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绝境航班》 第1章恶梦 天际间,乌云翻滚,朵朵云彩就像一阵阵巨浪,相互冲击,又像一群洪水猛兽,咆哮着吞噬空间万物。 轰轰轰,在汹涌的乌云间,又一道道电闪雷鸣,世界仿佛有一种雷霆万钧之势,横扫一切生存空间,足以让任何生物胆寒。 整个的世界已经被乌云和闪电笼罩住了,一片可怕的阴雾就像贪婪的恶魔一样,毫不留情地把一切都淹没掉。 轰隆隆,在这个咆哮的天际间,一阵机器的马达声打破了大自然咆哮声的垄断,证明这还不是一个没有生命的荒芜世界,还有生命的文明的声音。随着机器的轰鸣声,一个银白色的金属物在密集的云层里时隐时现,就像茫茫夜空中的一颗流星划过。 当这个银白色的金属物被拉近距离时,它越来越清晰,原来是一架客机,并且是一个庞然大物,只是在浩瀚的云层间,才显得如此渺小。这架名航飞机在变化莫测的浓墨的云层影响下,不停地颠簸着,仿佛随时就像一只折翅的小鸟,随时坠入无底的深渊。 在这架民航飞机的驾驶室里,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正紧张的舷窗外涌动的黑雾,而他的两只手却紧紧扣动着驾驶装置。 他驾驶的这架民航飞机是一种崭新的机型,不仅操作实现了自动化,完全依照电脑预设的程序飞翔,而且是能容纳三百多乘客的干线大飞机。它的里面构造很复杂,不仅包括经济舱和商务舱,而且还有高级的总统套舱,专门为那些富豪们所准备。由于这间客房一样的机舱都是由特殊材料制作的,可以抗击爆炸和火灾,而且在这架飞机遭遇不测事故时,它可以在电脑程序自动控制下,脱离飞机的主体,并张开一个巨大的降落伞,再徐徐平安着陆。所以,它也是一个安全逃生舱。当然,能够入住这个高级舱的乘客,决不是普通的土豪,一定是身家亿万的商业的大亨。 驾驶飞机的男子面对如此恶劣的环境,显然不敢过于相信自动控制系统,万一系统发生短路,那他和这架大飞机恐怕都无无葬身之地。所以,他必须握紧人工控制系统,以不变应万变。 雷电依旧在肆虐着,虽然这架新款大飞机具备很强的抗雷电能力,但男子面对从所未见的雷电还是骇然变色。他希望飞机能提高飞行高度,争取脱离乌云、脱离雷电,可是,自动驾驶系统似乎已经短路了,依旧我行我素地平行驾驶,机体颠簸得更加厉害。 男子担心飞机在雷电饱和攻击下,由于机身电荷过高会引起意想不到的灾难,便决定利用人工操作系统来提升飞行高度。可是,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当飞机向上爬升数百英尺之后,依旧没有逃离雷电区,而且越来越厉。 男子不由大骇,因为这是从所未有的现象。他依仗这架大飞机性能高超,干脆继续提升飞行高度。 可是,他即便把飞行高度提升到了极限,舷窗外依旧是乌云弥漫,雷电交加。 男子惊恐极了,仿佛整个世界都被乌云和雷电和吞没了,自己和这架航班已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他这时利用电波联系地面的塔台,可是已经毫无反应。这架飞行彻底跟外界隔绝了。 难道这架飞机不经意穿越了时光隧道,进入了另一个时代? 他不由惊惧地想,假如真到了另一个时代,那也一定是远古还没有出现生命的时代,恐怕还没有出现有机物呢。也许目前的放电现象正慢慢衍生有机物,并最终合成了原始生命。 唉,自己咋穿越到了这个恐怖的时代?还不如穿越到有远古生物的时代,也许可以欣赏到统治这个星球上亿年的恐龙,或者有文明出现的史前时代,这样就可以看到史前的文明了。可是,如果穿越到还不适合生命存在的时期,那简直就是绝境。 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才能穿越回去呢? 男子不敢继续向前飞行了,而是调转机头,开始返航。 可是,在雷电交加的乌云里,还哪里能找到返航的路? 男子此时感觉有万斤的东西压在了他的胸口,脑袋里有什么东西爆裂了,碎断了。这时想找乘务组的同事们商量,可他才把注意力转移到驾驶舱时,这才发现,这是他一个人的世界。 小谭呢? 他想高喊副机长谭耀林的名字,但因为恐惧,口腔里无法发出声音来。 他不敢单独面对着一切了,就离开驾驶的座位,起身向驾驶舱外逃窜。 当他打开驾驶舱门,往里面的经济舱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原来,那些乘客都一动不动地坐在各自的位置上,好像对舷窗外的恐怖景象熟视无睹。只不过,他们自身要比窗外更恐惧,每个人都像僵尸一样青口獠牙···不,好像这里刚刚被一场大火袭过,让他们都瞬间变成了令人惨不忍睹的恐怖焦尸。 男子虽然不清楚后面的商务舱甚至的总统套间舱怎么样,但就算他有十个胆子,也不敢穿过恐惧的经济舱,就怕僵尸突然诈尸。 他撤回驾驶舱后,迅速关严了舱门,并倚门拼命地喘息着。 突然,他的目光又落在舷窗外的情景,发现浓浓的乌云正迅速地上升—— 他顿时意识到了飞机正在下坠。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自动驾驶系统失灵了吗? 他冲到驾驶的岗位上一看仪表显示,果然如此。 他吓得心头似十五个吊桶七上八落,早就两眼发黑,耳朵嗡嗡直响,觉得全身仿佛微尘似地尽散了。他的喉舌都被恐怖凝结住了,心跳得像胸膛里容不下。 他这时上气不接下气,白沫子堆到嘴边,脸色蜡黄,但还有求生的本能,于是坐在驾驶座位上,利用人工操作,拼命摆动提升飞机的拉杆。 可是,他的一切努力都无济于事,飞机不仅继续下坠,而是变成了大头朝下,就像一个扎猛子的跳水运动员。 “啊!” 男子突然尖叫起来,因为呈现眼前的是一片漩涡,飞机正冲入漩涡的深处,并且越来越渺小。俨然就像萤火虫被巨大的黑洞所吞噬。 他这时的心口像被什么东西填着,压着,箍着,紧张地连气也不能吐。 漩涡会把这架飞机席吸附到哪里呢? 他在绝望中有暗生一丝侥幸——如果这是一个时光隧道,再把自己送回现实社会就好了。 可是,当这种侥幸心理还没持久多久。他的惊愕眼神就变成了两个火球。这是被迎面射过来的红光反射形成的。在红光的源头,就是一个正在喷射红色岩浆的火山口。这架飞机正被一股极大的引力作用下,直接向火山口撞击过去。 “啊——” 男子声嘶力竭的尖叫,瞬间把求生的本能都尽失,因为大自然的力量是恐怖的,不是他区区弱小的生命能抵抗得了的。 “啊——” 他的尖叫还在持续,飞机还没钻进火山口之前,就迅速地被肢解。男子被弹离了解体的机舱,瞬间被残酷的环境所淹没。 “咻咻···” 当他的尖叫声突然变成急促的喘息声时,终于从那个生命的绝境被拽回了现实社会。他从床上突然坐起了,一脸的冷汗。 原来,又是一场恶魔。 男子大口喘息了很久,依旧是惊魂未定。 他打开了台灯,并翻身下床,然后端起放置在床头柜上的玻璃水杯,把里面残液一饮而尽,随即放下水杯,抹了一下嘴角。 在灯光下,这个男子身材修长,脸庞有消瘦,眼神有些凹陷,眉宇之间的‘川’字时隐时现,但也不失一个充满气质和魅力的男人。 他的名字叫岳剑涛,今天三十八岁,职业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飞行员,目前在汉东航空公司担任机长。 当他慢慢坐下来,冷静回味一下梦境,依旧有些毛骨悚然。 原来,他已经不止一次做这样的恶梦,都是关于他驾驶飞机时,发生的种种飞行事故,每一次都是在空难发生瞬间惊醒过来。这对他的心理造成巨大的影响,也会在现实工作中产生了挥之不去的阴影。因为这些恶梦让他每次执行飞行任务时,精神显得格外紧张。他想辞掉这份工作,可现实的压力让他要继续坚持下去。 此时,窗外的天色渐渐清晰起来,东方地平线冒出一个的大火球,把天地交汇处映得红彤彤的。 岳剑涛毫无生睡意,便再次从床上起身,缓步来到床前,伸手拉开了窗帘,瞭望外面的世界。 他住在八层楼上,身处的这栋楼又屹立在楼群里的最南端,所以,他的前面并没有高大的建筑物遮挡视线,可以俯瞰市区的一角。 这座城市叫黄江市,是一座临海的大都城市,也是一个经济发达的一线城市。市区的繁荣景象已经体现出了这一点。 这个时候,很多人还处在睡梦里,大部分的街道都是静悄悄的,只有一些环卫工人在忙碌着··· 在这座豪华的大都市里,还有一处棚户区。 在一条弯弯曲曲的胡同里,一个男子正从一扇门里冒出头,当确定周围没有任何人影时,便慌慌张张地跑出来,头也不回地要跑出这个胡同。 “站住!” 一声威严的怒喝从男子的身后传过来,也打破了黎明的沉寂。 这声怒喝一传到男子的耳畔,让他浑身就像触电一样,瞬间颤抖一下身躯,但他神色惶惶之后,便却像丧家之犬,加快了逃跑的步伐··· 第2章逃过一劫 逃跑男子的身后,正有三个面色狰狞的恶汉从他猛追过去,似乎恨不得立即抓住他,把他生生地活剥了的架势。 逃跑男子在这种情况的威慑下,脚步显得更加慌张,并且是磕磕绊绊,随时都有可能摔倒了,而追兵却越来越近。 逃跑男子神色充满了恐惧,眼看自己摆脱不了追兵,就干脆伸手去拉倒矗立在胡同一旁的竹竿,让它们一个个横倒在胡同是道路上,企图迟滞追兵的脚步。 由于竹竿很长,超过了胡同的宽度,结果竹竿的另一端都搭在了胡同另一侧的墙壁上,形成了一道道横栏杆。 追在后面的三个恶汉果然受阻,其中一个家伙不小心被竹竿绊了一下,顿时一个踉跄,差一点来个狗吃屎。他们顿时骂骂咧咧起来了。 逃跑男子就快逃出外面的胡同口了,回头一看那三个恶汉还在被那些七零八落的竹竿所缠拌,不由露出得意的笑容,然后再大摇大摆地往胡同外走。他知道,胡同外就是一条宽阔的街道,随时可见摄像头,那些家伙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追出胡同口。 不料,就当他即将接近胡同口时,顿时惊骇地站住了。 原来,又出现两位彪形大汉,正对要大摇大摆走出来的逃跑男子横眉冷对。这让逃跑男子吃惊非小,敢情人家已经抄了自己的后路。 那三个追赶者见状,顿时扬眉吐气起来了,带着一副嘲讽的神情一步步逼向逃跑男子。 逃跑男子眼见自己就要遭受对方的前后夹击,依旧不想坐以待毙,眼看自己左侧有一个分岔口,虽然是一个狭窄的死胡同,但他已经是慌不择路了,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 围追堵截的几个家伙都是一愣,当他们汇合在一起后,相互交换一下眼神,随即追了进去。 逃跑男子逃进来的胡同并不是笔直的,而是七拐八拐的·,眼见前面就是尽头了,不得不绝望地停住了脚步,并惊恐地喘着粗气。他已经听到了身后传来的沉重的追赶者的脚步,仿佛踏碎了他的心。 嘎吱! 就在危急时刻,他身边的房门突然打开了,一个妙龄的女子从门缝里探出头去。她显然被门外的嘈杂脚步声惊动了,便开门查看究竟。 逃脱男子眼睛顿时一亮,仿佛是捕捉到了渺茫的生机,果断地把往那扇门缝里闯。 妙龄女子在他的身体冲击下,整个的娇躯被撞得向后一个趔趄,同时为逃跑男子让开了空间。 逃跑男子身体一闯入门里,便赶紧关闭了房门,并顺手插上门闩。 “你···你要干什么?” 妙龄女子被眼前的不速之客惊呆了,不由惊惧地质问。 逃跑男子赶紧向她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因为他觉得追兵还没发现自己躲进这扇门了。 当他正眼仔细打量这个妙龄女子时,不由愣住了。 妙龄女子是一个穿着粉红色的薄纱半透明的睡裙,可以直视里面的身体线条。逃跑男子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女孩全身除了这一件不足二两重的睡裙之外,绝对没穿任何的内@衣,因为她最敏感的部位可以时隐时现。这身大尺度暴露的睡裙彻底出卖了她的身体,微带小麦色的皮肤看起来是那么健康,乌黑的头发瀑布般垂直披在肩上。脸蛋微微透着淡红。那双眼皮的眼睛闪着令男人们为之疯狂的秋波,瓜子脸上铺着一层淡淡的妆容,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再打量她的躯体,魔鬼般惹火的身材,低胸的睡裙将她那一对酥胸暴露在外,让逃跑男人不由放长了他的眼球,修长的大腿将她的小蛮腰修饰的完美绝伦。 逃跑男子在惊愕之下,立即判断出妙龄女子的身份和职业。 他立即低声道:“你不要害怕,让我在这里躲一下,并顺便照顾一下你的生意。” 妙龄女子眨了眨媚眼:“既然这样,那价钱就得翻倍。” 逃跑男子一愕:“你想要多少钱?” 妙龄女子反问:“你想睡多久?” 逃跑男子听到门外砸地般的脚步声,便把声音压得更低:“起码半天时间吧。” 妙龄女子当即向他伸出一巴掌。 “五···五百?” “是滴。” “这···有点忒贵了吧···别人睡你一宿也只是两三百而已。” “可你这是特殊情况,价钱必须要翻倍。假如你不情愿,就请你···” 逃跑男子感觉那几个家伙正在门外探听动静,便赶紧打住妙龄女子:“咱们成交。” 妙龄女子得意一笑,随手把全身仅有的一件睡裙褪去了。 逃跑男子面对眼前一条光滑的‘白条鸡’,顿时忘情地扑上去,即便被那些人发现了,打死了,也要做一个快活鬼。 再说那几个家伙一追到这里,突然不见了逃跑男子的踪影,顿时很诧异,不由把目光扫视附近的几扇门。 其中一个家伙断言:“那小子没有插上翅膀,肯定躲进那间房子里了。” 另一个家伙则一副为难:“可惜咱们晚了一步,没有发现他到底进入了哪扇门。” “哼,附近就这区区几扇门,我们可以一一搜查。” “可是···住在这里的都是些妹纸,平时由杨哥罩着呢。咱们万一捅出篓子该怎么办?” “哼,就算是杨哥的马@子,假如窝藏咱们要的人,也是理亏的。咱们只要搜出那小子,就完全可以占理了。” “那好,咱们就这么办吧。” “那咱们从哪一扇门入手呢?” 其中一个家伙审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当即用手一指:“咱们就从最里面的那扇门搜起,不要漏掉任何一个地方。” “好嘞,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那小子从地缝里揪出来,非要把他的筋抽出来不可。” 当他们主意已定,便留下两个家伙守在外面的出口,另外三个家伙开始敲最里里面的一扇门—— 咚咚咚! 可是,那扇门里似乎没有反应,站在外面的三个家伙不禁急躁了起来,便开始用脚踹门了:“有人在吗?快点开门!” 他们闹出了大动静,结果传到了间隔两扇门的妙龄女子房间里。 逃跑男子正伏在妙龄女子身上做‘功课’呢,一听到外面砸门的动静,不由心里一沉,身体也停了下来。 妙龄女子并不担心,而是伸出白嫩的胳膊搂住了逃跑男子的脖子:“亲,不要紧张,这是杨哥的地盘,那些家伙肯定是活得不耐烦了!” 那扇门在三个家伙拳打脚踢的情况下,终于不再沉默,‘咣当’一声门户大开。 三个家伙都把目光往门里一射,顿时都吓得直眼了,语气哆哆嗦嗦:“杨···杨哥?” 门里缓缓冒出一个彪壮的男子。 他看起来约莫四十岁左右的年龄,身高超过一米八,体重超过二百斤,宛如就像一座铁塔一样。 令三个男子胆寒的不是他的大块头,而是他一副狰狞的面孔。这个人不仅一脸横肉,一嘴横毛,而且那双环眼里喷射出愤怒的火焰。 他迈开大步,逼向了正胆怯后退的三个家伙。 这三个不可一世的家伙一遇到他,就像耗子遇到猫一样。 其中一个家伙满脸堆笑:“杨哥别生气···我···我们不知道您老人家在这里···” 砰! “哎呀!” 噗通! 枪打出头鸟,杨哥面对三个家伙,正寻思冲哪个开刀呢,这个张嘴解释的家伙就成为了杨哥的突破口。随着他对那个家伙来了一记‘通天炮’,那个家伙一声惨叫,身体就像断线的风筝一样,向后摔出好几米远,才让身体重重砸在了坚硬的地面上。 其他两个家伙见势不妙,刚想转身来一个脚底下抹油,但被杨哥一手一个板住了肩头,再来一个向内摆臂的动作。可怜这两个家伙的脑袋顿时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彭! 两个家伙闷哼一声,四条腿同时一软,慢慢地瘫倒下来了。 再看守在外面把手出口的两个家伙一看情况不妙,赶紧逃之夭夭,哪里还顾得上同伴的死活? 杨哥面对三个毫无抵抗能力的三个家伙,终于开口质问:“说,谁给你们的胆量敢砸我的场子?” 他脚下的两个家伙处于半昏厥状态,已经没有回答能力。 最先中招的那个家伙慢慢缓过来了,一边捂住挨拳的胸口,一边满脸无辜:“杨哥您误会了···我们哪敢砸您的场子···因为抓一个输钱逃债的小子···才追到这里来···不知道躲在哪扇门里了···” 杨哥一副狐疑的眼神:“此话当真?” “杨哥,如果不是这个原因···就算给我们十个胆···也不敢在过来搜人呀···” 杨哥眨了眨环眼:“哼,去你们地盘的是赌客。我不会过问。假如到了我的地盘就是这些姑娘们的客人。你们有本事可以堵在外面去抓,如果在这里大张旗鼓,就是坏了规矩、” “是是是···我们错了···再也不敢了···” “哼,念你们初犯,就姑且饶过你们一回。请你们回去向老黄传一个口信,不要再派人过来撒野。” “好好好···一定一定···” 杨哥也算是出了一口气:“滚吧!” 第3章鲫鱼汤 那个家伙还有遭碰头的两个家伙就像听到特赦令一般,赶紧从胡同外连滚带爬··· 杨哥这时审视一下自己的领地,觉得一切恢复如初了,便打个哈气,又返身奔向了那扇门。 ”杨哥,把他们都打发了?“ 他刚走到那扇门前,一个艳丽女子正好把身子探出来,一副嗲声嗲气的样子,可以看到她穿着一件比妙龄女子还暴露的睡裙。 杨哥警觉的回头望一眼,然后把艳丽女子往里一推:“咱们回屋说去。” 咣当! 随着那扇门的关闭,这个小胡同恢复了平静。 逃跑男子已经听到了外面所发生了一切,不由长吁一口气,很庆幸今天是天无绝人之路。 妙龄女子一看他怂了,便一推他的身体:“快起来,别压着老娘了。” 逃跑男子俨然把她视作了救命恩人,不由感激道:“多蒙小姐相助。我一定会重重地报答你。” “好啊。”妙龄女子瞥了他一眼,“只要多赏点小费,就算你报答我了。” 不料,那个逃跑男子把裤子一提,随即无奈地一耸肩膀:“不好意思,我来的匆忙,现在身上口袋比脸都干净。” 妙龄女子勃然变色:“难道你想吃老娘的霸王餐?信不信我立即喊来杨哥活剥你的皮?” 逃跑男子赶紧赔笑道:“小姐千万不要!我目前确实手头紧···不出几日,会双倍补上。” “哼,老娘干这个活是从来不赊账的。” “小姐,你也看到了,我是被那些人逼得走投无路才···真不是诚心的。咱们商量一下···我可以把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做抵押好不好?” 妙龄女子轻蔑一瞥:“你身上还有啥呀?” 逃跑男子赶紧从口袋里摸出一部智能手机,并小心翼翼地递了过去。 妙龄女子接过去,淡漠地扫一眼,随即把它往床上重重一摔:“这是一个旧货。你竟敢耍老娘?” 逃跑男子赶紧又摆手又作揖:“小姐请息怒。打死我也不敢这样做。不过···我今天确实是山穷水尽了。” 妙龄女子思忖一下,然后轻蔑地盯着他:“你今天如果实在拿不出钱,那我也不刁难你。但你必须要写个欠条。” 逃跑男子一愣,随即点头哈腰:“没有问题。” 这个时候已经是凌晨六点多了。 岳剑涛早已经离开了那扇窗,洗漱过后,开始忙碌早餐··· 他的家是三室一厅,对于一个民航公司的机长来说,可以算是最起码的物质基础。不过,放眼整个的家庭,似乎只有他一个成员。 然而,他在准备早餐的时候,又特意煲了一锅汤,似乎是为别人准备的。 当他匆匆扒完了早餐,就把那锅鲜汤出锅了,把它们倒入一个保温罐里。 一切就绪,他提着汤罐走出了家门。 咣当! 他家的房门被他关闭,又用钥匙在暗锁眼里上了一层保险。门牌号显示——802。 当他乘坐电梯下楼,再走出单元楼门时,楼门上显示——6栋2单元。 当他再步行走出这个小区,大门上屹立着四个金属大字——德惠花苑。 他这时回头仰望一眼那四个金属大字,不禁黯然叹了一口气。这段日子里,他每一次离开家,总会预感到要跟这个家诀别了一样。 他提着汤罐没有打车,而是走到一处公交站点,跟一些普通人等候公交车。 大约过了五分钟,缓缓开来了14路车,。 他等14路车一停稳,抢先一步迈了上去,动作显得特别敏捷。 当14路车行驶过几站地,到达一个周转站牌时,他便下了车,又焦虑地等待另一辆公交车。 他此行的终点就是黄江市人民医院。 他一下公交车,便急匆匆地走进了住院部,并在标有四病区的走廊里穿过去,最后行至404病房门,推门而入。 在这间病房里,一个面色憔悴的女子正穿一身病号服躺在病床上。 她看起来三十岁出头的样子,身体异常瘦弱,脸色苍白,嘴唇像是被漂白了一样,丝毫没有一点血色,而且干裂了几道口子。眼圈深陷,目光有些呆滞,一副垂死的样子。不过,她本应该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子,但被病魔折磨得有些渗人。 在病房边,正有一个中年妇女忙碌着。 她体型微胖,皮肤也显得白净,身穿一套护工服,正利用摆放在病床边的一盆水,清洗一条毛巾,然后为病女子擦脸。 “剑涛过来了?” 中年妇女听到房门的动静,便回头招呼岳剑涛。 岳剑涛“嗯”了一声,放轻脚步来到床边,冲病女子含笑询问:“小芸感觉怎么样?” 病女子呆滞的眼神凝视了他一眼,又瞥了瞥他手里提的汤罐:“剑涛,你咋又来了?” “我···我有点放心不下,特意熬点鲫鱼汤给你喝。” “唉,咋又熬这东西?我都喝腻了。” 岳剑涛赶紧劝道:“喝腻了也要喝。它对你的恢复有好处。” “剑涛,我···不想喝。” 岳剑涛一怔:“我既然已经拿来了,你尽量喝一点吧?” 中年妇女也赶紧劝道:“就是。这可是剑涛对你的一片心意呀。” 病女人显得很无奈,只好默许了。 中年妇女收拾完洗脸盆,便要过来喂食病女人。 岳剑涛已经把汤罐里的热气腾腾的鲫鱼汤倒在了一个碗里,并向中年妇女摆摆手:“不麻烦冯姐了。我来亲自喂小芸喝。” 中年妇女趁机表示:“那好吧。我现在去食堂打一点我吃的早点。” 岳剑涛点点头:“嗯,您就在那里吃过再回来吧。我要在病房里多陪小芸一会。” “好的。” 中年妇女掩门出去了。 病女人关切地质疑:“你今天不用工作吗?” “嗯,今天我歇班,可以多陪你一会。” 病女人一听他能多陪一会,黯淡的眼神顿时闪烁一丝光彩,乖乖地张开嘴接受他用汤勺喂过来的鱼汤。 岳剑涛在喂汤的过程中,不时地鼓励她:“多喝一点,你的身体就会很快好起来,要乖。” 他对病女子的口吻,可以证明她是他最亲近的人。这个病女人名字叫林芸,正是他的妻子,同时也是一个尿毒症晚期患者。 林芸在丈夫的鼓励下,一气喝下了半罐鲫鱼汤,随即把脸扭到了一边,一副哀求的样子:“剑涛···我再喝一口···非得全吐出来不可。” 岳剑涛一看妻子已经都了极限,便只好作罢,先把汤罐重新封闭好。 林芸赶紧劝道:“剑涛你也喝一点吧?” 岳剑涛含笑摇摇头:“不用了。我身体很好,不需要补。” 林芸不由叹息:“那剩下的鱼汤怎么办?” 岳剑涛思忖道:“让冯姐保管好,留着明天喝吧,肯定馊不了。” 林芸眉头一蹙:“可是?” “小芸,我今后这三天都不能过来陪你。你一定要听冯姐的话,把剩余的鱼汤喝完了。” 林芸的眼角里顿时噙满了泪水,默默地点点头。 岳剑涛心里一酸,赶紧伸手帮她擦拭眼泪。 到了上班时间,岳剑涛去了一趟医生办公室。 林芸的主治医生王大夫一看他来了,便赶紧向他一招手:“岳先生来的正好,我正有事找您商量呢。” 岳剑涛心头一震,忐忑不安地走了进来。 王大夫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中年男子,脑门上已经秃得没剩下几根毛了,但表情上却是天庭饱满。 他冲走过来的岳剑涛客气地一摆手:“岳先生请坐吧。” 岳剑涛并没有贸然坐下来,而是不安地询问:“您找我有什么事?” 王大夫矜持一下,便反问道:“岳先生找我是为了什么事?” “我是想打听一下关于我妻子的换肾的事。” “哦,我也是这件事情找您。” 岳剑涛眼神里露出一线希望的光芒:“是不是有眉目了?” 不料,王大夫双手一摊:“非常抱歉。我们无法找到跟您的妻子相匹配的肾脏。而且,您的妻子病情恶化得很快,假如再找不到相匹配肾,恐怕维持不到一个月了。” 第4章欠条 岳剑涛心里一沉,眼前不由冒了几个金星,赶紧伸胳膊扶住了桌角。 “岳先生您没事吧?” 岳剑涛沉寂了一会,才黯然道:“我现在还能为她做什么?” “您如果还希望您的妻子能活着,就必须联系她所有的直系亲属,只有找到一个能配对成功并且肯捐献的亲属,才有能救回她一条命。” 岳剑涛默然无语,转身缓缓离开了医生办公室。主治医生的话就像迎头一盆冷水,让他全身从头到脚哇凉一片。 在医生办公室通往林芸病房的那段走廊里,岳剑涛就像丢了魂似的,双腿也像注满了铅,神色充满了绝望。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蹭到了妻子的病房门外。 他倚门靠了一会,慢慢平静一下自己的心绪,然后推门而入—— 林芸平静地仰卧在病床上,冲走近的丈夫发出一副殷切的眼神:“剑涛,王大夫怎么说?” “哦,他说你目前的情况还不错。” “难道还找不到合适的肾脏吗?” “他···让咱们别着急,正在积极的联络中。” 林芸不禁黯然道:“唉,就算能找到匹配的人,又能怎么样?谁情愿从自己身体里取出一个肾?” 岳剑涛沉默了一会,才试探地询问:“小芸,你有小丽的消息吗?” 林芸脸色一变:“你是什么意思?” 岳剑涛赶紧掩饰:“我只是随便问问。她毕竟是你的亲妹妹嘛,你这个姐姐住院这么久了,她也该过来看看。” 林芸又叹了一口气:“你不是不知道。我们姐俩已经三年没有联系了。她现在也许不在黄江市了。” 岳剑涛满目惆怅:“她现在能去哪呢?” “唉,还是不要联系她了。万一让她知道我这个姐姐患了这种病,也会让她闹心的。” 岳剑涛欲言又止,不由皱眉沉思。 再说逃跑男子等妙龄女子写完了欠条,便接过来一看,顿时脸色一变:“小姐,这哪里是欠条呀?简直就是放高利贷!” 妙龄女子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这是我们的规矩。你如果不想签字,就立马拿出钱来。” 逃跑男子一副苦相:“我要是能拿出钱来,也不会为了几个赌债被老黄手下的马仔们追得无路可走了。” “既然是这样,那你就得认投。如果还算识相的话,就乖乖地把名字签了。” 逃跑男子知道她有那个杨哥给撑腰,自己目前无论如何不能激怒对方。 他为了‘好汉不吃眼前亏’,便眼珠一转:“那好,我签!” 妙龄女子等他签好了名字,便接过来一看,随即质疑道:“你叫王传民?” 逃跑男子赶紧点点头:“如假包换!” “那好,请出示你的身份证?” 逃跑男子心头一震:“小姐可不能扣留我的身份证呀。没有它,几乎寸步难行。” 妙龄女子微微冷笑:“你放心。我只是核实一下你的身份。” “哦,原来你担心我签的是假名呀。” 逃跑男子欣然地掏出自己的身份证,并毕恭毕敬地递到她的手心。 妙龄女子不由笑道:“你还真叫王传民呀!” “你以为我会骗你吗?” “哼,你还算聪明,假如签错一个字,那你就别想浑身一个零件都不少地离开。” 这个叫王传民的逃跑男子脸色一变,但也不能不忍心吞声,默默地收回了自己的身份证。 妙龄女子不禁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这···恐怕现在还不行。我估计那些家伙正在胡同外守着呢。只有到了中午时,那里的行人多了,我才好脱身。” “呵呵,你不要担心,再等一会,由杨哥送你出去吧。” 王传民赶紧摆手:“不不不,不需要麻烦他。” 妙龄女子眉头一挑:“这可由不得你,必须要让杨哥认识你一下,并知道你住在哪里。否则,你如果失踪了,我去哪里要钱去?” 王传民顿时变色:“原来你还防了我一手?” “呵呵,彼此彼此,你不是同样为自己留条后路吗?” “可我签的是真名呀。你为什么还信不着我?” “哼,真名有个屁用?万一你躲得远远的,我难道会拿着欠条去打官司吗?杨哥可比那些警察管用多了。” 王传民一看对方几乎不给自己脱困的机会,简直的无可奈何,只好忍气吞声:“那就随你吧。” 妙龄女子随即表示:“杨哥在阿娟那里还没尽兴。你先在我这里等一会吧。” 王传民不禁好奇道:“小姐你的芳名叫什么呢?” “我叫阿芳。” “哦,名字不错呀,就像你的容貌一样漂亮。” “呵呵,你很会拍马屁。” “我哪里是呀?我是真心仰慕你。” 阿芳眨了眨媚眼:“王哥是本地人吗?” “嗯,我是土生土长的黄江市人。” “既然你是本地人,怎么被人家追得如同丧家之犬呢?” 王传民很不悦她的形容,但也不敢出大气:“我还不欠了人家的赌债嘛。唉,他们真不讲道理。我如果不寻机逃跑,那些家伙非要压我回家去拿不可。可我家里的东西都差不多被我输光了,再输就得输老婆了。” 阿芳显得很诧异:“你原来有老婆了?” “是呀。难道很奇怪吗?” “是有些奇怪,就凭你这样的男人咋能娶到老婆呢?” 王传民脸色一囧:“你瞧不起我?” “不是瞧不起,而是很瞧不起。不过也不奇怪,你毕竟是本地人嘛。对于一个拥有黄江市户口的男人来说,本身就是一笔财富。如果在我的老家的穷山沟里,就算再优秀的男人如果没钱,也会眼睁睁地看村里的好女孩都嫁出去。” 这次轮到王传民讽刺她了:“是吗?阿芳也是其中之一吧?” 阿芳毫不介意:“我在老家里是有一个相好的。可惜他家太穷了,什么都给不了我。我只好来黄江市某出路了。” “哦,原来你想嫁到这里来。” “是滴。这里比我的老家的县城都繁华一百倍。谁不想往高处走哇?” “那你在这里找到本地男朋友了吗?” 阿芳瞪了他一眼:“我如果有男朋友了,还会干这一行吗?” 王传民嘿嘿一笑:“可我听说不少的你同行都是有老公和孩子的。” “哦,陪杨哥睡觉的阿娟家里就有男人和女儿。现在她的女儿正在老家上学前班呢。她挣钱养着老公和女儿。” “哦,那她陪杨哥睡觉会得到什么好处?” “当然会受到他的保护呀。现在有杨哥罩着我们。我们才会有安全感,并不惧怕任何的不轨客人。” “哦,那杨哥只是贪图你们陪他睡吗?” “当然不是。我们这里的一片都是杨哥租下的。他再分给我们住,并取一些保护费。” 王传民一呆:“杨哥这个活真不错,有妞泡,还有钱赚。” 阿芳白了他一眼:“你很羡慕他吗?人家可是过着刀尖上舔血的日子,才打拼出一片江山。就凭你行吗?” 王传民不禁悻悻地耷下了脑袋。 再说岳剑涛在医院里陪完了妻子,便动身去了他所效力的汉东航空公司。 当他走到了主管杨经理的办公室门前,不由显得很犹豫,经过一阵思想斗争之后,终于鼓起勇气抬手敲门。 笃笃笃! “请进!” 岳剑涛一脸纠结,轻轻推开了那扇门··· 杨经理正坐在一张大办公桌后门的大转椅上,好奇地眼神打量着他。 第5章暴发户 杨经理,我想找您商量一点事···” “老岳来了?快请坐!” 杨经理矜持一下,才把自己的屁股从转椅上抬起来,并露出热情的笑脸。 岳剑涛迟疑一下,才慢慢地走到杨经理的办公桌前,并小心翼翼地坐下去。 杨经理对岳剑涛的家庭情况了如指掌:“你的老婆情况还好吧?” 岳剑涛眉宇间挤出几分愁云:“她的情况很不好,自从住院后,病情还在恶化中,假如再找不到合适的肾脏,恐怕挺不了一个月了。” 杨经理的脸色微变,随即耸了耸肩膀:“这是没法子的事情。但愿她能好运。” 岳剑涛迟疑一次,才试探地表示:“我想请几天假,为她寻找合适的肾脏。” 杨经理一闪而过的同情顿时转化为了诧异:“你去寻找肾&源?怎么个找法?” “啊···我妻子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可惜已经没有联系了。我想出去寻找她,因为她才是最适合我妻子的捐献者。” “哦,那你现在有她的线索吗?” 岳剑涛黯然摇摇头:“没有。” “难道你想大海捞针?” “这···” 杨经理不得不提醒他:“你别忘记了自己职业的特殊性。公司用人可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我们航空公司不会因为你就暂时停运一个航班吧?” 岳剑涛心里一沉,不由颓丧地垂下了头。 杨经理随即警告的口吻:“你如果执意要这样做,那就等于自动放弃这份工作。假如那样的话,你的女人治疗恐怕就没有保障了,就算她遇到合适的肾脏,恐怕也换不起。” 岳剑涛很凄凉地闭上了眼睛,苦苦地冥思。 “老岳,你可要把利害关系想好了呦。” 岳剑涛睁开眼睛:“我可以请两天假吗?” “这倒是可以。我们公司也不能把你的自由彻底束缚掉。不过,难道仅仅两天时间里,你就能找到那个女孩吗?” “这···我不敢保证。但可以趁机休息一下。” 杨经理诧异地盯着他:“哦,难道你很累吗?” 岳剑涛表情凝重地点点头:“是的,我很累,尤其是在精神上。我最近总是做同样的恶梦。” 杨经理露出好奇的眼神:“什么样的恶梦?” “我···梦到我在执行飞行任务时,总是遭遇飞行事故。” 杨经理思忖一下:“哦,那你休息两天,就能让自己不做恶梦吗?” “这···我也说不好。” 杨经理矜持一会,突然爆发一阵爽朗的大笑:“哈哈哈,难道你不晓得梦都是反的吗?你的情况不是精神上的负累,而是心理有问题了。” 岳剑涛的脸色一真青一阵红:“就算如此,也该允许我休假呀。因为我的状态可关系航班上数百名乘客的人身安全呀。” 杨经理寻思一会,突然眼睛一亮:“我知道在咱们黄江市有一个很有名的心理医生。你可以抽空去他那里咨询一下。假如他说你需要休息,那公司再考虑你的休假问题。” 岳剑涛一愣:“我在哪能找到他?” 杨经理思索一下,便向他示意:“请等一下。” 岳剑涛稳坐‘钓鱼台’,眼看着他的上司从各个抽屉里搜索··· 再说阿芳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用自己的手机拨一个号:“杨哥起来了吗?” 那个凶悍男人的声音立马传过来:“阿芳有事吗?” “哦,有位客人手头不方便,请您过来关照一下。” 凶悍男人的声音顿时严厉:“那好,我立即过去为他数数皮子!” 王传民一听,惊骇得一屁股坐在床上:“阿芳你···” 阿芳嫣然一笑:“你放心,我会向杨哥解释的。” 嘭嘭嘭! 阿芳的话音刚落,并听到门外一阵砸地般的脚步声瞬间由远而近,仿佛就是一头愤怒的公牛。 屋里的王传民的脸色陡变,向阿芳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阿芳轻蔑地瞥了他一眼,随即开门出去。 杨哥的严厉的声音立即发出来:“阿芳,那个男人呢?” “嘘,您轻一点,别惊动了其他人。我告诉您是这么一回事···” 由于阿芳把声音突然压下去,这让王传国再也听不到什么了。不过,他心里逐渐安稳了下来,因为门外那头公牛的戾气好像消停下来了。 又过了一会,阿芳推开了房门,向屋里一探脑袋:“王哥可以出来了。” 王传民心里是七上八下,畏畏缩缩地走了出来。 当他一面对杨哥,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只见对方不仅比自己高半头,也同时粗了一圈,就像一个铁塔一样威风凛凛。 他的心里不由唏嘘,不怪追自己的那些马仔们一见到他,就像耗子见了猫似的。 杨哥冷眼横了他一下,然后向他一摆手:“王先生请吧?” 王传民赶紧点头哈腰地赔笑:“杨哥辛苦了。” 阿芳一看他扭扭捏捏的样子,不由抬手推了他一把:“你咋像个娘们似的?还不快让杨哥送你出去?” “哎哎哎。” 王传民就像一个没有尾巴的哈巴狗,回头对阿芳也唯唯诺诺地点头。 杨哥鼻孔一哼,便转身走到了前头。 王传民便小心翼翼地跟在他的身后。 当他俩走出小胡同,并没有遭遇任何人拦阻。 王传民终于把心放在了肚子了,估计那帮家伙被跟前这位‘瘟神’给吓破胆子了,早已经成了惊弓之鸟。 “谢谢杨哥,您请回吧。” 王传民一走出胡同口,面对车水马龙的街道时,心里完全放松了,便冲杨哥客气地哈腰。 不料,杨哥横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抬手招呼出租车。 王传民有些紧张了:“杨哥不要了。我的家离得不远。” “哼,你愿意架步走,老子还没这闲工夫呢。” 王传民脸色一变:“难道您也要跟我走?” “多新鲜呀,你欠了阿芳那么多的钱,我难道不该去认认门吗?” 说话间,一辆出租车急停在他俩的跟前。 杨哥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王先生请吧?” 王传民一看人家的吃定他了,不由无奈地摇摇头,但他不得不屈服。 再说杨经理终于翻到了一张明信片,并递给了岳剑涛:“这上面有这位心理医生的地址和联系方式。你还是过去找他做一下心理咨询吧。” 岳剑涛接过来一看,明信片最显要的位置上印有‘李海峰’三个大字。上款是公司的名称,下款是公司地址,还有手机号码。 “谢谢了。这个地址好像距离公司不太远。我想现在就过去看一看。” 杨经理含笑一摆手:“随你。” 岳剑涛离开了公司,并没有舍得打出租车,而是徒步急走了几百米,到达一个公交站牌后,才停下来喘息着等待公交车。 当他看到开过来一辆17路公交车时,便跟随其他乘客一起上了那辆车。 17路公交车又行驶了几站后,岳剑涛便在接下来的一个站点下车了。 这里是一个开放的社区,因为社区没有围墙和大门,而且一楼都是营业的门店。日杂、五金,百货等应有尽有。 当他又徒步走了二百多米后,终于在其中一个门店前停了下来。门店上面的兰底牌匾上赫然镶嵌着‘康达心理诊所’六个金灿灿的大字。 岳剑清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些胆怯了,迟迟不敢推门进去。因为他感觉自己是一个不光彩的患者,就像一个精神病人面对精神病院一样。 他惶惶不安地在门外踱步,时间长了,脸上也渗出一层虚汗。 再说王传民指使出租车也停到了一个社区。这是一个封闭的小区,‘建群小区’的字样悬挂在小区门框上。 当王传民在小区门口下车后,便向杨哥一指:“我就住在这里。” 杨哥有些难以置信:“你真的住这里吗?” “我没有骗您。您要是不信,可以跟我去家里坐坐。” 杨哥“哼”了一声,“我当然要进去认认门了。” 王传民于是领着他走进了4号楼2单元楼道里,并在5层楼的3号房门前停了下来,并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并先后打开了防盗门和房门。 “杨哥请进吧。” 王传民一打开房门,便回身毕恭毕敬请对方先进去。 杨哥带着疑惑的眼神走了进去,当他环视一下外屋的客厅之后,突然对王传民一沉脸:“这是你家吗?” 王传民赶紧回答:“当然是我家了。” “哦,这是你租的房子吧?” 王传民连连摇头:“不是不是,这是我家的房子。” “哼,你既然能买得起这么好的房子,难道就没那几个零钱付给阿芳吗?” 王传民一副苦笑:“这里的房子都是天价,谁能买得起呢?这是拆迁后,开发商赔偿我家的房子。” 杨哥恍然大悟:“你是本地的农民。” 王传民干笑几声:“算是吧。不过土地已经被开发了。我们也农转非了。” “哦,原来你家是本地的暴发户,获得多少赔偿?” “我家获得了四套楼房和五百万的赔偿金。” 杨哥一听王传民轻描淡写地一说,眼睛顿时直了:“什么?你家这么有钱??” 第7章透露个人信息 岳剑涛不由浑身一震,顿时失声道:“难道真会发生严重的后果吗?” 心理医生平静一下情绪,才缓缓地讲道:“您先别紧张,听我慢慢为您分析。” 岳剑涛难掩紧张,呆呆地凝视着对方。 心理医生停顿一下,才继续讲述:“咱们先不说这种情况是不是某种心理暗示,但您连续做这样的恶梦,已经在您的心理埋下了重重的阴影,肯定会影响您操作飞机。所以,为了您自身安全考虑,也应该停止工作。” 岳剑涛不由重重叹了一口气:“唉,我也有停飞的打算,可今天去公司请假,并没有得到批准。因为如果没有正当的理由,就得不到批准。如果我执意请休,那就有丢掉这份工作的可能。而且,我现在特别需要钱。” “哦,您既然身为机长,物质生活方便应该是挺阔绰的吧?为什么还缺钱?” 岳剑涛表情一沉:“因为我的妻子患了绝症,需要大量的钱治病。” “哦,她患了什么病?” “她在一年前检查出了尿毒症。因为找不到合适的肾脏,只能靠渗析和服用高昂的进口药物来维持生命。” 心理医生眨了眨诡谲的诡谲的眼神:“这真是一种麻烦的病。不过,您还年轻,应该为自己保留一个选择的权力。” 岳剑涛的目光顿时变得无比犀利:“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让我放弃她吗?她才刚满三十岁,生命还正青春呢。我岂能放弃她宝贵的生命?” 心理医生一怔:“您是不是很爱您的妻子?” “不仅仅是很爱,而且非常爱。她比我的生命更重要。” “唉,假如您失去了自己的生命,那还用什么爱她呢?” 岳剑涛一呆,不由垂头不语。 ”只要她能好好活着,我就是万死不辞!“ 岳剑涛沉吟良久,终于发出铿锵有力的底气。 心理医生思忖一下,突然哈哈大笑:“我刚才只不过是试探您。现在我终于信服了。现在像您这样重情重义的男人太少了。我要为您点赞!” 岳剑涛的眼睑微现红晕,随即谦逊道:“您过奖了。假如我跟她交换一个位置的话,她也会这样对我。” “哦,您们真是一对恩爱的夫妻。” “是的。我们热恋两年年,结婚三年。这短短五年的情意不输于一对金婚夫妻的感情沉淀。” “哈哈,我真是羡慕您们呀。” 岳剑涛脸色一黯:“可无情的病魔正剥夺我俩的幸福。我会为了她的生命而肝脑涂地的。” 心理医生眼珠一转:“岳先生,我能问一个也许不该问的问题吗?” “当然。我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万一···我说是万一您遭遇不测,那她会得到多少抚恤金呢?” “公司已经为我们上了职业险。如果我是在执行飞行任务时出事了,就会得到保险公司一百多万的赔偿。” “哦,那您觉得这一百多万能够维持她的余生吗?” 岳剑涛思忖道:“这笔钱对于一个正常的女人来说,应该可以维持一生的正常花销。但对于急需要救命钱的她来说,恐怕仅仅是杯水车薪。” “哦,那她有医保吗?” “有是有,不过医保那点钱无法维持她高昂的费用,因为医保范畴下的报销比例太小了。” “是呀,假如她当初能购买一份商业保险就好了。” 岳剑涛的表情又恢复了黯淡:“她当时充满青春活力。谁知道会···” “岳先生,请问您买了商业保险了吗?” 岳剑涛一怔:“既然公司为我上了意外险,我就没再上其它的险种。” 心理医生显得不动声色:“您应该考虑上一份人身意外保险了,而且保额越大越好。” 岳剑涛心里一沉:“您觉得我再飞就会出事?” 心理医生淡淡一笑:“我没有这样想,而且会尽力帮助您走出心理的阴霾。不过,任何事情都要防患于未然。您鉴于自身这种情况,购买一份巨额的人身意外险应该是一种聪明的选择。” “可是···万一我发生不幸,她就算获得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 “哦?难道她会殉情吗?” “这···她现在完全依赖我,假如我发生不幸,还有谁能照顾她呢?” “可现在还每天在天上飞,她目前由谁照顾呢?” “她现在住院呢。我为她聘请了一位护工。因为我俩都不是黄江本地人,老家距离这里都很远,在本地没有任何的亲人。” “哦,那位护工对她照顾得还周到吗?”·· 岳剑涛点点头:“她已经照顾我妻子半年多了,为人相当热情。” “嗯,假如您发生意外的话,护工也会照顾您的妻子。当然,您必须支付给护工足够的酬劳。” 岳剑涛沉吟一下,缓缓点头:“我会考虑上一份人身意外险。不过,我之前还要找到一个女孩。否则,我上保险就没有什么意义。” 心理医生用一副莫测的目光凝视他:“什么样的女孩?” “她是我妻子的妹妹。多年前因为姐妹发生了矛盾而失去了联系。现在我需要找到她,请她为我的妻子提供肾脏。因为只有她才能救我妻子的生命。” “哦,既然是这种情况,您就是找到她,她会肯白白牺牲自己的一个肾吗?” “我会尽力说服她。因为我等医院方面半年多了,关于肾脏还是没有任何消息。所以,她是我妻子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心理医生沉思一下,便试探问道:“可你现在工作在身,都几乎不能请假,该怎么寻找她呢?假如没有一点线索,真的等于大海捞针呀。” “我···我可以张贴寻人启事。” “哦,她目前在黄江市吗?” “三年前没失去联系时还在。” “那你有她的照片吗?” “当然有,在我的家里。您问这个干嘛?” 心理医生莞尔一笑:“如果您信得过我的话,我也许可以帮助您。” 岳剑涛眼睛一亮:“难道您能帮助我找到她?” “我起码可以试一试。” “好的。我会尽快把照片拿过来的。” “您不用亲自跑了,只要把微信号给我就行。” 岳剑涛眼睛一亮:“您是想让我通过微信来传递她的照片?” “现在既然有如此发达的科技手段,那我们何必徒劳奔波呢?” 当岳剑涛跟他加上微信后,便起身要向他告辞了。 不料,心理医生却站起来挽留:“在问道隔壁就是一家饭店。您可以吃过午饭再走吗?” 岳剑涛有所醒悟:“哦,好的。既然您如此帮我,我理当请您一顿。” 心理医生淡然摇头:“您不要误会。既然在我的地盘,又由我提出吃饭,自然由我做东。” 岳剑涛愣愣地打量他几眼,终于点头同意:“好吧。” 再说杨哥在王传民的家里也等到了下班的女主人。 当王传民的女人推开家门一看到翘着二郎腿靠在客厅沙发上的陌生男人吞云吐雾时,顿时愣住了。 杨哥一看进来一个极为标志的女人,不由赞赏地点点头:“不错,你老婆的本来面目并不比照片上差。” 女主人听到了陌生男子的话,并对他投来的贪欲眼神大吃一惊:“你是谁?” 一向对杨哥畏首畏尾的王传民对待他的女人时,突然表现出一种男子汉的霸气:“李萌,你要懂点规矩。这位的杨哥,咱们家的贵客。” 他不等女人有任何表态,便又向杨哥换上了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杨哥,她就是‘贱内’。” 杨哥对女主人依旧不改贪婪的眼神:“哦,原来是弟妹呀,请教你的芳名?” 王传民一看她没反应,,赶紧代替回答:“我老婆叫李萌。她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外来妹,请您不要见怪。” 杨哥摇摇头:“没事,我喜欢腼腆一点的女孩。” 王传民心里一动,立即从他的女人温怒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做饭去?我们要好好招待杨哥!” 杨哥不满地瞥了他一眼:“弟妹刚刚辛苦回家,难道你不能去做饭吗?我想跟弟妹好好聊一聊。” “哦····好的,没有问题。我去厨房做饭。” 杨哥这时站了起来,并冲李萌一伸胳膊:“我们去卧室谈谈好吗?” 李萌惊愕地仰望这高大的陌生男人,一时不知所措。 王传民突然拽着她的一只胳膊,生拉硬拽地把她弄进了卧室,虽然向杨哥俯首谄媚:“您请吧。” 杨哥冲还算识相的王传民投递一个满意的眼神,随即昂首迈入卧室。 咣当! 王传民等杨哥的魁梧的身材一进入卧室,就顺势关闭了房门。 就当王传民要知趣地离开时,却听到李萌在门里传来惊叫:“您···您要干什么?” 杨哥却发出一阵淫@笑,随即是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李萌又发出几声抗议的动静后,就乖乖地平息了声音。 王传民这才悻悻地神情走进了厨房。 当他在厨房里做好了饭,估计卧室里的事情应该结束了,这才走了出来。 卧室的门是敞开的,但客厅并无任何身影。 王传民轻脚步走过来,并把自己的脑袋偷偷地探进卧室··· 第8章迁怒暴打 当王传民的目光扫遍整个卧室时,不由很是意外。 原来,他的女人李萌正衣衫不整地坐在床上抹眼泪,而那个杨哥却没了踪影。 王传民在外屋找了一圈,包括查看了卫生间,都没有发现杨哥。 他只好又走回卧室,并冲着掩面哭泣的李萌喝问:“杨哥呢?“ “他···他···他已经走了···” 王传民心里一凉,沉默一会又问:“他临走前没说什么吗?” “他问了我工资情况···并要求我在两天之后···把工资中的两千五直接打在他提供的账号上···” 王传民听了她的抽泣,顿时眼前一黑,不得不垂头深呼吸几口。 他之所以把自己的女人豁出去,就是为了让对方能对自己高抬贵手,甚至利用他能影响债主老黄的追杀。因为他发现那个不可一世的老黄也忌惮这个杨哥三分。可现在真是偷鸡不成反倒蚀一把米。 他气急败坏之下,立即指着李萌的脑门质问:“你跟他都做了什么?” 李萌忿然瞪着他:“你这是明知故问。” “我知道什么?” “是你把我推给他的。” “我让你们谈话,可没让你跟他干那种事。” “你···” “我什么?你妹的竟敢频频给我戴绿帽子···我打死你!” 王传民终于为一腔的火气找到发泄的地方了,不等李萌穿好衣服,便揪住她的头发,把她掀翻在床,对她是一阵劈头盖脸的毒打··· 别看王传民曾经被外人追得屁滚尿流,就像一只丧家之犬。可对着自己的女人,可谓是威风不可一世,动起手来真是虎虎生风。 可怜的李萌顿时脸花了,裸露的白皙身体变得青一块紫一块了,惨烈的哀叫声从卧室里传出了很远。 再说心理医生把岳剑涛请到了隔壁的饭店,等点好了菜,便含笑冲他问道:“请您讲述一下您的妻子到底是怎样跟她妹妹闹的矛盾?” 岳剑涛脸色一变:“您打听这个干什么?” 心理医生含笑解释:“我只有清楚他们姐俩的矛盾,才能在找到那个女孩时,说服她去主动联系您们呀。” 岳剑涛的脸色显得很沉重,纠结了半天,才轻轻地摇头:“这事关她的隐私,还是不说为好。” “哦,到底是什么样的隐私让您无法启口呢?” “对不起,我真的不方便说。” 心理医生一看他主意已定,便无奈地摇摇头。 岳剑涛迟疑一下,才淡淡地表示:“假如您能打听到她的下落,就直接联系我好了。我会亲自去找她。” “好吧,我听您的。” “不论您能否帮上忙,我都要首先谢谢您。” 心理医生含笑摆摆手:“您不要客气。现在我就给予您一番心理指导吧。” 岳剑涛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凝视着对方。 心理医生慢条斯理地讲道:“岳先生,您之所以做同样的恶梦,那是您的心里充满了焦虑感。因为操心您的妻子,从而分裂了您的精神。长此以往,您的精神会逐渐恍惚,从而导致在工作中发生重大的安全事故。” 岳剑涛紧张地瞪着他:“您有办法帮助我摆脱这种情况吗?” “当然有,不过这是一个缓慢的过程。要想让您彻底摆脱精神上的焦虑,除非您没有了一切后顾之忧。” 岳剑涛黯然地点头:“是呀,我妻子的病就像在我心中压上了一块大石头。” 心理医生含笑道:“岳先生要放宽心。我会帮助您的。” 岳剑涛没有再说什么,但却向心理医生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当他俩吃完饭算账时,心理医生执意买单。 岳剑涛拗不过他,只好同意。但他表示:“您既然帮了我了,那我就该付您的咨询费吧。” 不料,心理医生依旧摇头:“我知道您目前的经济很紧张。等我帮完了您再说吧。” “这···怎么好意思呢?” “哈哈,虽然咱俩才刚刚相识不久,但我对您很是投机,希望我们会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岳剑涛被他的豪爽所感动,并喏喏地点点头。 当他俩走出隔壁的饭店时,心理医生又客套地相让:“岳先生再到我的诊所坐一会?” 岳剑涛连连摆手:“谢谢您的热情。我还要赶回医院一趟,晚上还要继续飞,就不多打扰您了。” 心理医生含笑点头:“好吧,我祝您好运!” 岳剑涛离开了那个开放的社区,就连续换了两路公交车,才到达了黄江市人民医院。 林芸上午刚刚经历完透析,现在的精神状态比早上要好一些,一看到丈夫又来了,不由问道:“剑涛,你晚上还有飞行任务,为啥不在家里好好休息呢?” 岳剑涛显然很从容:“我昨晚睡眠很充足,现在压根没有睡意,所以再过来陪你呆一会。” “你上午去单位办事顺利吗?” “还行,已经把问题解决了。” “哦,那就好。” “小芸?” “嗯?” “你不想知道我去公司办什么事吗?” 林芸淡然一笑:“如果有必要让我知道。你肯定会主动告诉我的。既然不说,肯定跟我没关系。我现在病成这样了,不会干涉你任何自由。” 岳剑涛心里一沉:“小芸,我希望你能了解我。我保证在任何时候都不会做出任何一件对不起你的事情。” “剑涛···千万不要这样说···你对我够好的了···但我不希望自己这样拖累你···” 岳剑涛一看她哭鼻子了,便赶紧抱住她,伸手擦拭她眼角上悬挂的泪珠,并柔声劝慰:“小芸,你是一名警察,性格上应该坚强一点,别总哭鼻子呀。” 林芸止住了悲切:“对不起,我是因为心疼你才情不自禁地发出心声。” “小芸,生病的是你,而我却是好好的,你干嘛还为我操心呢?现在珍重自己比什么都重要!” “嗯···我知道了···” 护工冯姐这时搭腔了:“小芸,你不是让我陪你出病房透透气吗?咱们现在走不走呀?” 岳剑涛一听,便赶紧表示:“还是由我陪小芸去吧?” 林芸表现不安:“我担心耽误你的时间。” “傻丫头,我最快乐的时候就是陪着你,怎么算耽误我呢?我们还长时间没出去一起散步了吧?趁现在正好出去走走。” 林芸没有理由拒绝丈夫的诚意,便默默地点头,任由他挽住i自己的胳膊慢慢走出病房。 在住院楼外的大院里,正好竖立着几棵杨柳树,留下一大片的树荫。岳剑涛便挽住林芸的胳膊,徜徉其中。 “小芸,感觉这里的空气怎么样?” 林芸点点头:“嗯,要比在病房里清新很多。” “哦,那你在病房里没事的时候,就由冯姐带你多出来走一走。” “唉,我是想每天都出来。可惜···身体太不争气了···” “小芸,我给你买一辆轮椅车吧?” 林芸斜视了他一眼:“那东西挺贵的。你买它做什么?” “你每次想出来时,可以用它当作你的脚呀。” “我才不呢。我的腿脚好好的,坐轮椅算咋回事呢?” “可它可以缓解你的身体疲劳,并且可以多出来呼吸新鲜的空气呀。” “我不!”林芸突然耍起了小性子,“你就算买了,只能惹我生气,我是坚决不坐的。” 岳剑涛赶紧哄道:“好吧,既然你不喜欢,那咱们就不买。你就不要再生气了。” 林芸显得心满意足,很欣慰丈夫对自己任性的迁就,不由动情地把脑袋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岳剑涛心里一动,用胳膊紧紧搂住她的肩膀。 林芸则把自己的病躯顺势依附在了他的怀里。 岳剑涛低头凝视着已经弱不禁风的妻子,脑海里顿时回想起五年前第一次与她遭遇的情景··· 如果用‘遭遇’一词来形容岳剑涛与妻子的第一次邂逅一点也不为过。因为当初的林芸是一个英武的女警形象出现,而岳剑涛却是一个嫌疑人的身份。当林芸在抓捕岳剑涛的时候,还彼此交手了。他和她算是是不打不相识。 至于岳剑涛为什么会变成了林芸要抓捕的嫌疑人,还要从岳剑涛的初恋说起,而他的初恋却是林芸的同父异母的妹妹林丽! 他、她和她到底经历一段怎么的故事呢? 第9章偶遇醉女 岳剑涛曾是一名空军飞行员,在空军服役多年,一直到了三十多岁,还没有谈恋爱。由于他太执着于飞行事业,结果耽误了个人问题。 由于航空学院又不断涌现出新的飞行学员,而地方的民航部门又大量地奇缺有飞行经验的飞行员。所以,部队领导考虑到岳剑涛的个人情况,让他提前转业安排到了黄江市的汉东民航公司工作。 岳剑涛服从组织上的分配,只身来到了数千里之外这个新兴城市来发展。 由于他的在空军的资历,很快在汉东航空公司获得了丰厚的待遇。 不到半年的时间,他便用转业费便在黄江市购买了一套大三居的楼房。 当然,这仅仅是一套首付房。因为黄江市自从成为开发城市,房价上涨速度如同井喷一样。即便是全款的百分之三十的首付,也让岳剑涛付出了六七十万现金。再加上装修和购买家具家电等一切生活用品,等岳剑涛住进去时,已经支付了近九十万元。 岳剑涛无所畏惧,因为他是高薪阶层,每月扣除房贷,剩下的工资也远比普通白领阶层高出一大截。他如此高调买房,就是为了招蜂引蝶。他要凭借这一套象征财富的‘豪宅’,娶一个美女级的媳妇。 如今万事俱备,就差美女了。可是,事情并非像他想象的那样顺利,由于他职业的特殊性,还没有哪位美女主动来敲门,还要他主动出击去寻觅佳偶。 在工作的间歇,他有时出入一下娱乐场所,目的就是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逐渐培养一个朋友圈。果然,他遇到许多大龄单身女子。只是,还没有一个能纳入他的眼界。的确,凭借他自身条件,没有理由不心高一点。 这一天傍晚,正赶上他歇班,于是独自去一家大型烧烤店吃铐鸡翅。那个烧烤店的营业厅是一个大型封闭且装修豪华的大厅。岳剑涛独自坐在一张面积不大的长方桌前,一边喝着清爽的啤酒,一边津津有味地品尝着麻辣烤鸡翅,享受着属于自己的逍遥小日子。 在他的隔壁桌上,正有两个举止不雅的男子频频灌一个妙龄女孩喝酒,这顿时引起了岳剑涛的警觉。 他注目一看,那个女孩大约二十岁左右的年龄,但身体已经发育成熟了,因为凭她身穿的低领大尺度的连衣裙就可以领略到她性感迷人的身材。 这让旁边的岳剑涛不由深吸一口气,便偷偷打量她的容貌——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白皙无暇的皮肤透出淡淡的红晕,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 岳剑涛看到这里,不由心里一动,这难道不是自己理想中的女孩吗?可是,她却在外面花天酒地,假如她要表现得纯洁青涩一点,那绝对是完美的女孩。 不过,引起岳剑涛警觉的是,那两个男子好像跟女孩都不太熟悉,根本谈不上他们中的哪位是女孩的男朋友,但他俩为何执意拼女孩喝酒呢? 女孩虽然显得很豪爽,但在那两个男子轮班攻击下,终于烂醉如泥了。 那两个男子一看火候差不多了,便相互使一个眼色,立即站起来走到对面女孩的两侧,不由分说架起了她,并把她簇拥到了门外。 这引起一直暗中关注岳剑涛的警觉,因为他发现那两个男子一直鬼鬼祟祟,如今架走人事不省的女孩恐怕动机不纯。 他不由为无知的女孩担忧起来了,便赶紧付账跟了出去。 他追出门外一看,那两个男子正左右夹着女孩摇摇晃晃地走,直到走到街道边,好像在等候出租车。 岳剑涛见状,便赶紧靠上去,因为假如让那两个家伙把女孩带上出租车拉走就不好办了。 “朋友,你们要带她去哪?” 岳剑涛的双手很有分量地分别拍打那两个男子的肩膀。 由于他身高比对方高出半头,让那两个家伙回头猝然仰视:“你是谁?少管闲事!” 岳剑涛一听,便知道这两个家伙果然对女孩心怀不轨,不由冷笑道:“你们架着我的表妹,难道我过来关心一下,就是多管闲事吗?” 两个男子顿时一愣:“她···她是您的表妹?” “是呀。我是他的大表哥。你俩是我表妹什么人?” 那两个男子因为心虚,在人高马大的岳剑涛面前就显得很胆怯:“我···我们是她的朋友···因为她喝多了,所以把她送回家。” “哦,你们知道我表妹住在哪吗?” “这···我一会问她的。” “哼,她都醉成这副样子,你们咋问呢?” “这···” 岳剑涛一看两个男子没词了,便冷笑道:“你们既然不知道送她去哪,那就由我这个大表哥亲自送她回家吧!” 那两个男子一看周围涌上来了围观者,再也不敢对岳剑涛造次,只好点点头:“那有劳大表哥了。” 就在这时候,一辆出租车正好靠了过来。 岳剑涛不由分说从那两个男子手里接过了女孩,一只胳膊抱住女孩,另一只胳膊向出租车一抬。 当出租车一停,岳剑涛便打开后门,把女孩的娇躯塞了进去,并让她躺靠在座位上,然后关上了车门。 他自己则坐进了副驾驶室,冲司机道了一句:“德惠花苑!” 出租司机一愣,随即启动了汽车。 那两个家伙望着出租车的远去,不由大眼瞪小眼。 出租车行驶不到三百米,就到达了一个小区门口,小区门头上悬挂着德惠花苑小区的字头。原来,岳剑涛的家距离那个烧烤店很近。 岳剑涛回头望一眼人事不省的女孩,便向司机命令道:“请您把车开进去,由我对保安说一声。” 出租司机点点头,于是把车头指向了小区门口。 岳剑涛则通过车门窗口探出了脑袋,并冲保安喊道:“我的6栋2单元802室的业主,现在送喝醉的妹妹回家,请您们关照一下。” 保安一听车上有喝醉的人,便痛快地开门放行了。 当出租车停在岳剑涛家的楼下时,岳剑涛只能靠自己的力量把女孩带上去了。他于是付给了出租司机的车费,随即下车去开车门。 当他抱起女孩要走进楼门时,那个出租车司机突然发现羡慕的声音:“好标准的女孩。您今晚算是有艳福了。” 岳剑涛听了这话,不由一怔。当他停下来回望那辆出租车时,司机已经把车启动了。 岳剑涛低头看一眼怀里的女孩,不由迟疑起来了。 他本意是救人,因为自己也不清楚女孩的家住在哪里,只好先把她带回家。可是,出租司机的话让他感到惭愧,假如自己是不法之徒,那这个女孩岂不是进入虎口了吗? 可是,面对如此性感美丽且毫无防范能力的美女,自己能把持住吗? 他这时犹豫了,并不情愿把女孩抱回自己的家,但由于女孩已经没有意识了,自己除了这个家,还能把女孩送到哪呢? 他思忖良久,最后决定相信自己决不会侵犯这个女孩的,于是抱着女孩迈入了楼门。 由于他家是大三居,岳剑涛便把女孩抱进了其中一间客房。 不料,就在他刚把女孩放在床上并脱去她的高跟鞋时,女孩突然呕吐起来,这让岳剑涛猝不及防。结果,女孩身上单薄的裙子连同床单都被女孩的呕吐物弄得一塌糊涂,更让岳剑涛难以忍受的是满屋子散发的令人作呕的气味。 岳剑涛暗自叫苦,不得不把卧室里的门窗大敞,再去清理被女孩呕吐物玷污的床单和女孩的裙装。就这样,他想不冒犯女孩的身体也做不到了。 当他不得不帮女孩脱去那套裙子时,女孩的春光顿时外泄了。 岳剑涛几乎窒息了,甚至身体的血脉膨胀,赶紧用一条毛巾被覆盖在女孩的身上,并百般不得其解,这个女孩内@衣为啥穿得如此不严谨? 他看女孩经过呕吐之后,彻底消停了下来,才转身出去清洗被女孩的裙子和自家的床单。 当他忙碌完这些后,又回到了那间客房。 他看看女孩舔舐嘴唇的样子,便意识到她口渴了,于是在饮水机前给她接一杯纯净水,再亲自喂她喝水。 女孩即便还没有清醒,但在条件反射作用下,很顺利地喝下一口水。 岳剑涛一看如果继续给她灌水,水便从嘴角流到了下巴上了,才停了下来,放好她的身体,并用毛巾擦干她的脸。 就在这时候,女孩突然翻了两下身子,在摆脱那条毛巾被后,睁开了眼睛,并直愣愣地望着正在服侍她的岳剑涛。 岳剑涛正伸手帮她再盖上毛巾被,一看到她睁开眼睛了,不由精神一振:“姑娘醒了?” 女孩愕然望着完全陌生的男人,随即扫视一下陌生的环境,再垂视一下自己几乎的全裸体,惊得顿时尖叫了起来—— 第10章女孩逼婚 岳剑涛一看女孩大声叫起来,再一看现场的情形,自己真像对女孩图谋不轨,便吓得倒退两步,向女孩摊开双手:“姑娘别叫了。你在外面遇到了危险,是我救了你,对你没有恶意。” 女孩这时下意识地把那条散落的毛巾被裹在自己的身上,但停止了尖叫,而是机警扫视这间卧室:“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又是谁?” “这里是我的家。我是一名飞行员,并不是坏人。姑娘不要紧张,我并没有把你怎么样。” “哼,你已经脱光我了,还说没把我怎么样吗?” 岳剑涛小心翼翼地表示:“姑娘先别激动,听我慢慢跟你把事情讲清楚。” 那个女孩仔细打量一下玉树临风的岳剑涛,不由心里一荡,果然静下了,专心致志地凝视着他。 岳剑涛于是趁这个机会,把自己带她回家的前因后果都讲述了一遍。 他一看女孩将信将疑,还特意出去把女孩湿漉漉的裙子拿了过来:“姑娘请看,如果它不是被吐得一塌糊涂,我是不会帮你脱下来清洗的。可是,我并不知道你里面的情况,所以···” 女孩彻底淡定下来了,并嫣然一笑:“我在失忆前是被两个男生拉进那家大排档喝酒,结果一眨眼就到了这里,成了这副样子。看样子你真是救了我。” 岳剑涛一看女孩很明白事理,顿时显得很欣慰:“姑娘能够信任我就好。否则我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呵呵,你的真诚就挂在脸上。假如是个**,还会向我解释吗?就算我醒过来,也抵挡不住你的性侵。” 岳剑涛顿时涨红了脸,不由把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 女孩这时好奇地问道:“这是你的房子吗?” 岳剑涛点点头:“是的,这套房子是我买不久的新房。” “嗯,我看出这是新房了,装修都是崭新的。看样子你是一个很成功的男人。” “哦,马马虎虎吧。” “我刚才听你说自己是一名飞行员?” “是的。” “你是开战斗机的吗?” “我在部队时是,现在转业到地方了,就开名航飞机了。” “啊···你可真了不起,算是一个天之骄子。” “这没啥···你过奖了···” 岳剑涛跟如此年轻的女孩单独聊天,顿时产生一种拘束的感觉。 女孩的杏眼紧紧盯着他腼腆的样子:“这个家就你一个人吗?” “是的。” “你家嫂子呢?” “没···没有嫂子。我还没成家呢。” 女孩眼睛一亮:“那你有女朋友吗?” 岳剑涛摇摇头。 “啊···我看你的年龄也不小了,又这么优秀,怎么会没有女朋友呢?” 岳剑涛的表情突然黯然起来了:“我在部队时同一位女战友发生过一段恋情···可惜···” 女孩眨了眨好奇的眼睛:“哦,难道你让那位天之骄子给蹬了吗?” “如果那样就好了···我也不会那么难过了···她在执行一次飞行任务时···因为飞机失事···” 女孩心里一沉:“唉,当一个天之骄子可真不容易,随时都要面临危险。你也不要太难过了。” 岳剑涛的表情恢复了平静:“算了,这一切都过去了。” 女孩又打量岳剑涛片刻,突然裹着毛巾被下了床。 岳剑涛一愣:“姑娘要干什么?” “我要去卫生间。” “哦,那我带你去吧。” 岳剑涛因为女孩的身体还打晃,就主动伸手扶住了她的身体一侧,并引导她走向卫生间。 女孩在去卫生间的过程中,浏览到他家里的气派,不由羡慕道:“你的家真好。” 岳剑涛谦逊道:“马马虎虎吧。跟那些有钱人还没法比。” 女孩瞥了他一眼:“可你比我们这些外来的无产者强多了。” “哦,姑娘原来是外地人。” “是滴。” “那你来黄江市做什么工作?” “我···还没有工作呢。” “那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我有一个姐姐在这里当警察。” “哦,那她没有帮你介绍一个合适的工作吗?” “她···哼,并不是我的亲姐姐,只顾忙她的工作,根本就不管我···” 岳剑涛一看女孩挺伤感,刚想进一步相劝,但一抬头发现已经到了卫生间的门口,便只好停步:“姑娘请进吧?” 女孩一看他止步了,不由回头向他投去一个媚眼,然后进去关门。 岳剑涛心里一荡,感觉女孩的眼神很勾人,心里有些晃晃不安。 当女孩从卫生间里走出来时,精神状态好了一些,并没有着急回卧室,而是向岳剑涛建议:“请你带我参观一下你家的房子好吗?” 岳剑涛无法拒绝,只好点点头:“好吧。” 女孩已经不需要他搀扶了,而是饶有兴趣地把岳剑涛家里的各个房间参观个遍。 当她最后走进岳剑涛居住的主卧时,顿时恋上那个席梦思双人床,立即扑倒在上面。 岳剑涛吓了一跳,赶紧提醒:“姑娘,你要是想休息,就请去刚才的客房。” 女孩慢慢翻过身来,并不顾及已经松懈的毛巾被,而是瞥了他一眼:“我为什么不能睡在这里?你又没有老婆,有什么可担心的?” 岳剑涛赶紧表示:“我早晚要结婚的,并不想让我未来的新娘躺在别的女孩躺过的地方。” 女孩一呆,随即笑道:“你真是一个有爱心的男人。我很喜欢你这样类型的男人,干脆做你的新娘好了。” “姑娘开什么玩笑?咱俩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在咱俩素不相识的情况下,把我抱回了家,这难道不是缘分吗?” 岳剑涛尴尬的解释:“我当初是为了救你才···不拘小节的···请你不要介意。” “唉,我知道你是好男人,是真心喜欢你。难道你看不上我吗?” “不是,姑娘就像一朵花。我是配不上姑娘呀。” “呵呵,谢谢大哥的夸奖。既然你对我这么有眼缘,就不要推脱了。我现在就把自己的身子献给你,以后就一起过日子吧。” 岳剑涛吓了一跳,连连摆手:“姑娘就饶过我吧?千万不要再开这样的玩笑了。我···我可承受不起。” 女孩勃然变色:“喂,你是不是瞧不起我?觉得我没有工作而且还为人轻浮?” 岳剑涛赶紧表白:“没有没有,姑娘在我的眼里是冰清玉洁的,并不敢有半点轻视的意思。” 女孩脸色一缓,继续质问:“那你为什么不肯接纳我?” 岳剑涛看了她面嫩的容貌,不由问道:“姑娘多大了?” 女孩立即自我介绍:“我叫林丽,今年22岁了,属蛇,天蝎座。” 岳剑涛苦笑道:“我今年已经33岁了,比你大十多岁,根本不般配呀。” “看你说的?我有一个闺蜜比我还小一岁,但嫁给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都没有人说他俩不般配。” “唉,人家肯定是男财女貌。男人只要有钱,就可以弥补一切自身条件的不足。” 女孩嘻嘻一笑:“你的物质条件也不错嘛。这套大房子起码价值二三百万吧?” “实不相瞒,我这套房子是按揭贷款的房子。每月都要还8000元房贷的。” “那你月薪是多少钱?” “目前月薪是三万多一点。” “哇塞,就算扣除房贷,还剩两万多呢,抵得上普通工人的年薪了。你简直就是金领男人呀。” “姑娘,选择配偶不能光看物质基础,主要还是看性格。咱们年龄差这么多,在意识上肯定代沟,真的不合适在一起。” 女孩一看他推三阻四,顿时脸色一变:“看样子你是不肯接纳我了?” “我们之间还不相互了解,怎么能贸然定终身呢?” “哼,你还是瞧不起我这个穷丫头,假如你执意把我拒之门外的话,那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岳剑涛心头一震,不由轻蔑地扫视她:“你不客气又能怎么样?难道还想**我不成?” 女孩咯咯笑道:“假如咱俩的性别调换一下,那我真的就那么做了。可惜,我是一个弱女子。不过,我有比**更绝的手段对付你。” 岳剑涛显得有些好奇:“哦,那是什么手段呀?” 女孩不答,突然把已经松散下来的毛巾被往床下一扔,就连遮不住体的半透明内@衣也被她瞬间撕扯下来。 岳剑涛吓得赶紧一头转向了一侧:“你···你这是干什么···” 女孩故作恶狠狠的样子:“假如你今晚不应我,那我就高喊救命,让你的邻居喊来警察。我就说你在外面灌醉我,并把我带回家进行**!” 岳剑涛骇然变色:“姑娘···是我救了你呀···你···你为什么要害我?” 第11章增加感情 女孩一愣:“喂,你别这样激动。我就是因为你救了我,才对你萌生爱意的。请你不要拒绝我好不好?” 岳剑涛表情恢复一丝平静,但依旧不敢正视她:“请姑娘先把衣服穿好了,咱们有话好说。” “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裙子还没干,让你晾在外面了呀。” “那你先把那条毛巾被再披上。” 女孩一看他如此保守,心里愈加喜欢,为了不让对方过于看轻自己,便乖乖地下床拾起那条毛巾被,并裹在了身上。 “好了,你可以转过来讲话了。” 当岳剑涛再次能直视她时,发现这个女孩内敛了不少,甚至为刚才的冲动产生了一点羞涩感。 “大哥,真的不好意思···我刚才因为太在乎你了才···” 岳剑涛不禁苦笑:“你到底看上我哪一点了?” “我看上你不游戏我。其实你可以假装答应我,并趁机占我便宜的。你真算得上一个正人君子。我就是要嫁给这样一个男人。” “难道你被别的男人占过便宜吗?” “没有没有,我其实并不是一个轻浮的女孩。最近因为心情不好才放纵自己。” 岳剑涛环视一下自己的卧室:“你不会是看上我的房子吧?” 女孩温怒盯着他:“你为什么这样说?” “在黄江市有许多像你一样的外来妹,都奢望嫁给一个有房子的本地人,甚至不在乎对方是什么样的货色。我虽然也是外地人,但户口已经以特殊人才的引进方式落在本市,并且购买的房子,也算是真正的黄江人了。” “切,那是别的女孩。本姑娘择偶还是以人为主。假如你长得不帅,我才不稀罕你的房子呢。” 岳剑涛沉吟一下,才又淡淡讲道:“姑娘,你懂得‘重情者不轻爱’的这句话的含义吗?” “我当然懂了,那就是能随便跟你上床的人,未必能跟你白头偕老。” 岳剑涛淡淡一笑:“你既然明白这个意思,那为什么要今晚献身于我呢?” 女孩一呆,立即再次光脚下地,一言不发地低头望外走。 岳剑涛以为伤害了女孩的自尊心,不由惊疑道:“你要去哪?” “不好意思,我要回自己的房间睡。” 岳剑涛一听自己家的客房成为了她的房间,不由无奈地一笑,随即跟了出去。 女孩一看他又跟回了客房,不由好奇道:“你还进来干什么?” “姑娘,你这样住进我家,你的姐姐能放心吗?” “哼,我俩根本不住在一起。她整天办案忙,总是住在单位的宿舍,而我住在一间出租屋里。” 岳剑涛知道女孩身体还很虚弱,并不适合在这个时候再回家住,只好点点头:“那好,你今晚就住我家吧。明天早上我送你回家。” 女孩愕然望着他:“难道你以后不让住你家吗?” “这···实不相瞒,我其实长期工作在外,每星期只能在家里歇班两天。请姑娘想想看,我怎么可以把自己的家交给一个还不熟悉的女孩呢?” “难道你不信任我?” “姑娘,信任是需要一个过程的。咱们毕竟是刚刚认识。” “请你别总一口一个‘姑娘姑娘’叫着,我不是告诉我的芳名了吗?你叫我‘林丽’或者是‘小丽’都行。” 岳剑涛一怔:“姑娘···小丽你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吧?你觉得住进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男人家里安全吗?” 林丽嫣然一笑:“你要是对我心怀不轨,早就把我要了。难道我还担心你以后会对我怎么样吗?再说,你既然每周有五天的时间在外面工作,那家里总该有个人照顾吧?这么大房子应该有一百二十平吧?难道不需要一个人长期在家里收拾卫生吗?” “难道你要做我家的保姆吗?” “呵呵,保姆在家时间长了,也可以跟男主人发生感情嘛。再说你还是一个单身男人。我俩可以通过共同的生活,达到相互了解,性格是否融洽的目的嘛。” “姑娘···小丽,我可不想跟你试婚。” “你放心吧。在你没认可我之前,我是不会勉强跟你同居的。” 岳剑涛思忖一会,知道如果强行把她驱逐出这个家门,恐怕会重重伤害她。再说,就凭她差一点受到两个流氓的欺负,就说明她的情绪不仅很低落,甚至还很无助。唉,她的姐姐对她真不负责,怎么放心她一个孤零零的女孩独自在社会上混呢? “好吧,那你就先住在这吧。不过,咱们只能算是普通的朋友。” 林丽显得很兴奋:“好滴。咱们一言为定。” “咱们丑话可说在前头,如果我有喜欢的女孩,你可不需纠缠我。” “你放心,假如我得不你的认可,会乖乖地夹包走人的。” “嗯,那就好。你也累了,赶紧休息吧,晚安!” “帅哥你等一等!” 岳剑涛脚步一停:“还有什么事?” “我还不知道帅哥的贵姓高名呢?” “我叫岳剑涛。你以后叫我岳大哥吧,就不要肉麻称呼什么‘帅哥’了。” “好滴,岳哥。” 岳剑涛一看她非得叫得亲昵一些,也无可奈何。 第二天,当岳剑涛睁开眼睛时,立刻想到了睡在隔壁客房的女孩,立即起床出去查看,但女孩已经不在客房里了,但床上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 岳剑涛心里一惊,她难道离开了吗? 当他再去其它房间寻找的时候,却听到了厨房里传出异常的声音。 他立即推门厨房门一看,顿时愣住了。林丽已经穿好了那件清洗过的连衣裙,同时系上一个围裙,正站在灶台前做早饭。 “岳哥早!” 林丽听到动静回头一看,便向岳剑涛发出萌萌是声音打招呼。 岳剑涛苦笑摇摇头:“我哪有你早呀?谁让你做饭的?” “我昨晚不是跟你说好了要先做这个家的保姆的。以后所有的家务活都包给了我。” 岳剑涛有些不安,同时有些欣慰,感觉她还算是一个勤快的女孩。不由再仔细打量一下她。 在晴天白日的情况下的她,因为已经洗掉曾经的浓妆,显得异常清纯和优雅。这无疑在岳剑涛的印象里加了分数,也让他不禁心动,难道这个女孩真是自己生命中的女主角吗? 岳剑涛因为当天傍晚才去黄江民航机场执行飞行任务,所以还有大半天的时间在家里与她接触。 他和她在聊天过程中,相互介绍了自己的家里情况。 岳剑涛听了林丽的介绍,才知道她的父母都因为意外的事故,相继离开了,除了一个同父异母的姐姐之外,再无任何的亲人。姐姐因为成绩优秀而考入警校,而她因家里经济环境不好,早早就缀学了,在老家成为无业游民。后来姐姐警校毕业后,便分配到千里之外的黄江市做了一名女刑警,她便跟随姐姐来到这个城市生活,户口跟随姐姐也落到了这座城市。 岳剑涛听她讲到这里,不由惊疑道:“小丽,凭你的自身条件不错,虽然文化程度低一点,但也可以找一个很体面的工作呀。” 林丽不由苦笑:“什么叫很体面的工作呀?我是一个没有文凭的女孩,想做一个白领,也没有要呀。这都怪我姐姐。” “怎么又怪到她了?” “当我妈去世时,她刚考上警校,而我就要考高中了。因为那是我的亲妈,所以对我的情绪有影响了,结果没有考上高中,虽然想补习一年,但家里的情况不允许了。假如我姐姐肯缀学供我继续读书的话,我现在也许比她混得还好呢。” 岳剑涛一听,感觉这件事未必能怪她的姐姐。毕竟人家已经考上警校了。对于一个爱当警察的女孩来说,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又怎么肯轻易退学呢? “小丽,你对你的姐姐好像有些偏见。她也有自己的梦想呀。难道你认为她应该放弃自己的梦想而成全连高中都没考上的你吗?” 林丽把小嘴一撇:“你还没有见过她呢,为什么帮助她说话?” 岳剑涛淡然一笑:“我正因为没有见过她,才不会说话偏向她。她为了自己的事业不肯放弃学业也在情理之中嘛。” “可她毕竟是姐姐,就该让着妹妹嘛。” 岳剑涛苦笑摇摇头:“这话不能一概而论。她毕竟考上了大学,而万一她放弃了自己的理想,而供你继续读书,万一你还考不上高中,或者将来靠不上大学,那你们姐妹俩岂不都耽误自己的前程了?再说,她因为考上了警校,才有机缘进入这个经济发达的城市工作,并且带上了你。假如不上这样,你们姐俩也许现在还窝在穷山沟里,还没有出头之日呢。” 林丽已经显得不服气:“城里有什么好?我才不稀罕这里呢。” 岳剑涛不由感叹:“是呀,就凭你的年龄如果不来到这个城市,在农村老家恐怕早已经抱孩子了。你的姐姐更是如此。这对于不同的价值观的人来说,真不知道是福是祸?” 林丽一呆,随即嬉笑道:“岳哥说得也有道理。我如果不来这座城市,也不会认识你呀。” 岳剑涛脸颊有些发烧,想起了住在公安局宿舍的她的姐姐,不由问道:“你姐姐今年多大了?” “她比我大三岁,今年25虚岁了。” 岳剑涛不禁苦笑:“她比我小了八岁多,假如见了面,该怎么称呼呢?” “嘻嘻,你当然随着我叫她‘姐姐’呀。” “我才不呢。我老家有一个侄女都比她大。我怎么称呼一个年轻女孩为‘姐姐’呢?” “哈,我比你的侄女更小,但她也必须叫我‘婶婶’,这没有办法。谁让我俩辈大呢?” 岳剑涛默认无语,不由略有所思。他总觉得跟这个女孩有代沟,但人家就认准自己了,这能有什么办法呢? 当他坐在沙发上欣赏电视节目时,林丽借故给他送去一个削皮的苹果,强行推给他的过程中,还不小心让自己跌坐在他的怀里,让对方的大腿接触自己滚圆的屁股。 岳剑涛一把把她推开也不是,如果顺势把她抱在怀里也不是,弄得很尴尬。不过,他自己心里很清楚,自己现在保持矜持完全是为了维护自己大男人的形象。对于一个三十多岁的大龄单身男人来说,已经就是一堆干柴了,很容易被她点燃的。不过,这毕竟是第一次跟她接触,等自己下次再回家时,也许会跟她演绎激情的床上戏。 岳剑涛就这样想着,在应付完往返两次国际航班之后,在离家的第五天的夜里,他赶回了自己的家。 这个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他本来是第二天上午到家的,但因为自己有些心猿意马,所以下了飞机之后,并没有在机场的公寓里凑合一宿。他要看看自己的准女友在家里的表现。 当他打车刚到小区门口,却发现林丽在路灯的照射下,一身靓装的打扮,正匆匆地走出门外。 岳剑涛不由一愣,自己这次回来得很突然,根本没有通知她,而她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第12章尴尬处境 岳剑涛的心里充满了疑惑,并没有贸然下车,要看看林丽跑到门口会是以怎么的殷切的表情焦急等待自己。 可是,更令他意想不到的是,林丽并没有再小区门外有片刻的停留,而是跑向了门外街道边,向另一辆出租车招手。 岳剑涛心头顿时一震,顿时明白她并不是特意出来接自己,而是要出门,并且在这么晚的时刻。 “喂,您还下车吗?” 出租司机一看他迟迟未动,不由敦促道。 岳剑涛疑心大起,立即吩咐出租司机:“我还要继续用你的车,请师傅跟上前面那里辆出租车。” 出租车司机已经注意到一个打扮花枝招展的女孩跑出来打车了,当时还埋怨车里的男乘客,假如他早一步下车,那自己也许能搭载到那个美女。所以,当岳剑涛把手一指,顿时会意地启动了出租车。 当他开车咬住林丽乘坐的出租车时,顿时起来了好奇心:“先生,那位美女是您的女朋友吗?” 岳剑涛心里一直充满了困惑,并无心情再跟出租司机搭讪,只是含糊应了一声:“哦。” 出租司机因为是从几十里外的机场接到岳剑涛的,于是继续询问:“她是不是不清楚您今晚能回家?” “是的。” “唉,她这么晚出去了,肯定是会别的男人去了。” 岳剑涛不禁恼怒:“你胡说什么?” “先生,我知道自己的话不中听。但事实明摆着呢。你的女人这个时候如此隆重的打扮,如果不是会男人才怪呢。” 岳剑涛肃然无语。 “先生想开一点吧。我看那个美女比你好像年轻很多。您俩一定是属于‘老夫少妻’类型的夫妻吧?” 岳剑涛不想斥责他,因为还指望他跟踪林丽,但也不屑回答他的问题,一直紧绷着脸凝视前方跟踪的目标。 出租车司机这时饶有兴趣地向他讲起了一个长期在外工作的男人一次突然的回家,正好把堵到老婆跟别的男人在床上的故事··· 岳剑涛听得有些啼笑皆非,真恨不得堵住自己的耳朵。 出租司机继续在他的耳边絮叨:“老哥您就知足吧。起码她是出去会男人,而不是引狼入室。否则,你家里说不是弄成啥样呢。” 岳剑涛实在有些听不下去了,正要厉声打断他,但出租司机突然踩了刹车,让他的脑袋向前一扎。 “你干什么?” “先生您没看到那辆车已经停下来了吗?” 岳剑涛这时再注意前方,发现林丽正从那辆出租车里走出来。而那辆出租车停靠的位置居然是一家足疗中心的门外。 出租车司机显然了解那个地方的隐情,不由吐了一下舌头,并向岳剑涛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岳剑涛对这里还是一知半解,当眼看林丽挎着一个精致的女包,扭着屁股大摇大摆地走进足疗中心的大门时,便赶紧付钱下车。 这时候,林丽的身影已经淹没在足疗中心的旋转门里了。 岳剑涛赶紧快步追了上去,并推门而入—— 当他的身子处在在旋转门里时,门口正站立两位美女迎宾员。 “先生来了?您想要什么样的服务?” 其中一面女迎宾员一看到他,就像是野兽遇到了猎物一样,立即走过来纠缠他,嗲声嗲气地招呼着。 岳剑涛的脑袋几乎大了,不由打量这里的环境。发现这里仅仅是一个面积不大的迎客厅,除了这两位打扮像盘丝洞女妖一样的迎宾员外,还有一个吧台。在吧台里同样站立一个打扮特别夸张的‘女妖’。 这时候,林丽的身影已经快消失在通向二楼的楼梯深处了。 岳剑涛这时甩开了迎宾员,并用手向楼梯上一指:“我是找人的!” 他一看这里很庞大,楼上一定会有很多的房间,恐怕自己稍慢一点,就再也找不到林丽了,便赶紧迈开大步奔向了楼梯。尽管身后的女人连声招呼他,但他并不理睬。 可是,等他身体出现在二楼时,顿时傻眼了。 原来,二楼不仅房间众多,而是走廊也是分了好几条岔道,就像一个迷宫一样。而且,楼梯还通着三楼。林丽的身影早已经不见了。 岳剑涛不清楚林丽是进入了二楼某一条走廊里的房间了,还是继续奔向了三楼。 他因为二楼的结构太复杂了,迟疑一下,便继续向三楼攀登。 可是,三楼的结构更加复杂。自己一旦走进去,恐怕都找不到出口了。 不过,他不想半途而废,既然跟踪到林丽到了这个地方,就要弄清楚她过来的目的。他猜测她可不是过来做足疗那么简单。 于是,他开始硬着头皮起敲打三楼的各个房门··· “谁呀?” 第一扇房门里传来了一个男子不满的粗鲁声。 岳剑涛吓得不敢搭话,赶紧撤离这里,奔向了另一扇门。 这一次,他并没有贸然敲门,而是拧动房门把手,试图偷偷开一道缝,可惜门把手屹然不动,已经被反锁住了。当他把耳附在门上偷听里面的动静,却隐隐约约听到了女人‘叫床’的声音。 他的脸一红,赶紧闪开。 当他沿着一条走廊偷听每一间客房的动静,终于得到了一个可怕的结论。 他的脑袋嗡的一声,没有料到自己的准女友居然是从事那种工作的女人。他就像被人打了脸一样,回想在一楼大厅遭遇到的纠缠,就意识到了对方把自己当作了什么人。自己居然出现在这种地方,不仅太丢人了,而且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因为在三楼寻觅半天了,已经耽误太多的时间了。所以,他不想再找林丽了,而是赶紧撤离这个是非之地。 可是,他发现自己执迷偷听这里客房的动静,却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他在这个迷宫连续转了几圈,也没有遇到出口,不禁有些急了。 这时候,有些完事的客房里陆续走出了心满意足的男人。当那些男人一跟在走廊里瞎转悠的岳剑涛的目光一衔接,顿时让岳剑涛感觉跟人家像一丘之貉而无地自容。 不过,他目前脱身要紧,便尾随一个下楼的男子身后,要依靠人家做向导把自己领出去。 果然,在对方的引导下,岳剑涛很快就发现一处楼梯。只不过那处楼梯比较狭窄,并不是自己上来时的主楼梯。 岳剑涛并不顾及这些了,不管什么样的楼梯,只要能让自己下楼离开这个鬼地方,那就是好楼梯。 当他刚尾随那个男子下到二楼时,却发现靠近这个小楼梯的一扇门打开了,不仅从里面走出一个纹身男人,同时有一个妙龄女子出来相送。 “齐哥慢走,欢迎常来呀!” “哈哈,宝贝别送了。等俺下次过来,还继续找你。你的床上的功夫真是一流的,把哥伺候的挺舒坦的。” “呵呵,齐哥喜欢就好。小妹随时恭候齐哥的莅临。到时候您再电话联系我。” 男个男子有些意犹未尽,忍不住在走廊里拥抱一下那个女子,并亲吻了一番。 岳剑涛遇到这样的事情,本来是要远远避开的,但女子的声音却让他的心头一震,不由回头一望。 那个女子接受男子亲吻时跟他正眼相对。 他和她同时惊呆了! 原来,这个女子正是林丽。当她伺候完了到这里消费的男人,出来相送时,正好撞到了要逃下楼的岳剑涛。 岳剑涛就像是被人狠狠抽打很多记耳光一样,简直是无地自容,立即掉头要下楼。 林丽这时已经顾不上对那个男子献殷勤了,慌忙推开他,直奔岳剑涛奔来:“岳哥等一等。” 岳剑涛因为她大呼小叫,不得不停下脚步,并冷眼打量她:“你瞎叫什么?” 林丽对岳剑涛的冷淡反应很理解,立即跑过去拉住他的胳膊,并恳切地表示:“岳哥别走,请听我的解释。” “哼,你在这里从事这样的工作,难道还有理由吗?” “岳哥···我确实有不得已的苦衷···求你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那个遭到冷落的男子有些恼羞成怒,忿忿地靠过来:“宝贝,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丽因为是他而让自己的行为暴露给了岳剑涛,不由冲那个男子大吼:“谁是你的宝贝?你妹的滚犊子。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那个男子顿时一愕。 林丽不再搭理那个家伙,而是把岳剑涛的胳膊抱在自己的怀里,仰头一副祈求的表情:“哥···我知道你这样一走,就不会容我住家里了。我知道错了···求你给我一次机会吧···我真的离不开你了···” 岳剑涛这时愈发赶紧难堪,尤其当着那个受到奚落的男人面。 “你快放开,这样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岳剑涛试图摆脱林丽,再夺路而走。 “不···我不让你走···你要把我丢下了···我该怎么活呀···” 林丽死死不放手,几乎要吃定了他。 那个男子一看林丽对岳剑涛如此的痴情,而对自己的态度却是一落千丈,顿时恼羞成怒,立即伸手去抓林丽的长发。结果,林丽因为把全部心思都投在岳剑涛的身上,对他毫无防范,被他一抓而中。 “哎呀!” 林丽一痛,不得不放开了岳剑涛,同时双眼流下了痛苦的泪水。 “臭女人,我让你对我横,非弄死你不可。” 岳剑涛见状,终于忍无可忍,立即挥动拳头,狠狠地砸向了那个家伙的太阳穴—— 第13章擒拿 岳剑涛作为部队出身的飞行员,身体素质自然超强,也颇有功底。他的这一拳下去,并非是普通男子能抵挡得住的。 他对那个男子虽然不是偷袭,但就算是正面攻击还是让对方无法招架。 砰! 那个家伙的太阳穴中拳,不仅放开了林丽的长发,本人连哼一声的机会都没有,身体顿时甩了出去,正好摔倒在楼梯上,并沿着楼梯滚下了一楼。 林丽赶紧用手梳理一下被拽乱的秀发,同时叫了一声:“打得好!” 岳剑涛并不搭理她的喝彩,狠狠瞪了她一眼后,就要迈步下楼。他不是为了追打那个家伙,而是要试图离开这个令他作呕的地方。 不料,当他的步伐刚刚迈下楼梯,林丽就又过来纠缠:“岳哥,不要抛下我。” 岳剑涛一看自己的胳膊由被她拽住了,不由愤怒道:“你快放开我。否则,我对你不客气了。” “不!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松手。” 岳剑涛有些无奈,觉得自己没有理由去痛打人家,毕竟她还算不是自己真正意义的女朋友。起码自己还没跟她确定关系,更没有碰过她。 他只能尝试摆脱对方。但林丽就像一块胶皮糖,紧紧地把他粘上了。他担心自己如果发力过猛,就容易把她甩下楼梯。像她这样细皮嫩肉的女孩要是摔下楼梯可是不得了的事情。 他只好对林丽口气一软:“我在这个地方一刻也呆不下去,求你让我走好不好?我现在还没说要把你拒之门外吧?” 林丽眼睛一亮:“那好,我现在就跟你一起回家。” “这样合适吗?难道你不在这里继续接客了?” 林丽自从被岳剑涛撞到之后,心里害怕极了,并且是从所未有的恐惧感。这时她最大的意愿就是能争取岳剑涛的原谅。 “岳哥请不要再说好不好···自从认识你之后···就再也没来过这里···我···我跟那个家伙是老相识···他很有钱···又专门冲我来···接到他的电话才来···” 岳剑涛这时低头瞥一眼正在一楼慢慢爬起来的男子以及那几个闻讯围拢过去的工作人员,并轻蔑地表示:“那个家伙就是男人中的垃圾。可就因为有钱,就能得到你的追捧。你为钱,居然愿意献身给这些垃圾男人,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岳哥···我也是没有办法···生活在这个地方,就是要有钱···我的姐姐不管我···我也得养活自己呀···” “你年纪轻轻,干点什么不好,难道非要走这条路吗?” 林丽一呆:“我真的错了···你先把我带回家,狠狠地打我一顿,好好出口气。” “哼,你是我什么人?我凭什么打你?” 林丽刚想继续开口肯求他,眼光突然瞥到了楼下,并眼神一变:“警察!” 岳剑涛顺着她的目光往一楼一瞥,脸上勃然变色。原来,正有一群全副武装的警察闯了进来,并迅速控制了楼下包括那位被打的男子所有人。 岳剑涛见状,不由叫苦不迭,完全没料到自己今晚真是倒霉透了,误入了这个鬼地方,还遇到了警方的突击‘扫@黄’。假如自己再往下走,肯定会是这些警察的阶下囚,到那时,自己浑身就算长十张嘴,也跟这些警察说不清楚了。 他于是趁警察还没发现自己,立即转身往三楼攀爬,想凭借自己的身手寻另一条出路,争取逃出这个地方。 “岳哥,不要丢下我。” 林丽紧跟他的脚步。显然,她更不希望自己被警察抓到。 可是,岳剑涛的脚步很快,趁林丽放开他之际,已经把她甩在了后面。 身穿高跟鞋的林丽娜里追得上他? 林丽刚追到通往三楼的一半楼梯,突然想到自己的外套和女包还落在自己接客的房间里,便顾不上追赶岳剑涛了,而是翻身跑下来,并进入那间房里取自己的东西。 这时候,警察并不在一楼纠缠,而是迅速涌上了二楼。 林丽刚一出门,就被警察堵个正着。 “不许动,用手抱住头,赶紧蹲下。” 警察一看她是女的,其中一个女警边过来吆喝她。 林丽一愕,发现涌上来的警察中有不少是女性。她们一部分迅速占据二楼各个走廊,准备对这里的房间逐一清查,而另外一部分登上了三楼,要来一个齐头并进。 林丽暗暗叫苦,此时容不得她的辩解,只好乖乖就范。 这时候,占据二楼的警察们开始男女搭配,开始闯入每个房间,把里面的男客人和‘女服务员’都纷纷请出来在走廊里集合。 林丽很快被编入了其中‘女服务员’的序列之中。她跟那些平时并肩工作的‘女战友们’就这样成为了女俘,被排成一排,各个都捂住了脸,等待被胜利者押解出去。林丽在掩面过程中,脑海里还想着岳剑涛,想他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如何能突出重围呢? 再说岳剑涛爬上三楼后,便再往上爬,可到了四楼一看,不由暗暗叫苦,原来这里被封闭住了,已经无路可去。 他赶紧退回三楼,却发现警察们正沿着楼梯往上涌。 他本以为警察在经历一楼和二楼时,都会耽搁一些时间,但没有想到警方事先已经预定了方案,井然有序地控制这里的每一个角落,就是杜绝落网之鱼。 岳剑涛并不想束手就擒,因为他的一个不甘心认输的男人,只要有一线可能,都要做困兽之斗。 他于是趁警察们还没有到达三楼之际,迅速沿着一条圆弧型走廊跑去,这样可以让自己的身影摆脱冲上三楼的警察视线,并从容寻找可能逃生的出口。 就在冲上来的一位女警察扑捉到了他一晃的身影,于是也顺着这条圆弧型走廊追过去—— 本来,她身边还有很多男女同事,但立即被这些棋盘型的走廊分流了。结果,她追到最后,身边已经没有任何同事了。不过,她看清目标是一个男人的背影,估计是闻讯出逃的嫖@客,所以无所畏惧。 再说岳剑涛在仓促奔逃时,并不清楚后面还跟来一个尾巴。当他七拐八拐之后,居然在走廊的尽头发现一扇封闭的门。 这让他惊喜不已。因为他看出这扇门是通向楼外的。估计门外是一个平台,并带有通往一楼的旋梯。 尽管那扇门是锁死的。但他也不介意,立即跑过去踹门。 他心里盘算很清楚,就是警方行动速度再快,也不可能一转眼就搜寻到这里来。而自己估计需要两三分钟就可以破门而出。 不料,当他冲过去,刚刚踹出第一脚时,却从背后传来一声矫喝:“不许动!” 岳剑涛顿时惊呆了,没有料到警察会转瞬杀到,而且还是一个女警察。 他担心自己被枪逼住了,不得不停下来,并慢慢地转身。 这时候,那位女警察已经气喘吁吁地靠近了他。 当他注目一看,追过来的只是一名女警察,也没有带枪,手里只有一副手铐,准备把他铐住。 岳剑涛首先关注到了她手里的手铐,不由心里一凉,难道自己这辈子也会体验到戴手铐的滋味吗? 不过,当他抬头一看女警察的脸,顿时惊呆了。 这位女警察看上去只有二十刚出头的模样,大大的眼睛,玲珑的鼻子,如樱的小嘴,恰如一朵刚刚绽开的芙蓉,这样天生丽质的容貌无需任何修饰,向外人表明了什么叫自然之美。她头上的秀发被一顶女式警帽遮盖着,虽然少了一点妩媚,但却显得英姿飒爽。她的全身被一套夏装警服包裹,虽然因为行动没穿警裙,看不得她修长的美腿,但半袖的上衣还是出卖了她性感的身材曲线。给人一种婷婷玉立的视觉美感。有人说女人如花,柔柔弱弱,鲜艳美丽;有人说女人似水,细腻绵长,润物无声;有人说女人如云,纤细灵巧,变幻莫测。岳剑涛眼前的女警察就是包含女人优点于一身,但不缺乏坚毅和勇敢,一种对罪犯疾恶如仇的凛然。这就是名副其实的警花。 岳剑涛一看到她,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几乎放大了自己的瞳孔。 警花一看他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盯着自己,心里不禁有些慌乱,同时又很愤慨,心里暗道,看这个家伙长得人模狗样的,却是一个色狼,一看到美女简直都不会眨眼了。 “别动!” 她面带一副不容抗拒的威严,走过去要铐住他的双手。 岳剑涛当她的手铐接近自己的手腕时,才猝然觉醒,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自己绝不能让一个警花戴上手铐。 于是,他把双手一翻,要擒拿住警花的手腕。 警花虽然心存戒备,但也没有料到这个男人动作会这么快,一惊之下,差一点着了他的道儿。幸亏她平时训练有素,赶紧施用反擒拿术,迅速跟对方的手腕绞缠在一起。 岳剑涛一看自己虽然没有一击而中,但对方并没有叫帮手,而是凭一己之力要拿下自己,心里在钦佩她还真有两下子的同时,又庆幸她真的一点经验都没有,于是沉着地跟她绞斗在一起。 警花跟他较量,无论在体质、功夫和经验上都远远不及他。不到几个回合,自己的双手不仅被人家牢牢控制住了,就连娇躯也落入了对方的怀里。 她心里大骇,刚想大声求援,但岳剑涛已经料到这一点了,腾出一只大手紧紧捂住了她的口鼻。 由于他急切之间,用力比较大,这让警花感到一阵窒息。可是,她已经呼喊不出来,身体也被对方牢牢控制住,变成了一个待宰的羔羊。 岳剑涛眼看自己轻易制服这个警花,心里不禁有些得意,这个黄毛丫头想独立擒住自己,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这时,一个女孩的娇躯如此贴近自己,并让一股异性的气味侵入他的心脾,让他心里不由一荡,一种生理冲动让他浑身的血液沸腾了,一种邪念令他的呼吸急促了起来。 被他擒住的警花就快被窒息了,眼看战友们不能及时增援,心里不由一凉,难道自己今晚要牺牲在这里吗? 第14章沦为阶下囚 岳剑涛到底还是岳剑涛,既不是一个轻薄的男人,更不缺乏理智,心里清楚在这个紧要关头可不是自己动邪念的时候。他只所以擒拿这个警花,并不是想把她怎么样,更不是要挟她做自己的人质,而是杜绝她成为自己逃生的绊脚石。 刻不容缓,他一看警花没有挣扎能力了,便发出威胁:“你如果敢大声叫喊,我就立即要你的命。” 警花被他捂住了口鼻,连气都无法出,眼看就快窒息过去了,怎么可以回答他的恐吓? 岳剑涛知道自己不能总这样,于是放开了捂警花嘴的大手,趁对方急促呼吸,把她的双手背过来,并利用她手里的手铐把她的双手反铐住了。 他还是有些不放心,立即摘掉警花的警帽,并把把它揉成一团,塞进了警花的小嘴里。 警花的警帽一被摘下来,一个马尾辫立即垂了下来,舒展着青春的风采,但她却双目含泪,似乎有无尽的委屈。 岳剑涛一呆,不由低声赞叹:“姑娘真美!” 警花一惊,担心对方要用什么手段进行猥亵自己。 岳剑涛这时已经听到了圆弧型走廊的另一侧嘈杂的声音,虽然还没看够警花的芳容,但也不得不转移了目光。 他这时在排除干扰的情况下,又继续向那扇门发力了。 咣、咣、咣当! 当他连续踹第三脚时,那扇门活生生低被踹开了。 警花见状,不由嗔目结舌,心里暗道,这个家伙功力非凡,自己却跟他斗,简直就是以卵击石。 岳剑涛眼看逃生之路被打开了,心里在窃喜的同时,不忘记回头再欣赏一眼警花的风采。虽然对方已经被反铐住双手,嘴里还堵住了东西,但依旧难掩她靓丽的芳容。 “美丽的警花,咱们后会有期!” 他绅士般地向警花招了招手,然后从容不迫地向门外迈出了脚步。 警花眼看他大摇大摆地逃出去,心里懊恼的同时,不由愤愤地发誓,等我再遇到你,非好好教训你一顿不可! 可是,当岳剑涛的身子刚刚迈出被踹坏的门,就又惊恐地退了回来,并且高举双手。 警花一见,顿时大喜,知道自己的同伴已经堵住了这个退路。 果然,两名头戴钢盔手持短枪的防爆警察一边逼住岳剑涛,一边跟着迈进门里。 岳剑涛此时万念俱灰,但也不失时机地向防爆警察辩解:“同志,我不是这里的‘消费者’,而是来找人的。请您们明察呀。” 这时,防爆警察发现了受缚的警花,其中一个人立即过来帮她解困,另一个人依旧高度警觉地瞄准岳剑涛。 警花等防爆警察帮自己打开了手铐,便一手拿着手铐,一手把塞在嘴巴里的警帽拔出来,并整理一下褶皱的警帽,再次把它戴在头上,同时向岳剑涛逼过去,并射出复仇的目光。 岳剑涛知道她要亲手铐住自己,可他在两名荷枪实弹的防爆警察面前,哪里还敢造次? 他一边乖乖地伸出双手,一边向警花投去无辜和哀求的眼神:“警花请明察···我···我是一个无辜的人呀。” 警花首先为他戴上了手铐,但心里的怒气难以平息,便握紧小拳头,冲着岳剑涛的小肚子就是狠狠一击! “哎哟!” 岳剑涛疼得忍不住惨叫起来,并俯下了身子。 “把他带走!” 警花向两名防爆警察命令道。 其中一名防爆警察为难道:“我俩是负责堵门的,不方便进去抓人呀。” 警花觉得人家说得有道理。如今这个‘嫖@客’已经失去自由之身了,对自己的威胁不大了,况且走廊里面的同事们的动静越来越大了,假如不是因为这个圆弧型走廊遮挡了视线,她就可以看清同事们搜查各个房间的情景了。 “好吧,你俩继续把守在这里,我把这个家伙押走。” 警花随即对岳剑涛怒目而视:“你给我走!” 可怜的岳剑涛被她连推带搡,并不时挨她的脚踹,就像被赶了一头不听话的牲口一样往走廊里面驱赶。 “警花,你干嘛这样对我?” “哼,我这样对你都是轻的。就凭你负隅顽抗还袭警,非要判你几年不可。” “警花···我哪敢袭警呀?请你不要乱给我扣帽子好不好?” “你···刚才攻击我···还不算袭警呀?” “唉,我那是正当防卫呀。” “你放屁!居然把攻击正在执行公务的警察当作正当防卫,真是大言不惭。” “警花,你真是抓错人了。我是担心被你抓到了说不清楚才本能地反抗的。” “哼,就算你没有来得及***,但拒捕也是违法的。” “我在跟姑娘说明白一点,我并不是干那种事的,而是跟踪一个朋友过来的。我没有想到她是干这一行的。” “请你还是省点力气吧,会有让你说话的地方。” 岳剑涛知道她嘴里‘说话的地方’会是什么地方,不由心里一凉。 不过,他趁警花对自己的动作放轻,还没有跟她的同伴汇合的时候又哀求道:“警花,求你行行好,千万不要告袭警好不好?我毕竟没把你怎么样?” “哼,你还敢说对我没怎么样吗?不仅绑了我,还轻薄我···” 警花羞愤地讲不下去了,又狠狠踢了岳剑涛的屁股一脚。 “警花,天地良心呀,我哪里算是轻薄你?除了控制你的行为,并没有冒犯你不该冒犯的地方呀。” 警花气得涨红了脸:“你还说?快走!” 岳剑涛继续解释:“警花姑娘,我是汉东航空公司的一名驾驶员,刚刚结束飞行任务回来。你不信可以去调查。我怎么会来这里做这种事?” 警花早就看出他气宇不凡,不由停住了脚步:“你真是开民航飞机的?” “是呀,我也证件。” “那证件呢?” 岳剑涛一扫视自己的身子,脸色陡变:“不好,我因为着急,就把我的包落在出租车上了。这可怎么办?” 警花不由单手叉腰:“好呀,你真是色胆包天,为了发泄色@欲,就匆匆过来泡妞,就连自己的包都顾不得了。” “我着急不是为了泡妞,而是跟踪一个女孩来的。” “哦,那个女孩是你什么人?她来这里干什么?” 岳剑涛为了撇清自己,再也不敢隐瞒,于是把自己跟林丽发生的事情都讲述一遍。 警花听到这里,不由好奇道:“刚才被打下一楼的男子是你干的?” “是呀,因为他不仅睡了我捡来的那个‘女朋友’,还当我的面拽她的头发。我是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出手的。” “哼,我看那个家伙受伤不轻。你就等着掏医药费吧。” “唉,无论掏多少医药费都无所谓,只要不把***和袭警的罪名扣在我的头上就好。” 警花冷冷地打量他:“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词,谁信呀?” “哦,我估计我的女朋友也跑不了,警花姑娘可以把她找过来跟我对质好了。对了,还有被我打的嫖@客,最好再帮我找到那个出租车司机。我的包还在他手里呢。” 这时候,警花一看同事们已经把网收到这里了,便跟靠近的同事交换一下眼神。 其中一名中年警察看了看岳剑涛,好奇低询问警花:“小林,这是怎么回事?” “他···是一个嫌疑人。” “哦,那你就把他带到下面的大厅吧。今晚咱们收获可真大。恐怕抓到的嫖@客和小姐会过百。” “好的。” 警花又推搡了岳剑涛一下,想他亲自带到楼下。 那名警察又回身叫住了她:“等一等。” 警花回过头来:“李队还有事吗?” “刚才小何等人已经押解一拨嫌疑人下楼了。”这里还有几间客房没有搜查呢。如今带来的女警快不够用了。你让他在这里蹲一会,等把这这几间的嫌疑人都请出来集中一下,一起带走。” 警花知道搜查这些房间,需要女警们配合的,于是欣然同意:“好吧。” 她随即又对岳剑涛恶狠狠地命令:“你给我老实蹲在这里,如果再想打逃跑的主意就罪加一等。” 岳剑涛显得很懊悔:“警花姑娘,我逃一次都让自己的肠子悔青了,还敢再犯同样的错误吗?唉,我又没做亏心事,凭什么被吓成这样呀?我一定会老实不动,只求你千万不要告我袭击你。你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好吗?” “哼,你刚才不仅弄疼了我,还差一点憋死我,并威胁要我的命呢。” “我···我哪敢呀···还···还不是故意吓唬你一下吗?” 警花不再搭理他,而是协助她的同事们把这条圆弧型走廊里的剩余几间客房一起端了,结果又带出几个衣衫不整的男女。 警花这时再来到岳剑涛的跟前,看他果然老实蹲在那里,不由冷笑道:“还算你识相,快站起来跟我们下楼吧。” 岳剑涛自从长到三十多岁,什么时候丢过这么大的人,现过这么大的眼? 他觉得这个警花心肠还不够硬,便继续软磨硬泡:“警花姑娘,我真的不想去你们公安局,最好在这里把事情弄清楚好吗?” “你少废话。我要是不告你袭警就算够照顾你的了,请你不要得寸进尺好吗?” “警花姑娘真的不告我了?真是太好了。我就知道姑娘不仅人长得漂亮,心灵同样是美的。请你再帮我一个忙好吗?” “哼,你别净说好听了,忘记刚才怎么对付我了吗?我才不听你忽悠呢。” 警花虽然还在训斥他,但听到这位很特别的‘嫖@客’夸奖自己,心里还是美滋滋的。表情也不那么英气逼人了。 ”警花姑娘,我毕竟是从部队下来的飞行员,假如真把我押解到局子里,那真是好说不好听呀。我真是无辜的。” 警花听了他刚才陈述的理由,觉得有一点逻辑,便好奇道:“你既然说是跟踪一个女孩来的,那说说那个女孩叫什么名字吧?等下了楼,我帮你问问。” “她叫林丽。对了,她还有一个姐姐也是警察。” 警花一听,顿时花容失色! 第15章闲言碎语 岳剑涛总觉得自己看这个警花,一直看不够,即便她对自己横眉冷对时也是如此,所以当警花的俏脸变色,顿时敏锐地捕捉到了。 他不由失声道:“难道你就是她的姐姐?” 警花双眼瞬间噙满了泪花,通过表情告诉了岳剑涛答案。 岳剑涛趁机又仔细打量眼前的警花,一点看不出她比林丽的年龄大,也许因为她的清纯掩盖住了比林丽还大的年龄。当然,她跟林丽相比,无论从气质上和容貌上都没有一点相似之处。这也许是同父异母造成的差别。不过,林丽虽然很美,但眼前的警花更美,甚至远远高出林丽一个档次。他岳剑涛可以面对林丽时保持坐怀不乱,但如果在相同情况下遇到这个警花,恐怕早就把她拿下了,因为她太像自己的初恋了。他这时再无恐惧心理了,却盘算怎样跟这位警花套近乎。 “警花姑娘,小丽就在楼下呢。你能通过自己的关系把她保出来吗?” 岳剑涛眼见警花有点失去了方寸,整个都几乎懵在那了,便出言提醒。 警花并没有被他所点醒,依旧脸色苍白,紧咬下唇杵在那里,但她的同事这时也发声了:“小林你怎么了?快点押嫌疑人下楼哇。” 提醒她的还是那位中年警官,他俨然就是警花的一个上司。 警花终于醒悟过来,定睛一看,那些押解头一拨嫌疑人的同事们也陆续上楼了,正要接手后一拨的嫌疑人,其中还包括两位女警察。 警花“哦”了一声,“李队,这位先生的情况比较特殊,我想在这里再向他核实一下,如果不是过来消费的,就把他就地放了。” 那位警官这时也仔细打量一眼岳剑涛,觉得他是够特殊的。因为现场抓捕的其他嫌疑人都衣衫不整,即便押出来,也没有把衣服穿利索,而他却衣冠楚楚,面相也气宇轩昂,哪里像一名嫖@客? 警官也不想因为错抓好人而让人家编入嫖@客队伍里出丑,于是点点头:“那好吧,你就问清楚,如果不是我们要抓的人,就让他留下一个联系方式,然后放人。” “好的,我立即对他盘问。” 中年警官又瞥一眼人高马大的岳剑涛,赶紧又提醒警花一句:“小林,你要注意安全。” “好的,我想找一个帮手。” “哦,你要找谁?” 警花冲那两位女警的其中一位招招手:“小王,你过来一下。” 那名女警看样子平时跟警花关系很好,立即走了过来:“小芸,什么情况?” 岳剑涛跟那位女警对视一眼,发现她同样年轻,容貌也很出众人,也算是一个出类拔萃的警花,但跟身边的警花相比,无论哪方面都略逊一筹。 那位女警眼色一搭岳剑涛,也怦然心动,没想到这样酷的帅哥也居然过来泡妞。 警花这时向那位女警解释:“这位先生说是过来”找我妹妹的,却被我误抓的。所以,我想尽快弄清楚情况,免得让他下楼后受到不公正的待遇。” 警花显然把自己的这位同事视作无话不谈的闺蜜,把自己的妹妹可能在这里的情况毫无隐讳地告诉了她。 女警顿时花容失色:“小丽怎么会在这里呢?太不可思议了。” “我并没有发现她,所以想请你帮我核实一下。” “小芸你说我该怎么做?” 女警这时看到中年警官已经率领其他的同事把这里的嫌疑人都带下楼了,便放心地对女同事朗声:“你立即下楼去那些小姐堆里问一下,如果里面真有叫林丽的女孩,就立即把她押上来。我就在这间房子里等你。” 警花一边说,一边用小手一指距离自己最近的一扇敞开的房门。 女警抬头一看,发现那扇门框上面标着322的门牌字样,不过又提醒警花:“你要单独面对他,可要多留点神。现在的男人可都居心叵测。” “你放心,这个家伙戴手铐呢,玩不出什么新花样。” 岳剑涛脸色不由尴尬一笑:“那位姑娘请放心。我跟这位警花姑娘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女警一听他称呼自己为‘姑娘’,但称呼自己的闺蜜却是‘警花姑娘’,简直就是厚此薄彼,鼻孔不由哼了一下。不过,她随即一想,这个‘警花姑娘’的称谓可是有些奇葩,是自己从未听过的。这其中包含了称呼者对被称呼者的一种爱慕之情。 她不由用目光对他和她来回扫了一下。 警花看出闺蜜的心事,不由涨红了脸颊:“喂,你咋还不去?” 女警赶紧掩饰:“哦,我还不认识你的妹妹呢,请你提供一下她的特征呗?” “她叫林丽。你通过叫名字,不就找到她了吗?” “唉,现在叫林丽的女孩多了。万一这里的小姐们有跟林丽重名的该怎么办?” “这···” 岳剑涛赶紧插嘴:“姑娘就注意一个留着披肩发和身材一件粉红色的连衣裙的女孩就行。而且,她留着蓝眼圈,玫瑰色的指甲和趾甲。” 女警一愣:“什么指甲和趾甲?” “就是手上和脚上都染指同一种颜色。” 警花显然也清楚自己的妹妹有这样一件裙子,而平时也确实喜欢用玫瑰色来美甲,不由白了岳剑涛一眼。 女警心里有数了,便跟警花交换一下眼色,就转身下楼了。 警花不想跟他在走廊里等候,便向他一努嘴:“请进吧?” 岳剑涛很知趣地退到了那间322房间里,并等警花走进来,就转身关闭了房门。 警花脸色一变:“你想干什么?” 岳剑涛嘿嘿一笑:“还是关上点吧。万一你的同事在走廊里巡视,发现你跟我亲密地同处一室会影响不好。” “哼,你少跟我嬉皮笑脸的,快离我远一点!” 岳剑涛看出她对自己还心存忌惮,为了让她放心,边退到了房间里面,低头看了看一张凌乱的床铺,边坐了下来。 女警又禁不住训斥:“谁让你坐下来的?赶快站起来!” 岳剑涛又尴尬了一回,微微吐了一下舌头,还是乖乖地听话。 这时候,他发现警花的美丽的脸庞上覆盖上一层哀伤,不由暗自心惊,随后一想,终于明白了其中原委。她一定是为自己的妹妹难过呢。的确,她过来扫@黄,却竟然扫到了自己的亲妹妹,这恐怕是天下笑谈。自己该怎样帮她呢? “警花姑娘?” “嗯?” 正在陷入痛苦思索的警花被他突然一叫,下意识地答应一声。 “我听刚才的姑娘叫你‘小芸’,难道你叫林芸吗?” “哼,难道你没听我妹妹说吗?” “我···虽然她在我家住了好几天了,但我跟她实际接触一天而已。她又向我隐瞒了很多情况,并没有细谈关于你的事情。” “哼,你也够可以的。在对我妹妹还不了解的情况下,就领她回家上床。” 岳剑涛赶紧辩解:“警花姑娘不要误会。我跟令妹什么都没发生。” “哼,我妹妹既然那么开放,你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怎么不可能发生那种事呢?” “唉,天地良心呀。我岳剑涛可不是一个随便的人呀。当初是把烂醉如泥的令妹带回家的。对她的行径很反感,怎么肯跟她上床呢?” 他思忖一下,便又解释:“她虽然住在我家,但我俩并不算‘同处一室’,因为我家有三个卧室呢。” “哈,你们开飞机的真是有钱,一个人在黄江市买了那么大的一套房子,真是大手笔呀。” 岳剑涛一副苦笑:“我算啥呀?跟本地人相比可差得太远了,人家就凭自家的房产地,就可以拥有几套甚至十几套的房子,而我就这一套房子却要还十多年的房贷呢。” “哼,你就知足吧。我就是干一辈子的警察,在这里也未必买得一起套小居室。” “唉,警花姑娘就凭你自身条件,还用自己花钱买房吗?天下的土豪不得被你扒了挑呀?” 警花的俏脸又涨红了:“呸!谁想嫁给土豪了?本姑娘要嫁也要嫁给一个志同道合的男人,而他未必有房。” 岳剑涛一呆:“警花姑娘最好嫁给一个有房的志同道合者吧?毕竟,有房子并不是一件坏事情。” “喂,请你不要左一声‘警花姑娘’,右一句‘警花姑娘’好不好?简直酸死人了!” “哦,那我叫你‘小芸’吧?” “呸,‘小芸’是你叫的吗?如果按小丽那论,你还要叫我一声‘姐姐’呢。” 岳剑涛心里一急,刚想摆手,但这才意识到自己还被人家铐着呢,便只好摇头:“你可不要这样说。我跟令妹一点关系都没有。” “哼,如果没有关系,你要留宿她?” “唉,我当时不是为了救人嘛,当然就不能顾忌这些小节了。” “哦,她住你家头一宿倒是情有可原,那你把她长期留宿在你的家里,又该作何解释呢?” “你的妹妹是什么样的女孩,难道你不清楚吗?她其实已经讹上我了。我如果再把她往外推,恐怕又把她推回老路上。哦,我的意思是她继续在外酗酒,被那些小混混们欺负。” “噢,你原来真是好心,就比如今晚偷偷跟踪她到了这个地方,也是为了保护她吗?” 岳剑涛的表情显得很黯淡:“对不起,我对这里的环境不熟,又迟了一步,结果把她给跟丢了,等再看到她,她已经跟人家‘那个’了···” “不要说了!” 林芸虽然听她说自己的妹妹,但自己作为姐姐,脸上同样无光,赶紧打断了他。 岳剑涛赶紧向信誓旦旦表殷勤:“警花姑娘请放心,我以后一定帮你照顾她。” 林芸立即嗔怪道:“不要再这么称呼我。” “哦,好的,小芸。” “也不许你叫我‘小芸’!” “那我叫你什么?” 林芸俏脸有些发烧:“应该叫我‘姐姐’。” 岳剑涛惊愕地望着她:“警花姑娘你搞没搞错?我比你大了八岁呀!” “哼,就算你比我大十八岁,但如果按照我妹妹这里论,你就该随她叫我一声‘姐姐’。” “我···我跟她什么关系都没有呀。” “难道你现在嫌弃她了?” “我···我压根对她没有感觉呀。” “哼,这可由不得你。假如你敢抛弃我妹妹,那我就绝对不会放了你的。只有当我的面,接受并原谅了我的妹妹,才有可能获得自由。当然,这要在我确定她就在现场的情况下。” 第16章释放 岳剑涛有些嗔目结舌,瞪了她好半天,才不由吐槽:“警花姑娘这不是‘霸王硬上弓’吗?” 林芸脸颊发烧,顿时嗔怒道:“你胡说什么?” 岳剑涛赶紧解释:“对不起,我刚才有一点用词不当。” “哼,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岳剑涛心里很郁闷,自己虽然极力想跟这位警花套近乎,但人家已经把她的妹妹当球一样踢给了自己。这可如何是好呢?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的走廊里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岳剑涛眼睛一亮,因为他一听到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音,便知道来人是女人,极有可能就是林丽。 林芸也自然听到了,因为距离门口近,赶紧开门一看。 林丽同样被戴着一副手铐已经出现在门外了。 “姐?” “小丽?” 林芸显然还抱有一丝侥幸,希望自己的妹妹并不在现场,可当她的妹妹戴着手铐被女同事押过来的现实还是给她当头一棒。 她突然感觉脑袋有些晕眩,不由抱头摇晃一下身子。 岳剑涛这时也凑近门口,一看她的娇躯就要摔倒,便不顾双手还被铐住,赶紧张开双臂把她的摇晃娇躯套住。这样,他便又一次把这个可爱的警花抱在怀里了。 押解林丽过来的女警见状,顿时大惊失色:“你要干什么?快放开她!” 林芸的大脑经过片刻的混沌之后,又瞬间清醒过来了,一看自己又被这个男人控制住了,简直是又羞又怒,等把他的双臂拼命举出体外之后,随手对他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啪! 这一巴掌让她使出了全力,顿时震得她的小手又麻木又疼痛,差一点没掉下眼泪。 再看岳剑涛,一张脸的一半,立即被印下了几个血红的手指印。 林丽一看自己的心上人被姐姐打了,顿时愤怒道:“你凭什么打我的男朋友?” 岳剑涛并没有感觉怎么疼痛,但听林丽这样一咋呼,脑袋顿时嗡的一下,也差点让自己栽倒在地。 “岳哥你没事吧?他们这些人咋这样对你?” 林丽一看他的那副样子,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林芸勉强掩饰住自己的小手的疼痛,并冲妹妹冷冷地讲道:“你没有看到他刚才怎么对我吗?” 林丽眼看岳剑涛去抱自己的姐姐,心里不能没有醋意,但想到自己的过错更大,便毫无介意地辩解:“他还不是因为要帮你才抱了你一下?你怎么能‘狗咬吕洞宾’呢?” 林芸一看妹妹为了外人居然指责自己这个姐姐,心里就不是滋味,更让她难以忍受的就是自己妹妹居然因为***而被现场抓个现行。这简直让她‘是可忍孰不可忍’,便怀着满腔的怒火冲妹妹也狠狠扇一记耳光。只不过她这记耳光要比打岳剑涛的轻多了,并不是因为怜惜妹妹,而是她的手掌还隐隐作痛呢,根本不敢使劲。 林丽顿时发怒了,同身体去撞击自己的姐姐:“林芸,你凭什么打我?” 林芸一看妹妹冲自己撞过来,不敢硬接,只能往后退避。 林丽身后的女警赶紧把她拦腰抱住:“不许撒野!请你老实点。” 林芸一看妹妹被同事给控制在了,才停住后退的脚步,并用手一指:“你居然背着我做出如此厚颜无耻的事情来···我···我真恨不得打死你···你这样做···对得起死去的爸妈吗···” 林芸心里一酸,不禁抽泣起来了。 林丽显得很不服气:“我做什么了,你竟敢打我?” “你···你做了什么···还有脸问我吗?” 林丽瞥了一眼岳剑涛,随即眼珠一转:“我跟我的男朋友过来放松来,却被你们给抓了,而且还遭受你的‘严刑拷打’。我还要问你呢,到底想干什么?我怎么对不起我爸我妈了?” “你们来放松了?请问是怎样‘放松’的?” “这里是不是做足疗的地方?我的男朋友陪我过来做足疗行不行呀?” 林芸一看自己的妹妹还在信口雌黄,不由气道:“你说来做足疗,那有什么凭证?” “这···我们刚到,还没开票呢,你们警察就闯进来了。” “哦,看样子你是没有凭证了?” 林丽只好摇摇头。 岳剑涛突然看到看玄机,赶紧附和道:“小丽说得对。我就是陪她做足疗来了,刚才讲的话都是骗你的。” 林芸一听,顿时瞪了他一眼,杏眼里发出了寒光。 岳剑涛继续辩解:“你们想想看,哪有情侣一起来这里******的?所以你们把我俩都抓错了。” “是吗?”林芸终于发出了冷笑,“楼下有一位挨打的先生可以向我们证明根本不是这回事呀。” 林丽一听,顿时蔫了。 岳剑涛则赔笑道:“你们警察怎么能听信他一面之词呢?” “难道你想让我们拿出物证吗?” “物证?你们有什么物证?” “物证就在她和那个男人身上。你难道想让我们检查她和那个男人的身体吗?” 岳剑涛一听,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不由苦笑道:“你这个做姐姐的,不会让自己的亲妹妹如此难堪吧?” 林芸怒目横了自己妹妹一眼:“她已经让我难堪了。” 林丽又不禁恼羞成怒了:“我就是到这里来‘卖’了,你想把怎么样?” 林芸先是一愣,随即冷笑道:“算你有种。既然干出这种违法的事情来,那我这个姐姐就不会做视不管!” “哼,现在你想管我吗?早干什么去了?自从你把我弄到这座城市里,给我租了一间小平房后,再管过我吗?你知道我每天活得有多郁闷吗?” “你···就算我疏于管你,难道就是你自甘堕落的理由吗?” “假如你平时能多关心我一点,我能弄成今天的样子吗?” 林芸不禁落泪了:“你再怎么样···也不该走这条路呀···这让我咋在同事们跟前抬头呀···呜呜··” 岳剑涛虽然被她重重一击,但并没有生她的气,一看她一副凄切的样子,便赶紧哄道:“你别哭嘛,赶紧想办法把此事圆全过去,就不会在同事们面前跌份了。” 林芸收住了眼泪,冷冷地质问他:“你想让我怎能做?” 岳剑涛瞥了一眼林丽:“就按照小丽刚才的说法去做呀。虽然我打了那个家伙,但你可以帮忙斡旋,我偷偷跟他私了···” “住口!”林芸愤然打断,“你如果再敢胡言乱语的话,信不信我连你一块抓?” “唉,我现在不是已经被你给铐住了吗?” 林丽这时继续发飙:“我是过来‘卖’来了,但跟我的男朋友无关。我猜测他跟踪我到这里的。你们警察可不能冤枉好人,赶紧放了我的男朋友。否则,我就跟你们没完!” 林芸气得浑身直哆嗦,用手又是一指对方:“好好好,你倒是好汉做事好汉当呀,也够仗义的。那我就成全你。” 她颤抖着手帮助岳剑涛打开了手铐:“你···走吧···” 岳剑涛虽然被解除了手铐,但一看眼前警花悲伤的样子,心里并不兴奋,反倒充满了怜悯,把刚刚解脱的一只大手搭在她的肩头:“小芸你不要难过。我会帮你开导小丽的。” 林芸这时正在气头上,岳剑涛的怜爱只能是撞到了她的枪口上。 她愤然伸手拨开了他那只‘咸猪手’,并冲他吼道:“你如果再不滚,当心我再铐上你!” 岳剑涛不敢造次了,赶紧灰溜溜地往外走。 当他与林丽擦肩而过时,不由用复杂的眼神瞥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林丽这时显得很欣慰:“岳哥,这次没有连累你就好,请你放心,我就算为了你,也绝不会再堕落了。” 岳剑涛吧唧一下嘴,竟然不知道说啥好,只能含糊“哦”了一声,便头也不回往外走—— “等一等!” 正在略有所思的林芸突然叫住了他。 岳剑涛身体一颤,慢慢地回首:“你还有事吗?” 林芸并没有搭理他,而是把目光对向了她的同事:“小王,你带他下楼做一个登记,并亲自送他出去。” 女警小王会意点点头,便走出了房门,向岳剑涛一摆手:“请跟我走吧。” 岳剑涛又深邃地凝视了林芸一眼,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小王把他带到楼下时,他发现楼下的嫖@客和小姐们分别排成了两部分,齐刷刷地蹲坐在大厅的两端,看押他们的并不只有警察,还有随警记者的摄像机不停地扫描着他们。 这时候的他们无论男女,都似乎懂得了廉耻,一个个都蒙住了头或者捂住脸,生怕真容被曝光。 岳剑涛见状,暗暗心惊的同时,又心生侥幸,自己也差一点成为那些嫖@客当中的一员。 第17章笔录 女警小王这时来到一位警方负责人跟前,先跟他耳语几句。那位警方负责人扫了岳剑涛一眼,也看不出他跟那些嫖@客有什么相似之处,便冲跟前女警点点头。 女警小王于是冲还在溜号的岳剑涛示意:“请你跟我过来一趟。” 岳剑涛跟她来到那个吧台前,这时候守在吧台的已经不是那个‘妖女’了,而是一个戴眼睛的中年女警。 小王冲她要来了一个本子和圆珠笔,然后为岳剑涛做笔录:“你叫什么名字?” 岳剑涛不敢隐瞒,老老实实低回答:“我叫岳剑涛。” “年龄?” “33岁!” “家庭住址?” “德惠小区6栋楼2单元802室。” 低头做笔录的小王不由抬头瞥了他一眼:“那可是黄江市的高档社区呀。你是租房吗?” “不,那是我新买的房子。” 小王的眼神变得愈加羡慕,语气也客气很多:“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是汉东民航公司的飞行员。” “哦,你是开什么型号飞机的?” “E——838!” “哇塞,它可是国际干线的大飞机呀。您可真了不起!” 岳剑涛面对她的仰慕,故作不以为然:“这没什么了不起的。E——838是国内最新款的干线大飞机,并配有电脑操作的自动系统,凡是能玩电脑的小朋友都能让它飞起来。这比我曾经驾驶过的战斗机简单多了。” 小王显得很较真:“话可你不能这样说,就算E——838再容易操作,那也必须交给一个有丰富的驾驶经验和高强的驾驶技术的飞行员来操作,因为它关系好几百名乘客的生命安全呀。” 岳剑涛欣然一笑:“姑娘倒是很懂这个道理。” 小王记录完岳剑涛的个人信息后,便亲自送他出去。因为门外有警方人员看守,可不是一般人自由进出的,也只有警方内部人员才能畅通无阻。 岳剑涛等她把自己送到‘安全区’,便冲她含笑:“姑娘别送了,谢谢你了。” 小王这时对他充满了仰慕,不禁问道:“岳先生,我可以问您几个题外的问题吗?” 岳剑涛因为她帮了自己,便不敢怠慢,立即停止了脚步:“姑娘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 “小芸的妹妹真的在跟您谈恋爱吗?” 岳剑涛脸色先是一囧,随即讲道:“我跟她认识不久,还不了解她,之前只能算准女友吧。” “现在您应该了解她了,还会要她吗?” 