快找到凶手!” 第232章 他朝有幸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30)   大家脸色齐齐一变,放下手中的碗筷,站了起来。   “那还等什么,赶紧的。”陈牧虽然平时贪吃,但到了这种时候,他也不含糊,头一个动身。   唐巧蕊和沈臻对视点头,和他们先走一步。   桌上只留花宴沈臻两人。   沈臻看向花宴,“琰琰,你留下来吃了再回学校,我得去工作了。”   “去吧,舅舅,不用管我。”花宴坦然微笑。   沈臻抽出钱包里的现金放到他手里便匆匆离开。   花宴看着一旁空落落的座位,叹了口气。“只有我一个人了,明明刚刚还聊的挺开心。”   花宴心不在焉地吃着桌上的饭菜,可没吃多久,曾宇晞喘着粗气跑到他面前,看他安然无恙,这才放心坐下歇息。   对于他的突然到来,花宴一脸茫然。   “小晞,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曾宇晞似乎有点生气,抿了抿薄唇,将问题踢了回去,“这个问题我可能要问你。”   “我?”花宴吞下嘴里的东西,意识到一些什么,尬笑了两下,“那个,小晞,对不起,我昨天不是故意没有事先和你说清楚就不归寝的,我就是…忘记了,我保证,我保证下次不会再出现这样得情况,真的你相信我!”   他举着手做出发誓的手势,态度诚恳。   曾宇晞对他承认错误的态度有气发不出,卡在喉咙里,十分难受,但说到底最难受得还是他的心。   若不是自己破解了何琰所去的地方的监控系统,他可能只会生一些闷气,可是现实却让他无比挫败。   因为他竟然和那个人在一起,还相处得十分亲密无间,即使面对他,也不透露半分,可见阿琰对那个人有多在乎。   曾宇晞蓦然低低一笑,自我嘲讽,“也对,在你眼里我并不重要,才会让你连告诉我不回来这种事也能忘记。”   花宴听着,顿时僵住所有动作,抬头将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刚想说话,却注意到他那胡子拉碴的下巴和布满血丝的眼睛。   “你…一夜没睡。”语气是肯定不是疑问,他承认,意识到这一点,他的心莫名慌了,完全不知道如何应对。   曾宇晞看向别处,自暴自弃道:“不用你管,反正你也不在意我,我是死是活,你也别管。”   花宴喉咙发紧,想要说对不起,话到了嘴边却又说不出口。   曾宇晞对他的感情已经很深了。   这是他没有想到的事情,毕竟认识才几天,即使一见钟情可能也不会表现如此强烈的情绪波动。   可是他必须说点什么彻底断了他的念想,否则以后会对他造成更大的伤害。   花宴努力抑制自己想要过去抱一抱安慰他的心思,心一横,开始把心底酝酿得狠话说了出来。   “小晞,你还是不要这样了,我不值得你为我做这么多,你的心意我明白,可是我不能坦然面对,因为…因为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谢谢你那么关心我,但是我希望我们只是朋友关系,其他的,我们就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   “你说什么?”曾宇晞脸色瞬间惨白,唇齿颤抖,心脏猛然抽痛,“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们经历了那么多,你让我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曾宇晞忽然发笑,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反倒是充满凄凉。   “何琰,你讲点道理,明明是你先招惹的我,明明你说过无论如何,都要记得有你想着我,你也说过…你都会守在我身边,你忘了吗?   你说你会一直喜欢我…你现在想让我放手!我告诉你,不可能!我永远不会放手!”   曾宇晞说到最后,压低了声线,透着危险和过分的偏执。   那一刹那,花宴顿时像是被定格,震惊地看着他,“你…你到底是谁?” 第233章 他朝有幸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31)   “我到底是谁…”曾宇晞低声重复这句话,慢慢抬眸看他,抬手将一直笔放在桌上,推到他面前。   花宴定睛一看,桌上的赫然是他放在宿舍包里的那只刻有moon字样的钢笔。   曾宇晞眉毛轻挑,缓缓勾唇,“我是它的主人。”   花宴呼吸霎那间放慢,听力变得特别好,清晰地听到了自己噗通噗通的心跳声。   他咽了咽口水,心中答案呼之欲出,却又不敢相信。   “你…你是薄言?”   曾宇晞在他叫出自己名字的瞬间,原本放在桌上的手,悄无声息地握了起来,“是我。”   花宴听到他那么笃定,一下子失去力气,软软靠在椅子上,他想不通。   如果小晞才是薄言,那方才的薄言又是谁?   花宴脑子里嗡嗡叫,头疼难耐。   扶着头,看向曾宇晞的目光有些复杂,“你…你有什么其他的证据吗?”   他在挣扎,不愿意相信自己认错了人。   曾宇晞眼里闪过一丝受伤,默默拿起笔在菜单上写了几个字。   花宴拿在手里细看。   是瘦金体,笔锋笔画走向…和日记本上的一模一样。   花宴蠕动嘴唇,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这几天,他都在不停地推翻自己的结论。   短短的时间内接收那么多信息,现在脑子里一团糊浆。   “小…薄言。”花宴叫他,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可是,我之前见过你,你并不长这样。”   曾宇晞闻言,没有太多表情的娃娃脸有一瞬间的僵硬。   他摸着自己的脸,心里苦笑,“说出来你肯定不信,在此之前我并不是这个样子。   三年前,我…我因为意外死亡,醒来后就变成了曾宇晞,我生活存在的时间也突然向后推了二十年,这里的一切都很先进,和二十年前完全不一样。   但是我并没有因此过于惊慌,我很庆幸,因为你之前在写日记的时候,落款日期和现在并无太大的差距。   描绘的风景和这个城市完全重合,我养好身体后,将整个城市走遍终于在三个月前找到了你…我得知你高考填报的志愿是江津大学,于是我也报了这所大学,为的就是想亲眼见到你。”   说着,他顿了顿,看向满脸惊诧的花宴,低头笑了笑,“没想到,你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很好看,也很阳光温暖,只是我不想让过去的薄言和你相遇…我想以曾宇晞和你在一起,所以刚开始才隐藏自己的情绪和真实性格,我想和你重新认识。”   他说到这里,像是太阳失去了光芒,说到曾经的自己,他似乎特别抗拒。   但想到那段艰难的岁月有何琰这个名字这个人陪伴自己,又忍不住在回忆时,扬起嘴角,流露出为数不多的幸福感。   “原来是这样…所以才让我反复怀疑。”花宴自嘲一笑,他盛了一碗米饭递给他,又将筷子给他,微笑着说:“不说了,先吃东西,再说下去,饭菜凉了,我们以后慢慢说。”   曾宇晞愣愣地接着,“你不怀疑我的话吗?他们都不相信。”   花宴恢复淡定的心态,吃嘛嘛香,“相信啊,怎么不相信,别人不相信没关系,我信就行了,哎呀,别说了,快吃,吃完还要赶回去上课呢。”   “哦,好,我现在就吃。”曾宇晞抑制不住地嘴角上扬,眉开眼笑,一股暖流由心脏向四处散开,整个人都很温暖,心里,嘴里都跟摸了蜜一样,吃什么都是甜的。   他相信他…他相信他!   只要他相信就好。 第234章 他朝有幸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32)   是夜。   天空黑幕落下,书香苑男宿舍却一片通明。   有的人在洗衣洗澡或是交谈,有些吵。   花宴刚洗完澡,湿漉漉地走出来,漫不经心地擦着头发。   鬓角的水滴顺着下巴落入锁骨,引人注目。   曾宇晞眸色微暗,喉结上下滚动,“洗好了?”   “嗯,洗好了,你可以进去了。”花宴擦着头发,轻笑点头。   “不急,你过来,我帮你擦干,再吹一吹,头发湿着睡觉不好。”曾宇晞走上前,替他擦着。   俩人靠得很近,花宴一抬头就能看到他的冒出胡茬的下巴。   伸手摸了摸,有些扎手。   曾宇晞被他摸得有些痒,按住他不安分的小手。   谁知等他又去擦头发的时候,花宴又摸。   曾宇晞无奈叹气,毫无威严的警告,“别动,再动…我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   花宴看着他的娃娃脸,噗嗤憋笑,“你真的不适合做这个表情,我怀疑你在卖萌。”   曾宇晞低下头,歪头看他,做了一个无辜的表情,随后又恢复严肃的小表情,“看到了吗?这个才叫卖萌。”   曾宇晞的快速切换,莫名戳中花宴的笑点,花宴趴在他怀里笑个不停,“我怎么现在才发现你那么好笑,哈哈哈哈,笑死了。”   花宴扑进怀里的那一刻,曾宇晞身子微僵,但很快,他薄唇微勾,将他抱住,“有那么好笑吗?”   花宴笑得脸颊通红,点头:“有,真有。”   “行了,别动,我给你擦干。”曾宇晞摁住他,开始专注擦头发。   花宴愣愣地傻站着看他,叫了一声,“薄言。”   “嗯?怎么了?”曾宇晞问。   “我们什么时候认识的,我想知道,我也想知道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都做些什么,你可以告诉我吗?”   曾宇晞动作一顿,低头看了看他,“好。”   花宴竖起耳朵,聚精会神。   曾宇晞被他这幅乖乖的样子逗笑了,“等我给你擦好,我洗完澡以后,睡觉前再和你说,可以吗?”   花宴一听,一副“你别骗我”的表情,“暂时相信你。”   接下来,曾宇晞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沉默,给他头发吹干后就一头扎进卫生间。   花宴又不是傻子,当然看出来曾宇晞刚刚就是在用缓兵之计。   他就搞不明白了,怎么一个两个当他问这些的时候,就不肯说了呢?   以前到底有什么?花宴真是越来越好奇了。   躺在床上,花宴陷入冥思。   这时候,消失已久的系统666上线了。   [亲爱的宿主,我回来了,有没有想我?]   “呵呵…”花宴冷笑,“别说想了,我都差点忘记有你这个垃圾系统的存在。”   [宿主,你又说我垃圾!能不能尊重我一下?!我是一个有尊严的系统!]   “行了,懒得跟你废话,你查询的结果呢?”   问道这个,系统666严肃的面部表情有一刹那的细微变化,目光有些闪烁。   [额…宿主啊,我事先说好啊,待会儿无论我说什么你都别激动啊。]   花宴怔然,“你想说什么?”   [就是那个…就是…]系统666吞吞吐吐,做了一番思想斗争,咬了咬牙,一口气说了出来:[就是…这个位面出了一些很严重的问题,总部那边,让你放弃这次的化解怨气的任务…]   花宴心头一凉,僵硬地开口,“为什么?为什么让我放弃?给我一个理由。”   系统666一脸纠结,也很难办,讪笑一声:[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总部的意思我怎么知道,大概是太难了吧。]   花宴垂下眼睑,掩饰眼里的惶恐,“所以呢?我要立马离开这个位面吗?”   [这个倒不需要,因为总部给了新任务。]   不用离开…   花宴舒了一口气,“什么任务?”   系统666沉默了一会儿,艰难地说出四个字:[杀掉薄言。]   “什么?!” 第235章 他朝有幸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33)   花宴猛然睁眼,从床上弹坐而起,脸色微白,喉咙有些难受,一字一顿地问:“你在跟我开玩笑吧?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宿主,我没有和你开玩笑。]系统666语气沉重,这是它头一次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   花宴只觉得全身无力,靠着墙壁微微颤抖,他艰涩滴吐出一句话,“如果我不做这个任务会怎么样?”   [如果你不做这个任务,会被彻底抹杀,上头会派另一个人来做这个任务,你应该明白如果是别人来做任务,他会怎么样,你我都清楚。]   花宴沉默不语,只是抬手将手指放进嘴里,用力咬着,即使咬破,也没有放开。   大概是心里太疼,一时间不能接受,只能以这种方式缓解。   他呆呆地望着曾宇晞挂在对面墙上的衣服出神,然后抱着双腿,一句话不讲。   系统666同样不说话,他看向系统空间深处,内部数据有些乱码。   系统电子脑浮现出一个回忆。   “小六啊,玩了这么久,该收网了,你知道怎么做,对吧?”   [主人,真的要这么做吗?]   “怎么?你心疼了?其实,我本可以再等一等,可是谁让那个人把事情弄得一团糟,有些事情,也该提前了。   而且不止我,其他几位老狐狸早就蠢蠢欲动了,前两次,可不就是他们搞的鬼么?当真我这个做界主的看不见,呵…”   [可是…可是他现在太弱了,承受不住。]   “承受不起也得承受,不然我选他做什么,去吧,我希望你和他不要辜负我的期望。”   回忆结束,系统666握紧的拳头又松开,手一挥,关闭单方面交流通道,走向空间深处。   花宴不知道呆坐了多久,久到曾宇晞出来的时候,他都没有察觉到。   曾宇晞正系着腰间的腰带,发现寝室那么安静,还以为花宴睡着了。   然而等他抬头一望,却看到他以强烈得自我保护姿势呆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眼神空洞无物。   那种感觉,仿佛他下一秒就能消失不见一样。   曾宇晞心头一紧,连忙走过去,小心翼翼叫了一声,“阿琰,阿琰,你看看我,你别吓我,你怎么了?”   他的呼唤起了作用,花宴机械地转眸看他,愣了几秒后,张了张嘴,“薄言。”   曾宇晞温柔点头,“嗯,我在呢。”   音落瞬间,花宴霎时眼眸红润,猛地将他抱紧,“薄言,如果你是曾宇晞该有多好。”   曾宇晞不明白他这句话背后的意思,抚摸他的背,安抚他,“傻子,我现在不就是曾宇晞吗?薄言是我,曾宇晞也是我,你想我是谁,我便是谁。”   曾宇晞的话像是某个开关,瞬息之间打开了他脑海深处的某个大门。   花宴脑子嗡了地一下,愣在当场。   那一刻,他仿佛被隔绝在世界之外,耳边一直萦绕着曾宇晞刚刚说的话。   曾宇晞是他,薄言也是他,我想他是谁,他便是谁。   “薄言,求你了。”   ……   “你想起来了吗?阿琰,你终于想起来了,我好久没有听到你叫我了,这个名字从你的口中说出来特别好听,我很喜欢。”   花宴离开曾宇晞的怀抱,直直地站了起来,他瞪大眼睛看着放在书桌上的钢笔,呼吸开始急促。   所以…他也是薄言。   只是他是真正意义上的薄言!   那么,这个所谓的新任务,是杀谁,曾宇晞还是盛景集团的董事长?还是都杀…   可是系统为什么发布这个任务。   薄言到底对他隐瞒了什么,才让总部直接换了任务?!   轰得一声,有什么东西想要破开尘封已久的记忆大门涌出来,花宴头疼欲裂,喘不上气,呼吸越来越困难,眼前也变得模糊起来。   彻底失去意识前,花宴看见曾宇晞惊慌失色的脸,“阿琰!”   “阿琰,我不要你离开我,你醒过来好不好?”   “阿琰,你放心,伤害你的人都得死!什么神主什么神族,我统统不在乎!”   什么?到底是谁?薄言是你吗? 第236章 他朝有幸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34)   “何医生,已经到了,请吧。”   花宴刚恢复意识就听见有人在自己耳边说话。   他动了动眸子,渐渐的眼前的一切变得清晰。   说话的人竟然是之前梦里的徐如曼!   只是眼前的她面容更加稚嫩,眉宇之间阳光灿烂,没有之前沉稳的气质。   花宴不经意间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东西,竟是医药箱。   看来他这次变成了一个姓何的医生。   抬头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正是薄言家的大门前。   徐如曼看她左顾右盼,礼貌一笑,“何医生,有什么问题吗?”   花宴摇头,“没有,只是觉得这里环境不错,赏心悦目。”   “原来是这样。”徐如曼似乎赞同地轻轻颔首,“这里确实不错,每个第一次来这里的人都这么说,何医生以后或许就不觉得了。”   徐如曼微勾唇角,眼睛迅速划过一抹晦暗不明的情绪,话中有话。   “或许吧。”花宴含糊不清地回答。   “不说了,何医生先请,需要你医治的人可能等不及了。”徐如曼推开大门,一路领着他不停地走着,脚步急促,像是验证她的话一般。   花宴跟着他穿过蜿蜒曲折的小路经过之前的小亭子和花园,最终在别墅后面的一间小屋子停下。   原本以为这里就是终点,谁知里面别有洞天,竟然还有密室。   通过密室楼梯往下,那里有些灯泡是老式的灯泡,灯光昏暗,破旧的墙壁上长了些许青苔,他们一下来,狭窄的过道上的虫子四处流窜。   如此恶劣的环境令花宴皱了眉头。   外面如此富丽堂皇,没想到底下却是如此破旧脏乱,着实有点不太合理。   当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还是故意这样设置?   懂得察言观色的徐如曼见他这样,掩唇轻咳,“何医生,我相信薄先生和我之前已经和你说得很清楚了,作为薄家的家庭私人医生,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想你应该清楚,我要带你去见的人是什么样,无论如何,你出了薄家大门是不能乱说的,否则…不用我说,你也知道。”   威胁他…呵…   花宴心底冷笑,但面上却笑意盈盈,“自然知道,我定会守口如瓶,绝不会透露半点信息,你放心。”   徐如曼满意点头,继续带路。   她一转身,花宴瞬间变脸,冷了下来。   他每走一步,心里就越打鼓。   其实他大概能猜到徐如曼要带自己去见谁。   他想起之前在医院日记本上密密麻麻的字,心情难以平复。   这里就是薄言曾经被日日虐待囚禁的地方吧。   每当他的那个人渣父亲心情不好,或是薄言做的事情不如他意,就会被关在这里,每日羞辱折磨。   他不知道薄言是怎么坚持下来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但今天他就要见到了。   到了这个时候,他反而觉得害怕,不敢面对,他怕看到薄言后忍不住跑出去杀了那个人渣父亲!   前面的徐如曼突然停下,转头看他,“何医生,就在里面,你进去看看吧,我就不进去了,他现在不愿意见到别墅里的任何人。”   花宴轻轻嗯声,双手提着医药箱,迈着沉重的步子走进去。   那是一间能住四五个人的小房间,里面有一张床,一张凳子,还有…一根很粗的石柱,石柱旁边还有带着血迹斑斑的鞭子。   地上很乱,但布满成年男子的脚印。   看到这里,花宴心堵得难受。   不用想,他也知道那些血迹是谁的。   房间里,目所能及的地方没有人。   花宴正纳闷,却发现床边有些陈旧的衣柜发出咯吱的响声。   他屏住呼吸,一步一步靠近,伸手打开柜门,却看见了让他心疼的画面。   一个七八岁的小孩浑身青紫伤口斑驳,鲜血将白色得先衬衫染红,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地方。   他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看到他打开门,眼里的恐惧无限放大,语无伦次,“别过来…你别过来,我会听话,你别过来,我会好好弹琴,别打我…” 第237章 他朝有幸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35)   花宴不敢相信,这是薄言。   他像是被人扼制住了喉咙,不能呼吸,伸出微微颤抖的手,他尽量扯出一丝微笑,弯腰对着恐慌的小薄言,温柔细语,“别害怕,我不会打你,把手给我好不好?”   小薄言却往里挪了挪,抱着双腿,抿着唇拼命摇头。   他真的太害怕了,不久前的虐待于他而言是巨大的精神折磨,如今,已经成为了刻在心里的恐惧,形成条件反射。   然而他这一挪动,身上的伤口裂开,血液外流,彻肤之痛刺激神经,可是小小的他像是害怕叫喊会惹来更多的打骂,只能咬紧牙关,不发出一点声音。   花宴见他这样,眼睛不争气地热了,鼻尖酸涩。   强压下眼里的热泪,他颤抖地再次出声,“薄言,对不起。”   说完,他强行将小薄言抱进怀里,这样的举动让他惊恐万状,哭着喊着,不停挣扎,奶音里透着绝望:   “放开我!你放开我,求求你,不要打我,薄先生我错了,我会好好练琴,薄言好疼…”   花宴紧紧抱着他,任由他拳打脚踢。   或许是因为花宴的不还手,令他感到疑惑,本就虚弱的他不由得动作慢了下来。   花宴见他反应没有之前那么大以后,抱着他朝着布置简陋的床走去,轻轻将他放下。   小薄言刚被放下,就连忙缩在角落,警惕地盯着他。   花宴眼里闪过一抹心痛,坐在床边,看着他,“薄言,我不是薄先生,你看看我,我是何琰,我不会打你,更不会伤害你,你好好看看我。”   小薄言听到他不是薄先生这句话,抽噎停止,魂魄回神一样,愣了一下,揉了揉眼睛打量他。   眼前的面孔非常陌生,眉目清秀如画,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书卷气。   和奸诈无情凶戾的薄先生完全不一样。   小薄言哽咽,空洞的眸子渐渐恢复神采,转了转眼珠,似乎在无声问他:你是谁?   终于情绪稳定了,花宴松了口气,再次伸手,“我是何琰,你未来的男朋友,所以不用害怕,我真的不会伤害你。”   小薄言却没反应,一双眼睛就那样盯着他,不放。   花宴叹了口气,无奈地过去拿医药箱,在他面前打开,“我待会给你清理伤口,痛的话就要给我说,知道吗?嗯?”   小薄言没有理他,躲在角落不动。   就在花宴思考要不要强行拉过来的时候,他终于磨磨蹭蹭地动了,露出满是伤痕的手臂,黑亮得眸子就那么望着他。   花宴敛了敛眸,紧抿薄唇,对着细细的胳膊正要下手,便瞥见小薄言立马紧闭双眼,死死地咬住下唇。   花宴这才发现,他的额头和鬓角早已经被汗水打湿。   由此可见,他正承受着多大的痛楚。   花宴下不去手,那么多伤口,即使再小心,他也会疼得受不了。   要是系统666在就好了,或许可以用积分换一换屏蔽痛觉的东西。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原来如此无用,事事都要靠别人。   花宴啊花宴,以前你一步一步爬上总裁的位置,面对公司上下和敌手的时候都能够靠自己自如应对,现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没了系统和你就什么也做不了了吗?   花宴心情复杂。无力地拍了拍大脑,他闭眼迅速寻找应对的方法。   脑海里一个个画面快速播放,片刻后,花宴猛然像是抓住什么,猛然睁眼,突然豁然开朗。   “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呢!”   本来闭眼害怕疼痛的小薄言见他迟迟不动作,就有些疑惑,见他表情变幻莫测,更是茫然。   他觉得这个医生很不靠谱…   小薄言皱眉,想了想,准备自己动手,谁知花宴接下来的操作直接令他呆若木鸡,忘了疼痛。   因为…这个男人,双手以他肉眼可见的快速度做了一个复杂的手势,伴随着他听不懂的碎碎念,十几秒后,白皙的指尖竟然冒出一股蓝色且跳动的火焰。   “成功了!”花宴狂喜,没想到上个位面的法术竟然可以在这里继续使用,还以为只要换一个位面就作废了呢!   看了看傻眼的小薄言,花宴挺直腰板,神气地说:“其实,我有一点忘记和你说了,我是上天派来拯救你的神仙哥哥,来来,我这就让你看看我的厉害。”   说着,两根手指指尖对准他,蓝色火焰越来越大,化成光圈将他包裹住。   小薄言只觉得伤口痒痒的,正在愈合,等光圈褪去,他已经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了。   他又是一懵,对着自己四处摸索检查,却看自己完好无损后,不可置信地看向花宴,“你…你真的神仙吗?”   或许因为刚哭过,说话时的鼻音重,小奶音更加明显,配上他那茫然惊异的小表情,简直不要太萌。   花宴挑眉嘚瑟一笑,“当然,我从来不骗人。”   小薄言一听,垂下眸子,盯着花宴垂在身侧的手,十分老成地沉声问道:“你刚刚说,你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神仙,那你是我的了,我说什么你都会答应,对吗?”   被问住的花宴:“额…这个…”   “你刚刚说你从来不骗人。”   “还有你刚刚说的男朋友是什么意思?”   花宴:“……”要不要转变这么快,刚刚还很小孩子得啊喂! 第238章 他朝有幸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36)   小薄仰头望着他。   花宴在这样炙热的视线下,败下阵来,弯腰开始忽悠,“我就这么给你说吧,因为上天派我来拯救你,那么你的命就是我的,那你人也是我的,并不是我是你的,而…男朋友嘛,就是老公的意思,你就是我未来的媳妇儿,懂了吗?”   小薄言眨了眨眼,摇头,“我不懂,我是男人,不当媳妇儿。”   花宴嘴角抽抽,居然忽悠不了,反派们小时候也太精了。   “不懂就算了,你只需要记住我的话就行了,以后你就会明白的。”   小薄言哦了一声。   花宴看他身上的衣服破洞百出还很脏,不由得皱眉,扫了一眼方才的柜子,他过去找了几件像样的衣服。   “把身上的衣服脱了,我给你换上干净的衣服。”   小薄言闻言,抿着嘴,在想要不要按照他说的做。   “愣着干嘛,快脱呀,你身上的衣服穿不了了。”花宴催促他。   薄言与他对视,审视他的表情,看到没有别的情绪时,开始脱衣服。   花宴看他太墨迹,啧了一声,直接上手帮忙三下五除二迅速剥离,然后把干净的衣服给他穿上。   穿好的那一刻,小薄言伸出小手搭在他的手上,一本正经地看着他,“我从小到大从来不给别人看光,你刚刚看了,要对我负责。”   那说话的架势跟个精明的大人没什么两样,和方才惊惧的样子截然相反,完全不像是小孩子。   花宴惊异,刚刚还可可爱爱,凄凄惨惨戚戚,现在却变化得如此之快,要不是知道他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绝对会认为他被人魂穿了。   小薄言见他不说话,小脸一皱,“你想耍流氓吗?”   花宴连忙摇头,“不不,我负责,负全责,我回去就把你娶回家!”   “娶字不是这么用的。”他纠正道。   花宴再次无语,但凡智商低一点,他也不至于这么无语。   “嗡嗡——”   这个时候,花宴的手机响了,打开一看,是徐如曼发来的信息。   ——怎么样了?我家少爷为什么会哭得那么厉害?你处理伤口的时候不知道小心一点吗?   看来这个徐如曼对薄言挺上心的,至少在他目前看来,还算对薄言比较关心。   ——嗯,我知道了,我会很小心,你放心。   发完信息,花宴看向坐在床上的小薄言。   他现在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没有一点伤口,这要是被徐如曼看见了,他该怎么解释?   草,刚刚太草率了,光顾着心疼薄言了,忘了这茬。   小薄言像是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一样,缓缓开口,“我现在有伤,可以在这里待几天,别墅区常有人来,他不愿意让人看见我这个样子,我也暂时不想见到他们。”   花宴听他说的这么详细,忽然沉默了一会儿。   明明还那么小,说话却那么老成,像个小大人,这要经历多少才能变成这样?   花宴心里五味杂陈。   “你好好休息,我出去和她说一说。”   小薄言莫名有点害怕他走了就不回来了,扯了扯他的衣服,叮嘱他,“那你记得回来,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人。” 第239章 他朝有幸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37)   花宴满口答应,“行行,我会记得,真鬼精。”   徐如曼在屋子外的门口等着,看见他上来了,大步向前,“他怎么样了?”   “放心,我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但…”花宴微顿,看向她,欲言又止。   徐如曼果然有些许紧张,眉头一皱,“但怎么样?”   花宴神色凝重,开始胡说八道,“但是他伤的太严重了,身上细菌感染的地方太多,没有个十天半个月是好不了的,而且他现在情绪不稳,需要静养和细心照料,所以我打算留下来多观察几天。”   徐如曼听他这么一说,抿紧了唇瓣,双手紧握,她在思考该不该留下他。   良久,她重重呼出一口气,“我也想留你下来,但是这件事我做不了主,需要征得薄先生的同意,否则到时候不仅是我,少爷也会遭殃。”   又是薄先生。   这个人到底是怎样一个人,才让他们都怕他。   想了想,他提出,“这样吧,麻烦你带我去见一见薄先生,我和他说明原因。”   “这…”徐如曼犹豫了,她抬眼看向屋子,捏紧手背,“行,但是我希望你谨言慎行,不要惹怒他。”   “可以,我答应你。”花宴郑重承诺。   既然他如此保证,徐如曼也没什么好犹豫的了,便带着他去了别墅后面的露天泳池。   薄家的露天泳池非常大,就算是在花宴曾是江枫郢的时候都没见过那么大的泳池。   这有钱的程度令他咋舌。   走了一会儿,花宴看见有两人正坐在泳池旁晒着太阳,言笑晏晏,交谈到开心之处,哈哈大笑。   “薄先生,说笑了,我方家才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家大业大,倒是薄先生,这泳池可比我方家任何一个别墅都大呀。”说话的人,花宴看不清,但从声音上判断,应该是个年轻男子。   薄先生听他这句话,似乎有些慌乱,连忙接话,“方二爷哪里的话,我这只不过是小孩过家家哪里比得上方家。”   “呵,是吗?”那个人慵懒地冷笑,“薄风极啊薄风极,你的胆子真是越发大了,连我的主意你也敢打。”   薄风极闻言,冷汗直冒,有点坐立不安,“方、方二爷,您听我解释…”   “嗯?我饿了,暂时不想听。”对方直接堵住他的话。   薄风极心惊胆战,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却在这时瞥见走来的徐如曼,像是看见救星一般,松了口气。   “如曼,你去厨房让人准备一些菜肴,要赶快。”他急切吩咐徐如曼后,又想到什么,回头看了看闭目养神的男人,小心翼翼问道:“不知方二爷想吃点什么?我让人好好准备准备。”   “我听方谷山说,你之前为他准备的东西不错,他挺爱吃,经常来你家,就准备这个吧,我想尝尝。”   薄风极闻言,如蒙大赦,一脸赔笑,“好的。   “听到了吗?你就去准备准备方总经常来吃的那几个菜。”   徐如曼点头称是,但刚转身,又回头看着他。   薄风极见她还不走,不太高兴,“怎么了?愣着干嘛,还不快去!”   徐如曼咬了咬唇,将酝酿许久的话说了出来,“薄先生,何医生想见你,他有话和你说。”   一听是何医生想见他,薄先生脸色冷上加冷,“不见,没看见我正和方二爷说话吗?让他出去!”   徐如曼心头一凉,正要离开,却被薄风极口中的方二爷出口拦下。   “等等,让他进来。”   徐如曼闻言面露喜色,看了一眼男人,又迅速低下头,“谢谢方二爷,谢谢薄先生,我马上让他过来。”   薄风极却急了,“方二爷,这…没必要吧,您不正闭目养神吗?他进来打扰到您怎么办?”   那个方二爷勾唇呵地一笑,缓缓抬眸看他,“你何必如此紧张?不过一个医生而已,还是说薄先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嗯?”   “没、没有,怎么会呢。”薄风极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敢怒不敢言。   “你快去把他叫来,我倒要看看他想说什么。”   “是。”徐如曼对于薄风极这幅模样,低着头微不可察地勾唇,转身离开,告知站在门口的花宴。   “薄先生让你跟我过去,但是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薄先生旁边的那个男人比他更需要你警惕注意,那个人很不简单,要是得罪他,不比得罪薄先生好过,反而更甚。”   花宴望了望远处的两个躺椅,点了点头,“谢谢你,我会加倍小心。”   “那就好,你跟我来。”说完,徐如曼领着他走到薄风极和那个方二爷身边。   “薄先生,方二爷,他来了。”   话音刚落,有一搭没一搭说话的薄先生回头看他。   与此同时,花宴也在看他。   薄风极虽然五官好看,但眉目间透着一股浓重戾气和刻薄,让人生不出好感。   