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重写肆意人生》 001 重回十七岁 001重回十七岁 陆远再一次从睡梦中惊醒，双手紧捂着自己的眼睛，以阻挡透过窗子照进屋里的刺眼阳光。 良久，适应了这一切的陆远，摊开自己稚嫩的双手，神色有些怅惘的确定了自己真的重生了。 看着镜子里重新变得稚嫩的面容，他感觉镜中的自己是那样的陌生，原来自己年轻的时候是这副模样啊，他甚至都有些忘记了。 当适应了重生后的身体，陆远怀着无比复杂的情感，抬眼缓缓扫视着眼前的一切。 墙上的日历清楚的宣示着，此时正是2002年7月14日星期天。此时陆远刚刚开始自己的高二暑假，也是他高中时代最后一个暑假。再开学，他就要步入高三，准备迎接高考的洗礼。 前世的他因为家里出了些意外，遗憾的未能进入大学。后来他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付出了比别人更加艰辛的努力，只为了能活得像个人样。 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回到了17岁的这年夏天，但他下定决心，这一世自己一定要过得悠闲一些。 心中有了想法，陆远迅速的接受了自己重生的事实，简单的套上件短体恤就施施然的出了门。 此时正是一年之中最炎热的时节，出生在苏省农村的陆远，走在久违的村头时，心中忍不住升起一阵感慨。 虽然相距他重生归来的时间点也不过二十年的样子，但这里的变化却是天翻地覆的。此时乡下天空蓝的让人忧伤，河水清澈的甚至有人直接饮用。 没走几步，就遇到一群小破孩，拿着一根芦苇杆，绑着一条尼龙绳，系着一点蛤蟆肉，坐在树荫下钓着龙虾。 见到陆远过来，人群中一个胖子兴高采烈的向他挥着手。 “远子，过来一起钓龙虾啊，下午到我家去看《龙珠》。这星期武道大会就要开始了，这一次孙悟空肯定能得冠军。” 看着眼前这个胖子，陆远心头忍不住一阵恍惚。这个胖子名叫崇家龙，和陆远同龄。两人从光屁股时代就是形影不离的玩伴了。 只是从陆远高中毕业后，就没怎么见过这个发小了。此刻蓦然看到他，陆远对于眼前的一切一下子多了几分真实感。 看着陆远一直盯着自己看，崇家龙一开始还没什么感觉，只是等到陆远盯着他好一会之后，他忍不住有些发毛了。 “远子，你不是中邪了吧？我脸上有脏东西么？” 也就是此时还很淳朴的胖子不知道有搞基这一说，不然他只怕是要怀疑自己这发小是不是有龙阳之好了。 被崇家龙喊回神的陆远迅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展颜一笑间一屁股坐到了他边上，随身拿起一个备用的自制钓竿，随手一抛也一同钓起龙虾来。 “钓了多少了？回头分我一半，我回家弄点打牙祭。” 看着恢复正常的陆远，崇家龙才放下心来，随口应道：“就这么点龙虾还打牙祭，你要真想吃，一会我们去找条小渠摸一下，弄个百十斤吃吃。” 听着小胖子毫不在意的话语，陆远忍不住浑身一震。 不说这个他都差点忘了，这会后世卖得死贵的龙虾，此时在乡下农村可是一文不值，别说是他们这些乡下娃子，就是镇上那些没田没地的，随便找条小河钓上个半天，弄个二三十斤龙虾都跟玩似的。 不过作为重生归来的他可是知道，从2001年开始，在金陵，吃龙虾可是已经慢慢兴盛起来了。在短短几年时间里，曾经无人问津的小龙虾，一度成为了可以和澳龙这样高档海鲜争锋的紧俏食材。 此时的小龙虾价格自然还卖不到后世那么贵，可是现在的龙虾收购起来那就更加便宜了。陆远敏锐的意识到，这绝对是一个积累第一桶金的好机会。想要悠闲度日，至少要先实现财务自由才行。 不过虽然想到了一条好路子，但陆远也没急在一时。一派悠然的坐在树荫下和崇家龙吹了几句牛，手里也没停下。 两人的收获还不错，没一会就钓了十来斤龙虾，只是这些龙虾的个头都不算大。这种成色拿到市场上去卖，那是肯定不行的。不过自己弄了吃那是一点问题没有。 两人也没有钓多长时间，大概钓了二十来斤就各自分了点回家了。 提着龙虾再次回到记忆中的老宅子，看着破旧不堪的两间瓦房，陆远却感觉十分亲切，这里承载了他有关童年的全部记忆。 陆远是家中独子，他父母是跑船的，平日里除了农忙时节会回来，其他时间陆远基本就见不到他们的人影。 早两年陆远奶奶还在世的时候，他就和奶奶两人相依为命。那时候他就在心中发誓，等将来自己出息了一定要让自己奶奶过上好日子。 然而造化弄人，子欲养而亲不待，还不等他长大，他奶奶就撒手人寰了。 那一年陆远刚刚上初三，父母原本见他没人照顾，很是犯愁了一段日子，后来陆远拍着胸脯保证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而父母跑船也着实无暇分身，最后也只能试着让他独自生活了一段时间。 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陆远虽然年纪不算大，可最终还是熬了下来。平日间里里里外外的基本都能操持下来，不过他的成绩终究是受到了一点影响。 原本他还有望考进县中的，最后只能在镇上的高中就读。 事实上以他的成绩，花点钱去县中也未尝不可，只是考虑到家里的经济状况，他最终还是放弃了。不过鉴于他的成绩远超镇中录取分数线，就读镇中时被免除了三年学费。 前世如果不是出了后面的变故，他考个二本应该也没太大问题。要知道，在陆远就读的乡镇中学里，能考上二本，那就已经是凤毛麟角了。 此时再次踏进老宅子，陆远二话不说，拎着龙虾就进了厨房。找来了一把剪刀和旧牙刷，陆远便开始拾掇起桶里的龙虾来。 只见他随手拣出一只张牙舞爪的龙虾，一剪刀下去直接将龙虾头半截剪掉，然后拿过牙刷前后一徜，利索的就收拾好了一只。 没一会功夫，小半桶龙虾就被他收拾停当，随即便是支火烧锅，此时陆远家还是老早农村那种旧灶台，在灶膛里架了几根树棍，烧起来后没一会大铁锅就滋滋的响了起来。 陆远找来各色调料等锅热后直接往锅里一下，一阵翻炒，顿时满屋子的香气就飘了起来。等弄好调料，他再把龙虾下锅，焖煮一会，整个厨房就弥漫在一股香气之中。 前世陆远步入社会后，辗转做过很多行当，说起做龙虾，他也能算是半个行家。无论是蒜蓉生炒，还是麻辣十三香，他无一不是信手拈来。 等到龙虾出锅，陆远再将昨天的一点剩饭用葱花一炒，一顿午饭算是解决了。 说实话，虽然后世陆远也没少吃龙虾，但相比起河水污染严重的后世，此时的龙虾吃着无疑更加鲜美可口。 一顿饭吃下来，陆远直吃得满嘴满手的卤汁，最后更是连一点汤汁都没放过，直接伴着炒饭扒拉光了才带着几分意犹未尽的放下碗来。 收拾好厨房的一摊子事，陆远找来个白搪瓷杯倒了杯开水，四仰八叉的往树荫下的椅子上一躺，微眯着眼睛想起了第一桶金的事情。 7月的苏省闷热的一丝风都没有，树头的知了不知疲倦的叫个不休。陆远此时一颗心不自觉的变得宁静不少。 眼下他刚刚放暑假，这两天他爸妈估计会回来一趟。每年他们都会在陆远刚放暑假时回来看他一次，问问他要不要跟着他们一起到船上去，如果不去就给点伙食费。 不过前世陆远从来没有跟着父母去跑过船，早些年他是因为不放心奶奶一个人在家里待着，后来他是不想受父母约束，要野惯了的他成天窝在那一点点大的船上，他哪里能坚持得住。 不过这一世他倒是有了些不同的想法。 002 初显绝技 002初显绝技 下午陆远是被找过来的崇家龙叫醒的，这厮原本在树荫下想事情，结果没一会就眯瞪着了。 对于崇家龙这样心心念念的记挂着《龙珠》，陆远心里是有些不屑的。作为一个重生人士，他什么好电视没看过。别说《龙珠》了，他还看过《龙珠超》呢。谁见他骄傲过了？ 然而事实证明，装逼是要不得的。 来到崇家龙家，等到电视上正式播起《龙珠》来，原本还一副我是见过大世面的陆远，没一会就一脸热切的坐在电视前面看得津津有味起来，经典就是经典，无论在何种年代，都能够吸引到人注意。 只是电视刚看到一半，原本也是兴奋不已的崇家龙脸就变得跟个苦瓜似的了。 不是动画片不精彩，实在是陆远这家伙太不讲究了，人电视上才刚演个开头呢，他这边都已经剧透了十几集下去了。遇到这种喜欢剧透的混蛋，崇家龙当真是欲哭无泪。 好在这会动画片一周也就放那么几集，不然崇家龙非抓狂不已。等到这周的动画播完，崇家龙总算松了口气。陆远瞄了眼自己的发小，见他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心里还很是得意了一会。 电视看完，陆远便和崇家龙一同从屋里出来。正寻思着下午该做些什么事呢，刚巧他一眼看到了崇家龙搁在锅屋的那个塑料桶，上午他们钓得龙虾这会正在里面张牙舞爪的爬着呢。 陆远见了有些奇怪的问道：“你家中午没弄龙虾吃么？” 崇家龙闻言顿时脸色一苦，“别提了，我爸妈去朝阳河放鸭子了，还不知道啥时回来呢，我爷爷能把饭弄到嘴就不错了，这龙虾是肯定吃不到嘴了。” 陆远闻言顿时笑了，一脸贼兮兮的说道：“既然这样，那还是给我带回去吧。” 崇家龙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可最终还是捏着鼻子同意了。 “你拿回去吧，你叔家的那个小丫头就喜欢吃这个。” 陆远微微一愣，崇家龙不说他还真忘了。前世他上高中的时候自己可不会做饭，每天基本都是在叔叔家蹭饭，每次他父母回来，都会给叔叔一笔伙食费。不过有时候他自己也会在家炒点米饭，下点面条对付一顿。他叔叔一般中午都不在家，婶婶也不太管他去不去吃。 此时经这么一提，陆远便觉得回头有必要给自己爸妈说一声，这笔伙食费就不要给了，他以后自己在家弄吃的，不过这些都不急在这一会，他要是突然提出不给叔叔家伙食费，不免会让人多想，最好还是自己慢慢的减少去他家吃饭的次数，等过一段时间，他叔叔不好意思了，再顺理成章的提出这个事情，到那时就不会恼人了。 在崇家龙家又玩了一会，陆远便提着装龙虾的塑料桶晃晃悠悠的往自家走去。如果是重生前，他大概还会和自己发小玩一会，可重生后的他，和对方有着二十年的代沟，根本就没有任何共同话题，于是没一会，他就没兴趣继续待下去了。 拎着龙虾，晃着老爷步，等陆远回到家，老远就看到自家房门大开四敞的。这下陆远可急了，也顾不上悠闲了，着急忙慌的就往家跑。 等他气喘吁吁的跑回家，一进门就有些傻眼。 原以为家里遭了贼呢，不曾想却一眼见到他重新变得年轻的父母正坐在屋里说着话。 见到陆远突然跑进屋里，陆妈妈欢喜的迎了上来。 “这是去哪了？刚刚回来没见你在家，嗯，这段时间没变瘦，又长高了一点，不错。” 耳边听着陆妈那的唠叨，陆远此时一个劲想往下掉眼泪。在陆远重生回来的那个世界，陆妈陆爸都已陆续离世，此刻徒然再见到他们，陆远感觉自己心里似乎要炸开一般，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此前刚重生那会，他虽然也急切的想要见到自己父母，可却又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此时突然见到他们，确定他们一切安好，还是记忆中的那个模样，陆远顿时将前世的种种都抛在了脑后。前世所有的财富地位，此刻看来，都已然不值一提。相比起家人的陪伴，那都不算个事。 见到儿子眼睛发红，陆妈妈不禁有些发懵，不过爱子情深，见到陆远这幅模样，陆妈顿时满心自责，狠狠瞪了一旁的陆爸一眼，随后又抱着儿子好一番疼惜。 莫名躺枪的陆爸一时有些不明所以，不过他深知和女人没讲道理可讲，只得岔开话题。 “这龙虾是你钓的啊？晚上让你妈给你做了解解馋。” 听着陆爸爸的话，陆远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挣脱了老妈的怀抱，陆远强自平静下来道：“龙虾是我和崇家龙一起钓的。” 见陆远情绪平静了下来，陆妈妈也不多问，擦了下眼泪笑着说道：“妈这就给你烧龙虾去。” 陆远闻言一个劲的点头，却是连句整话都说不利索。 好一会，他才记起来问道：“爸，你们怎么今天回来了？” “这不你放假了，我们能不回来看看你么？期末考试考得怎么样啊？”陆爸爸坐在椅子上，开始询问起陆远最近的一些情况。 关于高二的成绩，时隔这么多年他哪还记得，只能含糊其辞的一笔带过，好在陆爸爸也没在意，他在学习上，基本没怎么让家人操过心。前世没能上大学，也是因为家里变故。 这边两父子说着话，那边陆妈妈已经搬了张凳子，坐在那开始拾掇起龙虾来。 开始的时候陆远还没在意，等过了一会他就发现问题了。 记忆里，陆妈妈虽然一直勤俭持家，但说起厨艺，那真的是普普通通，家里要是来个人，多数还要陆爸爸掌勺。 此时见她拾掇龙虾，那叫一个费劲。 有心想尝一回妈妈的味道，可看了一会，陆远实在是忍不住了。 “妈，我来帮你收拾吧！”说话间陆远就从椅子上起来，搬了张矮凳子就要上去帮忙。 陆妈妈闻言顿时一脸怪异的看了他一眼道：“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我们家大远还晓得心疼妈妈了。不过你这孝心妈领了，但是你就别给妈添乱了。” 对于自己亲妈话里毫不留情的鄙视，陆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带这么瞧不起人的，十指不沾洋葱水那都是以前的老黄历了。 受了鄙视的陆远也不多说，直接从老妈手里抢过家伙，麻溜的开始对付起眼前的这小半桶龙虾。 一旁陆爸爸和陆妈妈开始还想等着看笑话，没成了陆远居然真的像模像样的干了起来，一时间老两口都有些傻眼。 这还是他们家那个五体不勤的儿子么？要知道这位长这么大厨房里帮忙最多也就烧个火，淘个米，再多的事情，那是啥也别指望。 此时见他收拾龙虾那利索劲，不知道的怕是还以为这是哪家专业大厨呢。 他们哪里知道，前世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的陆远，最高峰时，一天就曾处理过上千只龙虾。 就在陆爸陆妈一副见了鬼的眼神中，陆远三下五除二的将龙虾收拾停当。见父母还一脸诧异的盯着自己看。 这小子更得意了，只见他志得意满的一扬头，大言不惭的放话道：“这才哪到哪，您二位今瞧好了，我再给你们好好露一手，管保你们一会吃了都说好。” 原本还有些愕然的陆家夫妻，听了他这般卖弄顿时乐了。 陆妈更是毫不留情的打击道：“可得了吧，你小子盐和糖能分清么？还给我们露一手，别把好好的龙虾给糟蹋了。” 陆远······ 被自己亲妈接连打击，他也是无奈了，谁让人是他亲妈呢。 知道和他们说不出个理来，他也不废话，径直端着处理好的龙虾就往锅屋里去。陆爸陆妈见他似乎真的要动手下厨，急忙也快不跟来过去，他们这会是真有些懵了，一段时间不见，难道自家儿子还真的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跟进锅屋，看着陆远似模似样的上下忙活着，陆妈陆爸一时都有些发楞。 “咱儿子难不成还真会做饭了？”陆妈有些不信的呢喃道。 陆爸看着忙个不停的陆远说道：“别说，看这架势，还真有那么点样子。” “那一会做出来，你先吃！”陆妈顿时接话道。 “怎么？这还谦让上了？知道你对我好······”陆爸一时颇有些感觉良好的谦虚道。 陆妈也不看他，继续说道：“不然一会要是吃出毛病来那就糟糕了。” 陆爸······ 感情这是把自己当作小白鼠呢？ 且不管他们两口子在这边闲话，忙上忙下的陆远这会已经将火弄着，材料准备齐全后，顿时开始表演起自己当年纵横龙虾美食节的精湛厨艺。 为了反击老妈的鄙视，他还格外卖弄了一番，也就是乡下土灶不能拎，不然他非来个颠锅过火不可。 不过就算如此，他也使出了浑身解数，看得边上陆爸陆妈一愣一愣的。 没一会功夫，一盆色香味俱全的麻辣小龙虾就火热出锅了。 做完这一切的陆远把头昂地高高的，一脸得瑟的给自己爸妈一人塞了双筷子，那脸上就差写着，快来夸我吧。 只是陆爸陆妈接过筷子却不急着下手，反而一脸奇怪的看着陆远。 陆妈，“你是大远么？我咋这么不信呢？” 陆爸，“这不会吃死人吧？不然咱先找条狗喂喂看。” 陆远······· 003 麻辣小龙虾 003麻辣小龙虾 在顾远满是殷盼的目光中，顾爸顾妈带着几分小心以及不情愿，分别夹了一只龙虾尝了起来。 顾爸顾建国为了逗儿子，一开始故意苦着一张脸，做出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等到一只龙虾进嘴，他的神情顿时变得精彩纷呈。 这个时候，龙虾实在算不上什么新鲜的吃食，可是顾远做得这盆龙虾却和顾建国以前吃过的大不一样，顾远做得龙虾不但保留了传统做法的鲜美，更多了几分麻辣，让人有种酣畅淋漓的舒爽。 另一边顾妈王芳同样一脸惊讶的神情。 两人吃完一只之后，再不说话，不约而同的撸起袖子开始埋头苦吃起来。 一旁顾远一心等着他们夸奖自己一番呢，结果顾建国两口子却连头都不抬一下，专心致志的抢夺着盆子里的龙虾。对手很狡猾，容不得他们有丝毫的松懈啊。 眼巴巴的看着两人好一会，结果人家根本连瞅都不带瞅他一眼的，这可把顾远给弄郁闷了。就不带这么埋汰人的，这简直就是前脚吃饭后脚砸锅嘛。 然而即便这样顾远也拿人没辙，谁让人是自己亲爸亲妈呢。 看着父母假到不行的拙劣演技，顾远没好气的白了他们一眼，“得了得了，戏演得差不多就行了啊，您二位倒是说说，这龙虾还合味口不？” 见他这副恼羞成怒的模样，顾建国两人终于再忍耐不住，齐齐失笑出声。 好不容易停住笑，王芳笑吟吟的夸奖道：“我儿子能耐了，这龙虾做得真的是太好吃了，麻辣中透着鲜味，吃得人直冒汗，就一个舒爽，我差点没把舌头吃进肚子里······” 一旁顾建国听着老婆夸起儿子来，连脸都不要了，而顾远这厮更是没脸没皮的来者不拒。尴尬癌都快犯了的他急忙打岔道：“那个大远，今年暑假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到船上去啊？” 听顾建国打岔，原本正自得其乐的娘儿两才停下话头。 关于这个暑假的安排，顾远其实已经有了计较，此时听顾建国主动提起，他正好顺势回道：“今年我跟你们一起上船。” 顾建国闻声不禁一愣，其实他已经做好顾远不愿跟着上船的准备了。毕竟这么多年他就从来没有同意过。这会听顾远居然一口答应了下来，他一时都有些反应不及。 倒是一旁的王芳没有多余的想法，闻声一把将顾远抱在怀里，欣喜莫名的叫道：“大远你真的同意啦？真是太好了。你爸之前还怕你不同意，担心你自个一个人在家照顾不好自己呢。这下他可算能把一颗心放回肚子里了。” 顾建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到底是谁担心的连觉都睡不好的？这年头还能不能有点真诚了？ 虽然心里吐槽，不过此时顾建国也顾不上和王芳计较这个，顾远同意跟着他们上船确实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这样一来，他们要临时准备的事情可不少。不过虽然多了不少麻烦，但顾建国还是感到由衷的高兴。 对于这个儿子，他和王芳这对为人父母的，心中实在感到亏欠许多，别人家的孩子都是跟在父母身边长大。顾远却是自小就长年跟着奶奶相依为命。 前世因为父母长期不在身边，顾远小时候性格不可避免的有些孤僻怯弱，后来如果不是生活所迫，他也不会锻炼成那样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不吝。 顾远答应跟在父母一起上船，这让家里的气氛都活跃了不少，王芳高兴了好半天才记得问起顾远的厨艺问题。 “大远，你告诉妈，你这龙虾怎么烧得这么好吃的？吃了你烧得龙虾，妈以后都不好意思再烧了。” 对于这个问题，顾远随口胡诌道：“这些都是我从书上看来的，前阵子我刚好看到本食谱，就跟着学了学，没想到还真被我学成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哎呀，我家大远就是能干。”王芳对于儿子这种漏洞百出的解释一副深信不疑的样子。看得一旁的顾建国忍不住直咧嘴。这你也能信？ 不过虽然对于顾远这凭空冒出来的厨艺有些费解，但顾建国也没在这个事情上较真。毕竟不管顾远是怎么学会烧龙虾的，这总归是个好事。倒是顾远同意跟他们一起上船这个事，顾建国心里忍不住有些犯嘀咕。对于自己的儿子他是清楚的，虽然没让他们操过心，可是性子也是真的野。 别看他平日里朋友不多，也从不和别人红个脸，小时候甚至还经常被人欺负，显得有些孤僻和怯弱。可他骨子里的那股野劲顾建国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这小子实际上可没看起来这样人畜无害。而且也远没有表面这样乖巧听话。 可今天这个浑小子居然改了性子了，同意跟着他们上船过暑假，这可让顾建国心里忍不住就多了个心眼。别是这小混蛋在外面惹出什么事情来了吧？这样一想，顾建国看向顾远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了。 一旁正和王芳上演母慈子孝的顾远哪知道这一会功夫，自己在他老子那都被打上了惹事生非的坏标签了。 就这样，三人闲谈了一会，王芳又去煮了一大锅饭，顺便将特意带回来的菜烧出来，配上顾远的龙虾，一顿丰盛的大餐就算是齐活了。 前世顾远和家人一起吃饭的次数可谓屈指可数，工作前他爸妈忙，长年在外面跑船。等他工作后，他又经常忙得脚不沾地，还是没有什么一起吃饭的机会。等到两位老人相继离世，顾远心里别提有多懊悔。 好在老天给了他一次重来的机会，让他来弥补心中的这份遗憾。 此刻看着喜笑颜开的父母，享受着这份久违的温馨，顾远觉得无论付出多少代价，他都要守护好这个家。前世的遗憾这一次绝不能再留下。而这一切，就要从这个暑假开始。 顾建国和王芳没有在家久留，将家里的事情托付给顾建国的弟弟顾建业后，他们第二天下午就带着顾远上了船。 其实顾建国的船只是一艘吨位很小的水泥船，平日里也就拉拉石子黄沙，随着时代发展，这样的船在几年后也就基本绝迹了。 前世顾远家中的变故也和这个事有关。 其实当初的事情并不复杂，随着国内经济日益发展，越来越多的大吨位运船出现，顾建国的这艘小平船渐渐有些跟不上潮流。 眼看着顾远日益临近高考，后面需要钱的地方多了，他家的生意却越来越差，顾建国怎么能不着急上火。 意识到总守着这条小平船不是个事，顾建国便想着在平时的运沙之外再找些别的路子，好攒下点钱，等运船这行实在做不下去了，就改行做点小买卖去。 在他有心打听下，还真被他找到了一条路子。一个曾经和他一起跑船的同乡，给他找了个拉煤的活。 这个同乡虽然接触的不多，但好歹也算是知根知底，心急的顾建国也就没多想，一口答应了下来。结果等他跟着船队到地方一看，才感觉出有点不对。 说是拉煤，对方却根本不在正经码头上货，而且白天更是连个人影都没有，每次运货都是挑在晚上。 见到这个情况，顾建国忍不住留了个心眼，在上完货准备出发前，他把王芳留在了岸上，自己独自跑这趟货。 而事实上，后来果然出了事，原来顾建国他们拉的其实是私煤，也是他倒霉，刚出发没多久，顾建国一行人就被水警抓了个正着。 这事其实说大不大，顾建国不是主犯，就一帮忙跑腿的，更何况他这还是大姑娘出嫁头一回。他这种情况，一般也就是把货扣了，等到事情查清后再把人放了。 然而在外面的王芳哪里懂这个，一听说顾建国被抓，还涉嫌走私，她顿时六神无主，接下来的日子对她而言可谓无比煎熬，因为案子没有查清，她也见不到顾建国，顾远又要高考，她也不敢告诉儿子这事。 心急如焚，在外四处奔走的她又恰逢非典肆虐，不幸受到感染的她虽然最终获得救治，可也为后来的早早离世埋下了根由。 事情严重到这种地步，当然不可能再瞒得住顾远了，眼看着已经是高考最紧要的关头了，顾远毅然放弃了高考，担负起照顾妈妈，撑起一个家的重责。 时隔大半年后，顾建国被放了出来，小平船也被没收。 可是经此一劫，顾远也没心思再回学校去复读了，于是便就此踏上社会，开始在各个行当里摸爬滚打，没成想，这番底层讨生活的经历，倒成了他重生后的一笔宝贵财富。 这一世重头来过，顾远自然不会再让顾建国重蹈覆辙，至于办法，其实很简单。 前世顾建国之所以会栽了那么大个跟头，说到底还是因为没钱，缺乏谋生手段。但凡他有点别的路子，也不会冒这种险。 而重生回来的顾远会没路子么？眼下这个小龙虾不就是一条绝佳的路子么？ 004 不省心的顾远 004不省心的顾远 实际上，在顾远同意上船过暑假的那一刻，顾建国就已经预感到这小子肯定要闹腾出点事来。 然而事实证明，他还是低估了顾远的麻烦程度。 从老家瓜洲出发，刚刚出了江都地界，进入润州，顾远就开始嚷着要上岸买东西。 等顾建国问清他要买什么时，鼻子差点没气歪了。 “爸，咱们靠岸买几个地笼吧。”顾远一本正经的跟自己老子开口。 顾建国的目的地是润州的扬中，他需要在那里装一船黄沙，然后运到金陵。两地水路大概三个钟头，可他们现在这才刚出江都地界呢。顾远就要靠岸，这事搁谁不得气。 然而顾远毕竟是第一次跟着上船，一路上他都在乖乖的看书，顾建国这会只能强自忍耐，满足了他的要求。 在江都通往金陵的水路上，沿途不时会有一些小码头，这些码头多是一些乡镇为了招揽过往行船设置的，此时他们停靠的就是这样一个小港。 上了岸，不少摆摊在叫卖着各种杂货，顾远目标明确的直奔一个卖地笼的摊位走去。 地笼其实就是用来捉龙虾的一种笼子，听到顾远提出要买地笼，顾建国就猜到他是要自己弄些龙虾来打牙祭。虽然有些哭笑不得，但想到昨天顾远烧得那顿龙虾大餐，他心里还是有些小期待的。 然而等他们跟着顾远来到摊位前，他的那点小期待就不翼而飞了。 “你刚刚说什么？” 问这话的不是摊主，而是落后几步跟上来的顾建国。此刻他正一脸见了鬼的表情紧盯着顾远。 不管顾建国一副要吃了自己的表情，顾远一派轻松的回答道：“我说，这里的地笼我都要了。” 听到顾远重复了一遍，顾建国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倒不是他舍不得这点买地笼的钱，可面前这个摊子上的地笼怕是有上百副，这是要弄多少龙虾？难不成他还想把整条河的龙虾都抓了？ 然而顾远根本就不在意他的反应，径直开始和摊主讨价还价起来。 摊主看着气得跟个菩萨似的顾建国，强忍着笑意，和顾远有一搭没一搭的瞎侃着。 他自然看得出来，这一行人里，顾建国才是真正能拍板的角色。这会财主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他这生意估计很大可能不会成。 只是顾远却不管这些，他像是笃定了顾建国一定会同意自己的决定一样，似模似样的在那和摊主谈着价。 好半天，顾远终于把价格谈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随后便转过头对顾建国说道：“爸，还愣着干嘛？快付钱啊？” 顾建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感情你还知道付钱的人是我啊？那你还谈得跟真的似的？ 顾远见他这副表情，丝毫没有着急的意思，一脸笑意的看着顾建国说道：“去年我考了年级前十名，学校奖励的奖金还在您那呢吧？” “呀，小子，你找揍是不是？”这下顾建国脸上顿时挂不住了，和所有家长一样，他也曾利用各种理由坑骗过自己儿子的各种压岁钱，奖金。 虽然实际上他给顾远的生活费要远超那个数额，但理论上，他确实昧了自己儿子一笔钱。 这时一直笑吟吟的看着他们在那斗嘴的王芳站了出来，“大远要买咱就买，这钱妈出了。” 顾建国······· 说得跟这钱不是从他口袋里掏出来似的。 没奈何，最终顾建国没能扛得住老婆和儿子的联手抗争，捏着鼻子将摊位上的所有地笼都买了下来。 等顾远拎着一大堆地笼离开时，摊主的眼睛里忍不住有些湿润，他实在很想说：“你妹啊，你真买啊？刚刚那价格是逗你玩的！” 然而他的脸皮终究没厚到那个地步，不得已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只是少赚了一些，倒也不至于真的亏本。 另一边，顾远一家拎着一堆地笼回到船上，王芳看着占了好大一块地方的地笼，扭头问顾远：“大远你不是真打算弄龙虾吧？那也要不了这么多的地笼吧？” 顾建国抽了抽嘴角，感情你还知道啊，那你还跟着儿子瞎起哄。 对于王芳的疑问，顾远一副莫测高深高深的说道：“等明天你就知道这些有什么用了。” 王芳······ 顾建国····· “咱儿子不会是读书把脑子读傻了吧？” “你还别说，真有这种可能。” 顾远····· 咱能别这么幼稚么？哪有这么当着面诋毁人的？ 虽然有些不明白顾远为什么要坚持买这么多地笼，但想到顾远自小就十分懂事的做派，顾建国两人也没有真的计较这事。而且即便顾远真的是胡闹，对儿子满心亏欠的他们也乐得满足他这点小任性。 再下来的路程，顾远没有再闹出什么幺蛾子来。下午四点多，顾建国的船驶进润州长江沙石厂。装满了一船黄沙后，顾建国三人刚好吃完饭，没有任何停留，径直出发往金陵。 一个半钟头后，他们就到了金陵江宁的一个码头。等运沙的工人将黄沙卸船，顾建国一家才算是能够休息。 这一点点大的小平船上，除了一台仅能收几个台的黑白电视，再没有多余的娱乐项目。看着顾远一直就着不算明亮的电灯看着书，忙完所有事情的顾建国两人，突然有些怀疑带他上船是不是正确的了。 然而顾远却似乎全然不在意这些，实际上，他这会正在重温着自己记忆里仅存的那点高中知识，事实上，时隔二十年，当初那点知识他早就全还给老师了。 不过让他略感欣慰的是，当年因为没能参加高考，内心多少有些遗憾的他，特意找来了那一年的高考卷，或许是不甘心，踏上社会那么多年，每当生活中遭遇挫折时，他就会拿出当年那份卷子看一看。 起初是真能看明白，后来其实就只是图个念想了。 不过鉴于这个习惯，他倒是还能记得不少高考原题，然而让他绝望的是英语，前世学文科的他，其他都还好说，即便是数学，记得大致题目的他也都能还原个七七八八，可英语就真的是要了他的老命了。 那玩意随着离校时间增长，他认识的单词越来越少，到最后更是直接就不认识了。这种情况下他怎么可能记得住题目呢？ 如此一来，他实际上有把握的仅仅只有四门，就这四门他也不可能全记得更别提能答对多少了。 不过有一个对顾远有利的地方，那就是03年的苏省高考数学卷堪称史上最难，当年不知多少人载在了数学上。不过这对他来说倒是一个好事，因为这样他就可以凭借数学和别人拉开一点距离。 因为这个，他那一届的高考的录取分数线普遍较低，本一线仅仅501分，要知道后来这个分数线一度曾走高到560分数。 作为一个教学质量傲视全国的教育大省，这一年苏省全省参加高考的考试有30万之多，却硬是没有一个文科生能考入燕京大学，这一年的试题之难可以想象。 关于高考，顾远想了很多，最终决定参加这次高考的原因有很多，不管是了却前世的遗憾，亦或是为了让父母感到欣慰，甚至是为了他日后的发展，他都有必要参加。 可事实上事情远不是如此简单，他虽然对高考有一些把握，努努力说不定可以考个不错的本科，可此时距离高考还有一整年的时间，这段时间内的考试他要怎么蒙混过关？要知道，让现在的他去考试，那成绩只怕会让学校的老师发疯。 那些老师发疯了，他顾远就免不了会有大麻烦。毕竟这前后差距太大。 要知道前世他在高中时代的成绩，那可是一直都能排进年级前十。虽然学校不怎么样，但那成绩也不是现在的顾远能考出来的。 好家伙，要是他的考试成绩一下滑落个几百名，那他还能落着好？他爸妈还能坐得住？ 这种事真要发生，那他接下来的日子绝对是不得安生。 想到这些，顾远感觉自己头都要炸了，这特娘的，别人重生不都有个金手指啥的么？比如过目不忘什么的，怎么到他这就啥也没有呢？ 005 初次交锋 005初次交锋 翌日，交完货的顾建国没有急着回润州，而是带着顾远在金陵四处逛了逛，毕竟理论上这还是他第一次来金陵。 然而顾建国和王芳两人很快就发现，顾远似乎对这趟游玩有些兴致缺缺。 足足坐了大半个钟头的马自达，才好不容易从码头来到江宁城中心，顾远却拉着两人直奔附近的一个水产市场。 原本还准备今天出次血，带顾远去几个收费景点增长下见闻的顾建国，看着眼前无比嘈杂的水产市场不禁一脸懵逼。 发了会呆，顾建国带着小心的问道：“儿子，你没事吧？” 他是真的有些担心了，自家儿子的爱好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特别，没事喜欢往菜市场里钻。该不是精神失常了吧？ 顾远看着顾建国写满狐疑的眼神，如何能猜不到他的想法，有些哭笑不得的解释一句：“爸你想什么呢？我就是来买点龙虾。” 这一下不仅顾建国，就连王芳看向他的眼神也怪异了起来。她发现自己儿子自从给他们烧了顿龙虾后，似乎就跟龙虾较上劲了。昨天买了那么一堆地笼不说，今天还不辞辛苦的跑江宁来买龙虾。 “大远，你真的没事？你昨天不是买了那么多地笼，咋想起来跑这来买龙虾了？” 见两人这样，顾远清楚，这话恐怕一时半会是解释不清了，于是干脆不解释了，拉着老两口就来到一个规模颇大的水产门市前，阻止了王芳两人继续问话。顾远自顾上前和店老板攀谈了起来。 “老板，现在龙虾多少钱一斤？” 老板是个三十出头的瘦子，抬头扫了顾远一眼，一脸笑意的招呼道：“看个，小的七块，大的十二。小兄弟来几斤？” 这边顾远还在和对方攀谈着，一旁的顾建国和王芳忍不住对视了一眼。 说实话，他们还是第一次知道，金陵的龙虾卖这么贵。 要知道在他们老家瓜洲，不说本就没什么人买龙虾，即便有人买也不可能超过两块钱一斤。再联想到昨天儿子买得那一堆地笼，他们都不是笨人，自然一下就反应过来顾远想干什么了。 果然和摊主攀谈了一会之后，顾远突然话风一转道：“老板，要是我给你供货，你能给多少钱一斤？” 听到这话，之前还一脸热情的老板顿时就换了副表情，一副似笑非笑的看着顾远：“我说小兄弟，你有点不实诚啊！” 顾远闻言也不脸红，嬉皮笑脸的说道：“大哥你别介意，都是讨生活。” 老板再次认真的打量了他一眼，随及表情一松道：“哥哥还真是看走眼了，没想到小兄弟你还是个人小鬼大的小滑头。得了，看你这年纪也不大，哥哥长你几岁，也不和你说虚的，你要想给我送货，不论大小我给个统一价四块钱一斤。” 顾远闻言笑道：“别啊，哥哥你不是分大小卖得么？咱还是分清楚的好。” 店老板闻言脸上的表情顿时冷了不少，只听他有些不客气的说道：“小兄弟，做生意不要好高骛远，这分大小的活是那么简单的？龙虾这东西可经不住你随意倒腾，像你这样的生手等你分拣好了，估计龙虾也差不多了。死龙虾我们这可是一概不要的。” 店老板的话，顾远浑似没有听到，自顾问道：“老板你还是给个价呗。” 店老板这一次似是真有些意外了，定定的看了顾远好一会才说道：“既然这样，我就给你个价，一两以上的八块钱一斤，七到九钱的六块钱一斤，七钱以下的，三块钱一斤。小兄弟，别以为哥哥是在骗你，按这个价，你还真不一定挣得有我给你的统一价多。不然哥哥吃点亏，给你再加五毛。” 顾远也不知听没听进去，笑嘻嘻的再次问道：“那老板你一天能要多少量？” 这一下店老板顿时就不再劝，他隐隐感觉到眼前这个看着毛都没长齐的生瓜蛋子骨子里透着一股老练，似乎他眼前的不是一个十七八岁小后生，而是一个比他还要老于世故的老江湖。 “哥哥这一天大概能收一万斤。” 听这老板的话，顾远心里大致有数了，事实上他之所以挑这个菜市场也是有原因，前世顾远自己开龙虾店的时候，就经常来这里拿货，虽然不是这个老板，但他很清楚，这里其实就是整个金陵最大的龙虾供货点了。 差不多半个金陵的龙虾都会在这个水产市场拿货，这个老板给出的量并没有超出顾远的估计。 基本打听清楚，顾远和老板招呼了一声，随即便掉头离开了。在一旁听得有些发傻的顾建国夫妻，急忙跟了上去。 走出去好远，王芳才一把拉住顾远点手问道：“大远，你咋知道金陵的龙虾卖这么贵？” 听老妈问得惊奇，顾远笑道：“我的亲妈嘞，这事报纸上都有写，你们平时要多读书多看报啊。” 被顾远这么一说，王芳没好气的给了他后背一巴掌。 她小时候家里穷，压根就没上过几天学，让她读书看报，不是埋汰人么。 不过她这心里倒是接受了儿子这个说词。看来多读书果然还是有用处的。 王芳被顾远三言两语的糊弄住了，顾建国想得可就要周详的多了。 此时他出声道：“所以你买那些地笼就是想倒卖龙虾？这个事情怕是没那么简单吧？” “简不简单的暂且不说，我们还是先去吃饭吧！” 事实上已经有些动心的顾建国还想问几句，却被顾远推着朝前走了起来。 想了下，也知道这事急不来，顾建国也就强忍着心中的疑问跟着顾远来到一家饭店。 看到饭店招牌上那大大的龙虾标志，顾建国和王芳忍不住齐齐抽了抽嘴角，这小子还真跟龙虾干上了。 顾远也不管两人心中疑惑，推着两人就进了店里，坐下后顾远直接做主点了三个小炒菜，随后开口问道：“这的龙虾怎么卖的？” “二十二块钱一斤，个个都是一两重的大虾，包你好吃，要不来几斤尝尝鲜。”招呼他们的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妇女，口齿颇为伶俐。 不过见惯这种场面的顾远丝毫没听他忽悠，直接拍板道：“就来两斤吧。菜上快点，我们这都饿了。下午还有事呢。” 顾远刚刚询问龙虾价格时，顾建国夫妇听得都有些傻了。这特么不是进了黑店吧？就这河里随便能弄个百十斤的龙虾开口就敢要二十二一斤？ 顾建国当时就要忍不住拍桌子骂出声来了，不过看了眼对面不慌不忙的顾远，他最终还是忍了下来，等到老板娘离开，他才压低了声音呵斥道：“大远你傻啦，什么龙虾卖那么贵啊？要我说这就是家黑店。” 不怪顾建国激动，虽然他常年往返润州和金陵跑船，可一向省吃俭用的他们就没怎么下过馆子，更别提吃随处可见，不用费钱管饱的龙虾了。 然而顾远却是依旧一副心平气和的样子，看着顾建国火冒三丈的样子，他笑着解释道：“爸，你想多了，这价格还是便宜的了，要是再大一点的店，一样的龙虾，没个30块钱一斤，你根本就别想出门。” 听顾远这么一说，顾建国总算是气消了点，随后他又忍不住嘀咕道：“那你也不用点啊，这佬玩意我们想吃多少没有？” 这时王芳也忍不住跟着念叨：“就是啊大远，不是妈舍不得钱，实在是这个东西它不值当。” 顾远见两人都有些埋怨，也不解释，贼兮兮的一笑道：“别上火，等吃完了你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见他一副笃定的样子，顾建国两人也怕伤了儿子面子，毕竟这是他们第一次带顾远来金陵，花点钱就花点钱吧，虽然这钱花的窝火，可看他们儿子也不像那种犯傻的人。 没一会，刚才的那个老板娘就端了一盆龙虾过来，红彤彤带着丝丝麻辣香气，让顾建国两人忍不住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等尝了一只之后，两人不禁一起抬头，这不就是自己儿子前天烧得那种龙虾么？除了没有这么麻，其他根本就一个样。 一旁顾远见两人的神情就知道他们已经尝出来了，不过他也不说话，自顾埋头苦干，迅速解决了碗里的饭。 等三人吃完结账出了门，早已一肚子疑问的顾建国再忍耐不住了，一把拉住顾远问道：“大远，你小子到底想干啥？” 顾远闻言笑了，“爸，你觉得刚刚吃得这龙虾和我前天烧得比咋样？” “差不多吧，就是咱家的那个龙虾小了点，吃起来没这个过瘾。” 王芳在一旁点头赞同。 “那要是我们烧了龙虾卖呢？” “咦？你还真别说。”顾建国先是眼睛一亮，随即又有些失望的补充道，“可是我们也没门面啊！” “谁说卖龙虾一定要门面了？咱不是有船么，买上几张折叠桌，船上烧饭的家什都是现成的，咱把船开到附近的河边，然后找个地方把摊子一摆。人家卖二十二一斤，咱卖十八，保管生意兴隆。等有点名气了，咱还可以在船上弄个小饭店，无非就是铺几张木板，搭个棚子的事，开始咱也不急着干，咱可以先收龙虾然后给水产市场供货。等挣了钱再开始自己动手做。” 听顾远这么一说，顾建国的心思顿时就活泛了，别说，虽然实际操作起来肯定没这么容易，但还真是条不错的路子。 最重要的是，从润州那边收龙虾可真花不了几个钱。只要销路没问题，这还真是个一本万利的行当。而且眼看着最近找顾建国运砂的人越来越少，他也早就想干点别的事情了。 “那成，咱就试着收一点卖卖看。要是真能挣钱，咱再多收一些。” 顾远见顾建国下定决心又适度的给他泼了点冷水：“不过咱们收龙虾可不能随便收，只能要大的，七钱以下的一律不要。” 听顾远这么说，顾建国忍不住再次皱起眉来：“只要大龙虾咱们怕是收不到多少吧，而且今天那人不是答应不论规格，统一给4.5一斤么？” 顾远闻言忍不住笑出声来：“我的老爹唉，人家说你就信啊？你真要把大小不一的龙虾拉过去，你看他会不会要。我敢保证，他肯定得压你价。到时候你骑虎难下不卖也得卖。” 实际上顾远说得这番话不是没根据的，这种事前世他可没少遇到。像顾远这种散户，人家其实根本就不在意，坑你一次就没打算做回头生意。 而且一般人也没有及时止损的勇气，前期投入那么多，不赚回来，又如何能甘心呢。殊不知，这样做下去只会越陷越深，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真正一本万利的事情，不然这种好事也等不到顾远来捡便宜了。做生意拼的就是一个眼光和渠道。在没有稳定的渠道前，切记万事都要留一手。 006 门道 006门道 做了决定之后，顾建国表现得比顾远还要急切，当天下午就开着船赶回润州。 一路上顾建国眼睛一刻不停的关注着两边有没有人在捉龙虾，一旦见到了有人收网，他就风风火火的和人搭起话来。 实际上作为鱼米之乡的苏省，菏泽广布水系四通八达，不知道多少人都是靠水吃水。那些平日里用地笼弄龙虾的，多数是留着自己家吃的，此时听顾建国说要三块钱一斤的收，顿时喜出望外。 然而让顾建国有些无语的是，每次他上前去看龙虾，顾远总是都将他一口否决掉。 “小了！” 一开始顾建国还没觉得怎么样，等到一路上接连遇到好几回，他顿时有些发毛了。 “怎么什么龙虾你都觉得小啊？你小子靠不靠谱的啊？” 对于急得直跳脚的顾建国，顾远直接选择无视。 一个人唱了会独角戏，没奈何的顾建国，最终也没能下定决心和顾远对着干，一肚子懊恼的继续往润州开去。 眼看着就要到润州地界了，顾建国也只买到了可怜八十来斤龙虾，光这点量，怕是连来回的路费都挣不回来。 被打击的不轻的顾建国这会急得头上都快冒烟了，可顾远个老大人却还一派悠闲的捧着一本英语书在那背着单词。 事实上英语这玩意只要你的词汇量够丰富，根本就没有任何难度。前世的顾远英语成绩还算不错，然而过去了这么多年，当初那点知识早被他扔到九霄云外去了，此时重生归来，他等于重头来过，为此他不得不下一番苦工夫，尽力弥补一下。 至于其他的学科，他已经根据记忆，大致将高考卷复原了出来。等开学后，他就会想办法将这些题目搞懂。然后他就只需要一门心思的拼英语了。 看着顾远的样子，顾建国忍了又忍，最终在船快到沙石厂的时侯爆发起来：“我说你小子就一点不着急啊？就按你这挑法，咱们什么时候才能收到一万斤龙虾啊？” 顾建国问得急切，顾远却依旧一副懒洋洋的样子，随口回了句：“别急，山人自有妙计。” “说人话！”顾建国感觉自己这两天似乎一直都在被这小混蛋牵着鼻子走，这让他心里大为不爽，总想逮个机会敲打这可恶的小混蛋几句。 然而顾远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每次顾建国借题发挥时，他都一脸惫懒的不理不睬。结果没敲打到顾远，反倒是顾建国自己被气得不轻。 就这样，顾建国的船一路走走停停，总算在天刚黑的时候回到了沙石厂，和会计结算了下费用后，顾建国又顺势请了几天假。 说是请假，其实就是打声招呼，现在的情况明显是僧多粥少，顾建国不拉，有的是人拉。 忙完这一切，顾建国回到自家船上，发现顾远这臭小子居然已经睡下了。这让原本心里没底还想着找他聊聊的顾建国一阵气结。 其实他看顾远始终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也知道这小子心里应该有几分把握，这小混蛋之所以不告诉自己，就是等着自己向他求教呢。要不是这是自己亲儿子，他非揍死这浑小子不可。 心里和顾远呕着气，顾建国也气呼呼的冲了把澡睡觉去了。 一旁搬着凳子坐在那看电视的王芳见状忍不住偷笑出声。她发现这一次见到儿子之后，这小家伙似乎变了许多。以前顾远虽然乖巧懂事，但多少还有些娇气。 可这一次见，她感觉顾远浑身都透着一股机灵劲，而且有些焉儿坏，时不时就要撩拨一下顾建国，看着这对父子在那偷偷较着劲，她忍不住就直想乐。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麻麻亮，顾远就把正睡得香的顾建国叫了起来，简单洗漱一下后，顾远不知从哪推出了两辆自行车。 也不和顾建国搭话，径直骑着车冲了出去。 看着这小子到这会了还卖着关子，顾建国忍不住一阵牙痒痒。 两人骑了大概几十分钟，路上顾远问了好几次路，最终他们来到了一处一望无垠的鱼塘处。 这会顾建国也隐约有点猜到顾远打什么主意了。 想了想，他有些狐疑的问道：“你确定这里能收得到龙虾？” 顾远好笑的看了自己老爹一眼，随即在他忍不住要翻脸前回答道：“放心吧，这些鱼塘里多的是龙虾，多大个都有，其实他们也很想把龙虾处理掉，毕竟这玩意四处打洞，留着也是个祸害。” 听了顾远的话，顾建国忍不住张了张嘴，感情这小子一早就有了法子了，却一直看着自己在那着急上火。想到这，顾建国就想给他一顿揍。胆肥了，敢捉弄起老子了！ 不过现在的顾远精得跟个猴似得，哪会给他这种机会，一溜烟挎着自行车跑远了。 顾建国哭笑不得的看着远去的顾远，心里有些欣慰，也不可避免的有些伤感。自己终究是老了，连这个浑小子都比不上了。 不过想想出息的是自己的儿子，他转瞬又忍不住骄傲了起来。 这一早上，顾远带着顾建国，走访了许多家鱼塘，将自己之前买回来的地笼分了分，一股脑送给了这些鱼塘主，约定了明天开船来收龙虾，两人才志得意满的骑着车回了码头。 因为鱼塘要出鱼，基本都修在大河两岸，回头顾远只要开着船，就能一路把龙虾收完。 回到家里，顾远两人也没闲着，在船舱里挑满了水，又简单的搭了个棚子，避免太阳直射到船上，温度太高，龙虾很容易死。 忙完这一切，天已经黑透了，顾远有些艰难的活动了下身子，他这具身体毕竟不是后世那个经过无数跌爬滚打锻炼出来的钢铁之躯。还有些稚嫩的他，做了这一天的重活，差点没累趴下。 顾建国和王芳看着顾远这个样子，心里止不住一阵心疼，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顾远这些年还真没给他们添过任何麻烦，现在还变得这么能干，要说他们心里不骄傲那肯定是假的。 只是他们完全不知道，自己心目中乖巧懂事，从不给他们惹麻烦的宝贝儿子，正偷偷计划着一个注定会让他们头疼无比的大计划。 乖巧懂事？前世认识顾远的人大概要忍不住呵呵了。 第二天一早，顾建国悄默声息的开着船出了码头，九曲十八弯的来到昨天约好见面的地方，没等他们把船停好，就看到码头上此时已经挤满了人。 顾远和顾建国对视一眼，成不成，就看今天了。 两人各自提着一个大桶，情绪高昂的来到人群中央，顾远朝这些鱼塘主的桶里一瞧，顿时心中就有了底。 份量充足，个头也不小。虽然不是个顶个有一两重，但最少也得有八钱了。 接下来的时间，顾远少不得要拿捏一番，一番挑挑拣拣之后，足足收了有一千斤龙虾，当顾建国当面和他们把账结清后，这些人一时也纷纷喜笑颜开。 顾远看着几个被他淘汰得最多的鱼塘主脸色有些不好看，他开口勉励道：“各位，不是弟弟我故意为难大家，实在是要货的饭店规矩大，而且大家伙的龙虾这次没挑中也没事，回头扔回塘里，过几天再弄上来一样卖钱。” 听顾远这么一说，那些人顿时也回过神来了，可不是这个理么。 顾远见众人的情绪都被调动起来，又继续给他们画大饼道：“今天这是第一次和大家合作，有了这次经验，下次我们收购更多的龙虾，总之一句话，赚钱的日子在后头呢。” 顾远这番话顿时就像一剂强心针，一下让这些人都振奋了起来。 要知道这些龙虾可都不是他们放养的，实际上他们除了出点劳力，没花一分钱成本，顾远给他们四块钱一斤，这就等于他们每天最少都能有400多块钱的收入，这在2002年这会，可是相当了不起的了。 而且刚刚顾远说了，他们以后会收购的更多，这就意味着这是门长久买卖，要是能卖上几个月，他们还不发财了。这怕是比他们养鱼都划算。 眼看着现场效果空前良好，顾远不再废话，和众人寒暄了一番后，便和顾建国一同回到了船上。 为了避免再生什么枝节，顾建国没有返回沙石厂，而是直接把船开到了金陵地界才找了个地方停下休息。 接下来的时间他们也没闲着，很快顾远又拉着顾建国出去联系了辆马自达，约好了时间，这事才算是告一段落。 007 没有硝烟的战争 007没有硝烟的战争 第二天一大早，顾建国和顾远两人将装好的龙虾搬上提前约好的马自达，也就这会管理不严，否则怎么运龙虾还真是个问题。 装龙虾时，顾远还特意将挑拣出来的，个头不达标的小龙虾单独装在了一个桶里，其中大多是顾建国那天在回润州的路上买的。 此时见顾远特意挑出来，顾建国脸上有些挂不住，顾远见了忍不住偷笑出声。 恼羞成怒的顾建国抬手作势要给他一巴掌，顾远赶紧服软道：“您别动气，我再怎么也不敢埋汰您啊，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一会给你看场好戏。” 顾建国现在对这小子爱卖关子的臭毛病已经习以为常了，有时他还真挺怀念以前那个乖巧懂事的儿子的。现在这个丝毫不让他省心的，肯定是老天派来折磨他的。 父子俩一番打闹间，马自达很快就来到了水产市场，将龙虾卸下车后，结账让马自达离开。 嘱咐了顾建国一句，让他一会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要轻举妄动后，顾远便提着那桶品相最差的龙虾来到了上次谈过的那家门市前。 门市老板正忙着招呼客人，过了一会像是才注意到顾远。 “这不是上次那个小兄弟么，怎么，拿龙虾来了？” 顾远忙陪上一副笑脸道：“老板你真是好记性，是我，这不上次和你谈了之后，我就回去准备了。老板你得空给我瞧一下？” 瞟了眼顾远拎着的桶，店老板一副爱答不理的说道：“你这个龙虾，三块钱一斤我要了。” 店老板这话一出，没等顾远反应，等在一边的顾建国就急了。这人之前明明说过：不论大小，一律给四块五一斤的。哪成想，这才几天过去，对方就一下压到三块一斤。要知道即便是顾建国一开始收的那些不达标的龙虾也开价三块一斤的。要是真按这价格成交，他们别说赚钱了，恐怕连裤子都要赔进去。 心里一着急的顾建国，当时就想上去和对方理论一番，却见顾远及时的给他递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顾建国见状不禁一愣，上前的脚步却也停住了。 那边顾远给顾建国递了个眼神后，脸色迅速一变，一脸气愤的喊道：“老板，你这价有些不厚道吧？” 然而店老板情绪却比他更激动，一副要吃人的表情死盯着顾远吼道：“他娘的，你说我不厚道，你特娘的也不四处打听打听，这偌大的江宁有没有比我更厚道的人了，我还告诉你了，你这龙虾我不要了，随你爱去哪卖去哪卖，你今天要是能卖得掉，算我眼睛瞎。” 说完，对方再不理会顾远，自顾开始忙碌了起来。 边上的顾建国此时心里已经是拔凉拔凉的了，他是真没想到，之前谈得好好的事情，怎么突然就出了这么大变数，对方既然敢如此信誓旦旦的撩狠话，看来是笃定他们不可能把龙虾卖出更高的价钱了。 站在那里的顾远此刻脸上的神情也是一阵阴晴不定，像是陷入了天人交战之中。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顾远却一直站在那里不说话。 那个店老板虽然手上一直忙着自己的事情，可眼睛的余光不时瞟上顾远一眼。见他这副模样，对方的嘴角微不可查的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他料定，这个生瓜蛋子这次是被自己吃定了。 就在场面一时僵持之际，一个中年男子走进门市，店老板见到这人神色顿时变得极为谄媚。“尤师（对大厨的一种尊称），你来啦，今天的货我都给你准备好了。” 说话间，老板给这位刚进门的尤师递了根烟。 尤师接过烟，随手夹在耳朵上，一边跟着店老板寒暄着，一边举步来到几个大筐前，看了眼框里的龙虾，尤师眉头微皱道：“最近你这龙虾品相是越来越差了。要是再这么下去，这龙虾我可是去别人家拿了。” “别啊，尤师，这不是最近有些供不应求么？下次我一定挑最好的给你留着，保管让你满意。” 尤师听着店老板的话，脸色并没有缓解多少，事实上，这番话他已经听了好几遍了。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那里的顾远突然开口道：“尤师，我这边有一些好货，你要不要看看。” 尤师闻言蓦然抬头，有些诧异的看了顾远一眼。似是有些不明白他是什么情况。 而那个店老板也是脸色一变，不等尤师说话，先一步出声威胁道：“小子，你是不是活腻了？也不看看你的龙虾是什么货色，还敢跑来抢我的生意。识相的赶紧给我滚，以后别让我再见到你，不然小心我废了你。” 然而此刻顾远就像变了个人，丝毫没被店老板的话吓到，依旧目光灼灼的盯着尤师。 尤师却没有急着说话，而是眼神略带玩味的看了店老板一眼。 顾远见状才看向一脸狠色的店老板，“你刚才说什么？要废了我？有本事你来啊，今天你弄不死我，以后你这店就别想开得安稳了。” 说话间，顾远死死盯着那个店老板，眼神里充满了危险的凶光，就像一头择人而噬的野兽一般。 店老板被顾远这么盯着，不知为何，狠话在嘴边转了转，最终没有能说出来。 这个世界上多的是为了钱财和人拼命的人，但像这个店老板这样生意已经走上正轨的，又怎么舍得和顾远这样一无所有的穷逼玩命呢？ 见到店老板被顾远镇住了，尤师这才露出个笑容说道：“那我就看看你的龙虾。” 看着尤师慢慢向顾远走去，店老板的脸色不自觉的一阵狰狞，不过在狰狞中又带着三分不屑。对于顾远的龙虾成色他是清楚的，虽然不可能真的像他说得那么差，但距离尤师的要求，却还有着不小的距离。 果然尤师来到顾远边上，看到顾远桶里的龙虾，脸上止不住浮现一抹失望。 只是顾远却丝毫没有气馁，反而咧嘴笑道：“尤师，不怕你笑话，这桶里其实都是我之前挑出来的次品，本来想出给这个老板，没想到这人居然想摆我一道。” 说着，顾远挥手示意不远处的顾建国将龙虾拎一桶过来，等看到顾建国送过来的龙虾，尤师脸上顿时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而另一边的店老板此刻牙都快咬碎了。他此时哪还不知道，顾远从一开始就准备截他的胡了，然而想到顾远之前那危险至极的眼神，他最终还是没敢上前阻止，而且现在尤师已经和对方接上头，他就是想从中做梗也不可能了。 果然，那个尤师根本就不理会他的反应，自顾开口问道：“你这龙虾多少钱一斤？” 顾远抬眼有些玩味的看了正一脸不善的盯着自己的店老板道：“比他开的价低两块。” 尤师闻言忍不住眼睛一亮，低两块，这笔钱可是可以落进他自己的私人腰包的。毕竟之前拿货的价格店里都已经十分清楚。现在对方突然让利两块，这钱自然是落进他自己的口袋了。 “好，你有多少货？”尤师此时依然是一脸热切，财帛动人心。 “今天一千斤，以后每天可以有一万斤，都是这个规格的龙虾，不管尤师要多少，我都给这个价。” 尤师闻言再次看了顾远一眼，随即笑出声来：“你小子是想我给你介绍生意啊！” 顾远同样笑道：“有钱一起赚嘛。” “好，就按你说的，十块钱一斤，今天一千斤，以后每天一万斤。” 顾远此时也止不住开心的说道：“那明天尤师可以直接派车到小龙湾码头，我们的龙虾在那下货。” 尤师闻言点头同意了，小龙湾和这边的距离其实差不多远，不过交通方面却要便利许多，毕竟水产市场这边人流大，车辆较多，拿货时多少有些不便。 等到尤师一一查验清楚每桶龙虾的货色后，爽快的和顾远过了称，钱货两清后，由顾远父子帮忙将龙虾搬上车。 一直等到这个自我介绍叫尤瑞鑫的厨师离开后，顾建国才有些相信自己真的成功了，虽然只是第一笔，但可以预见以后的生意只会越来越好做。 而且单单是今天这一笔，他们就足足赚了六千多的毛利，要知道之前顾建国跑船一年挣得也不过四万来块。 不过说起来今天这番生意成功可真不容易，如果是顾建国自己过来，不懂门道的他，最后可能真得要被那个店老板坑惨。别以为其他门市的老板会有好人，像顾远这样的生人，刚刚入行，不交点学费几乎是不可能的。 而后面顾远和那个店老板比的不仅仅是智慧，还有着一股狠劲，但凡今天顾远有半点退缩，今天这个生意也不会成。 做生意这种事情，真不是随便来个不谙世事的白面书生就能玩得转的，也千万别小瞧了那些做小生意的，这世上没什么钱是赚得轻易的。 前世顾远不知道栽了多少跟头，交了多少学费，才能换来今天的这次成功。 008 一家之主的无奈 008一家之主的无奈 交易完成，陆远没有立刻就走，而是拎着最开始那桶个头不够大的龙虾来到先开始那家门市前。 “老板，今天兄弟我有些冒犯了，不过都是讨口饭吃，哥哥你不会不给弟弟一条活路走吧？这样，这桶龙虾弟弟就送给哥哥当作赔罪了。哥哥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今天这事就这么算了，以后我保证不踏进水产市场一步，要是哥哥需要进货，只管到小龙湾码头找弟弟我。怎么样？” 那个店老板从顾远走进店里就已经死死盯着他了，此刻听顾远这番看似服软的话，脸上神色一阵阴晴不定，好一会，他一咬牙道：“做生意嘛，大家各凭本事，今天你摆我一道是你的本事，这龙虾我就不要了，你还是带回去打发叫花子吧。” 听店老板如此说，顾远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径直拎着一桶龙虾，招呼了声顾建国快步离开了。 等两人走出水产市场，顾建国颇有些担忧的看着顾远说道：“咱这算不算和他结了梁子了？” 顾远闻言一笑，“左右不过是个开门市的，他要是刚刚愿意了了这事，我不介意交他个朋友，可既然他不给面子，咱也不怕他。” 顾建国听着顾远嘴上说得豪气，心理却还是止不住有些担心，他可是清楚记得，刚刚顾远抢人生意时，对方放下的狠话。 “大远，你说咱是不是得叫几个人，省的·····” 没等顾建国说完，顾远就有些哭笑不得的打断了他，“想什么呢老爹，这做生意虽然少不了好勇斗狠，但也不是随便胡来的，这要遇到个人就打打杀杀的，那监狱还装不下这些人呢。我估摸着他既然当场没敢和我们翻脸，那后面也不太可能和我们动粗，不过一些下三滥的路数是少不了的。” “下三滥？”顾建国有些不理解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不免一脸茫然的看向顾远。 顾远难得见自己老爹一脸求知好学的看向自己这个儿子，顿时一脸得瑟的充起老师来。 “说是下三滥，不过其实还都是正经途径。你看咱卖龙虾，有办过什么手续么？” “什么手续？”顾建国一脸懵逼。 顾远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嘲笑自己亲爹的机会，一脸玩味的盯着顾建国，嘴里同时：“啧啧啧”个不停。 被亲儿子这么捉弄，老顾顿时脸上挂不住，狠狠给了他一个脑瓜崩。 这一下就轮到顾远无语了，被恼羞成怒的顾建国来了下，忍不住龇牙咧嘴了好一会，看着老顾光明正大的耍赖，顾远也只能乖乖服软。谁让人家是自己亲爹呢？ “这个作水产买卖也是要办手续的，要是平时没人过问也就罢了，现在咱们被小人盯上了，那就必须按规矩来。” “什么规矩？”顾建国虽然在气势上勉强压了儿子一头，但说到生意，他不免还是要敬听教诲。 这会顾远被老顾教训一下也终于不再得瑟，正经的讲了下水产生意的一些规定。 事实上这个路数前世顾远是吃过一个闷亏的。所以他才会如此门清。 此刻顾建国听他一番讲解，忍不住感慨了一句：“没想到，做生意里面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啊，这要是真让我自己做，保不定被谁整死了都不知道啥情况。” “所以啊，你必须感谢老天，让你有一个这么优秀的儿子。”某人刚安稳几分钟，又开始忍不住翘尾巴了。 不过这一次顾建国没有和他计较，而是一脸欢喜的掏出口袋里的钱，喜滋滋的数了一遍又一遍，不是他贪财，实在是这些年穷怕了。 看着顾建国脸上充满喜悦的笑容，顾远突然觉得自己的这个选择真的很正确。或许自己未来可以给家人很多很多钱，但不是通过自己努力挣来的，自己老爹心里肯定少不了会有着几分落寞。 前世的他便是如此，虽然也挣了些小钱，可却忽视了自己老爹的这种心理，所以老爹才会在王芳病逝不久后郁郁而终吧。 恐怕在发生了前世那场变故之后，在顾建国的心头就已然有了一股挥之不去的愧疚，毕竟无论是顾远放弃高考，还是王芳染病，都和他的被抓有着解不开的联系。 前世已经犯过的错，这一世顾远自然不能再重蹈覆辙，所以他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帮着自己的老爹发家致富。让他得以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就在顾远神思飘远之际，两人搭乘的马自达到了地方，两人不再沉浸于各自的心思当中，拎着桶就往自家船上去。早上出门走得早，两人都没顾得上吃早饭，这会都已经前胸贴后背了。 回到船上，顾建国迎着王芳满是期盼的眼神，径直将早上赚来的那叠厚厚的钞票塞到她手里。然后便一副大爷做派的往桌边一坐，端起已经凉透的一大碗粥，呼啦呼啦的喝了起来。 跟在老顾后面的顾远见了这一幕，嘴巴无力的张了张，随即便浑身无力的也来到桌前，端起一碗粥喝了起来。 这边顾建国一碗粥下肚，总算是得空开始吹嘘起来了。 “我跟你说，今天这生意要不是我早有准备，还真不一定能成。那个孩他妈，一会咱去集上再买几个框子，顺便再买点下酒菜，咱们一会就得往润州赶，收了龙虾还要连夜赶回来。可没时间再上岸了。对了，大远不跟我们一起走，他留下来办点事情。你回头给他拿点钱。” 顾建国说到这里徒然一停，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抬眼往自己老婆一看，顿时嘴角也无力的抽了起来。 刚刚一得意，怎么就忘了这茬了。他这个老婆可是出了名的管家婆，这钱要是进了她的口袋，再想掏出来，那可就太难太难了。 这会王芳得了这么一大叠钞票，欢喜的眼睛都快笑眯了。至于陆建国后面说得话，她是一句没听到。 想到以往那些惨痛教训，顾建国忍不住一阵牙花疼，这回乐子闹得有点大啊！ 一时有些抓瞎的顾建国忍不住扭头看向顾远，想让他想个办法。然而这会顾远整个脸都快埋进碗里了，根本就不给他递眼色的机会。 得，这小子果然一到关键时刻就靠不住。 没奈何的顾建国，只能自己硬着头皮对王芳说道。 “孩他妈，这个钱······” “我的！”王芳没等他说完，直接言简意赅的做了总结。 顾建国忍不住晃了一下，“没要抢你的钱，我就是·····” 听着老爹和老妈磨牙，一旁埋头喝粥的顾远很不厚道的笑出声来。 正被弄得满心郁闷的顾建国闻声顿时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早上有过教训的顾远急忙适可而止，“仗义执言”道：“妈，我们卖龙虾要办一些手续，不然被人举报了就麻烦了。所以下午我得去办这个事情。” 王芳闻言依旧一脸警惕，“你小子别蒙我，说来说去你不还是想要钱？这才刚挣一点就又要花掉，没你们这么败家的！” 得，他们还成罪人了。 深知老妈性格的顾远也不着急，依旧不疾不徐的说道：“那个下午我不跟你们一起回去，老妈你可看着点我爸，别一不留神，他再把钱给藏私了。” 听着儿子当面给自己上眼药，顾建国气得直翻白眼，然而形势所迫，他还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了。 王芳听了顾远的话也是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个臭小子，你妈没上过学，算不来账，不过这家里的钱也不是你们想花就花的。喏，给你两千块，让你去办正事。至于你爸，也要他敢。” “老妈大气威武！”顾远立刻毫无立场的选择了投敌卖国，端是没一点男子气概。 至于顾建国，他感觉这日子真没法过了，这些人眼里还有没有自己这个一家之主了？ 一家子逗了会乐，顾远拿着两千块钱和顾建国分头行动。 这一天的事情可不少，卖龙虾的手续那还真不是一般人弄得明白的，也就顾远前世有过经验，对这里的门道比较清楚，否则这会怕是也只能抓瞎。 009 未雨绸缪 009未雨绸缪 事实上很少有人知道，贩卖龙虾其实也属于个体工商户，需要办理工商营业执照，同时还需要办理税务登记表。如有必要，有时还需要办理卫生许可证。 实际上一般私人贩卖龙虾的，就没几个办这些玩意的，除非是被人给盯上了。 就像现在顾远这样，因为之前和人起了冲突，他就必须把这些东西办齐全了。 他并不怕那个门市老板和他叫板，干架什么的。 虽然顾远前世的头二十年就从来没和人动过手，可后来在社会上摸爬滚打时，打架可就成了家常便饭了。 当然，这主要还是和他的性格有关，前世家里出了那样的变故，顾远心里说一点怨气没有那肯定是假的。可是他从没想过去埋怨家人，所以他肚子里的这股气只能冲外人发，为此他平时在外的为人处事上就难免带上了几分乖张。 而混社会的都知道，不怕你脾气火爆，外面有得是暴脾气，谁也不会惯着谁，只要你火气旺，那干架就是免不了的。 顾远一起初还没那么重的戾气，等到在社会上接连吃了几回亏，他的脾气就越加火爆了起来。 刚开始跟人打架的时候，顾远虽然人高马大，但一向文明礼貌的他可没少吃亏。不过他骨子里确实有股狠劲，为了争一口气，也为了生计，他愣是在二十来岁的时候跑去学散打，练体能。凭着一股玩命的劲头，还真被他学出了点名堂，虽然说不上登堂入室，但从那之后他打架就很少吃亏了。 这一世他的身体或许还没有达到他前世那样强壮，但打斗意识都还在，他自认不会吃亏。 不过这年头打架斗殴什么的，毕竟上不了台面，很多时候，整人根本不需要这样硬碰硬。所以顾远从一开始就没准备给别人留下什么把柄。 和顾建国分开后，顾远叫了辆马自达，直奔当地工商所，到了地方，顾远没有着急忙慌的自己去办业务，像他这样的，真要是自己一头撞过去，忙活个一星期也别想把手续办下来。 在办事大厅里环视一周，很快他就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很快，顾远就来到了一个中年妇女边上，对方原本正和人说着什么，见到顾远过来，搭话那人颇有些心虚的躲了开去。 中年妇女先是没好气的啐了那个跑掉的男子一声，随后才转过头来，不紧不慢的抬头看向顾远，“小娃子，有事？” 顾远见她这副明显没将他瞧在眼里的样子也不生气，“大姐，你有门路办证？” 听到这话，对方的神情总算认真了一些，再次打量了顾远一眼，妇女有些谨慎的点了点头。 顾远知道，对方是觉得自己的年纪有些太过年轻了，他也不分辨，直接从包里掏出一叠材料，随后又摸出两张蓝色老人头，连着材料一起递给了对方。 这一下对方顿时再没有怀疑，兴高采烈的拿着材料去跑手续了，也就半小时的时间，一张个体工商营业执照就火热出炉了。想着下午还有证书要办，本着一事不烦二主的心思，他直接又问了这个妇女，能不能搞定另外两个证。 不出所料，这位黄牛直拍胸脯保证，这事情包在她身上了。 得了保证，顾远也不多说，径直跟在那妇女身后，将所有证件一次办全，结算完费用，顾远兜里还剩一千来块钱，想了下，他又去买了两条中华。随后就找了个地方吃了个饭。 事情办的顺利，顾远下午一时间倒是没什么事情做了，想了想，他便就近找了所大学，猫在树荫下面，四处张望起过往的美女。 看着一个个浑身散发着无限青春活力，露着一双白大腿的学生妹，顾远感觉年轻的生活真好，读书的日子真好。一时间关于读大学的梦想，他不禁更加强烈了。 在大学校园里看了小半天美女，顾远精神上无比满足的晃悠回码头，一直等到太阳下山，顾建国的船才远远出现在顾远的视线中。 船一靠岸，见到顾建国脸上抑制不住的笑容，顾远就知道，这一趟的收获肯定不小。 果然，顾远刚回到船上，顾建国就止不住炫耀了起来。 “大远你没去不知道，今天那些养鱼的一见到我就跟见了亲人似的，我和你妈足足收了一万斤才算完，要不是怕时间来不及，我还能再收不少。” 听着顾建国吹嘘了一会，顾远打断道：“一次最多一万斤，你要再收多，以后龙虾的大小就不能保证了。还有，这一次的龙虾款你结了没有？哪来那么多钱的？我记得家里可没这么多钱。” 听顾远这么一问，顾建国顿时有些讪讪，他还真没那么多现钱，索性他找了几个要好的老乡紧急周转了点。因为他往日信用好，老乡们纷纷慷慨解囊，才算是解决了他的燃眉之急。 实际上，此时的普通人，手头大多没什么闲钱，本来挣得就少，加上国人家庭观念重，农村人有钱就想方设法的盖房子。 顾远家虽然没有盖房子，但前几年顾远奶奶生病住院花了不少钱，也就是顾远争气，上高中没要家里花钱，不然他们家经济还要困难。说穷怕了，还真不是一句假话。 不过这一次龙虾生意要是真做起来，那他们家立时就能改头换面，从此摘掉贫穷的帽子。 看着顾爸顾妈脸上洋溢着的笑容，顾远心中也止不住跟着欢喜，虽然他经历过后世的繁华，品尝过中国经济腾飞的红利，但看着眼前双亲脸上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他还是止不住欢喜。甚至比他自己挣到一百万还要欢喜。 一家人就这样高高兴兴的在船上聊着笑着，期间顾建国又询问了一番顾远这边的情况，等到确认没有问题后，他心不禁又踏实了几分。 眼看着明天约好交货的时间越来越近，顾建国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在甲板上来回走了好久，他突然转过头问顾远：“你说，那个尤老板明天不会不来吧？” “不会！” 虽然顾远知道，这个世界上并没有这样肯定的事情，但为了不增加顾建国的担忧，顾远回答的异常肯定。 或许是顾远的斩钉截铁给了顾建国不小信心，他点了点头，终于不在甲板上来回走了。 当他掀开门帘，准备走进船舱时，蓦然停住身形。背对着顾远，顾建国口气十分认真的说道：“儿子，这次就算是我们真的赔了，爸也很欣慰。” 说完这句，顾建国就闪身进了船舱，留在外面的顾远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站在那里许久没有移动一下。 这一夜就在这种有些急躁的氛围中慢慢耗尽，当第二天天刚朦朦亮，顾建国和顾远就早早醒来，简单洗漱一番，又检查了一下舱里的龙虾，两人便静静地等待着尤瑞鑫的到来。 等待的时间总显得格外漫长，平时不怎么抽烟的顾建国，掐灭了第四根烟的时候，码头上终于有了动静。 顾家父子忍不住同时面上一喜，急忙站起身来，趁着不甚亮堂的光线，向着十米开外的码头看去。然而等他们看清来人，脸上的表情却是同时一变。 在他们的视线尽头，赫然正是昨天和他们起过冲突的那个店老板，只见他领着几个身穿警服的同志快步朝这边走来。 虽然这一切都在顾远意料之中，但当他真的看到这一幕时，他的心中依旧止不住的升起了一阵怒火。都说同行是冤家，这句话确实不假，眼看着被自己抢走那么多生意，顾远就知道对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果然，对方虽然没有真的和顾远父子大打出手，但一些不入流的坏点子却是免不了。 而且不要小瞧这种小伎俩，今天但凡顾远道行浅一点，这一关他还真就不一定过得去。 此时顾远见了来人，心中虽怒，脸上却不慌张。等到几人走近，他甚至一脸笑意的迎了上去。 “几位领导，这一大早的过来是有什么事情么？” 说话间，顾远特意扫了眼那个店老板，只见他此刻正一脸得意的看着自己。 010 争锋相对 010争锋相对 此次随同店老板一同过来的共有三个人，此时见顾远这幅笑脸相迎的样子，三个人的反应却是各不一样。 其中一个和店老板走在一处的，一脸不阴不阳的冷笑。另外两人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无所谓。 听到顾远这番不慌不忙的询问，和店老板站在一处的人，冷冷哼了一声，斜眼看着顾远说道：“我们接到举报，说这里有人私自贩卖龙虾，就是你们吧？我说你们胆子不小嘛。” 顾远听着这人不动声色的就给自己来了个心理恫吓，心中立即明白，这人应该是和那个店老板关系不错，再看其他两个的反应，应该关系比较一般，多数是被拉来凑数的。 有了这个认识，顾远心中顿时有了计较。 此刻他故意作出一脸诧异的问道：“这位领导，这话怎么说啊？天地良心，我们可都是踏实本分的生意人，可不敢做那些违法乱纪的事情······” “踏实本分？不敢做违法乱纪？哼，这个你说了可不算，我说的才算。”那个店老板请来的外援不等顾远说完就毫不客气的打断了顾远的话。 而站在一旁的店老板此时脸上已经写满了得意，看向顾远的眼神更是充满了嘲弄。 顾远却也不恼，依旧一脸平静的问道：“那，这位领导，不知道我们是违反了哪条法规啦？” 那个制服人员似乎被顾远的态度激怒了，此时忍不住声音拔高，满嘴的粗话脱口而出：“**崽子你蛮狂的嘛。” 只是没等他继续发飙，另外两名制服人员适时开口打断了他。 “老孙，注意下。”其中一个身材颇为高大的皱着眉头走上前来，看了眼那个老孙后，才转过头对顾远说道：“我们接到举报，你们没有手续私自贩卖龙虾，现在要查一下你们的营业执照，要是没有，你们这个龙虾暂时就不能交易。” 听着这人一副公事公办的话语，被打断话头的老孙一脸冷笑，至于那个店老板更是得意的开口：“小兄弟，我就和你说了嘛，这买卖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做的。” 顾远却是毫不上当，丝毫没有因为这两人的挑拨而产生任何负面情绪，依旧一脸平静的说道：“原来领导是要看我们的营业执照啊，您早说啊，我这就带您到里面查看，那执照都在墙上挂着呢。” 听顾远这么一说，那名身材高大的制服人员顿时抬眼看了下老孙，转头又对着另一个制服人员喊道：“老高，你和我一起进去，老孙你就在外面等一下吧。” 那个老孙听了这话脸色一时有些难看，他多少听出来一点，自己这是惹人不满了。 为此他忍不住狠狠瞪了那个店老板一眼，等顾远带着两个同事进了船舱，又看了眼站住远处的顾建国，确定他听不到自己说话才低声质问道：“你确定他们没有营业执照？” 店老板被他这副凶狠的样子吓了一跳，愣了一下才急忙保证道：“我查过了，这就是一对泥腿子，哪会知道办什么营业执照啊，就是走狗屎运办了执照，就他们这样的，也不可能办得到卫生许可证。” 听了店老板的话，老孙斜眼瞄了下那边正一脸忐忑的顾建国，心中踏实了不少。 事实上他和这个店老板没什么特别的关系，就是正好管着水产市场，逢年过节的收过他一些红包，平时也带些水产回家打打牙祭。 这一次对方主动找上门，说是请他帮忙查一个人，再将对方的货全部吃下，到时赚了钱两人对半分。 起初老孙还没太上心，毕竟他任职的工商所，虽然工资不高，但福利那是真的好，犯不着为一点小利染上这种脏水。虽然平时他也没少往口袋里捞钱，但巧取豪夺的事情，他们还真不怎么敢干。说到底，他也就是一个有点小权利的底层公务员，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他心里还是有数的。 然而听了这个店老板讲明了这其中的利润，加上对方拍着胸脯保证，这个事绝对没有任何风险，对方肯定证件不全，他才一咬牙答应了下。 为了避嫌，他还特意叫来的两个同事，这两人和他关系一般，甚至对于他的一些作风，那个高个子还有些瞧不上。不过今天寻思着左右两个泥腿子肯定不会知道卖龙虾还要办手续，自己一个人出面又难免惹人非议，他才特意叫上这两人。 只是等到真的见到那店老板口中的这对泥腿子，老孙心里突然又有些没底。 对于顾建国，老孙一眼就能看透，那就是个老实巴交的良民，这种人或许骨子里有点热血，逼急了也不吝和人干上一架，可遇到官面上的人物，那是一准歇菜。 可是对于顾远这个看着没多大的少年，老孙心里却忍不住有些犯嘀咕了，虽然对方看着也是一副平平无奇的样子，可他言谈举止间表现出的那种处变不惊的行事作风，却不免让他有些捉摸不透。 此时见自己两个同事跟着顾远进了船舱，他心里不禁隐隐有些担心起来。 至于那个店老板虽然嘴上说得肯定，但实际上此刻心里也是一阵七上八下的，主要还是顾远身上着实透着一股邪性。 就在外面三个人都有些忐忑不安时，顾远领着两名制服人员进了船舱，招呼了声王芳，让她出去给老爹帮忙后，顾远就手脚麻利的将昨天办下来的证件拿了出来。 跟进来的两个工商人员，看着眼面前的三样证书，忍不住诧异的扫了顾远一眼。 事实上，他们觉得顾远能知道办下一个营业执照就算考虑的很周到了，毕竟这些事情当中的弯弯绕绕一般人是真心不太容易搞清楚。 没曾想，眼前这个看着没多大的少年仔，不仅办了营业执照，就连税务登记表以及卫生许可证都弄齐全了。要知道有了这三样，他们可就完全不是什么违规小商贩了，而是正儿八经的个体经商户。 虽然在这个国家，纳税人谈不上有多大权力，但也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欺压的。说句难听的，他们这样的，不都指着这些个体经商户活么。 眼看着两人翻来覆去的将三本证件查看了好几遍，顾远适时开口道：“两位领导不知道怎么称呼啊？” 那名高个子工商人员闻言抬了下头，随口道：“我姓林，这位姓高，外面那个姓孙，我说小兄弟你这手续怪齐全的嘛。” “这个当然，我们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对了两位领导，今天怎么没见宋队长过来啊，原还想着和他再亲近亲近呢。” 顾远这话一说，两名工商人员脸色都是微微一变，沉默了一下那个姓林的才似是无心的开口问道：“哪个宋队长啊？我们工商所的么？” “对啊，就是老家江都的那位，我们都是瓜洲来的，这些手续还都是他指点我们办的呢。”顾远此时故作一派天真烂漫的说道。 两名工作人员闻言对视一眼，说话的口气顿时好了不少。 “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呢，小兄弟你该早点说啊，那样也不会起这么多误会了。” 顾远闻言连忙摆手道：“不敢不敢，可不敢扯这个大旗，宋队长可是提前跟我打过招呼了，一切依法办事，不然他第一个就饶不过我。” 两名工作人员闻言不禁又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个眼神后，姓林的那人起身说道：“好了，事情也搞清楚了，都是误会，我们就不耽误小兄弟你做生意了。”说完两人不再磨蹭，放下手中的证件就准备起身离开。 顾远这会却急忙拦了两人，“两位领导别忙走，这个还有点事情要请二位帮忙呢。” 两人闻言又站住身形，微微眯着眼睛看向顾远。 原以为顾远要说些什么场面话，不料却见他从一个箱子里拿出一个黑色塑料袋，“这个是我从老家带来的一点特产，麻烦两位领导带点回去尝尝，要是觉得好，下次也好给宋队长送点过去，你们知道的，那位口味可是挑得很。” 两个工商人员，定定的看了顾远一眼，好一会才点了点头道：“行，这个忙我们帮了，哥哥我叫林长明，小兄弟以后要是遇到事了，不用麻烦宋队，直接提我的名字，在江宁这一亩三分地还是有几分面子的。” 说着伸手他接过那个黑色塑料袋，冲着顾远点了下头，便掀开门帘出去了。 顾远还没跟着走出船舱，就听林长明对等在外面的老孙说道：“好了，手续齐全，我们就别打扰人家做生意了。” 这时顾远才刚刚走出门来，恰好看到老孙和那个店老板脸色一阵铁青。 老孙还想说些什么，林长明和老高却是不给他机会，直接扭头走，老孙忍不住看了眼一旁若无其事的顾远，最终一跺脚也跟着离开了。 至于那个店老板此时也是着急忙慌的跟了上去。 不过顾远可不会轻易就揭过这茬，此时在后面高声喊道：“我说老哥哥你不多留会？弟弟这还没顾得上招呼你呢。” 那店老板闻言忍不住回过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你别得意，这事情还没完呢。” 顾远点了点头，“这事确实没完，哥哥你可是要多保重。” 听了顾远这番威胁满满的话，店老板脸色不禁一变，对于顾远这个浑身透着邪气的少年，他还真有些怕了。不过他也知道，这次的梁子是结深，只是他此时却是顾不上这边了，看情形，他这次怕是连老孙都得罪了，这可比得罪顾远严重多了。 011 一石二鸟 011一石二鸟 眼看着店老板和他的援兵灰头土脸的走了，站在船头的顾远眉头却没见舒展。 一旁之前一直搭不上话的顾建国这会有些尴尬的走了过来。经过这件事，对于自己这个儿子，他算是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之前虽然看着顾远鬼主意不少，他也没真觉得怎么样，等到这次顾远和工商所的人一番互动下来，他才算是真正明白，自己的儿子真的已经不再是记忆里那个需要他遮风避雨的小娃子了。 “没想到还真有人来查咱们的手续啊，幸亏你一早就料到了。” 顾建国说得有些庆幸，可顾远却知道，这个事情其实只是一个开始，虽然今天这一关他们过了，但日后还会有许许多多像今天这样的麻烦，差别只是发难的人换个身份罢了。 “你说那个王八蛋不会再给我们使什么阴招吧？”没听到顾远答话，顾建国忍不住又开口问道。 顾远摇摇头，“不会，就他这样的，也就这点手段了。” 虽然顾远这么说了，顾建国却还有些不放心，“你说他要是找个黑社会来闹事怎么办？” 顾远闻言笑了，“就他那样的还敢招惹黑社会？别自己被黑了就不错了。得了，咱就别操这个心了。喏，尤师他们来了。” 顾建国忙朝岸上看去，果然见到有两辆小卡车迅速朝这边开了过来，来到码头上，几个人推门走了下来，为首的可不正是尤瑞鑫么。 见到生意上门，顾建国也顾不上想那些有的没的了，急忙朝着尤瑞鑫迎了过去。 顾远等他走开，一双英气十足的眉毛不禁再次皱了起来。 正如顾远和顾建国说得那样，之前那个店老板应该是翻不起什么大浪了，不过今天为了打发掉这几个工商所的人，顾远搬出了一个前世结交的靠山，只是根据上一辈子的历史轨迹，此时顾远和对方应该还是互相不认识才对。 如今为了震慑住这些小鬼，他不得不提前搬出这尊未来的大佛来，这么做他也是迫不得已，初来乍到的他，加上口袋里的资金又着实有些羞涩，如果是平时两条中华或许还能把场面给对付过去，可这一次他可是被人给盯上了，如此一来，两条中华就远远不够了。 实际上，像他这样他初来乍到的本不该如此冒失的得罪人。可是如果他不抢那个老板的生意，他的龙虾生意就不可能这么快的走上正轨，这中间的因果关联堪称复杂。 就眼下的情况来说，事情总体还在顾远意料之内，现在他们主要是迅速完成资金的初始积累，一旦这个过程完成，后面的事情就好解决了。 他这次扯出这么一张子虚乌有的虎皮，短时间内应该还没什么问题，不过时间久了，难免会出意外，为此他必须想办法把尽快把这个事情给圆上了。 站在那里，顾远脑中短短一分钟就转过了不知多少念头，不过随着尤瑞鑫的到来，顾远很快就顾不上去想这个事情了。 眼看着尤瑞鑫带来的人和顾建国忙成一团，顾远和尤瑞鑫一同找了个树荫蹲了下来，“那天那个店老板和你熟么？” “你说张成茂？不算熟，其实我也是朋友介绍过去的。”尤瑞鑫接过顾远递过来的中华烟，点着之后慢悠悠的说道。 “那要是让你把他的客源全抢过来呢？”顾远自己没点烟，看着一派忙碌的平船，语气淡漠的像是在说有没有吃过饭这种家常话一样。 尤瑞鑫深深的吸了口烟，停了一会才说道：“做生意还是和气生财，你这么做怕是影响不好。” 顾远点点头，“是应该和气生财，不过那家伙刚刚给我下了个绊子，我不回敬下，以后谁都要来踩我一脚了。而且更重要的是，我觉得一天一万斤龙虾还是少了点。” 尤瑞鑫听他谈到龙虾生意上顿时看了过来。 顾远却依旧看着远处，眼神无比深邃的继续说道：“我准备再让利一块钱，每天出货量提到两万斤，眼下整个金陵一天消耗龙虾光是饭店就有50吨。我们这点量还是少了。” 尤瑞鑫听着顾远的话，心头忍不住飞快的计算起来，一万斤龙虾他的介绍费是两万块，两万斤那就是四万，虽然每天吃下一万斤已经是他人脉的极限了，可现在顾远愿意再让出一块钱的利，这样他的好处费不受影响，而价格也有了竞争力，这样一来，这个生意就有很大可能玩起来了。 就在他心中无比激动之间，顾远再次开口：“不过尤老板，我给你这么大的好处，你也不可能一点都不付出吧？” 尤瑞鑫心中一动，他之前就在想，对方开出这么好的条件不可能没有任何要求，否则对方随便找个掮客都能谈下这个生意，他根本没有任何优势。 “你说说看，只要不过分，我就答应了。” “放心，不是什么离谱的要求。”顾远见尤瑞鑫有些紧张的样子，伸手拍了他一下一派轻松的说道。 “我给你的介绍费我不会减，不过从我这边拿龙虾需要现款结账。”顾远抛出这个话，尤瑞鑫的神色忍不住一阵变换。 一天四万块，这种收入搁在2002年，根本就是一个天文数字，没人任何人能够拒绝这种诱惑。虽然每次交易都要现结的条件苛刻了一点，但为了这个利润他还是愿意答应。 看着他最终无比肯定的点头，顾远再次看向不远处忙成一片的人群。至于那个即将被抢走所有生意的店老板会怎样，顾远根本不在乎，也懒得去想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对方在未来一段时间内日子恐怕不会很好过。 就这样忙了大概一个多钟头，总算是将一万斤龙虾分别过秤，没有准备的尤瑞鑫东拼西凑的结完款项便开着车离开了。 等他们离开，顾建国和王芳一边捶着腰一边来到顾远边上，看着那厚厚的一叠钞票，两人觉得这点辛苦简直太值得了。 顾远看着两人笑得合不拢嘴的样子，顺势将自己的新计划告诉了他们：“以后我们每天出两万斤龙虾。” 顾建国闻言忍不住长大嘴巴，好一会才茫然的问道：“不是说一天最多收一万斤么？再多龙虾个头就没法保证了。” 顾远看着自己老爹笑了笑道：“咱们苏省还缺鱼塘吗？那一片一万斤，再跑跑别的地方，凑个两万斤也就多耗点时间的事情。” 一旁的王芳此时忍不住插话道：“你这是把你爹妈当牛使了？一天两万斤，还让不让人活了？” 顾远闻言翻了个白眼，“你们不会请人么，在润州那边找几个人帮你们收，你们只要负责把好关，抽查龙虾个头，只要一筐里发现有五只不合格的，那一筐就不收，这样一来基本就能把质量控制住了。至于费用嘛，就按合格的龙虾数量来结算，一百斤多少钱，那样你们就不用像现在这样操心了。” 原本王芳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顾远还真给他们提供了一个可行的办法，两人一合计，发现这办法还真行。比他们两个人亲力亲为效率高多了。 顾远见两人的反应，就知道他们已经动心了，又接着说道：“到了江宁这边，就让尤瑞鑫的人上手，咱们只管收钱就好。” 就这样，每天多收一万斤龙虾的事情就算是定了下来了，又谈了一会，顾远三人上船吃了早饭，紧接着就开船往润州去。 润州紧邻长江，水泽资源丰富，确实不缺鱼塘，而2002年这会，龙虾才刚刚兴起，那些养鱼的人家还真没想过龙虾能卖大价钱。等再过一两年，这个生意恐怕就没这么高的利润了。 不过顾远本来也没想把这生意做长久，这种钱，赚一年也就够了。他不可能真的做一辈子龙虾贩子。 012 正轨与新计划 012正轨与新计划 寻找龙虾新货源的事情进行的很顺利，顾远顺着大河，找了几片鱼塘谈了下收龙虾的事情，几乎是一呼百应。 随后他又找了几个当地人，和他们谈了一下由他们帮着收龙虾，他们每收上来一百斤合格的龙虾，顾远就给他们五十块钱辛苦费，不过如果顾远检查出龙虾规格不合格，那一律不收。 这个条件一出，几个人都拍着胸脯向顾远保证自己肯定能做好，对于这种话，顾远当然不可能真的就信了。 事实上，只要有利可图，这些人恐怕都免不了要想方设法的蒙混过关。对此，顾远只有下狠手的好好敲打他们一番，让他们真正明白到底谁说了算，顾远底线又在哪里，他们才会老实下来。 当天顾远只收了13000斤的龙虾便开船回了江宁。 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没有再出任何意外的和尤瑞鑫完成了交割，顾远再次返回润州，开始第一次查收那些代理人收上来的龙虾。 当顾远的船出现在约定好的码头时，老远就看到之前挑选的几个代理人正一脸笑容的等在那里。 等顾远从船上下来，几个人就一窝蜂的围了过来，顾远也不倨傲，给他们各自散了一根烟，然后便让他们将收好的龙虾拉过来。 实际上因为是刚刚上手，说是代收，其实就是他们提前帮忙筛一遍，将不合格的龙虾剔除掉。 这几个人经过昨天的接触已经了解到，顾远一家实际上就是由顾远这个看着不大的少年做主。对此，他们虽然嘴上恨不能把顾远吹捧上天，但实际上心里怎么想得就只有鬼知道了。 此时看着顾远一脸笑容，似乎十分好说话的样子，几个代理人也不禁喜笑颜开。他们此时都已经预见到自己一会拿到钱的美好画面了。 然而事实和想象还是有很大差别的，等到顾远真正开始挑选起龙虾，眼看着一个个龙虾被他直接丢到不合格的筐子里时，这几个代理人的脸上不禁纷纷变了颜色。 他们实在没想到，这个前一秒还谈笑风生的小老板，下一秒就翻脸如此之快。 其中几个代购人还想说点什么，只是还没等他们开口，一碰上顾远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立时就泄了气。 一番挑拣下来，最后顾远愣是一斤龙虾都没有要，反倒是收了一个鱼塘主自己送过几百斤龙虾。 经他这么一闹，几个代购的纷纷傻了眼。这怎么和说好的不一样，不是应该从此发家致富赚大钱么？为什么现在这些龙虾都砸自己手里了？一直等到顾远的船开远了，他们还犹自站在码头上凌乱着。 另一边平船上顾建国擦了把脑门子上的汗水说道：“刚刚那些龙虾不少都能收的。” 顾远闻言摇了摇头：“你今天要是含糊过去了，以后再想立规矩就难了，万事开头就要把规矩把定了。” 顾建国看了顾远一眼，“刚刚我看那些人的脸色都变了。生怕他们会恼，再动手打你一顿，那可就糟了。” 顾远却是笑出声来，“这年头没谁会和钱过不去的，就是他们真恼了，那些鱼塘主也不会让他们动我一个手指头。他们可都指着我挣钱呢，我这么晾他们一下，就是要让他们明白，到底谁才是他们的财主，省得一些人日后再有别的什么心思。” 对于顾远的担心，顾建国说实话并不是十分理解，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对顾远的话信服，如今他是真看明白了，在做生意这方面，自己比起儿子那是差了一星半点。 因为要敲打那些代购人，这一次顾远依旧只收到了14000斤龙虾就回了江宁。 第二天尤瑞鑫前来拿货时，特意找到顾远，“那个张成茂的客源大部分被我截过来了，听人说，他这几天已经急成热锅上的蚂蚁了。” 对于这个消息顾远没太在意，这种小角色也就为了杀鸡儆猴，否则顾远都懒得搭理对方。 “我这边的下家已经谈得差不多了，不过你这几天的货可不够啊。” 顾远拍了拍尤瑞鑫肩膀道，“别担心，我肯定不会少了你的货的，而且你要是还想吃下更多，我也可以给你，不过我建议你差不多见好就收，要是你进一步扩大范围，恐怕会引起市场连锁反应，万一再引起大家一起降价，那到时我们的好日子可就到头了。” 尤瑞鑫不禁沉思了一番，最终点头认可了这个提法，这个事情确实过犹不及，说实话一天4万的收入已经是相当可观了，再多他也怕自己吃不下。 见尤瑞鑫最终克制住了自己的贪念，顾远对他倒是高看了一眼。要知道很多事情，说和做那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谁都知道物极必反，可在金钱的诱惑下，又有几个人能够守住本心的。 对这个合作伙伴有了更深的认识，顾远对于后续的合作也更加有信心了。 再次交割完龙虾，顾建国又一次开着船往润州赶去，说实话这艘小平船驾驶起来并不是一个省力的活，顾建国这段时间其实已经有些疲态，只是因为财富的刺激，他的精神始终亢奋异常，才一直坚持了下来。 为了这事顾远也曾经提过请一个人来开船，但每次都被顾建国否决了。他倒不是舍不得那个钱，而是怕自己贩龙虾的整个渠道被别人给掌握了。 对此顾远倒是看得开，他十分清楚，这种独家生意是做不长久的。可他也明白，在这一点上，他是不可能说服顾建国的。为此他也就省了这个唇舌，最多经常顶替顾建国开上一会。不过好在龙虾生意最多也就做到九月初，实际上也没几天时间了。 经过第一次合作的敲打，第二次几个代购的没敢再存心糊弄，顾远见状也没再刁难他们，一口气将他们收来的龙虾全都吃进了。最后过秤足有一万多斤。 随后顾远再来到之前的地方，因为前面连续几次过量收购，这一次的货色里不可避免的夹杂了一些不合格的龙虾。 顾远没有理会顾建国想要将就的意思，毫不留情的将不合格的全退了回去。 为此，顾建国还很是生了会气，顾远却丝毫没有因此退让，反而一脸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老爹赌气的样子。 顾建国很快就发现了儿子看戏的意思，差点没把老头给气晕过去。 一时间顾建国一个劲的唉声叹气，自己怎么就生了这么个不省心的忤逆子。 对于这对父子的这种互动，王芳这些日子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随着龙虾生意慢慢走上正轨，顾远也开始构思起自己新的计划了。 时间到了七月底，顾建国一家大概挣了有九十多万，这笔钱搁以前，顾建国连想都不敢想，没想到现在居然成了事实。 不过还没等他把这笔钱揣在口袋里捂热，顾远就找他开口要70万。 刚刚听顾远一次要这么多钱，王芳好悬没一口气没喘上来，别说王芳，就是顾建国都忍不住被自己儿子这口气给惊了一下。 不过他毕竟不是王芳，经过这些日子，对于顾远的能力他已经有了新的认识，他也相信顾远不可能没事要这么大笔钱去挥霍浪费。 为此，顾建国安抚好王芳之后，拉着顾远认真的谈了起来。 “说说看吧，你要这么一大笔钱准备做什么？” 顾远也不隐瞒，直接开口道：“龙虾生意大概最多也就做到九月初，再之后你们总不能再回去跑船吧？” 听顾远这么一说，顾建国两人忍不住都是一阵沉默，好一会顾建国才开口，“那你打算让我们做点什么？” 顾远端起桌上的粗瓷碗，喝了口茶说道：“还做水产生意，不过我们不卖龙虾卖鱼。” “卖鱼？” 听了这话，原本还满怀期待的顾建国忍不住有些失望起来。原以为顾远能提出什么让他惊喜的点子，不曾想，居然会是这么平常的一个主意。 顾远看着两人脸上难掩的失望之情，却是一下笑了起来。 “你们啊，这是大钱挣惯了，瞧不上卖鱼的小本生意了？” 顾建国两人被他这么一调笑，一时脸上都有些挂不住。 013 卖鱼的美妙前景 013卖鱼的美妙前景 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顾建国夫妻不过做了半个月的龙虾生意，就已经隐隐有些瞧不上那些挣小钱的生意了。此时被顾远这么一挤兑，两人不由一阵心惊，自己居然不知不觉间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只是心里虽然惊醒，但被儿子这么调侃，一向想要树立父纲的顾建国脸上难免有些挂不住。 于是恼羞成怒的他极其生硬的开始转移话题：“别扯那些没用的，说说这个鱼怎么个卖法。” 顾远乐得见自己亲爹吃瘪，不过他也见好就收，以往血的教训告诉他，做儿子的撩拨一下自己这个傲娇老爹可以了，真要把人给惹急了，那可是会乐极生悲的。 “确实，一般来说卖鱼这个生意算不得什么好路子，尤其是咱们苏省，向来是水产大省，卖鱼的利润那叫一个微薄，一不小心说不准还会亏本。” 顾建国听他这么一说，也顾不上羞恼了，急忙疑惑的问道：“那你还说要卖鱼？逗我玩呢？” 顾远见他这副焦急的模样顿时笑出声来，“别急别急，听我把话说完。” 看到顾远这么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顾建国也知道是自己心急了，于是他便强自按捺住自己心中的疑问，静静地听顾远详说。 “所以说像别人那样在菜场摆个摊位卖鱼那是肯定行不通的，不是说不挣钱，只是速度太慢。所以我们要另辟蹊径，就像我们这次卖龙虾一样。” “像卖龙虾一样？难不成鱼也有差价？不对啊，江宁这边的水产市场我后来也去过，没发现有多大差价啊，最多也就差距个一两块钱的事情，就是个别有差价的，销量也是个问题。” 顾建国这会又忍不住插起话来，顾远也不介意，一副我静静看你表演的样子，坐在那里，捧着个粗瓷碗津津有味的喝着白开水。 顾建国一股脑的问了一通后，一见他这副模样，顿时被气得一阵牙痒，他哪还不知道，这混小子又在看自己的笑话了。 眼看着老顾脸色一变大有翻脸的趋势，顾远急忙放下大碗，一脸认真的说道：“你别说，还真有差价。” 听了这么一句，顾建国顿时又顾不上找他麻烦了，急忙追问：“还真有差价？差多少，有龙虾利润高么？” 得，这老头现在眼里就剩下龙虾了。 被问得有些哭笑不得的顾远摆摆手道：“咱能别提龙虾了么，那就是个一锤子买卖，干完这次下次我都不打算再干了。” 不等顾建国反对，他又继续说道：“先不说这个，继续说卖鱼。” 顾建国被他一句话堵得直翻白眼，不过他最终还是咬了咬牙暂时放下了这个问题。 “你们知道现在小黄鱼多少钱一斤么？” “四块多，有时候四块也能买到。”这次回答的是王芳，她是家里和菜场打交道最多的。 对老妈的回答，顾远很给面子的鼓了鼓掌以示鼓励。 王芳受了鼓励顿时眉梢一翘，脸上虽然还勉力维持着平静，不过那微微弯起的嘴角还是将她的小心思暴露无疑。 捧了亲妈一下，顾远继续说道：“现在润州黄鱼价格大概四到六块，可是你们知道日光城小黄鱼多少钱一斤么？” 顾远这个问题可是真把两人问住了。他们平日里活动的范围也就江宁到润州，再大点也就算上个江都，可这也没出了苏省，现在顾远这一问，好家伙都扯到3900公里外的藏省去了。他们怎么可能知道那里的黄鱼多少钱一斤啊。 想了想，顾建国试探着问道：“十块一斤？” 顾远闻言摇了摇头，一脸莫测高深的欠揍模样。 “十二？”王芳也小心的试着给了个答案。 顾远笑道，“低了，你们再大胆点往高了猜。” 听他这么一说，顾建国咬牙说了个感觉有些离谱的价格，“18块一斤？” 顾远再次摇了摇头，也不再卖关子了，直接公布答案道：“日光城现在小黄鱼的价格是32一斤，等再过一段时间，这个价格还得涨，估计40也不是不可能，要是过年的时节，甚至还能高。” 这个答案一出，顾建国和王芳直接傻了。 这简直太颠覆了，虽然苏省冬天黄鱼价格也会涨一点，可再怎么也不会超过八块钱一斤，日光城多少？三十打底，这特么和抢钱有什么不同？早知道差价这么高，还卖什么龙虾啊，直接卖鱼，弄几吨小黄鱼去日光城，转手就是十好几万的差价，这天下还有比这更赚钱的生意么？ 看着顾建国两人的表情，顾远嘴角泛起一抹微笑，“你们该不会以为这钱真的这么好赚吧？” 顾远这话才算是将两个快做起白日梦的人喊醒了过来。 “什么？”顾建国有些反应不及的看向顾远。 “行了，别尽想着美事了，这个钱可没那么好赚，不说别的，就说这3900公里的路，以及高原反应就能绝了绝大多数人的心思。日光城的黄鱼为什么卖得贵？不就是因为成本高么，不然人家又不是傻子，能这样把钱往你怀里送？” 被顾远这么当头泼了一盆冷水，顾建国两人总算是冷静了下来，想想确实是这个道理，这钱真要那么好赚，哪还等得到今天啊。 “既然这钱赚不到，你还说，逗我们玩呢？有意思么？” 被顾建国这么一通反问，顾远一时有些哭笑不得，“得了，别借题发挥了，我说这钱不好赚，可没说不能赚。” 事实上，顾远这么说是有根据的，因为往日光城送黄鱼这个线，前世就是他一个同行第一个尝试开辟出来的，做了好长一段时间之后，才被一些有心人察觉，后面开始陆续有其他人跟着做，及至顾远重生前，日光城的黄鱼价格已经今非昔比了。 不过他那个同行当年第一次尝试时，都已经是2004年的事情了，那时候他在苏省收鱼8块一斤，运到日光城转手就是38一斤，虽然中间曲折不少，但利润也着实可观。他那个同行，当初要不是染上赌瘾恐怕早就发了，也就不会认识顾远了。 “想要运鱼到日光城，一般的水车是肯定不行的，需要进行特殊改装的运鱼车。” “这样啊，所以你要七十万块钱就是为了这事？”顾建国总算是理清了这其中的头绪。 顾远点点头，他开口要七十万确实是为了这个事。实际上他前世的朋友一开始并没有用改装的运鱼车，以至于成活率实在惨不忍睹，也就差价够大，否则他还真不一定能赚钱。 到后期他用上运鱼车，结果没多久又被同行注意到，所以他才错过了一个绝佳的发财机会。 相比起那个同行，顾远此时已经有了启动资金，自然要做到利润最大化。改装的运鱼车那是少不了的，这种车运鱼，存活率能达到百分之九十多，一车正常能拉12吨鱼。这样扣去成本一车下来怎么也能挣到个六十万。 这样的效率比起看不到明天的龙虾生意无疑是稳妥也划算的多。 而且，贩鱼这个事情，即便是放到日后，也是有利可图的，不说日光城那么远的地方，就是将苏省瓢城的鱼运到明珠，这其中的差价也是不少。 只是这个路子需要找好下家，不像日光城那边，根本就是有价无市，只有嫌少的，没有嫌多的。这对于还在起步阶段的顾远来说，当然是更加可能成功一些。 等赚上个几年，他手里积攒下一笔钱，到那时，他大可以再转战明珠。总的来说，这是一个比龙虾要长久的多的生意。 而且这种生意也更适合没什么经验和文化的顾建国。 不过尽管顾远将这其中的门道都和顾建国讲了个分明，他们也没有立时就作出决定。 对于两个半个月前还只能辛苦一年挣不到五万块钱的普通人来说，要他们一下同意拿出七十万，这中间的难度可是不小。 014 奇女子 014奇女子 顾远并没有催着顾建国两人立即做出决定，更没有像有些中二小说里那样，拍着桌子跟自己亲爹瞎嚷嚷。 对于他而言，挣钱就是为了让家人更富足，选择更多样。如果说，为了挣钱而闹得家庭不和，那这种钱不挣也罢，实在不行，他回头再想别的路子就是。前世他对家人的感受忽视的太多，这一次，他不想再犯同样的错误。 于是事情就这样拖了下来，一直到第二天晚上，顾建国才把他喊到甲板上重新谈起这件事。 吹着江风，望着若隐若现的江景，顾建国点了一根烟，不是顾远买的中华，而是两块钱一包的群英会。 “大远，那个卖鱼的事情我和你妈商量了下，我们都支持你的决定。” 顾远倚着栏杆，侧头看向顾建国问道：“我妈舍得？” 顾建国闻言瞪了他一眼，“瞎说啥呢？你妈平时那是勤俭持家，这是正事，她是那种不识大体的人吗？更何况，她这么省是为了谁？还不是希望将来能给你多留点存款？” 一不小心，顾远就被老顾得了机会一通思想教育。不过对此他却没有丝毫意见，反而一脸笑意的静静听着。 这一幕不知多少年没有经历过了，前世的顾建国因为当年的事情，始终心怀愧疚，无论是对他还是对王芳，都没再说过一句重话。这个男人内心的苦，直到他溘然长逝后，顾远才隐隐明白了几分。 此时听着他这样絮叨，顾远心头只觉得一阵欣慰。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么？ 反倒是顾建国自己说了半天，一转头却发现顾远正神思飘远呢，忍不住一阵懊恼，感情自己这边煽了半天情，都是做给瞎子看了？ 郁闷的随手赏了顾远个脑瓜崩，他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问道：“想什么呢？跟你说话呢。” “听着呢，不就是拍我妈马屁么，回头我会给你多美言几句的。”顾远一边揉着脑袋一边没个正形的笑应道。 顾建国····· 遇上这么个不着调的儿子，他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不过对于顾远这段时间的变化，他的内心深处还是欣慰居多，对于儿子表现出的才华，他是由衷感到骄傲的。 “得了，跟你这个浑小子说不着，这是存折，秘码是家里电话号码后六位，你明天就去办你的事情吧，要我说这钱给你也好，不然放在船上，你妈整晚都睡不踏实。” 顾远接过存折，对着顾建国挥挥手，一溜烟的进船舱里睡觉去了，别说，这晚上外面的蚊子还真不少。 第二天，顾远帮着出完龙虾就搭着尤瑞鑫的小卡车去了江宁。这会买重型卡车，是没办法在江宁买的，此时的江宁可不是后世。要想买重卡，还得去金陵城中。 为此顾远特意打车去了大明路汽车城，那里是这会金陵汽车店最多的地方。 到了地方，顾远看着一个门脸挨着一个门脸的汽车店，一时不免有些头大。 事实上前世他还真没买过卡车，虽然后来他也做过运鱼生意，可那会他都是捡漏，专挑一些急着出手的便宜二手运鱼车。至于自己买车改装，那还真没有过。 然而这会才2002年，这光景别说是现成的运鱼车了，就是买了卡车，恐怕都不一定有人知道怎么改装。 不过这事他也不是太担心，这年头只要你有钱，还真没什么办不成的事情。 没人会改没关系，前世为了省钱，自家运鱼车出了问题，就百度自修，实在搞不定才肯送修车行的顾远，对于这种车的大致布置还是了解的。让他自己弄肯定不成，不过找个专业人士大致讲解一下，估计应该还是能搞出来的。 心里有了这种打算，顾远没有盲目去找人买车，而是慢慢搜寻起那些自身会改装的卡车经销店。 别以为卡车不会改装，其实相比起私家车，卡车改装的频率要高得多，小到大灯，大到减震，为了能最大限度的提升卡车性能，必要的改装几乎是必不可少的。 就这样找了好一会功夫，顾远终于在汽车城一个略有些偏的地方找到一家看着比较合适的店。看着停在店里的一辆重卡，顶上加装的一排大灯，车身用了此时还很少见的喷漆，一番改装下来，一辆重卡车头，平添了几分霸气与酷炫。 虽然和顾远想要的效果相去甚远，可是从对方的风格来看，这里应该比较有可能满足顾远的一些特殊要求。 走进店里，或许是正好是饭点，大厅里空空荡荡的都没个人影，顾远扫了一圈才在一辆卡车的底下看到了半截。 对方正在钻在车底下鼓捣着什么呢，这会只能看到一双腿在外面。 来到这人边上，顾远拍了拍车子道：“哥们，你们这边有重卡卖么？” 听到顾远的声音，正修着车的这人身子往外一滑，顿时整个身子都露了出来，同时对方也开口应道：“有，你想要什么样的重卡。” 这声音一出，把顾远结实的吓了一跳，再低头一看，顾远更是一阵发愣。 他实在没想到，这个修着车的居然是个女的。而且还不是那种壮实的没有任何女人样的男人婆，而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短发美女，此时穿着一身牛仔修车服，浑身散发着一种飒爽的英气。 对方似乎习惯了顾远这样的反应，并没有给他甩什么脸色，只是站起身来，落落大方的再次开口道：“我们这里有一汽，重汽和陕汽。你想要哪种？大概要多少吨载重的？” 这会顾远总算是回过神来了，听到对方询问，急忙答道：“重汽吧，载重有二十吨这样子。” 对方听了便领着他来到一辆卡车前介绍道：“重汽，载重20吨的一般就是这种，对了你准备拉什么的？” 看得出来，对方虽然是个女的，但对车却是十分内行，顾远没有多想，直接说道：“我准备用来拉鱼，去的地方路况也不是十分理想，这种的话选择什么样的卡车比较好？” “这种的话，我觉得你最好选择自载，挂车的话因为水晃动比较厉害，很容易出现侧翻。”女子眉黛微蹙，想了下，给了一个十分专业的建议。 顾远点头认可道，“那成，就听你的，自载20吨，不过对厢车我要做一下改造。” 对方听了顾远的话，没有任何犹豫，一口答应道：“这没有问题，怎么改你可以大致给我说一下，我们会根据你的要求提出一个报价，你要是觉得合适，我们就帮你改，你要是觉得不行，也可以送到别的地方改。” 顾远闻言不禁再次点头，他还真没想到，居然会遇上一个懂车的女司机。着实有些出乎意料，不过就目前情况看来，似乎也还不错。 “那成，这个卡车不算改装最低大概多少钱能拿下来？” 女子心算了一下道：“如果不在我们这边改的话要35万的样子，如果在我们这改车，不算改车费用32万应该能上路了。” 顾远心里计算了一番，这个价格在这个时候还是比较合理的。 “那行，我再给你大致讲一下我的一些要求，你给我大致报个价。” 对方闻言，便领着他来到里面一间小办公室里，拿出一个本子开始记录起他提出的各种要求。 等顾远把自己的所有要求说完，对方已经记了满满几页纸了。确认顾远没有更多要求，对方便开始低头核算起整个改装费用来。 趁着对方低头核算时，顾远微微侧着头，开始仔细打量起对方来。 因为刚刚从车底下钻出来，对方脸上还有着一些油污，面容很英气，五官十分姣好，颇有几分林青霞的味道。看样子，应该有二十大几，浑身透着一股干练大气的气质。 此时顾远这样肆无忌惮的盯着对方，对方也没有任何小儿女的羞涩，反而一派落落大方的从容。 就这样在顾远的注视下，女子核算完了大致费用，一抬头，恰好对上顾远有些放肆的目光。 轻咳了一声，对方没做计较而是直接讲起正题，“这里有些东西我们平时没有用过，具体价格不是十分清楚，目前核算下来的价格在28万的样子，估计加上那些，应该要35万左右。这个价格你还满意么？还是你需要去别家咨询一下？” 顾远闻言摆摆手，“这个价格很公道，等明天你给我一个最终报价吧，到时候你把改装的费用列一个详细的报价表给我就行。” “成，我明天给你最终报价，你现在可以先回去，最好再去别家询询价，这样你也能更安心些。” “那好，需要我先交定金么？”顾远主动提道。 “没这个必要，我有信心，只要你真心想买，整个大明路汽车城，不会有比我这更合适的地方。” 听着这个颇为与众不同的女子放出的豪言壮语，顾远一时竟有些被对方的风采所折服。 直到离开那家汽车店回到小龙湾码头，顾远心里都还对那个奇女子的印象一直挥之不去。 015 与众不同的她（他） 015与众不同的她（他） 正所谓闻香识美人，有的女人淡雅如菊，有的女人醇香如酒。 而今天顾远见到的这个女子身上却清爽的没有一丝味道，即便是在满是油污的车间，也纯净的像是一束纸折的白玫瑰。 前世直到37岁还打着光棍的顾远，对于女色其实看得很淡。然而这个女人却让他忍不住心中生起一份好奇。他觉得，对方身上那种洗净铅华的气质背后，肯定有着一段值得品鉴的故事。 枕着对这名奇女子的丝丝怀想，顾远悠然睡去。 翌日，顾远再次来到大明路汽车城，直奔昨天那家汽车店，不过这一次还没等他走近大厅，就听到一阵刺耳的喧嚣传来。 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头，顾远在门口停了一下才缓步走进销售大厅。 一走进里面，立时就看到大厅里正有着两拨人互相对峙着，其中对着门口的那波人中，正站着昨天顾远见过的那名女子，这会她依旧一身牛仔工作装，满脸沉静的站在人群前面。 在他们对面的是一群膀大腰圆的青皮混子，看着这些身上纹满了各种龙虎豹的青皮，顾远一时都有些为那女子担心起来。 “红姐，不是我三胖不给面子，实在是昨天你的小弟跑到我的地头打了我的人，今天我要是不给小弟一个交代，日后我还怎么在道上立足？” 一阵推推搡搡之后，那群青皮当中一个光头大汉走到前面，对着昨天那个女子说道。 听到这个光头出来说话，顾远注意到那个女子自他走进大厅后第一次有了反应。只见她扫了对方一眼，随即微微回过头，对着她身后的那群人说道：“是谁昨天跑到三胖那惹事了？” 让顾远有些意外的，这个明显和对面那些凶神恶煞的青皮不对等的女子，在人群中似乎还颇有威信，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问话，两边人顿时都安静了下来。 就在现场为之一静间，一个青年男子从女子身后走了出来。 这人身型很高，看着有些瘦弱，长相也颇为清秀，实在不像是光头口中那种会主动挑事的人。 而且顾远注意到，当看到这名男子走出来时，昨天那个女子的脸上分明有过一瞬的意外。不过这个表情只是一闪即逝，快的几乎让人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云龙，三胖说得是真的么？” 这名被称作文龙的男子闻言微微低下头，“红姐，我是动了手，只是·····” 不等他说完，女子厉声打断他道，“给人道歉。” 云龙闻言顿时脸色一变，张口想要辩解什么，只是不等他说出话来，就在女子平静无波的眼神中败下阵来，脸色涨红地僵持了一会，他最终还是低下了头道，“对不起，这事是我做错了，请，请三哥见谅。” 三胖闻言也不搭话，上前一步，伸手一巴掌就毫不留情的朝着这男子扇去，然而没等他巴掌落到对方身上，就被人一把牢牢抓住。 徒然被人阻止的三胖，勃然大怒的转头看去，却发现抓住他的正是那名女子，本来已经到了嘴边的脏话又被他咽了回去。 “三胖，我的小弟做错了事，这一点我有责任，可是我的小弟却是不用别人帮我管教。” 听着红姐的声音有些清冷，三胖不禁深深的扫了那个云龙一眼，最终伸手对着他点了点，随后头也不回的带着人扭头离开了。 等到那群人呼啦一下涌出门去，那名女子才深深看了那个正脸色不断变换的男子一眼，随即开口道：“都去干活吧。” 听了女子的话，其他人顿时都各自散开，只有那个叫名叫云龙的站在那里没有动，女子见状蓦然叹了口气，“云龙，姐姐真的很累了，去忙吧，下次再遇到事多想想家人好么。” 那名男子闻言在原地站了许久，最终还是在女子的目光中，转头去了里面。 直到这时，顾远才施施然从角落里走了过来。 看到顾远，之前还一脸疲倦的女子顿时换了副表情，只是顾远却总觉得对方似乎比昨天多了几分柔弱。即便她几分钟前还霸气满满的解决了一场对峙。 “让你见笑了。”或许是看出了顾远眼神中的怜意，女子语气莫名有些悠深。 “没什么，都是讨生活罢了。”顾远并没有借机询问事情的缘由，他没有忘记，自己不过只是一个顾客。 “昨天那个改装案的报价单我已经做好了，你跟我一起进去拿一下吧。”短暂的柔弱之后，女子很快又恢复成了昨天那个英姿飒爽的奇女子。 “好啊，总价是多少来着？”顾远闻言也迅速进入到正事模式当中。 “33万多，零头我就给你抹了，加上卡车钱，总共65万，这个价格在这一片不会有第二家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昨天那间小办公室，接过对方递过来的报价单，顾远仔细查看了起来。 不同于普通报价单，顾远手中的这份居然是由人手写而成的，字迹隽秀中带着几分洒脱，看着让人十分的赏心悦目，只是就整个报价单的内容而言，却有些条理不够清楚。 虽然不影响顾远查看，比较起来却颇有些麻烦。 抬头看了眼正看着自己的女子，顾远问道：“能借支笔给我么？最好再给我把尺子。” 顾远的要求，对方听了分明愣了一下，不过转瞬对方就从面前拿了支笔和尺递给了顾远。 顾远也不多话，接过笔和尺，就开始埋头在报价单下画了起来，大概用了五分钟，顾远才算是停下笔，随后他便将报价单递回给对方。 “价格没问题，就是表做得有些乱，这样你看看，是不是比你的要简单一些。” 接过顾远递过来的报价单，女子顾不上多说，直接埋头看了起来。 片刻，一旁老神在在的顾远分明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抹惊喜。 等对方再次抬起头，顾远从包里拿出厚厚一叠钱。 “这里是十万块，作为定金，一会你把合同弄好，我们签了这事就算定了。” 没想到顾远突然又把话题引到合同上，女子不免又是一愣神，顿了一下才开口。 “可以，改装估计要花一个月时间，期间你可以随时过来查看改装效果，有什么不满意的，我们还可以协商。只要费用相差不大，局部调整我们都可以配合。” “这样也好，不过还有个事情我想麻烦你一下。”顾远点头说道。 “什么？” “我这车买了，可是我并没有驾照，你看能帮忙给我物色个司机？只要技术过关，能吃苦，工资方面绝不是问题。” 听了顾远的这个请求，女子不禁再次露出一丝错愕。 “我这里是卖车的。” “可是你应该不只是卖车吧？”顾远反问道。 对方明显犹豫了一下，“那行，我帮你留意一下，如果有合适的，我给你消息。” “好，那就麻烦了。对了，一直没自我介绍下，我叫顾远，没请教老板你怎么称呼。” 说来也有趣，这两人一单几十万的生意都快谈完了，彼此间竟然还不知道怎么称呼。 “啊，真是抱歉，一直没作介绍，我是楚红，这家车行的经理。”女子一脸抱歉的向顾远伸出手自我介绍道。 顾远笑着和对方握了下手道：“那我可以和他们一样叫你红姐吧？” 楚红不禁再次意外了一下，犹豫了一下才缓缓点头道：“如果顾先生不介意的话。” “那行，既然事情谈完了，我们就准备合同吧。争取今天就把事情定了，你们也好早点开始改装。”顾远再次岔开话题。 楚红此刻微微有些郁闷的看了眼面前这个年纪不大的小男生，她隐隐感觉到，在今天和对方的谈话中，自己似乎一直都很被动。 这种感觉她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了，不知为何，她感觉眼前这个小男生似乎和自己之前遇到的绝大多数男生都不同。 只是具体哪里不同，她一时又说不上来。 想了一会没有理出头绪，她便摇摇头，暂时将这个事情甩到了一边。 016 套路深似海 016套路深似海 售车合同没用多久就做好了，顾远把不长的合同文件仔细看了一遍，随即就爽快的签了字，接着又交了定金，收好收据凭证就起身离开了。 这边顾远刚一离开汽车店，楚红就有些迫不及待的重新回到自己的小办公室，拿起那份顾远画了表的报价单，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之后，她又找出一张不同的报价单，照着顾远的表格，画了一张新的表格出来。 经过几次尝试之后，楚红很快就找出了其中的关窍所在，这个收获顿时让这个与众不同的奇女子脸上露出了一种由衷的欢喜。 就在楚红沉浸在这种久违的喜悦之中时，汽车店里谁也没有注意到，之前那个被称作云龙的男子悄然离开了店里。 ——————— 顾远离开“楚河汽车行”之后，没有直接打车回江宁，而是慢慢在街头闲逛了起来。 顺着大明路一直走，转出汽车城，来到雨花东路，顾远抬眼看了一下四周的情况，举步便向着不远处的一家饭店走去。 就在他走到饭店门口，突然听到有人在叫他。 顾远一回头，脸上顿时露出一丝错愕。 “你叫我？”转过身，看着面前这人，顾远满腹狐疑的问道。 “是，我叫李云龙，刚刚在楚河汽车行见过。”喊住顾远的，正是之前那个被叫做云龙的男子。 “哦，原来是李先生，不知道叫我是有什么事么？”顾远的语气客气中带着几分淡漠。 “这个，我，我······”这个和后世某神剧主角同名的青年，吞吞吐吐的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顾远脸上的客气逐渐被消磨殆尽，最终他眉头一挑道：“如果李先生没事，那我就先告辞了。” “别，等一下顾先生，我，我有事。”听说顾远要走，李云龙神色顿时变得急切起来。 顾远见状眉头不禁再次皱了一下，深吸口气后他努力保持着平静问道：“有事李先生不妨直说，大可不必这么吞吞吐吐的。” “其实，其实我是想问一下顾先生，和红姐很熟么？”李云龙提到楚红时，整个神态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扭捏。 看着他这副样子，顾远如何还能不清楚对方的心思，只是他对于对方的感情问题毫无兴趣，此时冷哼了一声，不客气的打断道，“我和楚经理熟不熟不好说，不过李先生你病得不轻我倒是很肯定。对不起，我还有点事情，失陪了。” 说完，顾远再不理会他，转身就要离开。 眼看着他要走，李云龙急了，连忙一个错身，异常敏捷的拦在了顾远前面。 “顾先生，你别生气，我这么问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我，我就是想请教一下顾先生，为什么红姐和您谈了一回之后，会显得特别开心。” “你喜欢楚红。”被李云龙拦住脚步，顾远没有再急着离开，反而极其突兀的问了一句。 这个问题就像是带着神奇的魔力，让李云龙整个人一下子就僵在了那里。 看着面前这个满脸通红，浑身僵硬的青年，顾远心中无声的叹了口气。 “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古人诚不欺我，实在没法想象，前世被无数人视为人生偶像的传奇人物，在面对感情时，居然会表现的如此不堪。” 心里如此感慨着，表面上顾远却是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李先生，你喜欢楚经理就大胆的去说，我真的没心情和你探讨这种事情，我今天从早上到这会，忙得连口水都没时间喝，你还是请回吧。” 听到顾远这番状似无心的话，李云龙一下反应了过来，急忙开口道：“顾先生，我请你吃饭行不行？” 顾远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直接绕过对方，径直朝着饭店走去。 这会已经反应过来的李云龙急忙跟了上去。 进了饭店，顾远随意找了张角落的桌子坐下，点了两个菜之后，又将菜单推给李云龙。 李云龙这会哪顾得上这个啊，随便点了两个菜便挥手让服务员走开了。 顾远拿起桌上的被子，用热水烫了一下，随即又重新倒了杯水，痛痛快快的喝了一大口之后才看向一脸期待的李云龙。 “说吧，你到底想问什么？” “那个······”然而这会李云龙却又再次害起羞来了。 顾远这次是真的有些无语了，“你到底是不是个爷们啊？你要是真这么没种，那现在就走，别在这丢人现眼的。” 听他这么一激，李云龙猛地一拍桌子，霍得站起来说道：“我说，我来是想向顾先生请教一下，为什么红姐和你谈个合同会变得那么高兴，刚刚我看她坐在办公室里偷笑了好几次。那个神情，我已经很久没在她脸上见到过了。” 顾远着实他的反应吓了一跳，扫了眼因为这边的动静而纷纷看过来的客人，轻咳一声道：“你先坐下来，那个我和楚经理其实今天也不过才是第二次见面，你说得那些我真不是很清楚，不过如果她真要和你说的一样，那我估计问题肯定出在那张表上。” “表？什么表？”李云龙一脸急切的问道。 “今天楚经理给了我一张报价单，我觉得单子做得有些繁琐，就帮她简单修改了一下。虽然我对她不是十分了解，但我觉得她对这个似乎很感兴趣。” 听了顾远的话，李云龙顿时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一会他才一拍大腿道：“是了，以前红姐读书的时候成绩就特别好。开了车行之后她也经常会买书回来看，以前我还没觉得，现在一想，红姐确实比较喜欢有文化的人。” 看着李云龙一副找到了诀窍的样子，顾远不禁翻了个白眼，有些无力的说道：“我说兄弟，你该不会是打算从此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吧？” 李云龙被他问得一愣，“有什么问题么？” 顾远忍不住一扶脑袋，“我说你是不是傻，你觉得你从现在开始好好学习，多久能学出个名堂？虽然我对你的情况不是太清楚，可说句不客气的，但凡你当初读书的时候成绩有点希望，你也不太可能会成今天这模样。” 顾远这话仿佛一桶冷水，将李云龙从头淋到脚，一时间他一颗心整个都拔凉拔凉的。 然而顾远还没说完，“就是退一万步讲，真的被你学出了名堂，你觉得她就会看上你了？对不起，我不是瞧不起你，只是恐怕没哪个女人会喜欢一个给自己打工的小弟吧。” 顾远的话直接把李云龙给说蒙了，事实上他和楚红从小就是邻居，很小时他就在心里暗暗喜欢上了这个漂亮的大姐姐，只是因为他们之间的年龄差距，楚红就从没想过这种可能。 后来楚红身上发生了许多事，李云龙初中毕业后独自跑来金陵，找到了楚红，一门心思守在她身边，然而随着时间慢慢过去，他也隐约明白了，自己这样下去是不会有结果的。 昨天他之所以在三胖的地盘闹事，就是因为听到有人在背后议论楚红的是非，他当时就炸了开来，直接将那个嘴巴不干净的小子开了瓢。 然而他没想到自己这么做，非但没能保护到楚红，反而给她弄出了不小麻烦，天知道，当楚红一脸失望的对他说自己很累时，他的心有多难受。 正是这种感觉，才让茫然无措他的就这么没头没脑的找上了顾远，对于此时的他而言，但凡有一点希望，他都愿意豁尽一切的去尝试一下。 现在顾远突然告诉他，自己居然不知不觉被判了死刑，他内心的失望可想而知。 就在李云龙整个人都没了主意时，顾远突然再次开口道。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办法，你完全可以考虑自己出去闯荡一番嘛，只要你闯出来名堂，这些问题也就不存在了。而且她肯定会对你刮目相看，至少会大为改观。” 听了顾远的话，原本已经钻进牛角尖的李云龙一把拉住顾远的手，“顾先生，你这么年轻就能买得起重卡，肯定是有本事的人，你能不能教教我，给我指条明路。” 这个时候李云龙已经完全是病急乱投医了，居然就这么向顾远这样一个陌生人哀求了起来。 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顾远居然并没有一口拒绝他，反而一脸认真的思考起来。 看着他这幅凝眉深思的样子，原本并没有抱什么希望的李云龙居然不禁有些紧张了起来。 “你会开卡车么？” “当然，我就是卖车的，不是我吹，整个车行，除了红姐，就属我的水平最高。” 李云龙的答案略微让顾远意外了下，不过顾远也没在这事上多做计较，接着开口说道，“要是这样的话，我这还真有一个机会，或许你会有兴趣。” 017 大忽悠 017大忽悠 前面铺垫了那么多，终于将话题引到自己的目的上，顾远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不过表面上他依旧一副为李云龙考虑的样子。 见到李云龙一脸希翼的望向自己，顾远一字一句的对他说道：“卖鱼！” 当听到顾远说出：“卖鱼！”两个字时，李云龙脸上的表情可谓精彩极了。 先是又茫然，随即又有几分不信，等到顾远确认的对他点了点头，最终又变成了浓浓的失望。 看着李云龙几秒钟间，脸上的表情就起了这许多变化，顾远忍不住翻了白眼。 现在人怎么都这种思想觉悟啊？卖鱼怎么了？卖鱼难道就低人一等？只要挣到钱，卖什么不是卖？难不成卖车还比卖鱼高贵到哪去了？ 当然，顾远这么想得时候，是绝不会想起前世他妈妈要出去摆摊卖菜时，他的反应有多激动的。 虽然心里腹诽不已，不过他还是要接着忽悠的。 看着李云龙一脸吃了苍蝇似的难受模样，顾远一声长长的叹息。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看问题怎么能这么肤浅呢？” 看着他一副我很失望的样子，李云龙心里多少有些动摇，等到他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的表演了半天，李云龙终于吃不住劲了，带着几分试探的问道：“难不成，这卖鱼，还真是什么好出路？” 终于等到他再次上钩，顾远顿时来了精神，身子微微前探，目光紧紧锁住对方，一副推心置腹的说道：“你说，你现在卖车，修车挣多少钱一个月？” 听顾远这么问，李云龙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那个，我平时不卖车，主要就是修修车，不过我技术硬，挣得是我们几个人里面最多的，加上奖金，我一个月能挣四千多呢。” 听着李云龙说得骄傲，顾远也多少有些意外，没想到楚红对自己的手下还真挺照顾，要知道，这可是2002年，人均年收入还不到两万。楚红能给这样一个工资，着实算是厚道了。 不过此时顾远自然不会这么说，他今天本来就是要挖人墙角的，这会哪会帮别人说话啊。 “那你觉得卖鱼一个月能挣多少？” 听顾远这么问，李云龙差点没脱口而出，“两千块。” 只是看着顾远一副你绝想不到的样子，他最终还是忍住了，想了一下，有些不肯定的问道：“四千·····五？” 顾远忍不住扯了下嘴角，一副你很没想象力的表情，伸手做了个向上抬的手势。 李云龙其实心里并不相信，不过还是顺着他的意思再猜到，“四千·····八？” 这一回顾远真的有些无奈了，重重的敲了两下桌子说道：“你家涨工资三百三百的涨啊？还有没有点想象力了？” 然而坐在他对面的李云龙此时却是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三百三百涨还不够啊？” 得，顾远忘了这是2002年了，作为重生人士的他，在这方面和普通人难免有些脱轨，谁让他来自一个恨不能人均工资五千起的疯狂年月呢？ “再高，大胆往高了猜。”顾远这会也没心思再和李云龙卖关子了，直接了当的开口道。 而李云龙这会也隐约感觉到了顾远有些不耐烦了，于是终于大胆想象了一番，其实他这会已经完全不把这事当真了，卖鱼？还四千八低了？您不是卖鱼，是印钞票吧。 “六千！”说出这个数的时候，李云龙觉得自己都有些脸红，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这样，吹起牛来都不带害臊的。 看着对方一副涨红了脖子的样子，顾远算是彻底明白了，眼前这位日后的传奇人物，未来娱乐餐饮业的巨头，此时就是一个完全没有梦想可言的咸鱼，恐怕此时的他最远大的理想就是能娶了楚红，甚至可能在今天之前，他连这个想法都没有，更大的可能是，希望能在边上看着楚红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吧。 认清了这个现实之后，顾远还能说什么？ 这种人要是不拐来给自己卖命，那简直就是天理不容啊。 顾远此时已经兴不起施展什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忽悠技巧了，对面前这个妥妥的纯情男，他觉得还是简单粗暴点更好。 “一万！还不是一个月的。” “一，一万？你，你开玩笑吧？” “开玩笑？你不会真以为我是让你跑菜市场守着个小摊子卖鱼吧？你想什么呢？我是那种人么？那种活能是我这种人干的吗？” 李云龙此时一张脸憋的通红，他真的很想说，“你不是说职业不分高低贵贱的么？不要瞧不起卖鱼的么？咱说话还能不能讲点真诚了？” 然而顾远却没有这种自觉，看着李云龙的样子，他满心以为对方是被自己“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王霸之气所折服。 “算了，跟你这种小年轻没什么好计较的，我直接跟你说吧，我做得是贩运活鱼，简单的说就是将我们苏省的鱼贩到外地去，就这样，跑一趟，我给司机一万块。” 这一下李云龙是真的被惊到了，此时他已经隐隐感觉到，眼前这个老气横秋的小屁孩并不是开玩笑。 想到这点，他声音甚至都有些发抖了，努力了半天才将一句话说顺了。 “那，那这运一趟大概，大概要多久？” “如果肯卖力的话，最多也就十天吧。” 顾远这话一出，李云龙的心思顿时活泛开来了，十天一趟，一个月就是三趟，一年就是三十六趟，一趟一万，那一年不就是三十六万？这么一算，他想追求红姐的终极梦想岂不是指日可待了？ 他这也就是在心里想想，如果要是让顾远知道了他的这想法，非一口盐汽水喷死他不可。 一个月三趟，一年三十六趟，你以为你是卖包子呢？二十分钟一屉？这鱼虽然不至于像地里的庄稼，一年也就几季，可那也是需要时间的，一个月三趟？你这是作哪门子春秋美梦呢？ 不过无论怎么说，李云龙这个小弟顾远算是收到了，这个时候别说挖他跳槽，就是顾远拿刀撵他走恐怕都不成。 除非现在楚红说愿意嫁给他，否则谁也别想拦着这个一心想要发家致富，迎娶楚红姐的纯情小青年了。 接下来一顿饭的时间，顾远基本都在回答李云龙的各种问题，等顾远迫不得已的对他讲了一些细节之后，李云龙才算是彻底相信了他。 然而对于顾远来说，下面还有楚红那关要过。这个事情要是一个处理不好，说不定还会平添几分波澜。 不过之前他就故意请对方给自己物色司机了，有了这个铺垫，对方应该也不会有太多联想。 毕竟谁也不会想到，顾远是个重生人士。而且还恰好听说过他们两人在后世发生的种种传闻。 更不可能想到，其实顾远从看到李云龙的一刻起就已经在心里计划着现在的这一切了。 没错，其实之前在销售大厅见到李云龙时，顾远就已经认出了对方。虽然和日后那个传奇人物还有着一些差别，但曾经认真研究过李云龙发家史的他，还是一眼就将对方认了出来。 再联系前世的一些传闻，对方的身份也就昭然若揭了。 事实上顾远之所以如此看重李云龙，并不是因为他后世展现出的超人才华，而是因为对方另一个为人称道的特性。 “云龙一诺，价比千金。” 至于楚红，其实后世关于她的事迹很少，甚至于她最后的去向也少有人知，不过在确认了对方的身份之后，顾远还是真切的明白了，为何当年会有，“红颜一笑误三人”的说法，那样一个奇女子，确实值得无数人为之疯狂。 当然，这些都是传奇人物，对于顾远而言，还是赚自己的小钱来得更实在。 他也没打算让李云龙给自己打一辈子工，这种牛人是不可能变得平凡的，他的希望仅仅只是借对方迅速的完成资本的初始积累，至于未来如何，再不济，有了这段交集，他也能和他们结一段善缘。 018 囤房 018囤房 顾远再次出现在“楚红汽车行”已经是几天后的事情了。 这天，他刚一走进大厅，得了消息的楚红就怒气冲冲的找了过来。 找上顾远的楚红也不说话，就一直恶狠狠的盯着他看。 本就心虚的厉害的顾远，见状只得率先开口，以掩盖自己的尴尬。 “我说红姐，这才几天没见，就这么想我了？” 见他完全不要面皮的在那装傻充愣，楚红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到底跟小龙说什么了？他现在一门心思要辞职，说是要跟你去干一番大事业。我就不明白了，跟着你这么个小破孩能干什么大事业？” 对于楚红这样直白的质问，顾远自然不可能实话实说，只能继续装疯卖傻的岔开话题。 “红姐你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太明白，对了上次那个表格你弄懂了么？” 面对顾远这种毫无诚意的开脱之词，楚红一时也是哭笑不得。 顿了片刻，她突然悠悠的叹了口气，“其实这样也好，小龙这孩子脑子活，学什么都快，一直耗在我这也不是个事。不过你可不能亏待了他，要不然我可饶不了你。” 顾远听了，忙不迭点头道：“那不能够，就他那个性子你还不知道？我真要是亏待了他，他能跟着我干么？” 没等说完顾远就察觉到自己到底还是说漏嘴了，不等楚红开口，他就再次生硬无比的转移起话题来。 “我的车弄得怎么样了？” 就这样凭着一股不要脸的劲，顾远从楚红手底下将李云龙拐了过来。而改装运鱼车的事情有了这个内行的自己人加入，顾远也完全不用再操心了。 而龙虾生意那边，顾建国和王芳都已经是轻车熟路了，他也就懒得再多加过问，借着弄车的幌子，他开始在金陵忙起了自己的事情。 2002年8月，金陵奥体中心正式开建，此时的河西，没有江心洲，也没有河西南，出了江东门就是一望无际的农村，谁也不会想到，用不了几年时间，这里将会变得高楼林立。到顾远重生的那一年，这里的房价甚至飙到了4万一平。 而此时金陵主城区的房价平均也还没有突破三千，至于后世覆盖全城的地铁线，这会更是连立项都还没有通过。 就这样，顾远手里捧着一张五块钱买来的金陵地图，开始循着记忆中地铁线的走向，一家家的走访起这里的原住民。 当顾远和对方唠了半天磕后，又透露出自己想在附近买栋农房时，无比健谈的金陵大哥顿时开始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 “兄弟我跟你讲，这里未来肯定要大发展，你看到没有，就在那边，现在正在建奥体中心，听说还有人想在这附近建小区。” “嗯，听你这么一说，这里确实大有前景，大哥你可要把握好机会，这房子得捂在手里，将来肯定能升值。”顾远听得连连点头，时不时还出声附和两句。 “额，这个，话也不能这么说，我们也不能只想着将来是吧？如果机会合适，也不是不能考虑出手。” “这，不合适吧，现在卖，大哥可是亏大了。依我看你还是再等等吧。”顾远一脸真诚的劝道。 金陵大哥脸色憋得通红，好半晌才组织好措词，“兄弟，我看你投缘，你要是真喜欢这房子，大哥就忍痛让给你了。” “这合适么？”顾远一脸天真的问道。 “合适，怎么不合适。你开个价吧！” “嗯，那成，大哥，十万块吧。” 听到顾远的报价，大哥差点没一口水呛住。 “多少？”看着一脸纯真的顾远，大哥觉得肯定是自己听错了。 “十万。” 然而现实是残酷，再三确认后，他终于明白，感情自己这半天的话都白说了。 “小兄弟，我跟你说，这房子我建的时候，花了都不止十万，你觉得是不是该再加点？” “嗯，原来是这样啊，那这样吧，十一万，今天就签合同办过户。”顾远从善如流的提高了报价。 只是金陵大哥依旧一脸的憋屈，“小兄弟，你是逗我玩呢？” “怎么会，大哥，你这房子可是斗子墙，檩条还是杉木的，我刚刚看了北墙角阴了一大片，应该是下雨天漏雨吧？” “这个，这个，十一万实在太少了，再加点，一点就成。” “就十一万，过完户我就付钱，一次性付清。” “这，这，好吧，你明天过来，我们去村里办手续。” 就这样，仅仅花费十一万大洋，顾远就愉快的多了一处房产。其实这个价格也不是很低，要知道此时金陵主城区的房子也不过才2900左右，江宁更是只有2100。像顾远买的这种民房，11万？真不算少了。 实际上买卖农村房屋有许多需要注意的地方，产权是否完全，土地是否属于集体，还需要向乡镇国土所提出申请。 如果搁在后世，这一套流程下来，磨都能把你磨死，可在2002年这会，这些都完全不是问题，花点钱，找个有关系的黄牛，半天功夫就能全部搞定。当然效率和费用是挂钩，要想有这样的速度，钱就必须花足了。 不过顾远买房子时也不是全这样巧取豪夺，有次他遇到一位寡居的老太太，听说顾远要买她的房子，急忙冲他直摆手。 “小伙子，听大妈一句劝，买这的房子可不划算。” 顾远闻言不禁笑出声来，“大妈，不瞒你说，我就是喜欢乡下这风景，我在城里也有房子。您啊，就别替我担心啦。” “那，我问问我儿子？”大妈依旧有些犹豫的说道。 “大妈，这房子是在你名下么？”顾远却不想节外生枝，于是继续开口游说道。 “是在我名下，原本是写我老头子的名字的，后来他走得早，孩子又都还小，就写我的名字了。” “那就成，您看啊，我出十五万买您这房子，现在亚东花园城2597一平方，方圆绿茵2830一平，您拿着这钱，再让你儿子添一点，就能在城里买套房了。那边的房子将来肯定比这边涨的多，您看，是不是这么个理？” 顾远这番话并不是胡说，虽然他买得都是后世地铁线附近的房子，而这片地方的房价也一度飙升，可也要你能等到那天。事实上不用多久，这一片可就都要拆迁了，这个年代拆迁和后世的费用自然不能比。 而现在主城区的房子，十几二十年可都是不会拆，这中间的涨幅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顾远之所以选择这些农房，其实是因为他只想赚一笔快钱。 相比起十几二十年后才能实现利益最大化的商品房，无疑还是很快准备拆迁的补偿款更加快捷一些，对于顾远而言，他并不缺挣钱的门路，他只是缺少启动资金。 他此时买下的这些民房，到拆迁的时候，差不多也能翻个两到三倍，而拆迁的时间预计最快也是明年的事情了。到那个时候，他刚好参加完高考，到时他报一所金陵的大学，一切正好水到渠成。 就这样，顾远在外面晃荡了将近一个月时间，眼看着都快开学了，顾建国夫妻才回过神来，顾远这马上就要上高三了，这么成天在外晃荡，高考还考不考了？ 于是顾建国两人，急忙找顾远长谈了一番，对他进行了一次深刻的思想教育工作。 为人子的顾远也不好顶着两人的担心硬干，于是便老实的留在船上好好学习。 不久，顾远买的运鱼车完工了，他便带着顾建国一起去了趟“楚河汽车行”。提车，顺便认识了下李云龙。 介绍了两人认识后，顾远这个贩鱼团队就算是组建完成了。 此时时间已经是八月底，龙虾生意已经开始变淡，顾建国这段时间一直在逐渐减少龙虾供应，更多的精力都花在了买鱼的渠道拓展上。 原本贩龙虾时，他就和不少鱼塘主打过交道，此时谈起买鱼的事情可谓是顺理成章。 有了货源，又有了可靠的运输工具，贩鱼大业基本便算是准备完善。 为了方便工作，顾建国还难得大方一回，买了三部手机，他，顾远以及李云龙各一部。 忙完这一切，顾远便提出回返老家，对此顾建国自然不会反对。 在送顾远回瓜洲的路上，顾远和顾建国大致谈了一下他这段时间买房的事情， 实际上这段时间，顾建国两人卖龙虾的钱，大部分都交给了顾远。虽然对于他这样折腾有些不理解，可他们还是选择了相信顾远。 019 长谈 019长谈 将顾远送到家的夜里，顾建国和顾远进行了一次长谈。 “这段时间，我和你妈都觉得你的变化挺大的，有时候我们都觉得有些不认识你了。不过后来我和你妈也想明白了，这几年我们一直都不在你身边，对你的变化不了解也是正常的。你这孩子吧，从小就心思重，也懂事，不管是学习上还是生活上，都没让我们操过心。” 说到这里，顾建国脸上有着欣慰又有些许愧疚。停顿了一会，他才继续说道： “这一次接你到船上，我们都看出来了，你是真的长大了，有本事了，比我和你妈强多了。这一次卖龙虾还有后面卖鱼的事，我们都看在眼里。还有你买得那些房子，虽然我们不太明白你的想法，可是我们也都支持你。 “我和你妈都知道你肯定是有自己的打算的，这些我们都能依着你，挣来的这些钱，我们也不管你怎么花，不过有一点，我和你妈觉着人还是要多读些书，虽然这里面的道理我们说不明白，可是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也比我们有文化，你自己心里肯定能明白。” 顾建国这番话说完，就坐在那里静静地抽着烟，眼睛虽然没有看向顾远，但顾远还是能感觉到他眼神中的期待。 认真地在心里组织了下措词，顾远缓缓开口道： “爸，既然你提到了这个事，那我在这也给你交给底，书我是肯定会读的，只是这一次出去看了之后，我觉得自己以前还是太胆小了一些，很多事情光是想是没用的，所以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会在保证成绩的情况下多做些其他尝试，我希望你和妈能够支持我，我向你们保证，高考的时候，我一定能上一个本科。” 顾远的话顾建国听明白了，他的话里的潜台词其实就是告诉他们，他以后不会继续老老实实的待在学校里上学了。 对此顾建国从本心里是不愿同意的，甚至他都想大声训斥顾远一顿。但理智告诉他，自己不该这么做。 这个暑假顾远的一举一动他和王芳都看在了眼里，起初他们也没有想太多，可等到他们挣得钱越来越多，他们心中对于顾远的旧观念就不可避免的出现了动摇。 当他们不再拘泥于以前的老眼光去看顾远时，他们终于察觉到顾远身上的诸多变化，那一刻他们不得不承认自家的儿子已经变得和过去完全不同了。 让他们惊慌的是，他们甚至都不知道顾远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变化，又是何时改变的。 如果不是顾远平日里一举一动间，依旧保留着过去的许多小习惯。和他们相处时表现出的那种深情也丝毫做不得假，他们怕是都要怀疑，眼前这人还是不是他们的儿子了。 好不容易等他们接受了儿子身上所发生的变化，他们又不免开始担忧起来，自己儿子会不会行差踏错走上歪路。 可让他们矛盾的是，虽然他们心里担心着，可另一方面，他们的理智又真切的告诉他们，自己不该干涉儿子的决定，一如顾远之前说得卖龙虾，卖鱼，甚至是囤房。 最近发生的这许许多多的事情，桩桩件件都在向他们传达一个事实，那就是他们的眼光远没有顾远好，他们不该插手顾远的事情，有些事情，最好还是让顾远自己去做决定。 而顾建国之所以要和顾远做这番长谈，也正是因为他心里已经隐隐预感到，顾远以后恐怕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老老实实的上学了。出于父母的担忧，他想尽着自己最大的努力去规劝儿子。 可等到顾远明确的说出了自己的打算，他的担忧成真，他又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做何反应了。 愣了许久，顾建国最终长长地叹了口气，孩子真的大了，他再想像过去那样管着孩子是不可能的了。 “行，你也大了，有自己的主见了，既然你做了保证，爸爸相信你。” 听顾建国最终做出了妥协，顾远心里也是长长的松了口气。 不是他不想顺从顾建国的意思，老老实实的上学，而是他的现实情况，根本不允许他那么做。 一个平时考试一直年纪前十的人，突然一下退步个几百名，这要他怎么和人解释？就算他找理由搪塞过去了，后续也会有许多的麻烦。 与其这样，他还不如索性和顾建国摊开来讲清楚，这样一来他也能顺理成章的缺席各种考试，避免暴露自己其实根本已经沦为一个学渣的事实。只要最后高考他能够考好，现在的一些失望都只是暂时的。 只是虽然顾远如愿达成了自己的目的，但他也明白，自己肯定伤了顾建国的心了。 可明知如此，暂时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了，谁让他重生了呢？ 为了能缓解顾建国的心情，顾远便喋喋不休的开始给他灌输起去日观城贩鱼的各种注意事项，其实这些话他都已经跟李云龙交代过了。此时老生常谈不过是为了展露自己对老爹的拳拳爱意。 对此，顾建国也不说话，就那么直愣愣的坐在那里，自顾自的抽着烟，也不知有没有在听。 顾远说了半天见他没有一点反应，忍不住小心的问了句，“爸，你在听吧？” 顾建国依旧不理他，不过却伸手敲了敲桌子。 得，这老头子还傲娇上了。 顾远心里腹诽，嘴上却又继续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从运鱼的注意事项：水温多少，如何换水，注意防疫，到日光城的各种特点：高原反应，风俗人情，市场特点。 这一番交代下来，窗外天边都已经透着麻花亮了。 顾建国斜眼扫了下口干舌燥的顾远，酷酷的丢了句，“好了，话咋那么多，也不闲啰嗦。” 说完就站起身来，一溜回了房间。留下一个顾远坐在那里满心凌乱。 因为一夜没睡，顾建国在家补了一觉，一直到中午吃完饭才走。 对昨晚的事情一无所知的王芳早上起来发现，自己儿子今天显得格外殷勤，又是主动表示要露手厨艺，又是对她这个老娘嘘寒问暖的，整一个二十四孝儿。 中午顾建国从床上爬起来，洗漱一番后便正式开饭。 开饭之后，老顾一个劲的埋头吃饭，扫都不扫一旁一个劲陪着笑脸的顾远，一直到吃完饭，狠狠灌了口凉白开才丢了句：“搁了多少味精这是？鲜死了。” 被老子无情吐槽了一回，顾远神情顿时无比幽怨，只是谁让他是儿子呢。 倒是一旁的王芳，看着这一幕，一个劲的捂着嘴在那偷乐，虽然不知道这对父子又闹什么花样，不过这样的气氛还真不错。 吃完饭，送走顾建国两人，顾远看着纱罩下的几盘小菜，心里忍不住也有些想笑。 这老头嘴里说味精放多了，可却没有少吃。他这个做儿子的一番孝心，对方其实还是领了的。 想通这点，顾远又忍不住乐了起来。 020 不要脸无敌 020 不要脸无敌 顾建国夫妻驾船回润州时，王芳一直在船头看着顾远，直到拐了好几个弯，彻底看不到顾远的影子了，她才回到船舱里。 看着她眼睛红红的，顾建国没好气的嘟囔道：“那个气人的小王八蛋有什么好舍不得的？人家现在能耐大了，根本不用你给他操心。” 听着顾建国怨念满满的话，王芳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那还不都是你没教好？” 眼看王芳真有些恼了，顾建国顿时没了脾气，眼观鼻鼻观心的开起自己的船来。 过了好一会，王芳总算从离愁别绪中缓了过来，看着时不时拿眼神偷偷观察自己的顾建国忍不住一阵好笑，“你说你，天天跟自己儿子较真，有意思么？也不害臊。” “谁让那个浑小子天天气我。”说到这个顾建国心里就止不住的委屈。 “得得得，我懒得管你们，对了，昨晚上你和大远谈什么了？我看你到后半夜才回房来。” 听王芳问起，顾建国顿时又被勾动了情绪，情不自禁的就愤愤开口道：“谈什么？你儿子现在能耐大了，昨晚训了我半宿。” “训你，他能训你什么？”王芳闻言一脸不信的问道。 顾建国这才意识到自己无意中揭了自己的短，急忙止住话题。 然而这会王芳却被他勾起了兴趣，不住的追问道，“说啊，到底训你什么了？” 看着王芳一脸八卦的样子，顾建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半天被磨得没办法才恶声恶气的说道：“卖鱼呗，还能训什么。现在你儿子可是厉害了，训他老子跟玩似的。” 这次听他说着怪话，王芳却是没有在意，只听她带着几分犹疑不定的说道：“说到卖鱼，这个事到底靠不靠谱啊？我怎么总觉着心里没底呢？” 王芳这么一说，顾建国倒先不乐意了。 “你知道什么啊，还心里没底，大远说卖龙虾那会你不也也总没底。” 无端被顾建国堵了一下，王芳顿时有些着恼，颇有些不服气的找茬道：“我没底怎么了？我之前可是听李云龙念叨过，他说我们该去蓉城拿鱼，比咱们这近了一千多公里呢。” 听了王芳的话，顾建国直接给了她一个白眼，“那小子知道个屁，还去蓉城拿鱼，你知道蓉城卖的鱼都是哪来的么？那都是从鄂省的江陵拉过去的。那还隔着小一千公里呢。” “啊？真的假的啊？这不能吧，不是说蓉城也产鱼么？还要去江陵拉鱼？”王芳还真是头一次听说这种事情。 “我就说你头发长见识短吧，随便听人忽悠两句就瞎信。蓉城去江陵拿鱼怎么了，咱们苏省的鱼不也大多从外地运过来的。其中就有蓉城的。就是咱们本地的鱼也没见在本地卖，大多都是卖到明珠去。” “啊？这不是瞎胡闹嘛，这折腾来折腾去的图什么啊？” “图什么？图钱呗，这里面的名堂多了，说了你也不懂，而且就是你真的去蓉城买鱼，人家也不一定就卖给你。” “这怎么可能，这有钱还能不赚？那不成傻子了？”王芳感觉自己的常识都要被颠覆了。 “怎么不可能，你说你一个空口白牙的，突然跑人门上去要买人家的鱼，人家凭什么信你？哦，你这一次出得价高，人家就绝了老客户把鱼卖给你，那下次他再有鱼卖给谁？” “那咱们多出钱。” “多出钱，多出多少钱？我跟你说，就我们那种水车，一次能装12吨的鱼，一斤鱼多一块钱，都够我跑蓉城一个来回了。” “这，真没想到，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多门道啊。”王芳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蓉城有鱼不在本地卖，非要从江陵买鱼回去卖呢？”想了一会，王芳忍不住又开口问道。 “这个嘛，这里面的门道就多了去了，运输，销售链，政府政策，价格差异这些都有关系。总之啊，这个鱼不是你想买就能买，想卖就能卖的。” 眼看着顾建国一副能耐的不行的样子，王芳忍不住又开口找茬，“既然这样，你在润州怎么就能买到鱼了？” “我在润州能买到鱼，那是因为我和他们打交道的多了，他们都信我了，就这我暂时也只能在他们这些家的塘里拿鱼。要想去别的地方拿鱼，那都要等我做出点名声来才行。” 有些看不得顾建国那幅志得意满的样子，王芳忍不住揭他老底道：“能什么能，你说的这些还不都是大远告诉你的？我看你啊，这辈子也就个被儿子训得命了。” 王芳这句话可算是击中顾建国的软肋了，对于顾远这个儿子，他自然是极骄傲的，对于自己不如儿子的事实，他也十分清楚，可要他开口承认，那可就千难万难了。 这会被王芳一句话拿住，顾建国想了半天，实在没话了，只能耍赖道：“那我也是他老子，只要我给他甩个脸子，他就得给我乖乖的服软。没见他今天中午那样？” 听着自己老公这番已经蛮不讲理的话，王芳还能说什么？这人，不要脸无敌啊！ ———- 另一边，顾建国两人离开后，顾远一个人在家也没闲着，这马上就要开学了，他的暑假作业可还没做完呢。 为此，顾远也投身到了浩浩荡荡的抄作业大军之中，作为年级少数几个学霸级人物，他还不能随便抄人的作业，得有质量的抄，换句话说，就是得挑人抄。 好在他知道一个班上成绩比较好的女生家住哪，颠颠的跨着家里那辆老掉牙的二八大杠，一溜找到对方门上。 女生的妈妈也认识他，对于成绩优异的尖子生，同学家长总不免高看一眼，因此他找上门来，对方也没产生什么误会。 找了个借作业回去验证答案对错的借口，顾远十分顺利的将对方作业借了回家。 只是还没等他在家喘匀了气呢，发小崇家龙就闻着味的找上门了。 作为一个每次考试都排倒数的学渣，作业自然也没写完，这会找上门，不用说，自然是和顾远打得同一个主意。 然而让崇家龙失算的是，作为一个学霸，顾远的作业居然也没写完。 在确认了顾远真的没有写完作业之后，崇家龙这个胖子只能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对于他幽怨的眼神，顾远直接视而不见，作为一个实打实的学渣，其实就连抄作业的必要都没有，以往借着顾远的便利，他都能准时把作业抄好。可事实上，这对他根本就没有一丝用处。 而这一次顾远自己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哪里还顾不上管他啊。 抄作业这个事，并不适合大规模的集体作案，否则就太过明目张胆了。原本抄作业就是为了省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他可没兴趣再自找麻烦。 就这样，紧赶慢赶的在开学前将所有作业搞定，顾远总算是松了口气。虽然课本上那些东西，基本还是它们认识自己，自己不认识它们。 可至少他总算是找回了点当年做学生的感觉。他可不想到学校里表现的太过格格不入，从而平白惹出什么麻烦来，现在的他只想安安静静地把自己照着记忆复制出来的高考卷弄明白，背熟悉，确保自己能上个差不多的大学，对父母有个交代。 至于其他的，泡校花？收小弟？你无聊不无聊？都多大的人了，还成天做白日梦。 021 高三那些人 021 高三那些人 当高一高二的学生还在享受着暑假最后的尾声时，高三狗们已经收拾好书包，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黑色岁月了。 高三报名这天，顾远上面套了一件深蓝的短T恤，下面穿着一条超薄带弹力的牛仔裤，脚上蹬着一双透气弹力鞋，踏着自家的二八大杠，风风火火的就往学校骑了过去。 时隔二十年重回高中校园，顾远心里难免会有几分欣喜。已然老旧的二八大杠，在他脚下被蹬得呼呼作响，和他同行的崇家龙直接被他甩出下老远一截。一直骑到了镇子上，因为来往的人多了，顾远放慢了速度，崇家龙才好不容易追了上来。 骑到顾远边上，早已满天大汗的崇家龙忍不住气喘吁吁的吐槽道：“你吃了春?药啦？骑着么快，该不是急着见徐黎黎吧？” 对于自己发小的调侃顾远只是报以一笑，不过他看向前方的眼神这一刻却不自觉的有些迷离。 电影里的学生时代总是各种的飞扬，青涩，纯真而又美好。 可顾远的学生时代有的却仅仅只是苦闷，自小心智早熟的他，比大多数同龄人都要看得长远，当其他人还沉溺在高中的快乐中时，他的心中却已经在憧憬着大学的美好，他的心中十分清楚，高中的肆意是短暂而不明智的，只有考进一所好的大学，那里才该是青春该盛放的地方。 然而造化弄人，他的学生时代还未来得及恣意盛开，就在高三那年嘎然而止。从那以后，顾远所有关于学生时代的记忆，都难免会带着几分苦涩以及怅惘。 而在所有这些记忆当中，唯一能算是一抹亮色的，大概就是崇家龙刚刚提及的这个女生了，那是一个仿如冰山般孤傲而又美得有些惊心动魄的女生，可就是这样一个女生，在顾远整个高中生涯，却一直都选择和他做同桌。 尽管他们其实根本就连话都没说过几句，可因为对方固执的选择跟他同桌，使得他的整个高中时代，始终被一个带着几分瑰丽色彩的流言所缠绕。 一如此刻的崇家龙，许多人都觉得他们之间肯定有着什么。然而事实上，他们之间纯净的简直比纯净水还要纯。 就在顾远想着事情时，他们已经骑着车来到了学校。 进了校门，来往的学生顿时就多了起来，顾远和崇家龙都下车推行，学校里是不允许骑车的。 对于二十年未曾踏足的校园，顾远忍不住四处打望了一番，然而当记忆里被无限美化的一切，在眼前重归现实，心中却是徒然升起了几分失落。 就在顾远四处张望之际，边上的崇家龙突然用胳膊肘杵了他一下。 等顾远看过去时，这个小胖子却微微低着头说道：“我怎么觉着那么多人都在盯着你看？” 听崇家龙这么一说，顾远顿时也发现了，似乎边上经过的人，不分男女，都频频偷眼看向自己。 低头打量了下自己的着装，没发现什么不妥的顾远，又转头问崇家龙，“我今天穿得有什么问题么？” 听顾远这么一问，崇家龙仔细打量了顾远几眼，好一会才摇头道：“没觉得有什么不同啊？难道他们是在看我？” 对于这个胖子的不要脸，顾远直接给了他个白眼。谁没事总盯着一坨肥肉看啊？又不是红烧的。 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顾远索性也不再多想，自顾推着车来到车棚，锁好了估计只能卖废铁的二八大杠，顾远就和崇家龙一起往新教室走去。 然而一路上，依旧不断有人频频向他看来，对此就连自诩见过大场面的顾远都忍不住有些心里发毛。 那些青春年少的妹子偷偷打量自己也就罢了，那些个浑身土里土气的男生也盯着自己看是几个意思？ 心里有些发毛，顾远忍不住加快了几分脚步，只是如此一来可苦了边上的崇家龙了，为了能跟上顾远的步伐，他几乎带着小跑的往上爬，那浑身荡起的肉浪，简直不要太销魂。 一口气爬到了顶楼，找到了高三（五）班的牌子，走进去就发现，在他们前面已经有不少人到了。打量了眼记忆中已经变得模糊的旧日同窗，顾远和崇家龙各自找位置坐了下来。 高中三年，顾远一直都坐在中间第四排的位置，虽然他成绩好，可因为身高太高，也不可能坐在最前面。好在他的视力很好，倒也不虞上课看不见什么的。 而此时他边上的位置还空着，顾远也没太在意，这会他还沉浸在乍回学校的欣喜之中。 虽然眼前这些人，在高中毕业后，大多和他没了交集，可此刻看到他们，多少还是有着几分亲切感的。这种感觉和人无关，仅仅是顾远怀旧之心发作罢了。 有些破旧的桌子上还留着上一任主人刻下的些许痕迹，教室里的这些同学各自在低声交流着暑假的趣闻，讲台上摆着两盒粉笔，一只黑板擦。黑板上写着硕大的“备战高考”，再上面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标语。而在教室后面，黑板报已经被擦了干净，再上面是一只不知年头的挂钟。 这一切，每一样都写满了沧桑，记录了顾远曾经在这里发生的点点滴滴。 然而当他看到身边这些眼神中写满了新奇的同学，他又恍然惊觉，沧桑的并不是眼前的一切，而是他自己的心。 就在顾远陷入了杂七杂八的胡思乱想中，他感觉到教室似乎突然安静了一下。不等他回神看看发生了什么。一个身影就来到了他的跟前。 没有任何脂粉的味道，却莫名让人感到一股清新，顾远抬头看去，恰好见到，记忆中始终不曾褪色的那抹亮彩。 然而当他真正看清对方，他才徒然发觉，原来自己早就忘了对方的具体模样，而曾经无比惊艳的美丽，落在此时他的眼中，最终变成了“也就如此”这四个字。 没有多想，顾远站起身来，将椅子推进桌下，侧身让对方走了进去。 女孩似乎对于他的举动有些意外，微微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之后，对着他点了点头，自顾坐到里面那张座位上。 不等顾远坐下，班里同时响起一声似真似假的嘘声。 对此，顾远嘴角泛起一丝浅笑，伸手冲着看过来的众人比了个中指。 然而原本只是随手而为的他，却发现几乎所有人都突然变得一脸古怪的看向他。甚至于他边上的徐黎黎都满脸奇怪的打量了他一眼。 看着众人的反应，他才算想起来，自己前世高中时可不会做出这种回应。那时的他，被大家调笑时，也只会一脸窘迫的强装镇定，哪有此时这般收放自如。 虽然想通了这中间的缘由，顾远也没打算将自己伪装成前世那幅模样，左右不过是一群小屁孩，他们的看法并不重要，自己还是图个自在随意的好。 022 秘密 022 秘密 高三（5）班的教室里，顾远一脸淡漠的坐在自己的桌位上，丝毫没有理会四周不断偷偷看向他的目光。 事实上，顾远此刻正在心里苦苦思索着，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为什么会惹来这么多人的关注。 然而任他思来想去，也没有想明白这其中的问题所在。没奈何，他只能转头看向一旁的徐黎黎，轻咳了一声问道：“那个徐同学，能请你帮个忙么？” 这话刚刚说完，顾远心里就有些后悔了，他隐隐感觉到，刚刚自己似乎说错了什么，只是到底哪里错了他一时也说不上来。 而边上的徐黎黎则是一脸古怪的看着他，半晌都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到底是要表达什么意思。 此时顾远也不管她到底什么意思了，权当她答应了，自顾开口问道：“我今天的打扮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说话间，顾远目光正视着对方，没有任何的躲闪，也丝毫不掩饰自己眼神中的欣赏。 或许是不习惯顾远如此直接的眼神，徐黎黎不自觉的微微错开视线，不过她终究是回答了顾远的问题。 “你今天的打扮有些不一样。” 说这番话时，顾远清楚的察觉到，对方的脸上似乎隐隐有些红晕。 事实上，这一切都是顾远与这个时代相隔20年的审美观造成的。 早已习惯了后世这种穿衣风格的他，根本没有意识到此时他剪的这种，四周露出头皮，上面的头发往着一边梳过去的莫西干发型，对于一群还停留在小平头或锅盖头二选一时代的中学生有着多么强烈的视觉冲击力。 加上他身上那件印着大大的阿迪logo的T恤，以及大家叫不出牌子却莫名感觉超级有型的lee牛仔裤，和三叶草的透气弹力鞋。 这样的一身行头，走在一群大多还穿着阿迪王，极少数穿了件仿得毫无诚意的假耐克就沾沾自喜的乡镇高中生中，杀伤力可想而知。 更何况他此时的身高足有一七八，一身通过一个暑假锻炼出来的结实肌肉，晒的黝黑的皮肤更是让他透露出几分狂野的气质。 如果顾远扮相一向如此那也就罢了，可他作为一个多次站在升旗台上发言的尖子生，以往那种瘦弱形象早已深入人心。此时两相一对比，期间的差距自然会让人为之侧目。 而崇家龙对于他这副扮相已经多少习惯了，所以一时也没有想到这点。此时被徐黎黎指了出来，顾远才算是回过味来。 只是虽然已经明白了事情的根源所在，顾远一时也没什么好得解决办法。至于说以后的衣着是不是要加以改变，这个事他一时还真没法做下决定，主要是他确实有些接受不了前世自己留下的那些衣服。 当顾远和徐黎黎两人小声交流的时候，他们边上的那些人，纷纷有意无意的停住了话头，竖着两只耳朵，公然偷听起起他们之间的谈话。 对于这些人的毛病，顾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前世的他还真没有注意过这种细节，也可能是因为他前世基本没怎么和徐黎黎说过话，所以才没有察觉这个情况。 虽然并不清楚这些人为什么对自己和徐黎黎的关系这么好奇，但顾远很清楚，其实班上这些人都想多了。 高中时代之所以许多人都认为他和徐黎黎有点什么，主要就是因为，徐黎黎三年都是他的同桌。 可实际上，徐黎黎之所以会如此选择，那是因为他们其实是小学同学。 小的时候，顾远曾在外婆家寄宿过一段时间，一直到三年级之前，他都是在外婆家那边的学校就读的。 而那时候，徐黎黎恰好和他在同一班级。 时隔多年后，他们各自升入高中，却发现两人又成了同班同学，于是两人就这样成了同桌。 顾远所在的高中，座位都是同学自己选择的，成绩好的先选，作为班里的尖子生，顾远每次都是最先选的几个人之一。而徐黎黎的成绩也是中等偏上，虽然不是最拔尖的，却也是数得上号的。 于是两人就这样很默契的一直做着同桌，关于班里甚至是年级里流传的那些流言蜚语，两人自然都有所耳闻。 只是他们两人，一个一心扑在学习上，一个天生性格冷漠。对于这些传言两人根本就没当回事，更不会受到影响。所以两人三年间，一直始终不改的坚持坐在一起。 关于他们两人之间的这段特殊的缘分，他们两人谁也没有告诉，这件事就这样成了一个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秘密。 此时察觉附近的人都在悄悄关注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两人默契的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的笑了一声，便再恢复了平日那种各自忙碌的样子。 只是今天徐黎黎发现自己似乎有些心烦意乱，看着面前的数学题，迟迟没法进入状态。而她的视线，总是不自觉的会偏向边上的顾远。 好在没过多久，他们的班主任左光耀就走了进来。 一番老生常谈的动员会之后，左光耀就开始正式上起了课。他教得课程是语文，顾远听起来倒也不算吃力，只是许多需要记忆的东西他都已经忘了干净，幸好他记住了大部分高考题，否则凭他现在的水平，即便高三一年玩命的学，他也不可能恢复到前世的水平。 有了这样的觉悟之后，顾远不禁更加打定主意，随时准备着实施自己的计划。 接下来的课程也还算顺利，顾远没出什么岔子就蒙混过关了。 只是关于那些高考题，他一时还是没有找到多少答案，毕竟他又不能直接拿着卷子去问人，不然恐怕就要惹出不小的麻烦。 023 诡异事件 023 诡异事件 就这样在学校混到了二节课下，顾远趁着活动课的时间一溜跑到了下面的操场上。 一向自由惯了的他一下子坐在那听了两节枯燥乏味的高中课，这可把他给憋坏了。 这会终于暂时解放了，他也顾不了现在正是炎炎夏日，顶着个大太阳就在操场上撒了欢的跑了起来。 事实上这会操场上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很多小情侣，好基友，也都在操场上散着步呢。隔壁离操场不远的篮球场上还有着一群热血少年在那挥汗如雨。 可是当顾远开始在操场上撒开两条大长腿奔了起来，这些人的目光都不禁被他吸引过来。 高中的标准跑道是400米一圈，通常大家锻炼身体的话，跑个两圈也就差不多了。可顾远却不这样，当他跑到第四圈的时候，很多人都忍不住转头问别上的伙伴：“他这是第几圈了？怎么还能跑这么快？” 凭心而论，顾远其实跑得并不算快，但接受过专业指导的他，速度却很均匀。所以才会给人一种他从头到尾没减速的错觉。 好不容易，在无数人的注视中，跑完五圈终于不再继续的他，却又来到单杠边上，哗哗的做起了引体向上。一气完成了50个引体向上，精力旺盛的顾远同学，终于也累瘫在地。 这也就是重生了一个多月了，要是刚重生那会让他这么玩，他压根就完不成这样的量。 在重生后的这段时间里，他对自己这副赢弱不堪的身体早就心生不满，打重生之后，他就给自己制定了严格的体能恢复训练计划。 刚开始贩龙虾时，他主要进行的是负重练习，一百斤一桶的龙虾提起来，可比健身馆里的杠铃给力多了。 后面他不再跟着贩龙虾，他就拿着地图，沿着自己标出来的地铁线一直跑，跑累了就找人家借口水喝，顺便和人家侃侃大山，然后效果要是理想，就顺势买套民房。 再加上口袋里有钱了，每天都严格的按照标准营养餐进食，就这样坚持了一个多月，他的身材才会出现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然而即便是现在的他，完成刚刚刚那样的运动量，也还是果断的累趴，他毕竟不是超人，也不是后世那个坚持锻炼许多年的自己。 此刻瘫坐在操场上的顾远丝毫没有形象可言，双手向后撑着身子，屁股直接坐在地上。嘴里呼呼的喘着粗气，如果再把舌头伸出来，就是活脱脱的一条大狼狗了。 就在顾远毫无形象的瘫坐在地，努力的恢复着体力时，突然一个小女生一路小跑到他跟前，放下一瓶可乐道：“请你喝。” 说完，不等顾远反应就喳喳的扭头跑了，顾远依稀听到不远处还有一群女生在喊着：“加油。” 好笑的摇摇头，又看了眼女生跑开的方向，顾远坐直身体，随手拿起那瓶饮料，打开后猛灌了一口。 事实上，这会并不适合喝这种碳酸饮料，但既然是人家的一番心意，他也没必要太过苛求。 就这样坐在操场上休息了一会，眼看着上课时间快到了，恢复了一些体力的顾远站起身来，迈开大步向着教室走去。 再次回到教室，顾远发现班里拿眼神偷看他的人更多了。对此顾远也已经习以为常了。关键是弄清楚了事情原委后，知道那些一个劲盯着自己看得男生，并不是性取向有问题，他也就不那么紧张了。 稍稍让顾远有些不理解的是，自己的桌上居然多了一瓶功能饮料，看了眼自己手里的可乐，顾远果断的拿起饮料打开喝了一口。 “果然，这时候还是功能饮料更合适。” 小声感慨了一句，上课铃声恰好响了起来。 接下来两节课分别是地理和英语。 地理顾远虽然记不得内容了，可还是能够听懂的，前世他几门功课里最好的就是地理。至于英语，可就真真头疼了，这玩意他现在恐怕还不如一个初中生。 硬着头皮熬完最后一节课，顾远紧跟着英语老师就出了教室。 “老师。” 在教室门口，顾远叫住了自己的英语老师。 英语老师是个四十出头的女性，长相普通，为人十分和气，此时听顾远喊住自己，转过头来，满面笑容的问道：“顾远啊，有事么？” 有些不习惯对方那种望子成龙式的宠溺眼神，顾远微微错开视线道：“是这样的老师，我最近发现自己的词汇量有些不够广，基础也不太扎实，所以想问老师借点资料，我知道您那边有我们高中三年所有的词汇本，还有音频资料。” 说着，顾远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极其小巧的mp3，实际上，这是一只苹果最新推出的mp3，顾远可不想带着一个笨重到不行的录音机在身上听英语。 听说顾远要问自己借学习资料，英语老师顿时更加热情了，这时候的老师还是很淳朴的，只要你愿意学习，他们就会由衷感到高兴。比起后世那些一味对学生放任自流的老师可是敬业多了。 “这当然没问题，你跟我到办公室去吧，我给你拿，音频资料我的电脑刚好带过来了，也一起拷给你。” “谢谢老师，你可是帮了我大忙了。” 事实上，对方确实帮了顾远大忙了，虽然顾远之前就下定决心要好好学英语，可是前世那点词汇量早就忘得干干净净的他发现，光是捧着一本英语书，根本就不知道该从何学起。 语言课，除了书本，还必须辅以发音练习。否则学英语就只是一个笑话罢了。 等顾远拷完资料，从英语老师那出来时，晚自习已经快要开始了。来不及出去吃饭，顾远就跑到校园商店买了两个面包。袋装的，一块钱一个，里面裹着溏心，吃多了会有种难以下咽的感觉。 拿着买来的面包，顾远一溜跑回教室，却发现悬疑剧情再次上演，自己的桌上居然又放了一根装在塑料袋里的油炸鸡腿。 再次诧异的四处查看了一番，最终顾远还是没抵住肚子的抗议，不管不顾的将鸡腿和面包一起喂下肚。 不过对于短时间就莫名出现在自己桌上两次的东西，他心里还是忍不住开始仔细琢磨起来。 想了一会，他突然一拍脑袋，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自己不在教室，可是边上的徐黎黎在啊，问她不就全知道了。 想通这点，他急忙向边上挪了挪凳子，然后压低声音问道：“那个，你知道是谁在我桌上放东西的么？” 只是听了顾远的话，一向神情清冷的徐黎黎却是极为少见的丢了两个卫生球给他。随后又怒气冲冲的回道：“不知道！” 顾远见她突然发火，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自己也没得罪她啊。 在徐黎黎那碰了一鼻子灰，顾远只得重新坐好，自己继续在肚子里猜想着可能的人选。 只是想得出神的他，却没发现边上的徐黎黎在他移开视线后，在他身后郁闷的比了比拳头。 024 这个剧本不对 024 这个剧本不对 晚自习一结束，顾远就火急火燎的拉着崇家龙出了教室。 被他拉着飞跑的崇家龙一头雾水的问道：“这是干嘛去啊？什么事这么急啊？” 然而顾远的答案却差点没把他雷晕过去。 “吃饭去啊，刚刚就吃了两个面包，这会胃里饿得都快冒火了。” 说话间，崇家龙被他拉着跟坐飞机一样的冲下了教学楼，到了楼下，他也不去车棚拿车，直接撒开两条腿就准备向校门外跑去。 崇家龙被他拽着跑得都快上气不接下气了，这会一下子甩开他拉住自己胳膊的手。 “饿死鬼投胎啊你？你晚上不是吃了个鸡腿了嘛？” 听到这话，顾远顿时转过头来，“你看到是谁给我桌上放鸡腿了么？不会是你吧？” 崇家龙闻言却是呆立当场，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看白痴一样，直到顾远隐隐要发飙他才开口回答道：“你觉得谁会给你买鸡腿啊？” “谁？就是想不出才问你的啊。”顾远一脸茫然的摇头道。 “你没救了。”直接了当的给出了评语，胖子不再理他，自顾跑向车棚，推出了自己的自行车。 顾远懒得骑自己的二八大杠，一屁股就迈上了他的车后座。 崇家龙的车头不自觉的晃了两下，随后他就一脸吃劲的往学校外骑去。 “吃什么啊？蛋炒饭还是面条？” 听崇家龙这样问，顾远忍不住心中一动，说起学校门口的蛋炒饭和面条，他就免不了一阵感慨，前世差不多整个高三，他基本就是吃这两样度过的。 刚上高中时，他还经常骑车回家，在叔叔那边吃一嘴。后来，他渐渐察觉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后，回去吃饭的次数就少了许多。 到了高三，因为要上晚自习的关系，中间的时间很紧凑，他基本就在外面随便吃一点什么对付一下。有时他叔叔也会让婶子给他弄点夜宵，但时间一长，也就慢慢省了。这也使得他前世高三时身体格外瘦弱。 不过这个时候的物价是真心不贵，一碗蛋炒饭才一块五，加个蛋也不过才两块。 可即便这样，每个月，他也总有那么几天吃不上饭的。只能靠崇家龙接济一下。倒也不是顾远家真穷到了这个份上了。只是顾建国两人一直都将他拜托给他叔叔，根本就不知道他其实多数在外面吃饭，如此一来，只靠父母给的一点零花钱做伙食费当然不够。 也正是因为经历过这样的苦日子，顾远才会在有条件时，尽量的善待自己。 原本今天因为自己身上发生的变化太大，惹得不少人关注，顾远还在考虑是不是该低调一些，此时听崇家龙这样一问，他顿时又想起了当初的那段艰难岁月。 好一会，他仰头重重的吐了口气，似乎要将过去那些不堪全都抛开，“别吃什么蛋炒饭了，今天哥带你下馆子。” 这一刻顾远心中打定了注意，别人爱怎么议论怎么议论，他反正就这样了。 “我说真的假的，你小子不是真发财了吧，刚才我听王洋那小子说你身上这衣服是阿迪的，大城市里卖得老贵呢？” 对于这个问题，顾远没有回答，只是拍了下崇家龙的胳膊，“胖子，以后跟着我有你潇洒的。” 前边崇家龙被他拍得车子一阵乱晃，对他的话根本就没当回事。 说是下馆子，其实也就是个大排档，两个人点了几个硬菜，红烧牛肉，老鸡汤，番茄炒蛋。 2002年这会，菜份量那叫一个足。端上桌的时候，足足满满三大盆。 不过顾远两人，一个是年轻力壮的棒小伙，一个是体重眼看要超一百六的小胖子，愣是把三盆份量十足的菜给干了个精光。 以至于等他们吃完结账的时候，崇家龙这家伙胀得差点走不动道。 这时候农村人家的日子，虽说不至于吃不饱，可这样的硬菜那也不是天天有得吃的。加上胖子本身就贪吃，刚刚吃饭时，他可是主力。 有些哭笑不得的扶着他坐上车后座，两人又骑着车往学校赶去。 一般为了赶作业，大多数学生放学后都会留在学校里写会作业，一来是省得来回背那么多书，二来嘛，遇到不会的也可能问问，甚至于找其他人的来拷贝一下。 而此时的顾远当然不可能独立完成作业，暂时他又不想惹来老师的注意，所以只能留在学校想办法抄作业了。 等他们再次回到教室，教室里已经空了不少，许多人的作业已经做完，顾远找了几个同学的作业，顺利完成了复制工作。 只是他这边刚刚大功告成，一抬头却发现边上的徐黎黎正皱着一双秀气的蛾眉紧紧盯着他看。 见到他终于注意到自己，徐黎黎面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更加清冷了。 就这样对视了一会，顾远有些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准备打个哈哈把这事岔过去，没想到徐黎黎却先一步开口道：“顾远，你跟我出来一下。” 说着，对方就率先起身走出了教室，顾远看了眼教室里全都朝这边看过来的同学，忍不住有些脑仁疼的起身跟了出去。他怕自己要是不出去，对方再折腾出别的什么幺蛾子来。 他着实有些不明白今天的徐黎黎是怎么了，怎么会表现得如此异常。要知道前世他们两个人一直到顾远辍学都没什么交流，更别提像今天这样喊他出来谈话了。 当顾远走出教室，清楚的听到身后哄的一下炸开了锅。顾远心里不禁一阵苦笑，这叫什么事啊？他和徐黎黎之间的那点绯闻算是坐实了。 不过既然徐黎黎一个女生都不在意，那他再斤斤计较就显得矫情了。 跟着徐黎黎一直走到楼下高二的一间教室前，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徐黎黎才异常严肃的看着顾远说道：“顾远，你为什么这样？” 对于这个问题顾远张了张嘴，一时不知怎该如何回答。他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样了。 然而见他不回答，徐黎黎的反应却更加大了。 ”你知不知道，你是我们班上最有前途的人，以前你那么努力上进，从来不和别人攀比那些物质上的东西。可是我发现过了一个暑假，你整个人都变了。” 说到这里，徐黎黎微微顿了一下，似乎对他的变化一时不知该如何形容，过了一会才继续说道：“看着你也开始追求名牌，耍帅，哗众取宠，上课也不认真，总是开小差，晚上作业也抄别人的。你到底是怎么了？” 对于女孩的这番质问，顾远心里不由有些感激，可又有些无奈。只是他却没法回答对方。 徐黎黎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顾远，见他始终一声不吭的站在那里，忍不住有些着急了。 “你这人怎么还这么倔啊，之前看你接受了别人的饮料，还以为你变了呢，怎么这会又变这样了，我们对你的关心不是同情，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为什么非要把什么事都藏心里呢？” 听到这番话，顾远一下子愣住了。 听对方这么一说，他突然发现，自己以前对于这个女孩的认识可能太过浅薄了。而对方对于自己的了解，甚至还要超出前世高中时代的自己。 前世他因为家庭原因，性格方面确实有些别扭，遇到事情也容易偏激，爱钻牛角尖。 就像放弃高考这件事，实际上他并不是没有选择的机会，但他就是不松口。 直到后来在社会上摔打的多，经历的多了，心里慢慢释怀了，才算是扭转过来。 这一刻他心里着实有些触动，他有些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这么了解自己，而且到这会，他已经清楚的明白，对方这是在关心他。 可这是为什么呢？没有理由啊，前世也没有任何征兆啊。这一刻顾远徒然觉得前世的自己，可能忽视了身边的许多事情。 025 小心思 025 小心思 顾远和徐黎黎的谈话最终还是不欢而散。 对于徐黎黎的问题，顾远给不了任何答案。而且说实话，被一个17岁的小丫头这样关心，他心里其实多少有些别扭。 不过这次谈话也不是没有任何意义，至少顾远想到了一个解决自己的眼前困境的好办法。 自那晚的谈话之后，班级里起哄顾远和徐黎黎的人更多了，但徐黎黎和顾远的关系却降到了冰点。原本偶尔还能说上两句话的两人，现在直接彻底没了交流。 起初顾远还想缓和一下关系，毕竟他一个大男人和一个小丫头置气说出去就很丢人，何况人家还是一番好意。 然而他实在是高估了一个女生的气量，不出意外的碰了一鼻子灰之后，顾远也只能讪讪的保持现状。 就这样，顾远陷入了一种每天上课，翻阅书本，查找高考题答案的单调生活中。 每天唯一不那么沉闷的大概就是下午的活动课了，顾远每天都风雨无阻的出现在操场上，跑完五圈后再做五十个引体向上。 而那个给他送过饮料的女生也时不时会出现在操场上，有时会给他送瓶水，有时只是单纯的在不远处为他喊一句加油。 对于这一切，关注的人越来越多，而顾远则始终没有任何表示。 对于他这样一个心里年龄三十七的老男人而言，对方就是一个还没长开的小丫头片子罢了。 虽然男人都喜欢年轻貌美的女生，但人到中年，对于异性也早不再是简单的只看脸，有句老话说得好，婚前看脸蛋，婚后看屁股。这大致能反应出一个男人的审美变迁。 当然，也不排除有那么一些专好学生妹这一口的，只是顾远并不在此类当中。 所以当这个长相娇小可爱的女生如此直接的向他表达好感后，顾远也始终心如止水。 唯一让他有些不解的是，每天他回到桌位上依旧会发现一瓶功能饮料。起初他还只是感到有些奇怪，到后来他就真的被引起了好奇。 要知道功能饮料的价格可不便宜，一个人居然如此坚持不懈的送给他还不留名，这着实让顾远有些想不通。 只是他几次向周围的人查问，结果每个被问的人都会一脸无语的看着他，搞到后来，他也懒得去问了，他相信，既然对方如此执着的献殷勤，肯定会在一定的时候主动现出身来。 暂时将这件事放在了一边，顾远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总算是将地理，历史，语文这几门的高考题答案找了出来。 这些文科性质的科目，答案基本都在书上，相对比较好找，可是数学顾远就有些一筹莫展了。 2003年苏省高考的数学卷，难度堪称变态，150分满分，全省平均分才五十几，这个难度可想而知。 这张卷子就算是顾远前世顺利参加高考，也未必能考及格，更何况是现在的他。即便是翻着书，很多题目他也找不出答案来。 实在没办法的他，只能使出之前想到的下策。 向徐黎黎求助。 当然，即便是求助，顾远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把整张高考卷都拿给对方，而是东拼西凑的找来了许多其他难度较高的题目，混着一道高考原题，一起写在一个本子上，趁着上课时，悄悄的塞给了徐黎黎。 这个有些突然的举动似乎吓了徐黎黎一跳，不过等她看清塞进手里的本子后，却头也不回的直接又给推了回去。 顾远见状也不气馁，再次执着的将本子推了过去。 这一次徐黎黎转过头，冷冷的看了顾远一眼。 顾远见状，急忙做了个让她看本子的手势。只是徐黎黎却是一扭头不理他了。不过本子倒是没有再推回来。 然而就在顾远以为大功告成之际，却发现徐黎黎虽然没有把本子推回来，却也没有低头看本子。 顾远忍不住在心中自我安慰道：“或许她是想等下课看。” 就这样，顾远颇有些自欺欺人的熬到了一节课下。却发现，徐黎黎直接将他递过去的本子随手塞进了桌肚里。 看到这一幕，顾远一时不免有些傻眼，这叫什么事啊？ 只是当他想和对方说点什么时，对方却总是转过头和边上的女生说起话来，完全不给顾远任何搭话的机会。 就这样，一直等到放学铃响，顾远也没有见到徐黎黎看过他递过去的本子，甚至根本就没拿出来过。 被搞得有些小郁闷的顾远，一时也没别的办法，索性收拾好书包直接出了教室。反正距离高考的时间还早，也没必要急在这一时。 只是顾远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起身走出教室后，不紧不慢地收拾着书包的徐黎黎，不动声色的将他的那个本子放进了自己的书包里。 徐黎黎的家离学校很远，高一，高二的时候，她都是住校的。上了高三后，为了更好的学习，她的家人特意给她在镇上租了一间房，由她的妈妈过来照顾她的生活起居。 因为性格原因，她在班级里并没有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而她住的地方离学校也不是很远，加上这个时候的社会治安还算可以，没听说出过什么意外情况，所以每天她都是独自一人回家。开始的时候她妈妈还来接过她几次，后来性格独立的她就不让妈妈来了。 徐黎黎是一个十分懂事的孩子，这一点她和顾远很像，所以他们才会变成这样不算朋友的朋友。 和顾远一样，从小到大，她几乎就没怎么让家人操心过。 只是随着青春期的到来，加上高考临近所带来的压力越来越重，她的心中也不免会生出一些叛逆，然而懂事的她还是很好的克制住了自己，而且在她的身边还有着一个和他性格十分相似的顾远。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顾远很多时候就是她的一种精神寄托，是她在这种看不到未来的努力中前行的灯塔。 然而这次开学后，她惊慌的发现，自己曾经熟悉的顾远竟然变了，变得和曾经全然不同。 这个发现一度让她极其的恐慌，所以她才会提出要和对方谈一谈。 只是在谈话之后，她突然发现自己变得不知道该如何和对方相处了。虽然她没有直接向对方剖白自己的心声，但也正是如此，她十分担心对方会不会由此产生什么误解。 可，让她更加惊慌的是，她的内心深处，竟然隐隐在期待着对方的误解。 被自己这个有些疯狂的想法吓了一跳，徐黎黎本能的做出了应急反应，拒绝和顾远的一切互动。想以此来打消自己心中无端生出的一些不切实际的念头。 原本她的计划进行的很顺利，可顺着时间推移，她突然发现，对于现在这样的顾远，她似乎并没有最初那么反感了。 相比起曾经那个聪明，认真但又敏感，执着，甚至有些阴暗的顾远，现在这个率性，阳光，淡定从容的顾远，更加让人喜欢。他身上那种收放自如的大气，不正是她所无数次憧憬过的么？ 今天上课时顾远突然塞给她一个课本，这让原本就十分纠结的她结实的吓了一跳，有些惊慌失措的她，当时就想将课本扔回去，甚至想直接逃出教室。 然而最终，她还是鬼使神差的收下了那个课本，甚至看着顾远在一旁着急上火的样子，她心里还莫名有种恶作剧得逞的得意。 此刻走在回家的路上，她的脚步也不自觉就变得无比轻快，她几乎等不及想要回家，想要看看他给自己写了些什么。 026 巧遇 026 巧遇 顾远这段时间很困惑，从他将夹杂着高考题的小本子交给徐黎黎后，已经两天过去了。这两天里，在自己的这个同桌身上看不出任何反应，顾远甚至都怀疑对方是不是压根就忘了这个事情了。 而徐黎黎又总是回避他的交流意愿，起初顾远还以为是自己上次把这个同桌给惹恼了，小丫头在和他使小性子呢。 然而很快他就发现，每当他脸上流露出懊恼无奈的表情时，对方就会埋着头偷笑，虽然对方做得足够隐蔽，但还是没能逃过顾远的犀利目光。 感情人家不是在使小性子，而是在明晃晃的捉弄他。 不过如此一来，顾远倒是放心了不少，看这样子，徐黎黎应该有在写那些他出得题目。 不过虽然发现了对方的小心思，但顾远还是时不时装出一副懊恼，无奈的样子。满足一下对方的小乐趣。请人帮忙总要满足一下人家的特殊需求嘛。 确定自己通过徐黎黎搞定数学高考卷的办法可行，顾远便开始全身心的投入到了英语学习和体能锻炼当中。 每天只要一有时间，他就会跟着随身听背诵英语单词。即便是跑步时也不闲着，一边跑，一边嘴里还跟着念单词。很快他的这一习惯就在学校里传了开来。颇有些李阳疯狂英语的意思。 而这样投入的成果也很明显，他的词汇量每天都在稳定增加中。 不仅如此，他还时不时跑到英语老师的办公室，和对方进行口语对话练习。遇到不会不懂的地方，更是直接求问。 重生归来的他，对于老师可没有普通学生那种敬畏，更加没有任何的不好意思，平时说错了单词什么的那叫一个淡定。 英语老师虽然有些奇怪他为什么总犯一下低级错误，但对于他这样努力的态度还是相当满意的。 就在这一切都朝着一个好的方向发展时，顾建国也打电话回来，告诉他第一趟日光城之行一切顺利，从润州运过去的黄鱼十分紧俏，几乎刚一到地就被人抢购一空。甚至还有很多人和他们预订了下一次交易。 对于这个结果，顾远虽然早有预料，但还是十分开心。在电话里详细的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后才挂断了电话。 这第一趟成功之后，这条路就算是被他们打通了，后续的事情就要好办许多，不过也不是真的就一劳永逸了，突发情况肯定会时有发生。但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再处理起来就要顺手多了。 乍闻喜讯，即便是两世为人的顾远也不免有些小激动。 为此趁着周末假期，他喊上了崇家龙，直奔瓜洲镇上最豪华的瓜洲饭店，准备自行庆祝一番。 说起这个镇上最繁华的瓜洲饭店，其实在顾远看来也就那么回事，要是搁到二十年后，估计也就比路边摊稍好那么一点，但在2002年的苏北小镇上，这就已经算是相当有档次了。平日里出入这里的，那可都是瓜洲镇数得上的头面人物。 崇家龙跟着顾远走进这里时，心里多少有些没底，看了眼店内的装潢，他忍不住拉了拉边上的顾远，小声的说道：“我说大远，要不咱换个地吧？” 顾远看了眼他这副嘴上说着不要，眼神里却满是渴望的小模样，忍不住一阵失笑，“怎么？不喜欢这地？那咱就换别处，要去哪你随便说，今天我保证让胖总满意。” 被顾远这么一调侃，崇家龙顿时一脸讪讪的说不出话来。他当然知道顾远这是在逗他，整个瓜洲镇哪还有比这更好的饭店了。 其实他刚刚之所以那么说，也是面子上有些抹不开。毕竟这里不是学校门口的大排档，今天蹭了一顿，大不了下顿他请就是了。这个地方可不是他一个学生能消费得起的，今天蹭了这顿，他可没办法回请。 不过他也知道，顾远并不是那种计较的人，尤其是对他，顾远之所以这么调侃他只是怕他不自在。 那边顾远见他没了意见，便笑着要了个包间。 受限于时代局限，这家饭店的包间可不多，也就顾远今天来的早，不然还真不一定有。 坐进包间里，顾远做主点了三荤两素，又要了几瓶啤酒，随即就让服务员自己去忙了。 只是这边服务员刚走，顾远两人就听到外面一阵喧哗声传了进来。 要说这饭店的隔音效果实在是很一般，外面只要声音大一点，这包厢里面是想不到都难。 “小林，今个还有包厢么？” 听声音，说话这人应该是个青年男性，话里充满了一股子炫耀劲，就跟开了屏的孔雀似的。 包厢里正要说话的顾远和崇家龙听了不禁对视一眼，同时笑出声来。这大尾巴狼装的还真叫人倒胃口。 然而外面那人却是全无自觉，没一会又继续嚷嚷道：“我说你们是怎么办事的，不知道我今天有客人要请么？怎么把包厢全订出去了。” 这人说完这番话，似乎又有人劝了几句，随后外面声音便小了下来。 这时正好顾远他们的菜也陆续端了进来，顾远和崇家龙便各自开了瓶啤酒，痛痛快快的吃喝了起来。 眼看着高考的事情基本有了着落，顾建国那边又进展顺利，顾远心里如何能不高兴。而人一高兴，喝起酒来就格外放得开。 酒席过半，借着酒劲，这对发小很是追忆了一番儿时的革命情谊，又满怀憧憬的畅想了一下美好未来，只是崇家龙并不知道，他以为不过是他们随便吹吹的牛皮在不久的将来都一一成为了现实。 也就半个小时的功夫，桌上的菜就被他们两人扫了个大半，酒也喝了几瓶，顾远看着面色已经有些涨红的崇家龙，敲了敲桌子道：“好了，今天就到这吧，以后有得是机会。胖子，总之我就一句话，但凡有我一口吃得，就绝少不了你那口喝的。” 崇家龙对此只是傻笑，在他看来，这些都还是很遥远的事情，这会说了也当不得真。不过顾远的这份心他是领了。 站起身来，没怎么喝过酒的崇家龙脚步有些虚浮，顾远急忙一把扶住，架着他一起往外走去。 就这么扶着崇家龙来到外面的吧台前，顾远一边和收银结账，一边还要注意着有些摇摇晃晃的胖子，一时间不免有些手忙脚乱的。 对此，顾远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连声抱歉，然而就在他付完钱准备往外走时，突然一个刻意放大的声音在大厅里响起。 “要我说这瓜洲饭店是真不行了，什么阿猫阿狗的都往里领，小黎，下次我带你去县城的饭店吃饭。那里才真的上档次。” 听到这个有些耳熟的声音，顾远忍不住循声望了过去，结果这一看不打紧，却意外见到了一个熟人。 只见这会大厅里正坐着四个人，三女一男，而其中一个穿着紫色衬衫，瘦身牛仔裤的不正是顾远的同桌徐黎黎同学吗。 027 黑历史 027 黑历史 原本听见有人膨胀得如此厉害，顾远还想着要不要好心帮对方重新认识下社会。不曾想一抬头却看到了熟人。 而那边徐黎黎也同时认出了顾远两人，这样一来，场面一时就很尴尬了。 就这样对视了一会，顾远微微偏了下头，冲着那个和徐黎黎坐在一桌，膨胀得厉害的小年轻指了指，一脸笑容的说道：“你今天运气不错。” 说完，不等那个小年轻再叫嚣，顾远扶着崇家龙就往外走去。 只是这样一来，那个小年轻却是不乐意了，他今天可是奔着出风头来的，这好不容易遇到了两个看着好拿捏的，对方还极度配合的和他放狠话，他哪能错过这种机会啊。 然而还没等他再说什么，坐在那里一晚上没怎么说话的徐黎黎突然开口了，“行了，那两个都是我的同学，你想做什么呀？” 听徐黎黎这么一说，小年轻顿时哑火了，这事闹得，怎么这么巧，还欺负到人同学头上了。虽然心里依旧有些不爽，但他终究没再多说什么。关键是欺负两学生，这事也显不出他的能耐来。 这边徐黎黎压下小年轻，又看了眼已经走出门去的顾远两人，说了句，“我出去看一下。” 说完不等桌上几人反应，她就有些匆忙的向门外小跑出去。 紧赶慢赶的来到门口，就见顾远正看着瘫坐在地的崇家龙一脸头疼呢。 这会听到动静顾远转头看了过来，顿时有些捉狭的坏笑道：“呦，这不是徐同学么？好巧。” 听顾远说话阴阳怪气的，徐黎黎也不理会，自顾开口道：“我过来是有些话要对你说。” 顾远闻言顿时连连摆手道：“不用说，我明白，你和谁吃饭都是你的自由，我不会过问的。” 被顾远打断了自己的话，徐黎黎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我想你是误会了。” “没误会，真的，我特明白，这种事真的不用跟我说明。” 顾远说这话时，一脸的我明白事理吧？别夸我，我会骄傲。 只是徐黎黎的反应却有些古怪，“你能不能别打断别人的话？” 顾远闻言，刚想接话，却被徐黎黎一瞪，只好一脸讪讪的打住。 “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和什么人一起吃饭，犯不上跟你交代，我出来是要跟你说，你现在还是个学生，还不是和人攀比的时候，你在这里大吃大喝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爸妈挣钱多么不容易，还喝得醉醺醺的，哪里还有个学生样？” 被徐黎黎这么一说，顾远忍不住老脸一红，尼玛这事闹得，感情还真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不过关于徐黎黎后面的说教，顾远却是半句没听进去。 拜托一下，麻烦你下次再说教前，能不能先把自己嘴上的油光擦干净了，就您这样的，有立场教育别人不要铺张浪费么？ 似乎看出了顾远心里的不服气，徐黎黎眼睛又是一瞪，“我跟你说，顾远，下次你要是再让我看到你这样，我回头可告诉芳姐了。” 徐黎黎的话让顾远忍不住一愣：这女的说什么不着四六呢？什么芳姐？那是谁啊？管得到他头上来么？只是就在顾远准备反唇相讥时，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怎么忘了这茬了，这会他可算想起来了，徐黎黎口中的芳姐不是旁人，正是他的亲妈王芳。至于徐黎黎为什么叫他妈芳姐，这就要从他们两家的关系说起了，只是这说起来可就复杂了，总之简单的说就是，从王芳那边算的话，他的同桌徐黎黎同学确实是他的小姨。虽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辈分就是如此。 记起来这点，他顿时反应过来自己重生第一次和徐黎黎说话时，为什么会觉得哪里不对劲了。 说来都是泪，想当初要顾远叫一个和他同龄还是他同学的女孩小姨，顾远当然一百二十个不乐意，只是他的亲妈对从小就粉雕玉琢的徐黎黎却是喜欢的不行，硬是压下顾远的所有抗议，强制要求他必须叫对方小姨。 也正是有了这一层关系，徐黎黎和他说话时，才会在动不动就一副说教的口吻，人这是正经的长辈。 前世顾远自辍学后就再没见过徐黎黎，转眼二十年过去，他哪还会把当初那点黑历史记心上啊，要不是今天徐黎黎突然提到：“芳姐”，顾远估计这会还想不起来呢。 眼看着顾远一脸复杂的看着自己，徐黎黎顿时一阵心怀大畅，“还有，下次在私下场合要叫我小姨，还有没有点规矩了，徐同学是你叫的？没大没小的。” 顾远这会恨不能一口老血喷出来，还讲不讲道理了，就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只是一想到自己亲妈那个偏心劲，他最终也只能默默接受这个事实。 教训了一通顾远，尤其是看到他那副憋屈到不行的表情，徐黎黎只觉得整个空气都清新了许多，和那个讨厌的人坐了一晚上的不爽也不翼而飞了。回去的脚步也轻快了，不过等她走进大厅里那几人的视线范围内，她又恢复成了那副清冷如霜的模样。 慢慢地走回餐桌前，刚刚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边上就差在脸上写着八卦两字的徐妈妈就装作一副漫不经心的问道：“谁啊？平时在学校关系很好么？平时怎么没听你说过啊？” 对于自己老妈的性子，徐黎黎自然是再了解不过，此时见她这幕模样，忍不住隐晦的翻了个白眼，同时嘴里清冷的答道：“那是芳姐家的儿子，我出去说了他两句。” “芳姐？”徐妈妈乍听这个称呼也不禁愣了一下，旋即才反应过来，“哦，你说得是王芳啊，刚刚那是她家小孩啊，那是该说两句，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啊，他家里那情况，怎么还跑这来吃饭了，这不是瞎糟蹋钱么？” 听她这话，徐黎黎还没反应，坐她对面的那个小年轻就先一阵不自在。感情在您眼里，来自吃饭就是瞎糟蹋钱啊？ 徐妈妈似乎也注意到了对面小年轻的反应，连忙对摆摆手道：“小龙你别多想啊，阿姨不是说你，刚刚那个小家伙是我娘家那边一邻居家的小孩，他家里情况不太好，没想到还跑这来吃饭，哎，要说王芳这命也真苦，当年多好的条件，偏偏嫁了那么个人家，现在这小孩还不懂事。” 听到这，一旁的徐黎黎顿时不乐意了，“妈，你说什么呢？我顾叔叔有什么不好，对芳姐多好啊。” 被自己女儿乱七八糟的称号逗乐了下，徐妈妈没好气道：“那有什么用啊？王芳跟着他还不是天天在船上风吹日晒的，过过一天好日子么？” 这一下徐黎黎彻底恼了，“妈你再这样我可不理你了。” 见女儿真的生气了，徐妈妈顿时不再说这个话题，不顾嘴里还是忍不住念叨了一句：“这个小孩你回头可要好好说说他，这么小就不学好，长大了还得了。回头我见了王芳也要给她好好说道说道。对孩子哪能这么惯，这不是不负责任么。” “行了，这事你不要管了。”徐黎黎此时只觉得自己一肚子的火，连饭都不想吃了，自己怎么就嘴碎说了这事呢？真是大意了。 028 异常狗血 028 异常狗血 高三的假期总是短暂的，顾远仅仅享受了半天的空闲，就不得不再次回归学校，投入到高三那种枯燥乏味，且单调重复的日常当中。 不过相比起这个，顾远这会其实更不愿意面对徐黎黎。 说实话，顾远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闹出这么糗的乌龙来。 当记起了和徐黎黎之间的那层特殊关系后，之前的各种事情就一下子都有了答案。 徐黎黎对于顾远的关心不过是出于一个长辈对晚辈对爱护，虽然这个长辈身份有待商榷，但这中间并不涉及男女之情基本是可以肯定的，这一点从前世顾远辍学后徐黎黎的反应就能印证得出。如果真的是男女之情，对方不会一直没有动作。 想通了这点，顾远的内心顿时就很尴尬了。人家把他当晚辈，他却想睡人家。这叫他如何自处？ 再加上，为了保证对方愿意帮助自己，顾远在塞给徐黎黎的小本子里还特意放出了诱饵，只要对方将本子上的所有题目都解答出来，他就答应对方一个条件。 当初放出这个诱饵时，顾远其实心里都已经做好了牺牲色相的准备了，然而事实证明，这一切都只是他太龌龊了。 这一系列事情下来，叫顾远怎么面对徐黎黎。最可怕的是，万一这位把这事和他亲妈那么一说，他这一世英名可就荡然无存了，可以想见，这要是被他那个无良老爹知道，对方非笑死他不可。 鉴于这层愿意，顾远今天来上学时，心情简直比上坟还沉重，当他见到徐黎黎时，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等着被宣判的囚犯一样。 不过一直等了一个早上，顾远都没发现徐黎黎有任何的异常反应，不过虽然如此，顾远也没有掉以轻心，对于自己这个便宜小姨的腹黑，他可算是彻底领教过了。 就在中午放学铃响了之后，徐黎黎不动声色的塞给他一个本子，又在经过他身后时小声说了句，“记住你的承诺。” 这一刻顾远第一次感觉自己根本就不了解女人，这些看起来柔柔弱弱的生物，其实都是一只只大老虎。歌词里唱得没有错，山下的女人是老虎。 不过总算是拿到了两道高考原题的答案，顾远心里多少轻松了几分，他距离自己的大学梦又近了一步。 下午波澜不惊的度过了两节课，活动课下，顾远再次出现在操场上。一如既往的热身之后，撒了欢的在操场上飞奔了起来。 以最快的速度跑完了五圈，顾远又做了五十个引体向上，随即就一头大汗的坐倒在地。 这时那个曾经多次给他送过水的女孩，再一次放了一瓶矿泉水在顾远边上。 眼看着对方放下水之后就要转身跑开，顾远第一次开了口。 “等一下，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吗？” 听到顾远和自己说话，对方就像是一只受了惊吓到小鸟一样，一下子蹦出去好远。不过跑开了几步之后，对方最终还是停在了那里，带着几分害羞的站在几步之外，小声回答道：“我，我叫王娇。” 听到对方报出了自己的名字，顾远点了点头，“原来你叫王娇，那你认识我么？” 听到这个问题，对方忍不住抬头迅速看了他一眼又急忙低下头去，“你是顾远，和徐黎黎是同桌。” 这个答案多少有些出乎顾远的意料，微一错愕后，顾远敏锐的察觉到了问题所在，“你认识徐黎黎？” 这一次对方的回答干脆得多。 “嗯，我和她是从小学就一直是同学。” 又是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顾远愣了一下说道：“你也是王舍小学的么？可是我为什么没见过你，也没听徐黎黎提过你？” 似乎是意外于顾远居然知道王舍小学，王娇第一次有些急切的解释道：“我和她不是一个班的，而且我在学校里一直也不太起眼，所以她不知道我也很正常。” 听了对方的这个解释，顾远一时有些明白这个女孩的心思了。 作为一个各方面都十分普通的女生，她恐怕一直都活在徐黎黎的阴影下，她肯定曾经无数次憧憬过自己能像徐黎黎一样出色。然而现实的残酷让她永远只能在远处注视着徐黎黎的一切，揣测着那样的人生会是何种模样。 “这么说你是因为徐黎黎才认识我的？” “嗯，我听说你和她在谈对象，所以就打听了一些你的事情。而且你成绩那么好，在学校里那么出名，每次都是你作为学生代表在主席台上发言，其实我们很多女生都特崇拜你。”女孩的话说到最后几乎都快听不到了。 “那么，你也崇拜我么？” 徒然听到这个问题，女孩的第一反应就是要逃跑，然而不等她动作，顾远就先一步挡在了她的面前。原来不知什么时候，顾远已经来到了她的跟前。 见自己逃无可逃，王娇只能一个劲的将脑袋埋进自己的怀里，慌张的脸上几乎都要哭出来了。这一刻她是那样后悔，真不该听自己的那些闺蜜怂恿，跑来给顾远送水。 事实上这么大胆的事情，一向胆小的她以前根本连想都不敢想的。 然而随着高考日益临近，青春期的叛逆肆意发芽，一直幻想着成为徐黎黎的王娇，不知曾在梦中憧憬过多少回和顾远谈恋爱的场景。 当看到顾远第一次在操场上跑步，跟着一群小姐妹跑来看热闹的王娇，不知听谁说了一句，“没想多顾远居然这么man，要是我是他的女朋友，这时候给他送一瓶饮料，那一定浪漫死了。” 这句话顿时就像一颗野草的种子，一下在她的心里扎根发芽，一发不可收拾。 也是凑巧，当时王娇手里正好拿着一瓶刚买的可乐，一时间一群小女生纷纷彼此起哄起来。 就在众人起哄间，不知是谁突然说了一句：“反正都高三了，过不了几天大家就要毕业了，豁出去拼一下，不成功也没什么要紧，错个这个机会，可是要后悔一辈子的。” 就是这句话，让有些魔怔的王娇一冲动就真的跑了过去。其他人见她居然真的上了，顿时纷纷为她加起油来。 此时被顾远拦住去了，在操场上僵持了好一会，王娇终于霍尽全部勇气回答道：“是，我也非常崇拜你。我真的很羡慕徐黎黎，羡慕她可以和你在一起。如果，如果······” 王娇最终也没有说出如果什么，不过顾远却已经明白她想说什么。 “如果让你做一回徐黎黎，你愿意么？” “啊？什么？”听到顾远提出的问题，王娇顿时都忘了害羞，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顾远。 “你没有听错，我问你，愿不愿意做一回徐黎黎，虽然并不是真实的，你愿意么？” “可为什么呢？”王娇这会感觉自己心里乱极了。 “因为我想帮你完成这个愿望。” “可是，可是你和徐黎黎·····” “我和她没有任何其他关系，就只是同学。” “可是我，我······”这一刻王娇发现自己根本没法拒绝眼前这个人。或者说，她根本无法拒绝自己一直以来的执念。 029 日记 029 日记 就在王娇不知该如何回答时，上课铃声恰好响了起来，顾远看着女孩说道：“这个问题你回去好好想想吧，如果你成为了徐黎黎，你都想做些什么，而徐黎黎又是怎么做的。等你想好了，明天这个时候，还在这里见。”说完顾远和王娇就各自回了教室。 回到教室，看着空空如也的桌子，顾远总觉得似乎少了点什么。想了会他才发现，之前每天都会准时出现的功能饮料今天没有出现。 微感奇怪的他忍不住看了眼桌肚，发现真的没有，一时他都有些不明白那个送饮料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了。这样半途而废，之前的种种努力不是都白搭了？ 只是奇怪归奇怪，顾远也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事实上，他也就是有些好奇到底是谁一直坚持给自己送饮料。 然而没将这些当回事的顾远并不知道，因为他今天的举动，有两个人今天都变得有些失常。 这天晚自习结束，徐黎黎没有留在教室里写作业，而是早早的收拾好书包直接回家了。 一路上，徐黎黎都有些恍惚，回到家时，徐妈妈有些诧异的问道：“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徐黎黎勉强笑了下，“今天有点累，就早点回来了。” 徐妈妈见她脸色有些不好，急忙问道：“是不是哪不舒服？要不妈送你去医院看看？” “没事，我就是有点累，不说了妈，我先回房间了。” “好，你去吧，我去给你熬一碗桂圆银耳汤，一会给你补补身子。”徐妈妈看着徐黎黎的样子，满心疼惜的说道。 徐黎黎点点头，转身回了房间。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徐黎黎没有急着拿出作业，而是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笔记本，这是她的日记本，因为性格原因，一向没什么朋友的她，每当有什么心事就会在日记本里写下来。 今天她的心情很糟糕，所以她很想写点什么。 翻开日记，徐黎黎不由自主的在日记上首先写下了一个名字，随即觉得有些懊恼的她，又重重的将顾远两个字划去。这样发泄了一下后，她觉得自己心里总算没那么堵了，才开始继续写日记。 “今天那个人又去操场上跑步了，总觉得这段时间的他，只有在操场上才是鲜活的。七班的王娇又给他送水了，那个木头明明每天都在喝我的饮料还要接受别人的水，真的太气人了。所以我今天没有买饮料，那个笨蛋还翻书桌找了，真是傻透了。” “今天他和王娇说话了，我在楼上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可是我那一刻真的好羡慕王娇，可以那么勇敢的表达自己。而我，却只能这样远远的看着。” “我将他出得那些题目都写出来了，那些题目真的好难，我花了好长时间才写了出来，不过他说会答应我一个条件，只是我还没想好要他做些什么。” 正当徐黎黎准备继续写下去的时候，就听到外面徐妈妈在喊她。 想了下，徐黎黎停住笔，将日记本收好，随即才走出房去。 徐妈妈煮得桂圆银耳汤已经放在冰箱里降过温，这会喝起来清凉解渴。 看着徐黎黎小口小口的喝着汤，徐妈妈有些犹豫的问道：“最近是不是学习压力太大了？” 徐黎黎闻言抬起头，看着徐妈妈说道：“还好，就是天气热，心里有些闷。” 徐妈妈闻言点点头，等了下又问道：“上次我们在饭店遇到的那个王芳家的儿子······” “妈，你到底想问什么？”这一次徐黎黎直接打断她问道。 “没，没，妈就是有些不放心，那个小子看着就不像好人，妈妈怕你和他走太近了吃亏。” “他怎么就不像好人了？难道他不比吴小龙看着正经？”徐黎黎这次是真的有些生气了。 “那不一样，小龙那是走上社会的人了，又是作工程的，性子粗一点正常，可那个小子还是个学生，他们家什么样子你不知道？居然敢跑到瓜洲饭店吃饭，我看这种人早晚要出事。” “妈，你是不是看我日记了？”没有理会徐妈妈的絮叨，徐黎黎目光无比尖锐的紧盯着自己妈妈。 “这个，这个。”被女儿突然一问，徐妈妈一时有些慌神，原本还想着要否认，可看着徐黎黎异常肯定的样子她还是承认了。 “是，妈是不小心看了点，可是妈也是为你好。” “好了，我不想吃了，我回房写作业了。” 徐黎黎没有像普通女生那样发火，而是一脸平静的起身回了房间。 只是这样，徐妈妈却更加担心了。急忙追在她身后，解释道：“小黎，妈就是见你最近总是闷闷不乐的，妈真不是故意的，妈就是关心你。” 然而任她怎么说，徐黎黎就是不回答，自顾进了房间，将想要跟进去的徐妈妈拦在了门外。 无奈，徐妈妈只能满心忐忑的回到客厅坐下，可是看着女儿房间里久久没有动静，她的心不禁越加担心。 这一刻她真的有些后悔了，或许她真的不该翻看女儿的隐私。可是出于做妈妈的直觉，那天见到顾远之后，她心里就一直有些不安。 虽然徐黎黎那天给了解释，可是出于对女儿的了解，她还是觉得不对劲。今天在家里思前想后的琢磨了一天，最终她还是没忍住，偷偷拿出了女儿的日记看了。 说实话她并不太担心女儿谈恋爱，但是她很怕自己女儿少不更事，被人用花言巧语给骗了。 当她翻看女儿的日志后，她是越看越心惊。原来徐黎黎跟这个小子居然坐了三年同桌。她不知道这个叫顾远的小骗子跟自己女儿都说了什么样的花言巧语，居然让自己女儿默默关注他这么久。 对于顾远，徐妈妈第一印象就不好，加上一听说他是王芳的儿子，她不禁更加不喜欢了。 说起来她和王芳还是邻居，两人年龄又差不多，平日里自然玩得比较要好。 后来谈对象时，她嫁给了脑子很活的徐海峰，而王芳则嫁给了有些实诚的顾建国。 那时候王玉珍就很看不上顾建国，觉得他配不上王芳，等到这几年，她听说王芳家的日子过得很不好，就更瞧不上了。 要知道徐黎黎的爸爸徐海峰这两年在县城做土方，他们家的日子过得可是很滋润。前阵子徐海峰还和她商量，准备和人合伙买一台挖土机，这一家伙他们家要出二十万呢。 想想这年头一下子能拿出二十万的，整个瓜洲又有几个？再看看顾建国，别说二十万，一次让他捧个五万块出来怕是都够呛。 当初相差无几的姐妹，如今却是天差地别，王玉珍如何肯让自己的女儿再重蹈王芳的覆辙，一头扎进顾家的泥坑里。 030 出招 030 出招 王玉珍坐在客厅里越想越担心，越想越感觉不对劲。 在她想来，自己侵犯女儿的隐私固然不妥，可徐黎黎这个孩子自小就特别懂事，哪怕是受了委屈了，反应也不会这样激烈才对。 这么一想，她顿时就觉得，肯定是自己的女儿被顾远的花言巧语给骗了。 要说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就是偏执，而比偏执更可怕的大概就是偏执的女人了。 王玉珍对于顾建国一直就没有好感，当年王芳答应嫁给顾建国时，她就觉得王芳是被顾建国的花言巧语给骗了。现在到了他儿子这，居然还骗到她女儿头上了。这叫王玉珍怎么忍？ 越想越生气，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 至于顾远为什么就一定会像顾建国一样花言巧语，为什么就一定没有出息，她是不会想的。总之，在她心里，从一开始就已经给顾远做下了这样一个评语。 偏执的女人一旦对你产生了成见，即便是再如何证明，也很难改变她对你的看法。 眼看着徐黎黎在房间里久久没有动静，王玉珍在外边也最终下定了决心。 她觉得必须要揭露顾远的真面目，让自己的女儿彻底认清对方。至于如何做，她打算双管齐下。 第二天一早，徐黎黎依旧像往常一样起床，吃饭，上学。 王玉珍则一直小心的留意着她的反应，最终没看出女儿有什么异常，她的内心稍稍放下心来，对于自己的计划也更多了几分信心。 看样子女儿对那个顾远还不是死心塌地，自己棒打鸳鸯估计不会惹来女儿的强力反弹。 早上徐黎黎出门不久，王玉珍就也收拾停当出了家门。 没多久，打扮得颇有几分贵妇人气质的王玉珍就出现在了徐黎黎就读的瓜洲中学。 对学校门卫说明了身份之后，她就直奔校长室，她觉得自己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先来一个釜底抽薪，将女儿和那个顾远分开，最好能将那个顾远调到别的班，至不济也要让他们分开坐。 来到校长室，瓜洲中学的校长王怀军很亲切的见了她。 坐在会客椅上，王玉珍向王怀军介绍了自己的身份。当得知她是高三模范生徐黎黎的母亲，校长顿时更加热情了。 “徐黎黎这个同学在学校的表现一直很好，去年期末考试也考进了文科前二十，只要努努力，上个本科应该是没问题的。” 听到校长如此夸奖自己的女儿，王玉珍也很开心，笑着感谢了几句，她就说起来今天来的正事。 “王校长，最近一段时间我发现我们家小黎精神状态有些不太对劲。”王玉珍一脸担忧的说道。 “哦？那您有查问原因么？”王怀军也表现得十分重视。 “我问了，可小黎不肯说，不过我觉得这孩子别不是在学校处对象了吧？这可是高三关键时期。这个时候不能犯糊涂啊。” “这样啊，徐妈妈，你反应的这个情况很严峻，徐黎黎不是我带的班，所以有些情况我也不是很了解，这样吧，我请五班班主任左老师过来，我们一起聊一下这个事情。” 王玉珍对此自然没有什么意见。 高三年级的办公室离校长室不远，没多久助理就叫来了左光耀。 进了办公室，先是一番介绍，随即三人分别落座，开始讨论起刚才的问题来。 “谈恋爱？”左光耀微微皱眉，想了一会才说道：“这个还真没发觉，徐黎黎这同学平时表现一直很好，不过性格比较内敛，不怎么爱和别人交流，要说她谈恋爱，我还真有点不敢相信。” 王玉珍一听这话顿时急了，急忙继续提供信息道：“我和我们家小黎谈过几次，她平时总会提到一个叫顾远的男生，左老师你看可不可能是这个小孩追求我们家小黎？” 当王玉珍提到顾远的名字时，一直表现的很关切的王怀军脸色忍不住有些怪异，而左光耀的表情就更明显了。 好不容易等王玉珍说完，左光直接耀斩钉截铁的否定道：“不可能，要说是别人我还有些担心，你说顾远，这绝不不可能。” 听左光耀这么一说，王玉珍顿时急了，“怎么就不可能呢？那个顾远我也见过，流里流气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学好的孩子。” 这一下不止左光耀，就连王怀军都听不下去了，“那个，徐妈妈，你是不是认错人了？顾远可是这一届高三文科生里的第一名。就是放在全年级，那也是排名前几的。” “啊？”这下王玉珍也有些懵了，就顾远那样的还文科第一？这会王玉珍都想骂娘了。这怎么跟说好的不一样啊？ 还是左光耀见她一脸着急的样子，出声安慰道：“那个，徐妈妈，我是徐黎黎的班主任，我可以保证，以后一定会好好注意她的情况，一旦发现什么不正常的情况，肯定第一时间知会你。” 听到这里，王玉珍哪还能不明白，这会再想告顾远的黑状是不可能了。一个文科第一，一个前二十，孰轻孰重一目了然，她要是坚持人家和自己女儿谈恋爱，只怕老师该觉得她无力取闹了。甚至于，就算这件事是真的，对方也未必就会管。 想到这里，她心里多少有些挫败，不过好在她还有后招。 “那这样吧，老师你们看，能不能给我们家小黎换个座位，他们两个坐一起，我实在有些不放心。” 对于这个要求，左光耀还是能够答应的，毕竟徐黎黎成绩也不差，加上家长担心，换个位置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个我可以答应你，不过徐黎黎三年都是我带得，她和顾远一直都是同桌，对于顾远我倒是不担心，可是徐黎黎同学的性格这突然换座位，怕是一时未必能接受啊。” 说完这话，左光耀颇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王玉珍一眼。 被左光耀这么一说，王玉珍一时也有些担心起来了。之前她受第一印象影响，先入为主的就认为顾远是个差生，徐黎黎在日记里也没提过顾远的成绩。此时得知真相，她一时也有些没底了。 不是说她认可了顾远，而是怕真的会耽误了自己女儿的成绩。左光耀刚刚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徐黎黎现在的成绩很可能是受顾远带动。突然换位置，会有什么影响那可就不好说了。 “那我回头再和小黎商量一下吧。” “好，既然这样那徐妈妈你回去再商量商量，我一会还有课就先走了。” 左光耀眼看事情谈完，也没打算继续待，王玉珍受了挫败，一时也坐不住了。于是便也起身告辞。 出了校门，王玉珍还没想好接下来去哪，就听到一阵喇叭声传来，一抬头，就看到那天那个膨胀的厉害的小年轻，也就是她口中的吴小龙，正神气无比的坐在一辆桑塔纳里冲她按挥手呢。 看到吴小龙，王玉珍脸上顿时又镇定不少，援兵来了，胜负还不一定呢。 031 阴差阳错 031 阴差阳错 坐进吴小龙车里，王玉珍偷眼打量了番车内装饰才说起正事来。 和吴小龙讲，她当然不会说是徐黎黎暗恋顾远，于是这事在她嘴里顿时变成了，顾远利用徐黎黎对儿时玩伴的信任，花言巧语的骗取了她的感情。 对徐黎黎颇为中意的吴小龙一听顿时不干了，这还得了，居然敢泡我看上的妞，这简直叔可忍，婶都不能忍。 “这事简单，今天晚上我就把这小子给堵了，不收拾的他服服帖帖，我就不姓吴。” 只是王玉珍听了他的话急忙阻止道：“那不行，再怎么说那也是我邻居家的小孩，再说了，小黎的性子你还不知道？你要真把人给打了，她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王玉珍这么一说可把吴小龙难住了，这不能动手，那还能怎么办？难不成要他像泼妇一下骂走人家？“那王姨你说该怎么办？” 一时没了主意，吴小龙只得向王玉珍请教。 王玉珍对此可是想了一晚上，此时听吴小龙问起，顿时来了精神道：“你看这样行不行，那小子不是爱充阔么。回头开着你的小汽车天天到校门口来接送小黎，把动静闹大点，这年头的年轻小伙子都好面子，让他知道自己和你的差距，估计他也就没脸再追求小黎了。” “这能成么？”吴小龙对此不免有些怀疑。 “肯定能成，你不知道他们一家的脾气，个顶个的矫情。”王玉珍想着顾建国和王芳平日里那种自命清高的样子，心中十分笃定。 “那成吧，我看也别等回头，今天中午咱就去接小黎，然后在瓜洲饭店吃个饭。” “这样也好，免得夜长梦多。”王玉珍想了下便点头同意。 中午，对这些一无所知的徐黎黎像往常一样匆匆赶回家吃饭。刚刚走到学校门口，就听到一阵汽车的喇叭声，她循声望去，立时就见到自己的妈妈正站在一辆小汽车旁冲着自己招手。而在她边上站着的不是吴小龙是谁？ 对于这个惹得顾远对她莫名疏远的人，徐黎黎多少有些不待见，而对方还这样高调的跑来自己的学校，她不禁更加着恼。 可是看着对方不停的按着喇叭，而她妈妈又一直冲她招手的样子，她也明白，自己不过去对方是不会罢休的。 无奈的来到车前，出于礼貌，徐黎黎极其勉强的和吴小龙打了声招呼。不愿在学校门口多待的她径直就要往车里钻去。 然而就在她拉开车门的瞬间，无意间扫了校门方向一眼的她，却是突然僵住了身形。 边上的王玉珍和吴小龙同时察觉了她的异状，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顿时就见到一个穿着短袖牛仔裤的少年正像一阵风一般狂奔而来。不正是他们谈论了一早上的顾远么。 眼看着对方如此来势汹汹，吴小龙和王玉珍交换了个眼神，顿时各自做好准备。 吴小龙匆忙间摆出来一个自认最拉风的造型，而王玉珍也做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几乎就在同时，顾远已经来到他们跟前。 见状，吴小龙憋足一口气，就准备爆喝一声，闪亮登场。 然而这时顾远却刷的一下转了个弯，从他们边上跑了过去。 这突来的变化顿时让不及反应的吴小龙一口气没出得来，呛了个满面通红。 娘皮的，你怎么不按规矩出牌呢？ 另一边发现顾远甚至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的徐黎黎顿时一阵气苦，强忍着心中的酸楚，她急忙钻进车里，埋着头不让人看到她已经微微泛红的眼眶。 原来，自己在他眼里根本就什么都不是。徐黎黎此刻心中凄楚的想到。 外面王玉珍一脸着急的帮着吴小龙拍着后背顺气，好容易才止住咳嗽的吴小龙，这会也不好意思再多留，坐进车里就朝着瓜洲饭店开去。 瓜洲镇的小街本就没多大点地方，没一会功夫，他们就到了，吴小龙随便找了个空地停好车，三人就一起往饭店走去。 就在他们刚刚走到饭店门口，一抬头，就看到不久前从他们边上跑过去的顾远正一路狂奔的朝他们冲了过来。 见到这一幕，吴小龙差点没脱口骂出声来，娘逼的，不带这样的，刚刚在学校门口耍了自己一下，这会还追过来了，你欺负人还没完了是吧？ 另一边刚刚还满心凄楚的徐黎黎这会看到顾远急急而来，一时竟有人忍不住脸红起来，连忙拉了一把王玉珍，先一步躲进饭店里，偷眼朝着门口望去。 而吴小龙这会站在饭店门口，摆足了造型，又把自己挂在腰间的桑塔纳钥匙明晃晃的露出来，做好一切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战斗。 也就半分钟时间，顾远就风风火火的跑到吴小龙跟前，一个急刹车，稳稳的停在了他的面前。 这时吴小龙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上去就先发制人的喝骂出声，“你特么没完了是吧，从学校一路追到这边来。” 这会剧烈运动后，正喘着粗气的顾远闻言看了吴小龙一眼道：“你谁啊？” 吴小龙被这句话杵的差点没再岔过气去，里面一直在偷看的徐黎黎更是毫不留情的偷笑出声。 深吸一口，强自平复了下心情的吴小龙，做出一副高傲状，“装什么装，我是徐黎黎的朋友。” 为了避免被立场不明的徐黎黎强行打脸，吴小龙强忍着没直接吹牛自己是徐黎黎的男朋友。 只是顾远听了他的话却是眉头一皱，“你特么神经病吧，我管你是谁的朋友，没事一边凉快去，老子现在没功夫搭理你。” 然而这会吴小龙却是认定了他就是尾随自己而来，哪里肯就此放弃，再次上前一步，“你小子少给我装蒜，就你这样也敢追求小黎，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就你这幅穷酸样，小黎就是眼瞎了也不会看上你的。我劝你还是别再痴心妄想，趁早死了那份心吧。” 吴小龙这话一出，里面的徐黎黎顿时站不住了，当即就要朝外走去，却被边上的王玉珍一把拉住，同时还紧紧捂住了她的嘴，丝毫不给她解释的机会。 这会顾远总算是有点明白过来了，这人是把自己当情敌了。只是这想象力也太丰富了点吧？还有，自己这一身阿迪套装，到底是哪穷酸了？你特么是香港电影看多了吧？挂着个桑塔纳的钥匙吓唬谁啊？ 毫不留情的丢了个关怀智障的眼神给对方自行领悟，顾远直接转过头去不打算理他了。 妈的，这年头的人真是太狡猾了，居然如此恶毒的想要拉低他的智力线，再和他来个同归于尽，这种阴谋他可不能上当。 另一边吴小龙见他居然不迎战，一时也是有些急了，上去就要拉扯顾远的衣服，准备从文斗变成武斗，至于之前王玉珍说得那些，这会他哪还顾得上。 就在这时，马路对面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刹车声，一辆气势磅礴的重卡稳稳停在了饭店对面。 与此同时，顾远也冲着对面跑去，让吴小龙一把抓了个空。 见到这个场景，别说是吴小龙和王玉珍就是徐黎黎都是一脸不解。难不成顾远是在等这个大卡车？ 就在几人疑惑不解间，路对面的重卡啪的一声门开了，紧接着一个男子敏捷的从车上跳了下来。 当看清这个男子的模样时，饭店里的王玉珍脸色顿时变得十分精彩。 032 惊叹 032 惊叹 从饭店到马路对面也就不到十米远的样子，从那男子下车的瞬间王玉珍就认出了对方的身份。可不就是她眼中顶瞧不上的顾建国么。 然而此时顾建国的出场方式，着实出乎她的意料。在她的心目中，那个顶没出息的顾建国，怎么也不会和眼前的重卡扯上关系才对。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让她更加不解，不仅是顾建国，很快王芳也从卡车上走了下来。看到迎上去的顾远，王芳一把拉住他，仔细的看了一遍又一遍。 而顾远也丝毫没有平日的桀骜，温顺的任她在那摆布，一边回答着她喋喋不休的问话，一边对其他两人说道：“别在外面站着了，我们先进去吧。外面怪热的。” 听他这么一说，王芳顿时也停住了话头，急忙拉着他往饭店里走去。路上还不忘从口袋里掏出条手绢给顾远擦了擦汗。口中埋怨道：“怎么出了这么一头汗，一点也不给人省心。” 对此顾远只是笑，这就是亲妈啊。 眼看着顾远一家齐刷刷朝着饭店走来，心里有鬼的王玉珍最先待不住了，急忙拉着徐黎黎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一边背对着门口埋着头，一边在心里祈祷对方不要看到自己。 而徐黎黎虽然很想和王芳打招呼，但一想到还有吴小龙在，顿时也十分默契的配合起王玉珍，坐在角落里，尽量不让人注意到自己。 这边他们刚坐好，顾远一家连带着李云龙就进了饭店，知道这会不可能还剩包厢的顾远连问都没问，直接找了个空座坐了下来。而顾建国几人对此自然没什么意见。 坐下之后，注意力全在顾建国几人身上的顾远根本没有瞧见坐在角落里的徐黎黎几人。而顾建国两口子更是就没往这块想，一时竟也没注意到店里还有熟人。 “爸，你们这趟跑得幸苦了。”看着风尘仆仆的顾建国三人，顾远一边扯着衣服扇着风，一边一脸真诚的说道。 “辛苦啥，都是人云龙开得车，真要说辛苦，那也是云龙辛苦。”只是不等顾建国说话，王芳就直接拆台的说道。 刚想在儿子面前炫耀下的顾建国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随即才接道：“确实，这趟真的是多亏云龙了。” 一旁的李云龙闻言一阵憨笑，也不谦虚，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他已经很清楚自己老板一家的性格了，都是实诚人，他也就没有虚情假意的客套。 “不提这个，大远你知道我们这一趟下来挣了多少？” 坐下没一会，憋了一路的顾建国就开始装作无意的开启装逼模式了。 顾远看着自己亲爹这副做派，差点没笑出声。 真是亲爹啊，这才见面多久，就跟自己儿子装上了。看对方这个样子，这句话怕是已经憋在心里不知多久了。难怪之前他在电话里怎么问都不提这事，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不过看在这次确实不容易的份上，顾远还是配合的装作一脸好奇的问道：“多少？” “咱家那辆卡车挣回来了。”顾建国说这话时，虽然努力装作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但眼睛的余光却是半刻也没离开过顾远的脸上。 听了顾建国的这句话，饭店里顿时响起三声倒抽冷气的声音。 一声是顾远的，只见他双眼睁圆，嘴角张开做吸气状，脸上的表情要多浮夸就多浮夸，表演得完全没有丝毫诚意。 另一声则是坐在他们不远处的吴小龙的，自从顾远一家坐下后，他就一直在留意着这边的动静，此时听了顾建国的话，他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他是做工程的，对外面那辆卡车的价格还是大致清楚的，像这种吨位的卡车，还是经过特别改造的，怎么也要个50万，虽然不知道对方到底是做什么的，可一趟就把本钱收回来，这特娘比抢钱还快啊！ 而最后一声则是王玉珍的，之前她虽然想不通顾建国两口子为什么会和外面那辆卡车扯上关系，但也没想过这卡车会是他们的。估计最多也就是个帮忙押车的。 然而此时顾建国一句话可算是把她给彻底震住了，外面这车居然是顾建国的，而且他们不知道做什么生意，居然已经挣回本钱了。这一刻王玉珍脸色的表情可谓精彩极了。 而徐黎黎此刻想得却是，要不要过去和王芳打个招呼，事实上她已经很久没见过王芳了，而且错过这次机会，也不知下次什么时候才有机会，一想到顾远最近在学校的种种反常表现，她就觉得有必要和她好好说说。 可一看到吴小龙，她的心里又止不住的犹豫起来。万一顾远误会了怎么办？或者更糟，王芳也误会了怎么办？ 对于徐黎黎一桌人的反应，顾远他们自然不知道，这会饭店里人不少，不是特别留意，谁会注意到其他人在说什么啊。 顾建国好不容易跟儿子得瑟了一番，结果效果却不如预期，顿时有些不满意，于是便毫无节操的使用霸权，“你小子就是人心不足，怎么着，你还不满意？不然你挣个更多的我瞧瞧？” 对此顾远也不反驳，只是转过头对李云龙说道：“云龙哥，你一个人开车还是太累了，回头让我爸也去考个驾照，让他给你分担分担。” 这话一出，刚刚还叫嚣不已的顾建国顿时一脸悲愤，这真是自己亲儿子么，确定不是谁派来气死自己的么？ 学驾照，还是重卡的，他不是没起过这个念头，只是私下向李云龙讨教了几次后，他就彻底绝了这念头了。 看到顾建国蔫了，顾远顿时一脸得瑟，小样，还治不了你。 对于这对父子的互动早就见怪不怪的王芳，自顾点好菜之后，又给顾远擦了擦汗，对于他们的对话就跟没听见似的。 而李云龙则一直喜滋滋的在一旁傻乐，这一次赚了不少钱，老板许诺的工钱他已经拿到手了。他这会正琢磨着回了金陵给红姐买点什么礼物呢。 这边说笑了几句，顾远便神色一正，正式询问起路上的一些情况来。 顾建国大致将自己这一路的经历说了一遍，虽然之前在电话里就说了一些，但此刻顾远听完之后还是一阵动容。 别看这一趟挣钱不少，可其中的艰辛真不是轻易的。不说其他，光是在川藏线可怕的横风，不是有经验的司机，都不一定能挺过去。加上运鱼车里装满了水，转弯时水的重心乱晃，车子多次出现侧翻险情。 除了这些，还有一些路霸，黑店，不是有李云龙坐镇，就是顾远自己也未必能玩得转。 要说李云龙后世能成就那么大家业，确实是有两把刷子的。 033 场面很尴尬 033 场面很尴尬 瓜洲饭店，当顾建国大致讲完这次贩鱼的过程，他们点得菜也上齐了。 王芳将一碗凉得差不多的盐白开推到顾远面前，“先喝点开水，不让我们去学校门口接你，你也不用跑这么急嘛。我们等一会又没事。” 看着顾远终于不再往外冒汗，王芳有些埋怨的说道。 顾远一脸幸福的端起盐白开狠狠的灌了两口，“我这不是想你们了吗？” “信你才怪，以前我和你爸一走小半年也没见你想过我们。”王芳嘴里说着不信，不过脸上的笑意却是怎么也掩不住。 一旁的顾建国见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小王八蛋也太气人了，凭什么对他妈就这么百依百顺，到自己这就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怎么气人怎么来。 然而对于他的小情绪，在座的根本就没一个人搭理，一时顾建国不禁更加郁闷了。 “好了，先吃饭吧，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谈。”王芳等顾远喝了两口开水后，拍拍手招呼道。 几人自不客气，纷纷挥舞起筷子，风卷残云似的扫荡起桌上的小菜。 相比起顾远他们这桌吃得热火朝天的样子，徐黎黎那边就颇有些食不下咽的意思了。 王玉珍，徐黎黎，吴小龙，有一个算一个，此刻都对着一桌子的菜一阵发呆，似乎还没从之前的情绪中恢复过来。 而徐黎黎表现的最为明显，刚刚她听王芳说顾远不愿他们开车去学校接，她突然想到，中午的时候，自己可是坐吴小龙的车离开的，当时有不少同学在场，怕是一番议论是少不了了。 想到这，徐黎黎心里忍不住有些懊恼，一直以来，她在学校都尽可能的保持着低调，生怕引起别人的关注，为此平时她在学校甚至都不怎么出教室。 长久以来，因为她的外貌原因，外界过多的关注始终困扰着她，今天再经吴小龙这样一闹，可以想像，以后她议论她的人肯定会更多，这让她心里忍不住有些烦躁。 事实上徐黎黎的性格并不像表现出来的这么清冷，她的内心其实也十分渴望友谊，只是因为小时候的一段遭遇，使得她患上了轻微的社交恐惧症。因为这个她平时很难正常的和人交往，为此她只能将自己伪装成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谁也不知道，当她在高中第一天再次遇到顾远时她有多开心。因为在那段她不愿回想起的记忆中，顾远曾经就像一个守护神一般挡在了她的身前。 然而或许是伪装的太久了，等她真正和顾远相处时，她怎么也无法把自己的心扉坦露给对方听，于是她只能默默的和他坐了三年同桌。这三年来，只要一看到顾远，她的心里就会感到无比的安心。 可是最近一段时间她发现顾远似乎变了许多，她的内心深处隐隐有种感觉，自己的这个儿时守护神，恐怕很快就要离她远去。 这种感觉让她很慌张，为此她几次鼓足勇气的劝导对方。 只是此时她坐在这里，看着不远处顾远谈天说地的样子，她突然觉得，或许自己的一切努力都只会是徒劳，这里的世界太小，而顾远眼中的世界太大。他不可能为任何人在这里多做停留。 就在徐黎黎看着顾远，眼神逐渐变得迷离时，一直在谈笑风生的顾远突然话头一顿。 “对了，我想起来了，刚刚我在饭店门口遇到一个挂着把桑塔纳钥匙，跟我得瑟个没完的傻逼。” 说话间，顾远就抬头就在大厅里搜索了起来，他记得对方似乎也是来吃饭的，那这会应该也在大厅才对。 那边吴小龙听到他的话顿时肚子里一阵冒火，特么骂谁傻逼呢？不过想想自己之前拦着顾远时说得那些话，一时也不免有些脸红，他家虽然有点钱，可全部家当加起来恐怕也未必够买外面那辆卡车。 一旁的王玉珍这会也没话说了，此时发现顾远抬头朝这边看过来，急忙把头埋了下去。 这会她可不想见王芳，一想到自己一直瞧不上的昔日闺蜜，现在很可能比她过得好，她心里就一阵止不住的腻歪。 只是饭店大厅就那么大点地方，之前顾远没有注意才没看到他们，此时真得找起来，他们根本就避无可避。 于是下一刻顾远就看到了他口中那个傻逼正和徐黎黎坐一桌吃饭呢，一时间场面就很尴尬。 不过一旁的王芳可不知道这些，她顺着顾远的眼神一下看到了王玉珍，顿时脱口喊道。 “玉珍？” 虽然最近几年和王玉珍见面的次数少了，但在她心里王玉珍始终是她曾经的发小。否则她也不会对徐黎黎那么好，甚至好得让顾远都埋怨她偏心。 听到王芳的喊声，王玉珍忙装作一副才看到他们的模样，故作惊喜的喊道：“王芳？” 听她这么一喊，王芳顿时笑着站起身来，满是惊喜的朝着对方走了过去，顾建国父子以及李云龙见状忙也一起跟了过去。 那边王玉珍三人这会也站了起来。 走到跟前，王芳一把拉住王玉珍的手，笑意盈盈的说道：“太意外了，没想到会在这碰上你。” 王玉珍这时也挤出个笑容应付道：“我也奇怪呢，你们没上船么？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听了王玉珍有些意有所指的话，王芳也没多想，直接说道：“现在我和老顾不跑船了，这次刚好有时间就回来看看大远，对了，我儿子顾远，你还记得吧。” 说着她忙指了下身后的顾远，顾远适时的向这边点头致意。不过他看向吴小龙的眼神里充满了玩味。 对此吴小龙只得装没看见，只是一张脸憋的有些发红。 王芳说着又一眼看向徐黎黎，十分欢喜的笑道：“几年没见，小黎长得更水灵了。” 听到王芳的夸奖，一向面色如霜的徐黎黎罕见的红了下脸。对于这个视她如女儿般的大姐姐，她也是十分欢喜的。 双方又各自介绍了下吴小龙和李云龙，不过都没细说身份。 寒暄了一会，两边见饭店里其他人都在频频朝这边看过来，也就没有多说，约好了回头聊，便各自坐回去了。 接下来的时间，因为有熟人在，不欲张扬的顾远一家，顿时话少了不少。而徐黎黎他们一桌更是食不知味。 无论是王玉珍还是吴小龙，脸上都有种火辣辣的感觉。而徐黎黎则一心琢磨着，顾远见到吴小龙时看向她的玩味眼神。 034 又见套路 034 又见套路 午饭结束，顾远和徐黎黎还要上学，拒绝了吴小龙的护送，徐黎黎和顾远搭伴走了。 对此王玉珍想说点什么，最终又什么都没说出来。此刻她的心情乱极了，今天发生的这一切，无疑都清楚的告诉了她，之前对于顾远的种种偏见都是错的。可是她的内心却又本能的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目送顾远和徐黎黎离开后，王芳亲热的拉着王玉珍拉起家常，然而没谈一小会，她就清晰的感觉到王玉珍态度中那淡淡的疏远。 至此，她也终于意识到，很多事情原来都已经在时光流逝间消磨的面目全非。 面色不改的和王玉珍又说了几句，王芳话风一转，找了个借口就此告辞离开。 站在原地的王玉珍看着渐渐远去的卡车，心中不禁有些怅然若失。事实上她看得很清楚，在她们关系上，王芳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这个昔日闺蜜的友谊简单的就像一颗剔透的水晶，不掺杂任何的杂质。 这种纯粹让她不禁有些自惭形秽，所以她刚刚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疏远，虽然这样会伤了对方的心，但她知道这其实是最好的结果。 因为她早已不再是曾经那个王玉珍，所以她和王芳回不到过去。与其让对方怀有希望，最终又面临失望，不如从一开始就揭开这个真相。 心情复杂的在树荫下站了一会，王玉珍很快就收拾好心情，转头对边上有些不自在的吴小龙说道：“小龙，接下来的事情就只能靠你自己努力了。” 吴小龙闻言点了点头，公平竞争，他可从来没怕过谁。 另一边，在远去的卡车里，王芳蓦然叹息一声，“你说玉珍怎么变成这样了。” 王芳他们都不是傻子，他们并没有忘了顾远提过有一个挂着桑塔纳钥匙的人找他茬，所以当他们看到吴小龙时，心里都多少有些猜想。再加上这些年两家来往的越来越少，王芳对徐黎黎宛如亲生，可王玉珍甚至都不认识顾远。这还不能说明问题么？ 只是以前王芳一直不愿去想，她总觉得没必要把事情弄得那么复杂，然而现在牵扯到了顾远，她便没办法再装糊涂了。 顾建国看着车外，嘴里淡淡道说道：“都是钱闹的。” 对于这个答案，王芳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钱大概是个原因，不过最主要的还是她心思太多了。” “当初认识你俩的时候我就觉得她心眼多，要我说，这女人就不能读那么多的书。” 感慨万千的顾建国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已经悄然临近。 “你意思是我没文化咯？”王芳语气幽幽的说道。 “啊，这话从何说起啊？”三伏天的，顾建国愣是吓得打了个寒颤。大意啊，居然一不小心就踩着雷区了。 且不提顾建国这边的嬉闹，顾远和徐黎黎两个人并肩走在去学校的路上，一路上两人都有些沉默。 从饭店出来一路直行，在街角转过一个弯，再走几百米就是学校了。 眼看着学校已然遥遥在望，徐黎黎突然停下脚步，目光灼灼的看向顾远。 反应慢了半拍的顾远走出一步后才转身看了过来，“怎么了？” “你有想过要去哪里上大学么？”徐黎黎异常认真的问道。 “额，金陵吧，那边学校多，离家也不远。”顾远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还是给出了答案，事实他想报金陵的大学完全是因为他对那里更加熟悉一些。 “那你觉得我能考上大学么？”徐黎黎却没有就此打住，又再次问道。 顾远闻言微微有些诧异，不过他决定趁机给对方透露点消息，以作为她帮助自己的报答。 “只要你把我整理的那些数学题都搞懂，其他科目能发挥正常，考个本科应该没问题吧。”顾远意有所指的说道。 然而徐黎黎却并没接他的话题，转而继续说道：“你知道么，其实在认识你之前，我从没有想过要读大学，是因为你，我才对大学有了憧憬。” “额，这样啊。”顾远这会有些被她搞糊涂了，不知道对方到底想说什么。 “其实。”说了两个字徐黎黎又再次顿住，看了眼顾远，深吸口气才继续说道：“其实我很怕生，每当陌生人和我靠近时，我心里就会非常害怕。” 顾远这一回是真的有些意外了，如果徐黎黎说得是真的话，那么对方很可能有轻微的人群密集恐惧症或者是社交障碍。这种病顾远前世在网络上曾看到过，并不算什么大毛病，只是他有些意外徐黎黎居然会把这种事告诉他。 而徐黎黎说完这番话目光就紧紧的锁定在顾远脸上，见他没有露出什么嫌弃的表情才放下心来。 “可是，每次当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就会变得正常许多，对陌生人也没那么害怕。” 说完这番话，徐黎黎整个脑袋都埋到了胸前。顾远根本就看不到她的脸。 而顾远此刻脸上则写满了懵逼，这是什么鬼发展，怎么他还成了人形特效药了？ “这是真的么？”愣了半天，顾远才算是挤出了一句对白，因为他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就算对方说得都是真的，他也做不了什么好吧，他总不能把自己打包送人吧。 “是真的，不过你别误会，我这么说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请你允许我和你在同一个城市上学，这样我应该可以更勇敢一点。” 对于这个微不足道的请求，顾远一时有些难以回答。他又不是傻子，自然明白这个请求不过是个幌子，对方其实已经是在向他做一次另类的表白了。 虽然原因不是因为喜欢上了自己，可这种离不开自己更吓人好么。他又不是无所不能的救世主，能顾好自己就不错了，哪还敢操心别人的人生啊。 只是看着眼前这个女孩的样子，他估摸着，如果自己现在要是拒绝了对方，那很可能就是毁了对方的整个未来。 想到这，顾远忍不住有些蛋疼，怎么就被他遇上这种破事了。 最终顾远开口说道：“我会在金陵等着你。” 暂时先稳住对方吧，说不准明天她就遇到另一个人形特效药呢。至于说趁机推了她，这种事情还是心里想想就好，他敢保证，只要自己露出一点那种意思来，对方对于他的这种信任就会瞬间荡然无存。 特么都是套路啊，哥才不上当呢。 035 仗剑天涯 035 仗剑天涯 回到教室里，徐黎黎发现果然有很多人对着她指指点点的，对此她只能将头深深的埋进自己面前的课本中。 这些顾远虽然都看在眼里，却并没说什么，有些事情必须要自己去面对，外人是帮不了的。 随着顾建国他们成功打开了日光城的水产市场，顾远的许多计划都可以提上日程，他在这个校园里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也是时候跳出这里，到外面去搅动风云了。 或许是心里想着事情，时间过得异常之快，转眼就到了二节课下，顾远没有犹豫，直接去了操场。 当他跑完一圈时，就发现了站在不远处的王娇，对她点了点头，顾远依旧有条不紊的把五圈跑完，紧接着又做了五十个引体向上。 等他做完这些，王娇才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悄悄的放下一瓶水后，就站在那里没了动静。 此刻毫无形象可言的顾远就这么坐在地上，仰头望向这个女孩。 “昨天的问题有答案了嘛？” 听他说话，王娇这才有了反应，虽然依旧不敢看他，口中却是说了起来。 “昨天我回去想了一晚上，我一下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什么想要变成徐黎黎的了。以前我看着徐黎黎，总觉得世界很不公平，为什么所有的好事都落在她的头上，长得漂亮，成绩还好。可是我昨天回去认真的想了之后才发现，其实这就些都是我给自己找得借口，我总是只看到别人的成功，却选择性的忽视了他们背后的努力。” 对于女孩的话，顾远没有评价，事实上也不需要他做什么评价。 顾远站起身来，看了女孩一眼，“快上课了，回教室吧。” 王娇闻言咬了下嘴唇，似乎还想说什么，看到顾远要走才鼓足勇气说道：“过几天就是我的生日了，能，能请你参加我的生日聚会么？就几个同学。” 似乎生怕顾远会拒绝，王娇又急忙强调了一下。 顾远站在那想了下，随即摇头道：“这我恐怕不能答应你，因为明天我可能就不在瓜洲了。” “啊？”原本被顾远拒绝，还满心失落的王娇听了顾远下半句话后，顿时就顾不上难过了。 然而顾远并没有向她解释，而是迈开脚步，步履坚定的向着办公楼走去。 这一天的第三节课顾远没有回教室，对此班上的很多人都有些意外，这还是顾远这个尖子生第一次翘课。上课的老师也还特意问了其他同学，可是谁都不知道他去了哪。 直到第四节课上到一半，顾远才匆匆的回到教室，任课老师关心的询问了两句情况，连重话都没说一句。 这种明晃晃的区别待遇简直让班里那些问题学生羡慕到发狂，想想他们平时翘课后被骂得那个凄惨，他们止不住满心怨念起来。 而边上的徐黎黎此刻越发觉得心中不安，她隐隐预感到，恐怕要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第四节课下，看着顾远反常的收拾起书包，徐黎黎心中的不安不由更加强烈了，只是这会班上还有许多人在，她实在是没有勇气向顾远询问。 就在她满心踌躇，甚至都忘了回家吃饭时，顾远突然将一个本子递给了她。 不等她慌张的想要推拒，顾远就开口说道：“这是我整理出来的数学题，我希望你能将这上面的每个题目都搞懂，回头我会验收成果。记住我们的约定，我会在金陵等着你，对了，不要把本子给别人看哦，这是只属于我们的约定。” 说完，不等徐黎黎反应，顾远拎起收拾好的书包就此潇洒离去，那远去的背影，就像一个仗剑天涯的剑客，是那样不羁而又自信。 看着就此远去的顾远，徐黎黎愣了一会才一下反应过来，急忙追了出去。只是当她追到门外，恰好听到有歌声从远处传来。 “曾梦想仗剑走天涯，看一看世界的繁华，年少的心总有些轻狂，如今你四海为家，Dilililidilililidenda，Dilililidilililidada，Dilililidilililidada，走在勇往直前的路上，Dilililidilililidenda，Dilililidilililidada，Dilililidilililidada，有难过也有精彩，每一次难过的时候，就独自看一看大海，总想起身边走在路上的朋友·······” 歌声渐渐远去，直到再不可闻，徐黎黎怔愣的站在那里，独自望着那个远去的背影。 你去寻找自己的梦想了，可我还留在这里等待，此生还能再见面么？再见面时我们又会各自变成什么模样？ 女孩心中的疑问没有人回答，唯有那混人人群的身影，渐渐走远，慢慢成为一个黑点再看不见。 当顾远骑着自己的二八大杠回到家，顾建国神色有些复杂的坐在那里抽着烟，忙着烧菜的王芳看了他一眼，最终什么也没说。 对此心里早有准备的顾远也不在意，嬉皮笑脸的凑过去要给王芳帮忙，和他抢了几次锅铲无果后，王芳忍不住笑骂道：“别想我给你说好话，自己闯的祸自己解决。” 对此顾远只是笑，随手舀了一勺味精搁进菜里。 这一下王芳顿时急了，“你个小败家子，放这么多味精菜还能吃么？” 外面的顾建国听了这话忍不住被烟呛得咳了几声，他突然想起上次走之前顾远烧得那顿饭了，一时间他只觉得自己的嗓子忍不住有些发腻。 而顾远则一脸无辜的看着王芳，多么？前世他自己开饭店的时候都这么烧的啊。管你烧的是什么菜，味精一定要给足。 被他这副样子气得不行，王芳直接推开他，“尽给我帮倒忙，你自己该干嘛干嘛去，我这不需要你帮忙。” 被王芳嫌弃的推开，顾远有心想去抢李云龙的饭碗，帮忙烧锅。 然而李云龙却是连连摆手，“我已经架上树枝了，不用你操心。” 得，被人接连嫌弃，没了表现机会，顾远只能硬着头皮来到外面。 见到他出来，顾建国顿时扭过身子不理他。 顾远见他这样，虽然有些挠头，但还是腆着脸凑过去。 “那啥，我就是不去学校了，又不是不参加高考，你放心，我回头肯定考个好大学。” 顾建国依旧不理他，这人就是属皮猴的，就不能给他一点好脸色，否则他一准顺着杆子往上爬。 今天下午顾远正式和学校提出自己想要回家复习的事情，作为学校的重点苗子，学校哪能同意他。 然而顾远态度实在坚决，不得已，班主任左光耀只能给顾建国打了电话。 得了消息的顾建国，虽然心里之前就有了准备，也着实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如此之快。 虽然他有心不答应顾远，可深知事情其实已经无法阻拦的他，最终还是无奈接受了现实。 然而他虽然帮着顾远说服了学校，但这并不代表他心里就不恼火。 036 弄个饲料厂 036 弄个饲料厂 最终，顾远也没能逗乐顾建国，看得出老顾这次是真的恼了。 对于这个结果顾远其实也能理解，毕竟今天这事顾建国相当于是被他逼上梁山，这种情况换谁心里都不会舒服。更何况顾建国对这事本身就持反对意见。 为了不再刺激到顾建国，顾远没再提这件事情，吃饭时也表现的格外低调，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吃完晚饭，顾建国心气稍稍平复了一些，至少能和顾远正常交流了。一家人外加一个李云龙才一起围坐在桌前，开始谈起以后的计划。 事实上顾建国这一次特意回来，就是要和顾远商量一下后续的计划。 虽然第一次贩鱼就赚取了相当丰厚的财富，但顾建国并没有因此就忘乎所以。实际上他们都很清楚往日光城贩鱼这个事是长久不了的。 一来，运输路线实在太过漫长，其中的变数太大。 二来，目前这种独家状态必然不能持久，一旦有其他人进入其中，利润会迅速下降。 鉴于这两方面的考虑，顾建国丝毫不敢大意，第一趟生意跑完就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想要和顾远商量后续的计划。 对于顾建国的担心，顾远自是一清二楚，所以他才会如此急切的离开学校，实在是时间不等人。 谈话开始，顾建国依旧保持着一副高冷模样，扫了顾远一眼，敲敲桌子道：“说吧，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的。” 对于顾建国的态度，顾远瞧着好笑，不过也不戳穿，配合的说道：“接下来我打算两条腿走路。” “说人话。”今晚的顾建国很是强势。 “好，首先第一条腿，我们要继续卖鱼，但是又不是单纯的卖鱼。” “什么意思？”这一次问话的是王芳，对于顾建国没完没了的借题发挥，她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差不多骂两句就得了，他还没完了。 “简单的说，就是我们在卖鱼的同时要扩大自己的圈子，尽可能多得认识一些鱼塘主。” “这是为什么？这么做有什么讲究么？”这一次问话的李云龙，他对这些经商策略一直很有兴趣。 “因为这些都是我们的潜在客户。”顾远颇有些神秘兮兮的说道。 “什么潜在客户？我们买他们鱼，他们怎么还成了我们的潜在客户了？”李云龙有些理解不过来。 “这就要提到我们的第二条腿了，我打算开一个饲料厂。” “什么？” “啊？” “开什么玩笑。” 顾建国三人几乎同时叫出声来。 顾远被他们的反应吓了一跳，拍了拍胸口说道：“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么？” 顾建国这会也顾不上装深沉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就想到要开饲料厂了？这能行么？” “怎么不行，最近我特地查过资料，眼下我们苏省的饲料厂，大多是以猪饲料为主，极少数会生产一些家禽饲料，而鱼饲料这一块则还处于空白阶段。” “打住，先别急着说这些有的没的，我先问问你，你知道什么鱼吃什么吗？什么都不懂你就敢大言不惭的要开饲料厂？” “我开饲料厂难道还能不请工人的？我不懂这些，难道还找不到懂行的人了？”顾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说道。 被他这么一说，顾建国忍不住老脸一红，他还真没想到这一茬。 “所以你让我们尽可能增加人脉，就是为了向他们推销饲料？”李云龙一脸恍然的问道。 “没错。”顾远一脸得意的说道。 “可是就算我们买他们的鱼，他们也不一定就肯买我们的饲料啊？”李云龙再次提问。 “这个其实也很简单，只要我们一开始免费送一些饲料给他们，让他们尝到甜头，那样这些鱼民肯定无法拒绝我们的饲料的。而且我们还可以同意他们赊欠一部分饲料，等我们买他们的鱼时再抵消。” 