岳剑涛心里一动,眼看眼前的女警对自己的仰慕之情,难道她看上自己了吗? 他迟疑一下,才淡淡地反问:“你看我和她般配吗?” “呵呵,您是觉得自己配不是她?” 岳剑涛尴尬地瞪着她:“你为什么这样想?” 小王显然是在开玩笑,眨了眨恶作剧般的眼神:“因为她年轻呀。您已经33岁了,而她才刚满22岁。您岂不是‘老牛吃嫩草’吗?” 岳剑涛不禁苦笑:“所以我自己有自知之明,在当初她主动追我的时候,就委婉地说‘不’了。” “哦?那您以后再面对她时,就不要‘委婉’了,而是坚决说‘不’了,对不对?” 岳剑涛含蓄地表示:“我希望她能自重。” 小王柳眉突然一挑:“您是不是看上她姐姐了?” 岳剑涛心头一震:“我对她不了解,对她的姐姐更不了解,还不知道她有没有男朋友呢。” “如果她没有男朋友的话,您会追她吗?” “这···可不好说,一切都靠缘分。” “哈哈,今晚你您俩能在这个特殊的场合邂逅。她还亲自为您戴上了手铐,那您认为不是一种缘分吗?” 岳剑涛又是苦笑:“照你这么说,我和她是‘不打不相识’了。” “这话又是怎么说呢?” “因为我觉得自己是无辜的,在她抓捕我时,还曾经拘捕过。” “是吗?” “是呀,虽然我能在与她的PK时能占据上风,但最后吃亏的毕竟是我。” “您是指她打了您耳光?” “那是当你面打的。在这之前,她可让哦吃尽了苦头。唉,我今晚是‘秀才遇到兵’了。” “您错了。她还是给您解释的机会。否则,您今晚不会这么容易脱身。” 岳剑涛思忖一下,想想也是,便试探地询问:“那她会放了自己的妹妹吗?” 小王黯然摇摇头:“她不是一个徇私的女孩,如果想放自己妹妹一码的话,就会让您带走了。” “那她会把妹妹怎么样?” “公事公办呗。不过,对她妹妹这样的情况,我们也只能是罚款教育,又不能判刑。” “按照你这么说,她妹妹也很快会被放出来了?” “是的。只要她能交够罚款。” “假如她本人交不出罚款该怎么办?” “当然要找她的亲属要了。” 岳剑涛心里一紧:“她在这里没什么亲属,不会找我要钱交罚款吧?” “您放心,小芸会自掏腰包的。” “唉,她又何必如此呢?” “摊上这样的妹妹,她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了。” “唉,她也挺不容易的。” 小王瞥了他一眼:“您要是了解她的经历了,会更同情她的。” “哦,那她一个女孩子到底有什么经历呢?” “这···如果您有一颗好奇心的话,就等有机会去问她本人吧。我可不方便向外人透露她的信息。” 岳剑涛赶紧赔笑:“姑娘就说说呗。” “不好意思。我得回去干活了。您也赶紧回家吧。” “喂···” 岳剑涛还想纠缠她几句,但女警已经甩给他一个背影,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那懂戒备森严的建筑。 岳剑涛本想了解一下那位警花的联系方式,但却没盼到这样的机会,只好怏怏不快地往回走,一直闷头走出了二里多远,才打上了出租车。 岳剑涛一推开家门,顿时觉得里面冷冷清清的,心里很少郁闷。虽然这对他来说,本来是一种常态,但回想之前回家时那种殷切的心情,才让他突然产生了这种落差。 他首先走进了林丽住过的那间客房,豁然发现里面增添了许多女孩子的服饰和用品。他惊愕了半天,才明白这是林丽趁自己不在家的时候,已经把她的家完全搬过来了。唉,他该接下来怎么面对呢? 他怀着一种惆怅的心情躺在床上,那位青春靓丽的警花的芳容顿时充斥着他的脑海,就算想摆脱也办不到。 他突然感觉自己好像中魔了,虽然打过交道的女孩也不少了,那为什么今晚的遇到的警花让他魂牵梦绕呢?可是,鉴于自己跟她妹妹这样的关系,自己可能跟她走到一起吗? 岳剑涛虽然不缺乏理智,但那位警花的容貌和身材就是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他一看自己回避不了,就干脆回顾起与她遭遇时的细节··· 当他回想到自己在跟她发生肢体冲突时自己扭她的胳膊,捂住她的嘴,感受到她身体的青春气息时,顿时产生一种惬意,感觉当时的‘亲密接触’真是让他回味无穷··· 这一夜,他彻底失眠了。 天亮时他打个盹,却经历一个梦,梦见林芸对他温顺得像一只羔羊······ 第二天,他带着一种怠倦的精神起床了,觉得自己应该去公安局探望一下林丽。当然,他更想看到的是林丽的姐姐林芸。 于是,他勉强打起精神开始洗漱。 当他正在刷牙的时候,突然感觉腮帮子有些胀痛,仔细一看,才发现外面有些红肿。 他呆愣一下,顿时想到这就是那位警花的杰作。 她妹的,昨晚对自己下手还真够狠。自己当时咋没感觉疼呢? 岳剑涛这时开始回顾警花对自己的虐待,想通过对方的不好,来减轻自己对她的念念不忘。可是,他的这种办法不灵,还是想马上见她一眼。昨晚是灯光下看到她的样子,不知道在日光下这朵警花有多绚丽。 叮咚! 当他收拾好了,正要出门时,门铃声突然响起来了。 他不由一征,谁会在这个时候来他家呢? 他机警地通过猫眼向门外观察—— 一身戎装的林芸正站立在房门外。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由缩回头使劲揉了揉眼睛,再凑上去仔细观察,这才确定他不是在做梦,门外的人正是自己念念不忘的警花。 他感觉自己的灵魂就快出窍了,狂喜之下又觉得不可思议——她怎么会主动送上门呢? 第18章恳求 岳剑涛压抑着自己激动的心情,让自己尽快平复下来,因为对方已经按响了第二遍门铃,假如自己再因为惊喜而不知所措的话,那警花就会以为自己不在家而转身离开了。既然是送上门的礼物,怎么能让她轻易走掉呢? 他思忖到这里,刚要伸手开门,又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赶紧转身跑会自己的卧室,并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副风湿膏。原来,他曾患过风湿病,用过这种风湿膏,抽屉来还剩下这一副。 他以最快的速度把风湿膏撕开,并把两撇风湿膏一股脑地粘贴在昨晚挨打的那半张脸上。 但他对照镜子打量一下自己的尊荣,不禁得意地笑了,并匆忙地往外跑,因为担心自己的速度太慢,并预先发出一个动静:“来了!” 嘎吱! 当他打开房门向外定睛一看,顿时感觉视觉收获颇丰。原来,门外的警花的随身行头有些改变,上身还是半袖警服,但下身却由昨晚的长裤变成了警裙,并没有穿袜子,最大尺度地显示出她那两条白皙的美腿。 岳剑涛不停地上下打量她,并发现她的一只手正提着自己昨晚落在出租车上的手包,顿时明白了她的来意,于是问道:“你怎么找到我家的?” 林芸一看对方的眼睛有些不老实,本来心生厌恶,但却对他厌恶不起来:“喂,你的脸怎么了?” “哦,昨晚疼得我一宿没睡着觉,只好贴上膏药了。” 岳剑涛故意垂下头,趁机偷窥她的美腿。 林芸果然过意不去:“对不起。都怪我昨晚太冲动了。” “没事没事,我知道姑娘昨晚的情绪不好。” 林芸迟疑一下,才轻声解释:“我们昨晚找到那位出租司机了,并得到了你落在车里的手包。我的同事在做关于你个人信息的笔录时,忘记问你的联系方式了。所以,我只好按照你提供的地址亲自登门了。” “哦,是吗?谢谢你了,快请进吧。” 岳剑涛生怕她会在门外讲几句话就走,就赶紧先转身往里面走,就连她手里拿着自己的包也不去接,要由她亲自送进来。 林芸心里有些紧张,在门外做了半分钟的心理斗争之后,才鼓起勇气向门里迈进了美腿。 岳剑涛一看她跟进来了,心里不由窃喜,赶紧把她领到客厅的沙发处。 林芸一边走,一边警惕地打量屋里的环境,并发出感叹:“你的家真大。” “那是,这是标准的120平三居室。” 林芸在他的示意下坐在了沙发上,继续好奇询问:“你单身一个人,干嘛买这么大的房子?” “哈哈,我现在是单身不假,但不想一辈子都单身。我买房子当然是为了取媳妇呀。现在的女孩可是首先要求男方有房的。” “哦,你到是善解人意呀。” “这叫什么‘善解人意’呀?现在社会人都这样说。我就是因为职业关系,并没有买车。因为买车又无法经常开,就白白浪费了。假如找到了女朋友的话,如果她需要,还会买车的。” 林芸不由苦笑:“是呀,现场很多女孩把车房作为选择配偶的标准。你倒是顺应潮流呀。” “哈哈,只要投其所好,才能获得异性的芳心嘛。” 岳剑涛调侃到这里,不由偷眼打量一下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不起,我去给你倒水。” 林芸一看她要离开,赶紧阻止:“你别忙了,我不渴。” “你大老远来我的家送包,怎么能不喝点水呢?” 岳剑涛还是执着地为她倒了一杯纯净水,并递到她的跟前。 林芸显得很拘谨,接过水杯后,并不想饮用,而是放在了茶几上。 岳剑涛赶紧声明:“我发誓杯子里肯定没毒,也没其它烂七八糟的东西,姑娘可以放心饮用。” 林芸扑哧一笑:“我要是怕这个怕那个的,就不会独自来你家了。” “是呀,你本来可以带你一个伴过来的。谢谢你对我的绝对信任。” “我···我当然信任你了。因为你是我妹妹的男朋友嘛。” 岳剑涛脸色一变:“你千万不要提这茬。我不会认可她的。” “可是她对你已经着迷了呀。难道你就忍心伤害她吗?” “哼,她如果真为我着迷,还会出去找男人吗?” “她···并不是为了生理需要,而是为了钱呀。” “哈,难道凭我的经济条件,还养不起她吗?” 林芸双眼突然泛起了泪花:“她昨晚跟我说实话了,要一心一意爱你。她昨晚以为你不会回家,经不住那个男人的纠缠,本来想做最后一回的。可是···” “哼,最后一回?你觉得她能收得住吗?” “我···我没有管好她···现在只有你才能帮她走出泥潭···你就可怜一下她吧。” “姑娘你还是年轻,还真是不明白爱情并不是怜悯啊。” “我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对她来说,目前只有爱情才能让她回归人生正确的轨道上来。” 岳剑涛沉吟一下,不由试探询问:“她昨晚在哪?” “她跟其他人一样,在拘留所里过了一夜。但今天必须要被接出来。” “哦,她如果出来会住哪呢?” “她已经把我租的房子给退了,东西都搬到你家了。所以,除了这里,她没有地方可去。” “她没地方去?难道你有地方去吗?” “我···我住宿舍。” “可是,我并不想让她住我家。” 林芸又是一副哀求:“你如果在这个时候把她推出去,就等于再次把她推进火坑呀···恐怕再难以把她拉回来了。” 女人的眼泪就是对付男人的武器,对于岳剑涛这样性情中的男人来说,还是蛮有杀伤力的。 “你别哭呀···有话好说。” “岳先生,目前只有你能帮助我妹妹了。所以,请你千万不能坐视不管呀。” 岳剑涛眨了眨眼睛:“你来我的家的目的原来不是专门送包,而是为了这件事吧?” 林芸羞愧地点点头。 “怪不得你虽然不太放心我,但为了单独跟我谈这件事,宁愿冒险不让同事陪同。你真是用心良苦,为了自己的妹妹,都把自己豁出去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如果不相信你是那种色狼,怎么会求你接纳我的妹妹呢?再说,我是一名警察,你就是心怀不轨,又能把我怎么样?” 岳剑涛嘿嘿一笑:“是呀,我就是想打姑娘的主意,但也是仅有这个贼心,却没有这个贼胆呀。” 林芸对他的嬉笑有些不满:“请你说话严肃点,我跟你谈正经事呢。” “喂,你这样对我颐指气使的,算是在恳求我吗?” 林芸一呆:“我的低三下气会感动你吗?” 岳剑涛思忖片刻,才慢吞吞地表示:“她既然把家里的东西都搬到我家了,如果在这个时候请她把东西搬走,确实有些不近人情。不过,我实在难以接受她做我的女朋友,” 林芸眨了眨眼睛:“只要你先不要把她拒之门外就好。这起码起到一个缓冲的作用。至于感情方面嘛,可以慢慢相处,假如真的合不来,也不能勉强。” “你让我还给她机会?” “你错了,机会是对等的。虽然她一时失足,但不等于她的本质就是一个坏女孩。她是我的妹妹,我还是比较了解她的。她起码还有善良的一面,也曾经救过我。” “她救过你?” “是的,如果不是她救我,我早十多年前就死了,也就当不了警察了。” “哦,她是怎么救的你?” “这···说来话长···不提也罢。” “这跟你的经历有关吧?” “是的。” 岳剑涛不由仔细打量着她娇滴滴的模样,很难想象得到她会有什么不平凡的经历,而且还遭遇过危险,于是就再也耐不住内心的好奇:“我对姑娘的经历很感兴趣,现在就想知道。你要是想让我接纳她,就必须把自己的经历讲给我听。当然,还包括她是如何救你的?” “如果你知道了我的经历,就一定会接纳我的妹妹吗?” “我起码会允许她在我家住一段时间。” 林芸低头思忖良久,终于点点头:“那好吧。我就简单讲述一下我的经历。” 岳剑涛满意一笑:“我洗耳恭听。” 林芸回顾往事,双眼不禁湿润了:“我其实跟她是同父异母的姐妹。” 岳剑涛点点头:“嗯,她对我提过。” “她还对你讲些什么?” 岳剑涛一耸肩膀:“除了说你不管她,就再没介绍过你什么。” 林芸不禁黯然道:“我如果不想管她,能把她的户口迁到黄江市吗?还不是要她在我的身边,相互有个照应吗?她···太不懂我的心了···” 岳剑涛一看她要伤情,赶紧劝导:“你先不要难过。她也许说的是赌气的话,为她的不检点开脱呢。现在还是话归正题,讲一讲你的经历吧。” “好吧。既然你实在想了解,我就满足你的好奇心。但你说话要算数,只要我把自己的经历告诉你,你未必要接纳我的妹妹。” 岳剑涛为了弄清她的经历,当即一拍自己的胸脯:“姑娘请放心,我岳剑涛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从来是说一不二,就算是吐口唾沫都是板上钉钉的!”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林芸于是开始缓缓地讲述起来了··· 岳剑涛则认真聆听着,很快被她坎坷的成长经历深深震撼了—— 第19章残暴 林芸出生在距离黄江市两千公里的琛西地区的普通农村家庭。可是她一生下来就没有见到过生母。因为她的妈妈在生她后,突发大出血,不治身亡了。所以,她一出生就几乎是一个孤儿。 她的爸爸名字叫林凯,是一个农民工,常年在外面工地做泥瓦工。老婆的难产让他很难过,便迁怒于自己的女儿。在他看来,自己的老婆如果不生她,就不会死。她就是把自己的老婆克死的。不过,他还不能把还处于在襁褓里的女婴怎么样,就把她交给年老多病的老妈照顾,自己继续出外打工。 可是祸不单行,小林芸在奶奶的呵护下才长到一岁多时,奶奶突发脑溢血,很快撇下她而撒手人寰了。 林凯从城里回来为老妈料理丧事的时候,居然领回来一个女人。 她就是林芸后来的继母——李敏。 林凯一看自己的女儿长得蛮可爱的,又没地方可送,便跟自己的女朋友商量后,勉强收养在身边。不过,他对女儿并不好,因为一看到她就会令他想到自己的亡妻,所以对女儿一点好眼色都没有。 李敏一看老公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并不待见,也自然不把这个女孩当回事,因为小林芸乖巧可爱,她对这个孩子还算过得去,可一年后,她生下了自己的女儿小林丽时,立即把所有的母爱都放在了亲生女儿身上,不仅疏远了小林芸,甚至对她虐待。 林凯因为继续在外面打工,不经常在家,自然不会理会小林芸在家受虐待的事实,因为爱屋及乌,同样对小林丽宠爱而冷落另一个没娘的女儿小林芸。 小林芸就是在父亲冷落和继母的白眼和打骂的环境里慢慢长大的。由于她在家里很孤立,所以培养起了她不屈和自强的性格,学习成绩一直在学校名列前茅。 小林丽相比之下,因为受到溺爱太多,便养成了张扬跋扈的性格,并在生母的纵容下,经常欺负同父异母的姐姐。小林芸也因为她没少挨继母的打。 就在小林芸十一岁的某一天,林凯从外面打工回来,并带回来一个小古玩,那是一个小花瓶。 据林凯说,这是他们在施工过程中,从十几米的地下挖掘出来的,估计是哪个朝代的文物。他偷偷带回家,就是想把它高价卖掉,可以发一笔横财。 李敏也很高兴,立即把它收藏起来,要等合适的机会再把它出手,并对露出好奇眼神的小林丽和小林芸警告道:“你们俩听好了,千万不要碰这东西。假如弄坏了,那就不得了了。” 小林芸听了警告,自然对那个小花瓶避而远之。可小林丽眼看妈妈把小花瓶包裹好了,放在箱子里,显得意犹未尽。 林凯因为好些时间没有回家了,村里有一个本家请吃饭,于是带着老婆去用餐,并没有带上两个女儿。 小林丽等爸妈一走,就立即打开藏小花瓶的箱子,并开始翻腾起来了。 小林芸猜到她的用意,吓得赶紧劝阻:“小丽不要呀。妈妈不让我们碰那东西。” 小林丽不满地横了她一眼:“你住嘴。我趁他们不在拿出来玩一玩而已。你要是敢告状的话,当心我给你好看!” 小林芸因为这个妹妹过于刁蛮,自然惹她不起,眼睁睁地看着她翻出了那个小花瓶,并一层层打开包装布。 小林芸其实也很好奇,便借机凑过来欣赏。 小林丽因为才八岁,手上自然没轻没重,突然手一滑,那个小花瓶从手里脱落下去。 小林芸赶紧去接,但她的动作太慢,还是晚了一步。 啪嚓! 小花瓶一碰到坚实的水泥地面上,顿时爆成了碎片。 小林芸吓得面如土色,不禁失色道:“小丽你闯祸了。咱爸回家后,非得心疼死不可。” 不料,小林丽在惊吓之余却埋怨她:“我拿的好好的,你干嘛冲过来抢?都怪你!” 小林芸惊愕地瞪着妹妹:“我没有呀,刚才是为想帮你接住它。” “不是,你就是过来抢了,害得我脱手了。都怪你!” 小林芸一副哭相:“小丽不能冤枉姐姐呀。他们会打死我的···” “哼,就是你的过错。他们打死你才活该呢。” 小林芸顿时吓哭了:“小丽···求你不要赖在我身上好不好···姐姐求你了···” 可是,无论小林芸怎样哭求,但小林丽一向骄横惯了,岂肯怜悯姐姐? 等林凯喝得醉醺醺的领着老婆回家时,一看到满地破碎的花瓶,惊得酒醒了一半,不由失声指着吓成一团的两个女儿:“这···这到底是谁干的?” 小林芸一看爸爸要发飙,吓得连连摇头。 李敏也心疼得不得了,一看到这种状况,首先表态:“当然是小芸干的了,咱们的小丽多乖呀,平时最听我的话了。” 小林丽一听妈妈这样说,便顺势指着姐姐:“是她干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林凯双目冒火,紧紧盯着大女儿:“你为什么要跟我过不去?” 小林芸这时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只能连连摇头:“爸爸···不是我···不是我···” 李敏顿时气道:“你这个臭丫头既然闯祸了,却不敢承认,难道想赖我们小丽不成?” 小林芸一看爸爸情绪快要失控了,就算得知是妹妹干的,恐怕也要痛打一顿了。 她的泪眼瞥了一下表情紧张的妹妹,便‘噗通’一声跪在爸爸的跟前:“爸爸···是我错了···对不起···” 林凯就算大女儿不承认,也要先拿她开刀了,这时更是怒不可遏,照准女儿的头部狠狠就是一脚。 小林芸一声闷哼,身子顿时砸在地面上。 林凯当时不到四十岁,尚属于身强力壮,这一脚踢在小林芸的要害处,几乎要了小林芸的命。幸亏他穿的是拖鞋,才没有让小林芸的脑部受到硬伤害。但小林芸还是痛得几乎昏死过去。 林凯对这个女儿的新仇旧怨一起涌上心头,不等她慢慢爬起来,便继续一番狂风暴雨般的拳脚相加。他不像是在打女儿,而是像打苦大仇深的阶级敌人。 小林芸感觉全身就像被撕裂了一样剧痛,用一副柔弱的躯体去承受力道十足且雨点一样的壮汉的拳脚,痛死过去又被打醒了,来回重复着··· 李敏都看得吓呆了,虽然她也经常殴打小林芸,但从未有这样的重手,想开口劝阻,但没敢开口。 小林丽则已经吓坏了,连声哭喊:“别打了···别打了···” 李敏一看爱女受惊,赶紧把她搂住怀里。 小林丽虽然在妈妈的怀抱里,但吓得身体依旧瑟瑟发抖。她没有勇气把实情讲出来,就怕爸爸像对付姐姐那样对付自己。 已经丧失理智的林凯哪里肯罢休,一想到这个‘讨债鬼’处处跟自己做对,先是克死了自己的前妻,又让自己的老妈死于非命,如今又让自己发财的美梦破灭。这些无法不让他嫉恶如仇。他的出手越来越变本加厉了。 小林芸开始还能发出惨叫,但最后已经没有声息了。 李敏一看情况不对,便再也不能无动于衷,放开女儿奔上去拉开了已经累坏的老公。 林凯真的疲惫不堪了,再也没有力气施暴了,便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呼呼喘息不停。 李敏蹲下身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小林芸一检查,顿时大惊失色:“老林,小芸已经死了!” 林凯惊愕地瞪着她:“这个‘讨债鬼’真的死了吗?” “是呀···她已经没有呼吸了!” 林凯沉寂一下,不由恨恨地表示:“死得好,她该死!” “可是···现在出人命了···你要为她偿命的。” “哼,她是我的孩子。难道我就不该教训吗?” “你教训她,当然可以,但不能把人打死了呀。” “谁让她这么不经打了?死了活该!” 李敏还是有点文化的,面对粗暴且没有一点法律意识的老公,简直是不可理喻,只能皱紧眉头:“这该如何是好?” 小林丽一听姐姐已经被爸爸打死了,简直懵了,傻傻地呆愣在那里。 林凯的雷霆的怒火终于燃烧殆尽,冷静地一想,自己家里出了人命,自己绝对难逃干系,不由沉思起来。 李敏一看老公也已经后怕了,不由哀求道:“孩子她爸,你快想个办法呀。” 林凯望了一眼窗外的夜幕,突然眼珠子一转:“我立即把她扔到村东的大坑里去。这样,咱们就可以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 李敏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老公的意图,便连连点头:“你这个办法好,趁现在赶紧办吧。” 林凯喝了几口凉水之后,便俯身把小林芸抱起来,并把扛在了肩膀上,想趁着夜色把大女儿偷偷运送出去。 李敏有些不放心,便随手拿起一把钢叉要跟老公一起走。 林凯压低声音问道:“你要干什么去?” “现在天已经黑了,恐怕野狼已经出动了。我不放心你,帮你壮壮胆吧。” 林凯感觉老婆讲得有道理,便点点头,算是默许了。 李敏在出门之前,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女儿,便匆匆叮嘱已经吓傻的小林丽:“闺女好好看家。我们马上就回去。” 小林丽的目光有些呆滞,对妈妈的话无动于衷。 李敏又想到了什么,便加重语气警告女儿:“关于今晚的事情,你千万不要对任何人讲,就说姐姐被狼给吃了。” 小林丽一听,惊恐地抱住了脑袋。 李敏一愣,但因为老公扛着小林芸走远了,无暇再顾及女儿,便关好家门去追老公去了。 林凯的家正好住在村东头,所以不需要通过街坊的家门,减少了不少的风险。 他扛着女儿的尸体一口气走出了二里多地,终于来到了一个几十米见方,最深处达三米多的大坑边缘。 他这时有些追悔莫及,但为了逃避法律的制裁,还是一狠心把女儿的尸体抛下了黑漆漆的大坑里。 李敏这时也赶到了,一看老公已经完事了,正低头呆呆地望着这黑漆漆的大坑,便赶紧一拽他的胳膊:“死鬼,你还不快走,难道等狼过来吃你不成?” 第20章挺身而出 林凯顿时醒悟过来,赶紧携着老婆往村里逃之夭夭。 原来,这个村附近经常有狼出没。虽然狼没有胆量进村,但经常来这个大坑里打牙祭。 这源于村民经常把因为瘟病死掉家禽和家畜的尸体扔进这个大坑里。结果被狼嗅到了腥味,于是夜里就光顾这里。当村民在白天发现那些家畜和家禽的尸体被啃过了,才知道这里成为了野狼的餐厅。他们于是继续向大坑里丢弃动物尸体来满足狼的胃口。这样,那些狼就跟村民们形成了某种默契额,晚上只去距离村口二里之遥的大坑中觅食,而决不闯到村里捣乱,做到了与村民们的和平相处。 林凯的目的很明显,那就是大女儿的死归咎于野狼。他第二天要借口说,小林芸因为不听话,晚上擅自去大坑附近玩耍,不幸遭遇野狼群,结果尸骨无存。 他和老婆以为这样做会天衣无缝,便又趁着夜色遣回家里,再等候片刻,再在村里大张旗鼓寻找‘失踪’的大女儿。 当他们两口子的如意算盘打好了,推开家门一看,顿时傻眼了。原来,小林丽已经踪影皆无。 林凯呆愣了半天,才埋怨老婆:“你出来时咋不锁住房门?” 李敏一看亲生女儿不见了,早就慌了手脚,都无暇去辩解:“小丽去哪了?会不会去村主任家告状去了?”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我看她跟小芸的感情并不怎么样呀!” “唉,可你今晚毕竟打死了小芸,已经让她吓破胆子了。” 林凯一想便感到不寒而栗,同时继续埋怨老婆:“都怪你非要跟着我去,就连孩子都没有看住。” 李敏不禁恼怒了:“你放屁!刚才你并没有反对我跟你一起去呀,现在休想把责任都推在我的身上。” “哼,你如果临出来前,把房门锁好了,会出现这样情况吗?” “你···你还要埋怨我?还不快去找女儿呀?” 林凯虽然着急,但却没有乱了方寸,眼珠子转了转:“现在我们要把她俩一起寻找。” 李敏明白他的意图,便连连点头:“好的,我们快走吧。” 当她去自己的房间去拿手电筒的时候,却发现那个手电筒早已经不见了。 她急忙跑出房间冲外面的林凯嚷道:“小丽可能把咱家的手电筒拿走了。她到底会去哪呢?” “咦,村里有路灯呀。她如果去韩主任家,这一路都是灯火通明,根本用不上靠手电筒照明呀。” “这···这孩子不会去村外那个大坑吧?” 林凯一看她胆怯了,自己也跟着心慌了,惊愕片刻,便向她一摆手:“咱们再回去看一看!” “可是···遇到野狼怎么办?” “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小丽。如今小芸没了,咱家不能再失去小丽了。” 林凯在返回大坑之前,也拿起家里的一把铁锹,以备不时之需。 再说小林芸被扔进大坑后,经过外面的凉风一吹,逐渐苏醒了··· 她睁开眼睛才发现这里是一个恐怖的世界。原来,她在白天的时候,曾经光顾过这里,一看到坑里的动物尸骨,就吓得浑身颤抖,再也不敢过来玩了。如今,她借助夜里的月光,很近识别出自己也被家里当死亡的家畜一样扔到这里喂狼来了。 此时,她全身都痛,想爬出大坑,但稍微一移动身体,就会感觉痛彻心扉,不得不仰卧在大坑里的边缘,面对繁星似锦的茫茫夜空。 她此时浑身都痛,但心里却更痛,好像已经听到了野狼的嚎叫声,顿时意识到它们很快就会过来了,并把自己当作一顿美餐而食之。唉,没想到自己居然落一个葬身狼腹的下场。当一回想野狼撕扯自己身体的情景,顿时让她充满了恐惧。 她已经十一岁了,逐渐懂事了,回想自己这些年在家里承受的委屈和虐待,心里就悲哀不已,这就是没妈孩子的苦命。 她仰望那些眨眼的星星,就更加向往别的孩子享有的母爱,不禁轻哼了一段歌词:“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娃娃想妈妈·····天上的眼睛眨呀眨···妈妈的心呀鲁冰花···” 她眼前的星光突然迷糊了,感觉自己很快就去另一个世界去见妈妈了。这是她在绝望的时刻唯一的心灵慰籍。 就在这个时候,一束手电光突然从上面照射下来,她眼睛的余光顿时捕捉到了,不由感到惊异,谁会在这个时候过来? “姐姐···姐姐你在哪呀···呜呜···求你不要死···你死了···我该怎么办呀···” 当一个小女孩哭泣的声音随着手电光传下来,顿时让小林芸心头一震,这不是自己的妹妹小丽吗?她怎么敢来这里? “小丽···我在这···” 她立刻发出微弱的声音,虽然声音很虚弱,但在这个沉寂的世界里,还是清晰地发出去。 那束手电光立即循声射在她的身上,并传来小林丽惊喜的声音:“姐姐你没死呀?” 来人正是小林丽。当爸妈把姐姐弄出去,要丢进大炕里喂狼,彻底让她恐惧到了极点,并且感觉从此再也见不到姐姐了,才意识到这个姐姐对自己有多重要。可是,姐姐却因为自己的过错而要去了另一个世界,这让她的良心深深自责的同时,也感觉到了自己孤独无助,便义无反顾地过来找姐姐。她这时突然产生要与姐姐殊途同归的想法。于是,她从妈妈的房间里拿起手电筒,也奔着大坑方向来了,并成功避免了与爸妈的碰面。 小林芸自然不清楚妹妹的想法,但感到妹妹出现在了这里,简直的凶险无比,于是尽量提高了自己的声音:“你快走···这里危险···” 小林丽因为得到了姐姐的回应,在惊喜之余,哪里肯丢弃她? 她勇敢地选择了沿着坑沿慢慢地滑下去,并来到姐姐的身边,当借助手电筒的光芒看到姐姐几乎浑身都没有好地方了,便更加自责和心痛:“姐姐···都是我不好···把你害成了这样···” 小林芸一看妹妹哭了,想抬手为她擦拭眼泪,但最终没有办到,但她清楚这里太危险,那些野狼随身可能出现。如果是那样,恐怕连妹妹也搭进去了。 “小丽···姐姐并没有怪你···你快走···再晚一点···就走不出去了···” “不···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你···就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小林芸在焦急中又感到无比的欣慰,赶紧表示:“你对姐姐有这番心意···姐姐就是死···也能瞑目了···姐姐求你马上就走···长大了好好孝敬咱们的爸妈···” “不···我不能丢下你不管···如果要走···咱俩一起走···” “傻妹妹,姐姐身体动不了···你是弄不走我的···要不···你赶紧回村里请人过来帮忙?” 小林丽还是摇头:“我才不走呢。恐怕一回去就见不到你了···那些恶狼随时可能过来···” “既然你也清楚恶狼随时会来···还不快走···” “不···我如果救不了你···就陪你一起被它们吃掉好了。” 小林丽这时候显得无比的仗义,一边说一步去搀扶自己的姐姐。 小林芸浑身既然剧痛,实在无法动弹,但一想到如果自己不走,妹妹也绝不会走,假如在这里多呆一分钟,就增加一分的危险。她为了妹妹的安危,便拼尽全力配合着妹妹,让自己站身来。 这时候,远处已经传来了野狼的嚎叫声,让这对小姐妹浑身的汗毛都战栗起来。也正因为有狼嚎的鞭策,她俩都使出了非凡的力气。 小林芸超越了自我,在妹妹强有力的搀扶下,终于站了起来。 小林丽的个头比姐姐矮一些,便扛住她的一只臂膀,咬牙使劲沿着坑沿的坡度向上攀爬··· 小林芸的双腿实在不听使唤,对身体一点支撑力都没有,身躯完全靠妹妹单薄的身体支撑着,就算走平地都是很吃力的事情,更何况要爬上具有几十度的斜坡? 可是,求生的本能让她俩超越了自我,终于慢慢爬上四五米长的斜坡。 然而,当她俩爬上来,都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一起摔倒在坑沿边。小林丽毕竟才仅仅八岁,身体的力量太小了,就算有一股巨大的信念鞭策着她,但还是克服不了虚脱的身体而继续坚持下去。 小林芸的身体一经摔在地上,有触动了她的伤处,忍不住叫呻吟起来了。 小林丽喘息了几口,便对姐姐满怀歉意:“姐姐对不起···我真是没用···” “小丽···这不怪你···凭你的力气是根本搬不动我的···快回村里叫帮手吧···” 小林丽虽然想听姐姐的话,但当她爬起来用手电照一照四周,很快发现村口的反方向,居然闪烁着点点的绿光,并且越来越亮。她心头一紧,立即意识到了那些绿光意味着什么。 她不能再迟疑下去了,立即俯身再一次搀扶小林芸:“姐姐快跟我走···狼已经接近我们了。” 小林芸实在不想动,但知道如果自己不动,那妹妹肯定也不会动,自己和妹妹就要落入狼口了。她一咬牙,以非凡的毅力再一次站了起来。 小林丽因为姐姐的脚实在无法迈步了,就扶正她的身子,一猫腰让姐姐伏在自己的背上。 小林芸一惊,赶紧劝阻:“妹妹不要···你背不走我的···” 可是,小林丽已经豁出去了,一咬牙把姐姐背起来,在奋力向前迈动脚步。 她虽然幼小,但姐姐也不大,只比她高出一点点,身体也很消瘦,这才让她能勉力背起来走一段。 小林丽刚走出十几米远,就已经大汗淋漓了,同时感觉身后发出异常的动静,那是野狼已经发现了她俩,正以冲刺的速度狂奔向它们的猎物。 小林丽并没有放弃,一边哭泣一边竭力往村口亮灯的方向顽强迈步。可是,她就是独身跑起来,速度也远远不及狼奔跑的速度,更何况她如此的蹒跚步履呢? 第21章痛失双亲 她俩身后的追逐的狼已经近在咫尺了。这是由三只狼组成的狼群,跑得最快的那只狼只要在奋力穿上几步,就可以把这对可怜的小姐妹扑倒了。 就在这万分紧急的时刻,在她俩的前方突然出现了两条手持长武器的成年人身影,其中一个个头比较高的人影眼看狼就要追上她俩了,在情急之下高声怒吼:“畜生不要伤害我的女儿!” 原来,这两条黑夜正是去而复返的林凯和李敏。 当他俩就快接近大坑时,终于发现了小女儿正背着大女儿的尸体一步一趔趄地往会走,而她身后的狼群已经迫近了。他不明白小女儿为什么会去弄大女儿的尸体,但眼看她遇到凶险,就奋不顾身地迎向了狼群。 别说是林俊,就连是李敏眼看亲生女儿危在旦夕,也早已经把个人的生死抛诸脑后了,不甘落后的冲了上去。 那三只狼一看村里人冲过来了,不由胆怯地停住了脚步。 它们对人类伟大亲情所迸发出了决绝,而心存恐惧,在林俊和李敏逼近的瞬间,慌忙回身逃遁。其实,狼是有灵性的,在不是很饥饿的状况下,是轻易不会攻击人类的。它们也知道人类是世界的主宰,不在万不得已的情况,是不会惹怒人类的。今晚想攻击这对小姐妹,也是因为欺负她俩太弱小了,所以才心生贪婪。如今眼前的美食不容易吃了,就知趣地闪了。 小林丽一看爸妈过来救援了,不由松了一口气,身体一软,把姐姐连同自己又慢慢摔倒在地上。 小林芸的身体在落地的时候,鼻孔又发出了一声呻吟。 早到一步的林俊一听大女儿还没有死,顿时一愣。 小林丽虽然背负姐姐走了不到几十米,但又累得虚脱了,但在遇到爸妈的救援惊喜之余,又产生了深深地恐惧,立即挣扎坐起来,把姐姐搂在自己的怀里。 李敏也气喘吁吁感到了,首先向亲生女儿质疑:“小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林丽担心爸爸再伤害姐姐,一边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姐姐,一边向爸妈哭诉:“那个···那个花瓶是我不小心打破的····跟姐姐没有关系···您们要惩罚就狠狠打我吧···不要再伤害姐姐了···是我连累姐姐了···她太可怜了···这几年一直护着我不让同学欺负···还帮我辅导作业···不跟我争一口吃的···可我对她还这样···我离不开姐姐呀···” 小林丽一番发自肺腑的话,深深刺激了作为成年人的林俊和李敏。尤其是林俊已经意识到自己今晚对女儿又多残忍,直到这个时候,早已经懊悔得泣不成声了:“闺女别说了···都是爸爸错了···差一点害死你姐姐···上天保佑你姐姐没死···爸爸保证不会再伤害她了···你快把我交给爸爸吧···” 林俊因为无地自容,噗通跪倒在女儿的跟前:“小芸···爸爸真是该死···对不起你呀···” 小林芸的暗淡的眼神里发出欣慰的光芒,并发出虚弱的声音:“爸爸别难过···都是小芸不好···惹爸爸不开心···小芸的命是爸爸给的···如果想收回去···小芸没有怨言···” 李敏一看小林芸如此的胸怀,在感动之余,也良心发现,立即顿时老公:“你快抱小芸去医院,一定不要让她难受了。” 林俊立即央求小女儿:“小丽···快放开姐姐···爸爸要抱她去医院···” 小林丽回想爸爸之前的疯狂举动,实在不敢相信他,把姐姐抱得更紧了:“我不···您不能再害我的姐姐···” 李敏清楚女儿的恐惧已经扎在心里了,便凑过来柔声劝导:“好闺女要听话,妈妈保证爸爸不会再伤害姐姐了。现在最迫切的事情就是让爸爸带姐姐去医院治伤。” 小林芸这时也劝妹妹:“小丽乖···快让爸爸带姐姐去医院···” 小林丽这才让爸爸从自己的怀里抱出了姐姐。 林凯因为良心的自责,抱起大女儿后,赶紧转身往村口跑去—— 李敏也顾不上从家里带来的铁锹和钢叉了,立即护着亲生女儿尾随这林俊的背影追上去。 林俊知道村里卫生所治不了大女儿的伤,就徒步奔向了十几里外的乡卫生院。 当他抱着大女儿赶到那里时,全身都被大汗浸湿了。 小林芸虽然遍身都是伤,但还好都是皮外伤,并没有伤害到内脏和骨头,经过乡卫生院半个月的调养,逐渐恢复正常了。 虽然林俊暴打女儿的事情已经触犯法律了,但在乡下,所以人的法律观念单薄,没有人去报官,小林芸也自然不会告自己的爸爸。于是在民不举官不究的情况下,这件事情已经不了了之。 不过,经历这个事件之后,林俊对小林芸的态度明显好转,很快出去打工了。 李敏也不再虐待她了,让她享有了跟亲生女儿一样的母爱,以前本想让她缀学的念头也打住了,继续供她读书。 小林丽对姐姐的关系也摒弃前嫌,不再欺负姐姐了。 小林芸就这样通过一次生死考验才换来能享受正常女孩应有的家庭生活,并且逐渐长大了。 由于她学习成绩一直拔尖,而且相当刻苦。她的妹妹因为之前太受李敏的溺爱,并没有打好底子,所以对学习根本不上心,每天放学回家,就泡在了电视机旁看动画片,即便李敏想管教她,但为时已晚。 李敏之前本想让自己的亲生女儿能出人头地,但却事与愿违。由于跟林芸多年相处,已经产生了浓厚的母女感情,干脆把希望寄托在了继女身上。林凯也自然不反对她决定。 这一年,林家姐妹都迎来了自己人生的重要时刻,林芸参加高考,而林丽要参加中考。 李敏对这对姐妹都表现得很上心,每月都给在家的林丽做可口的食物,也经常去探望在城里住校的林芸,除了给她带去了好吃的,就是塞给她大量的钱,让她一定要保养好自己,以最充沛的精力去迎接高考。 当高考和中考都结束后,首先传来了林丽落榜的消息。她就连普通高中也没有考上。 李敏显得很无奈,只好打算对家里农活不感兴趣的林丽复读一年,同时以一种殷切的心情等待林芸的高考通知。 李敏连同林芸在家里煎熬地等待了十多天,重要盼来了高考成绩单——林芸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省城的一所公安大学。 林芸一看自己的梦想就要成真了,激动得跟继母拥抱在了一起。即便中考名落孙山的林丽也替姐姐高兴,并嚷着妈妈做好吃的庆祝一番。 李敏含笑道:“这是咱家的大喜事,当然要好好庆祝一下呀。不过,必须等你们爸爸回来。他曾经说过,只要小芸能考上大学,他要回家摆上几桌招待乡亲们,好好庆祝一番。” 林丽立即敦促妈妈:“那您还等什么?快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爸爸呀。” “好的,我现在就打电话。” 李敏立即用家里的手机给老公拨去了电话。 林俊听到这个喜讯之后,显得格外激动,也同时百感交集,那个曾经被自己仇恨的女儿居然为他林家争光了,不能不让他唏嘘不已。他二话不说,立即购买了许多林芸喜欢的食品和衣服乘公共汽车车回家。 可是,当那辆公共汽车行驶在一条山路的时候,因为不慎翻进了山沟里。 林俊受了重伤,送进医院没多久就撒手人寰了。 李敏带着两个女儿闻讯感到后,都没有赶上为他送别。 就当林芸和林丽哭成泪人的时候,李敏因为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顿时昏厥过去了。 幸亏在医院里,李敏得到了及时救治。可是,她却在打击下突然了脑溢血,并且危在旦夕。 林芸和林丽得知真实情况后,都惊呆了,做梦没想到这一年,她们林家居然祸不单行。 李敏最终不治身亡。不过,她在临终前对送别的林芸交待:“小芸···我不行了···就快去见你爸爸了···小丽以后就托付给你照顾了···” 林芸虽然早年受到她的刻薄和虐待,但后来这几年也感受到了她的照顾,同时产生了浓厚的母女感情,对于继母的交待,自然是哭泣着答应:“妈妈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小丽···让她继续读书···” 不料,李敏立即反对:“她不能再继续复读了···因为家里的经济情况不允许了···你要是让她读书···那你就上不成大学了···所以···你一定要把大学读完···能有了本事···就可以好好照顾自己的妹妹了···” 林丽也在身边,便赶紧点头答应:“妈妈放心···我从小处处跟姐姐争···现在不会再跟姐姐争了···让姐姐安心读大学···我留下了照顾家···” 李敏欣慰地瞥了林丽一眼:“小丽真的懂事了···妈妈真的很高兴···唉···都怪妈妈从小没管教好你···让你没有成才···” 林芸哭成了泪人:“妈妈别说了···我一定会安排好小丽的生活的···” 李敏冲她欣慰一笑:”妈妈以前对你太苛刻···但却成就了你的刻苦和努力···这让妈妈很欣慰···终于可以问心无愧地却见你的亲生妈妈了···” 李敏拼着最后一口气,把话讲到这里时,突然停止了呼吸。 ······························· 当林芸含泪把自己成长的经历对岳剑涛讲述一遍时,不禁让岳剑涛震撼不已。他没有想到坐在自己身边的警花居然有如此的经历,真是充满了苦辣酸甜。 他偷偷擦拭一下眼角的泪水,不由质疑:“小丽怎么会走上这条道理,并口口声声宣布称你不管她呢?” 林芸无奈地垂泪:“唉,我上了大学之后,就无法照顾她了。而她又养成了一副好逸恶劳的生活习惯,对于家里的活不仅锹镐不动,还养成了一种坏习惯。唉,她又处于一个生理期,就连我也有着样的经历,对异性充满了渴望···结果,她跟村里很多小伙子谈恋爱···搞不正常的男女关系。我毕业分配到黄江市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帮助她把户口迁移到黄江市,让我生活在我的身边。这是我对妈妈的承诺。可是···我虽然做到了这一点,但却无法帮助她找一份理想的工作。因为她只有初中文化,无法找到向往的工作,而普通女工的工作,她又不肯做。我因为工作太忙,逐渐没有时间照顾她了。结果让她又误入歧途···” 岳剑涛一看她又哭成了泪人,感觉自己有机可乘,因为女人在悲伤无助的时候,会对男人产生一种依赖感,哪怕是不太熟悉的男人,也希望得到一种安慰。 他于是走过去,并大胆地伸手捧住她的脸颊,让她仰面对着自己。而自己则用两个拇指去擦拭她双颊的泪痕。 第22章要挟条件 林芸面对他的轻薄般的安抚,果然没有动怒,但却一甩脸,挣脱了他的控制。也许因为有求与对方,她不敢得罪对方,只能继续哀求:“我不想再眼看自己的妹妹堕落下去了。现在只有你才能帮助她。所以,请你无论如何要挽救她。” 岳剑涛眨了眨眼睛:“可是···这样做不太方便吧?她既然对男人有强烈的占有欲,万一跟我住在一个门里,恐怕会讹上我呀。” 林芸赶紧摇头:“不会的,我的妹妹我了解,她的本质不坏,就是从小被我妈妈惯坏了,而且长时间没人管教才那样。我通过昨晚观察,已经感受到她深深地爱上了你。我相信爱情会改变一个人,尤其是一个迷茫的女孩。只要你给她一个机会,那她就会变成一个好女孩。” “可是,我并不喜欢她呀!” 林芸咬了一下下唇,沉默一会,才轻声道:“因为她的丑事被曝光,你现在疏远她的心情,我是理解的。不过,我现在你只要给她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也许会让你改变对她的看法。难道你不想试一试吗?” 岳剑涛心里一动:“我可以允许她住进来,但却有一个条件。” 林芸眼睛一亮:“只要你肯接纳我的妹妹,就算提出十个条件,只要我能做到的前提下,一定会答应你的。” 岳剑涛嘿嘿笑道:“小芸姑娘当然可以做到。因为的条件就是你要陪同她一起住进我家。” 林芸脸色一变,立即站起来,仰头面对站在跟前的岳剑涛,足足对视了半分钟,才吐出一句:“这样做不合适吧?” 岳剑涛感受到了她的温热的呼吸,因为她的前额距离自己鼻尖不足一尺,在享受这样气息的同时,又不以为然道:“这有什么不合适的?你如果把她孤身一个人推给我才不合适呢。” 林芸的杏眼有些冒火:“难道你想一起霸占我们姐妹俩?” “小芸姑娘,话可不能这样说,难道我请你住我的家,就是要霸占你吗?你可是个警察,如果凤颜一怒,就够我喝一壶的。所以,我就算有这样的贼心,也没有这个贼胆呀。” “哼,你知道就好。如果想打本姑娘的主意,你会死得很难看。” 岳剑涛面对她的狠话威胁,并不觉得害怕,反倒很是欣赏。因为他喜欢重视个人贞操的女孩,而眼前的女孩就给他耳目一新的新纯。这可是他这半生可遇而不可求的姑娘。所以,为了接近她,也不可以把那位失足女拒之门外。 “小芸姑娘请放心。就算你一个人住我家,我也不会对你染指的。更何况你们姐妹俩一起住我家呢。我保证会对你俩秋毫无犯。” 林芸思忖一下,觉得对于眼前这位道貌岸然的男人,自己也应该近距离了解一下,不能因为妹妹的盲目而不负责地推给这个还不知底细的男人。其实,她对妹妹的失足深感自责,如果岳剑涛不收留,她就打算跟妹妹住在一起,不能让她再无任何的拘束。 “好吧,我看你家的房子足够多,可以陪同小丽一起搬过来住。” 岳剑涛一看眼前的警花同意了,不由心花怒放,虽然舍不得跟她拉远距离,但担心自己如果操之过急,让她感到自己要轻薄她的印象可不好,于是赶紧退开,跟她保持距离。 “小芸姑娘,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买这么大的房子吗?” 林芸虽然看他已经远离了自己,但瞥了一眼对方诡谲的眼神,不由冷然道:“你不会说特意为我准备了一间卧室吧?” “哈哈,小芸姑娘真会开玩笑。我都没料到会认识你这样漂亮的警花,怎么会是留给你的呢?” “哦,那你是留给谁住的?” “我在黄江市买房,自然要在这里成家了。而多买出一间客房就是留给我女朋友的娘家人住的。” 林芸听他的口气好像可以接纳妹妹了,在欣慰的同时又好奇道:“你为什么要这样打算?” 岳剑涛耸了一下肩膀:“现在的女孩不仅是向男朋友要房子,而是希望自己的娘家父母跟自己一起生活,而不想接纳对方的父母。所以呀,只要我能娶到自己满意的女孩,那一定要满足她的这样要求。” 林芸匪夷所思地想了想。便扑哧一笑:“你这个人还挺逗,居然都为未来的老丈人和丈母娘准备好了房子。假如哪个女孩真嫁给你,肯定是一种福气。” 岳剑涛又嘿嘿笑道:“虽然你们姐俩失去父母了,但彼此也算是娘家人呀。假如我真娶了你们其中一个,那为另一个娘家人留一间卧室也是情理之中的呀。” 林芸俏脸一红:“你要娶也是娶小丽,千万不要打本姑娘的主意!” 岳剑涛眨了眨狡黠的眼神:“哈哈,那就要看缘分了。” 当天上午,林芸来到看守所亲自领出了自己的妹妹。 林丽一看姐姐亲自接自己出去,便一边跟她往外走,一边质疑:“喂,你要我带哪去了?” 林芸头也不回地回答:“我当然送你回你该去的地方了。” 林丽脸色一变:“难道你想把我送进监狱吗?” “胡说八道!你如果被转监了,会不戴手铐吗?我要带你回家!” “回家?回哪个家?” “你现在住哪呀?” 林丽眼睛一亮:“难道回岳哥的家吗?他····他来接我吗?” 林芸回头瞥了她一眼:“嗯,他就在外面等你呢。” 林丽一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立即停住了脚步,一把拽住了林芸的胳膊。 林芸被她一拽,有些触不及防,差一点摔倒了,不禁嗔怒道:“你要干什么?” “我问你,岳哥真的来接我吗?” “当然是真的了。你一跟我出去,不就能看到他了吗?” “他怎么知道我要获释了?难道是你通知他的吗?” 林芸点点头:“是的。我同他一起来的。” “那他的情绪怎么样?难道不生我的气吗?” “哼,你这种行为不让他生气才怪呢。所以,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做人。” “可是他···会给我机会吗?” 林芸一看妹妹对岳剑涛如此紧张,心里颇不是滋味,眼睛湿润地回答:“他当然留你在他家住一段时间,至于机会嘛,那是需要你创造和把握的。” 林丽一听,顿时激动得流下了热泪。 林芸见状,赶紧提醒她:“赶紧收起你的眼泪,咱们就快到门口了。” 林丽岂止是擦拭自己的眼泪?她把自己的秀发好好捯饬了一遍,因为没有梳子,便问林芸:“姐,我的个人物品咋不交还我?” “你的包在门口那间屋子里,等你出门前,签了字,就会还给你的。” “哦,那就算了吧。你看我的头发乱不乱?” “还可以。” “难道没有不合适的地方吗?” 林芸显得有些不耐烦!“没有啊。你跟他又不是第一次见面,自己啥丑态没让他看到过?就不要在伪装自己了。” 林丽有些怏怏不快,但还是对林芸表达出感激之情:“谢谢你帮我叫来了岳哥。” 林芸心里一动,赶紧低声表示:“我要事先跟你说一件事,从今以后要跟你一起住进他家。” 林丽显得有些不解:“为什么?你难道不住宿舍了?” 林芸不想让她了解真相,担心会伤害她的自尊,于是表现懊悔:“都怪姐以前对你关心不够,所以不想再住宿舍了,就算在忙,也要每天晚上陪陪你。” 林丽显得不领情:“我既然住岳哥家,你去凑什么热闹呀?” “我必须要监护你。” “哈,你还是担心我犯错误呀?” “哼,你还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是错误的就好。” “你放心吧。现在有岳哥家监护我,你就甭操心了。” “不行。岳哥他每周有五天不在家,到时候谁管你呀?再说,你这次出事不就是已经住进他家的情况下吗?” 林丽显得非常懊悔:“我知道错了,保证不会再犯了。” “嗯,但愿如此。” “那我求你不要搬我家住好不好?” 林芸一听她现在把岳剑涛的家形容为自己家,心里不由唏嘘不已,但无法跟她明说自己搬进岳剑涛的家是遭受人家的要挟,只好掩饰道:“不好。我必须要监护你一段时间才放心。再说,他家里又不是没有多余的房子。我住进去也是蛮方便的。” 林丽一看姐姐执意这样做,也是无何奈何。 当林丽一走出看守所的大门,顿时看到了站着外面的岳剑涛。 此时,岳剑涛把自己妆饰得很整齐,正站在一辆轿车前,这辆轿车是林芸驾驶的公车。她身为一名外勤刑警,有权力征用单位的公车。 当岳剑涛一看到林芸领着林丽走出了看守所的大门,便很有礼貌地挥挥手。 林丽这一路上一直担忧岳剑涛的态度,当一看他的情绪不错,还主动招手示意,不禁十分感动,立即撇下林芸,向岳剑涛纵情地狂扑上去—— 第23章警花入住 岳剑涛的手自然是招呼自己心仪的警花的,但却发现她的失足妹妹却纵情地跑过来了,心里顿时暗暗叫苦。 不过,他知道如果自己的胸怀拒绝她,恐怕会令她当场难堪,并激怒她身后的警花。所以,就算为了取悦那位警花,自己也应该拿出一副海纳百川的胸怀。他终于向一头扎过来的林丽展开了臂膀。 林丽在看守所里蹲了一宿,其中的感受可谓是五味杂陈,一直担心自己会失去等待许久的心仪男人。当一看到岳剑涛终于向自己敞开了宽阔的胸怀,顿时百感交集,扎到他的怀里之后,不禁失声痛哭,再也不想把泪脸拔出来去在再面对这个世界。 岳剑涛心里矛盾万分,心里只是想她当作小姨子,不得不轻轻拍打她的后背,以示安慰,又像保持距离的方式。他向林芸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林芸一身戎装地站在妹妹身后,目睹妹妹如此激动,心里深受感染,不由抬手擦拭一下自己因为动情而噙满眼角的泪珠。 “小丽,这里不是激动的地方,有话先回家再说。咱们先上车吧。” 林芸终于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妹妹的肩膀,也算是为岳剑涛解围。 岳剑涛也趁势推开林丽,并顺手打开了那里车的后门:“小丽快上车吧。” 林丽一想到这里是开守所的地盘,就感到非常晦气,欣然接受了岳剑涛和林芸的劝告,立即低头钻了进去。 由于这辆车是林芸单位的,也自然由林芸来驾驶。岳剑涛也自然希望挨着她坐着,便把林丽请进汽车的后排座位上后,自己却走到前头,坐进了副驾驶的座位上。 林芸见状,顿时感觉为难,可不好意思当着妹妹的面请他坐到后排去,因为同样会让妹妹感到难堪。 林丽一看岳剑涛远离自己了,激动的心理顿时升起一片疑云,惊疑地盯着岳剑涛的后脑勺。 林芸思忖一下,终于灵机一动,便走到了副驾驶的门外:“喂,你开汽车应该没有问题吧?” 岳剑涛显得很得意:“我连能乘坐好几百人的大飞机都能飞起来,难道还开不走区区一辆五人座的小汽车吗?” “那好,你就负责开我的车吧,就不要坐在这个位置上为我引路了。我的车技不高,还不习惯在车流多的街道上行驶。” 岳剑涛一怔,还没来得及有任何的表态,林芸已经走到后车门,并开门钻进去,坐到了自己妹妹的身边。 岳剑涛明白了林芸的意思,不由面带苦笑,只好怏怏不快地走下车,并绕到了另一侧的驾驶室。 林芸的随机应变,成功化解了妹妹的尴尬。但林丽却对她坐在自己身边并不感冒。她想让岳剑涛坐在自己身边来,可以让自己的脑袋靠在他的肩膀,甚至他的怀里。她不由向姐姐投去了一个哀怨的眼神。 林芸感觉到了妹妹的不满,心里简直是有苦说不出,只能接受这样的委屈。 就当岳剑涛开车奔向德惠新苑小区的路上,林芸突然提议:“岳哥,请你在下一路口左拐一下。” 岳剑涛一听她也随着林丽称呼自己‘岳哥’,感到很新鲜,不由问道:“小芸姑娘要去哪?” 林芸因为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便随口按照妹妹的称呼来了。但她觉得当着妹妹的面听到对方称呼自己‘小芸姑娘’,感到有些不自然,但也不好纠正他什么,只能随口回答:“我要回宿舍里取一套行李。” 岳剑涛迟疑一下,汽车已经冲过了那个路口。 林芸有些急了:“喂,你难道没听明白我刚才说的话吗?” “听清楚了。” “那你为什么不听我的命令···不···吩咐?” 岳剑涛慢条斯理地笑道:“不就是是一套行李吗?就不要专程跑一趟了。因为我家有两套新行李呢。正好你们姐俩一人一套。” “我怎么能用你的新被呢?” “哈哈,新被不也是让人盖的吗?我既然为你提供一间卧室一张床,难道还差一套行李吗?小芸姑娘就不要跟我客气了。” 林芸感觉他的话让自己很别扭,但当着妹妹的面又不好发作,只有默默无语。 岂止是她?就连林丽同样感到别扭。她很不习惯他和她相互的称谓。什么‘岳哥’和‘小芸姑娘’呀?这简直太暧昧了。‘岳哥’是自己叫的,哪里轮得上姐姐叫呀?而岳剑涛的称呼更是离谱,什么‘小芸姑娘’呀?可比对自己称谓暧昧多了。他咋不称呼自己‘小丽姑娘’呢? 可她转念又一想,不由神色黯然,自己早在六年前就不是‘姑娘’了。唉,也许自己的姐姐还是处女之身呢。男人们肯定都喜欢她。 林丽通过分析这一层的因素,深刻体会到了自己在姐姐相比,所表现的不足,如今必须依靠殷勤地表现来取悦心仪的男人。 当岳剑涛把林家姐妹都领进自己的家里时,就像娶了新娘子一样兴奋。 他站着客厅里,用手比划着几间卧室的房门:“小丽,你还住原来的卧室。小芸姑娘住我隔壁的卧室。” 林芸听了他的摊派,并没有好奇地去参观分给自己的卧室,而是向他表示:“我跟小丽住一间卧室好了。” 不料,林丽立即提出反对:“不行,我一个人睡习惯了,多一个人会让我失眠的。” 林芸一征,便意识到妹妹对自己不知趣搬过住而耿耿于怀,但依旧坚持:“咱们姐俩刚来黄江市时,不是在同一张床一起睡了好几个月吗?你很快会重新习惯我的。” 林丽还是冷然摇头:“算了吧。岳哥家里又不是没有房子。你就别跟我挤在一间卧室了。” 岳剑涛这是莞尔一笑:“小丽说得对,小芸姑娘还是熟悉一下自己的卧室吧。” 他看林芸不肯动身,便不顾林丽在场,便去拽她的胳膊。 林芸羞得赶紧一甩胳膊,随即默不作声地奔向那扇门。 岳剑涛一怔,随即尾随着她跟了进去。 林丽见状,不禁心中有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林芸推开那扇门进去一看,望着崭新的卧室和一切的摆设,不由湿润了双眼。 她今年快年满二十五了,已经到了成家的年龄,先不说对未来的新家有多少的向往,但凭自己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独立空间的心情,就足以让目睹房间的一切而心生感动。 她那双美丽的眼睛不由噙满了激动得泪花,不得不背对着一起进来的岳剑涛。 岳剑涛一看她背对着自己,揣测不出她的心思,便把一只‘咸猪手’放肆地搭在她的肩头:“小芸姑娘,对这里还满意吧?” 林芸因为出于一种激动的心情,并没有甩开他的大手,而是轻轻地点头:“嗯。” “你看还缺什么东西吗?我立即帮你置办。” “谢谢,这里已经很好了。我如果需要什么,会从宿舍里拿的。” 岳剑涛这时一拍脑门:“哎哟,你们女孩子肯定需要化妆品和卫生巾之类的东西。我在小丽的卧室里就发现她摆来的这些东西了。请你放心,我今天下午还有半天时间,肯定帮你办齐。” 林芸俏脸一红:“我是做警察的,不能随便化妆的。” “哦,那我就为你买点高档化妆品,保证看不出化妆的痕迹。” “对不起,我不需要,因为我的皮肤对各种化妆品都过敏。你如果真有心,就为小丽买点吧。” “哈哈,我看小丽卧室里摆着很多化妆品呢,根本不需要我去献殷勤。” “她既然不需要,那我更不需要。” 岳剑涛沉吟一会,才淡淡地表示:“哦,我也不清楚你的喜好,关于化妆品的事情,等我以后了解清楚再说吧。不过,关于卫生巾之类的女性用品,我必须要帮你买来。” 林芸脸颊发烧,立即扭头要出去。 岳剑涛赶紧拽住她的胳膊:“你要干什么去?” “我要去上班。你快放开我!” “唉,现在都快到中午了,你还上什么班?再说,你昨晚值班扫黄,今天起码要歇班吧?” “可是···我已经把局里的车开出来了,必须要还回去。” “那下午再还吧。我要借用它出去采购美食,咱们一家三口要一起吃个团圆饭。” “什么‘一家三口’呀,什么‘团圆饭’呀?你不要瞎套近乎。” “哈哈,俗话说,五湖四海是一家。咱们关上门不就是一家人吗?因为我晚饭前就去机场执行飞行任务,并且一走就是四五天,所以今天中午必须要为你们姐俩接风洗尘。这难道不算是一次难得的‘团圆饭’吗?” 林芸一想到他很快就离开了,便不忍心回绝这个要求,迟疑一下,便从自己自己随身的女包里取出了车钥匙交到了岳剑涛的手里。 岳剑涛眼睛一亮,兴奋地把它高高地抛在空中,在一把接住:“你在家陪一会妹妹,我很快就回来。” 林芸点点头,并跟他一起走出了卧室。 林丽还在生闷气,一看他俩从卧室里走出来了,不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喂,你们在里面干什么呢?我都饿了!” 第24章姐妹协议 岳剑涛因为要跟林芸套近乎,更情愿把林丽视作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很乐于接受她使小性子的样子,便欣然一笑:“小丽再忍一下,我现在就出去为你们姐妹俩买好吃的去。” 林丽闻听,心情有些复杂,本来是想取悦岳剑涛,怎么能给他甩小脸子呢?可看到他冲自己的宽容的笑容,心里很是感动,但又感觉他对自己的姐姐更殷勤。假如自己的姐姐也追求她,那自己肯定不是她的对手。因为自己就算没有之前的劣迹,单凭自身条件也跟姐姐无法相提并论。 她眼看岳剑涛开门离开了,并冲姐姐冷冷地提出:“姐,我要跟你谈一些事情,不知道你肯听吗?” 林芸欣然低点头:“嗯,我正好也有话对你讲呢。” 林丽心里一震:“你是不是想告诉我说,你很喜欢岳哥?” 林芸慌忙摇摇手:“我没有···我···我只是想提醒一些事情而已···” 林丽鼻孔一哼:“我知道岳哥对你有好感,但你也不能以此作为筹码跟我抢他。我当初在学业上已经让了你了,但希望你不能跟我抢男朋友。” “小丽,关于我当初顺利上大学,那是妈妈临终时的决定。当然,你也认可让着我了,但我还是领你情的。至于所谓跟你抢男朋友的事情,纯属于子虚乌有。这是你神经过敏了。不过,我也无法阻止他喜欢我。” “既然你也清楚他喜欢你,那为什么也搬进来?这不是给他机会吗?” “你放心。他每周要在外面连续工作四五天,等他歇班时,我会借故躲出去的,尽量少跟他接触。” 林丽眨了眨眼睛:“你如果不住在这里,就永远不需要跟他接触。” 林芸有苦难言,只好委婉地表示:“因为他一连出去好几天,我必须负责监护你,不能再让你单独一个人了。” “哼,我都二十二,早已经成年了,还需要你监护我吗?” “正是因为我之前疏于监护,才让你误入歧途。所以,我已经不相信你了。” 林丽一呆:“你如果担心我再走错路,那就帮我找一份我喜欢的工作呀。” 林芸一脸难色:“这···我已经尽过力了,可是你却挑三拣四的。我也没有办法。” “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位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你给我找些只适合农村妇女干的粗活,这对我公平吗?” “可你没有文化,怎么能步入城市白领阶层呢?” “我没有文化也全是因为成全你。所以,你必须要为我负责。” “这···唉,假如我能把警察的工作让给你,那我心甘情愿。可却做不到呀。” “你不要跟我抬杠。我也不稀罕当警察。” 林芸思忖一下,才轻声劝道:“你最好还是先找一份工作干着,这会增加他对你的好感。” 林丽显得不以为然:“我如果找一份粗活,会更让他看不起。” 林芸气得脱口而出:“你干什么也比干那一行好。” 林丽满脸羞恼:“这都是你逼的。你没有资格教训我!” 林芸也感觉自己不该揭她的‘伤疤’,于是语气一缓:“我不想教训你什么,而是想教给你一些能取悦他的方法。” 林丽眼睛一亮:“是吗?那你快说!” 林芸淡淡地表示:“由于你的隐私暴露给他了,会让他对你保持一段很长时间的成见···” 林丽脸色一变:“你还提这码事干啥?” “请你不要打断我。”林芸继续讲述,“假如他以后冷淡你一些,请你不要任性,更不能使小性子,要懂得隐忍和贤淑一点。在家里跟他共处的时候,要懂得多关心他。他在外面工作很累,你要承担所有的家务,并且要表现出任劳任怨的精神。” 林丽眨了眨眼睛:“你说得有道理。如此说来,那你就不必回避他了。当他在家的时候,你必须回来住。” 林芸好奇道:“这是为什么?” “因为他看我很能干很贤惠的话,认为你这个姐姐肯定也错不了,反而会更加思念你。” 林芸恍然大悟:“你是让我在他的面前装懒惰?这没有问题!” “不仅仅是懒惰的问题。你还要在他的面前表现得邋遢一点,不修边幅。” “啊···那我该怎么做?” “你要表现出一些不好的生活习惯,并且不讲卫生。但你今天的打扮就太不应该了,干嘛打扮这么漂亮?” “可这是我的工作服呀。我并没有刻意打扮呀。” “那你最好‘刻意’一点才好。比如把自己的弄得脏一些,在家里穿拖鞋的时候,让自己的脚丫子沾点泥,好像你从来也不洗脚的样子。” 林芸顿时涨红了脸颊。妹妹的提议让她难以接受。 林丽也感觉为难姐姐了,但她从小就颐指气使惯了,便向姐姐发号施令:“你必须要按照我要求的去做。否则,我如果追不上岳哥,会恨你一辈子的!” 林芸不由苦笑:“姐姐可以做到不接受他,但做不到逼他非你不娶呀。就算没有姐姐,他也可以喜欢别的女孩呀。” 林丽显得很自信:“如果没有你,他喜欢的那个女孩一定是我!” 林芸只好妥协:“好吧,我尽量做到让他厌恶我疏远我。” 岳剑涛终于买菜回来了。 林丽立即迎上去,殷勤地接手他提的大包小包东西。而林芸屁股不但没有离开沙发,而且把穿鞋的脚放在了茶几上,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虽然她感觉这样做很别扭,但为了达到岳剑涛对自己的反感,只能让自己变成另外一个人,一个让所有男人都讨厌的女人。 岳剑涛并没有介意,等林丽接过部分食品进入厨房时,便走近林芸,趁机把手里还提着的一个塑料袋放在茶几上,并嘿嘿一笑:“小芸姑娘,这是我特意给你买的东西。” 林芸一怔,感觉无法拒绝人家买到家的东西,再说,自己既然表现的放荡不羁,岂能不占别人的小便宜?她同时担心会被妹妹发现,赶紧抓起塑料袋,并放下搭在茶几上的脚,匆忙往卧室里走。 “小芸姑娘?” 林芸猝然停住脚步,愕然回首:“你有事?” 岳剑涛惬意一笑:“没事。我只想对你说一句,你的大腿白皙修长,真是好看。” 林芸脸色一囧,自己刚才表现一个不雅的举止,却无意让自己暴露了更多的美腿,吓得转身逃开。 岳剑涛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卧室的门里,这才意犹未尽地走进了厨房。 当他进入厨房一看,林丽已经把买回来的肉蛋和蔬菜一一拿出来,并开始忙碌。 岳剑涛依旧把她当作孩子:“小丽饿坏了吧?赶紧回房间忍耐一会。我尽快把饭做好。” 不料,林丽并没有听他的话,反倒接过他手里剩余的东西后,把他往厨房外推:“岳哥辛苦半天了,也该休息一下了。今天的午餐交给我吧。” 岳剑涛一愣,赶紧表示:“不,你对我家厨房还不熟悉,还是由我做饭吧。” “谁说我不熟悉?我已经在厨房里做好几次饭了。” 岳剑涛听她这样一说,这才恍然醒悟到她在自己出去工作这几天,一直在家里住着。 “哦,你会做饭吗?” “我当然会做饭了,跟我姐在一起生活的时候,也都是我做饭。” “哦,那你的手艺一定是她教给你的吧?” “才不是呢。她其实可懒了,从来不做任何的家务,更别说做饭了。假如她一个人生活,非得饿死不可。” 岳剑涛面对她对林芸的诋毁,显得不以为然:“哈哈,看样子她是一个有福的丫头,肯定能找一个能伺候她的老公。” 林丽鼻孔一哼:“那可说不好。现在的男人都想找伺候自己的女人,谁脑袋大了,甘愿娶一个姑奶奶回去伺候着呀?” “哈哈,这可不好说。天下男人贱骨头的人有很多。有的男人就喜欢白养着花瓶一样的女孩呀。” 林丽显得忿忿的表情:“她是花瓶?哼,等你慢慢了解她就什么都知道了。” 岳剑涛一看她言语之间处处排挤自己的姐姐,便无奈地笑了笑,眼看她做饭的手法很生疏,便接手忙碌。 林丽担心自己真搞不定这次丰盛的午餐,不敢继续逞能,乖乖地帮岳剑涛打下手,嘴里并调侃:“咱们一起忙活也好,这才算‘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呢。 在岳剑涛与这对姐妹共用午餐的时候,有意跟林芸挨得更近。这让林芸感觉很拘谨,吃饭时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地细品着,显得极为腼腆。 岳剑涛有心帮她夹菜,但为了顾及另一个女孩的感受,于是随便加了一口菜先填在林丽的饭碗里,随即精挑细选一块排骨,亲昵地把它送到林芸的婉里:“你做警察很辛苦的,要注意身体的营养。” 林芸的脸色又不禁羞涩了,显得更加拘谨和腼腆,不由偷窥了妹妹一眼。 不料,林丽的目光正对着姐姐,因为感觉她吃饭的样子太柔和,一副大家闺秀的含蓄,便趁对方的目光送过来,便狠狠给她一个眼色,并做出一个不雅的提示。 林芸明白了妹妹的意思,心里纠结了一下,便把心一横,立即‘吧唧’着嘴,狼吞虎咽起来了··· 岳剑涛对她突然表现出不雅的吃相,并不介意,反倒一副怜惜之情:“你是不是饿很久了?慢慢吃,别噎着。在这个家吃饭管够。” 岳剑涛虽然嘴里这样劝着,但频频把餐桌上好吃的东西填在林芸快被掏空的饭碗里。 林芸毕竟饭量有限,当用一种自己极不习惯的方式猛吃一阵后,终于支撑不下去了,因为实在咽不下去嘴里的食物,便不由一呕,竟然吐回到了饭碗里。随即,她打嗝不停,赶紧起身往卫生间里跑—— “小芸你没事吧?” 岳剑涛面对林芸跑向卫生间的背影,不方便跟过去,只好站起来关切地询问,同时把对她称呼中的‘姑娘’免去了。在他看来,虽然那样的称呼更加亲昵一些,但也显得生疏,还是最随便的称呼比较好。 林芸并没有回答了,一直跑到卫生间去干呕了。 林丽很敏感地捕捉到了岳剑涛对林芸称呼上的变化。不过在她看来,因为姐姐的吃相让他反感了,所以称呼起来并不亲昵了。这无疑是一个良好的信号。 她于是火上浇油:“岳哥别介意。我姐就是这副德性,吃饭时没个吃相,平时也不拘小节。唉,她还以为这里是家呀?” 第25章索要报答 岳剑涛虽然不清楚这对姐妹达成了协议,但绝不会相信林丽的这番说辞,也搞不清林芸到底出现什么样的状况,于是略有所思:“小芸是不是第一次在陌生的地方跟陌生人一起吃饭,而感到精神紧张才失态的呢?” 林丽瞥了他一眼:“我刚才的话难道没让你听明白吗?她在家里就这个德性。” 可无论林丽怎样贬低林芸,但凭借岳剑涛对她的印象,绝对不相信林芸是那样‘女汉子’一样的女孩。而林丽的诋毁反倒令他起疑。 再说林芸在为卫生间里一阵干呕,仅仅吐出一些口水。当她要伸手擦拭嘴角的口水时,耳边突然想起了妹妹的话,不得不保留它们,然后又走回了餐桌。 她低头瞥了一眼自己用过的饭碗里的狼藉东西,便冲岳剑涛淡淡地道一句:“我吃饱了,先去躺一会了。” 岳剑涛一看她转身要去卧室,便赶紧喊一句:“请等一等!” 林芸一愕:“你有事吗?” 岳剑涛没有急于回答,而是站了起来,并从餐桌上取一块餐巾纸,径直向她走过去。 林芸看出他的用意,心里一慌,便伸手去接那块餐巾纸。 不料,岳剑涛很巧妙地绕过了她的小手,突然把餐巾纸贴到了她的嘴角:“你看看你,沾在嘴巴上的东西都没有弄掉。我帮你擦掉它。” 林芸心里一慌,脑袋顿时懵了一下,等反应过来时,岳剑涛已经完活了,收回那只手,并和蔼一笑:“你快去休息一会吧,下午还要去工作呢。” 林芸脸色囧囧地瞥了一眼岳剑涛身后的林丽,却遭到对方一个白眼。她只好不知所措地转身逃开。 林丽眼看岳剑涛还频频向林芸献殷勤,虽然心里不快,但也想到姐姐的劝告,觉得自己对于岳剑涛的‘背叛’行径要隐忍,千万不能耍小性子,于是装作毫不介意,却继续讥笑林芸:“我姐从小就这样。你不知道她从小有多能流鼻涕和哈拉子。她的嘴简直就是一个大漏勺。” 岳剑涛眉头微蹙一下,很快莞尔一笑,继续埋头吃饭。 他刚才一直忙活往林芸碗里填东西,都忘记自己的这张嘴了,因为早上也没吃饭呢,所以他要尽快补足营养,以应付晚上开始的工作。 再说林芸躲在属于自己的卧室里,坐在床头独自垂头抹眼泪。林丽对她的无理要求让她实在难以适从。但为了挽救自己的妹妹,自己必须要付出一些代价甚至是尊严。不过,当她回想起岳剑涛对自己的频频的呵护,不禁让自己的内心泛起了波澜。她苦恼了半天,才下了一个自定义——自己在错误的时间和错误的地点却遇到了一个正确的男人,只能选择割舍。 林芸等平静了自己的心绪之后,才收拾好自己,走出卧室。 她已经打定主意,要以无比坚强的意志力去抵制岳剑涛对自己的‘诱@惑’,同时,要依照妹妹的要求,争取让他逐渐反感自己。即便他最终还是不肯娶妹妹林丽,但只要自己做到了一切,妹妹也不会怪罪自己的。 当她出现在客厅里的时候,发现客厅里只有林丽坐在沙发上养神,而岳剑涛却没有了踪影。 “小丽,他呢?” 林丽一看姐姐出来了,顿时没有好气:“人家本来想跟他交流一下感情,可他却推脱说晚上要开飞机,需要休息他的大脑。” 林芸一听,赶紧附和:“他的做法对。毕竟开飞机是一件最严谨的工作,精神上不能有丝毫的懈怠。” 林丽鼻孔一哼:“你知道些什么呀?现在驾驶飞机可清闲了,尤其是民航飞机。因为那些都是高度智能化的飞机,完全依靠电脑去自动操作。他作为机长,都可以在驾驶舱里睡大觉的。” “唉,你别再说幼稚话了。如果是那样,民航公司为什么花大价钱雇佣飞机驾驶员呢?把一切都交给电脑不就都搞定了吗?” “这你就不懂了。在民航飞机上继续保留飞行员,那是来应对紧急情况发生的,仅仅起到了一个保险作用而已。” 林芸思忖一下,便继续表示:“不管怎么说,在飞机上工作都是一件辛苦的事情。他现在真的需要休息。” “哈,你倒是挺关心他的呀。” 林芸俏脸一红:“我当然要关心他呀。因为他可能今后要帮助我照顾妹妹。” “哦,你真是这样想的吗?” “我有必要骗你吗?” 林丽思忖道:“嗯,那我就暂时相信你一回。不过,你今天中午表现不错,要继续坚持。” 林芸却不满地瞥了他一眼:“小丽,我要提醒你一句,以后不要当着他的面诋毁我。” “你都听到了?” “当然。这套房子能隔绝你的嗓门吗?” “你别介意,我只是想让他疏远你而已。” “我当然不介意。不过,你如果一味地诋毁我,反倒会让他起疑心的。” 林丽表情一紧:“哦,是吗?” “当然了。当我在他的面前表现失态的时候,你要装作已经习惯了一样,帮我掩饰才对,而不是显得看不惯,并且冷嘲热讽的。” 林丽神色有些尴尬:“好了,我记住了。” 林芸点点头:“那我去上班了,等晚上过来住。” “好吧,你慢一点开车。” 林丽的屁股没有离开沙发,只是淡淡地叮嘱一句。 林芸点点头,便要开门出去。 “小芸请等一下!” 林芸一听到岳剑涛的喊声,顿时惊得浑身打一个冷战,惊疑地回过头,这才发现,岳剑涛已经走出了卧室。 林丽也显得很突然,不清楚他怎么会起来,会不会偷听到自己跟姐姐的谈话,不由表情很尴尬。 岳剑涛显得很从容:“小芸要去上班吗?” 林芸点点头,有些慌乱的眼神盯着他,对于他是否偷听到什么,心里同样没底。 “正好,我也要去公司了,顺便可以搭你的便车。” 林丽终于站了起来,并愕然道:“你不是晚上的航班吗?为什么现在就要走?” “哦,我先不去机场,而是先去一趟我的公司,要办些私事。所以必须要走了。” 林丽一看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异常,心里稍微一宽,同时也感到沮丧。 林芸没法推脱,又瞥了一眼自己的妹妹,然后向岳剑涛道一句:“我先下楼等你。” 岳剑涛等林芸一下楼,就开始收拾自己的行囊。 林丽自然不会错过一次献殷勤的机会,立即抢在岳剑涛的头里帮着收拾东西。 岳剑涛拗不过她,只好在旁指挥着她整理要带走的随身物品。 林丽在岳剑涛临出门时,不忘对他款款深情:“岳哥要注意安全,妹子祝你一切顺利!” 岳剑涛只能应付一句:“谢谢你。” 林丽想亲自送他下楼,但在门外被他阻止了:“这里是我的家,你出来送什么,让邻居们看到了不好。” 林丽无奈,只好向他保证:“你放心出去吧。我一定乖乖地在家等你。” 岳剑涛含糊地“哦”了一声,便转身匆忙下楼。 林丽一直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门里,这才依依不舍地进屋关门。 当她目睹眼前恢复沉寂的世界,突然感觉自己应该为这里来一次大大扫除,要等岳剑涛再回家时,产生一直耳目一新的视觉感受。于是,她开始行动起来了,尽管人家才刚出门。 再说岳剑涛下车后,径直走到林芸驾驶的汽车前,瞥了一眼已经坐在驾驶室里的警花,便很自然地打开汽车后备厢,把自己的行李箱塞了进去。 他关门后备厢的顶盖,拍了拍手。再走到汽车前面的副驾驶车门旁。 林芸等他钻进来坐定,才轻声问道:“你想去哪?” 岳剑涛把头往座椅上一靠:“我不是说要去公司吗?你知道汉东航空公司怎么走吧?” “我是这个城市的警察,哪个地方不知道?但我弄不清楚你去公司做什么?” “哈哈,你以为我刚才是骗令妹吗?我确实是有急事,而且是为了你。” 林芸一愣:“为了我?” “是呀,令妹不是你的一块心病吗?我想去公司为她找一份工作。” 林芸眼睛一亮:“真的吗?” “哈哈,我能在这样的事情上逗你玩吗?” 林芸的双眼湿润了:“你如果真帮助小丽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那简直太好了。” “嗯,你擎好吧。” 林芸一边启动汽车一边好奇道:“小丽能在汉东公司做什么工作呢?” 岳剑涛思忖一下,“目前公司正在招聘空姐,报名工作马上结束了。我觉得她的形象不错,就赶紧去公司为她加塞。” 林芸吓了一跳:“这怎么可能?据我所知,空姐必须是大本或者大专以上的文凭。小丽只是一个初中生,能行吗?她的形象是不错,但就是吃了没有文化的亏,所以找不到合适的工作。” 岳剑涛显得颇有自信:“凡事都在于事在人为。我在这家公司还算吃得开,人家会给我一个面子的。” “哦,这事···也能走后门?” “哈哈,任何事情都可以疏通的。你真是一个不懂世故的孩子。” 林芸感觉被他取笑了,脸颊不由一阵发烧。 岳剑涛这时得意洋洋:“我如果把这件事情办成了,你该怎样感谢我?” “我···我感谢你什么···还是让小丽感谢你吧。” “不,我就让你感谢我。” 林芸显得无奈:“那你让我该怎么感谢你?” 岳剑涛不由瞥了一眼林芸的侧身的美丽轮廓,并没有敢贸然伸出‘咸猪手’,但却发出一阵淫笑:“哈哈,傻丫头,这你还不明白呀?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报答男人最好的方式就是以身相许呀。” 林芸俏脸陡变,突然猛踩刹车。 咯吱! 岳剑涛猝不及防,身子向前一倾,脑门跟前面的挡风玻璃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哎呀!”岳剑涛用手一捂被撞痛的脑门,“你要干什么?” 林芸气得浑身直哆嗦,前胸的秀峰更显得张弛有度,双唇间吐出冰冷冷的两个字:“下车!” 第26章请家教 岳剑涛愕然道:“为什么?我怎么得罪你了?” 林芸又恢复了刚与岳剑涛遭遇时冷然女警本色,就像冲着她的犯人吼道:“你刚才讲的都是什么狗屁话?就凭你居心不良,我也不会再让你搭我的车?” 岳剑涛一看自己触动了她的神经,赶紧赔笑解释:“警花别生气。我刚才只是一句玩笑话而已。再说,我就算混也不能要挟警察呀。” 林芸只是想给他一个威慑,让他以后会对自己规矩一点,但为了自己的妹妹,还不能跟他真的撕破脸皮。 “岳剑涛,你给我听好了,就凭我身上这套制服,你也不可以把我当成很随便的女孩。所以,你必须要对我绝对保证尊重。” 岳剑涛还真对她的凛然之气震慑住了,心里不断埋怨自己有点操之过急了,便连忙举起右手:“我向上天发誓,决不再跟身边的警花开任何形式的荤味玩笑了。” 林芸一听他还口口声声开玩笑,也不想跟他较真,心里暗道,如果仅仅是开玩笑那是最好。假如他真在打自己的主意,那自己住在人的家里,还真是防不胜防。 她鼻孔“哼”了一声,继续开车。 当她把车开到一栋摩天大楼的下面,便向岳剑涛一努嘴:“到了。” 岳剑涛不敢再有任何的造次,老老实实地下车。 林芸这时把头探出车窗询问:“你大概需要多少时间?” 岳剑涛向她伸出一个食指:“一个小时。” “哦,那我在这等你吧。” 岳剑涛一愣:“难道你不忙吗?” “哦,下午的事不算多。这里距离机场的距离足足有五十公里。你如果打车去机场,费用会很贵的。” 岳剑涛刚想说公司到机场有定时的班车,但转念一想,便向她提议:“你在车里等会很闷热的,要不跟我去公司会宾厅喝水休息?” “这···”林芸迟疑道,“我穿着这套行头恐怕不方便吧?” “哈哈,我们公司穿各式制服的客户都有。谁会特别关注一个警花呢?再说,我不会让你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的。” 林芸一想这是人家的地盘,还是客随主便比较好,便把汽车熄火,欣然接受了他的安排。 林芸被岳剑涛安排在这家公司的一间小型会客室里,并没有其他人打扰。岳剑涛一指墙角的饮水机:“你要是渴了,就去接水喝。” 林芸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快去忙你的吧。” 岳剑涛莞尔一笑,便掩门出去。 林芸这时嗓子真有些干渴,便走到饮水机旁,利用那里的纸杯接了半杯水。 在焦急等待四十分钟左右时,房门突然被推开了。 林芸紧张地向门口注视,顿时眼睛一亮:“你回来了?” 从门外走进来的正事岳剑涛,并且一脸喜色。 林芸眼睛一亮:“事情有眉目吗?” 岳剑涛心里清楚她刻意等自己,就是要探听这件事,于是便直截了当:“嗯,事情已经妥了。等我下次回来时,就可以领着小丽去面试了。” “真的吗?太好了!” 岳剑涛故意压抑了自己的得意:“这仅仅是小事一桩,还不是高兴的时候。” 林芸的脸色重新恢复忧郁:“是呀,她还要过面试这一关呢。” “是呀,这次是七选一。所以小丽到时必须要有良好的表现才行。” 林芸思忖道:“那我会在这几天里好好调教她一下。” 岳剑涛瞥了她一眼:“你要调教她什么?” “这个···当然是礼仪呀。” “哈哈,小芸还挺懂,真是了不起的姑娘。的确,女孩在面试时的仪表和谈吐都很重要。” 林芸脸色面带尴尬:“可惜我对选拔空姐的标准还不太懂。” 岳剑涛这时从自己的提包里取出一本书,并递到了林芸面前:“你把这个拿给小丽。” 林芸接过来一看,脸色顿时微变:“还需要考核英语水平吗?” “是呀,即便她飞国内航班,也必须有英语基础。” “可小丽仅仅有初中的英语水平呀,而且也忘得差不多了。” “所以你最好为她请一位英语培训老师,对她进行打磨一下。起码要懂得一些基础的日常用语。” “这···我尽力吧。” 岳剑涛一看她的热情已经减退,便为她打气:“小芸请放心,我既然能加塞为她报上名了,那也会在面试上助她一臂之力。关于英语家教问题嘛,如果你没有门路,那我现在就去带你去见一位老师。她肯定能帮到小丽。” 林芸果然又燃起希望:“那好,咱们赶紧走吧。” 在去那位老师家里的路上,岳剑涛开始介绍对方:“这是一位快到六十的老太太了,一直在高中从事英语教学,有些丰富的教学经验。小丽只要经过她几天的调教,英语水平肯定会有提升的。” 林芸首先点点头,随即好奇道:“你来这个城市也不久,到底是怎么认识人家的呢?” “哈哈,这位老太太是我副手的母亲。我还在她家里吃过饭呢。” “哦,原来是这样。我一定会多付给她酬劳的。” “酬劳就免了吧。人家也不缺钱,已经拒绝了许多高薪聘请。但她肯定会给我的面子。” 林芸眼睛一亮:“对,你就说请她帮助你的女朋友。” 岳剑涛瞥了她一眼:“唉,我刚才对人事处的领导不得不那么说,但对这位退休的老教师还是免了吧。” 林芸又兴奋起来了:“是呀,你请公司关照一下自己的女朋友,肯定会被大开绿灯的。” 岳剑涛沉吟道:“不过,为了让老教师诚心帮助小丽,还是对她说你是我的女朋友吧。” 林芸这时没有动怒,而是好奇道:“为什么?” “因为你们小姐俩都比我小很多。我如果说其中的妹妹是我的女朋友,那简直让她贻笑大方的。再说,我既然请她辅导自己的女朋友,那你这个姐姐掺和什么呢?” 林芸一听他的话也有道理,便俏脸一红:“那好吧···只要能请动她,一切都由你说吧。” 岳剑涛领着她很快到了一个社区人家,并顺利见到了那位退休的老教师,一位精神爽朗且满头银发的老女人。 老教师得知岳剑涛请她辅导女朋友的妹妹英语,便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并当着林芸的面,对她由衷地夸赞了一番。 林芸害羞客套了一番。 岳剑涛一看时间,立即吩咐林芸:“现在时间还早,你快带张老师去辅导小丽吧。目前时间紧迫,我必须要跟它赛跑。” 林芸惊异道:“那你怎么去机场?” “我现在还有一大把的时间,有的是办法去机场。你就别管我了。” 老教师不扑哧一笑:“小芸姑娘就不要管他了。因为我的儿子还没动身去机场呢。正好让他俩搭伴去。” 林芸又好奇道:“您的儿子呢?” 岳剑涛突然插话:“我的这位同事在临走前,当然要跟他的女朋友道别去了。” 老教师点点头:“是呀。我儿子去他的女朋友家了,一会就该回来收拾东西了。” 岳剑涛于是留在老教师的家里,并送老教师和林芸出门。 老教师在上林芸的汽车之前,不由问道:“小岳,你跟女朋友就没什么说的了?” 岳剑涛嘿嘿一笑:“我俩是一起来的,该说的悄悄话在路上都说完了。” 老教师也欣慰道:“这个姑娘无论哪方面都好。阿姨真替你高兴。” 林芸在旁听到了,感到害羞的同时,心里又有些恼怒,他居然又用另一种方式占了自己便宜。如今为了自己妹妹,只能都忍下了。在她看来,只要妹妹当上了空姐,那就再也不能走回头路了。自己也算对得起继母的临终嘱托了。 五天后,岳剑涛提着自己的行囊回到了家里,当他还没来得及打开房门,并听到门里传来了郎朗的读书声,并且都是英语。 岳剑涛听了一会,感到很诧异,这个声音咋有点像林丽?可她又怎么能读出如此标准的英语发音? 第27章蜕变 岳剑涛不想在门外偷听了,要进去看个究竟,因为家里有人,便没有用钥匙开门,而是直接用手敲响了房门。 朗诵声戛然而止,房门随即打开了,里面露出林丽的灿烂笑脸:“岳哥回来了?” 岳剑涛“哦”了一声,“刚才是你朗读英语吗?” 林丽点点头:“是呀。你刚才听到了?” 岳剑涛几乎难以置信,不由惊疑地望着她:“难道你以前学过英语?” “是呀,我在学校读书时学过的。” “我不是说那个时候,而是说以后。” “我以后还哪有机会学习英语呀?” “你不会对我说,你是一个英语天才吧?” “呵呵,你感觉我的英语水平还可以吗?” “岂止是可以?你的口语太有专业水平了!” 林丽脸色含羞:“那我也不是天才,还不多亏你帮我找一位好老师?” “哦,那位张老师呢?” “现在天色不早了,她已经回家了。” “那你的姐姐呢?” “她还没下班呢,估计也快回来了。” “哦,那你接着练习吧。我去厨房做饭。” 林丽二话不说,拽着岳剑涛的一只胳膊来到客厅的沙发前,在用力把他按在了沙发上:“你刚刚回家,一定很疲惫,怎么还能去做饭呢?我知道你今天回来,已经准备好了食材,马上进去做给你吃。” 岳剑涛有些不安:“这不太好吧?你现在练习英语更重要。” “你放心,我不会荒废英语的,保证会过关的。” 岳剑涛拗不过她,只好坐在沙发上不动。 当他喝一杯水的功夫,房门又被敲响了。 岳剑涛立即意识到是林芸回来了,便赶紧过去开门。 门外果然站着着的是林芸,只不过她已经换下了警服,而是一套白色的裙装。 “小芸回来了?” 林芸在他火辣辣的目光注视下,脸颊有些发烧,轻轻地“嗯”了一声,便低头往里面走。 岳剑涛满意地凝视一眼她的背影,随即关闭了房门。 就在这时候,林丽笑盈盈地走出厨房:“岳哥饿了吧?咱们马上开饭!” 岳剑涛一看她每只手都端着一盘菜,不由惊愕道:“小丽,难道你这么快就把饭做好了?” “是滴。” 岳剑涛的脑袋嗡的一声:“可你进入厨房还不到半个小时呢?” “呵呵,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已经提前预备好了。” 就这这时候,林芸又走出了她的卧室:“小丽做好饭了吗?我已经饿了。” 岳剑涛一看她对妹妹突然有一种颐指气使的派头,不由一愣。 林丽显得很谦卑:“嗯,姐姐快去洗手,准备吃饭吧。” 林芸显得不以为然:“我洗什么手?你快往上端吧。” 林芸这时若无旁骛地坐在了客厅一侧的餐桌旁。 “好的,姐姐请稍等。” 岳剑涛望着一眼林丽又转回厨房的背影,又看了一眼做在餐桌旁椅子上并翘起二郎腿的林芸,突然感觉这对姐妹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心念一动,便凑到林芸身边坐好。 林芸心里有些发慌,但故作心不在焉,并用手抠起鼻子。 岳剑涛注意到她已经换上了一双拖鞋,便偷眼欣赏她的玉足··· 这时,他的眉头一蹙。原来,林芸不仅挞了着一双显得很脏的拖鞋,就连她白皙的玉足也沾满了‘瑕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丽不辞辛苦,来回走了好几趟,终于把饭菜和餐具摆满了餐桌。 岳剑涛低头望着桌面上摆放的六个菜,简直是目瞪口呆。 林芸在吃饭的时候,还是那副吃相,并打着饱嗝先退了。 岳剑涛望着她的背影,不由皱起了眉头。 林丽在用餐时,显得温文尔雅,唯一放荡之处就是频频为岳剑涛夹菜。 饭后,岳剑涛感觉过意不去,要帮忙收拾残局,但又被林丽制止了:“岳哥别伸手了,快坐到沙发上休息一会吧。” 岳剑涛一看她执意不让自己帮忙,便只好作罢。 林丽三下五除二就把餐桌上的一切东西都席卷残云了,并很快凑到了岳剑涛的身边。 岳剑涛诧异地望着她:“你把厨房都归拢好了?” “这不用你管。我现在想请你帮我辅导英语。” 岳剑涛不由耸了一下肩膀:“我感觉你讲得比我都好,还需要我辅导吗?” “话可不能这样说。你毕竟跟外国人说过话,而我还没有这样的机会呢。” “哦?难道你想跟我用英语对话吗?” “嗯,你就把这间客厅当作飞机的座舱,而你就是一名外国乘客。我就是为你服务的空姐。咱们就用乘客和空姐交流的日常用语来交流。你看好吗?” 岳剑涛欣然点头:“好呀。” 林丽于是向他微笑颔首:“We to this flight,sir,l'm glad to be of service, What can I do fou you?” 岳剑涛听了她讲述的这一段娴熟的英语,不由愕然望着她,俨然对方就是一名空姐。 他呆愣了半天,才回复一句:“I would like a coffe.” “Well, hold on.” 林丽随即扑哧一笑:“岳哥,你感觉我的口语怎么样?” 岳剑涛简直无话可说,只能向她一竖大拇哥:“你讲得很嗨!” 岳剑涛对于林丽的英语水平简直难以置信,决定找老教师问个清楚,于是又勉励了林丽几句,便借口去卧室休息一会,让林丽继续在客厅里练习口语。 不过,岳剑涛一回到卧室,便拨通了一个电话:“小杨,你在家吗?” 手机里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是的。机长同志有什么吩咐?” “嗯,你妈在家吗?” “她正在做饭。” “哦,我想跟她讲几句话,你方便把手机交给她吗?” “没有问题,请您稍等。” 不一会,老教师的声音传过来:“喂,是小岳吗?” 岳剑涛赶紧回答:“阿姨好,这几天辛苦您了。” “哈哈,你跟我客气什么?我家小刚还需要你关照呢。” “这没有问题。我想向您了解一下您目前辅导的学生的情况?” “你说的是小丽呀?她是我见过的一位最刻苦的学生。” 岳剑涛几乎难以置信:“真的吗?” “是呀。你们临走那天下午,我就见到那位姑娘了。当她听说你要安排她考空姐,简直兴奋的不得了,说如果那样的话,就可以每天跟你一起工作了。不过,她的英语基础实在太差,就拼命请教我,而是她学的相当努力。我这几乎每一次见到她,都能感觉她的英语水平有明显的变化。所以你不要感谢我教得好,应该多夸她学得太努力了。” 岳剑涛通过跟老教师的交谈,才知道林丽已经做到了夜以继日地苦练英语,不由唏嘘不已。 老教师最后又说:“你的女朋友也是好样的,为了妹妹这几天能有快速的进步,就请假在家,一直照顾着这个妹妹。” 岳剑涛不禁迷茫:“真是这样吗?” “唉,你已经在家了,还需要问我吗?在这之前,你的女朋友得知你今天回来,就买了很多好吃的东西,并一直在厨房里忙碌,还请我留下来吃饭呢。我因为儿子回来,就婉拒了她的邀请。” 岳剑涛听了这段话,便彻底明白了一切。林芸为了让自己能接纳她的妹妹,已经用心良苦做了一切能做的。不仅隐藏在妹妹的身后甘当绿叶,而且还刻意自毁形象,就是让自己的注意力都转移到她的妹妹身上。 岳剑涛感觉自己的如意算盘恐怕彻底落空了,命运已经悄然把他跟一个之前令他特别反感的女孩栓在了一起。 难道自己真该认命吗? 他当然不甘心舍弃一直让自己心猿意马的警花,但当想到林丽时,也不能不被她的这种精神所感动,为了让自己改变对她的看法,正在拼命地改造她自己,并用她的努力去创造着一个奇迹。 岳剑涛怀着无比矛盾的心情栽倒在床上,先尽快让自己入睡,不再去考虑这些烦乱的事情,还是顺其自然,把一起都交给命运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进入了梦乡··· 又不知过了多久,他被一阵‘内急’憋醒了,赶紧起床去了卧室外面的卫生间。 当他从卫生间走出来时,突然瞥见厨房来亮着灯。 他心里一动,难道小丽忘记关灯了吗? 当他靠近厨房时,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了锅碗瓢盆以及流水的声音,不由心里一动,便放轻了脚步。 他就像一个贼,偷偷把厨房门开了一道缝隙,并把只好奇的眼睛贴在门缝上,向厨房里偷窥··· 第28章为爱勤奋 在厨房里,林芸的背影正在清理厨房的卫生。 岳剑涛再也不能无动于衷了,立即推门而入—— 林芸听到身后的动静,不由猝然回头,一见到岳剑涛,几乎吓傻了:“你···你怎么进来了?” 岳剑涛一看她仅仅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裙,便带着一种不怀好意的坏笑逼近她,让她无法在狭小的厨房退避,只能硬着头皮面对他。 “哈哈,你们姐俩真会演戏呀,难道把我当作一个傻子吗?” 林芸故作不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是一个聪明的姑娘,就别故意装糊涂了。当初你们姐俩在客厅里说的话,都已经让我听到了。可是,我还不是特别清楚是怎么回事,但通过你们姐俩的实际行动,已经让我大开眼界了。” “你···” 林芸知道西洋镜被戳穿了,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岳剑涛低头开了一下她的脚,发现她已经换上了一双干净的拖鞋,脚丫子也被洗得干干净净了。 “小芸姑娘,你说现在的人要装好人会很难,可如果装一个不修边幅的邋遢人会不会更难受?” 林芸也不禁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脚,整个脸颊都被烧得红彤彤的。 岳剑涛一看她已经威风扫地,就像一个做了坏事的小女生一样了,心里很是得意了,同时也认为自己的机会来了。 “小芸姑娘,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可我弄不明白,你为了所谓的‘成人之美’,却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呢?” “岳···岳大哥···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 岳剑涛彻底爆发了,立即把无处躲避的女孩强行抱在怀里,并强行接吻。 林芸好像被他击中要害一样,顿时乖乖就范。 林芸在警校里是学习过擒拿格斗的,但她的那一点功夫是不足以对方人高马大且身体硬朗的岳剑涛,更何况自己被人家一下子拿住了‘七寸’,很难发挥自己的功夫了。她只能以己之短对彼之长,就算使出浑身之力,也摆脱不了岳剑涛,任由对方在自己的身上撒野。 “岳大哥···放开我···” 林芸娇娇气喘,不停地求饶。 但她的小嘴多半时候被人家的舌头填满了,发出的声音也是支支吾吾的。 岳剑涛一看对方已经失去任何强势了,便继续得寸进尺把自己的‘咸猪手’伸进她的睡裙里··· 林芸就感觉身体就像触电一样,被浑身的电流击醒了,看看自己依旧无法摆脱对方,便急中生智用牙齿狠狠撕咬他的舌头和嘴唇。 岳剑涛就算再疯狂也吃不消了,就像遇到一个烫手山芋一样,慌忙把林芸从怀里推出去,并捂住了自己嘴巴,露出一副痛苦之情:“丫头···难道是属狗的吗···你忒狠了吧?” 林芸眼泪刷地流了下来:“岳大哥···求你放过我吧···” 岳剑涛愕然道:“我是因为爱你,才不想对你放手,并不想存心伤害你呀。” “可你····这种爱就是对我最大的伤害···” 岳剑涛沉默一下,不由苦笑:“如果说爱情就是一种伤害的话,那首先受伤的肯定是我。丫头,你已经把哥的心掏走了。” “可是···你也偷走了小丽的心···” 岳剑涛赶紧摇头:“我没有,这都是她一厢情愿。” “难道你对我就不是一厢情愿吗?” “小芸,难道你真的不喜欢我?” “如果我的喜欢对我妹妹是一种伤害的话,那我宁愿讨厌你,永远地讨厌你!” 岳剑涛露出一副黯然神伤:“丫头,你这是何苦呢?” 林芸稍微稳定一下情绪,并擦干了流在脸颊上的泪水:“你跟我出去一趟。” 岳剑涛一愣:“去哪?” 林芸向他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便走出厨房,并开始向林丽的卧室蹑手蹑脚地走去··· 岳剑涛呆愣了一下,便好奇地跟过去。 林芸走到妹妹的卧室前,并每天贸然推门进去,而是悄悄把房门推开一条缝隙。 卧室里的灯光顿时射了出来。 岳剑涛一看林丽还没有睡觉,便下意识地回头瞥一眼挂在客厅的挂钟。它已经显示凌晨两点了。 岳剑涛这才知道现在的时辰,不由疑心大起,林丽在干什么? 林芸向卧室里偷窥一眼后,便回头又对岳剑涛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然后把位置让给了他。 岳剑涛好奇地把脸贴近门缝,只见林丽正坐在床头,并以床头柜为涮,正在‘秉烛夜读’··· 岳剑涛观察了一会,便清楚林丽为什么会在短短几天,英语水平会突飞猛进,心里不禁唏嘘不已。 林芸等他把脑袋移开,才附耳告诉他:“小丽之前因为受到爸妈的溺爱,根本不懂勤奋,现在是你改变了她。她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假如上学的时候能有这种精神的话,那她目前的成就肯定会大大超过我的。” 岳剑涛显得不以为然:“她现在好学是因为追求‘空姐’这份职业,恐怕跟我没有什么直接关系吧?其实,我想办法让她考‘空姐’,就是要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把精力都投在工作上去,减少对我和你的骚扰。” 林芸思忖一下,便轻声叮嘱他:“请你在门外偷听一下她的心声。” 岳剑涛一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芸并不回答,把岳剑涛的身体向一旁推了一下,自己则推门而入—— 不过,林芸在关门的时候,还是把房门偷偷留一个缝隙,以供岳剑涛偷看偷听。 林丽一看林芸进来了,顿时好奇道:“姐,你咋还没睡?” “哦,我睡到半夜醒了,想起厨房还没侍弄,就去忙碌一会,再顺便看看你。你咋还不休息?” 林丽显得很无奈:“明天岳哥就领我去面试了。我担心自己英语基础大薄弱,必须要抓紧一切时间才行。我这才叫‘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呢。” 林芸故意讲道:“不就是一个空姐职位吗?你不要把自己熬坏了呀。” “姐,我必须要成功。因为只有成功了,才能彻底改变岳哥对我的印象。而且,我只有当上了空姐,才有可能天天不跟他分开。” “小丽,他对你真是这么重要吗?” “嗯,我现在觉得他就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男人了。我长这么大,真的荒废了许多东西,但可以输掉其它东西,却输不起他。所以说,明天的面试就是决定我一生命运甚至一生幸福的机会。我必须要拼了!” “唉,应该是今天了,现在都快天亮了,你如果不好好休息,还有精力去应付面试吗?再说,面试的时候又不考你的英语。你以后还有时间学习英语的。” “没事,我还不困,再学习一会。” “傻丫头,你这几天都没有睡一个囫囵觉,身体吃得消吗?” 林丽突然动情道:“姐,这几天多亏你照顾我了。” “傻丫头,对你的姐姐还这么客气呀。” “姐,我知道让你受委屈了。其实看你伪装自己,让我的心里也不好受···一会还要麻烦你把早饭帮我弄好了···并且天亮后装作睡懒觉不起···妹妹对你真是无比的感激···我如果能最后跟岳哥一起步入婚姻的殿堂···妹妹会报答你一辈子的···” 岳剑涛在门外一听林丽动情了,也禁不住热泪盈眶,再也偷听不下去了,赶紧逃回自己的卧室。 —————————————————————————— 岳剑涛回忆到这里,又不禁流下了热泪,便簇拥着妻子的病体往病房里走。他现在急需要找到林丽的下落。虽然林丽之前对姐姐的承诺是跟自己走上婚姻殿堂才会报答姐姐,但她的姐姐目前是最需要她呀,尽管最后的结果是跟林丽预期相反的。 林芸真的是累了,一看丈夫要搀扶自己回去,便默默地顺从了。 岳剑涛在病房安顿好爱妻,才恋恋不舍跟她道别:“小芸,我该走了。你一定要安心养病,等待着奇迹的出现。” 林芸双眼湿润着点点头:“剑涛,你其实就是我的奇迹。我每天最大的奢望就是多看你几眼。所以,你一定在外注意安全。你的宝贝正等待下一次的再见。” 岳剑涛不禁百感交集,含泪表示:“我现在虽然身不由己,但等你做手术的时候,我一定请假好好陪着你。” 林芸轻轻地点点头:“嗯,你快走吧。” 岳剑涛刚走出病房,林芸的专职的护工冯姐就送出了病房。 在走廊里,岳剑涛又对她叮嘱道:“冯姐,小芸就托付给您了,请您一定要照顾好她。” 冯姐点点头:“剑涛放心吧。小芸就像我的亲妹子一样。我会尽力而为。你不要有太多的负担,在外面千万要保重自己。” “嗯,我知道了。” 冯姐一看他转身要走,便下意识地问一句:“剑涛,小芸的还有合适配型的肾脏吗?” 岳剑涛黯然摇摇头:“医生说还没有找到。” 冯姐赶紧提醒他:“咱们不能依赖医院了,一定要自己想办法才是。” 岳剑涛显得很无奈:“目前咱们唯一的希望就是找到她的妹妹林丽。可是,她的妹妹自从我跟小芸结婚前就不辞而别,再也绕无音讯。已经三年了,她始终没有出现,也不知道她目前在哪?” 冯姐眨了眨眼睛:“难道我们不能刊登寻人启事吗?” 岳剑涛摇摇头:“如果并非情不得已,我们万万不可这样做。” “为什么?” “因为小芸很聪明。你别忘记她是名刑警,在外面是有很多眼线的。假如走漏了风声,她恐怕会选择放弃自己的生命。” “唉,难道她妹妹的一颗肾比她的性命更重要吗?” 岳剑涛不禁苦笑:“她们姐妹的恩怨并不是几句话就等说清楚的。” 冯姐不禁叹息:“如此说来,就算找到她的妹妹,人家也不可能把自己的肾脏捐献给她呀。” 第29章借工资 岳剑涛浑身一震,不由失声道:“只要能找到小丽,我就算跪下来求她···也一定让她答应酒她的姐姐。” 冯姐眼睛湿润了:“嗯,人心都是肉长的。她们姐妹俩就算矛盾再深,也没有解不开的疙瘩。其实小芸拒绝用妹妹的肾,也是出于对妹妹的爱呀。” 岳剑涛不想让自己的眼泪再洒医院了,立即转身大踏步地离开。 冯姐一直目送他的背影最后消失在走廊的尽头,才发出一声叹息。 当天傍晚,被王传民暴打的妻子李萌又来上夜班了。她不得不戴上一副口罩,来遮挡满脸的淤青红肿。 不过,由于天气炎热,别人尽量为身体减负,甚至恨不得光着膀子干活。而她的不相称的行头立即引起了她的同事们的注意。 韩秀英是她的好姐妹,也是最了解她家里情况的女人,在工作的间歇期,一声不响地把李萌拉到了女卫生间。 “韩姐,你要干什么?” 韩秀英并不理会她的质问,等一直把她拉进卫生间,就不由分说地摘掉了她的口罩。 李萌红肿的口鼻立即暴露出来了。她无言以对,不得不垂头哭泣。 韩秀英则把脸一沉:“是不是他干的?” 李萌无力点点头。 “这次是什么理由?” “这···” 李萌简直难以启齿。 韩秀英把脸一沉:“萌萌,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为他遮遮掩掩吗?” 李萌鼻子一酸,红肿的脸颊顿时泪如雨注:“韩···韩姐···我被他的哥们糟蹋了···” 韩秀英脸色一变:“啊···这是啥时候的事?你报警了吗?” “这是他安排的···还报什么警呀···因为没有达到他预期的目的···才恼羞成怒地拿我出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把事情经过详细地向她的姐妹讲述了一遍。 韩秀英一脸铁青:“我听你的意思,好像之前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李萌点点头:“去年也有过一回···当时输哥们很多钱···哥们提出拿我免债···于是他就···不过···那次人家真把赌债一笔勾销了···他也没动手打我···” “哼,他简直就是一个畜生。你当时就应该把他告官。” 李萌一副无奈:“告官又能怎么?人家是本地人,而咱是外来妹,就暂时忍耐吧。” “拿你想忍耐什么时候才是头呀?” 李萌思忖道:“再忍一年,我和他结婚就满五年整了。依照黄江市的外来移民政策,只要外来人与本地人结婚满五年,就可以落户本地。我就算为了获得黄江市的户口,也要忍耐这五年。” 韩秀英点点头:“嗯,幸亏你没给他生孩子。” 李萌一阵冷笑:“我每次都偷偷吃药,就是不给他生。等再过一年,我再跟他新账老账一起算。” “好吧,现在只能委屈你了。” 韩秀英毕竟也是女人,虽然为自己的姐妹鸣不平,但也没有什么办法。其实,她也是一个外来妹,在本地也没有什么根基,甚至都没有福气嫁给一个本地男人,虽然比李萌大了三岁,但还单着呢。 她们加了一夜的班,又到了第二天早上。 李萌经过一宿的康复,脸上的情况已经有好好转,甚至可以摘掉口罩了,在临下班时,不由询问韩秀英:“韩姐,咱们明天该发工资了吧?” 韩秀英一愣:“明天是几号?” “明天是二十五号呀。” “哦,如果正常的话,咱们的工资卡应该明天晚上之前被打上工资了。” 李萌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可是,等到了第二天的晚上,她又来上夜班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公司打卡的通知。 李萌不禁着急了,不由问车间主任:“张主任,咱们是不是今天该发工资呀?” 车间主任点点头:“是呀。不过公司的财务处既然没有通知,就可能要晚几天。” “那要晚多久呀?” “这可不一定,有时候晚一天,最多晚一周。这要根据公司的财务状况有关系。” 李萌不禁摇摇头:“可我一天都等不了了,现在就急用钱。” 车间主任愣愣地望了她一眼,最后转身走开,并撂下一句话:“你可以直接找公司领导。” 李萌一听,二话不说,立即脱去工作服,就要离开工作车间。 韩秀英过来询问:“萌萌,这又是怎么回事?” 李萌一脸无奈:“我如果不能把工资及时拿回去为他还赌债,那债主就会利息加倍。我的工资就不够用了。” 韩秀英思忖道:“就凭你这点工资哪里够他败家的?你应该跟你的婆婆说。” “唉,假如让婆婆知道了实情,对他会更加不待见的,说不定将来把家产都分给他的姐姐了。他会气得打死我的。” “可你这样也不是办法呀。” “他只要挖空我的工资,就不会再为难我了。” 韩秀英一脸为难:“我的奶奶病了,上个月工资都汇到老家去了,也没有钱帮你。” “没关系。”李萌拍了一下姐妹的后背,“我现在直接去找公司的领导。” 韩秀英眼睛突然一亮:“我听说郑总今晚亲自在公司值班。你赶紧去公司直接找他。如果再晚一点,就可能遇不到他了。” “好的。” 李萌飞快地跑出了车间。 公司总部就处于李萌工作车间的后面,直线距离不足五十米。 李萌作为公司下属工厂的普通女工能够直接去公司面见老总,是源于公司的亲民政策。作为公司董事长的郑伟民是一个很人性化的企业家,因为自己就是从苦日子里熬出来的,所以无论对公司的员工还是下属工厂的工人,都表现出极大的尊重,在会议上明确指出,无论是谁,只要遇到困难,就可以直接找他本人。 李萌刚跑到公司门口,就看到从门里走出一位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他本来拥有一副儒雅的男人形象,但也许操劳过,让他比同龄人憔悴很多。额头上镌刻着皱纹,两鬓夹杂着银丝,眉毛也失去了昔日的光泽,仿佛述说着不堪回首的往昔。 “郑总!” 李萌一见到那位男子,顿时兴奋地招呼。 中年男子一看过来一位年轻女子,容貌也颇为秀丽,不由好奇地停住了脚步:“姑娘你是?” 李萌赶紧自我介绍:“我是三车间的李萌。” “哦,你是来找我的吗?” 李萌眼睛湿润地点点头:“郑总···咱们今天是不发工资吗?” 郑伟民点点头:“嗯,因为财务处的李梅主任出差未回,所以财务处要晚几天为大家刷卡,于是在这个发工资的日子没有通知大家。” 李萌一副哭相:“郑总···我的工资卡的钱如果不马上到位的话···我就活不成了···” 郑伟民脸色一变:“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李萌因为这位老板很有亲和力,于是把自己的遭遇简单地向他介绍了一遍。 郑伟民的脸色显得很凝重:“你老公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娶了你这么好的媳妇,却不懂珍惜,真是够作的!” 李萌一看老板已经心生恻隐了,眼神里不由充满殷切:“郑总您看能为我通融一下吗?” 郑伟民思忖道:“如今财务处没人。我也不知道你的工资卡的卡号,只能付你现金了。” 李萌点点头:“嗯,现金也成。” 郑伟民立即从自己的提包里掏出所有的现金,并凑到一块,粗略地数了数,便一股脑地递给了她:“这里共有三千多块,够了吗?” “够了!”李萌连连点头,“我的工资其实才两千八呀,用不了这么多。” “你都拿去吧。这些钱算是我借给你的。等你的工资卡上打了钱,你再把这些钱还给我好了。” 李萌双目噙满了泪水,默默地从老板的手里接过了钱。 郑伟民也不需要她打欠条,并叮嘱她:“你要把这些钱收好了。如果没有别的事了,我要抓紧去机场了。” 李萌不由好奇道:“现在都快天黑了,您去机场干什么?” “我的养女小雨从国外读研回来,马上就要落地了。我如果再晚就得让她在机场等我了。” 李萌赶紧让出了路:“真是不好意打扰您这么久。郑总您请吧。” 郑伟民莞尔一笑:“你今后如果遇到困难,可以随时来找我。” 李萌望着老板的背影,不禁流出了感动的泪水。 第30章难掩失态 郑伟民打发完了李萌,立即开车向机场方向疾驰—— 这一路上,他有时露出殷切的喜悦,又偶尔又在眉宇之间跳动一丝的惆怅。到底是什么原因牵扯着他矛盾的心理,这恐怕是他难言的苦衷。 当他开车赶到黄江市国际机场时,已经是夜里九点多。他总算赶上了一架刚从欧洲飞回来的航班的落地。 在出站口,一个二十多岁的靓丽女孩拖着行李箱,迈着轻盈的脚步走了出来。 她佩戴一副大镜框的太阳镜,尽管看不到她镜片下的眼睛,但却看见她两边的脸颊连同下面修长白皙的脖颈。当她看到郑伟民的招手,顿时绽开了笑容,让整个的面部互动得煞是好看。 当她走近了,可以看清楚她上身穿着一件可爱的卡通T恤,下身是雪白的七分裤。 郑伟民也绽开了笑脸,立即向她伸出手去,要去帮她提行李箱。不料,女孩趁着他的手接行李箱时,立即搂住他的脖子,并踮脚亲吻一口他的脸颊。 郑伟民顿时尴尬了,不由嗔怪一句:“臭丫头真是淘气!” “干爹,这是小雨答谢您的礼物,难道不好吗?” 郑伟民莞尔一笑:“你都这么大了,在公众场合要注意把握分寸才行呀。” 女孩眨了眨调皮的眼眸:“那您的意思是咱们到家了就可以随便点吗?” 郑伟民把脸一沉:“我只把你当作女儿,并且一辈子都是这样。” 女孩灿烂的脸庞不由露出一丝失望,但很快抛下这点不快:“干爹,我在回国前夕,游遍了整个的欧洲,给您买了很多礼物。等咱们到家了,我会让您开开眼界。” 郑伟民并不想急于看到她给自己购买的礼物,而是一边拖着行李箱往外走,一边向女孩建议:“小雨还没吃饭吧?我带你去黄江最大的海鲜城去吃正宗的大闸蟹怎么样?” 女孩赶紧一拍手:“好呀,我肚子正饿着呢,而且也馋大闸蟹了。” 郑伟民欣慰地一笑:“那好,今天就让你吃个够。” 他们一道聊着天,不知不觉走出了机场大厅,来到了郑伟民的汽车旁。 郑伟民安顿好了女孩的行李箱,然后冲她一摆手:“小雨快上车,干爹拉你去解馋去!” “好滴。” 女孩萌萌地一声,很活泼地打开副驾驶车门,并钻了进去。 郑伟民也登上了驾驶室,并不忘提醒女孩:“小雨,快系好安全带。” 这个女孩就是郑伟民的养女姚雨,如今跟他相依为命。 其实,姚雨并不是由郑伟民养大的。 姚雨出生在一个贫困的家庭,因为她的父母在她的童年的时候,便相继病逝。成为孤儿的她被自己的大伯收养了几年,直到十三岁,才被郑伟民领养了。 郑伟民当时才四十岁,但早已经离婚了,结发妻子早在多年前他落魄的时候,带着儿子改嫁了。他孤身一个人经营这一个很有规模的公司,对小姚雨比当年亲生儿子都要好,一直视她为自己掌上明珠。 姚雨从一个落难的丑小鸭一下蜕变为公主,让她无法不对养父感恩戴德,因为看养父一直守着她,不肯再娶,这让青春萌动的她产生了一种生理情绪,希望养父能收了自己。可是,郑伟民对她的频频暗示置之不理,一直把她当作女儿看待。 当他们去海鲜城大吃一顿,最后结账的时候,却出现了一点小插曲··· 服务员面对他递过来的信用卡,便歉意地笑了笑:“先生,真是不好意思,我们的刷卡机出现故障了,请您用现金来结账吧。” 郑伟民迟疑道:“我们消费了多少钱?” “共计八百七十三。您付给我八百七就可以了。” 郑伟民一检查自己的皮包,不由耸一下肩膀:“真是不好意思,我身上的现金连八十七都没有。” 姚雨诧异地望着养父:“您怎么没带现金呢?” 郑伟民赔笑道:“我才想起来,在去机场之前,已经把身上的现金都借给下面一个工人了。她家里有急用。” 姚雨素知养父的为人,不由打开了自己的女包,随即向服务员商量:“我可以用外币结账吗?” 服务员迟疑一下,终于点点头:“请美女跟我来吧。” 姚雨经历一番周折之后,才算摆平了这件事。 当她回来时,不由向养父调侃:“我的外币都差一点没够,真是一分钱憋倒英雄汉呀。” “是呀,如果没有钱,什么事情都做不来。” 姚雨顿时想起童年一次刻骨铭心的经历:“我的妈妈正因为在医院丢了八万元的救命钱才···” 啪嚓! 郑伟民脸色陡变,失手把手中喝水的杯子脱手掉到地上,并摔成了数块。 姚雨瞪起了湿润的眼睛:“干爹您怎么了?” 郑伟民赶紧掩饰:“没什么···是我不小心手滑了。” 姚雨低头看一眼那只水杯,不由苦笑道:“现在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咱们手头越是紧,就越容易遭遇破财的倒霉事。” 郑伟民表情一囧:“我身上还一点零钱,估计够赔这个杯子了。” 姚雨立即建议:“咱们赶紧回家吧。如今身上没钱,在外面真是寸步难行呀。” 在回家的路上,姚雨依旧坐在了副驾驶座位上,但脸上却泛起了疑云。因为她敏感地意识到,自己每一次无意中提到了当年的遭遇,养父肯定会失态,并且会在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表现出无比懊悔的样子。以前她小,还没当回事,可现在她已经长大了,有分析事情能力了,对养父的失态也越来越疑心。 果然,等到了家,郑伟民对养女从提箱里摆出来的一件件洋货,再也提不起任何兴趣,便阴沉着脸:“小雨累了吧?赶紧回房间休息去吧。” 他不等养女有任何的表示,自己首先奔向了卧室。 姚雨眼看他的表情一副纠结的样子,心里不禁困惑极了。 就在这个夜晚,正在上夜班的李萌接到了赌徒老公王传民的电话:“喂,你的工资卡咋没有显示该进账的钱?是不是你搞鬼了?” 李萌面对他的质问,只好忍气吞声:“公司的财务主任出差未归,工资要晚几天发。不过,我已经提前借出工资了,它是现金。” 王传民一副急切的口气:“既然是这样,你赶紧把钱送回来呀。” “我现在正工作呢,等到明天上午才能回家。” “可我要等到那个时候,就要过期一天,就得多付人家很多钱。” 李萌显得很无奈:“那你说该怎么办?” “怎么办?那我亲自跑一趟呗。” “啊···难道你今晚来我这取钱,直接送给人家吗?” “只能如此了。” 李萌想起一件事,便提醒道:“那个男人已经留下他的卡号了。我们可以把钱打到他账号呀。” “不行,我必须去把欠条拿回来,否则后患无穷。” 李萌无奈:“那你就过来拿吧。” 王传民并不怠慢,立即打车去了李萌工作的车间门外。 当李萌出来给他掏钱的时候,把多余的钱不小心露了出来。 王传民手疾眼快一把夺过去。 李萌急了:“快给我,这不是咱们的钱。” “它在你的口袋里,还能是别人的钱吗?” “它···它是我们老板的。” 王传民狐疑的眼神瞪着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萌于是把在公司门口遇到郑伟民借支的情况讲述了一遍。 王传民脸色铁青,把那些钱揣进子的口袋就走。 李萌傻眼了,不由叫嚷:“喂,你还讲不讲道理了?” 王传民轻蔑地回头瞥一眼:“你的老板会这么好心吗?你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等回家我再找你算账!” 李萌简直有点啼笑皆非,尽管老板比自己大了二十多岁,尽管他还是单身,但人家啥样美女娶不到,还能轮到自己吗? 再说王传民趁着夜幕又来到那条大胡同中的小胡同,并敲响了自己避难过的小屋的房门。 阿芳这时正好没有应酬,一看是他,顿时眉开眼笑:“是王哥呀?快请进!” 王传民对这个风尘女子一直是感恩戴德,冲她满脸赔笑:“我说话算数,亲自过来还钱来了。” “好啊,你快拿出来吧。” 王传民把预先准备好的两千五百元恭恭敬敬地递给了对方。在他看来,这些钱并不是为了那一刻的销魂,而是因为人家在危难之时救自己一命。 阿芳数好了钱,便把那张欠条还给了他。 王传民把欠条当面撕碎后,便从她嘿嘿一笑:“阿芳目前没别的客人吗?” 阿芳瞥了他一眼:“暂时没有。你问这个干嘛?” 王传民试探地询问:“看在我今晚冒险还钱的份上,你能不能给个最低消费?” 阿芳又白了他一眼,随即鼻孔一哼:“快脱裤子吧。” 第31章林丽下落 再说岳剑涛又经历一个飞行周期返回了黄江市。不过,他并没有立即去探望自己的妻子,而是急匆匆去拜谒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已经在他的诊所恭候他了,一见到他推门进来,便赶紧起身离座寒暄几句。 岳剑涛难掩内心的急迫心情:“李···李先生真找到了小丽的下落?” 心理医生含笑道:“您先别着急,坐下来慢慢听我说。” 岳剑涛只好先耐住那种急迫的心理,坐在了心理医生的对面,但也难掩殷切的表情。 心理医生不紧不慢地讲道:“我能理解您的心情。不过要切记,欲速则不达。在这个时候,您必须要沉住气,才可能解决您妻子能顺利得到治疗的机会。” 岳剑涛一怔:“我不仅仅是为了我的爱人,也同时关心小丽的下落,想了解她目前过得好不好。” “如果您不去打扰她,那她会过得很好。但如果您打扰了她的平静,可能重新把她拽回曾经的痛苦中,这还不包括要从她的身上白白摘掉一颗个肾。” 岳剑涛心里一震:“假如我的爱人是好好的话,我肯定不会去打扰她,只要有她的消息,那对我和我的爱人来说,就是天大的好消息。可是···现在是人命关天呀···我···我真顾不上那么多了···” “岳先生不要激动,假如您以这样的心理去见那个女孩,那只能事与愿违。” 岳剑涛平静一下情绪:“为什么?” “因为会让她很反感。” “她为什么会反感?” “因为她觉得您们是要摘除她的一个肾,才拼命地找她的。” 岳剑涛心里一沉:“那您说我该怎么办?” “您可以去见她,但要表明不是刻意去见她,而是装在偶遇的样子。并且,您要让她了解,自从她当初不告而别,您和她的姐姐一直都在寻找她的下落。她的姐姐因此还生病了。” “您不会是想让我告诉她说,我的爱人患病跟对她的思念有关吧?” “这也没什么不可以讲的,因为无论任何疾病,都跟心理有一定的关联。俗话说,抑郁成疾嘛。” “好吧。您讲的其实也有一定的道理。我的爱人跟我三年的夫妻生活,每天都在惦念她的妹妹,尽管她并不把这件事情每天都挂在嘴上。” 心理医生点点头:“既然把话说到这,您的思绪也应该清晰一些了,该去跟她‘意外邂逅’一次了。” 岳剑涛一愣:“那我应该去哪遇到她呢?” 心理医生沉吟一会,又问另外一个问题:“您好像没有开车来吧?” 岳剑涛摇摇头:“我没有私家车。” 心理医生先是不解:“为什么?” “因为上车牌照很麻烦,尽管汽车很便宜。我每周起码在外面工作五天,即便回家,也要在家里多陪我的爱人。再说,现在黄江市的公交很发达,对老百姓的出行是很方便的。而她身为刑警,平时出入是有警车的。” “哦,那您经常乘坐公交车吗?” “偶尔乘坐,自从我的爱人住院以后,我出门的机会多了,就乘坐的多一些。” “那您乘坐过515路公交车吗?” 岳剑涛摇摇头:“没有。我最近乘坐14路车的次数多一些,因为那是途径我爱人所住的医院。” “哦,那您就尝试乘坐515次的车牌号为HG——4465的公交大巴车吧。那是一条通往郊区的公交线路。” “您的意思是我只要乘坐那辆公交车,就能遇到小丽吗?” “您可以试一试。根据我的了解,她就在那辆车上做售票员工作。” 岳剑涛呆愣一会,立即起身冲心理医生一鞠躬:“真是太谢谢您了。我要立即找那辆车。” “哈哈,您不要心急,我已经帮您打听清楚了关于那辆车的始发时间以及途径路线。” “真的吗?简直太好了!” 心理医生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纸片,并往岳剑涛跟前一递:“这就是关于那辆车的详细信息。” 岳剑涛恭恭敬敬地接过来,满怀感激地凝视心理医生:“您帮了我这么大的忙,这让我怎么感谢您呢?” 心理医生淡然一笑:“您先不用着急感谢我。我希望还能继续帮到您。我们今后可能会有合作的机会。” 岳剑涛从康达心理诊所走出来后,又忍不住拿出那张纸片揣摩了一遍,决定先去医院探望一下妻子。 不过,他在路上对这位心理医生产生了好奇,感激对方是一个很有能量的男人,不仅在短短几天的时间里打听到林丽的消息,好像知晓林丽和她的姐姐以及自己之前发生过什么似的。他记得自己当初跟心理医生交待说,她们姐妹只是发生了矛盾,但并没有说具体的原因。难道这位心理医生真是未卜先知吗? 当他风风火火感到妻子的病房时,林芸正站在窗前向外张望。 “小芸,剑涛来了。” 护工冯姐一看到岳剑涛进来了,便赶紧提醒还在张望的林芸。 林芸暮然回首,不由吃惊地凝视他:“剑涛,你从哪过来的?我怎么没发现你?” 岳剑涛含笑解释:“我这次走的是前门,你在窗口当然看不到我了。” “你···怎么绕到前门去了?” “哦,我是搭乘另一路公交车过来的。它正好途径医院的前门附近。” “你不是从机场直接过来的?” 岳剑涛已经走近了妻子,并簇拥着她走回床边:“嗯,我先去市里办点别的事。” “什么事?” “哦,为别人办的小事而已。” 林芸的眼神里充满了疑惑:“不会吧?” “就是这样。难道你不相信?” “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我特别了解你。你每次完成工作回来,首先要到医院来看我。除非有特别紧急的事情才会破例。” 岳剑涛心里一动,立即明白妻子作为刑警,是很有逻辑推理能力的。 “小芸,你是多心了。我确实是帮人家一点小忙,才改变这样的习惯的。再说,我陪同你的时间要长一些,不想疏忽人家的托付。” “哦,是吗?” “当然是了。你看我并没有耽搁太久的时间就过来了嘛。” 冯姐这时搭腔:“剑涛你也是的。既然要晚过来一会,就该提前给小芸打个电话嘛。她知道你今天回来,就早早苦盼着你呢,当发现你没有按时过来,心里就像长了草···” “冯姐别说了。”林芸嗔怪地打断,“哪您说得那样夸张呀?” 冯姐显得很动情:“我说的是实情呀。你最快乐的时候就是剑涛回来的这一刻。” 岳剑涛鼻子一酸,不由把刚扶着坐下的妻子,又抱了起来。 冯姐赶紧知趣道:“我要下去买点东西。” 岳剑涛一看护工要借故出去,便赶紧提醒:“冯姐您要早一点回来。” 正要出门的冯姐顿时回过头:“为什么?” “因为···我一会还要出去。” 冯姐迟疑一下才点点头:“好吧。” 林芸等护工出去以后,不由惊疑地望着岳剑涛:“你还要走?” 岳剑涛鼻子一酸,不得不掩饰:“我还要去公司办点事,不得不过去一趟。” “既然是这样,那你就不要着急来看我了。” 岳剑涛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你是我的宝贝···已经好几天看不到了,能不想你吗?” 林芸也动情地把脸埋藏在他的怀里。 岳剑涛随即表示:“等我在公司办完事,就再过来陪你。另外,我今晚会一直陪着你。” “那怎么行?”林芸立即摇头,“你每次回来只有一宿时间休息。明天晚上就又走了,必须要保持充足的睡眠才行。” “唉,我与其每次回家休息都做恶梦,还不如在医院跟你在一起呢。” “剑涛···都是我拖累你了···” “看你说的?你带给我的永远都是幸福的感觉,没有任何的拖累。” “剑涛···我昨晚梦到小丽了···” 岳剑涛心头一震:“你···梦到她干什么?” “她过得很苦····一直充满恶毒的语气跟我说话···并说我抢走了她的幸福···患这样的病就是上天的报应···” 岳剑涛不禁抱紧了爱妻:“宝贝不要往心里去,梦都是反的嘛。也许她早就走出去了,并在一个陌生的对方默默祝福我俩呢。” 林芸经过短暂的抽泣,突然平静了下来:“剑涛,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你提的要求,我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假如我有不测,你一定要找到她。” “宝贝不要胡说。你不会有任何不测的。” “唉,我也不想呀···尤其舍不得离开你···可是···我的身体我知道···必须要做最坏的打算···” 岳剑涛一看爱妻又抽泣起来了,便赶紧安慰:“宝贝别难过,一定会吉人天相的。” “万一上天不再眷顾我···那你一定要帮我照顾小丽好吗?” 岳剑涛心头一震:“不行,我绝对不会答应你的!” 第32章吉祥物 林芸面对丈夫坚决的态度,不禁失声道:“这是为什么?” “因为我爱的人是你!无论你怎办样,我的爱从来不会有转移的。” “剑涛,可我更希望小丽幸福呀。” “傻丫头,也许小丽现在有男朋友了呢。” “即便是那样,我也希望你能像哥哥那样,好好去呵护她。” “我这辈子只做她的姐夫。” 林芸眨了眨感动的眼神:“剑涛···我这辈子遇到了你···算是我三辈子修来的福气···虽死无憾了···” 岳剑涛吓了一跳:“丫头说什么呢?你要是把我扔下了,那会是我的千古遗憾。咱俩要说好,这辈子谁都不要离开谁好不好?” 林芸含泪点点头:“你的宝贝一定会为了你而坚强活下去···” 岳剑涛同样眼含着热泪,再次把自己的爱妻拥抱在怀里。他此时心里想得是,无论如何也要说服林丽为爱妻捐肾。 就在同时,王传民又去了另一家地下赌场碰运气,而这家地下赌场同样在一处棚户区。 王传民因为今天领到了父母发给了生活费,才想去赌场捞捞本,毕竟之前欠了汉帮子胡同的老黄近四十万赌债,在他的心里是一块心病。他深知山不转水转这个道理,自己躲过初一却躲不过十五,如果让他为了躲避赌债而躲在家里不出去,那肯定你坐牢都难受。所以,他想从哪跌倒了就从哪爬起来。 也许是上天不会总让某一个人遭遇无休止的惩罚,王传民这次的手气居然出奇地好,经过一宿和半天的鏖战,一下在赢了三四万。这让他喜不自禁,当从那家地下赌场出来,又不禁想到了汉帮子胡同的阿芳,同时低头看了看挂在脖颈上的一个罗汉。