倒是那个方二爷虽然背对着他,但是浑身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令花宴心头一颤。   他盯着他的背影打量,对方却因为他这犹如实质的视线睁开了眼睛,缓缓回头。   那人瞳色竟是紫罗兰色,容貌也是世间少有的绝色,用剑眉星目,宛如谪仙来形容他再合适不过。   花宴眼里闪过一丝惊艳,但很快消失不见。   然而方厉觉却捕捉到了,他不动声色看他,紫罗兰色的眼眸似乎想要把他看穿。   忽而,他款款轻笑,“你就是何医生?”   花宴收回视线点头。   方厉觉又是一笑。   有意思,一个普通的人类竟然有着和他相似的气息。   不过…   他从躺椅上下来,走到花宴身边,转了一圈。   是个美人,当真是长得好看的都相似么?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那个人确实是他们之中容貌最上乘的人…   “你叫什么?”顿了顿,他补充道:“我的意思是,你的真名叫什么?” 第240章 他朝有幸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38)   真名?什么意思?   花宴暗暗心惊。   想起不久前匆匆瞥了一眼身上的名片,他道:“何望舒。”   “何望舒?”方厉觉眯了眯紫眸,忽然笑了,有些意味深长,“这个名字不太适合你。”   花宴微微一笑,“方先生说笑了,父母给的名字,怎么会不合适。”   这句话听着像回怼,一旁的薄风极冷冷开口,“何医生,当二爷面前,注意你的言辞。”   “我说错什么话了吗?”花宴露出茫然的神情。   真是莫名其妙。   薄风极冷脸,想出口呵斥时,方厉觉抬手示意他安静。   薄风极一看,顿时闭嘴,不爽地抿了抿唇。   方厉觉轻笑,“你说得对,父母给的名字自然是不会不合适的。”   他上前一步,靠近他,用着两人才能听见的音量,低声了一句让花宴心头一震的话。   “不过,你不是何望舒,这个名字确实不适合你。”   唔…靠近了一些,熟悉的气息也更浓郁了呢。   方厉觉看他,似笑非笑。   花宴心底虽然掀起一阵波澜,面上却淡定自如,只是眉头微皱。   “我不懂方先生说什么,我不是何望舒谁才是?你吗?”   方厉觉一愣,随即低低一笑,“你很有意思。”   伶牙俐齿,又不害怕自己,头一回见到这样的人类,而且还是一个美人,实在有趣的很。   有意思你个鬼!别一副玛丽苏男主专用术语别对着我,谢谢!   花宴暗暗翻白眼,同时微微后退一步,隔开了自己和方厉觉的距离。   方厉觉见状,也不生气,依旧笑意吟吟。   “我听说你有事和薄风极说,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你了。”说着,他看着花宴,却对薄风极说,“好好听听他的话。有什么需要照做就是。”   薄风极一听,起初对方厉觉对花宴的态度很是迷惑不解,可当他细细观察方厉觉的看花宴的神色,眼神瞬间变得古怪,不由得会意一笑,“方二爷说的是,我一定好好听听。”   方厉觉得到想要的回答,拢了拢身上松松垮垮的衣服出了泳池。   花宴不知道他们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但当下最要紧得就是想办法留下来照顾小薄言,他已经答应他要回去。   薄风极等方厉觉完全消失在视野后,胆子大了起来,像打量货物一样的目光在花宴身上来回我走,令他很不舒服。   “薄先生,我可以开始和您说话了吗?”   薄风极皮古怪地笑了笑,“当然可以。”   花宴努力压下心底那股不安,将来之前和徐如曼说过的话复述了一遍,薄风极竟然没说什么,还很热络地交代徐如曼给他安排最好的房间让他住下。   能够留下来,花宴很是开心,心里涌上的喜悦冲淡了那股不安。   徐如曼带他去看房间,熟悉环境,看得差不多了,花宴对徐如曼说借用一下厨房,亲自下厨给小薄言做了一些拿手菜。   做好这些,花宴拿起筷子夹起来尝了尝,却不想视线里多出一双筷子。   花宴顺着那双筷子看去,竟然是方厉觉。   “方先生,你走路没有声音吗?”   方厉觉正尝着花宴做的莲藕排骨,双眸噌地一亮,赞叹道:“味道不错,没想到莲藕居然可以做得这么好吃。”   面对他的答非所问,花宴一阵无语,“谢谢夸奖,如果方先生没有什么事的话,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花宴将饭菜装进篮子里,看也不看他一眼,就要离开。   然而方厉觉可没打算让他走,伸手拦住他,歪头一笑,“等等,谁说我没什么事,我现在就有,饭菜留下,我饿了,要吃。” 第241章 他朝有幸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39)   花宴微微瞪大眼睛,想也没想,脱口而出,“你…不行,这是我给他做的!”   “嗯?给谁做的?”方厉觉眯眸挑眉,示意他说下去。   花宴撇了撇嘴,小声嘀咕,“反正不是给你。”   想起徐如曼说的话,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反应过激,立马干巴巴一笑,改口:“我是说…这个不是我的拿手菜,给方先生吃有些不太好,不能表达我的诚意,呵呵…要不这样,我待会儿回来重新给你做我的拿手菜怎么样?”   方厉觉听力何其好怎么会没有听到他刚刚的话,俊雅的眉眼间带着一抹玩味,“也可以,但是想要我放你走,除非你告诉我你的真实名字,否则这饭菜就只能浪费了。”   花宴:“……”要不要这么幼稚!刚刚还觉得你有点阔怕滴!   嘴角微抽,他一字一顿道:“行,那你听好了,我的名字就是何、望、舒,这就是我唯一的名字,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吗?”   方厉觉摇头叹气,“不可以,我要的是真名。”   花宴见他如此执着,死活不肯让自己走,眸子微转,“行吧,秦忆然,我的真名,真的不能再真。”   方厉觉扫了一眼他抿唇不悦的嘴角,相信了几分,嘴里念叨,“秦忆然,好名字,就是寓意不太好…”   他抬眸正想和花宴继续说,谁知他已经跑远了。   方厉觉看着小跑开溜的人,哑然失笑。   “跑这么快做什么,我想留住你有千百种方式,啧…”   跑出老远的花宴回头看他没有追上来,暗暗窃喜,不疑有他,加快了脚步,往密室走。   到了密室的时候,他看见等得望眼欲穿的小薄言正守在门口,他黑着小脸,露出一丝失落和孤寂,眸子里荡着盈盈水光,宛如被喷无情抛弃的小狗,十分可怜。   “薄言,愣着干嘛呢,怎么一副失魂落魄的小模样?不会是害怕我不见了吧?”花宴站在不远处,背着走道里洒进来的白光,眉眼弯弯看他,出言戏谑。   小薄言听到他的声音,迅速抬头,黯淡的眸光瞬间一亮,猛然起身迫不及待抬脚走了几步,但想到自己等了那么久,面色一沉,连忙刹车止步,冷哼一声,“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说着,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饭菜香,目光落在花宴手里的篮子上,默默吞了吞口水,“还有,你手里的东西是什么?”   花宴低头一看,笑意更浓,大步流星走过去,蹲下打开给他看,“这是我给你做的莲藕排骨汤和糖酥排骨,你不是问我为什么那么晚才回来吗?因为我给你做晚饭了,所以耽误了一点时间,你闻闻香不香?”   看着色香味俱佳的菜肴,饿了一天的小薄言肚子毫不争气地咕咕大叫。   声音太响,花宴与小薄言皆是一愣。   小薄言面对花宴的目光,小脸顿时变得红扑扑,“它…它饿了,我不饿。”   小薄言本就生得玉雪可爱,这一脸红,白里透红,粉嫩嫩,萌得花宴血槽已空。   “哈哈哈,还说不饿,嘴硬。”花宴笑着,单手抱着他进屋子,将饭菜放在一旁的小桌子上,端着小碗,用勺子盛成排骨汤伴着米饭,吹了吹,喂他,“诺,吃吧,尝尝我的手艺。”   小薄言看着他的举动,微微一怔。   印象中,从来没有人这么喂他吃饭…更别提担心他被烫着,顺带吹一吹…   眼睛有些湿润,低头一口吃掉,笑着说,“很好吃…” 第242章 他朝有幸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40)   花宴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好吃就多吃点,来吧,坐着,我喂你。”   小薄言听话坐下,花宴喂一口,他吃一口,很快小碗就空了。   小薄言吃得很满足,舔了舔嘴唇,他道:“谢谢你,何琰。”   收拾碗筷的花宴一听,佯装生气,扳着个脸,敲了敲他的额头,“得叫哥哥,不可以直呼我的名字。”   小薄言摇头,“不要,我会长大的。”   花宴噗嗤笑出声,“你这话说的,就算你长得再大,还是得叫我哥哥。”   小薄言抿了抿唇,坚决摇头,不肯松口。   花宴觉得没趣,悻悻闭嘴。   本想再待一会儿,谁料手机铃声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花宴接通,竟然是方厉觉。   “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是时候回来给我做你的拿手菜了。”   花宴看着那一串陌生号码,露出几分不耐。   靠!这人怎么阴魂不散,就不能让他安安静静和小BOSS待一会儿吗?!   “给你三分钟,三分钟后我要见到你。”说完,他迅速挂断,完全不给花宴找理由委婉拒绝的机会。   “嘟嘟…”   花宴摁息屏幕,咬牙切齿,“可恶,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小薄言感受到他抗拒恼怒的情绪,小脸微皱,“阿琰,有谁威胁你吗?如果你不愿意,就别去了吧。”   “这不是愿不愿意的问题,这是那个姓方的问题,不对,你刚刚叫我什么?”花宴惊觉,眼睛瞪得大大的。   小薄言无辜眨眼,“你不是说不可以直呼你的名字吗?”   “你这…”花宴张了张嘴,想要纠正,可想到来不及了,便作罢,“得得,随你,随你,你想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我怕了你了,你在这里待着,躺着睡觉,我出去一趟。”   小薄言不情不愿地点头,目送他离开。   同一时间,徐如曼给方厉觉安排的贵宾房间里。   方厉觉漫不经心地摇晃着手里的红酒,看着眼前的画面。   那些画面正是花宴和小薄言。   只不过,他的目光一直放在小薄言身上,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奇怪,一个人类小孩,怎么会给他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无论如何,都不可以掉以轻心,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不在掌控之中的事情,绝对不允许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抬手打了一个响指,砰的一声,烟雾之中,有个类似小天使的小人飞到他身边。   “主人,您有什么吩咐?”   方厉觉头也不转,看着画面里的小薄言,沉声道:“去查查这个小孩,是不是和他有关。”   若真是那个人,目前来看,他那么在乎那个家庭医生,自己就不能轻易放走他,更要好好留在身边玩玩…   还真没有见过他吃醋发怒的样子呢,有些期待…   所以,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方厉觉漂亮的紫眸闪着兴奋的光芒,嘴角露出一抹按捺不住的嗜血笑意。   “好的主人。”话音刚落,瞬间消失在原地。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方厉觉挥手打掉那些画面,“什么事?”   “方二爷,何医生已经回来了,正在楼下厨房为你做菜。”   闻言,方厉觉勾唇一笑,“我知道啦,你下去吧,我待会儿就来。” 第243章 他朝有幸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41)   方厉觉下来的时候,花宴正在厨房里忙碌,徐如曼帮忙打下手。   花宴瞥见他已经来了,一边切菜一边问他,“方先生,你能吃辣吗?喜欢吃咸的还是甜的?”   方厉觉微愣,笑意加深,“我都可以,只要你做的我都喜欢。”   花宴听到这句话,手下不稳,差点切到自己的手指,幸好他反应快,否则手指就没了。   呼出一口气,他回头看了看方厉觉,嘴角抽抽,“方先生,说话能不能不要那么暧昧,很容易让人误会。”   方厉觉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慵懒地靠在门边,“很容易让人误会吗?”   花宴默默给他一记白眼,“方先生觉得呢?”   方厉觉装作沉思,“唔…确实有点…但是,我希望你不要误会,我比较希望你当真,因为我确实有追求你的想法。”   花宴这下完全不淡定了,手一抖,锋利的刀刃迅速划破手指,溢出点滴鲜血。   他吃痛地皱眉,摁住伤口上方,也不管方厉觉是不是一个可怕的人,直接瞪他一眼,“方先生不要乱说!”   方厉觉也看见了他手上的一抹红色,俊美的脸上似乎闪过一丝心疼,连忙走过去握住花宴的手,宝贝地吹了吹,“怎么那么不小心,看你,这种危险的事交给那个女仆做就够了,何必亲力亲为。”   危险的事都可以做的徐如曼:“……”   花宴呵呵两声,冷漠地抽回自己的手,谁料方厉觉手劲大的惊人,绕是他使出全力,也未抽动半分。   “放开我!”花宴冷冷开口。   真的,他特别讨厌和别人有过度的亲密接触,尤其是刚刚还说要追求自己的人,这种感觉令他觉得自己已经出轨一样,洁癖的他实在接受无能。   方厉觉却像是没听见一般,盯着他指尖的那抹鲜红,瞳孔的颜色瞬间加深,露出一抹疯狂的红光。   这个鲜血的味道太诱人了,抑制不住地想要吸允。   这么想,方厉觉便这么不受控制地做了,他低头含住花宴的手指,舔了舔,神色更加不对劲,有些激动。   就是这种味道!百年难得一遇的…   正激动不已间,身上忽然被一股蛮力推开,方厉觉脚下不稳退出老远。   “方先生,你太过分了!”   花宴这次真的生气了,这个人不仅握着自己的手不放,还放在嘴里,孰不可忍!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一旁洗菜的徐如曼有些懵逼,等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拉住怒气冲冲的花宴,眼神示意他冷静点。   “方二爷,实在不好意思,何医生他今天不太舒服,所以心情不太好,还请谅解。”徐如曼尽量谦卑为花宴开脱。   方厉觉看着怒目切齿的花宴,舔了舔嘴唇,一抹不知名的情绪从眼里一闪而逝,他站稳脚跟,摆了摆手。   “这件事是我的不对,是我太心急了,然然,对不起,我没想到自己和你才认识第一天就变得那么喜欢你,方才是我不受控制,抱歉,如果可以,希望你能原谅我的鲁莽。” 第244章 他朝有幸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42)   花宴冷笑,“抱歉,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   说完这句话他头也不回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方厉觉神色晦暗不明,只是盯着他的离开的方向出神。   徐如曼见着这个状况,愣着原地,左右为难。   不过,两人这一闹,晚饭也吃不成了。   花宴回到房间,处理好伤口,将创可贴贴上,心情郁闷地躺在床上。   然而没躺多久,徐如曼敲响了他的房门,“何医生,可以开开门吗?我有一个东西要给你。”   花宴皱了皱眉,懒懒起身打开门,看着满脸堆笑的徐如曼,他问:“什么事?”   徐如曼递给他一个礼物盒子,慢慢打开,里面是一个造价昂贵的老式手表,“这是方二爷让我交给你的,他让我转告你,他为刚刚的事情深表歉意,这是他珍藏多年的手表希望你能够喜欢。”   花宴瞥了一眼,直接合上,面无表情,“你还给他,我不需要。”   徐如曼闻言,却为难了,想起刚刚方厉觉和她说的话,手有些发抖,露出一个难看的微笑,“何医生,你还是收下吧,方二爷吩咐过,要是你不收下,我这个做佣人的可能……”   后面的话她不明说,花宴也知道方厉觉对她说了什么,无非是威逼利诱。   