这种赔钱的营销手法，顾建国三人都还是第一次听说，只是即便如此，他们也能感觉出这种方法的效果，恐怕会出乎意料的好。 至此，他们对于建饲料厂的提议基本已经认同，不过顾建国多少还是有些顾虑。 “就算建饲料厂这个想法可行，这个事情怕也不是容易就成的吧？” “所以我才急着从学校出来，就是要集中精力搞这个事情。”顾远得着机会，赶忙为自己强行洗白一番。 然而顾建国根本不上当，对此只是冷冷一哼，丝毫看不出软化的意思。 对此顾远唯有讪讪的陪笑。谁让人是老子呢，他怎么都有理。 实际上，之所以想到建一个饲料厂，顾远所考虑的远不止这些，只不过和顾建国他们说到这个地步也就足够了，再多说了，反而容易让他们生出一些无谓的担心。 经过一番讨论，顾建国几人对于顾远后续的一些想法都有了一定的了解，心中不禁多了几分底气。再不像之前那样，总有着一种朝不保夕的危机感。 如果顾远真的把这个饲料厂办起来，他们也算是有了一个安身立命的所在。 谈话结束，众人各自洗漱完毕，顾远和李云龙住一个房间。 两人躺下后，顾远说道：“云龙哥，等饲料厂真的建起来，我会成立一个运输队，到时候你就负责这块事情。” “这个好，只要和车有关的，你只管放心交给我。”李云龙闻言不假思索的一口答应了下来。 顾远见他这幅模样，知道他并没有想明白这其中不可限量的前景。不过顾远也没有急着指出来，左右这事时间还早，也不急在这一会就说透。顾远现在提一下，不过是给对方一个定心丸。 毕竟根据顾远之前的计划，贩鱼这个事情其实就是为饲料厂做服务的。时间久了李云龙难免会心生不安，顾远提前将对方的后续安排说明，可以稳住对方的心。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就各自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习惯了高三生活的顾远早早就醒了过来，只是等他从床上坐起来后才突然想到，自己已经不用再去学校了。 不过这会都已经醒了，他也不打算继续睡了，便自顾从床上爬了起来，洗漱了一下便开始煮起早饭来。 他也没弄什么复杂的，就是烧了一大锅白粥，又在地里拔了几棵小青菜炒了一下。等他这边收拾停当，王芳也已经起来了。 见到他把一切弄得井井有条的，王芳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几分骄傲，几分心疼。 037 买房小插曲 037 买房小插曲 从瓜洲镇到润州句容走陆路全程仅仅不到八十公里。 顾远一家吃完早饭，收拾好东西，不到九点就已经到了地方。 考虑到以后顾远将长期留在这里，而顾建国他们平时也需要有个落脚的地方，这一次他们准备在这里置办一处房产。 事实上句容这个地方依山傍水，环境优美宜人，又比邻金陵汤山温泉区，各项条件可谓得天独厚。当然这些都是后世的事情了。 2002年的句容还仅仅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县城。后世鳞次栉比的别墅群，此时大多都还只是一片荒野。四通八达的水陆空全方位交通更是全没有半点影子。 所以当顾远提议在句容买房的时候，顾建国一脸嫌弃，王芳则不住点头。 “还是我儿子懂事，知道省钱。我看句容就蛮好，虽然偏了点，但是环境好啊。我们也就偶尔落个脚。买那么好的房子做啥。” 听了王芳的话，顾远一时不禁哭笑不得。后世均价上万的著名别墅区，在她眼里都成了省钱的地。实在是让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然而计划虽然美好，可现实却是残酷的。 就在顾远满心想着能在附近买一套临湖别墅，且不管将来升值与否，就是自己住着也舒服啊。可当他们绕着句容跑了一圈，也没发现一个后世的那些别墅区。偶尔有一两家比邻湖畔的民房，一看那环境，就连王芳看了都扭头就跑。 等到绕着句容转完第二圈，李云龙一脸无语的看向顾远。 此刻他严重怀疑自己这个小老板是不是脑袋秀逗了，放着好好的县城不看，非要绕着城外跑。 而此时的顾远也是一脸懵逼，原本他觉着后世那么多的临湖别墅，这会总不会一处都没建好吧？然而现实真的很残酷，在句容绕了半天，他发现还真的一处都没建好。 眼看着李云龙几人看向自己的眼神都开始变得有些奇怪，顾远只能咳嗽一声道：“不然我们还是去江宁看看？不用去远，就在汤山附近，那边听说有不少温泉，我们要是在那买了房子，没事还能去泡泡，多好啊。” 这会已经绕烦了的顾建国几人都已经没力气和他废话了。李云龙一打方向盘，掉头就往汤山开去。这一刻他只能在心里祈祷，汤山那边能有个差不多的房子。 汤山距离句容确实没多远距离，开车三十分钟就已经遥遥在望了。依旧本着沿湖找寻的原则，这一次他们在汤山温泉水库边上总算是找到了一处刚刚竣工的别墅区。 当顾远如释重负的指着这处名叫碧水华庭的地方兴奋的大叫时，顾建国几人也都忍不住松了口气。就连最舍不得花钱的王芳此刻都在心里暗暗打定主意，一会只要这里的房价不是太离谱，那就买这了。她也是被顾远给转怕了。 当他们将巨无霸似的重卡停在售楼处前，没等他们下车，一个工作人员就急忙跑了过来。 “这里是售楼处，工地不在这边，你的车不能停在这。” 听着这个工作人员的说辞，就连脸皮最厚的顾远都有些发窘。特么，没见过人开卡车来买房子的啊？ 要是工作人员听到他的这番腹诽，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回答他，“没，还真没。” 没有理会工作人员的阻拦，顾远率先推开车门跳了下去，走到这名工作人员面前说道：“我们不是工地上拉货的，我们是来看房子的。” “看房子？”这一下这名工作人员看向他们的眼神变得更加怪异了。 不过他总算是不再要求顾远他们将车挪走了。等到将他们送进售楼处，这名工作人员忍不住在肚子里暗暗腹诽，“还真有傻蛋到这来买房子啊？这年头的傻子还真多。” 顾远一行人走进售楼处之后，接待人员态度都十分热情，对于他们的问题也是有问必答。 一切都谈得十分顺利，这个楼盘刚刚开盘不久，因为正在做活动（你确定不是因为实在卖不出去？），销售经理承诺原价2300一平的别墅，现在只要2000。 对于这个价格，顾建国没买过房子无从比较，不过一听到对方说这里的房子面积大多在500平左右，顾建国差点没一下子给跪了。 就这破地方的房子你就敢卖一百万一栋？你真以为老子的钱是大风刮来的不成？ 然而当他回头注意到顾远一副捡了便宜的表情时，他顿时就凌乱了。“这特么到底是我理解错了，还是你坐车坐傻了？你这表情是什么意思？” 边上的王芳这会也坐不住了，一百万啊，顾远之前在金陵买的那些房子一栋才多少钱？这里怕是比顾远之前买的那些房子还要偏吧，这不是坑人么？ 就连卖房子的销售人员自己，在说完这个报价后也忍不住微微偏开视线，轻轻咳嗽了一声。 这种情况，顾建国当即准备起身走人了，那边顾远却斩钉截铁的喊道：“这房子我要了。” “什么？” 这一次是顾建国和销售同时喊出声来。 只是刚喊完，销售人员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急忙改口道：“顾先生，你真的是太有眼光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顾远总觉得对方说这番话时似乎没什么底气。 边上顾建国这会简直要疯了，要不是王芳拦着，他非要来一场家暴不可。 “这里可以走贷款吧？”不给顾建国反对的机会，顾远再次问道。 “可以的，不过因为是别墅的原因，首付需要缴纳百分之四十，对了，现在买房子，我们还免费赠送游艇。” 顾远听到这里，心里也多少有些无力，你确实不是因为银行对这里估价太低，所以才要付百分之四十的首付么？ 只是顾远这边说了要买，那边顾建国和王芳却是不接话茬。他们是真心不看好这里的房子。 看着父母的这番样子，顾远忍不住也有些头疼。事实上，他们要是真的不肯同意的话，顾远还真买不了这个房子。 而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让顾建国两人同意买这边的房子的可能性简直近乎于零。 为此，顾远只能说道：“不然我们先去看看房子吧，你们这边有样板房的吧？” “有的，几位要是想看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带你们去看。” “去看看吧。”顾远直接拍板。 “好的，我拿一下钥匙。”销售经理一脸职业微笑的说道。 没一会，销售经理便拿来了钥匙，顾建国和王芳用眼神没能威胁住顾远，只能先不情不愿的跟了过去。 真正走进别墅区，顾建国和王芳意外的发现，这里的环境还真挺不错的。而且小区内也有着商店这些基础配套。至少在便利性上还算可以。 038 节操在哪里 038 节操在哪里 汤山碧水华庭小区，顾远一行四人跟在销售经理身后，慢慢的朝着湖滨别墅走去。 讲实话，这个别墅区以顾远的眼光来看，着实有些上不了台面，无论是规划布局，绿化设计还是建筑造型，都有些跟不上潮流。即便是顾建国等人，也并不觉得这个他们眼中价格高得离谱的别墅有什么了不起的。 不过当他们走进样板房当中，顾建国几人顿时被其中奢华的装饰给震了一下。 此时还十分新颖的影音室，室内酒吧，婴儿房，看得顾建国几人颇有些目不暇接。等他们把几个房间参观完，顾建国略显矜持的拉着销售经理说道：“经理啊，你们这个房子卖的吧？” 销售经理····· 顾远赶忙拦住自己老爸，“爸，人家这是样板，不对外出售的。你要是真的喜欢这种装饰，回头可以请人照这个样子装修一下。” 就在顾远好不容易劝住了顾建国，让他打消了要买样板房的念头。 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销售经理轻咳一声道：“这个，事实上，我们的样板间也是卖的。” 顾远······ 咱还能要点节操不，为了把房子卖出去你还有点底线么？ 只是顾建国却是一脸得意的撇了顾远一眼，“那也一百万么？” 销售经理好悬没一口气憋死。 看着对方一脸幽怨的表情，顾建国也知道自己有些异想天开了，于是他斟酌了一下说道：“105万怎么样？” 销售经理内心有些崩溃的看向顾远，似乎是想让他帮忙。 然而顾远却是径直转过身去，有没有搞错，我和他才是一伙的好吧。而且我刚刚好心帮你解围，你偏要自己自作聪明，现在怪的了谁。 眼看着顾远一副你自己解决的样子，销售经理只能硬着头皮和顾建国解释道：“这个样板房的装修成本都不止五万。” “哦，这样啊，那106万。”顾建国很认真的思考了一秒钟，然后大方的提高了报价。 销售经理····· “先生，您这样我们很难继续谈下去。” “那好啊，我们去别的地方看一看。”顾建国却是丝毫不在意的说道。 销售经理····· 原来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自己刚刚非要嘴欠那么一句做啥。 “一口价120万，这个价钱我们已经不赚钱了。” “110万，这个是我能接受的最高价，再多就不谈了。”顾建国一脸严肃的说道。 销售经理顿时陷入了天人交战之中，110万这个价格确实有些低了，但要说亏那肯定不至于，最终的是，从楼盘开售到今天，这还是第一个有意向的客户呢。他很怕自己要是再拿不出成绩，老板就要炒自己鱿鱼了。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销售经理最终咬咬牙道：“我向我们老板请示一下。” 对此顾建国点头表示同意。 得了他的允许，销售经理顿时拿着手机走了出去，向他的老板汇报去了。 等他走出房去，顾建国转过头来对顾远说道：“你看这个房子值这个价钱么？” “这个价格差不多吧，虽然现在看起来这个地方的条件差了些，但实际上这边的升值空间很大，不远就是汤山温泉，又是依山傍水的风水宝地。等日后这附近的建筑多起来了，价格肯定要往上涨的。” 听了顾远的这番分析，顾建国算是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一旁的王芳有心想要反对，只是看着顾远一脸喜欢的样子，最终和顾建国对视了一眼，什么也没说。 事实上，对于花一百万在这里买一个房子，尽管销售和顾远把这里说得神乎其神的，但王芳和顾建国还是打心眼里觉得太贵。 然而看着顾远眼神中的向往，对他充满歉疚的王芳两人，在能力允许的情况下都不愿意拒绝他。况且这段时间以来，顾远表现出来的能力他们也是看在眼里的，既然顾远看好这里，那么他们相信，在不久的将来这里或许真的会像顾远说得那样，变得价值连城。 很快，出去请示老板的销售经理又匆匆跑了回来，“先生，这个价格我们老板同意了。不过他希望在我们没有装修好新的样板房之前，如果有人来参观的话，能配合我们一下。” 对于这个请求，顾建国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只是顾远却是不禁暗自摇头。 他们这一家，过不了几天就要各自出门去忙了，可以肯定，白天家里肯定是找不到人的。所以别看顾建国现在答应的痛快，事实上，他们根本就不可能做到。 然而销售经理此时哪能想得到那么长远，他觉得顾远一家一心要买样板房，肯定是急着要住，哪会想到，顾远一家其实没一个人会长住这里的。 价格谈好之后，接下来就是办理各种手续，因为办贷款需要时间，所以暂时还不能过户，不过销售也是人精，双方签完购房合同，交完首付，又向银行做了贷款申请后，便直接将房钥匙交给了顾建国。 就这样，顾建国一家，当天就在新买的别墅里住下了。因为样板房里并没有配备家电以及生活用品。顾建国一家又特意跑了一趟句容，将需要的东西一次置办齐全。 就在东西买齐全，顾建国准备回家时，顾远却突然提出要买辆车。 “我以后肯定要经常四处跑，所以我考虑买一辆车。”顾远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刚刚花了四十多万，他又要买车，这让他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顾建国听了他的话，第一反应不是同意或者不同意，而是顾远会开么？ 面对顾建国的质疑，顾远毫不客气的给了他一个白眼。 “我连身份证都没有，你就是给我买辆汽车我也开不出去啊，我是说买一辆摩托车。 听到这个要求，顾建国顿时松了口气，他还真怕顾远脑子一热要买个汽车，那样事情可就麻烦了。不过即便是摩托车，顾建国也有些不放心顾远。毕竟在他们眼里，顾远依旧还是个孩子。 没办法，顾远只得用行动向他们证明了自己的车技。当看到他熟练的驾驶着摩托，顾建国瞬间就有种被比下去的感觉。摩托车他都不会骑呢，他实在想不通顾远是怎么学会的。 看着顾远一脸得意的样子，此刻他心里忍不住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学会开车，好压住这小子一头。 039 顾远的野望 039 顾远的野望 2002年在句容这样的小地方，自然是买不到什么豪华机车的。就是有，顾远也舍不得，他买这车可是要钻泥潭，过水塘的。 最终他选定了一辆春兰二五零，虽然这个牌子后来逐渐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之中，但此时却是异常火爆，而且质量也还不错。 身高179的顾远跨坐在这车上，颇有种狂野范。看得顾建国一阵心痒痒，只是他不肯在顾远面前露怯，因此只能干巴巴的眼馋。 等到双方分开上路，顾建国才似是无意的对身边的李云龙说道：“云龙你会骑摩托车么？” “会啊，连小老板都会，我怎么可能不会，不是我吹牛，只要是用轮子在地上跑得，我都会。”李云龙这个回答很自信。 可顾建国听了却是满肚子郁闷。原本他还想着偷偷向李云龙请教一下怎么骑摩托车，现在他顿时开不了这个口了。什么叫连顾远都会？那照这么说，不会骑摩托车的人就不如顾远了？ 傲娇的顾建国怎么可能会承认自己比不上顾远的。 坐在一旁的王芳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强忍着笑意，在那憋着没说话。 顾远买摩托时特意配了两个头盔，一个半盔，一个全盔。原本他的想法是夏天热，戴半盔好一点。然而等他真得上路，顿时就发觉，当车速上了八十以后，迎面的风直接吹得他有些受不了。 没办法他只能将速度维持在70码左右，如此一来，等他到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因为小区暂时还没什么人，到了晚上虽然有路灯，但偌大的小区静悄悄的，还是怪瘆人的。顾远想着，这过两天顾建国他们都出去跑车了，他一个人住在这还真有些怕人。要是能养只大狗，那多少还能安心些。 不过一想到自己未来一顿时间肯定没日没夜的在外面跑，养狗肯定是不成的。倒是要是有个妹子，还能凑合养养。可惜，这种念头他也就只能想想。 回到家，将车停在院子里，顾远发现顾建国他们正忙着整理屋子呢，他回来的晚，倒是正好躲过了这些家务。 “回来啦？怎么这么慢？”王芳听到外面的动静，走出来看到是他，便问了一句。 顾远随口答道：“路不太熟，开得有点慢。” 王芳没站着跟他磨牙，随口交代了一句：“慢点开安全，你进来记得把院门关上，刚刚忘买蚊香了，这大河边的，晚上还怪多蚊子的。” 说着她就走进屋里继续忙了起来，顾远回身关上院门，走进屋里就见到顾建国和李云龙正被王芳使唤的团团转，一见到他，顿时两人就像见了革命同志一样。 只是顾远不等他们拉自己下水，抢先一步说道：“那个刚刚买的菜都放在厨房么？我去给大伙做饭。” 听他这么一说，王芳一拍额头道：“哎呀，看我这脑子，菜还搁在车里呢，你快去拿出来，别再坏了。” 顾远闻言顿时冲着正向他怒目而视的顾建国两人做了个爱莫能助的表情，扭头跑去院子里拿菜去了。 别看样板房基本已经装修的差不多了，顾建国他们一直忙活到晚上九点，才算是将买来的家具摆放好，而顾远在厨房里磨磨蹭蹭的，一直到他们把家里布置停当才掐着点准备好晚饭。 顾不得和他斗嘴，顾建国和李云龙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端起面前的可乐就是一通灌，足足喝了两大杯才有力气说话。 “你小子是故意躲懒吧，烧个晚饭磨蹭这么久？” 顾远不甘示弱，当即反唇相讥道：“有本事你们别吃啊。我妈今天功劳最大，你们不吃，正好都留给我妈吃。” 原本还想反击的顾建国两人，看了眼被顾远夸得心花怒放的王芳，果断明智的闭嘴不说了。 吃完晚饭，顾远刷了碗，又将厨房整理了一下，也就进房间冲了澡准备睡觉了。 然而别墅的第一晚，他并没有睡好，几乎和层出不穷的蚊子斗智斗勇了大半夜，一直到后半夜实在困的不行，才一头栽到床上，呼呼睡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一家人全都有些萎靡不振的起床，看到彼此身上一个个蚊子亲密接触后的水泡，顿时都明了了彼此的遭遇。 吃完饭，顾远跑到小区商店，先是埋怨了一通为什么关门那么早，随后就买了一大摞蚊香，回去后就满屋子的点上，一报昨晚的深仇大恨。 忙完这些，顾远才和顾建国他们一起出门，今天他们准备去和几个塘主商量出鱼的事情，顾远跟过去则是为了了解一下饲料的情况。 虽然根据记忆，此时大多数养鱼的塘主都还靠着自家用大麦，米糠的拌合料投喂鱼苗。可毕竟不是亲自经历过，他心里多少有些担心。 按照记忆，此时国内的饲料市场还处于两强对抗阶段，泰国的正大饲料全面占领国内市场，而国产品牌希望饲料刚刚崛起不久，经过一连串的价格战，将正大这个老牌强敌全面赶出了川省。 而在其他省市，眼下还是正大饲料一家独大的局面。 不过顾远很清楚，正大的好日子快要到头了，很快希望集团就会全面进军全国市场，一场饲料行业的大战一触即发。 只是这两家巨无霸企业争夺的 主要还是猪饲料和家禽饲料这一块。市场份额相对小很多的鱼饲料目前这两家巨头都没有注意到。也可能是不在乎。 而这就给了顾远一个绝佳的机会，身处全国水产养殖大省，只要把握好这个机会，趁机将苏省的这块市场吃下，那么等那两家巨头回过神来时，他已经站稳脚跟了。等到那个时候，他也就不需畏惧任何人的挑战了。 事实上，从长远角度来看，饲料行业并不是一个多理想的行业，随着时间推移，农产品价格不断上涨，饲料成本居高不下，而竞争对手又层出不穷，可谓是利润低，竞争大。 可细分到鱼饲料这一块来说，竞争虽然同样激烈，但都是小范围内的，后世也没有什么特别强的品牌出现，大多都是地方上一些小厂彼此竞争。 顾远只要此时抓住机会，树立好自己的品牌形象，在2007年饲料行业的春天结束前，迅速完成产业布局，那么他就是成功的。 虽然没办法像饲料大王刘先生那样一举问鼎中国首富，但至少也能算是事业有成，身价不菲了。 对于他这么一个前世学历不高，一直混迹在小生意行当的普通人而言，能够做到这一步，已经算是相当满意了。 至于其他的事情，他虽然心里也有些想法，但现在说起来都还为时过早。 040 前景 040 前景 顾建国今天拜访的第一家鱼塘主，承包了500亩鱼塘，在2002年这会，除了那些农场，算是规模不小了。 其实顾建国和对方也没什么好聊的，该谈的之前都已经谈好，这次来主要就是安排一下出鱼的时间。毕竟鱼塘出鱼必须先把水抽干，需要时间准备。 等顾建国和对方聊完，顾远才走上前去和对方攀谈起来。 对于顾远，对方并不陌生，之前收龙虾的时候，对方就和顾远打过交道，知道这个看着像是个学生的小家伙，不是个能小觑的主。此时见顾远过来，他没有故作姿态，完全就当作是同龄人在交谈。 “刘哥，你的鱼平时都喂什么啊？”顾远给这位刘姓的鱼塘主递了根烟。 刘哥接过烟，看是中华，忍不住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没有立即就抽。 “还能喂啥，就是大麦和糠拌拌，大家不都这么喂么？” 顾远听了之后，看着对方继续问道：“刘哥你的塘里主要是鲤鱼吧？” “嗯，鲤鱼和草鱼，还有点黄鱼。” “一般多久能出塘？” “十一个月左右出一塘。”刘哥没做什么隐瞒，直接回到。 “这样啊，我在报纸上看过，东瀛那边有一种饲料，鲤鱼吃了一般八个月就能出一塘。”顾远看着不远处的鱼塘，状似闲聊的说道。 然而刘哥却丝毫不信他会和自己没事扯闲篇。 “真的有这种饲料？”问这话时，刘哥的声音都微微有些发抖。 实在不是他没出息，要知道如果真的能缩短三到四个月的成长周期，那就相对于两年就能多出一塘鱼来，这要是真的话，那可是实打实的收入。 “是真的，最近一段时间我正准备从东瀛那边引进回来。”顾远这一次没有再玩什么欲擒故纵的套路。因为他发现自己之前似乎低估了大家对于饲料的接受程度。 想了一下他也就明白自己之前的思维误区在哪了。 之前他考虑问题时，都是按照前世看到的那些猪饲料推广经验来判断的。可事实上，养猪和养鱼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虽然大家都是农民，但养鱼的一般都要比养猪的头脑更加活泛一些，对于饲料这些辅助品的接受能力也更强一些。 因为这年头养猪在农村几乎是家家户户都在干，可养鱼那就完全不同了。这基本只有承包户才能干。这两种人群之间的差异还是很大的。 发现自己似乎有些低估了鱼塘主对于饲料的渴望，顾远迅速调整策略，套路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视情况调整计划，这也是一个成功的生意人所必须具备的能力。 此时刘哥听说顾远要搞这个饲料，顿时来了兴趣，“顾兄弟，你这事要是成了，可别忘了给哥哥留一点。要是真像你说的这样有效，那以后我鱼塘的料就都从你那走。” “行，等这事办成了，我就给你免费送一批，让你试试效果，你要是不满意，咱就当没提过这个事。” 虽然刘哥话说得十分敞亮，但顾远也没真的就全信。他心里十分清楚，对方虽然现在说得爽快，可真要等饲料出来，你不让他先看到效果，就想让他掏钱的话，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听顾远如此说，刘哥顿时眉开眼笑的，不过紧接着又有些担心的问了一句。 “对了，你说的这个饲料价格贵不贵啊？” “不算贵，也就一个原料的成本价加一点加工费。”关于这点顾远没有多谈。 和刘哥并没多聊，顾远很快就跟着顾建国离开了。 顾建国去得第二家鱼塘，只有两百亩，塘主是一对中年夫妻，接人待物间总是透着一股势力劲。 顾建国和对方谈出鱼的时候，这家老婆一个劲的抱怨鱼价太低，见顾建国不接话茬，又抱怨起出鱼要请人排水云云。总之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想要顾建国预先付一点费用。 对此顾建国根本就毫不理会，不是说他付不起这个钱，而是他谈了这么多家，就没有开过这样的先例。他要真的答应了对方，估计下次对方就敢让他先把订金付了。 要知道这个事情可不是一家两家，只要顾建国在这开了头，不出一天，其他人肯定都会闻风而动。人都是贪婪的，一旦看你软弱可欺，那所有人就都会跟着上来欺负你一下。 在顾建国这边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这对夫妻态度顿时就变得生硬起来。对于这种拎不清的人，顾远也没上去浪费口水。 像这种人，你和他说再多都没有用，而且就算是你把饲料免费送给他用，他尝到甜头想的也只是你再多送他一点，一旦你让他花钱买，那对方一准要翻脸说你财迷心窍，浑然忘了之前的恩情。 做生意这种事，其实就是一个不断摸索对方性格，需求，再据此给出最能打动对方条件的过程。 就这样，跟着顾建国跑了八家鱼塘，顾远聊了五家，其中大多数都对顾远提出来的饲料表现出了很强的购买意愿。 另外三家，两家都是因为鱼塘主性格有些拎不清，顾远懒得和对方打交道，另一家则是因为鱼塘规模实在太小，对方性格又比较古板，顾远事后从顾建国那听说，之前他们收龙虾时，对方就怎么也不相信会有这种事情。 当他亲眼见到别人把龙虾卖给顾建国，还一个唱衰说这事长不了。一直到顾建国在那收了将近一个月龙虾，他才问别人借了几个地笼，弄了几百斤龙虾兜给顾建国。 对于这种思想顽固不化的人，顾远是有多远躲多远，根本懒得和对方废话。 做生意可以不看钱多钱少，但一定要看这个人拎不拎得清。 要是对方是那种怎么说都说不明白的人，那趁早离他远点。这种人你就是和他生意做成了，也迟早要闹出点事情来。 世界真的很大，你不可能把所有钱都赚走，选择那种最有可能赚到的人群，放弃那些会带来无数麻烦的人群。唯有这样，才能做到效率最大化。 跟着顾建国这一天跑下来，对于目前的鱼饲料市场，顾远心里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接下来他要做就是正式把饲料厂弄起来。 不过这里面也有很多问题，如果顾远自己白手起家的从头做起，这样不是不行，只是想要看到成果的话，恐怕至少要等个一年半载。 到那个时候，市场会是什么样，顾远可就全无把握了。 如此一来他就只能想办法走一些捷径了。 041 千普饲料厂（两章合并） 041 千普饲料厂 最近一段时间，千普饲料厂的厂长胡清泉很惆怅。 千普饲料厂是句容后白镇的一家乡镇集体企业，随着希望饲料横空出世的传奇事迹通过报纸在全国各地传开，全国不知多少人都梦想着能够复制他们的传奇。 于是一夜之间，无数的饲料厂如雨后春笋般的出现在全国各地。 而千普饲料厂正是在这样一个背景下，由后白镇乡政府牵头集资20万成立的。 这家一心想要复制希望饲料传奇的乡镇企业，凭着一腔热血，在没有任何市场调研和办厂经验的情况下，直接购入了一套价值15万元的饲料生产设备。 设备采购回来之后，乡政府又拍板将二圣河水库不远的一块空地划给饲料厂使用。在众人空前高涨的热情下，只用了三个月不到的时间，十几间厂房就拔地而起。 将采购回来的设备安装妥当，又经过设备供应方派出的技术人员短期培训之后，千普饲料厂便正式生产起自己的第一批饲料。 很快，按照设备供应方免费提供的饲料配方生产出的第一批饲料火热出炉，在后白镇乡政府大力推广下，全镇养猪户纷纷响应号召，迅速消化了这批被命名为金光一号的猪饲料。 眼看着市场反应热烈，千普饲料厂顿时干劲十足，下定决心在年内一举拿下句容全部饲料市场。 然而当他们热火朝天的将第二批饲料生产出来后，却发现之前市场反应异常火爆的产品，突然变得无人问津了。 这一个突发状况顿时将原本壮志凌云的千普饲料厂众人给彻底打蒙了。 作为千普饲料厂的名义厂长胡清泉连忙派人四处走访，想要寻找出这场始料不及的变化的背后原因。 经过一段时间的走访，饲料厂员工很快就了解到了问题出在哪里。原来，后白镇养猪户在使用了他们厂生产的金光一号后，效果并不理想，相比起价格稍贵一点的正大饲料，简直就是天差地远，差距十分明显。 面对这个情况，千普饲料厂顿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之中。原本他们想要依靠政策支持，运输成本低的优势，拉低产品价格，一举占领本地市场。 然而现在他们生产出来的产品却是这种情况，之前的一切豪言壮语顿时都成了空谈。 在紧急开会研究了一星期后，一筹莫展的厂领导最终无奈的决定，降低价格，效仿希望饲料，打价格战。 然而让他们始料未及的是，他们这边刚刚将价格降到成本线边缘，那边刚刚在川省吃了个大亏的正大饲料，也在同一时间宣布降价。眼看着再降就要赔本的千普饲料厂，根本就没办法在价格上占据优势。 面对这个意料之外的变故，千普饲料厂立刻想到了当初卖给他们设备的厂家，然而当他们向对方提出申诉时，对方却以自己的合同义务仅仅是提供生产设备，而附送的饲料配方并不在合同范围之内为由，直接将事情推了个干净。 这一下曾经雄心勃勃的千普饲料厂彻底没辙了，看着报纸里希望饲料凭借价格战，将正大饲料打得落花流水是那么简单，等真正轮到他们时才知道，原来事情完全不是想的那样，正大饲料并不是他们以为的那么不堪一击。而他们和希望饲料也根本不是一回事。 面对着大量积压饲料，原料供应商又不断上门追债，以胡清泉为首的千普饲料厂一众管理人员一时都陷入了绝望。 尤其是胡清泉，几乎走到哪都有人向他追债，这几乎要将他逼疯了。 此时的他就像一只惊弓之鸟，听不得外面一点动静，只要厂房外响起叫喊声，他的心就忍不住要跟着颤两颤。 这天早上，胡清泉偷偷摸摸的骑着自行车来到饲料厂，坐进自己的办公室发着呆，整个饲料厂此时除了保安，就只有他和一个办公室的后勤主管，说是后勤主管，其实就是负责日常打扫跑腿的一个小姑娘。 这个小姑娘说起来还是胡清泉的一个远房亲戚，在润州读了个中专去年刚毕业，因为一时没找到工作，正好当时千普饲料厂干得热火朝天，胡清泉就做主将她招进了厂里，负责后勤。 原本因为这件事，小姑娘一家见到胡清泉那叫一个热情似火。 然而等到饲料厂陷入困境之后，曾经人声鼎沸厂子瞬间树倒猢狲散，而一时没找到下家的小姑娘倒是留了下来，只是她家人再见到胡清泉就完全不见当初的热情了，如果不是碍于面子，对方说不得还得指着他鼻子痛骂一顿，要知道人家闺女给饲料厂干了小半年，也就刚开始两个月见到了一点工资外，后面可就全是白干了。 不过小姑娘倒是个重情义的人，左右没找到新工作，也就每天坚持到厂里报到。 这天胡清泉到厂里不久，小姑娘也随后到了。她的办公室临近厂子大门，但凡有人进来，她都能一眼看到。 现在她每天的任务就是帮忙拦一下那些跑来催债的，要是遇到那种实在打发不了的才会由胡清泉出面。 至于胡清泉为什么不躲起来，那也要他敢啊，当初饲料厂买原料的时候，可都是后白镇政府出面做担保的。他胡清泉跑了，这笔帐不得全算到政府头上。这要是一下闹起来，大家还要不要混了？ 所以不得已，胡清泉虽然心里一百二十个不愿意，也只能每天到办公室点卯上班，做好挨骂的准备，偶尔遇到情绪激动的，身上挨个两下子也不是没有。 这天早上，小姑娘刘文静照常走进办公室，先是接了一盆自来水，淘了块抹布将已经没人坐的办公桌挨个擦了一遍。 又用热得快烧了一壶开水，过去给胡清泉跑上一杯浓茶，就回到办公室里，磕着瓜子发呆，等待着今天第一个上门催债的人出现。 没有让她多等，她忙完办公室那点事情后不久，就听到一阵低沉的摩托声传来，很快一辆春兰250就开进了饲料厂。 这会已经是十月份，对方因为骑车，身上 套了件黑皮衣，摘头盔后露出一张颇为俊朗的面容，一头碎发根根直立，头盔都没能压弯半点。 一双长腿稳稳的撑在地上，虽然不知道长腿欧巴这个梗，但刘文静还是无师自通的在心里想到，“腿好长，人好帅。” 然而对方就是再帅，刘文静也不能忘了工作，发了一小会花痴后，她急急忙忙走出办公室。 “同志你好，请问你有什么事么？”因为是帅哥的原因，刘文静今天比往常多了几分温柔。 “你好小妹妹，我来找你们厂长。”对方见到刘文静出来，顿时收回了四处张望的眼神。 不知为何，刘文静总觉得对方的眼神有些吓人，看着饲料厂时，就像是要将这里全部吃掉一样。 至于对方叫她小妹妹，额，你长得帅，叫什么都行。 不过虽然心里恨不能把对方留下了喝个一上午的茶，可还记着工作的刘文静嘴里却说道：“真不巧，我们厂长刚刚出去办事了，你要有什么事可以先和我说一下，回头我可以帮你转告给我们厂长。” 听了刘文静的话，对方微微皱了下眉头，眼神有些狐疑的扫了厂长办公室一眼。 刘文静一见，顿时小心一阵急跳。 “啊，你看我这人，怎么让你一直在外面站着，来来来，我们到屋里说。”说话间她就带头往自己办公室走去。 让刘文静松了口气的是，对方没有直接闯进厂长办公室，而是跟着她进了后勤办公室。 招呼对方坐下后，刘文静给对方倒了杯茶，作为帅哥的特别待遇，她还特意给放了两把茶叶。 忙完这些，刘文静才回到位置上坐下，认真的打量起对方来。 刚刚在外面匆匆一瞥还没觉得，这会仔细一打量，她顿时感觉这个人似乎年轻的有些过分。 不过第一次见面，她没好意思问对方年龄，而是在对方端茶喝了一口后问道：“不知道你贵姓，怎么称呼？找我们厂长有什么事情么？” 坐在对面的年轻人，闻言轻轻放下茶杯，一脸笑容的说道：“我叫顾远，找你们厂长谈点事情，具体的最好等他回来再谈。” 这个突然到来的人自然就是顾远了，今天一大早他和顾建国他们分开，一路沿着之前打听到的消息，找到了这里。 刘文静听他说得有些含糊，不免有些着急，根据她这段时间的经验来看，这个叫顾远的小帅哥，应该是找他们厂催债的，当然，现在除了这事，也不会有人找他们这荒郊野外的地方来。 只是看着顾远的这副行头，她一时又有些吃不准，顾远要得账多不多。这让她对接下来的应对多少有些茫然。 平时她遇到这种情况，她大多会先想法子套一下对方的情况，大致了解了情况，再做出不同的应对。 通常那些情绪激动的，大多是账目比较大的。对这种人，她就必须要小心注意了，一旦惹怒对方，很可能就会闹出大麻烦来。 可看着面前的顾远，她感觉自己完全就吃不准对方的情况。最主要的是，对方的态度实在是太平静了，完全不像其他那些追债的。 就在刘文静有些踌躇不定间，突然门外又传来一阵吵闹声，坐在那里的刘文静闻声顿时脸色一变，顾不上其他，急忙就朝着门外跑去。 顾远见状，颇有些玩味的露出一丝笑意，随即跟着对方一起出了办公室。 不等顾远走到门口，就听到外面响起了一阵叫骂声。 顾远听到动静，不由眉头一挑，几个大步来到了门边。 放眼望去，此时门外已经乱作一团，饲料厂的几个保安正如临大敌的站在一群农民打扮的人面前。 这群农民此时正拎着锄头，铁锹，堵在大门口破口大骂。 “狗日的胡清泉，你给老子滚出来，你个生儿子没***的怂货，老子今天非把你的心肝挖出来看看是不是黑的，连乡里乡亲的你都坑。你说说你收了我们的粮食多久了？到今天我们还一分钱没见着。你个狗娘养的，今天你要不给我们个交代，我就砸了你这里。” 为首的一个四十多岁的农民，穿着件白汗衫，戴着顶破草帽，喝骂间情绪激动的挥舞着锄头就要往厂里面冲。 几个保安急忙一把将他抱住，同时出手夺下对方手里的锄头，刘文静也在一旁着急的劝着。 “你们别激动，大家要冷静，这样闹是没有用的。” 然而众人根本就没人在意她的话，群情激愤的一窝蜂往里面挤。虽然没有像为首那人那样挥舞手里的家伙，但几名保安也是一阵手忙脚乱。 眼看着这边情势已经一触即发，一直躲在里面的胡清泉顿时再坐不住了，急急忙忙的从办公室里冲出来。 嘴里大声喊着，“大家都冷静，都冷静，我人就在这，跑不了，你们别激动。” 见到正主出现，这群农民的情绪却是更加激烈，为首那人更是一下摆脱了保安的控制，直接冲到胡清泉面前，一把抓住他的领口，“姓胡的，你终于肯出来了是吧，今天你不给我们一个说法，我就叫你横着出去。” 没想到他居然会突破保安的防守，冲到自己跟前，胡清泉一下面色如死灰般难看，嘴巴张了又张，却是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边保安眼看有人冲到胡清泉边上，有心想过来帮忙，却被剩余的人群牢牢的缠住。 就在现场形式近乎失控之时，突然一个洪亮的声音从后勤办公室那边传来。 “你们的钱我来给。” 这突然的声音，一下将现场所有的吵杂压下，几乎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向声音传来处看去。 顿时就见一个身形挺拔，气度不凡的青年，正器宇轩昂的站在不远处。 见到众人看来，顾远没有说话，一步一步的走到胡清泉边上，不容置疑的将那个农民的手拉开，随即才看向众人道：“你们的钱我出了，现在先将手里的东西扔了，把你们的条子拿出来，我来和你们结算。” 042 结账 042 结账 千普饲料厂，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觉的锁定在了眼前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年轻人身上。 刚刚顾远第一遍说他愿意给众人结清账款时，所有人其实都有些发懵，看着这个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年轻人，他们一时都有些迟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人。 等到他第二遍煞有介事的说出要跟众人结算的时候，众人才算是信了几分，至于这个年轻人到底是谁，和饲料厂什么关系，他们其实并不十分在意。 然而这些一心讨账的农民可以不去细究顾远的具体身份，可胡清泉和刘文静这两个饲料厂的管理人员可就彻底懵圈了。 他们两人此刻特别想问一句，“你谁啊？” 他们这会完全搞不懂，顾远为什么要帮他们出这个头，他们更怕一会顾远兑现不了承诺，又该怎么收场。 就这样，现场诡异的安静了好一会之后，为首那个农民才反应过来，一脸警惕的问道：“你谁啊？” 顾远闻言脸上波澜不惊的说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的账我可以跟你们结。” 为首那人有些将信将疑的问道，“你不是在骗我们吧？” “怎么会呢，我现在就和你们结账，实打实的给你们现金，这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顾远这番话算是给众人吃了一颗定心丸，一众和保安对峙的农民彼此对视一眼，随即纷纷放下手中的锄头，铁锹。而那些保安则依旧有些不放心的紧盯着他们。 等到众人都丢掉了手里的家伙，顾远回头对刘文静说道：“小妹妹，麻烦你去里面搬张桌椅来。” 听顾远和自己说话，刘文静愣了下才回过神来，虽然有心想质问他到底是谁，凭什么指使自己，可看了眼正一脸紧张的盯着这边的债主们，她还是明智的跑进办公室搬桌子去了。 顾远见胡清泉还傻站在那，笑道：“我说这位厂长同志，你好意思让一个女生干体力活？” 同样在发愣的胡清泉闻言忍不住老脸一红，急忙跑进去帮忙。甚至都忘了问顾远，既然不好意思让女生干体力活，那为什么不自己进去搬。 等到他们把桌椅搬出来，顾远拉开凳子，直接坐了下来。 见众人都一脸紧张的看向自己，顾远没好气的说道：“都愣着干嘛呢？把你们的条子拿过来啊。” 听他这么一说，一众乡亲才一下回过神来，急忙一窝蜂的冲了过来。 眼见众人瞬间乱成一团，顾远伸手拍了拍桌子说道：“不要挤，一个个来，按身高排，个子矮的站后面。” 顿时矮子们遭受一万点攻击。不过众人互相看了眼后，最终还是按照顾远的说法勉强排成了一队。 看着这支从高到矮的队伍，顾远忍不住心里一阵快意，从小到大因为身高总是站在队伍最后的他，今天总算报了一回仇。 “开始吧，一个个过来，条子给我，我现场点钱给你们，结完账的就自觉换人。” 说完，人群顿时就再次涌了上来。 排在队伍最前面的这人，心中满是忐忑的来到顾远面前，有些犹豫地将一张纸条递给了顾远，而排在后面的人，这会也都站不住了，纷纷歪着脑袋向这边看来，想要确认顾远是不是真的会给他们结款。 没理会再次乱成一团的队伍，顾远接过纸条低头一扫，见到上面写着，“欠玉米款800元。”同时上面还盖着饲料厂的公章。 回头喊来刘文静，和对方确认了一下确实是饲料厂开出去的条子，这才点点头道：“大叔，你家去年玉米收成不错啊。” 这名庄稼汉没想到他会突然和自己搭话，一时有些措不及防，愣了一下才回道：“嗯，是还不错。” 顾远听出对方话里的心不在焉，顿时也没了闲聊的兴趣，自顾从他挂在椅背上的皮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牛皮纸信封，抽出一叠蓝票子，点了八张，直接放在了桌子上。 看到顾远真的给了钱，一直紧盯着他的一众乡亲顿时一下子炸开了锅。 顾远见状，再次伸手敲了敲桌子，“排好队，拿了钱的可以走了，下一个跟上。” 这一次有了前面的例子，众人顿时没了之前的犹豫，没一会就再次排好队，而第二个人已经忙不迭的走上前来。 顾远这一次没有再闲聊，只是接过条子，点钱，随即让下一个人上来。 眼看着之前还一副要玩命的暴民，此刻纷纷变成一个个乖巧的小绵羊，一旁的胡清泉和刘文静看得都有些发懵。 更让他们不解的是，直到此刻他们也没琢磨出顾远到底是什么身份。更不知道他问什么会愿意帮厂子结账。 只是此时此刻他们也不好上前询问，只能等有机会再说了。 随着时间推移，顾远不断的打发走一个又一个人，而饲料厂外又断断续续的来了一些人，起初这些人一到这还有些不明就里，等到那些已经拿到钱的人给他们一解释，顿时他们也急忙排在了队伍后面。 对此顾远也不过问，只管凭着条子给钱。 就这样，一直忙到日头当中，顾远看了眼腕上的海鸥表，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好了，今天上午就到这，下午我们再继续。” 然而他这边刚说完，那些还没拿到钱的农民一下就全围了上来。 很多人挥舞着手里的欠条喊道：“不行，你不能走，必须把我们的账结了才能走。” 被众人围在人群中央的顾远立时微眯起眼睛，脸色一沉的吼道，“都给我闭嘴。” 顾远这突然的一声吼，顿时镇住了这些吵闹不休的庄稼汉。 见到人群再次安静下来，顾远才眯着眼睛沉声说道：“你们要搞清楚一件事情，我不是千普饲料厂的人，并没有义务和你们结账，我现在愿意帮你们结清账款，那是我看你们实在不容易。辛辛苦苦的在地里忙活一年，也挣不了几千块钱。可是这不代表我就欠你们了。” 说完这些，他缓缓的转着身子环视一周，见到所有人都不敢和他对视，才双手一拨，分开人群走到自己的摩托车前。 而那些讨帐的人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虽然满眼的不甘，却也只能看着他跨上摩托车。 重新穿好皮衣，戴好头盔，顾远才再次看向众人，“下午两点还在这里，我会继续结账，你们愿意等的就来，不乐意的请自便。” 说完，他再不停留，发动车子，一声呼啸地风驰而去。 043 摊牌 043 摊牌 离开千普饲料厂后，顾远开着摩托车先在镇子上找到了邮局，拿着用王芳的名字办得银行卡，在柜台上取了两万块钱出来。 早上出门时他身上带了一万块的现金，没想到会遇到这档子事情，此时身上的钱已经不太够了。 别看早上他和不少人结了账，实际上真正给出的钱并没有多少。 要知道此时的苏省农村，一户正常的人家，一年种地收入不会超过五千块。所以早上那些讨账人，最多的也就一开始那个八百块的。 只是这些钱虽然不多，可对于这些收入本来就低的庄稼汉而言，那很可能就是半年的伙食费。 赶着点取完钱，顾远又找了家小馆子，随便要了两个菜，吃完之后便骑着车在附近闲逛起来。 之前虽然打听到了这里有一家饲料厂，可对于这个小镇的一些具体情况却还了解不多。 等他在镇上各处转了一圈，才算是对这里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后白镇地处句容郊区，距离市中心也就半小时车程，四周比邻G104国道以及S243省道，又有占地极广的二圣河水库。 虽然后世顾远没有来过这里，可根据地理位置判断，这附近后世必然会得到全面开发。 如果他此时要能吃下千普饲料厂，不说其他，单是厂子的那块地，在不久的将来都能给他带来一笔不菲的财富。 至于该如何一举吞下这家乡镇企业，顾远此时心里已经大致有了打算。而这一切首先就要从接受饲料厂债务开始。 下午一点不到，千普饲料厂外就聚集了黑压压的一大群人，这些人有些是早上来过这里的，有些则是刚刚听到消息匆匆赶过来的。 眼看着厂房外人群越聚越多，饲料厂的几名保安不禁如临大敌的密切监视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随着时间推移，距离约好的时间越来越近，而顾远却迟迟不见人影，外面的人群不禁渐渐有些骚动。 就在气氛越发紧张之际，蓦然一阵马达的轰鸣自远处传来，原本已经有些骚动不安的人群顿时齐齐向远处看去。很快一辆摩托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当摩托车来到饲料厂前，原本挤作一团的人群瞬间让出一条路来。 当顾远再次来到饲料厂，着实被眼前的场景弄得愣了一下，原本他估计以千普饲料厂的规模，外面的原料账最多也就两万多的样子。 然而此时看着眼前这黑压压的一片，他心里粗略估计了一下，饲料厂的外账少说也有五万块。 这个数字可谓大大出乎了顾远的预料，然而对他的计划却是更加有利。 进了饲料厂，先和一脸茫然和紧张的胡清泉已经刘文静打了声招呼，随即顾远就喊来保安队长，在他耳边一番交代之后，顾远便再次坐在了办公桌前。 不一会，饲料厂外就响起了一阵吵闹声，不过声音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又安静了下来。 没过多久，一个怕是有七十高龄的老农被保安放进了厂内，来到顾远面前，颤颤巍巍的将一张纸条递给顾远。 顾远看了眼欠条上的金额，随即就点出一百五十块钱给他。老人家接过钱，千恩万谢的出去了。而下一个人又迫不及待的奔了进来。 这样的事情一直重复到天色将暗，顾远才站起身来对外边说道：“今天就到这里，还没轮到的，明天赶早，我七点钟在这等。” 说完，顾远也不理会外面的骚动，喊上了已经在那傻站了一下午的胡清泉和刘文静两人，一起进来厂长办公室。 走进办公室，打量了一眼充斥着浓浓的乡村结合部风格的布局，顾远才转过头看向两人。 “有什么想问的，现在可以问了。”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其实不用顾远说，他们就已经按捺不住心中的疑问了。 对于这个问题，顾远也不隐瞒，直接回答道：“我叫顾远，算是一个投资人吧，至于我为什么要接手饲料厂的债务，那是因为这些债务在外面那些人手上毫无用处，但在我手上就会效用非凡。” “什么意思？”这一次发问的是刘文静，对于眼前这个少年，她的内心充满了好奇，此时更是忍不住问出声来。 “什么意思？这个嘛，大概你们可以理解为，这些债权在我手里，我就可以向你们提出一些诉求。”顾远微微沉吟了一下，想了一个对方比较能理解的说法。 “可是我们厂现在已经开不下去了啊，你能向厂子提出什么诉求呢？”刘文静忍不住皱眉问道。 “这个嘛，我可以提出饲料厂进行破产拍卖，或者用固定资产抵偿债务。” “什么？”这一下胡清泉一下子蹦了起来。 “难道你以为你们这个厂子现在还有第二条路可走么？” 被顾远这么一反问，胡清泉顿时说不出话来。 确实，眼下的千普饲料厂确实没有别的办法可想了。生产出来的产品卖不出去，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活下去的可能。而镇上明显也不可能给予更多投资，让他们进行产品研发。 所以他们现在实际上能做的，也就只有申请破产，资产拍卖了。 只是面对这个结果，曾经满怀壮志的胡清泉等人，心里难免有些不甘。所以他们才会坚持了这么久，只是随着时间越来越久，心中的期待就越来越少。加上催债人的逼迫，他们的内心不可避免的动摇了。 此时乍听顾远这番话，顾远顿时整个人都垮了下来。 原本今天见到顾远居然会帮忙解决尾款的事情，胡清泉还以为饲料厂有救了。 可结果得知真相才发觉，对方居然是抱着如此目的的做得一切。 044 无声的厮杀 044 无声的厮杀 千普饲料厂，顾远已经离开了很久，外面叫嚣了许久的讨债人也慢慢都散去了。 办公室里的刘文静不知今天第几次地看向厂长办公室。 自从顾远离开后，胡清泉在里面已经一个多小时没传出一点动静了。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刘文静心里也越来越感到担心。 此时距离下班时间也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往常这个时候，胡清泉应该早就下班躲回家去了。 可今天他在办公室里却没有一定动静，这叫她如何不担心。 满心不安地在办公室里又等了一会，刘文静终于再坐不住，站起身来就往厂长办公室走去。 来到办公室门前，刘文静敲了两下门，问道：“厂长，你在里面么？” 等了一下，里面才传来一声满是疲惫的声音：“有什么事情么？” 听到胡清泉的回答，刘文静心里不禁松了口气，不过她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道：“我能进去说么？” “进来吧？”再次停顿了一下，胡清泉才有些无力的回答道。 得了允许，刘文静便急忙拉开房门，等他走近办公室内，先是闻到一股浓重的香烟味，紧接着就看到了正坐在办公椅上抽着烟的胡清泉。 隔着厚厚的烟气，刘文静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捂着口鼻又挥手赶了赶面前的烟气，刘文静担忧的问道：“厂长，你没事吧？” 胡清泉闻声转头向她看了过来，眼神有些空洞，看得人忍不住有些担心。 停顿了好一会，胡清泉才有些无精打采的回道：“我没事。” 此时办公室内的烟气已经散了不少，刘文静已然看清了胡清泉的异状。 虽然人还是一个多钟头前的那副模样，可眼神却是全然没了平日的神采。 见到他这个样子，刘文静试探的问道：“是因为刚刚那个人？” 听到刘文静的询问，胡清泉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才幽幽叹了口气道：“小刘你知道么，这个厂子完了。” 刘文静有些不解的问道：“厂子不是早就不行了么？现在那个人给我们清偿了债务，难道还变得更坏了？” “你不懂，那个人是在把我们往绝路上逼。”胡清泉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 “可是，他这么做到底是图什么呢？我们厂子本来就已经开不了工了，他现在接手了那些债务，又能得到些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 “这到底是为什么？”碧水华庭的别墅内，顾远抿了口茶，目光深邃的注视着窗外朦朦胧胧的夜景，语气有些悠远的自语道。 “为了让他们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希望。” “感觉不到希望？那又是什么意思？”一旁的顾建国深深感觉自己的智商似乎受到了严重压制，否则为什么自己和这个得瑟的小混蛋说话时，总是觉得云里雾里的不得其解呢。 “这个嘛，这么跟你说吧，如果我现在提出要买下他们的厂，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做？”顾远微微瞟了顾建国一眼，不动声色的开启了无形装逼模式。 对此，“天真”的顾建国全然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然落入了别人的套路当中，眉头紧锁的想了一会道：“怎么做？肯定是卖给你啊，刚才你不也说了，他们现在已经完全经营不下去了，还有那么多人找他们催债，这时候有人找他们买厂，那不是正中下怀么？” “是这样么？”顾远故作疑惑的问道。 “肯定的啊，除非他们是脑袋坏掉了。”顾建国一脸笃定的说道。 “这样啊，他们是不是脑袋坏掉了我不知道，不过我倒是觉得他们不会把厂子卖给我。至少不会全卖给我。”听了顾建国答得这么笃定，顾远不动声色的继续撩拨他。 “这怎么可能，厂子都这个样了，他们还不卖是想干嘛？傻么？”顾建国闻言果然中套，瞪大了眼睛，一脸不信的叫道。 “傻么？我倒不觉得他们傻，要是我是他们，肯定也不会就这么把厂子卖人。”顾远继续若无其事的煽风点火。 “为什么不卖？你脑子坏掉了么？厂子都这个死样了，你还不趁着有人要接手，赶紧把这个烫手山芋给甩掉？”顾建国一脸你是白痴的看着顾远，殊不知自己已经完全被人带进了套路里。 “我倒觉得他们要是真的把厂子卖了，那才是真的脑子坏了。哦，前前后后集资20万，又是建房子又是划地的，结果半年时间不到，厂子就倒闭卖人了，他们的脑袋还想不想要了？” “额，这个，这个好像也有道理啊。可是不卖厂，他们还能怎么办？就这么干耗着？”被顾远这么一问，顾建国顿时又有些底气不足，再没了之前的笃定。 “那当然不行。”顾远再次否决掉了顾建国的猜想。 “那这卖也不行，不卖也不行，他们到底要怎么办？”顾建国感觉自己的头脑有些不够用。 “合作。”眼看着顾建国已经开始乱了，顾远又适时提出了新思路。 “合作？怎么合作？”顾建国此时完全没有发现，自己此刻的表情像极了不耻下问的小学生。 “将厂子的一部分股权卖给我们，然后让我们接手经营厂子，等到我们把厂子救活了，他们可不就有了功劳了。” “啊，是这样。你还别说，这倒这是个主意。”顾建国只是稍微一想，就不禁点头认同。 “这还不算，等厂子慢慢走上正轨了，他们还能再要求加大投资，扩大股权。”顾远继续不动声色的问道。 “这不太可能吧？”不知为何顾建国这话问得自己都有些心虚。 “怎么不可能，要知道银行可就是人家开得，扩大投资还不是人家一句话的事情。而且你还别想能拦得住。” “那他们扩大了投资之后会怎么样？” “怎么样？不断稀释股权，最后再将我们扫地出门呗。”说这话时，顾远语气淡漠的像是在喝白开水。 “这特娘的不就是明抢么？这和土匪有什么分别？”顾建国却是义愤填膺的喊了起来。 “没区别啊，人家本来就是干土匪起家的嘛。” 顾远的话一下子堵得顾建国说不出话来。 “你个浑小子，你是不是在拐着弯骂我呢？”顾建国被堵得愣了一会，突然回过神来问道。 “怎么会，我有说过什么吗？”顾远顿时一脸无辜的说道。 顾建国······ 你是没说什么，可老子我说过，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的就把自己骂了一通，顾建国顿时不想和这人再说话了。 于是他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气呼呼的回房去了。 不一会，房里传来了王芳的询问声，“这又怎么了？又被打击到了？” 顾建国······ 越来越不爱在这家里待着了。就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045 设局 045 设局 翌日，天还没亮，顾建国一家就都早早起了床。 今天顾建国和渔民约好了去拿鱼，然后连夜出发赶往日光城，时间很紧张。 他们走后没多久，顾远也跟着出门往后白镇赶去。 一路七十码，中间在一个小摊子上吃了个早饭，赶到后白镇时时间已经快到七点了。 在千普饲料厂再次见到刘文静时，顾远总觉得这个小女生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劲。暗自检查了一下，没发现自己的衣服有什么不妥，他也就不去管对方了。 和昨天一样，顾远坐在桌子前，讨账的按照年龄长幼，挨个上来和顾远结算。因为有了昨天的经验，众人已经习惯的排成长队，有条不紊的安心等待着自己的顺序。 就这样一直持续到中午，顾远第一次站起身来，稍稍活动了下身体，对着等在后面的人挥了挥手。“就到这里了，后面的就和饲料厂自行结算吧。” “什么？不结了？”原本还以为顾远和昨天一样，要休息一下，然后下午继续的人们顿时炸开了锅。 因为刻意要求按照年龄排，年龄越长排得越靠前，此时剩下的将近三十多号人里大多都是年轻力壮的后生仔。 此刻听说顾远不再结算账务了，顿时激动起来。几乎是一瞬间，众人就团团将顾远围住。 面对这个情况，顾远并不惊慌，挥手示意众人安静之后，才提高声音喊道：“大家听我说，我前面已经结了3万块的欠账，剩下的也就一两万块钱了，我相信饲料厂完全有能力跟你们结的。至于我，是真的没钱了。所以剩下的人我实在爱莫能助了。” 听顾远说完，众人却是依旧不依不饶，他们才不理会你是不是没钱了，他们想得只是你既然能结了前面，就肯定能结后面的。 于是现场顿时就有些失控，顾远站在人群中央，被围得根本就动弹不得。 一旁反应过来的保安见状急忙往里挤去，想要将顾远解救出来。 一时间，整个场面都有些失控。 这些人眼看着刚刚升起的一点希望转瞬又要落空，情绪早就到了失控边缘，对于顾远这个财主他们多少还有些收敛，可对于这些保安，他们就没什么好客气的了。 于是几次推搡之后，不知是谁，最先动了手，随即整个现场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讨账的人群和保安纷纷扭打在一处。 而在人群中央的顾远，小心的躲开了几次无妄之灾之后，灵活的退出了人群。而众人此时肚子里的火气都已经被撩拨上来，也顾不上找他，只顾着尽情发泄着自己心中的那股怨气。 此时的保安相比起后世无疑要敬业许多，但他们也着实没有料到这些人会真的动手。毕竟他们在这上班也不是一两天了，和这些讨账的他们打过的交道也不算少，这些人以往大多都是叫骂几句，很少有真正动手的，否则饲料厂早就被砸个干净了。 中国的农民真的是世上最顺从的一群人了，任你如何剥削压迫，也鲜有反抗的时候。 只是这些保安并不明白，当一个人在经历了绝望后突然看到了希望，最后却又再度失去希望，那种心理落差之大。 这种时候的人和平时是有着相当大的区别的，更何况剩下的这些讨账人又大多都是年轻人，性格要更冲动一些。 眼看着现场乱做一团，顾远小心的退出人群后，直接来到已经傻掉的刘文静边上，“还愣着干嘛，赶紧打电话报警啊！晚了怕是要出人命了。” 听顾远这么一说，刘文静顿时反应过来，急急忙忙的就朝着办公室跑去。 很快电话接通，刘文静异常急切的喊道：“快来人，千普饲料厂这边打起来了，来晚了就要出人命了。” 电话那头的警员原本接到电话还想说些什么，此时一听要出人命，顿时也顾不上多问，扔下电话就往所长办公室跑去。 不到三分，派出所的全体警员就集体出动，齐齐朝着饲料厂赶去。 好在后白镇不算大，从派出所到饲料厂用时不到五分钟便赶到了。 一众民警来到饲料厂一看，就见现场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无数的人扭打在一起。一众民警急忙冲上前去，强行驱散人群。 几个打红眼的还想对这些警务人员出手，只是不等他们沾边，就被这些生力军给果断放倒了。 等到众人意识到是警察到了，顿时都不敢再继续胡闹，老老实实的抱头蹲在地上。 眼看着现场局面得到控制，一直关注着现场情况的所长心里总算松了口气，不过没等他庆幸完，一个民警就匆匆跑了过来，“所长，有三个人受伤严重，需要立即送去医院。” 这个消息顿时让所长再次紧张起来，急忙让人将伤员送走。 等到安排好伤员，一众干警才有空询问起事情的经过。 而询问的结果也完全没有出乎意料，讨账人追债不成，情绪激动之下和保安发生了冲突。 这个结论不禁让所长感到一阵棘手。 关于饲料厂债务纠纷问题，因为涉及人数较多，影响也比较大，加上又和镇政府有关系，他们一直都很关注。 这些追债人之前大多被民警警告过，不准有过激行为。 所以饲料厂才得以到今天还安然无恙。 然而让人没想到的是，最终还是发生了这样恶劣的群体事件。 虽然此时不像后世那样信息高度发达，稍微有些风吹草动就能惹来无数关注，但后白镇地属句容郊区，距离市中心也不过才半小时车程，在这里发生的群体事件，想要瞒住市里几乎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现场人多嘴杂，还有三个重伤员，派出所也不敢隐瞒。 只是这事一旦曝光，饲料厂的债务纠纷问题势必被摆上台面，到那时候，镇里的一些人，少不得要吃一点排头了。 更何况，这其中还牵涉着集资问题，这个问题比这些追债的农民还要严重。一个处理不好，很可能会惹出更大麻烦来。 为此，后白镇的派出所所长简直欲哭无泪。怎么就被他摊上这么个倒霉事了。 而在一旁，刘文静和胡清泉此时都一脸复杂的看着眼前这个一脸平静的少年。或许别人不知道，但他们心里却是清楚无比，今天发生的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少年一手导演的。 更让他们感到心惊的是，虽然他们对此心知肚明，却没有任何证据能表明今天这事和他有任何关系。 046 秘闻 046 秘闻 “看到那么多人因为你受伤，心里就没有一点愧疚么？”等到聚集在饲料厂的一众人群各自散去之后，刘文静看着顾远一脸不屑的问道。 “愧疚？为什么要愧疚，他们受伤和我有关系么？”顾远闻言转身看了过去。 “年纪轻轻还真够心狠手辣的啊。”胡清泉这会也一脸冷笑的说道。 顾远闻言脸上不由浮现几分怪异的神色。 “虽然我确实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但今天这个事情任何人都可以指责我，唯独你们没有这种资格。” “哦，我们为什么没资格？”刘文静有些不服气的反问了一句。 顾远认真的看了一脸讥诮的刘文静一眼，摇头失笑说道：“今天的这一切难道不是你们一手造成的么？如果不是你们欠账不还，如果不是你们让这些人没了希望，如果不是你们告诉保安不用害怕这些人，会有今天发生的这一切么？” 顾远的话顿时问得刘文静哑口无言。 顾远见状，再不理会对方，自顾跨上摩托车呼啸而去。 对于今天的事情，他的心中虽有遗憾，却并不愧疚，因为即便没有他，那些人的人生也不会变得更得好。他的出现只是让一些结果提前到来罢了。 虽说2002年这会钱还没有贬值的那么夸张，但区区五万块钱的外账，如果饲料厂这些人真得想要解决应该并不是无法做到。然而对方却因为不愿损失增加，而选择了一拖再拖。 对方打的什么主意顾远不是不清楚，事实上这些人就是在等着一个合适的接盘侠，能够将眼前的这个烂摊子接过去。等到对方做出成绩了，再想办法摘桃子。 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顾远前世见得多了，虽然不能说所有的地方政府都是如此下作，但不可否认，这种情况绝对是普遍存在的。 就像后世很多仅仅是政府经手招标的工程，明明建设方已经将全部款项都打到了政府账上，政府却在工程完成之后各种拖欠，截留，更有甚者还想方设法的巧立名目，收取各种费用。 在这样一种环境中讨生活，真不是一般的艰难。没有一点背景，想要完全靠自己闯出来，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了。 可就是这样一群恬不知耻的人，居然还有脸质问他愧不愧疚，顾远很想大声反问他们，到底是还要不要脸？ 然而他很清楚，即便他真的这样问了，对方也不会有一丝自觉，习惯了巧取豪夺的人，又怎么会心存愧疚呢？ 面对这样一群人，顾远很早之前就告诉自己，只有内心变得比那些人更加强大，才能在这个世界闯出一个名堂来。 开着车来到镇上，顾远随便找了个饭店要了两菜一汤，他便坐在那思考起下一步该怎么进行。 随着这次恶性群体事件的爆发，肯定会牵扯出债务纠纷，同时关于千普饲料厂的未来也必定会有一个明确的说法。 一般按照正常流程应该先审查饲料厂是否符合破产标准，如果确定破产，则会将厂内不动产进行拍卖。再根据债务清偿顺位，依次进行偿还。 然而这其中又牵扯到集资问题，当初建厂后白镇集资了20万，现在不动产拍卖肯定是不够偿还的。这势必会带来许多问题。 这个时候顾远就可以闪亮登场，以一个符合乡政府预期的价格买下饲料厂，因为急于摆脱这个包袱，对方肯定会一百二个愿意。 到那个时候，这个饲料厂才算是真正完全属于顾远。不过即便是到了这一步，事情也还不算完。 要想真正让这个厂子生存下来，顾远还需要对厂子加大投资，将厂子的名声彻底打响。唯有如此，他才能避开那些藏于暗处的觊觎。 而眼下顾远最紧要的还是要寻找到一份饲料配方。 一如之前的千普饲料厂，就是因为没有一个靠谱的饲料配方，所以生产不出有竞争力的产品。于是只能被市场所抛弃。 关于鱼饲料的配方，顾远心中其实是有一个大体方向的。前世他虽然没有真正涉足鱼饲料行业，但却认识不少业内人士。 记得有一次和一个开饲料厂的朋友闲聊时，对方曾经和他提过一句，市面上那些小饲料厂的饲料配方其实大多是跟着一个RB配方改良而成的。 那个配方顾远自然是记不住的，但他却知道这个配方最早是从RB的一本水产杂志里流传开来的。而这本杂志国内最早的译本就存放于金陵农业大学的图书馆。 这本杂志最初是金陵农业大学的一位教师自主翻译的，杂志翻译出来后，并没有引起学界重视，仅仅影印了几本存放在了校图书馆内。 直到后来一个农业大学的学生偶然发现了这本译本，并将其中的几个配方抄录了出来。自此，国内的鱼饲料行业顿时就进入了百花齐放的时代。 虽然大大小小的饲料厂都对这个配方做过一些调整，但基本没脱出这个配方的框架之外。 算算时间，那边杂志此时应该已经被翻译出来了，顾远只要找到这个译本，他的饲料厂基本就算成了。 眼下千普饲料厂短时间内应该还不会出售，即便是出售，顾远也会晾对方一段时间。让对方彻底没了幻想再接手。否则很可能变生枝节。 想到这里，顾远心里顿时便有了打算，未免夜长梦多，他今天下午就去金陵，争取早点将这个译本找出来。 找到这个译本之后，他还要想办法将这些图书全部带走，彻底截断它流传出去的可能。最好是能找到这个译本的作者，直接向他买断，甚至是能将对方挖到他厂里来。 047 大黄狗 047 大黄狗 吃完午饭，顾远在饭店里又坐了一会才起身出门。 走到门外，十月的正午时分，依旧热得人喘不过气来。 顾远拎着手里的皮衣，实在是鼓不起勇气往身上套。想了一下，他还是将皮衣塞到了车座底下，戴上半盔就准备往金陵赶去。 就在他跨上摩托，准备启动时，耳边蓦然传来一阵凄惨之极的狗叫声。 循声望去，顿时就看到不远处的一片树荫下，正站着几个人围着一条狗在往死里打。 那是一只一身黄毛的大狗，此时浑身已经满是伤痕，几个人手里的棍子每落下一次，都会在它身带出一道可怕的痕迹。 眼看着这只大黄狗的哀嚎声越来越低，突然拉绳的那人不知怎么手松了一下，顿时大黄狗一下就窜了出去。 围着它的几人一个反应不及，既然被它跑了开去。 “呀，你手得鸡爪疯了？连个绳子都抓不住？”一个人见状顿时郁闷不已的破口骂道。 拉绳那人不禁面色一囧，“刚才没注意手滑了下，那个死狗劲还挺大。” 这时另一个人则冲着跑远的大黄狗喊道：“大黄，回来，大黄·····” 已经跑远的那只大黄狗闻声顿时站住了身形，转过头来，有些不安的望向树荫那边。 眼看大黄狗有反应，出声那人叫得顿时更急了。 听到那人急切的喊声，大黄狗口中也发出了两声哀切的叫声，又在原地转了两圈，最终还是向着树荫那边走去。 只是它似乎也预感到了什么向前走两步就低头哀叫两声，像是在哀求。 然而那人依旧喊个不停，大黄狗又直得再次朝树荫走了几步。 等到它走到树荫几步远外，顾远已经能清楚的看到它的眼神。 那是一种怎样哀伤的眼神，似乎充满的绝望与无奈，在树荫不远处最后一次低头哀叫，那人依旧无动于衷地继续喊着，“大黄过来。” 大黄狗终于徘徊了几步来到了那人跟前。眼看着那人抓住套在它脖子上细绳，向上一抛，穿过头顶上一根树枝，随即手一拉，顿时大黄狗便再次被吊地悬在半空。 另外两人顿时抄起棍子就要再次向大黄狗抽去。 这时一直坐在车上看着这一切的顾远说话了。 “等一下。”说话间，顾远也重新下了车，向着树荫走去。 听到顾远的声音，树荫下几人顿时齐齐向这边看了过来，一时倒忘了继续打狗了。 “这只狗卖多少钱？”几步来到树荫下，顾远一指被吊着的大黄狗问道。 “两百。”似乎是察觉到生意上门了，之前喊：“大黄”的那人急忙回答道。 顾远听了也不废话，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两百块钱，冲着对方晃了晃说道：“我给你两百，这条狗给我怎么样？” 听了顾远的话，那人不禁和自己的同伴交换了个眼神，随即看向顾远道：“再加一百，不然我还是杀了卖肉。” 顾远认真看了这人一眼，随后又掏出了一百块，一起塞到了对方手里，同时也伸手接过了对方牵在手里的绳子。 感觉到绳子一松，大黄狗顿时一阵挣扎，不过倒是没有要咬牵着绳子的顾远。 顾远看了眼已经遍体鳞伤，血迹斑斑的大黄狗，什么也没再说，径直拉着它向着摩托车走去。 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大黄狗几次回头看向那个喊他大黄的人，口中无比哀伤的叫了几声。不过依旧跟着顾远走了。 牵着狗来到摩托车前，顾远一时忍不住有些为难，这样牵着它跑是肯定不行的，这样别说是跑到金陵，就是跑到汤山，估计这狗也差不多累死了。 想了一下，顾远便试着抱起狗将它放在了后坐上。出乎意料的是，这只浑身惨兮兮的大黄狗居然没有反抗，十分乖巧的趴在后座上。 顾远忍不住有些意外的揉了两下狗头，大黄狗这一次倒是傲娇的扭开了头。 扫了眼已经揣着钱自顾走掉的那些人，顾远摇了摇头，那些人或许还没有一只狗懂得恩情的意义吧。 心里为大黄狗感到不值的顾远坐上车，直接朝着句容开去。 比平时多花了一些时间才到了句容，到了之后，顾远就开着摩托车在街上四处转悠了起来。 找了许久，总算找到了一家兽医站，当顾远带着大黄狗走进医院时，顿时惹来一声惊呼。 一时间医院里几个工作人员看向顾远的眼神都有些怪异。顾远也不解释，自顾道：“给它看一下吧，花三百块钱买得呢。” 医生看着凄惨无比的大黄狗忍不住感慨道：“这是遭了多大的罪啊。”说话时还一个劲拿眼神瞥向顾远。 对此，顾远只能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不过也没有真的放在心上，别人怎么看说实话他并不在意。 等到治疗完毕，顾远爽快的给了钱后直接走掉了。 再次将大黄狗放在了后座上，顾远骑着车继续朝着金陵出发。 等到车子开到了汤山，趴在后座上的大黄狗开始呜咽的喊了起来。顾远听到动静便停下车来。 这边他才刚将车停下，大黄狗就从后座上跳了下来。不等顾远反应就钻到路边的草丛里。 顾远见状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白它为什么突然逃跑，不过想着自己带着它确实不是那么回事，现在它自己跑了，他心里倒是轻松了不少。 就在他准备就此让大黄狗自己留下时，大黄狗却又一下窜了回来。 顾远看到坐在车旁的大黄狗一时有些没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他想了下，慢慢弯下腰，解开了它脖子上的绳索说道：“这里距离后白已经很远了，把你放在这里应该不会再被那个人伤害了。现在我给你自由，怎么选择你自己决定吧。” 说着又伸手揉了下狗头，随即站起身来，静静地看着它的反应。 过了好一会，顾远却发现大黄狗坐在那里根本就没有一点动静。 对此顾远忍不住摸了摸鼻子，自己还真当它成精了不成？居然和狗在那一本正经的废话，真是蠢透了。 想明白了这点，顾远却还是有些高兴，弯下腰再次将狗抱上后座，随即说道：“既然你选择了跟着我，那以后就不能再叫大黄了，以后你就叫现金吧。” 说完，顾远跨上车，再次风驰电掣般的往金陵赶去。 048 撩完就跑 048 撩完就跑 因为多了一只狗的原因，顾远足足用了将近两小时才算到了金陵农业大学本部。 停好车后，顾远第一件事就是将被他取名为现金的大黄狗抱下车来。 或许是受伤的原因，虽然顾远在半路上就已经将自己的皮衣给现金裹上，但它此刻的状态依旧很不好，放到地上后就一直在瑟瑟发抖。 看着它这个样子，顾远一时忍不住有些头疼。 说起来顾远并不是一个爱狗人士，而之所以救下这只大黄狗，也仅仅是感佩它那种明知会死，听到主人召唤时也依旧回头的忠诚。 如果不是这样，顾远绝不可能会闲得去理会一只狗的死活。 可以说，对于养狗这种事，他不仅一无所知，而且也全无兴趣。 不过既然已经出手救下了，顾远也不会中途放弃，对他而言，有始有终是一个人最基本的原则。 只是他虽然有心想要救活现金，可此时看着它一直在那瑟瑟发抖，却也是一筹莫展，完全无从下手。 好一番思索，顾远才算是想起好像听谁说过，受伤的宠物需要主人的安抚，于是他便蹲下身子轻轻给现金顺了顺毛，以此来给它一点安慰。 好在就这么病急乱投医的折腾了一会，现金的状态真得好转了一点，身子抖得总算没那么厉害了，这不禁让顾远轻轻松了口气。 说实话，要是这家伙再继续这么下去，顾远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然而这会现金的情况算是暂时稳定住了，可顾远的难题却还不少。 首先就是顾远被门卫告知动物不准带进校园内，对此前世没上过大学，更没带过宠物去大学的顾远一脸茫然。 其次就是由此顾远突然想到，既然学校都不让带宠物，那晚上住酒店的话恐怕就更不可能了，甚至是饭店都未必让进吧？ 想到这点，顾远不禁感到一阵头大。如果真的不能住酒店，那他们就只能回家去。可是以现金目前这个状况，他很怀疑要是再连夜赶回家去，它还能不能挺下来。 顾远突然觉得，因为收留了这么一只苦命狗，连他的命运也跟着悲惨起来了。 看了眼近在咫尺的学校，又看了眼可怜兮兮的现金，顾远一时有些纠结。 想了一下他弯下腰对现金说道：“你看这样行不行，你自己在这待一会，我进去办点事情一会就出来成不？” 现金一脸茫然状····· 顾远无力的叹了口气，他突然发现自己最近的画风似乎有些走偏，明明该是一个虎躯一震，王霸之气四散的主角形象，愣是被自己整成了流浪狗作伴的神经病形象。 终于认清了现金终究只是只狗，是不可能听懂人话的事实，顾远直接站起身来，准备和门卫打声招呼，让他们帮忙看着点现金。 可他刚走出一步，就发现原本坐在那的现金立即跟了上来。 顾远急忙停住脚步，口中喊道：“你坐下。”说话同时对着现金做了个坐下的手势。 万幸对这种简单的指令现金还是能理解的。 看到现金乖巧的坐了下来，顾远满意的点点头，再次举步向门卫走去，然而他这边刚走出一步，那边现金就又再次跟了上来。 于是顾远只得再次停住脚步，这一次不需要顾远命令，现金自己就立即往地上一坐，还伸出舌头冲着顾远直点头。 看到它这副蠢样，顾远觉得大致有些明白它的前主人为什么会想杀了它了。 伸手挠了挠头，顾远伸手指了下摩托车对现金命令道：“你留在这看车。” 在他想来，既然狗的使命是看家护院，那么对于看车这种命令应该是能够领悟的。 然而很快他就发现，他实在想多了。 没得他这边抬脚迈出去，那边现金就已经骨碌一下跟着站了起来。 只是这么一来，顾远的耐心也一下被消磨殆尽，忍不住提高声音对它吼道：“不准跟过来。” 似乎是顾远的命令起了作用，这一次现金真的没有再跟上他。 只是不等顾远高兴，留在原地的现金就发出一阵凄厉的哀嚎。一如它之前被主人抛弃时一般。 听到这个声音，顾远心里忍不住深深的无奈起来，不用想他都能感觉到，因为现金的哀嚎，边上肯定已经有人向他投来不善的目光了。 一想到自己很可能会被别人看成是现金上一任主人那样的人渣，顾远就忍不住一阵蛋疼。 然而事实就是那么奇妙，就在顾远刚想着自己会被人误解，他身后便传来了一个极其愤怒的声音。 “你这人还有一点人性么？” 听到这句话，顾远的内心很崩溃。他实在想不通，自己怎么就没人性了？ 满心无奈的转过头去，顿时就看到一个背着双肩包的女生，正一脸愤怒的盯着自己。 看到这个女孩，顾远的第一感觉就是时尚。 大概165的身高，脚上一双帆布鞋，一条简单的七分牛仔裤，搭上一件长袖衬衫，莫名的就有一种浓烈的时尚感。 只是对方此时的眼神却很不友好，似乎像刀子一样犀利的紧盯着顾远，好看的面容上此刻更是布满了寒霜。 几乎是一瞬间，顾远就在心中给这个女生做出了一个定语。 这是一个脾气不好的时尚小美女，当这三个形容词连在一起，顾远就已经可以想象到对方性格会有多糟糕。 然而他还是低估了对方性格的糟糕程度。 当顾远视线落在对方脸上两秒钟之后，这个女生顿时又追加了一句：“流氓。” 顾远······ 不得不说，任谁被人这样毫无缘由的连番指责，都不可能做到心如止水，更何况顾远还是一个有仇必报的小气鬼。 所以顾远此时很生气，而后果自然很欢乐。 几乎是转眼之间，一个坏点子就在顾远的肚子里完成。 只见他缓缓转过身去，不紧不慢地走到摩托车前，从车座底下拿出了之前那条绳子，随手便套在了现金身上。 在顾远做着这些动作时，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背后那个女生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他的身上，似乎在防备他对现金有什么不利举动。 对此顾远只是坏坏的一笑，等他再次转过身来，和那个女生正面相对时，他脸上的笑容已经变得人畜无害。 “这位同学，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了，我可没有虐待过我家现金。对了打个招呼吧，这是我路上捡来的流浪狗叫现金。” 对于顾远的主动示好，女生完全无视，目光依旧紧紧的盯在顾远身上，似乎想用眼神杀了他。 对此顾远却是全不在意，反而低下头对现金说道：“来，和这位同学打个招呼吧。” 一脸懵逼的现金也不知有没有听懂，无辜的看了顾远一眼后，又带着几分小心的看向面前的女生。 只是刚刚还爱心泛滥的女生这会却微不可查的向后退了一小步，似乎想和顾远保持一定距离。 就在这时，一脸讨好的顾远突然一个大步，直接来到女孩身边，在她未及反应之前，一把将手里的绳子塞进她的手里，随即他自己就一溜烟的往学校跑去。 身后现金见他离开，顿时有些着急，只是不等它做出反应，就先听到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 “啊～～～～～～～” 049 意外发展 049 意外发展 现金感觉很茫然。 原本再一次被主人抛弃，现金简直开始怀疑自己的狗生了。 然而让它费解的是，为什么眼前这个拿着自己绳子，理论上它的又一任新主人的反应会比它还激烈。 之前还爱心泛滥的救世主少女，此刻居然连看现金一眼的勇气都没，浑身僵硬的站在那，嘴里不停的赌咒着。 “混蛋，你快给我回来。” “被我抓到你就死定了。” ····· 如果顾远在这里，肯定会发现一个极其好笑的事实，这个爱心泛滥，为现金鸣不平的女生居然怕狗！ 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怕！ 每当被她叫到怀疑狗生的现金，满是困惑的走近她身边时，都会引来一阵更加高亢的尖叫，甚至身体都会跟着发抖。很难想象，就这样一个女生还敢站出来为现金鸣不平。 女生的叫声很快就引来了路人的注意，只是每当他们试图向这边靠近时，尽忠职守的现金就会先一步站起身来，龇牙咧嘴的向他们发出严重警告。 面对浑身是伤，看起来倍感可怕的现金，这些路人即便再如何色令智昏也都选择了避让。 毕竟在外人看来，现金完全就是一只不可多得的忠犬。又怎么会想到，它就是造成这一切的根源呢。而女生自己也实在不愿意告诉别人自己怕狗。就是这么一个死要面子的人啊。 ————————— 另一边，恶作剧得逞的顾远，则风一般的奔进了农业大学。 鉴于那个女生所表现出来的爱心，顾远相信对方不会丢下现金不管。 至于现金，经过之前的事情，他基本可以肯定，只要牵着主人套上的绳子，现金就不会反抗，一如对他一样，这应该是训练出来的习惯。 正因为这样，所以他才敢这样恶作剧的把现金交给那个女孩。而且他走之前还特意确认过，现金确实没有伤害女孩的意思，他才放心的跑开。 至于女孩的叫声，顾远听了只觉得痛快，让她下次再这样扮圣母，希望她能理解自己教她做人的良苦用心。自己怎么会这么善良呢！ 顾远已经完全不要脸了。 走进农业大学，顾远不禁感慨，这里还真不是一般的大，经过几番询问之后，他总算是找到了图书馆。 只是当他来到图书馆前，顿时就被眼前的场面给弄懵了一下。 农业大学的图书馆足足有六层楼高，各种图书有200万册，要想在这样浩如烟海的文献中找出一本书，那还真不是一般的难。 而且此时还没有后世那种计算机检索系统，不可能精确查找到具体某一本书。更让他感到头疼的是，这里还必须持有学生证才能借阅。 顾远实在很难想象自己如果向对方提出要买下那本杂志，对方会是什么反应。 想了一下没什么头绪的顾远还是走进了图书馆，随即他就发现各个楼层是有着详细分类的，倒也不是真得大海捞针。 向值班的老师询问了一下关于水产养殖的书在哪个区域后，顾远便直奔目的地，只是当他来到地方，忍不住再次生出一种无力感。 关于水产方面的书，足足摆了半层楼那么多，顾远又不知道那本杂志的具体分类，只能一一找寻过去。 然而顾远的运气并不好，毫无头绪的找了好一会，他根本连书的影子都没看到。看了看时间，心里有些不放心现金，而且今天即便找到了，一时也带不走，他也就暂时先放弃了。 回头等弄一张学生证或者想到别的什么法子了，到时再过来借书。 心里有了盘算，顾远也不犹豫，直接就朝着学校外跑去。 一口气跑到学校门口，顾远顿时有些傻眼，他发现原本他停车的地方，现在别说现金了，就连他的摩托车都一并不见了。 真是看走眼了，他居然天真的相信了一个看着正气满满的小丫头骗子。今天这要是连车带狗的一起丢了，他顾远可就真的没脸混下去了。 站在风里凌乱了一会，顾远才从这突然的打击中回过神来。思路恢复清明的他急忙跑到门卫那，客气地给对方递了根烟。 只是还没等他说话，那个门卫就先一步笑出来了。 “是不是在找你的车和狗？” 说到这，这个门卫似乎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不禁笑得更厉害了。 顾远一脸懵逼的看着对方，心想着，难不成自己真的帅到这种程度了，连一面之缘的门卫大叔都对自己过目不忘了？还是大学的门卫真的本领不凡，个个能掐会算？ 然而他心里想归想，嘴上却是客客气气的询问道：“大叔你怎么知道的啊？” “能不知道么？你知道刚刚这边闹出多大的乱子来么？” “啊？”这下顾远更加茫然了。 “我说你小子也是够可以的，知道人家小姑娘最怕狗么？居然还把狗硬塞给人家管。” “啊？”顾远感觉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为什么他那么想笑？ “不过那个小姑娘也是厉害，一下子叫来了三辆宝马，结果好家伙，一大帮子人愣是没弄得住那只狗。” 这一下顾远不淡定了，什么宝马的他不管，他在意的是现金有没有事。 “大叔，我那狗没事吧？” 似乎是猜出了顾远的心思，门卫大叔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你小子也是真够混蛋的，放心吧，你的狗没事，你也不想想，那么多人真要下死手，能拿一只狗没折么？不过你那狗也是神了，别人谁都不能靠近，最后那小姑娘自己一拉绳子它就乖乖听话了。不过你也是把人小姑娘给气坏了，临了人把你车都给拖走了。喏，这是人留给你的电话，人家可是放出话来了，你要是不赔礼道歉，这事没完。” 顾远接过电话，眼睛一转道：“大叔，那小丫头你认识吧？” “唉？”这下轮到门卫意外了。 “这不明摆着么，不然您能这么轻易让人把我车拖走？”顾远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 门卫大叔闻言顿时笑了出来。 “没错，我虽然不认识那个小姑娘，可是我认识她妈妈。你放心，他们家不是会赖你车的人家。” 顾远闻言心里也大致有数了。 “那成，今天这事谢谢大叔了，我这就先走一步。” 门卫大叔挥挥手，示意他自便。 050 偷车贼和无赖 050 偷车贼和无赖 走出农业大学，顾远想了下还是拿出手机按照那个女生留下的号码打了过去。 “喂，是哪里？” 电话那头是一个很甜的女声，却并不是顾远之前遇到的那个女生的声音。 顾远忍不住拿开手机看了眼号码，确认没有打错才试着问道：“偷车贼？” 听到顾远的这话，电话那头足足愣了好几秒才突然提高音量喊道：“呀，你就是那个用狗吓我妹妹的混蛋？” “姐姐，是那个混蛋打电话来了吗？混蛋，我非要杀了他不可。”似乎是听到了这边的动静，电话那头又响起了另一个女声，正是之前顾远见过的那个女孩的声音。 “哦，原来是偷车贼的姐姐啊。”顾远瞬间理清了电话那头的关系网。 “我告诉你，现在你的狗和车都在我手里，你要是想找回去就乖乖的按我说得做。”电话那头的声音颇有种胜券在握的高傲。 “啊，承认是偷车贼啦。”然而顾远却根本不接招。 而电话那头顿时被结实的噎了一下。 “看来你是真的不想要你的车和狗了。”姐姐恼羞成怒的威胁道。 “就是就是，你要是不来我就把你的狗杀了炖汤喝。”妹妹在一旁呐喊助威。 “这是在威胁我啊，炖汤喝？我好怕，不过这样看来你比我还没人性啊。”顾远却是全然不惧。 “呀，姐姐不要和他废话了，挂了，一会我们就先把狗杀了再把他的车给扔了。”妹妹听到自己居然被一个没人性的混蛋给鄙视了，顿时就炸毛了。 “别啊，我还没说完呢，其实我打电话来是想向你们表示感谢的。”听到对方要挂电话，顾远急忙阻止道。 “感谢？”这一下电话那头的姐妹两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是的，就是感谢，我家现金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它受得伤实在有些严重，我在金陵又没有房子，带着它的话估计连酒店都住不了，原本我还为这个事情犯愁呢，幸好你们把它带走了，真的太感谢了。” 说完顾远不等对方反应，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呀，你这个无赖。” 在金陵紫金山下的一个别墅区里，一对长相秀美绝伦的姐妹花齐齐气得跳脚，正是和顾远打电话的那对姐妹。 “可恶，太可恶了，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无赖。” 此时这对姐妹简直就像炸开了锅一样，只是任她们怎么叫喊，顾远都听不到了。 姐姐当即回拨了过去，然而电话里却传来了对方已关机的提示。 一时间姐姐气得浑身都忍不住发抖起来，重重的喘了两口气后，她蓦然转头对自己妹妹吼道：“你怎么会碰到这样的无赖啊？” 妹妹被她吼得一愣，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我就是在学校前面看到他在虐待狗狗？” 姐姐····· “郑秀晶，你是不是傻，他都虐待狗狗了，你居然还拿狗威胁他？” “啊，我不是一时没想到么，还有我到底是为了谁才去学校的啊？”郑秀晶顿时委屈的喊道。 “呀，郑秀晶你现在是要和我算旧账么？”姐姐一脸懊恼的喊道。 “明明是你先找茬的。”郑秀晶毫不示弱。 “真是要疯了，现在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么？你先去把那只狗给赶出去，我现在看到它就烦。”姐姐强词夺理的说道。 “姐，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简直比小孩还幼稚啊。这关现金什么事啊？”郑秀晶无语的看了自己姐姐一眼说道。 ······ ———————— 另一边，顾远打完电话，顿时感觉心情一下子都好了起来。现在没了现金的拖累，他刚好可以继续做自己的事情了。 想了一下，他便再次回到农业大学图书馆前，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很快就见到一个独自背着书包的男生走过来。 顾远立即迎了上去打招呼道：“同学你好。” “啊，你好。”毕竟是涉世未深的学生，见到顾远一脸热情的打招呼，急忙跟着回礼道。 “是这样的，我的学生证丢了，可是我现在急着借几本书，可以请你帮一下忙吗？作为回报，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大概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这名男生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拒绝，一时为难的愣在了那里。 “哎呀，那就这么说定了，真是太感谢了。”不给对方反应的机会，顾远一把就抱住对方，半拉半拽的将对方带到水产养殖图书区。 然而虽然顺利的忽悠到了学生证，可在找书的时候，顾远却是遇上了难题。 在水产区足足来回找了两遍，他都没能找到自己要找的那本书。 这一下可把他给难住了，顾远心里忍不住都在想，是不是自己得到的消息是错的。当初他朋友和他讲的会不会都是瞎编的。 满心失望的顾远，有些无精打采的找到之前那个男生，和对方打了声招呼便自顾坐在他对面发起呆来。 没一会，那个男生就被顾远看得坐立不安，满是无奈的收拾好书包，直接朝着图书馆外走去。 顾远见状立即跟了上去，再次拉着对方来到学校外的一个烧烤摊上，点了一堆东西又要了几瓶啤酒。 男生被顾远这样弄得有些发慌，心里忍不住担心是不是遇上什么骗子了。 顾远这个人精自然察觉到了他的不安，便不动声色的提前把钱给付了。这下一来对方果然安心不少。 点完东西，两人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男生有些不自在的率先自我介绍道：“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我叫江海宁，是信科院的，我们院是今年第一次开班，你可能没怎么听说过。” 顾远很想告诉他，其实自己什么院都没听过。不过为了能让他安心，最终还是忍住了。 “我是顾远，是农科院的。”顾远想着，既然是农业大学，那肯定有和农业有关的学院了，于是便顺嘴编了一个。 “农科院？难道是农学院的？”江海宁果然自动脑补好一切。 “对了，你学生证丢了怎么不找班上的同学借啊？”江海宁紧接着又问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你不知道，我们班上那些都是死脑筋，都说自己也要借书。”顾远的瞎话简直张口就来。 “是这样啊，那没事，一会我给你留我们寝室的电话，你下次要想借书，直接给我打电话。”江海宁十分义气的说道。 顾远心里想到，就等你这句话了。 解决了学生证的事情，顾远又继续问道：“对了，我们学校的图书馆只有这一个么？我今天想找一本书来着，结果愣是没找到。” “不是啊，还有好几个分馆在逸夫楼，你不知道？不过也是，那边的书只对研究生和教师开放。”江海宁有些奇怪的说道。 051 堵门 051 堵门 “为什么要那么麻烦弄什么分馆啊？所有的图书都放在总馆不是蛮好的么？”烧烤摊上，顾远喝了一口啤酒，一脸无语的说道。 “因为有些书专业性很强或者十分珍贵，并不适合放在总馆里啊。就像农遗馆，里面有很多古本还有手抄本，几乎都是一些孤本，当然不能放在总馆让那么多人随意借阅啊。” “农遗馆，手抄本？”顾远顿时提高了注意，他要找得那本书不正是这种情况么？ 手译，在被传出来之前几乎没什么人知道，这些不都完全符合前世的那个传言嘛。 顾远着实没想到，原本只是想忽悠一个学生证的，居然给自己带来了如此大的惊喜。 忍不住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顾远喝酒时不自觉的就开启了庆祝模式，于是江海宁不出意外的被他给灌趴了。 眼看着醉的不醒人事的江海宁，顾远忍不住感到一阵头疼。自己怎么就大意了呢？居然没有发现这小子已经喝醉了，等到他反应过来时，对方已经直接趴在桌上毫无反应了。 对于江海宁这种一言不合就醉倒的行为，顾远致以深深的鄙视。然而再如何他也不能丢下他不管，又不知道他的宿舍。顾远只能带他一起去酒店开房了。 一想到自己重生后第一次开房居然是和一个大老爷们，顾远心里就忍不住涌起一阵悲哀。 别人的重生，身边至不济也有个青梅竹马什么的，到他这倒好，唯一一个看得上眼的还是他的小姨辈的。 一想到这，顾远忍不住眼泪就要流下来，上辈子一直到37都还是光棍，这辈子难不成还要重走上辈子的老路？顾远心里止不住的烦恼起来。 只是虽然心里百般不愿，顾远最终还是将江海宁带回来附近的一家酒店，当酒店前台看着顾远扶着江海宁时那种怪异的眼神，顾远恨不能杀了对方灭口。 满心无奈的给江海宁单独开了房间，将他丢到房内的那张大床上，顾远便任由其自生自灭，自己回到隔壁房间去了。 进了房间，顾远才有空低头打量了眼被江海宁弄得一身酒味的衣服，实在受不了这个味，他只得把自己脱了个赤条条，又将衣服丢进盆里，那沐浴间的肥皂打了一遍泡在那里，他自己则钻进了浴室，痛痛快快的冲了把澡。 冲完澡顾远又把衣服洗了出来，用衣架挂到了空调底下，希望能早点吹干，随即就一跃蹦到了床上。 躺在床上想了会该如何找到自己需要的那本书，半饷没有头绪，他便暂时将这事抛到了一遍，拿出手机重新开了机。 手机打开之后，顿时滴滴滴的响个不停起来。 顾远看着一连串的未接来电，未读短信，一时忍不住有些懵逼。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业务这么繁忙了，等他点开未接来电提示后，不禁有些无语。总共二十二个未接来电，号码都是同一个。 而未读短信除了一条中奖消息，一条广告消息，剩下的几十条无一例外全是和未接来电一个号码。至于内容，顾远不用看都能够猜到。 点开一看，顿时感觉果然如此。 “呀，我警告你，你最好立即赶到帝豪花园。否则有什么后果自行负责。” 大致看了下这些毫无新意的威胁短信，顾远忍不住有些好笑，就这种战斗力还想挑衅自己，简直不知量力。 就在顾远准备放下手机正式睡觉时，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一看号码，顾远顿时翻了个白眼。 这些人还没完了，居然这么有毅力。 想了一下，顾远果断将电话重新关机，然后便美美的睡起觉来。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顾远起床后摸了摸衣服，发现已经干了，便穿了起来，随即一番洗漱后便敲了对面的门。 好一会对面才有人打开了房门，只是顾远在外面看了一眼就绝了进去的念头，直接对江海宁说道：“收拾一下出去吃早饭吧，我在楼下等你。” 说完不等对方反应，他便径直来到服务台，退了两间房。 在下面等了好一会，江海宁才一脸囧迫的来到楼下，看到顾远时甚至都不好意思抬头看他。 对此顾远毫不意外，不过嘴上却安慰道：“谁还没醉过酒啊，放心吧，没人会笑话你的。” 顾远的安慰虽然没能让江海宁彻底缓解尴尬，但至少不再不敢抬头了。 两人随便在路边买了杯豆浆和小笼包，一边吃一边朝着农大走去。 路上顾远问道：“如果想在农遗馆借书的话，需要办什么手续啊？” “农遗馆么？那里一般只对教师和研究生开放，除此以外，就是有学校特别批文的也可以进去借阅图书。”江海宁似乎对这些都十分熟悉。 顾远忍不住问道：“那你认识这样的人么？” 被顾远问得一愣，随即江海宁就摇了摇头，一脸歉疚的说道：“不好意思，这个还真没有。” 顾远其实也就是心中抱着万一的希望，随口那么一问，并没有真的想要怎样。 就这样，两人施施然的走到学校前，只是不等顾远走进学校，边上突然闪出一个人影。 顾远还没反应的过来，就感觉自己的腿上被什么东西禪。顾远低头一看，不是现金还有谁了1 再看面前，顿时就看到昨天那个女孩真一脸得意的看着自己。 顾远忍不住在心里想到，“我这是被人堵嘛？” 052 谈判 052 谈判 看着面前一脸得意的女生，顾远忍不住一头黑线。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偷了我的车还敢送上门来？”顾远已经被对方的智商感动的要哭了，这是有多蠢，才能如此无视双方战斗力的差距。 郑秀晶闻言却是面色不改的说道：“我有那么笨么会自投罗网，我今天可是带了帮手来的。” 这边郑秀晶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在顾远背后响起：“就是你昨天放狗吓唬我妹妹的？” 顾远闻声转过头去，顿时就见到一个长相极其精致的女生，正皱着一双八字眉冷冷的盯着自己。 原本突然被郑秀晶拦住时，一旁的江海宁就颇有些惊艳了，等到此时见到这个女生，更是眼睛都看直了。 只是顾远却突然毫无征兆的突然笑出声来。 先是忍俊不禁的轻笑，紧接着就变成了大笑，到最后更是笑得直不起腰来，浑身一抖一抖的。 这个情形不禁让在场所有人都有些不明所以，江海宁发现对面的美女脸色越来越难看，顿时忘了立场的拍了拍顾远，示意他别在笑了。 顾远似也感觉到这么笑有些不妥，急忙摆摆手，努力的忍住笑，只是当他一抬头看到对面的女生顿时再次笑出声来。 这一下大家顿时都看出来了，他是因为看到站在对面的这个女孩才笑成这样的。 这顿时让郑秀妍一阵羞恼，虽然不知道这个混蛋为什么一看到自己就笑成这样，但她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发毛。 顾远注意到她快黑成锅底的脸色，也知道自己这样有些伤人，急忙转过头去，让自己不去看对方。这样一来他总算是忍住了笑意。 “你在笑什么？”见到顾远终于不再笑了，女生声音越发冰冷的问道。 只是一听到她的声音，顾远顿时又有忍俊不禁的趋势，顾远忙掐了自己一把，冲着身后直摆手道：“对不起，我就是忍不住。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的眉毛真的很有特色。” 听顾远这么一说，一旁被他笑得莫名其妙的郑秀晶忍不住看向自己的姐姐，顿时也看出她那对皱成囧字的眉毛。 以前没人提醒她还没留意，此时被顾远这么一强调，她一时也有些忍不住。 郑秀妍狠狠瞪了自己这个吃里扒外的妹妹一眼，一时都忘了自己原本的目的了。 这时一直站在她边上的那个青年男子也有些看不下去，轻咳一声道：“这位同学，你是哪个学院的？” 直到这个男子开口，顾远和一旁的江海宁才注意到他的存在。不得不说，美女的魅力确实不可小觑。他们之前愣是连这么一个大活人都没注意到。 注意到对方，江海宁先是愣了下，随即才有些惊喜的喊道：“魏教授！” 听到江海宁的话，魏教授顿时看了过来，“你认识我？” “是，我是信科院大一新生，我之前听过您的课。”江海宁一脸激动的说道，看得出应该对这个教授很佩服。 魏教授听完江海宁的话，顿时又看向顾远，似是在询问他又是谁。 然而顾远可不认识他什么教授，哪里会买他的账。 于是他直接略过对方看向一旁的郑秀妍道：“怎么，今天是来给我送车的么？” 听顾远先发制人，郑秀妍直接翻了个白眼，“你想得倒挺美，你放狗吓我妹妹的账还没和你算，还想要车？” 顾远耸耸肩，“那你说想怎么样吧？” 原本以为会有一场唇枪舌战的郑秀妍没想到顾远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一时有些反应不及。 郑秀妍没说话，一旁的魏教授却再次插话道：“这位同学，你这样放狗吓人的行为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顾远见这个什么教授居然又跑出来，对他那点心思哪还能不清楚，他想要在美女面前表现顾远管不着，可是对方想要踩着他凸显自己，这他可就没那么好的脾气了。 “我是拿狗捉弄她了，你想怎么样？”顾远斜眼看了魏教授一眼，一脸似笑非笑的说道。 魏教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一脸笑容的说道：“不想怎么样，我只是想和同学的导师交流一下，让他们多多加强对同学的思想品德教育，前阵子我在院里提出了一个操行分考评的意见，我觉得很有必要在全院推广。” 对此顾远无所谓的怂怂肩，“你尽管请便，那个，你也是农大的学生么？” 顾远后半句是对郑秀晶说得。 “我是不是农大的关你什么事，你用狗吓唬我的事情就用你的狗做抵偿吧。” 说话间，女孩忍不住看了眼一直趴在顾远脚边的现金。自从看到顾远后，原本对她还十分亲近的现金，顿时对她不理不睬了。这让她忍不住一阵懊恼，不过也更加认可它的忠诚了。 或许是因为现金昨天对她表现出的忠诚打动了她，这个之前还被现金吓得几乎崩溃的女孩，通过一晚上的接触，居然已经不自觉的喜欢上了这条平时她最讨厌的狗了。 另一边的郑秀妍听到妹妹居然要收留那只土不啦叽的大黄狗，顿时面色一变，这个事情郑秀晶之前可没和她商量过。 只是没等她开口拒绝，顾远就先一步说道：“虽然这只狗其实也是我在路边捡来的，可是我的东西没有随便送人的习惯。所以只能说抱歉了。” 听到顾远拒绝了郑秀晶的要求，郑秀妍不禁松了口气，看向他的眼神也没那么讨厌了。 “你正式向秀晶道个歉，然后留下个联系方式，要是以后发现秀晶有受到惊吓，我会再向你提出赔偿的。” 听着郑秀妍的话，顾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女人是有多自恋，能把这种话说得如此理直气壮的。 不过顾远也没有再和她废话，看那个女生的样子，根本不可能有什么问题，至于道歉，这玩意又不值钱。 “行，我为昨天的事情表示道歉，联系方式的话，你们不是有我电话，真要有问题就打给我吧。” 053 找到译本 053 找到译本 听完顾远的话，郑秀妍点了点头，看来这个无赖还是知道怕的。 然而下一秒，顾远就完全打消了她的这个想法。 “好了，现在我吓唬你妹妹的事情算是了结了，那你们偷我车的事情也该解决一下了吧？是要我报警呢？还是私下和解？” 听到顾远的话，郑秀妍差点没被气晕过去。感情你前面表现得那么光棍，都是为这铺垫呢？ 只是尽管她不愿意承认，但不得不说，她们的行为确实构成了偷窃。 如果说顾远的行为更多还只是有违道德，那她们的行为就真正触犯法律了。尽管她们本意并不是真的要偷一辆摩托车，可是从最终的结果来看，她们的行为却无疑坐实了这个罪名。 眼看着两个女生都被自己给弄得无话可说，顾远这才展颜一笑道：“我想你们应该是要私了吧，既然这样，那我就提一下我的要求。” 顾远这话刚说完，魏教授张嘴就要插话，顾远却是不给他机会，自顾看着郑秀妍说道。 “虽然你们偷了我的车，不过看在也照顾了现金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了。我想你们今天应该没有将我的车一并带过来吧？既然这样，你们把地址留下，我回头自己去你们那拿车。鉴于我暂时没有车，出行有些不便，现金就只好暂时继续拜托给你们了。” 说完，顾远也不管她们答不答应，自顾拉着看见美女都不会走路了的江海宁往学校里走去。 江海宁虽然心里一百二十个不愿意，可最终还是被顾远给拉走了。 走进农业大学，在江海宁的指引下，顾远顺利的找到了农遗馆。 因为分馆的图书大多十分珍贵，所以这里做了详细的图书名录。顾远查阅了之后，果然见到了自己要找的那本杂志译本。 然而虽然找到了目标，可如何借到手却成了大问题，顾远甚至在考虑是不是要像忽悠江海宁这样忽悠一个能够出入这里的研究生或是老师。 然而只是简单的想了下，顾远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毕竟无论是研究生还是老师的社会阅历都比本科生要强上不少，顾远还真没有绝对的把握能说服对方。更何况分馆的图书比总馆的要珍贵许多，遗失后的严重性也无疑要大的多。这样也无形中增加了对方的顾虑。 一时有些技穷，顾远一番思索，只能走非常规路线了。 心中有了计较，顾远当即和江海宁分开，匆匆找到了校园商店，买了一条紫金陵，再次来到分馆外，顾远找了个没人的机会，将烟塞进了管理员手中，随即他就被允许进入分馆内查找资料。 这一次十分顺利，顾远很快就找到了自己一直苦苦找寻的那本杂志译本，和顾远前世听说的传闻稍有出入的是，这个译本其实是一个手译本，而且仅有一本。不过这对于顾远的计划倒是颇为有利。 考虑到管理员恐怕不会轻易答应直接将原本给自己，顾远也懒得扯皮，直接拿着原本在图书馆做了复印，随即就带着影印本离开了这里。 反正根据前世的走向，这个译本直到两年后才被人偶然发现，随即流出了出去。所以暂时并不是十分紧急。 对顾远来说，找到这本杂志的译者才是更重要的事情，只要找到这个翻译杂志的人，他就可以买断这个译本，甚至可以将对方挖到自己的厂里。 所幸，顾远拿到的这个译本上，详细的记录了翻译者的名字，任教院系，顾远只要按图索骥就不难找到这位老师。 事情紧急，顾远当即就接按手译本上的信息找了过去。 根据信息提示，顾远要找的这位老师是农业大学外国语学院的一名老师。 经过一番打听，顾远几经周折才找到了目的地。 实际上农大的外国语学院是2002年3月刚刚成立的一个新院系，下面共有三个系，顾远循着指示牌找到了日语系办公室，又是一番打听才算是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人。 见到这个名叫秦卿的老师时，顾远着实愣了一下。虽然资料显示对方是一个女教师，可他着实没有想到会是这样漂亮的一个女人。 虽然年龄已经不算小，可却依旧风姿卓越，尤其是身上的那种知性美，更是让人不由的一阵心旷神怡。 见到顾远看着自己有些走神，对方也只是温婉一笑，轻声道：“这位同学，找我有什么事么？” 被对方这么一叫顾远顿时醒过神来，连忙将脑中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甩开，自己怎么会觉得这个老师和刚刚见到的那个八字眉美女很像呢。 “秦老师，这一本杂志是您翻译的么？”说起正事，顾远的神色顿时严肃了起来。 秦卿接过顾远递过去的影印本，简单的翻了两页便点头道：“没错，这确实是我翻译的。” 顾远一听顿时松了口气，总算找对人了。 “那么秦老师，我能向你买断这个译本的版权么？”顾远开门见山的说道。 秦老师闻言不禁一愣，她原以为顾远是农大的学生，可这样一说，她顿时有些琢磨不透他的身份了。 “很抱歉，这恐怕不可以。”不过虽然有些猜不透顾远的身份，但对方依旧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 顾远忍不住一呆，随即不动声色的问道：“可以说一下理由么？” “因为这个译本并没有得到东瀛那边的授权，所以这个译本不可以用作商用，实在很抱歉。” 顾远着实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原因，“我买断这个翻译本，并不是用来出版。” “这位，我能先问一下你的身份么？”秦卿没有继续讨论买断的事情，转而询问起顾远的来历。 “啊，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顾远，是一个饲料厂的老板。” 这一下秦卿顿时明白他的来意了。 054 好像有哪里不对 054 好像有哪里不对 “我想你可能弄错了。”秦卿看着顾远一脸笑容的说道。 “什么？”顾远愕然。 “你是看到了这本杂志里的饲料配方所以才找到我的吧？”秦卿开门见山的问道。 顾远闻言很认真的看了对方一眼，发现对方的视线无比清澈，最终才点了点头。 “其实我对水产养殖方面的知识所知有限，而我当初之所以选择翻译这本书，也是受人之托，如果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那么这本杂志就是全部了。至于什么授权，什么独家经营，那些我劝你还是趁早放弃，事实上这个杂志是我们农大生态营养水产饲料工程技术研究中心拜托我翻译的。所以·····” 秦卿的话没有说完，但是话中的意思顾远已经明白了，想要垄断是不可能的。 顾远闻言也不再多想，看来前世这个配方之所以流传出去，这背后还有着许多他所不知道的秘辛。既然结果已经注定，顾远现在该做的就是抓紧时间，抢占先机。 “秦教授，感谢您不吝赐教，那么我就先走了。”既然事情已经弄明白，顾远也就不再耽误，直接和对方提出告辞。 秦卿目送顾远出门，当见到他把门关上时，才自言自语道：“现在的老板都这么年轻么？而且放在农遗馆的书居然被他给找到了，这个年轻人还挺有意思的。” 感慨了一句，秦卿就不再多想，对于她这样桃李满天下的名牌大学教授而言，平生见过的人才实在不胜枚举，顾远也不过是其中比较有趣的一个罢了。 就在顾远离开后不久，她的办公室又再次被人推开，随即秦卿就完全将对顾远的那点好奇抛到了脑后。 另一边顾远从秦卿那里出来，心中并没有太多的遗憾，前世这个配方会在网上传得到处都是，说没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他是不信的。 虽然没有想到事情的真相会是如此，但他也预料到事情不太可能会一帆风顺。现在能找到配方就已经是一个很不错的结果了。 随着拜访完秦卿，顾远这次来金陵的事情也就暂告一段落，再继续留下去已经没有意义，而且千普饲料厂那边也不知道进展到什么程度了，他也该去看看了。 想到这里，他便拿出手机，翻出了那个偷车贼发来的地址。想了下他又提前给对方去了个消息。 “下午去拿车。” 消息发出去之后，犹如石沉大海一般，想想对方那副高冷的样子，顾远心中也不奇怪，反正他提前通知过了，再下面就是对方的事情了。 那对姐妹住的地方是帝豪花园别墅，就在紫金山下，和农大同属钟山景区，相距并不太远，顾远也没打车，就这么一路安步当车的走了过去。 一路上走走停停，逛逛景点，吃吃美食，等他来到帝豪花园时，已经是中午时分了。 同样是别墅，帝豪花园和碧水华庭差的不是一星半点，要知道这个别墅在1998年的时候，开盘就卖700-800美金一平了。这在整个金陵都是独一份。 当顾远按照对方留下的地址，找到了对方的住处时，心里忍不住涌起一阵感慨。 不愧是有钱人家，就是懂得享受，依山傍水，钟灵毓秀的，和这里比起来，自己买得那个所谓别墅，根本就是民房。 站在别墅前，顾远再三确认了地址没错，他才按响了门铃。要知道住在这里的人可都是非富即贵，这万一要是搞错了，惹得人家起了误会，顾远少不得要头疼一番。 2002年可不比后世，这时候的权贵的能量之大，简直可以用无法无天来形容。 如果给顾远一段时间，借着重生的优势，他未来肯定不会怵任何人，可现在的顾远和这些庞然大物比起来还不是一个当量级的，他实在没必要找不自在。 门铃按响之后没多久，门前的通话器就响了起来。 “请问你找谁？”通话器里是一个中年女性的声音。 “我来拿车的。”顾远不知道那对姐妹有没有提前交待，眼下只是试一试了。 “是无赖先生吧，小姐之前有交待过，说你会来拿车。”通话器那头很快就确认了他的身份，只是“无赖先生”是什么鬼？ 不过顾远也没为这个和对方计较，左右不过是个替人办事的，跟她置气犯不上。 确认了顾远的身份，大门啪地一声就开了。看着这个只在电视里看过的场面，顾远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有钱了不起啊，等老子有钱了，我肯定弄个比这还高级的。 走进别墅内，顾远才发现里面有多大，他足足走了几分钟，才遥遥看到一栋豪华别墅。有些感慨的出了口气，顾远又加紧脚步往别墅走去。 这个地方他实在是一秒钟都不想多待，太刺激人了，想想他的别墅什么样，再看看人家的。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啊。 不过被这么一刺激，顾远挣钱的动力不禁更加充足了。 好不容易来到别墅前，顾远刚准备敲门，别墅的大门自己就先一步打开了。 紧接着一声满是意外的声音传来。 “怎么是你？” 而顾远也是一脸惊奇的看着对方，又指了指来路，一时都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你还有什么想要问的么？”对方站定身形，打量了顾远一眼后，依旧温婉的说道。 只是这话刚说完，她就反应过来了，“不对啊，你怎么进来的？” 不等顾远回答，后面一个妇女的声音就先帮他解释了。 “夫人，这位先生是大小姐的朋友。” “哦？居然是秀妍的朋友？还真是巧啊。”对方意有所指的说道。 顾远忍不住一声苦笑，知道对方是不信自己的到来只是巧合，说实话，就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谁能想到，自己过来拿车子，居然会遇到不久前才见过的秦卿。 “秦教授，我真不知道您住这，我其实就是来拿车子的，拿了车就走，那个，我的车放在哪了？” 顾远对秦卿解释了一句，又转头看向后面的那个妇女。 “啊，我刚刚给大小姐打电话了，她说让你等一下，说是还有一样东西要交给你一并带回去。” 顾远闻声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不用说，肯定是现金不在别墅。 这时秦卿倒是真的有些相信，对方真的不知道自己和郑秀妍的关系了。 “你是我们家秀妍的朋友？”秦卿问这话时的表情很有些古怪。 “算是吧。”顾远这话答得更加古怪。 055 分别 055 分别 金陵帝豪花园别墅，顾远一脸尴尬的坐在秦卿对面。 不是顾远假纯情，实在是这个场面很尴尬啊。 “小顾，你家是哪个地方的啊？”秦卿一脸亲切的问道。 “我是江都人。”顾远眼观鼻鼻观心，一副生无可恋的答道。 “那离金陵很近嘛，这个好，这个好。” 顾远很想问，自己是江都人到底好在哪了？然而为了不让场面更加尴尬，顾远只能忍着。 “小顾家里还有其他兄弟姐妹么？”秦卿毫无自觉的再次问道。 “没有，我是独生子女。”顾远此时的内心是崩溃的。 “这样也不错，秀妍那个脾气，家人多了怕是相处不来。”秦卿想了下说道。 顾远····· 咱能不能别这样？我装作听不懂也很辛苦的，就不能体谅我一下么？顾远内心疯狂吐槽着。 然而秦卿却是根本没有打住的意思。 “对了，你和秀妍关认识多久了？”打听完顾远家里的事情，秦卿又开始关心他们两人间的事情。 听到这里顾远心里忍不住松了口气，“其实我和她只见过两面。” 顾远说这话时，故意装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事实上心里已经笑翻了。 让你误会我是你女婿，才见过两面看你还能说什么。 果然秦卿听了这话，顿时眉头一皱，好一会才继续说道：“想不到秀妍居然是一见钟情型的，虽然快了点，不过我不反对啦。在这点上我一向很开明的。” 你妹啊，顾远这会都快哭了，这世上有这样的丈母娘么？你是有多担心自己女儿嫁不出去啊？ “你知道么？”就在顾远一脸无语时，秦卿又突然问道。 顾远闻言有些茫然的看了过去，这会他连说话的心思都没了。 “你还是秀妍带回来的第一个异性朋友，所以你一定要珍惜啊。” 顾远····· 珍惜什么啊，他们两根本就不是朋友关系好吧？阿姨，你想太多了。 “是，是吗，这个还真没想到啊。”眼看着秦卿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顾远只能干巴巴的应付了一句。 “对了，你之前说自己开饲料厂，还找到了我翻译的书，这么说，你是农大的研究生？”秦卿似乎突然想到了这点，再次开口问道。 顾远忍不住叹了口气，“秦教授。” “叫阿姨。”秦卿纠正道。 “阿姨，我今年才17岁。”顾远觉得必须放狠招了，虽然对长辈他一向很有礼貌，甚少直接顶撞，可眼前这情况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果然，这一次秦卿真正被惊到了，一向知性的她居然失态的张开了嘴。 好半饷她才急急地拍着胸口说道：“天呢，真是，真是，秀妍居然喜欢姐弟恋，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顾远······ 这女人没病吧？这要是不知道的，铁定以为她女儿是丑的没人要呢。可事实上，郑秀妍明明是个超级大美女啊。 “你才17岁？” 听到这话，顾远愕然回头，顿时就见到郑秀妍不知何时站在了他们身后。 可是，啊喂，你关注的重点不对吧？顾远对这对母女是真的另眼相看了，真的是病得不轻。 “啊，秀妍你回来啦。你朋友等你很久了。”秦卿见到郑秀妍顿时一脸笑容的招呼道。 对此，郑秀妍一脸狐疑的打量了她一眼，又认真的看了看顾远，“你们是商量好一起捉弄我的？” 顾远和秦卿顿时一起摇头。 郑秀妍闻言这才放心的点头，随即找了个沙发坐下，“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好朋友‘，顾远。这是我妈。” 顾远闻言忍不住又是一呆，等等，我们不是仇人么？什么时候就变成“好朋友”了？ “对了妈，顾远还送了一只狗狗给秀晶呢，秀晶可喜欢了。”不等顾远反应，郑秀妍再次说道。 “唉？”顾远这下急了，自己什么时候答应把狗送给秀晶了，秀晶是谁啊？我认识么？ “啊，秀晶不是最害怕狗的么？”秦卿闻言顿时一脸意外的问道。 “是啊，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送的那条狗狗秀晶超喜欢呢。”郑秀妍继续一本正经的瞎说八道。 “那个····”顾远刚想打断两人，虽然你们讨论的很热烈，可是狗狗是我的，我可不会因为你们几句话就傻乎乎的送人，他虽然在长辈前一向谦冲，可不代表他就会吃哑巴亏。 只是不等顾远说话，秦卿就打断了他，“对了，小顾你想和我们学校的生态营养水产饲料工程技术研究中心合作么？其实他们最近一直也在研究这个方面的事情。听说前段时间已经颇见成效了。” 顾远此时心中警铃大作，套路，都是套路，他就说嘛，就算秦卿再着急，也不应该像刚刚那样。原来是在这等着他呢。 “怎么，秀晶舍不得现金么？”顾远此时已经看破了两人的套路，顿时就不再跟着她们的节奏，直接开门见山的点出来。 果然，秦卿两人闻言面色都是一僵。 对视了一眼，最终还是郑秀妍开口，“秀晶真的很喜欢现金，回来之后就一直抱着它不放。” “所以你想让我忍痛割爱把现金留下了？”顾远有些好笑的说道，看来果然是有预谋的，只是这对母女的做法也实在有些那啥啊。虽然被算计了，顾远发现自己居然讨厌不起来这一家子。 当然，顾远绝不会承认，这和颜值有什么关系的。毕竟他是一个注重心灵美的人。 “和饲料研究中心合作的话，厂子就可以获得许多资源，在平时经营时也会少很多麻烦。”这时秦卿依旧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进行着利诱。 “那么你们会善待现金么？”顾远没有去在意什么合作的事情。 “当然，秀晶她那么喜欢。” “好吧，我可以将现金暂时留在这里，不过如果有一天你们不想养它了，请一定给我打电话，我会接它走，你们应该也看到了，现金身上的伤很严重，这个样子跟着我确实不一定能活下来。或许留在这会是一个好选择吧。” 说完，顾远站起身来，“好了，现在能告诉我，车在哪了吧。” 秦卿两人闻言对视一眼，随即向一旁的家政阿姨示意。 阿姨急忙领着顾远出去了。 等到顾远离开，这对母女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一会，郑秀妍才突然一脸嫌弃的说道：“你刚才的样子傻透了。” 秦卿······ “你不会真的喜欢上人家了吧？”秦卿不甘示弱的反击。 “幼稚！”郑秀妍干净利落的将自己老妈ko下场。 另一边，当顾远的摩托车轰鸣远去时，别墅楼上的某房间里现金疯狂的对着窗子大叫，似乎想要唤回那个远去的人。只是那人却并没有看见。 一旁的郑秀晶一脸着急的想要过来搂住它，然而现金却一脸警惕的躲开，看着它那受伤的样子，郑秀晶瞬间落下来眼泪。 自己这么做真的对么？ 056 卖厂 056 卖厂 后白镇政府大楼里，一二把手正愁眉紧锁的坐着。 最近因为千普饲料厂的事情，他们已经多次被喊到市里谈话了，对于镇里牵头办得这个饲料厂，市里的意见很大。 就在昨天，主管经济的副市长还特别找他们做了一次谈话，硬性要求他们尽快偿还民间债务，避免再次发生此类恶性群体事件。 至于饲料厂集资问题，市里则要求镇里自行解决。 用副市长的原话说，“不要一出事情就指望市里，如果什么事都要市里包办，那国家还要养你们这些乡镇干部做什么？” 然而话说得轻巧，镇里自行解决，怎么解决？ 做为一个不算十分发达的乡镇，每年的财政收入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而当初办这个饲料厂的钱，可都是政府内部人员集资来得。 民间欠债固然会引发恶性群体事件，可内部集资问题就好解决了？这要一个处理不好那就是得罪人的大事。这真要是寒了下面人的心，他们以后的日子恐怕也过不安稳。 “安镇长，你是管经济的，现在饲料厂这个情况，你觉得该怎么办好？”沉默的坐了一会，最终一把手廖书记率先打破了沉默。 安镇长闻言忍不住苦笑一声，“原本我是打算拖一拖的，这段时间我已经在加紧接触有意向投资的厂商了。谁知道偏在这档口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 “安镇长，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我们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想想该怎么解决眼下的困境。”廖书记听着安镇长依旧在那撇清责任，忍不住敲了敲桌子说道。 见廖书记有些不满，安镇长叹了口气，“是啊，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怕是谁也跑不了，你问我这事该怎么解决，我这还是那个办法，尽快找厂商接手。最好能把厂子一次性处理掉，以前还想着能有一天起死回生，到时就是个政绩。可现在看，这厂子就算以后救活了，功劳怕也轮不到我们了。” 听完安镇长的话，廖书记不禁陷入了沉思当中。 不得不说，卖厂确实是眼下唯一可行的办法，至于说之前的那些打算，虽然从长远来看确实更合适一些。但现在不是事态紧急么，他们已经没有时间再去等待了。 只是卖厂也不是说卖就能卖出去的，眼下饲料厂的情况在这呢。谁都不是傻子，这要没点好处，谁会愿意接手这么一个铁定赔钱的厂子。可要说好处，后白镇又能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几间厂房？一块没人要的荒地？ 就这种条件别说是那些厂商了，就是他们自己都张不开嘴去。 既然好处给不了，那他们就只能寄希望于，刚巧有那么一个厂商对饲料厂有兴趣。 可这世上哪有这么刚巧的事情？ 事实上经过这次教训之后，他们算是都看明白了，饲料厂真不是谁都能办起来的。人家希望饲料能反过来吊打正大饲料，那都是真金白银砸出来的。像他们这样，指望买一台机器，再随便从哪找来个配方就铺开摊子干的，铁定连本钱都捞不回来的。 如此，接手饲料厂的必然要是一个资金雄厚，且有志在饲料行业里发展的厂商。可这些条件，就后白镇的那几家小作坊，谁都不符合。 如此一来，事情顿时陷入了一个无解的循环当中。 想要快速解决眼前的问题，那就只有卖厂，而想要卖厂那就需要时间去接触。可卖厂的动机本就是因为时间紧急才不得已为之。 面对这种无解的局面，后白镇的两位父母官可谓是一筹莫展了。 就在两人毫无头绪时，外面的秘书敲门进来。 “书记，镇长，镇上的几家公司老总都已经到了，你们看是不是过去见一下。” 廖书记闻言摆摆手道：“好，我们这就过去，你先请他们到会议室去。” “好的廖书记。”说完，秘书便退了出去。 安镇长这时站起身来，一脸苦笑的说道：“我敢打包票，想要让这些吸血鬼掏钱帮忙，那是想也别想。” “想也别想也要想，谁让我们现在没有办法呢。”廖书记也是一脸无奈的说道。 说话间，两人各自端着一个茶杯，施施然的一同走进会议室。 这一次为了能动员厂商买下饲料厂，后白镇几乎把全镇有点实力的大小老板都请来了。 当廖书记和安镇长进来时，会议室里已经满满当当坐了一屋子人了。 见到两位父母官进来，这些老板们都很给面子的站起身来。 廖书记两人此时有求于人，因此姿态摆的都比较低，急忙冲大家摆手，示意他们坐下。 一番寒暄之后，廖书记轻咳一声正式拉开正题。 “这次请大家来的目的，相信大家都已经清楚了。前段时间因为镇里的个别同志，对于饲料行业的情况不是很熟，就贸然上马了饲料厂的项目。镇里当时虽然是同意了，但态度是还是保留的。现在半年时间过去了，饲料厂的状况不甚理想。所以今天请大家来，就是想看看哪位对饲料行业的情况比较熟悉的，如果有兴趣的，镇里可以安排将饲料厂转让给他。在这里我代表镇政府表个态，只要有企业愿意接手饲料厂的，我们镇以后在各项政策上肯定予以大力照顾。” 廖书记这番官面上的套话说完，下面的老板们谁都没动。在坐或许生意有大有小，但却没有一个蠢人。 谁也不会因为几句套话就真金白银的掏钱。要知道这会可是2002年，除了像苏南那样的富庶之地，其余一个小镇上的老板顶天了也就百十万的身家。要他们一下子掏出二十多万接手一个铁定赔钱的厂子，那是想也别想。 眼看着一时有些冷场，安镇长急忙出来救场道：“廖书记的话大家都听到了，我们后白镇说给予政策支持，绝不是讲空话，今天我在这里表个态，只要有人接手饲料厂，两年内所有税收全免。” 这一下这些老板们终于有了动静，只听一个人坐直身体说道：“税收全免，包括我们原本的厂子么？” 听到这话，安镇长差点没拍桌子骂娘，你特娘还真敢想。 只是他最终还是忍住了，勉强笑了一声道：“这个恐怕不行，毕竟税收那都是依法征收的，我们还没那么大的权利。” “这样啊。”对方接了一句，顿时没了下文。 而其他人也都是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装傻模样。 坐在上面的廖书记和安镇长看得胃都气疼了。 057 来者不善 057 来者不善 后白镇政府大楼内，千普饲料厂的拍卖动员会还在继续。 眼看着坐在台下的一众大小老板都在装傻，廖书记和安镇长一时都有些坐蜡。 这些个平日里吃饭时称兄道弟的家伙们，果然没一个是讲义气的。 然而尽管他们此刻胃都要气疼了，也没办法发火，只是此刻他们异常的想将胡清泉拉过来狠揍一顿出气。要不是那个混蛋蛊惑他们，哪会有今天这种难堪。 就这样全场沉默了一会，廖书记再次咳嗽一声道：“大家有什么想法可以提嘛，虽然我们没有权力免去大家的税收，可大家还可以提提别的要求嘛。” 然而下面依旧一片死寂。 别的要求？什么要求呢？就后白镇手里那点权力能许诺他们什么好处呢？几块荒地？这会可不是后世房价飙涨的时候，这会金陵市区的房子才卖不到3000一平。他们要那些荒地做什么？ 眼看着气氛要僵安镇长只得再次出来救场道：“我相信，希望饲料的成功故事大家肯定都听说过，刘家兄弟凭借着一家饲料厂一跃成为全国知名的企业家。这说明了饲料行业还是大有可为的嘛。我们政府之所以急着转让饲料厂，那是因为业务不精通，我相信，以在座各位的经商头脑，一旦进军饲料业，再现希望公司的传奇那是指日可待。” 这边安镇长刚说完，下面一个老板就忍不住噗嗤一声的笑了出来。 见众人齐齐看向自己，这个老板也不慌乱，挥着手笑道：“那个镇长说得很对啊，饲料行业大有可为啊，就是以后大家要竞争的对手除了正大饲料还多了个希望饲料。不过我相信大家一定能超过希望饲料，一举占领全国饲料市场的。” 听完这话众人一时都有些面面相觑，他们着实没想到居然会有人这么不给面子，当场打安镇长的脸。 超过希望饲料，你还真敢想，人家一个连国际跨国公司都干趴的狠角色，会输给他们这些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虽然从概率上讲，这种可能确实有可能发生，可实际上现在进入饲料行业所面临的竞争和希望饲料当时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好吗？ 当初希望饲料进入市场时，国内饲料业基本就是正大饲料一家独大。那时候已经习惯了高高在上的正大公司，根本没有把希望饲料当作威胁，可谓是完全放任它发展，以致错过了扑灭它的最好时机。 可现在刚吃了亏的正大公司还会犯同样的错误么？就算撇开正大公司不谈，明显剑指全国的希望饲料呢？他们会坐视自己步上正大公司后尘？ 所以在坐的这些人精，根本就没想过在这种时候进入饲料行业，就算饲料业大有可为，现在也不是合适的时候。 也就像安镇长这种什么都不了解的政府官员，才会看着别人一个事情做成了，顿时脑子一热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跟风上。 这些道理在坐的众人都懂，只是他们都不愿明说，否则不是打人脸么，以后都是还要在地头上混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犯不着。 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还真有这样不怕事的。 不过等他们看清说话的人是谁时，顿时也就不奇怪了。 说话这个人姓肖，是一个跑运输的小老板，他本身没什么了不起的，不过和他合作的可是润州了不得的大企业，润州香醋厂。那可是润州数一数二的大厂。背靠着这样的大树，难怪他不给安镇长面子。人家确实有这个资本。 下面的老板认出了肖老板，上面两位可是有些眼生。其实也不奇怪，毕竟肖老板是跑运输的，平时和镇里打不上什么交道，也正是因为没交情，所以才会如此不客气的拆人家台。 眼看着自己的一张老脸被人打的啪啪响，安镇长肚子里一股邪火蹭蹭就要往外冒，边上的廖书记一把抓住了他。这个档口不能乱，否则今天这事就肯定黄了。 安抚好安镇长，廖书记急忙出来圆场道：“这位老板说得确实有道理，不过既然今天大家都坐在这了，那肯定也是对饲料厂有诉求的，我们不妨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只要条件合适，镇政府这边绝不含糊。” 这时还是那个肖老板，依旧一脸阴阳怪气的说道：“廖书记，你说得没错，要是没点想法，大家也犯不上来这一趟，我老肖是个痛快人，我这次来，就是想着后白镇距离江宁不远，要是在饲料厂那边弄一个仓库应该很不错。而且刚好厂房也可以当作库房用，不过你们这个价格是不是有些太离谱了？” 老肖这话一落，下面顿时一片议论纷纷的，这会大家都听出来了，这个老肖今天这是来者不善啊，如果没猜错，应该是以前和镇里起过冲突。这会是借机找场子了。 而且老肖这样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把话说开了，千普饲料厂的价格就好谈了。毕竟现在政府这边的报价25万，那实在是离谱到家了。 听到这肖老板言谈中多是冷嘲热讽的，廖书记和安镇长忍不住也是眉头一皱，只是他们一时也拿人家没辙，同时作为官场老油子，他们也大致猜到，自己这边和对方以前恐怕有什么过节。 然而到了他们这个地步，除非真是什么深仇大恨，否则一点过节完全不影响他们之间的合作的。 公私分明，这是混迹社会的一项基本要求，要是连这点都做不到，那想在社会上立足那肯定是千难万难。 为此，廖书记和安镇长对视一眼后，由廖书记开口问道：“看来肖老板确实是爽快人，既然有意向，价格可以谈嘛。不过饲料厂当初光是机器设备就花了十五万，厂房加地皮，拢共要个二十五万不算贵啊。” “这还叫不贵？廖书记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就饲料厂那点东西，也就几间房子值点钱，那个劳什子机器，我就是砸了卖废铁还嫌费事呢。就这，我出五万块就算不少了。” 听到肖老板这话，后白镇的一二把手顿时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这价格相差也太大了吧。 只是目前除了这个肖老板，一时又没有别的人报价，他们顿时陷入了两难境地。他们也是看明白了，这人就是看出了后白镇现在的困境，所以趁火打劫来了。 就在两人一时进退维谷间，廖书记的秘书突然敲门走了进来。只见他匆匆来到廖书记边上，跟他耳语几句。 廖书记愕然抬头道：“催账？” “是的，他手里有很多之前饲料厂打出去的欠条。”秘书小心的回答道。 “那他来这是要干什么？”廖书记挥挥手再问。 “好像是要听听厂子拍卖的事情，说是怕国有资产流失，使他的债务无法获偿。”秘书再次回答道。 “这样啊，那你让他进来吧。左右也算是当事人了。”最终廖书记拍板道，这档口他实在是不愿多事。 058 怼上了 058 怼上了 当顾远跟着林秘书走进会议室时，发现里面还真来了不少人。 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里面的人大多没有注意他的到来。 廖书记和安镇长倒是看到了，可也没有搭理他的意思，事实上，如果不是当前正处于敏感时期，他们甚至都不会放顾远进来。 对此顾远也不在意，自顾在角落找了张椅子坐下，安静的做着自己的美男子。 “肖老板，你这个报价未免也太低了吧？”安镇长对这个姓肖的很有些看不惯，此时忍不住提高了些音量喊道。 “低么？安镇长，你不会真以为会有谁买这个厂继续做饲料吧？五万块，饲料厂的厂房我买了，至于里面的机器，你们要是觉得舍不得那就自己拆走。” 肖老板却是寸步不让的回应道。 事实上他今天确实是趁火打劫来了，原本因为跑运输的关系，他最近一直想要找一个靠近金陵的仓库。可是看了几个地方，都因为价格谈不下来没有成。 几天前他一个在市政府上班的朋友打电话给他，跟他说了千普饲料厂的事情，他顿时意识到，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这年头虽然房子不怎么值钱，但想要买一个交通便利，面积又够大，还要够便宜的地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最关键的是他的手头确实有些紧，不然他也不会想要在句容这边弄仓库了。 知道眼下后白镇政府正是急需拍卖饲料厂的时候，而饲料厂又是一个烫手山芋，根本没人愿意接手，所以他才敢如此笃定的大砍价。 对于他的这种行为廖书记和安镇长自然都很恼火，然而看着在座的其他人都一副三缄其口的样子，他们也只能硬生生的忍下这口气。 “这个价格我们确实没法卖。不说别的，单单是为了建饲料厂的那些厂房，我们镇上投入的资金就不少于十万块。”和廖书记交换了一个眼神，安镇长开口拒绝道。 “安镇长，你就别开玩笑了，饲料厂那个位置我们大家都是知道的，以前就是一片没人要的荒地，根本不值钱，至于那些厂房嘛，我可是都听说了，都是砌得斗子墙，就连檩条都是木头的，根本就没花几个钱。再说了，现在除了我怕是也没别人愿意接手这个厂子了，你们可要想清楚啊。” 听肖老板这样一说，安镇长脸上不禁有一瞬间的怒色。这人果然是有备而来，知道自己眼下最大的问题就是时间紧迫，所以才这样一副吃定他们的样子。 只是他们现在确实没什么更好的选择，可五万的报价也确实太低了，他们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否则他们不但赔了个厂子，问题还没解决，这样就完全没有任何意义了。 “不管怎么说，这个价格肯定不可能的。”迟疑了一下，最终安镇长还是摇了摇头否决了这个报价。 然而他不知道，虽然他拒绝了对方的报价，但对方已经从他的态度里看出了许多东西。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的底线差不多被人给摸透了。 事实上，在商业谈判中，安镇长的表现无异于猎物将自己的要害暴露在猎人的视线中，接下来的发展几乎可以预料，已经大致探知到他们底线的肖老板，最终一定能以最小的代价达到自己的目的。 当然，这也不能怪安镇长，毕竟因为千普饲料厂的事情，在这次较量的一开始他们就已经落入了绝对的下风。如果换个时间，他们这些官油子肯定不会这样轻易败下阵来。 为此，肖老板志得意满的笑了，“既然安镇长不愿意，那我只好找其他地方了。就是不知道千普饲料厂的那些债主们等不等得及。” 安镇长闻言脸色不禁又变了下。对方这手欲擒故纵虽然玩得明显，但却还是点中了他们的死穴。 看着廖书记两人难看的脸色，肖老板不禁更加得意了。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在这间会议室里除了他，还坐着一个更加狡猾的猎人。 就在他志得意满间，会议室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我说这位，五万块钱就想买饲料厂，你是想多了吧？” 蓦然听到这个声音，会议室里所有人都是一阵意外，急忙朝声音处看去。 只是当他们看到一个像是中学生似的大男孩，正施施然的坐在那里，众人顿时又是一阵摇头。 而那个大男孩却是丝毫不以为意，发现众人都看向自己，还自以为帅气的报以一笑。如此骚包的人，除了顾远还能有谁？ 原本以为是哪个老板要横插一杠，待看清顾远的样子，肖老板顿时又将提起的心放回肚里。 “我说小朋友，你不去上学跑这来瞎扯什么蛋，这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说这话时肖老板浑身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轻蔑感。 事实上不止是他，在坐的所有人看到顾远的样子后，脸上都流露出了一丝不快，大概是觉得顾远的出现，拉低了他们的身份。 就连坐在上方的安镇长和廖书记都隐隐有些不喜，廖书记更是严厉的扫了自己秘书一眼。 对此顾远倒是无悲无喜的泰然处之，“据我所知，五万块，怕是连饲料厂欠的外债都不够还吧。” 听到这番话，廖书记两人脸色不禁又是一变，没想到这个看着像是个学生的居然也知道这么多。 知道顾远身份的廖书记打量了顾远一眼，尽量和颜悦色的说道：“这位小同志，你放心，我们肯定不会让你们的利益受损的。现在我们在讨论正事，你就不要多说啦。” 顾远闻言看了他一眼，随即又看了眼一脸挑衅的肖老板，脸上顿时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 “其实我对饲料厂也挺感兴趣的。”顾远似是漫不经心的说道。 只是他这话一出，顿时就连廖书记都忍不住微微皱眉，觉得他有些不知进退了。 而肖老板更是一脸的不屑。 “我说小不点，你胆挺肥啊，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就敢跑到这来胡咧咧。刚刚你说什么？五万块钱太少？你倒是告诉我你能拿多少钱出来？一百块有没有？” 眼看肖老板怼上了顾远，会议室里的一众老板，顿时都是一脸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而廖书记则摇了摇头，心里想到：“终究是年轻人，实在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059 怼回去 059 怼回去 后白镇政府会议室里，顾远一脸淡定的坐在那里，丝毫不在意那些异样的眼神。 只是此刻他的从容落在众人眼中，却都被自动解读成了装腔作势，而这一切，都是他的年龄造成的，毕竟谁会相信一个十多岁的孩子，会有能力买下一家饲料厂呢？ 眼看着顾远被怼得无话可说，坐在肖老板边上的一个中年人一副仗义执言地说道： “老肖你这个话就不对了，我估计人家小伙子一百块应该还是有的。不过却是不能给你，不然这个月的伙食费就没有了。” “一个月一百块的伙食费啊，我很羡慕啊。”肖老板顿时接过话茬，继续挤兑着顾远。 而对于这一切，会议室里的其他人都一副津津有味的看着，毕竟今天被拉过来开劳什子动员会真的很无趣啊，现在有热闹看，权当打发时间了。 相比起台下众人地轻松，坐在主席台上的廖书记这会却是有些恼怒，因为顾远这一闹，现在的气氛已经有些跑偏了。再这样下去，今天这会怕是开不下去了。 想到这，他顿时转身看向自己的秘书，示意他将顾远带出去。 秘书此刻心里也是恨死顾远了，原本看着挺正常的一个人，没想到居然会如此浅薄无知。害得他在领导那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收到廖书记的指示，秘书急忙向着顾远走过去，这里毕竟是会场，即便他再恼恨顾远，也不能像泼妇骂街那样直接开口将顾远撵走。 就在林秘书向顾远走去时，一直坐在那里看着肖老板表演的顾远说话了。 “我有没有一百块就不劳这位老板费心了，饲料厂我出十万买了。” “哈哈，还十万呢，口气倒是不小，可是你能拿得出来么？现在的年轻人吹起牛来真是越来越没谱了。”肖老板丝毫不肯放过机会，再次出言嘲笑道。 肖老板的话刚说完，林秘书也走到了顾远边上，低头在他耳边说了两句。 随即顾远抬头看了眼正经危坐的廖书记，又看了眼一脸嘲弄的肖老板，一推椅子站了起来。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要自动离场时，顾远却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叠厚厚的票据。 “这是千普饲料厂开出的欠条，总共是31870块。” 在场众人一时有些反应不及，这个弯转得有些急啊。 顾远没管他们的反应能不能跟得上，自顾继续说道：“根据我国的法律，企业经营不善倒闭，拍卖，债权人有优先购买权。所以现在即便是出同样的价格，饲料厂也应该优先卖给我。更何况我的出价更高。” 说到这里，顾远转头看了眼一脸难以置信的肖老板，对他露出来一个挑衅的笑容。 顿时，肖老板一下就炸了，只见他一拍桌子，大声呵斥道：“你特娘的在这里放什么狗屁呢？说得跟真的似的，问题是你有钱么？” 说着又看了眼顾远手里的票据，继续说道：“随便拿几张纸就敢说是饲料厂的欠条，吹牛也不看看场合，你家大人怎么教你的？” 事实上不止是肖老板，在座所有人，心中都不免怀疑，顾远有没有钱。毕竟他的年龄实在太有误导性了。谁能相信一个看起来毛都没长齐的不大孩子能手握巨款呢？ 面对众人怀疑的眼神，顾远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我说各位，你们有谁和人谈生意是带着存款单的，怎么到我这就要我先拿出钱来再谈生意？你们是觉得我傻，还是你们不正常？” 说完顾远又瞄了眼坐在上面的廖书记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谈生意是要签合同的，签了合同就要承担法律责任的，你们觉着谁会没事拿这种事情和你们乱开玩笑？以貌取人实在是智者不为啊。” 听了顾远的话，廖书记忍不住老脸一红，只是旋即又觉得面子有些挂不住。然而当他看到顾远一脸似笑非笑的样子，顿时又忍住了没有发作。 确实就像顾远说得，这种事情不是简单的吹吹牛的事情，是要动真格的，顾远要是真的在胡闹，那是要担责任的，他之前的反应确实是以貌取人了。 想到这里，他调整了下情绪，尽量平缓的说道：“这位小老板说得对，这种事情不是能随便开玩笑的，既然小老板报了价，我们就该当接受议价。那么现在饲料厂有人出价十万，还有人出价更高么？” 这话看似是在询问在座所有人，可他的目光却是紧盯着肖老板。 而肖老板此刻肺都要气炸了，原本眼看着就要到手的一块肥肉居然半路被人截了，这叫他怎么忍？更何况还是被一个他之前根本没放在眼里的毛头小子。这要是真的被抢了，他以后这脸要往哪搁？在场这么多老板，以后会怎么看他？ 连一个毛小子都不如？有眼不识真佛的蠢货？ 无论是哪一个他都不能接受。 只是十万块买饲料厂，这已经是他心里的底线了。原本在他想来，只要没别人插手，最终镇政府肯定会向他妥协，十万块买一个厂房，大不了里面的机器让他们拆走，这样他无疑还是稳赚的。 然而现在因为顾远，他的这些盘算自然全部落空，这叫他心里如何不恨？ 只是现在说再多也没用，书记廖群峰已经表态相信对方有能力报价，那他再去质疑对方的经济实力就是胡搅蛮缠了。 所以他现在只能在价格上压住对方了，而这正是他所不愿意见到的。 想了一下，肖老板狠狠的瞪了顾远一眼，随即开口道：“我出十一万。厂房归我，机器你们可以拆走。” 如果是之前他一个人报价的时候，这个价格廖群峰或许就答应了，虽然没能达到他们的预期，可毕竟也好过没人买啊。而且机器还在，他们也算有个交待，毕竟当初建厂重资都是花在这台机器上。 可现在多了一个顾远，这个价格廖群峰顿时就要拿捏一下了。于是他又看向顾远。 面对他这种坐地起价的行为，顾远有些哭笑不得，这些官油子，果然没有一个好鸟，刚刚被人挤兑的跟个小媳妇似的。这会自己帮了他一把，他倒装起大爷了。 不过对此顾远心里也有准备。事实上买卖买卖，不是价格越低就越好的。毕竟这种事情不是一锤子买卖，日后自己还要在人家地头上混的，真要把人得罪狠了，这后面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肖老板这么横，那是因为他背靠大树，就算不是至少也能狐假虎威借个威势。 而他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毛小子，上来就把镇里领导得罪光，他以后还想不想混了？ “我出十万，同时饲料厂的所有外债都归我承担。” 顾远这话一出，顿时全场哗的一声就议论开来了。 060 各自盘算 060 各自盘算 后白镇政府会议室里，顾远一脸从容的提出了自己的报价，然而他发现坐在上首的廖群峰却是一脸犹豫。 顾远一时不免有些诧异，不应该啊，按说自己的这个条件已经很不错啦，可为什么廖群峰会是这种表情呢？ 稍一思索，他顿时就明白对方的想法了。 为此，他一时有些无语的看向廖群峰，试探的问道：“我说书记，你该不会真的以为饲料厂的那些设备是随便可以拆的吧？” 看着廖群峰一脸诧异的看向自己，顾远顿时明白，自己还真的猜中了。 而廖群峰见顾远一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怪异模样顿时也猜到自己可能哪里想岔了，偷眼看了下边上的镇长安泉，见他也是一脸茫然，廖群峰这才放心了些，轻咳一声说道：“有什么问题小顾老板可以直说嘛。” 顾远无力的看了两人一眼，随即才开口说道：“难道书记你没注意到，饲料厂的设备，很多都是浇进水泥里面的吗？那是能随便拆得？而且就算真的下定决心去拆，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拆的。必须请专业的安拆队伍过来，而一次安拆费怎么也不会少于一万。” 这一下不仅是廖群峰和安泉，就连在场的众人也都被惊住了。 “不会吧，拆个设备就敢要这么多钱？这是抢啊？” “骗人呢吧，怎么可能有这么离谱的事情？” 一时间下面的众人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听着这些人什么都不懂的话语，顾远一时只觉得自己好累，为什么自己要这样才华出众，见识广博呢，这样的突出，真的很累啊。（呕～～～） 廖群峰虽然对这个事情也不了解，但因为身份原因却不能像众人那样私下议论，这会只能强撑着说道：“就算这个安拆费贵了点，可是至少机器还是在的嘛。” 顾远闻言忍不住再次摇了摇头，“我的书记啊，你的设备拆完了是要放在哪里呢？后白镇政府有能日常保管的地方么？那可不是一点点大的小物件，更何况这种机器是要做日常维护的，有事没事还要试运转一下，不然很容易出问题。这些不都是钱？最最重要的一点是。” 说到这顾远停顿了一下，无奈的看了眼一脸愕然的两个领导才继续说道：“最重要的是，这种旧机器是要卖给谁呢？试问这样拆除过的机器有谁愿意要。就是有，又能出多少钱呢？我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卖回给当初卖机器的设备商，虽然这相当于被同一个人坑了两次，但好歹能卖出去，不过价格方面，撑死了，那边能给五万块就算不错了。” 这一下廖群峰顿时忍不住了，“这不能吧？” “不能？你要是能卖超过五万块你找我，眼下这种设备的换代速度可以说是日新月异，我之前就找设备商打听过饲料厂那台机器的价格，现在官方报价只要十二万了。新机器价格都降得这么快，你觉得像千普饲料厂这种还能值多少钱呢？” 廖群峰······ 安泉······ 他们实在很难相信，自己当初花了十五万高价采购回来的设备，这才半年过去就降了五万块，那明年会降多少？机器要真的一时卖不出去该怎么办？ 他们虽然有心怀疑顾远是不是在危言耸听，可看着顾远说得头头是道的样子，他们感觉自己的怀疑是那样乏力。 实际上，在这件事上，顾远确实有些危言耸听了，一个机械设备的价格通常从峰值往下降是最快的，随后会慢慢稳定在一个价格上，在很长时间内保持不变，直到这个机器彻底被淘汰。 千普饲料厂所购买的这台机器是当时同类产品中最新的，也是价格最不稳定的时候，随着新产品出现，价格自然也跌的厉害，可过了今年，再往后的价格跌幅就要小的多。 然而这些廖群峰和安泉又怎么会知道。 这就是经历过后世信息大爆炸时代的好处，在网络时代，像这样的行业小秘密只要稍微留心就能知道。 所以此时顾远看着廖群峰他们的样子，心里一时都有些不忍心了，这好像有些欺负人啊。等等，不忍心是你这个表情么？你为什么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对于顾远的话，廖群峰两人一时有些犹豫不定，毕竟这些不是一时半会能了解清楚的，他们也不可能真的就这么信了顾远的一面之词。 眼看局面一时陷入僵局，肖老板急忙跳出来捣乱，“廖书记，你可别听这小子胡说八道，哪有机器设备刚买回来就降那么多的，他这是在危言耸听。你们可千万别上当。” 听着肖老板的话，廖群峰两人的神色果然更加犹豫了。 顾远见状不慌不忙的提议道：“这样吧书记，你让林秘书现在就给设备厂那边打个电话去问一下，先问问那台机器的最新报价，再问一下旧设备回收价格。” 一听顾远这个主意，廖群峰顿时觉得可行，左右打个电话也不费什么事，便急忙让林秘书去办了。而剩下的人则一时陷入了沉默。 顾远依旧一副老神在在的坐在那想事情，而肖老板则一直恶狠狠的盯着他看。 廖群峰和安泉则在装模作样的小声交谈着什么。 这一等就是十分钟，期间很多老板都有些坐不住，纷纷借着尿遁跑去外面透透气，廖群峰两人也没多问。 很快随着林秘书走回会议室，一众老板才纷纷回到会议室，他们这会其实也很好奇，顾远说得是不是事实。 林秘书走进会议室没有当众公布结果，而是在廖群峰两人的耳边小声交待了一番，期间廖群峰的眼神频频看向顾远。 众人在下面一时都有些心急难耐。 很快，林秘书就把情况汇报完，廖群峰轻咳一声，压下了现场的窃窃私语，“刚才林秘书向设备供应商大致了解了下情况，小顾老板说得情况基本属实，所以肖老板，你看看你的报价还能不能再提高一点了。” 一听这话，众人哪还不明白，顾远刚才的那番话都是真的。这样一算的话，顾远相当于出价十五万，而肖老板这边价格算下来，扣掉安拆费也仅仅才十五万，虽然价格相当，但后期牵涉的事情太多，肯定不是好的选择。 肖老板闻言差点没一口老血吐出来，他娘的老子十一万都已经是咬紧牙关挤出来的，还要再加？加你个死人头啊。 为此他忍不住把头一扭，直接不搭理廖群峰了。 见他这个样子，廖群峰心里忍不住有些失望，事实上顾远的这个价格他的心里还是有些不能接受，他是真希望这个肖老板能再次加价的。 只是看对方这个样子，自然是没什么指望了，想了一下，廖群峰又环视一周，逐一扫过在座的每一个老板，希望他们有谁能报出一个更高的价来。 然而最终的结果当然只能是失望。 可廖群峰还是有些犹豫不定。 这会顾远见对方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便趁机轻咳一声引来了全部注意，随即才施施然的开口道：“政府的难处我也是明白的，这样吧，我看饲料厂周边还有着一大片空地，大概有二十亩的样子，我再出五万块，把这些地也一同买下来，不过在土地使用性质上要全部变成工业用地，正式出让给我。” 听到顾远愿意加钱，廖群峰顿时喜出望外，至于那些没人要的荒地，给就给了，有什么要紧的。 而顾远心里也是开心不已，五万块买了二十亩地，这要是放二十年后，说出去谁会相信呢？ 061 大收获 061 大收获 眼看着顾远和廖群峰一副皆大欢喜的样子，一旁的肖老板只觉得肺都要气炸了。 怒极的他，不禁冷冷一笑，随即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道：“小子，你别太嚣张，我奉劝你一句，不要把钱往水里扔。” “怎么，肖老板有什么指教？”顾远闻言不禁眉毛一挑。 “哼，就饲料厂那个球样，你接手了也只会死得一样难看。眼下这行情，只要傻子才会搞这个。”肖国祥见顾远上套，急忙做最后的努力。 然而顾远听了却是一脸淡定，“这就不劳肖老板费心了。” 见他这幅模样，肖老板顿时在忍耐不住，猛地一拍桌子，“妈的，小子你给我等着，只要有我肖国祥在，你这生意就别想做得踏实。” 顾远对此不惊不怒，扫了眼上面脸色有些难看的廖群峰，平静的说道，“肖老板这是在威胁我？” 肖国祥冷哼一声，其中意思不言自明。 顾远见状顿时转头看向廖群峰道：“廖书记，我就想知道，在后白镇做生意能不能得到安全保障，要是不行，那之前的协议还是作罢好了。” 事实上廖群峰早就看这个肖国祥不顺眼了，原本还顾忌着身份没有介入，此时听顾远如此一说，顿时表态道：“小顾老板你放心，我向你保证，在我们后白镇的地界上，你不会有任何事。这里还是党的天下，任何人要是想做什么违法乱纪的行为，我们一定严惩不怠。” 说这话时，廖群峰道眼神紧紧盯着肖国祥，其中的警告意味再明显不过。 肖国祥眼见两人这样沆瀣一气，知道今天逃不了好，顿时一推椅子，站起身道：“我就等着看你怎么死在饲料厂上。”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廖群峰见状向林秘书扫了眼，而顾远则在一旁煽风点火道：“这是什么素质啊，当这是什么地方了？” 众人······ 这小子看着年纪轻轻的，可论起这不要脸的功夫，就是比他们这些老狐狸也是不遑多让啊。 而坐在上面的廖群峰和安泉此时也是满心感慨，要说起这些经商的，还真没一个是省油的灯，就是这个看着没多大的毛头小子，谈起事情来也是一套一套的，几乎是牵着他们的鼻子走。 而顾远此时则在心里飞快的盘算着这一次的收获，花了二十万买下了饲料厂加周边的一大块空地，光是这块地，搁到二十年后就够他不愁吃喝的享受一辈子了。 要知道这可是句容，金陵之畔，山清水秀的国家级风景区，未来的别墅聚集地。不出十年，现在的句容的那些空地，都会被一个个房产商给盯上，尤其是饲料厂这种靠着水库的绝佳地段。 按照后世句容别墅区均价一万五的价格算，光是这块地几年后就不知能为顾远赚多少倍回来。 除此之外，后白镇还承诺给他免除两年的税收，这能给他省下多少钱，顾远都有些不敢想。 不得不说，这二十万花的真是超值的。 从会议室里出来，顾远直接被请进了镇长办公室，廖群峰和安泉同时作陪，两人看着顾远一时都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顾远知道，对方还是在担心自己的经济实力，他想了下说道：“这样吧，饲料厂不是还有着将近两万多的外债没有还么，我可以先将这部分钱还掉，这一方面算是我缴纳的保证金，另一方面呢，也算是帮政府分忧。” 听顾远这么一说，廖群峰两人顿时心中一定，说到底今天的事情都是千普饲料厂的群体事件引起的，只要把这个问题解决了，他们的心病可谓去了大半。 “至于正式的厂房买卖合同，这其中还牵涉一些别的事情，之前饲料厂是集体所有制，所以土地使用性质上依旧是集体所有，转让给我之后，这个性质就要改成工业用地。这个手续也是需要时间的，我们可以先草拟一个购买意向，等到这些手续办好后再正式签合同，两位看呢？” 这番话要是落在不知情的人耳中，肯定该错以为顾远才是镇领导，而廖群峰两人是买厂的了。 没办法，对于这些具体事务，两位镇长大人可谓是什么都不懂。倒不是他们无知，实在是这种事情以前没有任何先例。 草拟协议并没有太多的讲究，大致把双方的意向注明，又写好违约责任，便可以各自签字了。 倒是在签字的时候出了点小状况。 顾远因为还未满十八周岁，只能签顾建国的名字，而廖群峰两人也由此得知，眼前这个和他们谈了半天的年轻人才十七周岁，两人当时的表情可谓精彩极了。 好在顾远当场就让人去召集千普饲料厂的债权人，小小的证明了一下自己的经济实力，否则廖群峰两人真不敢保证要不要相信他。 千普饲料厂的债权人其实都是一些镇里的农民，因为之前的群体事件，大多在派出所留了联系方式，此时联系起来倒是十分轻松。 中午顾远在镇政府食堂吃了个饭，下午便和闻讯赶来的农民兄弟们结算了账务。 当看到顾远的时候，这些因为群体事件吃了不少苦头的农民兄弟们，脸上的表情也是精彩极了。之前他们和顾远在千普饲料厂就见过，没想到兜兜转转一大圈，结果又绕回来了。 为此，当他们上前来结钱时，脸上的表情可幽怨了。 对此厚脸皮的顾远权当不知道，每和一个人结完账还不忘给自己打广告，“以后有玉米粮食什么的还往饲料厂送，饲料厂以后就是我当家了，款项的事情请大家尽管放心。” 眼看着顾远这边厂子还没完全到手就给自己打起广告来，一旁作陪的林秘书只得感慨一句，真是无利不起早啊！ 因为之前有过教训，这一次农民兄弟怎么也不肯同意将事情拖到第二天，为此，顾远连晚饭都在镇政府解决，一直忙到晚上十点才算是把饲料厂所有的外债结算清楚。 对此，镇政府的工作人员也不禁松了口气。 忙完这些事情，顾远才连夜往回赶，02年的句容，路上都还没有路灯，独自骑行在空无一人的夜路上，顾远一时不免感到有些寂寞。 在这宁静的夏夜，他突然有些想念起那只被他捡来的大黄狗了。 想一想这会现金很可能正窝在郑秀晶那个小美女的脚边睡觉，他不由感慨，真是人不如狗系列啊。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此刻远在金陵的现金并没有入睡，而郑秀晶也是一双泪目的陪伴在侧。 062 绝食 062 绝食 凌晨时分，劳累了一天的顾远，在碧水华庭的家中睡得正香。 就这这时一阵刺耳的铃声划破了夜晚的宁静。 正处于极度困乏的顾远懊恼的一拉被子，将自己的耳朵紧紧捂上。 然而刺耳的铃声却顽强的响个不停，像是没有止歇的时候，最终顾远不得不从床上坐了起来。 刚刚醒来还一脸迷糊的他没有急着去接电话，而是用手使劲的揉了揉自己的面颊，让自己尽可能的清醒一些，随即深深吸了口气，将心里的那股因为被吵醒的郁气压下。 这是顾远给自己定下的原则，不在被负面情绪影响时和人交谈，因为那是极不明智的做法。 调节好自己的情绪后，顾远这才接通了电话。 就在电话接通的瞬间，一阵呜咽的哭泣声就从电话那头传来，顾远忍不住诧异的拿开手机又看了眼来电显示，随即才有些疑惑的问道：“怎么了这是？” 然而电话那头的人却只是哭。 顾远深吸了口气，强自压下了想要骂娘的冲动，努力保持着平缓的语气说道：“咱们先别哭了，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你应该不会无缘无故打电话给我才是。” 电话那头却依旧只有哭声传来。 顾远顿时明白了，对方这是已经处于情绪崩溃之中，此时的理性沟通并没有任何作用。于是他顿时口气一变，异常严厉的吼道：“别哭了，哭能解决问题么？” 听到顾远突然的爆发，对面果然被吓了一跳，一直不停的哭声终于停了下来，虽然还伴随着抽咽声，可至少情绪已经控制住了。 只是对方虽然不再哭了，却也没有立即说话，顾远知道，这是对方情绪崩溃后在重新组织自己的思维逻辑。 耐心的等了一会，电话那头才传来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现金，现金它·······它，它快不行了。” 蓦然听到对方说现金要不行了，顾远忍不住眉头一蹙，语气不禁有些森冷的问道：“现金怎么会要不行了？” 似乎听出了顾远蕴含在平静话语中的怒气，对方有些小心的说道：“它，它从你走了之后就不肯吃东西。” 或许是因为紧张而忘了伤心，对方的话也流利了起来。 而顾远此时却顾不上这些，一下子愣在了那里。 现金，那条自己意外捡来的大黄狗绝食了。为什么？ 他相信哭成这样的郑秀晶肯定没有虐待现金，那么它有什么理由绝食呢？是因为被主人遗弃？ 不对，自己捡它回来时，它明明是正常的，否则郑秀晶也不会留下它。 那么是因为被自己遗弃？ 脑海中刚刚升起这个念头，他立即又将这个可能否定掉了，他和现金接触的时间满打满算也就一天，不可能，也不应该有这样深的感情。所以他那时候才会同意将现金留在帝豪花园。 然而就在他觉得不可能的同时，他又不由想起了第一次见到现金的场景，明知会死，也依旧听从主人召唤的那种满含绝望的忠诚。 或许，他有些低估了狗狗的智商，它们或许不像人一样聪明，可它们也有自己的感受，有着自己的感情。 想到这里，顾远顿时再坐不住了，“你现在尽量安抚住它，我大概五十分钟后到。” 说完，顾远直接挂断了电话，飞速的冲进洗漱间，简单梳洗后，套上一套皮衣皮裤，随即就跳上摩托车，扣好头盔，瞬间暴躁的轰鸣声响彻整个碧水华庭。 不等有人反应，马达声已经呼啸远去。 凌晨三点多的马路上只有零星的几个路人，心急的顾远直接将油门拧到了最大。沉重的250都隐隐有些打漂，然而平日里一向追求稳妥的顾远此刻却完全顾不上危险，始终将油门保持在最大。 马达的轰鸣声仿如沉闷的春雷，炸裂了整个夜晚的宁静。 顾远此刻脑海中总是不由的想起当初现金那充满绝望的眼神。当自己留下它离去时，它的眼神是不是也那样的悲伤？ 顾远自认自己绝不是一个感性的人，甚至都算不上一个纯粹的好人。当初他救下现金，也只是随手而为，并没有太多特别的感情。 所以才会最终将现金留给郑秀晶，因为他觉得，留在帝豪花园比跟着自己颠沛流离肯定要幸福。 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当他知道现金很可能是因为他而绝食时，他的内心像是被什么触动了。 当他的车呼啸着来到帝豪花园时，整个郑家别墅一片灯火通明。 原以为仅仅是郑秀晶担忧着现金的他，走进别墅后才发现郑家四口人都没有睡觉，都一脸担忧的看着已经奄奄一息的现金，以及哭成泪人的郑秀晶。 当看到顾远在保姆带领下走进来时，屋里唯一的男性站起身来，和他握了下手。 顾远顾不上多打量这个一看便是成功人士的中年男子，一颗心完全放到了趴在那里的现金身上。 原本就伤痕累累的它，此刻更是虚弱的厉害。 只是它虽然虚弱，但依旧保持着警惕，除了郑秀晶以外，不让任何人靠近自己。 此刻听到顾远靠近的脚步，顿时一下抬起头，等看清眼前的人，又明显地愣了一下，随即就要挣扎的站起来，然而努力了一下，最终却没能成功，一时它急得趴在地上不停的呜咽。 顾远见状，连忙急步上前，在它的边上蹲了下来，轻轻安抚着它。 现金此刻看着他只是不停的呜咽，声音中满是哀伤。 听着那悲怆的声音，屋内几个感性的女士都忍不住眼中含泪。就连一向冷着个脸的郑秀妍也不禁眼眶泛红。 顾远慢慢安抚着现金，好一会等到它慢慢睡去，顾远才转过头来看向郑秀晶。 “怎么会这样？之前不是还好好的么？” 听到顾远的问话，郑秀晶忍不住就眼眶一红，豆大的泪珠扑簌着就滚落下来。 “我也不知道，那头你走得时候，现金在窗边就一直在叫。谁都不让靠近，到了晚上要给它换药的时候，它也不配合，晚饭也不吃，昨天又一天没吃，到凌晨就有些不行了。” 顾远闻言忍不住看了已经睡着的现金一眼，“你去把药拿来，再弄点吃的，我试试喂它。” 郑秀晶闻言顿时也顾不上哭了，站起身来，光着两只白嫩的小脚丫就要往外跑，却被郑秀妍一把拦住，同时保姆急忙出去准备了。 063 晨跑 063 晨跑 帝豪花园郑家别墅里，顾远小心而又笨拙的给现金上着药。 刚给现金上药时，现金抬了下头，见是顾远才重新趴下继续沉沉睡去。 一旁的郑秀晶见状忍不住鼻子一酸，委屈得直想掉眼泪。 为什么自己明明对现金那么好，现金的反应却差这么多？ 一直埋头给现金上药的顾远似乎背后长了眼睛，适时开解道：“你不要多想，现金这样应该是和之前的遭遇有关，我跟你说过现金是我捡来的，不过却没告诉你细节，其实我遇到它的时候，它的主人正要杀它，原本它已经挣脱了绳子跑掉了，可是听到要杀它的主人叫它，它依旧满怀绝望的走了回去。或许是这种遭遇才让它变得有些警惕吧。” 这还是在场众人第一次听说这事，一时郑家别墅里无不动容，就连原本一直表现得十分淡然的中年男子都第一次目露精光的重新打量了一番房间中的这一人一狗。 而郑秀晶顿时也不再感到委屈了，看向现金的眼神变得更加柔和。 就在郑家人的注视中，顾远忙活了半天才算是给现金换好了药，有些狼狈地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他着实没想到，这伺候狗的活比他跑一千米还累。 做完这一切他转头看向郑家众人，“真是抱歉，给各位添麻烦了，今天我就厚脸叨扰一晚上，等天一亮我就会带现金走。大家也辛苦了一晚上了，还是去睡吧。” 顾远刚说完，一旁的郑秀晶就低着头带着几分小心的说道：“那个，那个你能不能暂时留在这啊，我不看着现金痊愈实在不放心，可以吗？” 顾远闻言不禁看了眼这个已经哭肿了眼睛的女生一眼，旋即又看向一旁的秦卿以及那个一直没说话的中年男子。 见到顾远看来，通达人情世故的秦卿自然明白他的顾虑，看了眼满脸写着担心的小女儿，她适时开口道：“如果顾同学方便的话，还希望能在这边暂住几天，等这只狗狗好一点了再离开也不迟，秀晶她是真的很喜欢这只小狗。” 顾远闻言想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道：“那好吧，正好这两天我在金陵这边有点事情要办，那就打扰了。” 听顾远答应了下来，郑秀晶顿时一声欢呼，旋即又急忙压低声音，担心的看了眼正在睡觉的现金。见它只是动了动耳朵，这才放下心来。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那名男子开口了，“既然人家小顾答应留下来了，而小狗的情况也好一点了，秀晶你是不是该去睡觉了？明天还要上学呢。” 听他一说，郑秀晶顿时小脸一苦，偷眼看了下他的脸色，又看了看现金的情况，最终还是不情不愿的站起身来。 “那我先去睡了，如果现金有情况一定要叫我。” 见顾远点头答应，女孩这才一步三回头的跟着郑秀妍走了。 等她们姐妹一离开，剩下的秦卿和中年男子也跟着站起身来。 秦卿一脸歉意的对顾远说道：“这么晚还麻烦顾同学，真是不好意思了。” 顾远闻言摇头道：“没有的事，现金的情况谁都没想到嘛。” 秦卿点点头，“顾同学肯定也没休息好吧，我让张姨帮你收拾一下，今天先在这将就一晚，明天再重新给你准备房间。” “不用这么麻烦，我这人不讲究，在哪都能习惯的，说实话，这个房间的环境已经比我自己家好不少了。” 秦卿闻言也没再坚持，掉头对张姨吩咐道：“张姨，麻烦你给客人准备下被褥和洗漱用品。” 说完又看向顾远道：“那我们就先回房了，折腾了一晚上也确实累了。这人上了年纪到底比不得年轻人。” “两位请便，我这边就不用两位费心了。” 说完秦卿两人就离开了，而顾远也在张姨准备好生活用品后，简单洗漱下，便上床眯了会。 中间顾远感觉到现金似乎醒了几次，每次看到他还在才放心的继续去睡。 或许是在陌生地方，第二天天刚放亮，顾远就早早醒了。 看了眼现金状况似乎好了不少，原本放着的狗粮也被吃光了，他这才放心的走进房间自带的洗漱间梳洗一下。 出来后，顾远顿时发现了一个很尴尬的事情，因为来得急，他根本没带什么换洗衣服，更糟的是，因为晚上骑车冷，他特意套了一条皮裤子，这一身在这十月天根本没法穿出门的。 站在那想了会，顾远看了眼现金，想着是不是要趁着天还不太热出去买一身回来，可是时间这么早，商店应该也还没开门吧。还真是让人犯愁的一件事呢。 想了一下，一时没有办法的顾远推开房门，准备先出去透透气。因为担心现金的身体，晚上他的房间没有开窗，这会不免有些气闷。 就在他来到客厅时，已经在忙碌的张姨忙向他招呼道：“顾先生你起来啦，昨天夫人担心你来得匆忙没有换洗的衣服，所以一早上就让人给送了几件过来，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起来，就放在衣帽间了，你等我一下，我这就给你去拿。” 说着张姨就去拿衣服了。 顾远站在那不禁一阵感慨，这有钱人家就是不一样，想得周到不说，一大早就能让人送衣服过来，确实是普通人比不了的。 等到张姨把衣服拿来，顾远发现这些衣服都是自己之前穿得牌子，lee的牛仔裤，阿迪的T恤，看来秦卿真够细心的，就连他之前的穿衣风格都注意到了。 拿着衣服回去房间，恰好看到现金也醒了，正在房里四处找着他呢。 见他从外面回来，忙摇头晃脑的跑了过来。顾远见它似乎精神了不少，便蹲下身子和它玩了会。 等他换好衣服再出来时，身边就多了条狗，走出别墅，深吸了一口早晨的新鲜空气，顾远便开始在偌大的草坪上跑了起来。现金跟在他的后面，也傻头傻脑的撒了欢乱跑。几次突然窜到顾远脚下，差点没把他给绊倒了。 顾远见状忙训斥了它一顿，现金顿时一脸委屈的蹲在了那里，也不知有没有听懂。 064 试探 064 试探 就在顾远在别墅前的草坪上活动时，昨晚那名中年男子也走出别墅来到草坪上。看到顾远在运动，他便一边做着一些舒展运动，一边打量起顾远来。 很快他就注意到，顾远在跑步时，呼吸节奏似乎有些特别。 等到顾远停下脚步，他才走上前去主动招呼道：“昨晚睡得好嘛？” 顾远闻言向他点了下头道：“很好，给你们添麻烦了。” 男子笑道：“还没自我介绍，我是郑惜年，秀晶的爸爸。” 顾远也礼貌的自我介绍了一下，“顾远。” “听秦老师说，你在从事饲料行业？”寒暄了一番后，郑惜年似是随意的问道。 “是的郑先生。”顾远并没借机拉关系的意思，对郑惜年的称呼也保持淡淡的疏离。 “小顾对饲料行业很看好？”郑惜年却是丝毫不以为意，依旧聊家常般的询问着。 顾远看了对方一眼，随即回答道：“算不上吧，饲料行业受上下游商品价格影响太大，实际上利润空间有限。如果不能在管理上做足文章，那想要盈利着实有些困难。” 顾远的回答似乎有些出乎对方意料，郑惜年有些惊讶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再次问道：“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投身其中呢？” 顾远闻言不禁笑了一声，“选择一个行业，利润率固然是一个重要原因，但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因素也同样重要，我们不可能什么挣钱就做什么，那样很可能最终只落得个竹篮打水一场空。” 郑惜年顿时也笑了出来，他已经听出来了，对方是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说。不过这个回答已经让他很满意了。 作为混迹商海多年的老江湖，这短短几句话中他就解读出了许多东西。 恰好此时张姨在门口招呼他们回去吃饭，两人便顺势结束话题，一同转回别墅。 来到餐厅里，顾远见到一脸知性的秦卿以及眼睛还有些浮肿的郑秀晶。 这对母女站在一处，当真有种风景美如画的感觉。只是冰山美人郑秀妍却是不在。 “顾同学昨晚睡得好么？”秦卿第一句话也是关心这个问题。 顾远耐心的点头道：“休息的很好，谢谢秦老师关心。” 而郑秀晶则低头逗弄起重新变得活泼起来的现金。 等他们寒暄完，郑惜年招呼道：“坐下吃饭吧。” 秦卿转过身对郑秀晶道：“秀晶快去洗手，回头再和现金玩，一会上学该迟到了。” 郑秀晶闻言顿时没再继续逗弄现金，听话的跑去洗手了。 没一会，女孩又风风火火的跑了回来，即便是穿着校服，即便是素颜，即便眼睛微肿，也就难挡她青春无敌的难言魅力。 坐下之后，女孩一边埋头吃饭一边问道：“姐姐还没起来么？今天有客人她还那么懒。郑总，像这样天天迟到的员工还是趁早炒了算了。” 郑秀晶这边话音刚落，客厅那边就传来一声恼怒非常的娇斥：“郑秀晶，你是想死么？” 随着话音传来，一脸惺忪的郑秀妍穿着一身睡衣就走了过来。 郑秀晶被她抓了个现行也不害怕，一脸惊奇的说道：“呀，郑秀妍，这是你毕业后第一次起这么早吧？” 被妹妹当着外人的面拆台，郑秀妍顿时恼怒非常。 “你还是赶紧吃你的饭去上学吧，眼睛肿的跟桃子似的，也不嫌丢人。” 然而郑秀妍的回击明显没什么杀伤力，郑秀晶随口回答：“肿就肿，我还是那么青春无敌。” 看着这对姐妹在那不停的斗嘴，顾远只顾埋头吃饭。倒是郑氏夫妇看得一脸津津有味的，果然每一个逗逼子女都有一对不正经的爹妈。 眼看着两姐妹吵着吵着就大眼瞪小眼的较上了劲，秦卿才出面调停道：“好了，还有客人在呢，也不怕人家笑话。” 郑氏姐妹·······那您早干嘛去了？看了半天热闹才说这话。 不过这么一说，两姐妹总算是消停下来了。 秦卿又转头看向顾远道：“顾同学，你不是说今天有事要办么？我让你郑叔给你派辆车吧，把现金也带上，省的它找不到你再闹出什么事来。” 顾远闻言摇头道，“不用了，我刚才已经问过了，之前现金被带回来，因为我的车在这，它的反应还算比较正常。我估计只要给它留点东西，它应该就不会闹了。” 听顾远这么一说，正在吃饭的郑秀晶顿时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然你把摩托车留下，我们家有不少车，你随便开一辆走就是了？” 郑秀晶这么一说，顾远心头忍不住升起一阵狐疑，这个小丫头似乎有些无事献殷勤啊。 不止是他，就是郑家其他几人也不禁有些奇怪，他们这小女儿什么时候这么懂事了。 “摩托车我留下来，派车就不用了，我一会正好也要去买辆车。”顾远最终还是拒绝了对方的一番“好意”。 “顾同学要买车？你的年纪好像还不能考驾照吧？”听顾远要买车，一旁的秦卿有些奇怪的问了一句。 顾远······ 难道摩托车就不用驾照了？你没见我也四处骑么？ “我暂时是不能考驾照，不过我的驾驶水平还是可以的，我家里的车我也常开。” 听顾远这样解释，秦卿也没再多说，事实上她刚刚那个问题就已经问得有些不合适了。说到底她和顾远的关系还没到那份上。 事实上顾远也感觉有些头疼。他这个年龄实在是太不方便了，办什么事都麻烦，就是一会去买车都得用王芳的身份证。 不过再坚持一段时间就好了，他的生日是农历二月初二，过完年没多久就满十八周岁了。 而事实上，2002年这会，没有驾照开车的还是很常见的。毕竟这个时候监管还不如后世那么严。 接下来的时间大家都没再说话，无证驾驶这事毕竟是违法乱纪的行为，即便眼下的风气如此，但也是能做不能说的。 秦卿那么一问，场面自然有些尴尬。 065 担忧 065 担忧 因为郑秀晶赶着上学，早饭有些匆忙的就结束了。 通过聊天顾远得知，郑秀晶居然也是高三学生，就读于金陵外国语学校，是金陵排名前三的重点高中。 平时她都是由秦卿送去学校，今天因为顾远没车不方便，秦卿便让家里的司机送她和顾远一起走，而她则带上郑惜年一起。 至于郑秀妍，这位大小姐还要上楼去化妆，指望她是不可能的。 对于秦卿的安排，顾远懒得多想，不管对方如何看他。 他自己心里都已经打定主意，等到现金的事情一了结，他就不会再和这一家人有任何交集。 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即便阴差阳错的有了交集也不会改变彼此的位置，他没兴趣改变自己去迎合任何人，也没兴趣去影响别人。 对于他而言，这一世只要守着自己的家人，挣下一笔不菲的身价，让自己可以有更多的选择，除此之外其他的一切他通通没兴趣。 看着他和郑秀晶坐车离开，秦卿轻声问边上的郑惜年：“这个孩子你怎么看？” “很复杂，老练，自我，不循规蹈矩，却又留有底线。如果非要给一个评价，那就是看不透。” “还有你看不透的人？”秦卿有些意外的看了丈夫一眼。 “这有什么奇怪的，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和秀晶她们认识应该真的只是一个巧合。”郑惜年看着远处，语气淡淡的说道。 “那就好，就怕带回一只中山狼回来。” “应该不会，虽然这个事情我也觉得有些巧合的离谱，但我觉得这个年轻人骨子里非常桀骜。” 不知是不是错觉，秦卿隐隐从丈夫的话中听出了一丝欣赏。 “其实我最好奇的是，他是怎么找到存放在农遗馆的那边书的。不搞明白这件事，我对他始终有些放心不下。”秦卿轻声吐露了自己最深的疑虑。 “或许没你想得那么复杂，真的只是机缘巧合罢了。”和秦卿的担忧不同，郑惜年对顾远却是有着几分欣赏。多久没遇到过这种不卑不亢的年轻人了，而且他和自己家的缘分似乎还不浅呢。 对于秦卿两人的谈话顾远自然一无所知，事实上此时他正忙着考虑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连频繁拿眼神打量他的小美女他都没去搭理。 眼下饲料厂的收购已经基本完成，剩下的事情就是如何开始生产了。虽然手里有着配方，但顾远对饲料这行却是所知有限，除了前世偶尔听朋友聊过几句，其他的他都只能自己摸索。 所以要想把饲料厂玩转，不招人是不行的。 而且就像他和郑惜年说得那样，饲料行业受上下游商品价格影响很大，所以在成本控制方面只能从日常管理上下功夫。 这样一来，他就更加需要招募一些人才回来，毕竟从一开始，他给自己的定位就只是决策者，而非具体事务的执行者。 开玩笑，他可是立志要做一个甩手掌柜的穿越人士，才不要变成被工作困死在办公室的上班狗。 难道上辈子在商场里摸爬滚打几十年还不够，好不容易重生一次还要再来一遍？除非他是脑子烧坏了。 所以职业管理团队是必须有的，也就是现在条件不允许，否则像他这样立志享受生活的人，连上厕所都不打算亲自上呢······ 这边顾远自顾自的想着事情，可把一旁的郑秀晶给憋坏了。事实上她平日里也很高冷的，只是因为现金的关系，她在顾远面前真得有些高冷不起来。 然而这人果然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样恶劣，居然无视自己这么一个貌美如花的青春无敌美少女的无敌魅力，简直罪无可恕！ 当然这并不是她讨厌顾远的主要原因，如果他不是现金的主人，她或许连看顾远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当真世事难料，谁能想到，就在几天前，她还是一个极度害怕狗狗的人。 只可惜她喜欢现金，现金却不愿意跟她。这世上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无奈的么？ 就这样一直到郑秀晶的学校，顾远始终没有说一句话，等到她下车时，女孩终于再忍耐不住，恶狠狠的喊了一句：“你真是坏透了。” 顾远莫名其妙的看向女孩，一脸的茫然，自己又哪得罪她了？ “顾先生，请问我们现在要去哪？” 听到司机的话，顾远摇摇头，不再想郑秀晶的事情，随口说道：“去大明路汽车城。” 司机闻言也不多话，发动车子直接往大明路开去。 没用多久，车子就再次停了下来，顾远从车上下来，辨认了下方向，自顾朝着楚河汽车行走去。 时隔一个多月，再次走进这里，楚河汽车行依旧是之前那幅样子。 他刚走进大厅就有人认出了他，急忙上来招呼了一声。 “顾远，你怎么来了？和云龙一起过来的么？”说着对方还朝门口看了眼，似乎在找李云龙。 顾远急忙摆手道：“没，云龙哥没来，我今天过来是买车的。” “买车？”对方一听是正事，忙对顾远交待一声：“那你在这等一下，我去喊红姐来。” 见他这样，顾远顿时就猜到，对方肯定是误会自己又要买重卡了。 顾远连忙想要喊住对方，只是不等他开口，对方就已经跑得没影了。 见状，顾远也只能摇摇头作罢了。 没一会功夫，许久不见的楚红就从小办公室里走了出来，见到顾远，楚红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说道：“一段时间没见，壮了不少嘛。” 顾远笑了笑，也上下打量了楚红一眼道：“红姐倒是一点没变，还是那么英姿飒爽。难怪云龙哥迷你迷成那样。” 楚红听顾远拿自己开涮顿时眉头一挑，“一段时间没见，胆子肥了嘛，连你红姐都敢调笑。” 顾远见她这种洒脱的样子，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说正事吧，我今天来是准备买辆车。” “看来生意做得不错嘛，这才多长时间，就要添新车了。”楚红闻言有些诧异的看了顾远一眼。 顾远闻言顿时翻了个白眼，“想什么呢，我是要买一辆轻卡。能上蓝牌的那种就好。” “怎么要买这种车？你们不是在跑长途运输么？”楚红有些不解的问道。 “我是买了自己开。” “那干嘛不买轿车？”楚红更加不明白了。 “穷，买不起。” 楚红······你这理由敢再没诚意点么？ 066 小鬼难缠 066 小鬼难缠 虽然顾远的理由极其敷衍，但楚红最终还是给他推荐了一款性价比很高的轻卡。 “这一款江铃轻卡，发动机是五十铃的，质量相当不错，耐用还省油。” “那就这辆吧，我要现车，今天就开走，对了，顺便帮我去上个牌照吧。”顾远丝毫不懂客气是何物，一副理所当然的说道。 “我欠你的么？”楚红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哎，都是自己人嘛。”顾远没脸没皮的套着近乎。 “谁和你是自己人了？”楚红见他这副无赖模样，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 “你这样对我，云龙哥以后的日子会很难过啊。”顾远眼睛一转，又开始走起迂回路线。 楚红听他又拿李云龙说事，知道越搭理这人，对方只会越来劲，所以她白了顾远一眼，也不接话。自顾回身去办公室，准备了一下材料，随即就陪着顾远一同开着轻卡去了车管所。 办好车牌，刚好到了午饭时间，顾远便请楚红吃了个便饭。 吃饭时，楚红终于还是问起了李云龙的事情。 “小龙最近怎么样？” “很好啊，除了时不时犯一下相思病，其他一切顺心，上个月他就挣了两万多。说是要等攒足了钱，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呢。” 对于顾远的话，楚红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看着对方这副模样，顾远心里忍不住为李云龙捏了把汗，看这位的架势，怕是对李云龙真没什么意思啊，看来李云龙要走的路还有很远呢。 “你这次来金陵有事么？我记得你不是应该在上学么？好像高三了吧。”楚红没在李云龙的事情上多做纠缠，直接将话题移开。 “是有点事情，上学的事不耽误，我是谁啊，高考对我来说就跟玩似的。” 看着顾远一脸的得瑟的样子，楚红犹豫了一下才说道：“能读书的时候还是多读些书，终归没有坏处。” 不知是不是错觉，顾远隐约觉得这一刻楚红似乎有些伤感。 不等顾远多想，楚红就站起身来，“行了，饭也吃了，车牌也上了，你去忙你的事情吧。我也要回店里了。” 顾远闻言也忙站起身，“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你自己去忙吧，一会有人来接我。” 顾远见她不似客气的样子，便点头道：“那行，下午我确实有些事情，那就不跟你客气了。” “去吧，不用客气。” 说完，楚红便率先朝饭店外走去，顾远见状忙结了饭钱，跟着楚红一起出了门。 来到门外，顾远再次和楚红打了声招呼，随即上车离开了。 等到他的车开出去好远，楚红才朝着路边的一辆奔驰走去。 当她来到车前，已经有人为她开好车门。如果顾远见到这一幕，一定会明白，为什么他说李云龙一个月挣了两万块时，对方会显得那样云淡风轻。论起价钱，这一辆虎头奔驰还要超过他家的那辆运鱼车。 话说顾远开着新买的轻卡，直奔金陵晚报开去。他准备和报社谈一下广告的事情。 这年头网络普及度还不高，他要想招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在报纸或是电视上登广告。 在电视上登广告，费用有些高，而且效果也未必就好，所以顾远还是选择了在报纸上登广告。 循着前世的记忆，顾远一路找到金陵晚报总部，将车子停好，顾远便走进了报社大楼。 金陵晚报作为苏省规模最大，阅读量最多的报刊，直属省宣传部主管，办公楼建得端是气派非凡。走进大厅，顾远发现这里和后世的布局还是有些变化的，一时有些摸不着头绪的他，便拦住一个工作人员问道：“请问广告部在哪？” “广告部？”被顾远拦住的人有些诧异的看了顾远一眼，随即说道：“你是要登广告？那你去三楼的广告经营中心。” 说着他忍不住又打量了顾远一眼。 对于这种眼神，顾远已经见怪不怪了。和对方道了声谢，随即便直接往三楼走去。 来到三楼，很容易就找到了广告经营中心，只是当他敲门走进里面，却发现根本没人理他。 几名工作人员自顾自地在那闲聊着，连抬眼看他一下的都没有。 见到这种状况，顾远多少有些发懵。事实上对于2002年这会事业单位的工作人员有多牛，他心里多少有些准备，可是这可是广告部，来这里的每一个可都是财神爷。 他实在有些想不通，这些人什么时候这样视金钱如粪土了。 等了一会，发现这些人确实不打算搭理自己，顾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只得自己主动上前问道：“请问，这边接广告业务吧。” 听到顾远问话，这才有人抬头看了他一眼，旋即开口说道：“接，自己先去把这张价目表填好。” 说着对方一脸不耐烦的将一张表格扔了过来。 顾远见状也不着恼，这个时候人民公仆们大多都是这副做派，你除非是不想办事，否则也就只能忍着。 就在顾远拿着表格走到一边填写起来时，又有一个中年人走进了办公室。这人明显和顾远一样是第一次来。走进办公室后四处打量了好一会发现也没个人搭理他，顿时表情有些着恼。 有些目光不善的盯着那些正在闲聊的工作人员一眼，中年人重重的咳了一声。见终于有人看向自己，他颇有些趾高气扬的说道：“这里登广告谁负责？” 听到这句话，那些看过来的工作人员顿时又齐齐低下了头，再次将他当成了空气。 中年人原本还颇有些傲气，没想到却被人这样无视，顿时眉头一皱就要发火。 “你们都聋了不成？” 然而依旧没人理他。 顾远看着这个自我感觉良好的人，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看来今天要想顺利把事情办完是不可能了。 果然，他才刚在肚子里腹诽完，那个中年人就暴跳如雷的发飙道：“他们的，你们这群狗眼看人低的，信不信老子直接找你们领导投诉你们。” 然而那些工作人员却是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丝毫不为所动。 067 巧遇 067 巧遇 中年男子顿时被气得暴跳如雷，一转身就朝着外面走去，估计是去找领导理论了。 对于这一切，顾远只做没见，手上的申请表填写得更加紧了几分，希望能在那人回来之前把事情能办好。 然而，还没等他一张表格填完，之前那个那人的声音就从外面传了进来。 这一下不仅是顾远，就连那些工作人员都不禁抬起头来，难不成这人还真是什么领导的亲朋？不然怎么会来的这么快？ 可是如果真是那样，领导也不会不提前打招呼啊，一时间办公室里的人都忍不住有些紧张的看向门口，想知道对方的靠山到底是谁。 没一会，之前那个中年男子就再次进了办公室，和他一起的，还有一个五十出头的大背头，以及一个令人惊艳的美女。 当这三人一同走进办公室，里面的工作人员一下子就都站了起来。 “社长，您怎么来了。”听到工作人员的称呼，顾远忍不住多看了那个大背头一眼，没想到这人居然是社长，至于那个美艳惊人的女子，这会正紧盯着顾远呢。 见对方注意到了自己，顾远只能站起身冲她微微点头。 而此刻，在场众人都没有注意到他们两人间的这点互动，因为之前那个中年人正在喋喋不休的咆哮着。 “这叫什么？你们阿里有这么对待客户的么？你们金陵晚报到底还想不想办了？” 听着这男子叫嚣，办公室里的工作人员脸色一时都有些难看。 这时社长说话了，“这位先生，你先冷静一下，你反应的情况我都知道了，我回头会严厉的批评他们的，今天呢你先回去，等回头有了处理结果我会再通知你。” “可是我还想办广告。”中年人闻言忍不住开口说道。 “那个先不急，先把你反应的这个情况处理了再说。”社长一脸和气的说道。 听到这里，众人顿时都明白了，这个中年人和社长并没什么关系，而且对方这个广告，社长也不打算接了。 政府单位就是这么任性，效益什么的根本就没人在乎，反正他们的工资又不会少一份钱。而且作为苏省发行量最大的报刊，他们报社根本不缺广告商。 这会那中年人也已经听明白了，人家根本就不买他的账。被人当众如此羞辱，他哪还能在这待下去，顿时一转身，怒气冲冲的走了。 看着这一幕，顾远心中忍不住升起一丝叹息，这个时候想要办点事情简直太难了。 好在后世随着市场不断放开，信息的高度发达，这种情况好转了许多。 不过眼下，人家占据绝对的主动权，他只能暂时隐忍。这阶段和对方直接干起来，那不是有骨气，而是脑子进了水。 等到那人离开，社长才转向办公室里的工作人员道：“这位是美华鞋业的郑经理，你们配合她做好广告策划的事情。” “大家好我是美华鞋业的郑秀妍，请大家多多指教。”女子此时礼貌的冲着众人说道。 来人正是郑秀妍，顾远都有些想不明白，怎么会这么巧的在这遇见对方。看样子对方似乎也是来登广告的，只是两人的待遇可就差得远了去了。 同样是登广告的，人家由社长亲自送过来，而他连一个小啰啰都懒得搭理他。 不过他虽然在这里意外地撞见了郑秀妍，但他并没有打算在这个场合和对方有什么互动，他并不想沾对方什么光。 只是他没打算和郑秀妍说话，对方却主动找上了他。 “你怎么在这里？”和众人打过招呼后，郑秀妍一脸清冷的看着顾远问道。 “来这里当然是登广告啊。” 郑秀妍闻言点点头，想了下又说道：“要不你一会等我一下，我顺路带你回去。这边事情弄完我也差不多回家了。” 顾远闻言急忙摆手道：“不用不用，我车已经买好了。” 一旁的社长有些讶异的看了顾远一眼，随即又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秀妍，这位是？” 郑秀妍闻言为两人介绍道：“这位是金陵晚报的社长周叔叔，这是顾远，我的一个朋友。” 介绍完顾远礼貌地向对方问候了一声，而对方也一脸和善的接受了。 和顾远招呼完，周社长转头对郑秀妍说道：“秀妍，我们再去广告策划部看一下吧。” 郑秀妍点点头道：“好的周叔叔，顾远我就先走了。” 顾远闻言道：“你们忙。” 说完，周社长便陪着郑秀妍一同走了，临走前，他看了眼办公室的工作人员，眼神又瞟了下顾远，示意他们招呼好顾远，随即便和郑秀妍一同离开了。 等两人一走，之前对顾远爱搭不理的工作人员顿时一脸热情的走了过来。 顾远看着对方如此判若两人的表现，一时只觉得有些意兴阑珊。 “不用忙活了，我突然不想登广告了，给大家添麻烦了。” 听顾远突然说不想做了，办公人员顿时都有些懵，他们实在想不明白，顾远怎么就突然变卦了。 068 转换思路 068 转换思路 出了金陵晚报，顾远有些意兴阑珊的爬上了车。 刚刚他之所以突然离开，倒不是因为自命清高，不愿承郑秀妍的情，而是他突然意识到，虽然人们明面上对这种看人下菜的行为都很不耻，但实际上，在现实生活中谁又不是如此呢？ 看着那些势利小人，他突然想到，自己在报纸上登广告要说什么呢？ 现有一家规模不到百万的小厂，前途无量，诚邀各种精英人士加盟？ 那样的广告能邀来谁呢？就是招到了人，一个愿意到这种不起眼的小厂上班的，又会是什么个惨样呢？ 说到底，他的厂确实还太小，眼下这种广告并不是适合他。可是不登广告，他又要去哪找合适的人才呢？ 想到这里，他就不禁陷入了沉思。或许他要想找到真正能堪大任的人才，唯有另辟蹊径。 如果要问国内人才最集中地方在哪，那理所当然的大家都会想到政府机关，外企，这些高大上的地方。但如果你要问什么地方的人才最好忽悠，那大多数人肯定都会最先想到大学。 像顾远这种新开的小厂，想要去忽悠那些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过许久的老江湖们，那几乎是不可能成功的。就算成功了，所要付出的代价也会很大。 可要是去忽悠一些个涉世未深的大学生，那事情就要容易的多了。 理想，未来，前景，越是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那些心怀梦想的大学生就越是相信。至于经验，谁还不是从无到有的走过来的？ 想到这里，顾远顿时就将车打着，直奔金陵农大开去。 虽然在苏省，宁大无疑是人才最为汇聚的地方，但最好的并不一定就是最合适的。对于一个饲料厂而言，农大的学生无疑才是更加合适的。 再次开车来到农大，顾远轻车熟路的找到了渔业学院。水产饲料，当然是这个专业的学生更加熟悉。 只是虽然找对了地方，但如何找到对的人却还要想个法子。 前世没上过大学的他一时不免有些茫然，想了下，他最终觉得有问题还是要找老师。 于是他直奔渔业学院院办，敲开了大办公室的门。 当他走进办公室，里面一个女老师抬头看了过来，“同学你有什么事么？” 顾远闻言先尴尬了三秒钟，他这个年纪真得是太违和了，几乎办什么事都不方便。 心里默默吐槽完毕，顾远脸上却是一脸淳朴的说道：“老师，我是今年毕业的学生，毕业后我准备自己创业，我的创业方向是和渔业项目有关，现在就缺少一些这方面的专业人才，所以今天过来就想问问学校这边有没有什么人才推荐的。” 听完顾远的话，这位女老师愣了好一会才问道：“你今年多大？” 顾远······ 他真的有些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了。难道自己年轻的真就这么明显？就连装一个大学生毕业生都被人怀疑了？ 眼看顾远一脸郁闷的样子，女老师也有些不好意思，急忙掩饰的咳嗽一声道：“这个事情你要去问问院长办公室，这种事一般都是要院长在抓。 得到这个答案，顾远告辞了一声就出了办公室，这里他实在是不想多待。 很快，他便找到了院长办公室，只是他却没能如愿见到院长，接待他的是一个叫做王振华的院长秘书。 听顾远说完来意后，这位院长秘书的回复也很官样化，“这个情况我们需要开会讨论一下，同时这位同学，创业是好事，但要想通过学校的配合，必须将企业的相关信息报上来，否则我们怕是没办法帮你。” 顾远听完这话，顿时一脸无语，原以为大学校园会纯粹一些，没想到做起官样文章来，那是一点不含糊。 虽然顾远说得有道理，但不得不说，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总觉得哪怪怪得。 这就像是一个骗子指责被骗得人不够傻一样，真的也是够了。 没能达成自己的目的，顾远只好从院办出来，不过在他脸上你根本找不到一丝气馁的样子。 本来他就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来得，这要真被他成了，那这学校也赶紧趁早解散了拉倒，一群白痴能培养出什么人才来？ 没能从院办得到什么有用信息，顾远便想找一个熟人打听打听，刚好他不久前结交了一个信科院的学生江海宁，这会正用得上。 想到这他当即就直接给对方打了过去，结果电话响了好一会才有人接，而且接通的人还不是江海宁。幸运的是，江海宁这会恰巧在宿舍，顾远报了他的名字后，电话很快就换到了他的手上。 当顾远表明身份后，说有事请他帮忙，对方当即欣然赴约。 见面的地方还是选在了上次的那个烧烤摊，不过这一次顾远没有要啤酒，实在是上一次的经历给了他惨痛的教训。 等到江海宁赶到时，顾远已经坐在那吃上了，见他到来，顾远也不起身，直接招呼他坐下开吃。 江海宁虽然有些不好意思，可一想到顾远说有事请他帮忙，他不禁又放开了。 坐下胡吃海喝了一通，顾远拿纸一擦嘴才开始说起正事。 “你说如果我想在学校里找创业的合作伙伴该怎么做？” 听了顾远的问题，江海宁顿时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开玩笑，他一个大一新生对这种事知道个屁啊。 顾远问完也知道自己这么问是为难人了，想了下，他换了个说法。 “那要是想了解一些毕业生的情况，我该找谁？” “这个简单，你直接找他们的班主任不就得了，要说对学生的情况最了解的肯定是班主任了。” 江海宁这么一说，顾远顿时想通了。 果然是不当学生太久了，班主任这种重要角色他都忘了。想到这里顾远心里顿时又有了计较。 069 与众不同 069 与众不同 有了行动方向，顾远立即便开始制定计划，先是让江海宁帮他打听渔业学院今年大四的班主任都是谁。而他自己也没闲着，开始在脑子里构思起忽悠人的台词。 将事情拜托给江海宁之后，顾远便开车回帝豪花园了。 眼下他借住别人家里，回去太晚不太合适，而且他也有些放心不下现金。那只用义气打动了他的小狗，已经正式得到了他的认可。再不是可以随意丢弃的无关角色。 开车回到帝豪花园，保姆张姨见他开了一辆卡车回去，当时脸上的表情简直精彩极了。而现金听到他的声音，更是飞奔过来。在外面玩耍了一阵子，顾远才带着它走进别墅，发现家里居然只有郑秀妍一个人在。 因为不知道和这个冰山美人有什么可以聊的，所以他和对方打了声招呼就准备自顾上楼。 只是就在他转身要往楼上走得时候，坐在那的郑秀妍突然说话了。 “你等一下。” 听到对方叫自己，顾远有些奇怪的转头看了过去。 见他看过来，郑秀妍脸上依旧看不出什么表情，语气也依旧冷冰冰的问道：“你为什么突然不做广告了？是因为我么？” 不知为何，顾远隐约从郑秀妍的话里听出了一种懊恼。只是他不明白，对方有什么可懊恼的。 “说到这个，刚才忘了和你说了。今天在报社谢谢你帮我。”顾远听她提起，便礼貌的回了一句。 然而郑秀妍的反应却是出乎意料，这个女生居然一脸傲娇的接受了他的感谢，“既然你明白我是在帮你，你为什么又突然跑掉了？” 顾远闻言愣了一下，现在人都这么不委婉么？ “因为突然觉得像我的那种小厂，即便是登了广告怕是也招不到什么像样的人才。”没有像电视剧里那样，遇到点事情就解释不清的，非要制造出一堆误会才行，顾远很干脆的将自己的考虑说了出来。 郑秀妍明显也有些没想到答案会是这样的。 结果女生愣在那好一会才说道：“好吧，我明白了，你去忙吧。” 不知是不是错觉，顾远隐约觉得郑秀妍这一刻似有些薄恼。 事实上郑秀妍这会确实有些恼。 原本今天因为她们家公司正准备上市的事情，为了提升形象，郑惜年特意让她去报社做一组广告。结果没想到居然会在那里遇到顾远。 最开始她是没打算和顾远说话的，只是当她看到对方一脸我不认识你的那种态度时，她不知为何突然就有些读懂了，这个人分明是不想和她家扯上关系。 那种与众不同的态度让郑秀妍当时一下有些接受不能。一直以来，从来都是别人上赶着往她家人身边凑的，她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别人要主动和她撇清关系的。 为此，她当时突然一反常态的主动和对方打起招呼来，还特意将他们的关系弄得有些小暧昧。 本来这事到这也就结束了，她整治了对方一番，让顾远明白，不愿和她家扯上关系，那绝对是极其愚蠢的一件事情。虽然她这种做法其实幼稚透了。 然而等她从广告策划部出来，一直陪在边上的周社长突然笑着跟她说道：“你那个朋友很有趣吗，刚刚经营部那边的人发消息来，说是他突然不做广告走了。” 郑秀妍当时听到这话，不知为何，突然一下就有种自尊心被挑衅到的感觉。如此她才一从报社回来就等在了这里。 只是让她更没想到的事，对方的理由会是这个样子的。合理到她都没办法误会，只是不知为何，这样她只觉得自己心里更加不爽了。 如果说对方是为了刻意和她撇清关系才放弃广告，这固然让她不满，可至少说明对方受到教训的。结果现在人家根本没把这事当回事，她不禁更恼了。这人这种对她的无视，简直践踏了她多年建立起来的自信心。一种只属于美女的自信心。 可尽管心里不爽极了，她却完全没立场在顾远面前发火。 虽然她心里觉着，对方这样是无视了她的魅力，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可明面上她却什么也不能说。她总不能厚着脸皮说，天下间的人，都该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吧？那样还要不要脸了？ 这种感觉让郑秀妍一时不免有些新奇，她还真是第一次遇到对她这种态度的异性。 在和顾远的相处中，她微妙的察觉到，这个人对她，甚至是对她家都抱着一种疏离感，就像是一个人害怕惹上麻烦的那种感觉。 这让心高气傲的郑秀妍一下怎么接受得了。 等到郑惜年回到家时，发现郑秀妍居然一反常态的在客厅里坐着，忍不住有些奇怪的问道：“今天这是怎么了，我居然看到我们秀妍在客厅里坐着。你平时不是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的吗？” 郑秀妍对于自己亲爹的调笑，很不淑女的丢了个白眼给他。 “想事情。”酷酷的给了个答案，郑秀妍就不再理会郑惜年了。 郑惜年见状不免有些无语的看了自己闺女一眼，这是有多不待见自己这个亲爹啊。 “今天去报社的事情不顺利？”郑惜年在郑秀妍边上坐下后陪笑的问道。 “很顺利，你这个前领导的事，人家能不上心么？”郑秀妍无所谓的回了一句。 郑惜年一时却更加感觉自己女儿今天怪怪得。 “那你这是为什么烦心呢？不能和爸爸说说？” “我为什么要和你说啊，这是我的私事。”郑秀妍依旧毫不客气的说道。 “所以我就不爱跟你聊天，你就没你妹妹的乖巧劲。”郑惜年实力吐槽。 “是，你家秀晶是你的贴心小棉袄。我是捡来的。”郑秀妍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 郑惜年······ 就在他一脸无语时，郑秀妍突然转过头来说道：“你说，有没有人会为了想吸引一个人，故意装作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很有可能啊！”郑惜年随口回道，随即就反应了过来，“怎么，有人对你欲擒故纵？快告诉爸爸是哪个小王八蛋，我非去戳穿他不可。” 郑秀妍····· 070 琢磨不透 070 琢磨不透 一直到郑秀晶回来，顾远才算是有了些许存在感，这个小美女为了逗弄现金，钻进了顾远所在的房间，随后郑秀妍也跟了进来。 顾远和她们打了声招呼后便不再管她们，自顾在一旁忙着写稿子，虽然是涉世不深的大学生，但能考进金陵农大的，也不会真的有谁是傻蛋的，顾远要是什么都不准备就想糊弄住人家，那也是痴心妄想。 2002年这会，中国还没进入发展的最高速时期，此时的大学生还不像后世那样现实。几年后，一句宁可坐在宝马里哭，也不要坐在单车后笑的宣言，还能激起社会的大讨论。 由此可见，此时的大学生还是比较纯粹的。所以顾远准备的发言，立足民族大义，以振兴民族企业为口号，带领农民兄弟脱贫致富为感召，附加个人事业成功的意外之喜。 顾远相信经过这一番理论下来，那些正满怀梦想的大学生定然会乖乖的跟着他走。 就在顾远埋头写稿子时，郑秀妍同时在悄悄地打量着他。 刚刚在楼下她和郑惜年议论了一番之后，她就越发觉得，这个人很可能是位选手级的感情骗子。一手欲擒故纵玩得纯熟无比。 此时她装作若无其事的偷偷关注着顾远，想要抓到对方的一些蛛丝马迹。然而从她进房间之后，足足过去了半个多钟头，她很确信顾远这期间真得一眼都没看过她。 这种不在意实在不像是能装出来的，这个发现不禁让她又有些怀疑起自己的推论是否正确了。 郑秀晶在顾远这玩了一会，秦卿也来到房间外，轻轻敲了敲门道：“好了秀晶，该去写作业了，天也不早了，别影响顾同学休息。” 听了秦卿的话，郑秀晶有些依依不舍的出了房间，现金见到这个陪自己玩耍的人走了，一时也有些舍不得，只是想要跟出去时，又不禁看了眼一直对它爱答不理的主人，一时间不甚聪明的现金顿时陷入了两难之中。 见到这一幕，郑秀晶顿时又迈不动步了，站在那里各种诱惑现金。然而最终，现金还是一转头跑到顾远脚下了。 看着这只笨狗如此不识好歹，郑秀晶顿时气得不理它了。 郑秀晶一走，郑秀妍也就没有留下的理由了，于是便也跟着离开了。 倒是秦卿没有急着走，等两个女儿离开后她又敲了敲门，“我能进去么？” 顾远闻言愕然从纸堆里抬起头来。 “哦，您请进，有什么事么？” 顾远并不觉得自己和对方有什么好聊的。 “外面那辆卡车是你买的么？”走进房间，秦卿坐下后一脸温婉的问道。 “是的啊，有什么问题么？”顾远依旧一脸不解。 “没什么问题，我就是有些好奇，你为什么会选择买卡车呢，你这个年纪的孩子不是应该更喜欢轿车么？” “可是卡车能装得东西更多啊。过段时间我的饲料厂正式运转，我正好可以四处送饲料啊。”顾远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 然而秦卿听了，却顿时生出一种不同的感受。 事实上顾远不过是一个和郑秀晶同龄的孩子罢了，可经过几次的接触，她发现顾远的行事风格完全不像一个少年。甚至比起她的大女儿郑秀妍都来得更加稳健。 这种感觉让一向对自己的家教很是骄傲的秦卿，不禁感到了一丝挫败感。 她真得很好奇，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家庭，才能培养出顾远这种性格的孩子。 看着顾远又是办厂又是买车的，家境应该不错。可是这种家庭出来的孩子，怎么会有着这种穷苦人家孩子的感觉呢？ “有时候真觉得要是秀晶像你一样懂事，那我该少操多少心啊。”秦卿似真似假的感慨了一句。 顾远闻言笑了一下道：“慢慢培养自己的孩子成才，不也是为人父母的一种乐趣么？” 秦卿听了不由一愣，她真没想到，顾远居然会说出这样一句深得己心的话。 愣了一会，秦卿站起身来说道：“好了，我就是好奇的问一下，你继续忙吧，注意休息。”说完便走出了房间。 顾远目送她离开后摇了摇头，便又继续忙起自己的事情来了。 回到自己房间的秦卿坐到郑惜年边上说道：“你说这个小顾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又怎么了？”郑惜年继续看着自己的书，闻声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刚刚他说，慢慢培养自己的孩子成才，不也是为人父母的一种乐趣么？” “这话说得没错啊。”郑惜年不以为意的说道。 “是说得没错，可他今年才多大，就能说出这种话来，我真得有些看不透这孩子了。”秦卿一脸不解的说道。 郑惜年闻言看了她一眼，随即又继续看自己的书说道：“儿女自有儿女福，你总不能跟着女儿一辈子吧，有些事情还是交给女儿自己处理。” 听了郑惜年的话，秦卿忍不住翻了个好看的白眼，随即说道：“听说秀妍最近和魏老的儿子魏忠明走得很近啊。” “什么？魏忠明？那小子也敢打我家闺女的主意，他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秦卿·····感情你刚才说得都是自欺欺人呢？ 而在另一个房间，郑秀妍正琢磨着顾远的态度，她倒不是对顾远有什么意思，她只是在评估顾远到底是不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手法。 然而她发现自己真得有些琢磨不透这个人。 虽然顾远在她认识的异性里算不上最英俊的，也不是最有学识的，更不是最有风度的，可就是这样一个似乎十分普通的男生就是让她怎么也琢磨不透。 想了好半天，她才倏然一惊，自己怎么会一直想着一个和自己妹妹一般大的小男生呢？ 无论那个混蛋到底是怎么想的，她只要不理会不就行了么？一直以来，她不是一直都是如此么？ 071 徐建 071 徐建 第二天一早，顾远在郑家吃了个早饭便匆匆赶往农大。 到了地方，顾远先是找到了江海宁，从他那了解了一番渔业学院的一些消息。 然而江海宁传回来的消息却让顾远忍不住心中一凉。 事实上，金陵农业大学渔业学院仅仅只有硕一在本校，顾远昨天之所以没能见到院长，是因为渔业学院的院长压根就不在本校办公。 渔业学校实际上是在梁溪市，坐落于太湖之滨，全院上下人数非常稀少，甚至男生和女生都住在一个宿舍楼。 搞明白了这点，顾远一时有些哭笑不得，看来计划果然赶不上变化。 不过顾远并没有就此放弃，想了一下，他直接开车回了郑家别墅，和保姆张姨说了一声后，又给郑秀妍发了条短信。 “有急事不及向令妹告别，以后会时常通报现金状况，勿念。” 发完短信，顾远将摩托车推上卡车，又带上现金，直奔梁溪渔业学院开去。 从金陵到梁溪开车用时大概只要一个小时左右。然而要开到梁溪渔业学院却还要一个多钟头。当顾远找到地方时，天已经中午了。 当顾远的车来到学校门前，没有遇到任何阻拦，直接就开进了学校里面。 眼看着已经是午饭时间，顾远便直接将车找了个地方停好，随即便领着现金开始四处找食堂。 经过一番打听，他总算找到了吃饭的地方。解决了一人一狗的午饭问题后，顾远便开始在这个挂名为淡水渔业研究中心的学校闲逛了起来。 等到他一圈走下来，他突然发现自己之前做得种种准备都没什么用处，因为这个学校的人真的太少了。 他只是随便找人问了一下，就找到了营养与饲料专业大四年级的教室。顾远索性在教室里旁听了一节课。 眼看着一个教室里也不过三十几号人，顾远也不去找什么班主任了，等到一节课结束，他急忙趁着机会走到讲台上。 “各位同学，耽误大家几分钟。”站在讲台上，顾远如是说道。 下面原本正在各自讨论着话题的同学顿时都安静了下来，一脸好奇的看向讲台上的顾远。 “首先，我是一家规模不大的饲料厂的老板，我叫顾远，我今天之所以冒昧来这，是想来找一些和我志同道合的合作伙伴。” 听了顾远的话，下面的人都表现的很沉默。 顾远见了说道：“我明白大家此刻心中的不以为然。只是我希望大家能给我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听我把话说完。” “去年，我国饲料行业风起云涌，希望饲料和正大饲料正式在川省拉开了一场价格战。最终希望饲料以绝对的优势迫使昔日的行业霸主正大饲料签下城下之盟。” “这是一场民族企业的胜利，要知道正大饲料作为泰国一家巨无霸企业，在我们国家不知赚走了多少外汇。或许大家会想，这个事情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事实上，眼下我们水产饲料正面临着同样的危机。” “我想在座的各位当初会报考这样一个专业，定然是对这个行业有一定的兴趣。既然如此，大家一定不会坐看我国的鱼饲料行业重蹈猪饲料的覆辙。” “而从市场角度看，眼下我们国家的鱼饲料市场尚处在空白阶段，如果这个时候我们抓紧机会，一定能闯出一条康庄大道。” 说到这里，顾远看了眼时间，距离上课已经没有几分钟了，他便就此结尾道：“我把我的联系方式留下来，大家如果有兴趣，可以和我联系。” 说完之后，顾远便离开了教室，回到车里，查看了一下现金的情况，确认它没有问题后，顾远又开始沉思起来。 实际上，顾远对于会不会有人愿意加入自己的饲料厂颇有些忐忑。 2002年的时候，大学生还不像后世那般不值钱，尤其是像农大这样的985名校学生。 加上眼前这个渔业学院的人数实在有些少，这也就意味着，这个专业的竞争算不上多激烈。 如此一来，事情对顾远而言就不免更加不利了。 然而事已至此，顾远暂时能做的也仅有等待。 一直等到下午三点多，顾远总算是等到了第一个电话，只是电话那端的身份却是让顾远不禁为之一愣。 “你好，是顾远先生么？” 电话那头是一个老者的声音。 顾远答道：“没错是我，请问你是哪里？” “你好，我是渔业学院的院务委员会副主任徐建，请问顾先生现在有时间么？” 顾远闻言连忙答道：“有时间，不知徐主任有什么事么？” “如果方便的话，我想请顾先生来我们院办谈些事情。”老者的声音带着一种温和。 “可以，我这就过来。” 挂断电话，顾远一时有些茫然，他着实有些不明白对方怎么会找上自己，而且对方又能和他谈什么呢？ 难不成是要他提供饲料厂的详细资料？ 尽管心里乱糟糟的想了许多，但顾远还是毫不犹豫的朝着院办走去。 之前在学校转了一圈，他已经知道院办在哪了。 来到院办，顾远循着指示找到了副主任办公室。 顾远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了一声：“请进。”正是之前和顾远通电话的那个老者的声音。 推门进了办公室，顾远一眼就看到一个满头银发，精神矍铄的老者正坐在办公桌后。 见到顾远进来，老者一抬头，一脸和蔼的笑道：“你就是顾先生吧？真是年轻有为啊。” 顾远闻言连忙谦虚道：“不敢当，我就是有点想法，当不得有为二字。” 对此，老者不置可否，看着顾远说道：“听说顾先生有志进军水产饲料这一块？” 顾远点头道：“是这样的，我对这个项目很有兴趣，徐主任叫我小顾就可以。” 老者从善如流的说道：“那么小顾，能谈谈你对水产饲料的看法么？” 072 揠苗助长 072 揠苗助长 顾远没有急着回答徐建的问题，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才严肃的回答道： “水产饲料首先也属于饲料行业的一种。有着其他饲料普遍存在的问题。价格受外界影响较大，利润很微薄。但水产饲料的意义很大，作为一个人口大国，水产是我国食谱体系中不可获缺的重要组成。这就需要我们大力发展水产养殖业，因为过去传统的放养方式产出太低。” “相比起我国最为依赖的家猪养殖，水产养殖所消耗的成本更低，而收获的产出却更好。如此，水产养殖未来定然大有可为。而相应的，水产养殖的推广，定然离不开水产饲料的普及。就像今天养猪业之所以能够如此兴旺发达，同样离不开饲料技术的成熟。” 听着顾远的阐述，徐建看向他的目光不禁闪过一阵异彩。 徐建之所以会联系顾远，是因为之前顾远发言时，当时的任课老师其实一直就在门外。 没上过大学的顾远并不知道，大学的课程通常都是两节课连上的。 当时他见任课老师离开，就以为是一节课下，老师回办公室去了，而下一节课的老师怎么也要等快上课才会过来。 可实际上，因为两节课连上的关系，当时的任课老师不过是去了下洗手间，随即就准备回教室的。没成想来到门外刚好听到顾远在那里慷慨陈词。 当时那位老师并没有打断顾远的宣传，不过出于对学生的负责，他还是将这件事情汇报了上去。而最终，这件事就传到了徐建这里。 作为渔业学院日常事务的管理者，对于顾远的事情，徐建没有听之任之，而是郑重的联系到了顾远，进行了这一场谈话。 而徐建之所以如此慎重其事的亲自找上顾远，这还要从渔业学院眼下的处境谈起。 梁溪渔业学院并不是单纯的金陵农业大学分校，事实上这里同时也是中国水产科学研究院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梁溪渔业学院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学校那么简单，更是中国水产研究的一个桥头堡，是中国农产业中渔业项目的官方代言人。 然而，在国家一直以来的宣传中就不难发现，农林牧副渔五大类别中，渔业的地位是排在最末的。而这一点正是由渔业在整个农产业当中的占比所决定的。 而这种产业性的弱势也直接影响了渔业学院平时在体制中所受到的重视程度。 在这样一个大背景下，就不难理解徐建作为渔业学院的主要负责人之一，对这个产业发展的重视程度。 前世那本翻译自东瀛的杂志之所以会被广泛流传在网络上，这背后少不了渔业学院的推波助澜。他们这么做的根本原因便是希望能够让水产养殖迅速的科学化，高效化。 在见顾远之前，徐建已经从下面人的转述中大致了解了一些顾远的想法。从转述的内容来看，顾远应该是很有抱负以及民族责任感的企业家。但也就仅此而已。 让徐建没有想到的是，在真正见了顾远之后，对方的见解会这样的高屋建瓴。事实上，他这些年遇到的人很多，但他还真没见过几个能站在整个渔业产业的高度去思考问题的年轻人。 不得不说，顾远的表现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期。 不过，等到顾远一番话说完，徐建并没有急着表态，而是继续考校的问道：“那么你认为怎么做才能迅速扩大鱼饲料在民间的普及度呢？” 顾远闻言，一脸正色的看向徐建，“做品牌效应。” 顾远的答案再次出乎了徐建的意料，事实上在他的想法中，既然顾远能够站到一个产业的高度，那么思考问题时应该不会局限于一个企业家的高度才对。 看着徐建神色的变化，顾远大致猜到了对方的想法。 “或许您会觉得，一家企业能做到的影响力有限，事实上这是一个长期和短期的问题。” 徐建感觉眼前这个年轻人今天一直都在给他带来惊喜。 “能具体谈谈么？” “可以，事实上，如果仅仅是想要最快的扩大鱼饲料的普及度，那么最有效的办法当然是直接将一些饲料配方公布于众。这样，大家都会自发尝试运用起来，甚至能一下催生出无数的饲料厂。” 对于这个说法徐建很赞同，事实上他之前正是这么考虑的。 然而听顾远的说辞，徐建知道，对方肯定是不赞同这种做法的。 “可是这种做法实际上等同于是在揠苗助长。” “怎么说？”自己的想法被人评论为揠苗助长，这么多年，徐建还真是头一次遇到，一时他不由被激起了几分胜负心。 “我并不是在哗众取宠，更不是危言耸听，因为这种做法或许能在短时间内让国内水产养殖迅速走上科学化，但在那之后呢？当人们开始依赖所公布的配方。那么如何升级换代呢？谁来做这件事？不会有人做。因为当大家都掌握了一个基础配方后，你再如何优化升级，也不会有人愿意为此买单。如此一来，升级优化就会失去利润，没有利润的推动，这种研究注定是懈怠的，也注定是不持久的。” 顾远提出的问题，徐建忍不住皱眉沉思了起来。 不得不承认，顾远的这种担忧是很可能发生。事实上徐建之前考虑的便是由渔业学校不断推出新的配方，为饲料行业的升级换代做技术支持。 然而即便是国家科研项目，一直做不到量产的话，能够得到的资金支持也必然是极其有限的。 而且相比起私人研发，学校这种研发在效率上确实会落后不少。这一点是由人性所决定的，并不是某个人能克服的问题。 073 合作 073 合作 梁溪渔业学院副主任办公室里，顾远和徐建相对而坐。 徐建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皱眉沉思着。 诚然，顾远刚刚说得都很有道理，但对于渔业学院来说，眼下最需要的还是国家渔业产值的迅速发展，这一点直接关系到他们学院能够获得的资源多寡。 沉思了许久，徐建缓缓说道：“或许你说得没错，无偿放出饲料配方只能使得饲料产业出现短暂的繁荣，但这样也大过一个品牌的作用吧。毕竟只有渔业总产值提升了，我们的研究才能得到重视。” “徐主任，我想你或许搞错了一件事，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逐利是所有商人流淌在血液里的本能，你以为市面上仅有一个饲料品牌会限制饲料的普及度，其实这种担心大可不必。你实在低估了人民对利润的渴望。” “一旦有一个人因为饲料获得丰厚的收益，那么用不了多久，周围的其他人定然都会依样学样。” 顾远说到这里看了徐建一眼，继续说道：“我不是很清楚学校搞研究的事情，但是我相信如果在一个项目上一直看不到产出，那么这个项目的价值定然会大打折扣。而且我觉得与其将希望寄托在国家身上，倒不如转换思路靠自己。” 顾远的话，不由使得徐建眉头微蹙，“靠自己？这话怎么说？” 见徐建被自己吸引了注意力，顾远在心里稍微组织了下言辞说道：“我是这么想的，虽然我不很清楚学校搞研究的经费怎么来，但无非就是向上面申请。国家的项目那么多，不同的项目视重要程度，肯定支持力度也有所不同，可即便是重点项目，国家的扶持力度也定然是有限的。” 顾远说到这，又看了看徐建，见他点头认可才继续说道：“可是如果学院自己办厂呢？只要厂子有利润，那么研究自然就有了资金来源，为了实现利润的最大化，我们必然会试图研发出更好的产品。这样一来，整个研究不就有了良性循环？” “自己办厂？”徐建有些惊疑不定的问道。 “是的，自己办厂，你看各个大学不都有自己的附属医院么？那为什么就不能有附属工厂呢？我知道这方面学校肯定有顾虑，那我们可以不出钱，光出技术嘛，不涉及具体经营，每年固定分红。这样一来还缺研究经费么？” 顾远的这番话可谓真正出乎了徐建的预料，却也完全打动了他。 学校办企业的先例在2002年这会还是比较少的，但却也没有硬性规定说不可以。而且就像顾远说得，只出技术，不涉及具体经营，这样的合作有什么不可以呢？ 一时间徐建眼中异彩连连，好一会他才转过头来，定定的看着顾远，“你想和我们学校合作？” 顾远笑道：“合则两利的事情为什么不做呢？说句现实的话，有人愿意帮我们搞研发，我们不知道多开心呢。只要能挣到钱，这些都不是问题。” “好，这个事情我会好好考虑，你想在我们学校招几个毕业生？” 徐建没有当即给出什么承诺，毕竟这么大的事不是他一个人就能决定的。于是他便顺势谈起了其他事情。 “是的，我的厂刚刚拉开框架，现在最缺的就是技术人员。” “行，这事回头我让这届毕业班的班主任联系你，给你推荐几个好苗子，不过能不能招揽到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顾远闻言顿时连声感谢，不枉他浪费了这许多口水，总算是收回了一点利息。 详细的和徐建商量了一番关于招人的各种注意事项，顾远才从徐建办公室告辞出来。 看似一脸平静的顾远，回到自己的车上，顿时再也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狂喜，放声大笑出来，一直留在车内的现金被他吓了一跳，鄙视的看了他一眼后，又自顾趴在座椅上睡着了。 事实上，顾远能忍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换做别人，怕是早就笑得合不拢嘴了。 和一所农大这样的知名大学合作，这其中的好处自然是显而易见的，事实上在今天之前，顾远根本连想都不敢想这事。 之前秦卿和他提过一次，那会他自己都不相信会有这种可能发生。 开玩笑，一个是全国数得上的重点大学，一个是刚刚成立，生死未卜的小工厂，这中间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然而因为顾远恰好赶上了水产饲料还未起步的好时机，又幸运的遇上了徐建这样有着远见卓识，对他又十分赏识的领导。 这种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居然真的发生了。 这叫顾远如何能够不兴奋，如何能够不开心？ 虽然这样的合作必不可少的也会带来一些问题，但相比起好处，那就完全不值一提了。 最显而易见的，至少合作后，顾远就不用担心不久后，饲料配方传得到处都是的，私人饲料厂更是遍地开花。 其次有了渔业学院的技术支持，顾远有信心可以在产品品质上碾压其他所有对手。 而且别忘了渔业学院可不仅仅只有饲料这一个项目，这要是合作的好，顾远以后还用担心没有钱赚么？ 最最重要的是，有了渔业学院的大牌子，顾远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用太担心有人会干扰到他的发展。毕竟农大可是副部级高校，这块大牌子还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能惹得起的。 当然，现在合作还没有落到实处，到底能不能成还做不得准，毕竟双方的差距实在太过明显，对方最终看不上自己的可能也是有的。 不过看徐建的态度，顾远觉得成功的可能还是很大的。 而且就算最终达成不了合作，顾远也算不上多失望。毕竟顾远愿意将渔业学院拉进来，根本原因还是这一个行当说到底利润其实很有限。 这真要是那种一本万利的活，傻子才带别人一起玩呢。 在车里傻乐了一会，顾远就接到了营养与饲料专业大四年级班主任的电话，和对方约了明天早上在办公室详谈之后，顾远便挂了电话。 不管别的事情成不成，至少他这一行的最初目的算是达成了。 074 推崇备至 074 推崇备至 就在顾远离开办公室后，徐建坐在那沉思了许久，随即他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个号码。 没一会电话便接通了，徐建在电话里说道：“忙么？有点事情想找你聊一聊。行，那我这就过来。” 放下电话，徐建站起身来，拿起自己之前记录的一个笔记本便出了办公室。 坐在隔壁办公室的秘书见他出来，急忙迎了上来，“院长您要出去么？需要我备车么？” 徐建摆摆手，“我找主任聊一下，你不用管我。” 秘书闻言并没有真的去忙自己的，而是跟着他一同来到不远处的主任办公室，看着徐建敲门进去，秘书才重新走回自己的办公室。 渔业学院的管理体系与其他学校有所不同，实行的是院务委员会管理制度。徐建是学院的院长，副主任，而在他上面还有着一个院务委员会主任徐让。 此时徐建找得正是徐让，想要合作办厂，就必须征得这位学院实际上的最高管理者的同意。 见到徐建进来，徐让抬起头来招呼道：“坐，自己倒茶喝。” 徐让是一个长相儒雅，颇有些学者风范的中年男子，说话时透着一种洒脱。 徐建依言自己动手倒了杯开水，又从徐让书柜里找出了藏得好好的顶级龙井，美美的泡了一杯茶，坐在会客区自顾喝了起来。 看着他这一番举动下来，徐让忍不住指着他笑骂道：“为老不尊。” 说着徐让也来到会客区坐下，“想和我聊什么？好久没见你兴致这么高了。” “今天有人跑到我们学院来招人，是一家饲料厂。”徐建一边喝着茶，一边开口说道。 “饲料厂？是水产饲料？”徐让有些好奇的问道。 “没错，说是主要生产鱼饲料。”徐建点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测。 “居然有人想要生产鱼饲料，还真是少见，你和对方聊过了？”徐让一脸好奇的说道。 “聊过了，是个半大的后生仔，只是没想到这小子人不大，想法却不少，今天可谓是给我好好上了一课。” 徐建这么一说，徐让顿时来了兴趣了，“哦，居然给你上起课来了，说说看，我也好好学习学习。” “你还别不服气，我问他，怎么看鱼饲料这个行业，你猜他说什么？” “市场空白，机遇绝佳？”徐让配合的猜测到。 “浅了，这小子说鱼饲料在一定程度上决定着渔业产值在农业总产值中的占比。” “这小子看得还挺长远嘛，不过就这点还不足以给你上课吧。”徐让先是肯定了一句，随即又挑刺道。 “当然，我们之前不是提出过一个让全民投入到饲料生产中么？结果人家把我给当场驳斥了。”徐建说起这些，脸上非但没有半点恼意，反而还有些与有荣焉。 “看来你很认可对方的话啊。”徐让看到他这副表情笑着说道。 “说得有道理自然要听。不过相比起这个，更让我吃惊的是，他还提出了一个我之前没想过的思路。” “什么思路？”徐让知道，接下来徐建就该说到重点了。 “他说，我们为什么不考虑办一个附属工厂，我们出技术，对方出资金，每年分红再反哺科研。” 徐让听完，没有急着说话，坐在那想了一会才说道：“你对这个事情有什么看法？” “这个事情并不违反原则，而且也确实有利于学院的科研。”徐建郑重其事的说道。 徐让闻言，一字一句的斟酌道：“合作办厂的事之前也不是没有公司找过我们，中洋集团不就提过和我们的项目挂钩么？” “那不一样，中洋那是国企，说是和我们合作，实际上根本就是窃取我们的成果，对于我们的回报微乎其微。” “可是这样是不是有些和上面唱反调了？”徐让却是依旧有些迟疑的说道。 “算不上什么唱反调，中洋和我们的合作更多还是在生物研究上，饲料这方面他们可不涉及。” “你就这么看好这个饲料厂？”徐让见徐建少见的如此言辞犀利，忍不住开口问道。 “确实很看好，你是没见过这个年轻人，真的很有想法，而且行事作风十分稳健，完全不像是他那个年纪该有的表现。合作这种事，最要紧的就是眼光要够长远，这样大家的目标才可能一致，而这也是我看好他的一个地方。” “既然是这样的话，回头我们召集一下委员会的成员，再把这人叫来，一同讨论一下吧。” 徐建闻言点了点头，“可以。对了，他从学校招人的事？” “这个你处理就好，原本我就不该多过问。”徐让摆摆手说道。 “那行吧，回头你定个日子吧。” “成，听你说得这么神乎其神的，我倒是真有些想会会他了。”徐让一脸笑意的说道。 “你不会失望的。”徐建回答的信心十足。 就在他们讨论顾远的事情时，顾远已经开着车在梁溪市区闲逛了起来。 渔业学院坐落在太湖之滨，距离市区有着一段不近的距离。虽然学院风景很好，环境也十分清幽，但却有些太过僻静，顾远在学院附近愣是没找到一个住宿的地方。 没办法他便开着车去了梁溪市区，顺便再逛逛。 逛了没多久，顾远感觉肚子有些饿便带着现金一起找了个地方吃饭。 眼看着店老板看着现金始终一副警惕不已的表情，顾远便打消了在饭店吃饭的心思，直接将饭菜打包带回来车上吃。 晚上住宿的时候，因为现金的关系，顾远也颇是费了番周折。好在最终顾远还是找到了一家宾馆住下。 这边他刚刚进到房间不久，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看了下是郑秀妍的电话，顾远随手接了起来。 “怎么一声不响的就走了，我都还没来得及和现金告别。” 电话那头传来了郑秀晶的声音。 对于这个小女生，顾远也没什么办法，事实上是顾远之所以会同意留在郑家住了两晚，就是因为被这个女生的善良所打动。 只是事已至此，他虽然有些抱歉却也不可能再特意跑金陵去。 根据眼下的情况来看，以后顾远也不太可能会和对方再见面了，没让对方和现金告别，确实有些不好。 075 生产准备 075 生产准备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顾远就匆匆开车来到梁溪渔业学院，见到了昨天和他通过电话的那位班主任。 见面之后两人都是一脸的惊讶，昨天在电话里，两人互相已经介绍过自己的身份，然而见面之后两人一时都不由惊讶于对方的年纪。 顾远着实没想到，一个大学老师会这么年轻的，顾远虽然没有具体问过，但看对方的样子应该不超过26岁。更不用说对方还是一个颇有气质的美女。 如果说对于陈燕的年轻顾远还只是惊讶，那么对于顾远的年纪，陈燕此刻就只能用震惊来形容了。昨天在电话里，她已经知道对方是一家饲料厂的老板，今天是过来招人的。 可是眼前这个人看样子最多不超过18岁，这叫陈燕如何不感到震惊。 想想自己，今年26岁的她还在继续读着博，可人家都已经是厂长了，这种落差陈燕还是第一次体会到。 不过两人都算是有涵养的人，虽然心里惊讶，表面上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互相正式介绍之后，陈燕就带着顾远来到一间教室，在那里，已经有三个学生早早的等着了。 这三个人就是陈燕给顾远推荐的三个有意加入他那家小工厂的学生。 三个人都是男生，长相谈不上帅气，看着都有着些许书生气。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顾远，但三人的反应还是有些异样，实在是顾远的样子太年轻了，如果不是昨天班主任向他们做了保证，他们还真不敢相信顾远。 事实上今天愿意来的都是有意向的，所以顾远只是大概和他们讲了一下具体工作内容，薪资待遇，随即便基本达成了就业协议。 给三个人留了饲料厂地址，顾远便先一步离开了。三人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需要过两天再到工厂报道。正好顾远那边饲料厂的手续也没办齐全，他倒也不是很急。 和三人分开后，顾远又和陈燕聊了几句三个人的大致情况，得知三个人家里的负担都有些重，事实上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一般渔业学院的学生大多会选择考取本校的研究生，随后等毕业后再由学校安排工作。 实际上他们这个专业找工作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相关的工作岗位很少，大部分毕业生不是进了国企就是去了政府机关，但这些岗位对学历要求又格外的高。本科毕业真得没什么优势。 而顾远恰好提供了这样一个机会，又有学校的介绍，他们也都愿意搏一把。 离开渔业学院，顾远开着车直奔碧水华庭的别墅，说起来他已经很久没回家了。 当他把车开进别墅时，小区门卫看着他的眼神是那样的怪异，这户人家还真是不走寻常路，老子开着大货车，现在儿子又开小卡车。难不成这家人的爱好真的和普通人不一样？ 门卫的这些想法，顾远当然不知道。 对他而言，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考虑如何安置现金。之前他之所以同意将现金留在帝豪花园，就是因为他眼下根本没有时间照顾宠物。 想了一下，顾远觉得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将它带去厂子那边，那边24小时都有门卫在，过段时间那三个大学生也会住过去。倒不虞没人照顾现金。 计较停当，顾远简单的收拾了一些衣服，便再次开车往句容赶去。 再次来到后白镇政府，关于饲料厂的所有相关手续都已经办理妥当，顾远也不磨蹭，直接签字交钱，正式将厂子纳入到顾建国名下。 当他接过厂子的地契，营业执照等相关证件时，他的心里不由得涌起一阵激动。有了这些，他的后半生就算是有了保障了。 办完了交接，顾远便开始正式入主饲料厂。第一件事就是给厂子改名，千普饲料厂那都是老黄历了，顾远直接将厂子更名为远东饲料厂。 对于顾远这个取名能力，众人实在无力吐槽，不过他的厂子他说了算。 更名之后，顾远就开始考虑重新规划厂区，考虑到以后厂子里的常住人员势必会越来越多，他准备将几间空着的库房改成宿舍，这样以后也好安置那些不是本地的员工。 房子改造的事情很简单，只需要运一些砖，将库房分割厂若干个小房间，唯一麻烦的就是采光问题，不过这也难不倒顾远，异想天开的他，决定将库房那简陋的房顶掀掉重建，弄成钢化玻璃的顶子，这样一来采光问题不就解决了。 对于这种不靠谱的方案，砌房子的包工头表示自己的内心真的很崩溃，不过掏钱的是顾远，自然是顾远怎么说他就怎么做了。 事实上他多少还有些庆幸，万一这位突然脑子一热，让他们把房顶掀开后，直接拉上一层塑料棚，那他们才真的叫欲哭无泪呢。 顾远这一番无厘头的改造，厂子里原本留下的一些职工看得都是直摇头。 这个新厂长还真的是想一出是一出，厂子要是这样搞下去，肯定是要彻底玩完了。 一时这些厂子的老人，纷纷都开始思考起自己的后路了。 对于这些人的心思，顾远自然不会一无所知，只是他根本懒得去过问。 在他的计划当中，眼前的这些厂房不出一年时间肯定都是要拆掉的，他盘下这个厂可不是为了守着以前那点旧家当，在那闹着玩得。 他的目标可是未来国内鱼饲料行业的标杆。眼下的这些简陋到不行的房子当然不能满足他的要求，如果不是他眼下资金不足，他都准备一步到位。 不过这样循序渐进也没什么不好，至少风险小了不少。 顾远并不是一个热衷赌博的人，对于他而言也不需要去赌，作为重生人士的他，机会遍地都是，哪需要去赌。 将厂区重新规划之后，顾远便开始正式收购起生产原料了。 因为有之前的前车之鉴，饲料厂这次采购，需要现款结清，这种模式等到日后肯定是不行的，不过眼下厂子刚刚拉开框架，产量还很少，资金压力还不是很大，加上为了重建信用，顾远也就这样先将就了。 076 首次生产 076 首次生产 收购原料和厂区改造的事情都在一周内完成了，而顾远从渔业学院招来的三个人也在这期间赶来报道。 当这三人来到远东饲料厂时，内心可谓失望透了。如果不是怕就这样回去会被同学们笑话，他们肯定扭头就走了。 虽然之前顾远说过他的厂规模不大，可真正见到饲料厂的模样时，他们才知道，这哪是规模不大，简直就是小作坊啊。 眼看着自己招来的这几个技术骨干人心不稳，顾远当即和他们进行了一场谈心。 三人到饲料厂的第二天，顾远带上三个人到镇上一起吃饭。 点了一桌子菜，又要了几箱子啤酒。 等到一切妥当，顾远端起面前的酒杯冲三个骨干举杯道：“来，为了欢迎大家的加入，这一杯我敬各位。” 眼看着顾远这个老板一口把酒给干完了，三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互相对视一眼后，顿时一扬脖子也干掉了。 只是他们到底没有经历过酒场锻炼，有两个因为喝得太急，顿时就呛住了。顾远和另外一个急忙给他们拍拍后背，好一会才算是止住了咳嗽。 看着有些狼狈的三个人，顾远突然目光灼灼的说道：“你们现在心里一定很担心吧？” 顾远这个问题问得有些突然，三个人顿时愣在了那里，一时都忘了回答，只是看他们那满脸通红的表情，顾远就知道自己猜的没错。 摆摆手，压下三人的解释，顾远自顾说道：“其实这个我能理解。真得，不瞒你们说，就是我自己对这个厂子的现状也很不满意。但我想请大家明白一件事，真正决定一个厂子未来的并不是硬件的好坏，而是人的努力。” 说到这里，顾远停顿了一下，目光真诚而又锐利的分别在三人脸上扫过。 “在这个世界上，有着许许多多的伟大企业，这些现在看来无比强大的企业最初都和我们今天一样，简陋，狭小。但他们有着一群怀着梦想，并为之不懈努力的职员，所以他们最终成功了。”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成功都能成功，因为很多时候，方向比努力更重要，那么我们的厂方向有错么？”顾远把这个问题抛给已经被他的话吸引过来的三个人。 等了一会，顾远没有让他们真的给出什么答案，而是自己作出了解答。 “我们的方向没有错。不说远的，就国内，希望饲料从无到有，一举干翻国际饲料巨头，这说明饲料行业大有可为。而且我在办厂之初就已经调查过，眼下我们苏省的鱼饲料市场尚处于一片空白，这个时侯我们第一个入场，只要做得好，完全可以一举吞下整个市场。” “兄弟们，想到这样的前景，你们心里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或者你们对自己的技术没信心？担心自己生产不出好饲料？” 三人闻言顿时齐齐摇头。 “那么今天我们就痛痛快快的喝一场，明天我们就一起为饲料厂的未来努力。” “好！” 三个涉世未深的小纯洁就这样被顾远的一番话给鼓动的热血澎湃。 谈话后的第二天，三个新人干劲十足的投入到了自己的新岗位当中，开始紧张的调试起厂里的那台机器，因为和学校的机器略有差别，他们就不停的翻使用说明，请教之前厂里的老员工。 经过几天不断的调试之后，三人很快就掌握了这台机器的特性，而顾远也真正见识了高材生的悟性。 原来千普饲料厂的员工足足学了大半个月的程序，这三人仅仅用了三天就熟练掌握了，而且和之前工人的那种粗放式使用不同，他们将生产的每一个步骤都详细的数据化，经过不断的调试，得出一个最最科学的生产方式。 如何才能做到能耗最低，如何操作才可以最大限度的避免低功效运作，如何才能更加节省原材料。 看着这三个人鼓捣的这些，原本厂里的那些老员工直接看傻了。 原本因为顾远一下就任命刚招来的这三个大学刚毕业的生瓜蛋子做厂子技术负责人，很多人还心存不服，以前厂子里的技术负责人更是愤而辞职，临走时更是放下话来。 “我等着你们上门求我回来。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娃娃就想玩转一个厂子，简直异想天开。” 因为这个技术负责人的离去，连带着还引发了一阵辞职风潮。 顾远对这些想要走的人，一律不做挽留，开玩笑，要不是工厂初建，一起都还没走上正轨，顾远都想把这些人一股脑全炒掉。 经过这个事一闹，留下的人倒是都算安分。 顾远对他们的要求也不高，只要能听指挥，完成后自己交代下去的任务就行。 时间过去一周后，远东饲料厂正式进行了第一次试生产，当天顾远和三个技术负责人齐齐到场，紧张的盯着工人的每一项操作。 眼看着厂子的第一批饲料生产成功，即便是沉稳如顾远也不免有一些激动。 首次生产结束，顾远又拉着三个人开始讨论过程中的一些不足。 因为是第一次，在投料过程中，工人很难像之前实验室那样讲原料事先称量好，如此一来，在生产过程中现称现量，就不免产生了延误。而且在份量上也多少存在些许差异。 顾远提出，是否可以事先准备好一些固定的容器，装满原料刚好达到质量标准。 只是这个提法直接被否定掉了，饲料的原材料大多都是农作物，而农作物因为颗粒大小等原因，同体积的质量并不相同，顾远的办法自然行不通。 没想到自己闹了个大乌龙，顾远一时不免有些讪讪，不过他也不懊恼，毕竟这才是干事情的态度。 几人又讨论了一番，最终还是其中一个大学生提出了一个最靠谱的解决方案，定产定量。 对一天生产的饲料数量进行严格划定，然后事先备好一定量的原料。 这种办法并没什么有技术含量可言，只是在眼下习惯了粗放式生产的国内，这种节约型生产方式本身就是一种巨大的进步。 077 荒唐的营销 077 荒唐的营销 第一批饲料生产出来，顾远顿时开始忙了起来。 对于一个饲料厂而言，生产出饲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才是最重要的，那就是如何把饲料卖出去。为了这事，顾远特意召集了自己的三个心腹，准备好好的计议一番。 然而等他提出这个问题时，三个高材生都是一脸的茫然。 “卖饲料还有什么讲究么？”说这话的是三人中最胖的一个，叫做王海健，用后世的话说，就是一副标准死宅形象，只是他的专业能力却是三个人里最强的，不过他属于那种标准的读书读傻了的。对于人际交往，他可谓是一窍不通。 另外一个相比较王海健长相要正常许多的说道：“我觉得我们得在报纸上，最好是电视上打些广告，只有让大家知道我们的饲料才会有人来买嘛。” 说话这人叫做朱正信，是三个人中学习成绩相对最差的，不过做起事来却很有章法，之前定量定产的提法就是他提出来的。 听到他的建议，顾远虽然依旧有些不满意，不过至少比王海健强上不少。 没等顾远否定朱正信的提议，坐在那一直有些沉默的张全说话了，“你说得这个不太靠谱，那些养殖户怕是没几个会看报纸的，电视广告的费用也不是我们能够承担得起的，而且效果也说不太准。” “那你说该怎么办？”朱正信有些不服气的问道。 “我觉得应该学希望饲料的做法，到乡镇去写小广告。” 张全的这个说法顿时引起了顾远的注意，这个张全平日寡言少语的，没想到倒是有些歪点子。 “这个法子可以，不过广告该怎么打却是要好好想想，这个事就交给你了，有信心么？”顾远看着张全说道。 张全闻言没有说话，只是重重的的点了点头。 通过和三人的简单沟通，顾远就知道这三个人或许搞技术有一套，可在营销这方面他们就差了些意思了，毕竟他们之前也没接触过这些，他们的营销思路都还停留在眼下的阶段倒也能理解。 于是顾远也就不再寄希望在他们身上了，自顾抛出了自己的营销手法。 “我准备先期生产20吨饲料，然后送给附近的几家养殖户，让他们见识一下效果。同时再在各地做小广告，等到有了成果，我再联系一下小报纸，弄出一篇科学养殖喜获丰收的文章。” “20吨？会不会少了点？我觉得先期可以生产50吨。”听到顾远说起生产任务，朱正信顿时来了精神了，最近生产安排方面的事情都是他在抓。 “50吨？白送人家这么多我可受不了。”顾远闻言却是连连摆手。 “白送？”然而朱正信三人的关注点明显不在数量上，此刻三人都是一脸惊诧的紧盯着顾远，似乎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没错，是白送啊。”顾远一副理所当然的说道。 朱正信三人一时间不由都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起来。 三个人憋了好一会才由朱正信问道：“为什么要白送啊？要是白送我们得亏多少钱啊？” 其他两人闻言也急忙点头赞同。 “这你们就不懂了吧，这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饲料就像毒·品一样是会上瘾的。一旦他们用过了，就再也没办法戒掉了。” “可是那也不能白送啊。”朱正信三人明显还是有些接受不能。 “只有这样才能最快的速度打开市场，我们起步还是有些晚了，如果我们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开拓出市场，未来很有可能会有大变数出现。” 事实上顾远此刻不由想到前世那遍地开花的小饲料厂。虽然之前徐建表示过会考虑和他合作办厂，但顾远可不敢保证这事是不是一定能成。 要是对方依旧选择走上前世的旧路，顾远到时没有形成有效的优势，势必会陷入泥沼之中。真要是那样，那顾远的一切宏图大业就都成了笑话了。 朱正信三人自然不明白顾远心中的担忧，从他们的角度来看，这种做法实在是有些不可理喻。 不过这事终究还是顾远说了算，他们三个人虽然满肚子意见，也只能无奈的接受。 顾远也知道他们没有经历过后世的营销洗脑，对这种做法一时不能接受也是可以理解的。 只是他不可能因为别人的想法而改变自己的决策，毕竟在其他人看来这种做法是赌博，可在顾远眼中，这只是一个既定的事实，因为他早已见证过事情的所有发展。 既然暂时没办法说服他们，顾远只得强行按下争议，一力通过决议，然后等待时间给他们答案，用事实向他们证明自己的决定正确与否。 顾远没有就这个事情再多做讨论，而是安排他们继续生产饲料。 会议最后，顾远让张全回去想一些小广告的广告词，而他自己则开着小卡车，拉着新生产出来的饲料，按着之前和顾建国走访过的路线，挨个养殖户的跑。 就在顾远开始拓展市场时，外界对于顾远的做法也起了不小的议论。 事实上关注着饲料厂的人还真不少。 后白镇的两位父母官也第一时间得知了顾远居然成吨的往外白送饲料的消息，镇党委书记廖群峰有些叹息的对镇长安泉说道：“原本还以为这个小家伙是个干实事的。谁知道他居然一上来就搞出这种哗众取宠的事来。” 安泉也是直摇头，“这个小顾老板浑身就透着股邪气，你还别说，我听说这事其实一点都不意外，这还真像他干出来的事。” “本来还想着他真能把这个饲料厂搞起来，现在看来怕是没什么希望了。”廖群峰多少有些感慨的说道。 “这个事情我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还真没见过谁这么做生意的。”安泉倒是没廖群峰那么失望，只是也真的有些琢磨不透。 而另一个特别关注着饲料厂的就是之前和顾远起了争执的老板肖国祥。 当他派出去的眼线回来把这个事情告诉他的时候，肖国祥先是愣了一下，有些不信的问道：“你真没打听错？那小王八蛋真的给人白送饲料？” “千真万确，我刚开始也有些不信，后来我把几户人家都跑了个遍，那个顾远真的往外白送了几十吨饲料。”眼线说起这事也是一脸怪异。 “看来不用我出手，那个小王八蛋自己就得把自己给玩死了，苍天有眼啊。”肖国祥忍不住一阵狂喜的说道。 “老板，你说这有没有可能是他使出的什么怪招？”一旁肖国祥的心腹忍不住疑惑的问道。 “怪招，是够怪的，他的那点小算盘我还能看不明白，他无非就是想让那些养殖户尝到甜头，可是他终究还是太年轻啊，他也不想想，那些泥腿子是什么人？占便宜的时候殷勤的不行，真要他们掏钱，那有可能么？”肖国祥确实不愧是做生意的，一眼便看出了顾远背后的用意，只是对这种做法他却是嗤之以鼻。 078 趁火打劫，无耻鼠辈 078 趁火打劫，无耻鼠辈 对于顾远来说，饲料厂正常运转后的这段日子无疑是苦闷而又激情澎湃的。 说苦闷，因为一直开着车四处跑销售的日常不仅单调而且乏味。 说激情澎湃，那是因为这一切的付出都是为了他自己的事业，一份独属于他自己的事业。 给人打工和自己创业最大的不同就在于那种无以伦比的成就感，男人的事业就像是自己的孩子，眼看着它一天天发展壮大，那种喜悦是多少工资都换不来的。 然而在顾远眼中，饲料厂的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着，可在外界，甚至是工厂其他人眼中，饲料厂的现状却是宛如风中残烛一般。 此时距离饲料厂第一次试生产已经过去了足足一个月时间。可在这一个月时间内，饲料厂却连一袋饲料都没卖出去。 而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更让饲料厂的员工感觉崩溃的是，顾远这期间还在不停地往外白送饲料，原本预定的白送20吨现在早就超出了这个上限。 如果说这些还能用营销策略的幌子唬弄过去的话，那么饲料厂陷入了资金困难的事实就完全没办法回避了。 这天顾远开着车来到饲料厂，吩咐工人将新产出来的饲料装上车时，早就等着的朱正信一把抓住了他。 “老板，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现在账上是真没钱了，而且就算有钱，一直这么往外白送饲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这番话，朱正信说得几乎是声泪俱下，这个在社会上历练了一个多月的大学生，也开始学会演戏了。 顾远有些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前天不是刚给你拨了三万块钱么？这么快就花完了？” 看着已经学坏的朱正信，顾远一脸我读书少你别骗我的表情。 朱正信见状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他这样也能开厂？自己家的资金状况都完全不了解。 心里虽然吐槽，但朱正信这会真没功夫和他斗嘴。 “老板，你说得那都是哪年的旧黄历了，前天你是给我拨了三万块不错，可是还没等钱在账上热乎一会，煤炭公司就过来把钱要走了。要不是我自己管账，我都不敢相信有这么赶巧的事。” “煤炭公司？那个账不是一个月一结么？这才月中，他们跑来要什么钱啊？还想不想做生意了？”顾远闻言第一次皱起眉来。 事实上不是他不知道厂里的账目，就眼下饲料厂这巴掌大的规模，每天多少开销，上辈子厮混了二十年的他心里还不跟明镜似得，只是他料想中确实没有煤炭公司这茬。 要知道在2002年的句容，并没什么特别大的用煤大户，像饲料厂这样的就算是数得上的金主了，顾远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才没有考虑到煤炭公司会突然出这种幺蛾子。 对于顾远的疑问，朱正信也是满心无力，“要是我们厂发展得好人家当然不敢轻易得罪我们，可是我们厂像是发展好的样子么？人家担心我们不知什么时候就突然倒闭，才不会怕得罪咱们呢。” 这一下顾远就很尴尬了，感情还是自己惹出来的事情。不过这倒也是，墙倒众人推嘛，人都是现实的，谁也不能要求人家跟着你一起担风险。 不过日后这笔账肯定是要算的。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总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 顾远在心里狠狠赌了个咒，可是眼下他也只能先忍着了。谁让他现在确实有困难呢。 “既然这样，我们就稍微压缩一下生产，从明天开始，我们就不再继续白送饲料了。”顾远考虑了一下厂子的经济状况，最终做出了决定。 事实上他原本也准备在近期停止继续往外白送饲料的做法了。 一来是周边的优质客户已经送得差不多了，那些一看就是贪小便宜没远见的，他才懒得理会。 