他的脑海里想起了上次去阿芳那里消费的情景··· 当他偿还完欠债后,又跟阿芳进行一次‘交易’,等到一切都结束后,他躺在床上喘着粗气,久久没有起身。 阿芳有些不满了:“喂,你快起来呀。如果长时间占着我的床,那我咋接下一个客人呀。” 王传民显得意犹未尽:“阿芳,你的床上的功夫真好。我还想再来一次。” 阿芳瞥了一眼不断淌汗的王传民,不禁不屑道:“看你这怂样,还是回家再补一补吧。” 王传民赶紧表示:“阿芳,哥真的喜欢你,不想让你被其他男人碰了。” “哦,你想包@养我吗?” 王传民点点头:“哥确实有这个意图。” “哼,你欠了这个胡同里的老黄一屁股的赌债,还拿什么包@养我呀?” 王传民脸色一囧:“你不要把人看贬了,我老王总有咸鱼翻身的那一天。” 阿芳心里一动:“我听杨哥说,你在黄江市有很大一套房子,如果卖了,可以值很多钱呀。” 王传民脸色一变:“我老王还没混到卖房子的地步呢。再说,我真要卖了房子,我那个老婆肯定不会跟我过了,我的父母都可能跟她站在一起的。” “呵呵,看样子你很疼自己的老婆呀。” “我疼她?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她嫁给我好几年了,连一个兔子也没有给我留下。我还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吗?” “哦,那她会是怎样想的呢?” “我最近听到一些传闻,她在外面宣称,等跟我结婚满五年,就可以申请落黄江市的户口了。她等成为正式的黄江人,就会把我彻底甩掉。哼,她想得美!” 阿芳心里一动:“如果跟你结婚满五年,真的可以把户口落在黄江市吗?” 王传民点点头:“根据黄江市的移民政策,确实是如此。” 阿芳不由兴奋道:“如果是那样,你就主动跟她离婚,让她的意愿一场空,然后再娶我做你的老婆。” 王传民一愣:“这怎么可行?” 阿芳瞥了他一眼:“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吗?甚至要包@养我。我不想让你包@养,想让你给我一个名分。” “可是···我要主动提出离婚,恐怕会师出无名呀。我的父母其实对她很喜爱,因为她很会来事,说不定他们会把家产分一半给她的。” 阿芳不由冷笑:“你的父母又不傻,怎么会把家产分给外人?” 王传民一想也是,但不由狐疑道:“你要嫁给我是不是因为了黄江市的户口?” “你想听真话还是听假话?” “我当然想听真话了。” “哦,”如果想听真话,那就是我确实为了成为真正的黄江人。因为这里的福利待遇会比我老家好的不知道有多少倍。不过,我不会像你的老婆那样过河拆桥的。只要你能成全我做一名真正的黄江人,那我不会跟你离婚的。就算是报恩,也会跟你过一辈子的。至于你那些赌债嘛,我会求杨哥出面,帮你摆平这件事。” 王传民一听,不由勃然心动,因为他见识过杨哥的厉害。老黄手下的那些马仔们一见到他,就好像耗子见到猫一样,如果由他罩着自己,那自己还怕什么? 不过,他虽然这样想,但还没失去理智,嘴里于是敷衍道:“这件事情可非比小可,容我回去之后好好考虑一下。” 阿芳显得很自信:“没有问题。你就看看你的老婆能给你带来什么,我能给你带来什么就行。” 王传民一愣:“李萌···哦就是我的现任老婆给我带了霉运,让我负债累累,那你会给我带来什么?” 阿芳嫣然一笑:“我当然会给你带来好运呀。” “是吗?你可不要信口雌黄,一定要证明给我看一看。” 阿芳思忖一下,立即从自己的脖颈上取下一个项链。这个项链并非是昂贵的金属所制,而是由一条红绳坠着一个小罗汉。她随后把他交到王传民的手里。 王传民诧异地望着她:“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拿着,这是我在庙了求来的。它会给你带来好运的。我之前佩戴它,果然让我的生意非常的红火。不过,假如你肯跟我长期好下去,那我就不在伺候别的男人了,会一心一意地待你,自然希望你会好好运了。” 王传民有些不屑:“切,这玩意管用吗?” 阿芳把脸一沉:“你如果看不上,就当我白说。” 王传民一看她要收回小罗汉挂坠,便赶紧伸手躲过来,并满脸赔笑:“宝贝别生气呀。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哦,那你认可我了?” “哦,等我回去考虑一下,争取找一个借口把她给蹬了。” “你能有什么借口?” “哼,我是本地人,只要甩了一个外来妹,那借口还需要考虑吗?” “哈,听你说这样的话,还真是一个爷们。” 王传民不由苦笑:“我本来就是一个爷们嘛。” 王传民离开那条花巷后,并没有把阿芳的话当作一回事。毕竟,让他跟自己的原配离婚,而娶一个那样的女人,除非是神经病在会那样的愚蠢。不过,他最近因为手气连连不好,不由产生了迷信,所以先接纳了阿芳赠送的小罗汉。 当让他佩戴这个小罗汉出现在另一家地下赌场的时候,果然是手气出奇地好,经过一宿的鏖战,居然赢下了好几万。迷信的他在得意的同时,还真相信了这个小罗汉的神奇作用。 他不由仰头惊呼:“难道阿芳真是自己的福星,而老婆真是自己的灾星吗?” 他顾不上自己的困倦,立即奔向了那条花巷。 不过,当他到到汉帮子胡同外,却担心遇到老黄的手下,便萎缩不前,最后给阿芳打去了电话(他之前已经索要了阿芳的联系方式)—— 阿芳亲自接听了他的电话:“王哥,是你吗?” “阿芳,我现在就在大胡同外面呢,因为现在是上午,我有点不敢进去。” “哦,你是怕老黄的人?” “是的。” “那好吧。我亲自出去接你进来。” 王传民眼睛一亮:“如果是那样,敢情大好了。” 阿芳亲自迎出了大胡同口,并把有些胆怯的王传民接到了自己的住处。 “王哥,你怎么选择这个时间过来?” 阿芳一关闭自己的房门,便回头好奇地问他。 “哈哈,我刚在外面玩牌出来,就立即想到了你。” “啊···你不会又输得被人家撵得入丧家之犬吧?” “看你说的?”王传民有些嗔怪道,“我有了你送我的吉祥物,还会再输吗?” 阿芳眼睛一亮:“如此说来,你是赢了?” 王传民一拍鼓鼓的口袋:“你哥今天要在这里最高消费。” 阿芳把脸一沉:“哈,你沾了我这么大的光,难道仅仅过来消费一下就完事了吗?·” “那你说该怎么办?” “难道我上次跟你说的都是放屁吗?” 王传民心里一动:“你真的想嫁给我?” “是呀,我可是看好你的呀。” “那好,等我回家后,一定找茬跟她闹离婚。” “可是你一旦提出主动离婚,恐怕给付给她一大笔损失费的呀。” 王传民不由一皱眉:“既然这样不行,那样也不行,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阿芳转了转眼珠:“咱们一定要想个办法,不但一分钱不赔给她,还要让她乖乖地吐给你一些钱。” 王传民不由苦笑:“就算我抓到了她出@轨的证据,那顶多是让她净身出户,也做不到让她反过来赔钱的道理呀。” 阿芳不由冷笑道:“哼,我就有一个办法让她反过来赔偿你一大笔钱。” 王传民眼睛一亮:“到底是什么办法?” 阿芳担心门外有耳,便对王传民附耳几句。 王传民一听,顿时感到心惊肉跳。 第33章外出培训 王传民等阿芳交待完了,不由用审视的目光盯着她:“难道这是你想出来的办法吗?” “我可想不到这样好的办法。” “难道是杨哥帮你出的主意?” 阿芳依旧摇头:“也不是。杨哥是一老粗,怎么会想到这样的办法呢?我是遇到一位高人的指点了。” “哦,假如这样做,会投资多少钱?” “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就套不住狼。你当然投资越高越好呀。” 王传民一副质疑:“我如果花费了大价钱,而她一直安然无恙怎么办?难道你不会让我···” “看你说的?”阿芳一副嗔怪的语气,“我还要嫁给你呢,怎么能让你做冒险的事情呢?” “难道是上天注定,她肯定有此一劫吗?” “是的,那位高人说了,只要你按照他的要求去做,一切都冥冥中自有天意!” “那位高人是谁?他在哪?” “你不必知道,只需按照他说的做就行了。” 王传民感觉阿芳有些神秘兮兮的,同时意识到自己将面临一场更大的豪赌,不禁陷入了沉思。 再说岳剑涛从医院里出来,不惜打车到达一个站牌。因为他根据心理医生的纸片上的指示,自己只有在这个时刻,在这个站牌才能等到515路班车的HG——4465那辆大巴车。他在站牌守候着,当想到马上见到林丽的时候,心里难免不紧张,感觉自己没有颜面去面对人家,但事关自己爱妻的生死,他已经豁出一切了。 他足足等候了半个多小时,直到经过两趟515路公交车后,才发现来的第三趟515路公交车的车牌号就是HG——4465.。他毫不犹豫地率先登车。 售票员的位置就在上车的车门旁,岳剑涛一登上这趟公交车,就首先往售票员的岗位上扫描,只见一位二十多岁的青年女子身穿半袖制服,正站在车门旁的售票柜台前关注上来的乘客。岳剑涛心里一震,这个女子正是林丽。此时的林丽容貌跟三年前并没有任何的改变,因为是淡妆,更显得朴实无华,很难看出她曾经做过什么职业。 就当他与林丽四目相对的时候,车喇叭响了提示的声音:“上车的乘客请刷卡,没卡的乘客请买票。” 岳剑涛因为长期乘坐公交车,已经办理了公交卡,但他并不掏公交卡,而是掏出了零钱递给林丽。 林丽也许长时间没见到他了,眼神开始因为激动而闪动着泪花,但随即变得冷冰冰的,心里不清楚眼前这个对自己来说又爱又恨的男人是巧遇还是有意为之? 她于是冷冰冰的语气:“先生去哪?” 岳剑涛只是为了见林丽,并不知道自己该去哪个站点,只好顺口回答:“我···去终点,” 林丽面对岳剑涛低过来的一张十元钞票显得很不屑:“请您付12元钱!” 岳剑涛一愣:“这么贵?” 林丽横了他一眼:“这可是长途公交车,到达终点站还要行驶一百多里呢。您难道不清楚吗?” 岳剑涛自然是不清楚,只好赔笑道歉:“对不起。” 他又在自己的钱夹里摸出一张面值是5元的零钱之后,再把它递到了林丽的手里。 林丽找零钱和撕票一气呵成,并往岳剑涛眼前一塞,随即转移目光:“下一个。” 岳剑涛知道自己不得不挪窝,如今林丽虽然就在眼前,但他根本没有机会跟她讲话。 他这时看到不远处有个座位,便暂时坐过去。因为他要去终点,起码要在这辆车里停留一个多小时。 林丽虽然一乍见精神有些憔悴的岳剑涛,心情自然是相当激动和复杂,但喜怒都不露任何的声色,目光从来不扫向对方。 岳剑涛的眼神却没有离开过她,看她带着一种亲和力对待每一名乘客,不由想起三年前她担任自己所驾驶的航班空姐时的音容笑貌。当时他因为她是故意做给自己看的,如今看到她作为一名普通的公交车售票员的英姿,才意识到她真的脱胎换骨了。 这时的岳剑涛不禁勾起了对当年的回忆···· 五年前,当他带着林丽去汉东航空公司去面试时,她的良好形象立即博得主考官的好感。当然,主考官为了检验她的英语水平,便用英语问话:“Would you piese introduce yourresume in English?” 由于岳剑涛身为公司的员工,破例在旁见证了面试的整个过程,当听到主考官用英语质询林丽的时候,不禁为她捏了一把汗,便赶紧偷偷向林丽做表情上的暗示。 不料,林丽根本不看他一眼,而是直接用英语答复对方:“I just gradusted from junior high school because my parents die early ,I had to study,btalw···” 林丽讲到这里,真的联想起自己的爸妈,不由潸然泪下。 岳剑涛一听她用最能博得人同情的方式,巧妙地遮掩了自己的学历不足的问题,不由偷偷向她竖起大拇指。 林丽这时才把目光偷偷瞥向了他,对他的鼓励充满了感激。 当他把结束面试的林丽带出公司时,林丽忐忑地询问:“岳哥,我今天表现没丢你的人吧?” 岳剑涛由衷地赞叹:“丫头,你简直就是个天才呀。你今天的表现足够优秀。目前你只差最后一关,就能被我们公司录取为空姐了。” 林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吗?” 岳剑涛点点头:“是的。不过最后一次的综合考试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你一定要继续努力呀。” 林丽坚定地点点头:“岳哥请放心。我就是为了你,也一定要拼!” 岳剑涛一愕,赶紧纠正对方:“小丽,你不是为别人活着,一切都是为自己。所以,你是为了你的事业而奋斗。” 林丽嫣然一笑:“我知道了。” 在之后一个月里,林丽在英语家教的调教下,继续刻苦专研更深层次的英语知识。她已经不满足日常用语了。结果,在短短一个月后,岳剑涛再考究她的英语水平,不禁连声感叹:“天才,真是天才!” 林芸这时眼含热泪告诉他:“小丽在英语上确实有一些天分。她参加中考的时候,唯一获得高分的科目就是英语。不过,她的英语水平提高这么快,完全是靠后天的辛勤的努力呀。岳大哥,真的谢谢你为她做的一切。” 岳剑涛赶紧谦虚摇摇头:“我只是帮一点小忙,并且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所以你最好跟她明示一下。” 林芸好奇道:“你让我跟她明示什么?” “当然就是我为了你才肯帮她的。” 林芸脸色一变:“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不仅我不会这样说,请你也不要这样说。我看着她的进步,内心无比的欣慰,决不能让有任何的伤害了。” 岳剑涛心里一沉,突然意识到林丽跟自己越走越近,而自己心仪的警花却跟自己渐行渐远。不错,林芸虽然还住在他家,并且已经不刻意自毁形象了,但每次在他回家时,都刻意回避他,只有林丽像一只快乐的小鸟瞻前顾后围着他团团转。尤其在她考取空姐之后,兴奋地跳上了岳剑涛的身上,让他抱着自己转几圈才肯罢休。 当然,岳剑涛在兴奋之余也真这样做了。 林芸在旁见到这个情景,在激动之余,内心却难免有一种失落。不过,她为妹妹能脱胎换骨,心甘情愿牺牲自己的一切,包括自己的爱情。 然而,事情总是在出乎人意料地发展,林丽成功考取了空姐之后,很快被派往省会去参加培训和学习。这样,她要跟这个家分开半年,只有节假日才能回来小聚。 对于她出去深造,林芸显得很不舍,但为了她长远的发展,自己能含泪跟她道别。 林丽对于姐姐的这份亲情远没有对岳剑涛来得强烈。在他俩送她开往省城的列车时,林丽并没有顾及姐姐的眼泪,而是跟巴不得她离开的岳剑涛紧紧拥抱,并讲述了很多动情的话。 岳剑涛这时对她表现的态度完全是虚以委蛇。 等他和林芸从火车站返回家里的路上,岳剑涛认为这是跟林芸一起过二人世界的最好机会,于是冲着开警车的林芸殷勤地搭讪起来。 林芸心情很复杂,但为了妹妹,不得不对他敬而远之。 当天晚上,当他俩共处的时候,岳剑涛趁她去卫生间洗澡的时候,偷偷潜入了林芸的卧室,并爬进了她的床底下。 林芸早看出他对自己心存不良,还真担心他趁妹妹不在的时候把自己怎么样,于是洗完澡后,就慌慌张张地逃回自己的卧室,并赶紧插上了房门。 岳剑涛已经料到她会插上房门,所以才提前采取了行动。当他趴在床底下看到林芸插上房门时,不要暗自好笑,不过,当他看到她的美腿和玉足时,不由心里一荡,本想跟她来一个恶作剧,现在因为体内热血沸腾,想来一个‘生米做熟饭’。 因为林芸刚洗过澡,浑身仅仅披着一条浴巾,可一到了卧室,那条浴巾也不慎脱落了。不过,她因为插上了房门,家里那个想打自己主意的坏家伙无法得逞,所以,她并不着急穿上睡裙,而是要等自己的玉体上没有了一滴水珠之后,才穿上睡裙上床。在属于她一个人的空间里,她没有理由不欣赏一下自己发育很成熟的身体,并仔细留意目前的变化。她低头羞涩地自我欣赏着,眉宇间难免不露出一丝的得意。 可怜的岳剑涛趴在狭窄的床下,仅仅能看到她的大腿以下。只差一点点,就可以偷窥到美腿劈叉的部位。 他实在抵御不了这个诱@惑了便赶紧往床外探脑袋,想要一睹她全身的真容。 不料,当他的身体往外一移动,就发现情况不对,因为自己的身体彻底把床下的狭小空间给填满了,根本容不得自己的手足做爬行动作。要想脱离这里,必须要往上顶一顶床铺,难免不发出动静来。 岳剑涛有些懊恼,不清楚自己当时是怎么爬进去的,可爬出去就太难了。 他这时连深呼吸都做不到了,只好奋力往上顶床。 再说林芸并没有背对着床,当床发生撬动的时候,顿时吓得花容失色,立即双手抱胸,已经失去了随机应变的反应。 当床被撬起半尺多高,并看到岳剑涛的脑袋从下面探出来时,她立即明白了一切。而此时,她全身还一丝不挂。 第34章人工呼吸 “啊——” 林芸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傻了,不由长声尖叫起来。 岳剑涛刚瞥到她全身的轮廓,还没有把对方的美丽的玉体完全摄入自己的眼眶里,就被她的尖叫雷到了,当他的气息一松,又让厚重的床铺落下来。 此次,他的半个脑袋才显露在外,并且已经是大汗漓漓了。 林芸如果是普通的女孩,肯定吓傻了,但她毕竟是名刑警,还是有极强的反应能力去对方突发的事件。她这时并不俯身去取散落在地板上的浴巾,因为那样,自己的上身就全暴露在人家的眼皮底下了。 她立即向上一跃,顿时蹦到了床上。这样,岳剑涛就算再有劲,也拱不动床铺了。 林芸一边跪在床上迅速把已经准备好的睡裙套在身上,并且把脚探下去,狠狠去踹岳剑涛露出的半个脑袋。 岳剑涛吃不住劲了“妈呀”一声,就把脑袋缩进了床铺底下。此时,他才发现,这张床真的很邪门。往里钻容易,但如果往外钻很难。 “小芸,饶了我吧····我只是想跟你开个玩笑···哎哟···快憋死我了···” 林芸一看自己控制了局面,内心的恐惧顿减,转而得意起来了:“哼,你这条大色狼,还想吃本姑娘的豆腐吗?” 岳剑涛眼看林芸封锁住了外面,自己如果强行往钻,肯定会遭到对方的脚踹。再说,林芸身为警察,还是颇有身手的,她脚上的力道可比普通的女孩重得多。 “小芸···我如果对你心怀不轨···还用使用这招吗?我真是为了恶作剧···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这一回吧?” 林芸知道他被塞在床下狭小的空间,恐怕连大气都喘不了,心里有些不忍,有心想放他出去,又担心他会对自己用强,自己领教过他的厉害,如果对方疯狂起来,就算两个自己捆一块也不是他的对手。所以,她有些为难了。 岳剑涛好像猜到她的顾虑了,便气喘吁吁道:“小芸···求你快报警吧···” 林芸一愣:“为什么?我就是警察!” “可你这个警察怕我这个小老百姓····不敢放我出去···假如我再不出去···用不了五分钟···我就要憋死了···” 林芸一听他的声音已经没有底气了,知道如果这样对峙下去,恐怕真要出人命了,有心想放他出来,又担心他会**自己,如今自己全身仅仅套着一件睡裙,想下地去衣柜里去贴身衣服都来不及,自己就算现在逃出这个家,也不能浑身只穿一件单薄的睡裙呀?她陷入了两难地步。 林芸睡的这张床很特殊,假如床上没有人,床下倒是有一定的空间,可床上一旦压上了人,床下底面就会往下降一降,正好把岳剑涛困个严严实实。 岳剑涛一看哀求她没有用,几乎陷入了绝望,心里深深懊悔自己不该打这个警花的主意。虽然她看上起无比绚丽,但浑身也长满了刺,如今已经深深刺伤他了。 当他哀求林芸无果后,就不再张口,只能忍受着难言的不适,等待着命运的惩罚。 林芸就坐在床沿上,把双脚放下来,只要发现岳剑涛的脑袋强行冒出来,就毫不留情地把他踩回去。 可是,岳剑涛除了仅仅那一次后,就再也没有任何的反应,这是怎么回事? 她足足等了十几分钟,床下还是绕无声息。 她心里有些不踏实了,便轻声问道:“喂,你怎么样了?” 可是,床下毫无反应。 林芸心里一慌,又连续呼叫两声,但岳剑涛毫无反应。 林芸害怕了,顾不上自己穿得太露骨了,慌忙跳下床,并蹲下来仔细查看岳剑涛。 岳剑涛这时满头大汗,但却压根紧咬,双目紧闭,一副垂死的样子。 林芸感觉对方不是故意吓自己,而是真的窒息了,赶快把小手凑到他鼻孔,但丝毫感觉不到一点气息。 林芸惊恐万分,拼尽自己一个女人之力,扳住床沿,终于让它撬动起来,让岳剑涛得到喘息。可是,岳剑涛还是一动不动。 林芸仅仅支撑了几十秒钟,就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了。 她不得不放下来,先打开卧室的空调,然后把室内的一把椅子凑到了床沿。她知道自己如果找外界帮忙,恐怕为时已晚,自己只有勉励而为。 当她拼尽全身之力,再一次把床沿撬动了,直到可以把椅子塞进去。 当她用尽全身洪荒之力做到这一切时,随即一屁股跌坐在地。她刚才做到了一个男人也很费力的任务,已经让自己的体力透支了。不过,她只是大口呼吸几口,便把岳剑涛拖出来,并满脸流泪大声呼唤:“喂···你快醒过来···不要吓我···” 可惜,无论她怎么呼唤,岳剑涛就是毫无反应。 她又拼力把岳剑涛的翻过来,让他仰面朝上,仔细查看他的情况。她发现岳剑涛还是没有呼吸的迹象,甚至都感觉不到心跳了。这时的她不再迟疑,立即却挤压他的胸口,为他做人工呼吸。 “岳大哥···求你快醒醒···你不是喜欢我吗···只要能活过来···我愿意把自己献给你好不好···只要你不死···我随你的便了···” 林芸就这样一边拼命的挤压,一边泣不成声地哀求。 又经过两分钟后,她觉得这样的挤压胸口没有什么效果,就忍住眼泪,干脆嘴对嘴进来人工呼吸。 当她连续换了十几次气息后,当再次把小嘴贴在对方的双唇之间时,岳剑涛突然瞪大了眼睛。 林芸吓了一跳,刚想把头抬起来,但岳剑涛突然收拢双臂,把她的脖颈死死控制住,并跟她进行强行接吻。 林芸也许被刚才的情况吓傻了,目前只剩下惊喜了,稍微挣扎一下,就乖乖就范了。在她看来,就算对方把自己侵犯了,也不希望对方有事。 岳剑涛足足强吻了几分钟,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因为他和她在这段期间都得不到充足的呼吸。 林芸一旦获得自由,就大口的喘气。 岳剑涛亦是如此,并如醉如痴地盯着她的前胸看。 林芸看出他的目光有异常,心里纳闷,自己身上起码还穿着一件衣服呢,他能看到什么呢? 当她顺着岳剑涛的目光往下一看,顿时惊骇万分。原来,自己全身已经像水洗一样,并让那件单薄的睡裙变得像透明玻璃纸一样,自己全身的春光几乎暴露无遗。 她心里一急,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尽量用双手、双腿护住全身两处要害部位,并不停地抽泣:“你···你···欺负人···” 岳剑涛不能总躺在地上,趁机爬了起来,并没有对她继续侵犯,本想把她抱到床上去,却担心吓到对方,思忖一下,便从地上拿起那条浴巾,然后包裹在她的身上。 林芸一边哭,一边接受了他的呵护。 岳剑涛一看浴巾已经把她的全身包裹严实了,这才大胆地探出双臂,把她的娇躯抱离了地面,并慢慢地站起来,走到床边,又轻轻地把她放在了松软的床上。 林芸此时心里是百感交集,只是低头抽泣,即便对方对自己放手一博,也恐怕乖乖就范。其实,她经历刚才的一番折腾,已经是身心俱疲了。 岳剑涛迟疑一下,并没有继续暧昧的举止,而是冲她语重心长地质疑:“小芸,我爱你,通过你刚才的举动,证明你也是爱我的。可你为什么对我避而远之呢?” “不···我不爱你···刚才是被你吓到了···才愿意满足你的···” “你撒谎。我知道你是为了小丽。” 林芸迟疑一下,才痛苦地表示:“难道我为了妹妹就不该做出一些牺牲吗?” “小芸,你活着首先应该为自己,要为自己的幸福负责。这样,你才有资格去为别人着想。假如你自己过得都不幸福,那还谈得上为别人的幸福谋福祉吗?” 林芸又禁不住抽泣起来了,埋头不语。 岳剑涛迟疑一下,便打开了卧室的门,一边往外走一边讲道:“我现在不逼你,会给你考虑的时间。我回卧室了,这外面的空间都归你了。你还是再去卫生间冲冲汗液吧。” 林芸又经过了好一会,才让自己的情绪恢复了平静。她因为浑身都湿透了,真的需要再去卫生间处理一下。这段时间,岳剑涛果然没有现身捣乱。她这时暗自打定主意,自己等明天一定再住回宿舍,在妹妹没回来之前,自己还是离他远一点吧。 当她第二天上班时,突然接受一个任务,就是跟随刑警队去一个居民区抓捕一个嫌疑犯。据说,那个嫌疑犯手里有两条命案,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人物。 林芸不仅携带了佩枪,而且被队长安排驻守在外围,负责接应的任务。在上司看来,只要不把林芸安排在抓捕第一线,就可以确保她的安全。 可是,事情的发展远不像刑警队长考虑的那样。嫌疑犯在遭受刑警们铁壁合围后,突然用一把匕首挟持了跟他鬼混的一个女子,并向荷枪实弹的刑警们发出了威胁。 刑警们一看他的刀尖已经轻微刺破了女子的喉管,并且溢出了血红的液体,果然是投鼠忌器,纷纷后退。 嫌疑犯是一个身材很魁梧的凶悍家伙,并且是一个亡命之徒。在他的威胁下,刑警们不得不放下枪支,为他让出一条逃生之路。 嫌疑犯一看形势对他有利,就更不会轻易放下自己的‘女友’了,而是继续挟持着她,要确定到达一个安全的地方在脱身逃跑。 结果,这一来二去,嫌疑犯就脱离了刑警们的控制范围,已经到达了外围。在这里,除了林芸之外,再没有任何刑警了。 林芸为此也面临着生死考验。 第35章危难时刻 再说林芸被队长安排到这个地方,心里很是不舒服,虽然知道上司因为她是女孩而严加保护,但如此一来,自己就不能亲自参与抓捕罪犯了,也就只能眼巴巴看着同事们奋勇立功了,实在是心有不甘。 正当她看护外围的警车,有些黯然神伤的时刻,突然看到嫌疑犯挟持一个身穿坦胸露背裙子的女子正奔自己这里过来。她吓得赶紧蹲下了身子,利用警车遮挡,才没有让嫌疑犯发现自己。 她这时迅速拔出了佩枪,并感觉自己的胸口的这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就连持枪的手也不禁颤抖起来了。 嫌疑犯一看外面停着好几辆警车,便产生了利用警车逃跑的念头,于是便挟持那个女子一步步靠近警车。 林芸深吸一口气,心里暗骂自己真没出息。自己手里有枪,还需要怕成这样吗? 她惊魂稍定,立即打起救出人质,把嫌疑犯绳之以法的念头。于是,她便偷偷露出了头。 这时的嫌疑犯几乎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被甩在后面的大队刑警身上,并没有留意在这几辆警车群里居然潜伏一位漂亮的女警。他一边挟持女人质靠近警车,一把冲逼过来的警察叫嚣:“你们别过来,如果敢再走一步,我就立即割断她的喉咙。” 参加领导围任务的刑警队长知道这个嫌疑犯是一个亡命徒,真怕把他逼急了,所以在嚣张的嫌疑犯跟前,不得不妥协,赶紧向他的下属们使一个眼色:“大家别追了。” 嫌疑犯一看警察真的被自己震慑住了,心里很是得意,立即开始留意那些警车,并发现有一辆还插着钥匙的警车,赶紧过去开车门。 由于他只长了两只手,这时候肯定不够用了,不得不把架在女人质脖子上的匕首暂时挪开。 林芸通过一辆警车的倒车镜清楚地捕捉到了战机。她藏身之处距离嫌疑犯仅仅几米之遥,可以直接威胁到对方。 她屏住呼吸,立即站直了身子,并且双手持枪对准嫌疑犯:“不许动!” 嫌疑犯一听她的娇叱,不由循声一看,吓得赶紧要继续控制人质。 林芸不给他继续挟持人质的机会了,果断地扣动了扳机—— 砰! 咣当! 她射出的子弹不偏不倚,正好击中了嫌疑犯持匕首的手腕。结果他血流如注,匕首也跌落在地。 女人质见状,立即脱身而逃—— 林芸一看自己一击而中,不由又惊又喜,继续用枪逼住了对方:“你投降吧。” 嫌疑犯自持强横,但没有料到会栽在一个年轻的女警手里,几乎是恼羞成怒。 他在对方黑洞洞的枪口威慑下,并没有敢俯身起拾起匕首,其实那只手几乎废了,于是干脆高举双手,一步步逼近林芸。 林芸跟他的距离本来就仅仅几步之遥,一看他虽然表示投降,但却对自己图谋不轨,心便又提到嗓子眼了,不由惊呼:“你别过来···快站住···” 嫌疑犯一看这位女警花容失色,便知道她并不是个狠角色,于是放心大胆地不停脚步,同时狞笑道:“我栽在你这位漂亮的警花手感到很荣幸。我知道你身上有手铐,快给我拷上吧。假如我不靠近你,你怎么拷我呀?” 林芸一听这话,顿时想起当初自己因为拷岳剑涛,结果被他反制的情景,所以哪里肯让对方接近自己? “你不要再动,否则我就开枪了。” 林芸一边警告对方,一边往后倒退。 这时候,警方大队人马赶紧围拢过来,可惜他们距离现场起码有几十米远,而嫌疑犯已经逼近到了林芸咫尺之遥了。 刑警队长见状,既担心嫌疑犯会挟持林芸为新人质,更担心他会震怒之下杀了她,于是一边往跑一边大声提醒他手下的女警:“林芸快开枪!” 林芸被嫌疑犯逼得不能呼吸了,持枪的双手不住颤抖,如果让她如此近距离击毙嫌疑犯,真有些勉为其难,由于对方的一只高举的手臂已经变得血糊糊的了。 “你···你别过来···再不停下···我就开枪了···” 由于他俩的距离太近了,林芸的手一抖,手指又扣动了扳机。 “砰!” 她枪**出的子弹击中了嫌疑犯的肩头,鲜血瞬间冒了出来。 嫌疑犯连吭一声都没有,表情只是稍带惨笑。 林芸彻底被眼前血糊糊的嫌疑犯吓懵了,不由眨了一下杏眼。 嫌疑犯眼看警察们已经逼近了,自己再不出手就没有机会了,就趁林芸一眨眼的功夫,立即冲她展开了攻击。虽然的臂膀和手腕都有枪伤,但对已经失去方寸的女警来说,还是轻而易举得手。 林芸就赶紧眼前一花,自己的额头就被对方的拳头重重砸中,顿时忽悠一下,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在身体倒地的一霎那,嫌疑犯迅速夺下她手里的佩枪。 过来增援的刑警见状,都大惊失色。刑警队长冲到最前面,距离嫌疑人不足十几米了,这时果断地向嫌疑犯射击。 砰! 嫌疑犯的后背中枪,身体不由像触电一样,剧烈晃动了一下。不过,他并没有倒下,在没有失去意识之前,冲着倒在地的林芸射出了罪恶的子弹··· 林芸虽然被击倒了,但还有意识,眼看嫌疑犯向自己开枪,不由闭上了绝望的眼睛。 “林芸!” 刑警队长眼看无法阻止嫌疑犯对她下毒手,在绝望大叫同时,又连续向嫌疑犯连开数枪。 嫌疑犯本想在林芸身上多射几个血窟窿,但已经没有机会了。他的持枪的手无力地下垂,双腿一软,便倒在了林芸的血泊旁。 邢警队长跑近一看,林芸的肩窝中弹,似乎并不是要害的部位,估计嫌疑犯在重伤之下,射击失去了准心。不过,林芸的但人事不醒,创口处血流不止。 其他的刑警也过来帮忙,并及时拨打了120··· 叮叮当当··· 就当林芸被抱上救护车的时候,她散落现场的手机响起了铃声。 其中一名刑警好奇接听了:“喂?” 给林芸打电话的正是岳剑涛。他因为自己马上就要去机场了,担心林芸不会再回来住了,便打算在电话里劝她几句。但不料接听电话的是一个男声。 岳剑涛的脑袋‘嗡’的一下,不由失声道:“你是谁?” 刑警知道他找的是林芸,便实话实说:“我是林芸的同事。” “你怎么接她的电话?小芸呢?” “她···” “她怎么了?” “她在执行任务时不慎受伤,已经被救护车拉走了。” 岳剑涛脸色陡变,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她···她怎么样?有什么危险吗?” “这···我说不好···她好像前胸中弹了。” “啊····她去了哪家医院?” 岳剑涛问明情况后,哪里还顾得上他的工作?立即打车奔向了医院。 当他感到医院时,发现急救室外站着好几名警察,其中也有女警,彼此表情都很凝重。 岳剑涛立即询问为首的刑警队长:“小芸的情况怎么样?” 刑警队长瞥了一眼这位介于中青年之间的男子:“您是哪位?” 岳剑涛为了在这些警察跟前提高自己的身份,便毫不犹豫地回答:“我是小芸的男朋友!” 刑警队长的态度马上一缓:“哦,请您不要着急。林芸同志的肩部受伤,并没有伤及内脏,如果手术成功,就不会有任何生命危险的。” “小芸怎么会中枪伤?” “她是为了解救人质和抓捕逃犯在受的枪伤。” “哦,除了她之外,你们伤亡重吗?” “除了她受伤之外,我们其他同志都安然无恙。” 岳剑涛的双目顿时冒出了愤怒的火焰:“你们这些大老爷们真够可以的,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居然然一个女孩子挺身而出。” “先生您误会了,我们本来安排她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看守警车,但现场的情况很复杂,安全与不安全的位置会瞬间转变···” 就在这个时候,急诊手术室的门敞开了,一位参加手术的老大夫从里面走了出来。 刑警队长再也无暇向岳剑涛解释了,立即迎了上去:“李大夫,她的情况怎么样?” 老大夫显得一脸轻松:“她很幸运,子弹击中了她的肩窝,那里没有主要的器官。我已经把子弹取出来了,只要她的创口养好了,就恢复正常了。如今,她已经苏醒了,你们可以把她接到观察室输输液就可以出院回家疗养了。” 岳剑涛闻听,立即抢步奔进去了—— 林芸已经苏醒了,当看到岳剑涛满头大汗出现在眼前时,不要心里一热,顿时泪水模糊。虽然她为了自己的妹妹一直拒绝着他,但女人的抵抗力是有限的,岳剑涛对她的频频爱情攻势不能不动摇她坚定的决心。如今,在她最需要人呵护的时候,岳剑涛在最正确的时间出现在最正确的位置上,无法不把她感动得稀里哗啦。 “小芸你怎么样?伤口还疼吗?” 林芸一边流泪,一边轻轻地摇头。 守在现场的一名女护士赶紧解释:“这位姑娘的麻药还没过尽呢,暂时不会感觉疼的。” 岳剑涛心里一紧:“那她什么时候会感觉疼?” “大概四五个小时以后吧。” 岳剑涛感觉伸手抚摸林芸的脸颊:“小芸请放心。我会一直陪护在你的身边,跟你一起去面对任何的疼痛和身体不适。” 林芸无力再拒绝,又含泪点点头。不错,她现在需要岳剑涛的呵护,这样的念头从来没如此强烈过。 就当林芸被送进观察室时,岳剑涛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了··· 岳剑涛坐在床边也不看来电显示,一边温柔的目光注视着林芸,一边接听了:“喂?” 他的手机里传来一个男子焦急的声音:“你在哪呢?目前你的航班还差不到一个小时就起飞了,你这个机长怎么还不到?” 岳剑涛立即朗声回答:“我的女朋友受伤住院,我还能去开飞机吗?” “啊···可是这趟航班怎么办?” 岳剑涛显得没好气:“假如你们找不到一个替代者,那停飞这趟航班吧。我现在要陪着我的女朋友,一直到她康复为止!” 第36章热恋 男子有些恼怒了:“岳机长,你要对自己讲的话负责。” 岳剑涛冷然道:“我的女朋友对我来说,重于一切。请问你的老婆如果发生危险,你还会安心开飞机吗?” 林芸听了他的通话,显得很是过意不去,不由虚弱的声音表示:“你快去忙···不要因为我而让航班延误了···会耽误很多人的···” 岳剑涛感觉安慰:“小芸请放心,我的门机组人员还有副机长呢,可以胜任这次任务。” 给岳剑涛打电话的男子正是机场的调度员,当他在电话里听到了林芸虚弱的声音,态度顿时出现了反转:“老岳,既然你的女朋友目前特别需要你,那你就好好照顾她吧。我会安排其他的同事执行这次航班飞行任务。” 岳剑涛的态度也温和下来:“谢谢您的体量。我目前除了照顾我的女朋友,其它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林芸虽然听他口口声声称呼自己是他的女朋友,但并没有责怪,反而却被感动得稀里哗啦的,眼泪也像断线的珍珠一样。目前的她确实需要一个男朋友,尤其像岳剑涛这样的男朋友。因为对方比自己大了近十岁,在对方身上,自己还能体会一点父爱。因为她从小就没有享受到父爱,甚至是被亲生父亲打大的,尽管她的爸爸后来对她的态度转变了,但因为长时间在外工作,也没给她应有的补偿。她的麻药劲已经过来,伤口的疼痛不仅让她流汗,也不停地流泪,岳剑涛就寸步不离地守护在她的病床前,除了帮她擦泪和擦汗之外,就是往她的嘴脸喂水和水果。这样的温柔让她无法抗拒,只有接受,享受着被宠的感觉。 她的同事一看这位相貌堂堂的机长对她如此的呵护,都放心地撤离了。这无疑给了岳剑涛更充足的表现机会。 不过,林芸很快感觉不对劲,便低声哀求他:“岳大哥···谢谢你这样照顾我···但我不习惯···还是请我的同事过来照顾我吧···你是一个机长···多耽误一天···就很遭受很大的损失···” 岳剑涛莞尔一笑:“你看他们都走了呀。你受伤了,自然由你的男朋友照顾,哪有让同事照顾的道理?” “可你并不是我真正的男朋友····还是打电话让我的女同事小王过来吧···你不方便的···” 岳剑涛眨了眨眼睛:“小芸,你是不是想上厕所呀?” 林芸含羞点点头:“我是想上厕所···但你一个男人不方便的···” “小芸,不管你是否认可我,但我早已经把你视作女朋友了。目前男女朋友根本都不回避自己的隐私,你又何必扭扭捏捏呢?” “可你是小丽的男朋友呀···” “丫头,请你不要提她。我这样帮助她干上空姐这一行,就是希望她以事业为重,不要再想儿女私情的事情了。再说,我没有认可她做我的女朋友,就像不你认可我一样。” 林芸心情显得无比矛盾,一看对方实在不肯离开,自然是求之不得,但体内憋得厉害,只好恳请他:“既然你不找我的同事过来···那就找护士过来吧···我····我快挺不住了···” 岳剑涛一看这间观察室并没有便盆之类的东西,思忖一下,便探出双臂,把林芸从病床上抱了起来。 林芸一惊:“你要干什么?” “我知道在病床上为你接便会让你不习惯,那我抱去卫生间方便吧。” 林芸无法拒绝,只有含羞接受了他的安排。 岳剑涛在接下来几天,一直是衣不解带地照顾林芸,一直到院方获准林芸出院。 岳剑涛没有通知林芸的单位,就独立把林芸接回了家。虽然林芸可以走动了,但为了不让她用力,岳剑涛在这一路上,并没有让她的脚着地,除了乘车,就是一直抱着她,从医院抱上出租车,再冲出租车抱回了家。 林芸之前并没有想到再回这个家,打算直到妹妹参加培训回来,再考虑是否搬回来住。但她经过这一次的意外事故,彻底打乱了计划。 她的同事们得知她出院了,只好来到岳剑涛的家里探望她。 “小芸,你的男朋友的家真是气派呀。” 她的同事们一看岳剑涛的新楼,都禁不住赞叹。 林芸这时更是有苦说不出了,因为她再想跟岳剑涛撇清关系,已经不可能了。因为自己之前一直住他的家,现在的辩解只能让同事们看轻自己。 她的同事小王因为之前家里有事,一直没有顾得上探望她,当这次来岳剑涛的家里后,立即认出了岳剑涛,不由向林芸眨了眨眼睛:“小芸,你和你的男朋友真是不打不相识呀。” 林芸又不禁羞涩了,羞于出口辩解。 岳剑涛并不以为然,面对盘问过自己的女警风趣地表示:“我本来是误入风@流场所,就差一点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了,幸亏遇到了小芸,这才让我因祸得福呀。” 小王又不禁想起了林芸的妹妹,不由悄声道:“那小丽呢?” “哦,那个孩子学习去了,将来要当空姐的。” 小王有些诧异道:“难道是您安排的吗?” “是呀,她既然是小芸的妹妹,也等于是我的妹妹。我当然要让她有出息呀。” 小王用诡异的眼神瞥了一眼坐在床上的林芸:“可小芸之前对我说,你应该是小丽的男朋友呀?” “哈哈,就连小芸都小我八九岁,小丽跟我合适吗?” 小王审视了他俩,终于嘻嘻笑道:“还是你俩在一起般配。” 林芸就像一个羞涩的小女生,涨红了脸颊垂下了头。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她在接受岳剑涛的照顾时,显得心安理得。如今略感迷茫的她实在抵御不了来自于他的温柔,就只能享受这一切。 岳剑涛直到林芸满二十八天后能够上班去了,才回汉东航空公司参加工作。自然,他免不了遭受公司的重罚,尽管公司缺少像他这样有着丰富飞行经验的飞行员,无法开除他,但在经济上的重罚是不可避免的。可他并不在意,因为他终于俘获了林芸的这颗骄傲的芳心,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无价之宝。 林芸已经在他的家住习惯了,便把这个充满温馨的地方视作自己的人生港湾了,再没有搬出这个家的念头。在林丽不在的日子里,她跟同处在一个屋檐下的岳剑涛相恋了,并且如胶似膝。当岳剑涛工作期间,她守在家里就会感觉一丝的空虚,直到岳剑涛回来了,并带给她大量的国外首饰、化妆品和精美的服饰,她才快乐的像一只小鸟。不过,她的快乐不在于岳剑涛购买的那些礼物,而是岳剑涛本人。 有一次,她把岳剑涛为她购买的礼物统统搬到岳剑涛的跟前:“剑涛,我是做警察的,平时就喜欢穿警服,这些花哨的女装并不适合我。再说,我也不能化妆和穿金戴银的,所以这些首饰和化妆品都不适合我。请你以后不要再破费了。” 岳剑涛却不以为然:“丫头,你又不是没有假日,难道假如还穿警服吗?既然不需要穿警服,就可以随意佩戴这些首饰和化妆呀。再说,这些衣服多适合你呀。你还是留着慢慢穿吧。” 林芸不由垂下了脑袋:“我···什么都为你做不了···却接受你这么多的礼物···怕是还不起你呀。” 岳剑涛一伸胳膊,便把她的娇躯揽到自己的怀里:“哈哈,我的傻丫头呀。将来你以身相许了,那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我倒是恐怕一辈子都偿还不了你这份情意呀。” 在这段热恋的期间,岳剑涛对她一直是守规矩的,从没有越雷池一步。他知道她身为警察,自然不会像她的妹妹那样随便。他于是吸取了上次的经验教训,不再试图去侵犯她了。可是,当他这次下意识地把她搂在怀里时,身体内突然产生一直异动。 岂止是他?林芸同样感觉浑身一荡,产生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不禁闭上了陶醉的眼睛。 岳剑涛再也不能矜持下去了,立即弯腰把她横抱在怀里,然后走向了自己的卧室··· 从那以后,林芸就住在了岳剑涛的那间主卧里,再也不想回到那间客房里了。 这一天,岳剑涛出外工作。林芸洗澡后,独自躺在岳剑涛的大床上,回想被对方温存的情景,感觉浑身的骨头都酥软般的舒适。 就在这个时候,卧室的房门突然被推开了—— 林芸仅仅穿着一件睡裙,知道岳剑涛此时应该在飞往国外的航班上,是不会回来的,当感觉有不速之客闯进来,几乎吓得灵魂出窍。 当她浑身战栗从床上一跃跳起来时,眼神顿时变得惊愕了。原来,进来的是她有半年没见面的妹妹林丽。 “小丽···是你···” 林芸真的惊到了,除了被妹妹来一个出其不意,那就是被人家堵在了自己不该睡的卧室里。 此时的林丽跟之前已经大不相同了,全身一套白领的打扮,气质也不像过去那样妖艳,而显得美丽而端庄。她经过半年的礼仪培训,从身体里到外,已经不再是轻浮和游戏人生的女孩,而是一个最端庄大气的姑娘。 “小丽···是你吗?” 林丽这次回来,并没有事先通知姐姐,但她在培训期间,却频频跟岳剑涛联系(岳剑涛只是敷衍她,也不跟林芸讲),知道他今天不在家,所以就傍晚下了火车后,独自打车回到这个家了。 当她看到林芸并不在那间客房里,而岳剑涛的主卧却亮着灯,于是放好行李后,就推开了那扇房门。 “小···小丽···你怎么回来了···” 林丽一看自己吧姐姐吓到了,便首先解释:“我已经参加了半年的培训,难道还不该毕业回来吗?” “哦···那你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 “我回到自己的家,还需要打招呼吗?再说,我知道岳哥不在家,你做警察又是每天没日没夜的忙。” “唉,那你也应该提前给我打个电话呀?我也可以为你做点饭。” “算了,我是晚上八点下车,又知道岳哥不在家,就在火车上吃盒饭了。” 林芸这时光脚站在地上,显得无比的尴尬,想出去也不是,留在这里又不是。 林丽冲她眨了眨狐疑的眼神,终于发出了质问:“姐,你咋睡岳哥的房间了?” 第37章脱胎换骨 林芸哪敢承认正在跟岳剑涛同居? “哦···我睡的那间卧室好像有老鼠···床下总是嘎吱响···吓得我就搬到这间卧室了。” 林丽看着姐姐惊魂未定的样子,不由讥笑道:“亏你还是一名警察呢,胆子比我都小。这里是高层,哪里会有老鼠呢?” “那···它咋会响呢?” 林丽思忖道:“既然我回来了,那等明天我们姐俩就好好在家里来一个大扫除,清除一切杂物。” “那好呀,既然你回来了,那我先搬到你的卧室好了。” 林丽打量一下她,然后摆摆手:“不用了。你再上床吧。我先去洗个澡,然后也来这间卧室睡。” 林芸自然同意:“那好吧。” 林丽在卫生间洗漱过后,便来到了那间主卧室。 林芸在这期间心里显得很忐忑,想偷摸联系岳剑涛,但知道对方正在执行飞行任务,虽然目前的技术可以打通电话,但她不想扰乱他的心神,只能压抑住自己。 林丽跟姐姐并肩躺在那张床上,开始滔滔不绝讲述起自己培训时的经历··· 林芸虽然没有心情,但也只能聆听。 在林丽讲述过程中,还经常摆弄手机。原来,总有微信骚扰她,其中不乏语音信息。 “小丽,你到家了吗?这一路累不累呀?” 当林芸听到妹妹播放这段语音时,顿时瞪大了眼睛。 林丽很自然回复语音:“我到家了,正跟我姐在一起呢。乔森,你难道还没休息吗?” “我的亲,我不确定你平安到家,哪能安心睡觉呢?” “呵呵,你现在知道我安全到达了,可以踏实睡个好觉了。” “那好吧,祝你晚安,明早再联系。” “好滴,祝你也好梦。” 林芸等她跟那位网友聊完天,不由翻身趴在床上:“小丽,这个小伙子是干什么的?” “哦,那是培训中心的一位老师。” “你跟他谈恋爱了吗?” 林丽诧异地望着她:“姐,你咋能这样想?我的男朋友可是岳哥呀。” 林芸脸色一囧:“可人家挺关心你的,而且讲话还挺暧昧的。我以为你跟他好了呢。” “切,他只是我的粉丝而已。我只把他当作哥们。” 林芸感觉希望破灭了,顿时无力地把自己瘫倒在床上。 林丽侧脸瞥了她一眼:“你睡得惯这张床吗?” 林芸赶紧表示:“我今晚是第一次睡,真有点不习惯。” “呵呵,我可是睡了好几回了。” 林芸心里一紧:“是吗?” “是呀,当初我刚来这里时,岳哥说他的床只能睡他最爱的女人。我于是趁他出去工作时,就偷偷睡在这张床了。” “哦,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我要做他独一无二的女人。” 林芸叹了一口气:“小丽,你觉得跟他在一起合适吗?” 林丽神色一变:“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芸有些慌乱:“我···没什么意思···只是感觉他挺自负的,能接受你的过去吗?” 林丽的目光变得有些冷然:“只要你不搅局,那他迟早会接受我的。因为我的英语水平提高很快,打算申请加入他的机组。这样,我俩就可以天天见面了。” “你···你胡说什么?我搅什么局?” “你不搅局最好。之前我让你假装懒惰一点,邋遢一点,可你却没坚持几天。假如他真对你有好感了,你可不能跟自己的妹妹抢男朋友吧。” 林芸赶紧摇头:“我···我自然不会主动···可万一他强迫我呢?” 林丽一副审视的目光盯着她:“难道他趁我不在,把你强行‘那个’了吗?” 林芸赶紧摇头:“没有没有。” “嗯,我觉得他还算是一个守规矩的男人,万一真要脑袋犯浑,把你给‘那个’了,你就···” “你要我干什么?” “你就可以搬出这个家了,让他再没有几乎碰你了。” 林芸有些嗔目结舌:“难道这样就完了吗?” “那你还想怎么样?他可是我的男朋友。你还能把他告了吗?” “小丽,你跟他还没怎么样呢,就这么护短呀?” 林丽俏脸一红,思忖一下,便扑哧一笑:“我是开玩笑的。他根本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别忘了你是警察,真要遭遇他对你不轨,也可以不让他得逞。” 林芸不禁苦笑:“你姐不仅仅是警察,也是一个女人呀,怎么能敌得过一个男人呢?” “哦,听你这么一说,好像他对你真做了些什么。” “没有,当他每次回来时,我都是找借口住宿舍里。” “是吗?” 林芸赶紧掩饰:“我不骗你。” 林丽思忖一下,便点点头:“我信你了。因为我刚回来时,你一定以为是他呢,所以才吓成那样。” 林芸心里暗自苦笑,但却顺势点点头。 这一宿,林芸彻底失眠了。 第二天,她强打精神去上班,而林丽因为要在家里休息几天,于是睡起懒觉了。 林芸来到公安局后,立即给已经降落异地的岳剑涛拨去了电话,把昨晚的情况简单介绍了一遍。 岳剑涛思忖一会,便安慰她:“宝贝不要着急。咱们已经成为事实了,就不会在改变了,就给她一个慢慢接受的过程吧。” 林芸这时有些懊悔把自己献给他了,便咬咬牙道:“她说要申请跟加入你的机组呢。其实在你们民航公司,那些人都以为她的你的女朋友。你还是接纳她吧。” “傻丫头说什么呢?那咱俩怎么办?” “咱俩就当发生一场错爱吧···我不会介意曾经发生过什么···并很快从家里搬走···” 林芸虽然话是这样说,但情不自禁地抽泣起来了。 岳剑涛苦于跟她远隔万水千山,无法当面哄她,只能在电话里安抚她几句,最后并表示:“为了她的感受,咱俩暂时先不公开恋情。你就暂时委屈一段时间,再搬回自己的房间。我估计不到一年,她会主动退出的。” 林芸抹一抹眼泪,同时好奇道:“这是为什么?” “她不是要申请加入我的机组吗?那我就成全她。只要她在我的航班上工作,那我就可以找茬训斥她,表现一副坏脾气。” “剑涛···你这样做岂不是伤害她了吗?” “没有办法,这样的伤害总比让她失恋来的痛苦小。当初,她为让我疏远你,不是同样教你如何让我感到反感吗?那我就学一学她好了。” 林芸默默地挂断电话,心里显得无比的矛盾。不过,她目前只能顺其自然,要让生活去做出最后的结论。 林丽最后果然顺利地加入了岳剑涛的机组,成为一名真正的空姐。当她服务于自己心爱男人驾驶的飞机上,脸庞上总是绽开了灿烂的笑容。对服务的每一位乘客简直就是不笑不说话,这让岳剑涛有些瞠目结舌了。 岳剑涛最后终于明白了,眼前身穿空姐制服的林丽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风尘女了,不仅因为对自己的爱情,就连接受专业培训半年,已经让她彻底变成一位亭亭玉立的淑女了。唉,真可谓时事造就人呀。 他无法再执行当初的设想对林丽找茬发脾气了,因为那样做,自己会把整个机组甚至乘客都得罪光的。 虽然他清楚林丽能脱胎换骨就是对未来幸福生活的向往,但他也做不到把这样的幸福赐予她,因为那样做对林芸是不公平的。在他看来,林丽就算再变,也比不了林芸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既然无法让林丽反感自己,那就跟她保持同事般的距离吧。本来,他自己就有些不屑当初的设想。 一转眼,林丽就在那架航班上工作一年多了,感觉自己跟岳剑涛的感情已经瓜熟蒂落了。尽管她感觉他对自己的态度不冷不热,还以为这是有风度男人的矜持呢。毕竟,他和她的关系还没有正式公开。 在一次航班上,林丽突然闯进了驾驶舱,并冲副机长使一个眼色。 副机长会意地站来:“我要去一趟卫生间。” 岳剑涛并没有理会他的副手,而是质问林丽:“你怎么进驾驶舱了?” “岳哥,我想跟你商量一点事。” 岳剑涛一愣:“到底什么事不能回家说呢?” “因为家里有姐在,我不方便跟你深谈。” 岳剑涛感觉抓到了对方的短处,便把脸一沉:“难道在正飞行的航班上是你我商量事的机会吗?” 第38章摊牌 林丽显得不以为然:“你以为自己是开汽车不能走神呀?别以为我不知道目前飞机是自动驾驶状态,你只要监视飞行状态就行了。” “就算是如此,那我也不能溜号啊。” “可我又用不了你多少时间,你就耐心一点好不好呀?” 岳剑涛其实也早想跟她好好谈一谈了,就是为了她,他和林芸的恋情只能在地下展开,林芸一直躲避自己的热情,大有成全他和林丽的意思。所以,他必须要有所行动了。 “那好,你就快点说吧。” 林丽一看他许可了,表情却荡起一丝羞涩:“剑涛···你还记得咱俩认识多久了?” 岳剑涛一听她直呼自己的名字,心头不由一震,赶紧嗔怪道:“你这个丫头真是没大没小的,怎么不叫我‘哥’了?太没礼貌了。” 林丽淡淡摇头:“不,就算你比我大二十岁,我还是叫你的名字。这不是不尊重,而是一直昵称。请你现在回答我,咱们认识多久了?” 岳剑涛虽然知道她跟自己套近乎是没好事,但也必须回答:“自从我们第一次相遇,距离现在差不多快两年了吧?” 林丽嫣然一笑:“你的记忆力还算不差,今天正你把我抱回家两周年的日子。所以等一会航班降落黄江机场的时候,我俩应该庆祝一番。” 岳剑涛脸色微变:“你记得倒是蛮清楚的呀。” “当然清楚了。因为你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男人。” “难道你跟我单独谈话就为了这件事吗?” “当然不是。我还想问你,既然咱俩认识两年了,那你对我的印象改变了没有?” 岳剑涛只好由衷地点点头:“嗯,你终于长大了,变得让我刮目相看了。不仅仅是我,就连你的姐姐也很欣慰你的变化。” 林丽俏脸一沉:“既然谈咱们自己的事呢,就不要提她好不好?” 岳剑涛一愣:“这应该是你的事,怎么成咱俩的事了?” 林丽脸颊一红,但还是鼓起勇气表示:“因为我就是你的,所以我的事就是你的事。” 岳剑涛浑身一颤:“丫头你胡说什么?你什么时候成为我的了?” “剑涛,你还记得两年前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岳剑涛不由苦笑:“你当时酒劲刚过,就急于对我逼婚。可我并没有同意呀。” “你虽然没有答应,但也没有明确拒绝我呀,不是说要慢慢了解我吗?” “嗯,我好像是这样说的,那又怎么样?” 林丽显得很凝重:“我知道之后那件事让你对我失望了,甚至是蒙羞了。不过,我很感激你当时没有放弃我,还继续收留我在家···” 岳剑涛听到这里,心里不由唏嘘,当初如果不是自己突然爱上了那位警花,并要挟她必须陪妹妹一起住进来,自己怎么会继续收留她呢?他无法跟她讲清楚这件事,只能耐心听她继续讲下去··· “我当时觉得自己没有被抛弃,那一定还有希望,于是决定要重新做人。为了你,我不惜一切要考空姐,并跟你在一起工作。为了这份工作,我吃了太多的苦,但我的心里一直是甜蜜蜜的,因为爱情让我克服自己在学习和生活上的懒惰,并且在事业上去饱满热情地服务每一名乘客。我听张经理向我透露,我今年还要被评为优秀的空姐呢···” 岳剑涛听到这里,赶紧打断:“那我要提前恭喜你了。因为咱们公司每年就只有一个优秀空姐的名额。” “剑涛,我并不在乎这个荣誉,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的感受,因为我是你的女朋友,为人处世应该为你增光添彩,而不是抹黑。” 岳剑涛脸色一沉:“你要是这样想就错了。因为人生一世,都要为自己而活着,而不是活在别人的光环下。” “可我活着就是为了你。” “小丽···你既然要为别人活着,也要一个为了你而活着的男人,而不是甘心做心里根本没有你的男人附庸品。” 林丽惊愕地望着他:“剑涛,难道我在你的心里还没有位置吗?” 岳剑涛迟疑一下,终于点点头:“有,但只是亲人的感觉。” “难道没有爱人的感觉吗?” 岳剑涛决然摇摇头。 林丽脸色顿时惨白:“我···我还有哪一点让你不满意?” 岳剑涛不禁感慨:“丫头,其实爱就是一种感觉,跟对方是否优秀并没有完全的关系。对我来说,当感觉真正爱上一个女孩的时候,就算是她的缺点,也让我爱不释手;假如没有感觉,那就算她再优秀,也无法打动我。” “咱们两年了···难道你对我还是没有感觉吗?” 岳剑涛迟疑一下,才轻声表示:“咱们先谈到这,等到了黄江机场,我们找一个地方好好谈一谈。” 林丽也感觉自己在驾驶舱停留太久了,只有咬了一下嘴唇,默然转身离开了。 岳剑涛在这一期间,经过再三权衡,觉得应该到了跟林丽摊牌的时候了。因为林丽今天找自己谈话的目的肯定是想结婚。自己不能再给她希望了,否则会让她越陷越深。 当一切工作交接完毕,他带着林丽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在机场附近一家饭店停留下来。 岳剑涛为了谈话方便,特意要了一个小雅间。 林丽显得满怀心事,并没有主动点菜,而是等岳剑涛点好菜,打发走了服务员,这才开口:“剑涛,你到底对我是什么意思呀?” 岳剑涛先没有回答,而是反问:“小丽,你现在是一个成功的女孩了,周围的追求者肯定不少吧?” “你···你胡说什么?我并没有跟别的男人谈恋爱呀。” “这我相信你,但我知道很多男人都很关心你的。比如你微信好友里就有好几个单身男人正苦恋着你。” “可我只是把他们当作普通的哥们。难道你为了这件事而吃醋吗?那我马上把他们都拉黑好了。” 岳剑涛赶紧摆手:“你千万不要这样做,这样会伤害真心对你好的男生。” “难道你想把我推给别的男人?” “小丽,这不是推,而是想劝你不要在爱情道路上钻牛角尖。” “你认为我爱你,就是在钻牛角尖吗?” 岳剑涛点点头:“我觉得是。因为你在刻意追求不属于自己的男人,而忽视了自己应该珍惜的男人。” ···················· 这时候,服务员已经陆续上菜了,但林丽的眼眸压根没有下瞥一下,而是直愣愣地盯着岳剑涛:“你跟浪费了这么多的口舌,是不是想告诉我说,你已经有了喜欢的女孩了?” 岳剑涛这时不能再顾及她的感受了:“是的,我也爱她快两年了,并且彻底放不开她了。” “快两年了···那是在认识我之后了?” “其实···你俩相差不到七天。” 林丽顿时醒悟了:“难道你爱上了我姐?” 岳剑涛点点头:“是的。” 林丽脑袋嗡了一下,直到好一会,才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剑涛,我之前是不如我姐,她当时是一个吸引人的警花,而我却像一个丑小丫。但现在不同了呀,我是一名空姐,论社会地位一点不比她差。而且,我的工资是她的两倍。” 岳剑涛不由苦笑:“难道我刚才的话都白说了吗?爱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你就算再优秀,而她就算无职无业,但只要跟我对上眼了,就会让我爱得无怨无悔。” “哼,你别说漂亮话。假如我和她当初调换一个位置,你还会喜欢她而不喜欢我吗?” “这···我说不好。其实我跟她刚见面时,正遭到她的抓捕。我为了脱身离开那个囧地,还不得不跟她动了手。当然,反抗警察是要付出代价的。她事后把我狠狠揍一顿,但我就像鬼迷心窍了一样,无论她对我是什么态度,就是喜欢看她,喜欢跟她在一起,喜欢她对我的坏脾气···” “请不要再说了!”林丽的泪水夺眶而出:“你既然对她鬼迷心窍了,难道不也是一厢情愿吗?我姐会跟我这个妹妹争夺你吗?” 岳剑涛淡然一笑:“既然你提到这一点,那我也不隐瞒你了。我和她早在一年多前,就已经好了。” 林丽脸色陡变:“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那是你在省城参加空姐培训那半年时间里。我实不相瞒,我俩当时已经同居了。” 林丽心头一震,顿时想起当初自己突然回来时,林芸正睡在岳剑涛的房间里。 她突然觉得自己被骗了,不由悲切地捂住了自己的脸:“不···你在骗我···她也在骗我····你们都在骗我···” 岳剑涛的泪水也湿润了双眼:“小丽,我和小芸在之后的这一年多时间里,虽然不能正大光明地同居,但彼此的爱恋因为深埋藏在心里而变得更加强烈。就是因为怕伤害你才不得不把这种刻骨铭心的爱隐藏起来。你现在已经成熟了,应该懂得该珍惜的去珍惜,该放弃的去放弃了···” 不料,林丽已经听不下他任何的劝告了,立即起身抹泪离开—— 这时候,岳剑涛点的饭菜都上齐了,他和她都没有动一筷子。 第39章初恋影子 既然林丽一口没吃就跑开了,岳剑涛当然也不会吃,担心林丽会出事,赶紧追出去:“小丽,请等一下!” 可是,当他刚追到饭店的门口,却被服务员从后面拽住了胳膊:“先生,请您付账后再出去。” 岳剑涛无奈,赶紧掏出了钱夹。 等他付账后再追出门,早已经不见了林丽的踪影。 岳剑涛估计她会返回市里,于是赶到了机场巴士站点。结果,林丽并不在快要启动了巴士上。 岳剑涛估计她是打车回去了,便赶紧给林芸打电话。 可是,林芸并没有接听电话。原来,林芸知道他和林丽今天回家,正在厨房做饭,而她的手机却躺在卧室里唱歌而无人问津。 岳剑涛只好收起了手机,而巴士正在开始启动。 “对不起,我不乘坐这趟车了,请停下来开门。” 巴士司机听了岳剑涛焦急的请求,很通情达理地照办了。 岳剑涛走下巴士后,没有过多久,也打上了一辆出租车。 再说林芸把晚餐做好后,刚要歇息一下,却发现自己的妹妹已经开门而入。 她并没有留意妹妹的脸色,而是诧异道:“你俩咋才到家?我肚子饿了,不得不把饭做好了。” 林丽望了一眼摆在餐桌上的饭菜,不由鼻孔一哼:“你是特意犒劳你的心上人的吧?” 林芸一愣,这才正眼审视她:“小丽,你是什么意思?” “姐,你把我骗得好苦,明明说不跟我争岳哥,但趁我不在的时候,已经跟他上床了。” 林芸心里一慌:“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已经把一切都告诉我了。你还想隐瞒我到什么时候?” “小丽,那是一年多前的事情了。从那以后,我就再没有让他碰过我。” “那你一年多前为什么趁我去省城培训期间跟他同居?” 林芸顿时流下了热泪:“我也不想这样···可当时实在是情非得已···我在抓坏人的时候被他打伤了···是他当时无微不至地照顾我···我当时感动得真是没有勇气拒绝他了···” “哦,原来你受枪伤的时候,是由他在照顾你。所以才被他乘人之危对不对?” “小丽···都怪姐姐糊涂···他并没有强迫姐姐···” “哼,就算强迫了又能怎么样?我还能怂恿你告我的男朋友吗?” 林芸愕然望着妹妹,简直是不知所措。 林丽继续向她投射震慑的目光:“你能向我保证今后不再让他碰你的身子吗?” “这···” 林丽的严厉措词都快变调了:“请你快回答我!” 林芸吓得赶紧摇摇头。 林丽尽量平息一下自己的情绪:“我知道他对你有感情,但如果没有你,那他就一定会接纳我的。所以,你如果还认我这个妹妹,就趁现在赶紧离开这个家.” 林芸垂下头,任由自己的泪水嘀嗒掉落在地板上。 林丽一看她迟疑不动,只好咬了咬牙:“既然你不肯走,那我走,从此再也不让你们看到我。” 林芸因为妹妹好不容易走上正途,怎么能让她再自甘堕落? “小丽你别走···我走···” 林丽鼻孔一哼:“那你咋还不走?难道等他回家挽留你吗?” 林芸被逼无奈:“我现在就收拾东西···” 林芸在妹妹的监视下,回到卧室,简单收拾一下自己的物品。不过,在她收拾物品时,不经意把一个包裹显露出来,里面装满了岳剑涛偷偷买给她的礼物。 林丽这时走过来伸手一拉包裹的拉链处,不由冷笑道:“这些东西都是他买给你的吧?” 林芸无言以对,算是默许了。 “哈,怪不得你对我违约了呢,原来被这些东西给收买了。” 林芸赶紧摇头:“不是的····我跟他不是为了这些···” “不要再说了。这些东西既然不属于你的,那你就留下来,尽快收拾你的东西。” 林芸在她的敦促下,只好匆匆收拾一下自己的简单物品,并把它们放下一个皮箱里,再提着皮箱走出了卧室。 不过,当她途径外面客厅时,不由环视一下周围的环境。她在这里生活快两年了,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熟悉,甚至有感情了,真的有些难以割舍了。不过,当她的目光最后跟妹妹衔接时,不由打个冷战,再也不敢浏览这个家了,赶紧开门走出房门。 林丽等她的身子一走出房门,便咣当一声,重重地关闭了房门。 林芸一手拉着皮箱一手抹着眼泪下楼,刚走到楼门外,正好遇到了赶回家的岳剑涛。 她和他在楼门口面对面,彼此都愣住了。 岳剑涛一看她的神态,再看看她手里的拉杆皮箱,便明白了一切。 他二话不说,一手夺过她手里的皮箱,另一手架住了她的胳膊,便往楼门里拽。 “你放开我···求你了···” 林芸柔弱的娇躯被他强行拖到了电梯旁,只好无助地哀求。 岳剑涛不忍心看她遭受逼迫,只好放开她的胳膊。 林芸用另一只手揉了揉被握疼的胳膊,哭脸向他请求:“岳大哥···求你放过我吧···” “我为什么要放过你?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林芸一副凄惨:“你就当我一年前年轻无知···现在我真的不能再接受你了。” “为什么不能接受我?是不是小丽刚回家逼你的?” “她···一直认为自己是你的女朋友···得知我跟你‘有染’···已经够宽容我这个姐姐了···求你以后不要背叛她了···” “幼稚!”岳剑涛大声嗔怪道,“我和她的关系是清白的,谈什么背叛?假如我放了你,而选择她了,那才是一种背叛!” “我不在乎你的背叛···只要你今后好好对待她就好···” “你以为我是背叛你吗?错了,我如果放弃了你,就等于背叛了我自己的感情。那样,我一辈子都会活在痛苦的阴霾中的。” 林芸眨了眨泪眼:“我···真不值得你对我这样好···” “小芸,你是上天补偿给我的礼物。我如果不接受,不仅违背了上天的美意,也会让她在天上寒心的。” 林芸一愣:“她···是谁?” 这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下班回家的业主纷纷通过了电梯。 岳剑涛扫了一眼过往的行人,便又握住她的胳膊:“走,咱们出去找一个地方谈。” 林芸因为他不是要把自己强行拖入家,便乖乖地跟着他走了。 岳剑涛一手拽着她的胳膊,另一只手提着她的皮箱,快步走出了小区,并进入附近一家饭店。他之前在机场为林丽摆的一桌饭菜没有动一口,现在又跟另一个女孩要同桌吃饭了。 林芸已经毫无胃口,便赶紧阻止:“家里已经准备好的饭菜。我现在吃不下。你想说什么,就快点说吧。” 岳剑涛莞尔一笑:“现在正是饭时,咱俩不能占着人家的位置不消费吧?” 林芸抬头望一眼耐心等候的服务员,只好表示:“要不,你就点两样简单的菜吧?” 岳剑涛点点头:“我听你的!” 林芸等他打发走了服务员,便继续好奇道:“那个她是你的初恋吗?” 岳剑涛的表情瞬间变得异常沉重:“是的。” “她就是你牺牲的女战友?” “嗯。” “可她跟我有关系吗?” “我如果让你看一下她的照片,就会让你明白,你俩到底有没有关系了。” 林芸愕然望着他的面孔:“你身上有她的照片?” 岳剑涛又掏出自己的钱夹,并从一个夹层里取出一张照片,首先自己饱含深情地凝视几眼,才慢慢地把它递到了对面。 林芸接过来一看,顿时惊呆了。照片上是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军人,但她的神态很像自己穿警服的样子。假如她的军服和自己的警服是同一种颜色,那几乎就是同一个人了。 林芸眼睛湿润了:“你之所以喜欢我,难道就是因为我跟她长得很像吗?” 岳剑涛的语气显得很沉重:“起码从一见钟情的角度上看,就是这样的。但随着对你深入的了解,在你的身上,我发现了更多她的影子。所以,我只有选择不放弃你,并把对她的怀念之情都加在你的身上。只有那样,我才会减轻自己的悼念心情,并让自己重新幸福起来。” 林芸的泪水终于流下来了:“你跟她的感情是不是很深?” “这是不容否定的。否则,我就不会依赖你去化解内心的悼念之情。” “哦,那你就讲一讲发生在你俩身上的爱情故事吧?” 林芸的请求顿时把岳剑涛拉回来多年前的回忆··· 早在七年前,岳剑涛还是一名歼击机的驾驶员。可是有一天,他所在的航空大队分配来了十名女飞行员。其中有一个名字叫章悦的女孩引起岳剑涛的瞩目。因为她的出众容貌和良好的心理素质都无法不让岳剑涛在内的男飞行员们心动。本来,能被入选做歼击机飞行员的女孩就是百里挑一,算得上真正的天之骄子。 令岳剑涛感到欣慰的是,章悦被安排跟她一组训练,成为了名副其实的搭档。这无异为他提供了近水楼台的机会。 岳剑涛当时已经二十七八了,在各个方面都显得成熟,包括在追求异性方面。 当他就像哄小孩一样,经常对章悦示好,并时时给予她‘蛋糕’,果然征服了她的芳心。于是,他俩便秘密发展着恋情,等待着瓜熟蒂、落水到渠成的那一刻。 可是,就在五年之前一次飞行训练时,他和她各自驾驶战机结伴飞行不到半个小时,章悦驾驶的战机的发动机突然熄火了。这架飞机在失去动力的情况下,突然下坠。 岳剑涛驾驶自己的战机正跟她伴飞,一见到这样的情况,立即通过通讯系统喊话:“悦悦,发生什么情况了?” 章悦一边极力控制着飞机,一边向他解释:“我的发动机已经停车了,无法重新启动。” 岳剑涛顿时大惊,眼看她驾驶的飞机失控了,便赶紧大声提醒:“悦悦,赶紧跳伞!” 第40章生前约定 章悦不由为难道:“可咱们下面有村庄,如果我跳伞了,失事飞机很可能坠向民房,就会给老百姓带来损失甚至伤亡的。” 岳剑涛急切道:“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你赶紧听我的,再晚一点,恐怕就来不及了。” “不行。我不能为了自己的安全而让他人遭受危险。所以,我要在飞行坠毁之前,一定要把它飞出居民区。” 岳剑涛眼看恋人的飞机从万米高空瞬间下降了几千米,感觉心脏都要快从胸膛蹦出来了,只好跟着下降,并发出哀求:“悦悦,我是是你的僚机,求你听从我的命令,立即跳伞。” 章悦依旧显得固执:“不,我必须飞离居民区。我现在是挂实弹训练,万一坠入居民区,那后果不堪设想。” 岳剑涛眼看自己说服不了她,只好求助地面的指挥台:“陈总指挥,请您下命令让章悦跳伞吧。” 章悦驾驶的飞机出现险情以及她跟岳剑涛的对话自然都被指挥中心所掌握。那位陈总指挥此时心急如焚,既不想看到手下女飞行员出事,也不想到看到飞机坠入居民区。在他看来,如果是一场虚惊最好。 “章悦同志,请你不要放弃对发动机的重新点火的尝试,假如飞机下降到跳伞高度的限制之内还不能重新启动发动机,那你就立即跳伞。” 岳剑涛听到了陈总指挥对章悦的指示,便趁机劝道:“悦悦,你要听总指挥同志的命令,必须在飞机坠落的安全高度之上跳伞。” 不料,章悦还是决然表示:“如果飞机还没有飞出居民区,那我就坚持到最后一刻。” 岳剑涛眼看下面延绵的民房,不由急道:“悦悦,难道你真不爱惜自己的生命吗?” “我当然爱惜自己的生命。但我身为一名空天战士,就要保护人民的生命财产的安全。假如我的安全是建立在地面上的无辜民众付出生命和财产损失的代价,那我宁愿献出自己的生命。” “悦悦···你就算不爱惜自己的生命···难道也不珍惜我吗···” “剑涛,我当然珍惜你。你比我的生命更重要。” “悦悦···我同样认为你比我的生命重要···假如你出事了···还让我怎么活···我···我干脆陪你一起扎下去算了···” 岳剑涛这些哽咽的话一半是威胁对方,但另一半是发自心声。 章悦一边驾驶着失控的飞机往无人区滑行,一边跟岳剑涛保持通话。在她看来,这可能是跟自己的男朋友最后的诀别。 她虽然泪流满面,但语音却保持着平静:“剑涛,请不要说傻话。我们相爱这么久了,怎么可以不顾对方而擅自离开这个世界呢?所以,我们都要为对方活着。” “悦悦···你现在是要为了我活着吗?” “剑涛,请你听我说,我俩一起翱翔蓝天很久了,这是一段让我最激动最幸福的时光。如果上天选择让我结束这段幸福的旅程,那我也无怨无悔。尽管作为飞行员的我要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了,但另一个我会在天涯海角的某一个地方正默默地等待你的出现。” “悦悦···这···这话是什么意思?” “剑涛,我的肉身也许会随着这架令我心爱的战机香消玉殒,但我的灵魂不会离开,会寄托在另一个女孩身上,等待跟你结成百年之后。假如你今后能遇到跟我相似的女孩,那证明上天就是让我们再续前缘。所以,你要耐心等待,苦苦追寻,不要让我俩的缘擦肩而过···” “悦悦···我只要在我眼前的你···求你不要离开我···” 章悦眼看无力启动发动机,而飞机下降高度即将到达跳伞的安全高度了,不由心里一凉,但在自己生命最后时刻,依旧不忘安慰自己的男朋友:“剑涛,唾手可得的爱情并不一定会长久的,当你只有经过寻寻觅觅而获取的爱情才能历久弥新,请你不要忘记我对你的约定。” 岳剑涛眼看恋人的飞机已经频临坠落边缘了,不由声嘶力竭大喊:“悦悦!” 身处指挥台的陈总指挥被章悦的一番话感动得热泪盈眶,眼看她驾驶的飞机即将坠落的时刻,赶紧大声疾呼:“章悦同志,你已经尽力了,请抓紧时间跳伞。我命令你必须活下来。” 章悦黯然苦笑:“总指挥同志,我身为一名军人,从来没有违抗过首长的命令,但我这次只能任性一次了。既然上天选择让我与这架飞机共存亡的机会,那我只能选择陪它而去。” “悦悦···求你不要忍心离开我···” “剑涛···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如果你想跟我再续前缘···就走遍天涯海角去追寻我···我会一直痴心地等···等待你出现的那一天···只不过···我那时恐怕没有今天的记忆了···你一定要提醒我···” 岳剑涛声泪俱下:“不···我舍不得现在的你···求你不要离开···” 章悦这时距离地面不足百米了,也终于让飞机滑行到了居民区的边缘。她一边控制飞机去撞向一座无人的荒山,一边向她的男朋友发出最后的疾呼:“剑涛,再见了!别忘记去茫茫人海中去寻觅另一个我!!” 轰隆! 章悦的话音刚落,她的战机便撞到了山顶,迅速升起一个大火球。章悦的身躯伴随这个大火球在这个世界上蒸发了。 “悦悦!” 岳剑涛悲痛的心情难以言表。他如果不是驾驶着一架价格高昂的战机,真想马上随恋人而去。他这时只能驾驶自己的战机在恋人坠机的山峰不停地盘旋哀鸣,为她做最后的送别。 当岳剑涛把故事讲到这里时,林芸已经是抽泣不止。她用模糊的泪眼再次端详手里的照片,不禁为这位女英雄肃然起敬。 岳剑涛这时动情道:“小芸,当那次我俩在那个场所邂逅,顿时让我又想起来悦悦。我当时不禁心动,悦悦已经离开我好些年了,难道附着她灵魂的女孩终于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了吗?我当时实在不舍得离开你,但鉴于那样的情况,我担心自己就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只好暂时委屈了你。不过,我当时打定主意,等事后一定要去公安局找到你,等解释清楚一切后,再郑重地向你赔不是。” 林芸还沉浸在岳剑涛的悲壮故事里,久久不能释怀,但听了岳剑涛这番话,又不禁起疑:“你讲的是真实的故事吗?” “难道你认为我是在欺骗你?” “你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会不会故意编一个感人的故事打动我?” “小芸,请你仔细盯着我的眼睛。我的泪水并不比你流得少,就算我是一个编造故事高手,难道我还是一个善于伪装的演员吗?” 林芸一看对方的表情已经被勾起了悲痛往事而消沉,便无法再怀疑这个故事是假的。 不过,她思忖一会,才又讲道:“她在牺牲讲述的那些话都是你转述的,也没有任何证明呀。” 岳剑涛黯然道:“当然有证明。在咱们的家里就保存着那段通话录音。我以前是经常拿出来听的。否则,在那种悲痛的情况下,我能记得那么清楚吗?” “你···怎么会有录音?” “因为我们是依靠无线电通讯对话的,自然会有录音。而且,我还有人证呢。” “哦,人证是谁?” “就是身在地面指挥台的工作人员,其中包括为悦悦下达指令的陈总指挥。” “哦,那位陈总指挥在哪?” “他身为部队的首长,当然还在部队服役呀。” “可他距离黄江市这么远,怎么可以为你证明呢?” “傻丫头,现在是什么时代了?就算他去了火星,也可以随时现身为我证明。你现在想听他证明一下吗?” 林芸低头不语,对岳剑涛的故事还是难于置信。 岳剑涛这时掏出了手机,并试图与他的老上级进行视频通话。 林芸赶紧阻止:“请你不要打扰他了。我又没说不相信。” 岳剑涛叹了一口气:“小芸,实不相瞒,我之所以提前转业,也跟这件事有关。当年的陈总指挥一直在关心着我。我应该让他看一看我身边的女孩。” 林芸显得心事重重,表情充满纠结地盯着他拨通了一个视频电话。 一个爽朗而老成的男子声音从岳剑涛的手机里发出来:“小岳,你好久没跟我联系了,怎么想起发视频呢?” 岳剑涛眼泪未干,便又动情道:“老首长···您还记得章悦吗?” “怎么?你又想她了吗?唉,你还是赶紧走出来。否则,她在天上也不会心安的。” “老首长···您还记得她牺牲前对我讲的话吗?” “当然记得,那是我听到的一段最悲壮的爱情相约,会让我终生铭记的。” “谢谢老首长···我···我也许找到了悦悦讲的那个女孩了···” “是吗?” “嗯,她就在我的身边。您想看看她吗?” “我当然想,你快让我看看她。” 岳剑涛随即把自己的手机屏幕对准了林芸。 林芸这时看清楚在岳剑涛的手机屏幕上的一位五十来岁的军官。他身穿一套少将制服,正好奇端详着她。 林芸被看得不好意思了,羞涩地垂下了头。 那位少将顿时惊呼:“她真像章悦的亲妹妹,跟章悦长得太像了。” “老首长···这个女孩叫林芸,在黄江市公安局工作,而且是一名出色的侦查员。” “啊?她也是穿制服的?简直是太完美了。你是怎么遇到这个女孩的?” 岳剑涛自然不好意思把实际情况讲出去,只能含蓄道一句:“那是一次意外的邂逅。” “小岳,这也许就是你的悦悦冥冥的安排。所以,请你忘记悲痛,好好珍惜眼前的女孩吧!” “我会的···我···我现在想请老首长帮一个忙?” “你让我帮什么忙?只要我能做得到,就肯定帮。” “请你当着这个女孩的面,把悦悦当年牺牲的情景讲述一遍。” 少将矜持一下,便欣然道:“没有问题。” 林芸一直没有好意思跟那位少将说话,一直红晕着脸颊回避对方,但少将的一字一板的话还是句句入耳,几乎就是岳剑涛所讲述故事的翻版。 岳剑涛等跟少将视频结束,便激动地握住林芸的一只小手:“小芸,求你赐予我曾经迷失的爱情吧?” 林芸的内心无比激动,同时也无比的矛盾:“剑涛···那小丽怎么办?她为了你···已经付出了太多太多···” 第41章说服 岳剑涛不禁苦笑:“丫头,难道你为了自己的妹妹,就宁愿牺牲自己的幸福吗?” “我···不知道···但如果小丽失去了你···恐怕都活不下去的···” “小芸,你觉得小丽还跟从前一样吗?” “她当然不一样了。但这一切都是为你而改变的。” “小芸,咱们先不提她为谁而改变的话,单说她现在是一名优秀的空姐了,就不会因为失恋而轻生的女孩。再说,我跟她一直保持着距离,并没有诱使她把感情深陷进去。她不至于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可是她···” “小芸,我已经把咱们的关系一五一十都告诉她了,就算你放弃跟我的感情了,也会在她的内心留下一层阴影,就算勉强跟我在一起,那还会有幸福的感觉吗?” “唉,那该怎么办?” “你现在跟我回家去面对她,并把我俩的决定告诉她。” “可如果是那样···她就会离家出走的呀···她···已经把这个家当作自己的家了···这样的伤害怎么让她承受得起?” “唉,当初我俩就是因为患得患失,才让我俩的恋情冷却下来。假如一年前就把话挑明了,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发生。正所谓长痛不如短痛。” 林芸秀眉紧蹙:“唉,假如一年前就挑明了,那她还会有现在的进步吗?” “这可说不好,也许她早就接受别的男孩求婚了呢。” 林芸思忖一下,便试探地询问:“我虽然跟悦悦长得相似,但未必就是她希望你寻找的那位女孩。所以,你就算为了小丽,能否委屈自己一下?” “如果你不是,那小丽就更不是了。我只有跟你在一起,才会感觉对她的爱还在延续。” “难道你就不能把爱转移到她的身上吗?她为你付出的实在太多了。而我却没为你做过什么,不值得你对我好。” 岳剑涛不禁苦笑:“她对我的付出无非就是改变自己。而我对你的付出呢?你感觉到我的付出吗?” “我当然感觉得到···你一直在宠着我···” “我指的并不是那个,而是在小丽身上下得血本。” 林芸惊愕地瞪着他:“你为小丽做了什么?” “你觉得我在公司真是人缘那么好,能让他们破格录取她吗?” “啊···难道你贿赂主考官了吗?” “那倒没有,但比贿赂付出的代价更大。” “那你对她做了什么?” “因为她的学历太低,我不得不多付出了很多报名费和保证金,才让她做一名编外的学员。那次去省城参加培训,别的正式录取的学员都是免费的,而她却是自费的。这笔钱当然由我出。她只有成绩优秀了,才能被正式录取,否则,我的一切心血都付诸东流了。但我为了让她不要纠缠我,也为了让你安心,就不得不付出这样的代价。不过,她总算给自己长脸,凭借自己的努力而成为了正式的空姐。” 林芸顿时醒悟:“怪不得呢。” “小芸,我尽量安排她有一个体面的工作其实都是为了你呀。当我见你第一面,即便是在那种情况下,但我还是认定了你。不管你是不悦悦指定的那个女孩,但我清楚一点,只有通过爱你,才能让我减轻没有她的日子的痛苦,同时把自己的幸福同时拾起来。你知道吗?咱们一年前同居的日子对我来说有多幸福。我很难再接受别的女孩取代你了。” 岳剑涛的话不仅让林芸感动,也同时感动害羞,也让她联想起他对自己的温存和照顾。 这时候,岳剑涛已经不理会摆在桌上凉透的两盘菜了,而是叫来服务员算账后,便起身去拽林芸的手:“小芸,快跟我回家吧?” 林芸急忙一缩手:“我如果不想跟你回去呢?” 岳剑涛沉吟一下,才淡然一笑:“小芸,你有选择权,如果你不选择跟我回家,我也不想强迫你。毕竟,捆绑不是夫妻。但是,我不仅不会接受小丽,甚至会决定孤独一生。难道这些是你情愿看到的吗?我想你也一定很痛苦,而小丽还是照样痛苦,我会因为继续怀念悦悦而活在无尽的痛苦中。而假如你选择跟我回家,那你我的痛苦就会戛然而止。至于小丽最后是否能走出去,那就不得而知了。但就算她一个人痛苦,总比咱们三个人同时痛苦好吧?” 林芸听了这番话,再也没有勇气拒绝对方了,只好低头不停地抽泣。 岳剑涛这时又提起了她的皮箱,而另一只胳膊却架住她的腋窝,把她的娇躯强行托起来。 林芸只好顺势站起来,并紧贴着他走出了饭店。 当岳剑涛携着林芸回到家里时,林丽正翘着二郎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当她一看到姐姐被岳剑涛弄回来了,不由心里一沉,便先不理岳剑涛,而是绷着脸直接质问林芸:“姐,你咋又回来了?” 林芸在妹妹严厉的目光下显得很心虚:“小丽···我···” 岳剑涛把皮箱放在了地板上,但却把林芸紧紧搂在怀里,并直面林丽:“小丽,我把该说的话都对你说了。你为什么不听劝,却回家欺负你的姐姐?你觉得这样把她撵出去合适吗?” “哼,她算是我的姐姐吗?哪有姐姐跟自己的妹妹抢男朋友的?我让她走,就是给她改正错误的机会。” “她从来没有错,为了你的感受,频频地拒绝我。你这样把她撵出去才是千错万错呢。你想过没有,天已经晚了,她一个女孩这样出去会安全吗?” “她怎么不安全?你别忘了她可是警察呀,而且还是佩枪的刑警呢。倒是我,你考虑过我的安全吗?” 岳剑涛惊愕地瞪着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因为你把她弄回来了,就等于撵我出门呀。我跟她还会共同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吗?” 林芸急道:“小丽千万不要呀···假如非要这样···那还是我走···” 岳剑涛迟疑一下,突然俯身把林芸横抱起来,并大步走向自己的卧室。 林丽看得惊呆了,难道他要当着自己的面跟姐姐洞房吗? 林芸更是吃惊,不停地摆动自己的双脚:“喂,你要干什么?快放开我!” 岳剑涛并不理会她的挣扎,直到把她的身体放在卧室的床上,便返身离开了卧室。 林芸看出他要把自己软禁起来,便赶紧起身下床往外追,但已经晚了一步。岳剑涛已经关闭卧室的门,并在外面上了锁。 林芸一边拍门一边大叫:“你要干什么?快放我出去!” 岳剑涛冲着门里交待一句:“你先老实在里面呆一会,我要跟小丽单独谈一谈。” 林芸听他这样一说,便停止了拍门,慢慢地转身,并蹲靠在门旁。此时,她的内心是百感交集。 林丽已经从沙发上站起来了,但听了岳剑涛这样的话,便又坐了下来,并直视向自己走过来的岳剑涛。她已经领教了岳剑涛在航班上的说辞,但不知道他还想跟自己说些什么来让自己放弃。不过,她已经打定主意,无论他说什么,只要劝自己放弃,那自己都会离家出走。他还做不到像对待姐姐那样,那自己强行关起来。只要自己出走,那他和姐姐还会安心在家里过那种小日子吗? 岳剑涛这时坐在了林丽的一侧的沙发上,低头沉思一会,才缓缓地问道:“小丽,你能讲一讲得跟你姐姐小时候的故事吗?” 林丽惊愕一下,便鼻孔一哼:“想必她都告诉你了,你还要明知故问吗?” “那她为了你,没少遭到家里虐待的事情都是真的吧?” 林丽轻咬一下嘴唇:“那都是我小时候不懂事才···” “可你现在已经长大了,并且成为一名优秀的空姐了,咋还不懂事呢?” “难道我要捍卫自己的爱情就是不懂事了吗?” “小丽,真正的爱情是两情相悦的。像你这样单相思算是爱情吗?强扭的瓜不甜,这是一句古训呀。你想一想,就算逼自己的姐姐让步,就能让自己幸福吗?” “我不知道,但却知道如果没有她,你肯定早跟我同居了。” “小丽你错了,如果没有你的姐姐,你不可能在两年前从拘留所里出来时,还能住进我的家里。” 林丽惊疑地望着他,欲言又止。 岳剑涛则干脆把当年跟林芸的协议都告诉了她。 林丽惊愕道:“难道你对我姐就那么一见钟情吗?” 岳剑涛点点头,并掏出自己的钱夹,再一次把章悦的照片拿出来递给林丽。 林丽瞥了一眼照片,不由苦笑道:“想必她就是你在部队时的初恋吧?难道就因为我姐跟她得很像,就让你神魂颠倒吗?” “是的。因为你姐姐可以拯救我的空虚的灵魂,我必须要为她疯狂。其实,我无论对你活着对她做的一切,都是希望她能心安理得地接受我。” “哼,原来你当初让我报考空姐,就是把我调开,为你们腾地方是不是?” “你错了,我希望你在一个令人羡慕的岗位上去提升自己的人生价值,改变你的世界观。其实,你已经做到了。现在摆在你眼前的,是一个多彩的世界,需要你去放弃一些什么,而且珍惜一些什么,难道还要把所谓的一场错爱摆在第一位吗?” 林丽冷冷一笑:“原来你真是用心良苦呀!” 岳剑涛显得很激动:“是的,我为了唤回失去的爱,确实是用心良苦,比如把并不喜欢的你留在家里,并趁机紧紧栓住你的姐姐。可是,你到这个时候,还是为了一己私利而破坏自己姐姐的幸福。你别忘了,她当年因为你,岂止是吃苦受虐待?还差一点失去生命呀!” 第42章出走 岳剑涛带有愤慨的言词让林丽是思绪不禁回到了从前,让她无比汗颜地垂了脑袋。确实,当年姐姐血淋淋的样子让她记忆犹新,并且都源于她的过错。 岳剑涛这时一联想林芸当年的遭遇都心悸不已,眼睛不禁湿润了:“小丽,请你拍拍自己的良心想一想,你的姐姐为了你吃多少苦,遭受多少罪?假如你俩相互调换一下位置,你能不记恨她吗?可你姐姐却以德报怨,因为你妈妈的临终嘱托,费尽心血把你从老家办到了这座城市,让你变成一个都市女孩,并为了拯救你,自己甘心被我要挟留在这个家,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可你还要剥夺她的幸福吗?” 林丽有些吃不住劲儿了,眼神闪烁着晶莹的泪花:“她···她如果真是为了我···就不该跟我抢男朋友···” “并不是她跟你抢男朋友,而且我的爱情攻势让她难以适从了。我刚才做了她半天的工作,才让她重新回来。因为就算没有她,我也不会接受你。” “岳哥···我为了你改变这么多···难道真感化不了你那颗冰冷的心吗?” “是吗?你真的改变了吗?” 林丽惊疑望着他:“难道你没看到吗?” “你现在的态度不并没有让我觉察到你的变化。假如你真的变了,就不该在爱情道路上死钻这个牛角尖,就不会为了一己私利让自己的姐姐陷入两难地步。你如果真的变了,就知道该怎样牺牲自己的幸福而成人之美。她曾经为了你,差一点失去了生命。难道你就不该让她一回,宠她一回吗?” 林丽低头痛苦思索良久,才心有不甘:“岳哥,我到底比她差到哪里?” “你现在哪也不比她差,但不是我改变初心的理由。就算你再优秀,而她却反过来,那我也不会放弃对她的爱。因为真正的爱情是不会因为男女双方地位的改变而改变。” 林丽咬了咬牙:“那好吧,我成全你们!” 岳剑涛眼睛一亮:“那你今晚会离家出走吗?” 林丽一副淡然:“你放心,我如果真那样做了,就真的太小心眼了。我不会让她为难的。” 林芸虽然被岳剑涛反锁在卧室里,但他俩的对话字字入耳,时时流出辛酸的泪水,当听到林丽这番表态后,又不禁喜极而泣。 她不停拍打房门:“小丽···小丽···谢谢你···” 林丽这时站起来,一边往自己的卧室里走,一边丢给岳剑涛一句话:“你去好好哄我姐吧!” 接下来,岳剑涛打开卧室的门,把同样情绪激动的林芸抱在怀里··· 那一晚,他没有让她离开那间卧室半步。 等到第二天,林芸怀着忐忑的心去敲妹妹的房门,发现她还是走了。 不过,她理智地留给他俩一封信——岳哥,姐,我还是要走了,这并不是赌气,因为这是我已经考虑整整一宿才做出的决定。鉴于这种情况,我们大家再次相互面对时,总会有些尴尬。这样的尴尬会让我们彼此的心里蒙上阴影。为了你俩更好的相爱,我决定离开这个家,并离开航空公司,去一个陌生的地方重新开始。请你们不要为我担心,因为我已经不是当初的我了。我现在要证明的是在没有你们帮助的情况下,能否独立闯出一片新的天地来。请你们不要找我,让我安心走自己的路。祝你们幸福! 林芸读完了这封信,热泪顿时夺眶而出—— 岳剑涛一看她要追出门去,便赶紧从背后抱住了她:“小芸,不要意气用事。” “你放开我···我不能再让她在外面独自流浪了···” “她已经不是两年前的林丽了。就让她独立在外面闯一闯吧。我想她要向我们证明一点什么。” “呜呜···亏你还说与其咱们三个人一起痛苦,还不如让她一个人痛苦。可是···她如果痛苦了···我还幸福得起来吗?” “小芸,其实让她留在家里,才会让她活得痛苦。她只要勇敢走出去,去接受一个陌生的环境,才有可能重新振作起来。” 岳剑涛的回忆到这里,又不禁抬头凝视正在朗声报站的林丽,并发现她眉宇间始终绽放自信的微笑,且充满青春活力,看样子她真的振作起来了。 岳剑涛已经三年没见到她,却没有想到她就工作在这座城市的公交车上,就连身为警察的林芸想找她都找不到,但却被那位心理医生轻易地找到了。这位心理医生的能量真是太大了。 岳剑涛这时感到欣慰的一点是,林丽目前生活很好,就从她爽朗的微笑中就感受到了。可是,当她得知她的姐姐的病情会感到同情吗? 岳剑涛感觉她在这一路上一直没有正眼看自己一眼,始终把满脸微笑留给了其他的乘客。 他不怕她的冷落,但就怕这样的冷落会让他很难跟她沟通。他该怎样打破这样的僵局呢? 他身边坐着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当看到他出神地呆望那位美女售票员时,不由捅了他一下:“喂,老兄再看,恐怕眼珠子都掉出来了。” 岳剑涛一怔,便明白对方误解自己了,便赔笑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哼,我看您这位大叔已经有一把年龄了,就算爱美也未必泡到这个女孩呀。” 岳剑涛心里一沉,虽然他的年龄还不到四十岁,但最近一年以来,他一直为爱妻心焦,精神上的压力几乎让他难以负荷。他不仅鬓角如霜,甚至有些谢顶了。 不过,现在可不是他为自己感伤的时候,觉得坐在身边的年轻男子可以帮助自己打破僵局,于是便跟他聊了起来:“小兄弟,你要在哪下车?” “我还差两站。您呢?” “我还早着呢,等到终点再说吧。” “哦,难道您就是为了那个美女?” 岳剑涛点点头:“实不相瞒,她是我的小姨子,如今跟她的姐姐闹了矛盾,一直不肯搭理我们。” “哈哈,原来您是特意找她套近乎的。” “是的,我跟她必须要捅破这层窗户纸。” “您就这样一路跟着她,就能缓解彼此的关系吗?我看她对您好像无动于衷呀。” “是呀,所以我想请你帮点小忙。” 年轻男子诧异地盯着他:“您想让我做什么?” 岳剑涛当即对他耳语几句,一看他的脸色有变,又赶紧从口袋的钱夹里取出一张大额美钞。 年轻男子接过来,满意地端详一下:“嘿,还是外币呢。您就擎好吧。” 他又坐了两站,便迷迷糊糊站起来,并冲向林丽:“喂,我要在‘三百户’下车,怎么还不到呀?” 林丽惊疑地望着他:“上一站就是‘三百户’,难道您没听到我报站名吗?” 年轻男子把眼睛一瞪:“你什么时候报站名了?我没有听到!” 林丽一看对方态度不善,便用手一指电子显示屏:“您就算没注意听我报站名,但也应该仔细看看它吧?” 年轻男子嘴巴一翘:“你现在说别的还有用吗?赶紧把车倒回去。” “先生,您的要求是不是太过分了?我们做不到。” 年轻男子顿露凶相:“丫头,你是不是想找不自在?” 林丽一看对方有动粗的架势,心里不禁有些害怕。但还是据理力争:“我是正常履行我的职责,怎么会找不自在呢?” 年轻男子用手一指她的鼻子:“我命令你们把车倒回去,听到没有?” 前面驾驶室的司机听了年轻男子无理要求,不由心里一紧,就装作听不到,继续开他的车。其他的乘客虽然对年轻的男子的行为很愤慨,但忌惮年轻男子的淫威,都不敢出大气。 于是,轮到了岳剑涛挺身而出的时候了。他离开座位,一个箭步冲过去,迅速把年轻男子伸向林丽的手压下去。 年轻男子故作一愣:“你要干什么?” 岳剑涛不由冷笑道:“你刚才一直坐在我身边玩手机才坐过站了,怎么能怪罪人家售票员呢?” 年轻男子恼羞成怒:“我要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请不要多管闲事!” “如果你非要难为这位姑娘,那这个闲事就被我管定了!” 年轻男子愣愣地瞪着他:“我看你是活得不自在了吧?” 岳剑涛鼻孔一阵冷笑:“我就是不自在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年轻男子脸色一变,突然挥拳向岳剑涛的额头打过去。 林丽一看年轻男子动粗了,惊得大叫:“不要打人!” 岳剑涛身体纹丝不动,却挥起用手向上一挡。 年轻男子就感觉自己的手就像击打在了木桩上一样,顿时钻心般的痛。 他“哎呦”一声,刚想缩回自己的手,但被岳剑涛手疾眼快,一把擒住了手腕,并狠狠一翻。 年轻男子痛得背过身,惊惧地望着岳剑涛:“你···你要干什么?” 这时候,这辆公交车正好接近下一个公交站点。 岳剑涛向前面驾驶室的司机高声叫道:“停车!” 就算他不喊,司机也要停车的。 岳剑涛等车门一开,就顺势把年轻男子往车门下一推。 年轻男子收不住身子,被推下车又向前踉跄了几步,便‘噗通’一声,重重地摔倒在地。 第43章游说林丽 岳剑涛发上了力,那个年轻男子摔得肠子都快断了,迟迟爬不起来。 岳剑涛趁公交车没关闭车门前,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一打钞票,并往年轻男子身上一摔:“这是我赔你的医药费!” 等公交车重新启动时,司机和乘客们都松了一口气,同时为岳剑涛的勇敢和敞亮表现而鼓掌喝彩。 年轻男子直到公交车驶出很远才慢慢爬起来,望了望散落在地上的钞票和那些围观者,不由指着公交车的背影骂骂咧咧:“你这个老小子真不仗义,说好了让我配合你演‘苦肉计’,但你却违反游戏规则,把‘苦肉计’演反了。” 尽管他满腹苦水,但一看到那些钞票,还是决定忍气吞声。毕竟,钞票无论任何时候都是好东西。 再说岳剑涛并没有被那些掌声而沾沾自喜,趁机对林丽表达关心:“小丽,你受惊了吧?” 林丽心里感觉有点五味杂陈,态度依旧冰冷冷:“我没事,你这是何苦?” “谁要是让你受半点委屈,我决不答应。” “是吗?其实别人都委屈不到我,真是让我委屈的人却在骚扰我。” 岳剑涛表情一囧:“我先不打扰你的工作,等你休息时再说。” 当公交车到达终点后,需要等候一段时间往回返。岳剑涛趁机向她发出邀请:“小丽,咱们下去走走吧?” 林丽有心不搭理他,但碍于人家帮助了自己,不能显得太绝情,只好很不情愿地下了车。 岳剑涛寸步不离跟着她,就像一个跟屁虫一样,跟当初她巴结他的情况大相径庭。这就是人求人的时候位置可以随时转换。 林丽走了一段路,不想离公交车太远,便停住了脚步,径直问道:“你找我干什么?” 岳剑涛有些难以启齿,只好试探询问:“你姐姐很惦记你。难道你不该去见一见她吗?” “是吗?那她本人咋不来?” “她···来不了···” 林丽一看他的神情有变,不由一愣:“她怎么了?” “小丽,她病了···而且是很重的病···正在住院。” 林丽惊疑地盯着他激动的面孔:“是吗?既然她病了,你不好好陪着她,却跑过来骚扰我干什么?” “因为她需要你。” 林丽思忖一会,不由冷笑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探望她一下,就可以让她好起来?这简直太荒唐了吧?她如果想我,总会有办法找到我。你不会说她的病就是因为想我而抑郁成疾吧?” “小丽,自从你留书出走这三年里,她从来没有真正开心过。你既然就在黄江市,为什么不联系我们?” “哈,你果然把她生病的原因怪罪在我的头上了。” 岳剑涛赶紧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请你不要多想。” “唉,我们一晃三年都不见了。我确实该面对你们了。因为我说过,离开了你们,我照样可以活出个人样来。” “嗯,你真的做到了。我和她都会为你感到高兴的。” “你不用拍我的马屁。等我歇班的时候,会去医院看她的。你现在告诉我,她住哪个医院哪个病房?” 不料,岳剑涛连连摆手:“不,你不能见她。” 林丽愕然望着他:“为什么?” 岳剑涛的语气显得无比沉重:“因为治好她的病需要你这个妹妹身体上的一个器官。她不想再让你受伤了···” 林丽脸色一片苍白:“她到底患了什么病?” “她···她是因为肾衰竭而并发了尿毒症···需要换肾才能挽救她···可是···我们无法找到匹配的肾脏···” “难道你想让我把肾给她?” “小丽你别紧张。其实少一个肾也没啥的,照样可以活到老。” “哼,你说得轻巧。我还没嫁人呢。如果少一个肾,还怎么嫁人?” “小丽,难道你还没有男朋友吗?” “没有,我还不善于寻找感情的替身。” “难道你还没走出去?” “不用你管!” 岳剑涛不禁感叹:“你心里还是装着我呀!” 林丽白了他一眼:“请你不要自作多情。我无论怎么样,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小丽,你肯救你的姐姐吗?” “她的安危是你的责任,我凭什么救她?” 岳剑涛不由苦笑:“假如我的肾适合她,那就算把我的两个肾都摘给她都无所谓。可惜不行呀。你是她的妹妹,难道要坐视不理吗?” “你别说得冠冕堂皇。我是她的妹妹怎么了?难道就欠她一颗肾吗?就算是她的女儿,也有拒绝的权力。” “可你就不顾姐妹情分吗?” “我当然不是一个冷血的女孩。否则当年能把她白白让给你吗?难道我做出的牺牲还弥补不了她曾经对我的付出吗?” “小丽,我以为你想明白了,其实,你还为当年发生的事情而耿耿于怀。” “请你别再说了,我已经够高姿态了。” “小丽,假如你觉得当年牺牲很大,那我可以补偿你。” “你用什么补偿?难道是金钱吗?” “不···我不想玷污你的人格···” “哼,除了金钱,你还能拿出更珍贵的东西吗?” 岳剑涛迟疑一会,终于鼓起勇气:“小丽,你看我怎么样?” 林丽惊疑地瞪着他:“你什么意思?” “只要你肯救你的姐姐,我会跟她离婚,并娶你过门。” 林丽浑身一震,杏眼发出愤怒的光芒。 岳剑涛在她严厉的目光笼罩下,很汗颜地垂下了头。 林丽过了好一会,才冷冷地质问他:“姓岳的,你还记得当初讲过的话吗?” “你···你指什么?” “你忘记了吧?那我可要提醒你了。你是不是说过她无论怎样,也不会放弃对她的爱,并说真正的爱情不会因为男女双方地位的改变而改变。现在我姐病了,你就要改变自己的初心吗?” 岳剑涛很是尴尬:“对不起···我是急于想补偿你才···” “算了,我看你真的动摇了,想把她给甩了。” “小丽,我绝不是这个意思···这样做···其实就是为了救她···” “哼,你都要跟她离婚了,还说是救她吗?” 岳剑涛不得不擦了擦汗:“这···对不起···我是有点急不择言了···我如果心里没有你姐姐了···会着急为她治病吗?” “你为她治病是因为出于让自己的良心不安,但你现在不想付出任何代价要抛弃她,并且宁愿娶我了。” 岳剑涛不禁黯然摇头:“小丽···求你不要曲解我好不好?” 林丽思忖一会:“姓岳的,我可以成全你。但你必须要付出沉重的代价。请问,你敢答应我一个条件吗?” 岳剑涛眼睛一亮:“什么条件?你快说!” 再说康达心理诊所门前正徘徊一个时尚的女孩,身穿一套米黄色的裙装,足上是一双黑色凉皮鞋,与她白皙的皮肤对比鲜明。她就是锐达公司老总郑伟民的养女姚雨。 她此时就像岳剑涛当初刚来这里一样,有些腼腆,缺乏勇气,足足徘徊了半个多小时,便想一走了之。 就在这个时候,诊所里走出了心理医生李海峰。 “姑娘,你是来问诊的吧?” 原来心理医生已经在室内观察这个女孩半天了,终于主动出来招呼。 姚雨迟疑一下,终于鼓足勇气点点头。 心理医生憨笑可掬:“请姑娘进来,站在外面多热呀。” 姚雨俏脸一红,扭扭捏捏地走进了那扇门。 心理医生已经做好了接诊的准备,等她一进来,便一指办公桌前面的椅子:“姑娘请坐这吧。” 姚雨感觉这间诊室很凉爽,知道开了冷气,便舒舒服服坐下来,只是表情还显得很紧。 心理医生面对这个年轻的女孩,显得很和气:“姑娘需要心理帮助吗?” 姚雨轻轻摇头:“我心理没有问题。” 心理医生一怔,随即问道:“你是代替别人咨询?” 姚雨点点头:“是的,他是我的干爹。” 心理医生眼睛一亮:“哦,你倒是蛮孝心的,那就请说说看吧?” 姚雨不由深吸一口气:“李大夫,如果要说起来,就必须从我的身世谈起。” 心理医生含笑点头:“姑娘慢慢说,我洗耳恭听。” 第44章姚雨的故事 姚雨眼睛首先湿润了。 心理医生顿时明白这个女孩的身世很心酸,便伸手把靠近自己这面的纸巾盒推给了她。 姚雨并没有用他的纸巾,而是从自己的女包里取出一个手帕,轻轻擦拭一下眼睛。 “对不起,我的身世很凄惨,所以···” 心理医生宽厚一笑:“没什么。我们每一个人都用一部辛酸史,请姑娘不要太激动。” 姚雨于是讲述起来··· “我在很小的时候,爸爸就生病死了。所以,我对生父的印象几乎的空白的。唯独让我印象深刻的就是我的妈妈了。她是全世界最好的妈妈,既当爹又当娘把我拉扯大。我从小就跟妈妈相依为命。可是,在我十岁的时候,妈妈也患了很严重的病。我家已经没钱了,亲属们因为我家没有能力偿还能力,一个个都找借口不肯借钱给我们。我妈妈只好抱着我哭,并说要给我送到一个好人家,而自己放弃治疗。我当时哭得更凶,真怕失去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跪在妈妈的跟前···苦苦求她活下来···不要让我成为没有娘的孤儿····” 姚雨讲到这里,有些泣不成声了,心理医生的眼角也噙满了泪水,可以想象到姚雨妈妈当年的艰难。 姚雨平静了一下情绪,一看也勾起了心理医生的眼泪,便不好意思低道一句:“对不起···” 心理医生表情很沉重,没有说什么,只是向她做一个继续的手势。 姚雨于是继续她的故事:“我妈妈本想放弃,但因为不放心我,只好变卖了家里唯一值钱的东西——爸爸留下的房子。我们娘俩当时都以为只要好好活着,相依为命,哪怕今后流落街头也无所谓。其实那套房子并不很值钱,但因为位置比较好,还是卖了八万元钱。这八万钱钱在今天恐怕算不得了什么,但在当年却是一笔巨款,更是我妈妈的救命钱。我妈妈当时把它小心翼翼地包好,领着我来黄江市的大医院求医。因为在医院没有熟人,我陪妈妈只好排队候诊。当轮到我妈妈应诊的时候,诊室的护士却不允许我跟着进去。我妈妈因为我已经十岁多了,有自我保护能力了,便把我留在外面。她因为已经确诊,认为进去不需要多少时间,只希望接诊大夫能给她开一张住院的单子。她也不方便把挎包也带进诊室,就把它留在诊室外面,由我保管。我于是紧紧抱着那个包,等待妈妈出来。可是,妈妈在里面可能遇到了麻烦,并没有很快出来,我等的有些焦急,就离开候诊的座位,推开诊室的门,想通过门缝查看一下里面的情况。可是,却被守在门口的护士给关上了门。我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便赶紧回到座位上,但放在座位上的那个装满钱的挎包却不翼而飞了。我的脑袋就懵了,因为我离开座位还不大十几秒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到底是谁偷了我妈妈的救命钱?我当时哭着问坐在附近的候诊患者,但他们都摇摇头。我当时哭着向他们下跪,说那是我妈妈的救命钱,请他们行行好····帮我们找回来···但他们都无情地拒绝了···就在这时候,妈妈出来了,一看到我哭得嗓子都哑了,并且装钱的挎包不见了,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可她并没有埋怨我···拉着我的手往外就走···可她没走几步就晕倒了···我伏在她的身上大哭···立即引来很多大人的围观···当他们明白是怎么回事后,一个个都摇着头走开了···我妈妈慢慢苏醒了···她也哭道,‘小雨···妈妈不怕死···但舍不得把你孤零零一个孩子留在世上···因为医院的床位紧张···妈妈求了大夫半天···才争取到一张床位···可是···’。我当时向那些围观的大人们下跪,哭求他们谁拿了我妈妈的救命钱,就请发发慈悲还回来···我连家都没了···再也不能失去妈妈呀···可是,我失望了,那些大人们都绝情地走开了···虽然有些大人显得很犹豫···但最终没有帮助我们···” 姚雨讲到这里又泣不成声了。 心理医生显得无比的震撼,不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他足足沉寂了一刻钟,才试探问道:“那后来呢?” “当时,我妈妈已经住不起医院了,只好把我领出了医院,当时外面下起了大雨,可我们却没有栖身的地方,只能在大雨中蹒跚往前走···我和妈妈的脸上除了泪水就是雨水···” 心理医生勉强控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那再后来呢?” “我的家已经没了,我的妈妈只好把我带到郊区的一个表姨家里,甚至给表姨下跪,恳求她大慈大悲收留我。我表姨家其实也很困难,表姨父整天不务正业,抚养家里两个儿子的重任都落在她一个人的身上。所以,她拒绝收养我也可以理解了。就在表姨再三推脱的时候,我妈妈突然病发···但我们没有能力她去医院急救了···在我妈妈临终前,我表姨终于答应她的请求了···我妈妈拼尽最后一点力气抚摸我的泪脸,并含笑说不怪我···希望我好好活下去···” 心理医生听到这里,便忍不住询问:“既然你已经被表姨收养了,最后怎么到的养父家呢。这跟你的养父心理又有什么关系呢?” 姚雨又陷入了回忆···· “我在表姨家只能做家务,不能再去上学了。因为她的家太困难,能供两个儿子上学已经挺不容易了。我失去求学机会,感觉自己活着没有尽头了,本想去跟妈妈去,但妈妈临终的话让我无法抗拒。我就这样浑浑噩噩地在表姨家生活了三年,并饱尝辛酸和委屈。可就在这个时候,我表姨家突然来了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我看他很眼熟,但就是想不起在哪个地方见过。他一看我好奇的目光,便冲我和蔼的一笑。我从小就没有爸爸,但在他慈和的目光里,读出了父爱的影子。他居然向我表姨父提出收养我。我表姨父一看他穿着不俗,便不肯答应,说养了我整整三年了,为我花了很多钱。如今我快长大了,再过几年嫁人了,就可以得到一笔丰厚的聘礼。那个男人二话不说,立即掏出一打厚厚的钞票往表姨父手里一塞。接下来,我就被那个男人领走了。我当时好奇问他为什么把我买下来?他训斥我,‘不要说的那么难听,你永远是自由的孩子。我是因为没有孩子,想找收养一个孩子。觉得你这个丫头挺好的,就想收你做养女。当然,你如果觉得我家不好,随时可以离开。我还会给你一大笔生活费。’我当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真遇到了贵人。可我看到他似曾相识的面孔,不由问他,‘叔叔,难道您认识我吗?’,他却摇摇头,‘我俩从来没见过面。叔叔因为一个人过得寂寞,才想收养一个孩子,将来有一个指望。’我觉得他还很年轻,好像都不超过四十岁,便好奇道,‘叔叔没有老婆孩子吗?’他的脸色很阴沉地告诉我,他是一个生意人,因为创业开始,投资失败,在一段时间负载累累,可他的老婆就跟他离婚了,并把房子和他唯一的儿子都留下了,他只好净身出户。如今,他的事业有起色了,但他的前妻早已经改嫁,就连儿子都随继父的姓了。他现在对女人没有信心了,只想找一个孤儿收养,并培养成才,后来听说我的遭遇,就过来收养我了。我问他,那我可以继续上学吗?他说那是必须的,要请黄江市最好的家教,一定要把我这三年落在的功课都慢慢补回来。并且等我长大了,还要送我出国留学,让我享受最好的教育···” 心理医生听到这里,立即打断:“他就是你现在的养父吗?” 姚雨轻轻地点点头。 “难道你觉得他这样做,是心理的问题。” “不。” “姑娘,请恕我冒昧。如今你已经长成大姑娘了。而且又长得这么漂亮。他对你是不是?” 姚雨赶紧摇头:“他把我视作亲生的女儿,怎么会对我不轨呢?倒是我眼看他一直单身,却在事业如火如荼的时候,还不肯再娶,而把全部的感情都给了我···所以···我想嫁给他···但他死活不同意···其实,他不肯再娶,就是担心后妈亏待我。所以,他不想让我受到半点委屈。” 心理医生双眼紧紧盯着她:“你是不是也不喜欢他再娶女人?” 姚雨迟疑一下,还是点点头:“我起码以前是这样。就怕他娶了老婆,就会减轻对我的宠爱。可我现在长大了,真不希望他要孤老终身。他···今年已经快五十岁了。” “姑娘,你找我的目的就是因为他不肯再婚,而认为他有心理问题吗?” 姚雨又连连摇头:“不是这样的,他有时让我读不懂。” “哦,那你说说看?” “我自从被他收养后,就像一个公主。我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便常常想起妈妈。假如妈妈知道我现在的一切该多好啊!可他从来不问我的过去,当我不论有意或者无意提到妈妈的时候,他都像变成一个人似的。这让我百般不得其。” “那他到底变成了啥样?” “我好像突然戳到了他的痛处。他不仅表现得懊悔万分,还时常流泪。” 心理医生沉吟道:“难道他跟你妈妈曾经相识吗?” “我也怀疑过,曾经试探问过他,但他显得很紧张,并矢口否认。” 心理医生脸色一变:“既然不认识,他为什么要紧张?” 姚雨显得很费解:“我也不清楚。” 心理医生思忖道:“姑娘,你刚才是不是说他看上去很眼熟?” “嗯,尤其是他第一次去我表姨家里要领走我的时候,我当时的预感很强烈。” “难道这么久了,你还想不起在哪见过他?” 姚雨依旧摇摇头:“我以后一想到这个问题,就感觉脑袋混浆浆的,只好停止这个念头。” 心理医生思忖道:“我想你跟他之前肯定见过。” 姚雨愕然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肯定?” “如果他不知道你的底细,又怎么能找到你的表姨家呢?” “那他为什么要骗我?” “这恐怕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姚雨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过了半晌才轻声道:“我在网上看到了关于您的心理诊所,所以冒昧过来,想请您指点迷津。您能帮助我吗?” 心理医生点点头:“这个帮,我一定会帮。首先,我要帮你回忆起在哪曾经见过这个男人!” 第45可怕推理 姚雨显得很好奇:“我想了怎么多年,都无法想起来。您怎么帮助我呢?” 心理医生站了起来,并向她一摆手:“请姑娘跟我来。” 姚雨一看他走向了内室,心里有些紧张,但一看他一副和蔼的神情,终于打消了顾虑,跟随他进入了内室。 因为内室没有窗户,日光无法照射进来,只靠一盏不足五W日光灯照明。 姚雨发现这间内室很小,并没有床位,但却有一把靠椅。她的精神又放松一些,感觉这里既然没床,对方不可能把自己怎么样。 心理医生用手一指那把大靠椅:“请姑娘坐上去。” 姚雨迟疑一下,还是勇敢地坐上去。 心理医生继续提示:“请姑娘把身子仰靠在椅子上。” 姚雨又依言照办了,但心里却有了一些提防。 心理医生这时候突然关闭了唯一可以照明的日光灯。 姚雨顿时惊呼:“您要干什么?” 心理医生含笑道:“姑娘不要紧张。既然你想不起在哪见过他了,那我就给予你一点心理提示。在这期间,你要心无旁骛,还要紧闭双眼。” 姚雨一看这间内室已经伸手不见五指了,谅对方也对自己做不了什么,便轻轻合上了双眼。 心理医生发出一种摄人的语音:“姑娘现在脑里除了养父之外,其它的什么都不要想,想一想小时候在特殊时刻见过的男人···” 姚雨按照心理医生的提示,脑海里果然不断闪烁曾经经历过的长辈男人形象,但养父郑伟民的样子依旧是空白的。 心理医生给予的心理提示还在不断的继续:“想一想你妈妈当初重病需要钱的时候,接触过哪些男人···” 姚雨费尽脑筋,几乎让自己的脑袋爆炸了,但养父的形象还没有出现在她的记忆力里。 心理医生显得很有耐心:“姑娘,再想一想你妈妈丢了救命钱后,出现围观者的男人们,当然,不要考虑那些已经没有印象的男人,只想养父在没在其中···” 姚雨仿佛被心理医生带入了另一个时代,就是那次自己弄丢了妈妈救命钱时最痛苦和最无助的时刻···突然,养父的形象终于出现在那些围观的人群中··· 姚雨惊愕地睁开了眼睛:“我找到他了!” 心理医生赶紧开灯:“姑娘不要紧张,把想到的事情慢慢讲出来。” 姚雨含泪道:“我想起来了···他就出现在我和妈妈哭求偷钱的人把救命钱还给我们时候的围观者的队伍里···难道他···不可能···” 心理医生淡定地一笑:“姑娘不敢情愿怀疑是他当年偷了你妈妈的救命钱?” 姚雨拼命地摇头:“不···不会是他···他对我那么好···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怎么可能偷那笔钱···再说他很有钱呀···” “他现在也许非常有钱,但并不代表过去有钱。你不是说他曾经经历过低谷吗?也许你妈妈的救命钱却成为了他当年最困难时续命的稻草。” 姚雨愕然望着心理医生:“您···您为什么这样想我的养父?” “因为我的思维逻辑正好可以解释他为什么不敢面对你妈妈,甚至你提到她时会让他那么紧张和恐怖。” “他当年既然害了我的妈妈···为什么要帮助我···” “这也许就是他的天良未灭,因为是他让你失去了妈妈,所以等自己的事情开始风生水起的时候,对你进行补偿。姑娘,他对你的好,其实就是还债呀,还怎么敢接受你的感情呢?” 姚雨虽然感觉对方分析得很有说服力,但依旧不敢相信:“不···不···这些都是您的判断····我不会相信的···” 心理医生一看她起身要离开内室,顿时伸出胳膊一拦:“姑娘要去哪?” “我要找他问个清楚···” “姑娘别傻了,这对你来说是很危险的。” 姚雨一愣:“您说他会对我不利?简直是开玩笑!” “姑娘是当局者迷呀,被他目前的宠爱迷失了眼睛,假如他的伪装被你揭开了,那他会留下你吗?” “你是说他为了名誉会杀了我?” “不错,对于一个成功的商人来说,名誉和金钱的位置是一样的。当然,他因为当年做出一件特别残忍的事情会让他良心不安,甚至会经常做恶梦,梦到你的妈妈向他讨债。他即便收养了你,并把世上一切最好的都给予了你,但也难以抚平内心的罪恶感。” “先生,这些都是您的推断。我决不认为他真是偷我妈妈救命钱的人。” “假如他不是,又是怎么在三年之后找到你的呢?” “这···我也不清楚。” “那我告诉你答案吧。他当年创业也许遭遇了最困难的时刻,也急需要一笔救命钱。假如没有这笔钱,就可能让自己破产,甚至是永不得翻身。否则,他当时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里?” “您是说他为了得到救命的资金,就选择去医院偷窃吗?” “他如果那样想,就太荒唐了。因为他并不是一名职业小偷,缺少偷窃的手法和技能,怎能会有那样愚蠢的想法呢?” 姚雨不解:“那他去医院干什么?” 心理医生思忖道:“也许他从一开始就盯上你们母女俩了,于是跟踪到了医院。因为你妈妈从买房者手里拿到钱时,未必会防范到周围偷窥的眼睛。假如他看到了,对于急需要钱的他来说,肯定是不小的诱@惑。” 姚雨赶紧摇头:“这怎么可能?他如果当时真看到了,并要打这笔钱的主意,那他干嘛不在半路上动手?难道难道不清楚跟踪到医院会人多眼杂吗?” “这···也许是他一直举棋不定,甚至是矛盾重重。直到你突然给了他一个轻而易举的机会,他于是趁机拿了你的钱。你可以仔细分析一下,为什么自己只离开座位一眨眼的功夫,那笔钱就不见了呢?而且,他当时还想不到自己是偷,只是想借用一下那笔钱,于是便偷偷跟踪你们母女。这就不难解释他为什么会轻而易举地找到你。” 姚雨不禁陷入了沉思。 心理医生思忖道:“他去医院还有一种可能。” 姚雨眼睛一亮:“他还会去那做什么?” “当然也是为钱。” “您的意思是他还是打患者的主意?” “不,他是在打医院的主意。” 姚雨显得很迷茫:“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心理医生沉思一会,才慢慢地讲述:“我曾经看过一则报道,曾经有一个穷大学生,手里有一个创业的项目,但苦于没有资金的支持,让他的梦想几乎破灭。他后来去一家医院,捐献了自己身体一个重要器官,并获得器官受益者的一大笔酬劳。他后来就用这笔钱成功创业成功。” 姚雨显得匪夷所思:“世上真会有这种事?” 心理医生淡然一笑:“这是真的,只是年代很久远了。恐怕那时你还没出生呢。” “您难道认为我的养父也会这样做吗?” 心理医生不禁感叹:“对于一个走投无路的创业者来说,在情急之下,并不排除去走极端呀。 “可是···我无法认定您一切的猜想呀。” 心理医生显得很自信:“你现在不相信也是可以理解的。不过,我会找出证据的。” 姚雨一愣:“您想怎么找?” “请把你的养父的公司名称告诉我,甚至你妈妈当面丢了救命钱的医院和具体时间都告诉我。我会帮你暗自调查的,争取找出令你信服的证据。” 姚雨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就凭您你能调查出这么久的事情吗?” “哈哈,姑娘恐怕低估了我的能量。咱们走着瞧。” 三天后,在黄江市公安局的北城分局,突然来了一个姑娘报案。她一身白领服饰打扮,年龄大约二十四五岁,显得清秀和干练。 负责接警的民警望着她一副焦虑的样子,便好奇道:“美女是来报案的吗?” 姑娘轻轻地点头。 民警准备好的纸笔:“请美女讲述一下事情的经过吧?” 不料,姑娘首先自我介绍:“我叫章子瑛,是一名保险公司的业务员。专门负责人身意外保险的业务。” 民警好奇道:“难道你的客户发生不正常的死亡吗?” 章子瑛摇摇头:“暂时还没有。但我担心很快就会发生。所以,我现在要寻求警方的帮助,保护好我的客户。” 民警惊疑地望着她:“这是你的预感吗?” “假如您要是知道事情的原委,也会有这样的预感。” “哦,那请美女介绍一下那位客户的情况吧?” 章子瑛迟疑一下,首先从自己的挎包里取出一瓶水,拧开瓶盖,先润润嗓子,于是才缓缓地讲道:“我是我们公司的新手,一直没有接到订单,但直到三天前,我突然遭到一个大客户。他为她的妻子投保了巨额的意外人生伤害保险。” 民警听到这里,不由好奇地打断:“他投保金额多大?” “五百万!” 民警惊愕道:“这么多?难道他的妻子从事高危职业吗?” “不是,他的妻子只是一名普通的女工,在瑞达公司下属工厂的车间流水线工作,月薪才仅仅两千八。” 民警感觉不可思议:“难道这个男人特别有钱吗?” 章子瑛思忖道:“这个男人虽然本地人,依靠黄江市的开发而一夜暴富,但资产都是他父母的。而他因为长年赌博,已经欠下一屁股的赌债。根据我这两天的了解,他经常虐待自己的妻子。并看紧妻子的工资卡,用它来赌博甚至还赌债。” 民警一听,眼睛都直了:“这太不可思议了。他既然是这样情况,凭什么为他的老婆买五百万的巨额意外人身险呀?” “这也是我最担心的事情。我怀疑她想通过这样方式进行诈保。” “哦,你的意思是他让他的老婆假死?” “不,他要让他的妻子真死,但不是意外死亡,而是谋杀。” 民警有些不寒而栗:“这···怎么可能?” “根据我的了解,那个男子根本没有钱去投巨额保险,但他既然不惜一切代价投保了,就必须通过他妻子的死亡而缓解他的经济上的一切压力。” 民警还是难以置信:“请问美女,你有根据吗?” 第46章特殊投保 章子瑛解释道:“自从我接到这笔大订单后,在兴奋的同时,又产生了怀疑。我的公司经理更加怀疑,担心遭遇诈保现象,于是责令我立即调查这个投保男子的情况。我经过三天的调查,终于发现真相跟这个男子当初投保所说的根本不是一回事。他不仅赌博成性,而且还欠下一大笔高利贷。就算为妻子买保险的钱也是借来的。所以,他的妻子必须在这个月底前出现意外死亡,他才可能彻底翻身。” 民警显得很诧异:“为什么是这个月底?” “因为一旦过了这个月,他的妻子就算死亡了,已经过了投保的期限,他不会在从我们保险公司捞到一分钱。” “这···你们公司这叫什么险种呀?” 章子瑛继续解释:“其实,这是特殊人身意外险。它本来是为了那些执行临时危险任务的群体准备的。比如那些航天员和其他一些参加探险任务的群体。那个男子在找我投保时宣称他经常做恶梦,自己妻子总是血淋淋倒在血泊中。他曾去找解梦者讨教说法,得到的答案却是他的妻子只要挺过这个月份,就不会再有血光之灾了。所以,他要为妻子花大价钱的保险来缓解自己的内心不安。于是,他就花巨资购买了妻子的本月人身意外保险。” 民警依旧显得难以理解:“他投保这种险种,为什么会轻易通过呢?” 章子瑛显得很尴尬:“都怪我在没有了解事件真相之前,被这个男人给忽悠了。如今,我恐怕会给公司带来一笔不可估量的损失。”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勒令他退保呢?” “这···我既然跟人家签这份合同了,就不可毁约的,必须要把合同履行完毕。” “所以你想让我们警方保护那位女子,一直到这个月底。” 章子瑛点点头:“我想保护她,但我是一个女孩子,真要发现她遭遇危险了是根本保护不了她的。” 民警思忖一下:“我做不了主,还是先请教一下我们领导再说吧。” 章子瑛一看民警起身要离开,当即点点头:“好滴,我等您。” 民警出去了好大一会,才慢腾腾地回来了。 章子瑛立即站了起来:“情况怎么样?” 民警一怂肩膀:“非常抱歉,我们领导觉得这样的案子缺乏根据,不予理睬。” 章子瑛俏脸一变:“难道您们要见死不救吗?” 民警表情一沉:“请你不要危言耸听好不好?目前关于那个女人的人身安全是你们保险公司的事情。假如她真出现了意外,我们警方会采取调查的。” 章子瑛不由苦笑:“等到那时,恐怕黄瓜菜都凉了。” 民警不以为然:“你不就是担心被那个男人骗保吗?假如我们调查出那个女人的意外是跟她的老公有密切关系的话,肯定会为你们的保险公司讨回公道的。” 章子瑛顿时急道:“唉,我们公司损失的事情是小,那个女人的生命安全事大呀。假如她一旦遭到不幸,那就算你们破案了,她的生命就能挽救回来吗?” “难道你更看重那个女人的生命?” “是的,我暗中跟踪她一天了。她跟我一样是一个外来妹,非常勤恳能干。我怎么忍心看她成为阴谋的牺牲品呢?” 民警不禁肃然起敬:“我还真没看出来你这个女孩倒是有副侠义的心肠呀。” “哼,你们堂堂的公安局却要草菅人命,却还不如我这个小女子。” 民警莞尔一笑:“美女请不要激动,我还有话没说完呢。” 章子瑛一听事情可能有转机,顿时眼睛一亮:“您请说!” 民警于是有条不紊道:“我们的领导听了我的汇报之后,也蛮重视的。可就限于警力有限,并不方便派人去二十四小时保护那个女子。不过,他让我转告你,如果要想保证那个女子平安无事,需要你亲自求一个人。” 章子瑛惊异道:“他是谁?” “他就是目前正在停职反省的刑侦科长熊启贤。” “啊···他为什么会被停职?” “他因为在处理一次突发事故时,因为出现主观疏漏,导致当时事人重伤昏迷,至今不醒。” 章子瑛眉头一蹙:“既然他这样马虎,那我求他去暗中保护那个女子能靠谱吗?” 民警表情突然严肃起来了:“熊科长是我们北城分局最优秀的侦查员。至于那些失误原因还有待于调查。否则,他就不是停职的问题了。不过,我们分局的同事都一致认为他是冤枉的,等事件调查清楚了,肯定会重新回来工作的。” 章子瑛终于醒悟了:“哦,那他会接受我的邀请吗?” “他可是一个闲不住的男人,目前已经在家里憋了好些天了,但还无法工作,恐怕快急疯了吧?只要美女亲自去请他,并向说明情况,他会接受这个‘私活’的。” “什么?这是‘私活’?” 民警又是一耸肩膀:“没有办法。他因为在停职期间,如果一旦正式启用他,会让我们的领导犯错误的。” 章子瑛这时没有别的办法,只好询问:“我在哪能找到他?” “他现在停职在家,当然是在他的家里呀。” “他的家在哪?” “春阳路27号的春阳小区3栋2单元303室。” “请问他的联系方式是?” “我刚才告诉你的就是他的联系方式。你还想要他的电话号码吗?这我不方便透露,还是你亲自找他要吧。” 章子瑛有些为难:“万一我冒昧去了他的家,而敲不开房门怎么办?” “美女请放心,现在才是上午九点,他肯定还没起床呢。” 章子瑛又是一皱眉头:“他既然是名警官,为什么在这个时间还不起床?” “但他也是一个停职的警官。他如果办案的时候,可以连续好几个通宵都不休息。” 