花宴脸上浮现一抹若隐若现的讽笑,从她手里拿过来,扔进房间里,“我已经收下,你可以回去了。”   徐如曼看了看被他粗暴扔在地上散落出来的手表,心头一颤,低下了头,“何医生…方二爷让我看着你戴上,他说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表明你已经原谅他,否则我就只能一直站在这里。”   那个男人实在太可怕了,她这一辈子都不想见到刚刚那个场面…因为…他竟然当着自己的面活生生挖掉自己的心脏,却又在威胁他后慢慢把心脏给她按了回去。   那种亲眼目睹自己心脏被挖开濒临死亡的感觉,她真的不想再次经历。   “他脑子有病吗?!”花宴这次直接暴走,气得直喘气,这些有钱人都是喜欢这样强取豪夺,强迫别人吗?!   花宴握紧拳头想打人,可是看见浑身颤抖的徐如曼,慢慢松开。   不行,他现在只是一个医生,而且还是在薄言家,若是彻底惹怒这个方厉觉,遭殃的不仅是自己,还会连累小薄言和徐如曼。   花宴转身赌气动作粗鲁地将手表带在右手上,伸手过去,“我现在已经带上了,要不要拍个照给他看?!”   徐如曼看了一眼,直摇头,“不、不用了。”   说完她愧疚地对花宴微微鞠躬,“对不起何医生,谢谢你帮助我。”   其实他完全可以不用理她,但是何医生却照做了,所以她大概明白方二爷为什么要威胁她去送这个手表,因为他知道何医生身为医者父母心,心底善良肯定会不忍心自己受罪。   “我回去跟他禀报,我先走了,谢谢你。”徐如曼连忙去了方厉觉的房间。   等她一走,花宴关上房门,看着手腕上的手表,冷冷一笑,想要脱下,谁知道这手表就跟想在他身上一样,根本脱不下来!   花宴有些愣,心咯噔一声,凉了一下。   在房间里试了各种方法,还是脱不下来。   不可能!要是普通的手表怎么可能脱不下来!   脑海里快速闪过方厉觉的瞳色和他给自己的感觉,花宴慌了。   这个方厉觉绝对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花宴闭了闭眼,盯着手表,聚精会神,运动施法,可是过了半个钟头,额头都满头大汗了,手表依旧没动静,他又继续施法,如此反复,终于在第十次的时候,手表有些松动。   花宴欣喜如狂,可在下一刻,手表突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一根金丝编制的绳子,捆的更紧,一股强劲的力量迅速由手腕蔓延至四肢百骸。   花宴瞬间觉得自己的魂魄被一根无形的绳子牢牢捆住,不得动弹。   他试图去挣脱却遭到反噬,那种从灵魂散发的疼痛感令他轰然倒地乱成一团胡乱打滚。   “好痛…放开我…快放开!”   话音刚落,那股力量瞬间撤离,他眼前出现一双紫色的长筒布靴。   他费力地抬头去看,果然是方厉觉,只不过现在的他一身紫色滚边飞鹤古装服,雪白的头发披散着,配上他的紫色的眸子和不俗的容颜看上去十分出尘。   方厉觉缓缓蹲下,伸手扣住他的下巴,低头凑近,擦了擦花宴因疼痛不自觉流出的泪水,似笑非笑地道:“果然,美人哭起来格外的美,啧啧,看看现在你是我的了,你说,我要不要做点什么让他出来?”   他看了看房间里的大床,玩味地抹了抹花宴的脖颈。   花宴忍着痛推开他,狠狠地盯着他,“疯子,你休想!” 第245章 他朝有幸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43)   被推开的方厉觉笑意消失,眼底暗沉一片,轻手一抬,花宴不受控制地朝他飞去,修长的脖颈被他死死捏在手里。   花宴喘不过气,就在他想要出手攻击方厉觉的时候,身子猛然倒在床上,刹那间,手腕的绳索生出两三条枝桠将他绑在床上,尤其是那双手绑得十分紧,不给一点挣脱的机会。   花宴挣扎着,眼看着方厉觉步步迫近,心像是坠入冰窖,冷得彻底。   “方厉觉,有本事你放开我,这样绑着我算什么男人!我告诉你,你别乱来,我…我身上有艾滋病!”   方厉觉附身,手背轻轻划过他的脸,唉声叹气,“死到临头还那么伶牙俐齿,就是不知道你接下来会不会还是这样说得出话。”   说着,方厉觉似笑非笑地低头凑上花宴的脖子,准备啃。   医院病房。   心率仪器滴答滴答地响声充满整个房间,令人焦躁不安。   曾宇晞坐在病床前,紧紧握着躺在床上的花宴的手,布满血丝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不敢挪开视线。   生怕下一刻,眼前的人没了呼吸心跳。   五天,整整五天了。   自从那天晚上他在宿舍神色惊恐中晕倒就再也没有醒来。   医生也到处为他检查,起初的结果是没有什么问题只是简单的昏迷。   可是随着时间推移,何琰的身体出现了一些问题,特别是呼吸心跳变得微弱,再后来就是大脑活动反应缓慢,有脑死亡的趋势。   他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但唯一能做的就是一边守着一边联系医学专家。   突然,曾宇晞听到开门的声音。   他抬头看去,竟然是那个黑衣人。   曾宇晞瞳孔微缩,立刻起身挡在病床前拦住他,目光警惕,“你要干什么?!”   薄言没有立马理他,反而越过他,目光落在躺着的何琰身上,又看了看心率仪器的心电图,看到那微弱的心跳,藏在面罩下的脸顿时沉了沉,看向曾宇晞的目光异常冷冽,“事情发生那么久为什么不告诉我?要是我不知道,你打算瞒我多久?”   被质问的曾宇晞眸子微转,“告诉你又能怎么样?你又不能救他。”   薄言扯着他的衣领,神色阴鸷,低吼一声,“我不能救他难道你就能?!你还想再害死他一次吗?!”   “再害死他一次?”曾宇晞呼吸一顿,“你什么意思?你到底是谁?你知道什么?为什么说我害死他?”   薄言闻言,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露出一抹悲痛又讽刺的笑容,“薄言,如果没有你,他一定会好好的活着,你就是凶手,害他一次一次受伤的凶手,我当初真该杀了你!”   说到最后,他眸色一转,闪烁嗜血的光芒,并低声笑了起来,那种笑声令人窒息,毛骨悚然。   曾宇晞却久久不能回神,大脑有些空白,他眯了眯眸子,一字一顿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是谁?这个问题问得好。”薄言勾唇冷笑,抬手缓缓揭下黑色的面罩,露出一张曾宇晞怎么也想不到的脸。 第246章 他朝有幸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44)   那张脸赫然就是他曾经的样子!   他惊愣地望着那张脸,顿时脸色青白,后退两步,像半截木头一样杵在一边,他张着嘴半天说不出来话,过了好一会儿,聪明如他在这一瞬间已经猜到了这个人是谁,但是他不能相信,才摇头否认,“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会是我。”   薄言对于他的反应早已经预料,冷冷看了他一眼,两三步越过他,来到何琰身边。   就在那一刹那,他面色目光齐齐柔和下来,上下扫了一遍何琰的身体,伸手搭在他的额头,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眼时,脸色突然一紧。   不好,阿琰的魂魄之力正在减弱!肯定又回到了那个时空,被那个神族困住了!   他捂脸古怪地笑了一声,随后起身就要离开。   曾宇晞还有很多事情不明白,他想问个清楚,直接上前一步挡住他的去路。   “站住,你要去哪?”   薄言抬眸看他,沉声道:“我要去救他。”   曾宇晞闻言,也不管他用什么方法怎么救,连忙说:“带上我,我也要去。”   薄言漆黑的眸子盯着他,曾宇晞也不退缩,迎上他的视线。   沉默了一会儿,薄言转过头看了看床上的人,“你不能去,你留在这里守着他,记住,无论如何都要守住,不能让他受到一点伤害!如果…”   他顿了顿,别过头看向前方,“如果我回不来了,你就陪着他,也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是谁,我知道有些事你很想知道,明天注意你的的邮箱,那里会有答案。”   这一番话,告别的意义很重,曾宇晞突然觉得心里很难受,那种难受难以用语言表达,他知道,他说出这番话有多难受和抱着必死的决心。   曾宇晞不知道说什么,明明眼前这个人就是自己,但又与自己不同。   “你…保重。”这大概是他唯一能说的。   薄言头也不回离开。   曾宇晞在他消失在视野后,跌坐在凳子上,视线慢慢上移,望着何琰的脸,俯身在他的额头落下一吻。   “阿琰,虽然很多事情我不能够完全理解,但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按照他说的,好好守住你…”   薄言刚走出医院的大门,门口就停了几辆警车,沈臻和陈牧他们从车上下来,朝他走来。   薄言莫名笑了一下,“我以为你们还会再拖几天,没想到这么快,是我低估了你们的能力。”   沈臻冷着一张脸,盯着他那张比较陌生的脸,问道:“还好,我们还是有点慢了,不过,我该称呼你为何董还是薄先生?”   “叫我何董吧,薄先生这三个字我不太爱听。”   “既然这样,废话不多说,麻烦何董跟我们走一趟。”   薄言抬手打断他的话,“不用了,所有的事情我都认,不用跟你去警局,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抱歉。”   还没等沈臻说话,薄言化作一道残影瞬间消失不见。   在场的人看得目瞪口呆,沈臻同样愣了一会儿,随后拿着对讲机命人追上。   “何望舒…薄言…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杀了那么多人,你逃不掉的!” 第247章 他朝有幸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45)   与此同时,另一个时空。   花宴面对方厉觉猥琐的行为,瞪大眼睛,连忙偏头,抬脚踢他。   谁知道方厉觉一把捏住他的脚,笑得欠揍,“你不会以为我会蠢到让你踢吧?嗯?”   花宴蹬腿,咬牙切齿,“方厉觉,你放开我,你信不信把我惹急了,我会让你好看!”   方厉觉啧啧两声,“是吗?那我可得好好看看你会如何让我好看。”   说着,他便粗暴地撕开花宴的衣服。   花宴这辈子还没这么屈辱过,死命挣扎,就在方厉觉准备脱掉花宴贴身衬衫的时候,门砰得一声被狠狠推开,一个人影遮住了射进来的光线。   “放开他!他是我的人!”是一道冷冽的奶音。   花宴和方厉觉纷纷侧头看去。   没想到竟然是小薄言扛着一根铁棍,小脸阴沉地看着方厉觉。   方厉觉一看,噗嗤笑出声,“终于出来了,你不会以为你扛个铁棍我就怕了你吧?”   倒是花宴见到小薄言心急如焚,“薄言,快走!别过来!”   小薄言萌萌的脸上没有一丝畏惧,“阿琰,你别怕我会救你出去的。”   “这不是我怕不怕的问题,你快走开!”花宴急得方寸大乱。   “我不走!”小薄言倔强摇头。   看戏的方厉觉拍了拍手,“不错不错,看来你俩真的很在乎对方,尤其是你,在乎的脸都白了。”   他看着花宴露出一抹薄凉的微笑,“很好,我先解决他,再和你灵修。”   “方厉觉,你、你干什么,他还只是一个小孩子,你个畜生,有什么事冲我来!”   方厉觉却不理会他的话,冷笑着闪身来到小薄言面前,一把扣住他的脖子,高高举起。   小薄言被紧紧掐住脖子,呼吸越来越困难,小脸涨得通紫,两只小手用尽吃奶的力气去抓方厉觉的手臂,双腿也死命的乱蹬。   方厉觉抢过他手里的铁棍,漫不经心地笑着,“真是不堪一击,这么小也敢跟我抢人,我还以为看见你在乎的人被我侮辱会觉醒,没想到弱得如此不堪,亏我还以为你魂飞魄散消失这么多年还是那个狂妄自大的人,啧。”   然而花宴见此情形,大脑嗡嗡作响,急红了眼,“方厉觉,你踏马给我放开他!”   闻言,方厉觉回头看着他那副担惊受怕的模样,心里突然兴奋起来,“别急,待会儿再哭,我给你看个更好看的。”   说着,他举起手里那根铁棍,紫色的光汇聚朝向小薄言心口的那一头,手上一用力就要使劲插进小小的身体。   “看看,看看,他多在乎你啊,可惜你太弱觉醒不了,哈哈哈…”   “不要!不要伤害他!”花宴目眦欲裂。   如果他死了,所有的薄言都活不成了。   他不想再一次看他为自己死去,却让自己一个人活着。   “方、厉、觉!我让你放开他!”   花宴嘶声竭力,浑身青筋暴起,眼睛血红,同时周身蓝色灵气暴涨,砰砰砰,方厉觉下在他身上的捆仙绳节节断裂。   脑海里想起上个位面夜惊玄教给他的绝招,他双手迅速结印,蓝色光芒化作一把利剑朝方厉觉飞扑而去。   方厉觉感受到强劲的灵气,立马扔掉小薄言,布下防御结界,不可置信地望着花宴,“你跟谁学得这个招式?!是不是那个疯子教你的?!”   花宴却仿若未闻,急切地抱住小薄言,探神凝息,然而…小薄言的声息全无,心跳也没了…   花宴拍着小薄言的脸,浑身发抖,“不要,薄言你不能死,你给我醒过来!” 第248章 他朝有幸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46)   可是任他怎么呼喊,怀里的人一动不动,毫无生机。   炙热的泪水从猩红的眼眶里掉落,花宴紧紧抱着小薄言,绝望从四面八方紧紧将他缠绕,令他窒息。   方厉觉那边却没有防御住攻击性极强的招式,中招,跪倒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花宴听到他的闷哼声,猛然掀眸,眉目冰冷,他将小薄言轻轻放在一边,转身,带着刺骨的寒意一步一步迈向方厉觉。   吐血的方厉觉察觉到那浓烈的杀气,抬手擦了擦嘴边的血渍,缓缓起身,看着他,“你想杀我?”   花宴淬了毒似的眼睛死死盯着他,握成拳头手指咯咯作响,忽然手掌一摊开,在整个房间外布下结界,随即将凭空出现在手里的利剑握紧,冷冷开口,“我放在心尖上的人,谁也不允许伤害!否则…我会让他血债血偿!”   带着决意报仇的话音刚落,花宴抬手,提着利剑刺向他。   方厉觉见状,脸色一变,撩起衣袍,脚下半圈往后,抽下头上发簪化作长剑迎了上去。   都说暴怒绝望的人实力大增,这句话果然不假。   绕是神族实力排名第二的方厉觉应付此时的花宴都有些吃力,不敢掉以轻心。   两人在结界中大打出手,你死我活,而外面心怀愧疚害怕花宴有事而去报警的徐如曼却站在别墅大门口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滴嘟滴嘟……”   听着声音,徐如曼心中一喜,看到远处纷纷赶来的警车,连忙打开大铁门。   然而就在推开门的一刹那,忽然一阵风吹过,一个黑色的影子在她面前一闪而过,迅速往别墅里跑去。   徐如曼一懵,吞了吞口水,自言自语,“是、是我眼花了吗?我怎么看到了放大版的少爷??”   而她所谓眼花看到的那个黑影却在进入别墅后在花宴和方厉觉打斗房间外停了下来。   薄言抬头看了看布满蓝色结界的房间,微微失神。   他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来到这个房间外面了,但是今天,他比任何一次都要强大,这一次,里面那个神族和他身后的人,休想再伤害他的阿琰。   薄言抬手触摸结界,下一刻,他瞬间消失在门外。   里面的花宴和方厉觉已经打了不下一百个回合,房间里的东西都已经粉碎。   然而终究是花宴不敌身为神族排名第二的方厉觉,身负重伤,那层薄薄的衬衫上鲜血淋漓。   可是方厉觉也没好到哪里去,中了最初那一招已经让他神魂受损,加上后面的激烈打斗施法,有些累了。   方厉觉喘着气看着单膝跪地冷汗涔涔,嘴角流血的花宴,低声一笑,走到他旁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如果我没猜错,你就是那个疯子一直心心念念的老情人吧,他把你隐藏的可真好,不过…那又怎么样,我今天就杀了你,让他彻底失去执念,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只有这样,我就再也不用活在他的阴影之下!我才是神族第一!” 第249章 他朝有幸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47)   方厉觉冷然挥手,手中的剑刹那间悬在半空,分出许多利剑,犹如剑雨将花宴包围。   重伤的花宴挣扎着起身,黑洞洞的眼睛望着他,正要开启自曝模式与他同归于尽。   谁知这时,一团黑色的犹如黑云的东西将花宴笼罩,一霎间,那些利剑纷纷调转方向朝方厉觉攻击而去。   