二来，他最近确实手头有些紧了。 说起来之前顾建国留给他的钱基本被他花了个七七八八了，剩下一点他也要备着预防一些突发情况，他可不想学之前的饲料厂被人天天堵着大门。 原本如果没有煤炭公司这码子事，顾远还能坚持个两天，现在厂子的资金一下被耗干净了，顾远也就索性停了。 听顾远说以后不再往外白送饲料了，朱正信顿时乐得笑出声来，讲实话，他这段时间是真被顾远给弄怕了。 他的家庭条件原本就不好，对于花钱那是一贯的节省，这也养成了他做任何事都精打细算的性格。可是自从他进了饲料厂，眼看着厂子一天天的这么烧钱，他那个守财奴的心都快崩溃了。 “老板你说得是真的？咱以后真不会白送人饲料了？”朱正信还有些不敢相信，带着些许忐忑的追问到。天知道这段时间他们几个劝过顾远多少回了。可顾远从来都不予理会，这会他居然自己主动要停，他能不高兴么？要知道他对厂子也已经有了感情了。毕竟这里可是寄托着他们的梦想。 顾远见他这样，忍不住也乐了，眼见有这么一个一心一意为厂子打算的人，顾远怎么能不高兴。 现在看来，当初从渔业学院招回来的这三个人还真是捡到宝了。 “是真的，比真金白银还真。”顾远笑着给出了保证。 就在他们两人谈得高兴时，厂门口那边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顾远两人闻声顿时齐齐转头看去。 只见这会厂子外不知何时来了一帮人，看穿着应该都是农民，只是不知为什么突然跑到这来了。 顾远两人相视一眼，都有些莫名其妙，不过眼看着门口似乎起了争执，他们忙走了过去。 来到门口，几个保安见到他急忙打了声招呼，随即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他讲了下。 听完保安的交代，顾远一时都有些不知该如何反应。 此时聚拢在厂子外的确实是一群农民，准确的说都是一群养殖户。 这些人不知从哪听来的，顾远现在正免费往外送饲料，他们闻讯就一起跑来讨要了。 原本听说有便宜可占就上赶着上门，这虽然有些让人不齿倒也没什么太多可讲的。 可当门卫将他们拦住之后，这些人的表现就真让人感到恶心了。 “我说你们这些狗腿子牛什么牛，我跟你们讲，就你们那败家厂长，早晚要把厂子弄破产的，你们还守着这破饭碗干嘛。” “就是就是，我们可听说了，你们厂长现在天天往外白送饲料，我们现在上门来拉，还能给你们厂长省点运费，你们这么拦着我们到时小心被你们厂长骂。” 听着这些混账话，顾远这种久练成精的老油子也不禁感到一阵直冒火。 079 算计 079 算计 远东饲料厂门前，看着这些一心占便宜还满嘴喷粪的无脑蠢辈，顾远语气森森的质问道。 “听你们这个意思，感情在你们眼里，这家饲料厂的老板就是个白痴咯？” 听到顾远这么问，这群养殖户顿时都打起了哈哈，好一会才有一个人出来说道：“说这个干什么，我们今天就是来拉饲料的，我们可是好心，反正他都是要白送的，给谁不是给，我们来拉，还给他省个运费，不是两全其美么。” 看着这些人的嘴脸，顾远也是腻歪坏了，这些家伙一心想着占人便宜，结果连好话都不肯说一句，这世上像这样狼心狗肺的也是少见，没想到今天居然被他给一次遇见这么多。 话说到这份上，顾远也不打算再搭理他们了，直接丢下话来，“从今天起，饲料厂的饲料不白送了，想要的一百五一包，一包一百斤。你们要是愿意买就进来交钱，要是不愿买那就该干嘛干嘛去。” 听到顾远的话，外面这群人顿时炸了。 “什么？就这白送人的玩意还敢要一百五一包，你是想钱想疯了吧？” “小子你谁啊，你说一百五就一百五啊，我还没给你要运费呢，告诉你，你给我麻溜的把门开开，我们运完饲料就走，不然的话·····” 听到这话，顾远顿时眉毛就竖起来了，眼睛一瞪道：“怎么，你们还想抢不成？” 那人见顾远这副模样却是一点不怕，一脸吃定顾远的说道：“老子懒得和你个小畜生废话，你叫你们厂长出来，我和他说。” 顾远此时脸已经彻底冷了下来，眉头一挑道：“我就是厂长，你想说什么？” 顾远这么自报家门，这群人不免静了一下，虽然他们心里确实认为顾远就是个白痴加败家子，但这种话被人当面听了去，他们一时也有些尴尬。 不过这些人本就是些寡廉鲜耻之辈，尴尬也就那么一小会的事。不久之前说话那人就又开口道：“原来你是厂长啊，都是误会，那个我们听说你们厂白送饲料，我们就想着······” “我说过了，饲料不白送，一百五一包，还有我一点没误会。”不等对方说完，顾远就冷冷的打断了他。 眼看陪笑脸不成，这人顿时又耍起横来。只见他换上一脸阴笑，恶狠狠的盯着顾远道：“厂长，你这么做不合适吧。” 顾远一下被逗乐了，“我自己产的饲料，怎么处理还轮不到你来管吧？” “小子，你耍我们是吧？我告诉你，今天我们还非要这饲料了，不然我们就不走了。”那人眼看顾远撕破脸了，顿时直接威胁上了。 听到这些人居然还敢反过来威胁顾远，一直在旁边的朱正信简直都要气炸了，他什么时候见过这种无赖了。 此时他再也按捺不住，突然地就是一声大吼道：“简直欺人太甚，你们还敢抢劫不成，我非要报警抓你们。” 然而听到朱正信的话，这些人却是丝毫不怕，反而一脸挑衅道：“哎呀，我好怕啊，你倒是报警啊，我倒要看看警察抓不抓我们，我们不偷不抢的，就站在这还不行了？这路是你家的啊？” 朱正信什么时候见过这种胡搅蛮缠的败类，顿时被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 顾远见状忙拍了他后背几下，此时他的眼神已经恢复了冷静。 今天这事不寻常！ 顾远此时已经察觉出了事情的反常，照理说，一般的养殖户虽然爱占便宜，也够无赖，但不会这么大胆。而且看着对方的举止，顾远总觉得对方似乎是在故意激怒自己这边的人。 几乎是一瞬间，他就意识到这些人背后怕是有人在教唆。否则普通的养殖户断然不会连警察都不怕。 眼看这些人这样耍无赖的继续刺激着自己这边的人，顾远微微蹙了下眉，转身对朱正信耳语了一番，随即又将手机塞到他手里。 朱正信有些不放心的看了外面的人群一眼，最终一跺脚扭头去了办公室。 等朱正信走开了，顾远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些人，心中不禁泛起了冷笑。 虽然他不是很肯定，但此时也大致猜出这事背后到底是谁在捣鬼了，他在后白镇得罪过的也就之前那个肖国祥一个。其他的人，就是再看顾远不顺眼，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而对方的法子他此时也大致想通了。 鼓动一些养殖户来饲料厂要饲料，自己要是真给了，他们肯定拿了就走，而且明天一准还来。 等到自己不想给了，这些人就闹事，自己要是妥协，那这厂子也就开不下去了，可要是自己被激得动了手，那就是又一次群体事件。 这饲料厂才刚刚出过一次事，要是再惹出什么麻烦来，不论是镇上还是市里一准都绕不了他。 到时候不管事情怎么处理，他这个饲料厂怕是别想再开下去了。 这种时候，顾远自然不会上当，他只要不动手，这事说破天去也怪不到他头上。而他让朱正信拿他手机去给镇长安泉打电话。 直接告诉对方，有人想要煽动群众重演之前饲料厂的事情。 要知道安泉和廖群峰因为之前的群体事件可是吃了不小的排头，这肚子里正憋着火呢，这时候肖国祥居然玩这么一手，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他相信，眼前这些人肯定是真的养殖户，否则事情一旦闹开，肯定经不住查。 只是这样做固然不容易惹人怀疑，可一旦被人看穿，那这些人肯定是扛不住的，把肖国祥交代出来根本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这样一来，肖国祥可就有得乐子耍了。 就在顾远紧盯着现场，强压着几个保安不要冲动时，在饲料厂不远处，一辆桑塔纳里，肖国祥正和自己的心腹看着饲料厂这边的动静。 听着两边吵得越发大声，肖国祥的表情不禁越发兴奋。 “快动手，快动手，只要打起来，姓顾的那个小王八蛋可就彻底栽了。” 听着肖国祥的自言自语，一旁的心腹小声的说道：“老板，你说那小子会不会看出这里面有问题啊？” “看出来？就那么个败家玩意？拉倒吧，就他那点本事，还能看出老子的手段？除真要看出来老子跟他姓。”对于心腹的担心肖国祥不屑一顾。 不过嘲弄了一番后，他又问道：“那些养殖户不知道你的身份吧。” 听肖国祥这么问，心腹忍不住心中一慌，不过他嘴上却是急忙答道：“当然不知道，我怎么能把这个告诉他们啊。” 肖国祥闻言点点头道：“那就好，这样就牵连不到咱了，左右我们也不费什么事。要是成了那当然好，不然给那小王八蛋添添堵也不错。那小子这会肯定快气疯了吧。真该带个望远镜过来，好好欣赏一下他这会的表情。” 只是紧盯着窗外的肖国祥没有看到，自己的心腹此刻脸上闪过的一抹担忧。 080 来而不往非礼也 080 来而不往非礼也 远东饲料厂外，局面依旧在僵持着，每当那些跑来找事的养殖户想要偃旗息鼓时，顾远就会故意叫骂几声，等到对方的战意再次被点燃，就又没了动静。 不远处一直躲在车里偷看的肖国祥，眼看着这样的拉锯接连重复上演了好几回，他心里隐隐感觉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只是这会的局面已经不是他能控制的了，他也只能在一旁静观其变。 就这样骂战持续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突然远处一阵警笛声传来，还没等那些养殖户明白发生了什么，他们就发现自己已经被一群警察团团围住了。 虽然他们之前和朱正信放狠话时，表现的对警察毫无畏惧，可是真的见了警察，他们的表现就完全没有说得那般英勇了。 这些养殖户真见了警察就跟耗子见了猫似的两腿直打颤，就在警察将现场控制住之后，后白镇派出所所长排众而出，当他看向这些养殖户时，眼神里写满了不善。 之前饲料厂群体事件中，受到牵连的也有他，这会面对这些想要故技重施的家伙，他哪能有什么好脸色。 冷冷的扫了这些人一眼，所长先没去理会他们，而是施施然的来到顾远面前，伸出手道：“我是后白镇派出所所长王军，是你打电话报的警？” 顾远忙和对方握了下手道，“是的王所，我是饲料厂厂长顾远，早上这些人突然堵住我们工厂大门，严重影响我们的日常生产，同时还对我进行人身威胁，我很害怕所以就打电话报警了。” 听着顾远的这番说辞，那些养殖户差点没气得跳起来，他们就没见过这么睁眼说瞎话，感情刚才和他们骂得不可开交的不是你么？这会居然在这装起可怜来了。 然而即便心里再气，这会当着警察的面，他们也不敢再叫嚣，只能一脸怨毒的看着顾远，嘴里则诉起苦来。 “警察同志，你们可不能相信这个小兔崽子，他根本就是在冤枉好人，我们在这可什么都没做啊，我们都是好人啊，你们可不能抓我们啊。” 王军闻言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的说道：“不管他说得是不是真的，既然有人报了警，我们就得管，你们先跟我们走一趟吧。” 听说真的要抓他们，这群养殖户顿时慌了，急忙哀求道：“警察同志，我们真得什么都没干啊，你们要相信我们啊。” 然而对于他们的哀求，王军根本就充耳不闻，一挥手直接让人把这群养殖户一个不拉的带走了。 就在警察突然到来时，一直在不远处的肖国祥脸色就不禁一阵急变。 “警察怎么突然来了，这还没打上呢啊，是谁报的警？”肖国祥眉头紧锁的自语道。 “老板，要不我们还是先走吧。”一旁的心腹此时脸色却比他还要难看，说话时更是都快哭出来了。 肖国祥听到他的声音不由心中一惊，瞬间转过头来，死死的盯着他冷声问道：“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心腹见到他这幅模样顿时再不敢隐瞒，一下将事情全交代了。 “那个，之前为了说服那些养殖户出头，我给了他们一张名片，老板我也是没办法，那些人就是些滑头，我不给他们漏个底，他们根本就不信我啊。” “蠢货。” 听了心腹这番话，肖国祥差点没气疯了，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能寄希望于对方并没有察觉是他在背后捣鬼了。 只是从警察突然出现，他心里就隐隐感到一阵不妙。 且不说肖国祥此刻心中的忐忑，饲料厂门口，顾远和王军并肩看着那些养殖户被押着离开，王军转头对顾远说道：“顾厂长，你之前和安镇长说得那些都是真的？” 问这话时，王军的目光紧盯在顾远脸上，似乎要确认他有没有胡说。 对此顾远毫不慌张，一脸平静的说道：“这些人围堵饲料厂是真，对我人身威胁也是真，即便其他的事情没落实也不打紧，这次出警总归是没有问题的。至于其他的，王所回去审一审就自然知道了，我相信是真是假，绝逃不出王所的法眼。” 不动声色间，顾远先是把自己的责任摘了个精光，又小小的拍了下王军的马屁。 王军闻言没做声，只是用手指了指他，随即就带着人走了。 顾远这番话说得确实没错，今天这事他做得没一点问题，对于这个最近被人传成二傻子似的饲料厂新厂长，他这回也有了更准确的认识。 要是说这小子是傻子，那王军很怀疑这个世界上还有谁不傻的。 只是这世上总有些人喜欢自作聪明，无端的去贬低别人，似乎那样就能显示出他的高大了，殊不知，其实他们眼中的傻子，往往比他们聪明的多。 眼看着派出所的人把那些养殖户全带走了，一直在一旁紧张看着这一切的朱正信总算松了口气，他刚刚还真怕事情控制不住。他一个从小五讲四美的好学生，还真没和人打过架。 刚刚能一直站在这里就已经是很勇敢的事情了。 事实上整个事情前后也不过十来分钟，中间饲料厂的机器都没停，现场除了几个门卫，以及帮着搬饲料的工人，其他还在厂子里忙活的人根本都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顾远也没有声张，对于今天这事，他估计不会这么轻易的过去，肖国祥算计他也就罢了，可是他居然拿群体事件这种敏感事情做文章，这可就真的是找死了。 要知道这种事可是国内的一个大忌，任何人想要在这上面做文章，那都绝没有好下场的。 只要对方这次留下一点把柄，他就绝讨不了好。 心里暗暗计较着这件事后续可能的发展，顾远同时也打起了肖国祥的主意来，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人家敢算计他，那他总要给人家一点回应嘛。 不过这个事情也不急在一时，总要找好机会，争取一击命中，绝不给对方一点翻身的机会才行。 081 看衰 081 看衰 就在养殖户上门闹事后的第二天，派出所那边就传来了消息，这些人确实是受人挑唆的，而对方的身份也被挖了出来，正是肖国祥所开的那家小物流公司。 说是物流公司，其实就四辆卡车外加一个小院子，以及一屁股的外债。这也解释了当初肖国祥为什么没钱和顾远争夺饲料厂。 只是虽然查到了公司，但因为出面的人不是肖国祥本人，加上他的心腹自愿出来顶罪，派出所一时也拿肖国祥没办法。 但这件事他无疑是把后白镇官场上下给得罪了个遍。可以想像，以后肖国祥在后白镇的日子肯定不好过。除非他立即离开这里。只是没有钱想要换厂址，又岂是那么轻易的。 这一次肖国祥之所以搞这么一出，就是为了能把顾远挤垮，然后能够一口吞下饲料厂，将这里改成他的仓库以及公司新办公地址。只是他万万没想到，最后居然差点把自己都给套进去了。 知道了事情背后果然是肖国祥在捣鬼，顾远暂时也没急着去找对方麻烦，相信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后白镇有的是人教他该怎么做人。 等到他被逼到绝境时，顾远再出手收拾他也不迟。不是说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不把对方逼到发疯，他又怎么能一举将对方解决掉呢。 相比起肖国祥那边的事情，饲料厂这段时间的情况更加让顾远操心。 事实上，此时的饲料厂已经真正遇到了资金困难。顾远虽然准备了一些备用资金，然而那些已经是他最后的保障了，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他是不会拿出来的。 然而不知是真的巧了，还是外界得到了什么讯号，几乎所有和饲料厂有业务往来的单位，一下子全部找上了门来，要求顾远清偿饲料厂的所有欠账。 作为一个加工厂，无论是材料款还是一些能耗消费，公共服务费都不可能做到完美了。现结的，然而到远东饲料厂这，事情一下变得反常起来。 无论是水利公司，还是电力公司，居然都纷纷上门催账。 暂时代管饲料厂资金的朱正信被这些催账的都快逼疯了。 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纵使他朱正信再如何才华横溢也没办法改变厂子没钱的事实，而那些催账的又实在逼得很紧，没办法他只能把皮球踢给了顾远。 得知这个事情，顾远的第一反应就是恼火，虽然他们欠钱是事实，但这些单位收钱的时间却着实有些太不讲究了。 对方这么做，等于直接明说他们不好饲料厂，甚至是认定饲料厂随时有可能会倒闭。 只是即便如此，对方这么做也着实有些欺人太甚了，作为一个能耗大户，顾远之前并没有任何拖欠费用的先例，无论对方出于何种担心，这样做无疑都是不妥的。 事实上顾远不是拿不出这本钱，虽然储备金应该尽量不动，但真要到了紧要关头，他也不是不能先应付眼前难关。 然而顾远却不打算这么做，或者说是不能这么做。 正所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一旦顾远这一次面对这么无理的要求都妥协了，那么以后对方势必会越来越过分。 面对这种情况，顾远只能强硬的怼回去。 为此他没有直接见那些催账的工作人员，而是一个电话打给了安泉，简单的寒暄之后，顾远开门见山的表达了自己的不满，义正言辞的向对方提出不该做出如此不合常规的做法。 安泉听完了顾远的话，想了一下还是给水电方面去了个电话，向他们做了一个指示。很快一直耗在饲料厂的几名工作人员就各自接到电话，匆匆离开了。 在他们走之前，这些人还一脸不屑的丢下一句话，“熬得了一时，可却熬不了一世，像你们厂这个情况，还是趁早关门，否则只会越亏越多。” 对于这样的话，顾远没有反应，他真的没兴趣和傻瓜论短长。 只是虽然暂时解决的饲料厂的难关，可事实上这个问题却依旧还是存在的。 只要一天外界不改变对饲料厂的看法，那么这样的歧视性待遇就一天不会终结。即便顾远一时能够通过手段怼回去。 可一旦持续的时间久了，怕是到时连安泉都未必理他了。 而要想让外界改变对饲料厂的看法，办法当然只有把饲料卖出去，而且卖得越多越好。 可是养鱼这种事是急不来的，顾远虽然提前播下了无数的种子，可是想要看到效果，怎么也要等一批鱼成熟之后才会知道。 至于那些小广告，眼下是不会有人信的，毕竟之前谁都没听说过这东西，要想这样凭空让他们相信广告，那是不可能的。 想到眼下的困境，顾远一时也不禁有些挠头，事实上这个问题他一早就想到了办法，只是因为中间出了一些变故，结果厂子就陷入了这样的流言蜚语当中。 坐在办公室里想了，一会，顾远还是有些一筹莫展，最终只能拿起手机给顾建国去了个电话。 “我说你们是不是准备不要我了，跑一趟日光城需要这么长时间么？” 事实上，按照顾远之前的计划，这会顾建国他们应该已经回到了金陵才对，可现在这都过去好几天了，他真得是有些没辙。 如果不是顾建国他们拖了这么久，他也不会弄得如此狼狈。 082 辞职 082 辞职 听着顾远在电话里的埋怨，顾建国非但没有半点羞愧，甚是还有些小得意。 “现在知道离不开你老子了吧，让你以后再得瑟。” 听到顾建国依旧傲娇不改的话语，顾远心情突然又好了起来。比起饲料厂那点破事，他老爹现在的这种改变对他而言才是最重要的。 这会顾远反倒不急着说饲料厂的事情了，转而问起顾建国，“我说你们这是跑哪去耍了，该不是真的在外面又偷生了个小的不要我了吧？” 听到顾远的话，顾建国还没反应，王芳就先恼了，“这死孩子，胡说什么呢？” 电话里传来王芳那羞恼的声音同时还有着李云龙憋笑的声音。看来他们这一趟还是很顺利的。 “我们这会已经过汴梁了，要不了多久你就能见着我们啦。”电话那头笑闹了一阵子，电话才重新回到了顾建国手里。 只是顾远却丝毫没有被他转移开注意，再次追问道：“你们这次怎么会耽搁了这么久，说，是不是背着我在搞事情？” “你这小兔崽子，有这么说自己爸的么？”顾建国却是胡搅蛮缠的不愿说。 顾远见他这样卖关子，索性也就不问了，转而说道：“你们快回来吧，不然我就该饿死了。” 对于顾远的话，顾建国也没当真，毕竟一直以来顾远还从没让他们操心过。 顾远也没具体说饲料厂的事情，既然他们已经到了汴梁，那离金陵也就不远了，他也没必要这个时候破坏他们的好心情。于是简单的又聊了几句后，顾远就挂了电话。 这边他的电话刚放下，他办公室的门就被推了开来，紧接着王海健就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老板，厂里好多人要辞职，现在正围着朱正信要工资呢。” 一听这话，顾远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几个大步就冲出门去，留下王海健在那随风凌乱。这速度不去练体育真是可惜了。 匆匆赶到厂区，顾远见到朱正信果然被一群工人团团围住，所幸并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 稍稍放下心的顾远，在原地站定，蓦然喝道：“都干嘛呢？是不想干了是吧？” 听到顾远的呵斥，那群工人不禁都是一惊，虽然看起来顾远比朱正信还要年轻，但和顾远接触多了的他们还真有些怕这个小厂长，否则他们也不会缠着朱正信闹，而不敢去找顾远。 此时见顾远来了，这些人顿时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会才有一个人站出来交涉道：“厂长，我们是不准备干了，你看能不能把我们的工资结一下。” 眼看有人做了出头鸟，其余的人顿时纷纷出声附和，顾远听了，也不说话，而是拿眼神逐一从这些人身上扫过去。 一时间众人不禁都低下头去，见状，顾远这才缓缓开口，“你们要走我不拦着，工资我也一分都不会少了大家的，只是我想问问大家，这段时间我有亏待过你们吗？” 听到顾远的话，这些工人的头不禁低的更深了。 “看来大家也觉得我顾某人没有亏待你们，既然这样你们还要走，那咱们那点情分可就一点不剩了。”说到这，顾远的语气不禁加重了几分。 被他这么一问，这些工人纷纷陷入了沉默，又过了好一会，还是之前那人才抬起头说道：“老板，我们也知道这么做对不起厂长你，可是我们也要过日子，眼看这厂子就快不行了，我们这也是没办法。” 听了这人的解释，顾远眼中不禁流露出一瞬的疲累，他实在没想到，就连这些工人也会对他这么没信心。 话说到这份上，顾远也不想再多说了，对于这种对他没有信心，而且明知自己待他们不薄也不愿留下来共患难的人，他也没了挽留的心思。 “你们都是这样想的么？”顾远最后问了一句。 众人沉默的没有回答，只是意思却是再明显不过了。 “既然这样我不留大家，朱正信，一会你拿上这个月的考勤，所有想要走得都到我办公司结账。不过我有句话先放在这了，要是今天走了，日后就别说我顾某人不讲旧情，好了，就这样吧，我在办公室等你们。” 说完，顾远便转身离开，不知为何，看着他的背影，一时间大家都觉得有着一种莫名的萧索。 就像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寂寞萧瑟，又像是英雄末路般的凄惶，让人看了忍不住心里一阵发酸。 当然，这只是别人的感觉，事实上顾远不需要任何人同情，他很清楚自己的路没有错。 只是他没想到，这种白送饲料的做法居然会引发这么大的反应，要知道这种营销手段在后世简直再常见不过了。 对于这种营销手法，他预料到肯定会有阻力，尤其是内部。只是他没想到反应会这样的激烈，这些人难道真以为他是傻子不成？他看着像么？ 沉思了一番，顾远也在心中做了检讨，虽然作为一个公司的领导者，他没有太多必要向别人解释自己的意图，但对于企业内部稳定方面，他确实有些不够重视。 以后他有必要经常做一些思想动员，所谓的企业文化，不就是这样么，各种忽悠洗脑，将你的价值观强行和他变成一致，这样便会使得公司员工有着很强的向心力。 作为一个企业，要想有竞争力，这样的向心力还是很重要的，否则稍微遇到一点挫折就分崩离析，那公司还玩什么。 心里做了检讨，顾远又开始和朱正信一同接受工人的辞职。 好些个工人都一脸羞愧的样子，只是顾远什么也没说，既不挽留，也没有谴责，就这样安静的好聚好散。 不过坐在他对面的朱正信就没这么沉得住气了，只见他不一会就抬头看一眼顾远，不一会又叹上一口气。 顾远自然明白他是怕这些人一走，剩下的人也跟着人心浮动。 他的这种担心不无道理，只是他和顾远看问题的角度不一样罢了。 一家公司的企业文化是向心力的一种，但除了这点，还有一个不容忽视的因素，那就是效益。 一家效益极高的公司，自然能牢牢留住绝大部分的人才。而现在，这些离开饲料厂的人，正是因为效益才做出的选择。 面对这种情况，再和对方谈那些虚的明显就不合适了。至于厂子到底会不会有效益，这一点顾远根本不担心。 等顾建国回来，这一切问题就都能迎刃而解了，到时他要让这些人明白，他们此刻的决定是多么错误，而那些留下的人又是多么聪明。如此一来，厂子的向心力自然就有了，而顾远的威信也自动树立。 083 歪打正着 083 歪打正着 一天之后，顾建国一行终于回到苏省地界，三人也没和顾远打招呼，直接开着运鱼车就去了饲料厂。 当顾远听到门卫通知，门外有一个自称是他爸的人找他时，他急忙来到厂门口，顿时就见到了顾建国三人一脸笑意的站在那。 顾远当即让门卫放行，口中有些惊奇的问道：“你们怎么找到这的？” 顾建国闻言不屑的撇撇嘴道：“这点小事还能难倒你老子？句容统共就这么巴掌大的地方。” 对于自己这个亲爹的做派，顾远不禁感到一阵好笑，似乎从他重生回来后，他老爹在自己面前就爱上这调调了。不过这事也没什么不好，相比起前世老爹那份整日愁眉紧锁的样子，顾远更喜欢他现在这幅不太正经的样子。 “行，知道你厉害，妈，云龙哥，这次路上辛苦了吧。”顾远难得顺着顾建国说了一句，又问起王芳和李云龙的情况。 两人都是点点头，没具体说路上的情况。倒是两人对远东饲料厂感兴趣的很，从站在门口就一直在打量。 看出了他们对饲料厂的好奇，顾远便领着他们在整个厂子里转了一圈，得知眼前以及外面那偌大的一片空地都被顾远买了下来。 就连一贯看不得顾远得瑟的顾建国也不禁啧啧两声，“你小子可以嘛，干得有模有样的，就是厂子的人有些少。” 听到顾建国这句无心之语，顾远没多说，领着他们到办公室里坐了下来。 给三人分别倒了茶，顾远这才问起他们这一路上的情况。 说到这里，顾建国顿时喜上眉梢的说道：“其实我们半个月前就已经把鱼出光了。” “那怎么耽搁了这么久？”顾远配合的做起捧角。 顾建国听他询问果然来了劲头说道：“这话说起来就长了，要说清楚的话，还得从我们这次出鱼的对象说起。” 顾远见他卖关子上瘾了，忍不住翻了白眼，哭笑不得的催促道：“行了，知道你厉害，你就一次说完吧。” 见顾远似乎真的有些着急，顾建国也就没再继续卖关子，“这一次我们运鱼车刚到日光城，就有当地的一家单位找上我们，说是他们单位准备给员工发些福利，所以想买我们一些鱼。只是他们单位效益不太好，就提出用一些特产和我们换。” “起初我们还有些不乐意，后来那人说他们是隶属林业部的，单位有一些麝香。我们四处一打听，才知道那可是好东西，这才同意了。” “原本换了麝香我们是打算直接回来的，结果在路上刚巧碰到一个燕京的老板说起最近国家刚刚颁布法律，这个林麝被列为国家一级保护动物，现在麝香的价格涨得一塌糊涂。” “他当时那么一说，我们就顺嘴问了句，结果他知道我们手里有麝香，就非要给我们牵头，因为怕我们不信，还当场拍了两万定金给我们。” “我们想了一下就跟着他去了趟燕京，在那见了几个老板，把手里的麝香卖了差不多这才回来的。” 听了顾建国的解释，顾远这才明白，感情他们都已经跑燕京绕一大圈了，难怪耽搁了这么久。 关于麝香顾远也知道一点，在后世这玩意价格比黄金还贵，一克就敢卖几百上千。要是野生的那更不得了。只是国家是不是今年颁布法律将林麝列为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他就不是很清楚了。 不过不得不说，顾建国还真有些运道，居然这么巧被他撞上了这等好事。 眼见顾建国一脸得瑟的样子，顾远一时也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这人还真是说不起来，你说他累死累活的经营工厂，结果忙活个把月，还没人歪打正着挣得多。这叫他上哪说理去。 “那这次挣了不少？”顾远确实有些好奇的问道。 “何止不少，海了去了。”顾建国一脸得瑟。 顾远闻言瞄了他一眼说道：“那正好，我这刚好快揭不开锅了，你快支援我一点。” 听到顾远这话，顾建国脸上的得意顿时僵住。万万没想到这小子在这等着他呢。 “你小子故意埋汰我呢？”顾建国有些没好气的说道。 结果顾远却是一脸严肃的摇了摇头，“我这饲料厂开工一个多月了，连一包都没卖出去，你说我缺不缺钱？” 见顾远这幅模样，顾建国也意识到他没在开玩笑，急忙追问起事情的原委。 听顾远说起他往外白送了二十五吨饲料，饶是顾建国刚发了笔意外之财也不禁一阵折舌。 无语了一阵子，顾建国才愤愤不平的说道：“感情老子这么累死累活都是给你在打工呢？” 听到这话，一旁的王芳眉头一竖道：“怎么，你还想把钱给别的什么人不成？” 顾建国顿时偃旗息鼓，一旁顾远和李云龙看得直乐。 “成了，眼下你们回来了，饲料厂的库存也就可以往外卖了，不会要你多少钱的。” 听顾远说起正事，顾建国顿时也不和王芳闹了，急忙问道：“怎么你小子肚子里又盘算什么坏点子呢？” 听自己亲爹这么形容自己，顾远忍不住一阵无语，自己这形象到底是多不受人待见啊。连自己亲爹都嫌弃。 不过顾远和他也计较不来，谁让人是自己亲爹呢。 “你们这次出完鱼，在圈子里应该也算是有点名声了，现在你们放出风去要继续收鱼，那些渔民还能不上赶着找过来。我们只要趁机宣传一下饲料的事情，这些人就是不信也多少要买点回去。” “再加上之前我白送的那些家，这次也从他们那拿一点鱼，虽然时间还不长，效果可能不是特别明显，但差距肯定是有的。这么两项一配合，咱们的饲料市场就算是打开了。等到年底那些渔民真正尝到甜头，咱们的生意就算是正式走上正轨了。” “你还别说，确实是这个理。”听顾远这么一分析，顾建国不由点头认可。 “我就说你小子什么时候做过亏本的买卖，原来一早就盘算着这些鬼点子呢。” 顾远······ 这是在夸他么？ 084 第一单生意 084 第一单生意 肖国祥最近一段时间处境很不好。 自从他煽动群体事件的事情败露后，他的麻烦就接连不断，货车超载，灯光违章，税务检查，卫生检查，各种名目可谓是花样繁多，让他不胜其扰。 因为这事，他公司的业务这段时间都陷入了停滞当中。 正所谓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肖国祥被整成这样，要说他心里没怨恨那是不可能的。只是他怨恨的对象却不是这些整他的人，而是他眼中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顾远。 其实这也说得通，毕竟谁都知道和政府作对那就是找死，既然这口气没办法往政府头上撒，当然就要迁怒他人，而凭空冒出来的顾远自然就成了最佳选择。谁让他看着就没权没势，一副好欺负的样子呢？ 因为公司业务基本已经陷入停滞，他索性把下面的人都派了出去，四处打听关于饲料厂的消息，同时还时不时制造点谣言，毁谤一番饲料厂。 饲料厂员工之所以会突然集体辞职，这背后也不无他们在推波助澜。 这天，肖国祥又勉力应付了一批上门检查的工商人员后，浑身无力的一下瘫倒在他的老板椅上，久久都没有任何反应。 直到一阵敲门声响起，他才一下坐直身体，重新恢复成平日那副目空一切的样子。 “进来。” 得到他允许，办公室门才被人推开。很快一个长相有些猥琐的男子走了进来。 “老板，那个饲料厂昨天有不少工人都辞职了。听那些工人说，最近饲料厂似乎出现了资金困难。现在饲料厂其他人也人心惶惶的，随时准备跑路呢。” 听到属下的汇报，肖国祥脸上不由露出一副快意的表情。随后他又问道：“供电所，水管所有没有再去要钱？” “这个倒是没有，说来也奇怪了，自从我们四处散播流言后，这几家单位追得一直都很紧，不知为什么这两天就突然撤了。” “那也没什么，毕竟水电费这些一贯都是月结，这才月中就上门催确实有些说不过去。我估计那小子肯定是向镇上抗议了。镇里多少也要顾及点影响，不然以后全都这么搞，那还有谁敢在这开厂。” “原来是这样，还是老板你看得透彻。”猥琐男当即送上马屁道。 肖国祥一脸受用的接受后又开口问道：“今天饲料厂那边有什么特别的动静没有？” “要说特别，今天突然有一辆货车停在了饲料厂门口。看不出他们是运什么的，也没见往下搬东西。”猥琐男一脸沉思的说道。 “这样啊，你继续注意，照我估计，那小子应该坚持不了多久了。等他坚持不下去了，我一定要上门好好给他祝贺一下。” “需要准备鞭炮吗？”猥琐男急忙谄媚的问道。 “要，当然要，给我弄个几万响的。”肖国祥先生一愣，旋即欣然应允道。 另一边，远东饲料厂，顾远和顾建国三人一番长谈之后，几人一时都有些坐不住，顾建国更是拉上顾远就要去找那些渔民谈饲料的事情。 顾远见他们都有些沉不住气，也不劝解，事实上他厂子的情况也确实有些严峻。 之前说有意向和他合作的渔业学院也一直没有动静，顾远估计，对方定然是在暗中考察着饲料厂的情况。之所以一直迟迟不和他接触，很可能也是因为眼下饲料厂的经营状况不明朗。 要出去谈事情，原本顾建国还要开大货车，顾远却拦住了他，带着他上了自己的小卡车。 因为轻卡的座位只有两个，所以顾远就没让李云龙和王芳跟着，他自己开着车，载着顾建国就往那些养殖户家开去。 车里看着顾远娴熟的开着车，顾建国忍不住嘴巴张得大大的。好半天才问道：“你什么时候学会开车的？” 顾远闻言半真半假的说道：“有天我做个梦，醒了之后就会开了。你说我是不是天才？” 顾建国闻言毫不客气的给了他一个嫌弃的眼神。你唬弄鬼呢？ 然而顾建国不知道的是，顾远其实说得基本都是事实，前世的种种在此时的顾远想来，真的就像是做了一场梦。 听顾远满嘴跑火车的，顾建国也就懒得再问，实在是看不惯这小子那得瑟样。 顾建国平时拿鱼的地方就在句容，和饲料厂相距并不算远。约莫半个小时，顾远就到了第一个养殖户家。 这个养殖户姓刘，为人十分精明，对于一些新事物接受能力很强，这一次顾远白送饲料的对象里就有他。 此时见到顾远和顾建国结伴而来，正在忙着投喂饲料的老刘急忙放下手上的事情迎了过来。 “两位顾老板，今天什么风一下把你们全吹来了？” 顾远笑着和他招呼了一声，又给他发了根烟，随即才开口问道：“老刘饲料还好用么？” 听顾远问起饲料的事情，老刘一脸惊异的说道，“你还别说，这饲料真是神了，我这喂了也就个把月的时间，塘里的鱼苗长得都快赶上以前小两个月的膘了。” “是嘛？长势这么好？看来这一次老刘你这塘能多出不少鱼啊。”顾建国这时恰好插话进来。 “怎么，顾老板又要出鱼？”老刘也是聪明人，顿时闻弦音而知雅意。 “是要出，就这十天半个月的时间，抓紧再出一次，然后春节前后再出一回，今年就算是完了。”顾建国闻言点点头，不动声色地给对方画了个大饼。 “那顾老板这一次打算出多少？”老刘果然上套，赶忙追问道。 “这次还是出两万斤。年底那次肯定要多出一些。”顾建国胸有成竹的说道。 “那还请顾老板多照顾了。”老刘急忙说道。 “可以的，都是老熟人了，这一次我们的价还是比市场上贵五毛，倒是老刘你这之前刚出了一塘鱼，怕是量上有些不够啊。”这会顾远又接腔唱起戏来。 “这个你放心，最近一段时间我饲料催的很足，鱼苗长势真得很好，对了，小顾老板，说到这，我还想问你，你那还有饲料么。” 见这老刘如此上路，顾远不动声色的和顾建国对视一眼说道：“有当然是有，不过话说在前面，这以后饲料可不会继续白送了，我也不是开善堂的不是。” “那哪能啊，我已经白要了一回饲料了，再厚脸要那我成什么人了，我就是想问问这饲料还有多少，怎么卖得，只要价格合适我就要个一千斤的。” “价格你放心，一百斤一袋只要150块，现在一百斤玉米都快有这个价了。绝对超值的。” 一百斤玉米当然没这么贵，但玉米糠的效果也没这个好，老刘心里快速的算了笔账，最终一点头道：“这价格还成，我就要一千斤先用着，等用完了再问你买，你到时可不能不给我留啊。” 听到这话，顾远顿时笑着说道：“怎么会，要多少都给留。那行，明天我就给送一千斤过来。” 085 出乎意料的火爆 085 出乎意料的火爆 正如顾远和徐建所说的那样，永远不要低估一个商人对利益的渴望。 顺利的完成第一单生意后，顾远又带着顾建国一同走访了几户养殖户，出乎意料的几家养殖户对于饲料的效果都是赞不绝口，并没有出现那种睁眼说瞎话的人，更没有因为要花钱买饲料就翻脸的短视之人。 原本顾远还想着利用顾建国画下的大饼和这些养殖户做交易的，没成想到，最后这招完全没有用上。饲料厂生产的鱼饲料出乎意料的受欢迎。 当然这也和顾远当初白送饲料时的精心筛选有关，顾远从一开始就将那些完全没有购买意向，以及那些明显爱贪小便宜目光狭隘的人排除在外。 他又不是真的是傻子，更不是散财童子，所作所为自然都有着自己的考量。只是外界那些人哪能看到这些，他们只看到了顾远不停往外白送饲料，就以为他是傻子。 当然这背后少不了肖国祥的诋毁和煽动，否则谁会管顾远是不是往外白送饲料了。 就这样，原本只是想跑几家养殖户初步拓展一下市场的，没成想，效果却出乎意料的好，顾远也就不再打条件交换的主意了，直接开着车，带着顾建国根据自己之前送饲料的名单，一家家养殖户的走访。 虽然也有过几次碰壁，但大多数养殖户的反应还是热烈的。 甚至有一些顾远没送过饲料只是听到了风声的养殖户也主动找了过来。对于顾远的饲料，他们也眼馋的很。这年头谁都不是傻子，那些用了顾远家饲料的鱼塘长势惊人，他自然也会留意到。 当听说顾远饲料厂的订单已经预定到了一周后，这些养殖户纷纷表示愿意自己上门去提货。 他们倒不是真的这么大方，愿意帮顾远省运费，实在是他们都清楚顾远的饲料厂其实规模不大，产能极其有限，他们真要等着顾远把饲料送上门来，那可真说不准要等到猴年马月了。 饲料如此受欢迎，除了效果惊人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相比起以前养殖户自己制作食料的繁琐，这种加工好的饲料无疑要简单很多。 养殖户也是人，此时的养殖户通常都是家庭承包，一对夫妻要照看几百上千亩鱼塘，平时真没多少精力去自制饲料。现在有了一种既能省力又能增产的产品，他们为什么不用呢？ 这天下午，顾远和顾建国一鼓作气，足足跑了将近二十户人家。最后一直到王芳打电话来催他们回家才恋恋不舍的往家开去。 这个效果当真是出乎了顾远的意料，他虽然一直在说，眼下国内鱼饲料行业还处于空白期，但他真没想到自己的产品会如此受欢迎。 不过想了一下他也想通了，要是没有市场，那后世那遍地开花的鱼饲料厂也就不会出现。他那些开个小饲料厂，一年不比他少挣的朋友也不可能活得那么滋润。 两人回到家后，仔细一核算，发现光这半天跑下来，顾远就足足推销出去两万多斤的饲料。虽然这个数字不算特别吓人，但要知道，他们这半天才跑了几户人家？ 更何况饲料这东西可是消耗品，需求是一直存在的。这可不像家电，买一次能顶好几年。 而且万事开头难，现在顾远打开了市场，饲料厂的产品得到了养殖户的认可，那么后面就会越做越顺，相信等到饲料厂的规模上去了，很多外地的养殖户都会慕名求上门来。 一想到这样的远大前景，顾远坐在那里就不自觉的一阵傻乐。 顾建国同样欢喜不已，以前他虽然听顾远把饲料厂说得活灵活现的，但他的内心深处还是没什么具体的概念，可今天这半天接触下来，他才明白，原来自己儿子鼓捣的这个工厂不是闹着玩的，而是真正的大事业。 相比而言，他现在做得这个贩鱼生意，虽然来钱快，但风险也是相当高的。真比较起来，还真不如饲料厂来得长远和稳妥。 干完家务的王芳来到客厅时，一眼看到这父子俩坐在那一个劲傻乐的样子，一时只觉得哭笑不得。她发现自打自己儿子性情突变之后，这个家都变得和过去有些不同了。 站在一旁无语了一会，王芳才出声叫醒两个做着白日梦的人。 “好了，再笑人家该怀疑你们是得了神经病了。幸好云龙不在，不然你们这样还不把人给吓坏了。” “说到这个我想起来了，这次你们给云龙哥分了多少钱，他都鼓起勇气去看红姐了。”回过神来，顾远突然想起来道。 “其实也没多少，我们还给了云龙两万一趟的费用，不过这次他又跟着我们跑了趟燕京，我们就分了一些麝香给他。至于怎么处理由他自己做主。” 听顾建国这样讲，顾远点了点头，虽然知道李云龙是个信人，应该不会干出什么背信弃义的事情，但必要的笼络还是要的，否则时间久了人家心里难免会有疙瘩。 三人闲聊了几句，顾建国两人因为一路上风尘仆仆的，这会也就早早去休息了。 顾远则在房里好好算了算饲料厂的产能和利润，又计划了一下扩大厂房的事情。 时不我待，他必须抓住眼下市场空白的机会，一举奠定业内领先的优势，这样他才能从容面对日后的一切挑战。 弄完这一切，顾远才洗漱上床休息，明天注定是忙碌的一天，他很想知道，当明天无数求购饲料的人出现在饲料厂门口时，那些曾经看衰饲料厂，小瞧他的人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那些离开的工人又会怎样懊悔。那些想看他笑话的混蛋又该如何憋屈。想一想还真是期待呢！ 怀着这样的美梦，顾远悠然睡去，睡梦里他似乎看到了自己飞黄腾达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了一抹微笑。 086 闹剧与乌龙 086 闹剧与乌龙 翌日，远东饲料厂员工宿舍里，昨晚讨论到很晚的朱正信正在香甜的沉睡着。 突然，一阵激烈的敲门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不好了，主任，厂子又被人给堵了。”从睡梦中惊醒的朱正信耳边听到的第一句就让他整个人都不好了起来。 这才过去几天呢，怎么就又出幺蛾子了？就不能消停一段日子么？ 只是尽管肚子里不停腹诽，朱正信还是不得不赶紧从床上爬起来，同时他口中问道：“有通知厂长么？” “打电话了，可是电话没人接。”外面那人满是焦急的说道。 “好了别催了，你先去门口看着，千万控制住场面，我这就过来，对了，再给厂长打个电话。” “好的我知道了。”随即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远去，看来外面那人应该是去忙了。 就在朱正信被人从睡梦中惊醒的同时，在后白镇另一处，肖国祥也被人从睡梦中叫醒。 迷迷糊糊的摸到床头的手机，肖国祥带着浓浓的起床气问道：“什么事啊这一大早的。” 电话那头听出他话音中的不满，不禁顿了一下，紧接着才是传来他新晋狗腿那谄媚的声音。 “老板，我真该死，我不知道您在睡觉。” 肖国祥这会也已经清醒了过来，知道这个属下轻易不会犯这种错误，便直接略过这个话题问道：“这么早打过来是有什么事么？” 刚刚他已经听出来了，手下的声音并不慌张，他就猜到应该不是公司出什么事了。 “是远东饲料厂，早上他们厂大门又被人给堵了。”狗腿带着一丝讨好的说道。 “哦，有这事？堵门的是什么人？”肖国祥闻言顿时从床上坐了起来，眼中更是精光四射。 “看打扮应该是养殖户，都开着农用车，带着人，人还真不少，我们怕靠太近再引起什么误会，就没上前去。”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的肖国祥闻言顿时夸奖道：“你们做得对，这事你们先别靠近。一会我亲自过去，拜访一下那位小厂长，记得把买得鞭炮带上，我要好好给他庆祝一下，我倒要看看，这一回还有没有人给他撑腰。” 与此同时，顾远也已经起床，昨晚睡得有些晚，今天起来的也就有些晚了，一想到昨天谈好的生意，他就浑身干劲的匆匆洗漱完毕，早饭也不吃就爬上车往厂子开去。 坐进车里顾远就发现自己昨晚居然把手机给落车里了，随手打开看了眼，发现早上厂里给自己打了不少电话。顾远估计应该是那些养殖户到了。 不过因为开车打电话不安全，加上没一会他就能到厂里，也就没急着回电话。 就这样，顾远一路紧赶慢赶的来到饲料厂，离老远的他就看到厂门口人头攒动的挤满了人。 见到这一幕，顾远忍不住就咧开嘴巴笑了起来，倒不是他真觉得卖两万斤饲料出去有多了不起，而是那种努力之后的收获，让他不自觉的就感到一阵由衷的喜悦。 不过等他把自己的车开到门口，顿时就有些笑不出来了。 只听厂门口一片嘈杂。 “我们是不会开门让你们进来的，我劝你们还是回去冷静冷静，你们再这样我们就报警了。”饲料厂的门卫大声喊到。 “你这人咋说不明白呢，我们都说了是来买饲料的，你拦着我们干嘛？还有我们这好好你报啥警啊？” “买饲料？你撒谎也找个好理由，你觉得我会信你？还买饲料，我到这个厂子这么久，还没见过一个来买饲料的呢。想骗我，别做梦了。” 门外的养殖户······ 顾远······ 此刻他的内心很崩溃，他真的很想问这个门卫一句，你脸上那骄傲的神情是为哪样？老子卖不出去饲料就那么让你骄傲？ 此刻双方你来我往的吵得不可开交，以至于连顾远到了他们都没注意到。 就在顾远准备开口阻止这场闹剧继续下去时，突然一阵鞭炮声突兀的响了起来。 这阵鞭炮声来得实在有些突然，在场众人都不由被吓了一跳，忍不住扭头朝声音处看去。 顿时就看到有一行人正拖着一挂长长的鞭炮朝饲料厂走来。 顾远一眼就看到了走在人群最前面的肖国祥，这个家伙此刻正一脸得意的笑着。 来到近前，肖国祥倒是一眼看到了人群中的顾远，事实上他刚刚一直就等在路边，看到顾远的车经过才点响鞭炮过来的。 见到顾远，肖国祥一脸假笑的冲着顾远拱手道：“哎呀小顾总，听说你最近生意兴隆，每天登门的人络绎不绝，我这个做哥哥的今天特意来给你庆祝一下。” 听到肖国祥的话，顾远先是茫然了一秒，旋即才反应过来，感情对方是以为这些养殖户是上门来闹事的？再一联想，顿时他也就明白为什么门卫会这么一直拦着这些人了。感情他们也以为这些人是来闹事的？ 或许是之前的骗局给他们的印象太深，这一次即便这些人再三声明自己是来买饲料的，他们也坚决不信。 想到这，顾远一时只觉得哭笑不得，这叫什么事啊，这些人对自己就这么没信心么？还不许有人上门买饲料了？ 听着耳边还在响个不停的鞭炮声，顾远也不说话，一直等到鞭炮声停了才露出一个笑容对肖国祥说道：“这有劳肖老板破费了，凭咱这关系你真不用这么客气的。” 眼看着顾远一脸从容的样子，肖国祥开始还以为他是在强撑。 然而等到顾远转过身对养殖户以及门卫喊话时，他整个表情一下变得精彩极了。 只听耳边顾远大声喊道：“门卫快把大门打开，让各位进去坐着，大家放心，不用抢，这段时间我们厂子库存很多，保证能满足大家的需求。” 只是顾远虽然这么说，但大家依旧不敢掉以轻心，毕竟这种事谁又能说得准呢，万一出点什么纰漏呢。到时真的错过了饲料，他们哭都没地方哭。 至于肖国祥此刻···· 087 激怒与宣传 087 激怒与宣传 肖国祥此刻很想揍人，尤其是看到面前一脸笑容的顾远。那看似充满真诚的笑容，在他眼中无疑比嘲讽更让他不爽。 原本当他发现这些养殖户真的是来买饲料的时候，他的脸色就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然而就在他想这么一走了之时，一脸假笑的顾远却是死活拉着他不让走，非要向他表示感谢。 看着这个没脸没皮的毛小子，肖国祥恨不能一拳将对方脸上的假笑打个粉碎。至于之前向他通风报信的那个狗腿子，这会更是已经不知道躲到哪去了，估计他也知道自己这次让老板出了大丑，一时半会不敢露面了。 被顾远强拉着坐进办公室后，肖国祥已经听顾远滔滔不绝的演讲了小半个钟头了。从饲料厂的前景，未来规划，到年内的销量目标。 肖国祥几次想要起身离开，却都被顾远硬生生给按下了。眼看着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顾远脸上的表情却是越来越欢喜。 终于，当顾远说道：“听说肖老板的运输公司最近业务是如火如荼啊，经常有上级领导莅临参观，改天我也该去取取经，向前辈学习嘛。” 肖国祥再也忍耐不住，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姓顾的，你他么别得意，咱们走着瞧。” 顾远对他的发飙却是全无反应，依旧一脸笑容的说道：“肖老板就是爱开玩笑。好了，今天我事情还真有些多，就不多留你了。改天我一定买了鞭炮去贵公司拜访。相信那天不会太久的。” 眼看着顾远城府如此之深，饶是肖国祥正在气头上，也不禁感到一阵胆寒。自己当初怎么就觉得这小子是个好欺负的主呢？看他今天这份涵养功夫，怕是许多商场的老油子都未必做得到。 一时间肖国祥心里竟隐隐生出了一丝悔意，只是这一丁点的悔意还没一秒钟就又完全被他的忌恨所淹没。他和顾远此刻已是不死不休。 看着摔门而去的肖国祥，顾远脸上的笑容才一点点的变冷，最终彻底变成了讥笑。 之前他一直就在想，怎么才能给肖国祥狠狠添一回堵呢，没想到对方居然送上门来找刺激。 看着他临走时那暴怒的样子，顾远心中不住说道：“再疯一点吧，你不疯狂，我怎么能找到你的破绽一击致命呢。” 送走了肖国祥，顾远这才出了办公室，和那些正忙着往车上运饲料的养殖户打了声招呼，随即他就找到了正在收钱记账的朱正信。 见到顾远，朱正信还有些不好意思，早上正是他下得死命令，坚决不放那些养殖户进门的。没成想最后竟闹出这样一个乌龙来。 顾远见他那副样子，心里也是好笑，不过当面他却没表现出来，反而一本正经的询问起销售情况来。这不禁让朱正信松了口气。 说起正事，朱正信当即就忘了早上的那点尴尬，一脸兴奋的说道：“这些养殖户都疯了，见别人比自己买得多就纷纷追加购买量，生怕被别人给抢光了。” 这个结果多少有些出乎顾远意料，不过稍一细想，却也在情理之中。跟风抢购，不向来都是国人的一贯秉性么。 “好，有了这笔收入，我们就可以继续加大生产了。” “嗯，我们的机器运转到最大负荷的话，一个月能达到现在产能的两倍。”说起生产上的事情，朱正信顿时越加兴奋了起来。 “今年就先这样了，等到年底的时候，我准备再添几台设备，厂区也重新规划一下，争取将厂子往专业化发展，努力成为一家高精专业的集约型加工厂。” 对于顾远所勾勒出的远大宏图，朱正信不由得跟着一阵神往。 两人没聊几句，就又有人来交钱，顾远也不管他，自顾去工作区找张全他们了。 眼下饲料厂的业务算是真正走上正轨，后续的广告宣传就必须得跟上了。 这段时间张全想了不少广告语，还有不少是直接抄袭希望饲料的。不过眼下国内大环境就是如此，也没人会来和顾远计较这个。 找到张全，顾远拉着他又和他交代了一番，让他弄一份新闻稿出来，稿子的大意就是一个养殖户，因为妻子得了重病，女儿又要读书，一家子日子过得十分艰难。甚至于连养鱼用的饲料都没钱买。 眼看着这一家子就要断了收入，未来难卜时。一家名叫远东饲料厂的企业找上了他，在了解了他家的情况之后，饲料厂表示愿意免息赊欠他一批饲料。 这批饲料可谓是帮这个养殖户解了燃眉之急，只是这样的帮助毕竟是有限的，他总不能一直这么赊欠下去啊。 就在这个养殖户对未来一片茫然之际，他无意中发现，自从投喂了那家饲料厂的鱼饲料之后，他家鱼塘里的鱼长势异常之快，原本需要几个月的成熟期居然缩短了一半，而且那家饲料厂还及时帮他联系了鱼贩，使得他的鱼在最短时间内就卖出了一个不错的价钱。 现在这个养殖户利用这笔钱，养殖事业开展的如火如荼，而有了钱之后，他妻子的病也得到了有效控制，他女儿没有后顾之忧后，在大学里成绩也十分优异，去年还得了奖学金呢。 听完顾远讲诉的这个故事，张全忍不住长大了嘴巴，好半天才不很肯定地问道：“这是真事？” 顾远直接给了他一个眼神，尼玛，你真以为这是拍电影呢，还真事，要真有这事还需要你来写么？不知道多少记者抢着写呢。 看着顾远那写满鄙视的眼神，张全顿时一脸惺惺。 “这，这，这不是造假么？虚假宣传不，不太好吧。” 只是这番话说到最后，他自己都没了底气，声音也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已经微不可闻了。 “呵呵，虚假宣传？你倒是告诉我，电视上播的那些广告，有一个算一个，哪一条不是虚假宣传？再说了，咱们饲料厂的饲料效果不好么？咱们不是免费送了那么多饲料么？说不定就有这样一户人家呢。” 听顾远这么说，张全很想把刚刚顾远看他的那个眼神还给对方，然而最终他还是没敢，谁让人家是老板呢！ 088 反应 088 反应 和张全商量了一番宣传的事情，顾远又找到王海健，和他探讨了一番饲料厂引进生产线，改建厂区的事情。随后顾远又急忙离开饲料厂，开始继续拜访养殖户。 就在顾远马不停蹄的忙着饲料厂的事情时，外界关于饲料厂的讨论也正在如火如荼的展开着。 最先得到消息的依旧是后白镇的两位父母官。当林秘书给廖群峰汇报完一项工作后，却没有立即离开。 看着自己的秘书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廖群峰问道：“怎么了？还有别的事？” 李秘书听他询问这才开口说道：“是远东饲料厂的事情。” 廖群峰闻言当即眉头一挑，“怎么，他们又闹出什么幺蛾子了，那个小顾是怎么搞得，好好一个饲料厂怎么到他手里就多了这么多破事？” 听廖群峰这般说，林秘书顿时明白，领导这是对饲料厂有意见了，不过一想也是，虽然顾远在厂子拍卖的事情上出了力，可说到底在这件事上政府还是吃亏的。 不但集资的钱都没挣回来，还在市里吃了批评，会不会影响以后的仕途都难说。 虽说这一切都是镇政府自己判断失误引起的，但谁还没个脾气，总不能指望所有人都大度能容不是。 说起来，原本廖群峰对顾远还算有些好感的，毕竟他一个不到弱冠的毛小子，做起事来却是滴水不漏，即便是廖群峰这样的官场老手也不由高看他一眼。 然而等到饲料厂白送饲料的事情出来后，思想有些保守的廖群峰顿时就将他划归到了华而不实的那类人当中去了。 再加上不久前饲料厂差点又闹出一次群体事件来，虽然事后调查出是有人在背后做文章，但饲料厂在廖群峰心里印象分却又扣了一笔。 在他想来，镇上做生意的人也不少，怎么不见其他人搞出这么多事情来？说到底还是顾远年轻太张扬，惹得别人看不惯了。 这边林秘书揣摩出了领导的心思后，顿时有些尴尬的站在那，一时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了。 事实上他之所以会向廖群峰汇报这件事，一是因为饲料厂在镇上也算是影响比较大的（因为和农民打交道比较多）企业了，关系着许多农民的民生问题。二来则是因为先前廖群峰曾经嘱咐过他，让他多关注一下这个饲料厂。 只是君心难测，谁能想，短短一段时间，领导的心思就有了这样天翻地覆的变化了。 就在林秘书正左右为难之际，门外恰好传来一阵敲门声。 林秘书闻声顿时如逢大赦的转身问道：“哪位？” “是我，安泉。” 听到是安泉，不用林秘书再说，廖群峰就先开口了，“进来吧。” 这样一来，站在那的林秘书不由长长松了口气。 另一边安泉推门进来后，开门见山的问道：“那个远东饲料厂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听到安泉居然也为了饲料厂的事情找过来，廖群峰不由眉头皱得更紧了。 不过他也是官场老人了，这会虽然心中不喜，面上却是波澜不惊的说道：“正听小林汇报呢。” 安泉闻言不禁看了林秘书一眼，旋即说道：“你说这远东饲料厂还真是处处出人意表啊。” 廖群峰闻言不由眉头一挑道：“还是那个小顾年轻气太盛，要我说当时我们真该再缓缓，找一个更加稳妥的人接手饲料厂的，说起来我们有愧后白镇全体人民啊。” 廖群峰这番感慨说得可谓语重心长，只是他发现林秘书和安泉的反应似乎有些怪异，他顿时话头一收，目光向林秘书看去。 见他看向林秘书，安泉顿时明白，他应该还没听秘书汇报完，他不欲让林秘书难做，便主动接过话头道：“确实有些年轻气盛，做事也有些邪气，不过看今天的这个结果，倒也不是完全胡闹，听说他们厂今天一上午足足卖了两万斤饲料，这要是能一直保持下去，这在我们镇也算是数得上的纳税大户了。” 见安泉帮自己解了围，林秘书不由松了口气，不过在听到纳税大户时，他不禁开口提醒道：“镇长，远东饲料厂可是免交两年税收的。” 安泉闻言不由一愣，随即就和廖群峰对视了一眼，一时两人都有些面面相觑。 廖群峰是一时还没能接受饲料厂突然起死回生的消息，而安泉则是突然觉得自己似乎中了某人的圈套了。 现在回过头一想，对方当时一副完全为政府考虑，慷慨解囊只换得政府一点的优惠的良心之举，似乎怎么看都更像是故意而为的。 一时间这两位父母官不禁都有些傻眼。 老半天两人不禁同时生出一个感慨，这个叫顾远的小年轻是真有些邪性。 除了这两位父母官之外，后白镇还有一群人也一直在关注着饲料厂的动态，那就是不久前刚刚离开饲料厂的那些老人。 无论是被顾远解雇回家的，还是自己主动离开的，都不由的关注着饲料厂的走向。 其中尤以前厂长胡清泉和前技术负责人李本领为最。这两人对于饲料厂的感情比其他人更加深厚得多。 不过这两人对饲料厂的关注又有些许不同。 如果说胡清泉更多的是遗憾，遗憾自己不能通过饲料厂实现人生抱负。 那么李本领对饲料厂就是满满的恶意了。 当初因为顾远招回来的三个大学毕业生，他痛失技术负责人的位置，对此他可谓是怨念满满。 他怒而离职前可是放下过狠话，要等着顾远亲自上门求他回厂里帮忙的。 有着共同的关注，加上原本就是旧识，这两人自然就经常的凑到了一起。 而他们之间的话题也永远只会是远东饲料厂。 先前听说饲料厂往外白送了二十多吨饲料，两人都是摇头叹息。 “果然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啊。” 等到饲料厂被人围堵，他们更是叹息，“好好一个厂，就这么被一个毛小子给折腾光了。” 后来饲料厂的职工群体辞职，这两个老领导顿时就成了这些人的主心骨。 这不一大早就有人来到胡清泉家，开始日常抱怨。 就在这些同是天涯沦落人，正抱团谈论着饲料厂种种不好时，突然从外面跑进来一个小年轻，人还没到跟前就大声喊了起来。 “饲料厂出大事了。” “啥？” “饲料厂倒了？” “又有人闹事了？” 屋里众人不由纷纷问道。 089 垄断的好处 089 垄断的好处 胡清泉家，一屋子人齐刷刷的盯着跑进来的小年轻，等着他公布答案。 众人脸上的表情不一而足，有期待，有欣喜，有故作伤心，也有松了口气的。 事实上这些人里大多数都是心怀忐忑的，毕竟在他们离开前，顾远曾经说过，希望他们不会后悔。虽然在他们看来，饲料厂到眼下这种情况，是不可能翻身了，但不知为何，只要一想到顾远说出这句话时那高深莫测的表情，他们心里就止不住有些担心。 此时听到这个小年轻突然说饲料厂出大事了，他们不由的都松了口气。 是的，这就是他们内心的真实想法，他们这几天之所以会一有空就跑过来，不就是想寻找一下认同，给自己增加点信心么。他们是真的害怕饲料厂会起死回生，要是曾经被他们抛弃的厂子重新活了过来，那他们又该如何自处呢？ 不过一切的担心都到此为止了，虽然那个看着颇有些本事的小厂长牛皮吹得很响，但终究只是吹牛罢了。想到这里，屋里的许多人不由的对视一番。事情总算过去了。 相比较而言，李本领的反应就要强烈的多了，此时他一脸迫切的看着那个小年轻，一脸的期待与快意，想想当初那个毛都没长齐的厂长，带回来几个同样毛没长齐的小屁孩回来羞辱他，他就恨不能看着饲料厂立即倒闭，顾远最好倾家荡产永世不得翻身才好。 而胡清泉的反应就要复杂的多，他的脸上先是有些愕然，旋即又有些可惜，最终又化作长长的一声叹息。 他的这番心血终究成了一场笑话么？ 而那个跑进来的小年轻略有些奇怪的看了眼屋里的众人，急急的喘了两口粗气才说道：“不是，不是倒闭了。” “不是倒闭了？” 这下屋里的一众人顿时又惊呼起来。他们的心不由又提了起来。 “不是倒闭，今天早上我刚巧路过饲料厂，就看到很多人把饲料厂大门给堵住了。” “又有人上门闹事？”李本领顿时又松了口气，带着些许喜意的问道。 “不是。” 然而小年轻的回答却又让他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不是闹事，那堵着门做什么？难不成还是去买饲料的？怎么可能。”李本领半是自我安慰半是不信的说道。 “还真是去买饲料的，我过来的时候，听说今天一早上饲料厂就卖了两万斤饲料了。你们说这可怎么办？我们要不要回去求求厂长，让我们重新回去上班啊，现在看来，饲料厂可能倒不掉呢。” 听完这个小年轻的话，李本领脸色顿时无比难看，原本站起来的身子也一下重重的坐到了椅子上。 这怎么可能？饲料厂在他手里都没有活过，为什么到几个毛小子手里反倒起死回生了？那些毛都没长齐的小兔崽子，除了仗着家里有点钱，读过几天书，其他哪里比得上他？ 而胡清泉此时也愣住了，事实上他也曾想过，或许饲料厂在顾远手里真的可能会起死回生，但他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突然。 更出乎意料的是，他的心里竟然没多少失落，反而有着几分欣喜，虽然这一切并不是由他亲自实现，但这不也是他的梦想么？只要实现了，他就很开心了。 至于在场的其他人，此时也都呆立当场，他们是真的没想到，怎么也没想到，饲料厂真的还能活过来，顾远当初说得话真的会应验。 至于小年轻说得，求求顾远让他们重新回去上班？他们哪还有那个脸？要知道顾远早就说过，他们间的情分从他们离开的那一刻就算完了。 好半天，人群中一个中年人才开口说道：“活就活吧，反正左右也不过是巴掌大一个小厂，过几天我就去外面打工了，我就不信了，我离了他饲料厂还吃不上热乎饭了？”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顿时齐声应是，是啊，虽然在饲料厂上班是比他们种地挣得多，可他们也听说了，现在去外面打工，一年也能挣不少了。 以前胆小，总不敢出门，这次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出去闯一闯，总比窝在这小镇上混日子强。 想通了这点，众人也都不在这坐着了，纷纷告辞回家，商量着出去打工的事情。 看着一一离开的这些人，胡清泉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外面打工当然能挣钱，可是他们当初为什么愿意到饲料厂上班？不就是因为文化程度低，什么也不懂么？真要到外面的混日子，又岂是那么容易的？ 只是这些话他最终也没说出来。毕竟人有时候还是要有点盼头才好，否则那日子也太难了，就让他们先这样自欺欺人的躲上一阵子吧。 相比起他们，胡清泉更担心李本领，这个和他相识多年的老伙计，这会整个人就像是崩溃了一般，只希望他能尽快振作起来吧。 且不提胡清泉这边的情况，顾远这天一口气就把自己当初送过饲料的养殖户全走访了个遍。 有一些人家才刚刚用上饲料几天空子，根本还没看出什么成效来，然而此时的顾远再不复曾经的忐忑，随着市场的开拓，他现在已经完全可以挺直了腰杆给人介绍自己的饲料了。 当那些养殖户向他投来不信的眼神时，顾远便信心满满的说道：“这效果真不是我吹出来的，现在已经有很多人用过我们的饲料，那效果你完全可以去打听打听。” 眼见顾远如此信心十足的样子，那些养殖户不禁也有些动摇，于是便含糊的点了点头，说了回头去了解了解。 眼看着这样的情况，顾远也不急着催促，他知道，随着自己的饲料在市场上的表现越来越好，很快这些人就不会再怀疑自己的话。 到那个时候，他甚至都不用上门来找，这些养殖户自己就会跑去饲料厂求购。 现在他要做的，一是将这种情况宣传出去，让更多的人知道自己的产品，二就是等待，等越来越多的人从中尝到甜头。 事实在眼下这种鱼饲料市场一片空白的大背景下，只要他能打开市场，后面很多事情甚至都不需要他花太多心思去做。那都是水到渠成的。 这就是为什么所有做生意的人都想着搞垄断。这其中的利润实在太惊人了。 一想到垄断，顾远就不禁想到了渔业学院，徐建那边迟迟没有消息，他真不知道那些人都在打着什么样的算盘。 要说徐建会被他那么一番空话大话给唬住，顾远自己就第一个不信。虽然他前世没上过大学，但这并不妨碍他了解一个全国知名大学的影响力有多恐怖。 要说能混到这种学校的领导的，会是心思这么浅的，他是一万个不信。 他从没指望对方真的会一下子就无条件和他合作，事实上从一开始他打定的主意就是能让对方动心。 只要对方不像前世那样，一下将饲料配方完全公开出去，那么他的这种垄断局面就可以维持更长的一段时间。 或许对方会以一种他想不到的方式进入到这个市场中来，但全国这么大的市场，两家分怎么也够他大吃一顿了。至于以后，他又没指靠这个混一辈子。对于未来，他心里也有着一番自己的计较，只是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 090 别开生面的宣传 090 别开生面的宣传 在饲料厂经历了第一次的销量疯狂之后，在第二天，上门来买饲料的又变得门可罗雀起来。 然而不等众人怀疑饲料厂是不是昙花一现，第三天，饲料厂的销售就再次火爆了起来。 这一次外界没有再急着做出什么武断的预判，不过他们大多数还是认为这种现象只是暂时的。毕竟整个句容的养殖户就那么多，就算句容所有的养殖户都来买，又能买多少呢？ 虽然饲料是一种消耗品，可消耗速度也没那么快，在这些养殖户上一次买的饲料用完之前，他们是不可能再来购买的。 所以眼下饲料厂的这种疯狂决然持续不了多久。 只是正当他们这么想的时候，不知从何开始，似乎是一夜之间，各种报纸，地方电视台上突然出现了各种关于远东饲料厂的广告。 而且这些广告还不是以往那种常规的模式，远东饲料的广告每一个都是那样的与众不同又别处心裁。 首先是电视广告，顾远不知从哪找来了数目繁多的剧团，诸如淮剧，扬剧，昆曲，评弹等各种五花八门流行于苏省的剧种应有尽有。 找来这些剧团后，顾远又编了一个渔民买饲料的情景小短剧，通过几个演员的说唱表演，将远东饲料厂的饲料夸得像是一朵花似的。 广告拍好后，顾远也没有去找那些地级市的大电视台，而是专门找那些县城的小台。于是这些广告自此就像是一个揭不掉的狗皮膏药般，牢牢的占据着每晚新闻联播后，电视剧开播前的这段黄金广告位。 每晚不知有多少苏省的普通观众都通过这些广告了解到了远东饲料，知道了这种大大减短成鱼养殖周期，还能让饲养鱼肉质更加鲜美的神奇产品。 而且顾远还第一次在广告中引入了天然无公害，纯绿色食品的概念。 要知道此时的食品安全问题虽然还不像后世那样让人触目惊心，但正所谓民以食为天，当顾远开始有意识的在广告中提及食品安全问题，人们还是不自觉的会在心中留下了一种远东饲料是安全有保障的好印象。 这就是第一个吃螃蟹的好处，当别人都不太重视一件事的时候，你第一个竖起大旗，自然会引起别人的注意。等到日后国内食品安全频发之际，这种影响就会更加明显。 要说起鸡贼以及未雨绸缪，顾远可是不输给任何人的。 事实上因为此时有线电视在乡村还属于凤毛麟角，大多数农村家庭的电视能收到的电视台都十分有限，如此一来，县城电视台的收视率可谓是相当之高的，而这种极其新颖的广告形式又别有趣味，很多喜欢这些传统艺术的农村人对这种广告都喜闻乐见。 更加重要的是，实际上因为是县城电视台，这样的广告费用并不高昂，一些贫困县甚至都还不到一万块一个月。这样的买卖对顾远而言自然是十分划算的。 除了电视广告，顾远还在各种大小报刊上投放广告，这些广告大多都是顾远让张全编撰的那种半真半假的小故事。 这样的小故事本身就蕴含着极强的话题性，一些规模不大的小报也懒得计较真假，直接就把它当成新闻登到了报刊上。 而那些影响力较大，对新闻把控较严的大报刊，顾远暂时没打算去理会，他在等，等一个合适的机会再一举拿下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大媒体。 随着这些广告的陆续投放，饲料厂的生意顿时一天好过一天，外界认为只是暂时的火爆，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月，甚至还有越加火爆的趋势。 对于饲料厂这种始料未及的大火，外界可说是一片哗然。 想当初，顾远在动员会上买下饲料厂时，有谁看好饲料厂的前景的？几乎整个后白镇的大小老板都在等着看顾远的笑话。 而饲料厂正式运营的第一个月，也确实如那些人的预料一般，问题不断，困难重重。 只是就在饲料厂眼看着就要濒临倒闭之际，居然突然就变得火爆起来，这让外界如何不惊掉一地下巴。 然而饲料厂的销售火爆并没让顾远的资金变得更充裕起来，相反因为不断投放的广告，饲料厂的资金已经再次变得捉襟见肘起来，然而这一次饲料厂的情况却大大不同。 那些个煤炭公司，供电所，水管所都再不敢上门催账了，相反，他们甚至大方的表示，远东饲料厂的费用可以每季度一结。 毕竟此时大家都看出来了，饲料厂现在几乎每一天都在壮大，都在变得更加兴旺，没看到饲料厂眼下的订单都已经排到两个月后了么？这时候谁还会不识趣的过来找不自在。 眼看这些当初对自己落井下石的家伙个个都如此识趣，顾远也就懒得再和他们计较了，顺理成章的接受了他们的善意。 除了这些，那些往饲料厂送农作物的农民也渐渐不再要求现结了，饲料厂的红火他们现在都是知道的，对于这样一个红红火火的厂子，他们自然不同于先前那么谨小慎微。 况且现在给饲料厂送原料的农户那么多，而饲料厂的收购价又比外面要稍好一些，万一饲料厂哪天不收他们的粮食了，那他们上哪哭去。 随着饲料厂的影响日益扩大，饲料厂的资金压力反而越来越小。 朱正信这段时间也终于不用再为资金而烦恼，而王海健更是一门心思的开始研究起新的饲料配方。要知道眼下顾远生产的都是综合性饲料，而在顾远带回来的那本杂志里，可还有许多精饲料，专门用于一些品种的鱼。 以前饲料厂只有一台机器，为此，他们只能先生产适用性更广的综合饲料。现在很快顾远就要投入资金扩大生产线了，到时就可以尝试着做更多品种的饲料了。 而张全这段时间则完全看不到人影，最近一段时间顾远将他的那辆250给了张全，让他带着人开始在农村四处写广告标语，要是恰好遇上有人咨询的，就顺势开个产品介绍会。 除此之外，电视台，报纸的各项广告也被顾远交给了张全去跟进。最近一段时间，张全已经完全被锻炼出来了，再不复曾经的沉默寡言。 所以说人都是逼出来的。没有顾远给的压力，或许张全一辈子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幅阳光，自信的样子。 而在饲料厂的事业逐渐铺张开来之际，时间也已悄悄来到了2002年的尾声。 顾建国三人又跑了一趟日光城后，短时间内不准备再继续跑，顾远的意思是，等到年关将近时再跑一趟，到时狠狠赚他一笔就回家过年。 不过虽然暂时不再贩鱼，但顾远也没让他们闲着。 091 艰难的谈判 091 艰难的谈判 首先是李云龙，这段时间顾远让他负责招募了一批司机，准备组建饲料厂自己的物流车队。 对于一家饲料厂而言，良好的物流配送自然十分重要，毕竟眼下远东饲料厂才刚刚起步，即没有各地的经销商，也没有后世那样的网购平台。 随着顾远在润州，江都，瓢城，清江浦等地陆续投放广告后，远东饲料的影响力已经逐步扩展到苏北一带。此时如何满足那些外市养殖户的需求，就变成了饲料厂的一个大难题。 指望那些养殖户长途跋涉的自己上门来买饲料，这无疑是不太现实的。 为此顾远经过一番思索后便决定，开通电话订购热线，虽然在确认手续上有一些繁琐，但这无疑已经是眼下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只是订购热线的开通自然就带来了另一个问题，那就是如何快速配送饲料厂。于是组建饲料厂自己的物流队自然就被提上了日程。 要想组建物流车队，除了驾驶员，货车当然也是必不可少的。 这一次顾远依旧准备在楚河车行订购货车，这个事被他交给了顾建国和王芳负责，而钱也由他们垫付，毕竟眼下饲料厂的现金依旧所剩无几。更何况顾远还在筹备着年底扩大生产线的事情。 就在顾建国他们各自开始忙碌起来时，顾远自己也没有闲着。他开始开着自己的货车，不断的走访各地，准备接触一下苏北各地的一些饲料经销商。 以远东饲料厂现在的实力，想要自建配送点还有些力有不逮。这种情况下，寻找代理商便成了现下唯一可行的办法。毕竟电话预订的局限太大。 而这个事情便由顾远亲来出面洽谈。 事实上此时随着各种广告的不断投放，此时远东饲料在苏北各地的影响力已经初现端倪，当顾远找上门时，这些经销商大多还是有一定兴趣的。 不过因为鱼饲料的市场毕竟小众，顾远在谈判中还是有些吃亏的。 虽然因为眼下没有税收的负担，饲料厂的净利润能达到百分之十四，即便让给经销商一部分之后，顾远预计利润在扣除了运输费用后，依旧能保持在百分之十的样子。 可以说，以目前的情况，这个利润率还是足够可观的。 不过顾远很清楚，在成本控制上，眼下的远东饲料厂还有很大的潜力可挖。事实上因为他是第一次接触这个行当，其中的许多门道他还不是很清楚，很多可以压缩的地方，他还不甚明了，这些都需要他不停的去摸索。 要知道眼下饲料行业的竞争还远没到最激烈的时段，等到2007年后，全国饲料行情急转直下，成本更是与日俱增，加上税收的扣除，那时才是挑战最为严峻的时刻。 和经销商的谈判无疑是艰苦的，顾远尽一切可能的将合作条件谈到最有力的地步。毕竟此时他们属于弱势，等到他们真正把远东饲料做起来了，那时候他们便可主客易位了。 苏北几市的大小县城有几十个之多，顾远这样一个个跑下来无疑是旷日持久的工作。 也幸好他眼下经济条件不允许，仅仅只在经济条件相对较差的几个市投放了广告，否则顾远的工作量还要夸张。 这一跑，顾远在外面足足奔波了一个多月，这段时间里他几乎每天的餐风露宿的，许多时候因为条件不允许就直接睡在车里。 也就顾远前世苦惯了的，否则他还真不敢肯定自己能吃得下这个苦。 不过付出如此之大，回报相应的自然也十分丰厚，经过顾远一个多月的努力，他基本谈妥了四个地级市的大小几十个县城的经销商。 与此同时，李云龙组建的运输车队也初见成果。 经过顾建国的不懈努力，这一次楚河车行足足卖了五辆载重二十吨的卡车给他们。 这次采购之所以谈判的如此艰难，实在是顾建国没准备一次性将钱全付给楚红，事实上顾建国手里虽然有不少资金，但近期饲料厂的动作不少，需要花钱的地方实在太多，他不可能把钱全用来买车。 最初，顾建国提出，购车款分为六期，半年之内陆续打给对方，对此楚红几乎想都没想就一口拒绝了。 不过楚红也是聪明人，在听了顾建国的反复游说之后，她突然提出，想要入股饲料厂，而这五辆车便算是她的股本。 对此顾远自然不能同意，此时饲料厂的前景可谓是不言自明，加上饲料厂的那块地皮未来更是价值连城，这种情况下，他轻易怎么可能同意让别人入股进来。 当初提出和渔业学院合作，那是他在技术上对对方有依赖，这才迫不得已带对方入场，就是如此顾远也仅仅是出让分红权。并不允许对方介入日常管理。 可楚红这种仅仅是投入一点钱就想入股的，当然是想都别想。 只是如此一来，双方的谈判顿时陷入了僵局，实际上顾远不是没考虑过通过银行进行贷款，但一来车贷利息有些高，二来一次买五辆卡车，以远东饲料厂的规模能批下来的可能真的微乎其微。 要知道银行贷款，别说是2002年这会，就是在后世也不是他们这些小厂能够指望的。 为什么那些民间放贷能够大行其道，不就是因为绝大多数的中小企业在银行这贷款无门么。 作为国家的垄断行业，那行银行的大老板们对于那些风险难以估算的中小企业可说是不屑一顾，对于那些明星企业或者是关系户，又是予取予求。 这样的矛盾正是中国创业者面临的又一大尴尬之处。 最终，在双方僵持了许久之后，由顾远提出了一个折衷的办法，由顾远和楚红共同投资，组建一个物流公司，这个物流公司目前主要负责饲料厂的货物配送，等日后条件允许，再考虑开展其他业务。 对于这个提议，楚红考虑了一番之后，最终答应了下来。就这样，顾建国才算是顺利把车队组建成功。 092 产能不足 092 产能不足 当顾远再次回到句容时，时间已经是2003年1月中旬。 随着年关将近，顾建国已经和李云龙已经一同出发去了日光城，准备趁着春节物价上涨再大赚一笔。 不过这一次王芳没有跟去，而是留在家里准备着过年的各种杂事。 顾远回到碧水华庭的别墅时，发现家里已经布置的颇有些年味了。 而王芳见到顾远时，顿时发现一个多月没见，顾远消瘦了许多，看着一脸倦容的儿子，王芳不由感到一阵心疼。 不过顾远却是依旧没心没肺的笑着，和王芳聊了会天，他就一个人跑去汤山温泉中心好好的泡了把澡，将一个多月的疲惫一洗而空。 第二天一早，顾远早早地就从床上爬了起来，一番洗漱后，吃完了王芳做的营养早餐便赶去了饲料厂。 时隔一个多月再次回到饲料厂，顾远竟有种认不出的感觉。明明还是以前那些建筑，却总让顾远有一种大不一样的感觉。 站在那里认真的想了一会，顾远才琢磨出了其中差别在哪里。 那就是忙，之前饲料厂也曾忙碌过，但那时候饲料厂里各种人全挤在一起，总给人一种乱糟糟的在瞎忙的感觉。 而现在，几个之前空置的厂房纷纷被启用。销售，生产，装运三个区域各自分开，大家虽然忙碌依旧，却是忙而不乱，再不复之前那种乱糟糟的感觉。 眼看着饲料厂一点点的走上正规化，顾远心中不由生出几分自豪。这一切都是属于他的，是他经过不懈努力换来的。 就这样站在那里看了一会，顾远很快就注意到了，装运区那边恰好有一辆刚刚买回来的卡车正在装运饲料。 出于安全考虑，在车队创建之初，顾远就为每辆卡车配备了两名司机，这样两人轮番替换，不容易出现疲劳驾驶的问题。 而负责装卸的也不再全是人工了，顾远就看到了一辆小叉车正在不停的忙碌着。对于这番变化，顾远心里是很满意。 一个厂子的进步，大多都是通过无数这种细节上的一点点改变，最终积累成整体上的质的蜕变。 就在顾远满是欣慰的看着眼前这一切时，突然一道黄色身影一溜烟的来到他身边。 “汪汪”的叫了两声后，便在顾远身边四处乱跳起来。 这道黄色身影自然是许久不见的现金，此时的现金早已不复此前的病弱，生龙活虎的在顾远边上各种撒娇。浑身黄色的狗毛甚至隐隐闪着光泽。 顾远见状顿时蹲下身子，狠狠地来了个摸头杀。 经过这段时间的适应，现金如今基本已经将饲料厂当成自己家了，平日里顾远不在时，虽然表现的不怎么活泼，却也没有再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和现金玩闹了一会，顾远便带着它一起走进朱正信的办公室。 顾远进来时，朱正信正在埋头看着文件。直到顾远敲响了他的桌子，才愕然的抬起头来。 见到是顾远，朱正信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才一下站了起来。 “老板，你可算是回来了。” 听着他略显激动的声音，顾远笑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干得不是很好吗？这么想我回来干嘛？怕我不给你发工资么？” 顾远这样随意调侃了一句，朱正信也顺势开玩笑道：“老板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这月底可就到年终了，这个年终奖励是不是该发了？” 朱正信这样说，有一半是开玩笑，不过也有着一半是真心。 这段时间饲料厂的效益大家都看在眼里，加上为了最大可能的满足销量需求，最近一段时间，饲料厂可谓天天加班，工人的辛苦不言而喻，如果没有一点表示，只怕会寒了大家的心。 顾远听朱正信半真半假的提到这个事情，一时陷入了沉思。 年终奖是肯定要发的，可是该怎么发，这就是一个很有学问的事情了。 考虑了一会，顾远摇摇头，暂时先将这个问题放在了一边，转而问起了最近一段时间饲料厂的销量情况。 “真的没想到，我们的饲料会卖得这么好。从开始生产到今天，我们一共生产了2700吨饲料，除去先期白送的那20多吨，其余的都已经卖了除去。扣除各项成本支出，这段时间我们总共盈利了将近110万。” 听了朱正信的回报，顾远微微算了笔账，这么算起来，目前饲料厂每一吨的饲料大概能带来四百多的净利润，这个利润率应该已经超过了14%，看来在成本控制上，王海健他们又有了不小的成果。 “这个产值不错，不过随着外地市场的开拓，我估计未来一段时间我们厂的销售额还能进一步提高，而随着配送成本增加，净利润相应肯定会降低，你们一定要做好准备。”顾远想了一下，颇有些任重而道远的说道。 朱正信一脸严肃的回道：“事实上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产能不足，现在我们的机器每天运转12小时，一小时的产出大概在3吨左右的粒料，可是我们的销售额现在每天已经突破50吨，就在昨天，有一些外市的农场打电话过来，希望能从我们这订购饲料。可是我们的生产能力已经严重跟不上了。更何况一直这样满负荷生产，机器也吃不消。” 听完朱正信的话，顾远也不由严肃起来，看来扩建厂房的计划必须加紧了。 只是厂区扩建涉及的资金也不是一个小数目，顾远多少还有些准备不足。 就在顾远皱眉沉思之际，朱正信有些犹豫的开口道，“厂长····” “怎么了？”顾远见他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不由笑问道。 “我在想，眼下我们广告覆盖的四个地级市，有不少地方都有着规模庞大的农场，我们可不可以在这些农场周边建一些分厂。这样一来可以减轻我们配送的压力，二来又能缓解产能的不足。而且这种农业项目，地方政府肯定会有补贴·····” 朱正信这个建议顿时让顾远眼睛一亮，确实，此时各地招商引资正在大力开展，加上涉及到农业项目的补贴，确实是一个可以做文章的好路子。 093 发展规划 093 发展规划 从朱正信那离开，顾远就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坐在那里认真的思考起饲料厂下一步的计划。 眼下顾远首先要面对的就是产能不足的问题。 对于这个问题，唯一的办法就只有引进生产线，扩大生产规模。只是要如何扩大规模就有许多不同的选择了。 原本顾远准备走集约型专业化的道路，但这个方向的资金压力无疑是极其巨大的，且不说其他，光是以后每年的设备更新就是一笔不小的投资。 而另一条道路无疑就是刚刚朱正信所提出的，在各地建立分厂，这样一个厂的规模可以严格控制，对于资金的需求也没那么高，更重要的是，这样做可以省去运输成本以及获取农业补贴。 这两种选择各有优缺点，让顾远一时都有些犹豫不定，不过在思索了一番之后，他最终一咬牙，决定还是走专业化的道路。 如果说顾远真的就满足于眼下的这种局面，那么他在各地开一些分厂，无疑能大大消减成本，快速赚取财富。 但这样做得弊端也是显而易见的，首先就是工厂分散之后，企业规模自然就上不去。而相应的企业形象也就无法提升，这对于他日后的话语权有很大的影响。 为什么他选择进入饲料这个行当，一来是他前世有所接触过，而且进入的条件也都恰好合适。二来则是因为饲料行业的地位。 正所谓民以食为天，而饲料行业涉及到农作物的收购，而下游则是水产养殖。这两方面无疑都是关乎民生的，这样的企业在政府眼中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 相比起更加赚钱的房地产，那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的。 在政府眼中，房地产说到底就是从他们手里骗钱，而饲料行业则是利国利民，这其中的差别自然不言自明。 可是如果饲料厂规模上不去，这一切也是白搭，毕竟规模差不多的时候，别人自然会优先考虑你，可要是级别差的太远，那就根本无从比起了。 出于这点考虑，顾远认为走专业化道路无疑更加合适。 至于这样做带来的成本问题，事实上主要还是运输成本，只是即便没有饲料厂，顾远也会组建车队，毕竟这涉及到他后续的许多计划。 既然如此，他何不借此壮大自己的物流队伍，为日后的计划提前做好布局呢？ 至于农业补贴，顾远后来也想明白了，与其建无数的小厂分别却领取那些零碎的补贴，不如把企业做大，直接和更高层次去索要，相信最终肯定还是做大做强得到的更多。 而且成立分厂所要面对的情况也更加复杂，管理难度也势必更大，综合这些因素考虑，顾远最终决定还是走第一条道路。 只是如此一来，他就必须面对另一个问题。 扩建的钱从哪里来？ 虽然他三个多月的时间赚了净利润110万，可这点钱在饲料厂放到扩建上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要知道仅仅是饲料生产线，一条专业程度更高的，设备更精良的就将近60万，这还是2002年物价不高的情况下。 更不用说建一个专业化的厂区了。光是一个专业的厂房大楼，没有个两百万根本就下不来。 更何况这其中还牵扯许多其他事项，更要紧的就是建这样一个专业化厂区必然费时旷久，这无疑无法快速解决眼下的难题。 而且一旦开始扩张生产规模，势必还要引进更多的各方面人才，这对于顾远而言也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更何况顾远下一步还要在苏南投放广告，继续扩建物流队伍。这一切哪项不要钱？顾远目前这点家底根本应付不来。 想到这里，顾远不禁感到一阵惆怅，原以为自己一个月能净赚30多万已经非常了不起了，结果他还是到处缺钱。 这种情况也是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要知道即便是他前世最顶峰的时候，一个月也挣不到30万。可前世顾远的日子过得可比现在潇洒多了。 只是谁让他自己野心勃勃呢，想要获得更多，自然要付出更多努力。 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想了好一会，顾远决定还是先拉开摊子，把建设专业厂区的事情干起来。 资金问题后续还可以想办法，至不济，他一个月也能入账30万，顾建国他们跑勤快些，一个月还能补贴他一笔。这样应付一个厂区扩建应该还是勉强够的。 至于向苏南扩张的事情，生产线没增加前，产能跟不上，销量再多也是虚的。 想到这点，顾远便准备找一些做专业厂房的谈谈，咨询一下具体价格。他依稀记得前世的朋友和他提过，建这种专业厂房是有专业队伍的，从整个设计布局，到施工都是一脉相承的。 普通的建筑设计师还真不一定能搞得定。 就在顾远准备找人咨询这个事情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正在想事情的顾远也没在意，顺手拿起手机，也没看号码就接通了。 谁知道，接通之后，电话那头竟传来了许久没消息的徐建的声音。 “是顾远厂长么？我是渔业学院的徐建。” 听到这样的开场白，顾远足足愣了有三秒钟才一下反应过来道：“你好徐院长，我是顾远，没想到你会突然联系我，失礼了。” 徐建闻言在电话那头笑道：“哪有什么失礼的，左右不过一个糟老头子，没那么多的讲究。” 顾远尴尬了一下，随即说道：“徐院长身份超然，我们这些晚辈心里都是仰慕的紧的。” 说起这些恭维话，顾远可谓连眼都不带眨的，前世这样的话他实在说得太多了。 “好了，这些客气话我们就不用说了，今天打电话过来就是想请顾厂长你明天有空的话能到渔业学院来一趟。我们谈一谈上次说得那个事情。” 顾远闻言不由一喜，口中急忙应下来道：“有空有空，明天我一定到。” 徐建闻言一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下午两点，顾厂长可以早点来，中午我给你接风。” 顾远客气了一句后便挂断了电话。 放下电话，顾远先是愣在那想了一会，随即就急忙跑去朱正信的办公室，对他交代了几个事情。 “最近你安排一个春节休假表，然后再找个时间，我们开一次职工大会，到时我会宣布一下年终奖金以及明年的工作计划。还有明天我有事情去梁溪一趟，厂里的事情你盯着点。” 交代完这些，顾远便自顾离开了饲料厂。 094 楚红的疑惑 094 楚红的疑惑 离开饲料厂，顾远直奔句容客运站。 之前和朱正信谈事情的时候，朱正信和他提到，不少句容当地的老客户现在都是通过电话订购饲料。这就需要饲料厂帮忙送上门，只是因为鱼塘通常都是在一些相对偏僻的地方，很多都转弯抹角的并不适合大卡车进出。所以朱正信希望顾远能把他那辆轻卡留在厂里。 对此顾远自然没意见，不过这样一来他自己就没了代步工具了。摩托车给了张全他也没打算继续骑，想了一下，他便决定去重新提一辆车。 鉴于眼下饲料厂处处都要用钱，顾远也没准备提什么好车，最理想的选择就是面包车了。空间大，拉得人也够多，偶尔还能客串一下货车，简直再完美不过了。 心里有了打算，顾远便直奔金陵，准备在大明路提一辆车，考虑到自己是无证驾驶，顾远准备继续找楚红帮忙。免得再牵扯出什么事端来。 再次见到楚红，顾远发现这个奇女子似乎得天眷顾一般，岁月在她的身上没有留下一丝痕迹，这么久没见，对方依旧那样英姿飒爽，依旧那般风华绝代。 如果她没有一直拿白眼瞪着顾远的话就更完美了。 被一个美女如此白眼以对，即便是脸皮厚如顾远也不禁有些吃不消。 就这样僵持了一会，顾远摸摸鼻子说道：“那个红姐，我没得罪你吧，这么久没见，你一见面就这么瞪着我，我很伤心的。” 见顾远一脸委屈的在那装无辜，楚红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说道：“小龙的事情是你怂恿的吧？” 顾远闻言顿时叫起冤来，“天地良心，红姐，这事我真不知情啊。” “接着忽悠，要不是你和他胡说一气，他会离开车行么？” 顾远······ 得，感情他也就只能骗骗李云龙那个纯情小处男了，楚红的段位明显不是他能唬弄住的。 不过顾远被人揭穿了也不脸红，依旧跟个没事人似的一本正经道，“那个红姐，今天我来是照顾你生意的。你这样容易没生意啊。” “照顾我生意啊？真是谢谢了，不过顾老板你是不是应该先把之前的购车款付清了。”楚红眉头一挑，一脸玩味的问道。 顾远······ “那个咱们先不聊这个，我想买一辆面包车，你这边有现车么？”顾远急忙转移话题道。 “我说你这人怎么总是不走寻常路呢？这回怎么又想起来买面包车了。”楚红见他这副狼狈样子，不由又是好笑又是好气的说道。 “没办法，穷啊，买不起好车。”顾远完全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信你才有鬼。”楚红先是瞪了他一眼，随即就微微皱眉道：“面包车我这还真没有，我帮你从其他店提一辆吧。” “还有······” “牌照是吧？真是欠了你的，下次你还是去别人家买车吧。我这伺候不了你。”无语的吐槽了一句，楚红还是叫了一个职员过来去帮忙联系了。 正事谈完，两人之间顿时又尴尬了起来。 看着一直在那研究自己手指的顾远，楚红有些无力的叹了口气，随即正色道：“顾远，能不能答应我，别再掺合我和小龙的事情了？我和他没可能的。” 顾远闻言一脸无辜的说道：“掺合什么？你们之间有什么事情么？” 见他这副模样，楚红顿时知道自己的话全白说了。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楚红索性不再理他，自顾低头忙起自己的事情来。 顾远见她不理自己不由感觉一阵无聊，便没话找话的问道：“你怎么不问我物流公司的事情？” 楚红头也不抬的回道：“左右不过是个皮包公司，有什么好问的，而且你这小混蛋就是个吃独食的，早晚会把我踢出来，我问了也只是自讨没趣。” 没想到楚红居然看得这么准，顾远一时都有些愣住了。好一会才有些不自在的问道：“既然这样，你怎么还会同意这事的？” “不然我等你搬出小龙和我打感情牌么？而且你这人虽然爱吃独食，可是对自己人还是很够意思的，我这么做就当是给小龙买个前程。说实话，原本我是想将他培养成接班人的。你信么？” “我当然信，云龙哥虽然学历不高，可是头脑是真聪明，这段时间帮了我很多，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他肯定会更出色的。” 顾远心里不由想到，我当然相信，前世李云龙崛起正是借助楚红的帮助，否则他也没办法那么快的打下那么一大片江山。 “我没什么亲人，小龙就是我最亲的人，所以你真的别再搞那些小动作了。”楚红不由又旧事重提起来。 顾远闻言顿时扭开头道：“其实我一开始就准备把物流公司交给云龙哥打理的，这个你不用担心的。” “虽然我没有真正的了解过你弄得那些东西，不过听云龙的意思，他对你的手段很是佩服，所以我相信你的眼光。或许让云龙跟着你真的是个不错的选择。” 楚红话里的意思顾远自然明白，只是顾远太清楚李云龙对楚红的用情有多深，他实在不忍看他再重蹈前世的覆辙。 不过这些他没办法和任何人讲，所以他索性不接话。 “明年我准备继续扩建物流车队，到时这一块我会全交给云龙哥打理，到时候怕是少不了要麻烦红姐你了。” 顾远的话楚红也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是李云龙以后和她的接触会更加频繁。潜台词自然就是她要想和李云龙拉开距离的想法做不到。 对于这个如此无赖的少年，楚红第一次升起一种无力感。 不是她真的没办法，而是她没法无视对方这么做的背后所蕴含的那份情意。 楚红着实有些想不通，实际上她和顾远并不算多熟悉，见面的次数更是寥寥，可是为什么这个少年会这样极其自然和她变得这么亲近起来。 甚至于对方这样插手她的私事，她心里也并不真的着恼。要知道曾经她可是最反感这种行为的。 似乎这个少年身上就有那样一种无言的亲和力，让她生不起排斥心来。 095 分歧 095 分歧 所谓的亲和力，自然是楚红想多了。 事实上看顾远不顺眼的人多了去了，亲和力这种东西和他压根就没半毛钱关系。 不过对于楚红，顾远确实有些不同，因为受前世的记忆的影响，对于这个晚年孑然一身的奇女子。顾远心中有着一种特别的怜惜。 这些年楚红身边有过很多形形色色各不一样的人，这些人中有觊觎她的美貌的，有惦记她的财富的，有仰慕她的势力的，也嫉恨她的优秀的。 如此种种，不一而足。而在这诸多的人群中，唯独没有人对她心生怜惜的。 而且还不是那种怜香惜玉的怜惜，而是抛开她的一切外在，纯粹的怜惜她的人生际遇。 这种情感纯粹而又真挚，是久在红尘中打滚，对情感早已不抱太多希望的楚红极少接触的。 正因为少有接触，才会格外敏感，才会感触极深。而这便是她对顾远感受如此不同的原因所在。 至于说亲和力，那只能说是楚红美好的误会罢了，这世界上想弄死顾远的人简直不要太多。 就这样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一会，楚红派去联系买车的伙计就赶了回来。 顾远跟着去大致看了下车子的情况后，就直接付了钱。接着楚红又帮忙办好了上路的各种手续，当天顾远便直接开着回家了。 当王芳见到顾远开着一辆没见过的面包车回家时，不由的多问了两句。 得知这车是顾远新买的座驾，王芳不由愣了一会，这一刻她不免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就在几个月前，她还在每天为着百十块钱精打细算的，现在这才多久，顾远前后已经换了三个代步工具了。 不过虽然心中感慨，王芳也没有多说什么，对于自己这个儿子，现在王芳早就没了帮他操心的心思。看顾远最近做得这些事情就知道，他是真的长大了。不需要王芳去操心了。 第二天一早，顾远开着自己的新座驾直奔梁溪，开到梁溪渔业学院时间也才刚刚九点半而已。 和上次一样，依旧没有任何阻拦的开进来校园里，停好车后，左右没什么事情，他便直接找到徐建的办公室。 只是不巧的是徐建刚好去开会了，顾远只能先在秘书办公室里等着。 坐在那里无聊的等了有半个多钟头，顾远才听到徐建的声音在走廊里响起。 然而就在顾远刚准备起身迎出去时，就听到又一个声音响起。 “那个什么远东饲料厂简直太可笑了，就那么一丁点大的小作坊也想和我们渔业学院合作？这要说出去我都觉得丢人。” 听到这句话，顾远往外走去的脚步顿时定住了。 什么意思，听这话似乎和他合作的事情并没有定下来，那徐建叫他来做什么？ 不等他多想，走廊又传来了徐建的声音，“话也不能这么说嘛，远东饲料厂的实力虽然弱了些，可是他们这段时间的成果还是很不错的嘛。” “成果很不错？他们三个月的效益赶得上中洋半个月的效益么？这也算不错？”之前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声音中满是不屑。 没想到会出这样的意外，徐建的秘书有些尴尬的看了顾远一眼，见他像是个没事人似的站在那一动不动，他心里不由的高看了顾远一眼。他着实没想到，看起来这么年轻的顾远居然这么沉得住气。 此时走廊上的对话还在继续。 “这样比有些不合适吧？中洋毕竟是国企。”徐建似乎也有些恼了，话音开始变得重了不少。 “所以我们才应该和中洋合作嘛，我们这样的公立学校，和民企合作多少有些说不过去啊。”对方针锋相对的说道。 “行吧，这个事情下午会上我们再讨论吧。”徐建结束话题道。 另一个人终于没再继续说什么。 等了一会，确定他们的对话结束了，秘书这才从办公室走了出去。 很快顾远就看到了徐建站在门口冲他招了招手。 顾远也不多说，径直跟着他一同进了徐建的办公室。 分主宾落座后，徐建看着顾远问道：“刚刚的话都听到了？” 顾远笑着点点头，却是什么也没说。 见顾远这副模样，徐建叹了口气说道：“正如你听到的那样，关于和你的合作，学院里反对的声音不少。” 顾远闻言有些不解的问道：“既然是这样，院长叫我过来是？” 听他问起，徐建一脸认真的看着他说道：“必须承认，我没办法说服他们，所以我希望你能够说服他们。” 听到这个回答，顾远不由眉头一挑道：“能冒昧的问一句么？” 徐建作出一个你说的手势。 顾远顿时目光犀利的紧紧盯着他问道：“那些反对的人是出于公心还是私念？” 这个问题着实把徐建问愣住，他怎么也没想到顾远会问他这样的一个问题。 不过不得不承认，顾远的这个问题很有道理。 公心还是私念，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出发点，所牵扯到问题也截然不同。如果找不出这个问题的根本，那么想要说服别人几乎是不可能的。 徐建想了一会，最终回答道：“私念多过公心，不过只要你在大义上能站住脚，我就能通过这个决议。” 对于徐建的后半句话，顾远权当没有听见。 什么叫在大义上站得住脚？这种纯商业的事情上，根本就不存在什么绝对的大义。一如辩证法一般，只要想挑，就绝对能找出毛病来。 所以根本还在于对方想要的私利是什么。 如果是钱，只要不过分，顾远都可以答应，但如果是名，是权，是影响力，顾远想要说服这些人，难度可就大大增加了。 坐在椅子上思考了几分，顾远才再次抬头看向徐建道：“既然这样，那我就试试吧。” 听顾远这样说，徐建脸上顿时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好，那你在这再坐一会，一会我请午饭，算是给你接风。” 对此顾远自然没什么意见，两人一时倒也其乐融融起来。 096 游说 096 游说 下午，梁溪渔业学院会议室里，陆陆续续的来了不少人，顾远和徐建进来的时候，会议桌已经基本坐满了。 这次会议的座位是提前安排好的，在每个座位前都摆着一块名牌，顾远的位置很有趣，刚好在主席位的对面，看起来就像是接受审判一般。 和徐建无声的交换了个眼神后，顾远径直来到自己的位置前坐了下来。 坐下后，顾远环视了一周，今天参加会议的除了他还有十四个人，结合徐建之前的介绍，应该是渔业学院管理委员位全部列席了。 会议定的是下午两点开始，管委会的主任徐让，一直到最后才掐着点走进会议室。 众人见到这个一身学者气息的中年人进来时，顿时纷纷起身招呼，顾远也跟着站起来意思了一下。 等到一通寒暄完毕，众人这才重新坐好。 徐让坐下后先是环视了一圈，目光重点在顾远身上停留了一下，随即开口道：“既然人都到全了，那么就开始吧，徐老，你先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小朋友吧。” 徐建闻言身子稍稍向前，凑近话筒说道：“这位就是远东饲料厂的厂长顾远了。各位不要看他年纪小，事实上他可是一个年轻有为的成功企业家。” 说到这里，顾远站起身来，向众人鞠了个躬说道：“大家好，我是远东饲料厂的顾远，初次见面，还请大家多多指教。” 等顾远说完，由徐建带头，会议室里响起了一阵熙熙攘攘的掌声。 等掌声一落，徐让再次说道，“顾厂长，今天在座的就是我们梁溪渔业学院管理委员会的全体成员了，在大家的面前都有名牌，一会发言时，我们可以再具体认识一下，现在就不多介绍了。” “今天请你来，是因为不久前徐建院长向管委会提出了一个合作意向，而合作对象正是贵厂。由于对贵厂的情况不太了解，在这个事情上管委会的意见有些不一致。所以今天请你来，就是希望你能给我们多介绍一下贵厂的情况，让我们有更多的了解。以便我们最终决定是否通过和贵厂的合作。这个情况顾厂长你都听明白了吧？” 顾远闻言郑重的点了点头道：“明白。” “那么，现在就请顾厂长给我们介绍一下远东饲料厂的大致情况吧。”见他点头，徐让便直接引入正题道。 顾远顿时精神一震，知道到他表演的时候了，稍稍调整了一下面前的话筒，顾远便开始说了起来。 “远东饲料厂是一家成立于2002年10月份的小饲料厂，目前饲料厂占地五十亩，有厂房十间，饲料生产线一条。饲料厂的主要业务是水产饲料。截止昨天，我们厂总计生产了2800余吨饲料，已经全部售罄，目前尚有订单600余吨。” 说到这里，顾远偷眼看了下众人的反应，见大家都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他不禁隐蔽的抽了下嘴角。这帮教书教傻了的家伙胃口还真大啊，这样的销量居然一点都不惊讶。 眼看众人对自己的发言兴致缺缺，顾远顿时调整说辞，开始更露骨的继续说道：“目前，我们厂的市场主要集中在润州，江都，清江浦，瓢城这几个地级市。随着各市的市场被我们逐步打开，眼下我们厂的饲料销量，正以每天五十吨的速度增加着。预计到明年年初，我们厂的日销售额可以稳定在60吨。这样我们日营业额可以达到18万，年销售总额可以达到6500万。” “鉴于眼下我们厂的产能已经无法满足销量的增长速度，所以我厂决定趁着年末休息的这段时间，扩建厂区。目前的计划是建设一座专业化更高的综合生产楼。同时将生产线扩展到四条。这样我们的销售额还可以进一步增加。” 等顾远说完，徐让开口说道：“谢谢顾厂长的介绍，刚刚顾厂长已经大致介绍了他们厂的一些基本情况，现在大家有什么想要问的可以自由提问。” 说到这里，顾远不由眉头一挑，今天的重头戏来了。 最先发问的是一个叫做方慧珍的委员。 方慧珍看样子大约四十出头，长得算不上多漂亮却很有气质，发言时也是温文尔雅的。 “顾厂长，刚刚你说贵厂年底准备扩建厂区，那么我想问一下，这个计划大概要花费有多少资金？贵厂已经全部落实了吗？” 方慧珍的这个问题并没有出乎顾远的预料，事实上顾远刚刚发言时特意设置了几个小引子，为的就是把他们往自己的节奏上引。 此时顾远微一沉吟道：“扩建厂区的总花费大概在350万，饲料厂现在的资金准备足以完成全部工程。” 第一个问题解决，很快又有人提出新的问题。 “刚刚我注意到顾厂长你说得都是营业额，那你能透露一下饲料厂的利润额有多少么？”这次提问的叫袁华，这个人徐建先前有特别提到过，因为他正是学院的两个副院长之一。 “利润额么？这个具体数字我没法给你，不过目前我们厂的利润率在百分之十五左右，未来随着技术管理水平的不断成熟，这个利润率还有上升的空间。” 百分之十五的利润率，听起来似乎不太高，可是你要知道这可是制造业，制造业讲究的本就是细水长流，真要想追求一夜暴富，那还是去买股票炒期货来得更实际。 “这样啊，我了解了。”听顾远给出了答案，袁华也结束了问话。 这时一个顾远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顾厂长，刚刚我注意到你说目前你们厂的市场主要在苏省的四个地级市是吧？” 听这个人说完，顾远顿时想起为什么会觉得这个声音耳熟了，这不就是上午和徐建争论的那个人么？ 想到这里，顾远顿时多看了对方两眼，这人叫做丁林，是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男子，让人印象深刻的就是这人的眼睛，此时和顾远说话时眼睛微微上翻，像极了死鱼眼。。 097 变性 097 变性 有过上午的间接接触，顾远自然不难猜测出这个丁林对他绝对不怀好意，此时听到对方的提问，顾远心中不由暗自警惕。回答的时候也变得简洁明了，没有半句废话。 “是的。” 只是丁林似乎丝毫不意外顾远的简洁，依旧从容不迫的问道：“那么顾厂长应该知道我们学院和你合作的目的吧？” 顾远闻言不由的皱了下眉头，想了下才回答道：“略有耳闻。” 丁林对顾远模棱两可的答案也不计较，自顾说道：“我们渔业学院是一所全国知名的院校，我们和外面那些盈利机构最大的不同就在于，我们所做的一切并不是为了盈利，实际上我们所做的这一切，更多的是为了促进行业发展，为了能够造福更多的人。” 说到这里，丁林环视一周，见委员会的其他成员纷纷点头认同后才继续说道：“为了实现这个目标，所以我们才会提出合作。可是我从和贵厂的合作意向中看不出任何有利于我们实现这一目标的条件。顾厂长你认为呢？” 听到丁林上来就把整个合作的大前提直接否定掉，顾远心中顿时警铃大作，这个人绝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主。 心中有了这个判断，顾远不禁更加谨慎起来。 “丁委员，我想请问一下，你认为该如何才能实现你所说的这个目标呢？”顾远没有急着反驳，反而向对方提起问题来。 对此丁林没有丝毫犹豫的回答道：“当然是扩大行业规模，使得国家更加重视从而大力扶持我们学院的研究。” “那么你认为和我们饲料厂合作没办法扩大行业规模是么？”顾远再问。 “这还用说么，你刚刚自己也承认了，你们厂的影响范围还仅仅局限在苏省的四个地级市，中国有多大？多少个地级市？想要依靠贵厂的这点影响力来改变国家对我们整个行业的看法，这太过不切实际了。” 不得不承认丁林的这番话很有说服力，在场很多委员听完了都不由点头。 只是顾远见状却并不慌乱，依旧沉着的说道：“影响力不够，这一点我确实没办法否认，可是我还想问一句，国家的重视能带来的是什么？” 这一次顾远没有让丁林回答而是自己自答道：“国家的重视会带来大笔研究资金，诸多政策倾斜，更多的资源投入。但我要指出的是，这一切的根本还是资金，也就是研究经费。那么一个国家重点研究项目能申请到多少研究经费呢？” 顾远抛出这个问题，顿时将之前被丁林无形中拔高到不食人间烟火的科研项目重新拉回现实来。 或许科研的目的不是为了钱，可是搞科研还是离不开钱的。顾远就是要告诉这些人，整那些虚头八脑的是没有用的。科研不是假清高。 对于顾远的问题没有人回答，因为这个问题没有答案，实际上根据项目的不同，同样是国家重点，申请的资金也会大不相同。 不过好在顾远本意也不是真的要问具体能申请到的数额。 所以沉默了一会，见没人回答自己，顾远便继续讲了起来。 “虽然我不知道具体这样一个项目能申请到多少经费，但我知道，这种经费的申请必然不是那么容易的，即便申请下来，受到的掣肘肯定也极大。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样的研究方向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必须得到国家的准许。我说得没有错吧？” 这一次，丁林不得不回答了，虽然有些勉强，但丁林还是只能点头承认了。 “既然这样，我们是不是可以认为，扩大影响力固然有可能让大家获得研究的经费，但却也不是绝对。可是和我们合作，我们绝对会给大家予以最大程度的支持。” “可是贵厂一年营业额一共才多少？就是愿意提供支持，又能支持多少？”丁林顿时抓住机会，来了个以彼之矛攻彼之盾。 顾远听他这样问，不由展颜一笑道：“确实，眼下我们厂的营业额有限，但正像丁委员说的，眼下我们厂的市场才覆盖到四个地级市，那么如果我们覆盖了全国，营业额能增加多少呢？” 顾远的回答顿时让丁林一时有些哑口无言，就像他刚刚那样，顾远同样拿起了他的论点，驳倒了他的疑问。 只是就在丁林一时受挫之际，边上另一个人突然插话道：“那么顾厂长，你又能给我们学院研究提供多少经费呢？而且我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免费的午餐，贵厂又想从我们学院得到些什么呢？” 这个突然杀出来的人叫做胡铮，是一个和徐建差不多年纪的老头。 对于这个问题，顾远想了下说道：“虽然我没办法给大家一个具体数字，但我可以给大家一个比例，我可以拿出公司净利润的五分之一交给学校做为研究经费，而我要的嘛，首先是学院需要不断帮我们厂更新饲料配方。另外就是学院利用我们的资金所作的研究，一切成果都要授权给我们厂作为商业发展之用。” 顾远这次开出的条件不可谓不丰厚，而他提出的要求更算不上过分，可以说，顾远的这个条件放眼全国，此时也不太可能有第二家做到。 当然，自然也有公司研发项目投资的更多，可是那都是公司自主研发，和顾远这种合作不能混为一谈。 只是不等顾远喘息，丁林又突然祭出一个杀手锏。 “顾厂长，你刚刚提出的这个条件，中洋公司同样可以做到。所以贵厂依旧没什么优势可言。” 对于丁林的这记杀招，顾远也不由有些蛋疼，他相信中洋公司在这次会议前肯定没有提出过这样的条件。这肯定是丁林自己的临时发挥。 可不得不说，这样一来，顾远之前的努力顿时就效果全无。 不过顾远也不郁闷，转而笑道：“事实上我们和中洋公司并不是竞争关系，实际上我们从事的是饲料行业，而中洋公司则是从事稀有鱼养殖，这两者之间并不存在竞争，所以学院大可同时和两边开展合作。如果中洋公司有什么顾虑，我们远东可以把合作范围限定在饲料项目上。” 顾远这个表态顿时打得丁林一个措手不及，确实就像顾远说的，这两家公司并不存在竞争关系。所以丁林所说的同样不是否定的理由。 “中洋公司以前不做饲料，不代表以后也不会做了。”然而沉默了一会，丁林却是直接撕破脸说道。 只是丁林这样一说，事情顿时就完全变了味道了。 要知道大家之前谈得都是如何合作的事情，可现在他这样一讲顿时就把事情变性成抢生意了。 说到这程度，顾远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就像他之前问徐建的那样，对方反对合作是为了公心还是私念。 如果是公心，那么说服对方还有可能，可要是对方夹杂着私念，那么事情的性质就完全变了。 顾远总不能说，中洋给你什么好处，我加倍给你吧？这种事情只能私下做，所以实际上顾远此次的游说到此就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098 犯忌 098 犯忌 随着顾远缄默下来，会议室里不由的冷场了一会。 顾远坐在那里无悲无喜，就像这件事和他全无关系似的。 而其他人则不停的交换着眼神，时不时的瞥上丁林一眼，此时最坐不住的就是他。 虽然在刚刚的辩论当中他大获全胜，一举将顾远驳斥的哑口无言，可他同时也把自己的私心暴露在众人面前。 在一个团队中，有私心是正常的，可是你要是把这种私心凌驾到集体利益之上，那众人的观感就大不一样了。毕竟这是一个团队，如果人人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盘，那这个队伍还怎么带？ 就像现在，在丁林没有暴露自己的私心之前，他对顾远的所有质疑都是站得住脚的。可是当他的私心暴露无疑，而且偏向还如此明显，这时他的动机就不免被打上一个问号了，而他的公信力也定然大受影响。 会议室里诡异的安静了一会，徐让才敲敲桌子看向丁林道：“丁教授，你确定中洋公司愿意拿出百分之二十的净利润给我做科研？这些年我们和中洋的合作也不算少，在此之前，他们用我们的专利可是基本等于白拿。” 徐让的这个问题，可以说丝毫没有给丁林留情面。实在是丁林之前的做法太难看，而且也太过目中无人了。 他难道真的以为在座的除了他都是傻子不成？给中洋公司背书到这种地步，要说他们没有一点利益牵扯，徐让第一个就不信。 要说这种无视集体利益，只顾自己的一点小算盘的做法在场谁最反感。除了徐让根本不做第二人想。 作为渔业学院的负责人，丁林这样私心作祟的行为，就跟挖他的墙脚没什么两样，他当然没有好脾气了，此时向丁林发难也是应有之意。 听到徐让的质疑，丁林张嘴想要解释，然而话到了嘴边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因为他很清楚，作为一家国营企业，中洋不可能如此大力度的扶持渔业学院的科研。否则他们哪还会等到今天。 因为是国企，以往中洋公司使用渔业学院的专利时通常都只给极低的授权费。这也是徐建当初为什么会觉得和顾远合作可行的一个原因。 “这个，如果仅仅是饲料这一块的利润，我觉得还是有可能的·······” 结巴了半天，丁林最终给出了一个不很肯定的答案。 “也就是说丁教授你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是吗？”不等他说完，徐让直接打断他说道。 丁林嘴巴张了张，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承认道：“是，是这样的。” “既然这样，那中洋公司方面就暂不考虑，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可以继续问顾厂长。”徐让干脆利落的给事情下了定论。 只是经丁林这么一闹，其他人一时都不知道要再问些什么好了。更重要的是，顾远之前提的条件确实打动了他们。科研经费不就是他们所一直心心念念的么。 等了一会见没人说话，徐让便开始总结道：“既然大家都没其他的问题，那么提问就先到这里。徐老你有什么要补充的么？” 出于尊重，徐让特意点了一下徐建的名，徐建想了一下说道：“我只有一条建议，我们和远东饲料的合作最好还是限定在饲料方面，日后的研究经费也限定用在饲料研究方面。毕竟我们院的很多研究成果并不是独立拥有，后续在专利授权上很可能引发争议。“ 徐建的这个考虑确实很有道理，众人听了不由齐齐点头。 “确实是这样。” “徐老就是徐老，考虑事情就是这么周详。” ······ 一时间除了丁林，其余众人纷纷出声恭维道。 至于丁林此时脸色已经快黑成锅底，只是众人权当他不存在，谁让他自己犯了众怒呢。 至此，这一次的会议便算是圆满结束了，徐让宣布散会后，顾远跟着徐建一起去了办公室。 走进办公室，徐建就笑着说道：“我看经过这一次，合作的事情基本就算是成了，虽然具体的合作章程可能还需要讨论，不过这些都不及在这一时了，今天真是辛苦你了。” “互利互惠的事情说什么辛苦呢，倒是徐院长为这事费心了。”顾远闻言客气道。 “好了，我们就不要在这互相客气了，这眼看马上就要春节了，学院这两天就要放假了，合作的事情怎么也要到年后了，你厂里肯定也很忙吧？” “嗯，确实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这一次顾远没有再客气，而是顺势接过话题，饲料厂确实还有不少事情。 年终大会，扩建厂区，这些都离不开他。眼看这边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他确实急着想回去了。 “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多留你了，你有事就先去忙吧。”徐建爽朗一笑的说道。 顾远闻言便顺势站起身来，准备告辞离开，不过就在他想走的时候突然想到一个事情。 “是了，我看学院好像有一栋综合实验楼，徐院长你有当时做设计的单位的联系方式么？我们厂厂区扩建还没找到合适的设计人选呢，对这方面我也不是很了解。” 听顾远这么一问，徐建想了一下说道：“李秘书那应该有，回头我让他把详细内容发到你手机上吧。” “那行，就麻烦院长了。”顾远再次点头说道，随即便告辞出了办公室。 一直等到车子开出渔业学院，顾远才忍不住兴奋的欢呼一声，这一次和渔业学院的合作算是基本妥了。 要是事情顺利的话，等过完年，他就能和渔业学院把合作的事情彻底定下来。到时候有了渔业学院这块大牌子，顾远相信他的饲料肯定能卖得更加好。 要知道，一所顶级名校的影响力可是相当之大的，而且渔业学院这边也迫切希望他能进一步扩大影响力，到时肯定会在宣传上帮忙。 这样一来顾远明年的计划可就大大提前了。 只是那个丁林，这次只怕是恨透顾远了。不过事已至此，多想无益，顾远也不会真怕了他。 099 脸红心跳 099 脸红心跳 顾远回到金陵时天已经很黑了，看了看时间，他也就没去饲料厂，直接回了碧水华庭。 到家时王芳正在打电话，顾建国和李云龙说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等王芳挂了电话，顾远揉着肚子直喊饿。王芳拿他没办法，只好去厨房下了一碗面疙瘩，卧了两个蛋。 看着顾远埋头在那吃得香甜无比的样子，王芳不由的一阵好笑。 虽然这段时间顾远身上发生了不小的变化，但她感觉得出来，对于这个家，顾远是发自真心的依恋。别看顾远总和顾建国斗嘴，可是他心里却是一直记挂着顾建国的。 看着一个劲嚷着还是老妈做得面疙瘩最好吃的顾远，王芳心中不由涌起一阵浓浓的幸福感。 对一个母亲而言，看着自己的孩子吃着自己亲手做得饭，这就是最幸福的事情了吧。 “对了妈，今年春节要回瓜洲么？家里一些亲戚还是要走动一下的吧？” 就在王芳想得出神之际，顾远突然抬头问道。 王芳愣了两秒钟才回过神来问道：“什么？” “我问春节回不回瓜洲？”顾远见她走神便重复了一遍。 “要回去的，我和你爸商量好了，等他回来就先回瓜洲，正好把船开回去。最近查得越来越严了，估计明年船就该不让开了。我们三十晚上贴完门对子再赶回去。在家待到初八回来。” 对于王芳的安排顾远没什么异议，事实上他之所以这么问，是突然想到他放在徐黎黎那的笔记本了。那里面可是有明年高考的真题。趁着还有一学期时间，顾远得赶紧拿回来。 到时随着时间推移，徐黎黎高考时应该只会觉得题目有些眼熟，而不会记得曾经做过原题。 当然要是徐黎黎重新誊抄了一份，那顾远就没办法了，不过那个笔记本上足足有两百道题，顾远觉着她应该不会特意誊抄一份吧。而且真等到高考结束，应该也不会有几个人还会特意回头去翻以前的习题集。 对于这个问题，顾远不是没有担心过，可是他后来也想清楚了，就算徐黎黎察觉到一点什么，也不可能往重生这种事情上去想的，毕竟线索太少，而这事又太荒唐。 吃完晚饭，顾远洗漱一番就自顾回房睡觉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顾远就赶到了饲料厂，找来了朱正信三人开了个简短的碰头会。 碰头会主要是为了讨论春节期间休假的问题，事实上因为产能不足，顾远原本是希望大家能留下来加班的。 可是考虑到春节的特殊，顾远决定还是多少放几天假。 除了春节放假的问题外，顾远还特意征询了三人关于年终奖金的意见。 对于这个问题，朱正信三人为了避嫌，都支支吾吾的没有明确表态。 最终还是由顾远自己拍板，今年的年终奖不搞那些花头，简简单单的给每个人发一个红包，红包的数量就以各人全年最多一个月的工资发放。 这里也有一个小小的激励措施，相信通过这个举动，明年会有更多的人愿意不辞辛苦的加班。 对于眼下产能不足的饲料厂而言，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至于所谓的八小时工作制，那些还是留待未来再说吧。 创业阶段谈假期，那简直就是和钱过不去。 除了这两件事情，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明年的工作目标。 眼下朱正信三人基本已经分工明确，朱正信负责日常管理，王海健负责技术，张全负责销售。 三个人各自就自己的工作订了一个目标。顾远并没有评论他们的目标订的合不合理，只是仔细追问了一番他们各自的工作计划以及工作措施。 最后就是关于厂区扩建，这方面的事情朱正信三个人都帮不上忙，顾远也在等着徐建那边给他消息，同时他自己也在各方联系相关的人士。 因为对这方面懂得不多，所以顾远在这件事情上很谨慎，各项报价都反复咨询了好几个不同的单位。 因为顾远打算将现在饲料厂前面的那块空地用来建新的厂区，所以并不影响现在的正常生产。朱正信他们也只要提前联系好电力，水务，确保工程顺利开展就行。 除了扩建饲料厂，顾远还打算同时将饲料厂和主干道相连的道路进行拓宽硬化。 因为这段时间过往的重车较多，之前修得那条简易水泥路已经破损的非常严重了。这次扩建厂区，他准备顺便修葺一下。 商量好这些事情，朱正信便跟着顾远前去银行取钱，准备发年终奖金。 去取钱时顾远突然想到，饲料厂的几名保安因为没有加班的说法，所以工资相对固定，考虑到他们的任务艰巨，顾远决定给他们发双倍工资的奖励。 去银行取钱之前，顾远有特意回家将王芳接上，顾远现在还没有身份证，银行卡是用王芳名字办的。 平时数目小的时候还好说，这次一次取那么多钱，为了避免麻烦顾远便带上了王芳一起。 2003年初的句容，银行并不大，当顾远三人说明来意后，大堂经理急忙将他们迎到了里面。又叫来一个女工作人员，专门为顾远他们办理业务。 当得知眼前这两个看着年纪都还不大的男生，居然就是最近风头正火的远东饲料厂的厂长和生产主任。 那个年轻的银行女工作人员眼睛顿时整个亮了起来。 办理业务的过程中，她更是时不时的就偷眼打量两人几眼。 看着这两个年少多金的男生，这么女工作人员只觉得越看越顺眼，尤其是高大硬朗的顾远，这个女工作人员感觉自己心都快融化了一般。 2003年的百万富翁啊，在句容这种小地方那可是少见的很。 更何况顾远还那么年轻有型。这也就是此时风气还不算太糟糕，不然她真可能生扑上去。 对于这样的意外艳福，久经阵仗的顾远颇有些宠辱不惊的意思。 可情场初哥朱正信哪见识过这样的阵仗，没两下就被对方的眼神撩拨的面红心跳了。 对此顾远虽然看在眼里却什么也没说，很多事情总要经历过才会成长。 100 饲料厂的变化 100 饲料厂的变化 刘虎是后白镇一个普通居民，去年他和自己的哥哥一起进了千普饲料厂。 原以为这个一起初搞得风风火火的饲料厂能给他们带来一份不错的稳定收入。 然而世事难料，短短半年时间，千普饲料厂就从曾经的明星项目，变成了一个濒临倒闭的亏损项目。 丢掉了这个饭碗，刘虎两兄弟很长一段时间就只能找点鸡零狗碎的事情养家。 好在此时乡镇上的生活成本不高，他们一时还能勉强过下去。 等到千普饲料厂改名复产后，刘虎两兄弟顿时喜出望外，说实话，他们都是拖儿带女的人了，这要不是真的实在过不下去了，他们是真不想到外面去打工。 原本他们这样混了一段时间后，也渐渐感觉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早些年他们都是镇上木料厂的工人，那时候乡镇户口还是极其光荣的一件事。 可随着2001年效益太差，木料厂倒闭后，他们就发现曾经极其光荣的乡镇户口有多要命，柴米油盐，吃穿住行都要钱，孩子还要上学。 以前大家伙挣得都不多时，他们还不觉得怎样，可随着物价不断上涨，生活压力越来越大，他们真觉得日子有些熬不住了。 在他们身边外出打工的人越来越多，他们也一度考虑过是不是该跟别人一样，出去打工。 然而早已习惯了小镇生活的他们，真的没有足够的勇气去外地闯荡。对于他们而言，外面的世界什么样他们完全不知道。 如今饲料厂的重新生产，可谓是给了他们一根救命稻草，虽然不知道未来会怎样，可至少眼下是能活下去的一条路。 起初这两兄弟回到饲料厂上班后，内心基本是喜忧参半，喜的是不用背井离乡的外出务工，忧的是也不知道这饲料厂能坚持多久。 虽然两兄弟对于饲料厂的未来并不乐观，但他们也着实没想到，刚刚生产一个多月，外面就开始盛传饲料厂快要倒了。 当这个传言甚嚣尘上时，刘虎两兄弟做出了不同的选择。 性格比较老实的刘虎最终选择了留在饲料厂。而他的大哥刘龙则选择赶紧结算工资，离开饲料厂这个泥潭。 就在他们兄弟俩各自作出选择后，谁也没料到事情会峰回路转，饲料厂居然起死回生，重新变得红火起来。 或许是受了刘虎的刺激，眼看着重回饲料厂没了可能，刘龙一跺脚，跟着几个老乡一起去了姑苏打工。 刘龙这一走就是两个月，这期间他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音信全无。他的老婆一度担心的过来找刘虎。 刘虎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几番打听，总算是得到了一点大哥的消息，说是他在姑苏一家工厂搬货，因为工厂管的严，没时间往家里打电话。 实际情况怎么样，刘虎也不得而知，只能姑且这么信着。否则他又能如何呢？ 千里寻兄么？他家也有一家老小，他也要生活。只要不是确信刘龙真的出了事，他是不可能放下一切去姑苏找人的。 好在随着年关将近，一直没有音信的刘龙回来了。 虽然瘦了点，可是却带了小三千块钱回来。这在2003年初那个月平均工资一千出头，乡镇工资更低的时候，可不算一个小数字了。 经过一番了解刘虎才知道，自己大哥根本不是去什么工厂上班，而是在一个工地做杂工，他能挣这么多，那是他每天钻桩洞清孔挣回来的。 要知道工地上人工清孔可不是简单的活，那是真的拿命在博，万一遇到个塌方，他可就彻底回不来了。 而他之所以没跟家里联系，是因为他的工地地方很偏，平时也没时间出门，想要和家里联系基本做不到。 工地上倒是有人有手机，可是他也没好意思问人借。一心就想着等有钱了非要买一个手机不可。 不过这番辛苦也不算全无回报，至少他的工资比此时很多人都高。 再次见到刘虎，他的腰杆也挺得笔直的。他相信就算饲料厂没有倒闭，工资也肯定不如自己。 为此当他和刘虎聊起工作的时候，他还不断怂恿刘虎辞了饲料厂的活，跟着他一起去姑苏。 “老二，不是哥瞧不起你，你说你整天窝在镇上一个小厂子里能有啥出息？拢共那么巴掌大个地方，一年能挣几个钱？还是得跟哥一起去外面看看，你是不知道，苏南那边的大城市是真不一样。那边坐车都没人收钱的。” “没人收钱？这怎么可能，难不成还让你白坐不成？”刘虎的老婆在一旁好奇的问道。 “弟妹，这你就不知道了，现在人家苏南那边都用那种自动投币的公交车。你自己往一个筒里塞钱，然后就能坐车了，到哪都是一块钱。” 听到刘龙的描述，不仅是刘虎老婆，屋里的其他人也都一脸向往。 只有刘虎涨红了一张脸，好半天才说道：“哥，姑苏我就不去了，我就在家待着了，我们厂子虽然不大，可是工资还可以的。” 听刘虎这么说，刘龙不禁撇了撇嘴角，他也是不是没在饲料厂待过，那里能发多少工资他还能不知道？ 为此他在心里认定了弟弟是在强撑，他便准备再接再厉，彻底说服刘虎。 毕竟打虎还要亲兄弟，他一个人在外面闯也不是真得那么顺风顺水。实际上他在外地平日里没少受人排挤。所以他特希望刘虎能和他一起出去，那样他们兄弟俩在一起，互相之间也能有个照应。 “老二，咱们兄弟就不说那些虚的了，饲料厂哥也不是没待过，一个月有多少钱我还能不清楚？听哥一句劝，那里真没什么前途。” 听刘龙把话说到了这份上，刘虎也确实没辙了，只能实话实说道：“哥，我真不是吹牛，现在饲料厂的工资真的蛮不错的，我上个月连着加班，工资总共拿了有小三千块，而且年底老板还给我们包了红包，足足有一个月的工资。年底开会的时候老板还说了，明年厂子要扩大，工人工资只会更多，而且年底还会给我们包红包。让我们都加油好好干。” 说到这里，刘虎偷眼看了下刘龙，见他脸色有些不好看，也就没再继续说。 而刘龙此时已经完全呆住了。 这算什么？他在外面工地上累死累活，不惜拿命博也不过拿两千多工资，而且听说还有包工头跑了的，结果什么都拿不到的。 可刘虎做什么了？他就每天在饲料厂上上班，就能每个月拿小三千块，这一刻刘龙心里忍不住一阵揪心的痛。为什么会这样？曾经他也是饲料厂的一员啊。 101 过年 101 过年 最近一段时间，不知多少人都在羡慕远东饲料厂的员工，2003年这会，想要在句容这样的小城市，找到一份工资这么高的工作，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像刘虎这样的，比起那些出去打工的不知强上多少，虽然不能说工资最高，可至少不用出门，家里有个什么急事还能帮衬上。 哪像刘龙那样，一走几个月，连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最近一段时间，很多人听说饲料厂即将扩建，这会正纷纷打听应聘的事情呢。 只是随着饲料厂情况好转，顾远对于员工招募的要求也自然提高了，再不是当初那个顺便什么人都能进的样子了。 而且为了给那些曾经背叛工厂的人一个深刻教训，顾远在招聘时特意增加了一条，凡是那次离开工厂的，此次招聘一律不要。 这样一来，顿时让之前那些背信弃义的员工后悔坏了。 而这也正是顾远想要看到的效果。 随着年终大会结束，饲料厂的各项工作也进入了年关收尾阶段。各种事情纷至沓来，各种要账的，提货的，都快把饲料厂门前的那条路踩烂了。 而顾远此时却没在饲料厂坐镇，而是来到了省设计院。 经过一番查找，徐建的秘书总算是找到了学院当初做设计的那家单位。顾远联系了之后，发现对方的各项报价都很合适，虽然并不是业内最低，但却也没有虚抬价格，让人听了之后能感觉到对方的诚意以及专业。 为此顾远特意跑了趟金陵，和对方进行了一次面对面的交流。 当省设计院一群头发花白的老头见到顾远这么个年轻到不像话的业主时，他们的内心是复杂的。 说起来建筑设计这份工作工资不差，虽然经常加班，但也算是物有所值。可这个行业却有着一个最大的问题。 那就是需要熬资历，就拿最低级的二级建筑师来说，需要本科毕业后，从事相关工作三年才有报考资格，而考试科目足足有九门之多，想要真正考到手不知要花多少年时间。而更是一层的一级建筑师更是需要五年从业经验方可报考。 而建筑师也不过是设计工作的一个基本，此外还有结构工程师，暖通工程师等等。 总之想要这这一行混出个人样，没有十几二十年的时间，那是想也别想。 所以当这些个年龄一大把的工程师们见到顾远时，心里忍不住会感慨，如果他们当初学得是别的专业，那他们是不是早就工程名就了呢？ 对于这些人的想法，顾远自然不清楚，他此时只关心自己要的水产饲料综合生产大楼何时能设计好。 最初，设计院这边说是要一个月的时间进行设计，顾远想都没想就一口否决了。 开什么玩笑，一个月时间做设计，那要什么时候才能把楼盖好？这么长的时间，顾远得少挣多少钱啊？ 为此顾远不惜提高设计费，硬是将时间压短了一周。 只是如此一来，那些设计师恐怕连春节假期都要加班了。 定下了设计时间后，顾远又和对方简单沟通了一下设计方向，顾远的要求是综合楼一定要简洁大方，花里胡哨的一律不要。 对于顾远这种完全扼杀了设计师发挥的行为，设计院一帮人也只得捏着鼻子答应了。 这会可不是后世地产大爆炸那会，随随便便弄个小设计院，找几个图纸随便抄一下就能挣上一大把。2003年的时候，设计的活可是极少的。像顾远这样的客户虽然算不上大，但也不是说拒绝就拒绝的。 毕竟没人会和钱过不去不是。 和设计院这边联系之后，顾远又开始四处寻找起饲料生产设备。这些东西在设计完成前都要基本定好。 这样在设计的时候，才能预留好各种安装机器的沟槽以及线路排布。 在咨询了一番徐建的意见后，顾远才最终选定了三条最新的饲料生产线。 做完这些，时间已经临近春节。顾建国早已经回了瓜洲。 饲料厂也进入了轮班倒的阶段，很少再出现24小时不停机的场景了。 不过碧水华庭这边还是没有什么年味，实在是入住率太低。顾远要不是手头钱不够，真想再买他个十套八套的别墅，到时转手一卖，那就是几倍的收入啊。 不过这里的房价增值还算不上什么，在燕京，沪上这些一线城市，房价翻升之迅猛那才叫一个惊人。 2003年1月31日，农历腊月二十九。 上午顾远安排好饲料厂里的事情，又和春节留下来加班的朱正信交代了一番。 下午把碧水华庭的门对贴好，顾远便开着车一路赶回瓜洲。 事实上两地相隔并不算远，即便此时的交通远不如后世发达，顾远也不过用了一个多钟头就到瓜洲了。 当顾远开着他那辆在城里毫不起眼的面包车回到家时，整个村子都沸腾了。 虽然早先顾建国也曾把大卡车开回来，不过因为开车的是李云龙，谁也没觉得那车和顾远家有什么关系。 可这一次顾远自己开着车回来，那效果顿时就完全不一样了。 一时间，从顾远到家开始，顾家的客人就没有断过。顾远的二叔顾建业更是全家上阵。 对于这种困扰，顾远多少有些始料未及，事实上这也是习惯使然，后世他也经常开车回家，不过那个时候可没现在这么轰动。 当然，这种事情对顾远而言是困扰，对顾建国两人就完全不是了。这老两口难得有一次这样扬眉吐气的机会，可把他们给得瑟坏了。 瓜洲当地的习俗，春节前后有人上门了总要拿点瓜子花生，糖果大糕什么的招待一下客人。 一般人家多是抓一把瓜子，关系近的会给小孩一点糖果，可王芳这会却是异常大方的把金丝猴奶糖整个端出来，见到小孩就发，瓜子花生更是不要钱似的往外抓。这也就是顾建国准备的足，不然还真不够发的。 就这样一直闹腾到了晚饭点，各家都回去吃团圆饭，顾远一家才算是清净了一会。 然而这一夜注定是没法消停的，这边顾远家刚刚丢了饭碗，连桌子都还没来得及收，就有人跑过来邀顾建国两口子去打牌。 而崇家龙这个小胖子这个时候也跑了过来，喊着让顾远一起去打扑克。 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顾远不由感慨，此时的年味还真是足啊。 102 夙愿 102 夙愿 2003年这会，打扑克可算是年轻人闲暇时的固定娱乐项目了。 毕竟这会除了打扑克也就只能玩玩小霸王学习机，再高大上一点的，就去镇上游戏厅玩两局《拳皇》或者《三国战记》。 至于更高一级的网吧，这时候在农村还属于高端消费，加上家长老师三令五申的禁止，此时还算不上主流。 这时节，网吧里更多的还是那些刚走上社会的闲散青年，整日沉迷CS，企鹅不可自拔。等到2003年年中，《传奇世界》开服，那时候网游时代才算是正式开启。 当然，这些和顾远都没多大关系，前世他高三就踏入社会，一路摸爬滚打的，哪有时间去玩什么网络游戏，就是网络小说也基本没接触过。对于这些前世重生小说里发家致富的不二法门，他却是一概不知。 而且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他总不能无缘无故的找上门去和人家合作吧？就是他肯，也要人家愿意带他啊。 更何况在顾远的心目中，这些所谓的互联网经济他也不是那么在意。在他看来，那些都只是依附在制造业身上的一些藤蔓。 没有制造业的支撑，什么互联网经济都不过是空中楼阁，镜花水月罢了。在顾远前世他也听人鼓吹过互联网经济如何如何颠覆，如何如何伟大。 但在顾远看来，互联网所带来的改变，不过是将目前整个工业体系的所有潜能一次性挖掘出来，在短时间内彻底爆发。实际上，当制造业陷入停滞时，那些所谓的互联网经济就不可避免的陷入了停滞。 真正能引领这个社会走向美好的，始终是制造业。 那些舍本逐末一味追求互联网经济的人，最终都将自食恶果。 自重生到现在，顾远思考了很多。如果说对于这一世的他而言，除了要守着父母亲人之外，还有什么是他想做的，那就是完成一个前世只能想的梦。 前世顾远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二十年，从事的行业不知凡几，从最初的餐饮，到后来的冷鲜鱼，直至最后的专业培训。这一路走来，顾远看过太多粗制滥造在中国大行其道。劣币逐良币的事情更是不胜枚举。 那二十年里，顾远体会了太多的心酸，对于这个社会的种种问题看得也比别人更透彻。 那时他的心中就曾有过一个梦想，为当代的中国填补一项缺失。 这种缺失就是匠心精神。 实际上在中国腾飞的这二十年来，国产质量一直为人诟病。 国产不如进口这种印象一直深入人心，顾远对于这种现状可谓痛心疾首。 可前世他的能力实在有限，最终他选择了创办一家专业培训机构，希望能为这个社会提供一些最优质的服务。 他的第一个项目就是月嫂。 曾几何时，国内月嫂市场一度火爆，很多一线城市甚至一度有价无市。 而这种情况真的是国内没人愿意做月嫂么？实际上并不是。 事实上国内缺少的不是月嫂，而是足够专业，足够让人放心的月嫂。 在这一点上，月嫂市场其实就是中国诸多高端专业市场缺失的一个缩写。 而之所以会如此，和中国企业家缺乏匠心精神，缺少做精做专的责任心有关。 还是以月嫂为例，一直以来，国内的月嫂始终被定位在一个相对低端的层次。 可实际上如果真正计较起来，其实国内缺少的不是月嫂，而是私人的贴身管家。 这和中国传统意义上的保姆完全是两个概念，贴身管家的理念是为一个家庭设计更加优质的生活。可月嫂的定位是什么？高级佣人。 这从根本上就不是一个概念，所以很多人发现自己在市场上根本找不到一个满意的月嫂。 前世顾远就抓住了这个机会，开展了一个专业培训机构，主旨为市场输出高端月嫂。 在顾远之前不是没人想过做这件事，可是反响却很差。 这其中的原因很多人都想不通，而从社会底层走上来的顾远对于这个问题的根结所在却是一目了然。 实际上不是中国没有这方面的市场需求，而是国内没有培养高端月嫂的土壤。 事实上很多人对月嫂这个职业都有所误解，简单粗暴的将月嫂看作一种从事毫无技术含量的低端行业。 可实际情况是，月嫂所需要的各种专业素养其实相当之高且广泛，比如相当程度的医疗知识，相当程度的烹饪水平，以及一定程度的家居设计能力。 而事实上拥有这些专业素养的人，大多不会选择月嫂这个行业，因为相比起月嫂，其他诸如医护，厨师，家居设计，这些工作的前景都要比月嫂来得更明朗。 所以月嫂行业需要面对的第一个问题就是，未来我何去何从？ 服侍人这种工作不可能做一辈子，一旦她们不做了，那么她们之前的工作经验对于未来没有任何帮助，除非他们选择回家做家庭主妇。 除了对未来的担心，还有就是保障福利方面。你见过哪个月嫂有五险一金的？ 而且即便克服了以上的诸多困难，也还有一些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比如月嫂的安全保障。 实际上，出于一些现实原因考虑，选择做月嫂的大多都是中年妇女，可这样的一个从业广度，无形中就决定了这个行业能够提供的服务专业化水平的上限。 毕竟中年妇女无论是在学习能力还是专业水平上，和年轻人都还是有一定差距的，更不用说她们大多还学历不高。 而之所以只有中年妇女愿意做月嫂，有一个很现实的原因，那就是安全保障问题。一个年轻的月嫂所有面对的困扰会多出很多。 而以上这诸多的原因就注定了月嫂这个行业的尴尬处境。 那么这个问题有没有办法解决？ 当然有，至少顾远前世就想出了解决办法。 那就是成立一家聘用制的月嫂培训机构。这种机构与传统培训不同的地方就在于，所有月嫂都属于机构员工，进入各个家庭也只是派驻性质。 这样一来，机构的月嫂无论是在责任还是保障上都由公司承担，这样就可以很大程度的解决安全保障以及信任缺失等问题。 同时在提供服务的性质方面也由曾经的月嫂转变为贴身管家。 除了市场定位的改变，顾远还为他们制定了一份未来职业规划，从月嫂，到培训师，再到连锁机构负责人。这一路的职业规划可以很大程度的安定人心。 总之为了能够吸引更多高学历高素养的人才进入到这一行当中，顾远做了许多努力。 而最终的结果也是喜人的，直至顾远重生前，这个培训模式已经初见规模。 那么顾远所做的这一切真的很难么？事实上或许有一些难度，但绝不是不可复制的，那么为什么只有顾远做成了？ 那就是国内做企业的，骨子里都存在一种责任心缺乏的问题，中介结构不愿给自己增添麻烦，把月嫂介绍到客户那之后就不闻不问，生怕担上一点责任。 这样毫无担当，一心只追逐利益的做法，如何能把质量提升上去？ 事实上类似于月嫂这样的情况在国内还有很多，多到以致于你在各行各业都很难一下想到一个有质量保证的中国企业。 这种情况无疑是让人痛心的，所以这一世顾远立志要做一个有匠心的企业家。让中国制造不再和粗制滥造划等号。 103 兜风 103 兜风 除夕的牌局是在崇家龙家进行的，崇家爸妈见到顾远时都是喜笑颜开，一个劲的夸奖他聪明能干，都会开小汽车了。 到后来，就连一向没心没肺的崇胖子都有些吃味了，忍不住起身把他爸妈赶出房去。 没了崇家爸妈的打扰，牌局总算能正常进行了。一起打牌的还有两个和顾远差不多大的小伙伴。这两人也都是村上的，和顾远也都熟悉的很，此时坐在一起顿时就聊了开来。 “大远，你现在真的会开小汽车啦？”最先发问的还是和顾远关系最好的崇胖子。 对此，顾远只是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然而崇家龙三人的反应可就大了去了，实际上他们这会心里都跟猫抓了似的，心心念念的全是顾远家的那辆面包车。 三人在心里都不知已经想了多少遍了，要是顾远能载着他们出去转一圈该多好。最好能到班里那几个长得水灵的女同学家门口绕一圈，管保能让她们心里佩服死。 这会见顾远承认自己真的会开车，他们哪还坐得住，顿时一个个满脸希翼的看向顾远。 “我说大远，你带我们出去逛一圈成不？”说话的依旧是崇胖子，这个顾远的发小，这会一脸的谄媚样。 顾远闻言没好气的看了他们一眼道：“这黑窟窿动的逛什么逛，等明天再说吧。” 听顾远这样说，三人顿时都是喜笑颜开，崇家龙更是连眼睛都笑细了。 眼看顾远已经答应下来了，崇家龙三人也就不再纠缠这事，正儿八经的开始打起牌来。 四个人打的是八十分，顾远和崇胖子是对家。 因为这时候年轻人打牌都不赌钱，所以大家其实都是瞎热闹，也没人真计较什么输赢。 只是顾远自己都没想到的是，他今晚的牌运居然异乎寻常的好，虽然没什么技巧，却也杀得另外两人一败涂地。 打到最后，另外两人直接把牌一丢说什么也不继续打了。 虐菜正爽的顾远和崇家龙见状也没办法，只好早早散了场各自回家。 顾远回到家里时，王芳的牌局还没散场，桌上坐着的四个人，加上后面围着的一圈，足足坐了一屋子。 此时见到顾远回来，这些人纷纷开口和顾远招呼起来。 顾远也客气的和众人啰嗦了几句，又站在王芳后面看了一会，王芳今天的牌运似乎也不错，光顾远站着的这会就连糊了两把。 站着看了会，实在觉着没趣的顾远便和众人打了声招呼自顾回房了。 等他走了，屋里一群人都有意无意的夸了起来。 一个跟着妈妈一同过来玩的女生，见众人都没注意，一个闪身就进了顾远的房间。 女生名叫顾伈，比顾远小一岁，模样长得很可爱。 此时进来顾远的房间多少有些脸红，不过还是大胆的没往外逃。 顾远也没想到会有人突然跑进来，正准备倒水洗脚的动作也急忙停了下来。 回头一看，顾远也认出了顾伈，见她有些不自在的站在那里，便主动招呼道：“顾伈，有事么？” 顾伈闻言急忙摇摇头，事实上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鬼使神差的跑了进来。 原本她和顾远也都认识，找他玩也没什么，只是不知为何，真正面对顾远时，她就忍不住感到一阵心跳加速。 看着眼前越发高大俊朗，和以前那个瘦弱阴沉的形象大不一样的顾远，顾伈一时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似乎全变成了浆糊。 “怎么没在家看春晚？”顾远见气氛有些尴尬便又开口问道。 “我不喜欢看春晚，总是那些个人在那一直唱唱跳跳的有什么意思。” 听顾伈这么说，顾远一时只觉得春晚真是好凄惨。连个小丫头片子都唬弄不了。 “顾远你真的不念书了么？”经过顾远有意引导，顾伈这会也放松了不少，思路顿时清楚了起来。 “念啊，怎么会不念书呢。”听顾伈如此问道，顾远顿时开口说道。 “骗谁呢，我都听说了，你好久之前就不去上课了。”顾伈闻言却是毫无心机的直接问道。 “念书不一定要去学校的，在家也一样念。”顾远闻言又只得再解释了一句。 这一次顾伈没有再追问，而是看着顾远抿着嘴说道：“你真的会开小汽车么？” 对于这个问题，顾远都已经无奈了，要早知道会出现这种情况，他一准不会开车回来。 “会啊，车子就是我开回来的。” 只是虽然回答的都快腻了，顾远也依旧只能再回答一次。 “那，你改天能不能带着我坐一坐你的车啊。”果然，顾伈接着又毫无新意的提出了下一个问题。 顾远只得麻木的点点头。 就在这时，顾远的房门再次被推开，紧接着顾伈的妈妈就探进头来道：“小伈，我们回去啦，明天你再找顾远玩。” 顾伈闻言点点头，又看了顾远一眼道：“那我先走了顾远，答应我的事情你别忘了啊。” 顾远只能勉强点点头，示意自己不会忘。 等到顾伈离开，顾远急忙上前把房门给保险了起来，又紧张兮兮的看了眼窗外，这才倒了水洗脚洗脸，随后便急忙关灯上床睡了。再等下去一会还不知道要出啥幺蛾子呢。 至于守岁什么的，他早没那习惯了。 第二天一早，顾远就被王芳从温暖的被窝里喊了起来，放了开门鞭，吃了早茶。顾远便来到二叔顾建业家拜了个年。 等他从顾建业家回来，就见到崇家龙，顾伈以及昨晚另外两人都等在家门口。 此时见到顾远，几人乱糟糟的喊了声：“发财发财。” 随即就眼巴巴的看着顾远，不时还瞥上停在门前的面包车一眼。 眼看这个样子，顾远也没脾气了，只能回屋拿了钥匙，带着他们一窝蜂的钻进车里。 然而顾远还是低估了这时候汽车的吸引力，还没等他车子发动好，二叔家的小妹就也跑了过来。这还不算，顾远发现隔壁邻居家的大嫂也一个劲往这边凑，吓得他赶忙发动车子一溜烟的跑了。 为了避开人群，顾远特意绕了个远路，从村子的另一头出了村。一直到开出村子好远，他才微不可查的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水。 他的这个举动被坐在副驾的顾伈看在了眼里，小姑娘顿时愉快的偷笑出声。 带着几人在路上闲逛了一会，顾远想了下就便把车子朝徐黎黎家开去。 饲料厂那边春节也没放假，加上还有厂房扩建的事情，他在家估计待不了几天。而春节这会大家又少不了要走亲访友的，为了避免和徐黎黎错开，他觉着还是趁早把正事办了才放心。 104 反转 104 反转 随着车子越开越远，坐在车里的崇家龙突然喊了起来。 “我去，大远，你不是要去徐黎黎家吧？” 听到崇家龙这样问，顾远有些意外的从后视镜看了眼崇家龙道：“你怎么知道这是去徐黎黎家的路？” 顾远这句话无疑是不打自招了，崇家龙这下顿时来劲了。 “我就说吧，我就说你们两有事，还一直瞒着我，老实交代，你们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对于崇家龙的质问，顾远只当没有听见，任由他自己在那大呼小叫的。 不过顾远不理会，坐在车里的其他人可就没那么淡定了。 顾远的堂妹顾妍最是八卦，此时忍不住在后排问道：“哥你谈恋爱啦？对象叫徐黎黎？” 顾妍年龄比顾远小三岁，今年刚刚上初三，因此对于顾远和徐黎黎的传奇故事并不了解。 倒是顾伈和另外两个小伙伴，都是高中生，对他两的事多少有些耳闻，毕竟当事人是他们熟人。 这时顾伈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的反驳道：“那些都是谣言，根本就没有一点根据，都是别人在那瞎传的，顾远你说是吧？”说着她还恶狠狠的瞪了崇家龙一眼，似乎就是他在瞎传似的。 被顾伈这么一说，崇家龙顿时不答应了，不等顾远说话，就先叫起来了。 “什么叫没一点根据，没根据我会乱说？你又不是我们同学你知道什么呀？我跟你讲，这个徐黎黎她除了和大远说话，其他人根本理都不理。还有，她高中三年一直都和大远是同桌，结果大远一走，她就一个人找了个角落位置坐着。和谁都爱搭不理的。” “这，这能说明什么？可能她以前就不喜欢搭理人呢？”顾伈被崇家龙驳的有些接不上话，顿时开始蛮不讲理起来。 “以前不喜欢搭理人？这话虽然不错······” “看看看，我就说吧，这些根本就是你瞎理解的。”顾伈抓住话柄顿时不依不饶的叫了起来。 “你能不能听人把话说完？虽然徐黎黎以前也确实不爱说话，可是和大远可是有说有笑的，现在大远不在了，我几乎就没见再她笑过。” 这一个证据可谓份量十足，顾伈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辩驳了。 这会在一旁听了半天热闹的顾妍凑上来说道：“所以说，我哥在和那个叫徐黎黎的女生谈恋爱？她长得漂亮么？有伈儿姐漂亮么？哥，你保密工作做得不错啊。” 听了顾妍的话，顾伈差点没一口气晕过去，有这么埋汰人的么？好好的拿我比什么。 然而更让她崩溃的是，此时崇家龙三人脸上的表情。 “喂，你们看着我直摇头是什么意思？”顾伈简直要暴走了。 顾妍也是一个小机灵鬼，一看众人这反应，哪还能不明白啊。顿时开心的一拍前座顾远的肩膀道：“可以嘛哥，没看出来啊。” 只是突然被她这么一拍，顾远不由的晃了下方向盘，车顿时在路上扭了蛇形，吓得小丫头急忙一吐舌头，缩起脑袋装起无辜来。 顾远没好气的从后视镜里瞪了她一眼，随即说道：“别听胖子胡说，我和徐黎黎就是同桌而已，这次去找她也是要拿点考试资料。” 然而顾远这番话却没那么容易唬住崇家龙，只听他立时叫了起来，“你就吹吧，拿资料找我不就行了，还用跑这么远？” 顾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找你拿资料，你到底是哪来的自信？” 被顾远这么一挤兑，崇家龙顿时蔫了，确实，就他那成绩，找他也是白找。 躲在座椅后面的顾妍这会又忍不住插话道：“那个徐黎黎真得只对我哥一个人笑？” 崇家龙一听这话顿时拍起胸脯说道：“这还有假，我跟你说，徐黎黎可是出了名的冰山公主，和谁都冷冰冰的，尤其是男生，更是没一点好脸色。” 听崇家龙越说越离谱，顾远忍不住笑骂道：“行了闭嘴吧，一会要是见了徐黎黎她不笑，看我不打你的脸。” 听顾远这么一说，崇家龙顿时有些讪讪。 事实上他刚刚说得那些确实有很多都是穿凿附会，徐黎黎确实不爱笑，也确实对顾远有些许不同，可是她也并不像崇家龙说得那样只对顾远笑。 准确的说，他们就没见徐黎黎对男生笑过，这里面也包括顾远。 见崇家龙终于消停了，顾远不由再次一脚油门，将车速又提上去一些。 虽然他心中很肯定自己对徐黎黎并没什么男女之情，但不得不承认，听崇家龙这么一番半真半假的胡扯，他的心里确实多少有些小窃喜，这大概是所有男人的本能反应。 就这样一路闲聊，他们的车很快来到徐黎黎家附近。 徐黎黎家是一座二层的小洋房，搁在2003年这会的农村可谓富丽堂皇。 顾远一行人离着一里地外就看到了那座小楼如鹤立鸡群般的亭亭玉立，同时顾远也注意到了小楼前停着的那辆桑塔纳。 只是除了顾远，其他人谁都没去在意那辆车，而是纷纷指着那座小洋房议论道：“哇，那房子好漂亮啊！” 确实，徐黎黎家的这座二层小洋房即便是以顾远这个后世人的眼光来看，也称得上是漂亮。能在这时候就建成这么一栋小洋房，不得不说，徐黎黎的爸爸确实有些本事。 几百米的距离汽车不过是一眨眼的事情，几人很快就来到徐黎黎家门前。 徐黎黎家的布局是坐北朝南，此刻正敞着两扇大门，将屋里的情况一览无遗。 同时，在车子停下的瞬间，顾远就看到了正坐在一张桌子前的徐黎黎。 一段时间没见，这个女孩依旧清丽动人，秀美的五官衬着欺霜傲雪的冰肌玉骨，让人见了不由升起一阵惊叹。 只是这会顾远车里的其他人却是都没功夫去感慨。 因为他们看到了这个崇家龙嘴里从不轻易对人展露笑颜的女生，正和对面的一个男生谈笑风生，那眼波流转间，似乎隔着车玻璃都能感到一种深情。 这一刻车里的人不由都懵了。 说好的冰山美人呢？ 说好的不对男生笑呢？ 几人中最不堪的就要数崇家龙了，他那肥嘟嘟的脸上此刻布满了惊讶，如果不是见其他人都是一副见了鬼似的表情，他非得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车里几人惊讶了几秒之后，不由同时看向顾远。 让他们意外的是，顾远的表情居然很平静。 只是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顾远去拉车门的手摸空了两次才成功。 105 青春的味道 105 青春的味道 见到眼前这一幕，要说顾远一点不受影响那肯定是假的。 虽然顾远对徐黎黎并没什么男女之情，可看到一个曾经爱慕自己的女生投入别人的怀抱，顾远心中还是免不了有些怅惘。 不过当他从车上下来时，这种情绪就已经被他强行整理好了。 一如他自己说的那样，他和徐黎黎并没有什么，既然并没有任何的承诺，对方的感情归属就不是他有权过问的。 就在顾远停下车时，坐在屋里的徐黎黎两人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两人一转眼间，顿时就见到了顾远从车上下来。 当看清来人居然是顾远时，徐黎黎脸上先是闪过一抹惊喜，旋即又有几分疑惑，最后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她的脸色一时又有些慌张。 走下车的顾远微不可查的深吸了一口气，随即便恢复了一惯的微笑，缓缓向徐黎黎家中走去。 当他走到门口，徐黎黎和她对面坐着的那个年轻人也都站了起来。 看着缓缓走近的顾远，不知为何，徐黎黎总觉得他虽然一脸灿烂的笑意，却显得那么的疏远。 心中有些疑惑，有些慌张的她急忙向一旁的吴小龙看去。然而吴小龙却直接扭开头，没有任何的表示。 见到这一幕徐黎黎心中不禁更加慌乱了，就在她再次转头看向顾远想要说些什么时，顾远先一步开口了。 “新年好啊！” 听到这句平常的问候，徐黎黎不由愣了一下，随即才下意识的回道：“新年好。” 只是她却发现顾远此时的目光已经转向依旧站在屋里的吴小龙，轻轻一瞥，又客气的点了点头。完全一副陌生人的样子。 这一刻徐黎黎心里彻底慌了，她一下子就意识到了发生了什么，只是不等她说话，那边正在锅屋里忙着午饭的徐家夫妇也听到动静走了出来。 徐爸爸徐海峰问道：“小黎，是来客人了吗？” 随着话音落下，夫妇两人也看到了站在门前的顾远。 见到顾远的瞬间，徐家夫妇的反应却是大不一样，王玉珍看到顾远时，脸上的神情顿时变冷。而徐海峰则有些茫然，他并没有认出顾远来。 而顾远同时也见到了他们两人，顿时转过身说道：“三姨奶，三姨爹新年好。” “新年好。”不明就里的徐海峰一脸懵逼的应了一句，王玉珍则没理会。 见王玉珍这副姿态，顾远也不愿在这多待便对两人说道：“我来找徐同学拿一下复习资料。” 说着他又转身看向徐黎黎道：“徐同学，我的那个笔记本还在吧？” 徐黎黎闻言木然的点点头。 顾远依旧一脸微笑的说道：“那能不能麻烦你拿给我。” 听着顾远明显透着疏远的话语，徐黎黎站在那里脸色一时有些发白。 倒是徐海峰见徐黎黎愣在那，忙开口道：“小黎发什么呆呢，快把东西拿给人家啊。” 徐黎黎顿时被惊醒，急忙回身去了楼上。 看着她走开，徐海峰又转头看向王玉珍，他刚刚听顾远叫自己三姨爹，知道顾远肯定是老婆那头的什么熟人，这时自然要向老婆求问。 然而王玉珍对他递过去的眼神却是置之不理，如此场面一时不由尴尬了起来。 好在徐黎黎没一会就从楼上走了下来，将笔记本交给了顾远。 顾远接过笔记本也不翻看，直接对她点点头道：“谢谢你了徐同学，三姨爹，三姨奶，那你们在这，我就先走了。” 听顾远要走，徐海峰急忙开口挽留的：“那个，留下来吃个午饭再走吧。” 顾远客套道：“不了，下次有机会吧，今天家里还等着呢。” 徐海峰还想再说什么，一旁一直没吭声的王玉珍却突然插话道：“那就早点回去吧，别叫家里担心。” 顾远闻言笑着点点头，随即又看了徐黎黎一眼，一转身上了车。 见顾远这就要走，还有些发愣的徐黎黎急忙就要追上去，却被早有防备的王玉珍一把拉住。 徐黎黎挣了两下没能挣开，又不想伤了妈妈的脸面，只能带着哀求的看向王玉珍。 然而王玉珍却是头一扭来了个不理不睬。 徐黎黎见状一时急得都要哭出来了，张口就要喊住顾远，只是没等她开口，王玉珍就在她耳边说道：“你今天要是喊了，就当没我这个妈妈。” 听到王玉珍这番话，徐黎黎不由愣了下，等她再回过神来，顾远的车已经开远了。 看着飞快远去的车影，徐黎黎突然身子一软，王玉珍急忙抱住她。 徐黎黎却突然发力一下把她推了开去。 “小黎你发什么疯？”对这一切不明就里的徐海峰见状忙呵斥了一句。 徐黎黎闻言露出一抹惨笑，眼神无比空洞的扫了三人一眼，头也不回的上楼了。 见女儿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徐海峰不由眉头一皱，目光异常犀利的看向王玉珍。 ————————— 另一边，顾远车上，崇家龙几人此时都是一副面面相觑的样子，一时尴尬的不知该说什么好。 就这样尴尬的沉默了一会，顾妍壮着胆子说道：“哥，你还真是来拿资料的啊。” 顾远不置可否的笑了一声，不知为何，听到这声笑，崇家龙只觉得自己浑身突然一阵发冷。 “以后不要再乱传话了。”又沉默了一会，顾远看了眼后视镜说道。 “好，我以后一定不传了。”崇家龙有些心灰意冷的说道。 事实上这一会崇家龙自己心里也是后悔死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今天会遇见这么一幕，要早知道会这样，他一准不会多说一个字。 顾远这个发小在他的心目中，份量还是很重的。 顾伈此时插话道：“我就说你是乱传你还不承认。” 崇家龙闻言忍不住肩膀一垮，将头深深的埋了起来。 “哥，我们还是回家吧。” 感觉到车里气氛有些压抑，顾妍急忙开口说道。这会她是一刻都不想在车里多待了。 见他们这副模样，顾远无所谓的笑了笑。 事实上这会他的心情已经平复了，本来就没有做过任何承诺，他又怎么能要求别人为他坚守什么呢。 只是虽然想得很透彻，但顾远依旧觉得自己的心里似乎少了点什么。 大概，这就是青春的怅惘吧。 106 立场不明 106 立场不明 从徐黎黎家回来后，几个小伙伴都是一脸讪讪的回去了，看他们的样子，估计很长时间内都不会再来了，毕竟遇到了那样尴尬的事情。 至于崇家龙更是一脸的抱歉，只是顾远没听他啰嗦，直接将他赶回去了。他顾远还不至于要一个小屁孩来安慰。 送走了这些小伙伴，顾远独自回到房间，这才有机会翻看起拿回来的笔记本。 让他庆幸的是，笔记本里的题目徐黎黎都已经做好了解答。虽然那些解题过程顾远此时看得一阵头大，可只是要强行记忆的话，应该问题不大。 有了这份数学高考真题在手，顾远这一世的大学梦算是稳了。现在剩下的问题就是英语了。 说实话，这段时间顾远并没有花多少时间去学英语，一方面是他最近事情确实有些多。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英语学习一个人去学真的有些枯燥。 不过很快非典就要到来了，到时饲料厂必定会受到影响，想必那个时候他也能清闲一会，到时请一个英语老师回来，强化训练一下英语，应该多少能抢救一下。 想到即将到来的非典，顾远发现自己能做的事情不多。 首先就是先让顾建国他们把贩鱼的事情先停一停，在顾远印象里，前世北方非典疫情似乎比苏浙一带严重很多。出于安全考虑，他自然不能让顾建国他们冒这个险。 其次就是做好饲料厂的防疫工作。 虽然不记得具体非典爆发时间，但这个时候在粤省那边，应该已经有病情出现了。 顾远现下需要注意的就是饲料厂有没有员工亲属在那边打工的，以避免有病源携带者出现。只要做好这一点，顾远相信问题就不会很大了。至于其他的事情就不是顾远能管的了。他又不是救世主，眼下能够保护好自己身边的人就已经足够了。 坐在那里看着笔记本发了会呆，顾远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回过神来，顾远看了眼来电显示，发现是个陌生号码，略有些奇怪的接了起来。 “是顾远厂长么？”电话那头是一个有些低沉的男声。 顾远闻声愣下说道：“我是顾远，请问你是哪里？” “我是渔业学院的丁林。” 听到这个答案，顾远忍不住错愕了一下。 他当然记得丁林是谁，就在不久前他还和对方在渔业学院的会议室里争论了一番。 只是让顾远有些想不通的是，对方怎么会给他打电话。要知道他们的关系可算不上友好。 似乎是猜到了顾远心中的疑惑，丁林适时开口道：“突然给你打电话顾厂长一定很意外吧？” 顾远承认道：“确实有些意外，不知道丁委员有什么要指教的？” “谈不上指教，而且顾厂长也没必要对我抱有敌意。我今天打电话并没有恶意，只是想给顾厂长一个忠告。”电话那头，丁林声音波澜不惊的说道。 顾远闻言忍不住挑了下眉，“哦，那不知道丁委员有什么忠告要给我的。” 听顾远没有直接挂断电话，丁林在电话那头轻笑了一声，随即脸色一肃道：“既然顾厂长愿意听，那我也就不卖关子了。顾厂长认为徐院长和你的合作目的是什么？” “目的么？不是为了能够有更多的科研经费么？”顾远不动声色的说道。 “更多的科研经费？”丁林在电话那头哂笑一声，随即才继续说道：“或许是其中一个目的吧，不过顾厂长不会觉得徐院长的目的真的会如此单纯吧？” “那不然呢？”这一次顾远没有回答而是直接反问道。 “徐院长今年已经55了，干不了几年就要退休了，你觉得他真得会那么在乎学校的科研经费有多少么？”丁林同样没有直说，而是引导性的追问道。 “这也不是不可能吧。”只是顾远却并没有顺他的意，在这个问题上做任何评价。 “好，就算是这样吧，不过顾厂长应该知道我们学院之前其实一直和中洋公司有合作吧？”没能顺利主导话题，丁林毫不气馁，继续说了起来。 “有所耳闻。”这一次顾远没有再避而不答。 “那顾厂长你知不知道最初中洋公司和渔业学院的合作又是谁促成的呢？”丁林紧随其上的问道。 这一次顾远终于不再淡定，回答也第一次有了停顿，思考了大约三秒钟，顾远才回道：“莫非也是徐院长。” 电话那头丁林却没有说是或不是，而是再次转移话题道：“所以我给顾厂长的忠告就是，凡事往往都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的。” 顾远沉默，丁林在电话那头无声的笑了一下，随即说道：“这样唐突的给顾厂长打电话着实有些冒昧了，希望有机会能当面向顾厂长表达歉意，那么我就不多打扰了，对了，新年快乐顾厂长。” 挂断电话，顾远坐在那里不由皱起眉头来。 丁林的这个电话确实给了他一些意料之外的信息，虽然一早就知道徐建的做法不会真的那么单纯，只是他着实没想到，这里面的水，似乎比他之前想得还要深。 更加重要的一点就是，原先立场明确的丁林顿时变得再次莫测起来。这对于顾远并不是一件好事。实际上有敌人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那些敌友不明的人。 至于徐建的目的，顾远暂时也没有十分清楚的思路，不过有一点他可以确认，那就是徐建是希望远东饲料做大做强的。 有了这点打底，顾远对于徐建的忌惮就没那么深。 毕竟他们暂时的目标是一致的，至于更长远的，谁又比谁单纯多少呢？顾远自己还不是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不过，也不是完全不需要提防，毕竟能让中洋公司和徐建分道扬镳的事情，对他也必然有所影响，只是从目前看来，徐建短时间内应该不会给他出难题。此时的远东饲料实力还是太弱了。 另外经此一事，顾远对于丁林这个死鱼眼的观感也大为变化。看来这个人能爬到今天的位置，也不是侥幸。 107 极品亲戚 107 极品亲戚 丁林的电话就像是一个信号一样，随后的几个钟头里，顾远陆续接到了三个渔业学院管理委员的的电话，虽然说辞各不一样，可是主旨却都是暗示顾远最好放弃和渔业学院的合作。 接连接到几个电话后，顾远不由越发感觉到渔业学院的这潭水有些深不可测，最重要的是这种矛盾公开化的趋势让顾远多了几分紧迫感。 到了这个时候，顾远也不能十分肯定自己搅和进渔业学院这趟浑水中是不是正确的了。 只是尽管他感到了压力，却也并没有打算就此放弃自己的初衷。因为对于他而言这次合作是眼下饲料厂发展最快的一条捷径。 如果错过这条捷径，顾远的许多计划都可能会被拖延，甚至是可能直接就无法完成。 坐在房间里想了会事情，王芳就过来喊他吃午饭。 饭桌上，看着顾远一直愁眉紧锁的，顾建国忍不住问道：“饲料厂有什么事么？” 顾远闻言摇了摇头道：“没事，对了爸，年后你帮我盯着点饲料厂扩建的事情吧，贩鱼的事情暂时先缓缓，云龙哥那边我也打算让他着手培训一下饲料厂的运输队。” 听了顾远的这个安排，顾建国明显愣了一下，不过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见顾建国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顾远忍不住笑道：“怎么，给我打工就这么没面子么？” 顾建国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中吐槽道：“这不废话么，我这还没给你打工呢，你就这么得瑟了，要是我真在你手下打工了，你尾巴还不翘上天去。” 被顾建国的表情逗的有些哭笑不得，顾远强忍着笑意说道：“好了，知道你不乐意，不过眼下你还是坚持一下。等到饲料厂扩建完毕，我会再弄几辆运鱼车给你管。” “再弄几辆运鱼车？还往日光城运鱼？”听到运鱼车，顾建国顿时来了兴趣道。 “不是，是往沪上贩鱼，实际上从苏省运鱼到沪上差价也不小，而且我准备专供海鱼，这样价格还要高出不少。”见顾建国有所误会，顾远便顺口解释了一句。 “那为什么之前不往沪上贩鱼啊？”顾建国闻言忍不住开口问道。 “因为利润低啊，虽然往沪上贩鱼也能挣钱，但是和日光城还是有不小差距的。”顾远理所当然的说道。 “利润低？” 不得不说，这个理由相当强大，不过顾建国还是追问了一句，“那利润到底有多少？” “大概在百分之三十上下吧，最好的情况也很少超过百分之四十。”顾远漫不经心的说道。 说起贩运海鱼，这个事他其实算是行家里手，毕竟前世他就是作这个的，不过前世他起步较晚，并不是十分清楚此时海鱼市场的情况，所以才说得这般模凌两可。 然而顾建国对于这个答案的反应却很奇怪。 只见他怔怔的看着顾远，好半天都没说话，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顾远被他这么看得一阵不自在，忍不住说道：“有什么问题你就问吧，能别这么看我么？” “我记得你的饲料厂利润才百分之十五吧，而且你说过，以后还有可能更低。”顾建国听他这么说，终于没忍住问了出来。 “没错啊。”顾远不明就里的回道。 “那你为什么要做饲料，干脆贩鱼不就好了么？”顾建国却比他还要费解。 听顾建国这样一说，顾远忍不住一拍脑袋道：“原来你是在想这个啊。” “不然呢？难道你觉得不是这样吗？干嘛放着挣钱多的生意不做，去做赚钱少的呢？”见顾远依旧那副不当回事的样子，顾建国忍不住大声问道。 顾远见状却是不由笑出声来，笑了好一会他才说道。 “帐不是这么算的，做海鱼是利润更高，可是我们一年能往沪上卖多少海鱼？饲料就不同了，只要给我时间，我就能卖到全国去。” 确实，但就总量而言，海鱼市场未必比饲料小，可是需要注意的是，作为单一的供销商，海鱼贩卖在规模上是肯定比不上饲料厂的。 听了顾远这样一解释，顾建国不由老脸一红，丢人了，居然问了这么无知的问题。 不过他还是强撑道：“我说你小子就是好高骛远，什么市场大小的，说得你好像真能把全国饲料市场吃下来似的。” 对于顾建国这样的公然鄙视顾远也没什么脾气，谁让人是自己老子呢，他总不能为这点事和顾建国拍桌子吧。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顾远就秉承着惹不起躲得起的理念，自顾埋头吃饭，任顾建国说什么都不搭腔。 对于顾远这种消极对抗，顾建国也是莫奈其何，唠叨了几句也就没了兴致了。 就这样吃完午饭，王芳提议下午去走访一下亲戚。 因为知道顾远的事情很多，王芳又不放心让他自己一个人回金陵，所以就想早点把老家这边的事情忙完，跟着一起去金陵。 虽然实际上顾远以前也经常一个人独自生活，可是在妈妈眼里，孩子永远都是长不大的。 随着没有了经济上的压力，王芳的全部精力自然就重新转移到儿子身上，而且因为以往没能切实尽到一个妈妈的责任，她比其他妈妈还更多了一份歉疚。 加上不久前顾远因为在外面跑经销商的事情，弄得体重爆贱，这就更让王芳放心不下了。 对此，顾建国和顾远都拗不过她，只能按着她的意思，当天下午就准备去王芳那头的亲戚那走动一下。 出发前，王芳还多了个心眼，让顾远不要开车去。 之所以这么做，实在是王芳对自己那些亲戚的德性看得很透。 她发小王玉珍那样的性格也不是凭空而来的，实际上在王芳那头的亲戚里，这样嫌贫爱富的大有人在。 王芳那头有兄妹四个，王芳年纪最小，上面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 姐姐暂且不谈，根据顾远家这边的习俗，春节主要是要去舅舅家拜年。 而说起顾远的这两个舅舅，他们本人倒是秉性都还不错，对顾远这个外甥也很好。可是他们娶得媳妇就实在有些不咋样了。 为人尖酸刻薄不说，还总喜欢针对王芳这个小姑子。 更叫人倒胃口的是，她们还格外的嫌贫爱富，一听说谁家有钱，就恨不能凑上前去给人舔屁股。 对于这两个兄嫂，王芳可谓深恶痛绝，要不是心疼两个哥哥，她早就和他们家断绝来往了。 108 势利眼 108 势利眼 下午顾远一家人骑着两辆自行车出发去王芳的娘家王舍村。 从顾远家到王舍村距离只有二十里，然而因为此时乡村道路状况实在是惨不忍睹，这点距离顾远一家足足骑了近一小时才到。 当顾远遥遥望到二舅家门前的大水坝，忍不住长长地松了口气。 虽然骑这么点远路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力气活，可是这破路颠得他真的快屁股开花了。 倒是顾建国两人一幅习以为常的样子，顾远不得不感慨，自己果然还是娇气了不少，前世这会的时候，这样的路他一天能骑十个来回。 很快，三人穿过那高高的水坝来到二舅家，还没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一阵鼎沸的人声。 顾远侧耳一听就知道，这是又玩上了。 此时苏北农村最大的娱乐项目无非就是敲敲小麻将，要是人够多，就一起掷个骰子。 而现在听着屋里传来得那一阵阵：“大大大”的叫声，顾远就知道，这是玩上第二种项目了。而且听声音，似乎人数还不少。 等到顾远一家来到门前，下车一看，屋里满满当当站了一屋子人，这会正围在一张桌子前大喊大叫着。 仗着身高，顾远一眼就看到人群中央，自己两个舅妈也赫然在列，这会正满脸红晕，挥舞着手里的大团结兴奋的叫个不停。 而这一屋子的人此时已经玩得忘乎所以了，顾远一家子站在屋外一分多钟过去了愣是没一个人注意到。 看着一脸尴尬的顾建国和王芳，顾远忙开口打破沉默，高声叫道：“大舅妈，二舅妈新年好。” 也亏得顾远中气十足，不然这人声鼎沸中，还真不一定有人能听到。 只是这会里面的人倒是听到了，可是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站在人群中央的大舅妈和和二舅妈闻声朝外看了过来，见到站在门外的顾远一家。二舅妈嘴里招呼了一句道：“哦，是小姑家来啦？你们稍微等一下，必康马上就回来了。”（苏北喊人时都跟着自己子女喊） 说完，两人又自顾加入赌局，一脸兴奋的吆喝起来。 顾建国两人此时脸色不由一阵难看，要不是还有外人在，他们一准就扭头走了。 好在这个时候一个带着惊喜的声音适时从他们身后传来，“是小姑来啦，怎么在外面站着，快到里面坐啊。” 顾远闻声望去，就见二舅王必康正一脸欣喜的站在那看着自己一家。 见到王必康，顾建国两人的脸色也缓和不少，嘴里客气道：“二舅新年好啊。” 说话间，王必康就领着三人进到屋里，看着还在那忙着赌钱的老婆，王必康不由喊了声：“玉漱先别玩了，快去给小姑家烧个茶。” 二舅妈王玉漱闻言却是一脸的不情愿，嘴里说道：“烧什么茶啊，小姑又不是外人。” 说话间她又顺手押了五块钱在大那边。 王必康听她这么说，脸色也是一阵尴尬，只是当着这许多人面他也不好多说，只能尴尬的看了顾建国一眼。 见哥哥一脸尴尬的样子，王芳心里有些不忍，便开口打圆场道：“不用忙了，我们刚吃过饭来的。” 听王芳这样说，王必康脸色这才好看一些。 轻咳一声，王必康转头看向顾远转移话题道：“大远今年有没有得奖状啊？” 这个问题问得可谓猝不及防，顾远不由一阵尴尬。看着顾建国两人同时怨念满满得看了过来，顾远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得了。” “那不丑，大远就是能干，二舅回头给你包红包。” 听到这番久违的话，顾远一时有些哭笑不得，说起来上次有人这么和他说都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事实上不只顾远，就是顾建国两人听到王必康这番话也是一脸怪异。 直到这个时候，他们才突然意识到，原来在他们心目中，早就没再把顾远当作孩子看了。 此时看着一脸尴尬的在那点头寒暄的顾远，两人一时不由又是好笑又是心疼。 对于他们这种一脸看猴戏似的反应，顾远不由得翻了个白眼以示不满。 不得不说，虽然二舅的关心乍听起来很温馨也很怀念，可是多说了几句后，他就只觉得自己尴尬癌都快犯了。 就这样硬着头皮应付了几句，顾远实在有些受不了了，正准备找个由头出去避一下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喇叭声。 听到这个突兀的声音，屋里正赌得昏天黑地的人群也不由齐齐向外看了过去。 正想着找借口的顾远自然也不会错过机会，急忙也站起身向外看了过去，顿时就见到一辆八成新的春兰250正停在王必康家门前。 骑摩托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后面还坐着一个身材娇小的女生。 虽然时隔多年没见，顾远还是一眼认出了来人的身份，正是二舅家的大女儿以及她老公。 之所以印象如此之深，实在是这对夫妇给顾远留下的记忆太过恶劣。 另一边，见到他们到来，正准备下注的二舅妈急忙挤出了人群，一脸欢喜的迎了上去，“哎呀，燕子回来啦，刘浪快到屋里坐，妈这就给你们烧茶去。” 听到这番话，屋里正准备跟着王必康一起起身的顾建国两口子脸色顿时极度难看了起来。 什么意思，感情王芳不是外人所以不用烧茶，到了女婿这，反倒成了外人了？ 事情做得这么难看，王芳就是脾气再好也没法忍了。 顾建国这会自然也是气愤不已，不过考虑到毕竟是王芳的嫂子，他也不好做声，只能坐在那里看着王芳怎么处理。 倒是顾远对于这一家子的德性早有预料，因此倒丝毫没觉得意外。 说到底王芳虽然之前想得透彻，可是对于亲哥哥一家终究还是抱有一些幻想的，希望他们能多少顾及些情分。 然而此时二舅妈王玉漱这样差别分明的做法，可算是彻底寒了她的心。 如果仅仅是王芳自己，王玉漱这么做她看在二舅的份上或许还能忍一下，可是此时顾建国和顾远都在，她又怎么能让他们跟着自己一起受这种委屈。 为此她此时当即站起身来，二话不说直接就往门外走去。顾远和顾建国见状急忙跟了出去。 经过王玉漱三人边上时，王芳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顾建国这会其实也是一肚子气，自然也不会热脸去贴人冷屁股。 至于顾远，更是当他们不存在。 就这样三人直接出了门，推着自行车就走。 王必康在后面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得出口。 倒是王玉漱此时虚情假意的喊了声：“哎呀小姑怎么走了，再坐一会啊。” 109 这是骗人的吧？ 109 这是骗人的吧？ 看着王芳一家这样一声不响的走了，其他正在掷骰子的人也不由窃窃私语了几句，然而王玉漱对此却是全然不在乎。 自顾拉着女婿刘浪说道：“不用管他们，那一家子就那么个德性，你先去玩几把骰子，妈这就给你们烧茶去。” 说着她便自顾钻进锅屋烧开水去了。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王玉漱端着两碗汤圆进了堂屋，招呼了一声正玩得兴起的刘浪。 原本刘浪还想再玩几把，被边上的王燕拉了一下，这才拿上自己的钱过去端起汤圆吃了起来。 看着他吃得香甜，王玉漱顿时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又瞥了一眼那些还在玩骰子的人群，她故意提高音量问道：“对了刘浪，你们施工队今年还要不要人啊？去年没有少苦钱吧，我听说玉珍家都买上小汽车了？” 听到王玉漱的话，那边原本不太在意的人群顿时都不由竖起了耳朵。 在这附近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王玉珍的老公是数得着有钱人。不过他们还真没听说，王必康家的这个女婿居然是跟着他干的。 刘浪怎么说也是在外面历练过的人物，此时听丈母娘这么问，哪里能不知道她这是想借机炫耀一下。 对此刘浪倒是乐得配合，此时一副漫不经心的回答道：“去年还好吧，主要是三姑爹苦的多，我们也就苦个头十万块钱。” 听到刘浪这番话，那边正赌着钱的人不由都是倒抽一口冷气。 一年挣十万块，这搁在2003年这当口的农村是什么概念？这相当于很多人家三四年的收入总和。 这一下这些原本还没把刘浪当回事的闲人顿时纷纷热情的招呼起刘浪来。而之前顾远一家的事情此时也再没人提起了。 享受了众人的一番恭维之后，刘浪又装作突然想起来似的说道：“对了，中上我给三姑爹打电话拜年的时候，他说今个会和三姑奶一起过来省亲。” 听刘浪这么一说，众人不由对他更加另眼相看了。 就在众人正你一言我一语的扯着家常时，王必康家门外又传来了一阵马达声。众人闻言不由转头看了过去，顿时就见到一辆小汽车停在了王必康隔壁那家门前。 见到这一幕，再联想到刘浪之前的说词，众人哪还能不知道这是谁的车。一时间大家骰子也不玩，纷纷走出门去，准备围观一下这个传奇人物。 没听刘浪之前说么，跟着他打工的一年都能挣十多万，这要是和他搞好关系，跟着他干，那还不发达了？ 另一边徐海峰开着车刚刚在王玉珍的父母家停下，就见到一群人围着自己的车指指点点的。 对于这种场景他其实已经习以为常了。相比起顾远，他在镇上的名头可就响多了，平日里被人围观更是家常便饭。 此时他也毫不惊讶，径直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外面围着车团团站定的众人见他下来，顿时齐刷刷的出声招呼起来。 徐海峰也不倨傲，认识的都一一回了话，不认识的也含糊的应了声。 就在徐海峰和众人招呼时，后排车门也被人推开，紧接着王玉珍和徐黎黎就走了出来。 看到王玉珍时，众人都更加热情的招呼起来，等到徐黎黎下来时，众人却是同时被惊艳了一把。 平日里徐黎黎虽然清丽，但在衣着方面都趋向简朴，这次或许是春节的原因，她一反常态的穿了件小巧的红色羽绒服，瞬间将她原本就雪白的肌肤衬托的越发剔透，看得众人不由一阵惊艳。 一旁王玉珍见到众人的反应脸上不由闪过几分得色，对她而言，徐黎黎就是她这辈子最完美的杰作。 此时见众人纷纷为徐黎黎所倾倒，她不由也感到与有荣焉。 等到众人和徐海峰寒暄的差不多了，一直站着人群后的刘浪这才走上前来，看着徐海峰一家招呼道：“三姑爹，三姑奶，新年好啊。” 见到是刘浪，徐海峰脸上的神情果然亲近了几分，对着他点了点头，随即又看向和他站在一处的王必康夫妻道：“必康，玉漱新年好啊。” 没有料到徐海峰会主动开口打招呼，王必康夫妇顿时有些受宠若惊的回礼。 就这样寒暄了几句，徐海峰才状似随意的问了句：“今年王芳他们一家有没有回来啊？玉珍刚刚还在说想找她玩呢。” 出嫁前王芳和王玉珍是好姐妹，这事倒是不少人知道，此时徐海峰这样问，众人倒也没有多想。 王必康生性耿直，此时听徐海峰问起王芳，顿时回道：“小芳她们一家刚刚才走，估计这会应该在大哥家吧。” 听到这话，徐海峰却是眼睛一亮随即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翻找出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没一会电话就接通了，徐海峰异常客气的说道：“顾远么？我这会刚到王舍，你有时间么？不然我们见一下？哦，这样啊，那真是可惜了。那成吧，等回头见面再详谈吧。” 当徐海峰喊出顾远的时候，站在一旁的众人一时都有些傻眼，他们不由想到了这个顾远应该不是王芳的儿子顾远吧。 只是尽管他们心里极度不愿相信，但联想到刚刚徐海峰前后的表现，他们又不得不怀疑，这个和徐海峰通话的顾远很可能真的就是他们认识的那个顾远。 等到徐海峰挂断电话，一旁有些口干舌燥的王必康开口问道：“三姑爹你刚刚是打个小芳家大远的么？” 徐海峰闻言也没隐瞒，直接回道：“是啊，正好他手里有个工程，我原本准备这次能和他碰面谈一下的，不过他说已经走了，只能等回头去金陵再说了。” 听到徐海峰的话，最不能接受的就是王玉漱了，她只觉得徐海峰肯定是在和她开玩笑，此时忍不住说道：“三姑爹你搞错了吧，王芳家什么情况我们还能不晓得？再说了顾远才多大啊今年，你······” 只是不等她说完，徐海峰就直接打断她说道：“我没搞错，确实是王芳家的顾远。” 这时一旁的刘浪忍不住问道：“三姑爹，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做金陵的工程了？你别再被人骗了。” 对于刘浪这番话，徐海峰不由有些不悦，他做事什么时候轮到刘浪这么个小辈来指手画脚的了。 事实上刘浪也注意到了徐海峰一闪而过的不悦，心中不由为之一惊，然而他实在有些不能接受。 就像王玉漱说得那样，在他们眼中，顾建国一家一向都是穷困潦倒的，现在徐海峰居然说他们现在发财了，这叫他们如何相信啊？ 110 肯定只是同名 110 肯定只是同名 此时王玉漱的内心是崩溃的。 她一直瞧不上的王芳一家居然一下子成了徐海峰都要讨好的人，这简直就像突然有人告诉她，她家邻居其实是美国总统的儿子一样荒唐。 然而看着徐海峰那一脸认真的样子，她一时又不知道该怎么揭穿这个荒唐透顶的谎话。 实际上不止是她，其实这会在场的所有人，对于这个突来的反转都有些接受不能。 对于王芳一家，他们虽然没怎么接触过，不过有王玉漱这个大嘴巴成天在人前嚼舌根，他们对于王芳家的落魄可谓是印象深刻。 可现在徐海峰居然告诉他们，其实王芳家其实是连他都要巴结的对象，这叫他们怎么接受？ 看着眼前这些瞠目结舌的人，王玉珍其实心里特别能理解他们。 说实话，当她最开始知道徐海峰心心念念的一个大客户居然是顾远时，她比这些人还要惊讶。 要知道，就在今天上午她才刚刚强行拆散了徐黎黎和顾远，这才过去多久？她就发现，被她给狠狠得罪了的顾远，居然是自己老公的大客户。这叫她情何以堪？ 然而事实就是事实，她就是再不愿意相信，也不得不接受。 他们一家之所以这么急急忙忙的跑来这里，其实就是为了能和顾远来个巧遇。以期能和他化解一下误会。然而顾远却像是早有预料一遍，根本没给他们这样的机会。 说起来也是巧，今天早上，就在顾远离开之后不久，徐海峰刚刚送走吴小龙，突然接到了自己的大靠山，省设计院魏老的电话。 这个魏老是一个老知识分子，十年动乱时期被人关过牛棚，要不是徐海峰的老子仗义相救，怕是就没有他今天这样风光的日子了。 魏老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虽然徐老爷子从没想过他的回报，但他还是尽全力帮衬着徐海峰。要不是靠着这层关系，徐海峰也做不到今天这地步。 就在今天中午，徐海峰突然接到魏老的电话，老爷子在电话里开门见山的就说道：“小峰，你的机会来了，你不是一直想往金陵这边发展么？最近我接了一个饲料综合楼的设计项目，他们正在找施工单位。” 徐海峰闻言顿时急切的问道：“魏老，您说得是真的么？” 电话那头魏老闻言忍不住笑道：“这孩子，老头子我还能骗你不成。” 徐海峰急忙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真的有希望么？人家会不会嫌我们不够正规啊？” 魏老自然知道徐海峰只是无心的随口一说，也没继续调侃他，而是一脸正色的说道：“你的条件基本是符合要求的，不过相比起来确实没什么优势，不过我刚刚得到一个重要消息，要建厂房的这个老板也是你们瓜洲的。而且他现在人就在瓜洲，你要是趁这个机会能和对方谈一下的话，我觉得你还是很有希望的。” “啊？这么巧，魏老你知道那老板是瓜洲哪的么？”听到这个消息，徐海峰顿时坐不住了，按照魏老这个说法，他要是真的能借机和对方搭上线，他还真可能接下这个工程。 说起来徐海峰这两年确实干得还不错，可是这也要看和什么人比，他目前的收入放在瓜洲这种小地方当然是数得着的了。可要是和他的那些同行比，他就顿时没什么优势了。 毕竟他不是科班出身，手下的兄弟也都是草台班子。和那些专业的建筑公司比，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这些年，随着见识增长，徐海峰也渐渐意识到了自己眼下的局限，为此他最近两年一直都有意转型，想要向专业公司靠拢。 然而一直以来，虽然他在魏老的帮衬下并不缺工程，却始终没有一个合适的机会完成正式转型。 毕竟他也不能一下子完全撇开自己原来的班子，去组建一个专业化公司。 为此，他特别希望能在江都之外接下一个大工程，这样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将原有班子留在江都，而他则可以在其他地方另起炉灶。 如此一来，他就可以一举突破眼下的种种限制，同时还能顺势跳出江都，将业务范围进一步拓展开去。 然而，这个想法是美好的，可实际上这却是一个悖论。 因为以他当前这个草台班子，即便是有魏老的照顾，也不太可能接到什么大工程。就更别谈想借机转型了。 如此他顿时就陷入了一种死循环当中，除非他能壮士断腕，一举将自己的那帮老伙计统统赶走，正式成立一个专业公司。否则他就只能像现在这样半吊子的将就着。 至于说，不接工程，直接去外地弄一个专业公司，那根本不现实。没有到手的工程养人，他根本不可能做到另起炉灶。办企业不是过家家，方方面面要考虑的时期实在太多了。 最重要的是，这些年徐海峰确实挣了不少钱，可也没外人想象的那么多。 说起来这个时候做工程，因为监管不严，只要心黑一点，钱还是不少赚的。 可徐海峰害怕砸了魏老的口碑，所以一直都很克制。再上他干的大多都是从别人手里转包过来的活，利润本就少了许多，这样一来他能挣到的就更少了。 更何况他对自己的那些兄弟是真心不错，每个人工资开得都不低，这样一来，他实际能挣的钱就更有限了。 至于刘浪刚刚说自己一年挣十来万，这话也不假，可是却不是他一个人的，而是他和王燕加在一起的。 说起来，刘浪可以算是徐海峰的心腹了，一直帮着他管着工地材料，而王燕则是负责食堂的。他们两口子的工资在徐海峰手下的所有人里，都已经算是最顶尖的了。所以刘浪挣得多，并不意味着徐海峰挣得就更多。 在这种情况下，魏老突然告诉他有这么一个绝佳的机会，徐海峰如何能够放过。 对于他的急切，魏老自然也十分理解，这些年徐海峰的发展他都看在眼里。 一直以来他之所以如此照顾徐海峰，一方面是为了报徐老爷子当年的恩情，另一方面也是见徐海峰确实是个可造之才。 此时魏老也不卖关子，直接说道：“我虽然不知道这个老板是瓜洲哪的，不过我已经把你的基本情况和他说了，对方也表示愿意考虑一下，我一会把他的号码发到你手机上，你一会就给人打过去，记得客气点，对了，这个老板姓顾，叫顾远，年纪不大。” “顾远？”听到这个名字，徐海峰不由愣了一下，随即就摇了摇头，自嘲的想到：胡思乱想些什么呢？肯定是同名罢了。 111 真的是他 111 真的是他 摇摇头，将脑中荒诞的想法甩开，徐海峰拿起电话就按照魏老发来的号码打了过去。 没有等多久，电话就被人接通了。 徐海峰姿态很低的说道：“请问是顾老板么？”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很是浑厚的男声，“我是顾远，你是哪里？” “顾老板你好，我是省设计院魏老介绍的施工队老板，我叫徐海峰。” “徐海峰？”听到这话，电话那头的人似是有些意外的重复了一句。 “是。”徐海峰也没多想，急忙应了一声。 “你是瓜洲的？”电话那头再问。 “是，我现在人就在瓜洲。”说这话时，徐海峰心里不由有些小忐忑。 “你不会正好有个女儿叫徐黎黎吧？”然而电话那头却突然问了个让徐海峰措手不及的问题。 愣了好半天，徐海峰才垂死挣扎的问道：“顾老板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不久前才去过你家。” 然而对方却直接打破了他最后一丝侥幸，直接点明了自己的身份。 这个顾远，真的是早上去过他家的顾远。 这一刻徐海峰整个人都愣住了，这实在也太巧合了吧？ 电话那头迟迟没听到他说话，便自顾打破沉默道：“你的情况我大致都听魏院长说了，回头我们找机会面谈吧。这事电话里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 听顾远说话，徐海峰顿时回过神来，顾不上再去想顾远的身份，急忙说道：“顾老板，不然我现在过去找你？” 对于徐海峰的提议，电话那头的顾远一口回绝道：“不用了，这大过年的，我们就先别谈工作了，有什么事情等回头上班了再说吧。而且我一会就要出门走亲戚。” 顾远这么一说，徐海峰只能讪讪的答应下来。 等到顾远挂断电话，他站在原地愣了许久，好半天才突然想到早上的事情，顿时他急忙往屋里走去，同时嘴里喊道： “玉珍，你在哪呢？” 楼上正哄着徐黎黎的王玉珍闻声回道：“我在楼上呢。” “下来，我有事问你。” “什么事啊？我这和闺女说事情呢。”王玉珍有些不耐的回了句。 “下来，立刻，马上。”然而底下徐海峰却比她还要不耐，当即就吼了出来。 听到徐海峰语气有些不善，王玉珍一时也不敢耍小脾气了，急忙站起身来，嘴里嘟嘟囔囔的就下了楼。 来到楼下，就见徐海峰正眉头紧锁的坐在客厅里，见到她过来，徐海峰那锐利的目光顿时将她牢牢锁定。 对他甚是了解的王玉珍被他这么一看顿时有些慌，带着些许慌乱的问道：“怎么了这是？出什么事了嘛？” 徐海峰见她一副被吓到的样子，不由心中一软，口气缓和一些的问道：“那个顾远是怎么回事？” 听徐海峰问起顾远，王玉珍这才松了口气，在她想来，顾远就是个毛都没长齐的癞蛤蟆，居然还敢惦记着自己的宝贝女儿，简直不自量力。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原来是问这个啊，顾远就是王芳家的儿子，王芳你还记得吧？就以前那个和我关系很好的邻居。” “那他和黎黎又是怎么回事？”徐海峰自然是记得王芳的，不过这非但没有解开他的疑惑，反而让他更加费解了。 “他和黎黎是同学······” “什么？你说他们两个是同学？”徐海峰只觉得自己的大脑有些不够用了。 “是啊，不光是同学，他们还是同桌呢，有什么问题么？”王玉珍见他一脸懵逼的样子，一时也有些吃不准了。 “你继续说。”然而徐海峰自然给不了她任何答案，他自己这会还一头雾水呢，顾远居然是自己女儿的同学，那怎么又成了老板了？ “别的也没什么了，就是他好像对我们家黎黎有点想法，我不同意，本来我还挺担心的，不过后来他自己就退学了。没想到今天居然又跑过来，真是狗改不了吃死，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听王玉珍越说越不堪，徐海峰有些不悦的打断她，皱着眉问道：“那你和王芳最近有联系么？” “没有啊，去年夏天倒是见过一次，怎么了？”王玉珍这会也察觉出不对了，说话的口气不由弱了许多。 “那你知道他们现在是做什么的吗？”徐海峰想了一下再次问道。 “不太清楚，以前是跑船的，不过好像不跑了，上次碰到王芳的时候，他们家好像买辆大卡车。到底怎么了？” 这会王玉珍是真的急了。 听她问得遑急，徐海峰不由长叹一口气道：“怎么了，你闯祸了。” “啊？我闯祸了？我闯什么祸了？”王玉珍一脸茫然的问道。 “闯什么祸了？你知不知道，刚刚魏老打电话过来，说这个顾远手里有一个大工程。” “啊？魏老不会是搞错了吧？”王玉珍闻言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说道。脸上的表情更是像见了鬼一样。 “你以为魏老是你么，这种事他会搞错？”徐海峰却是当即训斥了她一句。 王玉珍顿时有些讪讪的低下头去，只是瞬间她又再次抬起头满是不信的说道：“这不可能啊，顾远才多大啊，我记得好像是和黎黎同年的，怎么可能呢？” 这个问题不仅王玉珍不敢相信，就是徐海峰也有些想不通，只是他十分清楚，魏老不可能拿这种事逗他。 想通了这点，他也就不再去纠结为什么，而是一脸正色的对王玉珍说道：“我跟你说，这个工程对我们很重要，所以我不管你之前和这个顾远有什么矛盾，你都赶紧和人说清楚。” 王玉珍闻言站在那里脸色像是变色龙一般一变再变，最终成了一片死灰。 徐海峰见状虽然有些心疼，可最终还是继续说道：“还有，黎黎的事情你不要再管了。” 听到这句，王玉珍的身子不由晃了下。 见她这副模样，徐海峰也不好再多说，便转移话题道：“对了，王芳家以前不是和你家靠一块么？” “嗯，现在那房子是必康在住。”回话时，王玉珍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就是刘浪的老丈人？”徐海峰问道。 “嗯，就是他。” “这样，那你赶紧收拾一下，我们这就去给你爸妈拜年。”徐海峰想到一种可能急忙开口说道。 王玉珍闻言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转身就要去准备。 看着她走了几步，徐海峰又说道：“叫上黎黎，给她选两件漂亮的衣服穿一下。” 徐海峰虽然没有把话说明白，但王玉珍还是忍不住又僵了一下，然而形势比人强，她就是再不乐意又能有什么用呢？ 这一刻，王玉珍心中突然莫名的恨上了王芳，为什么她明明之前一无是处的，现在就一下比自己还风光起来了呢？ 112 无耻 112 无耻 话说回头，此时徐海峰没能和顾远遇上，心中不免有些失望，一时间他也没心思和那些看热闹的人啰嗦了，简单的给老丈人一家拜了个年，留下年礼就直接回去了。 路上车里一家三口都是一脸若有所思的沉默着。 徐海峰眉头紧锁，想着该怎么和顾远搞好关系。 而王玉珍则是一脸木然，像是行尸走肉般的怔愣出神。 至于徐黎黎，她也已经听说了顾远的事情，只是不知为何，对此她非但没有感到丝毫轻松，反而觉得自己似乎距离顾远越发遥远了。 看着各自沉思的父母，此刻她心中只觉得自己好悲哀，原来曾经的关爱都是假的么？嘴里说着都是为了她好。可事实上，为了这个家的利益，为了父母的好恶，她怎么想的，根本就没人在意。 如果自己真的被父母当作利益交换的筹码推给顾远，那她还能在顾远面前抬起头来么？这一刻她只觉得自己是那么无助，那样的无关紧要。 且不提徐海峰一家，相比起他们，王必康一家此时无疑更加纠结。 一直被王玉漱冷嘲热讽的小姑一家，竟然一下飞黄腾达起来。 这叫原本还满心优越的王玉漱一时如何接受？ 接受不了这个落差，王玉漱这会嘴里不停念叨着，“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就他们那一家的穷酸样，怎么可能突然就有钱了？” 一旁和王玉漱一样嫌贫爱富的王燕也跟着附和道：“就是啊，这根本就不可能嘛。” 王必康这个一家之主倒是想为自己妹妹说两句话，可是一想到王玉漱吵闹起来的样子，他最终只能在心里长长叹了口气。 倒是刘浪有些出乎意料坐在那什么也没说。 很快，王燕就注意到了这个情况，不由转过头来问道：“刘浪你想什么呢？” 听王燕和自己说话，刘浪这才回过神来，看着王燕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道：“你说三姑爹要是说的都是真的，那我们不是发达了？” “发达什么呀发达？就他们家那个穷酸样，有可能是真的么？”还没等刘浪说完，那边王玉漱就一下炸开锅了。 不过这一次王燕倒没有帮腔，反而拉了她一下，看着刘浪说道：“妈你先别说话，听刘浪把话说完。” 被女儿拦了一下，王玉漱多少也冷静了下来。 那边刘浪见她不再插话，这才继续说道：“你们没听三姑爹说么？现在顾远手里有一个大工程？” 说到这，刘浪对着王燕母女做了个你们懂的表情。 然而王燕两人却是明显没能跟上节奏，此时都是一脸不解的问道：“那又怎么了？” 刘浪闻言不由翻了个白眼，无语的说道：“这你们还不明白？你们想啊，我们和小姑家是什么关系啊？那可是正儿八经的血亲。” “那又怎么了？”王燕母女继续二脸懵逼。 “怎么了？就凭这层关系，这工程咱还能让别人抢去了？这世上有胳膊肘往外拐的么？” 刘浪这么一说，王玉漱两人顿时恍然大悟。 “啊，对啊，可不是这回事么，她王芳还能胳膊肘朝外拐不成，她不怕人戳她脊梁骨，骂她白眼狼么？” 听到这里，一旁一直没说话的王必康忍不住重重哼了一声，这些人真的是连脸都不要了，他们也不想想，自己以前是怎么对王芳一家的。这会居然有脸攀起亲戚来了。 然而平日里他在家里向来没什么存在感，此时王玉漱几人更是理都不理他，自顾继续在那做着美梦。 “这样的话，我们是不是该去他们家走动走动啊？”做了一会白日梦，王玉漱突然想起什么说道。 这会她哪还记得不久前自己做得那些事情啊。 倒是王燕心眼多，插了句话：“这走动肯定是要的，不过妈你就别去了，刚才小姑肯定生你气了。” “生我气，生我什么气？难不成他们一家还能为一碗茶连亲戚都不认了？” 王玉漱却是一副理直气壮的说道。 “要我看，妈你还是先别去了，毕竟这哪有嫂子给小姑子拜年的道理啊。”此时刘浪也开口劝道。 听刘浪这么一说，王玉漱这才是消停下来，不过就这样她还不忘叮嘱道：“你们去拜年也别不好意思，这世上闺女要是不为娘家想那还算是人么？你们过去就大大方方的和她说。她要是不答应，看她将来有没有脸去见她爹娘。” 对于王玉漱的话，刘浪两人没有搭腔，不过心里倒是也多了些底气。 心里惦记着这事，刘浪两人也不耽误，直接拿上原本送给王必康的年货，上了250就往顾远家开去。 然而让他们失望的是，当他们到了顾远家时，却发现门上挂着一把铁将军，根本没人在家。 找邻居一打听才知道，顾远一家中午走完亲戚回来就又出门了，具体去了哪那就没人知道了。 看着顾远家人去楼空的老宅子，刘浪夫妇不由傻了眼。 ——————— 实际上此刻顾远一家已经快到江宁了。 之前在王必康家受了一肚子窝囊气，王芳又给大舅家送了年礼当即就回了家。 回家的路上，王芳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委屈。 这些年，她自问没有任何对不起自己两个舅舅家的地方，可是看看他们对自己又是什么样子？ 以前她心疼哥哥，总是忍着，不想让让他们难做，可是今天她算是看透了。 她心疼哥哥可以，可是也不能让人随便糟践自己儿子。 她受点委屈可以，可是谁让顾远跟着受气，她第一个就不答应。 以前她觉着顾远还小，很多事情都还不懂，也就没去计较这些。现在顾远转眼都成了大老板了，再被人这样傒落，她哪还能忍得住。 就这样王芳想了一路，回到家里她突然对顾建国说道：“老顾，我们回江宁吧。” 顾建国被她这么突然一弄不免有些发愣，过了会才回道：“你这又是闹哪出呢？这才大年初一你着什么急啊？” 王芳却没被他劝住，反而一脸认真的看着他说道：“我是说真的，你看大远饲料厂那么多事情，从回来到现在，他电话有一刻停过的嘛？要我说，这以后过年我们也别回来了，让孩子跟着我们为难。以后我们就踏踏实实在江宁住着，这个家就这样放着吧。” 听王芳这么一说，顾建国顿时知道她是认真的了。一时也不由皱眉沉思起来。 说起来，他这一头在老家除了一个弟弟也没什么其他亲戚，过年回不回来还真没什么所谓。之所以回来过年主要还是考虑王芳那边。既然此时她都想通了，不回来过年倒也没什么不可以。 毕竟顾远有多么忙他们都是知道的。 这样一想，顾建国当即一点头道：“也成，既然在家没什么事，那就早点回去。” 113 在商言商 113 在商言商 顾建国两人决定回江宁，顾远自然没有意见。 于是一家三口当即收拾了下行装，趁着天没黑就出发赶回江宁。 一路畅通无阻，当他们赶到碧水华庭的时候，天才刚刚开始变黑。 开门将车停进院子里，一家人就齐齐动手，开始准备吃的，菜都是从老家带过来的，此时做起来也不费事。 就这样在别墅里解决了新年的第一顿晚饭，顾远便直接回房睡觉了。 第二天，顾远起了个大早，开着车就往饲料厂赶去。 这几天他人不在，厂里一堆事等着他解决呢。 来到工厂，首先给依旧坚守在岗位上的职工每人发了个红包，随即又找来春节没回家的朱正信。简单了解了下厂里的事情，随即就放他回家了。 朱正信离开后，顾远便开始着手处理起这几天积压下来的一大堆事情。 首先就是设计院那边发来的初稿，顾远虽然不太懂，但还是要先行审核一下的。 其次就是施工招标的事情。 对于这一块顾远同样了解的不多，原本他想找一家专业的招标代理公司，委托对方全权处理这个事情。 结果找了几家公司一问才知道，原来委托招标这种事必须等设计单位的图纸出好之后才能进行。 而且这个过程按照正常流程进行的话，最短也需要45天才能完成招标。 对于这个结果，顾远当然没办法接受，要知道时间对于他而言可谓极其宝贵，因为每多浪费一天的时间，就意味着他要多损失几万块钱。 如此一来，顾远就只能想别的办法了。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顾远自觉良好的提出了一个用和饲料厂类似的工程编制招标控制价的办法。 对于顾远的这个‘创举’，即便是见多识广的专业招标代理公司都不由一阵目瞪口呆。 实在是他的这个提法不说是异想天开也和赌博无异了。 而那些接到顾远投标邀请的施工单位更是被这个奇葩的招标方法给雷得不轻。 要知道一个工程在没有完整图纸的情况下，价格变动因素实在是太多了，根据类似工程编制的招标控制价看似合理，其实根本就没有多少实际意义。 如此一来，很多施工单位在接到投标邀请的时侯就直接打起了退堂鼓。 而那些剩下的单位也大多没什么诚意，不是价格虚高就是提出了一堆十分苛刻的条件。 对于这种将他当凯子的单位，顾远自然不会聘用，在这种情况下，顾远不由想到了徐海峰。 关于徐海峰，顾远多少还是有些了解。 用一句话来形容徐海峰此时的处境，那就是一个困于小县城，急需走出来的包工头。 顾远相信，在这种时候，对方开出的价码必然十分具有诚意。 想到这里，顾远当即给徐海峰挂了一个电话过去。 事实上，这几天徐海峰一直都在患得患失。 原本魏老告诉他有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时，他的内心可谓踌躇满志。 然而随着顾远的身份曝光，他发现自己居然在无意中交恶了对方，这不由让他忐忑起来。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顾远却始终没有联系他，他心中的失望不禁每日俱增。 就在这个时候，刘浪突然找上门来，向他提出了合作意向。 对于刘浪的用意，徐海峰自然心知肚明，如果真要是和他合作了，只怕无异于与虎谋皮。 然而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他又不禁担心这个难得的机会会从他面前溜走。 说实话，徐海峰自己也知道，以他目前的实力，距离独立承接一个上规模的项目实际上还是有些距离的。 如果真要真刀真枪的去竞争，哪怕有魏老照顾，短时间内他也不可能做得到。 在这种情况下，想要在江都之外承接到一个上规模的工程，只能靠关系。 而刘浪和顾远的关系，无疑是一个绝佳的敲门砖。 只是对于刘浪，他实在有些放心不下，这个年轻人虽然深受他的器重，但就是野心太大。 要没有顾远这层关系还好，有了这层关系，他真不敢保证刘浪后面会不会把他一脚踢开。 面对这种进退两难的局面，徐海峰不由开始患得患失起来。 最终，在经过一番艰难的思想斗争之后，对于成功的渴望战胜了他心中的担忧。 而就在他答应了刘浪的合作请求之后，顾远恰好给他打来了电话。 这个巧合不禁让他对刘浪多了份奇妙的误解。 电话里，顾远没有说任何闲话，直接约他到饲料厂面谈。 记下了饲料厂的地址后，徐海峰又急忙给刘浪去了个电话。 曾经有一度，徐海峰也想过通过撮合顾远和徐黎黎来获得这次工程的机会。 然而最终，他还是忍住了这个诱惑，他固然对成功有着迫切的渴望，但终究还是对女儿的关爱取得了上风。 而他的这番考量也并没有告诉徐黎黎。毕竟这样的犹豫本身，就是对她的一种伤害。 正月初五，徐海峰带着刘浪，按着顾远给的地址找到了饲料厂。而顾远此时已经等在厂里了。 见到跟在徐海峰边上的刘浪时，顾远不由愣了一下，他还真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姐夫和徐海峰认识。 而见到顾远的刘浪则一脸热情打起招呼来。 “大远，你可是瞒得我好苦啊！” 然而对于他的热情，顾远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根本没有接话。 原本还想说什么的刘浪被顾远这一眼看得顿时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一旁的徐海峰并不清楚顾远和刘浪的关系到底如何，此时见气氛似乎有些微妙，急忙尴尬的开口道：“顾老板，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上次······” “徐老板，工作时间闲话就不说了，我这个人一向喜欢在商言商，任何私交对我来说都没有用。” 说话间，顾远还似有深意的看了眼刘浪。 徐海峰见状一时还有些反应不及，不过倒是没再说之前的事情了。 114 主导权 114 主导权 和徐海峰寒暄两句，顾远就领着他们往办公室走去。 当徐海峰两人见到饲料厂里一派忙碌的景象时，眼中不由闪过一丝艳羡，刘浪更是忍不住问道：“大远，这厂是小姑父开得？” 顾远随口回道：“不是。” “不是？”刘浪忍不住讶异的喊出声来。 “不是我爸开得，是我自己开的。”顾远依旧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这，你还真会开玩笑啊。”刘浪这么说，显然是不相信顾远的话了，在他想来，顾远才多大点孩子？说他开了眼前这厂，刘浪是一万个不信。 对此顾远自然看在眼里，不过他也懒得解释。别人相不相信，都不影响他是这个厂老板的事实。 带着两人走进饲料厂开会用的大办公室，此时里面已经坐了三个人了。 见顾远带人进来，正坐着闲聊的三人急忙站起身来。 顾远顺势给双方互相介绍了一下，这三个人里有两个是省设计院的，还有一个则是招标代理公司的。 介绍完毕，众人就各自落座。 坐下后，过完春节，刚刚被重新招回来的刘文静进来给众人倒了茶水，顾远坐在主位上轻咳一声正式开始话题。 “今天请大家来得目的相信各位都已经清楚了。那么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 说着顾远看向设计院的两个代表问道：“设计方面还要多久能出完整的图纸？” 两个代表中年纪稍长的中年男子闻言回道：“大概还有一周时间，现在已经在做最后的细化调整了。” 顾远闻言点了点头，随即又看向招标代理道：“杨工，你这边进度怎么样了？” 被顾远叫做杨工的名叫杨骁，此时听顾远发问，他有条不紊的回答道：“根据目前设计出的图纸，我们已经做好了初步的清单预算，现在就等后续更加详细的图纸出来，时间最多比图纸晚两天。” 顾远闻言再次点头，随即又看向徐海峰说道：“徐老板，目前我们工程的图纸还不全，不过我们已经根据类似工程做了一个招标清单，对此你有问题么？” 顾远刚问完，徐海峰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的刘浪就抢着道：“大远你这话说的，就我们这关系，还用得着报价这么麻烦么？你只管交给我们，我们保证给你保质保量的完成了。” 见刘浪再次认不清身份的插话，顾远顿时有些不悦的扫了他一眼，口中语气也有些变冷的说道：“哦，这么说你们是不准备收我的钱了？” 听顾远这么问，刘浪顿时有些讪讪，“这，这怎么可能呢，我们就是想也没那能力啊。” “那不就结了，你又不是不要钱，那一切就按规矩来，你们抓紧给我一个报价，有不清楚的地方随时联系这三位。我再提醒二位一句，工作上的事情那就在商言商，给我们报价的单位不少，你们要是没有足够诚意，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 “对了，鉴于这次招标没有完整图纸，我会和施工方签一个变动单价合同。这里面的事情有些复杂，我也不是很懂，回头就让杨工仔细和你们讲一下，另外就是，这一次我会请杨工做现场跟踪审计。你们回头要积极配合。” 说到这里，顾远再次环视一周，随即站起身来说道：“那么事情暂时就先这样，你们几位再辛苦一下，配合徐老板做一个报价出来。我就先走一步了。” 说完，顾远也不理会一脸着急的刘浪，自顾走出了办公室。 刘浪有心想要跟出去，只是看着其他几人都已经聚到了图纸前，最终只能放弃了。 此时刚刚走出办公室的顾远，回头看了眼明显心思不在工作上的刘浪，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的这个表姐夫还真是扶不起来的阿斗，做事情没有一点稳重，一门心思就想着走关系。 像这样的人，即便一时混得风生水起，也绝长久不了。 心里给刘浪下了一个评语，顾远也就不再理会他，至于刘浪和徐海峰之间有什么交易，他都不打算去过问。 只要顾远把口子看紧了，刘浪就是再有能耐也翻不出什么浪来，至于徐海峰会不会吃亏，那就不在他的考量范围内了。 见完徐海峰之后，顾远便暂时将招标的事情丢在了一边，他相信，有杨骁在，最终徐海峰会给出一个有诚意的价格的。 毕竟在杨骁面前，徐海峰几乎没有任何可趁之机，等到徐海峰意识到这点，相信他就只能接受现实，按照顾远的心里价位给出报价。 实际上，做生意说白了无非就是两个人之间的利益交换，谁的不可替代性越强，谁在谈判中就越占据主动。而在顾远和徐海峰之间，无疑是顾远占据绝对主动的地位。如此一来，徐海峰就只能被牵着鼻子走了。 事实上此次再见到顾远，徐海峰一直就处在被动位置，原以为有刘浪的存在，面对顾远时会轻松一些。 然而真正见面之后，徐海峰才真正领教了顾远的杀伐决断，以及那种舍我其谁的霸气。 最要紧的是，对方明明对工程的事情不懂多少，可谈起判来，却是滴水不漏，丝毫不给他任何可趁之机。 在刚刚的谈话中，徐海峰甚至连一个问题都没来得及问，就已经被彻底打发了。 事后回想，从今天见面之初，他就已经落入了对方的节奏中，等他意识到这个问题时，他已经无力回天了。 为此徐海峰心中不由感慨道：“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厉害的有些可怕。” 同时他心中又不禁有着几分庆幸，幸亏他没拿徐黎黎做文章，否则按今天这情况，他很可能赔了女儿又折兵。 不过也不是没一点好消息，至少从今天的场面来看，顾远对于刘浪的态度似乎不怎么感冒。虽然期间刘浪一直在套近乎，但徐海峰还是看出了其中的问题。怎么说他也是老江湖了，这点基本的观察力还是有的。 如此一来，徐海峰心里倒是放心了不少，不过他也没有就此掉以轻心，毕竟谁也不敢保证，他们是不是在演戏。 就在徐海峰几人就工程报价不断商讨时，顾远已经开着车离开了饲料厂。 昨天晚上他接到了一个电话，沸沸扬扬讨论了许多年的金陵地铁项目终于在2003年1月通过了专家评审，而年后政府方面已经开始着手解决地铁沿线民房的拆迁问题了。 而作为手上足足有十多套沿线民房的业主，顾远第一批就接到了通知，让他前去协商拆迁赔偿的事情。 115 你抢钱啊 115 你抢钱啊 2003年的河西，放眼望去还是大片大片的荒地，顾远一路开过来，带起的滚滚尘土，直把银色的面包车生生染成了土黄色。就连坐在车里的顾远和顾建国，嘴里都有着一股子土腥味。 经过足足两个钟头的艰难跋涉，顾远两人才算是把车开到了奥体中心附近。 此时的奥体中心还没有落成，远远看去，就像是裹在一层扬尘当中，看得顾远一阵不寒而栗。 顾远之所以不辞辛苦的赶来这里，是因为地铁1号线的项目指挥中心暂时就设置在这附近，而拆迁的相关事宜正是在这里办理。 之所以没安排在各个乡镇分开谈这个事情，是因为地铁沿线经过的村镇数量太多，分散开来，工作效率难以保证，为此有关部门便特意将所有拆迁相关的事宜，都集中在这里进行统一处理。 只是原本这么安排是为了让大家更方便的办理拆迁，以提高工程进度，然而不成想，因为河西此时糟糕透顶的路况，反而把事情变得更困难了。 顾远和顾建国就遇到了这样的尴尬，原本出发时，他们预计中午下班前能赶到的，结果等他们真的地方一看，早过了下班时间了。 没办法，顾远两人只好先去找地方吃饭，然而等他们在河西开出去老远，愣是没找到一个吃饭的地方。 面对这种窘境，顾远两人只好把车往鼓楼方向开，好不容易在半路才看到了一家小饭店。 结果进去一问还啥菜没有。 最后两人只能凑合着点了一盘百叶烧肉，加一个鸡蛋羹，草草的对付过去了。 吃完饭两人就再次赶回项目指挥中心等着。 关于拆迁的诸多门道，顾远虽然没什么亲身经历，可前世在网上，他可是没少听说过。 但凡拆迁，通常都是最先同意和最后同意的人划算，最吃亏的就是中不溜。 而顾远这次无疑是属于最早接到通知的一批人了，等到下午指挥中心的人上班后，顾远两人当即带着一应证件就进了拆迁办。 见到顾远两人，工作人员谈不上多亲切，却也没有多趾高气扬，颇有些公事公办的开口道：“是办拆迁么？” 顾远闻言连忙散了圈烟过去，随后才开口道：“我们是办拆迁的，就是这个也不懂具体的政策，能不能麻烦领导给介绍一下？” 工作人员听他说得客气，加上顾远不动声色间放在桌上的那条芙蓉王的面子上，详细的给顾远解释了一番当前拆迁的各项赔偿政策。 简单来说，主要就是旧房屋的建筑面积以房产证和宅基地使用证上注明的为准。 这么做是因为最近拆迁办发现，不少拆迁户存在临时搭建的行为，为了杜绝这种现象，拆迁办才特意做了这项规定。 而除了建筑面积的核算问题，就是补偿标准了。 原则上拆迁户可以任意选择置换等面积房屋或者现金赔偿的方式。而作为第一批同意拆迁的居民，拆迁办会优先给他们分配现房。 听完工作人员的介绍，顾远当即表示：“我们要房子，也不一定是现房，只要是房子就行。” 工作人员闻言忍不住强调一句道：“置换的房子可都是河西这边的商品房，你确定不领钱去市区买？” 顾远闻言顿时直摆手，“不用不用，就给我们分河西当地的房子，没有现房不要紧，我们可以等。” 对于顾远的这种要求，拆迁办的工作人员不由一阵面面相觑，他们还真没见过这样一门心思只要房子，还不要现房的。 然而他们又怎么会明白顾远的想法，要知道此时的河西尤其是奥体中心一带，基本没什么商品房，所谓的现房大多是一些年代久远的老住宅区。 可是等到再过两年，奥体中心附近万科，万达相继落户，虽然在当时销售情况一度惨不忍睹，但放到十年后，这些小区一平米没有30000块你都不好意思问价。 而且这几个小区，相比起此时这些所谓的现房，规划可是好上不少。 实际上此时不光是河西，就是鼓楼，小区也大多谈不上什么规划，很多房子后世都面临着年久失修的窘况，虽然房价一路飙升，但居住环境是真不敢恭维。 更何况现在拿房子的话，可是一平换一平，这么划算的买卖到哪去找。 顾远买这些民房才多少钱一平？200平的一所民房，他才花了10万就拿下了。 现在金陵房价已经隐隐要窜出3000区间，向着4000挺进。顾远这个时候拿现金，那才是真的傻了呢。 见顾远铁了心要拿房子，拆迁办的人也很开心。 实际上那些要房子的，只要不是要现房的，他们都高兴，寅吃卯粮的事情谁不高兴，虽然房子早晚是要分的，可至少不用立即就给，这样的人多一点，他们的压力才小呢。 就这样，双方皆大欢喜的一拍即合，当即顾远哗哗从包里掏出一大摞房产证来，坐下就要和工作人员进行确认。 然而拆迁办的几个工作人员看到他拿出的那一大摞房产，当场脸都白了。 你特么是开玩笑么？人家办拆迁，至多也就三四套房子，你这可倒好，好家伙恨不能有十几二十套。 再看看房产证上那面积数，嚯，好家伙，250平，300平，一路看下来就没一户少于两百平的。 这要怎么搞？ 要真按这架势，怕不能得直接给他分一栋楼吧？ 看着顾远摞在那的房产证，工作人员愣了老半天才说道，“咱还是别全拿房子，也要点现金赔偿吧？” 开玩笑，这要真全换成房子，怕是目前所有现房都不够，就是期房，没几年时间也别想凑齐啊。毕竟不可能光紧着他一家分不是？ 眼看着工作人员哭丧个脸，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顾远很是勉强的同意了不全部拿房子。 就这样，顾远也足足拿了12套140平朝上的期房。另外还得了将近120万的赔偿金。 虽然这些钱不能立即到账，可顾远也很满足了。 毕竟顾远当初买这些房子，总共也才花了两百万不到。 等到顾远和顾建国办完所有手续，工作人员客客气气的将他们送出了门去，临了还忙不迭的感谢顾远配合他们的工作。 这年头赚钱还被人感谢的，除了他还有谁啊？ 顾远心中不由得瑟的想到。 而顾建国此时心中的震撼丝毫不比那些工作人员少。 想当初顾远买这些房子的时候，他是知道的，虽然当时他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还是有些不认同的。 可是谁能想到，这才过去半年不到的功夫，顾远不但把本钱赚了回来，甚至还赚了十二套房子回来，这种赚钱的速度搁今天之前，顾建国想都不敢想。 这也就是顾远没告诉他，这十二套房子未来房价至少能翻十倍，否则顾建国怕是能被吓出毛病来，这已经不是挣钱了，简直就是抢钱啊。 116 狙击 116 狙击 实际上，一开始顾远囤房的目的就是想赚些快钱，以作为自己的启动资金。 然而随着饲料厂运转开来，实际上他对于这笔钱的需求就没那么迫切了。 这倒不是说顾远真的不缺钱了，而是对于此时的顾远而言，除非现在一次就能拿到上千万的资金，否则就意义不大。 饲料厂固然需要钱去扩大规模， 奇_书_网 _w_w_w_._q i_s_u_w_a_n_g_._c_o_m 可是这种扩大再生产不是简单意义上的增加几台设备就可以的。 实际上扩大生产是一条完整的产业链升级。 从生产到销售，这其中每一环都不能缺，否则就会成为无用功。而一整条的产业链升级所需要的资金无疑是海量的。 那么既然产业升级暂时不可行，顾远就没有必要急着套现了。毕竟眼下这阶段恰好是投资房产的最佳时机之一。 作为一个熟知后世经济走向的穿越人士，顾远对于房产的保值能力再清楚不过了。 前世顾远就曾听闻过，一家经营不善，即将退市的上市公司，因为卖掉了两套燕京的学区房，居然就把公司给保住了。 从这件事就大致可以看出房子的保值能力有多强。 为此顾远这回一次拿下这么多套的房子，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也是给自己的未来买一个保险，万一哪一天他真的失败了，也可以凭借这些房子东山再起。 当然这些考量，顾远没办法和任何人说，因为即便说了也没人能理解。毕竟这个时候你要告诉别人，现在放眼全是荒地的河西，未来房价会飙到四万一平。对方肯定会觉得你疯了。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而言，顾远是寂寞的，一种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寂寞。 在回去的路上，顾远对顾建国说道：“饲料厂招标这两天估计就能完成。” 顾建国有些不确定的问道：“真的要给徐海峰做？” “暂时他是最好的选择，不过就是有一点。”顾远开着车，眉头微锁的说道。 “什么？” “刘浪不知怎么和他搞到一块去了。”顾远语气有些淡漠的说道。 “刘浪？怎么是这小子？你打算怎么做？”顾建国闻言也不由感到一阵棘手。 “什么都不做，目前就当他不存在，如果后面他真的惹事情，再出手收拾他。” 听顾远说得如此淡然，顾建国不由看了顾远一眼。这一刻他突然有些看不透自己的儿子了。 最终他说道：“你怎么想就怎么做吧，我和你妈都会支持你的。” “不是我，是爸你。”然而顾远却突然把事情扯到了顾建国身上。 “我？”顾建国闻言不由一脸懵逼。 “是啊，之前不就说了，扩建厂房的事情交给你打理。”顾远却是理所当然的说道。 顾建国不由抽了抽嘴角，心里总觉得自己似乎上了这小子的当了。 过了一会，顾建国才再次问道：“厂房扩建的事情交给我，那你干嘛啊？” “我？厂子生产，广告宣传，运输队筹建，还要和渔业学院谈合作，更加重要的是，6月就要高考了，难不成你真不想我上大学了？” 听顾远把高考这个大杀器祭出来，顾建国顿时无话可说了，过了会他突然想起来问道：“高考不是七月么？” “从今年开始高考提前一个月。”顾远一脸鄙夷的回道。 “那不就只剩四个月时间了？我说你小子不会给我掉链子吧？我可提前跟你讲清楚了，你要是考不上大学，到时别怪我拿棍子收拾你。” 对顾建国的威胁，顾远直接回了个白眼。 再次回到江宁，天色已经不早，顾远给杨骁打了个电话，大致问了下徐海峰那边报价的情况，也就没再去工厂。 新年过去已经好几天了，回家过节的工人都已开始陆续返岗。王海健，张全也都在正月初七赶了回来。 倒是李云龙一直拖到了初八才赶了回来。 看着他一脸春意盎然的样子，顾远不用猜也知道，这家伙肯定是先去了楚红那了。 没八卦他和楚红的进展，顾远一见到李云龙就拉着他商量起运输队的事情来。 随着饲料厂规模扩大，现在运输队的规模已经有些跟不上了。 而眼下顾远手里又没多少余钱，如此他自然就把主意打到了楚红身上。 对于顾远这样算计自己心上人的行为，李云龙自然是不会同意的。 然而当顾远向他讲明利害，诸如车队建成后会选择楚河车行作为定点维修保养单位，还需要不定期向楚红汇报运输队经营状况。 李云龙当即就一口答应了。 对于李云龙这种见色忘义的行为，顾远也是无力吐槽。 说完了扩建运输队的事情，顾远没急着让李云龙去忙，而是散了根烟给他，随即坐在那沉思了起来。 李云龙知道顾远这是有事要和他说，于是他也不急着催促，自顾坐在那等着。 好一会，顾远蓦然身子往前一倾，随即开口说道：“肖国祥的那家运输公司你知道吧？” 顾远问得突然，李云龙想了下才说道：“我知道，之前你还让我调查过。” “你说，我们有没有可能把他手上的单子都抢过来？” “都抢过来？肖国祥的单子主要就是香醋厂那边，这个真要想想办法的话倒也不是不可能。”这一次李云龙沉吟了许久才回道。 “那就抢过来。”顾远当即拍板道。 “可是这样对我们其实没什么好处啊。”李云龙有些不理解的问道。 然而顾远却是摆摆手道，“有些事情不能单看一时的得失，这个家伙之前就摆了我们一道，不把他弄垮，我不放心，而且他手里不是有几辆货车么？正好弄过来。” 李云龙闻言不由愣了一会，过了好一会才点头应了下来。 事实上李云龙一直十分清楚，眼前这个少年绝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人畜无害，只是大多数时候，他都会把自己的獠牙隐藏起来。 毕竟在国内这种大环境下，要是没点杀伐决断，只怕早晚会被人吞得渣都不剩。 不过在李云龙心目中，顾远做事向来讲究一击即中。 然而眼下，他并不觉得抢了肖国祥的单子，对方就会真得走投无路，按他对顾远的了解，这不像s他的一贯作风。 117 合作 117 合作 经过三天的反复研究核算，最终徐海峰给出了一个极具诚意的报价。 杨骁告诉顾远，这个价格基本已经是业内最低了。 甚至于顾远承诺的价格浮动条款，也被杨骁谈到了15%的最高限度。 这就意味着，即便将来图纸出来后，实际造价高出报价，也只能调整高出报价15%以上的部分。 而实际上，这种情况出现的可能无限趋近于零，即便真得出现了，扣除15%的溢价后也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面对这样具有诚意的报价，顾远当即拍板，将工程委托给徐海峰负责施工。 当即双方签好合同，顾远要求徐海峰尽快组织人员进场，争取在设计院图纸出来前，完成工程的前期准备工作。 与此同时，顾建国也正式走马上任。 当徐海峰见到顾建国时，心中不由发出一阵感慨。 因为王芳和王玉珍的关系，他和顾建国还算比较熟悉。 一起初，大家日子过得都挺困难，也不存在谁笑话谁的话说，彼此之间倒也相处的颇为融洽。 然而随着时间推移，受庇于魏老的照顾，徐海峰渐渐和顾建国拉开了差距，加上大家也都越来越忙，彼此间的来往也就慢慢少了。 偶尔逢年过节，两家都回娘家走亲戚时碰上，也全没有以前的亲热劲了。 到了这几年，徐海峰的日子越发风光，而顾建国，却始终都是以前那副老样子。 这时两家偶尔再遇上时，双方就已经基本没什么交流了，除了王芳会拉着徐黎黎说几句玩笑话，王玉珍则大多会刻意避开王芳。至于徐海峰和顾建国基本和陌生人没什么两样了。 然而此时再次见面，徐海峰却不得不低下自己曾经倨傲的头颅，客客气气的喊了声顾老板。 听到徐海峰叫自己顾老板时，顾建国也不由感到一阵恍惚，之前他贩鱼虽然没少挣钱，可却并没给他带来什么身份上的变化。 像这样被熟人恭恭敬敬的叫老板，说实话这还是头一次。这一刻他突然明白为什么顾远明知道贩鱼比卖饲料挣钱，却还是选择建饲料厂了。 这种事业成功带来的地位变化，不是单纯有钱就能换来的。 愣了下神，顾建国才同样一脸和气的喊了声：“徐老板。” 等他们两人寒暄完毕，一旁早就有些按捺不住的刘浪急忙凑上前来道：“小姑父，今天可算是见到你了，之前我去你家想给你和小姑拜年的，结果你们没在家。” 听着刘浪一个劲的在那拉家常，顾建国什么话也不接，就这么一脸笑吟吟的看着他。 等到刘浪说了半天，自己都说不下去了，顾建国才重新看向徐海峰。 “徐老板你们大概什么时候能进场啊？” “顾老板你放心，我们一准在设计院图纸出来前把前期准备工作做完，绝不耽误工期。” 对于徐海峰的保证，顾建国不置可否，转而问起了一些具体的安排。 一旁眼看着被顾建国直接无视的刘浪，此时心中不由一阵大恨，之前顾远对他不理不睬的，他还能用年少气盛事的理由自欺欺人。 此时顾建国居然也这样对他，这叫他该怎么想？然而即便心中再恨，此刻刘浪也不敢当场撕破脸，说到底，他还是舍不得错过这次机会。 为此刘浪强压下心头的恨意，再次装出一副笑脸跟了上去。 只是等到顾建国交待一番离开后，就连徐海峰对于他的态度也有了些微妙的变化。 对此，刘浪依旧敢怒不敢言，就这样一直熬到了晚上，他才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给王燕打了个电话。 此时他已经意识到了，无论是顾建国也好，顾远也罢，对他都有些不感冒。 如此他只能寄希望于王燕这个亲侄女，希望她出面能挽回些局面。 且不提刘浪的这些小举动，顾远自从王海健等人陆续回厂后，去饲料厂的次数顿时少了不少。整日跟着李云龙一起东奔西跑的，就连王芳两人都很难见到他一面。 直到正月十二这天，突然又有五辆卡车齐齐开进饲料厂，众人才知道这两人不声不响的，居然把运输队扩大了一倍。 这一次跟着顾远一同回来的，除了五辆新的重卡，还有着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 当一身男装打扮，却丝毫不减风采的楚红在饲料厂里走过一圈后，张全这些个涉世不深的小年轻，直接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不止是他们，其他就连同是女人的刘文静也不由多看了楚红两眼，等到顾远领着楚红去了办公室，她转头问边上的张全道：“你说，要是我也像这样打扮的话······” “那肯定丑爆了。” 不等她一句话说完，张全直接一句话将她所有的幻想都浇灭在萌芽之中。 被张全这样刺激了一下，刘文静幽怨的看了他一眼道：“活该你一直单身。” 张全····· 就在他们这样互相伤害时，办公室里顾远正和楚红谈着正事。 这一回顾远再次拉着楚红入伙，实际上是他的想法有了变化。 之前他曾和楚红就运输公司的事情简短的聊了一会，那时候楚红直言顾远不可能带着她一起玩。 这句话当时可谓说到了顾远的心里。 对于未来物流行业的迅猛发展，顾远可谓再清楚不过了。 不说他前世就曾做过的冷鲜鱼贩运，就是光看后世那些财大气粗的快递公司，就不难想象这个行业的前景。 而这样一个有着巨大前景的行业，顾远自然不愿意带上别人一起玩。 然而在那次讨论之后，顾远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物流这个行业的投资比起饲料厂可是要大多了。 如果他仅满足于前世那样往沪上运些冷鲜海鱼，他自己一个人自然能玩得转。 可要是他想像后世那些物流界大佬一般，又是建物流配送中心，又是买专属货机的，他一个人就很难做到了。即便做到了，所需要的时间也必然是极其漫长的。 相反，如果他愿意带上别人一起的话，眼下他就可以趁着其他物流公司还没崛起之前就抢先一步占据市场。 这样一来，这条路无疑要好走许多。 而且顾远十分清楚，像李云龙这样的人物，即便眼下能够为他所用，等到时机一成熟，对方只怕还是会自立门户。 如此他不如索性将楚红拉进来，成立一个独立的公司，把这一块彻底交给李云龙打理。这样不但能借助楚红的资金优势，也能留住李云龙这个人才。 118 借钱 118 借钱 “红姐，你对物流有什么想法？”远东饲料厂里，顾远一脸严肃的开口。 坐在对面的楚红低头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口中有些漫不经心的说道：“物流么？这几年市场份额一直在下滑吧？而且国字头的物流实在太多了，想要和他们争市场，很难占据优势吧？” 楚红说完，顾远不由一阵尴尬，感情人家对这里的门道门清啊。 不过顾远不由又有些疑惑：“既然红姐你不怎么看好物流，为什么还愿意入伙？” 听顾远这么问，即便大气如楚红也不由俏生生的瞪了他一眼，“这么问有意思么？我是自己想入伙的么？” 见楚红有些着恼，顾远不由一阵讪讪，说起来楚红这一次入伙，确实是顾远利用李云龙软磨硬泡强拉进来的。 尴尬的咳嗽一声，顾远厚着脸皮扯开话题道：“确实，这几年物流行业的市场份额一直在下滑，不过红姐你有没有注意到有一种日达速递最近正在强势崛起。” 楚红闻言不由皱眉思索了一番，随即摇摇头道：“这倒真没太注意。” 顾远见她这样顿时来了精神，“这种日达速递一起初流行于沪上，主要是送一些紧急的海关报单。现在主要承接一些小件物品，保证在最短时间内寄达。目前的发展态势十分之好。” 听完顾远的这一番讲解，楚红不由皱了下英气的秀眉，“这没道理啊，大件物流大多都是公司货运，单子怎么也应该比这些急件多得多才对啊？” “如果是以前，公司货运自然比个人的小件速递多得多。可是这几年市场有了新变化，局面已经大不相同了。”顾远此时颇有些神棍气息的在那卖弄起玄虚来了。 “新变化？什么新变化？”楚红倒没计较顾远有意卖弄，十分配合的追问起来。 “红姐你听说过网上购物吧？”面对楚红充满求知欲的眼神，顾远一时也不好意思再卖官子了。 “网上购物？倒是有听人提到过，不过没怎么关注。”楚红想了下说道。 “那你知道么？国内很快就会迎来一个网购的爆发期，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喜欢上网购。” “可是这和个人速递有什么联系？”楚红没在网购的问题上过多纠缠，她很少就自己不了解的事情和别人争论。 “当然有关系，要知道网购的可大多都是普通人，他们买东西一来东西少，二来需求急，这样走物流无疑是不现实的，那么就只能走速递了。” 听顾远剖析完其中的道理，楚红顿时恍然大悟，“这么一说还真有不小的联系，可是这样的单子能一年有多少呢？” “去年全国网购成交量大概在一个亿左右，算下来速递件数至少过百万了。而且我要说的是，速递的收费模式和物流可完全不同。一般速递都是按重量计价，起价就要6块钱一件。超过一定重量还要加钱。” “这也太贵了吧？”楚红闻言不由惊呼出声。 “不，这其实并不算贵，因为速递和物流的操作模式是不一样的，速递需要，而且对送达时间也有要求。所以这个价格并不算离谱。” “可是这样一来，价格不就上去了吗？还有人愿意在网上买东西？”楚红确实依旧有些不理解。 “看来你是真没在网上买过东西，事实上网上的商品价格是实体店不能比的，便宜太多太多了，至于运费，实体店就没有了吗？实体店不但有运输成本，还有店铺费用，水电费，这些杂七杂八加起来，价格可比网上贵多了。” 听顾远这么一分析，楚红这才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原来是这样，我之前对这个还真没怎么关注过，看来还是要多听多看才行啊。” 楚红不由感慨了一句。 “网购这个事情确实需要关注一下，眼下这才只是刚刚开始，等再过几年，这行当还会更厉害。所以说，速递是相当有前景的。”说到最后，顾远再次回到话题上来。 楚红沉思了一下，随即说道：“好吧，如果真的像你说的这样，这个行当倒是可以尝试一下，不过你拉我来到底是想要和我商量些什么？不可能单单只是为了说这些吧？” 楚红这么一说，顾远不由有些尴尬，说起来他特意拉楚红来饲料厂，确实是想和她商量一件重要的事情。 说实话，顾远之所以突然改变主意，想要带上楚红一起玩，就是突然想到了这个事情。 而这个事说起来还是和非典有关系。 就在今年，随着非典肆虐，物流行业顿时遭遇重击，很多物流公司纷纷陷入困境。 前世顺丰抓住了这个机会，一举租下了扬子江速运的几架货机，又陆续和多家航空公司签下了合作协议，一举奠定了其快递霸主的基础。 顾远之前并没有想到这个事情，毕竟这事过去了很多年。 直到最近，他开始盘算着该怎么利用非典，好一举干掉肖国祥时，才突然想到了前世顺丰的这次至关重要的战略部署。 而要想租下扬子江速运的货机，凭顾远此时的实力自然是不够的，为此他才想到带上楚红一起。 虽然他并不知道楚红具体有多少资产，但只要想一想前世接下她产业的李云龙，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一跃成为国内知名富豪，顾远就不n推测出楚红的身家绝对不薄。 只是他有些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她后来会突然将产业全部交给了李云龙。要知道那个时候，楚红的年纪其实也不算大，根本没有到退休的年龄。 不过眼下顾远并不想去追究这其中的原因，对他而言，如何说服楚红和他一起投资快递，甚至一举拿下扬子江速运的货机才是最重要的。 只是，现在非典的影响还没真正扩散开来，顾远自然没办法直接把自己的全盘计划都讲出来，可是此时不说，等到事情临头，他又怕来不及。 为此，当楚红问他到底想说些什么时，顾远不免要斟酌一下该怎么讲。 如此考虑了一会，顾远开口说道：“这次我确实有事想请红姐帮忙。” 楚红闻言抬眼看着他，等他继续说下去。 顾远被她看得多少有些不自在，忍不住轻咳一声，微微移开视线道：“其实我是想向红姐你借一笔钱。” “哦？”顾远这番话倒是真的有些出乎楚红意料了。 119 游玩 119 游玩 顾远办公室里，楚红目光紧紧锁定在顾远身上。 顾远也一派坦荡的和她对视着。 两人就这样彼此看着，谁也没急着说话。 时间足足过去了三分钟，楚红才打破沉默道：“说说看，你想借多少，怎么个借法，为什么借吧。” 听楚红问起，顾远顿时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他知道，楚红这么说，其实基本就是同意借他钱了。当然，借钱并不是顾远真正的目的。 “刚刚我也说了，目前这种新生的速递产业有着几个很重要的特征，其中之一就是效率要求极高。而眼下国内的交通状况并不是十分理想，从沪上寄一个快件去燕京，耗时甚至超过一周，所以我想搞空运。” 当顾远说出空运这个词的时候，楚红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小家伙肯定是疯了。 空运这玩意且不提成本有多高昂，光说国内航空管制这一关，就不可能允许私人插手其中。 对于楚红的顾虑顾远自然十分清楚，所以他不等楚红发问，直接自己开始陈述起自己的考虑来。 “我很清楚，国内目前政策并不允许搞私人航运，而且航运的成本也必然高昂。不过你可能忽略了一个问题。在国内虽然私人航运还没放开，可国字头的那些航运公司可不少，其中不少公司目前都面临着经营不善的问题。” 听完顾远的话，楚红总算没一口否决了他的想法，而是认真思考了起来。 楚红不是一个固执己见的人，相反，她对于各种新事物都怀着极广博的包容之心。 所以今天顾远提出网购，提出快递，甚至提出空运，她都没有急着做出评价，而是耐心的听完了顾远的剖析，随后才根据自己的经验做出了一个暂时保留的评判。 她看待问题时，最在意的是一件事的合理性。如果你的观点足够有说服力，你的论点有足够的事实依据，她就会认同你。 此时顾远提出的空运想法，放在此时来看自然是荒诞无比的。但楚红还是没急着做出判断，而是认真的思考起来。 许久，楚红才说道：“好，就算有国营的物流公司经营不善，你就敢保证一定能拿下这些公司？” “拿下这些公司或许不行，不过签一个租赁合同，租下一些公司的货机应该还是没问题的。”顾远闻言却是一脸自信的说道。 看着一脸自信的顾远，楚红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觉得眼前这个少年，一定有了周详的计划。 于是她想了一会，再让了一步问道：“那么就算你真得顺利租下了货机，可以进行空运，运到了地方你有物流集散中心么？而且你就能保证你的速递就一定能被客户接受么？” “这就是我找你借钱的原因了，虽然我十分确信，速递行业的未来必定前途广阔，可是如果我自己按部就班的布局，那么等到我慢慢发展壮大，肯定会被诸多先行者远远甩下。可要是我现在就一举拿下空运线路，我就有信心把速递做到国内最快，这样一来，对于十分注重高效的速递行业，我们定然有极强的竞争力。” 听完顾远这番激情澎湃的游说，楚红不由再次陷入沉思。 对于顾远提出的这个新兴项目，楚红之前可以说基本没有了解，但顾远的这番阐述却真真切切的打动了她。 虽然顾远没有提出什么翔实的数据，但他对整个行业前景的剖析却是鞭辟入里，就像是他曾经亲眼见证过未来会怎么发展一般。 楚红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女生，相反，她是一个极具经商头脑的女强人。听完顾远的这番话，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心动，没有任何实际理由，可就是心动。 或者是有理由，只是她自己一时还没察觉到。 想到这里，楚红说道：“这个事情你先让我想想，不过你还没告诉我打算借多少呢。” “我想先期借一千万，用我的饲料厂作为抵押。刚刚你要看到了，眼下饲料厂的销量可谓是供不应求，等到新厂房建好，饲料厂一天产能保守可以达到200吨，到时一天的营业额最高可以做到六十万，净利润也有近十万，一千万的借款我并不需要花费多少时间就能还掉。” 对于顾远的这番说辞，楚红虽然没有全信，却也信了八成，对于这个少年鼓捣出的这个饲料厂，她还是有些惊奇的。 原以为顾远也就搞个小厂，小打小闹的玩玩，这次亲自来走访一番后，她才发现，顾远居然搞得有模有样，此时饲料厂规模虽小，却分工明确，运转井然有序。 最终楚红说道：“这个事情我要回去好好研究一下，如果你的计划真的具有可行性的话，我可以同意借给你一千万。” 听楚红这样回复，顾远顿时欢呼雀跃起来。 实际上借钱不是他的目的，将楚红拉近自己的计划中来才是他最希望看到的。毕竟有楚红这样一个巨贾一起合作，很多事情顾远都能省去不少麻烦。 和楚红商量完正事，顾远就领着她一起出了办公室。眼下李云龙不在，顾远自然要尽一下地主之谊。 怎么说楚红也帮过他好几次忙，再加上她和李云龙的关系，顾远自然不能失了礼数。 而句容作为全国知名的旅游城市，四处的风景还是十分秀丽的，顾远当下便领着楚红，开着他那辆面包车，四处转悠起来。 此时的景区还远不像后世那样人挤人，顾远两人一路倒是畅通无阻。 然而随着几个景点跑下来，顾远不由感到一阵懊恼。 2003年这会各地政府对于旅游景点的开发维护还不像后面那般重视，顾远和楚红一路逛下来所见古迹大多颇为破旧，而自然风景也谈不上多么瑰丽神奇。 如此一来，楚红不免有些兴趣缺缺。 就这样转了两个景区，顾远索性不再继续逛景点，转而车头一转，当即就往当地的水产市场开去了，到了地方，他先是买了一只水桶，又买了各种江鲜，随即还去买了个单头的煤气灶，置办完这些，他才再次开车载着楚红往碧水华庭开去。 坐在车里的楚红看着他忙前忙后的也不多问，就那么安静的坐着。任由顾远载着她到处乱窜。 120 煮酒江渚上 120 煮酒江渚上 来到碧水华庭，楚红第一次露出意外之色，打量了一番四周的情况后才好奇的问道：“这是别墅区吧？” 顾远闻言不由笑道：“虽然设计的不怎么样，不过倒确实是别墅规划。” “你就住在这里？”楚红看着别墅区后烟波浩渺的水库，神色中不由露出一丝向往。 “没错，我就住在这里。” 说话间，顾远已经把车开进了自家的小院子中。 屋里正在晾着衣服的王芳见他车子进来只是转头看了一眼，口中问道：“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手里却依旧忙着自己的事情。 然而等她看到跟着顾远一起走下车来的楚红，顿时就把手中的衣服往盆里一扔，双手在围裙上擦了几下，迎着楚红就靠了上来。 虽然楚红是一身男装，可谁也不会将她错认成男生。她那绝代风华根本不是服装能遮掩住的。 王芳此时一脸暧昧的走上前来，正是产生了一些美妙的误会。 对此楚红并没有像一般小儿女般感到羞涩，反而落落大方的喊了声阿姨。 王芳听了忙不迭的一阵点头。显然对于楚红她是极满意的。 见到这一幕，顾远不由一阵哭笑不得，“妈，这是我们公司的合作伙伴红姐，就是云龙哥那个·····” 顾远这么一解释，王芳才算是收起了脸上暧昧的笑容，不过看着楚红的眼神却依旧带着审视。 对于李云龙，王芳一直是当子侄待的，关于李云龙有一个暗恋对象，她也了解一二，原本她之前就听顾远说过，楚红是极漂亮的一个女子。 当时王芳还有些不以为意，此时一见，她才明白顾远所言不虚。 看着楚红举手投足间，透露出的飒爽英气，王芳不由感慨，难怪李云龙会对这个女子如此魂牵梦绕。 打量了一会，王芳才回过神来道：“大远你也真是的，带客人回来也不提前打声招呼，我这什么都没准备，都不知道该拿什么招待人家。” 顾远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事的妈，我都准备好了，你就忙自己的去吧，我会招待好的。” 说完，他也不去管一步三回头的王芳，拿上各种装备，带着楚红就上了当初买别墅时赠送的那艘游艇，虽然并不是很大，但顾远两人坐上去还是绰绰有余的。 一直到游艇开到水库中央，楚红才瞪了眼顾远，“你这家伙，到底跟阿姨说了些什么？以后我要怎么见人啊？” 对于楚红的诘难，顾远忙转过头去，装出一副很忙的样子。 见他这副模样，楚红一时也拿他没辙，只能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有些余气未消的楚红此刻便故意泼冷水道：“看你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就是要带我游湖么？” 这番话虽然是楚红故意找茬，不过却也不无道理。碧水华庭靠着的汤泉水库虽然占地面积极广，但两岸的景色却比较单调，实在算不上是多么别致的景点。 顾远闻言笑道：“自然美景仅仅只是一个方面，很多时候还有其他的东西可以给它加分。” “加分？”楚红不由有些好笑，看了眼顾远不停摆弄的各种江鲜，以及准备的一堆琳琅满目的调料品。 “就是这些吃的么？” 对于楚红话里的调侃，顾远毫不介意，一脸义正严辞的说道：“你没听说过么？唯美食和美景不可辜负。” 对于顾远的歪理楚红不予置评，此刻坐在游艇上，看着烟波浩渺的水面，品味着天地一沙鸥的寂寥况味，一时倒也心怀大畅起来。 随着顾远的一阵摆弄，他买来的那一大堆江鲜很快就被炖成一锅，没一会就散发出了阵阵扑鼻香气。 闻着这股令人食指大动的芳香，即便是对饮食向来没什么追求的楚红也不得不承认，这种味道还真的挺诱人。 看着楚红不自觉抽动的小琼鼻，顾远不由一阵得瑟，“我就说唯美食与美景不可辜负吧？这一锅河鲜一桶，可是金陵一绝，日后这偌大的金陵，怕也难找到第二处如此地道的。” 说话间，顾远又将从家里拎上船的一只坛子拍开，顿时一阵黄酒的醇香扑鼻而来。 “有美食不可无酒，这烟波江上，寒意正浓时，烫一壶正宗的女儿红再合适不过了。” 看着面前闻着酒香悠然神往的顾远，楚红一时有些分不清，眼前这个醉心美食的顾远和不久前办公室里指点江山的顾远哪个才是真实的他。 实在很难想象，一个一心钻营事业的人，会如此在意美食。 楚红见过的大多数工作狂人，他们大多根本不在乎每天吃些什么，即便是忙于应酬，他们在乎的更多也只是够不够档次。 即便是那些对于口舌之欲有追求的，也断然不会像顾远这样自己去钻研厨艺的。因为对这些工作狂人而言，每一分钟都是极其宝贵的，很难想象，他们会浪费那么多时间在一件明显没什么意义的事情上。 可是顾远却完全颠覆了楚红之前的认知。 看着他此时一脸沉醉的样子，楚红相信他绝不是装出来的。 可这根本就讲不通啊，难道顾远不是应该把时间全花在公司上么？ 对于楚红的心思顾远自然不明了，他此刻完全沉浸在准备美食的忙碌中。 先是将炖好的河鲜装入一只木桶之中，随后又将女儿红倒入一只壶里，切了几片姜煮了起来。 一旁楚红看着这幕，摇了摇头，暂时将自己心中的疑惑甩开，转而问道：“不是都说青梅煮酒么？你怎么用姜煮？” 顾远闻言笑道：“古人青梅煮酒那是因为酒精度数不够，加上酒发酵不足有一种甜味，所以用青梅混煮。现在的青梅酒都是果酒或者清酒，根本不适合煮。” “要说这青梅酒，东瀛有一种青梅口味的清酒，喝起来相当爽口清澈。有机会你一定要尝一尝。” 说着顾远提起已经煮沸的女儿红，给楚红斟上一碗，随即又给自己满上。 又将已经凉了一会的河鲜摆上来，招呼楚红正式吃将起来。 楚红虽然对美食什么的没太多追求，这会也不由想要尝尝鲜，于是她当即夹了一筷子河鲜送入口中，贝齿轻咬间顿时鲜味就开始满嘴乱窜起来，一时间整个味蕾就像是被完全打开了一般。 顾远见她一脸意外的样子，不由笑着说道：“这时候再抿一口女儿红，让那种黄酒的醇香混合江鲜的鲜美，一起在口中爆开，那才是最极致的享受。” 121 过往 121 过往 汤泉水库，顾远两人泛舟江上，佐料峭春寒入酒，混河鲜与江景成一桶。 一时间两人推杯换盏间竟有了几分醉意。 楚红的双颊像是染上了一抹胭脂，一时间惯来英气勃发的她竟意外的多了几分抚媚，让人见了不由为之心旌神摇。 而顾远醉意上涌间，双眼却越发明亮，言谈举止间比平时更多了几分狂放不羁。 “你到底是谁？”醉眼朦胧中，楚红突然问道。 听到这话，顾远却是狂态不减，端起一碗女儿红，临湖远眺道，“我是谁？” “我是这芸芸众生中的一个，我是这满天星辰中最亮的一颗，我即是我，独一无二的我。” 听着顾远半通不通的在那拽文，楚红不由笑骂出声：“你这个小滑头。” 顾远却是再次装傻，左顾而言他道：“你知道么，在西加里曼丹海岸，如果女人落水是绝不可以施救的，否则就会被判处死刑。” 听着顾远的话楚红不由一脸黑线，这都是什么鬼。 “吹，接着吹。”半染嫣红的楚红俏生生的瞪了顾远一眼，语气幽幽的说道。 一贯英气的楚红突然露出这番小儿女姿态，顾远不由为之一呆，随即急忙转过头去。 “真不是我插科打诨，实在是你的这个问题叫人没法回答啊，什么叫我是谁啊？我不就是我么？” “可是为什么我总觉得你看我的眼神和别人不同呢？”此时楚红以手托腮，侧着头，醉眼朦胧的看着顾远说道。 “眼神不同？你确定不是你自己看我的眼神不对？” 楚红闻言不由再次翻了个白眼。 “你还真是够自恋的。” 顾远闻言毫不犹豫的点头道：“是啊，这是我为数不多的缺点之一。” 楚红····· “知道为什么别人都叫红姐么？”楚红突然开口问道。 顾远闻言摇了摇头，只是他的眼神却莫名有些深邃。 “因为我的前夫是一个黑道大哥。”说这句话时，楚红的目光紧紧盯着顾远。 当见到顾远脸上闪过一抹愕然时，她也是忍不住微微一愣。 这说不通啊！ 一直以来，楚红总觉得顾远对她的态度和别人很不一样。之前她推测或许顾远是从李云龙那听到了一些她的事情，没想到此时顾远却是这么一副神情。 一时间楚红不由更加疑惑了。不过她此时不及多想急忙岔开话题道：“你做的这个河鲜一桶是不是就是最好吃的河鲜了？” 顾远闻言顿时知道，楚红是不想再谈刚才的话题，如此他虽然心里不免好奇，却也没有多问。 “要说最好吃的江鲜，这个河鲜一桶还不算，在富春江有一种鲥鱼，肉质极其细嫩，味道鲜美，被人称为鱼中上品。这些年鲥鱼已经逐渐绝迹，市面上有价比黄金之说。” 听顾远这样一说，楚红不由也来了兴趣问道：“那你吃过么？” “有幸吃过一回，当真是回味悠长。自那之后，就再没机会品尝了，真是一大遗憾啊，而且我那时吃得还不是鲥鱼中最上等的唇有朱点的，真想一尝古人说的南国绝色之佳的滋味。” 见顾远这副悠然神往的样子，楚红一时不由笑道：“你还真是个好吃鬼啊？” 顾远却是丝毫不以为耻：“吃货的世界你不懂，没有美食，这人生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听着顾远的怪言怪语，楚红一时只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不少。 就这样两人又闲聊了一会，楚红看着顾远说道：“和你这样一起游湖还挺不错的，下次要是我再来，你不会嫌我烦吧？” 顾远不由摸了摸鼻子，这事好像有点不对劲啊，她不是应该找李云龙才对么？ “当然不会，不过有云龙哥在，应该不用我带你游湖。” 对此楚红却是笑笑没有说话。 “好了，今天就到这吧，天也快晚了。”楚红主动提起。 顾远点头同意道：“那就回去吧，反正河鲜也吃完了，酒也喝完了。” “对了，今天这么晚，不如就留在这边住一晚，正好云龙哥也该回来了。” 游艇快要靠岸时，顾远装作漫不经心的转头问道。 楚红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顾远一眼，随即说道：“我之前说得话你还记得吧？” 顾远闻言顿时一阵哑然。 虽然之前只是一提而过，但顾远确实牢牢记住了，楚红说她的前夫是一个黑老大。 顾远不知道李云龙知不知道这件事，也不是很清楚他会不会介意。 为此他第一次动摇了，虽然他本人对于这些不是很在意，可他不能替李云龙做这个主。 愣了一会，顾远说道：“好吧，以后我不瞎掺合了，不过我觉得····” “好了，你不是说不掺合了么？” 顾远····· 最终，楚红当天就离开了。 看着楚红坐进一辆虎头奔里时，顾远整个人都呆掉了。他实在没想到，楚红不仅是作风英气十足，就连座驾都如此霸气。 就在顾远看着远去的虎头奔感慨不已时，虎头奔里的楚红也正想着他。 半晌，楚红的秘书突然开口说道：“红姐，你今天有些不一样。” 正想事情想得出神的楚红顿时回过神来，看了眼秘书说道：“哦？是这样么？” “是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红姐你这么放松。”秘书闻言像是要证明什么似的，急忙说道。 “大概是我今天吃得比较好吧？”楚红闻言随口回了句。 秘书不由一脸懵逼：“什么？” “不说这个，我有几件事情交给你。”楚红此时却不再谈论这个话题，转而说起了正事。 听楚红有工作安排，秘书顿时忘了之前的话题，一脸严肃的看向楚红。 “首先你去查一查最近几年网络购物的总成交量，最好再做一个产业评估。然后就是帮我调查一下这几年物流行业的发展情况，尤其是一种叫做日达速递的物流新分类的发展情况。” “好的红姐，不过我们是准备投资网络购物么？”秘书应是之后不由开口问道。 “还不一定，如果机会合适，倒不是不可以考虑。”楚红一副若有所思的说道。 “另外红姐，最近好像有一批东北人踩过界了，我们要不要？” “这事交给老六去处理吧。”说起这些事情，楚红脸上顿时再次露出浓浓的倦意。 