章子瑛翻了翻眼皮,内心唏嘘不已。 等她走出了北城分局,感觉自己目前真的很无助,便硬着头皮打车去了春阳路27号。 当她最终到达春阳小区3栋2单元303室的房门外时,已经是一身汗了。 她先在门外擦拭一下汗水,然后再去按响门铃。 不一会,里面传来一个男子不耐烦的声音:“谁呀?吵死我了!” 章子瑛赶紧出声:“是熊科长的家吗?我是来找熊科长的。” 男子并没有因为她优美的女声而改变腔调:“你难道没听明白吗?我问你是谁?” 章子瑛听出他是有针对性的开门,担心会吃对方的闭门羹,赶紧表示:“我是一名公司职员,刚才去了您们的北城分局,是您的领导让我过来请您的。” 她没有敢说自己是保险公司的,就是担心对方以为自己的上门卖保险的而产生反感。 “哦,他们让你找我干什么?” “请您先开门好吗?我会当面告诉您。” “听你的声音,你应该是位年轻的女孩吧?我可是一个单身男人。你敢贸然进我的家吗?” 章子瑛表情先是一紧,随即蛮不在乎道:“您也是一名警察嘛。难道我会怕警察吗?再说,我是通过您们分局的领导介绍来的。” 男子不再说话了,而是嘎吱一声打开了防盗门。 章子瑛定睛一看,门里站着一个三十来岁的高大男子,头发乱乱的,胡子爬满了半张脸,可能是睡觉太多,眼角都是眼屎,上身穿着一件T恤,下身穿着一件大裤衩子,脚上穿着人字拖的拖鞋,本来挺英俊的面孔,却被浑身的邋遢给淹没了。 章子瑛这时一嗤鼻子,因为门里发出一股发霉的气味。 男子瞥了一眼一副白领丽人形象的女子,显得很淡然:“你找我干什么?” 章子瑛赶紧赔笑:“您就是熊警官吗?我有一个案子想请您帮忙!” 这个男子正是被停职的熊启贤,不要愣愣地打量她:“我目前正在家里休息,没有资格去办案。” “可这是一起特殊的案子。那些在职的警察无法去管。” 熊启贤不由苦笑道:“这可真新鲜了,居然会有这样的案子,在职警察不能管,而停职的警察却能管的。” 章子瑛尴尬一笑:“这确实够奇葩的。您能允许我进屋吗?” 熊启贤把身子向旁边一闪:“只要你感觉安全,只要你不嫌弃里面的味道,那就请进吧。” 第47章接受 章子瑛面对一个陌生而邋遢的地方,并不情愿走进去,但因为这件事关系一个女子的生命,她不得不硬着头皮走进去。 等她一走进熊启贤的家,算是大开眼界了,就单说这个不大的客厅,就已经污浊不堪。,更别说其它的房间了。她迟疑一下,居然无处落座。 熊启贤赶紧把堆放满衣裤和脏袜子的简易沙发腾出一个地方,并对她做了一个手势:“你请坐吧。” 章子瑛有求于人,不敢表现出太洁癖,勉强坐了下来,但屋里的气味还是让她难以适应,不得不缩了缩自己的小鼻子。 熊启贤有些发窘,赶紧打开了窗户,让室外新鲜的空气流动进来,然后又收拾一下不方便落脚的客厅。 熊启贤的殷勤让章子瑛愈发拘谨,不得不站了起来。 “美女请坐。” 熊启贤只是让客厅稍微能看得过去,便停了下来,同时坐在了她的一侧。 章子瑛只好坐了下来,但有些不敢跟他正视。 熊启贤从茶几上拿起了一个烟盒,晃了晃里面寥寥的几颗烟,又瞥一眼近在咫尺的章子瑛,便意犹未尽地放了下来。 章子瑛长出一口气:“谢谢您。” 熊启贤愣住了:“你谢我什么?” “谢谢您能在女士面前克制住自己的烟瘾。” 熊启贤一呆,随即调侃:“这没什么,假如让我遇到肯跟我一起步入婚姻殿堂的女人,我宁愿为她戒烟。” 章子瑛打量一下成熟已经写在脸上的男人:“难道熊警官还没有成家吗?” 熊启贤反问:“难道美女看不出来吗?” 章子瑛俏脸一红:“我怎么知道您是否成家?” 熊启贤叹了一口气:“你看我这个家,像是能呆女人的地方吗?” 章子瑛心里感觉好笑,这个家伙倒是有一点自知之明。 她含蓄地表达:“您不把自己的家整理好一点,怎么能吸引女孩们呢?” 熊启贤淡然一笑:“作为男人,尤其是单身男人,家里就应该随便一点,否则怎么给女方表现的机会呢?” 章子瑛秀眉微蹙:“您不会把自己的另一半视作家里的保姆吧?” “美女说得太夸张了吧?现在很多影视剧不都是描写女人刚到单身男人的家,首先帮助收拾房间?” 章子瑛鼻孔一哼:“那是演戏呢。您可能对现在的女孩不太了解。” “哦,现在的女孩是啥样的?” “现在的女孩都是过去家里的小公主,几乎是被宠大的,基本不会做饭或者做家务。” 熊启贤一愣:“那她们嫁人后该怎么办呢?” “关于家务事当然由男人去做呀。” “啊···难道男人要娶回一个妈养活吗?” 章子瑛白了他一眼:“您如果有这样的意识就等着打光棍吧。” 熊启贤有些不服气:“为什么?” “因为作为一个男人如果不会做家务和做饭就是一个短板,将来怎么哄自己的女朋友呀?” 熊启贤不由唏嘘:“现在家庭真要逆反了。男人在外面辛苦工作,等回了家还要围着厨房转,请问这还有天理吗?” 章子瑛显得很惬意:“没有办法,现在是男女比例失调,所以竞争特别残酷。那些在激烈竞争中被淘汰的男人只好打光棍了。” 熊启贤很不满她的洋洋自得,立即话题一转:“你不是为了给我‘上课’来的吧?” 章子瑛赶紧话归正题:“不是不是,我是有一件很紧迫的事情来求您的。” 熊启贤顿时摆出一副颐指气使的架势:“那你还不赶紧说?” 章子瑛赶紧把来意讲述一遍。 熊启贤不由苦笑道:“关于你讲的事情真的难以在局里立案,所以我的同事就打发你找我这个闲人帮忙。” 章子瑛赶紧表示:“这件事对您来说,既然是私活,只要您能保证那个女人在月前之前没事的话,我会重重酬谢您的。” 熊启贤瞥了她一眼:“难道你想付给我报酬吗?” 章子瑛转了转眼珠:“我知道您们人民警察保护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是不计报酬的。所以,我会以另一种方式来报答您的。” 熊启贤一怔,心里暗道,这个女孩倒是挺会戴高帽子的。 他于是嘿嘿一笑:“美女的报答方式不会是以身相许吧?” 章子瑛的脸颊顿时发烧了:“您···您真会开玩笑···” 熊启贤不禁嗔怒道:“你觉得凭自身的条件嫁给一个刑侦科长是开玩笑吗?” “不···我是说您开玩笑呢···我···我哪配得上您呢?” “哼,你不要溜须拍马。我难道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吗?” “我说的可是实话,您要房子有房子,要工作有工作,而且还是吃‘皇粮’的公务员。跟社会上那些钻石王老五也差不到哪去呀。” 熊启贤又瞥了她一眼:“美女真这样认为?” 章子瑛果断点点头:“我这个人决不说假话。” “你的芳名叫啥?有男朋友了吗?” 章子瑛表情纠结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我叫章子瑛,虽然不乏追求者,但还没有确定男朋友呢。” 熊启贤顿时来了兴趣:“请问你是弓长张吗?” 章子瑛摇摇头:“我是文章的章,孔子的子,王字旁的瑛。” 熊启贤顿时肃然起敬:“挂不得你长得这么漂亮,原来是章子怡的妹妹呀。” “您真会开玩笑。我跟她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 熊启贤并不想跟她多调侃:“我就不多考究你的身世了。既然那个当事女人正处于一种危险境界,那我们必须马上盯住她才行。” 章子瑛眼睛一亮:“您同意帮忙了?” “嗯,我对你刚才讲的故事很感兴趣,倒是要看看那个男子能耍出什么鬼花样。” 章子瑛难掩兴奋之情:“既然是这样,我立即带您过去。现在她每时每刻都可能发生意外,所以我一直提心吊胆呢。” 熊启贤站起来伸一个长长的懒腰:“现在不忙。我要去卫生间捯饬一下自己。请你帮忙收拾一下屋子吧。” 章子瑛惊愕地一指自己的鼻子:“您让我帮忙收拾房间?” “是呀,这样节省很多我的时间,可以让我有充足的时间去保护那位女当事人。” 章子瑛眼巴巴望着他走进卫生间,又环视一下周围的狼藉,简直是有苦难言。 她在收拾室内卫生过程中不由暗想,他不会真拿自己当作保姆看待吧? 当她把客厅收拾差不多时,熊启贤又站在她的面前了:“算了,你不用忙了。咱们赶紧走吧。” 章子瑛这时正眼一看他已经修饰一新,不再不修边幅,且衣冠楚楚的样子,顿时怦然心动:“没想到他经过捯饬,真是一个帅哥呀。” 当他俩走出春阳小区大门时,章子瑛抬手要招出租车,但被熊启贤抬手拒绝了:“不要打车了,请跟我走吧。” 章子瑛一怔,眼看他走向小区大门一侧的停车场,赶紧跟了过去:“熊警官您有私家车吗?” 熊启贤这时警告她:“你最好对我换一个称呼,否则不利于我们的侦查工作。” “那我该怎么称呼您?” “你可以叫我熊哥呀。当然,为了掩人耳目,咱俩必要时还要假扮成恋人的样子。” 章子瑛一吐舌头,几乎是无所适从。 熊启贤这时走到一辆黑色轿车前,利用手里的电子钥匙很娴熟地打开了车门。 章子瑛显得很兴奋:“咱们有辆车可太好了。这样就方便多了。” 熊启贤这时言明:“这是局里的车。虽然我停职了,但并没有收回去,还是由我保管。” 章子瑛点点头:“您是堂堂的刑侦科长,配一辆车当然不在话下。” “我是因为工作需要才必须有车的。因为我长期在外执行勘察案发现场和抓捕嫌疑犯的工作。” “嗯,您们做刑警的既辛苦又伟大。我小时的偶像就是警察呢。可惜,我没有当警察的命。” “是吗?但凭你的条件倒是可以当一名警嫂。” 章子瑛一看他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便蹙眉不语了。 熊启贤这时启动了汽车:“喂,你快给一个动静,咱们该怎么走?” 章子瑛不得不指挥他开车,一直到一家制袜厂的大门外。 这家制袜厂就是锐达公司下辖的工厂,并矗立在锐达公司的一侧,同时是李萌工作的地方。 第48章申请监控 章子瑛这时表示:“请您先把车停在大门一旁,等待她出来。” “她什么时候出来?难道我们不能进去吗?” “现在距离中午下班不早了。我了解到她现在上早班,估计快出来了。” 熊启贤又重复一句:“咱们可以进去看一看吗?” “您既然很快就能看到她了,又何必进去呢?” “我既然要保护她的安全,难道不该进去观察一下她工作的环境吗?” 章子瑛不禁有些为难:“里面是生产袜子的车间,凭您一个陌生男人进去恐怕不行。就连我也是以一个求职者的身份在昨天混进去观察一遍。” “哦,那你就跟我描述一下里面的情况。” 章子瑛点点头:“那个当事女子叫李萌,工作在一个流水的车间。” “哦,那她的工作有危险性吗?” 章子瑛缓缓摇头:“我就是因为她的工作一点危险性都没有,才怀疑她老公的动机的。” “哦,那她的家距离这里有多远?” “大概八公里左右。” “她上下班利用什么样的交通工具?” “她骑一辆电动车上下班,并且经常上夜班。” 熊启贤的表情有些凝重:“如此说来,她在上下班的路上就有安全隐患。” “您认为她的老公会制造人为的车祸吗?” “不排除这种可能。现在我要了解她回家的路线。” “嗯,咱们很快就会了解到了。” 熊启贤提醒一句:“等一会下班,会从里面走出很多女工吧?你还记得那个女子的模样吗?” “我当然记得。她的老公在为她投保的时候,就展示过她的照片。我昨天进去侦查的时候,又偷偷拍了她。” “哦,那你的手机里肯定有她的照片了?” 章子瑛顿时醒悟道:“对了,我应该给您过目一下的。” 她从挎包里掏出手机,随即从里面翻出一张照片。 熊启贤接过来一看,顿时眼睛一亮:“这个女人长得蛮漂亮的。她的老公舍得对她下毒手吗?” 章子瑛鼻孔一哼:“如果您要了解她的老公是什么德行的男人,就不会产生这样的疑问了。” 熊启贤思忖道:“你目前对她的老公了解多少呢?” “她的老公叫王传民,是本地的一个拆迁户,家里通过土地的暴涨而暴富。不过,他只算是一个富二代的啃老族,平时不仅仅是游手好闲,更多的时候出入一些政府严打的场所。” “哦,你跟踪她的老公去什么地方吗?” “嗯,您听说过‘汉梆子’胡同吗?” “我当然知道。,那里是一个棚户区,本来说去年要进行改造的,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给耽搁了。” 章子瑛不禁叹息:“根据我的了解,那里已经是‘黄@赌@毒’的温床了。” 熊启贤眉头一皱:“会有这种事?” “难道您们警方不了解这些情况?” 熊启贤摇摇头:“我是做刑警的,基本不参与治安大队这一块。” “唉,怪不得呢。” 熊启贤话锋一转:“不过,“如果治安大队有扫黄行动的时候,如果人手不足,可以请求我们刑警帮忙。” 章子瑛当即表示:“那我建议您还是去侦查一下那里的情况,争取早一点取缔那里的违法情况。” “哈哈,你不是侦查好了吗?” 章子瑛摇摇头:“我跟踪王传民的时候,并没敢跟踪进去。因为他就像做贼一样。而且,在胡同口周围,总有不三不四的男人巡视。我一个女孩贸然跟踪进去,恐怕会不安全的。” 熊启贤点点头:“你的慎重是对的。因为凭你的形象虽然不像女警察,但却像个女记者,容易打草惊蛇。” 章子瑛试探询问:“那您进去应该没有问题吧?” 熊启贤摇摇头:“我去也不妥。因为那里既然是那种地方,就很忌讳陌生人出入的。” “难道您们警方就对他们放之任之吗?” 熊启贤摇摇头:“既然被我知道了就不会的,但必须等过了这个月底。” “嗯,一定要等女当事人度过这个危险期。” 熊启贤瞥了她一眼:“我的意思是等月底我恢复工作以后。” 章子瑛一怔,随即好奇道:“您到底犯了什么错误?” 熊启贤表情包一紧:“我没有犯错误?” “既然是这样,他们为什么要停你的职?” “你觉得再正确的人就不该被调查吗?俗话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章子瑛脸颊有些发烧:“不好意思。我相信您一定会讨回公道的。” “无所谓,公道自在人心。” 章子瑛虽然好奇熊启贤为了何事被审查,但一看他的情绪很低落,便不好意思刺激他了。 他俩又在出租车里等候一会,终于等来了下班的女工涌出厂大门。 熊启贤因为之前对当事人有了印象了,当确定一位身穿紫色女装的年轻女子骑着一亮蓝色电动车驶出大门后,便不等章子瑛的提醒,便启动汽车跟了上去—— 这个女子正是李萌,仔细留意,在她的眼眶处还有一块不显眼的淤青,那是她的老公王传民的杰作。 这一路的路况非常好,机动车道和非机动车道被防护栏隔绝,当事人骑着电动车自然行驶在非机动车道。 熊启贤开车行驶在机动车道上,不禁连连摇头:“对方要想制造车祸并不容易。” 章子瑛不禁好奇道:“您能确定?” 熊启贤点点头:“假如我想开车去冲撞对方,并不是很容易的事情。你难道不这样认为吗?” 章子瑛思忖道:“现在中午人流多,假如是早晚的路况恐怕是另一种情况。” 熊启贤“哼”了一声,“丫头请看这条街道有多少个红绿灯,就算有人想对她进行强行碾压,难道可以逃出监控的画面吗?只要认为是谋杀,你们保险公司会进行理赔吗?” 章子瑛觉得这位停职的刑侦科长分析得有道理,不由蹙起眉头:“那她的老公会怎样对付她呢?” 熊启贤一直跟踪李萌到了建群小区的她家楼下,这才开车返回。 章子瑛一看他开车行驶在一条陌生的街道里,不由惊疑道:“您要带我去哪?” “回北城分局。” “啊···您不是被停职吗?现在回去干嘛?” “我觉得那个男人有很大的企图,必须要受到专业的监控,这不是你能办到的。” “可他们不会受理呀。” “那是你。现在我亲自去说明情况,就会受理了。” 章子瑛一想也是,又不禁询问:“难道连您也无法专业监控他吗?” “如果我去负责监控他,那谁来保护那位充满危险的女人?依靠你行吗?” “这···” 章子瑛无话可说了。她要是有能力,就不会去求这位离职的刑侦科长了。 熊启贤进行讲道:“我本想跟你兵分两路,由我负责保护当事女人的安全,而你去关注那个男人的动向。可现在一看,这样做会给你带来不可预知的风险。毕竟,他是熟悉你这位保险公司的业务员。” 章子瑛点点头:“好,我一切都听您的。” 下午上班时间,姚雨又出现在了康达心理诊所。 她这次是由心理医生特别相邀,所以显得心神不宁。 心理医生已经早早等候她了,等她一进屋,就很严肃地请她落座。 姚雨一看他肃穆的表情,心就顿时提到了嗓子眼:“李···李先生···您调查出结果了吗?” 心理医生点点头:“现在一切情况都弄明白了。你的养父,也就是锐达公司的老总郑伟民就是利用你妈妈当年的救命钱重新发达的!” 姚雨幸亏是坐稳了,否则就会摔了,即便如此,也差点让她背过气去。 “小雨姑娘千万要珍重自己呀!” 心理医生已经意料到她的情绪波动,赶紧劝慰道。 姚雨已经泪眼模糊了,但还不情愿这一一切都是真的:“您···您可有依据?” 心理医生把事先准备好了一打资料从抽屉里取出来,并推到了姚雨的面前:“你先看看这个吧。” “这是什么?” “这是你的养父郑伟民在一次企业座谈会上的演讲稿。” 姚雨收起了眼泪,但露出惊疑的目光:“难道他把当年偷我妈妈救命钱的过程写进演讲稿了吗?” 第49章暗中保护 心理医生淡然一笑:“小雨姑娘仔细看看就清楚了。” 姚雨于是好奇地看下去—— 在郑伟民的这则演说稿里有这样的一段话:“····我创业初期,走了无数的弯路,甚至到了倾家荡产的边缘,我的老婆领着儿子离开了我,那是感觉我没有希望了。就连我也曾经绝望过,尤其在八年前,我在重新开始时,为了区区几万元钱的资金而愁得焦头烂额。但上天眷顾了我,让我意外获得了这笔资金,但我却因此欠下一笔良心债,并且永远都补偿不了了。现实就是那么的残酷。如果命运给我一次重新选择机会的话,我宁愿自己现在还是一无所有,也要做一个在良心上没有任何负担的踏实人···” 姚雨再看其他的段落,再也没有啥可疑之处,不由困惑道:“难道八年前他的情况真那么糟糕吗?可我已经被他收养了呀,并没有感觉他在经济上很差呀?” 心理医生立即提醒她:“傻丫头,请你看看这个演讲稿的日期好吗?” 姚雨一看日期,居然是五年之前,而自己妈妈失去救命钱正是在十三年前,如果五加八,不正是十三年吗? 她颤声道:“难道十三年前他是偷了我妈妈的救命钱才···” 心理医生分析道:“当年他出现在医院,并对你和你妈妈跪地哭求无动于衷,但三年后却突然找上了你,这难道还解释不出真正的原因吗?他所说的一边良心债就是指偷了你们的那笔钱,虽然成为了他创业的及时雨,但他没有机会补偿你的妈妈了,只能通过对你百般讨好,才缓解良心的不安。” 姚雨泪眼模糊看了这个演讲稿好几遍,又不禁质疑:“您···您是怎么得到的它?” 心理医生解释道:“我是从锐达公司已经封存的档案资料里找到的。我为了了解这家新兴公司的背影,便以记者的名义从锐达公司资料员那里了解到的。” “哦,他们相信你了吗?” 心理医生微笑道:“我曾经为一名真正的记者做心理辅导,并得到他的帮忙,才伪造了一个假的记者证。我当事拜访了郑伟民总经理,表示要写一章关于他的公司发展的报道。他欣然让我去参阅该公司的发展简史,结果让我意外发现了这个演讲稿。我觉得它很有价值,就趁他的资料员不注意,偷偷”装进了自己的口袋。” 姚雨愕然望着心理医生:“您为什么如此用心良苦地帮我?” “因为我是一名心理医生,凡事都想弄清楚当事人心理异常的起源。如今,我是否帮你弄清楚你的养父心结了呢?” 姚雨仔细端详这张演讲稿,感觉笔迹就是养父本人的,决不会掺假,看样子这位心理医生真找到了症结所在。 她回想当初妈妈抱憾离开的无奈,再想一想最近十多年得到的养父无微不至的关怀,不由百感交集,趴在桌上忍不住抽泣起来了。 心理医生等她发泄一番后,才试探询问:“姑娘下一步有什么打算?难道还想嫁给他吗?” 姚雨痛苦摇摇头:“不···他对我有杀母之恨···我做贼认父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再以身相许···” “难道你想为亡母报仇?” “我···我不知道···” 心理医生思忖一下,突然建议:“姑娘目前的心理也出现了问题,能听一下我的建议吗?” 姚雨擦了擦眼泪,稳定了一下情绪:“您请说吧。” “我建议你去国外旅行。” 姚雨愕然望着他:“您···让我去旅行?” 再说熊启贤领着章子瑛去北城分局报案后,得到分局领导的指示,专心地对李萌进行了保护。 章子瑛还在分局的配合下,成功地打入了李萌工作车间内部,可以近距离对李萌的工作情况进行了解。不过,她发现李萌跟一个叫韩秀英的女工走得比较近以外,再没有任何的举动。她不敢过于接近李萌,便趁机接近韩秀英。 韩秀英对这位新来的女工也显得很热情,因为发现在她身上有着一种别的女工不具备的气质,于是很快跟她打成了一片。 熊启贤负责在外围接应章子瑛,当章子瑛跟随李萌下班走出大门时,便开车接上她继续跟踪李萌回家。由于他俩做不到去李萌家里监控她,只能在她家的楼下守护,一直到人家休息了,再开车离开。 在车里守护过程中,时间是很乏味的。章子瑛便用手机上网来打发时间,但熊启贤却保持着职业的敏感,警惕的目光一直扫视着车外,尤其把关注点聚焦在了李萌家所在单元楼门口。 章子瑛显得很不解:“喂,你干嘛总把神经绷得紧紧的?” “因为干我们这一行,一旦松懈了自己的神经,就意味着隐患。” “您是担心有陌生人会到她的家里刺杀她?” 熊启贤反问:“你觉得不可能吗?” 章子瑛茫然摇摇头:“这···我不清楚。” 熊启贤叹了一口气:“现在入室抢劫杀人强奸案难道还少吗?如今那个男人不在家里,不是正好为杀手提供这个机会吗?” 章子瑛精神一振,立即关闭了手机:“您分析的有道理。就在前几天就以则新闻。男主人出差在外,女主人独自在家,因为嫌天热便打开了窗户。结果有人半夜从窗户翻进去,不仅把她家的财物洗劫一空,而且还把那个女的···唉,真惨呀。” 熊启贤沉吟道:“我目前分析了这位当事人几种‘意外死亡’的情况,觉得遭到‘入室抢劫杀人强奸’的可能性比较大。如今那个男人在外鬼混反倒成为了不在现场的证据。所以,我们决不能让她出现这种情况。” “嗯,还是你想得周全。我俩轮班监视吧。” 熊启贤瞥了她一眼:“你还是玩你的手机吧。万一真有可疑人员进楼,你能分辨得清楚吗?” 章子瑛有些不服,语气有些不客气:“难道你能吗?” “我当然能。因为在我们刑警眼里,那些嫌疑人已经在脸上刻了字了。” “你是在吹牛吧?” 熊启贤显得很不悦:“喂,我是在帮你的忙,难道还要遭受你的尖酸刻薄吗?” 章子瑛一吐舌头:“对不起呀。” “哼,以后‘对不起’的事情就少干一点。” 章子瑛撅起小嘴沉默了。 熊启贤感觉到了车里的不和谐,赶紧缓解气氛:“你今天卧底李萌的工作的车间,有什么发现吗?” 章子瑛正想倾诉一些事情呢,于是讲道:“我从李萌的一个姐妹那了解到,李萌不仅经常受她老公的欺负,而且···那个禽兽的老公还把她当赌债推给那些赌友。” 熊启贤脸色一变:“你说的是真的?” “肯定没错。那个女人跟李萌是无话不谈的好姐妹,而且又是一个心里藏不住事儿的人。” 熊启贤鼻孔一哼:“如此说来,这个李萌岂不成了这个制袜厂的焦点人物了?” “那也未必。因为那个女人也不会向别人主动提前这件事,都是我用话套出来的。” 熊启贤叹了一口气:“如此说来,她的老公为她上这个保险肯定是一个阴谋。因为他的女人不仅不干净了,而且已经跟他离心离德了。” 章子瑛瞥了他一眼:“难道你想把责任推在女人身上吗?” “怎么会?都怪她的老公不珍惜她···对了,她的老公叫什么来着了?” “他叫王传民。” “嗯,我估计他很快就会去我们的警局去喝茶了。” 就在这时,章子瑛突然一指车窗外:“你看,王传民已经回来了。” 熊启贤顺着她的手指的方向一看,王传民果然在外面微弱的灯光照射下,拖着很疲惫的身子走进了他家所在的单元楼门。 “嘿,你的眼力倒是不错呀。” “那是,我毕竟跟他面对面打过交道嘛。” 熊启贤思忖一下,立即启动了汽车—— 章子瑛一看他开车出了小区,不由惊疑道:“你怎么不蹲守了?” 熊启贤一边开车一边漫不经心回答:“既然她的老公回来了,那咱们就没有必要在这里耗着了,赶紧找地方休息几个小时,争取明天她出门前再出现在她家的楼下。” 章子瑛秀眉微蹙:“可我觉得她老公回来了,会给她带来更大的危险。” “你放心吧。他老公是不会亲手对她不利的。我估计这段时间他会像边一个人似的对她好。” “为什么?” “因为他既然想让他的老婆死,就不会给她任何疑心的机会,这叫麻痹对方。” “哈,难道要害死她之前,首先喂她一个甜枣吃吗?” “你的比喻很贴切,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唉,男人的心思真可怕。” 熊启贤瞥了她一眼:“你还没有男朋友吧?” 章子瑛摇摇头:“我现在对择偶有些害怕了,真怕遇到王传民这样的坏蛋。” 熊启贤莞尔一笑:“只要你在选择男朋友的时候,不要过于贪心,能够脚踏实地,就能遇到一个珍惜你的男人。” “你所说的贪心是什么意思?” “就是现在女孩们普遍追求的房子和车了。你想想看,现在房子多贵呀,对于一个年轻人来说,哪能一下子就能买得起?有些女孩自己做不到,却对男人要求很高。她们不想干得好,而是想嫁得好呀。” 章子瑛显得很不屑:“你放心,我是一个独立自主的女孩,不会甘愿做男人的附庸品的。” “嗯,那就好。从你选择这个具有挑战性的职业,就说明你是一个想靠自己努力的女孩。” “你过奖了。我的第一宗订单就惹出这么大的麻烦,还是需要男人帮忙解决麻烦。” 熊启贤又偷偷瞥了她一眼,把车开到了他家所在的春阳小区。 章子瑛终于注意到了,不由惊疑地盯着他:“你怎么来这里了?” 第50章生活态度 熊启贤莞尔一笑:“我当然要回家休息,难道还能在外开房吗?” 章子瑛俏脸一红:“那我该怎么办?” “你当然也要在我家里凑合一宿了。” “你家···怎么睡人呀?” “你放心。我家虽小,但还睡不下咱俩吗?” 熊启贤一看她一副紧张的神情,便进一步补充:“你睡卧室,我睡客厅沙发总该可以了吧?” 章子瑛摇摇头:“不,我不习惯睡你家···还是送我回公司宿舍吧。” “丫头,你看现在都几点了?明天起早还要去再过来护送当事人李萌上班,已经没有几个小时了。咱们就不要瞎折腾好不好?” 章子瑛心里虽然为难,但人家讲的未尝没有道理,只好点点头:“那好吧。” 其实,她通过跟这位刑侦科长相处,感觉他是一个深思熟虑且很有耐心的男人,便对他身怀一种敬意,已经改变了对他的初始印象,但想到他那个家,心里边有些打怵,不知道他的卧室是神马模样。 熊启贤开车回家,当然不忘记停车在家附近的夜摊上吃点烧烤。章子瑛自然争先买单,但被熊启贤拒绝了:“丫头,你还没挣钱呢,还是免了吧。” 章子瑛有些过意不去了:“您现在正在帮我的忙,怎么好意思再让您破费呢?” 熊启贤诙谐一笑:“没有关系,你就先欠着这份人情了,等到李萌月末平安,或者等你第一次发薪水时再请吧。” 章子瑛还真是囊中羞涩,顺势点点头:“好滴,咱们一言为定。” 等他俩回到家里时,章子瑛心里难免不紧张,自己毕竟是在一个单身男人家里过夜。虽然她为了事业,已经有被男客户侵犯的心理准备,但这位警官算是客户吗?假如对方真要强上,自己该采取正当防卫吗? 熊启贤可不考虑这位年轻的女孩心里是怎么想的,等一开门到家,就对身体冒汗的章子瑛一摆手:“丫头先去卫生间洗个澡,里面有干净的浴巾。我是收拾一下你的卧室。” 章子瑛跑了一天,身体确实粘糊糊的了,如果不洗个澡,还真不好入睡,但她心里又紧张一层,自己的夏装本来就单薄,现在洗澡就更加方便对方‘霸王硬上弓’了。不过,事到如今,她不得不把一切都豁出去了。 等她洗过澡后,用浴巾擦干自己的身体,便又换上了原来的衣服,这才打开卫生间的门。 此时,熊启贤已经翘起二郎腿在客厅喝水呢,当看到章子瑛除了脚上换了一双拖鞋,全身还是披挂原来的行头,不由莞尔一笑:“丫头不要太拘谨,你的卧室里有一套没有穿过的女式睡衣,你进去换上它休息吧。” 章子瑛虽然有些干渴,但也不敢坐过去喝水,便赶紧走入那间卧室。 等她步入卧室,迅速插上了房门才慢慢端详这间卧室,不由眼前一亮,整个卧室已经焕然一新,不仅床单行李都是新的,而且收拾得一尘不染,空调也打开,让整间卧室都充满了凉爽,更让她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在床头摆放几瓶冰镇饮料,好像是从冰箱里刚拿出来的。 章子瑛心里不由一热,看样子他真是一个细心人,趁自己洗澡过程中,立即让卧室旧貌换新颜,还口口声声称呼是她的卧室,甚至知道自己口渴,并把饮料提前准备在了卧室里。 章子瑛心里暗想,对方不愧是刑警,知道自己心里想什么,又担心什么,所以把自己的恐惧感降到最低。 她来到黄江市打拼快一年了,还从来没睡过如此舒适的地方。这一宿,她做的梦都是美滋滋的。 等第二天起床,一看时间,发现已经不早了,便赶紧换自己原来的衣服走出卧室。 令她嗔目结舌的是,客厅也不是原来的客厅了,尽管昨天上午自己象征似的收拾一下,但现在收拾得更彻底,几乎是一尘不染。室内早就没有了令她窒息的气味,而是有一种新鲜感。她听到一种马达声,循声一看,居然是一台空气净化器正在工作。 章子瑛有些匪夷所思了,能让这个家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需要消耗多少人力呀?他昨晚还有时间休息吗? 这时候,熊启贤并没有在家。章子瑛走遍卫生间和厨房,都没有他的踪影。她思忖一下,很快知道对方干什么去了,便赶紧去厨房清洗了两套餐具。 当她刚把清洗过的餐具端上桌,熊启贤就提着热气腾腾的早点回来了。 “哈,丫头真知道我的心意呀。” 章子瑛显得感动:“熊大哥,谢谢您对我做的一切。” “我为你做什么了?” “您为了我,花费这么大的精力去收拾房间。” “哈,难道你不在,我就不收拾了?” “起码在我看来,就是这种情况。” 熊启贤矜持一下,便向她示意:“丫头赶紧吃早点吧。现在时间不早了,我们需要抓紧了。” “好滴。” 章子瑛亲自从熊启贤的手中接过了食品店,并把里面的干稀食物合理分配在餐具里。 熊启贤在吃早点过程中,突然开口讲道:“丫头,其实我给你的第一眼印象并不是真正的我。当然,目前的我也不是真正的我。” 章子瑛好奇道:“那真实的你到底是怎样的呢?” “连我都不知道我是怎样的人,但自我评价,我是一个多重性格的人。就比如收拾家务吧,我其实并不邋遢,但也不洁癖,是想让家里一尘不染,还是污浊不堪,都取决于我心情。而我的心情就像天气一样,时好时坏。其实,态度决定了我的什么样的生活质量。” 章子瑛嫣然一笑:“看样子你目前的心情蛮好的。” “算是吧,自从被停职以后,我真是难得有这样好心情,而这种好心情也源自于丫头。” “跟我有关系?” “你说呢?我这个单身之家因为你而有了生气。” 章子瑛俏脸一红,低头默默吃饭。 熊启贤吃饭的速度很快,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但他并没有敦促还在细嚼慢咽的章子瑛,而是回到沙发上操起一张旧报纸。 等章子瑛吃完了饭,正要收拾餐具,但熊启贤这时走过来:“你立即去卫生间打扫一下自己,我来干这活吧。” 章子瑛有些过意不去:“还是我来吧,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那也不行,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章子瑛只好听从他的,在卫生间簌簌口,简单描了描眉。 再说在郑伟民的豪宅里里,郑伟民正坐在餐桌旁,面对餐桌上的早点默默等候。 不一会,他家的保姆李姐走过来,冲他轻轻交待:“先生,小雨正在起床,很快就过来,您先吃吧。” 郑伟民摇摇头:“既然如此,那我就再等一会。” “可您的上班时间就快到了呀。” “公司是我的,我就算不去,也没有人扣我的分。” 保姆赶紧赔笑:“那好吧,我再催催小雨。” 郑伟民赶紧制止:“只要她肯过来吃早点,就不由敦促她了。免得这个丫头一着急,就丢三落四的。” 保姆不禁感叹:“先生,您对小雨可真好。” “那是必须的。她是我的女儿嘛。” “可她毕竟不是您的亲骨肉呀。” “可她现在是我唯一的亲人,就等于是我的亲生女儿。” “先生,您别忘了自己还有一个儿子。” 郑伟民眼色一变:“你说的是刘浩?难道他又来过吗?” 保姆点点头:“嗯,他让我转告您,如今他要把自己的姓改回来,要叫郑浩了。” 郑伟民不由苦笑:“他都是快三十的人了,就连儿子都三岁半了,为了能分到我的财产,居然可以随时改姓。” “可他毕竟是您的骨血呀。” “李姐,你知道我最瞧不起什么样的人吗?” 保姆表情尴尬了一下,默不作声。 郑伟民则自问自答:“我就是瞧不起来那些把钱认作爹的人。想当初,我因为生意失败,不仅他妈妈离开了我,而他已经快十岁了,同样嫌弃我这个亲爹,不仅跟随他妈跟了那位刘老板,而且还改了姓。如今,那位刘老板败落了,他才想起了我这个已经爬起来的亲爹了,简直是太现实了。我最不喜欢那些‘现实’的男男女女。” “先生,可您有这么大一片产业,需要有一个继承人呀?” “我身边不是有小雨吗?她现在学业有成,将来会是我的公司的顶梁柱。” 保姆眼睛一亮:“其实小雨那丫头对您的那份心思一直没变。您已经单身多年了,该考虑一下自己个人的问题了。” 郑伟民的脸色突然暗淡下来了:“我不可能接受她,除了我和她的年龄上的差距,而且还要她妈妈的那码事。她想以身相许完全是因为得到我的宠爱,但我对她这样好,其实就是赎罪呀。” “先生,您这是又何苦呢?其实您当初的做法是可以被理解的,又何必让自己背负这么重的包袱呢?” “可是···我当初的决定也许能挽救她的妈妈,但我却没有···” 保姆眨了眨眼睛:“先生,您把当年的事情讲给小雨听过吗?” 郑伟民摇摇头:“我怎么有脸对她提这件事?在她的眼里,我就是一个大慈善家,怎么能接受我当年对她妈妈的见死不救?” 保姆眼睛湿润了,不由黯然摇头走开了。 姚雨终于来餐厅吃饭了,并没精打采道一句:“干爹早。” 郑伟民这时正眼一看她的面孔,不由大吃一惊。 第51章突然要出国 此时的姚雨的表情毫无任何的生气,眼圈是红肿的,精神也是没精打采。 “小雨,你这是怎么了?” 姚雨自从心理医生那里得知真相后,便陷入了一种矛盾中,这样的心绪让她几乎一夜不眠,这时勉强起床,但感觉浑身都不好受,感觉整个家都是旋动的。 “我···我没事,可能是昨晚没休息好。” 郑伟民赶紧离开自己的座位,上前一模她的额头,顿时脸色一变:“你还说没事?已经发烧了。” “是吗?那我等一会去下面的诊所打一针。” 郑伟民显得无比的紧张:“不,我要带你去医院做检查。” 姚雨一愕:“我真的没事。” “小雨不要任性了,要乖。” 郑伟民不容置辩地站起身来,并冲餐厅门外高喊:“李姐,我要带小雨去医院,不吃早饭了。” 保姆应声走进来,望着餐桌上没有动过的东西,不禁劝道:“现在时间还早,您们就吃一口呗。” 郑伟民摇摇头“小雨可能要被抽血检查,肯定不可以吃东西的。我自己吃也没啥胃口。” 保姆关切地凝视姚雨:“小雨你感觉哪不舒服?” 姚雨心里很矛盾,尤其是养父对自己越好,就让他越为难,不由苦笑道:“我昨晚可能使用空调过度了,只是一点小感冒而已,干爹非要小题大做不可,” 保姆讲话自然偏向郑伟民:“小雨不要这样说,就听干爹的吧。你是他的一切,不能有半点闪失。” 姚雨一听,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郑伟民这时吩咐保姆:“李姐快带小雨回房间收拾一下,我出去在车上等你们。” 姚雨眼睛有些湿润,被保姆拉着一只胳膊走出了餐厅。 郑伟民已经准备好了,便从餐厅里的一把椅子上拿起了自己的皮包,然后离开餐厅径直出门了。 姚雨被养父带去医院,经过一番检查,果然问题不大,略显紧张的郑伟民终于松了一口气,并开车送养女回家。 就在回家路上,郑伟民接了一个电话:“黄助理有事吗?” 手机里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您怎么没来公司,难道忘记要跟秦海企图的马总会面的事情吗?” “我当然没有忘记跟这位重要客户会面的事情,但我临时遇到了更重要的事情,所以只能取消。” “哦,原来是这样···那咱们公司这笔生意还做不做?” “请你争取再跟马总预约一下,向他解释一下,假如这笔生意泡汤了,只不过是百十来万的损失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黄助理显得很无奈:“那好,我争取吧。” 姚雨等养父挂断了电话,不要抱怨道:“您看您?我都说没事了,可您非要拉我来医院,结果把公司的大事都耽搁了。” 郑伟民不以为然:“这没什么,对于我来说,公司谈妥一笔生意比获悉你的平安比起来,简直是微不足道的。” 姚雨试图的目光凝视养父:“您真最在意我的安危?” 郑伟民瞥了她一眼:“傻丫头你说呢?” 姚雨有些心虚,赶紧回避了养父的目光,而是瞥向了车窗外。 郑伟民趁机叮嘱:“你现在长成大姑娘了,千万要养成一副好的生活习惯,否则疾病很容易找上你。” “好滴,我知道了。” 郑伟民这时问道:“小雨,你早上没吃东西,现在肚子饿了吧?” 姚雨点点头:“嗯。” 郑伟民思忖一下,便欣然建议:“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吃小龙虾。” 姚雨一愣:“这么早,有营业的地方吗?” “当然有了,我知道有一个全天24小时营业的海鲜城,现在就带你去解馋去。” 姚雨没有异议,只好任由养父带自己去那个地方。 不过,在路上她趁机提出:“干爹,我想出国一趟。” 郑伟民诧异地望着她:“你不是才学成回国吗?” “我···我是想去美洲的一个国家。那里是旅游胜地。” “怎么?你难道想出去玩一玩吗?” “是滴。” 郑伟民毫不犹豫地拒绝:“不行。” 姚雨愕然望着曾经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养父:“为什么呀?” “你一个年轻的女孩子独自在外,存在许多不安全的因素,当初在欧洲留学时,就已经让我捏了一把汗,怎么又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呢?” 姚雨眨了眨眼睛,便试探询问养父:“您知道美洲的吉鲁吗?” “当然知道。那里有一个鸟岛聚集了全球百分之五十的海鸟品种。” “那您知道每年有多少中国游客光顾那里吗?” 郑伟民摇摇头:“这我就不十分清楚了。” “那我告诉您吧。目前全中国每年去吉鲁的人多达二百万人次,还没出现一个安全事故,难道您的女儿会遭遇这样的厄运吗?” “可你是一个女孩子呀,身边连一个照顾的人都没有。” “嘻嘻,如果干爹不放心,就亲自陪我去吧?” “唉,你说的真是太天真了。我的公司如果一天没有我,整个的天都快塌下来了,怎么能有时间出国呢?” “既然如此,您就批准我去行不行?” “可我不放心你一个女孩去。” “呵呵,我实话跟您说吧。我已经联系两个闺蜜了。我们是抱团去,难道您还不放心呀?” 郑伟民双眉紧皱,沉思不语。 姚雨又讲道:“现在咱们黄江市与美洲的吉鲁正好通航,乘坐E——838国产大客机只需要十五个小时就到达大洋彼岸了,来去都非常方便。” “哎哟,干爹···到底行不行呀?” 姚雨一看养父不发话,不由开始撒娇了,嗲声嗲气地摇动他的肩膀。 郑伟民因为还开着车,经不起她的纠缠,只好点头:“好吧。你可要快去快回。” 姚雨顿时满怀喜悦:“好滴。我乘坐明天的航班,只需三天就返回了。” “啊···明天就走?” “是呀。这有什么不妥吗?” “傻丫头,机票订了吗?护照办了吗?” “这些事在下午都可以办妥了。” 郑伟民惊疑地望着养女:“丫头把事情考虑太简单了吧?” “这根本也不复杂。现在的黄江与吉鲁已经开通了旅行热线,每天都有航班,而且订票和办理护照都一切从简,算是特事特办吧。” 郑伟民一听,不由感叹:“现在的办事效率跟过去真是不可同日而语。” 再说熊启贤与章子瑛又完成了一天的监护,又回到了家里。 章子瑛显得很泄气:“唉,看她的情况都正常呀,咱们不会白辛苦吧?” 熊启贤白了她一眼:“丫头说的真是傻话,难道你希望她真出事呀?” 章子瑛一想也是,不由扑哧一笑:“咱们白忙就最好了。等到过了这个月,就一切大吉了,假如那个王传民再续约,我决不再订单了。” “哈哈,你觉得他的钱烫手了?” “确实感觉烫手了。为了这个订单,让我每天提心吊胆的,而且还给您添这么大的麻烦,简直是得不偿失。” “哈哈,岂止是麻烦我了?现在我们北城公安分局也被牵扯进来了,正对王传民进行全程监控呢。” 章子瑛有些不安:“唉,这都是我惹的祸,但愿不要再付出什么代价了。” 熊启贤瞥了她一眼:“有些时候,事情不是以我们主观意愿为转移的。” “唉,咱们再检查七天,只要到了月底,李萌还是安全的,那就一切大吉了。” 不料,等到了第二天,熊启贤突然接到一个电话,等他听完了电话,脸色顿时陡变。 正陪他一起监护李萌的章子瑛感到很奇怪:“您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熊启贤的神情显得很凝重:“丫头,我不得不告诉你一个坏消息。” 章子瑛顿时预感事情的严重性,不禁失声:“难道李萌出事了吗?” 熊启贤白了她一眼:“丫头是糊涂了吧?李萌可还在我们眼皮子底下监护着呢?” “那是谁出事了?” “除了李萌,无论谁出事都你算是坏消息呢?” 章子瑛不禁黯然:“你既然这么说,还是说明李萌出事了?” “唉,我实话告诉你吧,她现在确实还很安全在车间里工作呢,但恐怕两天后,咱们就不能保护她了。” “为什么?难道您要退出吗?” “我恐怕不得不退出,就连你也如此。” 章子瑛百思不得其解:“这···这究竟是为什么呀?” “我刚接到局里传来的消息,王传民已经为李萌订了出国机票。” 章子瑛顿时瞠目结舌:“她要去哪?” 第52章主动献身 熊启贤一字一板地回答:“王传民给她订了飞往美洲吉鲁的机票,时间是后天,就连护照都办好了。” 章子瑛惊疑道:“王传民为什么要带李萌出国?” 熊启贤摇摇头:“不是他带,而是让李萌一个人去吉鲁旅游。” 章子瑛顿时傻了:“现在距离月末只有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了,他怎么会让她出国呢?” 熊启贤沉思道:“也许他觉得在国内不好下手,便把老婆打发到国外下手。” “那在国外由谁动手呢?” 熊启贤黯然感叹:“唉,反正不是他亲自动手,正好洗清自己的嫌疑。假如他的老婆李萌在国外出现意外了,那你们保险公司赔偿人家可是天经地义的了。” 章子瑛脸色苍白:“等到了国外,谁会对李萌不利?” “这···对李萌不安全的因素真是太多了。现在有多少国内的女孩单独出国出事的?难道你不看新闻吗?” “难道熊启贤幻想利用可能的偶然?” “可不出事的更多,他会愚蠢等待奇迹吗?” “那他会怎么办?” 熊启贤沉吟道:“根据我们警方掌握的情况,王传民不仅欠下大量的赌债,而且跟一些社会人渣鬼混在一起。所以,他可能是人家的棋子。”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有某个特殊人物利用负载累累王传民翻身心切,便在他的身上进行投资,不仅借钱让他给老婆李萌投巨额保险,并提供出国的资金,甚至加上杀手的费用,等他获取巨额保险金后,再连本带利收回来。” 章子瑛脸色苍白:“那您们警方调查出谁是幕后黑手吗?” 熊启贤摇摇头:“哪有那样容易?目前警方了解的情况除了王传民为李萌办理了出国护照和订购了后天前往美洲吉鲁的机票以外,就是发现他跟一个在社会被称为‘杨哥’的混混以及一个失足女阿芳鬼混在一起。现在还无法证明这两个人是否是幕后黑手。” 章子瑛思忖道:“熊大哥,我分析那个‘杨哥’很有可能就是幕后黑手。因为他可以要挟王传民获取最高的利益。至于那个失足女阿芳嘛,估计也是帮凶。王传民之所以想让他的老婆李萌死,就是想让阿芳取而代之。” 熊启贤瞥了她一眼:“依照你的说法,那个王传民真是疯了。他的老婆李萌长得不错了,人长得多白皙呀,就像一个都市佳丽。可他宁可牺牲她却跟一个烂货在一起。” 章子瑛鼻孔不禁冷笑:“既然王传民身为本地的啃老族,却身在福中不知福。他就是吃饱了撑的,干出什么愚蠢的事情都不为过。” 熊启贤感叹:“那些暴发户真是害了下一代呀!” 章子瑛愕然望着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因为暴发户自身并没有什么素质,完全靠生个好地方而一夜暴富,对于这些土豪们,大多是肚子里的墨水少,不懂激励下一代去奋斗。反正是他们这一代的钱足够用了,还可以养活下一代,甚至下二代。结果,他们对后代的娇惯却害了他们的孩子游手好闲、不学无术,甚至走上犯罪道路。” “哈,你对他们还蛮有研究的?” “那是当然了。我们在办案时,遇到不少这样的家庭。” “可惜您只说对了一半,就算普通的家庭对下一代也不得了。我们保险公司就遇到这样的客户,家庭经济本来就很紧张,但却为下一代买了商业保险,就是等下一代长大了,可以坐享其成。他们却不考虑拿这笔钱去投资下一代的成才之路。其实,家长们都根本不懂让下一代获取生存的技能要远比给以他们一笔财富更重要。” “哼,人家那么做,还不是被你们卖保险的业务员忽悠的?” 章子瑛脸色有些尴尬:“咱们的话已经跑题了,现在该商量接下来怎么办的问题了。” 熊启贤打一个哈气,随即启动了汽车。 章子瑛一看他开车驶离了那个制袜厂,不禁诧异地望着他:“你要带我去哪?” “你不是说商量李萌的安全事情吗?咱们还是回家商量比较方便。” “难道现在不需要保护李萌的安全了?” 熊启贤不屑一笑:“傻丫头,人家既然已经安排她出国了,还会设法在本地谋杀她吗?” 章子瑛一想也是,顿时肃然了,心里再想,现在保护人就要出国了,那自己还能做什么? 等到了熊启贤的家里,章子瑛突然秀眉一蹙:“咱们不该来这里商量呀!” 熊启贤白了她一眼:“那你想去哪商量?” “当然是您们的北城公安分局呀。” “咱们去那商量什么?” “当然是关于对李萌的人身安全的保护啊。” “这跟警方有什么关系?” “喂,你难道糊涂了吗?现在警方不正调查王传民吗?” “我的单位同事是在调查王传民,那是想掌握他犯罪的证据,可没有义务去保护李萌呀。就比如现在,还不是我这个停职的警察帮助你保护她吗?” “可她一旦在国外遇害了该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 章子瑛一副愁眉苦脸:“都到这个份上了,你还有心思说笑话?” 熊启贤一耸肩膀:“我既然发挥不了作用了,也算是解脱了,难道不能惬意吐槽两句吗?” “啊···难道你袖手不管了?” “我没说袖手不管,但超越了我的能力范围,只能适可而止。” “那你告诉我,准备对李萌不利的杀手在哪?” “他也许在国外迎候李萌,也许跟随李萌上了同一架次的航班。” “既然如此,咱们为什么不可以跟随李萌登上飞机呢?” 熊启贤愕然盯着她:“丫头,去吉鲁的机票价格可不菲呀!” “为了李萌的安全···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哦,难道你真想买机票陪她一起过去?” “不仅是我,还要你。” “你···你也让我跟你去?” “是的。因为我一个女孩子根本保护不了李萌,假如遇到了杀手,只能陪李萌一起死,现在需要请你贴身保护我,当然也是保护李萌。” “哈哈,你觉得我可以对付了那个杀手?” “嗯,因为你不不仅是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警官。” “那我的机票?” 章子瑛的银牙紧咬香唇:“我豁出去了,就算借钱也要筹够两张去吉鲁的机票。” “哦,那丫头目前有多大积蓄?” “我···我才参加工作不久···哪有什么积蓄呀?全身的钱加在一块,也不够一张机票的钱···” “唉,等你筹够了两张机票的钱,恐怕黄瓜菜都凉了。” 章子瑛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试探问他:“熊大哥···您愿意借我钱吗?” 熊启贤一听她对自己的称呼口吻又变得尊重了,心里不由好笑,故意皱眉:“我已经帮丫头很大的忙了,难道还要让我破费那么多钱?” “熊大哥···丫头会还给你的···” “唉,这不仅仅是钱的事。难道我去面对杀手就没有危险吗?我现在还没有女人呢,如果这样牺牲了多可惜呀。” 章子瑛沉默一会,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并转过身。 熊启贤一愣:“丫头要去哪?” “熊大哥,请您跟我来一趟。” 熊启贤一看她走向了卧室,顿时感到蹊跷,稍微迟疑一下,还是其实跟了过去。 等他跟章子瑛进入卧室一看,里面俨然就像一个闺房,不仅比平时洁净,而且充满了香馥的气味。 熊启贤顿时一征,这本来是他的卧室,因为最近几天让给了章子瑛,就再没有踏足半步,没想到变化还是蛮大的。不过,他产生一丝疑惑——她把自己招到这里有何企图。 章子瑛此时是一副白领打扮,花边衬衣和短裙,赤脚穿着凉鞋。这时,她解开低领的花边衬衣的纽扣,一个···两个···直至里面的粉红色胸罩和白皙的**完全呈现出来。 熊启贤顿时浑身血液沸腾,同时紧张起来:“丫···丫头要干什么?” 章子瑛这时一屁股坐在席梦思床垫上,并一抬脚甩掉玉足上的高跟凉鞋,然后仰卧在床上,并让自己身体和四肢成‘大’字形摆放好。 “你要干什么?快起来!” 虽然章子瑛的玉体春光还没有外泄,但熊启贤也不敢俯视她了,赶紧把脸扭到一侧。 章子瑛终于含羞表示:“熊大哥,只要您能帮丫头,那丫头就做你的女人。” 熊启贤极力控制着自己···再控制着自己···当实在控制不住了,便立即把头扎向了房门—— 章子瑛通过这几天相处,早就看出这个成熟的男人对自己蠢蠢欲动了,如果不忌讳他的警察身份,恐怕早就拿下自己了。今天,无助的她只好主动要献出自己的身体了。可是,那个成熟的男人却撞开房门逃出去了。 章子瑛刚才心里紧张到了极点,断定熊启贤会趁势而上,但一切结果都出乎她意料。 她在仰卧在床上急促呼吸了几口,终于慢慢起身,再缓缓逐一扣上花边衬衣的纽扣,再下地把脚伸进了散落地板上的高跟凉鞋里。 等她惶惶不安地走回客厅的时候,发现熊启贤正闷头坐在沙发上抽烟。 她不由一怔,已经跟他朝夕相处几天了,但还是第一次看到他抽烟。这足以证明他的心理受到刺激的程度。 她垂立在他的面前,忐忑叫了一声:“熊大哥···” 熊启贤缓缓抬起头来,带着一丝怜悯的目光:“丫头,你为自己所谓的业绩而牺牲自己的身体,觉得值得吗?” 第53章要挟 章子瑛感觉这位警官误解自己了,便连连摆手:“熊大哥不由误会,丫头并不是那样靠身体和脸吃饭的女孩。” “那丫头是什么样的女孩?” “我是一个想靠自己的努力打拼一片事业的女孩。” “可你刚才的行为怎么解释?” 章子瑛涨红了俏脸:“熊大哥,你以为我跟客户也这样吗?其实,我被客户占过便宜···但不是主动的,也没有把身子给过任何男人。你如果刚才要了我,就可以证明我还是处女。” “哦,那你主动献身给我,完全是为了爱了?” “不···我对你还不十分了解,还没有把感情彻底陷入在你的身上。” “那刚才你还是求我帮你办事了?” “我是求你办事,但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让你承担起一名人民警察的责任,同时为了无辜的李萌。” 熊启贤神态一正:“没想到丫头还是一个热血的女孩。” “这是做人的最起码的良知。熊大哥,难道您们非要等惨案发生了才去积极破案,而不设法杜绝犯罪吗?” 熊启贤不禁苦笑:“丫头说什么呢?我们如果不是杜绝未来的犯罪,会主动调查王传民的问题吗?” “可您们眼看李萌步入危险却无动于衷···” “哈哈哈···”熊启贤不由惬意打断,“我刚才是跟你开玩笑呢。其实,我的领导获悉王传民为他的老婆李萌预订一张机票后,就请民航部门预留了两张机票,目的当然是为了保护当事人了。” 章子瑛杏眼一亮:“这是真的吗?” “哈哈,丫头请放心吧。这次决不让你去破费。你也不必要为此献身了,既然你还是女儿身,可一定要珍惜呀。” 章子瑛的脸颊顿时滚烫,羞涩地嗔怪:“你好坏···刚才故意戏弄人家···” 熊启贤又露出苦笑:“我如果真坏,刚才真要享受一下你的所谓的‘处女之身’了。” 章子瑛不禁羞怒地瞪着他:“什么‘所谓的’?难道你不相信?” “这···我相信与否重要吗?我也没机会去证明。” 章子瑛怒目逐渐平和了,突然嫣然一笑:“感谢你这段时间照顾我,并对我守规矩。不过···我希望你今后能以自己的实际行动去证明我的···” 章子瑛的话到这里,羞涩得再也难以启口了。 熊启贤顿时明白了她话中含义,不由心潮澎湃,并激动地询问:“丫头愿意跟我出国保护李萌吗?” 章子瑛惊愕地点点头:“当然愿意。保护当事人当然是我的责任,不过?” “既然丫头愿意,那就把那两张机票的名额争取过来。” 章子瑛激动点点头:“如果能争取过来当然好了。” 熊启贤深邃的目光凝视对面的美少女一眼,然后操起了手机。 对于他来说,从见到这位美女业务员第一眼开始,就情不自禁喜欢上了她。既然人家给自己这样的暗示了,那自己必须要抓紧一切相处的机会,争取让彼此的感情升华到水到渠成。否则,既然不用在黄江市保护李萌了,那她还会有理由住自己的家吗? 第二天傍晚,郑伟民下班后,先在书房里摆弄一下自己的电脑,直到保姆喊自己吃饭,才关闭电脑,再走进餐厅。 此时,餐厅里又变成他一个人的独角戏了。因为他的养女姚雨已经出国整整三天了。所以,守在这张庞大餐桌的只有他自己了。 “李姐,请你也坐在这里吃饭吧。” 郑伟民感到实在无聊,便想请保姆陪伴自己一会。因为姚雨回来后,保姆就不上餐桌跟主人一起吃饭了,可姚雨从国外回家仅仅几天,便又借故出国了,保姆好像习惯在从厨房吃饭了,再也不想回到餐厅吃饭。 保姆看出了他的孤独感,但却报以歉意一笑:“不好意思,我刚才已经在厨房吃过了。” 郑伟民“哦”了一声,便索然无味地品尝着餐桌上的四菜一汤。 保姆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试探询问:“先生是不是想小雨那个丫头了?” 郑伟民抬起眼皮瞥了她一眼:“谁家的孩子谁不想呀?” “可那个丫头已经长大了,已经不情愿只做你的孩子了。” 郑伟民何尝不懂养女的心?他重重叹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保姆一看餐厅的气氛很趁沉重,便默然离开了。 就在这时候,郑伟民放在桌角的手机突然响起了铃声。 郑伟民放下筷子,操起手机一看,顿时面露喜色,来电显示是他的养女姚雨。 他立即按键接听:“喂,小雨你还好吧?” 不料,手机里传来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你是郑老板吗?姚雨现在在我的手里。” 郑伟民骇然站起来:“你是谁?要把我的女儿怎么样?”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还想不想再见到姚雨了?” “你···你什么意思?千万不要碰我的女儿。” “哈哈,那就看你是否识时务了?” “你是想要钱吗?无论多少都不成问题,只要保证我的闺女平安无事。” “哇,她真是你的女儿呀?” “她当然是我的女儿了,怎么了?” “因为我绑架她的时候,并没有在她的身上发现很多现金。正当我准备对她先奸后杀的时候,她突然恳求我说,只要不糟蹋她,她可以满足我任何的条件,因为她在中国有一个很有钱的父亲。我仔细一询问,她便说出你的情况,但我发现你俩的姓不符合,便恨她敢欺骗我,居然利用一个老板做挡箭牌。可正当我要扒她的裙子时,她哭着向我发誓,保证没有骗我,并提出让我用她的手机拨打这个号码来验证。” 郑伟民听到这里,赶紧表示:“我就是她的靠山。只要你不动她一根汗毛,那我愿意把一切财产都送给你。” “切,你少来蒙我。就算你想给我,但我有胆量接受吗?再说,我常年生活在海外,难道回国找死呀?” 郑伟民一想也是,便试探询问:“你是要钱吗?到底要多少,请你说个数。” “我想要一千万美元。你能给吗?” “一千万?没有问题。请你发个账号过来吧。我立即打给你。” “可我并没有账号呀。” “那你可以立即去当地银行申请一个账号。” “切,你真是一个老狐狸,既然知道我在哪了,难道想报警,并让我自投罗网吗?” “这···那你想怎么办?” “我要你的现金。” “可是···难道你想让我隔着万水千山把钱直接送过去吗?” “你说对了,我就是让你本人亲自送过来。否则,我就对这位美丽的小姐动手了。” “求你不要!”郑伟民因为爱女心切,声音几乎变调了,“无论你在哪,我都会把一千万美金的现钞亲自送到你的手里。” “那好,我念你距离远,就给你三天时间来吉鲁赎人。不过,除去今天,你还有两天的时间了。” “可是,今天已经晚了,已经搭不上飞往吉鲁的航班了?” “既然今天不行,那你可以明天飞过来呀。” “可我不知道明天是否还有机票···” “够了!”男子显得不耐烦了,“敢情你是想拖延时间呀?那就不要过来了。我现在就要了这个美女。” 郑伟民赶紧妥协:“求你不要。我保证搭乘明天的航班飞往吉鲁。” 陌生男子沉默一会,终于表态:“那我就相信你一回。等到后天,我会继续用这部手机跟你联系的。不过,你那时必须证明自己已经出现在吉鲁的国际机场了。” 郑伟民心里充满了疑惑:“我怎么能证实你绑架了我的女儿?” “哦,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郑伟民赶紧解释:“你不是同样不敢相信我吗?我彼此必须要给对方一个相信的理由。” “那好,等一会我给你发一张她现在的照片。” 陌生男人的话音刚落,立即挂断了电话。 郑伟民此时的心里就像开了锅一样,心里一直祈祷这件事不是真的,只是小雨不小心丢了手机,结果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 可是,他在餐厅里来回没走上几步,就听到手机响起了信息铃声——嘀嗒! 他的心头一震,顿时意识到了对方发来了彩信照片。 第54章机票 当他打开手机里的彩信照片一看,顿时感觉天旋地转,那正是姚雨被捆绑的照片,照片里的姚雨不仅被五花大绑,而且衣不遮体,嘴里还被胶带封住,也不知道身在何地,但双眼流出了无助的泪水,虽然并没有春光外泄,但落在一个恐怖男人手里,那什么样的厄运都可能出现。 郑伟民赶紧回拨姚雨的手机,但对方已经关机了。 他彻底慌了手脚,目前能够救姚雨的措施,那就是自己必须在两天后出现在吉鲁国际机场了。 于是,他稳定一下情绪,立即拨通了自己助理的手机:“小杨,请你立即为我预定明天飞往吉鲁的国际航班。” 他的助理显得很意外:“郑总,您突然着急去吉鲁干什么?” 郑伟民不方便跟他说实话,便嫌他多事:“你不要乱打听,我去那里旅游行不行呀?” 助理很知趣,但又为难:“订明天的飞机票恐怕晚一点吧?后天的可以吗?” “不行!必须是明天的飞机票!你不要跟我讨价还价,无论用什么办法,必须要做到。” 助理愕然了,第一次感觉老板的霸道,迟疑一下,只好表示:“那我试试看吧。” “好的,我给你一个小时,立即摆平这件事。” 郑伟民刚挂断手机,就发现保姆出现在餐厅门口,并惊愕瞪着他:“先生,是不是小雨出事了?” 郑伟民眼含热泪:“小雨被坏人绑架了···我必须飞过去救她。你快帮我准备一下随身物品。” “先生,难道不要报警吗?” “唉,现在还不是报警的时候。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不到一个小时,助理的电话回拨过来:“郑总,还算咱们幸运,明天飞往吉鲁的航班正好是贵宾航班,无论是经济舱还是商务舱的机票本来就少,本来在两天前就售罄了,但刚好有一个退票的被咱们赶上了,及时帮您订到了明天的机票。” 郑伟民感到有些不解:“什么叫贵宾航班?” “哦,就是带总统套间的国际航班,由于它占空间比较大,压缩了经济舱和商务舱,因为座位少了,机票自然少了。” 郑伟民一愣:“难道去吉鲁也有这样的贵宾航班?” “是的,每隔一周就有一班,专门为国际高级官员和商务精英们准备的嘉宾级的航班。” “哦,想必那张机票相当昂贵吧?” “当然昂贵,因为它不仅是豪华的,也是最安全的,即便航班出现意外事故,也可以成功逃生。” 郑伟民苦笑道:“现在全世界每天的国际航班恐怕不下一万次,哪有那么多意外事故?这个总统套间恐怕是为那些怕死的有钱人准备的吧?” “您可以这样理解。” “哼,可这样就压缩了普通乘客的座位。” “是呀,就像在一懂高层的居民小区里突然兴建一座占地面积很大的高级别墅。结果,不得不少建几栋板楼了。” “唉,假如预订不到普通机票,就算再贵的总统套间,那我也必须要选择。” 助理因为幸运预订到了机票,心情显得不错:“哈哈,可那唯一的套间机票恐怕在很久以前就被预订了。” 郑伟民不想跟下属讨论贵宾航班的事了,便话锋一转:“明天几点的飞机?” “明天下午三点准时从黄江机场起飞。您可以放心睡一宿了。” 郑伟民放下手机后,一看外面的夜幕已经降临了。 他回到卧室,哪里有心情睡觉?便信步走到了宽阔的落地窗前,仰头凝视夜空中的点点繁星,不由喃喃祈祷:“上天呀,请保佑小雨不受侵犯,逢凶化吉吧!” 过了一会,他又动情忏悔:“丽颖···对不起···我没照顾好女儿···求你在天有灵···帮助这个孩子吧···” 郑伟民返回卧床时,还是躺不下,而是从床头柜的抽屉里取出一个相册,那里面都是姚雨在他收养期间的成长照片。 郑伟民充满慈爱的眼神,一张一张翻阅着,最后竟然模糊了双眼。 第二天清早,岳剑涛又携带鲫鱼汤去了爱妻林芸的病房。不过,他手里除了汤罐,还提着一个塑料包。 林芸今天的气色不错,已经坐在床边等候他了。虽然此时的林芸已经脱下警服,而是一身病号服,但眉宇之间依旧显示一团的英气。由于长期患病,对老公保持一种特别的依赖感。 “剑涛,你来了?” “哦,你起来了?冯姐呢?” “她去食堂打饭了。” 岳剑涛首先把汤罐放在床头柜上,然后与爱妻并肩坐在病床边,并张开胳膊把她搂在怀里。 林芸感觉全世界最舒服的地方就是老公的怀抱,趁护工不在,很幸福地把脸贴在他的前胸,并让自己的秀发顶在了他的下巴。 “宝贝,冯姐怎么去打饭了?难道她不知道我今天该为你送鲫鱼汤吗?” “她当然知道,这次是为她自己打饭去了。” “哦,她为什么不等我过来再去?” “唉,如果她现在去,就在食堂里吃不到热乎的油饼了。你不知道,食堂早餐供应的油饼不多,甚至是限量版的。如果去晚了,恐怕连凉的都没有了。冯姐最爱吃油饼了,在我的敦促下才去的。” “好了,宝贝不要替她辩解了。她不在也好,让我好好疼一疼你。” 林芸感觉老公的手正隔着病号服抚摸自己的秀峰,不由一怔。自从她住院,老公就在没有碰过自己的敏感的部位。难道他实在按耐不住了吗? 林芸这时心里一荡,立即仰起头,用自己的小嘴去亲吻老公的下巴。 岳剑涛的生理突然向小女生一样产生了萌动,立即低头用自己的嘴把爱妻的小嘴淹没住,同时腾出另一只手操起她的两条腿。这样,林芸的娇躯就被抬了起来,屁股从床沿转移到了他的大腿根。 岳剑涛等把爱妻完全俘获在自己的怀里,体内血液就像沸腾了一样,手嘴并用,转攻爱妻的最敏感的部位。 林芸体会到了老公对自己的生理需求,自己也有些陶醉了:“剑···剑涛带我回家吧···宝贝会把身子毫不保留地给你···” 岳剑涛瞬间恢复了理智,立即停止了只有***里才能看到的举动,只是把爱妻紧紧抱在怀里,仿佛要把她变成自己的身体一部分。 林芸感觉他有些反常,虽然俏脸被他紧紧贴在胸口,但并不妨碍她的呼吸和讲话:“剑涛你怎么了?” 岳剑涛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泪水,但他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眼泪,并用发颤的语音:“宝贝···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林芸眼睛一亮:“莫非有了跟我匹配的肾脏?” 岳剑涛一愣:“宝贝真是聪明,一猜就中。” “不是宝贝聪明,而是宝贝知道,只有这样的消息在你面前算是好消息了。” 虽然林芸今年已经快到三十岁了,但在老公面前,永远都像一个萌萌的孩子,即便重病缠身,依旧不乏嗲嗲的语气。 岳剑涛点点头:“嗯,世间懂我的人,非宝贝莫属。” 林芸按耐住内心的喜悦,不禁好奇道:“肾脏的出处来自哪里?医院方面咋没有跟我说?” “哦,事情是这样的。医院方面发现一个患白血病晚期的女孩的肾脏正好跟宝贝的肾脏相匹配。而那个女孩还能活几天,所以才不想惊动宝贝,就是怕宝贝兴奋过度。” 不料,林芸的眼泪刷地流了出来:“宝···怎么会兴奋···悲痛还来不及···” 岳剑涛腾出一只手擦拭一下眼睛,再愕然看着爱妻:“宝贝应该高兴呀,怎么会悲痛呢?” “有一个女孩要死了···我高兴得起来吗···呜呜····” 岳剑涛意识自己犯一个错误,一边用手帮她擦拭眼泪,一边劝慰道:“宝贝不要过分伤心,这生死都是由天定的。咱们就顺其自然吧。” “生死是由上天定的?难道你信命了吗?” “过去不信,但现在我信了。” “为什么?” “因为我的宝贝病了,我宁愿相信命运能眷顾我的宝贝。所以,我必须天天祈祷。” 林芸的热泪又流个不停:“剑涛···不要说了···你的宝贝肯定不会离开你的···” 岳剑涛显得很激动:“我的宝贝只要是完好的···那我就不在乎她是否在我的身边了!” 林芸不解:“你这是说什么话?你的宝贝只要不死,那永远会被你抱在怀里。” “哦,宝贝说的是。” 岳剑涛这时把她轻轻放在床上,并起身去奔向了汤罐:“宝贝该喝鱼汤了,再耽误下去,鱼汤真的凉了。” 林芸知道他肯定会亲手喂自己喝鲫鱼汤,于是在床上调整好自己的坐姿,等待温馨再次来临。 不过,林芸刚喝一口岳剑涛喂过来的鲫鱼汤,不由秀眉微蹙:“剑涛,今天的鱼汤好像有点咸了?” 岳剑涛一怔:“是吗?” “你自己尝尝。” 岳剑涛亲口品尝一下鱼汤,感觉甜淡适中,便点点头:“嗯,它对我正合适,那对于宝贝来说,真是有些咸了。” 林芸点点头:“嗯,我平时就比你口轻,现在病了,就更不能吃咸了。” “既然是这样,那宝贝就别喝了。” 林芸一看他放下了汤碗,不由惊疑道:“你为什么不喂宝贝了?” “它不是咸吗?” “唉,就算是咸一点,也是你辛苦熬出来的。宝贝舍不得放弃。” 岳剑涛思忖道:“要不我在鱼汤里加一点白开水吧?” 林芸摇摇头:“不要。那样鱼汤就会走味的。我这次先将就喝,等你下次回来熬鱼汤时,别忘记淡一点。” 岳剑涛“嗯”了一声,又重新端起了汤碗。不过,在他的眼神里略微呈现一丝悲哀,这样的悲哀更像是演绎一场生离死别! 第55章重拾浪漫 林芸虽然感觉到了他神态有异,但还以为他是因为自己有救而过于激动造成呢,所以并没有太介意。她可不能像老公那样兴奋的忘乎所以,因为她的获救必须建立在另一个可怜的生命被剥夺。 护工终于回来了,看到岳剑涛正带着一种悲剧色彩的表情喂林芸喝鱼汤,心里感到蹊跷,但又不方便询问。 林芸因为护工回来了,便不得不加快结束这样的温馨,喝鱼汤的速度加快了。 岳剑涛因为病房里有外人,不得不改变了称呼:“小芸,你不要着急,今天的鱼汤咸,要慢慢喝。” “我···我有点饿,想喝快一点。” 岳剑涛并不介意在外人面前对自己的爱妻呵护,依旧坚持:“不行,你还是慢一点,并配合喝水。” 护工一看林芸的胃口蛮好,不由笑道:“剑涛你看,小芸因为你来了,胃口都变好了。” 岳剑涛赔笑道:“是呀,对于小芸来说,康复的希望已经大增了。” 护工眼睛一亮:“这是真的吗?” “嗯,如果事情顺利,小芸在下月初就可以做换肾手术了。” “啊···你帮小芸找到合适小芸的肾脏了?” “我···当然没有这个本事,都是医院方面的功劳。” 护工显得无比的兴奋:“这···这简直太好了···小芸,祝贺你!” 林芸轮到一脸哀愁了:“这有什么可祝贺的?我的康复必须要建立在剥夺一位无辜的生命···” 护工茫然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岳剑涛向她使一个眼色:“冯姐先别问了,等我临走后会告诉你的。” 护工感觉岳剑涛有些神神兮兮的,便不好再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岳剑涛喂完鲫鱼汤后,好像更黏林芸了。 护工一看他要对林芸秀恩爱,便试探建议:“剑涛你看小芸今天的精气神出奇的好,是不是该领她出去转一转?” 岳剑涛正有此意,顺势点点头:“好呀,我立即去借一把轮椅。” 不料,林芸依旧像上次一样任性:“我又不是瘫痪病人,为什么要坐轮椅?剑涛不要去。” 岳剑涛不禁为难了:“可你是身体很虚弱呀,不可能像正常人一样走路。” 林芸压低了声音:“只要你肯做我的拐杖,我就能正常的走路。” 岳剑涛心里一动,立即点头:“好的。我现在帮你换身衣服。” 护工不解:“小芸需要换下这身病号服吗?” “很需要!”岳剑涛点点头,“因为我要带她出医院外面转一转。” 护工眨了眨眼:“嗯,这样也好,医院对面不远,就是一个公园。” 岳剑涛莞尔一笑:“我正是要带小芸去那个公园玩一会。” 林芸一听,顿时有些紧张了,自己的体力能走那么远的地方吗?但她又不好意思示弱。 在林芸换衣服的时候,岳剑涛并不回避,反倒对护工挤挤眼睛:“冯姐请出去帮把门,不要让男医生在这个时候进来。” 护工会意地点点头:“好的。” 岳剑涛等护工一出去关门,就亲手脱爱妻的病号服。 林芸已经很久没有被他帮助脱衣服了,有些不适应了,想自己亲自动手,但被岳剑涛把她的小手挡开了,而他就像扒开粽子皮一样,慢慢脱掉她的病号服和里面的内@衣,直至露出白皙的肌肤··· 由于林芸是病人,并没有带胸罩,下身只有裤头。可是,岳剑涛就连她的裤头也不放过,顺手就褪了下来,并经过长长的美腿。 虽然林芸的脸颊有些消瘦了,但玉体还是比较丰满,并且白皙依旧,优美的线条,凹凸有致敏感部位············ 林芸的病态表情瞬间变成了羞涩:“剑涛···你为什么要脱光我?” “宝贝,你里面的衣服都该换一换了。” “可它是昨晚新换的呀···” “可它已经旧了,必须都需要换新的了。” 林芸不好再说什么,也许老公好久不碰自己,已经对自己的玉体望眼欲穿了,自己应该满足一下他的愿望,于是含羞垂下了头,不好意思面对老公火热的眼睛。 岳剑涛面对爱妻的写真躯体,果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激情,再一次手嘴并用,很畅快淋漓地温存了一下她的玉体。 不过,他并没有沉醉太久,很快伸手从床脚提起那个塑料包,并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倾倒出来。 林芸结束了陶醉,睁开了杏眼,顿时愣住了——原来散落在她的病床上的居然是女子的服饰用品。 她立即坐起来身来仔细端详——一件自己喜欢颜色的连衣裙、喜欢颜色的裤头、喜欢颜色的胸罩,喜欢颜色的高跟凉鞋。 林芸愕然抬头:“剑涛你这是?” 岳剑涛莞尔一笑·:“我好久没给宝贝买新衣服了,现在就让宝贝全身都焕然一新。” 林芸内心不禁百感交集,泪眼朦胧道:“可是···宝贝却花了比衣服贵很多的治疗费···已经把你掏空了···” “唉,既然宝贝这样想,就别介意这点小钱了。” 林芸此时真恨自己的不争气的身子,因为生病,已经错过了太多受宠的机会了。今天,老公要重拾对她的浪漫。 岳剑涛在爱妻不停抹眼泪的过程中,逐一把新女装亲手穿在她的身上。别说是爱妻目前生病,就算以前好好的时候,他在家也是这样做的。这让他和她仿佛又回到了从前正常的日子··· 岳剑涛在最后亲手把一双适合爱妻尺寸的高跟凉鞋穿在她的玉足上后,便拉着她的小手,让她站在地板上。 “宝贝感觉怎么样?” 林芸含泪点点头:“嗯,很舒服的。” 岳剑涛不动声色擦干她的眼泪:“宝贝让自己的表情阳光一点,就一点不像个病人了,还是一个婷婷玉立的美少女。” 林芸终于嫣然一笑:“嗯,我就算到了七老八十了,也不想在你面前长大了。” “哈哈,宝贝本来就无法再长大了。你看你,虽然穿上了十公分的高跟鞋,头顶才到我的鼻梁这呀。” 岳剑涛说到这里,便又把她的身体揽在怀里,来跟她比比个。 林芸望着穿在脚上的高跟凉鞋,不由为难道:“我这个样子···怎么能穿这么高的高跟鞋呢?” “这还算高?宝贝就是在工作时,穿的高跟鞋也不低呀。” “可我的身体···” 岳剑涛搂着她的肩膀:“宝贝别担心。剑涛哥可是你的拐杖呀。” 当他俩打开房门出去,顿时让守在走廊里的护工惊呆了:“小芸真是太美了,即便生病也像林黛玉。你们难道是要出院吗?” 岳剑涛带着几分自豪的微笑:“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要带小芸去逛公园。” 护工显得很不踏实,不得不提醒:“小芸一定要当心。剑涛一定要照顾好她。” 岳剑涛拥着林芸的身躯慢慢地走出了医院,慢慢地走过街道的对面,再慢慢地走到公园的小角门。 “宝贝累了吧?” “嗯,不算累,还行。” 岳剑涛这时背对着她,并下蹲了身子:“宝贝快趴到我的身上吧。” “难道你要背着我?” “嗯,我早就想背了,但担心宝贝在医院附近和街道上不好意思,所以没有勉强。不过到了这里,都是情侣畅游的地方,就算相互拥抱接吻都很常见,谁会在意美女被背着走呢?” 林芸这时放眼公园深处,果然看到许多情侣漫步,或者坐在椅子上拥抱接吻,不由心弦一动,虽然她还能走路,但还是充满喜悦地爬上了老公的宽阔后背。 岳剑涛背着林芸专捡树荫下走,一边呼吸新鲜的空气,一边跟她畅谈往事,那些他俩热恋时的往事··· 岳剑涛甚至提到了他俩第一次邂逅时的情景,甚至林芸受辱后,对他几次严厉的报复行动讲得兴意盎然。 林芸有些不好意思了,不由嗔怪道:“你咋那么贱,居然把挨打的事情讲得那么有声有色?” “哈哈,那是因为宝贝打我呀,而且还打得很疼。” “啊···难道宝贝打你,你就感觉舒服呀?” “是呀,如果宝贝还能像当初那样,我宁愿天天挨你的拳头···” 岳剑涛讲到动情处,语音自然哽咽了,却让林芸感动不已。 林芸一看他有些消沉了,便正经八百地警告:“你可要规规矩矩做事,假如做错了事,等我养好病,对你不会手下留情的。” 不料,她随便一句的调侃,却让岳剑涛浑身一颤,并波及到了林芸。 林芸娇躯一抖,不由失声问自己的‘坐骑’:“你怎么了?” 第56章特殊的表白 岳剑涛心神稍定:“没···没什么···我刚才脚上有些拌蒜。” 林芸松了一口气:“你是不是累了?咱们还是找一把椅子休息一会吧。” 岳剑涛扫视一下四周,发现不远处的树荫下正好有一把长条椅子没有被别人占用,便大踏步走过去。 林芸伏在他的背上,发现他还健步如飞,并让自己的耳边生风,不由心里一松,证明他的身体没有疲劳感。 不过,岳剑涛走到那把椅子跟前,还是转身慢慢放下她,并让她的屁股轻轻坐在椅子上。 “剑涛,你还是这样有力气,一点不减当年。而我目前连缚鸡之力都没有了。我比你小那么多,但我好像步入了暮年一样···” 林芸发出了由衷的感慨,对老公突然产生极大的歉疚感。 看到爱妻今天楚楚动人,让岳剑涛的感觉又回从前,已经看不够她了,也抱不够她了。他于是贴着她坐下来,并再次抱起她,把她的美臀从坚硬的椅子上,挪到了自己柔软的大腿上。 “宝贝说什么呢?你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美,出来时不是照镜子看自己了吗?假如你稍微化化妆,就跟正常的女孩一样了。” “可我不是女孩了,而是你的媳妇。” “不,你还是一个女孩,尤其在我眼里,再过二十年还是如此。但你不是姑娘了,而是一个少妇。只不过,在别人眼里,可能还会把你当成一个姑娘。” 林芸显得很惭愧:“剑涛···其实···你当年也许感觉到了···我们第一次同居的时候···我···我就不是处女了···” 岳剑涛显得很宽容:“你当时都二十五了,可以理解你在经历女人生理特殊时间,无法把持自己···” “不,我一直想把自己的第一次给自己最爱的男人,但却被别的男人无情毁灭了。” “哦,难道他是强迫你的吗?” 林芸直到这时勇敢讲出自己的隐私,除了对老公的愧疚,就是充满的羞愧,红彤彤的脸颊一直烧到了脖根,只是轻轻点头,没敢吱声。 岳剑涛产生了愤慨:“他是谁?你告他了吗?” “那是教官的儿子,趁我单身去他家找教官的时候,就把我按倒沙发上···他当年才十六岁···” 岳剑涛望着爱妻流下懊悔的泪水,赶紧改变话题:“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我们欣慰你早已经走出阴影了,并且幸运地被分配到黄江市工作,最终遇到了我。” “剑涛,我能分配到这里工作,其实就是教官对我的补偿。她也恨自己的儿子对我的所作所为,但没有办法,那是她唯一的儿子。不过,我之后的工作还是很努力的。” 岳剑涛把她的娇躯抱得更紧一点:“宝贝长得这么漂亮一定是当年的校花,被别人打主意也是必不可免的。但我欣慰的是最后能追到你的是我。” “可我俩的结合也是建立在另一个女孩痛苦之上的。我这个当姐姐的在个人问题上还是表现出自私一面。” “宝贝,假如你当年不选择我,就会让我发疯的。你哪里自私呀···” “剑涛···难道你认为我当年是为了可怜你吗?而是可怜我自己。假如我不喜欢跟你在一起,就算你跪着求我也没用。” 岳剑涛含泪笑了:“这说明咱俩当年谁都离不开谁了,还需要对别人有内疚感吗?宝贝,请放下当年小丽的出走而在你心里留下的阴影吧。” 林芸也许因为自己换肾的问题落实了,已经不在回避自己的妹妹了,不由由衷地关心:“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过得好不好?” “宝贝不用担心,她一定过得很好。” “我真的很想她,你能帮助我找到她吗?” “宝贝当初强烈反对我找她,现在咋改变主意了?” “我即便不想见她,那是因为我的病,但我还是特别想她。尤其在我动手术的时候,除了你,还希望她也出现在我的身边。你和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两个亲人了。” 岳剑涛莞尔一笑,突然吐槽:“宝贝刚才说了‘唯一’又说了‘两个’,是不是自相矛盾呀?” 林芸俏脸一红:“那你说我该怎么说?” 岳剑涛挠了挠头:“应该说是‘唯二’的亲人吧?” 林芸终于扑哧一笑:“你形容的太别扭了,还是按照我的说法准确。” 岳剑涛一看爱妻开怀了,心里也不禁笑了:“宝贝如果治好了病,又可以穿警服去抓坏人了。” 林芸的表情晴朗一会,又不禁黯然了:“我的病就算治好了,组织上也不可能安排我在基层第一线了,估计安排我去后勤工作。” 岳剑涛赶紧安慰:“这无所谓的。只要还穿着警服,就随时可以抓坏人。” “唉,我当年都没有抓到你,反倒被你挟持了。现在我连几岁的孩子都打不过了。” “谁说的?当年咱俩的较量,最后挨打的可是我呀。而且,我敢肯定,你无论任何时候,都可以轻易打败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就是我。” 林芸听了老公这话饱含寓意的话,鼻子一酸,又不禁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上抽泣。 “宝贝怎么了?” “没啥。你还记得我刚才说过的话吗?” 岳剑涛有些迷茫:“宝贝指的是那些话?” “我的第一次并没有给你。” “这有什么?你在我心中一直是冰清玉洁的。” “那你就不会看轻那些失去贞洁的女孩了?” “当然不会了。” “那还能接受小丽吗?” 岳剑涛脸色陡变:“宝贝到底想说什么?” “剑涛···万一···我说的是万一···万一我没有活着下手术台的话,唯一的愿望就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的两个亲人能够相互照顾,相濡以沫地生活。因为我相信凭借小丽对你的爱,会对你过去对她的伤害既往不咎···” “不要说了!”岳剑涛痛苦打断,“既然你真出现了意外,那我也活不成了,怎么完成你的遗愿?” 林芸花容变色:“剑涛不要···你在这个世上不仅仅只有我···还有很多值得你珍惜的东西···难道你不清楚吗···只有听从我的遗愿···才是对我最大的爱呀···” 岳剑涛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一边为爱妻轻轻擦拭眼泪,一边含泪表示:“宝贝,咱俩有一个约定好不好?” 林芸愣住了:“什么约定?” “我们虽然都在追求相爱到地老天荒,但残酷的现实总是会扼杀很多相爱的有情@人的的梦想。所以,能够勇敢接受残酷现实的人才是真英雄。无论咱俩今后谁要是不幸先离开了这个世界,那么另一个人一定要为对方好好活着。因为亡者的灵魂一定在天上关注着自己深爱的人。” 林芸感觉这些话应该是自己要跟他说的话,当即点点头:“那好,我们一言为定。” 岳剑涛心绪有些烦乱,无意浏览眼前的风景了:“我背宝贝回病房吧?” 林芸点点头:“好的。咱们出来的时间不早了。你下午还有飞行任务呢,不要都把精力投在我的身上,要早点去机场休息室好好休息一下。” 岳剑涛点点头。却抱着爱妻顺势站起来,并迈步往来的路上走。 林芸不由含羞:“你怎么改为抱我了?他们一定会看的。” “宝贝,咱们是为自己活着,需要活在别人的眼光里吗?” 林芸的心弦又是一动,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用胳膊紧紧搂住老公的脖子,用来减轻自己的身体对他的胳膊的压力。 岳剑涛不仅在公园里抱着她,就连走出去,依旧没有放下她,一气把她抱回了病房,那所有投来的或好奇或羡慕的目光都统统甩在了身后。 护工正在病房里收拾卫生,一看岳剑涛是把林芸抱进来的,不由惊异道:“小芸怎么了?” 岳剑涛先把林芸轻轻放在病床上,才淡淡回答护工:“小芸没事,就是有些累了。” 林芸本想坐起身来,但听老公这样一说,就没有这样做。 岳剑涛趁机又帮她脱去那双高跟凉鞋,但没有动她的身上的新裙子。 林芸也没舍得脱掉新裙子,心里暗想,既然他这么喜欢看,那等他下一次来的时候,一定提前把它穿在身上。 岳剑涛坐在床边,充满爱怜的目光凝视爱妻很久,才恋恋不舍站起来,再俯身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我要走了,宝贝要珍重自己。” 林芸依旧没有起身,双眼目送老公一步一回头地走出病房,并且流出晶莹的泪珠。 岳剑涛并没有马上离开医院,首先在走廊里对护工冯姐做了一番交待,随即又起了医生办公室,跟主治医生王大夫聊了很久,才最终离开了。 不过,他在乘坐上开往机场的大巴车上,突然想到林芸谈及她的隐私。他心里有些蹊跷,她之前一直没说自己不是处女,虽然自己跟她第一次时并没有见到传说中的‘处女红’,但那又说明什么?她毕竟在警校里摸爬滚打过的,能够护住自己的***的能有几个女学员呢?她今天故意编造一个被性@侵的故事,到底是担心她的手术一旦失败了,让自己减少对她的悲痛,还是劝自己不要嫌弃她的妹妹之前干过的事? 他的心绪又乱了,不由闭上痛苦的眼睛。这一切都不重要了,还是按照为挽救爱妻生命的道路上走吧,正所谓尽人事听天命! 第57章休息室里的对话 岳剑涛身为机长,自然要提前很长时间到达机场,还有一些准备的工作要做,比如安检。 他虽然是机长,但也要求做一番例行检查。没有人担心他携带危险品,而是杜绝违禁品。毕竟,在世界各地经常发生民航的机组人员利用职务之便利用航班走私的事件。所以,当他在进入机组人员休息区之前,首先做了安检。 他坦然把自己要带上航班的随身物品都倒出来让安检员过目。安检员只要是检查是否有走私物品,但一看他的提包里只有一些个人用品,比如电剃刀、牙膏、牙刷和一个紫砂水杯等出门必备品,当即向他赔笑:“岳机长快收回去吧。” 岳剑涛也向他含笑示意,收拾好自己的物品,便进入了休息区,要在这里养精蓄锐,等候登机。 在休息室里,其他的机组人员几乎到齐,都坐在宽大的沙发上或者看着大屏幕电视,但更多的人低头摆弄手机。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首先跟他打招呼:“机长来了?” 这个男子就是他的助手谭耀林,已经跟他共事三年多了,彼此亲密无间。 岳剑涛依旧含笑点点头:“你早。” 他一看那几名身穿制服短裙的空姐正集中一起玩弄手机,便坐在了助手那里,陪他一起看电视。 “小嫂子的情况怎么样?” 谭耀林的目光还在大屏幕上,但不经意问了一句。 “她的情况还行,就快做换肾手术了。” 谭耀林终于把惊喜的目光从大屏幕转移到他的身上:“真的吗?这简直是太好了。看样子小嫂子这朵鲜艳的警花不会凋谢了。” 岳剑涛心里一动:“小谭,你今天都三十二了,难道在求偶方面还是以小芸为标准?” “的呀,自从两年前我在你家看到小嫂子身穿警服英姿飒爽地出现在我的面前,就几乎看呆了,真羡慕你有艳福呀。我也想娶个警花,可小嫂子却说她们分局的几名警花都是名花有主了。” “哦,那你对小芸的感觉如何?” 谭耀林愣愣地望着他:“我要是实话实话,你不会生气吧?” 岳剑涛淡然一笑:“只要你说喜欢她,那我骄傲还来不及,怎么会生气呢?” “那我就实话实说吧,我确实非常喜欢她。所以才每次歇班时借故往你家跑,即使在与你闲聊的时候,眼睛总是偷窥她。她在家无论是否穿警服,都是那么迷人。” “哈哈,你小子总算说了一句实话。我早看出你暗恋她了。” 谭耀林不禁尴尬道:“那你还把我当朋友?”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假如天下男人都喜欢她,那就是我的骄傲。” 谭耀林不禁点点头:“她心里只有你,所以你不担心她被别的男人抢走。” 岳剑涛沉默了,但表情露出一丝苦笑,正苦苦思索着什么。 谭耀林沉吟道:“当一年前小嫂子被查出尿毒症的时候,我心里的紧张和痛苦并不你小多岁。因为她是我一直暗恋的女孩子。所以,恨不得代替她受罪。” “嗯,所以你一听说她患了尿毒症,就倾囊把所有的积蓄都借给了我为她治疗。” “是的,因为她是我喜欢的女孩,所以我不希望她出事,即便她不属于我,但只要好好活着就是我最大的期待。” 岳剑涛用一副试探的眼神盯着他的助手兼好友:“那你愿意帮我照顾她吗?” 谭耀林惊疑地盯着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就算再喜欢她,也轮不到我去照顾她呀?” 岳剑涛的眼神变得很深沉了:“我说是假如···假如我万一发出不测,可怜的小芸就没有爱她的人照顾了。” “我虽然非常渴望去照顾她,但你最好不要说这样的假设。请你放心,就是我有单独面对她的机会,也不会对她不利,不仅仅是朋友妻不可欺,就凭我对她的爱慕,也不会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 岳剑涛欣慰一笑:“你算是一个汉子,诠释了一种深沉。不过,我现在想托付你一件事,你为了她,肯去做吗?” 谭耀林茫然不解:“到底什么事,你不会耍我吧?” 岳剑涛瞥了一眼旁边挤在一起专心致志玩手机的空姐,然后对谭耀林进行附耳··· 就在飞往吉鲁航班的机组人员候机的时候,大量的乘客也陆续走进了候机大厅。 郑伟民就是他们其中一个。他因为心系被绑架的姚雨,便在中午就来到了候机大厅。此时距离飞机起飞还足足有三个小时呢。 由于他购买的是最普通的经济舱机票,所以在普通的候机室等待。当时人还不多,但他却心事重重,一直手握着自己的手机,不时拨打了姚雨的手机号,但每次结果都令他无比失望。 他有些坐立不安了,就在候机大厅来回踱步。 就在这时,他发现一个中年妇女的情绪比他更糟糕,眼睛不仅红肿了,而且眼眶里始终都不干。她就像热锅蚂蚁一样,在整个的候机大楼里串来串去。 郑伟民感觉很好奇,趁她距离自己比较近的时候,便走过去,关切地询问:“请问女士,你为什么这样无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那个妇女眼前一亮:“请问您是要乘坐下午三点飞往吉鲁的航班飞机吗?” 郑伟民点点头:“是呀。你问这个干什么?” “请问您能把机票让给我吗?” 郑伟民惊愕地望着她:“难道你因为没有机票去吉鲁而焦急吗?” 妇女连连点点头:“是呀。我从早上就过来了,但已经没有普通的机票了。我央求售票员半天了,但什么用都没有。目前他们只有一张贵宾机票,可它的价格太昂贵,我根本买不起。” “你为什么如此焦急去吉鲁,难道晚一点去不行吗?” 妇女的眼泪刷地流下来了:“我是一个单亲妈妈···膝下只有一个宝贝女儿去吉鲁留学···可她突然在那里出车祸了···而且危在旦夕···我今早得到消息···可机场根本没有去吉鲁的机票了···我只能恳求哪位好心人把机票让给我···” 郑伟民鼻子一酸,眼睛也湿润了,但他不得不告诉妇女:“真的很抱歉,我也很着急去吉鲁办事,甚至比你的事情更急。不过,我可以帮你问问其他的乘客。” 妇女一看他充满诚意,便感激地点点头。 这时候,刚好走过来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他的目光如炬,几乎可以射死人,正背着一个不大的包裹通过安检走到候机区。 郑伟民对这个男子充满了好奇,再打量一下他的一身乞丐服,心里便咯噔一下,因为他的乞丐服如此老旧,快变成真的乞丐服。难道他如此寒酸,也要乘坐这趟航班吗? 郑伟民于是冲中年妇女一指那个男子:“你去问一问他。假如他也去吉鲁,并且肯让出机票的话,就由我帮助你跟他谈条件。” 这位单亲母亲显然没见过什么世面,心里虽然渴望机票,但对那些持票人实在难以启齿,在郑伟民的鼓励下,终于勇敢走向了那个男子··· “先生?” 那个男子一看中年妇女拦路,顿时急停脚步,一双狐疑和紧张的眼神瞪着这位语不惊人貌不出众的中年女人。 单亲母亲感觉对方眼神里闪烁一丝寒光,不由打个冷战,身体也慢慢退缩。 “你有事吗?” 男子看她要闪,终于发出冰冷的声音。 单亲母亲稳住心神:“请问您是要搭乘三点去美洲吉鲁的航班吗?” 男子不在说话,但机械地点点头。 “请问您去吉鲁有急事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 “哦,是这么回事。我的女儿在那里不幸发生车祸,正在抢救中,还没有脱离危险。我在这个时候必须跟她在一起,但机场已经没有余票了,所以我想···” “你难道想让我把机票让给你?” “是的,希望您能行行好。” “对不起,我如果不搭乘这次航班,就会遭受很大的经济损失的。请问,你能承担得起码?” “这···” 单亲母亲平时生活就很清苦,几乎是勒紧裤腰带才供唯一女儿出国留学的。就连身上仅有的一点钱也是跟好心的姐妹们借的。她该怎样弥补这个男子的损失呢? 一直冷眼观察的郑伟民这时走近了一步:“请问这位先生能损失多少钱?我会帮这个女生赔给您。” 此言一出,单亲母亲和那个男子都是一惊,同时愕然盯着他。 郑伟民一看对方难以置信,便很从容地解释:“我是黄江市锐达公司的老板,在经济上还是有一定实力的。” 不料,那个男子用一种冷酷且恶毒的目光盯着他:“先生,难道你很有钱就了不起吗?难道你凭手里几个臭钱就能取消我的航程,并对你俯首帖耳吗??” 第58章贵宾航班 郑伟民被对方没头没脑的一番奚落,感到有些尴尬,同时也很气愤,同样冷冰冰的语气:“先生,请您说话放尊重点。我请你让出机票并不是轻视您,而是为这位可怜的女人着想。你如果是有良知的话,就不要含沙射影对待我们,而是献出自己的爱心。” “献爱心?请问爱心值几个钱?” 他同时把冷酷的目光射向单身母亲:“既然你上不了这班飞机,完全可以等下班嘛,这么着急去寻死呀?” 此言一出,郑伟民与周围几个围观者都大吃一惊,同时也异常愤慨。无助的单亲母亲无心驳斥对方的冷漠和恶言攻击,只是低头哭泣。 郑伟民体内热血一阵沸腾,真恨不得抽对方几记耳光,但担心把事情闹大了会影响自己的行程,只好狠狠瞪了对方一眼,随即拉住单亲母亲的手:“走,咱们不屑跟这样的人渣对话!” 男子并没有动怒,而是冷冷地盯着郑伟民拉着单身母亲离开的背影,并阴险地一笑:“不错,我就是人渣。” 周围几个围观者简直有点面面相觑,感觉这个男子就像是一个煞星,都赶紧溜溜地躲开。 单亲母亲被郑伟民拖出很远,才惊异道:“先生带我去哪呀?” “我带你去售票处,找那里的人帮忙解决问题。” 单亲母亲显得很没有信心:“我已经向他们恳求了一上午了,都无济于事。” 郑伟民显得颇有自信:“妹子不由灰心,这次不是有我吗?” 郑伟民到达机场售票大厅后,并没有去售票窗口,而是奔向了询问处。 一个年轻的女工作人员一看他的气质不俗,便主动询问:“先生需要什么帮助?” 郑伟民脸色显得很凝重:“我要找你们的领导。请问姑娘,我该怎么联系?” 不到十分钟,郑伟民被女工作人员带进了一间办公室。当然,在他的身边还有单亲母亲。 一个四十来岁的女领导的接见了他们:“您们好,我是杨经理,请问您们有什么困难吗?” 郑伟民回身一指单亲母亲:“我没有,但这位女士遇到了麻烦,请杨经理帮助解决一下。” 女经理又把好奇的目光投向单亲母亲:“请问这位大姐,您有什么苦难?” 单亲母亲一把鼻涕一把泪:“我···我的女儿在国外的吉鲁发生车祸受伤···我必须尽快见到她···可是···” 女经理一听,顿时醒悟了:“原来今天上午一直在售票处纠缠的是您呀。” 郑伟民脸色很严肃:“杨经理既然身为一位主管,请注意您的措词。她就算纠缠又怎么了?难道您们面对一个无助的母亲,就该无动于衷吗?” 女经理的脸颊有些发烧,赶紧赔笑道:“非常抱歉,我们很同情这位大姐的情况,但真的无能为力。因为机票已经售罄了。先生不会让我们的民航飞机超员吧?” “那倒不至于,但您们应该想办法做一做那些买票人的工作吧?” “这···好像不是我们的工作范畴。” 郑伟民足足凝视了这位优雅的女经理三分钟,才道了一句:“请问,您是一位母亲吗?” 女经理点点头:“当然。我有一个九岁的儿子。” “您既然也是一位母亲,能体会到当自己孩子遭遇不幸时的紧迫心情吗?” 杨经理眼睛有些湿润了,沉吟一会,才柔声表示:“这趟航班不行了,我想想办法让这位大姐搭乘下趟航班可以吗?” “请问距离下趟航班还有多少时间?” “二十四小时。” “杨经理知道这二十四小时是什么概念吗?对这位母亲来说,恐怕是煎熬的二十四小时。而且,可能会给她造成终身的遗憾。” 杨经理显得很无奈:“可让她搭乘本次航班确实来不及了呀。因为距离飞机起飞只剩下一个多小时了。我们没有资格改签任何乘客的行程,只能做耐心的劝说工作。您以为现在的人都是助人为乐的活雷锋吗?再说,我只是一个小主管,职能也是有限的。咱们退一步讲,就算有人肯把机票让给这位大姐,那变更手续也不是很简单的事情。” 杨经理的话让郑伟民想到了那个冷酷的男子,同时感觉说服一个准备登机的乘客放弃航程,需要浪费多少口舌,现在的时间真的不充足了。 他想把自己的机票让给单亲母亲,但想到绑匪的电话,便不寒而栗。 女经理仔细打量着他,试探问道:“请问先生是做什么的?” 郑伟民无心回答,但为了表明身份,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 女经理端详一下名片,顿时眼前一亮:“原来是郑老板呀,真是失敬了。” 郑伟民淡然一笑:“我在这里只是一个普通的乘客。” “难道您也搭乘这次航班吗?” “是的。可是我遇到的事情更急,无法把机票让给这位女士。” “您跟这位女士是什么关系?” 郑伟民瞥了一眼单身母亲:“我认识她只比你早半个小时。” 女经理显得很失望:“可惜。” 郑伟民一愣:“可惜什么?” “假如您们关系密切的话,您可以为她购买唯一的一张贵宾机票。因为执行这次航班任务的飞机是E——838,配有总统套舱的。” 郑伟民经女经理这么一提醒,顿时想起了单亲母亲之前的话,不由疑惑道:“那张贵宾机票不是早就预订出去了吗?” “哦,它是在半个月前就预订出去了,订票人是一位跨国公司的CEO。但他昨天因为意外情况退票了,由于时间紧迫,没有人接盘了。” 郑伟民思忖一下,当即表示:“既然真有这张贵宾机票,那就由我出钱为这位女士购买好了。” 女经理显得很惊愕:“可您们只是普通的关系呀?” 郑伟民鼻孔一哼:“您觉得帮助一个人需要凭借关系吗?” 女经理脸颊一红:“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好,赶紧为这位女士售票吧。我可以立即为她刷卡。” 单亲母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禁对郑伟民感激涕零:“先生···您对我的大恩大德···让我怎么回报呢?” 郑伟民因为养女被绑的事情,心情并不好,只是淡淡回一句:“这对我来说,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你就别对我婆婆妈妈的了。” 等到他俩从售票大厅走回候机大厅时,单亲母亲立即向郑伟民建议:“咱俩还是调换一下座位吧?” 郑伟民瞥了她一眼:“为什么?” “刚才的售票员不是说了吗?向我这样的人能够乘坐套间航班,就几乎像天方夜谭一样。而又是花的您的钱,您自己却乘坐普通座位,这对您是不公平的。” “唉,那位售票员真是有点狗眼看人低。你可不要自卑呀。” “可是,我还是有点过意不去。只有咱俩调换一下位置,让能让我的心里好受一些。” 郑伟民明白单身母亲的心理,只好表示:“等咱们登机后再说吧。” 当他们一走到候机大厅,郑伟民又瞥见那位冷酷男子,心里不由打个激战,总感觉这样的人登机会成为一种不安全的因素,不由眉头微皱。 就在这时候,那位赌徒王传民也亲自送李萌来到了机场。不过,他在安检口外就跟李萌分手了。 李萌显得很纠结,对这次意外的游行并不感冒,心里简直是疑惑重重。 就当王传民走出机场大楼的旋转门瞬间,又有一对情侣模样的人玩着胳膊进入,并跟王传民擦肩而过。 王传民神色有些诡异,并没有留意这对情侣,但这对情侣却对他格外关注,停下来一直看着他的身影彻底消失。 年轻的女孩一看成熟的男朋友还在向外瞭望,并伸手捅了他一下:“熊大哥,咱们该进去了。” 成熟的男子看上去超过三十岁了,这时挽住年轻女孩的胳膊,小心翼翼地把她簇拥进了旋转门里面。 这对所谓的情侣就是熊启贤和章子瑛假扮的。目的就是更好地掩人耳目,去保护刚进去的李萌。当然,他俩也可能假戏真做。 章子瑛这时压低声音:“那个家伙这时显得假惺惺的,不知道用什么办法骗他的媳妇单独出国旅行。” 熊启贤神色显得很凝重:“不过有一点可以看得出来。他以为这是跟媳妇诀别了。因为他压根没为她订返回的机票。” 章子瑛心头一震:“如此说来,李萌肯定会在吉鲁出事了?” “那是必须的。也许杀手也在这趟航班上。我们登机后,千万留一个心眼,留意一下那些乘客。” 章子瑛点点头:“嗯,我会留意的。” 熊启贤等过了机场的安检,又补充一句:“也许杀手不在航班上,而是在吉鲁机场守株待兔呢。” “哦,难道他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对李萌动手吗?” 熊启贤摇摇头:“不会。因为如果他们敢明目张胆杀害李萌,肯定会引起国际警方的重视。那么,李萌也就构不成意外身亡了。那个王传民还能去你们保险公司索要赔偿金吗?” 章子瑛一想也是,但又蹙起秀眉:“唉,真搞不懂他们会采用什么样的手段。” “只要他们不去明目张胆谋杀,那就休想在我的跟前得逞。” “可是···万一杀手不是一个人呢?” 熊启贤瞥了她一眼,故意讲道:“假如是两个,那你我就分别对付一个。” 章子瑛顿时撅起了小嘴:“你是响当当的刑侦科长,制服一个杀手自然不在话下,可我是一个女孩,就算跟李萌联手,也对付不了一个残忍的杀手呀。再说,万一杀手人数还要多呢?” 熊启贤莞尔一笑:“请你放心。杀手顶多有两个。因为他们对付一个弱女子用不着兴师动众。假如多雇佣一个杀手,可就多花一份钱。就凭那个王传民花得起这样血本吗?” “可如果是两个杀手该怎么办?” “哦,本来分局订了两张机票,就是要加强力量去保护李萌。看样子我的搭档是一个摆设呀。” 李萌俏脸一红,不由嗔怪:“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取笑人家。” 熊启贤一看她的神态并不轻松,不由问道:“丫头难道很紧张吗?” 章子瑛点点头:“嗯,我一来到机场,就心跳得厉害。” 熊启贤不再开玩笑,而是郑重地告诉她:“丫头不要紧张,如果真出的事,根本就不用你出手。我如果发现情况复杂,会寻求当地警方援助的。” 第59章候机厅的调侃 章子瑛听熊启贤这样一说,总算吃了一颗定心丸,转忧为喜:“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的心就踏实多了。” 当快到候机大厅时,熊启贤小声提醒她:“在这些候机的乘客中,就有很多搭乘咱们乘坐的这次航班。所以,咱们一定要留意一下,千万不要让李萌没登机前就发生‘意外’。” 章子瑛刚放下了心又提了起来,紧张地点点头。 再说李萌感觉自己就像做梦一样,前几天还受老公虐待呢,可老公最近两天突然来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变脸,不仅对自己体贴有加,甚至还让自己出国游玩几天,简直把她给弄糊涂了。虽然她不想耽误工作出来,但经不起老公的软磨硬泡,不得不像木偶一样,被推到了这里。 她还从来没出过国,这次又是单独一个人,难免不显得紧张。所以,她希望能在同机的乘客中能结识一个伴,可就在她四处浏览候机大厅的人流时,突然发现了她的老板也在其中,在老板的身边,还有一个中年女人。 李萌不顾一切地迎了上去:“郑总您怎么来了?” 郑伟民对李萌的印象蛮深刻的。毕竟,不久前她还向自己借过钱,对于自己麾下工厂里的女工突然出现在机场,让他感到无比的惊讶。 他先抛开单亲母亲,好奇地望着李萌:“你不是叫李萌的那个女孩吗?” 李萌浅浅一笑:“是我。” “你怎么跑机场来了?” 李萌显得有点尴尬:“我的老公为我买了去吉鲁的机票,强行让我去那个旅游胜地玩一玩。” 郑伟民感觉不可思议:“这到达是怎么回事?” 李萌苦笑道:“他不知道怎么了,这几天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对我的态度突然好的不得了。” “他在哪?” “他把我送到机场后,就打车回去了。” “难道他不陪你去吗?” 李萌摇摇头:“他说目前经济比较紧张,自己必须要找工作,没有资格去,非要我一个人去。” 郑伟民惊疑的眼神盯着他的女工,感觉就像迎面被泼了一头雾水。 李萌一看老板的神情有异,便赶紧解释:“我过来时,已经跟我们的主任请假了。” “哦,这倒没啥,我实在搞不明白,来往一趟吉鲁恐怕要花费你半年的工资,他的脑袋里到底哪根筋不对劲呢?” 李萌又继续解释:“他说要补偿结婚几年对我的亏欠,就从父母那借了钱,并说父母一听他借钱的目的,也是很支持他的。” 郑伟民虽然还是百般不得其,但不得不说一句:“好吧,祝你玩得开心。” 李萌突然想起一件事:“郑总,我收到手机短信,上个月的工资卡里又打钱了,这是怎么回事?” 郑伟民莞尔一笑:“你为我公司工作,当然每个月都要付给你酬劳呀。” “可是··上个月的工资已经被我提前借出来了呀?” “哈哈,小李,那是我以个人身份借给你的,跟你的工资没关系。” 李萌一脸惭愧:“唉,我的工资卡总是被他把握着,一时无法还你这笔钱了。等我回来再朝他要。他现在已经变了,肯定会还给我的。” 郑伟民显得很不在意:“算了吧,那一点钱不值当还给我。只要他能对你好,我心里比什么多高兴。” 李萌顿时感动了:“郑总···您真是一个最好的老板。” “小李,你就别跟我客气了。我知道你不容易,只要好好工作,就算对得起我了。” 李萌点点头,又问起刚才的问题:“您怎么来机场了?” 郑伟民因为要跟她搭乘同一次航班,只好掩饰道:“我也去吉鲁,是办一点个人的事情。” 李萌偷偷瞥了眼单亲妈妈:“那位跟您在一起的女人是谁?” “哦,她也是去吉鲁的乘客,但也不是是旅游的,而是为了她的孩子。” 就在李萌跟郑伟民热聊的时候,熊启贤携着章子瑛悄悄接近了他俩,虽然在熙熙攘攘的候机厅里无法听清楚他俩的对话,但熊启贤却用自己的手机偷拍了那位像一个绅士的中年男人。 章子瑛显得不解:“你为什么要拍那个老头?” 熊启贤并没有分散注意力:“他老吗?虽然鬓角有些白发,但顶多是五十岁,还算是中年人吧?” 章子瑛自然也认同这一点,只不过是故意吐槽,随即嘻嘻笑道:“我看你好像是王传民雇佣的私人侦探,凡是哪个男人接触李萌,你都想拍下来。” 熊启贤鼻孔一哼:“丫头说对了一点,他如果真是老头,那我真的就不拍他了。因为他是一个还健壮的中年人,所以必须要摸清他的底细。我一会就把他的照片传送到分局。” 章子瑛有心嗔目结舌:“为什么呀?” “丫头,既然李萌的老公想让她意外死亡,那委托的凶手会不会是他俩的熟人呢?” “你是说只要熟人才好作案?” “不错,只有在熟人面前,才会懈怠,并给人家可乘之机。” 章子瑛不禁折服:“我还真没有想到这一点。那个凶手要害李萌。肯定会跟她套近乎的。” 接下来,他俩看到有一个中年妇女也加入他们聊天当中。 熊启贤刚把郑伟民与李萌热聊的照片传送出去,顿时苦笑:“看样子我弄错了,那个男人根本不是杀手。” “为什么?” “丫头没看到另外有女人出现吗?如果那个男人是要对李萌行凶的话,身边会带熟人吗?我估计那个女人是那个男人的老婆。” 章子瑛仔细观察一会,不禁摇摇头:“我看那个妇女不像是男人的老婆。” “哦,你是凭什么断定?难道是直觉吗?” 章子瑛摇摇头:“我才不相信直觉呢,而是看现象。” “那你就看到的现象是什么?” “首先看服装,那个男人的服装是一套进口名牌,并且有老板的气质。而女人的服装就是地摊货,跟男人的服装有天壤之别;其次看神态,他俩首先并没有夫妻相,再从神态上看,女人对男人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就说明他俩根本就不是一家人。” 熊启贤又仔细观察一下,的确如此,不由对章子瑛刮目相看:“丫头行呀,真是观察细微呀,该是当刑警的料。” 章子瑛心里一动:“你能帮忙让我进公安局吗?” “你要想进公安局,根本不需要我帮忙,自己就能轻易做到。” 章子瑛眼睛一亮:“是吗?我该怎么做?参加选拔招聘吗?” “唉,进个公安局用什么选拔招聘呀?你只要在那个汉邦子胡同里玩一段时间,等警方扫黄的时候,自然会把你请进公安局的。” 章子瑛先是一愣,随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不由羞怒擂了他的肋部一拳:“去你的。” 熊启贤早有防备,立即用自己的胳膊肘挡住了她的小拳头。结果,他的胳膊肘没啥感觉,但章子瑛却感觉小手又麻又痛,不由咧嘴:“你净会欺负女孩子,怪不得没有媳妇呢。” 熊启贤慌忙握住她的手腕:“对不起,我没料到你使那么大的劲儿,还疼吗?” 熊启贤还低头向她有些发红的小手吹了几口。 章子瑛气道:“我的手又没挨烫,你吹什么气呀?” “哈哈,假如你有一种火辣辣的感觉,那我吹几口,就会减轻你的痛感。不过,我的身体毕竟不是石头,你的小手看起来没事,也没有皮外伤。” 熊启贤这时又趁机帮她揉了揉小手。 章子瑛终于心满意足,不由调侃:“你还懂得怜香惜玉呀?真是挺难得。” 就在这时,熊启贤的余光又落在了李萌的身上,发现她这时跟那位妇女攀谈起来,而那位绅士模样的人却躲在一边,不停地看表,一副焦虑的神色。 他心里一动,这是什么情况? 章子瑛顺着他的目光瞥了几眼,显得不以为然:“喂,你就总盯着她看了。估计她在登机前,不会出事了。” “哦,你觉得那位妇女对她构不成威胁吗?” “是的。那位妇女的气色看起来不太好,并不想主动接近李萌。倒是李萌主动过去跟人家寒暄。难道你看不出来李萌是想找个伴儿吗?” “她想找什么伴儿?” “她既然是娶吉鲁旅游的,当然是想找一个驴友呀。那个妇女对她来说,不是一个最佳人选吗?” “可那个女人为什么会愁眉苦脸?” “这···你以为出国都是高兴的事情呀?就拿我来说吧,心里压力就非常大,虽然去的地方是旅游胜地,但我一定游山玩水的心情都没有。” “唉,有我在,你还啥压力呢?请放心吧。我不仅会保护好你的客户,更能保护好你。” 章子瑛嫣然一笑:“好啊,只要我的客户能安然无恙地回来,我就考虑···” “丫头考虑嫁给我?” 章子瑛白了他一眼:“现在早一点吧?答应做你的女朋友就不错了。” 熊启贤本来是一个挺内向严谨的男人,在被停职期间,难得有一个女孩能围着自己转,所有整个人开朗起来,也喜欢拿这个依靠自己的女孩开玩笑。 当他嘿嘿赔笑几声后,瞥向周围的眼神突然又紧张起来。 章子瑛再顺着他的目光一看,浑身也不禁一颤。 原来,他俩注意到一个表情冷酷的男子正提着一个小包,正在李萌附近踱来踱去··· 第60章副机长病了 这个冷酷男子正是没为单亲妈妈让出机票,反倒奚落对方一顿的家伙。此时他的表情呈现一丝恐怖,因为无法把眼神投向哪里,都是一种怨恨的目光,仿佛全世界都是他的仇人。 章子瑛顺着熊启贤的目光寻到他,浑身不由一阵,虽然现在是三伏天,但却让她不寒而栗。 “熊大哥····他会不会是跟我们同次航班的乘客?” 熊启贤感觉章子瑛不仅声音发颤,就连娇躯也在发抖,便下意识地搂住了她的肩膀:“丫头别慌,我们要静观其变。” 章子瑛有点惊魂未定:“但愿这个瘟神不会搭乘我们的航班,真是让人恐惧。” 熊启贤莞尔一笑:“看把丫头吓的?他有这么可怕吗?” “我···说不清楚,但直觉告诉我,这个男人很恐怖。” “丫头,你不是从来不相信直觉吗?他是人又不是鬼,怎么让你恐怖了?” “我···我说不好···感觉他就像是我的苦主。” 熊启贤把她搂得更紧了,并柔声道:“丫头别怕,他就算是恶魔,我也不会让他伤害到你。” 章子瑛把自己的娇躯蜷缩在他的怀里,感觉只有这样的靠山才不至于让自己胆寒。 熊启贤一看她走不出阴霾,便不禁调侃:“丫头不至于吧?你平时不是一个很勇敢的女孩吗?你看周围人群里也有妇女和儿童,谁都不怕那个人。你就别自己吓唬自己了。” 章子瑛不禁苦笑:“她们谁知道这里可能暗藏杀手?李萌也一定看到了那个男人,但她幸运的是不知道自己这次旅途的危险性有多大呀。” 熊启贤倒显得自信满满:“我倒是希望他能跟我们同乘一趟航班,并且就是我们要找的人。只有这样,我们就可以专心致志地对付他一个人了。” 熊启贤这时把章子瑛扶坐在身边的座椅上,自己则悄悄接近那个神态异常的家伙。 章子瑛一看他掏出手机,装作打游戏的样子,就知道他正在对那个令自己胆寒的人偷拍。她眼看他在疑似嫌疑人跟前从容镇定,不由暗暗钦佩,同时自己的胆量也壮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机大厅又涌进了一群人。他们在穿梭的人流中始终没有散开,显然是一个团体。 章子瑛一看他们靠过来,不由纳闷,难道这里有团体游的乘客吗? 她的目光很好奇地被吸引过去—— 这是一支由十岁多人组成的队伍,为首的竟然是一对老年男女,看神态像是一对老夫妻。而簇拥他俩的人是一群中青年的男女。看起来是这对老夫妻的儿女已经第三代人。难道他们是居家进行一次豪华游吗? 章子瑛不禁露出羡慕的目光。不过,她很快发现这些人的表情不都是喜悦,虽然脸色都挂着笑,但却有一种恋恋不舍的别离。 章子瑛观察片刻,恍然明白,这主要是有一支送亲团组成的队伍,而要送的目标恐怕再也见不到,就像是离散多年的亲属在短暂相聚后,又不得不分开一样。 当章子瑛看着那对老夫妻眼含热泪对那些中青年男女逐一交待着什么,也不禁湿润了双眼。她感觉这世上历久弥坚的并不是爱情,而是骨血相连的亲情。 再说机组人员的休息室里。一个年龄在二三十岁之间的空姐离开她的集体,径直奔向了岳剑涛。此刻,岳剑涛已经跟他的助手谭耀林私聊完毕,正各自闭目养神。 这个身穿粉红色制服的空姐一看自己的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音并没有让岳剑涛睁开眼睛,只好一声轻咳。 岳剑涛终于睁开了眼睛,目视眼前的空姐。 只见她高高的个头,苗条的身段,秀丽的面容,冲岳剑涛浅浅一笑时留下一对浅浅的酒窝。她的制服短裙刚好遮挡了美臀,但却毫不吝惜地展示出线条优美的大腿、小腿。肉色的蕾丝袜更加凸显她的高挑和性@感。 “巧巧!” 岳剑涛在她的和悦的目光注视下,显得有些腼腆,不得不打个招呼。 在这个机组队伍中,总共有六名空姐,而站着岳剑涛眼前的空姐并不是最年轻的。她今年已经二十九了,但却是最漂亮的一个。她的芳名叫陈巧巧,已经在这个机组工作三年了。 陈巧巧一看他终于打招呼了,便款款深情投去了一幕妩媚的目光,毫不拘束地靠近岳剑涛的身边坐下。 坐在岳剑涛身体另一侧的谭耀林感觉自己就像个电灯泡,赶紧知趣站起来,并向卫生间方向走去—— 陈巧巧趁机询问:“剑涛,你俩刚才聊什么?” 岳剑涛的目光显得很淡然:“如果我说刚才跟他一起聊美女,那你相信吗?” “呵呵,那有什么不信的?在你俩跟前的不就是好几个美女吗?如果不撩你俩的心魄才怪呢。” 陈巧巧说到这里,不由瞥了一眼还坐在对面的姐妹们,并下意识挽起短裙,让自己的美腿更大程度地展示在岳剑涛的眼球里。 可是,岳剑涛等她坐下来之后,再也不敢低头,就连眼皮也太高了。 “巧巧,你觉得我们男人有那么贱吗?” 陈巧巧面对他尴尬的质问,不禁扑哧一笑:“我是开玩笑的。难道还不知道你是啥样人吗?” 岳剑涛鼻孔哼了一下:“作为男人,当然喜欢美女了。不过我自从娶了小芸之后,眼睛里再无任何美女。” 这回轮到陈巧巧尴尬了,表情也温怒一下,但几口急促的呼吸之后,又恢复了常态。 “剑涛你说得对,林芸姐确实是天下最美丽的女子。不过,红颜毕竟要早逝。我建议你还是不要过于执着。” 岳剑涛鼻孔一哼:“小芸从小命苦,但她自己都说过,她的人生最大幸福就是遇到了我。难道我会眼睁睁看她踏上通往死亡之路吗?” “剑涛,我知道你对她的感情,但你别再天真了。她的病在那摆着呢。你就算是医生,就算再努力,也肯定留不住她的。” 岳剑涛愤然瞪着身边的女孩:“巧巧,我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你居然对我说这样的风凉话?” “我这是风凉话吗?我可是善意地提醒你千万不要像她那样病入膏肓。” “我会病入膏肓?假如我能代替她患病,那反倒好了!” “剑涛,她患的是生理疾病,而你患的是心理上的疾病。你如果不让自己得到医治,就会让你的精神崩溃的。” 岳剑涛心头一震,立即想到自己找心理医生的事情。难道身边的女孩了解自己的隐私? 他的表情缓和了一下:“巧巧,那你说我该怎样医治心理上的疾病呢?” 陈巧巧这时把屁股轻轻挪动一下,让自己的娇躯无限地靠近他:“剑涛,如果你不想让自己的感情为她殉葬,就趁她还在,赶紧分离出来。” 岳剑涛露出莫名的眼神:“我听不明白你的意思。” “剑涛,我最近一年对你啥样,你自己不会不清楚吧?” 岳剑涛的表情重回冷漠:“难道你想让我把对她的感情都转移到你的身上?” “难道这样做会委屈你吗?” 岳剑涛低头沉吟:“这对小芸公平吗?” “她如果是真心爱你的,肯定希望你幸福,肯定不希望你为她而痛苦。我相信她会接受你跟别的女孩好。” 岳剑涛嘴唇动了动,把想说的话又咽下去了。 “剑涛,我为了你,已经耽误好几年的青春了。试问天下还有像我这样傻的女孩吗?你对我咋就不动心呢?” 岳剑涛不禁苦笑:“难道你现在不谈恋爱,就是为来我吗?” “你说呢?有一位大款已经追了我很久了,可我却在傻傻地等你。” 岳剑涛的表情一片凄凉:“你是在等我吗?你是在等小芸死呀!” “你···”陈巧巧气得浑身直哆嗦,愤然站起来,“你这个人真是不可理喻。” 岳剑涛望着她愤然离开的背影,不由陷入了沉思··· 他跟陈巧巧共事三年多了,清楚自己在与林芸结婚之前,她就向自己流落过真情,但自己为了娶林芸,都不惜伤害林丽,还有什么障碍让自己与林芸分开呢?可是,陈巧巧的感情对他始终放不开,无法专心跟别的男人谈恋爱。自从林芸被诊断患了尿毒症后,却点燃了陈巧巧的爱情火焰,平时对他的关心多了,甚至不计较他冰冷的态度。如今,她对自己的心不死,但却让自己自己走上了万劫不复··· 岳剑涛一想到‘万劫不复’这个词汇,不由打个激战。 航班起飞的时间越来越接近了,按照规定,机组人员要先登机的。 就在这时候,谭耀林捂着肚子,一副哭丧着脸出现在机场调度室。 “李经理,我肚子痛得厉害···恐怕不能执行这次任务了···” 那位李经理是一个中年女人,一看即将起飞航班的副机长突然患病了,感到有些很意外,不由埋怨道:“你既然病了,为啥不早说?现在搞得我措手不及?” 谭耀林苦笑道:“我也不想这样呀···更不想生病···如果李经理无法安排替补···那我就坚持工作好了。” “你就别添乱了,赶紧去看医生吧。” 谭耀林痛苦地点点头:“我真受不了···现在去了···” 李经理一看他那副样子,不禁关切道:“用不用我找人帮你呀?” “不用,我自己能行。” 李经理望着他弓着腰离开的样子,很无奈地摇摇头。 她思忖一下,便拨通了岳剑涛的手机:“喂,岳机长吗?您现在登机了吗?” 岳剑涛的声音:“还没有。我们的机组人员还没有到齐呢,现在正在等小谭呢。” “唉,他刚才跑我这里来了,已经无法工作了。” “哦,我俩刚才还在一起聊天呢。他发生什么事了?” “他突然肚子痛,已经去看医生了。” “啊···这么巧,他居然病倒在我们在登机之前?” “唉,这才叫天有不测风云呢。他搞得我措手不及。” “李经理请放心。他虽然不在,不是还有我吗?再说我是机长,少他一个备份,不会影响航班的起飞。” “难道不需要我安排一个副手过去吗?” “如果李经理目前用人有些捉襟见肘的话,就由我单独完成这次飞行任务好了。咱们的E——838飞机自动化高,就连我这个机长平时都是摆设呢。” “那好,等我请示一下邢总,如果他许可的话,就由您一个人完成这次航班的飞行。” “哈哈,看你说的?这次航班还有其他机组成员呢。” “可他们都是安全员和空姐们,都不掌握驾驶飞机呀。” “谁说的?我们的机组人员各个都可以操作这架E——838。” “唉,她们都是依靠电脑模拟怎么行呢?你等我的消息吧。” 李经理这时直接请示了机场负责人邢总。 邢总听完了李经理的汇报,显得很有自信:“咱们的E——838干线大飞机已经进行多次无人驾驶实验了,都是平安着陆,就算目前缺席一名副机长也没什么。你可以通知岳机长正常起飞。” “好的。” 李经理就像吃了一颗定心丸,立即通知岳剑涛率领机组人员登机! 第61章正式登机 在机组人员休息室里,机组人员已经整装待发了。 除了岳剑涛和陈巧巧之外,还有一个空姐,是一个三十岁的男子,名字叫李军,身穿空警制服,一副威风凛凛的派头。其他的都是粉红一色的空姐,分别叫江燕、温苁蓉、王春丽、张静花、陈玉莹等共计五个女子。再加上岳剑涛、陈巧巧和安全员李军,这支机组人员仅仅八个人。 岳剑涛早已经换上了机长的制服,跟其他机组人员站在一起,就像一支高颜值的队伍。 “我们可以登机了。” 岳剑涛接完李经理的电话,正式向机组人员宣布。 陈巧巧很意外:“谭副机长真的不能来了?” “是的。李经理交待得很明白,他恰巧病了。” “可他刚才还好好的呀?” 岳剑涛不由一声苦笑:“我现在终于明白了‘病来如山倒’的道理了。” 陈巧巧听了他含蓄的感慨,却显得很惬意:“他不在更好。地球没谁都能转,这架航班没谁也照样正常起飞。” 岳剑涛不满的眼神瞪了她一眼,但不想节外生枝,立即一摆手:“出发!” 机组人员登上客机后,先做了一些准备工作,再严阵以待。 聚集在候机一个分大厅的乘客也被要求登机了。他们立即有序地往登机口移动。 在乘客中的章子瑛一看那位危险男子果然出现在登机的移动队伍中,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同时小声询问身边的刑侦科长:“你把他的照片发送出去了吗?” 熊启贤点点头:“是的,但我的同事们要是查清他的底细,还需要一段时间。” “但愿你们警方的效率高一点,只要查出他有问题,就可以提前行动。” “丫头不要心急,我们就算再快,也要等飞机落地之后。就算他是杀手,那也不会在正在飞行的飞机上对李萌下手的。” “唉,可我的心一直不踏实。” “丫头是被他的凶相吓到了吧?” “有一点,他好像把我拽入了一场噩梦当中。” “你别担心,就算他很凶残,我也不会让他得逞的,更不会让他伤害丫头一根汗毛。” 章子瑛向他投去感激的目光:“谢谢你了。如果没有你,我真没有勇气跟那个家伙登上同一架飞机。” 当乘客们陆续进入机舱后,顿时兴奋起来了。因为他们很多人都没有乘坐过这样的贵宾航班,被机舱里的豪华程度惊呆了,就算是经济舱也是令人感觉无比的舒适。 熊启贤携着章子瑛的小手,立即奔向经济舱占据有利位置。 再说郑伟民登上机舱后,拗不过单亲母亲,只好跟她调换了位置,进入了总统套间。 虽然是一张机票的套舱,但里面足以容纳二十个人的大空间。里面不仅仅有沙发软床,就连卫生间和办公桌桌、电脑都一应俱全。 陪他一起进来的李萌和单亲母亲都发出了惊叹:“这里就像一个家呀!” 郑伟民第一次享受这样的套舱,不禁感慨:“这张机票不愧贵普通机票二十多倍呀,确实有二十多个普通座位的大空间,不愧叫总统套舱。” 单亲母亲在里面坐了一会,便赶紧往外走。 郑伟民客套问一句:“你不再坐一会了?” 单亲母亲摇摇头:“不了,我还是回经济舱吧,去晚了,就捞不到好的位置了。” 李萌也觉得占用老板的空间不合适,便趁机一起告辞出来。 其实,他们三个人都各怀心事,很难融洽地交谈。 一直留意李萌的章子瑛看到她和另外一个妇女走出了总统套舱,在松口气的同时,不禁唏嘘:“那位先生居然买的是贵宾票呀,真是太阔气了。” 就连熊启贤也不禁吐槽:“我听说这趟班次叫‘贵宾航班’,就是因为这架飞机是E——838,还有这样的机舱。我们敢情都是借人家的光了。” 章子瑛眼看李萌和中年妇女进入经济舱后,就分别坐在过道的位置上。因为她们在总统套舱耽误了一会,非常理想的位置都没了,只能分开坐了,但李萌身边坐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妙龄女孩。那个危险男子坐在经济舱与驾驶舱衔接处,目光一直瞥向舷窗外,根本没有留意后面的李萌一眼。 章子瑛和熊启贤在经济舱过道左侧的中间位置上乘坐,正好把李萌和那个危险男子隔开了。 章子瑛不由松了一口气,这样做法很好,可以防止那个家伙在飞机上对李萌下毒手了,看他的样子,只有到达吉鲁后,才会去重视李萌。这样,自己的精神也可以松懈一下了。 她的身体右侧是靠近过道的熊启贤,而身体左侧却是紧贴飞机舷窗的老年夫妇,而那些中青年男女居然一个都没登机。 章子瑛放松了对危险男子的注意,又不禁好奇起自己的‘邻居’了:“大爷大娘您们俩去哪呀?” 其实,那对老夫妻的年龄都年逾七旬,可以做章子瑛的爷爷奶奶了。老头对这个看起来比自己孙女差不多大的漂亮女孩报以和蔼一笑:“这架飞机不是飞往吉鲁吗?我和老伴当然去那里旅行呀。” 章子瑛点点头,同时又好奇道:“难道您们的孩子没有陪同您们二老吗?” 老头的表情掠过一丝黯然:“他们都忙呀,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还有做生意的。” “哦,您老高寿?” “我和老伴是用龄,再等一年,就过七十大寿了。” “哦,您们二老现在安度晚年了,是不要经常出来旅行吗?” 老头不禁苦笑:“我们叫什么‘安度晚年’呀?是、我···和老伴都有病···还是头一次出门旅行···” 章子瑛显得很惊愕:“您们患了什么病?” “丫头,我如果对你说了,你可不要害怕。” 章子瑛心头一颤,便强作笑颜:“看您们二老的身子骨都很硬朗,还有能力出国旅行,看起来不过患一些老年病罢了。” “丫头看走眼了吧?我患的是胃癌,而我老伴患的是肝癌。我们都到晚期了。” 章子瑛闻听,顿时花容失色:“啊···这是真的吗?” “唉,我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能骗丫头吗?” 章子瑛这时把脑袋往前一探,绕过老头去窥视靠着舷窗的老太太,发现她整个的表情都是木然的,当时在机场分候机厅里还能强装笑颜呢,但现在把她悲伤的心情全都暴露出来了。 章子瑛不由心里一沉,这对老夫妻哪里像是出去游玩的?分明像是寻死的! 她心里哀叹片刻,便又问道:“大爷,您和大娘选择今天出国,一定是有特殊含义吧?” “没有呀,什么叫‘特俗含义’呀?” 老头显得很茫然,愣愣地瞥了她一眼。 章子瑛赶紧提示:“比如是您们二老的生日,或者是结婚纪念日之类的日子。” 老头摇摇头:“我和老伴都没过生日呢。只有纪念日嘛,那就更不靠谱了。我们从来不过那个日子。” 章子瑛感到很蹊跷:“那您们为什么要选择这个日子出国旅行呢?” “这是我家大闺女安排的。她和姑爷特意为我们订了今天的机票,非要让我们老两口出国玩一玩。唉,我们活到了快七十了,还从来没出过国门呢。” “那您们没有向导,到了那里该怎么办呢?” “那里有我一个外孙子。他会负责照顾我们。” 章子瑛不由感叹:“不管怎么说,您们二老遇到一群孝顺的儿女。我为您们感到欣慰。” 老头又苦笑一声,再没有任何的表示。 在章子瑛身体另一侧的熊启贤也默默听着他俩的对话,心里却升起一片疑云。 再说李萌跟一个跟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孩坐在一起,感觉有些安全感,急于找伴侣的她便跟攀谈起来了:“你一个人出国吗?” 女孩腼腆一笑:“可不是嘛。你也是一个人吧?” 李萌点点头:“嗯,咱们俩正好有伴了。” 女孩显得很无奈:“唉,可惜他没钱过来陪我。咱们在路上自然不寂寞,等到了吉鲁该怎么办呢?” 李萌一愣:“他是谁?你去吉鲁做什么?” “他当然是我的老公了。我是去吉鲁旅行的。那里不是一座鸟岛吗?我老公非要让我去见识一下,实在没有以办法。” 李萌闻听,不由心里一动,这个女孩的情况咋跟自己如此相似呢? 她于是继续询问:“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我叫赵剑翎,今年26岁了。” “哦,那我比你稍大一点,叫你‘剑翎妹子’行吗?” “当然可以。姐姐叫什么呢?” “我叫李萌。” “哦,李萌姐。” 李萌淡然一笑:“你老公平时对你是不是有什么亏欠?” 赵剑翎一愣:“李萌姐为啥会这样想?” 李萌很坦然道:“他既然没钱,却花大价钱让你出国旅行,而自己却不来。这不是说明他想讨好你,补偿你吗?” 赵剑翎的眼睛顿时湿润了:“李萌姐完全理解错了。我的老公杨达军是全天下最好的老公!” 