方厉觉没料到自己的剑会反水,瞳孔微缩,极速闪身躲开,然而那些剑跟长了眼睛一样,追着他跑。   方厉觉试图唤醒自己的契约剑,却不起作用。   躲避的方厉觉余光瞥见花宴,灵光一闪,闪身想要去他身边,拉他垫背。   不曾想,刚一靠近,一个黑衣人陡然出现挡在花宴面前,一掌带风打在他身上。   那一刻,方厉觉仿佛听见自己神魂震碎的声音,疼痛不已,噗通一声,飞去老远,直接破掉结界,狠狠摔在楼下客厅。   方厉觉躺在地上,浑身颤抖,面目狰狞,他的眼睛死死地看着楼上的方向,薄唇微抖,“是你……”   话未说完,方才追踪他的利剑又朝他飞来,噗嗤声响,纷纷刺入全身。   方厉觉口出鲜血,瞪大眼睛,瞳仁放大,手指动了动,下一秒,彻底咽气。   正带着警察前来的徐如曼看到这一幕顿时吓得不轻,“杀…杀人了…”   而他身后训练有素的警察反应最快,齐刷刷掏出手枪对准楼上,“上面的人,你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跟我们去警局!”   领头的警察挥手,“去看看那个人还有没有生机,快!”   “是!”被命令的警察小心翼翼过去,可是还没来得及靠近,方厉觉的尸体霎时化作紫色的星星点点散落各方。   见状,那个警察都傻了,“队、队长,我想应该没救了…”   楼下的人震惊这令人费解的一幕,楼上房间用尽全力杀掉方厉觉的薄言背对着花宴,口腔充满了腥味浓烈的鲜血。   他的手指微颤,不动声色吞下涌上来的血液,缓缓转身将地上的花宴扶起来。   花宴看到他的脸,有些呆愣,伸出颤抖的手摸了摸他的脸,感觉那温热的体温,这才笑着哭了出来,他哽咽,“还好,你还在。”   薄言覆上那只手,温柔地笑了笑薄唇轻启,“嗯,我还在,对不起,我来晚了。”   花宴喜极而泣,却因太过激动扯动伤口,猛烈咳嗽,吐出一口鲜血,再也撑不住闭眼倒在他怀里。   “阿琰!”薄言心头一紧,顾不得其他,将其抱在怀里,随即转了一圈消失在原地。   而外面已经包抄整个房间的警队小心谨慎地破门而入,却发现房间里除了被破坏的粉碎的家具,就只有一个躺在地上的小孩。   “队长,这小孩…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其中一人检查后,沉重地说道。   刚上楼的徐如曼闻言,脚下不稳,脸色惨白,“怎么会是少爷…”   突然,又有人小跑过来报告,“队长,对面楼梯口也发现一具尸体,死者是这栋别墅的主人薄风极。”   一旁的徐如曼闻言,下意识地看了看客厅里方才方厉觉消失的地方。   她知道,薄先生的死跟方厉觉脱不了干系,但是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要不是一直以来巴结方家,巴结方厉觉,他也不会那么嚣张,只手通天,折磨死好几个女佣…   都是罪有应得!   徐如曼回头跑过去将地上的小薄言抱在怀里,红着眼睛低声道:“对不起,少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夫人,这么多年辜负了你的临终嘱托…” 第250章 他朝有幸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48)   花宴再次睁开眼,自己正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而自己全身上下竟然变得完好如初,还换了衣服。   应该是薄言替他疗伤和…换的衣服,想到这,他脸颊有点烧得慌。   甩了甩头,他起床打量周围的环境,是一家五星级酒店。   “踏踏…”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是开门的声音。   花宴转身看向声源方向,门被推开,是薄言。   只不过他换了一身黑色西装,还打了领带,还做了一个湿发妆,看上去帅气无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去结婚呢。   他手里提着刚买来的早餐,看见他傻愣愣地站在哪里,勾唇一笑,“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花宴傻傻点头,“有。”   “嗯?哪里有?”薄言放下手里的东西,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还真信了。   花宴莫名觉得有点反差萌,没忍住笑了一下,“有点好看,有点可爱。”   胡乱摸脸的薄言一听,无奈又宠溺地笑了笑,“调皮。”   “不过…”他话锋一转,炽热的目光在他身上上下扫荡,“你也很好看。”   花宴先是一愣,等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脸刷的爆红,“你不正经!”   “哪有,我只对你一个人不正经而已。”   “……”掀桌!   花宴瞪他一眼。   却不知他这一瞪眼犹如小猫的小爪子挠得薄言的心痒痒的。   薄言眸色微暗,喉结微动,慢慢靠近。   花宴察觉他的神色,心跳如雷,但却一动不动,眼睛就那么看着他一点点靠近低头。   薄言扣住他的后脑,微凉的唇瓣覆上花宴的唇,这一次,他不想拒绝花宴慢慢闭上眼一起配合。   就在两人兴致盎然时,薄言忽然刹车,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否则会发生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他缓缓离开,深呼吸一口气,看着满眼水汽氤氲喘气的花宴,吻了吻他的额头。   倒是某个被撩得迷糊的人目光呆滞地望着他,“你怎么…”   薄言揉了揉他的头,宠溺地笑着说,“现在还不是时候,肚子饿了吧,先吃点东西,吃完后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哦。”花宴不情不愿地撇了撇嘴,吃着薄言买来的早餐,目光却十分不满地看着他。   可恶,把我给撩得心猿意马却给我说不是时候,太可恶了!   心里暗戳戳地想着,嘴里吃东西的时候咀嚼的声音越来越大。   薄言听着声音,默默别开头,假装没看见没听见,但嘴角却慢慢上扬都快咧到耳后跟了。   他的阿琰真的好可爱,欲求不满的样子更可爱…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上扬的嘴角忽然僵住,眉头微皱,他暗暗起身对花宴道:“我去上个卫生间,你慢慢吃。”   花宴冷哼一声,显然还在为刚刚的事情生气,“去吧去吧,又不是不准你去,这种小事不用跟我报备,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若放在平时,薄言肯定会笑眯眯地反问:“哦,是吗?”   可是这个时候,他只是淡淡点了点头,迫不及待地进入卫生间,然后关上门,悄悄反锁。   花宴见他那个速度的样子,皱了皱眉,这家伙不会是去里面忙去了吧?   这样一想,好像更可恶了,本人就在眼前,他居然宁愿去卫生间!他不要面子的吗?   不行,必须进去看看,问个清楚! 第251章 他朝有幸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49)   花宴蹑手蹑脚来到卫生间门边,耳朵贴着门,果然听见浅浅喘息闷哼声,但不一会儿却是冲马桶和洗手的声音。   花宴思考了一下,会不会是我多想了,他只是上个厕所而已。   他沉思着,下一刻门啪踏一声打开了,花宴连忙站直,眼神乱飘,“额…那个,我吃完了。”   薄言哪里不知道他的小动作,早在他靠近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了。   “嗯。”薄言笑着看他,“你等一下。”   他走到床头柜那里,打开柜子拿出一套白色的西装,递给他,花宴愣愣接过,“这个…”   “你睡着的时候买的,你愿意为我穿上它吗?”薄言目光柔和地看着他,充满期待。   虽然他没有明说,但花宴大概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花宴害羞带怯,垂了垂眸,点了点头,可突然想到什么,又突然摇头。   薄言一愣,明亮的眸光微微黯淡,“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只是我…”   “我当然不愿意了,太草率了,戒指都没有,也没有求婚,就想空手套白狼,哪有那么容易的事。”花宴打断他的话,佯装嫌弃。   薄言立马满血复活,神采奕奕,弯眸笑的开心,“戒指,我现在没办法弄到…但是回去以后我一定补给你,可以吗?”   花宴傲娇地抬了抬下巴,“那好吧,看你那么有诚意的份上,我现在就穿上它。”   十几分钟过后,花宴换上纯白色的西装,顺便捯饬捯饬自己。   薄言看到已经焕然一新的人,笑得合不拢嘴,由内而外散发一股喜悦的气息。   薄言半弯手臂,等着他,花宴见状,笑意满满地挽上他的手。   两人不顾酒店里来往行人的目光,笑着频频对视,走出了大门,坐上薄言提前叫好的出租车去了附近的游乐园。   半个钟头后,两人在热闹非凡的游乐园外下车,花宴看了一圈,欢声笑语,尖叫声一片,玩得很疯。   花宴疑惑地看着薄言,“游乐园?为什么带我来这里?我还以为…”   你会带我去礼堂呢。   薄言低头看他,“我从来没有来过游乐园,你之前说过会带我一起去玩个尽兴,可是…后来却不了了之。”   他说着,眉目里带着遗憾和失落。   “真的没来过呢?”花宴心里五味杂陈。   他之前真的这样说过吗?他怎么不记得?还是说…可能等他再次醒来后,又入梦说过的话吧。   薄言声音突然低沉沙哑,“真的没有。”   花宴沉默了一会儿,笑着拉着他的手,“没关系,我今天带你玩个够,以后也经常带你来玩,走吧,我们进去,把所有的项目都玩一玩,玩到天黑!”   “好。”薄言跟上他的脚步,看着,眼里柔情似水。   花宴说到做到,拉着他兴匆匆地从最刺激的过山车和雷神之锤玩起,接着是…太空飞船接着,然后又去玩了鬼屋。   花宴玩一个全程尖叫一次,又恐惧又刺激,可是到了鬼屋他怂得一直躲在薄言背后,一点动静都能把他吓得哇哇大叫。   薄言好笑又无奈,只能捏紧他的手,拍着肩膀,柔声安慰,“没事,我在呢。”   鬼屋总算出来,再不出来,花宴都要抖成筛子了。   薄先生怕了他了,理了理他凌乱的头发和领带,轻声说:“我们去玩碰碰车或者旋转木马,缓一缓。”   花宴忙不迭点头,“这个提议我十分赞成!”   薄言低声一笑,刮了刮他的鼻梁,“先等一等,我去买瓶水给你,看你嘴唇都有点干。”   “好呀好呀。”花宴再次点头,那样子像个惹人怜爱的小狗狗。   薄言被他萌住了,愣了一会儿才转身去小卖部,买了一瓶水,看到外面有买糖葫芦的,他又出去买了两根糖葫芦。   就在付钱的那一瞬间,天空一边突然紫光泛滥,薄言动作微顿,他望着天空,眸子微眯。   这一刻还是来了,无论穿越时空多少次,无论用尽何种方法,都逃不掉。   他缓缓转身看向站在人群中的花宴,却不想花宴也看了过来,冲他微笑。   薄言扯了扯嘴角,笑着迈步走向他。   站在原地等他的花宴一看他手里的糖葫芦,两眼放光,拿在手里吃了起来,“嗯嗯…这个酸酸甜甜的味道我喜欢,好久没吃了,你也吃。”   薄言却不吃自己手里的,反而握住他的手,吃他手里的那一串,眉眼带笑,“嗯,确实很好吃。”   这一幕似曾相识,花宴微微一怔,随即笑了起来,“当然。”   两人三下五除二,吃完糖葫芦喝了几口水,就开始去玩碰碰车。   然后又去排队玩旋转木马。   两个人一个在内一个在外,两两相望,笑得开怀。   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人们已经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只有他俩慢悠悠地找个视野开阔的地方坐着,美名其日看星星。   花宴靠着薄言的肩膀,开始畅想未来。   “薄言,你喜欢小孩吗?”   薄言:“喜欢。”   “那我们以后领养一个小孩吧,不对,领养两个,一个女孩一个男孩,然后送他们上学,陪他们长大,然后看着他们各自结婚生子,幸福白头。”   薄言垂眸,“可以。”   花宴:“不过,我觉得我们还是先去国外领证结婚再去度蜜月旅行,嘿嘿,你觉得怎么样?”   薄言一双眼睛盛满深情,“…都依你,你想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   如果我…可以的话,那该多好,和你一起白头偕老,是我毕生最想做的事…   花宴被他的这句话惹得心火怒放,又叽叽喳喳设想一大堆,说着说着,到了最后又挨不住困,靠着他睡着了。   薄言抱着他,低头亲吻他的额头,可是这一次,眼睛好像很不争气,晶莹透亮的泪滴夺眶而出滴落在花宴的洁白的西装裤上。   “对不起,阿琰,我不能陪着你继续走下去,但是他会替我陪着你,你…要好好的。”   黑色的夜空又闪烁着紫色的光芒,但这一次越来越亮,越来越近。   薄言抬头看了一眼,手指一点,花宴背后突然出现一个黑洞。   他抱着花宴,轻轻放进黑洞里,随后黑洞迅速变小,在彻底消失前,薄言深情凝视,似乎想要将花宴的眉眼刻入灵魂。   再见了,我的阿琰…再见,我的小月亮…   紫色光芒迫近落地,一群仙气飘飘的人站在薄言面前,神色冷冽。   “神主,就是他,神境里显示的就是他杀了二爷!”   被叫做神主的老者浑浊的眼睛一冷,“就是你杀了我儿!”   薄言想起此前他心爱的人为了保护自己,将自己藏在身后,说的话,放声大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伤了我心尖上的人就该做好准备受死的觉悟,动手吧。”   “哼!今日本神主也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觉悟!”   薄言毫不畏惧,冷脸迎上去,今日,得有个彻底的了结! 第252章 他朝有幸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50)   江宁警局。   陈牧从出租车上下来,匆匆忙忙跑进警局内。   一路上,有人和他打招呼,他点头算是回应。   总算到了特案组办公室,转了一圈却没发现沈臻。   他问了问旁边的同事,神色有些急,“沈队呢?”   那个同事低声道:“喏,这不因为P-Devil案子人没抓着,正在局长办公室被吴局训呢。”   陈牧皱了皱眉,叹了口气,看着对面局长办公室。   “过了那么多天,人还没有抓到,你知不知道现在媒体都传成什么样子了?!   记者和家属现在天天堵在门口要个说法,说我们特案组无能,弄的人心惶惶。   要是再不把那个薄言抓捕归案,不用沈臻你就连我这个局长的帽子也得摘了!”五十多岁的吴局头发有些花白,生起气来,抬头纹一层层的,显然对这次沈臻的行动结果特别不满意。   沈臻微微低着头听着,薄唇抿得死紧,等吴局气消得差不多了,他抬头认真道:“吴局,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已经让陈牧去查了查和薄言关系最亲密或者最近来往密切的人是谁,相信按照这个线索查下去一定能够找到他。”   吴局扶额叹气,“也只能这样了,薄言这个人的资料少之又少,十分狡猾,得尽快抓到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明白,我现在就去。”沈臻点头,等到吴局挥手,他便出了门。   陈牧见他终于出来了,连忙拿着笔记本,和他说明情况。   “我已经排查了和薄言人际交往关系,最终找到最符合的人选,只不过…说出来可能你有点不相信。”   沈臻看他,“什么相不相信,快说,现在没时间在讨论这个选择题。”   陈牧将一份文件递给他,上面居然是他的侄子何琰。   沈臻皱眉,“怎么会是琰琰?”   想起上次的见面,沈臻怎么也不会相信何琰会是这个最符合的人选,毕竟他之前从未见过何琰和这个薄言什么来往。   陈牧知道他会发出这种疑问,当时他也惊诧可许久,接着他有给他看了一份照片。   “不仅如此,而且我还发现他在不久前把自己名下所有财产都转到了你这位大侄子名下,连遗嘱都写了好了。”   沈臻见状也不由得自己信不信了,刚想打电话让何琰过来一趟,陈牧却打断他,眼神躲闪。   “沈队,你还是别打了,大侄子他现在还在XX医院躺着呢。”   沈臻一惊,抬眸看他,“什么?!他怎么了?”   “我去学校问了他们的老师和同学,说是我们上次见到他的那天晚上不知道受什么刺激昏迷不醒,已经在医院躺了十几天了,而且…而且可能有生命危险…”   沈臻一听,一阵头疼,心也凉了半截,“这么大的事情学校老师怎么不通知我们这些做家长的!”   “我也问了,说是何琰的室友帮忙着在医院照顾他,他对老师说,他已经告诉你们了,那个室友就是之前你让我查的那个叫曾宇晞的。”   “又是他。”沈臻脸色一沉,这个人到底想做什么。   “你跟我去一趟XX医院,就现在!”   陈牧点头:“行。” 第253章 他朝有幸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完)   花宴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和薄言正在婚礼现场听着教父说着婚礼誓词,然而就在交换婚戒环节,薄言突然笑着对他说了一声再见,然后就消失在他面前,任他再怎么满世界地找也找不到。   花宴被巨大的恐慌笼罩着,面对天旋地转的场景,慌张失措。   “薄言,不要离开我!”   困得撑不住打瞌睡的曾宇晞听到熟悉的哭声,猛然惊醒。   见到花宴已经有了动静,不再是之前奄奄一息的状态,先是一喜,可当看见他神情痛苦,满头大汗的时候,脸色微变,连忙将他扶起来。   “阿琰,我在,你看看我,我在。”   花宴闻言,睁眼看他,却在看清楚他的脸时,愣了一下。   不对,他不是在和另一个薄言在一起吗?怎么突然换了一个薄言?   而且…他看了一圈,而且怎么在医院。   想到刚刚那个梦,一股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   “不好!”花宴掀开被子,穿上鞋子就要往外面跑。   曾宇晞有些懵,一把拉住他,“阿琰,你要去哪里?你现在才醒不能乱跑。”   花宴扯掉他的手,很慌张,“我有点心慌,我要去找他!”   “你要找…”谁字未出口,曾宇晞刹那间,顿然明白他所说的到底是谁。   曾宇晞沉默着,态度突然强硬,拉住他不放,“不能去,你现在还是病人。”   花宴又急又慌,“我现在已经没什么问题了,你放我走,我要去找他!”   曾宇晞不为所动,反而抱着他试图把他放回病床上,“你说了不算,等医生来了再说。”   “不行,我现在就要去!”花宴挣扎着,突然顿住看他,“等等,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要不然你为什么这么拦着我?”   曾宇晞自以为不着痕迹动了动眸子,却不知道这时候的花宴特别敏感,见着他这个反应,立马追问:“他现在在哪?”   “阿琰,不要再去找他了,你…你找不到的。”   “你什么意思?我问你找不到是什么意思?!”花宴虎躯一震,眼角泛红,颤抖地问他。   “因为…他再也回不来了…”天知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有多么的无力。   曾宇晞心里苦笑,其实他最后和自己说的那些话就是诀别,他早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否则也不会在邮件里交代所有事情,也…交代自己以后好好照顾爱护阿琰。   “我不信,你骗我!”花宴情绪激动,厉声打断否定他,他带着颤音魔怔似的说着,“他肯定还在,肯定会回来,一定会的,只是他公司太忙,暂时不能来看我而已,不过没关系,我现在就去找他!”   “阿琰,你别这样,你这样,我和他都很难受…”曾宇晞眼底划过一抹痛色。   然而已经魔怔的花宴根本听不进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去找另一个薄言。   花宴挣脱他,不管不顾地奋力跑出去。   曾宇晞见状,害怕他出事连忙跟上。   花宴一路喊着薄言的名字,打了一辆车催促司机到盛景集团大喊薄言的名字。   倒是苦了匆匆赶往医院却与他错过的沈臻和陈牧两人。   两人询问护士和路人,在听见他去了盛景集团还一路神情哀戚嚷嚷着薄言的名字的时候,对视一眼,也开车跟了过去。   曾宇晞赶到的时候,花宴已经问遍了所有人找遍了整栋公司大楼,都没有薄言的消息。   他坐在大厅里的椅子上,眼神空洞,神色呆滞,“骗子,又骗我。”   曾宇晞心脏隐隐抽痛,他承认他吃“自己”的醋了,可是他却没有资格。   但若是换做自己,他也会义无反顾地用自己的命救回阿琰的命。   收拾好情绪,他大步流星走过去将花宴抱在怀里,无声地安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怀中默然流泪的花宴突然抬头看他,声音有些嘶哑:“还有个地方,江宁最大的那家游乐园,他可能在。”   曾宇晞薄唇微动,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他轻轻擦掉他眼角的泪水,半晌才道:“我带你去。”   曾宇晞牵着他坐上去游乐园的车。   于是,又完美错过他俩的沈臻和陈牧两人又掉头跟上。   那家游乐园依旧那么爆火,热闹非凡。   花宴下车望着玩过山车哇哇大哭的人们,有些出神。   曾宇晞以为他要进去一个一个地找,然而这一次花宴却换了方式,他的目光缓缓在人群中寻找那个心心念念的人影,并开始说话:“薄言,我不知道你在不在,也不知道你听不听得见,但是我想对你说,我爱你,想和你白头偕老,共度余生。”   来往的人听到他的话纷纷驻足,都在四处看他口中的薄言是谁,能让一个男孩哭成这样,眼睛都哭肿了。   “谁是薄言啊?赶紧出来呗,人家男孩都表白了就别扭扭捏捏了。”   “对呀,都哭成这样了,不当面说清楚,说不过去。”   “……”   众人七嘴八舌,都在喊薄言出来。   曾宇晞站在旁边,已经不知道该流露什么样的情绪。   另一个时空,已经解决那群神族之后的薄言,气若游丝地躺在地上。   恍惚间,他听见了花宴的声音。   “…我爱你,想和你白头偕老,共度余生。”   身体渐渐透明的薄言望着黑色的星空,笑了出来,轻飘飘地说了一句话,“阿琰,我也爱你,想和你共白头…”   微弱的声音落下,他费力地抬起颤抖地手对准星空。   瞬息之间,一抹白光射向空中,过了一会儿,天空飘落白色的雪花,在空中摇曳着,似乎在为什么舞动曼妙的舞姿庆祝着。   薄言笑着,在雪花中彻底消散。   在游乐园的人们叫喊中,没人站出来。   渐渐地大家向花宴投以同情的目光。   花宴无力地垂下双手,默然垂泪。   忽然有人有个小孩欣喜地大叫:“妈妈!快看!下雪了!”   “这才入秋,哪来的雪,小孩别乱说。”   然而话音刚落,大家纷纷发出诧异,“好像真的是雪唉,你们抬头看,雪越下越大了!”   他们抬头,果然天空飘起雪花,在阳光映照下十分唯美。   几片完整的雪花落在头上,刹那间,薄言的声音犹如在耳边。   “阿琰,我也爱你,想和你共白头…”   花宴猛然抬眸,急切地扫视四周,可什么也看不见,只有白茫茫的雪花。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停下脚步,抬手任由雪花落在掌心然后化成水滴。   他朝有幸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所以你听见了,对吗?   忽然,一只手搭在他的手上,花宴抬头去看。   曾宇晞握紧他的手,温柔地说着,“我刚刚听到了,他让我跟你说,不要为他难过,因为他是就是我,我就是他,以后由薄言陪你一起共白头。”   花宴看着他,缓缓点头,“好。” 第254章 沈臻番外   我是沈臻,身为何琰的舅舅,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挺失败的,除了工作,生活过得一塌糊涂,就连自己的最宠爱的侄子和江宁最头疼的罪犯P-Devil相爱都不知道。   说起来,第一次见琰琰的时候,他很小,抱在怀里的时候,我非常小心,生怕太用力卡着这脆弱的小生命,又不敢太轻,怕他摔着。   大概是血肉相连,我特别喜欢我们这个大侄子,天天放了学就带他到处玩。   琰琰也很喜欢我,看见我眉开眼笑,话都变多了。   那个时候我就在想,以后我要变得强大保护姐姐和他。   可是想法是美好的,现实却是骨感。   长大后的我常年在外,除了偶尔打几次电话往家里寄点东西,就再没有其他。   工作后回家的时候更是少的可怜,要不是一年后调回江宁,恐怕都难得见几面。   四年后,我因成绩卓越做了队长,仅仅半年的时间,我就碰到了一个难搞的罪犯,那个人就是P-Devil。   P-Devil聪明狡猾,神龙见首不见尾,只是在杀人是会留下“P-Devil”的字母。   这个P-Devil好坏,在道德层面,或许是好的,因为他杀的人都是犯了罪的人,但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任何人都没有剥夺别人生命的权利。   我和同事励志将此人缉拿归案,但一年过去了,依旧没有任何头绪。   终于,在儿科医生宋鹏案件中,我再次看到P-Devil的线索。   同时也在哪里看到了我的侄子何琰。   他头上包着纱布,旁边还有个同学。   这个同学叫曾宇晞,身上有点气息诡异,我本能地不喜欢,可是又想不出为什么。   直到后来我和同事查出P-Devil就是二十年前因全家上下死因蹊跷而被封锁抹杀消息的著名钢琴家薄风极之子薄言以后,我终于明白了。   因为在薄言消失,踪迹全无后,我的同事陈牧查出薄言和琰琰关系匪浅,带着满心疑惑想找琰琰谈谈,没想到却意外得知他生病住院,性命垂危。   我和陈牧跑去医院,却得知琰琰和他那个同学早已经出了医院。   最后我们在游乐园见到他的。   我看见了他对着人群表白薄言,说实话,我很震惊,没想到我养了十多年的侄子居然喜欢男孩,还是喜欢薄言。   我想不明白。   但是我看他那么伤心难过,我竟然愤怒地想要把那个薄言找出来狠揍一顿,竟然敢让我侄子哭,简直欠揍!   可没想到,震惊的还在后头,他的同学曾宇晞竟然说出他就是薄言的话,还要和琰琰在一起,相守白头。   那一刻,我大概明白了什么,明白之前为什么那么反感这个少年。   因为他就是另一个薄言,只不过不是人们口中的杀人狂魔P-Devil。   虽然我不信什么鬼神,但是有些事并不是用科学就能解释的,我想我们要抓的薄言大概或许再也不会回来了,要是能回来,琰琰也不会哭得那么伤心。   只不过我很头疼,我该怎么和吴局交代,这是一个很值得思考的问题。 第255章 曾宇晞番外   我是曾宇晞,也是薄言。   身为薄言的我,有一段不堪的过往。   我一生下来,就被我的亲生父亲薄风极认定为是我母亲和别人交合的产物。   我母亲不堪受辱得了抑郁症,又因生下我没能好好养身体落下病根,终于在我三岁那年去世。   她一离世,薄风极便对我变本加厉,拳打脚踢和辱骂更是家常便饭。   四岁那年,我不小心显示出我弹钢琴的天赋,薄风极像是得了至宝,每天逼我练琴,练不好,时间练的不够,或是惹着他生气都会被一顿毒打,有时候还会让我饿肚子。   后来更甚,他干脆把我关在地下密室,抽鞭子,对我极尽折磨,偏偏每次折磨完又给我请最好的家庭医生医治我。   令我求生不能求死不能。   就在我绝望透顶的时候,十岁的某一天,有个黑衣人告诉我,未来有个叫何琰的男孩会对我很好很好,是我的月亮,是我黑暗人生中的希望,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真心对我好,真心爱我的人。   所以我不能死,要好好活着,否则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我虽然不相信,却又抱着一丝希望。   果不其然,第三天,母亲买给我的日记本突然出现了别人的字体,那个人说他叫做何琰。   我欣喜若狂,觉得我的人生终于有盼头了。   此后我都带着这抹期盼重复之前枯燥的生活,只不过增加了一抹期待。   以至于我每天都会在睡前或是醒来后第一时间打开日记和何琰对话。   何琰像是知道我的期待,几乎都是秒回,让我很安心。   我记得,十五岁那年,我在花园里照常练琴,突然有个球狠狠地砸到我的头,其实我不太在意是谁砸到我,可是徐如曼却很在意,她气势汹汹地去外面逮人,却不想带回来一个小男孩。   那个男孩长得十分可爱,不过有点调皮,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他身上有股熟悉得味道。   让我意想不到的是他竟然听得懂我的琴音,令我有点好奇,我问了他的名字,可令我没想到的是他说他叫何琰。   我很开心,向他自我介绍,他表现得很熟络,从他眼里,我看出,他也认识我,所以我并没有认错人,他就是每日和我写日记聊天的何琰。   只不过后来他突然消失在我面前后,吓得我以为是自己因为太想见到他而出现幻觉了。   可是后来我才明白,原来每当何琰睡着的时候,他就会出现,然后变成各种各种的人或动物陪伴我。   有时候可能是女佣,也可能是管家,又或许是领居家的宠物猫。   就这样,我们相处三年,在这三年里,他带给我很多幸福和感动。   幸福是他很关心我,会亲手做饭给我吃,也会陪我一起弹琴,看星星,有时候还会偷偷带我出去爬山看日出,就是没有带我去我心心念念的游乐园。   感动则是他会在薄风极打我时替我挡着,也会在薄风极想要让我出卖色相讨好方家老总方谷山时,会挺身而出,带我一起跑,一起抗。   可是突然有一天,他被方谷山抓走,我心急如焚背着薄风极开车想要去救他,却不想出了车祸,奄奄一息。   临死前,我又见到那个黑衣人,我不知道他对我做了什么,我只知道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变成了曾宇晞,穿越到了二十年后,也见到了黑衣人,他让我找到何琰,然后保护他。   虽然我不明白,他为什么比我还在意何琰,但是不用他说,我也会这样做。   后面的事不用我说,大家也都知道了,我再次遇见了何琰,他依旧是那么阳光开朗,令我移不开眼。   只是世事难料,黑衣人不仅也喜欢何琰,还是另一个我自己。   他是三十五岁的我,是经历阿琰的死亡后,拥有穿梭时空能力想要回到过去救阿琰却屡次失败后疯魔的我。   只是最后一次回去救阿琰的他再也没能回来。   醒来后的阿琰很伤心到处找他,我知道比起我,他更喜欢三十五岁的薄言。   我也吃醋,但是我没有资格,我只是因三十五的薄言穿越多次扰乱时间线从而产生的众多的平行世界之一一个薄言而已。   三十五岁的薄言比我更爱阿琰,而且深邃入骨,宁愿承受住极大的痛苦也要想方设法救回阿琰的薄言是我不能比的。   我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好好照顾爱护阿琰,陪他一起看尽人世浮华。   但我还是想说,我爱他,其中爱意不比三十五岁的薄言少一分。 第256章 薄言番外(一)   我第一次见到阿琰的时候,还很小。   那一天我被薄风极打得半死,精神恍惚,我把自己关在柜子里缩成一团,害怕见到任何人。   可是这天来了一个何医生,他温柔地抱住我,一遍遍的安抚我,告诉我他不会伤害我。   或许正是这样为数不多的温柔和关切,我放松警惕安了心。   他长得很好看,眉目间尽显温柔,而且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睛里面对我时全是疼惜和自责。   我想他应该是个很好的人。   就是脑子不太好,他居然说他是我未来的男朋友,哼,真以为我是小孩子什么都不知道吗?男朋友是什么我早就知道了,说这句话是要负责任的,可不能乱说,更何况男朋友不是对女孩子说的吗?他对我说的一点也不对!   而且他明明衣服上写得是自己叫何望舒,却说自己是何琰,真矛盾,果然脑子不太好。   所以我想了想,暂且就装作不知道。   只是我原本以为他是一个普通的医生,没想到他居然会电视上的那种神奇的法术,把我的伤一下子就治好了。   而且他还说他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神仙哥哥,那一刻我非常开心。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我就有一个守护天使,以后有他护着我,我就不会再受伤了,也不会孤单一人。   于是我顺水推舟在他让我脱衣换衣服的时候故意给他看,因为徐如曼说过,在古代被人看光就要对他负一辈子的责任,这样的话他就是我的人了,以后再也不会离开我。   他也满口答应会对我负责,那个时候我像是看见了阳光,既开心又小心翼翼害怕他再也不会回来。   事实上,后来他真的再也没有回来。   