122 意外 122 意外 楚红从远东饲料厂回到金陵后的第三天，秘书一早就赶到了楚河车行，向楚红汇报工作。 “红姐，现在网络购物方面最大的平台叫做易趣网，近几年市场份额一直在迅速增加，不过成交总量却算不上很大，而且最近一直有消息称，美国的一家同类型公司准备花费天价全额收购易趣网，为此我们的评估团队很不看好这家公司的前景。” “这么说你们觉得网上购物没有什么前景咯？”楚红有些意外的问道。 “这倒也不是，我们虽然不看好易趣网的发展前景，可是我们对网络购物这个概念本身还是很看好的，只是眼下国内的网购平台似乎还没有摸索出一条符合国情的路子。” 秘书的汇报，有些出乎楚红的意料，原本听完顾远的分析，她以为网上购物的行业前景应该已经十分明朗才对。然而此时听秘书的汇报，专家团队却明显不这么认为。 想了一下，楚红暂时放下网购的事情，转而问起了日达速递的情况。 “那么日达速递又怎么样呢？” “这种日达速递最近倒是真的很火爆，虽然目前市场上公司不多，可规模却在不断扩大，尤其是在粤省和沪上一带，这种新型的物流产业发展可谓极其迅猛。” “那么如果我们这个时候进入呢？现在是合适的时机么？”楚红意有所指的问道。 “眼下这个行业正处于上升期，确实是最合适进入的时候。”秘书这一次的回答总算没再出乎楚红意料。 “那么你们有没有分析一下这个新型物流出现的原因？”楚红再次问道。 “我们的专家认为，这种物流形式的迅速增长是眼下人们对寄件效率的要求越来越高。”秘书再次照本宣科似的回答道。 “这样啊。”楚红只是简单的评价了一句就不再多说。 等到秘书离开，楚红不由陷入沉思当中。 原本按照她的想法，顾远提出的那些构思应该是根据目前已经十分明朗的行业格局作出的分析才对，然而刚刚秘书的汇报让她意识到，顾远那些看似很有道理的分析和其实和市场实际情况还有着不小的差别。 这一点不由让楚红心生疑惑，因为她当时十分肯定顾远那么说绝不是无的放矢，可眼前的情况又分明不是，一时间楚红都有些不确信是不是自己专家团队遗漏了什么。 想了半天，楚红自言自语道：“看来这个小家伙比我想得还要有趣啊。” ········· 远东饲料厂，顾远正坐在办公室里听着李云龙的汇报。 半晌，顾远靠在椅子上，捏着眉心问道：“这么说肖国祥在香醋厂最大的靠山就是这个生产主任咯？” “是这样的。”李云龙一丝不苟的回答道。 “这么说，只要我们找到比这个主任级别更高的，再把价格开得更低点，就很有可能一次性将他的所有单子全抢过来咯？” “理论上是没问题，可是这么做我们很可能得不偿失。”李云龙有些犹豫的说道。 “这一点损失我还耗得起，行了，这个事我会交给张全去搞定，你接下来的注意力还是要放到物流公司那边去。” “好的，不过眼下饲料厂产能不足，我们的车队很多车都处于闲置状态，你看是不是接些其他的单子啊？”想了下李云龙再次问道。 “这个先不急，饲料厂产能很快就能跟上来，现在我们和别的公司签了协议，以后肯定要再丢掉，这样一来对我们的形象不好。” “好吧，那我们就多安排车队轮休调配，为后面做好准备吧。” 工作说完，顾远目送李云龙出了办公室，不由低头沉思起来。 如果楚红同意投资成立快递公司，顾远准备最先在沪上上马一个物流集散中心。除了快递，他同时还准备启动冷鲜鱼配送，这样在快递行业前期不明朗的情况下，可以在先期为公司造血。避免出现投资过大的局面。 就在他想着事情时，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看了眼来电显示，顾远不由一愣，狐疑的看了眼办公室外，随即才顺手接起电话。 “你好红姐。” 打来的正是楚红。 “有时间么？你上次和我提的那个速递的项目我想和你再仔细聊聊。” 顾远闻言想了下说道：“今天的话恐怕有些困难。” “怎么？你有安排？”电话那头楚红似乎带着些许怪异的说道。 “是的，今天我要去梁溪一趟，有点事情要谈。”顾远没有多想，直接开口说道。 “那么你介意带个人一起去梁溪么？” 顾远闻言一时有些反应不及，过了一会才有些不确信的问道：“你在句容？” “就在饲料厂外面。”楚红回答再次出乎顾远的预料。 “那怎么不进来，云龙哥刚刚才走。”顾远不由的脱口而出。 然而电话那头却没有回答。 就在顾远疑惑是不是电话断线时，突然听到办公室门被人推开的声音。 抬头一看，不是楚红还有谁。 “红姐，你过来怎么不提前打声招呼啊？”顾远见到楚红，忙站起身来招呼道。 楚红一脸笑意的走进办公室，随意拉了张椅子坐下，才一脸玩味的看着顾远道： “怎么，不欢迎我来？” “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这不一会就要出门嘛。”顾远一时有些讪讪，颇有种被人窥破心思的不自在。 “那正好，我刚好也许久没去梁溪了，不介意我搭个顺风车吧？”楚红却是不动声色的说道。 “我倒是不介意，不过会不会耽误你的事情啊？”顾远一时有些摸不透楚红的心思了。 楚红闻言却是当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顾远见了不由一愣，一脸茫然的看向楚红。 “不是要去梁溪么？”楚红见他这样，回头笑着问道。 顾远再次茫然的点了点头，机械的抓起桌上的车钥匙，跟着楚红往外走去。 一直到出了办公室，顾远才反应过来，自己今天好像一直都在被牵着鼻子走啊。 出了门，顾远就准备上自己的面包车，却被楚红一把拦住。 “不然开我的车走吧。” 顾远闻言不由更加狐疑了，不过却也没有反对。反正开什么车都一样。 跟着楚红出了饲料厂，顿时就见到一辆辨识度相当高的汽车正停在路边。 作为重生人士，顾远此时一眼就认出了这辆车的身份，不过他也因此不由张大了嘴巴。 123 礼物 123 礼物 楚红开得车是一款经典的SUV车型，保时捷卡宴，这款车放在后世，几乎可以称为街车。 可是现在是什么时节？保时捷卡宴车型诞生才没多久，全世界加起来也没多少辆，更何况是还处于贸易保护的国内。 这个时候想在国内买到保时捷卡宴，可不是有钱就可以的。 这着实有些出乎顾远的意料之外，这说明楚红的背景，只怕比顾远之前所推测的还要复杂。 见到顾远盯着自己的车一阵发呆，楚红什么也没说，径直掏出钥匙，解锁坐上副驾，顾远见状顿时了然的上了驾驶位。 “红姐，你真放心把这么贵的车给我开？”在位置上坐好后，顾远不由转头看向楚红。 对此楚红只是轻轻瞟了他一眼道：“开你的车。” 顾远顿时遵命。 点火，保时捷经典的五炮筒仪表盘瞬间点亮，顾远虽然几番忍耐，最终还是没忍住在空档猛踩了一脚油门。 瞬间发动机像是一只被唤醒的野兽，发出无比低沉的怒吼。 看着转速表瞬间冲入红区，顾远只觉得自己的肾上腺顿时被完全激发。 前世顾远也开过保时捷，可是只是小排量的机械增压版本，和此时这个V8的发动机根本不能同日而语。 虽然在绝对功力上或许相差不大，但那种感觉却是全然不同的。 顾远此时顾不上一旁楚红投来的怪异目光，自顾一脚油门将车子推离原地。 借着此时没有电子监控，顾远一路超速驾驶，足足将时间少花了三分之一。 一旁坐着的楚红倒是没有像普通小女生那样叫出声来，不过她看向顾远的眼神却始终玩味。 一路将车开进梁溪渔业学院，顾远这才有空和楚红说话。 “红姐，你还别说，这车确实比我那面包强的多。” 听了这话，楚红不由翻了个白眼，这价格差了好几十倍呢，能放一起比么？ 不过楚红也懒得和他计较，此时下了车自顾四处张望了起来。 “这是什么地方？”看了一会，楚红没有找到什么线索问道。 “这里是金陵农业大学的分校，梁溪渔业学院。” “我们来这做什么？”楚红不禁有些好奇的问道。 “这里是我们饲料厂的合作单位。”说起这事，顾远不免有些小骄傲。 “看不出来啊，原来你背后还有这么一颗大树呢？”楚红四处打量了一番，口中不住调侃道。 “这大树可是我凭真本事谈下来的，人家肚子到底打什么算盘还不知道呢。好了，你先在这坐一会吧，我去和人谈下事情，完了再过来找你，这边的风景很不错的，你可以四处转转。”说完顾远就自顾往徐建的办公室走去。 一旁的楚红想了一下却几步追了上去。 “你带个秘书应该没问题吧？” 顾远听了楚红的话顿时一脸苦笑不得。 “我是谈正经事啊。” “我很不正经么？”楚红却是开始装起傻来。 “喂，这可是涉及商业机密啊！”顾远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商业机密？不就是谈个合作么？难不成你还怕我会抢你的生意？” 面对如此耿直的楚红，顾远一时也是无言以对。 想了半天，他索性一扭头，不去管她了。 事实上今天的会面主要就是大致谈一下合作方案，或许会有一些细节讨论，但合作的基调却是早就定好了的，此时别说是楚红，任其他什么人来都别想改变这个结果。 因为这个结果是双方经过无数次互相妥协才最终达成的，这背后的利益牵扯可就大了去了。。 所以楚红想要列席会议，确实也没什么要紧。 而楚红今天的表现从一开始就有些不太对劲，顾远虽然不知道她具体在盘算什么，但总体而言无非就是试探他罢了。 毕竟楚红真要和顾远一同成立快递公司的话，投资的金额绝不是一个小数目，这种程度的合作，事先做一些了解，也是无可厚非的。 再次见到徐建，对方依旧是那副慈颜常笑的样子，和顾远寒暄几句之后，又和楚红互相介绍了一下，这才坐下来正式谈起事情来。 “学院的意思是，从合作签订之日起，远东饲料需要每年拿出营业净利润的百分之十五给学院，用以研发饲料新配方。”徐建率先提出意见。 “关于这个我没有什么异议，不过具体的账目怎么审计是一个问题，毕竟我没办法每个月都给学院作财报。”顾远闻言思索了一番开口道。 徐建对这个问题显然也早有预料。“这一点我们也能理解，我们可以只在年终进行一次审计，相对应的，我们学院对于研发资金的使用，也可以由远东方面进行审计。” “审计是一方面，我们双方是不是也该签订一个最低标准？多长时间学院方面需要给出一个升级的饲料配方，升级效果有多大。而饲料厂每年提供给学院的资金也同样定下一个最低标准。”顾远思索一番后，再次抛出一个问题。 “这也理所当然，不过具体的研发进度，我还要和相关的专家协商一下，至于饲料厂那边的最低保障，就以一百万为限怎么样？”对于这个问题徐建明显之前没有准备，为此他思考了一番才做出回答。 等徐建说完，顾远不假思索的就点头同意道：“原则上我们这边没什么意见。” 因为并不是正式的签订合作协议，所以双方也没有去计较太多细节，只是在大方向上把一些注意事项提了出来，双方大致达成一致就行。 如此一来，没花多少时间，事情就顺利谈完了。 因为有楚红在，顾远婉拒了徐建的邀饭，自顾带着楚红离开了。 两人再次回到车里，楚红从后座拿过一个盒子递给顾远道：“过几天不是你生日么，这个是送你的礼物。” 顾远顺手接过，先是挠头想了下，随即才看着盒子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快生日了？还有这是什么啊？” 楚红闻言笑道：“不是你上次游湖时自己说的么？就一块手表，也不知道你的喜好，我就按着自己的喜好给买了。” 124 不可能 124 不可能 顾远拿着礼物却没急着拆开，而是一脸狐疑的盯着楚红看。 看了好一会他才摇着头说道：“不对劲，红姐你今天很不对劲。” 楚红被他这么看得一阵不自在，不由身体稍稍向后挪了下，和顾远拉开一点距离。 “我有什么不对劲的？”只是不知为何，楚红的这话说得莫名有些底气不足。 顾远却是不理她的反问，自顾盯着她打量个不停，就这样看了好一会他才突然往前一探道：“你该不是想我请你河鲜不好意思说吧？” 楚红······ 感情你这么折腾了半天，就发现了这个？ “懒得理你，你还是看看礼物喜不喜欢吧，我以前没送过别人东西，对这些也不太懂。” 顾远闻言意味深长的看了楚红一眼，随即就依言拆开了手中的礼品盒。 看着顾远低头研究起手上的礼品盒，楚红微不可查的长出了口气，刚刚有那么一瞬，她的心莫名的一下提了起来，虽然最终顾远用一句插科打诨做了反转，但楚红也不敢再玩火了。 礼物盒包装的很仔细，顾远拆开时很是花了一番功夫，等到他看清礼品盒里的手表时，即便是对手表没什么研究的顾远，也一眼就认出了这表的牌子。 实在是这个牌子的表无论是在现实世界还是电影广告里出镜率都太高了。 “劳力士？”顾远抬眼看向楚红问道。 “是潜水表，很适合年轻的男生，我特别选了黑色纯钢版，这样带着低调不显张扬。我一直很喜欢这个牌子的手表，可惜不怎么适合女性，这次给你送礼物一下就想到它了。” 顾远闻言不由暗自腹诽，还真是符合楚红的一贯风格。而且劳力士不张扬，这话说了估计也只有傻子才会信吧。 “这礼物有些太贵重了吧？” 顾远开口推辞道，要知道劳力士可不是什么亲民品牌，就是最便宜的劳力士动辄都要大几万的软妹币，顾远那辆面包怕是都不一定有这块表贵。更重要的是，顾远自认和楚红还没到可以接受这种礼物的关系。 然而楚红却是毫不在乎的说道：“你都敢开口向我借一千万了，还在意收一块几万块的手表？” 听了楚红的话，顾远不由眉头一挑：“这么说你是同意借我钱咯？” “这几天我研究了一下你说得那个速递项目，确实是个蛮不错的项目，有钱赚我自然不会拒绝，不过你这一次不会再过河拆桥吧？” 楚红这么一说，顾远不禁一阵咳嗽，不知为何一阵莫名的心虚啊。 不过嘴上他自然不能承认。 “怎么会呢，我问红姐你借钱就是·····” “你借钱就是想占据主导权。”楚红却不等他说完，直接打断道。 顾远······ “红姐，你这么直接会没朋友的。” 说这话时，顾远自己都能听得出其中满满的尴尬。 “那么作为补偿，请问吃一顿好吃的吧。梁溪这边有什么好吃的么？” 一听楚红提起吃得，顾远顿时来了精神了，随手将手上的礼品盒放回后座，转身扣好安全带，边启动车子边说道：“要说这梁溪美食，太湖三珍是绝不可错过的佳品，还有小笼包，我知道这有一家老字号饭店，一手太湖三鲜汤那叫一个鲜美，比起金陵的河鲜一桶也是不遑多让。” 对于顾远一谈起美食就像变个人似得特征，楚红已经有所认识，此时自顾看着他在那滔滔不绝的说着，不时笑着询问两句。 很快两人就驾车来到一处僻静的湖边小店，饭店的建筑并不多大，内里的食客却是络绎不绝，顾远领着楚红熟门熟路的抢了个位置坐下，不用看菜单的一股脑叫了五六个菜。 随即两人才得空说起话来。 “上次你提到想做速递，现在我同意合伙了，你是不是该给我说说细节了？” 楚红没有再继续听顾远说什么美食，而是正儿八经的谈起了公事。 听楚红问起，顾远也不卖官子，当即回道：“速递公司其实说穿了就两件事。一是配送中心，这关系到如何把速递最快的送到客户手上。另一个就是下单系统，这决定了能不能吸引客户使用我们的速递。” “所以我进军速递公司，第一步就是建立全国配送中心，当然，这不是可以一蹴而就的事情，所以我会先在几个一线城市布点，然后再辐射到全国各地。” 说到这里，顾远停顿了一下，看了眼楚红，随即才继续说道：“至于下单系统，这决定了我们如何和客户对接，如何留住客户，同时也可以有效避免地方的配送点，带着我们的资源跳槽。” 听着顾远的分析，楚红不由点头道：“你还真是看一步想三步啊！” 顾远闻言笑道：“看来你也知道顺丰老鼠会的事情了？” “我说过我做了调查的。”楚红同样笑着回道。 “那空运的事情你有做好决定么？如果不及早迈出这一步，我们就很难抢占先机。”顾远不动声色的询问道。 “这个我也找人做了评估，想听听那些专家的看法么？” 顾远做了个洗耳恭听的动作。 楚红看着他，口中一字一句的说道：“胆大妄为，异想天开。” “还真是毫不留情啊。”顾远自我解嘲道。 “想知道我的想法吗？”楚红再问。 “也这么毫不留情么？”顾远无耻的卖萌道。 “差不多。” “那还是不听了。”顾远顿时耍赖道。 “胆大妄为，天马行空。”楚红却是依旧说了出来。 “听着意思差不多啊。”顾远喳喳嘴说道。 “那你就当差不多的听着吧。”楚红却是毫不上当，坚决不让这人趁机得瑟。 两人说笑了一会，楚红突然又问道：“不过，速递行业一如你看好的，我的专家团队评价很高，可你说的那个网购。” 说着楚红定定看着顾远，“似乎没那么乐观啊！” 顾远闻言不由愣了一下。 说实话对于楚红的这番话他不由感到一阵意外，“这不能吧？” “千真万确。”楚红却是一脸惊疑不定的说道。 “这怎么可能？” 125 楚红的心思 125 楚红的心思 待顾远仔细追问了一番才知道，他居然无意中闹出了一个大乌龙。 原本他在网上简单的查了下去年网购成交量之后，也没有细究此时的网购平台到底有多少家，然而他没想到的是，未来称雄亚洲多年的淘宝网，此时居然还没出现。 至于此时最强的易趣网，因为和美国ebaby合作，眼下的经营模式极大限制了国人网上购物的热情，而这也是楚红不看好网络购物的一大原因。 对于这个乌龙顾远顿时开始搜肠刮肚的想起借口来。好半天他才想到了一个比较合理的解释。 “你觉得易趣网能代表中国网络购物的未来么？” 对于这个问题，楚红不假思索的回道：“不能，我们的专家团队分析，易趣网眼下的模式极不适合国内实际情况，而且ebaby早前在RB就有过不适应市场而最终退出的先例。” “所以你就觉得中国网购未来形势还不明朗？”顾远再次问道。 “是这样没错。”楚红点头承认。 顾远此时顿时提高音量说道：“大错特错。” “哦？难道你有什么不同看法？”楚红闻言不由秀眉一挑，惊咦出声。 “没错，就像你认为的那样，易趣网不能代表中国网络购物平台的未来，但，中国网络购物的未来却并不模糊。” 听到顾远这样斩钉截铁的做出断言，楚红不禁皱眉道：“你这么说有什么依据么？” 顾远确实一点不怯场，“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家叫阿里的公司？” 楚红闻言不禁摇了摇头，“没听说过。” 这个回答早在顾远意料之内，毕竟此时的阿里才刚刚起步而已。和未来那个巨无霸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既然你没听过，那我就大致给你普及一下，这是一家从事网络批发的平台，他们的口号是让中国所有人都能做生意。” 楚红微微蹙眉道：“这和网络购物有什么关系么？” “当然，因为他们确实做到了他们的目标，让中国人人都能做生意。”顾远成竹在胸的说道。 “什么意思？”楚红有些不太理解的问道。 “因为他们最近即将推出一个网站，任何一个网民都可以在网上注册开店，只要你把商品放到网上就能出售，而且这些服务全部免费。” “全部免费？这怎么可能？谁会这么傻？”顾远的这番话楚红听了直呼不可能。 对此顾远笑道：“这些消息我都是通过特殊渠道得知的，你现在可以不信，不过你很快就会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 事实上顾远的这番话基本都是自己胡诌的，淘宝网的出现自然是肯定不会变的，可是到底什么时候出现，顾远可就不知道了，所以他只能借口特殊渠道来增加自己的说服力。 不过根据顾远前世的记忆，前世在非典后不久他就曾用淘宝买过东西，至于问为什么顾远记得这么清楚，那是因为那段时间他刚刚踏上社会，听人说网上买衣服便宜，为了省钱他可没少光顾淘宝网。 至于说，为什么肯定是淘宝，因为很长一段时间里，网络购物平台，他就只听说过淘宝。 楚红此时一脸认真的盯着顾远，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他是不是在说谎，不过最终她自己就放弃了这种怀疑，顾远不可能说这种随时可能被戳穿的谎话。 只是这样一来，她又不禁好奇起来，顾远又是从什么特殊渠道得知阿里公司的内部消息的？要知道这种事情可是真真正正的商业机密，在没有正式面世前，绝不该泄露出来才对。 只是这种问题本身也是一只商业机密，楚红此时虽然好奇，却也知道这种事情不是她能问的。 好在这个时候两人点得菜上来了，两人顿时忙着吃起饭来，网络购物的事情就被他们暂时放到了一边。 吃完午饭，楚红和顾远并肩出了饭店，两人一时也没急着回去，就这样并肩在路上闲逛了起来。 两人彼此沉默的走了一会，见气氛有些尴尬的楚红开口说道：“关于速递的事情，你尽快弄一个方案出来，我好让律师和你谈，至于空运，等你把公司拉出一个架子来，我们到时再详细研究吧，原则上我是同意这个事情的。” “好，我回去就准备方案，争取尽快把这个事情搞定。”顾远回答的有些干巴巴的。 说完这个，两人不禁再次陷入沉默，气氛一时变得更加尴尬起来。 实际上顾远感觉楚红今天浑身都透着古怪，虽然他之前半真半假的点了对方一句后，她的表现正常了不少，但顾远心里却不免还是有些阴影。 此时他对于楚红的心思是真的有些捉摸不透，就像那块手表，就连楚红自己都说，她没怎么给人送过礼物，可却偏偏给顾远送了一份如此贵重的礼物。 除了礼物之外，楚红和他在一起时的表现也让顾远一阵不安，他发现一向英姿飒爽的楚红和他在一起时，表现的越来越像一个小女生，顾远倒不是真的讨厌这样的楚红，只是一想到李云龙，他就不由一阵头大如斗。 事实上别说顾远琢磨不透楚红的心思，就连楚红自己都有些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就在那天游湖回去后，楚红鬼使神差的就跑去买了这块劳力士手表。买来后她一度觉得自己是不是哪搭错筋了。可是今天来找顾远时，她又一次鬼使神差的把手表放进了车里。 见到顾远之后，楚红也一度犹豫是不是该把这块表送给顾远，可最终她的理智还是没能战胜冲动。 对于顾远，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想法，要说心动，她觉得应该没到那份上。 可要说一点意思没有，这话楚红自己都觉得不信。 最终楚红大致想到了一种可能。 那就是和顾远相处时，顾远所表现出的那种不牵扯其他的怜爱，让她可以暂时抛开一切顾虑，一时忘掉烦恼的做自己。 与其说她对顾远有好感，不如说是她喜欢这种没有负担的状态。 所以她才会表现的这么反常。 126 不速之客 126 不速之客 2月底，千呼万唤始出来的饲料厂扩建图纸终于通过了审图，顾建国当即组织各家单位进行图纸会审交底。 随即各家单位陆续进场，工程紧锣密鼓的铺展开来，徐海峰对这个关系到自己能否成功转型的工程十分重视，颇有些不惜成本的追求高质量与高效率。 眼看着饲料厂新厂区几乎一天一个样，顾远也不由对这个老乡有些刮目相看。 很快时间来到3月4日，农历二月初二，俗称龙抬头，同时也是顾远生日。 顾远没准备大张旗鼓的给自己庆生，只是打算自己一家人聚在一起吃了顿晚餐就算了。 然而顾远不想声张不代表外人不知道。 就在这天顾远父子两人早早下了班，回家准备帮忙王芳一起弄晚饭时。 王玉漱竟带着王燕和刘浪找上了门来。 当看到这三个不速之客时，顾远的脸色依旧波澜不惊，顾建国也勉强维持着礼貌。可王芳就没那么多顾及了，从三人一进门就当即冷下脸来。 只是王玉漱对此却像是全然不知一般，自顾热情的和顾远一家客气的寒暄着。 “哎呀小姑啊，你们家这地方可是叫我好找啊，幸亏刘浪会认路，不然还真不一定能找到地方。” 对此，顾远只是笑笑没做声，还是顾建国看了眼王芳勉强应付道：“这里是偏了点，不过我们也没想到你们会来，不然就让大远去迎迎你们了。” 王玉漱闻言顿时接茬道：“我就说小姑父这人做事讲究吧，刘浪，小燕子你们以后要多学着点。” 顾建国闻言却是脸上一阵不好看，这是在拿话顶他呢？ 见顾远一家都不说话，刘浪急忙上来打圆场道：“大远今天不是你生日么？你二舅妈刚好从老家过来，我们就一块过来给你做生日了。” 顾远见他们提到自己，这才接话道：“有心了，别在外面站着了，到里面坐吧。” 事实上顾远本不想理会他们，只是见王芳虽然冷着个脸，却始终没有出言撵人，他心里知道，自己老妈对这些奇葩亲戚还多少存着些情分。此时僵在这，主要也是怕他不高兴。 为了不让王芳为难，顾远便主动出面接过话头。 听顾远开口，王玉漱三人顿时喜笑颜开的跟着他进了屋里。只是王芳的脸色却依旧不好看，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对于王芳这样的态度王玉漱多少有些不习惯，这些年她欺负王芳的事情可没少干，可每次事后见面，王芳对她都还是客客气气的。 这也正是她明知自己和王芳一家关系不好，还信心满满的认为王芳会帮刘浪的原因所在。 然而这次见面王玉漱却是明星感到了一些不同。 首先就是王芳没再像以前那样，一味的委曲求全。这样冷着一张脸对她可谓大出王玉漱所料。 其次就是再次见到顾远，她终于察觉到这个以前她没放在眼里的小屁孩，不知什么时候起，变得有些高深莫测起来。 相比起王芳的冷脸相对，王玉漱心里竟更怕顾远这幅不冷不热的样子。 就像是她所有的小盘算，都被人看了个底掉一样，这种感觉让王玉漱浑身都透着不自在。 加上院子里那辆小汽车和运鱼车，更是让她清楚的认识到，顾远一家真的已经今非昔比了。 之前她虽然一直从别人嘴里听说顾远一家富贵了，可是没有亲眼见到，总少了些震撼。 此时见到院子里停着的两辆车，王玉漱可是真真切切的感觉到顾远家的变化了。 不过虽然她此时心里有些发虚，但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却是一时难以改变的，进了屋里坐下后，她就忍不住故态复萌的泛酸道：“没想到小姑你家还真发财了啊。” 这种话问得纯属多余，顾远一家都不带接话的。 一旁刘浪见气氛又要冷场，急忙再出来圆场道：“妈你说什么呢？像小姑父这么有本事的人，发财那不是再正常不过。” 王玉漱被这么一点，当即才回过神来，忙陪笑道：“你看我这人，不会说话，小姑父你不要介意啊。” 对此顾建国看来眼一直不讲话的王芳，笑笑就算揭过去了。 可王芳此时心里其实已经乱极了，虽然之前顾远两人就告诉过她，刘浪现在跟着徐海峰后面做事。可真正等到他们找上门来时，她顿时又没办法狠下心来了。 一想到自己二哥当年对她的照顾，以及他每次私下让自己多多海涵的为难样子，王芳之前下得那些决心就不可避免的动摇了起来。 只是她也知道，这些年顾建国父子也跟着她没少受窝囊气，尤其是顾远现在大了，她实在不愿意见顾远再跟着她受委屈了。 就在她陷入两难之中时，顾远贴心的帮她解了围，这更让她觉得自己这个妈做得不称职了。 所以她一时就更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了。 然而因为她一直不说话，屋里的气氛不免有些尴尬，虽然王玉漱几人脸皮甚厚，可顾远一家总这么不接茬，他们也有力没处使啊。 就在一屋子人即将陷入尴尬的沉默中时，别墅的门铃却再一次响了。 这一次王芳一个人起身去开了门。 很快李云龙的声音就在院子里响起。 然而出乎顾远意料的是，随即另一个女声也同时在院子里响起。 “阿姨你好，我又来打扰啦。” 这落落大方的声音不是楚红又是谁？ 听到楚红的声音，一直波澜不惊的顾远也第一次有些不淡定了。 他现在是真有些怕见楚红，尤其是当着李云龙的面，他实在觉得尴尬。 之前楚红的所作所为，顾远事后想来，怎么看都像是在撩他。 这个念头一浮出来，可把顾远吓了一大跳。不说别的，光是一个李云龙，他和楚红就万万不该有任何暧昧。 更何况楚红比他可是大了快十岁，虽说楚红确实天生丽质，这种年龄差在她身上几乎完全看不出来，可是这个问题在王芳眼里怕是就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了。 谁家妈妈能轻易接受儿子娶一个大十岁的女人，即便这人是天上的仙女那也不成啊。 想想顾远二十岁的时候，楚红都三十了，这叫王芳情何以堪啊？ 127 真的很绝望 127 真的很绝望 随着楚红和李云龙的到来，原本就已经十分尴尬的屋里顿时变得更加尴尬。 就连唯一淡定的顾远也因为楚红的到来，变得有些不自在起来。 更别提王玉漱三人了，即便他们都是脸比城墙厚的人物，有些话也实在不好意思当着外人的面说的。 原本王玉漱三人打得主意是趁着顾远生日，刻意讨好一番，顺势再求顾建国把工程的事情交给刘浪打理。 然而他们算盘打得倒是啪啪响，可却不想想顾远好端端的凭什么要把工程交给他打理呢？ 刘浪想要顾建国把工程交给他，无非就是想从中捞点好处，可是要知道羊毛终究出在羊身上。 徐海峰又不是傻子，刘浪想要从他身上捞好处，那就必然要许给他更多的好处。也就是说，归根到底，这还是要顾建国自己来买单的。 鉴于这种情况，顾远怎么可能把工程交给刘浪呢？谁没事给刘浪送钱玩，顾远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花不完。 可刘浪却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还一门心思的想要顾建国把工程交给他，对此顾建国父子当真是不知道他到底哪里来的自信。 眼看着自己精心策划的大好机会，就这样因为李云龙两人而毁于一旦，此刻刘浪三人恨不能把他们两人给生吃了。 而李云龙两人进屋见到王玉漱三人时，其实也有些意外。 不过他们两人倒是没有多想，李云龙这会因为楚红同意和他一起来为顾远庆生，正高兴地找不着北呢，而楚红虽然察觉到屋里的尴尬氛围，却也不以为意。 此时她充分展现了自己叱咤商场的过人手腕，只见她春风化雨般，不动声色的就将顾建国两人哄的喜笑颜开。 一旁王玉漱三人看着这幕，心里却是越发不是滋味。 然而让他们脸色更加难看的还是送礼物的时候。 众人坐下来闲聊了一会，李云龙就兴冲冲的拿出一个盒子放在顾远面前。 “这是我送你的礼物，虽然不是很贵重，不过也是用心挑选的。” 听李云龙说得煽情，顾远当即打开礼品盒，顿时就见到里面放着的派克钢笔。 看到这支做工一流的钢笔，顾远当即拿出来把玩一番道：“云龙哥这个礼物可不便宜啊，这一支笔怕是得要大几千块吧？” 听顾远点破了礼物的价格，李云龙顿时笑着挠了挠头，显然是默认了顾远说得价格。 只是这番话落在一旁王玉漱三人耳朵里，顿时脸都黑了。 原本他们以为一支钢笔能值几个钱，谁曾想，人家这笔简直比金子还贵。 然而等到楚红送礼物时，王玉漱才真正明白，什么叫人财大气粗，什么叫讨人欢心。 人家楚红压根就没给顾远准备礼物，只见她直接送了两个礼物给顾建国和王芳。 这一手别说王玉漱三人看傻了，就连顾建国两人也是一脸意外。 两人愣了一下后急忙推辞道：“你这孩子，今天是大远生日，好端端送我们礼物干嘛？” 楚红闻言笑道：“每个孩子的生日都是父母的受难日，这个节日就该给父母庆祝才对。” 顾远······ 他是招谁惹谁了？你讨好咱爸妈也就罢了，干嘛还把咱扯上啊？ 然而顾建国两人可不管顾远怎么想的，此时自顾笑了起来。 “这孩子嘴可真甜，咱家大远要是啥时候也能这么懂事那就好了。” 顾远······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叔叔阿姨你们还是看看礼物喜不喜欢吧。我对这些也不是很懂，就觉着这两样特别适合叔叔阿姨。” 顾建国闻言当即拿起面前的礼物盒拆了开来，很快一只男士手表就出现在众人眼前。 顾远定睛一看，顿时就认出了手表的牌子。 别问顾远为什么会认识，因为这牌子实在是太好认了，帝舵，劳力士的副牌。 这个牌子的手表虽然没有劳力士那么贵，可那也要一万打底的，更何况送给顾建国的这块还是间金的。 此时顾远在一旁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是真有些不明白楚红到底想干嘛了。 只是不等他多说什么，那边王芳也拆开了自己的礼品盒，随即一条金光闪闪的项链就出现在众人眼前。 顾远此时已经完全麻木了，纯金项链，看起来应该值个大几千，比顾建国那块手表便宜不少。 可是你一个非亲非故的送这些真合适么？ 看着爸妈喜不自胜的把玩着礼物，顾远此时不得不开口说话了。 “红姐，这个礼物太贵重了吧，这两样加起来都有大几万了。” “啊，这么贵啊？”顾建国两人闻言顿时一愣，急忙又把东西放回盒子里。 “小楚这个太贵重了，我们不能收。” 听到顾远说话，楚红若有似无的瞟了他一眼，随即才笑着看向顾建国两人道：“叔叔阿姨你们别听顾远不懂乱说，这两样市面上价格是不少，不过我公司有特殊渠道，价格还不到市面的一半，这两样加起来也没多少钱。” 听楚红这么一说，顾建国两人半信半疑的看顾远一眼，然而顾远还没说话，就看到楚红递过来的威胁目光。 虽然顾远自认自己没什么好怕的，可他嘴上却还是服软道：“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红姐确实是做这个的。” 嘴里这么说着，实际上顾远此时肚里正不停吐槽着，“鬼才知道你到底是做什么的呢。” 事实上，顾远是真不知道楚红到底是做什么的。 对于这个女人，顾远其实了解的很少。 只是顾远此刻的感受相比起王玉漱三人还是要好上不少。 此时他们三人心里简直是日了啸天犬了。 他们为了讨好顾远，特意买了个蛋糕，又咬紧牙关包了一个一千块的红包。 这年节一千块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可是见到李云龙和楚红的礼物后，他们顿时就没勇气再往外拿了。 这尼玛都是什么人啊？还给不给人活路走了？ 一个生日你动不动就送个几千上万的礼物，这叫他们怎么办？此刻他们真的很绝望啊。 128 霸气侧漏 128 霸气侧漏 顾远家，生日宴还在继续。 因为没料到王玉漱三人会来，王芳准备的菜有些不够，好在这难不倒顾远，他开着车出去转了一圈后就打包回来好几样热乎乎的硬菜。 正式开饭时，王玉漱坐在了主位上，顾远这个寿星公敬陪末座。 顾远出去买菜的这段时间，王玉漱旁敲侧击的打听了一番楚红是做什么生意的。 结果楚红绕了半天弯子，到底也没说自己是做什么的。倒是顾建国解释了一句。 “小楚是做大生意的，说起来叫小楚也不知道合适不合适。” 顾建国这番话倒不是客套，实际上楚红的身份确实高出他们家不少，即便是将来合作了，顾建国也没资格在人面前拿大。 楚红之所以如此放低姿态，在顾建国看来，那是看在李云龙的面子上。至于到底是不是，大概只有楚红自己知道。 在楚红那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王玉漱三人不由越发拘谨起来，原本一副理直气壮，就似王芳欠了他们家的王玉漱说话时也不禁注意起来。 不过虽然气焰弱了不少，可王玉漱的心思可是丝毫没有变。 为此当众人坐下吃饭时，王玉漱再也按捺不住，忍不住开口说道：“小姑父，我们家刘浪这孩子你是知道的，像工地那些事情他都门清，要我说你也别自己管那些烦心事了，就让刘浪给你看着，保管让你放心省事。” 听了王玉漱的话，顾建国客气道：“刘浪这孩子是不错，听徐海峰夸过他不少回。” 顾建国这么一说，王玉漱顿时得了话头了，急忙顺势说道：“就是啊，要我说小姑父你那会就不该把工程给徐海峰做，当时直接给刘浪多好，自家人你还不放心么？” 顾建国看了王玉漱一眼，很想说自己还真不放心，然而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一旁顾远见他有些招架不住便顺势开口给他解围道：“合同是我签的，二舅妈你是觉得我做得不好么？” 听顾远问得有些不客气，王玉漱顿时讪讪，好一会才勉强解释道：“怎么会呢，我就是觉得徐海峰哪有自家人贴心啊。” 顾远可不是顾建国，闻言顿时似笑非笑的说道：“徐海峰可是帮我垫了几十万工程款的，姐夫也行么？” 顾远这么一问，王玉漱顿时说不出话来了，刘浪何德何能，别说帮顾远垫工程款，就连项目部的日常开支他都出不起。不然他又怎么会跟在徐海峰屁股后面打工呢。 憋了半天，王玉漱只能再次看向顾建国说道：“小姑父，我实话跟你说了吧，这次来啊，我就是想请你帮着给刘浪安排个工作，让他日常帮你管管事情，跟着你好好学学。” 说完她又看向王芳道：“必芳啊，小燕可是你亲侄女，你怎么着也要帮她这一回吧。” 王玉漱这番感情牌打得倒是漂亮，表演到位，感情真挚，只是她说这话时却不想想，自己以前是怎么对王芳一家的。 王芳又不是真的活菩萨，没直接把他们扫地出门就算宽宏大量了。她居然还有脸在这打感情牌。 更何况傻子都知道，眼下招刘浪过来帮忙，其实就是无端端送钱给他。 试问这种事情顾建国怎么可能会同意，刘浪又不是他儿子。 然而王玉漱还就理不清，还以为这是理所应当的，自觉的自己这样放低姿态就是天大的面子了。 然而这些话无论是顾建国还是王芳都不好开口，尤其是当着楚红的面。 眼看着场面要僵，坐在顾远边上的楚红突然说话了。 “顾远，你上次在我这买的卡车是不是该付首款了？” 楚红这话问得突然，顾远却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当即接话道：“这个，今天我生日，咱们不谈公事，不谈公事。” 李云龙也是七窍玲珑心之辈，此时也是演技爆发的开口道：“红姐你这是干嘛呢，顾远是我兄弟，这大好日子的你说这个做什么？” 楚红闻言顿时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说道：“你凶什么凶嘛，我不提就是了。” 顾建国这会也跳出来打圆场道，“咱们今天都不谈公事，不谈公事，有事回头聊。” 说完又自顾埋头吃饭了。 王玉漱三人没想到会突然有这么一出，虽然有些将信将疑，一时倒是不好再提刘浪的事情了。 就这样安安稳稳的把一顿晚饭吃完，楚红率先告辞离开，李云龙送她也跟着出去了，剩下王玉漱一家赖着不肯走。 顾远拦住了想要说话的王芳，请他们三个人在客厅坐了下来。 客厅里顾远，顾建国和王玉漱三人相对而坐，顾远第一次撕下在家人面前的乖巧，翘了个二郎腿往沙发上一仰。 没理会王玉漱没营养的废话，顾远自顾开口道：“爸，现在新厂房建得怎么样了？” 顾建国听他问起，微微沉思道：“现在新厂房都跟着进度计划在走，质量方面，监理管得也很严。” 见到这一幕，王玉漱三人都有些意外，一时不知道他们父子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 顾远也不去管他们的想法，问完顾建国就转头看向刘浪道：“你现在跟在徐海峰后面做什么？” 刘浪闻言不由一喜，忙回道：“主要做材料采购。” 顾远点点头，又问道：“那你知道新厂房工期总共是多少天么？” 刘浪······ “这个，我还真没注意，大远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啊。” “那你知道厂房总共有几层么？”顾远再次问道。 刘浪······ 顾远再次点点头，随即又问道：“那我问得直接点吧，你有看过图纸么？你说你管材料采购，你知道下周工地要做哪道工序么？” 刘浪······ 到这，顾远突然坐直身体，目光灼灼的盯着刘浪道：“那么我就想问了，你口口声声要过来帮我管工地，结果你连图纸都不带看得，我就想知道你是打算怎么帮我管工地呢？天天跟徐海峰胡吃海喝？还是让小包工头请你去找几个小姐？” 顾远问这番话时，王玉漱顿时就想胡搅蛮缠的说点什么，顾远当即一个眼神看过去，那锐利非常的眼神直吓得王玉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而刘浪坐在那里嘴巴张了半天，最终什么也没答上来。 看他这副样子顾远不由长长叹了口气，再次仰躺回沙发里说道：“你打得那点小算盘能瞒得过谁呢？如果你就是想在我这打点秋风，对不起你找错人了。如果你是真想干点事情，那就拿点像样的成绩出来，别拿你以前那点事出来丢人，好了，今天就不留你们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说完，顾远自顾站起身来，闪身进了书房。 129 熟人 129 熟人 王玉漱一家惺惺的走了，原本按照王玉漱的性格，少不得要来一套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的。然而最终刘浪拦住了她。 说实话，刘浪不是一个蠢人，只是有时候太过急功近利了一些。否则徐海峰也不会让他帮着管材料。 在今天之前，刘浪做事情想得都是如何钻营人际关系。可是今天顾远这几个问题丢出来，他一下子被惊醒了。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以往有些本末倒置了。很多时候，没有一身本事光靠钻营是不行的。 等到王玉漱一家子离开后，顾建国也闪身进了书房，里面顾远正在看着英语。 抬头看到顾建国走进来，顾远开口问道：“走啦？” “走了。” “我妈没事吧？”顾远继续看着书问道。 “应该没事，已经给他们留着面子了，不然我早就撵人了。”顾建国无所谓的摆摆手。 “其实这样也好，估计这下刘浪应该能消停一些日子。”顾远意有所指的说道。 “不谈这个，他翻不起什么浪来，倒是那个楚红是怎么回事？”顾建国却是突然转移话题道。 顾远闻言忍不住一滞，随即才强作镇定的问道：“什么怎么回事？” “礼物啊，送我和你妈的那两个礼物怕是不便宜吧？” 听顾建国这么讲，顾远才松了口气，“大概是因为我们要合作了吧。” “这话你信？”顾建国却也不是好蒙骗的。 “不然呢？”顾远无奈的耸耸肩，实际上他自己这会心里也闹不明白。 “我觉得你最好和云龙谈一下。”顾建国丢下这句话直接转身出了书房。 听着房门被关上的声音，顾远这次才从书本中抬起头来，坐在那里发了一会呆。 大约过了半个多钟头，去送楚红的李云龙回来了，顾远喊住了准备回房的他，“送个人怎么这么长时间？” 李云龙闻言笑道：“红姐和我谈了点事情。” 顾远点点头，没有细问，转而说道：“有时间么？和我一起出去喝一杯。” “怎么？这才刚成年就迫不及待要行成人仪式了？” 顾远笑骂道：“去你的，我是那种人吗？我去车里等你。” 说着顾远就先一步出了别墅。 没一会，李云龙也走了出来，上车坐好后说道：“先说好，明天我还要出车，可喝不了多少。” 顾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知道了，不就是喝个酒么？搞得跟我逼良为娼似的。” 说着顾远就发动了车子。 碧水华庭地处江宁郊区，距离江宁和句容差不多远，不过2003年这会想要找酒吧，最稳妥的还是去金陵市区。 左右也没多少路程，顾远便直接开着车去了金陵。 说是去喝酒，顾远也没真的随便找一个酒吧去买醉，在金陵城区里兜兜转转半天，最终找了一家叫威雀的餐厅酒吧。 这家酒吧顾远没来过，实际上前世他去酒吧都是在1912，至于原因，当然是因为美女多。 只是此时1912酒吧一条街还没建好，顾远也只能凭眼缘撞大运了。 索性这家酒吧气氛还不错，没那么喧闹。 顾远和李云龙不是来找刺激的，于是随便找了个角落位置就坐了下来，要了一瓶威士忌，看到菜单上居然有法国吉拉多生蚝，顾远便要了两份尝尝鲜。 点完餐，顾远和李云龙各自倒了杯酒，正式开启聊天模式。 “你是觉得红姐的礼物有负担吧？” 不等顾远发问，李云龙率先开门见山的说道。 顾远闻言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确实有些，她的礼物实在有些贵重了。” “其实你大可不必有什么负担，这其实是红姐的一贯作风，对于她看好的人，她一向不吝厚待，为的只是结一份善缘。” “是这样啊。”顾远闻言点了点头，脸上一副释然的表情。 李云龙见他这副样子顿时笑出声来，“你不会是想多了吧？” 顾远不禁翻了个白眼，“这不是很正常嘛？你那么喜欢的人，魅力能小么？” “这倒也是，像红姐这么优秀的女生，你会多想也正常。不过我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即便红姐真的喜欢上你了，我也不会怪你的。” 对于李云龙这番话顾远也就听听，对于李云龙对楚红的执念有多深，这世上恐怕再没有比顾远这个重生人士更清楚的人了。 “肖国祥那边已经快处理好，最近你们准备一下。”顾远适时转移了话题。 “好的，不过这样真得有意义么？”李云龙还是有些不理解。 “重点不是抢了他的生意，而是要把他给逼急了，只要把他逼到绝境，他才会铤而走险，到时我们才能一举击溃对方。” 看着顾远说得一脸淡定，李云龙不禁为肖国祥感到一阵悲哀，惹谁不好，非要招惹顾远这么个怪胎，只怕对方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自己到底惹到了一个多么恐怖的存在。 “对了，你的驾照下来了吧？”李云龙突然想到一个事情。 “下来了，买得驾照有什么下不来的。” 此时泰兴那边驾照完全是明码标价，像顾远这样不差钱的，第二天就能拿驾照。 “这以后你再开车就不用提心吊胆的了。”李云龙笑着调侃道。 就在两人说话间，他们点得法国吉拉多生蚝上来了，顾远顿时顾不上聊天，急忙开始埋头吃了起来。 顾远点得这种生蚝可谓是生蚝中的精品，没有什么多余的辅菜，完全原汁原味的充分突出了生蚝原有的鲜美，肉质丰满厚嫩，肉汁甘美，口感有着一种脆爽，甚至还带着一种榛果香气，淡淡的甜味让人回味无穷。 当然，这一切的美好都是有代价的，就这两份生蚝，足足花了顾远1000大洋。 没多少时间，顾远两人就各自解决掉了面前的生蚝。 心满意足的擦了擦手，顾远抬起头刚准备开口说话，视线却一下停在了不远处的一个女生身上。 注意到他的异常，李云龙忙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顿时就见到一个面色清冷，五官精致的仿如陶雕一般的女生。 “怎么？你认识？”李云龙不由问道。 “有过几面之缘。”顾远回答的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130 僚机 130 僚机 “不过去打个招呼？”李云龙挤眉弄眼的调侃道。 顾远摇了摇头，“算了，也不是很熟。” 李云龙原本还想说两句俏皮话，却刚好见到一个男子端着两杯鸡尾酒，坐在了那女生的对面。 见到这场景，到嘴边的话顿时又被他给咽了回去。虽然他对感情的事情所知寥寥，但也清楚，当别人的面撬人墙角有些不地道。 倒是顾远早已收回视线，自顾重新喝起酒来。 “红姐应该有跟你讲过我们准备一起组建物流公司的事情吧？” “讲过，不过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李云龙说这话时有些欲言又止。 顾远顿时看了过去，“红姐那边有什么阻力？” “是的，其实红姐这些年也很难，因为一些事情，她被人推上了公司负责人的位置，可是下面不同的声音很多。这些年她一直在考虑怎么让公司转型，可惜掣肘太多，收效甚微。” 这一番话李云龙是斟酌了许久才找到了合适的言词表达出来的。 顾远闻言不由皱起了眉头，他发现楚红身上的秘密似乎很多，随着和她接触的越来越多，这种感觉就越来越强烈。 这一点让顾远和楚红合作时不免有所顾虑，只是眼下顾远能够想到的助力也只有这么一个，如果放弃这个机会，他后面的计划无疑就会拖后很多。 原以为楚红会答应合作，甚至条件如此宽裕，是因为李云龙的关系，然而此时顾远才意识到，自己终究是把事情想得简单了。 楚红能把事业做得那么大，又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因私废公的人。 原本顾远不会犯这个错误，只是他受到前世楚红最终将所有产业交给李云龙这个既定事实的影响太大，以至于判断不免出现了偏差。 现在想来，楚红同意和他合作，只怕背后还有着许多他所不知道的考量。 不过这些顾远都不是十分在意，他要得只是借助对方的资金让自己能够迅速度过早期积累的这个阶段，至于后续，即便将来对方想将他扫地出门，也必须拿出足够的补偿，这对他而言就够了。 有了钱，顾远分分钟就能东山再起，因为他领先了这个时代的人足足二十年。这种差距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抗衡的，只要顾远自己不作死，他就不可能会失败。 更何况他又何尝没有自己的小算盘，要知道冷鲜鱼配送这一条线他可是准备交给顾建国独立去负责的，就连李云龙都排斥在外。可以想见，从一开始，他就已经做好了翻脸的准备了。 在这个世界上，做生意可不存在什么温情脉脉，或许今天对方还是你的合作伙伴，明天对方就可能在你背后给你捅刀子。 以诚待人的前提是，你必须有反手收拾对方的底牌，否则将希望寄托在别人的品性良知上，那是白痴才会干得事情。 顾远虽然对楚红的立场想得有些简单了，可该做的防备却是一点没少，这种自我保护早已成为了他的一种本能，前世摸爬滚打的那二十年，可不是说说那么简单的。 “这个事情你要多上心，等过段时间我和红姐正式签了合同，到时你就要负责起来。”顾远皱眉沉思了一会之后，缓缓开口道。 “我知道了，不过物流公司组建之后，饲料厂这边的车队是不是要并进去呢？”李云龙自然明白顾远这么安排的用意，于是也迅速带入的角色当中。 “当然要并，以后饲料厂的配送会以外包的形式交给物流公司负责，这样在前期也能给物流公司造点血。” 实际上不仅仅是饲料厂，顾远甚至准备将冷鲜鱼配送也外包给物流公司，这样一来，顾远就可以有效拆分物流和自己的其他事业，也可以大大减少物流对于他其他项目的影响。保证自己其他项目的独立运作，这也是为了防备日后有可能出现的合作破裂。 “那肖国祥的事情可要快点处理了，一旦物流公司成立，到时可就麻烦了。” “不用担心，这个我早有安排。” 听顾远这样说，李云龙便不再多问，接下来两人也没有再谈论关于物流公司的事情，毕竟公司还没正式成立，很多情况都还不明朗，此时他们也只能说个大概方向。 正事谈完，两人之间的话题顿时就轻松起来。 而男人之间的话题自然离不开女人，此时两个人各自端着个酒杯，看着酒吧里形形色色的女生不由开始评头论足了起来。 对于这种事情，即便是李云龙这个痴情种也免不了俗，看到漂亮女生也还是会忍不住多看几眼。 而顾远就更是全无顾忌了，端着杯子目光四处搜索，时不时还给李云龙指点一下。 “看到没有，坐在斜对面那个女孩，她一直在偷看你。” 李云龙被顾远这么一说，不由侧目望去，顿时就见一个都市丽人打扮的女子正朝这边看过来。 似乎是察觉到了李云龙的目光，对方突然冲着这边展颜一笑。 李云龙这个情场初哥哪里遇到过这种事情，见到女生如此热情主动，他一时只觉得尴尬到不行，就连端着酒杯的手都不知该往哪搁了。 顾远见状不由调侃道：“云龙哥，看来这妞对你真有意思啊，你可不要错过啊。” “你别乱说，我的心思你还不了解么？这种事我可不会做。”李云龙被顾远这么一调侃顿时急了。 然而顾远见他这样却更加来劲了，“哪种事情啊？不就是互相认识一下，一起喝杯酒么，这有什么了？又没让你娶了她，还是你怕红姐知道不高兴？放心吧，我是不会告诉红姐的。” 李云龙哪里是顾远这个老司机的对手，三言两语间就败下阵来。 他见说不过顾远，便捧着个杯子在那装木头。 就在顾远有些无计可施时，那个女孩却突然端着一本红酒，摇曳生姿的走了过来。 来到两人边上，女子直接伸出杯子轻轻和李云龙碰了一下，随即招呼道，“帅哥，很高兴认识你。” 说完她不等李云龙说话，又转头看向顾远，对着他笑道：“这位帅哥，我的朋友很想和你认识一下，你不介意过去喝杯酒吧？” 顾远闻言笑着耸耸肩，当即端起酒杯，朝着女子的朋友那去了。留下李云龙看着他的背影一阵无语。 等到顾远走开，女子直接在李云龙对面坐了下来。 “不介意我坐下来吧？” 李云龙······ 第一次面对这种场面，他根本无力招架。 “我想这会不管是你的朋友还是我的朋友，怕是都不希望我过去打扰他们，所以我只能在你这先坐会了。” 听对方这么说，李云龙不由松了口气，看来对方不是对他有意思，而是对方的朋友对顾远有意思。 然而天真的他根本不知道顾远那边此时完全是另一番场景。 端着酒杯来到女子的座位处，顾远笑着说道：“可以坐下吧，僚机女士。” “当然可以了，僚机先生。”女生闻言展颜一笑道，两人碰到一起的眼神里，满满的都是默契。 131 拜金 131 拜金 威雀餐厅酒吧里，顾远和同为僚机的妹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这个妹子的长相倒是算不上多惊艳，但身上却透着一种古灵精怪的灵巧劲。 “介意我问一下你的职业么？”妹子轻轻拨了下刘海问道。 顾远闻言收回盯着李云龙那桌的目光，笑着答道：“厨师。” 妹子闻言愣了下，随即说道：“戴劳力士的厨师我还真是第一次见。” 说着妹子还俏皮的看了眼顾远无意中露出的劳力士黑鬼表。 顾远闻言却是丝毫不觉得尴尬，神态自若的转移话题道：“你知道么，美国的饭店一般菜都做得特别难吃。” “是么？”妹子似笑非笑的反问一句。 “是的，唯一的例外就是路易斯安那州，这个州的菜好吃极了，光是龙虾就有十二种做法。知道这个州的菜为什么这么好吃么？” 妹子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顾远见状当即给出了答案：“因为这个州以前是法国的殖民地。所以做得菜才这么好吃。” “原来是这样啊。”妹子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句。 见她兴致缺缺的样子，顾远也不气馁，继续说道：“事实上不仅仅是美国，在欧洲也是这样，越是经济发达的国家，食物就越难吃。” 这一次女孩倒是有了点兴趣，“照这么说，那法国菜这么好吃，法国经济是不好了？” 顾远闻言顿时笑了起来：“实际上法国的经济在欧洲确实算不上多好。” “这不可能吧，法国可是发达国家。”女孩明显不信。 顾远笑着解释道：“事实上如果你真的去过法国，那你就会知道，法国经济其实并不那么好，尤其是法国人，更是出了名的懒散，你要知道，法国是全世界每年罢工次数最多的国家。法国人吃一顿饭能吃三个半小时，试问这样一个国家，经济又能好到哪去呢？” “这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这一回女生明显被唬住了。 顾远见状，笑眯眯的继续说道：“其实说这些，我就是想告诉你，在欧美，越是经济发达的国家，食物通常越难吃，所以在欧美一个好的厨子工资往往都非常高。在美国，一个华人厨师，一个月的工资通常都能有2000美金，要是你水平好一点，工资还会更高。而我这款手表，在美国不过是两个月的工资。” 顾远这番话说完，妹子看他的眼神顿时变了，“这么说你在美国工作过？” 顾远好笑的答道：“是这样的。” “那你觉得美国怎么样？”问这句话是，妹子的眼神里充满了希翼。 “怎么样？嗯，这个国家的物价极其便宜，生活在那里的人，只要你稍稍努力些就能过得很好。不过那里的治安就比较差了，而且看病也很困难，很多人都看不起病。” “啊？美国也有人看不起病么？”妹子一脸惊奇的问道。 “当然，实际上美国的福利可算不上多好，倒是欧洲的福利要好得多，不仅有免费医疗，甚至还有补贴。不过因为福利太好，欧洲人大多很懒散。凡事都是有利有弊嘛。” “欧洲你也去过么？”妹子此时有种化身迷妹的趋势。 “我确实去过欧洲，说起欧洲，我最喜欢的是意大利，那里的海鲜饭真的是太棒了。而且意大利人极为热情好客。相比起来，北欧国家的民众就比较冷淡了。” 随着顾远将自己前世的所见所闻娓娓道来，坐在他对面的那个妹子眼睛里已经是桃心乱冒。 顾远见状不由感到一阵好笑，他说得这些其实大多是他从后世的脱口秀里听来的，没想到居然还真把这个妹子给唬住了。 不过顾远却是忘了，如果不是他手上戴着的那块劳力士，只怕对方就没那么轻易被哄住了。 说到底这本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情，也谈不上谁吃亏。 只是相比起顾远点从容，李云龙此刻可就没这么轻松了，面对女人的各种套路，李云龙此刻简直就是坐卧不安。 坚持了一小会，他终于再也招架不住，急急忙忙找了个借口，跑到顾远这就要拉着他离开。 眼看着坐在对面的那个妹子随时可能化身成女色狼，顾远也当即见好就收。 他虽然不介意和漂亮妹子发生点超友谊的事情，但鉴于李云龙在场，他还是放弃了这个诱人的机会。 而李云龙发现那个坐在他位置上的女子起身要往这边过来，他顿时不管不顾的拉上顾远就走，一时间顾远甚至都没来得及和人告辞，就被他强架出了酒吧。 只是他们刚刚走出酒吧，后面那两个妹子就追了出来。 见顾远他们这就要走，两个妹子急忙喊道：“你们不再多玩会么？不然到我们那坐坐？我们住的地方离这不远。” 听到这样明目张胆的邀请，李云龙吓得连连摆手。 顾远当即耸耸肩，“真是抱歉，我的这个朋友实在太害羞了，下次有机会我们再登门拜访吧。” 两个妹子闻言失望之情不由溢于言表。 对此顾远只能抱歉的耸耸肩，随即和李云龙一同朝着自己的面包车走去。 等到他们拉开面包车，那两个妹子见了顿时不由面面相觑，随即两人头也不回的反身进了酒吧。 见到这一幕，顾远两人不禁一阵尴尬，感情人家并不是真的被他们的绝世才情所征服啊。 就在这时，边上突然传来一声嗤笑。 顾远两人顿时循声望去，只见一对男女正站在不远处，李云龙一眼就认出这两人正是顾远之前说的熟人。 只是听这声嗤笑，似乎对方和顾远的关系算不上多友好。 发出嗤笑的两人中的那个男的，而那个女生正一脸审视的紧盯着顾远。 见到对方已经看到了自己，顾远便向对方点了点头道：“好久不见。” 对方见状忙回了个礼。 这下之前发出嗤笑的那个男子顿时就有些尴尬了。 “秀妍，是你朋友么？” 这对男女正是和顾远有过几面之缘的魏忠明和郑秀妍。 132 正式合作 132 正式合作 对于魏忠明的问题，郑秀妍一时有些难以回答。 顾远算是她朋友么？ 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妹妹一直念叨着那只大黄狗，郑秀妍怕是都要忘了顾远这号人了。 可要直接否认的话，似乎也不太合适。她妹妹现在可是成天念叨着那只大黄狗呢，这要真的把顾远给惹恼了，人家直接和她们断了联系，她妹妹非得恨死她不可。 于是郑秀妍索性不去回答这个问题，转而看向顾远问道。 “最近很忙么？打你电话一直没接。” 这句话顾远自然听得明白，因为郑秀晶几乎一有时间就会打电话给顾远，想要了解现金的情况，甚至还时不时央求顾远，让现金叫几声给她听。 一次两次也就罢了，然而郑秀晶却是坚持不懈，锲而不舍，这种热乎劲就是女朋友缠着你你都会觉得烦，更何况是为了一只狗。 所以持续了一段时间之后，顾远终于扛不住了，直接就不接电话了。考虑到郑秀晶确实喜欢现金，他便定期给对方发一条短信，大致说一下现金的近况。随着彩信开通，顾远偶尔也会配上一张现金的照片。 然而郑秀晶对此自然大为不满，所以郑秀妍才会有此一问。 只是顾远固然是听明白了，在场的其他两个人可就不明白了，尤其是魏忠明，他从郑秀妍的这句话里，分明听出了一种幽怨。这叫他情何以堪？ 只是此情此景，他又不好当面追问，只能紧紧盯着顾远，想看他怎么回答。 对于这个问题，顾远也是一阵蛋疼，他不接电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当然是嫌麻烦了。 可是这种话当人面怎么说？顾远又不是不通人情世故的愣头青。而且郑秀晶也是出于爱心，顾远也不好无端端伤了人小姑娘的心。 可顾远这一番欲言又止的样子，落在魏忠明眼中，就完全被解读成另一种意思了。 “有时候不太方便。”最终顾远找了这么个托词。 顾远话中的敷衍，郑秀妍自然听得出来，不过她也确实被妹妹给磨得够呛，此时不由说道：“那下次要是方便的时候，就拜托接个电话吧，秀晶最近吵得厉害。” “好吧，以后我会接的。” 实际上顾远着实有些低估了郑秀晶这个小女生的执拗劲，他以为这个女生过段时间就会忘了这事的，没成想，对方居然如此执着。 简单的说了两句，顾远和郑秀妍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本就不是很熟悉。于是两人告辞一声便各自上车离开了。 等顾远一走，一旁早就按捺不住的魏忠明似是无意的问了句：“熟人？” “有一点渊源，不说这个了，我们回去吧。”郑秀妍回答的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魏忠明见状只能暗自咬牙，实际上他是见过顾远的，只是他们谁都没认出对方来。没事谁会记住一个不相干的男人模样啊。 且不提心里早已打翻醋坛子的魏忠明，顾远和李云龙开着车往回赶时，李云龙死死的盯着顾远。 顾远当然知道李云龙这么盯着他是为啥，理亏的他只能一门心思的开着车装傻。 好半晌李云龙终于忍无可忍道：“你小子给我记住了，早晚有一天我要你好看。” 对于李云龙的威胁，顾远也就听听，这个情场初哥想要在这方面找回场子，那简直就是笑话。 回到碧水华庭，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顾远再次赶赴梁溪渔业学院正式和徐建签署了合作协议。 协议规定，远东饲料厂每年将拿出公司年利润的百分之十五存入一个专属账号，该账户的所有资金去向将由第三方审计单位跟踪审计。 梁溪渔业学院用该笔资金进行鱼饲料研发，一切研发成果，远东饲料厂都有使用权。渔业学院未经远东饲料厂允许不等擅自出让，转卖相关专利配方。 同时协议还限定了双方的最低标准，远东饲料厂每年向专属账户注款不应少于一百万，否则合作协议自动作废。 而渔业学院如两年内没有成果，协议也将自动作废，而期间所用一切费用，将由渔业学院偿还。 除了这些大方向的合作内容，协议还规定了合作的其他注意事项。 这次合作签署并不是私下进行的，顾远和渔业学院都希望通过这次合作，为饲料厂打响名头，为此双方请来了不少新闻媒体。 顾远因为和不少地方电视台有过合作，这次对方都十分给面子的派人到现场进行了跟踪报道。而渔业学院则找来了顾远不曾涉足的苏南媒体，以及省台的新闻媒体。 实际上一个渔业学院的合作自然没这么大面子，可渔业学院还挂着一个全国淡水鱼研究会的名头，如此才请来了省台的报道采访。 而这也已经是双方的极限了，再往上的新闻媒体，他们此时都没那个面子请动。 然而即便如此，效果也让顾远足堪欣慰，随着这次新闻媒体的一致报道，远东饲料厂的名头算是彻底在苏省范围内打响了。 而这对于此时的饲料厂而言已经足够了，因为顾远此时还没有能力开拓全国市场，今年能够真正在苏省站稳脚跟，对于饲料厂而言就已经是一场了不得的胜利了。 随着饲料厂的名头进一步打响，各地的经销商开始争相上门，曾经顾远求爷爷告奶奶的上面和人签约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此时顾远和这些经销商基本能够对等的谈话了。 面对着雪花般飘来的订单，饲料厂可谓是痛并快乐着，因为这些看得着却吃不下的订单，饲料厂的工人已经不知多久没休息过了。 就是这样24小时不停机的赶工，此时饲料厂的产能也远远跟不上订单的需求。 不过相比起这些，顾远此刻更关注的是即将到来的访问团。 就在饲料厂和渔业学院签署合作协议的当天，顾远意外遇见了中洋公司的老总。 这个被顾远抢走了合作机会的老总对于顾远自然没什么好脸色，但顾远却拉着对方进行了一次长谈。 谁都不知道他们两个到底谈了些什么，只是当两人谈完之后，中洋集团的老总就宣布近期会去远东饲料厂进行考察访问。 当中洋公司老总季建军公布这个消息时，渔业学院的一种领导当场都愣住了，他们实在想不通，这两个明明应该立场敌对的公司为什么会走到一块去。 133 怂了 133 怂了 当顾远和渔业学院合作的消息在苏省各种新闻里大肆报道时，后白镇的许多人都一脸懵逼。 镇长安泉再次来到党委书记廖群峰的办公室，放下手中的一张报纸问道：“你说这个顾远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一声不响的就和农大扯到一块去了？” 廖群峰闻言也是苦笑不已，“谁晓得呢？当初他买下饲料厂时，那么多人都等着看他的笑话，现在可倒好，我们都成了笑话了。昨天在市里开会的时候刚好遇到王市长，他问我为什么一个饲料厂在我们手里闹得民不聊生的，到了别人手里就成了日进斗金的聚宝盆了？” 事实上这个疑问不仅仅是王市长一个有，此时句容了解远东饲料厂内情的人大多都有这个疑问，当初千普饲料厂的惨况他们可都是有所耳闻的，现在饲料厂换人才多久，设备也没增加一个，愣是混得风生水起的。这叫别人怎么想？ 然而安泉和廖群峰却是有苦说不出，顾远能够扭亏为盈，那是因为他手里有饲料配方啊，而且顾远当初用免费饲料一举打开市场，这种做法也不是政府企业能够做到的。 这些原因那些领导们不知道么？他们当然知道，千普饲料厂拍卖的时候，后白镇不知道做了多少相关的汇报。 可是领导会理解他们么？当然不会，在领导眼里，这些都不过是无能的借口，他们一切只看结果，至于过程如何那就不是他们要管的事情了。 “还有，昨天王副市长还问了我，远东饲料厂两年税免的事情，当时我简单的做了汇报，你那边当时都按程序走了吧？” “走了，幸亏当时没有省这个事，不然我们还真没办法交代。”安泉说起这个事情还一阵的心有余悸。 廖群峰不由叹了口气，“谁能想到，一个破产倒闭的饲料厂，到顾远那么个小年轻的手里，居然能发展成今天这样啊？” “现在他们和农大一合作，我们也管不到他们了。” 可不是么，随着远东饲料厂和渔业学院的合作公开，原本还有些动小心思的人顿时也都偃旗息鼓了，金陵农大那可是副部级高校，远东饲料厂这次可算是傍上大树了。 除了这两位后白镇的父母官，还有许多当初一起参加饲料厂拍卖会的老板也都在关注这个事情，想想当初他们对顾远的冷嘲热讽，现在这脸可是被人打得啪啪响。 不过相比起肖国祥，这些人也就是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可肖国祥就完全不一样了。 此时肖国祥的公司，看着报纸里顾远志得意满的样子，肖国祥气得直接把报纸撕了个粉碎。 然而这还不算完，就在他怒不可遏间，他的心腹突然没有敲门就闯了进来，肖国祥见状不由更加恼怒。 然而不等他开口呵斥，心腹的话就一下让他忘了这些小事。 “不好了老板，刚刚香醋厂那边打来电话，说和我们公司的合作都取消了。” “什么？你说什么？” 肖国祥此时猛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手撑在桌子上，一双眼睛因为充血变得通红。 心腹被他这番样子盯着不由有些害怕，声音顿时弱了不少，“香醋厂中止和我们的合作了。” “为什么？这不可能，你没有给老陈打电话？”肖国祥睚眦欲裂的怒吼出声。 “打了，可是陈主任的手机没人接，打到办公室，办公室的人说······” 说到这里心腹小心的看了肖国祥一眼，随即才低下头说道：“陈主任因为涉嫌挪用公款，昨天被带走调查了。” “这怎么可能？” 这一下肖国祥顿时失去了最后一丝依仗，一下子跌坐回椅子上，双眼完全失了光彩。 就在办公室里陷入一阵死寂时，肖国祥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刺耳的铃声吓了心腹一跳。 不过肖国祥却只是茫然的看了眼电话丝毫没有要接的意思，自顾坐在那呆呆的发愣。 于是电话就这样一直响着，好半天，心腹实在站不住了，担心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带着小心的走上前来接起电话。 “喂，这里是顺祥物流，请问你是哪里？” “远东饲料厂顾远？” 原本一直在发呆的肖国祥突然听到顾远的名字，顿时看了过来，一把从心腹手中抢过电话怒吼道，“姓顾的，你打电话来做什么？” 电话那头顾远一派云淡风轻的说道：“我就问问肖老板，对我送得礼物可还满意？” “礼物？”肖国祥闻言，不由疑惑的转头看向自己的心腹，却见心腹也是一脸茫然的直摇头。 “没错，算算时间这会肖老板应该也收到了，香醋厂的电话。” “顾远，你这个狗娘养得，原来是你搞得鬼，我和你势不两立。”这一下肖国祥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对于他的威胁，顾远却是淡淡一笑：“势不两立么？从你找人跑饲料厂来闹事那会，我们就已经势不两立了。你等着吧，这只是刚刚开始而已，以后你的公司别想接到任何单子。” 说完顾远就直接挂断了电话，肖国祥站在那里愣了许久，猛得一下将手里的电话重重摔了出去。 “姓顾的你不得好死。” 顾远是不是不得好死还不知道，但肖国祥真得快要撑不住了。 原本他弄这个物流公司就借了不少钱，之前靠着香醋厂的关系，他的生意做得也还算风生水起。 可是自从被后白镇政府给盯上后，因为隔三差五的大检查，肖国祥的生意一落千丈。这样一来，他公司的资金状况顿时就有些入不敷出了。 现在随着香醋厂这个最大的依仗消失，肖国祥更是陷入了绝境。 意识到自己很可能会一夜回到解放前，肖国祥疯了，先是将办公室里的东西砸了个稀烂，随即拿上车钥匙就要去找顾远拼命。 然而等他真得坐上车，却怎么也没勇气拧动钥匙。 他不敢，虽然他平日里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子，可是真要他拼命，他到底还是怂了。 134 非典与机遇 134 非典与机遇 帝豪花园，郑惜年带着一身疲惫，和郑秀妍一同回到家里。 秦卿正坐在客厅里看着报纸，听到动静抬头招呼道：“回来啦？” “嗯，妈，你快管管爸吧，他都快把我压榨死了。天天都叫人加班，简直就是无良的资本家。” 郑秀妍见到秦卿，顿时腻了上去告起老爸的黑状。 对此郑惜年无语的翻了白眼，也懒得和她计较。 倒是秦卿好笑的拍了她一巴掌，笑着说道：“谁敢剥削我们郑大小姐啊，天天上班迟到。好了，快去洗洗过来吃饭吧，今天有你喜欢吃的面包卷。” 说着秦卿推开郑秀妍，放下报纸就往餐厅走去。 郑秀妍闻言顿时也顾不上继续撒娇，急忙跑去洗手了。 看着跑开的郑秀妍，秦卿不禁笑骂道：“真不知道这丫头怎么会喜欢吃面包卷的。” 郑惜年闻言也是笑出声来。 很快一家人来到餐桌前坐好，郑惜年端起饭碗，一边吃饭一边问道：“秦老师今天怎么在看《金陵晚报》啊，你平时不都喜欢看专业著作么？” 秦卿听郑惜年调侃自己，不禁风情万种的瞪了他一眼说道：“那是因为我们学校上报纸了。” “你们学校上报纸了？什么事啊？”这一下郑惜年倒是真的来了兴致了。 然而看着一脸好奇的郑惜年，秦卿的神情却是突然变得有些古怪，眼睛一转间，开始卖起了关子。 “其实这事还和我们的一个熟人有关系。” “谁？”听到和熟人有关，郑惜年不禁更加有兴趣了。 “顾远。” “你说谁？”正在舀汤的郑惜年一下都忘了动作，手里的汤勺一抖，顿时洒了一桌子。 不过郑惜年此时却是顾不上这些，一脸不信的看着秦卿，一脸惊异的确认道：“你刚刚说顾远？” 秦卿见他这副吃惊的样子，忍不住抿嘴一笑，“就是你想的那个顾远，很意外么？” “这不是意不意外的事情，只是他怎么和你们学校扯到一块去了，还上了报纸？”郑惜年此时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态，又为什么会对这个消息如此惊讶。 而一旁的郑秀妍此时也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原本她还没注意郑惜年他们在聊什么，等到郑惜年连续强调了几次顾远的名字，她才一脸愕然的看了过来。 “他不是办了个饲料厂么？”秦卿见两人都是一脸惊奇的样子，当即给两人解释道。 “嗯，这我知道，我还和他聊过几句。” “就是那个饲料厂，和我们学校结成合作伙伴了。” “这怎么可能？”这一刻郑惜年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被颠覆了。 郑惜年之所以如此吃惊，恰恰是因为他知道和农大成为合作伙伴有多难。而且他之前也曾调查过顾远的那个饲料厂，与其说是工厂，倒不如说是一个小作坊更合适。 他实在想象不出，这样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存在，怎么会联系到一块去了。 然而事实就是事实，他就是再没办法接受也只能接受。 而郑秀妍同样也是一脸愕然，她对顾远的饲料厂了解的没有郑惜年那么清楚，可是她一想到当初顾远去《金陵晚报》登广告时的窘迫，她就无法把顾远和秦卿口中的顾远重叠到一块。 愣了好一会，郑惜年才重新开口道：“真是想不到，后生可畏啊。” “确实后生可畏，我们郑校长都在会上公开表扬他了。” “郑校长居然也知道他了？”郑惜年这会惊讶的都快麻木了。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突然看《金陵晚报》？”秦卿却是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这么看来这个小家伙倒还真是个人才。”郑惜年不由感慨了一句。 “怎么？想召回来做女婿？”秦卿见他这副模样，不由调侃道。 “那可不行，想娶我女儿，他这点本事还差得远了。” 实际上郑惜年之所以如此吃惊，最重要的原因还是顾远的年纪，如果不是他实在年轻的有些过分，光凭这点成就还不足以入郑惜年法眼。 “对了，秀晶不知道这个事情吧？”郑惜年突然问道。 “应该不知道吧，这马上就要高考了，她应该没时间看这些报道。”秦卿瞬间领悟了他的意思。 “那就暂时保密，别被她知道了那小子的地址，再给我突然找上门去，也不知道那条大黄狗到底哪好，她怎么就中了邪似的？”说起这事，郑惜年还有些愤愤不平。 不过这个问题秦卿母女都没接话茬。 ············ 3月12日，随着世界卫生组织发出全球公告，在粤省闹得沸沸扬扬的非典终于引起了全国范围内的关注，一时全国各地不由都风声鹤唳起来。 为了控制非典疫情的传播，各级政府都开始严格限制人口流动。而随着这一政策的出现，各地运输业顿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低潮。一时间物流，客运，空运同时陷入一片哀鸿之中。 就在这个时候，楚红再次来到句容。 这一次，楚红不是一个人来，而是带着一个完整的律师团队。 经过一番正式磋商，顾远和楚红各自出资1000万，共同组建远东物流。其中顾远占股百分之五十一，楚红占股百分之四十九。 而在私下，顾远则用饲料厂做抵押，向楚红私人拆借1000万，借款时间一年，利息100万。 就在双方正式签署协议之后，顾远便和楚红一同赶到沪上，正式开始为物流公司布局。 随同顾远一同来到沪上的还有徐海峰以及楚红的律师团队。 之所以带徐海峰来，是因为顾远准备在沪上建一个物流配送中心，作为之前和顾远有过合作的徐海峰，被顾远直接选定为本次施工的目标人选之一。 对此楚红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左右又不是正式人选。 顾远和楚红此次赶到沪上主要有两件事情。 其一就是选定物流配送中心的地址，然后进行招标建设。 其二则是因为顾远准备趁着眼下航空运价大跌之际，寻找合适的空运合作伙伴。 而实际上顾远的目标始终很明确，那就是海航集团旗下，去年刚刚成立不久的航运公司扬子江快运。 前世顺丰就是签下了这家公司，才一举完成了自己的产业布局，为日后的快递霸主奠定了不可动摇的基础。 135 谈判 135 谈判 扬子江快运坐落于沪上浦明路海航大厦内。 当顾远和楚红来到这里时，扬子江快运的老总邱立明正在为公司的前景发着愁。 原本这家公司的最初定位就是立足沪上的货运基地，然而让邱立明备受打击的是，公司今年一月刚刚首航成功后，就遇到了传染性极强的非典，从而整个航空运输业一下都陷入了持续低迷之中。 公司甚至还没走上正轨就遇到这样的事情，对于扬子江快运而言，这无疑是一次极大的打击。 然而面对这样的困境邱立明却是束手无策，毕竟非典什么时候能过去，谁也没法预料。 就在这种背景下，邱立明的秘书突然跑了进来，带着一脸的兴奋说道：“总经理，有人要租我们公司的货机。” 邱立明闻言顿时站起身来道：“快请他们进来。” 当顾远和楚红一同走进办公室时，邱立明不由一阵发愣。 倒不是他以貌取人，实在是顾远看起来太年轻了，而楚红也太过漂亮，这让邱立明一时有些琢磨不定两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单以外表论的话，这两人像明星多过企业家。 不过邱立明虽然心中犹疑，但表面却是不动声色的和顾远两人寒暄起来。 “欢迎两位大驾光临，我是扬子江快运的总经理邱立明，不知道二位怎么称呼？” 听邱立明自我介绍完毕，顾远当即开口道：“我是远东物流的总经理顾远，这位是楚红，我们公司的副总。” 互相介绍完，邱立明便招呼着两人在会客区坐下，随即秘书送了三杯茶进来，至此便正式开始了话题。 “我听秘书说，二位这次来是想租我们公司的货机？” “没错，我们确实有这个意向。”对此顾远直言不讳的说道。 邱立明见顾远答得干脆，不由心中一喜，当即开口问道：“不知道两位想要租几架货机，目前我们公司共有五架737全货机，货机可载重15吨。” “这五架货机我全想租下来，只是不知道贵公司长租货机的话价格怎么算？”回答这个问题的是顾远，虽然他对这方面了解的也不多，不过前世他曾经在网上看过一个相关帖子。 当时因为圆通一次购入30架货机，有媒体由此切入，对当时的几大快递公司的航运发展做了详细的剖析。 也就是在那个帖子里，顾远看到了不少顺丰起家时的不少秘辛，其中就包括了2003年这次和扬子江快运签署的合作协议。 “这个嘛，我看两位都是诚心诚意做生意的人，我也不说那些虚头巴脑的，现在波音737的官方报价最低是5200万美金。一架飞机按30年算，一年折旧就要170万美金，所以这个租金·····” 不等邱立明把账算完，顾远就直接打断了他，“邱总，你要是这样这生意我们就没法谈了。” 邱立明闻言顿时作出一副不满样子看向顾远：“顾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是什么意思邱总你不明白么？”顾远一脸玩味的看着邱立明说道。 顾远的这种表情让邱立明有种被看穿的感觉，只是他稍微思考下，又急忙把这种想法甩开，看着顾远的样子，他实在不觉得对方真的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于是他嘴硬道：“顾总，我是诚心诚意做生意的，你要是非要这么说，那我们可就真得没法往下谈了。” 听到邱立明居然倒打一耙，顾远不禁气极而笑，这人还真是把他当成凯子了。 “既然这样，我就问邱总几个问题，要是邱总回答完了还坚持之前的说法，那我就无话可说了。” “好，你问吧。我倒要听听顾总有什么高见。”邱立明说这话时，脸上满满的都是委屈求全的艰难。 看着对方堪比奥斯卡影帝级的表演，顾远不由哂笑一声：“我就想问，贵公司的波音737难道不是已经停产的500么？” 这个问题一出，邱立明顿时呆立当场。 然而顾远的问题还没有完，“邱总你说飞机按照30年算，可是据我所知飞机一般都是按起落次数算的吧，一般的飞机正常可以起落5万次，而飞满5万次后，也可以进行一番大修，将起落次数延长到8万次。就算是以5万次为标准，一架飞机就算一天起落四次，至少也可以飞34年。而你说得按照30年算是不是有些不厚道啊？” 这一下邱立明额头不禁微微见汗了。 可顾远的问题依旧没有结束，“贵公司的飞机似乎就是飞满5万次后经过大修的飞机吧？” 此时邱立明已经哑口无言了，他着实没想到，眼前这个看着年轻的不像话的小男生居然对货机的事情了解的这么清楚。 见邱立明这副模样，顾远不由轻声一笑，随即开口说道：“这样，我出价100万年，把贵公司的这五架货机全租下来怎么样？” 听了顾远这个报价，邱立明一下就跳了起来，不得不说，这个价格实在有些低了。 “这不可能，绝不可能，这样我连本金都收不回来。” “那邱总觉得多少钱合适呢？”顾远闻言当即开口问道。 “200万一年，这已经是我能够接受的极限了。” 对于这个价格，顾远基本已经满意了，要知道如果不是眼下非典肆虐，对方是不可能给到这个价的。 “成吧，这个价格我们接受，不过租金我们不能一次性付清，我们一季度一结怎么样？” 顾远的这个条件倒是不算特别过分，邱立明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然而接下来顾远开出的条件，顿时又让邱立明陷入了犹豫之中。 “如果邱总同意的话，我们先签五年的长约，至于后面续不续约，到时再谈。” 如果说前面的那些条件，因为非典的原因邱立明还能忍受，那么五年长约，邱立明就完全无法接受了。 因为五年的合约实在太长了，其中的变数也太多，邱立明相信，随着国内经济不断发展，物价上涨是必然的。因此此时签五年的长约，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136 人算不如天算 136 人算不如天算 然而让邱立明倍感憋屈的是，眼下他如果不签这个长租合同，扬子江快运很可能撑不过今年，毕竟非典的影响到底什么时候会过去，谁也不知道。 如果眼下这种局面再持续个半年，扬子江快运可就真的要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一边是稳亏，一边是很可能惨死，这叫邱立明如何不纠结，如何不倍感憋屈。 就在他犹豫不决间，一直坐着没有说话的楚红第一次开口了。 “既然邱总这么为难，那我们就不强人所难了，反正这非典一时半会也结束不了，我们现在租货机也全无用武之地，那就等非典稳定了再谈吧。或许到时候邱总还能再涨点价呢。不过到时也未必是和邱总谈了，听说最近海航那边对扬子江快运颇有微词呢，也不知是不是道听途说。” 楚红这番话可谓是一下击中了邱立明的要害，确实因为扬子江快运开局不利，海航内部现在很多人都颇有微词。 事实上这些人倒不是真得针对他，而是关于成立扬子江快运这个决定，从一起初在集团内部就有不同意见，此时不过是这些人在借题发挥。 这也是国企通常会有的问题，派系内斗，不知毁了多少原本前程无量的企业。 然而虽然那些人的目标并不是他邱立明，可一旦扬子江快运真的搞不下去了，那么第一个倒霉的必定是他。谁让他恰好处在这么一个风口浪尖的位置呢。所谓殃及池鱼就是这个道理。 楚红这番话顿时提醒了邱立明，现在他面临的选择不是稳亏和可能惨死。 而是少赚一些和他的身家前程。 如此一来，这个选择顿时就变得清晰明了。 就在邱立明暗自计较着利害得失之时，楚红蓦然站起身来，看着顾远说道：“既然邱总这么为难，顾总我们就别为难人家了。” 见楚红起身要走，这下邱立明顿时急了，只是还没等他开口做出妥协，顾远就先一步出声劝道：“楚总你别急嘛，既然邱总着实为难，不然我们就再让一步？” “再让一步？”楚红此时一脸的不可置信，不止是她，邱立明更是一脸懵逼。 实际上在场的谁都看得出来，邱立明刚刚就已经要妥协了，可是顾远这时候居然要主动退让。 什么是猪队友？这就是猪队友啊？ 之前顾远一番犀利的言词让邱立明狼狈不已，邱立明还觉得自己小觑了对方。 没成想这才过去多久，对方就突来昏招，这一下邱立明顿时乐了。看来自己之前的推测没有错啊，果然嘴上没毛的，办事就是不牢。 这一下邱立明顿时不急了，自顾坐在那看着楚红和顾远大眼瞪小眼的斗气。 半晌，最终楚红没能扭得过顾远，一脸不岔的重新坐了下来。 不过她却是扭过头去，理也不理邱立明了。 邱立明见状还假惺惺的劝道：“二位，二位，别伤了和气，都是为了生意。” 顾远此时也深吸一口气，似乎做下了一个无比郑重的决定，“既然邱总对签署五年长约心有疑虑，不如我们换个签法。” “怎么个换法？”邱立明闻言不由眼睛一亮，当即开口追问道。 “我们签一个为期六年的合同。” “啊？”这一下邱立明顿时懵了，这特么是在耍我呢？ 见他一脸懵逼的样子，顾远先是一阵好笑，随即赶忙解释道：“邱总你别急啊，我话还没说完。” 邱立明听他这么讲，只能将信将疑的耐着性子继续听。 “改签六年合同，不过每两年我都给贵公司在之前费用的基础上增加百分之十的增幅，这个办法邱总可还满意？” 顾远这个法子一提出来，邱立明顿时就在心里算起账来，每两年增幅百分之十，而且是在之前费用基础上，也就是说这其实是复利算法，虽然利息周期较长，但相比起五年固定合同可要强多了。这样一来他对公司也算有了交代。 想到这里，邱立明心里顿时有了计较，当即拍板道：“成，就按顾总这个说法办，不过合同签完贵公司可要立即把第一期的款项付了，不然我这边不好交代。” 对此顾远也没什么意见，就这样双方就算是谈妥了。 合作谈完，双方都担心会再出变故，因而大家也不耽搁，当场就各自叫来律师，就合同细节进行了详细的研究。 如此在双方的努力下，当天下午下班前，双方就完成了合同签署，并且在公证处做了公证。 同时为了保证双方切实履行合同义务，两家还协商一致，将毁约赔偿条件订的无高不高的。 至此，这份租赁协议就算是正式生效了，双方可谓是皆大欢喜。 顾远深知，自己这次算是捡了便宜，自己利用先知先觉，抢先了顺丰一步，率先签下了扬子江快运，虽然价格不算十分低廉，但也没高出前世顺丰的价格多少。 而邱立明更是欢喜不已，一方面有了这份租赁协议，扬子江快运眼下的难关就算是顺利度过了。二来顾远最后居然自己主动提价，这更是让他得意不已。他觉着和这样的人合作简直是再开心不过了。 拒绝了邱立明的晚餐邀请，顾远和楚红当即离开了海航大厦，一走出门楚红就一脸疑惑的看着顾远，“之前那个邱立明明明就要妥协了，你怎么还主动加价呢？” 实际上顾远最终给出的价格确实是他和楚红商量好了的，就连楚红之前在邱立明办公室的诸多表现也是事先商量好的。 可刚刚在谈判时，楚红确实感觉到邱立明马上就要做出妥协了，她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顾远却还要坚持主动提价。 对于楚红的疑惑顾远早就想好了应对。 “确实，刚刚如果我们坚持，邱立明最终也会妥协，可是那终究是他妥协的结果，也就是说这个决定是有风险的，你说面对一个日后很可能存在争议的合作协议，邱立明会干脆利落的签了么？” 这个答案自然是不言而喻的，邱立明作为一个体制内的老油子，怎么可能愿意担这种风险，一旦感觉到合同可能会带来麻烦，他一定会把这个协议拿到公开场合进行讨论，这样一来，即便日后有人拿这个合同做文章，他也好有个托词。 “这样一来，这个合同势必会拖延许久才能签署，可是非典到底什么时候会结束，这个事谁也说不准，万一没多久非典就被控制住了呢？那样我们还有便宜可占么？更何况据我所知，打扬子江快运主意的可不止我们一家。” 顾远这么一解释，楚红顿时就豁然开朗了。 确实，如果不是顾远把条件进一步放开，邱立明绝不可能这么干脆的和顾远签下协议。 至于其中的原因再明显不过，一个是很可能会有问题的合同，一个是稳赚不赔的合同。 前者邱立明当然要公开讨论，这样将来出了事，责任也不是他一个人的。而后者当然要快，因为功劳当然要自己一个人独占。 顾远这一手可谓是把人心给研究透了。 而且顾远还不得不防一件事，万一顺丰真的豁出去了硬要横插一杠，那此时顾远给出的条件越好，邱立明反悔的可能就越小。 事实上就在顾远和邱立明签完合同后不久，扬子江快运就接到了顺丰方面的询价。 当顺丰的询价公函摆在邱立明的桌头时，邱立明忍不住给了自己一巴掌。 让你心急，让你这样迫不及待，现在傻眼了吧？ 要是当时他等上几天，两边有了竞争对手，那么优势必然尽在他手。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都已经和远东物流签了协议了。 邱立明能坐到今天的位置也不是一个蠢人，此时他再仔细一回想，顿时就发现了这件事中的一些端倪。 当初顾远和他签约时，所做的一切看似愚不可及的举动，似乎都是为了防止出现今天这一幕而准备的。 他看似主动提价，实际上是诱导自己尽快签约。 他看似勉为其难的答应签下限制超高的保障协议，实际上也是怕自己反悔。 想到这里，邱立明顿时呆立当场，他发现原来一直被他认为是猪队友的顾远，实际上很可能一直都把他玩弄在鼓掌之中，这个发现直让他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实际上就在邱立明接到顺丰的询价同时，顾远他们也同样得到了消息。 当楚红得知居然真的有其他公司向扬子江快运询价时，她才算是真正对顾远心服口服。 虽然之前顾远的种种说辞听起来很有道理，但毕竟没有真的发生，所以对楚红的震撼还不大。 此时顾远的一切推测都成了现实，一时间他料敌机先，未卜先知的能耐顿时让楚红叹服不已。 只是不等楚红和顾远高兴多久，一个消息就让他们笑不出来了。 3月15日，随着燕京突然爆发非典病例，国家对于该病情的关注徒然更上层楼，一时间原本就已经风声鹤唳的各地政府，顿时变得更加严苛。 而远东物流的配送中心建设项目就首当其冲，被沪上当地政紧急喊停。 这样一来，顾远的诸多安排顿时就只能停滞不前。 眼看着扬子江快运那边钱都付了，顾远却只能让他们闲着，一时间，他之前的诸多得意顿时都没了踪影。 对此顾远也只能感慨，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137 忽悠徐海峰 137 忽悠徐海峰 最近一段时间徐海峰很感慨。 不久前顾远突然让他跟着一起来一趟沪上，他虽然不知道原因，但还是跟着来了。 路上顾远才告诉他，这一次带他来，是想给他一个工程做。 根据顾远的讲诉，这次的工程规模不小，最重要的一点是，工程本身并不复杂。 随后他就一直跟在顾远后面开始四处为配送中心选址，也就是跟在顾远后面四处跑得这段日子里，他算是真正见识到了顾远的本事。很多时候，顾远仅凭着一张地图，就能将一个地方的各种情况分析的头头是道。 有几次跟过来的那群人里还有人不服气，结果到现场一看，顿时就发现一切果然都和顾远分析的相差无几。 有这种本事的人物徐海峰以前还真没见过，虽然他不懂顾远忙得这些事到底有什么用，但这丝毫不妨碍他对顾远心生佩服。 随着和顾远接触的时间越久，他就越发现这个年轻人不简单。以前他看着顾远年轻轻轻就坐拥万贯家财还很不服气，如今他才算明白，任何事情都是有原因的。 就像他老爸当年结下了善果，所以到了他这才跟着享福了。而顾远却是实实在在地凭自己的真本事挣下了这偌大家业。相比而言，他其实还不如顾远。 想通了这个道理，徐海峰面对顾远时一下就自然了许多，曾经因为徐黎黎而种下的芥蒂，此时也如冰雪消融般不见踪影。 然而就在他准备放下思想包袱，跟着顾远大干一场时，他就听说了沪上叫停配送中心的消息。一时间他竟有些为顾远担心了起来。 只是这种担心他却只能藏在心里，因为他和顾远的关系着实没有到那个地步。 就在他跟着顾远忧心不已时，这天顾远却突然找了过来。 这些天顾远一行人一直都住在一家酒店里，虽然条件算不上多好，但也并不简陋。 徐海峰住得是一个单间，平时没事时，一般没人会打扰他。 而徐海峰原本和其他人也不熟，倒也乐得一个人清静自在。 为此当顾远拎着一桶米酒找上门来时，徐海峰不由愣了一下。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当即将顾远迎进了屋里。 “来找我有什么事么顾老板？”在房间坐好后，徐海峰率先开口问道。 “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想找你聊聊，还有，私下里叫我顾远就好，说起来你还是我三姨爹呢。” 顾远这番话不禁让徐海峰感觉亲近了一些。 “这次请你来，主要是想让你报个价的，没成想会闹出这么一出，不过也没关系，反正饲料厂那边也还有段时间才能完成，估计等到那边结束，这边刚好来得及。” 对于顾远的话，徐海峰点点头表示同意，实际上他目前确实还没办法同时应付两个工程。 “三姨爹，额，不然我还是叫你徐叔吧，三姨爹这叫法实在是拗口。” 对此徐海峰仍旧没什么意见。 “随便吧，我对这些也不是太在意。”徐海峰话说得很敞亮。 “那成，徐叔你对以后有什么想法？”给两人各自倒了杯酒，顾远又把一个塑料袋打开，露出了里面的花生米。 徐海峰端起酒杯咪了口米酒，眯着眼睛说道：“没想好，就是觉得以后这工程只怕会越来越严格。” 顾远闻言笑着说道：“确实，这是必然的趋势。” “要是这样的话，只怕以后这工程的利润也会越来越薄吧？”徐海峰想了下，不无担忧的说道。 “就整体趋势而言，这一点是必然的，但在具体的过程中，这中间肯定会有起伏。” 说到这里，顾远不由想到了过几年即将到来的地产黄金时代。那个时候一个工程利润最高的可以达到百分之六十。只是那样的黄金时代只有短短的几年时间。 随后工程利润就越发稀薄，直至最后变成了一种鸡肋。 “其实我觉得，如果我要是一直在这个行当里混下去，很可能某一天就混不下去了。顾远你脑子活，能不能给你徐叔指条明路？” 听到徐海峰的问题，顾远笑着说道：“明路不敢说，不过徐叔你要是真的信我，倒是能发点小财。” 徐海峰听顾远这么一说顿时来了兴致，当即拿起酒瓶给顾远斟了一杯酒，算是请教的拜师礼。 “实际上如果徐叔你只是想简单的挣点钱，那你完全不必继续开建筑公司，因为这个行当涉及的东西太多，风险也多，很容易就会栽进去。反倒是一些简单的行当可以一本万利。” “比如呢？”徐海峰闻言不由开口问道。 “比如开一个混凝土公司。”顾远也不卖关子，直接就给出了答案。 “混凝土公司？”对于这个答案徐海峰一时有些接受不能。 实际上2003年这会，商品混凝土的使用还没普及，很多地方建房子都还是自拌，只是这种做法使得工程效率极其低下，所以很快就会退出历史舞台。 而在未来几年，随着房地产的第一个发展机遇到来，商品混凝土公司将会迎来一个蓬勃发展的时期。 此时顾远也不藏着掖着，直言不讳的说道：“未来商品混凝土肯定会取代自拌混凝土，这是效率和质量所共同决定的。” 听了顾远的分析，作为业内人士，徐海峰不由一阵触动，他发现自己以前还真忽视了这一块。 眼看着徐海峰接受了自己的说辞，顾远继续说道：“当然做混凝土公司必然有自己的瓶颈。而且本钱也不少，其实除了这个倒是还有一个蛮不错的路子。” 说到这里，顾远终于要抛出自己此行的目的了。 “什么路子？”徐海峰闻言不由精神一振的问道。 “做装修。”顾远一字一顿的回答道。 “装修？”说实话徐海峰此刻不禁有些懵。 做装修挣钱么？出身农村的徐海峰还真不知道，实际上2003年这会全国也没多少家装修公司。 倒不是因为利润低，所以装修公司才这么少，事实上，真实愿意是活太少。利润再高，没有活说什么都是白搭。 然而顾远提出来做装修当然不会无的放矢。 “没错，就是做装修，徐叔你可能不太了解，实际上做装修的利润可是很高的。” “可是现在有人花钱请人装修么？”徐海峰终究不是什么也不懂的二杆子。 顾远闻言当即笑道：“装修的活在沪上可是多了去了，粤省那边也不少，不过这些都算不上固定，眼下徐叔你倒是可以考虑和我合作。” “哦？和你合作？”听到这里，徐海峰哪还不知道顾远这次来的目的怕就是游说自己和他合作。 “没错，就是和我合作，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会在全国成立数量众多的配送点，到时这些配送点都需要装修。” 正如顾远所言，一家快递公司，必不可少的就是配送点，这些配送点不像是大型的配送中心，大多都是租一个偏僻的房子，简单的装修一下。 可是就像顾远之前说得，别看装修这个行当不怎么起眼，实际上这里面的利润可是不少。 顾远想要在全国建立配送点，他不可能一处一处的跑去谈装修价格。如此一来，这个权利势必要下放到各个配送点。只是这样一来，顾远要想严格掌控造价就十分困难了。 为此，顾远便想到了一个办法，自己找一支固定的装修队伍，他和这支队伍制定好装修的大致价格，再由他们赶赴全国进行装修。 这样一来，因为价格基本固定，而装修风格也基本一致，对于成本控制自然能够了如指掌。 对于顾远提出的这个方案，就连楚红听了都不由感慨这家伙真的是掉进钱眼子里去了。 就连这样一个细枝末节处都能被他钻着空子。 然而不得不承认，顾远的这个提法确实具有很强的可行性，无论是对装修队伍，还是对远东物流都是极其有利的，可谓是一举两得。 徐海峰听了顾远的详细解释之后，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个提议中的机会徐海峰当然看出来了，就像顾远说道，装修这个行当的利润还是十分可观的，只要顾远能不断提供单子给徐海峰，他就势必不会少赚。 然而这个方案的弊端也同样明显，那就是一旦徐海峰答应了，那么他的将来可就和远东物流绑在了一起，至少在徐海峰足够壮大之前怕是没办法轻易脱离这艘大船。 那么顾远这个人可靠么？或者说，他的未来值得期待么？ 对此徐海峰的答案是肯定的，所以没有考虑多久，他就端起一杯酒，一口干了下去，“干了。” “干了。”一个词，两个意思，这一刻很应景。 顾远当即也端起酒杯，一口将杯中酒饮尽。 这一顿酒一直喝了一个多小时，顾远才带着几分醉意从徐海峰房间离开。 配送中心被沪上政府紧急喊停，对此顾远根本没放在心上，知道历史走向的他，十分清楚，肆虐全国，引起无数人恐慌的非典用不了多久就会虎头蛇尾的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事实上，在未来的十几二十年时间里，这样虎头蛇尾的传染病还有过好几次。 不过必须承认的是，非典这一次确实是危害最大，损失最重的。毕竟每一个生命都弥足珍贵，当然惹到顾远的不算······ 138 楚红的难题 138 楚红的难题 出了徐海峰的房间，顾远没急着回房间，而是先站在走道里醒了醒神。 想到刚刚在房间里和徐海峰达成的协议，顾远不由感到一阵得意。 实际随着徐海峰被他说服，眼下顾远在快递领域的布局又完成了重要的一环。 事实上此时的快递业连一个雏形都算不上，所有的公司都还在摸索当中。 而顾远从签下扬子江快运的那五架全货机的一刻起，就已经领先了其他快递公司一大步。 作为重生人士的顾远，可是清楚的记得，中国一直到2009年才会慢慢放开民营企业进入航空运输领域的限制，而那一年刚好是顾远和扬子江快运合约期满的时候。 在那之前，顾远作为国内唯一一家拥有全货机在手的快递公司，在配送效率上绝对会彻底碾压其他快递公司，而这个差距会让顾远和其他人之间的差距越拉越大。 只是此时能意识到这点的，大概就只有顺丰的那位极具战略眼光的当家人。 只可惜的是，即便他的眼光再好，面对顾远这个重生人士，也根本毫无用武之地，毕竟顾远领先他足足二十年。 不过顾远也并没有因此就骄傲自大，就此小觑了天下英雄。事实上这一次他和顺丰的交手，主要还是占据了一个对方对他全无防备的优势。在接下来的对垒中，吃过一次亏的顺丰，势必会将目光紧紧锁定在远东物流上，届时顾远再想赢得如此轻松，那是绝无可能了。 在走廊里站了一会，顾远这才慢慢走回自己的房间，来到房门前，还没等他打开门，住在他对面的楚红就推开门拦住了他。 “徐海峰答应了？”楚红看着顾远半醉不醉的样子问道。 顾远闻言当即点点头道，“马到成功。” 对此楚红却是没什么特别的表现，“进来喝杯茶解解酒的人，刚好我找你谈点事情。” 顾远闻言倒是没有多想，自顾就进了。楚红房间。 这一次顾远一行人住得房间里，就属楚红这间条件最好，房间比其他人的打上不少，还放了两张沙发椅，中间搁了张小桌子。 此时顾远进来房间，就坐在了沙发椅上，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闭目养神的问道：“想和我聊什么？” 楚红没急着和他说事情，反而先给他泡了杯碧螺春，随即才在他边上坐下。 “你说这个快递真的能挣钱么？” 看着顾远，楚红眼神一时有些飘忽的问道。 “当然，你那边有什么问题么？”顾远顿时手上的动作一停，眼睛也睁了开来，定定的看着楚红问道。 “倒不是有什么问题，最近不是非典闹得沸沸扬扬的么，下面的人吵得我心烦。”楚红一副不胜其烦的说道。 顾远闻言不禁皱起眉来，“有什么我帮得上忙的地方么？” 楚红听他这么问蓦然一愣，怔怔的看了顾远一会才突然问道：“我可以相信你么？” 虽然楚红问得这个问题很中二，但顾远却分明从中听出了一种浓浓的疲惫。 认真的沉思了一会，顾远郑重的说道：“我不是你的敌人。” 听了顾远的答案，楚红点了点头，随即目光有些悠远的说道：“很多人都羡慕我的职位，觉得我位高权重，可是你相信么？实际上我一点都不喜欢坐这个位置。” 顾远微微皱眉道：“既然你不喜欢，那就不要坐呗，难不成他们还能逼着你坐？” 楚红却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的，我确实不想和别人争这个位置，可是这不代表我真得就无欲无求了。所以最终我只能做出妥协。知道我为什么总喜欢在楚河车行待着么？那是因为只有在那里，我说的话才真正管用。” “那你就索性不去理他们，就待在楚河车行好了。”顾远再次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原本我也是这么想得，可是他们却不肯放过我，每次有事情都会想方设法的扯上我。我越是退让，他们就也得寸进尺。” “所以你现在不想再退让？想和他们一争高下？”顾远不免有些意外的说道。 “不，我是不会和他们争得，可是我想把公司的钱都投出去，投到一个利润丰厚，却没办法轻易撤出来的项目里。这样没有了闲钱，他们或许就会变得安分起来。” 楚红说这话时，脸上满满得都是憧憬。 “这样的项目倒不是没有，可是你真得能肯定他们这样就不会闹了么？”顾远对此却是有些存疑。 “没了闲钱，他们还能吵什么呢？只要我投的项目能挣钱，任何人都没办法指责我什么。”楚红这番话说得可谓是斩钉截铁。 见她已经说到这地步，顾远顿时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想了想说道，“要说即能挣钱，又能拖住大笔资金的项目，房地产自然是最理想的选择。不过要注意的是，我说得房地产是指建商场，并不包括住宅。” “建商场？”楚红有些将信将疑的问道。 “没错，建一个汇集购物，饮食，娱乐休闲于一体的综合商城，未来必然能赚得钵满瓢满。至于拖住大笔资金，这一点相信不用我说你也清楚。” 听顾远这么一说，楚红不由眼睛有些发亮的看着他，好一会她才突然说道：“不然你帮我做一个项目策划，让我能够说服董事会，到时我可以给你百分之五的股份，你不用出一分钱。” 楚红的这个提议可谓诱惑十足，顾远一时都找不一个拒绝对方的理由了，想了半天，顾远略显矜持的说道：“既然你这样诚意邀请，那我就帮你试试好了。 聊完这些，顾远三口并两口的将一杯碧螺春喝完，随即就起身准备离开，就在他快要走出房间时，他突然回过头看着楚红说道：“对了，既然眼下沪上叫停了我们配送中心的项目，那我们干脆就先回金陵吧。” 对此楚红倒是无所谓，此次她来沪上已经够久了，也是时候回去了。 139 三人成虎 139 三人成虎 3月下旬，非典的风波愈演愈烈，当顾远和楚红一行人回到金陵时，饲料厂那边也受到了一定影响。 看到顾远回来，王芳拉着他就是一通埋怨。 “你说你这孩子真是叫人不省心，最近那个什么非典的闹得沸沸扬扬的，你居然还在外面四处乱跑，这几天我都担心坏了。” 顾远闻言急忙安慰她道：“没事的妈，我这些天一直都很少和人接触，也没去过公共场合，不会被传染上的。” “那也不行，这万一······呸呸呸，不说这个了，总之你以后不能出去乱跑。还有你爸，非要去工地瞎转悠，我怎么拦都没有用。” 对于王芳这样激烈的反应，顾远一时也没办法安慰，只能顺着她的意思，减少出门的次数。 好在最近一段时间他要忙得事情基本都弄得差不多了，快递公司那边暂时什么也做不了，顾远目前一直在忙着各项准备工作，只等非典一过去就可以立即布置开来。 而饲料厂这边也有条不紊的运转着。现在只等新厂房建好，然后上马投产，目前饲料厂的订单都快排到三个月以后了。 至于中洋集团的访问也因为非典的事情暂时搁浅了。倒是顾远之前答应楚红，帮她想一个建设商城的方案，不过这事倒不急在这一时，顾远估摸着至少要等到快递公司这边有点眉目了，楚红下面的那些人才有可能会考虑别的投资方案。 如此一来顾远一时倒是彻底闲下来了。而这会距离高考也没几个月的时间，顾远虽然手里有着部分高考原题，但也不敢掉以轻心，尤其是英语，他这段时间几乎就没什么进展，想要考个差不多的成绩，剩下的这段时间他就必须下点苦功夫了。 根据顾远的记忆，今年苏省的本一录取线应该是501分，实话说这个分数并不算高。如果不是这一年的数学卷实在难到丧心病狂，只怕还要往上窜不少。 不过这对于顾远而言却是一个好消息，虽然他记得的高考原题并不完整，但要考到501分的难度还不算很大，毕竟一门平均下来也就100分而已。 为了能够一圆大学梦，也为了能在大学里学一些东西，多结交一些人脉，顾远特意请了两个英语老师来给自己专门补习。 两个老师一个是刚刚从润洲一所重点高中退下来的老教师，有着极其丰富的高中英语教学经验。 而另一个则是今年刚刚从金陵师大毕业的学生，有着专业英语八级的超高水准。 顾远学习英语的办法也很粗暴，直接将自己和两位老师关在别墅里，日常对话全部使用英文，在他看得到的地方，贴满了各种单词表。 两个老师随时抽查提问各种单词的拼读。 晚上，那位老教师拿着历年的高考真题给顾远讲解各种答题技巧。而那位刚从师大毕业的年轻老师则想着各种有趣的记忆方法帮助顾远学习英语。 为了能够刺激顾远的学习动力，这位年轻的英语老师甚至不惜小小的牺牲了一些色相，想出了一些颇为香艳的记忆方法。 而她之所以这么拼，完全是因为顾远开出的价码足够动人，更何况顾远本身就长得高大英俊，这位刚刚走出大学校园的女生，对于和顾远发生一点香艳的趣事，也不是十分抗拒。 这样豁出去的教学方法，换来的成果也是喜人的，这段时间顾远的英语水平可谓是进步神速，短短一个月时间，他的词汇量就掌握了超过2000个。 英语考试说到底拼得就是一个词汇量。一张英文卷子发下来，只要你每个单词都能认识，那么你的成绩基本就不会差。 一般高考英语要求的词汇量通常在3500个左右，如果想要考到高分，则需要掌握到4000个左右。 不过顾远虽然花了一个月时间就掌握了2000个词汇量，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再花一个月就能掌握4000个词汇量。 因为开始这2000个单词中包含了很多最浅显，日常使用最频繁的那部分单词，而剩下的2000个单词相对就要生僻的多。而且随着词汇量的增加，顾远继续学习新的内容时还要不断复习之前学会的单词，这样一来难度自然就成倍增加了。 而且随着学习的时间越来越长，那种枯燥感也随之越来越强，这同样是学习过程中需要克服的一大难题。 与此同时，顾远这段时间也不可能真得一直学习英语，无论是饲料厂还是快递公司那边，多少都有些事情需要他处理。包括楚红时不时也会给他打一个电话。 而在顾远闭门学习的这段时间里，非典的影响更是与日俱增，各种媒体关于非典的报道层出不穷，各地荒诞之事时有耳闻。 在个别城市甚至出现学校停课，工厂停工等极端情况。 让顾远稍感欣慰的是，苏省一如前世一般，相较其他省份疫情蔓延要轻上不少。 虽然也有一些不和谐的事情发生，但总体还算平稳。 就在顾远埋头学习之际，一场风波却突然向他袭来。 5月初，句容政府突然接到匿名电话举报，说是远东饲料厂有员工染上非典。 几乎在匿名举报的同时，在社会上也突然冒出了许多关于远东饲料厂有员工染上非典的消息。 这个情况当即受到了相关部门的高度重视，就在举报当天，政府当即对饲料厂进行了隔离处理，并开始严格监控排查饲料厂员工的健康情况。 而随着政府的介入，外界对于饲料厂有人感染非典的消息也越发深信不疑，一时间整个句容，甚至不少其他市县的民众都大为恐慌。 远东饲料厂也因此陷入了停滞状态，负责承运饲料厂运输的远东物流员工也被严格控制起来。 一时间关于远东饲料厂，社会上传什么的都有，各种谣言甚嚣尘上。 受到这些谣言的影响，很多人都开始谈远东饲料而色变。 也就在这个时候，顾远悄悄地来到了句容防疫中心。 140 威胁 140 句容疾病防疫中心。 当顾远走进这里时，里面正忙作一团。 顾远在大厅里站了好一会却无奈的发现，根本没有人理会他。无可奈何的他只能拉住一个人询问了一下领导办公室在哪。 循着那么工作人员所说的路径，顾远经过一番好找，总算是摸到了主任办公室。 来到门外，顾远轻敲了几下门，随即里面传来一声请进。 顾远闻声推开办公室的门，顿时就看到办公桌后面一个微微有些谢顶的中年胖子，正抬头向他看过来。 这个谢顶的中年胖子正是句容疾病防疫中心的主任丁原。 原本他听到敲门声瞬间就露出了一个和蔼可亲的笑容，可等看清顾远的样子，他脸上的笑容顿时淡了不少。 看到顾远的第一眼他就有些不喜，因为顾远实在太年轻了，他几乎是瞬间就认定了顾远是不知哪跑出来的一个愣头青。 不过丁原虽然心里不喜，面上却依旧一脸客气的说道：“这位小同志，你有什么事么？” 这句话语气很温和，但称呼却有些玩味，看似亲切的称呼，实则透露着几分看轻。 实际上顾远对丁原的第一印象也不好，因为他的卖相实在有些对不起观众，更因为他看向顾远时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嫌弃。 不过正如丁原一般，他虽然不喜欢这个人，面上却是一脸恭敬的说道：“是丁主任吧？我是远东饲料厂的厂长顾远。” 听到远东饲料厂的时候丁原顿时连面子上勉强维持的和气也消失了，重新打量了顾远，丁原微微皱着眉头说道：“原来是顾厂长，真是年少有为啊，不过顾厂长，你这一次可是给我们惹了不小的麻烦啊。” 这句话里指责的意味很重，顾远听了也不着恼，只是淡淡一笑道：“这个丁主任还真冤枉我了，我可没给各位领导惹任何麻烦。” 听顾远这个时候居然还在矢口否认自己的过失，丁原不由更加不悦了。 “顾厂长，难道这一次你们饲料厂闹出这么大的纰漏还有假不成？政府三令五申，要求各家单位严格控制好疫情防治工作，你告诉我，你们是不是把政府的要求当成耳旁风了？还敢说没惹麻烦？你知道为了这事市里领导都开会研究过了么？” 顾远听着丁原的批评却是面色不变。 “丁主任，你这样说可就真得冤枉我了，我可是严格按照政府要求进行疫情防治的，而且我们厂至今都没有任何一例疑似感染的人员出现。” “哦？顾厂长你莫非以为我真得什么都不知道？”丁原此时脸色已经完全冷了下来。 顾远却是丝毫不为所动，“丁主任说的是接到匿名举报的事情吧？我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昨天丁主任你的人也检查过我们厂的所有职工了，可有找到那个匿名电话说的疑似感染者？” 顾远这个问题可算是把丁主任问住了，实际上他刚刚已经看过文件，远东饲料厂的所有职员中确实并没任何疑似感染非典的人。 只是在这种事情上，大家向来都是宁可错过也不可放过。既然有人举报，那他们就必须严阵以待，以防事情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至于举报是不是真实的，实际上他们并不关心。 只是不巧的是，他今天遇到了顾远。 顾远可不是一个会轻易妥协的人，尤其是他今天来本就是为了把事情给搞大的。 “有没有疑似感染者这个你说了不算，我说了才算。” 被顾远三番五次的顶撞，丁原此时已经完全恼了。 对于顾远乃至远东饲料厂，丁原可是听都没听过。顾远的大名在后白镇还称得上是家喻户晓，但出了后白镇，关心的人可就不多，除了那些养殖户，其他的谁没事回去关注一家饲料厂啊。即便这家饲料厂和金陵农大是合作关系。 实际上别说是远东饲料厂这个合作伙伴了，就连农大本身听过的人也并不是很多。 丁原对远东饲料厂毫不了解，但眼看着顾远的年纪，他就直接将饲料厂认定成一个小作坊了。 一个半大孩子，能整出啥名堂呢？ 然而顾远听了他的话却是森然一笑道：“难不成丁主任还想强行给我们厂扣帽子不成？” 这一下丁原终于忍耐不住了，重重的一拍桌子道：“顾厂长，注意你的言辞。” 顾远却是毫不买账道回了一句，“丁主任，我倒是劝你说话前多用脑子想想，这件事事关我们饲料厂300多号人的生机，一旦你的话让这么多人失了糊口的饭碗，你猜他们会怎么感谢你呢？” 听了顾远这番话，丁原脸色顿时一阵难看。这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可丁原却不得不买账，他是真吃不准那些工人一旦因为他失了养家糊口的饭碗会整出什么事情来。 可是此时要他当即改口，他着实有些抹不开面子。 就在他一脸为难之际，顾远突然展颜一笑道：“丁主任，其实我这次来是想请你帮我出一个证明的。” “证明？什么证明？”丁原不由一脸疑惑的问道。 “当然是我们厂没有任何疑似感染非典的报告啊。”顾远这句话回得理所当然。丁原听得却是咬牙切齿。 这种证明一旦开了，他可就和远东饲料厂绑在一条船上了。 日后一旦远东饲料厂出现任何变故，他都得负上一定的责任。 如此一来，丁原顿时陷入了两难之中。 不过顾远并没有给他多少思考的时间，直接说道：“丁主任，我厂的人现在可是恨你入骨。眼看饲料厂已经被隔离了有一阵子了。这万一要是有谁突然想不开，你说可咋整？” “好，我给你开。”被顾远这么一说，丁原终究是妥协了。 没多久，顾远捧着一份新鲜出炉的证明，施施然的出了防疫中心大门。 眼下有了证明在手，接下来他就要开始正式的搞事情了。 想到这里，顾远便拿出大哥给公安局挂了过电话过去。 141 咎由自取 141 咎由自取 这天句容公安局的警员陈露一如往常的奋战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一部用来接警的电话机前。 对于陈露而言，每天的工作内容算不上繁重，却十分有意义，因为每接一个电话，都可能会打击一次罪犯，拯救一些无辜的群众。 2003年5月8号的中午，陈露办公桌上的电话再次想了起来，这位警花当即接通了电话。 然而只是一瞬间，她的脸顿时就变得煞白一片。 “我要举报，句容有多家工厂出现了疑似非典感染病例。” 眼下这段时间什么事情传的最多？自然莫过于非典了。 原本看着各种新闻报道里，关于非典的种种可怕，陈露都觉得即害怕又有些遥远。 可是随着不久前接到的一通举报电话，之前那种遥不可及的感觉瞬间消失，她完全被一种未知的恐慌所包围。 远东饲料厂出现疑似非典感染病例。 这一个简单的举报电话，一下子牵动了句容官场上下几千号人的心。一时间身家前程，尽系于这一事之上。 于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句容官场上下就做出了一致的决定，对远东饲料厂进行严格有效的隔离处理，切实可行的将非典疫情控制在饲料厂范围之内。 至于这个举报有没有可能是假的，这个问题实际上句容官场上下都没有时间去考虑。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小心无大错。 这一刻这种想法是如此一致的成为了众人共同的选择。 于是乎一夕之间，远东饲料厂惨遭隔离，几百名员工不得不在极度恐慌之中，被无情的困在工厂内，每天吃着简陋的快餐，在工厂里打着地铺入睡。 然而这一切句容官场上下没人看到，或者说他们纷纷假装看不到。此刻他们的心中只有自己处置得力，控制及时的欣喜，以及对非典疫情的焦虑。 可以说远东饲料厂的这番变故虽然是一次不得了的危机，可同时也成了很多人彰显能力的政绩。 就连第一个接到举报电话的陈露，也受到了领导的口头表扬。 可是陈露还没等开心完，就突然接到了刚刚这个电话。 句容多处工厂出现疑似非典疫情，这个消息顿时就像晴天霹雳一下落了下来，将陈露彻底震懵在座位上。 好半晌她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急忙按例询问了一番案情讯息，随即她就急忙挂断了电话，匆匆闯进了局长办公室。 之前因为她处置得宜，副局长特意关照她，如果再出现有关非典疫情的举报电话，当即向他直接汇报。 见到陈露一脸凝重又带着几分慌张的走了进来，正在处理着文件的副局长夏卫海顿时感到一阵不妙。 果然听完陈露简单陈述了一番刚刚接到的举报电话，夏卫海坐在位置上一时甚至都忘了说话。 愣了好一会，他才突然醒过神来，急忙说道：“小陈，你有记下举报人的电话么？确认过是个人电话还是公共电话？现在能不能联系上对方？” 这个问题倒是没有出乎陈露的预料，她当即拿出一张纸条，上面简单记录了一串电话号码，是一个11位的手机号。 看到这，夏卫海总算是稍稍松了口气，旋即他又不禁更加紧张起来。 这是一个私人号码，这就意味着这个举报电话并不是匿名的，这也就是说，这个举报的真实性很大，不太可能是谁的恶作剧。 夏卫海此刻不敢耽误，径直拿起桌上的电话，按照纸条上记录的号码打了过去。 没一会电话就被人接通。 夏卫海一脸凝重的问道：“请问是你之前举报句容有多家工厂有非典疑似病例出现的么？” “没错是我。” 听到电话那头的人如此直接的承认下来，夏卫海不禁又惊又喜，强忍着心中负责的情绪，夏卫海继续问道：“那么能透露一下你的姓名职业么？你是怎么得知举报的情况的？” “我是远东饲料厂的厂长顾远，至于我怎么知道举报的情况的？因为我观察到这几家工厂都没有认真执行政府规定的防疫控制措施，而且这几家工厂都有人出现感冒发烧一类病情。” 听到远东饲料厂顾远的时候，夏卫海总觉得这个名字好像有些熟悉，等到顾远说完，他总算是想起自己是在哪听过这个名字了。 那不就是之前被举报说有疑似非典病患的那个工厂么？ 这一下夏卫海终于察觉到这里面的不妥了。 于是他不由极为严肃的说道：“顾厂长，你清楚自己刚刚举报的内容的严重性么？你要知道，如果你刚刚所说的这一切与真实情况不符，那将要承担极其严重的后果的。” 听到夏卫海这句话，顾远顿时炸了。 “哦，你还知道要确认举报内容真伪啊？你之前干什么去了？接到举报你就封厂啊？你知不知道现在我们厂的工人过得都是什么日子？还隔离处理，你想过你这么做影响有多坏么？你知不知道，这其实就有人恶意中伤我们厂的声誉？” 顾远这通吼可算是捏到夏卫海的痛处了。 确实，他在之前并没有认真核实举报内容是否真实，因为突然出现的非典疫情，一下把他给完全弄懵了。 而他的这种慌张也使得接到他汇报的领导们同样做了错误的判断。 不是没有人怀疑过这个举报内容的真伪，但最终他们对于非典的恐惧，对于自己前程的担忧，让他们选择性的忽视了这层考量。 知道此刻顾远打来这个举报电话，才算是彻底撕开了这层谁都不愿揭开的纱布。 然而夏卫海此时的第一反应却不是及时挽回，而是想要堵住顾远的嘴。 只是还没等他想到可行的办法，顾远就直接堵死了他的这个念头。 “我可告诉你，我们厂可是金陵农大，中国淡水养殖研究所的合作单位，那可是副部级的重点研究单位，你们这样不经过任何核查就罔顾社会影响，擅自隔离我们厂的行为，严重干扰到了我们厂的日常生产，严重影响到了我们厂的口碑声誉。这个责任你真得担得起么？” 不得不说，很多时候背靠大树确实好乘凉。扯着大旗确实好办事。 一个金陵农大的名头终于镇住了夏卫海。 实际上也不全是农大的名头吓住了这位副局长，金陵农大还没这么大的威慑力。 但顾远的这番话提醒了他，一旦他过分放大了这件事的影响，这个事情的真相一旦披露出来，那么对于句容官场将是一场巨大的地震。 这必然会使得句容官场变成一个笑话，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一想到这一层，他之前堵住顾远嘴的想法瞬间就消失了。 顾远背靠着金陵农大，他的嘴不是那么好堵的，既然如此，他其实已经没得选择。 “你刚刚说这是有人在恶意中伤你们厂的声誉？你有怀疑对象以及切实的证据么？”电光石火之间，夏卫海心思急转的做出了选择。 “当然有，我今天打电话来就是要向公安机关反映这个情况。后白镇顺祥物流公司的老板肖国祥虚假举报远东饲料厂，甚至在私自在社会上散布谣言，在社会上引起了极大的恐慌，我恳请政府严肃处理此事，还远东饲料厂一个公道，也还社会一片祥和。” 听着顾远这番话说完，夏卫海的心思转得更快了。 他从顾远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个机会，一个挽回之前失误的机会，正所谓官字两张口，怎么说其实都是看他们怎么宣传。 固然他们之前没有核实举报内容就擅自隔离远东饲料厂的行为很不妥，但如果这是受到某些别有居心的犯罪份子误导，而且公安机关及时洞悉了对方的犯罪阴谋，那么句容官场就不是无能，而是处置得当，成绩斐然了。 舆论媒体都在他们这边，怎么宣传还不都是他们怎么说得事情。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冒险去堵顾远的嘴呢？ 一时间夏卫海心思百转，随即他突然问道：“既然你说远东饲料厂是受人中伤，那你又办法证明饲料厂没有疑似感染者么？” “当然有，我刚刚从防疫中心出来，手里正拿着他们出具的证明文件，经市防疫中心确认，远东饲料厂员工均无疑似非典病患。” 听到顾远的这个回答，夏卫海莫名心中一动。 他突然有种感觉，这一切似乎都太过巧合了，而这个叫顾远的准备也太充分了，似乎一切的一切早就在对方的算计之中。 只是稍稍一想他又觉得不可能，毕竟这件事情当中，远东饲料厂也是承受了偌大损失的，应该不至于有人会这么干。 如此一想，夏卫海就将这个念头跑到了脑后。 又和顾远了解了一番关于肖国祥的消息，夏卫海才挂断了电话。事情至此，一切都已经明朗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这个叫做肖国祥的，因为私怨故意报复顾远。 动机，证据链，全都纹丝合缝，铁案如山，肖国祥罪责难逃。 就在夏卫海挂断电话的瞬间，顾远就已经明白，肖国祥完了，彻底的栽了。 实际上整件事确实是顾远在背后一手推动的。 但顾远其实给过肖国祥机会，只要他放下心中怨恨，或者说不选择不择手段，那顾远也会拿他怎么样。 可是他在顾远回敬了他一番之后，完全被仇恨蒙蔽的双眼。 实际上，他的靠山倒台，顾远只是起了一点推波助澜的作用，而他靠山一倒，他的生意泡汤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这一切就是没有顾远他的处境也不会有多少变化。 可肖国祥早就被仇恨所蒙蔽，根本想不到这些，既然他选择不惜一切的毁掉顾远，那顾远自然也不会对他手下留情。 一切不过是他咎由自取。 142 落网 142 落网 润州一处民房内，肖国祥一脸焦急的等待着。 蓦然，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肖国祥瞬间警惕的问道：“是谁？” “是我老板。” 一听是自己心腹的声音，肖国祥急忙将门拉开，将心腹让进屋里，他又警惕的在门口向外张望了一番。确认没有人他才跟着进了屋里。 闪身进了屋里，肖国祥就见自己的心腹正拿着桌上一只茶壶，就着壶嘴直往肚子里灌水。 见到这一幕肖国祥当即就有些火起，忍不住斥责一声，“你是渴死了么？不会拿杯子喝么？一会这茶壶你带走，回头给我买只新的来。” 心腹闻言不由面色一僵，一脸讪讪的放下茶壶道：“对不住老板，我刚才跑得急了，实在是渴的厉害。” 肖国祥见他一头大汗的，知道不是在说假话。五月润州的天确实开始热起来了。 肖国祥不想就这个事情多说当即移开话题道：“外面现在什么情况了？饲料厂还在查封么？” “封着呢，刚才过来的时候我还特意绕道从那看了一眼，隔老远就不让过去了。”心腹闻言十分狗腿的答道。 “封的好，封的好。我真想亲眼看看顾远那个小畜生现在的表情，他这会估计肯定快急死了吧。我让他跟我斗，这还只是开始呢，老子以后一定让他鸡犬不宁。” 肖国祥说这番话的时候声音冷得都快结成冰了，脸色更是狰狞无比。 他的心腹在一旁看着这一幕无端端的打了个寒颤，他觉着自己老板这会已经有些魔怔了。 “上次让你买得那些农药买好了么？”狞笑了一会，肖国祥终于稍稍平静一些，转而问起了心腹另一件事情。 “买，买好了，可是，老板你真打算给人鱼塘里投毒药啊？”心腹这番话问得颇有些提心吊胆。 “当然，那个小畜生害得我一无所有，为了躲债还要藏到这穷乡僻壤的地方，这个仇要是不报，我妄为男人。” 听肖国祥这番近乎歇斯底里的赌咒，心腹知道自己是劝不了了。只得默默低下头不吭声。 肖国祥发泄了一番，心情顿时好了不少，随即又问道：“让你送回去的钱都送到了么？” 心腹闻言顿时再次抬头，“送到了，我亲眼看着嫂子收下的。” “那就好，只要他们娘两过得好，我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肖国祥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丝柔情。 心腹在一旁见了，不由吞吞吐吐的想说些什么。 肖国祥见状顿时问道：“想说什么就说，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心腹听他这么一问，顿时说道：“那个老板，我就是想问，我上个月的工资是不是该发了。” 肖国祥一听他提工资，当即一声冷笑，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己的心腹，随即回身拿过一个信封，一把塞到心腹手里。 “一点小事都办不好，还成天惦记着工资，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阴阳怪气的骂了一句，随即肖国祥又出声撵人道：“好了，既然没事你就先回去吧，下次过来记得给我再带两条烟。” 心腹不敢多说，当即点头哈腰的退出门去，没等他回身关上门，肖国祥又喊住了他。 “你等一下，这个茶壶你带回去，记得下次买个新的来。”说着肖国祥就将茶壶往他怀里一塞，顿时茶壶里还剩下的一点茶水，一股脑洒在了心腹身上。 随即砰的一声，肖国祥就狠狠地将门关上。 门外心腹抱着一个茶壶，满身狼狈地站在那里，深深地吸了两口气，他才把肚子里那股郁气压了下去。不过虽然没有当场发作出来，他的脸色也难看的厉害。 抱着个茶壶，心腹愤愤走回到自己的摩托车前，将茶壶往车座上一搁，他就从口袋里掏出那只牛皮纸信封，小心翼翼地将里面的钱一股脑掏出来，可是他的脸色却瞬间变得更加难看。 看着手里的钱，他根本不用点就知道肯定比往常少了。 原本这段时间郁积的怒气这一刻终于一股脑的爆发开来。 只见他脸色一阵变换，半晌他哆哆嗦嗦的从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手机，一咬牙拨通了一个号码。 “我想好了，就之前说得那个价，我干了。” 说完他放下电话，狠狠的回看了眼肖国祥住的民房，一把将车座上的茶壶摔在地上，骑上车，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边肖国祥从心腹离开后，先是找了几份报纸不耐烦的翻着，一会实在坐不住了，一把将报纸扔到一边，从柜子了翻找出一张VCD碟片，碟片的面子上印着一个赤·身·裸·体的女子。 很快这家民房里就响起了一阵靡靡·浪·荡的声响。 就在肖国祥正看着劣质动作片，追求着生命奥义时，他所住的民房，猛然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不许动，举起手来。” 屋里正到了紧要关头的肖国祥被这么一吓，某处关卡就此一松，当即一股浓白的液体直往闯进来的干警喷去。 下一秒，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不知过去多久，外面的干警突然听到屋里传来一阵激烈的哀嚎声，不知里面情况的干警急忙就要往里闯，却被站在门口的一个同志拦住了。 不久被一个黑布口袋套住头的肖国祥就被人押上了警车。 不少不明就里的民警看着肖国祥这副造型一时都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很快就有知情人士，给他详细讲解了之前的奇景，一时间所有出警的警员都变得神情怪异起来。 等到已经完全懵逼的肖国祥被人押下车时，他才猛然记得反抗，“你们凭什么抓我？难道我看个黄色录像还犯罪了？” 抓他当然不会是为了那么点小事，只是这会大家都憋得厉害，谁都没心思给他解释，当即就给了他两下子，顿时上一秒还诈唬的厉害的肖国祥就老实了。 等到他被人拷在一张椅子里，他才知道自己到底犯什么事了。 “肖国祥是吧？你的事情犯了。”一个中年干警，一脸严肃的说道。 得，这开场白有些耳熟。 很快肖国祥就明白，自己这回可能真的摊上事了，不知怎么，他虚假举报的事情被人捅了出来。 这一刻肖国祥的心顿时就乱作一团，好半天他才突然叫了起来。 “你们凭什么说是我干的，你们有证据么？” 是的，警察却是没有什么证据，举报电话是肖国祥在一个公共电话亭打的。他们根本没办法证明那个人就是肖国祥。 然而警察同志也不是好糊弄的，此时只听那位中年警察一声冷哼，“你别想抵赖了，你的事情，你的手下都交代了，不止这个事，你买农药准备给人鱼塘投毒，向润州香醋厂陈广民行贿的事情都被检举揭发了。” 这一回肖国祥一下子瘫了，此时不用警察说他都知道检举揭发他的人是谁。 一想到那个平日里任他呼来喝去的狗腿子居然敢举报自己，他整个人都傻了。 看着他这副模样，经验老道的警察同志顿时明白，他基本已经扛不住了，当即又下了一剂猛药，“我告诉你，凭我们目前手里掌握的证据就足够定你一个侵犯他人商誉罪，按你这个情况，少不得也要判个一年两载的。你要是现在交代了，说不得还能争取个宽大处理。” 不得不说，警察同志的这番心里攻势效果还是十分明显的。肖国祥愣了一会之后，猛然开始淘淘大哭，等到哭得够了，才一五一十将自己的犯罪事实一一交代。 如此一来，犯罪事实清楚，证据证词确凿，肖国祥再无翻身可能。 因为肖国祥的谣言在社会上已经形成了极为恶劣的影响，警方当即将审讯情况上报，经市里领导批复，特事特办，抓紧立案审理，公开案情内容，挽回远东饲料厂社会声誉，安稳社会舆论，大力进行辟谣。 远东饲料厂在隔离一周后，终于重获自由。 当顾远开着车来到饲料厂时，看着疲倦不堪的饲料厂工人，以及建筑工地的农民工们，顾远当即宣布给众人放假两天，这几天工资照常发放。 顿时整个饲料厂瞬间欢腾起来，之前的沉闷一扫而空。 看着重新焕发生机的饲料厂，顾远找来了徐海峰和朱正信等人。 “新厂房已经具备完工条件了么？” 在会议室里坐下后，顾远开口问道。 “是的，现在就等有关单位验收，然后就可以安装机器了。”回答的是徐海峰。 “机器现在已经在路上，预计再有两天就能运到。”这是张全的回答。 “最近我已经招了不少人进行了新机器的模拟培训，相信等机器安装好，再稍微熟悉几天就能顺利开工了。”这是王海建的话。 “目前我们的订单已经排到了4个月后，最近苏南那边的经销商纷纷想要代理我们的产品。中洋公司那边也表示想在我们这订一批饲料。如果情况好，以后会和我们形成长期合作。”这是朱正信的话。 “这段时间大家的工作都十分出色，相信只要我们继续努力，今年年内拿下省内市场完全不成问题。等到年底，我给大家开表彰大会。” 顾远做最后的总结动员，瞬间众人振奋异常。 开完了简短的汇报会，顾远又见到了有段时间没见的现金。 因为这段时间饲料厂被隔离，每天的伙食有些差劲，现金显得有些消瘦。 不过当它见到顾远时，顿时一扫萎靡不振的精神，直接向顾远扑了过来。 见到它这么长时间也毫不认生，顾远也大为惊喜。 一人一狗在饲料厂里转了一圈，顾远决定把它带回别墅去养。 之所以这么决定，是因为目前王芳基本已经适应了别墅的生活，而且看情况也不打算继续跟着顾建国四处跑了。把现金带回去一来可以得到更好的照顾，二来也能给王芳搭个伴。 而且这次再见到现金，顾远也深感自己之前有些不负责任，将它放在工厂这边这么久，一直都没怎么过问。 143 高考（一） 143高考（一） 说来也奇怪，当顾远将现金带回别墅之后，见到王芳这只颇为高冷的大黄狗居然一个劲的摇着尾巴。 据顾远分析，应该是在饲料厂的这段时间，接触的人多了，使得它对陌生人的敌意减弱不少。 王芳对于现金的到来也十分欢喜，这段时间无论是顾远还是顾建国都忙得没什么功夫陪她，而小区又没什么其他人家入住，她正觉得无聊，现在多一条大黄狗，多少能给她打打岔。 于是在王芳的热情之下，顾远不得不抽出一下午的时间，帮助现金在院子里搭了个房子。 一水的实木板材拼接打造，下面甚至还做了三十公分的架空，以防狗窝出现返潮或是雨水倒灌。 忙完狗窝，顾远又跟着王芳带着现金去了趟超市。一通大采买，总算是帮现金把一套日常生活的家伙什给办齐了。 至此顾远才算是得了清净，再次回到楼上，跟着两位最近吃住在他家的补习老师继续学起英语来。 此时已经是五月初，距离六月份的高考着实没几天空子了，顾远也不由开始紧张起来，慢慢进入了那种高考前的紧张状态。 眼看着高考即将临近，顾远也不仅仅是学英语了，一有空就将以前准备好的各门高考真题拿出来各种背诵。 为了这次高考，顾远最近已经将所有事情都放在了一边，就连新厂房验收，新设备安装调试他都没有出现，一律由顾建国代为应付过去了。 就在这样略显紧张的气氛中，五月转眼过去。 六月初，顾远带着两位补习老师动身回到瓜洲，开始配合学校做各项高考前的准备。 随同顾远一块回来的还有王芳，顾建国原本也放心不下，但饲料厂那边新厂投产没多久，实在是离不开人，他最终只能无奈放弃。 再一次回到久违的校园，学校里已经很少有人还记得顾远了，他曾经的那些传奇故事，都慢慢消磨在岁月的流转间。 再一次见到班主任时，顾远发现这个记忆里始终精力充沛的恩师已经有些龙钟老态了。 当顾远慢慢走到左光耀跟前，左光耀蓦然抬头，愣愣的看着他好一会才算是把他认了出来。 只是和曾经一见到顾远就满含欣慰不同，此刻左光耀脸上的神色写满了复杂。 对于顾远这个学生，他曾经抱以厚望，当顾远提出休学时，他即震怒又惋惜。然而随着时间流逝，惋惜渐渐变成了失望，直至现在不再关注。 原本他以为顾远不会回来参加高考的，就像其他那些辍学的学生一样。 没成想就在高考前的几天，顾远居然突然出现了。只是就算回来了又怎样呢？辍学一年，他还能保持曾经的成绩甚至更上一层楼么？ 对此左光耀根本没抱一丝一毫的希望。 所以最终左光耀什么也没和顾远说，仅仅是长长的叹了口气，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路是顾远自己选的，后果自然要由他自己承担。 出了左光耀的办公室，顾远没有在学校逗留，径直回到老宅子，因为两个补课老师一同跟了过来，家里的床位一时有些紧张。 好在六月的瓜洲已经很热了，顾远直接将锅屋的两扇门除了下来，用长条板凳一拼，再挂上一顶蚊帐，就算是把床的问题解决了。 6月5号，顾远从左光耀那里拿到了准考证，也第一次和以前的同学碰上面。 虽然这段时间顾远的变化不小，但众人还是一下就认出他来，一时间这些同学纷纷和顾远打起招呼来。 而站在女生中的徐黎黎只遥遥的望了顾远一眼，并没有上前来打招呼，倒是崇家龙一脸欣喜的挤了过来。搂着顾远的肩膀激动的说个没完。 顾远的这个发小虽然成绩惨不忍睹，但高三下学期也住进了学校，所以他并不知道顾远已经回来的消息。 实际上顾远对于这些同学的记忆早已模糊的只剩下一点点影子，此时自然没心思和他们多做寒暄，于是等崇家龙也拿了准考证就直接拉着他走了。 因为后天就要高考，很多人还想喊顾远最后再一起聚个餐。包括徐黎黎都忍不住朝他看了眼，邀请的意思很明显。 但顾远真没什么心思和他们在这耽误，和其他人不同，越是临近高考的时间对他而言越宝贵。 因为他手里可是有真题的，此时哪怕多看上一眼，多记住一个字，都可能会提高一点分数。 顾远的考场安排在真洲县中，顾远没有选择和大队一起，因为他身上实在有太多的秘密不能见人了。 当崇家龙推着自己新买的自行车跟着顾远走出校门时，就看到顾远那辆面包车正停在学校对面。 兴冲冲的把车推到车边上，崇家龙一脸期待的看向校门口。 然而让他失望的是，这会并没有熟人经过。 装逼没成功的崇家龙有些惺惺的看着顾远把他的车塞进车里面，不情不愿的跟着他爬上了车。 等车真得开起来，崇家龙顿时就忘了之前的小小失望，兴高采烈的和顾远说起了学校的趣闻。 顾远一边开着车，一边心不在焉的听着，就像是在听一个熟悉的人在说古。 不过崇家龙虽然说个没完，却始终小心的避过了关于徐黎黎的所有话题。这个胖子其实是个心思细腻的人。 一路开到村上，拒绝了崇妈妈的留饭，顾远匆匆赶回家去，饭都顾不上吃，就继续抱着真题用功起来。 下午崇胖子过来找他聊骚，结果直接被王芳拎着耳朵撵出去了。 这会任谁敢耽误自己儿子复习，那都是王芳的生死大敌，谁来都没用。 此时两个英文补习老师都已经回了金陵，那位老教师拿了钱走得头也不回。倒是那位刚刚毕业的师大学生，临走时双眼水汪汪的。 对于这些，此时顾远都没功夫去搭理，两辈子头一次参加高考，说不紧张那纯属是胡扯。 毕竟高考一直都是他心中一个抹不去的痛点。 6月6日，顾远提前来到真洲县城踩点，几经确认考场没错后，他才就近找了家酒店。 这一次顾远住的是县城一家颇上档次的酒店，因为对于那些时下一敲墙壁嗵嗵响，隔壁亲个热，这边就跟着听直播的小旅馆，顾远此刻是敬谢不敏。 真要是被人吵得睡不好，那他这两辈子的功夫不都白搭了。 高考前的最后一个晚上，顾远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尝试了几次，他索性又爬起来继续看书。 他知道自己其实并不全是紧张，更多的还是兴奋。 对于高考，他前世执着了整整二十年，那种渴望早就深深埋进他的骨子里了，绝不是挣多少钱就能够代替的。 坐在那里看着书，顾远发现自己居然越看越清醒，越看越精神，顾远顿时明白，自己这是精神亢奋了。 不过他也没有遑急，以他自己的估计，这一次，他就是高考期间一天都不睡，他也能保持精神旺盛。 所以他索性把几门真题都拿出来又重新过了一遍。 144 高考（二） 144 高考（二） 一夜没睡，当顾远设定的闹钟响起，顾远果断放下了书本，开始一丝不苟的洗漱，随后又按照准考证的要求一一核对该带的文具和证件。 几经确认无误后，他才背着背包，来到酒店要了一份小米粥。荤菜一样不碰，严防出现任何突发状况。 来到考场，顾远遇到了几个看着眼熟的同学，心情激动之下，大家都没什么心思聊天，随意打了声招呼，便各自前去找考场了。 开考前半小时，顾远坐在考场前的路牙石上，闭着眼睛沉心静气。 开考前十五分钟，顾远拿出一瓶葡萄糖，打开喝下。 不久铃声响起，考生开始进场。 看着眼前密密麻麻，脸上神态各不一样的学生们，顾远暗暗握了下拳头，给自己鼓劲加油。 核对信息，进考场，等待发卷。顾远发现很多人都紧张的直打哆嗦，也有人嬉皮笑脸混不当回事。 顾远不知道这个考场里的人日后各自会有怎样的人生，但他相信，努力者会有回报。 9点整，第一门语文开考，顾远刚拿到卷子甚至有些不敢睁眼看，他生怕万一不是前世考得那张卷子，那该怎么办？ 直到一个监考老师走到他边上，温声问道：“这位同学，你有哪里不舒服么？” 顾远蓦然像是灵魂归位，瞬间睁眼，再不复之前的忐忑不安，像是重新变成了那个惯看风雨的重生者。 大致浏览一遍试卷，和前世的一模一样，顾远心中稍稍松了口气。 随即将记住的真题一股脑答完，顾远开始默写早就准备好的作文。 这篇作文他找过不少人帮忙修改润色，直至此时写将出来可谓一气呵成。 作文写完，顾远开始研究那些没有记住的题目。 然而任他如何绞尽脑汁，最终还是一无所获。二十年真的太久太久了。 没办法，顾远最终只能胡乱答了一番，等到允许交卷，他第一个站起身来，在无数人或是鄙夷或是羡慕的眼神中，施施然的走出考场。 他能做的都做了，留下来也没有任何意义，与其如此，倒不如早点回去背下一门卷子。 当他走出考场时，瞬间被一群家长团团围住，这些家长纷纷问道： “同学，今天高考题难么？” “同学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 顾远看着这些殷殷期盼的家长，最终还是忍住了恶作剧的念头，认真的回答道：“今年的高考题有些难度，很多地方都挺混人的。” 听顾远这样一说，一众家长纷纷露出担忧的神色，不过也有人不以为然。 顾远没去计较他们的想法，自顾挤出人群赶回了酒店。 中午顾远就在酒店解决的午饭，尝试着眯了一会，结果精神依旧亢奋，顾远便捧着真题继续研究。 因为毕竟时隔多年，虽然他前世时常回看，但后面年纪上来了，很多都已经看不懂了，他的记忆难免有所偏差。 此时他只能不断尝试着去理解，去记忆。 下午，顾远再次来到考场，或许是受到上午考试的影响，下午考场里的人脸色凝重不少。 不过顾远知道，等到第二场数学考完，很多人会直接崩溃。越是好学生越是如此。 辛辛苦苦十多年，最终发现数学连及格都考不到，任谁都会感到绝望。 然而这就是高考，这就是中国，任何的抱怨都无济于事，唯有拼尽一切，他们才能挤过独木桥。抵达自己想去的地方。 下午三点，数学开考，顾远明显发现考场里的氛围有些烦躁，大家停顿的时间明显变长，呼吸越来越杂乱。 顾远顾不上去管别人，自顾埋头答题。 有些题目他记住了，有些他没记全，但大部分他都做出来了，当顾远写完最后一个题目时，蓦然一抬头，发现时间居然只剩下二十分钟不到了。 顾远刚准备起身交卷，突然坐在他不远处的一个女生猛然一声哭了出来。 顿时考场里出现了一阵短暂的骚乱，监考老师急忙上前询问。 这么一耽误，顾远顿时没能提早交卷。 无可奈何坐在那挨了十多分钟，结束铃声终于响起。 当监考老师要大家放下笔时，考场里哭声顿时多了起来。 等到卷子收完，顾远再次环顾，整个考场的人大多面色难看，个别学生更是面如死灰。 顾远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史上最难的数学卷，不知毁了多少人的梦想。 顾不上操心别人，顾远急忙挤出人群回到宾馆。 下一场英语，这是一场硬仗，这一门顾远根本不记得任何原题，一切都只能靠他自己。 拿着单词本不断的写写背背，最终顾远烦躁的一把丢开，进浴室洗了把澡，自顾上床睡觉。 或许是已经适应了高考氛围。顾远没多久竟然真的睡着。 一觉睡到翌日天明，顾远再次洗漱一番，拿着一本单词本迅速浏览着。 吃完早饭再次来到考场。 早上九点，英语考试开始，听力开始播放时，顾远意外发现自己居然全听懂了。 一时间他的信心不由大增，听力结束，顾远开始正式答题，这时他才渐渐放松下来，这些英文单词他基本都认得。除了一些语法题他有些吃不透，大头的阅读题，作文他都顺利答完。 至此，顾远知道，自己的高考算是稳了。 再次提前交卷离场，顾远回到酒店，开始继续复习。 8号下午，9号上午都没有考试，事实上直到顾远拿到准考证，他才突然发现自己之前一直记岔了一件事，因为后世总是念叨着7，8，9高考，却忘了，2003年其实苏省高考足足考了四天。 接下来的两门顾远依旧一丝不苟的准备着，卷子也依旧是那个卷子。 文科题目要好背许多，顾远记错的内容极少，这也给了顾远不小的信心。 等到十号下午，最后一门历史考完，顾远徒然松了口气。 随着那股精气神泄掉，几天的劳累顿时瞬间爆发。 当天顾远在酒店里睡了一个天昏地暗，一直到第二天中午，他才从睡梦中醒来。 一看时间，知道王芳肯定等的急了，当即开车往家赶去。 到了家，王芳见了他少不了一通埋怨，随即又询问了一番顾远考完的感觉。 对于顾远的成绩，王芳原本也像左光耀一样已经放弃了幻想。可随着这两个月顾远突然发奋，她顿时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要说这个世界上谁对顾远是真正无条件的信任，那必是王芳无疑。 当听顾远说自己发挥的不错，她不由笑开了花。 145 被无视了 145 被无视了 高考结束，顾远整个人顿时恢复了正常，之前那种玩了命似得学习劲头，说实话还挺吓人的。顾远活了两辈子，这也是头一次做一件事这么拼的。 实际上这主要还是前世的执念作祟。 上辈子没能参加高考可以说是他人生的一个拐点，从那之后，二十年摸爬滚打，他不知吃了多少苦头，参加高考就被他当成了自己的一个念想，一种寄托。 如果当时我要是参加了高考，人生又会是怎样呢？这其实更多只是他自我安慰的一个借口。 不过现在既然他真的有机会可以重来一次，那他当然要拼尽全力的去尝试一下。 当然这一切大多不过是顾远自己一厢情愿罢了，读了大学就真的会走上不同的道路？就不用摸爬滚打么？只怕也不尽然，后世大学生没着没落的多了去了，谁的日子比谁好过多少呢？ 所以说到底，你想要的，终究还是要靠你自己去争取，当然这里不考虑那些拼爹的。 和顾远一同轻松起来的还有王芳，顾远高考冲刺的这段时间，王芳可是没少操心，以前她总觉得顾远应该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才是正经事。 可是看到顾远那种近乎疯魔的玩命学法，她又不禁开始心疼，偶尔没人时也会念叨，咱家都这么有钱了，还这么拼命干什么？读书不也是为了将来能过上好日子么？咱家现在这日子过得哪差了？ 现在好了，随着高考结束，王芳终于不用再纠结了。 高考结束的第三天，一早王芳就蹬着自家的那辆自行车去赶集，这段时间顾远的辛苦她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此时自然要买点好菜好好犒劳犒劳顾远。 虽然平日里他们家伙食一直就不差，可谁也不能阻止一个妈妈心疼儿子的心情。 说起来这几年王芳自己骑车的次数少了很多，尤其还是这么辆除了铃铛不响，其他哪都响的老掉牙二八大杠。 一路上不少熟人撞见她不禁都开口调侃道：“王芳婶哪有你这样放着家里的汽车不坐，自己骑车遭罪的？” 王芳也不含糊，当即怼回去，“我乐意不成么？” 一路就这么说说笑笑的，王芳总算是骑到了镇上。 去年瓜洲规划新建了一个菜场，此时王芳赶到这里，已经是人山人海的了。眼看着这人挤人的，王芳也就放弃了推车进去的想法，直接将车打在菜场对面，拎着包就往里面挤去。 要说王芳也是苦日子熬出来的，这种场面那也丝毫不在话下。等她一通拼杀，抢下了一条顾远爱吃的草鱼，割了三斤前颊肉。 蔬菜是不用买得，农村谁家菜地里没点时令蔬菜啊，顾远家虽然没人种，可是顾建业可没少往他家送。 想了想，王芳又买了几个狮子头，在隔壁的海鲜摊上又要了两节带鱼，一斤活虾。 一气买了这许多东西，王芳心满意足的往回挤去，到了菜场门口看到有人在卖水牛肉，她想也不想的又买了两斤。 这一下她算是大功告成，带着几分得意，就朝自己那辆旧二八走去。然而等她来到停车的地方顿时傻眼了。之前她停车的地方哪还有她那辆旧二八的影子啊。 在原地愣了一会，王芳急忙拉着路边的几个摊贩询问，有没有看见她的车。 只是问了一圈，也没一个人说看见的。 特么车子就停在他们边上一米远的地方，说没看见谁信啊？可是人家一口咬定没看到，王芳也拿人家没辙。 虽然一辆老二八不值几个钱，可是俭朴惯了的王芳哪里能吃这种闷亏啊。 想了一通实在没了主意，她只好掏出藏在衣服暗口袋里的手机给顾远打了个电话。 电话挂断，不少围观的人纷纷起哄，“哎呦我说您都用上手机了，还在乎一辆破二八啊。那玩意卖废铁都不值两个钱的。” 对于这些风凉话，王芳白眼一翻当即怼回去，“合着我有点钱就该被偷啊，那你们可都得当心着点，说不定哪天这贼就找你们头上了。” 就在一群人闹哄哄的当口，蓦然人群外围有人惊喜的喊了声：“芳姐。” 王芳闻言看去，当即看到了俏生生的站在人群中的徐黎黎。 一段日子不见，王芳发现这个女娃出落的越发水灵了。此时站在人群中犹如出水芙蓉，又像是鹤立鸡群，虽然处在人群中，你也会第一眼就看到她，她像是能吸引去路人全部的注意力。 见到徐黎黎，王芳也顾不上在这耗着了，径直挤出人群，来到徐黎黎边上问道：“小黎，你怎么在这啊？” 徐黎黎微微有些不自然的看了眼四周纷纷拿余光瞟她的人群，微微低着头说道：“我是跟我妈一块来的，她进去买菜了，一会就出来。” 听说王玉珍也来了，王芳多少有些不自在，她现在有些不想见这个年少时的闺蜜。 不过面上她却是没表现出来，反而装作一脸欣喜的说道：“是嘛，那感情好，我也有日子没见过她了。” 就在王芳有些违心的说着客套话时，蓦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哎呦这菜场真是要人命，买个菜挤什么挤？” 话音刚落，人已经到了徐黎黎边上，看到站着的王芳对方也是明显一愣。 “妈，我刚站在这恰好碰到了芳姐。” 听徐黎黎打破沉默，王玉珍有些不自然的点了点头道：“王芳你也来买菜啊？” 王芳看了眼徐黎黎也是强压着心中的不自在勉强笑着说道：“这不大远刚高考完么，我就来买点菜，犒劳他一下。” 听到王芳提起高考，王玉珍蓦然眼睛一亮，顿时脸上笑容真诚不少的问道：“对了，差点忘了，你家大远也是今年高考，考得怎么样啊？” 王芳听着王玉珍似乎话里有话，当即简单的回了句：“他自己说还行，是了刚刚就想问了，小黎你考得怎么样啊？” “今年卷子有点难，我发挥的一般。”徐黎黎听王芳问起，当即谦虚的说道。 一旁的王玉珍顿时急了，“什么发挥一般啊，刚刚在学校对答案，你们班主任不还说你这次很可能上本科么？对了，王芳你家大远估分有多少的？刚刚在教室怎么没看到他啊？” 王玉珍这么一问，王芳一下子不由愣住了，她还真没听过顾远提过估分这一茬。 实际上这时候每当高考结束，学校都会组织学生一起到学校，根据公布的标准答案进行估分。 可顾远两世人都没经过这事，而左光耀又刚巧没想起来联系他，是以顾远根本就没收到这个消息，他不知道，王芳当然就更不知道了。 就在王芳一下愣在那的时候，刚好有一辆自行车经过，王芳急忙让开。 王玉珍见了顺势说道：“咱们也别在这站着了，海峰的车就停在大车站那边，王芳你怎么来的？不然我让海峰送你一下。” 这番话王玉珍倒没什么炫耀的意思，此时她也已经从徐海峰那听说了，顾远一家现如今真正已经今非昔比了。 原本搭一下顺风车也没什么，不过这会她哪还有心思回去啊。 “这个倒不用，一会大远来接我，不过你刚说的那个今天学校组织估分是怎么回事啊？” 听王芳这么问，王玉珍当即有些诧异的回道：“就是老师通知大家一起去学校对答案估分啊，你家大远······”说到一半，王玉珍蓦然打住，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脸古怪的看了王芳一眼，顿了下才又重新开口说道：“这也难怪，毕竟你家大远离校那么久，老师一时忙忘了也正常。” 这句话倒是实在话，只是王芳这会听了却莫名的有些憋闷。 什么叫一时忙忘了？说到底还是不重视呗？为什么不重视？这还需要问吗？当然是因为老师根本不觉得顾远能考出什么好成绩。不然以顾远以前尖子生的身份，忘了谁也不会忘了他啊。 只是这番想法，王芳不愿意让王玉珍知道，她不想在对方面前出这个丑。 王玉珍看她的样子，心里却是一阵暗爽，嘴上还假惺惺的劝道：“你也别太在意，估计老师就是一时忙忘了，这正好你家大远一会不是要过来么？你让他顺路去一趟学校不就成了。” 王芳此时心里乱糟糟的，之前的好心情此刻全都不翼而飞了，对王玉珍的话也没功夫多说，只是茫然的点点头。 一旁的徐黎黎见状急忙拉住她的手，只是这女孩平日里就不是一个多话的人，这会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王芳了。 反倒是王芳感觉到她的担心，反过来拍了拍她的手，笑着说道：“恭喜你啊小黎，考上本科可就本事了，你爸肯定乐坏了吧，行了，你先跟你妈回去吧。我在这等等大远。” 听王芳这么说，徐黎黎还是有些不放心，不过王玉珍却拉着她说道：“那个既然这样我们就先走一步了，海峰这会估计该等急了。” 王芳听了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反手又拍了拍徐黎黎的手背。 “你们忙去吧。” 徐黎黎最终还是被王玉珍拉走了，剩下王芳一个人站在脸色一阵阴晴不定。 生气，她当然生气。 顾远成绩考得好坏她且不管，可是学校那些老师居然这样瞧不起顾远，她是真的没法忍。 想当初顾远入学的时候这些老师是什么态度，一幅推心置腹，铭感五内的样子，现在顾远休学一段时间，他们就翻脸不认人了，这像话么？ 这会要是那些老师在王芳面前，她恨不能大耳刮子上去抽他们。敢瞧不起她儿子，她非得给这些人一点颜色瞧瞧。 146 不与傻瓜论短长 146 不与傻瓜论短长 接到王芳电话没多久，顾远就开着车子赶到了镇上。 因为菜场附近人实在太多，顾远也没往里开，直接将车停在了大车站附近。 说是大车站，其实就是一个不大的环岛，因为以前从镇上去县城的车都停在这附近，所以镇上的人都叫这大车站。 当顾远匆匆忙忙找到王芳时，王芳正脸色难看的生着气。 顾远以为她是因为车丢了有些恼，急忙上前安慰道：“妈，不就是一辆旧车么，估计是被谁卖废品站了，你别着急，我这就陪你把车要回来。” 见到顾远依旧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王芳顿时更加心疼了。 自己这儿子多善良一人啊，那些老师居然也好意思欺负，不行，今天这场子必须找回来。 王芳心中如是想到，嘴上却说着：“车卖到废品站了？那人家还能还给我们？” 顾远闻言顿时笑出声来，“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他这叫销赃，是违法的，他要是不还给我，我完全可以报警抓他。” “还有这种说法？”王芳被顾远这么一打岔，一时倒真被转移了注意力。 “那当然，这些废品站的人都知道，就是欺负大家伙不懂法，低价从小偷手里收了车，再转手高价卖回给失主，个别懂法的一闹，他也就直接还了。” “那他不是亏了？”王芳闻言一脸的不解。 “怎么会亏呢，那些小偷下次再去销赃的时候，他就会从赃款里把之前的那个扣掉，他其实才是稳赚不赔的一个。” 王芳早些年都在船上，哪懂这里面的门道，一时间听得半信半疑的。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其实这些废品站，多少都打点过警察，所以一般情况下你就是报警了警察也不管。 不过这种事情也是看人的，像顾远这种有钱的他们一般也不愿意得罪，更何况王芳丢的那车根本就不值几个钱，犯不上兴师动众的。 只是这些就没必要和王芳说了，没得听了糟心。 眼看着王芳似乎被自己劝住了，顾远当即从她手里接过那一大堆食材，“好了，我们先去拿车，然后再去废品站要车。” 见顾远转身要走，王芳这才一下反应过来，那辆旧车要不要根本就没所谓，真正要紧的是估分的事情。 只是王芳一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和顾远讲，毕竟被老师如此轻视可不是一件高兴的事情。她怕自己实说会伤了顾远的自尊心。 心里想着事情，王芳一时都忘了跟上顾远的脚步，顾远走出了十多米远一回头才发现她居然还站在原地。 这一下顾远顿时有些纳闷了，王芳的表现有些反常啊。 无奈的重新走回王芳边上，顾远出声喊道：“妈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王芳顿时回过神来，急忙一抬头道：“啊，没事，哦，对了，刚刚我遇到了崇家龙，他说老师让通知你去学校估分，不过他早上忘了和你说了。” 最终王芳还是找了个托词。 顾远闻言一愣，随即说道：“懒得去了，考都考完了，有什么好估，等结果出来不就知道了。” “可是·····” 王芳还想说什么，顾远却是直接推着她往停车处走去。 “别可是了，这个事情就这么定了，我估计那些老师也不希望我去学校。” 这句话顿时把王芳给惹火了，她当即怒问道：“为什么啊？他们凭什么啊？我们又不是没有缴学费，他们凭什么不让你去学校啊？” 见王芳一副护犊的老母鸡形象，顾远不由一阵感动，不过他还是解释道：“你想啊，我以前每次都考年级前十名的成绩，现在辍学这么久，要是去对分数，肯定会有很多人挤兑我啊，人家这是在帮我留面子呢。” “可他们凭什么觉得你就考不好？离了他们人还不学习了？”顾远的说法多少有些出乎王芳的预料，只是她依旧还是有些愤愤不平。 “好了，你就别计较这个了，正常情况下，一个人辍学大半年，你觉得可能会考出好成绩么？” “这怎么就不可能了，说不定人家回家后学得更认真呢？”王芳头一昂当即反驳道。 顾远见她这副样子不由好笑道：“那是因为我是你儿子，真要是换了别人，你指不定会怎么想呢。” “你什么意思？是说你妈不明事理？”王芳顿时不高兴了。 “哪能啊，我是说你爱子情深。”顾远当即开口哄道。 “算你会说话，不过真的不用对成绩么？”王芳还是有些迟疑。 “对了又能怎么样，是能加分还是怎么的？” 听顾远这么一说，王芳心中一想，倒也确实是这么个理。 于是她也不再坚持，顺着顾远的意思来到车前。 然而正所谓无巧不成书，就在顾远和王芳来到自己的车子前。迎面走来的几个人中突然有人一口喊出了顾远的名字。 顾远闻声当即抬头看去，顿时就看到了被这群人簇拥在中间的左光耀。 开口喊顾远的是他班上的一个同学，具体叫什么，顾远已经记不清楚了。在他边上的也都是班上的同学。 不等顾远多想，对面的这群人一下就都围了过来。 “真是你啊，我刚刚差点没敢认你，话说你怎么没去学校对答案啊，你不是也参加高考了么？” 听对方一副和自己很熟的样子，顾远一时也只能勉强应付着。 只是还没等顾远开口说话，边上另一个同学就有些阴阳怪气的说话了。 “人家怕是不好意思去学校吧。” 这话一出，对面的这群人顿时为之一静。 实话说，有这种想法的当然不会是一个两个，想当初顾远在学校时风头可谓一时无两，不知多少人对他心怀嫉妒。 每次开完家长会，班上不知道多少家长都会拎着子女的耳朵教训道：“你看看人家顾远，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名，你怎么就不能向人家学学？” 作为一个常年被家长拿来做榜样的人，有多招人恨可想而知。 此时他们得了机会，能反过来压顾远一头，又有几个人能忍得住。 只是其他人虽然心里也是这么想得，但却终究不好意思当面说出来。 所以这会突然有人把话挑明了，现场气氛不由一阵尴尬。 就这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左光耀出来解围道：“这事怪我，我之前忘了通知顾远了，不过我已经让崇家龙给你带了份标准答案回去了。你回头记得找他要一下。” 顾远闻言点点头，没有和那些同学计较，只是看着左光耀说道：“麻烦老师了，对了，老师你们这是？” “哦，马文明几个这次考得不错，非要一起请我吃个饭，我推辞不过。” “对啊，我们请班主任一起吃个饭，顾远要不你也一起啊。”这时其他的几个同学急忙也打圆场说道。 顾远闻言却是摆摆手道：“今天就算了吧，一会我还要去金陵，等成绩出来我再请大家一起聚聚吧。” “那就一言为定了。” 顾远这么说意思就是要办谢师宴了，对此在场众人虽然谁也没说什么，但看他们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他们压根就不信。 开玩笑，顾远整个高三几乎就没去过学校，他们会信顾远能考好才有鬼。 至于说顾远回家自学，那更是笑话一桩，这世上自学要是能管用，那还要学校干嘛？ 这些人的反应顾远自然看在了眼里，不过他懒得去计较。 左右不过是一群毛孩子，他犯不上和这些人争执。 正所谓只与同好争高下，不与傻瓜论短长。 顾远此时和这些人隔着二十年的差距，根本说不到一块去。 不过他可以不计较，一旁的王芳可就不行了，为人父母的哪能看着子女受这样的委屈啊。 只是她毕竟是长辈，也不好直接和顾远的同学计较。于是她便看向左光耀说道：“到时候左老师一定要赏光啊，不然这饭我们吃得不安心。人不能不知好歹不是，不然和畜生有什么差别。” 王芳这几年在外面也是涨了见识了，这番话指桑骂槐的，说得端是滴水不漏。 顾远在一旁见王芳这架势，估计要是再不走她非得破口大骂不可。于是赶忙和众人打了个招呼，拉着王芳就上了面包车。 当顾远当着一众同学的面开着车离开，那些个刚刚还颇有些自我感觉良好的同学不由都是面面相觑。 顾远居然是开汽车来的！ 这一幕对他们的冲击可太大了，要知道2003年这会别说是开汽车了，就是能坐一回小轿车都是件值得吹半年的事情。 就连左光耀也是目瞪口呆，他也想不到，顾远居然会开车了，那可是汽车啊！ 就在一群人被震的傻在当场时，顾远早就开着车去得远了。 车里王芳还心心念念该怎么才能找回场子来，根本不知道自己无意中就已经报仇雪恨，扬眉吐气了。 想了半天，王芳觉着这事还得落在顾远头上，于是她便开口往话题上引：“你这些同学还真是气人，一个牛气哄哄的，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有几个考上大学的。” 顾远当即笑道：“好了，别气了，和他们犯不上。” 见顾远上套，王芳忙继续往话题上引：“你说我能不生气么，搁以前他们敢在你面前这么得瑟么？真以为你这段时间是瞎玩呢？” 顾远这回是听明白了，老妈这是想问他是不是有把握超过这些人呢，估计是怕伤了他的自尊，所以这么旁敲侧击的。 顾远想明白了当即说道：“这次考得卷子我全复习到了，肯定能考得比他们好，就瓜洲中学那些人，今年能不能有一个人上本科都难说，和他们计较不起来。” 听了顾远这番话，王芳一颗心顿时安稳下来了。她心里暗暗发狠，等到成绩公布了，自己非要把这些个同学全请过来。 147 理想 147 理想 就在王芳心里盘算着小九九时，左光耀和一群学生也到了饭店。 只是原本还很热烈的气氛，这会却有些沉默。 刚刚那一幕，确实给了他们不小的冲击。 一直以来，他们所接受的教育都告诉他们，只有读书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 正是因为有着这样的观念，当他们见到顾远时才会觉得优越满满。 曾经的尖子生自甘堕落，辍学打工。他们似乎已经看到了未来顾远在工地上卖苦力，而他们则坐在办公室里喝茶聊天的景象。 然而今天的见闻却让他们突然有些错乱，他们之前的那点优越感在现实面前顿时荡然无存。 就这样沉默了一会，之前怒怼顾远的那个同学范荣华打破沉默道：“没想到顾远都会开车了，不过他那个车一点都不高档，等将来我要买肯定买一个小轿车。” 提到对未来的憧憬，现场的气氛这才稍稍好转，不一会另一个同学马文明说道：“我准备等大学暑假的时候去学驾照。” 这个决定顿时引来众人的一阵惊呼，这个时候的驾照可比后世值钱多了。 有了他们两个起头，其他的同学顿时也各自开始畅想起自己的未来。 一直坐着的左光耀这会就像是突然变成了一个局外人一般，因为在座的唯有他没办法谈理想。 听着这些意气风发的学生谈着未来，他突然无比清晰的感觉到了自己真的老了。他几乎可以一眼望穿自己剩下的余生。困在这座小镇上，送走一批又一批的学生。 不过或许是因为受了顾远的刺激，众人的理想都显得很是现实。 这一点让左光耀多少有些不适，他是教语文的，此时的风气也还不像后世那样全民拜金，是以他平日里少不了会跟学生们说一些理想化的东西。 然而此时他却突然发现，自己这些年的敦敦教诲，竟抵不住今天这一幕的冲击。他多年的教导居然在一夕间就尽付流水。 这一刻他突然十分想知道，顾远的理想又是什么呢？ ··········· 顾远家的锅屋里，顾远坐在灶台前，一把将他写着高考原题的笔记本投进熊熊燃烧的灶膛里。 随即转过头来对着站在屋里的崇家龙说道：“理想这玩意还是要有的，不说别的，万一要是实现了呢？现在的人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羞于说理想了，这个风气很不好。” “得了，你就别拽文了，说有用的。”崇胖子却是没好气的直接打断了他的说教，这混蛋真当他是三岁小孩呢？ 此时这两人正在讨论着崇家龙接下来该做什么的问题。 原本崇家龙是过来给顾远送答案的，顾远顺口问了句他考得怎么样，结果崇胖子一下子就垮了。 高考总分750分，崇胖子自己估分大概不会超过三百分，这个成绩基本上已经和任何正经的学校都说再见了，崇家龙也算是有自知之明，那些杂牌的野鸡大学，他也不打算去读，于是就有了他向顾远请教的这一幕。 “你看看你，脾气这么急，以后怎么在社会上混？”顾远却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得着机会就埋汰崇家龙。 “你再废话我就回去了，今天就当我没问。” “别啊，这不正想着呢么。”顾远闻言急忙劝道。 感情你刚才都是说着玩的？ “你这成绩呢·····” “说重点。”崇家龙不满的再次打断。 “好，说重点，不然你跟着我爸混吧。”顾远想了会说道。 “叔他是做啥的？”崇家龙第一次来了兴趣。 “跑车的，从苏省往沪上送海鲜。你不是特想开车么？让你开个够。”顾远趁机忽悠道。 “我不干，我要开的是小汽车，不是大卡车，我才不做货车司机呢。”出乎意料的，崇家龙居然没上当，直接了当的拒绝道。 顾远忍不住看了崇胖子一眼，前世这个发小高中读完就去了梁溪，学了两年车床，随后就开始在全国各地打工。到了二十多岁家里介绍了个媳妇结了婚生了娃，虽然日子过得平淡了一些，却也什么都不缺。 前世顾远开始混得还不如他好，所以也没想过带着他一起，后来顾远起来了，崇家龙已经拖家带口懒得折腾了。 这一世顾远原本没想过过多干涉他的人生，只是此时看着他一脸的憧憬，顾远突然意识到，随着自己的变化，他身边的这些人也不自觉地跟着发生了改变。 至于原因，或许是他们看到了人生另一种可能，一种不同于平凡的可能。 “那不然你去做装修吧。” “装修？”崇家龙有些不肯定的问道。 “是的就是装修，最近我和人合伙弄了个装修公司。你过去从头学习，将来做个设计师，也一样坐办公室。” 听顾远这样一描述，崇家龙顿时有些意动，不得不说，坐办公室这个描述对于此时的人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崇家龙站在那装了会深沉，蓦然抬头看向顾远问道：“那设计师挣钱么？” 好嘛，感情你刚刚就是在想这个？ “你真的要是做得好，一个月能挣一辆我那个车。”这一点顾远倒是没忽悠他，不过怎么才算做得好，这里面的水分可就大了去了。 然而崇家龙自然不知道这些，此时异常果断的说道：“那我就做这个了。” 成吧，想到将崇家龙丢给徐海峰调教，确实要好过跟着他自己。 兄弟不搭伙，这是顾远前世积累下来的一个经验教训。当然，事情不能一概而论，没什么道理是绝对的。 商量好了自己的人生道路，崇家龙又有心思操心起别人了。 “你刚刚对了答案，这回大概考了多少啊？不会比我还少吧？你要真考那么点可就丢人了。我们班上好些人可都在等着看你的笑话呢。” “哦，他们都不希望我考好？” “你这不是废话，不说别的，光是因为徐黎黎你就不知道招了多少人的恨了。你不会连这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吧？” 顾远听他提到徐黎黎，不禁有些不自在。倒不是因为他和徐黎黎之间的那点事情，而是一想到将来崇家龙知道自己把他卖给了徐海峰，真不知道崇胖子到时会作何感想。 “我估计这次应该能考个500分吧。”想了一下，顾远觉得还是低调一点，于是便将预估的分数下调了一些。 然而他这个分数一报出来，崇家龙还是被弄懵了。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崇家龙一脸怀疑的问道。 “开什么玩笑？”顾远却是一脸装逼的说道。 崇家龙见他不像是作假顿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你知道老左说今年本科线大概多少么？” “多少？”顾远继续装逼道。 “450！” “哦！”顾远决定今天干脆装到底了。 “哦？难道你不激动？”崇家龙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激动什么？” “本科啊，还可能是本一。”崇家龙已经语无伦次了。 “哦，那又怎么样？”顾远依旧波澜不惊。 崇家龙愣了一会，随即转身就走，他决定以后都不要和顾远这混蛋说话了，太气人了。 为什么明明是一起光屁股长大的，他高考三百分都不到顾远就能考五百分？ 要是顾远没吹牛，那他可以想象，等到高考成绩公布出来，他一顿胖揍估计是逃不掉了。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尤其是顾远还休学了大半年。 不过他一想到那些成天想着打压顾远的同学如果知道了顾远的分数，那他们的表情该有多精彩呢？ 一想到这，他顿时又高兴了起来。 看着崇家龙走了，顾远又往灶膛里塞了两把木棍，随即就揭开锅盖，拿勺子一通搅。 今天的菜有些多，王芳正在河边淘米洗菜，他主要负责烧锅，以及给肉焯水。 等他将肉焯完水，王芳也拎着洗好的蔬菜回来了，于是又是一通忙碌，一大桌子的菜就算新鲜出锅了。 这么多的菜光靠他们娘两当然是吃不完，于是他们又叫来顾建业一家。 痛痛快快的吃了一顿，当天下午顾远就开着车载着王芳回了金陵。 至于崇家龙，至少要等到高考成绩出来，否则他和家人都没法死心。 回到金陵，顾远当即就去了饲料厂，此时新厂房已经正式投产一段时间了。 顾远原本预计新厂房投入生产后，饲料厂一天的产能能达到200吨，但实际运作下来，一天保守都能达到240吨。 而且随着新设备投入，饲料厂开始出现规模效应，生产成本进一步压缩，利润率一度达到20%。 不过眼看着明年就要开始缴税，这个利润率也不能维持太久。 此时饲料厂的饲料出厂价依旧在150块一包，也就是一百斤。 根据这个价格，现在饲料厂一天的纯利已经超过十万块，也就是说，顾远现在一天就能买一辆桑塔纳。 这样的赚钱速度搁在2003年这会可不算少，不过顾远却依旧有些不满足。 就在顾远回到金陵后不久，闹得沸沸扬扬的非典也开始慢慢平息，原本受到影响的许多行业此时都开始恢复生机。 楚红这段时间利用航空运价大降签了不少航空公司的货舱。此时非典的影响刚刚开始消散，她就已经找上顾远，开始为快递公司布局做准备l。 148 思维定势 148 思维定势 句容，远东饲料厂内。 随着新厂房投入使用，顾远的办公室也顺理成章的搬到新楼内。别的不说，至少环境好了不少。 当楚红再一次来到饲料厂时，甚至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变化。 几个月前，这里还只有几间低矮破旧的厂房，此时再看，这里已经完全成了一个现代化的工业生产基地了。 对于顾远这个每每都能创造出奇迹的少年，楚红现在是越来越看不透了。 再次见到顾远，他正在工厂里巡视，身后跟着几个同样年轻的小伙子，颇有些指点江山的气势。 见到楚红，顾远的态度出乎寻常的好，谁让人家现在是债主呢。 “是为了快递公司的事情来的吧？”来到办公室，顾远给楚红接了杯水说道。 “下面的人快吵翻天了，我要是再不来，他们怕是就坐不住了。”楚红颇有些无奈的揉了揉眉心。 “其实你不来找我，我最近也要去找你了。眼下非典就要过去了，我们也确实该着手准备了。”顾远自己也接了杯水，在楚红对面坐了下来。 “那么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听顾远已经有腹案，楚红当即来了精神。 “第一步就是筹建沪上配送中心，这个配送中心将连接苏，浙，徽四个地区，我们要保证所有快递均能在三天内送达。而且随着我们的网点逐渐铺开，这个时间还要进一步缩短，最好能保证次日运抵。” 顾远这句话说得轻易，但楚红十分清楚要做到这点绝非轻易。 “配送中心上次我们已经谈过了，就放在虹桥机场附近，这样才可以最大程度的发挥我们空运的优势。”这个问题楚红之前就听顾远提过。 “除了配送中心，我准备将国内划分成若干个大区，然后每个大区都派驻大区经理。除了西北几个地方暂时不涉足，其他地方都以省会为中心，向全省进行辐射。现在我们要想做到一下覆盖全国还有些力有不逮，所以我们重点先放在沪，燕，羊，鹏这几个城市，争取做到覆盖全省，辐射周边。” “那具体要怎么操作呢？”楚红若有所思的问道。 “除了几个重点城市我们集中铺设配送点之外，其他地区我们实行大区经理负责制。”对楚红的疑问，顾远回答的胸有成竹。 “大区经理负责制？”楚红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说法。 “没错，大区经理，故名思意，我会在各地设置大区经理一名，然后由大区经理根据各地情况优先决定发展哪个地区的网点。” “这样管理上会不会出问题？”楚红闻言不由有些担心。 “不会。”楚红担心什么顾远自然清楚，她是担心这样操作会形成尾大不掉的局面，一如之前顺丰出现的那样。 不过顾远对此早就有了应对。 首先快递业务所有城际配送车辆将由总公司直接管理，未经总公司授权，大区经理无权调配运输车。这就斩断了大区经理夹带私货的可能。 因为这样布置，几乎所有的业务都要先先经过总部确认，随后才能真正完成配送，这就从源头杜绝了下面人欺上瞒下的可能。 加上所有的配送点将统一由总部派人装修并签署合同，这就保证了公司对配送点的所有权。这样一来，任何人想要脱离公司，都只能从头开始，没办法借助远东物流的名头生事。 而最重要的一点，各地区的财务人员将由总公司委任指派。这可以保证公司的绝对权威，毕竟在资本的世界里，谁有钱谁说了才算数。 听顾远一番分析，楚红心中的疑虑算是消除了。 “那我们现在就开始着手建配送中心？”楚红开口问道。 “除了配送中心，我们还要开始招聘各类职员，主要就是财务，销售，配送员以及客服，随后还要对他们进行统一培训考核，等到考核合格，配送中心也差不多建好了。除了这些就是筹建车队了。毕竟快递的根本还是在于效率。没有一个强大的车队支持，一切都是空谈。” “车队方面就交给我，配送中心就交给你上次带去沪上的那个承包商吧。至于招聘培训，我们两边同时派人，就在金陵进行招聘，然后再统一进行培训。” 不得不说，楚红做起事来确实透着一股大气，而且干脆利落，绝不拖泥带水。 “行，那这些前期准备就先这样了，除了这个，我们之后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什么事？”楚红闻言不由好奇的问道。 “找人合作。” “找人合作？”楚红一脸不解。 不过顾远却没有给她解释，眼下还不是时候，等到远东快递大致有了雏型，那时才是揭晓答案的时候。 送走楚红之后，顾远也没在公司久待，直接回家找到顾建国。 这段时间顾建国一直帮着他管理饲料厂，没什么管理经验的顾建国这段时间根本就是硬着头皮强撑着。此时顾远回来，他当即撂挑子走人，躲回家来享起了清福。 当顾远见到他时，他正和王芳坐在客厅里吃着西瓜看电视。 顾远见他这副悠闲模样，不由一阵好笑，看来这段时间他是真得累到了。 “爸，过几天中洋集团要来我们饲料厂参观，到时就由你出面接待一下吧。” 明知顾建国现在对饲料厂的事情唯恐避之不及，顾远还故意拿这事逗他。 果然顾建国闻言当场就炸了，“我说你小子是不是没完了？就不能让我清闲两天了，非得想着法的使唤我？” 顾远闻言却是一脸无辜的说道：“有么？我记得当初好像是谁自己拍着胸脯向我保证，一定帮我看好饲料厂的。” 顾建国····· 当初顾远高考，顾建国为了让他宽心，确实大包大揽的向他保证自己会帮着看好饲料厂。 此时顾远旧事重提，顾建国面上顿时挂不住，恼羞成怒的他当即狠狠的给了顾远一个脑瓜崩。 “我看你小子是翻了天了，一天到晚就知道折腾自己老子。” 面对顾建国的武力镇压，顾远顿时偃旗息鼓，说起来他也是欠教训，明知道顾建国会恼还拿这事故意逗他。 闹了一阵子顾远才说起正事来。 “和中洋集团见一下还是很有必要的，我们不是要做冷鲜鱼配送么？中洋集团就是苏省最大的海鱼捕捞公司，和他们交好，我们就不愁没有供货渠道了。” 顾建国一听和自己接下来要干的事情有关，当即不再多说。 “我准备把冷鲜鱼配送的活也外包给远东物流，现在物流公司那边基本就靠着饲料配给支撑着，有了冷鲜鱼配送也能多个进项。这个是一个长期的买卖，做好了一年收入也不会少，爸，这事就劳烦你多费心了，接下来一段时间我的事情会比较多，恐怕一时会顾不上这块。” 等顾远说完，顾建国却没有当即答应，沉吟了一会才说道：“大远，这个事情其实之前我也和云龙讨论了一下。” 顾远闻言当即看了过来，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我和云龙的意思呢，这个冷鲜鱼配送对车辆要求很高，需要进行特殊改造，可是这样的改装对于物流公司其实是没有必要的，物流公司除了我们的单子只怕也不会接其他运送冷鲜鱼的单子。所以做这种改装可以说是一种浪费，这么看的话，这个事外包给物流公司其实不太合适。” 听顾建国说完，顾远不禁开始考虑起来，不得不承认，顾建国和李云龙的考虑很有道理，顾远之前一直站在两家公司合理整合资源，避免出现浪费的角度去思考这个问题。 可实际上如果仅仅从物流公司的角度去考虑，顾远这样做其实是有些不合适的。 从某种程度上讲，他这样做几乎就是让物流公司留出几辆车，专门为他的这个项目服务，尽管物流公司也能从中获利，但却不是最优的选择。 想到这里，顾远当即从谏如流道：“你们说得确实有道理，那这样，我们家的运鱼车不是空着呢么，我们就先用这车跑着，等市场稳定了，我们再增加车辆。 ”这个法子好，不然怕是有人会说闲话。“顾建国闻言当即附和道。 和顾建国说完正事，顾远就起身去了书房，坐在椅子上，顾远没有立即忙事情，而是坐在那里开始沉思了起来。 他想得正是刚刚顾建国反对他将冷鲜鱼配送外包给远东物流的事情。 他并不是觉得他们提的不对，实际上他们的考虑很正确，这件事确实是顾远忽视了。 但这件事同时也给顾远传递了一个消息。 李云龙已经开始有意识地将物流和饲料厂，乃至顾远其他产业区分开来。 而顾远的问题所在，恰恰是他还没有彻底将这两者区分开来。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还要从顾远当初成立物流公司的初衷说起。 在一开始，顾远成立这个物流公司，短期目的仅仅是为了服务于饲料厂。而后随着非典来袭，让他意外看到了发展快递的机会，他这才将物流公司彻底拆分出来。 然而顾远虽然在结构形式上将物流公司拆分出去，可在自己的整体规划中，却还是将两者合在一处。 可事实上，随着楚红的注资，物流其实已经脱离他整体产业规划，这两者之间已经不再是过去那种浑然一体，而是变成了两个有着密切关系的两个个体。 顾远之前没有及时调整观念，所以才出现冷鲜鱼这样的失误。 而由此引发的思考，让他开始重现审视自己之前的诸多规划，开始思考起更加合理的布局。 149 携手中洋集团 149 携手中洋集团 6月中旬，席卷全国的非典风暴终于渐渐平息，而顾远也终于迎来了中洋集团的访问队伍。 此次中洋集团的访问队伍规格很高，带队的正是中洋集团的董事长季建军。 为了表达对此次访问的重视，顾远这天特意拉着顾建国一起接待了对方。 再次见到顾远，季建军依旧感慨于他的年轻。 这是他们第二次见面，气氛比第一次融洽不少，主要是双方已经就之前的小冲突达成和解，而中洋集团此来更是冲着合作去的。 对于这两家企业间的反转剧情，外界都没怎么看明白，关注两家公司的，纷纷都想知道，到底顾远开出了什么样的条件，让季建军愿意摒弃前嫌，甚至和他携手并进。 实际上中洋集团此次的访问内容很简单，远东饲料厂一共就那么点大的地方，一圈走下来最多也不会超过半小时。 即便顾远期间参杂了大量的讲解，全程下来也没有超过一小时，接下来的时间就是双方闭门会议时间，具体内容外界无从得知。 不过这次会议结束后，中洋集团联合远东饲料厂发表了一个联合声明。 “中洋集团将与远东饲料厂结为战略合作伙伴，中洋集团所需的鱼饲料将全部由远东饲料厂供应。” 这个消息在业内可谓是爆炸性的。 要知道中洋集团的养殖鱼可是大量出口国外的，而国外对于食品安全的检测可谓严厉之极。而现在中洋集团决定使用远东饲料，这就表示中洋集团十分认可远东饲料厂的产品质量。 这个消息比任何的广告都要来得更有效果，当天远东饲料厂的订单再次增加了一大截，而且顾远第一次接到了外省的订单。远东饲料厂的影响力终于辐射到了苏省之外，虽然此时范围还很小。 而苏省范围内，更是几乎所有水产养殖大市，都被远东饲料厂的经销代理商所覆盖。 实际上季建军之所以如此肯帮忙，和顾远给对方透露的几个消息有关。 首先，顾远向季建军透露，今年粤省正在筹建一家罗非鱼公司，而该公司的主要目的就是向国外出口罗非鱼。 实际上此时罗非鱼的出口还没引起国内的重视，一直等到2004年罗非鱼公司成立之后，这种鱼才一举成为国内出口最多的鱼类。 而且该种鱼类大多被加工成罐头出口，附加价值很高。加上罗非鱼在国内养殖成本很低，所以中国一度成为全球罗非鱼最大出口国。 然而随着欧美的食品安检标准日渐提高，中国罗非鱼市场本身又因为过于分散，恶意竞争太多，质量控制不严等原因，慢慢被淘汰出世界主流市场。 而顾远向季建军提前透露了这种鱼在欧美市场大收欢迎的消息，季建军找人确认之后，便有了这次访问。 在确认了罗非鱼的巨大市场潜力之后，顾远又向对方分析了一番这种鱼在国内养殖基数大，但却普遍不成规模，而且普遍质量监管不严的现实。 尤其是随着近年国内自然环境极具恶化，农药，化学等物质残留问题日益严重。是以顾远建议季建军自行饲养罗非鱼，同时开办加工厂。抓住时机及早占据市场份额。 实际上对于顾远的这番分析，季建军的第一反应就是不信，然而看着顾远一副笃定不已的样子，他才将信将疑的打听了一番。 然而这一打听，他才发现顾远说得居然全是真的，这一下他才算是对顾远有些信服了。 随后两人又交换了一些关于国内养殖鱼以及出口鱼的看法。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顾远从一个未来人的角度去看此时的养殖业，各种观点自然一针见血，毕竟不知道多少专家都曾就国内养殖业做过研究报道了。 那些报道搁在当时最多也就是个经验总结，甚至有些马后炮嫌疑，可是时间一下前推二十年，这些马后炮的价值可就大了去了。要知道那些几乎总结了中国养殖业走过的所有弯路。此时顾远一番复述可谓是高屋建瓴。如何不叫季建军心悦诚服？ 就这样，凭借前世做冷鲜鱼配送时听来的一些业内消息，顾远成功唬住了季建军。 而后双方又在欧美食品安全检测方面取得了一致意见，顾远此时又顺势推销了一番自己纯绿色饲料的新颖概念，于是他便顺理成章的拿下了中洋集团这个大单子。 最重要的是，季建军在上次回去之后，经过一番分析研究，完全确认了罗非鱼的巨大出口潜力，当即就着手上马罗非鱼养殖，而且为了抢占国际市场，他此次养殖规模极大，饲养标准也极其之高。 顾远也曾和他分析过这个问题，实际上以国内此时这种无序竞争的状况发展下去，低端罗非鱼价格必然大受影响，为此顾远建议他主作高端市场。 将产品等级提升上去，才能免于恶性竞争的苦楚。 毕竟那些恶意压价，赔本生产的人，肯定不可能做到精养，也就无法对高端市场形成冲击。 实际上前世中国罗非鱼出口就遇到了这样的尴尬，由于国内无序竞争，压低报价屡见不鲜，最终为了压缩成本，众多加工厂纷纷选择掺冰等造假行为，然而这样做的结果无异于自毁长城，自此中国罗非鱼口碑一落千丈。高端市场更是完全被爪哇等国占据。 而顾远此时给季建军的建议，正是针对后世这一局面而给出的。而对顾远的建议季建军也十分认同。 如此一来，中洋集团的养殖数量大幅增加，连带远东饲料厂的订单也大幅提升，可谓是一个双赢局面。 随着中洋集团和远东饲料厂的合作曝光，饲料厂的订单就一路飙升，顾远之前定下的，年底完全占有省内市场的目标大有提前完成的趋势。 而这时，朱正信找到顾远，饲料厂的产能又开始出现不足了。 对此顾远并没有急着继续增加生产线，而是稳定发展，与此同时他又着手增加运输车队。 说到运输车队，鉴于远东物流已经和远东饲料厂拆分，顾远最终决定收回外包给远东物流的饲料运输。而远东物流也正式更名为远东快递。 之前顾远给远东物流的定位是物流与快递的结合体，但经过冷鲜鱼运输的触动后，他意识到物流和快递之间的差异很大，其实并不适合整合在一起，为此他便彻底将两者分离。 物流部分全部交由饲料厂自行处理，而快递则交给李云龙单独负责。 和中洋集团的合作带来的另一项福利就是顾建国的冷鲜鱼货源有了着落，经过一番联系，顾建国已经向沪上的几家生鲜超市配送过一趟海鲜。 一趟跑下来，顾建国算了算账，净利润竟然达到了40%，但生鲜超市的需求并不算大，一年总营业额也就400万左右，当然这也和顾建国开发的下游客户还少有关。 不过就这也大大超过了前世顾远的规模了，毕竟两者起步时间差着好多年，市场供需情况不可同日而语。 随着顾建国再次忙碌起来，碧水华庭的别墅不禁越加冷清起来。 王芳最近一段时间一度，无所事事的只能对着电视发呆。 就在这天，她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接通之后才知道，居然是徐黎黎打来的。 电话里徐黎黎先是和她寒暄了一番家常，随后才提醒她晚上就要高考查分了。 因为周边基本没什么邻居，王芳还真没记住今天就是查分日。 接完电话，她当即就给顾远去了个电话，催着他赶紧回家。 正在饲料厂里忙着的顾远接到电话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高考查分这事他还是记得的，不过查分热线要到晚上八点才开通，王芳这会就催他回去，简直就是急过头了。 不过顾远也知道最近一段时间王芳因为在家待得无聊，正是怒气值旺盛的时候，轻易他真不敢招惹。于是他当即就答应了下来。 结果王芳给他打了电话还不满意，又给顾建国打了一个电话，正从沪上往回赶的顾建国也是一阵哭笑不得，不过对于查分这事他也重视的很，当即就吩咐司机稍稍加快点速度。 虽然顾远答应了王芳立即赶回去，可等他真正到家时，时间也已经是六点之后了。 巧的是顾远这边刚刚踏进家门，顾建国也风风火火的赶了回来。 在家里着急了半天的王芳见他们两人这会才回来当即就是一通劈头盖脸的数落。 两人对于王芳的状态都是理解的，因此也就低眉顺眼的任她训斥。 好不容易等她气消了，顾远和顾建国才被允许去厨房吃饭。 就这，吃完饭两人还被要求把碗刷了。 父子两人心知得罪不起，只能默默分工一起动手把厨房收拾了个干净。 做完一切，顾建国转头对顾远说道：“给你妈找个事干吧。” 对此顾远深以为然。 150 查分 150 查分 晚上八点，高考查分通道开启，王芳当即照着准考证后面的号码，拨通了查分热线。 然而尴尬的事情发生，手机居然打不通查分热线。 顾远一家一时都是面面相觑，一脸懵逼的互相看了一阵子，随即三人就齐齐出门，往门卫办公室走去。 等他们拉着门卫解释了一通，这才拿着门卫室的座机拨通了查分热线。 然而这会正是查分高分，王芳试了几次都没能打进去，这可把王芳给急坏了。 一旁顾远急忙拦住濒临爆发的王芳，自己拿起电话试着拨通查分热线。 好在这一次拨通了，王芳听到请输入准考证号码的提示音，顿时欢喜又紧张的拿着准考证读了起来。 不识几个字的她此时读着准考证号码居然愣是没打一个隔，顾远沉稳的输入了准考证号码，随即电话里开始往外报分数。 “语文108分，数学110分，英语93分，地理116分，历史120分，总分547分。” 报分数时，顾远全家连带那位保安都是大气不敢出，屏气凝神的听着，顾建国更是拿着纸和笔一丝不苟的记录着。 等到分数报完王芳一脸茫然的看向顾远，“这个分数怎么样啊？能上本科么？” 大概王芳也知道这个分数应该还是不错的，不过到底算是什么水平，她还是有些吃不准。 其实说到底她心里对于顾远休学回家这事还是有些没底，虽然顾远一直说一准能考一个本科，可她其实也没敢真信。 这也不能怪她不相信顾远，实在是顾远以前天天上学的时候，平时考试成绩也就勉强上个二本。 现在他大半年时间没有上学，临考试前抱了两个月的佛脚，反倒说能上本一了，这事搁谁也不会信啊。 所以此时尽管王芳也隐约知道顾远这次考得分数不错，却依旧有些不敢肯定。 顾远见她眼神中满是期盼的神采，当即笑着说道：“这分数上本一是十拿九稳了。” 听顾远这么一说，王芳总算是彻底定下心来了。 一旁的保安这时终于得空插上话了，急忙恭喜了一句，顾建国也不含糊，当即塞了一包中华过去。保安千恩万谢的接了，一直把顾远他们送到门外才回办公室。 顾远一家人喜笑颜开的回到家里，顾建国坐不住，当即给老二顾建业打电话报喜。 王芳倒是也行给人报个喜，然而想了半天也不知道给谁说，最后眼睛一亮，就拿起电话给徐黎黎打了过去。 电话响了没一会就被人接通了。 听到电话那头徐黎黎压抑不住的喜悦，王芳就知道这丫头一准考得不错。 “芳姐，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顾远成绩查了么？” 问这话时，徐黎黎小心的把握了一下语气，生怕无心刺激到王芳。毕竟顾远休学到底对成绩有多大影响谁都吃不准。 然而王芳这会心情正好，哪里会受她刺激，“查了，考得还行，总分547，小黎你考了多少啊？听你这语气应该很不错吧？” 电话那头的徐黎黎明显滞了一下，547？不带这么欺负人的，这会徐黎黎根本就不好意思再报自己的分数了。 实际上她这次考了488，分数不算高，但考虑到今年试卷的难度，徐黎黎估计自己这次上个本二应该没有问题。 实际上她能考这么多分，完全有赖她数学的超水平发挥，一向数学不怎么好的她，这次足足考了103分。可是此时她这一点骄傲与欣喜在顾远的分数面前顿时就变得不值一提了。 不过此时王芳问了，她又不好不回答，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我考了488，估计能过本二线吧。” 当听说徐黎黎考了488，王芳忍不住有些尴尬，不过紧接着她的心头又略过一阵狂喜。 “488能过本二线，那顾远考了547，岂不是妥妥的本一了？” 想到这里，王芳心里顿时火热起来，没想到顾远还真考了个本一，这一刻王芳乐得都快不行了。 就在顾远查分数的时候，在瓜洲，左光耀等一群高三老师都围坐在办公桌前，手里拿着几个年纪尖子生的准考证，一个一个的查询着成绩。 这些尖子生都是平时模考前几名的，唯一意外的就是徐黎黎了，这个女孩这一次在所有人都觉得数学超难的情况下，居然超长发挥，所以左光耀特意也把她的准考证复印了一份。 随着一个个成绩查出来，往往都会伴随着一声失望的叹息，今年的卷子真的太难了，难道让人为之绝望，到目前为止，办公室里几个老师查出来的学生里，最高的一个也只考了72分。 当左光耀把班里平时前十名查了个遍后，心里可谓失望透顶，到目前为止，他查的学生里，考得最好也就440分，过二本线的可能很渺茫。 接连受挫，左光耀一时都不想继续查下去了，可是最终他还是一咬牙，再次拨通了热线，耐心的输了徐黎黎的准考证号。 “语文92分，数学103分，英语91分，地理100分，历史102分，总分488分。” 实际上刚开始的时候，左光耀甚至连笔都没拿，压根就没准备记分数，可是等到数学103的成绩报出，左光耀整个人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数学103，总分488，这已经是今晚他们查得分数里最高的。 听完分数之后，左光耀有些不敢相信，急忙又拨了一遍号码，当他再次听到数学103分时，他直接叫出声来。 “好样的。” 听他这样失态，其他人急忙看了过来。 左光耀此时压根顾不上自己失态了，只顾着喊道：“徐黎黎总分488.” 这句话一出，办公室里的一众老师顿时一下都围了上来，“488？没弄错吧？这个徐黎黎平时成绩也就一般啊。” 左光耀听着众人议论不休，急忙开口道：“你们知道她数学考多少分？” 众老师当即摇头。 左光耀很是卖了番关子才缓缓说道：“103分。” 这一下众人顿时齐齐抽了口冷气，没想到最后还出了个小黑马。 为徐黎黎高兴完，众人一时也不回宿舍，顿时在那闲聊了起来。 其中顾远以前的英语老师突然说道：“哎，说起来要不是顾远突然休学，她只怕这次也能考个不错的成绩，可惜了。” 然而她话音刚落，另一个老师就一声冷笑打断道：“得了吧，就他那样？” 151 莫名的优越感 151 莫名的优越感 眼看着气氛要僵，左光耀急忙出来打圆场道：“事已至此，还讨论这些做什么，我们还是再查查，看看是不是有其他的黑马吧，徐黎黎平时在年级排名也不算特别靠前，这次能发挥的这么好，说不定还有其他人也超常发挥呢。” 事实上这种话就连左光耀自己都不怎么相信，超常发挥哪是那么容易遇到的。不过徐黎黎确实给了他们不小的信心，人都难免心存侥幸，万一又被他们遇上一个呢？ 要知道瓜洲中学可是有规定的，班上出一个本科，奖励有一千块呢。 然而结果注定是失望的，这群老师又查了半天，最终也没有再发现一个超过440分的学生。 一时间除了左光耀班上的几个任课老师，其他人都是一脸失望，人不患贫患不均。现在左光耀班上出了一个本科生，其他人则一无所获，这样的落差，众人一时自然有些难以接受。 而最让他们不服气的是，徐黎黎原本在年级里成绩并不十分突出，尤其是数学，虽然很用功，但一直都很难及格，她这一次数学能考这么多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然而无论他们怎么想，结果都已经出来了，忙碌了一晚上，众人也不再耽搁，准备各自回家去了。唯有顾远的英语老师走在人群最后，眼看着众人已经走得七七八八了，她急忙几步追上左光耀开口问道。 “左老师你有顾远的准考证么？” 听她这么一问，左光耀不由一愣，“朱老师，你怎么还·····” 说到一半，左光耀又急忙停住话头，他觉得作为一个老师有些话说了不合适。 于是顿了下，他才继续说道：“对不起张老师，你也知道，之前我也不是很肯定顾远会不会参加高考，就没复印他的准考证。” 听左光耀这么说，张玉不由有些失望的点点头。 “这样啊，我知道了。”说完张玉勉强的笑了笑，慢步走了开去。 这一刻她心里不由有些遗憾，曾经那么富有希望的一个学生就这样湮灭在平凡中了。不知为何此刻她突然想到顾远向她借英语教材时的场景。那时的他阳光，自信，让人见了不由心生欢喜。 多好的一个苗子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张玉带着遗憾和不解离开了，身后站在原地的左光耀此时也突然心生怅惘，确实是可惜了啊。 2003年这年，对苏省的学生而言，填报高考志愿是一件极不容易的事情。 就在这一年，苏省创下了一个记录，没有一个文科生被燕京大学录取。 当然不是成绩达不到，事实上这种录取在各省市都是有固定名额的。 之所以没有录取任何一个文科生，那是因为没人报考燕大，那么为什么没人报呢？因为不敢。 要知道此时填报志愿时，第一志愿无比重要。 举个例子，如果你的第一志愿没被录取，而第二志愿和另一个人的第一志愿撞车，这时候哪怕你分数比对方高，学校也会优先录取第一志愿。除非你的分数高出一大截。 加上填报志愿，大家都是拿一所大学过去三年的录取分数线做参考。可是2003年苏省平均分文科比往年少30分，而理科更是少了50分之多。 是以这一年以往的录取分数线根本没有参考意义，大家无奈之下，为了稳妥，很多人都只能降低目标，将自己的第一志愿向下调。于是一时间就出现了许多重点大学没法招满，而次一级的学校分数线直线飙升的情况。 顾远前世曾在网上看到过一个报道，一个考了全校第一的女生，在填报志愿那天，拿着因为反复修改都快要擦破的志愿卡，哭成了一个泪人。 2003年的高考，毁了多少人的梦想。 前世顾远没有参加高考，对此感触还不是那么深，这一世当他来到瓜洲中学时，看着一片愁云惨雾的高三学生，蓦然感到了一阵凄凉。 他心中十分清楚，在这些人当中，绝大多数从今天之后就会失去求学的机会，不得不踏上社会去闯荡。 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是他们不够努力么？ 实际上他们中的很多人花费在学习上的时间绝不比任何人少。 那么是他们不够聪明么？ 或许也不是，如果单纯只是测试智商，他们中很多人都未必比别人差。 那么到底是什么让他们的人生比别人更加艰辛曲折呢？ 这个问题顾远回答不上来，他终究只是一个平凡人，他能做得仅仅是改变一下身边人的命运，再多的，不是此时的他能够妄想的。 再一次来到久违的教室，顾远环顾一圈，却发现自己有些尴尬，因为这里早已没有了他的位置。或许他本就不属于这里，无论是前世抑或今生。 看到顾远走进来时，教室里突然一静，几乎所有人都在看向他。 众人的眼神很复杂，有怜悯，有快意，有惋惜，抑或全都有。 就在众人一片安静中，坐在角落里的崇家龙急忙向他招手。 就在他抬头的瞬间，顾远就明白他为什么没有在第一时间看过来了。 因为这会对方脸上赫然正印着五个鲜红的指印。 无视掉其他人的目光，顾远走到崇家龙边上。他的座位旁这会已经多放了一张椅子。 所以说，这是个心细的胖子。他一早就知道顾远会来，也知道教室里没有他的位置，所以早早就不知从哪弄来了一张椅子。 “你这脸怎么了？”坐下来第一句话就很不友好。 崇家龙无力的翻了个白眼，这小子肯定是故意的，他这样子还不明显么？ 昨晚崇家龙可谓是经历了人生中最黑暗的一晚，原本他自己估分这次考试不会超过300分，然而事实证明，他还是太高估了自己，实际上他最终连两百分都没考到。 虽然同样是没书可念，可是听着没有一门超过60分的成绩，崇家爸妈到底还是被弄出火来了。 于是一场罕见的男女混合双打就在崇家上演，这才有了崇家龙这副没脸见人的惨样。 然而崇爸崇妈最狠的还不是暴揍了崇家龙一顿，更狠的是，他们今天早上还特意押着他来到学校，打定主意让他就此好好长长记性。 不得不承认，他们的计划很成功，现在崇家龙绝对记忆深刻。 “对了你考了多少？” 问这话时，崇家龙语气淡淡的，颇有些生无可恋的超然。 “547.”顾远同样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哦，547啊，啊？547？”崇家龙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顿时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听到这边的动静，教室里的其他人顿时齐齐看了过来。只是眼神中却满是调侃，鄙夷，以及不屑。 他们似乎从顾远和崇家龙的交好中看出了什么真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果然成绩差的都混在一块。 虽然严格说起来，此刻坐在教室里的都是高考的失败者。可是失败者之间也有差别的。 比如先前怼过顾远的范荣华，他可是考了440分，虽然上不了本科，上个大专却是绰绰有余了。 所以他此刻看着顾远的眼神颇有着高高在上的感觉。 就像是文化人在看着乡巴佬一样，优越感十足。 至于之前顾远开车带给他的冲击，经过这些天的思考，他已经看淡了。 不就是一辆汽车么，等他工作了肯定也能买，而且可以买更好的。 有些人总能想到借口安慰自己，论起自欺欺人，他们实属一流。 对于这种眼神顾远根本懒得搭理，别说是此时的他，就是前世刚刚辍学的他，也不屑和这种拎不清的人计较。 鄙视别人你至少也要有点像样的资本吧？可是范荣华有什么呢？大专文凭？ 别逗了，那玩意随便找个电大花几年学费，读出来跟玩似的，这特么到底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然而顾远不愿意搭理他，对方却觉得他是心虚了，于是就听范荣华趾高气扬的转身对自己的同桌说道：“有些人啊，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还好意思追人家徐黎黎，人家徐黎黎可是马上要读本科的人。” 虽然范荣华没有指名道姓，但全部人都瞬间向顾远看来。 得，原来这人如此敌视他，根子在这啊。 对此顾远只想送一句mmp给他。 这种人简直不可理喻。 你喜欢徐黎黎就自己去追啊，找他顾远麻烦算什么意思？ 而且以前顾远没辍学的时候也没见他怼过啊，现在顾远休学了，他觉着有胜算了，就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踩人了，这特么还真是够贱的。 不过顾远并不打算搭理他，这些人都是居心叵测，一心想要拉着他跟他们一样犯蠢，他才不上这个当呢。 然而这一切落在班里其他人眼里，却像是顾远怕了范荣华一般。于是其他一些同样看顾远不顺眼的人顿时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你说徐黎黎怎么会看上这种人？真是没有眼光啊。” “没看他总和谁混在一起么，这就叫自甘堕落。” ······ 崇家龙·····我特么招谁惹谁了？ 然而人家都是“窃窃私语”，崇家龙也不好对号入座，一时只能强忍着。 就在教室里闹哄哄的吵成一团时，在高三年级组办公室里也在上演着一场好戏。 152 状元是谁？ 152 状元是谁？ 高考填志愿这天，左光耀特意早早的来到学校，一早上他就已经知道，今年的本二线是465，虽然他还没有看到成绩汇总表，但从昨晚查下来的情况看，徐黎黎应该会是今年瓜洲中学唯一一个过了本二线的考生。 左光耀并不觉得再会有其他黑马出现，所以他很可能就是今年唯一一个班上出了本科的班主任。 这份荣誉即属于徐黎黎，也属于他左光耀。而在这个荣耀的日子里，他自然要早早赶到现场，好充分享受这份荣誉带来的喜悦。 而且他现在也特别想见见徐黎黎，说实话，徐黎黎这个学生平时的表现谈不上特别优秀，加上平时表现也不是很活跃，所以他平日里对这个学生的关注难免有些不够。 这一点在高考成绩没出来之前，定然不会有人觉得不妥，可现在徐黎黎作为今年唯一一个考上二本的学生，这就难保不会被人拿来说事了。 所以即便是出于这点考虑，他也该早早到学校去和徐黎黎联络一下感情，免得真的生出什么嫌隙来，那他的成绩可就完全被抹杀了。 为此，当高三（5）的同学这天赶到教室时，顿时就发现他们的班主任早早的坐在教室里等着了，赶到的同学顿时有些激动的向恩师汇报起各自的成绩，总体而言大家考得都不算很理想，因此众人多少还有些惴惴不安。 只是他们很快就发现，一向严厉的班主任，今天居然全程带着笑脸。 这一点不禁让很多人都感到有些诧异。 一直等到徐黎黎赶到教室，众人才算是明白左光耀为什么今天会表现的如此反常。 “什么？徐黎黎考了488？真的假的？” 得知徐黎黎的成绩之后，班里顿时议论四起。一时间众人有的嫉妒，有的惊叹，很快就连隔壁班都有人知道（5）班出了个本科。 一时间，徐黎黎在高三年级顿时成了名人，虽然她因为出色的相貌在年级里一直都很出名。 但那个名和这一次的明显性质不同。 只是不知怎么的，众人谈着谈着，话题就不自觉地有些跑偏。 “不知为何，这一刻我突然想到了顾远。” “你也想到了么？现在我真想知道他考了几分。” “我就想知道他现在看到徐黎黎会不会觉得羞愧。” “你们别这么说嘛，说不定人家也超常发挥了呢？” “这话你信？” “当然不信。” ····· 当然，对于这一切，徐黎黎并不知情，事实上她不过刚到教室，就被左光耀有说有笑的带去了办公室。 当左光耀带着徐黎黎来到高三年级组的办公室，里面原本正在互相交谈着的一众老师顿时都停下话头，纷纷向徐黎黎这个上演华丽逆袭的黑马看来。 实际上如果徐黎黎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的话，大家还不会这么关注，可是她平时表现根本算不上突出，这次有这样的发挥，众人当然感觉惊奇。 而有着轻微社交恐惧症的徐黎黎此刻被这么多老师同时盯着，顿时慌忙低下头来。 作为徐黎黎的任课老师，张玉对她的了解更多些，此时忙走了过来，牵住她的手温声帮她解释道：“这个孩子有些内向，徐黎黎，这一次你的成绩很不错。” 这时数学老师也走了过来，只见他一脸严肃的盯着徐黎黎，打量了好一会突然开口夸道，“这一次发挥的不错。” 确实，这一次徐黎黎作为目前已知全校唯一一个数学及格的学生，着实给他长了不少脸。 被他这么一夸奖，徐黎黎顿时更加窘迫了。 就在这时，办公室外突然传来一阵的喧闹声，众人顿时闻声望去，顿时就见到徐海峰和王玉珍大包小包的拎着一堆东西走进办公室来。 他们此时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徐黎黎家离学校有点远，所以徐海峰早上特意开车送她过来，而王玉珍也非要跟着过来，说是要当面向诸位老师表达感谢。 徐黎黎拦不住她，也就只能由她跟来了。 “各位老师辛苦了，我们是徐黎黎的家长，真是要感谢各位老师的悉心培养。” 听说他们是徐黎黎的家长，众人脸上的笑容顿时更灿烂了，而徐黎黎见大家终于不再盯着她，也不由偷偷松了口气。 面对王玉珍送来的礼物，诸位老师先是客气的推辞了一番，最终才盛情难却的收下了。 如此一来，办公室里的气氛一时更加热烈了。 这时作为班主任左光耀排众而出，来到徐海峰夫妇跟前，一脸热切的说道：“两位培养了一个好女儿啊，今年我们学校她是唯一个过本二线的，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啊。” 见到左光耀，徐海峰两人也是客气的不行，王玉珍更是主动为徐海峰介绍起来。 “这位是黎黎的班主任，一直对我们家黎黎很关心。” 听王玉珍说这番话，左光耀不知为何就突然想起了当初对方找他给徐黎黎换位置的事情。 说起来当时他可真没对徐黎黎有多照顾。想到这里，左光耀一时不免有些尴尬。 一旁徐黎黎听众人说她是今年唯一一个过本二线的学生时，一时有些不解，她可是知道顾远是过了本一线的。可是看各位老师的样子，似乎对此并不知情。 于是她当即就想说话，可是不知是不是紧张，她看着众人，怎么都没办法说出话来。 就在她一脸着急的时候，正在和徐海峰谈着话的左光耀注意到了她的神色。当即心中一动，却是一下起了误会。 于是他轻轻咳嗽一声道：“徐黎黎这个同学平时的表现还是很不错的，就是有一点我事后想想都有些后怕。”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不由都被吸引了过来。 左光耀见众人都向他看了过来，不由更多了几分真情，“说起来那还是高三上学期的事情了。有一次徐妈妈突然到我办公室来找我。” 说着他还看了王玉珍一眼，众人也不由好奇王玉珍找他什么事。 见众人都兴致盎然，他这才继续说道：“当时徐妈妈找到我说，怀疑徐黎黎和同桌早恋，让我帮忙给调个位置。当时我还不以为然，后来那个同桌自己辍学，徐黎黎的成绩这才突飞猛进，这一次更是发挥出色，可谓是侥天之幸啊。说起来，我真该向徐妈妈道歉，还是你火眼精睛啊，对徐同学我也要郑重说一句，学生还是学习要紧。” 左光耀这番话说完，在场许多人不由都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其中徐黎黎的数学老师更是冷哼一声，“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一层，要不是左老师今天说，我们还真不知道。要我说这个顾远还真是害群之马。” 原本听左光耀说徐黎黎早恋，不明就里的徐海峰还有些疑惑，此时一听顾远的名字，他的脸色不由古怪了起来。 到这，他总算是把顾远和自己一家的是是非非给连贯上了。原来根子在这呢。 想到王玉珍居然棒打鸳鸯，以致于闹出这许多麻烦，徐海峰不由瞪了王玉珍一眼，倒是没有接数学老师的话。 不过徐海峰不接话，其他老师此时却是像是找到了话题，顿时纷纷开口说道。 “原来这个顾远是这样一个人啊，这么说还幸亏他辍学了，不然徐黎黎还真说不准就被他给耽误了。” “以前我还觉得这个学生不错呢，没想到私底下居然是这么个人，真是错看他了。” 听着众人议论纷纷的，徐黎黎脸色不由一阵苍白，只会她是彻底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徐海峰这会也有些尴尬，他现在和顾远的关系说起来可就复杂了，这种场面当然不是他想见的，只是他一时又不好站出来说话。 倒是王玉珍此时像个没事人似的，她巴不得别人多骂顾远几句呢。 她自己因为徐海峰三番五次的警告，不敢多说顾远的长短，现在这些人帮她骂，她能不高兴么？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间，蓦然有人在办公室外咳嗽了一声。 众人闻声顿时转头看去，顿时就看到校长王怀军正站在门口。 见众人看了过来，王怀军开口笑着说道：“高考成绩汇总表下来了。老左今年你们班功勋卓著啊。” 听王怀军这么说，左光耀顿时笑出声来。 “看来你已经知道消息了，那就准备一下把光荣榜贴出来吧。” 左光耀闻言顿时说道：“好的，我这就去准备，对了，这位就是今年的状元。”说着他朝徐黎黎一指介绍道。 然而王怀军的脸色却是突然变得古怪起来。 “嗯哼，老左你没有查完全班的成绩么？” 听王怀军这么一问，左光耀顿时愣在那里，而办公室里其他人也是不由一静，王怀军这么说意思是再明显不过了，状元另有其人。 只是他们昨晚明明把全年级排名靠前的都查了个遍。而左光耀就更加茫然了，王怀军这么说，明显状元就在他班上。可是他昨晚虽然没有将全班的成绩都查过，但今天早上他又在班上问了一圈，并没有人成绩超过本二线啊，否则不可能不告诉他啊。 那么问题来了，王怀军说得状元是谁呢？ 这一刻办公室里所有老师心头不由都升起了这个疑问。 153 打脸 153 打脸 瓜洲中学高三年级办公室，一群人都是一脸疑问的看着王怀军。 事实上这会他们都有些发懵，昨晚他们是和左光耀一起查分数的，高三（5）几个尖子生他们可是都查过了。其中成绩最好的毫无疑问就是徐黎黎。 可是现在王怀军居然徐黎黎不是状元，那状元会是谁？ 难不成高三（5）班还有第二个黑马？这根本不科学嘛。 然而看王怀军的样子又不似在开玩笑，于是这些人不由有些发懵。 而在所有人当中，左光耀无疑是最不解的一个，他了解的情况比其他人都多，却更加想不出状元会是谁。 因为他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考这么高的分数。 眼看所有人都是一脸的看着自己，王怀军也没有再卖关子，轻轻咳嗽一声道：“是顾远。” “谁？顾远？”顾远的数学老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怎么可能。”那些知道顾远中途休学的老师也不由喊出声来。 左光耀则一脸呆滞的看着王怀军。 唯有张玉一脸欣喜，不过却也有着一丝不敢相信。 至于王玉珍，这会脸色同样一阵阴晴不定。昨晚徐黎黎并没有告诉她顾远考了多少，因为她十分清楚，王玉珍不会想听到这个答案。 一时间办公室里说什么的都有，而总结起来无非一个意思，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 实际上对于顾远，在场的这些老师，心情都有些复杂。 例如顾远的数学老师，他以前对顾远其实十分看重，之所以现在会对顾远有如此深的成见，完全是因为顾远中途休学，这在那些原本对他抱有极大期待的老师眼中，无疑是自甘堕落。 更恶劣的是，因为他的休学，很多人都跟着放弃了学业。连年级前十都放弃学习了，那他们学了还有什么用？ 有这样想法的人不是一个两个，为此顾远的数学老师便对顾远起了成见。 然而此时看着王怀军一脸认真的样子，终于顿时明白，这一次学校的状元还真是顾远这个之前他们压根就没考虑过的学生。 可是这怎么可能？ 顾远可是休学了大半年啊，这样的人不是应该连专科都考不上么？ 一时间办公室的一众老师面面相觑，过了好半天左光耀才深吸一口气问道：“顾远考了多少？” “547.” “嘶！”顿时办公室里再次响起一阵倒抽冷气的声音。 这分数超出本一线46分，这已经是瓜洲中学建校以来最好的成绩了。 至此众人终于再也无话可说，他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想到一个没来学校上过几天课的考上了本一，而那些他们倾尽全部心力教导的学生，最好的也只勉强考了个本二，这种落差简直让这些老师无地自容。 这一瞬间，他们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资格站在那张讲台上。 从王怀军手里接过高考成绩汇总表，众人迫不及待的围上来看起顾远的成绩单，当看到顾远名字后写着的547份，他们终于打消了最后一丝侥幸。 只是这个结果实在是太让人难以接受了。为什么会这样呢？众人怎么也想不通。 想比起其他人，左光耀此时的心情更加复杂，他突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顾远了。 这个他曾经最得意的门生，而后又让他失望，现在又让他无地自容。 光荣榜最终还是做好了，当大红的榜单贴在公告栏里，瞬间就有无数学生围了过来，当看到最上面顾远的介绍时，围观的学生不由一阵愕然。 “超出本一线46分。” 这特么是人考得分数么？纵观瓜洲中学建校以来的历史，这也绝对是独一份。 而相比起那些不知内情的学弟们，高三的学生则更加震惊。 关于顾远休学的事情，几乎整个高三的人都知道，结果就这样一个大半年不曾来过学校的人，居然遥遥领先的登上了第一位。 这叫他们如何能够不震惊。 当消息被人传回高三（5）时，几乎所有人都傻了。 因为就在几分钟前，他们还在嘲笑着顾远。可现在就被人干脆利落的打肿了脸。 至于那个范荣华，此时更是紧紧埋着头，看都不敢看顾远一眼。 而崇家龙此时都快乐疯了。 反转，大反转，之前看着范荣华挑衅顾远时，崇家龙就像站起来打他脸了。 结果被顾远拦住了，现在光荣榜贴出来了，这会不用崇家龙多说，范荣华自己就老实了。 之前那些议论个没完的同学这会也都不吭声了。那些说顾远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同样没声了。 整个教室都安静了。 然而安静没一会，（5）班教室外就开始不断有人经过，有些胆子大的女生更是直接探头进来问：“谁是顾远？” 之前徐黎黎被说是第一名时，大家伙虽然都议论过，但也就议论一下，毕竟他们都很清楚，488分这个成绩放在瓜洲中学或许算是很好了，可是拿到外面一看，那就根本没法比了。 可是顾远不同，他可是足足考了547，超出本一线46分，这个成绩别说是瓜洲中学，就是放眼全县，甚至全市范围内怕也都能数得上号。 这样的第一名含金量比之前徐黎黎的第一名不知高出多少。 不同于徐黎黎，他们十分笃定顾远这明天肯定是要出人头地了。 所以大家都纷纷赶来一睹状元郎的风采，甚至个别大胆的女生，已经开始打听起顾远家的号码了。看来是想做点什么。 这年头虽然还没有约炮一说，可是交笔友，玩玩纯情这种事却是司空见惯的。 对于这些同学的心思顾远没功夫去理会，他现在只想早早填好志愿，然后赶回金陵去，最近一段时间，顾远和楚红正忙着快递公司的招聘和培训。根本没有闲暇时间在这瞎扯淡。 好在没有一会，左光耀终于带着志愿卡来到教室。顾远拿到志愿卡后，毫不犹豫的填了一个学校，随即连第二志愿都没填就交了上去，一时间不少正观察他的人都有些措手不及。 154 滑头 154 滑头 看着顾远的志愿表，左光耀有些懵逼，他带学生这么多年，还真是第一次见学生只填第一志愿的。 只是看着顾远一派从容的样子，他一时又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个学生实在是太有主见了，这一点光是从他敢中途休学就不难看出来。 对于这个学生，左光耀第一次生出了无力感。 沉默了一会，左光耀才开口说道：“金陵农业大学，这个学校不是985大学，其实你可以试试东南大学，分数线差不多，不过综合排名要靠前不少。” 顾远笑着答道：“不了，东南大学是要更好一点，可是没有我想选的专业。” 左光耀闻言一愣，看了眼顾远选的专业居然是金融，他顿时不再劝了。 金陵农大的金融专业全国范围内可以排进前十，如果想要学金融，确实金陵农大更合适一些。 只是，“金融专业怕是不收文科生吧？”左光耀不无担心的说道。 “所以我服从调剂。”顾远依旧成竹在胸。 这一刻左光耀心里却像是有一万只神兽奔腾而过，既然你服从调剂，还说什么想读金融啊，顾远这样的百分百被调剂到别的专业啊。 然而左光耀怎么会知道顾远还顶着一个金陵农大合作单位的名头，凭着这层关系，或许直接特招进金陵农大有些困难，可如果仅仅只是换个专业，那肯定是一点问题没有。 可如果是去东南，人家谁认识他顾远是谁啊？ 而且进了金陵农大，顾远和对方的关系就越发深厚了，双方的合作也自然更加牢不可破。 之前徐建和顾远谈合作的时候，还要拿捏一下，可要是顾远真正进了农大，那可就完全不会了。 就顾远所知，前世农大有个毕业生，毕业后想搞龙虾养殖，结果农大直接将学校的龙虾养殖技术免费提供给他。 这特娘的才是亲儿子啊！ 如果顾远之前和徐建谈判那会，就已经是农大的学生的话，那哪还要废那么大劲啊。 当然，同样的，进入农大固然能得到诸多的便利，但他身上关于农大的印记也就越加深刻了。 日后学校有什么需要，他也肯定不好推辞。 不过总体而言，这绝对是一个双赢的局面，无论是对顾远还是对金陵农大都大有益处，不过就当前阶段，绝对是顾远得到的益处更多。 而这些左光耀可不知道，所以当他还在从学校综合实力什么的去考虑问题时，顾远早就想到了不知多远之后。 所以从一开始，这场对话就没有意义。 于是一番交流无果，顾远交了志愿卡，和崇家龙打了声招呼就准备离开。 然而没等他走出教室，他口袋的电话就突然响了起来。 顾远不禁一愣，回身看了眼教室里闻声望过来的同学，他当即疾走两步，来到教室外才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 翻开一看，顾远不由有种无力感。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了电话。 “妈。”顾远叫得有些不情不愿的。 然而王芳却是毫不在意，自顾说道：“我刚刚在光荣榜里看到你的照片了，儿子你这次可给妈长脸了。你什么时候结束啊，我准备请所有老师吃个饭，不对，把你的那些同学也叫上。” 听着王芳口若悬河的说个不停，顾远不禁一阵头大。 实际上他已经劝过王芳好几次了，然而王芳却完全听不进去。 顾远其实也知道王芳为什么要执意这么做，还是因为那天高考估分的事情，她心里憋着气呢，这是要等着机会怼回去呢。 对于这种无聊的踩人打脸，顾远真的没什么兴趣，所以之前他才会拦着崇家龙，没让他上去怼范荣华。在他眼里，和这些人计较简直没意思透了。 可是他懒得计较，王芳却不行。 做亲妈的有几个能舍得自己儿子受气的，现在能找回场子来，她当然不愿意错过这个机会。 所以今天一早她就收拾完毕，等着跟顾远一起来学校，就是为了出这一口气。 眼看着王芳根本听不进劝，顾远站在那里一时有些无奈。 顾远知道，如果这次他要是没顺了王芳的意，王芳怕是要跟他呕气很久。 考虑到以后的安宁，顾远最终只能答应下来，不过他还是争取道：“不然同学就算了吧，人太多了瓜洲也没个地方招待。” 听顾远这么说，王芳顿时有些犹豫，想了想她才有些勉强的答应了下来，大概她也觉得和小孩子计较有些没意思。 就这样，顾远在外面接了电话，当即又回身进了教室，看着左光耀一时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 尴尬的站在那摸了摸鼻子，顾远一咬牙走到他跟前说道：“老师，中午我想请您吃个便饭，这些年多谢老师的敦敦教诲，还有我妈妈也想当面感谢您一番。” 听到顾远的邀请，左光耀第一反应就是要拒绝，可是想了一下，他还是点头答应了。 对于顾远他是有些尴尬的，可是这毕竟是他最得意的学生了，在这临别之际，他也确实想和他心平气和的说几句话。 想到这些，最终左光耀点头答应了。 顾远见他答应下来不禁心中一松，这要是左光耀真的拒绝了，他估计王芳非要气一辈子不可。 眼看左光耀答应了邀请，顾远当即又说道：“那能不能请老师帮我再邀请一下其他几位老师。” 对于顾远这个请求，左光耀也爽快的答应了，毕竟师生一场，最后一起吃个饭并不算什么。 顾远听t答应下来，当即说道：“那就中午瓜洲饭店，我先过去订位子，老师们忙完就过来。” 左光耀闻言点点头，算是应下了。 等到顾远转身离开，他才悄声叹了口气。 好好的一段师生缘，最后却闹成这样，真不知该怎么说好。 想了一下，他摇了摇头，继续关注着学生们填报志愿的情况。 而顾远一走，他的重点自然就放在了徐黎黎身上。 走到徐黎黎边上，就发现她的第一志愿是金陵一所本二学院，左光耀凝神想了想，隐约记得这所学校的几个专业还不错，当即也就没有多说。 一直等到志愿全部收上来，他又最后叮咛了众人两句，这才正式宣布结束。 随着这声结束，这些学生的高中生涯就算是画上了句点，从今而后，他们恐怕再没有机会像今天这样齐聚一堂了。 而那些同学也感觉到了这股离愁别绪，很多往日偷偷摸摸的小情侣，此刻都拉着对方的手依依惜别。 学生时代的情侣大多都会随着这样的分别而宣告死亡。即便再如何不甘，最终也会败给时间和距离。 不过无论如何，这段记忆都将被他们铭记，这一刻，这一瞬间。 还有那个仿如流星划破夜空的传奇，那个叫做顾远的男生，他的存在，注定会让这一届的高三学生，牢牢记住他的名字。 中午，瓜洲饭店，王芳着急的看着门外，她已经催了顾远好多次了，然而每次顾远都告诉她再等等。 实际上王芳是想亲自去邀请那些老师的，只是却被顾远给拦住了。 他可是知道，自己老妈可不是真心实意的要感谢那些老师，是以他怎么敢让王芳提前和那些老师碰面。 虽然顾远不知道那些老师对他是怎么个看法，但他绝不会认为，那些老师能有多喜欢他。 固然老师对学生的看法大多都是根据成绩来的，可是像顾远这样的异类，就着实有些说不准了。 事实上顾远还是颇有自知之明的，他的存在从学校角度而言，自然是一份莫大的荣耀，可是搁在具体的老师身上，这种感觉可就说不准了。 只怕很多老师都会因为他中途休学回家，最后却力拔头筹而感到不岔。 毕竟这从某种角度而言，根本就是在打那些老师的脸。 哦，原本都是一个学校的学生，大家的成绩都差不多，结果人家休学了最后考了高分，那些留在学校的反而考得很差，这叫别人该怎么想？ 如此说来，那些老师能对顾远有好感才是奇了怪了。 正因为这样，顾远才让左光耀代为邀请老师，实际上他就是想给双方一个缓冲的余地。 如果对方确实对顾远心有不满，那么见顾远如此傲慢，自然也就不会来了。 而那些即便如此也依旧赴约的，应该对顾远不至有太大成见。到时顾远在酒桌上赔个不是也就过去了。 不得不说，这样的考量可比讲究礼数，带着王芳一起前去盛情邀请稳妥多了。 相比起在饭桌上不欢而散，反不如直接在吃饭前就分道扬镳的好。 就在王芳不知催了多少遍之后，左光耀终于出现在饭店门口。 和他一起来得还有顾远的几个任课教师，以及校长王怀军。 至于其他的老师确实如顾远预想的一般并没有来。 见到众人，顾远忙拉着王芳一起来到门外迎接。 “感谢各位老师莅临，小子不胜感激。” 王怀军听他说得有趣，伸手指了指他，笑骂了一句：“滑头。” 只是到底哪里滑头，王怀军却是没讲。 155 酒局 155 酒局 将王怀军等人迎进门，顾远客气的请众人落座，随后又给大家倒茶的倒茶，倒酒的倒酒。 有意思的是，之前一直急不可耐的王芳此时却是一句话也不说。 顾远对于自己亲妈也是无可奈何，只能任由她发泄一下小脾气。 说实话，这些老师没做错什么，或许从顾远的角度看，他们的做法有些势力，可要是从学校角度看，这样做根本无可厚非，毕竟顾远休学是他自己的选择，既然顾远自己放弃了前程，那自然就不能怪大家放弃他。 当然，从王芳的角度来看，这个事情就完全是另一幅模样了，这就是屁股决定脑袋。 顾远倒不是真的是圣人，只是他对于瓜洲这一隅之地的人和事可谓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而王怀军等人见到王芳这样的反应，顿时心中有数，于是气氛一时不免有些尴尬。 好在有顾远在中间打着圆场，倒也还能够勉强维持。 等到酒菜上全，王芳终于也不再使脸色，勉强端着酒杯和众位老师喝了两杯酒。 而几个老师也投桃报李的夸了顾远一番，一时间气氛捯也缓和了不少。 说到底王芳终究不是一个恶毒之辈，做不来那种特别过分的事情。 就这样酒过三巡，顾远的数学老师突然借着几分醉意拉着顾远的手说道。 “顾远，虽然你这次成绩考得不错，可是有几句话我还是要跟你说。” 顾远虽然也喝了不少，但神智还很清醒，听他这么说当即点头道：“老师你说，我洗耳恭听。” 老师定睛仔细看了他一会才开口说道：“这做人做事，兵行险招或许可以成一次两次，但成不了长远，做人做事还是要踏踏实实，脚踏实地的。唯有勤勤勉勉，知行合一，笃行躬为，才能成就大事。” 听着这位老师的话，顾远大致听出来了，对方是不满他休学的事情，而劝他做事不能总是用奇，而要奇正相合。 对于这样的教导顾远听了，并不反驳，实际上正如他说的，人最难的就是知行合一。 道理谁都懂，可是能做到的又有几个？ 然而数学老师却是来了劲了，一下拉着顾远开始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 顾远就默默的听着，不时给老师添一杯酒，很快数学老师就彻底趴下了。 看得出来，这位老师今天似乎情绪波动有些大。 安置好这位数学老师，桌上才算是重新能够正常交流起来。 左光耀帮着解释了一句，“潘老师这个人性子直，大家多担待。” 王怀军闻言打岔道：“今天可是顾远大登科的好日子，大家都放开些。” 听王怀军这么说，众人顿时纷纷附和。 王怀军又看向顾远道：“顾远你的志愿填的哪个学校啊？” “金陵农大的金融系。”顾远态度恭敬的说道。 王怀军闻言点点头，“这个志愿填的不错，以后去了金陵有事情可以给老师打电话，老师在金陵还有些老同学，关键时候也能帮上点忙。” 顾远客气的道了声谢，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聊。 就在众人正谈得热闹时，顾远的手机突然响了，顾远也没在意，随手掏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接通了电话。 “徐院长你好。” “我现在在江都，今天我高考填志愿。” “我没说过我今年参加高考么？” “报的正是你们农大的金融系。” “行，我知道了，我这就赶回去，等我到了再详谈吧。” 等到顾远挂断电话，见几个老师同时看了过来，顾远当即站起身来，端着面前的酒杯对众人说道，“各位老师，我的一个长辈找我有点急事，可能要先走一步了，实在是对不住大家。账我已经结了，大家尽管继续吃，一定要尽兴了。” 王怀军几人闻言连忙摆摆手示意他有事先去忙。刚刚的电话他们可是都听到了，虽然听的不完整，但他们也从字里行间里听出了一些重要信息。 金陵农大，徐院长。他们着实没想到，顾远背后居然还有着这样一座靠山。 只是眼看着顾远 顾远也不含糊，端着酒杯一口饮尽，随即又说了几句告罪的话便带着王芳走了。 等到目送他离开，王怀军才感慨的说道：“看着他我真觉得自己老了。” “是啊，他今天一顿饭，劝着我们每人都：喝了有大半瓶酒，他自己其实却没喝几杯，光是这份本事，就比他那些同学不知强了多了。” 张玉刚刚吃饭的时候，一直没怎么说话，而是一门心思观察着这个学生，通过今天的观察，她发现顾远真的很不简单。 她注意到顾远全程几乎没有否认过别人一句话，让所有人都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她实在很难想象，一个刚刚18岁的孩子怎么会有这样老道的社交手腕。 不过这些都过去了，她看着顾远离开时心中就莫名升起了一种预感，顾远这一生只怕都不会再和他们有什么交集了。 另一边顾远出了饭店，当即带着王芳上了去县城的车，中午他喝了一点酒，没法开车走，此时只能先坐车回去，等回头再回来拿车。 顾远此时之所以如此着急回去，是因为徐建到了金陵。 这一次徐建来金陵是为了公事，而这件事恰好和顾远有关。 实际上关于顾远很渔业学院的合作，在农大内部一直有争议。 而争议的焦点其实不在于其他，仅仅是徐建是否能高升一步，担任整个农大的副院长。 徐建此时给顾远打电话，是因为他此次述职报告主要内容正是和远东饲料厂的合作项目。 156 横生枝节 156 横生枝节 从一开始顾远就知道，徐建和他的合作必定是有所图谋的。 而像徐建这样的人能求什么呢？ 首先不会是钱，因为如果真的想要捞钱，他也不会和当时还只是一个小作坊的顾远合作。 也不是为了名，和顾远合作短期内只会给他带去争议，不会给他带来名气。 那么剩下的就只有权了。 过年的时候，包括丁林在内的许多渔业学院管委会的成员都给顾远打过电话，暗示他最好放弃和渔业学院的合作，不要趟这滩浑水。 根据这些人含糊其辞间透露出来的信息，顾远就大致明白问题出在了徐建的年龄上。 徐建年龄快到线了，如果徐建不想如此快得退下去，唯一的办法就是更上一层楼。 唯有如此他才能暂缓退休，因为此时国内的实际情况就是如此，副部级高校的领导，大多超龄在位，而其他次一级领导到点就基本只能反聘任个教授或者是荣誉院长，根本没有任何的实际意义。 从和徐建的交流中就不难看出，徐建是一个有着宏图大志的人，他的志向不在个人得失，而在于能不能把中国渔业发展壮大。 再一联想前世被传到满世界都是的鱼饲料配方，顾远就大致猜出来徐建的一些想法。 这一世他定然是想拉上顾远，和他一起搏一把。 之所以会选择顾远，是因为中洋集团太大，不会真正和他绑在一条船上。因为对方没有这个必要。 可是顾远不行，顾远一旦和徐建捆绑，那就完全下不了船了，因为现阶段的他还太过弱小。 而和徐建绑定的结果，必然是和农大其他一些人站在对立面。而徐建也会全力发挥顾远的价值。 顾远这张牌的意义何在？自然是他可以给金陵农大带来更多科研经费。 那么一旦交易开始，顾远就必然会被迫出让部分利益。因为只有如此才能打动别人。 而这些利益徐建给不了，中洋也不会给，唯有顾远可能了。 现在顾远想要避免这个局面出现，要么说服徐建不要打这张牌。要么他立即和徐建进行切割，但可以想见，那样他和徐建的合作也就瞬间解除。 这两个选择，前者不可能，因为前世最终徐建作出了公开饲料配方的疯狂决定，就说明了他被逼到了绝境。所以这一次他不可能突然就掌握了优势。 而第二条路顾远也不愿意选择，眼下他确实还需要农大这个金字招牌。 可是要他出让利益，尤其是不知道底线在哪的情况下，他自然也不愿意。 这个时候，顾远实际上已经陷入了两难之中。 坐在前往金陵的车上，顾远一直在闭目沉思着，一旁的王芳想说什么，看到他眉头紧锁的样子，顿时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当他们来到金陵，刚刚走下车，一辆虎头奔就开到了他们面前，车窗摇下，顾远就看到坐在车里的楚红。 楚红是顾远特意请来帮忙的，他车仍在瓜洲，在金陵行动有些不方便，就只能麻烦一下她了。 接上顾远，楚红问道：“现在准备去哪，我的大少爷？” 听着楚红的调侃，顾远一扫之前的沉重，展颜笑道：“送爷我去农大卫岗校区。” 楚红听他自称爷，有些意味深长的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 顾远同样看到了她面上的表情，不由笑容一僵。忙认怂道：“姐，请你送我去卫岗校区。” 楚红这才吩咐了司机一句，车子瞬间滑了出去。 一路上顾远都没什么表情，默默的坐在那看着窗外飞退的建筑。 王芳倒是想和楚红说说话，可一见到这情况一时也没了心思。 好在车子没多久就到了地方，顾远自顾下车，楚红降下车窗对他说道：“你不用担心，我这就送阿姨回去。” 顾远闻言点点头，旋即又反应过来问道：“那我怎么办？” 楚红看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一个笑容道：“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她就关上窗子一溜烟的开远了。 顾远望着远去的车子，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女人还真记仇。 甩甩头，没有功夫多想这事，顾远自顾走进校园直奔渔业学院的办公楼。此时农大还没有放假，是以也没人拦着顾远。 一路顺利的来到了渔业学院办公楼，徐建的秘书早早的就等在那里了。一见顾远来，什么话也没说，直接带着他进了徐建办公室。 办公室里徐建依旧那副慈眉善目的样子，只是顾远此次见了却别有一番感触。 见顾远进来后就这么定定的看着自己，徐建也不说话，笑着站起身来，给顾远接了杯水，放在他面前的桌上，这才笑着问道：“怎么？觉着老头子我特不仗义？” 顾远闻言摇摇头道：“我是看你到底多大，还有多久退休。” 听顾远这么说，徐建顿时笑出声来。 这一笑顿时让气氛轻松不少，顾远也不站着了，自顾在徐建对面坐了下来。 “高考考了多少？要不要我帮你打个招呼？”坐下来徐建没急着谈公事，反而说起了高考。 顾远闻言摇摇头，“不用，我考了547，上农大足够。” 听顾远说考了这么高，徐建不由愣了一下，随即又失笑道：“也对，虽然看你这样子不像是会踏踏实实坐在教室里上课的主，可是确实也是天资不凡，考这么多分也是应该。” 徐建这句话，顾远听了暗暗叫了声惭愧，不管前世今生，他都算不上是一个学霸，只能说仗着阅历丰富一些，为人沉稳睿智了一些。 不过这种话他当然不会和徐建解释，于是就恬不知耻的坦然接受了。 “说到这我倒是真有件事想麻烦你。”顾远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 “我想上金融专业，不过我高中选的是文科，所以····” “这个没问题，我回头给你打声招呼。”徐建一听是这么个事，当即就一口应了下来。 “你这次要是搞砸，该不会连累我进不了金融专业吧？”顾远却是眼睛一转，说起了俏皮话，同时也正式扯开了话题。 徐建闻言伸手指了指他，“你小子。放心吧，老头子我还不至于这么没出息，就是这次不成，这点面子也还是有的。” 徐建这句话同样是一语双关，看似在开玩笑，其实也是在告诉顾远，他的情况没那么危急。 顾远闻言却是收敛了笑容，沉吟一会才开口，“徐老，这事要是能等，我希望你能再等一年，再有一年的发展，远东一定会更加有说服力，到时或许都不需要我们去争，那些人自动就会服软。” 徐建却是笑容不改道：“这么有自信？” “是，我预计今年营业额可以超过两亿，明年还会更多。”顾远一脸严肃的说道。 见顾远这样，徐建端起茶杯喝了口水，随后才说道：“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糟糕，不过局面也确实有些复杂。实际上那些人瞄准的并不是我，我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有什么可怕的，他们真正怕得另有其人。” 顾远闻言略一思索，随即点点头。 这么一说也有道理，徐建是要退了不假，是急需进步也不假，可是也正因如此，对方的阻力也不会这么大才对。 毕竟就算徐建进入农大中枢，能够在岗位上多坐几年，可又能坐几年呢？而且超龄这种事情，说到底终究是一个软肋，所以说徐建对于一些人来说，应该威胁不大才对。 见顾远已经明白，徐建又恢复笑容道：“这一次其实不是我们要动，是对方想要试探一下我们的反应。对于你这个不速之客，很多人都在观望啊。” 顾远闻言这才放松下来，随即他又笑道：“我刚刚想到，要是他们知道我是农大学生，脸上的表情会是什么样的呢？” “你这么一说我都有些期待那一幕了。” 说完，这一大一小两只狐狸顿时齐声笑了出来。 而顾远此时脑中也暂时解除了警报。 事情还没到不可控制的地步。 聊完最敏感的事情，徐建便扯开话题问道：“听说你最近又有动作l？” 顾远闻言有些意外，“收到风声了？” 徐建却是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当我是傻子么？远东快递都到农大招人了，我能不知道？” 顾远当即笑道：“已经到这地步了么？我还真没关注。” 徐建笑骂道：“你这个小滑头，不过你这次这么大动作，是真准备搞点事情？” “怎么能叫搞事情呢？就是一个项目。” “所以你就截了人家的合同？”徐建却没那么好蒙。 “什么叫我们截了他们的合同啊，我们和扬子江谈的时候，他们还没报价呢，不然扬子江能这么爽快？”顾远顿时没好气的说道。 “这倒也是，不过那位现在联合了好几个同行，都在准备和你较劲呢，你这次一口吃下全国独一份的航运，其他公司可是急了。” 顾远听到这不由笑了，“我说您老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啊？调查我了？” 徐建闻言用手指了指他：“上次刚巧碰到了金陵航空大院长，恰好聊到了你，听说现在人家正满世界找路子，想要和你分庭抗礼呢！” 顾远闻言不由点头，顺丰那位果然战略眼光超群，前世他自己拿下扬子江快运后，同行可没这么剑拔弩张的，这一次顾远抄了对方的后路，对方果然高度警觉起来了。 只可惜一子慢步步慢，此时非典过去，航空运输开始回暖，这个时候顺丰想要进场，可捡不了什么便宜。这就是错失天时，回天乏术。 至少在2009年民营航空运输放开之前，顾远的优势会一直保持。 “我倒不担心他们在航运上搞事情，反倒是那几家联手，我们想要打开市场可就有些麻烦了。” 是的，现在顾远最大的麻烦其实是眼下几家快递要是联手和他打价格战，那他可就真的麻烦了。 156 人生在世全靠忽悠 156 人生在世全靠忽悠 下午，徐建出席学校高层会议，讨论关于和远东饲料公司的合作问题。 实际上金陵农大渔业学院孤悬梁溪，自身独立性很强，加上又挂着中国淡水养殖协会的牌子，并不怎么受农大本部节制。 然而这一次农大副校长出现空缺，作为分院院长，徐建也获得了提名。 按照惯例，各位获得提名的分院领导，都要向全体高层会议就自己的近期工作做一个汇报。 而徐建作为渔业学院院长，近期的工作中，最受关注的自然就是闹得声势很大的，与规模很小的私人企业远东饲料厂结成了联盟。 有些人想借此机会，过问一下渔业学院的一些具体工作，往有些不受控制的渔业学院掺一点沙子。 而徐建他们也想知道一下，自己目前在整个高层中到底有多少盟友，又有多少敌人。 所以他们便将计就计，前来做这次的述职报告。 可徐建要做这次报告，自然要对远东饲料厂有详尽的了解。为此顾远才特意匆匆赶到农大，就是为了帮助徐建做好相关准备。 学校高层会议顾远不能列席，为此他只能在外面等候消息。 坐在那里闭目沉思了一会，顾远蓦然睁开眼，看着一直在他面前走个不停的郑源道：“沉着点，又不是天塌下来了。” 郑源是徐建的秘书，此时见顾远说话了，当即凑上来道：“可是顾总你都不担心么？” “担心什么？”见他这样顾远不由笑了出来。 “他们在讨论远东饲料厂合作的事情啊。” “那又怎么样？”顾远依旧一脸平静。 “万一他们不认可怎么办？”郑源感觉自己都快急疯了。 “他们不认可就能中断我们的合作么？”顾远有些好笑的看了郑源一眼。 “这个不至于吧。”郑源有些不确定的答道。 “那你还担心什么？”顾远一副你闲得慌的表情。 “可是他们不认可院长不就没办法升任副校长了吗？”郑源觉得自己和顾远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而顾远听了这话就直接不说话了。 这孩子病得不轻，都会做白日梦了。他也不想想，就渔业学院那大搞独立王国的架势，人家怎么可能同意让徐建当这个副校长。除非他取得什么重大贡献。可是徐建有什么重大贡献么？当然没有，不然他哪还用和这些人废话，早直接去找农业部的大佬去了。 然而郑源却没理清这里的头绪，居然还在那做着升官发财的白日美梦。 不过顾远也没就此点破他，就让他在美梦中多沉睡一会吧。 高层会议足足开了三个钟头，等到徐建从会议室里出来，郑源急忙迎上去。 只是没等他问话，徐建就用眼神制止了他。转而对顾远招了招手。 顾远见状当即走了过来。 等他走到跟前，徐建当即向他边上的一位中年男子介绍道：“吴院长，这位就是我刚刚跟你提过的那个学生了。” 说着他又看向顾远，“这位就是经管系的吴院长，以后你可要多听吴院长的教诲。” 顾远闻言当即向对方鞠了个躬，“吴院长您好，我是顾远，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顾远同学你也好，你这个成绩就读我们金融专业完全没问题的，不过考虑到你是文科，我还是要问一下，你今年高考数学考多少分？” 顾远闻言做了个不好意思的表情回道，“110分。” “这个分数不算很高，不过今年高考数学偏难，也还可以吧。希望你到金融专业能跟得上。” 顾远听着这老头装逼十足的话，不由心中暗暗腹诽，特么今年苏省高考数学的平均分只有57分好不好？你这样装逼真的没问题么？ 不过这种话自然不能说出来，顾远心里腹诽，脸上却还装出一副受教了的模样。 等到将这位吴院长送走，顾远才抬起头来，脸上哪还有一点刚才的恭敬。 “官架子不小啊！”顾远感慨了一句。 徐建见他这番无缝衔接的表演，不由笑出声来。 “你小子也是够损的，等他回头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只怕会尴尬死。” 顾远闻言翻了个白眼，“还不是你先使得坏？” 徐建笑了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先一起去吃个饭吧。” 顾远闻言当即说道：“就等这句话呢，为了一顿饭我容易嘛我。” 对于他的惫懒，徐建不由笑骂出声。 接下来的时间，顾远和徐建绝口不提高层会议的事情，郑源几次想问，都被顾远和徐建默契的挡了回去。最后郑源被他们两个搞得郁闷不行，索性也不再问了。 “你在金陵有房子么？”饭吃得差不多了，徐建开口问道。 “金陵啊，江宁算么？”顾远想了想回答道。 徐建当即不去管他了。 吃完晚饭，顾远目送徐建上车后，这才走到路边打了辆车。 第二天顾远又回了趟瓜洲，把车拿了回来。 拿到车之后，顾远就急忙往金陵开去，今天是远东快递在金陵举办的招聘会的日子，他必须赶过去看看。 此次招聘的地点就在五台山体育馆前，这里周边云集了不少大学，而且地方也很开阔。正适合用来做招聘地点。 当顾远赶到的时候，招聘会已经开始了。 为了这一次的招聘会，楚红派人在金陵各大高校发了不知多少小传单。 此时刚好又是毕业季，前来询问的人还真不少。 见到顾远过来，早就等得有些着急的楚红急忙向他招了招手。 顾远走过去问道：“怎么样，招聘还顺利么？” 楚红闻言摇了摇头，“问得人不少，可是投简历的没几个，而且大部分条件都不怎么样，有工作经验的就更加少了。” 顾远闻言看了眼依旧颇为热闹的面试点，发现大多数人确实都在一边观望议论着。 再想到昨天徐建向他透露的消息，只怕顺丰等快递公司，正准备联手绞杀他们，他不禁一阵头痛。 这一次，远东快递招聘的岗位主要是会计，大区经理，快递员，分拣员和司机。 这几个工作岗位中，除了会计和大区经理对学历有所要求，其他的准入门槛都不算高。像是快递员和分拣员更是高中学历就可以。然而眼下愿意尝试的人却依旧很少。 对于这种情况，楚红很是有些不解，他们开得工资也不算低，可是为什么会没人愿意尝试呢？ 倒是顾远想了一会大概明白了问题所在。 其实原因很简单。 首先，远东快递是一家新公司，甚至连一间像样的办公室都没有。 这个问题其实得怪顾远，他之前成立远方快递时，就没想到要设立什么办公地点。 说起来也是顾远的惯性思维在作怪。 前世他做冷鲜鱼贩运的时候，根本就没公司，这一世他让顾建国跑这个事情，也没有想起这事。 成立远东快递，他倒是注册了一个公司，可是公司地址却是填得远东饲料厂的地址。 那时候远东快递和饲料厂还没分开呢，顾远虽然拉着楚红投了点钱，可那根本其实就是做做样子的。 等到后来拆分远东物流和快递时，顾远也没把这个当回事，依旧写的原来那个地址。 可现在公司招聘，人家一听说公司办公地点居然在句容的城郊，对方当即回了一句：“呵呵！” 除了公司地址之外，快递这个行业也是个问题，实际上此时快递还没有真正被大众所熟知，很多人根本就不知道这个行业是做什么的，观望自然是难免的了。 再有就是楚红设置的这些工作岗位实在太朴实，宣传方法和方向也有问题。 你在大学应届毕业生里招聘分拣员和快递员，有人理你才怪了。 人家一大学刚毕业的，会愿意做快递员才有鬼。可是顾远对学历又有硬性要求，这就难怪楚红会把宣传对象固定在大学圈子里了。 想通了这些，顾远不由有些尴尬，说起来这些问题大多是他疏忽造成的。 原本将快递公司交给李云龙打理后，他过问得就比较少了，只是在大方向上帮忙拿拿主意，涉及到具体层面的事情，他大多没怎么过问。 而楚红这边以前做得又都是照本宣科的行当，哪知道怎么玩宣传，玩概念。 以至于此时出了问题，顾远都不知道该怎么和楚红以及李云龙说。 就在这时，顾远发现那些围观的人群已经渐渐开始出现骚动不安，看来是观望了一番准备要撤了。 顾远当下也顾不上和楚红解释了，直接走到招聘台前，冲着围观的人群大声喊了起来。 “各位，各位，我是远东快递的负责人，我知道大家看到今天的招聘一定都很疑惑，甚至还有一些小失望，但是我希望大家能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们将在二十分钟后为大家做一个详细介绍。我相信等大家听完我们的介绍之后，会对这次招聘有一个全新的认识。希望大家能给我们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次机会。” 说完，顾远就转过身找来李云龙，让他吩咐人用桌子拼出一个临时的台子，随即又让人去找一块小黑板以及写字笔。同时还要人紧急调一台扩音设备来。 这些事情虽然都不大，可是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办成的，好在有楚红这个金陵一方巨头在。 二十分钟后，在五台山体育馆前就搭好了一个简易台子。音响设备也运到了，还特意配了台发电机。黑板则用两个大铁架子撑好，足以保证在下面都能看得清。 一切准备就绪，顾远这时在下面也准备好了忽悠人的准备。 158 忽悠瘸了 158 忽悠瘸了 金陵五台山体育馆前，无数附近大学的学生聚拢了过来。 眼下正是毕业季，很多学生都抱着宁可投错也不可放过的想法，赶来看看情况。 原本他们中的绝大部分人，在近距离观察之后，对这个莫名其妙的远东物流可谓大失所望。 然而刚刚一个看着比他们还年轻的男生说让他们等二十分钟，虽然他们很多人都不觉得对方能改变他们的想法，但出于好奇以及从众心理，他们中大多数人都选择留下。 而那些后赶到的一听有热闹可看，更是当即就不走了。 于是乎，五台山体育馆前聚集的人流越来越多，等到了顾远说好的时间，现场怕都有两三百号人了。 面对如此众多的人，顾远深吸一口，缓步走上临时搭建出来的讲台。 在演讲台上站定，顾远放眼往下看时，只看到黑压压的一片人头，以及前排那些人脸上看猴戏般的讥诮。 顾远深吸一口气，心中突然想到了自己前世第一次给月嫂培训班开讲的场景。那时也和这会一样。所有人都一副等着看猴戏的表情。 但顾远知道，等他一会演讲完，这些人都将会变成他的信徒，变成他的伙伴，变成他的传播员。 “大家好，我是远方快递的合伙人顾远。欢迎大家今天来到这里，给我们彼此一次改变未来的机会。” 上来，顾远就开始暗暗将他和下面的听众进行捆绑。 所谓的演讲，不过就是唤起听众的同理心，所以你想要让听众认同你，第一步就是要让他们觉得你和他们一样。 “我刚刚在下面问了一下，今天到场的大多都是刚刚毕业的大学生，都是刚刚踏入社会，很多人最近一直在忙着找工作，那么我在这里问一句，工作找得还顺利么？” 顾远问完，下面的听众却基本没有任何反应，一脸冷漠的看着顾远。 那表情就像是在说，我就静静地看着你表演。 场面一度很尴尬。 下面看到演讲刚开始就冷场的楚红，不由有些担心。 然而台上的顾远却是丝毫没有因为冷场而尴尬。 “好吧，我知道了，大家大概都觉得我是在惺惺作态吧？甚至在想，我找工作顺不顺利关你什么事。我没有说错吧？” 说着顾远扫视了一眼台下的观众，见众人依旧没什么反应不由笑道：“看来我猜对，不过，如果你真的是这样想的，那么在这里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们一点，大家已经犯了职场的一个大忌。给大家一个忠告，如果你想更好的适应职场生活，那么最好少一点冷漠，少一点怨怼。” 顾远说着再次扫视一圈，“大家不要觉得我是在危言耸听，我举个例子大家就能想明白了。你会喜欢和一个时不时对你冷着张脸的人打交道么？我想是不会吧？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们，不仅你不愿意和一个冷漠，充满负能量的人打交道，任何一个同事，老板，客户都不喜欢。所以当你们身上充满了负能量时，你已经无形中就离成功更远了。” 听到这里，下面的听众终于有些触动，很多人脸上都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而一直提着一颗心的楚红也不禁放下心来，这个家伙果然长了一张利嘴。 台上顾远还在继续，“那么我现在重新再问一次，大家工作找得还顺利么？” 这一次台下不少人都有了反应，虽然声音依旧不大，更谈不上整齐，但总算没有再像之前那样冷场。 顾远听了一会当即开口说道：“这一次我听到不少朋友的回答，看来有人已经开始改变了，那么我在这里要恭喜一下这部分人。” 说着顾远再次环顾全场，见很多人都被勾起了好奇才继续说道：“因为你们身上有着另一个职场的良好品质，懂得听取别人有意义的建议。” 说着顾远笑了一声，“我知道，这一刻肯定有人在心里不屑一顾的想，你的建议我就要听么？是这样吧？” 说着顾远再次看下台下，见到很多人都不自觉的稍稍低了下头，不由笑道：“看来我又猜中，那么我就来说一下我眼中什么样的意见才值得采纳吧。” “什么样的意见值得采纳呢？可能有人会说，当然是那些善意的，正确的意见了。” 听到这里，下面很多人不自觉的点了点头，他们已经不知不觉间被吸引了注意力。毕竟对于这些刚毕业的学生们，职场充满了神秘。此时顾远这样大谈职场规则，他们当然会被吸引过来。 “对此，我并不认同，实际上在我眼中，意见只有有用和没有的区别，至于正确与否，善意与否根本无关紧要。因为很多时候，正确不代表有用，而善意也未必正确。” “比如我问，一会午饭吃什么，有人说，吃一个你喜欢吃的。这话正确么？当然正确，可是有用么？屁用没有。至于善意的建议，我都不想举例子了。说到这里大家可能就要问了，既然这也没有，那也没有，你觉得什么建议有用？我可以毫不藏私的告诉大家。” 说是不藏私，顾远在这里还是卖了个关子，顿时下面的听众不由都伸长脖子看了过来。 “什么是有用的建议？那就是带有解决方案的意见。怎么说？因为带着解决方案的建议无论正确与否，都代表着对方对这个问题是有经过系统的思考的，而不是为了提意见而提意见。” 说到这顾远发现下面很多人都在不自觉的点头，他不由露出一抹笑容道：“那么我们回到刚刚我给出的建议，我提出解决方案了么？提了。我让大家不要那么冷漠。所以这个建议就是有用的。” 顾远说完，下面不少人顿时笑了起来。 顾远也跟着笑了，“好吧，我再问一次，大家工作找得还顺利么？” 这一回下面的回答更加响亮了一些。 顾远一边倾听一边点头道：“看来大家都很善于听取意见。不过我刚刚听了下，似乎大家不少找工作都不太顺利，那么大家有想过原因么？” “是预期太高，又或者是准备不足，不说这个都忘了，大家今天到这里来也是为了找工作。” 说到这，下面的听众不由笑得更大声了。 顾远挥挥手，示意大家安静，“那么我们就来谈谈怎么找一份工作吧。” “在讨论这个问题之前，我们应该先明确一个问题，那就是一个什么的工作才算是好工作呢？” 顾远没有等听众回答，而是直接自己答道：“我个人把工作分成了两类。” “第一类是临时性的工作，这种工作最大的特点就是没什么长远规划，工作通常没多少难度，工资待遇不高也不低，胜在一个准入门槛低。” “而第二了就是更长远的工作了，这种工作通常也分成两种，一种在这份工作中能够升职加薪，一种则是能不断提升自己的能力。” “那么大家想要找哪一种工作呢？” “如果是第一种，那么我建议大家去考公务员，再没有一个工作比这个更加安逸了。至于前景，或许有，或许没有。谁知道呢。不过如果有选择这种工作的人，大家可以离开这里了，因为我今天要提供的工作不是这样的。” “如果是选第二种，那么考虑的东西就要多多了。” “首先一份长远的工作，至少要这个工作所在的行业要具有一定前景，不然你在一个死胡同里学得再努力也只会撞的头破血流。” “然后就是这个单位本身要有足够的活力。” 说到这里顾远停顿了一下，看了眼下面的反应才继续说道：“什么叫有足够的活力呢？” “首先这个工作有有竞争，没有竞争的地方永远只会一潭死水。里面的人重要一天会被这个社会所淹没。” “然后就是这个团队的竞争必须是有序的。一个良好的环境最不能容忍的就是使用一些旁门左道，任何依靠旁门左道换来的成绩，一律不接受，唯有如此才能保证整个团队的竞争是良性有序的。否则这家公司就会陷入无休无止的派系斗争，又怎么可能会有前景呢。” ”那么刚刚我已经给出各项选择了，我们现在来做一个选择题吧。“ “首先，选择第一种工作的不用留下了。” 说完顾远等待了一会，发现没有人走才继续说道：“如果是选第二种工作，那么我就再给大家说说我眼中哪些行业在未来大有前景的。” 说着顾远扫视一周道，“大家在这里看到了什么？” 