第62章乘客百态 李萌一看赵剑翎情绪突然变得很激动,显得很意外:“剑翎妹子?你怎么了?” 赵剑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便含泪掩饰一笑:“没啥,我只是有些激动。” 这一幕正好被回头观察李萌的熊启贤看在眼里。他立即捅了一下还在跟老头搭讪的章子瑛:“丫头,跟李萌坐在一起的女孩有点怪。” 章子瑛因为坐在里面,只能稍微抬起身子才能观察到李萌的位置。她观察到跟李萌邻座的女子挺白皙且清秀,但眼神却闪烁着晶莹的泪花。 “熊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她咋聊激动了?” 熊启贤一耸肩膀:“我又没长顺风耳,咋知道是怎么回事?” 章子瑛略有所思:“李萌好像很愿意跟人搭讪。” “丫头,你不也是吗?” “嗯,我俩倒是性格挺像的。” 熊启贤不禁后悔:“你俩应该坐在一起才对。” 章子瑛眨了眨眼睛:“为什么?” “因为你也是女孩,很容易跟她混熟了。她既然很开朗,喜欢聊天,那你就很容易从她的嘴里套出一些东西。” 章子瑛不禁苦笑:“你以为我刚登机时,就没有这样的想法吗?当时李萌和那个妇女并没有马上进入经济舱,等她出来时,都无法跟那个妇女坐在一起了。” 熊启贤观察一下李萌前后座的情况,发现在她之前坐着中年女子,装扮非常妖艳,不由心里一动,便对章子瑛附耳几句。 章子瑛秀眉一蹙:“如果那样,咱们就要分开坐了。” 熊启贤诙谐一笑:“没关系,咱们的任务更重要。相信我距离你再远,也能够保护你。” 章子瑛俏脸一红:“去你的。我看怕你的胃口太重,喜欢上了那位大妈。” 熊启贤显得很自然:“干我们这一行,有时候就要会演戏。丫头不要怀疑我的做人。” 章子瑛狠狠瞪了他一眼,随即起身离开座位。 她沿着过道往后走,故意装在四处寻觅的样子,很快走到李萌前面的座位跟前。 跟那位中年妖艳女人并排坐的是一个其貌不扬的秃顶小老头,还长了一脸鸡皮疙瘩。章子瑛看了一眼他,顿时感到倒胃口。但她为了目的不得不向中年**赔笑:“阿姨您好。” 中年**白了一眼她:“你怎么称呼呢?我有这么老吗?” 章子瑛意识到自己失言,赶紧道歉:“大姐,对不起。” 中年**脸色稍微缓和:“妹子找我有事吗?” 章子瑛点点头:“我想跟大姐调换一下座位,不知道您同意吗?” 此言一出,中年**毗邻的小老头顿时点亮了三角眼,并把目光在章子瑛的俏脸和高耸的胸部扫来扫去,偶尔也把目光瞥向短裙下的白皙美腿。 中年**早就厌烦了邻座的乘客,但她也进来比较晚,并没有占到合适的位置,一听这位年轻的美女居然调座,大感意外:“你之前坐哪了?为什么要跟调换座位?” 章子瑛首先向身后一指:“我的座位就在中间的空位子上。” 中年**扯脖子一看,果然前面有一个座椅上少一个人脑袋。 章子瑛随即压低声音:“挨着我坐的那个男人手脚不老实,总爱占我的便宜。我有些害怕,就想随便换一个位置,但周围都是男人,不好意思找她们换座位,所以就找到您这来了。” 中年**鼻孔一哼:“既然他能对你揩油,难道就不会对我吗?” 章子瑛赶紧赔笑:“我看大姐很强势,一定比我这个小女生强,肯定能镇得住他。” 中年**思忖一下,随即站了起来:“我先过去看一眼那个男的。” 当中年**沿着过道走到熊启贤的前面,刚打量他一眼,顿时眼睛一亮,赶紧向章子瑛一招手:“就这么定了!” 章子瑛心里又好气又好笑,这个位置虽然挨着一个令人作呕的小老头,但后面就是李萌和那个女孩。自己可以方便听她们谈些什么内容,也可以直接跟她俩搭讪。 熊启贤一看****身上附带一股刺鼻的香水气味,不由抽了一下鼻子。 中年**从他跟前挤进来时,故意把自己肥大的屁股一撅,趁机往熊启贤胸前贴了一下。 熊启贤不得不站了起来,放大跟前的空间,让中年**不趁机揩油,心里同时懊悔,刚才自己真是出了一个馊主意,居然把美女推出去,请进来一个活宝。唉,这一路的十多个小时该怎么熬呀? 中年**一看他并没有趁机摸自己的大屁股,反倒机械地闪了,心里很是扫兴。不过,她并不悲观,这一路要经历十多个小时,对方总会对自己感兴趣。 那对老年夫妇一看邻座换人了,由一个妖艳的中年女人换走了刚才充满好奇心的漂亮女孩,不由相视一眼,随即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中年**坐定后,故意把自己的领扣打开,让自己的胸部在那位帅哥跟前多暴露一些,等待对方向自己伸出‘咸猪手’。 不料,熊启贤却把身子向外倾斜,并时常向后朝章子瑛投去一个无奈的目光。 章子瑛也尽量把身子往外挪,但却向熊启贤回以报复的眼神,似乎向对方透露两个字——活该! 那个小老头这时主动向章子瑛搭讪:“美女是一个人出门吗?” 章子瑛主动过来换座位就是要跟后面的李萌套近乎的,但却懒得搭理这个令人作呕的老男人,故作装听不到。 小老头有些尴尬,只好停止了搭讪,但却盘算这一路上要趁这个女孩睡觉时,痛快地猥亵她一下。因为他看到她的侧身轮廓,就已经垂涎欲滴了。 再说岳剑涛步入驾驶舱之后,眼看这里是属于他一个的世界了,心里有些感慨,检查一下操作设备,发现一切正常,看看距离正式起飞还有一点时间,就打开驾驶舱舱门。进入了临近的经济舱。他平时有一个习惯,就是在起飞之前,先跟搭乘本次航班的乘客们打个照面。 经济舱占据客机的大半位置,共计有不下二百个座位。他一看座位上几乎做满了乘客,便知道登机的过程基本结束了。空姐们正沿着过道上交待乘客们系好安全带,整理好自己的行李,并做一些相关的交待。 岳剑涛望着每一张乘客的面孔,表情显得很复杂,并一步步走向后面的商务舱。 就当他走到经济舱与商务舱的衔接处时,突然站住了脚步。原来他发现空姐江燕领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从机舱门进入飞机。 他端详一下小女孩,便走过去挡住江燕的去路:“江燕,这是怎么回事?” 江燕先是不解:“什么怎么回事?” 岳剑涛低头一指小女孩:“这是你的孩子吗?” 江燕的脸颊顿时羞红:“你胡说什么?难道人家会有孩子多大吗?” “嗯,现在早生孩子的母亲多得是了。我算是胡说吗?” “那是别的女人。我今年才二十三岁,会有这么大的孩子吗?” 岳剑涛一想也是,不由好奇道:“那她是谁的孩子?” “她的名字叫冯珍珍,在咱们乘客名单里就有她,算是一位特殊的乘客。因为年龄小,我才帮帮她。” 岳剑涛浑身不由一颤:“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江燕从容解释:“这个小姑娘要去吉鲁见妈妈。” “难道她没有家长带吗?” “没有,是她爸爸冯先生委托我们送她到吉鲁。” “她爸爸为什么不跟着去?” “因为她的爸妈已经离婚了。她爸爸是在黄江市公安局下属一家派出所工作,忙得走不开,所以才委托我们送小姑娘去吉鲁见妈妈。” 岳剑涛一听是小女孩的爸爸跟自己的爱妻是同一个系统的,脸上的表情肌不由抽搐了一下。 “岳机长还有什么问题吗?” 岳剑涛思忖一下,便又询问:“她的爸妈为什么离婚?” 江燕低头看了一眼小珍珍,发现她的表情很自然,并好奇地从机舱里面张望,便压低声音告诉岳剑涛:“我听她的爸爸说,她的妈妈四年前出国进修,就再也没有回来。原来她在国外办理了绿卡,不会再回国了,也只能跟国内的家庭分手了。” 岳剑涛眉头一皱:“可怜的女人。” 江燕有些摸不到头脑:“岳机长,您说珍珍可怜吗?” 岳剑涛白了她一眼:“珍珍算是女人吗?” “这···” “别说是珍珍,就连你这样年龄的女孩,如果被称为女人,恐怕也不愿听。” 江燕腼腆一笑:“那您说谁可怜呀?” “当然是珍珍妈可怜呀?” 江燕愕然道:“人家已经办理国外绿卡了,难道可怜吗?” “哼,为了区区一张绿卡,居然不要女儿,不要老公,不要原来的家庭了。你说说看,这两者之间孰轻孰重?” 江燕顿时醒悟了,立即附和道:“您说得对。假如我的她,就不会放弃冯先生和这个可爱的孩子。” 不料,岳剑涛依旧皱着眉头:“小江,咱们这样做不合适吗?” “什么不合适?” “就是帮人家托运孩子呀?” “可人家买了成人票,只是请咱们关照一下。再说,孩子的妈妈会在机场接她的。” “哼,既然那个女人已经选择了放弃,还会在乎这个女儿吗?现在孩子爸执意把她送到国外,假如那个女人拒收怎么办?” 江燕赶紧解释:“我刚才亲自从孩子爸身边带走珍珍的。我发现冯先生对珍珍的感情很深,眼神里流露出恋恋不舍···” “既然如此,那他为什么还把女儿送出来?” 岳剑涛忿忿地江燕,同时下意识低头瞥了一眼小女孩。 小女孩并没有留意他俩的对话,所有的注意力都被机舱吸引了。显而易见,她是头一次登上飞机。 江燕只好耐心解释:“岳机长您误会了。冯先生是不会把女儿推给前妻的。因为女儿一直吵着见妈妈,整日愁眉苦脸。冯先生心疼女儿,就联系前妻,希望她回来看一看亲生女儿。但他的前妻借口忙,让冯先生把女儿过来见面。冯先生只好跟前妻约定好,由他负责吧女儿送上这趟航班上,她的前妻会在机场接女儿。” 岳剑涛依旧摇摇头:“这样不妥,你还是把她领下飞机,让她的爸爸带她回去。” 江燕感到不解:“为什么?” “我担心那个女人从此不会放珍珍回来了。” “岳机长您多虑了吧?人家爸爸都放心,您有什么不放心的?” “她爸爸真是糊涂蛋。那些离家的女人突然回家骗走孩子的事例还少吗?他怎么会如此愚蠢,居然把女儿主动送上门?” 江燕一听他的分析有一定的道理,当即表示:“冯先生一定还在下边。我现在就把您的顾虑跟他讲一下。” 岳剑涛点点头:“你顺便把小姑娘领出去,就别再让她上来了。” 江燕这时只好俯身商量小姑娘:“珍珍,爸爸还在外面呢。咱们下去再跟他道别。” “我不!” 小女孩已经听清楚他俩的部分谈话内容,同时又被机舱里的环境吸引了,不但不往外走,反倒要往里面闯。 岳剑涛一看江燕有些控制不住这个小女孩,就毫不犹豫地抓住她的一只细嫩的小胳膊,协助江燕把她拖出机舱。 小女孩一边拼命挣扎一边叫嚷:“放开我···我要去找妈妈···” 岳剑涛显得很冷血,根本不顾小女孩的感受,一直把她弄到舱门外面的舷梯上。他顾及自己是机长的身份,不方便下飞机了,只能告诫江燕:“无论如何,也不能带她再上飞机!” 第63章空姐前男友 岳剑涛打发江燕把小珍珍拖出机舱,便继续往商务舱视察,因为机舱舱门的另一侧就是商务舱。 商务舱的格局跟经济舱很不同,由很多隔断分成了许多小雅间。虽然远比不上独一无二的总统套舱,但别有一番格调。每个小雅间里有四座的,可以谈生意;也有两座的相对座椅,倒是很适合情侣侃感情。 陈巧巧负责商务舱,当她巡视一个两人座的小雅间时,突然被里面一个男子一拉胳膊,整个娇躯往里一倒。 这一幕正好被在过道上的岳剑涛看在眼里,还以为是色狼乘客猥亵空姐,赶紧奔过去。 可他尚未露头,就听到陈巧巧嗔怒的声音:“刘武,怎么是你?快吓死我了!” 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哈哈,陈大美女在自己的地盘有什么可怕的?我只是想跟你开个玩笑嘛。” 岳剑涛一听陈巧巧喊出‘刘武’的名字,立即返身往回走。因为他知道刘武就是陈巧巧的前男友。陈巧巧跟人家分手,可能跟自己有关。所以,自己还是远远回避比较稳妥。 在这个双人雅间里,只坐着一个年轻的男子,而他对面的座位是空的。这个男子年龄看起来要比岳剑涛年轻好几岁,长得比较白净,也算是一表人才,只是眉宇间缺乏一种男人的阳刚之气,换句话说,他无论形象和谈吐都有些娘娘腔。 “巧巧,请坐一会吧?” 刘武对陈巧巧的横眉冷对并不介意,依旧满脸赔笑请她坐对面的座椅上。 陈巧巧低头看一眼还空着的座位,不由鼻孔一哼:“这又不是你家的座位,用得着你让吗?” “巧巧,可它从现在开始一直到飞机着陆,就属于我的‘版权’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不妨跟你明说吧,我用一个哥们的身份证买了两张商务舱机票,正好包下了这个‘雅间’。” “哦,那你的哥们没登机吗?” “我只是用了他的身份证,又没有请他来。他当然不能登机了。” “你这样做是什么目的?” “没有别的目的,就是希望为你留一个位置。” “难道你乘坐这趟航班是为了我吗?” “巧巧真聪明,一猜即中。” “你···你这样的目的何在?” “我平时约见你,你一直不肯赏脸。如今,我只好采取这样的方式陪你度过愉快的十七小时了。” 陈巧巧并没有坐下来,而是脸色苍白:“你···你·对我还没有死心?” 刘武的态度显得很诚恳:“巧巧,你在我心目中永远都是女神。我会对女神死心吗?” 陈巧巧并没有被感动,反而气得胸部呼呼起伏:“你···有病吧?居然花费这么高的价钱搞这一套?” “巧巧,为了你片刻的开心,我宁愿让自己倾家荡产···” “哼,你太自以为是了吧?难道这样就会让我开心吗?我觉得你假如不出现在这次航班上,会更让我开心。” “巧巧,请你听我的解释···” “对不起,我还有很多乘客要照顾呢,失陪了。” 陈巧巧一离开那个隔断,发现商务舱的过道上已经空无人。 “咦,剑涛去哪了?” 她不由自言自语,因为刚才跟岳剑涛打照面时,就被那个可恶的刘武拖进了隔断里。 再说岳剑涛无心在商务舱里巡视下去了,因为那些隔断很低,会被陈巧巧的前男友发现的。他不希望在这个时候惹出麻烦来。 当他一走出商务舱,正好到了机舱门,发现江燕又把小女孩带回来了。 岳剑涛脸色一沉:“小江你这是怎么回事?咋又把这个小丫头带上来了?” 江燕郑重地解释:“冯先生说了,您的顾虑是多余的,他已经跟前妻达成协议,等过来暑期就会送珍珍回来。他还说,前妻在国外很忙碌,就算想强留住珍珍,也没有时间管。而且,她在国内的父母也不会答应的。因为珍珍还跟国内的姥爷姥姥的关系挺近的。” 岳剑涛依旧沉着脸:“就算如此,这个小丫头也是咱们的麻烦。如果不分一个人照顾能行吗?咱们的人员本来就比较少了。” 江燕立即表示:“请您放心。我会委托一位好心乘客帮助照顾的。” “哼,你想得太天真了。哪个乘客愿意讨这个麻烦?” 小女孩听出这位高个子男人对自己不怀善意,不由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岳剑涛不管这一套,还想劝江燕把小女孩送下去,但飞机要起飞的铃声响了。他只好心有不甘地返身奔向驾驶舱。 当他接近驾驶舱门口时,无意发现一个神态可疑的男子正用一双冷漠的眼神注视着他。 这个男子就是拒绝为单亲母亲让票,并被章子瑛视为危险男子的家伙。他没有拒绝岳剑涛的眼神,而是紧紧盯着,并露出一丝诡异。 岳剑涛心里‘咯噔’一下,不由回头瞥一眼在过道里来回巡视的空警,便慌张逃进驾驶舱,‘咣当’一声关闭了舱门。 他有些急促的喘息,表情里充满了恐怖。还好,现在驾驶舱里仅有他一个人,可以允许他的失态。 江燕没了他这条拦路虎,便顺利地把小女孩领进了经济舱。 此时,经济舱里仅剩下一个空位置。江燕发现那个空位置周围都是五大三粗的男人,举止也很粗鲁。她不由摇摇头,立即拉着小女孩在过道上寻觅··· 突然,章子瑛列入了她的视线。面对同邻人的女孩,江燕自然好说话。她发现坐在章子瑛身边的一个邋遢小老头似乎跟她不是一块的,便拉着小女孩信步走过去:“美女,你一个人吗?” 章子瑛一看牵小女孩的空姐主动找自己说话,便点点头:“是滴。空姐有什么事吗?” “你能帮助照顾一下这个小姑娘吗?” 章子瑛望着可爱的小女孩:“当然可以。不过,我想问一句,她难道没有亲人照顾吗?” 江燕点点头:“她的亲人委托我们把她带到吉鲁。我们机组人员少,无法特意照顾她,所以想请你···” 章子瑛虽然还没有完全弄清状况,但感觉自己可以趁机摆脱讨厌的小老头,于是伸手把小女孩拉到跟前,同时扭头瞥一眼邻座的小老头。 小女孩显然很喜欢充满柔情的章子瑛,很顺从地偎依在她的膝下。 江燕一看小女孩有了可靠的依托的人,便向那个小老头含笑道:“大伯,请允许我为您调换一个座位吧?” 小老头心有不甘:“我在这里坐的好好的,为啥要换位置?” 江燕显得很耐心:“您已经看到了眼前的情况,这位小姑娘必须要拥有一个单独的位置。所以,您必须把这个位置让给她坐。” “我把座位让给她,那我坐哪?” “请您放心,我已经帮您找好另外一个位置了。” 小老头迟疑一下,当看到周围聚集的目光,只好站了起来。 江燕等他离开的座位,便伸手取下小女孩的书包,再把她抱到了那个座位上,并亲手为她系好安全带。 章子瑛一看可恶的小老头终于被请走了,不由心花怒放:“空姐请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这个小妹妹的。” 江燕向她投去感激的目光:“谢谢美女,请问你的芳名?” “我叫章子瑛。你就叫我‘子瑛’吧,不要再用那种庸俗的称谓了。” 江燕俏脸一红:“我叫江燕。你就称呼我‘小江’吧,也别叫我‘空姐’了。” “好滴。” 江燕一看安置好了,这才转身冲小老头一摆手:“请大伯跟我走吧。” 这一切都被熊启贤看在眼里,因为距离不远,完全可以听到她们的对话。他眼看章子瑛身边的小老头换成了小女孩,不由向章子瑛投去羡慕的眼神。 章子瑛知道他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自己,便得意地向他做一个鬼脸。接下来,她就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小女孩的身上。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女孩充满奶气的童声:“我叫冯珍珍。” “今年几岁了?” “六岁半。” “为什么一个人出国呀?” “去看妈妈。” “哦,你妈妈难道没有时间回来看你吗?” “她不要我和爸爸了···所以···” 章子瑛听小女孩这样一说,顿时明白了她家里是什么情况,不由心里一沉。 她俩的对话被后座的李萌和那个叫赵剑翎的女孩听得清清楚楚。她俩也对成为单亲家庭孩子的冯珍珍充满了同情。不过,因为飞机马上就要起飞,她们都被安全带牢牢固定住,暂时不能凑过去关怀,只能聆听那个叫章子瑛的女孩继续跟小女孩沟通··· 第64章起飞 “珍珍,你爸爸对你好吗?” 小珍珍认真地点点头:“当然好了。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哦,他为你找后妈了吗?” 小珍珍摇摇头:“没有。” “哦,他是怕珍珍受委屈吧?” “不是,他是因为放不下我妈妈所以不找,就连我姥姥劝他都不管用。” 章子瑛显得很诧异:“难道他跟你的姥姥还保持关系吗?” “嗯,他不仅照顾我,还照顾我的姥姥和姥爷,因为姥姥姥爷的身体都不好。” 章子瑛感觉不可思议:“你的爷爷和奶奶呢?” “他们离得很远很远。我从小被姥姥带。” “那···你爸妈离婚的时候···没让妈妈带你吗?” 小珍珍摇摇头:“爸爸舍不得我,妈妈也管不了我。” “你妈妈在国外做什么?” “我不知道,已经四年没见到她了。” 就在这个时刻,突然整个的机身一抖。章子瑛知道飞机开始启动了,便不再说话,但却把一只小手搭在小珍珍的头上,似乎要杜绝对方的紧张心理。 岳剑涛因为时间已到,在得到塔台的飞行指令后,立即开启了操作程序。由于目前已经到了智能化时代。他不再是过去传统的操作模式,只需要电脑自动控制飞机就行。他要做的就是观测电脑操作是否发生异常而已。其实,他自从驾驶这款民航客机以来,还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异常情况。 此时的岳剑涛不像是坐在飞机的驾驶舱,倒像是身在游戏场,只不过,他的神态决没有玩游戏那样的轻松。 E——838大客机开始慢慢起飞,沿着机场跑道由慢到快。这是一件高智能,也是高性能的民航客机,加速度极快,从飞机的舷窗里观察,机场周围的参照物迅速向后倒去,短暂的一段距离,飞机迅速升空,真如一种脚离地面,翱翔天空的感觉。窗外所有的参照物迅速消失,伴随飞机轰鸣声,舷窗外仅仅能看到白云朵朵了。 在乘客中,也有第一次搭乘飞机的人,当体验到翱翔天空的感觉时,那些年轻的女子忍不住惊呼尖叫起来。与熊启贤毗邻的老年夫妻也是第一次乘坐飞机,但丝毫没有激动的感觉,他们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仿佛体验一个特殊的时刻。 小珍珍由于身子矮,无法看到舷窗外的情景,只觉得自己的身体突然加重了,紧紧压在座椅上,也紧张地把小手搭在章子瑛的大腿上。 这时候,E——838已经钻入云霄当中了。章子瑛知道特殊的时刻已经过去,首先解开自己的安全带,同时帮助小珍珍解开了,并扶她站在座椅上:“珍珍,快看窗外面美不美?” 小珍珍一站在座椅上,比任何人都高,当看到窗外的白云已经在下面了,不由兴奋起抚掌:“太棒了,我终于上天了!” 乘客们都陆续解开了安全带,开始了正常的活动。 李萌望着站在座椅山的小珍珍,不由伸出手去抚摸她的头发:“你叫珍珍吧?真乖。” 小珍珍望着坐在后面的两个美女,很腼腆地打个招呼:“阿姨好。” 章子瑛一看李萌主动招呼,不由心里一动,立即起身,让自己的一只美腿跪在座椅上,并让自己的胳膊只在靠背上:“两位姐姐去哪?” 她打的招呼有意把赵剑翎列入其中。 李萌笑吟吟回答:“我们去吉鲁玩。妹子你呢?” 虽然她们都是年轻女子,但章子瑛还是一个姑娘,从面相就可以断定她比后面的两个女子青嫩。 “巧了,我也去吉鲁玩,要去欣赏像云彩一样的海鸟群飞的场面。” “妹子就一个人吗?” “是呀。两位姐姐是一起的吧?” 李萌赶紧否认:“不是,我和这位剑翎妹子也是刚认识的。” 章子瑛趁机套近乎:“咱俩姐妹相识也是缘分。我叫章子瑛。那位姐姐叫剑翎吗?” 赵剑翎似乎一直沉浸一种感动中,已经沉默半晌了,但面对前座的一个甜美少女的招呼,也不能失去礼貌:“我叫赵剑翎。” “哦,是剑翎姐呀,幸会!” 李萌这时也赶紧自我介绍:“我叫李萌。” “李姐你好。” 李萌打量着甜甜的章子瑛:“咦,子瑛妹子,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章子瑛知道自己当初在她的车间卧底,让她对自己有了一定的印象。不过,当初自己做了一点小化妆,料到李萌不会像侦查员那样敏锐,于是笑道:“我是卖保险的,也许偶尔打过照面呢。” “是吗?我从来不跟卖保险的打过照面。” “哦,难道李姐没上过保险吗?” 李萌很肯定摇头:“没有。我哪有钱上那个呀?” “李姐太谦虚了吧?您咋有钱出国旅行呢?” “唉,这是我那个抽风的老公突然心血来潮。我现在都稀里糊涂呢。” “哦,原来是你老公劝你来的。” “可不是嘛。我弄不清楚他的哪根筋不对。” ······················ 熊启贤坐在临近过道的位置上,一直留意着章子瑛,当发现章子瑛已经跟后座的两个年轻女子有了一番良好的互动,心里很高兴。他知道,也许章子瑛可以从她俩的口中探听到一些蛛丝马迹,这会有利于自己的保护工作。对于做在李萌身边的陌生女孩,熊启贤总觉得她的眼神里有故事,似乎有鲜为人知的经历。她会不会对李萌不利呢? 身为黄江市北城分局刑侦科长的熊启贤不能疏忽要对李萌不利的杀手是一个女性。因为只有女性才会让李萌毫无戒备,更可能死于一场意外。因为他有一种判断,假如一个女孩单独出万里之外的陌生国度是很不正常的,就比如像李萌那样的女子。所以,坐在李萌身边的女子肯定也不正常,既然跟李萌在一起套近乎,就可能别有用心。 “喂,帅哥,还对那个女孩感兴趣呢?” 中年**一看邻座的男子不但不向自己伸出向往已久的‘咸猪手’,甚至都把身子远离了自己,一直探到过道上回身偷窥跟自己换座位的女孩,不由醋意大发。 熊启贤自从她肯换到自己身边坐,同时把大屁股‘卖’给自己,就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货色,为了找一条冷落她的理由,便坐直了身子,从中年**悄声讲道:“我对那个小妞确实感兴趣。也许她还是一个处女呢,所以特别想上她。” 中年**有些恼羞成婚:“你真无耻。” “嘿嘿,我就是无耻。” 中年**趁机解开一个领扣,让自己肥大的胸部又解放一些:“帅哥,你看我性@感吗?” 熊启贤把上身稍微向外撤一点,同时机警地质问:“你什么意思?” “帅哥,难道你看不出我的胸比她大吗?而且屁股也大。你对我就没有兴趣吗?” 熊启贤脸色一正,随即一阵嘲讽的微笑:“大姐,您知道美女与**的区别吗?” 中年**迷茫摇摇头:“帅哥说说看。” “美女的丰胸被称为‘丰满’,而**的丰胸被称为‘肥’大。美女的屁股大了,被称为‘丰臀’,而**屁股大了,被称为‘肥臀’。前者令男人向往,后者令男人恶心。所以,在这架航班上,除了那个女孩,我对任何女人都不感兴趣。” 中年**浓妆的脸色一片紫红,冲熊启贤呸了一口:“你滚吧,老娘还不稀罕你呢。” 熊启贤淡然一笑:“这是我的座位。我凭什么滚呀?” “这···” 中年**尴尬的无话可说,感觉身体另一侧也是一个男人,便把脸扭到了另一侧。 当她醒悟这是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头时,不由干呕了一下,赶紧用手拍住了胸口。 “老娘今天的点儿都背透了。” 中年美女暗暗自语,但也无可奈何 现在她无意在飞机上多停留,盼望早一点落地,可她又想到,飞机才刚刚起飞不久,还没有离开中国的国土呢。她掏出智能手机想上网,但飞机上提供的WiFi,但毕竟是机上局域网,无法跟地面互联网相通。她玩弄了一会,因为无法网聊,显得索然无味。 熊启贤摆脱中年**的纠缠后,就更专注经济舱的首尾两端,一个是身后的章子瑛,另一个是占据经济舱与驾驶舱衔接处的危险男子。其实,驾驶舱与经济舱还间隔机组人员的工作舱。 此时危险男子已经把目光从舷窗外转移到了内部,甚至站起来,扫视机舱内每一个乘客。 熊启贤正好关注着他,赶紧把目光移开,用自己的第六感官去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空警这时从自己的休息室走出来了。他还要对各个机舱进行一次例行检测。 危险男子慢慢坐下来,但狡黠的眼神一直没离开过空警。 当空警巡视完经济舱的情况,便向商务舱走去。 危险男子这时突然起身离座,大步尾随空警而去—— 第65章造假信用卡 正在偷窥危险男子的熊启贤一看他动起来了,不由一惊,双目就更加关注了。他并没有留意空警,不知道危险男子是奔空警去的,还以为他有别的企图呢。于是,他暗暗戒备着,目光一直随着对方身躯移动。 章子瑛这时正好转身跟李萌和赵剑翎热聊,根本顾及不到令她心惊胆颤的危险男子了,而是把监视他的任务完全抛开了刑侦科长。她的目前任务就是套李萌的底,同时也想打探李萌身边的赵剑翎。她过来的任务不光光是想从李萌嘴里探听到一点有价值的东西,同时也想刺探另一个女子的情况。因为她跟熊启贤想法一至,并不排除要谋害李萌的是一个女杀手。作为一个女孩单独出国,而且是去旅游,显得令人匪夷所思,不能不引起她的重视。 熊启贤眼见危险男子已经通过了章子瑛等人,到达了经济舱与商务舱的入口,并最终离开了经济舱。他的心反倒放松下来。因为那里有厕所和休息间。也许危险男子去方便了。他于是又把注意力集中在章子瑛与李萌等人热聊上。反正,他监视的目标也在同一方向。 章子瑛继续套着李萌的情况:“李姐,你老公肯花大价钱让你出国玩,完全是对你的一片爱,你可不许说人家精神不正常呀,这会伤人家的心。” 李萌哼了一声:“他如果真心对我好,那早干嘛去了?现在我才不领情呢。等到我的户口落到黄江市,还是会考虑跟他离婚的。” 章子瑛与李萌身边的赵剑翎同时惊讶地张开了嘴。虽然章子瑛已经对李萌与老公的关系大致了解了,但对李萌的态度还是感到无比惊讶。 赵剑翎这时产生了好奇心:“李姐,难道你老公以前对你不好吗?” “何止以前?他现在对我也不好。” “瞎说!他如果对你不好,会花钱供你出国玩吗?” “唉,所以说,我不知道他的哪根筋不对劲了。” 赵剑翎瞪着好奇的眼睛:“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萌是一个装不住事的人,在章子瑛的套问下,把在家里的遭遇都跟她俩要全盘托出了。现在她对这两位新认识的美女具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亲切感,自然不想隐瞒她们,甚至想听听她们的看法。于是,她面对赵剑翎、章子瑛,甚至还有瞪着好奇大眼睛的小珍珍,怀着一种羞愧的心情,把自己之前在家里的遭遇都讲述一遍。 章子瑛一边听,一边偷偷留意赵剑翎的态度。不过,当她听到李萌的老公王传民居然把李萌出卖给那些赌友们,顿时是义愤填膺,不由狠狠用力拍打一下靠椅:“可恶!” 小珍珍有些听不懂,并没有任何的表示,赵剑翎却不住扼腕叹息。 章子瑛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了,引来了周围乘客诧异的目光,赶紧收起自己的愤怒,让表情平息了一下。 李萌担心被别的乘客听到,所以讲话声音比较小,但发现章子瑛的强烈反应后,先是惊愕一下,随即问道:“子瑛妹子说说看?我嫁到他家,已经遭受了那么多的屈辱,可能被他突然赏给的一个‘甜枣’给蒙蔽住吗?” 章子瑛转回一下身子,跟一直关注她的熊启贤交换一下眼神,示意自己已经有了很大的收获。 熊启贤含笑点点头,并投出鼓励的目光。 章子瑛在回头询问李萌:“你打算在吉鲁玩几天?” 李萌显得很迷茫:“我也不知道。” 章子瑛已经知道王传民没有为她订返程票,但故意露出诧异的眼神:“这是怎么回事?” 李萌苦笑道:“他既然让我出国游玩,只是让我携带护照和一些简单用品,并没有给我足够的现金呀。” “没有现金,你怎么在那里生存呀?” “他告诉我说,在那里是不花人民币的,等我到了那里,就让我用那里的信用卡消费。” “哦,他给你当地的信用卡了?” “是的,我现在还奇怪的,他怎么会有那里的信用卡,还说里面的外汇永远都花不完呢。” 章子瑛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李姐,能让我过目吗?” 李萌二话不说,立即从自己的小包里取出一张银行卡。 章子瑛接过来一看,顿时眼睛雪亮,这是一张假冒的外国银行卡,如果糊弄文化比较浅的李萌可以,但却休想骗得了她。不过,她装做不懂,又把那张卡还给了李萌。 不料,还没等李萌接手,赵剑翎却抢先接过去,仔细端详一下那张卡,不由笑道:“这跟我老公给我的一模一样。” 章子瑛惊疑望着她:“剑翎姐也有这样的卡?” “是呀。我老公也对我说,在吉鲁不能花人民币,但他在办理护照时,已经兑换了外币,并且办理一张卡。” 章子瑛思忖一下,随即向她伸出手:“能把你的信用卡让我过目吗?” “你不是看到李姐的吗?” “可我现在还想看到你的。” 赵剑翎面对好奇的女孩,只好费点事,把自己的那张信用卡从行李包里取出来。 章子瑛接过来一看,顿时有些眼晕。原来,赵剑翎的这张信用卡简直就是跟李萌的那张假信用卡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如果现在说,她跟李萌的老公没有任何关联是不可能了。 熊启贤一看那个危险男子一直没回来,感觉很奇怪,于是他也装作上厕所的样子,起身走向了经济舱的末端那扇门。 不料,当他刚要伸手拉门,那扇门已经被打开了。危险男子很从容地出现在门口另一侧。 熊启贤心里踏实一些,故意不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而是选择与对方擦肩而过。 危险男子根本没有在经济舱的过道做任何的停留,径直奔向了经济舱的最前端。 熊启贤为了避免怀疑,便去了厕所‘例行公事’。 李萌一看赵剑翎的信用卡跟自己是一模一样的,心里终于松口气:“这我就放心了。我之前真怕这张信用卡不好使,那我在人生地不熟的吉鲁可就惨了。现在我既然跟剑翎妹子的一样,心里也就踏实了。” 章子瑛的心情显得很复杂,预感告诉她,这个叫赵剑翎的女子肯定跟李萌的老公王传民有密切关联。可她手里为什么也有一张同样的伪造信用卡呢?难道是王传民担心妻子不相信,便故意让赵剑翎手持同一张卡,就是避免妻子的怀疑。否则,李萌一旦找人求证是假的,就可能立即打电话回来,那她再在吉鲁遭受‘意外’,就可能引起警方的怀疑了。 然而,这些都是章子瑛的猜想,并没有任何的依据。她现在急需要把自己了解的情况通报给熊启贤。 可是,当她回身朝着熊启贤的位置一看,座位居然是空的。 她稍微一愣,很快意识到他可能上厕所去了。这也许是一个机会。 章子瑛这时对李萌含笑道:“我要去厕所,请李姐帮忙照顾一下珍珍可以吗?” 李萌欣然点头:“当然没有问题。子瑛妹子快去吧。” “谢谢李姐。” 章子瑛站起了冲正在座位上玩耍的小珍珍叮嘱道:“珍珍要乖,跟李阿姨玩一会。” 小珍珍很懂事地点点头。 李萌这时也站起来,等章子瑛的身体一离开座位,就过去坐在她的位置上,这样有助于更好地照顾小珍珍。 章子瑛担心熊启贤会突然回来,等一离开座位,就疾步奔向了舱门。当她刚靠近厕所,那扇门突然打开,熊启贤从里面走了出来。 熊启贤一看是她堵在门外,不由尴尬一笑:“你也要上厕所吗?” 章子瑛的杏眼一嗔:“上你个头!我是特意找你呢。” 熊启贤显得很好奇:“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废话,我只有在这里才方便跟你汇报情况嘛。” 熊启贤向厕所里一努嘴:“难道你要跟我进去谈吗?” “去你的。”章子瑛俏脸一红,“我们可以在门外讲嘛。这里很清静。” “假如过来上厕所的人咋办?人家一看咱俩在这里说话会怎么想?再说,那些空警还有空姐也经常路过。” “这···那你说该怎么办?” 熊启贤思忖道:“我发现那个男子越来越不正常了,并且有一种预感,在飞机上恐怕会出事。” 章子瑛惊骇道:“难道他会在飞机上对李萌下手吗···不可能!你是不是神经过敏了?我发现另一人更像是杀手。” “你是说跟李萌毗邻而坐的那个女孩?” “正是她!她现在越来越可疑了,我正想向你汇报这件事呢。” 熊启贤眉头一皱:“现在的情况真是越来越复杂了。我们不能单独应对了,必须请求援助。” “请谁援助?难道需要向你的上级汇报吗?” 熊启贤摇摇头:“远水解不了近渴。再说,他们在地上根本是无能为力。” “难道你要依靠那些空姐吗?” “不,她们都是一些女孩子,恐怕在关键时刻会被下傻的。” 章子瑛有些不解:“那你要找谁?” “丫头,你别忘记了,在这架飞机上还有一名空警。” 章子瑛点点头:“嗯,我已经看他巡视好几次了。我们找他也可以。” “嗯,他的休息室就应该在附近。我们先找一找。” 在他俩隔断的这个空间里,共计有好几个门,熊启贤与章子瑛于是开始逐个查看··· 第66章讨论 就在这时,从商务舱那里走过来一个年轻的漂亮空姐。她就是陈巧巧。 陈巧巧一看他俩正在东张西望,顿时停住了脚步:“您们想干什么?” 熊启贤不能对这位空姐说别的,只是含笑道:“我俩想找空警谈点事。” 陈巧巧愣住了:“您俩有什么麻烦吗?” 熊启贤点点头:“哦,是有点小麻烦。” 陈巧巧不禁看了看他身边的章子瑛,然后问道:“您能跟我说吗?因为乘客发生什么麻烦事只需要找我们服务人员就行了。” “哈哈,难道空警不是服务人员吗?我只想找男人。” 陈巧巧温怒地瞪了他一眼,又转而问章子瑛:“这位美女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章子瑛弄不懂熊启贤找空警能帮什么忙,只好赔笑道:“我觉得这位空警好像我的一位熟人,所以想过来求证,但我的男朋友不放心我单独找他,所以就跟过来了。”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陈巧巧一看章子瑛显得很单纯,不像是一个善于编造谎言的女孩,不由冲熊启贤投去一个嘲讽的目光。她以为这个女孩过来找空警,结果打翻了他这个醋坛子。 陈巧巧为了躲避商务舱的前男友的纠缠,同时知道驾驶舱只有岳剑涛一个人,所以想去驾驶舱找岳剑涛聊天去。结果,途径机舱结合部的时候,偶遇章子瑛和熊启贤。 “这扇门就是我们的空警休息的房间。” 陈巧巧对章子瑛热心地一指身旁的一扇门,随即要转身离开。 章子瑛立即拉住她的胳膊:“您能帮我们叫门吗?” 陈巧巧一看这女孩还挺腼腆,便轻轻拍打那扇门。 可是,门里毫无反应。 “老李!” 陈巧巧拍门的手加重了,并高声喊起来。 可是,门里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陈巧巧持续了一会,不得不向章子瑛表达歉意:“对不起,他可能不在休息室里。” 熊启贤眉头一皱:“那他能去哪呢?” “也许去了前面,假如我见到他,就帮您们通知一声。” 陈巧巧丢下这句话后,就匆匆离开了。 这时候,她的前男友刘武从后面的商务舱追过来:“巧巧别走呀。我还有话对你说呢。” 已经走进经济舱的陈巧巧只好停止脚步,回头冲刘武嗔怒道:“这里是你说话的地方吗?请你自重!” 刘武挠了挠头:“我需要你的帮助行不行呀?” “那好,请你回自己座位上等待。我一会过去找你。” 陈巧巧丢下这句掩饰的话后,就加快脚步通过经济舱。 刘武显得很无奈,只有怏怏不快地返回商务舱。他在那个隔断的过道里有窃窃私语的熊启贤和章子瑛擦肩而过。 熊启贤等这位商务舱的乘客经过之后,继续询问章子瑛:“丫头,你先讲一讲那个女孩有什么不妥?” 章子瑛立即把赵剑翎跟李萌一样是单独被老公安排出国,并且拥有同样的伪造国外信用卡的事情讲述一遍。 熊启贤沉吟道:“你认为她是在说谎,实际上是李萌的老公王传民派遣过来的?” 章子瑛点点头:“是的,就凭她说的情况跟李萌相同,并且同样有一张伪造的信用卡就说明问题。” “那她为什么要编造跟李萌同样的故事呢?” “因为她要打消李萌的疑心,同时又以单身出去旅游者的身份,正好可以跟李萌搭伴,可以让李萌防不胜防。” 熊启贤思忖道:“难道你就没有怀疑过她跟李萌是同样命运的人吗?” 章子瑛先是一愕,随即摇头否定:“这不可能。世上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再说,我还没听说过我们保险公司还有这样为老婆投保的人。” “丫头,请你不要太武断了。她的老公也许去另一家保险公司投保呢。” 章子瑛苦笑道:“我知道你是刑警,善于职业的推理,但也别想象出一些天方夜谭的故事。咱们能遇到一个李萌这样的情况,就已经算是奇遇了,难道还有第二个例子,并且出现在同一架飞机上吗?” “丫头,我端详过那个女孩,开始也怀疑过她,但看她的神态很单纯,不像是一个阴险的杀手。反倒那个男子行迹越来越可疑了。” “我当然没有排除那个令人生畏的男人。不过,他为什么不正看李萌一眼,仿佛这个女人不存在似的。反倒跟李萌情况相同的女孩跟李萌套近乎,更值得可疑。” 熊启贤跟她讨论了好一会,发现空警还没有出现,便继续讨论下去:“丫头,那你说说看,假如你是那个女孩,接下来该怎么做?” 章子瑛思忖道:“我如果是她,就会对李萌说,我对这里的情况很熟悉,咱们可以结伴玩好了。这对于举目无亲的李萌来说,自然是一个好消息。于是,她俩可能在吉鲁同吃同住同玩。如果是这样,她就太容易为李萌设计一次‘意外’了。再说,李萌一旦无法用那张伪造的信用卡去消费,更要依赖那个女孩了。她甚至以那个女孩马首是瞻,就算被那个女孩给卖了,还会帮她数钱呢。” 熊启贤这时用一种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她,一直默默听她说下去。 章子瑛有些害羞了,不要嗔怪道:“喂,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丫头,你刚才是怎么说我的?刚才说了一通,不是同样是毫无依据的推理吗?” “难道你认为我分析的没有道理吗?” “丫头分析的不太靠谱。请问你跟她交流多吗?” 章子瑛摇摇头:“我和她一直听李萌讲经历了,并没有多少实际的对话。” “哦,我建议你听听她跟老公的故事再下结论。” 章子瑛白了他一眼:“我会的。你还要等空警吗?” 熊启贤摇摇头:“算了吧。既然等他这么久没有照面,可能说明我反映的情况还不到时候。” “那我们赶紧回去吧?” “嗯,丫头先走一步,我随后出去。” 章子瑛立即开门走进了经济舱,发现李萌还在自己的座位上,便趁机坐在了她的位置上。这样,坐在她身边的就是她怀疑的对象赵剑翎了。 章子瑛首先跟前面的李萌和小珍珍打个招呼:“嗨,我回来了。” 小珍珍好奇地回身:“章阿姨为什么回来这么晚?” “哦,因为厕所发生一点故障,我等了好半天才能使用。” 李萌显得很蹊跷:“怎么搞的?就连飞机上的厕所也会出现问题?” 章子瑛连忙掩饰:“这没什么,偶尔才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一直处于沉默的赵剑翎搭腔了:“厕所出现一点故障无所谓,但愿发动机别出现事故才好。” 李萌心头一震:“剑翎妹子可别吓我,我可是第一次坐飞机。” “唉,谁不是第一次呢。” 章子瑛听她俩这样一说,也意识到自己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她不由微笑问前座的小珍珍:“珍珍坐过几次飞机了?” 小珍珍很天真地竖起了食指。 李萌不禁笑道:“咱们长这么大,才头一次坐飞机呢。更何况珍珍这么大点的孩子呢。” 赵剑翎却不以为然:“李姐错了,有得像珍珍这么大的孩子,已经搭乘过无数次飞机了。” 章子瑛也是见多识广,立即附和赵剑翎:“就是。有的孩子还是在飞机上生下来的呢。” 她们又调侃几句,章子瑛便向李萌表示:“李姐再陪珍珍玩一会吧?我想跟剑翎姐聊一会。” 李萌早已经到了生孩子的年龄,但她鉴于老公的情况,压根就不想生,这时跟一个小女孩相处,却产生一点特别的情愫,所以跟小珍珍很融洽地互动着。她对章子瑛的提议当然没有意见。 章子瑛等李萌和小珍珍又转回身玩起来,便趁机询问赵剑翎:“李姐刚才讲了她的家庭遭遇,不知道剑翎姐的老公是怎样的人,剑翎姐能说一说自己家里的情况吗?” 赵剑翎平静的表情又变得激动起来了,眼眶瞬间湿润了。 章子瑛刚发出问题,就用眼神偷偷审视着对方,希望通过对方的眼睛来抓住对方内心的一些东西。当她看到对方情绪激动了,心头不由一震,难道她的情况真跟李萌一样?难道真被熊大哥说中了吗? 不料,等赵剑翎的情绪恢复平静后,便含着眼里很自豪地表示:“我的老公叫杨达军。他是天下最好的老公,怎么能跟李姐的老公一样呢?” 章子瑛惊疑地盯着她:“是吗?那就请剑翎姐讲一讲你的老公吧?” 赵剑翎显得无比的骄傲,立即跟章子瑛侃侃而谈:“如果说起我的老公,还要从我俩结婚以前说起。” 章子瑛觉得飞机刚起飞不久,还有很漫长的一段时间,于是欣然点头:“好呀,我愿意洗耳恭听。” 第67章赵剑翎的故事 赵剑翎很快进入了回忆状态:“我的家就是黄江市本地的,而我的老公的老家里却是很远的农村。他是依靠自己的努力,在大学毕业后来到这个城市打拼的。他当时是在一家投资公司工作,月薪和待遇都不错。我当时是一家化妆品公司的直销员。在一次偶然的机会,我俩相遇了。我记得那是在一次产品洽谈会上。他当时给我的印象很好,并从他的眼神里,也读出了他对我的喜爱。于是,我俩就相互留下了手机号码和微信,也频频联系起来,感情也逐步加深。可是,我的父母想让我找一个条件好的人家,自然看不上他一个外地人。后来,他非常诚恳做我爸妈的工作,并向他们二老保证会给我幸福的。我爸妈也是通情达理的家长,很快被他的诚意所打动了,于是同意了我们的婚事···” 就在赵剑翎正向章子瑛讲述的时候,熊启贤又在那个空间独立思索一会,也走了出来。他的眼神稍微瞥了一眼途径过的章子瑛,发现她正聆听那个可疑女孩讲述什么,但他并没有驻足,径直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邻座的中年**显得有些不耐烦了,冲他一个白眼:“帅哥,刚才让你如愿了吗?” 熊启贤一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刚才跟那个女孩出去半天了,是否揩她的油了?” 熊启贤恍然大悟,敢情自己一直在盯着别人,但自己也被她盯住了。看她一脸醋意就说明她眼看自己与章子瑛离开经济舱好半天,心里已经不平衡了。 熊启贤此时又好气又好笑,决定好好气气她。 “你说呢?” “哼,我看你就是自作多情,那个女孩因为不愿意挨着你,才跟我调换座位的。” “哈哈,那有什么关系?我只要想得到手的东西,就算距离我再远,也要得到她。你可能想象不到我刚才有多幸福。” 中年**显然被激怒了,但对熊启贤无何奈何,只能把怨气冲向了远离的章子瑛:“捎货!假正经!” 熊启贤一看她的火气冲向了自己心仪的女孩,心里很是不悦,这比骂自己更难接受。他刚要对这个自作多情且吃干醋的老女人发飙,但眼神瞥到前方时,顿时变了颜色。原来,他一直关注的危险男子突然不见了。 他去哪了呢? 熊启贤无心在与中年**纠缠,立即站起身来,仔细张望经济舱的每一个角落,但那个男子踪影皆无。这是怎么回事?自己明明看到他回到了经济舱,怎么会突然不见了呢? 熊启贤的大脑几乎开了锅,不由把目光投向了章子瑛。 章子瑛已经听赵剑翎讲的故事入迷了,根本不会注意到他的目光。 原来,赵剑翎继续向她讲述着结婚后的故事:“我们终于结婚了,并用我俩共同的积蓄购买了一套按揭的小户型,虽然房子很小,但毕竟是属于自己的家。我俩都很满足,但每月也要支付三千多元的贷款。不过,这对于我俩来说,并不成问题。我俩的任何人工资都足够支付房贷了。可是,我不久怀孕了,等到显怀的时候,就不能出去工作了。我老公很疼我,就让我在家养胎。他一个人工作就可以养家交房贷了。我看他对我的爱一直不变,心里特别感到幸福,于是就安心在家养胎,直到儿子生下来。本来,我想等孩子大一点交给我妈妈照顾,自己继续上班。可是不巧,我妈妈多年的风湿病突然发作了,自己都无法自理了,还咋帮我照顾儿子呢?我只好继续不工作,在家里安心做一名全职的太太。我老公对我不工作,一直无怨无悔,甚至还说男人就应该有能力养活自己的老婆孩子,并不需要老婆出来辛苦工作。我一看他一个人足以挑起家庭的重担,心里很欣慰,感觉我当初并没有看错人。可是半年多前他突然对我说他要出差去很远的琦州,并要在那里工作一段时间。我心里虽然不舍,但毕竟这是老公的事业。我只能表示支持,并劝他不要惦记家里,我会照顾好一切的。我们的儿子已经快满三岁了。他临走时候特意交待刚刚学话的儿子,要乖一点,听妈妈的话。我送走了老公,就跟儿子一起生活。当然,老公总会按时把钱打在我的卡上,让我们母子俩衣食无忧。他后来说公司要在那个地方开分公司,他要当分公司的负责人了,可能要长时间不能回家了,向我表达了歉意,并嘱咐我照顾好自己和儿子。我虽然很想他,但看到他的在工作上越来越有出息了,打心里为他高兴,还有什么寂寞忍受不了呢?我有时带着儿子出去打打麻将,来打发寂寞的时光。当然,我会输很多的钱,虽然有些心疼,但考虑老公很能挣钱,心情也就释然了。可是,又过了一段时间,突然有一个牌友在打牌的时候跟我说,我的老公正在距离黄江不远的工地上做苦力呢。我当时还笑话她看花眼了。我的老公在好几千里之外的琦州做经理呢。她说那个小伙子真是太像了,会不会是我老公的双胞胎兄弟?我当时产生了好奇的心理,决定去看个究竟。我于是把儿子带到我妈家里,因为我妈的风湿病已经好了,可以帮我带带儿子了。我于是按照牌友提供的工地地址,偷偷去了那个工地。当我到达那个工地的时候,正是中午的时候,工地的工人都在吃饭。我突然发现一个跟我老公长得很像的男人正在一个楼座里吃饭呢。我虽然距离比较远,但可以清楚看到他吃的是馒头,喝的是菜汤。我当时感到很诧异,因为怎么看这个男人怎么像我的老公。我当时的心就悬了起来。当然,有一点不同,我的老公平时是西装革履,而这个男人身穿一套被汗水浸湿的破旧衣服,脚上穿着一双破拖鞋,显得非常邋遢。像这样的人,怎么会是我的老公呢?我于是想给老公打个电话,想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他。不料,当我拿出手机拨通老公的电话后,那个男人是手机却响了起来。虽然距离比较远,但我还是听清楚了那串熟悉的铃声。我的心又提了起来。当那个男子一接听电话,我的老公也同时从我的手机发出声音,‘宝贝,怎么突然打电话了?咱俩平时不用我微信联系吗?’我的脸色很苍白,问他正在干什么呢?他回答说是陪客户吃饭呢。我问他吃的是什么?他居然说吃的是小龙虾,还有鲍鱼。我这时已经确认他就是我的老公了,没想到他居然躲在这里吃苦呢···我当时真恨不得扑上去,扎到他的怀里痛哭。可是,我迟疑了,因为我还没有弄清楚是什么情况,而我的老公又是非常要面子的男人。再说,他的身边突然过来人了,我更不方便出现了。于是,我含着热泪找到了他原来工作的公司。等我到到了那里才知道,那家投资公司早在半年前就倒闭了,而我的老公也在那个时候失业了。后来,我又了解到,我的老公隐瞒我,一直偷偷找工作,可由于经济不景气,他一个学金融投资的专业生很难找到合适的工作,而且在家庭压力的逼迫下,他只能去建筑工地做起来普通工人。可我呢?居然还要他的血汗钱去赌博···我真是太过分了···” 章子瑛一听她的声音哽咽了,再也不能怀疑她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同时也为这样的男人震撼了。 “剑翎姐,他既然是这样的情况,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你呢?” “因为他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男人,当初在说服我爸妈时,就保证要给我幸福。他要做一个说话算是的男人。假如把真实情况告诉我,担心被我和我的爸妈看不起。” 章子瑛不由叹息:“为了男人的自尊,真是苦了他!” “是呀,我太了解他了。他不止一次告诉我说,他是一个从农村走出来的穷大学生。别人可以看不起他,但他一定要看得起自己,做一个自尊自强的男人。当然,他讲那些话时,正是他在事业上风生水起的时候。如今他落难了,怎么可能把自己的遭遇告诉我?他不仅仅是为了自己的面子,同时也不想让我为今后的日子担心呀。我想,他一定会偷偷关注我的,看到我逛街花钱,看到我去打麻将解闷···” 章子瑛一看她又抽泣起来了,同时惊动了前座的李萌和小珍珍,也不禁湿润了双眼,用手轻轻拍打她的肩头。 李萌虽然是在陪小珍珍玩,但赵剑翎对章子瑛讲述的故事听得一清二楚,顿时好奇道:“他既然这样的,又怎么会买机票让你出国呢?” 赵剑翎继续含泪讲述:“当我把他的情况哭着告诉我的爸妈时,他们二老也震惊了,同时懊悔当初不该给他这么大的压力。是呀,他目前是在用自己的血汗来凝聚我的幸福。我决定把儿子托付给已经康复的妈妈,自己再出去工作,要跟他一起扛起家庭的重担。可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回家了,并把我以及我们的儿子先后激动抱起来,甚至流出了宝贵的男人泪···他整个人已经瘦了一圈了···精神上也很憔悴···我的心都碎了··希望他能说出事情真相,为自己减压。我也可以把自己要工作的消息告诉他。不料,他并不肯说什么,我也不好逼他说。当天晚上他趁儿子睡熟时,他并没有主动碰我,也许是身体真是太累了,但却给我一张机票和一个出国护照。我一看机票和护照上的自己名字,顿时惊呆了。他自己已经是山穷水尽了,怎么会安排我出国玩?他看着我的惊讶眼神,显得很平静地问我,‘你还记得当初我对你许的愿吗?’我说,‘你对我许愿多了,我哪知道是指什么?’他尴尬一下,随即讲道,‘就是许诺带你出国玩。’我顿时惊呆了,连连摇头不肯去,甚至都快哭了,但勉强控制自己的眼泪。他当时语重心长地告诉我,‘我是一个重践不轻诺的男人,既然能许这个诺,就必须要兑现。只是我目前经济还不宽裕,无法陪你一起去,但我已经请几天假,在家里带儿子,你无论如何不要辜负我的一番心意。吉鲁那个地方可是咱们中国人向往的旅游胜地。如果不去体验一下,会是终身遗憾···’他接下来向我介绍了吉鲁很多好玩的地方。我看着他一副诚挚的表情,还咋有心拒绝他的好意呢?既然他想让自己做一个丰满守信的男人,我又何必捅破这层窗户纸呢?我当时深深体会到,他只要看到我开心了,幸福了,就是他最大的心愿。我于是收起眼泪要帮他达成这个心愿,要让自己做一个幸福女人。” 李萌点点头:“于是你就这样登上了这架飞机。” “是呀,他既然为我而活,那我也要为他活着。” 章子瑛这时却皱起了眉头,那张伪造的信用卡又是怎么回事呢? 第68章苗头 “剑翎姐,那张信用卡真是你老公给你的吗?” 赵剑翎含泪点点头:“我老公说这是公司给办的···可我知道他哪还有公司呀···也不知道他的怎么辛苦办理的····毕竟女孩带现金出门不安全···” 章子瑛心里一沉,脸色突然凝重起来:“剑翎姐在保险公司上过保险吗?” 赵剑翎摇摇头:“我家里经济情况是这个样子,我凭什么花那个钱呢?” 章子瑛心里困惑不已,不由向前面投去了目光。 咦,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在她开始关注熊启贤的时候,发现他已经站了起来,并在过道上显得很焦虑。 她心里一紧,也站了起来,再关注经济舱最前排的时候,却没有发现那个危险男子的身影。 她的目光也在乘客中寻觅一遍,脑海里不由刻上大大的问话——他去哪了? 熊贤的目光又瞥到了章子瑛的身上,稍微使一个眼色,便匆忙向舱门方向走去—— 章子瑛明白是怎么回事,请先一步先打开了那扇舱门。因为她的座位距离后舱门很近,只隔了两排座,所以才后发先至。 熊启贤随后也赶到了,并接手关闭了舱门。 赵剑翎感到很奇怪,这个女孩咋又去厕所那里了? 中年**的眼神还一直瞄着熊启贤呢,眼看他开始很坐立不安,随后跟那个换座女孩又默契地走出了经济舱,不由呸了一口:“一会不在一起,就像丢了魂似的。” 她这时不认为熊启贤是一个不安分的男人了,而是猜测他和换座位的女孩就是一对情侣,那个女孩因为赌气才找那样的理由换座。而找到自己,就是对她男朋友的考验。否则,这个帅男人咋不敢坐呢? 章子瑛一进入了那个过廊里,立即转身质问熊启贤:“那个家伙去哪了?” 熊启贤一摊双手:“我也不知道。” 章子瑛惊疑地瞪着他:“可你不是一直盯着他吗?” 熊启贤显得很无辜:“咱俩刚才回去的时候,那个家伙就不见了。我一直在寻找他呢。” “啊···他会不会去商务舱了?” “不可能。我是亲眼看到他从这里回到经济舱的。他怎么可以在我的眼皮底下绕开我?” 章子瑛思忖一下,不由颤声道:“他会不会进入前面的机组人员专用的工作舱了?” 熊启贤点点头:“现在只有这样一种可能,他也许去找空乘人员有事。我一直等待他回来呢。” 章子瑛一算计时间:“从咱俩刚才回去到现在有半个小说了吧?” “差不多了。” “他有什么理由在机组人员那里呆这么久?” “是呀,他根本没有理由。” “他···会不会袭击了那些空姐?” “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因为从飞机起飞到现在,还没有空姐为我们服务呀?他现在可是最大的嫌疑对象呀!” “怎么,丫头现在排除那个女孩了?” “我基本排除她是杀手。但是,她可能跟李萌有着相同的情况。” “哦,你把她的情况了解清楚了?” “是的。不过,她的老公表现跟李萌的老公王传民是完全相反的。” “这是怎么回事?” 章子瑛干脆把赵剑翎介绍的情况又简单向熊启贤重复一遍。 熊启贤脸色有些惨白:“没想到在同一架次航班上居然出去两个人身安全受到危险的乘客。” “是呀,假如我不是看到她手里有一张同样的伪造信用卡,根本不会怀疑她的老公会对他不利。” 熊启贤显得很费解:“既然那个女孩的老公对她这样好,为什么会做出这样危险的举动呢?” “唉,你问我?我问谁去??” 熊启贤思忖道:“我们必须回经济舱了,假如还不能发现那个男子,就必须做出果断的行动了。” 章子瑛不由失声道:“咱们能做什么?” “我们要见机行事!” 熊启贤含糊低回复一句,便转身打开经济舱舱门。他作为一名心理素质非常稳定的刑警,却在飞机上的特殊环境里有些乱了分寸。这是他执行各种任务以来,遇到的最特殊一次情况。 结果,那个危险男子的身影还没有出现在经济舱里。他原来的座位还是空的。邻座的乘客并不关心那个男子的去向,心安理得地欣赏舷窗外的白云朵朵。 熊启贤立即向身后的章子瑛下达指令:“你立即去开前面的舱门。如果打不开,就拼命地敲。” 章子瑛明白他的意图,同时征求:“如果有人问我,那我该怎么回答?” “你是一个激灵的丫头,理由用不着我来告诉你。” 其实,熊启贤脑海里混浆浆一片,有些不知道该怎样处理可能发生的紧急情况。 章子瑛一想到那个令人生畏的危险男子,浑身都不寒而栗。她仗着身后有刑侦科长为自己撑腰,战战兢兢地却敲那扇莫测的舱门。 赵剑翎和李萌等人一看她不声不响被一个陌生男子的‘押送’下,突然奔向了前面,都感觉莫名其妙。 “章阿姨!” 小珍珍试探喊了一句,但章子瑛已经无暇应酬她了。 那扇门里是空姐的工作舱,那里堆积各种餐饮的食材和器具,是为要经历十多个小时长途飞行的乘客进行补给。如果通过工作舱,就可以直接面对驾驶舱了。 章子瑛试探拧动门把手,证明是被锁住,便依据熊启贤的交谈,开始敲大舱门。 砰砰砰! 可是,门里却绕无声息。 章子瑛连续敲了几次,门里都没有任何反应。 “喂,里面有人吗?快开门!” 章子瑛忍不住大喊起来。 熊启贤一副铁青着脸守在一旁,眉宇间不停思考着什么。 门里虽然没有动静,但却惊动了外面的乘客。因为章子瑛猛烈的敲门声和高尚的叫喊声已经惊动了整个的经济舱。 李萌看得惊呆了,不由问后座的赵剑翎:“子瑛妹子这是怎么了?他旁边站着的男人又是谁?” 赵剑翎露出莫名其妙的眼神:“我哪里知道?” “她刚才不是一直跟你在一起聊天吗?难道你不清楚她要干什么吗?” “唉,我刚才一直跟她讲我和我老公是事情。难道你没听见吗?她突然去了一趟后面的厕所,情况就完全变了。” 李萌忍不住想走过去问问情况,但有些忌惮于章子瑛身边的那个强壮的男人,又因为自己帮助章子瑛照顾着小珍珍,所以忍住了。 那个单亲母亲就坐在章子瑛刚才座位的过道另一侧。因为她心系自己的孩子对周围一切事物都不感兴趣。但对显得颇有青春气息的章子瑛产生很深的印象。此时,她不能无动于衷了,向前面投去了惊愕的目光。 靠近前面舱门的乘客们虽然惊奇章子瑛的反常举动,但更惊讶那扇舱门的无动于衷、便纷纷询问:“姑娘,这是怎么回事?你快告诉我们呀。” 心焦的章子瑛只好应付他们:“我有一点口渴,但一直看不到空姐出来服务,才过来敲门的。” “是呀,飞机起飞一个多小时了,也该到服务时间了,怎么不见空姐出来呢?” 章子瑛显得很错愕:“目前敲不开门该怎么办?” 其中一个中年男乘客很有经验:“里面肯定出问题了。不过在后面的经济舱也有服务空姐。她们肯定有这扇门的钥匙。” 中年男乘客的话倒是提醒了毫无头绪的熊启贤。他拍了一下章子瑛的肩膀:“你在这继续叫门,我去商务舱看一看。” 章子瑛一愣神的功夫,熊启贤的身躯就像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章子瑛一看周围的乘客都围拢了过来,并不受熊启贤离开的影响,继续大声叫门。 再说熊启贤快速来到商务舱,终于在那里末端的总统套舱前,发现守候一名空姐。这名空姐叫王春丽,是专门为总统套舱服务的空姐。 由于身为总统套舱乘客的郑伟民并不是多事的人,也不想被人打扰。他的表现跟单亲母亲差不多,所以空姐王春丽显得无所事事。 “请问先生,您有什么事吗?” 王春丽一看熊启贤慌慌张张奔过来,便主动迎上去询问。 “空姐,我是黄江市的一名刑警。” 熊启贤首先亮明自己的身份。 王春丽一听他自称是警察,不由瞪起了惊疑的眼神。 事到如今,熊启贤无需隐瞒,把目前遭遇的情况简单快速地向王春丽介绍了一遍。 “现在我怀疑您们的工作舱,甚至是驾驶舱都出事了。请问,你有钥匙吗?” 王春丽已经被听得花容失色了,稍微迟疑一下,就向熊启贤一摆手:“请您跟我走。” 熊启贤跟她走到总统套舱的对面一扇门,那里也是一间空姐休息室,是专供服务商务舱空姐休息的。 休息室里还有一个空姐,她的名字叫张静花,正躺在床上休息,一看王春丽领着一个陌生男子开门进来,不由吃了一惊,赶紧坐起身来。 “春丽姐,这是怎么回事?” 王春丽无暇回答她,而是抓起来床头柜上的一部座机上的话筒,随即按动一下键盘,顿时接通了工作舱的座机电话。 可是,那里一直没有人接听电话。 王春丽不得不对还愣在一旁的张静花宣布:“不好,咱们的航班要出事!” 第69章空警遇害 张静花无需问原因,一看前面的工作舱没人接电话,就预感情况不对:“春丽姐,我们快去找老李。” “老李?” 熊启贤感觉很耳熟,大脑稍微一思索,便想起另一名空姐(陈巧巧)敲打过道里的空警休息室时所喊出的称谓。 “老李就是那名空警吗?” 王春丽一看他的脸色有变,不由惊疑道:“是呀,又有什么不对吗?” “他可能遭遇那个男子暗算了。” 王春丽和张静花同时惊问:“这是怎么回事?” 熊启贤于是把自己发生的情况向这两位空姐讲述一遍。 张静花的脸色有些苍白,立即伸手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并从里面掏出一串钥匙:“走,这里有开所有舱门的钥匙。” 熊启贤跟随两位空姐首先穿过整个商务舱,来到与经济舱结合部的过道里。那里就有几扇门,除了有一个卫生间,还有空警的休息室。 张静花首先试探敲敲门:“老李在吗?” 可是,她跟之前的陈巧巧一样,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复。 她只好从众多的钥匙中选出了一把,并插在了那扇门的锁眼里。 “啊!” 当她先拉开门往里一探头,不由发出刺耳的尖叫。 熊启贤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这时毫不迟疑拉开快吓掉魂的空姐张静花,却把自己的身子挤进去。 那名空警直挺挺仰卧在里面的床上,但双眼的眼珠却凸出了眼皮,并且已经浑浊了。原来,他已经毙命多时了。 熊启贤立即意识到空警就是被那个危险男子害的。因为自己看那个危险男子进入这个过廊后,很久都没现身,这才好奇跟上去查看。可惜,自己还是晚了一步。 他这时有些懊悔自己当时没有当机立断,结果白白害了空警一条命。 危险男子为什么特意暗害空警? 他稍微一思索,答案是不言而喻的。既然那个危险男子想控制飞机,就必须事先铲除一切障碍。空警显然易见是最大的障碍。 他没有贸然冲回经济舱,而是要检查一下遇害空警的尸体。他要搞清楚危险男子是用什么手段杀害空警的,自己可能会跟对方交锋,所以要弄清楚对方的手段来加以防范。 王春丽比张静花大两岁,胆子也稍微大一点,但也没敢伸进脑袋去看,一边跟吓坏的张静花相拥,一边等待这位警察勘察空警的休息房间。 熊启贤并没有发现空警身上有任何伤口,对方也没有发生大出血的情况,只是鼻孔稍微带有一点,但早已经凝固了。他这时发现空警的脖颈上有一道深深的紫青的痕迹,而且靠近咽喉部的要害。 他心头不由一震,再端详一下空警的面孔。对方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健壮男子,但却被危险男子正面给掐死了。这说明那个男子不仅手劲儿大,而且颇具功夫。要知道这个空警的身手也决不是吃素的,但在对方面前却毫无还手之力。 熊启贤心里有数了,便用那里床单擦擦手,随即走出了那间休息舱。 “走,我们立即去前舱。” 他这时果断地向两名无助的空姐下达了指令。 这两名空姐在无法联系机组同事们的情况下,只能以这位刑警马首是瞻了。 熊启贤带着两名空姐来到经济舱时,那扇门已经围拢了很多人,但章子瑛还是没能敲开那扇门。 里面出事了,这是不言而喻的。因为涉及这架飞机的安全,已经让经济舱里的乘客们人心惶惶了。 “大家快闪开!” 熊启贤快步靠近,从劝退的乘客闪开一道人缝里挤进去,并与章子瑛汇合了。 此时的章子瑛完全不知所措了,一双无助的眼神盯着过来的熊启贤。 关键时刻的熊启贤显得很冷静,伸胳膊隔开章子瑛:“丫头往后闪一闪。” 他担心门里的情况跟在空警休息一样的惨状,所以要让章子瑛回避。 章子瑛一看熊启贤找来了两个空姐,便闪到了人群中。 熊启贤这时向张静花一伸手:“请你把能打开这扇门的钥匙交给我。” 张静花惊魂未定,已经不敢去开那扇门了,并从那串钥匙里选好一把,小心翼翼地递到了熊启贤的手里。 王春丽身为老空姐,在熊启贤没打开那扇门之前,立即约束那些已经骚动的乘客们:“大家请别慌,立即回到各自的座位上,要保持好航班的秩序。” 熊启贤听一看她正在疏散围拢到前舱门的乘客,便有意等了一下。 结果,那些乘客只好返回各自的座位。在舱门附近,只剩下熊启贤、章子瑛和那两位空姐。 熊启贤这时温言劝慰章子瑛:“你也回到座位上,不要太紧张。” 可是,章子瑛能不紧张吗?她也不情愿离开,只是又后退一步,并向熊启贤摇摇头。 熊启贤面对她的违抗,便知道她要与自己共进退,于是深吸一口气,转身把那把选出来的钥匙缓缓插入了那扇门的锁眼··· 嘎吱! 熊启贤插进去钥匙,在里面轻轻旋转一周,并听到一声清脆的声响,那扇门紧闭的舱门便活动了。 熊启贤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一边轻轻把舱门推开一条缝隙,一边暗暗戒备着。他已经测试出危险男子的身手了,担心遭到他的偷袭。因为站在自己身后的是三个手无寸铁的女孩,根本做不了靠山,一切都要靠他自己应付。 门里并没有任何动静。 熊启贤并不敢贸然钻进去,而是继续把门缝放大,当确定门里并没有埋伏的时候,才探进了脑袋。 映入他眼帘的是三位倒地的空姐。她们遭受危险男子袭击后,已经被门外的叫门声呼唤醒了,但她们们手脚都被绑住了,而且是用她们系脖领子上的领带。而她们的嘴也被毛巾堵得严严实实。此时,她们无助的眼神盯着探进脑袋的熊启贤。 熊启贤继续搜索整个的工作舱,不但没有发现危险男子,就连帮他召唤空警的那位空姐也不在。 他的心顿时提到嗓子眼了,立即把惊骇的目光锁定了通往驾驶舱的那扇舱门。 倒在地上的三位空姐分别是托付小珍珍的江燕,还有陈玉莹与温苁蓉。她们一看又进来一个陌生男子,便拼命扭动身子和蹬蹬腿,让工作舱里弄出比较大的动静来。 熊启贤虽然走进来了,但整个心思都投放在驾驶舱了。他知道危险男子一旦进入了驾驶舱,便意味着什么,此时还哪有心情顾及被绑的三位空姐? 倒是靠前舱门最近的王春丽听到动静后,大胆向里面一探头,发现三位同伴被绑,赶紧走进去帮忙。 张静花一看她进去了,也壮着胆子跟进去。随后,章子瑛也进去了。 接下来,她们三分别为三位被危险男子制服的空姐松绑。 熊启贤趁着这个机会靠近那扇门,把耳朵紧紧贴在金属门上,但什么都听不到。 王春丽赶紧提醒他:“那是没用的。这里隔音效果非常好。” 熊启贤的脑门已经冒出冷汗了,立即询问已经被从嘴里取出毛巾的江燕:“这是怎么回事?” 江燕虽然不认识他,但看他后面是跟随两位同事来,同时还有一个被自己托付小姑娘的那个女孩,便知道他是友非敌。 “我们正要出去服务乘客,但开门一瞬间,突然闯进来一个面相很凶恶的男人。他不由分说就袭击我们姐妹。还没等我们弄清楚怎么回事,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后来,我们被敲门声惊醒了,但发现手脚都被绑住了,就连嘴都被堵住了。” 熊启贤一听经过跟自己判断的差不多,不由陷入沉思。就凭那个男人的身手可以轻易弄死这三名空姐,可他为什么只是打晕,并且费事绑起来呢?那个男人如果不想杀人,只想完成达到自己的某种目的,那为什么会残忍杀害空警呢? 章子瑛已经弄不清楚那个危险男人这样做是不是跟暗杀李萌有关系了,但既然他已经闯入驾驶舱了,势必会胁迫机长。这架飞机的命运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熊大哥····怎么办?” 熊启贤望了一眼已经花容失色的章子瑛,随即又把目光瞥到江燕身上。他看出来这个空姐好像是空姐里的头儿。 “请问姑娘,你们是不是还有一个空姐?” 江燕当即点点头:“是呀,她叫陈巧巧。在我们遭受袭击前,她去了驾驶舱。” “哦,那她现在一定在驾驶舱了?” “是的。” “驾驶舱里总共有几名机组成员?” “平时有正副机长,但我们的副机长突然肚子疼,并没有上飞机。所以,目前驾驶舱里除了那位空姐,就是我们的岳机长了。” 熊启贤心里一紧,既然驾驶舱里只有一个机长和一个空姐,那个身手出众的危险男子目前可以轻而易举控制驾驶舱了。如今,这架飞机是否在劫机歹徒的控制下而改变航向了呢? 第70章驾驶舱之谜 事不宜迟,必须想办法闯入驾驶舱,与那个家伙进行正面交锋。可是,自己身边只有章子瑛和几名惊魂未定的空姐,最可能帮助到自己的空警已经遇难了。 熊启贤豁然明白,那个家伙干掉空警,就是斩断一个跟他作对的人。如今机组人员只剩下一个机长是男性,他既然闯入了驾驶舱,肯定也拿下了机长,目前要制服那个家伙就要全靠他自己了。 熊启贤这时询问张静花:“这扇舱门(他指驾驶舱)应该怎么打开?” 不料,张静花摇摇头:“我唯独没有驾驶舱的钥匙。” 熊启贤心里一紧:“为什么?” “因为驾驶舱是安全重地,我们做空乘人员的不该配有这把钥匙。” 江燕作为空姐的头儿越附和道:“确实是这样。我们机组其他人员要出入驾驶舱,必须由驾驶舱的机长或者副机长在确定身份后,亲自开门才行。” 熊启贤射出惊疑的目光:“这个劫机犯又是怎么闯进去的呢?” “我们当时被打晕了,根本不知道后面又发生什么情况。” 那名个叫陈玉莹的空姐分析起来:“这个家伙身手真是太厉害了,还没让我们姐妹三个有任何反应的时间,就把我们都打昏了,肯定是有备而来。他说不定会有破门的手段。” 章子瑛一听,顿时有些紧张了,知道自己和空姐们恐怕无法帮助熊启贤对方那个危险男子,而危险男子的功夫又深不可测,由熊启贤一个人对付他,简直是太冒险了。 “熊大哥,用不用麻烦空姐们动员机舱里的男乘客们过来帮助你?” 熊启贤摇摇头:“对于我来说,如何打开驾驶舱这扇门是当务之急。” 江瑛也附和道:“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最好不要惊动乘客,会引起巨大恐慌的。” 章子瑛满脸焦虑:“可那个家伙太厉害了,依靠熊大哥一个人能行吗?” 熊启贤回头瞥了她一眼:“难道你看到他的功夫了?” “就凭他一出手就制服三位空姐,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王春丽立即补充:“他还杀害了我们的空警。” 章子瑛和其他的空姐还不清楚这个情况,都露出了惊惧的表情。 熊启贤显得依旧淡定,为了给章子瑛打气,或者要在危急关头彰显一下自己个人英雄形象,便显得很不屑:“那个家伙所做的一切,对于我来说,同样轻而易举。我现在需要帮忙打开驾驶舱的舱门。” 章子瑛担心他太自负而吃亏,便提醒道:“可人家还能破门而入呢。你怎么做不到这一点呢?” “我看这扇门的外表很光滑平整,并没有强行破门的迹象。” 江燕又赶紧说明:“这扇舱门要比普通的防盗门还要坚固,如果没有里面人的帮助,外面的人是很难进入的。当时陈巧巧就是敲了半天的门,岳机长才给她开门。” 熊启贤立即质疑:“那名空姐进驾驶舱做什么?” “她···不是为了公事,因为驾驶舱一般是不许无关人员进入的。” “既然这样,那位空姐为什么要进入?” “因为···她在追求岳机长。” “难道他俩的情侣关系吗?” “不是。目前···是巧巧追求他···算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章子瑛与熊启贤都在那个过廊里跟陈巧巧打过交道,感觉她虽然算不上在这些空姐中最漂亮的,但也算是一个容貌出众的美女,难道那位机长对主动追求的空姐没兴趣吗?甚至不情愿为她开门。 章子瑛首先质疑:“难道那位机长是万人迷吗?” 江燕赶紧解释:“他确实很帅,但婉拒巧巧的理由是因为他已经有家庭了。” 章子瑛脸颊有些发烧:“难道她要做第三@者吗?” “那也不是。巧巧私下跟我们姐妹们都有沟通,是要等岳机长的妻子病逝之后,再与他组成一个新的家庭。” 章子瑛一脸惊骇:“难道岳机长的妻子身患绝症吗?” “算是吧。她的肾脏不行了,又找不到适合她的肾,已经剩下不足半条命了。” 章子瑛眼眶有些湿润,同时又点点头:“怪不到岳机长要拒绝那位美女呢。他在这个时候是不适合跟别的女孩热恋的。” 熊启贤这时眉头紧蹙:“咱们目前不要再议论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了,还是想想办法闯入驾驶舱吧。” 江燕的秀眉也紧蹙:“我们不知道那个人是怎样闯入驾驶舱的,但我们确实没有办法进入驾驶舱。” 章子瑛惊疑道:“难道他自己有钥匙?” 几名空姐同时摇头:“不可能。因为这扇门是需要指纹验证的。除非已经输入指纹的机长和副机长之外,谁都无法从外面打开它。” “那他能顺利闯进去,会不会跟那位空姐有关系?” “应该不会吧?” “平时那位空姐会经常出入吗?” 江燕摇摇头:“不会,因为平时驾驶舱里还有副机长,但今天只有机长一个人。” 熊启贤双目紧盯那扇门,不由陷入了沉思。 “请问,现在能跟你们的指挥中心联系吗?” 熊启贤思忖半晌,终于又提出了问题。 江燕点点头:“当然可以。我这里就有通话的渠道。” “那好,赶紧跟他们联系,请他们给一个建议。” 江燕一经熊启贤的提醒,立即接通了黄江市国际机场的调度中心的电话。 再说机舱里的情况。 那个危险男子用他有力的手扼住陈巧巧的喉咙,正跟岳剑涛紧张对峙中··· 原来,陈巧巧趁副机长不在,也为了摆脱前男友刘武的纠缠,便从后面的商务舱来驾驶舱找岳剑涛搭讪。 当她在空乘人员的工作舱去敲驾驶舱的舱门时,便遇到了岳剑涛的怠慢。她担心被正在工作舱里的几名同事笑话,便执意赖在驾驶舱舱门外不走。 单独在驾驶舱的岳剑涛无奈,只好开门放她进来。 陈巧巧一走近驾驶舱,首先关闭舱门,随即对岳剑涛忿忿道:“你太过分了。难道我进入一次驾驶舱就这么难吗?” 岳剑涛坐回了自己的座位,显得很不以为然:“巧巧,我是在遵守航空法则,杜绝无关人员进入驾驶舱。” “难道我对你来说,就是一个无关人员吗?” “巧巧,你刚才简直有点过分,为什么非逼我开门呢?” “是我过分,还是你过分?当着外面那么多的姐妹,居然让我下不了台。” “我如果不是顾及你的面子,就不会失去原则为你开门了。” “哼,我是因为谭耀林病了,你一个在驾驶舱很孤独,才好心好意过来陪陪你的。你就应该领我的情,主动给我开门的。” “谢谢巧巧的好心好意了。就算平时小谭在的时候,我俩也很少聊天。因为我在驾驶飞机过程中,是不呢能随便跟别人交谈的。” “哼,那是你在驾驶飞机吗?分明是电脑自动驾驶嘛。” “就算如此,我也要尽一个机长的职责,做好人工监控工作。” “平时由你和谭耀林两个人轮流监控吧?现在就凭你一个人,能够坚持十多个小时吗?” “哈哈,我这是监控,又不是亲自驾驶,还需要寸步不离吗?我如果累了,还是可以打个盹的。假如真的发生偏差,操作系统会自动报警提醒的。” “既然是这样,那你还是可以聊天的呀。” 岳剑涛沉默一会,才轻声表示:“巧巧,我知道你的男朋友来了···” “等一等,我要更正一下,他顶多算是前男友。因为早在大半年前,我就跟他分手了。” “巧巧,请你不要这样任性好不好?刘武那个人是不错的。今天恐怕是因为你才搭乘咱们这次航班的。” “哼,他的脑子简直就是进水了。既然我已经提出分手了,他作为一个男人,非要死皮赖脸吗?今天说为了跟我约会,居然包下商务舱的一个小单间。这要花费多少钱呀?我会认可这样的败家子吗?” “唉,人家‘败家’,还不是为了你吗?你别忘了这句话——千金难买红颜一笑。” “哈,就算他抛弃万金,本姑娘也不会冲他笑的。他简直就是自作多情!” “巧巧,你俩之前已经热恋很久了,为什么不认可他了呢?” 陈巧巧含情脉脉的眼神凝视着他:“剑涛,你应该知道原因。我真恨自己当年因为在感情上灰心了,才给了他了机会。但我知道小芸的情况后,就必须做出一个选择。我将来要替她来照顾你。” 岳剑涛脸色有些苍白:“她不需要任何人来代替。因为她不会离开我的。” “剑涛,请你不要自欺欺人了。难道我还不明白尿毒症是怎么回事吗?” “她患尿毒症怎么?难道就治不好吗?” “如果想治疗尿毒症就必须要换肾呀。现在别说肾YUAN不好找,就算能找到,谁又肯捐献自己的肾呢?” 岳剑涛有意提醒:“巧巧,你不会不清楚小芸还有一个亲妹妹吧?” “你是说林丽吗?她是我的同事,我当然清楚她了。虽然不怎么熟,但也是打过交道的。我也知道她就是因为你娶了小芸,才心灰意冷离开的,甚至连空姐的岗位都不要了。” 岳剑涛听她这样一说,顿时又触犯了自己的敏感神经,不由懊恼垂下了头。 陈巧巧惊疑地望着他:“剑涛,你突然提林丽干什么?难道已经有她的消息了吗?” 第71章改变航向 “喂,你怎么了?人家问你话呢。” 陈巧巧一看岳剑涛陷入了萎靡,便大声提醒。 岳剑涛豁然被惊醒:“你说什么?” “我问林丽的情况呢。难道你知道她的下落了?” “啊···不不不···还没有呢。” “那你为什么会突然提到她?” “因为她可以救小芸的命。” “哼,恐怕是你的一厢情愿吧?小芸是她的亲姐姐不假,但同时也是她的情敌。现在有多少亲姐妹为了争夺一个男人而反目成仇的,这你不会不知道吧?” 岳剑涛无语,又皱紧了眉头。 砰砰砰! 就在这个时候,舱门突然被敲响了。 因为驾驶舱外就是工作舱。陈巧巧以为敲门的是同事们,不由蹙眉:“她们要干什么?” 岳剑涛知道她口中的‘她们’就是指那些空姐们,便趁机道:“她们肯定是找你的,快开门问问是什么情况。” 陈巧巧经他这样一劝,大脑里再也不过滤任何东西了,不假思索地过去打开舱门。 不料,呈现她眼前的竟然是一个充满凶相的陌生男子。她惊愕万分,想关闭舱门,但为时已晚。 这个男人正是被章子瑛认为的危险男子,迅速伸出一只胳膊,紧紧控制住舱门。 陈巧巧倒吸一口冷气,通过危险男子的身旁可以看到他身后的工作舱里的情景,顿时发现了已经昏迷且被捆绑的同事们。 “你是谁?到底想干什么?” 陈巧巧并没有退却,虽然无法关闭舱门,但也想把对方堵在舱门外,因为一旦被他闯入了驾驶舱,后果不堪设想。 危险男子望着这位勇敢的空姐,不由发出一声狞笑,一伸手就扼住了她的喉咙。 陈巧巧感觉他的手劲儿奇大,似乎还没有用力呢,自己就几乎窒息了。 “剑···剑涛···” 陈巧巧无力反抗,只好呼叫岳剑涛。 岳剑涛猝然回头,望着危险男子已经挟持了陈巧巧,连忙站起来,并向对方一摆手:“请您不要冲动,快放开我的同事。” 危险男子并没有放开陈巧巧,而是像抓一只小鸡一样,把她往里面拖,另一只同时关闭了舱门。 岳剑涛一看只进来一个歹徒,紧张的心情稍微平复一下,首先安慰处于恐惧中的陈巧巧:“巧巧别怕,我会救你的。” 陈巧巧一看歹徒并没有立刻杀害自己,也是惊魂稍定,但不禁流出了惊恐的泪水。 “先生,请您放松一点,如果这样扼住我同事的喉咙,恐怕就会令她窒息身亡的。” 危险男子一听岳剑涛的建议,不由冷笑道:“怎么?心疼你的小情@人了?” 岳剑涛脸色有些涨红:“请您说话放尊重点。她并不是我的情@人,只是我的同事。” “哈哈哈,如果是普通的同事,会让你这么紧张吗?” 岳剑涛不想跟他纠结这个问题,而是平静地质问:“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难道你看不出来吗?我要劫机!” “您要劫机?请问往哪劫?” “我看机长先生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应该是一个明白人。我喜欢跟明白人打交道。你只要改变飞行航线,把飞机降落在中东的莎木机场就可以了。” “莎木机场?这是不可能的。” “难道你想违抗我的命令吗?信不信我立即捏碎这位漂亮空姐的喉管?如果你不在意她,就在门外,还有三位漂亮的空姐被我绑住了。我虽然因为要利用你而不能对你动手,但我要让你眼看自己的同事一个个死在你的面前。” 岳剑涛面对危险男子一连串的威胁,显得有些慌张了:“先生千万要冷静。我不是想违抗您的命令,而是这架飞机上的燃油根本不够到达中东的莎木机场。” 危险男子鼻孔一哼:“请你不要蒙我。既然这架飞机是开往美洲吉鲁的,怎么能到不了中东的莎木机场呢?” “这···先生有所不知,如果按照直线距离,莎木机场可能比吉鲁稍微近一点呢。但我们不能直线飞行呀。” 危险男子一愣:“为什么?” “因为从这里没有去莎木机场的民航航线。我们的民航飞机如果不走民航航线,就容易被地面的导弹击落的。您也清楚,中东是一个什么样的地区。盘踞那里的任意武装都有可能击落飞行他们领空的不明飞行器。” “哼,你少蒙我。我难道不清楚这架飞机的性能吗?它能比普通的民航飞机高出数百米的飞行高度,而且抗袭击的功能也特别先进,怎么会躲不开那些武装分子的普通导弹呢?” “先生有所不知。就算是战斗机也无法躲避导弹,更何况区区一架民航飞机呢?” “你不要再辩解了。我命令你无论用任何手段,立即让飞机改变航向。否则···” “先生请不要冲动。” “如果不让我冲动,就乖乖按照我的话去做。” “可是···您真是难为我了。如果执意改变飞行航线,可能会引起坠机的风险的。” “哼,对于我来说,现在没有回头路,就算是坠毁,我也认了。” 危险男子在与岳剑涛的对峙时,扼住陈巧巧咽喉的手稍微放松一下,这给了陈巧巧喘息的机会,立即提醒岳剑涛:“剑涛不要受他的威胁。就算我牺牲了,也不要殃及外面无数乘客的生命安全。” 危险男子脸色一变:“如果机长先生不在乎这几名漂亮空姐的死活,拒不执行我的命令的话,那我会立即炸毁这架飞机。那些乘客还是会为你的固执而陪葬。” 岳剑涛不禁冷笑:“就凭您想炸毁飞机?请问用什么炸呀?” “哼,当然是用炸弹炸!” “可是飞机上并没有炸弹。” “机长先生太自以为是了吧?在我的身上就有烈性炸弹。” 岳剑涛一征:“请你不要信口雌黄。你的身上如果有炸弹,又怎么会通过安检?” “哈哈,我身上的炸弹可是特殊材料制成的,那些狗屁安检根本探不出来。” 陈巧巧感觉不可思议,不由插嘴:“吹牛!” 危险男子为了震慑住岳剑涛,便把陈巧巧的身躯往旁边一闪,随即用另一只手掀开子的上衣。 岳剑涛和陈巧巧都看清楚了,在他的上身的裸体上,果然绑着一个炸弹装置。 “您···您真把炸弹带上飞机了?” 岳剑涛的脸色陡变,不由倒退一步,让自己的身子差一点磕到控制台上。 危险男子一阵得意的狞笑:“机长先生最好相信它是真的,如果想逼我证实,那可能是惨重的代价。” 岳剑涛额头顿时冒出了冷汗,陷入了矛盾之中。 陈巧巧还被危险男子的一只手扼住喉咙,与危险男子的距离只有他的一条胳膊长,可以更清晰看到绑在他身上的炸弹,在恐惧的同时,也充满了疑惑——他到底是怎么做到携带炸弹通过安检的?? 危险男子一看彻底震慑住了机长和空姐,便收敛狞笑,又恢复凶恶的本质:“我再给你五分钟时间考虑。你如果不改变飞行航线,那我都不用收拾这几个空姐了,干脆引爆身上炸弹好了。我要让这架飞机上的几百名乘客为为陪葬!” “先生别冲动。我马上改变飞行航线。” 陈巧巧一看岳剑涛要屈服了,不用惊异回头:“剑涛你?” 岳剑涛显得很无奈:“巧巧,为了广大乘客的生命安全,我们还是听他的吧。” 陈巧巧黯然无语。她也不敢冒险。 岳剑涛于是转过身去,对身后的危险男子也不做任何防范,便从容地操作电脑,修改飞行坐标。 危险男子心里并不踏实,不禁挟持着陈巧巧走近几步:“机长先生,请你不要耍小聪明,万一敢耍我,我会在任何时候引爆身上炸弹的。” 岳剑涛并没有搭理他,继续专心操作电脑,直到忙碌了五分钟,才放下鼠标,并用手一指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文字:“先生请看!” 危险男子与陈巧巧同时向电脑屏幕一看——尊敬的用户,您已经成功修改了飞行目标,所操作的飞机将在十一小时三十七分钟到达莎木国际机场。 “先生看清楚了吧?我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做了。” 危险男子一副狐疑的眼神盯着他:“我怎么可以确定你不是在耍我?” 岳剑涛面对对方咄咄逼人的眼神而显得淡然自若:“先生,您既然是来劫持飞机的,难道一点飞行常事都不掌握吗?” “这····” 危险男子的表情明显露出尴尬。 岳剑涛则朗声道:“假如我没有修改飞行参数的话,屏幕上会显示这样的提示吗?就算您不懂飞行,只要掌握电脑的常识,也不该发出这样稚嫩的怀疑。” 危险男子又变得狞笑起来:“那好,我姑且相信你一回,既然你完成了我的指令,那我就不留下你了。” 陈巧巧一看他面露杀机,顿时花容失色:“你···你想干什么?” 第72章机长的解释 危险男子并没有更危险的举动:“美丽的空姐别担心,我是不会杀你们的,只是想请你们立刻离开这个驾驶舱。” 岳剑涛一愣:“难道您想让我这个机长离开自己的驾驶岗位?” 危险男子用手一指操作台:“既然接下来的活由电脑完成了,这里就不需要你了。” “可是没有我,等飞机到达莎木机场时,无法正常着陆的。” “哦,这是为什么?” “因为这架飞机跟莎木机场的塔台并没有任何的关联,如果得不到配合,就可能跟正在起降的其它飞机相撞。” 危险男子半信半疑:“此话当真?” “我身为机长,一向要为我的乘客安全负责,也包括您的安全,这时会开这样的玩笑吗?” 危险男子眨了眨狡黠的眼神:“不论你的话是真是假,现在都请你出去休息。这里先有我掌控,假如最后真像你所说的那样,我会再把你请回驾驶舱的。” 岳剑涛冷峻的眼神逼视对方:“我如果不同意离开自己的岗位呢?” 危险男子一把推开还在控制中的陈巧巧,然后一把抓住绑在身体内部炸弹的引线:“如果机长先生不肯合作的话,我就立刻炸毁这里,让你的乘客都葬身空中。” 陈巧巧被他一推,已经重心不稳,踉跄两步后,摔倒在地。她已经被危险男子控制多时,身心承受太多的负累,整个人都像虚脱了一样。 岳剑涛赶紧过去扶起她的上身:“巧巧没事吧?” 陈巧巧把娇躯靠在他的怀里,惊惧之下已经气喘吁吁了:“剑涛···我们该怎么办?” 岳剑涛压低了声音:“无论他身上的炸弹是真是假,我们目前都不要过分刺激他,等先退出驾驶舱再说。” 陈巧巧已经被危险男子吓坏了,巴不得立刻是非之地,于是点点头:“我都听你的。” “巧巧,你现在能起来走路吗?” “你要紧紧扶住我。我的腿好像不太听使唤。” 岳剑涛点点头,立即把陈巧巧的上身抱起来,立即自己的力量托起她的身躯。 陈巧巧在他的协助下,终于站直了身子。 危险男子冷冷地打量他俩:“您们两位在这个时候还是这样黏糊。我建议你俩去后面的休息舱好好销魂去吧。” 陈巧巧羞愤回过头:“无耻。我们不会做出那样龌蹉的事情来。” “哼,美女空姐觉得那样做是龌蹉吗?请别忘了,你、我包括所有人都是龌蹉的产物。” 就连岳剑涛的脸颊也有些发烧了,不由愤愤瞪了对方一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再给你俩三十秒的时间,如果再拖延下去,我就在这里中心开花了。” 岳剑涛无奈,只好簇拥着陈巧巧往舱门处慢慢走去—— 再说驾驶舱外面的工作舱里的情况,江燕已经联系上总部,并迅速把目前的情况通报给了总部领导。结果,立即让总部方面炸开锅了。 真所谓一石激起千层浪,消息很快反馈到了汉东航空公司的最高领导邢总的耳里。 他在震惊之余直接告江燕:“现在必须要进入驾驶舱,千万不能让那个劫机的歹徒控制住飞机。否则,这将是灾难性的后果。” 江燕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但秀眉紧蹙:“可我该怎样打开驾驶舱的舱门呢?” “你不要着急,公司方面立即联系安保工程师张总。由他亲口交待你们从外面打开舱门的办法。你们现在要做好闯入驾驶舱的准备。” 江燕不由把目光落在了熊启贤的身上。 熊启贤冲她自信地点点头。 不到五分钟,作为汉东民航公司的安全总负责人张总就亲自交待江燕等人打开舱门的办法了。因为舱门的设置都由他亲自完成。 “在目前情况下,打开舱门的唯一办法就是启动舱门的密码程序。请你们在舱门外指纹处的数字键盘上输入36798344···” “张总请等一下,我们要用笔记一下。” 江燕没想到密码会这么一大串数字,便赶紧打住了。 张总感觉自己的心太急了,便道一句“对不起”,稍微停顿了一会。 空姐陈玉莹迅速找来一个本子并附带一支笔。 江燕等准备就绪,这才提示张总:“可以开始了。” 张总一字一板地道出了开启舱门的密码。 他们在继续保持连线下,准备强行打开舱门了。 由于失去了空警,接下来就由熊启贤、章子瑛和那五位空姐来共同应付驾驶舱里的情况了。 熊启贤显得胸有成竹,在他看来,就算危险男子功夫再强,跟自己也会在伯仲之间,就算自己不是对手,也不会在短时间处于下风的,在身边这么多美女的协助,还是具有绝对的胜算。 的确如此,除了他之外,包括章子瑛在内,都纷纷操起了工作舱里尽可能攻击性的武器,准备对付功夫高强的危险男子。 熊启贤示意江燕根据密码开锁,自己则一只手紧紧扣住舱门的把手,只要舱门稍微一活动,就立即撞门而入。 可是,当江燕刚把那一大串数字输入不到一半时,熊启贤就感觉舱门有动静,连忙制止了江燕,自己也倒退一半。 舱门打开了—— 岳剑涛搀扶江燕走出来,面对陌生的刑侦科长、陌生的美女已经熟悉的空姐们。 江燕作为空姐的组长立即挽住陈巧巧的另一只胳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还没等陈巧巧和岳剑涛回答,危险男子的声音却从里面传出来:“祝机长先生和这些美丽的小姐们旅途愉快。” 咣当! 他的话音刚落,就关闭了舱门。 岳剑涛由于不熟悉熊启贤,便向江燕黯然表示:“咱们的飞机被他劫持了。” 江燕已经预料到了,但一看他和陈巧巧都没事,心里稍微平静一点:“他要把飞机劫持到哪去?” “中东的莎木机场。” 现在的几名空姐同时变色:“啊?飞机一旦去那里,岂不是死路一条吗?” 正在监听这里情况的总部人员也个个面面相觑。 “岳剑涛,真是这样吗?” 负责调度的李经理忍不住高声质问。 岳剑涛一听到传来了语音,不由瞥了眼通讯设备上的听筒。 陈巧巧不等岳剑涛回答,便首先痛哭流涕:“都怪不好···擅自进入驾驶舱···结果让歹徒有机可乘···” “我们现在先不追究被劫机歹徒闯入驾驶舱的问题,而是想知道飞机真的要飞往莎木机场吗?” 陈巧巧听出是邢总的声音,便知道惊动了总部,便继续辩解:“他···他身上有炸弹···如果岳机长不按照他的话去做···他立即会炸毁整个飞机。” “炸弹?简直是天大的笑话。我们机场的安检非常严格,劫机歹徒岂能会有炸弹?简直是耸人听闻!” 岳剑涛终于发声了:“我怀疑他身上的炸弹是假的,但为了顾及航班的安全,还是做出了慎重的决定,暂时向他屈服。” “你对他屈服的代价就是改变飞行航线并飞往凶多吉少的中东莎木机场吗?” 熊启贤冷冷地面对岳剑涛,不等他回答,便补充一句:“你是不是屈服于他的武力威胁了?” 陈巧巧一看岳剑涛就要成为众矢之的了,便继续站出来:“岳机长在那种情况下也是迫不得已的。当时那个家伙挟持了我向他施压。” “岳剑涛,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邢总以及总部的人都是心急如焚,迫切希望岳剑涛发声。 岳剑涛显得很冷静:“当时他不仅用炸弹威胁,而且还劫持了巧巧。我确实屈服于他的武力威胁了,因为我看得出来,他的出手很凶悍,可以轻而易举徒手杀害巧巧,而我根本没有机会相救,所以才尽量拖延他。可他实在是一个亡命之徒,当感觉巧巧和外面几位空姐的筹码还不够,就拿出的炸弹相威胁。我不知道炸弹是真是假,但可以断定,他起码可以轻而易举杀害巧巧。所以,我必须暂时委屈求全。” 邢总的语气稍缓:“听你的意思是改变航线飞往莎木只是权宜之计吗?” “是的。” “难道飞机还在原来的航线上飞行吗?” “没有。等一会飞机在雷达上显示改变航线。” “可你还是按照他的话去做了。” “不,飞机是改变航线了,但却不是飞往莎木机场。” 陈巧巧眼睛一亮:“剑涛,你刚才果然是在糊弄那个家伙。” 岳剑涛平静点头:“我怎么会拿咱们以及广大乘客的生命安全开玩笑呢?” 邢总心里也松口气:“那飞机的最后目的地在哪?” “再过十一小时,飞机会飞回黄江市国际机场。在这期间,飞机会一直处在一条安全的航线上。” “你为什么会选择飞回来?” “因为劫机歹徒正是从黄江机场登机的,所以他必须回来接受惩罚。” “可他如果发现不对劲该怎么办?” 岳剑涛显得很有自信:“飞机目前是在黑夜飞行,他根本弄不清外面的情况。就算他感觉情况不对劲,也改变不了什么。因为我已经锁定了自动驾驶和人工驾驶的两个系统。他就算是一个精通驾驶技术的人,但如果没有密码解锁,还是控制不了飞机的。除非···” 总部以及现场所有人的心同时一紧:“除非什么?” “除非他身上的炸弹是真的,并把驾驶舱炸掉。” 邢总思忖片刻,立即做出决定:“立即弄清楚那个劫机犯的姓名和相貌·,通过安检录像对他进行全面调查。” 另一名总部负责人立即提示机组:“请你们立即把劫机犯的姓名讲出来。” 江燕表示:“我们虽然有乘客的名单,但短时间无法对号入座。所以,我们必须在乘客中核实。” 不料,一直紧皱眉头的熊启贤表示:“不用麻烦了。请贵公司立即向黄江市公安局北城分局报案,因为劫机犯的照片已经被我登机前发到那里了。我希望目前贵公司与警方联手调查劫机犯的情况。” 岳剑涛一直关注着这位陌生男子,这时忍不住询问:“难道您是警察?” 熊启贤点点头:“是的,我是北城分局的刑侦科长。” 岳剑涛露出惊愕的眼神:“难道您们警方已经预感到会有劫机情况发生吗?” 第73章劫机犯 熊启贤苦笑一声:“我们警方假如预感会有劫机发生,就会把这个罪恶扼杀在摇篮里了,也就不会白白搭上空警的一条生命。” 岳剑涛惊愕地望着他:“什么?空警老李死了?” “是的,劫机犯在闯入驾驶舱之前,就提前杀害了空警。唉,都怪我太大意了。” “难道你们警方不是为了他来的吗?” “不是,我们是另有任务,也许一切都是巧合。” 岳剑涛又瞥了一眼章子瑛:“这位姑娘也是警察吧?” 章子瑛连连摇头:“我不是。” “既然你不是,为什么会勇敢参与这件事里?” 章子瑛瞥了一眼熊启贤:“我一直担心那个劫机犯会对我的当事人不利。可能也是巧合。” “你的当事人?你是做什么的?” “我是保险公司的,因为乘客中有一位投高额意外保险的客户,我们保险公司便派我对当事人进行调查保护。” 岳剑涛眉头微微挑了一下,不再问下去了。 其他的空姐感觉蹊跷,纷纷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章子瑛面对众多空姐的好奇心,只好耐着性子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述一遍。 此时,汉东民航公司与黄江市公安局北城公安分局进行联手调查劫机犯的情况··· 邵桂林,男,37岁,汉族,身高178cm,瑶海人,来黄江市蜗居多年,网络写手,没有家庭。 以上就是北城公安分局了解到的情况,并把这一情况直接通报给了汉东航空公司。 邢总在公司总部大厅听完了警方负责人的通报,便又把注意力集中在一个大屏幕上。这是安检劫机犯在内的乘客安检录像的回放。 当危险男人的一举一动出现在画面里时,足以让现场的总部人员以及到场的警方人员都感觉身体冒凉风。因为劫机犯的表情就是一个恐怖的代名词。 邢总眉头紧皱:“这个男人让人产生不安全感,真应该拒绝他登机。” 另一位负责人不由苦笑:“只要人家没有前科,我们是没有权力拒载的。” 警方负责人是北城分局的陈耀先副局长,也是主管刑事案件的负责人。他这时淡然表示:“现在我们要弄清楚他会不会把炸弹带入飞机。这才是最重要的。” 甄别还在继续进行··· 现场的人发现劫机犯完全通过正常的安检渠道进入候机大厅,并最后走向登机入口。 负责安保的负责人立即做出结论:“在他的身上绝不会有真炸弹,因为安检显示一切正常。他身上只有绑着假炸弹,才有可能通过安检。” 陈耀先副局长紧皱的眉头稍微舒展:“既然如此,那我们还等什么?立即想办法闯入驾驶舱抓人吧。” 邢总心里松口气,并点点头:“既然飞机上有刑警协助,抓住那个劫机犯并不难。当然,这要在完全排除劫机犯身上确实没有危险品。” 安保负责人表示:“除非他身上有特殊炸弹才能通过安检,否则就是假炸弹。” 邢总一愣:“难道还有能通过安检的特殊炸弹吗?” 安保负责人点点头:“是的。这种炸弹并没有金属和炸药,而是两种物质的混合物,只要遇到空气,立即发生剧烈的化学反应,并急剧释放大量能量,从而发生爆炸。” “难道就因为它们没有金属和炸药,就可以通过安检吗?” “非常有可能。因为这两种化学物质都不是以液体形式存在,而是呈现干冰状态。只有它们遭遇空气了,才迅速液化并急剧反应爆炸。” 陈副局长眉头又皱了皱:“那这种炸弹威力会大吗?” 安保负责人摇摇头:“我并不十分清楚,毕竟只是听过介绍,并没有亲眼见过它爆炸。” 陈副局长思忖道:“也许这种特殊炸弹就是为了应付安检,但它本身的爆炸威力不会很大。” 安保负责人点点头:“我也是这样认为的。毕竟,有一利必有一弊嘛。” 邢总不由担心起来了:“劫机犯身上的会不会是特殊炸弹呢?他目前可身处驾驶舱的要害部门呀,就是发生怀一次小爆炸,也会是灾难性的后果呀。” 安保负责人沉思道:“我觉得不可能。因为那种特殊炸弹能顺利通过安检也只是传说。再说,凭借这个劫机犯的背景资料看,他也没有本事搞到这种高科技的东西。” 邢总心神不定,又把目光投向了警方负责人。 陈副局长沉思一会,才做出表态:“我也这样认为。根据我们警方调查的情况看,凭借那个劫机犯的社会关系看,真的不可能搞到那种特殊炸弹。” 邢总点点头:“嗯,既然如此,我们只能放手一搏。” 再说客机上的岳剑涛等人正在等待总部指示时,机组人员趁这个时间陆续走出去安抚乘客。毕竟之前已经闹出很大的动静,已经造成人心惶惶了。 当然,岳剑涛和江燕依旧留在工作舱。 作为乘客的熊启贤和章子瑛首先走出来。 接下来,空姐温苁蓉和陈玉莹就推着服务车出来服务乘客了。 陈巧巧、王春丽以及张静花赶紧返回商务舱服务。 “到底发生什么事?” 当熊启贤与章子瑛一走出来,便被外面的乘客围住了。 熊启贤早已经准备好了说辞,于是从容一笑:“没有什么。他们机组人员内部产生了矛盾,所以才···” “太不像话了!”一个性急的男乘客愤然道,“他们有矛盾,凭什么让我们担惊受怕呀?我非要起诉他们!” 熊启贤莞尔一笑:“我也是这个意思,刚才在里面就狠狠训斥他们一顿了。” 章子瑛因为危险男子还滞留在驾驶舱胡作非为,心里很是不安,根本没有心思搭讪那些乘客。 当她一直走到自己位置时,周围的李萌、赵剑翎、小珍珍以及过道另一侧的单亲母亲都向她投去了惊疑的目光。 章子瑛因为她们都是熟人,不得不掩饰一笑:“没事,大家请放心吧。” 直到空姐们陆续走出来了,大家心里才松口气,并纷纷向空姐们问责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 前去商务舱的陈巧巧、张静花以及王春丽面对经济舱的乘客的责备只是赔笑喏喏连声,并匆匆而过,把解释的工作丢给了温苁蓉和陈玉莹。 熊启贤一回到自己的位置,中年**便纠缠他:“帅哥挺爱出风头呀,是不是觉得泡一个妞还不够,趁机向那些空姐们揩油啊?” 熊启贤出来一趟其实就是起着安定人心的作用,必须很快返回工作舱等候他的分局领导的指令,既然听中年**如此一说,便趁势站起来:“我就是喜欢那些空姐怎么了?” 中年**被碰一鼻子灰,尤其是熊启贤当着周围这么多乘客的面让她很下不来台。 “你···你真不要脸···” 她有些恼羞成怒了。 熊启贤鼻孔一哼:“我就是不要脸了,真不愿跟你做邻居。” 他故意撂下这句话,便又走向了工作舱。 当他一敲门,工作舱的舱门立即为他敞开了。 他毫不迟疑走进了工作舱。 此时,工作舱仅剩下岳剑涛和江燕了。 “怎么样?您们总部那边传来消息了吗?” 江燕摇摇头:“还没有。他们正在调查劫机犯的情况。” 岳剑涛附和一句:“虽然熊警官提前有劫机犯的备案了,但调查起来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 江燕又插嘴:“总部刚才说,目前正研究他身上炸弹的真伪呢。” 熊启贤只好耐着性子:“那好,我们就耐心等待吧。” 章子瑛回到座位上安抚李萌等几句后,发现熊启贤很快返回工作舱了,便有些沉不住气了,便又站了起来。 赵剑翎诧异望着她:“子瑛妹子又要走吗?” “哦,我还要去一趟那个机组人员的房间。” “为什么?” “里面有一个空姐好像身体不舒服,我看只有她没出来,就再去探望一下她。” “哪位空姐呀?跟你很熟嘛?” “就是把珍珍托付给我的那个女孩。我跟她也算混熟了,现在再去看看她的情况。” 小珍珍在前座听得一清二楚,立即站起来向章子瑛高高举起了小手:“章阿姨,我也要去看看江阿姨。” 章子瑛一听,感觉自己的借口捅了马蜂窝,人家小姑娘跟那位空姐也很亲近,甚至连姓名都记住了。 她稍微定定神,便冲小珍珍和颜悦色:“珍珍,想不想听章阿姨的话呀?” 小珍珍点点头。 “那好,珍珍就跟李阿姨玩,等章阿姨进去看江阿姨如果没事了,就让她亲自出来看你好不好?” “她不是生病了吗?” “呵呵,她刚才还好好的呢,怎么会病呢?其实,她因为跟同事闹了点矛盾而犯了心病。珍珍如果这时进去看她正在哭泣,会她感到难堪的。” 李萌听明白了:“原来她是因为情绪上的问题,而不是身体上的毛病?” 章子瑛点点头:“是呀。麻烦李姐好好照顾一下珍珍了。” “没有问题。你快去安慰一下那位空姐吧。” 章子瑛等稳定好了她们,这才踏实走向前面的工作舱。这时候,她看到那两位推车为乘客服务的两位空姐基本稳定住了 经济舱的情况,心里又松了一口气。现在,她一心想协助熊启贤制服那个劫机犯,重新让客机恢复安全。 第74章帮手 当章子瑛返回工作舱后,熊启贤不由低声质问:“你怎么也回来了?” 章子瑛显得很理直气壮:“我回来当然是为了协助你们搞定那个劫机犯呀。” “唉,你赶紧回去吧。这里不需要你。” “怎么会不需要?如果要对驾驶舱里的劫机犯攻击,单凭你一个人怎么行?我不放心!” 岳剑涛瞥了她一眼:“姑娘请放心,如果总部下达夺回驾驶舱的命令,我一定会冲到最前面,熊警官负责协助我就行。” 熊启贤趁机表示:“我和岳机长联手斗劫机犯就足够了,真的不需要你。假如你参与进来,会让我分神照顾你的。” 章子瑛脸颊发烧:“我不需要你的照顾。” “怎么不需要?那个家伙徒手杀害空警,并且瞬间制服三位空姐,真的是一个积极其危险的人物。” 江燕也劝道:“就是,就连我都不能参加一起行动呢。子瑛你真帮不上忙,还是回乘客中去,协助我们稳定乘客情绪更重要。” 章子瑛显得很执着:“不,你们无论说什么,我都不会离开。如今我的男朋友正要跟劫机犯做殊死搏斗,我怎么能安下心呢?我必须一起去战斗。” 熊启贤顿时心潮澎湃,她居然当认自己是男朋友,这无法不给他带来感动。他深深懂得,只有在最关键的时候,甚至是生死时刻,无论显得多么含蓄的恋人,都会把埋藏内心的真情畅快淋漓地诠释出来。 “好吧,丫头就留下来吧。让我们并肩去战斗!” 熊启贤无法再拒绝,只有含泪同意。其实,他刚才的举动对章子瑛是一种保护,也是一种爱。如今,彼此的爱比单一的爱更有味道,他不能不接受。 章子瑛双眼也泛起了激动的泪花:“谢谢你,熊大哥。” 如果不是现场有岳剑涛和江燕,她和他一定会动情拥抱在一起。 再说陈巧巧心情一直是乱糟糟的,被劫机歹徒轻易控制了驾驶舱,她感觉自己有不可推却的责任。首先是她为劫机犯打开舱门,随即自己又成为他胁逼岳剑剑涛的筹码。假如不能马上制服劫机犯,让航班化险为夷,那她陈巧巧就成为千古罪人了。 可是,她目前的工作必须要服务于商务舱的乘客,所以强作笑颜一一招呼那里的高级乘客,询问他们有什么需要。当然,服务商务舱的不止她一个空姐,还有张静花。 “巧巧,你怎么了?” 当陈巧巧推着服务车来到一个小单间时,一个男子关切询问。 这个男子正是陈巧巧的前男友刘武。他总算盼到了陈巧巧的出现。 陈巧巧跟他相处时间不算短,知道自己在对方面前藏不在心事,但还是掩饰:“我没事。” “巧巧,,请你先坐一会。我有话要说。” 陈巧巧摇摇头:“不,我还有其他乘客需要照顾呢。” “巧巧,这里又不止你一个空姐,就让其他的同事多辛苦一点吧。我确实有话要对你说。” “你想说什么?难道想继续对我表白吗?请你不要在挖空心思了,我俩早就结束了。” “巧巧···你不要走,请听我解释。” 刘武一看她要转身出去,便赶紧站起来拽住她的一只胳膊。 “你想干什么?快放手!” 刘武面对她的强烈要求,只有放下了手。 “巧巧,你还没问我需要什么呢?” 陈巧巧稍稍平静一下情绪:“那好,你请说吧。” “请你给两杯咖啡和两份套餐。” 陈巧巧一愕:“你一个人要两份?难道吃得完吗?” “大小姐,本人可是两张商务舱机票耶。” “哼,你就算把整个商务舱包下来,也不能浪费这里的东西。” 刘武赶紧解释:“巧巧,那一份是为你准备的。我知道你们做空姐的是享受不到商务舱乘客的待遇的。” 陈巧巧一呆:“谢谢,我不会停留这里很久的,等忙完这里,还必须回前面的经济舱那里。” 刘武惊疑望着她:“是不是前面发生什么事了?” 陈巧巧故作掩饰:“没有呀。” “巧巧,不论你的嘴巴里说什么,但你的眼睛早已经出卖了你。你本来是负责商务舱的空姐,总去经济舱干什么?” “我不是去经济舱,而是去负责经济舱的工作舱。” “哦,那又是为何?” “我···我跟那里的姐妹聊聊天不行呀?” “可聊天是件开心的事情,可你的眉头一直紧锁。请你实话告诉,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我不能说···请你不要瞎打听了。” 陈巧巧面对前男友一如既往的关切眼神,心里不由一热:“我···我闯祸了···” 刘武心头一震,立即起身靠近她,并把右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巧巧别慌,到底发生什么事?” “我···不能说···” “巧巧,就算天塌下来,还有哥为你撑着呢。无论发生什么事,哥都会跟你在一起,去共同面对。” 陈巧巧含泪望着他那副男人的身板,不由心里一动:“你真肯为我去面对?” 刘武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这是必须的。” “可这件事比天塌下来轻松不了。” 刘武眉头一皱:“难道飞机要出事?” “你···你怎么会这样想?” “因为天塌下来就等于世界末日。可你却说这件事比天塌下来轻松不了,不是预示严重的灾难性吗?目前除了飞机会出事,还有比这更严重的吗?” 陈巧巧忍不住叹息:“唉,真让你猜中了!” 刘武心头一震:“难道飞机发生机械故障吗?” “我们这架飞机是性能先进的E——838,而且还是贵宾航班,怎么会遇到机械故障问题呢?” “那是什么问题?” “有···有人劫机···” 刘武脸色陡变:“是谁?难道飞机被控制了吗?” 陈巧巧点点头,低声把发生的情况简单向前男友介绍一遍。 刘武倒吸一口冷气:“这个劫机犯还杀了人?” “是呀,我们的空警被那个家伙残忍杀害了。目前遗体就在前面过廊里的休息室。我刚才经过那里时,心里直打鼓。” “那我能帮你做什么?” “我之所以把实情告诉你,就是想请你帮我们对付那个劫机犯。毕竟,在那里只有我们的机长和一名警察。假如对付武功高强的劫机犯,恐怕凭他们两个人还不够。” “哦,难道不能发动更多的男人吗?” “不行,我告诉你,都算违规了。我们不想让整个航班上的乘客都陷入恐慌之中。” 刘武点点头:“既然那个劫机犯没有带武器,由两三个精干男人对付他就足够了。我算一个。” 陈巧巧眼睛一亮:“那好,等一会你跟我一起去经济舱。” 再说岳剑涛等人终于等来了总部的指示··· “岳剑涛机长,我们经过仔细观察劫机犯邵桂林的登机录像,并对他的社会背景分析,断定他身上的炸弹是真的可能性不大,为了阻止他在驾驶舱里进行破坏行为。公司以及公安局方面的领导建议你和熊警官立即组织力量对劫机犯进行果断反制,务必夺回对驾驶舱的控制权。” 岳剑涛顿时松了一口气:“只要能证实他携带炸弹是假的,那一切都好说了。我可以轻而易举进入驾驶舱,如今又有熊警官的协助,制服劫机犯应该没有问题。” 向岳剑涛直接下达指令的是汉东航空公司的一名主管副总:“岳剑涛机长,鉴于劫机犯已经残忍杀害我们的一名空警,所以你们对行动时,务必要多加谨慎。虽然我们断定炸弹是假的,但也要做最坏的打算,最好不要给对方充足的反应时间。所以,公司和公安局方面建议你们充分发动所有的乘客,争取得到他们的支持。” 岳剑涛点点头:“好的,只要他们认为劫机犯身上没有绑真炸弹,就不会产生太大的恐慌,也会有志愿者加入对付劫机者的行列。” “嗯,你们立即准备对驾驶舱的攻击。我们以及所有的黄江市人民等待你们胜利的消息。” 结束了与公司总部的通话,顿时让现场所有人的热血沸腾了。就连忐忑不安的章子瑛得知对方身上是假炸弹,也不禁长吁一口气。 “熊大哥,既然上面领导提议咱们发动群众了,就赶紧动员那些身强力壮的男乘客们帮忙吧。” 熊启贤瞥了她一眼:“你认为凭咱们几个人搞不定那个劫机犯?” 章子瑛俏脸一红:“熊大哥···我不是轻视你···”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这里确实用不上太多人。难道让岳机长把门一开,让乘客们蜂拥而入吗?” “可是···那个劫机犯并非等闲之辈。咱们还是要慎重一些呀。” “我们当然要慎重,但对付他也无需搞人海战术。” ····························· 岳剑涛一看他俩争论起来了,连忙打断:“你们不要争了,请听我讲几句好吗?” 章子瑛一看说服不了熊启贤,立即把殷切的目光投向了岳剑涛:“那好,我们听机长的。” 第75章机长广播 岳剑涛知道章子瑛的心情,不由淡然一笑:“子瑛姑娘,我们这里是安全重地,的确不方便让更多的乘客参与进来,但为了安全稳妥起见,还是有必要招募几名志愿者。而且,既然是行动,就要承担一些风险。我们在行动之前,还是有必要把机舱里的情况向外面的乘客说明一下。毕竟,等我们一拿下那个劫机犯,大家心里都会松一口气。这样,就不会让他们恐惧太久。” 熊启贤并不是一个喜欢出风头的男人,否则就不会成为刑侦科长了,便顺势点头:“我没有意见。” 章子瑛这时又蹙起眉头:“我们刚才还骗那些乘客呢,可现在咋他们说明真实情况呢?” 岳剑涛一指工作舱里的通讯设备:“我只要通过广播向在各个舱的乘客们做一下解释就足够了。只要我能把事情讲清楚,会尽量消除乘客们的恐慌心理。” 江燕眼睛一亮:“由岳机长对乘客发广播最好,并趁机动员他们踊跃参加攻击劫机犯的志愿者。” 熊启贤露出一丝疑虑:“岳机长如果大张旗鼓地广播,不会让劫机犯有所防范吗?” “熊警官请放心。我在广播时,会切断驾驶舱的通讯联系。劫机犯在驾驶舱里就像一个聋子一样。” “哦,如果那样的话,敢情就好了。” 岳剑涛当即表示:“咱们目前还有大把的时间行动,所以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请熊警官和子瑛姑娘暂时都回乘客当中去,当我进行广播时,你们可以对乘客们继续解释劝导。” 章子瑛一听,立即想到了小珍珍以及身边的几个姐妹,担心她们听了广播后,会产生恐惧的心理。毕竟就连自己也一直处于惊惧当中,女人心理抗压能力跟男人们还是有区别的。 “我听岳机长的,立即回到座位上去,配合岳机长的广播,为周围的乘客做安抚工作。” 章子瑛撂下这句话,看了一眼熊启贤,就要转身出去。 岳剑涛欣慰笑道:“子瑛姑娘不仅有侠义心肠,而且识大体。我们机组人员遇到你,真是太幸运了。” 章子瑛羞涩一笑:“岳机长太客气了。我其实也帮不上什么大忙。” 熊启贤知道章子瑛刚才给自己眼神,就是示意自己跟她一起出去,于是也向岳剑涛和江燕表示:“我也出去安抚一下乘客。” “熊警官请等一等。” 正要陪同章子瑛一起出去的熊启贤听到岳剑涛的阻止,立即停住脚步并回头:“岳机长还有什么吩咐?” “由于我们的空警已经牺牲了,熊警官就不能限于安抚邻近座位的乘客,而是要把经济舱和商务舱的广大乘客们都串联起来,配合我的广播做他们的安抚工作。” 熊启贤微微一笑:“您的意思是让我临时客串一下空警的角色吗?没有问题。” 岳剑涛露出感激的眼神:“有劳熊警官了。” “既然您们航空公司跟我们警方进行联动了,那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彼此不要这么客气。” 岳剑涛点头无语,但感激的目光还在,并一直目送熊启贤和章子瑛的离开。 章子瑛一走出工作舱,立即对身边的熊启贤压低声音:“熊大哥,我心里还是有些发慌。” 岳剑涛干脆把身子停留在过道上,并轻轻搂住她的肩头:“丫头别怕,不是还有我吗?” “熊大哥···我还是预感有大事发生···” “你不是从来不相信直觉吗?” “可这一次右眼皮跳得太厉害了。” “丫头,你是从来没有经历过紧张的场面而让自己的心里太紧张了。我们会成功制服那个劫机犯,让咱们化险为夷的。” “熊大哥,等一会行动时,你一定要当心呀。” “丫头放心吧。你熊大哥已经不是经历一次两次千钧一发的危机时刻,一定会平安无事。” “是吗?可惜我之前没打听过你的经历。” “没关系,等飞机平安着陆后,我会有一大把的时间对你讲我的过去。” 章子瑛这时注意到小珍珍正在座位上瞪着大眼睛眼巴巴望着自己呢,于是向熊启贤表示:“我该回到座位上去了。” 熊启贤放开了她的肩膀:“好,丫头回去吧。” 熊启贤这时也注意到自己邻座的中年**正向他瞪着一副忌恨的目光。 熊启贤莞尔一笑,坦然走过去,但没有在自己的座位驻足,而是一直向前,并走出了经济舱。他是应岳剑涛的请求,做一次巡视整个机舱的空警。 中年**的目光一直跟随着他,从一开始的嫉恨到惊愕,等到彻底看不到他的身影了,最后是怅然若失。 章子瑛回到自己的座位前,并含笑向李萌示意:“李姐请暂时回你的座位。我想陪珍珍呆一会。” 李萌等人一看这个女孩行踪一直很诡异,都显得很不解。 李萌一边起身让座,一试探询问:“那位空姐的情况怎么样?” “她挺好的。” “哦,那她什么时候出来看珍珍呀?” 小珍珍也向轻轻坐下来的章子瑛投去了迷茫的眼神。 章子瑛一边伸出手轻轻抚摸小珍珍的头发,一边告诉周围的人:“那位空姐暂时要坚守自己的岗位,不方便出来。等到特殊时期一过,自然会出来看望珍珍的。” 周围的人被她的话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包括过道另一侧的单亲母亲也投来惊疑的目光:“什么是‘特殊时期’?” 章子瑛担心自己还没说明情况,便引起周围乘客的情绪骚动,便微笑道:“请大家别紧张,等一会听机长的广播。” “机长要广播?” “是的,他要向大家宣布一个情况。” “什么情况,你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所以已经不紧张了,请你们也不要紧张了。” 李萌有些蒙圈了:“子瑛妹子,你越是这样说,就弄得我心里慌慌的。” “是吗?对不起。我还是先住嘴吧。” 小珍珍明显是好奇了,便把小脑袋靠向章子瑛的胸部,并萌萌的语气:“章阿姨可以跟珍珍说吗?” 章子瑛胸部的秀峰被小珍珍的小脸一碰,就感觉注入了一股电流,让她浑身都为止颤动,但她很快平静下来,并笑对小珍珍:“珍珍稍微忍耐一会,机长叔叔的广播马上开始了···” 她的话音未落,舱内的广播果然响起来了,首先是一段小音乐。 章子瑛知道这是前奏,便示意小珍珍:“你听,机长叔叔的广播马上开始了。” 整个经济舱里的乘客一听到这段前奏曲,便都把耳朵冲向了广播。 岳剑涛的声音很快传出来—— “女士们,先生们,大家晚上好。我是本次航班机长岳剑涛,欢迎您们乘坐本次航班,也衷心祝愿您们旅行顺利,平安地到达目的地。不过,我不得不遗憾地告诉您们,由于有一位劫机歹徒冒充自己身上有炸弹,胁迫我改变飞行航线···” 乘客们刚听到这里,都相顾变色。 正在商务舱准备去帮忙的刘武一听,立即出去找到陈巧巧:“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把这个消息向外公布了?” 陈巧巧因为事前没有得到通知,便向他摇摇头:“我也不清楚,先听他怎么说。” 刘武知道发广播的就是自己的情敌,有些不爱听,但也不得不听。 已经走进商务舱的熊启贤一看这里的乘客有的还在玩电脑游戏,便朗声提醒:“大家请听广播,千万不要恐慌。” 正处于迷茫的陈巧巧立即靠过去询问:“熊警官,这是怎么回事?” 熊启贤用手一指商务舱的喇叭:“你听一听就都明白了。” 岳剑涛的声音继续:“···该歹徒十分猖獗,在劫机之前杀害了我们的一位同事。我为稳妥起见,不得不改变了飞行航线(乘客们听到这里,又是一阵稍动)···” 郑伟民本来在总统套舱里闭目养神,因为得知养女姚雨被绑架后,再也没有片刻的睡眠。他知道自己目前还要熬十几个小时的航班,同时下飞机后,还要应付更复杂的情况,所以他必须强迫自己休息,当这时遭受广播的打扰,并且听说飞行航线被改变了,顿时瞪起了惊愕的眼睛。 岳剑涛的声音显得不慌不忙:“不过请乘客们放心。我实际并没有按照劫机歹徒飞往中东的莎木机场,而是经过一系列的修改自动飞行系统程序,这架飞机会在十多个小时之后,自动飞回始发机场。这是因为该劫机歹徒是从黄江国际机场登机的,就必须把他移交给当地警方。当然,我们通过调查证实歹徒身上的炸弹是假的。我们会在飞行途中对他采取行动。因为只有彻底制服了劫机歹徒,才能彻底保障航班的绝对安全。但由于我们机组人员的力量不足,虽然有刑警的协助,但还没有十足把握冲进驾驶舱去制服那个劫机犯。所以,我们机组恳求乘客们配合我们的护机行动。您们当中青壮年男子听到广播后,就立即来到经济舱最前端报名参加这次护机行动的志愿者。我们会从中挑选几名强壮的乘客参加这才光荣的行动。谢谢大家的配合。对于本次航班被迫返回而带给您们的不便,我代表机组以及汉东航空公司向您深深表达歉意。请乘客们听完广播,立即积极行动起来吧。” 岳剑涛的广播完毕,却没有哪位男乘客主动来到报名地点,而是引起了轩然大波。 章子瑛以及还在经济舱的两名空姐一看还是乱起来了,赶紧分别向他们做疏导工作··· 第76章乘客的反应 单亲母亲这时坐不住了,立即站起来质问章子瑛:“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章子瑛点点头:“大姐请放心。机组人员和咱们乘客肯定会制服那个区区一个赤手空拳的歹徒的。” “可那又有什么用?” 章子瑛惊愕望着她:“难道让我们都平安无事不好吗?” “好什么好?我刚才已经听到飞机再经历十几个小时,要重新飞回原地了。这不是耽误我大事吗?” “难道大姐有紧急事情去吉鲁吗?” “我的孩子在那里出车祸了,而且危在旦夕,你说紧急不?” 章子瑛显得一副同情:“那真是太不幸了。但愿她能吉人天相。” 单亲母亲却不依不饶:“这是什么狗币话?现在我的孩子特别需要我,如果我看不到自己的孩子而让她有个三长两短的话,你们承担起这个责任吗?” 章子瑛没有料到对方会对自己爆粗口,脸上的彤云一直蔓延到了脖领子。 李萌气不过了:“大姐怎么能这样对子瑛妹子呢?她又不是机组成员。” 单亲母亲一怔,随即对距离不远,正拼命对情绪激动的乘客解释的空姐陈玉莹发飙了。 李萌眉头一皱:“这位大姐可真是的。假如没有郑总好心,她连这架飞机都上不来,有什么资格大吵大闹,甚至还对好心的子瑛妹子发火?” 章子瑛之前一直认为那位单亲母亲通过那位儒雅的中年男子跟李萌有某种关联,这时按耐住内心的委屈,而是好奇道:“李姐,这是怎么回事?” 李萌一指单亲母亲的背影:“这位大姐单身带一个女儿,好不容易培养她出国留学了,但她的女儿不幸在国外遭遇车祸了,因为买不到去机票,非常难过。幸亏我们郑总好心,帮她联系机场,并购买了仅剩余的贵宾机票。那张机票好贵呀,都是我们郑总出的钱···” 章子瑛立即打断:“难道之前跟李姐在一起的大叔就是郑总吗?” “是的,郑总是我的老板,也是我遇到的最好的男人。” 李萌讲到这里,脸颊不由有些发烧。 就在这时,郑伟民正好从最后的总统套舱里走到了经济舱。 李萌正好瞥见了他,立即大声招呼:“郑总!” 郑伟民停顿脚步:“小李在这里坐呀?” “是呀,您看您让票的那位大姐,正跟那些胡搅蛮缠的乘客们围攻空姐呢。” 郑伟民一看经济舱的秩序要比商务舱乱很多,不由眉头一蹙,随即朗声道:“大家不要吵了,请听我说!” 他本来就长着一副领导的派头,这时一声招呼,携带一种震慑力,首先让单亲母亲消停下来,随即其他几名闹事的乘客也停止了对身在经济舱的两名空姐的围攻。 单亲母亲惊愕地望着他:“郑总您···” 郑伟民冲她摆一下手,随即朗声对经济舱的乘客讲道:“各位女士和先生们,请不要激动,这对解决发生的问题于事无补,请听我说两句好不好?” 现场鸦雀无声,包括表情发窘的空姐。 郑伟民又清了清嗓子:“我其实跟大家一样,也是一名乘客,甚至有比你们更着急的事情。可却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心里其实比你们任何人都着急。因为这关系我的女儿生命呀。” “你的女儿怎么了?” 其中一个好奇的乘客不禁插嘴。 郑伟民到了这个时候,无需向这些乘客隐瞒,表情也顿时沉重了:“我的女儿前几天去吉鲁旅游,不幸被绑架了。绑匪在跟我通话时,让我亲自带赎金去赎人,并且必须在指定的时间内,证明我已经在吉鲁机场。所以,我必须乘坐这次航班正点降落吉鲁机场,才能阻止绑匪撕票。” “啊···” 包括章子瑛在内,几乎所有人都惊呆了。 李萌惊愕的眼神望着她的老板,这时才弄清楚老板去吉鲁的真实意图。 单亲母亲一呆,随即忿忿道:“他们机组真是害人。咱们决不能轻饶了他们。” 除了现场两名空姐,还有刚刚从工作舱走出来的江燕都有些惊慌失色,难道这位男乘客要火上浇油,挑动乘客的情绪,继续向机组人员施加压力吗? 郑伟民联想女儿目前的处境,不禁湿润了双眼,但他却尽量压抑着自己激动的情绪,很理智地表达自己的心声:“害人的不是航班的机组人员,而是可恶的劫机犯。他不仅耽误了我们的行程,而且还严重威胁着我们每一个人的人身安全。所有,我们不该盲目地怪罪和纠缠机组人员,而是要响应机组人员跟劫机犯做坚决的斗争。现在我们大家只有戮力齐心,制服了劫机犯,才有可能让这架飞机改变飞行航线,及时降落吉鲁机场。” 单亲母亲闪烁着泪花,立即响应:“这位先生说得对。我们现在应该找可恶的劫机犯算账去。” 她的话音刚落,那些曾气势汹汹的乘客们个个都像霜打的茄子,都把脖子缩起来,溜溜地返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过道上只剩下郑伟民、单亲母亲和三位空姐。 章子瑛因为刚才过道太拥挤,不得不退到自己的座位上,这时趁机走了出来。 她几乎被这位器宇不凡的男乘客倾倒了,眼看其他乘客都蔫退了,便大声响应:“我是普通的乘客,跟劫机犯做斗争,维护自己的权益是责无旁贷的。” 郑伟民瞥了一眼这位充满朝气的女孩,淡淡地表示:“姑娘坐回去吧。现场有我们这些男人呢,还轮不到你出来冒险。” “这···” 章子瑛有些尴尬地杵在那里,不由愣愣地望着郑伟民。不过,她从对方看自己的眼神里读出了欣赏和怜惜,并没有冷嘲热讽的成分。 她随即明白了,对方的话不光是说给她听的,更是激励那些要靠边站的男人们。 不过,那些男乘客们却纷纷把目光转移到一边,甚至那些着急的男乘客也都稳坐‘钓鱼台’。 郑伟民不再要求他们什么,而是对跟距离最近的空姐陈玉莹表示:“我是过来报名参加护机志愿者的。” 李萌显得不可思议:“郑总,难道您要亲自出马吗?” 郑伟民回头瞥她一眼:“小李,这里并没有什么老总,都是普通的乘客,都有义务同破坏航班的不法之徒做坚决的斗志。” 啪啪啪! 章子瑛听到这里,忍不住拍手:“这位先生说得好。现场的哥哥和大叔们,请拿出您们男人的勇气吧。” 可是,那些乘客都出奇的肃静,并没有一个站起来响应。 靠近一侧舷窗有一对青年情侣,男子有些沉不住气了,刚想站起来,但却被女子拉住了胳膊:“亲,你要干嘛?” “宝贝,我也要参加护机行动。” “喂,现场有这么多的男人,还需要你出头吗?” “可我毕竟也是一个男人呀,总得有一个姿态吧。” “唉,你这么年轻,肯定会被他们选上的。” “选上就选上呗,我大不了跟那个劫机犯拼了。” “呸,你要是有一个三长两短的话,让我怎么办?” “怎么会呢?又不是我一个男人去战斗。” “可那个劫机犯老厉害了。就算人多,恐怕也要付出一定的代价,万一你就是那个不幸的牺牲品呢?” “宝贝又没有见过那个劫机犯,咋知道他厉害呢?” “你真是一个猪脑子呀?没听出刚才机长讲话的意思吗?就连这里的空警都被那个劫机犯干掉了。如果劫机犯不厉害,他们机组还用发动乘客吗?” 男子一挠自己的后脑勺:“宝贝说得也对。不过···” “不过什么?” “我要是不出头,宝贝今后不会看不起我吧?” 女子嫣然一笑:“怎么会呢?你只要为我一个人挺身而出就好。” 男子诧异望着女友:“宝贝在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 “这个时候怎么了?” “现在可是‘火上房’的时候呀。难道你不担心这次航班无法到达目的地吗?” “那有什么?不过是晚去吉鲁玩罢了。” “可飞机还在劫机犯手里,咱们处境不安全呀?” “越危险越好,这才够刺激嘛。” 男子的眼神显得匪夷所思:“宝贝到底怎么想的?” “呵呵,咱们乘坐这架飞机被凶恶的歹徒劫持的新闻,很快会传遍全世界的。咱们身为其中的乘客不也可以借光‘火’起来吗?我到时会把乘坐这次航班的机票发在网上,并向网友们很夸张描写这次历险的过程。说不定我也会成为网红呢。” 男子惊讶地望着自己的女友,内心唏嘘不已。 就当这对情侣窃窃私语的时候,郑伟民已经被陈玉莹领到了经济舱的最前端。江燕在那里正准备接待报名者。 她望着过来的唯一一个男人——一个年逾知命之年的中年男子,不由蹙起眉头:“先生···您不太合适吧?” 