他不见了,我找遍了整个别墅,让徐如曼去找他,也没有找到。   他彻底消失在我的世界里。   我自嘲地笑了笑,我就知道没有人会在乎我,即使是神仙也会骗人。   就在我以为他再也不会回来的时候,那年他却以另一种方式再次出现在我面前。   当时我的年龄虽然不大,但是我心智比较成熟,每天独来独往,当然,也没有愿意有人和我来往,那些小朋友都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们,因为他们侮辱我妈妈,说我妈妈不检点,我是一个小杂种,妈不在爹不爱,每当这个时候我都很愤怒,控制不住自己想报复回去。   可是这样一来,更没有人愿意和我沾边了,我也只能一个人窝在小角落里做自己的事。   我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写日记,而且日记本都没换过,因为那个日记本是妈妈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她说只要我把心事和想说的话都写在上面,她就会知道并且会在我不知不觉中给予回应。   所以一直以来,我都每天坚持写日记,从不落下。   再次见面的那天本应该是去公园野餐玩耍的,可是我不想去,也不想提前回到那个让我害怕的别墅。   所以我留在这里默默写日记。   可是之前一直以欺负我为乐的那个倪子丰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咋咋呼呼,还说了几遍他给我起的绰号,我面色阴翳,浑身放冷气。   可我还没说什么没做什么,他就靠近我,我默默捏紧日记本,狠狠地盯着他,要是他再敢欺负我,我就狠狠地揍回去。   然而他却一脸惊喜地握住肩膀,“太好了,薄言,我又见到你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我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他却坐在我旁边,“我是何琰啊,你不记得了?不过也对,我现在又变样子了,嗯…好烦人。”   说完又暗戳戳地说什么:“辣鸡系统一点也不靠谱,总是变来变去。”   虽然有点开心他能够回来,可是我还是很不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我是什么。   我冷着脸,不理他,他急了,连忙跟我道歉,说以后再也不会离开我,会陪我一起长大,工作结婚…   结婚…我承认我脸红了,什么跟什么,谁要跟你结婚!   但这一次,他好像说的是真的,他没有像之前一样转眼不见,而是以倪子丰的身份和模样每天和我相处。   那段时光里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日子。   后来他迷上了打游戏,晚上回家也还要打游戏,甚至有次通宵打游戏脸色苍白,我吓得连忙收了他的手机,还威胁他要是再不戒掉游戏,我就不理会他,偏偏他不信,气得我一个星期故意没理他,可是天知道这一个星期有多难熬,每天都会控制不住自己去想他,什么事情也做不好。   万幸的是这一招果然管用,阿琰主动承认错误,并表示会戒掉游戏。   只是不久以后,我又有新的危机,因为阿琰长得实在太招人喜欢了,性格又阳光,会做饭会做家务也会打篮球还会弹琴,不仅这里的女孩子都很喜欢,其他地方的女孩子也都每天慕名而来,每天给他塞情书送礼物。   不知道为什么,我很讨厌她们这样做,我偷偷扔掉那些东西。   然而我的小心思却被前面经常回头偷偷看我们的女孩发现了,有天,她趁阿琰不在,给我塞了一沓漫画,说是她最喜欢的借给我看看。   我本来想拒绝,可是又止不住好奇心,偷偷瞄了几眼,万万没想到里面的画…那么令人面红耳赤,心跳加速,而且主人公还是两个男生。   最可耻的是竟然不知不觉代入了自己和阿琰的脸,当晚…做了更可耻的梦!   那一刻我像是发现了另一个世界,我终于明白之前阿琰和我说的男朋友是什么意思。 第257章 薄言番外(二)   自那以后,我和阿琰的关系变得微妙起来。   无论他做什么动作说什么话,我都开始浮想联翩,一发不可收拾。   我开始不准他和别的女孩过度来往,当然男孩也不行。   只不过阿琰也不是傻子,他知道我已经开窍开始吃醋了,于是也就乖乖地和我腻在一起。   但好景不长,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   前几天,阿琰借口要我帮你给他,来了别墅里。   由于薄风极出差去比赛了,我就大大方方让他进来。   不过说是给他可是他的心却半点不在身上,而是直勾勾地看着我,看得我心慌,口干舌燥。   我害怕自己做出不好的事来,借口下楼给他拿冰镇果汁,可令我猝不及防的是薄风极竟然回来了。   他喝了很多酒,脸色很差,嘴里说着比赛没有拿第一等奖都是我的错,曲谱没有写好,让他丢尽脸面。   酒醉的薄风极当即对我拳打脚踢,多处出血,阿琰听到动静出来,替我出头,当时看见他出来的那一刹那,我心都凉了。   因为我知道我这个人渣父亲不仅喜欢虐待折磨我和别墅里的女佣,而且还喜欢侵犯虐待好看漂亮的孩子,不论男女。   我嘶声力竭地让他离开,可是阿琰却为了救我不肯走。   于是我最害怕的发生了,薄风极这个变态看见他,两眼冒着绿光,拉着他就要往房间里去,还把我关在门外。   听着里面阿琰愤怒恐惧的挣扎声,我彻底疯了,我从窗户翻进去,看见阿琰被欺辱的那一幕,眼睛通红,我目光阴冷的盯着薄风极,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杀了他!   这个声音像魔鬼一样怂恿我催促蛊惑我,所以我拿着从客厅茶几上的水果刀叫嚣着将他乱刀捅死。   血,流了很多血,阿琰身上也沾的有,我恍若梦醒,却很冷静地想要把他处理掉,可是阿琰却拦我,说他来处理。   我们自以为没人发现,其实别墅里的佣人都知道了,他们纷纷装作不知道,默默帮忙。   只是我们并不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其实那天不止薄风极一个来了别墅,还有一个京都世家子弟方厉觉。   是他将喝醉的薄风极送回来的,也在暗中目睹了这一切。   但是这一切我起初并不知道,都是后来这个方厉觉自己告诉我的。   所以他只是跟着回家的阿琰,威胁阿琰和他在一起。   我很难过,也很绝望,因为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活下去的希望和勇气,如果没有他,我活着有什么意义。   那段时间,我的心里的暗黑因子肆意生长,想法行为越发极端。   我单独约了方厉觉,宣示主权,但他却嘲笑我不自量力。   后来,方厉觉就没有再来找我们了。   我和阿琰都以为这一切都结束了,却不想不久之后天空紫色光芒乍现,一个自称是方厉觉父亲的老头带着方厉觉回来报仇,却不想看到我之后,突然杀心更甚,阿琰为了保护我和他打斗,最终死在他手里。   看到不再鲜活的阿琰,我想和他们拼命,可是这个时候突然又来了一个神族男子,他一来那个老头不情不愿地跑了。   那个神族男子名叫宋岭远,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怀里的阿琰和我,说:“想救他吗?”   我很激动地点头:“我想,只要可以救他,我什么都愿意做!”   宋岭远低声轻笑,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你和顾经年还真像,不愧是他的灵魂碎片,为了他都那么固执。”   “行了,我这里有一颗灵丹,吃下他你会拥有和我们一样的能力也可以任意穿梭时空回到事情发生前改变结果,只不过…从凡胎肉.体重塑成为神族灵体,你会经历非人的痛苦,不仅如此,成功的话,你以后只是会失去吃喝拉撒的权利,每到晚上都会痛苦不堪,沦为一个怪物,失败的话就会魂飞魄散,彻底完蛋,如果你不怕,就吃下他。”   “我一定要救他。”我斩钉截铁地对他说,毫不犹豫吃了下去。   吞下丹药后,果然如他所说,全身痛苦不堪,我一度想要中途杀死自己解除痛苦,可是每次想到阿琰我就默默承受痛苦,最终成功。   按照宋岭远说的,我一遍遍穿梭时空去往阿琰死前想方设法改变结局,却一次次失败,一次次目睹他在我面前死去。   这样一来,二十年的时光匆匆而过。   这二十年里,我不敢闭眼不敢睡觉,也不敢让自己闲下来,因为只要我闭上眼或是闲下来,脑子里全是阿琰各种惨死的场景。   因为这样,我严重扰乱这个世界的时间线,神族那边屡次派人来杀我,若不是我隐藏得好,恐怕早就死了。   我多次研究推翻之前为什么失败的结论,最终穿越到阿琰所寄居的倪子丰出生的那天,将他带到二十年后,在医院里恰巧碰到生下孩子,孩子却难产死亡的何妈妈,那一刻,我将时间定格,把已经死了的婴儿换成了倪子丰,并在后来装成陪老婆生孩子的好老公,让取名废的何妈妈和何爸爸将倪子丰取名何琰。   此后,我都在暗中默默看着阿琰长大,也会假扮各种人在暗中帮助他。   但我并没有一直陪着他,我也有自己的事情可做,我成了P-Devil,专门惩治那些犯罪却没有得到惩罚的人。   尤其是侵犯虐待儿童的人,我恨之入骨。   令我最愤怒的就是赵薇恩和宋鹏这两个人,他们一个是芭蕾舞,一个是著名的儿科医生,明明都是最值得人们赞美信赖的人,却暗地里最终导致十多名孩子受伤。   赵薇恩喜欢养花,我在社交软件上以同样爱好养花的人和她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我约了她在花店见面,然后杀了她。   只是没想到那天,我碰到了已经觉醒的阿琰,他变得和从前一样,令我十分开心,只不过有人欺负他,令他头部重伤,我很是心疼,跟上他,将我自己研究的灵药在他不知不觉中给他吃了下去。   阿琰那天也格外的可爱,我忍不住多年的思念亲吻他,也告诉他想和我说话就给我写日记,我会看得见。   其实我这么说只是想让他借此机会和曾经的我相识,因为我已经把他送回二十年后了,但我私心地还是想让小时候的我能再次遇见他人中的月亮,希望能在黑暗中给曾经的自己一点光芒。   说起来,之前的我因为扰乱时间线让其中一个自己车祸死亡,大概是想给自己留条后路,我也让薄言到了二十年后的世界,让他成为了曾宇晞,我也告诉他让他自己找到阿琰,然后保护好他。   只不过他知道我所做的那些事,也知道我是P-Devil,我并不打算瞒着他,可没想到正是因为这样,他害怕我接近阿琰伤害他。   真是笑话,我比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爱阿琰,这种事我绝对做不出来。   所以我警告他,不要试图阻止我和阿琰见面,否则我不介意让他回去。   可是我忘了,曾宇晞也是薄言,他和我性子差不多,第二天就当着我的面和阿琰亲吻,不过,那又怎么样,当天晚上我假装快递员把阿琰约了出去,整晚都没有让阿琰回去。   是的,他很小心眼,我比他更小心眼,我狠起来连自己的醋都吃。   第二天,我和阿琰遇到了他的舅舅沈臻,江宁刑侦大队长,P-Devil的案子都是他经手,这个人很敏捷,很久之前就怀疑我可只苦于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所以他反感我,看到我和阿琰在一起,恨不得立马把我俩分开。   不过后来,我确实不得不离开,因为之前宋鹏和赵薇恩孩子突然离奇死亡,京都方家来的那个方谷山也突然死了,我察觉到可能是有人要栽赃给我,便赶紧脱身离开。   事实如我所料,有神族人出没的气息,想起追杀我的人,我不得不按捺下想去亲近阿琰的心思,隐藏自己。   只是我没想到,等我回来的时候,阿琰陷入昏迷,魂魄被困在过去的时空,性命垂危,为了救他,我不得不再次用仅有的能力穿越过去,我知道这一去,可能再也回不来了,我的大限将至,身体到了极限。   我将所有事情处理好,交代好曾宇晞,便决然穿过去。   幸好我赶到及时,阿琰还活着,这一次,我用尽全力亲手杀掉方厉觉。   带着阿琰离开,带着他去了我们以前一直念叨的游乐园,玩了一整天,阿琰玩得很开心,我也十分喜悦。   只不过该来的还是要来,方厉觉的父亲又来了,趁他们来之前我将阿琰送回另一个时空,与他决一死战,因为有宋岭远给的秘密武器,我解决了他们,最终撑不住即将消散。   我知道我这一死就再也见不到阿琰了,我多么想和他相守白头,共度一生,终究是痴梦一场,或许这就是有缘无分,如果可以,我希望我能再次遇见阿琰,成为最强大的人保护他,让这个世界所有人都不敢伤害他。   我用最后一丝灵力下了一场雪,也让自己化作一片片雪花飞到阿琰的面前告诉他,我爱他。   阿琰,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无论是美好的回忆还是痛苦的回忆都是我曾经存在的证明,我愿意将其铭记于心…   同时…也对不起,因为我,你一次次死去,一切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第258章 那个煞神又要卷土重来了   隐世神族方家之子方厉觉和他父亲被杀,这个消息突然在神族之间传开。   有些人坐不住了,连夜召开会议进行商讨,然而还没等商量出个所以然来,镇压神族妖神的灵结神山附近突然山摇地动,神山也出现骇人的巨大裂痕。   霎时间,附近的神族之人只觉得气血翻涌,那股熟悉令他们十分恐惧的威压排山倒海般向四处袭来。   众神族心惊胆战,乱成一锅粥。   “怎么办?那个煞神又要卷土重来了!”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这煞神可是远古最强大也是现如今拥有最纯正神族血脉的妖神,连十二大神族长老都没办法,我们又能如何,只能等死了。”   “…看来,又要变天了,只希望有人能够镇得住他,否则以他那个睚眦必报变态、漠视生命的性子,我们以后都别想好过。”   “现如今有谁能镇得住他…不是我胳膊肘往外拐,别忘了,两千年前,我们联合十二大神族趁他历百万年雷劫之际,将他打得魂飞魄散,却愣是毁不了他的肉身,要不是十二位长老把他的灵魂洒入各个位面世界,才换来这两千年的安稳日子,否则他还不得当即汇聚神魂灭了我们,所以实话实话,现在等死吧就。”   “……”众人一听,心拔凉拔凉的,脸色灰白。   何琰身体寿命结束后,花宴的魂魄迅速剥离回到了系统空间。   这个时候,他比任何时候都比较安静,神色淡漠。   要不是系统666和他绑定了灵魂,都差点以为这个人被人替换了。   系统666清了清嗓子,说道:【宿主,任务已经结束了。】   花宴动了动眼珠子,淡淡一笑,“嗯,我知道了,你传送吧。”   系统666咧嘴一笑:【宿主,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你的快穿任务已经结束了,可以回现实世界了。】   闻言。花宴倏地起身,“为什么?我的积分不是没有凑完吗?为什么已经完成了?”   【这个…这个是上头的意思,我只是一个系统无权过问。】系统666眸光微动。   花宴垂在身侧的双手悄悄捏紧又松开,垂眸别过头,“我不要回去,我要去做任务。”   系统666似乎已经料到他这个反应,抿了抿唇,突然大笑:【哈哈哈,宿主,我逗你玩呢,看把你紧张的,好了好了,我现在就传送,你别急。】   说着慢悠悠来到他身后,趁其不备,猛然推他一把。   花宴猝不及防被推开,啊了一声就彻底消失在空间中,“辣鸡系统,你给我等着!”   突然,系统666说了一句卧槽。   完了完了,刚刚不小心推错方向了,竟然把他推进有抽离记忆和情丝的隧洞里了。   我彻底完了,等祭司大人苏醒察觉到花宴的已经记不得他了肯定会杀了我!   想起祭司大人对花宴宝贝的程度,系统666浑身打了一个冷颤,不行,我得去找界主大人求保命!   “界主大人,救命啊!求抱大腿!” 第259章 我居然被一个男人了   花宴有些头晕,揉了揉额头,睁开眼,秘书小李推门而入。   她将一踏文件放在桌上递给他,“总裁,这是xx16到xx20四个年度的财务报账,我认真核对了,发现这其中账目不对,缺了很大一块。”   “很大一块?”花宴眯了眯眸子,冷笑,“如果我没猜错,是江觅海做的吧。”   小李微微点头,“就是江副总,而且我们查到他和孑林集团的总经理有密切往来,似乎和京海市那边的子公司有关,而且江副总现在正在京海市那边,我怀疑他要对海丰集团有所不利。”   花宴眉头一皱,手指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过了一会儿,他拿起一旁的西装外套穿在身上,“你去安排一下,我要去京海市。”   “您一个人去吗?”小李问道。   “对,我一个人,太多人,目标太大,容易打草惊蛇。”   “那好,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准备。”   小李的办事效率很快,不到十分钟已经安排完毕,花宴坐上自己的爱车开始回家准备准备收拾行李。   谁知道刚出车库,就被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拦了下来,他低头捂着肚子,似乎不太舒服。   花宴下车,关切地问了问,“先生,你没事吧?需要什么帮助吗?”   对方缓缓抬头,露出自己脸。   花宴微微一愣,因为眼前这个人实在太过好看,典型的骨相与皮相都很完美的人,而且他的瞳孔是浅绿色的,十分好看。   一个东方人有着这样的容貌,要是放在娱乐圈那可是炙手可热的人物。   只不过这个人全身散发着一股上位者的气息,绝不是娱乐圈中的人。   可花宴想了一圈也想不到华国上流社会和金融圈还有谁能走这般容貌和气质。   “我好像肠胃炎犯了,你可以送我去回家吗?”男人痛苦地皱着眉,像是正经历着极大的痛苦。   花宴想了想,问道:“请问你家在什么地方?”   “成和别墅区。”   “啊?那还挺巧,我也住在那里,正好我要回去,你上车吧,我们一起回去。”   “好,谢谢你,你真好。”他冲他勾唇一笑,连忙上了车。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花宴总觉得这人根本没什么事,不过,他一直捂着肚子,看上去挺严重。   花宴打量着他,却不想男人却用他那双浅绿色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他,视线炙热地不行,仿佛想把他吃了似的。   花宴扯了扯嘴角,笑了笑,准备开车,可刚启动,他便反应过来,有些不对劲。   既然生病,为什么不去医院反而回家?这个思路不太合理啊。   他看了看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男人,问道:“先生,不如我送你去医院吧,看你挺严重的。”   “我叫祭司。”祭司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看着他,纠正他的称呼。   “啊?哦,祭先生,我送你去医院怎么样?”   这个人怎么有点不太对,为什么一直用那种怪异的眼神盯着他,心怀不轨一样。   “是祭司,不是祭先生。”祭司看着他,再次纠正后,歪头笑了笑,“不用,送我回家就好。”   花宴见他又是这种炙热而温柔的眼神,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祭先…祭司,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你为什么一定看着我?”   “因为…”祭司凑近了一点,看着他的眼睛,“因为你好看。”   花宴一听,莫名心跳漏了一个节拍,连忙别过头,转移话题,“谢谢你的夸赞,等等!”   花宴忽然发现他竟然不捂着肚子了,疑惑地看他,“你…好了?”   祭司撑着下巴,笑着说:“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见到你之后我就不疼了。”   这么撩人的话从绝世美人口中说出来,真是致命的撩人。   花宴心跳猛然加速,脸上的温度陡然增加了几个度,“先生说笑了,我…唔唔唔唔!”   你做什么!   花宴还想说什么,祭司突然扣住他的头嘴唇对嘴唇吻了上去。   那一瞬间,花宴第一个念头就是,我被人强吻了!第二个念头则是,我TM居然被一个男人强吻了,但是我竟然还很享受?!第三个念头,卧槽,还不给老子起开,要出车祸了! 第260章 来了两个小团子   花宴死命推开他,可祭司很用力根本推不开。   花宴只好用余光去看前方,然而一看不知道,看了惊呆了,因为车子竟然安稳地行驶,还知道避开障碍物转弯,就很离谱!   就在他震惊之中,祭司终于不舍地离开,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的唇。   花宴喘着气,狠狠地瞪他一下,警惕地后退,通红着脸看着他。   这位先生,请你自重!你信不信我报警告你猥亵!   这句话他本想说出口,可偏偏到了嘴边硬生生转了一个圈变成了另一句话,“这位先生,你这样做得对我负责!否则我会报警告你猥亵!”   祭司听着,低声一笑,“好啊,我对你负责,如果不介意下个月我们就举行婚礼。”   花宴一听,意识到自己刚刚说的是什么,连忙捂着自己的嘴巴,一脸的不可置信。   我草,我在说什么!   最可恶的是听到他要对自己负责,心跳可耻地加速,嘴角也抑制不住地上扬。   有毒,这个男人一定有毒!   放屁,谁让你负责。   “哼,那还差不多。”   救命!这句话完全不是他想说的!可是为什么这些话,他老是脱口而出,异常自然!   祭司捏了捏他的脸颊,宠溺地笑道:“你总是那么可爱。”   “放屁!我这才不是可爱,是帅!是帅好不好!”花宴条件反射地反驳他。   “好好,是帅,我家阿宴最帅了,帅到让我腿软,想个和你做进一步深入交流,看看你有到底有多帅。”   花宴:“……”   去你妹的!别以为你说得隐晦我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流氓,滚粗!   花宴冷哼一声,抿着唇打算沉默不说话,也不去看他。   终于到了目的地,两人刚下车就有两个肉嘟嘟漂亮可爱的小孩子凑了上来,尤其是那个看上去只有三岁的小男孩。   他的瞳色也是浅绿色的,眉眼之中和祭司长得很像,但又很熟悉,花宴一时间想不出到底在哪里见过。   小孩迈着小短腿急匆匆跑过来一把抱住祭司,亲昵地蹭了蹭,“爹爹,你终于回来了,小慕慕好想爹爹。”   那奶萌奶萌的语气,花宴听着,心都化了。   怎么有那么可爱的小孩子!   祭司蹲下揉了揉他的小脑袋,轻声道:“你还记得爹爹早上跟你说爹爹要去做什么吗?”   司慕衍眨了眨眼睛,将目光缓缓看向花宴,看到他的那一刹那,圆溜溜的大眼睛顿时笑成月牙,抱住他的大腿,“爸爸,小慕慕也很想你。”   “爸、爸爸?”花宴整个人都是懵的,忙不迭蹲下,哭笑不得地解释,“小朋友,你认错了哟,我可不是你爸爸,叔叔还没有结婚呢。”   司慕衍一听,顿时瘪嘴流泪大哭,求助似的看向祭司,“呜呜呜…爹爹,爸爸不要我了,你不是说爸爸看到我一定会喜欢我吗?你还天天跟我说,他很爱我,可是现在他居然不要我了,爸爸是个大骗子!”   花宴看到他哭了,心慌意乱,很是慌张,忙不迭解释,“没有骗你,真的,你别哭。”   他同样求助似的看向祭司,祭司侧眸冷冷地看向一边想要偷偷摸摸逃走的系统666。   系统666一看他看了过来,站直了身体,尴尬地笑了笑,“额…那个,祭司大人,我可以解释,真的。” 第261章 祭司花宴大婚(大结局)   系统666说着说着,气势越来越弱,十分心虚。   他欲哭无泪地看向花宴,又生无可恋地看向自己的脚尖。   花宴现在记忆全无,求他说情完全没用啊,他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还是丢命的那种。   祭司却没有如他想象中那么做,大概是念在系统666主人的面子上,呵了一声,抬手在花宴茫然的表情下点中他的眉心。   刹那间,一股熟悉的记忆蜂蛹而上,填满整个大脑。   花宴落在祭司身上的目光越来越热烈,眼眶湿润,猛然将他抱住,“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祭司回抱他,拍着抚摸他的背部,柔声细语,“不会的,我永远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被忽略的司慕衍也止住抽噎,小小的手臂搂着两人,将小脑袋凑过去,“小慕慕也永远不要和爸爸爹爹分开。”   闻言,祭司与花宴相视一笑。   三口之家手拉手一起回到花宴家里坐在客厅腻歪,司慕衍像是玩累了,躺在花宴怀里睡着了。   默默跟在一旁,当电灯泡的系统666本想趁机遁走,却花宴突然叫住。   “系统,你给我说说这怎么回事?”他低头看了看睡得香甜的司慕衍,问他。   此话一出,祭司也看向他。   说起这个,系统666像是打了鸡血,立马来了精神,“其实从一开始,我绑定你就是为了带你去各个位面和祭司大人相遇,你可能不记得,其实秦忆然那个位面就是你和大人的前世,这个祭司大人比我更清楚,你可以问他,而且大人一直在寻找你,不过界主大人提前找到了你,于是让我绑定你,带你一起唤醒大人,所以…结果你们也都看到了,你们现在又在一起了。”   说完,他一脸邀功地看向他俩。   花宴弯了弯唇,“系统,谢谢你,不过,孩子是怎么回事?”   他看了看一旁睡着的司慕衍。   系统666看向祭司:“这个你就要问祭司大人了。”   被点名的祭司捏了捏花宴的手,看着他,温柔一笑,“小慕慕是你不在我身边的那段时间,我收养的孩子,他和你长得很像,性子习惯也很像你,而且我为他取名司慕衍,希望你能喜欢,而且你不是也喜欢孩子吗?”   他把小慕慕的名字咬得特别重,花宴瞬间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老脸一红,变相告白啊这是,“嗯,喜、喜欢。”   说完,他羞涩地转头看向系统666,清了清嗓子,正色道:“系统,再次感谢你,让我们一家三口团聚,以后在人类世界,你想安家落户找工作都可以来找我。”   “真的吗?好呀好呀,嘿嘿。”系统666咧嘴一笑,开心得不得了。   既然花宴都表示了,祭司这个最大受益人不表示一下就说不过去了,他摊手凭空捏物,一个小瓷瓶出现在眼前。   他将瓶子扔给系统666,淡淡地说道:“这是化形重塑灵水,喝了他便可以拥有真正的肉身。”   系统666一听,握着瓶子的手微微颤抖,眼眶一热,立马给他行礼叩头,“多谢祭司大人!”   “不用谢我,这是你应得的。”祭司挥手,让他站了起来。   系统666感动得稀里哗啦,看着手里的灵水,热泪盈眶,他终于可以变成真正的人了,而不是有意识的系统而已!   系统666仰头一饮而尽,就在这一瞬间,他全身上下散发荧光,下一刻,他感觉身体变得沉重,没有了轻飘飘的感觉。   花宴为他感到高兴,想了想,他说:“既然你已经成了人,那么就应该有个像样的名字,这样吧,你是系统666,就用我第一个世界里的姓,就叫做陆希吧。”   “陆希…”陆希咀嚼道,“好听,谢谢宿主,我很喜欢这个名字!”   “你喜欢就好。”   “我想把这个消息和界主大人分享,祭司大人,宿主,我先走一步!”说完,陆希消失在原地。   陆希真的太开心了,要不是他的主人界主大人把绑定花宴带他做任务这个事情交给自己,他如今也不会抱到祭司大人和花宴的大腿。   所以归根结底,他最应该感谢的人应该是界主大人!   快穿神界界主得知此事之后,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并且说:“看来要快点准备祭司大人的婚礼了,你吩咐下去,让人宴请十二大神族于下个月十五来快穿神界参加祭司大人和花宴先生的婚礼。”   “是!我这就去通知下去。”陆希兴致盎然地跑了出去。   他一走,大殿帷幕后走出来一个男子,此人正是宋岭远。   望着陆希奔走的方向,他说:“祭司大人能回来,全靠你的功劳,不仅如此,你居然还将他的转世情人找到了,相信此后再也没人敢造次快穿神界。”   界主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哪里比得上你,在位面世界在他俩身后保驾护航,功劳也不小,龙王的宝座非你莫属,而且你也不是找到了你的小情人了吗?”   闻言,宋岭远目光一冷,“泽霖不是我的小情人,他是我的夫人,未来整个海洋的龙王王后!谢辞安,注意你的言辞!”   “宋兄不必如此恼怒,是谢某用词不对,谢某道歉就是,还望海涵,毕竟我们可是合作伙伴,不是吗?”   “哼!算你识相。”宋岭远冷哼,转身离开。   谢辞安勾唇冷笑,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个月后,祭司和花宴的婚礼如期举行,司慕衍当花童,跟着两人一起走红毯。   当天,除了十二大神族,其他比较有名的神族和妖族都出席了此次婚礼,那情形前所未有的震撼。   他们有的真心祝福,有的假面迎合,但更多的是惧怕。   然而让他们没想到的是,此后,已婚人士妖神祭司居然不那么漠视生命了,还变得温柔许多。   不仅如此,他和他的小娇郎、孩子隐居人类世界,不再插手神族之事。   整个神族都傻眼了,从此他们对祭司的认知少了一点惧怕多了一点尊敬。   某天晚上,哄完司慕衍睡觉的花宴刚躺下,某人就迫不及待爬上床拉着他使劲烙饼,“阿宴,我想…”   花宴气急,瞪他一眼,“滚犊子,想你个屁,一天好几回,当我是机器阿?!”   然而某人眨眼装失落难过,花宴过意不去,只能纵容了。   于是,某人露出一个奸计得逞的微笑。   阿宴就是好骗。   完结感言   相信要是很早之前看过我的文都知道,上架感言说有十个世界,十个精彩故事,怎么就五个世界就没了呢?   你没猜错,我砍大纲了,别问为什么,因为懒癌发作,具体发作原因可能就是实习了太忙了,你也可以展开想象。   你要是说我对自己的书不用心,那我可得打死你,这本书我非常用心。   不过你们也看不到我的上架感言关于几个世界的话了,因为某个作者在某天连夜修改了上架感言。   笑死,基友被我笑死了。   不过,反正到了这个点也没几个人看我的感言,随便说说得了。   再见亲爱的为数不多的读者们,另外两本,不对,是三本新书我带着跑了。   谢谢看到最后的人,你们见证了我第一个完结书。(咳咳之前那些书我都没有完结…)   就这样,喜欢我文文的人可以可以百度直接搜索我的笔名,我这个人没什么别的优点,就是到哪里,笔名都不带换的。   还有还有,别叫我小云,好土,我是小九,九九,你叫我阿宴也行,代入一下我儿子,哎嘿就很快乐。   最后做一个补充说明   已经大结局了,有点感慨,这本小说里,我最喜欢顾经年,其次是萧云寒,然后就是司命和薄言。   司命,如果有人仔细看的话就知道司命其实和夜惊玄是同一个人,同属于一个灵魂体。   所以我取名花宴祭司的儿子为司慕衍也有两重含义。另外顾经年是祭司的主魂,所以他喜欢谁,所有碎片都会受影响。因而是慕“衍”就是第一个位面的陆衍。   但这并不是说祭司只是喜欢陆衍,他喜欢的是花宴,每个位面都是。   因为我现在才发现我没有说清楚,第四个位面妖帝那篇就是花宴和祭司的前世。   还有就是我多次提到花宴觉得熟悉的地方,比如萧云宴寒给他梳头发的时候,他觉得熟悉,因为顾经年也做过同样的事情,帮他擦头发吹头发。   司命给他做的粥味道熟悉,因为顾经年和萧云寒都给他做过粥,都是一模一样的味道。   薄言吃他的糖葫芦他觉得熟悉,因为萧云寒也做过同样的事。   其实花宴早就察觉到每个位面的反派都是同一个人了。   有时候我会觉得我写出来的反派们都不怎么病娇,可是我又想他们爱花宴爱到骨子里,面对他时会不自觉地变得温柔。   真正意义上的病娇不会这么温柔,可能我的病娇只是轻微的吧。   但还是有一点点体现的,这个就需要你们自己察觉了。   当时祭司喜欢花宴是神族众所周知的事情,所以快穿界界主和宋岭远才会借此来稳住自己的位置。   不过,他俩的好坏你们应该看得出来,他们虽然帮助花宴和祭司但是有自己的私心。   宋岭远呢也就是第一个位面的宋启铭,第三个位面的沈书墨,他喜欢泽霖,也就是第一个位面的容泽林。   宋岭远是半人半龙,很不受待见,泽霖也只是一个人类,他俩在一起很困难,宋岭远为了跟他在一起,千辛万苦才当成龙王,但是他想要泽霖变成龙族人和自己厮守终生。   所以他要得到神族妖族的认可,从而取得泽霖成为龙族人的权利。   他们的故事吧,可能在我的新书里会有所涉及。   好了就是这样。谢谢看到最后。   另外完结的我配拥有你们的全本订阅吗?   差点忘了之前有个小可爱,就是我的小颜颜,问为什么神族会出现在人间,因为方厉觉也在位面世界里游玩,而且他非常嫉妒祭司,祭司强大邪戾,不受拘束,而他天天说自己去神族第二,其实就是个凑数的,说白了就是长得好看,实力还行,就是嫉妒心强。   他老爹也是,特别高傲自大,看到薄言就察觉他是祭司向杀他邀功求赏,提升自己的声望。   好了,这下彻底完了。 全书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