这一次下面的回答很热烈，不过答案五花八门，顾远最后伸手压了压说道：“我看到的是人，在场的每一个人，而在每个人身后，我看到的是房子。” “每一个人都会有一个家，所以未来十几二十年里，房子将成为中国人绕不过去的一个话题。” “或许有人会说，我家有房子啊。而且现在房价也就这样吧。” “那么我要告诉你的是，你忽视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课本里一直学的一个概念，城镇化，全球化。” “全球化且不谈，我们今天只谈城镇化。为什么会城镇化，因为一个人想要获得更好的生活，想要赚取更多的财富，就必须去往大城市发展，那么大家都聚集到大城市，我们住哪？” “这个时候，我们还能不需要买房子么？而一个城市的地皮是有限的，随着可用的地皮越来越少，可以想见，地皮也就会越来越贵。所以未来房地产将是一个龙头产业，而围绕着房地产的诸多行业都可以说是朝阳产业。” 说到这里顾远再次停顿了一下。 159 图穷匕见 159 图穷匕见 “除了房地产行业以外，我认为在未来二十年里还有另一个可以称之为明星产业的。那就是时下正在兴起的互联网。” “今天我就不和大家谈什么互联网经济了，我只举一个例子：网络购物。” 说到这里顾远环顾一周，随即才继续说道：“众所周知，时下正在兴起一种网络购物的形式，业界通常称之为线上商城。这个商场可谓来势汹汹，他们几乎涵盖了一切传统零售行业的范畴，借助其没有店铺，没有繁琐的经销流程，大大降低了商品价格。” “而我们都知道，通常决定一个消费者选择何种商品，最重要的因素之一就是价格。而且随着互联网的逐渐普及，我们有理由相信，有一天，线上商城将会成为我们每个人日常生活无法回避的一个部分。” 顾远说到这里，语气开始变得语重心长，“可以预见，在不久的将来，我们都将迎来一个信息化的全新时代。而我们做为这个时代的参与者，我们是幸运的。因为我们又一次站在了时代的最前沿，只要我们抓住这一次机会，我们将会获得难以想象的成功。” “实际上在这方面已经有人先我们一步投身其中。” 顾远说道这里开始在黑板上写下第一个名字。 “我要说的第一个人，就是我们上网必然会使用的企鹅老总。事实上这个公司最开始成立的时候，总投资还不到五十万。除了他之外，还有另一个马老板。这位马老板成立的正是网络商城。那就是阿里公司。这位马老板原本只是一个英语老师，现在他已经获得多家风投公司的投资，身价过千万美金。” “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互联网注定是一个有想法，有能力的人改变自己人生的一次绝佳机会。一如我们远东快递。” 说道这里，顾远目光真诚的看着所有人说道：“或许大家会问，这个远东快递和互联网有什么关系呢？” 提出这个问题，顾远看到下面很多人在点头。 “事实上这就是未来我们大家需要共同面对的一个问题，如何将互联网这个新事物和旧有的传统行业有机的联系起来，而这也是我们可能取得成功的机会所在。” “事实上阿里的马老板就是将传统的百货商场和互联网做到了有机结合，寻找到了一个新的玩法。而我们远东公司则又由此找到了一个衍生玩法。” “既然大家通过互联网购买商品，那么这些商品如何到达到大家的手里呢？” 说到这里，顾远总算是扯上了今天的主题。 而下面的那些学生们此刻眼睛都在冒着光，他们感觉自己今天这趟来得简直超值，顾远似乎一下给他们打开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全新的视角。 “从网络购买商品最重要的是信任，如何让用户信任商家，信任承运商。而除了信任之外，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指标就是效率，如何让买家最快速度的拿到自己买下的商品。这就是我们远东快递的机会所在。” “事实上这也是大家可以借鉴的地方，如何才能够成功的创业呢，我认为从最深层次去究其根本，那就是找到目标客户的硬性需求，这样才有可能获得成功。” “说回快递，我们远东快递为了实现最高效，最安全的货物配送，我们不惜重金签下了全国唯一的一家私营航空货运公司。并且与全国多条航线签署了货运协议。我们的目标从成立的第一天起就非常明确，要做同行业中最高效，最安全的一家。” 说着顾远再次看了眼台下，见众人都一脸崇敬的看着他，他不由更加昂扬的说道：“我们远东对于自己的要求很高，因为我们的目标很高。所以我们的团队也必须是最优秀的团队。” “刚才我们讨论了一个工作怎么样才算是长远的，但是我们没有讨论另一个同样现实的情况。一家声名显赫的大公司，一家刚刚起步却充满活力的小公司该怎么选择？” “对此我只能说这两个选择都各有利弊。” “首先我们说说大公司，大公司制度完善，案子多，可以学到的东西也多。但同样也有着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那就是其中的竞争也异常残酷。而一家小公司，他或许一开始因为规模原因，业务不全面，很多地方也不够规范，但你可以跟着它一同成长，虽然面对的外部挑战会更加严峻，但公司内部会多一些温情。” “这样的选择题怎么做，我也不知道，只能靠大家自己选，感觉自己更合适哪种就选择哪种。” “而我可以告诉大家的是，我所加盟的远东快递就是一个刚刚起步，准备和大家一同成长的公司。” “相信很多同学之前已经注意到，我们公司的地址在句容。实际上那只是临时的，是我另一个产业的厂址，而未来快递公司的总部将会建在沪上，因为我们租下来的私营全货机就停驻在浦东机场。而且我们也正在抓紧建设我们远东公司的大型配送中心。而地址同样在沪上，我们公司的最终选址就在那里。” 听完顾远的解释，不少人都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解释完这个问题，那么我们再来详细说说我们到底招聘些什么吧。” “我刚刚自己在下面看了，目前在招的职位有快递员，分拣员，大区经理，会计。” “最后两个我们暂且不说，我先和大家聊聊大家可能都不太熟悉的快递员和分拣员。” “实际上这两个职位设置的并不确切，其实我真正想要招得其实是合伙人。” 听到这个新鲜说法，下面的听众不禁再一次议论四起。 “什么是合伙人？其实顾名思义，为了同一个目标一起努力的伙伴。远东快递的目标刚刚我已经说了，那么该如何合伙呢？我之前说过，快递就是要用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商品送到买家手上，那么怎么实现这个目标呢？这就离不开各地基层的快递站，当公司将商品运送到某个城市，这时就会由基层快递站的职员送到每个客户手中。而我今天要招的就是无数个遍布全国的快递站老板。” 160 寸土必争 160 寸土必争 “我知道，一定有很多人对这个店长岗位不屑一顾吧？大家先别急着下结论。且听我大致说一下这个岗位都有什么样的待遇吧。” “远东快递准备在全国设立18个大区，然后每个大区都会根据地市设置快递站，预计一个快递站一年预计最少要送件5万件，而且这个数字随着时间推移会成几何性增长。而每送一个快件，我们公司都会给你们一块钱的分红。” 这话一出，下面顿时起了一阵骚动，一件分红1块钱，一年至少5万件，那就是保底有5万块钱的收入，这个收入，在眼下这个人均月工资甚至不足2000的年代可不算少了。尤其是他们不过才刚刚大学毕业，更何况5万件只是最低标准。 “或许会有人质疑我所说的数字，实际上去年同样定位快递的顺丰年营业额已经过2亿。关于这一点大家其实可以自己去打听。而且我可以诚实的告诉大家，眼下快递市场可谓是处于一片空白，市场潜力之大绝对超乎大家的想象。” “我知道，即便我把条件开得如此之高，也会有很多人不屑一顾，想不起这个需要时时冲在第一线的店长，很多人更喜欢那种坐在办公室里的日子。对此我想说的是，我要找的是合伙人，而不是那些坐在办公室里养尊处优的瓷娃娃。” “我可以给大家描绘一个未来，加入到我们当中，你们绝对会成为你们同学中最早开上宝马的那一批，当然拼爹的不算。” “互联网注定会是一场席卷全球的巨大浪潮，而此时加入我们的都将成为时代的弄潮儿。我向大家保证，绝不会让任何一个合伙人掉队。” 顾远说完，再次扫视全场。 “在我们这里，我们所做的并不仅仅只是一个工作，更是一份事业，属于所有远东人的事业。朋友们，同学们，我真诚邀你加入我们，为我们共同的明天挥洒自己的汗水。” 说完顾远向台下鞠了个躬，随即他就走下了演讲台。 而此时下面很多人的神情都发生了变化。再不复之前的无动于衷，不得不承认顾远的这番演讲对在场的这些年轻学生触动很大。 当招聘的台子再次拉开，一时间每个面试官前面都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顾远看着这一幕，一脸欣慰的和众人打着招呼。 等到招聘面试顺利展开后，顾远才来到李云龙和楚红面前。 不等他们说话，顾远就开口解释道：“云龙哥，之前是我疏忽了，刚刚情况又比较急，你可别放在心上啊。” 李云龙笑骂道：“你就是一开始告诉了我，我也绝做不到你这个程度。你刚刚的演讲真的太棒了，我发现自己直接就听不懂。” 说着李云龙还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楚红也说道：“我说你这个家伙还真是个大忽悠。” 见他们确实不像是心存芥蒂的样子，顾远也松了口气，随后说道：“今天主要筛选一遍求职者，正式面世等到三天后进行吧，这三天的时间里云龙哥你就辛苦下，找一个写字楼，暂时租下来作我们的临时办公地点吧。” 听了顾远的吩咐，李云龙当即点点头，随后他停顿了一下才说道：“那个冷鲜鱼的事情·····” 不等他说完顾远就摆摆手道：“在商言商，这件事你做得没有任何问题，我很欣慰你足够的理智。” 李云龙被他这么一说，多少还有些不好意思。 顾远见状也不多说，自顾拍了拍他的肩膀。 有些事情不是说再多也不如实际行动来得有效。 “那么今天就先这样吧，我去就先走一步了。” 说完，顾远便悄悄的离开了现场。 然而顾远虽然离开，但是现场关于他的讨论却依旧在继续。 也有不少应聘者向面试官打听关于顾远的信息。 对此面试官也没隐瞒，大致向他们透露了一些顾远的简历。 “17岁创立远东饲料厂，只用了一年时间，就将一家濒临倒闭的小厂，变成了一家日营收超过七十万的现代化工厂。” “成立远东快递，签下了全国仅有的私营全货机航运线。” 实际上关于顾远的信息这些人面试官知道的也并不多，否则真要把顾远这段时间做得那些事都说出来，这些已经完全被顾远折服的学生们，只怕会直接转成他的脑残粉。 离开五台山体育馆的顾远并没有回句容，而是开着车在金陵城里转悠了起来。 实际上他在观察金陵是不是有快递公司呢。不过根据他这一大群逛下来的经验，金陵目前并没什么快递公司。 至少顾远并没有看到，不过就算暂时没有，用不了多久也一定出现，顾远现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其他几家快递公司和顺丰联合起来，那样顾远想要打开局面就难了。 事实上此时的快递公司基本都是划区而治，其中顺丰此时主要势力范围大概就在粤省周边，而申通则主要在沪上、浙省以及苏省。 如果没有顺丰的介入，那么顾远所要面对的对手就只有申通，面对这个曾经的业界老大哥，顾远可是丝毫不觑，因为从后世的发展就不难看出，申通其实很大程度上就占着一个起步早的优势。再后期被许多后期之秀所超越。 对于这样的对手，顾远并不害怕，可是这一世有了顺丰的插手，顾远还能不能挑落这个业界老大哥就不太好说了。 相比起来，顾远目前的最大劣势就是起步略晚，如果没有别人关注，自己默默发展那还好说，可是它却拿下了国内唯一一家私营航运权，这顿时就让它成了众矢之的。 被顺丰这个强敌盯上，顾远着实有些头疼。 该如何应对眼下的局面，是顾远一直在考虑的问题。原本他想看看金陵是不是有其他同行存在，如果有，那么就打探一下敌情，如果没有，那么就抓紧布局，将这块无主之地占下。 对于这次快递之战，完全就是一城一地的争夺站。 讲的就是一个寸土必争，顾远相信，此刻顺丰的那位也一定是在想着同样的打算。 161 玩脱了 161 玩脱了 满金陵的转悠了一大圈，顾远感觉自己的肚子抗议个不停，当即找了个商城拐了进去。 如果说新街口是金陵最繁华的中心所在，那么金鹰就是矗立在此的一个地标建筑。 当顾远的驶入金鹰地下停车场时，这里的车位已经所剩无几了。 好不容易顾远才看到了一个停车位，当即见缝插针，一头钻了进去。这一刻面包车没有助力系统的方向盘发挥到了极致。 等到顾远停好车，又手动将车窗摇上，面包车可没有电动升窗功能。 就在顾远正从驾驶位探过身子去摇着副驾位置的车窗时，一个女人怒气冲冲的来到他的车外，恼怒非常的猛拍他的车门。 顾远听到动静，头也不回的继续关窗，他知道对方这么恼火是为什么。 等到关好窗，顾远这才推开车门走了下来。 当一米八几的顾远往地上一站，原本还气势汹汹的女人，不，准确的说应该是女生，顿时有些紧张。 不过虽然有些犯怵，但这个一脸刁蛮任性的女生明显还是余怒未消，忍不住嚷道：“喂，你这个人有没有素质的？这个停车位是我的。” 顾远闻言掏了掏耳朵，浑似没有听到一样。 “呀，你这样欺负一个女生，你还算是一个男人么？” 这一次顾远总算说话了。 “这车位写你名字了？” 女生顿时被噎了一下，特么这里是商场，又不是小区，怎么可能会有她的名字。 “这个车位是我先看到的，我正往里面停呢。” “这样啊，你什么时候看到这个车位的？”顾远再次问道。 “五分钟前。”女生怒目圆瞪，似乎想让顾远意识到自己的罪恶。 然而，顾远当然不会让她如愿。 “真抱歉，这个商场刚一建成，我就看到这个车位了。所以你还是去别的地方找找吧。” 小女生这一回顿时被惹恼了，“呀，你这人怎么这样？” “行了小姑娘，我刚刚在边上看了，你自己在这车位边上至少折腾了几分钟，就你这样，怕是到明天也停不进车位，看你的样子反正也不急，还是让给我们这些有需要的人吧。” 女生······ 好吧，她的车技确实很臭，可是这明明是她先看到的车位啊。 “不然这样吧，我帮你一把，给你把车停好，就算是和你一笔勾销了怎么样？” 女生听他这么说，一时有些犹豫起来。说实话，她是真不放心自己的停车水平。这会停车场里的车又那么多，即便找到一个停车位，怕是也不那么容易停进去。 于是女生终于消了气，勉为其难的说道：“那好吧。” 顾远闻言点头道：“明智的选择，那么上车吧。” 女生这才不情不愿的和顾远一同上了她的车。 坐进车里，顾远扣好安全带，车门落锁，随后才转头看向边上的小女生。 明显涉世未深的刁蛮女生见她看过来，顿时有些奇怪的问道：“怎么不走啊？” 顾远脸上依旧挂着笑容道：“你说我现在是该把你卖到山区做媳妇呢？还是卖到国外当鸡呢？” 听到这话，女生先是不解，随即才猛然意识到自己此时的处境，想到这里，女顿时就想拉车门下车，然而顾远这时却一脚油门直接把车子开了出去。 见到车子动了，女生顿时也不敢拉车门了，明白到自己此时下不了车，她当即就想大喊，顾远却先她一步威胁道：“你要是敢叫我就一头撞到墙上去，反正我跑不了，大不了拉上你做垫背。” 女生瞬间哑了。她有些不确定顾远说得是不是真的，不过她不敢冒险。 坐在那里发现自己似乎什么也做不了，女生终于崩溃了，呆愣愣的看了顾远一会，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我求求你，不要伤害我，我求求你了，我可以给你钱，你不要卖了我。”这会女生终于没了先前的嚣张气焰，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就在女生正哭得天昏地暗时，蓦然感觉车子一个剧烈甩尾，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跟着被甩向一边，被这突然的变故一吓，女生顿时也顾不上哭了，一声尖叫就紧紧的抱着座椅，之前她就解开了安全带。 就在她大脑一片空白，以为自己要完蛋的当口，却突然发现车子停了。 一脸呆滞的傻傻看着窗外，女生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时坐在边上的顾远解开安全带，随即转头对傻傻坐在那里的小女生说道：“怎么样？对于今天这生动的一课记忆深刻吧？现在你知道不可以随便让陌生人上车，下车一定要关窗锁门了吧？还有，不要轻易去挑衅别人。因为你不知道对方会不会是个疯子。” 说完顾远一脸淡定从容的推门下车，等到他关上车门，顿时就再不复之前的淡定了。 特么，这次好像玩脱了。这女孩要是被吓疯了那可就糟了。 等到顾远一溜烟的跑远了，女孩才醒过神来，看着自己的车好好的停进了车位里，她一下就反应过来，刚刚那人不过是在吓唬她。而最后那一下剧烈的甩动，应该对方玩漂移甩尾进库。 虽然想明白了一切，可是女生还是忍不住两腿有些发软，急急忙忙的爬到驾驶座上将钥匙拔掉，又把车窗关好，随即下车锁门。头也不回的就往出口跑。 等到她气喘吁吁的跑进电梯，见到了商场的人群，她才慢慢从刚刚的恐惧中恢复过来，同时她也突然意识到，自己应该找那个胆敢吓唬她的人算账才对。 然而不知为什么，一想到要回去面对刚刚那个混蛋，她的腿就怎么也迈不动步子。 就在她恍惚之间，电梯门蓦然打开，随即一阵叽叽喳喳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一群小女生瞬间涌进了电梯。 “唐心你怎么才上来啊？我们都在这等半天了。” “要我说，唐心肯定是在下面停不了车吧。” 女生，也就是众人口中的唐心，回过神来，见到自己的朋友，之前有些惊魂未定的心总算安稳了几分。 “都别在电梯里站着了，我们先出去吧。”不等唐心说话，一个女生就先一步开口说道。 几人闻言顿时才想起来自己待得地方不合适打闹，急忙拉着唐心就出了电梯。 “快走吧，秀晶这会也差不多要下班了。” 被拉着跑起来的唐心依旧什么话也没说，愣愣的顺从着众人的摆布。 这一刻，她感觉自己似乎还在刚刚的停车场里，脑中挥之不去的，全是那个混蛋的可恶笑脸。 162 冤家路窄 162 冤家路窄 顾远这会有点尴尬，原本看到一辆车半天停不进停车位，顾远就想着捉弄一下对方，然后再顺手帮个忙的。 没成想那个小女孩还挺泼辣，顾远忍不住就加了点戏。结果就被他给玩脱了。 而更加让他感到尴尬的是，刚刚为了找一个适合甩尾的侧方车位，他在车库里东绕西绕的找了半天，最后他虽然顺利的找到了车位，也顺利的停了进去。 但他也成功的把自己给绕晕了。他现在彻底记不得自己的车停在哪了。而他下车时，钱包，手机都扔在车里呢，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他还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一件他刚刚还教那个女孩的事情。 下车一定要锁车门，可是他没锁。面包车可没有遥控锁，只能机械锁门，刚刚顾远走得急，也没想到会绕这么远，一时倒忘了这事了。 好不容易在车库里找了半天，才算是找到了自己的车，幸运的是，手机和钱包都在。锁好车门，顾远这才朝着出口走去。 此时金鹰商场的布置和后世基本一致，饭店通常都在最上面两层，于是顾远直奔顶楼，准备找一家饭店赶紧祭一下五脏庙。 坐着电梯一路来到顶楼，顾远开始漫无目的的搜索起好吃的饭店来。 他之所以会选择来金鹰吃，完全是冲着这地方有足够的冷气，2003年这会，路边的小店可没有冷气给你吹。 快到七月的金陵仿如一只大火炉，而顾远那辆面包车又没有冷气，所以他的车要是停在露天的地方，那一会肯定就没法坐了。 在金鹰楼上转了一圈，最终顾远选择了四海一品的海鲜自助餐。 这家海鲜自助也算是金陵的一个老牌子了，顾远前世也没少光顾。当他走进店里时，发现2003年的自助餐真的很划算，海鲜充足，酒水任饮。顾远当即化身饕餮巨兽，开始四处搜罗起吃食来。 然而顾远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走进自助餐之前的几分钟之前，刚刚被他在地库里戏弄了一番的唐心和她的朋友们也进了这家店。 而此刻那边已经选好菜的一群小女生，正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事情呢。 其中一个面相清冷的女孩酷酷的说道：“你们怎么总是来找我啊，我这上着班呢。” 对于她的话，朋友们却是不屑一顾，“你一个好好的大小姐上什么班啊？” “就是，就算上班，你至少也找一个靠谱的成不成？你看看你现在做得那个，售货员？这像话么？” “我说了多少次了，我不是售货员，我是数据搜集员，数据采集啊！”清冷女孩被朋友们说得有些恼了，此时忍不住一脸懊恼的说道。 “你长得漂亮，你说什么都对。”朋友回答道。 “我倒是觉得唐心今天有些奇怪啊。”这时另一个朋友开口说道。 “就是啊，唐心今天真的有些好奇怪啊。你们没发现她从刚才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过么？” 听这个女孩一说，其他人顿时也注意到了。 当她们同时看向唐心却发现她们讨论的主人公，这会还在神游天外呢。 坐在她边上的朋友见状，当即拍了她一下，不曾想唐心却是被吓得浑身一抖。 回过神来见同伴们都在看着自己，唐心一脸无辜的说道：“你们都看着我干吗？” 听她这话，所有不禁同时翻了个白眼，“看你干嘛？感情我们刚刚讨论这么久你一句都没听到？” 唐心闻言不禁有些心虚，“那个，我刚刚在······” 然而还没等她想出一个合理解释，就有人先一步说道：“你该不会是在担心晚上都聚会吧？” “不是把，我们唐大小姐也有怕的时候？” “或者是怕面对自己的前任？” “呀，你们在胡说什么？”唐心见众人一起捉弄自己，当即就急了。 倒是那个面色清冷的女孩问道：“我怎么觉得你这魂不守舍的像是被吓到了啊？” 听到这话，唐心却不知为何，没有顺势把刚刚在地下车库的遭遇说出来。 就在她想点什么转移话题是，蓦然她整个人一下就怔在那里，目光呆呆的看着一处。 众人见她说着说着突然就没声了，顿时就发现了异常，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顿时就见到了一个男生正站在门口。 这个男生穿着算不上精致，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条牛仔裤配一件衬衫。五官很是端正秀气，虽然有点小帅，却也不是多惊艳的类型。 唯一的亮点大概就是他那挺拔的身型，站在那里颇有种玉树临风的感觉。 跟着唐心一起将那人从头到脚打量个遍之后，一个女生敲了敲桌子道：“别再看，口水下来了。” 唐心闻言顿时回过神来，急忙摸了下嘴角，随即才反应过来朋友实在捉弄她。 桌上其他人见了顿时笑出声来。 “该不会是你的某个前男友吧？看得这么痴迷。”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唐心却是当即反驳。 然而她的朋友又岂是好哄的。 “还嘴硬，你刚刚眼睛都快长到人家身上了。” 唐心闻言不由面色一红，她却是认出了那个人正是刚刚在地下车库吓唬她的混蛋。 只是按着唐心平日里的脾气，这会自己朋友在边上，她应该立即过去找回场子才对，可是不知为什么，她这一次一点没有想把刚刚的事情告诉朋友的想法，更不想朋友们注意到那个混蛋。 就像是一个心爱的玩具，不想和任何人分享一样。 然而就在众人齐声调笑间，那个面色清冷的女孩显示眉头紧锁的盯着那男生看了许久，随即突然站起身来，快步就向对方走去。 唐心见状，顿时就急了，当即大喊道：“秀晶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误会了！” 只是不等她喊完，秀晶就已经冲了出去， 那边正弯着腰夹着对虾的顾远蓦然感觉有人靠近，顿时回身看了眼。 然而就是这一眼，顾远整个人却是一愣。 他着实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熟人。 ”好久不见。“对方率先开口打招呼道。 ”好久不见，郑秀晶。”听对方开口，顾远当即也客气的回礼道。 不曾想今天会在这遇到一起。 163 这都什么鬼？ 163 这都什么鬼？ “你来这边吃饭？”沉默了一会，郑秀晶再次开口问道。 那边一直盯着这边的女生们见他们这样不由齐齐长大了嘴巴。 “这是以前认识？”一个女孩诧异的看向唐心。 然而唐心此时也是一脸疑惑，她现在比其他人还惊奇呢。她偶遇的这个大坏蛋，居然是她朋友的朋友。这个事情似乎有些小尴尬啊。 对于她们的反应，顾远自然一无所知，此时他正绞尽脑汁想着一会该怎么解释自己不接电话的事情呢。 听到郑秀晶发问，他当即回道：“是啊，刚好到附近，又到了饭点了，就上来吃个饭。” 郑秀晶闻言点点头，随即又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看你好像是一个人？” 顾远当即就想说自己还有朋友，可是看到郑秀晶的眼神，最终承认道：“是啊。” “不介意的话就过去一起坐吧，人多点热闹。”说着郑秀晶指了下自己的桌子。 顾远闻言也没细看顺着方向瞥了一眼道，“这不太合适吧，我和你朋友也不太熟悉。” 然而郑秀晶却显然不打算如此轻松的放掉他，“没关系，反正都是各吃各的，就当是拼桌好了。” 顾远很想说，拼个毛啊，老子才不要和你拼桌，然而这时候他就看到他先前占得位置这会已经被一对小情侣占了。 看到这一幕，顾远不由抽了下嘴角，特么太欺负人了，连吃个自助餐都欺负单身狗。 可事实就是如此，没人占桌，就搁一个空盘子在那，谁知道那个位置是有人还是已经吃完了？ “正好我还有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关于现金的。” 说话间，郑秀晶一脸诚恳的看着顾远。 顾远很想告诉她，我一丁点都不想和你聊那只现在成天只知道吃喝睡的懒狗。 是的，自从跟顾远到了别墅，现金现在已经完全堕落了，成天只知道吃喝睡，没事就陪着王芳去散步买菜，闲得发慌的王芳甚至给它织起了小马甲。 顾远很想说，王芳对他这个亲儿子都没这么好过啊。 现在在顾远眼里，现金已经是阶级敌人了，再不是曾经那只可怜又忠诚的流浪狗了。 可是看着郑秀晶真挚的眼神，顾远最终还是妥协了。 左右不过是一起吃个饭，也不耽误什么时间，犯不上为这点小事伤了一个小女生纯真的爱心。 见顾远同意下来，郑秀晶当即领着顾远往自己那桌走去。 而郑秀晶那桌人，看到顾远和郑秀晶居然聊得有声有色的，一个个嘴巴都合不上了，不时转头看向唐心，似乎已经在心里脑补出了无数三角恋，一脚踏两船，横刀夺爱的八点档电视剧里的狗血桥段了。 当看到顾远和郑秀晶聊了一会，居然一起朝这走了过来，顿时所有人都燥起来了，看看脸色都变了的唐心，其他人这一刻胸中的八卦之火正在熊熊燃烧。 至于唐心，这一刻她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然而再一细想，她又觉得不对，自己为什么要慌呢呢？明明是对方耍了她啊。 可是一想到顾远地库里那挂着邪魅笑容的脸，她心里就忍不住发慌，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感觉。甚至看着和顾远走在一起的郑秀晶，她还忍不住有些泛酸。 “我这是怎么了？真的要疯了。”这一刻唐心心中的警报狂响。她觉得这一切完全没有道理，她是谁啊？她可是外国语学校的恋爱女王，号称前男友能拉出一个加强排的唐心。 她怎么会被一个大混蛋弄得小鹿乱撞，这完全不应该？ 就在她心里思绪万千时，顾远已经跟着郑秀晶走了过来。 “给大家介绍一下，我的一个朋友。这是我的几位同学。” 听到这介绍，两边人不由同时绝倒，这介绍也太偷工减料了吧。 不过他们也听出来了，郑秀晶是没打算让双方认识。 对此顾远倒是无所谓，不过那些女生们却像是百爪挠心般要抓狂了。 眼神更是一个劲在郑秀晶，唐心以及顾远身上乱转。 似乎是察觉到了同伴们的怪异，郑秀晶暗暗询问了她们一眼，想知道她们到底怎么了。然而接触到她的眼神，所有人却瞬间都移开了视线。 靠，她们还等着看热闹呢，怎么可能救场啊。 这时顾远也随意的扫了眼在座的所有人，只是当他看到唐心时，脸上的表情不由一僵。 尼玛，居然冤家路窄，在这又碰到了，这特么就很尴尬了。 而一直关注着顾远反应的众人此时见到顾远的表情，顿时眼睛都开始冒光了。 果然有问题，而且看样子郑秀晶还不知情的样子。 难不成一脚踏两船？ 一时间所有人看向顾远的眼神都变了。如果不是考虑到场合，她们都想把顾远绑起来拷问了。 至于顾远，这会他除了尴尬还是尴尬。哪还有心思看别人啊。 只是让他不解的是，唐心居然没有当场发飙，而是一直拿一种十分幽怨的眼神盯着他。 这尼玛剧情有些不对啊。 顾远一时更加尴尬了。 等到顾远勉强无比的坐下来，一个女生当即开始旁敲侧击起来：“秀晶，你这个朋友不是我们学校的？” 郑秀晶闻言摇头道：“不是，他已经上班了。” “已经上班啦？”看看顾远明显年龄不大的样子，众人顿时交互了一个眼神，第一个消息就很劲爆啊！居然还是有钱千金爱上穷小子系列。 “那不知道，做得什么工作啊？” 听到这个问题，郑秀晶再次帮着回答道：“做销售的。” “哎呀，是你同行啊。”朋友们闻言语气顿时越加古怪起来。 郑秀晶自然也听出来，一脸狐疑的看了自己同伴一眼，不知道她们又在搞什么鬼，索性转头不理她们，转而向顾远问道：“现金最近好像变胖了啊？” 顾远闻言干巴巴的点点头。 唐心的眼神实在是让他渗得慌。 “那个你最近忙不忙啊？”郑秀晶对他的回答有些不满意，当即换了个问题。 “有点忙。”顾远回答的依旧很简短。 郑秀晶听了不由皱起眉头，“那它现在是谁照顾的啊？” “我妈。” “这样啊，那我能不能去看看它。”郑秀晶终于抛出了今天的最终目的。 顾远闻言却是一愣，张嘴就回道：“这不太合适吧，你爸妈能同意么？” “肯定没问题的，他们不都见过你么，而且你也在我家住过啊。”郑秀晶闻言急忙说道。 “哦，都见过父母啦。”这时围观群众齐声说道。 顾远····· 郑秀晶······ 唐心······ 这都什么鬼？ 164 学霸 164 学霸 这个念头不仅仅是顾远，郑秀晶也是一肚子疑问，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朋友们在搞什么鬼。 至于唐心则是满心不爽的看着顾远，这个混蛋，居然见过郑秀晶父母，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倒是没有把顾远和郑秀晶的关系往那方面去想，作为一个恋爱达人，这点眼力她还是有的。 被这群吃瓜群众突然一搅合，现场气氛顿时有些沉默。 一会，顾远轻咳一声，站起身来道：“我去拿点吃的。” 说完不等众人反应就站起身来。 顾远很清楚，眼下这种情况，他在场只会让场面更加尴尬，只有他暂时走开，郑秀晶才好向她的朋友们进行解释。 果然等到顾远走开，郑秀晶顿时就目光犀利的盯着自己的朋友，“说，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然而这些人却是同时看向唐心，齐声问道：“说，你和那人到底什么情况？” 这么一问，郑秀晶也不由跟着看向唐心。 “什么什么情况？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唐心此时却是准备强撑到底了。 听她否认，吃瓜群众于是又看向郑秀晶齐声问道：“说，你和那人到底是什么情况？” 郑秀晶被她们吓了一跳，随即就一阵无语：“明明是我问你们好不好？” 然而众人却是依旧紧盯着她不放。 “好吧，我和他没什么关系，也不是很熟，就见过几次面。”郑秀晶和众人对峙一会，最终服软的道，毕竟她和顾远的关系没什么不好对人说的。 然而她的朋友们却明显关注错了重点，“什么，只见过几次面就见家长了？你什么时候这么随便了？” 朋友们再次异口同声的问道。 郑秀晶····· “你们都在胡说什么啊，我和他不是你们想得那种关系，他见我爸妈，那是因为机缘巧合，那都是因为现金，现金是一条狗······” 然而几分钟后，郑秀晶无奈的发现她越解释似乎越混乱。 这时唐心倒是突然开口了。 “刚刚我在车库里停车，他抢了我的车位。” “啊？”唐心的话成功的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 “还有这种事？你没找他理论？” 唐心心里想：“怎么没找，还差点就把自己给搭进去了呢。” 不过面上她却说道：“他停好车就跑了，我没来得及。” “原来是这样啊。”吃瓜群众再次异口同声。 “喂，你们是来说相声的吗？”唐心和郑秀晶同时恼了。 发现原本期待的三角恋剧情破灭，众人的注意顿时再次转移到郑秀晶身上。 郑秀晶见他们一个劲盯着自己，只好整理一下言辞简短的说了下和顾远之间的关系。 “有一次我偶然遇到他，结果他恶作剧的把一只狗狗硬留在我边上。” “那他居然还活着？”唐心在内的小伙伴同时惊呼出声。作为朋友，她们都十分清楚，郑秀晶有多怕狗了。 “额，当时我也很想将他人道毁灭来着，可是后来我发现那只狗居然对我很友善，还很忠诚，所以我就拐带了那只狗。” “哦。”众人再次演起群口相声。 “原本是为了报复他，可是最后没想到因为这个事情，我居然有点喜欢那只小狗了。可是那只狗可神奇了，没有了主人居然开始绝食。所以我就只能又找到他。就是那次，他见到了我爸妈。” “哦，原来是这样啊。” 吃瓜群众顿时大失所望。 “不然你们以为呢？”郑秀晶没好气的回道，这帮家伙刚刚简直丢脸到家了。 众人也知道自己理亏，当即开始埋头吃菜，扮演起透明人来。 就在误会解除之后，顾远终于端着一堆菜重新回到桌上。 来到桌上，顾远似是漫不经心的将拿回来的几个碟子分别递给了桌上几个人，几人低头一看不由为之一愣，顾远给她们的碟子里装得居然都是她们之前选的菜。 一时间几个女生看向顾远的眼神都有些变化，尤其是唐心，更是满含深意。 而顾远却似浑然不觉，自顾埋头吃起东西来。 郑秀晶等他吃了几口菜才再次说道：“能带我去看看现金么？我真的好想它。” 顾远听她旧事重提不由一阵头大。 “那个，你不是在工作么？能走得开么？”想了下顾远开口说道。 “没问题的，我做得是信息搜集员，工作时间弹性很大的。”郑秀晶闻言顿时说道。 听她这话，桌上其他几个人不由都隐蔽的翻了个白眼，你干脆说自己就是公司的二小姐，根本没人敢管不是更有说服力。 不过顾远的注意点却明显和她们不在一处，听郑秀晶说完，顾远却是认真的看了她一眼，“你是信息搜集员？这么看来你将来想做咨询师咯？” “是啊，我对数据分析特别感兴趣，所以我高考结束就找了现在这份工作。”郑秀晶听顾远居然猜出自己的志向，顿时像是找到了一个知己一样，开心无比的说了起来。 “那你有做好的材料么？要是方便的话，可以给我看看么？”顾远想了一下开口问道。 “当然可以啊。” 说着，郑秀晶就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随手递给顾远。 顾远接过之后没有立即就翻开，而是拿起桌上的餐纸认真的擦了擦手，随即又将面前的碟子推远，仔细的将桌子搽干净，随即才拿出文件，认真的翻阅起来。 看了一会，顾远开口说道，“这是一份女鞋市场分析报告，时间演变清晰，种类划分明确，最重要的是数据非常有代表性。没想到你对数据工作这么在行。” 这时一个女生插话道：“那是当然，你知道今年高考，秀晶数学考了多少么？满分！知道今年数学有多难么？” 听说郑秀晶居然数学满分，顾远不由有些傻眼，尼玛这特么才是真正的学霸啊。 “知道的，我今年也参加高考了。”顾远心里感慨了一句，嘴上也随口的回答了一句。 在座的其他人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兴趣，“你今年也参加高考了？那你数学考了多少分？” “110。”顾远依旧随口答道。 不过在座的几个人却是反应不一。 她们都是郑秀晶的同学，而外国语学校又是全国都排得上号的重点高中，其中的学生自然成绩都不会差到哪里去。 不过她们的数学成绩超过顾远的也不多，一时间她们对顾远的看法又有了些许变化。这个人还真是让她们惊喜不断。 165 腹黑 165 腹黑 郑秀晶的调研报告顾远看得很仔细。 虽然顾远前世一直都是野路子，可是面对后世大数据时代的冲击，他对于信息收集处理还是有所接触的。 此时看着郑秀晶的报告，顾远有种捡到宝的感觉。这个女生的数据分析处理有着一种灵气。 这种灵气体现在她对数据的非凡见解上。细致，翔实，具有代表性。 虽然从报告的完整度上而言，确实还有着一定的不足，从这一点可以看出她确实是一个新手。 对于这份报告，顾远可谓越看越惊喜，甚至开始和郑秀晶讨论分析起来。 只是他们两个谈得热火朝天的，可苦了其他几个小伙伴了。这两人明明说得每个字她们都听的明明白白，可是当这些字连在一起，他们就不由得一头雾水了。 “这个弹性模量似乎还可以扩展一下时间维度，毕竟在每个季度间都有着一个相对漫长的过度期。”顾远从商业实践的角度给郑秀晶提出意见。 而郑秀晶当即就能领悟过来，丝毫没有固步自封，骄傲自满的意思。 一时间两人感觉这种合作异常合拍，当一个报告看完，其他几个小伙伴都已经昏昏欲睡，餐盘里的东西也久久不见消减。 顾远两人这才发现，他们竟然不知不觉的谈了将近四十分钟。 “不好意思，耽误大家的时间了，不然今天就到这里吧。大家各自去忙好了。”看着众人一脸幽怨的表情，顾远当即出声致歉。 然而吃瓜群众们的表情却是更加幽怨了。 她们倒是想走，可是你也得把郑秀晶还给她们啊。她们之所以来这里吃饭，不就是为了拐带郑秀晶一起去晚上的聚会么。 现在他把郑秀晶牢牢霸占着，这叫她们怎么走？ 然而顾远当然不知道这些，此时致歉完毕，当即说道：“郑同学，有兴趣做一份独立的市场调研报告么？” 这一次不等郑秀晶说话，其他人就先忍不住了，“还来？还能不能好好吃饭了？不知道吃饭的时候讨论事情容易消化不良么？” 顾远······ “有这种说法么？” “我说有。”唐心妙目一横，似有若无的瞥了顾远一眼。 当即，刚刚还谈笑风生的顾远顿时败退，他怎么忘了，这还有一个受害者坐着呢。 郑秀晶见顾远不再提，而自己的小伙伴们也都一脸不允许的表情，当即说道：“先吃饭吧，吃完了·····” 然而不等她说完，小伙伴们就当即打断她。 “吃完了你立即就跟我们走。” 郑秀晶······ “没得商量。”小伙伴直接堵住她的所有话。 “你们下午有什么安排么？”这时顾远开口问道。 “有一个patty，你要一起参加么？”问这话的是唐心。 顾远当即就直摇手，他现在是巴不得躲得唐心越远越好。省的她突然秋后算账。 恐吓小女生，这种事情闹着玩可以，可要是被人拿出来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那就大可不必了，很丢人的。 “不然你要是下午没事的话，就一起呗，人多一点也热闹些。”唐心却似突然改了主意一样。 “不了不了，我下午还有事，实在抱歉。”只是顾远当然不会犯傻的自投罗网。 “对了，秀晶你不至于连人家的名字都不愿透露吧？保密工作要不要做得这么好啊？”听到顾远拒绝，唐心也不纠缠，直接转向郑秀晶问道。 “额，哪有的事，这不是·····大家都不熟嘛。”不知为何，郑秀晶话说到一半突然有些底气不足。 “这话说得，以前不熟现在不就熟了么。”唐心再次说道。 “他叫顾远啦，顾远，这个是唐心，林萌，王思纯，薛妍，丁思晨。” 顾远······为嘛总觉得唐心问自己名字没那么单纯呢？ “我是唐心，刚刚在车库真的是谢谢你了，对了，我爸在公安系统任职。” 得，顾远什么也不说了。 “那个，晚上的聚会是什么时候的？准备在哪办啊？说不定我恰好有时间，也能去凑个热闹呢，大家不会介意吧？” 这一刻众人谁都没说话，就静静的看着顾远和唐心两人如此肆无忌惮的斗着心机。 “我想大家都不会介意的，patty定在晚上六点，凤凰台，不过在那之前，我们准备先去唱歌。”唐心若无其事的说道。 “原来是晚上六点啊，那我肯定有时间，那可就厚脸打扰啦？”顾远此时是完全睁着眼睛说瞎话。 “不过现在我们六个人只有一辆车，好像有些不好走呢。”唐心再次说道。 “这样啊，不然我顺路送一下，帮忙捎一个走？”顾远突然觉得自己有点牙疼。 “这怎么好意思，你不是要忙么？”唐心却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顾远······ “其实也没那么忙，反正就是顺路的事情。”顾远说话时，牙都快咬碎了。 “那就这么定了，既然你和秀晶是熟人，那就带秀晶吧。”唐心没再继续为难顾远，做事要知道适可而止，这个道理动起脑子的唐心还是明白的。不过一般情况下，她动脑子的时候不太多就是了。 郑秀晶对此倒是无所谓，“也好啊，正好我们可以在路上接着谈刚刚的事情，还有现金的事情。” “现金的事情只要你家人不反对，我这边没问题。”这么说倒不是顾远真的打算带郑秀晶回去了，而他料定郑惜年不会轻易同意郑秀晶跑到一个陌生男孩的家里去，他更加不会希望看到自己女儿和顾远走得太近。 这一点，当初顾远借住郑家时，他就已经感觉到了。 如果不牵扯到郑秀晶，或许郑惜年对他还有几分欣赏。可是一旦关系到女儿，郑惜年立即就会变成一个护女狂魔，任何来历不明的异性，都会被他视为危险而隔绝在保护圈之外。 顾远之所以选择慢慢淡却和郑家的联系，就是不希望平白招来郑惜年的敌意。虽然他并不惧怕，更加问心无愧，但他也不愿平白惹上麻烦。 “既然这样，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就出发吧。”见顾远答应下来，郑秀晶不禁喜出望外，急急忙忙的就宣布午餐结束。 顾远只能看了眼桌上的剩菜叹息一声。 想当年他吃自助餐那可是扶着进来再扶着出去的。没成想这一次居然这么浪费。 不过一想到晚上patty上还能蹭一顿免费晚餐，他心情顿时又好了起来。 虽然被这个唐心盯上有点小麻烦，不过这种把柄用一次也就结束了，今天他勉为其难的顺着对方折腾一次，下回，这个事可就算是揭过去了，这也算是一种潜规则吧。 虽然和女人讲规则这事本身就有点扯，但顾远看得出来，唐心应该不至于抓着这个小辫子一直不放。 毕竟这种事说到底也不是个多大的事。他们刚刚的互动还是玩笑成分居多。 顾远其实也是半推半就，他其实也想留下来继续和郑秀晶聊聊。 说着，众人就一起出了饭店，搭乘电梯来到地下车库，两人的车不在一处，于是到了地库就分成了两波。 等到顾远两人走开，一个长得萌萌的女生一下抓住唐心问道：“说，你是不是对那个顾远有企图？” 这个长相萌萌的女生叫丁思晨，别看她长得天真可爱，其实可腹黑的很。 唐心这会被她抓住，当即就要挣开。 “呀，丁思晨你拉拉扯扯的想干嘛，我可不是les，你少打我主意。”唐心一边挣扎，一边开始转移话题。 然而她的这点伎俩根本逃不出小伙伴们的火眼精睛。 “你就老实招了吧，不然你怎么可能邀请他一块去，你该不是打算让他冒充你男伴吧？” 事实上晚上的聚会是为了给一个准备出国留学的同学办得，聚会并没有要求大家要带伴侣，不过作为恋爱女王，今晚不知道多少唐心的前任会出现，如果唐心居然单身一人出现，那指不定有多少人要找事呢。 原本唐心已经找了个临时伴侣了，不过此时看她的样子，明显是准备换人了。对她，一众小姐妹们那是再了解不过了。 “不懂你们在说什么。”唐心虽然被人戳破了心思，却是依旧嘴硬的说道。 “可是既然你对他有意思，那干嘛还让秀晶跟他一起走，你就不怕？” “我有什么好怕的？”唐心说这话时，可谓自信满满。 就在同一时间，顾远车前，郑秀晶看着他的面包车，突然感觉到了一股深深的恶意。 “你该不会让我坐这个车吧？”郑秀晶有些不确信的问道。 “有什么问题么？”顾远茫然的问道。 “有什么问题？”郑秀晶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倒不是她嫌贫爱富，吃不了苦，可是现在可是大夏天啊，要她坐在一辆没有冷气的车里，然后出上一身湿哒哒的汗水，再去参加聚会，那还不如杀了她算了。 至于她为什么知道面包车没有空调，那就是另一个不堪回首的故事了。总之，对面包车的可怕，她可谓记忆犹新。 同样记忆犹新的还有唐心，所以她才会将郑秀晶安排到顾远车上。 这一刻心思灵巧的郑秀晶瞬间想明白了一切。 “这个臭丫头还真是。”郑秀晶此刻恨不能按着唐心的屁股狠狠教训一顿。 真是个不善良的坏丫头。 然而此时唐心无疑没有别的选择，只能一脸勉强的坐进车里。 等她坐好，顾远当即探身从后座找出一个小吊扇，随即挂在了顶棚上。 “虽然简陋了点，但是还请坚持一下。”顾远开口说道。 实际上他也知道这车条件艰苦了一些。 166 梦想之车 166 梦想之车 当顾远的车子驶出地下车库，郑秀晶的苦难正式来临，虽然因为开着车窗，车内还算凉快。 可同时，紫外线的伤害也成倍增加，尤其是当车停下等红路灯的时候，这种痛苦还要再次翻倍。 等到将郑秀晶送到地方，顾远一张老脸也不免有些涨红。这特娘的叫什么事啊。 原本他从来没觉得开一辆面包车有什么不好，直到这一刻，他才第一次隐隐有些尴尬。 “你上去吧，其他事情晚上再聊吧。”在路边停下，顾远当即开口说道。 郑秀晶也有些不好意思，感觉自己可能表现的太过娇气了。可是太阳真的是女人的大敌，即便美貌自信如她，也不敢轻易挑战。 等到郑秀晶下了车，顾远略带几分狼狈的开着车去远了，郑秀晶给自己的小伙伴打了个电话，得知她们还要一会才能赶到。郑秀晶不由又有些好笑。 唐心这个平日里看着刁蛮任性的小丫头，开车在马路上的表现却堪称是战战兢兢，哪有一点平日里飞扬跋扈的样子。 郑秀晶在KTV里足足又等了二十分钟，才算是等到唐心一行人。 见到唐心，郑秀晶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通蹂躏。 “你这个坏丫头，真是太可恶了。” 面对郑秀晶的蹂躏，唐心心知理亏，只能被动承受，等到郑秀晶发泄的差不多了，才挣脱出来。 “他人呢？”唐心开口问道。 “走了。”郑秀晶没好气的回答道。 “其实面包车也不错啊，至少比自行车强吧。”说完这句，唐心当即就逃了开去，郑秀晶则在后面追着，“你这个坏丫头，你就使坏吧，看以后哪个男人能受得了你。” 等到她们一路打闹着来到订好的包间，一群小姐妹才坐下来开始闲聊。 “那个顾远你了解多少？给我们透露透露呗。”说这话的是丁思晨，她心思最细，鬼主意也最多。 一旁唐心闻言也顿时竖起来耳朵，不过表面上还强自装作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看着自己这些个八卦之火熊熊燃烧的小姐妹，郑秀晶知道今天不说点什么怕是没那么容易脱身，想了下也没什么保留，自顾讲了起来。 “我对他的了解也不是很多，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似乎是找我妈要办什么事。那时候他骑着一辆摩托车，造型还蛮酷的。他好像是自己开厂的，一个饲料厂，规模应该不算大，具体是什么厂，我不是很清楚，不过听我爸的意思，他似乎对顾远还蛮欣赏的。” 郑秀晶这番话里有价值的信息不多，不过能得到郑惜年的欣赏，顾远肯定差不了就是了。 “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他戴的那块手表？”这时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王思纯开口了。 这个女生是这一群人中车头灯最大的一个，五官长得很清秀，有着一股清纯的感觉，搭配她的魔鬼身材，颇有种童颜巨灯的意思 而她对顾远的关注又和别人不同。 此时众人听她这么一说，顿时齐齐向她看了过来。 “是劳力士，和我爸的表一个牌子，虽然我不知道具体价格，可是至少不会低于5万。”见大家都不知道，王语纯直接公开了答案。 “啊，这么说来条件应该还不错啊，怎么会开面包车呢？”一旁的薛妍有些不解的说道。 薛妍是几个人中，个子最高的，长相颇有些狐媚相，不过性格却是大大咧咧的。 “你以为所有人都是唐心大小姐啊？家里宠上天的？”这时丁思晨又开始腹黑起来。 “呀，怎么又扯到我头上了。我买车那是因为我拿到驾照了。” “是啊，唐大小姐考驾照，都有交警亲自保驾护航，那还能有不过的？”郑秀晶此时也开始报之前的一箭之仇。 “你们这是嫉妒本小姐，本小姐懒得理会你们。我去叫吃的，不爱搭理你们。” 说着她又转头看向郑秀晶问道：“他说晚上会来的吧？” “会来得，唐大小姐你就放一万个心吧。”郑秀晶闻言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这个坏丫头，每次都这个样子，见到一个顺眼的男生就不管不顾的要拿下人家，等到真的确立关系了，又立即感到乏味，再把人甩掉。这样的过程，在她们认识的三年里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了。 另一边，顾远此时则开着车来到了楚河车行，楚红和李云龙都在，顾远刚好询问一番早上面试的结果。 “最后一个有九十多个进入复试，不过主要都是你说得那个店长，大区经理和会计满足上岗条件的很少。”李云龙简单的汇报了一下工作。 “没关系，这个我已经料到了，接下来你去找《金陵晚报》，登一个招聘广告，就招大区经理和会计。另外红姐，沪上配送中心那边，最近要开始立项报审了，这些官面上的事情，还是你处理起来有经验。” 楚红当即点了点头，“可以，我回头和律师一起跑一趟。” “那成，目前就先这样吧，三天后我们进行二轮面试，公司办公楼的事情云龙哥你也抓紧一点。” “这个事情还是交给我吧，我认识几个朋友有这方面的资源。”这时楚红开口说道。 顾远闻言愣了下，随即说道：“会不会让你为难？” 最近一段时间，楚红在公司的处境有些困难，这个事情顾远也有所耳闻，下面的人一直抓着快递公司的投资不放，想要就此让楚红做一些妥协，虽然顾远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妥协，但顾远真的不想给她再增加麻烦。 “没关系的，是我私人的朋友，和公司没什么关系。”楚红听出了顾远的顾虑，当即解释了一句。 “对了，云龙哥，我那辆车就先给你用吧，不然你出入也不方便。”临了，顾远突然又说了一句。 “好，有车确实方便点。” 在这个事情上，李云龙倒是没有推辞，毕竟是为了公事，而且一辆面包车也不值得推辞。 “那你自己怎么办？”倒是楚红问了一句。 顾远摆摆手，“我回头再提一辆别的车就是了。” 楚红听了，微微沉吟道：“我这里刚好还有一辆车闲着，不然给你先开着，等你有余钱了再给我钱。” 听了这话，顾远也不矫情，当即就点头道：“那感情好，不过红姐你可以别给我整个虎头奔什么的，那种车我开着不合适。” 楚红对于他的担忧并不解释，只是神秘的一笑，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个号码，简单的吩咐了几句，随即就对顾远道：“等着吧，我让人去拿车了。” 顾远闻言耸耸肩，“那我就等着了，正好暂时没什么事。” 一旁的李云龙听了这话不由翻了个白眼，他都快忙疯了，顾远居然说自己暂时没什么事，这不是欺负人么？ 不过他也知道，顾远这么做就是不想过多插手快递公司的事情，同时也为了尽量锻炼他的能力。 为此他自然不会抱怨，无奈的一笑，拿起顾远放在桌上的车钥匙道：“车上有什么需要拿下来的东西么？” “什么也没有，我的车你还不知道？小偷光顾了都得哭着回去。”一不留神，顾远又耍起了贫嘴。 对此不管是李云龙还是楚红都见怪不怪了。 等到李云龙离开，顾远的目光就紧紧的盯上了楚红。 “你又想说什么？”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楚红不由有些懊恼的问道。 “没，什么也没有，不过，最近云龙哥好像一直都在金陵啊，上次他还和我说，准备在这边买房了。” 听了顾远的话，楚红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还不是你怂恿的。” 顾远被楚红识破也不脸红，依旧没脸没皮的说道：“我看现在像云龙哥这么痴情的人已经很少了，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小屁孩，我的事不要你来操心。”楚红拿他没辙，只能懊恼的笑骂一句。 “跟你说个正事，我准备在金陵先搞一个快递站试点，开始让人试着跑单，接单，送单，这样一来即可以培训新人，二来也可以将金陵市场稳固下来。等到金陵稳定后，我们可以再去姑苏，梁溪，这样等到几批人训练出来，苏省市场也就差不多被我们拿下了。眼下电商发展还算不上理想，我们还是需要自行开拓一些业务的。” “这个主意不错，这样一来也能早点看到收益，我这边的压力也能小一点。所以我这边肯定支持你。”楚红想了下说道。 “嗯，那我这几天就开始物色店面，你这次去沪上之后，顺便让徐海峰回来一趟，关于快递站装修的样板，刚好趁这次机会敲定下来。” “好，这个事情我会和他说的。” 就在两人谈了一会之后，外面走进来一个职员，将一把钥匙交到了楚红手上。 “好了，你的车到了，一起去看看吧。” 顾远闻言，当即也站起身来，准备一睹楚红兜售给他的新车到底是什么模样。 当两人并肩来到店外，当即看到一辆黑色的大家伙稳稳当当的停在路边。 顾远脱口而出，“陆虎揽胜。” “咦，没想到你居然认识这车。”楚红多少有些惊讶的看向顾远。 “认识啊，当然认识，简直太认识了。” 陆虎揽胜在后世虽然说不上是街车，但关于它的各种广告不要太多，网络上一度将它吹捧到天上去了。 顾远前世虽然没买过陆虎，不过他的朋友倒是不少买的。 除了极光那个坑惨不少人的九速变速箱，其他方面，顾远对这车的看法还算不错。 不过必须承认的一点是，这个牌子的车确实看着十分霸气。尤其是揽胜，霸气中又透着几分雍容，确实无愧男人梦想座驾之称。 当然，顾远本人的梦想座驾其实是奔驰G65，不过那车最好拿来想想就好，真要开，只怕反而会破坏了它在心中的完美形象。 梦想之车，有时候还是留着梦里比较好。 167 偷吻 167 偷吻 楚红的这辆陆虎揽胜是最新的2002款车型，这款车型搭载的是宝马出产的4.4L发动机，这辆由宝马调教的路虎揽胜在操控性能上有着一定提升。虽然没办法和卡宴相比，但日常驾驶也丝毫不显拖沓，驾驶起来很是轻巧。 顾远带着楚红兜了一圈之后，楚红不由调侃道：“这一次怎么没有猛踩油门？” 顾远无奈的笑道：“我又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这车油门能乱踩到底么？” 听顾远如此说，楚红不由多看了他一眼，她有些想不通，为什么无论是卡宴，还是陆虎揽胜这些国内还很少见的车型，顾远都能如数家珍。 和顾远转了一圈之后，楚红便回了车行，而顾远也开始四处寻找起适合做第一个快递站的场所。 作为一个快递站，地处交通要道自然是必不可少的，但仅仅如此还是不够的，为了能够便于配送，这个地址距离主城区还不能太远。而且作为快递站占地面积必然不能小，所以房价还不能高。 综合以上三点，顾远在金陵转了半天，最终他一拍脑袋想到了一个绝佳的所在。 前世苏果超市在金陵有一个极其出名的配送中心，其规模算得上是华东地区最大的一个物流中心。而且该处比邻G42高速，可谓地处要冲之地，距离主城区也不是很远，确实极为适合作为快递站的选址。 而前世声名远扬的马群配送中心此时还是一片荒地。 顾远并不打算和苏果超市抢夺马群配送中心的地皮，他已经在沪上建有一个配送中心了。 沪上作为未来的全球金融中心之一，全球第一大港，地理位置自然要好过金陵。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在马群边上蹭一下便宜。于是他就在马群中心附近找了几处临近的民房，一股脑买下来之后，就等着徐海峰回来，商量一下该如何装修了。 这些琐事自然不需要顾远亲自出马，他只是和楚红联系了一下，由她派一个律师过来，这个事情就被他丢到了一边，剩下的事情就等徐海峰回来再说了。 下午五点四十，顾远开着自己的新车来到了凤凰台。 此时国内认识揽胜的人没多少，可是看着那霸气的造型，也没哪个不开眼的跑过来找不自在。 顾远自顾将车子停好，随即他就有些犯愁。他虽然知道唐心她们晚上的patty在凤凰台办，可是却不知道具体在哪个厅。 来到大厅，也没发现什么指引牌，顾远只好向大堂服务员询问。 当顾远说明自己是来参加一个高中生聚会后，服务生二话没说就领着他来到了二楼的一个大厅。 感谢了一下领路的服务生，顾远便进了大厅，此时大厅里已经来了不少人，见到顾远这个陌生人，不少人都纷纷看了过来，顾远也不尴尬，自顾端了杯香槟站在那喝了起来。 没有等多久，忽然大厅外一阵喧嚣，随即一群衣着五彩缤纷的女生走了进来，顾远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郑秀晶。 这个女生就有那么一种气质，让人对其一见难忘。 说起来她和她的姐姐郑秀妍，甚至是徐黎黎都是那种清冷型的女生。 可是细微处又有些许差距。 郑秀晶面相清冷，但是却又极容易害羞。 而郑秀妍更多的是一种冷傲，性子也是骄傲的紧，真有几分生人勿近的意思。 至于徐黎黎，她的清冷更多只是一种保护色。 此时顾远看着这个女孩不由再次为她那种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时尚感所吸引。而在她边上的几个女生，虽然外在条件毫不逊色，但就是少了一些什么似的。 就在顾远向这群女生看去时，她们也同时看到了独自站在那里的顾远。 这个男生原本就伟岸不凡，加上他身上那种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沉稳气质，更是让他在一群青春靓丽的少男少女中显得那样格格不入。 看到他站在那里，唐心当即率先向顾远走了过去。 “我还以为不来了呢。”一见面，唐心就小声的埋怨了一句。 顾远当即笑了笑，“答应你的事情怎么会不来呢。” 唐心闻言不由眼睛一亮，不过看了眼在场众人，最终没有说什么。 等他们两人打完招呼，其他人才纷纷上前招呼，顾远也一一回应，等到郑秀晶，顾远蓦然笑道：“晚上可以再送你回家。” 郑秀晶知道他是对中午的事情耿耿于怀，不由也笑了出来。 “好了，你俩就先别腻歪了，顾远，我现在需要你帮我一个忙。”就在顾远和郑秀晶说话时，一旁的唐心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们。 顾远闻言看了过去，一脸你尽管吩咐的狗腿相，逗得几个女生不由同时笑了出来。 唐心也被逗得笑了一声，不过又急忙忍住，“今晚我缺一个男伴，所以就由你顶替一下。” 顾远却是不禁一愣，随即有些狐疑的看了其他几个女生一眼，意思自然再明显不过。 她们不是都没男伴么？ 不过唐心却没给他解释，直接强迫道：“我就问你能不能帮这个忙？” “能，太能了。”顾远再次将节操碎了一地。 “那就好，你一会只要跟在我边上就好，有人问你话，你就照实说。” “照实说？”顾远有些反应不过来。 “就是照实说，我们今天刚认识，然后你就跟我来参加聚会了。” “这么说是不是有些不太好？”顾远这会都有些看不懂这个女孩了。 “没什么不好的，我交男朋友都是这样的。”唐心却是毫不在意的回道。 顾远一时都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还真是个有个性的女生。 就在唐心刚刚和顾远交代完，就看到一对俊男靓女并肩向这边走了过来，其他人看到来人，当即各自找理由离开了，最后只剩下唐心和顾远两人留在原地。 顾远发现这个女孩到了这个场所之后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桀骜，强势，甚至有些蛮横。 然而见过她在朋友面前是什么模样的顾远，分明感觉到这就是这个女孩在人前的一种伪装。 这时那对男女已经来到唐心面前。 “唐心，今天你一个人来？” 问话的是其中的那个女生。 唐心却是理都不理她，自顾回头向顾远瞥了一眼，顾远收到信号，当即走上前来。 “你们好，我是唐心的朋友。” 顾远平淡的开口，语气不卑不亢，态度不远不近。 “哦，新男友啊。”女生却是故意看了顾远一眼，语气有些不屑的说道。 顾远闻言笑笑没有接话。 倒是那个男生此时说话了，“这位朋友，我给你个忠告，人家就是和你玩玩而已，你这么上赶着的，到最后怕是连人家手都牵不到。” 顾远依旧不置一词的笑着。 那个男生见顾远无动于衷的样子不禁脸色有些难看。 这时唐心突然说话了，“姓姚的，别自作聪明了，我唐心既不会因为你而自暴自弃，更不会为了气你和谁谈恋爱。至于你说得那些废话，你睁大眼睛看好了。” 说着她慢慢转向顾远，突然一伸手，一下环住顾远的脖子，在顾远未及反应间就一下亲在了他的嘴唇上。 大厅里一直在密切关注着这边的人群一时都愣住了。 尤其是郑秀晶等人更是差点没把眼睛瞪出来。 “这是什么情况？唐心这回玩这么大？”丁思晨不由自主的问道。 “不知道啊，不过他们这进度是不是太夸张了点？” “何止啊，这些年唐心谈了多少男朋友？你们什么时候见她和谁有过亲密举动的？” “这么说，他这次是要来真的了？” 听着小伙伴的议论，郑秀晶不由眉头微蹙，她也不知道自己此时到底是什么心情，只是她很肯定，这种感觉并不愉快。 良久，唇分，唐心放开顾远，再次看向那对男女，随即说道：“姓姚的，现在你明白了吧，我可没心思和你玩什么嫉妒心的把戏，所以以后少来烦我。” 说完，唐心就拉着顾远走了。 顾远整个过程除了刚被亲到的那一瞬间愣了一下，随后就一直表现的十分淡定，就像是没有感觉一样。 等到他们再次来到郑秀晶等人跟前，唐心才对顾远说道：“刚刚真是抱歉了。” 顾远笑着摇摇头道：“没什么好道歉的，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听顾远这么一说，唐心的表情不由一僵。 168 邀请 168 邀请 唐心很漂亮，虽然不像王语纯般有着童颜巨灯的禁忌诱惑，也不如楚红般风华绝代，但也并不差到哪里去。 但从刚刚众人的反应中就不难看出，唐心的异性缘很好。甚至可以说她一直都是被男生捧在手心里的。 当一个女人一直被男人追捧着，而她本人也坦然接受这点，那么这个女人的性格就不可避免的会娇气，会刁蛮，会任性。 对于这样的女人，顾远向来是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的。 所以面对唐心，顾远果断选择了回避。 亲一下就心动莫名，那是弱智才会干得事。 “走吧，我们去那边坐会吧，今天跑了一下午有些累了。” 眼看着自己俨然成为了全场瞩目的焦点，顾远开口提议道。 其他人这时才从之前的惊讶中回过神来，当即纷纷响应。 一同来到一张空桌前，众人团团落座。 顾远不想被人围观便选了个背朝大厅的位置坐了，而唐心则挨着他坐了下来，郑秀晶见状便在他另一边坐定。 其他人看着情况，当即就坐到了桌子对面，静静地看着他们三个搞事情。 坐下之后，顾远转头看向郑秀晶道：“有没有兴趣帮我做一个数据模型。” 说话间，顾远看了眼身后那些探视的眼光，又看了眼唐心，随后一伸手，将一只胳膊搭在了唐心椅子的靠背上。 坐在对面的丁思晨几人见到这幕，不由互相暗自交换了一个眼神。 不得不说，顾远这个动作简直太绅士了，为了照顾唐心的面子，他用这样一个动作即化消了众人对他们关系的猜测，又恪守了朋友间的分寸，确实不是那些青涩的小男生能做出来的。 对于他的举动，郑秀晶也看了一眼，随即就将注意力转回到刚刚的问题上。 “什么样的数据模型？” “是这样的，我最近在做一个快递项目，目前遇到一个问题就是客户群不明确，所以我想通过对一些公司的拜访之后，收集一系列的数据，最后形成一个评分标准。就是通过一些数据，可以大致推断出一个公司可能和我们产生合作的可能性有多大。” 顾远的这个设想其实是来自大数据分析，通过一些常见数据信息，准确判断出一个公司是否会有某项需求。 这样的事情在后世的大数据时代十分常见，而在2003年这会就比较新颖了。 郑秀晶听了顾远的解释，不由微微皱起眉来。 “这有可能做到么？” “当然，不过这需要极其庞大的数据搜集，当然这部分不需要你操烦，我会安排人进行收集，你只需要做好整理，将各个公司可能需要我们服务的决定性因素整理出来，然后再根据不同原因的影响程度大小分别整理出来，最后能建立一个模型，导出一个公式。” 顾远的话其实有些笼统，毕竟他前世对大数据知道的也不十分透彻，只能似是而非的描述一番。 不过郑秀晶听了之后却似乎受到了某种触动，认真的想了一会才说道：“这个似虎理论上确实可行，不过这样的公式真的有意义么？” 顾远闻言道：“当然有意义，这样我们在跑业务的时候，就可以更加明确的评判一家公司的价值，得以更加合理的配置我们投入的资源份额。” “这么说似乎很有意义呢，那么需要我做什么呢？”郑秀晶这么说无疑就是答应了。 顾远不由喜上眉梢道：“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会带你拜访一些客户，和你一起做数据的初始收集，等到我们基本确定需要采集的数据有哪些之后，我们就会派人开始做更加细致的收集，然后你的工作就是根据收集回来的数据建立模型，进而推导出相关公式。” “好，这个工作我接了。”郑秀晶想了一下，顿时觉得这个工作应该会很有意思，当即同意了顾远的邀请。 “这绝对会是一个明智之举。”顾远当即开口说道。 “对了，关于工资，就先按照3000一个月的标准发，等到你取得阶段性的成果之后，我们在给你奖金。” 3000块一个月的工资对于普通人那绝对不低了，可是对于郑秀晶而言，意义就没什么概念了，而她也不是为了工资才答应顾远的。 不过同样的，顾远也不能因为对方不在意工资就不给，对方在不在意和他给不给是两回事。 大致谈了一下合作意向之后，顾远就不再提这个话题，转而问道：“今天这个聚会是为了什么事啊？” “我们有个同学要出国留学，估计下周就要走，所以我们就办了这么个聚会送她。” 这次回答的是唐心，刚刚顾远和郑秀晶说话时，她感觉自己根本就插不进话，此时总算是有了机会了。 顾远点点头，没有再问什么。 坐在对面的王思纯见大家一时都没了话题，便趁机问了一句，“顾远你不是也刚刚高中毕业么？怎么听着像是已经在上班了啊？” 对此顾远也不隐瞒，直接回答道：“我高三刚开学就离开学校回家自学了，期间我弄了家小工厂，经过一年时间，算是刚刚稳定下来吧。” “你高三是自学的啊？那你数学还能考110分，你可真够厉害的。”小伙伴一时都不由惊为天人。 “那你今年高考总分多少来着？报的什么学校啊？说不定以后我们还能做同学呢。”这一次就连郑秀晶都来了兴趣。 “总分547，报了金陵农大的金融专业。” “啊，你自学都考了547？这也太夸张了吧？不过这个分数报农大有点可惜了吧？”薛妍依旧心直口快的说道。 “这算什么，秀晶那才叫可惜好不好，她的分数绝对够上燕京和水木了，结果非要报宁大。” “宁大也不错啊，全国也能排进前十名，而且数学专业真的很强不是么？我也不喜欢去外地。”听朋友谈到自己，郑秀晶当即解释道。 “对了，薛妍和唐心报的宁航，就在农大边上。”丁思晨这时眼睛一转，开口说道。 “说得好像你报的宁邮离农大很远似的。”薛妍顿时反击道。 “宁邮本来就最远，就连林萌报的宁药都比我离得近好吧？”丁思晨却是一点不肯示弱。 “你们报的都是金陵的大学？” 这会轮到顾远发蒙了，他还真没想到，这些人报的居然都是金陵的大学。 “对啊，不然你以为我们为什么会凑在一块？” 听听这几个人的学校，顾远一时不由感慨，拥有更丰富的教育资源就是不一样，一个班级居然出了这许多的本一。目前听下来似乎也就那个叫王思纯的女生没有说自己考了什么学校。 于是他便不由看了她一眼，王思纯立即敏感的注意到了他的视线，缓缓开口道：“我报的是宁师大。” 顾远······ 又是211学府，想想顾远所在的瓜洲中学，同样是高中，就连一个本科都那么艰难，可金陵外国语学校光是一个班就有多少个一本了？这样的差距，要那些乡镇中学的学生如何追赶呢？ 其实这时还算好的了，起码小学升初中还是靠分数，只要分数够，还能考进一所好高中，后面只要顺利，就能同样进入重点中学。 可是等到后来按照学区划分选择初中，那时候穷人家的孩子无形中就已经被挡在了成功的大门之外。 一个国家的基础教育资源居然按照财富的多少进行划分，这种做法即便放眼全世界，只怕也找不到几个。 然而这种怪相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在中国上演了。 难怪后来那么多人感慨，寒门难出贵子。因为从起跑线上，你就已经输了。 顾远心中感慨了一句，这时现场突然一静，旋即一阵激烈的掌声响起。 顾远听到动静回头一看，顿时见到一个女生在一众人的簇拥下走进会场，看长相还算不错。想来如果不是条件优异，应该也不会特意办这样一场欢送会。 女生看起来倒是落落大方，来到大厅的舞台上，拿起话筒格外优雅的缓缓开口。 “谢谢大家今晚的到来，过了这周，我就要离开这里，去到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国家，在这里，我首先要感谢大家这些年对我的帮助，其次我想说两句我的感想。” “众所周知，西方国家拥有着更好的教育资源，更开明的政治制度，更加公平的社会环境。我是一个崇尚自由的人，我想去到一个更加自由的地方，去走走，去看看，去聆听自由的声音。” “在座的每一位都是天之骄子，我认为作为一个有才华的人，应该有一些更高层次的追求，让自己和那些低级的趣味脱离开来，升华我们人生的意义·····” 听到这里，顾远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原本他对这个女孩没什么看法，可这会顾远很想大声对她说，“你脑残吧？” 谁告诉你国外就资源丰富，民主，公平，自由了？特么要是西方真的是她所说的那样，那这个世界早就被同化了。 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一定不会缺乏丑恶，无论是何种制度，何种国家。 169 鸡汤有毒 169 鸡汤有毒 就在众人都专注听着台上女子致辞时，唐心蓦然注意到顾远一脸古怪的表情，不由悄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么？” “没，我就是觉得你这同学好可爱。”顾远此时表情越发古怪了。 “可爱？”唐心却是明显不信，不自觉的反问了一句。 “对，就是可爱，天真的可爱。”顾远终于没忍住，补充了一句。 听到这话，坐在另一边的郑秀晶不由低头偷笑。 就知道这人一定没好话，不过这家伙损起人来还真是够缺德的。 “怎么天真了？你可别乱说，舒媛一直都很有思想的，是我们学校有名的才女呢。”唐心却明显不认同顾远的说法，此时忍不住出声辩驳了一句。 顾远当即点头，没有再做争执，心中却不由腹诽：“就这连基本的是非真假都分辨不清，还有思想？空想差不多。” 不过正所谓闲言莫语人非，顾远刚刚是没忍住，这会当然不会再多说什么。 就在他们小声议论时，台上那位叫做舒媛的已经讲完了。 顾远也不禁松了口气，有时候听人一本正经的在那卖蠢也是件很尴尬的事情。 就在舒媛说完之后，又有一个男生走上台去，讲了几句欢送的套话，顾远也没兴趣理会，便自顾埋头喝起了香槟。 郑秀晶见他这幅无所顾忌的样子，不由再次偷笑，而桌上其他人则都是一脸的无语。 这个人还真是有些与众不同，你说的他不懂礼数吧，他明明绅士的不行，无论是对谁，都照顾的面面俱到。 可是你要说他礼貌吧，他又时不时如此放浪形骸的不管不顾。 就在一桌人对着顾远哭笑不得时，舒媛带着那个致辞的男生开始走动起来，每当他们走到一处，那里就会爆发出一阵热烈的赞扬声。 似乎这两人在到场的人群中，有着莫大的人气。 很快，两人来到顾远这一桌。唐心顿时欢快的站起身来，和舒媛亲热的拥抱了一下。 “舒媛，我真舍不得你。” 这还是顾远第一次见到唐心如此小儿女姿态。 “我也舍不得你，不过不用太担心，有空我会回来看你的，而且你也可以去美国看我啊。” 舒媛同样动情的抱了唐心亲近了一番，口中也不住的安慰道。 就在两人大有一直腻歪个没完时，站在一旁的那个男生轻咳一声道：“小媛，还有别人在呢。” 舒媛闻言这才和唐心分开，看着众人说道：“不好意思啊，失礼了。” 郑秀晶等人当即客气道：“没关系啦舒媛。” 和众人寒暄了几句之后，舒媛又看向一直安静的站着的顾远道：“唐心，这位是？” “顾远，我，我新认识的朋友。” 原本唐心想要说是自己新交的男朋友的，可不知为何，当她余光扫了一脸淡然的顾远时，最终又改了口。 “哦，原来是新，朋友啊！”舒媛却是作出一副我明白的表情，一脸捉狭的说道。 唐心听她调侃自己，当即不依的和她打闹了一番，随即舒媛才神色一正的向顾远伸出手道：“我是舒媛，唐心的好姐妹。” 顾远闻言和她搭了下手。 随即舒媛又介绍边上的男生道：“这是霍启明，是我们的学长。” 顾远当即又和霍启明握了下手，不过两人都没有深交的意思，甚至连一句话都欠奉。 不过唐心对此却是毫不在意，当即拉着舒媛在自己边上坐下，“你刚刚已经和其他桌都打过招呼了吧？那你就坐在这好了。” 舒媛见状也不惊讶，一脸笑意的说道：“就知道你会这样，所以我特意最后一桌来你这边。” 看得出来，两人的关系确实很好。 听了舒媛的话，唐心又偏头看向霍启明道：“学长，和我们坐一起你不会介意的吧？” 霍启明淡淡地说道：“能和这一届外国语学校成绩排名最前的六朵金花一桌，我荣幸之至。” 听了这话，顾远倒是有些意外，他没想到原来郑秀晶几人居然还有这么个外号。 看来也不是外国语学校真的各个都能考本一，上重点，而是一群成绩最拔尖的女孩兴趣相投的玩在了一起。 “舒媛，你刚刚在台上讲得真好，我真的好羡慕你的勇气。” 待舒媛在位置上坐好，唐心当即开启了聊天模式。 “这有什么勇气不勇气的，美国是自由之都，能去那里是我的幸运。” 听到这话顾远忍不住转过头去，无声的咧了咧嘴角。 坐在另一边的郑秀晶正好将这一幕完整的看在眼里，顿时被逗得一下笑出声来。 听到她的声音，正和其他人说话的舒媛顿时看了过来。 “秀晶你怎么了？” “啊，没事啊，我就是在想，美国真的那么好么？” 听郑秀晶这么一问，舒媛顿时来了兴致。 “当然，我曾经看过一个报道，美国一个母亲因为买不起奶粉给孩子吃，只能偷了超市的一罐奶粉，结果她被人抓到。在法庭上，她将自己的情况说明之后，法官判她有罪，但是作为让这一悲剧发生的社会，在场所有人同样有罪，所以在场每一个人罚款1美元。” 听了这个鸡汤文，顾远终于再忍耐不住，用力的咳嗽起来。 正说得起劲的舒媛顿时看了过来，一脸关切的说道：“你不舒服么？” 顾远见她一脸天真无邪的样子，不由急忙摆摆手。 “没事没事，你继续。” 舒媛虽然感觉他的样子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想，然而一旁的霍启明却是突然开口道：“顾远同学你去过美国？” “没有啊。”顾远闻言当即毫不犹豫的否认道。 “那你对舒媛刚刚说得有不同看法？”霍启明却没有被他轻易搪塞过去。 “这个，我没什么看法，就是第一次听说世界上还有这么神奇的事情，所以感到惊奇。” “可是我看顾远同学的样子不像是没有看法啊。”霍启明却是再次说道。 听他这么一说，舒媛也有些狐疑的看向顾远。唐心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拉了一下顾远。 顾远见这个情况，只能叹了口气道：“其实我就是觉得应该不会有哪个国家会因为一罐奶粉把谁告上法庭。即便是美国专门处理小额犯罪的治安法庭一般金额也要超过100美金。而且据我所知，美国的社会保障制度可算不上好，试问一个连全民医保的都没有国家，怎么可能像你说得那样具有如此强的社会责任感。” 顾远这番话说完，舒媛不由呆在了那里。 这叫他没去过美国？可是你这知道的是不是太多了点？ 170 抱负 170 抱负 舒媛的欢送会上，气氛一度很尴尬。 听完顾远一番话，舒媛愣在那里好一会都说不上话来。 而其他人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事实上此刻在座的所有人都有一种清楚的感觉，那就是顾远说得没错。因为他的话太翔实了。 就这样僵持了一会，还是顾远自己看不下去了，主动开口打圆场道：“其实我不是说美国不好，只是觉得这个例子举的有点不同。” 然而在场众人却分明听出了顾远话中没多少诚意。 “你能说说你眼中的美国么？”良久，舒媛缓缓开口问道。 对于这个问题，顾远不想多谈，然而看着这个女生一脸真挚的表情，顾远最终还是忍不住长叹一声。 “如果抛开所有立场而言，美国却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国家，在那里，却是比世界上其他很多国家都更容易生活。只要你付出努力，就可以活得很好。但是·····” 说到这里顾远蓦然一停。 舒媛不禁问道：“但是什么？” “但是他们的幸福生活，完全是建立在全世界其他国家，尤其是中国人的血汗上的结果。正是中国源源不断的向美国提供廉价的商品，所以美国人才能生活的那么轻易。作为一个中国人，我可不觉得美国人应该活得那么幸福。” 顾远的这番话可谓给在场所有人打开了另一个视角，一个不同于以往个人的视角。而是放眼更加广阔的地方。 “你刚刚说作为一个有报复应该有一些更高层次的追求。这句话我基本认同，不过如果仅仅是要去外面享受生活，那算不得什么高层次，或者说根本没有脱离你所谓的低级层次。如果你准备让我们的国家变成另一个美国，这才当得上高层次的追求。” “另外，辩证法告诉我们，万事万物都具有两面性，所以美国并不是只有好的一面，它也有着许多外人难以察觉的问题。民族问题，犯罪率居高不下，还有许多。我虽然没有太多关注过美国问题，但有一点，作为一个中国人，在美国，永远不会像在中国一样获得强烈的归属感。” “那么你认为中国比美国好么？”舒媛沉思了一会再次问道。 顾远闻言，同样沉默了一下，随即才说道：“我看你的衣着谈吐，家庭条件应该不算差，作为一个既得利益者，你应该没有多少资格去批评这个国家的如何。如果你真得有正义感，那么你更应该为你所享受过的，超出普通人的资源，而做出更多的贡献。” 说完这番话，顾远便不再多说，正所谓过犹不及，他觉得这些话就足够，如果对方真的是一个有思想的人，那么她自然会反思，如果对方只是一个崇洋媚外者，那么她说再多也没有意义。 而舒媛也没有再说话，一时间场面不由有些尴尬。 就在这时，郑秀晶蓦然站起身来，“舒媛，不好意思。时间不早了，我要先回去了，那个，顾远，能麻烦你送我一下么？” 顾远闻言当即起身道：“当然没问题。” 说完，他又对唐心说道：“你喝了酒，就不要自己开车了，回头我来接你们。” 随即他又向其他人点头致意，随即就和郑秀晶一同离开了。 等他走出宴会大厅，舒媛才突然凑到唐心耳边说道：“你喜欢他吧？” “啊？”唐心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才急忙想要辩解，然而看着舒媛的眼神，她一下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她们之间实在是太了解对方了。 “不过我看他似乎对秀晶更亲近些呢。”舒媛有些担心的看着唐心说道。 “本来就是他们先认识的。”唐心不禁幽幽的说道。 “知道他是什么人吗？看着他的样子不像是学生啊。” “他确实是学生，不过他一早就开始创业了。” 听闻这话，一直没说话的霍启明插话道：“创业么？不知道他做什么的？” “听说是开厂的。”唐心当即回复道。 对此霍启明微微一笑，显然没将这事当真。 另一边，顾远和郑秀晶并肩来到楼下，郑秀晶问道：“你自己不是一样喝了香槟？” “我没喝几口，不过这不是重点。” “那重点是什么？”郑秀晶不由开口问道。 “当然是去找个地方吃饭。难道你吃饱了么？” “这个，我也没吃饱。”半晌，郑秀晶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那就走吧，这附近应该有几家饭店。” 说着顾远便率先走了出去。 此时外面已经是华灯初上，晚上的金陵比白天少了几分炎热，两人走在昏黄的路灯下，吹着晚间的微风，一时心情爽利的不少。 “前面不远有一家私房菜，他们家的汤泡饭很爽口，不然我们去试试？” 郑秀晶当即点头道：“好的啊。” 大概走了几分钟，两人就看到了一家不大的小店铺，一同走进去之后，顾远要了两份汤泡饭，又点了两个炒菜，便坐在那静静的等着上菜。 期间郑秀晶说道：“舒媛家里条件比较好，没怎么吃过苦，所以难免有些理想主义。” 顾远摇摇头，“这其实不怪她，眼下国内关于美国的许多文章都是一些有心人故意编撰的，成天看着这样的文章，认知上难免会存在一定的偏差。”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公司叫什么名字呢。”郑秀晶见气氛有些沉闷，当即转移话题道。 “我的公司叫做远东快递，最近正在忙着招聘职员。” “这么说，我也能算是元老级的人物咯？” “没错。”顾远笑着回道。 就这样闲聊了一会，顾远点得饭菜都端了上来。郑秀晶也是饿坏了，当即就丝毫不顾形象的开吃起来。 没成想汤泡饭一入口，那种浓郁的香气，顿时充盈口中。郑秀晶只觉得自己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一顿晚饭结束，顾远这才和她重新来到凤凰台，准备拿车送郑秀晶回家。 来到停车场，郑秀晶东张西望的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顾远的那辆面包车。 就在她一脸疑惑的看向顾远时，顾远施施然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然后随手一按，顿时一声警报声响起，郑秀晶蓦然转头一看，当即有些发懵。 171 志不在此 171 志不在此 看着眼前的这辆车，郑秀晶脸上的神情很复杂。 她转头看了看顾远，想要问些什么，最终又沉默了下来。 这一刻一向果决的郑秀晶也不禁有些慌张了起来，她不敢肯定事情是不是像她想的那样，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希望那个真相是什么。 一言不发的坐进车里，郑秀晶良久才再次打开话题。 “今天对不起啊。”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顾远问。 “唐心······”郑秀晶欲言又止。 “唐心？左右不过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过了今天也不会有什么交集。”顾远说得轻描淡写，但却比任何的发誓赌咒都更能让人信服。 “她，有些黏人。”郑秀晶感觉在背后这样议论自己的闺蜜有些不好，但十分清楚唐心性格的她，真的不希望顾远和对方扯上什么关系。 “看出来了，应该是一个被宠坏的孩子，虽然本质不坏，甚至以前的种种作为很可能都是事出有因，但，她和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的世界里满是王子与公主的浪漫爱情故事，而我的世界里只有你死我活，尔虞我诈。我成不了她那样的人，她也不会认可我这样的人。” 听着顾远的评价，郑秀晶突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好半天她才鼓足勇气问道：“那我呢？” “你嘛？聪明，理智，有同情心却不泛滥，讲原则又不至固执。是一个情商、智商双高的人。” “那我们会成为一类人么？”郑秀晶犹豫了一下问道。 “不会，但我们会是不错的合作伙伴。想听听我的建议么？”顾远飞速的看了她一眼说道。 “什么建议？”郑秀晶有些慌张的心还没平复下来。 “我建议你今天先保持沉默，不管你此刻心中是小鹿乱撞，还是患得患失，但我可以保证，现在你所说的每一句，等到明天醒来后都会懊恼不已。” 郑秀晶闻言不由一呆。 “你不是一个感性的人，你现在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你以前没用碰到过这些，等你回过神来，就会发现这一切远没达到你的预期。” 这一次顾远的话更直白了。 半晌，郑秀晶蓦然问道：“是不是我们几个人在你眼里都特幼稚？” “想听实话么？”顾远转过一个弯，抽空看了她一眼。 “想听。”郑秀晶此刻已经有些懊恼了。 “实话就是，是的，你们几个确实有些稚嫩。不止你们，就连那位舒媛，是这个名字吧，也是如此。不过这就是学生，如果一个刚刚踏入大学的学生就能老于世故，那其他人还怎么活。每个人都有现阶段的身份和位置，而成长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即便你们再如何聪颖过人也是如此。” “那你对我们几个人的印象都是什么样的？” “实际上这样的问题平时我绝不会回答你，但今天特殊，因为明天开始，你就要成为我的合伙人了，所以我不介意得罪一次人，开诚布公的和你聊一次。” 说着，顾远再次转过一个路口。 “首先是王思纯，这个女孩给我留下的印象最深。” “因为她的身材么？”说着郑秀晶还怨念深重的低头看了眼自己略显平坦的胸前。 “不可否认，她确实有这样吸引人的资本，但我并不是那种荷尔蒙泛滥的青少年。”顾远必须承认，这一刻的郑秀晶有些可爱。 “事实上她让我印象深刻之处在于，她比你们都更成熟，或者说，不算成熟吧，应该说更加现实。” “现实？”郑秀晶诧异的问道。 “是的，现实，当你们还在关注我的高考成绩时，她在看我的手表。当你们还在考虑我和唐心的八卦时，她在探问我的工作。她和你们每一个人都不同，她十分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而且也非常清楚自己的优势是什么。天真无邪的脸蛋，加上魅惑惊人的好身材。所以她常常装的很无辜，就像一只什么也不懂的小绵羊。” “但其实她不是，她是一个时刻准备捕捉自己猎物的猎手。我可以告诉你，一会我去接唐心的时候，她看到我的车，会第一个向我索要号码，而且绝对有极其正当的理由。” 这一刻郑秀晶有些沉默，她很想否认顾远所说的这一切，但她的理智，她对于王思纯的了解都告诉她，顾远并不是胡说。 沉默了一会，她只能闷闷的问道：“那丁思晨呢？” “丁思晨？就是那个长相清纯，实际很腹黑的小女孩吧？”顾远有些不肯定的问道。 “就是她。”郑秀晶不由再次滞了一下，她发现尽管接触的很短，但顾远却似一眼看透了自己朋友的特征。 “这个女孩看似和谁都能玩到一块，随和，不做作，可事实上，她的骨子里对人的防备很重，她绝对是最难打开真心的一个。和人相处时，不会让人感到讨厌，却绝不会说什么交浅言深的话，十分懂得掌握分寸，但还是太稚嫩，还做不到浑然天成。” 说到这里，顾远甚至有些惋惜。 如果说王思纯未来很可能会成为一个绿茶婊，那丁思晨绝对有潜力成为一名高级顾问，只是她还需要不少的雕琢。 “那薛妍呢？”郑秀晶这会已经有些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问下去了。 “薛妍，身材高挑，貌若桃花，性格大大咧咧，待人待物自成一格。或许她未来会是你的几个朋友里成就最高的。” “好了，你别说了，你这个人真可怕。”郑秀晶终于坚持不住了，她觉得自己就不该问这个问题。 “现在你大概明白，我对你的几个朋友没有企图了吧？不用否认，实际上这不是你的问题，而是唐心的举动让你察觉到了危机，这很正常。” 至于是什么危机，顾远没有说。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关系叫闺蜜，这种关系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复杂的一种。相爱相杀，大概只有这四个字能完整的形容这种关系。 “其实这是我给你即将踏入社会上的第一节课，在这个世界上，一切的商业活动都不过都是人与人之间的一场交易。彼此交换所需，最终达成双赢。唯有认清这个，你才能走向成功。” 说完，顾远再次转了一个弯，随即车子停下。 “好了，到地方了。” 郑秀晶蓦然抬头，才发现自己已经到家了。 这一刻她心情有些复杂的看了顾远一眼，随即推门下车，往家门口走了几步，突然她又折返回来，透过车窗，认真的看着顾远说道。 “那是你认为的世界，我和你不同。”说完，她这次头也不回的往家里走去。 等她走进别墅，顾远才悠悠说道：“所以你是天才，而我只是一个在红尘里打滚的商人。” 说完，顾远调转车头往凤凰台开去，事实上他刚刚有一句话没有说实话。 即便过了今天，他也不会和这几个女孩再没有交集。 因为他的与众不同，必然会吸引了这些女孩的目光。但他们的关系却会浅尝则止，因为顾远，志不在此。 再次来到凤凰台饭店，顾远依据淡定从容，和煦如风。 此时聚会已经散了，原本唐心已经带着小伙伴来到了自己车前，可最终她还是没有选择自己开车走。 每当她拿出钥匙试图开门上车时，脑海中就止不住想起顾远看向她时的关切。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乖乖女，但今天她想试一次。 其他几个女孩都沉默的没有说话，看着在那里患得患失的唐心，作为朋友，这一刻她们都意识到了，唐心似乎真的动心了。 舒媛送完其他人，原本也要坐霍启明的车走了，但看到唐心一行人后又走了过来。 “怎么了，不走么？” “心上人没到，今天可走不了。”丁思晨立即腹黑发作。 唐心被一群朋友看着，脸颊开始泛红，好在灯光有些昏暗，旁人不太看得清。 如果是平时，她这会一准赌气的上车走了，可今天，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了，尽管被姐妹们取笑，尽管心中羞恼，可她就是红着脸坚持住了。 好在尴尬的场面没持续多久，一辆车子在他们边上停下。 原本谁都没在意的女孩们，蓦然看到车门推开。随即，顾远走下车了，就那样安静的站着。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王思纯，她从这辆车出现就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纯进口，英国皇家座驾，是的，她确实是众女中最现实的一个。 随后被她拉了一下的唐心转身看到了顾远。 蓦然，一切的羞恼不翼而飞，脸上笑容绽放，像是七月的花，璀璨夺目。 “等很久了么？”顾远第一次开口。 唐心摇摇头，依旧幸福的笑着。 顾远见状不再多问，走到车的另一边，拉开车门，“上车吧，有些高，踩着踏板上。” 等几女分别坐好，顾远这才转身对舒媛和霍启明点点头。 舒媛看着顾远想说什么，可是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大概，在他眼里，我就是一个崇洋媚外的肤浅女人吧。”这一刻舒媛如是想到。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霍启明却开口了。 “请等一下。” 顾远站定，回身，目光平和、谦冲。 “很多事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霍启明意有所指。 “当然，就像你明明看穿了一切，却并不说透。你有你的目的，我有我的道义，既然是我朋友的朋友，那么我给一个善意的提醒没错。” “可是你的善意未必合适。”霍启明微微眯着眼睛道。 “或许吧，可至少我问心无愧。” 说完，顾远对两人再次一点头，就此上车走了。 从后视镜里，顾远看到霍启明和舒媛站在原地许久许久。 “你们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啊？”唐心若有所思的问道。 “以后离那个霍启明远一点。”顾远答非所问。 这个世界上，最险恶的从来都是人心。 172 远东快递 172 远东快递 郑秀晶回到家后，在床上翻来覆去了许久都睡不着，最终她坐起身来，拿出手机，给丁思晨打了个电话。 接到电话时，丁思晨明显带着困意。 “怎么了秀晶？这么晚还给我打电话。” “今天我走了之后有发生什么事情吗？”郑秀晶问道。 “没有啊，你们走了没多久我们就散场了，然后顾远就开车送我们回家了。”说话间，丁思晨打了个哈欠。 “那你们回家的路上就没有聊点什么？”郑秀晶继续问道。 “你到底想知道些什么？”丁思晨沉默了一下幽幽问道。 郑秀晶犹豫了一下，最终说道：“有没有人问顾远要号码？” “哎，就这事啊。有啊，思纯。她正好也想打暑假工，听说顾远自己在创业，就想在他那找个兼职，毕竟都认识，也能放心一点。” 听到这话，郑秀晶不由愣在了那里，居然被他给猜中了。 愣了一会，郑秀晶再次问道：“那唐心没有要他的号码？” “没有，不过她记了车牌号。” 听到这，郑秀晶不由失笑出声。还真是唐大小姐的风格。 “好吧，我知道了。”说着郑秀晶就准备挂电话。 这时丁思晨突然开口说道：“你还记得我们姐妹之间做得约定吧？” “什么？”郑秀晶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们绝不会为男人翻脸，是吧？”丁思晨再次问道。 郑秀晶突然沉默。 “好了，我挂了，早点休息吧。”丁思晨等了一会没有等到答案，无声的叹息了一声挂了电话。 而郑秀晶这一刻心里却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她们会反目成仇么？ 为一个男人？或者说，为了顾远。 顾远有什么好的呢？值得她们为他而翻脸。 郑秀晶忍不住回想起和顾远的几次接触。 最初见到顾远时，那时他带着些许痞气，面对她的指责，也没有和她争吵，而是选择了一种恶作剧似的方式将她摆脱。 随后在为了现金进行协商时，他表现的睿智而大度。 那之后，再次见面时，顾远表现的情深义重，面对郑惜年也不卑不亢。 到这一次见面，顾远更是表现得心细如发，温厚有利。 最重要的是，顾远不仅仅是品行优良，而且还才华横溢，年少多金，就连长相也伟岸不凡。 这样一个和同龄人完全不同的男生，又有哪个女生能不动心呢？ 可是他会喜欢她么？又或者是她的那些姐妹。 最终她想，应该不会吧，因为他们确实是两个世界的人。 再次见到顾远已经是三天后了。 和郑秀晶一起的还有唐心以及王思纯。 这两个都说想利用暑假做一下兼职，对此，顾远都一口答应了下来。虽然他很清楚，这两位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因为顾远知道，即便他拒绝了这两个人，她们也会想别的办法和他制造偶遇，所以为了省去许多麻烦，他便索性将两人都招进了公司。 而且关于她们的职位顾远都已经想好了，就让她们做郑秀晶的助手。 这样一来，为了不至于被郑秀晶完全比下去，她们两人就只能努力投入到工作当中。 虽然仅仅过去了三天，但这三天里远东快递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首先是通过楚红，顾远在紫荆大厦租下了三层用作远东快递的公司总部。 紫荆大厦距离农大不远，和马群同属G42高速的辐射范围内，距离金陵最繁华的新街口不过五公里的距离。将公司总部选在这里确实是个绝佳的选择。 其次，顾远在马群买下了多栋民房，而徐海峰也赶了回来，和顾远大致商量出了快递站的装修方案。 最后就是经过第二轮的面试，最终远东快递本次录用了70位店长，除了他们，后面又陆续招满了23位大区经理以及26位会计。 当郑秀晶三人来到紫荆大厦时，顾远正在给新晋入职的职员们进行培训。 培训的内容很简单，首先就是各项注意条例，其次就是快递寄送的流程。 经过短暂的培训，顾远便开始带着他们在金陵转悠起来。 他们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尽可能的多拉单子。 第一天，顾远亲自带着他们找公司谈合作，随后就由学员自己亲自上阵，等到所有人都轮番上阵之后，顾远又将队伍打散，每两个人分成一组，然后各组进行竞赛。 当他们真正跑起来，所有人才真正意识到快递这个行业的前景有多么远大。 不过短短几天，他们就签下了不下二十家公司的固定合同，而散户则更多。 随着这种半培训半实践的模式进行了一段时间，顾远就将这些事情全部丢给了李云龙。 而他则开始和郑秀晶一起研究起数据模型的事情来。 这种模型的意义就在于能最合理的利用有限的公司资源，使有限的资源实现利益最大化，而这种功效实际上只在公司初期才能发挥意义，等到公司发展到一定地步，他们就不再需要这种数据模型，完全可以全方位，无死角的覆盖推广。 而这段时间顾远派出的学员都在不断将自己搜集到的数据传回给郑秀晶，随着搜集到的数据越来越多，郑秀晶建的模型也越来越精确。 等到郑秀晶的评估模型有了雏形之后，学员又根据模型进行了反向验证。 随着不断的调整，模型自然越来越精准。 时间进入8月份，郑秀晶在远东快递上班也快半个月了，这天顾远给三人每人封了一个信封。等到顾远离开，她们拆开之后，顿时就见到里面一大叠的蓝票子。 看着自己第一笔劳动所得，三个女孩都不禁兴奋不已。 就在三女拿到第一笔工资的同时，公司新招来的其他职员也领到了第一笔工资。 而此时远东快递的第一个快递站落成，随后，顾远找来了有段时间没见的刘浪，和他一番密谈之后，刘浪便被顾远派了出去。 快递站的建设便正式拉开序幕。 实际上快递站的建设并不复杂，主要是如何规范操作流程，经过公司的统一培训后，那些被委派出去的店长都对流程相当熟悉。 而这时李云龙组建的车队也开始开赴全国各地。 就在全国各地的快递站不断投建的同时，沪上配送中心也在紧张的建设之中。 随着远东快递逐渐走上正轨，郑秀晶和王思纯，唐心三人已经很难见到顾远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工作接触，她们对于顾远都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173 内忧外困 173 内忧外困 随着时间来到了八月中旬，郑秀晶等人陆续收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 这天最后一个收到通知书的丁思晨召集几个姐妹一同聚聚。 聚会的地点定在了民国红公馆，为了照顾三个做兼职的小伙伴，时间定在了晚上七点。 原本丁思晨还提议叫上顾远一起，可这会顾远人并不在金陵，所以只能作罢。 晚上七点，丁思晨，林萌，薛妍三女准时来到红公馆，然而一直到她们喝完一大杯咖啡，其他三个人却还是连人影都没一个。 丁思晨第三次查看时间后，终于忍耐不住给郑秀晶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好一会才有人接通。 丁思晨顿时没好气的问道：“这都几点啦？你们人呢？” 电话那头郑秀晶听到这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连忙说道：“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忙昏头了，我们这就出发过去。” 说完，郑秀晶就急急忙忙的挂断了电话。 等丁思晨放下电话，一旁的薛妍急忙问道：“她们不会还没出发吧？” “恭喜你答对了。”丁思晨一脸无奈的说了句俏皮话。 一旁的林萌不禁无语道：“这顾远到底是给她们三个下了什么魔咒啊？她们至于这么给他卖命么？” 丁思晨也是一脸无语，“可不是么，其他人也就算了，就连唐大小姐都这么干劲十足，我是真的有些想不通。” 又过了大概三十分钟，郑秀晶三人才匆匆赶到。 还没等进门，三个人就忙不迭的一阵抱歉。 “真对不起，真得是忙昏头了，我们从早上忙到现在就没停过。” 听着三人的道歉，丁思晨怒其不争的说道：“你们到底中了顾远什么魔法？犯得着这么给他卖命么？” “什么呀，我们这么做可不是为了顾远。我们是真的喜欢这个公司。”出乎意料的，说这话的居然是唐心。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们唐大小姐居然也会喜欢上工作。”丁思晨一脸难以置信的说道。 “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这个工作真的很有趣啊。” 这时王思纯也开口说道：“这个工作确实很有趣，尤其是当我们的努力有了结果的时候。” 听王思纯也这么说，丁思晨三人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过了好一会林萌问道：“你们现在是在做那个数据模型么？” 郑秀晶闻言说道：“那个之前已经做好了，现在我们在优化配送路线以及登记台账。” “玩得还挺高端啊，你们公司叫什么来着？”薛妍有些好奇的问道。 “远东快递。”唐心回答的很是骄傲。 “远东快递，那具体是做什么的啊？给我们这些门外汉讲讲呗。”丁思晨开始卖起萌来。 “快递公司就是你把一个包裹委托给我们，我们帮你将它送达到目的地。”讲解的依旧是唐心。 “那别人怎么敢信任你呢？”这时林萌小声的问了一句。 “我们会给客户一张单子，上面会写明顾客寄出的东西。如果遗失了，可以通过这张单子找我们赔偿。” “而且顾远还发明了一种极具想象力的保价赔付。” “就是你可以在运费之外，额外支付一笔费用，数额由你自己订，一般是商品价格的千分之五，如果真的遗失了，我们会根据保单进行赔付。” “这个还真挺有趣的，不过你们多久能送达？”林萌再次问道。 “从金陵到燕京只要三天。”唐心俨然化身成为远东快递代言人。 “那么你们公司现在的业绩怎么样？市场前景好么？”丁思晨当即问道。 然而听到这句话，原本还喜笑颜开的三个人顿时就蔫了。 “怎么了这是？难道生意不好？”薛妍被她们这样吓了一跳。 “不是生意不好，其实之前我们公司的生意进展的红红火火的，可是最近几天，突然有人专门针对我们公司。”唐心有些闷闷不乐的说道。 实际上她们会这么忙，就是因为从前几天开始，有同行开始不断狙击、排挤他们。几乎每天他们都能遇到抢单的事情。 尤其是在沪上，粤省，居然有快递公司派人一直跟着远东快递的人，只要远东接到一个单子，他们就上来用低价抢走。 因为这个远东快递这几天不知道丢了多少单子，公司上下都意识到了一种巨大的危机。 虽然公司已经在起诉对方不正当竞争，但是结果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 眼下远东快递只有在苏省还能保证自己的单子不丢，其他地方，经常会争不过对方。 而此时作为远东快递的灵魂人物顾远又不在，这几天可把远东上下的人给急坏了。 “你们说这些人怎么这么无耻呢？”唐心愤愤不平的叫嚷道。 “有什么办法，这就是商业竞争啊。”郑秀晶无力的说了一句。 “那顾远怎么说？”这时薛妍开口问道。 “顾远说，既然他们想抢我们的生意，那我们就做更多的单子，多到让他们负担不起。”王思纯说到顾远时，眉角似乎都在飞扬。 “就是，他们为了和我们抢生意可是都在亏本做。我们倒要看看他们能撑多久。”唐心现如今已经彻底化身成顾远的小迷妹。 “事情也没那么乐观，你没见公司的人这些天都愁眉不展的么？”郑秀晶这时有些烦恼的泼了一桶冷水。 “这是为什么呢？我觉得顾远说得很有道理啊。”薛妍有些不理解的问道。 “问题还是出在我们的公司成立时间太短这个问题上，眼下我们公司在市场上所占的份额太少，根本没办法对其他几家公司联手的局面构成威胁。加上这一次是几家快递公司一起联手挤压我们，他们分区域作战，各自承担几个地区的绞杀任务，这样一来经济压力就小得多。” “那这么说我们还没办法了？”丁思晨她们都没意识到，此刻她们也不自觉的将自己当成了远东快递的一员了。 这一晚的聚会因为远东快递的事情气氛有些沉闷，第二天无论是唐心三人，还是丁思晨三人，都在继续关注着远东公司的进展。 事实上远东快递眼下的境况比唐心她们昨晚说得还要危险。 其他几家快递不但在低价抢单，同时还在不断的挖人。这一次他们可谓是来势汹汹，大有一次将远东快递彻底扑灭的意思。 而最最让人担心的问题就是，因为单子不断被抢，那些快递员没有提成可拿，工资收入顿时减少许多，这个现实情况，已经让不少人出现了动摇。 一旦公司没办法在近期内有效的解决这个问题，那么这种动摇就会变成现实，如此一来远东快递就真的可能会土崩瓦解了。 此刻远东快递可谓陷入了内忧外患之中。 174 力挽狂澜 174 力挽狂澜 就在郑秀晶等人为远东快递担心不已时，楚红的手下更是吵成了一团。 这段时间李云龙一直四处各地的看门面，为快递站选址。 而新晋被顾远委以重任的刘浪则脚不沾地的在全国各地为快递站装修做安排。自从顾远生日被敲打了一番之后，刘浪这段时间表现得沉稳了一些。在顾远给他任务之前，他就已经在帮徐海峰忙前忙后的了。 顾远此次对他委以重任，也只是顺水推舟的事情。 而且为了制衡他，顾远还安排了崇家龙跟着他全国各地的跑。 至于徐海峰，最近则一门心思的扑在了沪上的配送中心建设上。等沪上这边忙完，他又要紧急赶往燕京，顾远计划在那里也成立一个配送中心。 眼看着远东快递的投资不断增加，原本一切也都向好的方向发展，结果在这种关键时刻，居然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而作为公司高层，李云龙和顾远又都不在金陵，一时间所有压力不由都向楚红压来。 为了稳定人心，楚红这段时间几乎就没离开过快递公司总部，每天不停的听着各种汇报，不断的给出指令。 然而除了要稳定远东快递日渐浮动的人心，她还必须面对自己公司众多股东的问责。 这些天那些原本就对远东快递这项投资不看好的股东们，时不时就会跑来远东公司上窜下跳的厉害。而这也不禁给远东快递艰难的局面更增添了些许阴影。 这天，郑秀晶三人照常来到公司，只是刚刚走进公司她们就感觉到今天的氛围有些不对劲。 等她们来到自己的办公桌坐好，就听到有人在小声议论着。 “我看那些人都不像好人呢。”客服部的一个小女生说道。 “就是啊，听说他们是公司的股东呢，看他们来势汹汹的样子，看来今天凶多吉少。” “你说公司要是倒闭了，我们下面该去哪上班啊？” 这些客服部的小女生都是新近招进公司的。对于公司根本就谈不上什么忠诚度。 郑秀晶等人听着她们的议论，脸色不禁有些难看。 听她们话里的意思，应该是公司股东在闹着退股，只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弄这么一出，这不是自乱阵脚么？ 就在郑秀晶等人担心不已时，公司会议室里，楚红正坐在主席位上皱眉看着下面闹成一团的股东们。 说是股东，但看这些人的行事作风，却更像是社会上的不良分子。 一个个坐在那就没个正形，不仅如此，膀子上的纹身更是随处可见。 “当家的，不是做叔叔的说你，你说我们这些个捞偏门的，没事瞎折腾这些不靠谱的玩意做啥。要我说，要是真心挣钱，我们还得做自己的老本行。”等众人吵了一会，坐在楚红下手的一个小老头开口说道。 等他说完，坐在他对面的一个老头顿时也帮腔道：“就是啊当家的，咱们老本行的那些门路都没断，只要我们想做，立即就能重整旗鼓。” 两人一唱一和的说了半天，发现楚红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当即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 这时另一个人适时插话道：“做不做老本行的这个回头再谈，不过眼下这个快递公司是坚决不能再搞了。这些时间我们投了多少钱进去了？结果呢？这还没开始呢就被人弄得快活不下去了。” “就是啊，当家的，我们不是怀疑你的眼光，就是眼下这局面是真的烧不起啦。”另一个人也跟着说道。 “还有，你那个合伙人，出了这么大事情连个人影都不见，这像话么？要是这次投资真的亏了，我们会好好和他算这笔账的。” 这时最先开口的那个老头再次说道。 听到这一句，一直没有动静的楚红第一次有了反应，只见她慢慢转过头来，眼神紧紧的盯着那个小老头。 片刻，小老头顿时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 这时坐在小老头对面的人又出来打圆场道：“老付就是一时口快，我们收山这些年来，那种违法乱纪的事情可再不敢沾手了。” 听他说完，在座的人顿时齐声符合道。 眼看众人如此明显的联合一致，楚红这才收回视线。 “这个事情我回头会给大家一个解释，大不了亏损的钱从我的分红里扣，要是你们还不满意，那我就私人出钱补上。不过有句话我讲在前头，任何人要是不守我的规矩，那可就别管我这个做小辈的不给面子。” “不至于，不至于。”听楚红说完，在座的顿时纷纷打起圆场来。 “不过，当家的你自己掏腰包，这个事也不太合规矩，公司的事，还是要商量着解决嘛。” 楚红听这些人的话顿时明白，他们这是铁了心要反对她做快递了。 实际上，面对眼下的局面，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虽然这个局面顾远在很早前就向她做了预警，并且说了他会想办法解决。 可现如今这样的局面真的出现，楚红还是免不了有些心力憔悴，而且她也着实有些想不出，顾远要如何解决眼前的困境。 面对同行几大公司的联手绞杀，除了烧钱硬抗，她想不出其他的办法。 只是烧钱毕竟不是长久之事，更何况眼下的情况，也不允许她再随意烧钱。 这一会她不禁有些后悔，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将公司扯进来。 不过她也清楚，这种想法也只能想想，如果她没带上公司，这个事后面只会更加麻烦。 这些天随着那些五花八门的麻烦找上门来，楚红已经颇有些心力憔悴。 此刻她只能期待顾远真的能想到解决办法。只是真的可以么？ 想想眼下这种复杂的局面，她不禁有些信心不足。 这一刻她不禁再次感到深深的无奈，这是第几次了？在过去的这些年里，她多少次都这样被下面这些心怀鬼胎的人裹挟着不得不作出妥协。 以至于她曾经的坚持，就这样一点点被消磨到，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有时她甚至在想，索性不如直接放弃，彻底成全了这些人，反正左右也不过是一死。 然而这种想法注定只能是想想，她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那些追随她的人着想。 就像她对顾远说过的，她虽然本人对权力无所谓，但这不代表她就无欲无求了。她早已不是一个人。我必须对得起追随她的那些人的希望。 就在会议室里气氛陷入僵局，楚红甚至想再次作出一些妥协时。 会议室的大门蓦然被人推开。 里面听到动静的人不由齐齐转头看去，就见一个年轻的像是一个大学生的男生一脸平静的站在门口。 见到众人同时看向自己，对方也不慌张，反而一脸淡定的缓步走进会议室。 实际上这一刻不仅仅是会议室里的人在看，会议室外，无数职员同样在偷眼朝这边看来。 就连郑秀晶三人也顾不上手里的事情，纷纷密切注意着那里。 当看到男子从容不迫的走进会议室，外面顿时响起一片的惊叹声。 “好man。” “好霸气。” “好喜欢。” 而会议室里有人想要开口喝问他是什么人时，一直坐着的楚红站起身来。 其他人见了互视一眼，也只好不情不愿的跟着站起身来。 来人大步来到楚红边上，楚红轻声说了句，“你可算回来了。” 对方顿时给她一个灿烂的笑容。 “这段时间幸苦了。” 说完他这才转向一众股东，“各位上午好，我就是远东快递的合伙人顾远。见到大家很高兴。” 听闻顾远就是传说中的那个合伙人，在座的不由都是一阵面面相觑。 这也太年轻了吧？ 这一刻几乎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在心里说了一句，“这也太年轻了吧。” 不等他们说话，顾远就继续说道。 “我知道大家此刻心里一定都有很多疑惑，无论是对于我，还是对于远东快递公司。在这里我也不想浪费大家的宝贵时间，那就由我自己来给大家一一解答吧。” “首先关于近期以顺丰为首的几家快递公司联手打压我们的事情。这其中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现在我们手中握着一个其他所有快递公司都不具备的优势。那就是我们签下的扬子江快运。” “有了这份合约，就意味着我们会比其他任何的快递公司都更加高效。正是看到了这一点，他们才会如此恐惧的急于将我们消灭。” “但很可惜，他们的机会注定竹篮打水一场空，因为我已经找到了解决办法。” 顾远的这番话不止是会议室里，就连外面留意着里面动静的职员也同样听到了。顾远进来时特意没有关门，就是想让他们都听到。 随着他的这句话落，顿时会议室里外同时响起了嗡嗡的议论声。 “顾总说他找到解决办法了。” “这可能么？” “到底是什么办法啊？” “不会是放鸽子吧？” 任由大家议论了一会，顾远才压压手示意众人安静，随即才继续说道。 “我知道，我说我已经找到了解决办法，肯定很多人都不信，没关系，因为我马上就能向大家证明。” 说着顾远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份合约，在半空中挥舞了一下之后说道：“这份合约是我刚刚签订的，对象是阿里公司。就在这份合约里，我们议定一会淘宝所有的快递都将由我们公司承运。我们将结为最可靠的联盟。而这份合约将给我带来每年超过一个亿的营业额。” 随着这句话整个公司顿时嗡的一声炸开了锅！ 175 开启新时代 175 开启新时代 “刚刚顾总说一年有多少营业额？”客服部的一个小女生费劲的咽了口唾沫问道。 “一，一个亿？”另一个小女生也是一脸痴呆。 这一刻她们看向站在会议室里侃侃而谈的顾远，眼中分明在冒着小星星。 不止是她们，这一刻郑秀晶三人同样一脸难以置信的向会议室里张望着。 “他不会是在吹牛吧？或者是我在做梦？”唐心想了想之前公司一天的营业额，一时觉得自己很可能是在做梦。 郑秀晶闻言毫不客气的掐了他一把，唐心顿时一下蹦了开去。 “呀！”唐大小姐当场就要发飙。 “我这是帮你确认有没有做梦。”郑秀晶却是极其腹黑的说道。 唐心····· 一旁王思纯此时脸色隐隐有些潮红，显然这个消息对她的冲击也不小。 一亿软妹币有多少？大概这辈子都用不完了吧，如果她有这么多钱，她的爸爸就不用再一到春节就东躲西藏了吧，她也可以把妈妈送去美国治病了吧。 事实上不仅仅是会议室外的这些小职员们备受冲击，就连坐在里面这些个姿态摆的很高的股东们也有些愣神。 一个亿，这个数目对于早些年的他们确实不算什么，那个时候他们挣钱就跟玩似的。可是随着那件差点把他们都赊进去的大祸之后，他们这些人全部资产满打满算的都加在一起大概也就一个亿的样子。 可是现在这个小年轻张口就是一年一个亿，他们中很多人当即就想说：“你以为银行是你家开得啊？” 然而他们不敢。 他们自然不会把一个小年轻放在眼里，可是他们没办法不把一个亿放在眼里。 一个一年能挣一个亿的人，他们真不愿意得罪。 就在几分钟前，他们还一个劲的怂恿楚红带他们重操旧业，即便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也在所不惜。 可是现在人家就这样轻描淡写的给他们划下了一条更赚钱还毫无风险的路，这叫他们该如何想。 就这样愣了一会，还是坐在楚红下手的那个小老头跳出来说道。 “年轻人，话不要说得太满，也不要太轻信别人。” 他这话里的意思自然是他并不相信顾远的话。 其实他倒不是真的不信，他这么说其实更多还是为了面子，也是不愿主动权被顾远给占据，同时他也未曾没有想激顾远给他们详细说道说道的意思。 然而顾远的反应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当然，我的话信或者不信都由大家，我也不多劝，我和阿里的马总谈过了，他本人十分愿意注资我们远东，如果大家有谁想要退出的，我可以现在就给大家结算股份，大家投的钱我今天就一分不少的退还给他，甚至我还会按照银行商业贷款的利率给大家计算利息。有人想退出现在就可以提出来。” 众股东······· 他们想退个屁啊，这明显大赚特赚的生意别人抢都来不及呢，他们怎么可能往外退。 只是小老头刚刚大话已经放出去了，这会就要他改口，他一时又搁不下那张老脸。于是场面一时就不可避免的尴尬了起来。 “各位不用不好意思，想退出尽管开口，我绝不埋怨大家，再怎么说大家也合作一场，我绝对不会亏待大家的。” 他们不说话，顾远却没放过他们，不停用话挤兑他们。 这些个草莽出生的大佬们被一个小毛孩子这么埋汰，脸上的神情别提多复杂了。然而他们终究没有发作出来。 时代终究不同了，如今的世道再不是能靠耍个横，砍几个人就能吃遍天下的时代了。 虽然不过才过去几年时间，可他们分明感觉到这个世界已经完全变了个模样，变得他们都不知道该如何去适应。 他们总是不停的想着东山再起，可事实上他们自己也十分清楚，无论如何他们也不可能重现曾经的辉煌了。那个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 就像新的时代来得不可阻挡一样。 如今的世界，资本为王。这句话楚红不知道和他们说过多少次。 曾经他们总是傲慢的拒绝相信，可直到这一刻，他们才无比清晰的了解到，原来他们的内心深处，早就认同了这句话。他们之所以那样执着于过去，不过是不愿承认，属于他们的时代早已远去。 顾远的话依旧在继续，但他们的心情却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仅仅是几句话的时间里，他们就一下明白了过去几年都不愿明白的道理。 而他们也最终作出了自己的选择。 “小顾总，那个我们这些老头子对这些新玩意了解的不多，所以接受起来难免会有些慢，还请你别见怪。我们不是不信你，就是想多了解些。这样心里才踏实。” 随着这句话，这群人和楚红僵持了多少年的问题终于有了答案。 从今天起，楚红终于真正掌握了这艘商业巨舰的方向。 这是楚红的胜利，也是新方向的胜利。 实际上，前世的楚红失败了，因为她虽然看到了新世纪的浪潮，却没办法拿出有力的事实根据向那些守旧的老人们证明自己的正确。 听到这些人最终向自己服软，顾远目光灼灼的逐一从他们的脸上扫过。 这些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大佬们，对上他的目光先是有些不自在，一会又变得涩然，最终才变成坦然。 直到这个时候，顾远才点点头说道，“既然这样，我就和大家大致讲讲，先把门关上吧。” 听到顾远的话，临近门边的一个中年大汉当即站起身来，什么也不说的过去把门关上。 “在开始之前我要向大家说明的一点是，接下来我要给大家说得都是阿里公司的内部资料，在当前阶段，我们与他们属于一荣俱荣，所以请大家严格保守今天的所听到的一切。我不希望出现任何不必要的麻烦。” 顾远说完，目光在会议室里扫视一圈，确认没人反对之后，顾远才继续说起来。 随着顾远一点点讲明淘宝目前的经营状况后，这些个对互联网一窍不通的大佬终于明白快递和网购居然有这么大的市场潜力。 至此他们才算心服口服。对于顾远这个看着毛都没长齐的后生晚辈他们也再不敢有任何轻视。 一通讲解，足足讲了一个钟头，期间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给这些大佬普及一些互联网的基础知识。 等他讲完，这些草莽英雄只觉得自己真的是大开眼界。 顾远却是只觉得口干舌燥，当即端起楚红面前的水杯一口将水喝了个精光。 楚红看着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最终又微不可察的笑了一下。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们要做的事情很多。希望大家都更加积极的配合起来。这样对大家都更有好处。” 随着顾远宣布散会，一众股东们虽然还想留下来再多了解些细节。可是眼看着顾远一脸倦容，他们终究没好意思。 等到这些人一个个依依不舍的离开，楚红才一下卸下全部防备。 刚刚这短短一个小时的时间里，她的心情已经经历了从地狱到了天堂的极端变化。 原本已经快被逼到绝境的她，又被及时赶到的顾远拯救了回来。 不止如此，随后顾远又借着机会强逼那些个老顽固站队，当时她一度以为事情要崩了。 可最终那些人居然屈服了，这完全出乎了楚红的预料。 惊讶之后，就是多年的夙愿一朝得偿的惊喜，那一刻楚红差点喜极而泣。 天知道这些年为了撑持眼下这个局面她做了多少努力，然而最终的结果却是她被逼得一退再退。 现在这一切终于都过去了，她终于可以不再为这个僵局而烦恼。 她很清楚，如果顾远真的能将快递公司经营好，那么这些人重操旧业的热情就会不断降低。 而且一旦顾远真的做成这件事，那么他在那群人中的威望也会变得完全不同，到时局面会变得对她更加有利起来。 不过虽然这一刻她对顾远满是感激，但她并没有矫情的做什么承诺。有些事情放在心里就好。 而且她相信顾远也并不是为了让她感激才做得这一切，她要是表现的太过矫情只会让大家都感到负担。 “好了，事情总算是搞定了，接下来我们会很忙。” “嗯，辛苦你了。”楚红又把之前顾远的话还给了他。 “确实很辛苦，回头我要放一个长假。”顾远却是坦然接受。 对于他的惫懒表现，楚红一时为之失笑。 “对了，你一会给云龙哥打个电话，我们的快递站建设速度还要加快。” 顾远整个人窝在椅子里，语气慵懒的说道。 楚红见他这副模样，不由宠溺的一笑道：“好，我一会就去打电话。不然你先在这休息一会吧。” 说完，顾远却没有任何反应，楚红等了一会上前看了一眼，顿时发现，顾远居然就这样窝在那睡着了。 愣愣的站在那看着顾远发了会呆，楚红才转身出了会议室。 见到她出来，公司里的所有职员都不禁看了过来。 对于这些目光楚红仿如未见，径直走到郑秀晶三人的办公桌前。 “顾远在里面休息，你们帮忙找一条毯子来给他盖上。再帮他买点高能量的东西，等他醒了垫一下肚子。” 此时公司里所有人中，郑秀晶三人无疑是最清闲的。加上她们又是顾远的朋友，有些事情由她们处理，明显更加合适。 毕竟作为一个领导，顾远在职员面前还是应该保持一定的威严。所以有些场面并不适合普通职员看到。 听了楚红的嘱咐，郑秀晶三人不由对视一眼，随即就各自行动了起来。 176 再次扩建 176 再次扩建 远东快递会议室里，王思纯小心的将一条毯子盖在了顾远身上。随即就坐在那看着沉睡中的顾远发呆。 睡梦中的顾远安静祥和，没有平时的光彩夺目。 看着这样的他，你实在很难想象，就是这么一个秀气的少年，居然可以那样的指挥若定，顾盼生辉。 从见到顾远第一面的时候，王思纯就对这个和同龄人很不一样的少年心生好感。 即便抛开那块劳力士的加分，也不算那辆陆虎揽胜的强大诱惑，她也愿意和这个少年走近。 因为在他的身上，有着一种王思纯无比渴望的安全感。 宽阔厚实的胸膛，蓄满力量的双手，矫健有力的双腿，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的使人放心。 只是这样优秀的一个人，注定会吸引来许许多多人的关注。 不说其他，光是她的姐妹里，她就知道唐心和郑秀晶都对顾远心存好感。 这让王思纯一度想要放弃，可是每次当他大气磅礴的出现在王思纯的眼前，她就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心。 她第一次发现，自己居然会因为一个男生而移不开视线。她甚至有时会想，如果是他，即便他没那么有钱，自己也会喜欢的吧？ 就在王思纯神思飘远时，一直沉睡的顾远惺忪的睁开了眼睛。 看清王思纯的瞬间，顾远有一瞬的愣神，随即就恢复正常的呢喃道：“几点了？” 听到顾远的声音，王思纯这才发现顾远已经醒了，急忙走了过来说道：“刚刚十一点，你看着很累的样子，不然再休息一会？” “不睡了，吃点东西回家再睡，对了你也没吃饭呢吧？”说着顾远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麻的手脚。 “没有，这会还没下班呢。”王思纯闻言急忙回答道。 “这样啊。”顾远闻言点点头，抬脚就准备往会议室外走去。 这时会议室的门再次被人推开，紧接着唐心和郑秀晶就联袂出现在会议室里。 见到顾远，两人顿时惊喜的叫道：“你醒啦，是不是饿坏了，我们给你带了热牛奶和曲奇。” 顾远见状有些狐疑的又看了三人一眼，随即才说道：“是红姐让你们过来的？” 三人当即点头。 顾远无声的抽了抽嘴角，这算什么？ 让这些同龄人来提醒他，他们之间差着好几岁么？ 仅仅只是一闪念，随即顾远就将这个念头抛在脑后，顺手接过唐心两人买来的牛奶和曲奇，毫不客气的坐在那大口吃了起来。 “刚刚你和股东们说得事情是真的么？”这时唐心凑到顾远跟前，一脸好奇的问道。 顾远抬眼看了她一下，顺手将一块曲奇塞进她的嘴里，“不该问的不问，想知道自己去淘宝买个东西不就知道了么？” 唐心被顾远强行喂了块曲奇，想要吐出来，又觉得有些不雅观，只能急忙转过头去，勉强将一块曲奇吃完才再次面向顾远大喊道：“你想噎死我啊？” 然而顾远根本不接招，权当没有听见的继续吃东西。 唐心见他这样只能愤愤的在他背后扬了扬小拳头，做了个可爱的鬼脸。 “你们的录取通知书都下来了吧？”这时顾远主动引开话题。 “都到了，你呢？金陵农大录取你了么？” “录取了，不过不是金融专业。”顾远随口说道。 “那是为什么？你的分数应该没问题啊，今年好多211大学分数线都不高。”郑秀晶闻言一脸奇怪的问道。 “因为我是文科啊。”顾远理所当然的说道。 “文科？”三个女生不由同时喊了出来。 这倒不怪她们反应这么激烈，实在是在她们一贯认知里，文科一般都是女生读才对。而且她们怎么看都觉得顾远和文科生这个标签很不搭。 对于她们的惊讶顾远并不在意，实际上这是一个很无奈的问题。 越是教学条件不好的地方，越不适合报理科。因为理科很多时侯，有没有一个好老师的差距会异常明显。很多时候，一些乡镇中学的理科老师，自身水平就十分有限，讲解题目的时侯，根本做不到深入简出。这让学生如何能够学好呢？而文科方面这样的问题就要少得多。 顾远所就读的瓜洲中学，教学质量自然谈不上多好，所以前世他就选择了文科。 “没办法，我对理科不太感兴趣。”顾远耸耸肩说道。 “好吧，可是你没有读上金融专业以后要怎么办？”郑秀晶当即一脸担心的问道。 顾远闻言有些古怪的看了郑秀晶一眼。 郑秀晶被他看得有些莫名其妙，片刻才反应过来。 “你是想让我妈帮你说情？可是·······”郑秀晶迟疑了一下，随即又一咬牙，郑重的点头道：“好吧，我回头帮你问问。” 看着她一脸严肃的样子，就像是肩负了什么神圣使命一般，顾远实在没忍住，一下笑出了声来。 “好了不逗你了，我已经和农大沟通过了，开学我就调到金融专业去。” 听顾远这么说，郑秀晶忍不住埋怨道：“你怎么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我们都快担心死了。” 唐心两人也跟着不满。 见郑秀晶担心的样子不似作假，顾远不由有些愕然，随即又有些感动。 前世没有读过大学的顾远并不了解，一个专业的好坏，有时候比一个大学的好坏还要重要。在很多学生眼里，专业比学校更重要。 就像郑秀晶，因为宁大的数学专业全国顶尖，所以她才会不选择水木和燕京，而选择了宁大。 同样，金陵农大的金融专业全国排名前列，可如果不是金融专业，那顾远的成绩完全可以报更好的东南大学。所以郑秀晶刚刚才会如此着急。 “这个是我不对，不然我晚上请吃饭，算是给你们赔礼道歉。” “切，我看你赔礼道歉是借口，一起吃饭才是目的。”这时一旁的唐心忍不住不平的说道。 这位大小姐还在为刚刚的曲奇饼干愤愤不平呢。 “是的，我就是想借机约三位大美女一起吃饭，不知道三位愿不愿意赏光啊？”顾远见状索性承认道。 听顾远夸自己是大美女，唐心一点小脾气顿时不翼而飞，不过却没有急着答应顾远。美女总要表现的矜持一点嘛，这方面她可有经验。 对于她的小心思，其他三人都看得一清二楚，一时不禁都被她这种娇憨模样给逗笑了。 就在和三女说话间，顾远已经将牛奶和曲奇送进肚里。 能量补充完毕，顾远当即站起身来，“你们先去忙吧，我出门办点事情。等下午下班我再来接你们。一起去吃饭。” 和三人交代一番，顾远就直接离开了公司。 随着这次谈下淘宝，快递公司这边顾远暂时不准备再多过问，他相信李云龙一定能够处理好这些事情。接下来他只需要等着分钱就好。 而他现在需要操烦的是远东饲料厂。 随着新厂房的落成，饲料厂的产能大增，然而这才过去几个月的时间，饲料厂就又告诉顾远，他们的产能再次跟不上订单的速度了。 尤其是顾远准备在这个月召开一次代理招标大会，正式将远东饲料向全国范围内推广。 如果这次招标会能够顺利进行，远东饲料厂的产能将会出现极大缺口。 原本顾远执意控制饲料厂扩大再生产速度的目的是怕机械设备过于同质化。 这样在后期就会出现一个难以解决的困境。 一旦机械设备需要更新升级，那么就需要同时进行大面积的更换。 这种情况对工厂的正常运营无疑是极为不利的。 是以顾远原意是想有意识的控制扩大再生产的速率，使工厂设备有明显的差异化。如此在更新换代时也能保证工厂不至于出现停产。 然而随着市场的井喷似发展，顾远的这个计划顿时被打乱，为此顾远不得不对饲料厂进行了二次升级。 这一次升级，顾远准备先行扩建生产厂房，先将外部条件搞好，机械设备则不急着购买。 这样一来，一方面可以在必须增加设备时节省大量时间。二来也可以尽可能的合理购置机械设备。 对于顾远的这番考量，朱正信十分赞同。 这一次顾远急着离开快递公司，就是为了这个事情。 再一次来到省设计院，顾远可谓轻车熟路。 设计院的几位设计师和顾远没谈几句，就清楚的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了。 “照着之前那栋厂房再搞几个造型差不多，面积大一点的。预埋位暂时不设置。你们想办法搞得将来能更方便的进行安装。” 得，抄图纸还有钱拿，这个事情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设计方面落实完毕，顾远又开始为施工单位犯愁，徐海峰那边目前自然是指不上了，现在他根本就忙不过来。 为此顾远只能等着图纸出来再进行公开招标。 好在招标代理单位也是老熟人了，对于他的要求都十分清楚，倒不怕磨磨蹭蹭的耽误了时间。 除了这两件事，就是代理商招标大会。 这个事情顾远之前有过不小的担心，毕竟远东饲料的名头还不那么响亮，他不是很肯定外省的那些代理商是否会对远东饲料有兴趣。 不过好在有金陵农大的大牌子在，加上之前和中洋集团的合作，让不少经销商看到了机会。 为此顾远向各地经销商发出邀请时，得到了绝大多数经销商的热烈欢迎。 177 创业计划 177 创业计划 招标代理大会需要准备的事情不少，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后续的广告宣传。 任何代理商都是为了挣钱来的，如果你的产品在当地没有任何宣传，那就意味着产品知名度没办法打响，而产品的知名度则直接影响产品的销量，这叫别人怎么敢拿下你的代理权？ 所以此次顾远回饲料厂，主要就是和张全商量，该如何做好远东饲料的广告宣传。 一个好的广告，除了要选对合适的宣传语，产品主打的概念也十分重要。 而在这些创意策划之外，广告的投放量，投放平台都十分重要。 2003年这会，央视的广告位已经被炒到了天价，顾远直接连想都没想过。 除了央视之外，各个省台，根据地区的差异，价格也不尽相同。顾远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在省台之外，部分水产养殖重点城市，顾远也考虑重点投放。 而这些都需要一处处实地走访谈判。 而且这个事情还不能拖太久，在招标大会召开之前就要完成。所以任务很重。 为此，顾远特意马不停蹄的赶回饲料厂，当即找来了张全，将这件事情给他详细的说了个分明。 等到顾远交代完毕，张全当即就收拾行李带着一个助手，由顾远送去机场，开始全国各地实地走访，接洽。 而顾远送完张全后，则直接驱车回到紫荆大厦。 看看时间，刚刚好到了下班时间。 没过多久，顾远就看到郑秀晶三人说说笑笑的从紫荆大厦里走了出来，因为之前困扰公司的大难题被解决，她们的心情都很不错。 见到三人出来，顾远当即也从车里下来，向她们打了个招呼，随即顾远就得到通知，不止她们，薛妍等人听说顾远要请客，也吵着要蹭饭。对此顾远自然没什么好说的。 吃饭的地方顾远选在了五台山体育馆附近的香松酒窖，那是一家地道的法国餐厅。 这家店是顾远之前在五台山做面试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当时对这家店的印象就不错，这次就想着过去试试。 定好地方，郑秀晶给其他三个女孩打电话，得知她们这会还在珠江路逛街，当即便分工明确，顾远带着郑秀晶去接上其他三个人，而唐心则带着王思纯先过去点菜。 看着唐心一脸不情不愿的上车离开，郑秀晶不禁意味深长的瞄了顾远一眼。 对此顾远只做未见，这世界上喜欢明星的人还多呢，也没见他们有谁为此觉得不好意思。 “最近线路优化的事情做得怎么样了？”坐进车里，顾远找了个话题说道。 “现在店面几乎天天在增加，线路要不断跟着做调整，所以现在眼下还没什么成果。”说到这个郑秀晶一时不免有些懊恼。 “不着急，你们的工作很有意义的。”顾远顺嘴安慰了一句。 “你不是说带我回去看现金的吗？”终于得了机会，郑秀晶不由开口说道。 “过两天我带现金过来找你玩。”顾远想到了一个不错的解决办法。 随着和郑秀晶的关系越来越近，顾远现在已经很难再直接拒绝她。 “那明天行不行？”在这件事情上，郑秀晶现在对他已经失去了信任。 “你明天不用上班？”顾远果然开始推诿。 “我明天请假。” 顾远······ 得，他就不该拿工作这事压对方，人一个富家千金，还真在乎他发得那几个小钱不成。 “明天就明天吧。”顾远大概也觉得自己确实有些缺乏诚意，最终还是答应了郑秀晶。 “对了，你家里知道你是在我这上班么？”顾远突然想到一个事情问道。 “当然，不知道，不然他们怎么可能同意我来。”郑秀晶回答的毫不犹豫。 顾远······ 他是什么十恶不赦之徒么，至于这么防着他么。 “我觉着你最好还是和你家人坦白，不然万一哪天他们知道了真相可就麻烦了。”顾远诚实的劝诫了一句。 “到时再说吧，其实我倒不担心别人，就是我姐姐，她要是知道了我在你这边工作，只怕会唠叨个没完。” 对于这个话顾远一点都不信，这个世界上，大姨子哪有老丈人来得可怕啊。 “你打电话叫她们下来吧，我们马上就到了。”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珠江路附近。 没一会，顾远远远就看到薛妍鹤立鸡群般的站在路边，即便是在人来人往的珠江路口，她也是那样出类拔萃。 等到三人坐进车里，顾远不由调侃道：“薛妍，你这身高，哪个男生敢追你啊？” 刚上车就听到这话，薛妍不由一阵无语。 “这么久没见，你就这么表达思念的么？”一旁丁思晨腹黑再次发作。 “还没恭喜你们，都上了自己心仪的学校。”顾远明智的没有接话。 “算不上多心仪啦，金陵左右就那么几所学校。”回答的依旧是丁思晨。 “其实我有一个疑问啊，薛妍和唐心报宁航我还能理解，王思纯报的宁师大我也不觉得意外，甚至林萌的药科大学我也能想得通。可是邮电大学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啊？” 顾远见丁思晨一副要搞事情的样子，他急忙找起话题来。 “邮电大学就是信息与通讯啊，宁邮在这方面是全国领先的。”丁思晨听他居然敢诋毁自己的学校，当即愤愤不平的说道。 “那毕业后能做什么呢？”顾远继续扯。 “可以做很多啊，比如中移动，中联通这些。” “就是给人充话费的那种？”顾远故意逗她。 “你才充话费的呢。”丁思晨感觉自己要被这个混蛋气疯了。 “那不然呢？” “信号基建，思科听过么？还有中信，华为。这些公司每年都会来我们学校招人。” “华为也去你们公司招人？” 听到华为，顾远总算是有些注意起来了。 “华为是这几个公司里规模最小的一个好么？”丁思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没想到原来丁大美女这么有前途啊。”顾远一副失敬失敬的表情。 丁思晨顿时露出一个你才知道的表情。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林萌突然开口说道。 “顾远。” “什么？”顾远当即问道。 林萌迟疑了一会才继续说道：“你是不是知道舒媛家会出事啊？” “什么？”这一次顾远是真的有些莫名其妙了。 “你那天和霍启明说得话是不是知道他是故意要把舒媛支走的？”林萌这一次问得更加直接。 “你说这个啊，我当时就觉得像舒媛这样的人，不应该会对美国有那样的误读才对。所以我猜测是有人故意误导她。而且那个人一定是一个她很信服的人。再结合当天霍启明的表现，所以我推测那个人很可能就是他。” 说到这里，顾远从后视镜里看了眼林萌才继续说道：“怎么？舒媛家里出了什么事情？” 听到这个问题，郑秀晶等人也不由被吸引了注意力。 林萌再次迟疑了一下，“是的。” “这样啊。”顾远没有再问，他和舒媛并不熟悉，这种事情没有必要过问太多。只是可惜了舒媛和霍启明这对情侣了。 “好了，我们到了，大家准备下车。” 众人听到顾远的话，这才发现原来车子已经到了五台山体育馆了。 被这么一打岔，众人倒是忘了再提刚才的话题。 等到他们一行人走进餐厅，唐心忙向他们招了招手。 正宗的法餐顺序往往都很是复杂，从头盘到第二道的汤品，再到副菜，主菜，一顿饭下来，吃个几小时都大有人在。 顾远他们这次选择的餐厅就属于比较正规的法餐，所以一套流程堪称繁琐之极。 不过好在顾远等人也没什么急事，倒不介意多浪费一点时间。 等到众人坐下之后，顾远率先举杯道：“第一杯敬大家学业有成。” 众人顿时纷纷举杯。 今天顾远他们的主食选择的是牛排，所以酒选择了干红葡萄酒。并不是法国一线酒庄的红酒，而是一家不是很出名的小酒庄的红酒，不过喝起来口味倒是不差。 随着一杯酒下肚，桌上的气氛顿时热烈不少。 实际上郑秀晶几人虽然家境都不算差，不过她们却也很少来这种高档的西餐厅，是以刚坐下来时多少还有些不适应。 不过有顾远活跃气氛，众人没一会便习惯了这种氛围。 眼看着气氛好了不少，顾远开口说起了邀请她们吃饭的真正目的。 “现在眼看马上就要开学了，所以我觉得秀晶你们的兼职差不多可以先暂停一段时间了。” 郑秀晶听顾远这么说，不由为之一愣，事实上她们真没想过这事。 眼看郑秀晶三人的神色有异顾远当即解释道。 “我这么说并不是想赶你们走，只是我觉得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你们继续在快递公司上班的意义已经不大，所以我希望大家能做一点更有意义的事情。” 顾远说完，发现郑秀晶三人的表情依旧有些失落。 顾远不由有些挠头。 “你们别这样啊，其实是我想到了一个更适合你们去做的事情。” 这一次郑秀晶几人总算是有了反应了。 “什么更适合我们的事情？”问话的人是唐心。 唐大小姐刚刚都快哭出来了，这会又破涕为笑，整一个没长大的小孩。 178 两个创意 178 两个创意 面对唐心这副破涕为笑的样子，顾远一时不由感觉到压力山大。 实际上顾远之所以有这个提议，是因为他准备将目前的两个公司暂时都先交给别人去打理。 随着他被金陵农大录取，顾远准备暂时先放下商业上的事情，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学习当中。 目前顾远的两个公司里，快递公司因为总部就在农大附近，顾远可以随时巡视，所以他也放心交给李云龙和楚红去管理。 至于远东饲料厂，顾远目前已经慢慢交给了顾建国去做，而之前由顾建国负责的冷鲜鱼配送则被他交给了二叔顾建业去做。 这两个公司目前都已经走上了正轨，只要他们不作死，严格按照顾远制定的路线去实施，公司就能有条不紊的慢慢发展壮大。 事实上就目前而言，即便顾远一门心思的扑在这两个公司上，他也能做的也不多，所以此时将这两块业务交给别人去打理，顾远也可以有更多的精力放在学习上。 对于这一次的学习机会，顾远是十分珍惜的。虽然他不可能像别的学生那样，傻乎乎的全盘接受学校的课程安排。但对于那些他自己觉得有用的知识，他都会认真的去学习。 除了学习之外，顾远对于自己的大学生涯也有一些别的规划，比如去尝试一些新项目，做一些不同以往的尝试。 不得不说，眼下顾远所作的一切都是基于他前世的经验积累。无论是饲料还是快递，虽然前世他没有完全的涉足其中，但也多少有过一些间接的接触或是了解。 这样的成功对于顾远而言，除了利用重生的先知先能而抢占了先机之外，再没有任何的变化。 这样的人生根本就是在重复前世走过的道路，实在是太过无趣。 所以当顾远完成了前期的资金积累，就开始考虑去尝试一些新的玩法。 而恰好他大学的这几年时间里，在学习之余，他也有着大把的时间可以去尝试。 为此，他才想到和这几个小女生一起玩一回创业。 只是对于这些尝试，他本身也是在摸索当中，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实际上我想做的事情有两个，一个是我们自己几个人就可以玩得。另一种则可以让更多的人一同参与进来。” “具体怎么做呢？”好奇宝宝唐心这会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更多了。 “我们几个人玩的就是开一家休闲餐厅。”顾远清了清嗓子说道。 “开餐厅？”几女不禁同时开口问道。 不得不说，这个想法简直让她们大失所望。 “没错，不过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餐厅。或者准确的说，它其实更像一个社交平台，是一个让大家聚集在一起的去处。” 顾远自然听出了她们几人的失望，当即继续解释道。 “具体说说呢？”听顾远说得玄乎，她们勉强又提起了几分兴趣。 “事实上，我要做得这个餐厅主打内容是一种桌游。” “桌游？”几女再次异口同声的问道。 “没错，我给这种桌游取名叫做，三国杀。” 说话间，顾远从口袋里掏出一副卡片，正是他找人根据自己的记忆做得三国杀卡片。 期间他也有不少记不太清的地方，为此他还特意找了许多类似的游戏作为参考，并且特意找了游戏策划和绘画师一同设计出来的。 此时郑秀晶几人看着这副做工精美的卡片，再经过顾远简单的讲解，作为一群高智商的学霸，她们很快就明白了这个游戏的玩法。 经过简单的尝试，她们顿时都觉得这个游戏很是有趣。 “我们就利用这种游戏，吸引人群到我们餐厅来消费。除了这些，我们还会有许多不同的游戏，可以让更多的人参与进来。” “似乎有那么一点意思。” 郑秀晶几人毕竟没有经历过后世三国杀这游戏大爆炸的时候，所以她们很难想象这么一种小游戏能够引发多大的热潮。 不过顾远做这个也不是真的打算靠一个桌游吸引点人气就算完的。 “实际上，游戏本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种游戏可以给大家一个彼此了解的机会，任何人来了，只要点一杯饮料就能参与进游戏当中，这才是我这个店的魅力所在。” 事实就是如此，只要有几个美女常客，那么相信不用多久，就会有很多人会慕名而来，而随着这玩法的普及，那么这种颇具小资情调的玩法，很快就能在一些群体中流行开来，尤其是学生群体之中。 这种充满了小资格调的玩法，对于那些向往小资情调的人而言，可是有着超强的吸引力。 “可是就算这个店的生意再好，又能挣多少钱呢？”几名女生却是依旧不甚在意的说道。 顾远····· 得，和一群富二代做生意还真是累，一年几十上百万的收入也毫不放在眼里。 “这种店的模式是可以复制的，我们完全可以在形成一定规模后向其他地方推广。而且这件事还有一个更大的意义，那就是它可以演变成一种特殊的大学生群体社交文化。到了那一天，这还没有意义么？” 顾远这么一说，几女终于都认真了起来。 得，和她们说真金白银没用，反倒是这种虚无缥缈的荣誉更具说服力。和大学生创业，还真是个累人的活。 顾远心中自嘲了一句，随即继续说道。 “不过这个事情一开始做得时候确实格局不大，而且影响力也需要慢慢积累，不过我还有一个想法，这个想法的影响力可能就要大多了。” 听顾远这么一说，众人顿时来了兴致了。 “我在想，在金陵的众多大学里，不是有很多成绩超级好的同学么？他们能够在千军万马之中挤过独木桥，一定都有着自己的独到之处，那么我们干嘛不把这些学霸的学习笔记，学习心得和技巧拿出来拍卖呢？” 相比起之前的那个想法，这一个想法无疑就要有创意的多了。几个女生听了之后不由都跟着眼睛一亮，而且越想越觉得这个想法好。 不过这个想法虽然好，但操作起来的难度无疑也极大，很多地方都需要他们更加仔细的商议。 “目前我的想法是大家先在各大高校寻找合适的人选，然后让他们将自己的心得体会编撰成学习笔记。我们再根据笔记录制一些的学习技巧。随后再把这些挂在淘宝上统一售卖。” 顾远的提法顿时让郑秀晶几人大受启迪，一时间她们不禁纷纷开动脑筋，开始为这事献策献力。 就在几人讨论的连饭都顾不上吃时，顾远说道：“这个事不急在一时，大家还是先吃点东西，现在距离开学还有不少时间，你们有大把时间去想。” 179 撞破 179 撞破 因为光顾着谈事情，一顿晚饭足足吃了两个小时，当饭局结束，外面已经是华灯初上。 因为大家都喝了酒，顾远拦住了还想开车回去的唐心，给李云龙打了个电话。 没过多久，李云龙就打了一辆的士赶了过来。 因为有七个人，顾远便让李云龙先送几个住的比较远的。 结果郑秀晶表示自己让家里来接，剩下的几个人挤挤就都上了顾远的揽胜。 等到车子开远了，郑秀晶才转头对顾远说道：“一起走走吧。” 顾远没有反对，当即迈开大长腿，和郑秀晶一同压起马路来。 “你说得那个餐厅打算开在哪里？”走了一小段距离，郑秀晶打破沉闷道。 “就选择我们公司楼下。”顾远没有犹豫直接说道。 “那里位置倒是不错，刚好靠着好几所大学。”郑秀晶闻言说道。 “嗯，就是考虑到前期顾客还是学生为主，所以就选在了那里。”顾远嘴里说着，脚下步伐却没有停。 “是不是觉得和我们说这些事特别难沟通？”郑秀晶这时突然说道。 “这倒不至于，就是你们看问题和我的角度有些不同。”顾远斟酌了一下说道。 “说得好听，刚刚你的表情都出卖你了。”郑秀晶有些幽怨的说道。 顾远咧咧嘴没有接话，因为郑秀晶说得确实是实情。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我还总觉得自己看待问题很理性，可是自从和你认识之后，我就发现自己其实幼稚极了。”郑秀晶有些失落的说道。 “其实也不是啦，事实上我的那些观点并不一定就是对的，也不一定就适合你，正所谓求同存异，讲得就是这个道理。”顾远想了下说道。 “你不是在安慰我吧？”郑秀晶再次说道。 “当然不是，我知道，因为我年纪轻轻就取得了一定成就，所以你们不自觉就会拿我做一些比较，其实你们大可不必这样。因为你们每一个人都很优秀，只是每个人擅长的东西各不一样，我虽然起步早一些，但这并不代表我就能一直领先你们。” 听完顾远这番话，郑秀晶总算是没再多说什么。 “其实你说的这些我也都明白，只是我就担心，我会跟不上你的脚步，被你得越来越远。”沉闷一会，郑秀晶再次说道。 “这种担心根本没有必要啊，交朋友又不是做生意，不一定非要旗鼓相当才行的啊。” “嗯，我知道了。”郑秀晶闻言点点头。 “什么时候我们的冰山公主也开始患得患失起来了？”顾远见她兴致不高，当即开口调侃道。 “冰山公主是我姐姐好不好？”郑秀晶闻言白了他一眼道。 顾远顿时做了个惊诧的表情，“你姐姐是冰山公主？她不是树懒公主么？” 听顾远叫自己姐姐树懒公主，郑秀晶当即给了他一个白眼，随即想到自己姐姐平日里的表现，一时又不禁觉得这个名称真的太形象了，于是她顿时忍不住笑出声来。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蓦然一个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这样在人背后说人坏话真的合适么？” 听到这个声音，顾远两人同时一惊，随即两人齐齐转过头去，顿时就见到一脸冰霜的郑秀妍真站在那里看着他们两人。 说人闲话被人撞见，饶是顾远的厚脸皮也不仅微微感到不自在。 “姐姐。”看到郑秀妍，郑秀晶愣了一下后当即凑上前去。 “我可没你这样胳膊肘朝外拐的妹妹。”郑秀妍却是微微让开，一脸嫌弃的说道。 然而郑秀晶对她可是再熟悉不过，根本不管她多嫌弃，再次厚着脸凑上前去。 这一次郑秀妍没有再让开，任由她抱住自己。一双漂亮的眼睛却是紧紧盯着顾远。 顾远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只能尴尬的说道：“好巧啊。” 郑秀妍直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不然我怎么能听到人在背后说我坏话呢。” 顾远······ 得，这个罪名他算是摆脱不掉了。 “姐，你怎么会在这里啊。我才给你发消息你怎么就到了。”郑秀晶撒娇的问道。 “我就在体育馆健身，你给我发消息的时候我刚好出来。没成想刚追上了就听到有人在人背后说坏话。”说着郑秀妍再次瞟了顾远一眼。 “那个，既然你姐姐到了，那我就先走了。”顾远终于有些吃不住，当即准备开溜。 “先别急着走，你们两个怎么会在一起的？”然而不等他动作，郑秀妍却是直接叫住了他。 “额。”顾远一时语结。 “我和他在一起上班现在。”郑秀晶听郑秀妍突然发难，急忙帮忙解释道。 然而顾远一听这个解释，不由嘴角一抽。 郑秀妍是知道顾远自己开厂的，郑秀晶这么解释，无疑是越描越黑。 “是嘛，可是我记得顾远好像自己开厂的吧？”郑秀妍不咸不淡的说道。 “额，这个，他的厂倒闭了。”郑秀晶这会已经完全不考虑自己的话是不是合乎逻辑了。 “你觉得我会相信？”郑秀妍有些无语的看了妹妹一眼，这个傻丫头还真是胳膊肘往外拐来着。 “为什么不能啊？”郑秀晶义正言辞的说道。 “他的饲料厂不久前还上了《金陵晚报》，这才多久的时间，就直接倒闭了？” 郑秀晶····· “啊，是这样的么？”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郑秀妍不再理会自己妹妹，直接看着顾远问道。 “秀晶没有说错，我们确实一起上班，不过她上班的公司是我开的。” 顾远索性坦白道。 反正他也建议郑秀晶她们暂时停了兼职了，就算郑秀妍反对，也没什么关系。 “公司叫什么？”郑秀妍也不废话，直接指出重点道。 “远东快递。”这会顾远这个颇有些哭笑不得。 他这么被人盘问到底是为哪般啊？他又没对郑秀晶做过什么。 “远东快递，好，我知道了，对了，秀晶从明天开始就不去上班了。”郑秀妍当即开口说道。 顾远······ 他真的就这么不像好人么？ 不过虽然心里吐槽，顾远嘴上还是答应道：“没问题，回头我让财务把工资给她结一下。” “那就麻烦你了，如果没其他事，我们就先走了。”郑秀妍开口说道。 郑秀晶忍不住拉了她一下，然而郑秀妍却是毫不理会。 等到郑秀妍离开，顾远忍不住感慨道：“没想到还是个妹控，怪不得郑秀晶说她最是麻烦呢。” 另一边，郑秀晶和郑秀妍一同来到车前，郑秀妍才一脸严肃的问道：“什么时候搅合在一块的？” “姐姐你说什么啊？什么叫搅合在一块。”郑秀晶顿时不依道。 “别打岔。”郑秀妍却不上当。 护妹狂魔模式开启，郑秀妍的智商顿时上线。 “就是，就是有一次在四海一品吃饭的时候遇到了。然后他听说我在做信息采集，就要请我帮忙，然后我就去了他公司上班了。” 郑秀晶一脸乖巧的答道。 郑秀妍却依旧疑窦满满，出于女生的第六感，她就是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180 大手笔 180 大手笔 一路上郑秀妍频频转头看向边上乖巧无比的郑秀晶。 这一刻她像是名侦探柯南附身一样，郑秀晶的每一个表情她都能察觉出不对劲。 然而面对抵死不认的郑秀晶，任她再如何睿智也全无用处。 回到家里，郑惜年和秦卿都已经到家了，见她们两人一同回来，郑惜年一脸诧异的问道：“你们怎么一块回来了？” 郑秀妍闻言当即就要开口告状，郑秀晶却抢先一步一头钻进秦卿怀里，然后探出个小脑袋对郑惜年道：“爸，你给我买辆车怎么样？” “不行。” 不等郑惜年回答，秦卿和郑秀妍就异口同声的拒绝道。 郑惜年和郑秀晶同时被她们的反应吓了一跳。 “不就买辆车么，这么大反应干嘛？”郑惜年见自己的宝贝女儿被吓到了，当即心疼的说道。这可是他的宝贝小女儿啊。 “她才刚上大学，买什么车啊？”秦卿却是丝毫不为所动，说话间还拍了郑秀晶的屁股一把。 “就是，连驾照都没有，买什么车啊。”郑秀妍顺势补充道。 “连姐姐那么没运动细胞的人都能学会开车，我还怕拿不到驾照么？明天我就去报名，开学前我一定能学会。”郑秀晶却是直接引动战火。 果然听妹妹鄙视自己的运动神经，郑秀妍当即一口银牙咬碎道：“你这个死丫头，皮痒了是吧。” “你本来就没有运动细胞。”郑秀晶却是故意引战。 “你姐姐我可是健身房运动达人。”郑秀妍果然上当。 “那又怎么样，谁大学的时候学排球，每次都被球砸到的？” “呀！”郑秀妍恼羞成怒，客厅里顿时闹成一团，之前商量的事情顿时被忘得一干二净。 好不容易将两姐妹分开，秦卿一脸责备的训斥道：“两个大姑娘家这样打打闹闹的像什么样子？都上去睡觉。” 郑秀晶顿时低下头，乖巧的回道：“是。” 郑秀妍见她这幅模样顿时记起之前的事情，然而不等她说话，秦卿就打断她道：“你也上去，任何话都留到明天说。” 郑秀妍······ 郑秀晶这死丫头实在是太狡猾了。 等到她们姐妹离开，郑惜年摸摸下巴道：“你说秀晶是喜欢跑车还是越野车呢？” 秦卿······ 遇到这么一个实力宠女儿的爹，她还能说什么呢？ “不许买。”秦卿再一次强调道，但是这会她自己都明白这话不可能有用。 “还是买一辆甲壳虫比价好，小女生还是开这种可爱点的车合适。” ·····果然不出所料。 第二天一早，郑惜年早早的就洗漱完毕，秦卿起来时看到起得格外早的他，不由问道：“今天早上有会么？” “没有，这不秀晶说要报名学驾照吗？我就想着趁着早上陪她去一趟。” 秦卿已经不想和他说话，这人太可气了。 不久，郑秀晶也穿戴整齐的来到楼下，看到郑惜年的样子，当即笑眯眯的说道：“爸爸，我们走吧。” 看来小丫头对自己老爸的心思一清二楚。 看着这对兴冲冲的出了门的父女，秦卿只能长叹一声，还是等大女儿下来吧。 然而两个小时后，秦卿看了眼墙上的钟，慢慢走上楼去。 看着没有一点动静的房间，秦卿轻轻敲了敲门，随即推门走了进去，顿时就见到郑秀妍还在床上睡得香呢。 “秀妍，你今天不上班么？” “上啊。”刚刚醒来的郑秀妍带着几分起床气的说道。 “那你还不起床，这都快十点了。” “什么，那我的闹钟怎么没有响，我明明·······呀，郑秀晶，我和你没完。” 几乎是瞬间就反应过来的郑秀妍忍不住一声怒吼，随即就急忙忙碌起来。 半小时后，郑秀妍满是狼狈的出了门，期间什么话都没顾上说。 郑秀晶的计谋毫无疑问的成功了，学霸腹黑起来，那是真的很可怕。 就在郑秀晶和姐姐斗智斗勇的同时，顾远也正看着一屋子的人一脸的迷之疑惑。 早上，顾远准时来到快递公司，没成想刚到办公室就看到昨天见过的一群股东正坐在他的办公室里等着呢。 看着这群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人的江湖草莽们，顾远差点以为他们是来找他打架的。 不过好在他沉住了气，等到这些人乱糟糟的说明了此来的目的，顾远才没松开现金的绳套，让它去咬他们。 不过想想顾远牵着一条狗站着办公室门口，被堵了半天的场面，一时也是挺尴尬的。 没办法，打群架要决，不能被人堵住。 了解了这些人此来的目的，顾远这才牵着现金走进办公室。 这只最近被王芳养得越加肥头肥脑的大黄狗，丝毫没感觉到主人刚刚的紧张，这会还冲那些人吐舌头呢。 “这个快递项目大致就是这样的，说句实在话，目前我们除了加紧站点建设，其他能做的不多。至于说业务量，等到我们的口碑打出去了，生意自然会上门，所以你们丝毫不用担心。” “不过我最近倒是在策划一个新项目，要是你们愿意入伙，倒是真有你们的用武之地。” 在自己的办公桌后坐了下来，顾远当即就开始忽悠起来。 他现在已经基本抓住这些江湖大佬们的脉门了。只要能帮他们挣到钱，你对他们越是不理不睬，他们就越是乖巧听话，整一群贱骨头。 没办法，他们就是服气有本事的，你但凡软弱一点，他们就能反过来欺负死你。 看着他们这个样子，顾远忽悠起他们没一点心理压力。 甚至他在心里想着，“来啊，互相伤害啊！” 而那些江湖草莽，现在的公司股东果然买账，一听说顾远有新项目，当即眼睛一亮的直拍胸脯保证道： “小顾总，你看好的项目我们肯定有兴趣，我们对你那叫一个心服口服，打一见到你，我们就觉得你有本事，是个做大事的人。” “就是就是，要论起年轻人，我们这些老家伙生平就服两个，一个是我们当家的，另一个就是你了。” “要我说，小顾总和我们当家的那根本就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 论起不要脸，这群人还真是丝毫不输给顾远，脸不红心不跳的就把楚红卖了不说，说起瞎话来也是毫无心理负担。 昨天也不知道是谁，在会议室里还说要收拾顾远来着。 看着这些一直在那自说自话的草莽们，顾远笑眯眯的说道：“既然这样，等一会你们当家的也快来公司了，到时我们刚好把这个事情说一下，这样，你们先去会议室等一下。我做点准备。” 股东们顿时连连点头，忙不迭的退出了顾远的办公室。 不久，听闻消息匆匆赶来的楚红就出现在顾远的办公室里，看到拿着一袋狗粮正在那悠闲的喂着现金的顾远，楚红不由一阵无语。 早该知道这个大忽悠不会有事，亏得她还担心不已的急忙赶过来。 看到楚红到了，顾远急忙招呼道：“进来坐，这是现金，现在我妈跟前的红人，我今天带它出来可是跟我妈立了军令状的，不能让它瘦一点，所以这会趁着有空，赶紧完成一下任务。” 楚红······ 这个没正行的家伙真的是昨天那个指点江山，力挽狂澜的顾远么？该不会是其他人戴面具伪装的吧。 心里虽然吐槽着，楚红却还是听话的来到顾远办公室对面坐了下来。 “听说我那些叔伯们来公司了？” “哦，你说他们啊？来给我们保媒来了。”顾远一不小心就胡说八道起来，说完才反应过来，急忙解释一句，“就是他们不太放心，担心我踢走他们，所以·····” “所以就想把我卖给你了？” 顾远惺惺的没说话。 “你还别说，这还真是个不错的主意。” “别，您饶过我吧，我可不敢招惹您，不然光是您那些个叔伯就能天天烦死我。” 顾远急忙给自己找借口。 “行啦，别给我耍贫嘴了，他们在哪等着你呢？会议室？” “会议室，我说有新项目找他们一起，晾他们一会没事。” “你就缺德吧，一肚子的坏水，那些成天打打杀杀的叔伯们比起你来简直善良极了。” 顾远毫无愧色，毫不客气的就接受了楚红的·····夸奖。 就这么闲聊了一会，顾远才带着现金，和楚红并肩走进会议室。 原本正在里面讨论得热火朝天的会议室，当即停了下来，齐刷刷的向他们看来。 顾远直接走到主席位上，将一张金陵地图挂在了身后的墙上。 “就在不久前，规划了许久的金陵地铁方案终于通过审查，被国家批准立项。” 顾远的开场白直接让这些大佬们听懵了。 为什么他说得他们完全听不懂呢？ “随着地铁项目立项，金陵城区扩大势在必行，而现在的河西，未来必将成为金陵又一个商业中心。所以眼下正是我们在这里圈地的大好时机。” 说着顾远顺手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正是后世河西的万达广场。 看了眼几脸茫然的股东们，顾远说人话道：“简单的说，我准备在河西拿一块地，未来这块地的价格起码翻升20倍。对了这块地目前的价格应该在2到3个亿之间。” 这句话下面的人都听懂了，地价两个亿，升值20倍，那就是40个亿，实际上这个地方到2012年的时候，别说40个亿，就是60个亿你也未必能拿下。 这也就是2003年这会，河西还是一片荒地。不然2个亿？你想多了吧。 不过其实这件事还是很有难度的，因为目前关于河西的整体规划还没出来，在这种时候金陵政府有没有魄力拍卖这么大一块土地，还真不一定。 181 紫金城 181 紫金城 “真能升这么多？”这些江湖草莽们，这会就差伸出手指头开始扳着算自己到底能挣多少了。 “真能，不过·····”顾远先是给了众人一个希望，随即又开始卖起关子来。 “不过什么？”众草莽顿时一脸紧张的问道。 “想要拿下这块地却也不是那么简单的。”顾远见他们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这才继续说道。 “这又怎么讲啊？”一帮子大佬纷纷化身好奇宝宝道。 “这要怎么说呢，刚刚我也讲了，金陵正准备建地铁线，所以金陵城区外扩是必然的，可是到底要怎么扩，这个就需要好好商量一下了。在他们没有确定好整体城区怎么规划之前，河西的那些地，他们都不会轻易出售的。” “那要怎么办？我们多出钱政府还不肯卖么？”一众草莽听说到手的鸭子可能要飞，顿时都急了。 “多出钱固然能打动他们，可是我们为什么要把好处给他们赚呢？”顾远当即否定道。 听顾远这么一说，这些草莽顿时眼睛一亮，就是啊，好处干嘛给别人呢，他们自己占着不好么？一时间他们只觉得这位小顾总简直太对他们胃口了。 “那小顾总你觉着该怎么办呢？”这些草莽这会也学乖了，知道不懂的事情就要向小顾总请教。虽然他们有时也会觉得自己这一大把年纪了，被顾远这样一个小年轻训得像一个孙子似的有些没面子。可只要能赚到钱，牺牲一点面子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办法自然是有的，最具操作性的办法就是我们帮政府弄一个规划出来，这样一来，他们不久没有顾虑了吗？” “这样能行么？”一众江湖大佬听说居然还能这么玩的，当时一脸活久见的惊叹出声。 “行当然行，不过这种规划可不是那么容易做的，不过能为大家剩下好几个亿，辛苦一点倒也值得。”顾远故作义薄云天的说道。 “这我们不会让小顾总你白忙的，我们愿意多让出百分之十的股份。”众位大佬一时间有感于顾远的高义，当即就拍着胸脯保证道。 事情谈到这里，可谓皆大欢喜，顾远当即对众人说道：“那么这事就这么定了，三个注意，第一次，这事千万不能外传，否则一旦出点纰漏，那就前功尽弃。” 众大佬闻言连忙互相对视一番，齐齐开口赌咒道：“但凡今天这事有一点风声泄漏出去，我们定叫他不得好死。” 顾远闻言点点头，随即继续说道：“大家近期就着手筹集资金吧。等到我这边搞定了，咱们就立即动手，以免夜长梦多。” “没错，就该这么做。”众位大佬一时又化身群众演员，纷纷出声赞同。 “最后，这个项目后续肯定会涉及到拆迁等问题，你们要帮政府分忧解难，不过记住一点，不要用强，咱们要做文明人。” “这个我们在行，小顾总你就放心交给我们去办吧。” 顾远闻言点点头，“有各位叔伯的鼎力支持，我相信这一次我们定然能成功。” “好了，既然事情大家都知道了，那就各自回去准备吧。记住，一定要注意保密。” 听着顾远这番话，众大佬一时却没急着走，只见他们纷纷一副欲言又止的古怪表情。 顾远微觉意外的问道：“怎么，有事？” 听顾远问起，他们急忙说道：“小顾总，我们就在想，既然拿地这么挣钱，那不然我们多拿几块地。那样不是挣得更多么？” 听了他们的话，顾远不由翻了个白眼。 “真不知该怎么说你们好，你们以为拿地就算完了的？这后面需要做得事情多了去了，就咱们这点钱，拿一块地刚刚好。否则就算我们拿了更多的地，发展不起来，那价格就升不上去。我们反而得不偿失。” 听顾远这么一解释，一众大佬顿时一刻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了。太特么丢人了。 一直到他们全都走了，楚红才看着顾远嗔道：“说你一肚子坏水果然没冤枉你。” 顾远闻言顿时叫屈道：“天地良心，我可是一心一意想带着他们一起挣钱。” “拉倒吧你，就你那点小心思我还能不知道，你说那么多，不就是不想出钱还想占股份么？”楚红却是毫不客气的拆穿他。 “我说你这个女同志，说话很搞笑你知道吧？”顾远顿时开始耍起无赖来。 看着顾远一脸欠揍的表情，楚红气不能好好修理他一顿，让他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 然而最终她也只能想想。 “你不用替他们担心，这些老江湖们滑着呢，别看他们平日里个个哭穷的厉害，实际上到底藏了多少小金库，那是谁也不知道。” 顾远大概是怕楚红真的有想法，最终还是解释了一句。 楚红闻言点点头，这个事她其实也知道。 “行了，这个事就先这么着吧，过几天我找人弄个设计图出来，然后再找机会和河西政府谈，我还有别的事，就先走了。” “你有什么事啊？”楚红当即开口问道。 “买房子。”顾远牵着现金头也不回的说道。 “你之前不是拿来十好几套房子呢么？”楚红不由开口问道。 “那些房子都在河西，我准备在农大附近买一套。” 说话间，顾远已经走到了会议室门口。 身后楚红不由呢喃道：“农大附近么？” 另一边顾远出了公司，当即给郑秀晶打了个电话。 足足响了好一会电话那头才传来顾远的声音。 “干嘛呢？这么久才接电话。”顾远当即开口问道。 “我在学驾照呢，打我电话干嘛？”电话那头郑秀晶语气欢快的说道。 顾远闻言却是一头黑线，“不是你让我把现金带过来的么？” “啊，你真带来啦？那你现在在哪？我这就去找你。”郑秀晶一听说现金来了，顿时再顾不上学车了。 “我现在在公司，一会打算去月牙湖附近看看房子。你就到紫金城找我吧。”顾远想了一下当即说道。 郑秀晶当即说道：“我离那里不远，你等我一会。” 说完不等顾远再说，当即就挂了电话。 顾远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随即就带着现金开车去了紫金城。 紫金城，毗邻月牙湖，是金陵屈指可数的富人聚集区。 当其他地方的房价还普遍停留在3000左右时，这里的房价已经来到了4000以上。 不过相比起后世三万一平的价格，此时买了自然不会亏。 然而月牙湖的房子因为年代普遍较早，后期升值幅度其实并不算大。 相比起这里，顾远在河西拿的房子升值空间明显大于这里。 不过顾远买房也不全是为了投资，更多还是为了大学时代能有个落脚的地方。 要知道金陵农大的住宿条件可算不得好，只公共卫生间这一点，就把已经习惯于享受的顾远给吓退了。 为此他才特意准备在附近买上一栋房子落脚。 实际上按照此时4000一平方的价格算，买上一套140平的房子也不过50来万，对于如今的顾远而言自然没有任何压力。 实际上就在紫金城不远处，还有好几个正在销售的小区，不过顾远也懒得折腾，直接根据离农大的距离，选择了紫金城。 182 忙里偷闲 182 忙里偷闲 顾远到了紫金城不久，郑秀晶就火急火燎的打了辆的士赶到了这里。 当她推开车门，看到等在小区门口的顾远，准确的说是顾远边上的大黄狗时，女孩顿时喜不自禁的冲了上来。同时嘴里欢快的叫道：“现金。” 虽然有段日子没见，但现金显然对这个曾经照顾过它的女主人还有记忆。听到郑秀晶的叫声，顿时也撒了欢的向她跑去。 下一秒，郑秀晶一把抱住现金，毫不介意的和现金亲昵的脸贴脸蹭了一会。 站在一旁的顾远看到这幕不由感慨道：“又是一个人不如狗系列。” 亲昵了一会，郑秀晶稍稍拉开一点和现金的距离，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不由一脸嫌弃的说道：“现金你现在怎么这么胖了？看起来好蠢。” 或许是顾远最近一直吐槽它是蠢狗，所以这只聪颖的大黄狗对这个词有些怨念。 此时听到郑秀晶也这么吐槽自己，当即傲娇的转过头去，摆出一副我生气了的表情。 看着一只狗居然还生气了，郑秀晶不由又是一阵好笑。 当即也不理会现金的抗议，狠狠的又蹂躏了它一番。 现金一开始还一脸傲娇的拒绝，然而没一会就又被小魔女收拾的服服帖帖。说到底，它终究是只狗，怎么会是腹黑起来连亲姐都整的小魔女的对手呢。 “好了，我们进去看看吧，外面实在太热了。”看郑秀晶闹得差不多了，顾远这才开口说道。 “好啊，不过你在这看房子干嘛？准备租房子住么？”闻言站起身来的郑秀晶这时才有空考虑别的。 “差不多吧，这不要开学了吗，我就想着在这买一套房子，上学的时候也好有个地方落脚。” 好吧，人家有钱，可以随便任性。 郑秀晶心中吐槽了一句，丝毫没有自己其实比顾远还要土豪的觉悟。 “这个小区好像建了有几年了吧？现在还有房子卖么？”郑秀晶牵着现金，和顾远并肩朝小区里走去。 “不知道，我也没打算买新的，我想看看有没有哪家有装修好的房子要卖。不然还要自己装修，太麻烦。”顾远漫不经心的说道。 郑秀晶······有钱人都这么任性么？ 就这样，两人走进小区，先是找保安询问了一番，然后又跟着提示到小区的公告栏里看了一圈。 这年头不像后世，租房买房上网一查就成，这个时候一般有意向出租或出售的房东都会在小区门口贴张广告纸。 很快顾远就在广告栏里看到了几个有意向卖房的房东电话。 顾远选了一套住房面积110平米，据说刚刚装修完的人家打了电话。 电话接通，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据房主讲，他是一家外企的高管，不是本地人的他，考虑到自己收入颇丰，加上原以为会在金陵待上很多年，于是他就在金陵有名的富人区买了这套房子。 然而世事难料，就在他房子刚刚装修完毕，公司就下了人事调动，希望他能去沪上任职。 对于这个调动他自是欢喜的，可是他这一去还不知道会不会再回金陵，这房子顿时就变成了鸡肋。经过一番斟酌，他最终还是决定把房子卖掉。 只是这房子的装修着实花了房主的不少心思，所以在价格上他一直不肯松口，以至于一直拖到今天也没能卖出去。 说来也是巧了，这房主原本这两天就准备去沪上赴任了，这会正在家里收拾东西呢。没成想刚巧接到了顾远的电话。 于是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顾远带着郑秀晶和现金登门看了一圈，发现装修的确实很用心，这会正流行的欧式风格，因为房主单身还没结婚，所以装修时还把一间客房改成了书房。 不仅如此，在客厅里，这位社会精英还特意从海外买了一套bose影音系统。 以顾远的了解，光是这一套设备下来没个4、5万根本就别想。 这搁在2003年这会，哪个普通人家舍得花这个钱？所以也难怪这房子之前一直卖不出去。 不过好在他遇到了顾远这么个不差钱的。 又或者是他的不幸，否则这套房子再过个几年，翻个几倍价格还不跟玩似的。 所以，人生的事情还真说不准。 不过这些都不是顾远要考虑的，他只管看房子，满意了，刷钱过户，然后等开学了就搬进去。 反正这房子再怎么贵也亏不了，顾远真不在乎这会多花那么点钱。重要的是看着满意，住着舒服。这才是最重要的。 而对方也很爽快，眼看顾远一分价不还，当即直接领着他们就去了房产交易大厅办了过户，税费他也直接从房款里扣了，算是卖了顾远一个人情。 过户完毕，房主直接提着收拾好的行李走了，当天就把房子让给了顾远。 于是乎郑秀晶小美女当即赖在房子里不走了。搂着现金，一起蜷在客厅的沙发上欣赏着世界顶级的音响效果。 看着现金的狗爪子肆无忌惮的在老贵的真皮沙发上划啊划的，刚刚还一副爷不差钱的顾远，心里直滴血。 这一会在他心里已经打定主意，再不带现金这蠢狗来这了。 至于这会另一个霸着沙发的郑秀晶，看在她那双笔直修长的大长腿的份子上，就不将她拉入黑名单了。 就在顾远看着客厅里这一人一狗一筹莫展时，他搁在桌上的手机响了。 顾远拿过一看，意外的发现居然是崇家龙那个胖子打来的。 顾远看了眼客厅里正听得沉醉的一人一狗，索性躲进书房接起电话来。 电话接通，胖子当即哭诉道：“你小子把我坑惨了，你知道我这些天是怎么过来的么？一天得喝三顿酒，中午吐完下午又要接着喝，不行，在这样下去我会死。” 对于崇胖子的委屈顾远大致清楚，因为前世他就是这么走过来的。然而这就是没有文化的无奈。 别人靠本事，他们只能靠拼命。 别人靠好爹，他们只能靠拼命。 别人靠关系，他们还是只能靠拼命。 作为一个没有捷径可走的普通人，想要获得成功，付出的代价总要比别人多得多得多。 崇家龙这还算是好的了，至少一踏上社会就有人带着，虽然辛苦，累了还能找他抱怨一下，可前世的顾远什么都没有，不知道摔了多少个跟头，才算是混出点人样。 好一通诉苦完毕，崇胖子不等顾远说话就抢着说道：“我就是想找个人说一说心里的委屈，我知道抱怨没用，行了，老子现在爽了，继续忙去了。” 说着他就挂了电话。 顾远坐在那里发了好一会呆，想起了前世，想起了过去，想起了很多很多。 等他回过神来，当即站起身，在书房里四处找起纸和笔。 找了半天，他才在书架上找到了一张明信片。 顾远坐在那想了一会，最终在纸上写道： “在成功之前，要先将自己贬做尘埃。顾远，2003写于金陵。” 写完他又查了崇家龙的行程表，大致计算了下时间，将这张明信片用自家的快递寄去了崇家龙下一站的地址。 三天后，他收到崇家龙的一条短信，内容也是一句话。 “特娘的搞得这么煽情，我都流马尿了。” 打那之后，崇胖子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浑身充满了干劲。 而顾远对此也是满意的，这说明他们的快递效率其实还不错的。 当然这都是后话。 事实上这会顾远刚刚在书房里煽完情，郑秀晶就推门走了进来，一起进来的还有现金。 只见小姑娘一个劲的揉着肚子说道：“我饿了。” 现金也跟着一阵犬吠。 顾远······ 真是该了这两货的。 好在前任房主在冰箱里还搁了一点蔬菜什么的，家里锅碗瓢盆也齐全。 顾远当即围上围裙，开始给两个爷字辈的做吃的。 好容易吃饱喝足，顾远揩着郑秀晶去洗碗，郑二姑娘当即睁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问道：“你想重买一套餐具么？” 得，这位指望不上。 顾远只能认命，自己爬起来刷碗。 这一会，他终于也把郑小美女也给拉入了不欢迎客人的名单。 洗刷完毕，顾远当即来到沙发，一巴掌拍开占了大半张沙发的大长腿，又一把推开凑上前来的现金。 “都躲开，热得慌。” 于是小美女和大黄狗当即齐齐一脸委屈的坐在那。 顾远无动于衷，这两货他太了解了，那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的主。 就这样僵持了一会，现金率先坚持不住，当即跑过来在顾远腿上蹭啊蹭的。 郑秀晶没这种便利，当即眼睛一转，突然一转身，变成侧坐在沙发上，随即一双雪白剔透的大长腿直接搁在了顾远腿上。 顾远被这突来的一幕弄得浑身一僵。 夏天火气大，受不得撩拨。 然而郑秀晶确实毫无自觉，自顾又转过头去看电视了。 顾远深吸两口气，最终还是没能战胜生理上的本能反应，满是狼狈的落荒而逃。 不逃又能怎么样呢？只能看不能吃的美女有毒。 在书房里给设计院打了个电话，大致约了下时间，他准备那些河西那块未来原本属于万达的地，没有一点准备是不行的。 说起来最近这段时间他的事情还真不少： 饲料厂的代理招标大会正在积极准备着。 说和郑秀晶她们一块开店的门面也要谈。 当然还有河西拿地的事情，更别说饲料厂最近还要扩建厂房。 想到这些，顾远顿时就感到千头万绪的理也理不清，想了想，他觉得还是出去逛逛街比较合适。 至于那些事情嘛，给楚红打了个电话，让她帮忙在紫荆大厦底层找一个门面。 然后又让朱正信催一下设计院图纸的事情。 最后再给张全打了个电话，了解了一下进度情况。 他的事就算忙完了····· 183 大家风范 183 大家风范 2003年金陵地铁线开始正式动工，大河西以奥体中心为起点，开始不断向四周辐射发展。 随后，河西南，江心洲，一座崭新的金陵城就此拔地而起，不过那已经是多年之后了。 而此时，整个河西还笼罩在漫天的黄沙飞舞下。 顾远开着自己的揽胜根据地图绕着记忆中后世的万达广场转悠了一整圈。 不得不承认，万达的眼光确实不凡，这个地方确实是未来河西最核心的心脏地带。 当然，这其实也是双向的，毕竟如果不是万达早早就开发出了一个繁华的商业圈，后世的许多城市基础建设，也不会向这边优先倾斜。 从这点也能看出，一个规划合理的商业圈，对带动一方经济有着不可小觑的推动作用。 而顾远敢打这块地的主意，凭借的正是这种作用。 作为地方政府，想要发展经济，就必然无法拒绝这样一个庞大的商业广场的投资意向。 而现在的问题就是，顾远能不能在这里复制出前世万达的盛况。 如果他能，那么光这一个项目，就足够顾远吃一辈子了。甚至他还能借此走上后世万达的道路也未可知。 可如果他做不到，那么最终他就只能将这只到嘴的肥鸭拱手让人，最多拔下几个毛，喝上一口汤。 再想更多，那就没他什么事了。 地产行业顾远前世没有怎么涉足过，但他也知道做这个，光靠自己真金白银的往外掏钱是肯定不现实的。 100亿的投资，别说顾远，这个时候全中国也没几个企业拿得出。 那么就必须走银行贷款，可对此顾远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讲实话，就国内眼下的实际情况，顾远并不觉得自己这样一个毛头小子能从银行的那些大爷们那得到什么帮助。 顾远愿意带楚红的那些个叔伯们进场，就是想借助他们的人脉关系。 虽然楚红一致没说他们以前的事情，但顾远能感觉到，这些人是有着一定关系网的，只是这些关系并不能轻易使用。甚至楚红在有意斩断这些联系。 顾远虽然不知道楚红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考量，但他觉得在这件事上楚红做得有些矫枉过正。 如果利用过去的关系网重蹈覆辙，那么这个事情当然不能干，但如果利用这张关系网做正当的事情，那有危险的可能就不那么明显了。 至于说怕有些人最终鸠占鹊巢，顾远倒是并不太担心。这个固然是强权的世界，但终究还是有着一定底线的。 事情到了一定层面，关注的人多了，觊觎的人也多少有些忌惮。 最重要的是，顾远做这一票，可没打算往外掏钱。 有一点楚红说得没错，他之所以把这个事情说得那么玄乎其玄的，就是不想掏钱，还想着占股份。因为很难和那些个大佬讲明白什么叫技术占股，所以他就无限凸显自己的作用，加上携带着远东快递的巨大余威，所以他算是顺利占据了主导权。 至于说后续这些人会不会翻脸不认账，对此顾远也不担心。他会让这些人明白，没有他，光靠那些大佬自己，根本玩不转这事。 而且这件事注定会是一个耗时日久的长期项目，随着时间推移，顾远也会不断壮大起来，到时他的分量又有不同。 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先把这块地拿下来。 开发立项是一个很复杂的事情，不仅要考虑城市规划，还要考虑原住民拆迁问题。除此以外还要进行可行性分析。 而顾远要在眼下的河西建一个商业广场，这任凭哪个公司来做可行性分析，都绝对没法通过。但顾远知道，金陵市政府会通过。 因为作为市政府，他们的着眼点和普通企业不同。 如果顾远不是重生回来的，一定也不敢这么笃定河西未来能发展起来。而这大概就是顾远相比其他人最大的优势所在。 经过几天的实地走访，又拉着设计院的人进行现场考查，最终结合顾远记忆中万达广场的模样，设计院拿出了一个和万达广场极其类似的商业广场方案。 有了具体方案之后，顾远便开始准备游说金陵市政府了。 然而这并不是他带着方案直接跑到市政府就可以的，如果真那么干了，最大的可能就是连市领导的面都见不到。 所以顾远现在需要做一些准备工作。 首先，顾远拿着那些大佬东拼西凑来得一亿资金，在金陵注册了一家地产公司。 随后顾远便开始寻找合适的引荐人，这个引荐人必须有足够的份量。 这样的人很多，但愿意成为顾远引荐人的却并不多。楚红身后的关系网不适合做这种事，因为那张网永远只能隐藏于暗处。 最终，顾远的目光聚焦在了一个人身上。 那就是郑秀晶的好姐妹之一，平日里一直很沉默的林萌。 在郑秀晶的几个好姐妹里，身份最简单的定然是王思纯，而隐藏最深的便是林萌。 这个平日几乎察觉不到她的存在的女生，却比唐心这个大小姐更先知道舒媛家的变故。加上平时她表现出来的一些不经意的举动，都不难看出对方的身份不凡。 然而说服林萌帮这个忙，引荐双方认识，这也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这天顾远特意从王思纯那要来了林萌的电话，随即给她打了电话。 接到顾远的电话，林萌多少有些意外。而顾远也丝毫没有隐瞒的意思，直接开门见山的表明了目的。 对于林萌这个年纪的小女生，顾远多少有些了解，她们大多很讨厌那些虚伪的权谋手段。 相比起别有用心的刻意接近讨好她，她更容易接受开诚布公的坦率。 而事实证明，林萌虽然有些意外，却并不反感，最终她沉吟了一会说道：“我回头给你电话。” 没有任何的承诺，也没有矫情的去追问，更没有清高的推辞。确实极具门阀风范。 挂断了电话之后，顾远坐在办公室里忍不住一阵出神。 想想前世自己这个年纪时的表现，敏感，暴躁，执拗，不服输，整一个中二病患者。和此时的林萌一比高下立判。这就是家学渊源所带来的眼界差异。 但顾远并没有就此认为前世的他比林萌逊色多少。 就像他之前和郑秀晶说过的，在郑秀晶的这五个朋友里，未来可能成就最高的是薛妍而不是林萌。因为她太静，天性中就缺少攻击性，这就注定了她不会是一个开拓型的人物，那么她的成就也就必然有限。 实际上一个人最终的成就，最终还是取决于自身的性格特征与能力。家世背景，或许可以让你有一个更高的起点，但决定不了你的终点。 在办公室里等了半个钟头，林萌的电话终于来了。 顾远依旧波澜不惊的接起电话，“林萌。” “一会我会去找你，晚上到我家吃个便饭。” 说完林萌便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顾远长长地吐了口气，他不知道林萌怎么和家人说得，但顾远知道，晚上的见面必然会掺杂进一些私人的东西在。 但此时的顾远别无选择。 就在顾远坐在那闭目沉思时，楚红推门走了进来。 看到他一脸倦容的样子，当即问道：“你怎么了？看着好像有点累。” “有些感慨，找我什么事？”顾远随口回了一句，随即又反问道。 “你让我帮你找的门面已经找到了，是一家衣服卖场，最近刚好房租要到期，我就找房东谈了下，结果条件还蛮合适的，所以看看。” 184 牛逼闪闪 184 牛逼闪闪 “既然你觉得合适，那就定下来吧，回头约个时间把合同签了吧，就先签个二十年。” 楚红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二十年是不是太久了？” 顾远笑道：“对方会同意的。” “好吧，既然你坚持，那我回头再找他谈一下。对了，你的房子是买在紫金城了是吧？” 说完正事，楚红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当即问了一句。 “没错啊，有什么问题么？”顾远疑惑的问道，这个事他之前和楚红提过一嘴。 “没什么，就是我昨天回去查了下，发现我刚巧在那也有一栋房子。”楚红笑着解释道。 “这么说我们还成邻居了？”顾远直接无视了她房子还需要查得查一下才知道的细节，诧异的说道。 “算是吧，不过我一般都住在金陵御庭园。那边离车行更近一点，人也少一点，住起来更舒服一些。”楚红状似随意的解释了一句道。 “是了，我倒是忘了你是款姐。”顾远当即调侃了一句，他还是刚知道楚红的住处。 “其实金陵御庭园离紫金城也没多远，晚上走几步就能到，没事还能串串门。” 这一点倒是实情，金陵御庭园和紫金城都是靠着月牙湖而建，两者之间的距离不会比到金陵农大更远。 实际上顾远之前也曾考虑过那边的房子，只是那个小区的房子基本都是大户型，对于顾远这样的学生来说并不适用，而且这个地方的房价升值空间不高，在顾远想法里，买得面积越大将来就越亏。有那个钱还不如去投资点别的。 “那你什么时候搬过来住？”楚红再次问道。 “就这几天吧，说到这个我倒是想起来了，这是我住处的钥匙，你一会找人帮我买点日用品，一会我把地址写给你，我晚上有个饭局，估计肯定要喝酒，到时候住在这边方便一点。” 说着顾远从包里找出一把钥匙来，又随手在便签纸上写了个地址。 楚红顺手接过去道：“放心吧，一会我找人给你办齐全。不然这钥匙就先放在我这，回头我找人经常过去给你收拾收拾，不然你一个人住，还不知道要落多少灰呢。” “也好，我确实不一定能顾得上打理，那就麻烦你了。”说着顾远点点头道。 楚红闻言也是一笑，“晚上的饭局是和什么人一起？” 说完房子的事情，楚红才想起来问别的。 “一位大领导，我想看看能不能通过他和金陵市政府那边搭上线。”顾远闻言当即开口说道。 “为了河西那块地？”楚红有些欲言又止的说道。 “是啊，眼下最要紧的就是这事了，等我拿下这块地，接下来就能轻松一段时间了。”顾远闻言颇有些向往的说道。 “可是这次投资是不是有点大了，虽然我知道远东快递和饲料厂发展的都很不错，可是这一次一下子就投进去两个多亿，甚至可能更多，会不会太冒险了？” “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河西这块地升值空间很大，而且你之前不是也希望能把你那些叔伯的资金都给套牢么？”顾远当即安慰道。 “我是希望你能把他们的资金套牢，可是这一次注册的公司，法人代表是你，而且论起股份你也最多，这一旦要是出点问题，对你影响可就大了。” 听完楚红的话，顾远不禁暗暗抽了抽嘴角，感情人家这是在担心他呢，而且听话里这意思，似乎在说，那些叔伯们赔死了我也不会心疼，只是你不能出事。 一时间顾远心里也不知该做何感想，最终只能笑着说道：“放心吧，河西这块地只要到手，哪怕后面什么都不做，也绝对会大赚特赚。我这次一分钱没出，结果就在公司占了31%的股份，说起来我是赚大了。” 听顾远这么说，楚红也不由嗔怪的看了顾远一眼，“说起来你也真够坏的，一分钱不出结果还成了公司的最大股东，也不知道那些老头子中了你什么邪了。” “都是钱惹的，他们现在都指着我带着他们发财呢，又有远东快递这一摊子事在这搁着，我也不可能拿着他们的钱跑路，他们当然乐意，不过等到将来分钱的时候，他们恐怕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顾远说这番话时，眼睛微眯，一脸的算计模样，整一个小狐狸嘴脸。 楚红看着他这副模样一时也不知是该为自己的那些叔伯默哀，还是该为面前这个小混蛋担心。 这一次注册地产公司，顾远确实一分钱没出就占了31%的股份，但是他也不是真的就不用出钱了。只是鉴于顾远目前资金紧张，其他股东暂为代付了他的那一部分钱。 等到后续地皮拿下，公司需要继续投资时，顾远就要把这笔钱逐一补上。 这么弄对顾远而言自然是极为有利的，极端点说，只要顾远后续不追加投资，而是将地皮直接转手一卖，那他基本就是白赚了这么多钱。 那些大佬谁都没有意识到顾远在这中间留下的这些后手。论起商业层次的这些手段，他们这些只会拿刀玩命的草莽，如何是顾远这个混迹商场二十年，见过无数阴谋阳谋的老油子的对手。 终归还是那一句，时代不同了，玩法也不一样了。 早些年那些靠着特权，躺着挣钱的老前辈们，在如今这个需要凭本事的时代，顿时就玩不转了。 “不然我一会让司机送你去吧，晚上要是喝酒的话，开车也不方便。”沉默了一下，楚红抛开杂念，又为顾远操起心来。 “也好，那我就享受一回专车接送的待遇。”顾远当即点头答应道。 “不然你回头也招一个助理吧，没事跟在身边也有个跑腿的。”楚红想了下提议道。 顾远闻言摇摇头，“暂时不需要，我一个学生到哪都跟着个助理不合适。” 见顾远不同意，楚红也不坚持，想了下见没什么事情要说了，便回自己办公室去了。 等楚红走了，顾远又继续想着晚上该怎么向林萌的家人提帮忙引荐的事情。主要是他还不清楚林萌怎么和家人说得，他必须根据林萌的说辞往下延伸。 就这样，顾远在办公室里一直等到了将近五点，林萌才姗姗来迟的赶到了紫荆大厦。 见到顾远，林萌一脸抱歉的说道：“不好意思来晚了，你准备好了的话，我们这就出发吧。” 顾远当即起身，拿上自己的公文包道：“我没问题，不过你不用休息一下么？” 说话间顾远看了眼额头微微见汗的林萌。 “我没事，刚刚车子没有开进来，我走了几步。” “那行，我们这就出发吧。”顾远闻言也不矫情，当即和林萌并肩往外走去。 来到楼下，顾远问道：“对了，你是怎么过来的？” “哦，我是打车来的，我平时出门都是自己打车。”说这话时，林萌的样子很是坦然。 对此顾远没有置评，点点头道：“那就坐我车走吧。” 说话间，楚红的那辆虎头奔已经开到了他们的面前，顾远当即拉开车门。 坐进车里，林萌突然转头对顾远说道：“这不是你的车吧？” 顾远一愣，随即说道：“确实不是，是我公司一个合伙人的车。” “那你最好还是换成你自己的车。”林萌说这话时有些欲言又止。 顾远也不多问直接对前面的司机吩咐道：“彪哥，麻烦你换我的车。” 司机彪哥也不说话，自顾将车开到了一辆落满灰尘的揽胜旁。 等林萌看到顾远那在河西跑了一天，似乎裹了一层土黄色车衣的揽胜，一时也有些无语。 看到林萌这副表情，顾远一时也有些尴尬，他之前还真没想到这茬。 “要不我们去洗下车，左右耽误不了多少时间。”顾远有些惺惺的说道。 林萌当即深吸一口气道：“算了，脏就脏点吧，时间有点紧就别费那个事了。” 说完她当即就率先走到车前，顾远见状急忙为她拉开车门。 很快，三人换车坐好，彪哥出声问道：“老板我们现在去哪？” 顾远闻言当即看向林萌。 林萌吸了口气道：“燕京路省委家属大院，从南门进。一会在那登记一下，以后进出就没人查问你了。” 顾远这才明白，林萌为什么要他开自己的车了。 不过一想到自己要把这满是灰尘的车子开进苏省最核心的地方之一，任顾远如何大心脏也不由感到一阵不自在。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这会坐在驾驶座上的彪哥表情更是精彩。他自家知道自家事，他可是有案底的人，想想一会他要面对武警的盘问，他的腿不由有些抖。 只是这个时候他又不能说啥，只能咬着牙硬撑，稳稳的把车往燕京路开去。 燕京路属于鼓楼，临近宁大，不堵车的话，距离紫荆大厦大约半小时车程。 如果堵起车来，那就说不准了。 2003年这会金陵的路况还算不错，其实说起来金陵即便是后世也不怎么堵车，尤其是地铁线修好之后，人们日常出行还是十分便利的。 倒是燕京，沪上，这几个城市路况那才叫一个夸张，要是哪天开车不堵车，那才是奇了怪了。 大约半个小时，车子便一路畅通的来到了省委家属大院，当看到这么一辆裹着厚厚一层泥衣的车子开过来时。 站岗的武警都看傻眼了，在这地方他们还真没见过这么有种的车。 当即将车子拦了下来，只是不等他们盘问，林萌就喊着顾远一起，推门走了下来。 两位武警一见林萌当即敬了个军礼，林萌急忙一阵摆手，“麻烦两位给他登记一下，要是可以就给他发一个通行证。” 虽然林萌用得是商量的口吻，但两位武警可不会真觉得这是在商量，不过该走的程序还是要的，他们当即请示了一下领导，果然得到消息，上面已经打过招呼了。 于是很快，这辆无比拉风的汽车就这么堂而皇之的驶进了省委家属大院。 一路上但凡遇见这辆车的行人，无不自发向它行以注目礼，端是拉风无比。 185 常委林海 185 常委林海 最终，顾远的车子停在了省委九号院前，顾远虽然早就猜出林萌家那位的职务，但此刻心中依旧有些震动。 谁能想到，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女生，竟会是省委排名第九的领导之女。 一直到下了车，一路上就没说过话的林萌才一把拉住顾远，回头看了眼依旧留在车里的彪哥，确认他听不到之后，才小声对顾远说道。 “一会我家人和你说什么你就顺着回答，如果他们说了些误会的话，你也别放在心上。” 说完，这个内向的女生不等顾远回答就有些慌乱的往里走去。 而顾远一时却是愣在了原地，这一刻他看着不远处那扇门直欲掉头就走。 尼玛这不是坑人么？他是来谈生意的，可不是来娶媳妇的。 然而还不等他动作，那边林萌已经敲开了大门，一个看着保养的颇为不错的中年妇人瞬间出现在门口。 顾远心里默默的骂了一句国粹之后，立即转身对着车里的彪哥招了招手。 彪哥见状，急忙走下车来，随即顾远在他耳边耳语一番，彪哥闻言点点头，当即又跑去打开车后备箱，从里面取出了一个箱子。 就在彪哥去取箱子时，顾远已经一脸谦逊的来到林萌边上，笑吟吟的招呼道：“林萌，这位就是阿姨么？” 不等林萌说话，那位妇人就先开口道：“小伙子，我就是萌萌的妈妈，欢迎你来我们家做客。” 顾远闻言赶紧认真的鞠了个躬道：“阿姨好，我是顾远，常听林萌说起您·······” 不等顾远说完，林萌就不动声色的踩了他一脚，顾远顿时忍不住抽了下嘴角。 林妈妈见状当即偏过头去，偷笑一声。 顾远一时只能尴尬的陪着笑脸，随即又一脸无辜的看向林萌。 然而林萌却根本不和他对视，直接扭过头去，不说话。 就在这时，彪哥已经抱着箱子跑了过来，顾远当即接过，转而对林妈妈说道：“阿姨，我第一次登门拜访也不知道该带点什么好，这是朋友出海的时候弄到的一点野生海参，我就借花献佛，送给您滋补滋补身子。” 林妈妈见状也不推辞，落落大方的说道：“小顾有心了，别在外面站着了，都进去坐吧。” 这时林萌也说道：“进去吧。” 林妈妈又转头招呼彪哥一起，彪哥急忙摆摆手道：“使不得，我在车里待着就好，习惯了。” 林妈妈听了也不坚持，她也知道，如果强行叫对方进去，只会让对方更加不自在，远不如在外面待得舒服。 于是她便当先往里走去，顾远拍了彪哥肩膀一下，随即就跟在林萌边上往里走，路上，他稍稍靠近林萌低声问道：“这到底什么情况？” 说实话顾远这会确实被搞蒙了。 原本他对这次的拜访定性是，私交为由，公事为主。 即便不是明码标价的是生意，也是一次双赢的合作。 然而这会林萌突然交代了那么一句，他不蒙才奇怪。 最要命的是，看林萌妈妈的表现，似乎这场误会还不是他以为的那种误会。这就越发让顾远搞不明白了。 这会顾远第一次感到后悔，他一直以为，以林萌平日的表现来看，这种牵线搭桥的事情怎么也不至于办砸了。 至多也就是一个不见。 可现在这情况可说完全出乎了顾远的预料。更让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刚刚在车里林萌一句话不说，一直到最后才提醒他这么一句。 又或者，林萌这次帮忙并不是全无目的？ 想来想去，顾远一时也只能做这种推测，否则事情怎么不至于变成这样才对。 只是如此一想，顾远不由越发头大。 这特娘的叫什么事啊？明明是他想借势而为，不成想最后他反倒被人利用了一把。 被利用他也就忍了，可是这样赶鸭子上架算怎么回事？ 进了屋里，当即就有人接过顾远手里的箱子。 林妈妈则来到客厅一拍手掌道：“这个是小顾，萌萌的朋友。” 随即她又指着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的两个女子对顾远说：“这是萌萌的两个阿姨，今天，正好过来串门。” 顾远闻言忍不住暗暗翻了个白眼，心中腹诽道：“这世上会有这么刚好的事情，一下来了两个阿姨？” 不过嘴上他却是客客气气的说道：“两位阿姨好。” 而两位阿姨看着一表人才，玉树临风的顾远也是一阵点头。 有时候卖相好，还是很占便宜的。 只是顾远这会宁可自己不占这个便宜，他很想说，我真不是来讨媳妇的啊。 至于林萌，自打进了屋里，头就没抬起来过。 看她这副模样顾远一时也是蛋疼了。 咱能不能别玩这种狗血的事情啊？ 和两位阿姨打过招呼，林妈妈又招呼顾远坐下。 只是让顾远头疼的是，屋里一共三张沙发，这会都坐了人，顾远只能硬着头皮坐在了林萌边上。 就在他坐下的瞬间，他清楚的感觉到林萌的身子僵了一下。 就在这时，林妈妈开口喊道：“小顾啊。” 顾远应道：“阿姨您说。” “我听萌萌说，你也是今年参加的高考，还考进了金陵农业大学？” “是，我确实刚被农大录取。”这一刻顾远突然想到一年前在郑秀晶家，似乎秦卿也是这么跟查户口似的盘问过他。 “不错，金陵农大我有了解，今年的分数线好像比药科大学还高一点，这孩子真不错。对了，我听萌萌说你不是金陵本地人？”林妈妈先是夸了顾远一句，随即又再次发问道。 “我是江都人。” “这么说你是在江都市中读的高中？我问了萌萌，她还跟我保密呢。” 顾远这一刻真的很想问林萌，她到底和林妈妈说了些什么啊？ “不是，其实我是在江都一个乡镇中学读的高中。”顾远当即解释了一句。 林妈妈闻言不由一愣，旋即说道：“乡镇高中？小顾你这孩子不得了啊。只是你这成绩当初怎么会选择在乡镇读书呢？”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觉得离家近。”顾远自然不能说自己是没考上市中，不然不定还要惹出多少麻烦事来呢。 “也是，这离家近确实便当，萌萌当初报金陵的学校我们就很支持。”林妈妈却是自动帮顾远圆上了话。 “那你家里都是做什么的啊？”这时林妈妈的姐妹们终于不再保持沉默，帮忙问起林妈妈不太方便问得问题来。 “我爸妈是做生意的。”顾远无语的抽了抽嘴角，回答的有点无力。 “做生意么？做得什么生意啊？萌萌小姨家也是做生意的，说不定你们日后还能互相关照关照呢。” 顾远这会很想说，“我真不需要你关照。” 可是想想还没见到林萌的爸爸呢，最终还是忍了。 “哦，我家开了一个小饲料厂，挣得都是辛苦钱。哪能和小姨家比。” 听顾远这么说，那个小阿姨顿时喜笑颜开，随即开口道：“生意大小有什么关系，只要能够衣食无忧也就够了。” “小姨说得对。”顾远当即又捧了她一句。 然而一旁的林萌却是突然伸手拧了他一把。 这混蛋瞎叫什么呢？ “听萌萌说，你这次来是有事想请你林叔叔帮忙？”这时林妈妈突然转移话题。 顾远都被她弄得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道：“说来惭愧，确实有点事情。” 林妈妈不置可否，转而说道：“你林叔叔这个人为人比较严厉，一会你见了面不要多想。” 顾远闻言哪还能不明白，这是在给他打预防针呢。 只是林妈妈并不知道，其实这会顾远非但没有失望，反而开心不已。 他现在最怕的其实正是讲私情。 就在众人闲谈间，玄关处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即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林妈妈等人见了顿时都站起身来。 中年人气质颇为儒雅，看到客厅里的情形，先是和林萌的两个阿姨打了个招呼，随即才看向顾远。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林萌终于主动开口道：“爸，这是我朋友顾远。” 顾远当即鞠躬道：“林叔叔好。” 林海也对对他点了点头，随即说道：“都还没吃饭吧，一起去吃饭吧。刚好我也饿了。”说着他就当先往客厅走去。 其他人见状忙也跟了过去，倒是林妈妈对顾远说道：“就是家常便饭，小顾你别嫌弃。” 顾远急忙客气了两句，随着就跟了过去，在林萌的边上坐了下来。 林家的家教很严，吃饭的时候大家都不说话，一时间气氛颇有些沉闷。 席间林妈妈多次拿眼神悄悄观察着顾远，发现他吃饭时不紧不慢，既没有刻意装斯文，也没有真的放浪形骸。一时倒是对顾远更加满意了。 一顿晚饭吃完，足足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 放下饭碗后，林海才对顾远说道：“小顾，听说你自己弄了个公司？” 顾远闻言知道正题来了，当即回答道：“是和朋友一起注册的一家房产公司。” 听了顾远的话，林海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旋即又抚平道：“房产公司的话，投入应该不少吧。” 顾远闻言点头道：“注册资金一个亿。” 这个话一说，不止林海，就连林妈妈的脸色都有些变了。 而林萌的两个阿姨这会更是忍不住嘴巴微张。 尼玛，这就是你刚刚说得小本生意？ 林海更是目光灼灼的看向顾远。 而顾远却毫不畏惧迎上他的目光。 半晌，林海点点头继续说道：“你让林萌牵线搭桥想见我，是有什么事情么？” 顾远闻言直接点头道：“确实有点事情想麻烦林叔叔，我想请林叔叔代为引荐一下金陵市的市长。” “哦？你找他有什么事么？”林海继续问，不过他的眼神已经不自觉的变得严厉起来。 “我想买一块地。”顾远直言不讳。 “买地？”林海音量徒然提高。 “是，我想在河西买一块荒地，这是我做得计划书。”说着顾远不慌不忙的从包里拿出做好的设计草案。 林海也不多言，顺手接过去后，简单的扫了一眼，随即眉头一挑，“20万平方，你打算出多少钱拿地。” “初步报价两个亿。” “两个亿？”这个报价不由让林海为之一愣。 而其他人更是呼吸一滞，如果此刻顾远不是在和林海谈事情，她们一准会觉得顾远是在吹牛。可是在一个省委·常委面前，她们真不觉得有几个人敢胡吹大气。 可是，为什么她们觉得从这个叫做顾远的小年轻嘴里说出两个亿，比别人说两万还要轻易呢？ 这一刻，她们之前对顾远的那些看法瞬间都被冲击的荡然无存。 186 评价 186 评价 “两个亿，据我所知，目前河西的地价应该不到这个价吧。” 林海第一次放下了成见，站在了一个平等协商的位置和顾远对话。 这位宦海沉浮多年的老手已然意识到今天的会面和他预计的可能有些不同。 “没错，目前河西的地价确实不到这个价。” 要知道，万科2001年拿下的那块莫愁湖畔的空地也不过才一个多亿。 而那块地的地理位置比起顾远此时要拿的这块地可要好出不知多少。 如果以此作为参考，那么顾远给出的两个亿报价绝不算低。 那么，问题来了。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找我帮忙引荐呢？我想如果你直接找上门去，他们一定也会乐意吧？” 林海如是问道。 然而顾远却轻轻的摇了摇头。 “他们不会。” 这一次林海都不由皱眉了，他有些想不通，顾远为何如此笃定。 “因为河西的整体规划，我的报价看似很高，但却很可能影响到他们在河西的整体规划布局，如果我就这样空口白牙的跑上门去，金陵市政府最大的可能就是想都不想的拒绝我。”顾远如此解释道。 “可我引荐又有什么不同？”林海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透眼前这个少年了。 “因为这样他就不会直接拒绝我，至少会给我一个说服他的机会，而我要的就是这样一个机会。” 顾远说这句话时，眼睛亮若星辰，耀眼的让一直在客厅频频朝这边看过来的几个人不敢直视。 这一刻的顾远再不复之前的少年形象，而是一个可以和林海坐而论道的大人物。 “也就是说，你需要的只是一个和对方坐下来谈话的机会？”林海多少有些诧异的问道。 “是。”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至此，林海终于沉默了，这一刻他真正感觉到了眼前这个少年的与众不同。 对方并不是平时那些想从他这里祈求一些便利的人。 他要得只是一个公平对话的机会，即便这个机会其实原本就应该属于他。 林海不得不承认，他被这个少年惊艳到了。他在对方的身上看到了一种难以言说的神采，如果非要用一个词去形容眼前这个少年，那么他能想出来的，最合适的一个词就是，惊才绝艳。 然而可惜的是，即便他的心中再如何赞赏，他也不会轻易答应对方。 因为他是一个政客，他的一举一动必须符合自己的诉求。 所以他的回答是，“那么我有什么好处呢？” “这是一个政绩，一个美谈，未来这个项目的所有成功都离不开林秘书长你最初的推荐。” 顾远没有让他失望，不牵扯丝毫感情因素，直言不讳的切中要害。 “那要是这个项目失败了呢？” “那么这个项目就是金陵市政府的败笔，和林秘书长没有任何牵扯。” “那你就没想过用钱贿赂我？”林海微微挑眉道。 “那我根本不必找上林秘书长你。”顾远已经毫不避讳。 林海蓦然笑了，笑得前俯后仰，笑得失态不已。 这小子确实是一个妙人。 “这个忙我帮了，不过你要说服的人不是蒋宏章，而是黎书记。”说这话时，林海的目光紧紧盯着顾远。 顾远没有惊慌，没有惊喜，却也不是故作姿态的波澜不惊，而是微微沉吟的深思。 片刻，他轻吐一口长气。 “可以！” “不卑不亢，不骄不躁，堪当大任。” 顾远走后，林海给出了十二个字的评价。 听到林海如此高的评价，林萌不知为何，心中竟涌起一份自豪感。可实际上，顾远再如何优秀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于是原本还喜笑颜开的女孩顿时又有些怅惘。 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的小女生，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了一旁林妈妈的眼中。 顾远走后，林萌的两个阿姨也走了。 偌大的九号别墅里只剩下林海一家三口，林妈妈蓦然喊住准备上楼的女儿。 “还不老实交代，这个小顾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林萌闻言不由张大眼睛，一脸的愕然。 见到女儿这副表情，林妈妈不由笑骂道：“你还真以为我这个做妈的老眼昏花了？人家小顾明显是被你给弄懵了，那箱海参只怕也是临时想起来送给我们的。” 林萌顿时低下头去，半天才突然做了个鬼脸道：“谁让他老是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我就捉弄他一下咯。” 林妈妈看着林萌这副难得一见的调皮模样，顿时被逗乐了。 “我在想啊，要是小顾知道，其实今天这事不过就是你心血来潮的恶作剧，那他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呢？” 是的，事实上真相远没有顾远想得那么复杂，林萌两个小姨的到来确实不是巧合，而是林萌打电话叫来的。 她接到顾远的电话之后，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家伙是木头人么？请人办事却连一句好话都不带说的。这算哪门子的求人态度啊？ 于是在那一瞬间，她不知怎么的就起了捉弄顾远一番的心思。 而林妈妈她们的反应，其实完全是因为顾远还是林萌第一个邀请回家的异性朋友。 对于女儿内向性格十分担心的林妈妈，第一反应就是欣慰，随后又难免会担心。 而顾远则完全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他听了林萌突然一句交代，顿时自动做出了无数的脑补，而为了不让林萌尴尬，他便自动自觉的往林萌的圈套里钻。 只是没想到那混蛋那么可恶，居然骗得林爸爸都对他大加赞赏，两个阿姨更是赞不绝口。林妈妈虽然什么也没说，但眼神中的满意也是掩饰不住的。 只是顾远却忘了一件事，谁家的妈妈会希望自家的女儿早恋呢？ 林萌今年才刚上大学，又不是大学刚毕业。林妈妈怎么可能把头一次上门的男同学当成女婿看呢。林妈妈只是纯粹的考校一下顾远的品行，是不是足够优秀，女儿能不能交这个朋友，至于其他的，他完全是想多了。 实际上如果不是林妈妈看出了端倪，她甚至还可能会跟女儿来一番语重心长的谈话。 让她不要早恋，要知道分寸。 ——————— 就在林家母女欢快的聊着天时，顾远正在车里想着事情。 林海是省委秘书长，正职其实就是一把手的大秘。 所以他提出向苏省一把手汇报，倒也合情合理。 实际上作为一把手的心腹，林海在处理很多事的时候都必须向领导通个气。 当然，这并不等于说，黎书记就一定会见顾远。因为这件事最终的决定权在黎书记手里。 甚至于林海会不会帮忙引荐蒋宏章都取决于黎书记。 这一点顾远在林海提到黎书记时，他就反应过来了。 不得不说，这对顾远其实不是很有利。 但眼下的现实情况由不得顾远选择，而且虽然这样一来会无端多出许多麻烦来，但同时，一旦顾远的方案真的被黎书记认可，那顾远的计划也就更加万无一失了。 正所谓一得一失自有道理。 除了和林海的谈话，顾远这会几乎已经忘了一开始面对林妈妈的那种无语了。 那种情绪其实更多是尴尬，是不能说透，只能强行忍耐的尴尬。 而这种尴尬也只是尴尬，并不会影响顾远本身。所以离开了那个特定的场景，他自然就淡忘了。 顾远没有直接让彪哥开车送他回家，而是找了个饭店，让彪哥现行吃饭，随后才自行开车去了紫金城。因为今晚他可能会想事情，做笔记到很晚。回去住难免会惹得王芳唠叨。 车子行驶在夜间的金陵，顾远偶尔侧过头看向窗外，那飞逝的景物，依稀有些前世的影子。 来这里多久了？ 顾远恍惚已经有些记不清了。 他发现自己似乎越来越习惯于新的人生，新的自己了。 曾经那个用力，执拗，敏感的他，在不知觉间慢慢有了变化。 这其中有父母的顺遂温暖了他，也有着先知先觉带来的淡定从容。 但顾远清楚，这些其实都不可持。 因为他的父母终有一天还是会离开，而先知先觉也不是万能的，更不是长久的。 他真正能够依靠的其实还是自己本身的能力。 前世的积累让他有了很多街头的小智慧，但在大格局，大方向上他还有着先天的不足。 所以他想进入大学深造，想找到弥补之法。 看到林萌，他意识到一个人的成功很大程度取决于一个人的性格。 但不可否认，在性格之外还有许多东西同样能左右你的成功。 其中学识就是很重要的一点。一个人的学识并不一定能帮你想出解决问题的具体方法，但却可以决定你看待问题的方式和角度。 而这一刻顾远就在试图勾勒着苏省一把手的思考角度，唯有从那个角度出发，重新诠释自己的想法，那样才有可能打动对方。 一路就这样想着，一直到回到紫金城的住处，他也没有找准一个切入点。 站在门口摇了摇头，顾远暂时放下这个问题，从包里找出钥匙，随手打开了大门。 187 黎书记的兴趣 187 黎书记的兴趣 当顾远打开房门，顿时发现客厅的灯居然没关，顾远先是一愣，旋即想到之前让楚红找人帮忙买日用品的事情。 心中当即抱怨了一句：“还真是够粗心的，居然连灯都没有关。” 然而不等他想完，从书房里就传来了一阵响动，顾远顿时一惊。 “莫不是进了贼了？”顾远如是想到。 想到这里，顾远当即拿出手机准备报警，同时人也轻手轻脚的向沙发边上走去，那里有着前房主留下的一套高尔夫球杆。 就在顾远轻手轻脚的拿到高尔夫球杆时，书房的门蓦然开了。 紧接着一个让顾远有些意外的人出现在门口。 “你回来了？” “你怎么在这？” 两个人同时开口说道。 看着眼前这个英姿飒爽，风华绝代，像极了刀马旦中男装打扮的林青霞的女子，顾远挠了挠头说道：“刚进门，看屋里灯亮着还以为进了贼呢。” 从书房出来的正是楚红，此时听顾远问起，当即回道：“你不是说晚上要喝酒么？我怕你万一喝醉了晚上没人照顾，所以就过来看看。” 顾远闻言笑着挥挥手，随即又不动声色的放下球杆道：“晚上没喝酒。” “那事情谈得还顺利么？”楚红来到沙发上坐下看着顾远问道。 “还算顺利吧，算是答应帮忙引荐能做主的人了。”顾远有些不肯定的说道。 “那就好，这样也不至于白忙一场。”楚红不由长出了口气。 “你刚刚在书房做什么呢？”顾远当即转移话题道。 “找了本书看了看，那些书是你的么？” “不是，是之前房东留下的，他是一家外企的高管，学识应该蛮渊博的。”顾远闻言随意说了一句。 “难怪，我看有很多关于金融投资的书，很多书还做了注解。” “我还真没注意这些，你要是喜欢就带几本回去看看。”顾远当即开口说道。 “好啊，那我就不客气了。等我看完再还给你。” 顾远闻言当即点头。 “最近有没有感觉轻松一些？” “确实轻松不少，我那些叔伯总算不闹腾了，他们最近还处理了不少生意，现在留下的大多都是些餐饮类的，就连夜店洗浴中心都处理掉了。” 楚红闻言不由有些好笑的说道。 事实上那些叔伯们之所以如此做，完全是因为要凑钱入伙拿地的事情。 和顾远弄得项目一比，以前那些被他们当作摇钱树的项目简直low到爆炸。 事实上他们现在留下的也就一家酒店，就这也是他们几个人合伙弄得，之所以留下来主要是为了平时有个地方，好方便自己人有空聚聚。 “那就好，等河西的地拿下来，我会再交一些事情给他们做，保证他们没空给你惹事。” “这事真的要谢谢你。”提到这个事情，楚红由衷的感激道。 “没什么，说起来我借你的一千万还没还给你呢。”顾远当即客气道。 “那个不着急，反正目前我也没什么用钱的地方。倒是你的饲料厂又扩大规模，现在一定很缺钱吧？” “其实还好，饲料厂现在一天的净利润将近10万，建几座厂房还是绰绰有余的。”顾远当即开口说道。 “也是，有时候我真的很好奇你的脑子是怎么长的，怎么一转就是一个赚钱的买卖。”楚红说这话时，目光中满是佩服。 顾远笑着摆摆手道：“都不是什么特别挣钱的活，其实那些搞网站的才叫挣钱，可惜我对那些一窍不通。” “别人挣再多又有什么意义呢？重要的是我们自己能挣多少。”楚红倒是想的开。 顾远闻言也是一笑，“不错，我们虽然赚钱速度比不上那些人，可是也不算少了。” “对了，你怎么想起来和那几个小女生一起开店的？”突然楚红又想到什么说道。 “其实主要是打个掩护，你也知道我的一些身份不太适合曝光，不然我在大学的学习生活难免受到影响。” 对于顾远的解释楚红认可的点点头。 两人就这样又坐了会，楚红才看了下时间站起身来告辞道：“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顾远闻言也当即跟着站起身来道，“我送送你。” 楚红没有推辞，当即和顾远一同并肩走出门去。 楚红住的金陵御庭园距离顾远的住处确实没几步远。也就五分钟的样子，顾远就把人送到了。 随后顾远又折返回自己家去，回到家里当即冲了把澡，随后就坐在书房里开始考虑起会见黎书记的事情。 作为一个封疆大吏，最重视的定然还是政绩，顾远将自己带入其中。思考了许久，顾远总算是找到了一些窍门。 据顾远所知，这位领导最终可是入主中央，成为了中国最强的七人天团之一。 对于这样一个大人物，远见卓识是必然的，除此以外，或许只有忧国忧民这个四个字能刻画对方的特征，是以顾远只能放眼长远，以造福一方的视角出发。看看能否打动对方。 而且在对方面前，顾远不可心存侥幸，自己利用时间差的小伎俩也必然被识破，如此顾远如何将这个漏洞堵上也是一个极重要的事情。 为此，顾远几番深思熟虑，最终确定了自己的说辞，一抬眼，外面已经隐隐发白，顾远竟然就这样坐了大半夜。 心中的疑虑有了答案，顾远当即上床睡觉，这一觉直睡得天昏地暗。 就在顾远补觉的当下，林海也带着顾远的设计方案来到了省委大楼。 先是确定好领导的所有日程后，林海便开始一项一项安排起来。 一直忙到快一点钟，领导总算有了一会空闲，当即两人结伴去食堂吃饭。林海想了下最终拿上了顾远的那个商业广场的方案。 坐下来之后，黎书记看着林海笑道：“听说昨天你家有一个很特别的访客，开了一辆从泥浆里滚出来的车？” 林海闻言当即笑道：“书记也听说这事了？” “是啊，现在的大环境是越来越公开透明了。但凡有点风吹草动，都很难逃过有心人的眼睛啊。” 林海闻言点点头道：“确实是这样的黎书记，说起昨晚的访客，我正想向书记你汇报呢。” “怎么？有什么意外收获？”黎书记当即笑道。 “确实有收获，原本昨天我女儿跟我说她邀请了一个朋友到家里做客，小萌的性格书记你也是知道的，邀请朋友来家里，她这还是这么多年头一遭，所以吴老师就难免兴师动众了一番。结果人家上门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哦？对方是想借小萌之便，走你的门路？”黎书记闻言眉头一挑道。 “走门路是不假，不过求得事情倒有些不一样。” 说着林海从身后拿出顾远留下的那份设计方案。 黎书记随手结果，等他定睛一看，当即就是一愣。 好半晌他才开口说道：“小萌的这个朋友多大了？” “和小萌同龄，行事沉稳矫健，颇有干才之风。” “这么年轻？这······”黎书记欲言又止。 “书记尽管放心，小萌和他其实也只见过几面，并没有什么特殊关系。而且早上我也让人查了一下这个小家伙。” “怎么说？”黎书记当即问道。 “还真是个奇人。这小家伙年纪轻轻，可是却已经闯下了一番不小的事业。” “哦？”这一下黎书记也来了兴致了。 188 小滑头 188 小滑头 “2002年他在句容盘下了当地一家快倒闭的饲料厂，截止目前，这家饲料厂已经做到了日营业额过百万了。”见黎书记感兴趣，林海当即讲起了顾远的一些事迹。 “日营业额过百万，这个小家伙是怎么做的？”黎书记兴致颇高的追问道。 “最开始他免费给养殖户送饲料，等到渔民见到效果后，顿时就打开了市场，随后他又通过广告，将他们厂的饲料在几个周边地市普及开来。再后来他居然找到了金陵农业大学，和他们结成了战略合作单位。” “哦，金陵农业大学好像是副部级高校吧？他们怎么会同意这个事情的？是不是有人在中间牵线搭桥？”黎书记闻言不禁眉头一挑的问道。 “据我所知还真没有，据说这个小家伙为了能和金陵农大合作，曾经舌战群儒，一个人硬是说赢了渔业学院的十多个管理委员会成员。”林海却不慌不忙的回答道。 “这么说，这一切真的都是他自己的本事？”黎书记有些惊讶。 “应该差不离，而且今年他又有了新动作。”林海继续科普道。 “什么新动作？”黎书记这会越发好奇了。 “今年非典盛行的时候，他一举和国内多家航空公司签署了货运合同，同时还租下了国内唯一的一家民营航运公司的全部货机。” “随后他就迅速拉出了一家物流公司，如今这家公司的发展势头很好。虽然不知道具体的营收状况，但据传他似乎和一家网络公司签下了合约，前段时间被多家同行联手打击，都不落下风。” “这么说来这个小伙子还真挺有一套嘛。”黎书记听完林海的话当即开口说道。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小家伙确实有点本事，我对他的未来还蛮期待的。”林海闻言也直言不讳的夸赞道。 “说说看，他这个方案是怎么回事？”黎书记这会已经放下饭碗，拿起顾远的那份商业广场的方案看了起来。 “昨天晚上他通过小萌找到我，一开始我也以为他是想从我这走个后门，没想到我问起来之后，他跟我说，希望我帮忙引荐一下金陵市的蒋宏章同志。”说起这个，林海还有些感慨。 “哦？他莫非是嫌你这个堂堂省委·常委分量不够？”黎书记不由再次挑眉问道。 “那倒不是，他说他希望能从我这求一个机会，一个让蒋宏章同志听他说几句话的机会，他跟我讲，眼下金陵市的规划还没完成，出于长远考虑，金陵市政府很可能不给他任何机会就拒绝他的提议。” “这小子倒是看得明白，这种规划即便是完成了也不可能提前透露，他的这个方案简直就是在教市政府的那些人怎么做事，他要是真的自己找过去，只怕不但谈不成，还要惹得很多人不高兴。” “确实是这个理。”林海想了下，当即点头赞同道。 “这个小家伙背后要是。没有高人指点，那可真是不得了啊，年纪轻轻就有这么清晰的思路，未来就连我也有些期待啊。”黎书记这时大致将顾远的这份方案翻完，不由出声感慨道。 “其实我看了他的这个方案，感觉可行性很大，而且方案里对整个河西的定位也很有建设性，只是他这么做确实有些犯忌讳。”林海想了下也不禁感慨了一句。 “我们的同志在工作中也不要前怕狼后怕虎，犯忌讳就不要开展工作？就不要采纳先进建议了？我看这样的做法要不得。我们要勇于担当，要不怕犯忌讳，一心从地方发展考虑。” 黎书记想了一会，最终将方案往桌上一放，用手敲了敲说道。 林海在一旁连连点头。 黎书记随即说道：“让蒋宏章和班子里的同志一同研究一下这个方案，如果真的切实可行，如果你说的那个小家伙真的能够保证将这个项目做起来，我们不介意，也不怕采纳他的意见。还有，我觉得这个小家伙对于金陵市的未来规划也很有意思，也可以让同志们借鉴借鉴嘛。” “那我们是不是将这块地拿出来进行一次公开拍卖呢？”这时林海开口说道。 “这就是这个小滑头的狡猾之处啊，他打得就是一个时间差，在完整规划没出来之前，这就是一块前景难料的荒地，不太可能有人出更高的价格。可偏偏他的这个方案又极具诱惑力，如果操作的好，对于金陵的后续发展能起到很大的助推作用，不夸张的说，要是河西真得竖起这样一个商业广场，那么整个河西南都可能被就此盘活，我们的发展能够提前很多年。” “这里面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啊？”林海不由有些懵，他一直都跟在黎书记身边，对地方执政的一些东西看得还真没那么透彻。 “所以说这个小家伙是个滑头啊。”黎书记笑骂道。 林海当即站起身来，“那我这就将这个方案给蒋宏章同志送过去。” 黎书记闻言却是叫住了他，“先不急，这样，你看一下我这两天什么时候有空，抽个时间找这个小家伙过来谈一谈，把蒋宏章同志也叫来。” “好。”林海当即应声道。 ————————— 顾远一觉足足睡到了下午一点，等他从床上坐起来时，顿时就隐隐听到了屋里似乎有动静。 顾远当即翻身下地，推开房门走了出来，顿时就见到楚红正在厨房里忙碌着。 “你怎么过来了？”见到这一幕顾远不由有些懵。 “早上见你没去公司，我就过来看看，没想到你还在睡觉，昨晚熬到很晚吧？”楚红闻言头也不回的说道。 “确实有些晚，一直到早上五点多才睡。” “你呀，也要多注意身体，总这么熬夜可不行。”楚红顿时出声埋怨道。 “我就是想在开学前能把这事弄完好丢开手，以后会注意的。” “好了，你先去洗漱吧，我这边马上就好了，给你熬了小米粥，你喝一口垫垫肚子。”楚红对他的保证不置可否，直接开口说道。 “好，麻烦你了。”说着顾远便去了洗漱间。 等他再出来，已经精神抖擞，焕然一新了。 来到餐桌前坐下，楚红已经给他打好了一碗粥，桌上还摆了几道清淡的小菜。 “没想到楚红姐你还会这一手呢。”顾远喝了一口粥，发现味道居然还挺不错。 “你是不是以为我是男人婆，只会打打杀杀的，其他什么都不会？”楚红闻言不由眯了下眼睛说道。 顾远不知道为何，突然感到一阵杀气，当即连声否认道：“怎么会，我就是觉得意外，楚红姐你这么忙，居然没把厨艺生疏了。” 楚红见他识相，不由笑出声来，“我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我经常会帮着干家务，所以这些都是小儿科啦。” 说起过去，楚红脸上不自觉有些许异样，不过一直埋头吃饭的顾远并没有注意到。 “过几天学校就该开学了，以后快递公司的事情我就基本不插手了，你多和云龙哥商量着来。” 顾远突然想到了什么便开口说道。 “那河西的地你准备怎么办？”楚红当即开口问道。 “那个就算一切顺利，今年能把地皮拿到手就算不错了，然后还要立项，报批，设计，拆迁，等这些全部弄完，怎么着也要到明年年中了。到时我们的四大物流配送中心也应该差不多完成了，我把徐海峰叫回来主管这个项目，你也调过去，然后再让那些叔伯各自分管一摊，这样保证各方势力平衡，就不太可能闹出什么乱子来。” “可是这样会不会把进度拖下来？”楚红不由有些担心的问道。 “当然会，可是我本来就要延长建设周期啊，不然我们的资金哪里来？而且河西那一片荒地，配套设施几乎没有，我们早早把商场建好了空在那么？” “啊？” “这本来就是一个长期的工作，一个不断博弈较量的过程。” 看着再次露出一副奸诈样的顾远，楚红一时只觉得和这个小坏蛋比起来，自己简直单纯坏了。 “既然这样，你干嘛这么着急把这个项目定下来啊？”楚红想了想又开口问道。 “过几年地皮会涨价啊？”顾远一脸的理所当然。 楚红······ “要是那些干部听到你这番话，会不会想直接弄死你？” “怎么会，我可是他们的财神爷，摇钱树，再过几年，他们会更喜欢我们。” “不和你说这个了，总有种被你带坏了的感觉。” “你就是太实诚，所以以前空有一手好牌却打得糟糕的不行。”顾远却是洋洋得意的反过来教训起楚红来。 “我是没你狡猾，那你要不把一千万还我，我还去弄自己的车行？对了，之前你们又从我这提了近一百辆卡车，这个钱也一起结了吧。”楚红见这家伙能耐的不行，当即开始敲打起他来。 顾远闻言，顿时开始装聋作哑，得，差点忘了对面坐着的还是自己的债主呢。 “你这房子当初买了多少钱？”见顾远装死，楚红先是失笑一声，随即又岔开话题。 “总价65万。”顾远随口回了一句。 “那我照着这个装修一下大概要花多少钱？” “照着这个装修？”顾远一脸奇怪的问道。 “对啊，我的房子就在你楼上。”楚红一连稀松平常的说道。 “啊？”顾远却是一脸懵逼。 189 装修 189 装修 “你家在我家上面？”顾远有些艰难的咽了口吐沫。 “是的啊，有什么不妥的么？”楚红依旧漫不经心的问道。 “没，没有不妥，我就是觉得好巧。”顾远回答很是缺乏诚意。 “这里装修下来大概二十万不到点吧。”愣了一下顾远才记得回道。 “那我回头找人装修一下。”楚红闻言当即说道。 “怎么突然想起来要装修房子了？”这话问完，顾远当即就后悔了，他又不是傻子，自然不会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太空旷了，所以我就想着弄一个小套住着或许也不错。”楚红却是早就想好了理由。 “也有道理，对了，下午公司有事么？”想了一下，顾远总算找到了一个话题。 “该忙的差不多忙完了，下午晚一点再去看一下就好了。”楚红依旧回答的不紧不慢。 “辛苦你了。”顾远当即开口说道。 就在两人说话间，顾远的电话突然想了起来。 顾远当即向楚红做了个手势，随即就拿起手机看了眼，发现是一个陌生号码，迟疑了一下才接了起来。 “喂，哪位？”顾远开口问道。 “我是林海，小顾是吧？”电话那头传来了林海的声音。 “啊，是林秘书长，您打电话有什么事么？”顾远当即精神一振，隐隐猜到了对方打来的用意。 “这两天不要走远，黎书记可能会找你谈话。”林海也不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好，我随时待命。”这种事，顾远自然不会推脱。 “好好准备一下吧，到时金陵市政府的蒋宏章也会在场。”林海最后又叮咛了一句。 “好的，多谢林秘书长了。” “好好表现，不要给我丢脸。”林海蓦然最终勉励了一句。 电话挂断，楚红有些诧异的问道：“秘书长？省委的那位么？” “是啊，就是他。”顾远承认道。 “你怎么会认识他？”听到顾远承认，楚红的疑问却更深了。 “刚巧他是郑秀晶的一个同学的爸爸。”顾远随口解释了一句。 “看不出来，那几个小家伙还挺厉害的吗。”楚红不由感慨了一句。 对此顾远倒是没太过惊奇，实际上正所谓人以类聚，郑秀晶那个人中身份都不算差，也就王思纯和薛妍家稍普通些。 金陵外国语高中作为金陵排名前三的重点中学，里面有一些官宦子弟再正常不过了。 就在顾远和楚红谈到郑秀晶的几个朋友时，顾远的电话再次响了起来，顾远拿起一看，见到打来的正是林萌。 接通之后，顿时就听林萌问道：“我爸找你说什么了？” “让我晚上去你家吃饭。”顾远眼都不眨的就编起了瞎话。 林萌闻言不由一愣，随即才一脸荒唐的说道：“这种事还需要他亲自和你说么？” 这人骗人都这么没诚意。 “好吧，是为了正事。” 听说是正事，林萌当即不再多问。 “对了，你们暑假都干嘛来着了？”因为林萌刚刚帮过忙，顾远也不好意思翻脸就不认人，于是便没话找话的攀谈起来。 “我们都在学驾照。”林萌的回答却是出乎顾远的所料。 “你们怎么会都跑去学驾照了？”顾远当即开口问道。 “因为无聊啊，而且我们在一起也可以讨论一下状元笔记的事情。” 关于一起创业的事情，林萌等人都很是上心。 “成吧，那你们就好好学习，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说完顾远便挂了电话，随即转头看向楚红道：“你不是想找人装修房子么？” “是啊，怎么了？”楚红不由开口问道。 “一起去吧，刚好我也要找人装修餐厅。” 说完，两人当即一起下楼，楚红是开着她的那辆保时捷来的，就停在顾远的揽胜旁。 看到顾远的揽胜，楚红不由无语的说道：“好好一辆车怎么被你折腾成这样？” 顾远不以为意道：“这有什么，揽胜本来就是越野见长嘛。” 楚红说不过他，当即扭过头去不去看他。 顾远拉开车门，和楚红一起上了他的车，“我们先去洗个车吧，然后再去找装饰公司。” “随你安排。”楚红无可无不可的说道。 顾远当即将车开了出去，很快就找到了一个洗车的地方，将车子里里外外的洗了一个遍，随即又打了个车蜡，顾远这才开着焕然一新的车子前往装饰公司。 2003年这会，金陵的装饰公司不多，不过实力却都还是有的，顾远找了一家规模很大的公司进去，见到顾远两人，一个有点娘娘腔的大龄青年迎了上来。 “请问二位要装修房子么？”娘娘腔一开口，顾远只觉得浑身不舒服。 “是。”还是楚红见惯了风量，接口说道。 “不知道二位家住哪里，对装修有没有什么想法？”娘娘腔浑然不觉顾远的不适。 “我住在紫金城，就靠在月牙湖边上。” “紫金城啊，那可是高档小区。”娘娘腔当即开口恭维了一句。 “我朋友的房子就在我楼下，他已经装修好了，你帮我照着装就行了。” “啊？”这一下娘娘腔有点傻眼。 “这不太好吧？”好半天他才挤出一句话来。 “没什么不好，就这么定了。我很喜欢他家的装修。” 这一会连顾远都觉得有些不太好，“不然还是稍微改改，不然两家一模一样，那多没意思啊。” 楚红听顾远这么说，想了一会才说道：“那就改一点吧。” “那不知道两位什么时候有空，我们过去给您量下房。”娘娘腔再次说道。 “别急，我这边事情还没说完呢。”顾远直接挥手打断了对方。 “哦？不知道先生你还有什么指教？” 顾远实在对这个娘娘腔有些没法忍，当即开门见山的说道：“我有一间门面需要装修一下。” “哦？门面？多大面积，地理位置在哪啊？” “紫金大厦，面积大概400平的样子。”说着顾远想了想说道。 听了顾远的话娘娘腔顿时眼睛一亮。400平的门面，这一单要是谈成了，他可就赚大发了。 经过初步沟通，顾远大致将自己的要求透露给了对方，随后又和对方约了时间量房。 具体的方案需要等现场实地考察过后才能进一步确认。所以顾远也没在装饰公司多留，当即就带着楚红离开。 190 疯丫头们 190 疯丫头们 就在顾远和楚红在装饰公司讨论装修事宜时，在钟山附近的一处驾校里林萌正被自己的几个好姐妹团团围住。 “还不老实交代？”唐心作出一副小太妹的样子，大拇指一擦鼻子，随即小脸凑到林萌面前。 而薛妍和丁思晨则化身帮凶，一人一边牢牢将林萌控制住。 眼看众姐妹们都一副八卦泛滥的表情，林萌无奈，只好把顾远登门的事情大致讲了一下。 等这些女孩听完，一个个不由都目瞪口呆起来。 “你的意思是，他和林叔叔都能谈笑风生的？”众人中唯二见过林海的唐心不由张大嘴巴问道。 “嗯。”林萌点头。 这时丁思晨眼睛一转不由开口说道：“该不是林叔叔想招他当上门女婿吧？” 这话一出，现场顿时引发一阵骚扰，随即所有人不约而同都纷纷凑到了林萌跟前。一脸八卦的紧盯着林萌，似乎想从她眼神中看出点什么。 林萌却是被这些这些疯丫头的异想天开彻底弄没折了。 “你们想多了，我们才多大，还上门女婿呢，我看是你们一个个思春了吧？” 林萌也不是好惹的，这会当即开始反唇相讥。 “呀，你这个死妮子，居然敢调笑我们。”顿时众人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半晌，以林萌完败收场。这个内向的女孩，哪里是唐心这个肆无忌惮的女流氓，以及腹黑不已的丁思晨的对手。 加上她又惹了众怒，其他人虽然都两不相帮，却牢牢拦住了她的去路，不让她有机会逃跑。 等众女嬉闹完毕，丁思晨这才幽幽的说道：“这么说，顾远那家伙已经去过我们中两个人的家了。真不知道他会不会再去别家。要是你们这些个骚蹄子都被他给征服了，那可怎么是好？” 原本众人听她说顾远已经去过两个姐妹的家时，心中还不由有些小触动，可是等到后面的骚蹄子一出，众人顿时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下一刻，丁思晨顿时就察觉不妙，然而不等她反应，就已经被众人团团围住。刚刚还和她联合作战的唐心这会第一个反水，纤细的小手直接钻进她的T恤里，甚至直朝某个高耸入云处游去。 丁思晨顿时一声惨叫。开始激烈反抗，然而其他人根本不给她机会。就连一向乖巧的林萌都趁乱在她身上上下其手。 众人对这个小腹黑那可是怨念已久。这会众人当即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最后丁思晨只能连声求饶，答应了无数丧权辱国的城下之盟，这才逃过一劫。 “你们给我等着。”一获自由，丁思晨当即把之前的承诺抛之脑后。 不过就在众人准备再次上去惩罚她时，丁思晨急忙转移话题。 “唐心你和秀晶不是情敌么？” 这话一出，众人顿时刷的一下，同时看向了唐心两人。 唐心和郑秀晶完全没想到丁思晨会说这话，一时不由愣在了那里。 片刻之后两人才反应过来。 同时一脸荒唐的喊道：“什么啊，我们怎么会是情敌？” “那你们不喜欢顾远？”丁思晨眼看众人注意力被转移，当即继续问道。 果然大家眼中的八卦之火更加熊熊燃烧了。 “我怎么会喜欢他，你少乱讲了。”郑秀晶当即义正严辞的否认道。 而唐心则气势一虚道：“喜欢一个人有错么？” 众人······ 真是个耿直少女啊，你这样天真我们欺负你都有罪恶感啊。 然而唐心也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这会见众人都一脸怪异的看着自己，当即就开始拉人下水。 “呀，思纯不是也喜欢顾远么？” “咦？”众人闻言不由同时看向王思纯。 被众人盯上的王思纯连辩解都不说，直接掉头就想跑。 “别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要说众人最有怨念的，除了丁思晨，就是王思纯了。 这个女孩的身材简直好到爆炸，即便是胸前规模已经十分傲人的丁思晨在她面前都矮了不止一头。更何况其他几个个高腿长，胸前感人的女孩了。 所以大家对她的好身材那可是怨念深重，丝毫不下于丁思晨。 不过王思纯也不傻，每次一发现众人有捉弄自己的苗头就二话不说的掉头就跑。 然而这一次，她刚想逃跑，却被早就绕到她背后的丁思晨给堵了个正着。 “呀，思晨你······”王思纯当即喊道。 “别以为我没看到，刚刚捉弄我的时候你也没闲着。”丁思晨却是紧紧抱住她，在她耳边吐气如兰的说道。 王思纯原本还要挣扎，可是被丁思晨这样在耳边一弄，顿时浑身都失去了力气。她的敏感部位正是耳垂。 而这时其他人顿时也赶了过来，一时间王思纯被众人捉弄的够呛。 “你们这是公报私仇。”王思纯愤愤不平的说道。 “是啊，谁让你长得这么诱人，就连女生都忍不住想对你使坏呢。”女流氓唐心装着一副猪哥相说到，看得其他人不由失笑。 好半天，众人终于放过了王思纯，实际上事情闹得这地步，根本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刚刚的混乱当中，她们几乎每个人都被其他人趁机上下其手了一番。 这些疯丫头，就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尤其是是被众人逼急了的王思纯，更是下手就往禁区招呼，弄得几人狼狈不已。 闹了好一阵子，众女生终于重新坐好。 “我说就你们这样的学习态度，什么时候才能拿驾照啊？” 坐在那里整理了一番衣服后，唐心当即吐槽道。 然而众人对她的吐槽根本不予理会，一个拿了驾照却连倒车入库都做不好的人，不配嘲笑她们。 实际上这个驾校是专门为那些有钱人服务的，这里的教练基本都是一对一的教学，学习时间更是24小时随叫随到。 郑惜年可不放心让自己女儿跑去那些鱼龙混杂的普通驾校学习，虽然其实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而且这种提供专业服务的驾校中心，学习进度也更加快捷，时间安排上也更加自由。 就像现在，她们都在休息室里闹了半个多钟头了，也不会有任何人催促她们。 “你以为我们都跟唐大小姐你一样笨么？我们再练几天就可以去考试了。” 理论考试对于这些个学霸而言，自然不过是小菜一碟，就是路考，在她们这种远超普通人的练习量下，她们的进步也是一日千里。 学习时间最长的郑秀晶这会已经差不多快出师了。 不得不说，郑秀晶的运动天赋真得很高。相比起她的姐姐不知强了多少。 而其他几个女生，林萌进步也很快，薛妍和王思纯的学习速度也算正常。 然而最是鬼机灵的丁思晨却出乎意料的糟糕。练了几天的她都还找不着北，大有赶超唐大小姐的趋势。 就这样在休息室里又待了一段时间，几人这才重新开始练起车来。 唐心则抱着一个冰镇西瓜，坐在那边看热闹。 很快，丁思晨那边就又开始了她的机械白痴日常了。搞到最后，她的教练被气得直接下了车，和她在那大眼瞪小眼的赌气。 其他几人对此都已经见怪不怪，这会根本毫不理会，倒是唐心闲得无聊，在那捂着肚子，笑得花枝乱颤的。 就这样闹哄哄的学了半天车，唐心载着几个人，准备往回赶去。 路上众人纷纷怂恿林萌给顾远打电话，让他出来请客吃饭。 林萌最终没能扭得过这些疯丫头们，在众人胁迫的眼神中，不情不愿的打了电话。 电话很快就被人接了起来，顾远在那头一派爽朗的说道：“怎么，找我有事么？” 听到顾远这么说，脾气一向淡然的林萌也不由为之一滞，这混蛋，过河拆桥也没他这样的。 “我帮了你这么大一个忙，你就不该表示一下谢意么？” 林萌对着电话酷酷的说道。 这种狠话，她也就敢在电话里和人说，当着对方的面，她那害羞的性格一准说不出来。 “哦，表示感谢么？不然你来我家吧。” “唉？” 顾远这一句话可算是捅了马蜂窝了，车里当即好几个女孩的眼睛都眯了起来，似乎在闪烁着危险的目光。 林萌也没料到他会这么说，一时也不由僵在了那里。 电话那头顾远听她久久没有回应，不由问道：“怎么了？有别的安排么？我今天买了不少菜，准备庆祝一下乔迁的，正好你过来一举两得。” 听了顾远这番解释，众女生这才松了口气。 而林萌同样如此，“没什么别的安排，就是不放心你的手艺。” 对于这种挑衅，顾远甚至不屑回应。 “过来吃了就知道了。那就这么定了，我一会把地址发给你。” 说着顾远便挂断了电话。 很快短信过来，顾远把自己的住址发了过来。 郑秀晶虽然早就知道了，不过却没主动说出来。她对自己这些小姐妹简直再清楚不过了，这要是她单独去过顾远家的事情被她们知道了，这些疯丫头指不定要说出什么样的疯话来。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唐大小姐终于安全的把车开进了紫金城小区，可望着那狭小的停车位，唐心忍不住一阵欲哭无泪。 好在郑秀晶及时拯救了她，将她从驾驶座赶了下来，顺利的将车子停进了车位。 随后一群人才朝楼上走去。 191 装逼大会 191 装逼大会 来到楼上，林萌按响门铃，其他人则躲在一边准备吓顾远一下。 然而等到门打开，众人却发现开门的并不是顾远，而是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子。 林萌一时不由愣在了那里，而其他几个女生一起跳出来刚准备吓人，却被对方给吓了一跳。 “什么情况？” 好一会还是郑秀晶最先反应过来道：“楚总。” 只是这一声却也叫得干巴巴的。 楚红却是丝毫不以为意道：“你们来啦，顾远等你们好久了。” 说着楚红便将几人让进屋里，一时间郑秀晶等人在屋外一阵面面相觑。这个剧本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啊。 进了屋里，几女终于见到了正在忙着准备东西的顾远。 只听他一声招呼道：“来啦，都去洗洗手，坐下来准备吃饭吧。今晚我们涮锅吃。” 这时几个女孩才注意到桌上果然正摆着一个铜锅，可不是燕京涮锅么。 只是为什么事情和她们想得完全不一样，更重要的是，为什么会有一个超级大美女搁这待着？ 不过这个时候她们一时也不好多问，当即只能顺着顾远的指示，洗了手后坐上桌子。 “这是楚红红姐，我生意上的合伙人，她也住在这个小区，今天知道我搬家，就过来帮忙了。” 眼看着几个女生个个盯着楚红看个不停，顾远只好开口解释了一句。 “你怎么对我们一起来一点都不惊讶？”这时郑秀晶岔开了话题。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你们姐妹不是一向一起行动么？” 顾远再次随口说了一句。 几个女孩一时颇有些受打击，似乎自己等人在顾远面前就像一群长不大的孩子一般，原本这种感觉还不那么明显，可现在有楚红往那一坐，这种感觉顿时就异常强烈了。 “抓紧吃菜吧，为了准备火锅我可是忙了好久。”见几人都愣在那不动筷子，顾远当即招呼道。 听他再次招呼，几女当即对视一眼，随即便一起开动起来。 没一会，虽然屋里空调开得很足，但几人还是微微冒汗。 “楚总。”吃了一会，郑秀晶率先开始发问。 楚红却直接打断她道：“叫我红姐就好，这里又不是公司。” “那好，红姐，你是怎么跟顾远认识的啊？”郑秀晶从善如流。 “这个，他有一次到我的车行买车，然后我们一来二去的就认识了。”楚红想了一下，稍稍总结了一句道。 只是几个女孩听了却莫名有种不真实感，在车行买车的人多了，怎么他就和你成合作伙伴了？ 关于这点，楚红当然不会告诉她们，李云龙的事情。实际上就连楚红自己都至今想不明白，为什么顾远就一下看准了李云龙。 “那红姐，你和顾远认识多久了啊？我们就觉得奇怪他一个高中生，怎么会成为你的合作伙伴了呢？” “我和他是去年这个时候认识的。至于怎么成了合作伙伴，那是因为他真的很厉害，加上中间有一个朋友在牵线搭桥，所以就成了伙伴了。” 这时林萌突然看向顾远问道：“顾远，你为什么这么厉害，这还没上大学呢就弄出这么大一个公司来。” “哥天资聪颖呗。”顾远闻言自恋不已的说道。 “那你的第一桶金是怎么赚的啊？”边上一心想成为商界女强人的丁思晨顿时凑上来问道。 “第一桶金？卖龙虾啊。”顾远随口答道。 “卖龙虾？”这一点不止几个女孩，就连楚红也是第一次听说。 “对啊，去年的时候，乡下龙虾4块钱一斤，而金陵这边一度叫到12块一斤。我一天从润州往江宁卖一万斤龙虾，你们算算我挣了多少？” “啊？卖龙虾这么挣钱？”几个女孩不由瞠目结舌。 看几个女孩一副人生观被颠覆的样子，顾远不由好笑道：“你们不会真以为卖龙虾这么简单吧？” “唉？”几女再次异口同声的惊咦出声。 “卖龙虾可没那么简单，怎么保证龙虾不会死，哪里能稳定的收到便宜的龙虾，怎么过疫检，怎么找下家，这些统统都要考虑。”顾远当即给几个女孩泼了一桶冷水。 “额，原来卖个龙虾也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啊？”女孩们顿时一副备受打击的样子。 “那你后来做什么了？就开饲料厂了吗？”郑秀晶当即又问道。 “没有，后来我从红姐那买了一辆车，从润州往日光城贩鱼。”和众人说起自己的发家史，顾远也颇有种自豪的感觉。 “往日光城贩鱼？这能赚钱么？”几个女孩不由一脸的疑问。 “你们知道苏省一斤小黄鱼多少钱么？”顾远见她们一副不信的样子当即问道。 然而几女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物，哪会知道小黄鱼多少钱一斤啊。 “八块。”楚红帮着回答道。 顾远点点头，“差不多吧，那你们知道日光城多少钱一斤么？” 几个女孩一起摇头，顾远又看向楚红，结果这一次就连楚红也跟着摇头。 顾远不由得意一笑，“38一斤。” “这么贵？”众人这下顿时炸了锅了。 这两者的差价也太高了吧，要知道这可不是什么工业产品，这可没有任何附加值，完全就是一个运输费的事情。这差价确实有些离谱了。 “所以那个时候，我一车鱼就能挣大几十万。”顾远却是得意不已。 这会几个小女生看向顾远的眼神都变了，以前她们看顾远，虽然也觉得他很厉害，可是到底多厉害还不是很清晰。 可听完顾远的发家史，众女顿时对他心悦诚服，真正明白顾远确实有着不凡之处。 “后来我就花了二十万盘下了饲料厂。”顾远等她们崇拜的差不多了，才继续说道。 “二十万盘下了饲料厂，那饲料厂现在值多少钱？”郑秀晶对于数字可谓极其敏感，顿时就抓住了重点。 “值多少钱我不知道，不过现在饲料厂一天净利润已经超过十万了。” “那不就是说，你两天就把本钱挣回来了？”唐大小姐这会一脸迷糊的惊呼出声。 其他人不由一起捂眼睛，这位到底是怎么考进宁航的啊？ “差不多吧，总之你明白一件事就行，那就是哥哥我超级厉害。”顾远当即得意洋洋的总结道。 唐心顿时满眼小星星的看着t。 见自己好闺蜜居然这么容易就被人忽悠了，其他几个女生都看不下去了。 “呀，唐大小姐，你的眼睛都快掉锅里去了。”丁思晨当即毒舌道。 唐心····· “你讨厌。” “我是讨厌，你顾远哥哥不讨厌，你一会留在这别回去好了。”丁思晨继续毒舌。 唐心想了好一会才说道：“这样进度会不会太快了点。” ······ 丁思晨顿时不说话了，得，和这位说不起来。 “顾远，那你的饲料厂有和红姐合伙么？”这时薛妍开口问道。 “没有，饲料厂是我自己搞得，我和红姐主要就是合伙弄了快递。”顾远当即回答道。 “这样啊，那你说，我们一起开得那个餐厅能不能也变得这么厉害？”唐大小姐又开始异想天开了。 “可以啊，我预计将来这个餐厅会在全国范围内推广开来，开遍所有有大学的城市。到那个时候，这个餐厅的年营收很可能会超过一个亿吧。” 唐心····· 郑秀晶等人······ 楚红······ 为什么一个亿的营收在顾远嘴里说出来，就跟一千块没什么区别似的。最要命的是，她们居然还丝毫不觉得荒唐。 唐心等人愣了一会，突然丁思晨率先反应过来，当即站起身来，从涮锅里夹起一块牛肉递到顾远碗里。 “来，顾远哥哥，吃肉。” 丁思晨夹完，那边薛妍当即也跟着凑热闹。 其他人纷纷也凑趣拍起顾远的马屁来。 最后只剩下唐心坐在那一脸愤愤的说道：“你们在干什么？为什么要和我抢顾远。” 众人······ 唐大小姐居然能顺利活到今天没被人卖了，真是不容易啊。 闹了一气之后，众女生不由感慨道：“原来这个餐厅未来的前景这么好，看来我们要好好努力了。” 这时楚红插话道：“你们以为他会让你们偷懒么？想要跟着他挣钱，不被他指使的忙成驴那才奇怪呢。” 听了楚红的抱怨，几女一时不由面面相觑，她们这一会才觉得自己怎么像是上了贼船啊。 过了一会，几人才重新反应过来，郑秀晶当即说道：“这个店大概要投资多少？我们也凑份子入股好了。” 顾远闻言有些好笑的问道：“你们有多少钱？” 郑秀晶自然听出他话里的调侃，当即翻了个好看的白眼，“我这些年积攒下来的零花钱大概有四五十万吧。” 顾远····· 这回轮到顾远无语了，零花钱攒了四五十万，想想前世他高中的时候，一个月生活费才几块钱，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实际上郑秀晶的零花钱当然没这么多，她之所以有这么多积蓄，那是因为她高考超常发挥得了学校的奖励，以及家人亲友的红包。 如果仅仅是生活费，她撑死了攒个几万块也就顶天了。 然而顾远可不知道这些，而郑秀晶当然也不会解释。 有郑秀晶开头，其他几人顿时也开始纷纷慷慨解囊。 结果一圈说下来，林萌的零花钱最少，只有几万块。这是因为她家里情况特殊，虽然送礼的人多，但她却统统没有收。 而经济条件最差的王思纯的零花钱却并不少，她爸爸一心想将她待价而沽，对她投资倒是很舍得。 唐心大小姐最是霸气，她的零花钱根本就不带剩下的，不过人家有一个好爹啊，当场一个电话，然后她的零花钱就超过了在场所有人。 顾远····· “我怎么发现你们一个个比我还有钱。”顾远最终无力的吐槽了一句。 192 目的 192 目的 实际上严格计较起来，顾远还真的不算有钱，他现在虽然挣得不少，可是他借得钱更多。 算起来，远东快递现阶段不过刚刚做到收支平衡，而远东饲料厂因为近期正忙着扩大再生产，以及营销推广，可用的资金也不是很多。 倒是冷鲜鱼配送几乎每天都能给顾远带来一笔稳定的收入。顾建国之前把冷鲜鱼那摊子事情交给弟弟顾建业的时候，曾经简单的算了笔账，顾远这才知道，这个不过捎带手的项目居然每天能给他带来一万多的净收益。 而且和饲料厂动不动就要扩大再生产不同，冷鲜鱼配送可以很多年都不用追加投入。 顾远还记得顾建国第一次和顾建业说这个事情的时候，顾建业嘴巴张得老大的样子。 要知道在此之前，顾建业不过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以前他在地里辛苦一年，挣得钱恐怕都没顾建国一星期挣得多，这叫他如何不觉得惶恐。 然而和这几个女孩一比，顾远的净资产还真不一定有她们多。毕竟他身上到现在还背着一千万的债务呢。 当然很多时候账都不是这么算的，虽然从净资产而言，顾远很可能还比不上几个女生，可要说能调动的资金，顾远就可以甩他们不知多少条街去。 “餐厅的租金我已经付了，总计五百万，除了租金，后续还要进行店铺装修，员工招聘以及培训等费用，加起来大概也要个100万左右。” 见众女坚持，顾远当即开口说道。 “这么说，总计投资在600万的样子咯？”郑秀晶当即开口说道。 “嗯，大概这么多吧，你们怎么想的？” “我们凑一凑出个两百多万，占总股份的40%，然后我们自己再各自按比例认领吧？”最终还是郑秀晶开口说道。 这些人中，真正能拿主意的还是郑秀晶，相比较起其他几个女孩，她无论是在学识，见解，又或者思考问题的全面性上，她都是最出类拔萃的。 如果说其他女孩是优秀的话，那郑秀晶就是货真价实的天才，两者根本不可同日耳语。 这一点其实所有女孩都心中有数，只是平时郑秀晶为了不让朋友们感到压力，一般都会刻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真正遇到大事，最终拍板的人还得是她。 “既然这样，那就这么决定吧，你们出200万，占股40%，至于你们几个怎么划分，我不过问。这几天我准备和装饰公司谈装修细节，你们到时可以一起来给些意见。” 想了一下，顾远缓缓开口道。 “好，就这么决定吧。”郑秀晶几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开口说道。 这一顿晚饭，足足吃了两个多小时，众人就他们共同要投资的这个餐厅讨论了很多。经过顾远对餐厅的未来做了进一步阐述之后，众人对其的关注顿时提高不少。 不过作为一群没有多少社会经验的大学生，她们的建议其实大多没多少可操作性。 但顾远依旧笑意吟吟的认真听了她们的建议。甚至还和她们详细讨论了各种建议的可操作性。 对于顾远而言，这些不过是举手之劳，可对于这些女生而言，却是一次不可多得的机会。 等到晚饭结束，顾远直接往椅子里一坐，一脸无辜的看着众人。 “你看着我们干嘛？”丁思晨当即开口问道。 “等你们洗碗啊。”顾远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 “我们洗碗？”唐心一脸堂皇的喊了出来。 “有什么问题么？”顾远眯着眼睛问道。 “我们·····”一句话没说完，丁思晨又急忙停住了话头，如果楚红不在这里，她们耍个赖也就罢了。 可是眼下这情况，她们实在不愿意当着楚红的面示弱。 于是几个女孩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一起挤进了厨房。 几个女孩倒是没有把碗给打掉。不过等几个人再出来时，几个女孩却都变成大花脸。 顾远看着她们这幅造型，强忍着想笑的冲动，夸奖道：“辛苦大家了。” 几个女孩至此也没心思再留，当即准备各自回家。 郑秀晶家就在农大附近，因此并没有跟唐心的车走。而是让顾远开车送了一下。 因为顾远要送人，楚红也就没办法再留，于是一屋子人当即全部下了楼。 先送走了唐心和楚红两拨人，顾远这才和郑秀晶一起上车，准备送她回家。 “为什么想到和我们一起创业呢？” 车子开出小区后，郑秀晶蓦然开口问道。 顾远愣了一下，随即才答道：“因为你们都很优秀。” “优秀？”郑秀晶诧异的问道。 “是的，很优秀，你们几个人，性格各不相同，特长也各不一样，但无论哪一个都是相当优秀的人才。而一个公司正需要各种各样的人才。” “所以，你是在养成？”郑秀晶一脸古怪的问道。 “算是吧，实际上这个世界上优秀的人有很多，但想要找到一群在处事风格上，战略方向上都趋于一致，甚至是两相互补的就很不容易了。我才找你们一起创业，就是想看看你们和我的理念，风格是不是能达成一致。如果能够发掘出一个合拍的合作伙伴，这笔买卖都是划算的。” 对于顾远的解释，郑秀晶点了点头，随即开口说道：“你还真是目光长远呢。” “这是夸奖么？”顾远翻了个白眼说道。 “你可以当作是。”