郑伟民有些不满:“难道姑娘嫌弃我老了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而是希望有更年轻的男人站出来参加我们的护机行动。” “姑娘,这次护机行动应该是乘客们的志愿行动,所以请你们不要对报名者太挑剔和苛求了。我现在想见你们这里的负责人。” 江燕俏脸一红,便打开工作舱的舱门:“我们的岳机长就在里面,您看看他是否同意您参加这次护机行动吧?” 郑伟民点点头,毫不犹豫地钻进了那扇舱门。 章子瑛一看除了那位郑总,再无任何人响应,甚至就连单亲母亲也消停地坐回原来的位置,便动员身边的李萌和赵剑翎:“咱们姐妹抱团过去报名好不好?非要给那些不肯出头的男人们看一看。” 李萌显得无动于衷:“子瑛妹子为啥这样着急?那位机长不是说飞机到时会飞回咱们黄江市吗?” 章子瑛一愣:“难道你情愿返回黄江市吗?” 李萌显得很矛盾:“如果不是我们郑总的女儿情况危急,我真的情愿不出国。你以为我愿意去一个人生地不熟,并且连语言也不通的地方吗?这次出国完全是我的老公逼我的。” 赵剑翎态度更干脆:“假如真飞回黄江机场,那我趁机退票,正好有一个借口为辛苦的老公节省一笔钱呢。” 章子瑛不禁急了:“你们呀···现在不是去不了吉鲁那么简单,而是我们都处于极度危险中呀。” “啊?难道这架飞机会坠毁吗?” 章子瑛一看周围乘客惊慌的神色,便赶紧辟谣:“不是不是···只不过···我认为那个身在驾驶舱的劫机犯始终是咱们大家的隐患。” “子瑛妹子放心吧。我相信咱们女人不出头,也会有人站出来制服那个劫机犯的。咱们还是别给机组人员添乱了。” 就在这时,熊启贤从商务舱那里走回来,在他的身边还跟随着陈巧巧和一位年轻的男子。这个男子正是陈巧巧的前男友刘武。 章子瑛正不知所措,立即拽住了要从自己身边经过的刑侦科长。 熊启贤不得不停住了脚步,并亲手把她按在了座位上:“丫头不要去前面了,安心在这里等待我们胜利消息。” 第77章行动之前 章子瑛惊愕地望着他:“熊大哥,难道你也不允许我参加这次护机行动吗?” 熊启贤充满关切与慈和的目光:“丫头不要任性。对付那个劫机犯,由我们男人就足够了。” “可这里的男乘客并没有人愿意出头的呀!刚才过去一个报名的,还是后面总统套舱的郑总。” “丫头是说那位很有气质的扎蓝色领带的男人?” “是呀,他还是咱们当事人···哦,这位姐姐的老板呢。” 章子瑛有些说突了嘴了,便尴尬向李萌一指。 李萌并没有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熊启贤瞥了李萌一眼,心里不禁纳闷,怎么会这样巧? 他嘴里却说:“我刚才在商务舱注意到那位先生了。他正好从我身边经过。” 章子瑛蹙起眉头:“难道商务舱也没有男人挺身而出吗?” 熊启贤用手一指就快走到江燕跟前的刘武:“这不是还有一个勇敢的小伙子踊跃参加吗?” 章子瑛瞥了一眼刘武的背影,不禁苦笑:“唉,就算加上那位年事已高的郑总,你们也仅仅四个男人呀。” 熊启贤莞尔一笑:“别说是我身边还有三个男人协助,就算我一个人,也能对付那个赤手空拳的劫机犯。” 章子瑛眼眶不禁湿润了:“熊大哥,为了我···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熊启贤轻轻拍拍她的肩膀,然后带着自信离开。 其实在商务舱并不是没有踊跃者,就在一个四个人包间里,分别走着四位中青年的男子。他们各个都是西装革履且气宇轩昂,一看派头就是成功的商业精英。 当他们听完机长广播之后,坐在最外面的最年轻的男子立即站了起来。 他身边的中年男子抬起惊讶的表情:“小费,你要干什么?” “廖总,我想去会一会那个劫机犯。” 中年男子把脸一沉:“有你嘛事?快坐下。” 年轻男子尴尬地杵在那里。 对面两个男子都是三十多岁的模样,都拥有一副颐指气使的派头。 “费助理,还是想想啥办法,帮廖总把这宗合同定下来吧。” 其中一个男子含笑向年轻男子摆摆手。 年轻男子顺势坐了下来,一副无奈写在了脸上。 那位廖总的眉头紧绷着,甚至一副忿忿的样子:“看样子这趟航班真要耽误咱们的事了。” 对面另一个男子似乎不苟言笑,淡淡地表示:“假如耽误了咱们这宗生意,非要起诉这家航空公司不可。” “哼,假如我们耽误了签合同,这笔损失是他们航空公司能承担得起的吗?” 廖总鼻孔一哼:“真是邪门,金惠公司偏偏要挑这个日子去什么狗屁鸟岛跟咱们签合同。” “唉,咱们两家联手中标已经很久了,金惠公司一直在拖延我们,却突然选择一处海外旅游胜地签署这份重要合同,就已经够邪门了。” 年轻男子也思忖道:“这会不会是金惠公司的高层与咱们的竞争对手搞的小伎俩?” 廖总投去了惊愕的眼神:“你是说那个劫机犯是被他们雇佣的?” 年轻男子赶紧摇摇头:“我没有任何的凭证,但听金惠公司的首席执行官刘轩在电话里敦促咱们说,如果不能及时到现场签署合同,马总就会生气,咱们就等于自动放弃合作。” “他妹的,这个小子一向跟咱们的竞争对手穿一条裤子。咱们是不是被他们给下套了?” 发出质疑的是对面不苟言笑的男子。 廖总的皱纹更深了,突然扭脸冲年轻男子敦促:“你还是去前面驾驶舱看一看,如果能帮上忙,就帮机组人员一把,假如航班恢复前往吉鲁,就是最理想的结果。” 年轻男子自信一笑:“我当然可以帮上忙,否则就不配做您的保镖了。” 年轻的男子一离开,对面的两个男子同时质疑廖总:“原来费助理还是您的保镖呀?” 廖总尴尬一笑:“助理也要同时负责老总安全,难道有什么不妥吗?” 再说驾驶舱里,郑伟民已经向机长岳剑涛提出了这个要求:“我帮助您们制服劫机犯,但要求飞机按原计划降落吉鲁机场可以吗?” 岳剑涛一副苦笑:“就算我到时再一次修改航向,也错过了降落吉鲁机场的时间了。” 郑伟民一怔:“就算耽误一些时间又能怎么样?难道航班就不能晚点吗?” 岳剑涛有些不解:“您为什么要着急去吉鲁呢?” “因为我要救我的女儿。” 岳剑涛惊疑望着他:“您的女儿怎么了?” “她去吉鲁旅行时,不幸落入绑匪手里了。” 岳剑涛感动匪夷所思:“吉鲁是享誉全球的旅游胜地,社会治安一向很好,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 “我也情愿没有这种事。但还是不幸发生在我的女儿头上。” “您能确定吗?” “绑匪亲自用我女儿的手机打来勒索电话,并且发来了我女儿被绑的照片,这还有假吗?” “您报警了吗?” “还没有。” “您为什么不报警?” “我虽然相信咱们国家的警察,但事发地方毕竟在海外。这可能会惊动很多部门,警方还会有办案效率吗?我担心警方误事而牵连我的女儿安全。所以,我要亲自去那里见机行事。当然,我并不排除报警的可能性,但目前当务之急是我必须按照绑匪的要求,及时到达那个机场。他未必会考虑到航班发生意外情况,一看我不能及时出现,就会担心我报警了,从而迁怒于我的女儿。” 岳剑涛深吸一口气:“既然是这样,那我们要尽快制服劫机犯,才能重新做选择。” “我们可以现在行动吗?” “请您稍安勿躁,我们的人手还不够···” 就在这个时候,陈巧巧领着刘武走进来了。熊启贤也随即跟进,并关闭了舱门。 “剑涛,这位先生要参加护机行动。” 岳剑涛自然认得陈巧巧的前男友,不由脸色都绿了。 刘武漠然盯着岳剑涛:“身为机长,居然被一个手无寸铁的劫机犯给驱赶出了驾驶舱,真是让人贻笑大方。” 陈巧巧连忙解释:“你不要胡说。岳机长是为了救我才被迫向劫机犯妥协的。” 岳剑涛的表情平静了下来,冲刘武赔笑道:“您责备得好,确实是我的失职,现在有劳您帮忙从劫机犯手里夺回驾驶舱了。” 刘武打量一些工作舱这几个男人:“那咱们还等什么?赶紧行动吧。” 岳剑涛不由把征求的目光投向了熊启贤。 熊启贤态度很坚决:“为了尽快消除乘客们的恐慌心理,我们事不宜迟。” 岳剑涛只好点头:“那好,我立即凭借自己的指纹打开舱门。您们都要做好冲进去的准备。” 陈巧巧这时赶紧操起一个长长的金属器具,并递到刘武跟前:“你拿它防身。” 刘武瞥了一眼其他人,发现个个赤手空拳,便不屑道:“还是你留着防身吧。我就算用一只手也能擒住劫机犯。” “你别逞强了。那个劫机犯劫持过我,可不是一般男人的力气。” 刘武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我说不用就不用。还是把这件武器交给那位机长先生吧。他可是我们这些男人中最不能出事的人。” 岳剑涛淡然一笑:“我就算出事了,这件航班也能正常降落。虽然我的副机长不在,但包括巧巧在内的所有空姐都懂得操作的原理。” 熊启贤显得很自负:“你们都不用争了,只要有我在,就不会让你们出事的。你们只要帮我打个下手就足够了。” 郑伟民是一个最持重的男人,这时提醒岳剑涛:“请你一定要轻轻开门。咱们争取对劫机犯来一个出其不意。” 岳剑涛点点头:“我知道。那个劫机犯不可能总把精力放在这扇门上,总有精神懈怠的时候。” 陈巧巧露出一副侥幸的眼神:“但愿那个家伙此时正在里面打瞌睡。” 熊启贤淡然一笑:“不需要他打瞌睡,只要不守在门后偷袭我们就行。” 刘武显得很有胆气:“放心吧,咱们现在是要偷袭他。” 岳剑涛这时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扇舱门···· 就当他把自己的手指靠近类似指纹机的装置时,另一侧的舱门又被打开了—— 江燕领进来了在商务舱的那个年轻男子。 岳剑涛不得不减缓一下动作。 年轻男子盯着众人发问:“请问您们谁是机长?” 岳剑涛坦然面对:“我就是机长。” 年轻男子点点头:“我听出您的声音了,现在有一个不情之请。” 岳剑涛愕然望着这个年轻男子,不知道他要搞什么名堂? 熊启贤一看岳剑涛怔住了,便在旁插口:“这位先生想说什么?” “我想帮助您们制服那个劫机犯,但条件就是让这趟航班继续前往吉鲁。” 岳剑涛心里一动:“您为什么要着急到达吉鲁?难道您也有亲人在那里发生意外吗?” “我在吉鲁没有任何亲人,而是我们的公司廖总必须准时到达那里签署一项重大的商业合同。如果耽误一分钟时间,人家就不会等我们了。假如签约不成,会给我们的公司造成重大的损失。” 郑伟民不由好奇道:“我也是做企业的,签过了很多商业合同,但还没有听说过这样的苛刻。” 年轻男子鼻孔一哼:“这是他们故意为我们公司设置障碍,目的就是让我们无法签约。所以,我们必须按时到达签约现场。” 郑伟民愕然道:“是谁要这样做?” “就是我们甲方的总负责人。” 郑伟民显得匪夷所思:“他如果不待见您们公司,只需要取消签约就可以了,为什么会搞出这一套呢?” 年轻男子不禁苦笑:“因为事出有因。他如果取消签约,就会遭遇大麻烦。” 现场的人同时露出惊异的目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78章十亿合同 年轻男子不由叹息:“唉,这件事真是一言难尽呀。我怀疑这个劫机犯就是我们公司的竞争对手雇佣的。” 熊启贤虽然急于攻进驾驶舱,但一听年轻男子的话,立即让自己的身体放松下来,并好奇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请您把事情原委都告诉我们。” 年轻男子为了达到自己的意图,便点点头:“好的,我把情况简单向您们介绍一遍。” 岳剑涛不由瞥了熊启贤一眼,感觉对方不愧是做刑警的,对发生的任何情况都保持一颗好奇心,哪怕是在紧要关头。 年轻男子已经开锁讲述了··· “我叫费自清,是夏达公司的总经理助理,从小喜爱武术,并获得过全国散打冠军···” 郑伟民眉头微皱,感觉这个年轻男子不像是反映反映情况,倒像是炫耀自己。不过,既然主导这次攻击驾驶舱的刑警好奇,他跟现场其他人只能耐心听下去。 “夏达公司的廖总正因为我有这样的特长,就把我招到麾下,名为‘助理’,实为‘保镖’。当然,我不想做普通的保镖,于是急于在廖总面前有出色的表现。毕竟,我还挂着总经理助理的头衔。我后来终于等到了机会。那是因为为我们公司参加了一次国际竞标,要承揽跨国公司在海外一个超十亿美金的超级工程。但我们公司不缺乏竞争对手。其中利马公司算是最强大的。那家垮国公司派遣了首席执行官刘轩特意来黄江市考察我们这两家公司。我们廖总一心想竞标,但担心公司没有绝对实力,于是便跟另一家实力雄厚的公司合作,要联合竞标。这样,我们的整体实力就远超竞争对手利马公司。可是,那位跨国公司的首席执行官到达黄江市驻扎考察时,似乎跟利马公司走得更近。我们的廖总觉得很不正常,便猜测那位首席执行官跟利马公司有某种猫腻。因为我们已经获悉,那家跨国公司已经淘汰了其他竞标公司,要在黄江市的夏达公司和利马公司进行二选一。所以,我们公司只要打败了利马公司,就可以竞标成功,从而获得巨额利润。廖总自然不含糊,亲自宴请了那位首席执行官刘轩。可是,刘轩虽然出席了廖总的宴请,但依旧跟我们公司保持着距离。在宴会上,廖总试图贿赂刘轩,但却被刘轩婉拒了,甚至讲一通道貌岸然的话。廖总预感到竞标要失败,便敦促我们公司在利马公司的卧底收集刘轩与该公司私通的证据···” “费先生请等一等。”熊启贤突然打断,“那个卧底是怎么回事?” “哦,因为利马公司是我们夏达公司的死对头,不仅在竞标跨国公司的那项超级工程上,而且在其它项目上都有激烈的竞争,并且各有胜负。所以,廖总就派遣一个亲信打入了利马公司内部,为夏达公司窃取重要的商业秘密。” 熊启贤一听,‘商业间谍’的词汇顿时在头脑中闪现。如今,盗取商业机密属于犯罪。那位廖总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不过,他目前当务之急是想弄清楚劫机犯是否跟这件事有关,所以并没有打断费自清的讲述。 “卧底终于传来了消息,证实利马公司的老总确实给予于了刘轩大量的好处。廖总得知情况,感到非常沮丧,并约见那家合作公司,宣布竞标要砸锅了。我们的合作伙伴也很沮丧,但向廖总提出要利用我们在利马公司的卧底来窃取刘轩收受利马公司贿赂的证据。如果能获取真凭实据,就可以让刘轩就范。廖总觉得这是一个办法,便命令卧底务必获取这方面的证据,并不惜暴露身份。可是,我们的卧底并不是利马公司最高层的员工,怎么会掌握具体的黑幕呢?不过,他向廖总传递一个重要的情况——利马公司老总要在三天后亲自陪同刘轩去玉泉湖泡温泉。这个信息对我们公司来说也是很重要的情报。我向廖总提议派遣亲信潜入玉泉湖对刘轩与利马公司老总接触时进行拍照,利用这样的证据来要挟刘轩。可廖总认为单纯的几张照片根本要挟不了他。如果要让刘轩就范,就必须拿到他与利马公司老总的谈话。因为谈话内容可能会涉及一些内幕。可是,要想获取谈话内容绝对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就连卧底都做不到。虽然他们走出了公司,但那位老总身边有许多保镖陪同,要想接近他们真是千难万难。我觉得该是自己表现的时候,便向廖总请缨,要潜入玉泉湖,争取窃取他俩在享受温泉时候的谈话内容。廖总知道我的身手,即便暴露了,也能自如脱身,于是同意我去冒险。我于是买通了玉泉湖的一个人事主管,让我以一个男服务人员的身份提前潜入玉泉胡。我潜伏三天,基本摸清楚这里的环境,同时等来的刘轩与利马公司的老总。由于我陪同廖总见过刘轩,担心他认出我,便不敢过分接近,只能保持距离拍摄一些不痛不痒的照片。实际上,利马老总为了安全,随行了大量的保镖。我虽然是玉泉湖的工作人员身份,也很难靠近对方,更别说对他们谈话内容录音了。不过,我并没有气馁,一直暗暗等待机会。我终于等到的机会,当他俩泡澡累了,前往VIP室进行休息按摩时,我知道他们可能会有很多话题。于是偷偷靠近那间VIP室。利马公司老总很狡猾,在进入那间VIP前,先由保镖提前进入搜查。他很担心被拍到或被窃听。他的安保工作很到位,虽然用一间VIP室,但却把正整条走廊都包下了了。他的保镖几乎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在VIP室外的走廊里盘踞。他们招了两位按摩女郎进去服务,但要求按摩女郎只许传三点式进去,并不是担心她们身体藏有凶器,而是担心藏有窃听器。我猜测等她们进入VIP室内,利马公司老总即便她俩最隐秘的地方也不会放过。显然,利马公司为这次出行采取了多项保险措施。除了那两位按摩女郎,玉泉湖的其他工作人员都禁止靠近那条走廊。我利用自己的身手和之前掌握的环境,通过走廊的天花板秘密靠近了那间VIP。我通过距离VIP室不远的通气口向外面观察,发现在VIP室门口只有两个保镖站岗,而其他的保镖都负责外围,跟门口有一定的视野盲区。我知道只要制服门口这两位保镖,就可以顺利闯入VIP室,但我决不能打草惊蛇,因为我的目的是窃听他们私下谈话内容。当我潜伏了半个小时后,发现那两位按摩女郎离开了,而利马公司的老总与刘轩还没有动静,门外的保镖还是在站岗。我知道在这个时候,他俩肯定要隐私话要谈,自己不能犹豫了,便趁那两个保镖不注意,迅速从天花板的通气口跳了下来,并轻轻落地,随即若无其事地走向VIP室。那两名保镖一眨眼的功夫。突然看我一身工作服打扮走向这里,顿时惊讶地望着我。他们以为我是从外围过来的。当我靠近门口时,其中一个保镖伸手拦住我,问我是怎么过来的?难道不清楚这里禁行吗?我含笑说是有重要事情要找他们老总汇报的。外围的保安已经核实我的身份,并顺利放行了。那两位保镖摸不清头脑,问我是什么身份。我说,你们只需要进屋想老板通报‘老三’到访就行了。他们将信将疑,但我已经到了门口,不得不进屋通报。我趁他俩其中一个人刚转过身去,就挥拳击中另一个保镖。我攻击的手法太专业了,让那个保镖连哼一声的机会都没有,就慢慢倒地了。当要开门的保镖听到后面动静不对劲的时候,我不能他回过头,又一拳打晕了他,并扶住他的身子,不让他的身体迅速倒地而发出声响。我摆平了两个保镖,便把耳朵贴在那扇门,结果什么也听不到。我以为门的隔音效果太好了,便偷偷把门打开一条缝隙,结果发现这是里外屋,他们显然是在里间。我于是大胆地走进去,并靠近了里间门口,并终于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我立即通过身上携带的录音装置,对他们的谈话进行录音。我并不清楚他们会谈些什么,完全是抱着‘瞎猫碰到死耗子’的心理进行冒险。因为这对于我甚至是我们公司的最后一次机会。刘轩明天就要离开黄江市去跨国公司总部复命去了。结果,我很幸运监听到最让我感兴趣的内容。这些内容足以证明他俩狼狈为奸。我趁他们完全放松了对外面的戒备,甚至还把手机摄像头探进去,把他俩光溜溜躺在两张软床上的情景也拍摄下来,这样做到了声像并茂。可他俩完全没有注意到门口探进来的手机摄像头,还在夸夸其谈。等我感觉到可以了,就趁机撤出去了。第二天,当刘轩出现机场的时候,我陪同廖总拦住了他,并请他去贵宾候机室里谈一谈。他迟疑一下,终于答应了廖总的请求。廖总到达贵宾候机室时,却不允许他的随行人员进入。这让那些人很惊讶,就连刘轩也是如此。廖总在贵宾候机厅里把一部手机打开,并按动一下屏幕,再交给了刘轩。结果让他看到了和听到了昨天在玉泉湖VIP按摩室里最要命的谈话内容。他的脸色当时一片煞白。廖总事后冷冷警告他,假如我们公司竞标失败,那这段录音和视频就会出现在跨国公司董事长的办公桌上,甚至还会上传到网络上。刘轩脸色苍白地登机离开了黄江市,而我和廖总就像打个大胜仗一样沾沾自喜。在之后不久的竞标会上,我们夏达公司果然击败了竞争对手。但利马公司依旧被列为第一候选合作伙伴。也就是说,假如我们公司出现问题时,他们还会跟利马公司签约合作的。对于这样的结果,我们公司也无话可说,只盼望签约那一天。可是,刘轩却把签约的事情一拖再拖,这让我们很不踏实。终于在前天,刘轩突然电话通知我们廖总亲自去吉鲁签约,并解释说他们公司的董事长喜欢在心情愉悦下签约,所以选择了在吉鲁的鸟岛去谈。他警告我们公司,如果不能及时到达签约现场,无论是什么借口,都不会让他们董事长谅解。所以,我们公司要想成功签约,就必须及时到达吉鲁。” 费自清讲到这里,终于闭上了嘴。 熊启贤先不去考虑他们的行为是否触犯了法律,但却质疑道:“难道您猜测刘轩和利马公司已经确定您们必须搭乘这次航班,并事先雇佣一个人进行捣乱?” 费自清点点头:“我认为刘轩和利马公司决不会善罢甘休,利用这样的办法就是让我们公司出局。” 熊启贤思忖一下,随即连连摇头:“这不可能!” 第79章对峙劫机犯 费自清顿时一愣:“为什么?” 熊启贤沉思道:“因为劫机犯执意要去莎木机场,这是让整个航班乘客去送死,其中就包括他,可绝不是普通的延误航班。” 费自清不以为然:“劫机犯估计自己的图谋不可能得逞,所以就故意霸占驾驶舱延误这次航班。他可能估计到航班即便改变了飞行航线,也不会飞往莎木机场。而对于并没有刻意要炸毁的劫机犯来说,法律上不会判他死刑的。他已经得到了雇主丰厚的报酬,就算把牢底坐穿也无所谓了。” 熊启贤望着一直自以为是的费自清,不由鼻孔一哼:“你的想象力很丰富,可惜并不符合逻辑。难道你没有听到机长在广播里提到劫机犯已经杀害了空警吗?既然他已经犯了人命案,还有可能脱离法律最严厉的制裁吗?” 费自清一愣,随即辩解:“他也许早把生死置之度外了,为了他的家人得到丰厚的物质回报,就不惜牺牲他一个了。” “你错了。根据我们的调查,劫机犯叫邵桂林,今年37岁,蜗居黄海市多年,是一个网络写手,但他是个单身,并没有任何家人。请问,他如果死了,那他这次靠牺牲自己而换取的利润该留给谁花呢?” “这···” 费自清没有料到警方早就调查劫机犯邵桂林的情况了,让他的理由丝毫站不住脚,不由瞠目结舌。 熊启贤对他刚才的卖弄很反感,不由冷冷地质疑:“你刚才讲了那么多,不就是想让这架航班还按照原计划降落到吉鲁机场吗?” 费自清尚未回答,郑伟民便急切表示:“这也是我的强烈愿望。他们不能到达只是破财,而我恐怕会失去宝贵的女儿。” 岳剑涛插嘴了:“各位请放心,只要我们重新夺回驾驶舱的控制权,并且在条件允许下,会考虑修改回原来的航线。” 费自清感觉刚才的话都白说了,目前最要紧的就是制服劫机犯,争取让航班能有机会改回原来的飞行路线。 “既然如此,那我们还等什么?赶紧冲入驾驶舱吧。” 岳剑涛一看费自清又敦促起来了,不由“哼”了一声,“假如你不出现,也许我们早就控制驾驶舱了。” 显然,他也不买费自清的账。 费自清一看自己的讲述并没有让让人家刮目相看,不由很是尴尬:“您们不是招募自愿者吗?难道我来错了吗?” 江燕赶紧表示:“您来的当然没错。我们现在力量更强大了,应该是胜利在望。” 熊启贤看出来费自清有两下子,如今制服劫机犯更有胜算,于是劝跃跃欲试的郑伟民:“郑总还是靠后吧。目前有我和这位武功高强的先生就足以摆平劫机犯了。” 刘武在陈巧巧面前不肯丢了面子:“只要有我在,就是劫机犯的噩梦。咱们可以进攻了。” 岳剑涛打量一下众人,再次开始开启那扇舱门。 熊启贤已经做好了闯入驾驶舱的准备,他想趁劫机犯精神松懈的一刹那,迅速制服对方,决不给对方有任何威胁的机会。毕竟,他还不能百分之百把握确定对方身上绑着的是假炸弹。 不料,岳剑涛虽然开启了舱门,但并没有打开,只是让舱门震动了一下。 他已经预感到了什么,脸色一变:“不好,劫机犯可能把舱门顶住了。” 熊启贤脸色凝重:“他能用什么东西顶住门?” “在驾驶舱里能移动的东西只有两把座椅。” 熊启贤不解:“怎么会有能活动的座椅在驾驶舱?” “其实座椅平时是固定的,但可以轻而易举拆卸下来。” 郑伟民思忖道:“看样子劫机犯是想一直占据驾驶舱,通过顶住舱门来为自己争取休息时间。” 熊启贤眉头一皱:“我们现在别无选择,只能强攻了。” 岳剑涛点点头:“只能如此了,谅那把座椅无法把舱门顶死。” 费自清为了表现自己的身手,便不率先用冲上来,并用自己一只脚狠狠地踹向舱门。 砰! 舱门在他的冲击下,闪出一道缝隙,但还没有完全敞开。 熊启贤事到如今,已经别无选择,随即撞向了舱门。不过,他是用自己的身体撞击的。 噗! 嘎吱! 舱门的缝隙继续扩大,但还不能容纳一个人是身位。 刘武也不示弱,随即把身子撞上去。 郑伟民已经没有撞击的空间了,便提议:“咱们人多力量大,一起扎推强挤舱门。” 他说罢,便把自己的身子顶向了正在顶门的刘武身上。 熊启贤的身子也没有离开,自己的身子同舱门和刘武挤在了一起。 费自清在一击之后,已经无法在直接撞击舱门了,也效仿郑伟民,那身体死死顶在熊启贤的身上。 岳剑涛则尾随其后,顶住了郑伟民与费自清的结合部。 在五个男人人合力作用下,那扇舱门的门缝迅速扩大。 吱吱扭扭··· 舱门终于打开,五个男人在惯性作用下同时涌进了驾驶舱。 熊启贤突然定住了身子。其他男子同样如此,眼神里露出了惊愕。 劫机犯正坐在控制台上,正对着闯入驾驶舱的众人,已经敞开衣服,把绑在身上的炸弹对着闯入驾驶舱的男人们,两只手紧紧扣动着炸弹的引线,并面带冷笑。他显然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处于最后的岳剑涛见状,突然失去了底气,愣愣地杵在原地不动。 劫机犯只有熟悉他,便面带冷笑:“机长先生真是不讲信用,难道真想这架飞机里的所有乘客为你的鲁莽陪葬吗?” 熊启贤一看闪击的方案行不通了,只有镇定下来,冷眼分析当前的局势。 岳剑涛勉强让自己振作精神,并冲劫机犯义正言辞:“你不要再拿假炸弹在这里危言耸听了。警方已经了解你的情况了,现在只有投降,别无他路。” 劫机犯恶眼相对:“你敢断定我身上的炸弹是假的?哼,你不觉得这样的想法很可怕吗?” 熊启贤接茬了:“你叫邵桂林吧?为们已经知道你的底细了,而且知道你根本没有能力把真炸弹带上车。目前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乖乖投降。” 劫机犯眼眉一挑:“你们办事效率够高,居然这么快就了解我的底细了。那样也好,我是一个崇尚暴力的人,很想去中东大展手脚。当然,我必须要做出一件惊天大事,才能让那里的组织对我刮目相看。所以,你们想劝我投降,简直就是做梦!” “可你就凭一个假换弹就可以震慑住我们吗?” “假炸弹?你们最好别自以为是,千万别因为自己的误判而付出不可挽回的代价。” 熊启贤在这个时候犹豫了,虽然航空公司方面明确传达了劫机犯身上的炸弹是假的。但他预感到驾驶舱里笼罩一层杀气,让他不敢托大,不得不慎重面对。 郑伟民此时心急火燎,眼看制服劫机犯行动受挫,形成了僵持的局面,便不得不对劫机犯动之以情:“邵先生请不要任性好不好?我的女儿在吉鲁遭到绑架了,急需要我去救命。万一我不能及时到达吉鲁机场,那我的女儿就会被绑匪撕票。请您行行好,请机长修改回原来航线好不好?” 劫机犯微微冷笑:“这位先生真是太天真了。对于我来说,开弓岂有回头箭?你的女儿保住了,那我就会万劫不复。所以,请你就断了这个念相吧。” 费自清这时也开口了:“恐怕你真实意图不是非要去莎木机场吧?” 劫机犯脸色微变:“你是谁?为什么会这样想?” “我是谁并不重要,但能一眼看穿你的阴谋,因为你通过劫机方式投奔那里的恐@怖组织并不符合逻辑。你如果没有得到那些组织的配合,根本无法让这架飞机平安降落。所以,你要求飞机去中东,不过就故弄玄虚罢了。” “是吗?那请你说说我真实的意图是什么?” “你真实的意图不过是为阻止飞机正常降落吉鲁机场罢了。” “哦,请你说说理由?” “如果我分析不错的话,你是受人所托,通过在飞机上捣乱,来影响航班正常航行,实际上你就快如愿了。” 费自清讲到这里,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对方,想从对方的眼睛里找到答案。对于他来说,即便飞机无法到达吉鲁机场了,但如果找到刘轩和利马公司在这架飞机上做手脚的证据,还是会为夏达公司带来转机。 劫机犯表情肌稍微一颤,随即恢复冷笑:“你的话让我很费解,请别再自以为是了。” 费自清就是一个自以为是的男人,这时很有自信:“你别再掩饰了。因为你的慌乱眼神已经出卖了自己。” “哈哈哈,年轻人千万不要因为自以为是而白白断送自己一条小命。” 费自清感觉劫机犯就是在拖延时间,这对他很不利,如果错过了航班修改原来航线的机会,就算制服了劫机犯也无济于事了。他依仗自己一身功夫,突然扑向了劫机犯。 由于驾驶舱的面积并不大,他与劫机犯的距离不过四五米,可以说是转瞬即到。 劫机犯一看他像一只猛虎一样冲到面前,不由一阵冷笑。腾出自己的右手猛地向外一拨。 费自清手臂跟他的手臂一相碰,就感觉整条胳膊发麻,同时身子向后一个踉跄。 费自清顿时大惊,本以为自己会手到擒来,但没有料到对方要比自己想象的厉害得多。他在一愕之下,继续发起攻击。 岳剑涛距离劫机犯最近,眼看这位志愿者在没有指令的情况下贸然出击,便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也启动了自己的的身体。 劫机犯面对强敌环视,已经放弃了抵抗,突然一拉绑在身上的炸弹引线,同时放声咆哮:“你们既然想死,那我就成全你们!” 第80章驾驶舱爆炸 熊启贤的身躯也冲过来,但发现劫机犯在拉开引线后,突然嗅到一股刺鼻的味道,顿时感觉不妙。因为靠他最近的就是机长岳剑涛,便下意识地握住他的胳膊,猛地往后一拉,同时大声高喊:“大家快闪开!” 随后要冲上去的刘武和郑伟民不由一惊,但已经定住了自己的身子。 岳剑涛在熊启贤的拉拽下,刚冲上前两步的身躯一下下子退了回来。 熊启贤在拉拽岳剑涛的同时,也让自己的身躯快速后退,并波及身后的刘武和郑伟民。他们在瞬间就退到舱门了。 岳剑涛一直处于被动,在熊启贤强大了拉力下,为了保持身体重心的平衡,身不由己往后倒退。 “熊警官您?” 轰! 伴随一声巨响,整个驾驶舱弥漫着强大的灼热气流,把已经退到舱门的岳剑涛等人立即掀了出去。 结果,岳剑涛、熊启贤、刘武以及郑伟民都轰然摔进了工作舱。但气流余波让守候在工作舱的江燕和陈巧巧几乎立足不稳,不得不扶住了工作台。 这股巨大的爆炸的气流让整架航班都为止震荡,在经济舱和工作舱的乘客们都感觉到地动山摇。几名站立的空姐更是站立不稳,让自己的身体撞在了座椅上,甚至倒在乘客的身上。 “啊···这是怎么回事?” 乘客们都发出惊惧的质疑。 一直有不祥预感的章子瑛更是心里一沉,不由惊恐地站了起来,并紧张地环视舱门情况,并通过舷窗观察外面的情况。当他感觉舱内经过一次强烈的震荡之后,并没有坠落的迹象,而在继续飞行,这才惊魂稍少定。但她不等舱内完全稳定下来,立即起身冲向前面的工作舱。她心里明白,情况肯定来自前面的工作舱或者是驾驶舱。 再说熊启贤经历一次强烈的震荡之后,逐渐清醒过来,使劲摇摇头,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逐渐回归原位,思维也越来越清晰,给他第一印象就是那个劫机犯已经引爆了特制炸弹,整个驾驶舱已经被笼罩在爆炸波当中了。 飞机会不会马上坠落了? 当这个念头在脑海里一闪,顿时让他的表情掠过一丝悲凉,立即挣扎站起来,由于他的下半身还停留在驾驶舱内,所以一站起来,就又让自己置身于驾驶舱了,但感觉自己的头还在晕眩,四肢经历强烈气流冲击下,有些不听大脑的指挥,不得不先把自己的身体依靠在舱门的门框上。 整个驾驶舱还在烟雾弥漫,并发出刺鼻的味道。这反倒让熊启贤内心产生一丝侥幸,驾驶舱的玻璃似乎并没有破碎,否则这里就会掀起十几级大风了。 他急于观察驾驶舱内的情况,便等自己的腿部感觉进一步加深后,立即向烟雾里面迈出艰难的步伐。 这样刺鼻的烟雾几乎让他窒息,但他强烈承受着,一定要尽快了解到驾驶舱经过一次爆炸后所遭到的破坏情况。 当他几步摸到操作台跟前时,立即发现了两个血肉模糊的人。 他等烟雾稍微向外扩散一点,让这里的能见度稍微清晰一点,就可以分辨出这两个血肉模糊的人就是劫机犯和费自清。 原来,费自清在第二次攻击时,刚擒拿住劫机犯的一条胳膊,但还是阻止不住对方引爆身上的炸弹。当他跟熊启贤一样嗅到刺鼻气味时,也预感情况不妙,但想退已经退不出来了,因为劫机犯已经狞笑着拉住了他的手,一时让他无法挣脱出来。正当惊骇万分的时候,绑在劫机犯身上的炸弹已经无情地爆炸了。 由于费自清的一只手被劫机犯死死拽住了,从而让那只手彻底炸毁了,而身体其它部位同样创伤严重。 熊启贤一看劫机犯被炸得已经面目全非了,便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费自清身上,当感觉他的鼻孔还有一丝气息,便把他的满是鲜血的头颅抱在怀里:“先生,你怎么样?快醒一醒!” 经过熊启贤的一阵千呼万唤,费自清艰难的睁开了眼睛。 熊启贤面露喜,首先安抚:“你要挺住。我们一定会救你的。” 费自清的脸皮也快烧焦了,甚至有些扭曲了,那些创口处的血迹没等流出来,就凝固在创口处了。 他艰难地张开了双唇:“我···我真的错了···这个劫机犯是要拉着飞机里的全部乘客为他陪葬···” 费自清的虚弱声音到此戛然而止。 熊启贤眼眶里噙满了泪水,缓缓地放下了费自清的上身以及头部。 就在这个时候,他感觉机舱的弥漫烟雾还在减弱,发现各扇舷窗都完好无缺。他心里明白,这些特制的钢化玻璃真的坚硬如钢,可以承受很大强度的撞击。 他心里不由松了一口气,感觉劫机犯身上的炸弹虽然是真的,但爆炸威力有限,只是炸死了自己和近在咫尺的费自清,但没有让整个飞机受损。 岳剑涛这时也闯进来了,并没有先理会那两个快烧焦的男人,而是首先关注自己的操作台,不由大声惊呼:“不好!操作系统已经被彻底摧毁了。” 熊启贤内心一颤:“如果是那样,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 “目前航班已经不受我的控制了,属于自由飞行状态。” “您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飞机就长期漫无目的飞下去吗?” 岳剑涛黯然摇摇头:“当然不会总这样。当飞机的燃油耗尽时,它就会突然坠毁。” 熊启贤脸色大变,顿时失声道:“飞···飞机还剩下多少燃油?” “如今所有的仪表都被炸毁了,已经看不到任何显示了。但飞机起飞之前,四个油箱都加满了燃油,足够飞起十七个小时,而我们现在仅仅飞行了不到四个小时。” “你的意思是说,这架飞机还能自由飞行十三个小时?” “从理论上是这样的。但等于我们航班上绝大多数乘客只能活十三个小时了。” 熊启贤心里一沉:“难道真是这样吗?” “熊警官,您看我的样子是开玩笑吗?如今操作台遭到彻底的摧毁,自动和人工两套驾驶系统彻底失灵,它已经不受我的控制了。” “可你的意思是绝大多数乘客必须死,又是什么意思呢?难道等飞机从万米高空中坠落时,还会有幸存者吗?” “熊警官,难道您忘记这次航班的名称了吗?” 熊启贤眼珠子一转:“您是说总统套舱?” “是的。目前在总统套舱内部就有一个特殊装置,当飞机发出坠毁的警报时,可以让这架飞机彻底分离。那个机舱会自动打开降落伞,并平安着陆。而飞机其它的部位在没有坠毁之前,就会在空中解体,这会让乘客们尸骨无存。” “您的意思是说,身在总统套舱的郑先生可以逃过一劫?” “不,因为总统套舱还能容纳一些人。如果郑先生同意,可以帮助一些人逃生。” “哦,那个机舱大吗?能够挽救多少乘客?” “唉,那个套舱仅仅有五个系安全带的位置,就算不怕碰撞引起的创伤,但顶多能容纳三十多个人而已。可目前这架航班上满载三百七十人。” 熊启贤痛苦地一闭双眼,片刻又瞪圆了,并警告岳剑涛:“关于这件事,您必须先对所有人都守口如瓶。” 岳剑涛一声苦笑,并用手一指舱门:“您看还能隐瞒得住吗?” 熊启贤顺着他的手指一望舱门——另外两名幸存者郑伟民、刘武都进入了驾驶舱,并愕然望着这里的一切。 除了他俩,还有江燕和陈巧巧,就连章子瑛和另几名空姐也都从各个机舱涌到了这里来。他们显然听清楚了岳剑涛刚才对熊启贤讲过的话,一个个表情都显得惊惧万分。 熊启贤这时与章子瑛的惊惧眼神一交汇,顿时露出了悲情与无奈。在这个特殊的环境里,就算他再勇敢无畏,也挽救不了自己心爱的女孩。 除了机长,江燕在机组中算是第二个负责人,当惊魂稍定,便颤声提议:“我们应该把这一情况迅速向总部汇报。” 江燕的话也提醒了熊启贤。他立即表示:“我也要把航班上所发生了一切向局领导汇报。” 岳剑涛赶紧示意江燕:“你快接通工作舱内的通讯系统。” 江燕点点头,但又蹙眉道:“该怎么向乘客们解释呢?” “先不要向他们解释,我们听总部的意见再说。” 又从商务舱赶过来的王春丽不由苦笑:“这怎么可能?现在外面已经快开锅了,就连商务舱里的乘客都挤到经济舱了。” 岳剑涛一愕,随即明白刚才的爆炸给这架飞机带来的冲击力是多么严重的,于是把目光瞥向了郑伟民和刘武:“您们二位现在是乘客的代表,能不能向他们解释一下?” 郑伟民面对这样严峻的情况,显得很冷静:“我该怎样对乘客们解释呢?” 岳剑涛思忖道:“现在爆炸的事情是瞒不住了,但请您们不要说驾驶舱损毁太严重,就告诉他们说机组人员正在抢修被损毁的设备,并很快让飞机恢复正常的。” 郑伟民脸色显得很凝重:“事实已经是这样了,还有必要向乘客们隐瞒真相吗?” “我们必须要这样做。因为飞机还能正常飞行十三个小时。难道您希望看到所有的乘客们都在绝望和恐慌中度过十三个小时吗?” 刘武这时面无血色:“我现在都快崩溃了···还不如马上给我来一个痛快的呢···” 陈巧巧虽然也害怕,但毕竟是受过严格训练的空姐,不由冲她的前男友嗔怒道:“你还是一个男人吗?现在这里所有人都没有像你这样怂包。” 刘武打量一眼周围的人,虽然个个表情凝重,但都相对保持着淡定,心里有些惭愧,尽量不让自己的腿肚子发抖。 江燕这时突然乐观表示:“也许总部会有办法让我们这次航班化险为夷呢。” 岳剑涛眼睛一亮:“对,我们马上向总部说明情况,也请这里的乘客们都回去向其他乘客们多做思想工作。” 大家一起进入了工作舱,因为驾驶舱的操作系统全炸毁,并且烟雾弥漫,还有两具血淋淋尸体,谁愿意在那里多驻足? 第81章安抚工作 江燕一返回工作舱,便听到舱门外是无比的喧嚣,感觉不马上安抚,就会带来更大的危险。 “现在请几位乘客与我们的空姐一起出去安抚乘客们,千万要想办法让他们的情绪稳定下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郑伟民这时表现出极大的风度:“好的,请你们开门吧。” 江燕向他投去一幕感激的眼神,亲自打开了舱门。 拥挤在经济舱的乘客们彻底都慌了神,已经把舱门堵严实了,幸亏舱门是向里开的,否则还真推不开了。 当舱门一开,郑伟民首当其冲杵在那里,让那些情绪激动的乘客们一愣,瞬间平静下来。因为在他们眼前的乘客表情相当平静,神态相当放松,这无疑给他们服下了一个定心丸。 为首的乘客不由质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郑伟民露出一副嗔怪的表情:“你们要干什么?难道还不嫌这架航班太乱吗?赶紧都退回去。” “不,我们要向讨一个说法。” “我倒是了解是怎么回事,但也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解释清楚的。请你们先撤回自己的座位上去,让所有人都听一听不好吗?” “这架飞机会不会失事?” “废话,现在飞机飞行不是很正常吗?” 那些乘客们一看飞行确实恢复正常,又一看这位乘客表现如此淡定,都心里松一口气,于是纷纷返回自己原来的座位。 由于过道给腾出来了,工作舱里的人都陆续走出来。 章子瑛并没有先走,而是向熊启贤征求意见:“我能留下来吗?” 熊启贤摇摇头:“不行。你还是先回乘客中去,尤其你邻座的人都离不开你的安抚。” 章子瑛经他这样一说,顿时想到了小珍珍,便点点头,赶紧往外走。 等她一出去,工作舱里就剩下岳剑涛、熊启贤和江燕了。 江燕赶紧关闭了舱门。 岳剑涛向她示意:“可以接通通信系统了。” 江燕点点头,并在通讯系统平台上按动一个绿色按钮。 再说陈巧巧亲自陪同刘武走向商务舱。因为经济舱会由在经济舱工作的空姐和郑伟民以及章子瑛等人做安抚工作。刘武虽然想淡定下来,但还是做不到这一点,甚至全身都在颤抖,几乎是被陈巧巧架着走。 陈巧巧对前男友表现出的怂样很不屑,当他们走到经济舱与商务舱结合部的过廊时,陈巧巧趁这个空间短暂的无人,不由嗔怪道:“就凭你这副样子,怎办做商务舱里乘客们的思想工作呢?” 刘武不禁苦笑:“假如我能安抚好自己就不错了,还能去安抚别人吗?” “可你看看人家总统套舱里的郑先生,那么有身份的人,表现得多从容稳定呀。” “唉,他当然不用担心呀。因为他可以利用那个舱进行安全逃生的。” 陈巧巧一听也是,顿时语塞了,便默然去来商务舱的舱门。 刘武心里一动,立即拽住了她的胳膊。 陈巧巧一愣,不由回头质问:“你要干嘛?” “巧巧,你就不要做商务舱的乘客工作了。” “为什么?” “你现在要抓紧时间去跟那位郑先生套近乎。” 陈巧巧愕然望着她的前男友:“人家正帮助我们机组人员做经济舱里乘客的工作呢。我跟他套什么近乎?” “傻瓜,他不但可以凭借总统套舱让自己逃生,也能同时决定二十多名乘客的生死。所以,你必须要跟他套近乎。” “哦,你想让我帮你说情,请他允许你去总统套舱避难吗?” 刘武不禁苦笑:“我是一个男人,怎么可以做那种事?我是希望你能活着回去呀。” 陈巧巧也露出苦笑:“谢谢你的好意。可惜我做不到。” “为什么?” “因为我是机组成员,不会跟乘客争夺生存空间的。假如事情真到了无法挽回地步。我们机组会跟郑先生协商,让最需要活下来的乘客去总统套舱避难。” “巧巧,目前郑先生有绝对的主动权。所以···” 就在这时,另一名空姐张静花也从经济舱走到结合部。 “咦,你们在这里说什么呢?” 陈巧巧淡然摇摇头:“没什么。这位先生胆子太小,对我说做不了对其他乘客的安抚工作。” 张静花知道郑蹊跷巧和刘武的关系,便露出一丝微微的苦笑:“刘哥已经表现很勇敢了。巧巧就搀扶他回到座位上吧。现在春丽姐已经正在做商务舱里乘客们的工作了。我相信他们看到从前面经济舱退回来的乘客情绪稳定了,也不会太紧张了。安抚他们由咱们三个姐妹就足够了。” 陈巧巧这时瞥一眼前男友:“刘先生到底走不走?” 刘武尴尬一笑,不得不跟随陈巧巧步入了商务舱。 此时,先回来一步的王春丽正站在商务舱的过道,朗声讲述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当然,她隐瞒了目前飞机已经失控了。 刘武一回到自己的座位旁边,突然拉着陈巧巧的手王隔断里拖。 陈巧巧吓了一跳:“要干什么?” 刘武已经把陈巧巧拖进来了,并附耳劝道:“巧巧,外面有你的同事做工作足够了,你就好好陪着我吧?” 陈巧巧白了他一眼:“你有病吧?都到这个时候,还要玩卿卿我我这一套吗?” 刘武一副凄凉:“巧巧,我可是专门为了你才···” “怎么?难道你想让我为你偿命吗?请你放心,假如你真出事了,我绝不后比你多活一秒钟。” “巧巧,我不是这个意思。” “哦,那你是哪个意思?” “我的意思是咱们的生命如果只有十几个小时,就应该彼此珍惜这份宝贵的时光。” 陈巧巧眨了眨眼睛:“嗯,假如真快到世界末日了,我还真希望跟你在一起。” 刘武眼睛一亮:“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都到这个份上了,我还骗你做什么?” 刘武不禁感激涕零:“巧巧···听了你的表白···我···我真的太感动了···我···我现在一点也不后悔登上这架航班···能陪你一起···” “请等一等!”陈巧巧眼看他要感激得稀里糊涂了,便赶紧泼冷水降温,“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刘武一愣:“那你接着往下说。” “刘武,你知道吗?我感觉一跟你在一起,就有一种度日如年般煎熬。这区区十几个小时对别人来说真是很短暂,但我会因为跟你在一起而感觉自己的生命时光还很漫长。” “巧巧你···” 陈巧巧望着他一副悲哀的可怜可怜相,感觉自己的吐槽一点也不幽默,便鼻子一酸,转身离开。 再说工作舱里,首先由岳剑涛向汉东航空总部介绍了劫机犯引爆炸弹的始末。这无疑就像在那里投下一枚重磅炸弹一样,让整个汉东航空公司炸开了锅。 邢总脸色苍白质问安全负责人:“你能解释这个原因吗?” 安全负责人的额头顿时浸满了汗珠,知道自己的误判会带来什么后果。 不过,他依然辩解:“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劫机犯根本不可能把真正的炸弹携带上飞机,除非有人暗中接应他。” 第82章可疑对象 邢总惊疑望着安全负责人:“你说劫机犯有内应,能拿出依据吗?” “这···他身上的真炸弹便是依据。假如没有内应,他岂能携带真炸弹通过安检?” “那我请问你一句,那个‘内应’又是怎么把炸弹带上客机,并顺利地交给他的呢?” “这···” 安全负责人终于无言以对。 邢总思忖一下,不由质疑:“他会不会是真弄到了那种可以通过安检的特殊炸弹?” 安全负责人苦笑道:“可那种炸弹仅仅是一个传说。我们谁也没有见过。” “哦?难道我们的国家制造不出来这些特殊炸弹吗?” “唉,就算咱们国家有这样的技术,也不会制造的。因为它的爆炸威力不算大,主要性能就是伪装性强,可以通过安检,为恐怖分子专用。我们能为恐怖分子提供这样的武器吗?” 邢总顿时醒悟:“如此说来,那种特殊炸弹是由黑作坊里生产的?” “大概如此吧。” 就当邢总与安全负责人讨论的时候,熊启贤也与他的上司陈耀先副局长进行了沟通··· “陈局,根据我在客机上侦查到的情况判断,这里有很多乘客都是非正常登机旅游。除了我们锁定的目标之外,还要对整个航班的乘客背影进行逐一调查,争取找到能与劫机犯有关联的对象。” 陈副局长对航班出现的情况很震撼,对熊启贤目前的从容交待又更加震撼:“小熊,难道你认为劫机犯初衷就是要炸毁这架民航客机吗?” “是的。我通过种种迹象,可以断定劫机犯就是要跟这架民航客机同归于尽的。” “可是,他随身携带的炸弹虽然是真的,但威力有限,更像是为事败自杀准备的。” “陈局,虽然劫机犯携带的炸弹威力不大,但他却把炸药引爆在驾驶舱的操作台上,目的就是这架航班操作失灵,达到机毁人亡的效果。” “哦,根据航空公司的鉴定,劫机犯还是无法直接把炸弹带到飞机上,你认为他会不会有内应?” “这···我还没有觉察到他有内应的迹象。但有一点值得怀疑。” “哦,哪一点?” “劫机犯在引爆身上炸弹的时候,首先发出一种刺鼻的化学气味。我也是通过嗅到这种气味,才逃过一劫的。” 陈副局长眉头一皱:“如此说来,劫机犯果然携带的是特殊炸弹。” 熊启贤愣住了:“什么是特殊炸弹?” “航空公司的安全专家之前提过,有一种炸弹没有金属和火药,而是两种固态状的化学成分,经过短暂的接触就会发生化学反应而产生大量的能量还形成爆炸。这种特殊炸弹的威力不算大,但可以躲避安检。” “嗯,完全有这种可能。” 邢总与安全负责人也停止了交流,把注意力放在陈副局长与熊启贤的谈话上。 “陈局,目前追究劫机犯使用何种炸弹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要揪出他幕后的主谋。” “小熊,难道你真认为他是要让航班里的某位乘客发生意外事故而制造的惨案?” “是的。这决不是他个人行为。他一定是被人当枪使了。” “可是···你让我们调查整个的航班乘客的背景,会不会范围太大了?” “即便范围再大,也必须要查。如果咱们分局的力量不够,可以请求总局协助调查。如果总局力量还不够,那就请省公安厅协助。总之,我们必须在这架航班没坠毁之前,弄清楚这个幕后的主谋。” “可是···就算我们惊动了公安部,也未必能把航班上三百多名乘客调查清楚呀。你既然说在航班上发现了很多值得怀疑对象,那就把他们的情况都介绍一遍吧。我们最好缩小范围比较现实。” 熊启贤无奈点点头:“好吧。” 他这时吩咐愣在一旁的江燕:“麻烦你把那个女孩请过来?” 江燕诧异地望着他:“哪个女孩?” “就是你托付小女孩的那位。” “您说的是章子瑛吧?” “对,就是她。” 当江燕转身走出去时,熊启贤首先提议:“现在有迹象表明,我们跟踪的目标女子的老公就是想通过这次空难事事故来到达自己的目的。所以,必须把他控制起来。” 陈副局长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小熊,你觉得那个男人有这么大的能量让航班坠毁吗?” “我观察过那个男人。他当然没有这个能量。不过,他也许也是人家的棋子。所以,我们应该把他控制起来,争取从他的嘴里挖出一些有价值的东西。” 陈副局长思忖一会,才郑重地表示:“那好,我立即命令监控王传民的侦查员对他采取行动。” 熊启贤沉吟道:“机上还有一对老年夫妇不属于正常登机。所以,必须调查他们的儿女。” “哦,那对老夫妇怎么不正常了?” “他们都患了绝症,急需要大量的钱续命。在这情况下,他们怎么会飞到万里之外的国家去旅游呢?” 陈副局长眨了眨眼睛:“你难道觉得解释不通吗?” “是的,这太出乎人的意料了。” 陈副局长却显得不以为然:“可我却不这样认为。” “哦,陈局是怎么认为的呢?” “对于那对老夫妇来说,生命既然快走到终点了,与其花钱治疗,还不如出去欣赏一下世界的风光呢。其实,在现实生活中,就有这样的例子呀。” “陈局,那对老夫妇就坐在我的附近。我听到了保险公司那个女孩跟他们二老的谈话了,感觉他们并不情愿出国,完全是他们的儿女逼着登上飞机的,而且还有一点很重要,那对老夫妇从来也没有出过国,并且对吉鲁很陌生,在不跟随旅行团的情况下,居然没有儿女陪同,这岂不是很奇怪吗?” “啊···那对老夫妇会在这种情况下出国面对一切吗?” “我听那对老夫妇中的老大爷说他们的外孙子正好在吉鲁,届时会去接机,但通过目前发生的情况,还是值得推敲的。” “好吧,请你把那对老夫妇的名字告诉我。我们会联合总局对他们的子女进行调查的。” “对不起,我并不知道那对老夫妇的名字。但听他们对保险公司的女孩介绍,他们都年逾七旬了。您们可以通过机场方面提供的登机乘客的名单找到他们。” 就在这时候,章子瑛被江燕领回了驾驶舱。 章子瑛的情绪显得很低落,带有一种无助的表情。 熊启贤向她投去一个安慰的眼神,然后讲道:“子瑛你来得正好。我刚向我们的局领导介绍一下那对身患绝症老夫妻的情况,现在就→你介绍一下跟李萌在一起的那个女孩吧。” 章子瑛惊异望着他:“我有必要介绍这个女孩吗?” “很有必要。因为她也可能是别人要清除的目标。” “难道你怀疑她的老公?” “是的。对于我来说,凡是不符合正常逻辑登机的乘客,都应该列为怀疑对象。” 章子瑛低头思忖一下,然后表示:“你可以怀疑别人,但你不应该怀疑剑翎姐的老公。正如剑翎姐所说的那样,她的老公可是天下最好的老公。” 岳剑涛自从对公司的邢总介绍完航班爆炸的情况后,就一直默默听着熊启贤与警方负责人的谈话,这时听章子瑛这样一说,表情上顿时露出不服的样子。 熊启贤却淡然一笑:“还好,我还没有当过老公,可以平静接受这样的话。但是,我还是那句话,凡是不符合逻辑的登机,都必须列为警方调查的对象。哪怕是因为爱得太深而超乎正常逻辑呢。” 章子瑛脸色有些苍白:“熊大哥,难道你不相信爱情吗?” 熊启贤因为身边有外人,而且还跟局领导连着线,便不会煽情,只是淡淡表示:“我当然相信爱情。但不等于会被爱情的表面现象冲昏的头脑。” 章子瑛冲他无奈摇摇头:“你真是不可理喻。” 熊启贤没有料到自己的坚持反倒得罪了心仪的女孩,但在这个时刻,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立即提醒她:“子瑛,我的领导还等你介绍那个女孩的情况呢。” 章‘’子瑛只好把赵剑翎讲述的故事,又对着话筒,讲给了陈副局长听。 陈副局长在章子瑛动情的讲述下,也不禁湿润了眼睛,不由质疑熊启贤:“你真认为女孩的老公有问题?” “是的,就凭他给了女孩一张跟王传民给李萌同样的伪装信用卡,就可以说明他跟王传民有某种关联。” “可是···并不排除他上了人家的当呀。” “当然,我也不排除这一点。所以才请您派人调查呢。” “嗯,除了这个女孩,还有谁值得怀疑?” “金惠公司的首席执行官刘轩也要进行调查。” “哦,他也是登机的乘客吗?” “不是,但跟他有相关的人却在飞机上。那个被炸死的乘客也是相关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熊启贤于是便把费自清生前讲述的故事,又对陈副局长讲述一遍。 陈副局长不禁倒吸一口冷气:“那个刘轩确实值得怀疑。不过,人家金惠公司既然是跨国公司,调查他们的首席执行官,恐怕有些越俎代庖了。” “陈局,我只负责反映情况,至于是否调查和如何调查都不是我的事情了。” “小熊,你可是我们分局的刑侦科长呀,千万不要说这样的话。” 熊启贤不由苦笑:“我这个刑侦科长却是一个停职的刑侦科长,恐怕已经没有恢复职务的机会了。” “小熊,请你不要这样说好不好?” 熊启贤表现一副黯然:“陈局,您还让我怎么说?这件航班再有十多个小时就会因为燃油耗尽而坠毁了。我的生命也仅仅有十几个小时了。可惜···我等不到自己的冤屈被平反昭雪的那一刻了···” 第83章分歧 陈副局长鼻子一酸:“小熊别悲观,局党委还是相信你的。我们会同时了解那位受害女孩的情况,争取还你一个公道。” 他俩的对话让现场两方面的人都感动莫名其妙。 邢总这时表态了:“请您们都不要悲观,我们航空公司会尽一切可能去阻止这场坠机悲剧的发生。” 陈副局长眼眸里闪现希望之光:“贵公司有这个把握吗?” “这···我们会马上联系飞机的厂家,希望他们能提供帮助。” 陈副局长兴奋地点点头:“嗯,他们会更了解这架飞机的性能,也许会有让飞机迫降的办法。” “嗯,我立即联系厂家。” 陈副局长也做出表态:“我立即赶回局里,先向分局党委汇报,再对各个嫌疑人进行调查。” 熊启贤当即表示:“对李萌的老公王传民就不要监控,立即采取拘捕行动,争取撬开他的嘴。现在趁航班还没坠毁,李萌正好可以做人证。” “好的,你要珍重自己。我们随随时保持联系。” 熊启贤等通话一结束,突然有一种虚脱的感觉,不由伸手托住自己的脑门。毕竟,他刚刚经历一次生死时刻。 岳剑涛同样如此。但他作为机长,还不允许自己产生萎靡,当即向江燕表示:“请你在这里关照好熊警官。我要再回驾驶舱收拾残局。” 江燕作为年轻的女孩,有些不敢再进入驾驶舱了,便点点头:“嗯,希望您能创造奇迹。” 岳剑涛一愣:“你是指什么?” “当然是希望您能重新掌控飞机呀。” 岳剑涛黯然苦笑:“这不可能。因为飞机不是故障问题,而是操作系统彻底被炸毁了。我是无力回天了,希望飞机厂家能够提供一点好办法了。” 江燕不禁叹息:“您还是尽力而为吧。毕竟,外面的乘客还心怀希望呢。” 岳剑涛点点头,不再多说一句话,就打开舱门再次进入了驾驶舱。因为担心驾驶舱的气味进入工作舱,他整个人一进去,就紧紧关闭了舱门。 熊启贤刚才伸手不停按摩自己的太阳穴,一听他们谈到了乘客,便放下手,并抬起头。 章子瑛刚目睹岳剑涛只身一人进入驾驶舱,又随即把目光移到了熊启贤的身上,呆呆望着他的表情。 江燕觉察到了这位警官的疲劳,便向他示意:“请您坐下来休息一下吧。” 熊启贤本来想回经济舱去看一看,但感觉自己太疲劳了,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身体上都有一种不堪重负的感觉,一看工作舱只剩下一个空姐时,显得很宽敞,便趁机坐了下来,同时向站在对面的章子瑛示意:“丫头也坐下吧。我还有一些问题要问你。” 章子瑛点点头:“好呀,我正好也有问题要向你请教。” 熊启贤一愣:“那请丫头先说吧。” 章子瑛搬起一把活动的椅子,径直坐在他的对面,并翘起了二郎腿:“你为什么要调查剑翎姐的老公?” “理由不是刚说过了吗?” “可你觉得对他是公平的吗?” “丫头,这是社会现实,并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难道你们胡乱调查人家的老公,就不是意气用事了吗?” “我们当然不是,而是一种理性的行为。” “难道就应为有人要毁灭这架飞机,就让你要怀疑全天下人吗?” 熊启贤摇摇头:“不是全天下人,只是航班里的乘客以及相关人员。” “你···既然飞机上有那么多值得怀疑的对象了,那你咋还不放过她的老公?” “丫头,我有一种预感,那就是这次航班出事并不是针对一个人,而是一个整体。” 章子瑛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天呀,你不会怀疑整个航班的乘客都是被预先设计好的吧?” “我当然没有,但就凭在一架客机上居然发现这么多可疑的”现象,就不能不引起我的警惕。” “熊大哥,你不愧是做刑警的,简直不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甚至怀疑一切。” “丫头,你觉得我是犯了职业病了吗?” “你自己心里清楚。但我可要提醒你,千万不要用怀疑的态度而忘却了人间真情。” “哈哈,你还是为那个女孩的老公抱不平。” “我不否认。她的老公正在向社会传递一种正能量,应该得到社会的表彰,而不是遭到无端的调查。” 熊启贤淡然一笑:“丫头,其实通过对他的调查来发现他的伟大事迹难道不好吗?” 章子瑛眨了眨大眼睛:“真是如此吗?” “当然,假如那个男人真是一位模范丈夫的话,在经过警方调查之后,会让他的事迹迅速走红。” 章子瑛的心情稍微平复一些:“但愿就像你说的那样。” 熊启贤沉吟片刻,便试探问道:“丫头还有问题吗?” 章子瑛摇摇头:“我没了,该你问了。” “我的问题其实就是想询问一下那些乘客的情绪怎么样了?” 章子瑛眼睛一亮:“他们情绪已经稳定了,甚至恢复谈笑风生了。我听到一下乘客还调侃要日后向亲朋好友们讲述历险的故事呢。” 熊启贤首先苦笑一下,随即赞叹:“这多亏你积极做他们的工作。你真是一个了不起的女孩。” 章子瑛的俏脸羞红了:“你不要夸我···其实我也没起到什么作用···甚至连身边的那几位姐妹都没安抚好。让大家情绪恢复平静的是那位郑先生呀。” “郑先生?” “对呀。他就是李萌的老板。刚才李萌还对我讲述了这位老板是如何对每一位员工如何关怀的事迹呢。” 熊启贤突然一拍大腿:“对呀。我怎么把他给忘了呢?” 章子瑛脸色一变:“难道你也认为他也是不正常登机吗?” “他当然不是了。我听他对劫机犯说此次去吉鲁是为了救自己的女儿,并且是十万火急。既然他已经去不了吉鲁了,那我必须把他的情况汇报给局里。” 章子瑛不由叹了一口气:“唉,没想到他身上居然背负如此沉重的故事,居然还对每一个乘客谈笑风生呢。” 熊启贤沉吟一会,便又问道:“他现在还在经济舱吗?” 章子瑛摇摇头:“不,他已经返回总统套舱了。” 熊启贤立即站了起来,并伸手去拽章子瑛的胳膊:“丫头快跟我走。” 章子瑛被拉了起来,但惊愕的眼神望着他:“咱们去哪?” “咱们去总统套舱呀。” “你要去哪里干什么?” “当然是去拜会郑先生了。” “你不是说要把他的情况汇报给局里吗?怎么又着急去拜会人家?” “傻丫头,我如果了解不到具体的情况,该怎么向局里汇报呢?” “哦,原来你是想多了解一些内幕。” “正是,我们快走吧。” 江燕一看他俩要走,心里突然有些不踏实:“熊警官如果走了,警方再发来消息该怎么办?” 熊启贤思忖道:“难道我们跟外界联系,必须经过这一个渠道吗?” “不是。”江燕摇摇头,“因为这架飞机的先进性能,乘客是可以用自己的手机通话的,就像是乘坐普通的公交车一样,但根据航空公司的规则,乘客还是没有要求登机后开机。” “那好,目前这次航班处于特殊时期,为了调查工作的顺利展开,我只能通过自己的手机,亲自跟我局联系了。” “好的,现在需要我提醒其他乘客吗?” 熊启贤摇摇头:“暂时不用,先看看事态发展再说吧。” “好的,听您的。” 熊启贤同章子瑛一走出工作舱,果然看到乘客们都恢复正常的表情,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他心里暗自感叹,也许他们这时候活得糊涂一点更好! 当他们经过中年**的位置时,又遭到那个女人的嗤之以鼻。原来,中年**一看到他俩形影不离了,不能不酸一下。 熊启贤在这个时刻可没有功夫搭理对方,甚至对她已经视而不见,忽略不计了。 “章阿姨!” 当他们途径章子瑛的位置时,小珍珍忍不住叫起来。 章子瑛不得不停留一下。 李萌显得很关切:“子瑛妹子,空姐找你干啥?又发生什么事了?” 章子瑛赶紧摇头:“没事!” “既然没事,你为什么还不坐下?” “我···要去总统套舱看一看郑先生。” “你和那位先生要去看我的老板?” “是的。我们想了解他的女儿被绑架的情况。” 李萌顿时站了起来:“我也想知道,能跟你们一起去吗?” “这···” 章子瑛不由向已经停住身子等候自己的熊启贤投去了征求的目光。 熊启贤心里一动:“当然可以。” 李萌立即把小珍珍托付给了赵剑翎看护,随即跟章子瑛一起走在了熊启贤身后。 当他们途经那个过廊时,熊启贤不由瞥一眼旁边的一扇门,眉头又不禁皱起来。 原来,他突然想到了遇害的空警的尸体还躺在里面的床上。如今,这架航班刚起飞四个小时,就已经有三个男人丧命了。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呢? 第84章护花行动 等进入了商务舱,熊启贤等人便听到了激烈的争吵声,眼前呈现的是一个围观的人群。 章子瑛听到了空姐陈巧巧劝解的声音,以及两个男子剧烈的争吵的声音相互交融,便赶紧分开人群:“大家让一让,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她在这个时候,俨然就像一个空姐一样,要维护航班的秩序。 熊启贤听争吵的声音就有参与护机行动的刘武,便紧跟章子瑛的身后挤入现场。 只见刘武正与一个面红耳赤的中年男子进行剧烈的交锋··· 刘武的情绪显得很激动:“如果不是你的助理逞英雄,那个劫机犯就不会引爆炸弹,我们也不会陷入绝境当中。” 那个中年男子保持一副雷霆的架势:“你胡说八道,简直是多管闲事,如果不在飞机上,信不信我能立即让你在人间蒸发?” “我当然信了,因为我听到您的助理讲述他英雄事迹时也捎带了你们公司。像你们这种贿赂不成,就用歪门邪道去获取订单的行为,简直就是肮脏的行径。那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呢?我不知道您的公司圈养了多少像您的助理的打手,如果不是在飞机上,真的让我很害怕呀。” “你···简直是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哼,您的那位英雄助理在夸夸其谈的时候,可有很多人在现场,都能证明怎么回事。” 陈巧巧一拉刘武的胳膊:“求你别说了···这不关你的事。” “他们如果敢欺负你,就有我的事了。我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发生。” 熊启贤听到这里,终于弄明白那个中年男子就是费自清的老板,而他因为自己的助理牺牲,便向机组人员陈巧巧兴师问罪。而另一位参加护机行动的年轻男子就演绎了一场‘护花行动’。 原来,夏达公司的廖总一看空姐王春丽解释刚才飞机异常原因的时候,却一直没有发现自己的助理返回,最后不得不离座走出来,并询问恰巧经过的陈巧巧:“喂,我的助理怎么没有回来?” 陈巧巧惊疑地望着他:“您的助理是谁?” “他叫费自清,刚才却前面参加护机行动了。” “哦,原来您就是他的老板呀。” “是的。请问他现在在干什么?” 陈巧巧一副歉意:“对不起,他已经牺牲了。” 廖总愕然瞪着眼前的空姐:“‘牺牲’是什么意思?” “先生,他在劫机犯引爆身上炸弹的时候····不幸遇难。” “什么?”廖总惊讶得眉头都翘起来了:“你们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让我的人充当炮灰?” “先生您误会了。我们没有这样做。当初是他自愿冲到最前面的。” “哼,假如你们不说那个劫机犯身上绑的是假炸弹,我的助理会主动冲到最前面吗?这都是你们机组的责任。” 陈巧巧一想也对,便对廖总低三下气地解释和道歉。 可是,廖总岂肯罢休? 当他的两位合伙人也离开座位靠过来之后,便冲陈巧巧发飙··· 此时,王春丽做完解释工作,便去了总统套舱。另一位空姐张静花也去了商务舱的工作间为乘客们准备茶点去了。在商务舱里只剩下陈巧巧一个空姐,于是便成为了廖总的泄愤对象。 虽然王春丽和张静花都闻讯赶回来了,但面对廖总的激烈发飙而无可奈何。 刘武的位置不远,把廖总对陈巧巧训斥听得一清二楚。尽管他刚遭受陈巧巧的奚落,但也不能容忍别人欺负自己的心上人,于是就挺身而出了。他必须保护自己的心上人不受任何委屈。 熊启贤觉得自己还要继续做好维护机舱秩序的工作,于是冲廖总朗声道:“您先消消气。我会把您的助理遇难的前因后果讲述一遍。” 廖总被刘武一番奚落有些颜面扫地了,熊启贤过来开导无疑是一个台阶。 但他瞥了一眼身穿便装的刑侦科长:“你是谁?” “我虽然不是机组人员,但却是一名警察,也是这次护机行动的发动者。” 廖总眼睛一亮:“那好,请你就给我一个说法吧。” 熊启贤首先问一句:“先生贵姓?” “我姓廖。” “哦,原来是廖总。我们可以回您的座位上谈话吗?” 廖总刚才很没面子了,这时只好顺着熊启贤给的台阶下了,狠狠瞪了刘武一眼后,立即招呼他的两位合伙人一同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王春丽则和另一名空姐张静花劝散了围观的乘客。 陈巧巧因为首当其冲受到了廖总的言语责难,眼泪还未干,刘武趁机把她簇拥到了自己的座位。 熊启贤不得不暂时停止去总统套舱,而是冲章子瑛和李萌示意:“你俩先去一步,我跟廖总要谈一会。” 章子瑛点点头,便跟随李萌走向了总统套舱。 熊启贤坐在了费自清的位置上,并把之前发生在驾驶舱爆炸的前因后果都对廖总和其他两位合伙人讲述一遍。 廖总鼻孔一哼:“按照你的意思,也谴责我的助理惹祸上身了?” 熊启贤摇摇头:“不,根据我的判断,那个劫机犯劫持飞机只是一个幌子。他真正的目的就是炸毁飞机。甚至不惜与飞机同归于尽。至于他是通过什么办法携带炸弹通过安检的,还需要进行调查取证。” “哦,警官知道他这样做的目的吗?” “他的目的就是想让航班里的某些乘客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那两位合伙人听得暗暗心惊,不由脱口而出:“那个劫机犯会不会是刘轩和利马公司雇佣的杀手?” 廖总脸色一变:“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就凭刘轩这次奇怪的通知,就足以证明一切了。再说,只有刘轩和利马公司有财力雇佣一个亡命之徒。” 廖总不是没有想到这一点,不由汗颜耷下了脑袋。 “廖总,你可我们坑苦了。我们公司与你合作,是指望共同发财,而不是共同患难呀。现在我们能不能活着落地都不好说了。” 廖总面对两位合伙人是指责,显得无地自容。 熊启贤没有料到竟然把责任转嫁给给对方了,从而让矛盾的焦点转移了,这无疑是一个好的现象。 “由于幕后的主谋还没有找到,真正的动机也在调查之中,请两位先生请不要责备廖总了。您们都要保持好自己的情绪。机组方面正想方设法排除故障,让这架飞机平安着陆。” 熊启贤撂下这几句话后,就趁机站起来,快步奔向总统套舱的方向了。 “姑娘,请问总统套舱怎么走?” 熊启贤因为没来过总统套舱,等到达附近时,不得不求助于垂立那里的王春丽。 王春丽就是专门服务总统套舱的空姐,当即指着迎面一扇舱门:“这就是总统套舱。” “哦,谢谢。” 熊启贤立即伸手去敲那扇舱门。 不到十秒钟,舱门便打开了,章子瑛从里面露出了脑袋:“你过来了?” 熊启贤点点头:“嗯。” “那位老板的情绪稳定下来了?” 熊启贤莞尔一笑:“难道我还搞不定他吗?” 章子瑛也露出欣慰的笑容:“太好了,请你再做做郑先生的工作吧。” 熊启贤一愣:“郑先生怎么了?” “他的情绪很不好,当我和李姐过来时,他正看自己养女的照片落泪呢。” “什么?他的女儿并不是亲生女儿?” “嗯,李萌刚提到这一点。” 熊启贤二话不说,立即迈入了总统套舱。 当他看到里面别致的布局后,心里暗自感叹——这里真是别有洞天呀。 郑伟民精神萎靡地躺在那张豪华的睡床上,李萌正坐在床边,向自己的老板讲一些开导的话。 熊启贤心里不由一动,感觉这位看似谦和和大度的企业家也有不为人所知脆弱一面。在他的养女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郑总您怎么了?” 熊启贤一走过来,便关切地询问。 “我的高血压上来了,没有大碍。熊警官请坐吧。” 熊启贤一看李萌起身让座,也没有客气,顺势坐在了李萌原来的位置上。 “郑总除了血压高之外,恐怕还有心病吧?” 郑伟民点点头:“我的女儿目前生死未卜,我已经无法到达吉鲁了,而且联系不是绑匪,这能让我心安理得吗?” 熊启贤一副狐疑的眼神凝视着愁眉紧皱的郑伟民:“你的女儿到底是怎么被绑架的?” “这···” “郑总,目前都到这个份上了,难道您还不肯信任我们警方吗?” “不是,我并没有不信任您们。” “既然是信任我们的,那您当初为什么不报警?” 第85章姚雨身世1 郑伟民面对熊启贤的质问,带着一种沉重的语气:“熊警官不要误会,因为我不了解绑匪的情况,既然敢跨国勒索我,恐怕是一个神通广大的人。所以,我才没敢贸然在国内报案,就是怕走漏风声。” “哦,难道您认为是熟悉您的人作案?” “也许他是跟踪我的女儿到达吉鲁后作案,也许就是当地的华裔。因为事关我女儿的生命安全,我实在不敢妄下判断。所以想到达吉鲁与绑匪接触之后,再见机行事。” 熊启贤点点头:“嗯,现在请您描述一下整个过程吧。” 郑伟民于是把养女姚雨出国去吉鲁旅游没几天便接到绑匪那样的电话的过程,仔细对熊启贤讲述一遍。 熊启贤一边听一边皱起了眉头。 “郑先生,我听说你的女儿其实就是您的养女,是这回事吗?” 不料,郑伟民连连摇头:“不,她就是我的亲生女儿。” 熊启贤一愕,随即表示:“哦,我听了您讲述过程时,已经感觉到了她对您的重要性。您对她真是比亲生女儿还好。” “熊警官理解错了。我在这个时候不得不说实话,她虽然跟我不是同一个姓,但实际上就是我的亲生骨肉。” 熊启贤、章子瑛以及李萌都惊愕地瞪大了眼:“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郑伟民叹了一口气:“我的女儿姚雨的妈妈韩丽颖跟我是同学,也是我的初恋···” “郑先生,难道姚雨就是您俩当时的爱情结晶吗?” 章子瑛听到这里,不由打断了他的讲述。 郑伟民摇摇头:“不,她是我婚后的才有的。我的儿子要比她大三岁。” 熊启贤的神情很凝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郑伟民在他们好奇的目光注视下,思绪不禁回到了当年—— 原来,郑伟民当初读高中的时候,跟同班的韩丽颖产生了恋情。当初在学校方面严控下,还是偷偷在外面约会,并花前月下··· 等待高考时,郑伟民如愿考取了大学,而韩丽颖当时家庭出现了变故,她的父亲在她高考前三天,不幸突发脑溢血,最终半身不遂,这严重影响了她的高考成绩,结果她只差三分而名落孙山。 郑伟民很为韩丽颖的不幸难过,事后鼓励他的初恋要振作起来,好好参加复读,等待明年继续高考。 不料,韩丽颖淡淡地表示:“这就是我的命,爸爸现在需要照顾,妈妈的身体一直不好。我就算考上了大学,也不可能去上,必须在家里挑起重担。” 郑伟民自然清楚她家的情况,只能言不由衷地劝慰几句。 其实,他虽然想帮助自己的恋人,但苦于自身家庭也不好过。自己的大学学杂费还需要父母都凑西借呢。对于初恋女友的家庭,他实在无能为力。 等他春节回家探亲时,突然听到父母告诉他一个震惊的消息——韩丽颖已经跟同村的张兴结婚了! 郑伟民闻讯后就如同当头一棒,实在不敢相信这真的。但他事后仔细一琢磨,自己连续给韩丽颖写了多封信,但都如同石沉大海。他当初以为她的心情不好,却不料到已经跟别的男人结婚了。 郑伟民感觉到了背叛,立即要找韩丽颖理论。 韩丽颖得知他回来的消息,却主动找上门来。 当时,郑伟民的的母亲在家,一看韩丽颖身穿一套新婚时的衣服来家找儿子了,便借故躲出去了,把整个家的空间都留给他俩。 郑伟民也看出她身上的衣服异常,不由沉着脸质问:“你这套衣服是张兴为你买的吧?” 韩丽颖黯然苦笑:“岂止是这套衣服?我的家目前都要靠他。” “难道你结婚就是要找依靠?” “是的,对于每个女人都是如此。” 郑伟民痛苦地垂下头:“丽颖,你的想法让感觉很悲哀。” 韩丽颖湿润的眼睛盯着他好一会,才质问一句:“为什么?” “丽颖,你还记得在学校里对我讲过的一句话吗?” “我对你讲过的话多了。你指娜一句?” “现代女人应自强。” 韩丽颖的表情一片黯然:“我是说过。不过,当时是心怀梦想时说过的话。可现在···我的梦已经碎了。” “难道家庭的一点变故就拖垮你了吗?” “伟民,如果你能站在我的角度上思考一下,就不会责怪我了。” 郑伟民不由苦笑:“我责怪你了吗?凭什么呀?” “伟民,咱们虽然成不了夫妻了,但真心希望你能过的好。你的前途无量,一定要振作起精神来。” “谢谢,我肯定会的。而且,我相信将来一定要找一个比你强十倍的女人。” 韩丽颖的态度显得很平静:“你能这样想就太好了。我会深深祝福你的。” 韩丽颖默默地离开了。 郑伟民有些撑不住了,仰头倒在床头,发出了歇斯底里的怒吼。 他大学毕业后,就开始在黄江市创业。当公司有初步规模时,娶了一位女客户。他本想借助她的帮助,能够在商场上飞黄腾达,但他的理想很丰满,但现实却是很骨感。那位女客户并没有带给他任何好运气,却让他在事业上栽了一个大跟斗。又因为性格不合,他和妻子经常为了琐事吵嘴,彼此的感情快到了分崩离析的程度。这样,事业和家庭都向他亮起来红灯。 郑伟民苦闷极了,不由常常怀念起当年的初恋来了,通过妻子与初恋的对比,感觉初恋多么温柔贤惠,而现任妻子是多么霸道。 他虽然萌生了离婚的念头,但考虑目前的公司经营很惨淡,而且他和妻子已经有了共同的儿子了,实在离不起这个婚。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让他邂逅了经常怀念的初恋。这让他很惊奇,丽颖怎么也来黄江市了? 韩丽颖一见到他,显得很兴奋,似乎忘记了当初不欢而散的情景,充满热情地问长问短。 郑伟民虽然也很兴奋,但考虑自己目前虽然挂名一个公司的老总,但经营并不景气,家庭也不遂心,所以无法向对方卖弄自己,只能做一些敷衍。 当他问及她为什么会来黄江定居时,韩丽颖鼻子一酸,泪水顿时夺眶而出—— 郑伟民心头一震:“丽颖,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的爸妈都走了···我老公的身体也不好···无法在农村种地···便来城里做一点小营生···” 郑伟民一听,感觉对方比自己混得还惨,心里突然感觉有点平衡了,便露出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立即请韩丽颖吃个饭。 韩丽颖看样子比他还想对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不过,在吃饭的时候,韩丽颖不仅不喝酒,也不允许郑伟民喝。理由是,她的身体也不好,对酒精的气味很过敏。 郑伟民无奈,只好陪她吃一顿无酒的席。 韩丽颖的心情很不错,趁吃饭的时候,有意提及他俩当年在中学时的恋情,甚至提到了在校外公园里的初吻··· 郑伟民有些脸红了,一想到当年两人肌肤接触时所产生的内心轰鸣,又让现在的他浑身血液沸腾了。 饭后,韩丽颖突然一阵晕眩,便趴在了桌子上。 郑伟民一看她滴酒未沾,整个人却像喝醉了一样,不由关切道:“丽颖你怎么了?” “我的头有点晕···想睡觉···” “你的家住在哪?我送你回家休息吧。” “不行。他在家呢,如果看到你送我回家,肯定会不高兴的。” 郑伟民心里一沉:“娜该怎么办?” “我现在实在走不了,请你送我去宾馆休息吧。” 郑伟民的心跳不禁加剧了:“丽颖,你是不是有病呀···我···我还是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不,我需要休息。” 郑伟民一看她趴在桌子上不想再起来,只好付账后,把她连抱带扶地弄出了饭店。 当韩丽颖坐进他的汽车的后排座位上时,就一头扎在了座位里。 郑伟民把她送到一家宾馆时,她似乎被叫不醒了。 郑伟民无奈,只好把她从车里抱出来,在登记的时候,就谎称她是自己的女朋友,因为喝醉了,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当他把她的身体放到客房的床上时,韩丽颖突然清醒了,趁机搂住了他的脖子。 郑伟民有些愕然了:“丽颖你···” 韩丽颖突然发出了久违的嗲嗲语气:“伟民···我喜欢你···要了我吧···” 郑伟民的全身就像遭受电击一样,慌忙推脱:“丽颖别这样,快松手。” 韩丽颖显得很任性:“我不。” “丽颖,我们都是有家庭的人了。” “这我不管。我当初真后悔没把自己早点给你···现在求你要了我吧···求你···” 郑伟民其实早就快按耐不住了,哪里经受得住她的恳求? 他终于变得疯狂起来了,就像一头发情的野兽··· 当一切都发生后,郑伟民吃惊地望着床单上的血迹:“丽颖···你···你还是处女?” 第86章姚雨身世 韩丽颖的泪水顿时夺眶而出:“伟民···我等这一刻···已经太久了···” “为什么?难道是他不行吗?” “不不不,我一直没有让他碰过我。” 郑伟民感动有些匪夷所思:“你们结婚快满十年了吧?到底为什么呀?” “因为我不想把自己的‘第一次’给这个男人。” “难道你不喜欢他?” “是的,我之前一直利用他帮我撑起这个家。但我要把自己的‘第一次’留给我心爱的男人。” 郑伟民有些激动了:“丽颖,你为什么不早说?” “当年你放假回家时,我不是主动去你家找过你吗?当时就想把自己的身子给你了,可你的心情很糟糕,只能让我失望而归。” “丽颖,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一切?” “为什么要告诉你?” 郑伟民双眼湿润了:“我要是知道你还我保持处女之身,那我们的历史就可能重写呀。” “难道你当时会娶我吗?” “这···我当时刚读大一,当然做不到。不过,你可以跟他离婚呀。我是不会嫌弃你的。” 韩丽颖不禁苦笑:“我跟他离婚?谁帮我照顾我的爸妈?谁能帮我支撑起频临破碎的家庭?靠你吗??” 郑伟民无语了,不得不埋下黯然的表情。 韩丽颖的情绪很平静:“我当时曾经有一个心愿,那就是把自己的初夜献给自己的初恋。如今,我终于做到了,但愈发感觉对不起他,为了弥补对他的亏欠,我要好好服侍他一辈子。” 郑伟民愕然望着她:“丽颖,难道我们不能够‘破镜重圆’吗?” “破镜重圆?你别忘记了自己已经有老婆有家庭了,甚至还有一个可爱的儿子。而我,因为任性还没让他碰过呢,更没他留下一个后代。所以,我必须要为他弥补遗憾,” “丽颖,你这是何苦呢?” “伟民,我现在不欠你的了,对他却深深地亏欠着。虽然我的爸妈走了,但我的老公对他们二老的奉献天地可表。我必须要还债。” 韩丽颖最后扬长而去了,留给郑伟民则是一连串的思索。 又过了多年,郑伟民的结发妻子看上了一个成功人士,便毫不犹豫地跟他分手了,连他们的初中生的儿子似乎也是个势利眼,只认妈妈的有钱男朋友,不认自己的亲生的爹。本来能获得儿子监护权的郑伟民也被儿子无情地甩了。 如今事业坎坷,家庭破裂,让郑伟民几乎陷入了绝望。他又想到了韩丽颖。 当他几经转折,终于找到韩丽颖的时候,却发现她家发生了剧变。她的老公死于一场急症,但却留下了年幼的女儿。 郑伟民当时心里一沉,自己的初恋之后果然把全部心思都投给了那个男人。 韩丽颖得知他的处境,并目睹目前的低落情绪,心里感触很深。 “伟民,你现在心里还有我吗?” “丽颖,如果我心里没有你,就不会想方设法找到你的家了。当初我们没有走到一起的责任也不在我。” “唉,对于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 “哦,那我们还能有未来吗?” 韩丽颖迟疑一会,终于鼓起了勇气:“伟民,你能借我一点钱吗?” 郑伟民愕然望着她:“你借钱做什么?要借多少?” “唉,我的家庭真是不幸,先是我的爸妈病逝,当我们卖掉老家的一切,刚在城里站稳脚跟时,我的老公又不幸死于急症。如今,我又被查出了很严重的疾病,如果不及时医治,就会步他们的后尘。我的女儿还小,不能没有我。所以,为了女儿,我必须活下去,并把她抚养成人。医生说的治疗我的病需要七八万元吧。” 郑伟民低头沉默不语,因为他实在拿不出钱来帮助她,因为他目前也急需要一笔钱来解公司的燃眉之急,否则他的锐达公司就得破产。 韩丽颖一看他的神态,心里不由一沉:“伟民,难道你嫌弃我吗?” “没有。”郑伟民赶紧摇摇头。 “你看上去很为难。” “我是很为难。如果你了解我的公司现状,就能理解我的苦衷了。” “哦,那你说说看吧。” “我的公司一直不景气,始终是债务缠身。如今我的前妻离开我,又分解了我部分财产。我刚刚联系好一个项目,这个项目的成败直接关系我的公司生存,但苦于没有资金,让我陷入从所未有的困境。所以,我正一直跑一笔贷款。” 韩丽颖点点头:“原来是怎么一回事呀。” “丽颖请放心,我会帮你想想办法的。” 不料,韩丽颖摇摇头:“不用了。我可以卖房。” 郑伟民不由扫视一眼她家的小户型房子:“难道这栋房子是你的吗?” “是的。我的老公身体一直不好,干不了老家的农活了,于是就变卖了那里一切,贷款购买了这套房子。还没完全偿还完房贷,他就走了。我现在想好了,只要人在,就有一切。所以决定卖房看病。在你来之前,我已经联系好了买主。估计偿还完债务,还能剩下七八万元钱。” 郑伟民心里一动:“那好,你放心卖房吧。只要能治好了病,就带你的女儿去我的家住。我在这个城市还有一套房子。” 韩丽颖听他这么一说,不由向他投去一幕深邃的眼神。 “伟民,在这里吃午饭吧?” 韩丽颖一看他的情绪很消沉,不由试探打破僵持的局面。 郑伟民的心情确实不好,感觉他的初恋对他的感情并没有那么深厚。他之前一直认为她不跟自己走到一起,是因为怕拖累自己。但一看她已经为亡夫留下了后代,并且在这个家还高挂他的遗像,心里就凉了半截。 “不了,我还要去银行催贷款呢。” “伟民,我的女儿小雨就快放学了。你不想见她一面吗?” 郑伟民淡然一笑:“我现在真的很忙。等以后咱们成为一家人了,就会天天见面的。” 韩丽颖显得有些失望:“那好吧,我就不勉强留你了。” 郑伟民把自己的联系方式告诉她后,就心情沉重地走出了初恋的家门。 韩丽颖一看他都没有仔细关心自己的病情,甚至什么时候去住院的问题都没有过问,心里同样凉了半截。 其实,郑伟民当时正值人生的低谷,特别需要人去关心他,而他似乎没有精力去关心别人了。目前,对他来说,当务之急就是解决贷款。他已经把自家的房子抵押给了银行。 又过了一周,他终于盼来了公司的救命钱,真可谓是大喜过望,就当他要去银行办理相关手续的时候,却接到了韩丽颖的电话:“伟民,我已经把在黄海的家卖了,目前带着女儿来市医院住院治疗,正在门诊等医生为我办理住院手续呢。” 郑伟民“哦”了一声,“需要我过去吗?” “伟民,我在这里没有任何亲人。小雨年龄还小,我真需要一个亲人照顾我们母女俩。” 郑伟民听到这里,心里不由暗叫惭愧,当即表示:“你在医院等我好了。我去银行办理完贷款,马上就赶到医院去照顾你。” 郑伟民问清楚具体的地方后,火速开车奔向了银行。 当他办理好十万贷款后,就带着一分殷切的心情去了医院。 然而,当他还没靠近初恋所说的候诊诊室时,便发现那里围拢了很多人,并听到了初恋的绝望哭声。 当他听到她的哭诉,这才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是那笔救命钱刚刚被盗,她正向周围旁观者磕头做辑,恳求小偷把救命钱还给她呢。 他心里一沉,那两条腿就像被灌铅一样,无法走到跟前去跟她共同面对。因为他清楚,自己一旦走出这一步,就必须把自己的公司救命钱拿出来。这对于正面临人生困境的他来说,要意味着什么。 由于韩丽颖的双眼都哭肿了,模糊的眼神看不清那些旁观的人了,所以并没有发现他就伫立在人群中。 郑伟民的心几乎碎了。摆在他面前的就是一个十字路口,如果走过去帮助可怜的初恋,就意味着自己的事业永不得翻身,甚至会偿还一辈子的债务。他不由想到了自己亲生儿子都随前妻投奔了有钱的男人,自己一旦继续落魄下去,还有谁能看得起? 他的眼神不由盯着陪初恋一起哭泣的小女孩,这是一个多么可怜并可爱的小姑娘呀。可是,自己一旦一无所有,她会认自己做爹吗?也许,自己连初恋都养不住。 目前的郑伟民感觉钱就是一切。自己目前只能忍痛放弃初恋,希望她能独立支撑下去,并等到自己经济转圜的那一刻。 接下来,他目睹这对可怜的母女冒雨离开了医院,并消失在雨幕中。他呆呆杵在医院里很久,并让自己的泪水模糊了双眼。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郑伟民一直拼命地工作,想以此转移自己对初恋的思念和愧疚。但是,韩丽颖的身影,尤其是那绝望无助的样子在他的脑海里彻底挥之不去了。他不得不在工作的空隙去寻找她,但却了无音讯。 郑伟民得不到初恋的消息,从此活在痛苦的阴霾中。 三年后,他的锐达公司终于快速发展起来了,生意越做越大,但这一切都没有让兴奋起来。他终于意识到一点,当自己做过一件违背良知的事,必将背负一生的懊悔去买单。如今的财富并没有给他带来幸福感,反而是无限的伤感。假如自己当初能拥有这一切,就不会让他背负良心的谴责去煎熬一辈子了。 这一天,他刚走出自己的公司的新办公楼,便遇到了一个中年女人。 “请问,您就是郑伟民先生吧?” 中年妇女好像在楼门外等他很久了,一看到他,便露出了一副殷切的表情。 郑伟民一愣:“您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中年女人眼睛湿润了:“我是韩丽颖的远房表姐。您还记得她吗?” 第87章姚雨身世 郑伟民心头顿时一震,惊愕了半晌,才急切地询问:“丽颖在哪?她还好吗?” “她···在三年前就去世了。” 郑伟民浑身一颤,立即明白她就是冒雨离开医院后不久发生的事情,悔恨的泪水再一次夺眶而出。 “她····她真的走了···她···她的女儿在哪···” 沉浸在无比悲痛中的郑伟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面对这位中年妇女,已经泣不成声了,泪水夺眶而出。 中年女人心里一动:“她在丢钱的第二天就去世了,临终前给您留下一封信。” “信···信在哪?” 中年妇女立即从她的挎包里取出一张叠得板板整整的信纸,并递给了郑伟民。 郑伟民颤抖的手接过去,在哆哆嗦嗦地展开,上面果然是韩丽颖的笔迹—— 伟民,当你看到我封信的时候,我恐怕已经不在人世了。我没有等到你过来,小雨又丢了那笔救命钱。我不想怨你们,因为你们都是我的亲人。我之所以留下这封信就是要告诉你一个秘密,小雨就是你的亲生女儿。我那次跟你好,本来就是有目的,并不是为了把第一次留给你,而是希望借助你的种生个孩子。我的老公是一个·好人,在我家最艰难的时候,毅然走进来帮助我们。他为了我的爸妈得到医治,顽强地支撑我的家,每天没日没夜的干活挣钱。我终于被他感动了,在第三年,终于跟他同房了。可是,他的身体已经不行了。原来,他之前干繁重的工作时不慎闪了腰,落在严重的肾病。我得知真实情况后,真是追悔不及。也许你深深扎根在我的心里,所以才冷落了他整整三年,可他终于感动我的时候,命运却为他开个玩笑。我知道他在家中是独子,很想为他留下一个孩子。于是,我又想到了你。因为我的爸妈先后去世,他的身边也累垮了,不适合呆在农村了,于是我建议去黄江市生活。因为那座城市有你。后来,我和你发生了那种事,并怀上了小雨。可是,当女儿出生不到半年,他就患暴病猝死了。唉,当时小雨还不会说话,他连一声‘爸爸’都没有听到。伟民,我特意怀上你的骨肉,是因为我的心还放不下你,希望每天看到你的骨血,就仿佛你就在我的身边。所以,这些年来,我活得并不孤独。可是造化弄人,我无法再照顾女儿了,而你的经济情况很不好,我无法直接把女儿托付给你了。但假如你能看到这封信,那就请你承担起责任来,把我把小雨抚养成人。我在天上会祝福你们幸福。 这封信的最后落款是——苦命的丽颖绝笔。 郑伟民泪眼模糊地看完了这封信,精神上顿时崩溃了,当场跪在地上,把信抱在胸口,痛苦地抽泣起来。 中年妇女这时开始解释:“丽颖知道我家困难,所以请我关注您的情况。如果发现您的公司情况好转起来了,就让我把这封信亲手交给您。唉,小雨在我家受委屈了。我们家无法送她去学校读书。” 郑伟民把故事讲到这里,泪水再一次夺眶而出:“我当年真是太混了···为了所谓的事业···舍弃了我最该珍惜的东西···假如我那天在医院能挺身而出的话···丽颖就不会离开···我真的无法原谅自己···真想一死了知···可我知道丽颖一定在天上看着我···让我死不起···我从此以后完全是为了小雨活着···警官···我无法亲自去吉鲁救我的女儿了···请警方一定要救救这个可怜的孩子吧···” 郑伟民的故事让旁听的章子瑛和李萌都深深震撼了,彼此都流出了伤情的泪水。 刑侦科长的双眼也湿润了,低头沉吟一会,才又询问:“她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郑伟民黯然摇头:“不知道。我必须保守这个秘密。” “为什么?” 郑伟民平静一下情绪:“因为我无论对她再很好的补偿,也不配做她的父亲。这不仅仅是对丽颖的亡夫的尊敬,也是担心小雨得知我当年见死不救会感动难过。所以,我只同意让她叫我‘干爹’。” 熊启贤思忖一会,立即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章子瑛见状,不由惊疑道:“难道你要在飞机里打电话吗?” “是的。我要把郑先生女儿的情况汇报给我的领导。” 李萌诧异道:“飞机上能打通手机吗?” 郑伟民赶紧插话:“我不知道外面能不能,但在这个特殊的机舱里肯定能行。我刚才还想打电话给我的律师,交待一下公司的后事呢。” 熊启贤这是平静地解释:“这架贵宾航班跟普通的航班不同。它是E——838飞机,性能非常先进,可以打手机的。” 李萌眼睛一亮:“是吗?我也要打个电话。” 章子瑛好奇道:“李姐要给谁打?” “当然是我的老公了。” 熊启贤与章子瑛同时投去惊疑的目光:“为什么要打给他?” 李萌一副忿忿的样子:“如果不是他坚持让我出国旅游,会遭遇到现在的危险吗?我必须通知他,让他的心情无法安定下来。” 熊启贤冷然道:“没有这个必要了,他肯定早知道航班要出事了。” 熊启贤此言一出,包括章子瑛在内,都露出了惊异的目光:“这是怎么回事?” “因为黄江市警方目前应该正在拘捕王传民。他很快会从民警嘴里知道航班的情况的。” 李萌失声道:“警察为什么会抓他?” “因为他涉嫌制造这起空难事故。” 李萌感觉不可思议:“这怎么可能?” “我也怀疑他是否有这么大的能量。不过,他既然为你投保了巨额保险,那他的身后肯定有高人操作。” 李萌彻底糊涂了:“他给我投了巨额保险?这怎么可能?” 章子瑛这时不再隐瞒了,便插话道:“李姐,这是真的。因为你的老公正是通过我为你投保的。我当时感觉有问题,所以才请熊大哥一起保护你。” 郑伟民趁李萌惊愕的时刻,不由眉头一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章子瑛当即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讲述一遍。 李萌简直听傻了。 郑伟民还保持理智:“这有点说不通呀。那个劫机犯难道为了小李能发生‘意外事故’,宁可让自己与整个航班上的人都成为陪葬吗?” 熊启贤很冷静地表示:“这确实值得的怀疑。但劫机犯目的既然是炸毁飞机,为什么还要找个劫机的借口呢?他就是通过故弄玄虚来提示世人,航班是意外失事的,并没有特意的谋杀目标。” 李萌的双眼彻底模糊了:“难道我连累了大家?” 章子瑛赶紧伸手搭在她的肩头:“李姐千万不要自责。目前警方正在调查这件事,除了你之外,还调查很多不合理的登机者。甚至还包括剑翎姐。” 章子瑛提到赵剑翎的时候,眼神特意白了熊启贤一眼。 “什么?剑翎的老公也有问题?这根本不可能!” 熊启贤只好解释:“我们只是觉得他的老公在处境极其不利的情况下把她孤身打发到国外,是一件很不合理的事情,所以要调查一番。” 李萌深吸一口气:“如果说王传民想加害我,还能说得过去。因为他婚后一直是吃喝嫖赌,并一直虐待我。但如果说剑翎的老公要对她不利,简直的天大的笑话。至于她的老公为什么打发她出国的原因很简单,那是因为他对她的承诺。虽然他自己没有条件陪同剑翎,但也要安排剑翎独自旅行。” 熊启贤一呆:“但愿是我搞错了,但如果通过我们的核查排除了他的嫌疑,对他也是一个交待。毕竟,他的好意让他的妻子走向了绝境。” 章子瑛这时小声提醒李萌:“你和剑翎姐的国外信用卡都是假的。” “啊···假的?” “是的。也许是他们欺骗了你们,也许是别人欺骗了他俩。但我感觉剑翎姐的老公肯定是受害者。” 李萌立即从自己的女包里取出了那张信用卡,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中。 郑伟民这时询质疑她:“小李,既然他一直虐待你,那你为什么不早点离开他?” 李萌一副懊悔:“是呀,我假如不为了落户在黄江市,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我···真实鬼迷心窍呀···” 郑伟民一愣:“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萌于是对他们解释了其中原因。 郑伟民无奈地摇摇头:“小李你真是糊涂,为了区区一个户口,居然让自己一直委屈地活着。” “我···我错了···害得您无法救自己的亲生女儿···还可能搭上自己···” 郑伟民心里不忍:“小李不要太难过了。我也有错,当得知小雨被绑架后,应该第一时间报警的。” 熊启贤低头看一眼还握在怀里的手机,然后安慰道:“您们请放心。我们警方一定会救出郑先生的女儿的。” 章子瑛这时心急如焚,立即敦促道:“那你还不快马上打?” 熊启贤直接拨通了陈副局长的手机:“喂,陈局,我是小熊。” 手机里传来陈副局长的声音:“我知道是你。你可以在飞机上直接打电话了吗?” “是的。这架飞机其实已经失控了,还需要介意打手机吗?” “哦,目前航班上的情况如何?” “目前航班还在失控状态,但飞行比较稳定。目前机长正在等待飞机的设计师的指导。” “嗯,目前咱们分局已经把你反映的情况报告给总局了。现在整个的黄江市的各个分局和所辖的派出所和刑警队都行动起来了,对登机的乘客进行逐一排查。当然,你提到那些乘客的情况是排查的重点,已经成立了专案组。” 熊启贤点点头:“陈局,我现在给您打电话,是有一个重大的案件汇报。” “哦,你又有什么重大发现?” “这里有一位乘客的养女在吉鲁被绑架了。他是去吉鲁赎人的,但已经无法及时赶到了。目前,他只能求助于我们警方了。” “他到底是什么情况?请你仔细把细节交待清楚。” “他本人就在我身边,还是由他亲自把来龙去脉对您讲一遍吧?” “好的。” 熊启贤立即把手机递给郑伟民:“郑先生请说吧。” 郑伟民迟疑一下,才接过手机,把姚雨被绑架的经过详细地向陈副局长讲述一遍。 陈副局长当即表示:“虽然您反映的情况已经超出了我们黄江警方管辖的范畴,但我们会上报给省公安厅,甚至是公安部,一定要通过国际渠道,确保您的女儿安全!”21089 第88章逮捕 “谢谢···谢谢···” 郑伟民激动得热泪盈眶,端手机的胳膊都不禁颤抖了。 再说黄江市方面,此时夜色正浓,汉梆子胡同里则灯火辉煌,无论是在地下赌场还是那条隐秘的花街,都是客流高峰时刻,王传民在这个时候又出现在阿芳的房间里。 此时他和她都几乎赤条条的躺在床上,彼此都仰卧着喘着粗气,显然是一场鏖战刚刚结束。 “阿芳?” “嗯?” “我不喜欢这里。” 阿芳杏眼一翻,顿时坐起来,伸手一指门口:“好呀,又不是我请你来的,快给我滚出去。” 王传民赶紧起身,并趁势搂住了阿芳光溜溜的上身:“宝贝别误会,我是不喜欢这里的环境,而不是宝贝本人呀,” “哼,我已经在这里生活一年了,觉得这里蛮好的嘛。” “可是刚才咱们已经被三次敲门打断呀。” “唉,那些人都是以前的客人。谁让你赖在这里不走了?我一般留客可不超过半个小时的。” 王传民脸色一囧:“我现在算是你的客人还是男朋友?” 阿芳转了转贼溜溜的眼眸:“废话,我如果还把你当客人,会让你免费包宿吗?” “既然是这样,你咋还接客呢?” “我没有接客呀。那些来打扰的老客户不是被我婉拒了吗?” 王传民不由苦笑:“我在这,是如此,假如我不在这的时候呢?” “老王,你小心眼了吧?” “不是我小心眼,而是清楚干你们这一行的是很难拒绝男人的。” “哼,你听谁说的?本小姐可不是这样的女人。” 王传民迟疑一下,便发出试探的口气:“宝贝还是搬到我家去吧?” 阿芳瞥了他一眼:“我也想尽快跟你双栖双飞呀,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等到你拿到那笔巨额补偿金的时候。” “啊···难道你是为了我的钱才跟我好的吗?” 阿芳迟疑一下,才坦然表示:“关于这一点,我并不否认。你如果总是负债累累,就算你有房子和黄江户口,我也不会跟着你。不过,我暂时不能去你家去住,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哦,到底是什么重要的原因?” “因为你的老婆出事的消息马上会传出来,到时毕竟有人会通知你。到那时,我已经住在你家了,会让他们怎么想?” 王传民一想也对,不由沉思起来。 “其实,我的表叔还有一个顾虑,你既然为那个女人投了巨额保金,肯定会引起外界注意的。尤其是刚投保当月,她就出事了。所以,便叮嘱我暂时跟你保持距离。我如今没听他的话,已经算是违规了。” 王传民显得不以为然:“他不是已经帮我想好了投保的理由了吗?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哼,你觉得保险公司和警方都是好骗的吗?” “啊···难道警方也会插手吗?” “是呀,就算你的老婆被鉴定是死于意外的空难事故。但保险公司也许会请警方介入调查。毕竟,他们要在你老婆身上大出血的。” “嗯,也许他们会因为我老婆一个客户而频临破产的。” “所以,他们不会甘心接受这仅仅是一个巧合。我们必须要做最困难的准备。” “好吧,我就听你的,再安心等一段时间。” “嗯,你的老婆还在飞机上。我估计她的空难随时可能发生。你到时一定要表现出足够的悲伤呀。” “宝贝请放心,我老王虽然不是演员,但可是表演的天才。” “那你赶紧走吧。” 王传民一愣:“为什么?” “因为你明天肯定接到通知,如果被人家查出晚上住我这,恐怕会引起他们疑心的。” “宝贝多虑了,现在的成功男人哪有几个甘心守一个老婆的?我因为老婆外出旅游而出去找小姐解闷,也是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吧?” “切,你还算是一个成功的男人?” “等她发生空难后,我就是一个成功人士。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那架飞机会平安着陆。” “这个请你不要担心。我表叔保证会让这架航班出事。否则,就不会让你购买这个班次的机票了。” 砰砰砰!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的门被敲响了。 王传民眉头一皱:“都这么晚了,咋还有男人来找你呀?真是烦死人了!” 阿芳的柳叶眉微蹙一下,赶紧往光溜溜的身上套上一件睡裙,然后下床。 王传民在她奔向门口时,不由敦促一句:“你快赶紧打发他走。” “我知道了。” 阿芳轻声回复一句,便把身子停在了门口,然后朗声冲门外询问:“谁呀?” “是我。” 一个陌生的男子声音从门外传进来。 阿芳瞪起了好奇的目光:“您是哪位?” “阿芳真是健忘呀,难道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阿芳猜测一下,便试探问道:“您是老裴?” “你怎么说话呢?谁老(赔)呀?我刚才在前面赢了很多钱,所以才来找你消遣一番。” 阿芳感觉自己贸然认错人了,显得很惭愧。她对外面男子的话并不奇怪。因为来的客人当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地下赌场的赌徒。 “您别误会。我不是咒您‘老赔’,而是以为您是一个姓裴的客人呢。” “切,天下还有这样晦气的姓?老子白天做生意,晚上在牌桌上赢钱,就是最忌讳这个‘赔’字。你别再啰嗦了,赶紧开门吧。” 阿芳还是没有弄清楚门外来人,但这一切似乎都不重要了,因为门外无论是谁,都不能放进来。 “对不起,我不能接客了。” “哦?这是为什么?难道屋里还有别的客人?” “不···不是。我今天身子不舒服,不方便接客。” 王传民一听她还是用相同的理由回绝对方,不由摇头苦笑。 不料,门外客人显得很关切:“你的身子要紧吗?需要我送你去医院吗?” 阿芳的脸颊有些发烧:“我是犯了女人的毛病,上哪门子医院呀?” “哦,那请你把门开一下,我看你一眼就走。” “我···已经睡了,不方便开门。” “唉,难道你连我都忌讳吗?你的身体对我已经没有任何的秘密了,快一点开门。我要送你一点惊喜。” 阿芳的尴尬眼神里又射出一丝贪婪:“什么惊喜呀?” “我在来的路上,特意路过金店为你购买了一个小礼物。” “什么小礼物?” “哈哈,你一开门就看到了。” “不好意思,我今晚身子真的不方便。” “没关系,我不进屋了,只在门口亲手帮你戴上,然后再去前面搏几把。我今晚的手气简直太好了。” 阿芳显然抗拒不了诱@惑,不由回头向坐在床上的王传民使劲做手势。 王传民心里虽然不情愿,但看出阿芳如果不开门,还真不好打发了这个家伙,只好躺下来,并用被把自己紧紧遮盖住,就是预防门外男子的目光会扫进来。 阿芳一看王传民乖乖配合自己了,这才满意一笑,再转身打开了房门。 她的殷切的眼神顿时化作了惊愕。 原来敲门的是一个陌生的男子,而站在他身后的却是几名全副武装的警察。 “你是谁?” 男子似笑非笑:“你既然不认识我,为什么要给我开门?” “我···我···” 阿芳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不由张口结舌。 男子诙谐一笑:“你是为了小礼物吧?我决不食言,马上让你过目,并亲自为你戴上。” 男子说罢,立即从裤兜里取出一副明晃晃的手铐。 “你要干什么···” 阿芳话音未落,男子已经麻利地把手铐铐住了她的两只白嫩的手腕,并朗声调侃:“对我的‘小礼物’还算满意吧?” “我犯什么法了?你们为什么要抓我??” 阿芳扯大了嗓门,一是为屋里的王传民示警,同时要提醒住在附近的保护神杨哥。 王传民知道情况不对劲了,但他被堵在屋里,实在无路可逃,只能把身体蜷缩在床上,希望过来扫黄的警察(他认为是警察突击扫黄)会疏忽自己这一点。 可是,警察铐完了阿芳,并没有离开,而是径直闯入屋里。 那个敲门的男子一眼就看出床上的被子里还躺着一个人,便毫不犹豫地掀开了被子。 随行的一名女警眼神往床上一搭,便羞涩地把脸转向了门外。 原来,王传民以平生最狼狈的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他,不仅一丝不挂,而且全身上下都冒出了冷汗,并且瑟瑟发抖。 敲门男子和其他警察冷冷注视着他的丑态,都露出鄙夷的眼神。 “王传民,请你穿好衣服,跟我们走一趟吧。” 王传民慢慢起身,愕然望着眼前出现的警察:“您···您们认识我?” 敲门男子鼻孔一哼:“岂止是认识?我们是特意来‘请’你的。” “啊···是不是我老婆出事了?” 王传民随即脸色一变,为自己的脱口而出而懊悔不已。 敲门男子鼻孔发出冷笑:“你是不是巴不得她出事呀?不过你现在最好祈祷她别出事。否则,你的谋杀罪就被坐实了!” 第89章审问 王传民骇然了:“不不不···我没有想害我的老婆呀···这完全是一个意外。” “什么意外?” 王传民愣住了:“难道我老婆没发生意外吗?” “哼,对你来说,算是‘意外’吗?恐怕是‘意料之中’吧?” “你···你们不要血口喷人··要拿出证据来。” “哼,如果不想让我们这样带你走,就赶紧穿衣服。我们会给你申辩的机会。” 王传民在众目睽睽之下,不得不穿起衣服。 另一名警察等他穿好衣服下床,果断地为他戴上了手铐。 王传民在这段时间让自己稳定下来,并一副不屑的口气:“我不就是泡个妞吗?你们至于这样兴师动众吗?” 敲门男子冷冷一笑:“如果单凭这件事,就不需要我们刑警出马了。你必须要为刚才说的话负责。” 王传民又故意装起糊涂:“什么?难道你们不是扫黄的吗?” “当然不是。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 “我清楚什么?你们要为这样冒失的行为负责。” 敲门男子又冷笑一声:“我是黄江市北城分局的黄晓裕警官,会对今晚的抓捕行动负责。你如果是无辜的,将来可以投诉我嘛。” 其他警察不由他再辩解,便把他带出去了。由于胡同里开不进警车,警察们只能押着他步行出胡同。 现场的女警等男同事带走了王传民,也架住了阿芳的胳膊:“你也跟我们走一趟吧。” 阿芳这时心怀侥幸:“警花妹子,姐姐我平时只是靠色相混碗饭吃。你们既然不是来扫黄的,就放过姐姐一码吧。我跟刚才那个男人除了这种交易,决没有其他关系。” 女警狠狠瞪了她一眼:“你少啰嗦。这里已经不是你们胡作非为的天堂了。接下来,我们要对这里展开大规模的清剿行动。” 阿芳浑身一震,呆呆愣在那里。 “难道你不该把内@衣穿上吗?” 女警瞥了一眼浑身只穿一件睡裙的阿芳,露出一副鄙夷的神色。 男警察都离开了房间,阿芳只好重新创戴起来。女警等她忙完了自己的行头,便把早准备好的手铐铐在了她的手腕上。 阿芳黯然叹气,被女警推出了房门。 当她走在外面的胡同里,这才发现胡同里已经布满了警察,正在对所有的房门进行敲打,如果长时间不开门的,甚至要破门而入。 她豁然明白了,这就是女警嘴里的清剿行动。不过,她跟那些女人有明显的区别,单独被刑警们带走了。在走到这条胡同的口时,她不由回头瞥了一眼,发现已经被警察押出了不少男男女女,其中就有那位八面威风的杨哥。 她心里一沉,这个窝彻底被摧毁了。 再说王传民一被带进北城分局的审讯室,立即接受了黄晓裕警官的亲自审问—— “姓名?” 王传民已经心虚了,不知道警方为什么这么快就抓他,也不知道李萌搭乘的航班是否已经坠毁,虽然之前有了心理准备,但却没有想到自己会被警方带进审讯室接受询问。 “王传民。” 他在审讯官威严的目光下,只能老老实实回答问题。 黄晓裕先例行公事,盘问了他个人一些情况,随即话锋一转:“王传民,你知道为什么被我们请到这里来吗?” “我···我不是泡妞了吗···对不起···我的老婆出国了···我趁机出去寻觅一点野味···” “哼,你老婆为什么出国?” “唉,她要想出国旅游,我拦得住吗?如果不同意她出国,就会跟我离婚的。” “机票和护照都是你为她张罗的吧?” “是的。她当时工作忙,我便帮她一点小忙。” “你怎么不陪她一起出国?” “她不同意。而且···我家的经济条件也不允许。” “你家经济很紧张吗?” “是的。我因为犯了赌博的毛病,所以···” “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要斥巨资为她购买巨额保险?” 王传民心里一惊,警方如何这么快就掌握这一情况?难道事先就盯上自己吗? 不过,他早就有了应对之策:“唉,我的右眼皮最近一段时间总是跳个不停,像是大祸临头的样子。我于是在地摊上请教一个算命先生。他说我的老婆今年会有血光之灾。我听了心里很害怕,便向他请教破解之法。他告诉我要破财免灾,必须要在她身上投入大量的保险,并且金额越大越好。我于是咬牙帮她购买了巨额保险。不过,我现在正为她下个月要缴纳的保险费发愁呢。” 黄晓裕鼻孔一哼:“王传民,你不觉得这样的理由很荒诞吗?” “可我说的都是实情,信不信由你们。” “那个算命先生在哪?” “他行踪不定,我也不清楚在哪能找到他。” “你上次是在哪遇到他的?” “在和平桥上。” “什么时间?” “这···好像是在月初吧。” “具体在哪一天?” “我忘了,应该在我为老婆投保之前。” “哼,你连具体日期都回答不上来,我们该如何相信你?” “你们为什么要追究这件事?难道我找人算命也犯法吗?” “你算命的事情,我们干涉不到。但你不觉得光凭算命先生一句话,你就为感情不深的老婆投巨额保险,这样的理由说得过去吗?” 王传民赶紧辩解:“谁说我跟我老婆感情不深?我们可是恩爱的一对。我的非常在意她的安全的。” “哼,你简直是谎话连篇。假如对她有感情,为什么每天都跟那个叫阿芳的卖YIN女整天混在一起?” 王传民故作愕然:“我没有呀,只是因为老婆出国了,才偶尔玩一下嘛。” “王传民,看样子你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呀,请看看这些照片是怎么回事。” 黄晓裕这时把一些照片通过陪审的助手传递给王传民观看。 王传民接过来一看,脸色顿时变绿了。原来照片的内容都是自己出入阿芳那扇门的情况。敢情自己早就被警察盯上了。 黄晓裕一看他这副德行,便轻蔑一笑::“王传民,你还有什么话说?” 王传民发怔了半天,才出言辩解:“我就算在外面搞一个情@人,又算得上什么?现在的男人包养女人多的是,你们咋不去抓他们?” “我们是刑警,没工夫过问你干的那些龌蹉的事情。你如果不涉及刑事犯罪,我们也不会把你请到这里来。现在请你告诉我,为什么把你的老婆安排在这架航班上?” “警官,如果男人在外泡妞不算犯罪的话,我就没有犯罪。关于我老婆坐那趟航班不是我说的算。日子都是她亲自订的呀。” “是吗?可你老婆说自己压根没有出国的打算,而是在你的强迫下,不得不登上你指定的这趟航班上。” 王传民暗暗心惊,稍微思忖一下,感觉审讯官是在诈他,便从容表示:“我老婆目前正在飞机上,怎么会跟你们说这些?请你们就别骗我了。如果你们不相信我的话,等她回国后,我可以跟她对质。” “哼,她是在飞机上,但我们就联系不到她吗?实话告诉你,我们有办法让她通过电话跟你进行对质。假如证明你撒谎了,该作何解释?” “这···既然她还平安无事,你们为什么会我如此大动干戈?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我刚才已经质问你了,到底是谁指使你安排她登上这次航班的?” 王传民赶紧摇头:“没有谁···这完全是巧合···” “巧合?” 王传民自知失言,赶紧补救:“就是碰巧赶上了这个日子。” “你完全胡说八道。根据我们的了解,你是提前三天预订了飞往吉鲁的机票。为什么不选择提前一天?” 王传民把心一横:“这没什么道理可讲。我完全是随便挑日子而已。” “哼,难道你不说,我就拿你没有办法了吗?别忘了,我们手里还有阿芳。她也许会告诉我们一些让我们感兴趣的东西。” 王传民心头一震,顿时想到了阿芳的表叔,也不知道阿芳能不能扛得住,额头不禁冒汗了。 于此同时,黄江市的警方还在行动中··· 在一栋居民楼里,正有几个不速之客敲打一扇房门。 此时夜深人静,敲门声通过空荡荡的楼道传递很远。 门里的房主很快被惊动了,立即亮了灯。 房主是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男子,当他从床上坐起来时,不由低头瞥一眼还在熟睡的一个男童,随后拿起手机看一下时间,对这时的敲门声感到很诧异。 砰砰砰! 敲门声还在持续,年轻男子不能在犹豫不决了,立即翻身下床,并开门进入了外面的客厅。 “谁呀?” 他站在客厅中间,试探向门外喊一声。 敲门声戛然而止,一个男子威严的声音:“我们是市刑警队的,请您立即开门。” 年轻男子浑身一震,脸色陡然变色:“您···您们找我有事?” “是的,请您立即开门!” 年轻男子迟疑一下,掩饰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走过来开门。 房门轻轻打开,门外站着三名穿便装的男子。 年轻男子惊愕地面对他们,一句话也讲不出口。 为首的中年男子冷冷地审视他几眼,才慢吞吞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警官证,并对他一展示:“我是市刑警队的张警官。” 年轻男子根本无暇仔细看警官证上的照片和名字,便把身子闪在一旁:“您···您们请进吧。” 张警官与其他两名年轻的刑警立即蜂拥而入—— 第90章传讯杨达军 为首的张警官进入客厅后,首先冲随后进来的两名年轻刑警一努嘴。 两名刑警会意地进入卧室、厨房,甚至是卫生间查看了一番。 年轻男子表情愈发紧张:“您们要干什么?” 张警官一看两名刑警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发现,便从容面对他:“我们有一个案子想请您回去协助调查。” 年轻男子一看对方要带自己走,显得异常惊讶:“我什么也不知道呀。您们是不是搞错了?” 张警官冷冷地盯着他:“您是叫杨达军吧?” 年轻男子点点头:“是的。” “您的老婆叫赵剑翎?” 年轻男子的眼神难掩慌张:“是···是的···她怎么了···” “她怎么了,难道你不清楚吗?” “我···我真不清楚···” “杨先生,您干嘛如此紧张?” “我老婆出事,我当然紧张了。” “您的老婆出什么事了?” “我···您们过来···不就是想告诉我什么吗?” “难道你不清楚自己的老婆现在在哪吗?” 年轻男子一怔,顿时恍然:“她···她应该在飞往吉鲁的飞机上。” 张警官鼻孔一哼:“您刚才为什么说不清楚她在哪?” “我···我以为她出事了···” “哦,您认定她会出事吗?” “我没有···只是挺担心她。” “您既然担心她,为什么让她出国?” “那是我对她婚前的承诺,就是要带出国游玩一次。” “可您亲自带她去了吗?为什么会是她独自出国?” 杨达军露出无奈的表情:“我目前的经济状况很差,没有经济能力陪她出国。” “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让她单独出国?” “因为我要兑现自己的承诺。如今我的儿子快三周了,如果再不满足她的心愿,我会感到无地自容。” “哦,难道她想出国?” 杨达军迟疑一下,最终忐忑地点头:“是的,她平时总拿这件事来点我。” 张警官的脸色愈发冷漠:“可根据我们了解的情况,她并没有意愿出国,完全是经不住您的相劝,才不得不违背自己的意愿。她这次出国完全是为了您的感受。” 杨达军脸色变得异常彷徨:“这···这怎么可能呢?” 张警官鼻孔一哼:“她知道您的处境,就算维持家庭的日常开支都比较困难,怎么会张罗出国呢?” “什么?您是说她知道我的真实情况?” “是的。但您执意想办法让她出国,显然是不符合逻辑。” 杨达军脸色更加惶恐:“我···我没有想害她···” “哼,我说您要害她吗?您为什么这样联想?” 杨达军无言以对,沉默了半晌,才试探询问:“她的情况怎么样了?” 张警官冷峻的目光死死射在他的脸上:“她现在不是应该在飞机上吗?” “哦,是的···您们是怎么了解她的情况的?” “这···说来话长。您要想了解详细情况,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我走了,儿子该咋办?” “请把您的儿子一起带上。” 杨达军一愣:“您···您让我的儿子去那种地方?” 张警官淡然一笑:“根据我们的了解。孩子的姥姥也住在黄江市,并且距离这里不算远吧?您可以把孩子送到她那去。” “可是··现在已经是深更半夜了···不太方便吧?” “我想,您的岳父岳母如果知道实际情况,应该睡不踏实了。请您尊照我的意思办吧。” 杨达军不敢继续拖延下去,只好转身回到卧室。 张警官冲旁边一名刑警使个眼色。刑警会意点点头,立即跟随杨达军进入了卧室。 杨达军心里害怕到了极点,那颗心已经提到嗓子眼儿,浑身紧张得就像拉满了弓的弦一样。当面对自己熟睡的儿子时,不禁湿润了双眼,迟迟半天不动。 年轻的刑警等待不耐烦了,不得不敦促:“请您快一点好吗?” 杨达军只好俯身推搡了儿子一下:“小龙,快醒醒。” 男童终于被唤醒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显得极不情愿:“爸爸···干嘛呀···” “小龙,快精神一下,穿好衣服。” 男童这时注意到卧室里还站着一个陌生的男子,不由激灵一下,立即瞪大了眼睛:“爸爸,他是谁?” 杨达军瞥了刑警一眼,然后冲男童掩饰:“这位叔叔是爸爸公司里的同事。” 刑警听他这样一说,便冲男童做一个笑脸。 “他来咱家做什么?” “他···来找爸爸去公司上班的。” “啊···那我该怎么办?” “爸爸现在要送你去姥姥家呀。” 男童显得很无奈,只好起身穿衣服。 刑警见状,便冷冷地提醒杨达军:“请您也赶紧收拾一下吧。” 杨达军经他的提醒,这才意识到自己浑身只穿这裤衩背心,赶紧穿上了外套。 当杨达军抱着儿子跟随刑警们下楼时,发现楼门口停泊一辆普通轿车,并不是有明显标志的警车,心里总算松口气。他是担心自己的刚才对儿子的谎言难以自圆其说。 当他指点开车的刑警到达岳母家的楼下时,突然瞥见三楼的岳母家窗口还亮着灯,表情不由一愣。 张警官对已经下车但愣在那里的他示意:“咱们可以上去了。” 当他敲岳母家的房门时,开门的居然是一个年轻的女子。 杨达军一愣:“你是?” 年轻女子瞥了一眼神色紧张的杨达军,又跟他身后的张警官等人交换一下眼神,便把身子一闪:“请进吧。” 男童一看姥姥家来了陌生的女人,不由好奇打量她几眼。 在客厅里,一对中年夫妇都神色严峻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还有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陪同着他俩。 杨达军看到这里,脸色顿时苍白,已经猜测到这对陌生男女的身份了,但在面对岳父岳母时,紧张得一言不发。 “姥姥!姥爷!” 男童首先招呼着那对中年夫妇。 这对中年夫妇正是赵剑翎的父母。 赵母狠狠瞪了杨达军一眼,随即湿润的眼神面对男童:“小龙来了?快跟姥姥进屋睡觉去。” 男童看了一眼那个陌生的男子,再瞥一眼随后进屋的年轻女子,不由好奇道:“姥姥,他们是谁呀?” “他们是···” “我和这位阿姨是你妈妈的朋友,特意来看望你姥姥姥爷的。” 三十多岁的男子抢先回答,并给赵家夫妇一个眼神。 赵母立即附和:“对,他们是来串门的客人。” 赵父等老伴把外孙子领进里面的卧室后,再也按耐不住了,站起来一指姑爷的鼻子:“达军你···” 三十多岁的男子一看他要冲向杨达军,便赶紧隔开他:“大叔请冷静,一切要等我们调查清楚再下结论。” 赵父显得很无奈,只好忿忿地瞪了姑爷一眼。 杨达军第一次遭到岳父母的白眼,心里不由一凉,那种大厦将倾的感觉油然而生。 张警官已经进屋了,并跟那个三十多岁男子交换一下眼神,随即向杨达军一挥手:“请跟我走吧。” 杨达军这时想跟赵父解释些什么,但张了张嘴巴,又把话咽下去了,默默地回身走向了门外。 赵父送他们出来时,不由殷切握住三十多岁男子的手:“陈警官,我的女儿会平安无事吗?” 三十多岁的男子含笑安慰:“您请放心。我们会不惜一切代价拯救包括您的女儿在内的所有航班上的乘客。” 已经被押出去的杨达军听到了这句话,心头不由一震,刚停下身子,但被身旁的刑警一推,不由向前踉跄了一步。 张警官见状,立即敦促:“现在似乎不早了。杨先生就别磨蹭了。” 杨达军脸色一片沮丧, 奇_书_网 _w_w_w_._q i_s_u_w_a_n_g_._c_o_m 不得不又迈出了沉重的步伐。 在警车上,杨达军终于忍不住质问身边的张警官:“您们为什么抓我?我的媳妇到底怎么了?” 第91章理由 张警官显得很冷静:“杨先生请不要激动,我们并不是正式拘留您,而是请您去局里协助调查。至于您的媳妇嘛,她还安然无恙,但却受困在一架处于失控的航班上。” “什么···飞机失控了?” 张警官反问:“难道您不清楚吗?” “我···我怎么会清楚呢?假如我知道结果会是这样,也不会让她搭乘这次航班的。” 张警官不禁冷笑:“她如果不出事,您上哪获得巨额的赔偿呢?” 杨达军顿时浑身一震,脸色变得异常苍白,再没有勇气与刑警据理力争。 于此同时,一辆警车正在夜幕中快速行驶—— 它是从黄江市驶往瑶海的。原来,黄江市警方为了了解劫机犯邵桂林更多的背景,正连夜奔向他的老家。在警车里乘坐着黄江市公安局刑警队的另一路人马,共计四名刑警,带队的是副队长李警官。他带了两名助手和一名司机。如今,他和另外两名助手都在警车里打盹,要保持精力去瑶海了解劫机犯的更多东西。 杨达军已经被张警官等人请进了黄江市公安局,但并没被带进审讯室,而是在接待室接受警方的质询。 张警官身为调查小组的负责人,自然担负起主审的任务。 他经过与杨达军的短暂交锋,对他的弱点已经有所掌握,所以很快开门见山:“杨达军,根据我们的了解,你目前在建筑工地做壮工,经济收入并不高。请问,你在承担一个家庭的重担,并且要支付房贷的情况下,为什么要让你的妻子赵剑翎独自出国旅行?” 杨达军经过一路的思考,心态逐渐稳定下来,很平静的语气面对逼问的刑警:“我该说的已经都说了。我安排她出国旅行是因为婚前的承诺。至于不能陪她一起去,正是因为我没有正当职业,无法承受这一大笔经济负担。如今我的媳妇搭乘的航班遇险,我是无比焦急。您们不该把我带到这里审问。这对我是不公平的。” 张警官继续向他投去威慑的眼神:“杨达军,你真的不老实,难道以为我们警方都是吃干饭的吗?如果没有依据,是不会把你请到这里来的。” “依据?请警官先生讲一讲您们的依据吧。” “哼,看样子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呀。那好,我就一一讲给你听!” 杨达军浑身一颤,不得不回避了张警官犀利的目光。 张警官则朗声讲道:“杨达军,你除了在这种家庭情况下安排妻子赵剑翎单独出国旅行不合理之外,还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为她购买了人身意外保险。另外,根据我们了解,你并没有为她订购返程机票,并且给她一张伪造的银行卡。我们可以设想一下,假如她平安到达吉鲁后,接下来应该如何在那里生存呢?那里并不是天堂,如果身上没钱,简直是寸步难行。” 杨达军额头冒汗,不得不挥起袖子擦拭一下,同时露出惊骇的表情:“您···您们怎么会了解如此清楚?”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未为,你以为做的这一切可以瞒天过海吗?” 杨达军的情绪经历一次波动之后,又恢复了平静:“警官先生,就算我想让我的媳妇死,但要有这个本事才行呀。您们既然把我的情况了解透了,就请讲一讲我是如何操控这架飞机失事的吧。” 张警官依旧一副冰冷的表情:“我们会了解清楚的。但我们想给你一个机会,希望你能够配合我们警方找到那位给你出谋划策的人。” 杨达军的眉宇间掠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掩饰过去:“警官先生的话让我越来越听不明白了。” 另一名陪审的刑警不由一拍桌子:“杨达军,你少”装糊涂。我们当然知道你没有本事操控那架飞机,所以可以认定在你背后,肯定有幕后真凶。你既然被我们请来了,就休想蒙混过关,只有老老实实把一切情况说清楚了,才有可能减轻处罚。” 张警官趁杨达军还没有反应过来,又补充几句:“现在那架飞机虽然遇到了险情,但还没有坠毁,也许在地面人员的帮组下能平安着陆呢。只要你如实地把情况交待清楚,还有从宽处罚的可能。所以,你最好别抱着最坏的打算而死扛下去。” 杨达军迟疑一下,终于表态了:“我没有死扛,现在都没有弄明白那架飞机到底出现什么险情呢。您们的话让我越来越糊涂了。” 张警官勉强控制住内心的愤慨,表现出足够的耐心:“杨达军,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不为赵剑翎预订返程的机票,为什么给她一张伪造的国外信用卡,为什么之前为她购买了人身意外险。你不会连这些事都糊涂了吧?” “哦,我可以说清楚这些事。” “那你就把这些事一一解释清楚吧。” 杨达军思忖一下,才轻声表示:“我首先解释一下我为她购买人身意外保险的事情吧。” 张警官和其他陪审的刑警们都没有吱声,同时把凛冽的目光聚焦在杨达军的身上。 杨达军在刑警们口诛笔伐般的目光压迫下,内心不由直敲边鼓,但他还是强行掩饰这些惶恐:“我认识一个卖保险的,经常在朋友圈里骚扰我。我开始对她的推销不屑一顾,总是委婉的拒绝,但她却显得很有恒心,对我说一些购买一份保险既是对子的眷顾,也是对家人的一份责任。我···就这样被她逐步洗脑了,下决心购买一份保险,但觉得我的命不值钱,最在意的是我的媳妇,于是就以她的名义购买了一份保险。” “杨达军,难道理由就这么简单吗?” “是的,其实现实中的道理都很简单,只是有些人非要往复杂里想,我也没有办法。” “可你清楚一点吗?你如果为自己购买一份人身意外险,受利的是你的媳妇,而为她购买一份人身意外险,可能受益的却是你。所以,你为她购买这份保险并没有体会你对她的爱,反而会招致别人对你的不良猜测。” 