郑秀晶针锋相对道。 顾远······ “那我们中你最期待的人是谁？”过了会郑秀晶再次问道。 “最期待嘛？我最期待的是丁思晨吧。”顾远想了下说道。 “因为她的风格最可能和我合拍。”顾远当即说道。 “那我的风格和你不合拍么？”郑秀晶有些不甘心的说道。 “其实我不觉得你会从商，说起来应该更适合做科研，普通的商业活动并不适合你。”顾远说道。 郑秀晶闻言明显愣了一下。 她着实没想到顾远眼中她会是这样的。 “其实·····” “其实我们暂时不需要争论这些，时间会给我们答案。”顾远直接打断了她。 郑秀晶闻言最终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车子很快就到了钟山脚下，就在顾远一个转弯拐进帝豪花园时，迎面正好有另一辆车从另一个方向拐进小区内。 顾远也没在意，径直开车来到郑家别墅前。 就在顾远停下车，那辆一起拐进来的车居然也停住了。 郑秀晶蓦然回头看了一眼，顿时面色一变，“糟了，是我姐姐的车。” 顾远····· 这尼玛运气也太背了吧，这都能被撞个正着。 “不然我们先开走回头再回来？”顾远当即开口提议道。 “没有用的，我姐没那么好忽悠。”郑秀晶当即摇了摇头说道。 就在顾远说话间，对方的车蓦然再次启动，一个转弯，正好堵在了顾远的车后，随即顾远就看到郑秀妍推开车门走了下来，同时郑秀晶的电话也响了起来。 郑秀晶无力的抽了下嘴角，又转头对顾远露出一个苦笑，随即一脸有气无力的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见到郑秀晶走下来，郑秀妍目光顿时变得越发犀利，看向顾远车子的目光也越发危险。 193 郑秀妍 193 郑秀妍（先别急看，为了全勤我先发了一个错误版本。） 最终顾远还是主动从车里走了下来，因为他有种强烈的预感，如果他今晚不下车，那郑秀妍很可能会开着自己的车和他同归于尽。 另一方面顾远下了车之后，顿时就感觉郑秀妍的视线像是针尖一样扎在他的身上。 面对对方看贼一样的眼神，顾远一时也不禁感到一阵尴尬。 “如果我说，这只是一个巧合，你会相信么？”顾远一脸惺惺的说道。 “你觉得我信么？”郑秀妍毫不客气的问道。 “我······”顾远最终也没能在郑秀妍那一万个不信的眼神中说出相信的话。 “你知道拐卖妇女儿童要判多少年么？”盯着顾远看了好一会，郑秀妍阴森森的问道。 “拐卖妇女儿童？”顾远忍不住一脸荒唐的叫了出来，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和这个罪名联系在一起。 “秀晶可是还未满18周岁呢。”郑秀妍眯着眼睛说道。 这时郑秀晶小声抗议道：“姐，你怎么这么说啊？我又不是没长大的孩子。” “你一个连身份证都没有的人没说话的权利。”郑秀妍一句话顿时堵得郑秀晶无话可说。 “那你是要将我扭送到派出所么？”顾远索性破罐子破摔起来。 “你以为我不敢么？”郑秀妍当即开口说道。 顾远······和胡妹狂魔无话可说。 “那现在你要这么样？”顾远无奈的说道。 “请你以后不要再骚扰我家秀晶了，她还没成年，你要想欺骗感情，请找别人去。” 顾远这会都不想和对方说话了，对方根本就没打算听他解释。 “我以后会更加注意的。”顾远当即应了下来道。 “希望你不要食言而肥，不然我可不会再对你客气。”郑秀妍却是顺竿子往上爬。 顾远无奈的做了保证之后，总算是得了自由。 看着顾远开着车离开，郑秀妍顿时转身看向郑秀晶道：“你是胆肥了是吧？上次已经放过你一次了，这一次你还敢这样？” 郑秀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姐姐，我今年18了，不是八岁，我和什么人做朋友不用向你报备。” “你是真的翅膀硬了是吧，我回去就告诉妈妈，看你怎么和她交代。”郑秀妍当即威胁道。 “你告诉妈妈又能怎么样？难不成你们还能把我锁在家里？”郑秀晶却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郑秀妍没想到一向最怕妈妈的郑秀晶这会居然连最后的杀手锏都不怕了。一时不由愣在了那里。 郑秀晶却是懒得再理会她，直接闪身进了别墅。 回到家里，郑秀妍并没有把顾远的事情告诉秦卿。 一来，她怕真得告诉秦卿，会让郑秀晶心生抵触，作出什么更出格的事情。 二来，她是真的有些吃不准郑秀晶的想法了，加上她对秦卿的威慑力第一次出现了动摇。 然而她虽然没有告诉秦卿，可她的心里却是无比焦急。 就这样郑秀妍在房间里整整想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她难得起了个大早，然后又向郑惜年请了个假，随后便开着车，悄悄的尾随在了郑秀晶的身后。 只是让郑秀妍大为懊恼的是，郑秀晶一整天都在驾校练车，顾远根本就没有出现。 然而郑秀妍并没有就此放弃，她就这样在郑秀晶后面跟了三天。 就在顾远即将坚持不住的时候，郑秀晶这天终于没有继续在驾校练车，而是和她的小姐妹一起坐唐心的车来到了紫荆大厦。开始为自己的新公司作设计。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一次，郑秀妍终于见到了顾远。一时间她颇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慨。 随即她便开始打听起了顾远的各种信息。 然而随着她对顾远的了解越发深入，她的担心也就越多。 她实在没有料到，当初那个偶然遇见的少年居然会这么厉害。 年纪轻轻名下就有着两家公司，而且据传闻，这两家公司的效益还非常好， “希望你不要食言而肥，不然我可不会再对你客气。”郑秀妍却是顺竿子往上爬。 顾远无奈的做了保证之后，总算是得了自由。 看着顾远开着车离开，郑秀妍顿时转身看向郑秀晶道：“你是胆肥了是吧？上次已经放过你一次了，这一次你还敢这样？” 郑秀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姐姐，我今年18了，不是八岁，我和什么人做朋友不用向你报备。” “你是真的翅膀硬了是吧，我回去就告诉妈妈，看你怎么和她交代。”郑秀妍当即威胁道。 “你告诉妈妈又能怎么样？难不成你们还能把我锁在家里？”郑秀晶却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郑秀妍没想到一向最怕妈妈的郑秀晶这会居然连最后的杀手锏都不怕了。一时不由愣在了那里。 郑秀晶却是懒得再理会她，直接闪身进了别墅。 回到家里，郑秀妍并没有把顾远的事情告诉秦卿。 一来，她怕真得告诉秦卿，会让郑秀晶心生抵触，作出什么更出格的事情。 二来，她是真的有些吃不准郑秀晶的想法了，加上她对秦卿的威慑力第一次出现了动摇。 然而她虽然没有告诉秦卿，可她的心里却是无比焦急。 就这样郑秀妍在房间里整整想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她难得起了个大早，然后又向郑惜年请了个假，随后便开着车，悄悄的尾随在了郑秀晶的身后。 只是让郑秀妍大为懊恼的是，郑秀晶一整天都在驾校练车，顾远根本就没有出现。 然而郑秀妍并没有就此放弃，她就这样在郑秀晶后面跟了三天。 就在顾远即将坚持不住的时候，郑秀晶这天终于没有继续在驾校练车，而是和她的小姐妹一起坐唐心的车来到了紫荆大厦。开始为自己的新公司作设计。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一次，郑秀妍终于见到了顾远。一时间她颇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慨。 随即她便开始打听起了顾远的各种信息。 然而随着她对顾远的了解越发深入，她的担心也就越多。 她实在没有料到，当初那个偶然遇见的少年居然会这么厉害。 年纪轻轻名下就有着两家公司，而且据传闻，这两家公司的效益还非常好， 194 魅力 194 魅力 顾远的揽胜里，郑秀妍一言不发的坐着，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丝毫变化。 郑秀妍从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明白自己的容貌有多强的杀伤力。 所以，为了不被那些一直围绕在身边的赞美声所打扰，她把自己变得如冰山般冷漠。 因为她不想在那些听起来无比动听，实际上每一句都是在垂涎她身体的花言巧语中迷失自己。 所以她傲娇，冷漠，对这个世界充满了疏离感。 之所以她会冒出那样一个无比荒唐的想法，将顾远吸引过来，让对方拜倒在她的超短裙下，完全是她见多了因为她一个笑容就六神无主的男人。 那些男人在没有得到你之前，几乎看不见其他所有的人和事。可一旦你被他得手，那么你的一切就统统失去了新鲜感，你就会慢慢变成一块可以随意丢弃的抹布。 因为任何人都不可能青春常驻，更做不到永远美丽，所以你的美丽终究会有一天打上折扣。而你的命运也就早已注定。 所以在郑秀妍眼中，这个世界大概只分为两种人，一种是已经臣服在她的魅力之下的，另一种就是即将臣服在她的魅力之下的。 顾远之前是第二种，但她有信心，很快对方就会变成第一种。 可事实上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其实是在玩火。 在感情的世界里，胜负强弱从来都不是由外在的那些条件所决定的，无论是财富，容貌，学识，内涵，这些统统都不是。唯一能决定胜负的仅仅是你投入的感情有多少。 你投入的越多，那么你就越弱势，越没有自我，直到被对方完全征服。 郑秀妍一直以来，总是将自己裹在厚厚的冰霜里，所以在感情的世界里她所向披靡。 然而顾远同样是一个不会轻易动心的人，所以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较量，而这场较量的原因更是好笑到不行。 明明就是一个莫须有的事情，却生生将两互不相干的人扯到了一起，还要赌上真心的去玩一场爱情游戏。 这尼玛妥妥的就是八点档狗血偶像剧啊。 然而对于这一切此时的两人都全然没有意识到。他们这一刻正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心理世界里。 “装，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郑秀妍才不相信有人能拒绝自己的邀请，她异常笃定，顾远一定会带她去一个非常好的餐厅，然后装作一脸不情愿的和她吃完一顿晚餐。而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吸引她的注意力。 而顾远此时的内心是复杂的。 在郑秀妍打电话过来时，他那会晚上确实没什么安排，可就在他刚准备下班的时候，他接到了一个电话，所以现在他是真有事。 可是他也很清楚，此刻坐在自己车里的这个女生，是不会听他解释，更不可能会体谅他的。因为在对方眼中，他完全被定义成了一个骗子形象。所以他的任何话都不会被对方相信。 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被宠坏的千金大小姐，一个做事肆无忌惮，全然不考虑后果的妹控达人。为了妹妹，顾远似乎不怀疑她能干出任何出格的事情来。 这一点顾远看得很透，事实上如果她不是郑秀晶的姐姐，顾远一准将她一脚踹下车去了。可是中间夹着一个郑秀晶，所以他终究是留了情面。 可是一想到接下来的场景，他就忍不住一阵头疼。 最终，顾远蓦然一声长叹：“唉，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实在是怪不了我。” 只是你那一脸奸笑是什么意思。 很快，车子在鼓楼的一个僻静小院前停了下来，郑秀妍抬眼四处打量一下，发现这里虽然看着不算高档，但装修却别具匠心，在一些不经意的细节中，隐隐透露出此处的不凡。 看到这一幕，郑秀妍忍不住在心里鄙夷一声，“看你之前装得不情不愿的，这会还不是露出马脚了。” 而顾远此时则深吸一口气，从车后座上拿起自己的提包，随后又绕到后备箱取出一个纸箱子。 拿好东西，顾远当即朝小院的屋里走去。当然边上少不了拖油瓶郑秀妍小姐。 当两人来到门前，顿时就有两个身穿黑西装的青壮男子伸手一拦。 “例行检查，请两位配合。” 顾远没有说话，自顾将东西交给了对方，而边上的郑秀妍这会不由有些傻眼，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吃个饭还带搜身的？ 这一刻神经有些大条的郑大小姐终于意识到了事情似乎有些不对，然而面对那些虎视眈眈的黑衣男子，她终究没敢拒绝配合。 而这个举动，也一下将她一直以来的信心狠狠的打击了一回。 她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魅力似乎也有不灵的时候。 等到她懵懵懂懂的作完检查，随即才跟着顾远继续往里走。 进入小院内里，顿时一股典雅大气的古朴之风扑面而来。 小院的面积不算大，屋里统共也只摆了不到十张桌子。而这会都还没人坐。 内里还有一些小隔间，从外面看不出有没有人。 见到顾远两人走进来，顿时有一个服务员打扮的人一言不发的将他们引到一个隔间前，敲了两下门，这才转身离去。 看着这一切，郑秀妍心中的狐疑越发强烈了。可不等她想出问题所在，里面就传来一声颇具威仪的声音。 “进来。” 顾远闻声深吸一口气，当即推门走了进去。 屋里一共三个人，其中最边上的林海顾远认识，另外两个他也在电视里没少见。 就在顾远打量屋里情况时，屋里的三人同时也在打量着他以及他身后的郑秀妍。 就这样彼此打量了几秒钟，林海才站起身来道：“顾远你来啦，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黎书记，这位是金陵市的父母官，蒋市长。” 顾远闻言当即弯身问好，而跟在后面的郑秀妍这会也认出包间里的人是谁了。 事实上，这里的三个人里她认识两个，光这两位的来头听了都能吓死人，她如果不是跟着郑惜年，根本就见不着人家。 可现在她认识的那两位大人物，却一脸谦恭的陪在当中那人边上，那么这位的身份有多尊贵还用再问么？ 而这样一个强大到没朋友的阵容，居然只为接见顾远这么个小年轻。郑秀妍这一刻感觉自己之前做得那些功课真的很不到位。 而且她也终于明白，在车上顾远为什么一脸古怪了。 这混蛋分明就是想看她的洋相。 只是事情到了这份上，她也没有退路了，只能硬着头皮问好道：“林叔叔，蒋叔叔，黎书记，你们好。” 听了她的问候，一直没有说话的蒋宏章这才开口道：“我还以为认错人了，没想到还真是小妍啊。” 郑秀妍闻言当即露出一个笑容，只是笑得好勉强。 看到她这个样子，一旁的顾远忍得很辛苦。 “怎么，你们认识这个小女娃子？”黎书记这会也听出来了，当即开口问道。 这时林海出来给他解释了一句，“她是原省宣传部郑惜年同志的女儿，叫郑秀妍。” 黎书记闻言再次点点头，“原来是惜年同志的女儿，你爸爸最近身体好么？” “我爸他最近身体很好，谢谢黎书记关心。”郑秀妍这会表现的还算得体，丝毫看不出她平时傲娇的样子。 黎书记再次点点头，并没有追问她和顾远的关系，更没提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因为这些都无关紧要，此时，他真正需要他关注的只有顾远。 “你就是远东的顾远？” “是的，我是顾远，黎书记好。”这一会顾远多少有些紧张。 以前总听别人说自己多么多么牛逼，傲权贵，慢王公的。 等真正见到这些大人物，顾远只想说，你们一个个吹什么牛呢，哥站在这没打哆嗦就算表现的不错了。 黎书记自然听出了他的紧张，当即和林海对视一眼。事实上对方这样的表现才更加合情合理。 不然真要这般年纪见了黎书记都不带紧张的，那不是妄人就是背景通天。无论哪种都不是黎书记希望见到的。 “不要拘谨，都坐下来吧，今天叫你来，主要就是想认识一下你这个少年俊杰。” 顾远闻言坐下后，当即摆摆手谦虚道：“当不得书记的夸奖。” 对于他的谦虚，黎书记没有在意，而是转身看向蒋宏章，“宏章同志，下面还是你来问怎么样？” 蒋宏章当即说道：“好的黎书记，我来向小顾请教一下。” 顾远忙道：“不敢当。” “这份方案小顾你熟悉吧？”说着，蒋宏章拿起一份方案问道。 “这方案是我主持编写了的。”顾远这一次没再谦虚。 “你这个方案了提出来河西南，江心洲，并将这两处设想成了未来金陵的核心住宅区，这有什么更详细的理由么？” 蒋宏章上来就直奔主题道。 “这个自然是有的。”顾远闻言当即开始回答道。 对于今晚的见面，他早已打了无数的腹稿，除了郑秀妍这个无伤大雅的意外情况之外，其他一切都在他的设想之内。 “实际上我之所以会这么认为，是因为河西地处金陵东南，紧邻老城区，而现有建筑密度不高，重新规划的难度较小，而且历史遗迹不多，对城区整体改造影响不大。是非常适合的新城中心，老城区的必要补充。” 开始说起正事，顾远当即再不见丝毫紧张，这一刻他似乎再次变得光彩夺目。 一旁的郑秀妍看着站在那里侃侃而谈的顾远，一时都有些痴了。 这就是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的内在魅力么？郑秀妍如是想到。 ——————— PS：说一下，昨晚因为实在困得不行，所以为了保全勤就放了个没修改的，后来已经改正回来，大家可以回头看一下。还有就是字数是超过订阅字数的，还请大家谅解。 195 有人搞事情 195 有人搞事情 半个小时！ 顾远用了半个小时获得了河西的一块地，一块未来原本应该属于万达广场的土地。 同时他还收获了苏省一把手，金陵市父母官的认可，以及郑秀妍的——警惕！ 看着和蒋宏章谈笑风生，对着地图指点江山的顾远，郑秀妍最开始的反应是，这个男人似乎比想象的还要厉害一些呢。 随后她又蓦然惊醒，这个人是绝不可以动心的。 因为这个人是妹妹的追求者，此时她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证明，这个男人是一个渣男，是一个不可相信的感情骗子。 所以她绝不能爱上对方。 否则事情就会变成，她抢走了妹妹的男朋友，这是绝不能原谅的事情。 所以郑秀妍当即警醒自己，必须保持理智。这场游戏是不能投入真心的游戏。 不过今天的事情还是给她带来了一些触动，她已经意识到，对方并不是平时那些看到她就挪不动步子的男人。 恰恰相反，顾远还是一个段位很高的感情高手。 对方将她带到这里，为的就是向她展示实力，让自己彻底改变对他的看法。 而看穿了这一切的郑秀妍是不会让他得逞了。 因为黎书记等人都是大忙人，所以顾远的汇报时间只有半小时。 半小时之后，三人各自离去，剩下顾远和郑秀妍才能坐下好好的吃晚饭。 “总算可以松口气了。”当三人离开后，顾远如是感慨道。 郑秀妍则一副冷冷清清的样子看着他不说话。 顾远一开始没去理她，可等到她盯着自己足足两分钟后，顾远终于忍不住了。 “有什么想问的么？”顾远主动开口。 “没有。”郑秀妍回答的很是平淡，可视线却是依旧紧紧盯着他。 “那一直看着我干吗？”顾远无奈的问道。 “我在想，你欺骗秀晶的时候，也这样带她出席这种场合的么？”这句疑问句，在郑秀妍口中愣是说成了陈述句。 顾远这一刻觉得自己一定是遇到了神经病。 这是要多能联想啊，没事把人带到省委一号面前来秀存在感，他是脑子坏掉了么？ 面对郑秀妍这种奇葩的逻辑，顾远直接没了继续说话的想法，因为不在一个频道沟通不了。 一顿晚饭吃完，顾远当即起身往外走去。 这会外面已经有其他人坐着吃饭了，原本顾远准备就这样低调的离开，然而偏偏没能如愿。 就在他和郑秀妍穿过大厅时，蓦然有一个声音传来。 “秀妍，你怎么在这？” 顾远闻声一回头，顿时就见到许久未见的郑惜年正和几个人一同站着一个隔间前。 顾远边上的郑秀妍同样意外到不行，此刻看着郑惜年一时愣在那里不知该说什么好。 更要命的是，时隔这么久，郑惜年居然一眼认出了郑秀妍边上的顾远。 “这不是顾远么？你们怎么会在一起？”郑惜年问这句话时，脸上写满了不解。 就在顾远两人想着该怎么解释的时候，郑惜年边上的人先一步说话了。 “郑总，这就是你的女儿啊，既然碰上就一起吧。听说她现在也在你公司上班？改天真该让我家那个不争气的小子见见，看看人家是怎么努力的。” 这话说得郑惜年一阵汗颜。 额，就我们郑大小姐这成天迟到早退的样子，也能当人榜样？她作反面教材还差不多吧。 不过这个时候，他当然不能拆自己女儿的台，而且他也明白，什么学习不过就是个噱头，对方真正想得，无非就是看看能不能结成联姻。 “既然江总这么说了，那秀妍你就一起过来坐坐吧，小顾你要是不急，那就也一起来。” 顾远闻言当即就要表示自己还有事，然而边上的郑秀妍却抢先一步道。 “他没什么事。” 顾远闻言差点没一口气憋过去，他有事没事什么时候改由郑秀妍做主了？ 无语的看了郑秀妍一眼，顾远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事实上，他晚上确实没什么事，这段时间最主要的事情就是拿地的事情。 现在有两位主管领导点头，他心里的一块石头算是落地了，接下来就等着双方具体谈判，等到正式签了协议，他就可以等着数钱了。 等到后续周边配套设施建设起来，万达广场的租金每年保底都能达到6000万以上，等到后续地价上涨，租金还会不断提高。更重要的是，这一块地皮等到十年后，地价翻个十倍二十倍就跟玩似的。 所以顾远此时心情其实不错，即便被郑秀妍小小的整蛊了一下，顾远也并没有太过在意。 而且他其实对于郑惜年到底是做什么的，也多少有些好奇。 上一次见面时，顾远和郑惜年之间的差距简直不可以道理计，可才过去一年，顾远感觉自己和对方的距离就已经拉近了不少。 或许通过对方，顾远也可以试着融入到金陵的商业圈子中去，毕竟商场上的事情，本就是互通有无，太独了也很难获得成功。 于是就这样，顾远便跟着郑秀妍，一同来到了郑惜年所在的包厢。 一番介绍之后，顾远这才知道，在坐这里的人都是金陵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 其中郑惜年的美丽华鞋业最是厉害，今年年初已经完成了在特区上市。 对于美丽华鞋业，顾远前世还真没怎么听说过，可是这年头能在特区上市的公司，当量都小不了，顾远自然不会有任何的小觑。 至于其他几家公司，顾远有的听说过，有的则完全没印象，但确实都是眼下金陵商界的一时翘楚。和这些公司比起来，顾远此时的差距还有些远，不过顾远并不气馁，毕竟他这才发展了一年而已。 在介绍顾远的时候，郑惜年有一瞬的卡壳，还是郑秀妍帮忙圆的场子，主动介绍顾远是自己的朋友。 听说顾远是郑秀妍的朋友，在座众人不由都露出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 不过也有人面露失望，其中之前帮腔想介绍郑秀妍和自己儿子认识的那位老总就一脸的不甘心。听介绍，这位老总是金陵饭店的董事长汤文建。 对于金陵饭店，顾远还是有所耳闻的，曾经金陵的第一高楼，金陵最早的五星级酒店，顾远前世和人吹牛时就常说，等哥发了就请你们在金陵饭店搓一顿。 然而一直到临了，他这个牛也没实现。 年轻的时候他是没钱去不起，等到他腰包鼓起来了，对于这家老牌的国企饭店又不屑一顾起来。 因为这点渊源，顾远对这个汤总还是蛮友好的。 然而随着话题继续，顾远很快就发现，他被人无视了。 这些个老总根本就当他是透明人一般，说话，聊天，不自觉地就将顾远忽略掉。 就连喝酒的时候，也时不时漏掉他。 就这么坐了一会，顾远不由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 这是要找事情啊！ 196 试探 196 试探 就在顾远发现自己被人故意排挤时，郑惜年和郑秀妍不久也察觉到了这点。 不过两人却都没有急着出来给顾远解围。 郑惜年作为叱咤风云多年的老狐狸，不过转念之间就看透了这里面的前因后果。 不过他却并没有急着出面打圆场，实际上他也很想知道顾远面对这样的情况会怎么处理，对于顾远他虽然接触的不多，却深知他并不是一个普通少年。 而郑秀妍则是直接偷偷翻了个白眼，她发现相比起顾远，这些叔叔、伯伯们的嘴脸更加令人作呕，而且以她对顾远的了解，自然不会相信这点小伎俩就能影响到顾远。看着这些人自以为得计的在那卖蠢真的还蛮有趣的。 于是郑秀妍看了顾远一眼，偷偷对他做了个鬼脸，随即就一脸笑意的在那坐看好戏。 而在座的其他人对此却一无所觉，对于他们而言，顾远不过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青年，这样不动声色的激了他一番，随即汤文建就顺势站了出来，一脸假惺惺的笑道。 “小顾是吧，来我敬你一杯。看你这样子就是一表人材，将来大有可为啊。” 先是联手排挤，再由一个人出来扮好人，这一手合纵连横玩得可谓炉火纯青。 同时他们还自以为试探出了郑惜年对顾远的态度，如果郑惜年真的看好这个年轻人，自然会出面打圆场，可现在他一副不闻不问，任由他自行发挥的样子，顿时让他们又多了几分有恃无恐。 顾远见汤文建出来做好人，当即就意识到，今晚这局面大概就是这个人一手主导的，当即装作一脸感激的和他喝了一杯，等着他继续出招。 果然，一杯酒喝完，汤文建就开始装作十分欣赏他的样子，一副无微不至的问道：“小顾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顾远闻言暗暗一笑，随即开口答道：“我还是个学生，在金陵农大上学。” “金陵农大啊，好学校啊，小顾还真是年轻有为啊。”汤文建对于这个答案显然有意外，愣了一下才违心的夸奖道。 不过他没有就此做出判断而是继续问道：“那小顾你家里是做什么的啊？你汤叔叔是金陵饭店的老板，你们有空可要多照顾照顾叔叔的生意啊。” 顾远当即一脸不好意思的回道：“这个还真是抱歉，我不是金陵人，所以我爸妈平时大多在润州照看生意，不过汤叔叔你放心，我有机会一定去金陵饭店照顾生意。” 听顾远这么一说，汤文建面上不动声色，口中继续套着话，“不知道小顾你爸妈是做什么生意的？想来做得不小吧，不然你也不会认识小妍啊。” “这个，我爸妈主要做运输，手里有几辆车，平时主要就是往沪上送送海鲜。” “哦？”说到这里，汤文建顿时眼睛一亮，随即开口道：“这么巧，说起来我们饭店每天也需要很多海鲜啊。小顾你爸妈倒是可以照顾一下我的生意嘛。” 汤文建此刻心思急转，开始动起来歪脑筋来。 顾远闻言不由偷偷一笑，不怕你不上当。 不过他面上却是一脸激动：“那真是太好了，就是不知道汤叔叔你们饭店一天需要多少海鲜啊？” “这个嘛，我们酒店一天怎么也要用上十好几万的海鲜。” 听了汤文建的话，顾远差点没当场笑出来，尼玛，一天用十好几万的海鲜？你咋不上天呢？ 要知道顾远问得可是批发价，真正上桌的价格至少要翻个三倍以上。那就是说金陵饭店一天光海鲜就能卖40到50万，那一年下来就是一个多亿。 而且这还仅仅只是海鲜，如果再算上别的菜系，那金陵饭店的营业额光是餐饮部分一年就能进账2到3个亿，这特么是在开玩笑呢？金陵饭店真要有这么牛逼，日后也不会改革重组了。 而且顾远才不相信对方会好心的帮自己呢，而且就算对方真的肯，顾远也不会给他送，因为苏省的海鲜价格和沪上是根本不能比的。 如果在沪上一车海鲜能挣40%的利润，那供给金陵饭店只怕连20%的利润都未必会有。 不过此时顾远面上却是一脸激动的样子。 “真的么汤叔叔，这，这，这真是太好了。” 汤文建当即笑意吟吟的说道：“当然是真的，回头我给你一个号码，你直接和他联系。” “那可真是太好了。”顾远当即开口说道。 汤文建当即矜持的一笑，随即转头看向郑秀妍道：“小妍，你真是好眼光啊，居然能交到小顾这样的朋友。” 郑秀妍闻言也露出一个善意的笑容。 “其实我不是太看重这些啦，只要对我好我就很开心了。” 汤文建闻言笑道：“是啊，小顾这孩子看着确实脾气不错。对了，小妍你们一定要尝尝这里的红梅鱼肚，味道真的很不错的。” 郑秀妍闻言当即点点头，客气的应道：“我知道了汤叔叔。” 汤文建继续说道：“虽然我自己就是开饭店的，可是我也不得不承认，这里的饭菜是真得一级棒。小顾你平时可要多带小妍来吃啊。” 这时边上一个老总适时插话道：“哎，老汤你怎么这么糊涂，你也不看看这里的消费水平，你让小顾天天带小妍来这里吃，不是为难人么。” 汤文建闻言当即一脸抱歉的说道：“对不住对不住，是我考虑不周，是我考虑不周。” “而且这个地方那是想来就来的么？一般人根本就进不来好吧。”另一个人当即又不动声色的说了一句。 “说到这个我倒是想起来了，秀妍你怎么会在这的，这里没有熟人引荐可进不来啊。”这时郑惜年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问了一句。 “咦，小妍她们不是郑总你带进来的么？”这时其他人也纷纷问道。 “不是的，我们是顾远的一个朋友带进来的。”郑秀妍这会当即开口解释道。 “哦？原来是小顾的朋友啊，那刚刚怎么没有看到？”汤文建这时一脸关切的问道。 “哦，我的朋友吃完先走了。”顾远这会也解释了一句。 “吃完走了？小顾你们刚刚什么时候来这边的？”这时一个人不由开口问道。 “大概七点的样子吧。”顾远随口说道。 “七点，那会这边不是戒严么？你们怎么进来的？”之前那人忍不住开口问道。 “就这么进来了啊，有什么问题么？”顾远一脸奇怪的说道。 听着顾远的话，桌上几人不由一阵惊疑不定。 之前这里为什么会戒严，在座的人都是心知肚明。那是因为省委一号在这里谈事情，出于保卫条例，这里才戒严一段时间的。 可是顾远居然在那段时间进了这里，这叫他们如何不惊讶，如何不狐疑，于是现场一时竟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就这样好一会还是汤文建开口问道：“小顾啊，你的朋友是什么人啊？” “我的朋友？就几个公务员。”顾远当即开口说道。 看着顾远的样子，似乎不似作假，可是几个公务员是怎么在戒严的时候进了饭店的？ 又或者那几个公务员里还藏龙卧虎有什么特别身份？ 想到这里，几人不由对视一眼，随即汤文建再次开口刺探道：“小顾啊，你和你的朋友关系怎么样啊？能出入这里的人，身份可都不一般，你可要好好结交啊。” 顾远闻言当即露出一个为难的表情，“其实我和他们也不是很熟悉，今天也是凑巧碰上。” 听顾远这么说，众人顿时放下心来。 既然并不是很熟悉，那么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就都没什么要紧的了。 汤文建几人顿时又恢复了之前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只有郑惜年隐蔽的看了郑秀妍一眼，从她那里得了一个眼神，当即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197 反转 197 反转 “小顾啊，回头我跟这的老板打个招呼，这样下次你不用别人带也可以直接来吃饭了。” 随着顾远的身份被逐渐扒光，汤文建顿时又恢复了之前那种胜券在握的感觉。 对顾远说这番话时，他语气中满满都是种施舍的味道。 顾远闻言却也不着恼，一脸笑意的答应了下来。 这时郑秀妍插了一句道：“不用麻烦汤叔叔啦，顾远你以后想是来这边吃，让我给你订好就好啦。” 郑秀妍的话顿时让几个老总一阵无语，感情他们努力了半天，都是白费功夫了？竟然丝毫效果都没有。 眼见这种情况，汤文建当即给其他几人使了个眼色。 当即一个老总放下筷子，拿起桌上的湿纸巾擦了擦手道：“听说你们年轻人现在都流行什么AA制，不知道小妍你们一起吃饭的时候是不是也是AA制啊？” 这个问题一出，汤文建眼睛顿时一亮。 这个问题好，即切中了顾远的要害，又不显得突兀。 而顾远则明显愣了一下，看得出他此刻有些慌神。 不过没等顾远说话，郑秀妍却抢先回答道：“我们才不搞什么AA制呢。平时我们在一起都是我买单啦，毕竟顾远还是学生嘛。” 这个回答不由让汤文建等人又是一愣，这一会他们看向顾远的眼神都有些变了，这小子怎么听着越来越像是吃软饭的小白脸？ 不过虽然他们心中特不能理解郑秀妍的审美，但好在打击顾远自尊的目的还是达到了。 这时汤文建一副语重心长的说道：“小顾啊，这一点我就要批评你了，你作为一个男生，理应肩负起责任来，不然将来谁能瞧得起你啊？” 顾远闻言顿时装作一脸沉默的样子，微微垂下视线，一脸的羞愧难当。 “我以后会努力的。”好一会，顾远才开口说道。 “这才对嘛，年轻人就要多努力。”汤文建当即点头说道。 “过几天我介绍你和我儿子认识一下，他也刚刚留学回来，现在在一家外企上班，虽然挣得钱不多，可是也能负担起日常的开销了。” 终于，汤文建在做了无数的铺垫之后，毫不突兀的引出了自己的儿子。 不得不说，汤文建的手段很是高明的，虽然不动声色的抬高了自己儿子，可却并不让人反感。对于顾远的贬低也表现得一副用心良苦的模样。 如果是普通人，面对他这一手，这个闷亏也只能吃了，可惜他遇到的是顾远。 此时顾远脸色一阵阴晴不定后，才有些不甘的问道：“汤叔叔，你的儿子是在哪家公司上班啊？” 听顾远主动问起，汤文建一脸矜持的说道：“他现在在西门子公司上班，工作大半年了，也才当上一个中层领导。” “元臣都做到中层领导啦？那些外企的竞争可不像国内的那些工作，外企公司的竞争可是惨烈至极，元臣只用了大半年时间就做到中层领导，真是相当了不起了。” 一时间其他几个老总顿时纷纷帮起腔来。 正所谓花花轿子人人抬，左右就是说几句好话的事情，又不会损失什么。 就这样众人吹捧了一阵子之后，汤文建才一脸矜持的说道：“你们太夸张了，那小子哪有你们的说得这么好。其实我看小顾以后一定也能做到这些。” 汤文建这么说看似是在帮顾远说话，实际上是故意引导众人将顾远和他儿子汤元臣放在一起做比较。至于比较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说到这里，汤文建果断的打住了话头，不再就这个事情多说。过犹不及的道理他是再清楚不过了。 就这样众人又聊了一会后，饭局也就散了。 当众人一同来到外面，汤文建当即就要抢着付钱。 然而还没等他把钱掏出来，服务员就客气的开口道：“几位，你们的单已经有人买了。” 汤文建闻言不由一愣，随即问道：“有人买了？谁买得？” 服务员听他问起，当即就看向了顾远。 众人见状不免都是一愣，就连顾远都有些意外。 “看着我干吗？” “您的朋友离开前交代过了，你今天在这的所有消费都挂在他的账上。” 顾远闻言忍不住抽了下嘴角说道：“这不太合适吧。” 汤文建闻言也当即说道：“确实不太合适，还是我来付吧。” 然而服务员却是丝毫不为所动，一脸笑意吟吟的站在那里。 在场的这些人都是在商场上打滚多年的老江湖了，此时见到这个情况，哪里还能不明白其中的意思，顾远朋友的身份要远远超过他们这群人。否则服务员断然不会如此坚持。 可是顾远的朋友到底是谁？凭什么能碾压在座的所有人。 这时众人忍不住再次看向顾远。 然而顾远却是没有任何变化的说道：“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怎么会搞错呢，您的朋友是我们饭店最重视的客人。我们是绝不会搞错的。”服务员当即开口说道。 “既然这样，那就挂在他账上吧。”顾远当即开口说道。 人家都说到这地步了，顾远要是再推迟那就显得矫情了。 而这时其他几人顿时也都反应过来了，最重视的客人。除了省委的那位，还有谁能担得起这个形容词呢。 这时他们再没有一点疑惑，顾远的朋友就是省委一号，而他们之前都被顾远耍得团团转。 一想到他们之前在顾远面前耀武扬威的样子，他们就不由一阵脸红。 今天这个脸可算是丢大了，只是他们至今还是想不通，顾远怎么会认识省委一号的呢？一个是位高权重的封疆大吏，一个是还没毕业的毛头小子，他们之间怎么想也不该有联系才对啊。 而且听顾远的意思，他的家里也不是多有背景的，怎么就认识了省委一号了呢？ 一时间，汤文建等人脸色都是一阵红一阵白的，好半天汤文建才开口道：“小顾，这是怎么回事？” 顾远闻言淡淡的回道：“没什么事，我那个朋友太客气了。” 汤文建····· “装，你接着装。特么这会你心里怕是都乐翻了吧，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难不成你以为我们还会再上你的当么？”汤文建等人纷纷如是想到。 198 蠢透了 198 蠢透了 任汤文建等人心里再如何吐槽顾远无耻，可是面子上他们却是再不敢倚老卖老了。 开玩笑，虽然顾远还是那个顾远，可是一个穷学生和一个省委一号的朋友那能一样么？ 而且这会汤文建等人也不能当即就走，刚刚他们可没少埋汰顾远，尤其是其他几个不相关的老总这会更是肠子都悔青了。 尼玛，汤文建你儿子想娶媳妇，拉上我们给你扎场子，可是现在倒好，原本人畜无害，谁都能上去踩两脚的穷小子竟摇身一变成了不能招惹的大人物了。而他们这些唱白脸的顿时就尴尬了。 原本没他们什么事，结果现在可倒好，他们把顾远得罪的那叫一个惨，倒是汤文建这个始作俑者反而屁事没有。 这叫他们如何不郁闷。 事实上不止是他们，汤文建此刻也是一脸的郁闷，原以为打压一下顾远不过是捎带手的事情，没成想，还捅出篓子来了。 他这会心里清楚的很，今天这事他要是一个处理不好，很可能就把自己这几个老朋友都给得罪了，甚至这个叫顾远的到底怎么想的他也根本琢磨不透。 原以为对方就是个不谙世事的毛头小子，谁能想局面竟然会演变成这样。 现在他当然不会还以为顾远是什么都不懂得愣头青了，那他刚刚做得那些戏，自然逃不出对方的眼睛。如此一来，他和顾远间的梁子结的可不轻。 就在几个老总面面相觑的不知该如何反应时，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郑惜年开口了。 “好了顾远，你就别再逗你这几位叔叔，伯伯了。” 顾远闻言一脸无辜的说道：“郑叔叔你这是什么话啊，我什么时候逗几位叔叔、伯伯了？” “你刚刚故意瞒着大家，这不是捉弄么？”郑惜年当即反问道。 “这不是很正常么？我本来也没准备说啊，这能怪我么？”顾远无所谓的耸耸肩。 听着顾远的话，几个老总不由一阵尴尬。就连郑惜年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说起来今天这事确实怪不到顾远头上，他一直都表现的很得体，完全是汤文建几人自己作死。非要往顾远的枪口上撞。 就在几人说话间，顾远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对郑惜年做了个抱歉的手势，随即顾远走开几步接起了电话。 “已经谈完了，几位领导都很满意，回头蒋市长会通知我们过去谈更详细的内容。” “好，我这边也没什么事了，我这就回去了。” 顾远接电话的时候，边上几个人，包括郑惜年都忍不住竖起耳朵在那偷听。 当他们听到蒋市长这三个字时，忍不住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 金陵市市长蒋宏章，这位虽然也是位高权重，但他们都还说得上话，看来可以从这里打听一下这个顾远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些个老总在那交换眼神时，顾远已经挂掉电话走了过来。 “几位前辈，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既然郑叔叔在这，秀妍你就跟着叔叔回去吧。” 顾远说完，对众人点了点头，当即就要离开，关于今晚的事情他一句没提。 眼看着顾远要走，在场的那几位老总不由有些着急，今晚顾远要是就这么走了，那他们怕是连觉都睡不好了。只是他们一时又想不到什么留住顾远的好理由。 就在他们心里飞快的想着该怎么补救时，那边郑秀妍也急了：“那个，我跟你一起走。” 顾远闻言当即转过头来，诧异的看着她。 一旁的郑惜年同样一脸意外的看着她。 郑秀妍见他们都一脸奇怪的看着自己，当即解释道：“你不是喝酒了么？我帮你开车，而且我的车还仍在你公司楼下呢。” 听了这个解释，在场几个人不由又是神色一动。 公司？顾远不是学生么？怎么会有公司呢？ 这个年轻人的话还真是保留了不少啊。 就连郑惜年都有些意外，他是知道顾远有一家饲料厂的，而且还知道饲料厂的发展势头不错，可他还真不知道，顾远什么时候在金陵也有公司了。 “那好吧，那就麻烦你了。”顾远想了一下，最终还是答应了郑秀妍一起走的提议。 随即他又转头看向还一脸懵逼的站在那的几位老总，“几位老总，今天获益良多，改天要是在生意场上遇见了，还请几位多多关照。” 最后顾远放下了一句，随即又向郑惜年点点头，就此走了。 而郑惜年则死死的盯着他的背影，他这会才突然发觉，这个混蛋居然不声不响的把自己大女儿拐带走了，虽然他并不觉得自己女儿真的会看上这个臭小子，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宝贝女儿居然丢下自己，跟别的男人跑了，他心里就一阵的不爽。 等到顾远他们上车走了，其他几个人当即一下把郑惜年围在了中间。 “老郑你今晚这事做得不厚道。” “就是啊，你刚刚怎么不拦着我们一下。” “我们可是想帮你试试女婿，现在这事闹得。” 一时间几人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郑惜年被他们弄得一阵头大，急忙举起手说道：“静一静，大家听我说。” “今晚这事我有一定责任，大家的好意我也懂，不过那个小子的底我其实也不是很清楚。” 说到此处，郑惜年重重的吸了口气，“说实话，那小子怎么会和省委那位走到一起的我现在也是一头雾水，不过回头我会跟秀妍谈一下，事情未必就是大家想得那样。而且那小子最后不是留了话么？这万一事情真得糟糕，改天生意场上碰到了，给他行个方便这事就过去了。” 听郑惜年这么一说，众人才算是稍稍放下心来，实际上他们怕得不是顾远，而是顾远和省委一号的关系。 毕竟眼下的国情就是如此，胳膊再强也终究拗不过大腿。他们这些商人说到底还是要仰仗那些官老爷的鼻息。 稍稍放下心来之后，众人看向郑惜年不禁开口问道：“老郑你和我们交交底，那小子到底是什么来路啊？看今晚这表现，城府怕是比我们这些老家伙还深。” 眼看几人都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郑惜年当即说道：“我知道的也不多，据我所知，他有一个饲料厂，发展的势头很猛，老汤你的金陵饭店一年还真不一定有他挣得多。至于别的，我知道的就很少了，其实我也有些不明白，他怎么会和秀妍走到一块去了。” 说到最后，郑惜年的眼神不由开始放光，这小子居然不知不觉的和自己女儿关系这么近了，真是胆肥了。 话说两头，就在郑惜年等人讨论着顾远的时候，郑秀妍这会正在顾远的车里笑得直捂肚子。 顾远估计要不是她在开车，这会肯定已经四处打滚了。 可是，你现在在开车啊！你这样双手捂着肚子会死人的。 然而他这会却是什么都不敢说，因为他只要一开口，郑秀妍就会笑得更加厉害。 好不容易等到郑秀妍不再笑了，顾远这才弱弱的开口：“下次还是我开车吧。” 他是真不敢坐她的车了，女司机果然都有毒。 郑秀妍听他吐槽自己，当给给了他一个白眼，随即一脚油门，车子猛的窜了出去。 顾远不由喊道：“这是SUV啊，不是你的宝马，这么开会死人的。” 然而郑秀妍却是不闻不问，自顾猛踩油门。 好不容易等到一个红灯前，郑秀妍一脚刹车停住车，顾远一脸无语的看着她。 “你疯了么？” “谁让你怀疑我的车技了。” 顾远发现自己居然无言以对，面对一个拿生命去捍卫荣誉的女司机，他还能说什么？ 然而顾远不说话，郑秀妍又不乐意了，“你是不是心里还在瞧不起我。” “怎么会，我哪敢啊。”顾远言不由衷的说道。 “刚刚我是真的忍不住，刚刚的事情实在太逗了。”郑秀妍最终给自己解释了一句。 看着顾远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她顿时又急了，“真的，你不觉得那些人前后的反差特别好笑么？” “你把你爸一个人晾在那真的没事么？”顾远眼看她又要失控，急忙岔开话题道。 “能有什么事？”郑秀妍不以为意。 “他不会误会什么？”顾远提示道。 “误会？误会什么？误会我们？怎么可能，就是傻子都能看出来，我们根本不可能啊。” 顾远······ 郑秀妍说完之后才突然意识到自己一不注意居然把心底话说了出来。急忙就要开口补救。 “我不是说你不行，就是，就是我们不太合适。” 顾远急忙拦住她说道。 “我了解了，你不用再解释了。还有啊，我保证以后会离秀晶远远的。所以你真的不用再跑来找我了。” 顾远虽然没办法了解郑秀妍那清奇的脑回路，但他还是能猜到对方之所以会缠着自己，肯定是因为郑秀晶。 妹控的想法不都那个样么？ 郑秀妍闻言当即转过头来，盯着顾远认真的看着。 顾远急忙把她脑袋推回去，“看路啊姐姐。” “我可以相信你么？”郑秀妍却是全然不在同一个频道上。 “当然啊。”顾远当即开口喊道。 “那好，我以后会时不时查岗的。”郑秀妍如是说道。 顾远·····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简直蠢透了，居然会想着说服一个妹控相信自己不会打她妹妹的主意。 199 夜谈 199 夜谈 顾远幸运的活着回到了紫金城。 郑秀妍一直将顾远送进小区，随即女孩眼睛一转道：“天也不早了，我也懒得去再开去你公司换车了，不然你的车就给我开回家去吧，你要是不放心，我把我的车钥匙压在你这。” 顾远看着女孩一脸真挚的演技，又看了眼女孩递过来的车钥匙，最终点了点头一把接了过来。 “那你明天过来换车吧。” “好的，那我就先走啦。”说着，女孩直接一脚油门，揽胜那偌大的车身游刃有余的在小区里远去。 看着渐渐消失不见的车尾灯，顾远不由叹了口长气，“只希望对方骗了自己的车，短时间不会再找上门来。” 实际上对方的演技实在很不过关，几乎就差直接在脸上写着：“我就是想骗你的车开。” 不过只要对方不要再这么锲而不舍的紧缠着自己，那就一切OK了。 站在原地想了半天，顾远才慢慢回到住处。 不出所料，楚红依旧等在这里，刚刚顾远接到的电话就是楚红打来的，她得知顾远真的把拿地的事情谈妥之后，顿时也兴奋不已。 为了第一时间了解事情经过，同时也是为了庆祝项目成功，楚红当即赶到了紫金城，甚至还特意准备了一瓶洋酒。 此时见到顾远回来，一直坐在那埋头看书的楚红当即抬起头来，“回来啦。” 这一瞬间，顾远莫名的有种老夫老妻的温馨感。 妻子在家等待加班回来的丈夫，平淡，温馨，又不乏感动。 不过这个念头只在顾远脑中存在了一个瞬间，随即就被他甩到了脑后。 “嗯，回来了。还特意准备了红酒啊。”顾远随口应了一句，将钥匙放在了门口的柜子上，随即走到餐桌前。 楚红此时也放下手里的书，慢步来到餐桌前。 “今天的事情值得喝一杯。”楚红当即开口回道。 “确实值得，这瓶是什么酒？”伸手拿起桌上的酒瓶，顾远有些好奇的问了一句。 实在是这个瓶子的造型不太像普通的红酒。 “轩尼诗XO。”楚红笑着回道。 “这就是轩尼诗啊，我还真没喝过这种酒。”顾远拿着瓶子把玩了一番，语气颇为惊奇的说道。 “都是以前留下来的，其实我自己对这些也没太多的研究。”楚红闻言当即回了一句。 顾远点点头，随手打开，各自倒了一杯。 楚红看他准备就这么喝当即拦住了他。 “等一下，这种白兰地酒很容易挥发，所以喝的时候需要加一点冰块，有些人还喜欢往里面兑一些矿泉水，不过这一瓶是李察干邑，就不要兑水喝了。” 顾远听着她的解释，不由笑出声来，“看来红姐你不是不懂啊！” 楚红闻言也难得显露一把小儿女情状，丢给他一个妩媚的白眼。 “我就是好奇心重，对什么都喜欢追根究底。”过了一会，楚红还是不自觉地解释了一句。 顾远笑道：“了解，这是学霸的一贯风格。” 楚红还是第一次听说学霸这个词汇，不过却也第一时间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对于这个称呼她并不讨厌，相反还颇为喜欢。 不过她也没在这件事上多纠结，当即转移话题道： “喝喝看，如果合你的口味，回头我拿几瓶给你。” 顾远闻言当即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顿时一种芳香，细腻，极富层次感的香醇在口中爆炸。 “确实蛮不错的，比起白酒似乎要柔和一些，层次感也更丰富，最关键的是，这种芳香我很喜欢。” 听了顾远的评价，楚红不由也笑出声来。 “看来你也不是全然不懂。” 顾远不由跟着失笑，“我确实不太懂白兰地，倒是喝过一些威士忌，不过我确实不怎么分得出，这两者有什么差别。” 听顾远这么说，楚红也没给他去科普什么，酒嘛，是用来喝得，他们又不是什么评酒家，没必要非要喝个明白出来。 “河西那块地算是谈妥了？”喝了一小杯白兰地后，楚红问起了正事。 “妥了，黎书记和蒋市长一起拍板，这事就算是板上钉钉了。而且眼下这情况，也不太可能生出什么波澜来。” 楚红点点头，想了下又问：“那他们有没有提什么要求？” “要求自然是有的，不过现在还没有完全定下来，总体就是我们必须及时开发，不可以拖延太长时间。他们这是希望我们能带动周边发展，这一点我倒是不介意，毕竟这样也有利于我们的地价增长。” “你觉得可行那就放手去做吧，我想应该没人会质疑你。”楚红这是在调侃顾远是大忽悠。 不过顾远对此倒是毫不惭愧，相反还一脸的得意。 “有时候我是真的很好奇，你这脸皮到底是怎么锻炼出来的。”楚红见他这副模样不由无语道。 “天生的。”不过顾远的回答更绝。 两人说笑之间，又喝光了一杯白兰地。 “过几天我要回去一趟，饲料厂最近正在准备代理招标大会，需要注意的事情不少，所以我得回去看看。” 实际上这些天顾远一直也都在关注这件事，对于张全的谈判进程，以及朱正信和顾建国这边的准备都有及时留意。 不过他之前就决定了将饲料厂慢慢交给顾建国去打理，所以他并没有过多插手。主要还是提点为主。 要想让他们真正成长起来，就必须放开手，让他们自己去摔打一番。 实际上目前的鱼饲料市场竞争很小，所以顾建国他们还有足够的时间去磨练，等到再过一两年，竞争慢慢激烈起来，到那时候，他们就没办法再像现在这样，有着充足的空间去调整自己的举措。 而这也是顾远选在这个时候慢慢将饲料厂交给顾建国的一个原因。 “你放心回去好了，快递公司这边有我和云龙呢。最近我们在全国铺开网点很顺利，和淘宝的合作确实对我们起了很大帮助，目前淘宝方面对我们的反馈也很不错。还有就是燕京的配送中心已经选好地方了，地理位置不是十分理想，主要是那边的地实在太难拿了。” 作为共和国的心脏，燕京的地比之此时的沪上还要珍贵许多，最终远东快递只得在机场附近拿了一块空地，不过这样也有利于发挥远东快递的空运优势。 “因为沪上的配送中心投入使用，我们在苏，浙，沪，鲁，皖这几个省市的快递效率提高了不少。最快的沪上，我们基本能做到次日送达。” 楚红顺势讲解了一番最近快递公司的进展。 顾远听了不由感慨道：“云龙哥的能力确实不错，以前真是屈才了。” 楚红则摇头说道：“还是你调教的好，不然他也不会进步这么快，而且远东快递能有今天的势头，完全是你前期搭好的平台，以及和淘宝的合作。” “好了，你就不要再夸我了，不然我都该骄傲了。”顾远当即故作谦虚的说道。 楚红看了他的表演之后，悠悠吐槽道：“还是那么不要脸。” 顾远····· 不管如何，目前顾远的几个主要项目都发展良好，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前进着，顾远也可以放下心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就这样又谈了一会，顾远蓦然甩了甩脑袋道：“为什么我觉得有点晕？” 说着他转过头看向楚红，顿时就发现楚红也是满脸通红，这不禁让他吓了一跳。 “不行，不能再喝了。”顾远当即开口说道。 然而不等他说完，楚红已经一下趴倒在l桌上。 200 谋划新战局 200 谋划新战局 第二天，宿醉带来的各种后遗症将顾远从睡梦中弄醒，挣扎着甩了甩头，顾远甚至连眼睛都懒得睁开，就准备摸索着下床去找水喝。 然而当他努力挪动着身体时，蓦然发现自己的一只胳膊似乎被什么给牢牢的压住了。 几乎是一瞬间，顾远蓦然睁大眼睛，满是慌张的向边上看去，顿时楚红那张不施粉黛也难掩绝代风华的容颜就这样出现在他的眼帘之内。 这一下顾远差点没吓晕过去。 尼玛，我居然睡了一个黑帮女老大，而且还是自己兄弟的心上人？ 自己这是要突然黑化的节奏啊。 就在顾远急忙想要抽出自己的手臂时，枕着他胳膊入睡的楚红蓦然轻轻扭动了一下身子。顾远当即身形一僵。 “不能慌不能慌，想想昨晚到底都发生了什么。”顾远强自镇定下来，开始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一切。 昨晚因为谈成了河西地皮的事情，所以他高兴的喝了几杯白酒，随后又和楚红一同喝了一瓶白兰地，随后又找出了一瓶红酒。 没想到多种酒混合后的威力惊人，顾远居然没一会就开始醉酒了。 更让他意外的是，楚红居然比他还先醉倒。 然后顾远记得自己试图叫醒楚红，无果后他便勉力将楚红送进了客房，随后他就出了房间，洗漱之后就此睡着了。 那么现在这是什么鬼情况？ 就在顾远蓦然睁大眼睛，一脸不解的看向楚红时。 突然，一直闭目沉睡的楚红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正一脸玩味的看着他。 顾远的视线徒然和她对在一处，当即一脸尴尬的笑了笑。 “早上好啊，红姐。”顾远的声音有点涩。 “早上好，顾远。”楚红声音却是波澜不惊的说道。 见到她已经醒了，顾远当即再次抽动了一下胳膊。 “红姐这是怎么回事啊？昨晚我记得自己回自己房间了啊。” 等了一会，顾远发现楚红似乎全然没有放开他胳膊的意思，只能无奈的问道。 “这就是你的房间啊。”楚红依旧面带笑意的说道。 这一下顾远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这是他的房间？顾远抬头看了一眼，还真是他的房间，可是····· 就在他再次转过头来看向楚红时，楚红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我是过来叫你起床的。” “哎？”顾远再次懵逼，随后才一下反应过来。 “红姐你捉弄我？” 这时楚红已经从床上站了起来。一脸调皮的笑道：“是的啊！” 一时间顾远心中一片凌乱，自己这是被人调戏了？ “好了不要瞎想了，快洗洗上班了。” 说着楚红当即走出房间去。 当她走到门口时，顾远才突然发现，她脚上没有穿鞋。 不过顾远并没有多想，只是奇怪了一下，就继续庆幸只是虚惊一场了。 因为昨晚喝多了，顾远没来得及洗澡，刚刚又惊出了一身的汗，当即进浴室里洗了一下。 等他出来，楚红已经做好了早餐，坐在那招呼他道：“过来吃早饭吧。” 顾远随手将自己的衣服塞进阳台的洗衣机里，然后才一边擦着头，一边走到桌边。 “真是不好意思了，一大早还要你给我做早餐。” 楚红悠悠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还是第一个吃我做得早餐的男人。” “额，不会吧？”顾远诧异的问道。 不过楚红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一时间两人意外的陷入了沉默。 就这样沉默的吃完了早餐，楚红当即站起身来，“我回去换身衣服，餐具就交给你收拾了。” 说着她便拿上车钥匙，施施然的走了。 顾远目送她离开后，总觉得今天对方有些怪怪的，可是到底哪里奇怪他一时又想不起来。 想了半天，他甩了甩头，将那些纷乱的思绪仍在一边，将桌上的餐具送进厨房洗好，随即就穿戴整齐，准备前往公司。 来到楼下，顾远这才记起来，自己的揽胜昨晚被郑秀妍开走了。 没办法，顾远只能冒着八月的大太阳跑到小区门口打车。 幸好这一带打车还算方便，不然顾远很怀疑自己会不会成为烤乳猪。 来到公司，楚红还没过来，李云龙也在燕京，倒是那些个收到风声的股东们齐齐等在了公司里。 看到顾远时，这些位江湖草莽，纷纷一脸希翼的看着他。 “事情谈成了，这几天市政府那边应该就会找我们过去谈具体协议。” 听到这话，一群神色紧张的大佬们，同时松了一口气。 这些曾经习惯于刀口舔血的老江湖们，最近似乎变得越来越像一群商人了。 公司会议室里，顾远坐在主席位上，一条条的给下面的股东们交代接下来的任务。 “等到地皮的事情一谈好，你们就要协助政府做好拆迁工作，记住一定要文明拆迁。” “然后我会找设计过来出图纸，与此同时，你们要组织人手，在场地四周搭好围墙。这个事情就交给以前的那些兄弟们做，关于这个，大家可以弄一个建筑公司，以后其他工程有类似的活也可以接下来。” 说着顾远看了在座众人一眼，“据我估计，未来十几二十年里，建筑行业会异常火爆，你们要是真想换个行当，这倒是个不错的方向。” 随意说了一句，顾远就不再提这个事情，关于这个建筑公司，顾远并不准备插手，实际上国内的建筑公司早期赚得都是黑心钱，豆腐渣工程比比皆是。 到后期赚得就是个辛苦钱，垫钱垫资不说，还要到处求爷爷告奶奶的，顾远实在懒得挣这个钱。 相比起建筑业，顾远其实更看好华为那样的公司。 在中国的所有公司当中，华为都是少有的外向型企业，在中国真正做到挣外国人钱的，首屈一指的就要数华为。 而顾远重生之后，对于靠着先知先觉的优势挣国人的血汗钱兴趣并不是很大。 当他的身价足以保障自己一辈子衣食无忧之后，他就不再纠结于挣多少钱了。而是开始考虑挣什么样的钱。 基于这一点，顾远给自己立下了一个目标，他日后的挣钱方向主要有两个。 一是为国人提供更优质的服务。 比如他的快递公司，这一点虽然前世顺丰做得已经很好了，但顾远认为有他的进入，会让这个产业发展的更好。 二是挣外国人的钱。 这一点，是他最近一直在思考的一个问题，实际上作为一个重生人士，他的机会不少，但是该如何选择，才能实现利润最大化，这是他眼下需要考虑的一个问题。 对于顾远而言，挣钱固然是一件极其愉快的事情，但对于有着重生优势的他，这其实没有太多的挑战。 就比如，此时他十分确定，如果现在持有大笔的bat股票，日后必然可以获得极大的回报率。 但这有意义么？实际上顾远现在即便什么都不做，坐等他饲料厂那块地以及金陵的房子升值，他这一辈子都已经衣食无忧了。如果再投资一些未来的热门公司，他赚钱就跟玩似的。 可如果真的这么做，那就太没有挑战性了。 他又不是赚钱机器，如果只是为了赚钱而赚钱，那他重生的意义何在呢？ 在他没有足以保障衣食无忧的经济能力之前，他确实没有资格挑三拣四的，只要有机会，他就会义无反顾的抓住机会。 可是随着他身价慢慢积攒，他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需要为改善生活而奋不顾身时，他的想法自然就发生了改变。 不过顾远不乐意赚建筑这个辛苦钱，可作为从跑江湖洗白过来的这些个江湖大佬们，他们却十分适合这一行。毕竟建筑行当说白了几乎没有门槛。 唯一的障碍就是有没有足够的资金。而这对于这些身家丰厚的大佬们自然不是问题。 所以，顾远这随口提点的一句，对这些大佬们而言却是打开了一个广阔的新天地。 一时间这些江湖大佬们看向顾远的眼神更加不同了。 他们此时对于顾远，已经是打心底的服气了，从投资远东快递时的不情不愿，到投资商场的争先恐后，再到现在奉为圣旨的深信不疑。 顾远仅仅用了半年时间，就征服了这些桀骜不驯的江湖草莽。 不过顾远心里十分清楚，真正折服这些草莽的不是他顾远，而是他所带来的利益。 如果有一天顾远不能给他们带来丰厚的利润了，他们定然会毫不犹豫的将顾远一脚踢开。 但顾远很清楚，这些大佬们是不可能等到那天的，因为放眼未来，顾远只会越来越好，而这些大佬永远只能跟在他后面喝一口汤。 “还有一件事，等到我们拿下河西那块地之后，我要你们发动所有的关系网，一起运作一件事情。” 听顾远语气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众人顿时都是神情一肃，目不转睛的看向顾远。 “贷款。” 这两个字说得很轻，可这两个字所代表的份量却很重很重，重到数以十亿计的海量资金。 201 代理招标大会 201 代理招标大会 “银行商业贷款的利率最高不会超过8%，而今年的利率更是不超过7%。而我们河西这块地的利润是30倍。即便成本周期延长到20年，我们每年的利润也超过100%。所以7%的银行贷款，即便用二十年也是划算的。” “如果我们拿到了银行贷款，那么就相当于我们不用掏钱，就能坐在那等着分钱。所以贷款对我们的意义多重要大家可想而知。” 顾远坐在主席位上，开始简短的给众人普及房地产行业该如何操作。 听完顾远的一番剖析之后，一众股东不由都面面相觑。 难怪那些地产公司都那么财大气粗，原来都是拿着国家的钱在赚自己的钱。 “好了，相信这一下大家都已经十分清楚贷款的重要性，所以希望大家认真对待这件事，务必做到不遗余力。” 众股东当即重重的的点头。 整个会议大概持续了大半个小时，随后顾远就宣布散会。 一直到这些大佬们全部离开，楚红才走进会议室里。 “刚刚他们跟我说想要成立一个建筑公司，问我有没有兴趣，我说考虑一下。”在顾远不远处坐下后，楚红开口说道。 “建筑公司虽然利润还不错，可是垫资严重，加上这里面很容易滋生一些问题，所以你就不要掺合了。”顾远闻言当即开口说道。 “可是不做建筑，我手下的那些兄弟该怎么办？”楚红不由有些幽怨的说道。 “将他们全部编入到快递公司来，让他们学驾照，学修车，要是有想法的，那就让他们做快递站店长。将来我们还会发展私营空运。到时他们还可以编入到相关岗位中去。” 听顾远这样一说，楚红想了想说道：“你的意思是让我放弃车行？” “做汽车经销商利润空间实在有限，所以与其将精力花费在那上面，倒不如直接放弃，集中精力搞快递。”顾远这番话说得语重心长。 楚红闻言不禁咬了下嘴唇，半晌才语气决绝的说道：“好，我听你的。” “另外，等到商城真正开始投建，我会委任你或者云龙哥过去管理，到时快递和商城之间你们自己做一个选择。” 顾远随即又将李云龙和楚红做了一个切割。 顾远之所以这么安排，也是出于一种权利平衡的考虑。不过这种平衡并不是坏事，事实上很多事情都是这样，宁可先小人后君子，也好过前面不清不楚，后面不欢而散。 实际上顾远之所以留下楚红的那些个叔伯们，也未尝没有制衡楚红两人的意思。毕竟权利不能失衡，否则必然招生祸端。 对于商城和快递公司之间的选择，楚红最终选择了商城，实际上楚红之所以这么选，完全是出于利于管理考虑。 不同于快递公司，商城方面其他股东投入的资金要多得多。 相应的，那些股东对于商城这边的关注自然也会高上不少。 所以如果派李云龙过去管理的话，他只怕很难镇住场面。 而快递公司那边则因为顾远握有绝对的控股权，所以顾远完全可以派人作为自己的代言人。 在顾远和众股东通气之后，所有人顿时都忙碌起来。 一天后，顾远接到通知，金陵市政府邀请他们前去商谈河西地皮的事情。 主持会谈的是金陵住建局的一把手，双方围绕着商业广场的建设周期，贷款政策，周边配套等一系列问题进行了磋商。 最终顾远承诺，在地皮完成拆迁之后的一年内进场组织施工，自主修建商城四周道路。 而政府方面则承诺了为该项目提供贷款担保，积极解决拆迁问题。 随后双方以2.2亿的价格签署了土地使用协议。 该协议经市政府上报省政府，随即又上报国务院，最终得到批准。 而此时时间已经来到了九月份，顾远也已离开了金陵，回到远东饲料厂坐镇。 经过一个多月的忙碌，张全已经和几个水产养殖大省的电视台达成了初步的合作协议，一整套的商业推广方案也都由广告公司策划完成。 饲料厂方面新厂房建设也在如火如荼的展开着，此次饲料厂新厂房的建设任务由润州当地一家建筑公司承建，顾建国亲自坐镇管理，目前整体进度还算让人满意。 2003年8月31日，远东饲料厂代理招标大会前一天，来自各地的代理商纷纷赶了过来。 为了接待他们，顾远特意在句容租下了整整两家酒店。部分乘坐飞机前来的代理商，顾远还安排了专车进行接送。 具体的接待工作由顾建国完成，看着他和那些来自五湖四海的代理商谈笑风生，顾远一时也是感慨万千。 晚上，顾建国又在句容酒店设宴招待各大代理商。 2003年9月1日上午，顾建国首先安排了一众代理商参观了远东饲料厂的生产车间以及运输车队。随后又做了完整的商业推广策划介绍。 最后还特意邀请来中洋集团的董事长季建军和众人分享了远东饲料厂的产品效果。 下午，招标大会正式开始，句容主要领导出席致辞，随后渔业学院院长徐建也发表了讲话。 随后招标大会正式开始。 此次招标大会，顾远意在各省市，选定一到两名代理商商。 除了部分水产养殖重点区域，代理竞争并不算多激烈。即便如此，整个招标报价也一度超过了顾远的预估。 最终整个招标一直持续到晚上8点才算是正式结束。 随后就是正式签署合同，这部分一直忙到3号晚上才算是彻底完成。 4号上午，送走了最后一个代理商之后，顾远才有空坐下来整理统计一下此次招标大会的成果。 最终一番统计下来，此次招标，远东饲料厂足足进账5800万的代理保证金。 当顾建国看到这个统计结果以及账目上的那一大串的数字后，一时间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 对此顾远的表现稍微好点，不过他也颇为激动。 虽然他之前经手的商城项目涉及资金更大，可那毕竟不是他的。而这5800万可是完完全全属于他个人所有。 有了这5800万，顾远终于可以挺直腰杆，大声的说一句自己也是有钱人了。 随着这一大笔资金到账，远东饲料厂的升级速度顿时再次提升，即便是顾远也没法拒绝那些数以亿计的订单的诱惑。 不过顾远很快就顾不上操心这些事情了，9月7号，金陵农大新生正式开始报道。 顾远虽然离得不远，但也还是早早赶回了金陵，为自己两辈子的第一次大学生涯做准备。 原本王芳还想着跟着去金陵看看，不过顾远又不准备住校，所以就没让她跟去。为此王芳还念叨了他好一阵子。 就在顾远为自己即将到来的大学生涯做着各项准备时，人在燕京的徐海峰给他来了一个电话。 电话里徐海峰告诉顾远，徐黎黎9月10号开学，他因为有事赶不回来，所以想请顾远代为帮忙照看一下。 对于这个请求，顾远还真没法拒绝，不过一想到王玉珍也会一起过来，顾远心里就难免一阵不得劲。 经过一番考虑，顾远最终决定那天叫上楚红一起，有一个陌生人在，气氛应该不至于变得太尴尬。 202 聪明人什么的最讨厌了 202 聪明人什么的最讨厌了 金陵农业大学卫岗校区，就坐落于金陵钟山脚下。 这是一所入选国家211工程和985工程优势学科创新平台的重点大学，在全国农业类大学中排名第二。 这天早晨，顾远缓步走进这座历史悠久的古老校园，正式开启自己为期四年的大学生涯。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但此次顾远的心情和之前完全不同，毕竟从今天起，他就是这里的一员了。 感受着眼前的这一切，无论是那些面带喜悦的年轻面庞，还是刻着沧桑却不见丝毫陈腐的景致。无不透露着一种勃勃生机。 让人见了不由也跟着心生雀跃，似乎那颗早已沧桑的心都再次为之活跃了起来。 因为不用住校，所以此时顾远轻装简行，仅仅带着录取通知书就来了。 慢步走在校园里，随处可见迎新的旗语，以及设立在各处的新生报名点。在学校的主干道上，更是有着一大群负责接待新生的老生。 每当有新生进来，总会有人第一时间迎上去，然后热情的将对方领到其所在院系的报名点前。 不过顾远却是一个例外，当他走进校门，那些老生们都自动自觉的将他忽略掉。 实在是顾远的形象着实不像是一个新生。 高大挺拔的身躯，从容淡定的神情，闲庭信步的熟捻，身无一物的清闲，就没一处和新生对得上号的。 于是顾远就这样径直穿过一个个热情的学姐、学长们，自顾寻找起人文社会科学学院的报名点。 没有错，顾远此刻找得正是人文社会科学学院，事实上因为他是文科生，又选择了服从调剂，所以他就很自然的被分配到了人文这个文科学院，而专业则是法律。 对此顾远表示完全没有压力，关系户就是牛。 不过顾远认路的水平确实一般，在偌大的校园里兜兜转转走了许久，顾远发现自己似乎越走越偏。又走了一段，顾远觉得自己最好还是回头再找一遍为好，于是他又慢悠悠的晃荡到主干道上。 因为金陵农大就在钟山脚下，加上农大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所以感觉起来比城区要凉爽不少。也正因为这个原因，顾远此时也不是那么迫切。 再次来到主干道上，没走几步远，蓦然有人喊了一句：“顾远？” 顾远愕然的回头，他什么时候这么出名了，居然这里还有人认识他。 不过等到他回过头来，当即就明白，完全是他想多了，喊住他的不是别人，正是去年他在农大忽悠过的那个信科院的同学江海宁。 说起来两人也有将近一年没见了，此时见到顾远江海宁脸上满是惊喜。 “顾远，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你辍学了呢，我去农学院找了你好几回，问了好多人都说没见过你。” 看来这位江同学还没识破顾远的假身份呢。 看着一脸激动的江海宁，顾远一时都不忍心把实情说出来了。于是他就善意的说了个谎。 “哦，今天不是迎新嘛，我过来帮帮忙。” “那感情好，这个同学就是你们农学院的，刚刚我已经领她报过名了，现在就交给你，你把她送去宿舍好了。” 顾远······ 尼玛，这事情有些尴尬啊。 听江海宁这么说，顾远才注意到，在他边上还站着一个女生。 女生长相很清秀，颇有些小家碧玉的温婉，站着江海宁边上时文静的像一朵惹人怜爱的无言小花。 让顾远有些奇怪的是，这位女同学此时居然也没有家人陪同。 就在顾远打量着那位女同学时，对方急忙向他招呼道：“学长好。” 同时江海宁也一把将行李塞进他的手里，同时还给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然后拍拍顾远的肩膀道：“等忙完了记得找我，我就在信科那边。我们到时再好好叙叙旧。” 说完，江海宁就匆匆走开了。 眼看着他走得匆忙，顾远心里很想说，别丢下我啊，其实我也需要人带路啊。 然而江同学却耿直的把泡学妹的机会给了顾远，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学长，给你添麻烦了。” 顾远闻言当即转过头来，然后毫不羞愧的坦然接受道：“不麻烦的，那我带你去宿舍吧。对了，你的是几号宿舍来着。” “我是19号宿舍，3304寝。”妹子毫无戒心的把自己的底漏了个干净。 不过有着战斗力无人能敌的舍管阿姨在，即便顾远知道了对方的寝室号，也没办法越雷池一步。 “19号宿舍么？那我们这边走。” 说着，顾远就瞄上了一个貌似也刚办完报名手续，正准备回寝室的新生。女生宿舍他自然是不认识的，可是不认识不妨碍他根据有些的线索推断出来。 就这样，顾远拎着女生的行李，当先跟在前面那个学生后面。 走了几步之后，顾远问道：“你家人没有陪你一起来么？” “来了，不过已经走了，他帮我缴完学费就先回去了，回去的车子时间有些紧。” 顾远当即点点头，随口又继续冒充着学长说道：“那个我们农大白天宿舍只有中午十一点到一点有电，晚上十一点以后也会断电，所以你要注意分配时间，还有就是这边的图书馆很抢手，所以你要是想去图书馆自习，那就必须趁早。”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到了宿舍区，顾远放眼望去，顿时被一大排一大排的宿舍楼给弄晕了。 不过也不是完全无迹可寻，至少女生楼应该在一个方向，而且每栋楼上确实都有楼号。 就这样又走了一会，顾远继续没话找话，然后妹子始终一脸乖巧的有问必答。 终于，经过一番好找，顾远终于看到了19号楼的标志，一时间他差点没激动的叫出来。 真尼玛让我一番好找啊。 接下来的事情就比较简单了，顾远一路将女生送上楼去，或许是因为知道今天迎新，所以一路上顾远也没看到什么想看得。 除了到处涌动的身影，以及一声声柔情似水的：“学长，学妹。” 似乎女生宿舍楼也就那个样子，顾远不知为何，心里还有些小失落。 一直将对方送到宿舍里，放下行李，顾远随意扫了一眼，在这个女生之前，宿舍里已经有两个女生在了，此时见到他们进来，当即朝这边看了过来。 顾远见妹子似乎有些害羞，当即帮她介绍了一句：“我是你们的学长，这位以后就是你们的舍友了，一定要团结友爱啊。还有，有困难记得找学长。那么，今天就这样吧。” 说着顾远就转身走人，那位被他送上来的妹子当即跟着送到门外，临了她才低着头头问道：“学长，你还没告诉我叫什么呢。” 顾远闻言一愣，“有这个程序么？” 女孩闻言不由幽怨的看了他一眼，“不是说让我有困难找学长么？没有名字我怎么找啊。” 顾远一时发型对方说得好有道理。 于是他当即说道：“我叫顾远。” 就在他准备顺嘴说自己就是农学院的学长时，他蓦然想起了刚刚江海宁的话，他找自己好多次都没找到。 于是最后他还是改了口：“我是经管学院的，有事可以去那找我。” “经管学院？”女生顿时一双眼睛睁得溜圆，说好的农学院学长呢？为什么突然就成了经管学院了？你这样欺骗人，良心不会痛么？ 顾远被对方的眼神弄得一阵不自在，当即挠挠头道：“那个我换专业了，所以刚刚那位学长一直找不到我。” 顾远发现自己真的好机智。 妹子听了也觉得完全没毛病，唯一的问题就是，原来农大是可以换专业的么？ 顾远似乎不知道自己无意中已经把人一个懵懂的小女生给带歪了，自认潇洒的回眸一笑，然后大步而去。 再不走就穿帮了······ 而在他身后，蓦然有两个小脑袋从宿舍门口探出来。 “哇，农大的学长超帅。” 两个小花痴，鉴定完毕。 而顾远送上来的女生则满是幽怨的呢喃道：“真是个木头，都不问人家名字。” 一溜烟的跑出女生宿舍，顾远拍拍心口，“装完逼就跑，真刺激啊。” 就在这时，蓦然一个身影靠了过来，“同学，你也是志愿者么？” 顾远闻言当即转头看去，顿时一个至少能打八十分的妹子出现在他的眼帘。 顾远不由愣了下，随即才回道：“是啊。” 他怕自己说不是的话，会不会被扭送到派出所，罪名是趁机混入女生宿舍。 “可是同学你为什么没带志愿者胸牌？” 说话时，女生一脸明媚，浑身似乎充满了正能量。 不过她问的问题一点都不友好好么？ 顾远此时很想回她一句：“关你屁事。” 不过注意到那边似乎一直在关注着这边的宿管阿姨，他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啊糟糕，我大概刚刚落在报名点了。” “这样啊，那我们一起回去吧。”女生也不怀疑，当即顺水推舟的说道。 顾远····· 虽然你长得很漂亮，但是我现在真的很不想搭理你啊，学姐。 然而不管顾远内心如何吐槽，对方还是无比自然的和他一起朝报名点走去。 这一刻顾远的内心很崩溃。 果然骗人什么的都会有报应的。 就这样两人一路沉默的走了会，女生突然问道：“对了，今天西门的烤鸡不知道还有没有得卖。” 顾远······· “应该·······有吧！”顾远表示，为什么同样都是农大的学生，江海宁就那么憨厚，这个学姐就这么狡猾呢？ 聪明人什么的，最不可爱了。 “是吗，不然今天中午的午饭就在西门吃吧，学弟你会请客吧？” 会吗？ 会吧！ 她刚刚叫他学弟？ 果然聪明人什么的最讨厌了。 203 脸疼么？ 203 脸疼么？ 金陵农大卫岗校区，顾远一脸无奈的看着面前的女生，“装得有这么明显吗？” 女生笑着说道：“特别明显，我还没见过谁绕着女生宿舍兜了大半圈才找到地方的。” “或许是因为想多和学妹闲聊几句呢。”顾远当即说道。 “可是他还没有志愿者胸牌。”女生又提出一条。 “或许是真得丢了呢。”顾远再次假设。 “可是西门没有烤鸡卖，只有南门才有。”女生再次指出。 “你这样会没朋友的学姐。”终于，顾远放弃抵抗。 “你这样泡同学很容易被人打。” 得，今天算是遇上对手了。 “那好吧，学姐再见。”顾远觉得一秒都不想继续和这个学姐一起待下去了。虽然她长得很漂亮，尤其是身上那种活力，让人见了不由欣喜。 “你真的确定不需要帮你带路么？”学姐却是不慌不忙的说道。 “带路的人多了，就不劳学姐费心了。”顾远当即顶了回去。 “可是他们有学姐这么赏心悦目吗？”学姐依旧笑意不改。 “我是来报名的，不是来谈恋爱的。”顾远义正严辞的说道。 “觉悟很高呢，要是十分钟前你能这么想多好。还有，你真的认得怎么去报名点么？毕竟这个校园足足有716亩地啊。”学姐一脸莞尔的说着。 顾远······· 他确实不认得！ “学姐，我觉得像你这么漂亮的人，肯定都非常乐于助人。” 听着顾远这番情真意切的话，学姐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个学弟真的好有趣呢。 其实顾远此刻真的很无奈，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他似乎特别的跳脱，就像是被眼前的这种氛围所感染，心态都变得年轻了m不少。 “当然，学姐最喜欢乐于助人了，而且还特别喜欢和学弟一起吃饭。”学姐笑了一会，当即开口说道。 “那还等什么呢？我们这就去报名，然后去吃饭吧。我觉得和漂亮的小姐姐一起吃饭味道肯定会更香。”这会顾远已经彻底不要脸皮了。 “学弟，你的嘴一直都这么甜么？”学姐被他逗得一阵花枝乱颤，顾远这时才注意到，当她笑起来的时候，胸前似乎有什么在荡漾，虽然看不见真容，但仅仅是那摇晃的幅度就让人一阵口干舌燥。 “怕是得有E。”顾远心中嘀咕道，事实上就顾远认识的女生里，也只有王思纯能和这位学姐一较高下。不过王思纯比她要矮上一些，娇小玲珑的容颜搭配上波涛汹涌的凶器，冲击力更大。 顾远正直的盯着学姐打量了好一会才一脸惊奇的说道：“学姐你怎么知道我的嘴是甜的？你又没尝过。” 学姐继续笑，笑了好一会她才直起腰来，随即横了顾远一眼说道：“没想到学弟你还是个小流氓。” 顾远，“我是流氓不错，可是哪里小了。” 学姐顿时又有控制不住的趋势，当即急忙转移话题，“你是哪个学院的啊？我们要是再不去报名，那就只能等下午了。” “人文科学，法律专业。”说起正事，顾远顿时正经了不少。 “人文科学不在主路上，难怪你没找到。”学姐听了点点头说道。 “可是为什么人文科学不在主路上？”顾远奇怪的问道。 学姐却是一脸高深莫测的没有回答。 很快，他们两人就来到了一处报名点前，顾远看了眼，发现位置确实比较偏，不过这里的人却是人山人海。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顾远诧异的问道。 “因为这边是女生最多的院之一，当然人就多了····” 学姐这么一说，顾远当即懂了，妹子多，自然学长就多。看来学校这么安排还挺人性化的吗。 “其实我们农大的女生比例本来就远超男生，不过追学妹的话，当然是越漂亮越好。” 顾远发现学姐说得好有道理。 说话间，两人当即一起挤进了报名点。 当顾远拿出录取通知书，报名点的一众师生这才诧异的抬头。 一时间人文学院的那些学姐们顿时眼睛一亮。 “这个学弟好像有点帅哦。” 身高184，身材修长有力，五官也是英气勃发。虽然不是那种流行的花美男，可是真的很酷。 实际上在女多男少的农大，不仅仅只有学长会泡学妹，其实学姐也会泡学弟的。 只是这位学弟边上的那个女人似乎有些招人烦呢。 于是几个学姐当即不动声色的走上前来。 “学弟，你是我们人文学院的新生么？” “算是吧。”顾远不由摸了摸鼻子，在明天之前，他应该都是人文学院的新生吧。至于过了明天，他大概也许就是经管学院的学生了。 “啊，没想到你真的是我们学院的学生啊，那一会学姐们送你去宿舍吧。”人文学姐们当即开始不动声色的抢人。 只是顾远却有些破坏气氛的说道：“那个我不准备住校。” “哎？”这一下就连正在帮忙登记的老师都抬起头看了过来。 “我家就在学校附近，所以我不准备住校。”见那位老师看了过来，顾远当即解释了一句。 “住在这附近？”这一次问话的是负责登记的老师。 “对，就在紫金城。” 这一下人文学院的几个学姐眼睛顿时又是一亮。 有钱人啊！居然住在月牙湖边上。 当然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要是泡到这个小学弟，以后自习就不用跑去抢图书馆了，每天早上五点多起来抢位置真的很辛苦的。 “是这样啊，不过大一新生一般都要住校的，如果你想不住校，需要家里打一个申请过来。”老师没有任何迟疑，当即开口说道。 “这么麻烦？”顾远不由有些愕然。 “其实你可以交了住宿费然后不住校内，因为没人查房。”这时来了这边就一直没说话的学姐开口说道。 “啊，原来是这样啊。”顾远不由恍然。 这时那位老师开口说道：“那我就帮你安排宿舍啦？” “等一下。”就在这位老师准备安排宿舍时，顾远突然想到什么，然后紧急喊停。 “还有什么事？”老师有些无语的再次抬头。 “我想问一下，这个宿舍是按学院分的么？”这会顾远也有些不好意思，他的问题似乎确实有点多。 “没错，宿舍都是根据班级，年纪，学院划分的，有什么问题么？” “那我还恐怕就不能在这报名了。”顾远一时有些尴尬的说道。 “为什么？”这下就连那些犯花痴的学姐们都忍不住了。 “那个，我其实准备转到经管学院的。” “啊？”这一下在场的众人不由都惊呼出声。 “转院？这不是胡闹么？每个学生的专业都是学校分配好的，要是学生想转就转，那学校还不乱套了？” 几分钟后，人文学院的一个领导出现在报名点前，人还没到，就当先咆哮了一通。 顾远一看这情况，当即悄悄的给徐建打了个电话过去。 这时那位领导已经从在场师生那得知，要转院的就是顾远了，当即这位领导火爆无比的走了过来。 “就是你要转院的？” 对方这句话问得很不客气。 顾远无奈的点点头。 对方见他这样却更加生气了，上上下下将顾远打量了个遍，随即冷哼一声道：“你以为你是谁啊？凭什么你就能享受特权，转院？那是你想转就能转的么？我告诉你，我在农大教书这么久，还没见过谁开学就转院的呢。” 似乎是感觉到被顾远挑衅到了自己的权威，领导显得格外暴躁。 顾远看着对方有些变形的脸，不由得的叹了口气。 哎，为什么要把话说得这么满呢，一会被打脸会很疼的。 顾远这会不由心疼起对方来。 然而这位领导却是丝毫没有这种觉悟，依旧不停的在那咆哮着。 这会那些人文学院的学姐们顿时都躲得远远的，唯有一开始送顾远来得那个学姐一脸担忧的站在顾远边上。 这个有趣的小学弟不会被人为难吧？ 就在领导咆哮了几分钟后，他口袋里的手机蓦然响了起来。 这位领导很不耐烦的拿出手机口气不善的喊道：“什么事？” 下一秒，对方的脸色就突然变得无比尴尬，“啊，院长，我不知道是你，是是，我现在就在报名点呢，你放心，这事我一定······啊，转院？” 看着对方脸色一变再变，顾远很想问：“脸疼么？” 半晌，这位领导一脸木然的放下手机，看着顾远，努力了好几次都没能说出话来。 不过在场众人见他这幅样子，顿时都隐隐猜到了什么。 “那个，不然我还是自己去经管学院报道吧，领导你保重。” 说完，顾远拉着同样愣在当场的学姐一溜小跑走了。 嗯，对方已经那么惨了，他就不要再去伤口上撒盐了。 而他边上的学姐这会看向他的眼神徒然变得无比闪亮。 204 不可饶恕 204 不可饶恕 顾远拉着学姐一直跑到看不见人文学院的报名点才停了下来。 学姐直到此时才开口说道：“你真得要转去经管学院？” 顾远当即点了点头，“是啊，我原本报的的就是金融专业，不过因为我是文科，所以最终被调剂到了人文去了。” “其实人文学院的学姐学妹更多哦。”学姐不由开口调侃道。 “可是我读金融也不影响泡人文的妹子啊。”顾远却是一脸奇怪的说道。 ····· “看不出你野心还不小。”学姐再次被他逗得笑出声来。 “对了，还没问学姐你是哪个学院的呢。”顾远终于想到问人家的专业了。 “我也是经管学院的哦，不过我是会计专业。”学姐一脸笑意的回答道。 “啊，那可真是亲学姐了，学姐叫什么，以后我报你的名字是不是能在经管学院横着走？”顾远刚正经两句，又开始满嘴跑火车了，也不知道郑秀晶她们看到他这幅样子会作何感想。 “我叫文映雪，你要是报我的名字，能不能横着走我不知道，不过你一定会被学长们追着打。”文映雪似真似假的说了一句。 “看来还是只能靠自己啊。”顾远感慨了一句随即又自我介绍道：“那么正式认识一下，经管新生顾远。” 看着顾远伸过来的大手，文映雪若若大方的和他握了一下。握手时，她发现这个嘴上总是没个正形的学弟居然颇为绅士，和她只是轻轻搭了下手就放开了。 “好了，现在我们也算是熟人了，那就麻烦学姐带我去报名吧。” 文映雪当即点头，此时时间确实已经不早了。而且经过刚刚一阵小跑，他们两头上都已经微微见汗。 来到经管学院的报名点，这边的老师显然已经接到消息，丝毫没有为难顾远，只是登记完信息后，抬头看了他一眼道：“以后要好好努力。” 顾远闻言不由抽了抽嘴角，这是将他当成走后门的关系户了？ 不过一想到自己的真实水平，顾远不由又有些心虚，他确实和关系户差别不大。 登记完毕，顾远又去交了学费，随后又领了生活用品，去了自己的宿舍。 虽然他并不准备去住，但是东西总要放下。 还是文映雪带路，两人一同来到宿舍。顾远到时，宿舍里已经有人在了，对方是个戴着一副眼镜的斯文男孩。 顾远进来的时候，一个中年妇女正在帮他整理床铺，顾远简单的和他打了声招呼，随即就把行李放下，简单的铺了下床，随即把东西往柜子里一塞完事。 因为事情不多，文映雪也没提帮忙，就站在那等着他忙完。 就在顾远正忙着的时候，又有人走了进来。 这一次来的是一个胖子，长得稍稍有些着急，身高175的样子，见到宿舍里已经有人了，他也客气的招呼了一声。 倒是送他来得那个学姐一眼看到文映雪，当即喊道：“学姐，你也在啊？” 文映雪笑着点点头，没有闲聊的意思，对方见状也就没有多说。 这边顾远已经三两下把事情忙完，招呼道：“我好了，可以走了。” 文映雪当即和他一同出了宿舍。 等他们走了出去，后来的那个新生才有些羞涩的问带他来的学姐：“刚刚那个也是我们院的学姐么？” “那是我们院的学生会副主席，好了，既然同学你已经找到宿舍，那我就先走啦。”学姐解释了一句，随即就告辞离开。 她这会心里正想着找人分享刚刚得到的大八卦呢。 经管学院的名人文映雪居然和一个大一的学弟关系亲密，不知道这个新闻要惊掉多少人的眼球呢。她如何能放过这个独家消息。 对此，顾远和文映雪自然一无所知，此时他们两人正朝着学校外面走去。 随着时间渐渐到了中午，天气也渐渐闷热起来，顾远见文映雪走了一小会就有些香汗淋漓，当即说道：“天气好像有点热啊，学姐你们平时都步行出门么？” “一般要是天气太热，我们就会在食堂随便吃点，食堂就在宿舍楼下，实在不行就骑自行车出门。对了，你要是不住校的话，最好也买一辆自行车，这样来回也比较方便。” 顾远闻言当即点点头，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就在他准备说话时，他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当即向文映雪抱歉一下，随即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发现是王思纯打来的。 随手接通后，当即问道：“喂思纯，有什么事么？” “思纯没什么事，不过你有事。” 电话那头却不是王思纯的声音，顾远一听那古灵精怪的腔调就知道是丁司晨那个捣蛋鬼。 “怎么是你啊，你们在一起呢？” “对啊，我们都在一起呢，而且我们现在就在你们学校门口。”丁司晨的声音顿时从电话里传来出来。 “你们怎么跑我学校来了？”顾远问这句话时，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女朋友查岗。 而丁司晨也验证了他的这种想法，“当然是来查岗啊，看看你有没有勾搭学校里的漂亮女生。” 顾远听着这话不由一阵汗颜，这个，他这算是被抓了正着么？ “你这个疯丫头乱说什么呢？好了先不和你说了，我马上就到校门口了。”说着顾远挂断电话，转头看向文映雪道：“我的几个朋友过来，学姐你不介意一起吃饭吧。” 文映雪不由看了他一眼，问了个不太相干的问题。 “是女生吧？” 顾远顿时一脸尴尬的笑。 女人的直觉有时候还真是挺可怕的。 两人又走了几步，很快来到学校门口，还没等顾远张望，就看到停在不远处的一辆汽车里，哗的一下，跑下来好几个女生。 几个人下了车也不看顾远，眼神一个劲的往文映雪身上扫去，看她们那副样子，颇有些小猫护食的意思。 眼看她们这个样子，顾远不由抽了下嘴角，这叫什么事啊。 没奈何，顾远带着文映雪一同来到几人面前，“你们怎么都跑过来了。” 因为有文映雪在，几个女孩顿时也不胡闹了，郑秀晶一脸端庄的上前答道：“今天思纯开学，我们过来帮忙。” 顾远闻言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就你们还能帮忙？” 一听这话，几个女孩顿时都不乐意了。 “我们怎么就不能帮忙了？别以为我们真的什么都不会干。” 对于她们的抗议，顾远权当没听见，自顾给她们介绍道：“这是我的学姐文映雪，今天报名多亏她帮忙。这些是我的朋友，名字一会再介绍，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坐下来吧，这边真的太热了。” “你没开车来么？”问这话的是薛妍，这个女孩一向心直口快。 不过其他几个女生一听却是纷纷叫糟，果然她们发现薛妍这话一出口，那个文映雪顿时转头看了眼顾远，眼神更是亮的像是一颗大号的灯泡。 “我车仍在家里呢，谁上学还开车的。” 只是顾远这话刚说完，那边坐在车里没下来的唐心就叫了起来。 “我就开车上学了，你有意见么？” 这会唐大小姐真生着气呢，一开口顿时就像吃了枪药一样。至于为什么生气，当然是因为某人不守夫道。 “额，当我没说。”对上唐大小姐，顾远当即选择认怂，人就一小孩子，别再一会惹哭了，到时还是他的锅。 “我们就在这附近找个地方吃饭吧，正好我们也尝尝这边拿手的美食，你们觉得呢？” 眼看着不过几句话的功夫，众人身上就都已经微微见汗了，郑秀晶当即出来整理道。 “行啊，那个学姐，你知道这附近有什么好吃的么？” 顾远当即向文映雪求助道。 不过其他几个女孩听了顿时齐齐瞪了他一眼。叫得还真够亲热的。 “离这边不远有一家韩国烤肉还不错，不然我们就去那边吃吧，那边的冷气也很足。” “成，那就去那吧，你们先过去，我和学姐等等就到。”顾远又转身对几个女孩说道。 “不然秀晶你和顾远一起步行吧，车子太小，人多了坐不下。”丁司晨眼睛一转，当即又有了个鬼主意。 郑秀晶闻言当即就明白了自己姐妹的用意，只是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她？ 虽然有些不情愿，但郑秀晶最终还是同意了。 其他几个女孩见她同意，当即各自上车，惬意的吹着空调扬长而去。 车里薛妍一脸迷糊的问道：“我们平时不都是六个人一辆车的吗？” “笨蛋薛妍，我们这是让秀晶留下来刺探军情。”丁司晨当即敲了一下她的脑袋说道。 “可是为什么是秀晶啊？” “因为她是学霸。” “她长得最好好看。” “她和顾远关系最好。” 几个人同时回道，不过内容却是各不一样。 正在开车的唐大小姐当即嘴巴一撅，不开心的说道：“凭什么秀晶就和顾远关系最好了？” 其他人齐齐沉默，她们可不想触唐大小姐的霉头。 “对了，秀晶不是说明天拿了驾照就去买车么？”这时候丁司晨幽幽的说道。 显然她那古灵精怪的小脑袋瓜子里又在动着什么鬼主意了。 “你们有没有发现，那个学姐的身材很好。” 这是一直没说话的王思纯突然说道。 如果郑秀晶此刻在这的话，她一定会跳着说：“我发现了，我发现了。” 实际上此时郑秀晶正咬牙切齿的瞪着顾远。 因为就在他们三人往烤肉店走去时，郑秀晶立时就被文映雪那波澜壮阔的胸怀，给狠狠的打击了一把。 而顾远则毫不知情的给文映雪介绍道：“这是郑秀晶，我的朋友，她今年考进了宁大。” “郑同学真厉害。”文映雪客气的说道，不过郑秀晶分明感觉到她说话时似乎悄悄的挺了挺胸····· 然后顾远的眼神当即有几秒的偏离，虽然他很快就移开了视线，但在郑秀晶眼里，他已经犯下了不可饶恕的死罪。 “你死定了，顾远。”郑秀晶这一刻在心里恶狠狠的赌咒道。 205 吃肉和吃醋 205 吃肉和吃醋 当顾远三人走进文映雪所说得那家韩国烤肉店时，里面正议论的热火朝天的五个女孩当即打住了话头，变得一脸端庄的正经危坐起来。 等到顾远他们走过去坐下后，几个女孩都不自觉的朝文映雪的头罩灯看过去。 瞄了几眼，她们又把眼神转向王思纯，一时间众女的表情简直精彩极了。 郑秀晶见她们这样，当即又忍不住瞪了顾远一眼。只是顾远表示自己真的很无辜啊。 看了几眼之后，唐大小姐第一个不能忍，当即站起身，不管不顾的挤到了顾远和文映雪之间，而不经意间她还把自己的裙子往上撩了一小节，一时间一双可以玩几年的大长腿顿时暴露在空气中。 顾远无意中看了一眼，不禁又是一阵急促的咳嗽，今天这福利来得有些突然。 几个女生中，薛妍最高，足足有175，一般男生真不敢往她跟前凑。排在第二的正是唐心，她的身高也有168，这在女生中已经不算矮了。 最为关键的是这两个女孩的身材比例都惊人的好，是以唐大小姐这么稍微秀一下，就让顾远差点招架不住。 不过文映雪的身高也足足有165，并不比别人矮多少，最关键的是，她身上有着一种极其阳光的感觉。一看就是精彩做运动的那种，身材也同样好到爆炸，所以对于唐心的挑衅根本无动于衷。 不过文映雪的五官相比起唐心要稍逊一筹。不过她的头灯又扳回一城，还真是旗鼓相当的对手。 只是文映雪显然没准备和她们在这方面做什么比较，当唐心挤进来时，她当即就向边上让开一个位置。 顾远有些无力的看了唐心一眼，随即就把注意力放在了食物上。 韩国烤肉最上等的食材当然是韩牛了。不过顾远看了眼这个店的造型，直接放弃了这样的想法。 在这想吃到正宗的韩牛肉估计不太现实。更何况真要说顶级牛肉，那还得是日本和牛。 至于韩国人吹上天的韩牛，嗯，吹牛谁不会啊。如果以真实排名算，所谓的韩牛甚至都排不进前十五。 当然，相比起国内常见的牛肉，韩牛还算不错了，主要是因为国内吃牛排并没有形成文化，一头牛只吃肋眼等几个有限部位，然后卖到一种天价，这在中国看来简直就是神经病嘛。 中国吃牛，就连牛欢喜都不放过，这种情况下，你跟我说顶级牛肉，麻将块那样的一块要一百块。你怎么不去抢呢。 不过顾远虽然是个吃货，但并不挑食，在条件有限的时，白米饭就榨菜也能对付过去。 所以此时顾远当即点了一堆牛肉，五花肉，等到端上来之后，就看到冷冻得都快结冰的牛肉也没有一点点霜降的意思，顾远当即就放弃幻想，专心的以量取胜了。 不过顾远能对付唐心可就没那么好糊弄了，而且唐大小姐可是眼里不揉沙子的。 于是唐大小姐二话不说的就站了起来，先将裙子整理好，她的大白腿可不能便宜了别人，然后就开始喊人。 “老板，你过来一下。” 听到唐心的喊声，店老板当即快步走了过来。 唐心一指端上来的牛肉问道：“这是什么等级的牛肉？” 店老板当即一脸懵逼，认真的看了眼自己挂在墙上的价格表，然后一脸尴尬的说道：“客人你说笑了，我们店小本经营，哪还计较那些啊。” 唐心却是不不依不饶的追问道：“你这不是韩国烤肉么？那肉必须是韩牛啊，可是你看看这肉都是什么啊？” 店老板又是一脸懵逼，估计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客人。 “那什么，韩牛的价格很贵。” “你是怕我们吃不起么？”唐大小姐这会正憋着火呢，说起话来根本就没个好声好气的。 “不是怕客人你吃不起，是我们店买不起。”店老板态度倒是十分端正。 唐心听了不由一愣，她向来就是吃软不吃硬，此时店老板姿态摆这么低，她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可是顾远只吃······” “打住，我什么都吃。”顾远一听她要拿自己说事，当即打断。 这尼玛是要帮我拉仇恨啊，没看我自己什么话都没说么。 这会已经有其他桌的人看了过来了，顾远甚至能隐隐听到有人在骂他们装逼了。 天地良心，顾远这没这想法啊。 “那个老板，麻烦你给我再来二十盘牛肉，我朋友今天心情不太好，你别介意。” 听顾远这么说，那个店老板当即二话不说的进内厨准备去了。 他倒没觉得唐心装，因为一看人家那打扮就知道是富贵人家的孩子，人家兴许真的只吃顶级牛肉呢。 等店老板走了之后，唐大小姐也有些惺惺，扭捏了一会，才小声的说道：“我，我是······” “我知道，你是见我在法餐厅吃饭的时候点菜特讲究是吧。”顾远不等她说完就接了过来说道。 唐心闻言顿时只点头，嘴巴更是撅得高高的。 “到什么地方吃什么菜，我妈平时烧牛肉还买黄牛肉呢。”顾远说这话时，心里其实还有些小感动，他当然明白唐心这么说其实是想讨好他。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需要讨好了。 听了顾远的话，唐心当即坐在那不说话了。 这时文映雪倒是开口了。 “真是抱歉，选的饭店没让大家满意。” 顾远闻言急忙摆摆手，“你别这么说，其实我们就是想试试正宗的韩国烤肉，是我们理解有误。” 确实，问题的核心还在于这个店明明挂着韩国烤肉的牌子，可实际卖得却全不是那么回事。 对于这点文映雪也没办法洗白，当即只好跳过这个话题。 “对了，虽然你不准备住校，可是军训期间最好还是住校得好。军训有内务课，你要是人不在可能会有点麻烦。” 文映雪丝毫没有受刚才的变故，以及横插进来的唐心影响，继续谈笑风生的向顾远传授着经验。 而说起这些，其他的女生顿时都插不上话来，甚至就连打断都不行。毕竟这关系到顾远的大学生活。 一时间几个女孩居然被文映雪一个人压了一头，几个女孩看向顾远的眼神顿时变得越发危险起来。 顾远对此倒是丝毫没有察觉，实际上他对这个文映雪确实没什么意思，他又不是种马，看到漂亮点的女生就想拱一下，真要这样，农大的女生至少有16000多个，漂亮的也海了去了，他非得累死不可。 然而几个女孩可不这么想，在她们眼里，顾远居然当着她们的面就开始和其他女人勾勾搭搭的，这要是等到她们不在了，那还得了呢。 “这么说起来，我还必须住一段时间宿舍了？” “是这样的，对了，大家吃烤肉啊，这边特别流行菜包肉，味道还蛮不错的。” 和顾远说了几句，文映雪又转头招呼几个女孩吃肉。 随即她就用生菜包了一块烤好的牛肉，递给了顾远，“学弟你也尝尝，以后你可能要经常在这吃了。” “谢谢学姐。”顾远说了声谢，当即就接过来吃了一口。 肉质有些肥腻，应该是脂肪有点多了，劲道有点老，这时肉质不够均匀导致受热不均造成的。 但是如果不是那么挑的话，倒也滋味鲜美，毕竟他不是前世那个将近四十的老男人。还没到那种吃饭需要美味刺激食欲的地步。 此时正值年少的他，只要有肉，那就完全没问题，就是再油再腻他也不怕。 那边文映雪给顾远包了一块菜包肉之后，又动手包了一个，然后沾了一点醋递给了一旁的唐心，来，学妹你也试试。 看着这块沾了醋的菜包肉，唐心一张小脸越发严肃起来。这是在嘲讽我爱拈酸吃醋么？ 唐心对上对方的眼神，然后她就看到对方捉狭的对她眨了下眼睛，就像是在对她说：“就是啊！那么你吃不吃呢？” 唐心犹豫了两秒钟，随即就接了过来，“我就爱吃醋怎么了。” 唐大小姐一如既往的率直，还有一点可爱。 206 没救了 206 没救了 金陵农业大学南门附近的韩国烤肉店里，顾远拿起一片生菜，将一块烤得将将好的牛肉包好。 然后下一秒他的手里就是一空。 坐在他边上的郑秀晶若无其事的从他手里拿过菜包肉，然后优雅的放进小嘴里。 整个过程无比流畅自然，郑秀晶甚至都没看过顾远一眼。 顾远看着自己再次空掉的左手，一脸懵逼的叹了口气，这已经是第五次了。到这个时候，他哪还会看不出来，这位傲娇清冷的郑秀晶同学生气了。只是为什么生气，他完全想不出来。 就在眼看着自己包的菜包肉一点点的消失在郑同学的嘴里，顾远只能再次夹起一块牛肉放进了烤盘里。 这时一旁的唐心突然将一块包好的菜包肉送到他的嘴边。顾远当即张开大嘴，一口咬了下去，就像是怕有人再和他抢一样。 他心里还在感慨还是唐大小姐善良啊。 然而下一秒他的脸色就变得无比复杂，一脸艰难的将嘴里的菜包肉咽下肚子，顾远幽怨的问道：“你到底包了几颗生蒜啊？” 唐大小姐扭过头去不理他。 得，这位也气着呢。 顾远这一刻一点都不羡慕那些三妻四妾的男人们，这种福气你们谁爱享谁享，老子我不要。 尼玛这才哪到哪呢，他都已经快过不下去了。那些妻妾成群的，顾远真怀疑他们会不会被女人给玩死。 就在这时，坐在郑秀晶边上的王思纯突然站起身来，将一块菜包肉送进顾远嘴边。 顾远犹豫了一秒，最终还是张开口嘴。 这一次他十分小心的咬了口，发现并没有生蒜或别的什么恶作剧，包的是一块五花肉。总算还有一个有良心的。 然后等他美美的吃完，一低头，顿时就发现他刚刚烤好的那块牛肉不翼而飞了。这一下顾远懵圈了，原来就连王思纯也都学坏了？ 再没有爱了，顾远对这个世界再没有信任了。 一旁林萌看着被姐妹们捉弄的顾远不由埋着头一个劲的笑。真的很难想象，这个少年会是一个和他爸爸坐在一起侃侃而谈的厉害角色。 而丁司晨则一脸悠闲的吃着自己的菜包肉。还故意拿眼神去撩拨顾远。 “老板，再来二十盘牛肉。” 看着这群得瑟坏了的疯丫头，顾远当即招呼了一声。 这下那些小丫头片子顿时傻眼了，虽然她们可以一直这么巧取豪夺的，可是她们的食量终究有限，照现在点得这个份量，她们根本吃不完。 一旁的文映雪看着顾远和这些女孩这样打打闹闹的样子，不由心中一阵羡慕。 她倒不是羡慕顾远，事实上看到这些女孩后，她已经放弃了对顾远的企图。她可没有和别的女人分享男人的想法。既然如此，她还是趁早抽身。 说起来，她其实更羡慕这群女孩间的友谊，实际上这一顿饭的时间她已经看出了许多事情来，这几个女孩里，对她这个学弟有好感的怕是不下三个，而且这几个女孩似乎也心知肚明，可是她们却丝毫没有因此生出嫌隙。 这让她不由想起自己曾经的那些闺蜜们，曾经她也有这样一群闺蜜，每次出门都会形影不离的黏在一起。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就变成了一个人，她的身边似乎越来越多的围绕着一个又一个的男生。 却很少再有女生出现了。 是因为自己抢了闺蜜的风头么？是因为有她出现，闺蜜的那些男朋友们就顿时光顾着看她了么？ 可是这并不是她的错啊，她只是比别人长得出色了一些，为什么她就要背负着比别人多得多的有色眼光呢？ 最终文映雪悠悠的叹了口气，然后拿起一片生菜叶，包了一块五花肉又夹了一颗生蒜十分自然的递给了顾远。 然后顾远毫不犹豫的接了过去，下一刻，顾远倒抽一口冷气。 不止是嘴里的生蒜，还因为两边腰侧不动声色的多出的两只小手。 这一刻顾远眼睛都湿了，生蒜给辣的。 这会他就想问问，人和人之间还能不能有一点信任了？ 其他几个女孩此时也发现文映雪似乎也捉弄了顾远，当即不由齐齐失笑出声。 唐心和郑秀晶更是一个劲拿眼神去瞅顾远，似乎在说，看你还乱撩女生不，外面的那些女人都是靠不住的。 顾远很想说，要说靠不住，你们更靠不住好吧！ 文映雪的举动顿时启发了几个女孩，一时间众女孩纷纷开始用菜包肉，然后根本不给顾远机会，直接往他嘴边送去。 顾远拒绝的扭过头去，却发现那边也已经有另一个人在等着他了。 一时间桌上顿时变成了猜猜猜的小游戏。 顾远看着这些个玩上瘾的女孩，恶狠狠的张开嘴，然后一口吞下一片菜包肉，顺势还咬了郑秀晶的手指一口。 郑秀晶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然后默不作声的将手指上的口水在顾远身上擦干净，转过头去继续包肉，不过这回她直接不包肉，改全包生蒜了。 顾远见了顿时怂了，这要是真吃了，那还不得辣死人。 在他求饶的眼神中，郑秀晶想了想最终拿了几颗生蒜，然后夹了一块五花肉进去。 看着这个明目张胆的夹蒜菜包肉，顾远也只能含着眼泪吃了。 这边刚吃完，那边林萌也凑趣的送了一块过来。 顾远当即一口吃完，然后用舌头轻轻舔了下林萌的手指，顿时林萌的脸刷的一下就红成了一张纸。 那边丁司晨一见这样，顿时眼睛一眯，拿起桌上的夹子，然后将一块菜包肉送到了顾远嘴边。 顾远······ 果然这些聪明人一点都不可爱。 然而这时其他几个人也纷纷开始有样学样。不过林萌却是再也不凑热闹了，她接下来的时间，全程都坐在那低着头红着脸。 坐在她边上的薛妍一脸怒其不争的瞪了她一眼，却也没有什么办法。 而唐心则完全不管其他人，从一开始捉弄了顾远一次之后，她就开始认真的烤牛肉，然后包好，体贴的送到顾远嘴边，看唐大小姐这架势，顾远根本不敢逗她，顾远生怕自己咬她一下，对方就直接生扑上来再咬回去。 而郑秀晶则完全是另一幅模样，她开始换着法子的往菜里包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然后送到顾远嘴边，任由顾远咬她手指也毫不在意。 这要是郑秀妍在这，一定会把眼睛瞪出来，她可是十分清楚自己这个妹妹有多讨厌和男生发生肢体接触了。 曾经有一个十分可爱的小弟弟被郑秀晶捉弄之后，当即又试图捉弄回去，于是就碰了郑秀晶一下，然后郑二小姐当即把人家给打哭了，哭了，哭······ 面对着这些人来疯的女孩们，顾远此刻恨不能把她们一个个按在腿上好好打一顿屁股。 不过这显然只是顾远自己的看法，此时烤肉店里其他桌的同学看着顾远嘴巴都快合不上了。 尼玛，人才啊，居然有此等艳福。 看看顾远这一桌七个女生，哪一个不是班花级的女生。 尤其是郑秀晶，唐心，王思纯，文映雪。 一个浑身都透着一种时尚感，坐在那什么都不做就让人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一个长相秀气，一举一动间都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娇憨，让人忍不住就想好好疼爱一番。 一个童颜巨灯，一脸楚楚可怜，让人见了忍不住就想绑回家去，然后狠狠的蹂躏，哪怕精尽而亡也再所不惜。 最后一个则浑身都透着一股野性之美，似乎充满了阳光，让人见了不由心情大好。 就连剩下的三个也或萌，或艳，或文静，各有特色。 虽然不像另外几个那么勾人眼球，但也绝对是数得上的美人胚子了。 可是这七个各有特色的女生居然同时和一个男生举止亲密。 如果不是杀人犯法，估计这会顾远肯定死上一百次都不止了。 如果顾远知道他们的想法一定会对他们说，你们这是被她们青春可爱的形象蒙骗了啊。 然后那些人肯定会狠狠的吐他一脸，得了吧，这要是换成我，即便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愿意。 嗯，男人啊，不都是这样的下半身动物啊······ 一顿午饭吃完，顾远抱着自己快撑爆的肚子，无力的走出烤肉店，以后再也不和这些疯丫头一起吃饭了。顾远心里暗暗发誓。 “晚上我们去鮨一吃日料吧。”走出烤肉店，郑秀晶漫不经心的说道。 “那个·····那个······那个，不然晚点再过去？”顾远如是说道。 郑秀晶······ 看，就你这小样还想斗得过我，傲娇脸。 不过郑二小姐还是伸手扶住了快走不动道的顾远。而在另一边则是唐大小姐。 此时唐小姐想了下说道：“吃日料是不错，中午吃得太油了，晚上适合吃点清淡点的。” 嗯，唐大小姐中午好像就吃了五块烤肉，其他时间一直都忙着给某人包肉了，真得好油腻啊。 丁司晨看着被两女扶着的顾远，蓦然摇了摇头，哎，这真要娶了这么两个女人回家，顾远以后的日子真是不敢想象啊。 边上的薛妍不由跟着点点头，表示深以为然。 而林萌则依旧低着头不敢看顾远。 丁司晨····· 这个也没救了。 207 大学生活 207 大学生活 顾远为什么读大学，完成前世夙愿算是其中一个原因。 增长自身知识面，这算是另一个目的。 还有一个目的就是积累人脉。 前面两个目的都好说，毕竟都是私人的，而第三个目的就有点麻烦了。 前世没有读过大学的顾远，一开始对于大学的设想有些过于美好，随着后续了解的越来越多，他突然发现，其实在大学能被他称之为人脉的只怕不多。 实际上在大学积累人脉这一点本身并没有毛病，问题其实出在顾远自己身上。 因为他的成长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很难想象，一年之前，顾远还只是一个一穷二白的高中生。可现在，即便保守估计，顾远的身家也有1个亿了。 这样的速度试问有几个在校大学生能跟的上，所以对顾远而言，在大学结交人脉从一开始就失败了。 除了像郑秀晶那样有限的天才，或者是林萌那样的家世显赫之辈。除此以外，顾远即便结交了，也没有多大意义，因为他们看似年纪相当，可其实差距却是天差地别。 所以实际上顾远已经放弃了这个想法。 也正因为此，顾远对自己的大学同学们表现的并不十分热情。 当他带着日用品回到宿舍时，顾远只是和几个舍友简单的打了个招呼，就自顾去洗漱了。 顾远的宿舍一共住了六个人，除了顾远之前见过的胖子和戴眼镜的斯文男生，还有一个大高个，一个英俊小生，以及一位宅男模样的男生。 当顾远洗漱回来，那个戴眼镜的斯文男生就朝他走了过来，“认识一下我叫王文远，皖省人，那个下午你没在的时候，我们选了一下舍长，希望你别介意。” 顾远闻言站起身来，184的身高顿时让王文远倍感压力。 “顾远，本地人，大家选的我没意见，不过我军训之后可能就不住宿舍了，所以以后还请大家多担待，毕竟六个人的事情可能要你们五个人做了。” 对于这个消息，宿舍里其他几个人多少都有些意外，但也没人多说什么。毕竟顾远已经先行打了招呼了。 “都认识一下吧，我是李昊，浙省的。”这时那个英俊小生也开口说道。 接着那位胖子说道：“我叫赵俊康，松省人。” 这时大高个也站了起来，“董海波，翼省人。” 最后一个宅男这时也探过头来说道：“鲁省，张敬恺。” “好了，这下大家都认识了，以后就都是兄弟了。” 让顾远有些意外的，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王文远却颇有些江湖习气。 “以后大家有事尽管找我，金陵这地界我还算熟悉。” 听顾远这么一说，其他几个人顿时来了精神了。 “顾远，金陵你熟，那你说说，这边哪个学校水灵的女生最多啊？”问话的是胖子赵俊康。 “要说质量高那必须是宁艺，不过要说数量多，那宁师应该最多，不过我们学校的女生也是大把大把的。”对于这些，顾远也没故作清高。 “老顾这话说得对，今天接待我们的那些个学姐就挺漂亮的。”这时中午见过文映雪的王文远开口说道。 说完他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老顾，今天送你来得那个学姐好像和你挺熟的？” 宿舍里其他人一听顿时都嗷嗷叫起来。 “哇，顾远你可以啊，这才刚到学校就泡上学姐了？” 顾远听他们胡说也不着恼，随口解释了一句：“那是大三的学姐，是我们院的学生会副主席，叫文映雪，那可是我们院公认的女神，你们谁有勇气尽管去追。” 宿舍里的这几个人也就是起个哄，真要让他们一来就追学姐，这些个刚刚离开高中的生瓜蛋子还真没这魄力。 毕竟能考进这里的学生基本都是好学生，虽然不敢说个个都五讲四美，但也真没几个敢说是情场高手的。 “我之前就打听过了，说是宁艺的女生质量那是真得高得不得了，顾远你有认识的人在那上学的么？”问这话的是那位英俊小生李昊，看得出，他对自己的外表还是十分自信的。 “宁艺我还真没什么同学，不过我劝你一句，那边的女生漂亮归漂亮，但是风气却是不怎么好，一般的人还真不一定拿得住。”顾远随口劝了一句。 不过看李昊的样子，似乎并没有听进去，对此顾远也没多说，做人最忌交浅言深，否则很可能弄巧成拙。 “我听说宁师离这边不远，你们说要不我们改天去那边考察考察？”这时赵俊康适时插话进来。 “宁师确实离这边不远，不过这两天就要军训了吧，还是等军训完了再说吧。”顾远并没有提自己在宁师有熟人，实际上以他的眼光看来，自己宿舍的这几位，怕是入不了王思纯的眼界，别到时候再平白生出什么枝节来。 “对了老顾，明天早上开班会，可能还会选一下临时班干，你要是有意向就准备一下。”说到这里，王文远突然想到什么，当即开口说道。 顾远闻言摆摆手，他对这些没兴趣。 或许是因为都是第一次离家在外，宿舍里的几个人表现的都有些兴奋，一直到关灯之后，众人还在开着恳谈会。 不过顾远对这些兴趣不高，很快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顾远是被热醒的。 虽然因为学校就在钟山脚下，所以并不怎么炎热，但农大的宿舍着实有些简陋了，连个电风扇都没有，加上怕蚊子飞进来，窗子也没法完全打开，所以到了早上，还是不免有些闷热。 顾远醒了之后索性也不再继续睡了，当即从床上爬了起来，从带来的换洗衣服里找了一套运动装，换上之后，当即就出了门。 农大的校园树木繁多，而且野猫野狗也格外的多，顾远出了宿舍，沿着小路一路惊起无数野猫野狗，直直跑到校友山。 此时校友山的凉亭里已经有人在晨读了，顾远也不打扰他们，自顾在一旁的空地打起形意拳。 形意拳讲究内外三合，想要在此道上有所成就，对个人的协调能力有很高的要求。这就要习练者勤加练习才成。 说起来顾远其实已经有段日子没有打拳了，随着事情越来越多，加之心态变化，他早不复前世年轻时的那种火爆，对于体能的追求可谓下降了不少。 不过随着进入大学，顾远准备把丢掉的这个习惯重新捡起来。 当然，这一世他练拳不再是为了和人争勇斗狠，而是磨练自己的意志。 一个人如果连自己都管不住，那他还谈什么成功呢。 就这样，校友山上，凉亭里一群学生书声朗朗，而在不远处的空地上顾远拳舞的虎虎生风。 这一动一静之间倒也相得益彰。 顾远一套拳打下来，当即又扎好弓马开始调整呼吸。 这是顾远前世学来的一套呼吸术，据说练好了会有一种气感，算是气功的一个流派。 顾远前世因为年轻气盛，所以根本沉不下心来练，这一世他洗尽铅华，再重练这套呼吸术，倒是颇有几分心得。 随着他刻意调整呼吸，慢慢的在他口鼻处的气流渐渐明显，随着他最终一个气沉丹田，随后吐气如箭，当即他面前山间的晨雾竟被划破一条白线出来。 这一幕落在那些晨读的学生眼中，一时不禁愕然。 只是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顾远已经收起架势，一溜小跑去得远了。 一路跑回宿舍，顾远找出一套衣服去公共浴室冲了个凉水澡，随后才换上干净的衣服出来。 当他再次回到宿舍，宿舍里其他几个人也都起来了，不过看他们的一脸迷糊的样子，显然昨晚也没怎么睡好。 顾远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招呼一声，随即就坐在那开始读起英语来。 讲实话，顾远对于英语没什么好感，只是他不想浪费了高三前的那番苦功。 时隔两个月，重新读起这些英文单词，高考前的那段时光似乎还历历在目。 很快，宿舍其他几个人就都洗漱完毕，顾远当即和他们一起下楼吃饭。 农大的食堂，伙食还算可以，顾远打了一碗粥，又拿了一碟小菜，买了几个春卷，一顿早饭就算对付过去了。 吃完早饭，六个人便施施然的朝着逸夫楼走去，经管学院就在逸夫楼，他们早上要开班会，选班干，然后布置军训任务。 当顾远他们来到教室时，里面已经来了不少人了，因为都是第一次见，大家基本谁都不认识谁，所以基本还是以宿舍为单位，组成一个个的小团体。 看到顾远他们过来时，不少人都看了过来，实在是他们这群人中顾远和董海波太显眼了，两个都是一八几的个头，加上还有李昊这个英俊小生在。回头率自然高到不行。 就在教室里众人打量着顾远他们的时候，顾远几人也在关注着教室里的人。 总的来说，女生居多，男生不仅数量少，而且质量也不怎样。李昊和顾远这样的在班里居然都能算班草级别了。也是难为这些妹子们了。 不过班里女生虽多，但质量也谈不上多高，最出色的也就薛妍的水平，至于说郑秀晶，唐心那样的大美女，那是没有的。 看来文映雪被称为学院女神，确实是有道理的。 不过讲道理，像郑秀晶那样的，不管是到哪，都是最拔尖的一群了吧。 208 学霸与学渣 208 学霸与学渣 顾远所在的班级是金融1班，作为插班生，顾远的学号被排在了最后。 当看到金融1班的班主任时，顾远不禁有些懵逼。 因为对方居然是他的一个熟人，正是之前他在渔业学院招人时打过交道的陈燕。 不过好在陈燕并没有认出他来，这不禁让顾远松了口气。 只是顾远心里还是有些不解，这个陈燕不是渔业学院的么，怎么突然就调到经管学院来了，还成了他的班主任。 不过很快他就没心思再去想这个事了，因为陈燕宣布了一条让他有些懵逼的消息。 “军训期间，除了军训以外，学校还会组织一场考试，这次考试是针对我们专业对于数学和英语这两门课程的特殊要求而展开的，所以大家这段时间要抽出时间来复习一下。我们会根据大家的考试成绩，分一个数学英语提高班，以及强化班。” 这个消息对于顾远而言无异于一个晴天霹雳，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他这会突然有些怀疑自己接下来的大学四年要怎么熬过去了。 宣布完这个消息之后，顾远整个人都是懵的，懵懵懂懂的熬到了下课，顾远二话不说就出了教室，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赶紧给郑秀晶打了个电话。 “那个我们之前说得那个学霸笔记的事情还记得么？” 电话一接通，顾远当即开口问道。 “记得啊，怎么突然想到这个了？”电话那头郑秀晶一头雾水的问道。 “记得就好，你这两天有时间么？” “有啊，我要十五号才开学，这几天都没什么事。”郑秀晶继续懵。 “那这样，你这几天有时间就来紫金城，我们一起讨论一下学霸笔记的事情，我觉得以你数学满分的成绩，整理出来的数学笔记一定能大受欢迎。” 顾远此时不由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这样借着讨论学霸笔记的事情，让郑秀晶帮自己做一下应急培训，这样多多少少能提高一点成绩，还不怕被怀疑。 可是这样临时抱佛脚又能提高几分呢？顾远不由又苦恼起来。 早知道就不选这个破金融专业了，真特娘的坑人。 心中腹诽了一阵子，顾远还是乖乖回了宿舍，拿上几本书就直接往紫金城赶去，王文远等人看他行色匆匆的样子，都是一脸奇怪。 “老顾是遇上什么事了吗？走得这么急。” 实际上当听说还要考数学，顾远的第一反应就是找个家教。可是很快他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想要靠家教在短时间内帮他提高成绩，这很不现实。 随后他就想到了郑秀晶。 讲实话，或许郑秀晶目前在数学方面的造诣谈不上多高深，但仅仅以高中数学来说，她绝对是最精通的人之一。 所以这个时候找她要比找家教靠谱的多。 随后顾远又想到陈燕说得，金融专业对于英语和数学有着极高的要求。顾远忍不住就想骂娘。 如果他的英语还算凑合的话，那他的数学就是惨不忍睹，要是照这说法，他这学根本就不用上了。 这一刻他真的忍不住有些怀疑，自己当初选择金融专业到底是不是一个错误了。 一想到他为了转专业还把人文科学的一个小领导给狠狠得罪了，他就忍不住一阵牙疼，这是自绝后路啊。要是早就意识到这茬，他哪还会换专业啊。 现在想想，法律专业不是也蛮好的吗，经商这种事，不是也要经常和法律打交道么。 此时顾远的心情正应了后世非常流行的一句话，所有你现在掉下来的眼泪，都是当初你脑子里进的水啊。 金融学到底是什么，这一点顾远之前还真没有深究过。 那他到底是何来的自信就敢报这门课程了，顾远想了想，大概是自觉在生意场上打滚了些年头，让他有点膨胀了。 老子可是实际操作过的，比起你们这些纸上谈兵的可强多了。 可是事实上这很可能完全就是两回事。 回到紫金城，郑秀晶还没赶过来，趁着这个时间，顾远在网上搜索了一番金融专业的课程表。 然后顾远就绝望了。 微积分，线性代数，概率和统计，计量经济学，对了，还要学英语。 这特么就很尴尬了，顾远这个数学白痴面对这个情况很想讲一句mmp。 可是路是自己选的，他这会除了骂自己脑子进水，真不知道还能骂什么了。 心里烦躁了几分钟，顾远便坐了下来，开始重新分析这个事情。 首先，他上大学并不是为了学一技之长，将来好卖与帝王家的。 所以在他这里，学业有成的评价标准是不一样的。他所要的仅仅是有所收获，有所启发。而不是真的要去学透一门学科。因为那对他而言没有必要。 想通了这一点，事情就好办了许多，他只要想办法避开学校的那些考试，只去学自己想学得东西就成。 关于这点其实并不难，实际上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做一个乖乖应付考试的好学生。 第二点就是，他选择的金融学到底对他的事业有多大帮助。 之前他的认知明显是有些流于表面了，那么他现在就必须深入的去了解一下了。 想到这，顾远立即便想到了一个人，文映雪。 这位大三的学姐应该对这些有一定了解吧，至少也应该认识几个金融专业的前辈吧。 想到这里，顾远当即给她宿舍打了个电话，然而电话响了许久，并没有人接听。 就在他准备继续打时，他家的门铃响了起来。 顾远估计应该是郑秀晶到了。 打开大门，果然就见到郑秀晶和林萌两个人正施施然的站在门外。 顾远有些诧异的问道：“你们怎么一块来了。” “我们约好了一起去买车，刚好接到你电话就一起来了。” “买车？你们驾照到手了？”顾远闻言当即问了一句。 “没错，今天刚刚到手。” 对于这种一有驾照就能买车的，顾远表示都是土豪啊。 “你这么着急忙慌的把我们叫来是有什么事情么？” “电话里我不是说了么，为了学霸笔记的事情。” “那个根本就不可行，至少目前这个阶段是不可行的。所以你找我不可能是为了这个事。”然而让顾远没想到的是，郑秀晶却是一口否定掉了他这个理由。 顾远这会也有些好奇了，当即开口问道：“你根据什么判断学霸笔记不可行的？” “因为公信力，还有可行性。”看得出，郑秀晶确实是有认真分析过这个问题的，是以当顾远问起时，她立马就给了回答。 顾远听了不由叹了口气，所以说郑秀晶是天才呢，她确实有着不同常人之处。 确实，学霸笔记这个概念本身是好的，但实际操作起来，确实有着很多的问题。 第一个障碍正是公信力，因为眼下这种环境，你真得很难让人信服你的身份。 不过这个问题等到互联网大爆炸时代到来，直播平台兴起后，倒是可以解决。 至于可行性，其实可以说成是差异性。 学霸之所以成为学霸，固然是因为他们有一些不同寻常的学习技巧，但究其根本，还是他们找到了契合自身特点的学习方法，所以他们的方法未必适用于其他人。 “好吧，我找你确实有别的事情。”顾远最终没有再拿学霸笔记说事。 “其实我今天看到了自己的课程安排，然后我突然有些困惑，因为我感觉这些好像并不是我感兴趣的，和我最初的预期有些相去甚远。” 听了顾远的话，郑秀晶很认真的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悠悠说道：“你果然不知道金融学到底是学什么的。” 顾远······ 学渣心里苦，学渣不想说话。 “实际上，金融学本科阶段与其叫金融，不然叫高等数学及经济、会计学入门。” 郑秀晶一句话，顿时就高度概括了金融专业本科阶段的实质。 所以学霸和学渣所看到的世界果然是不同的。 209 疑窦尽消 209 疑窦尽消 “金融学主要分为两个方向：一个是实体公司层面的公司财务，包括投资分析，财务收支等等。另一个方向则是资产定价，这部分包括股票，债券，保险等等大类。” “那么你觉得你是准备学炒股票呢，还是公司财务？”郑秀晶一脸笑意的看着顾远问道。 顾远当即摇头，这两个他一个都不会做。 “就是啊，这些知识都是具体操作层面的，你只需要浅尝则止就行，相比起这些，你其实应该更多的去考虑大方向的战略问题，而不是这些具体操作上的事情。” “要是照你这么说，我应该去学什么？”顾远这会也顾不上面子了，直接不齿下问起来。 事实上他对自己需要什么很清楚，可是对于学校能教什么就完全不懂了。 “按照你的这种情况，经管方面的内容都可以学一学，但都不需要研究的太透彻。” 对于郑秀晶的建议顾远想了一下表示认同，不过随后他又十分负担的表示：“不然你还是帮我分析一下课表吧。” 对于顾远这种重度依赖症的表现，郑秀晶顿时压力山大。 “还有一个事，我之前不是被法律系录取了嘛，你觉得我有必要去学一学法律么？” 对于顾远的问题，郑秀晶一脸无奈，“法律是规范行为，你公司会不请法律顾问么？而且就算你去学了，你就能记住了么？你最后还是要求助法律顾问的。” 得，照这么说下去，顾远这学还真是不用上了。 “实际上上大学的意义并不在于你学到了什么具体知识，我是培养你的一种思维方式啊。”这时郑秀晶忍不住，当即开启自己人师属性。 “比如金融学，它的实质就是一个折现率的问题，就是一个不断发展的问题。可以让你在一些问题上变得更加理性，除此以外，你所学到的，即便真的进入证券公司，也未必有用。因为理论和实践真的差很远的。” 至此，大学的伟岸形象在顾远心中彻底坍塌。 想到这里，顾远当即拿出手机给徐建打了个电话。 “徐老，我们饲料厂的新厂房最近就要投产了，关于新配方，你们的科研小组有进展了么？如果有进展，我们就要上机器了。” 电话那头徐建明显尴尬了一下，随即才开口说道：“已经快了，我们最近正在做培育实验，只要这个结果出来，我们就可以拿出第一个研究成果了。” “那不然这样吧，我们这几天订个时间然后一起看一下这个效果，再共同协商一下新进设备的事情。”顾远不动声色的开口提议道。 “这样也行，那就下周一吧，我到时联系你。”徐建想了一下当即答应了下来，只是谁都能听出来，他这话说得有些勉强。 “对了还有一个事情。”就在徐建答应了顾远的要求之后，顾远当即又开口道。 “什么事？”或许是心虚，徐建态度颇为和蔼。 “你也知道，我平时的事情比较多，学校里的一些课程和考试我不一定都有时间参加，所以我会选择一些感兴趣的课程听，这个还请徐老你帮我打声招呼。” 对于顾远的这个请求，徐建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话里的意思简直太明显了，无非就是说他以后会旷课，挂科，请他帮忙打一声招呼。 不过对于这个徐建倒是没有反对，实际上他也十分清楚，顾远这样的身份，不可能老老实实的做一个好好学生。 毕竟顾远或许在理论上不一定有那些教授厉害，但论起实际操作，他只怕比任何一个教授都要强上不少。 “你还真是够不省心的。”徐建嘴上埋怨了一句，但意思无疑是答应了。顾远顿时也松了口气，如此一来，他总算是逃过了被考试支配的恐惧。 等顾远打完电话，郑秀晶一脸古怪的看着他，“你这不是一早就准备好了自己选课上么？” “话是没错，可是该学些什么我心里有些没底啊。”顾远当即开口说道。 顾远的这种表现多少有些打破郑秀晶对他的认识。 之前在郑秀晶眼中，顾远永远都是一副智珠在握的感觉，可经过这件事之后，她顿时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顾远。 一时间她终于也明白的一件事，原来也有顾远不懂的事情。 意识到了这一点，郑秀晶顿时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再没有之前那种时刻紧绷着的感觉。 说实话，当你面对一个顾远这样的同龄人，真的是一种很绝望的事情。 因为任你如何努力追赶，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将你甩得越来越远。 所以在今天之前，即便优秀如郑秀晶，在面对顾远时也不由感到压力满满。 可是经此一事后，郑秀晶顿时明白，顾远原来也并不是无所不能的。 顿时郑秀晶被打击的快不成形的自信心顿时又回来了。 至于林萌，她从进屋之后就一直安静的坐在那一言不发。 这边顾远终于把心头一颗大石头放下，当即思维又活跃了起来。 “对了，你们不是在买车么？买到了嘛？” “买到了，我们就是开车来的。” “买的什么车？”顾远当即再问。 “我买了一辆甲壳虫。”郑秀晶一脸得意的说道。 “林萌你买了什么车？” “我们买了一辆smart。”听到顾远问话，林萌强自镇定的说道。 “都蛮不错，小车好开。”顾远当即点评了一句。 不过一说到车，郑秀晶顿时想起来了，“你的车怎么会在我姐姐那？” “哎，一言难尽。”顾远闻言不由一声长叹。 很快，顾远就添油加醋的把郑秀妍如何巧取豪夺，从他手里把车子骗走的行为说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啊，我就说嘛。”郑秀晶不禁感慨了一句。 顾远等了一会，见她没有下文，当即开口问道：“还有呢？” “还有什么？”郑秀晶一脸奇怪。 “难道你不该为我讨回公道么？”顾远当即义愤填膺的说道。 “那可是我姐，亲姐，我会胳膊肘朝外拐么？” 顾远顿时感觉到了自己遭到了无情嘲讽。 210 黑状 210 黑状 随着军训正式开始，顾远的大学生涯算是拉开了帷幕。 对于大学的期待，在真正走进之后，已经一点点的被消磨殆尽。 顾远知道，离开校园二十多年的时间里，他身上所有属于学生的东西都已经被磨了个干净。 现如今的他，骨子里透着一种自由，果敢。 他不是其他那些任老师，学校随意涂抹的白纸，而是一张已经有了轮廓的山水画。 虽然看似有大片的留白可供落笔，但实际上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军训给顾远带来的变化大概就是早起晨跑变成了队列跑。 一开始顾远并没有表现得太突出，基本都是随大流。别人怎么做，他就跟着，不落后，也不突出，到了他这个年纪，没有好处的风头他懒得出。 然而虽然他一心想要平静，但现实却不太允许。 随着一次金融专业几个班一块拉练，高大健壮的顾远被人推选出来比赛俯卧撑。 对手也是一个高大个，外面的军装一脱，露出一身的腱子肉端是吓人。 顾远却没有脱衣服，只是将衣袖卷了几道，随即就趴在地上做起俯卧撑来。 前面五十个双方不相上下，到七十个的时候对手已经跟不上节奏了，八十个的时候，对方猛然往地上一趴。 接着所有人一起围着顾远数数，顾远一口气做到100个，当即从地上跳了起来，谁都看得出，他没有尽全力。 不过这次风头之后，教官就开始盯上了顾远，什么事情都爱找他帮忙。拉练让他在前面领跑，走齐步让他在前面做旗手。练军体拳，教官直接被顾远放倒在地。 为这事，教官差点没被连长骂成狗。 练了一阵子的队列后，顾远这些新生被一起来到军营学打靶。 这个事情对顾远还真是个新鲜事，于是一激动顾远第一发就脱靶了。 好在被教官踹了一脚屁股后，顾远后面发挥稳定，虽然没有打中十环，但也稳定在八环以内。 看了顾远的成绩，就连二炮的连长都说顾远是块当兵的料子。 然而这注定只是梦想了，顾远怎么可能会去当兵呢？别说他自己不同意，就是他同意，王芳他们也不能同意了。 报效祖国不是只有当兵这一种，这话是顾远跟教官装逼的时候说的。 二十多天的军训转瞬即逝，中间学校果然安排了一次摸底考试，顾远考了一场英语，下午则由徐建帮忙请假，直接旷考。 等到顾远再见到陈燕时，这位班主任看着他的眼神很复杂。 最终这位很有知性美的班主任语种心长的说了一句：“学业为重。” 对这话顾远也就听听，学业为重，那搁在别人身上是真理，在他这却未必。不过这种事顾远自己知道就可以。 军训结束那天，班里一群人请教官吃饭，顾远原本不想去，结果教官点了名。 桌上教官认准了顾远，一个劲的灌他，到最后顾远酒意上来了，一拍桌子大言不惭的让大家一起放马过来。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顾远躺在宿舍里，宿舍里其他几个人都一脸幽怨的看着他。这一晚，他可是把几个舍友折腾惨了。 不过听说教官也没落着好，两个人还真应了那句相爱相杀。 军训结束就是迎新晚会，这一届的迎新晚会办的格外隆重，据说某个和学校有合作的厂商大力赞助。 最后连个名都没捞着的顾远摸摸自己瘪了一圈的钱包欲哭无泪，徐建这个老江湖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帮他请个假，硬是要了10万赞助费过去。 对此顾远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谁让他是学渣呢。 迎新晚会结束，时间已经到了10月1日。 2003年这会，国庆假期还是七天，很多外地的学生纷纷选择回家。 不过对于顾远而言，国庆不国庆的意义不大。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国庆当天，他接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电话。 打电话的人是徐黎黎。 之前徐海峰就拜托他帮忙安排一下徐黎黎报名的事情，可是那会顾远忙着军训，本来就不太想见王玉珍的顾远当即就让楚红帮忙辛苦了一趟。 后面顾远也给徐黎黎打过一次电话，大致询问了一下学校情况后，顾远就把这事丢在一旁了。 只是没想到，徐黎黎会特意打电话找他，而且还特别表示想请楚红吃饭，顾远作陪。 这个请求顾远没法拒绝，毕竟前世今生同学两回，加上高考的事情上，顾远终究欠对方一回。 吃饭的地方约在了新街口，因为徐黎黎人生地不熟的，顾远没让她自己乘车，而是亲自开车去接她。 对此徐黎黎也没有拒绝，或许她也喜欢能有机会和顾远独处。 升入大学的徐黎黎气质显得越发沉静，而她的样子也出落的越发脱俗。 尽管刚刚经历过军训的洗礼，但她的肤色依旧白的惊人，这也让她在一众大一女生中显得越发瞩目。 相比起农大，晓庄学院省内的学生更多，因为国庆没回家的也就更多，当徐黎黎站在女生楼下，静静的等待时，惹来了不知多少的目光。 只是这会开学时间还短，大家彼此间的了解还少，一时还没人敢贸然过来搭讪。 就在一众男人的注目中，顾远的宝马穿过校园的小路，在女生宿舍楼前来了个漂亮的甩尾掉头，随即顾远推开车门走了下来。 当看到顾远的一瞬间，徐黎黎感觉自己的眼前莫名闪过一阵白光，那个一段时间没见的男生，像是带着圣光向她走来。 而在她的耳边，是一片来自女生的惊呼，豪车和型男的搭配，不正是这些小女生最梦寐以求的期待么？ 当顾远来到徐黎黎的面前，温暖的一笑，随即说道：“等很久了吗？” 徐黎黎也瞬间如百合绽放，“没有，我也是刚刚下了。” “走吧，今天国庆，路上有点堵，这会我们出发，到了差不多刚好是饭点。” 徐黎黎闻言乖巧的点点头，从容的跟着顾远上了车。 看着顾远载着徐黎黎离开，一时间不知碎了多少少男少女的心。 “你····” “你····” 车里，沉默的开出晓庄学院后，顾远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随即又是一阵沉默，随后顾远才轻咳一声道：“最近在学校还好吧？上次开学的时候我刚好军训，实在抱歉啊。” 徐黎黎闻言微微低着头，平缓的开口道：“我在学校还好，就是军训有些辛苦。我买了明天的车票，今天主要是感谢一下楚红姐。” “买的车票么？明天几点的车，我来接你去车站。”顾远闻言当即开口说道。 “早上十点的车。”徐黎黎并没有拒绝，而是坦然的接受了顾远的好意。 对此顾远也没在意，这不过都是些举手之劳的小事。 来到新街口，顾远找了个地方停好车，随即便带着徐黎黎来到了颇具金陵特色的金陵大牌档。 他们到的时候，楚红已经坐在那等着了。 见到楚红，徐黎黎当即出声问好。 楚红对这个气质沉静的女生也颇为喜欢，当即亲昵的将她拉到边上。 趁着她们闲聊的时候，顾远点好菜，随即才问道：“你们聊什么呢，聊得这么起劲。” 实际上顾远这句话是夸张了，无论是楚红又或是徐黎黎，都不是那种话多的人。 她们两人间的闲聊大概加起来还不如丁司晨一个人吐槽的话多。 听顾远这么问，两人当然知道他是在调侃自己，两人不由同时瞄了他一眼。 “对了，我还没问你，你选的什么专业啊？”坐下来之后，顾远当即肩负起暖场的作用，开始寻找起话题来。 “教育学。”徐黎黎的回答很简短。 “教育学，那好像是晓庄学院的王牌学科吧？”顾远当即又问了一句。 “嗯，其实我也是误打误撞。”徐黎黎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别这么说，现在的这一切，都是你努力得来的。”不等顾远说话，楚红当即就开口安慰道。 随即楚红转过头对顾远说道：“你那个餐厅似乎快要装修好了？” “快了，估计十月底吧。”顾远闻言当即回了一句。 “餐厅？”一旁的徐黎黎不由有些好奇的问道。 “是啊，这个家伙拉着一群小女生开得一家餐厅。”楚红当即一脸捉狭的告黑状道。 顾远····· 就说嘛，原来在这等着呢。 “就是随便尝试一些，最近没什么事情做。”不过顾远还是解释了一句。 只是听了他的解释，楚红当即恼了，“你没有事做？那是你把所有事都丢给我们的结果。” 顾远却是毫不在意的说道：“能者多劳嘛。” 楚红······ 三人闲聊了几句，菜也就陆续的上来了，顾远当即不再闲聊，开始招呼徐黎黎吃菜。 大牌档的菜色都颇有金陵当地特色，徐黎黎一边吃顾远就在一旁讲解，等到所有的菜讲解完毕，徐黎黎也就吃饱了。 而楚红也同时放下了手里的筷子。 211 火星撞地球 211 火星撞地球 一顿晚餐吃得宾主尽欢。 晚餐结束之后，楚红提议去出去转转。 对于这个提议顾远没法反对，不过在新街口转自然是不现实的，国庆的时候这里除了人头还是人头。 不过讲句实在话，这个时候金陵除了人也就还是人了。 只是考虑到徐黎黎初次来金陵，顾远准备带她去夫子庙看看。虽然这会不是元宵没有秦淮灯展，但秦淮河的夜景还是值得一看的。 从新街口到夫子庙还是有一段距离的，顾远当即带着两女先去拿车子。 楚红这位女当家出门绝大多数时间都是专车接送，今天也不例外，不过因为有顾远在，所以她就让彪哥先回去了。 实际上彪哥除了是楚红的司机还是她的保镖，不过随着最近楚红全面洗白，她的安全问题倒是不需要像以前那么小心了。 顾远的车停的并不远，三人一路谈谈笑笑的很快就来到了停车处。 就在他们来到停车处时，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 此时顾远的车子旁刚好还停了一辆车，而楚红和徐黎黎却分别走到了一辆车前。 见到这一幕，徐黎黎和楚红不禁都是一愣。 “不是这辆车么？”徐黎黎率先开口问道。 不等楚红说话，停在顾远宝马边上的揽胜突然车灯亮了起来，顿时楚红说到一半的话又吞回了肚子里。 只是她还是有些不解的绕到车前仔细看了眼车子的牌照，随即才转头看向顾远。 “我没认错啊！” 不等顾远说话，揽胜的车门恰好推开，紧接着一个面容精致到极点的女子走了过来。 楚红当即不再说话，径直转身看了过去。 这时不用顾远说，她也明白这事肯定和眼前这个女生有关。 当郑秀妍走到顾远跟前，楚红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压力。 事实上楚红虽然一向以男装示人，但她的美却是毋庸置疑的。而且比起一般的美女，她还多了几分英气，颇有一种反差美。 正是这种绝代风华，让她一个人面对郑秀晶六个女生时也似乎不落下风，一派从容的超然物外。 可是当她见到郑秀妍时，她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压力。 如果楚红再年轻五岁，甚至是三岁，她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压力。 可现在的她和顾远足足差了九岁，这个巨大的年龄差就像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不可忽视的横亘在她的面前。 为此，哪怕此时她依旧风华绝代，依旧美艳动人，但她的心还是紧张了。 这个郑秀妍有着丝毫不输给她的绝色，也不像郑秀晶她们那样青涩。 在她的身上，似乎有着一切女人应该有的美好。 更重要的事情，对方浑身上下透露出的那种青春气息，更是让人难以抵挡。 “顾远，你小日子过得蛮惬意嘛。”来到顾远面前，郑秀妍的第一句话就充满了火药味。 事实上今天这事真的只是一场巧遇。 因为国庆假期，郑秀妍和公司的几个女同事约了一起逛街，玩了一天的她们，准备到新街口换场继续的时候，恰好看到了她自己的车停在了这里。 当即郑秀妍推掉了和女同事的约会，自顾留在车里等着顾远回来。 然而她等来的却不是一个人，这个结果着实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那一刻她发现自己的心情复杂极了，最让她心慌的是，她突然发现，自己留在这里等顾远的目的，似乎并不是为了破坏他和妹妹的关系。 甚至她从看到自己的车之后，就没想到过自己的妹妹。 这个突然的发现让郑秀妍一时变得无比慌张，而更糟糕的是，比起这种慌张，她更讨厌看到顾远和两个她不认识的女人说说笑笑的样子。 于是她不及多想就这样高调的出场了，带着浓浓的敌意。 然而很明显，对于她的话语中的火药味顾远压根就没当回事。 事实上相比起平时，她今天的表现完全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因为平时见面时，她也没给过顾远什么好脸色。 “这是郑秀妍，我的一个朋友。这是楚红红姐，我的生意伙伴。这个是徐黎黎，我的高中同学。” 听着顾远若无其事的介绍，三个女生一时不由面面相觑。 这个男人到底有没有搞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现在是这样心平气和的气氛么？ 然而顾远这样稀松平常的态度，使得三女之间一时也发作不得。 “这车是怎么回事？”沉默了一会， 奇_书_网 _w_w_w_._q i_s_u_w_a_n_g_._c_o_m 被顾远弄得有些哭笑不得的楚红，索性把心里的疑惑直接开门见山的问了出来。 “哦，秀妍对越野车情有独钟，所以看到我的车，就忍不住和我换着开了一段时间。” 听到两人的这番对话，郑秀妍也蓦然开口道：“怎么，连这种事也要向生意伙伴报告么？” “不好意思，那辆车是我卖给他的，他的车款还没付呢。”楚红闻言顿时就接过话茬。 “多少钱，我帮他给了。”然而郑秀妍却是毫不示弱。 就在两人眼看就要怼起来时，顾远蓦然开口道：“干嘛呢这是？都别愣着了先上车再说。” 说完他当即自古转身坐上了自己揽胜的驾驶位。 郑秀妍下车时并没有拔钥匙。 其他三女见状也只能跟着坐进车里。 等三人坐进车里，顾远当即开口说道：“一起去夫子庙转一圈吧。” 212 合作升级 212 合作升级 车里异常的沉默，顾远一脸的沉静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其他三人，郑秀妍坐在副驾，楚红和徐黎黎坐在后排。 “你们在网上买过东西么？” 蓦然，顾远打破沉默，只是问题却有些离题万里。 “买过，怎么了？”回答的是楚红。 她对于这些新生事物都十分感兴趣，最重要的是，因为远东物流和淘宝的合作，为了更多的了解合作伙伴，她还特意上淘宝买了一堆东西。 至于另外两位，郑秀妍明显是不会上淘宝的。毕竟淘宝的最大特色是价格便宜，而郑大小姐明显不是那种买东西看价钱的人。 至于徐黎黎，刚刚高三毕业的她，还没机会接触这种事情。 “你们听说过淘宝和易趣大战么？” 这个问题别说郑秀妍和徐黎黎一头雾水，就连楚红也有些茫然。 半晌，楚红经过一番苦思冥想说道：“好像在网上看到过一些评论。” “你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些了？”这时边上的郑秀妍很是不爽的问道，今晚的郑大小姐格外暴躁。 “因为淘宝的马老板可能会找我拉投资。” “唉？”三女不由同时惊疑道。 “可是他为什么要找你拉投资啊？”郑秀妍紧接着追问。 而楚红则若有所思的说道：“是因为淘宝和易趣大战？” “没错，就是这一场大战，不过这并不是全部的原因。”顾远依旧眉头紧锁的说道。 “那还有什么原因？”楚红对这个事情明显比其他两人了解得更清楚一些。 “实际上，为了能够打赢易趣，淘宝刚刚进行了新一轮的融资，虽然融资很成功，但问题也很明显。” “什么问题？”楚红不由自主的问了一句。 “那就是公司股份被外来资本入侵太多。” 说到这里，一直插不上话的郑秀妍不由惊呼一声。 “这个淘宝出让了多少股份？” 说到这个，作为刚刚在HK上市不久的美丽华鞋业大小姐，郑秀妍也有不少感触。实际上资本入侵，这是很多上市公司都必须面对的一个问题。 “据我所知，淘宝创世团队现如今手中持有的股份恐怕都不足百分之四十。” “这么严重？”郑秀妍不由再次惊呼。 实际是此时的淘宝乃至整个阿里，都被这个问题所困扰。以至于后续阿里准备在HK上市时，都因为这个问题没能成功。 作为亲身经历过上市的郑秀妍对这里面的门道比较清楚，此时顿时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可他这些找你投资有什么用呢？”那边楚红也不甘示弱的追问道。 “因为他们和雅虎签了一个回购协议，在一定时间内，他们可以回购雅虎手上所持有的淘宝大部分股份。” “可是即便如此，他找你不就相当于左手换右手，徒劳无功么？”郑秀妍此时也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因为他还提出了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郑秀妍和楚红同时问道。 “换购远东物流的股份。”顾远一字一句的说道。 “这绝不可以。” “交叉持股？” 楚红和郑秀妍再次同时开口，只是这一次关注的点却不再一样。 郑秀妍当即扭头看了楚红一眼，最终还是选择了让她先说，毕竟对方式合伙人。 “让淘宝掺合进来，我们很可能会步他们的后尘，而且这样一来，我们和淘宝可就彻底绑在一起了。” “其实我倒是不这么认为。”听完楚红的意见，不等顾远说话，郑秀妍就先插起话来。 不等楚红反应，郑秀妍就先一步表态，“事先声明，我不是故意针对你，而且我对你们公司的事情也确实没什么了解，不过一般这种交叉持股其实很多时候都是要看具体操作的。” 听郑秀妍这么一说，楚红不由微微蹙眉道：“什么意思？” “就是交叉持股其实有很多种情况啊，比如公司之间，个人与公司，公司与公司，母公司与子公司之间，这些情况统统不一样啊。” 郑秀妍说得这一对，楚红一时有些懵，她对这些还真没什么了解。 不过郑秀妍却还没说完，“而且就算是确定了某一种持股方式，具体的持股比例也会因为具体情况不同而有很多不同。一般我们至少要考虑公司是否已经上市，是否准备上市，然后就是公司未来一段时间的收益情况等等。” 楚红······· 徐黎黎······ 虽然你说得确实是中国话，但我真的一句都没听懂，不明觉厉。 “实际上我们双方的意向是公司层面互相持有对方一定股份，至于估值方面，考虑到我们是初创阶段，所以我们可以选择拿出与对方等量的股份作为交换，而其中的差价则用现金补足。” 这时顾远将双方的大致意向讲了出来。 “这样啊，难怪你说他找你拉投资，这一招果然很厉害，那你现在需要考虑的就简单很多了。” “怎么说？”这时楚红也不再和郑秀妍搞敌对了，开始虚心请教起来。 郑秀妍也没有就此摆谱，而是很认真的解释道：“首先你要考虑的就是自己未来要不要上市，如果确定上市，那么你们到时候完全可以借机稀释对方股份。第二就是你们觉得对方的公司增值空间有多大。” 对郑秀妍的分析楚红不由点了点头。 就在她想转头问顾远到底怎么想的时候，顾远却一脚刹车将车子停住，随即转头对三人道：“到地方了。” “唉？”三女不由再次同时惊咦出声。 等到顾远率先下了车，三女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人刚刚是在故意转移话题。 想通这点，郑秀妍和楚红不由对视一眼。在她们眼中，同时都露出了一抹无奈。 顾远选得这个话题简直太合适了，无论是楚红还是郑秀妍，都绝对会对这个话题产生兴趣。 至于徐黎黎，她本来话就很少，所以基本不需要考虑她。 不过两女此时的兴致都被勾了上来，对视一眼后，当即一起跑下车去，准备找顾远问清楚。 然而没等她们发问，顾远就先一步说道：“公司机密，恕我无可奉告。” 楚红····· 郑秀妍····· 一旁的徐黎黎看着顾远把两个一看就精明能干又漂亮的小姐姐耍得团团转，她忍不住就一阵好笑，只是笑完之后她又不由沉默。 几乎每一次见到这个男生都会觉得和对方的差距越来越大，而这一次，这种感觉更深了。深到了他们之间几乎快没有共同语言了。 爱上这样一个男孩注定是辛苦的，因为想要追赶上他真的太累，可是她喜欢这种追逐的感觉。 甚至于到了后来，她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在追逐什么了。 至于郑秀妍两人，此时则同时被气得不轻，这个混蛋简直太可恶了。故意把她们的兴趣引出来，最后又不告诉她们答案，简直罪无可恕。 不过最终她们还是没有继续追问，她们终究不是没有分寸的人。 不过接下来的时间，顾远的苦难也正式来临，原本大有大打出手之势的楚红和郑秀妍竟联起手来，一同想着法子折腾顾远。 就这样一直玩到九点多，徐黎黎率先提出到此为止。 考虑到徐黎黎明天要赶车回家，其他几人都没有反对。 接下来顾远先是将车开回新街口，准备让郑秀妍拿车自己回家。 结果到了地方，顾远得知，自己这辆车易主了。 “唉？什么鬼？这车怎么就成了郑秀妍的了？” “红姐卖给我的。”郑秀妍顿时趾高气扬的说道。 顾远一脸荒唐的看向楚红，“可是这车不是已经卖给我了嘛？” “你有给钱么？”楚红轻飘飘的一句就把顾远顶了回去。 “看你可怜，我这辆宝马就给你开吧。”郑秀妍这会又跳出来做好人。 “还真是谢谢你了。”顾远顿时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随即他看向徐黎黎道：“走吧，我送你回去，以后你记得离她们越远越好，小心她们教坏你。” 然而徐黎黎却微微低下头道：“红姐说让我晚上就收拾东西到她那住一晚，明早她送我去车站。” 顾远······ 得，他还成孤家寡人了。 事已至此，顾远当即二话不说的扭头上车，头也不回的开走了。 等他开远了，徐黎黎才有些担心的问道：“他该不会真生气了吧？” 看着这个沉静的小妹妹，楚红不由叹了口气，“傻丫头，他这会高兴还来不及呢。” 只是这句话徐黎黎没有听懂。 另一边车里，顾远看着空间狭小的宝马，一时间越想越凄凉，真是够了，老子明天就去重买一辆车。 顾远如是想到。 一夜无话，顾远第二天一早醒来，当即给楚红打了个电话，得知徐黎黎那边她已经安排好了，当即他也就不再操烦，只见洗漱完毕，拿上车钥匙就出了门。 他今天真准备去买一辆新车。 郑秀妍的这辆宝马，对于身高184的顾远而言确实小了点。 只是该买什么车，顾远一时还真没想好。 213 挣钱好比耍流氓 213 挣钱好比耍流氓 买一辆新车其实是顾远一早就计划好的。 实际上即便郑秀妍不抢他的车开，他最近也要买一辆新车。 因为开了一段时间后，他已经发现，那辆揽胜虽然是一辆好车，却太娇气了。 平时小毛病就一大堆，加上油耗也十分感人，根本不适合长途使用。 当然这只是一方面的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车太扎眼，回头率太高。 而这种超高的关注度并不符合顾远当前的要求，在大学读书的这段期间，他并不想表现的太过高调。 楚红之所以会拿这个事情来捉弄他，也是因为知道他的这个想法，否则她也不会那么做。 现在揽胜被楚红半开玩笑的卖给了郑秀妍，顾远刚好可以腾开手去买新车。 作为一个重生人士，对于汽车这玩意早就过了被品牌忽悠的阶段。 就像被吹的神乎其神的越野之王陆虎，事实上真正面对极端环境时，陆虎从来都不是最佳选择。 再比如号称世界上最安全的汽车某沃，实际上真正上路时，一点都不安心。 这样的例子很多，而究其根本，其实还是一句话，都是套路。 这个世界上是不存在完美无缺的汽车的，人亦如是。 所以顾远选车，只从需求出发，不看牌子宣传。 最终跑了金陵的几家平行出口公司，顾远挑中了一辆途锐。 这个车牌子低调，开起来顺手，遇到真正懂行的也不至于丢人，十分符合顾远当前的需求。 在买完途锐之后，顾远又挑了一辆改装过的奔驰房车。 之所以买这辆车，因为顾远马上就要用到这车。 实际上就在两天前，军训临近尾声的时候，顾远接到电话，淘宝的马老板想在国庆期间拜访一下顾远。 刚刚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顾远是有些懵的。 说实话，虽然远东物流和对方有合作，但顾远并不觉得自己眼下真的能和对方比肩。 毕竟此时的阿里已经是估值过十亿的大企业了，而远东物流不过才刚刚起步。 不过当顾远真正仔细了解了一番此时淘宝的处境时，他顿时有些明白，马老板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找上他，还直言想和他合作。 作为一个重生人士，顾远对于淘宝和易趣的这场大战并没有多少深切的认识，就像绝大部分人一样，在他的想法中，淘宝战胜易趣应该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毕竟这场较量从开始到结束也不过两年多的时间。而淘宝的优势更是极其明显。 然而当他重新回到2003年，真正的亲眼见证这场风起云涌的大战时，顾远才意识到，这场较量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么容易。 实际上在较量的一开始，淘宝是处于全面下风的。 这不仅仅是市场占有率的事情，更包括了广告渠道，媒体资源，舆论的倾向性。 易趣作为此时网购平台老大的优势是极其明显的。 而其对于淘宝的绞杀也是不遗余力的，甚至于为了遏制淘宝的推广资源，易趣和诸多媒体签协议时都要加上一条不得和淘宝合作的霸王条款。 对于此时的淘宝而言，前途是茫然不可预测的。而其中的凶险更是不言而喻的。 这种风起云涌的当下，马老板的到来显然不是吃吃饭，喝喝茶这么简单。 买完车，顾远给彪哥打了电话，叫了两个人帮着把车子开到了公司楼下。 随后顾远便直接上了楼。 事实上此时公司的诸多股东都已经等在会议室里了。 当顾远走进会议室时，原本正坐着闲聊的一众股东们纷纷起身。见到这一幕，一直冷眼旁观的楚红不由心中一酸。 想她这个做了多年当家的都没这个待遇，这帮老家伙在她面前，个顶个的倚老卖老，有时候气得她恨不能一脚把对方从20层楼上踹下去。 然而顾远对此却是全然没有感觉，对这些个股东们，他是呼来喝去，根本就没当回事。 这不，他一进来当即就直奔主题，“都到了么？那我们现在开始。” 得，您开会迟到半小时，连个解释都没有，你有种。 然而这些股东还就吃他这一套，一个个坐得腰杆子笔直笔直的，似乎生怕顾远瞧不见似的。 事实上，顾远这会大概，也许，连他们名字都还叫不全呢。 “这次请大家来，为的就一个事，和阿里集团交叉持股的事情。关于阿里集团，资料已经发到大家手里了，在这呢我也不多说。我只说一句，这个公司有钱途，大大的有钱途。” 听到顾远这么说，一帮股东纷纷开始低头翻资料，之前楚红发给他们的时候，他们压根就碰过这玩意。 这个时候上面顾老板又说话了，“资料大家不忙看，估计看了也看不明白，下面人弄得那些虚头巴脑的看着费劲，我就大概给大家说一下我对这个公司的预估。” 听顾远这么一说，大家当即又把资料放下了，不过那边楚红险些没一口气气岔过去。 这混蛋说谁呢？谁是你手下啊，她弄得东西怎么就虚头巴脑了？ 要不是这会场合不对，红姐姐一定让他见识一下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阿里集团，眼下估值十亿美金，这个估值高不高呢？在我看来不高，一点也不高，用不了多少年，这个估值也就是这公司一年挣得数。” 顾远这话一出，众人顿时沸腾了，一年挣十亿美金？这还了得啦？ 他们这都大半截身子入土了，加起来也没挣到一个亿美金啊。 “所以这一次他们要和我们谈交叉持股，原则上我是赞成的。但是细节上还要见面了详谈。那么大家的意见呢？” “赞成，必须赞成，谁要是反对，那就是跟我老金过不去。” 当即众人中资历最老的元老金朗第一个跳出来表忠心。 “跟你老金过不去又怎么样？你有我们小顾总的面子大？只要小顾总一句话，我们现在就跟你老金翻脸。” 得，这还呛起来了。 一旁的楚红看着他们这幅模样，一时心中百感交集。 混蛋，你们是不是搞错重点了？现在是在讨论正事啊。 “既然这样，那就这么定了吧，具体的事情我会和对方公司的马老板详谈，我就全权代表大家了，或者还有谁想毛遂自荐的？”说着顾远还转头在会议室里看了一圈，轮到楚红时，还故意对她眨了下眼睛。 “我看谁敢有意见？还反了他了。” 楚红心里默默吐槽，“你们拍你们的马屁，一个劲的盯着我看是几个意思？” “好，既然这样，那这个事情就这么定了，顺便提一下，河西的地现在也已经拿下了，后续的方案也在出，大家的贷款跑得怎么样了？” “小顾总你放心，这事我们都上心着呢，大家伙都没闲着。”表态的还是老金。 “成，这个事大家抓紧，我估摸着和马老板谈下来我们怎么也要投个一个亿的，这笔钱还得从贷款里挪一挪，过几年我们赚他个20亿再还回去就是，左右不差那点利息钱。” 一个亿进去，二十个亿回来，这买卖别地上哪去找？在座的所有人加起来也才十个人，怎么分一人到时也能分个一亿吧？这下半辈子的养老钱可就有了。 一时间所有人不由越发干劲十足。 等到一众股东走掉，楚红忍不住丢了个白眼给他，“我看这些人早晚被你给忽悠傻了。” “忽悠傻了？他们聪明着呢，要是我没办法帮他们挣钱，你看他们还傻不傻。” 顾远对此却是一语道破真相。 别看这些个大佬一个个和和气气，对他更是阿谀奉承的，那是人家指着你帮他们挣钱呢。 谁要真把这些话当真，那才是十足的蠢货一个。 “行，就你看得明白，那个阿里真的那么厉害？”楚红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真这么厉害，其实也就是现在他们暂时遇上难关了，不然换平时我们想要这么大笔的入股人家，人家还真不一定理我们。” “什么时候我们远东也能这么厉害就好了。”楚红听了不由感慨一句。 远东么？ 顾远想了想后世的三通一达，好像没一个资产少于一百亿的吧。最厉害的顺达更是直奔2000亿了。 说起来，他们其实并不比对方弱多少呢。 不过没关系，后面远东花钱的地方多了去，到时要是阿里不想投钱，那就别怪他把对方的股份稀释到没有。如果要投钱，那也挺好，正好帮他分担压力。 至于阿里后续会不会也要增加投资。呵呵，现在估值就十亿美金了，还追加个球的投资啊。至于后续他们回购雅虎股份，那是阿里创始团队的事情，和他顾远半毛钱关系没有。 一个亿买你6%的干股，你爱干不干。咱就是摆明了趁你病要你命。 一想到这一亿投资还不用自己往外掏钱，顾远就更开心了。 拿别人的钱赚钱，这世上还有比这更过瘾的事情么？ 随后顾远又想了想，大概还真有，某税收机关挥挥手表示，管你挣多少，先给我缴30%出来。 得，论起流氓，谁也比不过这些大爷们。 PS：为管炎九万赏加更！ 214 条件 214 条件 10月4号，金陵机场机场外顾远安静的站着，身后跟着一票黑衣黑裤的壮实汉子。 这些人都是那些个股东们安排，说是给小顾总撑场面。 虽然小顾总很想拒绝，可是最终还是盛情难却。 于是机场里就出现了这么副怪异的景象，一个高大英俊的后生安静的坐着，边上围着一溜的黑衣人。像极了影视剧里的黑老大。 就在顾远心里想着一会马老板会不会当即报警的时候，楚红适时赶来过来。 看到这一幕，这位女当家的也是一阵苦笑不得，当即将这帮生瓜蛋子给撵走，只留下了彪哥和另外两个长得不那么凶神恶煞的小兄弟。 飞机大概晚点了半小时，顾远总算是见到了马老板带着一个大光头从海关里出来。 只是面对他热情的拥抱，马老板却是一脸的嫌弃。 “别靠近我，和你站一块我就更丑了。” 开了一句玩笑，顾远没在机场停留，直接上了新买的房车，楚红也跟着。至于其他人则一起坐了另一个商务车。 看着楚红，马老板客气的询问了身份，得知是远东快递的第二大股东，马老板肃然起敬。 “巾帼不让须眉啊。” 对此楚红客气的笑笑，没太把这话放在心上。 “小顾总，能不能先带哥哥去看看你们公司设在金陵的快递站啊？” 寒暄完毕，马老板直奔主题道。 顾远当即点点头，吩咐彪哥开去马群。 “实际上远东快递的总部应该设在沪上，一来那边本身经济环境就比金陵好，又是国际金融中心，二来远东快递的诸多资源都放在了沪上，所以总部设在那里才更合情合理。” 聊了两句之后，马老板当即打开了话匣子。 对此顾远一个劲的点头，“要我说，阿里当初就该在燕京设总部，那边无论是人才密度，还是投资环境，都是最理想的IT创业地点。” 顾远说完了，马老板当即也一个劲的点头。 “早该认识你啊，不然我可以少走不少弯路。” “我回公司这就和股东们商量，把总部迁去沪上。” 一旁的楚红听得一头黑线。这是什么鬼，就这么三言两语的，两家公司就都要迁总部？ 只是这边楚红心里乱了套了，两个当事人却跟没事人似的，一脸淡定的继续吹着牛逼。 好不容易等两人中间休息的机会，楚红急忙拉了下顾远，“你怎么突然就想迁总部了？” “什么迁总部？”顾远闻言一脸茫然的问道。 楚红听他这么一说不禁更茫然了，“不是你和马总说去就讨论迁总部的事情么？” “有么？马老板，我有说么？”顾远当即一脸无辜的看向马老板。 “没听说啊？”马老板当即也是一脸奇怪的看向楚红。 被他两这么看着，楚红差点都以为是自己幻听了。 然而轻轻掐了自己一下，她顿时又确定自己没听错。 “什么呀，你们怎么合起伙来欺负啊？” 顾远和马老板闻言顿时对视一眼，默默的无视了她。 楚红·····这一刻她都快怀疑人生了。 “小顾总，这次我来找你是找你化缘来了，最近阿里日子不好过啊。”马老板如是说道。 “最近我刚刚拿下了一个总投资超过20亿的地产项目，只怕是有心无力啊。”顾远一脸抱歉的说道。 “听说最近申通和易趣签了一个合作协议啊。”马老板却是不慌不忙的换了个话题道。 “红姐，你记得我们和淘宝签的合同是多久的？”顾远也文不对题的问道。 “三年。”楚红这会已经放弃思考他们之间对话的含义了。 此刻她已经意识到，恐怕已她的思维是没办法听懂这两人之间的对话的。 “三年，三年后的事情谁能说得准呢。”顾远状似感慨的说了一句。 “阿里的承诺三年，五年，十年都不会变。”马老板一脸认真的说道。 顾远听了只是笑。 “听说阿里前阵子又融资了。” “没错，融资了九千万美金，阿里加上淘宝，现在的估值已经超过十亿美金了。” “既然这样，马老板你还担心什么呢？”顾远看着对方问道。 “担心什么？我不想这个事情拖下去。”马老板说这句话时霸气十足。 “那马老板得拿出一点诚意来了。” “就按之前说得，我用百分之五的股份置换远东物流百分之十的股份。你再追加两个亿。” “百分之十的股份加两个亿换阿里百分之五的股份，这个提议可是谈不上诚意。”顾远当即开口说道。 “远东物流后续的投资可不少，我现在拿百分之十赚不赚钱还两说，贴钱却是一定的了。”马老板却是一语道破顾远的小算盘。 “那要不然这样我少出一个亿，你多给我一个百分点。” “这样我就亏了两个亿了。” “难不成阿里后续就不会追加投资了？”顾远却是当即反问道。 马老板顿时沉默了一下，“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这里面不包括支付宝。”马老板不动声色间又开始悄悄挖坑。 “成吧，不算就不算。不过阿里上市的话不得稀释我的股份。”顾远也开出了自己的条件。 “那么成交。” 就这样，双方之间，甚至都没到公司就把所有事情谈好了。 “前面就是我们的快递站了，这里总共有十个员工，各自分工明确，马老板你可以试试。” 马老板当即也不客气，直接用电话下了一个订单，大概过了十多分钟，就有一个人赶到这里取走了包裹，这个效率让马老板不由有些刮目相看。 亲自见证过了远东快递的配送效率，马老板顿时不再折腾，乖乖的听着顾远的安排。 而顾远的安排只有一项内容，湖边垂钓。 对于这个安排，马老板什么意见也没提，两人下午就在江宁找了一个水库，随后租了条小船，泛舟湖上，然后又自由垂钓。 到了晚上，两人统共也就收获了几斤草鱼。 随即顾远便再次展露厨艺， 215 不明觉厉 215 不明觉厉 依旧是河鲜一桶。 不过这一次的所有河鲜，除了顾远两人钓上来的，其他都是他们在长江边直接从渔民手里买来的。 饭也是在长江边上吃得，顾远借了店家的锅灶，大展身手，一时间香气四溢，闻得边上的人忍不住都狂咽口水。 等到河鲜一桶正式出锅，马老板接过一碗，当即一边吹着热气一边仓促的喝了一口。 “鲜！”马老板给了这样一个评价。 顾远自己也舀了一碗，美美的喝上一口，不由同样赞道，“鲜！” 这时渔民又端了一盘大闸蟹过来，顾远当即招呼马老板：“尝尝鲜。” 马老板拿起一只，突然感慨道：“现在的淘宝就像是这只被五花大绑的螃蟹一样。虽然样子好看，却完全没有自由可言，随时待人宰割。” 顾远闻言，同样拿起一只大闸蟹，伸生解开了大闸蟹身上的尼龙绳。“其实你可以换个角度去看，有了这些五花大绑的绳子在，任何想吃你的人，就得先把这些绳子解开。不然他也只能望而兴叹。” 马老板闻言一愣，随即目光灼灼的盯着顾远，似乎是想看看他这番话到底是随口而说，还是意有所指。 见到他看过来的目光，顾远当即笑道：“事情不都是这样么？总是充满了两面性。相比起自由，有时候生存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那你就不怕？”马老板当即眉头一挑道。 “我做得又不是IT，我是搞实业的，我要是垮了，跟着倒霉的人可就多了去了。所以我们的情况是不一样的。”顾远笑着回答道。 马老板闻言却是笑了，“全国靠着我们阿里过日子的人就少了？” 顾远闻言耸耸肩，什么也没说。 事实上马老板自己也清楚，阿里和远东根本不是一个概念。 远东的增值，那是靠自己一点一点挣出来的，可阿里作为互联网经济的一种，完全是靠玩概念忽悠出来的。事实上此时的互联网公司，不带人一起玩得，最后都扑了。至于原因，谁知道呢。 “你觉得淘宝和易趣最后谁能赢？”马老板大概也知道自己刚刚的话有些强词夺理，为了缓和一下气氛，他当即放低了姿态求问道。 “我当然看好淘宝，不然我当初又怎么会选择和淘宝合作呢？”顾远理所当然的顺嘴答道。 马老板闻言不由一愣，顾远说得无心，他却听出一些问题来了。 顾远刚刚的意思分明是说，在淘宝还没和易趣网打擂之前，他就已经确定淘宝会赢。 这一下马老板的兴趣当即提了起来。 “为什么这么肯定？” 对此顾远也没什么藏着掖着的，“因为易趣网被全资收购了。” “那又如何？”马老板继续追问。 “你有见过哪个公司照搬国外那套，然后能够在国内生存下来的？”顾远放下手里的螃蟹，抬头看向马老板问道。 “确实没有，可是·······哦，我知道了。”马老板突然恍然大悟。 当即他端起面前的河鲜汤，再次美美的喝上一口，“这味道真是绝了。” 一旁的楚红分明感觉到，此时的马老板和之前的马老板完全不同了。 吃完河鲜，顾远没再安排别的项目，自顾将马老板送去酒店休息了。有意思的是，顾远给马老板安排的酒店就是金陵饭店。为此他还故意给汤文建打了个电话，于是这一次的费用就这么被完全免除了。 和马老板分开之后，楚红迫不及待的拉着顾远问道：“你们两个聊天我怎么都听不懂啊？” 顾远闻言不由笑了一下。 实际上他们这次碰面之所以会这样云里雾里，半真半假的聊天，是有原因的。 眼下淘宝和易趣的较量正处在最激烈的时候，马老板说话自然会有顾虑。 所以马老板上来就讲了一堆看似荒唐的话，潜台词就是，我就随口说说，真假你自己猜。 而顾远当即也用同样的方法回应，马老板顿时就明白，这是一个可以聊的伙伴。 如果顾远要是一本正经的回应他，马老板，只怕今天就不一定会跟他谈了。 讲实在话，虽然眼下淘宝很困难，阿里也内忧外患，但马老板并没有真的到绝境，所以这个时候和什么样的人合作，他还是有主动权的。 顾远能进入马老板的法眼，首先是他自己手里有牌。远东快递虽然刚刚起步，但他手里的资源却是其他任何快递公司所比不上的。 这一点顾远知道，马老板也知道。 正是有了这个前提，马老板才会和顾远有了对话的前提。 但这还不够，所以马老板几次试探，从行事风格，到公司运营情况，再到闲聊时的个人见解。 一个能成为中国首富的人，又岂会是那么简单的。 顾远也就是占据了淘宝正处于困难时期的天时，加上先知先觉带来的底气，才有资本和对方坐下来一起聊一聊罢了。 而楚红虽然也算是一个女强人了，可是格局终究是差了许多，所以自然跟不上他们的节奏。 此时楚红问起来，顾远当即也给她解释了一番，实际上这一次之所以带她一起，本就是想着让她多见识一下的。 听完顾远给她一条条的分析完他们每一句谈话背后暗藏的机锋，楚红整个人都斯巴达了。 太可怕了，这些人的脑子到底都是怎么长的？ 就这么半天的功夫，他们就交手了这么多次，更可怕的是，她这个旁观者居然一定都听不出来。 这要是换成是她，那不是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一时间楚红看向顾远的眼神都变了。 对此顾远不禁心中好笑。 实际上事情并没那么复杂，他和马老板或许比楚红看得东西更多一点，但其实也没那么夸张，只是很多事情就是这样。 就像是高考的阅读理解题。 或许作者原本写得时候并没有想那么多，可是经过命题组一番深度解读，顿时就变得高深莫测起来了。 “好了，别纠结这个了，估计明天我们就要正式就合作进行协商了，淘宝现在等不起，他们现在急需一些好消息来振奋精神。所以我们也必须抓紧时间，尽快将资金落实到位。” “嗯，我知道了。” 说着两人当即上了车，急急忙忙赶回了公司。 此时远东物流一片灯火通明，八位股东正坐卧不安的在会议室里等着消息。 随着顾远的到了，众人提着的一颗心顿时落回了肚子里。 “这一下那20亿算是到口袋了。” 至于顾远会不会看走眼，这个问题他们不是没考虑过，可是一想到顾远说得那种前景，以及顾远一直以来表现的诸多不凡，他们最终还是赌了。 “用远东物流百分之十的股份，加上一亿现金，换对方百分之六的股份。这个生意是稳赚不赔的。回报率至少在20倍以上。” 顾远先是通报的谈判结果。 随即顾远就开始具体分化这个内容。 “百分之十的股份，我和大家各让出百分之五，而一亿现金，就统一从远东商城的贷款里出，关于贷款，应该够得吧？” “这个够倒是够了，可是银行能同意我们挪用这笔钱么？”这时一个股东有些不肯定的问道。 “这个不用担心，大不了我们到时候把阿里的这部分股份再抵押出去。左右不过一个亿而已，难不成我们还能赖了他们的。除了这个事情，拆迁的事情进行的怎么样了？” 说到这，顾远当即又问了一句。 “正在进行，正在进行。” “这个事情你们自己注意就行，不过千万记住一点，一定要文明拆迁。等到设计图纸出来后，我们就先在那边弄一个临时办公楼出来。总不能每次开会都占用快递这边的会议室吧。” “这个其实我们倒是有个提议。”这时老金出来说话了。 “哦，说说看呢。”顾远闻言当即抬头看了过去。 “其实我们几个名下有一个饭店，虽然只有七层楼，不过我们可以把顶楼让出来，暂时作为我们远东商城的总部。” 顾远听了不由眼睛一亮。 “这个提议不错，即能提高我们公司形象，又能省下好大一笔费用，那这事就交给你们办吧。” “行，小顾总你只管放心。不过就是，这个办公室该怎么安排呢？” 顾远一听，顿时明白了他们的意思了。 “办公室的话好安排，就先划分一个工程部，一个审计部，一个会议室。然后就是我们几个股东各一个房间。至于商城的日常管理，我的意思这一块还是让红姐牵个头，出任总经理，我们几个就组成一个董事会，有决议大家一起表态嘛。还有就是，以后大家的精力更多还是要放在商城那边。” “这样好，这样好。”听了顾远的安排，一众股东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纷纷点头答应了下来。 就这样诸事议定，大家又各自散去。 顾远和楚红一起下楼，路上顾远说道：“等回头那边的办公室弄好了，你就过去上班。这边就交给云龙哥，那边老家伙们你多盯着点。” “我知道了。”楚红平静的答应了一句。 216 偷得浮生半日闲 216 偷得浮生半日闲 和淘宝的商谈很顺利。 无论是顾远还是马老板，都不是优柔寡断的人，决定了的事情，他们都不会拖。更何况眼下的局面合作越早达成越有利。 很快，互联网界再起波澜，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远东快递，突然出资入股阿里，和淘宝网更是进行了交叉持股。一时间这两家公司被牢牢的绑在了一起。 借着这个新闻，远东快递小小的火了一把，顾远顺势又放出一组广告，努力将远东快递塑造成行业标杆。 随着沪上和燕京两地的配送中心落成，眼下的远东快递确实有了这么吹嘘的本钱，唯一的问题就是顺丰眼下正想方设法的想着超越他们。 就在网上吵得沸沸扬扬的时候，顾远抽空给郑秀晶打了个电话。 结果得知郑秀晶不在金陵，说是去海南旅游了。 于是顾远便问了一下她大概什么时候回来。然后又约了个时间见面。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就换了人。 唐大小姐一脸醋意的问顾远找郑秀晶有什么企图，顾远抽了抽嘴角还是说了实话。 “啊，原来是为了把车还给秀妍姐姐啊。” 提到郑秀妍，唐心莫名想到了刚认识那个小姐姐的时候，那段被她支配的可怕过往，当即又把手机塞还给了郑秀晶。 郑秀晶也没再多说，简单的答应了一句就挂了电话。 接下来的几天，顾远基本没什么事了，抽空回家看了一次。 陪现金疯了一会，随后就踩着它的肚子，躺在沙发上听老妈唠叨。 听顾建国讲，最近老妈迷上了抛飞碟，于是现金就跟着遭了殃，每天被王芳呼来喝去的，彻底体会了一把被支配的恐怖。 不过如此一来，它倒是瘦了不少，不过浑身的毛发却更加亮了，眼神也变得更加犀利。 饲料厂有有四条生产线开始投产，各地的广告也陆续投放，加上车队也要再次扩充，上次招标大会经销商预付的款项都已经花了七七八八了。 不过好在眼下新厂投入使用，各种订单更是纷至沓来，饲料厂形势一片大好。 徐建上次和顾远说得饲料新配方最终没能通过培育实验，眼下渔业学院的任务很繁重，听说研究组已经开始通宵达旦的加班了。 当然这些都不是顾远关心的，他现在想要只有成功的新配方。 在家里窝了一天，顾远接到舍友王文远的电话，说是宿舍准备进行一次聚餐，希望他能参加。 对此顾远的第一反应就是拒绝，说实话，他和一群大学生真得没多少共同语言。 可是想到开学之后，他应该就会搬出宿舍，而这很可能是他整个大学时代唯一一次宿舍聚餐，他最终还是答应了。 时间定在了六号晚上，也就是今晚。 地点选在了学校西门的一家苏帮菜。规模不大，档次一般，但胜在干净卫生。 因为临时有约，顾远就没办法留在家吃饭了，王芳看着一桌子菜，很是发了通脾气。不过最终还是放他走了。 站在小区门口，一直到顾远的车没了影子，她才转身对边上的顾建国说道：“晚上你把所有的菜解决了。” 顾建国······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顾远往回开的时候，时间刚刚三点多，晚上约的时间是六点，所以顾远路上也不是很急。 从碧水华庭到金陵农大，只需要沿着沪蓉高速一直往西南方向走，到了光华门驶出高速，右拐进入长巷西街，随后在左转就到地方了。 顾远一路120码的速度，不到一小时就下了高速。 到了学校附近，顾远直接找了家卖自行车的，选了一辆山地车，搬上车后备箱就回了紫金城。 从紫金城到农大的距离确实有些远了，平时的时候还不怎么明显，但大夏天走几步就一身汗，顾远要是跑步去上学，满头大汗的坐在课堂里实在不怎么合适。 回到紫金城，顾远发现自己没有自行车车库，一时到有些犯愁。 这年头自行车的失窃率超高，一个不留神，车子就会不见，学校里还稍微好点，在外面那真是防不胜防。 想了一下，顾远就给楚红打了个电话，问她家有没有车库，一问还真有。 于是顾远又问对方这会人在哪里。 得知楚红在金陵御庭园，顾远当即车子一开，又去了御庭园。 等他到的时候，楚红已经在小区门口迎他了。 见到他楚红问：“不是说明天回来么？” 顾远挠挠头，“晚上宿舍聚餐，我琢磨着长这么大还真没经历过这事，就回来凑个热闹。” 楚红闻言点点头，随即又问：“过来找我什么事？” “我刚刚买了辆自行车，也不能一直搁车里，就想能不能放在你家车库了。” 楚红闻言当即拿出钥匙，拿了两把给他。 “这是我在紫金城房子和车库的钥匙，你留着吧。” 顾远看了对方一眼，最终没有拒绝。 “你一个人在家干什么呢？”收好钥匙，顾远当即开口问道。 “没什么事情，最近工作有点累，就留在家里休息。”楚红回答的很平静。 “那你平时都喜欢做些什么？”顾远继续问道。 “看看书，连连瑜伽，偶尔去骑骑自行车。” 听了楚红的回答，顾远不由眼睛一亮，“这感情好，以后有空我们一起骑行啊。” “好的呀。”楚红闻言也欣然的答应道。 “不过红姐真看不出来，你还练瑜伽啊？”顾远又开口问道。 “我练瑜伽怎么了？难道我的身材很差么？”楚红闻言不由瞪了他一眼。 “这倒也不是，就是觉得有些怪怪的。” 事实上还是楚红的男装打扮惹的祸。顾远印象里那些练瑜伽的，就该像母其弥雅一样恍如水一般柔软。 而楚红美则美矣，但身上的英气却是重了一点。 顾远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说，当即又问道：“你紫金城的房子什么时候能装好？” “基本已经好了，现在就差一些家电了。” “这么说，你很快就能搬过去住了？这太好了，以后就能经常串串门了。” “这个恐怕还要等一段时间，我买的一些家电是从国外运回来的，可能时间会比较长。” 顾远不由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217 聚餐趣事 217 聚餐趣事 楚红的住处是一个独栋别墅。顾远大概估计了下，总面积应该不下500平方。 这套别墅放到十多年后怎么也要一两千万了，所以说，楚红是富姐呢。 实际上之前老金提到他们有一家酒店的时候，顾远就已经有些无语了。 事后顾远曾经去看过一次，他们的那个酒店就在中山北路。 中山北路那是什么地方，紧靠新街口，在那里有一栋楼，他们还要做什么啊，坐等收钱就好了。 不过根据顾远的分析，这些人的这些钱只怕来路都不是很正，最要紧的是，这些人之前还一直心心念念的要重操旧业。 如果没有顾远出现，此时的楚红应该快压不住下面这些人了。到最后他们应该是统统被政府法办了，包括楚红只怕结局也不怎么好，这也才会有李云龙后面的横空出世。 想想他们这些人的这些家底，李云龙前世那样异军突起也就不难理解了。 不过好在这一世顾远把他们领上了一条正路，至于接下来他们又会怎么走，顾远不知道，也不怎么在意，反正现在楚红已经和他们慢慢切割开来，他们死不死的，顾远压根就不在乎。 一如那些人利用顾远一般，顾远对他们何尝不是利用。至于交情？至少眼下他们之间并没有那种东西存在。 顾远在楚红家里装了会大爷，快到五点半的时候，他才从楚红家宽大的沙发里站了起来，拿着新得来的两把钥匙，开车回紫金城了。 临走的时候，顾远忍不住想道，“这要是和楚红一起住在这别墅里，其实也挺不错的嘛。” 不过一想到李云龙，顾远当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朋友妻不可欺啊。 回到紫金城，顾远找到了楚红家的车库，认好了路之后，他就骑着新买的山地车去赴会了。 从紫金城到农大大概1.1公里的样子，平时步行将将要一刻钟，骑自行车这个时间足足缩短了一大半。 当顾远赶到的时候，宿舍里其他几个人正忙着往饭店里搬酒水。只是看那个数量，顾远估计这真要是全喝完，他们六个人一准都要挂。 然而没等顾远发问，见到他过来的几个人就一起朝他涌了过来。 “今晚还有外来嘉宾到场，老顾你给我们悠着点。” 顾远无语，什么叫他悠着点，还有外来嘉宾又是怎么回事啊？ 不过还没等他询问，宿舍里的这群牲口就先一步解释了。 “我们宿舍好不容易和班里一个女生宿舍搭上线，一会你给我们低调点，别把风头全抢走了，也给兄弟们留点机会，我们宿舍能不能脱单，可全指着这次了。” 顾远没好气道，“那你们干脆别叫我来不就得了？” “那不能，你怎么着也是我们宿舍的一员，更何况你要是不来，那些女生能乐意么？” “啊？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了？” “理论上讲，这一次的邀请是你发出的。”这是宿舍里几个牲口当即坏笑着说道。 “行，你们够狠。”顾远一时也是哭笑不得。这些家伙还真是损友一群，不过他倒是并不怎么讨厌。 或许是他一个人孤独的太久了吧。 “得得得，一会我只吃饭不说话还不行么？”顾远一脸无语的说道。 “这个可以有，这顿饭你的那份钱我们出了，就当是嘉奖你为兄弟们的幸福未来作出的重大牺牲。” “牺牲你妹，老子又没有死。”顾远笑骂。 在饭店门口商量了一番，顾远他们又一起动手，将酒水饮料全部搬进包厢。 看看今晚这架势，这几个牲口都是有备而来。 就在他们这边刚刚忙完，王文远他们说得外来嘉宾也到了。 看着几个女生，顾远都挺眼熟，只是大多叫不出名字来，唯一一个能叫出名字的叫宋青，是这一届的新生代表，曾经上台发过言，长得也挺不错，所以顾远有些印象。 对面女生也是六个人，和顾远他们这边正好匹配。 此时见到她们到了，几个男生顿时都纷纷像是开了屏的孔雀，献殷勤的献殷勤，扮酷的扮酷，就连长得有些着急的胖子赵俊康都开始不停的讲起笑话来。 而女生那边则要显得矜持不少，顾远注意了下，对面应对王文远他们的诸多攻势时，大多显得游刃有余。尤其是那个宋青，更是表现的像是一位选手级人物，三言两语间就把几个男生耍得团团转。 顾远一看这情形，心里顿时明白要糟。只是此时不止是对面那些个女生时不时瞟他一眼，就连宿舍里的几个牲口也不停地朝他使眼色，示意他继续保持低调。 眼看这种情况，顾远只能长叹一声。 得，兄弟你们自求多福吧。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顾远表现的越发低调，基本就坐在那默默吃饭，有人喊才应一句。 不过更多时候就算对面有女生喊，其他几个牲口也会插科打诨的抢着接过去。 此情此景，顾远只想说一句，兄弟你们仗义，好走不送。 果然，饭局才到一半，男生这边几个人都开始有些飘了，而女生那边除了小脸有些微红，其他就跟没事人一样。 不过此时男生却像是来了状态，一时间倒没继续被耍得团团转了。 尤其是李昊和董海波，这两个一个俊，一个莽。 此时再和女生喝酒，顿时都开始较起真来。 而面对着两个半醉不醉的男生，一群小女生的那些手段顿时全无用武之地。 这也是为什么甭管多精明的女生，最后都会在男人手里吃亏的原因。 管你多滑不溜手，只要男生一不讲道理，你就得糟糕。 就这样被两个男生拉着拼了几次酒，几个女生纷纷暗暗叫苦。 这时宋青急忙向顾远求救。 “顾远，你看李昊他们都有些醉了，哪能这么和女生喝酒的？你快帮着拦拦。” 这会桌上几个男生，大多都半醉不醉的，对宋青她们的撒娇免疫力飙升。这样一来，宋青当然就找上唯一清醒的顾远了。 只是顾远又不是傻，这会躲还来不及呢，哪会往跟前凑啊。 “那啥，我不会喝酒。再说他们也不听我的啊。” 顾远这个理由一出，别说女生，就连男生们都一脸鄙视。 你丫找借口能不能走点心？你国庆前才和教官上演过一次终极大pk，这会你说不会喝酒？ 顾远说完大概自己也觉得有些荒唐，当即站起身来，“那个我去下洗手间。” 说着，他顾不上女生的呼喊，男生的哄笑，一溜烟的跑掉了。 顾远一走，包厢里顿时战局继续，几个女生除了暗暗叫苦之外也没别的法子。 不过好在男生之前就喝得差不多了，此时战斗力已经大减，不然她们今天还真得栽了。 等顾远再次回来，宿舍的几个已经开始趴在桌上说胡话了，而女生们也摇摇晃晃的直打飘。 看到顾远回来，几个女生顿时齐齐咬牙，端着酒杯就要找他算帐来。 顾远急忙举手道：“大家可想清楚，这还躺着五个人呢，你们要再把我灌翻了，谁来收拾这烂摊子？” 最后还是宋青出来压下了自己的姐妹。 不过女孩也没真的就此揭过，而是狠狠的对顾远说道：“今天放你一马，下一次有你好看。” 顾远表示以后这聚会是不能出席了，不过倒是这两个宿舍之间算是勾搭上了。 毕竟既然说了有下次，那就是对这边几个男生还算满意。愿意继续接触下去。而这不就是谈恋爱的正常套路么。 和几个女生达成了暂时的和平协议，顾远就开始想法子把几个牲口弄回宿舍。 就连女生那边他也得照顾，虽然她们没像男生这边醉的那么严重，却也有些打晃了。 实在没辙，顾远只好给彪哥打了个电话。 没多久，彪哥就开着公司的一辆别克商务车过来了，先将几个小女生扶进车里，随后又给把醉的最厉害的两个男生带上。 最后剩下顾远半拉半扶带着另外几个男生跌跌撞撞的往学校走去。 顾远看着这些不过刚刚脱离高考的支配，对生活没有丝毫经验的少年男女，不由一阵好笑。 像这样两败俱伤的事情，大概也就他们这种没什么经历的人才干得出来。不然稍稍有点经验的，都不会拼到这地步。 当然，这也和他们没多少防备心有关。 不然哪有女生敢喝得这么多。 好不容易将几个牲口扶到学校门口，就看到彪哥正被拦在门外和门卫磨嘴皮子呢。 顾远急忙上去，大致说明了一下情况，门卫这才念念叨叨的放他们进去。 等到车子开到女生宿舍楼下，顾远才算是知道之前为什么没人下来帮彪哥说话了。 感情之前看着还算正常的几个女生，这会也都蜷成一团昏昏睡去。 得，还真是两败俱伤啊。 其实这也不算太出乎意料，毕竟今天双方一坐下来，就没人提喝饮料的事情，双方那都是奔着搞事情去的。 不过据顾远估计，女生那边应该是宋青出得主意，男生这边，那是集体作死。 可怜苦了顾远顶着舍管阿姨吃人的眼神，将女生一个个扶进宿舍楼，随即才一溜烟的落荒而逃。 至于几个男生，之前就被顾远丢在宿舍楼下自生自灭了。 这会回去看看，发现他们都已经摸回宿舍了。 得，醉的还不算太离谱。 218 因为太爱你 218 因为太爱你 如果前世的他没有遭逢变故，如果他参加了高考，哪怕只考了一个专科院校，他的人生又会是怎样的呢？ 会邂逅一个平凡的女孩么？ 会收获最真挚友情么？ 会不会认识一个女孩，组建一个平凡的家庭，从事一份简单的工作？ 会不会也在这样的夜晚喝得人事不醒？ 会不会爱得奋不顾身？ 怀着这样的遥想，顾远慢慢骑着自行车回到了紫金城。 就在他停好车子，准备上楼时，蓦然一束灯光亮起，顾远微微眯起眼睛，斜斜的看了灯光处。 一辆红色的甲壳虫正停在那里。 “你回来的晚了。”灯光暗去，一个女孩走下车子说道。 “你回来早了。”顾远蓦然笑了。 所有的假设都只是假设，但是这一世的他人生只会更精彩。 “想你了，所以就回来了。”或许是昏暗的灯光给了女孩不同以往的勇气。 “你是唐心假扮的么？”顾远笑着回应。 “唐心也回来了，还给你买了好多好多的礼物。估计唐叔叔都要吃醋了。”女孩意有所指的说道。 “那你买了么？”顾远眉头一挑道。 “买了，不过见到你之后突然不想送给你了。”郑秀晶开口说道。 “因为不喜欢了吗？” “因为喜欢的有点不像我自己了。”女孩认真的说道。 “那真的有些糟糕呢，因为我还是更喜欢以前那个郑秀晶呢。” “所以等有一天我觉得自己不那么爱你了，我再把礼物送给你吧。”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会收下。”顾远郑重的承诺道。 “听姐姐说你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同学在金陵读书。”女孩转移话题道。 “是有那么一个。” “在什么学校？”女孩眉头清扬的问道。 “你想做什么呢？”顾远微微偏过头问道。 “看一看我喜欢的人眼光怎么样。” “晓庄学院，不过需要说明的是，我其实和她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就像现在那些喜欢着，爱慕着你的女孩么？” “或许有一点点不同。” “不同？”女孩问道。 “是的，那是一个不太一样的女孩，只是她自己似乎并没有意识到。” 莫名，郑秀晶似乎从顾远的声音听出了意思少见的怅惘。 那么，他在怅惘什么呢？ 怅惘什么呢？ “明天的约会取消了。”女孩蓦然转身，酷酷的说道。 “为什么呢？”顾远笑着问道。 “官方理由是我想去看看那个不一样的女生。” “那非官方的说法是什么？”顾远再问。 “非官方说法就是，我不想看着你被一群漂亮女生围着，然后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可是·····” “即便她们都是我最好的朋友，那也不可以！” “我会努力的。” “我，并不抱希望。”女孩说完坐进车里，随后呼啸而去。就像不曾出现过。 顾远怅然远望，这就是恋爱的感觉么？可是为什么心没有波动？或者，真的不会爱么？ 许久顾远转身上了楼。 就在他背影消失在楼道里时，不远处的一辆车蓦然亮起了车灯，随后一辆威武霸气的车子慢慢驶出小区。 回到家里，顾远将自己丢进了沙发里。歇了口气，才重新坐起来，找出衣服准备去洗澡。 就在他找好衣服，桌上的电话却突然响了。 顾远当即走过去接了起来。 “大远，李总说以后快递站选址的事情就交给我了。这事是你安排的么？” 听了崇家龙的话，顾远先是皱了下眉头，随后又慢慢松开。 “这事不是我安排的。”顾远当即说道。 “可是这没道理啊，如果不是你安排的，李总为什么要这么安排？”崇家龙满是不解的说道。 “或许你就是最适合的人选呢？”顾远坐在沙发里，揉了揉眉心说道。 “我是最合适的人选？这怎么可能，我才来多久啊。”崇家龙的反应更加激烈了。 “这些很重要么？”顾远说得很是漫不经心。 崇家龙明显愣了一下，随即才稍稍平复了下情绪问道：“这些不重要，那什么才重要？” “我相信你，而你也不会辜负我的相信，这就是最重要的。” 电话那头顿时没了声音，只有崇家龙粗重的呼吸声透过话筒传进顾远的耳朵里。 “我懂了。”许久，崇家龙斩钉截铁的说道。 “不过你怎么做，我都相信你。”顾远说得依旧云淡风轻。 电话那头崇家龙重重的点头，就像一个奔赴战场的勇士，重重的的挂断电话。 电话这头顾远看着手里的电话想得却更多。 李云龙，崇家龙，或许每个人都会成长，也会改变吧。 第二天顾远被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吵醒的。 只穿了一条沙滩裤，关着膀子顾远就惺忪着眼睛过去开门。 随后一阵惊呼夹杂着唐心率真的话语一起传进顾远耳朵里。 “好漂亮的肌肉。” 至于那些惊呼有真有假，顾远也懒得计较，当留了个背影给她们，随后就回房穿衣服去了。 等他再出来时，已经穿上了一套家居服，随后他招呼一声道：“我先去洗漱，冰箱里有喝的，饿的话还有零食，你们自己拿。” 说完他便自顾去洗漱了。 等到他回到客厅，就看到他家里所有的零食都被翻了出来，几个女孩各自抱着一袋或两袋正坐在那吃得开心呢。 顾远扫了一眼当即问道：“怎么就你们四个？” 一向形影不离的六朵金花此时缺了郑秀晶和林萌。 “她们神神秘秘的说是有别的事情。”回答的是薛妍，这个有着超高身材的女孩这会正盯着顾远的身体打量个不停，也不知道在琢磨着什么。 “你们这一大早的怎么过来了？”顾远当即换了个话题。 “这你要问唐大小姐。”丁司晨没好气的说道。 “我们给你带了礼物，所以给你送过来啊。”唐心当即吐着舌头说道。 “还真是有心了。你们吃早饭了没有？” “吃了。” “没有。” 四女回答的各不一样。 顾远也不计较，直接问道：“荷包蛋有没有人要吃。” 顿时四只秀气的小手同时举了起来。 “知道了。要不要溏心的？” “要。”四个女孩这会顿时又恢复了默契。 顾远没什么说的，当即认命的做起了伙夫。 只是他手里忙着荷包蛋，心却漠然飘远。 郑秀晶真的去见了徐黎黎么？这两个女孩会说出什么样的对话呢？ 她们会提到他么？ 219 巧合 219 巧合 晓庄学院附近一家奶茶店里。 郑秀晶一脸无精打采的坐在那里，对面林萌有些好笑的看着她问道：“你这是什么造型啊？” “心情不好。”郑秀晶当即转过头去看着她说道。 “所以说你干嘛非要来这里啊？”林萌翻了个白眼说道。 “我就是气不过，一想到顾远整个童年的记忆都是关于别人的，我心里就很不爽。”郑秀晶不由愤愤的说道。 “那你又为什么临阵脱逃了？”林萌继续问道。 “因为这样找过去真的很傻呀。”郑秀晶苦着脸说道。 “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了，那现在你想要怎么做？”林萌当即问起后续。 “不知道，先在这边休息一会吧，等我有力气了再继续想。” “真是服了你了，算了我先去点喝的，你要不要？”林萌对他无话可说。 “给我来一杯一样的就行。”郑秀晶趴在桌上挥挥手。 林萌满脸无奈的走了。 就在林萌前去点饮料时，一个女生走到郑秀晶边上问道：“请问我能坐在这边么，别的地方没有位置了。” 听到声音，郑秀晶不由抬起头来，随即就见到一个肌肤如欺霜傲雪般白皙的女孩，正一脸小心的看着她。 郑秀晶瞬间就被对方脸上那种楚楚可怜所融化，当即点头答应。 等对方坐了下来，她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是晓庄学院的学生么？” “是的，我是大一的新生，你也是晓庄学院的么？”对方闻言客气的回道了一句。 “我不是晓庄的。不过你们学校今年没有军训么？”郑秀晶有些惊奇的问道。 “有啊。”女生闻言不由诧异的看向郑秀晶，似乎在奇怪她为什么这么说。 “可是你为什么还这么白？”郑秀晶帮她解开了疑惑。 “啊，你说这个啊，我不太容易晒黑。”对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不太容易晒黑？”郑秀晶怨念的呢喃了一句，随后说道：“真羡慕你。” “可是你的皮肤也不黑啊？”对方当即回了一句。 “和你一比就差远了。”郑秀晶有些郁闷的说道。 这时林萌端着两杯奶昔走了回来，看到坐着的女生不由问道：“这位是？” “新认识的朋友。”不等对方说话，郑秀晶就先一步解释道。女孩顿时打住了话头。 “你好，我是林萌。”林萌当即自我介绍道。 女孩明显迟疑了一下，随后说道：“你好，我是徐黎黎。” “等等，你刚刚说你叫什么？”一旁的郑秀晶差点没跳起来。 “徐，徐黎黎啊。”女孩明显被郑秀晶的反应吓了一跳。 一旁的林萌也不由长大了嘴巴，这还真是巧呢。 另一边，在顾远的家里，唐心四人正一脸愉快的吃着荷包蛋。 顾远同样坐在那里，吃了一口荷包蛋问道：“你们最近一段时间有空吧？” “还好吧，怎么了？”唐心抢着回答道。 “我们的那个餐厅快要装修好了。”顾远脸色平静的说道。 “这么快？”几个女孩顿时齐齐看了过来。 “不算特别快吧，不过，你们之前都没有关注么？”顾远不免有些无语的问道。 “有关注啊，不过前段时间不是军训嘛，所以我们一时没有顾上。”唐心弱弱的解释了一句。 顾远闻言摇摇头，无语的说道：“最近一段时间我会招几个店员，顺便为她们做一个简单的培训，到时你们要是有时间就一起过来吧。” 几女闻言顿时齐齐点头，做面试官耶，貌似很有趣的样子。 和她们说了一句之后，顾远也没有继续多说，自顾埋头继续吃早餐。 吃完早餐，几个女孩齐心协力的将餐具洗好，随即又凑到顾远边上。 “今天你有什么安排？” “安排？没什么安排啊。”顾远一脸疑惑的说道。 “那你的意思是就这么闷在家里待上一天？” 顾远闻言不由摸了摸下巴，这样确实比较无聊啊，可是除了这个还能做什么呢？ “不然我们一起出去玩怎么样？”唐心当即怂恿道。 “玩什么？”顾远有些犹豫的问道。 “去鸡鸣寺烧香怎么样？”唐心不知打什么小算盘，一脸雀跃的提议道。 “烧香？”顾远忍不住一头黑线，这是什么鬼提议。 “对啊，那里的素斋面可好吃了，而且可以求卦。” 顾远顿时抓到了重点。 “该不会是算姻缘吧？” 看着唐心一脸害羞的样子，顾远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这是有多无聊才会想到这种馊主意啊。 “不然我们一起去爬山啊，边上不就是紫金山么？”运动达人薛妍提议道。 然而不等顾远说话，另外三女就连连摆手。 “这么热的天，才不要去爬山呢。” “那你们说要干嘛？”薛妍一摆手，也没辙了。 “我们还是去逛街吧，马上就要换季了，你们不准备添一些秋天的衣服么？”丁司晨眼睛一转，当即想到一个不是主意的主意。 其他三人顿时同时看向顾远，不过实际上她们并没有抱太大希望，毕竟谁都知道，男生很少喜欢陪女生一起逛街的。 然而，“这倒也不是不可以，我好像是没什么秋天穿的衣服。” 顾远的回答顿时让几女一阵意外。 她们倒不是真的对顾远同意有多开心，只是因为唐心的关系，顾远要是不同意，她肯定一天都赖在这里不走，其他三个人自然也走不掉，如此一来，此时顾远答应出门，她们自然是再高兴不过。 “那要不要通知秀晶她们一下。” 顾远闻言没有表态，自顾站起身来，回房间换衣服了。 剩下几女商量了一番后，最终决定不叫她们。 谁让她们两个私下行动的。 一番准备，顾远带着四女下了楼。 唐心是开车来得，不过现在和顾远一起，她当然不愿意再继续开车。当即四个人一起爬上了顾远的途锐。 坐进车里，王思纯问道：“你怎么换车了啊？” “之前那车太扎眼，所以就换了辆低调点的。”顾远随口回了一句。 说到逛街，在金陵最好的选择自然是新街口，所以顾远目标明确，直奔金鹰广场，不过二十分钟就到了地方。 来到商场，几个女生顿时都像撒了欢一样。 顾远不由感慨：果然只要是女生，就没有讨厌逛街的。 一时间众人完全忘了之前说得添置秋装的计划，几乎看到什么店都要进出转一圈。 顾远也不多说，自顾跟在后面四处看看。偶尔发表一下并不很忠恳的意见。 220 价值观 220 价值观 金鹰商场的布置气势基本都大同小异。 底楼是珠宝，钟表，化妆品和女鞋。上面两层是女装，再上面是男装，然后就是家电，家纺，最上面是餐饮和电影院。 顾远在一楼跟着几个女生，看着她们不断的试着各种鞋子，化妆品。 当他们来到卡西欧手表的柜台时，顾远蓦然站住。 几个女生不由奇怪的看着他问道：“怎么了？” “想买一个运动表。”顾远摸着下巴说道。 “买这个牌子的么？”王思纯有些不理解的问道。 “有什么问题么？”顾远当即反问道。 “可是这个牌子的机芯也太····”王思纯没有说完，但其中的意思在场的人都听出来了。 “他们家的石英表还是很准的。”顾远却是直接回道。 “石英表？”几个女生不由同时开口问道。 “你们不觉得石英表更适合学生佩戴么？”顾远微微偏着头问道。 “一点都不觉得。”丁司晨直接开口说道。 “你要么不带手表，要么选择机械表，不然只会被人说没品味。”一旁薛妍也忍不住插话道。 “可是手表的功能是看时间啊。”顾远当即反问道。 “真的要看时间有手机就好了，手表是时尚的一部分啊。”丁司晨一脸无语的看着顾远说道。 这是王思纯开口说道：“你是不想太高调吧？” 顾远闻言点点头，“是啊，一个学生戴机械表有点太招摇了吧。” “其实这个你完全不用担心，因为一般的学生很少会关注这些的。”王思纯当即也开解顾远道。 “也对，倒是显得我太过矫情了。”顾远当即点头说道。 “那还买手表么？”唐心这会一脸雀跃的问道。 “买啊，我的那块表有些衣服不是太搭。”顾远耸耸肩说道。 “那我帮你挑吧。”唐心当即雀跃的说道。 顾远看了四周的品牌，当即点了点头，金鹰商城里并没有太过高档的手表柜台。所以他还是比较放心的。 唐心见他同意当即拉着他往一个柜台跑去。 等到顾远跟着她来到柜台前顿时就见到一个和自己手上手表同款的品牌。不正是劳力士么。 “我已经有劳力士了。”顾远当即说道。 “我知道啊，所以才带你看这个牌子啊。”唐心一脸认真的说道。 实际上此时金鹰商城里最高档的也就劳力士了。至于那些更大牌的这里是没有的。 “好吧，就听你的，你说买什么？”顾远也不多说，对这些他本就没什么研究。 “你已经有一块运动表了，只需要再买一块正装表就好了。”唐心当即给他推荐道。 顾远当即点头，“你长得好看，你说得都对。” 其他三女不由打了个冷颤，至于唐心开心的笑了。 “不然就试试这块切利尼？”说着唐心挑中了一块白面的简约款手表。 顾远继续点头，说起这些，他只有任人摆布的份。 见顾远同意，唐心当即让店员拿出来给顾远试戴。 劳力士的店员是一个保养的不错的中年少妇，此时她看了眼顾远，着重在他手上的劳力士看了一样，随即才珍而重之的把手表拿了出来。 顾远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接过之后只是随手戴在了手上，看了看反复对比的唐心，顾远索性不发表意见了。 “这块简单块果然很适合你。”唐心很是满意的点头道。 顾远又看向其他三人，着重看了眼王思纯，见她同样点头认可，顾远当即拍板道：“那就买吧。” 然而不等他付钱，唐心却抢先一步把自己的卡递给了店员。 顾远见状只是看了她一眼，并没说什么。 买完手表，唐心明显兴致更加高昂，一时间她几乎逢店必进。 等到他们转弯一楼，顾远手里已经提了好几个袋子了。 来到二楼女装，一群女生就更加如鱼得水了。 不过当她们走进一家顾远看着眼熟的女装店后，顾远明显发现王思纯的举止拘束了不少，也不怎么试衣服了。 一次唐心换了一件连衣裙到顾远面前征求意见时，顾远瞟了衣服的价格当即明白了。 看着王思纯眼中偶尔闪过的渴望，顾远轻咳一声道：“过几天我们的店就要正式营业，到时你们都要过来帮忙，不过作为奖励，今天你们都可以挑一身喜欢的衣服，就当是我送给你们的礼物吧。” 听到这话几个女生顿时齐声欢呼。只有王思纯依旧沉默。 顾远当即转身看向她说道：“怎么思纯看不上这里的衣服？” 王思纯闻言急忙摆手。 顾远当即说道：“那就去挑衣服吧，我觉得这家的衣服还挺不错的。” 王思纯认真的看了顾远，发现他一脸的平静这才走过去挑选起衣服来。 就在几个女生各自挑选着衣服时，顾远给郑秀晶发了条短信。 “你觉得我带什么手表比较合适？” 几乎是发过去的同时，他就收到了回复。 “卡西欧。” 看着郑秀晶发来的回复，顾远不由愣了一下，随后才询问道：“为什么？” “因为省心，而你最怕麻烦。” 顾远看着这个回复不由露出一个笑容。 果然最懂他的还是郑秀晶。 “不过我猜唐心肯定会给你推荐劳力士的切利尼吧？”这时郑秀晶又发了一条短息过来。 “因为那是最适合你的。”郑秀晶的回答依旧迅速。 最适合我的？顾远看了不由为之一愣，原来他更适合劳力士么？ “你现在真的在晓庄学院么？”停顿了一会，顾远才转移话题问道。 “我现在正和徐黎黎坐在一起喝奶茶呢。”郑秀晶如此回复道。 顾远对此压根不信，他才不认为她会真得去找徐黎黎。 只是他想不到事情会这么巧合，郑秀晶居然恰好遇到了徐黎黎。 此刻晓庄学院附近的奶茶店了，林萌看向一个劲低头发短信的郑秀晶问道。 “和谁聊的这么开心啊？” 郑秀晶头也不抬的说道：“一个朋友，不过你们不觉得我们其实可以做点别的事情么？” 221 剧情不该是这样 221 剧情不该是这样 “别的事情？”徐黎黎有些怯生生的问了一句，说着她还看了外面的大太阳一眼。 “去逛街怎么样？”郑秀晶蛊惑满满地说道。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我们这就出发。”说着郑秀晶拉上徐黎黎就往外走去。 来到奶茶店外面，郑秀晶才有些尴尬的想起一件事。 她们是开着林萌的那辆smart来的。 实际上即便是郑秀晶的甲壳虫也并不是那么方便。 这些小车小巧归小巧，但论起乘坐性那真是一把辛酸泪。 “那个，车子有点小，不过我觉得挤挤还是能坐下的。”说这话时，郑秀晶自己都有些心虚。 “不然这样吧，我打车过去，你们开车过去吧。”见到两女一脸怀疑的表情，郑秀晶只好换个提议。 最终林萌自己开车过去，而郑秀晶则和徐黎黎一起打车。 “等回来的时候我开车送你。”郑秀晶这么安慰了徐黎黎一句。 只是徐黎黎的表情，很明显没抱多少希望。 “你以前在江都国庆节都怎么过得啊？”郑秀晶看着气氛有些尴尬，当即开口问道。 “看看书或者看看电视。”徐黎黎这样答道。 “七天都宅在家里？”郑秀晶有些不敢想像。 “是啊，我性格有点闷，也没什么要好的朋友。”徐黎黎略有的感伤的说道。 “我感觉你不像啊”郑秀晶不由问了一句。 “因为我性格变化了很多啊。”徐黎黎说着露出了一个笑脸，被窗外的光影一照，纯净如玉。 “那以后我们一起出去玩啊。”郑秀晶当即提议道。 “好啊，正好我在这边没什么朋友。”徐黎黎欣然应道。 “那就这么说定了，有时间我就过来找你玩，如果你有时间也可以去找我。”郑秀晶笑着道。 “说起来我在这边还有一个高中同学。”这时徐黎黎蓦然说道。 “高中同学？”郑秀晶不由心中一动，她顿时意识到徐黎黎说得就是顾远。只是她此时倒不希望对方说起顾远来了。 “是啊，一个每次见了都会觉得越发遥远的男生。”徐黎黎此刻有些出神。 “为什么会觉得越发遥远呢？”郑秀晶见她这幅样子不由自主的问了出来。 “因为他真的太过优秀了，你知道么，当我看到他的样子总是忍不住在想，如果他还是当初那个和我差不多模样的少年该多好。” “难道你不希望他优秀么？”郑秀晶有些奇怪的问道。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我总忍不住会怀念他曾经的样子。”说这话时，徐黎黎的神色有些悠远。 “那现在呢？你和他？”郑秀晶犹豫了一下还是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她这一刻已经打定主意，如果对方真的喜欢顾远，那么她现在就向对方坦诚一切，她并不想骗取对方的友谊。 “我和他么？大概就是老同学吧。” “那你喜欢他么？”郑秀晶有些疑惑的问道，她隐隐感觉徐黎黎和顾远的关系似乎和她之前所设想的有些不一样？ “喜欢过吧，不过现在我只想努力追赶上他的脚步，让自己不会在他的世界里消失。”女孩说这话时，脸上的表情很复杂。 “可是，这么做是为什么呢？”郑秀晶此时不由蹙起了眉头。 “如果不是他，或许我一辈子都只会留在江都那个小城里了。因为他我才看到了另一种生活的可能。所以我追赶他其实说到底是为了我自己。他只是我给自己找得勇气和方向。” 听着徐黎黎的话，郑秀晶沉默了一会，随后说道：“事实上我认识你说得那个高中同学。” 徐黎黎闻言顿时惊讶的看向她。 郑秀晶一脸抱歉的说道：“其实我今天来这里本来就是赌气要找你的。不过我其实已经放弃了，可是我没想到会这么巧遇见你，事实上，就在我遇见你的时候也还不知道你的身份，一直到你和林萌互道姓名的时候我才知道是你。那么你愿意原谅我吗？” “事实上我不知道你做错了什么，不过我好奇的是，你和顾远的关系？”徐黎黎目光灼灼的看着她问道。 郑秀晶仔细想了一下说道：“事实上我和他也并没有什么确定的关系。” 徐黎黎顿时好奇的问道：“那么你是在暗恋他么？” 郑秀晶再次摇头，“是明恋。” “额，这······” 于此同时在金鹰商城，顾远坐在那静静的看着仿佛花蝴蝶一般不停换着衣服的四个女孩。 “这件衣服好看吗？” 顾远：“很漂亮。” “我这一件呢？” 顾远：“堪称完美。” “我穿这件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顾远：“完全不会，这衣服完全就是给你量身定做的。” 然后女孩们美美的在他面前转了个圈，“我还是试试别的衣服吧。” 顾远····· 那你们还那么认真的问我的意见？ “秀晶她们要是知道自己错过了这种大好机会，一定要后悔死。”丁司晨开始展开丰富的联想能力。 “思纯，你穿这件真的没问题么？这也太诱惑了吧。”薛妍蓦然惊叫一声。 “哇，制服诱惑耶。”丁司晨顿时跟着起哄。 唐心则重点关注了下好友的突出部位，然后又低头看了自己一眼，随即她就挑了一件工作套裙。 “哇，唐心，你这腿到底是怎么长的？为什么这么直，这么浑圆？” “呀，薛妍，你这样炫耀自己的长腿以后可没办法一起玩耍了。” “丁司晨，你这么大年纪穿这么嫩真合适么？” 然后顾远就幸运的见识了萌萝莉，长腿诱惑，清纯杀以及童颜巨灯。 最终顾远算是看明白了，薛妍偏爱休闲风，然后她随时可以把长裤穿成七分裤。 丁司晨则偏爱可爱系的，时刻给人一种萌萌的感觉。 而唐心则喜欢清纯系，然后又在不经意间露出一点小诱惑。 至于王思纯，她穿什么你都注意不到，因为你只想看她不穿衣服的样子。 最终经过一番挑选之后，四女总算各自选好了一身衣服，顾远当即付钱走人，他决定以后再也不和一个以上的女生一起逛街了。 就在他们走出香奈儿女装店时，迎面走来了三个女生。 顾远见了不由愣在原地。 倒是边上几个女生纷纷惊喜的叫道：“呀，你们怎么也在这？” 说着她们又齐齐看向其中一个陌生的女子。 “这是徐黎黎，我们刚认识的朋友。她们是·····” 听着双方一本正经的互相介绍着身份，顾远这一刻有一种极不真实的感觉。 这不科学啊，郑秀晶真的找了徐黎黎也就算了，看她们这样子似乎还成朋友了，这完全不应该a。 她们不该见面就撕才对么？ 222 意外骤生 222 意外骤生 随着郑秀晶三人的到来，顾远不得不再次回到香奈儿的专卖店里，再次一次又一次的给出毫无用处又违心的建议。 这样的事情发展到后来，直接就演变成了众人对顾远的戏弄。 几个女孩对于顾远的态度其实也很奇怪。 一方面她们实际上和顾远相识到时间还很短暂，真要说有多深的感情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除了唐心和郑秀晶，其他人都表现的很克制。 另一方面她们却又十分喜欢和顾远相处的那种感觉。 因为在这个男孩身上，有种一种同龄人所没有的沉稳和得体。 一如他注意到王思纯对名牌的渴望，便巧妙帮对方实现了心中所求。 这是一种独属于拥有丰富人生阅历的老男人的特殊魅力。 相比起老男人，通常青春期中的男女总是更在意自己的感受，而缺乏对他人的体谅。在表达情感是也总是带着几分鲁莽，很容易惊吓到对方。 这也是为什么许多年轻的小女孩总是特别痴迷大叔的原因。 而这一切都让她们对于顾远的态度总是处于一种游移不定的状态。 除了一向敢爱敢恨的唐心，以及对自己的所求所需格外清楚的郑秀晶，其他几个女生都处于一种徘徊的状态之中。 这其中也包括了徐黎黎。 曾经徐黎黎对于这个儿时的发小有着一份别样的依赖，可是随着她一点点的独立坚强起来，她对于顾远的那种依赖一点点减少。 当那种儿时建立的依赖慢慢稀释，她重新审视自己和顾远时，她也不可避免的出现了一种患得患失。 一方面，她深深的为顾远身上的魅力所吸引，另一方面，她又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和顾远之间的距离。 所以她在面对顾远时，难免会患得患失。 而对于这一切，顾远其实都看在眼里，但他并没有为此作出过任何的改变。 因为在他的观念中，一对男女能否走到一起，并不是由最初的好感所决定，而是由双方内心的想法和需求所决定。 在顾远看来，人和人之间除了在没有实现财务自由前，有可能迫于一些客观的原因而产生妥协的结合在一起。 在解决了基本的生存需求之后，一个人的选择，最终都会是遵循自己内心的选择。 就比如一个好色的有钱人，他必然会和拜金的交际女纠缠在一起。 所以顾远并不觉得自己需要因为几个小女生的好感就做出什么特别的改变。 因为他相信，等到那些女孩真正明白自己所想要的，同时又了解到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们自然会重新作出选择。 事实上，顾远前世蹉跎到快四十还是顾身一人，和这种想法有很大关系。 毕竟真正能够明白自己需求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其实很少。 更重要的一点是，实际上顾远之所以会这么想，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不也是他没有想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女生陪伴自己共度余生么。 所以归根到底，顾远在感情上是淡漠的。 几个女孩戏耍了顾远一番之后，终于挑好了各自衣服，依旧由顾远付的钱。 徐黎黎还要推辞，顾远直接说：“我和你爸爸是生意伙伴，送你套衣服不为过。” 也就这个时候，其他人才意识到顾远和徐黎黎居然是旧识。 一时间所有人看向郑秀晶两人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 郑秀晶两人也不好解释，只能任由她们这么古怪的打量自己。 “时间也不早了，先去吃饭吧，吃完饭再继续逛。” 提到吃饭，几个女孩都没有反对。 为了省事，众人也没有去别的地方，直接就在金鹰找了一家饭店。 经过一番商议，众人最终决定吃粤菜。 相比起其他口味偏重的菜系，相对清淡精致的粤菜无疑更符合炎炎夏日的需求。 粤菜发源于岭南，由于烧制工序比较繁琐，十分耗时耗力，所以菜价普遍较高，在世界范围，粤菜更和法国菜齐名。 顾远他们选得这家粤菜馆价格就很不亲民，因此生意也算不上十分好。 不过店里的服务员倒是十分热情，顾远他们刚进店里，就有人迎了上来。 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几个女生开始点菜。 这时坐在不远处的一个中年妇女莫名提高了声音：“现在的一些小崽子真是不知好歹，整天就知道糟践家里的钱。” 顾远这边几个女孩闻言不由看了对方一眼，只见一个穿金戴银，就差在脸上写着暴发户的中年胖子和一个同样一身珠光宝气的妇女正坐在那里。 当唐心等人朝他们看过去时，那个中年妇女还冷哼了一声。 “看什么看，一群小骚蹄子，一看就不是正经人。” 听到这话，顾远这边不由脸色都是一变。 这时那个中年胖子急忙打了声招呼。 “各位见谅，这娘们失心疯了。”说着他又转头对那个妇女呵斥道：“你又特娘的发什么神经？” “你还敢问我，从这群小骚蹄子进门之后，你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时那个中年胖子不由一阵尴尬，不过随即他就恼羞成怒的啪的一拍桌子。 “老子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 那中年妇女闻言顿时也是怒极：“好好好，姓侯的你现在有钱了看不上我们娘两了是吧，我算是看出来了，你的心早就叫外面的那些骚狐狸勾走了是吧。你说是不是那桌上的小狐狸精。 听到这里顾远这边几个女生顿时都气愤不已，只是她们都没有像那个妇女一样站起来和对方骂街。不过她们的眼神都落在了顾远身上。 这时一直坐在那没有任何反应的顾远慢慢转过头去，轻描淡写的说道：“给你两个选择，道歉，或者我让你道歉。” 那个中年妇女此时一声冷笑：“哪里跑出来的小王八羔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样子，敢在老娘这装大尾巴狼。” 顾远闻言又看向那个中年胖子。 那个中年胖子却是眉头一挑道：“小朋友，这是我们的家事，你还是别搅和的好。” 顾远闻言点点头，随即就转过头来。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顾远怂了的时候，他迅雷不及掩耳的拿起桌上一只水杯，一下狠狠砸在了那个中年妇女身上。 这突来的变故一下把在场所有人都吓住了。 一直不闻不问的店老板顿时也冲了出来。 顾远顿时看了过去：“我劝你现在闭上嘴，叫所有员工下班，把刚刚看到的全忘掉。” 店老板被顾远这句一呛顿时有些犹豫不定的站在了那里。 而那个被砸的中年妇女此时捂着胸口不断的呻～吟，而那个中年人这会已经不管不顾的朝这边冲了过来。 223 邪性 223 眼看着中年胖子一脸凶神恶煞的冲了过来，就连一向无法无天的唐大小姐都有些慌。 不过她终究没有就此逃开，而是一脸坚定的站在顾远边上。 而顾远则跟个没事人似的，一脸平静的看着对方。 等到对方冲到跟前，拳头已经挥出，狰狞的面目似乎就在眼前时，他猛的从边上提起一张椅子，直接了当的向对方砸了过去。 胖子此时力气已经用老，根本闪避不及，顿时就义无反顾的撞上了那张椅子。 一时间边上围观的人都觉得疼。 这时其他几个女生才将将跑到顾远边上，徐黎黎一脸担心的问道：“这可怎么办？” 而其他几个人则要镇定一些，毕竟有唐大小姐在，这种小场面还不至于保不住顾远。 郑秀晶一脸嗔怪的看着他问道：“你这是做什么啊？” 顾远随手活动了下关节道：“懒得麻烦。” 顾远这话的意思很明白，在他眼中，这种最直接的处理方式最简单有效，其他搞脑子的勾心斗角没有必要。太浪费精力。 对于顾远的歪理几个女孩都是一脸无语。 这会躺在地上直哼哼的中年胖子挣扎着滚到了离顾远一段距离的地方，然后他才一脸恶狠狠的盯着店老板道：“你特么是死人啊？这个狗娘养的要杀人了，你还愣在那干嘛？你以为老子今天在这出了事，你能安生的把店开下去？” 那店老板原本还在犹豫，此时顿时面色一变，随后看向顾远。 不等他说话，顾远直接拿出手机拨个电话。 “让律师来三楼，带几个小兄弟。” 说完，顾远就挂了电话。 “胖子，你不用叫了，店老板他固然不敢得罪你，可是他也可能为你出头，你的脸没那么大。” 顾远先是不动声色的将店老板从两难中摘了出来，随即他搬了张椅子，在胖子一脸惊慌中大大咧咧的坐在了他的面前。 “看你和你家那个没教养的老婆的样子，应该有点身家吧？” 顾远这么问，对方脸上的惊慌倒是少了点，嘴里更是强撑道：“小子你知道就好，你今天最好给我乖乖的认错，不然等我出去了有你好看的。” 顾远闻言点点头，“你还别说，我还真有些怕，既然这样我就更不能放你走了。” 这一下胖子顿时坐蜡了，尼玛，这好像和想象的不太一样啊。 只是不等他说话顾远又继续说道：“你放心，杀人放火这种违法乱纪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 听他这话，后面几个女生不由齐齐翻了个白眼，那打架斗殴就合法了？ “不过既然今天这梁子结下了，我不把你给办了我还真不放心。”顾远不理她们，自顾的继续说着。 “你要是真是一个小老百姓，我要是不违法乱纪还真可能拿你没办法。不过既然你身家不菲，那就简单了，我会让人给你好好查查，偷税漏税，假冒伪劣，不正当竞争，行贿受贿，诸如此类。只要你沾了一样，我就能把你弄进去。” 随着顾远的话，中年胖子脸色一变再变，此时更是一脸煞白，不过他终究是老江湖了，当然不会因为顾远一番话就真的信了。 “小子，你别想吓唬我，我侯老西也不是吓大的。” “我还真不是吓你，一会我的律师来了，他会和你协商赔偿的事情，然后他就会得到你的个人信息，不出一个礼拜，你以前干过的所有见不得人的事情，我都会知道。你可别告诉我你身价这么厚，没干过这种事。就你们两口子这德行，这种话就不要拿出来蒙人了。” 侯老西此时面色已经一片惨白。多年的江湖经验告诉他，眼前这个毛头小子没有和他在开玩笑。 一时间他不禁陷入了两难。 “或者你现在就带着你老婆滚蛋，把今天这事忘个干净，我的律师见不到你，自然也就不会找你的麻烦。你自己选。” 躺在那里的侯老西脸色一阵变幻，许久他一咬牙道：“小子，今天算我侯老西栽了。不过山水有相逢，你给我走着瞧。” “行，我等着。” 说话间，顾远站起身来，对还傻站在那的店老板说道：“还愣着干嘛，送客人去医院啊。” 店老板当即回过神来，急急忙忙的指挥服务员帮忙扶起两个人，然后又让人帮忙送医院。 而顾远则像个没事人一样，重新坐回座位，敲了敲桌子道：“快上菜吧，我们都饿了。” 店老板看着这位长得怪好看的小年轻，心里却是一阵发毛。 其他几个女孩见顾远居然还有心情吃饭，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也坐了下来。 几个女孩几次想要说话，都被顾远用眼神制止了。 就这样，顾远等人在这种怪异的氛围中吃起饭来。 只是几个女孩只觉得没有丝毫胃口，倒是顾远这个当事人，吃得很是满足。 就在他们吃了一会之后，一个一身职业装的男子匆匆走了进来，在大厅里扫视一圈，直奔顾远这边走来。 “老板，兄弟们已经跟上对方了。一有消息就会传回来。”来到顾远边上，对方弯着腰轻声说道。 顾远点点头，“我不管你怎么做，送他进去坐两年。” 律师当即点头。 “好了，你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好的老板。”说完，对方当即又离开了饭店。 这时几个女孩脸上的表情复杂极了。 今天的顾远和她们之前以为的完全不同。如果说以前顾远给她们的印象是绅士，得体，温柔，睿智。 那今天可以说完全颠覆了这一切，今天的顾远浑身都透着一股子邪气。 只是这种邪气又带着一种难以想象的安全感和霸气，这种感觉让几个小女孩忍不住心中一阵异样。 作为一群温室里的小花，他们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刺激的场面。 或许是顾远这一番举动的冲击较大，几个女孩接下来的时间都比较沉默。 一直到吃完离开，唐心才凑到顾远跟前问道：“真的要把那个人整进牢里么？” 顾远看了她一眼，不由笑道：“我的大小姐，你该不是同情起对方了吧？” “那倒不是，我就是怕你这样做影响不好。”唐心微微蹙眉说道。 顾远倒是有些意外，“事实上就算我不搞他，他也不会善罢甘休的。你以为他真的是服软了么？他只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加上有些吃不准我的背景，等到他回去了，一准还得找我的麻烦。” “这不能吧，就这么点小事。” “小事？”顾远不禁摇头，“不，在我眼里，再没有比我的朋友更大的事情了。而在那些人眼里，任何胆敢冒犯他们的，他们不搞到对方崩溃是不会罢手的。” 顾远看得出来，几个女孩都有些不以为然，他也不多说，自顾和她们继续逛起街来。 等到他们买好各自需要的东西从金鹰里出来，正有人在他的车边上等着。 见到顾远过来，这人急忙站好，恭敬的叫了声：“老板。” 随即他从包里掏出一叠材料交给了顾远。 顾远拍拍他的肩膀道：“你辛苦了。” 随即他就打开了材料看了两眼，随即就丢给了边上的唐心。 唐心有些疑惑的接过去，看了两眼她就明白这是什么了。 等到她看完，她脸上的表情写满了震惊。 顾远给她的正是刚刚那两人的一些材料，等她看完只有一个想法。 那就是无法无天。 那个中年胖子叫侯老西，做土方发家，年轻的时候因为偷窃坐过牢，平日里可谓作奸犯科，欺男霸女。 而那个中年妇女也不是什么善茬。 根据材料里的内容显示，那个女的年轻的时候生活作风很不检点，后来认识了侯老西，借着对方的势她多次干过逼良为娼的事情。 不知多少小女生毁在了她的手里。 唐心看完，其他人也纷纷传阅了这份材料，看完之后，她们一时都有些不敢相信。 甚至于她们忍不住觉得这根本就是顾远编撰出来的，在当今这个法制社会，怎么可能会有这样丑陋的事情发生呢？?然而顾远用一句话就打破了她们的这种想法。 “这份材料唐心你带回去给你爸爸吧，希望唐叔叔能还老百姓一个公道。” 这一下众女顿时再无疑虑。 唐心爸爸是做什么她们都知道，既然顾远敢把这份材料交给他，那真实性就不需要怀疑了。 224 作茧自缚 224 作茧自缚 “可是你是怎么看出他不是好人的呢？”想了许久，唐心还是问了这么一句。 事实上这也是其他女孩都想问的。 他到底是凭什么推断出对方不是好人的？然后才下了重手。 “好人不会是那种模样的。”顾远仅仅说了这么一句。 轻描淡写的就像是这件事不曾发生过一样。 回去的时候是由林萌开车送徐黎黎回学校，顾远则送其他几个女孩回家。 送完其他人，最后他开着车，载着唐心和郑秀晶一起回了紫金城。 这两个人，一个车子在那，另一个则是姐姐的车在顾远那。 当车上只剩下他们三个人时，气氛一度很尴尬。 对于这样的突然的安静，三个人都很不适应，于是唐心率先寻找话题。 “以后你可别这么冲动了。” 顾远闻言点了点头，“我以后会注意的。” 今天的事情确实提醒了顾远，如果他不想委屈求全的话，那么很多事情确实不适合他亲自去做，这个时候，所以他确实需要找几个助理了。 这些助理不仅仅能帮他处理一些事情，还能成为他的势力，有利于他去获悉更多的讯息。 “你为什么不邀请徐黎黎一起加入到我们的餐厅项目里来？”这时郑秀晶开口问道。 这个问题有些出乎顾远意料，过了一会顾远说道：“她和你们不太一样，她并不适合这种事情。” 这个答案明显不能让郑秀晶满意，不过她也没有再继续追问，咄咄逼人的女生通常不会受女生欢迎。 “要不要给我们讲讲你和徐黎黎之间的事情啊？”郑秀晶眼睛一转，当即故意刁难起顾远。 一旁的唐心蓦然睁大眼睛。 “他们之间有什么事？” 对于唐大小姐的后知后觉，郑秀晶不由翻了个白眼，“拜托，他们可是青梅竹马的一对啊。你说他们之间有什么事？” 顾远听她越说越酸当即打断她，“你别乱说，我和她可没什么。说起来她还是我的小姨呢。” “小姨？”两女不由同时疑问道。 “按辈份算确实是这样。”顾远肯定的说道。 唐心和郑秀晶不由对视一眼。一时倒是忘了继续追问顾远和徐黎黎的往事了。 顾远见状心中也不禁松了口气。 很快车子到了地方，唐心两人对视一眼，最终都没有多留。 站在那里目送两个女孩离开，顾远才回到楼上。 进了家门，顾远当即给楚红打了个电话。 “什么事？”电话那头楚红说话有些急促。 顾远当即问道：“你在干嘛呢，怎么气喘的这么厉害？” “我在练瑜伽。”楚红简短的说道。 “练瑜伽？”顾远半真半假的惊呼道。 “怎么，你想来参观么？”楚红没好气的说道。 “可以么？”顾远不由眼睛一亮。 “脚长在你身上，来不来你自己决定。”楚红依旧快速的回答道。 “那成，你慢慢练，等我过去啊。”说着顾远拿上手机钥匙就往楼下跑。 来到楼下，顾远从车库里把自行车推了出来，当即朝金陵御庭园骑去。 只是等他骑到金陵御庭园前，只见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子正斜撑着一辆脚踏车等在门口。 “你不是说在练瑜伽么？”顾远不禁开口问道。 “你来得太慢，我已经练结束了。”楚红悠悠的说道。 顾远······ 人和人之间还能不能有点信任了。 “别贫了，抓紧骑一圈吧。”楚红没有理他，直接开口说道。 顾远见事不可为，也只能骑上车跟在楚红的后面。 沿着月牙湖骑了一段路之后，楚红开口问道：“找我什么事？” “不就是为了参观一下你练瑜伽的样子。”顾远习惯性的口花花了一句。 “你不说就算。”楚红却是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额，其实确实还有件小事。”顾远见状只能一脸尴尬的说道。 “说。”楚红简短有力的说道。 “我想招几个助理。”顾远当即说道。 “你之前不是不要么？”楚红有些意外的问道。 “这不是情况不一样了吗？”顾远不由有些讪讪的说道。 “应该和今天的事情有关吧？” 今天的事情楚红其实已经有所耳闻了。 “倒不是真的为了这个事情，只是突然觉得有些事情确实不适合我自己亲力亲为了。”顾远简单的回答了一句。 “行，我回头给你发一个招聘，到时你自己面试。”楚红当即说道。 “可以，回头我把基本要求写给你。” 事情交代完毕，楚红当即开始提速，顾远见状顿时跟上。 一时间两人便开始你追我赶。 一直绕着月牙湖骑了好几圈，这才回到金陵御庭园。 楚红看着顾远跟她一起回来，不由横了他一眼。 “你不回去睡觉么？” “现在天还早。”顾远厚着脸皮说道。 楚红听他这么说，白了他一眼说道：“随你便，楼下就有洗浴间，你要是想洗澡就自己去，没有换洗衣服就用先穿浴袍。” 说完，楚红自顾上楼去了。 顾远坐在那，一会就感觉浑身黏糊糊的，当即钻进了洗浴间。 楼下的洗浴间似乎用得不多，不过各种洗漱用品倒是齐全的。顾远也确实看到了浴袍。 于是顾远当即痛痛快快的洗了把澡，洗完之后，顾远拿起浴袍准备穿上，却发现长度根本不够。 试了几次，顾远之后把浴袍当浴巾用，将下半身一裹就出了浴室。 等他出来时，楚红还没有下来，顾远便坐在那看了会电视。 等了好一会楚红才从楼上走下来，只是让顾远意外的是，她穿得居然不是居家服而是一件运动服。 顾远只是看了眼就十分肯定，这绝对是她练瑜伽穿的衣服。 楚红对此却是只做不见，自顾问顾远：“脏衣服拿出来，我一起洗了。” 顾远闻言当即又进浴室把换下来的衣服拿了出来。 “怎么没有内衣？”楚红接过衣服当即问了一句。 顾远不由挠了挠头，他突然觉得自己今天这个玩笑似乎开得有些过。 其实他之所以开这个玩笑，主要是觉得楚红这样英姿飒爽的样子练瑜伽会很违和。 可是等他真正见到楚红穿着一身紧身运动装，才意识到，楚红的魅力是多么惊人。 “这个是不是不太方便啊？”顾远咽了口唾沫说道。 “得了吧，我真以为我是那些什么也不懂的小丫头么？”楚红一脸不屑的说道。 顾远见状当即又进了洗浴间，等他再出来，手里又多了件东西。 楚红随手接过，面上没有丝毫不自然的，自顾将外套一起放进洗衣机了，而内衣则手洗了一下，随后就晾了起来。 做完这些，楚红才回到客厅，看了顾远一眼，“跟我上楼吧。” “做，做啥？”顾远这会不自觉的有些口吃。 “你不是要看我练瑜伽么？”楚红头也不回的回答道。 顾远····· 他发现自己似乎搬了块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这个，要不改天？你这刚洗过澡，再出汗多不合适。” 楚红，“我刚刚只是简单冲了一下，一会还要重新洗一遍的。” 听对方这么一说，顾远一时有些招架不住。 楚红虽然英气勃发，可是那也是一个十足的大美女啊。 225 得篮板者得天下 225 得篮板者得天下 看着一脸平静的楚红，顾远终究是怂了。 如果换成别的女人，他倒也不介意占点便宜，可是楚红不同，她是自己的合作伙伴，是李云龙的心上人。 有着这两种身份，顾远又不是精虫上脑，自然不会做那种自毁长城的蠢事。 只是此时他的衣服还挂在楚红家的阳台上呢，他总不能围着一个浴巾往外跑吧。 没办法，他只能投降道：“红姐，我错了，我以后再不敢了。” 听见顾远服软，背对着顾远的楚红不由露出一个笑容。 等她转过身来，脸上却又变得平静无比。 “你怎么错了？” “我不该捉弄你。”顾远态度诚恳。 “是么？看来认识的还不够深。”楚红却是不满意。 顾远顿时明白了，人这是早就计划好了的。 只是他这会也只能认了，“我保证以后绝不插手你和云龙哥的事情，提都不提。” “楼下就有客房，你早点睡，明天不是还要上学么？” 说着楚红就转身去了楼上。 直到这会顾远才松了口气，这事闹得，耍人不成反被捉弄，顾远闯荡社会这么久，这也真是头一遭。 至此他也明白了，楚红确实不同于郑秀晶那些小丫头，对于有些事情上，她可比那些小姑娘尺度大多了。以后他还是别和对方开类似的玩笑为好。 被人反过来捉弄了一把，顾远不免有些惺惺的进了客房，埋着头准备一梦解千愁，把这段黑历史彻底遗忘。 第二天，顾远早早就醒了过来，趁着楚红还没有醒，换上衣服后就偷偷跑掉了。 骑着车回到紫金城，顾远拿上课本才往学校骑去。 开学第一节课是政治经济学，顾远一堂课听下来，发现自己居然大体能听懂，看来这种宏观性的课题他还是能整明白的。 而且对方提出的一些想法他也觉得很新奇。 不过他和别的同学不同的是，他的课堂笔记记录的大多是自己受到启迪时迸发出的念头。 他是有着丰富的实践经验的，加上后世信息大爆炸的所见所闻，对于很多东西都能有一种触类旁通的意外之喜。 等到第一节大课结束，顾远和宿舍的一群人一起准备转战别的教室。 这时宋青几个女生迎面走了过来，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后，又高傲的扭头走开。 见到这情况，顾远等人不由一阵面面相觑，这几个女生算是惦记上他们了。 接下来的一节课，顾远他们发现宋青宿舍的人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居然坐在了他们的前面。 就这样相安无事的到了放学，前面的女生同时回过头来，然后瞬间变脸道：“中午一起吃饭。” 这句话的口吻是命令式的，不过王文远等人却是屁颠屁颠的跟了过去。 对此顾远是不屑参与的，于是他出了教室就准备独自开溜。 然而那边宋青等人却是早就防着他了，她们也不自己出面，直接一番怂恿，于是顾远就被自己的五个前室友拦了下来。 眼看着走不到了，顾远只能乖乖的跟着他们一起行动。 午饭就在南食堂解决的，一桌人，点了几个菜，一顿饭吃下来倒是挺划算。 不过桌上的气氛却有些怪异，女生看向男生的眼神都十分不善，而男生这边则大多陪着笑脸。 顾远倒是宠辱不惊的自顾吃着，可是偏偏有人不让他如意，各种拿话呛他。 简而言之，那就是不服气，这些个巾帼英雄打定主意要报那一箭之仇，只可惜顾远根本不接话。 就连宿舍的几个家伙各种威逼利诱也不为所动。 最后众女没辙了，只能愤愤的离去。 等到这些姑奶奶们都走了，宿舍几个人顿时换了个态度，一脸谦卑的看着顾远，“老顾你这次辛苦了，我们一定报答你。” 对此顾远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这帮混蛋上次的饭钱还没给他呢。 不过这一次几个人倒是没有让顾远掏钱，自顾把单买了。 中午休息时间，一群大男生都是精力旺盛的主，午睡自然是不需要了。 于是几个人商量了一下，便决定一起去打篮球。 因为体育馆的室内篮球场只有比赛的时候才开放，所以顾远几人只能在学校的露天球场打。 球是董海波的，这个大高个是个标准的体育狂人，早早就买了篮球，去打篮球的提议也是他提出来的。 到了球场，顾远发现这年头脑子烧坏掉的还不少，不算很大的篮球场，此时已经聚拢了不少打球的。甚至场边还要不少女生在看。 顾远等人过来时，还是引起了一阵关注的。毕竟顾远和董海波两人的身高实在很扎眼。 顾远对于篮球没什么研究，所以也谈不上精通。 分队的时候，王文远和李昊被分给了董海波。 顾远则和赵俊康、张敬恺是一队。 一切原本都很正常，可等到真正开始比赛，所有人就都傻了。 赵俊康这个胖子居然打得十分好，尤其是中距离投篮，命中率十分之高。 以至于最后顾远他们这帮几乎压着董海波三人打。 就在他们正打得热火朝天之际，边上不知何时围了一群人，在顾远他们又拿下一分之后，对方出声问道：“要不要比一场？” 对此顾远其实没太大兴趣，但是董海波和赵俊康却是一口答应了。 顾远和其他几个人对视一眼，便也同意了下来。 经过一番商量，最终张敬恺这个宅男做了替补，其他几个人出战。 对面的男生明显都是经常打篮球的，球技十分娴熟。 顾远一开始愣是被对方一个人给晃了过去。 开局不利，顾远当即开始充当内心，像一根定海神针一般钉死在对方的篮下。而赵俊康则退到后面防守。 李昊和王文远的篮球水平也都仅仅止步于会打而已，不过好在对手也并不多厉害。 在董海波和赵俊康的策应下，居然也守得有模有样。 而顾远虽然球技也很一般，但他有个巨大的优势，那就是他跳得特别高。 简单的说，顾远在篮下可以完成一个标准的扣篮。 如此一来，顾远和董海波两个大高个顿时就承包了场上百分之七十的篮板。 面对着这种恐怖的篮板数，对面顿时被无情的打爆了。 一时间顾远不由想到了一句话，得篮板者得天下。当然这句话严格说来并不一定成立，但至少在大学比赛中确实是金科玉律。 一时间就连顾远他们自己都愣住了。 226 结仇与报复 226 结仇与报复 随着顾远几人不断的得分，对面的那些人动作不禁越来越大。 首当其冲的就是深入对方内线的顾远。 就在顾远拿到球的时候，对面一个长得一脸蛮相的猛的向顾远撞了过来。 跳起来拿球的顾远眼看着就要被对方撞到，他猛的将手里的篮球狠狠的砸向对方。 下一秒顾远落地，对方则捂着脸倒在地上一个劲的打滚。 这一下对面其他人顿时围了上来，只是还没等他们动手，顾远上去就是一脚，将对面一个小个子踹飞出去。剩下几个人顿时都站在那不动了。 “怎么？打球打不过就想打架？” 说这话时，顾远一脸睥睨，他可是正儿八经参与过群殴械斗的，几个血气方刚的学生，他还真没放在眼里。 这是董海波也率先跑了过来，两个一米八几的壮汉往那一站，对面的气势不由又弱了几分。 此时球场上其他人也纷纷看了过来，尤其是那些女生，看着顾远被人围在中央，都是一脸担心的样子。 眼看着两边剑拔弩张的样子，附近几个正在打球的人当即过来劝架。很快对面借着这个台阶骂骂咧咧的走了。 被这么一闹，众人顿时也没继续的兴致了，于是也就一起回宿舍去了。 苏穆没有和他们一起，而是独自骑着自行车回了紫金城。 下午顾远依旧准时的赶到教室上课，其中有一节是数学课，顾远发现其实这些内容和高中的内容倒是没多少关联，他一节大课听下来倒是听懂了七七八八。 不过数学这东西主要还是在于巩固，而顾远不太可能有太多精力去做这个。 随着一周课上下来，顾远已经基本弄清楚了哪些课值得一听，而哪些课又是纯属浪费时间。 选出了自己感兴趣的几门课程后，顾远就开始利用其他时间去试着听一些其他专业的课程。 听那些课的时候，顾远只带一个笔记本，坐在那里边听别写，时间一长倒是有不少人都注意到他了。甚至于就连金融专业也有不少人知道这个事情。 于是顾远的这个习惯倒是成了不少人津津乐道的谈资。 而大家对于顾远这种做法的看法也各有不同。有欣赏的，也有诋毁的，不过大部分还是漠不关心或者是仅仅议论一下就忘的。 别人的议论对于顾远并没有太多的影响，他依旧按着自己的节奏做着事情。 这天，顾远照例在别的系上了一节大课后，出门准备拿车走人，然而到了停车的地方，他却发现自己原本放在那里的自行车不见了。 四周找了一圈确认自己的车子真的不见了，顾远当即开始分析起来。 他的车是上了锁的，而且锁头很粗，一般的钢筋钳是剪不断的，而这里又是学校，外来车辆进出都需要进行登记，所以一般不会有小偷开车进来作案。 根据这两点，顾远当即来到门卫，询问了一下有没有见过抬着车出去的。 得知没有之后，顾远已经基本断定，他的车不是被小偷偷了，而是被人故意藏起来了。 而一般会作出这种事情的，肯定是和他有什么过节的。 顾远在学校里唯一有过节的，大概就是那天打篮球的几个人了。 这样一来事情就解释得通了。 不过自从那天之后，他就没再去过操场，学校这么大，想要找到他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如此看来，最大的可能就是对方在什么地方见过他。 那么会是在哪呢？ 顾远再一联想到对方居然准确掌握了他的行踪，心里顿时有了想法。 如果他猜的没错，对方应该就是他今天上得这门课的学生。 想到这里，顾远也不废话，直接给彪哥打了个电话。 很快，彪哥就带着人感到了学校，顾远让他们去学校的各个偏僻的地方去找。 没过多久，就传回消息来，有个兄弟在校友山一个偏僻处找到了他的车。 只是轮子已经被人扎破了。 顾远当即让人把车带了回去。 随后，顾远就坐着彪哥的车离开了。 这个事情自然不算完，不过此时他也不知道对方的具体身份，他暂时没办法。 不过既然已经有了怀疑对象，那么揪出对方不过是早早晚晚的事情。 于是顾远当即不动声色的依旧如常上课下课，甚至还重新买了一辆更贵的自行车。 很快，顾远再次去上次听课的教室听讲，这次他特意找了个角落位置，注意观察了一番。 果然被他看到了之前在球场上遇到过的那几个人。 实际上顾远已经不怎么记得对方的样子，幸亏对方脸上明晃晃的伤给了顾远提示。 就在第二节课开始的时候，顾远注意到那几个人果然不在教室了。 不过他并没有急着追出去，事实上，他早就有了安排。 一直等到下了课，顾远才施施然的走出教室，来到车棚顿时就发现自己的车果然又不见了。 顾远当即慢慢的往将军山走去。 来到地方，顿时就看到此时应该没什么人的将军山今天格外的热闹。 之前和他在球场上起过冲突的几个学生此刻正跪在地上。 顾远过来时，他们都是一脸恶毒的盯着顾远看着。 “你这样是非法囚禁。” 对此顾远笑了笑，从彪哥手里接过一个相机。 “刚刚你们偷车的举动都已经被拍了下来，对了忘了告诉你们了，这辆车可不便宜。如果我报警，你们只怕至少要记一个大过。” 听了顾远的话，几人脸色不由一变，他们直到此时才知道害怕。 “你想怎么样？”对方的气焰弱了不少。 “想干什么？”顾远听了不禁沉吟道，这还真的问住他了。他还真没想过到底该怎么处理他们。 想了一下，顾远当即摇了摇头道：“算了，还是交给学校去处理吧。” 说着他径直丢下这些人，带着彪哥他们就准备离开学校。 只是对方这下完全慌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个恶作剧，居然会惹出这么大的麻烦来。 227 原谅你是上帝的事 227 原谅你是上帝的事 眼看着顾远就此带着人走了，那群人顿时傻眼了。 等到他们反应过来，急忙起身去追，然而没等他们靠近，就被彪哥带来的那些小弟毫不留情的推开了。 眼看着顾远越走越远，几个人脸色一阵变幻，最终几人中的领头人一咬牙道：“没办法了，只能让家里和学校打招呼了。”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和家里说么？”边上的人顿时叫了起来。 “不然等你真得背上处分，你家里一样清楚。”为首那人当即说道。 顿时所有人都沉默了，现在的情况确实如此。 说起来这几个人家里多少都有点权势，否则平日里的作风也不会这么肆无忌惮。只是他们没想到这一次会踢到顾远这块铁板。 一想到要把这件事告诉家里，这几个人都有些忐忑。 虽然这件事其实不算什么，但他们都很怕看到自己家人失望的眼神。 作为能考进金陵农大的学生，他们大多都是家人眼中的骄傲，可现在要他们告诉家人，他们很可能被学校记过，可以想象他们的家人会是一种什么反应。 然而事已至此，后悔无用，这些人只能硬着头皮联系家里了。 而且这事还不能慢，一旦学校出了处理决定，事情就难办了。 当天下午，当顾远带着证据找上经管学院的主任时，对方神色淡淡的听了他的反应。 “这个事情我知道了，回头学校有了处理意见会通知你。” 等顾远说完，院主任不咸不淡的说道。 顾远闻言不由眉头一挑，“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还是选择报警好了。” 听顾远这么说，一直没什么表情的院主任蓦然抬起头来。 “你没听我说等学校处理结果么？” “学校处理和我报警不冲突。” “你这个学生怎么回事？你就这种态度和老师说话的？”主任却是突然转移起了话题重心。 “既然学校不处理，那我们就自己解决了。”说着顾远就要起身离开。 却见这位院主任猛的一拍桌子，“你还有没有纪律了？你现在就回去给我写一份检讨，回头班会的时候，当众宣读。” 对于这番话，顾远不屑的一笑。 “检讨？我看你是想多了吧。”说着顾远就自顾转身离去。 到了这地步，顾远自然已经猜到，学校是准备大事化小了。至于为什么学校会这么做，顾远懒得去猜。 眼看着顾远就这样转身离开，院主任先是发了通火，随后又给的班主任陈燕打了个电话。 不久，陈燕就找到了顾远。 一见面，陈燕先是认真的打量了他一会，随后才幽幽的说道：“你还真是够不省心的。” 对此，顾远无话可说。确实，论起闯祸能力他确实有些突出。 事实上顾远自己有认真分析过，这主要还是他的思维模式决定的。 已经习惯了社会上那一套的他，和还处在象牙塔中的学生根本就格格不入。 看着他不说话，陈燕当即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们都还小，都有着大好的前程，干嘛非要把事情闹大呢？他们只是闹着玩得。” 听了这话，顾远不由眉头一挑，“小？他们是没成年么？盗窃犯法他们不知道么？还有，什么叫做闹着玩？” “他们这么做当然是有错，可是也不能因为这点事情就毁了他们一生啊。”陈燕继续耐着性子劝导。 “毁了他们一生？”顾远不禁笑出声来。 “老师你是不是搞错了，似乎他们才是行凶者吧，如果今天我就这样轻易的放过他们，你觉得他们会就此乖乖做人？” “当然，他们都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陈燕当即说道。 “不，你错了，我敢和你打赌，今天要是我不让他们吸取到足够的教训，他们回头肯定会变本加厉的报复回来，没有限度的原谅根本就是纵容。” 说到这里，顾远不由想到了后世网络上不断涌现的校园霸凌事件。 如果不是这些学校如此纵容，甚至没有限度的原谅，那些学生断然不敢做出那么残忍的事情。 事实上学校其实是一个极其怪异的地方。 一方面学生确实大多思想单纯，考虑问题没那么复杂。 但这同时也意味着，他们要是真的犯起错来，也同样是不管不顾的。 这也正是那些欺凌同学的校园暴力的根源所在。 就像所谓的未成年保护法。 它固然在一定程度上保护了未成年的人身安全。但同时也滋生了一些有恃无恐的少年犯。 就是顾远前世曾经看过的一个案例，一个未成年企图强～奸一个女子，因为遭遇对方反抗就残忍的将其杀死。与此同时该女子年仅十几个月大的女儿挣扎着要妈妈，被这名少年残忍的摔死。 就是这样一起性质极其恶劣的凶杀案，法官进行审判时，禁止受害人家属将受害人的照片带进法庭，理由是怕刺激到嫌疑犯的心理健康。 没有错，直到这个时候，法官考虑的依旧是未成年的杀人犯，而不是可怜的受害者。 最终因为该少年没有成年，被从轻判罚，对方只需要在监狱中服刑几年就可以像是没事人一样重获自由。 而这个杀人犯在给自己朋友写得信件中充满了对法律的嘲弄。 “我就杀了人，那又怎么样？法律是保护我的。” 这就是一味纵容所带来的恶果。 顾远虽然不觉得自己有能力改变整个社会，但至少他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在他身边。 所以当他推测出是那几个人顾远把他的车子扔到了人迹罕至处，他便设下了一个局。 首先他对这件事没有做出任何反应，随后他又买了一辆更贵的车，他就是想看看这些人到底会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进行报复，肆无忌惮的践踏法律。 最终证明，他们确实报复心极强，更加对法律毫无敬畏。 对于这种人，顾远自然不会手下留情，因为那样对方只会越发的变本加厉。 事实上顾远十分肯定，要不是对方见识过他的身手，对方肯定会采取更加激烈的报复手段。 如果把顾远换成另外一个人，那么他很可能整个大学生涯都生活在这种欺凌当中。 一次次的被人伤害，却没有任何办法，也不会有任何人帮他出头，更不会有人在乎他的感受。 直至他受不了，提前离开学校，或者被折磨到承受不住，闹出更大的事情来。 顾远不是圣母，他才不会原谅那些伤害他利益的人。所以当那个院主任准备息事宁人时，他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而此时陈燕想要劝他和解，也同样被他拒绝了。 原谅他们是上帝的事情，而顾远，只是一个普通人。 228 天价自行车 228 天价自行车 最终陈燕无功而返，顾远也懒得再为这个事情扯皮了。 因为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注定不可能像一个普通学生一样度过自己的大学生涯。 既然如此，那他还矫情什么呢？ 于是他当即给徐建打了个电话。 “徐老有没有想过给自己再加一点担子呢？” 电话里顾远开门见山的说道。 而徐建则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才问道：“你这是准备摊牌了？” “拖久了也没什么意思。”顾远语气平静的说道。 “可是这样一来，你可就没有什么安生日子了。”徐建当即开口说道。 “怎么会呢，我这次又不准备自己顶在前面。” “你的意思是？”徐建有些迟疑的问道。 “现在饲料厂是我爸在打理。”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这样也好，至少对你的影响不大。不过你小子向来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这次又想我帮你做什么？”所以说姜还是老的辣，顾远什么都还没说，徐建就猜到他这次肯定又有事情找他了。 “一点小事，我懒得耗时间，所以就麻烦你一下。”顾远说这话时，莫名有些意兴阑珊。 “说吧，什么事情？”徐建也不绕弯子直接开口问道。 于是顾远当即就把事情说了一下。 徐建听完之后一时有些无语，沉默了好一会他才问道：“你什么时候开始都和一群小毛孩子计较起来了？” 顾远也是一阵苦笑道：“这不是事赶事赶上了吗。原本就是想给他们个教训，结果到后来就成了我和一群小屁孩斤斤计较了，说实话，这会我自己还有些没转过弯来呢。” “大概情况我明白了，我回头打声招呼，不过我觉着你还是赶紧找点事情做吧，你现在这状态，我听着就慎得慌。” 确实，把顾远仍在一群大学生里，无异于在鱼塘里放进了一头大白鲨。 他稍有动作，就能搅得满城风雨的。偏偏他现在还是一种闲得发慌的状态，这情况徐建是真有点怕。他可不想成天跟在顾远后面擦屁股。 电话这头顾远被他说得也是一阵无语，好半天他才说了一句，“过两天我新开的餐厅就开业了。” 顾远这话无疑是承认自己眼下确实是闲得蛋疼，不过徐建明智的没有继续说这事。 以免某人可能会恼羞成怒。 有徐建出面，接下来的事情顿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原本一副息事宁人的经管学院，直接给了那几个学生一个记大过处理。 然而就在顾远以为这件事会就此了结时，没成想又有麻烦找上门来。 这天顾远如常来到学校准备上课，只是他还没进教室就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离老远的他就看到宿舍里几个牲口似乎正和人在争吵着什么。 就在他看到王文远他们时，王文远他们同时也看到了他，只见他们几个纷纷向他使起眼色。 顾远不明就里的站在那里愣了一下，不成想就这么一个犹豫，正和王文远几个人争吵着的人顿时就察觉了异常，一转身正好看到了愣在原地的顾远。 这一下那些人当即不再理会王文远几人，只见他们一窝蜂的向顾远涌去。 等到被这些人团团围住，顾远的脑袋还是蒙的。他这会很想问一句，“这都是什么鬼情况？” 然而不等他开问，将他围住的人群就先一步发起了攻势。 “你就是那个顾远吧？” 顾远点头，这没什么不能承认的。 “我说你的心是不是黑的啊，就同学间那么点事，你又是报警又是记大过的不依不饶，你还有没有一点良知了？” 这一下顾远听明白了，这些个将她围住的是之前那伙人的家长。 此时一看他们的嘴脸，顾远顿时明白，那些人的个性不是没有缘由的。 对于这些人，顾远连搭理的兴趣都没有，于是他直接一把将拦在他面前的人分开，施施然的从人群中穿了过去。 然而他这一下可算是通了马蜂窝了，那些人顿时来劲了。 “你这人有没有素质，我们和你说话呢，还动手打人？我们家小天犯错误肯定都是被你逼的。” “可不是嘛，我们家小聪一向乖巧懂事，这次居然会出这么大事情，我就觉得蹊跷，现在一看，肯定是这小王八蛋在里面搞鬼。” “今天你不给我们个说法不许走。” “对，你今天必须和我们到校长那把事情说清楚，不然你今天哪都别想去。” 这时顾远宿舍的那些人也跑了过来，见状当即就要将顾远从人群中解救出来。 与此同时，学校的保安和院里的老师也同时赶到。 见到这一幕当即将两边隔离开来。 发现有学校领导到场，那些家长顿时更加来劲了。 学校领导只能苦口婆心的劝解起来。 顾远却是直接扭头就走，他才懒得理这些人。 见到他又要走，那些家长情绪顿时再次激动起来，当即不顾保安的阻拦就准备向顾远冲过去。 这时顾远蓦然转过身去，“无故扰乱校园秩序，可以施以治安拘留和罚款，你们真确定清楚自己在干什么？” 顾远这句话顿时让喧闹的人群为之一静，不过片刻之后，他们就再次叫嚣起来。 “你别拿法律吓唬我们，我们一不偷二没抢，就是警察来了也不能抓我们。” “可是你们儿子偷了。” 顾远的话顿时让他们为之一滞，不过片刻之后他们就再次叫嚷起来，“不就是一辆自行车么？多大点事情，了不起我们赔给你就是了。” “就是，就这么一点事情就把同学往绝路上逼，你这心是有多狠毒啊。” 顾远闻言一声冷笑：“一辆自行车不值钱么？我那辆车售价可是超过三万块，这个数额已经构成盗窃金额巨大，加上你们家的儿子可是连续偷盗，算是惯犯，这要是细细追究起来，那可是要判三年徒刑的，你们确定要和我仔细研究一下这个事情么？” 这一次那些家长顿时张口结舌，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一辆自行车三万块，这已经完全颠覆了他们的认知，同时也打醒了他们，眼前这个学生可不是他们撒泼耍赖就能吓住的小年轻。 “所以现在你们可以滚了吗？或者你们是想送你们儿子到牢里吃几年公粮？” 那群家长虽然心中不是太愿意相信，但最终还是没敢继续撒泼。 随着他们离开，现场终于重现恢复平静，然而众人看向顾远点眼神却都变了。 三万块一辆的自行车？尼玛这是要多土豪啊。 顾远扫了一眼众人的反应，也懒得解释。 实际上那辆车并不是顾远的，那是顾远为了坑那些家伙特意问楚红借得。 尼古拉自行车，号称自行车中的艺术品。 顾远虽然后面也买了辆挺贵的自行车，但也只有7000块。 回到教室里，王文远几人顿时将他团团围住。 “那个老顾。”盯着顾远看了一会，王文远率先发话。 “我长这么大还从没骑过三万块的自行车呢。” 顾远翻了个白眼，“别想了，那车是我问一个姐姐借的，结果差点被人偷了，我现在都没得骑了，你们就更别想了。” 顿时，梦想破灭，几个牲口当即同时向顾远伸去报复之手。 随着这一场闹剧之后，之前的那些人终于彻底消停了。而顾远有辆三万块的自行车一时在经管学院甚是流传了一番。 不过很快就有可靠消息，顾远平时骑得车没那么贵，那辆天价自行车不过是他问别人借得。 尽管如此，顾远在经管学院大一年级里算是出了回名。虽然这名声算不上多好听。 对于这些，顾远都没去关注，此时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即将开始的面试会上。 他餐厅的各种人员以及他的私人助理招聘都将在这个周六统一进行。 229 别出心裁的面试会 229 别出心裁的面试会 周六，金陵万里无云，郑秀晶等人一起出动，唐心一车四个人，林萌，郑秀晶自己开车过来。 当顾远见到她们的时候着实被小小的雷了一下。 几个小丫头也不知怎么想，一个个居然都穿上了职业套裙。 一时间六个风格各异的制服美女往那一站，不知惹来多少目光。 不过顾远也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 虽然都是职业装，但她们各自选择的颜色，裙子的长短又分别反映出了她们不同的性格。 首先是郑秀晶，一身干练的黑色制服，裙摆长度不长不短，整个风格干练得体，任谁也挑不出毛病来。 丁司晨则选择了一套浅色系的制服，这个制服的特点就是一个嫩。而最终呈现的结果就是妥妥一职场新人的可爱样。 林萌穿的是一身白色款的职业套裙，裁剪十分得体，任谁一眼看来都能感觉到一种端庄大气。 唐大小姐则选择了一件格子花纹的制服套裙，看起来青春靓丽，生生穿出了一种学生装的风格。 薛妍的套裙很简单，只是明明很正常的职业套裙，愣是被她穿出一种超短裙的感觉，实在是那双逆天的大长腿太过惊人。 而最后一个王思纯，顾远实在没顾得上看，没办法，只要视线一落到她身上，立马就会跑偏，对此顾远也很无奈啊。 看着六个完全喧宾夺主的女孩，顾远深深的叹了口气。 看来再聪明的女孩也免不了俗。 没有就几人的服装发表什么评价，顾远直接打开门，准备开始面试。 没一会一身女士西装的楚红也到了，一时间她原本就英气勃发的气质，加上西装一衬托，妥妥一个事业女强人形象。 几个小女生看了她一眼，又打量了自己一眼，一时都有些不自在。 和楚红一比，她们的穿着完全就是办公室跑腿的。 这个故事告诉她们，职业装不是乱穿的，更不是她们这样按照自身气质穿的，而是要根据场合穿的。 “面试几点开始。” 斜斜的靠在老板椅里，顾远语气随意的问道。 “第一批八点钟。”楚红身后的助理帮忙回答到。 “你去门口吩咐一句，七点五十以后到的直接让他们回去吧。”顾远想了下开口说道。 “这不太好吧？”助理有些为难，毕竟他们通知的是八点，按理说八点前到的都没问题。 “没什么不合适的，我招的是助理，那么他就必须24小时随时为我服务。所以让我等的，在我这统统不合格。既然如此，就没有必要浪费大家的时间了，毕竟谁都没闲着不是。” 助理听了，只好点点头，而坐在一旁的几个女生纷纷开始拿出小本子记起来。 顾远见状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也懒得去说她们了。 这些职场菜鸟们正处于看啥都新鲜阶段，且由她们自己去瞎琢磨一阵子，等她们卖两回蠢，回头印象就深刻了。 顾远今天的穿着不算正式却也不失身份，上身一件Polo 衫，底下一条休闲裤，搭上一双单皮鞋，手上则戴了切利尼那款手表。 他虽然不混职场，但对于各种场合的着装却也在耳濡目染中学了个十成十。 实际上这些完全就是经验，甚至都没有什么成文的规定，完全是大家共同遵守的潜规则。 当然，你也可以做打破规矩的异类，但前提是，你要承受得起这个圈子对你的排斥。 没过多久，就有面试者到场了，顾远接过对方的简历之后，没有急着去翻看内容，而是先审视了一下简历的风格，造型。 这其实是顾远的一个技巧，面对应聘者，你很难从短短几分钟的面试中就完整了解一个人的性格、能力，这时就需要从一些细节去观察。 一个人的处事风格，往往会渗透在他们的言谈举止，他们的简历，服饰上。 透过这些去观察一个人平时的大致模样，这往往都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当然，这么做需要经验和敏锐的观察。 比如顾远身后的那六只小菜鸟，她们这会光顾着盯着人家的脸看了，哪里会注意到那些细节。 就这样，一直等到了七点五十，随即顾远放下手里的简历，抬头说道：“我就是你们可能要服务的老板。我这个人对于表面的那些不是太在乎，所以我也不去问你们曾经的从业经验，我也不管到底有没有，反正你们到我这来，都是要从头学的。” 顾远的这个开场白很装逼，这一点从几个面试者的表情就能看出来。 不过顾远没在意，装逼这玩意就跟讲笑话是一个道理，重点就在于你自己不能笑场。 “就在刚刚等待的这个时间里，我已经在心里给你们各自打了一个分数，这个分数我已经写在了你们各自的简历里。而这个评分的缘由我同样写了。” “所以等一会我最终做出决定，你们可以把自己的简历拿走，有兴趣的可以看看我是如何评价你们的，我想这对你们以后的职场生涯都很有帮助。这也算是我给你们的一点回报。” “好了，现在废话不多说，一会我这边还将有一次招聘会，招聘的是这家餐厅的店员和财务，具体的要求我已经写了出来，一会你们各自拿上一份。你们的任务就是按照这份要求，筛选出你们认为符合要求的应聘者。我会根据你们的筛选结果决定你们最终的去留。” “最后说一句，我的助理月薪一万，年终还会有奖金，所以拿出你们最好的表现来，不要让我失望。” 说完，顾远一拍手，当即有人把一份文件交到了他们的手里。 这些应聘者还没来得及消化刚刚得到的信息，就急忙开始看起应聘要求来，只是这些要求他们是越看越古怪。 有几个甚至都忍不住抬眼打量了顾远一眼。 然而他们发现，每当他们抬头看向这个未来的老板时，对方的目光总是恰好等在那里，随即他的笔就会在一本简历上写点什么。 一时间这些应聘者不由更加紧张了。这个老板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而此时坐在顾远后面的六个小女生这会更是满眼的小星星。 她们发现工作中的顾远简直太有个性了，用一句流行的话，那就是帅呆了。 就连楚红也一脸兴趣的看着顾远，似乎对他的表现也颇为感兴趣。 只是对于她们的关注，顾远毫无反应，此时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面前的这些应聘者身上。 他不敢保证自己的方式一定能选出最优秀的职员，但他可以肯定的是，按照他的选法，可以选出最符合他心意的那个人。而这对于他而言就够了。 毕竟他选的是助理，不是总经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顾远给出的材料很快就看完了，然而这些面试者发现那位老板的目光还在一闪不闪的盯着他们。 一时间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有些坐蜡。 这好像有点尴尬啊，总不能现在放下材料，然后和老板大眼瞪小眼吧？ 于是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只好一直抱着那张纸，反反复复的研究个不停。 但也有例外的，郑秀晶她们注意到有几个人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了一个本子，开始在上面写写画画起来。 郑秀晶她们一时都挺好奇他们在写些什么，这一刻她们觉得决定跟顾远一起来面试还真挺有趣的呢。 就这样过了二十分钟，顾远抬手看了眼手表，随即转头问楚红：“下一次面试什么时候？” “八点半。”依旧是楚红的助理回答。不过这个小姑娘这会语气有些紧张。 没办法，她看到顾远面试助理的这些路子，心里忍不住直打问号，要是换成她能不能闯过来，答案是，没把握。所以她能不担心么？ 顾远闻言点点头，“你们可以去门口准备了，在门口站成一排，依次接待应聘者。” 说着，他又转头看向郑秀晶等人，“你们也跟着去看看。” 郑秀晶几人当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们早就有这想法了。 就在她们准备跟过去时，顾远又交待了一句：“你们只能看不能做任何干涉。” 郑秀晶几人闻言一愣，有些不明白顾远为什么这么说。 不过很快她们就明白顾远为什么这么说了。 当第一个面试者抵达，一个候选助理上前接待，然后接连问了几个问题，随后就将对方打发走了。郑秀晶几人在边上看着忍不住眉头一挑，当即就想说话，然而这时又突然想到，顾远之前说过，她们只能看不能干预。 一时间她们顿时明白了，这一切怕是顾远一早就有所预料。 很快，前来面试的人越来越多，几个助理候选分别上前。 他们接待的人各不一样，问得问题也千差万别，最终留下的人也各不类同。 一时间郑秀晶她们都看迷了。 难不成顾远给他们的材料是不一样的？ 只是这个疑问她们只能等面试结束才能知道答案。 230 跌破眼镜 230 跌破眼镜 紫荆大厦，面试还在继续。 郑秀晶等人不知道顾远给那些助理竞选者的要求是什么。 可是眼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居然还没有一个应聘者被留下，一时间几个女孩不禁都有些着急。 只是她们尽管心里着急，却也只能在一旁干看着。 事实上着急的不仅仅是她们，在这些助理候选人中，也有不少人开始暗暗着急起来了。他们也担心如果到最后他们一个人都没留下那该怎么办？ 于是接下来他们筛选的效率不自觉的开始变得越来越慢，而他们迟疑的时间开始越来越久。 又过了一会，他们中终于有人留下了第一个人。 随着出现第一个被留下的人，顿时众人的速度又再次变得快了不少。 当然这其中也有几个与众不同的。 郑秀晶注意到，之前那几个拿出笔记本做记录的人，他们有着不少相似的地方，比如他们问得问题基本都是一致的，而他们筛选的速度也是所有人中最快的。 不过他们也有不少不同的地方，比如他们中有几个人始终没有留人。可第一个把人留下的也在他们中。 看着这个情况，郑秀晶心中若有所思，或许问题就在于他们之前在笔记本上做得记录。 随着时间来到八点半，前来应聘的人总算不再增加，一众助理候选人显然也注意到了这点，一时间他们筛选应聘者的时候明显更加慎重起来。 面试一致持续到九点，终于所有的应聘者都接待完毕。 接着几位助理候选人带着自己选中的人来到顾远面前。 这时郑秀晶发现，其中一个人身后居然一个人都没有，看到这个情况，郑秀晶她们一时都有些无语。那个人自己也有些小慌张。 看着神色各异的候选人，顾远没有急着进行下一步，而是问了个问题。 “再继续下一步之前，大家先说说自己筛选应聘者的理由吧。” 说着顾远看向第一个接待应聘者的候选人。 “从你开始吧。” 第一个候选人是一个女生，郑秀晶记得她就是之前在笔记本上记录东西的人之一。 “刚刚面试官给我的要求是，选择一个符合时尚，个性，有格调的餐厅的店员。所以我觉得学历很重要，其次就是要有一定的品味，我说完了。” 顾远闻言点点头，“下一位。” “我觉得一个时尚，个性，有格调的餐厅最基本要求就是衣着和谈吐符合要求。所以我就是从这两方面作选择的。”第二个候选者是一个男生。 第三个候选人是一个轻熟女：“我觉得一家餐厅，必须要有足够专业的服务态度。而一家具有格调的餐厅还需要店员具有一定的品味。” ····· 很快轮到那个没有留下任何一个面试者的候选人，“我认为一家时尚，个性，有格调的餐厅对于店员必须有严格的要求，首先就是学识，其次就是谈吐，再次就是品味。” 顾远依旧只是点点头，没有做出任何品价。 接着就是第一个留下应聘者的那个候选人，“我认为这次招聘的重点就在于必须有一定学历，外在条件要过得去。” ···· 大概用了十分钟时间，所有人都说完了，顾远再次点点头。 “很好，那么现在请所有应聘店员的依次过来。” 接下来顾远便当着所有人的面开始了第二轮的复试。 而顾远的效率几乎高到惊人。 几乎只需要看对方一眼，然后问一句话就决定留或者不留。 但凡被拒绝的都会收到顾远送上的一份用餐抵用券，算是对她们的补偿。同时也是一个小小的广告。 等到所有人全部面试完毕，顾远才再次看向众人，“现在你们看出我挑选的标准了嘛？” 有人点头，有人则是一脸茫然。 顾远也不卖关子自己揭开答案说道：“其实我的标准很简单，足够优秀的外貌条件，声音足够悦耳动听，并且有初中以上学历，这就足够了。” 当顾远说完自己的选人标准，很多人都一脸懵逼，即便是一些已经有所猜测的也不由一阵愕然。 “实际上事情就是如此简单，时尚，个性，有格调，这些都是可以包装的，通过一定的培训，都可以实现，但是一个人的外貌，声音这些是没办法改变的。” ······ 很多人的三观此刻已经在崩塌。 “当然，让你们做面试官的目的并不是真得要你们去挑选店员。我主要是想通过这个事情看看你们在处理问题时的表现。” “作为一个助理，我的要求是拥有足够的执行力，能够不折不扣的完成我交代的事情，面对问题有足够专业的分析。而在你们中的有些人犹豫，缺乏足够的担当，而有些人则能坚持住自己的标准。而有些人做事缺乏条理和计划性。” 说到这里顾远看了他们一眼，“实际上我就你们的简历打得分数，是结合了印象分和硬条件做出的评判。而这个印象不仅仅是你们自身的，还有你们的简历。硬条件也不仅仅是从业经验，而是更加基础的，你们会些什么。” “现在大家可以把简历拿回去了，简宁、陆涛，你们被录用了，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们周一能来上班。” 被留下的正是之前那个一个没留下的男生和第一个留下应聘者的女生。 “没有问题。”被留下的两个人同时一脸惊喜的应道。 而其他被淘汰的人，拿回自己的简历后当即翻看起顾远打出的评分。 顾远采用的是列表评分法，所有他在意的点都会简单的写下，而评判标准则是加分或空缺。 而除了他列举出来的各项注意点外，他们在面试中表现出的闪光也会被记录下来，而一些明显的缺陷顾远也会写下来。 看着这份简单却意义非凡的评分，一众面试者不由感觉自己此次没有白来。 等到他们各自离开后，之前被那些候选人拒绝的应聘者也在工作人员的引领下再次来到顾远面前，进行了重新的面试。 因为工作人员先前都已经赠送了用餐抵用券，所以应聘者也都没什么怨言。 至于那些实在不愿意的顾远也没有强留，性格太强的并不适合从事服务行业。 选好了店员之后，顾远又宣布了培训入职时间，随后便让她们各自回去了。 等到他们离开后，顾远又看向楚红，“会计面试什么时候开始？” “十点半。” 顾远闻言点点头，随后又看向郑秀晶等人：“学到了什么？” 几个女孩····· 她们这会都觉得自己今天大开眼界，原来职场是这样的啊。 顾远看她们的样子心里大致猜出了她们的想法，不过却没有说什么。 实际上顾远也没指望她们经过一天的耳濡目染就能学到多少东西，带她们来，更多还是让她们适应这种身份转变。 231 清奇的脑回路 231 清奇的脑回路 十点半的会计面试，顾远没有再折腾什么新花样，而是很正经的进行了面试。 工作经验，工作能力，专业证书，一系列的问题下来之后，顾远当场留下两个财务。 终于等到面试结束，顾远再次看向郑秀晶等人说道：“是不是和你们想象的不一样？” 几个女生同时点头。 “原来做老板也有这么多学问啊？”丁司晨不自觉地感慨了一句。 其他人再次点头表示同意。 “这个世界上老板有很多种，公司也有很多种，只不过我这种看起来可能比较有趣，其实很多老板会让你们十分厌恶，考虑好自己将来想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这一点很重要。” “所以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郑秀晶顺势问道。 顾远······ 最讨厌和学霸聊天了。 “这不是今天讨论的重点，我们·····” “可我们都想知道，你们说是不是？”郑秀晶再次打断他。 其他几个小女生都是一脸期待的看向顾远。 顾远见状嘴角抽动了一下，随后说道：“我想成为一个能被这个世界铭记的人。” 顾远的答案多少有些出乎众人的意料，但同时又似乎十分的理所当然。 “那么你刚刚要说什么？”郑秀晶再次帮他整理道。 “被你气忘了，去吃饭。”顾远扭头就走，他觉得自己早晚会被这些丫头气死。 郑秀晶表示智商碾压怪我咯？ 半小时后，一家餐厅里。 “你说我们的餐厅要在半个月后正式营业，那这段时间我们干什么？”好奇宝宝丁司晨开始发问。 “给店员进行培训。”顾远将一块肉吃完才开口回道。 “培训些什么呢？”郑秀晶对这个比较有兴趣。 “培训她们的衣着，谈吐，神情，服务态度，怎么玩桌游，了解一些热门的音乐，漫画等等。” “额，为什么要培训这些？”唐心诧异的问道。 “当然是为了把我们的餐厅逼格提升上去。” ······· 一不小心就把后世网络词带了出来，现场当即出现了冷场。 “不介意我们速递部门下来用餐吧？”楚红笑着问道，同时也给顾远救了下场。 “当然不介意，实际上这虽然是一家面向大学生的餐厅，当同样不拒绝白领和精英阶层。事实上这是一个相得益彰的事情。因为有小资格调的学生多了，那么少年慕艾的社会精英就会跟着过来，毕竟光靠学生是玩不起格调的。” “所以这与其说是一种大学生文化，不如说是以大学生作为噱头的眼球经济。” 楚红的分析很到位，只是几个小女生看向顾远的眼神却有些不对。 “实际上这是一个长久的工程，因为今天的学生都会成为明天的白领，当我们引导他们习惯了这样一种文化氛围，他们将来就会不自觉地回归到这里来。然后与他们的学弟学妹们碰撞出不一样的火花。” 顾远这么一解释，虽然实质没有变，但几个小女生的心里都舒服了很多。作为一群大学生，她们还是不习惯将自身当作一种卖点，这让她们觉得十分庸俗。 可实际上挣钱哪分什么高低贵贱，唯一的区别就在于你怎么挣钱，挣谁的钱。 “好了，既然说到这里，那么我就要给你们派任务了。” 顾远此时放下筷子，拿起一张湿纸巾擦了擦嘴说道。 几个女生却是茫然的看了过来，显然是没想到会有这一出。 “关于店员的培训，服务态度，技巧，礼仪这部分我会请人来教，但关于音乐，漫画，热点资讯，甚至是美容时尚，股票经济，娱乐八卦，这些内容我就交给你们了。” “啊？”几个女孩顿时都是一脸懵逼，这怎么说着说着还有她们的事了。 “可是这些·····” “这些就是你们的长处，同时也对你们的未来有好处，你们可以根据各自的兴趣分工，然后对某一方面进行钻研，到时再给她们上课。这不是半个月的事情，这是一个无限长的工程，未来我们的餐厅每个周末都会定期学习这方面的内容。而你们在教的过程中，还要筛选出对某些方面感兴趣的人，适度的进行深度教学。我要每一个类型都能选出一个拿得出手的人来。” “你这是要我们培训出一个能够顶替我们的人？”郑秀晶反应的最快。 “当然，毕竟你们的主业不是这个。”顾远理所当然的说道。 “主业。”几个女孩若有所思，对于刚刚踏入大学的她们而言，未来什么样，确实还遥不可知。 “还有一个，记得发动你们身边的人，尤其是漂亮的女生来这边坐一坐。”顾远又委派了一个任务，几个女生闻言顿时都鼓起了嘴。 这明明还是将她们当成诱饵，这个家伙简直太讨厌了。 吃完饭，楚红下午还有事，所以率先离开。 唐心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都没有好意思穿着这一身职业装出去招摇过市，于是也灰溜溜的跑了。剩下顾远一个一时也有些无所事事。 于是他索性开着车回了趟碧水华庭，最近一段时间王芳在句容开了家花店，当然，说是开花店，事实上需要自己动手的事情很少，她每天除了在店里看看热闹，别的并不需要做什么，一切都有专人打理。 不过王芳却是明显不愿意这样，她最近正在恶补知识，那勤奋的劲头连顾建国见了都害怕。 这些都是前几天顾建国打电话告诉顾远的。 对于王芳的做法顾远不反对也不赞成，反正由着她去折腾。 倒是饲料场这边，最近一段时间开拓全国市场收效甚好。随着广告的巨大投入，远东饲料俨然要成为整个水产饲料行业的一个标杆了。 加上渔业学院那边终于一次拿出来两款新型产品，远东饲料的产品线也得到了丰富，一时间在竞争力上更加强劲了。 回到碧水华庭，家里冷冷清清的，顾建国和王芳都不在，于是顾远直接开车去了句容，因为不知道王芳的花店在哪，所以他直接去了饲料厂。 再次来到饲料厂，老厂房已经拆除，整个饲料厂已经全部搬进了新厂房。 当初为了这个事情，顾建国曾经一度有过犹豫，他觉得老厂房眼下还能用，并不急着拆除。 但顾远当时就指出，虽然厂房可以使用，但不利于统一管理，而且恶劣的环境容易引起员工情绪不稳。 而且在将来，这个老厂房的存在必然会影响后续规划发展，所以顾远觉得从一开始就直接拆除。 最终顾建国接受了顾远的劝说，同意拆除老厂房，虽然因此造成了产能的短时间不足，但就目前的总体情况来看还是乐观的。 来到饲料厂，顾远意外的被门卫拦了下来，幸好有一个老员工一眼认出了顾远，才没闹出老板被拦在自家门外的笑话来。 进了饲料厂，顾远也没急着去顾建国的办公室，而是先在饲料厂四周转了起来。 顾远此前先投建的厂房此时已经有部分投用了，当初顾远的安排就是先集中精力搞出一部分厂房，用于解决眼下产能不足的问题，剩下的部分则可以放慢一点速度。 在饲料厂转了一圈，顾远发现相比起他离开的时候，这里又有了不少新的变化，而饲料厂的工人们也明显更加积极向上了。 这是一个厂子有奔头的直观反映，只有一个有活力的厂子，才会有一群精神面貌良好的员工。 就这样在厂子里转了一圈，顾远才慢慢走进顾建国的办公室。 见到顾远顾建国很是意外，“你怎么过来了？今天不上课么？” 顾远无力的翻了个白眼，“今天周末放假。” 顾建国听了顿时撇了下嘴，“你们这些大学生还真悠闲，明明每天轻松的不行还成天放假。” “那我现在就去退学？”顾远当即就怼了回去。 于是顾建国立即就急了，“你敢。” 顾远····· 这什么人啊，明明是他自己先不满的，结果自己又反悔。 “不扯这个，你回来的刚刚好，我刚接到消息，说是金陵农大要来我们厂参观？”闲话了几句，顾建国当即问起了正事。 “嗯，是有这个事情，之前徐老和我沟通过了。” “这里面是不是还有什么说道？”顾建国当即开口问道。 “和你的关系不大，你到时只要表态一下，饲料厂今天的成绩离不开渔业学院的支持，你以后会加大对渔业学院科研的投资就可以了。”顾远没有和顾建国说得太细，主要是这其中有的东西比较凶险，他不想顾建国担心。 “我怎么总觉得这事不单纯呢？”顾建国这些日子也是大有进步的，此时下意识的就感觉到了不对。 “其实说穿了也没什么，就是帮着徐老再上一步，他是我们的大恩人，这个忙还是要帮的。”怕顾建国瞎琢磨，于是顾远就给了个半真半假的消息。 不过对于顾建国而言，这个就已经足够解答他心中的疑惑了。 “这样就说得通了，不过这事我们能帮上忙么？”顾建国先是肯定了一句，随后又不禁疑问道。 “当然，我们就是徐老的政绩，我们发展的越好，他在学校里说话就越有分量。” 顾建国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过了一会他突然凑到顾远跟前，“那就是说，这要是我们将来支持你，你也能当个院长？” 顾远······ 他头一次发现，原来他老爹的脑回路居然如此清奇！ 232 花店 （请先不要订阅，作者为了保全勤发的虚假章节，等一会就更新真正的章节。） “爸，你是认真的么？”顾远看着他一脸期待的样子，很无奈的问了一句。 顾建国当即明白了，他可能想得有点多了。 “那什么，你去过你妈那边了么？”顾建国当即岔开话题道。 “没呢，我不认识路啊，连店名你都没说。”顾远再次无奈的说道。 “这个，那什么，我这边也没什么事了，就带你跑一趟吧。”顾建国觉得场面好像有点尴尬啊。 王芳的花店位置就在句容城中心，顾远甚至都没进到店里，就已经感到了一种奢侈感扑面而来。 等到他走进店里，不由更加无语了。 一家位于市中心的花店居然看起来空荡荡的，顾远十分肯定这绝不是因为花店里的花少，而是这家花店的面积实在大的有点过分。 而那些店里摆放着的花瓶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 这奢侈的顾远都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看到顾远进来，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趴在王芳脚下的现金，它似乎听出了顾远的脚步声，一下从王芳脚下站了起来，一扫先前的懒洋洋，一溜烟的就窜到了花店门口。 还没等顾远和王芳打招呼，现金就一下扑到顾远身上。 随着现金的动作，店里的人顿时都注意到了刚刚进来的两人。 顾建国这个正宗的老板，店员都是见过的，但是顾远他们还是第一次见，此时看到一向不爱搭理人的现金居然如此乖巧的趴在顾远脚下，连顾建国都不搭理了。他们一时不由都猜测起顾远的身份来。 这时一直在埋头学习的王芳终于抬起头来，一下见到顾远站在门口顿时顾不上学习了，直接书本一合就往门口跑去 “大远你怎么回来了？” 顾远笑着说道：“刚回来不久，去饲料厂转了一圈。” 王芳拉着顾远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随后才说道：“没有瘦，看了在学校有好好吃饭。” “来看看妈妈的店，怎么样漂亮吧？”王芳先是关心了一下顾远，随后就开始止不住的开启炫耀模式。 对此顾远不动声色的跟在她身后，时不时夸奖两句。至于别的，他才不会费力不讨好呢。 就这样，王芳领着顾远走了一圈。 232 “爸，你是认真的么？”顾远看着他一脸期待的样子，很无奈的问了一句。 顾建国当即明白了，他可能想得有点多了。 “那什么，你去过你妈那边了么？”顾建国当即岔开话题道。 “没呢，我不认识路啊，连店名你都没说。”顾远再次无奈的说道。 “这个，那什么，我这边也没什么事了，就带你跑一趟吧。”顾建国觉得场面好像有点尴尬啊。 王芳的花店位置就在句容城中心，顾远甚至都没进到店里，就已经感到了一种奢侈感扑面而来。 等到他走进店里，不由更加无语了。 一家位于市中心的花店居然看起来空荡荡的，顾远十分肯定这绝不是因为花店里的花少，而是这家花店的面积实在大的有点过分。 而那些店里摆放着的花瓶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 这奢侈的顾远都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看到顾远进来，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趴在王芳脚下的现金，它似乎听出了顾远的脚步声，一下从王芳脚下站了起来，一扫先前的懒洋洋，一溜烟的就窜到了花店门口。 还没等顾远和王芳打招呼，现金就一下扑到顾远身上。 随着现金的动作，店里的人顿时都注意到了刚刚进来的两人。 顾建国这个正宗的老板，店员都是见过的，但是顾远他们还是第一次见，此时看到一向不爱搭理人的现金居然如此乖巧的趴在顾远脚下，连顾建国都不搭理了。他们一时不由都猜测起顾远的身份来。 这时一直在埋头学习的王芳终于抬起头来，一下见到顾远站在门口顿时顾不上学习了，直接书本一合就往门口跑去 “大远你怎么回来了？” 顾远笑着说道：“刚回来不久，去饲料厂转了一圈。” 王芳拉着顾远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随后才说道：“没有瘦，看了在学校有好好吃饭。” “来看看妈妈的店，怎么样漂亮吧？”王芳先是关心了一下顾远，随后就开始止不住的开启炫耀模式。 对此顾远不动声色的跟在她身后，时不时夸奖两句。至于别的，他才不会费力不讨好呢。 就这样，王芳领着顾远走了一圈。 232 “爸，你是认真的么？”顾远看着他一脸期待的样子，很无奈的问了一句。 顾建国当即明白了，他可能想得有点多了。 “那什么，你去过你妈那边了么？”顾建国当即岔开话题道。 “没呢，我不认识路啊，连店名你都没说。”顾远再次无奈的说道。 “这个，那什么，我这边也没什么事了，就带你跑一趟吧。”顾建国觉得场面好像有点尴尬啊。 王芳的花店位置就在句容城中心，顾远甚至都没进到店里，就已经感到了一种奢侈感扑面而来。 等到他走进店里，不由更加无语了。 一家位于市中心的花店居然看起来空荡荡的，顾远十分肯定这绝不是因为花店里的花少，而是这家花店的面积实在大的有点过分。 而那些店里摆放着的花瓶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 这奢侈的顾远都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看到顾远进来，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趴在王芳脚下的现金，它似乎听出了顾远的脚步声，一下从王芳脚下站了起来，一扫先前的懒洋洋，一溜烟的就窜到了花店门口。 还没等顾远和王芳打招呼，现金就一下扑到顾远身上。 随着现金的动作，店里的人顿时都注意到了刚刚进来的两人。 顾建国这个正宗的老板，店员都是见过的，但是顾远他们还是第一次见，此时看到一向不爱搭理人的现金居然如此乖巧的趴在顾远脚下，连顾建国都不搭理了。他们一时不由都猜测起顾远的身份来。 这时一直在埋头学习的王芳终于抬起头来，一下见到顾远站在门口顿时顾不上学习了，直接书本一合就往门口跑去 “大远你怎么回来了？” 顾远笑着说道：“刚回来不久，去饲料厂转了一圈。” 王芳拉着顾远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随后才说道：“没有瘦，看了在学校有好好吃饭。” “来看看妈妈的店，怎么样漂亮吧？”王芳先是关心了一下顾远，随后就开始止不住的开启炫耀模式。 对此顾远不动声色的跟在她身后，时不时夸奖两句。至于别的，他才不会费力不讨好呢。 就这样，王芳领着顾远走了一圈。 233 你很膨胀啊 233 你很膨胀啊 “前几天我学养花的时候加了一个群，群里么说最近黄金会涨价，是真的么？” 王芳话题转的顾远一时都有些跟不上节奏。 对于2003年的金价顾远还真没有什么研究，于是他顺嘴问了一句：“现在金价多少一克？” “100一克。”王芳明显是了解过的。 顾远听了也是愣了一下，他记得自己重生前金价是300左右，只是考虑到通货膨胀，投资黄金其实是亏的。 “金价可能确实会涨，但是涨幅不会很大，所以买了也意义不大。”顾远当即如此说道。 王芳听他这么一说，当即就断了这个心思。 她对顾远还是十分信服的，毕竟顾远的本事她是看在眼里的。 “听说小黎来金陵上学了？”过了一会，王芳又抛出一个问题。 顾远当即点头，“是。” “那你就没去看看人家？”王芳不懈的追问道。 “看过了，一起吃了个饭。”说起这个，顾远不免有些心虚，实际上那次是徐黎黎主动发起的。 “就吃一顿饭你就不管人家了？”王芳当即不满了。 “人家一个女孩子离家在外上学念书，你就不该稍微关心关心人家？”见顾远不搭话，王芳当即加紧攻势。 “这样，下周你带她回来一起吃个便饭。”王芳直接拍板决定道。 “妈，你这样合适么？”顾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 “怎么不合适，小黎可是我看着长大的。”王芳当即说道。 顾远认真的看了她一眼，确定她没有勉强，当即点点头道。 “成，我下周请她来家里吃饭。” “大学的课程紧么？”听顾远同意带徐黎黎回来吃饭，王芳当即就说起别的话题。 “还行吧，大一的课还是蛮多的。”顾远信口说道。 “课多那就多用点功，没事少琢磨别的，你现在的任务是学习。”顾建国在一旁教育他道。 “最近也没做什么，就是开学前拿的那块地要开工了。”顾远随口回答道。 “拿地？你什么时候又拿地了？”顾建国诧异道问道。 “我没告诉你们么？”顾远同样一脸奇怪的问道。 顾建国给了他一个自行领会的眼神。 “就是和几个人一起在河西拿了块地。”顾远原本也没准备瞒着他们，此时也就直说了。 “河西啊，那边地价不贵吧？”顾建国皱眉问道。 “还行吧。”顾远含糊其辞的说了一句，河西的地价确实不高，但现在你还真不一定买得到。 “总共投资了多少钱？”王芳现在对这些也关心的很。 “目前大概两个亿吧，回头会追加一部分。”顾远最终还是没有直说自己打算投资20个亿，他怕吓到顾建国两人。 “两个亿？”可即便这个数字也着实惊了王芳一下。 一旁的顾建国就要淡定的多，“饲料厂等上了正轨一年净利润也能有个几千万，你没必要再折腾那些了。” 顾远闻言忍不住抽了下嘴角，他发现自己老爹有点膨胀啊，感情在他眼里，自己折腾的那些他都已经看不上了。 “大远你投资两个亿是要建什么啊？”王芳倒是一脸兴趣的追问道。 “建一个商场。”顾远老实的回答道。 那边顾建国不禁又皱起眉头来了，“河西拿地方建商场能赚钱么？” 他是去过河西的，对那边的情况比较了解。 王芳听了顿时一脸紧张的看向他，“你知道那块地在哪？那地方不好么？” 顾建国看了顾远一眼，随即说道：“那就是个鸟不拉屎的荒郊。你说在那建商场能有什么前途。” “啊？怎么会这样，那可怎么办？大远，你现在能撤资么？两个亿啊，那得还多久啊？” 眼看着顾建国两人一言不合就给自己加戏，顾远实在没忍住，“打住，爸你不懂情况别误导别人。不久前省里的地铁线公布出来了，河西那块地将来肯定要发展起来的，所以那边的地价将来至少涨20倍。” “20倍？”顾建国一脸愕然的问道。 “那不就是40亿？”王芳更是直接报出了一个具体数字，冲击力更大。 这一下顾建国也不膨胀了，一年挣几千万，和人家一下翻二十倍还是没法比啊。 “大概这么多吧，如果建成商场，那翻倍还要多。”顾远随口说道。 这一下顾建国彻底没话说了。 眼看他们一脸无语的样子，顾远笑着又给他们透了个底。 “这没什么的，我们厂的那块地，将来一转手最少也能卖2个亿。” “什么？”这一次顾建国直接叫出声来。 “你说我们厂那块地将来卖多少？” “别大惊小怪的，2个亿。”顾远依旧一脸淡定的说道。 “这怎么可能， 奇_书_网 _w_w_w_._q i_s_u_w_a_n_g_._c_o_m 你当时买这块地，总共也才20万吧？”顾建国不理他，一脸紧张的盯着他问。 “没错啊，当时是20万啊。” “那两个亿是连厂房一起两个亿么？”顾建国再问。 “连厂房一起，那怎么也要5个亿吧。” “五个亿？”顾建国开始搬着手指算起账来，这是翻了多少倍？ 不算厂房那就是1000倍，要是算上厂房，虽然倍数少了，但绝对数就大多了。 虽然饲料厂一年净利润也能有几千万，可是那都是一点点挣来的，而且充满了未知性，这和土地翻倍根本就没有可比性。也难怪顾建国要发蒙了。 “照这说，合着我们已经是亿万富翁了？”愣了好久，顾建国看着顾远问道。 顾远点点头，“没错啊。” “那我们还累死累活的开饲料厂干嘛？”顾建国忍不住开口问道。 “为了将来能报一个更高的价格啊。”顾远笑着说道。 顾建国····· 他发现和自己儿子一比，他简直就太善良了，就顾远这小子真要是生在旧社会，那一准是个地主老财周扒皮似的角色。 “别想太多，其实将来饲料厂肯定比这个挣钱的。”顾远见他一脸受打击的样子，当即开口安慰道。 “你先别和我说话，我在自己缕缕。” 顾远无奈的笑了下。 实际上这两块地就是顾远这一世衣食无忧的最后保障。 正是有了这两块地在手，他才会考虑那些有的没的。 234 奇怪的技师 234 奇怪的技师 晚饭结束，顾远一家人一起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王芳明显心思没放在电视上，看了一会就转头问顾远点什么。 顾远也不嫌烦，一边漫不经心的看着电视，一边随口回答着她的提问。 “既然买黄金不划算，那买什么更赚钱呢？”某一刻王芳问了一个极其经典的问题。 “房子。”顾远言简意赅的给出了答案。 “房子？”王芳明显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答案。 “没错，就是房子，从今年年初开始，基本上大一点的城市房价都在往上涨，尤其是在沪上，燕京，羊城这几个地方房子更是涨的有些离谱。现在的大部分公司一年挣得都没买房子涨得多。” 对于顾远的话王芳有些将信将疑，她倒不是怀疑顾远说得不对，只是她有些想不通。 “既然这样，那大家都去买房就好了，还开什么公司呢？” “因为买房需要的资金投入太大了，而且在没有卖出前可是一分钱都收不回来的，可是房子价格很可能一两年才能涨到一个满意的价格，这中间你总不能不吃不喝吧？” 这么一说王芳顿时理解的点了点头，意思很简单嘛，投资房产的钱必须是闲余资金。 回答完了王芳的十万个为什么，顾远便起身去洗漱，洗漱完，顾远也就回房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顾远带着现金沿着水库跑了一圈，随后回家吃早饭。 等他吃完，顾建国和王芳已经准备好各自上班去了。 看他们各自忙起了正事，顾远也就没继续在家待着，开着车就回了金陵。 回到金陵，顾远去了一趟远东商城的指挥部金陵虹桥酒店。 到酒店的时候，几个股东都在，不过并不是在指挥部，而是在酒店一间包房里打着麻将。 顾远到的时候他们一时都有些不好意思，颇有种上班偷懒被领导抓住的感觉。 顾远倒是没有给他们难堪，反倒是和和气气的说道：“周末娱乐一下也是应该的，以后工程正式开始了，我们也要实行单休。打麻将什么的都是可以的，不过有一点，不要和施工单位一起玩。” 这句话说完，顾远认真的看了几人一眼。 “我们和施工单位绝不是朋友，他们必然会想方设法的从工程里捞钱，不论是正当或者不正当的，所以我们必须和他们保持适当的距离，只有保持了足够的距离，我们才能有威信，才不会中了对方的套。” 一众股东听了顾远的话，当即纷纷点头，实际上以他们的性格，真要是和他们混熟了，他们还真可能被对方给下了套，毕竟江湖草莽，讲得就是一个义气。所以为了兄弟情谊，做出点傻逼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 顾远此时给他们打的这个预防针，对他们还是颇为及时的。 因为顾远的到来，麻将肯定是不能继续打了，一众股东结束牌局。 不过他们也没去会议室，而是一起去了桑拿按摩区。 十月份的金陵天气已经不算太热，但蒸桑拿肯定还不现实，所以他们就做了一个足浴。 在一间超大的豪华包间里，一行九个人各自躺下，酒店里最水灵的几个妹子齐齐站在那里，顾远也没仔细挑，随便点了一个，然后便任由她施为了。 “最近拆迁进行的怎么样了？”顾远躺在那里一边享受着按摩，一边随口问道。 “拆迁的还算顺利，我们按照小顾总你的意思，一条边一条边的拆，拆完之后就建围墙，还真别说，自打我们围墙建起来后，银行的款子都好贷了不少。”回话的还是老金。 顾远闻言笑着说道：“设计院那边的图纸也快出来了，等到审批完毕，我们把效果图往墙上一打，到时贷款还要简单呢。” 听了顾远的话，众人顿时纷纷附和，心安理得的享受了一众大佬们的吹捧之后，顾远又继续说道：“等到图纸出来之后，我们差不多就要开始进行招标了，这个事情呢可以仔细点，招标周期弄得长一点，招标单位多找几家，把时间往后拖一拖，等到总包找好之后，再把土方工程拿出来做一个专业分包，等这一系例的事情都做完，怎么也要明年五月份了。” “等正式施工了，还有严格审核各项施工方案，该专家论证的就论证，总之开工的时间越晚越好，我们的目标是在2007年之后完成主体建设，然后在2008年的时候正式竣工，否则我们早早把商城建好了，结果周边一个小区都没有，那我们不是成笑话了。” “小顾总分析的对。”众人当即再次送上一堆恭维。 就在众人闲聊中，技师们也做完了足疗项目，老金这时转过头来，一脸色迷迷的对顾远说道：“小顾总，我们酒店还有一些其他项目，你要不进去试试？” 顾远作为一个混迹欢场多年的老江湖，自然闻弦音而知雅意，眼看他们都是一脸奉承的样子，他也不推辞，跟在自己的技师就进了一间小包间。 进了这间包房之后，顾远这时才认真的打量了眼自己的技师，只是这一打量不要紧，他却意外的发现他技师的神情似乎有些怪异。 他从这个技师脸上看出了一种挣扎，不是那种不得不屈服于现实的挣扎，而是那种为了某种目的而一时隐忍的挣扎。 这个发现让顾远顿时大为意外，这一刻他不由冒出一个想法来，这个技师的身份有问题。 想到这里，他也不点破，反而大大方方的往按摩床上一躺道：“先给我按按背吧。最近腰有点酸。” 顾远注意到，那个技师听了他的要求时，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就这样，技师慢慢坐到了顾远的边上，然后力道适中的给顾远按起背来。 按了一会，顾远蓦然开口：“你这样按我很不舒服啊，你还是坐到我背上去按吧。” 技师听了顾远的吩咐，手上的动作不由顿了一下，犹豫了几秒钟之后，技师还是小心翼翼的跨坐在了顾远背上。 就在对方坐到顾远背上的时候，顾远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背上多了一种滚烫的暖意。 这个感觉让顾远不由愣了一下，随即他就想到了之前的一个细节。 刚刚做足疗的时候，老金他们几个似乎都是半躺在按摩椅里，而视线落点似乎也有些奇怪。 结合此时的触感一分析，顾远当即想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这些技师此刻身上除了一件工作裙之外，怕是就没别的衣服了。 也就是说，如果顾远不是穿了一件浴衣，那他们此刻就已经是零距离的接触了。 而此时，即便是隔了一层衣服，顾远也能清楚的感觉到对方的体温，而技师的动作此时更是已经完全僵硬了。 这时顾远不由更加肯定这个技师有问题了。 只是他依旧没有直接点破，而是又起了个捉狭的主意。 “这样按摩还是不舒服，你帮我把上衣脱了，然后给我做个刮痧，然后再继续按摩。” 顾远清楚的感觉到，当他提出这个要求之后，坐在他身上的技师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 顾远心中暗自想到：“让你图谋不轨，这下乱套了吧。” 235 斗智 235 斗智 顾远的小包间里，场面突然安静了下来。 顾远虽然没有回头去看那个技师的表情，但他依旧能感觉到对方的煎熬。 终于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技师突然将顾远的双手剪住。 “不许动，我是警察，你被捕了。”技师的声音中带着一股浓浓的不甘。 “角色扮演么？可是我不好这口。”顾远一副浑不在意的说道。 “谁跟你玩那些变态的花样，你给我放老实点。”技师如此说道。 “你是认真的么？你的证件呢？还有，你穿成这样出现在这里，难道是想下海挣外块？”顾远虽然清楚对方已经处于发飙的边缘了，却依旧出声撩拨着对方。 “你找死。”技师果然恼羞成怒。 “就算你是警察，你又凭什么抓我呢？”依旧懒洋洋的趴在那里，甚至连姿势都不带换的。 “你涉嫌嫖鸡。”技师咬牙切齿的说道。 “哦？我有么？我记得我只是做了个足疗和按摩吧？”顾远依旧波澜不惊的说道。 “你······” “我连看都没看你一眼，更别说别的了，你要怎么抓我啊？” 技师····· “况且就是退一万步讲，这里可是我的大本营，你确定就凭你一个人真能把我从这里带走么？”顾远继续补刀道。 “你信不信我立刻就叫支援把这家酒店查封了。”技师恶狠狠的说道。 “那你就叫呗，反正就算你真的把酒店封了也和我没什么关系，我和这家酒店可没有半毛钱关系。” “你胡说，刚刚那些人明明就是你的手下。”技师也不是好唬弄的，当即揭穿他说道。 “别这么说，他们可不是我的手下，我们只是商业上有一些合作罢了。”顾远依旧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说道。 顾远这番话无疑都是实情，可是这位技师警察明显不信。 顾远却不理会她信不信，自顾继续说道：“更何况你这次来这应该是私自行动吧？只怕你叫了支援，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你自己。” 顾远这话一出，对方顿时有些慌乱。 “虽然你坐在我背上很舒服，不过你确定要一直这么坐着么？” 技师一听，顿时像火烧眉毛一样，一下从顾远身上跳了起来。 “小丫头，你还是嫩了点啊。” 顾远终于转过身来看向这个自称警察的技师。 听了顾远的话她当即就要反驳，只是还没等她说话顾远就先摆了摆手。 “不要争辩，因为那个不重要，你现在还是先想想现在该怎么办吧。”顾远一脸笑意的看着对方说道。 “这······”对方明显也没想好到底该怎么办，事实上顾远猜的没有错，对方确实是私自行动。 原本她卧底进这家酒店只是想做一个服务员探听一点消息，可是她很快发现，作为一个服务员根本就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于是她一咬牙就表达了想学按摩的想法。 凭借姣好的容貌，她很顺利就被调到了技师部门，不过她眼下还处于学习阶段，并没有正式接触客人，此次因为顾远过来，老金等人特意吩咐把最漂亮的都叫过去，而她一听说能接近酒店的高层，也是顺水推舟的答应了。 原本事情进展的颇为顺利，只是她没想到自己居然被带进了私人包间。而且眼前这个混蛋还故意调戏她。 如果不是意外探听到了对方居然是这家酒店的幕后老板，她一进来就该发难了。 只可惜，她最终还是功亏一篑，不但什么新的消息都没探听出来，还被对方白白占了一通便宜。 不过顾远有一句话说得没错，眼下她的当务之急是如何处理眼下的事情。 一个没有支援的卧底警察在贼窝里暴露了身份，她此时的处境确实很不妙。 可是现在她根本没有退路了，只能想办法先出了这里再说。 虽然没能打听到更多的信息，但至少知道了在酒店背后还有一个幕后老板。这也算是一个极大的突破了。只是到底该怎么才能出去呢？ 别看她现在一脸凶悍的盯着顾远，但其实她的心底是虚的，对于这家酒店的背景她是有所了解的，否则她也不会潜伏到这里来。 可同时，也正是因为知道这家酒店的危险性，她心里难免会十分忐忑，眼下她的身份曝光，又获知了如此大一个秘密，如果她是对方也绝不会放她这样安全离开这里。 这时她终于有些后悔自己的胆大妄为了，只是现在才后悔明显用处不大了。 一时间被难住的她，甚至忍不住在想，刚刚她如果再忍耐一下，那样会不会更好一点。 眼看着她站在那神色阴晴不定的，顾远最终翻了个白眼提议道：“不然我给你个提议怎么样？” 听到顾远的声音，技师小女警当即就要反驳，不过最终还是努力作出一副无所谓的问道：“我倒是要听听你能说出什么阴谋诡计来。” 顾远也不和她斗嘴，自顾笑着说道：“你过来继续帮我把按摩做完。” “你想得美。”小女警顿时炸了。 只是不等她发飙，顾远直接打断她：“听我说完嘛，你帮我把按摩做完，我可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放你离开。” “你别想以此威胁我，难不成你们还真敢公然袭警？” “公然袭警我们当然不敢，可是谁会相信我们这有个技师会是警察呢？” 技师小女警顿时一滞，顿了一会她才说道，“我不信你会这么好心。” “当然不会这么简单，在你给我按摩的这段时间里，你可以询问我任何你想问得问题。不过我每回答你一个问题，你就要同样回答我一个问题。”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 顾远闻言笑道：“这就要看你的智慧了，怎么样，敢不敢赌。” “好，不过你不能脱上衣。”小女警最终还是没能抵挡住问问题的诱惑，她此时还在幻想着万一自己套出话来呢。 “不脱上衣？那不行，这样按着不舒服，我拒绝。” “你，那我宁可和你鱼死网破。” “不过你可以用衣服垫着。”顾远逗了对方一下后，又给了对方一个台阶。 最终，小女警还是屈服了。 顾远再次趴在床上，而小女警则再次坐到了他背上。 “你叫什么？”顾远率先发问。 “·····孟秋兰。”她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顾远先问。 “你是这家公司的老总么？”孟秋兰也开口发问。 “不是。”顾远果断的回答道。 孟秋兰听了当即就要追问，顾远却直接提醒道：“一人一个问题。” 孟秋兰只能强自忍住。 “你是哪个部门的？”顾远第二个问题接踵而至。不过并没有直接奔向主题。 对于这个问题，孟秋兰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如实说道，“缉私。” 顾远闻言当即再次点头，心中的猜测不由更加清晰。 “为什么那些人都叫你小顾总？”轮到孟秋兰，她当即一脸着急的问道。 “因为我和他们有合作啊。”顾远回答的依旧不假思索。 “合作·····” “该我问了。” 孟秋兰只能悻悻的打住。 “你的行动没经过上级批准吧？” 孟秋兰······ “没有。” “你和他们合作内容是什么？”孟秋兰继续追问。 “合作开发远东商城啊，项目已经在金陵市立项了。”顾远依旧平静的回答道。 只是孟秋兰却是一下子愣住了。 236 风雨前夕 236 风雨前夕 “远东商城？”孟秋兰有些不确定的呢喃了一句。 “没错，就是远东商城。” “和远东快递有关系么？”孟秋兰不死心，又问了一句。 “是一家啊。”顾远十分气人的说道。 “那这么说你和走私团伙没关系？”孟秋兰失魂落魄的说道。 “应该是没有，而且据我所知，他们现在也已经金盆洗手了，说句实在的，他们走私挣那点还不如跟着我捡漏呢。” 孟秋兰茫然的看着顾远，“所以说，你根本就没有什么内部消息告诉我？” “如果你是指他们最近频繁联系以前的关系网，那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一点消息。” 孟秋兰闻言果然看了过来，只是她本能的感觉到，事情可能会和她预料的有所不同。 “他们最近之所以不断联系以前的关系网，是因为远东商城需要银行贷款。” 孟秋兰······ 这一刻她觉得人生似乎突然就变得生无可恋了。 她这段时间又是学足疗，又是学按摩，为了能得到今晚这个机会，她甚至都真空上阵了。 可到最后她得到了什么？一个笑话。 看着趴在那里的顾远，此刻孟秋兰真的想带着他一起同归于尽算了。 似乎是猜到了她的想法，顾远小声的说道：“如果你不想交易了，可以不用继续按摩的。” 直到这时孟秋兰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居然一直还在习惯性的给对方按摩。 意识到这点，孟秋兰顿时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猛然从顾远身上跳了起来。 这一幕似乎不久之前才刚刚上演过。 顾远当即转过身来，笑吟吟的看着对方。 “讲道理，你的按摩技巧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听到这句调侃意味十足的话，孟秋兰蓦然抬起脚，狠狠的向顾远踹了过去。 只是还没等她踢到人，顾远就眼睛一直道：“你真的好大胆。” 几乎是一瞬间，孟秋兰顿时感觉到了自己某处赤裸裸的暴露在了顾远的视线中，顿时一下慌了手脚，如果包间里有地缝，她真想一头钻进去再不出来。 丢死人了。孟秋兰心中如此想到。 “那什么，我刚刚什么都没看到。” 孟秋兰开始犹豫，到底是该豁出去杀了他灭口呢，又或者是和他同归于尽呢。 “那个要是没什么事今天就先到这里？”顾远语气诚恳的说道，只是在孟秋兰听来，却是这个世界上最讽刺的声音。 “你给我记住了，以后别落在我手里。” 对于她的威胁顾远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缉私和他压根就不会有任何交集。 看着她气愤异常的离开了包间，顾远神色才变得正经起来。 看来楚红他们是被有心人给盯上了，这个事情对顾远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 想了一下，顾远当即出了包间，穿戴整齐后直接给工作人员说了一句便离开了酒店。 开着车回到紫金城，顾远给楚红打了个电话。 接到顾远的电话楚红一派悠然的问道：“有什么事吗？” “有时间么？要是有时间我们碰面聊两句。” “这样啊，那你来公司吧。我在公司这边呢。”楚红当即开口说道。 顾远闻言直接应了下来，拿上车钥匙又往公司赶过去。 远东快递和别的行业不同，一年365天几乎全年无休。所以连带着楚红这个老板周末也经常不休息。 不过好在周末加班是有加班费的，而且也安排了调休，所以员工们也没太多的怨言。 来到公司时，楚红正坐在办公室里忙着，顾远看着她忙碌的样子，不由有些惭愧。 说起来远东快递他才是最大的股东，可是楚红却比他要忙得多。 轻轻的敲了敲门，等楚红抬起头顾远才走了进去。 “忙什么呢？”顾远随口问了一句。 “过几天我就准备正式到商城那边上班了，所以这边的一些尾子都整理一下，准备交给云龙。”楚红放下了笔，抬眼看着顾远说道。 顾远当即问了句：“云龙哥呢？他不是回来了吗？” “我给他放了几天假，一直在外面出差，让他调整一下。”楚红说道。 “还是你考虑的周到，不过·····”顾远说到这不由又斟酌了一番。 “怎么了？”楚红见状当即问道。 “我们可能遇到麻烦了。”顾远有些凝重的说道。 “麻烦？”楚红不由诧异的问道。 “今天我去了一趟虹桥酒店，意外的在那碰到了一个卧底警察。”顾远当即把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 楚红听了，沉思了一会说道：“既然她是私自行动，那情况还不算太糟。” “或许算不上太糟，但有人惦记上你们了这是可以肯定的事情了。”顾远不无忧虑的说道。 “其实我们一直都有案底，最近动作这么大，被关注也是正常。”楚红明显对这种情况已经习以为常。 然而顾远却没这么轻松，对于楚红他们的过去，顾远虽然没有深入了解过，但从一些蛛丝马迹中已经大致推测出了一些，据顾远的猜测，他们应该和当年那件震惊中外的走私案有关。 而这件事牵涉的人和事实在太过可怕，在未来也会被人再次掀开，前世楚红他们黯然落幕和这恐怕也不无关系。 如此顾远如何能够放下心来呢。 考虑了一会，顾远缓缓开口，“事情可能比你想的还要复杂一些，原本我以为你们和以前已经断干净了，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那么回事。” “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怎么可能一点痕迹都不留下。”楚红苦笑一声说道。 “那你有没有想过去国外？”顾远蓦然抛出了一个问题。 “这，我去国外能做什么呢？”楚红不由有些愕然。 “可以做很多事情，实际上到了我们这个地步，眼光不应该再局限在一国一地，而是放眼去看世界。这样其实对我们的发展更有帮助。”顾远一脸认真的说道。 “这是你的真实想法么？”楚红看着顾远问道。 “是。实际上国内的竞争环境从某种程度上讲是畸形的，我们的企业只有走出去才能真正形成竞争力。” 说这番话时，顾远的表情十分认真，这确实是他的真实想法。 事实上，顾远最佩服的中国企业一直都是华为，这家公司虽然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显山不露水的，但实际上在世界上的影响力却是其他中国企业所不具备的。 相比起那些高度依赖国内市场，在国际上几乎没有任何竞争力的中国公司，华为在国际上的成就是有目共睹的。 而华为的战略就是走出去，从来不局限在国内，而是在国际上正面与国外的企业交锋。也正是有着这样的气魄，华为才会有那样的成就。 “这个问题回头再说吧，眼下还没有到那个地步。”楚红考虑了一会，随即缓缓说道。 顾远想要再劝几句，但最终也忍住了。 确实，眼下的局势还没有到那步，虽然顾远很希望楚红能早早的远离这个是非之地，但她说得却并非没有道理。 缓缓的吐了口气，顾远站起身来，从窗子往外看去，他预感到有一场暴风雨正在悄悄逼近，虽然不知道何时抵达，但那一天绝不会太远。 这一刻顾远想的很多，他不确信是不是自己想得太多了，但此刻他真切的感觉到了，似乎正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紧盯着他。 237 因应变局 237 因应变局 离开楚红的办公室后，顾远大致估算了一下自己眼下的产业情况。 首先就是远东饲料厂，这一部分是他完全独资的产业，加上和金陵农大有合作，所以他并不担心什么。 其次就是远东快递，这家公司是由顾远，楚红集团加上阿里三家共同持股。不过楚红等人在其中占股并不算多，顾远并不是很担心。加上阿里也是有背景有实力的大公司，所以想要把手伸进这里可能性也不是很大。 可是最后一项远东商城就完全不同了，在这块产业中，顾远占股只有33%，其余的股份全都是楚红一系的。 这样一来，如果有人拿楚红一系人马的过去做文章，那这一块产业还真有可能被人插进手来。 而且这个项目和顾远其他两个项目还有所不同。 之前的远东饲料和远东快递，虽然看起来红红火火的，但真正的规模其实并不大，一般有点实力的人还真看不上。 可远东商城不一样，2003年这会，花2亿拿下一块地，这个动静还是挺大的，这样一来关注的人自然也会很多。 这种情况下远东商城的底子再有些不干不净的，那可做文章的地方可就多了去了。最让顾远担心的是，一旦远东商城的股东真的出现变故，他根本没办法兜底。这个资金量他吃不下。 想到这里，顾远当即有了决定。为了防患于未然，他必须早做准备。 这天接下来的时间顾远一致在办公室里做着各种战略推演。 从眼下的局面来看，最坏的情况就是远东商城的股东出现变故，项目资金出现大量缺口，最终顾远一无所获，反而要背上巨额债务。 不过这种极端情况无疑是损人不利己的，面对这么大一个项目，顾远相信，金陵方面是不会允许的。 那么第二种可能就是有人借故挤走远东商城的原股东，迫使顾远不得不重新寻找合作伙伴，如此对方就可以压低价格进场。 这种情况最有可能出现，也最难预防，同时各方面的阻力也最小。 如果顾远事先没有准备，一下遇到这种事情，只怕一时间也很难想到应对的办法。 不过既然他事先有所察觉，那么对方再想要设计他就很困难了。顾远有的是办法防止事情的发生，最不济他也能实现保证自己的利益不受损失。 不过顾远隐隐有种感觉，这一次出手的人应该不会选择前面这两种方式。 因为今天的事情实际上透着一种诡异。 一般情况下，有人想要设这种局，必定会严格保守秘密，不太可能会出现这种低级的泄密情况。 不过不管对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有人想用楚红他们的过往做文章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虽然这种情况顾远此前就已经有所预料，只是他着实没想到，事情会来得这么快。 实际上如果这个事情往后拖延个几年，这种情况顾远压根就不会去理会。 因为到了那个时候，金陵市周边规划都已成型，任何人都无法阻止远东商城的成立，否则那就是和整个苏省政坛为敌，这种事情放眼全国，只怕也没谁敢做。 可是眼下这个阶段，顾远一是本身的实力还不足。二是大势还没有成。 最终经过一下午的推演，顾远心里也有了比较全面的预案。 晚上，顾远和楚红一起吃了晚饭，还叫上了一种股东。 晚饭是在向阳渔港吃得，顾远和楚红先到，其他一种大佬赶到时都是连连赔不是。 顾远挥挥手示意他们不用如此客气。 等到众人坐下之后，顾远开始谈话的主题。 “今天叫大家来，是因为收到消息，最近缉私部门似乎盯上了大家。” 顾远这个消息抛出，在场几个人面色顿时都是一变。 几人当即看向楚红，想从她那确认消息是否准确。 对此楚红点点头，表示确有其事。 “这，这没道理啊，我们都已经收山这么多年了，现在也都是做正当生意的。”老金第一个表示奇怪。 “实际上这个事情还要怪我。”这时顾远主动承认错误道。 “哎？”一众股东闻言不由都诧异的看了过来。 “我说得确实是实话，因为如果大家不是跟着我搞远东商城的项目，可能也不会被人盯上。实在是远东商城的动静有点大，惹得一些有心人注意了。” 听了顾远这番话，众人不由都是面面相觑，过了好一会他们才反应过来试探道：“小顾总你这话的意思是，这是有人在搞事情？”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确实如此。”顾远当即回答道。 “可为什么啊？我们都已经收山了。”一个股东一脸不解。 “你没听小顾总刚刚说得么，这是有人眼红我们商城的项目了。” “这······可能吗？商城这才刚刚打个头啊。” “这个世界上从来就不乏聪明人，或许一开始他们没能看出来，但我们这边闹出这么大动静，他们再一联想就不难猜出来。”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做？”还是老金率先摆正姿态，当即向顾远求问。 “首先我们要先搞清楚对方的身份，我们得先知道他们是不是为钱来的，还是干脆冲着江湖恩怨去的。然后就是透过你们的关系网向外传一下消息。让他们都知道一下，有人想要搞事情。” 顾远这个安排众人都是深以为然，确实最要紧的就是摸清楚对方的来路和意图。而传消息出去，也是为了能更好的去打探消息。 “再来就是我们要提前做一些因应。万一对方真的出手了，我们要怎么才能避免损失。” 说到这里顾远扫视一圈，随后继续说道：“如果对方是为了往日恩怨，那没什么说得，各凭本事，而且既然当年大家都已经摘了出来，那现在想要翻旧帐也是不太可能的。可如果对方是想通过这个把大家挤出项目去，大家就要有所准备了。” 顾远这番话其实是有些避重就轻了，实际上经历过后世的顾远很清楚，在未来，楚红这些人最终都没能逃过清洗，这固然和他们最终又重操旧业有关，但和后面的政治局势无疑也有着莫大联系的。 “如果有人想要把我们踢出局，最简单的无疑就是截断我们的资金。让工程停滞，最终形成烂尾，逼迫我们不得不把项目出手。” 众人听到这里不禁都暗自点头，这确实是一招妙棋。 “为此我们的因应只能有两种，一种，保有足够的准备资金。” 这个提议众人同时摇头，这不可能做得到。 “那么只有第二种可能了，那就是预先找一个下家。” 顾远说到这里斩钉截铁。 238 怎么也有E 238 怎么也有E “找下家？”这一刻包厢里所有人都同时看向顾远。 “没错，就是找下家，以目前的情况，这块地完全可以转卖出一个好价格。”顾远如是说道。 “可是······” “大家的想法我知道，也能理解，可是如果真有人在背后搞事情的话，我觉得与其冒险不如稳稳当当的把钱挣到手。而且我们目前只是谈意向，并不是真的立即就卖。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万一将来真的事有不逮，我们也能直接折现，虽然会损失一点，但至少可以保证家人衣食无忧。” 顾远这么一说，众人的反对情绪顿时减轻不少。确实，对于习惯了刀头舔血的这些草莽们而言，还是现金更有安全感一些。 眼看他们的都没有出声反对，顾远笑了一声，“除了远东商城，事实上大家手里的一些其他项目我建议也是能抛的就抛掉，至于远东商城我们还是按照原本的节奏进行，毕竟一切都没有定论。” 众人一时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各自点头。 见他们基本同意了自己的安排，顾远当即不再多说。 一直到晚饭结束，楚红和顾远坐进奔驰房车里，楚红才开口问道：“你要是把这块地卖了，只怕会得罪黎书记吧？” 顾远斟酌了一下说道：“如果是形势所拍，我想黎书记会理解的。” “就算是那样你也不会卖吧，实际上你的目的只是想让老金他们自行出局是吗？” “其实我什么都没想，我只是想逼对方出招，相比起离弦之箭，引而不发才更加可怕。” “其实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对以前的我而言，甚至有些期待那天早点到来。因为那样我就不用再苦苦撑着这一切了。” “那么现在呢？”顾远出声问道。 “现在么？当年那些跟我出生入死的兄弟都有了妥善的安排，我也没什么后顾之忧了。或许出国也不是一个多坏的决定吧。” 顾远闻言不由点了点头，这样的结果无疑是他所乐见的。 将楚红送回家，顾远才回到紫金城。 第二天，顾远没有再骑自行车上学，而是开着车来到了学校，将车找了个僻静处停好，随后才步行去教室。 自打他爆出自己的自行车价值三万块之后，他就深切的感觉到，他的车子已然被列入了重点关注对象之列。 他实在不敢保证会不会有小偷铤而走险混入校园中行窃。 正所谓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他实在不愿意为这种小事浪费精力，索性直接开着车来学校了。 实际上只要他不刻意炫耀，开车甚至比骑自行车更加低调。 来到教室，经过一段时间的遗忘，众人已经不再关注顾远，这让他倒是轻松了不少。 就这样混过了半天，中午准备跟宿舍的几个牲口一起去吃饭时，宋青她们再次凑了过来，顾远现在看到她们就想掉头逃跑，实在是这些小姑娘太爱记仇了。 这些天只要一逮到机会就想着法子报复顾远，加上那些个重色轻友的家伙在一旁推波助澜，顾远一度很绝望。 就在他准备又一次和这些个狼狈为奸的家伙们斗智斗勇时，他的手机蓦然响了起来。 虽然2003年的时候有手机算是个比较新奇的事情，但还是有不少学生有的，为此顾远也没太多避讳，直接就拿出手机接了起来。 接完电话之后，顾远的神色莫名有些奇怪。 看了眼王文远等人，顾远轻咳一声道：“那个你们先去吃吧，我有个朋友要过来。” 然而一众男女压根就不信他。 “有朋友来啊？男的女的啊？”最近正在狂追宋青宿舍一个女生的王文远当即最先开启嘲讽。 顾远对他这种公然吃里扒外的行为果断竖了根中指。 只是有这样想法的明显不是一个人，宋青这会也不阴不晴的说道：“你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我们一起等一会就是了。” 顾远没办法，只能任由他们一起等了。 既然有朋友来，自然不能再在食堂吃了，一是时间晚了打不到什么菜，二是食堂的菜自己吃还好，招待人就有点拿不出手来了。 于是顾远便带着一群人一起往学校外面走去，等他们走到校门口没多久，一辆出租车就停在了顾远他们身前。 王文远等人多少有些意外，他们之前是真的以为顾远是找借口想躲过宋青她们的刁难。 不过即便如此，他们也没觉得有什么，就像宋青之前说得那样，顾远的朋友就是他们的朋友，一起吃个饭没什么关系。 只是当他们看到从车上走下来的人之后，顿时就纷纷变了神色。 一群男生，包括最近正和宋青宿舍一个女生关系密切的王文远，同样紧盯着从车上下来的这个女生。 而这个女生却是径直来到顾远身前，笑着问道：“等很久了么？” 顾远闻言摇摇头，“没有，我也刚到，这些都是我的同学，走吧，我先带你去吃饭。等到饭店再给你们详细介绍吧。” 说话间顾远就当前带路，一路来到一家饭店。 等到一众人各自落座，顾远才正式给众人介绍道：“这是王思纯，我的朋友，在宁师大上学。” 顾远介绍完毕，王思纯对着他们笑着点点头。 得体，大方，最重要的是那童颜巨灯的强烈冲击，几乎让在场的每一个男生都难以自持。 然而让他们备受打击的是，王思纯虽然一直表现的十分有礼貌，但她的视线几乎就没离开过顾远。 就连一向自我感觉良好的李昊也被果断无视。 面对这种情况，顾远宿舍的这些人不由都是一脸的郁闷。 然而相比起宋青等人，他们的郁闷又不算什么了。 实际上此时宋青她们的心情那才叫一个憋屈。 讲实话，她们之前那么折腾顾远，虽说不上是真的看上他了，但也多少对他有几分好感的。 然而顾远却始终表现的若即若离的，这更激起了她们的好胜心。 她们原以为这不过是顾远欲擒故纵的一点小把戏，此时一看才知道，原来人家可能是真的看不上她们。 就这样，因为多了一个王思纯，桌上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怪异，对于这些，顾远只当不知道，这种情况他也很无奈啊。 总算等到午饭吃得差不多了，顾远才开口问道：“怎么突然跑过来了？” 说起来其实唐心和薛妍就读的宁航比王思纯的宁师大要近的多，可是顾远没想到的是，第一个来找他的反而会是王思纯。 王思纯闻言落落大方的笑道：“今天晚上我们学校有迎新晚会，我来邀请你一起去看。” 顾远闻言有些诧异，“有什么特别的节目么？” “嗯，我有一个节目。” 这样一说，顾远顿时明白了。 “好的啊，晚上我肯定过去，对了，你有叫唐心她们么？” 王思纯摇了摇头。 顾远愕然的问道：“怎么不叫？她们不方便么？” “我没有告诉她们我有表演。”王思纯一脸坦然的说道。 顾远····· 王思纯的直率让他有些吃不消。 一时间桌上顿时再次陷入安静。 等午饭吃完，宋青等人当即落荒而逃，而王文远他们虽然都很想留下来，但实在是找不到借口，最后也只能悻悻的离开了。 在回宿舍的路上，宋青蓦然说道：“你们说那得有多大。” “只是也得有E。”另一个室友说道。 宋青看了看自己胸前，蓦然一阵无力感袭上心头。 239 祸水 239 祸水 等到王文远他们也陆续离开，顾远歉意的笑了声，“他们都是闹着玩的。” 王思纯看了顾远一眼，随即笑道：“我知道啊。” “那就好，你下午有课么？”顾远当即再问道。 “没有课，所以我才找过来啦。”王思纯背着双手，一蹦一跳的在顾远边上像只舞动的精灵。 只是她这么一欢快，可把路过的那些学生给害惨了，好几个被她那起伏间兴起的波涛弄得直接骑着车就往路边树上撞过去。 眼看这一幕，王思纯可爱的吐了吐小舌头，随即蓦然上前，一把抱住顾远的胳膊。 楚楚可怜的问道：“我是不是犯错误了？” 顾远抽了口冷气，强压下某处不安的跳动，“你这样我很容易犯错误。” 王思纯捉狭的对他做了个鬼脸，“你知道的，我并不拒绝啊。” 顾远觉得就不该和她讨论这个话题。 “那什么，你下午准备做什么呢？要是想回学校我开车送你。” “我下午跟你一起去上课好不好？”王思纯依旧抱着他的胳膊不放，此时更是撒娇的一阵摇，顾远忍不住又是倒抽一口冷气。 这尼玛谁能抵得住啊，顾远这一刻都佩服起自己来了。 “也行，我们先回我住处拿书，等到时间了再过来吧。” 说着便领着王思纯往自己的车子处走去。 王思纯眼波流转间满是狡黠，事实上她一早就猜到顾远不会拒绝她。 顾远其实也很无奈，他很清楚带着王思纯这么一个性感炸弹回住处是一件多不明智的事情，但相比起这么被她挂在胳膊上，然后在学校里招摇过市，他宁可回住处。 就这样他们一路来到学校的一处停车场，顾远刚准备拿钥匙开车，就听到身后一身怒喝。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不知道这是校园么，光天化日的就敢这样搂搂抱抱的，你们是哪个院的学生？” 听到呵斥声，顾远愕然的回过头来，顿时就见到一个青年教师一脸怒意的站在他们身后。 王思纯在听到呵斥时就已经放开了顾远的胳膊，此时更是有些担心的看向顾远。 她自己倒是不用担心，只是她怕自己会连累到顾远。所以才会看向他。 顾远则回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即就笑问道：“我是经管学院的，老师你有什么事情么？” “那个女同学，你又是哪个学院的？叫什么名字？”这名青年教师却是理也不理顾远，转而看向王思纯问道。 “要不要顺便把手机号码一起留给你啊？”顾远笑意越发深了。 “你胡说什么，你是经管学院的是吧，一会我就给你们系主任打电话，我告诉你，一个处分你是跑不掉了。至于这个女同学，你也想被处分么？”青年教师威胁了顾远一句之后，又转向王思纯。 王思纯闻言神色也变得奇怪起来，有些不肯定的看了顾远一眼，随即才说道：“你处分不到我哦，我不是你们学校的。” 青年教师闻言蓦然一滞，随即又痛心疾首的说道：“你这个女同学，你父母送你读书是让你谈恋爱的么？你这样对得起父母的含辛茹苦，对得起老师的敦敦教诲么？” “那不然呢？和老师你谈恋爱就对得起他们了么？”王思纯语气幽幽的说道。 青年教师······· “老师，你还是别在这扯淡了，你一个小讲师敢给我们院主任打电话？你也太瞧得起自己了，还有，你难道不知道，我其实是我们院长的侄子么？”顾远这时快刀斩乱麻的整理道。 对方······ 见他一副瞠目结舌的样子，顾远当即拉着王思纯打开车门，将扶她上车后，又给她系好安全带，然后才坐进驾驶位，嚣张的按了声喇叭，随即就扬长而去消失在对方的视野里。 而那位青年教师看着车子远去的方向，心中蓦然涌起一股浓烈到极点的耻辱感。 只可惜他完全忘了，自己曾经仗着老师的身份，让多少学生也曾升起过这种浓烈的耻辱感。 顾远的车上，王思纯亮若晨星的眼睛紧盯着顾远，“你认识那个老师是吧？” “不认识，不过听说过一点他的事迹。”顾远漫不经心的说道。 “什么事迹？”王思纯一脸好奇的问道。 “传闻在农大有一个老师经常游荡在学校僻静处，见到学生情侣就会冒出来棒打鸳鸯，而且他每次的套路都极其相似，先是恐吓男生，然后再故意给女生一点点希望，进而引诱那些女生主动向他哀求。很多经过这个事情的情侣事后都劳燕分飞了，至于原因众说纷纭。不过这个老师的路数不是很正就是了。” “原来还有这种事情啊。”王思纯幽幽感慨道。 “你说他现在是不是快要气疯了？”静了一会，王思纯突然神情一变，再次笑意嫣然的问道。 “他会不会气疯我不知道，不过他的教师生涯快要结束了我就很清楚。”顾远却是神色淡淡的回了一句。 “为什么？这种事情不至于被学校开除吧？” “这种事情当然不会，可是他现在知道我是经管学院的学生，而且还看到了我的车，你觉得他会善罢甘休么？”顾远笑问道。 “那他还能怎么······啊，你的意思是他会故意破坏你的车？”王思纯蓦然反应过来。 “他最好不要，否则到时神仙都救不了他。”顾远语气很淡，淡到让人听了不由发冷。 不过他边上的这个小女生却是一点不怕，他的冷，反倒激发了她心中的火焰越发升腾。 “突然好想看这个事情的后续呢。”王思纯一副不怕事大的说道。 顾远看了她一眼，心中不由为师大的男同胞们一阵哀叹。 可以想见，不知道有多少师大的男同胞将要被王思纯这幅楚楚可怜的模样所误导，错把妖精当绵羊，浑然不知其实自己才是那个送上门去的小羊羔。 回到紫金城，顾远给王思纯拿了一瓶依云矿泉水，随后又打开客厅的音响，放起了这会正红的王菲。一时间小资情调就充斥了整个客厅。 对于这种小资情调顾远是不太在意的，但王思纯却喜欢到骨子里，她就是那种非常重视物质享受的女生。虽然不至于无脑拜金，但绝不是那种有钱饮水饱的理想女性。 看着王思纯一脸惬意的窝进沙发里，顾远从橱柜里找出里屋子前主人留下的咖啡机。 咖啡豆是楚红给他的，之前在顾远这边吃饭时，楚红见他有一台咖啡机，便给了他一袋巴西空运回来的咖啡豆。 顾远其实真没学过怎么煮咖啡，不过他很清楚一点，所谓的小资，讲究的不过就是那种格调，至于咖啡到底好不好喝，嗯，这很重要吗？ 所以顾远此时丝毫没有第一次煮咖啡的忐忑，反而一派从容的照着说明书一步步把咖啡豆放好，开始研磨，然后再放入器皿中烹煮。 等大概时间到了，顾远就关火，揭开盖子，顿时一股咖啡香气溢满整个屋子。 一旁一直在看着这一切的王思纯不由感慨道：“好香。” 顾远迷之自信的展颜一笑，“尝尝看。对了，还有糖和奶。” 说着他又从柜子里拿出一罐方糖一罐奶精。 “我会上瘾的。”端着面前的咖啡，王思纯没有立即就喝，而是盯着顾远说了一句。 顾远蓦然一笑，“随时欢迎你来做客。” 话语中既没有刻意的疏离，也没有太多暧昧的空余。 王思纯看了他一会，最终璀璨一笑，一脸幸福的享受起咖啡来。 顾远看着坐在那里，一举一动都带着一种非凡诱惑的王思纯，心中突然想到。 如果没有他的出现，这个女孩最终会是什么模样呢？成为某个大人物的金丝雀？又或者被一个又一个渣男玩弄，最终看破红尘，选择回归平凡？ 虽然顾远无从猜测，但顾远清楚的是，那样的人生必定充满了欺骗。 这一刻顾远蓦然生出了一个想法，或许将这个女孩改造成一个不依附任何人的存在也会是一个很有趣的事情。 240 初步尝试 240 初步尝试 一杯咖啡喝完，顾远笑着问道：“还想喝么？” 王思纯忙不迭的点头，顾远却是笑了一声道：“不然你来煮煮看？” “我煮？”王思纯一脸诧异的问道。 “是啊，最完美的生活就是自己懂得生活。只是会喝咖啡算不上有品位，真正的品味是我们自己能知道怎么煮好一壶咖啡。” 听着顾远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王思纯竟然被说动了。 毕竟顾远的身家摆在那里，他的话对于王思纯而言，还是十分有说服力的。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王思纯便顺着顾远的指导，一步一步的现磨咖啡，然后烹煮，没多久时间，一小壶咖啡就再次新鲜出锅。 王思纯喝着自己煮得咖啡，发现居然和顾远煮得没有差别，心情顿时雀跃起来。 只是天真的她压根不知道，其实顾远和她根本就是一模一样的新手，煮出来的咖啡当然是一样的。至于咖啡为什么会这么香，那完全是巴西进口咖啡豆的功劳，和顾远真没半毛钱关系。 等到两杯咖啡喝完，顾远状似随意的说道：“其实我对咖啡的了解不是很多，刚刚我们喝得这种咖啡也是我朋友推荐给我的，有机会的话，我倒是挺想试试其他品种的咖啡又会是什么样的味道。” “这不是很简单么？你多买几种回来试试不就知道了么？”王思纯当即说道。 顾远闻言却是摇摇头，“我听朋友说，每种不同的咖啡烹煮的时间和方式都是各不一样的，如果方式不当，就会糟蹋了咖啡的醇香。可惜我没有那么多的事情去学习这个，你也知道我的事情比较多。” “这样啊，那不然我帮你煮怎么样？”王思纯想了一下小心的提议道。 “这样合适吗？会不会太麻烦你了？”顾远一脸不好意思的说道。 “怎么会麻烦呢，我对这些也很感兴趣呢。”王思纯急忙表态。 “既然这样，那你有时间的话就了解一下这方面的知识，我回头多买些不同种类的咖啡，等你有时间了再煮给我喝。”顾远当即拍板道。 “这样再好不过了。”王思纯也十分开心。 就这样又聊了一会，顾远看了下时间说道：“差不多该去上课了。” 王思纯点点头，当即跟着顾远一起下了楼。 出门的时候，顾远注意到他家对面的那户人家正在往下运东西，顾远看了一眼也没多想。 开车来到学校，顾远和王思纯并肩往教室走去。 一路上不知多少男生都忍不住拿眼神偷偷往王思纯身上瞧。 王思纯似乎早已习惯，一副坦然自若的和顾远说说笑笑的。 顾远也懒得理会那些嫉妒的眼神，一脸淡定的和王思纯走进教室。 为了不惹人注意，顾远特意和王思纯从后门进得教室，还特意找了个角落的位置。 然而王思纯还是惹来了四周不停张望的眼神。 顾远见状忍不住在她耳边小声道：“你们班的男同学是不是都没心思听讲的？” 王思纯听了他的调侃当即撒娇似的拍了他一下。 下午两节课顾远并没有去听本专业的课程，所以倒是没有人凑过来套近乎。不过下课的时候，他们周围的几个男生说话格外大声。 至于他们到底讲了些什么，顾远和王思纯表示都没在意，不知道那些成心想在王思纯面前表现一番的同学知道这点会是什么反应。 两节大课结束，顾远刚刚出了教室就接到了李昊的电话，他们宿舍，有手机的除了顾远就只有李昊以及张敬凯。 此时接到李昊的电话，顾远没接就大致猜出对方的心思了，只是李昊注定要失望了。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王思纯都不是他能够降服的女生。 甚至于，如果不是因为顾远的关系，以李昊的条件，恐怕都没机会认识王思纯这样的女生。 要知道王思纯可不是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以李昊那种最多给女生买几件国内一线品牌的衣服，没事去唱唱歌的段位，只怕连王思纯的边都挨不上。 王思纯的家人在她身上的投资可是下了血本的，又岂会被一个小家小业的小开泡走。 当然，这并不是说王思纯就比李昊层次高，实际上这仅仅是个人理念不同罢了。 “老顾，晚上要不要一起去吃饭啊。”李昊多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顾远略微沉吟一下说道：“那个不好意思，我们要赶去师大，思纯晚上还有彩排。” “老顾，我们都准备去师大玩呢。”这时一旁的王文远喊了起来。 这一下顾远倒是不好再拒绝了，于是便说道：“那你们打车过去吧，我们在师大门口碰面，晚上我们在那边吃饭好了。” “那行，我们到那边再给你打电话。”王文远当即答应道。 等到挂了电话，顾远有些无奈的对王思纯苦笑一声。 “没关系啦，我们这就过去吧。”王思纯善解人意的说道。 顾远点点头，旋即带着她往停车处走去。 “唐心她们最近没有来找你么？”似是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顾远神色如常的摇了摇头，“没有，她们可能有事情要忙吧。” 王思纯听了没再说什么，只是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默。 一直等汽车开出去了好远，王思纯才再次打破沉默：“今天你听得课不是你的本专业的课程吧？” “嗯，确实不是。”顾远一边开着车一般说道。 “真羡慕你可以这样自由。”王思纯面露崇拜的说道。 “这个事情其实要分开了看，一般情况下，大学的课程是一个帮助我们建立起自我思想体系的过程，所以有些课程或许并不一定有现实作用，但却对我们的思维方式有作用。而我呢，因为接触社会的时间比较早，思维观念已经形成，所以选择性可以更广泛一点。” 王思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宁师大距离金陵农大不算远，开车不到一刻钟就到了。 他们到了地方，又等了大概五分钟，王文远等人才姗姗来迟。 241 室友 241 室友 见到王思纯，王文远等人都有些不太好意思。 毕竟他们这种做法根本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只是姑娘年华正好，公子爱俏这本就无可厚非。 最重要的一点是，顾远没说他和王思纯有关系，所以他们这么做没毛病。 见他们都是一脸不好意思的样子，顾远当年上前，准备缓和一下气氛。只是还没等他走到王文远几人跟前，跟在他后面的王思纯突然被人拦住了。 顾远愕然回头，就听到几个人站在王思纯面前道：“王学妹出去吃饭么？” 王思纯看了顾远一眼，随即才客气的说道：“是啊，学长。” “正好我们也要去吃饭，要不一起吧？”那个学长开口说道。 王思纯礼貌的一笑道：“不好意思啊，我有朋友在。” 听到这话，拦在王思纯前面的几个人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顾远几人。 “哦，学妹你有朋友在啊，那还真是不巧。”几个人看了眼顾远等人，神色间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说道。 “不好意思了。”王思纯再次开口说道。 “那就彩排的时候再见吧。”说着，对方就此离去。 等到他们走开，王思纯走到顾远跟前解释道：“一个学长，这次的迎新晚会他是主持人。” 顾远点点头，并没放在心上。这种角色王思纯自己就能应付，再不济还有唐心和顾远他们这些朋友在。 “去吃饭吧，吃完差不多也该去彩排了。”顾远没有闲话，直奔主题的说道。 吃饭的时候，顾远没怎么说话，王文远等人一开始还想多和王思纯聊两句，结果发现王思纯兴致不高，也就安静了下来。 一顿晚饭吃完，顾远等人跟着来到迎新晚会举办的地方。 他们到的时候，上面已经在彩排着了。王思纯见状当即和顾远说了一声，随即便去了后台。 等王思纯走开，宿舍几个人当即把顾远团团围住。 “老顾你不厚道。” “就是，这么优质的资源居然不共享。你该当何罪。” “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有意思，你要是没意思兄弟们可就上了。” 顾远听着他们乱哄哄的胡闹，直接推开他们说道：“她喜欢的不是你们这种类型，所以你们就别想了。” “这话说得，你怎么知道人家不喜欢呢？”闷骚王文远不服气的叫道。 其他几个人也是一脸的同仇敌忾。 看着他们这个样子，顾远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不能直接说，王思纯是个拜金女吧。那不是骂人嘛。 沉默了一下，顾远当即转移话题道：“不扯这个，师大的女生质量还是可以的，你们难得来一趟，不去碰碰运气？” 听顾远这么一说，几个牲口当即眼睛一亮，随即就各自找理由离开了。 顾远也不去管他们，自顾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安静的看起了彩排。 一个大学晚会，所谓的彩排其实充其量就是排练一下报幕，出场。真正的表演基本没多少。 毕竟演出现场都是全开放的，要是彩排都演完了，一会正式开始还怎么玩。 因为不是完整的演出，所以彩排的速度还是很快，顾远坐在台下没等多久就见到王思纯出场。 有些出乎意料的，王思纯表演的居然是古筝。 虽然顾远听不太懂，不过从现场观众的反响来看，效果还是挺不错的。 而王思纯表演结束，很快跑了回来。 “没想到你会表演古筝。” “好听么？”王思纯一脸期待的问道。 “挺好听，不过就是没听到完整的。”顾远自然不会煞风景的说难听。 “一会你就能听到了。”王思纯一脸可爱。 “我期待着。” “你的室友们呢？”王思纯再问。 “大概是去参观你们学校了。”顾远随意的说道。 “你会不会觉得闷啊？”王思纯闻言当即有些担心的问道。 就这顾远准备回答时，蓦然一个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原来你在这啊。” 顾远和王思纯闻声望去，顿时就见到几个女生正站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 “啊，玲玲你们来啦。”看清对方之后，王思纯兴奋的站起身来，一把拉住那几个女生。 “你有节目，我们能不来么，不过这位是哪位啊？”说着对方还挤眉弄眼的看了顾远一眼。 “顾远，思纯的朋友。”顾远当即站起身来，自我介绍道。 “哦，原来是思纯的朋友啊。”说话正是那个叫玲玲的女生。 王思纯此时才给双方介绍道：“顾远，我朋友，这是我的几位舍友，季玲玲，张婷，周乐。” 顾远简单的打量了四人一眼，发现几人长得都还不错，不过距离王思纯还是有些差距的。 只是那个张婷和周乐看向顾远时，目光中审视的意味很浓。 虽然心中有些奇怪，但顾远也没有多说，对她们点了点头就坐在那不再说话。 而几个女生就有些肆无忌惮了。 季玲玲一脸捉狭凑到王思纯耳边说道：“老实交代，是不是你那个。” 王思纯被她这么一说当即满脸通红的反驳道：“乱说什么啊。” “还我乱说，你看看你那春心荡漾的样子。” 就在她们玩闹的时候，那个叫张婷的女孩蓦然问道：“思纯你藏得可够紧的，不多介绍一点么。” “什么啊，这有什么好介绍的啊？”王思纯急忙反驳道。 “总能说说是哪个学校的吧。”另一个周乐当即帮腔道。 “他是金陵农大的。”王思纯当即解释道。 “哦，金陵农大啊。”张婷当即重复了一句，只是她的语气总让人有种很不屑的感觉。 “金陵农大将来的就业方向是什么呢？”周乐也适时问道。 “他是金融专业的，不农业的。”王思纯自然知道室友们的想法，当即开口解释道。 事实上，王思纯也知道顾远不会在意这些，可是她还是不想他被自己的舍友误解。 “对了，刚刚我们去后台找你的时候，好像周学长在找你。”这是张婷突然想到什么似得说道。 王思纯略有些奇怪的看了张婷一眼，随即对顾远说道：“你在这等一下，我去后台看一眼，一会再过来。” 说完她又看向季玲玲，“你们可别欺负他哦。”说着还比了个小拳头。 顾远····· 242 十面埋伏 242 十面埋伏 王思纯离开之后，季玲玲三女顿时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即张婷换了个位置，坐到了顾远的边上。 “顾远同学，介不介意透露一下怎么认识我们思纯的啊？”张婷声音软软的问道。 “一次偶然机会，一个朋友介绍认识的。”顾远没什么好隐瞒的，直接开口说道。 “那你也是金陵人咯？”一旁的周乐适时插话道。 “实际上并不是，我是江都人。” “哦，江都人啊。”张婷再次有些阴阳怪气的重复了一句。 不过顾远懒得理会她。像这样的存在，如果不是王思纯的关系，连和顾远说句话的资格都没有。 “你和思纯真不是那种关系么？”这时季玲玲也开口问道。 顾远没有任何犹豫的点了点头。 “可是我看思纯对你似乎很有好感的样子。难不成你还看不上她不成？”季玲玲心有不甘的说道。 顾远·····这话他没法接。 “不过也没关系，反正追求思纯的人大把大把的有。”季玲玲又继续嘀咕道。 “就是啊，就连周学长都几次三番的找机会和她说话。”这时周乐当即化身捧场王。 “真羡慕思纯，周学长那么完美的男人也这样死心塌地的喜欢她。要换做是我，一早就答应了。” 说这话时，张婷还有意无意的看了个顾远一样，就差直说王思纯放着周学长不选，偏偏对顾远心有好感，简直猪油蒙了心了。 对此顾远依旧无动于衷，就仿佛她们三人不存在一般。 而季玲玲三人也明显注意到了顾远点神色，顿时心中都有些来气。 “装什么装，搞得自己多了不起似的。看一会周学长怎么教训你。”张婷心中更是暗暗想到。 就在现场气氛一时有些尴尬的时候，王思纯恰好跑了回来。 “婷婷你乱传什么消息啊，周学长压根就没找我。”一到边上，王思纯就忍不住埋怨道。 张婷俏皮的做了个鬼脸，“谁让你们在这边公然秀恩爱了。” 王思纯闻言再次一跺脚，倒是没有出生反驳。至于顾远更是一言未发。 “你们刚刚在聊什么？”安静了一会，感觉气氛有些尴尬的王思纯当即开口问道。 顾远看了眼有些不自在的三女，随即开口说道：“就是说了一下我们认识的过程。” 听顾远这么说，三女不由都松了口气。 “是的啊，不过思纯你的节目在第几个啊？”这时张婷急忙岔开话题。 “我的节目在第八个。”王思纯不疑有他，当即开口回答道。 “据说今晚周学长也有节目？真是期待啊。”这时张婷又开始不声不响的为周学长背书。 “我听学姐说，周学长是我们学校上一届歌曲比赛的第一名。”这时周乐顿时开始帮起腔来。 “何止啊，他还是全市十大高校联合歌唱比赛第一名。”张婷继续背书。 她们一唱一和的帮着周学长说着好话的同时还留意着王思纯的神情变化。 然而让她们的失望的是，王思纯压根就没有听她们说话，她的全部注意明显都放在了顾远身上。 见到这个情况，张婷眼睛一转就心生一计。 “顾远你喜欢唱歌么？” 没想到话题会突然引到自己身上，顾远不由愣了一下才说道：“我不会唱歌。” 这句话不算假话，顾远确实没有完整的唱过几回歌，最多就是偶尔哼上几句。 “那肯定有什么其他才艺吧，我们思纯可是出了名的才女。你和思纯关系这么好肯定也是深藏不露。”张婷眼神转动间悄无声息的开始捧杀顾远。 然而顾远根本不接招，直接笑道：“我可没什么才艺，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学生。” 张婷听他这样自承不行，心中不禁有些得意，然而看到王思纯依旧一脸花痴的盯着顾远，她又不禁一阵懊恼。 她是真的想不通了，这个顾远除了长得好点，高点还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就是长相，他也绝没有周学长英俊。可王思纯怎么就鬼迷心窍的对他念念不忘的。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张婷只能郁闷的放弃劝说。 就在现场将要冷场时，出去寻找邂逅的王文远等人刚巧回来。 至于战果，看他们一个个一脸悻悻的样子就知道肯定不理想了。 在师大转了一圈，别说是邂逅了，反倒是狗粮被喂了一嘴。就这也就罢了，结果他们回来一看，结果顾远这边居然又多出三个女生来。 虽然不是王思纯那种极品，但也是中上之姿了。 见到他们王思纯当即率先起身打了个招呼，随即又是一通介绍，众人这才重新坐了下来。 “怎么样，师大的校园漂亮吧？”等他们坐好之后，顾远当即开始不厚道的落井下石。 王文远等人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漂亮。” 不过在他们心里不禁默默补充了一句：“可是关我们屁事。” “你们喜欢的话以后可以常来玩。”王思纯当即客气的说了一声。 王文远等人当即忙不迭的郑重答应下来。 就在几人闲聊间，操场上人开始越来越多，随即舞台上灯光一亮，一队军装打扮的人跑上台去，随后，一阵嘹亮的军歌响起。 随着这番先声夺人的军歌演出后，宁师大的迎新晚会正式开始。 顾远也看了眼那个被张婷夸上天的周学长，身高大概175的样子，身材很匀称，长相颇为俊美，报幕时颇有种收放自如沉稳，难关张婷对他的评价那么高。 只是他再如何沉稳，终究也不过是一个没出校门的学生罢了，如果把他和顾远放在一起比，那就完全没有可比性了。 所以此时他虽然在台上颇有种光彩夺目的感觉，可台下王思纯却很少关注他。 “这个主持人可以啊。” 看了一会，就连王文远几人都不由惊呼了一声。一旁张婷几人都是一脸得色，只是一看到王思纯依旧那副花痴模样，顿时又变成了一脸的郁闷。 不得不说，宁师大的学生确实是藏龙卧虎，几个节目下来质量都挺出色。 尤其是其中一个街舞表演，四男四女的表演几乎把整个现场的气氛一股脑儿点燃。 王文远几人更是激动的站起身来跟着一阵大叫。 在街舞表演之后就是那个周学长的表演。 原本看到他居然在如此火爆的节目后上台，张婷等人都忍不住为他捏了把汗，要知道刚刚现场的气氛可是完全被带动起来了，现在他的表演要是不能达标，下面的学生很可能会鼓倒掌。 然而当他一开嗓，顿时所有人的担心就都不见了。 惊艳，一种难言的大气，确实不愧十大高校联合歌唱比赛的第一名。 不过张婷她们依旧没能如愿在王思纯脸上看到对周学长的钦佩，因为在周学长之后就是她的表演，所以她这会已经去了后天做准备了。 等到周学长一曲唱完，下面顿时响起一阵再来一首的喊声。 女主持也顺势让他加了一首歌。 一时间场下一众迷妹几乎要疯狂了。 终于第二首歌完毕，周学长没有再理会下面的起哄，介绍起了下一个节目。 “欢迎新闻学新生王思纯带来的古筝独奏《十面埋伏》” 随即灯光暗去，黑暗中台下众人只能看到一个人影坐在那里。 蓦然，一声如刀枪击鸣的铿锵之声炸响，随即一道灯光亮起，灯光中王思纯一身古装，神情肃穆，起手间满是杀伐之声。 这充满肃杀的声音和王思纯那柔弱形象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一时间下面的观众都忘了说话，完全沉浸在这种视听盛宴之中。 243 宁师大，不过如此 243 宁师大，不过如此 《十面埋伏》是中国古代名曲，描绘的是楚霸王兵败乌江的壮烈场面。 原本这是一首琵琶曲，后经名家改编，做成了古筝曲目。 相比起琵琶的清越，古筝更多了几分雄浑与肃杀。 此时王思纯一脸专注的倾情演奏，直让现场听众如置身昔年乌江自刎的历史当中。 这首曲子经改编后分为十个段落，而其中最精彩的莫过最后一段“乌江自刎”，激烈如雨的马蹄声，夹杂着零落的金戈交鸣声，悲壮，肃杀，最后四弦一划，一切戛然。 就仿佛楚霸王最后那一剑自刎，英雄一世，自此再无后文。 当一曲终了，全场静悄悄的一片。像是还没从曾经的沧桑中醒过神来。 就在这时，却有人慢慢走上台来，手捧一束火红的玫瑰，轻轻的送到王思纯面前。 灯光中那人只露出一个侧脸，却不妨碍下面的观众一眼看出他的身份。 “周从文，周学长。” “太浪漫了。” “在一起。” 蓦然台下一片吵杂，最终汇成一个声音。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周从文嘴角含笑，眼神中满是胜券在握的自信。 这一刻，这个地方，天时地利人和，他无一不沾，他几乎可以想象，坐在那里的王思纯接下来慌乱而又欣喜的反应。以及最终含羞脉脉的接下这束玫瑰。 毕竟哪个小女生能够抵挡住这样浪漫而又声势浩大的表白呢。 台下的一些老师虽然有些不自在，却也没有选择在此时打断。因为那样无疑就会站到在场所有学生的对立面，这个结果他们承受不起，至少此时不行。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坐在那里的王思纯身上。 此刻她就那样婀娜娉婷的坐在那里，婉约又美好。 场下一阵山呼海啸般的起哄声，声声催促着她去答应，无论她的内心愿或者不愿。 张婷这一刻也在跟着大喊，周乐矜持了一会，也小声跟着叫了起来。 而顾远则一脸玩味的笑着，眼神微微眯起，让人看不出喜怒。 王文远等人有些愕然，看看台上，又看看四周，最终视线落在顾远身上。 这一刻他们清楚的感觉到，他们的这个室友，那隐藏于平静下的怒火。 就在这时，王思纯缓缓站起身来，静静地看着周从文，一言不发的看着。 直到台下的声音慢慢弱去，直至听不到。 直到周从文脸上的笑容开始变僵，直至消失。 王思纯才轻轻开口。 “我的行为只听从于我自己的内心，无论是舆论，浪漫，亦或是感动都不能使之更改。我这一生，只听从自己的内心。而我的心告诉我，它不属于你，所以很抱歉，即便这样很失礼。而且这种半胁迫的做法我很不喜欢。所以以后请不要再来打扰我。” 说完，女生转身而去，甚至连台上的古筝都不去管。 同时台下一直坐着的顾远蓦然站起身来，184的身高让他此刻如鹤立鸡群一般显眼，而他平静的掌声，更是惹得周围纷纷惊诧的看了过来。 对此顾远不理不睬，依旧自顾拍着掌，尽管那一声声就像是一个个巴掌一般落在之前所有起哄者的脸上。 就这样越来越多的人看向他，越来越多的人神色开始变换不定。 终于，顾远停下掌声，转而淡漠的扫视一周，缓缓开口道：“今天一见，宁师大不过如此，尽是一群裹挟民意之盲流，毫无自由、独立之思考，让人失望。” 靠近顾远的一些人听清了他的话语，不由一脸愤慨。 一旁的张婷更是当即就要反唇相讥，却被季玲玲一下拦住。 这一刻，他们什么都不能做，否则只会坐实顾远对师大人的指责。 事实上这一切说来很长，实际上不过就在电光火石之间，一旁的王文远等人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发现顾远不知怎么的就成了众矢之的。 不等他们多想，那边王思纯刚巧从后台走了过来，几乎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看向了这个女生。 看着她走到顾远身边，看着她和顾远排众而去。 直到他们的背影消失不见。 “为什么我觉得自己脸这么疼？” “我到现在还是懵的，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台上周从文依旧呆呆的站着，他很想做点什么，或者说点什么。可是他做不到，他的耳边仿佛还在响着王思纯的声音。 台下的议论声越来越响，女主持想要上去打圆场。 然而这一切仿佛都和他没关系了。他，周从文，宁师大新闻传播学院的学生会主席，校三好学生，这一刻名声扫地。 而就在几分钟前，他还觉得自己胜券在握，觉得自己一定能抱得美人归。 终于，在僵持了一会后，台下的领导站了出来，喊过女主持准备让她紧急处理一下。 然而就在同时，台下的学生突然开始散去。 尽管晚会还没结束，尽管救场的女主持百般挽留。 这一刻那些学生都觉得不想再待下去了。 就在刚刚，他们差点成为了一个帮凶，将一个柔弱的女子推到一个她不喜欢的人怀里。 这是他们应该做得么？ 不，他们是来学习的，他们根本就不该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聊的晚会上。 以后还是少参加一些这种活动吧。 这成了在场学生最多的想法。 最终，人群散去，现场只余下零零散散的一小撮人。其中大多是学生会的成员，他们要负责清理现场。 王文远等人也跟着人群一起走了，一刻没有停留的出了校门，打了一辆的士就往农大去，他们是真怕被叫破身份，然后被人活活打死。 至于顾远，他们只想说，“那根本就不是人类，就凭他那嘴炮功夫，师大那些人根本不够看的。” 而此刻顾远和王思纯其实正坐在顾远的车里。 “这样装完逼就跑的感觉好刺激。”顾远一脸得意的说道。 王思纯······ 就在王思纯准备说话时，她的手机蓦然响了。 “思纯，你的古筝我们帮你带回宿舍了，不过你家男朋友真的好man啊，他的胆子是豹子给的吧？”打电话的是季玲玲。 “谢谢你，一会我就回去。”说着王思纯不管还在絮叨个不停的季玲玲直接挂了电话。 一点眼力价都没有，这种时候她打电话来合适么？简直比顾远还会尬聊。 “那个什么，时候不早了。”被王思纯看得浑身不自在的顾远再次试图转移话题。 “我的心在你那。”王思纯蓦然说道。 顾远······这话叫他没法接。 “不过虽然我的心在你那，可你却并不需要回应我，因为这本就是我自己的事情，就像周从文喜欢我是他自己的事情一样。” 顾远······ “有时我会想，如果我比秀晶更先认识你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 “如果你最先认识的不是我，最后你会喜欢上的也还会是我。”电话里，郑秀晶异常笃定的说道。 “这么自信？”躺在紫金城的沙发里，顾远一脸无语的问道。 “当然，你又不是那种喜欢小丫头的怪蜀黍。” 顾远发现自己无言以对。 “不过你最近要小心点。”郑秀晶突然又说道。 “怎么？”顾远问。 “据可靠消息显示，唐心很快就会成为你的邻居了。你可别被小丫头给生扑了。” 顾远····· 怎么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好煎熬呢？ 244 浮出水面 244 浮出水面（章节有误，十分钟后重新看） 当第二天再次见到顾远时，王文远等人忍不住在他身上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 顾远懒得理会他，自顾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王文远凑到顾远边上问道：“你昨晚怎么回来的？我以为你回不来了呢。” “宁师大又不是土匪窝。”顾远翻了个白眼。 “可是你不觉得昨天你那样当面打人脸忒大胆么？”董海波也是一脸佩服。 “怎么，昨晚你们不会被吓跑了吧？”顾远当即反问。 “那不然呢？等着被人打么？”王文远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 顾远·····好吧，他还是低估了这群牲口的脸皮厚度。 说了几句闲话，上课铃便响了起来。 中午，顾远还是和王文远几人一起在学校吃的，宋青她们破天荒的没有凑过来，只是王文远看向顾远的眼神可幽怨了。 对此顾远只当作没见到，谁让他自己跑去跟王思纯献殷勤的。 就在他们吃到一半时，顾远的电话又一次响了起来。 顾远也没在意随手就接了起来，不过随着说了几句之后他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边上王文远几人见了顿时也不在说话，安静的看着顾远，等到他打完才开口问道。 “出什么事了么？” “家里有点事情。”顾远随口搪塞了一句，其他人见他没打算细说也就没有多问。 “不然你中午回宿舍睡一会吧，天天跑来跑去的也麻烦。”这时李昊开口说道。 “这个可以你，你的被褥我们都帮你晒了。”这时胖子赵俊康也开口说道。 “说起来你也该给宿舍做点贡献了，今天你就回去把桌子擦一下。”王文远此时也是凑趣说道。 顾远听了，想了下也就顺势答应了下来。 这个家伙打得什么主意顾远其实心中有数，无非就是想打听一下顾远王思纯的事情。顾远觉得这个事情还是说开了好，省的他们以后胡思乱想的。 跟着几人再次回到宿舍，顾远一时也颇有些感慨，虽然农大的住宿条件差了点，但回忆起来，其实住在宿舍的那段日子还是蛮有趣的。 “看吧，虽然你不住这了，可是我们都帮你打理着呢。”一进宿舍，赵俊康就开始邀功。 顾远看着摆放的整整齐齐的洗漱用品，床上叠得整整齐齐的被褥，一时也颇为感动。 “虽然你们献殷勤的痕迹太多明显，但看在效果不错的份上，回头请你们吃一顿好的。” “别，我们请你，你只要把王思纯同学叫出来就行了。” 顾远·····就知道这帮牲口肯定是打得这个主意。 “你们可拉倒吧，王思纯真不适合你们。”顾远再次苦口婆心的劝道。 “老顾你不厚道，你怎么就肯定我们不适合王美女了？” “就是，你就是嫉妒我们比你机会大。”赵俊康不要脸的说道。 “这么和你们说吧，王思纯家里要求有点高。”顾远只能往外爆一点事实了。 “怎么个高法啊？有海波那么高么？”张敬凯难得说句俏皮话。 顾远却没和他们说笑，而是一脸认真的说道。 “这么说吧，她平时出入最多的是金陵饭店。时不时的还会去一趟SPA中心。你们觉得自己能满足这些么？” 其他几人听完有些发愣，虽然他们来金陵读书没多久，但金陵饭店和SPA他们还是有所了解的，那个消费一般人还真承担不起，更重要的是，他们已经听出了顾远的潜台词了。 没钱的人别往跟前凑。 见他们几个总算是消停下来了，顾远这才拿着自己的洗漱用品去了洗脸池，准备洗洗睡了。 去之前，顾远习惯性的将手机放在了桌上。 等他走出去后，李昊悄无声息的坐到了他的座位处。 “你们觉得老顾说得是不是真的？”王文远此时问道。 其他人对视一眼，随即同时点了点头。 对于顾远的为人他们是有所了解的，知道他不是个会乱说的人。 等顾远回来后，宿舍里的这些人都没再提王思纯，顾远当即爬上床，美美的说起觉来。 刚刚他接到的电话是老金打过来的。 他告诉顾远，经过几天的查访，他们已经基本锁定目标，虽然没有最终确定，但对方的身份依旧让顾远有所忌惮。 苏省常委之一的儿子，这个身份在金陵基本可以横着走了，倒是能够理解对方为何会注意到远东商城了。 “怎么个高法啊？有海波那么高么？”张敬凯难得说句俏皮话。 顾远却没和他们说笑，而是一脸认真的说道。 “这么说吧，她平时出入最多的是金陵饭店。时不时的还会去一趟SPA中心。你们觉得自己能满足这些么？” 其他几人听完有些发愣，虽然他们来金陵读书没多久，但金陵饭店和SPA他们还是有所了解的，那个消费一般人还真承担不起，更重要的是，他们已经听出了顾远的潜台词了。 没钱的人别往跟前凑。 见他们几个总算是消停下来了，顾远这才拿着自己的洗漱用品去了洗脸池，准备洗洗睡了。 去之前，顾远习惯性的将手机放在了桌上。 等他走出去后，李昊悄无声息的坐到了他的座位处。 “你们觉得老顾说得是不是真的？”王文远此时问道。 其他人对视一眼，随即同时点了点头。 对于顾远的为人他们是有所了解的，知道他不是个会乱说的人。 等顾远回来后，宿舍里的这些人都没再提王思纯，顾远当即爬上床，美美的说起觉来。 刚刚他接到的电话是老金打过来的。 他告诉顾远，经过几天的查访，他们已经基本锁定目标，虽然没有最终确定，但对方的身份依旧让顾远有所忌惮。 苏省常委之一的儿子，这个身份在金陵基本可以横着走了，倒是能够理解对方为何会注意到远东商城了。 其他人对视一眼，随即同时点了点头。 对于顾远的为人他们是有所了解的，知道他不是个会乱说的人。 等顾远回来后，宿舍里的这些人都没再提王思纯，顾远当即爬上床，美美的说起觉来。 刚刚他接到的电话是老金打过来的。 他告诉顾远，经过几天的查访，他们已经基本锁定目标，虽然没有最终确定，但对方的身份依旧让顾远有所忌惮。 苏省常委之一的儿子，这个身份在金陵基本可以横着走了，倒是能够理解对方为何会注意到远东商城了。 245 跑偏的会面 245 跑偏的会面 “我不是故意的，我······” 看着顾远以及一干警察一脸大写的不信，对方一时间自己都编不下去了。 如此证据确凿，他还狡辩什么不是故意的，鬼都不会信。 “别说那些没用的了，刚刚我已经通知保险公司了，经过初步核定，四个车窗加上钣金车漆，总计需要赔偿3万块。这还没有算你给我造成的误工费，精神损失费等等。据我所知，故意损坏他人财物金额达5000元以上已经构成犯罪了吧？” 对方顿时面如死灰。 然而更让他绝望的是，“还有，我刚刚已经通知学校了，相信很快你就会收到消息。你已经被开除公职了。理由是行为不检。当然，你完全可以去申请行政复议，乃至起诉，但我建议你还是老老实实的认了，因为那么做只会让你更加难以立足。” 丢下这番话，顾远就此出了派出所，至于这个老师的最终处理结果顾远压根懒得过问。 出了派出所，顾远看看时间，已经都晚上八点了，想了一下，顾远还是给楚红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顾远还没说话，楚红就先问道：“人在哪呢？” “派出所。”顾远悻悻的回答道。 “等一下，我这就过去。” 五分钟后，楚红的卡宴停在了顾远面前，顾远默默的坐上车后，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讲道理，我其实真没想惹事。”安静了一会，顾远出声解释。 “嗯。”楚红简单的应了一声。 “你没别得想说的？”顾远有些郁闷。 “说什么？”楚红一番漫不经心的问道。 顾远直接挫败。 他发现自己最近一段时间面对楚红的时候似乎总有些气弱，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上次的事情影响。 “老金说查到幕后人物了。”又沉默了一会，楚红打破沉默道。 “我也听说了，不过好像有哪里不对。”顾远眉头微蹙的说道。 “按照常理，这个事情确实有些不符合对方的身份，不过现在都还不确定，等到对方真的出手就知道了，找下家的事情你谈得怎么样了？” “还在谈，这个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顾远当即开口说道。 “嗯，你也不要太勉强。” “没什么好勉强的，本来找下家就是一种可能。”顾远当即开口说道。 “你有数就好，晚上吃法餐怎么样？” 听到楚红的话顾远才注意到她车已经停在了一家餐厅前。 顾远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只是这大晚上的吃法餐会不会太晚了点。 “最近一段时间，你除了弄餐厅没别的计划么？”点好菜之后，楚红开口问道。 “暂时没什么特别的想法。”顾远当即说道。 事实上这也是顾远眼下正在思考的事情。 对于自己下一步该向哪个方向发展，顾远当真有些踌躇了。 不是没有挣钱的项目，事实上恰恰相反，挣钱的项目很多。 只是这些项目中真正有影响力的项目却并不多。而这一点让顾远很有些头疼。 一顿晚饭足足吃了近一个钟头，期间楚红开始主动谈论起国外的一些情况。 对此顾远一时也不知道该做何感想，作为他重生后遇到的第一个合作伙伴，顾远当然希望她能安然度过几年之后的那场风波。 然而事实上，那场风波影响之大，根本不是一个商人能抵挡的，即便是顾远也不能。 面对这种根本有死无生的局面，唯一的办法只有离开，在事情爆发之前，彻底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唯有如此，才能被人淡忘，从而躲过一劫。 只是这对于任何一个人都不是一个简单的决定。 毕竟她所有的事业，朋友，亲人都在国内。 而她原本也没有这种打算，甚至连外语都不会说，让她就这样毫无准备的突然去国外发展，着实有些不易。 但鉴于最近发生的事情，顾远想到了一种可能，万一将来真的进行大清算，他作为楚红一系的合作伙伴，会不会被一同清算？ 这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作为一个穿越人士，顾远看过太多相关人士的黯然收场了。 所以顾远赌不起，他也不想赌，更犯不上，这个局原本就和他无关，他没必要自找麻烦。 吃完晚饭，楚红又把顾远送回家。 第二天，顾远没有去上课，而是跑了趟汽车城，这一次车子被划让顾远意识到了一件事，只有一辆车很多时候确实有些不方便。 在汽车城转了一圈，最终他选择了一辆奔驰E。 奔驰作为一个世界知名的豪华品牌，其品质毋庸置疑，虽然其维修保养成本一直饱受诟病，但其质量和安全性却是相当出色。 已经有了一辆SUV的顾远，没有再重复选择，对于看着很酷，开起来却很痛苦的跑车，顾远更是敬谢不敏。至于更高一级的S，顾远觉得有些太过老气，不适合时下的他去开，所以最终他选择了奔驰E。 至于和奔驰定位相似的奥迪以及宝马，顾远犹豫了一下还是排除掉了，没什么特别的原因，气场不合罢了。 开着新买的车，顾远又去了一趟保险公司，大致看了下定损情况，随后就回了紫金城，至于说车子修理。 额，远东快递可是有自家的修理厂的，至于零配件什么的，他们同样有自己的渠道。最重要的一点，自己人办事放心。 事情办完，顾远还没来得及去学校，就意外的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对方开门的见山的报了姓名，重点点出了自己是省委某位的儿子。 顾远当时便心中一动，对方果然是冲着他来的。 电话里两人也没有多聊，只是简单的约了个时间，准备见面详谈。 挂完电话，顾远坐在那里考虑了好一会。 下午顾远继续逃课，开着车来到了约好见面的地方。 当见到对方本人时，顾远多少有些意外。对方并不是他认为的毛头小子，而是一个大概三十出头的中年男子，作风颇为稳健。 这个情况让顾远一时更加坚信自己的推测没有错。 “顾总，我是黄行健，冒昧请您过来实在是很抱歉。” 看着对方刻意摆低的姿态，顾远也客气的和对方握了握手。 “黄先生客气了，其实我也很希望能和黄先生坐下来谈一谈的。” “哦，不知道顾总想要谈些什么？” “自然是谈合作了。”顾远也不兜圈子，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合作？不知道顾总想和我合作什么？”黄行健似乎被勾起了兴趣。 顾远看了他一眼，也不点破对方那点小把戏，自顾开口道：“黄先生觉得远东商城和远东快递哪个更有前景？” 这个问题明显有些出乎黄行健的意料，以至于他沉吟了好一会才回答道：“论前景的话应该是商城更加好一些吧，我估计未来河西的地皮价格肯定会大涨的。 顾远闻言笑了笑，“确实，未来河西的地价飙升是必然的，可是房价始终是有极限的。” 这一点黄行健也认同，只是他对快递行业着实了解不多，更谈不上看好了。 “实际上，相比起远东商城，我更看好远东快递，因为很多时候，生意是不能光看收益的。远东商城想要建起来，没有几十亿的资金投入是不可能的。这种情况下，就算回报率再高，也未必就划算。” 听了顾远这番话，黄行健不由愣了下。这一点他之前确实没有多考虑。 只是他很快就想到了顾远现在所进行的操作方法。于是他忍不住开口问道：“不是可以贷款么？” 顾远闻言再次笑了下。 “确实可以，可是你想过么？远东商城什么时候才能实现盈利呢？未来的地价确实会翻升无数倍，可是要什么时候才能卖出去呢？” 顾远一连抛出了两个问题，对方不由再次愣住。 “所以我更看好远东快递。”顾远如是说道。 “这个，我对远东快递了解的不多。”黄行健一时有些尴尬。 他发现这一次碰面好像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而眼前这个曾得到过他老子夸奖的年轻人，行事确实不拘一格。 246 切割 246 切割 “黄先生你这次请我来，应该是想和我谈合作的吧？”就在黄行健被顾远弄得方寸大乱时，顾远突然开口点出了对方的意图。 黄行健·····他发现在这个年轻的不像话的少年面前，他之前的那些小算盘，根本连施展的机会都没有。 “其实我很乐意和黄先生你合作，不过你的身份是个问题。”不等他回答，顾远继续说道。 黄行健······话都被你说完了，我听着就好。 “想必黄先生你也很清楚，国家有明文规定，省部级领导干部的直系亲属不得在其所任辖区内经商。” 黄行健······ “顾总的意思是，我们之间是没法合作了？”沉默了一会，黄行健沉声问道。 “这倒也不是，如果黄先生的意向是投资远东快递的话，我想还是可以合作的。” “这有区别么？”黄行健语气有些不快的问道。 “当然，国家特别强调，省部级领导亲属不得从事房地产行业，所以如果黄先生你要入股的是远东商城，那可操作的空间几乎没有，毕竟远东商城就在那里，谁也没办法挪走。可是远东快递就不一样了。” “怎么个不一样法？”黄行健忍不住开口问道。 “实际上，我准备把远东快递总部迁到沪上。毕竟那里有这个远东快递更多的资源。”顾远依旧不慌不忙的解释道。 “这倒确实是个好办法，只是·····” “黄先生看不上远东快递。”顾远直接点破他的心思。 黄行健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黄先生你知道今晚远东快递的营业额是多少么？”顾远没有急着劝对方，反而问了个问题。 “多少？我估计应该有一两千万吧。”黄行健不能肯定的说道。 “1.5亿，截止九月底整整1.5亿。”顾远一脸傲然的说道。 “这么多，这怎么可能？”黄行健一脸诧异的问道。 “事实上如果以后还会更多。”顾远很是装逼的说道。 顾远的话无疑让黄行健对远东快递完全改观，只是这和他原先的计划出入太多了，而且他现在根本就猜不透顾远到底打得什么主意，一时不由踌躇起来。 半晌，他才最终做下决定，“不知道顾总希望我怎么入股远东快递？” “这个我不管，远东快递我占股54%，阿里占股10%，至于其他股东是谁我不在乎。”顾远语气淡淡的说道。 黄行健听完却是眼睛一亮，顾远话里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了，那就是让他自行去运作剩下的那些股份，他不会插手。 “那远东商城那边？”想了一会黄行健又问道。 “那边我会在近期出售我那部分的股份，至于其他的嘛，那就和我无关了。” 听着顾远轻描淡写的话语，黄行健心中却是很不平静。 就在这几句话之间，顾远就借着他的势把自己和楚红一系彻底切割了开来。 原本他还奇怪顾远为什么会这么好说话，原来人家从一开始就是借他之手。 想通这点，黄行健心中不禁暗暗心惊，这个看着年纪轻轻的家伙，城府真是不一般的深啊。和对方合作也不知道是不是正确。 然而此时再叫他放弃，那也是绝无可能了，毕竟无尽的财富就在眼前，他又如何能放弃呢。 和黄行健谈完之后，顾远直接去了紫荆大厦。 见到楚红的时候，她正在和李云龙交代事情。看到他走进来，李云龙率先向他打招呼。 顾远也顺势和他聊了几句，随即李云龙便自觉的出了办公室，让他们私下聊事情。 “怎么突然过来了？”楚红给他倒了杯水。 “今天那个黄公子找我了。”顾远直接说道。 “他怎么说？”楚红顿时也认真起来，当即开口问道。 “他想加入到我的项目中来。”顾远神情有些复杂的说道。 “那你怎么回应的？”楚红看着他问。 “没有明确的表态，现在情势不太明朗。” “那你找我是想说什么？”楚红微微蹙眉道。 “我在想，你要不要将股份先放到我名下。这样能省去你许多麻烦。” 楚红闻言没有当即就回答他，而是沉思了好一会才问道：“你和他是不是达成了什么协议？” 顾远和楚红对视一眼，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没错，我们确实达成了默契，对他的作为我会默许。而他也不保证不牵扯到我。” “你准备放弃老金他们？”楚红眉头一挑道。 “我会帮他们争取和解，但不是现在。”顾远淡淡的说道。 楚红想了一下说道：“那就按你的意思办吧，回头我让律师办一下转让手续，把所有的股份都转到你名下。” “这样最好，不过你就不怕我骗你么？”顾远看着楚红开口问道。 “那你会骗我么？”楚红当即问道。 “不会。”顾远认真的回答道。 “那不就是了，而且我已经想好了，等国内的事情安排的差不多了，我就去国外待一段时间。”楚红开口说道。 顾远看着她一时有些沉默。 “你放心吧，我会给你安排好的。”最终顾远许下了一个承诺。 “嗯，我相信你，不过对老金他们·····算了，你看着办吧。”楚红说到一半，最终还是没有说下去。 “我会尽力帮他们周全的，只是他们要是不肯相信我，那我也无能为力了。” “如果他们真的那样不争气，那就怨不得别人了。”楚红说到这里不由也是一声长叹。 事实上，老金他们很可能会犯这种错误，这完全是他们的习惯使然。 “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具体的应对还要看他们双方的应对。”顾远稍稍安慰了一句。 “这个事情我知道了，你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吧，不用顾忌我。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再来的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有了楚红这样的表态，顾远也就不再多说，这一次他的计划就是和楚红一系做一个切割。一避免日后出现问题。 同时他也不准备把远东商城的项目做下去了。正如他和黄行健说得那样，地产项目或许很挣钱，但投资太多，时间太长，总得算下来，未必就划算。 至少对于顾远而言就不是特别划算，为此他准备找一个下家接盘。这样一来，他就可以抽调出一大笔的闲余资金，可以做更多的事情。 247 老王的震撼 247老王的震撼 虽然有心和楚红系做一个切割，但季书记那顾远还是要给一个交代的。 可以说黄行健的出现是个极不错的契机。 但即便如此，顾远也依旧要给对方一个交代。 而想要季书记满意，顾远只能从政绩入手，唯有弄出一个能带动地方经济的好项目才行。 只有这样的项目才能挽回顾远在对方心中的形象。 只是这样的项目并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建成的。 在中国，任何一种商品都有无数种选择，但你却很难找到一个绝对放心的品牌。 但这种情况不是一朝一夕造成的，也不能归咎到企业没责任心。 某种程度上而言，什么样的市场就会造就什么样的企业。中国劣质产品泛滥，从根本上还是因为大家刚刚从温饱线上挣扎过来，对于物质需求还停留在最粗浅的层次上。 想要扭转这一点，同样需要时间。而顾远现在想要做的就是缩短这个时间。 从顾远和黄行健碰面之后，远东商城的工程突然受阻，先是银行贷款多次被否，其次就是拆迁工作受到阻挠。 这个情况一出，老金等人顿时就明白，对手正式向他们发起攻击了。 不过稍微让他们放心的是，对方的攻击还是克制，总体攻势还是被限定在了商业范畴内，并没有涉及具体当事人。 面对这种情况，顾远请了一个长假，飞了一趟滨城。 在那里，顾远见到了未来的中国首富。至于他那位未来的网红儿子，顾远倒是没有见到。 因为顾远是以远东商城最大股东的身份拜访的对方，是以对方在万达总部接待了他。 刚见到顾远时，万达公司的很多人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耍了，然而经过一番验证，他们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只是对于顾远的年龄他们依旧有些接受不能。 万达董事长王建领同意对顾远的年轻惊叹不已，但和别人不同的事情，他丝毫没有小看顾远的意思。相反还表现的十分器重对方。 光是这一点，顾远就认为这个大佬确有不凡之处，他的成功确实是有道理的。 “顾总此次来滨城只怕不仅仅是参观学习这么简单吧？” 聊了一会生意经之后，王建领当即开口问道。 顾远闻言也不兜圈子，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不知道王总对远东商城的项目有么有了解？” “金陵的远东商城么？这个自然是有关注到的。”王建领也没有隐瞒。 “那么王总觉得这个项目的前景怎么样？”顾远再次问道。 事实上话说的这份上，顾远的意图已经十分明显了，唯一的疑问就是他准备怎么操作。 “老实说，顾总你们拿下的那块地我们公司之前也有评估过，确实很有前景，但前景终究只是前景。”王建领的意思也很明白，这块地的价值不用多言，但报价和估值不是一回事。 “实际上当初拿这块地的时候，我有和金陵市政府详细谈过，包括土地购买协议中也就未来的市政配套做过协商。” “看来顾总准备的十分充分，那么顾总想要怎么做呢？”王建领没有继续讨价还价，而是直接询问顾远的想法。 “我想将手里的远东商城股份出让给王总。”顾远当即摆明立场。 “顾总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就像你说的，这个项目的前景很大，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放弃呢？”王建领没有正面回答，反而问了个问题。 “因为这个项目和我的长期战略计划起了冲突。”顾远坦率的说道。 “能具体讲讲么？”王建领似乎被勾起了兴趣。 “其实很简单，商业地产项目是一个极其长期的投资，虽然最终结果是注定获利的，但其内容太过单一，我对这样的项目兴趣其实并不是很大。” “那么我们为什么要接手这个项目呢？实际上出同样的价钱，我们完全可以拿下一个新项目。况且我们在金陵已经拥有一个广场了，而地理位置更好。”王建领有些不客气的说道。 “没错，万达在金陵已经拥有一个广场了，但恕我直言，金陵的万达广场只怕营业状况并不理想吧？” 顾远这么一说，王建领当即眉头一挑，“顾总何以有此判断？” “王总，我们名人不说暗话，现阶段的万达集团虽然看起来发展势头一片大好，在全国各地拿下来43个项目，可实际上，万达眼下已经是危机四伏了。” “顾总这么说就有些危言耸听了吧？”王建领脸色有些阴沉的说道。 “王总可以听完说完再判断我是不是危言耸听了。”顾远神色平静的看着王建领说道。 “好，那我倒是要听听顾总的高见了”王建领当即一声冷笑道。 顾远见状也不介意，自顾站起身来侃侃而谈道：“万达因为连续拿下诸多项目，现阶段能从银行贷到的款项已经很有限了吧？更重要的是，王总应该已经发现了，按照目前万达的模式，想要回笼资金的难度极大，甚至压根就不可能是吧？” 顾远语气淡淡的抛出了一个惊人的言论。 王建领听了不禁摇了摇头道，“说实话，原本我对顾总的评价很高，但·····” 王建领的话没说完，不过意思却很明显，顾远的表现让他失望了。 顾远对此并没有急着争辩，反而淡淡的看了对方一眼，随即说道：“根据我的猜测，万达眼下已经在思考开发一种全新模式的万达广场，而且贵公司还有计划去明珠上市是吧？” 顾远这番话一出，王建领顿时变了神色。只见他一脸凝重的看着顾远问道：“顾总，你从哪得到的消息？”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可以坦率的对王总说，万达以目前的情况想要在明珠上市成功几乎不可能。因为你们的财报很不好看，即便你们一直拿地，看起来形势一片大好。因为眼下的万达模式几乎看不到成功的希望，至少从短期来看不行。而这就决定了万达不可能上市成功。” 王建领此时神色一阵变幻，好久之后才恢复平静的问道：“就算顾总你说得没错，那和远东商城又有什么关系？” “因为远东商城是一种和万达现下商业模式完全不同的设计，我们所建的是一个全新的综合体，而这对于万达才是最需要的。” “顾总你是不是太过自信了一点？”王建领有些不信的看着顾远问道。 “是不是自信过头，王总见到我的规划就会明白一切。”顾远毫不在意的说道。 “那顾总就不怕我们看完之后直接将你们的方案变为己用？” “你们做不到。”顾远却是一脸自信的说道。 “哦？”王建领不信。 “因为我的方案占地面积达到40万平方，而建造成本更是高达20亿，你想要复制，根本不可能。” “20亿？”王建领第一次失态的惊呼出声，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 要知道在前世，万达在明珠上市失败后，为了缓解资金压力，打包出售了九个万达广场，也不过才卖了31亿元。可想而知，一个项目要花20个亿，这对王建领是多大的一个冲击。 当然，实际上万达2005年出售的这九个商场，到了后世增值简直超乎想象。 “没错，就是20亿，实际上这个项目并不仅仅是我们目前拿下的这块地，还包括了这块边上的另一半，不过另外一半目前我们只是和政府签了意向协议，并没有完全谈妥。” “这也太疯狂了。”王建领不由惊叹连连。 他并不知道，实际上顾远只不过是复制了他们未来在金陵兴建的万达广场而已。 事实上，后世的河西万达广场总投资号称达到100亿，这个数字当然是做不得准，但因为一个时间差，顾远确实省下了一大笔投资却是真的。 而这其实也是顾远决定放弃这个计划的一个原因，理论上，河西万达广场后世总价值是要超过200亿的，但谁会真的花两百亿去买呢？ 估价再高，卖不出去又有什么意义呢？当然顾远也可以像万达一样，以租金作为收入来源，但这样对顾远而言，绝不是最佳的选择。因为有这个时间，他用这笔钱完全可以在其他地方赚到更多。 王建领此时对顾远可谓完全改观了，他有些不敢肯定，这个年轻人到底是疯狂抑或真的是天才。 看着他变幻不定的神情，顾远自然不难猜出他的想法，当即开口说道：“事实上我有把远东商城的设计草案带过来，王总你不妨听一听。” 说着，顾远从包里拿出一个草案摆在了桌上。 随着他的讲解，王建领的神色不断变换，等到顾远讲完，他不由重重的坐在椅子上，汗流浃背。 这个计划太大胆了，也太经典了。王建领敏锐的察觉到，这就是万达未来要走的路。 248 交换 248 交换 然而有一个极其现实的问题摆在他的面前。 “虽然我承认这个项目的前景非常好，但投资也太大了吧？放眼全国也没几个人能做得了这种项目。”王建领深深的吸了口气后，定定的看着顾远说道。 “事实上你可以做到。”顾远看着王建领说道。 “我？”王建领诧异的问出声来。 “事实上按照你现在这样不断拉长战线是没办法获得明珠股市的认可的。这个时候你必须有一个拿得出手的口碑项目，一个能让人信服，能看到盈利希望的口碑项目。” 顾远看着王建领沉声说道。 “就算我停下其他项目，资金也不足以应付这个工程。”王建领依旧没有放松。 “这就是这个模式的优点了，任何一个政府，在这样一个项目面前，都会无法拒绝，因为这毫不夸张的说，能凭空造出一个商圈来。更何况除了我之外，这个项目还有一些别的股东。事实上之前，他们就能解决贷款问题了。” 顾远的这番话虽然解决了王建领的一个担心，但同时他又不禁生出另一个担心。 “那么你占多少股份呢？我接手之后能够主导整个项目么？” “我在这个项目了占股42%，其他股份由八个股东分别占有，你只需远再拿下一个股东，就可以完成对这个项目的主导，而且最近他们遇到了一点麻烦。” 王建领听完，不由怔怔的盯着顾远，似乎要从他脸上看出顾远是不是在说谎。 顾远坦然的和他对视着，没有丝毫躲闪。 许久，王建领终于做出了决定。 “你打算开价多少？” “2.5个亿，你应该知道，这个价格十分公道。”顾远依旧直来直去的说道。 “这个价格确实不算离谱，可是万达现阶段拿不出这么多钱，而且我拿下这个项目后，还要进行投资。” “那么王总你的意思是？”顾远当即问道。 “不然我用金陵的万达广场和你作为交换。”王建领想了一下尝试着说道。 这个提议不由让顾远为之一愣，他还真没想过王建领会提出这个建议。 “金陵万达未来的价值可远不止2.5个亿，你确定要这样么？”顾远当即问道。 “金陵万达未来的价值自然不止2.5个亿，可是远东商城的未来价值更加不可限量。所以这里面并不存在什么亏本的问题，就像我之前说的，前景不能和现实混为一谈。”王建领却是坦然的说道。 听王建领这么一说，顾远对他倒是真得刮目相看了。一个人最难的就是克制住自己的贪婪，理性的作出最正确的判断。 “那么我们合作愉快。”顾远当即和他伸手握在一起。 和王建领谈完了合作的事情后，双方又约好了后续的安排，随后顾远就离开了万达集团。 没有在滨城停留太久，顾远当天就飞回了金陵。 楚红接的机，路上两人都没有多说，车子直接开去了紫金城，楚红在那里的房子已经装修完毕。 来到顾远家里，楚红才正式向顾远询问起此行的结果。 “谈成了么？” “成了，我和你两个人的股份一共作价2.5亿。” 饶是楚红有所准备，也着实被这个数字吓了一跳，要知道当初拿下河西那块地时，她总共也不过出了2500万的样子。这才过去多久，她就收回了6000万，这个赚钱速度简直让人不敢想象。 “不过现在有个问题，万达一时也拿不出这么多的现金，所以他们想用金陵万达和我们交换。你的意见呢？” “你不是不想做地产么？”楚红当即问道。 “确实不喜欢，我更希望能拿到一笔资金，这样我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可是目前他们确实拿不出这么多钱。而且他们也不可能同意给现金，要知道有2.5亿的现金，他们完全可以当作25亿来花。”顾远随口解释了一句。 “那你的意思呢？想换么？”楚红一时也没办法做下决定，只能开口问顾远。 “其实也未尝不可，可以想见，要不几年金陵万达的价格肯定要翻翻，到时我们完全可以转出手。到那个时候，可就不是2.5个亿了。” 顾远想了想开口说道。 “既然这样，那就换吧。”楚红听了他的分析，当即开口说道。 “不过你退出来之后，之前老金他们帮你垫付的钱你不是要补上去？你有那么多的资金么？” “这个你放心，饲料厂那边还是能周转过来的。” 实际上饲料厂眼下正在开发全国市场，并没有什么闲余资金，但是冷鲜鱼配送一直都稳定的每个月给顾远带来百十万的收入，加上金陵万达也可以向银行抵押，顾远可以抽调的资金还是很充足的。 而这一次的重点还是和楚红系正式做了切割，顾远此刻就和老金等人彻底没有联系了。 “对了，老金那边回头你联系一下，我帮他们牵线搭个桥，让他们双方坐下来谈一下。”说完远东商城的事情后，顾远又想到了黄行健那边的事情。 “好。”对此楚红只是简单的应了一声。 “行吧，这些事情总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了，虽然和最开始的预期有些不同，但问题还是解决了，接下来我们就要进行新的征程了。你最近休息一段时间，然后我们就要正式忙起来了。” “你想好以后做什么了？”楚红当即开口问道。 “基本想好了，不过具体的还要仔细筹备，总之你接下来会很忙，至于说出国的事情，暂时不急在这一时。” “好，我听你的安排。”楚红干净利落的答应了下来。 “对了，我准备把远东快递的总部迁到沪上去。”顾远蓦然想到了这个事情，当即向楚红提了一嘴。 “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了？”楚红闻言不禁开口问道。 “前段时间我看了一下，沪上配送中心的调配，尤其是航班管理上频繁出现失误，这里面很大一部分是原因就是管理不及时。” 楚红微微蹙眉，远东快递的总部迁到沪上确实更加便于管理，可是苏省这边该怎么交代呢？尤其是顾远又从远东商城的项目里退了出来。 “不用担心，季书记那我会给他一个满意的说法的。”顾远看出了她的担心，当即出声安慰道。 “行，你自己决定吧。”这件事从公司角度而言确实是一个好的安排。 249 唐心的小脾气 249 唐心的小脾气 第二天是周末，顾远刚刚睡醒就听到外面一阵响动声，顾远懵了一下随即就起身来到客厅，顿时就见到楚红正在厨房里忙着。 顾远见到她不由有些茫然，“红姐，这一大早的你怎么过来了？” “我家里还不能开火，就到你这弄点早饭，你起来的正好，去洗漱一下就过来吃早饭吧。”楚红一边忙着手里的事情一边随意说道。 顾远很懵，有一瞬间他都忍不住怀疑这里到底是谁的家了。 等他洗漱完毕，来到餐桌前，楚红已经坐在那里等着他了。 “今天有什么事情要忙么？”楚红撕了一块面包放进嘴里问道。 “一会去看看餐厅那边的培训情况，然后我准备和云龙哥聊一下公司迁址的事情。”顾远咬了一口荷包蛋，慢条斯理的说道。 “那一会我们一块过去吧。我刚好去公司把一些交接的事情处理完毕。”楚红闻言当即点点头。 “你最近没什么事情的话，就关注一下苏省规模比较大的纺织厂。”顾远想了下开口说道。 “纺织厂？你该不会是想做纺织吧？”楚红有些愕然的问道。 “不是纺织，是服装。”顾远也不隐瞒，直接开口说道。 “服装？这个能有前途么？”楚红一脸愕然的问道。 “我准备做一个专业的男装品牌。这种品牌国内目前还处于市场空白状态。”顾远当即开口说道。 事实上顾远是准备仿照海澜之家的模式，走专营店路线。 和海澜之家不同的是，他准备走基本款和半定制路线。 实际上前世海澜之家的成功，证明了这种模式在国内是有市场的，但其后期糟糕的质量口碑又让其陷入了泥沼之中。 在顾远看来，海澜之家的前后境遇其实是国内市场变迁的一个过程。 最开始的时候，国内男装品牌中缺少相对平民，又不那么低端的男装。那个时候中国消费者大多处于有点钱，又不太舍得的阶段。 随着时间推移，国人的消费观念渐渐发生了变化，便宜不再是第一需求，在追求品牌的同时，也渐渐开始重视质量，开始探讨品牌的溢价问题，换句话说，一个商品是不是名副其实。 而在这个阶段中国的几大服装品牌无疑都是不合格的，为此市场上一度出现了怨声载道的局面。 顾远作为一个穿越人士，对于中国市场的变化可谓了然于胸，因为当他决定做男装时，他走得路线就和其他人不同。 实际上这其实是一个选择题，选择普通品质，低廉的价格，以赢取一时的市场。又或者选择高品质和较高的价格，赢取未来。 其实这种选择在中国是有先例的。 曾经中国汽车市场第一次大爆发时，大家所追求的仅仅是够大，有面子，至于质量，行事品质这些的要求并不那么在意。 于是大众双雄傲视天下，在中级市场无往而不利。而当时同为B级车的别克君威，虽然有着不错的操控，足够安静的车内氛围，用料也足够诚意，外形更加时尚动感，但却依旧毫无悬念地成为了市场边缘。 然而随着时间推移，市场的需求慢慢开始出现变化，个性，性能，品质这些都开始成为消费者所关注的内容之一时。 曾经一度被中级车市场边缘化的别克君威，换代升级，曾经的许多缺点都变成了优点，而那些却是是短板的部分也被补齐，这是别克君威赢得天下几乎顺理成章。 而顾远现在所要走的就是与别克类似的路子。 坚持最优的品质，在别人都大赚特赚的时候，他赔本赚吆喝，但一旦市场开始转变，那么他之前的坚持，瞬间就会成为他的资本，他曾经付出的越多，收获的就会越多。 不过这些顾远暂时都没有和楚红讲，因为即便讲了对方也未必会信服。 这条路上他注定是孤独的，毕竟并不是所有人都和他一样，曾经亲身验证过这一切的。 很快两人吃完早饭，顾远回房间换衣服，楚红则在外面收拾餐具。 就在这时，门铃突然响了起来，楚红擦了擦手，当即走过去开门。 门打开的一瞬间，唐心“哇”的一声突然从一旁蹦了出来想吓顾远一跳，然而等她看清开门的人居然不是顾远，顿时一下愣在了原地。 “怎么是你？”唐心忍不住问了一句。 楚红对她点点头道：“进来吧，我现在就住楼上，过来喊顾远一起去公司。” 对于楚红的解释，唐心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就在这时，顾远从衣帽间里走了出来，一眼看到站在那里的唐心当即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我也在这个小区买了一套房子，今天刚搬进来。”唐心声音有些失落的说道。 “该不会就买在我家对面吧？”顾远当即问了一句。 唐心有些小心翼翼的看着他问道：“你不会不高兴吧？” 顾远一时有些接不上话，这个问题他能说什么呢？ “怎么会呢，你住过了才好，我正好有人可以一起聊聊天什么的。”顾远说这话时多少有些昧着良心。 然而唐心听了却并没有多开心的样子，反而依旧有些闷闷不乐的。 顾远一时也没注意到，直接问她：“要去餐厅么？” 唐心看了楚红一眼，随即才点点头。 “那正好坐我的车一起走吧。”说着顾远拿起自己的包就当先往外走去。 楚红对唐心一笑，随后跟了上去。唐心看着他们就这么走了，当即跺了跺脚，也跟了出去。 坐进顾远的新车了，唐心一时都忘了赌气问道：“你怎么突然换车了？” “不是换车，就是新买了一辆，之前那辆出了点小故障送去修理了。”顾远随口回了一句，也没有细说。 唐心也没多想，问完之后又肚子坐在那闷闷不乐的生起气来。 坐在后排的楚红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只是她却什么也没说。 她很清楚，此时她在唐心眼里，只怕已经被定性成情敌了，这时候她说什么对方都听不进去。而且她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就算她喜欢顾远，也没必要对她解释，因为唐心并不是顾远的女朋友。所以对方并没有立场去指责她。 很快车子开到紫荆大厦，楚红率先上楼，顾远则和唐心一起去餐厅。 等楚红离开后唐心蓦然站住身形，顾远奇怪的看向她：“怎么了？” “这么久没见你都没说想我。”唐心一脸委屈的说道。 顾远······ 250 一举两得 250 一举两得 面对唐小姐这突来的撒娇，顾远一时有些应对无措。 说实在话，顾远并不是一个善于应对这种场面的人，否则他前世也不会单身到快四十岁了。 不过好在他阅历足够，情商智商都不低，所以愣了一会说道：“我不说不等于我没想。” “真的么？”唐心闻言顿时开心的笑了起来。 “当然是真的。”顾远一脸真诚的说道。 只是唐心却没想过，不说不等于没想，可也不等于想了啊。 看着多云转晴的唐心，顾远心里多少送了口气。 不得不承认，对于这样一个天真烂漫的女生，真得很难讨厌起来。 来到餐厅，之前招募的店员都已经到了，而郑秀晶等人也都到了，看得出来，几个女生对这个还是很上心的。 见到唐心和顾远一同进来，几个女生中有的神情了然，有的则一脸奇怪。 王思纯偷偷看了顾远一眼之后，随即就和其他人一般，作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郑秀晶有些无语的瞪了顾远一眼，随即也不再理会他，转而说起正事来。 “这个培训要怎么开始？” “你们先各自讲解一下自己准备的东西，等到你们讲完，再根据她们各自的兴趣方向进行培训，因为下周就要开业，所以不可能做到全部精通，只能重点培训。至于后续你们以后再慢慢加强吧。” “另外关于职业培训进行的怎么样啊？”顾远先是回答了郑秀晶的问题，随后又出声询问道。 “职业培训大家做得都很好。” 事实确实如此，因为顾远店里开得工资比市面上都要高出一些，更重要的是，顾远从一开始就对所有人说过，他的餐厅肯定要开分店的，到时表现优秀的就可以成为新店的店长。因此大家都十分珍惜这个机会。 “既然这样，大家就继续学习吧，等到正式开业后我会对大家进行考核，甚至后面还会选出明星员工，任何当选明星员工的都将获得丰厚的奖金。所以请大家务必加倍努力。” 给众人画了一个大饼之后，顾远就把时间交给了郑秀晶等人。 一时间几个女生各显神通，将自己分工的内容讲得头头是道。 从桌游到动漫，到音乐，再到时尚、八卦，几个女生可谓充分展现了自己的过人才智。 而且在其中一个人进行讲解时，其他人都是一脸认真的听着，谦虚的吸取着别人的长处。 就这样看了一会，顾远和她们打了个招呼便径直离开了餐厅。 出了餐厅，顾远直接去了楼上远东快递。 见到李云龙时，他正忙着和楚红做交接，看到顾远走进来，他抬头打了声招呼问道：“有事？” 顾远点点头，“有点事情和你谈。” 李云龙当即说道：“给我五分钟，我把这边弄完。” 顾远挥挥手道：“你先忙吧，等忙完了到我办公室找我。” 说着顾远便出了办公室。 五分钟后，李云龙准时敲开了顾远办公室。 助理给李云龙倒了杯水，顾远示意他在对面坐了下来。 “最近一段时间我们公司的航运几次出错你注意到了么？” “这个是我的问题，下达指令的时候有些不及时。”李云龙当即站出来表态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这次找你来不是想找谁的麻烦，而是想找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顾远再次挥手打断他。 听顾远这么说，李云龙当即明白，顾远心里怕是有了计较了。于是他当即一脸认真的盯着顾远看去。 “我准备把公司总部迁去沪上。”顾远蓦然抛出他此行最大的目的。 “迁总部?”李云龙不由惊呼出声。 想了一会，李云龙道：“这倒是一个办法，只是这样会不会不方便管理呢？” 一旦公司总部迁去沪上，那顾远对公司的控制难免会减弱。 “实际上远东快递并不需要我怎么管理，只需要妥善的安排好公司货运调度就可以了。”顾远想了一会对李云龙说道。 “既然这样，那我听从安排。”李云龙当即开口说道。 “既然这样，你最近准备一下，把公司里的事情安排一下，再调查一下有哪些人愿意跟着去沪上的，及时做好安排。还有就是沪上那边，让配送中心做好准备，把之前的办公楼整理出来，不行你就亲自跑一趟。” 李云龙闻言点点头，迁公司表示一个小事，各种事情千头万绪，都要事先做好准备。 和顾远又就具体的事情商量了一下，李云龙便出了办公室。 接下来，顾远又陆续找了远东快递的一些重要职员谈了一次。 对于这些人，顾远还是很重视的，毕竟是磨合过的，能留下来当然是最好的。 而且顾远还要留一部分人在金陵这边，金陵这边也有着一摊子事情要做呢。 关于这些事情，顾远一直忙到了中午，唐心给他打了电话。 顾远下了楼，就看到一群女孩都站在那等着呢。 几个女孩看到顾远身后还跟着李云龙和楚红，一时都有些不自在。 只是不等她们说话，李云龙就抢先表态道：“我们不和你们一起，我们刚好有事要谈。” 说着他就带着楚红当先走开。楚红对此什么也没说，看了顾远一眼后就跟着走了。 等他们走开了，唐心才一脸奇怪的看着顾远问道：“他们？” 顾远笑着回了句，“别人的事情少打听。你们培训弄得怎么样，效果还行么？” “大部分都还可以，本来也没什么特别高深的，主要还是培养起兴趣来。”说话的是丁司晨，这种场合总少不了她发言。 “那就行，下个星期餐厅开业，店名你们有没有想好？”顾远说了一句，当先在前面带路。 “店名不是你决定么？”几个女生闻言不禁异口同声道。 顾远愕然的看了她们一眼，“这是我们一起弄起来的店，怎么能我一个人说了算呢。” “可是·····” 事实上几个女孩都有些不自信，因为她们自觉如果没有顾远，根本不可能把这个餐厅开起来。 “我们会想的，不是还有时间么。”郑秀晶当即开口说道。 她算是几个人里看得最透彻的，顾远带着她们一起开这个餐厅是真心将她们当作平等的伙伴来看的，只是这段时间她的这些小姐妹们，因为自身经验不足，不自觉的就产生了些许不自信。而这绝不是顾远所想见到的。 是以她此时果断开口，就是想要把她们和顾远的关系重新扭转回来。 实际上顾远办这个餐厅的真正目的不过是想在大学生群体中形成一种影响力，一如前世的罗永浩一般，凭借着这样的一种影响力，能够拉来大笔的投资。 而顾远则是希望通过这种影响力，更好的吸纳人才。至于和郑秀晶她们一起合作，这都是捎带手的事情。对他而言，这完全就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251 胳膊肘外拐 251 胳膊肘外拐 吃完午饭，顾远继续回公司，挨个和自己的重要职员谈话，同时楚红也开始找人谈话。 远东快递的不少高层都是楚红带过来的，很多都是她的老伙计了，此时突然要迁去沪上，她自然要交流一下。 而李云龙则开始考虑更加细致的一些事情，比如注册信息变更，公司网站变更，通知合作伙伴等等，同时还要联系沪上那边，让他们提前做好入住前准备。 正所谓老板一句话，下面跑断腿。尤其是跟了顾远这么一个做事风格天马行空的老板。 就这样一只忙到了晚饭时间，顾远再次被桌上的电话所提醒。 接通之后却意外的发现不是唐心打的，打电话的人是林萌，说得也是正事，林海让他回家吃饭。 这个电话告诉顾远，远东商城最近的动态已经引起上面的注意，而他的不作为只怕也让有心人心中起疑了。 想了一下，顾远给远东快递维修部打了个电话，让他们把自己的途锐开了回来。他觉得自己实在是缺乏勇气，开一辆高调到近乎浮夸的奔驰去省委大院。 年轻人，还是应该有属于自己年龄段的风格的。 林萌约了顾远之后，其他人都没有再给他打过电话，应该是提前通过气了。 等顾远忙完从楼上下来时，其他几个女孩都已经离开了，而顾远的车也送了回来。 拿到手时，途锐的车漆已经补好，车窗也没什么问题，之前之所以没有送回来，是维修部的人准备再做一些细致的检查。 毕竟大老板的马屁得了机会还是要好好拍一下的。 上了车两人也没什么太多的交流，林萌一如既往的安静，而顾远则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来到地方，林萌直接刷脸，之前办的通行证在那辆揽胜上。顾远也懒得再补办，反正他没事也不会过来。 来到9号别墅前，这一回林妈妈也没有再迎出门来，这让顾远松了口气，毕竟被误会成准女婿这种事，顾远还是头一回遇上。 相比起第一次见面，林妈妈对顾远的太多多了几分随意，少了几分亲近，这样的变化顾远说不出好坏，但总的来说，他自在了许多。 林海一如既往的姗姗来迟，所以顾远不得不先和林妈妈话几句家常。 至于主题，离不开课程紧不紧张，生活习不习惯。 而答案也基本是千篇一律的，你总不能真跟人说一通自己的各种委屈吧，那要人家怎么接呢？ 所以聊家常什么的顾远最不喜欢了。可他依旧无法免俗。 有趣的是，谈话中途，林妈妈蓦然问了一句，“最近怎么不来家里玩啊？” 顾远愣了好几秒，随后才反应过来道：“学校的事情有点多，一时没顾上。” 林妈妈闻言点点头，也不知到底怎么想得，随口交代了一句，“小萌性格有些内向，你平时要多和她联系联系。” 顾远虽然很想讲一句mmp，但最终还是乖乖的点了点头。 长者问，对勿欺。 这句话根本就是骗人的，你还能真顶回去不成？ 好在林海及时赶了回来，顾远发现，相比起林妈妈，他其实更愿意面对林海。 对此林萌不由嗔怪的瞪了他一眼，这个呆子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 倒是林海见到顾远时神情有些复杂。 对于这个横空出世的天才少年，林海甚至是他身后的那位都很关注，他们都很好奇这个少年的终点会到哪里。然而对方的行事着实让他们有些捉摸不透。 他的很多做法不仅是商界人士，就连冷眼旁观的政界大佬一时也不明就里。 但他们并不觉得这个少年会是一个短视的人，所以才有了今晚这次见面。 林海或者说季书记想谈问一下，对方到底是如何打算的。 虽然是带着任务的见面，但林海也没急着在饭桌上就发问。 和和气气的吃完晚饭，林萌泡了两杯茶给顾远和林海，随即就赖在边上不走了。 对于林萌的反应林海有些无语，这算是胳膊肘往外拐么？只是今天的谈话也不是那么严肃，为此他也就没太管。 “最近远东商城的项目有些不顺利？”林海没有和顾远兜圈子，开门见山的询问道。 “历史遗留问题，早晚需要面对的，我倒是希望他早一点爆出来。”顾远这番话无疑是直陈老金等人的根底不正了。 “有些事情既然有了定论，就不宜再拿出来做文章。”对此林海也做了表态。而且可以说偏向很明显。 然而顾远却并没收下这个人情，反而笑着说道：“可它既然能被炒起来，就是说还是有人认为这里面有问题的，而这种争议不在开始的时候细说分明，到以后之后更加麻烦。” 顾远的意思同样十分明显，但动机却让林海有些迟疑。 “那你的想法呢？”最终林海选择投石问路。 “既然有人做文章，那我就把做文章的人引进来，让双方都没有异议。”顾远这番话说得颇有些高深莫测。 “做文章的人，你想引谁入局呢？”林海皱眉沉思道。 “万达集团。”这四个字顾远说得云淡风轻，可在林海耳中却不异惊雷。 “你的意思是？”这一刻林海眼睛亮若辰星。 顾远却突然避重就轻起来。 “万达是目前最适合接受这个项目的公司，他们有实力也有口碑，我相信交由他们开发，远东商城的项目只会更好。” “就算远东商城你避开了，那远东快递呢？我记得这两家公司的股东是一样的吧。” “远东商城近期会改组股东成员，而且总部会迁至沪上。” “沪上？”林海再次眉头一挑。 “是，沪上，我相信这样一来，应该就不会这样质疑的声音了。” “那你是准备放弃苏省咯？”林海的声音微微有些提高。 “怎么会，远东饲料还在，更何况我还准备开拓新的业务呢。”顾远依旧莫测高深的说道。 “新的业务？该不会又是地产吧？”林海有些脾气的问道。 “当然不是，我准备做制造业。”顾远却是毫不在意的回答道。 “制造业，这个倒是有点意思。”林海闻言，稍稍沉思了一会，才点点头道。 “不用多久，我就会有所行动，只是倒是还希望领导们能多关照一二。”顾远顺势服了个软。 “你这么能耐那还用我们关照啊。”林海却是毫不客气的驳回。 顾远摸摸鼻子也不尴尬，毕竟这事他不对在先。 只是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林萌突然说道：“爸，我最近和顾远一起开了个餐厅。” 林海····· 果然，胳膊肘都是往外拐的，女儿什么的都是别人家的。 顾远····· 虽然他很感动，可是为什么总觉心里有点小不安呢？ “天不早了，小顾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说完林海直接起身结束了谈话。 林萌看着林海离去的背影，然后凑到顾远跟前问道：“我没帮倒忙吧？” 正在上楼的林海身子忍不住踉跄了一下。 顾远······他真的很想说，其实这种帮忙他是拒绝的。 最终，顾远还是走了。 等他走后林萌跑进他的书房追问道：“你们说什么万达和沪上啊？这里有什么讲究么？” 听着女儿天真的话，林海忍不住长长的叹了口气。 252 玩火自焚 252 玩火自焚 从省委大院离开后，顾远一路驱车来到远东商城。 站在远处眺望这个曾经属于他的商业王国，顾远蓦然一声长叹。 最初他确实想过建立一个独属于他的商业王国，但最终，阴差阳错，他选择了放弃。 因为这并不是一条适合他的道路。 在今晚和林海开诚布公的谈过之后，他蓦然就想来看一眼这个已然不再属于他的商业帝国。 站在这里，顾远突然特别想抽一根烟，只是他找遍了车子，也没找到一包烟。 带着这样兴致索然的遗憾，顾远离开了河西。 回到紫金城，顾远打开房门不禁吓了一跳，只见客厅里灯火通明，一大一小两个美女正坐在那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着。 听到顾远进来的动静，两人当即一齐站起身来，齐齐向顾远看去。 见到这一幕的顾远差点没直接转身跑出门去。这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啊。 “你们怎么在这啊？”强压着掉头逃跑的冲动，顾远强自镇定的问道。 “我睡不着，就想找你聊聊。”唐心率先说话，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根本不忍责备。 楚红则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我想问问你说得那个服装厂的事情。” 顾远闻言点点头，从冰箱里拿了两瓶矿泉水给两人随即说道：“我进去换个衣服，你们先坐着。” 说完不等两人说话就闪身进了房间。 五分钟后，换下了一身工作装的顾远，穿着一身居家服走出来。而客厅里的两人还在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着。 “唐心今天培训的怎么样？”顾远率先向唐心问道。 “还不错，好多人都喜欢漫画呢。”唐心一脸开心的说道。 顾远点点头，对这玩意他知道的不太多，除了几部火爆到不行的动漫，其他他基本不曾听闻。 “那你可要好好努力，争取把她们的兴趣培养起来。” 唐心当即重重的点头。 这时顾远又看向楚红，“红姐你想问什么的？” “你说做服装，那我第一步应该做什么？”楚红当即一本正经的问道。 “我的第一步计划是先选址，然后整合当地的纺织才，组成一个能够提供优质材料的工厂，然后在以基本款为突破口，争取一举树立一个良好的口碑。” 听了顾远的话，楚红顿时陷入沉思。 这番话里的含义很多，值得关注的也很多。 重点是，整合纺织厂，这里面牵扯的东西就多了去了。 “那我回头收集一下各市的纺织厂分布情况。”楚红想了会开口说道。 顾远点点头补充道：“还要注意，尽量靠近金陵，这里交通便利，有利于我们迅速铺货。关于后续的供货及库存问题，我后面还会具体安排。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整合纺织厂。” 和楚红谈完正事，一时间三人不可避免的陷入了尴尬的沉默，楚红和唐心都想挑起话题，却一次次的惨遭失败。 这种尴尬的氛围也直接影响到了顾远，尴尬的做了一会后，顾远当即站起身来，“你们要看电影么？” 两个都尴尬坏了的美女顿时齐齐点头。 顾远见状当即找了一部电影放了起来。 因为气氛太尴尬，顾远也顾不上询问两女的喜好，直接选了一部经典老片《阿飞正传》放了起来。 不得不说，顾远家的家庭影音系统确实对得起价格，此时把客厅的灯关掉之后，顿时有种私人影院的感觉。 这部电影的主演张国荣已经在今年愚人节那天永远的离开了。 因为这个原因，他的这部昔年经典再次为众人所关注，而这间房子的前主人也珍藏了这一部经典佳片。 当电影中的故事慢慢展开，唐心小心的看了眼顾远，然后趁他没注意的时候，小心的向他边上挪了挪，直到快要贴近顾远时，她才堪堪停住。 另一旁的楚红则独自坐在一张沙发上，侧靠在沙发里看着电影中的悲欢离合。 这部电影顾远前世看过，只是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久远到他都快记不得里面的细节了。 因为顾远重温这部影片时竟然十分投入，至于唐心凑近他都没注意到。 一时间楚红和顾远两人都一脸专注的看着电影，而唐心则明显有些心不在焉，仿如一个闲不住的精灵，时不时就想做点什么。 就这样持续了一会，唐心蓦然眼睛一转，随即她就往一旁移去，等和顾远隔开一段距离后，她悄悄的脱去自己小巧的拖鞋，然后慢慢将脚放上了沙发，随即一双大长腿慢慢伸开。 某一刻一双秀气可爱的小脚丫蓦然搁到了顾远的腿上。 一直专心看着电影的顾远这才猛然惊觉，当即转身看向唐心，只见唐大小姐却是一副假模假样的盯着电影认真的看着。 顾远见状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即就要往边上移去，然而唐大小姐确实蓦然脚上用劲，死死的将顾远压在原地。 顾远怕力气太大伤了对方，只能就这么坐在那里。 然而唐大小姐却是丝毫不知收敛，一双小脚丫在顾远的腿上还时不时调皮的晃上两下。于是一顶小帐篷顿时突兀的鼓了起来。 这一刻顾远真的很想骂一句mmp，只是此情此景，他注定只能埋在心里。 眼看着唐心越来越肆无忌惮的捉弄着顾远，顾远重于忍无可忍，某一刻蓦然抓住她的一双小脚丫，随即就开始挠起对方的痒痒。 顿时，唐心整人蓦然往上一挺，又因为不想被楚红看到，于是她只能强忍着笑意，在沙发上一挣一挣的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任由顾远施为。 等到唐心一脸哀求的看向顾远时，顾远才终于放过了她。 这一下小家伙总算是老实了许多，可也并没有将脚收回，只是乖巧的放在了那里。 顾远却是抓着她秀气小巧的脚丫把玩了一会才轻轻放开。 他觉得自己再这么玩火，早晚有一天要把自己给烧着了。 253 自省己身似渣男 253 自省己身似渣男 一部电影看完，顾远几乎被挤到了沙发边缘。 唐心颇有些小得意的对他做了个鬼脸随后就跑掉了。而楚红则玩味的看了他一眼，意味不明的也走了。 顾远开始认真的考虑起，自己是不是对这些人太纵容了。 翌日，顾远起床后先是绕着月牙湖跑了几圈，随后又打了一套形意拳，在楼下吃了早饭才回到家里冲了把澡。 八点钟的时候，楚红准时敲开他家的门，顾远随口问了句：“早饭吃了么？” 楚红耿直的回道：“没有。” 顾远······ “一会楼下吃一点吧，老金他们那边都约上了吧？” “约了，不过他们都有些情绪，觉得你不讲义气。”楚红叹了口气。 “义气不是这么讲的，没事，这个事情交给我处理，你回头搜集一下润州的纺织业情况，我看看该怎么整合。” “好，我回头就去办。”楚红点头应道。 “我准备留一部分人在这边，一是帮忙组建服装公司，二是平时处理一些杂事，另外金陵万达也需要管理。现在远东快递不少人都是跟你过来的老人，你可以问问他们的意思。”顾远拿上衣服边往外走边说道。 “好，我问问他们的想法，大概要留多少人？” “最多不超过三分之一，不然远东快递就该受影响了。”在楼下买了点早餐带上后，顾远回身对楚红说道。 “对职业类别有什么要求么？”楚红接过早餐问道。 “律师和会计要有一部分，行政方面也要有，其他的不做具体要求。”坐进车里，顾远慢条斯理的说道。 楚红在心里默默的记下，同时点头表示了解。 “你觉得我对那个几个小女生是不是太纵容了？”有些突然的，顾远开口问道。 “怎么突然这么说？”楚红有些奇怪的问道。 “以前我总觉得有些事情不用做得太明显，只要我一直不回应，她们自己慢慢就会明白。可是现在我发现这样的做法其实很卑鄙。不接纳别人就应该果断的将他们推开。否则就会给她们一些不该有的错觉。” 顾远一脸沉寂的说道。 昨天晚上的荒唐让顾远突然意识，自己其实并没有自己所想象的那么坚决。 事实上当一个漂亮又可爱的女生疯狂的扑向你时，你又怎么可能会讨厌呢？ 顾远同样也是男人，虽然他对这方面没太多的想法，更多的只是站着原地被动的被撩，可他必须承认，他的内心其实也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可这种行为从本质上来讲，其实真的很渣。 “其实，我觉得你只有和她们在一起时，才像是一个年轻人。其他的时候，你就像一个暮气沉沉的老头。而且我也能看得出来，其实你很喜欢和她们在一起的感觉。既然这样你又何必苛责自己呢？顺其自然不好么？” 楚红说这话时眼神一直看着车外，始终没有和顾远对视。 “或许我确实可以像你说得这样做，心安理得的做一个渣男，甚至可以振振有词，这一切都不是我的错，我真是不想伤害别人。可是事实上我很清楚，我负不起这个责任。其实我从来都没有信心和谁能厮守下去。既然如此，我又怎么可以那么无耻的把别人留在我身边呢？” 事实上昨晚唐心她们走后顾远想了许久。他回想起和这些女孩们相遇的点点滴滴，想起了自己前世的情路坎坷。 某一瞬他突然生出了一个想法。 她们到底喜欢他什么呢？如果自己没有重生的光环，她们还会喜欢么？ 这个想法一旦冒出来，顿时就无法控制的占据了他所有的想法。 王思纯会喜欢前世那个他么？顾远想，应该是不会的。前世的他甚至还不如今世的李昊，他根本连认识对方的机会都不会有。 林萌呢？更不可能，如果不是重生，对方和他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连交集都不会有。 唐心呢？她善良可爱，娇憨又带着几分纯真，可她也是有着自己的骄傲的，前世的顾远能得到她的认可么？顾远根本没有信心。 郑秀晶呢？这是顾远唯一猜不透的，只是就像他曾经说的，对方是天才，而他只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凡人，他们没有未来。 至于徐黎黎，前世没能走到一起，这一世似乎也不会。 那一刻顾远不可抑制的心生怅惘。 原来眼前的一切都不过是名利所带来的附加么？ 确实，重生的他注定不会平凡，他比别人更容易成功，可是等到他不再拥有重生的优势呢？那时这些红颜知己们还会喜欢一个平庸的他么？ 顾远没信心，或者说，实际上他是认为不会的。 想通了这点，他便觉得应该克制住自己的贪婪。他不想做那种始乱终弃的渣男，既然注定走不到一起，那就该在最开始时推开对方。 这是顾远一直所秉持的，这也是他前世一直单身的原因。 而现在，顾远决定做回自己，不再被贪婪所蒙蔽。 纵容并不是心安理得的借口。 相反，那只是渣男安慰自己的幌子。 将自己的心声吐露之后，顾远就不再多说，这一刻他似乎又变成了刚刚重生的那个他。 一个仅仅奢望着和家人一起幸福生活的顾远，老天已经待他不薄，他不该奢望更多。 人应该知足常乐。 一路沉默的来到虹桥酒店。 当顾远走进会议室时，原本正吵成一团的老金等人同时安静了下来。 沉默，大段大段的沉默。顾远和他们互相对视的看着。 许久，顾远轻轻开口。 “我知道，你们现在都很恼火，觉得我不讲道义，中途走人。你们完全有立场怨恨我。不过能不能看在之前的情份上，等明天再开始恨我，今天再平心静气的最后听我一次。” 顾远这番话讲完，老金等人不禁对视一眼，随即各自回到座位上坐好，虽然依旧没人开口，但至少已经冷静了下来。 看到他们这样，顾远不禁也松了口气，“现在的情况确实就像大家收到的风声一样，我和万达达成了协议，我将退出远东商城项目，由万达接替我的部分。” 说到这里，下面顿时再次出现一阵骚动。 顾远敲了敲桌子打断他们道：“知道我为什么率先认怂么？” 老金等人同时看向他，想要说点什么狠话，却突然发现，似乎也没什么好说的。因为顾远其实并没有真的出卖他们的利益，严格说起来，顾远的做法跟他们其实关系不大。 只是，他们本心里觉得作为伙伴，顾远抛弃了他们。 可事实上这个项目并没有变化，他们并没有蒙受任何损失。 “这一次事情的起因相信大家都知道了，其实之前我和省委一号通过气，他说有些事情既然之前已经有了定论了，那么就不该重新翻出来做文章。” 顾远这话一说，老金等人不禁都是脸上一喜，然而还没等他们开心多久，顾远接下来的话就像一盘冷水当头泼下。 “可是你们的旧事依旧被翻了出来，这不是很奇怪么？” 老金等人顿时愣住了，这确实有些不合情理。黄行健的老子排名在省委并不算靠前，他根本没有那个实力和季书记唱对台戏才对。 可是事实上，事情就这样极度不合理的发生了。 254 最后的告别 254 最后的告别 “之前我就说过，有人在搞事情，我不是随便说说的，而且对方的来头比你们想得还要大。” 说这番话时，顾远一脸的真诚。 老金他们却是一脸大写的懵逼，这话里的信息量太大，他们一时有些领悟不透。 看着他们依旧懵懵懂懂的样子，顾远叹了口气，“你们不奇怪为什么这次事情，自己的关系网似乎完全没起到作用么？” 顾远更加直白的说道。 然而作为江湖草莽，对这些东西确实缺乏敏感性，其实这也正常，那些懂钻营的，当年都一头栽了进去，现在都还在里面吃着公家饭呢。唯一一个逃出国去的，在外面的日子也并不好过。 所以即便说到这份上，老金等人也依旧一脸的茫然。 没奈何，顾远无力的叹了口气，“你们觉得什么人能让你们的关系网一下全部失去效果？” “大人物？”老金试探的问了一句。 顾远······ “你觉得你们入得了那种人物的眼么？而且真要那样，你们还能坐在这么？” 老金等人顿时一阵赫然。顾远说得确实是实情。 只是他们不禁越发疑惑，“那会是什么人？” 顾远看了他们一眼没继续说，一旁的楚红却是倒吸一口凉气，“你的意思是我们自己人在······” 说到这楚红再也说不出话来了，这个可能简直太可怕了，可怕到她根本不敢想象。 这时老金等人也终于想通了这其中的关窍，顿时也是一阵脸色惨白。 “所以现在你们知道，这个事情不单纯了吧？”顾远颇有些无奈的说道。 老金等人没有说话，倒是楚红站出来表态道：“这么看，我们倒是能谅解你·····” “这个事情我们就不跟你计较，不过从今以后我们也恩断义绝，大家各走各路，从此再无瓜葛。”老金强势插话道。 “你们真以为我选择万达是随便乱选的么？”顾远闻言有些失望的看了他们一眼，一脸无奈的说道。 “你当然不是乱选，你是根据报价选的吧？谁不知道你顾总算盘打得那叫一个精。”老金语带讥讽的说道。 “难道你们就没人注意到万达来自哪的么？你们就没想过这意味着什么嘛” “万达不就是滨城的么？离这十万八千里呢，能有什么好说的么？” 顾远····· “那现在辽省的领导是谁？”顾远幽幽问道。 随即所有人顿时恍然大悟。一时间他们都不禁长大嘴巴什么也说不出来。 顾远这时继续说道：“这是我最后能为大家做的事情了，只是即便这样，能保你们多久谁也说不准。至于那个黄行健那边，我劝大家还是和解吧，你们没有任何胜算的，你们还是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老金等人···· 今天的谈话信息量太大，他们一时都有些消化不了。 接下来的时间，顾远全程坐在那一言不发。 而黄行健到了之后和老金等人谈得异常顺利，最终黄行健出资2000万，顶替他们在远东快递公司中的占股。 等到黄行健离开，顾远看了老金等人一眼，什么也没说，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就在他和楚红将要走出会议室时，老金蓦然开口：“远东商城我们代出的那笔钱就算了。我们虽然没多少文化，懂得也不多，但道理还是懂的，这一次说起来其实是我们连累了你，这就算是我们老哥几个补偿你了，至于以后，如果可能，还希望你能照拂一下我们的那些兄弟。” 顾远在门口站了一会，最终什么也没说走了。 一个股东问道：“你说这算是答应了嘛？” “他这是告诉我们，他也只能尽力而为。”老金解释了一句。 “这才是真豪杰啊。” “和他一比，我们是真老了，这以后·····” “哎～” 最终一声长叹，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顾远车里，楚红目光灼灼的盯着顾远，“所以你让我出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是。”顾远没有否认。 楚红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有说。有些话，尽在不言中。 下午，顾远坐着公司的奔驰房车来到了金陵万达。 外界很少有人知道，就在今天中午，万达集团的老总王建领悄悄抵达了金陵。 他此行的目的自然是和顾远签署相关协议。 顾远和他都不是闲人，此次会面也是早就约好的。 双方准备的资料一一拿出，律师，公证人当场核验，确定没问题后，双方签署合同，顾远正式成为金陵万达的股东。 而王建领则正式入主远东商城项目。 当然，这两个项目后续肯定会更名，但那都不是重点了。 顾远正式拿下金陵万达之后，资产可谓一下有了飞升，此前他虽然各个项目做得都很热闹，但真要说身家其实还真得很难讲。 毕竟无论是远东饲料，还是远东快递，赚得钱基本又被他砸进了扩大再生产里面。 至于远东商城，那更是负债累累，此时拿下金陵万达，他才算是一下身价飙升。 签完合同，王建领和顾远握了握手，“下次有机会再合作。” 顾远点头道：“一定。” 随后王建领就直接去了机场，连晚饭都没时间吃。 看着他这般忙碌的样子，顾远一时也颇为感慨，这天底下当真是没有不劳而获的事情。 除了投个好胎。 送走王建领之后，顾远也没有在万达多做停留，这里的日常管理，顾远还是委托给了万达物业代管，不过时间只有一年，等到明年这个时候，顾远将要决定是否要和万达方面续约。 出了万达公司，顾远带着助理和律师又赶回远东商城。 回到公司，顾远就宣布，晚上公司聚餐，算是为公司搬迁举行的提前欢送。 顾远的这个决定，顿时让公司的后勤部忙成一团，要知道远东快递的人数可不少，这个时候突然要订这么大一个场地，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然而领导吩咐，他们又不能拒绝。 最终还是楚红通过关系帮忙在一家四星级订了一个大厅。 晚上，郑秀晶等人照例给顾远打电话，却意外得知顾远有应酬，一时间几个小女生都有些意兴阑珊。草草的吃了一顿晚饭就各自回家了。 而远东快递的聚餐则又是另一番场景。 在顾远和李云龙的调动下，晚饭的气氛一直很嗨，最后顾远更是亲自上台唱了一首歌。 晚饭结束前，顾远被请到台上给大家伙做一个临别赠言。 因为今天之后，在场的很多人可能会就此不见，甚至部分人还会离开公司另谋高就。 在这最后时刻，他们都很想得到顾远这个传奇老板的赠言。 “我们是幸运的，因为我们赶上了一个腾飞的时代。可同时我们也是不幸，因为腾飞必然会带来很多问题。在最后的临别时刻，我给大家几个人生的小建议：一是，如果有条件，抓紧买套房。未来的房价可能会高到不敢想像。二是，未来计算机相关的行业会大爆发，如果有兴趣的可以大胆的去尝试一番。最后，远东快递不会忘记大家今天的努力，感谢大家这段日子一路陪同，有机会，我们下段征程再重逢。” 自此，聚餐结束，远东快递金陵总部正式解散。 255 新的开始 255 新的开始 再一次回到学校，顾远的态度更加端正，再经过一番反省之后，他把自己定位放得更低。他不是一个惊才绝艳的人，所以他必须比别人付出更多的努力。 为此他对学习更加虔诚，对知识也更加敬畏。 认认真真的上完了早上的课程，下午顾远被宿舍的一群人拉着去社团报名。 农大的社团不少，既有篮球这样的大社，也有摄影这样的冷门社团。 到了活动现场，一群人分散开来，各自寻找起自己喜欢的社团。 董海波自然是报篮球社，他原本想要拉顾远一起的，但顾远却没同意，事实上，顾远确实不怎么热衷篮球。 自顾在现场转了一圈后，顾远意外的发现了现场还有武术社团。原本顾远准备上前看看情况的，然而还没等他走到跟前，就有一群人先行把武术社团的那群人给围了起来。 站在人群中，顾远一眼就认出了这群人的来历，看着他们一水的白色练功服，可不就是跆拳道的么。 眼看着双方似乎一触即发的架势，顾远当即打消了进入其中的念头。 事实上确实像顾远猜测的一样，双方一阵口角之后，很快就划下道来进行现场切磋。 双方派出的代表应该都是有点实力的，尤其是跆拳道那边，一个凌空转身踢，看着煞是唬人。 而武术社团这边观赏性就差了许多，一时间围观的人纷纷为跆拳道喝彩。 其实这也无可厚非，毕竟跆拳道看着确实好看。 至于实用什么的，大家其实大哥不说二哥。 真要实用，综合格斗最实用，可就算是你练成了综合格斗，也干不过大砍刀，更别提枪械了。 所以武术这玩意，很多时候能唬人就好。 顾远前世在这方面是有过钻研的，仗着人高马大以及一股狠劲，也算是小有成就。平时打架的时候，要是下狠手，三两个人真近不了身。 可要是不下狠手，你功夫再好也干不过人多的。 所以学习格斗到底有什么用处，顾远的理解是，可以更好的了解一些发力技巧，增加一些打架常识，以及最重要的一点，可以让你多三分胆气，这点其实尤为重要。 眼看着那边你来我往的打在了一处，顾远忍不住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看着那个武术社团的代表居然和对方距离拉开的老远老远，这不是送上门去给人喂招的么？ 跆拳道本就讲究一个高抬腿，大开大阖，结果你还特意跟人家拉开那老远的距离，这不是找不痛快么。 果然，接下来的时间成了跆拳道代表的表演时间，一时间各种腿法挨个表演，而武术协会这边，用胳膊接腿。这尼玛要是能赢才日了鬼了。 不过顾远倒是看出了一点，这个武术代表还是有些功底的，至少他还懂得卸力。 就这么僵持了一会，跆拳道那边的攻势慢慢不再那么凌厉。 这不废话么，一个劲的凌空踢腿，旋身踢腿，能不累么。 而武术社团的代表体力保存的很好，当即抓住机会一个近身，一记冲拳，重重的的锤在了对方胸口。 只是顾远意外的发现，他再最后偷偷卸了力，然而跆拳道代表却是一路踉跄后退。 这一刻顾远差点要出声喝一声彩，“奥斯卡欠你一个小金人，我是认真的。” 至此一切真相大白，只怕这场比试根本就是双方预谋已久，顾远就说嘛，两个大学社团还能有什么江湖恩怨不成。现在一看，果然都是套路。 而看效果似乎还挺不错，围观的这些个涉世未深的新生们，当即纷纷报名。 顾远摇摇头，有些意兴阑珊的走了。这尼玛中国武术也就只能骗骗人了。 讲实话，中国武术在世界格斗比赛中根本不入流，然而国内对此却始终秘而不宣，让国人活在不切实际的梦幻当中。 国术不会演，出手就杀人，这尼玛到底是要多天真的人才会信呢。 想要杀人，无非攻击那么几个人体要害，现在的近身格斗，综合格斗，哪个不是走这个套路的，可也没听说一出手就死人的。 国术又不是特异功能，还能违反物理特性不成？所以很多把小说家言当真的少年，确实该醒醒了。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一些刻意引导这种意识形态的机构，为了维持自身地位，选择这样自欺欺人的刻意欺瞒大众，简直其心可诛。 离开了武术协会的顾远，走走看看的逛了许久，最终他选择了一个摄影协会。 为什么选择这么一个协会，大概是这里不像其他协会那么喧嚣吧。 当然这也是有道理的，摄影协会你首先得有器材吧，一台入门单反大几千，确实吵闹不起来。 让顾远奇怪的是，这个摄影协会里居然是女生居多。不过再一联想农大男女比例，顾远当即又释然了。而且出乎意料的是，摄影的妹子质量都还挺高。 最后，顾远看到了加入摄影协会的标准，顿时更加了然，入会标准：“需有一台准入级单反。” 嗯，难怪门可罗雀。 等顾远问清楚一些基本情况后，顾远便果断填了表格，当被问及有什么摄影器材时，顾远反问了一句，“什么器材最贵？” 然后场面一度很尴尬。 最终顾远被普及了一番摄影知识，最终填了一个佳能的5d系列。 讲真，对这个他是真不懂，前世他虽然看过不少电影，但怎么拍电影，他还真不清楚。 忙了一通，他才回去和宿舍的其他人汇合，各自说了一下自己参加的社团，有些出人意表，有些情理之中。终究是各自的选择。 对于顾远而言，社团的意义就在于让自己多一个兴趣爱好，人生不至于那么单调且无聊。 而对于王文远社团的意义就是接触妹子的平台。 个人想法不同，方向不一样，但不影响大家都加入了社团的事实。 终究这是一个社交时代，没谁真的能一辈子一个人过。 下午放学，顾远去了商城，买了被摄影协会资深成员吹得神乎其神的机器。 随手拍了两张照片，嗯，还是一样难看。 所以机器什么的是拯救不了审美品味的，顾远如此想到。 晚上回到家，毫无意外的唐心和楚红都坐在他家里。顾远一度怀疑这到底是谁家。 为了避免尴尬，同时也为了让和唐心拉开距离，顾远说道：“我准备下去夜跑，你们要一起么？” 楚红闻言当即回道：“一起吧，我正好也运动一下。” 唐心则睁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顾远。 顾远强忍着心软，扭过头去进了房间换衣服去了。 等到顾远和楚红离开后，唐心坐在顾远家的沙发里愣愣的发着呆。 想了一会，她找出手机给郑秀晶打了个电话。 256 生疏 256 生疏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唐心几乎一有时间就到顾远那报道，但她发现顾远真的很忙。 早晨起来会绕着月牙湖跑步，晚上有时候夜跑，有时候会汽车去钟山打卡。 其余时间基本都是在学习，有时候会处理一些公事。 唐心也经常被他抓壮丁，很多问题顾远都直接拉着她一起讨论或者说是请教。 直到此时唐心才发现，顾远所涉猎的学科很多，内容也十分广泛。 只是这样一来，唐心根本没时间和顾远做其他的事情。 就这样一直持续到周五晚上，这一次顾远刚刚回到住处就被唐心堵了个正着。 不等顾远找理由搪塞，唐心就直接开口道：“晚上一起吃饭吧，我们想和你谈谈餐厅开业的事情。” 顾远想了一下最终没有拒绝，“在哪吃来着？” “五棵松，上次吃法餐的地方，这次我们请你。”唐心鼓着嘴说道。 顾远不置可否的说道，“那行，我先把东西放进屋里。” 唐心不做声的点点头。 很快顾远就放好东西，拿上车钥匙和唐心一起下楼。 等到两人坐上车，唐心又开口说道：“我们先去接薛妍和思纯。” 顾远没说，直接把车往宁航开去。 “为什么红姐会有你家的钥匙？”蓦然，唐心闷闷不乐的问道。 顾远没有看她随口答道：“平时家里的保洁都是她找人在做。” 唐心闻言不开心的撅撅嘴，“我不管，我也要。打扫卫生我也会。” 顾远·····这个娇憨可爱的大小姐还真是让人讨厌不起来。 “薛妍怎么没直接跟你一起过来？”顾远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道。 唐心鼓鼓嘴，她只是没有心机，又不是真的傻，顾远这么拙劣的转移话题，她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只是她并没有咄咄逼人的追问，有的时候逼得太紧只会适得其反。 “她被选进篮球队了，放学了要训练所以我就先回来了。”唐心解释了一句。 “原来是这样。”顾远点点头。 说话间顾远的车子已经转进了宁航校园，或许是此时校园的车辆还比较少，也没人拦他。 “薛妍在哪训练来着？”顾远问道。 “在体育馆里面，今天好像有个选拔对抗赛。”唐心一边说着一边给顾远指路，没一会车子就来到了体育馆之前。 在体育馆前找了个地方停好车，顾远两人当即往体育馆走去。 两人还没走进体育馆里面，就听到一阵震耳欲聋的加油声。 顾远和唐心对视一眼，都是一阵意外。 “没想到你们一个校内选拔赛也有这么多人看啊。” 唐心也是一脸茫然的说道：“不知道啊，这个比赛应该没多少人知道才对啊。” 说话间两人走进馆内，顿时就看到篮球场边上站满了人。 “薛妍加油，薛妍加油。” ······ “林雨加油，林雨加油。” ······ 顾远和唐心再次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随即他们一起朝场内看去，顿时就见到两支穿着不同马甲的队伍正在激烈交锋着。 薛妍是红队的得分手，每当球传到她手里，全场就会响起“薛妍加油，薛妍加油。”的声浪。 而当球到了蓝队一个身材高挑，容貌丝毫不逊色薛妍的女生手里，现场顿时又变成，“林雨加油，林雨加油。” 看到这里，顾远顿时明白了现场为什么气氛会如此火热了。 但凡有美女出没的地方，就绝少不了男人的身影，更何况现在有两个大美女如此针尖对麦芒的激烈竞争。 最终，两人以薛妍这边胜出一分划下了句号，一时间现场到处都是薛妍的名字。顾远没有选择在这时上去和薛妍打招呼，而是给她的手机发了条消息，让她出来直接找他的车，而顾远两人则直接退出了体育馆。 来到外面，顾远把车钥匙递给了唐心。 “你来开车吧。” “怎么了？”唐心有些奇怪的问道。 “我开车的话，容易引发误会。”顾远解释道。 事实上王思纯的火辣身材常常会将她陷入一些不太好的非议之中，尽管那些消息绝大多数都是以讹传讹，但不得不说，这还是给王思纯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所以这种时候，顾远不想给她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毕竟像王思纯这种自带绯闻的麻烦体质，被一个豪车接走，这绝对能编出几十个不同版本的花边来。但如果开车的是唐心，情况就不一样了。 没过多久，薛妍就从体育馆里走了出来。 只见她费力的挤过了一众热情的粉丝，一脸笑容的朝这边跑了过来。 看着心中的女神居然上了一辆豪车，一时间无数的宅男心都碎了，然而当车子转头离开时，有人眼尖的看到了开车的唐心，顿时叫出声来。 “那不是大一的唐心么？和薛妍一个班的。” “唐心？这车是唐心的？” “这就说得通了，唐心本来平时就开车上学的，不过这个车子是什么牌子的？” “这车是大众，不过具体是什么款就不知道了。” 一众粉丝顿时歪楼万里。 且不说他们，车里顾远见到薛妍时温和的笑了一声。 薛妍却莫名的感觉到一丝生疏，她一时有些吃不准是不是自己弄错了，不过心里倒是留意起来。 “没想到我们薛大美女居然有这么多粉丝啊。”唐心开口调笑道。 “哪有唐大小姐厉害，裙下之臣遍宁航。” “胡说，我哪有。”唐心顿时急了，她可不想顾远有什么误会。 然而当她扫向顾远时，却发现他一脸的平静，似乎没有听到一样，这让唐心松口气之余又隐隐有些难过。 就这样在唐心和薛妍笑闹间，车子来到了宁师大。 薛妍提前就给王思纯打了电话，王思纯让他们就在学校门口等着。 此时唐心当即把车停在了学校门口，然后在路人的注视着推开了车门。 一时间回头率又高了几分，站在原地等了没一会，王思纯就从学校里走了出来，见到唐心她顿时雀跃不已的跑了过来。 看着两个大美女这样在学校前抱在一处，从旁经过的学生不禁都瞪大了眼睛。 很多人更是恨不能上去取而代之。 唐心两人也不在意他们的目光，自顾坐进车里，随即扬长而去。 车里，王思纯见到一脸温和笑意的顾远心头同样掠过一阵阴影，虽然看似热情依旧，她却不自觉的感觉到了一丝生疏。 257 约定 257 约定 五台山体育馆附近的法餐厅里，坐在顾远对面的六个女生都是一脸审视的看着他。 顾远淡定的喝着柠檬水，对她们的目光一律无视。 “说说吧，最近怎么回事？”郑秀晶率先开始发难。 “什么？”顾远一脸茫然的看向她们。 “装，你接着装。你最近只要一约你不是开会就是有应酬，到底是什么意思？”郑秀晶却是毫不上当，继续逼问道。 “因为确实很忙啊。”顾远却是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确实很忙？那你以前就不忙了？”对他的理由郑秀晶不屑一顾。 “以前也忙，不过没现在这么忙。”顾远依旧面不改色的说道。 “这么说来你是打算一直忙下去了？”郑秀晶目光不善的问道。 “很有可能，我最近要开一个服装厂，所以接下来一段时间肯定会更忙。”顾远认真的想了一下，一脸笃定的说道。 只是他这一下顿时把几个小女生彻底惹恼了。 这个混蛋这是没完了？原本她们还准备做一回善解人意的贴心小棉袄，这一下她们顿时又变回了刁蛮任性的小辣椒了。 “你是不是觉得你这样我们就拿你没办法了？”郑秀晶眯着眼睛问道，只是她的秀美容颜却丝毫没有杀伤力。 顾远依旧一脸的茫然，“你这是干嘛？我总要工作的啊。” “你们每星期应该都有几节课的空闲吧？”郑秀晶偏过头去问道。 “我周二下午，周五下午没课。”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丁司晨，这个小丫头根本就是一唯恐天下不乱的主。 “我周三上午没课。”林萌默默的补了一刀。 “我周四只有一节体育课。”王思纯语气轻柔的说道。 “我周一可以请假。”唐大小姐更加直接。 薛妍，她觉得都没她什么事了。“你们哪天没空我替补吧。” 顾远·····他是真没想到，对方居然还可以这样操作。 “你们这是干嘛呢？”顾远最后嘴硬道。 “没啥，就是在考虑陪你一起上课。” 顾远·····这样他还能上课么？ “你们····”顾远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问题不是我们，是你自己非要挑起战争。”郑秀晶直接打断他的话。 “可你们不觉得这样的态度才是正确的么？异性朋友不是本就该保持适当距离么，这可以避免很多麻烦，以免大家最后连朋友都没得做。”顾远索性把话题挑明。 “可是你这样，我们还算是朋友么？朋友之间一起吃吃饭有什么关系呢？”郑秀晶当即反问道。 “我是担心会造成误会。”顾远努力保持冷静。 “唉，我先声明啊，我可不会误会，你太高了，和我不搭。”丁司晨如此说道。 “这和身高有什么关系？虽然和我身高很配，可是也不是我喜欢的款啊。”薛妍当即开口叫道。 “我是喜欢你，可是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喜欢你是我自己的事情啊。你干嘛因为这个疏远人家？”唐心委屈满满的说道。 众人······这逻辑有点强大，最重要的是唐大小姐这么直接叫别人怎么接呢。 一时间就连郑秀晶都有些接不上话。 好一会她才组织好言语：“唐心说得没错，你不能因为有人对你有好感就疏远大家吧。” “我没有疏远大家，我们不一直都是朋友么？”顾远摊摊手说道。 “那以后我们约你吃饭你会来么？”郑秀晶当即整理道。 “这，只要我有时间一定不会客气的。”顾远当即说道。 “那你是真的嫌弃我了么？是因为一直缠着你，所以你才开始疏远我们？”然而这时唐心却是带着哭声质问道。 顾远·····这个问题要他怎么回答呢？ “不是，他不是讨厌你，他啊，就是被吓到了，总想做老好人，谁都不想伤害，所以就想当缩头乌龟了。”郑秀晶扫了顾远一眼，帮着他解释了一句。 唐心闻言看了下顾远，见他一脸尴尬的默认，这才破涕为笑。 “那意思就是你们也喜欢他么？”放下担心之后，唐心顿时想起了郑秀晶之前的话，不由紧张的问道，郑秀晶她们可是她最好的朋友，这要是成了她的情敌，那可怎么办才好啊。 “哦哦，四女争夫，这下就有趣了。”丁司晨丝毫不嫌事大的说道。 林萌急忙拍了她一下，“乱说什么？这关我什么事啊。” 王思纯也伸手去捏她脸颊，“你这个唯恐天下的疯丫头，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一下顿时就只剩下郑秀晶和唐心了，唐大小姐的视线不可避免的瞥向郑秀晶。 “我承认，我对他有好感没错，可是那仅仅是好感，还在考察中。更重要的是，我们喜欢就有用了么？他又不是非要在我们中间挑。而且你们这几个洗白的人就真的没一点想法？所以这个事情大家公平竞争好了，如果有一天谁真的成功了，其他人自觉退出就是了，我们以前不就是这么约定的么？” 唐心闻言张张嘴，她怎么记得当初她们约定的是：“未来我们绝不可以为男人闹矛盾，如果谁的男人被其他姐妹喜欢了，那么她们就一起分享。” 嗯，似乎就是这样的，可是即便单纯如唐心，也没好意思把这个约定说出来。 不过现在这个结果似乎也还不错。公平竞争，有了结果其他人退出，她和顾远住的最近，她的机会最大啊。 顾远······ 他这会感觉自己尴尬癌都快犯了，这特么算哪门子事情啊，有这么当着当事人的面讨论这种事的么？这叫他以后还怎么和她们相处啊？ “那什么，你们这么讨论我很尴尬啊。”顾远开口说道。 “这有什么好尴尬的，我们对你有好感是事实啊。”郑秀晶却是毫不回避的说道。 ·····天才少女说话都这么直接么？ “那什么，我们还是先点菜吧。”顾远转移话题道。 “以后你再敢疏远我们，你就等着瞧好了，现在先点菜。”说着郑秀晶将菜单推给顾远。 258 你是哪条道上的？ 258 你是哪条道上的？ 周六，顾远所开的餐厅试营业，这天顾远以及郑秀晶等人纷纷一大早就赶到了餐厅。 这家餐厅的名字最终被取做了“诗餐厅”。 事实上对于这个名字顾远是拒绝的，只是在郑秀晶的坚持下，最终还是用了这个名字。 整个餐厅占地大概有300平方，室内的布置很是个性，随处可见的书籍，漫画，唱片。 不过最惹人注意的还是那些被架空的一个个条形长桌，怕是每一张一次都能坐下十几个人。 因为之前顾远已经让人到学校周边散发了不少传单，加上试运营有着极其诱人的折扣，所以到了中午的时候，餐厅外已经聚了不少人。 等到餐厅正式营业，顿时无数人涌入，其中不少都是郑秀晶等人的同学。 随着人流涌入，餐厅的一众服务员当即开始向他们介绍起各种桌游。 不止是服务员，郑秀晶等人也各自和自己的朋友们玩起了各种游戏， 杀人游戏，三国杀，狼人杀······ 各种新奇的游戏，不禁让这些初次接触的人大呼有趣。 事实上这些游戏的魅力不仅仅是游戏本身，更重要的是，因为这些游戏基本都是男女皆宜，很多桌上甚至都是女生居多，而且不少游戏也不限人数，不管认识不认识的都能参与进去。 这简直就是男女社交的一个福音，这让那些少年慕艾的男生如何不趋之若鹜。 除了游戏之外，顾远更是推出了各种漂亮的饮料。 一个女生点了一杯璀璨星空，当她看到颜色呈梦幻般的紫色饮料一时都舍不得喝了。 这样的饮料还有很多，大多都是用料极其考究，新鲜的火龙果搭配柠檬，进口牛奶调配的芒果奶茶。 在这个喝一杯珍珠奶茶就觉得洋气的不行的2003年，这些后世的小资饮料受欢迎程度简直不敢想象。 除了饮料还有各种小吃拼盘，甜点面包，顾远甚至花高兴聘请了一位意大利厨师专门做意面和披萨。 这些洋气又小资的吃食几乎一下就俘获了那些热衷小资的大学生。 当然，这些精致的食物价格也都不菲，所以顾远的定位是休闲餐厅。并不是真的让人来这里吃饱肚子的。 这种新颖之极的模式几乎瞬间就收获了一大票的死忠，对于这些格外喜欢格调的人群而言，阻止他们来这里的唯一理由大概就是口袋里的钱够不够了。 而那些情侣就更加热衷了，甚至有学生开玩笑说：“爱她，就带她去诗餐厅。” 只是这对于那些男朋友们无疑是就一个极其残酷的事情。 看着川流不息的客人，郑秀晶等人不禁都是一脸的呆滞，事实上她们根本就没想过自己的餐厅生意会如此火爆。 她们一度担心过，如此大的一家餐厅到底能不能经营下去，现在事实告诉她们，这根本就不是能不能经营下去的事情，而是这家餐厅很可能会成为金陵生意最火爆的休闲餐厅。 事实上此时金陵的休闲餐厅诗餐厅还是独一份。 试运营并没有开到很晚，晚上八点，餐厅就不再接待客人。 送走最后一位客人后，店员开始打扫卫生，随后顾远开始给她们指出试运营中的问题。 随即又做了一番新的预演，一直折腾到了晚上十点，顾远才宣布下班。 等到事情结束，郑秀晶当即围了上来，薛妍心直口快的问道：“今天营业额有多少？” 顾远扫视了她们一样，见她们都是一脸的期待，当即公布答案道：“十万，这还是因为是试运营，消费一律减半的原因。不然还要更多。” 只是其他人却没这么乐观。 “可不就是因为是试运营么？不然你以为会有那么多人来消费么？” 顾远闻言神秘的笑了笑。 因为时间已经不早，顾远询问了一下薛妍等人晚上怎么安排的，结果她们告诉顾远今晚一起住在唐心那。 听到这个消息，顾远当即就想逃跑，然而不等他反应就被几个女生团团围住。 “你想往哪跑？今晚你家的客房被征用了。” 顾远一时有些欲哭无泪，他之前明明打定主意和这些疯丫头拉开距离的。 然而因为种种原因，这个打算毫无疑问的泡汤了，这不禁让顾远有些无语。 看得出来，今天几个小丫头都有些亢奋，明明累了一天却完全没有疲累的样子。 从餐厅出来之后，几个人一商量，当即决定一起去吃烧烤。至于顾远当然被无偿征用了。 尽管顾远试图作出反抗，但最终还是被强行拉着来到了一家烧烤摊。 也不管能不能吃得下，一群小丫头点了一堆吃的和啤酒。 当老板端着两大扎杯的啤酒过来时，顾远就预感到今晚要遭殃。 果然等到众人共同干了第一杯之后，他顿时成了众人攻击的对象。 一时间几个女生轮流上阵，挨个向顾远发起攻势。 和宋青她们不一样，郑秀晶等人可是高明多了，又是撒娇又是强灌，顾远足足喝了有半箱啤酒。 就在他们这边喝得正开心时，蓦然隔壁桌上一个光着个膀子，脖子上挂着一条大金链子的壮汉拿着一瓶啤酒就走了过来。 “几位美女，能请你们喝一杯么？”男子自我感觉颇为良好的说道。 然而几个女生愣是没有一个搭理他的，这顿时让男子脸色一阵难看，他可是这附近有名的混混，什么时候吃过这种瘪，尤其是顾远这一桌六个女生，无一不是极品。 尤其是王思纯，这个男子刚刚在别桌看着的时候当即就石更了，一直到这会还没消停下来呢。 于是他当即声音提高几分说道：“我叫丧彪，月牙湖这附近就没人不认识我的。你们要是愿意交我这个朋友，以后你们出来玩只管报我的名字。一切消费全免。” 这时唐大小姐正缠着顾远拼酒呢，结果顾远一个劲的躲赖，她真心情郁闷呢，听这么个不相干的在这叽叽歪歪的，当即一叉小蛮腰道：“我不认识什么丧彪，不过我认识唐华强。” “唐华强？”丧彪先是不屑的嗤笑一声，随即开口说道：“小姑娘，你大概是被那个小混混给骗了，我丧彪在金陵地界混了这么多年也没听过谁这么一个号人物。” 唐心听他这么说，当即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我这边有个社会人员说不认识你这号人。” 说完她把电话递给丧彪。 丧彪人五人六的接过电话，大咧咧的说道：“我是月牙湖丧彪，兄弟你是哪条道上的？” “我是金陵市公安局唐华强，丧彪哥你明天自己来局子里找我喝茶，别让我派人请你。” 丧彪······ 这一刻他脸上的表情简直精彩极了。 唐心根本就兴搭理他的，自顾从他手里拿回手机，随即又缠着顾远拼酒去了。 丧彪站在那里一时都快哭了。 这尼玛不得这么玩人的，至于说有人冒充唐华强，他压根就没想过，因为他是知道唐大佬的，虽然并没有直接接触过，但他却听过对方的声音。 更要紧的是对方简直太平静了，平静到让他根本不敢怀疑。 259 诗餐厅 259 诗餐厅 最终顾远被几个小女生联手灌了不少酒，晕乎乎的回到家，却再没有力气去管跟着他一起进门的几个小丫头了。 迷迷糊糊的找出衣服冲了个澡，顾远当即就回自己房间睡觉了。为了以防万一，顾远还特意把门反锁了起来。 一夜无话，顾远第二天醒来，顿时就发现客厅了居然横七竖八的躺着好几个小女生。 一脸无奈的叫醒了这群昨晚不知疯到什么时候的小丫头，顾远自顾忙着洗漱换衣服。 等他出来时，屋里已经一个人都见不到了，大概是感觉丢人，所以跑掉了。 事实上确实如此，几个女生昨晚故意灌顾远，结果到最后顾远躲进房间里还把门反锁了。 最后眼看整蛊失败，几个小丫头当即发泄似的在顾远家开起了茶话会。结果几人越聊越开心，最后也不知道从哪翻出了一品白兰地，几个人分着喝完，于是就有了早上那一幕。 天知道被叫醒的薛妍当时有多尴尬，她们完全没想到自己会在顾远家睡着。 顾远叫醒她之后就自顾去洗漱了，薛妍当即急急忙忙的把其他人都弄醒，然后不约而同的逃出了顾远家。 在唐心家洗漱一番，又换上了早就准备好的衣服，一直忙到快八点几个小丫头才匆匆出门。 当她们一起来到诗餐厅时，餐厅已经正式开始营业了，让她们没想到的是，这一大早的居然就已经有客人来了。而且数量还不少。 因为不是饭点，所以他们大多只点了杯饮料，个别桌还点了些小吃和甜点。 几个女孩见状不禁一阵面面相觑。难不成今天还能重复昨天的奇迹不成？ 且不管几个小女生如何想，这会顾远正站在一张桌前招待着自己的几个室友。 事实上他们之所以会来，是因为之前顾远拜托他们帮忙在学校里宣传一下诗餐厅。 他们当即问了顾远和诗餐厅的关系，顾远当时只说是自己朋友的店。 既然是朋友的店，他们当然就要来支持一番了，昨天他们之所以没来，那是他们忙着在学校里拉人了。加上昨天是试营业，全场消费半价，他们觉得做为朋友不能沾这个便宜，所以他们便等到正式营业后才过来捧场。 “我说你不会没有通知王思纯吧？我们可是为了她才来的。” 虽然是因为顾远的关系才来的，但他们免不了还是要说几句骚话的。 顾远闻言却是有些担心，之前一个王思纯就把这几个牲口弄得嗷嗷乱叫了，这要是见全了六朵金花，那他们会不会直接疯掉呢？ 然而不等他多做担心，那边王文远拍了拍边上的董海波问道：“那看那边那个是不是王思纯啊？” 顿时几人齐刷刷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下一秒，几个牲口不禁齐齐愣在当场。 因为他们认出了那个人正是王思纯，但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在王思纯边上还有几个女生，而且每一个女生都漂亮到不像话。 其中最惹人注目的无疑是郑秀晶。这个女生虽然不如她姐姐那边无关精致到完美，却有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特别魅力，加上她那种怎么都无法掩盖的时尚感，使得她即便在万花丛中也依旧别树一帜。 就在他们发现王思纯等人时，那边王思纯她们也看到了他们，准确的说是看到了顾远。 几个小女生一时都顾不上害羞，急急忙忙的就跑到了顾远边上。 “今天怎么这么多人？”问话的是丁司晨，事实上一般这种时候第一个问问题的通常都会是薛妍，只是此刻她一看到顾远就忍不住想到自己早上被顾远从沙发上叫醒的囧样，于是她便把这个任务交给了丁司晨。 听了丁司晨的问题，顾远耸耸肩道：“我昨天就说过了，餐厅的生意肯定不会差的。” “可这也太好了吧？”几个女生一时都有些不敢相信。 顾远耸耸肩，他总不能说，现在的大学生精神文化需求太匮乏了，和后世的网络时代不一样，此时大学生的课余节目，只有可怜的那么几样。 像诗餐厅这样既有格调，又有极大乐趣的场所，当然会受到极大的欢迎。 事实上顾远一开始就没想过会失败，唯一的问题就是价格，毕竟此时大学生的生活条件不算富裕，但大学生本来就是不是消费的主流，顾远真正想要吸引的还是那些精神文化需求同样匮乏的白领阶层。 就像前世很多酒吧，女生入场免费，男生就要交钱是一个道理，小资情调这种东西往往是女生比男生多，而只有有女生光顾的多了，男生自然就会来。 尤其是顾远还特意提供了一个绝佳的搭讪机会。 就在顾远和她们说话的时候，王文远几人已经忍耐不住想要插话，此时等到她们话声一落，王文远当即开口说道：“老顾，不给我们介绍一下？” 郑秀晶等人这次注意到他们，原以为顾远是在招呼客人，没成想他们似乎和顾远还是熟人。 “这些是我的舍友。”顾远先是给郑秀晶几人介绍了一下王文远等人，随即又给他们介绍了一下郑秀晶她们。 不过让顾远略微奇怪的是，他发觉看到王思纯的时候，李昊似乎有些不自然。不过顾远也没多想，介绍完毕之后他当即就让郑秀晶她们去找自己的同学了。 有他们加入，店内的生意还要好许多。 等郑秀晶她们一走，王文远等人当即就向顾远兴师问罪。 “老顾，你这不厚道。” “太不厚道了。” “这么好的资源居然一个人独享。” “我们必须批斗你。” 顾远没和他们一起疯，这会他正忙着呢，于是顾远叫来一个服务生，让她招待好王文远等人，他自己则去查看店里的生意去了。 等顾远走开，李昊见大家都没注意他，才拿出手机，给一个号码发了条信息。 “没想到能在这见到你。” 然而这条信息仿如石沉大海一般，没有任何回应传来。 李昊有些望眼欲穿的看着自己的手机，半晌没有回音，他不禁抬头在店内环视，最终他在一群女生中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人群中王思纯正一脸笑容的和众人玩着三国杀。 看着巧笑倩兮的王思纯，李昊的神情满是复杂。 这时王文远突然叫了他一声，李昊当即回过神来，加入到众人的游戏当中。 顾远此时则在不远处时刻留意着店内的动静。哪种游戏更受欢迎，什么样的人消费更加大方。哪些甜点更好卖。这一切顾远都默默记在心里。 生意不是纸上谈兵就能做好的，如果不在人后下足功夫，那么失败就是必然的。唯有时刻关注着市场情况，在依据情况作出各种调整，唯有如此，生意才能长久。 260 因为是你才喜欢 260 因为是你才喜欢 就在顾远忙着记录各种信息时，郑秀晶蓦然出现在他的身后。 “你没什么想对我说的？”郑秀晶幽幽开口道。 “什么？”顾远茫然的转过身来，一脸奇怪的看向郑秀晶。 郑秀晶却是丝毫不为所动，依旧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 终于，顾远败下阵来，“难道这样不好么？” “也不是不好，只是有些突然。”郑秀晶有些闷闷的说道。事实上她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顿了一会她又开口说道：“我总觉得你疏远她们之后，接下来就是我，我又预感，你现在的状态很不对。” 顾远笑道：“有什么不对，我不还是那个样子么？” “不对，你别想瞒我，你之前对工作的事情虽然也很认真，但一张一弛之间很有分寸，那个时候你给人的感觉很活跃，可这一次见到你，我就觉得你整个人都沉默起来了。” “怎么会，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顾远不动声色的否认道。 “虽然我不知道原因，但你现在的状态很不对劲，虽然看起来一团和气的样子，可骨子里分明就是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郑秀晶十分笃定的说道。 不得不说，郑秀晶的直觉很准。 顾远愣了一会说道：“别胡思乱想的，我只是觉得应该和她们一起重新整理一下关系。” 郑秀晶看着他无比认真的说道：“你知道吗，你是我认识的最特殊的一个男生。” “特别么？”顾远不禁追问了一句。 “当然特别啊，你有着同龄人所没有的担当，面对任何问题，你都能够处变不惊。任何事情都有着自己独特的观点，这样的你怎么能不特别呢？” 听着郑秀晶无比严肃的说着这一切，顾远不禁有些愣神，他真的像郑秀晶说得这样么？ 那么没有重生之前的自己又是什么模样呢？自己又是如何变成现在这幅模样的呢？或者说，是什么原因让自己变成如今这样的呢？ 是重生所带来的巨大优势，让自己变得对一切都冷眼旁观么？ 随即顾远又不禁摇了摇头，似乎并不是如此，实际上他现今的性格特点和前世差别并不大，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心态更加平和。 前世因为顾建国和王芳的事情，他心中难免会许多戾气，这种戾气让他平日里做事会稍稍偏向极端。 这一世因为顾建国和王芳的人生轨迹发生了变化，他的心态不自觉的就平缓了许多。 除此之外，他也豁达了许多，很多前世纠结的事情，在这一世看来颇有着豁然开朗的感觉，这应该就是所谓念头通达带来的改变。 同时很多前世求而不得东西，这一世却变得唾手可得，是以他的执念也少了许多。 至于郑秀晶所说的担当，同样是因为他有感前世今生的种种不易而有所感悟。 如此想来，今世的他和前世那个他其实已然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那么有没有可能，她们所爱慕的只是一个不同的他呢？ “如果我没有当下的成就，你还会对我有好感么？” 某一瞬顾远没忍住直接问了出来。 郑秀晶不禁愣了一下，随即说道：“你觉得我像是缺钱的人吗？或者你觉得我是那种在意物质的人吗？又或者你觉得我凭自己还有什么是不能实现的吗？” 顾远被她问得一阵哑口无言，却是，以郑秀晶的聪明才智，家庭条件，根本不会在意他的物质条件。 “确实，你能取得今天让我很是刮目相看，但相比起这个更重要的是，因为取得这些成绩的人是你，所以我才会关注，才会倾佩，如果是别人，就算他取得的成绩再辉煌又与我何干呢？” 顾远一时不由愣住，他一时都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个女孩的话语了。 他突然发觉，或许对方喜欢的真的并不是他重生的光环，而是真实的喜欢他这个人。 就在顾远一时有些不知该如何回应时，郑秀晶蓦然开口道：“你在做什么呢？我看你一直在观察店里的各种情况。” 郑秀晶不动声色间岔开了话题，不禁让顾远松了口气，他顾不上多想，当即向郑秀晶解释起一个饭店的经营都需要注意哪些问题。 郑秀晶却是心思灵巧，不过是三言两语间，她就准确的抓住了问题所在，很快就能做得有模有样的。 看着这个近乎妖孽的女生，顾远不禁一阵恍惚。 如果前世他也遇见他，那又会是怎么样的呢？ 就这样一直忙碌到中午午饭时间，王文远等人过来叫顾远一起去吃饭，顾远却一口拒绝了他们。 对于餐饮行业而言，午饭时间才是工作时间。顾远自然不能在这种时候离开。 顾远不去，王思纯等人自然更不会去，为此王文远等人不禁有些意兴阑珊，然而顾远说有事要忙，他们也不好多劝，只能满心失落的走了。 午饭顾远等人适合工作人员一起在后厨吃的，意面加披萨。 当天顾远他们一直忙到了晚上九点才打烊，在店员打扫卫生的时候，顾远和财务一起盘账，而郑秀晶等人也在后面帮忙，她们虽然没做过这些，但作为名牌大学的高材生，这对她们完全没有难度。 最终账目盘完，顾远带着几分欣喜的说道：“你们猜猜今天的营业额能有多少？” “今天的人流和昨天相差无几，我估计还是10万的样子！”丁司晨第一个回答。 “11万。”薛妍直接加了1万。 “你太狡猾了。”丁司晨当即叫道。 “十四万。”林萌提高了不少，只是顾远依旧只是摇头。 “二十万。”郑秀晶胸有成竹的说道。 只是顾远还是摇了摇头。 “再猜。” “25万。”唐心闻言当即不管不顾的说道。对她而言，一天营业额25万，丝毫没有概念，只要是顾远想做的，她一定会支持。 不曾想，顾远听到她的报价却是笑着宣布道：“宾格，正确，今天的营业额就是25万。” 声落，在场所有人不禁同时倒抽了一口冷气。 一天营业额有25万，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情啊。 261 搬迁 261 搬迁 然而就这么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却在顾远这么一个不足二十岁的后生手里完成了。 如果这个消息传出去，金陵的那些饭店的老板们指不定得跌碎多少眼镜呢。 可偏偏作为当事人的顾远还一副稀松平常的样子。 “这个业绩很好，不过我们也要明白，今天之所以能取得这么好的业绩，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今天是我们第一天营业，加上又是星期天。等到明天，估计生意就不会有这么好了，但大家一定不可以懈怠，务必让每一个顾客宾至如归。只要大家的表现能一直这么好，等到月底我会给大家发奖金。” 听了顾远的话，一众服务员顿时齐声应是。 等顾远他们从店里离开时，已经是晚上十点。 这一次顾远没有多说，直接开着车将王思纯三人送了回去，其他三个有车的不用他费心。 或许是忙了一天都累了，车上三个女生都没怎么说话。 顾远送完三人回到家，也没有看到唐心。 一夜无话，第二天顾远一早照例起来绕着月牙湖跑了一圈，又在公园的僻静处打了一趟拳，上楼时，想了下，他还是在楼下带了三份早餐。 先是敲了对面唐心的门，等到她匆匆忙忙的打开门，顾远将其中一份早餐递给了她，随即顾远又给楚红送了份早餐。 冲澡，换衣服，吃早餐，做完这些，顾远骑着自行车就往学校去。 见到他时，王文远几人全都怨念满满的盯着他看，顾远只当作没看到。 第一节课下，许久没露面的班主任陈燕过来宣布了一个消息。 系里大二的一个班级准备跟他们班进行一次联谊，时间定在了周五晚上，希望大家能多出几个节目。 随即，班里的几个班干顿时忙碌起来，开始四处动员的征集节目。 王文远和李昊都是班干之一，而顾远几人作为同寝的好友，自然是他们的首要人选。 奈何整个宿舍除了李昊自己尚有一个唱歌技能，其他人真真是不提也罢。 倒是女生那边的情况要好上不少，还真有几个藏龙卧虎的。 不过这在顾远看来完全不是什么好消息，这无非就是给大二的学长们送妹子罢了。 只是除了他，其他人大多没有想到这点。毕竟这会学长泡学妹这种传统还并不广为人知。 没有理会班里那些人的纷纷扰扰，顾远依旧自顾四处找自己感兴趣的课程听。 中午，准备和王文远等人一起去食堂吃饭的顾远，意外接到了李云龙的电话。 第一批去沪上的公司人员名单确定下来了，这种大事情顾远作为董事长自然要确认一下。 于是顾远便直接骑着车去了紫荆大厦，和李云龙两人一起吃了个饭，吃饭的时候，顺便看了下人员名单。 事实上这份名单上的人到底都是谁顾远都没认全，他主要看得就是一个职业配置。 因为公司搬迁涉及的事情很多，最要紧的就是能够保证公司运转正常。 所以在人员配备时，必须考虑各个岗位的分工情况。 大致提了一些自己的意见后，顾远就不再管这个事情。 “云龙哥你回头就跟着第一批人一起去沪上吧。那边也需要人主持日常工作，这边的事情就交给红姐。” 确定好名单，顾远吩咐了一句。 李云龙对此没什么意见，虽然对于要和楚红分隔两地有些不开心，但他终究不是之前那个满心只有爱情的毛头小子了。 经过一年多的锻炼，事业已然成为了他的又一个追求。 更何况，即便天天在一起共事，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改变自己和楚红之间的关系。 或许正是情场的不得意，让他在事业上更加用心。这一年他干得有声有色的。 等到午饭结束，顾远离开后楚红才重新拿起了顾远修改过的那份名单看起来。 实际上顾远重点修改的主要就两个部门。 一个是财务，一个是法务。 而这两个部门都是直接听命于董事会的，或者换句话说，他们其实就是顾远安插在沪上的眼线。 对此李云龙也心知肚明，但这其实是理所当然的，毕竟公司搬迁去沪上后，顾远就鞭长莫及了，为了保证公司不脱离控制，必要的权利制衡是再正常不过的。 事实上，顾远这样当面指出，远比暗地里悄悄进行要好。 只是李云龙不知道的是，除了法务和财务这两个部门，顾远还将黄行健劝去了沪上。 这位苏省的顶级公子哥一开始并不愿意去人生地不熟的沪上，但最终顾远说服了他。 毕竟他在苏省的一举一动其实都受着家里那位老爷子的管束，同时反过来黄行健其实也时刻影响着他家的老爷子。毕竟他的一举一动，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时刻在盯着。 这样一来，他们与其这样彼此拖累，反倒不如直接分开，那样也能各自放开手的施展拳脚。 远东快递的搬迁时间同样定在了星期五，事情其实事先都已经交代好了，正式进行时，过程倒也显得有条不紊。 当第一次人员搬迁后，紫荆大厦的公司顿时空了大半，顾远没有任何耽搁，直接开始新一轮的招聘。 这一次招聘的主要是安保和销售人员。 其中安保人员还包括了顾远的贴身保护工作。 关于这个事情，顾远目标十分明确，专找那些退伍军人。而且那些没有得到妥善安置的优先。 至于销售招聘，就显得相当常规了，这部分顾远直接全权交给了两个助理负责。 周五晚上，顾远最终还是参加了联谊晚会，毕竟是班级的第一次集体活动，他要是不参加说起来影响不好。 晚会是在逸夫楼的礼堂里举行的，主持人是由李昊和大二一个学姐担任。 正式开始后，有些放不开的学弟学妹们在气势上完全处于被压制状态，对此顾远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实际上这种联谊活动，顾远真的没多少带入感。甚至他还颇有些尴尬。 倒是王文远等人表现的十分活跃，大概是见到大二的那些漂亮的小姐姐们，又心花怒放了。 只是顾远很想真诚的提醒他们一句，这个世界其实归根到底还是看脸的。 所以····· 联谊会之后，王文远等人果然依旧一无所获，倒是李昊这个小帅哥收了一堆学姐的联系方式。甚至就连始终没什么存在感的顾远都收到了几个小纸条。 嗯，这个世界果然是诚实的。 王文远等人很绝望。 只是他们不知道是，其实看似人生赢家的李昊和顾远也并不真的像表面那样春风得意。 262 人品 262 人品 农大宿舍里，李昊躺在床上死死的盯着手里的手机。 一如往常，他发出去的消息依旧如石沉大海般杳无音讯。 事实上自打他从顾远那查到了王思纯的号码后，几乎每天都会给王思纯发短信。然而除了最开始一条询问性的短信之外，王思纯再也没回复过他。 原本他应该早就死心才对，然而只要一想到王思纯那无限诱惑的身材，他就忍不住越陷越深，上次意外见到王思纯，他还以为对方会和他摊牌，没成想，最终对方居然就这样轻轻的揭过了，这顿时让他勇气倍增。 然而最终的结果却让他倍感失望。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实际上王思纯早已将他拉入了黑名单。 对于他这个顾远的舍友，王思纯根本不想扯上一丝一毫的关系。 对于王思纯而言，她的目标始终明确，为了实现自己的目的，她绝不允许在她和顾远之间多出任何的障碍来。 如果李昊不是顾远的朋友，她或许还会和他聊上几句，可他却偏偏是顾远的室友，所以王思纯绝不会和他扯上一丁点关系。 对此李昊一无所知，还在心心念念的幻想着金诚所至，金石为开。 宿舍里其他人也在谈论着顾远，准确的说是在讨论顾远的几个美女朋友。 “老顾的那几个朋友真的漂亮的不像话。”王文远躺在床上感慨了一句。 “要是能追到其中一个，我这辈子也就没有遗憾了。”康海波同样语带憧憬的说道。 “你们就别想了，你们没看老顾压根就没打算给我们介绍她们么，这就说明，他压根就没觉得我们有任何希望。”张敬凯最是冷静，急忙给他们泼一桶冷水。 这时一直没参与讨论的李昊蓦然说道：“他凭什么不看好我们，再说这种事是他说了算的么？” 他这番话一落，宿舍里不禁为之一静。其他几个人不由同时愕然的看向他。 最终他们什么都没有说，不过从这之后他们就再不讨论任何关于顾远的话题了。 周六，李昊早早从床上爬了起来，仔仔细细的梳妆打扮了一番，找了一身自认最帅的衣服。 一切收拾停当，他开始喊宿舍其他人。 “都起来，今个我请大家一起去诗餐厅。” 然而王文远等人却是赖在床上不肯起来，“我说耗子，以后就别喊我们跟你一起去钓妹子了，每次跟你和老顾一起行动，我们都只有当僚机的份。我们已经绝望了，还是多睡一会，说不准能梦到一个极品美女呢。” 眼看王文远等人不乐意，李昊也不好强求，当即自顾出了门，等他离开之后，刚刚还在赖床的人顿时纷纷坐了起来，几人相视一眼之后，蓦然叹了口气。 两边都是朋友，他们还是不要搅和的好。 话说李昊兴匆匆的一个人来到诗餐厅，他到的时候，餐厅已经开始营业了，或许是因为周六的关系，这会餐厅里已经有不少人了，他在店里环顾一周，没有看到王思纯的身影，当即就自顾找了个角落，点了杯饮料喝了起来。 诗餐厅的饮料很贵，因为这会在外面你真喝不到同样的，2003年这会，可没有后世那些花样繁多的饮料。 正因为是独一份，所以价格也就格外的高。甚至是糕点以及披萨这些，此时外面大多也没有，所以同样价格不菲。 坐在那边等了好一会，终于见王思纯和一个女生一同走了进来。虽然一时记不起名字，但李昊确信对方就是上次顾远给他们引荐过的一个女子。 于是他当即站起身来，自信满满的来到对方两人面前。 “嗨，你们好啊。” 听到他的声音，王思纯蓦然抬起头来，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 “你是？”这时站在王思纯边上的林萌开口问道。 李昊闻言不由一滞，一向对自己相貌十分自信的他，听到对方居然记不得自己名字，顿时对她好感狂降。 “我是李昊。” “啊，你是顾远的室友。”依旧是林萌开口。 李昊虽然很不情愿，但依旧点了点头，“没错。” “你来这么早啊，你们宿舍其他人呢？”林萌当即又问了一句。 “他们都还在赖床，让我先过来占个位置。”李昊早就想好了说辞。 “这样啊，那你先做，我们还有点事情要处理。”林萌又和他说了一句，随即转身和王思纯一起走开。 看着王思纯的背影，李昊不禁露出了一抹贪婪。 事实上他谈过好几个女生了，但没有任何一个身材像王语纯这样完美的。这让他忍不住就想将她据为己有。 然而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王思纯对他始终不理不睬的。 看着王思纯和林萌走到了吧台处小声的询问着什么，李昊当即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继续等待着。 “昨天的营业额才4万块，怎么会这么少的？”王思纯一脸担心的问道。 “因为是工作日，所以客人少一些，老板之前说这才属于正常情况。” 听说顾远已经知情，王思纯当即不再多问。 “一天营业额4万，一年是多少来着？” 这时王思纯转头问林萌道。 “我又不是秀晶那个超级大脑，不过这个不算难吧，应该是1460万。”林萌当即回答道。 “那利润能有多少呢？”王思纯再问。 “总的算下来百分之三十吧。”林萌想了下说道。 “那这么说，我们一人能分到40万？”王思纯一脸不敢相信的说道。 “是啊，你现在是小富婆了。”林萌伸手捏她的脸说道。 “真的是难以想象，搁以前，要是有人告诉我，我刚上大学就能一年挣40万，我一准不信。可现在居然真的成真了。” “你怎么还感慨上了，不然你一会无以为报以身相许啊。”林萌闻言当即打趣道。 “我倒是想，就怕人家不接受啊。”王思纯语气幽幽的说道。 林萌····· 顾远还真是够受欢迎的。 “今天早上顾远不过来么？”顿了一会林萌问道。 “嗯，说是有别的事情，我们这点小生意，人家不过是玩玩。”王思纯颇为感慨的说了一句。 就在她们两人说话间，郑秀晶四人陆续走了进来。 “你们怎么这么早？”来到跟前，郑秀晶当即问道。 “我两个人，当然来得早啊。”林萌理所当然的说道。 “那边那个是顾远的室友吧？”这时郑秀晶看了眼李昊那边蓦然问道。 王思纯和林萌同时点头。 “怎么就他一个？”薛妍不假思索的问道。 “只怕这位舍友的人缘不是很好。”郑秀晶意有所指的说道。 王思纯闻言不由沉默了一下。对方的人缘怎么样她不知道，但对方人品是真的差。 263 不识趣 263 不识趣 正坐在那里的李昊敏锐的察觉的郑秀晶等人的目光，当即露出一个自认十分迷人的笑容。 然后薛妍果断扭过头来对郑秀晶说道：“你是对的，要是换成我，也不会和他做朋友。” 这时林萌悠悠开口道：“这怕他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郑秀晶闻言顿时满是审视的看向她，“怎么，刚刚有发生什么？” 因为对方是顾远的朋友，是以郑秀晶颇为重视，她可不希望因为这个而和顾远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林萌却是看了王思纯一眼，随后才说道：“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他应该是冲着思纯来的。” 郑秀晶等人闻言顿时都是若有所思的样子，郑秀晶更是直接看向王思纯。 王思纯见状，只能无奈的叹口气解释道：“之前他们和顾远一起去过一次宁师大，说是去看看美女，然后我就和他们一起吃了个顿饭，后来这个李昊不知道从哪拿到了我的手机号码，然后一直不停的给我发消息。为了避免引起误会，我已经将他拉黑了。可是他似乎还是没放弃。” 郑秀晶等人闻言都默契的忽略了顾远去过宁师大的事情，就像他们同样重来不提唐心为什么会那么巧的，在顾远家对面买了房子一样。 “这么说来，这个李昊好像有些讨厌呢。”唐心当即率真的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那么他是从哪知道你的号码的呢？”这时郑秀晶问了一个关键问题。 “这还用说，除了顾远还会有谁？”薛妍再次不假思索的回答，不过旋即她就发觉了不妥，当即一脸尴尬的笑了笑。 丁司晨这时帮她解围道：“这个当然无需多问，但重点是顾远是不是主动告诉他？” “其实就算是顾远主动告诉他的也不是问题，如果顾远知道这个李昊对思纯这样死缠烂打的，肯定也不会站在他那边吧。”林萌顺势补充了一句。 “不用瞎猜，这个事情最好是直接问他。又不是什么不能说得事情。我想他的坏人缘应该是广泛性的。”郑秀晶说出了自己的处理意见。 其他人顿时看向王思纯，毕竟她才是当事人。 “好吧，我其实也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他，就是觉得一直都没有恰当的时机。”王思纯简单的考虑了一下，当即开口说道。 “这还要什么恰当的时机啊，我来帮你说。”唐心最见不得这种拖泥带水了，当即就拿出手机给顾远打了过去。 电话响了一会才被接通，“怎么了唐心？” “那个你现在说话方便么？我有点事情想和你说。”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唐大小姐居然也有善解人意的时候。 “等一会我给你电话。”电话那头顾远委婉的说了一句。 “好，那你先忙吧。”唐心不禁吐了下舌头说道。 郑秀晶等人······ 这还是她们认识的那个凡事直来直去，天不怕地不怕的唐大小姐么？ “他说一会回我电话，你们这么看着我干嘛？”唐心放下电话有些不自在的说道。 “我们在看，你是不是谁假扮成的。”丁司晨坏笑着说道。 其他顿时一起笑出声来。 唐心被她们一阵调笑，却是一点不恼，虽然有些脸红但还是傲娇的一仰头，做了个我不和你们说话的姿势。那模样煞是可爱。 “既然这样，那么我们就等一下吧。”笑了一会，郑秀晶开口说道。 这个事情虽然只是小事，却不得不重视，男女之间，最怕牵扯到其他朋友，如果一开始不说清楚，后面只会更加麻烦。 多少朋友就是因为男女之间那点事反目成仇或是嫌隙日深。 在人际交往中，最需说清楚的就是男女那点事，以及利益相关的事情。否则再好的关系也难保不会生变。 就在她们这边商量妥定，那边看着她们在哪有说有笑的李昊终于坐不住了。当即离开座位朝这边走了过来。 海拔优势明显的薛妍第一个注意到他，当即向其他人示意一下，旋即六个女生齐齐转身看向他。 李昊见状笑道：“我就是想问问你们要不要过去一起坐，我一个人坐那也怪无聊的。” 郑秀晶当即回答道：“不好意思，我们这边还有点事情，所以就先不过去了。你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和我们店员说。” 李昊却并没有就此走开，反而又靠近一点问道：“你们是在这兼职么？” 郑秀晶等人顿时都是眉头一挑，她们都从他话中听出了那么一丝优越。虽然这种优越感完全不知道从何而来。 不过郑秀晶等人并没有解释什么，因为犯不上。 “有什么问题么？”郑秀晶不咸不淡的问了一句。 “啊，没什么问题，我就是有些好奇，你知道的，我们都是大一新生，按说课程应该挺紧张的，你们怎么想到要来······”说着李昊还做了个你们懂的表情。 郑秀晶一时觉得有些好笑，这个人是真不会看人脸色么？她明明已经讨厌的那么明显了。 “关于这个问题，我觉得你可以问问顾远，他应该更清楚一些。对不起，我们要忙了，你可以先和其他人凑一桌玩玩游戏。” 说着她便转过身去不再理会对方。 李昊见状脸上不由闪过一丝怒意，不过看了眼王思纯还是忍住了。 “对了思纯，一会你要是有时间吗？我有点事情想和你说。”李昊转身准备离开，蓦然有回过身说道。 这一次王思纯脸色顿时变得有些严肃了。 此时她一下意识到眼前这个男生根本不是一个识趣的人。她之前一直给他留情面，只换来了对方越发的得寸进尺。 所以此时她再不复之前的客气，冷冷的说道：“对不起，我和你不熟，所以以后请你叫我全名，另外我没什么和你说的，还有我不觉得我们那种能够私下交换号码的关系，所以·····” 李昊完全没想到王思纯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一时不禁愣在了那里。 就这这时，唐心的电话蓦然响了。 唐心拿出手机一看，不禁先看了眼王思纯，随即才接通道：“喂，你忙完了么？” “忙完了，你有什么事的？”电话那头，顾远语气沉稳的说道。 唐心余光瞟了眼站在那的李昊，含糊的说道：“就是有点事情，要是你不太忙就下来看一眼。” 顾远听她语焉不详的样子不禁皱了下眉头，要知道唐心可不是那种会拐弯抹角的人，她这样说，应该是确实有什么不方便说的。 当即顾远沉声道：“我这就下来。” 说着顾远从宽大的办公椅里站了起来，对边上的简宁说道：“下面的事情你来继续。” 说完，顾远拿起挂在衣架上的外套就往外走去。 今天顾远约了不少退伍军人前来面试，刚刚他已经交代了各项面试条件，下面的事情交个助理去做也没什么关系。 264 翻脸 264 翻脸 很快顾远就来到了楼下，一进门就意外的撞到了李昊一脸不岔的往外走去。 “李昊。”顾远当即叫了一声，然而李昊却是理也不理的走了。 顾远一时有些诧异，不过也没追上去问什么，关系还没到那份上。 走进店里，顾远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吧台那边核对着账本的几个女生。 “出什么事了？”来到跟前，顾远直接开口问道。 “啊，你来啦。”见到他，唐心瞬间化身小迷妹，就差没两眼冒星星了。 顾远一时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 边上的郑秀晶当即开口道：“刚刚你的舍友来了。” “李昊？我刚刚看他出去了，发生什么了？”顾远顿时微微皱眉道。 这次郑秀晶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一旁的王思纯。 王思纯多少也有些不自在的说道：“就是上次见过面之后，他一直不停的给我发消息，我····” 顾远当即示意她不用再说，“我知道了，这个事情让你为难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王思纯一脸抱歉的说道：“我倒是没什么，就是怕你难做了。” 顾远摆摆手，“没什么难做的，做人做事但求一个你情我愿，要不然就没意思了。” 王思纯听他这样说多少松了口气，事实上如果不是顾及顾远的想法，她一早就把话说开了。 “怎么样，账目盘清楚了么？”顾远转移话题道。 “基本弄完了，平均下来每天的营业额基本稳定在5万左右。”郑秀晶开口答道。 这种流水账目在郑秀晶眼里连计算机都不要就能核算完了。 “这个营收还是可以的，后续估计还能增加。”顾远随口点评了一句。 “那店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我上面还有点事情。”聊了几句，顾远就出了餐厅。 回到楼上，面试还在继续，顾远也不说话，自顾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简宁面试。 对于安保这个工作，能不能打其实还在其次，更重要的其实是忠诚。 所以相比起个人技能，顾远更看重品性。 只是品性这种东西实在是很难判断，为此面试只能从对方的经历看问题。 军队是一个十分重视忠诚的所在，能在那里获得良好评价，那基本上应付一般的安保工作就没什么问题了。至于更多的，那就需要时间去考验了。 最终，简宁留下了八个人，其中两个负责顾远日常的安全，而其他人则安排在公司里。 考虑一下，顾远给他们配了一辆别克商务车，之所以配这个车，就是图一个低调不显眼，便于暗中保护，同时别克商务车的舒适度也尚可，偶尔也能坐坐。 这些事情都自有人处理，根本不需要顾远操心。 下午，顾远骑着车去了学校，这个事倒是一早就定好的，之前顾远加入的摄影协会通知，周六下午一起去紫金山摄影交流。 作为自己给自己找得一个业余爱好，顾远又没什么特别的事情，于是便爽快的同意了。 不过眼下出了李昊这档子事情，顾远决定还是先处理一下。 实际上对于李昊的这番作为，顾远本心也有些不高兴，王思纯的号码不用说肯定是从他这得到的，可李昊并没有问他要过，那对方是怎么知道的呢？ 除了偷看自然不会有别的解释，单只这一点，顾远就很难对这个人有好感。 要知道顾远可不是普通人，他的手机里多少有些不能公开的秘密。比如季书记的私人号码，这种东西哪能公开，一旦真的从他这泄露出去，那顾远乐子可就大了。 就算没有这样的秘密，偷看别人隐私，然后私下去骚扰人家女生，也不是一个品行良好的人能干出来的事。 不过终究是朋友一场，如果可以，顾远也不想直接撕破脸，为此他多少还准备留些余地。 只要对方爽快的把事情认了，再表个态，那他也不准备多做追究。 来到宿舍，王文远五个人都在，见到他，王文远开口就怼。 “你还有脸来？一个人吃独食，你不怕被雷劈么？” 这事他们是怨念满满。 顾远笑骂道：“这特么能怨我么？谁让你们自己一个个长得不过关的。” 顾远这么说也算是变相的告诉他们，郑秀晶等人对他们没什么兴趣。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李昊突然发飙道：“姓顾的你什么意思，有话就直说，没必要指桑骂槐的。” 顾远····· 这个突然的爆发，顾远固然措手不及，王文远几个更是一脸懵逼。 “我怎么就指桑骂槐了？”顿了一下，顾远当即平静的问道。 “怎么指桑骂槐的你自己清楚，我告诉你，别得意的太早，就王思纯那种货色老子还看不上呢，之前以为她还算凑合，没想到就是个假装清高的烂货。”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顿时都变了脸色。 “耗子，过分了啊，怎么说话呢。”王文远急忙打圆场道。 “过分？我这还是客气了的，不信你们等着瞧，就王思纯那个骚样，将来一准就是个人尽可夫的货色。”李昊冷笑一声说道。 顾远此时眼睛微微眯起，没有任何废话，猛地一个踏步上前，一巴掌干脆利落的扇在了他脸上。 王文远等人急忙上来拦住他们，虽然他们都觉得李昊过分了，也理解顾远，但也不能就这么干看着，不然闹大了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顾远扇了他一巴掌也没继续，他很清楚，打人最多就是发泄一下，事实上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说话小心点。”丢了一句话，顾远当即出了宿舍，等他一走，王文远几人也就放开了李昊。 李昊捂着自己的嘴巴一脸狰狞的站在那里。 王文远等人看了看谁也没有说话。 虽然他们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但只要看李昊刚刚的表现就不难想象，这事一准是他没理。 但凡是讲点道理的人都不可能说出他刚刚的那番话。 李昊很快也发现宿舍里的人有意无意的在疏远他，他当即一声冷哼，头也不回的出了宿舍。 等到他走出宿舍，王文远等人才对视一眼，一时都是无奈的笑了笑，这个宿舍是没什么意思了。 另一边顾远出了宿舍楼不禁有些踌躇，如果今天要是换一个人，顾远一准让对方在农大待不下去，可他和李昊毕竟认识，为这么点事就让对方失去毕业机会，这未免有些严重了。最终顾远心里有了一个决定。 如果李昊就此作罢，那他就算了，可要是他还想搞事情，那他一准饶不了他。倒是他可就一点情面都不讲了。 265 布局纺织厂 265 布局纺织厂 离开宿舍之后，顾远给王思纯打了个电话，叮嘱她如果李昊再骚扰她就直接告诉他。 随即他便骑着自行车前往摄影协会约好的地点。 到了地方，顾远终于见到了摄影协会的全体成员，一个十八人，其中女生十二个。 不过有一点倒是真的，能进这个协会的果然都是有钱人。 加上顾远在内的十八个人，就没有一个自行车低于两千的。 2003年这会，花两千块买辆自行车，这已经是相当土豪了。 单车，单反，一路骑行，这大概是绝大多数文艺青年都曾憧憬过的画面。 但只可惜想象很美好，现实很骨感，当摄影协会一群人骑到中途是，绝大多数的妹纸都已经气喘吁吁，香汗淋漓了。协会主事见状当即宣布原地休息。 一时间女生们纷纷下车，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当即往路边一坐，随即像是变魔术一般从包里掏出各种吃得喝的。 顾远也带了一瓶水，拿出来喝了一口后，一个女生走到他跟前递了包零食给他。 “不好意思啊，拖累你们了。”女孩说得很真挚。 顾远当即接过零食，同样诚恳的说道：“没关系的，我们是一个团队嘛。” 这时协会主事也走了过来，问道：“你的器材买好了么？” 之前顾远入会时给他的印象实在深刻。 “买了，佳能5D，不过我拍出来的照片依旧很丑。”顾远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主事闻言不禁也愣了下，随即说道：“没关系，我们刚开始的时候也拍不好，这个学一段时间就好了。” 顾远闻言点点头，他是专业的，当然他怎么说怎么对了。 随即主事又说道：“你可以把相机拿出来，我先给你讲讲一些基本的知识。” 顾远闻言当即从包里取出来相机。 当真正看到顾远拿出5D的时候，主事眼中明显有过一丝羡慕。 虽然在场的家里条件都不差，但相互之间还是有差距的，能随意买一台价值两万多的相机，这在协会了也算是最顶尖的那一波了。 不过主事也就羡慕一下，摄影这玩意机器是一方面，但其实技术更加重要，所以他的心态摆的很正。 没有太多的废话，主事直接开始给顾远讲起了摄影的一些基本技巧，从画面构图，到采光量，顾远听得一愣一愣的，最后他问了一句：“这和拍电影是不是差不多？” 主事闻言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道，“很多都是相通的，你如果对这个有兴趣，回头我们可以再交流。” 顾远对电影什么的当然没什么兴趣，他这会不过是一时感慨罢了。 很快，顾远简单的掌握了一些拍照的基本要领，但实际操作起来，技术依旧很渣。 尽管他的相机绝对是专业级的，但从结果来看，他拍的照片也就是一堆很清晰的垃圾。 不过他发现从快门里看到的世界却是是不一样的，这让他想到了前世的一部电影。 休息了一会，众人继续上路，这一次他们一路骑到了目的地，登上中山陵，随即便开始各自散开来拍照。 作为一个摄影小白，顾远自觉的跟着主事一起，而主事也表现的十分友善，耐心的给他讲解各种取景角度，取景技巧。 在这种言传身教中，顾远拍出来的效果总算像个样子了。 到这阶段，顾远总算能自己独自拍摄了，于是他当即开始放飞自我，各种稀奇古怪的角度，难以理解的构图，统统都不在话下。 而他拍得最多的，还是音乐台的鸽子。 一直到了下午五点，顾远才和一群人一起往山下骑。 回程的路倒是很顺利，但倾斜的山路还是给车子造成了一定难度，几个女生自我调侃道：“我们根本就不是来摄影的，而是来锻炼身体的。” 唯有顾远，一路上颇有种自得其乐的感觉。 来到山下后，众人便就此分开，协会主事告知众人，下一次集体活动定在学校内，共同赏析今天大家各自的成果。 和众人分开的顾远一路骑回紫金城，还没等他上楼，就接到了楚红的电话。 她今天去了趟润州，对那里的纺织厂进行了一次实地考察，此时打给顾远是准备向他汇报一下进度。 顾远直接和她约在了民国红公馆。 一条颐和路，半部民国史，当顾远开着车从颐和路经过时，莫名的有些怅惘，这里曾经聚集多少风流人物，而今俱以化作黄土，不过虽然好在前史尚未走远，很多当年的事迹还能在故事里听闻。 每当走在这条路上，顾远就忍不住会想，如果有一日，他也化作一抔黄土，又有多少人会记得他的事迹呢？ 想到这里，顾远不禁一时感怀。 很快顾远来到红公馆，一座十分别致的民国小洋房，因为受限于建筑造型，内部的空间并不宽敞，但布置间足见匠心。 楚红已经先一步到了，看着顾远施施然走进来时，她抬头招呼了一声，便继续看菜单。 红公馆是不点菜的，一般都是配菜，不过菜单会根据不同时节做一些小调整。所以楚红主要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忌口的。 确定好套餐，随即服务员便下去准备了。 “这次去润州收获怎么样？”顾远给她倒了一本茶，口中随意的问道。 楚红直接给他一个小本子，顾远翻开后顿时发现，上面详细的记录了润州的各家纺织厂，规模，经营现况，一应俱全 顾远大致翻看了一遍，润州有点规模的纺织厂一共有五家，其中一家在句容，一家在京口，剩下的三家都在丹******据楚红标志的地图看，三家纺织厂距离不算很远，经营状况也都相差不多，总体而言还是比较红火的。 想想时间，2003年纺织行业却是还处于上升期，随着中国入关成功，中国纺织品一跃成为出口的一大重要增长点。 但因为国内竞争极其激烈，同行压价严重，等到2012年以后，这种上升势头逐步放缓，个别地区甚至一度出现了萎缩。 在纺织厂处于上升阶段进行收购，这无疑是十分困难的一件事。 但好在此时的纺织厂规模还不算大，而润州店纺织厂中也没有什么当量较大。这让顾远的计划多了一分成功的可能性。 简单的了解了一番几家纺织厂的状况，顾远当即心中有数，眼下最理想的就是能够拿下丹阳的三家纺织厂，这样他可以适当安排，分别生产，棉，麻，毛，丝等不同产品。 如果做不到，那就退而求其次，收购句容的那家纺织厂，因为远东饲料厂的原因，他可以更好的整合物流的布置，也算是比较理想了。 266 林海的警告 266 林海的警告（先别订阅，包个全勤。） 吃完晚饭，顾远开着车，载着楚红往紫金城去。 车里楚红蓦然问道：“如果去了国外，你觉得我该做些什么好？” 顾远沉默了一会，随即才说道：“最好的选择就是买上一只长期的股票，最好是带分红的那种。至于别的，其实什么都不好做，在国外，对我们这些黄皮肤的人，天然有着一种敌意，这种敌意是根植在骨子里的，所以当我们试图进入某个行业时，那些人总会处处提防，刁难我们。” “买股票么？”楚红呢喃道。 “对，就是买股票。一直好的股票，可以成为你一生的财富，除了股票，你还可以做一些小投资，比如投资一些电影，酒庄。” “电影，酒庄？”楚红满是愕然的问道。 “我知道，你对这些没什么了解，实际上我也不是很了解。所以你在国外刚好有时间去了解这些。”顾远抽空看了她一眼说道。 “去了解这些么？”楚红轻声自语道。 “或许这也会是个不错的选择呢。”想了一会，楚红幽幽的说道。 “不管怎么样，多去了解一些终归不是一件坏事。”顾远如此说道。 回到住处，顾远洗漱完毕，当即来到书房开始认真的分析起服装公司的后续。 在顾远前世，中国最成功的服装品牌无疑是海澜之家，这个定位中端，依靠着在二三线城市方向突围的服装企业，最终一跃成为了国内最有价值的服装品牌。 事实上海澜之家的成功之路在对的时间里，是完全可以复制的。 而顾远的野心更大，目标也更加长远。 和海澜之家不同，顾远在这条路上不需要摸索，也不会走什么弯路，因为前世早有无数人为他做过尝试，已然用事实向顾远说明，到底什么是正确的。 即便顾远前世并不怎么关注服装业，但这万幸他前世本身就是这些服装的客户之一，对于这些服装品牌的变迁，他基本是心中有数的。 虽然此时后世那些最终存活下来的服装都已经先行了一步，但此时的差距还不算明显，顾远完全可以追赶上。 考虑到梁溪，姑苏都已然有了相当不错的服装品牌了，所以最终顾远将厂址选定在了润州，这个比邻金陵，但物价水平却要低上不少，优惠条件反而多出不少的城市。 而润州的纺织业格局也格外有利于顾远的布局。规模不算十分大，但品类齐全，物流基本完善。这一切都有利于顾远的计划。 唯一的问题就是需要花费多大的代价才能拿下这里。 对此，顾远先算了笔账，那就是他目前能拿出多少钱来。 利用金陵万达做抵押，顾远预计最少能够贷到一个亿，加上远东饲料慢慢开始资金回流，只要对方的要价不超过1一个亿，顾远可以拿下来。 给自己定了一条底线后，顾远当即又开始考虑起其他方面的事情。 其中服装设计的问题也是一个关键，毕竟有了纺织厂不过只是一个开始，顾远真正想要的是成品的服装。要实现这一点就离不开设计师，可问题是，顾远一时还真没找到一个能够放心的设计师。 为此，顾远给自己定下来了下一步的任务，找到一个优秀的设计师，确定好自己服装品牌的设计风格及路线。 在纸上写写画画的忙了半天，顾远大致理清了自己的思路，随即才回到房间休息。 第二天一早，顾远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 “顾远，你还没起来么？”电话那头传来了林萌的声音。 顾远当即精神一震，这个一向话不多的女生给他打电话，肯定是有什么事情。 “已经醒了，有什么事情你直接说吧。” 林萌闻言有些不自在的说道：“我爸爸想邀请你过来吃个午饭。” 原来这个周末，林大秘难得有了一天的假期，不知怎么就想到叫顾远一起去吃饭。 顾远愣了一下，随即就答应了下来。这个饭局没什么重要的事肯定是不能推的。 而且根据顾远的经验，那位林大秘没事是不会找他的。 想到这里，顾远顿时从床上爬了起来，一番洗漱后开始一天的晨跑，完了在楼下吃了个早餐才上楼。 唐心和楚红周日肯定是要赖床的，所以顾远也没为她们操心，自顾在家里准备着中午去林萌家的东西。 总这么蹭饭自然不行，所以顾远翻箱倒柜的找了一瓶珍藏的红酒，随即有找了品陈年茅台，这才开开心心的往省委大院去了。 来到地方，林萌早早的就等在门口了，见他的车到了，当即坐了上去。 再次见到林海，这位大人物穿着一身家居服，比平时多了几分慈祥，少了几分严肃。 见到顾远，他甚至还笑了一下，只是这一切落在顾远眼里，却只觉得不正常。 一顿午餐就在这样的氛围里结束了，饭后顾远和林海惯例的坐在客厅里闲聊。 “之前你退出远东商城的项目是正确的。”林海率先打开话题，而一上来就是爆炸性内容。 “有动作了？”顾远当即开口问到。 “有这样的风声。”林海开口说道。 “那林叔叔你想说什么呢？”顾远摊摊手问道。 “你的合作名单了有一个叫楚红的吧？”林萌蓦然问道。 “没错，不过这是谁告诉你的？”顾远一脸严肃的说道。 林海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转移话题道：“你之前做得切割不是十分名曲美。 ————— 一顿午餐就在这样的氛围里结束了，饭后顾远和林海惯例的坐在客厅里闲聊。 “之前你退出远东商城的项目是正确的。”林海率先打开话题，而一上来就是爆炸性内容。 “有动作了？”顾远当即开口问到。 “有这样的风声。”林海开口说道。 “那林叔叔你想说什么呢？”顾远摊摊手问道。 “你的合作名单了有一个叫楚红的吧？”林萌蓦然问道。 “没错，不过这是谁告诉你的？”顾远一脸严肃的说道。 林海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转移话题道：“你之前做得切割不是十分名曲美。 267 楚红的车库 267 楚红的车库 离开林萌家，顾远随便找了个便利店，买了一包烟，随即就站在车前一根接一根的抽起来。 毫无疑问，今天林海喊他吃饭，为的就是这个事情。 事实上顾远一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他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如此之快。 那么真的要将她送出国去么？送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度，就此在异国他乡孤独终老。 可顾远发现自己真的没有别的选择，不送走她，那么她的结局只会更加凄凉，连带着他也可能遭受牵连。 许久，顾远掐灭最后一根烟，随即上车，径直往紫金城开去。 当楚红打开房门，看到一脸凝重的顾远时，不禁开口问道：“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你可能需要离开了。”顾远没绕弯子，直接开口说道。 楚红蓦然愣住，随即转身看向他，目光灼灼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突然。” “中午林大秘请我去他家作客，接过吃饭后他告诉我，你已经被人给盯上了。” 顾远语气十分凝重。 楚红听完，整个人站在那一动不动，神情不断变换，许久她长长吐了口气，“这一天终于来了么？” “对不起，我·····”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路是我自己选得，错也是我自己犯的，再怎么说都怪不到你的头上啊。倒是让你这样为我操心，我才是真的过意不去。” 顾远没有接话，因为不知道该怎么接。 楚红此时倒是坦然了，或许是她真的已经做好了准备，见顾远一脸落寞的样子，甚至反过来安慰他道：“这个情况我们不是一早就预料到了么？再说了，不就是去国外么？现在出国这么方便，你们随时都能去看我啊。” “我会经常去看你的，国外的事情虽然我还没来得及安排，但你放心，一切都不会有问题的。” “我很放心，你昨天不是说了么，出国之后可以多走走看看，其实这很适合我的性格呢。”楚红再次宽慰顾远道。 “我想过了，你先去新加坡，在那里住上一段时间，然后再把国籍改了，那边的人大多都是讲中文的，你在那边也不会觉得不方便，等你学好了外语，后面就可以想去哪去哪了。” 顾远深吸一口气，慢慢恢复平静道。 “听起来不错呢，明天我就去打听一下移民新加坡需要什么手续。”楚红当即点点头说道。 “要不要提前和云龙哥说一声？”犹豫了一下，顾远还是开口问道。 “这个我会处理的，不过你刚准备做服装，我这一走你可就有得忙了。” 顾远闻言点点头道，“确实，你走了之后我还真不知道该找谁来顶替你，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最多我自己多花点时间就是了。” 楚红看了他一眼，最终什么也没说。 “先不说这个。”顾远转移话题道。 “你在国内的资产可能需要整理一下，公司的股份你就挂在我名下，我会定期给你分红的，其他的资产你可以交给律师或者我来帮你处理掉，等到明年的时候，你的移民身份下来了，再考虑投资的事情。” 楚红闻言想了下说道：“之前的车行我已经合并进快递公司了，其他的主要是一些不动产，房子有十几处，车子有6台，古董字画价格有些说不准。别的就是一些存款了。” 顾远听了之后点点头道：“这样的话，我建议你这些不动产都别急着处理，现在处理肯定亏本，这样，你可以把这些暂时先过户到谁的名下。等到未来价格合适了再处理。倒是那6台车就卖给我吧。这个东西左右没什么增值空间。” 楚红闻言当即点点头，“这样也行，不过我就不找别人了，古董字画我都存放在国外的银行了，房产就过户到你名下，车子留一台给云龙，对了，沪上我还有一套房子，就也留给他吧。” “行，就按你说的办。”顾远也不矫情，当即一口答应了下来。 “回头我先列一张清单出来，然后再统一找人过户。” “对了，我有样东西送给你。”说着，顾远当即拿出一个盒子。 楚红打开后有些诧异的惊呼道：“是相机啊。” “嗯，就是相机，我希望你每去到一个地方都能用这个相机记录下来，让我也分享一下你的点滴。我也会经常给你寄照片的。” 顾远缓缓讲出了自己的想法。 楚红听完不禁愣了一下，这个做法很有种浪漫色彩。 一脸欣喜的把玩了一番顾远送得相机，楚红才抬头问道：“这相机是什么牌子的？” “徕卡，一个很特别的品牌。” 楚红闻言点点头，自动自觉的将很别致理解成了很贵。 “看了你之前说让我了解了解电影是早有想法。” 顾远愣了一下，“这倒不是，事实上我最近参加了一个摄影兴趣小组。” “是这样啊。”楚红若有所思的说道。 “对了，你说你有六辆车，我好像只见你开过两辆啊。”顾远看着楚红的表情，没来由的有心虚，大概是怕楚红突然想要看他拍的照片吧。 “嗯，你确实只见过两辆，不然我们一起去参观一下我的车库吧？”楚红当即提议道。 “行啊。”顾远欣然应允。 金陵御景园，楚红的别墅下，一个足足有一百平的车库里，此刻正停着六辆车。 除了顾远开来的奔驰E级，其他都是楚红的收藏。 原本在见到车子之前，顾远并没觉得楚红的车能用得上收藏这两个字。 可是当他真正来到车库之后，他才惊觉楚红的品味确实与众不同。 这可是一个连脚踏车都只骑几万一辆的人物，被她纳入囊中的汽车又怎么会差。 车库里最先入眼就是一辆日产GTR，R32，这辆曾经在各项赛事中保持29场不败的传奇战绩。其收藏价值不言而喻。 第二辆则是本田的NSX，这辆车同样写满了传奇，不知多少爱车之人对之趋之若鹜。 第三辆则是一辆萨博95，根据楚红介绍，这是世界上第一台使用增压技术的神车。 第四辆则是一辆雪弗兰的克尔维特跑车，这辆车顾远前世今生都还是第一次见到真车。 如果说前四辆车更多是一种情怀的话，那么第五辆车就真正让顾远惊叹了。 因为那是一辆法拉利恩佐，被无数人奉为经典的一代神车。 看完这几辆车，顾远有些费力的咽了口口水。 “红姐，这些车，你花了多少钱买的？” “没花多少钱，就一辆法拉利贵一点，其他的都是很普通的价格。”楚红笑着解释道。 顾远····· 他必须承认，对于楚红，他又一次刮目相看了。 这确实一个奇女子。 “这些车你也别卖了，我给你保存着。”顾远当即开始改口。 开玩笑，让他花几千万买几辆车，除非他疯了，他可不是汽车发烧友，对于汽车，他一向秉持实用主义。 楚红闻言满是捉狭的说道，“随你咯，我没意见。” 268 设计师 268 设计师（请于十分钟再订阅） 一整个下午，顾远基本就陪着楚红商量着出国的各种事情。 一直到了晚上，顾远才从楚红家离开。 坐在自己的书房里，顾远暗暗对自己讲，总有一天，他要叫这世界再没有人能强迫他做任何不愿意做的事情。 周一，楚红拒绝了顾远和她一起去咨询移民事宜的好意，独自坐车去了沪上。那里有新加坡驻中国的大使馆。同时她也准备和李云龙谈一下。 将楚红送走之后，顾远一时也没有上学的心思，当即给陈燕发了个消息，请了一天假。 想到楚红临走前还在惦记的服装厂的事情，顾远当即准备趁势把服装设计师的事情解决了。 收购纺织厂的事情，他交给了转移的收购团队去做。 至于设计师，顾远并不打算漫无目的在社会上招聘。而是通过熟人进行介绍。 因为这个工作太过重要了，某种意义上甚至直接关系着服装厂的生死。 是以顾远认为，相比起面试招聘，熟人介绍的可信度应该会更好些。 而在顾远认识的人里似乎就有一个从事设计工作的。 想到这里，顾远直接给对方打了个电话，过了许久电话才被人接通。 紧接着一个睡意朦胧的女声响起。 “喂～～～” 顾很怀疑电话那头的人下一秒就可能睡着。 “你该不会还没起来吧？”顾远抽了抽嘴角问道，实际上他知道答案了。 “有事就说，没事就挂电话。”对方顿时冷冷的说道。 顾远见到有些恼了，当即劝说起来。 “别生气，打电话给你是真有事。”