杨达军眨了眨眼珠子:“我是一个简单的人,想法并没有那复杂。我因为爱我的媳妇,就要在意她的人身安全。在这样关切的情况下,为她购买一份保险,可以说是天经地义的。再说,并不是投保对象死亡了,才可以领取保险赔偿。万一她意外伤残了,正好可以得到充分的治疗。因为我的经济情况恶化,不可能给予她充分的物资保证。” 张警官思考片刻,觉得他的狡辩还是有一定的逻辑性,便话锋一转:“请你继续解释下一个理由。” “关于我没有为她购买返程的机票嘛,那是因为我订机票的时候,手头钱不充足,工地的老板压了我一个月的工资,还要等几天才能到位。我也不知道我媳妇要在吉鲁玩几天,所以暂时没有为她预订返程机票,但我会跟她保持密切联系,在拿到我的工资后,再征求她的意见,然后为她购买返程机票。” “哦,就凭你一个月的工资,够买一张国际长途机票吗?” “当然不够。不过,我手里还有一些钱,如果在填补一些,就能买得起一张返程机票。” 张警官鼻孔哼了一下:“请你再解释一下那张伪造的行用卡吧。” 杨达军露出一副苦笑:“关于这个问题,我只能说,我可能被人坑了。” “哦,请你详细解释一下。” “我当时考虑她在吉鲁消费时,如果使用当地货币会更方便,于是去一趟外汇管理局。不过,我因为手续问题,并没有兑换到外币。在外汇管理局的门口,我遇到那里一位工作人员,便跟他搭讪几句。当他得知我要兑换外币,便劝导我说,中国游客携带大量现金在外国会很不安全。因为外国人消费都依靠卡,很少有人使用现金了。只有中国人喜欢携带大量现金,所以就成为了抢劫的对象。他于是建议我办理一张能在当地使用的信用卡。我自然担心我媳妇的安全,于是同意了那个工作人员的建议,并在他的协助下,在一家外国银行,顺利办理了一张信用卡。” “哦,你是去外国在黄江市开设的银行办理的信用卡?” “是的。我因为不懂,便委托他全权代理。” “你为什么如此信任他?” “我···我以为他是外汇管理局的工作人员。” “你凭什么认为?看过他的工作证吗?” “我一个农民工,哪有资格检查他的证件呢?我是因为他出现在外汇管理局门口,又自称是里面一个部门的科长,所以才···” “那个人多大年龄?长什么样?知道他的名字吗?” “他大约四十岁左右,长得挺富态。他自称是老王。我于是叫他‘王科长’。” “你是哪一天去的外汇管理局?又是什么时候去的外国银行?那家外国银行的名称是什么?” “我是在22号去的外汇管理局,并于同一天去的那家外国银行。银行的名字叫花都银行。” 张警官一看对方有了准备,言谈举止也越来越淡定,不由蹙起了眉头。 一名陪审的刑警一看他沉思不语,不由低声提醒:“张队,咱们还继续吗?” 张警官醒悟过来,同时摇摇头:“暂时到此为止吧。” 杨达军听到了,不由兴奋站起来:“既然如此,我可以走了吗?” 张警官依旧一副冰冷的态度:“对不起,我们还要对你说的情况展开调查。请你暂时委屈一下。” “您们?” 张警官不理会杨达军的抗议眼神,而是扭头吩咐现场一名刑警:“你带杨达军下去休息吧。” 那名刑警点点头,同时向杨达军一挥手:“杨先生请吧。” 杨达军感觉自己就像‘秀才遇到兵’,只能无奈地跟随刑警走出接待室。 现场的其他刑警们都把目光聚焦在张警官身上:“张队,我们该怎么办?” 第92章远程指导 张警官的神色显得很凝重:“他好像已经有了思想准备,刚才讲述的理由并不像临场编造出来的。我们必须核实了他的供词才能采取下一步措施。” 刑警眨了眨迷茫的眼神:“可我们现在能做什么呢?” 张警官与那位三十多岁的警官对视一眼,不由耸了耸肩膀:“我们现在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等明天去外汇管理局和花都银行去印证他的说词了。” 三十多岁的警官显得很失望:“我跟他的岳父母谈了好一会,除了讲述他们的女儿所搭乘的航班遇险,而聆听了他们讲述这个女婿平时的事迹。凭我个人的感觉是,他根本不可能是阴谋策划者。” 张警官沉吟道:“可他的行为毕竟不符合正常的逻辑,还是等咱们揭穿他的谎言再做论断吧。” 再说汉东航空公司已经请到了E——838客机的总工程师刘工。 刘工是一个年逾古稀的老者,满头银发,精神矍铄,因为成功研制性能高超的干线大飞机而让自己的事业步入巅峰。当他获悉自己的杰作E——838遭遇空中爆炸,便吃惊飞小,火速赶往了黄江市国际机场的总控制室,与同步赶来了汉东航空公司的总经理邢总等人碰头。 邢总跟刘工是老熟人了,刚一见面,便与对方紧紧握手,满脸充满了殷切的表情:“刘工,真不好意思在深更半夜把您请到这个地方,但我们这样做也是情非得已,因为事关整个航班的三百多名乘客以及机组人员的安危。” 刘工也是满脸焦虑的表情,冲邢总摆摆手:“请邢总先不要讲客气话了,赶紧通报航班目前的情况。” 邢总于是亲自介绍:“目前雷达显示航班正沿着黄江市周围高空做盘旋飞行,飞行高度9866米,飞行半径是66公里。由于黄江市是沿海城市,所以它有近一半的飞行路线是在海面上。” “哦,目前能跟机组人员保持通讯通畅吗?” “是的。飞机的通讯系统完好。” 刘工眼睛一亮:“既然是这样,就说明飞机的电子系统并没有完全被摧毁,还有可能恢复控制。” 邢总点点头:“我们也是这样考虑,但我们却无法对机组人员做些什么,只能劳驾您了。” 刘工首先介绍:“E——838是国内最先进的民航客机,不仅飞行时所发生的机械事故微乎其微,而且还能抗击外部的攻击,普通的导弹很难击落它。所以,即便机舱内发生爆炸,但很难破坏飞机的整体。” 邢总又点点头:“嗯,关于这一点,我们是深信不疑的。就凭驾驶舱发生爆炸后,机舱依旧保持良好的密封性就足以说明问题。” “是的,如果爆炸当量不是特别巨大,是根本不会让飞机发生空中解体。” 邢总一副肃然:“不过,它的操作系统还是遭遇彻底的破坏。” “嗯,我现在要跟飞机上的机械师进行沟通,要听听他描述一下操作系统损毁的情况。” “不好意思,飞机上根本没有机械师。” 刘工一怔,随即醒悟道:“对不起,我忘记了,这是高性能的E——838客机,平时不仅省去了机械师,就连领航员也不需要。” “是的,所以机组成员里能掌握飞机的仅有正副机长两个人。但很不幸的是,副机长因为在航班起飞前碰巧闹肚子,缺席了这次飞行任务。” “哦,有机长一个人就足够了。假如航班不发生爆炸,就完全可以凭电脑控制飞行路线。” 机场的控制平台很快接通了与航班的联络。 岳剑涛此时正一个人默默坐在驾驶舱里。 劫机犯与费自清的血肉模糊的尸体已经被他用袋子包裹起来,并安置在驾驶舱的密封箱里。他同时清理一下驾驶舱的卫生。等到硝烟彻底散去,他可以安逸坐下来,手里端着一张爱妻林芸的玉照,湿润的眼睛百看不厌。如今的飞机并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在接下来等待死亡的漫长时间里,他只能让爱妻的照片陪同自己走完人生最后的旅途。 砰砰砰! 就在这时,驾驶舱的舱门被重重地敲响了。 岳剑涛意识到了是怎么回事,赶紧把照片收回衣服口袋里,并起身去打开舱门。 敲门的是守候在工作舱的江燕。她一副殷切的眼神仰望着门里的岳剑涛:“岳机长,总部已经联系到了飞机的总工程师刘工。他要亲自指导您修复飞机控制系统。” 岳剑涛的眼睛一亮:“太好了,他如果能力挽狂澜,让处于绝境的飞机平安着陆,那简直就是大英雄。” 江燕摇头表示:“可惜他并不在现场,能够做到的就是指导您来排除故障。假如飞机能够化险为夷的话,您才是拯救航班的大英雄。” 岳剑涛不由摇头苦笑,不再说什么,立即走进了工作舱。 岳剑涛对着话筒首先跟机场总调度简单交流几句,随即跟刘工正式通话:“刘工您好。我现在就把操作台被破坏的情况简单向您介绍一下。” 刘工语气很急促:“岳机长您好,我已经了解了当时爆炸的情况,目前需要您详细把操作台被破坏的情况详细地介绍一下,而不是简单敷衍了事。” 岳剑涛表情一囧,随即淡然的语气:“那好,我就细致地描述一下,保证不留下任何死角。” “好的,请您先说说操作台的各种仪表显示器的情况吧。” “刘工,关于这一点,我无论是简单介绍还是细致介绍,都是一句话——操作台上的所有仪表都被炸毁了,没有一个能够正常显示的。” 刘工沉默半晌,终于发出无奈的语气:“情况的确很糟糕。现在只能请您利用飞机上的工具,对操作台进行分解了,虽然这是一个复杂的过程,但必须要这样做。我要指导您对里面的线路进行检修。争取通过它们控制飞机。” “这没有问题,只要能挽救航班,我即便在辛苦也无所谓。不过,由于驾驶舱的通讯系统被炸毁了,我在拆解操作台的时候,恐怕跟您的连线有困难。” 他的话音刚落,守在一旁的江燕主动请缨:“这没有问题。我可以做您们的传话筒。” 电话另一端的刘工立即附和:“这个建议好。” 岳剑涛也自然没有异议:“那好吧。我会在拆解的过程中,把各个细节都描述出来。” “嗯,您只有这样做,才能让我有身临其境的感觉。” 岳剑涛又返回了驾驶舱,并把工具箱拿到面目全非的操作台前,再打开了它。 由于劫机犯就是坐在操作台上面引爆炸弹的,所以上面还有他的血迹。岳剑涛不得不用毛巾擦拭上面的血迹,并把过程讲述出来,再由工作舱里的江燕转述给身在机场控制中心的刘工。 刘工这时眉头微蹙,对身边的邢总以及其他人员低声表示:“这个劫机犯真的很懂,知道自己身上炸弹的威力不够摧毁整架飞机,于是选择在飞机最要害的部位下手。” 邢总不禁露出狐疑的眼神:“难道他身后真有行家指点?” “这可不好说。他如果引爆飞机的油箱部位,就可以让整个飞机爆炸起火,这岂不比引爆操作台更妥当?” “飞机的油箱在哪个部位?” “就在总统套舱的下面。他如果去控制总统套舱来引爆飞机,就是最好的选择。如果他选择在操作台引爆已经让飞机的操作系统失灵,但起码给了我们补救的机会。” “哦,也许他并不知道这一点。” 在机场控制平台大厅里还有一位身穿制服的警官。他就是去而复返的北城公安分局的陈耀先副局长,也是熊启贤的直接上司。他这时插嘴:“也许他知道,但不得不选择在驾驶舱的操作台引爆身上的炸弹。” 众人都把惊异的目光投向他:“为什么?” 陈副局长淡定解释:“根据我们对乘客们的调查,发现许多非正常的登机者。而他们只有在意外死亡的情况下,才能让他人获利。所以,劫机犯并不向我们表明要炸毁飞机,而是通过机组人员向我们传递一个信号,那就是他的初衷是为了劫持飞机去中东的莎木机场参加某个组织,而不是要炸毁飞机。因为在机组人员与乘客的反制情况下,迫不得已地选择同归于尽。” 邢总点点头:“陈局长分析得对。劫机犯只能通过控制驾驶舱来到达向地面人员传递信号的目的。他的用意就是咱们事后把调查矛头都指向他,而忽略对其他的乘客进行调查。” 现场其他人都惊呼:“看样子这次事故是被别人蓄谋已久的呀。” 陈副局长点点头:“是的。我们警方已经对航班上的乘客背景都展开了空前的大调查。” 正在通过耳机听江燕转述的刘工不由愕然道:“这架飞机上总共有三百多名乘客呀。您们警方有这么大的能力吗?” “凭借我们北城分局当然做不到。但我们已经请求总局协助。如今总局已经调动了辖区各个分局和派出所的所有力量,要在飞机没发生坠毁之前,务必对所有的乘客排查清楚。” 邢总不由惊叹:“这可是一次空前的大动作呀。” “是呀,整个黄江市的各个分局和所辖派出所几乎倾巢出击,就连一些重案都暂时搁置了,腾出所有的刑警进行逐一调查。” 正在负责传话的江燕已经听到了机场控制大厅里的议论。她当然不会把这些内容传递给正在驾驶舱里忙碌的岳剑涛,但心里却投下了一片阴影。 此时,在黄江市的市区除了路灯还在辉煌之外,绝大多数的民宅都熄灯了,但有一栋综合楼却里外都亮着灯。借助门外的灯,可以看到门外停满了车辆,多数是标有明显标志的警车。 在楼里面的一个会议厅,已经聚集了数十名男男女女正在开会。他们绝大多数都穿着警服。在门口的牌匾上清晰镌刻着‘黄江市公安局西城分局江东派出所’的字样。 原来,该派出所所正在开会,会议的议题就是调查生活在他们辖区里的航班乘客。 第93章排查任务 该派出所的所长于明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中年人。他正表情严肃地向他的部下讲述:“同志们,现在我把大家连夜请回所里,就是向你们通报一个事件。” 参加会议的民警们一看他们的于所长的表情如此凝重,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数竖起了耳朵,聆听他继续讲下去。 于所长稍微停顿,一看自己已经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住了,这才继续朗声:“就在几个小时前,有一架由我们黄江市开玩国外吉鲁的航班遭遇劫机事件,在制服劫机犯过程中,对方引爆了身上的炸弹···” 那些民警听到这里,一个个都露出惊惧的目光。坐在最前排的一名中年民警更是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由于该飞机是目前国际上最先进的客机之一,所以劫机犯并没有炸毁飞机,但因为是在驾驶舱的要害部位引爆炸弹,所以破坏了飞机整个的操作系统。致使这件飞机已经失控···” 中年民警听到这里,不由站了起来:“于所····难道飞机坠毁了吗?” 于所长向他一摆手:“老冯,请先别激动,先坐下来听我把话说完。” 中年民警呆愣片刻,不得不坐了下来。 于所长继续讲述:“由于飞机之前设置了自动驾驶程序,并且是返回黄江市机场的程序,所以飞机的操作系统虽然被破坏了,但它还是在按照原来飞行的轨迹继续飞行,等到了预设的时间后,就会到达咱们黄江国际机场上空。” 中年民警听到这里,不由长吁一口气,其他民警紧张的表情也为之一缓。 不料,于所长话锋一转:“不过,该飞机在降落过程中还需要人工操作,但因为操作系统失灵,令它无法下降高度并安全着陆,而是继续在原来的高度上滑行,直至燃油耗尽而坠落···” 中年民警和其他民警们一听到这里,又都把心提了起来。 于所长露出一丝侥幸表情:“由于飞机是按照飞行到吉鲁航程,所以起飞前,已经加注满了燃油,所以它还可以在空中自由飞行十几个小时,如果按照黄江市的时差,它应该在明天···不,现在时间已经过了凌晨,应该是今天中午12点左右才能耗光燃油。在这么漫长时间里,飞机的机长也许能修复部分的操作系统,并让飞机化险为夷。” 中年民警听到这里,便再也无法沉默了,又站了起来:“请问该机机长修复飞机操作系统的把握性有多大,能够安全让飞机降落吗?” 于所长并没有责怪中年民警的打断,赶紧解释几句:“我听说该机型的总设计师已经到达机场,并与该航班的机长取得了通讯联系。目前这位老专家正通过电话指导机长修复操作系统。我想现在的时间还很充沛,也许会有奇迹发生。” 中年民警听到这里,表情又稍微一缓,慢慢坐了下来。 于所长端起桌子上的水杯,轻轻喝了一口水,然后继续朗声道:“我召集你们大家过来开会,决不是为了单单通报发生飞机上的不幸事件,而是接受局里的命令,对我们所辖区的登机乘客及其家属进行彻底调查。并且在明天···不,今天中午之前彻底查清每一名乘客的背景。因为该航班上总共有三十多名乘客都在我们辖区,所以对我们来说,真可谓是时间紧任务重呀。” 中年民警听了,不由低头沉思。 另一名年轻民警则插嘴:“上级为什么让我们调查那些乘客及其家属?” “因为上级怀疑这次航班事故是有人要对乘客中某个人或者是某些人不利,所以要趁航班乘客还没出事之前对他们的背景进行查证。毕竟,我们可以得到乘客的证词。” 中年民警明白了,便点点头:“上级担心在调查嫌疑人时会出现死无对证的情况,所以要在乘客还能讲话的时间里对所有的嫌疑对象进行排查。” “嗯,老冯所言极是。所以,我们必须加快调查进度。虽然现在还是黑夜,但我们的调查就算开始了。” 会场一名女民警这时发出质疑:“于所,咱们所的民警总共才五十号人,这还包括内勤人员。如何在不到十个小时之内查清这三十多名乘客呢?” 于所长沉吟一会,然后答复:“虽然总共有三十多名乘客在我们辖区,但我看了看名单,觉得大部分乘客都是正常情况下登机旅游,所以,我们这需要走一走形式,简单排查一下就可以了。而我们排查的重点就是那些非正常登机的乘客。” “请问于所,什么算是飞正常登机呢?” “当然就是那些不该出现在航班上的乘客。因为这些乘客可能就是给所搭乘航班带来隐患的人。” 中年民警点点头:“我明白了。在这架航班上有我的女儿冯珍珍。因为她去吉鲁是早就订好了的。所以,关于对她的排查就可以结束了。” 他的话让在座的所有民警们都大吃一惊:“啊,冯副所长的女儿也在航班上吗?” 中年民警黯然面对:“是的。我跟珍珍妈已经离婚了,但珍珍非常想念她的妈妈。当我看到她整天活在忧郁中,于心不忍,答应等她放暑假时会带她去吉鲁看妈妈。我之前跟珍珍妈联系过。她也很想念女儿,欣然同意了接纳女儿。可是,我的工作太忙,无法亲自带女儿去吉鲁,于是就让她一个搭乘飞机···” “冯副所长···”女民警愕然打断,“珍珍还是几岁的孩子呀,怎么能让她独自去那么远的地方呢?” 中年民警坦然回答:“我之前跟她妈妈联系了。其实那个女人并不想直接面对我,得知女儿一个人去,立即表示她会亲自去吉鲁机场接机,不会让女儿有任何的意外。我于是就把女儿托付给了航班的机组人员。” 现在民警这才明白他们的副所长当听到这次航班出事时,为什么会表现如此激动。他们一个个都表现出扼腕叹息。 于所长这时表示:“鉴于冯副所长的女儿原因,我建议他不参加此次的调查行动。” “同意,同意!” 民警们对中年民警深表同情,立即赞成所长的话。 这位中年民警正是航班上小珍珍的爸爸冯国强。他这时把对女儿的忧虑深埋在心里,很从容地表示:“如今咱们所的警力不足,我身为副所长怎么会因为女儿的原因而休息呢?我必须要负责起调查这些乘客的任务。” 于所长无奈摇摇头:“老冯,我知道您的脾气,简直就是一个工作狂。既然如此,我只能让您承担这个艰巨的任务了。” 接下来,现场民警结束了开会,并投入了紧张的工作中··· 冯国强强忍内心的痛苦,根据那份乘客名单和身份信息,指挥手下民警们通过电脑对他们逐一排查,并且筛选重点怀疑对象。 于所长这时走到冯国强的身旁,并一拍他的肩膀:“老冯,在这三十多名乘客中有一对老夫妻,应该重点查一查他们的情况。” 冯国强一愣:“为什么?” “因为局领导根据航班上有一位咱们的同事建议,这对老夫妻都身患绝症,而且家境很不好。他们本来不想出门,但被他们的子女强迫送上了这架航班上。” 冯国强愕然瞪大了眼睛:“啊···怎么会有这种事?” “是呀,幸亏航班上有一名咱们的同事,通过他的现场排查,可以让咱们筛选重点怀疑对象。” “航班上是哪位同事?为什么会出现在航班上?难道他就没有能力制止航班上的悲剧发生吗?” 于所长面对他的一连串的质疑,只好耐心回答:“这名同事叫熊启贤,是北城分局的刑侦科长。他就是因为航班乘客中有一位不该登机的女乘客,而跟踪她上了这架航班,结果让他发现了许多不正常的现象。据说就是他指挥乘客和机组人员对劫机犯展开了行动。可是,由于信息有误,才让那个劫机犯得逞。不过,就是他通过劫机犯身上是真炸弹,分析出所谓的劫机犯的目的就是要摧毁这架航班,而且是特意针对乘客中某个人。” 冯国强思忖一下,立即点点头:“那好,我就重点排查那对老夫妻的情况。” 他根据名单上的年龄,很快锁定了那对老夫妻,并指挥一名女民警通过身份信息从电脑中调取了他们的资料——林益新,男,68岁,已退休;李桂芬,女,67岁,已退休。 冯国强一看电脑上显示的他俩照片,觉得这是一对厚道的老夫妻,于是吩咐女民警:“小张,请你立即把他们的子女信息找出来。” 女民警点点头,继续认真操作电脑··· 正当冯国强全神贯注盯着电脑屏幕时,于所长又走到他的身边:“老冯,咱们能借一步说话吗?” 冯国强迟疑一下,立即交待女民警:“请你把他们的子女信息记录一下,等一会我要过目。” 女民警点点头:“好滴。您先忙去吧。” 冯国强随即跟于所长来到了所长办公办室。 于所长亲自为冯国强倒了一杯茶水,并往坐下来的冯国强跟前一递:“老冯,请喝点水吧。” 冯国强接过来,把水杯放在身边的办公桌上,并向于所长投去了好奇目光:“老于,您找我要谈什么事?” 于所长迟疑一下,才缓缓地回答:“我想了解您和您的前妻符丽娟的情况。” 冯国强不禁苦笑:“我俩已经离婚快两年了,并且一直没有再见面,还有什么好谈的?” “既然您们还保持着联系,难道就没有复合的可能性吗?” 冯国强凄然摇摇头:“不可能。我们是因为拥有一个共同的女儿才保持联系的。” “可是···根据我的了解,您俩以前可是一对恩爱夫妻呀?” “唉,以前的事恐怕都是假的吧。” “您为什么要这样说?” “因为如果真是恩爱夫妻,会让她为了所谓的一张绿卡就抛弃我和这个原本幸福的家吗?” 于所长不禁感叹:“唉,没想到她的一次出国进修,会给她已经您们这个家庭的命运带来这么大变化。” 冯国强不由点点头:“是呀,对于有些人来说,为了所谓的名义和社会地位会让他(她)牺牲掉一个家庭。” “她也许是一时的糊涂,经过这么长的时间,她就不想你和孩子吗?” “她也许会想孩子,但不会想我了。” “怎么?难道你当年对她不好吗?” “我敢保证自己没有亏待过她。虽然我平时工作很忙,很少陪她出去玩,让她产生一些抱怨。但这一切都不是她抛弃我的理由。她安全是被那张绿卡迷失了眼睛。” 于所长沉思道:“其实国外并不是天堂,有时候就业比在国内难。现在有很多人办理了国外绿卡,但不得不回国挣钱。” “是呀,他们挣祖国的钱,却要向国外纳税。” “老冯,请不要这样偏激嘛。每个人都有自由选择权力。假如符丽娟能够回国发展的话,您们还是有很大机会复婚的。” “于所,难道您找我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这事关您的个人幸福,难道我做领导的,不该关心自己的下属吗?” “多谢您的关心。可惜这一切都无法挽回了。因为她在国外已经有男朋友了,名字叫彼得。” 于所长惊愕道:“这难道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根据我那边的朋友通告,她跟我离婚后,就跟那个外国人同居了。” “唉,她怎么能这样?” “我感觉那个彼得很不靠谱。同我们中国人相比,外国人的婚姻家庭观念很淡薄。我不想责怪她什么,只是希望她能够幸福。” “难道您还深深爱着她?” 冯国强迟疑一下,赶紧掩饰:“她到任何时候,都是我女儿的亲妈。我跟她也毕竟夫妻一场,不希望她过的不好。” “可那张绿卡未必给她带来幸福。” 冯国强心绪烦乱,立即站了起来:“如果您没有别的事,我该出去工作了。” 于所长一看他要转身离开,赶紧制止:“老冯请留步,我还有话对您说!” 第94章越洋电话 冯国强并没有移动脚步,立即侧脸面对于所长:“您还有什么指示?” 于所长摇摇头:“我没有什么指示,而是想提醒您一下。” “哦,您请讲吧。” “您的前妻知道这件事吗?” 冯国强摇摇头:“我知道这件事还不到半个小时。她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呢?” “既然如此,您为什么不立即打电话通知她?” “这···由于我的女儿珍珍的情况凶吉莫测,我还不知道咋跟她说,还是等情况明朗了,再跟她联系吧。” “唉,您心里还是有她,担心她得知事件真相后会受不了。” 冯国强的脸色有些发烧,连忙辩解:“我没有想那么多。此事如果是虚惊一场的话,我也懒得听她的责怪。” 于所长的表情变得凝重了:“老冯,无论你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我都希望你把这件事迅速告诉她,因为航班的情况很不乐观。她作为孩子的母亲,是有知情权的。” 冯国强的脸色有些苍白:“不···不是说目前有专家帮助解决飞机的故障吗?” “唉,目前飞机并不是一般的故障问题。北城分局的陈耀先副局长亲自盯在机场,就在那位专家身边,并了解飞机上的详细情况。他听那位专家私下说,要想恢复操作系统的希望已经是很渺茫了。” 冯国强一听,心里顿时一沉,眼前直冒金星··· 于所长忧虑望着已经失态的部下:“老冯,您没事吧?” 冯国强艰难地摇摇头:“我没事。” “老冯,您不由在挺着了,把排查工作交给别人去做,下来休息一下,把事情跟您的前妻解释清楚。假如出现万一,她会埋怨您一辈子的。” 冯国强眉宇间露出一丝坚毅:“我会把真相通知她的,但并不影响我的排查工作。现在时间不早了,我必须出去工作了。” “老冯,现在还没有亮天,您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只有等到天明才能方便去调查那些乘客的家属。” “我如果发现可疑情况,就算把嫌疑的家属从被窝里提出来,也不能耽搁片刻。” 于所长无奈摇摇头:“您呀,真是一个工作狂。那好吧,但您必须先通知前妻一下。” “好的,我现在就给她打电话。” 于所长用手一指桌面上的座机:“您就用这部电话打吧。” 冯国庆摇摇头:“不用,我这是私事。” 于所长在他从衣兜里掏出手机要拨号的时候,知趣地退出了办公室。 冯国强刚刚拨出一半的熟悉数字,符丽娟的名字就呈现在眼前。当他看到这个熟悉的名字,仿佛前妻就在眼前,令他的内心是五味杂陈。他眨了眨湿润的眼睛,果断地拨通了电话—— 此时,在吉鲁还是下午时分,在一栋公寓里,一个三十多数的华人女子正靠在沙发上观看当地的电视节目。虽然节目里都是英语,但她清楚明白,俨然已经融入了这个社会。 滴答滴答··· 一连串的滴水声音从沙发靠背上的手机里发出来。她立即信手操起了手机,并端在面前一看。 她的脸色一变,随即从茶几上拿起遥控器,放小了电视就的音量,然后充满疑惑地接听了电话:“喂?” 手机里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丽娟,我没有打扰你吧?” 这个女子正是冯国强的前妻符丽娟,她的脸色有些纠结:“国强,你不是已经通知过我了吗?我已经做好了接女儿的准备了。你现在打电话又为了什么事?” 冯国强迟疑了一会,才发现沉重的语气:“丽娟,我要告诉你一个很不好的消息···” 符丽娟浑身一震,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几乎屏住呼吸听着手机里的声音。对她来说,跟正在通话的男人一起过了六七年了,还从来没听他有如此的异常语气。 冯国强在语气停顿一下后,终于又鼓起了勇气:“珍珍可能会出事。” 符丽娟勉强控制住颤抖的声音:“珍珍···珍珍在哪?” “她···当然在飞机上。” “难道飞机?” “丽娟你先别着急,飞机还在天上,但出现一点麻烦。” “到底是什么麻烦?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飞机的驾驶舱里发生了一次爆炸,导致飞行驾驶系统失灵。如今飞机已经不能去吉鲁了,但也无法降落。” “无法降落?难道它一直会飞在空中吗?” “当然不会,如果飞机上的燃油耗尽····” 符丽娟惊魂未定,又发出质疑:“飞机为什么会发生爆炸?你怎么会知道这一切?” 冯国强无法跟前妻讲出具体的实情,只能掩饰地表示:“目前飞机上发生的爆炸事件正在调查中,我身为警察,自然会知晓情况,并对此事件展开调查。” “可是,你不是从刑警队调到派出所担任副所长吗?又怎么会负责调查呢?” “哦,我是在配合刑警队调查辖区里的乘客家属们。” 符丽娟愈发不解:“你们调查家属干什么?” “这····上级交待我们的事情,我们当然得调查了。可能是上级怀疑飞机爆炸案跟某个乘客的家属有关系吧?” “哼,你也是其中一名小乘客的家长,是不是也该接受调查呀?” “丽娟,你开什么玩笑?” “我没有闲工夫跟你开玩笑。我要问你,你为什么把珍珍送到这架航班上?” “难道你怀疑我?她可是我的亲生女儿呀。” “亲生女儿又怎么样?当你发现女儿心里一直想的是我这个当妈妈的,心里肯定很忌恨···于是对她的安全根本不负责任···” “丽娟请不要激动。我如果知道航班会出事,会把她送上飞机吗?” “既然如此,你咋不亲自把女儿送过来?” “我···我工作太忙,哪有时间送她呢?” “忙忙忙,你除了忙工作,还会干点什么?当初在刑警队时,你就整天从早到晚忙碌,关于女儿的事情,你管过几回?现在从刑警队下来了,怎么到了基层派出所还是忙呀?” 冯国强面对前妻的指责,不禁生气了:“符丽娟,你有什么资格责备我?你说我对女儿不负责任,那你呢?你为了一张区区绿卡,连这个家都不要了。” “冯国强···你胡搅蛮缠···” “哼,如果你不离开这个家,女儿会踏上这架已经陷入绝境的航班吗?她不是每天都想你,我会跟你商量送她去国外吗?你了解一个孩子的感受吗?在她最该享受母爱的年龄,为什么上天对她如此不公平?” “请你不要再说了···现在该怎么办···” 冯国强一听前妻哽咽了,也稍微平息一下激动的情绪:“现在我们只能乞求那架飞机能最后化险为夷了。如今,该型号飞机的总设计师亲自指导航班机长排除故障呢。” 符丽娟眼睛一亮:“如此说来,珍珍还有希望平安降落吉鲁国际机场吗?” “不会了。即便飞机能平安着陆,也不会降落到吉鲁机场了,因为飞机在没发生爆炸前,就被迫改变了飞行航线。” 符丽娟迟疑片刻,立即咬牙道:“那好,我争取尽快回国一趟。但求你一定想办法让咱们的女儿平安无事。” 冯国强结束与前妻通话后,不由无奈地摇摇头,对于前妻的请求,他实在无能为力,因为女儿正在一架失控的民航飞机上,根本不是他能左右得了的。 他怀着极其懊恼的心情走出了所长办公室。 那名女民警已经把那对老夫妻的子女清单打出来了,并递到他的跟前:“冯所请看。” 冯国强接过来一看,清单上列出了老夫妻的五个子女——长女林艳红,45岁,已婚,家住黄港区益民路45号宏泰小区3栋3单元202室,有一个儿子在吉鲁读研;长子林权国,42岁,已婚,家住北城区建设路17号红星里小区14栋4单元1202室,有一女已经参加工作;次子林权民,40岁,已婚,家住道外区胜利路44号5栋2单元693室,有一个儿子正在读高中;次女林艳秋,36岁,已婚,家住广元区曙光道66号吉祥小区22栋5单元302室,有一女读初中;三子林权兵,34岁,未婚,与父母同住,兴城区蒲苇路44号晨阳小区6栋2单元102室。 冯国强双眼紧盯着清单,眉头不由紧皱。 女民警见状,不由试探询问:“冯所,难道您发现有什么问题吗?” 冯国强郑重点点头:“在航班上的那位同事分析不错,这对老夫妻真是不该登上这次航班!” 第95章难忘往昔 女民警惊疑地望着她的上司:“为什么?” 冯国强从容回答:“既然这对老夫妻都身患绝症了,如果不想活受罪,出国潇洒一次也无可厚非,但他们毕竟还有一个没成家的儿子。俗话说,‘老儿子结婚——大事完毕’,可他们还没有完成任务呢,怎么能有心情出国呢?” “可是,他们不是被自己的儿女强迫去旅行的吗?” “这就更值得怀疑了。那些儿女在这种情况下强迫父母出国,居心肯定有问题。” “您的意思是要调查他们的儿女?” 冯国强点点头:“是的,咱们必须要从他们的小儿子林权兵下手。” “哦,林权兵好像跟父母同住,正好归咱们的辖区。” “嗯,那我立即去他的家。他家应该住在蒲苇路44号的晨阳小区。” 女民警一看他转身要离开的样子,不由好奇道:“冯所,难道您现在就去吗?” “嗯,现在是凌晨两点多,估计他一定在家里睡大觉呢。我正好可以把他堵在家里。如果白天去,反倒说不准了。” “哦,难道您不带几个同事一起过去吗?” 冯国强摇摇头:“咱们所需要调查的对象太多了,由我一个人会一会林权兵就行了。” 女民警转了一下眼眸:“我现在没事,跟您一起跑一趟吧?” 冯国强惊疑望着她:“你?” “是呀。您不会嫌弃我是一名女同志吧?” “哪里,我在刑警队办案的时候,还经常带上女侦查员呢。因为有时候女人比男人更方便。” 女民警眼睛一亮:“那好呀,我最羡慕女刑警了,可惜我是一名内勤警,目前正好有机会陪您去体验一下查案。” 冯国强不由苦笑:“小张,女孩出去查案可不是好玩的,有时候会遇到种种的危险。” 女民警淡然一笑:“我跟您一起出去,还会有危险吗?就凭您的身手还保护不了我吗?” “你真想去?” “是的。” “那好吧,你准备一下跟我出去吧。” 女民警显得很兴奋,立即从桌柜里取出自己的挎包:“我没什么准备的,咱们可以走了。” 冯国强瞥了她一眼,随即走到于所长跟前,低声跟他交待几句。 于所长点点头,并瞥了一眼来到冯国强身边的女民警,随即叮嘱一句:“老冯,请一定要照顾好咱们所的警花呀。” “我会的,保证把她一个汗毛都不少带回来。” 女民警有些脸红,但没有说什么,埋头走到了前头。 冯国强走出大楼,立即奔向院里的一辆警车。 女民警等他打开车门,便坐在了副驾驶座位上。 冯国强一边启动汽车一边向女民警客套:“真不好意思,让你一个女孩家在深更半夜出去查案。” 女民警嫣然一笑:“看您说的?这次行动本来是我主动争取到的嘛。” “可是我还是同意了。唉,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们必须在航班坠毁之前,掌握一切可疑人员的情况。没想到你一个内勤警也要充当刑警的角色了,在这个节骨眼离开自己的老公···” “冯所!”女民警大声抗议,“请您不要胡说,我还没有男朋友呢,更没有嫁人,哪来的老公呀。” 冯国强借助车内的灯光,发现女下属脸颊有些害羞,不禁莞尔一笑:“就算嫁人也不是丢人的事情,干嘛这样激动呢?” “我不是激动,人家才二十三岁,能显得那么老吗?” “哈哈,我倒是没有看出你长得有成熟,但女孩子到了这个年龄也可以嫁人呀。” 女民警感觉他这句话有问题,张嘴想反驳,但却不知道说点啥好。 冯国强启动汽车后,嘴里自言自语:“去蒲苇路应该在下一个路口右拐。” 女民警很好奇:“我在这个辖区工作,可一出来就转向,您调到咱们所还不到半年,就这么快了解这里的地形了,太了不起了。” 冯国强淡然一笑:“我早在刑警队的时候,就来过这里办过案,早就熟悉这里的一切了。” “哦,冯所,我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 “嗯,你说吧。” “我听说您在市刑警队担任副大队长,怎么会被下放到基层派出所呢?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冯国强瞥了女下属一眼:“看丫头说的?好像我们这一行的水有多深似的。” 女民警偷偷吐了一下舌头:“不好意思,您不会是犯了什么错误吧?” “你为什么这样想?” “您别误会。我所说的‘犯错误’并不是您有什么经济作风问题,而是在工作上的失误。” “丫头,你觉得我会在工作上失误吗?” “嘻嘻,其实真有失误的地方也是可以理解的。我听说北城分局的刑侦科长,也就是目前被困在航班上的熊启贤,就是因为在处理一件挟持人质事件时的失误,才让受害的女孩遭遇不测。唉,谁能担保没有马失前蹄的时候呢。” 冯国强的表情显得很凝重:“关于那位同事所犯的错误,我并不知道内情,不能妄下论断。但我的调离市刑警队,却是我主动提出的。” “为什么?” “为了我的女儿。” “您是为了珍珍?” “嗯,自从她妈妈离开后,就没人照顾她了。我不得不离开了自己钟爱的刑警岗位。” 女民警的眼眶瞬间充满了泪水,并夺眶而出—— 冯国强感觉到了,不由诧异道:“你咋哭了?” “我···觉得珍珍真是太可怜了···” 冯国强的脸色一片黯然:“是呀,她的幼小生命正遭受从所未有的威胁。” “我不是指她现在被困在航班上。” “那你指什么?” “我的意思是说,她这么小就失去妈妈了。” “看丫头说的,她的妈妈现在活得不是好好的嘛?” “唉,我意思是说珍珍已经失去母爱了。我是见过她的,长得多可爱呀。” 冯国强的眼神突然湿润了:“她就是为了追寻母爱才踏上这次航班的···” 女民警是一个爱哭的女孩,这时的眼泪如同开闸的洪水:“您···您早应该再为她找一个妈妈···” “我也想,但心里有些放不下她。” “她···您说的是您的前妻?” “嗯。” “您真是糊涂!”女民警不由嗔怪起来,“对于这种绝情的女人,您怎么还念念不忘呢?” “唉,丫头你还年轻,不明白一个男人是内心世界。其实,我和她当年真的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恋爱经历。” “冯所,不是我不懂,而是您不懂得忘记和放下。我知道这对您很难,但您只有学会忘记和放下那段经历,才能够不痛苦。尽管那段经历曾经让您幸福过,但不是您驻足的理由。您应该往前看,大踏步往前走。天涯何处无芳草呢?” 女民警讲到这里,脸颊不禁有些发烧,赶紧低头擦拭眼泪。 冯国强一听女下属的语气,暮然听懂了一些玄机,不由侧脸打量一下身边的女孩。她,年轻貌美,一身戎装,显得英姿飒爽,不愧是所里的第一警花。 不过,冯国强又迅速把目光移开了。他已经把警车拐进了蒲苇路上,同时巩固一下自己的信念,不被眼前的诱@惑所左右。 女民警这时试探询问:“她是您的初恋吧?” 冯国强点点头:“嗯。” “您们是怎么认识的?” 冯国强回忆一下,才轻声回答:“大约八年前,我还是一名小刑警,在一次执行任务途中,意外发现有一个劫匪把一个女孩拖进一个胡同里打劫,我立即追进那个胡同,发现那个劫匪发现女孩很漂亮,衣服穿得又少,想趁机猥亵她,我立即冲上去制服了劫匪。” 女民警略有所思:“哦,难道那个女孩就是后来的珍珍的妈妈?” “是的。当时她为了感谢我的救命之恩,就跟我恋爱了,后来一起步入婚姻殿堂。” 女民警扭脸一看冯国强在回忆往昔时,眼神顿时充满了光彩,不由嗔怪道:“您呀,真是不应该。” 冯国强向她瞥去惊愕的目光:“我怎么不应该了?” “她连救命恩人都干抛弃,显得多么绝情。亏您还对她念念不忘。” 冯国强不禁叹了一口气:“唉,说一句实在话,我不恨她,就算想恨,也恨不起来呀。她毕竟给了我一段难以忘怀是美好时光,而且为我生下一个可爱的女儿。” 女民警的眼泪又哗的一下流出来了:“您···真是一个重感情的男人···” 冯国强这时看到晨阳小区的大门就在街道一旁了,赶紧刹车。 女民警身子往前一倾,惊愕道:“怎么了?” 冯国强一副歉意:“对不起,我差一点没开过站。” 女民警扭头望一眼窗外,不由笑道:“应该道歉的是我,如果不是我扰乱您的心神,也不至于让您开车走神。” 冯国强感觉这位女下属性格温柔,且善解人意,内心唏嘘不已,也不再跟她客套,赶紧把警车靠向了小区门口。 女民警一看他拔下车钥匙,并下了车,便试探问道:“难道我们不把车开进去吗?” 冯国强摇摇头:“不了,现在还不到三点,人们都在酣睡中,我们这样做会扰民的。” 当他们敲打小区大门时,从门卫室里走出一个五十来岁的保安。 当保安看到门外站住一对身穿警察制服的男女,顿时瞪大了眼睛:“警官,有事吗?” 第96章保安的陈述 冯国强一看他的年龄,不由心里一动:“我们是江东派出所的民警,想到这里了解一点情况。” 保安不敢怠慢,一边开门一边好奇道:“您们了解什么情况?” 冯国强反问:“您叫什么名字,在这里工作多久了?” 女民警一听男上司向保安问起不相干的事情,不由向他投去茫然的目光。 保安以为警方的来调查他的,内心诧异的同时,只好老实回答:“我叫柳云龙,今年54岁,已经在这个小区干12年了。” 冯国强眼睛一亮:“那您一定对小区里的情况很了解了吧?” 保安意识到自己的想错了,立即点点头:“当然。” “对这里的住户都熟悉吗?” “还行,这个小区不大,仅有八栋楼,二百多户人家。我几乎都熟悉。” “哦,您一定也熟悉6号楼2单元102室的老林家吧?” “哈哈,您算问着了。我跟林老爷子和他的老伴都很熟悉。” “哦,对他家的子女情况了解吗?” “他们的小儿子跟他们同住,自然很熟悉了,至于其他孩子嘛,也个个都认识,尤其是他们的大女儿和女婿。” 他们谈话间,保安已经把他俩请进了小区院里,并借助门卫室的灯光,特意瞥一眼身穿半袖裙装制服的女民警,露出一副发亮的目光。 女民警的警裙稍短,没穿丝袜,四肢显得异常白皙,容貌也楚楚动人,当留意到保安一副‘贪婪’的目光时,鼻孔清哼一下,由于身边有男上司的保护,在夜深人静的小区门口,自然不怕被别人打主意。 冯国强继续好奇的话题:“您能谈一谈林家老两口跟他们的子女之间关系吗?” 保安点点头:“当然可以。您们请里面坐吧?” 冯国强摇摇头:“算了,还是外面凉快一点。您可以带我们去他家的楼下,我们一边走一边谈好吗?” 保安不敢有任何异议,赶紧表示:“没有问题。请您们先等我锁上大门。” 冯国强点点头,并眼看着他锁上大门。 女民警这时低声询问:“冯所,咱们能从他嘴里探听到有价值的东西吗?” 冯国强淡然一笑,低声回答:“当然可以。我估计能从他的嘴里打听到我们感兴趣的东西。” 保安锁好大门后,回身向他俩往左边一指:“6号楼在这个方向,距离这里不足一百米。” 冯国强知道这区区一百米转瞬即到,所以并没有着急迈步,而是询问:“他们家现在有人吗?” 保安点点头:“林老爷子与老伴昨天下午突然出国了,家里就剩下他们的小儿子了。” “哦,您知道他们为什么出国吗?” 保安一耸肩膀:“我感觉真的很奇怪,现在就凭他俩的身子骨,为什么要经历颠簸之苦呢?” “哦,他俩的身体是什么样的情况?” 保安的表情显得很凄凉:“唉,多好的老人呀,可惜都患了不治之症,现在也拖累了他们的小儿子。” 女民警这时忍不住插嘴:“您为什么说拖累的他们的小儿子呢?” “唉,您们有所不知,他们的小儿子今年已34岁了,还在打光棍呢。” 女民警又问:“难道他们的儿子打光棍跟他们的健康情况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正是因为受他们所累,他们的小儿子好不容易处上的女朋友迟迟不肯嫁过门。” 女民警有些气愤了:“他的女朋友咋能这样?如今男朋友家有难处,她本应该雪中送炭才对,又怎么能落井下石呢?” 保安瞥了年轻的女民警一眼:“这位姑娘说的轻巧,现在的女孩一个比一个现实,谁愿意嫁给一个负担重的男人呢?” “哼,您就这样看现在的女孩吗?” 保安一怔:“这不是我的看法。现实不就是这样吗?” “这是您对现实的认识,真正的现实决不是您说的那样。” “这···” 保安有些尴尬地杵在那里。 冯国强赶紧圆场:“保安同志,这位姑娘就不是您说的那种女孩。她为了爱情不怕任何拖累。所以,您不可一概而论。” 保安赶紧赔笑:“这位姑娘是警花,自然不是一般女孩相提并论的。” 女民警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大叔,他们的小儿子为了这件事埋怨过他们吗?” 保安使劲摇摇头:“没有!他们的小儿子是一个非常孝心的孩子,本来可以出去过的,但他宁可不要女朋友,也不肯放弃父母。” 女民警听到这里,不由暗自松一口气。 冯国强则质疑:“既然是这样,他跟女朋友算是分手了吗?” 保安思忖道:“好像没有。我前几天还发现那个女孩来找过小林。不过,她没有进老林家的家门,而是把小林约出来谈了很久···哦,对了,他俩就在大门外谈的。我正好值班,看得清清楚楚。” 冯国强眨了眨眼睛:“他俩谈的怎么样?” 保安露出一副苦笑:“我觉得他俩是不欢而散。” 女民警又提出一个问题:“既然他家有困难,其他的子女不能帮他们一把吗?” 保安这时反问:“姑娘说怎么帮?” 女民警迟疑一下,然后回答:“他们帮助负担照顾老人呀。这样不就解放了还没娶媳妇的弟弟了吗?” 冯国强立即附和:“是呀,根据我们所掌握的情况,林家老两口除了这个小儿子之外,还有两个儿子和两个女儿。他们都是本地户口,并都有楼房,应该承担照顾老人的重任吧?” 保安又露出苦笑:“您也说的轻巧,事情哪有那么简单?” “哦,那复杂在哪?” “林老爷子的其他孩子都是公务员,他们的配偶也各自有稳定的工作,算是小康之家吧。可是,人家都有各自的负担。” “您说的负担就是他们的孩子吧?” “是呀,现在养一个孩子负担有多重?好不容易养大成人了,还要为他们买房成家。想必您们也知道黄江市的房价吧?所以呀,谁家过得都不容易,谁还有能力照顾这样的老人呢?” 冯国强沉思片刻,才缓缓发问:“难道他们都坐视不管吗?” 保安摇摇头:“不是,小林的大姐林艳红对他和父母都很好。当然,林家老夫妻跟大女儿一家走得最近。当林家老夫妻被查出身患绝症的时候,也只有他们的大女儿坚持要为父母治疗。” 冯国强眼睛一亮:“哦,他们的大女儿一家的经济情况一定不错了?” “还算行。不过···” “不过什么?您但说无妨。” “唉,她的大女儿就算是在孝心,家境就算再好,但要负责照顾林家老两口,也恐怕是杯水车薪。” “为什么?” “唉,现在看病多贵呀。林艳红如果把她的父母接到家里住,不能眼看父母受病魔折磨吧?可就算摊上一个病人,都会拖累一家人的,更何况是两位老人同时患上了绝症。” 女民警这时质疑:“难道林家老夫妻没有医保吗?” “他们都是退休的,不仅有医保,还要退休金呢。可这又能解决什么问题?现在的医保报销范围有限。现在他俩吃的抗癌药不仅价格昂贵,而且都不在医保范围之列呀。” 冯国强思忖一会,又提出疑问:“林家老夫妻最近的情绪怎么样?” 保安摇摇头:“很不好。林老爷子最近找我聊天时,总是长吁短叹的,有时候还流泪说,他和老伴真的不想拖累儿女了,真想一死了之,但想到老儿子还没有成家,会感觉死不瞑目的。” 爱哭的女民警听到这里,激动的泪水再一次夺眶而出—— 就连冯国强的眼睛也湿润了,不过他更加困惑了:“既然他们二老有这样的想法,肯定会怕浪费钱的,又为什么要出国游玩呢?难道不知道这是高消费吗?” 保安也显得很蹊跷:“是呀,林家老太太平时最节省了,我看她经常出来拾小区垃圾筒里的破烂换钱,怎么会有如此一举呢?” “难道林老爷子没向您说明原因吗?” “他说过一次,好像是儿女的意思。不过,就凭他们的平时的节省劲儿,就算是儿女花钱,也不该浪费呀。” 冯国强的眉头紧皱,一看从保安嘴里问不出什么了,便向他一摆手:“谢谢您向我们介绍这么多,现在麻烦您带我们去老林家吧?” “好的。” 保安欣然答应着,并走到了前面。 当他们走到5号楼2单元门口时,保安停住了脚步,并向黑洞洞的门洞一指:“在一楼的右侧房门就是他们的家。” 冯国强不想再打扰这位保安了,便跟他一握手:“谢谢您了。现在不耽误您的时间了,现在就请回吧。” 保安客套了几句,就转身回到了门卫室。 女民警一看男上司就要进去敲门了,便赶紧问一句:“冯所,您觉得老夫妻的儿子有问题吗?” 冯国强含蓄地回答一句:“就凭这对老夫妻被送上了这架致命航班,那他们的任何一个儿女都脱不了干系!” 冯国强说罢,就大步进入门洞。 当楼道里的声控灯一亮,冯国强立即看清楚楼道右首的那扇标有102字样的防盗门。 他毫不犹豫地靠过去要举手敲门。 “冯所等一下。” 女民警赶紧抢步向前制止了他。 冯国强一愣:“小张有事吗?” 女民警低声回答:“咱们还是按门铃吧。如果这样敲门,恐怕唤不醒门里的主人,却惊扰的邻居。” 冯国强莞尔一笑:“还是你心细。” “呵呵,我是跟您学的。您因为怕扰民,都不肯把警车开到小区院里。” “唉,你学得都是挺快,并且超越了我。” 女民警脸颊一红:“冯所就别取笑我这个丫头了。” 冯国强的心情一直是沉重的,除了为自己的女儿,也为目前调查的对象。他很为林家老夫妻难过,本来安度晚年的时候,不仅为自己的小儿子操心,而且还要经受无情病魔的折磨。他不由暗想,人一旦到了晚年,活着真不容易。 女民警亲自举起小手按响了门铃——叮咚! 过了好一会,门里依旧丝毫没有动静。 女民警连续按两次无果,不由秀眉一蹙:“冯所,难道他家里没人吗?” 冯国强思忖一下,便摇摇头:“那对老夫妻昨天刚离开家,他们的小儿子应该在家里看家,能轻易离开吗?也许他睡觉太死。你在连续按几遍门铃。” “好的。” 女民警又继续按响了门铃。 门里终于沉不住气了,发出一个男子的声音:“谁呀?” 冯国强凭借这句问话,便推断出男子的实际年龄,猜测他就是林家的小儿子——林权兵! “我们是警察,过来调查一些情况,请您立即开门!” 当冯国强刚自报家门,就听到门里‘噗通’一声,随即没有动静了。 冯国强与身边的女下属同时露出惊讶的眼神。 女民警心情有些紧张,并产生一种不祥预感,一副求助的目光望着她的男上司。 冯国强也淡定不下来了,不由低声惊呼:“不好,他家里有情况!” 第97章意外状况 女民警惊愕道:“他家会出现啥情况?” 冯国强摇摇头:“我哪里知道?咱们快砸门。” 女民警有些害怕了:“冯所···咱们的力量是不是有限?” 冯国强有些不满女下属临阵退缩,于是抛出一句:“你如果感觉有危险,就立即靠后,由我一个人足够应付里面的情况了。” 女民警脸颊一烧,不由嗔怒:“您以为我会当逃兵吗?真是太小瞧人了,快闪开。” 她说完,就伸手把男上司往门旁边一推,自己则后退两步。 冯国强抑看她娇小的身躯居然想去撞门,不由摇摇头,但他觉得如果不给女下属一个机会的话,那她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于是冷静地站在那,要眼看女下属碰壁的过程。 女民警为了证明自己的勇敢,真是豁出一切了,把双眼一闭,并把自己是娇躯以最快的速度灌了出去—— 冯国强见证,不禁闭住了双眼,感觉会出现惨不忍睹的现象。 不料,女民警的娇躯刚要接触房门的瞬间,房门突然打开了。 女民警浑然不知,就算察觉到了,也收势不住身子了。 噗! 她的娇躯并没有撞到门上,只跟门擦肩而过,但却跟门里的人撞个满怀。由于她使足了力量,结果把门里猝不及防的人撞翻在地,而她的娇躯也一同摔倒,正好砸在那个人的怀里。 “啊!” 门里的人对突然的变故始料不及,在又惊又痛的状况下,忍不住惊呼出来。 “哎呀!” 女民警的娇躯柔弱,身体更是吃不消,忍不住娇嗔起来。 冯国强感觉情况不对劲,猛然睁眼一看,眼前的一幕简直匪夷所思。原来,他的女下属正倒在一个男子的怀里,好像摔懵了,一时爬不起来。而那个男子更惨,仰面躺地,痛得直咧嘴,但没敢把身上的女民警掀翻在地。 冯国强哪里会让这样的一幕再持续几秒钟,赶紧迈步进屋,并俯身把女下属从那个男子的身上托拽起来。 女民警是一个内勤民警,很少有锻炼身体的机会,更从来没有遭受如此的撞击,虽然被上男上司给托起了身体,但双腿是软软的,完全依靠对方的双臂之力支撑着身体。 被撞翻的男子很快站起身来,虽然他受到的冲击远远超过女民警,但毕竟是一个正当年的汉子,很快恢复了正常活力。 “小张,你感觉怎么样?” 冯国强一看女下属的娇躯要依靠自己的双臂托住才能直立,不得不低头询问。 女民警双眉紧蹙:“冯所···我···我好痛···感觉身体内五脏都挪了位置。” 冯国强感觉女下属并没有发生骨折现象,但需要坐下来调息身体,于是冲还在发愣的男子敦促:“你还愣在那干嘛?还不快把我的同事安排坐下来?” 男子醒悟过来,赶紧向他往客厅里一指:“警官请把她搀扶到客套的沙发上吧。” 冯国强一看他没有过来帮忙的意思,但客厅不大,沙发距离不远,也不介意男子不伸手帮忙,独自把女下属一步一步挪到沙发旁,在轻轻把让的身体坐靠在沙发上。 他等女下属情况稳定了,不由回头责备男子:“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该开门时不开,不该开的时候,却突然打开了房门。你看给我们张警官给撞的?” 男子没想到自己居然无意误伤了一个漂亮的警花,便赶紧弯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女民警经过三五分钟的调息,终于慢慢恢复了正常,但一只手揉着另一侧的肩膀。显然,那只肩膀有些闪筋了,需要慢慢活血。 “喂,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迟迟不给警察开门?你都快害死我了!” 女民警对自己刚才的狼狈很是尴尬,不得不迁怒于杵在旁边的男子。 男子赔笑一下,便诺诺地解释:“我哪知道您们会半夜到访?必须要穿好衣服面对您们吧?” 女民警无言以对,不心里不由责怪男上司,都怪他妄下结论,害得自己出了一个大洋相。不过,她无法对男上司抱怨,一双杏眼开始仔细打量这个男子——只见他身穿半袖白色衬衣,一条灰色的西裤,身材高大伟岸,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犹如古罗马的雕塑,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拘,年龄看起来三十上下的样子。 女民警心里不由一动,这个男人就是老夫妻的小儿子吗?他长得蛮帅的嘛。 冯国强这时跟男子搭上话了:“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毫不迟疑回答:“我叫林权兵。” “林益新和李林芳是你什么人?” “他们是我的爸妈。” “你知道他们干什么去了吗?” “当然知道。他们二老去国外旅游了。我昨天傍晚亲自送他们登机。” “哦,你知道他俩身体是什么情况吗?” 林权兵脸色顿时低沉下来:“知道。” “那请你说说看?” “他们在同一年被检查出了癌症。” 冯国强脸色一变:“既然他们都是癌症患者,而且年事已高,为什么会独自出国旅行?” “这···我们是为了却他们二老生平愿望吧?” “生平愿望?难道就是出国吗?” “哦,由于他们时日不多了,我们做儿女想让他们看一看这个世界,不要留下什么遗憾。” “既然如此,你怎么不亲自陪他们出国旅行?” 林权兵听到这里,眉头微微一蹙。 女民警赶紧插嘴:“就是。他们身体很不好。你作为儿子,怎么能放心他们二老单独出国呢?” 林权兵迟疑一下,终于道了一句:“他们去的是吉鲁。” “去吉鲁又怎么样?” “我的外甥在吉鲁读研呢。他可以在那里照顾他们二老。” 冯国强眨了眨眼睛:“就算如此,难道你就不该一起陪他们去吗?假如他们在飞机上发生意外该怎么办?” “他们二老虽然患的癌症,但还都有自理能力,并且携带了急救药物,估计乘坐十多个小时的飞机,不会出现意外的情况。” 冯国强一双犀利的眼眸直视对方:“可一旦有个意外该怎么办?” “这···怎么可能呢?” “怎么不可能?他们年事已高,并且从来没搭乘过飞机,就算身体好好的,也可能遭遇晕机现象。他们身边难道不该有一个年轻人照顾吗?” 林权兵的表情愈发显得凝重,低头沉思起来。 冯国强思忖一会,便继续发问:“你们没有委托航班上的机组人员关照吗?” 林权兵迟疑一下,才轻声回答:“没有,我其实也不放心他们二老单独出远门的,但大姐坚决反对我陪同他们二老一起去吉鲁,并且大姐夫只买了他俩的机票。” 冯国强心头一震:“请问是谁张罗让他们出国旅游的?” “是大姐一家请他们二老出国,好像是大姐夫出的主意。”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们说爸妈为了我们儿女辛苦一辈子了,甚至连飞机都没坐过。所以,他们趁儿子在吉鲁读研,便劝他们二老去吉鲁旅行的。” “哦,你的爸妈同意去吗?” 林权兵摇摇头:“他们二老开始坚决不同意,后来我的大姐夫亲自做了他俩的思想工作。他俩才勉强同意的。” 冯国强一边思索一边询问:“你的大姐夫是怎么劝他俩的?” “我不太清楚。本来我爸妈坚决不出国的,但经我的大姐夫单独劝他俩一会,他俩就突然改变了主意。” 冯国强听到这里,额头的眉毛顿时拧一个劲儿,突然把目光聚焦在屋里唯一的卧室门上。 他突然走近那扇房门。 林权兵突然紧张起来,立即移动身体挡住了他的去路:“警官您要干什么?” 冯国强一看他挡住了自己的去路,便清楚对方心里有鬼。他于是不动声色表示:“我想参观一下这间卧室。” 林权兵表情一沉:“对不起警官先生,我能向您提出一个问题吗?” 冯国强微微颔首:“请问吧。” “您和这位女警官深更半夜来我家到底想干什么?” “我们当然是为了了解一些情况了。” “可您们一来,就做出一些非礼的举动,还问一些关于我爸妈的奇怪问题。如今又要搜查我家,到底是什么意思?” 冯国强的审视眼神与他的不满的眼神紧紧相对,冷冷的语气回答:“我们就是为了了解你爸妈情况过来的。既然他们不在家,就想参观一下他们的卧室。” 林权兵脸色有些迷茫,同时有些紧张:“对不起,我爸妈在离家期间,他们的卧室是不允许任何人闯入的,就连我这个儿子都不例外。” “哦,你刚才不在这间卧室里休息吗?” 林权兵赶紧摇头:“我没有。” 冯国强向他投去冷冷的目光:“林先生在撒谎吧?” “我···我撒什么谎?” “你家的住的是老户型,仅有一间卧室,由你的父母居住。你平时只能睡客厅的沙发吧?” 林权兵点点头:“是的。” 冯国强脸色一变:“可我没有看到这沙发上有任何的行李,并没有任何睡觉的痕迹,这还不能说明你睡在父母的卧室里吗?” 林权兵顿时汗颜了:“这···” 冯国强发出严厉的口气:“这间卧室到底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让你阻挡我的查看?” 女民警这时已经缓过劲来了,同样看出林权兵有些反常,因为急于要为自己找回一点面子,便趁男上司纠缠住房主的时刻,突然从沙发上起身,快速冲向那扇卧室房门。 她的举动让正在对峙的冯国强和林权兵都看呆了。 冯国强由于不清楚卧室里的情况,很胆心自己的女下属再遭遇什么意外状况,不由急切提醒:“当心!” 第98章卧室藏娇 女民警听了男上司的提醒,即便想收脚步也做不到了,双手已经推开了那扇房门,并让自己的脑袋探了进去。 林权兵没有料到这位漂亮的警花居然如此冒失,顿时满脸的尴尬。 冯国强则紧张关注女下属的下不一步反应。 女民警向里面张望不足两秒钟,就惊吓得尖叫一声,同时迅速抽回了脑袋,并双手掩面转过身去。 冯国强顿时瞪大了眼睛,把挡在身前的林权兵一把推开,便要冲进卧室看一个究竟。 不料,他却被女下属挡驾了:“冯所别去!” 冯国强一愕:“为什么?里面到底是啥情况?” “女人··里面有个女人··” 冯国强回头瞥一眼林权兵的窘态,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过,他对女下属有些嗔怪道:“人家卧室里藏娇,至于把你吓成这个样子吗?” 女民警几乎羞于启齿:“冯···冯所···她没穿衣服···躺在床上很撩人···” 冯国强一愣,还没等做出任何反应,却感觉身体被人从后面撞了一下。他的身子不由一晃,却发现林权兵从身边挤过去,快速冲进了卧室。 “莎莎你···你怎么还没穿上衣服?” 一个女子懒散的声音:“我这是在自己的家里,怎么舒服怎么来,难道不对吗?” “唉···难道你不知道警察来吗?” “他们不是来查嫌犯吗?本姑娘又没做犯法的事情,凭什么怕他们呀?” “你别再说了,赶紧穿衣服。” “我不,他们敢进来,就让他们进来查吧。” 冯国强听到这里,顿时明白了一切,赶紧在外面朗声道:“林先生请出来吧。我们不进去了。” 等林权兵走出来,再次面对冯国强和女民警的时刻,满脸憋得通红,一副从所未有的尴尬表情。 女民警本来对他颇有好感,这个时候却给他一个白眼,鼻孔轻哼了一下。 冯国强赶紧打破僵持的局面:“小林先生不要紧张,我们来不是来抓***的,也不会过问你的私生活。” 林权兵立即辩解:“我跟莎莎虽然还不是合法夫妻,但已经谈了两年恋爱了。现在未婚同居的多的是了,甚至有的男女头一天认识就上床。同人家相比,我和莎莎简直不算什么了。” 冯国强猛然想起保安的介绍,不久露出诧异的目光:“她真是你的女朋友吗?” “当然是了。她叫杨莎莎。我俩还有合影呢。” 林权兵为了表白自己并没有‘藏污纳垢’,赶紧转身又回到宿舍,很快拿出一部手机,并从里面翻出一张照片直接递给眼神异样的女民警:“请这位警花仔细过目,看看这张照片的日期和照片上的女孩是不是刚才看到的那位?” 女民警瞥了一眼照片,那是一张男女合影,男的就是眼前的林权兵,女是就是自己刚才看到的裸体女孩。从他们身穿冬装的情况看,照片肯定拍摄很久了。 她这是看林权兵的表情有些缓和,并向冯国强点点头。 冯国强思忖一会,又不禁质问:“你的女朋友经常过来住吗?” 林权兵摇摇头:“我俩认识两年了,昨晚是头一回。” “哦,以前为什么没有来住?” “这···我家面积小,爸妈又在,不太方便。” 女民警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并插嘴:“所以,当你把父母送上飞机后,就迫不及待把她接回家住了。” “不是不是,是她昨晚主动来的。” 冯国强接口:“哦,因为你的父母平时在家,让你感到很不方便对不对?” “不是这样的。我从来没想过要跟她睡,但她听说我爸妈出去旅游了,就主动找上门了。” 冯国强疑惑的眼神盯着他:“她对你的感情很好吗?” “这···一般吧。” “她如果对你没有很深的感情,会主动投怀送抱吗?” “其实····她是被我大姐劝来的,而且···” 冯国强心里一动,双眸紧紧盯着林权兵那副闪烁不定的眼神。可是,林权兵话到嘴边有戛然而止了。 冯国强不得不敦促一句:“请你接着往下说。” 不料。林权兵却反问:“警官先生请先说您们过来的目的吧?为什么要提到我的爸妈?” “你知道自己的父母在哪吗?” “他们···这时候应该在飞机上,估计明天中午之前才能到达吉鲁。” “可惜,他们已经去不成吉鲁了。” 林权兵愕然望着男警官:“为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冯国强扭头瞥一眼沙发:“我们可以坐下来谈吗?” 林权兵显得被男警官的话震撼了,赶紧为这对男女警察让座。 冯国强坐了下来,并示意他的女下属也坐下来。 女民警刚才被撞伤了,感觉一直着站着不舒服,便听从了男上司的劝告,欣然坐在沙发一侧。 冯国强等女下属坐好了,也示意林权兵坐下来。 林权兵迟疑一下,首先为他俩倒了两杯白开水,一一递到他俩的跟前。 冯国强并没有喝水,接过水杯后,就直接放在了对面的茶几上。 女民警则是女流,又很年轻,有些耐不住熬夜的痛苦,向林权兵道谢接过来后,立即把水杯捧在手里,一点一点地细品。 冯国强等林权兵坐下来了,才开门见山:“小林先生,我很遗憾地告诉你一个很糟糕的消息。你的父母所搭乘了飞机发生了意外,无法按原计划飞往吉鲁了。” 林权兵露出惊愕的眼神:“那他们目前在哪里?” “他们还在飞机上。” “飞机在哪里?” “飞机还在空中飞行。” 林权兵迟疑一下,眨了眨迷茫的眼神:“它会在哪降落?” 冯国强一怂肩膀:“情况非常糟糕。它因为驾驶系统遭到破坏,已经无法降落了。除非等到飞机烟油耗尽的那一刻。” “啊···难道要等燃油耗尽时,才能降落吗?它会降落到哪里?” “它···不是降落···而是坠落···” 冯国强讲到这里,顿时想到自己的女儿还在飞机上,不禁湿润了双眼。但他努力让自己的男人泪不流出来。 爱哭的女民警一听男上司触景生情,不禁流出了伤心的泪水。 林权兵一听男警官的语音有些哽咽,又一看女警官的眼里就像断线的珍珠一样,沿着美丽的脸颊哗哗往下来,顿时蒙圈了,发怔的眼神持续了很久,才失声道:“难道我的爸妈就这样没了吗?” 冯国强赶紧表示:“你先别激动。他们现在还是平安的。目前航班上的机组人员正在对飞机驾驶系统进行紧张地抢修,争取在飞机燃油耗尽之前,让飞机驾驶系统修复。” “可是···飞机的驾驶系统为啥会被破坏?到底是谁干的?” “我们警方怀疑有人是针对航班上某个乘客而故意造成一次空难事故。目前我们警方正在排查制造这场悲剧的幕后主谋。” 林权兵不禁惊愕道:“某个乘客?难道他为了对付那个乘客就要杀死整个飞机上的人吗?” “完全有这种可能。有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是不在乎别人的死活的。” 林权兵感到有些匪夷所思,停顿了一下,才试探询问:“您们查到那个乘客了吗?” 冯国强一副审视的目光凝视对方:“我们对航班上的三百多名乘客正在调查。” 林权兵顿时有所醒悟:“难道也包括我的爸妈?” “不错。所以请小林先生理解我们的例行公事。” 林权兵不禁黯然苦笑:“请您们赶紧去找那个乘客了,并通过他来揪出那个幕后真凶,请不要在我家浪费时间了。” 女民警忍不住插嘴:“为什么不能调查你家?” “因为我的爸妈都是身患绝症的老人。谁会对他们不利呢?” 冯国强接过话题:“可我们觉得他们二老是不该登机的乘客。所以才把他俩列为重点调查对象。” 林权兵惊疑的眼神对着冯国强的审视目光:“您···您说他们不该登机?” “是的,通过我们的调查,又通过你的陈诉。你觉得你的父母在这个时刻会去那么远的地方旅游吗?” 林权兵思忖一下,随即摇摇头:“凭我对我的爸妈了解,他们在这种情况下,肯定不会出远门。其实,他俩对旅游从来就没有兴趣,别说是去万里之外的吉鲁,就连周围的风景区也懒得去光顾。” 冯国强眼睛一亮:“既然如此,难道我们警方不该调查他们的反常举动吗?” “我刚才不是向您们解释了吗?这都是我大姐家的心意。我的大姐夫亲自做的他们二老工作。” “哦,那你可以把你他们一家请过来吗?” “就现在吗?” “是的。” 林权兵露出质疑的眼神:“难道您怀疑他们?” 冯国强平静摇摇头:“不是怀疑,而是要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就在这个时候,卧室的那扇房门被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身穿红色吊带睡裙的女郎。 冯国强知道她是林权兵的女朋友杨莎莎,不由留意她几眼,发现她的姿色很一般,比起自己身边坐着的女下属,简直有天壤之别。他心里暗自好笑,这个女子跟林权兵真不般配,无怪刚才林权兵一瞧小张,就简直看直眼了呢。 杨莎莎这时又看了一眼身穿制服的女民警,不由对她的英姿飒爽羡慕万分,但随即把不满的目光投向林权兵:“老林,你要陪他们多久?还睡不睡了?” 林权兵赶紧解释:“莎莎,我的爸妈出事了。我还能睡得踏实吗?” 杨莎莎显得很漠然:“我听到了是怎么回事了。飞机不是要在明天中午前才能坠落吗?难道你要一直熬下去吗?” 冯国强和女民警一听,都露出不满的目光。 林权兵也震惊了,不禁大声嗔怪:“莎莎,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如今我的爸妈正处于极度危险之中,难道我还能安枕吗?” 杨莎莎一看男女警察的眼神,顿时感觉自己的话有些过分了,赶紧辩解:“我的意思是,你这样也帮不上什么忙,再着急有什么用?还是顺其自然比较好。” “我怎么帮不上忙?现在正配合两位警官调查呢。如果能揪出那个幕后真凶,也算是为我的爸妈讨回一个公道。” 杨莎莎没词了,不得不打个哈气:“好吧,你愿意瞎折腾,就一直折腾下去吧。我可要睡了。” 冯国强一看她转身要返回卧室,不由瞥一眼身边的女下属,发现她也是哈气连连,显然无法承受熬夜之苦。于是,他心念一动:“小张困了吧?” 女民警赶紧提提神:“没事。” 冯国强提示般劝导:“我们要在这里等小林先生的大姐和大姐夫,估计还要在这里呆到天亮。你就去跟那个女孩睡一会吧。” 女民警没有料到男上司会安排她睡在受调查的人家里,惊异片刻,发现了他给予的眼神,便会意点点头:“好滴。” 第99章电话通知 冯国强这时瞥一眼林权兵:“小林先生不介意我们的女同志去你家卧室休息一会吧?” 林权兵平静摇摇头:“警花太辛苦了,没事问题。” 女民警一听他口口声声称呼自己为‘警花’,心里有些惬意,含笑应酬一句:“谢谢你了。” 冯国强等女下属进入卧室关门后,立即敦促林权兵:“你可以打电话了。” 林权兵立即冲自己掌中的手机拨号,同时征求冯国强的意见:“我该怎么跟大姐说?” 冯国强思忖道:“你这么晚打电话情哥哥他们过来,一定是非常紧急的事情,当然要实话实说。” “可我···还不知道我爸妈的情况会不会特别的糟糕?” 冯国强又想到了自己的女儿,神情显得异常凝重:“连我都不知道这架航班能否化险为夷。你就让他们过来等结果吧?” “既然这样,我的其他哥姐是否也该由我通知一声呢?” “当然要通知。你如果都能通知到,就一块都请过来吧。” 林权兵没有再说什么,开始默默拨号,但难掩从眼眶里流下了泪水。 冯国强看在眼里,心里不由一动,赶紧提醒一句:“小林先生,请你通电话时要按免提。” 林权兵抬起眼皮瞥了这位警官一眼,等接通电话后,随即按了免提。 嘀嘀··· 手机呼叫了很久,里面才发出一个女子的声音:“权兵···发生什么事了?” 冯国强听出了对方不安的语气,不由皱起了眉毛,继续竖起耳朵聆听每一个细节。 林权兵一听对方已经不安了,便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大姐,你和姐夫快过来一趟吧。” 对方停顿一下,语气略显平静:“是不是出事了?” “哦,咱爸妈可能要出事。家里来了警察,让我通知你们都过来。” “啊···怎么去了警察?” “警察正在调查这件事,所以···你们快过来吧。警察会当面把事情讲清楚的。” 对方迟疑一下,才轻声表示:“好吧。” 冯国强听到这里,心里不由画上一个大大的问号,并眼看着林权兵拨通第二个号码。 这次手机里发出一个中年男子不满的声音:“喂,你抽什么风?黑灯瞎火的打什么电话?” 林权兵赶紧回答:“大哥,咱爸妈乘坐的飞机出事了。警察已经找上门来了,请你和大嫂都过来一趟吧。” 中年男子的声音变得惊骇了:“老三,你不会是开玩笑吧?” 林权兵一副黯然:“我什么时候跟你开过玩笑?再说,我会拿咱们的爸妈的生命开玩笑吗?” “老三···难道飞机坠毁了吗?” “还没有,但飞机发生严重的故障,人家正在抢修。” “到底会不会有事?” 林权兵痛苦的表情里又显得不耐烦:“你就别多问了,赶紧过来吧。我还要通知下一家呢。” 对方不再追问下去了,迟疑一下,才发出声音:“我和你嫂子马上就到!” 林权兵挂断大哥的电话后,又按照年龄顺序拨通了二哥林权民的电话—— 不料,林权民的手机关机了。 林权兵只好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接电话的是一个女人:“权兵,你咋这个时间打电话?” “二嫂,我没打通二哥的电话,只好打你的电话了。” “哦,你二哥的手机正在关机充电。你找他有什么要紧事吗?” “我不是光找他,而是要通知咱们全家人都过来。” 女子露出诧异的声音:“为什么?” “因为咱们爸妈乘坐的飞机出事了。” “啊···难道发生了空难?” “还没有。但飞机好像发生了严重的故障,情况很危险的。你赶紧通知我二哥一起过来吧。” 手机里沉默一下,发出一个男子紧迫的声音:“老三,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知道那架飞机发生了故障?” “二哥,警察来咱们家了。你们过来听听就知道了。” 林权兵因为情绪问题,不想跟二哥多纠缠,赶紧挂断电话。 他在冯国强的瞩目下,深吸一口气,接下来又拨通了二姐林艳秋的电话—— 经过长时间的等待,手机里终于传来一个女子懒洋洋的语音:“权兵呀···干嘛这么早打电话烦我···关于你的工作···我正帮你跑呢···” 林权兵赶紧解释:“二姐,我打电话不是因为找工作的事情,而是因为咱们爸妈···” 女子的语气精神了一些:“唉···你又来了。他们都那么大年龄了,就算身体没病,还能活几年?咱们还是听他们二老的话,一切顺其自然吧。” 林权兵有些急了:“我不是跟你商量为他们治疗的事情,而是想告诉你,他们乘坐的飞机出事了!” “啊···今天不是愚人节吧?你···你说什么疯话?” “我没有说疯话,更不会拿咱们爸妈的生命开玩笑。警察已经来咱家通知了。你快跟二姐夫一起过来吧。” “权兵,你别在胡说八道了。就算是飞机真坠毁了,也应该是航空公司电话通知家属,怎么会是警察通知你?而且又是这么快?请你在编织理由时,能不能搬出一点逻辑来?” 冯国强听到这里,不由对电话里的女子刮目相看,感觉她的脑子不简单。 林权兵简直有点啼笑皆非了,因为这是通知最后一个,只好耐心解释:“你听我说,咱们爸妈乘坐的飞机并没有坠毁呢,而是发生了机械故障,正处于危险边缘。” “胡说,如果是这样。他们应该去应对紧急情况,为什么会有警察找上门讲这些东西?难道他们唯恐天下不乱吗?” “二姐,警察说有人为了让飞机上的某位乘客死,才让飞机出事的。所以,警察要调查每一个乘客家属。” “啊···你是说警察是调查的,并不是通知空难情况的?” “是的,你们赶紧过来吧。” 冯国强等林权兵通知完了所有家庭成员,忍不住发问:“你的二姐是做什么的?” “她是财政局的机关干部。” 冯国强顿时恍然,怪不得对方懂得这么多的道理。 他随即又问:“既然你的二姐是国家干部,那你的二姐夫肯定也不一般吧?” “嗯,他是市政府的副市长。” 冯国强眼睛一亮:“原来他还是国家高级干部。” “我二姐也不差,才三十五岁,就当了财政局的副局长。” “所以,你请她帮你找工作?” “是的,她在我们兄弟姐妹中的经济条件是最好的。” “难道关于对你父母的治疗,你也跟他们商量吗?” “嗯,目前就她家有钱。我其他的哥姐家里的经济情况都不很富裕。” 冯国强思忖一下,又不禁打量起来林权兵:“你的哥姐都有正式的工作,为什么你没有呢?” “因为我没有文凭,而且还是一个残废。” 冯国强心头一震:“你是残废?身体哪里情况不好?” 林权兵抬了抬了左手,但却抬不高。 冯国强惊疑地望着他:“难道你的左手有问题?” “嗯,它活动不方便,很多动作都不到位。” “难道你受过什么伤吗?” 林权兵摇摇头:“不是,从小落下的毛病。” “难道你一直没有工作吗?” “不是。我由于文化低,身体不好,只能进入一下私企打工。由于国家为了治理大气污染,最近关闭了一些排污严重的企业,我就失业了,还没找到合适的工作。” “你的女朋友是做什么工作的?” “她是我原来打工的企业的同事,目前也没有工作。” “难道她的工作也不好找吗?” “她的身体挺好,因为是一个外来妹,也没有什么文化,所以进不了一些好公司。” “哦,那她目前住哪?” “她目前跟几个外来妹合租一套房子。因为房租要涨价了,她很着急。” “所以,她着急要嫁进门?” “可是她嫌弃我爸妈身体不好,而且家里又很挤。” “哦,所以只有你的爸妈永远都回不来了,她就可以成为这里的女主人了。” 林权兵的脸色一变:“您以为我是‘娶了媳妇忘了娘’的那种人吗?我实话跟您说吧,我正打算放弃她呢。” “可我看的是,你和她好像正处于蜜月期。她还口口声声称这里就是她的家了。” 林权兵脸色一变:“难道警官先生怀疑我要对自己的爸妈不利?” 冯国强冷冷一笑:“起码他们出事了,你就是最大的收益人。” “您这话则怎么说?” “第一他们不再拖累你了,并为你腾出了窝;第二,你作为他们的儿子,可以享受航空公司的赔偿。” 林权兵急得脸色铁青:“您···您简直的是信口雌黄。” “小林先生别介意。我刚才仅仅是打个比方。我估计你还没有这么大的能量让航班出事。再说,你的父母出国是你的大姐一手包办的。” 林权兵赶紧辩解:“我大姐更不可能要害我的爸妈。” 冯国强双目炯炯有神审视对方:“你为什么如此肯定?” “因为在我们姐五个当中。除了我之外,就算我大姐对我爸妈的病上心了,可却有心无力。因为她家的经济负担太重了。” “哦,你大姐家是什么情况?” 林权兵黯然叹息:“唉,我大姐夫最近下岗了,而我的大外甥在国外读研要花很多的钱。只有我知道她家里有饥荒。他们虽然张罗给我爸妈治病,但毕竟口袋没钱呀。” 冯国强听到这里,不禁眉头紧皱。 第100章林家故事 林权兵捕捉到了这位警官的表情变化,不禁诧异道:“警官先生感觉有什么不妥吗?” 冯国强显得直言不讳:“是的,我觉得你大姐家做法不太可合理。” 林权兵脸色一变:“哪里不合理?” “既然她家的经济状况不好,为什么会出如钱买如此昂贵的机票送你的父母出国旅途呢?” “唉,警官先生如果了解我家的内情,就不会有这样的疑问了。” “哦,请你介绍一下呗。” “我大姐在我们这些女儿中是老大,可以说是处处起到了模范带头作用,跟我爸妈的感情可以说是超过了我,对我们这个家的贡献就没的说了。当然,我的爸妈对大姐一家也是‘十个头的’,只要家里有好吃的,肯定要留给大姐一家过来吃。因为这个,我的其他哥姐都有意见。当然,我不会有意见,因为我清楚我的爸妈不是在儿女间有偏向性,而是大姐做为女儿,已经处处做到了,理当得到我的爸妈认可。” 冯国强一看对方的表情有些激动,不由好奇道:“看样子,你对你大姐的感情很深吧?” 林权兵的眼睛顿时湿润了:“我从小身体有缺陷,全靠我大姐照顾。她···可以算是我的第二个母亲了···” 冯国强顿时惊骇了:“小林先生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我爸妈都是普通的工人,但要养活我们兄弟姐妹五个,家庭负担很重。他们二老生下我后,只能拼命加班工作,把家庭重担都压在我大姐身上了。我大姐比我大了整整11岁。她一边读书一边照顾我。如果没有大姐,我不知道我的童年会凄惨到什么样子,可能长不大了。而我的大姐学习成绩也不错,但为了照顾我,最后放弃了升学的机会。我在大姐的呵护下,本来很严重的胳膊缺陷,居然结实了很多,所以才有现在的我。” 冯国强听到这里,脑袋里猛然想到了一个家庭长女为了照顾四个弟妹,任劳任怨地奉献的情景,眼睛也不禁湿润了。 他思忖一会,不由又问:“你大姐把自己的青春都献给家了,难道对你的爸妈没有抱怨过什么吗?” 不料,林权兵肯定点点头:“她有抱怨。” 冯国强眼睛一亮:“她还是有你的父母有意见。” “她是有意见,但这样的意见就是为我打抱不平。” 冯国强惊疑地望着他:“为什么?” “因为我的二姐只比我大一岁,而且从小活泼可爱。我的爸妈就偏向她,家里难得一点零食,都分给我二姐吃,并且在读书上,也是可劲供我的二姐。而对我,只供到初中就让我缀学了。因为我家当时的条件实在供不起太多的子女读书。我大姐为了这个,经常跟我的爸妈吵架。当然,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 冯国强茫然不解:“你的爸妈对你从小就不待见?” “也不是。他们因为照顾我的时间少,而我因为身体原因,对他们的拖累很大。他们几乎快放弃我了。我后来听我大姐说,当时因为我的残疾,我的爸妈差一点不要我了,都靠我大姐据理力争,才让他们二老留下我。可能他们觉得我不会有出息了,才把希望都寄托在我的二姐身上。” 冯国强点点头:“嗯,你对你大姐就应该有这样深的感情,做人不能忘本。” “是的。所以我对大姐才有一种母爱的感觉。” 冯国强话锋一转:“可是你的二姐因为得到你父母的溺爱,可以读上大学,并且成为了国家干部。但对你家里的情况并不关心。远远不如同样嫁出去的大姐,却反倒抱怨你的父母对大姐一家偏心。当你的父母被查出绝症时,她在家庭经济很好的情况下,也没有一个积极的态度。” 林权兵垂下了头:“我爸妈对二姐确实有些失望。我听他俩私下聊天,我妈向我爸抱怨。” “哦,她抱怨什么?” “她说,‘咱们白疼艳秋这个孩子了,现在只顾她那个小家,却不仔细想想,如果当初不是全家人勒紧裤腰带,能供她上大学吗?她自己对这个家不付出,反倒埋怨咱们对艳红好。早知道这样,咱们应该多关心老疙瘩了。他没有文凭,身体又有缺陷,咱家经济条件又不好,恐怕让他打光棍了’。” 冯国强听到这里,不禁用审视的目光盯着对方:“小林先生,你现在的处境跟你的父母偏心有关,难道你不抱怨自己的父母吗?” 林权兵淡然摇摇头:“我不,我爸妈对我的忽视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目前我和他们二老相依为命。他们现在最关心的孩子就是我。” 冯国强点点头:“嗯,我能理解你同父母在这个时候的相濡以沫的感情。” 林权兵的眼神紧紧盯着他:“警官先生,我已经把家里的历史都告诉您了,您现在还怀疑我和大姐吗?” 冯国强淡然一笑:“看样子目前只有你和你的大姐对父母的治疗不放弃。应该都排除嫌疑了。” “那是您们警方的事情。不过,我自己问心无愧,根本不在乎您们如何判断。” 冯国强眨了眨眼眸:“你的其他哥哥对你的父母怎么样?” “我的其他两位哥哥算是中规中矩吧,平时对我的爸妈感情还行,但也拿不出多少钱出来。但他们都是林家的男人,一切都听我大姐的。” “哦,目前你父母的治疗都靠你大姐主持了?” “可以这样说。他们两家撂下这样的话,我大姐家为老人治病花多少钱,他们就随着。不过···我大姐家的经济最差,还有很大饥荒,恐怕发挥不了多大的作用了。” 冯国强心里一动:“但我还是想不通,你大姐家的经济状况不佳,为什么会花巨资供父母出国游行呢?” 林权兵的眼睛又湿润了:“她的这份孝心是可以理解的,但我并不太认同。我大姐私下对我说,她在治疗爸妈的绝症方面恐怕无能为力了,只能趁爸妈身体还能行动的时候,让他们出去散散心,这辈子不要留下任何遗憾。” 冯国强的脸色一变:“如此说来,你大姐是决定放弃治疗了?” 林权兵点点头:“这也是我跟她有分歧的地方。不过,她这样的想法只跟我偷偷讲了,不让我透露给其他人。” “那你的意见就是治疗。” “是的,对于我来说,无论任何时候都是爸妈最重要。” 冯国强默然无语了,心里感觉那对老夫妇一死,最大的受益人应该是眼前的男人。他甚至可以告别光棍一族了,他嘴里所说的对父母不放弃,会是心里话吗?如今,只有等到会会老夫妇的其他儿女,才能有一个最终的判断。 不过,他的心里一直默默祈祷着那架航班的安全。不仅仅是航班上有一对可怜的老夫妻,更因为有自己的女儿在其中。他难以想象自己一旦失去了女儿,自己眼前的世界会是怎样的坍塌? 他不由想到了自己的前妻,自己是一个男人,心情都是如此惶恐不安,丽娟作为珍珍的妈妈,此时心里又是怎样的煎熬呢?他现在有些后悔把航班出事的消息通报给了前妻,唉,自己不该为了不承担责任而让她早早承受心理的煎熬。 再说符丽娟结束与前夫的通话后,心情简直乱极了,由于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得知最后的结果,这样的煎熬并不是她一个女人能承受得了了。她这时必须要找感情上的靠山,于是拨通了现在同居男友彼得的电话—— 电话“嘟嘟”响了很久,才最终发出一个男子的声音:“喂,你已经扰乱了我的牌兴,干嘛这个时间打扰我?” 这个男子的汉语讲得有些生硬,一听口气就是一个老外。 符丽娟眼睛有些红肿地解释:“彼得,不要再玩了,快回家来陪我吧。” “哦,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的女儿要出事了···” “你的女儿?她不是再过不到十个小时就飞到你的身边了吗?你还有什么不安的?” “彼得,我的前夫刚才来电话了,说我的女儿乘坐的飞机发生机械故障了,已经不能降落到吉鲁机场了,甚至可能会坠毁。” “啊?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唉,真是太倒霉了。我现在非常担心女儿的安全,心里就像长满草一样。你快回家吧。” 不料,男子的语气很冰冷:“我回家管用吗?难道就可以杜绝一次空难的发生吗?” 符丽娟显得很无奈:“你如果在家,起码可以跟我休戚与共呀。” “为什么要休戚与共?她是你的女儿,又不是我的女儿。如果她真出事了,都是你的责任。假如你听我的劝告,杜绝那个小家伙过来小聚,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所以,你简直是自作自受,就不要打扰我的玩牌了!” “喂···” 符丽娟还想再哀求对方几句,但彼得已经不耐烦地挂断了电话。 符丽娟又为了男友不近人情的做法而潸然泪下。 她在寓所里徘徊了很久,依旧无法释怀。事到如今,她只能主动给前夫打电话,除了了解航班最近的情况,就是希望得到对方的安慰。她不禁想起了以前···无论自己遭受多大的委屈,还不是全依靠前夫安抚吗? 她思忖到这里,便含泪拨通了前夫的电话—— 冯国强此时在老林家接待了闻讯赶来的林家的长子林权国和次子林权民已经他们的配偶。 他们听了冯国强的讲述,才弄清楚事件的真相,无比扼腕叹息。 林家次子林权民性格很是暴躁,不由忿忿道:“这都怪大姐,尽显她孝心了,非让爸妈出国。这下可好,飞机出事了吧?她必须要承担一切责任!” 林权兵一听二哥当众责怪大姐,心里自然忍耐不了,当即指责:“二哥,请你少说两句好不好?大姐孝心怎么了?她就是比你们都强。你们平时没做到,凭什么埋怨事事都想的周全的大姐?这次航班出事,全属意外。” 林权民没到小弟会当着警察的面驳斥自己,脸面有些挂不住了,立即把火气撒向了林权兵:“老三,你是小的,有什么资格指责我?简直是太放肆了!” 林权兵寸步不让:“哼,大姐是不是比你大?你有什么资格指责她呢?” “我···如果不是她的坚持,咱们爸妈能发生这样的情况吗?我因为担心爸妈,难道不该对大姐发点牢骚话吗?” 林权兵鼻孔又是一哼:“你如果真的很担心咱们爸妈,平时就该跟大姐学学呀。现在来了猫哭耗子了,有什么用?” “你···” 林权国身为长兄,不得不站出来维持秩序:“行了,你俩就别再吵了!爸妈出现这样的事情,都不是谁情愿看到的。不过,那架飞机真要出事了,咱们家的兄弟姐妹都不要相互埋怨了。因为这个结果对爸妈未必是坏事。他俩从此解脱了,去天堂享福去了。” 第101章惺惺相惜 不料,情绪激动的林权兵不满大哥的账:“大哥你这算什么话?难道爸妈一旦没了就去享福吗?那你咋不没呢?现在活着还不是被自己的女儿的事情烦着?” 林权国的双眼冒火了:“老三你会不会说人话?我的闺女再不正经在外面再乱搞,也是我的闺女。可惜你什么都没有。” 冯国强一看林家兄弟们要起内讧,赶紧灭火:“各位都冷静一下好不好?目前你们的父母的生死系于一线,你们怎么还能有心思吵架呢?” 由于他是警官,讲出的话不能不没有分量,林家的兄弟们果然消停了,一个都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耷了着脑袋。 林权国的女人身为长嫂,首先责备了老公几句,随即向冯国强赔笑:“对不起,让冯警官见笑了。” 冯国强黯然摇摇头:“我目前的心情跟你们是一样的,怎么还有心情能笑得出来?” 林权国的女人一看他的神态充满了痛苦,不由一怔,刚想问点什么,却发现卧室的门被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位英姿飒爽的女警。 聚集在客厅里的人这才知道不是只来了一个警官,还有一位女警官。但她咋进卧室了呢? 冯国强一看女下属出来了,不由一愣:“小张休息好了吗?” 女民警撇撇嘴:“外面吵得这么厉害,我和莎莎还能休息好吗?” 冯国强一听她的口吻,就知道她俩刚才沟通得很融洽。 林权民不由露出疑惑的眼神:“莎莎?老三,你的女朋友也来了吗?” 林权兵脸色一囧,并没有直接回答二哥。 女民警赶紧辩解:“你们做哥嫂的都来了,难道他的女朋友不该来吗?” 林权国与二弟林权民两家人都面面相觑。 女民警趁机对林权兵使一个眼色:“你的女朋友叫你进去呢。” 林权兵确实有些话要交待女朋友,便向这位美丽的警花投去一幕感激的目光,随即推门进入了卧室。 林权民有些挑理了:“哈,老三的女朋友怎么了?难道我们来了,她就可以躲着不见吗?” 结果,林权兵进去不到三分钟,便把杨莎莎领了出来。 此时的杨莎莎已经穿戴整齐了,显然有了思想准备。 “大哥,大嫂,二哥,二嫂都来了?辛苦了!” 杨莎莎故作没听到林权民的嘟哝,向现场的人问候个遍。 林家大儿子媳妇不知道她是闻讯赶来的,还是本来住在这了,赶紧赔笑脸应酬几句。 林权民的女人显得有些内向,这时也加入进来。现场的气氛顿时被三个女人给缓解了。 女民警趁机靠近冯国强:“林家的两个女儿咋都没来?” 冯国强眉头微蹙:“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估计在路上呢。” 林权国听到了女民警的询问,心里顿时疑惑起来,不由质问他的小弟:“老三,你通知大姐她们了吗?” 林权兵的情绪已经不是很激动了,当即点点头:“大姐,二姐都被我通知到了。” 林权国的眉毛也拧成了一股绳:“真是奇怪,大姐平时来得最勤了,家也离得最近,为啥迟迟不到?” 冯国强听他这样一说,心里也泛起了疑惑。 林权兵显然对大姐的感情最深,赶紧辩解:“他们也许打不到出租车呢。” “这怎么可能?我家距离远一些,都顺利打到了出租车了呢。” 林权兵眨了眨眼:“二姐家有私家车呢,这个时候不是也没来吗?” 林权民有些不满了:“咱爸妈平时可是重女轻男,平时最宠大姐和小妹了,可临到他们二老出事了,她们却都不打照面了。” 林权国的女人担心场面又会失控,赶紧嗔怪道:“二弟少说两句,她们也许就快到了。” 叮叮叮···· 就在这时候,冯国强的口袋里突然响起了手机铃声。 冯国强掏出来一看,居然是前妻打来的,便立即意识到前妻此时恐怕六神无主了。 他不方便当着林家三兄弟的面打电话,便向林权兵征求:“小林先生,我可以用一下你家的卧室吗?” 林权兵当然没有异议,向他一摆手:“您请便。” “谢谢!” 冯国强点点头,立即拔腿往卧室里走—— 女民警心里一动,随即跟他进屋。 冯国强一看女下属也跟进来了,不由眉头一皱:“小张,你怎么进来了?” 女民警露出好奇的眼神:“我也想听听所里的指示。” 冯国强摇摇头:“这个电话不是所里打来的,而是我的私人电话。” 女民警露出匪夷所思的眼神:“谁会在凌晨给你打私人电话呢?” “我的女儿也在航班上,你说应该谁来电话?” “你的前妻···还不快接?” 冯国强也不想回避女下属了,立即接通了电话。 符丽娟的无助的声音立即传过来:“国强···珍珍有消息吗?” 冯国强一听前妻的语气充满了哭调,心里一酸,声音尽量保持温柔:“我还没听到航空公司传来的消息,你不要太着急,等我有了消息,会在第一时间通知你。” “国强···我好怕···真的好怕···” 冯国强的眼睛顿时湿润了:“丽娟别怕。我们的女儿那么可爱,就像一个活泼的小天使,怎么会有事呢?我们应该相信航班上的机组人员,肯定可以让飞机化险为夷的。” “国强···我有一个预感···可这不是普通的险情···既然把消息放出来了···恐怕是凶多吉少呀···” “你这个丫头不要瞎猜,这并不是航空公司无能为力了,而是因为要调查嫌疑的乘客,才不得不吧把消息向被调查的乘客家属公开了。但大多数正常的乘客家属还是不知情的。你现在最好也不透露出去,别让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在网上散布谣言。” “我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哪里有可以聊天的知己呢?我···只跟彼得讲了。” “哦,那现在就让他好好陪陪你吧。” “他才不管我···正在朋友家玩牌呢···” 冯国强不禁眉头深皱:“他怎么会这样?虽然珍珍跟他没有任何瓜葛,但也是女朋友的孩子,起码要在女朋友最需要的时候陪在身边呀。” “唉,他哪懂得这些呢?” “难道他一直在玩牌吗?” “嗯,由于找不到工作,让他心里烦,就依靠玩牌打发寂寞的时间。” 冯国强鼻孔一哼:“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找不到工作?在黄江市,就算老头,只要肯干,都能找到相应的工作。” “唉,现在这里的经济不景气。别说是他,就连我都读研了,也在这里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呀。” 冯国强心里一动:“丽娟,如果实在不行,你就回国吧。这里肯定有你的发挥的平台。” “我知道···可我已经改变国籍了···还哪有脸回去呀?” 冯国强深吸一口气:“你千万不要这样想,在你之前,有许多滞留国外的留学生在国外打拼多年后,又回国创业的。” “可我不同···为了一张梦寐以求的绿卡,已经失去了很多东西,已经回不了头了。” 冯国强的情绪有些激动了:“你怎么会这样想呢?虽然路不能重走,但心却可以回头。其实,你并没有失去什么东西。所谓的‘失去’其实就是‘放弃’。假如你能重新拾起来,依旧是温馨如初。” “唉,一切都太晚了···我亏欠珍珍太多了···上天真是在惩罚我···不给我留下任何的机会了···” 冯国强一听前妻哽咽的语音,心里不禁百感交集,激动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丽娟···你一定要珍重自己···如果在国外呆不下去了···别忘了···国内有一扇门永远为你敞开着···” 女民警听完了男上司与前妻的越洋电话,不禁深深震撼了:“冯所,刚才通电话的是您的前妻吗?” 冯国强知道自己失态了,赶紧抬起胳膊,用衣袖子擦拭一下眼泪,随即嗔怪道:“难道你听不出来吗?” “可我听不出是您的前妻。” 冯国强心头一震:“那你听出来是谁?” “恋人,一个正在苦恋的女人。我看得出来,她对您的感情还在,您俩都在惺惺相惜地流眼泪。” 冯国强的脸颊有些发烧:“你不要胡说。我和她已经分开很久了。” 女民警一看他转身要离开卧室,赶紧阻止:“冯所,请等一等。” 冯国强一愣:“你还有事?” “嗯,我想跟您讲几句话。” “好,你想说什么,就尽管说吧。” 女民警的俏脸有些羞涩:“冯所,您来咱们所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虽然我对您之前还不十分了解,但却被您的魅力打动过。所以,我心里一直放不下。这次主要要求跟您一起过来,就是想有一个机会···” 冯国强听到这里,脸色有些尴尬,张了张嘴巴,但终于没有打断她。 “不过,通过这个电话,我彻底了解您了,也深知自己的念头有多幼稚。冯所,我现在不得不把自己的痴心收回来,但对您充满了敬重。我坚信,珍珍一定能安然无恙的。您们一家三口最终会破镜重圆的!” 冯国强的眼睛又湿润了,迟疑一会,便向女下属点点头:“小张,谢谢你。我也坚信你一定能找到一位珍惜你的好男人。” 女民警羞涩一笑,立即改变话题:“冯所,您现在已经接触了那对老夫妻的家人了,觉得他们有疑点吗?” 冯国强思忖道:“疑点肯定会有。但我觉得他们还做不到为了摆脱父母的拖累,而让航班坠毁。” “哦,如果那样,我们可以收兵了吗?” 不料,冯国强又坚定摇摇头:“现在收兵还为时过早!” 第102章杨莎莎其人 “哦,为什么?” “因为还有未解之谜。我有一种预感,这决不是一件巧合的事件。” 女民警脸色一变:“您还认为这个家庭跟发生在航班上的恐怖袭击有关?” “是的,只要我们有足够的耐心去了解他们家每一位成员,也许会有所收获。” 女民警眨了眨眼睛:“可我认为林权兵肯定是跟这件事没有任何的牵连。” “哦,你为什么会如此肯定?” “因为我跟杨莎莎有深入的交流。” 冯国强眼睛一亮:“看样子你很有收获,快把跟那个女孩沟通的情况简单讲述一遍吧。” 女民警点点头,便低声讲述起来:“杨莎莎是个外来妹,在本市生活快三年了,因为觉得我是女民警,可以帮她很多忙,所以对我是有问必答。她跟林权兵做过同事,知道林权兵是一个非常孝心的男人,但因为林家目前的糟糕状况,心里一直很矛盾。” 冯国强耳边响起了老保安的话,不禁问道:“她不是跟林权兵闹了矛盾吗?又是怎么来人家的家里过夜的呢?” “我提到了这一点。她说是林权兵的大姐林艳红昨天傍晚突然打电话,让她来这里陪林权兵的。” “哦,既然她和林权兵正在闹矛盾,为什么会招之即来?” “她开始拒绝了林艳红,但林艳红向她做了承诺。林家父母的事不再由林权兵管了。她等父母回来之后,会把他们二老接到她的家里的。杨莎莎看上林权兵,还有重要一个因素,就是看上林家的这套房子。一旦没有了那两个拖累,她是求之不得的。其实···” 冯国强一听女下属讲到半晌,突然吞吞吐吐,便一皱眉头:“你快讲嘛,有什么抹不开的?” 女民警俏脸一红:“杨莎莎刚才还说,林权兵在她刚来的时候,对她表现很冷淡,本来不想留她过夜的,因为她在几天前在言语上伤害了他。冯莎莎刚才跟我说,她采取了女孩特有的卖萌方式,才让林权兵回心转意的,并且在一起睡的时候,是她主动进攻,才最终拿下林权兵的。” 冯国强听到这里,耳根也不禁有点发烧,不由苦笑:“这个女孩可真时尚,居然连这样的细节都对你讲。” 女民警羞涩一笑:“她是向我解释在我刚才闯入卧室时,她为什么会那个样子,本来是为了取悦林权兵的,但没有料到我会闯入卧室。” “可她不是已经拿下林权兵了吗?为什么还多此一举?” “她说林权兵开始不肯接受她,夜里故意不去卧室睡觉,她知道伤害林权兵很深,于是就在卧室里纠缠他,一直到后半夜,林权兵扛不住了,便甩开她进入卧室,她于是也跟进去,并用自己的肢体语言去打动对方。结果,就快让林权兵招架不住的时候,咱们突然到访···” “难道他和她还没有真正发生关系?” 女民警俏脸又红了:“嗯,是咱们的突然骚扰才阻止了他俩最后的一步。” “难道他俩热恋的时候,就没有发生那种关系吗?” 女民警摇摇头:“杨莎莎说她之前跟三个男人处过朋友,但都在认识没几天就发生那种事了。她跟林权兵却不是这样。她说,她从来没有遇到像林权兵这样死板的男人。如果不是因为他是本地人,而且父母可能把这套小房子留给他,她会对林权兵没有耐心的。” 冯国强不禁摇摇头:“唉,我已经看出杨莎莎是一个很开放的女人,但没有料到林权兵却是如此传统的男人。他能抵抗这样的女孩这么久,最终坚持到咱俩的到来,已经相当不容易了。” 女民警也不禁苦笑:“其实林权兵的残疾兵不严重,目前只是左臂伸展有一些障碍。他之所以单身,恐怕跟他传统的性格有关系。” 冯国强不禁感慨:“是呀,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这个句话倒真是至理名言。不过,能够很随便一起上床的男女的感情也未必会持久,也是一句至理名言。” 女民警也不禁感慨:“现在性和爱情恐怕无法划等号了。” 冯国强瞥了女下属一眼,不由笑道:“咱俩别聊这样深刻的话题了。其实,林权兵单身的原因还跟他患病的父母有关系。咱们该出去了。”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外传来的喧哗的声音。 冯国强立即猜测:“一定是林家的两个女儿赶来了。咱们赶紧出去会会她们吧。” 女民警点点头,首先推开了卧室的房门。 “权兵,咱爸妈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冯国强一走出卧室,就看到一个打扮很时尚的女子正拽着林权兵的胳膊,满脸焦虑地询问。他不由仔细打量这个女子,显得很年轻,也很有气质,看起来比林权兵还年轻一些,但冯国强立即断定她就是林权兵的二姐林艳秋,也就是堂堂的财政局的干部。在她的身边,站立一个充满气质的中年男人。 冯国强一看,顿时认出这个男人就是在电视里经常曝光的李副市长。不过,这位李副市长一走进这套小居室,显然不是什么焦点人物。林家的三兄弟都没有正眼看他一眼。 冯国强想到他对岳父家的不作为,也装作不认识,迅速把目光转移到林艳秋与林权兵的对话上。 林权兵一看冯国强与那位警花一起走出来了,便向林艳秋示意:“二姐,还是请这位冯警官向你介绍一下情况吧。” 林艳秋瞥了一眼冯国强和女民警,露出一副迷茫神色。 李副市长也把目光投向了冯国强,则是一副居高临下的眼神。 冯国强做事情从来是不卑不亢,对方地位越高,他又不会主动巴结,于是把目光从林艳秋身上移开,而是转向了林权兵:“小林先生,你的大姐怎么还不来?” “哦,他们快到了吧?” “既然是这样,那就等他们过来时,一起说吧。我要是挨个地说,岂不是很辛苦?” 林艳秋一看这个小警察居然冷落自己,不由回头瞥一眼她的老公。 李副市长一看就连警察都不把自己当回事,不由紧皱起眉头。 林艳秋一看娘家人都不待见老公,就连上门的警察也视而不见,不由显得很尴尬,便向冯国强朗声道:“冯警官,我是黄江市财务局的副局长,这位是我的老公,也是黄江市政府的李副局长。现在请你向我们汇报一下情况可以吗?” 冯国强淡然一笑:“对不起,我过来是调查乘客家属的,并不是找领导汇报情况的。” 李副市长一看眼前的小警察居然藐视自己,不由气愤道:“我身为市里领导,难道没有权力了解从黄江市起飞的航班的异常情况吗?” “市里领导当然有权力知道。我估计我们局领导和汉东航空公司的领导已经把航班出事的情况汇报给市委的马书记和市政府的赵市长了。我是一个小警察,哪有资格越级上报呢?” “你···” 李副市长感觉受到了侮辱,正想拂袖而去,但被林艳秋拽到了胳膊,并用哀求的目光向他摇摇头。 李副市长“哼”了一声,难掩颐指气使的派头。 林家的大儿媳妇还是很爽朗,感觉现场气氛很尴尬,便招呼刚进屋的林艳秋:“小妹,快跟你家的李副局长坐下来,等大姐过来时,在一起了解情况吧。” 林艳秋总算得到娘家人给的台阶,顺势向老公一打手势:“老李,咱们坐一会吧。” 李副市长自恃身份,不可能就这样杵着,便不客气走到沙发的空位,一屁股坐了下来。 在他身边落座的林权国和林权民都没有正眼看他一眼。 杨莎莎因为对方的身份,倒是显得很热情,赶紧为李副市长倒水。 李副市长对这个女孩很陌生,不由瞪起了狐疑的眼神:“你是谁?” 林艳秋不等杨莎莎先回答,赶紧插话:“这位姑娘就是权兵的女朋友莎莎呀。” “哦,原来是你呀。你也赶过来了?” 杨莎莎并没有特意说明,只是含笑点点头。 冯国强显然看出林艳秋和她的老公并不是自己调查的重点对象,便敦促林权兵:“你等再给你们大姐打个电话吗?” 林权兵因为大姐迟迟未到,心里也沉不住起了,立即俯身从茶几上操起了自己的手机。 砰砰砰! 还没等林权兵拨号,房门就被紧急敲响了。 林权兵眼神一亮“肯定是大姐过来了。” 他显得很殷切,立即抢步开门。 冯国强和女下属身子虽然没动,但却把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房门口。 “大姐···” 林权兵一见到一个中年女人,便情不自禁地抱住了她。他本想扑下女人的怀里发泄,但因为他的个子几乎高过对方一头,只能改为把她簇拥到子的怀里。这让冯国强一时没有看清楚她的面孔。 那个女人沉寂了片刻,便伸手拍拍弟弟的后背:“权兵别难过了,谁都不情愿发生这样的事情,咱们都节哀吧。” 冯国强一听这个女人居然讲出这样的话,不由惊愕地瞪起了眼睛。 第103章林家风波 林权兵也许感觉大姐用词不当,赶紧跟她分开:“大姐,咱们爸妈还没出事呢。” 冯国强终于看清楚林艳红的脸,心里不由一阵酸楚。 原来,她跟林艳秋的形象完全相反,虽然才刚满45岁,但头发已经呈现花白了,满脸的皱纹,跟林权兵站在一起,不像是他的姐姐,倒像是他的母亲。 冯国强不禁感慨,也许是因为她的人生是一直在爬坡,才让岁蹉跎的岁月无情地夺去了她的青春。 林艳红显得很惊诧:“难道航班已经平安着陆了?” 林权兵摇摇头:“没有,它还在空中处于失控状态。” 林艳红显得更加惊疑了:“既然是这样,警方为什么会惊动咱们家属?” “他们怀疑航班出现事故,是有人要谋杀航班上的某位乘客,所以过来调查。” 就在这时候,林艳红身后的老公已经从门外挤进了门里,并发出质疑:“难道警察怀疑咱们对爸妈不利吗?” 林权兵又赶紧摇头:“不是,人家是例行公事。” 冯国强这时又关注一下那个中年男人,感觉此人的面相普普通通,中规中矩,毫无特别之处。 林权兵把他俩迎进客厅,又一指冯国强与女民警:“他们是派出所的冯警官和张警官。” 林艳红与她的老公同时向冯国强以及女民警点点头。 这时候,林艳秋搭腔了:“冯警官,如今我们一家都到齐了,您可以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们了吧?” 冯警官点点头,朗声把航班出事的经过又讲述了一遍。 林家姐妹听着听着,脸色都是煞白。 林艳红当即流泪:“都怪我们···把爸妈给害了···如果不请他们二老出国散心,就不会发生这种事···都怪我···都怪我···” 她的悔恨让本来要找茬的林权国和林权民彼此都湿润的双眼,再也无法讲出落井下石的话。林家的媳妇开始安慰痛不欲生的林艳红。 林艳秋这时同样悲痛万分,立即掩面抽泣··· 李副市长等冯国强把事情经过讲完,便腾地站了起来,冲对自己毫无礼貌的冯国强抗议:“你们警察是怎么回事?虽然没有能力拯救航班,但应该组织力量去排查那个劫机犯呀。为什么提前把这样残酷的事情通知我们?” 冯国强面对这位不受林家待见的副市长,显得不卑不亢:“李副市长误会了,我们警方不是为了通知您们,而是在调查身为家属的您们。除了您们,整个黄江市所有的警力都已经连夜行动,分头去调查正在航班上的每一位乘客的家属以及有关联的人。” 李副市长脸色陡变:“难道就因为我是老林家的女婿,就该受到审查吗?” 冯国强淡然一笑:“您又错了,我们是请您们协助调查,而不是要审查某一位。否则,我们就不是在这里说话了。” 李副市长鼻孔一哼:“难道你们敢把我请进你们小小的派出所吗?” 冯国强脸色变得凝重:“假如我们发现您们某一位有嫌疑,就会毫不犹豫地请他进所里喝茶。” “你!” 李副市长气得表情肌直颤抖,想发作又无从说起。 女民警一看男上司居然敢跟堂堂的市领导顶牛,感到很意外,同时为他捏把汗,连忙递眼色请他冷静。其实,她并不清楚冯国强正憋着火,因为自己女儿的原因,所以对任何可能破坏航班的嫌疑人深恶痛绝。 林艳秋一看老公要跟警察僵持起来,连忙过去劝解:“老李,你少说两句,就接受警方的调查吧。” 李副市长回想自己平时每到一处,都被鞍前马后的恭维,却没想到在这里不受待见,便不买任何人的账,早已经恼羞成怒了,哪里还听得进去妻子的劝告? “艳秋,我一直没有参与过你家的家事,所以关于这件事是跟我联系不上的。我白天还有一个会,咱们必须要回去了。” “这···” 林艳秋显得很为难,不想违背老公的意思,但又不好提前退场。 林权国一看小妹要有老公撤的意思,忍不住责备:“小秋,在咱们爸妈遭遇危险的时刻,你还能心安理得回家睡觉吗?” 林艳秋顿时醒悟,赶紧向老公表示:“要走,你自己回去吧。我要在家里跟他们一起等候爸妈的消息。” 李副市长虽然颐指气使惯了,但也知道在这个时候不方便强行把妻子拽走,只好丢下一句:“那你就自己等吧。” 冯国强等李副市长迈步到了门口,立即朗声道:“李副市长请留步!” 李副市长猝然停住身子,并缓缓回头,带走一丝轻蔑的口吻面对冯国强:“这位警官还知道我的身份,实在难得。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冯国强表现出一副肃然的态度:“李副市长,您身居领导干部,就该在自己岳父母蒙难之际而心安理得离开吗?就算您看不起这份亲情,但作为被调查的关联人,也应该留下来接受问询。 李副市长被眼前这位小警察的奚落,感觉有点无地自容,本想冲对方发作,但一看其他林家人的鄙夷表情,便知道自己目前很孤立,不得不做出解释:“我因为天亮后还要主持一个会议,不能在这里拖下去。” 冯国强微微冷笑:“哼,恐怕您所讲的所谓会议要取消了。” “为什么?” “因为正有一架搭载很多黄江市市民的航班正处于绝境,在这个特殊时刻,每一位知情的黄江人都该与航班上的乘客同呼吸,共命运。就算市委马书记也要取消所有的活动,全力去关注这架航班的命运了。请问,您身为副市长,还能够按部就班地主持召开会议吗?” “这···” 李副市长彻底没脾气了,只好颓丧地坐下来,经过短暂的反思,随即向跟自己过不去的警官反击:“警官,你有什么可以询问我的?难道我会跟这个事件有关吗?” “只要您是那对老夫妻的关联的人,就该接受警方的调查。” “简直是笑话,我还是副市长呢,难道会做出对老丈人家不利的事情吗?” “这可说不好。因为能指使一个人体炸弹去摧毁航班的幕后指使人,决不是普通的人物。” 李副市长脸色又变:“难道你怀疑我?” “假如您不配合我们的调查,那我们就有理由把您列为嫌疑人。” 李副市长彻底没脾气,又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带着一丝无奈的表情:“请你们快问吧。” 冯国强虽然不认为这位大人物跟毁坏航班有关联,但为了杀杀他的锐气,故意跟他争锋相对。如今自己的女儿已经是凶多吉少,还需要计较得罪市里大领导的后果吗? 他于是开始从这位大领导开始询问:“请问李副市长,您认识一个叫邵桂林的三十三岁男子吗?” 李副市长茫然摇摇头:“不认识。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冯国强眨了眨眼睛,有继续开始提问··· 再说航班上的情况,岳剑涛通过空姐江燕的转述,正逐步拆解驾驶舱里的操作台··· 这时一项艰难的工作,因为整个操作台都被炸得变形了,要想拆解则是困难重重。但岳剑涛在江燕的注视下,丝毫没有懈怠。他深知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必须要争分夺秒。等他经过漫长的时间终于完成第一步时,汗水早已经浸透了他全身的制服。 刘工一边查看操作台的设计图纸,一边通过电话指使江燕指挥岳剑涛的每一个步骤,经过半宿的紧张忙碌,接近古稀之年的刘工已经精疲力竭了。 邢总与陈耀先等人都彻夜没有眨眼,一直陪护在刘工身边,同时紧张留意航班的动态。如今,他们只能宝压在了这位总设计师身上,希望他能创造奇迹。所以,即便发现他出现疲态,也不敢劝他休息,而是通过一系列的服务方式为他缓解疲劳。 这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放亮了,刘工擦了一把汗,紧张地询问:“岳机长,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电话里传来江燕转述的声音:“岳机长说,他已经把整个的操作台彻底拆解完毕。” “哦,里面的元件和导线情况怎么样?” “情况很糟糕,可能是爆炸的穿透性太强,里面的元件和导线都已经损毁了。” 刘工听了这个消息,脸色变得异常苍白,但他还心怀一丝侥幸:“并不是所以的元件和导线起到决定作用,只要能保证其中几个正常,再经过特殊的连接方式,也能让飞机恢复正常的操作。” 岳剑涛通过江燕的转述后,立即盯紧了散落在跟前的各种元件,然后朗声道:“到底是那些元件,请刘工明示。” 刘工思忖一下,然后讲道:“请岳机长稍等片刻,我立即把那几个重要的元件图片发给你。” 岳剑涛欣然表示:“好的,最好把图片发在我的手机上。” 经历半宿的拆解工作,已经让岳剑涛疲惫不堪了。他趁这短暂的时间,可以透口气了。 这时的他离开了驾驶舱,来到了空姐的工作舱,该补充一下身体消耗的养分了。 江燕亲自为他冲了一杯咖啡,并悄声询问:“岳机长,您有把握修复飞机吗?” 岳剑涛显得很凝重:“情况并不客观。操作台里元件和导线几乎都有不同程度的损毁,就算可以修复,但起码需要几天的时间。可目前飞机的燃油已经不足六个小时了。” 江燕的脸色异常苍白:“那该怎么办?” “现在只能尽人事而知天命了。” “那些乘客该怎么办?他们看到飞机正常飞行,还以为危险解除了呢。” “哦,既然他们的情绪比较稳定,就不要让他们担惊受怕了。” “难道不该把这么严重的情况通报给他们吗?” “万万不可,这会造成整个航班上的恐慌。” “可是,他们有知情权呀。万一···他们也可以留下遗嘱啊。” 岳剑涛无奈摇头叹气:“唉,起码现在还不是时候。我现在还需要最后一搏。” 江燕含泪点点头:“嗯,现在整个航班上的所有无辜的生命都交到您的手里了。” 岳剑涛闻听,浑身不由一阵,手里刚喝下半杯的咖啡失手落在地面。 第104章最后六小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w 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第105章真心表白 熊启贤一看她真的有暗恋的男人,心情十分低落,但必须掩饰住自己的情绪,带着一副平静的目光盯着她从挎包里掏出手机(她一直随身携带女包)。 章子瑛思忖一下,终于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被接通了很久,手机里才传出一个男子的厌烦声音:“喂,你有什么事,这么早打电话?” 章子瑛显得很冷静:“崔师哥,真不还好意思,在这么早的时候打扰你。” “错,你应该说‘这么晚’,我刚刚睡着。” “哦,原来你是一个夜猫子。不好意思,打扰你的好梦了。” 男子显得很生气:“章子瑛,你是怎么说话呢?我肯接你的电话,那算是给你面子,请你以后讲话要注意方式。否则,你永远都没有机会了。” 章子瑛呵呵笑道:“崔师哥说的所谓‘机会’是指什么呢?” “你···简直就是明知故问!难道不想追求我了吗?” “崔师哥,我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你,就是想告诉你一个决定。因为如果现在不说,将来就没有机会了。” 男人愕然的声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崔师哥,我是一直喜欢着你,并一直尝试证明自己的能力,想必你很清楚。不过,追求你的女孩太多了,你对我的真情很忽略。我为此很烦恼,不知道该怎样解脱自己。目前,我正处于一个人生特殊时期,突然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要想让自己没有烦恼,那就该懂得两个字——放弃!” “子瑛你?” “崔师哥还不明白吗?我对你已经放手了,从现在起要彻底把你从我的情感世界里开除了。所以,我从今以后不会跟你再联系了。鉴于你之前对我的伤害,刚才打扰了你的好梦,算是对你的一种报复吧。” “章子瑛你···你的脑袋是不是那根筋不不对劲?” “我当初对你单相思的时候,脑筋里确实有根筋不对劲,但我在经历一次重大变故的时候,突然让自己的脑筋开窍了。那就是领悟到了‘放弃’这个词的内涵。崔师哥,请你今后好自为之吧。” “子瑛···” 章子瑛已经不给对方机会了,断然挂断了电话,并长吁一口气。 熊启贤怔怔地望着她:“丫头,难道你不想让他为你事后难过,而故意讲出如此绝情的话吗?难道你真认为我们没有生还的希望吗?” 章子瑛虽然尽量保持着淡定,但还是忍不住让豆大的泪珠从大眼眶里滚落出来—— 熊启贤心头一震,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呆呆凝视着这个动情的女孩。 章子瑛缓和一下情绪,才淡然讲道:“熊大哥误会我了。我根本不在乎他会不会为我难过,也没有对生存失去信心。但我现在不跟他摊牌,就怕自己再没有这样的机会。我刚才讲的很明白,对他算是一种报复。” 熊启贤不禁苦笑:“你这又是何苦?他对你伤害的真的很重吗?” “熊大哥,我现在不需要再讲任何的假话了。我之前一直暗恋着他,甚至难以自拔。可他却是一个万人迷,有许多比我条件好的女孩都争着追求他。结果,他对我的痴心显得很轻视,这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伤害。我拼命卖保险,就是要证明自己的能力,并最终获得成功。” “难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吗?” “算是吧。” 熊启贤心里一沉:“你希望成功后就会得到对方高看你一眼,并最终得到他的垂青?” 章子瑛白了他一眼:“熊大哥,难道你认为我是那样发贱的女孩吗?” 熊启贤黯然摇头:“我现在实在想不出来你急于拔尖的目的。” “熊大哥,你听说过报复对方最好的方式就是让自己成功吗?” 熊启贤愕然瞪着她:“丫头,难道你是这样的想法吗?” 章子瑛的神色黯然了:“可惜我最终没有做到。所以才给他打了这样的电话,算是给他,也是给自己一个交待吧。” 熊启贤表现出一副自愧形如的表情:“我无需知道你嘴里的崔哥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但我可以想象得到他是一个形象很高大的男人,否则就不能让包括你在内的许多女孩子又爱又恨。丫头,我以为自己在你的面前很自信呢,但跟那个男人一比较,真是让我无比的汗颜。” 章子瑛一愕,赶紧辩解:“熊大哥请别这样想。我俩毕竟相识没几天,但跟他相识一年多了。也许···当时有一个男人能走进我的世界,我也不会这样急于表现自己。因为我找到一个爱我的男人,那在他的面前也可以证明是一种成功。” 熊启贤没有再说什么,低头默默想着心事。 章子瑛眨动一下眼眸:“熊大哥,我该打的电话已经打完了,现在轮到你跟自己最在意的人通电话了。” 熊启贤摇摇头:“我不想打电话。” 章子瑛迟疑一下,便又劝道:“熊大哥,还是打一个吧,千万不要留下什么遗憾。” 熊启贤抬起头,深邃的眼神再一次凝视着面前的姑娘:“丫头,我目前要向自己最在意的人表白什么,根本不需要打电话。” 章子瑛一怔,随即明白了对方的话中含义,不由涨红了脸颊,赶紧回避了对方的目光。 熊启贤凝视了她好一会,才收起目光,转身要立即这个过廊。 章子瑛急了,便收起羞涩的心理,赶紧拽住他的一条胳膊:“熊大哥···” 熊启贤缓缓回头:“丫头要干什么?” “你···你还没有对最在意的人表白呢?” 熊启贤眼睛一亮:“你真想听?” 章子瑛动情点点头:“嗯。我担心听不到你对最在意人的告白,会成为我的终身遗憾。” “丫头,假如我们彼此的生命真的就剩下这短短几个小时了,是不是该讲的都是真话?” “当然,世界上任何人都说过谎言,其中也包括你我。不论是善意的谎言还是别有用心,反正我们每天都能听到从别人嘴里发出的谎言。假如我们到了生命的最后时刻,真的不需要再讲谎言了。当然,更想听到别人的心里话。” 熊启贤点点头,发出真情流露的语音:“那好,我现在对你要说的第一句真话就是——我最在意的人就是你!” 章子瑛虽然已经预料到了,但还是控制不住内心的剧烈跳动。 她急促呼吸几口,才发出几乎用快要窒息的语音:“那你可以讲出自己的内心独白了。” 熊启贤的双眼瞬间湿润了:“丫头,如果不是目前的特殊状况,我会讲出不止一万句的甜言蜜语,但现在我只能挑选最重点的话要讲。” 章子瑛使劲点点头,并露出殷切的眼神。 熊启贤于是一字一板地发出:“我的第二句的真心话就是——我爱你!” 章子瑛矜持片刻,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爆发的情感,立即把自己的娇躯扎向了对方的怀抱—— 熊启贤张开了双臂,动情地抱住了她。 他和她——流着眼泪热吻···舌头相互搅在了一切···眼泪因为流到彼此的脸颊上而交融在了一起··· 空姐陈玉莹刚要从商务舱进入经济舱,当在这个过廊里目睹这一切,又赶紧退回了商务舱。 章子瑛纵情了许久,依旧难以释怀:“熊···熊大哥···我想给你···快要我···” 熊启贤的身体就像是一堆被点燃的干柴,但还是抑制住沸腾起来的热血:“丫头,我们在这样的环境里能够得到这样的释放就已经是上天眷顾我了。我不会后悔登上这架航班,因为在我的生命最后时刻有最心爱的女孩陪伴,虽死无憾。” 章子瑛的激动泪水又一次夺眶而出—— “熊···不,启贤哥··我生平还有一个愿望···希望能够实现···” “宝贝···假如我能够满足你的心愿,那一定会做到这一点。” “你···当然能做到。” 熊启贤眼睛一亮:“如果这样真是太好了。我如果能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满足心爱女孩的心愿,但真是人生不虚此行。” “启贤哥···我现在最大的希望就是在我的生命终止之前···能够成为一个新娘。” 熊启贤缓缓跟她分开,双目惊愕地盯着她羞涩的脸颊:“宝贝,难道你想在飞机上跟我举行婚礼吗?” 章子瑛含羞而又坚决:“嗯!” 熊启贤迟疑片刻,眼神也变得坚定了:“好,我如果能在生命最后时刻娶你做我的新娘,但我的人就完美了。我们现在就去找机组人员商量这件事。” 章子瑛激动点点头:“嗯。” 当他俩返回经济舱时,发现飞机舷窗外已经露出淡淡的晨光。由于飞机在高空上,能更早地接触日出前的霞光。 章子瑛不由低声道:“启贤哥,就快亮天了。” 熊启贤点点头:“是呀,我们起码还能欣赏最后一期的日出。” 这时候,其中一个乘客嘴里咕哝起来:“这是到哪了?怎么会亮天了?” 旁边的乘客苦笑道:“你还以为飞机要去吉鲁呀?人家早就说改变飞行航线了。” “唉,怪不得呢。他们可耽误我的大事了,等到飞机落地,我非要跟机场方面好好理论一下。” 熊启贤在经过过道时,听到了那个乘客的抱怨和牢骚,只是投去一个怜悯的眼神,便牵着章子瑛的小手继续向前面的工作舱走去—— 于此同时,距离黄江市一千多里的瑶海已经是黎明时刻了,那辆连夜奔驰的警车终于途径瑶海地界的路标了。 开车的警察终于振奋起来:“咱们到了。” 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警官是这支调查组的负责人,名字叫姚成钢。他不由提振一下精神:“终于熬到头了,我们已经到了那个劫机犯的家乡了。” 第106章调查劫机犯 警车是坐满了五个人,组成了一个调查小组。成员里还有一个女警,名字叫李雪纯。她是一个刚从警校毕业的年轻姑娘,因为是第一次外出执行任务,显得很兴奋,所以在这一路上,只有她始终保持着高亢的精气神。而其他的同事,除了开车的,都打了一宿的瞌睡。 这时候,她身边的一名老警官睁开了惺忪的睡眼,一看她的眼眶有些泛红,不由询问:“雪纯,难道你没睡一会吗?” 李雪纯淡然摇摇头:“我睡不着。” “怎么,兴奋了吧?” “嗯,有一点。我毕竟第一次参加千里之外查案的行动。” “哈哈,你真是有点沉不住气,干我们这行,千里之外查案的行动是一种常态。你要是总这样兴奋,身体可是吃不消的。” 李雪纯点点头,不由打个哈气。 老刑警见状,立即征求前排的姚成钢:“姚队,现在天色还早,咱们是不是该找一个地方休息一下?” 姚成钢断然摇摇头:“不行!现在距离那架航班燃油耗尽已经不足五个小时了。我们必须在这短短半天内把邵桂林的底细摸个一清二楚。所以,我们现在必须争分夺秒。” “可现在太早了。咱们该去找谁呢?” “我们先去当地派出所。咱们来之前,局领导已经跟这里的同行们打过招呼了。估计他们正在等咱们呢。” 老刑警点点头:“哦,那就好。” 这辆警车在瑶海镇七拐八拐,终于停到了一栋带有公安标注的楼门前。 姚成刚一边下车一边招呼自己的手下:“大家都精神一下,准备干活。” 警车后排的李雪纯、老刑警以及另一名年轻的刑警都抖索精神下车了。 开车的刑警把汽车熄火后,也想跟着下车,但被姚成刚制止了:“小梁就别下车了,已经开了大半宿的车,抓紧时间在车里打个盹。” 李雪纯不禁好奇道:“姚队,为什么不让小梁去楼里休息呢?他起码可以找一张床躺一会。” 姚成刚摇摇头:“我估计在这呆不多久,就别让小梁来回折腾了。” 小梁没有异议,把座位的靠背往后放一放,然后向后一仰,开始闭目养神。 姚成刚则带领三名手下径直上了台阶,推开并没有上锁的派出所的门。 有一名值班的民警一看他们的着装,便立即从里面迎了出来:“您们是从黄江市公安局赶来的同志吧?” 姚成刚含笑点点头:“是的,打扰您了。” “您别客气。我们陈副所长正在办公室等您们呢。” “哦,请您带路吧。” 值班民警立即把他们一行人领上了楼梯—— 在二楼的所长办公室,他们见到了一个年逾五旬的老警察。 老警察显得很热情:“终于把您们盼来了。一路辛苦了吧?快坐下来喝点茶吧。” 姚成刚不敢怠慢,立即向对方伸出了右手:“您是陈副所长吧?给您们添麻烦了。” 陈副所长跟他握手后,并含笑表示:“我们是一家人嘛,还客气什么?” 姚成刚等人落座后,来不及喝一口值班民警倒的茶水,便迫不及待地询问:“您们准备好有关邵桂林的档案资料了吗?” 陈副所长点点头:“我们早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就像您陈述一下。” 姚成刚欣然点头:“那好,请吧。” 陈副所长操作一下办公桌上的电脑,屏幕上立即闪现出一个男子的照片。 陈副所长向姚成刚示意:“他就是邵桂林。” 姚成刚观察一下,随即点头:“嗯,就是他。” 陈副所长继续介绍:“他高中毕业后,就一直处于待业状态。由于本地区经济欠发达,并没有合适的就业机会,所以他早在六年前就离开了这里,从此下落不明,原来是到了黄江市谋生。” 姚成刚思忖道:“他的家人情况呢?” “他只有一个老母亲。” “哦,那位老太太还在本地吗?” “是的·,我们经过调查,她目前正在距离瑶海市六十公里的一所老年公寓。” 姚成刚沉吟道:“难道他只有一个老母亲吗?” 陈副所长点点头:“嗯,他的母亲叫张慧珍,于三十八年前从外地嫁给了本地的一个光棍汉邵连发,并为他生下了邵桂林。而这位邵连发与张慧珍结婚时,就已经四十岁了,在本地并没有任何的亲人。所以,他家在这里基本没有什么亲友往来。” 姚成刚不禁质疑:“这个张慧珍的娘家在哪?怎么会嫁给邵连发的呢?” 陈副所长显得很无奈:“可惜我们并没有她的资料,仅仅知道她的籍贯在距离瑶海镇四五百里的通关镇,嫁给邵连发时,已经是离婚的女人了。” 姚成刚眼睛一亮:“既然是这样,难道张慧珍没有给前夫留下后代吗?” 陈副所长显得很迷茫:“应该有个男孩。因为她在落户口时曾经落下一个叫邵桂清的孩子。但只保留了户口,并没有这个孩子存在的记录。所以,当她生下邵桂林的时候,邵桂林就成了她家唯一的孩子。” “邵桂清?既然已经在本地落户了,为什么却没这个人呢?” 李雪纯一看上司自言自语,不由提醒:“姚队,咱们去找那位张慧珍问一问,不就全清楚了吗?” 姚成刚点点头:“是呀,我们只能问一问当事人了。” 陈副所长眨了眨眼皮:“调查这件事对这个案子有帮助吗?” 姚成刚不禁苦笑:“邵桂林虽然在黄江市生活多年,但他的性格孤僻,并没有任何的社交圈子,平时在出租房里玩电脑彩票为生,几乎就是一个宅男。他怎么突然登上了去吉鲁的航班,又怎么会有那种高科技的炸弹,都离不开一个复杂的背景。所以,我们决不能疏漏任何一个关联人。” 陈副所长恍然道:“我明白了。” 姚成刚思忖一下,便做出决定:“我们现在可以去那家老年公寓了。还好,那里距离瑶海不太远,用不上一个小时的车程。” 陈副所长征求道:“需要我为您们带路吗?” 姚成刚摇摇头:“不必了。我们去见那位老太太就可以了。” 再说航班上的情况。 熊启贤拉着章子瑛的小手通过经济舱的过道时,又被中年**瞥见了。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嫉妒,而是一副欣然的微笑。 