顾远急忙开口说道。 对方没有说话，仅仅是哼了一声。 “是这样的，你不是做设计的吗，我就想请你给我推荐几个靠谱的设计师。”顾远当即说起正事来。 “设计师，哪方面的设计师，设计师多了。”对方依旧恼怒不已的说道。 “服装设计师，正装居多，男装。”顾远当即开口说道。 “服装设计师？你怎么突然想到要找设计师了？”对面总算是有了一点兴趣。 “我最近想弄一个服装厂。”顾远也不乱说，直接把原因说了出来。 “你准备给设计师什么样的权限？”对面沉思了片刻继续问道。 “权限？他想要什么样的权限？只要他师真才实学，那什么权限我都能答应他。”顾远当即表态道。 “我知道了，你等我消息吧。”说完对方直接挂了电话。 顾远看着被挂断的电话不禁愣了一下，他一时都有些吃不准这算是答应还是不算。 只是任顾远再如何担心，他暂时也没办法继续追问，只能等着对方的消息。 好在没过多久，顾远的电话就响了起来，看到来电显示上：“郑秀妍。”三个字，他不禁松了口气。 “喂，你想到人选了么？对方有什么要求？”顾远急切的问道。 之前和她通电话的正是郑秀妍，她就是顾远认识的人中，唯一的那个从事设计工作的。 “人选我倒是有了，就是不知道你会不会满意。”郑秀妍悠悠开口道。 “这个不然你让他和我见一面，我亲自和他谈谈。” 顾远还真不敢说自己一定就会满意。 “我推荐的这个人脾气有点古怪，不愿意和生人见面，这样吧，我让她给你花一个设计作品集，你看看是不是能够满意。”郑秀妍如此说道。 顾远想了下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当即也就只能答应了下来。 “既然你同意，那就中午吧，我把她的设计图带给你看，你中午有时间的吧？”郑秀妍闻言当即开口说道。 “有时间的，我今天没什么事情。那我们就在梅餐厅见面吧，正好请你吃个便饭，算是答谢你的热情帮忙。”顾远当即说道。 “那行吧，就中午十二点吧，我们到时见面再继续说。”说着郑秀妍便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一阵忙音，顾远不知为何心里莫名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只是一时间他也想不出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所以暂时也只能先不管了。 中午，梅餐厅，顾远早早的订好了位置等郑秀妍到来，事实上梅餐厅的很多菜都是要提前预定的，不过在金钱的攻势下，原则自然就没那么严格了。 郑秀妍几乎是踩着点到的，穿着一身白色职业套裙的郑秀妍，浑身都透着一股成熟的韵味，配合她那精致到极点的五官，一时间所有人都不经为之侧目。 对于这样的关注，郑秀妍明显早已习惯了，径直来到顾远的座位前，施施然的坐了下来。 “等了很久么？”坐下之后，郑秀妍客气了一句。 “没有，我也刚到。”顾远睁着眼睛说着瞎话，然而郑秀妍明显也不是真的觉得抱歉。 “是先吃饭还是先看设计稿？”郑秀妍也不多做寒暄，直接开口问道。 “先吃饭吧，吃完了我们找个地方再具体说。”顾远还是保持着自己的风度。 郑秀妍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很快，菜端了上来 中午，梅餐厅，顾远早早的订好了位置等郑秀妍到来，事实上梅餐厅的很多菜都是要提前预定的，不过在金钱的攻势下，原则自然就没那么严格了。 郑秀妍几乎是踩着点到的，穿着一身白色职业套裙的郑秀妍，浑身都透着一股成熟的韵味，配合她那精致到极点的五官，一时间所有人都不经为之侧目。 对于这样的关注，郑秀妍明显早已习惯了，径直来到顾远的座位前，施施然的坐了下来。 “等了很久么？”坐下之后，郑秀妍客气了一句。 “没有，我也刚到。”顾远睁着眼睛说着瞎话，然而郑秀妍明显也不是真的觉得抱歉。 “是先吃饭还是先看设计稿？”郑秀妍也不多做寒暄，直接开口问道。 “先吃饭吧，吃完了我们找个地方再具体说。”顾远还是保持着自己的风度。 郑秀妍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很快，菜端了上来 是先吃饭还是先看设计稿？”郑秀妍也不多做寒暄，直接开口问道。 “先吃饭吧，吃完了我们找个地方再具体说。”顾远还是保持着自己的风度。 郑秀妍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很快，菜端了上来 269 今日方知我是我 269 今日方知我是我 “我觉得这些作品都很不错，简约，大气，版型超赞。可就是有一个问题。”顾远看着郑秀妍一本正经的说道。 “什么问题？”郑秀妍虽然努力作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可她的眼神还是出卖了她。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需要的是一个男装设计师，可这些都是女装吧？”顾远摊摊手一脸的无语。 郑秀妍···· “服装设计都是共通的啊。”郑秀妍辩解道。 “或许在设计语言上是共通的，可是单以风格而言，女装和男装的方向应该是不一致的吧？” 顾远蓦然说道。 “这，这个········”郑秀妍一时有些无话可说。 “不过虽然如此，但我还是愿意看一看这位设计师的男装作品，事实上她的设计还蛮合我的胃口的。”顾远见她一副失望的样子，当即不再逗她，开口补充道。 “真的么？”郑秀妍闻言顿时欣喜的叫出声来。 “当然是真的，只是我希望不要让我等太久，郑设计师。” “不会太久的，我······”郑秀妍蓦然住口，随即一脸羞恼的看向顾远。 “你一开始就猜到了？” “事实上并没有，不过你下次要冒充别人，至少先把作品上的名字擦掉，郑秀妍小姐。” 郑秀妍接过顾远递过来的作品集，果然看到自己的签名无比显眼的写在作品下。 郑秀妍······ 没有错，实际上郑秀妍推荐的设计师确实就是她自己，虽然她一直在她家里的公司担任设计师，但她每天所做的工作更像是一个宣传经理。 至于她的设计，公司里并没有谁真的在意。 这让郑秀妍一顿很苦闷，认为自己没有得到重视，可是她的身份又不允许她加入其他的女装公司，去施展自己的才华和抱负。 今天顾远向她询问有没有认识的男装设计师时，这一下子给她打开了一个新的可能。 作为美丽华鞋业的公主，她确实不适合进入其他女装公司，但却不影响她做男装。 毕竟美丽华在男装领域没有涉足。 正是有着这样的想法，她带着自己的作品集匆匆的赶来尝试了一番。 当然，她并不是祈求对方给她一个机会，事实上对她而言，这个选择是双向的，如果对方欣赏不来她的设计感，那这次合作她自己就不会同意。 为了不受自己的身份影响，她特意说是一个朋友的作品。 只是没想到最终还是暴露了。 “事实上你完全没必要多想，我这么决定完全是出于对你的作品的认可。你要知道，我并不是那种会轻易被人情影响的人。” “谢谢。”郑秀妍第一次用一种温和的语气对顾远说话。 “不用谢，这完全是你自己赢来的。” 郑秀妍有些激动的点点头。 一直以来，她总是被人冠上美丽华公主的前缀，没人在意她的能力，总是不断的在谦让她，称赞她的美丽。 她发现自己似乎永远得不到认同，一种不夹杂任何其他成分的认同。 而顾远不同，曾经亲眼见过他和苏省一号黎书记侃侃而谈的郑秀妍，十分清楚这个少年的不同之处。 而这份与众不同不仅仅体现在能力上，还体现在他对事物的见解上。 就像刚刚顾远夸赞她作品时，她能清楚的感觉到顾远的真诚。 相比起那些浮夸之极的赞美，顾远的评价显得真实可信的多。 “好吧，现在我也算是见过你的作品了，从目前的情况来说，我还是很期待的，但这并不是一个单向选择的事情，所以如果你有什么想问的，现在就可问了。”顾远耸耸肩说道。 郑秀妍闻言沉思了一会，随即提出第一个问题：“你对服装厂的定位是什么？” “定位么？男人的衣柜，一年只需要逛上一到两次就好。”顾远带着些许恶趣味的说道。 “男人的衣柜？”郑秀妍莫名的被这个理念给打动了。 不得不说，在顾远前世的世界，海澜之家的成功和这句广告词脱不开关系。 就是这样一句广告词，一下将海澜之家定位成了一个专业的男装品牌。 至于后来被调侃成一年要去两次海澜之家，一次买一次退，那是因为海澜之家没有就是根据市场的变化，调整自己品牌的定位，依旧一味追求成本的节约，从而忽视了客户对产品要求逐渐从过去的差不多就好，变化成对良好品质的极度渴望。 “为什么这么定位？”郑秀妍惊艳了一会，再次发问。 “因为目前国内男装市场上正好缺少一个价位适中，名气又差不多的品牌。” 顾远的解释让郑秀妍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继续问下去。 想了一会她才再次提问道：“你喜欢的男装风格是什么样的？” “我目前的想法是，坚持基本款，坚持做正装，重要的是，品质要有一定保障。于此同时还提供订做服务。” “订做？”郑秀妍再次意外的问道。 “没错，就是订做，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那种全手工订做，而是给予更多的选择权，什么样的衣袖，什么样的衣领，什么样的纽扣，什么样的花纹，而我们要做的，就是把这些细节拼凑到一起。让大家拥有一套真正独属于自己的正装。我的目标是让所有人的男人都拥有至少一套这样的订做服装。” 顾远的这个设想顿时让郑秀妍又是一阵神往。 如果顾远的愿望实现了，每一个中国人男人在工作时，结婚时，都在他们的店里订做上一套西装，那么这个品牌的意义就完全不同了。 “我很期待和你共事。”至此郑秀妍再无疑问，她清晰的感觉到，自己遇到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个能让她实现自己时尚梦想的绝佳机会。 她不愿错过这个机会。 “我同样期待郑设计师的作品。” 郑秀妍当即站起身来，现在她已经完全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完成一个让对方满意的作品了。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说着郑秀妍主动伸手和顾远握了一下，就像是正式的重新认识了对方一般。 “你是我见过的，最特别的一个人。”在和顾远分开时，郑秀妍如此说道。 对这个评价顾远耸耸肩，什么也没说。 看着郑秀妍的揽胜离开后，顾远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开着车来到了宁大鼓楼校区。 他还是第一次来郑秀晶的学校，静静地走在这种历经岁月沧桑的校园，顾远想象着郑秀晶走在同样的路上，看着同样的风景。 前世的他孑然一身，身边虽然也曾有人驻足过，但最终她们都弃他而去。 这一世顾远一度迷惘，他分不清那些关注他的目光到底是为了他本人，还是重生所带来的光环。 直到郑秀晶和他谈过之后，他蓦然意识到，实际上他就是他，世上独一无二的他，而前世那个他已然不存在了。 所以他在把自己捆锁在前世的框框中，不过是一种胆怯。 而事实上，他已然改变，变得更加强大也更加优秀。 现在的他，当得起所有的赞誉，只因他就是他。得天所钟，独一无二的他。 270 辞职 270 辞职 作为一个高考成绩稳稳排进苏省前十名的高材生，郑秀晶即便是在天才云集的宁大也绝对属于最顶尖的一拨。 而这样超卓的智慧加上她那无以伦比的容貌，使得她几乎走到哪都是人群关注的焦点。 为此她不得不一脸清冷的应付着层出不穷的搭讪。 如果不是来到宁大，顾远都快忘了郑秀晶平时在人前的样子了。 在他面前的郑秀晶永远是乐观开朗的，看不出一丝清冷的模样。可是在宁大校园里，她却是一个如冰山般难以亲近的女神。 当她如平时一般穿过人群，施施然来到自己的车子前时，蓦然看到了她车子旁的那辆白色SUV。 就在她愣神间，那辆无比眼熟的SUV车门蓦然打开，紧接着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走了下来。 “你怎么来了？”郑秀晶惊喜异常的惊呼道。 “想来看看你的学校是什么样就来了。”顾远站在那里挂满和煦笑容的说道。 这一刻一向清冷如霜的郑秀晶蓦然展颜一笑，顿时仿佛莺飞草长，仿佛春回大地，整个世界似乎都为之明亮了起来。 “走吧，晚上请你吃好吃的。” “好，我今晚一定要放开了吃，吃穷你。”郑秀晶此时哪还有半点平日里的清冷。 没去理会周围已经看傻掉的同学，郑秀晶自顾坐进顾远的车里，直奔老门东。 因为郑秀晶口味更加偏好西餐，所以顾远选了一家名为fleur古董餐厅的西餐厅。 这家店的西餐即便放眼整个金陵都是数一数二的，尤其是西冷牛扒选用正宗的特等和牛肉。熔岩巧克力蛋糕更是让所有小女生都无法抵挡。 顾远还特别给郑秀晶点了一道意大利团子配挪威三文鱼芦笋奶油汁，口感达到了一种绝妙的平衡，细腻，丰满却又毫不混乱。 顾远自己则选择了奶油蘑菇汤，他对蘑菇有着相当的偏好。 对于郑秀晶而言，顾远能主动来看她是比美食更加让她开心的事。 一顿丰盛又愉快的晚餐之后，郑秀晶看着顾远问道：“是发生什么事了么？” 顾远也不隐瞒，直接说道：“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红姐可能要去国外住一段时间。” 郑秀晶闻言目不转睛的看了他一会说道：“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万能的。” 顾远听着她的开解展颜一笑道：“了解，我不是在和自己较劲，我只是觉得应该对身边的人更好一些。毕竟谁也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会先来。” 郑秀晶听着顾远点话，莫名的感到一种豁达，只是这种豁达却满是沉重。 “对不起，我暂时还帮不上你什么，只是我希望你能为了我，为了身边的家人和朋友，好好保重自己。不要让自己太过辛苦，因为那样我们会心疼。” 郑秀晶说着伸出手轻轻的抚平顾远蹙起的眉头。 “放心吧，我可没那么脆弱。”顾远当即笑道。 “我们出去走走吧。”郑秀晶提议道。 顾远欣然应允，当即两人出了餐厅，漫步在逐渐喧嚣起来的街头。 “红姐走了，你是不是要变得忙碌起来了？”走了一会，郑秀晶问道。 “是，眼下我身边还没有谁能替代红姐的位置，所以只能我自己亲力亲为了。”顾远随口回答道。 “既然这样，餐厅那边就交给我们吧，我们一定会做好的。” 顾远看了她一眼，随即说道：“那可真是太好了，不过我要提醒你，年底我准备在鼓楼再开一家分店，到时可能也要麻烦你们了。” 郑秀晶闻言愣了一下，随即说道：“没问题的，你只管放心交给我们吧。” 顾远认真的打量了她一眼，“遇见你是我最大的幸运。” “我也是。”郑秀晶回到。 在路上走了许久，顾远便将她送回了学校。 因为从鼓楼到紫金山的距离不算很近，所以郑秀晶大多时候都会选择住校。 不过今天她实在是高兴，突然十分想要回家，当即她又开着车回了帝豪花园。 等到她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让她意外的是，郑惜年，秦卿，郑秀妍都在大厅里坐着。见到她回来，三人虽然都各自招呼了一声，可气氛却是怪怪得。 郑秀晶奇怪的看了三人一眼，当即在郑秀妍的边上坐了下来。 “你真的要辞职？”就在她坐下后，郑惜年一脸严肃的看着郑秀妍问道。 “是的，我要辞职。”郑秀妍说得斩钉截铁。 “你要知道，你去了别的公司，可没人会容忍你天天上班迟到。”郑惜年继续。 郑秀妍······ 为什么总觉得这像是在吓唬小孩子呢？ “这一点就不用担心了，难道我大学的时候天天迟到么？” 郑惜年······ “别人的公司哪里有家里的公司来得自在啊？你怎么突然想起要辞职了？不然以后都不让你加班了？”这时秦卿也劝道。 “妈，你怎么也和爸一样，我就那么懒么？就为了不加班才辞职的么？” “你可不就这么懒么？”秦卿实力吐槽。 郑秀妍内心好崩溃，她觉着自己可能是有个假妈妈。 “我是为了理想，我一直以来都梦想自己能成为一个伟大的设计师。”郑秀妍严肃的说道。 “可是你在家里的公司就不能实现理想了？”郑惜年顿时不乐意了。 “不能，我在美年华上班，别人永远都只在乎我是谁的女儿，而不在乎我的设计。”郑秀妍情绪有点激动的说道。 “好吧，就算我同意你辞职，那你想去什么公司呢？那个公司就一定能实现你的理想了？而且外人会怎么想呢？” “我要去的是一家男装公司，和美丽华没有业务冲突，所以别人不会多想什么。”郑秀妍显然是早有对策。 “那家公司就那么好，让你这么有信心？”郑惜年颇有些醋意的问道。 “那么我问你，爸你对美丽华的定位是什么？”见郑惜年这样，郑秀妍当即用事实说话。 “中国第一女鞋品牌。”郑惜年傲然的说道。 “那么美丽华的目标客户都是什么人？”郑秀妍再问。 “所有人。”郑惜年依旧信心满满。 “所以美丽华的鞋永远没有自己独特的风格。”郑秀妍叹了口气说道。 郑惜年当即反问：“那你要去的那家公司就有独特风格了？” “当然，他们是要做男人的衣柜，针对的是正装市场，他们的理念是让所有男人都有一套专属于自己的正装。”郑秀妍颇有些骄傲的说。 “这·····”郑惜年这会确实有些哑口无言了。 “既然姐姐想要去别的公司就让姐姐去呗，反正家里的公司也不离不开姐姐，就算是将来要让姐姐接班，也是很多年后的事情了，又不急在这一时。”这时一直旁听的郑秀晶插话道。 “可是她去了别的公司，将来大家会怎么想？” “或许将来姐姐还真看不上家里公司那点产业呢。”郑秀晶实力吐槽。 众人······ 271 红颜多舛 271 红颜多舛 一天后楚红就从沪上回了金陵。 当天她将一份长长的清单给了顾远，上面列了房产15处，包括燕京，羊城，沪上各两处。 看着这份清单，顾远愣了好一会，不谈其他，光是这份清单，楚红这辈子就已经吃喝不愁了。 甚至于故意的金陵万达为了都未必有这十五套房子值钱。 不得不说，楚红的投资眼光真的相当不错。 不过相比起她的投资眼光，她经商的眼光就差了许多。 等后续律师办好过户手续，顾远的身家就又要飙升一大截。 简单的给顾远交代了一番自己这些房子的情况后，楚红又拿出一个盒子给顾远。 “这是我在沪上看到的，之前送你的那块劳力士潜水表，还是有些老气了，这回刚好看到，就给你买了一块江诗丹顿的纵横四海，应该会更加适合你。就算是我送你的临别礼物吧。” 顾远接过手表，打开后顿时被那经典的造型所吸引，相比起劳力士的粗犷，江诗丹顿无疑优雅了不少，却又不显的柔弱，确实十分契合顾远的风格。 “很漂亮，我很喜欢，你打算什么时候走？”顾远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最关键的问题。 “已经在办签证了，签证下来就走。”楚红努力作出一副云淡风轻的说道。 “这么急？”顾远不禁问道。 “早晚是走，不如早点过去适应一下，关于移民的事情我也资讯过了，只要投资50万美金就可以直接拿签证。你觉得该投资什么好？” 顾远想了下说道：“我觉得你最好还是投资房地产和酒店吧。” “为什么？不是说新加坡的购房压力不大么？”楚红有些疑惑的问道。 “实际上这只是一句骗人的空话，你如果关注过，那你一定会发现，新加坡的排名前五十的富豪里有一大半是从事房地产行业的。不过我让你投资的房地产不是真的建楼，而是指买一栋自己居住的处所，同时你再找一家小酒店收购掉。” “这样也可以么？”楚红有些将信将疑。 “可以的，新加坡的法律规定，投资移民可以将一半投资用于购买个人住房，而新加坡最没有风险的就是房子了，因为这个国家实在太小了。” 听了顾远的话，楚红一时有些若有所思。 “如果可以，你还可以在新加坡找个大学充充电。” 楚红闻言点点头，“我知道了。” 正事聊完，两人一时都有些沉默。 不知为何，自从楚红要出国之后，两人之间的话题似乎在飞速变少。以至于现在这样在一起，经常大段大段的沉默。 “最近有时间么？”蓦然楚红开口问道。 “有啊，怎么了？”顾远当即问道。 “有时间的话，我想让你陪我一起回一趟老家。”楚红说这话时，神情有些复杂。 “老家？”顾远不禁重复了一遍。 “其实我是有家人的。”楚红转过头看向顾远道。 “有家人？”顾远再次感到诧异，因为楚红平时的表现完全不像。 “是啊，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我明明有家人，却把所有的事情都托付给你。” 事实上顾远奇怪的事情，既然楚红有家人，为什么她前世会把自己的财产全部留给李云龙这样一个外人。 “因为那些人我原本这辈子都不准备再见的。”不等顾远发问，楚红自己就给出了答案。 “我爸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 或许是因为不久就要永远离开这里，所以楚红突然间就打开了心扉。 “剩下我和我妈妈以及一个哥哥一起相依为命。” “就在我读初中那年，我哥哥处了一个对象，可是家里没有钱，然后我妈就让我辍学更一个邻居一起出来打工。” “虽然我很想继续读书，但那时候家里真的穷，最后我还是同意了，只是我不知道的是，其实我已经被我妈卖给了那个邻居。一万块，我就被我妈和我哥卖了，没有一丝不舍。” “幸亏我那时候年纪还小，一开始只是干些家务活，后来又过了两年，那些人就开始培养我，准备把我当成他们的一棵摇钱树。” 说到这里，楚红蓦然留了下一行眼泪，可以想见，那段日子有多难。 “幸运的是，为了卖出一个好价钱，我保住着自己的清白，直到我遇见了文哥。” 提到这个名字，楚红的神情很复杂，不知道是恨，是怨，抑或是感激。 “他的势力很大，见到我之后，直接花钱把我买了下来，从那之后，我就一直跟着他。” “他不是什么正经人，虽然风光了好些年，但因为牵涉进了那场震惊全国的大案里，他直接倒了台，这辈子都没希望再出来了。不过他当时扛了大部分的罪名，保住了不少以前的旧手下。为了感恩，那些人后来就跟在了我身边。” “不过人都是善忘的，当年的恩情很快就被淡忘了，经过几年的蛰伏之后，一些叔叔辈的就忍不住又想重现当年的风光。只是我一直不同意，为此我们的关系闹得很僵。” “曾经有一段时间，我一心想一走了之，可是在他们中间，有很多人都是跟了我们很多年的老人。如果我不管他们，任由那些叔叔们胡来，只怕他们的下场都不会很好，可是那几个叔叔辈的，又不同意我带人退出，觉得这样组织就散了，于是我们就这样一直僵持着。” “直到我遇见了你，然后他们见识到了你翻云覆雨的手段，渐渐死了重操旧业的心思。所以我很感谢你，如果没有你，我知道我永远也脱不出那个泥沼，直到被淹死。” 说到这，楚红抬眼看了顾远一眼，“你会不会因此看不起我？” 顾远摇摇头：“人难免有身不由己的时候，我交朋友不看生平，但看为人。” 楚红闻言顿时展颜一笑，像是如释重负，只是笑着笑着，不知为何，眼泪就扑簌扑簌的滚了下来。 “原本在我心里，我的家人在我被卖掉的那天就已经死掉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知道这几天我特别想回去看一眼。不为那些人。就想看看我从小长大的地方，看一眼我爸的坟。我怕错过这次，我这辈子都没机会了。” 顾远听了这些，心里忍不住的有些沉甸甸的，只是一时又不知该如何劝才好。 最后只能肯定的答应道：“我和你一起回去。” 楚红闪烁着泪花看向他，真诚的说道：“谢谢你，真的。” 顾远抿了抿嘴唇，最终什么也没说。 看着眼前这个风华绝代的女子，顾远不禁感慨，这样的倾世容颜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呢。 都说红颜祸水，可又有哪个红颜不是身不由已的随着命运起舞。 这一刻他突然有些理解李云龙了，这样一个绝世佳人，确实值得用生命去守护。 只是前世李云龙最终也没能守护住对方，而这一世，他却阴差阳错的改变了她的人生轨迹，这是不是上天垂怜这个可怜的女子。借他的手，改写她的人生呢？ 272 后会无期 272 后会无期 楚红的老家在赣省，因为年纪很小就开始在外讨生活，所以平时在她身上已经看不出什么故乡的痕迹了。 顾远原本准备和楚红一起坐飞机回去赣省的，可考虑到楚红老家地处深山，一般的车子根本进不去，最终两人开了辆牧马人直接杀向赣省。 车子是顾远特地从外贸公司提的，为了应付各种路况的挑战，顾远特意选了一辆两门短轴版的牧马人罗宾肯。 从金陵出发，历经七百公里的跋涉，总算是到了地方。 当他们到达抚州时，已经是人困马乏，疲惫不堪了。 直接找了一家饭店点了几个菜，两人准备先填饱肚子再找地方住一宿，明天一早再继续上路。 然而当菜端上来之后，顾远只吃了一口就再吃不下了。 辣，超级超级的辣。 顾远吃了一口，足足灌了大半瓶水才算是好了一点。 没办法，顾远将店家叫来，吩咐对方一点辣都别放，重新炒两个小菜。 等到新炒的菜端上来，顾远依旧没能吃下去。原来店家的锅就是辣的。 没奈何，最后顾远只能让店家给泡了碗方便面对付了一下。 住酒店的时候，店家特意强调了一句晚上注意财物。 对此楚红和顾远不禁面面相觑。 住酒店要小心财物，这个事情说起来有些细思恐极啊。 楚红和顾远小声商量了一下后，最终决定开一间标间。 标准间里有两张床，顾远和楚红刚好可以互相照应，万一真进了贼，两个人一起也安全点。 事实上顾远的安保也跟了过来，只是一直没有露面，就连楚红都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房间里，顾远和楚红两人都有些不自在，轮番进了洗手间洗漱之后，便各自上床。 顾远更是扯着被子整个蒙在了自己头上。 楚红虽然要镇定些，但也没好到哪去。上一次和男生睡在一个房间都不知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以至于她躺在那耳根一阵发烫。 不过一天舟车劳顿，两人确实有些累了，长途开牧马人确实十分遭罪。所以没过一会两人便相继进入梦乡。 然而这并不是最尴尬的事情，真正的尴尬发生在第二天早上。两人轮流上厕所时，那感觉，楚红出来后都不敢看顾远。 早上两人吃的是包子和粥，顾远总算是能吃了。 吃完早饭，两人才重新上路，继续往楚红老家赶去。 因为离家太久，楚红的记忆已经模糊了，只能一边走一边打听。 到后面顾远更是连话都听不懂了，乡村里的人甚至连普通话都不会。 好在楚红还隐约记得一点，两人几经周折才算是找到了大致的方向。 一路开过来，两人遇见的路况也复杂极了。 有丘陵，山地，岗地，河谷，如果不是开了牧马人过来，还真不一定能进到这里。 顾远的两个安保便被困住了外面，顾远给了他们一条短信，让他们留守在外，不必跟进去。 向山里挺进的这一路，顾远两人所见的满是残旧与破败。 很多房子一看就是年久失修，顾远都怀疑它随时可能倒掉。 另一个感受就是闲人太多，一路上赌钱的吆喝声随处可闻。封闭的环境让这里的人，大多安于现状。 又往前开了一节，楚红开始慢慢有了印象，索性两人换了下位置，由楚红来开。 又开了一段路，楚红蓦然停住车，看着路边的一个大树怔然无语。 顾远大致猜到，应该是到地方了。 果然，过了一会楚红对顾远说道：“我小时候经常在那棵树底下乘凉。 顾远点点头，从后面翻出相机当即拍了一张照。 宁静祥和的村落，繁忙的老书，颇有些自然的美感。 但真正生活在此的人才明白，那种生活有多么绝望。常常很多年生活都没有一点变化。 就像和外面的世界整个脱节了一般。 因为车子在这个地方实在太扎眼，楚红在村口停了一会后，便直接下了车，和顾远两人一同轻装简行往村里步行而去。 然而即便是步行，他们两人的一身装扮也和村里人有些格格不入。 加上这里的人大多彼此熟悉，他们这样两个生人贸然进来，自然惹人注意。 楚红戴着一顶鸭舌帽，鼻梁上更是架了一个大大的墨镜，即便是朝夕相处的熟人一时都很难认出她来。 加上她离家时才十来岁，这么多年过去，早就变了模样。事以一路虽然诸多窥视的目光，却没人能认出她来。 一路走着，直到路过一间不甚起眼的破瓦房前，楚红蓦然站住身形。 走在她边上的顾远几乎能听到她剧烈的心跳声，顾远顿时猜到，这里只怕就是她的家了。 屋前正坐着两个女子，一个徐娘半老，一个年轻一些。 只是顾远的目光却忍不住被那位徐娘半老的妇人吸引。 有味道，真的有味道，即便是不施粉黛的素面朝天，即便是已然人到中年的徐娘半老，但依旧面容清秀，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顾远更是在她身上隐约看到了楚红的影子，这一刻他莫名的认定，这就是楚红未来的样子。 和她一比，她边上的那个年轻女孩倒是显得粗鄙不堪了。 就这样两人在那站了一会，顿时惹来了附近人的关注，那些村民开始故意大声说笑起来，虽然顾远没能听懂，但光是看那妇人笑骂的样子，年轻女子略带害羞的神情。 顾远就大概能猜到这些人定然是荤言荤语。 不过这会一直默默发愣的楚红倒是回过神来，隐蔽的又朝那件旧屋看了一眼，楚红当即又继续往前走。 身后的议论并未停止，那个妇人看着两人的背影莫名怔愣了一会，随即才继续和村民继续笑骂起来。 再往前走，很快所见便没了人烟，或许是丘陵地薄，一路除了杂草，倒没见到多少庄稼。 越往前走，路越是隐蔽难见。好在顾远两人都不是什么养尊处优的人物，应付这点山路倒是不成问题。 走着走着，两人眼前蓦然出现一片空地，荒寂中竖着几座孤坟。 楚红再次怔住了身形，过了许久，她才又慢慢的朝前走去，只是步履间满是小心，像是近乡情怯，又像是怕惊醒梦中之人。 终于，她的脚步停留在一个一座光秃秃的坟头前，没有墓碑，也没有什么显眼的特征，但似乎在楚红眼中这里是那样的不同。 慢慢的，楚红跪在了坟前，颤抖的轻抚着土地，口中呢喃道：“小红回来了，小红回来看你了。你，听到了吗？你的小红回来了，你跟我说句话好不好？” 坟茔无声，唯有远处的老树被风吹起一阵哗哗的响声。 楚红跪在那里许久许久，直到太阳西斜，楚红才重新有了动静。 “我们走吧。”声音中带着沙哑。 顾远顿了会，然后跪下磕了三个头，算是对死者的敬意。 在心中，他对坟中人暗自承诺，“放心去吧，你的女儿有我照料。” 人去，唯留坟前一堆黄纸，风声蓦然呜咽哀嚎，像是送别。 再次路过山村，顾远两人意外发现村里静悄悄的，两人有些奇怪的继续往外走去，来到他们的车前，顿时就看到一群人正围在那里。 虽然听不懂他们的话，但顾远不难猜出，他们中很多人怕是第一次见到汽车。 很快人群就发现了他们两人，顿时自动自觉的让出一条路来。 顾远两人穿过人群，就看到了最里面几个壮实小伙子正绕着车子啧啧称奇，其中一个边上正站着之前那妇人。 顾远莫名的就意识到对方应该就是楚红所说的哥哥。 隐晦的打量了他一眼，顾远瞬间就有了判断，这就是一好吃懒做的主。 看到楚红两人，尤其是楚红，虽然看不清容貌，但那衣服也难以遮住的好身材，依旧惹得这些年轻人一阵起哄声。 顾远淡漠的瞟了他们一眼，随即在他们瞩目中打开了车门。楚红也跟着坐进车里，随即瞥了那妇人一眼，然后说道：“走吧。” 顾远点点头，同意看来那妇人一眼，然后发动车子，从人群中往外开去。 就在他们的车子掉过头去，那个妇人蓦然喊了一声：“二丫。” 楚红身子蓦然顿了一下，下一刻却对顾远说道：“快走。” 顾远看了他一眼，当即一脚油门，像离弦之箭般蹿了出去。 身后二丫的喊声越发急促，只是却渐不可闻。 顾远偶尔偏头，却见楚红不知何时早已泪流满面。 273 拼酒 273 拼酒 重新回到抚州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两人也没急着就往回赶，而是又留了一夜。 找了一家看着颇为气派的酒店，这会点的菜总算是不那么辣了。 楚红吃了小半碗饭便不再多吃，叫来服务员。 “有酒么？”楚红问道。 “客人需要什么酒？我们这有赣省特产四特酒，还有红酒，黄酒。” “给我们来几瓶红酒吧。” 一旁的顾远做主道，他十分清楚，楚红此时的情绪喝点酒反而会好点。 楚红闻言看了他一眼也不反对，有些沉默的坐着。 顾远默默叹了口气，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劝起。 他深知，楚红实际上远没有看起来这般决绝。 这一点从她因为不忍跟过她的老人重蹈覆辙，而不惜深陷泥沼就能明了。对一帮旧属尚且如此，何况是血亲呢？ 前世她最终将家产全部交给李云龙，只怕也是知道李云龙不可能对她家人完全不闻不问。 虽然她没办法原谅自己的两位血亲，但最终也没能真得狠下心去。 她之前始终不愿见家人，应该也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害怕再被纠缠吧。 这一次只怕也是楚红得知自己即将要远走异国他乡，不需要再担心无法面对两人的问题，这才有了此次归乡之行。 想到这，顾远不禁又想到，只怕楚红让他一起跟来，除了给她壮胆之外，也未尝没有让他帮忙照顾一二的心思。 很快，服务员送来两瓶红酒，认不出是什么牌子，打开后也没多少讲究，直接各自倒了一杯。 “少喝一点，然后去睡个觉。” 楚红没有说话，端起酒杯直接抿了一口。 “你说，他们当年怎么能狠下那个心的？”喝了一口酒，楚红情绪有些激动的问道。 顾远回答不上来，事实上他还真没见过这样狠心的妈妈。 片刻，他问道：“你想我怎么回答你呢？” 听了顾远的话，楚红不禁愣住，是啊，实际上她并不是真的想要征询别人的建议，而是想从别人那得到肯定，从而坚定自己的决心，让自己相信自己没有错。 “我真的没办法原谅他们。如果不是遇见文哥，我的人生会多凄惨呢？”楚红看着酒杯茫然的说道。 顾远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当初楚红一辈子留在村里，那她是不是也会像今天看到的那些人一样，一辈子困在那个穷山沟里，就此蹉跎一生呢？ 那样的人生又会比另一种人生好上多少呢？ 这个问题顾远回答不了，唯有楚红自己才知道答案吧。 “那就不要原谅他们，这样的人没必要再和他们扯上任何关系。” 楚红闻言看着顾远问道：“为什么我的家人会是这样的呢？别人再如何辛苦，至少还有一个温暖的家，可我却只有怨恨。” “不要多想了，你还有我们这些朋友。” “是啊，我还有你们，还有你。”楚红又喝了一大口红酒说道。 “少喝点。”顾远不禁又劝了一句。 “这可能是我在国内喝的最后一次酒了，你就让我多喝一点吧。” 顾远顿时无言，这已然成了他的一个死穴，虽然这其实和他并没有太大的关联。 “好，我陪你一起喝。”说着顾远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酒略微有点涩，不过却很应景。 楚红见状顿时展颜一笑，和他碰了下杯。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不是遇见你，那我现在会是什么样呢？肯定焦头烂额吧。现在的情况明明已经好了太多了，我还有什么好不满足的呢？” “即便不遇上我，你也会逢凶化吉的，好人会有好报的。”顾远如是说道。 “说起来也奇怪，我们第一次见面，你怎么就相中了云龙呢？”楚红眼神有些迷离的看着顾远问道。 “为什么相中云龙哥？大概是因为他好哄吧。那时候我急缺一个驾驶员。”顾远如此回道。 “你还真是够坏的。”楚红不禁笑骂道。 “如果不是云龙哥，我们又怎么会合作呢，我们不合作，大概我现在依旧还窝在远东饲料厂呢吧。” “你就别哄我了，就算我不和你合作，你一定一样可以做成现在的这些事，我心里再清楚不过了，你比我强太多了，甚至比我现在所看到的还要厉害好多。” “是因为酒喝多了么？你的嘴怎么突然这么甜？”顾远调侃了一句。 楚红闻言蓦然一顿，定定的看了他一会，突然她一探头，娇艳欲滴的嘴唇蜻蜓点水的在顾远的嘴唇上印了一下。 “甜么？”亲了一下后，楚红故作镇定的说道。 顾远愣了下才回道：“一股葡萄酒的味道。” 楚红横了他一眼，“不老实。” 顾远······ “那几个小女生里你最喜欢谁？”蓦然楚红离题万里的问道。 顾远······ “我和她们没那种关系。”顾远勉力辩解了一句。 “不老实。” 顾远······ 这天没法聊。 于是他果断说道：“喝酒。” “干杯。”楚红顿时喜笑颜开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接着喝。”顾远刚喝完一杯，楚红当即又给他倒上。 顾远看着这会是真怕她又犯抽，当即随叫随到。 眼看着楚红和他一杯抵一杯的拼酒，顾远怎么怵她，要是连一个女人都喝不过，那他还用混么？ 当即两人推杯换盏的喝了起来。 很快，两杯红酒喝完，楚红没有继续要酒，而是站起身来。 “我们把红酒带到房里去喝，要是你喝醉了我可搬不动你。” 顾远不屑的轻哼一声，“我会喝醉？你别开玩笑了。” 于是两人当即结了账，又各自带着两瓶红酒进了房间。 不过也不知是忘了还是因为习惯了，两人谁也没提要再开一间房。 就这样两人进了房间，楚红先去洗了把脸，出来后，两人当即又继续之前的战局。 两人一边吃着买回来的芝士蛋糕，一边喝着红酒。 “我跟你说，你还是趁早认输的好，不然你今晚可要出洋相了。”楚红叫嚣道。 顾远：“我怎么会输，我跟你说，哥们和人拼酒就没输过。” “吹牛。”楚红一句话差点没把顾远噎死。 “没什么好说的了，干了这杯酒。”顾远当即不再废话直接说道。 “姐姐我当年和人谈判的时候，一口气吹掉了六瓶啤的，脚都不带晃一下的。” “想当初我为了谈生意，一口气干了三瓶白酒，哥们的生意那都是拿命拼出来的。” 顾远说得自然是前世的事情，事实上此时的他已然有些醉眼朦胧了。 然而楚红的眼睛却是越喝越亮。 当第四瓶红酒喝完是，顾远的话明显变少，但是动作却迟缓了许多。 很快，有一瓶红酒下肚，楚红蓦然说道：“不喝了，我认输了。” 顾远当即开怀笑道：“我就说你赢不了我吧。不过你已经很厉害了，我都开始打晃了。” “你先去洗一下吧，洗完了让我洗。” 说着楚红将他推进里浴室里。 等到顾远出来后，楚红当即闪身进了浴室。 顾远在外面只觉得眼皮异常沉重，当即也顾不上想太多，爬上一张床后，自顾沉沉的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顾远蓦然感觉怀里多了一团软玉温香，不过他只当是梦，并没有在意。 274 不进则退 274 不进则退 第二天，当顾远从睡梦中醒来，迷糊间就看到一个妖娆的背影，正站在落地镜前整理着妆容。 顾远蓦然坐起身来，隐约中记得昨晚似乎发生过什么。然而再仔细一想，似乎又毫无印象。 想了下顾远当即甩甩头，想要将混乱的思绪甩开。 楚红听到他的动静，蓦然回首，“醒了？” 顾远抚着额头问道：“现在几点了？” “早上九点钟，我先去餐厅了，你弄好了快点出来吧。”楚红落落大方的说道。 等到楚红出了房间顾远掀开自己被子，蓦然脸都变了。 顾远发现自己身上别说睡衣了，就连裤衩都不见了。这个发现让他一时有些慌。 “这是什么鬼情况？”顾远忍不住喃喃自语道。 等他来到餐厅时，楚红一如平常的招呼他吃饭，脸上看不出一点异常。 这不禁让顾远越发吃不准了，到底昨晚有没有发生过什么。 犹豫了一下，顾远最终也没好意思问出口，一方面是这事确实有些丢人。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有种强烈的预感，楚红绝不会和他说实话。 就这样两人有些沉默的吃完早餐，楚红蓦然对顾远说道：“我们就在这里分开吧。” “啊？在这分开？你不回金陵了？” “不回了，签证下来了，我直接飞去沪上出国。”楚红视线低垂的说道。 “这样么。”顾远忍不住问了句。 楚红没有回答。 又沉默了一会，顾远站起身来，“那就让我送你去机场吧。” 楚红抬头看向他，重重的点点头。 因为抚州没有机场，所以顾远开着车一路送她去往省会豫章市。 路上大半时间两人都是沉默的，面对分别，两人都不只是很擅长。 当车子一路开到豫章北国际机场，楚红定定的看了顾远许久，随后蓦然前探，再次在顾远的唇上印了一下，“这算是离别礼物吧。” 顾远没说话，也没有躲闪，沉默了一下随即掏出一个信封。 “这是我给你准备的送别礼物，上了飞机再打开吧。” 然而楚红压根不停，直接就拆开了。 当即里面露出一张卡片和一封信。 楚红先是讲信郑重的放好，随后才看着那张银行卡问，“这是什么？” “一点心意，让你在国外需要什么就买点。”顾远也不矫情，当即开口道。 “里面有多少？”楚红看不出情绪的问道。 “100万。”顾远如实答道。 楚红看着他不说话，许久才点点头道：“那我就收下了。” 顾远如释重负的说道：“好，多保重。” “我会的，你也要乖哦。” 说着楚红对他璀璨一笑，随即推门下车，再不回头。 她怕自己再不走就没有勇气再走了。 最怕这种离别场面的她，其实一点都不洒脱。 机场外，顾远坐在车里久久无语，良久，他给两个保镖打了电话。 十分钟后，顾远坐着别克商务往金陵开去，而那辆牧马人则由一个保镖开回去。 一直到顾远回到金陵，楚红都没有消息来。 顾远很想打个电话问问，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实际上他有种很清楚的感觉，如果他打了这个电话，或许楚红就不会走了。可那样事情只会更加复杂。 因为连续请了好几天假，顾远一回到金陵就忙着去学校销假。 陈燕盯着他看了许久，最终蓦然一声长叹道：“顾远同学，我希望你要认清自己的身份，你是一个学生，一切都要以学业为重。” 顾远乖巧的点点头，没有做任何辩解。 他总不能中二的对这位语重心长的班主任说：“其实我是身价过亿的大富翁吧？” 那样陈燕心里一准觉得他是神经病，所以索性不如不解释。 再次见到李昊，顾远像是个没事人似的，宿舍其他几个人努力打着圆场，只是李昊一直臭着一张脸，让王文远等人的颇有些尴尬。 一直到一天后，顾远才收到楚红的短信，短信只有一张彩信，那是楚红在新加坡出海关的照片。 看着这条彩信，顾远久久无语。 其实有时候连他自己都吃不准该如何定义自己和楚红到底算是什么关系。 不可否认，楚红曾经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帮助了他，他现在的一大半身家都是靠她当初借的那一千万博来的。 所以楚红对他是有恩情的，只是这份情到底值不值得他做出这么多事情。 顾远很难回答。 而让他更加不敢面对的是，他和楚红的关系。 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定位自己和楚红的关系。原本有着李云龙的存在，他应该和楚红时刻保持距离的，可是自从她要出国之后，他的防线似乎一下就溃不成军。 最终顾远回了一条短信，“好。” 随着楚红的离开，顾远的生活再次回复平静，每天上学批阅文件。 他招的两个助理，其中一个被他派去了沪上，算是他的一个代言人。 至于另一个助理简宁，则化身顾远的贴身助理，随时完成顾远传达的各种命令。 为了保证效率，顾远直接让她搬进了原本楚红在紫金城的房子。 简宁今年28岁，苏省静海人，在金陵读的大学，金融管理专业。此前一直在一家外企上班，当初她辞职应聘成顾远的私人助理时，她的很多朋友都觉得无法理解。 然而当初她却不顾亲友的反对，毅然选择辞职。 事实上并不是她有什么慧眼识珠，她辞职的真正原因其实更多还是因为外企的氛围她不喜欢。 高度职场化的公司，几乎没有一丁点的人情味，这让她很不适应。 而之所以选择远东快递，则完全是因为工资足够高，高到可以让那些亲朋们无话可说。 事实上在远东工作的这段时间，简宁还是十分满意的。因为她发现自己跟的老板真的有些与众不同。 最近一段时间，她的任务重心放在了服装厂组建上，一个服装厂除了原材料，后续加工自然也不能少。为此顾远委派她前去南边采购最先进的生产线。 这个任务不可谓不重要，而顾远派出的负责人只有她和另外一位胖子。这样的信任让她很是欣喜。 只是很快她的这份好心情就全然不见了，因为她发现和她搭档的这个胖子居然是一个超级工作狂。 几乎刚刚飞到羊城，他就开始马不停蹄的四处走访，一天四家工厂，晚上回去还要不断做分析比较。 对方就像一个机器人一样，几乎没有一刻空闲的时间。 有一次在去走访工厂的路上，简宁实在没忍住，问道：“你这么拼是为什么啊？” 对方十分诧异的看向她：“老板不是交代了我们要尽快办好么？” “可那也不用这么拼吧？”简宁有些无法理解。 对方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你知道远东快递成立了多久么？” “一年多。”简宁对他突然转移话题有些不满，为此语气很冲。 “一年？你想太多了，实际上远东快递只用了半年的时间就从一家什么都没有的公司发展成为今天可以和诸多老牌快递一争长短的地步。” “半年？”简宁有些诧异的问道。 “没错，就是半年时间，你看到的注册时间是不准的，因为公司组建实际上是在非典之后才正式开始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简宁不禁摇头。 “这意味着，如果我们不加快脚步，很快就会跟不上公司的发展，最终被公司所淘汰。在远东，你不进步其实就是在退步，因为没有人会在原地等你。” 简宁不禁沉默。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相比于对方似乎真的有些不思进取了。 275 加盟 275 加盟 楚红离开后的第一个周六，顾远一早就来到了紫荆大厦。 此时的紫荆大厦已经完全没有远东快递的职员了，而公司名称也更改为远东集团。 就在顾远到公司不久，就接到了郑秀妍的电话。 顾远当即从办公室里迎了出来，因为是周六，公司并没有人上班。是以顾远进了公司后就随手将门锁上了。 当郑秀妍跟着顾远走进公司，她不禁四处打量起眼前的一切。 公司整体的装修偏简洁，让人一见便能猜测出这是一个十分讲究效率的所在。 “未来，这里会作为服装设计总部。” 郑秀妍，“空间有些不够宽敞。” 顾远看了眼占地近五百平的公司，不禁翻了个白眼。 “我可不是在开玩笑，服装设计可不是在纸上画画草图就行的，要有各种布料，还要有各种模特，模版等等，如果这里全部用来做设计工作室，那肯定是够的，可是你这里明显还要其他部门。所以我说地方不够，真不是在开玩笑。” 工作中的郑秀妍很认真。 顾远想了下说道：“既然这样，那位再租一层办公楼下来好了。” “人家能肯么？”这下轮到郑秀妍无语了。 “有什么不肯的，只要价钱合适，就没有做不成的买卖。”顾远当即说道。 “先看看我的最新作品吧。” 说着郑秀妍给他递了一个图册，顾远接过后，当即找个位置坐了下来开始认真研究起来。 郑秀妍给顾远的设计图册大约有十几款衣服，有衬衫也有西装。 整体设计风格偏向简洁，但版型却很好，最让顾远满意的是衬衫的设计效果。 虽说服装这种东西光看图其实意义不大，但总的来说，服装的设计风格还是可以看出来的。 而郑秀妍的设计，毫无疑问是十分契合顾远的定位的。 “很不错，和我的预想很接近。”整体翻看了一遍作品集，顾远当即说道。 郑秀妍闻言不禁矜持的笑了笑。 顾远向她伸出手道：“欢迎你加我远东集团。” 郑秀妍看了他的手一眼，最终还是和他握了一下，不过脸上嫌弃的神情却是毫不遮掩。 对此顾远只能抽抽嘴角。 “那么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你对职位的要求了。”确定了合作关系，顾远当即开始谈起更加具体的事情来。 “在那之前，我觉得我们应该先确定一下品牌的名称。”郑秀妍却是跳过话题道。 “你有什么建议？”顾远也不懊恼，从善如流的问道。 “我觉得用一个英文会比较提升档次。”郑秀妍明显有所考虑。 “具体的呢，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说。”顾远看了她一眼，鼓励性的让她继续。 “我想到了一个叫做blanc&eclare，你觉得怎么样？”郑秀妍当即将自己想到的品牌名说了出来。 “有什么具体含义么？”顾远问道。 “没什么特别的含义吧，单纯就是觉得字母组合很有美感，读起来也很顺口。”郑秀妍如此回到。 顾远想了下说道：“这个单词还是有些复杂了，不太适合在国内流传。” 郑秀妍点点头，“可以精简一下，变成B&E，然后用一个小除号作为logo。” 顾远想了想，还是无法想象出那会是什么模样，“这个回头你做一个样款给我看吧。” 郑秀妍点点头表示同意。 “继续说你的职位吧，我现在有两种想法，其一自然就是让你担任设计总监，负责所有的服装设计。另一个想法则是让你服装创意总监，负责的内容除了具体的设计以外，还有品牌形象定义，推广方向等等。” “换而言之，一，你只负责设计，二，你负责整个品牌，你可以做一个选择。” 郑秀妍闻言不禁有些意外，沉思了一会问道：“如果我担任创意总监，那么你的职能是什么呢？” “我的职能？我主要负责产能分配，库存调度以及其他具体的生产经营事宜，而你则全权负责品牌建设。”顾远如此解释道。 “为什么你会有这种想法，我的意思是，你这样是不是太过高看我了？”郑秀妍终究是初次尝试，心里多少有些没底。 “事实上这很简单，相比起我，你在这方面肯定更加专业，我这样安排之后，就可以避免外行人指挥内行人。” 郑秀妍想了想说道：“既然是这样，那我愿意担任创意总监。” “既然这样，那么我希望你今后看待问题的着眼点都能调整到整个品牌的高度上来。然后就是团队组建，这方面我也给你最大的权限。你可以根据自己的想法进行组建。” 郑秀妍再次点头，仅仅是短短的几次接触，她就已经发现了顾远的一个极其明显的特征。 敢于放权，决断果敢，长于用人。 “好，我会做好团队构架，然后把职位表交给你的。” “可以，另外我会约一下楼上的业主，等把楼上租下来后，你自己安排装修的事情吧。” “你平时都是这么管公司的么？”郑秀妍忍不住诧异的问道。 “你觉得我这样对公司缺乏掌控能力？”顾远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难道不会么？”郑秀妍反问。 “你觉得一家公司要留住一个人最重要的是什么？”顾远反问。 “企业认同感以及发展前景。”郑秀妍想了下说道。 “那你觉得我这样将权力完全下放你会有认同感么？”顾远再问。 “这样高的自主权，当然很有认同感，可是这也会让人滋生野心。”郑秀妍开口说道。 “你觉得在服装领域完全复制另一个品牌可能么？” “这·····”郑秀妍不禁哑口无言。 确实，在服装领域想要复制一个品牌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 因为服装的意义早已超出了其本身的实用意义。其价值更多是一种审美上的。 而审美这种完全主观的概念是很难复制的。 “既然不能复制，那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呢？事实上我们只要把最核心的东西掌握在自己手中，其他的大可放手让人去做。” 实际上顾远确实是这么做的。 无论是远东饲料抑或是远东快递，顾远始终掌握着最核心的关键。 远东饲料，他牢牢将饲料配方掌握在手。而远东快递他则掌握着国内唯一的运输机。 有着这样的核心竞争力在手，他根本不怕手下人另立门户。 更何况他还牢牢将财政大权掌握在手里，这样就更加万无一失了。 谈完正事，顾远蓦然对郑秀妍说道：“你妹妹就在楼下，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秀晶在楼下？”郑秀妍闻言不禁眉头一挑道。 “没错。” 郑秀妍当即二话不说，直接起身往楼下走去。 顾远也不解释，自顾跟在后面，适时的帮她引路。 很快，他们就来到诗餐厅。 离老远的，郑秀妍就看到郑秀晶正坐在一张长桌后和人谈笑着。 276 相爱相杀 276 相爱相杀 看着郑秀晶谈笑风生的样子，郑秀妍不禁愣了一下。 对于自己妹妹她自然是了解的，平时只有和熟人在一起时，才会这样开朗活泼。 此时乍见她这样欢喜的样子，郑秀妍一时都觉得有些诧异。 “他们在干嘛？” 一时有些不明就里，郑秀妍当即问顾远道。 “干什么？你过去试试不就知道了么？” 说着顾远自己就当先往那边走去。 郑秀妍见状当即也跟了过去。 就在两人走近郑秀晶一桌时，正在玩着游戏的郑秀晶蓦然一回头，恰好看到了顾远，展颜一笑间又看到了他身后的郑秀妍，不禁愣了一下，随即一下站了起来。 “姐，你怎么来了？” 说话间，郑秀晶以及扑倒了郑秀妍跟前。 郑秀妍一脸宠溺的抱着她问道：“还问我呢，你一大早就不见人影，感情是来这里玩了？” 郑秀晶闻言当即吐了吐舌头，做了个俏皮的鬼脸。 那边和郑秀妍一桌的人此时个个都一脸呆滞的看着她们姐妹。 原本郑秀晶就已经足够漂亮了，可是和她姐姐一比，顿时就差了些许，这对姐妹明明长得并不相像，可站在一起，就是让人觉得特别和谐，特别像姐妹。 “姐，我们在玩游戏，你也一起吧，可有趣了。” 说着郑秀晶拉着她就往桌上坐。其他人也极乖巧的给她让了个位置。 郑秀晶又看向顾远，顾远则对他们摆摆手。他可没兴趣掺合她们姐妹的事。 这对姐妹看着人畜无害的样子，可一个比一个机灵，谁知道她们会搞什么。 郑氏姐妹也没去管顾远，自顾玩起了游戏。 “姐姐怎么和顾远在一块的？”玩着有些，郑秀晶不动声色的率先发问道。 “我之前不是说要辞职么？”郑秀妍漫不经心的回答了一句。 郑秀晶蓦然睁大眼睛道：“难不成你要进的公司·····” “没错啊，就是他的公司。”郑秀妍一脸稀松平常的说道。 “怎么可能，这没道理啊，你以前不是特讨厌他的么？”郑秀晶一脸纠结的问道。 郑秀妍瞥了她一眼道：“这有关系么？” “没有么？”郑秀晶诧异的反问道。 她姐姐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再清楚不过了，对于讨厌的人，她别说合作了，就连说句话的兴趣都欠奉，可现在倒好，她居然还好意思说没有关系。 “郑秀妍，你该不是别人假扮的吧？”半晌，郑秀晶也就想出了这么一个解释。 郑秀妍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压根懒得理会妹妹。 她总不能告诉妹妹，自己其实是因为跟顾远一起见了一次黎书记，所以才对他印象改观的吧。那她成什么人？ “别光问我，你是不是应该先跟我解释下现在这是什么情况。”郑秀妍自然也不是好相予的，当即开始反问道。 “解释什么？我就是出来玩玩游戏不可以么？”郑秀晶装傻。 “玩玩游戏？这么巧就在他楼下，这么刚巧你的那几个朋友都在，还彼此分开了。你不会告诉我，这些都是巧合吧？”郑秀妍斜了她一眼问道。 郑秀晶······ “姐，你怎么突然变聪明了？” 郑秀妍顿时火冒三丈，“死丫头你什么意思？” “就字面道意思啊。”郑秀晶却是毫不畏惧的回怼道。 “死丫头，我看你是皮痒了。”郑秀妍顿时就要暴走。 “这家餐厅是我开的。”蓦然郑秀晶岔开话题道。 “啊？”郑秀妍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 “这怎么可能？这个餐厅投资应该不少吧？更何况，你们哪懂这些啊？”郑秀妍感觉自己的认知完全被颠覆了。 “我又没说是我一个人开的啊。”郑秀晶如此说道。 郑秀妍蓦然睁大眼睛道：“你该不会·····”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郑秀晶一脸就是那样的看着她。 顿时郑秀妍一脸的呆滞。 过了好一会她犹自不解的问道：“你们怎么会一起开餐厅呢？他没道理要带你们一起啊？” “为什么没道理？你没看到现在店里这么多人么？这都是我们拉过来的同学朋友。”郑秀晶对于姐姐小瞧自己很是不满。 然而郑秀妍却是不屑的撇了撇嘴，“就你们吸引的那点人，只要随便在学校里发点传单就能吸引来。” 郑秀妍说得确实是实话，实际上这种事，个人的号召力确实是有限的，除非真的是大明星。 只是虽然心里清楚，可郑秀晶也不愿意被姐姐看轻了。 “姐姐你不知道，现在店里的生意都是我们在操心么？他什么都不用管。”说着郑秀晶还傲娇的撇了下嘴。 然而郑秀妍压根不买帐，“这种事随便请个店长都能做吧。” 郑秀晶····· “不理你了，我就和他合作了，要你管。” 郑秀晶同学彻底炸毛了。 实际上顾远之所以找她们，一来是为了培养人才。 二来也有着借助她们家里的考量，就像这家餐厅自开业以来，从没有人敢上面闹事，不就是唐心的影响么？ 另外一点就是，有着她们的加入，这家餐厅的品牌在大学生群体中就更加有说服力了。 顾远因为身上的光环太多，很容易让人忽略了他学生的身份。而且她们带来的朋友，那可都是正经的忠实客户，这也同样重要，而且她们其实是以点带面，作用其实也不可小觑。 只是这些郑秀晶一时也没想得到，于是便被姐姐怼得够呛。 “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过了一会，郑秀晶回击道。 “我有什么可担心的？”郑秀妍不为所动。 “哼，就你那个天天迟到早退的架势，哪个老板能忍你啊。”郑秀晶一脸鄙夷的说道。 郑秀妍顿时被踩到痛脚道：“我哪有你说的那样。” “你没有么？”郑秀晶不屑的反问。 “我，我，我·····”郑秀妍最终也没能反驳，确实她绝算不上一个勤劳的人。 “要你管，我是他的合作伙伴，又不是打工的。”最后郑秀妍强词夺理道。 就在她们两姐妹相爱相杀的时候，桌上的游戏也彻底崩了，没办法，这两姐妹就像冤家路窄一般，完全不顾其他，不管不顾的一通乱斗，连累的其他人都跟着瞎出一通，最后没法收场。 而正在店里四处闲逛的顾远早有所料，见状不禁得意一笑，就知道她们这对姐妹不可能心平气和的坐在那老老实实的玩游戏。 就在顾远站在远处愉快的看着热闹时，那边唐心蓦然嘴一鼓，一脸不快的喊道：“你在看什么？” 顾远，“没看什么啊？” “你在看秀妍姐。”唐大小姐打翻醋坛子道。 “额～” “你讨厌，你花心大萝卜。” 顾远······ 他招谁惹谁了？ 277 柳暗花明 277 柳暗花明 顾远和郑秀晶几人一起，一直忙到了晚上九点多才离开餐厅。 当然说是忙，其实更多时间还是坐在那和人玩玩游戏，聊聊天。 几人中人气最火爆的当属郑秀妍，这个仿如冰山女神一般的绝美女生，几乎吸引了班里所有人的关注。 相比起郑秀晶，她的气质更冷，面容更加精致，重点是身材也更加完美。 这样高冷又完美的女生，最是容易诱发异性的征服欲。 加上她又是第一次出现，而人总是喜新厌旧的，是以六朵金花就这样硬是被郑秀妍一个人压住了风头。 对此几个女孩都有些小郁闷，尤其是郑秀晶。 作为一个从小就被自家姐姐压榨零花钱的主，对这种事情的怨念可想而知。 至于顾远，他整个下午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 服装厂并不是只有原料的，生产线问题，厂房问题，工人问题。这些都需要通盘考虑。 尤其是顾远派去收购纺织厂的团队最近更是遇到了大麻烦。 事情的原因出在丹阳那几个厂的成分上。 集体成分，公家委派的领导一听有人要收购，二话不说就回绝了。 原本收购团队还以为是因为纺织厂的效益良好，所以他们不同意来自。 然而经过顾远的提醒之后，他们再一仔细核查，顿时发现，从三个月前，纺织厂的效益突然开始急转直下。 而对方的各项情况其实都没发生什么变化。 至此顾远算是明白症结所在了。 事实上，这样的事情在公有制的公司时有发生，公司领导故意把公司整垮，然后逼迫政府把厂子低价卖给他们，随后就开始名正言顺的往口袋里捞钱。 眼下国内纺织业这么好的大行情下，要说他们经营不下去，这种鬼话顾远压根不信。 可是他不信没用，官老爷愿意信。 那么官老爷们不知道这其中的关窍所在么？ 他们当然知道，只是他们却没法管，因为这不是一个个例，而是一种普遍现象，面对庞大的利益集合体，任何胆敢反对的，都将面临疯狂的反扑，这是任何一个聪明人都不愿意做的。 更何况，很多时候，这些官老爷本身就是既得利益者，他们又怎么会反对呢？ 面对这种情况，任收购团队再如何能耐也没法发挥，因为从骨子里，对方就不会同意这个事情。 除非你向对方行贿，开出一个能让对方满足的价格。 可如果这么做，日后的麻烦也不会少，毕竟这种非法交易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一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 面对这种情况，即便是顾远也莫奈其何。 没办法，顾远只能调转方向，开始试着收购个句容的那家纺织厂。 然而很快他就发现自己又遇上了同样的困境。面对这种情况，顾远一时也有些懵，虽然他也可以自己建一家纺织厂，可那样一来，耽误的时间就太多了。 因为这个事情，顾远和郑秀晶几人一起去夜宵时都有些愁眉不展的。 郑秀晶见状当即问了一句，顾远揉揉眉心说道：“原本我想在润州市收购几家纺织厂作为原料基地的，可是没成想对方根本不卖。” 郑秀晶虽然聪慧，但终究社会经验还少，因此并没有想到这背后的问题所在，倒是一旁的郑秀妍顿时猜出了一二。 “这个事情或许我能帮上忙。”郑秀妍开口说道。 “哦？”顾远顿时来了兴趣。 “你先告诉我，为什么要在润州收购纺织厂？”郑秀妍却是先提了一个问题。 “主要是因为润州经济不算特别发达，所以各项开销可以低一点，加上距离金陵也不算很远，所以我便想在那建厂。”顾远当即将自己的考量说了一遍。 郑秀妍想了想说道：“我倒是觉得从润州到江宁还是远了一点，这样的话不太利于日常管理，加上一但公司规模上来后，本地的原材料其实是很少的，我们更多的还是要从外地进货，这样一来，交通网就至关重要了。所以我倒是建议就在金陵收购一家纺织厂。” “金陵的纺织厂么？这倒也不是不行，可是，金陵好像没多少纺织厂吧？”顾远想了下再次问道。 听到这话，郑秀妍蓦然笑了一下，一向清冷的她，一笑间让人不由眼前一亮，顾远都不禁有瞬间失神，只是瞬间就有两只小手摸上他的腰间，教他什么叫做坐怀不乱。 “巧了，我刚好认识一家纺织厂，准确的说，是我爸，他刚好有个朋友在江宁开了一家纺织厂，我觉得我们可以先不急着完全收购对方，而是采用合作的方式。这样一来，难道也会降低不少，同时风险也能降低不少。就前期的生产量，应该也足以应付，后面我们完全可以再另想办法。” 顾远沉思了一会，最终拍板道：“可以，你帮我接触一下，如果条件合适，那就这么办了。” “好，我回去就帮你问。”郑秀妍一口答应下来。 边上郑秀晶等人却颇有些不是滋味，她们此时蓦然感觉到，和郑秀妍一比，自己能给顾远提供的帮助实在太少了。 这个认识不免让几个小女生都有些失落。 顾远很快就发觉了这点，但是也不好明说，只能转而开始询问起诗餐厅的事情，变着法子的夸了她们一通。 而这一切郑秀妍自然都看在了眼里，一时间她看顾远的眼神都有些怪怪得。 夜宵结束，几个小女生原本准备还像上次那样，住在唐心家的。不过郑秀妍突然盛情邀请她们一起去她家做客，帝景花园却是离这也没多远。 想到郑秀晶家那豪华的大别墅，几个小丫头当即就同意了下来。对于体验一回别墅的感觉，她们还是很有兴趣的。 当然也仅仅是兴趣而已，实际上相比起来，她们还是更喜欢住在唐心那边，因为住在唐心那没有别人，她们可以无拘无束的肆意玩耍。 回去的时候，除了正使小性子的唐心和郑秀晶一起，其他人都坐进了郑秀妍的揽胜里。 一路上郑秀妍不动声色的从她们嘴里套了一些有关顾远和郑秀晶的事情。 几个女生虽然都是蕙质兰心的，可面对郑秀妍，终究少了几分经验，加上也没多少防备，自然被套了个底掉。 不过实际上也没套问到什么具体的内容，毕竟顾远和郑秀晶本来关系也都还没挑明，加上有唐心夹在其中，更是难以说清楚。 郑惜年和秦卿见到郑秀妍两人居然带着一群小女生回来，不禁一脸懵逼。 一通乱糟糟的招呼后，郑秀晶带着她们来到自己超大的房间，然后一番询问，她顿时明白，自己是上来姐姐的套了。 278 李云龙的质问 278 李云龙的质问 帝景花园郑家别墅中，郑惜年撇过头不理郑秀妍。 郑总最近正跟自己闺女怄气呢。自打郑秀妍提出要离开公司，他就开始对郑秀妍爱答不理的。 秦卿则在一旁乐得看热闹。 郑秀妍虽然已经哄过好多次，可郑总却像是上瘾了一样，一直不依不饶的。 为此，郑大小姐也是好一阵焦头烂额。 今天郑秀妍坐在难得回来没直接上楼，而是窝在了沙发里，陪着二老一起看起了电视。 “爸，你最近有没有跟吴叔叔联系过啊。”坐了一会，郑秀妍开口问道。 “没有。”郑爸爸爱答不理的回了句。 郑秀妍也不介意，自顾继续说道：“那你能不能帮我约一下吴叔叔啊。” “不能。”郑爸爸用实际行动表明自己是不会那么容易妥协的。 “刚好明天就是周末，就约明天好了。”郑秀妍却像是听不到他的拒绝一样。 “呵呵，要约你自己约。”郑爸爸继续傲娇。 “约在哪好呢？梅餐厅？吴叔叔好像喜欢吃金陵菜啊。”郑秀妍继续安排着计划。 “我说了，不约，不约。”郑爸爸有些抓狂。 “这样啊，那不然让妈约，我记得·····” “几点钟？”郑惜年顿时服软。 秦卿在一旁哭笑不得，“你们吵你们的，扯我干吗啊？” 郑家父女一同转头看向她，“因为你有前科。” “呀，你们给我说清楚，我怎么有前科了，我看你们两父女是胆肥了。” “敢做还怕人说么？”郑惜年当即梗着脖子说道。 郑秀妍这时却默默站起身道：“妈，我刚刚就是帮你试探一下我爸。老爸，你简直太让我妈失望了。” 说着她十分不讲义气的跑了，剩下郑惜年一个人面对着一脸冷笑的秦卿。 “老婆，你相信么？其实我刚刚是开玩笑的。”郑惜年咽了口唾沫说道。 “我信，当然相信，不过我今天手有点痒，你会帮我忙吧？”秦卿笑得郑惜年心里一阵发毛。 周日，顾远按时参加了摄影爱好协会组织的活动，在农大的一间教室里，大家一次看了各自拍得作品。 其中看到顾远的作品时，众人的表情都有些怪，最后主事评价道：“这个作品真的好特别。” 却是很特别，别人都是拍鸽子，拍风景，至不济也拍个人物。 然而顾远的照片除了一团光，其他基本都是糊的。 当然他也不是一张好得照片都没有，不过那些大多都是主事指导他拍的。 不过有一张照片引起了大家的兴趣，那是一张人物风景照，一个女子站在一棵大树，满怀深情的凝望着远方。 最让协会成员叫绝的是，这张照片似乎有种强烈的情感冲击。似乎隔着照片都能感觉到那种浓烈的情感在涌动。 主事指着这张照片说道：“虽然这并不是我们一起采风时拍得照片，不过这张照片所展现的就是镜头语言了。事实上一个优秀的摄影师，他的镜头一定是会说话的。就像这一张。希望大家回去好好分析学习一下。” 等到活动结束，协会主事找到顾远说道：“其实你很有天份的，只是你平时拍照时很少真正用心，更像是在玩耍。所以，想要拍出好照片来，那就认真起来吧。” 说完，主事便离开了，顾远则愣了一会，随后他带着相机找了一家照相馆，将那张照片冲洗了出来。 拿到照片后，他又跑了趟邮局，把照片给楚红寄了过去。 做完这些，顾远接到李云龙打来的电话。 半个小时后，在一家餐厅里，顾远见到了李云龙。 “云龙哥怎么突然回来了？” “有一些文件需要你签字，然后就是我想和你商量点事情。”李云龙点完菜对顾远说道。 “文件么？拿来我看看，还有商量什么？”顾远接过文件一边看一边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红姐把她的那辆卡宴留给了我，我觉得我开着太浮夸，所以想和你换一下。”李云龙摸了摸鼻子说道。 2003年这会，保时捷确实有些扎眼了。 就说正经的官二代黄行健，他开得也就是一辆奥迪而已。 不是他们开不起，实在是和身份不符，很容易让人产生一些不必要的联想。 顾远闻言没任何犹豫的点点头，“你想要哪辆，回头我给你钥匙。” “就你那辆奔驰吧，气派又不显张扬。” 顾远当即点头，同时也在文件上签了字。 “你是想知道红姐为什么突然去了新加坡吧？” 顾远蓦然抬头问道。 李云龙顿了下说道：“还是瞒不过你。” “红姐的事情你是都清楚的，前阵子我把远东商城的项目卖掉你应该也知道吧。” “嗯，我知道。我还有些奇怪呢。”李云龙闻言说道。 “事实上我之所以突然卖掉远东商城，和红姐突然出国是一个原因，有人想要拿她过去的事情做文章。”顾远脸色有些阴沉的说。 “我明白了，那你知道是什么人在背后捣鬼么？黄行健是不是有份。” 事实上，这个问题才是李云龙此次回来真正想要问得事情。 顾远不禁看了他一眼，随即才郑重的回答：“远东商城的事情他有份，不过红姐的事情和她没关系。” “那是谁？”李云龙有些不信的追问道。 “就是当年那件大案后面的那位。”顾远也不拐弯抹角，他知道，此时任何的隐瞒都会对他们的友谊产生负面作用。 “怎么会是他？”李云龙显然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因为他们的存在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就是他的污点，所以他当然想要清除。” 李云龙闻言呆了一下，许久才重重的点头，“我吃好了，你慢慢吃，我到车上等你。” 事实上这个问题横梗在李云龙心里有段日子了，因为黄行健的关系，他甚至一度怀疑过是不是顾远做局将楚红逼走了。 可是经过他一番分析，他又觉得有些不像。 刚刚他问顾远，是不是关黄行健的事情，如果顾远的答案是：“不是。” 那么他一准会将顾远列入怀疑对象之中。 可最终顾远的答案让他感觉到没有任何隐瞒，这顿时打消了他不少的猜疑。 而且通过刚刚的一番对话，他对于顾远最近这一系列举动的意图，也大致有了解释。 如此一来，他此次的目的已经达成，所以他没有再继续探问什么。他也知道，自己的这种怀疑逃不过顾远的眼睛，既然顾远已经表现出了真诚与善意，那么他也不好太过不管不顾。 晚饭后，李云龙和顾远换了车之后就连夜赶回了沪上。 顾远在楼上看着他离去的车尾灯，脸上的神情莫名有些复杂。 他和李云龙的关系到底会怎样，顾远心里第一次有些拿捏不准。 279 君和纺织厂 279 君和纺织厂 周日，郑惜年一脸不情不愿的带着郑秀妍和郑秀晶一同来到了梅餐厅。 原本计划里应该是郑秀妍和郑惜年两人的，结果临出发时，郑秀晶直接坐进了车里。 郑惜年对郑秀妍爱答不理的，对郑秀晶可宝贝的紧。 于是一路上郑秀妍坐在副驾驶，一个劲的瞪着后座上的两父女。那眼神别提多郁闷了。 到了地方，郑秀妍也不搭理这两个气人的家伙，自己一马当先的进了订好的包间。 郑秀妍到的时候包厢里已经有人在等着了。 正是此次郑秀妍要请的主角，吴正刚，江宁君和纺织刺绣厂的老总。和秦卿是大学同学，两家关系很是不错。 除了吴正刚之外还有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郑秀妍也认识，正是吴正刚的儿子叫吴彬，比郑秀妍小一岁。 见到郑秀妍进来，吴正刚急忙站起身来，“秀妍来啦，你爸呢？” 郑秀妍问了声好，随即说道：“他和秀晶在后面呢。” 吴彬这时一脸热切的说道：“秀晶也来啦？” 郑秀妍点点头，然后问了句：“小彬什么时候回国的？” “刚回来，在加州大学拿了学士学位就回来了。”吴彬矜持中又带着一丝自豪的说道。 只是郑秀妍早就过了用学历看人的时间段，对于她这种二代子女，学历什么的不过就是一个吹牛的谈资。 就在这时郑惜年带着郑秀晶走了进来。 吴正刚见到他顿时站了起来，客气的叫道：“惜年来啦，秀晶一段日子不见又漂亮啦。” 郑秀晶闻言羞涩的笑了一声，躲在郑惜年边上没有答话。 郑惜年扫了吴正刚一眼，随即又看了吴彬一眼，“小彬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郑叔叔，我刚回来不久。”吴彬一脸自信的说道。 “回来好，能多帮帮你爸。”郑惜年当即说了一句。 吴正刚却是一声长叹，“这混小子长本事了，看不上我那点家当，自己跑省商务厅混了个职务。” 虽然听着似乎是不满，但其实却充满了自豪。 对此郑惜年顺势夸了句：“年轻人有闯劲是好事。” 这时几人分别落座，吴彬当即看向郑秀晶道：“秀晶你今年该上大学了吧？在哪个学校上的啊？” “我现在在宁大上学。”郑秀晶这种场合一般话都很少。 “宁大很不错，等过几年可以作为交换生，去国外深造一下。”吴彬一副指点江山的说道。 郑秀晶笑笑没有接话，她的路就连郑惜年都管不了，又岂是他一个外人能置喙的。 “惜年你这次不给我打电话，我也正准备给你打呢，小彬回来还没去拜访过你们。”吴正刚适时接过话题道。 “该我们给小彬办接风宴才对，这次不算，下次找个机会，我们两家再聚一下。”郑惜年说道。 “郑叔叔你太客气了。” “我们两家倒是真的有些日子没一起聚聚了，我家那口子也怪想秀妍和秀晶的。”这时吴正刚也说道。 “这个我回去和秦卿商量下，她最近正在升副教授，事情确实有点多。”郑惜年开口说道。 “秦卿要升副教授啦？这真是叫我们这些老同学惭愧啊！和她一比，我们这些老同学都有些跟不上趟了。”吴正刚感慨道。 “这个说不着，大家的发展方向不同嘛，这不，这次我找你就是有事想麻烦你。”郑惜年虽然面子上对郑秀妍爱答不理的，可真到了场面上，还是帮着闺女的。 “惜年你这话就见外了，有什么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提。”吴正刚当即表态道。 “这个事还是让秀妍和你说吧，她才是今天的正主。”郑惜年说着看向一旁的郑秀妍道。 “这样啊，那秀妍你就给吴叔叔说道说道。” “吴叔叔是这样的，我最近新加盟了一家服装公司，因为我们是刚刚起步，所以就想和吴叔叔你进行一个合作。” “原来就这么个事啊，你这兴师动众的，就凭我们两家的关系，这不是一句话的事情么，你尽管放心，但凡有什么需要尽管找你吴叔我，吴叔叔一定全力支持你。” “这，吴叔叔，这个事我们还是在商言商的好。”郑秀妍有些汗颜。 “秀妍你这是说什么话呢？就凭我们两家这种关系，我爸还能不照顾你？你也别有心理负担，你们公司刚起步，长辈的帮衬一下也是应该的。”这时吴彬也插话道。 郑秀妍···· 她发现这个误会好像有点大，她这会真的很想说，要照顾我们，你们这规模恐怕不够啊。 “那个吴叔叔，你们厂现在一年的营业额大概有多少啊？”斟酌了一下，郑秀妍准备换个方法问。 “一年营业额么？三千多万吧。”其实这个数字是夸大了的，不过一年一两千万的营业额还是有的。 “这样啊，我这次加盟的公司是我一个朋友开得，他初步投入大概在一个亿左右。” “一个亿啊，这个······你说多少？”吴正刚刚准备客气的夸一句，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不禁愕然的问道。 “一个亿，初步计划是这么多，后续可能还会追加一些投资。” 这一下不仅仅是吴正刚，就连郑惜年都有些惊讶，他虽然知道郑秀妍要进一个男装公司，但更具体的他却一直没有问。 “惜年，秀妍这朋友是你认识么？”吴正刚听了不禁有些错愕的看向郑惜年。 “这个我还真没问过。”谁知郑惜年却是摇了摇头。 吴正刚不禁更加错愕了，犹豫了一下他不禁看向郑秀妍道：“秀妍啊，你吴叔叔我在金陵服装这个行当也算是有些资历了，你能跟叔叔讲讲你这朋友叫什么么？吴叔叔给你把把关。” 吴正刚这话虽然说得客气，可实际上就是不相信郑秀妍的话了。 “我这朋友以前不做服装，所以吴叔叔你可能不太认识。”郑秀妍并不打算和他们在这种事情上多做纠缠。 “秀妍啊，我现在商务厅虽然级别不高，不过接触的人倒是大多非富即贵，你这个朋友说不定我认识。”这时吴彬也说道。 “我朋友叫顾远，算是薄有资产。吴叔叔你们就不用替我担心了。” “顾远？惜年你听说过这号人物么？”吴正刚一脸疑惑的说道。 郑惜年却是没好气的说道：“见过几次，就是一个开饲料厂的毛头小子。” 吴正刚两人顿时一副知道一切的样子，“秀妍啊，不是吴叔叔说你，这以后看人还是要多让我们这些长辈帮你掌掌眼。” 郑秀妍忍不住有些无语，一直没说话的郑秀晶也忍不住撇撇嘴。 “吴叔叔，我们还是说合作的事情吧。”郑秀妍试图拉回话题。 然而吴彬却是直接打断她，“秀妍，我觉得你怕是被人骗了。你刚刚也听了，对方就一开饲料厂的，投资一个亿，怕是在说大话吧。” 郑秀妍终于忍不住了，“你们别听我爸乱说。” “秀妍啊，你爸爸可不会看错人。”吴正刚也说道。 这会郑秀晶见自己老爸又开始看起热闹，当即出来整理道：“吴叔叔，这个顾远我也认识，妈妈也认识，他的饲料厂规模很大的，一年的营业估计快十亿了。” 吴正刚······ 吴彬······ 两人一起看向郑惜年，发现他并没有反驳，两人不禁一阵脸疼。 280 我好绝望的 280 我好绝望的 空气突然安静，吴正刚和吴彬两人一脸尬笑。 “惜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能随便叫人毛头小子呢？”吴正刚急忙补救。 “他一个和秀晶一样大的小不点，不是毛头小子是什么？”郑惜年却不以为意。 实际上他对顾远意见可是大了去了。 上次见到他跟郑秀妍在一起，郑惜年就已经暗恼不已，谁知这才多久过去？郑秀妍都直接被对方拐进公司去了。是不是下次再见，就成自己女婿了？ 这也就郑惜年不知道顾远和郑秀晶的关系，否则这会他怕是能直接炸了。 开玩笑，郑秀妍他虽然同样宝贝的不行，但终究是大了，也差不多到结婚的年纪了。 可郑秀晶这才多大呢？这要是知道了有人敢惦记他小女儿，他不炸才奇怪呢。 不过他说得稀松平常，可吴正刚两父子听着就是欲哭无泪了。 尼玛，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和秀晶一般大的毛头小子，身价过十亿，这一定是在做梦。 “秀妍啊，你这朋友家里能让他这么乱来？” 吴正刚理所当然的将顾远当成了富二代了。 “家里？他们家他做主啊。”郑秀妍同样理所当然的说道。 “这，秀妍你就别逗我爸了，一个18岁的小孩，能做主这么庞大的家产？开什么玩笑呢？”吴彬此时忍不住说道。 “你觉得我这样子是在和你开玩笑么？”郑秀妍却是一脸认真的说道。 吴正刚两人对视一眼，再次倒吸一口凉气。 “不能吧，难不成他这么小就继承家业了？”吴正刚说这话时，感觉自己的心都不禁抖了一下。 “什么叫继承家业啊，他是自己白手起家。” 郑秀妍觉得和这两人说话真的好费劲。 吴正刚这会感觉自己心好累····· 18岁的亿万富翁，还是白手起家的。他莫不是穿开裆裤就开始经商了？ 吴正刚深吸两口气，转头对郑惜年说道：“惜年你们父女好演技啊，说得我差点就信了。” 郑惜年······ 郑秀妍······ 郑秀晶······ 得，这人被刺激疯了。 “那个老吴啊，我还真没骗你。这个叫顾远的小子今年确实只有18岁，他开得饲料厂也确实年营业额即将突破十个亿，最近他们厂的广告做得很想，我想你应该也听过，就那个远东饲料。” 吴正刚这会已经不想说话了，他实在有些分不清对方说得到底是真是假了。 不过远东饲料厂他确实是听过的，如果说这个叫顾远的家里真的是开远东饲料厂的，那么年营业额10个亿确实是有可能。 “远东饲料厂我是听过，不过你不会告诉我，远东饲料厂是一个18岁的毛小子搞出来的吧？”吴正刚一脸的不信。 郑惜年不禁咳嗽一声，他觉得自己得赶紧把话说清楚，他这朋友精神都要错乱了。 “这个，我也是去年的时候认识这个小家伙的，那时候他刚刚盘下了一个小饲料厂，总共花了20万。” 吴正刚听着郑惜年的话，感觉自己好像有点喘不过气来。 “然后他用了一年多的时间，就做到了现在这种规模。不过刚刚秀晶说得也不准确，这个远东饲料厂今年的年营业额应该只有2个亿左右，不过今年下半年他们开始大力开拓全国市场，根据我得到的消息，他们目前拿到的订单，就不下五个亿了。” 确实，郑惜年看得比郑秀晶要准得多，远东饲料厂眼下虽然事业红红火火，但这其实只是下半年才有得这声势。 做为目前全国唯一一家生产鱼饲料的厂家，他们的产品确实供不应求。 而随着全国市场的开拓，产品的进一步升级，远东饲料的名声算是在全国范围内彻底打响了。 等到明年，年营业额超10亿完全不是梦。 所以说，郑秀晶倒不是吹牛，她只是选择性的将一些事情提前了说。 只是吴正刚这会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此刻他耳边只有一句话，“一年之内发展到现在的规模，年营业额只有2个亿而已。” 那他这个花了五年时间，年营业额只有2000万的是不是应该去自杀？ 而吴彬受到的冲击同样不小，开什么玩笑，他一度觉得自己拿到了加州大学的学士学位就很牛逼了，结果人一个小毛孩，就直接把他按在地上摩擦。 好一会，吴彬带着最后一丝侥幸的问道：“他背后应该有人吧？难不成他一个小年轻还真能干成这么大个事来？” 郑秀妍这会已经不忍心再打击他了，当即点点头道：“可能有吧，这些都不重要啦，吴叔叔，你愿意和我们合作吧？” “愿意倒是愿意，可你们打算怎么合作啊？” “顾远原本是想直接收购一个纺织厂的，不过我跟他说，刚起步的时候，完全可以找人一起合作，不过我们还是要有一定话语权的，所以我们想收购吴叔叔你们厂51%的股份。” 吴正刚······ “我是不会出售股份的。”吴正刚斩钉截铁的说道。 郑秀妍却不着急，“吴叔叔，其实呢，顾远除了远东饲料厂，还有一家远东快递，当初他投资和人一同投资了2000万，现在这家公司的年营业额已经超过两个亿了。” “你们准备出多少钱？” 得，吴正刚果断的收回了自己先前的话。 郑惜年无奈的看了眼吴正刚，心里不禁为他感到悲哀，还真是好忽悠啊，你也不想想，这钱是这么好赚的？ 不过他并没有拆女儿的台，因为他知道，虽然和顾远合作，绝不可能像吴正刚想象的那么美好，但也绝不会吃亏。 否则郑秀妍也不至于找吴正刚这么个熟人。 不过郑惜年这一刻倒是对顾远又多了几分兴趣了。 事情谈拢，郑秀妍给顾远去了个电话，顾远直接拍板道：“你决定就成，商量好了，我委派法务去签合同。” 郑秀妍·····就没见过这么牛逼的甩手掌柜。 解决了原材料问题，顾远当即开始计划起建厂事宜。 制衣的生产设备买回来总不能堆在仓库里啊。 厂房用地这个事还得落在林海身上。 隔天，顾远给林萌去了个电话，表示想要去她家蹭顿饭。 林萌当时的心情是复杂的，她很想说，你要谈事情直接找我爸不成么？你知道我现在在家里多委屈么？ “萌萌啊，那个小顾好像有段日子没来家里吃饭啦？”林妈妈日常一问。 平时林萌是这样的回答的，“人家又不是我什么人，干嘛要来我们家吃饭啊。” 林妈妈笑而不语。 可今天林萌这么回答，“他说今天过来蹭顿饭。” “哎呀，你这丫头怎么不早说啊。那个阿姨，你快去看看家里还有没有什么新鲜菜，赶紧再烧两个出来。” 林萌······讲真，你们一直这样我好绝望的！ 281 B&E男装 281 B&E男装 晚上，顾远带着一箱特色山珍来到省委大院。 林妈妈笑意满满的让人接了过去，甚至都没有客气一下。 这个细节让林萌有些慌张，她总觉着再这样下去，自己有一天得被自己亲妈卖了。 就在顾远到了没一会，林家的门铃再次响起。 似乎是知道来得人是谁，林妈妈亲自过去开了门。 很快，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跟在林妈妈身后走了进来。 见到这人，林萌急忙拉着顾远站起身来。 “周阿姨好。” 对方得体的和林萌打了个招呼，随即就看向了顾远。 “这个是顾远，萌萌的同学。”一旁林妈妈介绍道。 “这是你周阿姨，她是省委黎书记的爱人。” 顾远当即乖巧的问候道：“周阿姨好。” 周雅审视的看了顾远一眼，随即点点头道：“我之前听老黎提起过你，今天一见，没想到会是一个帅小伙。” 顾远微微低了低头，作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事实上他这会想的是，“这个周阿姨不会也看上自己了吧？” 几人分别坐下后，周雅看着顾远开始查起户口来。 “小顾和林萌是同龄么？” “我是85年的。”事实上他还真不知道林萌今年多大。 “听说你在农大读金融专业？”周雅继续问。 “是的。”顾远应了一句。 “这么说起来，我们还是校友呢。”周雅开口说道。 顾远蓦然睁大眼睛，“周阿姨也是农大的？” “没想到吧。”周雅笑着说道。 “确实没想到，没想到我们农大还有这样一位大人物。”顾远一脸恭维的说道。 周雅笑骂道：“滑头。” 顾远丝毫不以为意，一时间两人之间倒是显得亲近不少。 “我听老黎说，之前你可是放了他的鸽子。”说笑了几句，周雅半开玩笑的提了一嘴。 “天地良心，学姐，我哪有那胆子啊，一切都是形势所迫。” 听顾远居然叫自己学姐，周雅不禁被逗得笑出声来。 “油嘴滑舌，上次我给你讲了个情，不过以后你可不能再犯糊涂了。”周雅如是说道。 “我肯定不会了。”顾远顿时连声保证。 “行了，我晚上还有个局，就不耽误你们唠家常了，淑兰你也别送了，我先走了。” 说着周雅站起身来，顾远三人还是将她送出了门外。 “这位今天过来到底是什么样意思啊？” 重新回到屋里，林萌不禁开口问道。 “就字面的意思。”顾远回了一句。 “字面意思？这怎么可能，你们之前都没见过面。”林萌不信的说道。 “哈，她有必要骗我么？”顾远笑着问。 “这，好像确实没有必要，可······” “有些人生平就喜广结善缘，这样的菩萨人物，都是人中龙凤。” 顾远模凌两可的解释了一句，随即就不再提及这件事。 林萌虽然依旧一肚子疑问，但也没再多问，她其实还是很感谢周雅的，不然她今天非被顾远和自己亲妈联手挤兑死。 没多久，林海回来了，顾远一脸恭敬的迎了一下，林海拿手虚点了他两下道：“滑头。” 顾远当即陪着笑脸。 依旧是先吃饭，饭后，林海带着顾远进了书房。 林萌泡了两杯茶进来，林海才开始问：“说吧，这次又有什么事？” “两个事，一个是那个楚红。”顾远当即说道。 “这个事就这么着吧，以后不会再有人追究了。”林海直接了当的说道。 “另一件事，我最近正在筹备一个服装公司，现在需要批一块工业用地。” 林海闻言顿时抬起眼来。 “要地就去买啊。找我有什么用？” 顾远闻言翻了个白眼，敷衍人也不带这样的。 “这个我当然会找相关部门了，不过能不能请林大秘书长稍微打个招呼，流程走快些，我的时间比较紧。” “你今天来就为这么点事？”林海一脸嫌弃的问道。 “关于服装厂，我初步打算投资一个亿。用来建厂房，买机器，培训工人。” “想要优惠政策？等你真把厂子建好了，再来找我不迟。”林海看着顾远一脸谄媚的样子，却是一声冷哼道。 “得嘞，我这就去忙投资去。”顾远说了一句，当即起身告辞。 鉴于2003年这会的经济状况，顾远提出在江宁投资一个亿建服装厂后，江宁地方当即给他批了一大块工业用地。这事确实不需要林海打什么招呼。 不过顾远找林海，真正想要的其实不是工业用地，而是优惠政策。 例如免息贷款，税金补贴等等。 实际上制造业很多都离不开这种优惠政策。 很多公司为了能够最大限度的占据市场，无底线的降低产品价格，以至于利润一度十分微薄。 这时候政府的优惠政策就成了许多企业最后的指望。 服装行业这几年还不算太糟糕，等到了2014年前后，同行杀价几乎到了两败俱伤的地步，大大便宜了日本等外国奸商。 然而国人却丝毫没有反思的意思，彼此竞争根本毫无底线。 优惠政策，区里能许下的自然没有多诱人，甚至于市里的承诺也不是那么有吸引力。 所以顾远才找上林海，想从他那得到点承诺。 只是林海之前上过一次当之后，这会再不肯轻易表态。 拿到江宁批下来的工业用地后，顾远当即开始安排开始筹建服装厂。 另一边崇家龙和简宁经过一番周密的对比后，最终选定了几条生产线，谈好了随时可以发货。 除了厂房之外，经过顾远一番金钱攻势，原本远东公司楼下的公司同意将地方转给顾远使用。 随即郑秀妍便开始筹措建立品牌策划团队。 关于这点，顾远完全无条件满足郑秀妍的条件，促使组建工作进展的极其顺利。 就这样忙忙碌碌中，时间来到了2003年底，B&E服装公司基本筹措完成。 2004年元旦，B&E服装公司正式挂牌成立，当天原本准备由江宁的区长剪彩，临时突然接到通知，苏省秘书长林海亲自出席剪彩仪式。 剪彩仪式最终由林海和郑秀妍一同进行，顾远并没有公开露面。 剪完彩，林海小声的在顾远的耳边说了句，“省政府研究觉得，为了大力支持服装业的发展，省政府将免收B&E服装公司两年税收。” 这个优惠政策简直太给力了，无疑让B&E服装公司竞争力大增。 随着服装厂正式挂牌之后，顾远便开始在全国各地筹建专营店。 这一点正是复制前世海澜之家的路数。 与此同时，郑秀妍主管的品牌策划部开始积极设计公司首批产品，已经产品的营销方案。 282 金陵高校歌谣赛 282 金陵高校歌谣赛 随着时间进入到2004年，顾远顿时变得越发忙碌起来。 先是男装公司正式挂牌，开始进入紧急的品牌策划当中。 其次，诗餐厅的分店也正式在鼓楼落成。 为了进一步提升诗餐厅在大学生群体中的影响力，顾远甚至特异举办了一个金陵高校歌谣赛。所有金陵地区的在校大学生都可以参赛。 高校歌谣赛按照城区划分为几个不同赛区，因为各个地区的学校数量不同，因此各自选拔的人数也各有不同，而最终，将选拔出64位选手进入复赛。 复赛的规则为淘汰制由两两组成一组，进行公开较量，得票更多的一方晋级。 复赛将筛选出最好的八名选手，这八名选手则进行积分赛，最终按照各自得分评选名次。 作为奖励，进入本次比赛前八名的都将获得一笔丰厚的奖金。 其中最高大奖将有十万元现金。 这个奖励在2004年可谓是极其丰厚，为此这个比赛一经公布，顿时在金陵各大高校中迅速传播开来。 为了彰显公平，整个比赛的全程，顾远都找人进行了录制，随后放到网络上，让网友进行监督。 甚至他还特意请来了几位小有名气的音乐人作为嘉宾。 此时芒果台的超级女生选秀还整没出来，顾远这样大规模的举办歌唱选秀比赛可谓是别开生面，一时间在金陵乃至网上都引起了不小的关注。 受此影响，诗餐厅这一家与众不同的休闲餐厅也顿时被越来越多的人所知道。 不过顾远本人对这个事的关注却并不是很多。 对于顾远而言，这不过是他的一个炒作方案，至于到底谁得了奖，他没有兴趣，也不关注。 然而他不关注，郑秀晶等人却是格外关注，实际上这一次的活动，极大的提高了诗餐厅在金陵大学群体中的影响力。 受此影响，诗餐厅最近一段时间的营业额大涨，几乎每天都是爆满。金陵的大学生无不慕名而来，哪怕不消费，前来见识一下也是好的。 这个结果无疑让郑秀晶等人甚为兴奋，实际上她们最初根本就没想过一家餐厅能有这么大的名声。然而在见识了顾远诸多化腐朽为神奇的手段之后，她们已然心悦诚服。 甚至于她们忍不住在想，或许顾远当初说得，打造大学生文化标签的设想真的有可能会实现。 这天周末，郑秀晶几人一同赶到歌谣赛现场，看着人山人海的场面，她们心中不禁一阵与有荣焉，谁能想到，这偌大的场面，就是她们这么一群大学生折腾出来的。 “我觉得自己就像是在做梦一样。”薛妍一脸兴奋的对伙伴们说道。 “可不是么，自从认识了顾远，我感觉自己的人生观都被扭曲了。”丁司晨在一旁附和道。 “以前我总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天才，可是见了顾远，我才明白，天才是真的存在的，而且和他们一比，我们这些人根本不够看。”王思纯也开口说道。 唐心得意的说道：“现在你们知道顾远的厉害了吧，我有眼光吧。” ····· 郑秀晶却提出了一个问题，“你们没去参加歌谣比赛？” 这个问题一出，几个女生都不禁一阵面面相觑。 事实上，她们几个都是出了名的才女，其中又以王思纯的音乐造诣最好。此时她们自然也都看向了王思纯。 对此王思纯却是不动声色，“你们不觉得我要是真的参加了自己举办的比赛很奇怪么？” “这倒也是，不过你的水平可惜了。”薛妍摇摇头说道。 “没什么可惜的，我对这些又不在乎，我现在最希望的是能把餐厅经营好。”王思纯拨了下头发说道。 “小财迷，现在鼓楼的分店开业，以后我们就要分开打理了，小妍，心心，思纯，你们三个离紫荆大厦店近，就负责那边，鼓楼这边就交给我们三个负责。”郑秀晶分工道。 “最近顾远都在忙什么？都好久没见过他了。”这时丁司晨忍不住问道。 “他最近在忙着服装厂的事情，周末基本都在外地出差。”和顾远住的最近的唐心开口说道。 “哎，和他一比，我们这点事情，根本就是小打小闹的。”此时林萌不禁感慨道。 “萌萌，最近顾远好像经常去你家吃饭啊。”这时丁司晨蓦然腹黑发作。 唐心闻言不禁小嘴一撅，有些不开心。 “他去我家又不是找我。”林萌故作镇定的说道。 “听说他这场服装厂投资了一个亿，我们这辈子都不知道能不能挣这么多钱。萌萌你知不知道详情啊？”这时薛妍大大咧咧的说道。 “这个差不多吧，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他和我爸谈事情的时候我都不在边上。”林萌有些含糊的说道。 “听说秀妍姐加入他的公司了，秀晶这是真的么？”丁司晨眼睛一转也开口问道。 “是真的，不过我姐现在也基本见不到他，他现在主要的任务是建设全国门店以及整合物流情况。人大多数时候都不在金陵。”郑秀晶闻言解释了一句。 “要是我们也能像秀妍姐那样帮上忙就好了。”王思纯感慨了一句。 “我们会的，我姐也不是一开始就这么厉害的，也是毕业后很多年才达到现在这样的，我想我们只会比她更早。”郑秀晶给姐妹们打气。 “你们说顾远的男装品牌能不能成功？”此时王思纯有些担忧的问道。 “当然了，你什么时候见他失败过？”唐心完全盲目的说道。 “可是你们不觉得他这一次步子迈得太大了么？”说话的是丁司晨，事实上她的担心和王思纯是一致的。 “确实有些大，一次投资一个亿，这要是一旦不成功，他只怕会陷入财政赤字。”林萌在一旁也跟着说道。事实上这个担心是林海提出来的。 “这个我之前听过他说得定位，他是做了充足的准备的。所以我要相信他的判断。毕竟相比起他，我们的经验要差好多。” 就在她们还想继续说时，王思纯蓦然一举手道：“这个声音是不是很耳熟？” 说着她就抬头朝海选舞台上看去，顿时她就愣在了那里。 而郑秀晶等人闻言也同时看了过去，一时也是动弹不得。 “怎么回事？” “我不是看错了吧？” “这歌也太好听了吧。” 283 吹牛不上税 283 吹牛不上税 “真是徐黎黎？”林萌有些不确信的问了一句。 “应该是她。”郑秀晶一脸麻木的说道。 在几个女生的视线中，一个仿如空谷幽兰般的女子正站在台上闭着眼睛倾情演唱。 “听见冬天的离开 “我在某年某月醒过来 “我想我等我期待 “未来却不能因此安排 声音空灵中带着几分淡淡伤感，像是有种莫名的情绪在眼底酝酿。 “阴天傍晚车窗外 “未来有一个人在等待 等在未来的那个人会是谁呢？又是什么模样？ “我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白 ”我等的人他在多远的未来 “我听见风来自地铁和人海 ”我排著队拿著爱的号码牌 这一刻，几个女孩不禁都沉默起来，像是心底刚刚下过一阵淅沥沥的小雨。 爱情的怅惘像是在这带着些许迷离的歌声中彻底活了过来。 当台上的歌声渐不可闻，几个女孩一摸脸颊，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竟已泪湿眼底。 现场一片安静，许久之后，才猛然爆发一阵山呼海啸的掌声。 这一刻，无数人都记住一个名字，徐黎黎。 郑秀晶等人第一时间围了过去，见到她们，徐黎黎明显也有些意外。 “你们怎么也在这？” “你忘了，诗餐厅是谁开得啦？”和她最熟悉的郑秀晶说道。 徐黎黎恍然点头，“啊，那顾远没来么？” “他最近忙得快脚不沾地了。”郑秀晶俏皮的解释了一句。 “那刚刚唱得真是太好了。”王思纯由衷的赞美道。 “我就是瞎唱的。”徐黎黎有些害羞的解释道。 “你就不要谦虚了，你这要是瞎唱的，那就没人会唱歌了。”薛妍有些夸张的说道。 “其实顾远唱歌才好听呢，我就是听了他唱歌才开始学唱歌的。”徐黎黎如此说道。 郑秀晶等人闻言不禁交换了一个眼神。她们还真不知道这点。 “离结果出来还有好久呢，我们也别在这等着了，先去找个地方喝杯奶茶好了。”林萌提议道。 “这，好吧。”徐黎黎想了下便答应了下来。 “真没想到你会来参加歌谣大赛，你之前都没告诉我。”一家奶茶店里，郑秀晶开口拉起家常。 “我是怕要是海选就被淘汰，就没急着说。”徐黎黎当即解释了一句。 “你太谦虚了，就你这个水平，虽然不敢说一定拿冠军，但进前八绝不会有问题的。”王思纯从专业角度分析道。 “我其实没想过这些，我就是想能让一个人听到我的歌声。”徐黎黎幽幽的说道。 其他几人却是蓦然一顿，她想谁听到她的歌，她们都知道，只是这其中私心太多，实在容不得半点礼让。 “他会听到的。”最终郑秀晶肯定的说道。 徐黎黎点了点头。 就在郑秀晶她们坐在奶茶店里闲聊时，顾远走在姑苏街头。 “我们的产品定位不算特别高端，所以不要急着进驻那些顶级的商场，我们只需要在一些繁华的地段开一个专营店，这样就可以了。” 顾远转头对崇家龙说道。 “我知道了。”崇家龙一脸严肃的点着头。 “我们的店装修风格要保持一致，职员服装要统一，培训要到位。服务态度必须到位。我们卖得不仅仅是衣服，更是第一等的服务。” “我记住了。”崇家龙再次点头道。 顾远见他这样不禁笑了一声道：“这么严肃干嘛？” “现在是上班时间。”事实上崇家龙是在维护顾远的权威。如果他和顾远嬉皮笑脸的，那以后顾远在属下心目中的威信就该打折扣了。 “成吧，我们第一批在苏省，浙省，皖省，鲁省这几个地方开出四百家门店。先从苏省开始，逐步覆盖到四省，再从四省向全国扩展。” “好的，我会做好的。”崇家龙一丝不苟的回答道。 “我这辆途锐就留给你吧，你平时也需要一个代步工具。”交代了一番工作上的事情，顾远又随口说了一句。 “我不用这么好的车。”崇家龙当即说道。 “行了，就这么定了，你代表我们公司形象，车子不能寒酸。不过你是不是该减减肥？” 说着顾远一脸嫌弃的瞥了崇家龙肚子上的肥肉。 这会崇家龙不禁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 “我本来就是喝水都长肉的体质，我也很想减肥啊。”说到这，崇家龙一脸的绝望。 “好了，先不说这个，我先和你把装修方案定下来，然后再继续选址。” 一旁的助理简宁一直默默的听着，她直到此时才知道，原来顾远和眼前这个胖子居然是发小。 说到门店的装修，顾远的要求无疑高了许多。 相比起快递站的简装，服装店的装修则完全走精装路线。 很快，两人来到一家星级酒店，随便找了张桌子，点了两个菜就开始继续讨论起服装店的事情。 就在他们两人聊得正投入时，他们隔壁桌的一对青年男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老公你笑什么啊，人家说不定真是大老板呢。” 这句话说得很大声，大到顾远两人不禁停住了话头。 见顾远两人看过来，那对青年男女却是更加得意了。 “这做人呐，还是少吹牛多做事。”男子声音同样不小。 看了两人一眼，顾远当即对崇家龙摆摆手，示意他先暂停谈话。 见顾远他们不说话，那对青年男女越发肆无忌惮。 “所以说啊，一切吹牛皮的都是纸老虎，一戳就破的。”男子一脸嘲弄的说道。 对于这种不相干的人，顾远连搭理的心情都没有。 刚好这时他们点得菜端上来，顾远索性招呼崇家龙两人开始吃饭。 然而他边上的那对青年男女却依旧在不停的秀着自己的存在感，各种冷嘲热讽的话像是不要钱似的一个劲的往外飙。 顾远从头到尾都没说话，崇家龙脸上有些懊恼，但见顾远没有动态也就忍住了。 就这样一顿饭吃完，顾远带着崇家龙直接离开，对于隔壁那桌的青年男女置若罔闻。 284 无巧不成书 284 无巧不成书 离开饭店，崇家龙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不让我骂他们两句？” “有那功夫我们还不如多跑一个地方呢。”顾远直接回道。 崇家龙·····他发现自己竟无言以对。 “趁着有时间，我们去找一家装修公司好好谈一下。” “行，我来开车。”说着崇家龙抢过顾远手里的车钥匙，一脸兴奋的爬上驾驶位。 虽然他之前嘴里拒绝，可真的让他开，他还是很兴奋的，男人哪有不爱车的。 好在崇家龙的车技还不错，一路无惊无险的开到一家规模不小的装饰公司楼下。 因为是对路不是很熟，所以绕了点远路。 装修公司在四楼，顾远三人等电梯时，耳边蓦然响起一个刺耳的声音。 “哟，这不是刚才饭店里的大老板么？莫不是老板的公司也在这栋楼里？不知道是哪家啊？” 崇家龙抬眼一瞧，说话的可不就是之前饭店里遇到的那对青年男女么？ 顾远听到声音，也抬眼看了对方一眼，只是他的眼神就跟看见神经病一样，满满的都是嫌弃。 事实上，在顾远看来，对方可不就是神经病么？ 这一次对方终于读懂了顾远眼神的意思，一时被憋得满脸涨红。 不过两人终究没再像傻子一样继续叫唤个不停。 进了电梯，那对青年男女一脸不岔的紧盯着顾远，想看他们去哪层。 当他们看到顾远按的居然是四楼时，一时都有些奇怪。 对此，顾远压根懒得搭理，到了四楼直接往装饰公司走去。 那对青年男女居然也跟了进来。 崇家龙见状差点没忍住想回头骂他们一句：“神经病。” 进了公司，里面只有一个小女生坐在前台，看到顾远他们这个有些奇怪的组合当即站起来说道：“请问你们是来面试的么？” 这真不管人小女孩看错，实在是他们三个长得都太过面嫩。 跟在顾远三人后面的那对青年男女此时一听顿时也来了兴致。 然而还没等他们再秀存在感，顾远一句话就把他们堵死在那。 “我们来看看装修。” “啊，对不起，我这就给你们喊设计师来。” 顾远摆摆手道：“直接让你们经理来吧，项目不小。” 前台顿时满脸欢喜的去了。那对青年男女这会则有些发蒙。 很快，前台就带着一个青年回来，见到顾远一行人，却意外的没有先招呼顾远他们。 “咦，赵明，这几位客人是你们带回来的么？” 一直跟着顾远点那对男女顿时一脸尴尬的干笑。 “并不是。”顾远直接做了解释。 “啊，抱歉，几位不知道怎么称呼，我是红蚂蚁装饰的经理叶秋。” 顾远和对方握了下手说道：“我姓顾，他姓崇，这位女士姓简，我们有几间门面想要装修。” “这样啊，顾先生，崇先生，简小姐，请跟我来。我们到会客区说话。” 顾远闻言点点头。 等到顾远几人走掉，之前那对青年男女才面面相觑的对视一眼，这个事情好像有点不妙啊。 然而就在他们心道不妙时，里面传来了经理叶秋的声音。 “赵明，李霞，你们进来一下。” 那对青年男女面色顿时一僵，对视一眼，有些不情不愿的走进会客室。 “我给三位介绍一下，这两位就是我们公司最优秀的两位设计师·····” “如果是这两位，那就算了吧。”顾远直接打断他。 “啊？怎么顾先生认识他们？”叶秋有些奇怪的问道。 “不认识，不过不久前刚巧见过，我对这两位的风格有些不喜，所以叶经理最好能有更好的选择，否则这次合作恐怕就很困难了。” 听到顾远的话，赵明和李霞顿时脸色一变。 果然他们看到叶秋看向他们的眼神都变了。 “没关系，我们红蚂蚁装饰还有很多设计师，既然顾先生不满意，我们可以换。” “那是最好不过了。”顾远面无表情的说道。 “赵明你们给顾先生几位先道个歉，然后出去把刘文远叫进来。” 赵明两人顿时脸色再变，虽然满是不甘，最终还是不得不低头向顾远赔礼道：“对不起几位尊贵的客人。” 顾远依旧没有搭理他们，就像他们不存在一变。 很快两人面色难看至极的出了会客室，叫了另一名同事进去。 随即，会客室里就传来了一阵讨论声。 “我们这次要在姑苏开十家店，全部要精装，装修规格保持一致·····” 赵明这一刻心在滴血，十家店面，这是多少业务提成啊，然而就因为他嘴碎，现在只能眼睁睁看着被别人赚走。只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卖。 大概一个小时后，顾远三人从会客室里走了出来，和经理握了下手，随即便离开了这里。 而叶秋送走顾远他们后，当即转过头来看向赵明两人。 “赵明，李霞，你们跟我进来一趟。” 赵明，李霞两人顿时面色又是一变。 刘文远看着他们两人的背景，不禁长长的叹了口气。 不过谁让他们不开眼，得罪了大客户，这怪得了谁？ 离开装修公司，顾远又和崇家龙跑了几个地方，随即顾远两人就上了一直跟在后面的保镖的车。 周日晚上九点，顾远才算是回到家。晚饭是在路上吃的，简宁直接回来楼上。 顾远进了屋就看到唐心正坐在客厅里看着书。 听到顾远进来的动静，唐心当即站起身来，满面笑容的说道：“你回来啦。” 顾远摸摸鼻子，有些无语的点点头。 她的钥匙是之前跟楚红要的，也不知道楚红是怎么想的，居然真把钥匙留给了她。 “怎么没回去睡觉？”放下钥匙，顾远把外套挂在衣架上，转头问道。 “有事情要和你说。”唐心从鞋柜里找出顾远的拖鞋，一脸贤妻良母的说道。 “什么事情啊？”抽了下嘴角，顾远开口问道。 “今天我们去看高校歌谣大赛的时候，恰好遇见了徐黎黎，原来她也有报名参加。” “徐黎黎参加歌谣比赛？”这倒是真的有些出乎顾远的意料。 要知道徐黎黎以前可是有轻微了社交恐惧症。 “我们也没想到，关键是，她唱歌真的很好听，比思纯唱得还好听。” 顾远听着她天真烂漫的话，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样直接评论别人的优劣，很容易恼人。 不过最终顾远也没说什么，事实上这就是唐心特有的一种魅力吧。 “你要和我说得就是这个事情么？”顾远沉默了，随即又说道。 “还有诗餐厅的事情，鼓楼新店的生意这个星期已经超过了老店。”说着唐心不禁有些小失落。 现在她和王思纯，薛妍负责紫荆大厦的老店，生意被赶超，她当然会有些小失落。 “两个店的规模，地理位置都不一样，没什么可比性的。”顾远见状笑着开解一句。 “是这样么？”唐心果然阴天转晴，唐大小姐就是如此简单的一个人。 285 平淡的开业 285 平淡的开业 随着金陵高校歌谣赛的视频被放上网，一时间无数网友纷纷自发关注起这个活动。 无数经典的片度被网友节选出来，在网络上广为流传。 和后市不同，此时在网络上唱歌的还是比较少的，一时间这个顾远随性之作竟在网络上引发了一股声势不凡的热度。 无数参赛选手可谓一夜爆红，而在这群人中，徐黎黎无疑是最炙手可热的一个。 出众的容颜，空谷幽兰般的气质，婉转动听的歌声，一切的一切加在一起，顿时将她推上舆论的顶峰。 随着知名度的提高，关注歌谣赛的人越来越多，甚至于金陵电视台都找上了活动主办方。 只是顾远并不想将这个大学生群体的活动推向市场，这对于诗餐厅的定位不利。 不过顾远还是巧妙的借助了这股浪潮，在比赛中公开喊出“要纯粹，不商业”的口号。 同时顾远首次公开披露诗餐厅是由七名大学生共同创建而成。而诗餐厅推出的各项游戏也都是由他们其人共同开发出来。 尤其是“三国杀”更是被顾远申请了专利，在网上公开发售。 随着这一系列的造势，诗餐厅这个深深打上了大学生文化标签的品牌，顿时深入人心。 很多地方都开始出现相似的主题餐厅。对此顾远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相比起诗餐厅的一夜爆红，B&E男装就要平淡的多。 2004年1月6日，金陵各大高校开始陆续放假，但因为高校歌谣赛的关系，很多学生都选择了留下。 当歌谣赛的复赛进行时，举办场地五台山体育馆几乎人满为患。因为观赛人数太多，最后顾远不得不向警方寻求帮助，如此才维持住现场的秩序。 当徐黎黎上台时，现场除了欢呼根本什么都听不见。 不过当徐黎黎开始唱歌时，顿时又变得鸦雀无声。 当徐黎黎一曲唱罢，无数人都开始叫着再来一首，一时间比赛现场几乎成了徐黎黎的个人舞台。 抽到和徐黎黎做对手的学生一时都忍不住想哭。 如此明显的人气差距真的很打击人。 不过尽管歌谣赛举办的如火如荼，顾远也没有太过关注，随着农大放假，顾远开始正式全身心的投入到男装门店建设当中。 一时间他的足迹遍布整个苏省，而崇家龙则来到了浙省，开始在这里兴建专营店。 此时在全国各地忙着装修快递站的徐海峰终于抽出空来，开始投入到男装门店装修中。 这顿时让崇家龙和顾远的压力大大减轻，不需要再另外找装修公司。 就在顾远忙着门店建设的同时，郑秀妍也在日以继夜的设计，制作着公司的第一批男装。 服装设计并不是在纸上画出一个版型图就算完成的，事实上这其中还涉及到材质，裁剪，颜色搭配。这一切都会影响到最终的效果。 好在顾远所要求的仅仅是基本款，并没有太过时尚的东西，所以对设计要求不算十分高，相应的费用也不那么高昂。 最终，在郑秀妍和顾远一同拍板下，确定了第一批男装样式。 随即纺织厂便开始投入生产。 自从生产开始，顾远就住进生产车间，严格把控质量要求，从一开始就奠定了高质量，高要求的好底子。 当郑秀妍见到服装厂生产出的第一批男装时，整个人都惊住了。 她完全没想到，顾远能把质量做到这么好。 事实上，她对市面上男装的质量也是心知肚明，没想到顾远竟是如此不惜成本，一下将质量提升如此之多。 郑秀妍已经预感到，这批衣服的热销。 不高的价格，适中的定位，质量良心，款式也不差。 这样的衣服不热销，还有什么衣服热销呢？ 相比起整体偏成熟的其他正装品牌，郑秀妍此次推出的男装，更加年轻，更加时尚一些。 2004年临近年关，顾远通过人脉联系到刘天王，花费300万一举和其签下了两年的广告代言。 与此同时广告在金陵火速开拍。 整个广告并不长，仅仅几十秒钟，刘天王只是换了几身不同的衣服，说了一句广告词。 事实上刘天王之所以如此轻易的就答应顾远的广告邀请，和顾远的条件宽松关联很大。 其他品牌代言，一旦签约，多少会要求其在出席公共场合时，配合宣传。 但顾远却没有提这一条。 实际上顾远想得很清楚，国内现阶段能够让刘天王出席的场合本就不多，基本是有，也很少有人关注这些。 实际上，明星衣品一直到很多年后，才慢慢成功国内民众关注的对象。 粉丝文化在国内一直不算浓烈，更谈不上多专业。 不过刘天王确实无愧其敬业精神，或许是为了弥补顾远方面，所以他此次赴金陵，行程颇为高调，算是为顾远造势一番。 拍摄期间，顾远见到了这位不老天王。 一番闲聊，顾远得知刘天王刚刚接到《天下无贼》的邀请，当即表示愿意赞助该部电影的服装，请刘天王代为介绍。 对此刘天王一口答应了。 在得知顾远今年才18周岁，刘天王一时也是目瞪口呆，而后主动提出参观顾远的远东集团，当来到远东服饰工作室时，他很感兴趣的订制了三套衣服。 随即，春节前，顾远敲定了苏省电视台的广告档期。 2004年春节，B&E男装正式在公众视野中出现。 一时间一句“B&E男装，男人的衣柜，男人一年至少要逛两次B&E男装。”的广告词，一举打动了无数男士。 位于金陵万达的B&E旗舰店开业当天，引来了无数人的围观。 而当人民真正走进店内，顿时被高档奢华的装修，专业到位的服务，裁剪合身的版型，精细良心的做工所折服。 更重要的是，价格并不离谱，普通人大多能够接受。 而且更加诱人的是，B&E男装还接受订制。这种新颖的模式很受一些追求高端，但其实又不那么高端的客户喜欢。 甚至不少女顾客都跑来询问，是不是可以订做女装。 得到这个消息时，顾远不禁愣了一下，随即就放开了限制。 一时间男装店出现了女人比男人还多的怪现象。 只是相比起金陵本地，B&E男装在苏省其他城市的销售情况就比较平常了，一是店面还没有全面铺开，二来专业订制的客户群体终究是少数，在三四线城市，几乎看不到。 不过总体而言，男装的问世，顾远还算满意。尤其是金陵市面的火爆，实在有些出乎意料。 就在这样的环境中，顾远迎来了2004年的春节。 这年春节，顾远直接带着家人一起飞去了新加坡，在国外度过了这个春节。 286 布局2004 286 布局2004 为什么选择到新加坡过春节，自然是不言而喻。 实际上，在顾远出发前一星期，就提前和楚红联系过了。 楚红着实没想到顾远会到新加坡过春节，不过随即她的心中就抑制不住的涌起一阵惊喜。 接下来的时间，楚红几乎每天都会给顾远电话，告诉他自己关于春节的安排。 一直到春节前三天，顾远才算是忙完了手头所有事情，带着爸妈一同飞赴新加坡。 第一次坐飞机的顾建国和王芳，多少都有些新奇，只是很快新鲜劲过去后就是长时间的无聊。 经过将近六个钟头的飞行后，顾远三人降落在新加坡国际机场。 楚红早已在海关等候多时了。 见到顾远，楚红顾不上顾建国两人就在边上，兴奋的和他紧紧抱在一起。又蹦又跳的像个小女生一样，激动了许久才记得和顾建国两人打招呼。 顾建国和王芳对视一眼，权当没有看见，一脸和蔼可亲的和她招呼一番。 简单的聊了几句后，楚红带着顾远三人上了车。 “我听大远说，新加坡这边也过春节，是真的么？”车里顾建国有些好奇的问道。 楚红顿时点头。 “确实是这样的，新加坡这边70%的人口是华人，所以保留了很多中国的传统。” “没想到，原来国外也过春节的。”顾建国不禁感慨了一句。 “其实国外的春节比国内还要热闹，国内的春节现在越来越没有年味了。”顾远颇有些感慨的说道。 王芳没参与他们的谈话，自顾看着窗外的景色，许久才感慨道：“确实比国内好。” 2004年这会，国内的确还赶不上新加坡，不过等到2020年的时候，国内很多城市都能迎头赶上，不敢说超越，至少相差不远。 不过因为新加坡有着很多不同国家，不同民族的人，因而整个国家的风格很是多样，一路上顾远看到不少特色民族街。 没多长时间，楚红的车子拐进一个小区。 楚红在新加坡的房子并不是独栋别墅，而是复式的套间，空间很大。 当顾建国两人走进屋里，顿时被里面的布置给震到了。 楚红一直都是一个有品味的人，家中的装修自然不会差。看着这里的装修，再和碧水华庭一比，顿时就没法看了。 王芳和顾建国对视一眼，心中不由同时起了一个念头，回去就再买套房子，就按楚红家的样子装修。 经过这段日子的洗礼，他们对于金钱的感觉也有了不小的变化，即便是曾经的财迷王芳也不再像以前那样一毛不拔了。 而且顾远很久前就和他们说过，买房子其实是投资，花再多的钱都能挣回来。 虽然凭他们的想象力，实在很难想象出未来房价会高到什么程度，但既然顾远这么说了，那就一定有道理。 楚红自然也看出了他们对自己房子的好奇，当即先帮他们把行李放回房去，随即就带着他们在屋里参观了起来。 参观了一圈，楚红又进厨房忙了一气，在顾远的帮助下，顺利的把晚饭准备好。 吃完饭，顾建国两人因为做了几个钟头的飞机，精力难免有些跟不上，当即就先回房间休息了。 这时楚红才算是有了时间和顾远单独相处。 两人相对而坐，顾远仔细端详了楚红一番问道：“在这边还适应么？” “没什么不适应的，这边其实和国内没多少差别，又不需要像在国内那样忙，我过得很开心。” “之前让你弄得酒店怎么样了？” “买了一家不大的酒店，花了不少钱，不过经营的还算可以，没有亏本。” “嗯，这就是让你在这有点事情做，不过今年你可以帮我做一些事情了。” “什么事？”楚红当即问道。 “我现在需要你在海外注册一家公司，然后你以这家公司的名义进行一些投资。”顾远一脸沉静的说道。 “投资什么呢？”楚红当即问道。 “我得到消息，今年企鹅公司会在明珠上市，我希望你能以这个公司的名义够买企鹅的股票。” “你这么看好这个公司？”楚红不禁有些好奇。 “确实非常看好，其他公司我不敢肯定，但这家公司绝对值得买。”顾远如此说道。 事实上顾远并不知道企鹅公司的股票到底会涨多少，但他知道，企鹅公司最终市值几千亿美金。 这个机会绝对是一次极其难得的机会。 “那么你准备投多少？”楚红再次问道。 “今年我拿远东商城抵押了总计两个亿的资产，目前我还剩余一个亿的闲余资金，我准备把这笔钱全部投进去。” “投一个亿？”顾远肯定的点点头。 “会不会太多了？”楚红有些担心的问道。 “一点不多，实际上如果不是资金不允许，我还想投更多。” 实际上顾远之所以会这么想，完全是因为他根本不懂股市的运作规律。如果他真的把股票全部揣进手里，那企鹅的股价走势很可能会变一个模样。 “企鹅上市的时候，会在明珠进行路演，到时候你要借机联系上对方，直接认购一亿人民币的股份。” 不得不说，这就是重生者最大的优势，他根本不需要懂任何股票知识，只需要明白哪家公司二十年后发展的好，那就果断入手。 实际上企鹅在明珠上市后，股价实际增长了270倍。 也就是说，顾远这一个亿的投资，放到十几二十年后，就可以变成270亿，试问这样的人生还需要为钱发愁么？ 所以顾远确实有资格任性，有资格选择自己想要走的道路。 “对了，今年远东快递的总盈利有两千多万，毛利超过百分之二十。金陵万达半年收租1200万，明年估计会超过2500万，扣除各项花销，怎么也有2000万以上。” 实际上顾远今年最大的收入是远东饲料，但这部分楚红没有占股份，所以顾远也就没说。 “我回头把金陵万达的收入打到你账上，快递那边还要继续投资，所以暂时就不分红了。” “不然金陵万达的那笔钱你也留着用吧。”楚红问道。 “不用，不差这点钱。现在我的资金其实还是蛮充足的。你不用担心。” 事实顾远今年进账净收入将近五千万，其中远东饲料因为起步最早占绝对的大头。 而明年，远东饲料还会迎来一次大爆发，预计年营业额会超过十个亿，净利润能达到2个亿左右。 有这样一笔收入打底，他做任何事都有底气。 287 冰火两重天 287 冰火两重天 “现在你的户籍已经落在新加坡，出席香港的一些活动问题不大，尤其是你代表的是一个外国公司，有关方面必须注意影响。”顾远帮着分析道。 “你觉得未来我可不可能有机会重新回到国内？”楚红有些惆怅的问道。 “当然，我这么努力为的是什么？不就是能让自己不被他人左右么？”顾远斩钉截铁的说道。 “真希望那天能早点到来。”楚红如此说道。 “不会太久的。”顾远沉吟了一下，随即继续说道：“我之前和你提过的，读大学进行的怎么样了？” 楚红闻言说道：“联系了一所大学，在新加坡算中上吧，他们同意我游学。” “这样也不错，想好学习什么专业没有？”顾远又问了句。 “想学设计专业，但是还没有最终想好。”楚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确实对于一个走上社会的人来说，艺术这个词着实有些羞耻。基本等同于不务正业。 不过顾远却觉得这个选择不错。 “挺好的，你的审美品位一直都挺好的，学这个一定事半功倍，而且学设计能够提升你对美学的认识，将来可以着眼的方向很多。”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下定决心了。”楚红当即回答道。 “这才像你嘛，做事干脆利落。” “这一次我们要在新加坡逗留半个月，你可不要嫌烦啊。”顾远开玩笑说道。 “怎么会呢，你们能来陪我一起过春节我开心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嫌烦。倒是你的那些小女友，春节见不到你该失落了吧？” 楚红依旧不忘调侃顾远。 对此顾远轻轻一笑：“还不都是为了你。” “那我以身相许好了。”楚红哪里会怕他。 “你这叫恩将仇报。”顾远也是张口就来。 楚红听了不禁一阵无语，过了一会才伸手拍了他两下。“哪有你这么说话的？” “云龙哥有没有联系你？”顾远开口问道。 “联系了，不过他家里很多人都在等着他回去过春节呢，我没同意他过来。”楚红说道。 “好了，今天坐了那么久的飞机还真有些累了，我先回去休息了。”顾远站起身说道。 “去吧，有什么需要的就叫我。” “知道了。” 说着顾远自顾朝房间走去。 等到顾远走进房里，楚红才幽幽叹了口气，怔怔的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二天一早，顾远从睡梦中醒来，从房间里出来，就看到楚红正和王芳一起在厨房里忙活。 顾远也不去凑多，自顾去洗漱一番，随即又来到健身房，打开跑步机开始跑步。 跑了一会，顾建国一脸稀奇的走了过来，“这是什么啊？” “跑步机，让你在原地就能跑步。”顾远一边跑一边说道。 “这么神奇？”顾建国还真是头一次见。 顾远不再多说，直接关了机器，让顾建国上去试试。 没一会，顾建国也跑得有木有样的。 顾远见他没什么问题，当即过去做别的运动。楚红家的健身房器材不少。 练了一会，王芳过来叫他们吃饭，两人这才停下。 “吃完早餐我们出去逛一逛吧，午饭就在外面吃，这几天外面有不少活动，庙会，舞狮，灯会，还挺有趣的。”楚红开口说道。 “好的啊。”王芳当即点头同意，他们对国外还是很好奇的。 至于顾远，他只要陪着家人就好，其他的也没什么所谓。 新加坡其实可逛的地方还是蛮少的。相比起国内到处可见的名川胜水，这里更多的还是人文景点。来自不同国家的民族，带来的迥异的特色建筑，饮食，习俗。 对于初次观光的人而言还是挺有吸引力的。 逛了一个上午，午饭时，楚红带着顾远三人吃了一顿正宗的法餐。 下午接着逛，晚饭原本楚红想带顾远等人去吃印度菜，被顾远拦住了，他对印度人的卫生观念很是不放心，虽然这很可能只是一个偏见，但他心里还是没法过去。 好在除了印度菜，新加坡可吃的东西还有许多。他们这样逛了一天可谓乘兴而归。 第二天，楚红又带着他们去了空中花园，体验了一把空中奇景。 当天，他们直接住在了圣淘沙的度假村，在这里他们足足玩了两天时间。 接下来的时间，他们基本逛遍了新加坡的各个景点，顾远的相机记录下了无数温馨的镜头。将这一刻的幸福永远的铭记下来。 从新加坡回国前，顾远将所有照片都洗了出来，楚红挑了不少留下。 正月十二，顾远三人回国，楚红依依不舍的送别，顾建国和王芳见状找了个借口，留两人独处。 楚红紧紧的看着顾远，许久才问道：“你还会来看我嘛？” 顾远笑道：“当然会啦。” 楚红：“最后不拥抱一下么？” 顾远闻言当即展开双臂，准备给一个大大的拥抱，实际上他心里很是松了口气。他真的很怕楚红会说，最后不亲一下么···· 然而就在楚红上前即将和他抱在一起时，楚红突然一踮脚尖，在顾远的嘴唇上啄了一下。 顾远忍不住眨了下眼睛，真的是防不胜防。 再次在天上飞了六个钟头顾远一家总算回到了金陵。 前来接机的是郑秀妍，实际上这些天郑大小姐不知给顾远打了多少个电话。 顾建国两人还是第一次见郑秀妍，着实被这个面容冷漠的女孩给惊艳了一下。 楚红也很美，但和郑秀妍的美不是同一种类型，而且郑秀妍确实比楚红多了几分青春气息。 郑秀妍在顾建国两人面前倒是始终保持着礼貌，脸色也缓和不少，没像平日那么冷淡。 但当她和顾远两人独处时，她顿时就换了个脸色。 “你是想死么？把公司的事情丢给我自己跑国外去潇洒。” 顾远闻言当即装作听不懂的样子，“这叫什么话，春节还不允许人休假了？” “休假？”郑秀妍几乎咬牙切齿的叫了出来。 她从初四之后就回到公司开始忙了起来，各地门店建设，衣服存货，订制服装，千头万绪的统统向她一个人压了过来，忙得郑秀妍几乎连饭都吃不上。 要知道她可是郑秀妍啊，一向以慵懒出名，可这段时间她简直化身工作狂人，郑惜年见了她，差点没带她去看心理医生，以为她哪不正常了。 还是郑秀晶把事情原委告诉了郑惜年两人。 只是接下来的情形郑秀妍简直不堪回首。耻辱啊！绝对的耻辱。 而这一切，都是顾远造成了，她又怎么能不咬牙切齿呢。 “啊，对了，为了奖励你这段时间的出色表演，公司准备奖励你5%的股份。” “你觉得我会在乎？”郑秀妍却是依旧不买账。 “今天先放过你，明天给我滚到公司来上班，不然你就等死吧。”郑秀妍狠狠的撂下一句，这才重新一脸笑意的上了车。 288 千头万绪 288 千头万绪 将顾远一家送回碧水华庭，郑秀妍偷偷又威胁了顾远一番，随即才告辞离开了。 听着顾建国和王芳一个劲的夸奖郑秀妍乖巧有礼貌，顾远也是无奈了。 随着顾远回国的消息传开，他的电话顿时就开始响个不停。 先是郑秀晶几个女生打电话来质问了一通，随后徐黎黎也打了电话。 这一波完了后，就是公司的各种管理层级。 有汇报工作的，有拜年的，有明着汇报工作实质是刷存在感的。 总之顾远的电话一直就没停过。 最让顾建国无语的是，饲料厂的一众管理层也纷纷给他打了电话。 看着自己都快长草的电话顾建国不禁有些幽怨。 在家里修整了一晚，顾远第二天一早就去了公司。 事实上因为他这次出国，确实积压了不少事情。 刚到公司，顾远先去了趟下面的工作室，然而却没见到郑秀妍的人影，问了她的助理才知道，郑大小姐为了报复他，已经说了要在家睡懒觉，会晚点到公司。 对此理亏的顾远只能装作不知道。 回到办公室，顾远叫来了简宁，开始听取公司这段时间的各项情况。 总体而言，快递公司方面快递站依旧在不断递增，业务量同样在飞速增加，随着淘宝和易趣的战况日趋明朗化，和淘宝坐在一条船上的远东快递也跟着水涨船高。 根据李云龙的报告看，虽然顺丰一直在努力围追堵截，但因为空运优势不在，他们实在很难有效的遏制远东的发展。 不过顾远并没有就此大意，实际上他们目前的优势仅在航空运输上，但这个优势并不会一直持续，等到2009年国家开始发放航空货运牌照，其他几家都会迎头赶上。 如果顾远这段时间不能占据明显的优势，那后续就不可避免的将陷入一场白刃战。 而除了这点，顾远还有一重顾虑，那就是阿里。 前世三通一达如何受到阿里的压榨，顾远是有所耳闻的。这一世虽然顾远和对方达成了攻守同盟，但实际效果如何，顾远真不敢保证。 讲句实在话，马老板实在不是一个好相与的角色，他的商战手法很是高明。 相比起他，百度的李同志差了真不止一个量级。 除开远东快递，金陵万达开始收取新的一年房租费用，顾远没有急着涨价，而是耐心的等待着时机到来。房价距离一飞冲天的时间不远了。 剩下的就是越发火爆的金陵高校歌谣赛了。 因为春节，歌谣赛的最终八人排位赛被放到了年后举行。而借着这个话题，最近一段时间的诗餐厅生意好到爆棚。 为此，郑秀晶等人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个问题。 因为十分依赖学生消费的原因，诗餐厅在寒暑假的业绩恐怕不会很好。 为此郑秀晶极其敏锐的提出，以后的高校歌谣赛可以挪到每年的暑假。这样即可以吸引很多外地的学生前来金陵观看，同时也能有效保证诗餐厅在漫长的暑假的营业额。 这个提议顾远当即同意，事实上他一早就已经考虑到这个问题，不过看到郑秀晶能敏锐的察觉到这个机会，顾远还是很欣慰的。 在诗餐厅之外就是男装。 因为目前只有苏浙两省设有门店，所以男装的销量并不算好。 郑秀妍最近之所以会如此忙碌，就是因为感觉到了压力。 郑大小姐可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主，又如何能够容忍自己设计的品牌销量不佳呢。 只是很多事情确实是人力难违。 虽然郑秀妍说要睡一个懒觉，但实际上她只迟到了半小时。 当她来到顾远办公室时，顾远正忙着批阅文件。 “来啦？先坐一下，我这马上就好。” 抬头看了她一眼，顾远招呼了一声。 郑秀妍自顾在会客区坐了下来，没一会顾远便忙完走了过来。 “说说吧，有什么想法。” “我们是不是该一举在全国铺开市场，然后开始海量宣传。”郑秀妍微微蹙眉道。 “这并不合适，作为一个新品牌，我们在市场上的竞争力，号召力，独特性都不算强，加上我们的物流配套，口碑维护等等工作都没来得及完善，此时一下子把摊子铺大，并不是一个好事。” “可现在这个销量真的有些糟糕。”郑秀妍忍不住有些烦恼的说道。 “其实还算可以吧，业绩只是不十分亮眼，但也不能算差。至少还是有赚的。”顾远宽慰了一句。 “那就没有什么办法么？”郑秀妍问道。 “事实上办法自然是有，最好的无疑就是营销，无论是广告还是品牌。只是目前我们还没能做到全国覆盖，所以还不宜这样大规模的宣传。” “道理我都懂，可就是心焦。”郑秀妍有些烦躁的说道。 “看来你确实有些急了，这样，我再想想是不是有什么办法。你先别急。” 郑秀妍点点头，“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等郑秀妍走了，顾远坐在椅子上开始琢磨起来。 要说这个服装想要火爆，那只有两条路可走。 一者靠日积月累的口碑。这玩意实打实的做不得假，但有个好处就是足够持久。 二者靠噱头，找一个热点事件，把名气一下炒上去。这是种捷径，但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这就好比说，两个人在街头拿着瓷器对开瓢，结果闹得一死一伤，影响极大。然而其中一人手里的瓷器愣是没坏，那这就可以吹嘘，这瓷器牛逼。 可你要两人在街头对飙，即便同样影响极大，可两瓷器都碎了，那大家是记不住瓷器的存在的。 作这种反向营销一定要抓住特点，而且这特点要足够吸引眼球。越邪乎越好。 顾远重生回来的那个时代，这种反向营销多了去了。 简单点的，优衣库事件。 一个完全不相干的事情，却一下把一个日本低端品牌给炒火了。 这样的例子很多，但都要用得巧妙。 顾远现在这情况走第一条路明显等不了，那就只能走第二条。 走第二条，就得想出一个噱头来，还要找准自身的特点。 可这两项都不是一下能想出来的，顾远琢磨了会，心里算是有了一点头绪，但很多细节还需要补充。 没等他多想，简宁就又抱了一大堆东西进来，都等着顾远批示呢。 得，也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先把眼前的事情忙完吧。 又一通忙，顾远总算是把这些天积攒下来的事情理了出来。 可这还不算完呢。 这眼看着进入2004年，新的一年公司总要有个发展方向吧？对之前一年总得有个评价吧。 这些事情年前顾远都没来得及忙，这会可再拖不过了。 总体而言，快递那边还算好定一下，顾远只需制定一下门店目标，以及覆盖到哪个层级的区域。 金陵万达最省事，啥都不用操心，连物业都是万达代管。 远东饲料就有些复杂了，需要他和渔业学院沟通一番，就新的一年产品线，销售范围等等进行一番研究，才能制定新的目标。 之所以会有这种差别，那是因为饲料厂已经发展到了一定规模，短时间内，规模上已经趋于恒定。想要发展就要从产品本身作文章。 而男装方面，就更加复杂了，顾远一时都没有头绪。 289 拒绝资本 289 拒绝资本 一直在公司忙了一天。 晚上，郑秀晶等人联袂而来，见到顾远时，几人的眼神幽怨极了。 “你怎么可以一个人跑去国外呢？”唐心第一个埋怨道。 顾远摸摸鼻子问道：“你们春节没有出去玩么？” “年前要举办歌谣赛，年后又忙着走亲访友，你觉得我们有时间出去么？”丁司晨没好气的说道。 顾远一时更加尴尬了。 “好了，晚上请我们吃大餐当作赔罪吧。” 就在他们说话间，身后蓦然传来一个声音。 “你们怎么过来了？” 几人闻言顿时转身看去，当即就看到郑秀妍一脸清冷的站在后面。 “汇报工作。”郑秀晶当即接过话头，这里就她适合说话。 “那汇报完没？”郑秀妍接着问道。 “没有，我们准备一边吃饭一边汇报。”郑秀晶回答的滴水不漏。 “这样啊，刚好我也有工作要汇报，不然我们一起吃饭好了。”郑秀妍冷冷的说道。 “你一整天都在公司不汇报，干嘛非要现在汇报？”郑秀晶顿时有些恼。 “那是因为我一整天都有事要忙，没你这么有时间。”郑秀妍却是波澜不惊。 “你，那就一起吃，我倒要听听你有什么要汇报的。”郑秀晶哪能不知道自家姐姐打得什么主意，她就是不希望自己和顾远接触太多。 这时唐心一脸呆萌的说道：“工作的事情还是工作时间说吧，下班了还是别谈工作了。” 其他几人一听顿时附和道：“是啊，秀晶下班了就别谈工作了。” “那好吧，工作的事情我就明天再说，今晚只吃饭。”郑秀晶当即顺水推舟的说道。 “不谈工作了？”郑秀妍问道。 “不谈了。”郑秀晶得意的回道。 “那正好，今天家里有客人来，爸妈让我接你一起回家，既然没有公事，那就回去吧，别让人家说我们家不懂礼貌。你和顾远什么时候都能吃饭，也不急在这一天。”郑秀妍却是一早就等在这了。 唐心几人不禁一脸呆滞，郑秀晶气得一跺脚扭头走了。 郑秀妍这才对其他人笑吟吟的说道：“你们玩得开心点。” 看着这对姐妹离开，众人不禁都是面面相觑，薛妍忍不住转头问顾远：“你怎么也不劝两句啊。” 顾远摸摸鼻子没说话，这事人家明着就是冲他来的，他要是再插话，只会火上浇油。 “哎呀，没什么关系啦，我们还怕没一起吃饭的机会么？”这时王思纯打圆场道。 丁司晨也偷偷掐了薛妍一下，在她耳边小声说道：“你这个傻妞，看不清形势么？” 薛妍一脸委屈，谁知道你们这些个，吃个饭都那么多花样。 晚饭也没走远，顾远直接让司机开着公司的奔驰房车将他们送到新街口，准备在这里吃一点。 因为还没出正月的关系，此时新街口节日的气氛还很浓烈。 顾远带着唐心一群人找了一家西餐厅。 倒不是他们想吃西餐，而是这个时候有空桌的一般也就西餐厅了。而且这边相对的会安静一些。 进了隔间，王思纯点餐，其他人就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新加坡好玩么？”唐心率先发起话题。 “还成吧，一些景点看着还挺有趣的。” 实际上顾远并没什么感觉，讲句实在话，就新加坡那种人造景点，全世界就没什么两样的。 顾远还是喜欢那些名山胜水，看着多少能够陶冶一下情操。 “你出去玩怎么都不和我说，要是早知道，我也去新加坡了。”唐心有些委屈的说道。 顾远翻了个白眼：“我怕和我爸妈一起太闷了。” 唐心想了一下，发现好像确实会有些闷，主要是有长辈在，她根本放不开。 “你出国一趟就没给我们带到礼物回来？”这时丁司晨问道。 “礼物？新加坡能带的礼物还真是没什么拿的出手的。” 新加坡本身就是一个港口国家，这地方有的，你在国内都能买到。 “真没劲，背着我们出去玩也就罢了，连礼物也不带，你这样很没情调知道么？” 顾远摸摸鼻子，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有些无趣，不管国内能不能买到，带份礼物终归是心意。而且女生喜欢的其实恰恰就是那些全世界都买得到的名牌，你送她一土特产，她还未必喜欢呢。 不得不说，相比起前世的顾远，这一世他总算是开窍了。 “下次一定记得给你带礼物。”顾远许了一个承诺，这才算是把这个话题揭了过去。 “顾远你什么时候开学？”这时王思纯点完菜，开口问道。 “正月十八，你们呢？”顾远问道。 “都差不多吧，歌谣赛我们定在正月二十继续进行。”林萌此时开口说道。 “这个时间不错，大家刚回学校课程都不算紧。”顾远点头赞同道。 “到时候可能会有电视台来采访，秀晶答应了。”丁司晨这时也说道。 “只是采访没什么关系，我们只需要避免电视台插手到活动当中就行。”顾远开口说道。 实际上很多人对于顾远提出的不商业有些不理解，他们以为顾远是拒绝和别人合作，其实他真正拒绝的只是资本运作，当比赛本身被资本所支配。 最简单的例子，后世某选秀节目，导师给学员的歌分配不均，仅仅是因为学员没有送礼。再比如一直为人诟病的合约问题，不签约的一律淘汰。这也是一个大问题。 这样的被资本所支配的比赛自然谈不上什么纯粹。为什么很多选秀节目一届不如一届。 因为一开始节目不出名，无论是选手还是电视台都在摸索，此时的资本干涉还不算多。所以往往能选出一些有实力的人来。 然而等到节目的名气上去了，动歪脑筋的人自然就多了，无论是节目组还是选手，都不再纯粹，这时节目质量当然会下降。 顾远不希望高校歌谣赛也出现这样的问题。 倒不是他故作清高，而是因为一旦有资本介入，那么这个节目定然就保不住了。以顾远现在的影响力，并不足以和电视台平起平坐，与其最终丧失对活动的主导权，从而影响自己的口碑。 反倒不如从一开始就反其道而行之，彻底拒绝商业，玩情怀，把口碑立起来，这样或许反而能收获意想不到的结果。 实际上顾远也有想过自己弄一个视频网站。把自己后世看到的一些节目做出来，放到网络上，以此时网络的匮乏程度，他只要随便鼓捣鼓捣，一准能火起来。 只是对这方面他懂得不多。一时也没处下手，所以他才会选择了一个摄影爱好小组。 不管事情能不能成，先做一些准备总是好的。 未雨绸缪不正是顾远的一贯性格么。 290 存活之道 290 存活之道 “徐黎黎进八强了，而且夺冠的希望很大。”林萌很是开心的向顾远分享了这个消息。 “我和她通过电话，也在网上看过她的视频了，确实唱得非常好。” 确实，顾远特意上网看过徐黎黎的视频，很火爆，网络点击已经破百万。 要知道现在可不是后世那种全民上网的时代，现在一个视频有百万点击已经相当了不起了。 不过这也间接反映了目前国内网络内容的匮乏。 放在后世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草根，没有团队在背后运作，想要一夜爆红几乎不可能。 徐黎黎乃至此次高校歌谣赛的火爆，完全是赶上了好时候。 眼下网上可供消遣的娱乐资源很少，这样一个接地气，又别开生面的节目可谓恰好挠到了众人的痒处。 2005超级女声的一夜爆红同样是这个道理。在一个娱乐极度匮乏的时候，一项能让无数人参与进来的活动，往往能一下引爆大家的热情。 如果顾远不将这个活动放到网上，也很难引发这样的热度，如果参赛选手里没有像徐黎黎这样的优秀选手，同样不会如此火爆。 可以说，这一次的爆发是多方面的原因综合而成。而顾远只是选择了一个最好的时机，选择了一个最佳的途径。 除了徐黎黎，其他进入八强的几个学生同样实力超群，其中最厉害的要数一位宁艺的男生。 这个男生叫做徐誉滕，是正经的科班出身，在音乐方面的造诣颇为不凡，嗓音也极为有特点。 实际上顾远不知道的是，这个人其实在前世可是一位实打实的歌手。一首《等一分钟》可谓火遍大江南北。 除了徐誉滕还有杨子姗，刘林君这几个同样都成为歌手的实力派。 只是顾远并不认识他们，自然也不知道自己无意中就改变了历史。 徐黎黎能和这几个未来的歌手同台竞技而不落下风，她的唱歌水平确实不凡。 而相比起其他几个选手，徐黎黎外在条件更好，所以她的人气也更高，以至于最近一段时间徐黎黎走在路上会有人叫出她的名字，很多以前的同学纷纷打电话告诉她，在电视上看到她了。 这一点着实出乎顾远的意料之外。 他很肯定，前世徐黎黎没有走上唱歌这条路，所以这一世的变化完全是意料之外。 之前顾远并不肯定这个变化到底是好还是坏，但在顾远看过她的唱歌视频后，他就很肯定，这是一个好的变化。 因为他十分肯定，站在舞台上的徐黎黎脸上的笑容是发自真心的。 “那决赛那天你会到现场么？”林萌有些期待的问道。 “会的。”顾远肯定的回答道。 无论是作为主办方之一，抑或是作为徐黎黎的老同学，顾远都应该出现在最后的决赛现场。 其他几人见状当即对视一眼，似乎彼此达成了某种默契。 很快菜端了上来，几人当即开始吃饭。 晚饭之后，顾远让司机将几人分别送回家去，唐心最近一段时间大多也住在家。 回到家，顾远给郑秀晶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一会才被人接通。 “你们吃完啦？”电话那头传来郑秀晶闷闷不乐的声音。 “吃完了，吃得西餐，有你最喜欢的西冷牛肉。”顾远故意逗她道。 “你觉得我晚饭没有牛肉么？”郑秀晶却是不屑的说道。 “我就是好久没和你见面了，而且姐姐太讨厌了。”郑秀晶气愤的说道。 “我在想你小的时候，是不是连零花钱都归她管啊？”顾远笑着问道。 然而电话那头郑秀晶却是突然一滞，顾远一脸怪异的问道：“该不会真的是吧。” “就是，而且她还经常克扣我的零花钱。”郑秀晶愤愤不平的说道。 “难怪你数学那么好，感情是这么锻炼出来的。”顾远却是幸灾乐祸的说道。 “你是不是皮痒了。”郑秀晶恨恨的说道。 “那今天真的有客人么？”顾远识相转移话题道。 郑秀晶鼓鼓嘴，沉默了一会才说道：“确实有客人，不过人家可不是冲着我来的。” 说着她颇有些幸灾乐祸的笑了。 “怎么？是相亲？”顾远当即八卦的问道。 不知为何，一想到一脸冰霜的郑秀妍和人相亲，顾远就忍不住想笑。 “差不多吧，对方是我妈的大学同学家的儿子，比我姐还小几岁。”郑秀晶说着忍不住又有些犯愁，很明显她对这次的相亲并不怎么看好。 “怎么？对方不怎么样？”顾远自然听出了她的情绪变化。 “说不上来，总之觉得和我姐不太合适，其实我姐胆子很小的，性格又懒，我很担心她将来过不好。” 顾远闻言不禁想笑，“怎么听着你才像姐姐呢。” “我姐姐有时候却是像小孩，还是个哭包。”郑秀晶当即也吐槽道。 “不过她是真的关心我，生怕我受一点委屈，所以经常关着我。”旋即郑秀晶又解释了一句。 “放心吧，她不是那种会委屈自己的人。”顾远顺势安慰了一句。 “你打电话来就是为了听八卦的么？” “当然不是，我就是觉得你在等我的电话。” “谁等你的电话了，你爱打不打，我回去吃饭了。”郑秀晶却是带着几分羞恼的说道。 结束了和郑秀晶的电话，顾远洗漱了一番，换了身衣服进了书房。 随着时间进入2004年，顾远也要开始规划自己接下来的目标了。 经过一年多时间的发展，顾远已经完成了自己的初步积累，接下来才是他真正大展拳脚的时候。 而之前他搞得那些无论是饲料，抑或是服装都不过是完成资本早期积累而已。 说白了，这些行业并不存在什么不可逾越的壁垒。唯一区别的仅仅是良心。 同样是饲料，远东饲料在选取原材料时，严格挑选，一道一道的把控质量标准。 这说起来很简单，但做起来却一点都不简单。 首先，你这么做必然会带来一个问题，那就是成本增加。 而成本增加就必然导致你竞争力下降。 顾远之所以能够活下来，很大程度是因为鱼饲料行业眼下还处于一种空白期，他没有什么竞争对手。 这样一来他就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定义这个行业。 事实上一个行业的发展方向，很大程度都取决于一开始这个行业人员的选择。 你选择急功近利还是选择做精品，最终会让整个行业都跟着变化。 如果顾远一开始就走降低成本的路子，那么价格必然会压的很低，等到后面的产品出现，他们只能跟着走同样道路。 这时你想走精品路线，对不起，大家已经习惯了质量差的产品，他们并不会觉得精品有大必要。 相反，如果你一开始走精品路线，那大家就会习惯于精品，知道精品的好处后，他们会担心劣质产品会不会得不到认可。 当然，这种情况并不是绝对的。 实际上就像顾远之前认为的，市场很大程度决定了企业。 如果一个市场对于劣质产品有着极大的包容，那么势必会逼得其他公司都朝着劣质产品走去。 所以顾远做饲料会抢先签下中洋集团这样的大企业，因为这些企业的水产品需要出口，这样一来对饲料要求就会大大提高。 如此顾远的精品饲料就有了生存空间。 服装也一样，顾远在做普通男装的同时，也做高档的订制，所以即便有一天市场抛弃了低端的那部分，顾远依旧能活下来。 291 李昊的女朋友 291 李昊的女朋友 一直忙到深夜，顾远算是理出了一个头绪。 接下来一段时间，他的主要精力还是会放在男装上，只不过同时他还会为未来做一些提前布局。 忙忙碌碌终于赶在了开学前处理完了公司所有的事情。 期间他回了趟饲料厂，开了次动员会，又去了趟沪上，给全体管理层开了一次碰头会。 会议的主要内容就是对上一年的总结表彰，以及布置来年的各项计划与目标。 在顾远的煽动下，两个企业都焕发出了无以伦比的蓬勃朝气。 至于诗餐厅这边，顾远也给两家门店的员工发了红包，同时还和郑秀晶几人简单的合了下账。 一时间几个小女生也是动力十足。 事实上，相比起挣到的钱，那种事业有成的成就感更让她们感到愉悦。 再次回到学校，顾远的心情颇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虽然只是一个短暂的寒假，可他却有种和校园再次脱节的感觉。 看着校园里一个个或纯真，或烂漫的面庞，他感觉自己和这个地方格格不入。 当见到王文远几个人的时候，这种感觉不禁更加强烈了。 不过顾远还是努力让自己适应这种氛围，耐着性子和几个人坐着聊了会。 “知道么？李昊谈了个宁艺的女生。”因为李昊还没到，王文远几人便说了句八卦。 “他今年好像也要搬出去住，和那个宁艺的同居。”胖子赵俊康有些羡慕的说道。 “行了，别羡慕了，谁让你长得没人家好看呢。”张敬恺毫不犹豫的落井下石。 赵俊康当即就要和他拼命，玩闹了一会，王文远蓦然感慨道：“那个女的我们见过，感觉····” 说到这他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讲，但明显是不太看好。 顾远拍了拍他肩膀，“别多想，李昊自己也不是省油的灯，应该不会吃亏的。” 王文远闻言愣了下，随即无奈的摇摇头。 吃亏？说起来好像确实没什么好吃亏。况且现在李昊和他们的关系其实比较僵。因为王思纯的事情，众人对他都有些疏远。 而他上次带着女朋友和他们一起吃饭时，说得话也比较尖酸。一个宿舍闹成这样，也是怪没意思的。 “对了老顾，最近那个高校歌谣赛很火，好像就是诗餐厅举办的？” 顾远点点头，也没隐瞒，“是诗餐厅举办的。” “你不是和他们老板是朋友么？能不能给我们要几张门票，过几天就是决赛了，我们都没抢到票。”王文远一脸不好意思的问道。 “这个没问题的，我回头给你们要几张票，有没有要带着去的？我给你们多准备几张。” “那真是太好了。”王文远顿时开心的叫道。 “哈哈，老王你暴露了，快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和苏梅好上了？”这时其他几个人顿时向他围了过去。 “没这回事，我们就是朋友，朋友你懂不懂？”王文远急忙辩解道，然而根本没人听。 闹了一会，顾远问：“最近和宋青她们宿舍关系怎么样了？” “哎，别提了，自从你那次带着王思纯参加过一次后，我们两边关系就开始转淡了，放假前聚了一回，结果李昊说话又没什么分寸，可算是把人家得罪惨了。”王文远有些无奈的说道。 “那这样吧，我多给你们六张票，你们就带着她们一起，算是赔个礼。”顾远想了下说道。 “老顾没说的，仗义！”其他几人顿时一顿恭维。 没多久，李昊也来了，不过见到顾远就没往这边来。 不久，陈燕也到了，点名，发书，开班会。 一套流程下来后，顾远带着书直接回了紫金城。 一直等顾远走了，李昊都没有过来打招呼，王文远几人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先行回了宿舍。 没一会，李昊也来了，还带了一个女生，长得还蛮不错，就是举手投足间总有些做作的感觉。 王文远见他们进来，率先打了声招呼。 李昊回了一句，随即就不无得意的说道：“我这学期就不和大家一起住了，今天带小芬过来就是搬东西的。” 王文远几人听了都是默默叹了口气，随即王文远说道：“有什么要帮忙的？我们哥几个给你搬一下，晚上一起吃饭吧，算是大家给你庆祝。” 李昊想了下也就同意了。不过没让他们帮忙搬东西，因为也没什么要搬的。 晚上，李昊和王文远几人一起在南门找了家饭店，坐下后，李昊的女朋友刘芬突然问道：“昊，你们宿舍不是六个人么？怎么这才五个啊？” 王文远几人一听顿时都有些尴尬。 然而李昊却是不慌不忙的说道：“还有一个在打工呢，勤工俭学，就在诗餐厅端盘子。” “啊，原来是这样啊。”刘芬顿时了然的点点头。 王文远几人对视一眼，最终什么也没说。 很明显，李昊这是故意贬低顾远的形象，可他们一时也不好说什么。 不过接下来的晚饭，气氛就难免有些怪怪的。 好不容易一顿晚饭吃完，几人当即就起身准备离开，谁都不想多留。 然而就在他们走出饭店时，蓦然有人喊道：“老王，也在这吃饭啊？” 王文远一转头，顿时就看到顾远站在后面，在他边上还跟了两个人，正是唐心和薛妍。 不等王文远说话，那边李昊他们刚巧也从饭店走了出来，现场顿时有些微妙。 偏偏刘芬还问了句：“怎么了？遇到熟人了吗？” 顾远看了李昊一眼，还是对刘芬笑了下，“我是顾远，一个宿舍的。” 刘芬当即了然的点头，“啊，原来就是你啊。我们刚刚还提起你呢，你下班了？” 顾远闻言有些奇怪，看了眼王文远，随口接了句：“是啊，没想到你们在这吃饭，那你们先聊着，我们去吃点东西。” 等顾远走开了，刘芬才小声说道：“真是白瞎了一副好皮囊。” 李昊没听到，不然指不定要怎么吵呢。 “哦对了，刚刚吃饭的时候我忘了说了，我学校的学长给了我几张高校歌谣赛的门票，你们谁想去的我给你们张。” 王文远几人闻言不禁再次对视一眼，随即说道：“这个我们对这个不太感兴趣，就不去牛嚼牡丹了。” 刘芬闻言不禁一笑，随即就和他们告辞离开。 等李昊两人走了，赵俊康才问：“老王你怎么不直说有票了啊？” 王文远翻了个白眼，“我说有票了，结果没给李昊带，那不尴尬么？” “啊，这倒也是。”赵俊康顿时反应了过来。 “反正那天人那么多，不太可能碰上，就是真碰上了，就说顾远发的员工福利，我们不去也浪费，就跟去了。” “嗯，真要那么巧，我们就能去买彩票了。”王文远一不小心就立了个flag。 292 巧遇 292 巧遇 第二天，顾远把门票带给了王文远几人，拿着门票几个人不禁有种不真实感。 顾远给他们的票居然都是前三排的。要知道这种票现在外面都炒到1000块一张，还买不到。 可顾远好家伙，一出手就是11张，这可是一个大人情。 开学第三天，金陵各大高校都迎来了一次大规模的请假旷课情况，对此，大多数老师都是心知肚明。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王文远宿舍此次更是全员出逃，出去顾远这个上面打过招呼的不算，其他人是请假的请假，旷课的旷课。 连带着宋青宿舍跟着一起逃课。以至于班上很多人都不禁生出了一些旖丽的联想。 事实上实际情况和班上那些人想的相差甚远。 宋青她们确实是跟着王文远他们一起去了五台山体育馆，可彼此间的气氛却并不和谐。 尤其是王文远正在苦追的苏梅，为了表示和姐妹们同仇敌忾，表现的格外冷漠。 这可把王文远坑惨了，其他人惹不起还能躲，他好家伙，连躲都不行，只能热脸去贴人冷屁股。 不过宋青等人也不是真的那么不识趣，一开始使了使小性子，后面也就没再继续摆脸色了。 毕竟凡事过犹不及。真要是把王文远恼了，苏梅就该埋怨她们了。 再加上歌谣赛的前排票，这个赔罪方式她们还是很满意的。 就这样一群人来到了五台山体育馆。 此时，五台山体育馆可谓是人山人海，王文远几人不禁松了口气，他们可不觉得这么多人还能碰见李昊。 在会场外等了一会，现场开始检票，来看比赛的，基本都是金陵的大学生，素质还是可以的，倒是没有出现什么插队闹事的不文明现象。 王文远等人检完票当即就往前排走去，一路上不知惹来多少羡慕的目光。 开心的来到第三排坐下，王文远当即向苏梅邀功道：“怎么样，我这次事情办的敞亮吧？” 苏梅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不过脸上还是掩饰不住的开心。 不难看出，她其实是满意的。只是出于矜持不好意思直接说出来。 其他几个人都默契的没提这票其实是顾远给他们的。 兄弟嘛，为了哥们的幸福，受一点委屈也是值得的。 然而就在他们一派和谐的坐在一起聊着天时，后面蓦然传来一个声音。 “王文远？” 听到这个声音王文远还没反应过来，苏梅就先一步掉过头去，一脸警惕的看向身后。 叫王文远的是个女生，而且听声音就不是正派人。 而王文远此时也反应了过来，只是他真的很不想在这个时候见到对方。 只是见他这副模样，苏梅眼睛顿时眯起来了。 于是王文远的脚就不小心的送到了苏梅脚下。 “啊，这么巧啊，没想到在这遇见你？”王文远龇着牙说道。 刘芬也是一脸惊奇的说道：“真的是你们啊，我还以为看错了呢，可是你们怎么会在这？” 刘芬开口问道。 王文远这会赶紧解释道：“哦，是顾远，他们餐厅发福利，一下送了好多票，不看也浪费了所以我们就过来看了。” 刘芬有些怀疑的问道：“他不是勤工俭学么？福利居然都送前三排的票？” 这时苏梅实在忍不住了，插话道：“王文远，你朋友啊？怎么不介绍一下？” “这个是刘芬，李昊的对象。这是苏梅，我们同学。” 听到李昊的名字，苏梅的脸色顿时一变，去年放假前一起聚餐，李昊说了不少难听话。她们对李昊现在意见大了去了。 王文远对刘芬歉意的一笑，随即就忙着哄苏梅了。 王文远宿舍其他几个人隔得比较远，并没有看到刘芬。 为了帮这些个舍友追女友，顾远特意把门票两两隔开，就是让他们多一个机会。真可谓是煞费苦心。 然而王文远哄了半天，苏梅却是俏目一瞪，“回头再和你算帐。” 这时李昊刚好拿着零食走了过来，刚坐下就听刘芬道：“我看的王文远了。” 李昊也是奇怪的问了句：“他不是说不爱看么？怎么又来了，还真是矫情。” 坐在斜前方的王文远原本看到李昊过来，刚准备回头打招呼，哪成想就听到了李昊这番话，当即头一扭，也不打招呼了。 刘芬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含糊的解释一句：“好像是说顾远发福利送了几张票，他们不想浪费就来看了。” “一个端盘子的也有福利？”李昊不屑的一笑，“不过也是，最后面的票也不值什么钱。” 刘芬····· 事实上她已经暗示过李昊了，然而李昊却全然没有发觉。场面一时很尴尬。 “我跟你说，就我们宿舍那几个人，就一群穷逼，平时少搭理他们。”李昊还在说。 刘芬···· 王文远神色冷漠，苏梅几次要转身开骂都被他拦住了。 “尤其是那个顾远，不仅穷还自以为是，别提多恶心了。” “好了，不说这个了，这个位置你喜欢吧？学长特意给我们留的。” “看不出来，你们学长还挺有本事的。”李昊当即说了一句。 刘芬这会突然有些后悔提这个话题了，如果她学长算有本事，那顾远呢？ “比赛快开始了。”愣了一会刘芬如此说道。 果然，主持人走上台来。 “大家好，欢迎大家来到金陵高校歌谣赛的决赛现场。” “本次歌谣赛是由诗餐厅发起，在众高校中选拔，最后的奖金更是高达10万元。” “现在就有情我们诗餐厅的创始人，顾远上台讲话。” 当主持人说到这时，底下的刘芬懵了，李昊愣住了，王文远，赵俊康，张敬恺，所有人都傻掉了。 “刚刚他说什么？” “好像是在说顾远是诗餐厅的创始人。”边上的小伙伴说道。 “这不可能。”李昊几乎要崩溃的在那喃喃自语。 事实上不止是他们，就连顾远本人都一脸懵逼，他着实没想到会有这一出，让他上台发言。 然而众目睽睽之下，顾远一时也是骑虎难下，最后只能硬着头皮站了起来。 来到台上，顾远深吸口气说道：“欢迎大家对本次活动的支持，也欢迎更多的人能够参与进来。” “众所周知，我们本次举办的歌谣赛口号是：“要纯粹，不商业。” “很多人对此不太理解，我可以在这解释一下，这个活动由诗餐厅这样一个大学生创业的企业发起，只针对大学生群体，拒绝任何商业插手其中，一切公开透明，这就是纯粹，不商业。” 台下众人顿时一阵欢呼。 “那么闲话稍叙，现在就让我宣布，歌谣赛决赛正式开始。” 说着顾远下了舞台，主持人急忙上来报幕。 293 结束与蜕变 293 结束与蜕变 从台上下来，顾远就感觉到了一水幽怨的眼神。 不用看，顾远也知道是宿舍的那些人。 不过这样也好，其实诗餐厅老板的身份可以帮他挡掉不少麻烦和关注。 毕竟相比起金陵万达的老板或者远东快递的董事长，诗餐厅的老板接受起来要容易的多。 这其中的差距不是可以用道理计的。 说到底，诗餐厅虽然看着红红火火，但终究还是小打小闹，一天营收不会超过20万。 而且可以想见的，就是这样的营收也很难保持住。 随着类似的餐厅越来越多，客户的选择越来越多，业绩下降几乎不可避免。 顾远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在大量的跟风者出现前，把口碑做出来。这样无论以后竞争如何激烈，他都能稳稳占住一定份额。事实上这就是第一个吃螃蟹的好处。 重新回到台下，顾远明显感觉到注意他的人变多了，之前大家都只顾着看他边上的六朵金花了，这会终于有人注意到他这个帅哥。 事实证明，和金钱地位相比，男人的相貌其实毫无可比性。 歌谣赛开始，八位歌手逐一登场。开始捉对pk。 原本顾远制定的规则是循环pk，这样就需要进行21场比赛。 这样能够最大程度的延长比赛的时间。 可经过一番斟酌后，最终他放弃了这个比赛模式，因为那样的话，比赛门票很可能会滞销。而且对选手也是一种伤害。 最终他觉得还是两两pk，而在pk过程中，顾远还破天荒的采用了观众投票的形式。 不过观众投票的占比并不高，这是防止恶意刷票。控制占比，这样基本观众投票出现了问题，评委也可以挽回一下。 而投票的方式也很简单，甚至有些粗暴。 公布两组号码，每组号码代表一位选手，喜欢谁，就给谁的号码发短信。 最后根据收到的短信数进行统计。 这种操作自然有很多漏洞可钻，但因为是现场公布，而且没有直播，所以还在可控范围内。 而顾远也不是真的想让观众决定谁是冠军，只是为了做出一种形式，让更多的观众参与进来，作为这种模式的开创者，肯定会带来诸多的话题和讨论。 只要有话题，有关注，那么就必然有业绩，这些早在后世不知验证过多少次了。 这些后世司空见惯，甚至都不屑玩的手法，拿到这个时代来，都是绝对开创性的，绝对话题性爆表。 而这正是营销学最根本的一点。 只是此时在场的观众并不知道这一点，他们只沉浸在可以参与进比赛中去的兴奋之中。 现场的观众开始果断站队，各家粉丝之间开始壁垒分明。现场的气氛越发火热。 作为在大学生群体中人气最高的徐黎黎，理所当然的放在了最后出场，而大家的情绪也在这一刻点燃。 几乎全场所有男生都忍不住为这个安安静静地女生呐喊欢呼。无论平时多么不屑崇拜偶像的，这一刻受到气氛感染，都忍不住加入其中。 还有一些女生同样会参与其中。不过徐黎黎的气质注定了她的粉丝男多女少，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顾远这是第一次在现场听徐黎黎唱歌，当她的歌声响起，现场一片安静。 顾远对于唱歌没什么研究，不过他觉得徐黎黎唱得确实不错。 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之前那个选手其实唱得也很好，可是和徐黎黎一比，顿时就似乎少了点什么。 一曲唱罢，全场起立欢呼，代表她身份的号码一直响个不停。 这样的人气绝对是让人绝望的，以至于那个和她同台竞技的选手直接一脸落寞的提前进入了失败的角色。 比赛进入四强赛后，现场气氛越发白热，台下的喊叫声一直没停过。 顾远站起来吩咐了一声现场安保人员，密切注视起现场动态。 最后的冠军将在剩下最后四位选手中决出。 而这四位选手分别是：徐黎黎，徐誉滕，杨子姗，刘林君。 除了徐黎黎，其他都是前世走上歌手道路的实力派。 这也说明了这次比赛还是比较公平的。 四强赛抽签时出现了一个很有趣的组合。 两男两女，刚好捉对厮杀。 徐誉滕对刘林君，而徐黎黎则对上了杨子姗。 又是一轮激烈的pk后，最终决出了冠亚军。 正是众望所归的徐黎黎和徐誉滕。 整个比赛过程中，徐黎黎一直表现的很稳定，一直都在安安静静地唱歌。 其他歌手难免有失误的时候，她却一直很稳。 实际上单纯论唱功，徐黎黎无疑是四人中最弱的一个。 可很多时候，一首歌好不好听不仅仅是唱功的事情，还取决于表现力，感染力等等。 徐黎黎虽然唱功不算最厉害的，但却发挥稳定。而且她的表现力，感染力是其他几人不能比的。 最后的pk徐誉滕率先登场，就在万众瞩目中，他准备自弹自唱，演绎一首自己创作的歌曲。 这个消息对观众的冲击还是很大的，相比起只会唱歌的，会写又会唱的无疑更加让人心生佩服。 因为这个消息，很是让他拉回了一波自己的支持。 随着音乐响起，顿时顾远就听到了一首很是耳熟的歌。 正是顾远前世响彻大江南北的《等一分钟》 顾远一时也有些迷，他还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这首歌是他创作的。 当徐誉滕一曲唱完，现场一阵山呼海啸的掌声。 徐誉滕火了，也成功了，有今天的这番表现，他踏足音乐圈已然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不过比赛还没有完。 很快徐黎黎登场。 这一次一直安静唱歌的她没有一上来就唱歌。 “感谢大家一直支持我，其实这次来参加比赛，最初我只是想把一首歌唱给一个人听。” “没想到能走到这里，很感谢这一路以来大家的支持帮助，最后我想把这首歌唱给所有支持过我的人。” “那些花儿，送给所有人。” 说完，音乐响起，徐黎黎开始倾情演唱。 顾远看着台上的女孩，心中忍不住生出感慨。 他亲眼看着这个女孩，从一个害怕社交的小女生，慢慢成长到现在这样可以站在如此广阔的舞台上尽情歌唱。 或许最开始她只是想让某个人听到自己的歌声，可此时舞台上的女孩，绝不再是那个邻家的小女生。 她也不再只想着唱给某个人听。 这一刻顾远蓦然有种感觉，这个女孩曾经对他的依恋在今天，在这里画上了句点。 从此她会进入到一片更加广阔的世界。 那里有音乐，有掌声，有鲜花，当然也少不了质疑。 但无论如何，那样的她才是真正的她，不为任何其他人存在，只为自己而活。 当徐黎黎一曲唱完，顾远站起身来，使劲的鼓掌，台上徐黎黎蓦然看了过来，与他相视一笑。 一顿记录着青春年少的故事就此结束。 几个青涩的女孩就此蜕变成一只展翅高飞的白天鹅。 294 做人失败 294 做人失败 比赛到了这里，结果已然不再重要，无论是徐黎黎抑或是徐誉滕都已经获得了成功。 只要他们愿意，会有无数唱片公司向他们伸出橄榄枝。 就连杨子姗，刘林君等人也不例外。 有此次比赛的人气加成，他们的成功无可阻挡，但现在的人气只能决定他们的起点，却不能预见他们的终点，最终他们能到达什么样的高度，还要看后续的路怎么走。 事实上，此时已经是中国唱片最后的辉煌了，等到08年以后，中国内地歌坛将一片死寂，几乎没有新的歌手能够出头。 一直到后面开始慢慢注重起版权，音乐才重新有了起色，然而如此漫长的时间，使得中国音乐出现了严重的断层。 当然这些对顾远而言都不是问题，只要他愿意，捧红徐黎黎还是完全没问题的。 不过这一切还要等和徐黎黎谈过之后再做决定。 经过一番激烈的较量，最终徐誉滕凭借导师的投票获得了最后的冠军，不过其他人也收获颇丰。 除了曝光度之后，还有不菲的奖金。 而诗餐厅作为活动主办方，也赢得了曝光度，可以预见接下来一段时间生意又会火爆异常。 颁奖时，顾远亲自将奖杯送到徐黎黎手里，两人紧紧的拥抱了许久。 见到这一幕，很多人心里都有所猜测，只是苦于没有证据。 比赛结束后，几名参赛选手被媒体围得水泄不通。 而徐黎黎又是其中人气最旺的一个。谁都知道，她是大家最为关注，也是最具话题性的一个。 “请问你和诗餐厅的创始人之一顾远是不是早就认识？” 当有人问起这个问题时，徐黎黎沉默一下，随即就点头承认。 “那么你说你一开始只是想唱给一个人听，那个人就是顾远吗？” 不得不佩服媒体的联想能力，几乎没有任何实际证据，他们硬是将事情的真相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这一次徐黎黎沉默了更加久的时间，最终她还是点点头承认了。 “我们从小就是同学，后来他转学了，只是没想到，到了高中，我们又成了同桌。我之前患有轻微的社交恐惧症，可是和他做了三年同桌，我一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所以我一直很感谢他，一直想把一首歌唱给他听。” 徐黎黎简短的分享了自己和顾远的故事，记者们都忙不迭的记录着。 写完之后，终于有记者问出了所有人最想问的问题。 “那你们是情侣么？” 这一次徐黎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摇头否认道：“不是，实际上顾远的女朋友另有其人。” 听徐黎黎这么说，记者不禁有些失望，不过这样也不错。 虽然没法写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感人故事，却能发挥出一个三角恋的曲折小说。说不定销量能更好呢。 对于这些媒体的尿性，徐黎黎现在还不是很清楚，不过总的来说，这样的话题对徐黎黎来说还是利大于弊的。 晚上，顾远和郑秀晶等人一起给歌谣赛的八位选手庆功，吃饭的地方特意选在了金陵饭店。 这种场合排场明显比口味重要。 席间几个选手也丝毫没有吝惜自己的感激之情。一时间席间完全成了商业互吹时间。 顾远大致问了下几个人接下了的方向，答案也是大同小异，借着这次机会，签一家公司，然后发唱片。 唯一有些不同的大概就是徐誉滕和徐黎黎。 这两人一个已经和一家唱片公司签了约，另一个则还没有决定好。 对于众人的人生选择，顾远没有交浅言深。 一直都曲终人散，只剩下徐黎黎一个人时，顾远才撕掉了商人的虚伪面具。 “你觉得我如果走那条路能成功么？”徐黎黎有些茫然的问道。 她毕竟还只是个大一学生，虽然这次比赛让她意识到自己是喜欢音乐的，但她终究有些没底。 对于她的问题，顾远没有左顾而言他，而是十分恳切的回道：“这要看你怎么定义成功。” “有什么区别么？”徐黎黎问。 “如果你想要的成功是有观众，有歌迷，那你只要用心做，就一定能成功。可如果你想要大红大紫，想要凭音乐实现人生梦想，那可能比较困难。” “实现人生梦想？我之前没想过这些，现在也只是觉得有些喜欢听我唱歌很开心，仅此而已。”徐黎黎一脸认真的说道。 “这样的话，你完全可以用业余时间去做音乐。对你而言，既然不需要靠音乐糊口，就完全没有必要将它当作工作来做，把它当作一个爱好或许会更快乐。” 徐黎黎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晚上，顾远派车将徐黎黎送回了学校，他并没有就这个事情和徐黎黎深谈。顾远很清楚，此时的徐黎黎对这些其实没多少概念，和她也谈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准备有机会和徐海峰谈一次，在当前这种情况下，他的意见其实比徐黎黎更加有用。 将徐黎黎送走后，郑秀晶几人也各自离开。 顾远和唐心，薛妍一起回的紫金城。 今年开始，薛妍决定搬出了和唐心一起住。 有意思的是，郑秀晶，丁司晨，林萌三个人在药科大学附近也弄了套房子。说是为了方便打理诗餐厅。 倒是王思纯一直住校，主要是宁师大离紫金城距离有点远，不过最近刚刚拿到分红的王思纯有考虑买辆车作为代步工具，倒是就可以住到紫金城来。 歌谣赛后的第二天，金陵大小报纸到处都有相关的消息。 徐黎黎，徐誉滕，杨子姗，这些参赛选手被大写特写，尤其是徐黎黎讲诉的自己和诗餐厅老板间的故事，更是被加工成不同版本。 网上决赛的视频点击量也飞速攀升，连带着顾远和诗餐厅都跟着火了一把。 根据反馈，这两天诗餐厅的生意好到爆炸。 不过附近已经有类似的餐厅在装修了。 就在这种大背景下，顾远回到学校，顿时被人团团围住。 有要优惠券的，有要徐黎黎签名的，更有找他算帐的。 一时间顾远感觉自己像是第一次完全融入到了这个集体当中。 明明他身份曝光，却反倒和班级融合的更好，这个奇怪的情况让顾远一阵不解其解。 最后他大致琢磨出了一个理由。 可能是他平时就表现的太过与众不同，大家就不自觉的疏远他，现在他诗餐厅的身份曝光，顿时他之前的特殊有了解释，大家不再胡乱猜测，反倒消除了一些不必要的猜疑。 对于这种意外效果，顾远乐得接受。 只是王文远几个人就比较幽怨了。 一整个早上，几个人团团将他围住，时不时就幽怨的看他一眼，弄得顾远一阵毛骨悚然。 最后顾远忍无可忍，使用暴力镇压了几个家伙这事才算是打住。 只是事后请客吃饭是少不了的，连带着宋青等人也一起参加了进来，不过所有人都默契的忽略了李昊。 不得不说，李昊做人真的有些失败了。 295 荒唐 295 荒唐 有时候很多事情不知不觉间就会达成默契。 就像对李昊的疏远。 顾远没有说过一句他的是非，其他人也没议论过他。但很自然的，他就被所有人无视了。 也正是因为这种默契的无视，让很多人都没意识一个问题。 这天陈燕突然来到教室，查看了一番后，直接来到了王文远几人面前。 “你们看到李昊没有？” 王文远几人一时面面相觑，茫然的在教室里搜索一番才摇摇头，“没看到啊，怎么了？” 陈燕继续问道：“那他最近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 这一下王文远等人更加茫然了，“不知道啊，我好像有段时间没看到他了。” “有段时间没看到他？他不是你们宿舍的么？”陈燕闻言皱眉道。 “他今年一开学就搬出去住了。” 这一下陈燕也愣住了。 “搬出去了？他怎么没和我说啊？”陈燕不自觉的提高了声音。 王文远几人不禁对视一眼。他们还真不知道这事。 “那你们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陈燕平静了一下继续问道。 “好几天了吧，最近我们都没在一块，他搬出去后我们就没什么联系了。” 此时王文远也意识到李昊可能出事了，当即问了句：“发生什么事情了么？” 陈燕有些烦躁的解释了一句：“他家长刚刚打电话给我，说最近一段时间一直联系不上李昊。就打电话来问问。” “联系不上李昊？”这一下几人都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 “他最近交了一个女朋友，不然找她问问？” “女朋友？”陈燕眉头一挑，旋即意识到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再次平复一下心情问：“他女朋友叫什么？哪个班的？有联系方式么？” 然而王文远等人却是一脸茫然，“这个我们还真不知道，我们就知道她好像是宁艺的，今年大一，和李昊是老乡，叫刘芬。” 陈燕听着这些消息一脸的堂皇：“就这些？你们这跟没说有什么两样？那他搬去哪住了你们知道么？” 王文远等人再次摇头，他们之前倒是有问过，可李昊当时没细说，他们也没注意听。 这时一直冷眼旁观的顾远插话道：“报警吧，他应该是遇上什么事了。不然不可能不联系家里。” 陈燕跺跺脚，有些无奈的走了。 等她走了后，顾远皱着眉问道：“这几天老师点名李昊有没有到啊？” “没注意啊。”王文远几人都是直摇头。 得，说起来和他联系最多的几人都没注意，其他人就更别提了。 就这样，到了中午放学，顾远几人还没来得及走就被匆匆赶来的陈燕拦住了。 “你们跟我去一趟办公室，有点事情问你们。” 顾远几人互视一眼，就跟着陈燕去了办公室。 来到系班，顾远几人就看到了有两个警察正坐在那和人说着话。 陈燕简单说了下顾远几人和李昊的关系后，两名警察便正式做起了询问。 “你们最后一次见李昊是什么时候？” “不太记得了，大概是上次听歌谣赛的时候，那之后就没印象了。”王文远回了一句，其他人也都摇了摇头。 “那你们平时谁和他关系比较好的？”警察再问。 “这个，其实我们和他关系都不是很好，他之前因为点事情和我们有些不太愉快。” 两名警察闻言顿时对视一眼，“说说看，你们因为什么事情闹矛盾的？” 王文远闻言不禁看了眼顾远，顾远见状索性自己开口解释道：“是这样，之前一次偶然的机会，我的一个朋友和我们宿舍几个人一起吃了个饭，事后他偷看了我那位朋友的联系方式，随后就一直骚扰对方。这事被我知道后，我就和他谈了一下。就这样，矛盾就结下了。” “那你们有没有发生过肢体冲突？” “当时他话说得比较难听，我就打了他一巴掌。”顾远也不隐瞒，直接据实以告。 “这个事你们其他人知情么？”警察又问起其他人。 “我们当时都在场，当然是知情的。”王文远几人当即说道。 “我看未必吧，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情，你们这些外人能知道什么？”这时另一个警察插话道。 张敬恺闻言眉头一皱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那警察硬邦邦的回了一句。 不等张敬恺再说，顾远直接按住了他，笑着说道：“警察同志也是了解情况，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人找到。” “人肯定会找到的，除了这些你们还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那个脾气很冲的警察又问了一句。 这一次顾远几个人都不禁都是眉头一挑，这口气似乎是把他们当成嫌疑人啊。 “他还有个女朋友，叫刘芬，说是宁艺的，我们一起吃过两次饭，再多的就不知道了。” “行了，你们说得这些情况我都知道了，回头有什么新情况我们会让学校联系你们。现在你们可以先走了。” 顾远几人闻言当即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走到门外就听那两个警察议论道：“刚刚那个小子是个刺头，回头在资料里备注一下。” 王文远几人听了就想回过头去骂一句，不过却被顾远拦住了。 “正常的办案需要，不要在意。” 这个事情过去也就过去了，顾远并没有放在心上。 毕竟这事本来就和他扯不上半毛钱关系。而且他和李昊的关系实在算不上好，没有幸灾乐祸就已经是他有良知了。 换个三观不正的，指不定这会乐成什么样呢。他不是圣母，没工夫操心世界和平。 然而世事往往这样，越是你以为和你无关，越是非要往你身上凑。 三天后，顾远正在教室里上着课，陈燕突然推门进来，把他叫了出去。 一头雾水的顾远跟着沉默的陈燕来到系办，顿时就见到了上次那两个警察。 顾远眉头一皱，扫了退了出去的陈燕一眼，随即就坐了下来。 坐下来后两名警察便开始问话。 “你是叫顾远吧？” 顾远点头。 “你和李昊是室友？” 顾远再点头。 “你们不久前曾发生过争执，进而引发了肢体冲突。” 这一次顾远没有点头，而是淡淡的说道：“那已经是上学期的事情了。” 两个警察没说话，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据说你之前曾因为自行车被盗起诉过几名同学？” “是。”这一次顾远懒得废话了。 两个警察再次对视一眼，随即又问“还因为汽车被损坏逼走了一个老师？” “你们到底想问什么？”这时顾远已然失去耐心，直接往椅子里一靠道。 “没什么，我们就是了解下情况。你一个学生怎么会有车的？” 顾远这会已经完全不准备搭理他们了，直接撇过头去不理他们。 问话的警察见状顿时眉头一挑，狠狠一拍桌子道：“问你话呢，你聋啦？” 顾远依旧不理他，直接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老徐，麻烦你到我们系办来一下。” 两名警察见状当即就要上来抢手机，顾远也不反抗，直接把手机给了他们。 不过他的脸色越发阴沉。 296 邪性 296 邪性 夺下顾远的手机，两名警察很有些自豪。 “小子，知道你是个刺头，不过敢在我们面前犯浑那是找死，你也不看看我们是干什么的，像你这种刺头，我一天收拾十个。” 认真的吹了回牛皮，警察同事再次拍了下桌子，“实话告诉你，李昊人我们已经找到了，现在就在医院里躺着呢，你最好老老实实的交代问题，不然等他醒过来，你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这回两人倒不是唬顾远，李昊他们确实找到了，发现他是他受伤颇重，送到医院里也一直没醒。 原本的失踪案顿时升级成斗殴案。 只是光是这样，一般也不会这么着急忙慌的找人麻烦，更不会找到顾远头上来。 事情坏就坏在最近系统内部正在进行一次考核，而李昊的父母得到消息后又闹得厉害。 一时间上面的领导顿时感觉自己乌纱不稳，急忙向下施压，限令他们近期侦破此案。 这么一来下面的人顿时也急了，没有丝毫线索的他们，突然记起来顾远。 再一查顾远的档案，顿时他刺头形象一下就丰满起来了。 睚眦必报，有财有势，又刚巧和李昊有矛盾，这一系列事情串在一起完全合情合理啊。 于是就有了这一次的问话。 不过他们终究还记得顾远是个有财有势的角色，为此没敢直接把他带回所里。 只是虽然没有采取极端行动，但必要的警告还是要有的，没有一顿杀威棒，刺头怎么会乖乖听话呢。 至于顾远打电话叫人，他们倒是没放在心上。这事事关顶头上司的乌纱，这时候是任谁来了也不会讲情面的。 而且他们也不是很相信一个大学生能请得动什么大靠山。 “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殴打或指使人殴打过李昊？” 或许是觉得杀威棒有效果了，两名警察干脆不再遮掩，直截了当地问道。 顾远瞄了他们一眼，什么也不说。 两名警察顿时一声冷笑，“你不要心存侥幸了，我们既然找上你，肯定是有确凿的证据的。” 就在两人准备继续说时，蓦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两名警察对视一眼，随即才站起身来去开门。 很快陈燕领着两个人走了进来。 “这是我们农大的徐副校长。” 听到这个来头，两位警察心中一惊，他们倒不是怕了，这是没想到会牵扯出这么大一麻烦来。 徐建却是一脸笑容的说道：“不知道两位到我们学校有什么公干啊？” 其中一人当即回复道：“贵校一名学生重伤昏迷，我们到学校来了解一下情况。” “这样啊，那顾远你好好配合，等你忙完了我们再谈正事。”徐建当即说道。 这时顾远却是站起身来，“你刚刚说有确凿的证据？那就拿出来。我还就不信了，你们还能反了天了。另外下次有事不用找我，直接联系我的律师，回头他们会给你们所发公函。最后我请你们转告一句，任何想搞事情的人我都会一一揪出来。一个也不会放过。” “行了，老徐我们走吧。”说完顾远当即朝外面走去。 两名警察刚想阻拦，他们的电话恰好响了起来。 一名警察接通电话，说了两句，顿时一脸憋屈的对同伴说道：“所里让我们先回去。” “什么？这才问了一半呢。”同事当即回道。 “我哪知道，所里让回就先回吧。” 这时顾远已经和徐建出了办公室，剩下的陈燕以及系主任都是一脸惶恐。 他们清楚的感觉到顾远看他们的眼神很不满意，而徐建更是看都没看他们一眼。这让他们不禁有点慌。 出了办公室，顾远问徐建：“你打过电话了？” “简单的问了下情况，不过他们什么也没说。”徐建回道。 “看来把你转回本校来确实是对的。”顾远没再细问，随口转开了话题。 徐建笑骂道：“感情我到本校来就是给你擦屁股的？” “晚上一起吃饭吧，正好谈一下你上次说得那个事情。”徐建说道。 “行，我先打个电话。” 说着顾远也不避讳，直接给黄行健打了个电话。 这种事情他出面反倒比官面上的人更加方便。 接了顾远的电话，黄行健当即向自己圈子里的朋友问起。 结果却没一个人知道。 又过了一会才有人回道：“问过了，说是最近系统内有考核，所以这件事处理的较急躁。” “会这么简单？”黄行健却没那么好糊弄。 真要是怕事情闹大，对方会牵扯到农大副校长，还不肯松口？ “目前的消息就是这样的，其他的只能再打听了。” 黄行健当即又说了两句，随即就给顾远回了个电话。 顾远挂掉电话后却是眉头微蹙。 徐建不禁问道：“不是说内部考核么？你还担心什么？” “不对，如果真的只是这个原因，他们不至于会这样势在必行。” “什么意思，难不成这里面还另有隐情？” 顾远没有答话，当即又拨了个号码，“给我去打听一个事情，我宿舍一个叫李昊的被人打了，你找道上的人问问，是什么人做的。不要声张，悄悄的进行。” 吩咐完，顾远挂断电话道：“晚上带去机关食堂吃。” “真的假的？那地方一般人可进不去，我这级别都没门。”徐建当即问道。 “放心吧，不会让你吃闭门羹的，而且我总觉得今晚会有事。”顾远皱着眉头说道。 “不能吧，这朗朗乾坤的，还能反了天去？” 顾远却没这么乐观，当即拿出手机，打电话订了个位置。 托林海和黎书记的福，他却是被机关食堂发了通行证。 打完电话，两人也没耽搁，顾远直接带着徐建往机关食堂去。 在徐建一脸不信的目光中，顾远的车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开进了里面。 下车后，徐建看了眼院子里停的车，虽然一号车不在，但九号车却停着。 顾远却是没多想，直接领着徐建往里面去，要了一个小间，随即就坐下等菜。 两人也没急着说话，顾远一边敲着桌子，一边皱眉沉思。 而徐建则四处打量起小间里的布置来。 一个词形容这里的环境，古朴典雅。 做了一会，顾远的电话再次响了，随手接通，顾远说了几句后，顿时眉头一挑。 就在此时，金陵是公安分局里一个副职正大发雷霆。 “什么？你们跟丢了？怎么搞得，对方可是案子的重要嫌疑人。” “你们被拦在外面了？没有向他们说明情况么？” “不管用？你等着，我马上到。” 说完这人当即挂断电话，拿上车钥匙就往外跑。 297 无法无天？ 297 无法无天？ 机关食堂，正是上次黎书记见顾远的地方。 这里没有任何名气，说起来绝大多数人都没听说过这地方。 但这里的饭菜却是一等一的棒。 徐建还是第一次到这个地方吃饭，品尝着端上来的菜，他一时连话都顾不上说了。 一直到一碗饭下肚，他才终于有空说话。 “你之前和我说想资助宁理工研发新型材料？” “没错，我是有这么个想法。”顾远点点头确认道。 “那你想要研发什么材料呢？”徐建开口问道。 “电脑芯片。”顾远眉头一挑如此说道。 “这样的话，我觉得你资助宁理工只怕是不会有任何收获。”徐建闻言摇摇头说道。 “怎么讲？”顾远当即问。 “你觉得国家会没有就这个项目进行扶植研发么？” 顾远想了下说道：“确实不可能没有扶植。” “那你有见到成果么？”徐建再问。 “这倒是真没听说过。”顾远不禁皱眉道。 “所以说，你要是想把钱扔下水，那就资助宁理工进行研发，但我估计收效不会很理想。” “那应该怎么做才正确呢？”顾远当即虚心求教道。 “如果你真想做，那倒不如自己组建一个研究室，专攻这一块地研发，这样一来，你即可以把最终的成功收为己用，又可以管控研发资金的使用，不至于成为一个冤大头。” “这倒是一个办法，不过成立这样一个研究室的花费只怕有些吓人啊。” “这是必然的，我们国家还是起步太晚，这方面相比起国外落后许多。而且那些掌握先进技术的国家又对我们进行了严格的技术封锁。这就使得我们在这方面的进步一直跟不上世界的脚步。” “那就由我来打破这个垄断吧。”顾远如此说道。 听着他的豪言壮语，徐建笑了笑，这个年轻人身上最不同的就是这种难言的自信，以及要办成一件事的决心和坚持。 就在顾远和徐建两人谈着事情时，机关食堂外，之前打电话的那个副局正站在食堂外干瞪眼。 “你们确定看到他进去了？” 副局有些不信的问道。 “确定，我们的车跟到这，然后就被拦在了外面。蓝局，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谱倒是不小。”两名警员当即回道。 副局听了眼角不禁一阵急跳，心里想道，“也就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居然敢往这里面闯，胆也是够肥的。” 不过此时他没心情给两人解释，当即说了句：“这地方后面有人，我们就在外面等着，我就不信了，他还能不出来了。” 两名警员当即应了一声。 就在外面布好天罗地网等着顾远时，饭店里顾远的电话响了起来。 顾远看了眼号码当即接了起来。 “有眉目吗？” “有消息了，老板你这个同学应该是被一个二代给打了。” “具体什么情况？”顾远皱着眉问道。 “听说这个李昊和那个公子哥包的一个女人有一腿，结果被公子哥发现了，就被对方带人堵了。” “消息可靠么？”顾远又问了一句。 “应该可靠，那个公子哥当时带了好几个人，打完人之后那公子哥还当众修理了那女的，所以消息就传出来了。” 这倒是合理了，毕竟这种桃色事件最是为人所津津乐道，而且估计对方也有些肆无忌惮。所以没太严密的封锁消息。 不过这样一来，那些找顾远麻烦的人就更可疑了。没道理他的手下都能打听到的消息，公门中人反而打听不到。 “那个公子哥叫什么？是哪一家的？”顾远想了下再问。 “蓝正宇，他老子是市局的副职。” 这样一说，顾远当即把所有事情都串起来了。 “那有没有人知道那个女的现在人在哪？”顾远把事情基本串上后又问道。 “那个女的应该是被带到局子里了，给我消息的那人刚巧听蓝正宇提了一句，说是总算是找到那个女人了。” 这一下，最后一点疑问也解开了。 看来对方说有确凿的证据倒不算是假话。因为对方确实有人证。 只是这个人证的话是不是真的就未必了。 一旁的徐建听完电话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是什么意思？” “有人想找我顶缸呢。”顾远回了一句。 “找你顶缸？这怎么可能？”徐建还是想不通。 “没什么不可能的，证人现在在他们手里，事情怎么说还不是他们一句话的事情。” “那随便找个人顶了不就完了，怎么会找上你？” “因为我和李昊有矛盾。”顾远冷声说道。 “你和他有矛盾就找你顶缸？这是什么道理？”徐建更加不解了。 “你不知道李昊的为人，这个人气量不怎么大，而且行事也不怎么磊落，他现在躺在医院里什么时候醒过来没人知道，所以为了避免他将来翻案，他们就特意找一个李昊恨之入骨的人来顶缸。这样一来，就算他以后醒了，看到自己的仇人被冤也未必就会翻案，那些人再安抚一下他，吃过大亏的李昊很可能就会妥协。” “还真是环环紧扣啊。可是这么做他们就不怕你起诉？” “一个普通人落他们手里，说什么还能由得了自己？他们有的是办法把这事办成铁案。”顾远波澜不惊的说道。 “这也太无法无天了吧？”徐建简直不敢相信。 顾远没有回答，无法无天么？前世金陵这地方的荒唐案子还少了？ 著名的“彭宇案”背后是什么人？“6·20车祸”的间歇性精神障碍又是怎么回事？ 这些不都是出在金陵么？ 有些人早就已经无法无天了。 想到这里，顾远拿出手机还是给林海打了个电话。 这种时候侥幸不得，狮子搏兔亦当用尽全力。他可不想真的这么不明不白的栽在一个小沟里。 电话没多久就被接通。 “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电话那头林海语气平和的说道，事实上随着男装厂成立，以及诗餐厅的成功，顾远这段时间时不时会被邀请去9号别墅做客。双方的关系着实亲近不少。 “刚巧看到林叔叔的车了。”顾远不动声色的说道。 “你也来食堂吃饭了？那你过来给几位领导敬杯酒吧。” 顾远当即应是，随即挂断了电话，来到了林海的包厢外。 进去后，席间一共三个人，除了林海其他两个见顾远进来都是一脸审视的打量着。 顾远恭恭敬敬的叫了声：“林叔叔。” 林海当即招呼他上前，给他介绍了两人的身份。 看得出，三人之间的关系不错，并不是那种纯工作上的关系。 顾远痛快的敬了两杯酒，随即就安静的坐在一旁听着。 这一坐，足足坐了半个多小时，林海才一看时间道：“今天就到这里吧，改天我们再聚。” 另外两人也不多说，当即率先起身走了。 等两人离开，林海才脸色一正的看向顾远。 “什么事情说吧。” 298 栽了 298 栽了 听林海问起，顾远当即说道：“我想请林叔叔你看一场大戏。” “大戏？”林海眉头一挑道。 “确实是大戏，一些人无法无天的大戏。”顾远肯定的说道。 林海闻言眉头一挑道：“怎么，你小子今天是吃了豹子胆了？敢在我这卖弄起玄虚来了？” “不是卖弄玄虚，是怕影响了林叔叔你的判断。”顾远不卑不亢的说道。 林海闻言严肃的审视了他一眼，随即才说道：“好，今天难得有空，我就看这么场大戏。” “那就委屈林叔一会坐在我车里，我估计出了门好戏就会上演。”顾远语气有些不善的说道。 蓝国正，金陵市公安系统的二号人物。 此刻正蹲守在机关食堂外，车里两名被点名一同行动的干警，一脸激动陪同在侧，如果顾远在这，肯定能认出来，这正是两次找他们问话的那两人。 两人此刻正一心盘算着一会该如何在领导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就在这时，一辆白色途锐缓缓从机关食堂里开了出来。 蓝国正边上的两名干警当即坐了了起来。 “首长，就是这辆车。” “拦下来。”蓝国正当即立断。 他实在不想再横生什么枝节。 两名干警闻声顿时一脚油门，车子一下窜了出去。 顾远的车子顿时生生被逼停。 不等顾远反应，对方就下车冲到车前亮出证件。 “下车接受检查。” 顾远没有下车，不过摇下了车窗。 “怎么又是你们？”顾远语带不善的问道。 “怎么又是我们？我们在这等你半天了。”对方口气同样不怎么平和。 “等我半天了？你们想干嘛？我哪犯事了？” “哪犯事了？你犯的事情大了。故意伤人。” “故意伤人？伤谁？”顾远当即叫了起来。 “还想狡辩？我提醒你一下，上周末晚上八点，你干了什么？” “上周末？”顾远想了下，随即面色有些古怪的说道：“在我朋友家吃饭。” “哦？记得这么清楚？”对方却是明显不信。 “因为我那位朋友身份比较特殊，所以记得特别清楚。”顾远如此说道。 “你这是想拿关系压我们？哼哼，别做梦了，我们收到可靠消息，你上周末晚上八点许，在酒吧街后巷故意伤人。” “可靠消息？多可靠？”顾远顿时反问了一句。 “你哪那么多废话，现在下车跟我们走一趟。”对方十分强硬的说道。 “我说了，上周末我在朋友家吃饭，不信你们可以问我朋友，你们的指控根本就是无稽之谈。”顾远却是不愿配合。 “少跟他啰嗦，直接带回去。这小子不吃点苦头是不会说实话的。” 听到这话，顾远直接把车窗升了起来，然而两名干警却是当场掏出手枪，猛的砸碎玻璃。 “下车。” 顾远迅速的看了眼后座上的林海，随即推开车门走下车来。 两人顿时上前将顾远牢牢铐住，随即又把头探进车内对后座上的林海说道：“警方办事，你最好老实点，要是敢在外面乱说什么，小心我们也把你带回去。” 说完，两人押着顾远上车扬长而去。 等到对方离开，林海这才沉着脸给自己的驾驶员打了个电话。 一分钟不到，司机就开着车赶到现场。 “先把车停好，然后送我去市局。”林海脸色很难看。 就在司机准备下车时，一辆别克商务车停在了边上，一个人跳下车对两人说道：“我们是顾总的保镖，这里交给我们就好。两位有事就先去忙吧。” 林海没说话，直接坐进车里。 随即车子发动直往市局去。 等他们到地方，就见市局灯火通明，见到9号车牌，门卫啥也没说就放行了。 到了里面，就看到一个警员慌慌张张的迎了出来，自然是得到门卫的消息了。 林海也不废话，直接说道：“刚刚你们蓝副局是不是带人回来了？” 对方急忙点头。 林海：“你们审犯人应该有监控室吧？带我过去。” 警员顿时一阵为难，然后见到林海不善的脸色，最终还是带着两人来到监控室。 说是监控室，其实就是一个装着单向玻璃的房间，外面能看见里面，里面看不见外面。 此时蓝国正正在审着顾远。 “你老实交代，是不是你于2月15日，也就是上个周末晚八点，将农大学生李昊打伤？” 顾远一脸平静的回道：“那天晚上我在朋友家吃饭，一直到晚上九点多才离开，所以你说得事情我不知情。” “还狡辩？我们有证人可以证实当晚亲眼看到你行凶。” “这就奇怪了，难道我还会分身术不成？” “你会不会分身术我不知道，不过你的朋友很可能做伪证。而且除了证词我们还找到了行凶用的棒球棍。而上面刚巧就有你的指纹。” 顾远：“不知道你们怎么确定是我的指纹的？据我所知，你们没有采取过我的指纹吧？” “这个你不用管，我们有检验科出具的报告。” “那有没有检测到你儿子的指纹啊？还有，那名证人曾被你儿子当众侮辱，有没有采集到体液啊？” 顾远这话一出，蓝国正顿时脸色大变。 “你在胡说什么？我告诉你，你不要妄想胡乱攀咬，这个罪你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顾远闻言顿时笑了：“你这是想屈打成招？” “屈打成招？我怎么会那么做？只是送你到拘留所待几天。” “看来你是铁了心要办我了。”顾远如此说道。 “带他去拘留所，让人看紧点，不要让他乱说话。谁要是敢嚼舌头根，就给我往死里整。” 两名属下当即应是。 这时在监控室里看了全部过程的林海脸色难看至极。 无法无天，完全是无法无天。 光天化日之下，这群人居然敢在象征着公平正义的神圣之地，公然践踏国家法律。 这些人对国法哪还有一点敬畏之心。老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寄托在这种人手里，怎么可能有一丁点的安全感。 怒火中烧的林海直接给市局一把手以及市委一号分别去了电话。 就在蓝国正带着顾远走出警局，顿时就遇上了他的顶头上司。 然而蓝国正却是面不改色的打了招呼。 “蒋局这个点你怎么来局里了？” 蒋百鸣森然一笑道：“怎么了来局里了？可不就是为了你么。” “为我？”蓝国正心中一紧，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这话我怎么听不懂啊？” “听不懂？你抓得这人是谁啊？” “哦，这个啊，就这阵子闹得比较凶的李昊案嫌疑人。这几天一直闹得不得安生，我就连夜审了下。” “是吗，认罪了么？”蒋百鸣又问。 “没有，这小子是个刺头，嘴硬着呢，不过我们证据确凿。他狡辩不掉的。” “是吗？蓝局你还真是一心为公啊。” “过了，过了，就是本职工作。” “蓝局就别谦虚了，刚好省委林秘书长也在，一会书记也该到了，我们再听你重审一下。” 这一下蓝国正脸色终于变了。 “蒋局这是什么意思？” 蒋百鸣笑了下，“你大概没问过这位嫌疑人的身份吧？” “什么身份？” “远东饲料厂法人，远东快递董事长，金陵万达拥有人。对了他还是林秘书长千金的合伙人，你说得那个案子当晚，他就在林秘书长家里吃饭。有进出记录。这些你都没问么？” 蓝国正一下瘫坐在地，他顿时明白，自己这回怕是彻底栽了。 299 尾声 299 尾声 市局内，蓝国正腿始终是软的。 顾远已经恢复了自由。 “蓝局，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们一个交代啊？”蒋百鸣冷声问道。 “这个，这个都是误会。”蓝国正一边擦着汗一边说道。 “误会？那么那个有顾远指纹的棒球棍也是误会？那个证人也是误会？”一旁的林海冷声问道。 这时又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林海等人见了同声招呼道：“罗书记。” “林秘书长这是怎么回事啊？我一接到你电话就赶过来了。”金陵市一把手罗启民问道。 “启民书记，是这么回事，今天我刚巧在机关食堂遇到了远东的小顾总，饭后却意外目睹了一场无法无天的栽赃嫁祸。” “我们这位蓝国正副局长公然伪造证据，试图为其儿子掩盖罪名。” 罗启民听完林海的话，当即看向蓝国正，“国正同志有什么要说的么？” “我，我，都是我一时糊涂。”最终蓝国正认了栽。 自己的罪行被省委一位常委看到了全过程，这是他再如何狡辩也没有用了，相反他如果直接认了错，那么林海顾及罗启民的面子，反而不好太过追究。这样他的下场或许还能好一点。 蓝国正认了罪，事情顿时就好办了，蒋百鸣当即先下了他的配枪，警衔，随即又将他暂时收押。准备回头再交由纪检部门处理。 至于他儿子，自然也跑不掉。 而林海和罗启民则自然的跳过这个话题，说了几句闲话，随即林海提出告辞。 跟在林海上了9号车，顾远感谢道：“给林叔叔你添麻烦了。” “这不算麻烦，要不是你，我还没办法把这种害群之马从我们的队伍中剔除出去。” 说着林海长长的叹了口气，“我们居然把维护社会治安的重任交到这样一个目无法纪，知法犯法的坏分子手中，这是我们的失职啊。难怪老百姓总是怨声载道，这样的治安怎么能安心呢。” “吏治问题乃是治国之本，本就不是一日可成的，不过现在不是正在慢慢变好么？这总要一个过程。”顾远当即劝慰了一句。 “过程，话是没错，可这期间老百姓的死活谁来管？受了冤屈的又该找谁鸣冤？只怕现在老百姓已经对我们失去了信任。” 这一次顾远没说话，因为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劝了。 老百姓的怨言确实已经沸反盈天，后世顾远是亲自见证过吏治大整顿的，那时候国家确实已经到了不治不行的地步。 顾远没有真的让林海送回小区，出了市局门口，他的保镖就已经等在那了。 再次感谢了林海一番，顾远当即上了自己的车。 等顾远下了车，林海蓦然感慨了一句：“后生可畏啊。” 林海的秘书听了忍不住问道：“秘书长您为什么这么说啊。今天要不是您，他只怕要糟。” 林海笑了一声，“要糟？你真以为没有我他就应付不了这个事情了？” 秘书有些不信的说道：“不然他为什么要求秘书长你帮忙呢？” “他这是卖人情给我呢。”林海叹了口气说道。 “卖人情给您？”秘书感觉自己的逻辑都混乱了。 “他要是不通过我，那就一定会把苏省的天捅破。到那个时候，我们整个苏省官场都要面上无光。”林海颇有些感慨的说道。 “他能有这本事？”秘书还是有些不信。 “一个不满19岁就白手起家挣下亿万家财的人，会是遇事就求人的主？他只是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僵。而这一次事情后，他就算是在罗书记那备了案了，以后很多事情就会方便很多。可谓一举多得。” 秘书一脸懵逼，他之前真没怎么把顾远放在眼里，没成想自己领导会对他有如此高的评价。 另一边，顾远出了市局给徐建打了个电话。 “事情解决了。” 徐建也是一阵唏嘘，“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复杂。”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顾远回了一句。 “研发中心的事情我会帮你联系的，有了消息再和你说。”徐建又说了下正事。 成立一个研发中心并不是说说就行的，这里面涉及到很多事情。 人才，资金，硬件设施，这些都是必须考虑到。 而其中又以人才最为难解决。 如果是顾远出面，只怕人家根本不会理会他。 大部分学者很多时候多少都有那么些傲气的，所以想要把这个研发中心弄起来，还真离不开徐建出力。 坐在车里，到了半路顾远突然吩咐了一句，“掉头去宁大附属医院。” 两名安保当即掉头往医院开去。 来到医院外，顾远就近买了个果篮，在前台打听了李昊的病房，随即便带着两名保镖找了过去。 李昊住的是独立病房，顾远进去时里面正有一对夫妻陪着。 看着两人满是疲倦与担心的面容，顾远不禁叹了口气。 可怜天下父母心。 李昊父母见到顾远进来当即站起身来，“你是？” “我是顾远，李昊的同学，之前一直没时间，今天才有空过来。” 李昊父母一脸感激的握着他的手摇了又摇。 说了几句话，李妈妈就老泪纵横，顾远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们，唯有陪着说了话。 从病房里出来，顾远叹了口气。 经过今天这事，顾远心中多少有些体悟，如果说他对李昊稍稍和气一点，这事也不至于牵扯到他。虽然根本还是在李昊身上，但他也不是一点责任没有。 总之做人留一线，很多时候能避免很多麻烦。 如果真的要和人结仇，那也千万不能留手，一定不能给对方反咬一口的机会。 唯有这样才能保证自己的切身安全。 第二天，李昊的事情终于在学校内传来开来。 李昊勾搭上二代的对象，结果被人修理一顿的故事经过各种不同的演绎，在农大乃至金陵大学圈子里迅速流传开来。 对此顾远什么也没做，完全一份事不关己的样子，也没人想到，实际上他差被这事牵连到。 倒是因为那天徐建的出现，使得陈燕这段时间一直有些惶恐。 顾远也表达过自己并没有放在心上，然而陈燕自己却不能释怀，这让顾远也是很无奈。 李昊在医院住了半个多月才算是醒了过来，不过身体暂时不适合回到学校，于是他父母和学校沟通过后，决定休学一年。 李昊父母来学校那天，还特意感谢了顾远一番，这不禁让很多小伙伴大跌眼镜。对此顾远并没有多做解释，有些事情就这样也蛮好。 随着李昊休学，这个被传的沸沸扬扬的事情总算是暂告一段落。 300 生日 300 生日 李昊休学，似乎没有变化，大家依旧照常上课，照常吹牛。 顾远依旧忙着服装厂的事情，做服装，如何掌控库存是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 而顾远的做法和此时的其他服装厂都不一样，他没有采用百分百库存，而是选择了后世比较流行的百分之六十库存法。 这样一来库存压力自然会减少不少，可相应的，很容易就会出现断货。 好在现阶段男装销量还不那么夸张，倒是不用太过担心这个事情。 出了库存的调配，顾远最近正在策划一次事件营销。准备帮男装品牌做一次助推。 郑秀妍这段时间几乎跟换了个人似的，完全一副工作狂的样子，经常加班不说，有时还会通宵赶稿。 为此，郑秀晶都跑来找顾远讨过说法。然而郑秀妍压根就不买顾远的账。她现在已经完全把男装当作自己的事业来看了。 不过也不是一点好消息没有，随着门店的不断开设，男装的销量还是有所提升的，更让顾远欣喜的是，他们家的衣服凭借着出色的质感在客户群体中口碑颇好。 而在订做方面，几乎是女装独大，男装则常常一个星期都没有一个订单。 尤其是在三四线城市，更是几乎没有。 就在顾远忙忙碌碌之中，时间来到了顾远的生日。 这一天远在新加坡的楚红早早就打了电话，甚至还不远万里的给顾远寄了一份礼物回来。 在楚红之后就是唐心，薛妍，王思纯三人了。 就住在顾远对面的三人特意在午夜十二点跑来给他庆生。 其中王思纯是最近才搬过来住的。 三个女生为了给顾远过一个特别的生日，自己亲自在餐厅做了一个蛋糕。 为这事，她们悄悄练习了许久，所以当顾远尝起来时，感觉口味还不错。 除了蛋糕，三人还各自给顾远送了一份小礼物。 领带，皮带，以及皮夹子。 收下了三人的礼物后，又把一个六寸蛋糕分着吃完，几个女孩才算是肯回自己屋子去。 就在三人要走时，顾远叫住了王思纯。 “思纯，是这样的，我看唐心的屋子房间好像不是很够，你住进去可能也不太方便，刚好之前红姐出国，房子楼上的房子空了出来，我让我的助理住在里面，你要是不介意，也可以搬进去住，反正就在楼上，这样可能会更方便一些。” 听了顾远的话，王思纯看了眼唐心两人，却见唐心一个劲的对她使眼色，示意她答应下来。 虽然不知道唐心的具体用意，她还是答应了下来。 从顾远家离开，不等王思纯问起，唐心就主动解释起来。 “那个叫简宁的，今年都28了还没谈对象，顾远到哪都带着她，还让她住到了楼上，你搬进去正好，可以好好监视他们，万一他们有什么不轨举动，你就立刻向我通风报信。” 对于唐大小姐的神脑洞，王思纯和薛妍都是无语，当即回身就跑进屋里，关上门留她自己一个人在那发疯。 顾远的生日刚好是周五，下午上完两节课，顾远便早早放学回家。 刚进屋，就看到郑秀晶，丁司晨，林萌都来了。 他进来时，几个女生正在厨房里忙着准备食材，今晚他们准备吃涮锅。她们的厨艺也就只能弄这个了。 见到顾远进来，郑秀晶三人当即丢下手里的事情，从沙发上各自拿出礼物，分别送给了顾远。 顾远打开看了下，发现分别是上衣，裤子，鞋子。 几个丫头这是给他凑齐了一套装备。 “以后每年生日我们都会给你准备一套装扮，这样用不了多久，你的衣柜里就会全是我们给你买的衣服。” 对于几个小丫头的想法，顾远也是一脸无奈。难道她们不知道他就是做男装的么？他的肯定得穿自己家的衣服啊。 不过这个时候他并没有打击她们，终究是一番心意。 “需不需要我帮忙？”顾远问了一句。 “不用，你等着吃就好。” 顾远闻言也就不进去凑热闹了，进到房里找了箱梅酒出来。 吃火锅配梅子酒还是蛮搭的。而且这种酒度数也不高，还有利于睡眠和消化，正合适。 就在他们准备妥当之际，顾远家的门铃突然响了。 顾远有些奇怪的看了几个女生一眼，见她们也是一脸茫然，当即起身去开门。 “你怎么来了？”打开门后，顾远看着门外的人忍不住问道。 “今天不是你生日么？”郑秀妍随意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顾远有些奇怪的问道。 “秀晶那死丫头多少天前就为今天做准备了，我还能不知道？我这个亲姐姐生日的时候也没见她这么用心过。”郑秀妍一脸吃味的说道。 只是这个话顾远没法接。 等她走进屋里，郑秀晶顿时也叫了出来。 “你怎么来了？” “你能来我就不能来么？”这对姐妹一见面就掐了起来。 对此其他人都已经司空见惯，纷纷无视这对活宝。 她们两吵了一会大概也觉得没意思，于是也就自动停了下来。 郑秀妍递了一个盒子个顾远。 “什么？”顾远结果后问道。 “生日礼物。”郑秀妍一脸傲娇的说道。 顾远也不介意，当即拆了开来。 让顾远有些意外的是，居然是一块手表。 “我看你总是戴那块纵横四海，那个表不防水的，所以送你一块潜水表。” 顾远对这个不懂，不过看做工很是不错，便随口问了句，“这是什么表？” “宝珀的五十浔黑武士。” 顾远当即试了一下说道：“还真挺合适。” 郑秀妍傲娇的一扬头，“也不看看我是做什么的。” 顾远笑了一声，这时郑秀晶刚好过来，看到顾远戴着的手表，顿时叫了起来：“啊，感情你这块表不是买给老爸的啊？哈哈哈，亏他还自作多情那么久。” 郑秀晶这么一说，顾远不禁愣了一下，郑秀妍一时也有些尴尬，强行解释了一句：“爸他不适合戴这种表。” 然而郑秀晶显然并不买账。 “笑死我了，亏他还得意了那么久，还说女儿知道心疼人，真是太好笑了。” 看着郑秀晶笑得直不起腰的样子，郑秀妍终于恼了，当即就上前镇压。 然而她的运动神经是出了名的差，一时间被郑秀晶戏耍的团团转，最后还是顾远将两人给劝住了。 “爸的礼物我也有买。”最终郑秀妍不岔的说了一句。 郑秀晶一脸挤兑的说道：“明天买么？” “呀，你这个死丫头。” 闹了一阵子，涮锅一切准备停当，众人当即各自坐下，倒满酒之后，郑秀晶举杯道：“生日快乐。” 顾远也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似乎这样也不错呢。 301 王思纯的感动 301 王思纯的感动 这顿饭一直吃到了夜里10点多，几个女孩疯着要去唱歌，顾远拗不过，只好让人把公司的奔驰房车开了过来，加上保镖的别克商务车，才算是将一行人一起拉到了KTV。 就在顾远开好了包间，招呼几个女生一起上去时，徐黎黎的电话到了。 “生日快乐。”徐黎黎的声音空灵而又悠远。 顾远笑着回答：“谢谢。” 似乎是听到了顾远这边的声音，“在庆祝么？” “秀晶她们几个。”顾远回复道。 “那就不打扰你们庆祝了，玩得开心点。” “你也注意休息。” 电话挂断，或许已经真正只是朋友了。这样挺好。 包房里，几个女生起哄，非要顾远唱首歌。 顾远想了下，最终选了首《天意》。 当节奏响起，顾远开始唱。 声音不算惊艳，技巧更是没有，可是却莫名有一种感染力。 这一刻顾远一点都不像一个少年。 略带沙哑的声音，刻满了沧桑。 当他一曲唱完，就发现包房里的人全都盯着他看。 唐心甚至眼睛都红了。 沉默了一会，郑秀妍打破沉默道：“真不会选歌，大好日子居然选这种歌。秀晶，我们来。” 郑秀晶闻言当即站了出来，这对姐妹花站在一起，让人有种看不过来的感觉。 两人选择了一首节奏很快的舞曲，让顾远意外的是，郑秀妍的歌唱得出乎意料的好。 而郑秀晶跟着MV跳起舞来更是帅气到爆炸。 包房里一声被掌声完全掩埋了。 有了她们的带头，气氛顿时嗨了起来。 正可谓你方唱罢我登场。一时间各展才艺。 除了郑秀妍，王思纯的歌唱得最好。 丁司晨唱得也不差，最让顾远意外的是她居然会美声。 其他几人虽然歌没她们唱得好，可是舞却一级棒。 当唐心，薛妍，郑秀晶，林萌四人一起跳舞的时候，顾远只觉得眼睛不够用。 好看，每一个都好看。 几个人一直玩到了夜里，这才从KTV出来，坐上车回了家。 临下车时，顾远给几名保镖分别包了个红包道：“辛苦了。” 几名保镖都没有推迟，不过心中确实满满的感动。 第二天是周末，一大早王思纯就敲开了顾远的门。 洗漱完毕后，顾远有些睡意沉沉的坐在沙发上问道：“有事么？” “我想去买车，可是我又不是很懂，就想请你给我做个参谋。”王思纯微微低垂着眼睛说道。 顾远想了下问：“你大概有多少预算？” “二十万吧。”王思纯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这预算不算少了，那你喜欢什么样的车呢？”顾远斟酌了下继续问。 “硬朗一点的，就像揽胜那种。”王思纯这次没有任何犹豫的说道。 或许是她本身的气质太过柔弱，所以她格外希望自己能开一辆硬派的车，或许这样她才会有安全感。 “硬派的么？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我这就有这么一辆硬派的SUV，平时也没人开，要是你喜欢，不然就给你开了。”顾远蓦然想到了自己上次去赣省买的牧马人。 “这怎么可以。”王思纯却是急忙推辞。 顾远没有理会当即站起身来，“先去看过车再说其他的。” 王思纯犹豫了一下才跟着出了门。 “我就去看看，要是喜欢我就去买个差不多的。”王思纯说道。 顾远没说话，开上自己的楚红的卡宴（此处前文有误，已修改。）去了金陵御庭园。 楚红的车库里，几辆车正安安静静地停着，王思纯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豪车，尤其是那辆法拉利，更是让她看了许久。 顾远随口说道：“这些车都是红姐的，除了这辆牧马人。” 说着顾远来到两门版的牧马人前，顿时王思纯的全部目光都被这辆硬派到极致的车子所吸引。 “这个车叫牧马人么？”王思纯只认识豪车，对于一般的品牌认识的很有限。 “jeep牧马人，全能越野车。”顾远介绍道。 “这车多少钱？我能买得起么？”王思纯喜不自禁道问道。 “这辆车就给你开了，反正停着也是停着，给你开还能帮我省一个保养费。” 顾远没有说这车的价格。 很明显王思纯的预算不够。 最终王思纯还是接受了顾远的提议，因为她真的超级喜欢这车。 看出了她眼神的中跃跃欲试，顾远当即拿来钥匙，交给王思纯，自己则坐到了副驾上。 第一次开车上路的王思纯，一路小心翼翼的开着，当初在马路上行驶起来，她兴奋的一阵尖叫。 顾远对此笑着鼓励一番。慢慢王思纯就开得有木有样的了。 在外面绕了一大圈，他们再次回到御庭园。 “等我钱攒够了就给你。” 车里王思纯认真的看着顾远说道。 顾远斟酌了一下说道：“你介意和我说说家里的情况么？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家里应该有些不太好，是这样么？” 王思纯顿时沉默起来，咬着嘴唇许久才说道：“嗯，我家里情况不是很好。” “我们家以前家境不错，可是自从爷爷去世后，就越来越不景气，我妈妈身体又不是很好，每年都有花一大笔钱。我爸总是不愿面对现实，一直硬撑着以前的派头。” 王思纯这么一说顾远便了然了。 他想了一会问道：“你想不想到我公司来做个兼职？” “兼职？”王思纯有些诧异的看向顾远。 “没错，就是兼职，你现在和简宁住在一起，应该知道她的职务，你要是愿意，就到我公司来帮简宁分担一些任务。” “我······”王思纯一时不禁有些犹豫。 顾远知道她的顾虑，当即解释道：“这可不是因为可怜你。因为简宁确实忙不过来，而且以后她的事情会越来越多，至于你的课程，也不用太担心，因为你是我的助理，我不在公司的期间你也就不需要去。所以基本都是课余时间。” “这······” “既然你不反对就这么定了，工资方面就先按照简宁的一半来发，要想涨工资可要好好努力，多向简宁学习。” “你是不是让我搬去和简宁住的时候就想到这个了？” 顾远笑笑没说话，推开车门跳上自己的卡宴，“不要多想，如果太感动就努力学习，多为我分担些工作吧。” 王思纯看着顾远率先开着车离开，嘴角才慢慢露出一丝笑容，不过笑着笑着又不禁落下了泪水。 “王思纯，你别这么没用。你要争气，一定不要让他失望。你可以的。” 回到紫金城，几个女孩都起来了，顾远给众人买了早饭，几个人便又都涌到了他家里来。 看着乌央乌央的一堆女生，顾远觉得这里地方似乎有些不太够用了。 302 工作狂 302 工作狂 等到所有人吃完，顾远才发现桌上还剩了一份，想了下才发现郑秀妍一直没出来。 昨晚因为人太多，郑秀妍就直接睡在他家的客房里。 看看时间，顾远当即过去敲门。 然而一遍两遍，没有一点动静。 对于这位大小姐的赖床水平顾远算是彻底见识了。 就在顾远没想好要不要继续敲门时，郑秀晶走了进来。 “怎么，我姐还没起来啊？” 顾远点点头。 郑秀晶当即眼睛一转，悄默声息的钻进了郑秀妍房里。 片刻一声尖叫传来，紧接着就是一阵鸡飞狗跳。郑秀晶仓惶的从房间里跑了出来。 过了一会，郑秀妍才一脸慵懒的从房里走了出来。 迷迷糊糊的她连鞋都没穿，就这么光着一双秀气的小脚丫在屋里走着。 顾远发现自己的视线居然有些不受控制的落在了那双小脚丫上。 这是郑秀晶凑到他耳边说道：“原来你喜欢这样的啊，我的脚也很漂亮哦。” 顾远感觉自己的形象有点崩塌。这要是一直跟这群妖精住一起，我早晚得疯掉。 就在这时薛妍拯救了顾远，只听她欢快的叫道：“思纯买车了。” 郑秀晶闻言当即蹦蹦跳跳的跑去凑热闹了。 等到她离开，郑秀妍洗漱完毕来到了餐桌前。 “一会送我回去一趟。” 顾远茫然的看了她一眼？ 郑秀妍解释道：“我要回去换个衣服，然后我们直接去工厂，我想看一下最近设计出来的衣服成品。” 顾远点点头，接受了这个理由。 不过他没有打算自己开车，而是让司机把那辆虎头奔开了过来。 “以后你要是加班就坐司机的车走，自己开车不太安全，公司会给你配一个女司机。” 郑秀妍点点头。 吃完早餐，郑秀妍回房换掉睡衣，随即就和顾远一起出门。 来到楼下，就看到几个女生正围着牧马人激烈讨论着。 “这个车真的好帅啊！”身材娇小的丁司晨说道。 “这种车还是适合我这种模特身材的人开。”薛妍如此说道。 “这个车和思纯莫名的和谐呢。” “呀，我要换车。”唐心如此说道。说起来几人中就她的车最没有个性。 林萌看着这个车虽然也十分喜欢，却总觉得太张扬。 “这个车虽然看着很酷，可是坐起来可不舒服。你们还是不要轻易尝试了。”这时顾远说了一句。 其他人听了顿时看了过来。 “你们这是要出门么？”郑秀晶最先反应过来。 “去一下服装厂，最近有一批样衣出来。”顾远解释了一句，郑秀妍确实直接坐进了虎头奔了，郑大小姐傲娇着呢。 “那中午回来吃饭么？”唐心这是挤上来问道。 “中午不一定，不过晚上肯定可以，我先定位置，回来一起吃饭。” 这算是答谢一众女孩昨天那么费心帮他过生日。 坐进车里，郑秀妍突然吐槽道：“烂好人。” 顾远捏捏下巴，他之前确实有刻意和众人拉开距离，不过被郑秀晶一番劝，后面又经过徐黎黎的事情，他又有了新的想法。 很多现在看来烦恼的事情，等到以后，自然就会有答案，就像徐黎黎，曾经也对他极度依赖，最终也看淡一切，成为了朋友。 而目前看来，真正对他表明心思的也就唐心和郑秀晶。 顾远想着，等到大学毕业，大家各自走上社会，有些事情自然会水到渠成的发生。一如徐黎黎那样。 郑秀妍吐槽了一句就不再多说，自顾坐在那闭目养神。 没一会，车子来到帝豪花园，郑秀妍花了半个小时换了身衣服，画了个淡妆，只是顾远实在没看出她哪里有什么不一样。 江宁纺织厂，和顾远刚刚收购时已然有了不小的变化，首先是面积扩大了足足十倍有余。 然后就是正在扩建的厂房。 随着全国的直营店越开越多，眼下的产能依然有些不足。不过短时间能还能应付。 顾远几乎刚和这边谈成，那边就已经着手扩建厂房的事情了。 对于顾远这种提前准备，当时很多人都并不看好，然而事实证明，顾远的做法是正确的。 郑秀妍最新设计的是一批衬衫。 这种衬衫有些许不同，那就是不易褶皱，也就是后世所说的免烫衬衫。 之所以推出这种衬衫，完全是由市场反馈得出来的。 不过这种衬衫对用料要求很高，所以郑秀妍不放心的亲子来查看一番。 拿到第一批成衣之后，郑秀妍随即挑选了几件，随后便让人各种折腾，然后再一一记录下最终的情况，以便了解这批产品的真实性能。 等到成品问世之后，她还会跟进客户的回馈，作出细节的调整。 时刻关注客人的需求，这一点在服装行业十分重要。 只是一般很少有人能够切实做到。 毕竟这需要花费很大的精力和财力。并不是嘴上说说就可以的。 这一忙就是一整天，午饭两人也是在车间解决的。 顾远调侃道：“你说你也真奇怪，放着好好的大小姐不做，偏偏要跑到我这来受罪。” 郑秀妍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要你管。” “是不要我管，可是秀晶还要你爸妈都有意见了。他们可是都给下达过通牒，你也稍微注意点休息，给自己一点空间。” 郑秀妍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我不想休息么？可是现在哪有时间？等以后公司走上正轨了，我肯定比谁都会偷懒。” 顾远摸摸鼻子无话可说。 一直忙到下午下班，郑秀妍才算是把所有的成品调查报告做完，两人又坐车回市里。 顾远和几个女孩约的地方就在新街口，结果郑秀妍下车没去饭店，领着顾远直奔金鹰购物中心。 顾远一头雾水的跟在后面，进了商场才明白她要干嘛。 “原来你真没给你爸爸买手表啊。” 郑秀妍瞪了他一眼，直接买了一块劳力士的金表走人。 顾远摸摸鼻子，发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来到订好的餐厅，其他人都已经到了，见到他们进来当即招呼一声。 郑秀晶一眼看到了郑秀妍手里盒子，顿时又笑个不停。 郑秀妍白了她一眼，直接选择了不搭理。 郑秀晶见她不接话，一时也没了玩闹的兴致。 一顿晚饭吃得很欢快，吃完饭后，几人各自回家。致此，顾远的生日算是彻底过完了。 303 营销思路 早上起床，顾远还是老习惯先去锻炼身体，跑一圈回来，没想到早饭已经摆好在桌上了。 “我说，我这里是不是应该装监控什么的，你们这组团往我这里跑，对我做坏事怎么办？”王思纯正在整理房子，听到顾远这么说，有些尴尬的停了手。 顾远摆摆手“你继续干，跟你说笑呢，反正我这房子早就没隐私了。” 王思纯笑嘻嘻的说道“我们说好了，轮流来帮你收拾屋子，今天刚好该我了。” 顾远感觉头顶天雷轰轰，这房子，真是不能住了。天天早上屋里窜进个美女，谁受得了。 今天的事情安排的全，上午有两节课是必须要上的，之后得回公司处理点小事情，顾远还计划着走访几个附近的商场，为他的男装营销找找思路。 王思纯今天没什么事，自然是跟着顾远走。 从公司出发，顾远就在考虑一个问题，对于男装，消费者最大的需求是什么？结实，耐看，质地一般以舒适为主。 在顾远的印象中，质量一直是他买衣服的首选条件，而这一点，恰恰也属于多数男人的共同看法，从这一点入手，不愁男装打不开销路。 不过，任何想法在付诸实际的时候，还是需要实地考察，开阔思路的。 金陵几家大型商场一路转下来，男装市场占了三分之一不到，女装童装汇集了大批人流，这个年代的网购行业不过刚刚起步，多数人还是习惯于到商场购物。特别是穿在身上的东西，非要套在身上试过之后，三挑四捡的才会购买。 男装店铺就要尴尬的多，首先去的一般都是女性，都是给自己老公儿子等等挑选衣物，男的站在一边，一脸生无可恋的等候传唤。 个别单身男子都是三两个一起，进去就守着同一款衣服的衣架跟前，你说一句我说一句，服务员到了跟前还没开腔，几个人就挥着手说“我们先看看，不用管我们。”过了一阵了，觉得终于看中了，随手拿一件付账走人。 期间，顾远看到一个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的男人，他下了车之后直奔劲霸而去，进去之后直接点着某一衣架上的样式，淡定的告诉服务员，这一系列的各包三套，然后卡一刷潇洒走人。 也有比较认真的，拽着服务员的手不放，一个劲的问衣服的材质，色泽，手感，剪裁，做工等等，还有衣服的款式哪种比较受欢迎，适合哪种年龄段的人。问题是不一而足，没完没了，心里却想的是，唉呀妈呀，这小姑娘的手感不错，多摸几把，嘿嘿嘿！ 这个时间段的男装品牌，有许多名头也是不小的，就放在后世，也是相当亮眼的。比如劲霸，七匹狼，柒牌之类的。这些老牌子在休闲茄克等方面已经做出了不菲的成绩，自家男装想要突出重围必须得出奇招。 观察过几个大型商场的男装形式后，顾远回头让王思纯记下来几个关键词：质量，选择性，款式，价格，品牌效应。 “还有”顾远指了指头，顿了一下“思想观念。” 一个品牌，最终是要回归到产品上的，无论这些亮眼的男装品牌如何发展，到最后拼的还是产品。只有你的产品让所有人心服口服，这才算是真正的成功。 而顾远要做的，就是做出一个绝对的中国品牌。 当然，这个目标还是很长远的，现如今，是先打出口碑和知名度，就从质量出发吧。 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顾远当然注意不到，旁边的王思纯已经思绪跑远了。 认真的男人，是最让人着迷的。这点放在顾远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这个年龄不过18岁的男生，展现出的，是20岁的活力，30岁的成熟和睿智。他自信强大，举手投足之间的魅力，真的很难让人不喜欢。 “我们需要给服装定位，还有，可以考虑无季节分类”顾远的突然出声，打断了王思纯的跑神。 “哦哦哦，我记下了。”王思纯慌张的应下，惹来顾远的狐疑。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了嘈杂声，二人看过去，原来是业主和顾客产生了争执。 “你们号称质量好，可是这样的大品牌，衣服有线头不说，这里的缝合处明显的不平整，跳针的，脱线勾线的地方都有，我不说别的衣服有没有这些问题，但是对于你们这样的专卖店来说，出现这样的问题，我觉得不太合适。”一位穿着时尚的阿姨手中拿着一件丝质衬衫在跟店铺的服务员讲理。 “阿姨，这样，您把衣服拿来我给你换一件行么？”服务员小心翼翼的站在那个阿姨旁边小声说道。 “这个不是换不换衣服的问题，作为一家专卖店，这样的大品牌，质量应该是第一保证，结果这一点你们都无法做到，让我们怎么放心购物？” 周围一堆人也应声道：“没错，质量才是关键啊。” “专卖店，不就是它的品牌做得好吗？质量必须过关啊！” 也有人劝道：“哎呀，算了吧，咱们中国的品牌哪里有外国的好，信什么专卖店啊！” …… “质量问题，一个是工人的缺失，一个是原材料的质量欠保，一个是恶性竞争，必须从这些源头入手，才能切实保证产品的质量！” 顾远叹息，任何行业都有一个完整的产业链，想要做好，真的相当不容易，但是，也更有挑战性，不是吗？ 一件简单的街头争执，顾远却更加坚定了自己将来要走的路，要努力的方向。 一直关注着顾远的王思纯突然发现，跟前的男人浑身仿佛散发出无限耀眼的光芒，似乎有什么事情令这个男人发生了变化。 斗志和梦想！ 作为一个有野心的女人，她很明白这个男人的这种变化代表了什么。这样一个少年成功的男人，还能不骄不躁，为自己的梦想一直努力奋斗，他已经超出这个年龄段的人太多太多了。 回想起刚搬到简宁那里时，简宁意味深长的话“既然来了，就要加倍努力，不然，落下的绝对不只是钱财。” 这句话的深意，她到现在依然还在迷茫，却发现如果能跟在这样的人身边，她一定能实现自己的目标——用自己能力奋斗出的成功。 304 契机 “走吧，时间不早了，去吃饭！”顾远回过神来，转头吩咐王思纯，收拾东西准备去吃饭。 就在这个时候顾远的手机却恰好响了起来，顾远一看是王芳的电话。 “妈？” “儿子，你人在哪呢？” “我在街上，正准备回去吃饭。” “哦，还没吃饭呐，你转过身来朝后面看！”王芳语气轻快的说道。 朝后面看？顾远狐疑的四处张望了一下，顿时就看到一家饭店里，王芳正对他一个劲的挥手呢。 顾远不禁愕然，回头问王思纯；“不介意跟我妈一起吃饭吧？” 王思纯急忙摇头，“当然不介意的。” 顾远当即带着她走进那家饭店。一番介绍之后，顾远好奇的看着王芳：“你怎么突然跑来金陵了？” “还不为了看你，你这个臭小子现在翅膀硬了，过生日都不回家了？”王芳一脸佯怒的说道。 顾远闻言挠挠头嘀咕道，“这以前不也都是我自己一个人过得么？” “以前是以前，现在能一样么？”王芳顿时恼了。 “可是妈你怎么会这么巧在这的？” “这不是离你住的地方近么？我就寻思着先订好饭店，然后再叫你出来的，哪知道居然这么巧遇见你了。” 和顾远扯了几句，王芳的注意力当即转到王思纯身上。 “你是顾远的同学么？” 王思纯当即乖巧的答道：“嗯，我和他是同年级。” “这个好，这个好。”王芳闻言忙不迭夸奖道，只是也不知道好在哪。 两人一个关怀备至，一个乖巧体贴，气氛一时倒是一团和气。 吃完饭，顾远直接载着王芳回了紫金城。 还好回家的时候没有看到其他女孩子出现在屋里的情况，不然！顾远怕是有的解释了。 事实上谢安这边，王芳基本没怎么来过，此时到了这里，顿时开始发挥所有妈妈的本能，里里外外的各种折腾。 顾远劝了两句也就由她去了。自顾躲进书房里想起事情来。 眼下他最烦恼的就是B&E男装推广的事情。 因为业绩迟迟打不开局面，郑秀妍已经向他诉过好多次苦了。 事实上顾远自己也感觉眼下确实需要弄出点动静来了。 经过一番的深思熟虑，他觉得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事件营销会是一个好办法。 在2004年这会，事件营销还是一个空白的概念。谢安有把握能做到一炮而红。 只是他一直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契机。 不过就在今天，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不错的想法。 第二天，一个视频悄然在网络上走红。 视频中一辆越野车深陷泥沼中无法脱困，这时一辆拖拉机经过，汽车司机急忙上前求助。 然而拖拉机却狮子大开口，开口索要2000块的费用。 最终双方以1000块的价格达成一致。 然而这时问题又来了，因为越野车失陷的泥沼地范围很大，拖拉机带的绳索长度不够。 最终无奈之下，越野车车主脱下自己的外套，和绳索紧紧绑在一起。 让人意外的是，拖拉机居然真的就这样将越野车拉了出来。 脱困之后，车主将自己的西装从绳子上解了下来，直接重新穿回身上，愣是连一个裂缝都没有。 这个视频一经上传，顿时引发了无数人的关注。 仅仅是帮忙拉一下车就开口索要2000块。这简直颠覆了众人的认知，一时间网上舆论四起，甚至很多报纸都就这个问题展开了讨论。 然而就在这个讨论广泛兴起的同时，一个有趣的问题也随之悄然走红。 “求问，视频里越野车车主的西装是什么牌子的？” “这么结实的西装还是第一次见。” “可以直接当救生索的西装真是第一次见。” 而万能的网友还真的回答了这个问题，“视频里这个车主的西装是B&E男装。这家公司的衣服质量真的超级好，价格也不是十分离谱。” 一时间因为这个视频，B&E男装在网络上一下火了起来。 而西装当作救生索的段子一时间在网络上广为流传，许多报纸也纷纷引用了这个段子。 一时间B&E男装几乎成质量好的代名词。 而这个噱头瞬间引来了无数的观众追捧。很多人都纷纷走进B&E男装的专卖店，亲眼见证一下这个品牌的质量是否真的有这么好？ 而事实证明，B&E男装的质量确实无可挑剔。 随着这个似是意外的视频走红，B&E男装一夜之间销量暴增。 谢安看着送来的最新销量报告不禁笑出声来。看来事件营销还是比较成功的。 305 后续 B&E服装的订单开始大量增加，销售量眼见着开始火爆，不过一个简单的视频而已，竟然解决了郑秀妍一直以来的烦恼的事情。 大清早的，顾远的门又被美人光顾了。 顾远穿着裤衩被郑秀妍揪了起来。 “我说大美女，搞突然袭击啊，也不怕大清早看到什么会长针眼的东西。”顾远懒懒的赖在床上，有些不想起。 “行了你啊，不就有几块腹肌么，搞得人家没看过一样，炫耀什么！”郑秀妍美美的翻了个白眼。 “哎哎哎，你刚才翻白眼了对吧，作为一个有学问有风度高素质的大家闺秀，这种动作不符合标准的吧！” “赶紧起来，有重要事情问你呢！”郑秀妍一个枕头砸到顾远身上，回报刚才顾远的消遣。 “好吧好吧，我起来。”顾远相当无奈，其实他不是不想起，不过大清早的，在美女面前总还是有些不方便的。 郑秀妍扔完枕头甩门出了卧室，大约也是突然发现自己的行为的确有些过了，这个与她一向的形象的确有些不符，泡杯咖啡稳定下情绪好了。 “顾远，你的咖啡又放哪里去了？” “哦，前两天我妈来了，估计房子里又重新整理了一遍，你翻翻看好了。”趁着郑秀妍煮咖啡还有一阵子时间，顾远快速的洗了个战斗澡。 等到郑秀妍煮好咖啡，顾远一脸清爽的从卧室里出来，享受着美女泡的咖啡，晒晒日光浴什么的，生活还是无限美好的。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结果？”郑秀妍等他坐下，就急不可耐的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为什么？”顾远愣了一下，还没从美好的幻想中走出来呢，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这次的营销，不过一个视频而已，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影响力？”郑秀妍认真的问道。 “我顾远是谁，这种事情还不是小意思。”顾远品了口咖啡，笑嘻嘻的说“光看我个人魅力，这事情也是必须火爆的嘛。” “我说认真的！”郑秀妍急了，眼一瞪就准备发飙。 “好好好，我说！”顾远假意求饶，然后一本正经的咳了两声。弄的郑秀妍气急败坏又哭笑不得。 “好了，不逗你了。”顾远正色道：“了解什么叫事件营销么？” 郑秀妍摇头，表示并不太了解。 顾远接着说：“事件营销，要通过把握新闻的规律，制造具有新闻价值的事件，并通过操作，让这个新闻事件得以传播，从而达到广告的效果。” “这个是名词解释，网上绝对查的到，我想要知道的是，你哪里来的把握，这件事一定会有那么大的影响力。” 顾远心中想，开玩笑，事件营销在后世有多少成功案例，国际国内的经典案例不知道有多少，作为过来人的顾远，怎么可能不知道事件营销的诀窍，更何况，这个视频的火爆，也是有背后推手的，不过这些事情，还是没必要多说的。 于是顾远做了个高深莫测的表情，定定的看着郑秀妍，一字一句道：“我顾远，只要想做，就没有做不到的。这点你必须相信我！” 迎接顾远的，是咖啡杯下面的瓷碟。“我最近很忙，你什么事情都别找我，不然我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郑秀妍恨恨的留下一句话，拎包走人了。 美女火气最近是越来越大了。顾远轻松接下碟子，心里如是想道。 完成了一件眼前的大事情，顾远决定要犒劳自己。 去公司看一众员工埋头苦干，顾远大声宣布：“下午金陵大饭店，我请客！” “耶，老板万岁！” 几个小年轻欢呼雀跃，简宁笑嘻嘻的“顾总，你这个时候就宣布好消息，他们肯定没心思工作了。” “哈，我倒是觉得他们肯定更加认真了，不然吃饭都安不下心来。”顾远随意的摆摆手，“你出去的时候，看到王思纯了给她也说一声。” 顾远还要打电话通知那几个小美女，要是有一个没通知到，估计明天早上在房子里又得见到她们某一个了。 先打给谁好呢?顾远这点还是把的很清的，必须是郑秀晶啊，谁让这丫头跟顾远最熟呢。 就算如此，接到电话的郑秀晶也是满腔的不满意。“你还好意思请我们吃饭，都多久没跟我们联系啦。” “额”顾远想了想，“我过完生日也没多久啊！” “这种事情怎么可以跟女生争的！真讨厌！” 郑秀晶怼了顾远一句，顾远摸摸鼻子，这一点还真的是忘记了。 “你肯定会说自己忘了这个了。”郑秀晶的下一句，差点让顾远哑口无言。 “不过吃饭这事情，有时间了再说吧，我们现在忙得很，没空搭理你！”小美女相当傲气的拒绝了顾远吃饭的邀请。 “好吧，下次等你有空。” “哦，对了，唐心那里你也不用打电话了，她那里也是没有空的。”郑秀晶说完这句很快挂了电话。 看样子，这些个富家女忙出了兴致了，顾远也就不再打扰人。正巧，简宁推门进来说“顾总，王思纯说她晚上有事，就不跟我们一起吃饭了。” “行吧，那就把包厢记得订上，这事就交给你了。” 下了班，顾远回家去换了身衣服，随后开车去吃饭。 准备进酒店的时候，顾远看到王思纯从一辆车上下来，一个成功男士帮忙开的车门。 顾远玩味的想，晚上有事？难不成是相亲？有意思。不过，不是什么相关的事，没必要多想。 有道是人不找事事找人，顾远本以为不过是别人的事，结果还愣是扯上他了。 王思纯这次来金陵饭店吃饭，还真是来相亲的。她身边这个成功男士，有着一家几百人的小公司，虽然不是白手起家，但也没凭着父母的关系吃老本，算是比较老实靠谱的。这是父亲给她的原话。 王思纯一是觉得这是父亲吩咐的，另外也是想要增大一下社交圈，于是答应了出来相亲。 初一见面，感觉此人文质彬彬，做人做事还算比较客气，于是说是朋友叫着吃饭，带她一起去，也就顺势应了下来。因为是一早答应了的，所以中午顾远说员工聚餐的时候，王思纯也只好拒绝了。 在酒店门口的时候，王思纯其实是看到了顾远，但是因为这件事情挺尴尬的，所以她就装作没看到。不过，很快她就后悔了。 305 自荐身价 甫一落座，对面的男子拿起桌面的菜单，道：“有什么特别喜欢吃得么？我知道你的女生吃得都不多，这里菜价不算低，我估计你应该没怎么来过，我给你推荐几个不错的菜式吧。” 王思纯礼貌的笑了笑道：“你来就好！” “我听老王说，你还在读大学生？” “老王？”王思纯反应了一下，大约他指的是自家老爸？这样的称呼，貌似不太像个有教养的人说得出来的话。王思纯安慰自己，也许他跟老爸关系很铁？ 虽然疑惑，还是很快的回答了问题“对啊，我是宁师大的学生，今年刚上大一。” “说句实话，其实我不是太喜欢学师范的女生，但是别人都说学师范的女生宜家宜室，所以就出来见见看咯，不过你看着还可以。” 男子的教养和风度简直令人无语，王思纯压根没法接话。 男人还一副大度的说：“你别觉得我说话难听，大学生什么的，说是不出社会，其实很乱的，看那些新闻就知道了。” “哦！”王思纯已经无力吐槽了，这大概就是自我感觉良好的那种人？ “我说得这些你怕是都不怎么懂，都是社会阅历，你现在学到了，日后就会受益匪浅的。”男子顿了顿道：“我对你各方面还挺满意的，算是基本达到我的要求了。” 王思纯目瞪口呆，自恋成这样的她还真是第一次见。如果不是怕她爸那边交代不过去，王思纯一准扭头走了，此时只能搪塞一下了。 因为这样的心思，王思纯还是忍住了。这种人说白了就是顺风顺水惯了，总以为这世界真的是围绕着他转的。 “要我说吧，这百无一用是书生，所以读书什么的都无关紧要。”男子滔滔不绝的将这，举例各种行为不端的事例。 王思纯抿了口茶，心中哀叹，怎么还不上菜。 接着就是男子自我表现的时间，什么自身条件如何如何了，父母又是如何如何的，自我感觉相当良好。 王思纯终于瞅准空挡，说了句上洗手间，赶紧出了门。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她给父亲拨了个电话。 “爸，今天相亲的人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知道他的情况？ 话未完，父亲那里已经开口了，“怎么样，那个汪成感觉如何？” “他也感觉未免太良好了，实在有些受不了。”王思纯吐槽说。 “哎呀，就是话多了点，人么，至少还不像一些暴发户那么乱来，这个我还是有谱的。”王父有些尴尬的劝着。 “这个我还是很相信你的，不过这个的确有些不习惯。”王思纯还是就事论事。 “如果真的不合适，那我再找人打听打听，但是这个算是条件相当好的了，再找，未必有这么好的条件了。”王父还是有些纠结。 “爸，你给我说实话，到底隐瞒我什么事情了？”王思纯很快想明白父亲的状态不对。 “那个，就是前一阵子，我听朋友的话，想要投资一把，据说是很看好的行业。”王父恨恨的说道：“我也是想着能多搞点钱，毕竟你妈的病也拖不起多久了，谁知道”王父的声音有些干涩，叹了口气道：“都是你爸我没用，竟然碰到仙人跳了。” 王思纯心中咯噔一下，平平的说着“所以，你急着让我相亲。” “爸爸也是没办法了，本来计划的好好的，谁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 “大概有多少？” “外债有个几百万。”王父的声音充满了自责和懊悔。 “好了，你别多想，这件事，我来想办法吧。”王思纯挂了电话，发了会呆。 终于还是回了神，深吸一口气，拨了一个人的电话。 “喂，你在金陵饭店么？能请你帮：“我一个忙吗？” 接电话的顾远心中还在奇怪，这姑娘好好的，给他打什么电话啊。一听这话，好么，相亲碰到奇葩男了？ “帮忙，没问题，我在洗手间呢，你说你在哪，我去找你！” 见面第一句话，王思纯问顾远：“你说我大概能值多少钱？” 顾远看着她，想了想说：“说实话，光凭你的才华的话，其实还真值不了多少价。” “我这个人，能值多少钱呢？”王思纯定定的看着顾远。 “五百万，够不够？”顾远问。 “成交。”王思纯斩钉截铁的下了结论。 “明天上班，去办公室拿支票。”顾远说完，转身要走，突然又停下步子说道：“这世上。”说完再不停步，走了。 且不论王思纯等顾远走后如何跟那个她都记不住名字的相亲男处理事情。 顾远这里也是一阵好笑，这算什么？卖身契？得了吧，他可没那福气j。 晚上嘚瑟过一阵，顾远还是想明白了，自己毕竟不是那样的人，还真做不来某些事情。 第二天，王思纯来拿钱的时候，顾远递支票的同时，还是说了。“这钱，算我借你的，以后这债，从你薪资中间扣除。我，还是想看到一个真正自食其力的你，而不是为了钱卑躬屈膝丢了尊严的花瓶。” 王思纯拿着支票，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作为男人，做了这么一件“大义凛然”的事情，不发泄一番肯定是不行的。于是，顾远找着借口就把发小崇家龙叫上，大晚上跑酒吧好好的喝了一通，当然，喝酒归喝酒，其他事情还是没怎么做的。 借故调戏一下酒吧妹子，顾远是绝对不会承认的，也只有发小那种见到美女就走不动路的才会穷屌丝一把。他是谁，开玩笑，刚刚花五百万拒绝了一个小妞的人，怎么可能去调戏就把妹子。 就顾远如今的身价，花个五百万还是小意思的，当然，前提是值这个价。王思纯这姑娘，潜力还是无穷的，顾远拒绝了一个小后宫，或许能换来大助力也是不一定的事。就像某句广告语说的——万事皆有可能嘛。 忙完一件事情之后的轻松，其实也不过一晃眼的光景。顾远跟楚红之前商量过的事情，终于也提上了议程。这件事情，还是需要楚红出面的。 顾远准备再出国一趟，当面跟楚红商量一下，额，工作的事情是顺便，见面的事，才是要务。这个必须了解。 307 充实的日子 早起，顾远已经习惯了独立思考一会儿，去总结一下自己最近所做的事情。前一阵子，的确是工作上忙了点，搞得自己都有些莫名其妙的，果然自己身边的助力还是少了些，郑秀晶她们几个虽然能干，但是还不到独当一面的时候，楚红这个时候就特别的凸显了她的能力。 已经有好几天没跟楚红联系了，既然想到，给她打个电话过去好了。 “顾远，这么早？”楚红很快接了电话。 “早上起来，刚好想到你了，就给你拨了个电话，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公司不算忙，闲了就去学校听听课，感觉还是蛮新奇的。”楚红笑着说着近况。 “那下次去是不是可以看看你学的成果如何了？学校里面还是很有意思的吧？”顾远问这句话的时候，其实心中是很清楚的，像他们这样的人，就算进了学校，也是跟那些学生脱节的，除了知识，其实很难交到朋友之类的。 “教我的老师说我有天赋，如果好好学，还是可以学出成果的。”楚红对此倒是相当自信。 “何止是成果，你没上学时都比绝大多数人成功了，上了学还能差哪去？你肯定可以的，我相信你。”顾远信誓旦旦的语气，相当让人信服。 “嗯。”楚红在那边应了一声，随后问道：“听说你最近又搞了件大事。” “听说？不会是听云龙哥说的吧！”顾远笑道：“也不算什么大事，一个成功的营销罢了。” “营销可不是谁都能做的成功的，作为局外人，看你这一件件事情，让人提心吊胆的。”楚红的语气有点幽幽的落寞。 “作为干大事的人，总要有些冒险精神的，再说我也是反复思量过，确定自己肯定能成功的。”讲起来对待生意的态度，顾远还是很坚定的。 “随便你，反正你怎么说都是有理的。”楚红顺势怼了顾远一句。 两人又聊了几句，挂了电话。顾远等挂完电话才想起来本来要说去楚红那里的事情，不过没说就没说，去之前打电话也可以的。之后就把这事忘一边了。 收拾收拾准备去学校，顾远想到刚好可以顺便去看看郑秀晶她们。之前打电话请吃饭都叫不来，不知道是忙成什么样了。自己才是发起人貌似，还是去看看她们好了，如果真的太忙，自己也可以多找几个人帮忙的嘛。 诗餐厅的生意还是那样火爆，一个三国杀，真的是风靡附近几大园区。许多人是慕名前来，更多人是为了看美女来着。谁让诗餐厅看店的都是大美女，追不到手，饱饱眼福也是好的。 一看到顾远，郑秀晶就埋怨上了；“你倒是悠闲，天天瞎跑。” “我哪里悠闲了。”顾远叫苦，“我天天也是很忙的。” “忙了还有空请客吃饭，还有空跑来这里？”郑秀晶才不会上当。 “过来看看你们，忙的如何了。”顾远正儿八经的做起了领导派头。 “快能轻松了，之前没考虑到这么多，最近才又招的人手，她们一熟悉业务我们就可以放手了。”说起公事，郑秀晶说的头头是道的。 这边正聊着，那边又有人呼唤郑秀晶。 “等忙完了再说其他的，你先忙去。”顾远示意郑秀晶先忙，自己施施然走了。 他也想明白了，自己过来也帮不了什么，还耽误事，干脆的走人得了。 郑秀晶那里，店里的几个女生忙的差不多，就凑了过去。 “秀晶，顾远刚才来了，你怎么没让他多待一会？” 另一个也说：“我刚好在跟人说话走不开，等我回过神来，他就不见了。果然还是最重视你了，光是跟你说话了。”二人的语气都酸溜溜的。 “这样啊，不然我再给他打个电话让他过来陪你们聊聊天？”郑秀晶故作玩笑。 “秀晶，你好坏，哪里有你这样消遣人家的！”二个女生不依了，互相之间追逐打闹，含羞带嗔的神态，店里一堆痴汉子差点掉口水。 唐心那边，顾远也跑了一趟，店里的情况如出一辙，不过，唐心就不太好应付了。 唐大小姐一向在顾远面前就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 首先第一件事就是顾远请吃饭的事情。 “你给秀晶打了电话，怎么就不知道给我打一个？打电话有那么难吗？” 顾远一听就头大了：“秀晶不是说你们都很忙的吗？” “秀晶秀晶，除了秀晶呢？”唐心一脸委屈的撅起了翘唇。 “这个，你听我给你分析啊！”顾远想着怎么措辞好安抚这个小美女。 “不听，别找借口，反正，反正你就是——”唐心本来准备不管不顾的说出来，不过还是忍住了大小姐的脾气，道：“反正，下次再这样，你要给我打个电话才行。” “好，好，好！”顾远赶紧应了下来。这一茬算是揭过了。 谁晓得下一茬又出来了。 唐心看顾远应声的态度，勉强揭过之前的事情，道：“除了打电话的事情以外，还有件事。” “还有件事？”顾远无奈，“你说吧！” “过些日子，我的生日，你能来吗？”唐心意有所指。 “嗯，肯定去啊，我生日你们不都一起给我过的嘛。”顾远完全没听出隐含意思的回答。 唐心鼓了鼓脸颊，想说什么，还是没说出来。 又陪着唐心和在店里的薛妍聊了一会，顾远借故走人。唐大小姐时不时传来的幽怨眼神，真是让装傻的顾远一劲儿的起鸡皮疙瘩。 回到校园上课的顾远，其实挺疑惑宿舍的几个家伙的。平常见到顾远一个二个也算热情，今儿到处都见不到。唯一一个在宿舍还躺的昏天暗地的。 这个时候，大学生活已经把人分成两个极端了。认真学习的天天自习室图书室教室和宿舍三点一线的来回奔波。混日子的逃课泡网吧宿舍睡大觉的各种都有。 之前半学期一个军训再加都不算熟悉，一个个还规规矩矩的。这半学期整个疯掉了。能认识的认识过了，能拉的交情也拉的差不多了。有目标和没目标的整个就是两个极端。 再说最近网络游戏据说非常火爆，《传奇》——顾远是听过这个游戏的，就算后来，有了3D游戏之后，《传奇》的火爆也依然是让人津津乐道的事情。 不过顾远对游戏兴趣不大，适当的了解就行了。大概猜到宿舍人得去向，顾远也就抓紧时间学习自己的东西。 这充实的一天！ 无标题章节 308世情冷暖 充实的一天其实还没完，郑秀妍晚上还找顾远一起吃了个饭，当然，主要是为了工作上的事情。说白了，郑秀妍在完成了这次的衬衫测试，又迎来了销量高峰，终于忍不住想要休息了。 “你的设计团队可以搞的定接下来的产品研发吗？”顾远明知故问。 “我的设计团队是没问题的，不过他们的思维还是有缺点的。我正在考虑以什么途径来找寻新的设计想法。”郑秀妍有些苦恼的皱了皱眉头。 “我倒是有个想法，不知道你想不想知道。”顾远思索着说道。 “说说看！”郑秀妍有些急切的问道。 “我觉得你们可以跟高等院校进行合作，去研究服装的技术开发等事宜。”顾远的想法一点点的冒了出来：“我们可以设立设计创意园，同行业的可以交流，研讨设计新理念，新思路。” 郑秀妍眼睛一点点的透出光来，“果然找顾远想办法是没错的，他脑子里的奇思妙想真是如神来之趣÷阁一样，每次都能给人新的感觉。” “还有，我们可以在高校举办一些设计创意大赛，要是有优秀的学员是可以吸收进来的嘛。我觉得这对于大学生来说，也是一个展现自我的好时机。” 顾远心中暗自吐槽，总比那些因为玩游戏耽误学业耽误了青春的强吧。 郑秀妍这次跟顾远吃饭，吃的大有收获，相当满意的走了。 顾远想了想，貌似可以设立个基金会什么的，培养个新人，对产品研发是相当有好处的。不过事情总要慢慢来，时间还有很多，这些都可以慢慢布局。眼下这些点子足以让他们的男装领先其他同行许多了。 至于王思纯，自从拿走了支票之后，感觉是被激励了一样，天天跟在顾远能干的助理简宁身后，开始学习各种助理相关的工作。简宁跟顾远吐槽，说王思纯简直拿出对待高考的那份热情在对待她，搞得简宁自己有时候还得认真的翻大头书去查找答案。 顾远对这种事情笑而不语，王思纯的这种努力，他是乐见其成的。王思纯此人，做人做事都是向金钱看齐的，说白了就是拜金。但是，这样的人也是有长处的。她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而她认准了目标，就会努力去达成。如果培养好了，这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公关人员。 对于顾远来说，善于发掘人才，并且为我所用，看这个成长的过程，也是一种乐趣。以后他的事业肯定会越做越大，早早的培养好人才，总比到跟前了找不到人用的强啊。 王思纯的奋斗对她父亲又意味着什么呢？ 王父一开始接到钱的时候，整个人也是蒙的，就算家里境况最好的时候，五百万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拿得出来的。 他其实也很清楚，让女儿相亲的对象，家业全加起来也不过这个数而已。看样子，女儿这是攀上高枝了？ 王思纯并没有说这趣÷阁钱是怎么来的。对于王父来说，怎么可能有人平白无故的给女儿钱呢？肯定是人家看上自家女儿了。 就像电视里演的，自家女儿绝对是与众不同的气质把富家公子哥迷住了，动了真情了。而且，不管怎么说，能轻易给自己女儿钱，这样的男人不是对自己女儿有意思又是什么呢？ 他自问，如果换到自己身上，自己若是对人没有兴趣，也是绝对不会给对方花钱的吧，不是十块一百，整整五百万啊。 这是活脱脱现代灰姑娘的故事啊。王父想一想都觉得激动。好多年了，自从父亲去世家里状况一天不如一天，自己虽然一直在亲戚朋友面前硬撑面子，可毕竟还是有些心虚的。这下子，靠着女儿嫁入了豪门，他可算是扬眉吐气了。 至于说女儿王思纯这段日子的努力，他是看不到的，即便看到了也没当回事，在他的价值观里，女人最重要的便是嫁的好，其他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达到这一个目标而作出的努力。 随着想当然的以为王思纯攀上了高枝，王父王母在一众亲戚面前顿时又抖了起来，以前只是装腔作势，现在却是正儿八经的底气十足，以至于一众亲戚都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经过几个爱八卦的一番旁敲侧击，王母似是无意的泄露了王思纯找了个金龟婿的消息。 对此王思纯自是一无所知，眼下的她一门心思全扎在工作上。顾远如此器重她，甚至连五百万都没二话的借给了她。 她自然也不能辜负顾远的期望。 为此她真是下了狠心，整天跟在简宁后面学习不算，还时不时向顾远请教一番。 随着投入到工作当中，她竟也生出一种成就感，那种满足与喜悦是她以前从来不曾体会过的。 她第一次对于自己从小所接触的观念产生了动摇。 或许，她依靠自己的能力也能过得很好。 不过这段时间有件事情一直让她很奇怪，许多平日里甚少和她有联系的一些亲戚这段时间突然频繁的和她联系起来，时不时还邀她一起吃饭。 就连一些不知道拐了多少弯的亲戚都找上门来，摆出一副很熟悉的样子。这不禁弄得她一头雾水。 另外就是最近一段时间顾远带她出去的次数越来越多，是她的要求也越来越高。她感觉自己在顾远眼中的身份似乎正从朋友变成真正倚重的属下。这让她很是欣喜。 不过随着这样的事情越来越多，他们两人的关系也不自觉的越来越随意。 顾远很多事情都渐渐习惯了交给她去办。 就连他去新加坡给楚红准备的礼物，顾远都交给了她去采办。 309 琐事 论刚做助理的人，很多业务其实还是不熟悉的。就算王思纯翻了一堆的指导书籍，理论和实际也是差距非常大的。 “思纯，你没必要把自己搞这么紧张。”简宁半夜起来喝水，发现王思纯房间里面还亮着灯，推门进去，王思纯的头都快低到桌子上了。看的简宁哭笑不得， “简宁姐，以前看你做的时候，我一向认为，助理就是泡泡咖啡，接接电话，发发邮件这样，结果真的接触才发现不一样。”王思纯红着眼睛说道。 简宁当然不会以为王思纯红着眼睛是哭了，这纯粹是熬时间熬出来的红。叹了口气：“其实，你是给自己太大压力了，助理虽然没你以前想的那么简单，但是也不是你现在看到的这么困难。” 简宁翻了翻王思纯手边的书，《每天学点说话技巧》《人性的弱点》《卡耐基名言》《商务礼仪》《厚黑学》《电脑操作入门》《带着微笑去工作》……几乎涉及了方方面面。 “我好好做的时候，才发现以前的知识面远远不够，所以想补补看。”王思纯有些不好意思。 简宁想了想，还是开口说了:“让你做助理，自然是顾总看到了你的优点。不说别的，你来了这么久，作为一个学生来说，你为人处世上面还是相当老练，这是你最大的优点，你可以把这个点尽可能的做到最好。” 王思纯从小家庭原因，小的时候还是过得不错的，长大以后又奔着拜金的目标去，在与人交际这一点上，可是非常的看重，所以长袖善舞是必须的。 “还有，你性格稳妥，做事谨慎，又兼之能下苦功去学习，我相信你没问题的。至于其他的短板，可以慢慢来。” 这些话算是给王思纯定了定心。 随着时间的推移，王思纯的业务越来越熟练，应酬什么的也得心应手起来。简宁跟王思纯的分工渐渐明确起来。需要管理下级部门，信息的选择决策督查，具体的管理工作都是简宁，需要协助顾远，整理文件资料，会议记录，顾远的日程安排这样比较杂碎的事情是王思纯来做的。 “思纯，这个周末回家一趟，爸爸有事情问你。”接到父亲打来的电话，王思纯纳闷的问：“有什么事情啊，我最近一段时间都很忙的。” “电话里面不好说，你还是回来说好了。”父亲支支吾吾不肯说。 王思纯心里一惊“怎么回事，是不是妈的身体又出事了?” “你妈没什么事啦，不过你回来再说吧。记得回来打个电话啊。”王父说完急急把电话挂了。 王思纯暗自嘀咕，不知道父亲又做什么事了。想到他以往的脾性，总觉得有些不放心，好在现在有车，回家一趟也方便。 “爸，我今天事情不多，晚上就回去。” “好的好的，你放心，我一定让阿姨给你做好吃的。”王父赶忙应了声，然后就听到电话那边王父在跟保姆招呼：“阿姨啊，今天思纯要回来，你做点好的。” 王思纯摇了摇头：“这个老爸，之前不是因为家里的情况把保姆都辞退了吗，上次回家也没看到，怎么就又请上了？” 晚上开着顾远那辆牧马人，王思纯轻车熟路的开到家门口。现在她开车的技术已经练的相当纯熟了。 “纯纯，你怎么回来这么早，还以为你打车会耽误很久呢？”开门的母亲看到王思纯有些不可思议。 “还好吧，我开车回来的，所以早了点。”王思纯放下包包，笑着说。 “开着车回来的?”王父惊讶的同时，想到了什么，冲王母使了个眼色，对王思纯道“开的什么车啊，我得去看看，思纯，带爸爸去看看你的车呀。” “其实也不是我的车，人家借给我开的。”王思纯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看父亲一脸兴致勃勃的样子，也不好败了兴致，领着父亲去看车了。 王母这个时候坐在沙发上，拿着王思纯的包在翻看里面的东西。一眼看到一个记录的小趣÷阁记本，拿出来翻了看看。翻到最后，上面记录着：周末，重要饭局，下午5点，金陵饭店。 不过估计很少做这样的事情，就记下了这一条，赶紧放下了。 等到王父回来，趁着王思纯回屋去洗漱的时间，偷偷的问王母：“怎么样，看到什么了没有？” “说是周末有饭局，还很重要呢，在金陵饭店。”王母有些难为情，毕竟偷看女儿的东西这样的事情她平时是绝对做不来的。 “那肯定了。你知道我刚才去看了，那辆车是什么牌子的吗？牧马人！那车虽说不算贵，但是这种进口车国内还是相当少见的。”王父一脸被我料中了的表情。 王母也点头道：“这么说起来，看来那人对我们女儿果然是用心的。” 王父信誓旦旦的说道“肯定错不了，再说了，我们女儿这么优秀，配他不亏。” 王母也被王父鼓动的满心激动。“这人绝对不能放过。咱们得盯紧点，为了咱们家以后的日子，面子什么的哪里还在乎？” 晚上吃饭的时候，“思纯啊，你是不是谈了男朋友啊，带回家看看啊。我们不反对的。” “哪有的事，妈，我没谈，你们怎么会这么想？” “哎呀，就别瞒着我们了。又是给钱又是送车的，不是男朋友是什么。”王父肯定的回道。 王母也是一脸怀疑：“纯纯，有好的对象就好好处着，对你这么好的男朋友，打着灯笼也难找的。” “哎呀，爸，妈，你们都误会了，那是我上司啦，人很好，知道我有困难才帮助我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王思纯无奈的辩驳。听在王父王母耳朵里，根本没把她这辩驳当一回事。 “想的哪样啊，行了，反正好好把握就是了。”王父最后下了结论，决定先不讨论这个问题了。反正他总能想到办法找出来这个金龟婿的。 吃完饭的一家人难得聚在一起看电视。 王父王母对电视剧的剧情各种评论，王思纯好笑的听他们似是而非的讨论，心里带着淡淡的温暖，家里这样的气氛已经很久没看到了。 不过，想起父母吃饭时说的话，心中还是有点淡淡的遗憾，可惜，王思纯的男朋友这个名词，一定不可能出现在顾远身上了。 全书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