当他俩步入工作舱时,岳剑涛又进入驾驶舱里忙碌了。 留守在工作舱的江燕一看熊启贤把面带羞涩的章子瑛带进来了,不由好奇打量着她:“子瑛又过来有事吗?” 章子瑛不好意思回答,垂下头,并往熊启贤的身后躲了一下。 熊启贤这时表现出一个男人的勇气,立即把章子瑛拉到了身前,并搂住她的肩头,然后冲露出惊愕眼神的江燕答复:“由于这架飞机的凶吉未卜,我和子瑛为了不留下遗憾,想在这个时候在航班上举行一场婚礼,要请机组人员帮个忙。” 江燕虽然看出章子瑛和这位熊警官亲密的像一对情侣,但听了他这样的要求,还是感觉匪夷所思:“您···您们现在要在飞机上结婚?” “是的。” “这让乘客们怎么想?” “请你放心。我们不会说航班没有脱离危险,会找一个适当的借口。” 江燕这时把目光落在章子瑛的脸上:“子瑛,你愿意这样做吗?” 章子瑛含羞点点头。 江燕思忖一下,眼神突然湿润了,立即点头:“那好,我们就成全您俩的心愿。” 江燕随即通过话筒:“各位机组人员,请立即到工作舱集合。” 她随后向他俩示意:“请您们稍等片刻。我去跟岳机长讲。” 熊启贤一看她从工作舱走进了驾驶舱,趁现在没人,便又亲吻了章子瑛一口。 章子瑛已经没有羞涩的感觉了,而是露出幸福的甜蜜。 再说岳剑涛已经接到刘工发来的终于元件的图片了。他于是开始从那个‘废墟’中收集这些重要的元件··· 江燕这时走进来了。 岳剑涛听到动静,只是扭头瞥了她一眼,便继续搜索那些元件。 江燕并不想多打扰他的工作,于是轻声道:“岳机长,我想跟您说个事。” 岳剑涛的目光停滞一下,便继续忙自己的,并同时问道:“什么事?” “熊警官要和那位章子瑛的女孩在航班上举行婚礼。” 岳剑涛一征,顿时又回过头:“就现在吗?” 江燕点点头:“嗯。他俩担心飞机无法修复,为了不留下遗憾,所以···” 岳剑涛腾地站了起来:“我们应该支持他们!” “那好,我立即帮忙张罗一下。” 岳剑涛一看江燕转身要出去,便下意识叫了一声:“小江!” 江燕暮然回首:“您还有事?” “请你跟这对新人讲,我要做他俩的主婚人。” “这合适吗?” “他俩在航班上举行婚礼,我身为机长难道不合适做主婚人吗?” 江燕赶紧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您现在的时间很宝贵,怎么可以占用呢?” 岳剑涛的表情瞬间黯然了:“小江···我跟你交个底吧,这架飞机已经没有修复的可能了!” 第107章广播通知 江燕骇然变色:“您···您说什么?” 岳剑涛很镇定地重复:“飞机设计师提供的照片上元件都几乎是废品了,根本无法修复操作系统。现在飞机燃油最多撑不了五个钟头了。” 江燕脸色异常苍白:“既然还有将近五个小时,难道您就不能再想想办法吗?” 岳剑涛发出无奈的苦笑:“就算把这架飞机送到原厂维修,恐怕也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操作系统。目前在这里肯定没戏了。” 江燕黯然无语,泪水不禁夺眶而出—— 岳剑涛怔怔地望着她:“小江,难道你害怕了?” 江燕点点头:“我是害怕,因为我一旦走了,不仅我的三岁儿子成为了没妈的孩子,我的老公恐怕也活不下去了。” 岳剑涛顿惊愕了:“你的老公怎么会活不下去?” “岳机长,我实话跟您说吧。我的老公患了很严重的病,已经一年多没有工作了。他的医药费都靠我的工资来维持,已经把我当作了他的一切。可我却···” 岳剑涛望着女同事的眼泪,心里也犹如刀绞,立即联想到了自己爱妻,自己又何尝不是她的一切? 他低头瞥了一眼摆满地面的各种零件,然后过去拍拍江燕的肩膀:“我们出去吧。” 江燕赶紧用衣袖子擦拭一下眼泪:“您把真实情况告诉公司方面了吗?” 岳剑涛摇摇头:“还没有,但他们心里清楚,这架飞机发生奇迹的可能性非常小。” 江燕赶紧提醒:“您还是把真实情况通报一下吧。” “这···咱们还是忙完熊警官的婚礼再说吧。” 江燕心里明白,就算公司方面清楚了,也不会有什么办法,便只好随他了。 岳剑涛随同江燕一同进入工作舱时,里面除了熊启贤和章子瑛之外,其他机组人员都聚集在那里。 又返回工作舱的陈巧巧一看岳剑涛出来了,顿时急切道:“剑涛,飞机的情况怎么样?” 岳剑涛充满歉意的眼神少扫着众人:“我已经尽力了,但结果却非要遗憾。” 熊启贤的眼神愈发严峻了:“岳机长,难道这件飞机真会坠毁吗?” 岳剑涛沉重点点头:“目前只有这样一个结果。” 现在所有人发目光几乎都凝滞了,几乎连恐惧的表情都发不出来了。 熊启贤的表情还是能被清醒的大脑支配,又下意识地瞥一眼跟岳剑涛一起出来的江燕,发现她的眼眶已经泛红了,脸颊上还存有并未擦干的泪水,心里顿时明白自己并不没有听错,这位机长更没有开玩笑。 他身为一名刑警,曾经出死入生过,所以很快平静了下来,并伸胳膊搂住章子瑛有些颤抖的娇躯,并朗声向机组人员表示:“既然是这样的结果了,那我们就趁生命最后的一点光阴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吧。” 空姐王春丽一副黯然的眼神:“做什么事情算是有意义呢?难道让我们去安抚那些可怜的乘客吗?” 江燕赶紧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必须先请示公司。” 张静花含泪道:“既然没希望了,那我们赶紧请示呀。” 江燕瞥了一眼岳剑涛:“岳机长说操办完熊警官的婚事再说。” 熊启贤趁机讲道:“我和子瑛算是第一个知道结果的乘客。目前对我俩最有意义的事情就是举办一次婚礼。我俩就算死也不会再分开了。” 岳剑涛立即附和:“好,我目前最有意义的事情并不是在驾驶舱里浪费时间了,要跟您们大家一起面对。当然,也包括这场特殊的婚礼。” 江燕这时向章子瑛表示:“子瑛妹子,岳机长要做你和熊警官的主婚人。” 熊启贤一听,顿时兴奋道:“太好了。岳机长算是航班上的最高领导,能够主婚,真让我和子瑛不胜荣幸。” 章子瑛泪中含笑:“谢谢岳机长了。” 岳剑涛冲这对新人点点头,随即向江燕表示:“请你打开话筒吧。我作为机长,要最后向乘客们广播。” 江燕一听他的语气非常决绝,心头不由一颤,但还是下意识按了一个话筒的电钮。 “岳机长,可以了。” 岳剑涛稍微清理一下嗓子,然后开始广播:“各位乘客早上好。我是本次航班的岳剑涛机长,要郑重向您们广播。现在是凌晨四点钟。也许还有很多乘客都还沉湎于梦乡之中,但我不得不在这个时刻打扰一下。因为在我们的航班上即将发生一件大喜事···” 他的话一讲到这里,故意停顿一下,并用深邃的眼神凝视一下站着身边的熊启贤和章子瑛。 熊启贤没有什么异常表情,但心里却发出一阵苦笑,这对于自己来说,算是一件大喜事,但对于其他乘客来说,恐怕梦魇就快来临了。 岳剑涛的广播令那些精神萎靡的乘客们一个个瞪大了眼睛。 其中一个乘客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便向邻座的乘客求证:“他是说有大喜事吗?” 邻座乘客点头:“没错。” “会是什么喜事,他怎么不继续讲了?” “嗨,他故意卖个关子呗。估计航班上的麻烦事都解决完了。” 那名乘客显得很失望:“如果是为了宣布这件事,算是什么喜事呀?我还以为咱们有一次幸运大抽奖呢。” 邻座乘客不由嗔笑:“你真是一个财迷。对于我来说,之前的劫机和爆炸都是虚惊一场就算是大喜事了。现在什么比安全更重要呢?” “哈哈,我听说这架E——838飞机可以抵御导弹袭击呢,就那么一点小爆炸算个啥呢?我才不担心它会发生事故呢。” 正当所有的乘客都在猜测是什么大喜事的时候,岳剑涛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当然,大家在这之前遭遇了劫机和爆炸的事件,让您们旅途的心情蒙上了一层阴影。所以,现在需要一件喜庆的事情发生在我们的航班上,来消除之前的心里阴霾。到底是什么大喜事呢?其实,这件大喜事跟之前的航班遭遇的劫机有关。原来是参与护机行动的熊启贤警官感觉这是一次非凡意义的旅途,为了记录这个难忘的瞬间,他要跟航班上的一个女孩举行婚礼。这个女孩叫章子瑛,也参与了护机行动。我现在不知道他俩之前就定了终身呢,还是因为参加了这次有意义的行动而突然迸发出爱情的火花。总之,我们应该成全他俩。婚礼现场就定在了经济舱,在座的所以乘客就是婚礼的嘉宾。这场虽然没有婚纱、喜糖和喜酒,但因为它是发生在一万六千三百米米的高空上,可以算是世界上最高的婚礼了。您们也不需要预备什么贺礼,只需要您们给予最热烈的掌声。因为您们的掌声就是对这对新人的最好祝福!” 正在总统套舱瞥陪同郑伟民聊天的李萌一听这条广播,顿时被雷住了,赶紧站了起来:“郑总,章子瑛就是我的那位小姐妹。既然要在经济舱举办婚礼,那我必须过去看一看。” 郑伟民向这位女员工讲述了许多关于女儿姚雨的成长经历,也聆听了她嫁给王传民的事情。他俩都有些惺惺相惜,所以聊了半宿也没觉察时间很漫长。他这时也站起来身来:“既然是跟我并肩作战过的熊警官结婚了,那我也该去经济舱凑个热闹了。” 他俩于是一同走出了总统套舱,并经由商务舱奔向经济舱。 刘武这时正站在商务舱的过道上,一看到曾经并肩作战的郑伟民陪同一个年轻的女子走过,顿时好奇道:“郑总要干什么去?” 郑伟民亲和一笑:“你没听广播吗?熊警官要跟那个漂亮的女孩结婚了。我去祝贺呀。” 在商务舱里的刘武因为一直得不到陈巧巧的待见,显得有些焦急。如今陈巧巧又去了前面的经济舱,而且还有指挥护机行动的那位警官要在经济舱里举办婚礼,自然在商务舱坐不住了,当看到连郑伟民都亲自去捧场了,自然也不甘被落下,于是趁机表示:“我也正好要去呢。咱们一起过去吧。” 郑伟民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一同奔向了经济舱—— 当然,在商务舱里的其他乘客中也有好信的,便纷纷奔向了经济舱。 郑伟民等人进入经济舱后,发现熊启贤等人还没出来,便脚步不停地奔向了工作舱。 李萌途径自己的座位时,立刻被看护小珍珍的赵剑翎拽住了胳膊:“李萌姐,难道这是真的吗?” 李萌先来不及回答,而是向她的老板含笑表示:“您先过去吧。我一会过去。” 郑伟民冲她点点头,便同刘武一起继续往前走。 李萌这时发现小珍珍已经苏醒了,正向她眨动着惺忪的睡眼呢,便亲昵抚摸一下她的小脑袋:“珍珍醒了?” 小珍珍点点头:“嗯,赵阿姨说子章阿姨要结婚了,这是真的吗?” 李萌和蔼笑答:“当然是真的。她跟那位警察叔叔本来就是天生一对。” 赵剑翎显得很惊讶:“天呀,我还以为自己做梦没醒呢?难道是真的吗?” “呵呵,你都跟珍珍说明白了,难道自己还糊涂吗?” “子瑛妹子怎么没提前跟我说?” “唉,她也没有提前告诉我呀,真算是给咱们一个惊喜了。” 赵剑翎眨了眨眼睛:“不行,我要找她当年问个清楚。” “剑翎妹子要问她什么?” “当然问她这么大的事为什么让我跟其他人一同知道。还算不算是姐妹了?” 李萌扑哧一笑:“好的,我也要找她兴师问罪去!” 小珍珍一听,赶紧坐座位上跳下来,并拉住了赵剑翎的衣角。 赵剑翎低头好奇道:“珍珍要干什么?” “我要跟您们一起去找章阿姨。” 赵剑翎一副嗔笑:“你也要找她算账?” 小珍珍郑重地晃一晃小脑袋:“不,我是祝贺章阿姨的。她就像妈妈一样好,我怎么能找她算账呢?” 李萌不禁唏嘘:“这个孩子还真懂事。” “那是当然了。我已经不是三岁两岁的小孩子了。” “呵呵,那你这个小大人就跟我们一起走吧。” 小珍珍在跟她们一起走的过程中,不由提醒她们:“您们不要骂章阿姨好吗?” 赵剑翎故意绷着俏脸:“骂是肯定要骂了。不过,骂够后会祝贺她。” 李萌则一模她的小脑袋:“你呀,就别替章阿姨担心了,我们是开玩笑的,在她的大喜的日子,怎么好惹她不开心呢?” 当她们涌入工作舱时,里面都快站满了人。 章子瑛一看她们也闻讯过来了,不由喜极而泣:“李姐···剑翎姐···” 第108章婚纱 李萌和赵剑翎都惊呆了,章子瑛的这副模样哪像是开心办喜事呢? 她俩几乎同时质疑:“子瑛妹子怎么了?” 章子瑛因为要在婚礼期间结束自己年轻的生命,心里已经体会不到任何的甜蜜。当郑伟民和刘武过来向自己和熊启贤道喜时,更让她心碎,因为这些善良的好心人也会在这场婚礼后灰飞烟灭。她曾经有过一个梦想,那就是当自己步入婚姻殿堂的那一刻,全世界的亲朋好友都到现场为自己祝福和捧场。可如今,她宁愿现场没有祝福的人。如今,她的新闺蜜李萌和赵剑翎也都来凑热闹了,岂能不让她伤心欲绝?所以,她面对她俩的质问,只是默默垂头落泪。 李萌一看她这副样子,不由怒而转向熊启贤:“熊警官,是不是您强迫子瑛妹子嫁给您的?” 熊启贤明白章子瑛的心结,自己的内心亦是百感交集,但觉得现在还不是向这些来道贺的乘客们公布真相的时候,要让他们满心喜悦地参加自己与章子瑛的婚礼,于是满脸赔笑:“我怎么会强迫她呢?这场航班上的空中婚礼的创意还是她提出的呢。你们不了解她,她想到以后要离开自己的爸爸妈妈了,心里肯定不好受。” 李萌这时伸手扳住章子瑛的肩膀:“子瑛妹子,是这样吗?” 章子瑛因为自己泣不成声,无法做出一个圆全的解释,只能认可熊启贤的说辞,于是点点头。 李萌突然体会到章子瑛的心情,不由把她搂在怀里:“你真是一个傻丫头。如果想到婚后身边又多一个疼自己的亲人不好吗?爸妈怎么会离开你呢?” “嗯。” 章子瑛点点头,但依旧不能抬头跟他们面对。 赵剑翎因为章子瑛这副样子,早把那些兴师问罪的说词抛诸脑后了,立即凑过来询问:“丫头,你结婚这么大的事,跟自己的爸妈商量了吗?” 章子瑛一边尽量稳定自己的情绪,一边轻轻地摇头。 赵剑翎眨了眨眼睛:“你最好跟你的爸妈联系一下,这时候更应该得到他们二老的祝福。” 李萌立即摇头:“这恐怕不行。现在国内时间还是清早,大部分人都还在梦乡中呢。再说,飞机上也不允许打电话呀。” 岳剑涛见此情景,内心也十分酸楚,作为机长和主婚人的他,在这个时候不能不拿出一种姿态了。 于是,他朗声道:“在这个特别的时刻,我们允许子瑛打电话。希望她能得到更多的亲人的电话祝福。另外,我希望能把婚礼的情景拍摄下来,并发送出去,让地面上的亲人共同分享。” 刘武来祝福的目的,本是想接近陈巧巧的。但陈巧巧却跟他保持好几个人的距离,他目前只好把注意力放在眼前的新人身上,这时趁机表示:“关于婚礼的拍摄的活就交给我吧。我以前可是专业摄影师。” 熊启贤作为新郎,赶紧道谢。 岳剑涛则兴奋道:“太好了,就有劳刘先生了。我们航班上有专业的摄像器材。” 刘武掏出手机,并向大家以展示:“我这部手机可是最新款的6G手机,一切功能都有。如果岳机长允许在航班上使用手机了,那我就利用它了,并拍摄的场面发送到我的朋友圈去。” 赵剑翎立即拍手:“好呀,我要做子瑛的伴娘,并把婚礼的场面发送给我的老公。让他见识一下他从来没见识过的空中婚礼。” 熊启贤偷偷瞥了她一眼,心里暗想,她的老公目前可能正接受审查,还能有心情分享这些东西吗? 李萌这时含笑提醒:“剑翎妹子已经嫁人了,怎么能做子瑛的伴娘呢?” 赵剑翎的脸颊一红:“我在乘客中起码是最年轻的。在这里上哪去找姑娘去?” 小珍珍因为个头小,一直没有说话的机会,这时仰头高喊:“我是姑娘,要做章阿姨的伴娘!” 章子瑛被惊到了,这才低头关注起小珍珍。 她轻轻蹲下身,仰头抚摸小女孩的脸颊:“珍珍也来了?” 小珍珍点点头:“嗯,我特来向章阿姨道喜的。” 章子瑛情不自禁把小珍珍搂在怀里:“谢谢珍珍···” 李萌见此情景,突然提议:“珍珍刚才的话有道理,就让她做伴娘吧。” 躲在最后的陈巧巧终于跳出来:“她还是个孩子呢,怎么能做大人的伴娘呢?刚才这位美女只把伴娘的人选放在乘客上了,却看不到我们机组人员里的这些空姐美女。我们绝大多数都没结婚呢。至于伴娘嘛,就由本姑娘担任了。” 刘武一看她终于走到前面来了,在兴奋的同时也顺势表示:“我也没有结婚,就做伴郎了。” 陈巧巧冷冷地瞥他一眼:“你不是做摄像师吗?又怎么可以同时兼任伴郎?” 刘武立即意识到这一点,不由挠挠头:“这···” 熊启贤赶紧表示:“我不需要伴郎的。只要子瑛身边有个伴娘陪同就足够了。” 大家一听,都没有异议了。 李萌这时低头瞥一眼小珍珍,赶紧刚才的建议辩解:“谁说孩子就不能当伴郎伴娘?我看到电视里的婚礼就有小女孩活着小男孩陪着新人呀?” 大家同时笑了:“哈哈,你说的是伴童!” 李萌终于醒悟,同时表示:“就让珍珍做伴童好了。” 章子瑛见到小珍珍,心里更加难过,她实在不忍心看到如此幼小的花蕾就要夭折。 “珍珍···你愿意做阿姨的伴童吗?” 小珍珍使劲点点头:“嗯,当然愿意。在这大好的日子里,阿姨就别哭了。” 章子瑛点点头,一边擦拭眼泪一边站起来,并冲自告奋勇当摄像师的刘武建议:“先生,由于珍珍个头小,您在拍摄时,镜头要压低一些,并要多给珍珍一点特写。” 刘武愕然望着她:“你是想让这个小女孩多占镜头吗?” “是的,我希望及时把结婚画面传到外面的世界去,要让她的爸妈也看到她在航班上最后的快乐样子。” 熊启贤担心她说漏嘴,赶紧插嘴:“子瑛的建议好,就请刘先生按照她的话去做吧。” 江燕这时帮助章子瑛整理一下头发,并柔声建议:“子瑛,咱们马上出去举行婚礼了,趁现在就给你的爸妈打个电话吧?” 章子瑛一想到要跟自己的爸妈通话,心情更是百感交集,刚点点头,又不禁泪如雨下。 熊启贤见状,要过来亲自安抚她的情绪。 砰砰砰! 就在这时,舱门被敲响了。大家同时把目光聚焦在舱门上。 空姐陈玉莹距离舱门最近,以为又来了提前祝贺的乘客,便顺势打开了舱门。 不料,从外面探进来一个令他们都陌生的中年妇女的笑脸:“您们好,我能一个建议吗?” 江燕算是工作舱的主人,立即招手请那位妇女进来。 等中年妇女步入了工作舱,她才好奇地询问:“您有什么建议?” “我刚才听到机长广播了,是不是一会要在航班上举行一场特殊的婚礼?” “是呀。” “可由于准备不足,新娘并没有婚纱?” 江燕眼睛一亮:“难道您有吗?” 中年妇女得意一笑:“我当然有,并且带到飞机上了。” 熊启贤一听,不由又惊又喜:“真的吗?您怎么会携带婚纱上飞机呢?” “呵呵,我叫柳丽霞,是一名专业的时装设计师,要在吉鲁转机去费纳迪,那里很快会有一个服装新品洽谈会,我于是携带自己的新设计的婚纱去展览。” 熊启贤怔了一怔,赶紧向中年妇女表示:“真是太好了,赶紧拿来您的作品让我的新娘试一试吧?” 中年妇女的眼神里又露出狡黠的笑意:“不过,我有一个请求。” 熊启贤一愣:“难道您想要收取一点费用吗?没有问题。” 中年妇女赶紧摇摇头:“不是,我怎么会在乎那点小钱呢?而是希望我的婚纱作品能够在航班上展现出去,请机组方面允许我用手机来拍摄新娘身穿我设计的婚纱出现在飞机上的婚礼的场面。” 熊启贤豁然明白了:“哦,原来您是想让这个婚礼场面能够走红网络,正好可以为您设计的婚纱做一做广告。” 中年妇女赶紧纠正:“我设计的婚纱还没有投入批量,并没有形成商品呢,还算不上是打广告,只能算是宣传一下吧。” 岳剑涛这时表态:“没有问题。不仅您可以用手机拍摄这场空中婚礼,任何有兴趣的乘客都可以随便用手机拍摄。” 中年妇女通过岳剑涛的身上制服,就看出他就是机长,不由惊喜地望着他:“此话当真?” 岳剑涛一拍胸脯:“我身为机长,当着这么多机组人员和乘客的面,讲话会忽悠人吗?” 中年妇女眼睛一亮:“那好,我立即回去取婚纱!” 当中年妇女离开后,章子瑛才从自己的挎包里取出手机,要跟自己的爸妈通电话。经过一番调整,她的情绪逐渐恢复平静。 江燕眨了眨眼睛,突然上前阻止她:“子瑛请慢!” 正要拨号的章子瑛立即抬起头:“姐姐什么事?” 江燕面对众人投来的惊疑目光,很淡定地表示:“子瑛妹子既然有婚纱穿了,那我建议她身穿婚纱并在熊警官陪同下与她的爸妈进行视频通话。” 第109章求婚 在场的众人先是面面相觑,随即纷纷附和:“这个主意好,就这么办了!” 章子瑛这时无力地把握手机的手垂了下去,瘫软的娇躯由靠近的熊启贤护住。 中年妇女很快取来的婚纱,并打量着一眼要成为新娘的章子瑛,不由惊叹:“姑娘真俊,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漂亮的新娘呢,真是太适合做婚纱模特了!” 熊启贤赶紧纠正:“她是名副其实的新娘,不是什么模特。” 中年妇女尴尬一笑:“是是是,新娘子比模特漂亮多了。” 江燕一看章子瑛要换上婚纱了,便向岳剑涛提议:“请您把这几位先生带去驾驶舱吧。我们要为子瑛换婚纱了。” 岳剑涛并不情愿领着外人去驾驶舱,便用手一指旁边的一个小舱门:“子瑛可以去你们的休息室穿婚纱呀。” 江燕摇摇头:“不行,休息室太小,除了一套上下铺的床就没有多大空间了。子瑛要在我们大家帮忙下换婚纱,休息室哪里容得下我们?” 陈玉莹眼睛一亮:“休息室里的床单都是新换的,正好可以做这对新人的临时洞房。” 江燕附和道:“是呀,咱们一边为子瑛换婚纱,同时还要布置新房。” 章子瑛听到这里,不由与熊启贤对视一眼,彼此都在暗想,难道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还能跟对方洞房一下吗? 一直沉默的郑新民突然表示:“既然休息室里只有上下铺的单人床,怎么容纳新人洞房呢?依我看,还是请这对新人去后面的总统套舱做新房吧。” 熊启贤与章子瑛同时一惊,因为他俩都去过总统套舱,简直不敢奢望那套豪华套间能成为新房,甚至是生命最后的归宿。 熊启贤赶紧推辞:“不行,我们怎么能占用郑先生的豪华套舱呢?” 郑新民淡然一笑:“就凭您熊警官积极帮忙营救我的宝贝女儿,我都该把那个包间让给您们做新房。” 熊启贤还想推辞,但被江燕打断了:“现在时间紧迫,就按照郑先生说的办吧。” 熊启贤瞥了章子瑛一眼,彼此深情的目光更浓了,同时想到了那套总统套间成为他们生命最后的归宿时,应该诠释的是怎样的生命最后辉煌。 江燕一看熊启贤没有异议了,便又敦促岳剑涛:“岳机长,该您了。” 岳剑涛见状,只有让步:“那好吧,请各位先生屈就去一趟驾驶舱吧。” 他这时打开驾驶舱的舱门,并没有先进去,而是先请现场的男士进去。 郑新民和熊启贤先后进去了,刘武因为跟岳剑涛是‘情敌’,并不情愿进入对方的地盘,所以迟疑起来。 岳剑涛显得很有耐心,冲他宽厚一笑:“刘先生还去进去屈就一下吧。” 刘武本想去外面的经济舱,但担心陈巧巧会趁机不让自己再进来,于是他在岳剑涛的热情笑容和陈巧巧冷然的目光下,悻悻地步入了驾驶舱—— 熊启贤一走进驾驶舱,便发现被拆卸得七八乱的操作台以及摊在地面的各种机械零件,不由心里一沉,这些现象足以证明这架飞机已经无法控制了。自己的婚礼就是自己生命中的最后绝唱。 郑新民见状,不由狐疑的目光投向岳剑涛:“机长同志,这···这是怎么回事?” 岳剑涛并不想隐瞒他,但想到还没得到总部的授权,便赶紧掩饰:“这些的没用的零部件,我会抓紧时间清理走的。” “哦,这架飞机会有多余的零件吗?” “算不上多余,但这些零件发挥的并不是主要的作用。” 岳剑涛不敢跟这位精明的老总对话了,赶紧俯身去归拢那些零件。 刘武心里想的是另外一码事,对于眼睛的现象并不在意。在他看来,因为飞机正平稳地行驶,就说明一切正常。他并没有深入驾驶舱,而是靠在门口,等待着再回工作舱与陈巧巧见面。 郑新民虽然满腹疑惑,但一看机长显得很淡定,也不好再质问什么,只是默默看着岳剑涛清理地面的破烂零件。 熊启贤当着郑伟民和刘武的面,也不好多说什么,却把目光投向了驾驶舱的舷窗外。此时,红彤彤的太阳已经挂在天际间,发出绚丽的光芒。他是第一次在飞机上目睹日出,感觉别有风情,同时心生感慨——这也许是他经历的最后一次日出了。 整个驾驶舱显得异常沉寂,新郎和三位男嘉宾都没有语言互动,彼此都想着心事。 咚咚咚! 大概十分钟,驾驶舱的舱门被敲响了。刘武心里一动,立即旋动门把手,瞬间打开了舱门。 舱门外站着的是笑盈盈的李萌,并抬手向他们一摆:“请各位男士们欣赏一下我们的新娘吧?” 刘武因为距离舱门最近,自然是首当其冲,熊启贤则是第二个步入工作舱的男子。 此时,映入他眼眶里的是一个婚纱女子的背影,看身材和体型就是章子瑛,但当看到她大尺度裸露的肩膀和后背看,肌肤显得那样白皙细嫩,顿时让男人有一种垂涎欲滴的感觉。 刘武的目光本来是想找陈巧巧,但不经意间就被新娘的背影吸引了,并发出惊叹的眼神。 郑伟民和岳剑涛也先后走出来,虽然目睹的是新娘的背影,但也被她窈窕背影吸引了。 熊启贤突然感觉那颗火热的心脏在胸腔内拼命地打鼓,让他感觉全身都缺氧了,有一种窒息和眼花的感觉,但沉重的步履慢慢靠近他的新娘—— 章子瑛是被赵剑翎和空姐陈玉莹的左右相拥下,身体保持一个姿势,就算想回头,也是身不由己。 当熊启贤距离她有一步之遥时,却被空姐王春丽伸手拦住了:“新郎官请留步。” 熊启贤一愣:“为什么?” “你想看新娘的芳容吗?” 熊启贤赶紧点点头:“是啊,我俩马上就结婚了。” “那您向她求婚了吗?” 熊启贤怔住了,简直有些不知所措。因为他陪同章子瑛登机前,都还没有确定男女关系呢。章子瑛之前要把身子主动交给自己,也不是出于爱,而是一种被迫的交换筹码。这次婚礼是在特殊情况下仓促决定的,自己哪有时间准备一场求婚仪式呢? 张静花这时嗔怪道:“您既然还没有求婚,还咋好意思牵着心爱女孩的手步入婚姻殿堂呢?” “那···我该怎么办?” 陈巧巧这时提醒:“喂,您现在可以亡羊补牢呀。” “我···我现在求婚吗?” 现场的女人们几乎异口同声:“是呀,现在就看您的表现了。” 熊启贤顿时发窘:“可···我什么都没有准备呀。” 郑伟民突然插嘴:“熊警官,你是指没有准备鲜花和结婚戒指吧?” 熊启贤无奈点点头。 郑伟民淡然一笑:“你觉得这是一次普通的婚礼吗?” 熊启贤摇摇头:“当然不是。” “既然不是普通的婚礼,还需要那些普通的形式吗?” 熊启贤不禁挠了挠头:“这··” “熊警官,其实有些东西要比所谓的玫瑰和钻戒更重要。” 熊启贤惊愕地回头:“郑总,我身上现在有这种东西吗?” 郑伟民点点头:“当然有了,那就是你那颗对子瑛爱情执着的心!” 陈巧巧这时嘻嘻笑道:“郑总说得对,新郎官既然没有玫瑰和钻戒,就掏出您的那颗心向子瑛求婚吧。” 熊启贤的情商并不低,眼珠子转了几转,便欣然应许:“那好,我现在就把这颗心交给子瑛。” 陈巧巧一怔:“需要我去拿刀吗?” 熊启贤不再理会陈巧巧,而是‘噗通’跪在了章子瑛的身后。 章子瑛的娇躯顿时一抖,脑袋刚想转过来,但被赵剑翎伸手制止了。 熊启贤则朗声表示:“子瑛,我在这个特别的时刻,要郑重地向你求婚。虽然我身上忘记带了玫瑰和钻戒,但却有一种东西永远不会离开身体的,那就是爱你的心。虽然我不能把它掏出来给你,但却可以通过语言把它诠释出来。你愿意接受吗?” 章子瑛并没有表态,陈巧巧继续搭腔:“她接受与否,就看你诠释的是否深刻了。” “那好,我立即表达出来,也请现场的朋友们做一个见证。”熊启贤开始陈述——“子瑛,自从我第一眼见到你,就突然爱上了你。也许,这有些唐突,但这确实是我内心的感受。因为在我精神上遭受挫折的时候,你就像一个女神一样叩响了我的房门,让我感受到了幸福来敲门的内心轰鸣。有人说,偶尔的回眸就可以缘定终身,看来爱情真是充满了魔力,缘分就是在不经意间突然让两个彼此陌生的男女来牵手。我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一见钟情’。在跟你交往的这短暂的几天里,你让邋遢的我不再不修边幅,也让懒惰的我变得异常勤快,同时让一向矜持的我变得谈吐诙谐。原来,你就是我生命中的女神,一个可以改变我一切的女神。我现在不知道明天在哪看日出,猜不到未来的风景,看不得未来的世界,等不到将来的相逢,但却想把幸福把握在此生此时,真爱何须辛苦再等,牵手共度此时的人生,铸就一次幸福的永恒。子瑛,嫁给我,让我的爱情在婚姻见证下得到永恒。” 章子瑛聆听完他的求婚誓言,不由百感交集,并喜极而泣。抽泣几下后,缓缓地回身。 赵剑翎与陈玉莹不再控制她,任由她缓缓转过身··· 刚从驾驶舱里走出来的男人们的目光瞬间凝滞了,虽然章子瑛美丽的脸庞上挂着几滴幸福的泪珠,却把她衬托得更加晶莹剔透,这款特制婚纱把她装扮得格外迷人。长长的裙摆犹如白孔雀尾羽般在身后绽放,婚纱上点缀的星星点点的水钻,仿佛闪光的微小天体一般,把她衬托得宛如一位风采翩翩的仙女。 婚纱设计者一看现场几名男子都看直眼了,显得无比的得意:“呵呵,我的这款婚纱是找对主人了,如果新娘子满意,我就把这套婚纱送给新娘了。” 陈巧巧一愣,不由小声询问:“您难道不拿它去展出了吗?” “唉,你们的飞机不是去不成吉鲁了吗?我再乘坐下次航班已经赶不上了。不过,我的婚纱如果能伴随这位美丽的新娘而走红的话,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陈巧巧听了她的话,心里不由一沉,强忍自己的眼泪没掉出来,赶紧把注意力放在眼前的这对新人上。 章子瑛不顾熊启贤投递过来的惊叹眼神,而是轻轻俯身去拉他的胳臂,试图把他拽起来。 熊启贤的眼眶瞬间湿润了:“子瑛,愿意嫁给我吗?” 章子瑛没有出声,担心自己的声音会失控,而是闭紧了小嘴,冲熊启贤拼命点点头。 熊启贤这才顺势从地面站起来了,并动情地抱住一身婚纱的新娘,接下来就是热吻··· 第110章信物 章子瑛完全陶醉了,一切都身不由己,完全任由熊启贤的摆布。 熊启贤感觉幸福时刻的紧迫和短暂,已经若无旁骛地挥洒着自己的激情。 众人一看这对新人就快‘走火入魔’了,一个个都惊呆了。 江燕过来赶紧叫停:“子瑛,熊警官不要激动,快分开。” 熊启贤暮然清醒,有些羞涩地跟章子瑛分开了,再看他的新娘,俏脸早就红彤彤的了。 江燕为了消除他俩的尴尬,随即嫣然一笑:“熊警官,子瑛妹子,你俩现在早了点,还是把这样的亲密互动留在婚礼的现场吧。我想会有很多嘉宾想目睹这一幕,并为你们鼓掌喝彩。” 熊启贤满脸歉意:“对不起,我刚才实在是太激动了。” “呵呵,激动一点好,别说是您和子瑛,就连我们旁观者都是心潮澎湃。现在,请子瑛把这件事通报给她的爸妈后,我们就可以正式开始婚礼了。” 张静花在旁边附和:“是呀,我想外面的乘客都已经急不可待了。” 由于章子瑛在换婚纱的时候,手机已经交由赵剑翎保管,于是朝她一伸手。赵剑翎会意地把手里的手机递了过去。 熊启贤知道自己也要出现在视频通话的画面里,赶紧整理一下自己的发型。 章子瑛随即开启了跟老妈的视频通话,作为女儿,她首先要跟老妈互动一番。 可是,对方迟迟没有应答。 章子瑛有些茫然了,又开通跟老爸的视频通话,但还是如此。 熊启贤有些疑惑:“他们二老是不是还没睡醒?” 章子瑛摇摇头:“他们平时起得很早,可能出去晨练去了。” 熊启贤眉头一皱:“如果真是这样,恐怕要等很久,咱们该怎么办?” 岳剑涛思忖一下,然后建议:“既然如此,咱们先举行婚礼吧。事后再与子瑛的父母连线。” 章子瑛知道时间紧迫,便立即点头附和:“只能如此了。” 岳剑涛立即建议郑伟民和刘武:“您们二位先跟我出去。我们先跟乘客们互动一下,然后隆重请熊警官与子瑛登场。” 郑伟民与刘武都没有异议,纷纷点头默许。 江燕这时表示:“我们的女同胞也不需要这么多陪在里面,空姐们都出去拿机舱所以的茶点招待乘客。新娘就由这两位女孩和小珍珍陪同就行。” 温苁蓉一愣:“江燕姐,你说是拿出所有的食品吗?” 江燕坚定地点点头:“是的。现在不分经济舱和商务舱,所有乘客都一视同仁,就算个别收费的高档茶点,也都通通免费。” 各位空姐现是感到蹊跷,随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因为在这个时刻,所有的商品价值都已经不复存在了。在航班上的空间里,一切市场规律都统统归零,这这里已经没有富人穷人,都是休戚与共的兄弟姐妹。 空姐们首先出去为乘客们颁发茶点去了,算是这场特殊婚礼的喜糖喜酒。 郑伟民和刘武也走出去了,因为他们毕竟作为乘客,还是要先回到乘客当中去。但他俩并没有返回总统套舱和商务舱,而是滞留在了面积占一大半的经济舱。李萌等人的座位已经空出来了,郑伟民干脆坐在了李萌原来的座位上。 刘武却没有时间坐下,而是调好了自己的手机,并把镜头对准工作舱的舱门,那里将是新人进入的通道。 如今的驾驶舱里机组人员只剩下岳剑涛、江燕以及那对新人还有李萌、赵剑翎和小珍珍。 岳剑涛这时表示:“我并没有主持过婚礼,也很少参加婚礼。如今在这个特殊时期,咱们就怎么舒服怎么来了。” 熊启贤大度地表示:“没有问题,无论您把婚礼的气氛调节怎么样,我和子瑛都对您充满了感激。” 岳剑涛点点头,又吩咐江燕:“小江,你要注意我在外面的说词,当我宣布请新郎和新娘入场,你立即打开舱门。” 江燕含笑点点头:“您放心。我不会掉链子的。” 岳剑涛一看熊启贤和章子瑛在李萌和赵剑翎以及小珍珍的簇拥下,已经整装待发了,这才放心地走出了工作舱。 这时候,经济舱里的乘客们已经分到了空间们送上来的茶点,由于是清晨,已经酣睡一宿的他们显得精神饱满,都想一睹这场空中婚礼了。 岳剑涛一看经济舱的过道也站了许多人,便知道他们是从商务舱过来专程看热闹的。不过,他在面对这些热情而好奇的面孔时,心里却一阵悲哀。因为他们目前还不清楚自己已经走上了人生绝境。 岳剑涛勉强换作一副笑模样,并清理一下嗓音,然后朗诵道:“各位乘客···不,现在您们已经不是乘客了,而是参加婚礼的嘉宾。我也不是机长了,而是这场婚礼的主持司仪。实不相瞒,这是我主持的第一次婚礼,虽然有些忐忑,但更多的是一种感动。因为这场婚礼的新郎和新娘都是勇敢者,他俩勇敢地参加了护机行动,并在航班的特殊情况下毅然举行一场别开生面的婚礼。他们要让幸福去面对一切困境和挑战,甚至是生死···” 当他讲到这里时,让很多乘客头上像被泼了一头雾水。他们听不懂,却感觉这位婚礼主持人讲话有些颠三倒四的。 熊启贤听到这里,心里不禁一紧,就担心这位机长一小心讲出了这次航班会是坠落的结局。 岳剑涛这时注意到了有些乘客投来的惊愕眼神,便意识到了自己的说词有问题了。 他的语气停顿了一下,立即话锋一转,讲起了一些冠冕堂皇的话—— “各位嘉宾们,如果说爱情是美丽的鲜花,那么婚姻则是甜蜜的果实,如果说爱情是初春的小雨,那么婚姻便是雨后灿烂的阳光。这次特别的航班上,有一对有缘人,居然能从相识、相知、到相恋,走过了一段空中浪漫的爱的旅程。好的,亲爱的嘉宾,在此时此刻,我想所有的嘉宾和我的心情一样,都是怀着一颗万般激动的心情、期待的心情,等待着我们今天的新浪和新娘的出现。下面就让我们一起吧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这散幸福的舱门,并以最热烈的掌声有请二位新人步入这神圣的婚礼殿堂。您们的掌声就是新人入场的最悦耳的乐曲。” 哗哗哗··· 那些乘客们都鼓起了热烈的掌声。他们每个人都很惬意,不不仅仅是获得空姐们送来的飞机上的一切存储食品,还可以在婚礼中度过一段最难熬的时刻,也许热闹劲儿一过,也快下飞机了,虽然他们的行程受挫,但相信航空公司一定会给一个说法,也许会获得一笔巨额的赔偿。这就算所谓‘塞翁失马’吧。 江燕这时趁机打开舱门,并闪在门后,让跟前的这对新人能并肩走出去。 由于舱门比较狭窄,平时很难允许两个人并肩出入。但熊启贤必须要与他的新娘并肩走出去,于是自己的身体就跟她的娇躯紧紧贴在了一起。要让他俩的身体合二为一。 就这样,他俩彼此感受到对方的体温,款步走出了工作舱。李萌、赵剑翎和小珍珍也走了出来。 陈巧巧并没有在商务舱服务,因为她答应做章子瑛的伴娘,所以当在商务舱里打个转之后,就迅速回到了经济舱,她亲耳听到了岳剑涛的开场白,心里亦是百感交集。她不由想到,自己追了他很久了,但最后还是要跟他共赴死亡。她等熊启贤与章子瑛相拥出来,就赶紧挤过去(过道上已经沾满了从商务舱赶来的乘客),并站在章子瑛的身体一侧。 此时,过道就被熊启贤、章子瑛和她并肩塞满了,小珍珍作为伴童,只能站在他们的前面,并位于章子瑛和陈巧巧的身体的结合部。 江燕并没有出去,而是通过工作舱的通讯设备,开始跟机场方面进行汇报航班的情况··· 岳剑涛等乘客的热烈掌声稍停,便开始履行一个主婚人的职责。 他首先问熊启贤:“熊启贤先生,您愿意去章子瑛小姐做您的妻子吗?无论她贫穷、富有,疾病还是健康,都坚贞不渝,永远爱她?” 熊启贤毫不迟疑:“我十分愿意!” 岳剑涛满意点点头,又开始询问章子瑛:“章子瑛小姐,您愿意嫁给熊启贤先生,无论他贫穷、富有,疾病还是健康,丢坚贞不渝,永远爱他?” 章子瑛情绪又激动起来了,实在有些控制不住,泪水又夺眶而出,发出了哽咽的声音:“我···我愿意···” 熊启贤见状,一只胳臂搂住她的肩头,另一只手却擦拭她眼角的泪珠。 岳剑涛一怔,随即含笑解释:“章子瑛小姐因为是第一次做新娘,心情肯定是紧张加激动,这完全可以理解嘛。” 他这时又转身面对广大乘客:“现在咱们请这对新人相互交换信物怎么样?” “好!” 哗哗哗··· 熊启贤和章子瑛面对乘客们的雷鸣般的掌声,顿时都蒙了。他们虽然都经历过结婚场面,但没有想到这位主婚人居然要求他俩履行这样的过程。 岳剑涛一看他俩的表情都发窘,便淡然一笑:“我知道由于新郎和新娘在短暂航班上相识、相恋,并一起牵手步入婚姻殿堂,肯定会缺乏任何的准备,包括给对方准备任何的礼物。不过,既然他俩要成为一个整体了,彼此就该拥有一件对方身上最珍贵的东西,那就是彼此爱对方的那颗心。” 现场顿时肃静了,有一个乘客不由惊呼:“难道要让新娘和新郎在这里换心吗?” 岳剑涛这时含蓄地讲述:“当两张相爱的嘴巴放生亲密接触的瞬间,必须就该把自己的心吐给对方。” 熊启贤与章子瑛都豁然理解了,彼此深情凝视,并且都转体九十度,他俩胸贴着胸,一个低头一个仰头,鼻子尖都碰到一起了。 乘客们都看出了蹊跷,一个都拭目以待。 现场别说是负责拍摄的刘武正在不停调换位置,拍摄婚礼的画面,就连许多乘客也纷纷拿起手机,都忘记了航空禁令,纷纷把手机摄像头对准了婚礼上的那对新人。 熊启贤和章子瑛在众多目光注视下,在众多镜头的聚焦下,终于勇敢地交换‘信物’。 他们的嘴巴又紧紧贴在了一起! 第111章爸爸的祝福 这一次,熊启贤与章子瑛是当着更多乘客的面进行热吻的,彼此都忘记了羞涩,的确,死神已经在不远处向他们招手了,还有什么可以顾忌的呢? 他们这一吻,经过了很久很久,给那些玩拍摄的乘客很多机会。 当然,更多的乘客兴奋对鼓起掌,因为他们见到的是一对美女配帅哥的婚礼,尤其身穿婚纱的新娘超凡脱俗的美貌,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有人认为这场空中婚礼是早就策划好的,对它的创意赞叹不已,但对自己有幸参加却深感荣幸。 嘟嘟嘟··· 就在这一时刻,一个手机铃声响起来了。 熊启贤与章子瑛的热吻也含羞结束。 岳剑涛趁机宣布:“现在新人的特殊交换信物的过程圆满结束。” 手里铃声是从新娘的背后响起来的,站在章子瑛身后的赵剑翎赶紧低声询问:“子瑛,好像你的爸妈给你回复了。” 章子瑛在这特殊的时刻不想自己的爸妈是假的,不顾一切回身接过了手机。 现场的乘客一看新娘要在婚礼上接听电话,一个个都露出诧异的眼神。 岳剑涛则打圆场:“我想,现场的嘉宾们的祝福还是远远不够的,现在我们要聆听一下来自于外面世界对新娘子的祝福吧。” 熊启贤听清楚了赵剑翎的声音,又看出章子瑛有殷切接听电话的意图,便向乘客们说明:“我的新娘的爸妈要对她讲祝福的话,请大家耐心一下。” 乘客们沉寂一下,便有人发出声音:“请新娘子按免提吧。让我们都听一听祝福的声音。” 章子瑛面对爸爸拨来的视频电话,并没有贸然接收,而是首先捯饬一下自己,当然,她已经被空姐和新闺蜜精心打扮过来,她现在主要做的就是擦干脸颊上的泪痕,要用一副喜悦的精神面貌去面对视频的亲人。 当有的乘客提出她按免提的时候,她接通电话后,欣然按下了‘免提’。 “爸爸!” 当章子瑛从手机屏幕上看到一个中年男子笑容可掬的表情,立即呼唤了一声。 打来视频电话的正是章子瑛的老爸。他和老伴刚刚清晨散步回来,正准备做饭上班,但都发现手机里的女儿未接的视频电话,章父最关心女儿,抢在妻子之前,回拨了视频电话。章母没有争过丈夫,只好先眼巴巴望着丈夫。 当章父突然看见手机屏幕的女儿居然穿一身婚纱,宛如就是一位美丽的仙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丫头,这是现在的你吗?你从哪弄来的这套衣服?” 章子瑛一看老爸不敢相信,赶紧说明:“爸爸,这是女儿现在的样子,难道您从我说话的口型里辨别不出来吗?” 章母一听,也好奇地凑过来看,跟章父同框观察女儿。她也露出吃惊的表情。 章子瑛又看到了老妈,顿时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了:“妈妈···爸爸···女儿今天结婚了··” “啊?丫头不是开玩笑吧?” “女儿这么早打电话,会是跟您们二老开玩笑吗?女儿现在就在婚礼现场。” 章父与章母都嗔目结舌了,章父愣了一会,才发出质疑:“这怎么可能?你上次来电话不是说要出国去吉鲁吗?如果我们没算错。你现在应该在飞机上吧?” 章母也插话:“闺女,你平时是爱睡懒觉的孩子,怎么会起大早结婚呢。现在才天亮不久呀。” 章子瑛只好解释:“女儿现在就在飞机上。我是跟我的男朋友在飞机上举行的婚礼。因为要在飞机着陆后完成一切过程,所以才挑选这个时辰。” “丫头,你的男朋友是谁呀?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他就是我跟您们二老提过的那位熊警官。我们这一路的感情就像这架飞机一样,彻底爬上了一个新高度,所以才要趁热举办这次别开生面的婚礼。” “哦,那你让我们看看你的男朋友。” 章子瑛尊照老爸的要求,把手机屏幕稍微向熊启贤偏移一下。 熊启贤则知趣地把面孔凑了过去。结果,他跟章子瑛也同框了。 熊启贤第一次面对章子瑛的父母,表情上显得很拘谨,但在这一时刻,他必须克服一切的腼腆,爽快地称呼一声:“伯父伯母,您们好!” 身后的李萌赶紧低声纠正:“错了,应该叫爸妈才对。” 熊启贤为了身边的新娘的感受,立即改口:“爸爸,妈妈,我不知道您们二老能否接受我冒昧的称谓,但我要向您们二位郑重表白我的心意。我爱子瑛,她是我今生可遇而不可求的心肝宝贝。我会尽一切的力量让她幸福。” 章母一看充满帅气的熊启贤,心里不由一动,表情上也露出一丝的欣慰。 章父却有些不满了:“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我的女儿年轻不懂事,难道你也不懂吗?结婚是何等的大事,我就这样一个宝贝女儿,怎么会这样草率的出嫁呢?” 熊启贤因为暂时不能向他俩说明情况,只好满含歉意:“对不起,我和子瑛都是心血来潮,做得有些唐突了。” “既然是这样,那可以取消婚礼吗?” 熊启贤一愣,有些嗔目结舌了。 章母觉得丈夫的话有些重,不由捅了他一下:“你别瞎说,当心伤了女儿的心。” 章子瑛果然不满了:“爸爸,为什么呀?难道您想让女儿的婚礼早早收场吗?” 章父最心疼女儿,一看女儿有些急了,便赶紧解释:“爸爸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你这样嫁了,会委屈了你。我的女儿的婚礼应该有所有的亲朋好友在场祝福才行。难道你不觉得失去了热闹而隆重的场面而感到遗憾吗?毕竟,步入一个什么样的婚姻殿堂不仅是你也是所有女孩子的头等大事。” 章母这时也附和丈夫:“闺女,你爸爸说的对,我对你的男朋友很满意。他又是一个警官,可以很好保护你。但我也感觉你的婚礼有些寒酸,因为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呀。所以,你要想结婚就回到家里来,让你爸爸请来所有的亲朋好友,为了举办一次最热闹的婚礼。” 章子瑛的眼泪瞬间落了下来:“妈妈···爸爸···女儿并不感觉委屈,在这样的场合下能够圆我的幸福梦···是我最大的欣慰···谁说我身边没有亲人···在我的婚礼现场有好几百位乘客呢···他们都是我的亲人···不信···请您们看看他们···” 章子瑛立即把手机的摄像头扫向了四周—— 乘客们大部分都听清楚了手机里传来的章家父母的声音,所以当章子瑛把手机镜头扫过来时,坐在座位上的乘客都纷纷起身鼓掌。 其中包括李萌、赵剑翎等女孩高喊:“章爸爸,章妈妈,我们都是子瑛的亲人。她已经被我们的祝福包围了,一定会感到幸福的。” “不要反对了,快祝福您们的女儿吧。她现在最需要您们的祝福。” 更有人为他们出主意:“您们想让女儿再风光一些也没有问题。等到她带新姑爷回家,完全可以补办一次婚礼嘛。” “祝福她!祝福她!祝福她!” 很多爱起哄的乘客被章子瑛的一句‘都是亲人’的话感染了,纷纷打起节奏来。 熊启贤一看婚礼场面沸腾了,不由频频向支持的乘客们双手作揖。 岳剑涛作为主婚人,也被现场的气氛感染了,于是向他们一挥手:“大家请安静!现在听听章爸爸和章妈妈怎么说。” 章父和丈母虽然没有亲历现场,但通过手机传过来的视频,也仿佛身临其境一样。章母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泪眼汪汪地望着自己的丈夫。 章父的心灵显然也被震撼了,沉默了一会,终于由衷地发出了声音:“丫头,我可爱的女儿,现在请你放大手机的声音,我想对现场的乘客们讲几句话。” “爸爸,我已经启动了‘免提’,您有话请说。” 章父点点头,于是讲道:“各位旅客们,感谢您们在这样的环境下,参与我女儿和女婿的婚礼。尤其在我们父母在内的所有亲朋好友不在现场的情况下,我的女儿能得到您们热情的支持,作为女儿的父亲,我向您们表达由衷的谢意。通过素不相识的您们的祝福,感到了有一种友爱互助的社会公德,也让我深深体会到了咱们这个社会大家庭的温暖。由于我们做父母的不在身边,我只能拜托您们好好关照我的女儿和女婿了。我和老伴在这里向您们鞠躬了!” 乘客们无法看到章家父母鞠躬的视频,但同样报以热烈的掌声。 章父掌声稍微平息,便又朗声道:“丫头,爸爸也该对你讲几句心里话了。” 章子瑛此时有点泣不成声了,只是拼命点头:“爸爸···请说···” “丫头,你曾经在爸爸心目中一直是一个长大不的丫头,动不动就跟爸爸撒娇。我也希望就这样一直呵护着你。可直到你突然离开家,要去大城市打拼了,我才意识到你的翅膀已经逐渐丰满了,应该出去展翅高飞了,尽管爸爸心里有一千个不放心,有一万个舍不得,但还是含泪送你登上了开往黄江市的列车。当目睹那辆搭载我女儿的列车开远了···爸爸也向你的妈妈一样,泪眼彻底模糊了···” 章父讲到这里,语音突然哽咽了。 章子瑛则抽泣起来,端手机的胳膊也颤抖起来。 熊启贤见状,一只手握住了她的颤抖的手腕,另一只胳膊则搂住了她发抖的肩膀。 章父压抑一下自己的情绪,又继续动情地讲述:“丫头,在没有你在身边的日子,我和你妈妈都一直为你担心,担心你是一个弱女孩,会在外面遭受坏人欺负。所以,我们每天听到你的声音,得知你的平安,就是最开心的事情。直到今天,你突然给我一个震撼,当然也是惊喜,因为我和你妈妈在震撼之余,更多的是惊喜。因为你找到了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你之前向我们介绍过小熊,并说他对你有好感,而你心里却有些矛盾。我和你妈妈心里其实不踏实,因为人家是国家干部,会珍惜你这个外来妹吗?但通过今天他跟你结婚了,我才意识到他对你是真心的。我和你妈妈直到现在,终于可以把对你的担心统统放下了。因为你已经在那个陌生的城市有了依靠。丫头,爸爸在这个属于你的好日子里,讲出许多埋藏内心的话,就是要多你说,你在爸爸和妈妈心里有多重要。所以,你的幸福就是爸爸和妈妈最大的心愿。我们由衷祝福你!” 章子瑛连连点头:“谢谢爸爸···女儿不孝···让爸爸为女儿整日牵肠挂肚···” “丫头,不要这样说。爸爸和妈妈都喜欢对你牵肠挂肚,因为这样,爸爸和妈妈才能联系起你成长过程中的点点滴滴,才能让自己的日子不再寂寞。所以,幸福的牵挂会让许多温馨的往事回到从前。”当然,作为家长,爸爸必须在你步入婚姻殿堂的时刻还有许多的叮咛。” “爸爸···您说···女儿一定言听计从···” “丫头,从今天起,你就不仅仅是爸妈的女儿了,而且是人家的媳妇,身边不仅仅多了爱人,还有公公,婆婆以及很多爱人的亲人。当与他们相处的过程中,也许会遇到许多的矛盾。遇到矛盾并不可怕,最关键的是该怎样正视矛盾和解决矛盾。爸爸现在就教给你一个秘笈,当你把爱人的亲人都当作自己的亲人时,就可以用亲情去化解在生活中的各种矛盾。” 章父的话不仅让章子瑛听得百感交集,也让熊启贤感动得热泪盈眶,包括岳剑涛在内的现场嘉宾们都情不自禁地鼓起了热烈的掌声。他们这是对章父这番语重心长的话点赞。 熊启贤这时表态了:“请爸爸妈妈放心,子瑛进了我熊家的门,我是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的。” 不料,章父话锋一转:“小熊,我该交待你几句话了。” 熊启贤赶紧把耳朵靠近手机一点:“请爸爸明示。” 章父的声音又在现场响起:“小熊,从今天起,我就把宝贝女儿交给你了。她从小就是一个乖女孩,非常的善良,但这样的性格有时候也会吃亏。所以,当她在外面受到委屈时,能够第一个站出来的安慰她的就是你了。我希望你能把她也当作心肝宝贝一样疼爱。我知道你是一名警察,是社会安全的守护者,但你首先要做到必须保护好我的女儿,不能让她头一丝一毫的伤害。你能做到吗?” 熊启贤听到这里,浑身不由打个冷战,因为清楚知道,飞机再过三四个小时就坠毁了,自己的新娘也随着香消玉殒,该怎样向岳父做出承诺呢? 第112章不留遗憾 对于章子瑛来说,这次通话不仅仅是要得到爸妈的新婚祝福,更是一场生离死别的诀别。当听到爸爸妈妈对自己的安全无时无刻的牵挂,突然感觉自己要失去生命后,对爸爸妈妈该是多大的打击,所以一直抽泣着。别人以为她是因为激动,但也有少数人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都情不自禁留下了伤心的泪水。包括岳剑涛也是如此。他跟那些空姐相比,算是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但此时却心如刀绞,一种从所未有的内心震撼敲打着他全身的每一根神经。 章父因为没听到新女婿的承诺,还以为信号不好,便试探问一句:“喂,你听到我说的话吗?” 熊启贤醒悟过来,立即点点头:“爸爸,我听到了。” 章父有些不满了:“既然是听到了,难道对我的要求感到为难吗?” 熊启贤凝视了身边泪水未干的新娘一眼,然后解释:“爸爸,我不是一个轻易做出承诺的人,假如对您的要求没经过大脑的思索就痛快答应,那是对自己不负责任,也是对子瑛不公平。因为我对她的任何承诺都是郑重的,并不是随便说说而已。” 章父虽然弄不懂这位新姑爷的话中含义,但脸色已经缓和了:“哦,那你现在考虑好了吗?” 熊启贤点点头:“爸爸,子瑛的一生幸福平安对于我来说,是有生之日不懈的奋斗方向。既然是这样,这个问题也会让我惶恐不安,因为我担心自己能力有限,为子瑛带来不了可靠的屏障。所以,我现在只能对您做这样的承诺——假如子瑛发生意外了,而我又没有能力拯救她,那我就不会苟活在这个世界上,而是选择跟她共生死!” 熊启贤的这番话不仅让章父摸不到头脑,也让现场的嘉宾们有些嗔目结舌。 岳剑涛担心这位新郎官因为激动会说漏嘴,赶紧打圆场:“我们的新郎官说得对,为一个男人,就应该重践者不轻诺。我相信新郎讲这番话的目的就是他是靠行动践行对新娘的爱,而不是靠语言。所以,咱们大家要为新郎的话点赞!” 哗哗哗··· 不管乘客们是否理解,又潮水般鼓起掌来。 章父沉吟一会,又表态了:“小熊,我其实并不满意你刚才的话,因为我不希望自己的女儿有事,现在也不希望你有事。因为你从今天起,也是我们章家一分子,一个至亲的人。我知道你身为警察,有时候要去面对犯罪分子,所以你为了我的女儿,也为了我们章家,一定要保重自己。” 熊启贤面对岳父一番充满亲情的话,感动得热泪盈眶。因为他心里明白,自己已经给不了对方这个承诺了。 岳剑涛的内心就像过山车一样跌宕起伏,当看到这对新人都因为激动而无法再跟手机里的亲人语音时,便站了出来:“章爸爸,由于我们的婚姻庆典还在继续,所以就不能让婚礼的男女主角跟您深入交谈了。您的祝福也让我以及现场所有的嘉宾们感动。我作为主婚人,想对您和现场嘉宾讲一个道理,我们都是这个世界的匆匆过客,人生对我们任何人来说都是短暂的。不过,只要能让自己的短暂的人生经历过幸福和辉煌,那我们就不枉此生。对于这对新人来说,当他们享受到目前的幸福时刻,那他们的人生还会有遗憾吗?对于我们见证这场婚礼的人来说,虽然经历各不相同,但我相信,谁都有过快乐的人生,只要感恩上苍赐予我们曾经经历过,拥有过的一切。那么,都可以无悔今生了。” 章父听到主婚人讲出这样含蓄的话,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也不好再说什么,为了不耽误女儿的婚礼,只好跟女儿道别了:“丫头别哭了,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眼泪流多了不好。爸爸就不多占用你们的时间了,但我和你们的妈妈会在家里张灯结彩等你们回家。” 章子瑛不想在婚礼的关键时刻,让生离死别来充斥这样的氛围,只能含泪点头:“爸爸···妈妈···您们多保重···” 此时,婚礼要进入下一个单元了,又该由主婚人岳剑涛机长来张罗了。所以,现场的嘉宾们都把目光从这对新人身上转移到站在前面的主婚人身上。 不料,岳剑涛讲完那番道理后,思绪不禁回到了自己与爱妻林芸结婚时的情景······ 当时,林芸因为没有娘家。岳剑涛必须去公安局宿舍楼去迎娶新娘。因为警队就是她的娘家。作为警队里最漂亮的警花要嫁给外人了,这对于那些一直暗恋林芸的年轻刑警们来说,心里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所以,当岳剑涛身穿一套崭新的毛料西服在同事簇拥下,来宿舍楼要抱走自己的新娘时,立即遭到了那些血气方刚的刑警们的刁难。他们六七人拦住了他进入楼门的路。 岳剑涛知道这些身穿便装的年轻人都是林芸的同事,甚至还在缉拿罪犯过程出生人死,现在被自己娶走了,肯定会心有不甘。 “各位兄弟,辛苦了。” 岳剑涛一边对他们点头哈腰,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了已经准备好的香烟。 为首的年轻人把手一抬,迅速推开了岳剑涛递烟的手。 “姓岳的,收回你这一套吧。想买通我们警察,连门都没有!” 一个皮肤白净的小伙子,冲他投去了不屑的眼神。 岳剑涛一愕:“你们想干什么?” “我们想向你讨个说法。” “向我讨说法?”岳剑涛茫然不解,“今天可是我大喜的日子,没得罪各位呀。” “哼,你还敢说没得罪?我们局里最漂亮的警花就要被你摘走了,还敢说没得罪我们?” 岳剑涛知道他们是吃醋了,借机要刁难自己一番,便赶紧赔笑:“兄弟们这样说就不对了。我爱小芸,不会让这朵美丽的警花遭受半点摧残,现在娶走她,就是把她插在一片更肥沃的土壤里呵护着,继续让她娇艳绽放。” “喂,你小子别跟我们油嘴滑舌。我们可不吃你的忽悠。” 岳剑涛一看他们迟迟不让道,不由眉头一皱:“你们到底想让我怎办样,就赶紧划个道吧。小芸还在里面等我呢。” “切,你还不耐烦了。既然说是‘划道’,那我们就挑明吧,你要想娶走我们的警花,就彼此踏着我们的身体走。” 岳剑涛愕然地瞪着他们:“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要跟我决斗吗?” “难道不可以吗?” “喂,你们可是人民警察呀,并不是黑社会,” “我们是警察,也是男人。作为林芸同志的同事,我们都有追求她的权力。所以,为了捍卫她,我们不惜跟你一战。” 岳剑涛几乎哑然失笑:“你们个个都是身怀绝技的刑警,怎么可以跟我一个小老百姓决斗呢?” “哈哈,在爱情面前,没有警民之分,而是男人之间的事情。如果你还是个男人,就不该退缩。” 岳剑涛一耸肩膀:“可是···在今天的这个日子里,你们在找我决斗合适吗?” “姓岳的,不要再找什么借口。如果你真爱我们的警花,就该为了她不顾一切。难道你连这点勇气都没有吗?” 那些跟随岳剑涛一起迎亲的航空公司的同事们一看他们无理取闹,便想为岳剑涛出头理论,但被岳剑涛制止了。因为岳剑涛心里明白,在这决定自己终身幸福的日子,要杜绝任何的不快,尽量做到化戾气为祥和。 “各位兄弟们,我岳剑涛身为五尺男儿,为了自己的爱情,就算死都不怕,还怕决斗吗?我可以接受你们的挑战,哪怕被你们打吐血。” 那些年轻人都不由面面相嘘,沉寂一会,为首的刑警才露出欣赏的笑容:“好,你如果敢在高手面前亮剑,才算是真正的男人。你现在要考虑清楚,如果还打算娶走我们的警花,恐怕少不了皮肉之苦。” 岳剑涛淡然一笑:“我为了她,就连死都不怕,难道还怕皮肉之苦吗?” “既然如此,就请你出手吧。” 其中一个刑警蹲好了马步,俨然要成为第一个跟岳剑涛过招的人。 岳剑涛纹丝不动,一副坦然的样子:“请你出手吧。” 刑警觉得受到了轻视,有些恼羞成怒,立即纵身扑上来,可他的拳头就要接触到岳剑涛的前额时,岳剑涛还是纹丝不动,甚至连眼睛都没眨。 刑警显然并没有想真动手,也许就是恫吓一下他们共同的情敌,所以才上演这场闹剧。由于刑警的这招‘通天炮’并没有使老,所以刚要接触岳剑涛的额头,就戛然而止了。 他后退一步,向岳剑涛发出了不满:“喂,你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反抗?难道瞧不起我吗?” 岳剑涛含笑摇摇头:“你错了。你们身为我最爱女孩的同事,对我来说,也像亲人一样。我的拳头怎么能挥向自己的亲人呢?更何况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我就算是面对自己的敌人,只要他不危及我爱的女孩安全,我都会放一码的。” 刑警们相视一眼,都不禁泄气:“切,既然是这样,你还说什么接受挑战的大话?” 岳剑涛的脸色显得很严肃:“我知道小芸被我娶走,会让各位心里添堵,为了让各位心情好受一点,我接受你们各位的发泄,但我绝不会躲闪,甚至是还手。” 刑警们愣住了:“此话当真?” “我刚才不是那样做了吗?可惜那位兄弟是拳头突然软了。” 那位刑警有些颜面扫地了,顿时把眼睛一瞪:“姓岳的,别以为我不敢打你!” 第113章爱之痛 岳剑涛淡然一笑:“我不想跟你们叫板,因为我娶了小芸,就是你们的姐夫。我会尊重一切亲人的。” “你错了,小芸比我们都小,就像是我们的小妹妹。你别看年龄大,但也别在我们跟前装老大。” “哦,既然是这样,那我这个妹夫就甘愿接受各位大舅哥的体罚。” “我们不想体罚你,但你必须要证明自己的男人勇气。” “你们的意思就是让我对警察敢于‘亮剑’吗?” 另一位不言声的刑警急了:“喂,你难道没看出来我们都穿便衣吗?既然我们的来参加婚礼而不是执行任务的,那我们现在就不是警察的身份了,而是你的挑战者。” 岳剑涛的语气显得很执着:“我已经重申过了,为了小芸,我不忌惮任何挑战。但在今天属于她的大喜日子里,我是决不会出手的。况且,我针对的对象又是她的战友。” 为首的刑警眉头一皱:“你难道就用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逃避一切吗?” “我没有逃避,刚才不是说了吗?我虽然不会出手,但不会回避你们的要求。” 另一位刑警鼻孔一哼:“姓岳的,别以为我们不敢跟你动手。” 岳剑涛一拍胸脯:“我还真担心你们畏首畏尾,如果这样,就耽误了我迎娶小芸的时辰了。” “你放屁!” 一个追求林芸很久且血气方刚的刑警再也忍受不了岳剑涛的‘戏弄’的语言,不由分手击出一拳。 岳剑涛的胸口一痛,身子稍微晃动一下,才勉强稳住了身形。 那名刑警一看自己打人了,不由愣住了。其他的刑警也呆了。旁观者以为他们只是逗一逗口舌,却没有想到刑警真出手了,一个个面面相觑。 岳剑涛一看对对峙的气氛凝滞住了,便赶紧打破僵局,并向那位出拳的刑警一竖大拇指:“这位兄弟爽!这才像是真心喜欢小芸的真汉子。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敢爱敢恨,如果对自己的情敌手软,那还算是一个男人吗?我为这位勇敢者点赞!” 岳剑涛并不想让对方下不来台阶,所以才故意如此调侃。但却刺伤了更多刑警的自尊心。 为首的刑警一咬牙:“既然你这样说,那休怪我们无礼了。” 岳剑涛心里一颤:“你们只要不耽误我迎亲的时辰,一切随意。” 为首的刑警回头招呼同伴:“既然姓岳的这样说了,那咱们就给他来一个痛快的,一人赏他一拳怎么样?” 刑警们迟疑一下,便纷纷点头赞同。 为首的刑警又正视岳剑涛:“只要你甘愿受我们每人一拳,那我们就算你能为小芸承受任何痛苦,再放你进去娶亲怎么样?” 岳剑涛因为刚才那一拳,胸口还隐隐作痛,当听了对方每人要打自己一拳,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因为清楚刑警的拳头可并不是普通的拳头。 为首的刑警一看他面露迟疑,顿时得意起来了:“你刚才的话讲得很满,可现在怎么怂了? 旁边的刑警鼻孔一哼:“刚才那一拳已经让他呲牙了,只所以敢这么叫号,只是赌我们不敢动手打他而已。” 岳剑涛的血顿时沸腾起来了,再次一拍胸脯:“来呀,谁不敢动手就是孙子!” 那些刑警又面面相觑,经过一番附耳,决定只打雷霆刚刚才的挨打的部位,这样既不能打伤他,也不会留下任何痕迹,但一定要打疼他,让他对他们的轻蔑付出代价。 结果,岳剑涛的胸部的同一个部位遭到对方一人一拳,痛得他差一点背过气去。 他忍着剧痛,就像没事人似的,强装一副笑脸从那些刑警身边走过。 当他见到身披婚纱的林芸后,一切阵痛都抛出脑后了。因为他见到了世界上最漂亮的新娘。这份震撼和惊喜让他可以忘掉一切的阵痛。在他看来,只要娶到这位心仪的警花,就算让他上老虎凳都值了,还会计较区区几拳吗? 当他抱着林芸下楼经过那些打他的刑警身边时,突然对他们产生一种亏欠感,低声对为首的刑警表示:“对不起,我抱走了你们心中的女神。” 为首的刑警和其他的刑警脸色一片铁青,但却无话可说。 林芸很快知道发生过什么事,当天晚上,观察到岳剑涛胸部有一块淤青时,不由把俏脸贴在那个部位,并流下了心疼的泪水。 岳剑涛并不介意,一边伸手轻轻抚摸她的秀发,一边轻声安慰:“宝贝别难过,我一点也不疼,今天是咱们大喜的日子,不能总哭鼻子。” 林芸低声抽泣:“剑涛···对不起···他们太狠了···都是我的错···” 岳剑涛莞尔一笑:“傻瓜,你有什么错?如果非要认为错了,那也是错在你长得太美了,无法阻止那么多的男人爱你,肯为你去拼命。你千万不要怪罪那些同事呀。” 林芸一愣,不由嗔怪道:“你才傻呢,人家打了你,你还护着人家。” “哈哈,他们是因为得不到你而发泄一下嘛。如果是因为爱你而做出任何举动,我当然是护着他们呀。” “亏你还说得出口?难道你没看出来,他们下手挺狠吗?” “他们下手越重,表明爱你越深,如果不痛不痒走一个形式,那才让我感到失望呢。因为表明他们爱你不深。我的宝贝让那么多男人眼红,你说我幸福不幸福?” 他的调侃让林芸激动不已,摊开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腰,久久不肯撒手。 岳剑涛刚想到这里,突然后背被人一捅,回头一看,去是陈巧巧正向他挤眉弄眼。 岳剑涛豁然醒悟过来了,自己光沉醉于娶林芸时的情景,已经忽略了自己目前主婚人的职责。 他平静一下情绪,首先冲那些疑惑的乘客们自嘲一笑:“不好意思,看到今天特别的婚礼和漂亮的新娘,让我不禁联想起自己的结婚时的新娘,结果走神了。” 乘客也哈哈一笑,算是翻过了尴尬一页。 岳剑涛等乘客们的笑声一过,便朗声宣布:“现在请新郎和新娘互致爱情宣言。” 熊启贤一听这位刚才失态的主婚人要求跟新娘相互表决心,觉得自己是一个男人,当然要先站出来。于是,他转身与章子瑛正面相对。 不过,当他想到自己无法把自己的女神从绝境中拯救出去,再讲出爱情宣言时,显得很悲壮了:“子瑛,你是我一见钟情的女孩,也是我人生际遇中可遇而不可求的稀世珍宝。当你答应嫁给我的那一刻,你在我心目中是独一无二的女神。我会用自己的生命去捍卫你的幸福。当然,如果我能用死亡换来你一点幸福,那我甘愿这样做。只是,来生不愿让我错遇你,却永远得不到你的爱。所以,对于我来说,唯一的心,追随我的爱人,所有的爱,倾尽于此。来生一一我心,亦无爱。” 乘客有些听不懂新郎的对新娘的这段深沉的爱情宣言了,但章子瑛却读懂了,不禁流下凄惨的泪水。在这个时刻,她能跟一个深爱她的男人共赴死亡,可以说是虽死无憾了。 岳剑涛听了熊启贤这番话,心头不由一震,新郎对新娘的爱情表白不正是自己对爱妻的真实写照吗?他又不禁走神了,沉浸于平时跟爱妻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再说林芸此时还在病床上酣睡着,因为昨天跟老公的倾情互动,让她感到一种踏实的幸福感,就连做梦都是被老公萦绕着。 这时候,朝阳已经照射进了病房里。她终于睡好了,慢慢睁开了那双美丽的眼睛。 突然,她眼神一变,下意识地扯动薄被遮盖住自己的胸部。 原来,在她的床头正坐着一个男子,正用一副关切的目光注视着她。 那人一见林芸失态了,并没有计较,而是发出关切的声音:“小芸你醒了?” “谭耀林,你怎么来了?” 原来这个男子就是称病而错过登机的副机长谭耀林。 谭耀林一看她满怀戒备的眼神,心里不由一沉,但随即想到,她毕竟是一个女警,对不合理出现在这里的自己充满疑惑也是情理之中的。 “小芸,你不要紧张,我只是想帮助岳哥来照顾你。” 林芸的眼神依旧狐疑:“你帮剑涛照顾我?难道你俩这个时候不该在一起吗?” 谭耀林赶紧辩解:“我因为一点意外的事情而错过了登机,在与岳哥联系时,他委托我过来照顾你。” “是吗?” “当然是了。因为他要兼顾我的责任,所以惩罚我过来陪护你。” 林芸依旧不敢相信:“谁用你陪护了?我身边还有冯姐呢。” “你说的是那位护工吧?她已经回家了。” 林芸感觉不可思议:“她怎么会回家?怎么敢把我交给你陪护?” “小芸你别紧张。我并没有让护工走。她因为接一个电话,家里有点急事,才离开病房的。” “她走了多久了?” “昨晚就走了,现在差不多已经七个小时了。你因为睡着了,就没有打扰你。” 林芸又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眼神:“难道你昨晚就过来了?并这样看我一宿?” 谭耀林尴尬点点头:“是这样的。” 林芸秀眉一蹙:“你半夜来我的病房是何用意?” 第114章姐妹相见 谭耀林没有料到躺在病床上的女警居然如此机警,有些始料不及。 “小芸你别误会。我既然答应岳哥照顾你就要做到,哪里顾忌是什么时候呢?我现在应该在飞机上呢,也不习惯睡在家里。再说,正巧护工有事才···” 林芸脸色已经凝重:“谭耀林,你为什么这样称呼我?” “难道你不叫小芸吗?” “剑涛可以这样叫我。你为什么也这样叫?难道忘记平时叫我什么了吗?” “哦,我平时叫你‘小嫂子’。” 林芸的神情变得愈发严峻:“既然如此,你凭什么现在暧昧地称呼我?” “这···你的年龄不是比我小吗?” 林芸刚想反驳,突然嗓子眼发堵,连续咳嗽几声,并试图坐起来。 谭耀林被林芸的几句机警的质问,表情正在发窘,趁机过去把她扶坐起来。 林芸虽然依靠他的帮助才坐起来,但感觉他那双‘咸猪手’正在接触自己的娇躯深处,便狠狠摆脱他:“放开我!” 谭耀林不得不跟她保持一段距离,但满脸显得很无辜:“小芸,我对你只是怜惜,一点恶意都没有呀。” 林芸不满三十,平时又处处被岳剑涛宠着,还是一副小女生的心态,也表现出女生般的任性:“哼,我需要你怜惜吗?只要剑涛一个人对我好就足够了。” 谭耀林一副黯然:“可是他···未必还能陪着你呀!” 林芸脸色陡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谭耀林自知失言,赶紧摆手掩饰:“我没什么意思···只是感觉他每天都那么忙···” “他再忙,每周也能抽出两天时间来陪我。你分明是话中有话。” 谭耀林一看她实在是太敏感,低头沉吟一会,终于咬牙表态:“小芸,岳哥因为从事高风险的工作,曾向我恳求,假如他在外面有个三长两短的话,就委托我来照顾你。” 林芸愕然瞪着他:“你胡说什么?他虽然是开飞机的,但飞机出事的概率要远比开汽车低,算什么高风险职业?你简直就是乌鸦嘴!” “对不起,我决没有诅咒岳哥的意思。因为我也是开飞机的。但凡事都会有一个万一。” “别说什么‘万一’,就算是有,也是你的‘万一’,剑涛肯定没事。” 谭耀林一怔,便灰溜溜地点头:“好好好,如果出事,也是我出事,岳哥会永远平安。” 林芸平静一下,觉得自己的态度有些过分,虽然知道对方平时觊觎自己的美貌,可能打过霸占自己的念头,但如今自己病入膏肓,又身处医院里,并且知道对方因为自己没少借钱给老公,所以态度缓和下来:“小谭,谢谢你过来照顾我。我刚才态度不好,请你别介意。” 谭耀林一看她的态度突然软下来了,居然产生一种莫名的感动:“小芸千万别这样说···我只要能为你做点什么···就算遭受一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林芸一看对方动情了,表明对自己真是实心实意,心里也产生一丝感动,感觉自己如此抵触对方欠妥,就算对方喜欢自己,但爱上一个人有错吗?自己的态度应该委婉一点。毕竟,自己不是一个单身姑娘了,而是剑涛的媳妇,并且生命已经朝不保夕。 “小谭,我渴了,能帮我倒一杯水吗?” 林芸因为保温瓶立在地上,自己坐在病床上有些不方便,便给对方一点表现机会。 谭耀林一看刚才还强烈排斥自己的女神,突然请自己帮忙,简直有点受宠若惊了,不仅殷勤地倒了一杯开水,还不停地用嘴吹微热的水面,当心烫着女神的小嘴。 林芸的眼神果然有些湿润了,虽然清楚对方平时借故去自己的家,总是用爱慕的目光偷窥自己,但起码现在是想呵护自己,而不是想占有,这未必算是阴谋,而是在诠释一份真情。 “小谭,你坐吧。” 林芸接过水杯后,一看对方还敬畏地杵在身边,便柔声让座。 谭耀林一屁股坐下来,但距离林芸远了一些。毕竟,现在的林芸清醒了,又坐了起来,自己再贴近她是不合适的。 林芸轻轻喝了一口温开水后,美丽的杏眼瞥了对方一下,令对方的目光迅速回避了。 林芸嫣然一笑:“小谭,还没有女朋友吧?” 谭耀林喏喏地看了她一眼,随即摇摇头。 林芸显得很遗憾:“可惜我们局里的警花都有主了,真的不能帮你张罗一个。假如我的妹妹能联系到,那就太好了。她肯定适合你。” 谭耀林一听他提到自己的妹妹,不由眨了眨眼神,掩盖住了一丝的诡谲。 就在此时,病房也到了开放的时间了,一个身穿紫色连衣裙的年轻女子款步走上了住院部大门前的台阶。她就是林芸嘴里的妹妹林丽。 此时,她怀着一颗复杂的心情来病房跟自己的姐姐面对,表情上略显压抑。所以,对周围的一切景物都显得无视。 不料,当她刚进入住院部大楼的门,便又有一名三十来岁,留分头的男子尾随而至。就在这个大清早,他跟踪她来到了这家医院。 林艳虽然还没有正式跟姐姐见面,但在之前早就摸清了她的病房位置,甚至已经偷窥过她了,这次过来是大大方方地探视。 她轻车熟路般地迅速靠近姐姐住的病房时,那个男子也如影随至。 当她来到林芸的病房门外,刚要推开房门,突然听到里面有男人是的声音,顿时收住了手。 不过,当她侧耳倾听了一会,觉得这个男子并不是什么重量级的人物,便又抬起胳膊,并试探敲了敲房门。 正在对林芸无话找话的谭耀林一听到敲门声,顿时一愣,不由回过头。 林芸也很好奇,便示意谭耀成:“你快过去看看是谁。” 谭耀成起身过去打开房门,当跟林艳一正面相对,不由惊呼:“林丽?” 林丽当年离开汉东航空公司的时候,跟谭耀林有过接触,尽管他当时不是她和岳剑涛所在航班上的机组成员,但也是同一系统的同事。 “原来是谭哥呀。您怎么在这?” 林芸虽然在病床上看不到病房外的情景,但当听到谭耀林与门外的女子对白,不由浑身一震:“是小丽吗···” 林丽一听姐姐殷切的声音居然带着哭腔,便不等谭耀林答话,立即从他的身边挤进了病房。 林芸一看闯进来的女子果然是自己三年未见的妹妹,顿时百感交集,尤其对一名患者来说,感情往往比正常人更加脆弱。她顿时掩面哭泣··· 林丽一看姐姐这样,就算挤满了三年的宿怨,早就在这一瞬间都尽抛九霄云外了。 “姐姐!” 林丽激动地扑过去,紧紧抱住了身体虚弱的姐姐。 林芸这时对妹妹就算有千言万语,但哽咽的一句话都讲不出来了,像一个孩子一样,把泪脸埋藏在了妹妹的怀里。 谭耀林站在门口呆愣一下,感觉自己不该参与进来,便悄悄走出去关门了。 不过,当他驻足在外面的走廊里时,令那个想接近病房的男子望而却步了。那个男子一看谭耀林没有离开的迹象,便只好躲在走廊的拐角,掏出口袋里的香烟要点上。 一个收拾卫生的保洁员正好经过,并警告要点燃香烟的男子:“先生,假如你想在这里抽烟,就要预先准备好二百元的罚金。” 男子顿时意识到这里是医院,赶紧收起了香烟和打火机,但好奇的眼神一直盯着林艳进入那间病房外的谭耀林。 林丽跟姐姐经过一番动情的过程后,率先冷静下来,首先擦拭姐姐脸颊上的泪水:“姐姐,对不起,我来晚了。” “不晚···姐姐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你···虽死无憾了···” “你瞎说什么?”林艳嗔怪道,“姐姐还这么年轻,怎么轻易谈死呢?” “唉,黄泉路上没老少。姐姐再年轻,也抵挡不住病魔呀。” 林丽一看姐姐眼角还带着眼屎,便知道她刚睡醒,还没有梳洗,于是先去用挂在床头的湿毛巾帮助姐姐擦脸,一边对姐姐轻声细语:”我已经了解你的病了,只要能找到一个合适的肾,就可以让你重新焕发活力。“ 林芸浑身一震,不禁失声道:“小丽,你是通过谁知道我的情况的?” 林丽淡然一笑:“你紧张什么?我们既然都在同一座城市,而你又病了这么久了,我怎么会不关注你这个姐姐呢?” 林芸愕然望着她:“既然如此,你到底在哪?” “我在公交公司做售票员。” “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不回家?” 林丽鼻子一酸:“姐姐,那是你和姐夫的家,又不是我的家。” 林芸一副凄然:“你还在生姐姐的气。” 林丽很坦率:”我以前是生过,但现在一切都烟消雾散了。“ 林芸深邃的眼神凝视着妹妹:“小丽,也许我当初跟剑涛结合是一个错误,现在报应来了。我恐怕无法陪他走完人生了。” 林丽刚为姐姐擦完脸,这时气得一摔毛巾:“林芸,如果你再胡说,我就不理你了!” 林芸一看自己的话会惹妹妹不开心,赶紧道歉:“对不起···” 林艳一呆,赶紧抱住了姐姐的娇躯:“姐姐,你如果在妹妹面前谈生死,会让妹妹接受不了的。你可是我唯一的亲人呀。所以,为了妹妹,你必须要活下去。” 林芸的眼泪又流下来了:“小艳···姐姐如果看着你幸福地活着···就算是死,也可以坦然面对爸妈了···” 林丽气道:“姐姐怎么还说死?” “对不起···姐姐控制不住···” 林丽一看昔日的警花姐姐已经脆弱到了极点,便不忍心再责怪她,只是紧紧跟拥抱着她的病躯,就像是抱着襁褓里的婴儿。 林芸又想到一件事,立即把俏脸从妹妹的怀里挣脱开,并郑重凝视着她:“小丽,你之前见过剑涛吗?” 林丽摇摇头:“我不想跟他面对,今天知道他不在,才趁机过来看看姐姐。” “是吗?” 林丽眨了眨诡异的眼神:“难道姐姐不放心我,担心我趁机又跟你抢老公吗?” 林芸赶紧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如果你还掂心着他···姐姐想成全你们。” 林丽气得撸了一下姐姐的小鼻子:“你还胡说?姐夫心里除了你,还能容下任何女孩吗?你现在赶紧让自己的病好了,否则都对不起他。” 林芸心里一动:“小丽,他昨天临走的时候,对我说已经联系到了***。你能帮我问问大夫是怎么回事吗?” 林丽的表情显得很平静:“那我得去问一问,如果情况属实,简直是太好了。” 林丽又安顿姐姐躺下来,便走出了病房。 谭耀林还站在病房外,一看林丽走出来了,赶紧关切询问:“小芸的情况怎么样?” 林艳仰头质疑昔日的同事:“你怎么会过来照顾我的姐姐?” 第115章露出马脚 谭耀林一看林丽也怀疑起自己的动机了,便连忙赔笑:“岳哥让我来陪你姐姐的。” 林丽杏眼一翻:“他让你一个大男人过来陪同是什么意思?” 谭耀林挠了挠头:“这···还不是因为我登机之前掉链子了吗?他因为要兼任我的职责,所以才惩罚我过来照顾他的宝贝爱妻。” 林丽哼了一声:“这就奇怪了。他既然把我的姐姐视作心肝宝贝,却为什么让不相关的男人过来?” 谭耀林又尴尬起来,不由垂下了头。 林丽又好奇的目光盯着他:“你既然是他的搭档,为什么会错过登机?” 谭耀林一看昔日的同事又发起了质疑,只好讲了讲理由。 林丽眨了眨疑惑的目光:“这么巧?你身为副机长,居然在登机之前肚子痛?” “哦,是呀。我去医院做检查,又没有发现什么毛病。” 跟踪男子一看林丽在病房外跟一个成熟的男子交谈起来了,不由露出狐疑的眼神,趁着林艳分神,便尾随一个经过的护士身后,逐渐靠近那间病房··· 林丽果然没有注意到,还为谭耀林的解释感觉有蹊跷,正在沉吟之时,谭耀林却反客为主:“林丽,你做好准备了吗?” 林丽收回自己的刚要发起的疑问,反而露出诧异的眼神:“我做什么准备呀?” “当然是为你的姐姐捐肾呀。” 林丽脸色有些惊异:“他···居然把这件事情告诉你了?” 谭耀林淡然一笑:“我跟岳哥是好哥们,难道不可以吗?” “可他说要保密这件事的,就算你是他的亲兄弟,也不该讲出这件事。他真是太奇怪了,还委派你过来照顾我姐姐。” “林丽,你担心外人知道这件事的原因,难道就是想反悔吗?” “你胡说!我如果反悔了,会跟他来医院做配型吗?会今天出现在这里吗?” 谭耀林点点头:“那就好,只有你按照协议办事,那一千万就会划入你的名下。” 林丽的脸色有些苍白了:“他连这个秘密也告诉你了?” 谭耀林显得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奇怪的?万一你反悔了,就不该有个知情@人吗?” 林丽露出诧异的目光:“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他不就是知情@人吗?” “这···”谭耀林不由挠了挠头,“万一他要是有一个闪失呢?” “他···他会有什么闪失?” 谭耀林一看林丽露出惊骇的眼神,便知道失言了,赶紧辩解:“我是说‘万一’,请你别激动好不好?” 林丽依旧瞪着惊疑的眼神:“难道他真要给我一千万?” “当然了,岳哥为了救小芸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只有你能做到按时捐肾,他那一千万会准时到账。” 林丽的脸色又不禁惨白了:“一千万···他上哪去弄一千万?” 谭耀林习惯性地挠挠头:“这个嘛···岳哥总会有自己的办法···” 林丽一把抓住谭耀林的脖领子,一双杏眼机会快冒火了。 谭耀林浑身打一个冷战:“林丽···你···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不用在这里对我撒泼···” “姓谭的,请你告诉我,你为什么没登机?他驾驶的这次航班会不好有意外发生?” 谭耀林被吓傻了,赶紧双手合十求饶:“姑奶奶你小声点,难道不怕被小芸听到吗?” 林丽的情绪虽然很激动,但还没失去理智,但没有放开谭耀林,而是拖着他要走向走廊的拐角。 可是,当她刚迈开脚步,便瞥到了已经近在咫尺的跟踪者,不由浑身一震,失手放开了谭耀林。 谭耀林紧张坏了,当林艳一松手,便赶紧伸手整理凌乱的衣领子,并呼呼喘着粗气。 林丽已经顾不上谭耀林了,而是脸色苍白地面对跟踪者:“乔森···你怎么来了···” 这名跟踪者正是林丽当年去省城参加空姐培训时结识的粉丝乔森。 乔森今年二十八岁,比林丽大一岁,但显得成熟而内敛。因为偷听到了林丽与谭耀林的部分对话,脸色同样显得苍白。 他先没有回答林丽的质疑,而是过去把那扇房门推开一条缝隙,正好看到正坐起来探听门外动静的林芸,便赶紧关闭了房门。 “小丽,还有这位先生,咱们是不是该找一个地方坐一坐呢?” 林丽听了乔森的建议,不由跟耀林对视一眼,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议。 再说老夫妻的家里,冯国强与女民警还在与林家子女们进行着特殊的交锋。 由于林家二女婿是市政府的李副市长,冯国强并没有采取居高临下的审讯语气,而是采取潜移默化的方式继续瓦解他们的意志。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了,他盘问过林家另外两个儿子的情况后,便开始对林家长女林艳红质疑:“林女士,通过你的三个弟弟的描述,证实你的父母出国完全是你的主意。现在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要这样做?” 林艳红脸色有些紧张,但与老公严洪礼交换一下眼神后,故作平静:“请冯警官向左邻右舍打听一下,除了我,还有谁真正关心过这个家?” 她的话立即招致林家的长子林权国和次子林权民已经次女林艳秋的尴尬。不过,他们也不得不服气。因为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还需要他们辩解吗? 冯国强冷然一笑:“你是很孝心,尤其在自己家庭非常困哪的情况下。我也知道,你作为长女,对这个回家的贡献。但是,这些不是你安排父母出国的理由。” 严洪礼担心妻子招架不住,便赶紧插嘴:“其实,张罗两位老人出国,是我的注意,跟艳红商量过后,便为他们二老预订了机票。” 冯国强又把质疑的目光瞥向他:“你是林家的大女婿?” 严洪礼点点头:“是的。” “那就说说你的想法吧。” “这···我们之前不是说了吗?我的用意就是想让他们二老在有生之年能够出国开开眼界。冯警官知道吗?他们二老辛劳了一辈子了,就连飞机都没有坐过呢。” “可他们都身患绝症呀。你们这样安排他们出国似乎不符合道理呀。” 林艳红缓解一下紧张的心理,请先辩解:“我们正是因为他们患了无药可治的疾病,才不惜一切代价让他们出国放松一下。” 女民警忍不住插嘴质疑:“放松?你们知道他们二老乘坐飞机有多痛苦?他们有多么不情愿?” 林艳红脸色一变:“你胡说。难道你亲耳听他们抱怨吗?他们如果不情愿,我强迫得了吗?” “哼,他们虽然没有亲自对我说,但你别忘了,在那架飞机上还有我们的同事。如果不是他的调查,我们会这样大张旗鼓地找到你们吗?” 林权兵的脸色挂不住了,不由指责女民警:“请这位警花说话放尊重点。我爸妈病成这样,也许会让我们做儿女的感觉是拖累。但是,包括我在内,谁想害我的爸妈,我大姐也不会。她···为了我们这个家···操劳得都白了头···” 林权兵的话还没讲完,便哽咽起来了。 女民警凝视他一眼,她那双美丽的杏眼也不禁湿润了。 冯国强一看场面僵持起来了,便把目光投向了林家小女儿:“林艳秋女士,你有什么看法?” 林艳秋与老公李副市长交换一下眼神,立即表现出旗帜鲜明的态度:“我是坚决发对我爸妈出国的。所以,我并没有出一分钱,更没有讲过一句赞成的话。” “哦,那你反对了吗?” “我···我大姐既然这样做了,还有我反对的份吗?” “林艳秋女士,你和你的老公都是国家高级干部,家庭情况也不错。恐怕是你爸妈这些儿女中经济条件最好的。而你居然不肯为自己的爸妈出国出一分钱,那你想在哪个方面为他们二老出钱?”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冯国强淡然一笑:“请你也别激动。我听说你在家里时,是最受父母宠爱的,包括你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也跟你的父母当初牺牲其他孩子的利益,一味地支持你,护着你有很大关系。既然他们二老不幸身患绝症,难道你不该有一个积极的态度吗?” 林艳秋恼羞了:“喂,你是来调查我爸妈出国原因的,还是来···来进行道德谴责的?” 冯国强的一番质问,却让林家其他子女露出惬意的表情。但李副市长却皱紧了眉头。他想发作,但顾及自己副市长的身份,便忍言不发。 冯国强露出一丝苦笑:“既然你作为二位老人曾经做宠爱的女儿,如果在治疗他们问题上所表现出积极的态度,如果平时多孝顺他们一些,那他们会出国吗?” 李副市长终于按耐不住了:“请这为警官要注意自己的措辞。既然调查,就例行公事调查,不要掺杂对审查对象的个人攻击。” 冯国强向他投去了不卑不亢的目光:“李副市长,您认为我是有意对您的妻子人身攻击吗?” “没有!” 林家的其他儿女几乎异口同声,足以看出他们对这对政府公务员夫妇的不满。 李副市长终于发飙了,腾地站起来,并用手一直林家的其他成员:“我不跟你们这些小市民一般见识。” 他随即拂袖而去—— 第116章林家矛盾 李副市长刚往门口迈出两步,一看妻子还呆呆坐着没动,便回头横了她一眼:“艳秋,你是怎么回事?” 林艳秋在老公目光威慑下,只好站了起来,并要外迈步。 “站住!” 冯国强突然一声断喝,令整个房间都为之颤抖。 林艳秋居然双腿一软,差一点坐回了沙发。 就连李副市长脸色一变:“你···你想干什么?” 冯国强因为爱女还在飞机上,自然对策划这起航班阴谋者深恶痛绝。既然林家有参与航班遇险的重大嫌疑,那他会毫不客气地弄清真相,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 他这时变得有些激动:“李副市长也许跟林家差了一层关系,但身为林家小女儿的林艳秋女士,在自己父母遭遇生死存亡时刻,不该跟其他的兄弟姐妹共同面对,而要心安理得的回家吗?” 林艳秋泪水瞬间夺眶而出,无力地跌坐回原来的座位上。 李副市长的傲慢表情也露出一丝愧疚,慢慢走回来,但他为刚才的行为辩解:“我的爱人患有低血糖,不能空腹,我想带她回家吃早饭。” 冯国强一看对方的态度软化了,也随即缓和:“既然是这样,在这里也可以吃点东西呀。” 女民警这时插嘴:“林权兵,还不快给你的二姐弄点吃的吗?也许你们会等来不好的消息,必须要有足够的心理承受能力。” 林权兵是所以林家成员中对林艳秋态度最好的一个成员,自然清楚二姐的身体情况,当女民警一提醒,立即表态:“我出去给二姐买点零食。” 林艳秋感激的目光凝视着小弟:“权兵,我喜欢吃柿子饼。” 林权兵点点头:“嗯,我知道。” 林权兵当快走到门口时,突然回身瞥一眼女朋友:“莎莎跟我一起去吧?” 杨莎莎显然对林家发生的变故无动于衷,因为打扰了自己的好觉,有一点扫兴的感觉,对男朋友的建议并不感冒:“不就是买个柿子饼吗?难道你自己拿不回来吗?” 林权兵脸色有些尴尬了:“我家目前没什么食物了,除了二姐,还要款待大姐和大哥二哥他们。超市距离家里比较远,我怕一个人拿不回来。” 尽管林权兵如此表态,但杨莎莎的表情依然有些懈怠:“这么早,超市会开门吗?” “小区外有一家夜店,现在还没到关门时候,可以去那个地方。” “你说的是那个地方呀?距离咱家足足有二里地,我才懒得去呢。” 林权兵的脸色愈加尴尬,默默回身往外走—— 冯国强感觉在这个时候,作为嫌疑对象的林家子女不该有跟外界接触的机会,便向女民警丢一个眼神。 女民警会意点点头,然后朗声道:“林权兵,我加了一宿夜班,肚子也饿了,陪你一起去买好吃的。” 林权兵一看这位美丽的警花要主动陪自己,顿时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当打开房门时,主动恭候她先出去。 冯国强对杨莎莎的冷漠很不满,等林权兵出去带好房门,便向她提议:“你如果还困,就回卧室休息一下吧。” 杨莎莎早就不耐烦了,听了这位警官的话,真是求之不得,立即伸个懒腰,慢腾腾地走进里间卧室。 林艳秋一看她如此德行,顿时不满:“哼,这算什么东西!” 林艳红立即反驳:“艳秋,怎么说话呢?她那点让你不顺眼?” “大姐,你老护着她干嘛?难道你没看到她刚才是什么德行吗?” “只要她肯嫁给咱们家的小弟,就等于是林家的恩人,那就是一个好女孩。你如果看她不顺眼,那就找一个肯嫁进来的更好女孩呀。” 林艳秋哑口无言了,不得不悻悻地把头转向了一侧。 冯国强这时心里一动:“林艳红女士,我听说杨莎莎昨晚来家过夜,完全是因为你的劝说,是真的吗?” 林艳红的脸色微变:“哦,我因为她跟我家小弟前几天闹了一点小别扭,所以趁我爸妈出远门,便劝她过来陪我家的小弟。” 冯国强脸色有些凝重了:“根据我的了解,杨莎莎当初并不想来,而是听了你的一个承诺,才肯上门的,对不对?” 林艳红的脸色有些苍白,呆愣半晌也没有讲出话来。 闫洪礼一看妻子有些失态,便赶紧插嘴:“我们为了小弟的婚事,向莎莎做一点承诺,难道不应该吗?” “当然应该,但要看看是什么承诺了。” 林权国接受冯国强的问询之后,一直跟妻子保持缄默,俨然有一种隔岸观火的架势,这时身为林家长子的他忍不住质问:“大姐,你对莎莎有什么承诺?是不是出卖了林家的利益?” 林艳红有些恼怒了,立即对大弟弟发飙:“我对莎莎承诺什么也不关你的事,你凭什么质问我?” 林权国有些脸红脖子粗:“你···你如果损害咱们爸妈的利益,那也是关系到我。我决不会答应。” “哼,你还真出息了,到现在咋想起他们二老是你的爸妈了?自从你分出不去过了这么多年,对这个家有什么贡献?” 林权国忿忿表示:“这个家有了你,还能显得到我们吗?现在咱们爸妈是完全偏向你和大姐夫的。难道我们看不出来吗?” 林艳红的那张沧桑的脸也气红了:“林权国,你说的简直不是人话。这些年,我对这个家做了些什么,难道你们做儿子的难道不清楚吗?咱爸妈是良心发现才懂得该珍惜谁。” 林权民脸面也有些挂不住了:“大姐,我们这些做儿子的怎么了?难道就你孝顺呀?如果你真你能包办一切,但就安排他们二老住院呀!为什么打发他们二老出国,结果遭遇这样的灾难。无怪人家警察过来调查。” 林艳红又把愤怒的眼神射向了她的二弟:“林权民,你说的更不是人话,简直就是放屁。当咱爸妈需要儿女的时候,你还好意思把他们推给我一个人吗?想一想咱们爸妈是怎么对待你的吧!当初你结婚的时候,为了让凤姣(林权民的媳妇)安心嫁给你,爸妈把家里的房子让给了你,而却借款买了这套小居室。结果,他们光顾成全你们一家了,让自己受委屈不说,也连累了小弟。假如你要为这个家有一点担当,我会选择放弃对他们治疗吗?” 林权民听了大姐这番指责,顿时汗颜地垂下了头。他仿佛刚被大姐点醒,不禁露出了懊悔的表情。他的女人同样如此,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反驳。 冯国强似乎听出了玄机,立即正面审视林艳红:“林艳红女士,你是不是很怨恨你的爸妈?” 林艳红一愕:“你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你刚才的言谈举止,总是揭露他们二老的偏心。既然你这样认为,心里难道会无怨无悔吗?” 林艳红有些不敢面对冯国强的犀利的目光,发出一副掩饰的口气:“我当然怨···但他们毕竟是我的爸妈,而且他们又依赖上我了。” “林艳红女士,那你是不是感觉他们二老成为你最大的负担?” 林艳红不得不面对跟前的警官,但脸色苍白:“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闫洪礼忍不住跳了出来:“冯警官你到底想干什么?难道想说我们好心送他们二老出国旅行,其实就是谋害他们呗。” 冯国强鼻孔一哼:“如果你们讲不出合适的理由,那你们就有嫌疑,就该接受警方的调查。” 李副市长一看这位警官又跟大姨子一家较上劲了,显得安逸了许多,更心安理得地坐山观虎斗。 林艳红显得很委屈,声音也哽咽了:“我···实在为他们看不起病了···难道为他们二老坐这点事···也不成吗?” “可是他们还有自理能力。虽然患了绝症,但距离死神还很远。你们如此安排他们出国,那想到他们今后该怎么生活吗?” “这···” 林艳红与老公闫洪礼相互对视一眼,几乎哑口无言。 冯国强觉得揪出对方的破绽了,继续穷追猛打:“林艳红女士,由于刚才谈话时打岔了,别人还不清楚你这次劝杨莎莎来这个家跟你小弟作伴时的承诺呢。现在请你跟大家说明白好吗?” 林艳红脸色更加难堪,几乎无法面对眼前的一切,还如何启口? 林家的其他子女都看出了蹊跷,同时追问:“大姐,你到底跟莎莎说了些什么?” 不等林艳红表态,卧室的门突然被撞开了,杨莎莎一副温怒的面孔冲着他们:“你们吵什么?我一个好端端的大姑娘要嫁给权兵,难道不该享受一套房子吗?” 林权国愕然盯着林艳红:“大姐,难道你答应给她买一套房子吗?” 杨莎莎一看林艳红蔫了,便代替回答:“大姐有能力为我买房子吗?她承诺她的爸妈不用我管了,并把这套房子变更为我的名字。” 杨莎莎此言一出,令林家人全体震撼。 李副市长本来不认可岳父母发生这种事会跟林家其他子女有关,这时首先站起来质疑:“大姐的这番承诺是什么意思?难道已经料定老爷子和老太太会出事吗?” 第117章晨曦 林艳红面对弟妹们的声讨的目光,顿时没有之前的锐气,把脑袋垂得低低的,只露出花白的头发。 再说林权兵领着女民警走出小区去那家夜店采购食物。由于晨曦的阳光还没有高高升起来,这里还属于黎明时的沉寂,那些过夜生活的人已经散尽,而正常起居的家庭还沉浸在梦乡之中。 林权兵就在这种人迹罕见的街道上满腹心事往前走,脚步略显沉重。 女民警紧紧跟在他的身后,尽管她容貌出众,一身戎装显得英姿飒爽,警裙下的白皙美腿和玉足撩人眼球,不过,低头走路的林权兵显然没有把她作为焦点。他的心思都放在了对父母安危的焦虑上。 女民警跟随他出来的目的就是防止他跟外界可能的沟通,但她对身边这位男子的遭遇却深感同情,默默跟随一段路程后,便开始搭讪:“喂,夜超市还有多远?” 林权兵没有正视她,呆滞的眼神依旧放在脚下的路:“再拐过前面的路口就快到了。” “呦,这么远呀?” “嗯,是不近。” 女民警不由一撇嘴:“唉,把我的脚都走疼了。” 林权兵这时才下意识瞥了一眼她的高跟凉鞋,对镶嵌在里面的如雪般的美足不由心里一动。但他很快把目光羞涩地移开,嘴里并没有说什么。 女民警打量一眼周围关闭的店铺,不由产生了担心:“那家店还会营业吗?我们会不会白跑一趟?” “姑娘放心吧。那是一家专门夜市,营业时间从晚五点到早六点。” “早六点···那现在是?” 女民警下意识地低头看表,发现才五点一刻。 女民警不由打个哈气:“怪不得街道没什么人呢。原来才到这个时候。我平时还在睡觉呢。” “哦,姑娘平时几点起床?” “我嘛···大概七点左右吧。” 林权兵愕然瞥了她一眼:“这么晚?你上班来得及吗?” “没事。我们上班时间是早八点。我妈会把早点为我准备好,等我一起床就可以吃东西,什么事都耽误不了。” “难道你妈平时照顾你的生活吗?” “是呀。我已经吃了了二十二年妈妈做的饭了。” “你还没有结婚?” 女民警俏脸一红:“亏你还一口口‘姑娘’叫着。看我像是一个小媳妇吗?” 林权兵的脸颊有些发烧:“姑娘,对不起。” 女民警眨了眨了美丽的眼眸:“你还是称呼我的名字吧。” “哦,姑娘的芳名?” “我叫张静娜。你叫我小张就行。” “静娜?好娟秀的名字。” 女民警抿嘴一笑:“你喜欢这个名字?” “嗯,我可以称呼你‘静娜’吗?” “可以呀。你叫我‘娜娜’也没有关系···” 女民警本想调侃几句,但话刚到此,便有些含羞了,怎么可以让被调查的对象叫自己的小名吗? 林权兵一看气氛有些僵持了,便主动打破平静:“那你早上上班时不会堵车吗?” 女民警摇摇头:“不会。我家距离单位不远。我骑电动车抄近道走,用不上十五分钟。” 林权兵“哦”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女民警这时试探询问:“你觉得自己的父母该出国吗?” 林权兵摇摇头:“我当初也不同意他们二老出国。因为有钱要花在刀刃上。” “哦,那你认为什么才算花在刀刃上呢?” “当然是买药了。他们二老虽然不适合做手术了,但目前有好的抗癌药可以延长他们二老的寿命。只是那些价格高昂的药让我们这样的人家难以承受。” 女民警不由好奇道:“你既然这样认为,当初为什么不反对呢?” “我怎么没反对?但我大姐坚持这样做,我只能听她的。” 女民警眨了眨眼睛:“假如你的父母真出事了,你会很难过吗?” 林权兵突然停住了脚步,这时夜市已经近在他俩的眼前了。 女民警正要迈步进去,但不得不同时停住了脚步,诧异地仰望着有些严肃的男子。 “喂,你这是怎么了?” “静娜,我能反问你一个问题吗?” 女民警点点头:“你问吧。” “假如你的爸妈出事了,你会难过吗?” 女民警的俏脸顿时涨红了,有些嗔怒道:“你胡说什么?我的爸妈怎么会出事?” “你不要生气,我只是打一个比方。” 女民警眼睛湿润了:“打比方也不行!你这个人太坏了。” 林权兵一愕:“我哪里坏了?难道你这样说我的爸妈,我心里会舒服吗?” “可他们目前真出事了,并不是打比方的问题。” “静娜···我现在不知道什么是难过了···因为心已经碎了···” 女民警一看他动情了,心里不由一沉,赶紧表示:“对不起。” 林权兵把泪眼移开,大踏步进入夜市的玻璃门。 女民警也加快脚步跟上。 在超市里,林权兵推着购物车一边选择食品,一边对身边的女民警冷然道:“我知道你们警察怀疑我们。” 女民警不想刺激他了,赶紧表示:“你不要介意了。毕竟他们二老如果出事对你们更有利。” 林权兵狠狠瞪了她一眼:“臭丫头会说话吗?我的爸妈出事会是我们之福吗?你这算哪门子的逻辑?” 女民警吐了一下舌头:“不好意思,现在很多家庭的子女都会排斥年老生病的父母的。比如你来说,如果有父母这样的包袱,你的女朋友就不会跟你好。就比如昨晚,如果有父母在家,她会陪你来你家过夜吗?” 林权兵鼻孔一哼:“对于我来说,杨莎莎远不如生我养我的爸妈重要。我宁愿守候他们二老一辈子。” 女民警也“哼”了一声,“你不要大言不惭。自己的父母刚出门,你不就跟她‘那个’了吗?” 林权兵又是脸红脖子粗:“我没有跟她‘那个’。她是主动找的我,我不能硬把她推出门吧?” “你还说跟她没‘那个’?我都亲眼看到了···” 女民警回想起贸然闯入卧室的那一幕,脸庞又是一阵绯红。 林权兵对女民警的质疑很有成见,本来不屑解释,但又不想让眼前的警花看低自己,于是停止了购物,开始郑重地解释:“昨晚是这样的,她昨晚突然主动过来,让我感到很意外。不过,昨晚我俩的话并不投机,一直闹到了半夜。你们过来时,我们刚要休息。我其实想睡外面客厅沙发的,但她把我的行李搬进了里屋。我其实不想碰她,就在卧室里冲她要压在她身下的行李,可没有多久,便听到了敲门声。当我得知是警察时,赶紧让她穿好衣服,并在卧室外等候了一会,才过去开门。” 女民警回想一下当初的情景,不由质疑:“既然是这样,她为什么不按照你的话去做?” 林权兵露出满脸的无辜:“我哪知道?” “那你能告诉我,你俩为什么会闹到被半夜?” “她···她跟我说,我的爸妈以后不跟我过了,她会一直住在这里。我当然不会放弃我的爸妈了,立即反驳了她。她说是我姐的承诺。我说我在任何时候都不会不管我的爸妈的。她就对我发了脾气,我在这件事情上没有让着她。结果一直吵闹了很久。她后来服软了,要跟我‘那个’···我心里有气,就不想理会她。” “哈,敢情她摆出那样性感的动作是为了征服你呢。难道你见了就不动心吗?” “我才不动心呢。” “你瞧你,脸都红了,还说不动心?她其实蛮漂亮的。” “哼,我选择她做女朋友,就是想了却爸妈一桩心愿,其实并没有看上她。她的模样比你可差远了···” 林权兵突然感觉说漏嘴了,赶紧尴尬地打住。 女民警芳心一动,浑身的血液不禁热了起来。她心里不由暗自吃惊,自己身为警花,咋对这个普通的男人的感觉会如此来电? 他俩都不讲话了。林权兵采购了很多食品,女民警也挑选了几袋零食放进了购物车。不过,在结算时她争不过林权兵,只好让对方帮自己买单。 当他俩各自提着一大袋食品走出超市的出口时,林权兵却走上了一条陌生的街道。 女民警一看这条街道更加僻静,连一个人影都没有,不由把心提了起来,并机警地质问林权兵:“这里是哪?你要把我领到哪去?” 林权兵瞥了她一眼:“别担心,我不会把你卖了的,只是带你去一条回家的近路。” “回家的近路?你刚才咋不走那条路?” “因为这条近路要途径一条僻静的胡同,我平时不愿走这条路。如今咱俩都提了重物了,就只好选择一条回家的捷径了。” 女民警心里一颤,感觉街道都够肃静的吓人了,难道还要走一条更加僻静的胡同呢?他是不是觊觎自己的美貌而心怀不轨呢? 她想到这里,顿时不寒而栗,突然停住了脚步。 林权兵不得不跟着停下来,回头诧异地望着她:“你怎么了?” 女民警不敢说自己胆小,因为自己是警察。难道警察可以怕老百姓吗? 她思忖一会,便掩饰道:“我···我想走在后面。你就在前面走吧。” 林权兵看出这位美丽的警花对自己的戒备心理,不由心生暗叹,黯然地转身继续前行。 女民警等他跟自己拉开了十多米远的安全距离,这才迈开了玉足。她有自己的盘算,万一他这个男人想把自己领到一个危险的地方不轨,自己一看情况不妙,能够扔下手里的东西而溜之大吉。 女民警果然跟普通女孩不同,始终保持一份戒备的心理。 林权兵心里恼恨女民警对自己的不信任,便迈开大步,快节奏地往前走,并很快拐进一条胡同。 女民警有些吃不消了,虽然要跟对方保持安全距离,但如果被对方甩开了,也不是一件好事。她虽然加快脚步,但距离林权兵的背影越来越远。她不好意思喊住对方,只能拼命加快脚步,但不右脚的高跟鞋突然踏进了一个砖缝(胡同的地面是被方砖铺垫的),顿时让她的娇躯一个踉跄。 当她站稳身子,再往前迈步时,感觉脚踝一酸痛,便顿时意识到自己不慎崴伤了脚脖子。 她只好把身子靠在胡同的一侧墙壁上,再抬起受伤的脚脖子,用双手轻轻拿捏。经她这样一耽搁,林权兵的背影更远了,就快消失在胡同口了。 她想喊林权兵回来帮忙,但羞于出口,因为自己伤了人家的自尊心了,只好靠自己走出去,却不料危险正向她悄悄逼近··· 第118章英雄救美 由于地面不合适穿着警裙的女民警坐下,她只能把娇躯靠在一个墙壁上来支撑身体的重心,再抬起受伤的脚踝揉捏,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这个死林权兵咋还不过来接我?” 女民警一边揉着自己的脚踝,一边忿忿地自语。因为这里僻静得让她浑身直起鸡皮疙瘩,盼望一个熟人过来守护自己。 橐橐橐··· 就在这时候,她的耳边突然想起一串脚步声。这让她的心里一紧,因为脚步声是从后面传出来的。 她赶紧放下那条腿,免得下面走光,当跟来人一对视,内心顿时一颤——来人是一个上身裸露且满是纹身的不良青年。 这个平时就很肃静的胡同此时更像一个无人的世界,但这个不良青年的到来令本来就有些惶惶不安的女民警心里咯噔一下。不过,她内心产生一丝侥幸,自己可以凭借身上这一身制服,可以打消这个不良青年可能产生的邪念。 不良青年一见到胡同里突然靠着一个女警,首先大感意外,不由警惕地前后扫视,发现这条几十米长的胡同里,只有一个女警,好像还受伤了。 他的胆子首先壮了起来,一步步逼近女警,当对方的美丽的容貌映入他的眼眶后,浑身血腾地沸腾起来了。 其实,不良青年并不是偶尔经过这里,而是经常在这个时候在这里游荡。他知道胡同里有下夜班的女员工j经常出入,想潜伏在这里对那些单身女子进行劫财,甚至是劫色。不料,今天让他有幸遇到一位无助的警花。 不良青年走近女民警,望着有些紧张面孔的她,首先试探询问:“警花这么早咋守在这呀?” 女民警这时不情愿以貌取人,希望对方外形虽然放荡不羁,但内心却是善良的,便勉强露出一丝笑容:“我是路过这里,不小心崴脚了。” 不良青年瞥了一眼女民警放下的食品袋,从食品店上的包装,就清楚她刚刚去了那家超市购物,便了解她不像是在外面执行任务,可能也是值夜班回家的女孩,这让他彻底放下心里,随即把邪恶的目光聚焦在女民警的玉足上。 “警花既然崴脚了,那由我帮助揉一揉可以吗?” 女民警一看对方对自己果然有企图,心跳顿时加速,很慌张低摇头:“不···你快走吧···我···我很快就好了···” “哈哈,警花这样揉脚是很不舒服的,还是由我帮忙比较舒服。” 不良青年一边说一边肆无忌惮地贴近女民警。 女民警吓得惊呼:“你不要···快走开!” 不良青年嫌女民警的嗓门太大了,突然伸出一只‘咸猪手’迅速捂住女民警的小嘴。 女民警心里一凉,再想高声呼救,但已经做不到了。只好拼命挣扎,但她的力量在不良青年跟前,显得如此的渺小,很快便被对方制服了。 不良青年一看女民警并无缚鸡之力,跟普通的女孩没什么区别,顿时得意起来,上天突然把一个美丽的警花眷顾给他,他岂能浪费? 这时的他一边用手拼命堵住女民警的口鼻,试图让她窒息过去,而用另一只胳膊就像一个铁箍一样,紧紧搂住女民警的娇躯。 女民警无法呼吸了,挣扎的力量也越来越小,感觉自己就要牺牲了,心里在凄凉的同时,也对那林权兵充满了抱怨——他怎么会如此不负责? 就在她即将失去意识的时候,耳边突然想起一个熟悉且洪亮的声音:“住手!” 她不由心里一动,勉强睁开眼睛,一个模糊的男子身影正由远而近··· 不良青年已经制服了美丽的警花,但没有想到会从半路上杀出一个程咬金,眼看对方逼近了,不得不松开了快让女民警窒息的手,但另一只胳膊却仅仅控制着女俘的娇躯。 他腾出手的目的就是拔出别在腰间的一把短刀。他既然是打劫了,自然要随身携带凶器。由于女民警太弱了,根本不需要他使用凶器,但现在情况发生骤变,不得不让他拔刀。 来人正是林权兵。当他走出胡同口很远了,还不见女民警现身,顿时感觉很奇怪,对方就算走得再慢,也该出来了。这里距离他家小区很近了,但他不放心自己眼中绝色的警花,不得不返身奔回去。 当他现身在胡同口,顿时发生了不良青年正在袭击女民警的那一幕,于是他一边往胡同里疾跑,一边高声制止不良青年对警花的伤害。 不良青年已经紧张起来了,手握短刀的刀刃紧紧贴在女民警的白皙脸颊上,冲林权兵恶狠狠地威胁:“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她。” 林权兵因为顾及女民警的安危,不得不在五米远的地方停住了脚步,连连向不良青年摆手:“你不要乱来。” 女民警的口鼻一旦被解脱了,首先大口呼吸几口清晨新鲜的空气,等到她的头脑彻底清新起来了,也看清楚了眼前的形式。她很欣慰林权兵等及时赶回来救自己,并表现出一个女警应有的勇敢:“林权兵···不要管我···千万不要让这个劫匪跑了。” 不良青年一听女民警的气喘吁吁的话,顿时愣住了,原来眼前的男子不是偶尔经过,而是跟这个女警察认识,也许他俩就是一路的,否则女警察单独出现这里就很不合理。 林权兵一看女民警虽然身陷囹圄,但依然表现出不顾个人安危的勇敢,不禁心怀敬意,并赶紧表示:“静娜不要怕,我会救你的。” 不良青年鼻孔一哼:“你不要大言不惭。这个警花的小命就攥在我的手心。你赶紧后退,否则我就在她漂亮的脸蛋上划上一刀。” 林权兵不禁愤怒了:“你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女孩子算是什么本事?有本事冲我来!” 不良青年虽然心里发虚,但嘴上却显得很强势:“这个女孩可不是普通的女孩,而是一个警妞。我今天就泡定她了。” “哼,你真是痴人说梦。我会让你得逞吗?” “可你现在拿我有办法吗?” “哼,你没有勇气跟我较量,就只能靠胁逼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孩,算是一个男人吗?” 不良青年被他激怒了:“你少说大话。我如果冲过去,就会瞬间把你撂倒。可惜我没有分身术。” “你既然有本事瞬间把我撂倒,又何须一直控制她呢?因为她在这瞬间肯定逃不掉的。” 不良青年听了林权兵的话,不要寻思起来了。在他看来,现在日头越升越高,恐怕用不多久就会有人出现,这对自己是大大不利。如今这位警妞已经崴脚了,估计放开她后不会迅速跑远,假如自己能够瞬间解决了那个男人,也许眼前的局势会重新被自己控制。 他思忖到这里,眼角露出了一丝狰狞:“老小子,假如你想英雄救美,那就过来受死吧。” 林权兵看出对方的企图。毕竟对方因为自己的纠缠,是做不到对警花的侵犯,只能先对自己下毒手。 此时的林权兵为了救女民警,早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毫不犹豫地扑了上去—— 不良青年一看林权兵来势凶猛,不敢丝毫怠慢,立即用自己的刀柄狠狠砸向女民警的头部。 女民警的警帽立即被砸落,整个人也昏厥过去了。 就在女民警的娇躯倾倒一瞬间,他把短刀的刀尖狠狠捅向了扑上来的男人胸膛。 林权兵已经近在咫尺了,眼看对方击昏女民警后,就要对自己下毒手,连忙挥出自己的手臂去拨打对方持刀的手腕。 由于林权兵扑得太猛,这些举动都是转瞬之间,根本就没有收手的余地······ 电光火石般的短兵相接之后,他俩彼此分开。不良青年的短刀在林权兵巨大的冲力下,已经被打掉了,右眼框也遭遇对方重重一击,已经把眉头打花了,鲜血瞬间就流了出来—— 他不得不用另一只手捂住了眼眶,同时意识到自己的对手简直就是一个亡命徒,真是要跟自己拼命了。不良青年就算再横,也抵不过不要命的主儿,不得不往反方向落荒而逃—— 女民警在娇躯倒地后,瞬间苏醒过来。毕竟,不良青年在仓促之间无法使足了力量。她在头上警帽保护下,并没有让刀柄砸破头皮,一睁眼就看到不良青年逃跑的背影,同时看到林权兵正杵在自己的身边。 女民警又惊又喜:“林大哥···你打败了他···” 林权兵沉寂一下,迅速恢复过来了,赶紧蹲下身,伸手把女民警慢慢搀扶起来。 女民警这时注意到林权兵的右胳膊已经血淋淋的了, “血!你受伤了?” 林权兵面对女民警的惊呼,表现出一副苦笑:“没什么,只是擦破一点肉皮。” 女民警不等自己的身躯站稳,便迫不及待地端起他的胳膊查看——一道长长的刀口镶嵌在林权兵的右胳膊的外侧。虽然不深,但却流血不止。 女民警赶紧从地面上拾起自己散落的挎包。她知道在自己的挎包里有一条镶嵌牡丹图案的手帕。 她迅速取出手帕,首先观赏一下,随即毫不犹豫地包裹在林权兵的受伤是胳膊上,并系了一个死扣。 林权兵一看如此精美的手帕被自己的鲜血迅速染红了,不由皱起了眉头:“可惜这条精美的手帕了。” 女民警白了他一眼,不由嗔怪道:“你都伤成这样了,还在意这条手帕干什么?” “可它毕竟是你的心爱之物。” 女民警一愣:“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它?” “你如果不喜欢它,会随身带在身边吗?” “唉,它既然是条手帕,当然要随身带了。再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还会吝惜一件身外之物吗?” 林权兵等她帮自己包扎好,便拾起了那顶落在脚前的警帽。 “静娜,他没打伤你吗?” 女民警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头部,随即摇摇头:“还好,我没有出血。” 林权兵显得很万幸:“还好。否则,我会终身遗憾的。” 女民警好奇望着他:“为什么?” 第119章真相欲出 林权兵突然有些害羞:“我···我不想看到你在我眼前受到任何伤害。可惜我能力有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对你下手。” 女民警一看对方如此在意自己,心头不由一热:“你千万不要这样说。刚才都是我不好,为了防备你才···” “过去的事就别说了。你现在信任我就好。” 女民警回想刚才惊险的一幕,依旧是心悸不已。假如林权兵刚才赌气不返回来,那后果不堪想象。她是一个性情中女孩,这时突然扑到林权兵的怀里,把俏脸埋藏在他的肩窝。 林权兵简直是受宠若惊,身体就像木偶一样,静止不动了。他并没有趁机搂住扎在怀里的警花娇躯。 “那个家伙真是可恶,居然连警察都敢打劫。” 林权兵过了半晌,才忿忿不平。 女民警也恨恨地表示:“我一定要抓到那个坏蛋。他的特征很明显,肯定逃不掉的。” “我相信他肯定逃不掉的。既然惹了你,简直就是找死。” “嗯,目前我们警方当务之急就是搞清那件航班上的炸弹真相已经幕后主谋,随后再找那个坏蛋算账。” 女民警这时缓过神来,从林权兵的怀里摆脱出来。她为自己刚才软弱的表现感到羞愧不已,这时瞥见了不良青年被击落的短刀,赶紧过去拿起来。她为了保存留下刀柄上的不良青年的指纹,特意用小手指小心翼翼地夹起了刀刃。 “静娜当心。” 林权兵担心刀刃会割破她细嫩的小手,便俯身帮忙。 女民警赶紧摇头:“你别动,千万不要让这把刀子留下你的痕迹。” 她一边说,一边把短刀放进了自己散落地面的挎包里。 林权兵望着她的挎包,忍不住寻问:“难道你没带佩枪吗?” 女民警摇摇头:“我很少摸枪,也没有专用佩枪。” 林权兵感到不解:“你是一个女孩子,如果没有枪,咋去抓坏蛋呀?” 女民警显得很无奈:“我非常想当刑警,能去匡扶社会的正义。可惜我只是一个内勤警,平时管理辖区的户籍,根本没有资格去办案。” “那你这次不是过来办案了吗?” “那是因为我们要调查的对象太多了。所以才全市警力总动员。我这次是来协助我们的冯副所长过来调查你家的。” 林权兵心里有些忐忑:“你们觉得我家有问题吗?” 女民警含羞的眼神盯了他一眼:“我起码证明你是好人。至于你的哥哥姐姐们是否有事,那就看我们的冯副所长的判断了。他过去可是一名响当当的刑警,抓过的坏人不计其数。” 林权兵迟疑一下,才鼓起勇气辩解:“我敢向你保证,我家的哥姐们虽然对我的爸妈态度有偏差,但他们都是敬爱我的爸妈的。当初机场送行,几乎是倾巢出动。” 女民警却不以为然:“林大哥,你这时当局者迷。你的爸妈真不该出现在这架航班上。因为旅游,尤其是长途旅游并不是他们的乐趣。” 林权兵显得很迷茫:“可这都是我大姐一家极力要求我爸妈出国的。难道他们会有问题吗?” “并不排除这一点。” 林权兵显得很激动:“请你们警方不要乱扣帽子好不好?我敢发誓,别人可以对我爸妈不利,其中包括我。但我的大姐肯定不会。她就是我家的顶梁柱呀。” 女民警因为他刚才救了自己,显得很有耐心:“林大哥不要激动。我们警方不会冤枉任何人的。” 林权兵一看她现在口口声声称呼自己为‘林大哥’,便知道她感恩自己的救命之恩,所以不直接叫自己的名字了。 “静娜?” “嗯?” “请你不要叫我‘林大哥’,因为我在就我在我家里是最小的。” 女民警嫣然一笑:“既然是这样,那我叫你小林哥哥吧。” 林权兵想拒绝,但感觉‘小林哥哥’的称谓很亲切,便不再有何异议了。 当他们收拾好散落地面的食品后,就继续往家里走了。这时候的女民警紧紧贴着他的身体一侧,把他完全当作了靠山。不过,她突然想到了他的女朋友。 “小林哥哥,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林权兵因为距离自己的家不远了,又很想跟身边小鸟依人般的警花多聊几句,于是放慢了脚步:“静娜想问什么?” “我想问···你喜欢你的女朋友吗?” “你说的是莎莎吗?” “除了她,你难道还有别的女朋友吗?” “不好意思,我并没有别的女朋友,就连她是否算是我的女朋友恐怕都要加上一个引号。” “可她好像已经把你的家当作她的家了。” “唉,那还不是因为我大姐对她的承诺吗?” “什么承诺?” “就是那套房子留作我的婚房,而我的爸妈要搬出去住。” 女民警心里一动:“小林哥哥,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你大姐把你的爸妈安排出国,好像就没有准备让他们二老回来。” 林权兵浑身一颤:“丫头说什么呢?我大姐的意思是让我的爸妈从国外回来后,由她来安排未来的生活,因为我有残疾而且还是大龄青年,应该释放一切压力。” 女民警瞥了他一眼:“是吗?可根据我们警方的了解,你大姐家住的并不宽裕,而且你大姐夫又下岗了,又供一个儿子在国外读研,还哪有精力供养都患了绝症的爸妈呢?” “这···我大姐说已经没有能力帮助二老治疗了,所以才不惜拼尽一切力量满足二老一个心愿。” 女民警有些动情了:“可你爸妈的心愿并不是出国游玩,而是想看着你娶上一个媳妇呀。” 林权兵鼻子一酸,泪水迅速充满了眼眶:“我····知道···所以找一个并不称心的女朋友来敷衍他们···” 女民警一看他这样,泪水也噙满了眼眶:“小林哥哥,你不要激动。我还要有一个问题,你的大姐一家给二老购买返程票了吗?” 林权兵坦然摇摇头:“没有。” “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这又说明什么问题?” 女民警气得嗔怪道:“喂,你简直就是木头脑袋,他们并没有给二老预订返程票,还不能说明问题呀?” “静娜···你误会了。我大姐不确定他们二老在吉鲁停留多久,才没有预订返程的机票。不过,在吉鲁还有我的外甥呢。他不仅可以照顾我的爸妈,也可以随时为他们二老购买返程的机票呀。” 女民警鼻孔一哼:“你的外甥在国外做什么的?” “他是留学生呀。” “嗯,你的脑袋还蛮清楚嘛,既然知道他是个留学生,而且还是一个正在勤工俭学的留学生,那他有能力陪着姥爷姥姥到处游玩,而且购买返程的机票吗?” 女民警的话令林权兵显然了深深的沉思当中,感觉这位美丽的警花分析不无道理。 女民警一看他也起了疑心,心里很是欣慰:“小林哥哥,希望你能理解我们警方的一切行为。也许会得罪你们当儿女的,但却是对你的爸妈负责呀。” 林权兵点点头:“静娜请放心。我会全力配合警方调查的。” 女民警一看他又往前迈步了,并且就快到家门了,突然想起一件事:“小林哥哥,你刚才打炮了歹徒,真是够勇敢的。” 林权兵赶紧谦虚地表示:“你也很勇敢,不愧警察,在歹徒刀子威胁下,几乎是面不改色。” “你不要恭维我。我身为警察,居然被一个歹徒制服了,差一点没牺牲了,真是丢人是事情。” 林权兵立即表示:“你不要担心。我不会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讲出去的。” “这件事还真不能隐瞒。因为我还要抓到那个坏蛋呢。” “哦。” 林权兵随后不再言语了。 女民警继续追问:“你的胳膊不是有残疾吗?怎么做到打败那个歹徒的?” “因为···他欺负你···我在愤怒之下,就不顾一切了。他是被我决死的气势吓退的。” 女民警又动情了:“小林哥哥,你对我可真好。” 林权兵面对她感激而又动情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要低下头:“你要感激我,就不要把我的家人当犯人审问就行了。我相信他们目前跟我一样,正活在一种无比的煎熬当中。” 女民警点点头:“小林哥哥请放心。我会跟他们感同身受,只会当亲人,而不会当审查对象。我们的冯所如果咄咄逼人的话,我会提醒他保持镇定。” 林权兵又不解了:“那个警官为什么会一直沉着脸呢?” “因为他的女儿也在这架航班上。所以他对蓄意破坏航班的嫌疑人是深恶痛绝。” 林权兵心里一动,还想细问下去,但他俩毕竟已经进入楼道里了,只好打住了话头。 当林权兵敲开自己的家门时,发现除了自己的女朋友不在客厅之外,几乎所有的人都把怀疑的目光聚焦在自己的大姐身上。场面肃静的吓人。 女民警立即跟男上司交换一下眼神。 冯国强向她轻轻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找到突破口了。 女民警这时心情有些复杂了,希望所有的林家成员受害者,而不是嫌疑人,但事实却表明她的心愿要落空了。 “大姐,这是怎么回事?” 林权兵有些蒙圈了,放下手里的食品袋,一步迈到他最敬爱的姐姐跟前。 林艳红缓缓抬起头来,望着小弟一副关切的表情,不由泛起了心痛的泪花。 一直惶恐不安的闫洪礼突然站了出来:“请你们别逼你们大姐了,这一切都是我干的!” 众人又把目光齐刷刷顶住他。 林艳红急忙打断:“洪礼···你不要瞎说!” 闫洪礼表现出极大的勇气:“我没有瞎说。安排爸妈出国以及制造空难都是我一手策划的。请你们就放过把半辈子都投在这个家的大姐吧!” 第120章愤怒 林权兵在惊愕片刻后,突然激动地冲上去一把抓住大姐夫的脖领子:“姓闫的,你说的可是真的?” 闫洪礼表情里产生一种从容赴死的果敢:“权兵,我会拿这件事开玩笑吗?” 林权兵彻底愤怒了,另一只手握紧了拳头,冲着闫洪礼的半张脸狠狠打了下去—— 噗通! 闫洪礼高大的身躯在愤怒一击下,轰然摔在地板上。口鼻同时冒血。 “洪礼···” 林艳红满脸心痛地扑了上去,试图从地板上搀扶起老公。但闫洪礼既然不配合爬起来,她也做不到强行把他扶起来。 闫洪礼几乎被林权兵打蒙了,缓和了好一会,才露出惨笑:“艳红你别管我,就让权兵出口气吧。” 他随即推开了妻子,又冲林家其他兄弟招呼:“咱爸妈走到今天的地步都是我一手造成的。你们要是有怨气都可以奔我来,就算打死我,我也毫无怨言。” 林权国和林权民等人都像在做梦一样,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所有人都面面相嘘,其中包括林艳秋与李副市长。 林权兵因为之前跟女民警交谈时受到了她的启示,已经预感到大姐一家安排父母出国是一个很不正常的举动,所以在大姐夫坦白后,才能做出迅速的反应。虽然他的大哥二哥没有动手,但他却像一头发疯的狮子一样,再一次扑了上去。虽然闫洪礼躺倒在地板上,不方便他出手了,但他却用脚狠狠地踹上去。 手力和脚力是不可同日而语的,况且脚上还有坚硬的鞋底。闫洪礼在遭受他的几脚重击下,忍不住惨叫起来。 女民警见状,看了一眼无动于衷的男上司,便赶紧过去托住发飙的林权兵。可是,她的力量大小,肯定制止不住就像一头疯牛一样的林权兵。 林艳红眼看老公遭受‘重刑’,顿时心如刀绞,奋不顾身地用自己单薄的身躯帮助老公抵挡小弟像雨点一样的脚踢,同样发出了惨叫。 林权兵一看如同妈妈一样的大姐帮助闫洪礼挡住自己的攻击,就算心里再愤怒,也不得不收脚。 “大姐···请你躲开···我要让他为咱爸妈偿命···” 林权兵在喘息片刻后,准备对大姐夫闫洪礼采取新一轮的致命一击。 林艳红缓缓抬起头来,并直视自己的小弟:“权兵,这一切都是我主使的。你如果想为爸妈报仇,就冲我来吧。” 林权兵惊愕了:“大姐···为什么呀?” “因为我受够他们了。我家的日子够苦了,但他们还是把一切重担压在我的肩膀上。我···” “大姐!你的心肠真毒!”林权兵愤然打断,“咱爸妈待你不薄,你却下如此毒手···” 林权兵在极度愤怒之下,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又朝大姐单薄的身躯狠狠踹过去—— “啊!” 伴随林艳红一声惨叫,她的身躯压在了老公的身上。 林权兵一看自己一脚居然把大姐踢晕了,顿时怔住了。 女民警无论是用手拽,或者用力抱住林权兵,都无法制止他的施暴,这时趁他一愣之间,干脆绕到他的身前,用自己的娇躯遮挡住他:“小林哥哥,假如你还不住手,就从我身上踏过去吧。” 林权兵愣愣地对视几眼楚楚动人的警花,内心不禁百感交集,突然抱住了她的娇躯,并把自己的脸深埋在女民警的肩头失声痛哭。 冯国强刚才一直是洞若观火,之所以没有制止林权兵的施暴,那是因为他也想狠狠教训这对夫妻一顿。毕竟,他的独生爱女被连累其中,这样的情愫几乎让他失去了理智。他不出手就已经体现了他的修养,还能去保护杀害自己女儿的凶手吗? 林家的其他成员都还没有从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中清醒过来,只能眼睁睁观望这场闹剧,谁都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闫洪礼眼看妻子为了护着自己而被亲弟弟踢晕过去,顿时无比的心痛,立即坐起身来抱住昏迷的妻子,并冲跟女民警相拥的林权兵哀叹道:“权兵,你对你大姐出脚真是太狠了。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呀!” 林权兵的情绪经过短暂的平复,又恢复了刚硬,立即把女民警的身体分开,并用手一指闫洪礼的鼻子:“你给我住口!我的爸妈如果要有一个三长两短的话···我简直生不如死···你居然满嘴信口雌黄···” 杨莎莎不知什么时候又出现在了客厅里,当亲眼看到自己的男朋友居然抱着一个女警做感情发泄对象,已经很是不悦了,当听到他这番表示,便再也忍不住了:“喂林权兵,你居然把你的爸妈摆在第一位,那我呢?” 林权兵一看她在这个时候还争风吃醋,几乎要气炸肺了,便对这位女朋友毫不客气地表示:“你当然无法跟我的爸妈相比。因为我一旦失去了他们二老,就再没有爸妈了,而女朋友却不是这样。假如没有你,我也许还会有别的女朋友。” 杨莎莎的脸顿时涨红了,气得一指林权兵:“你···不要后悔。” 她随即收拾自己的东西要拂袖而去。 林艳红这时苏醒了,一看杨莎莎要夺门而出,便赶紧抬手制止:“莎莎不要走···我有话要对你说···” 杨莎莎因为林艳红是最待见她的林家人,便给了她这个面子。其实,她已经听出了林家父母已经是凶多吉少,没有这样的拖累,让她觉得这个家几乎是唾手可及。 林艳红眼看着缓缓靠近的杨莎莎,首先表示歉意:“莎莎,权兵不会说话,请你千万不要介意。” 杨莎莎鼻孔一哼:“看在大姐的面上,我可以不跟他计较,但他必须要对我道歉。” 林权兵还沉浸在无比的悲痛中,尽管父母的噩耗还没有传来,但一想到凶手居然是自己的大姐,这让他的感情实在过不去。他对杨莎莎的无理要求只是嗤之以鼻。对于他来说,自己的终身大事同父母的安危相比,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林艳红这时面露惨笑:“莎莎,请你不要跟权兵计较了。我们的爸妈已经回不来了,难道你还吃他们醋吗?权兵现在正沉浸在痛苦中,这时需要你的安慰呀。你只有感动了权兵,才有资格享受这里的一切。” 杨莎莎一听她的话有道理。虽然她已经看出林家父母出事跟林艳红有关,但这也符合林艳红之前对她的承诺。人家害死自己的亲生父母,还不是为了成全自己吗? 她这时便趁机下台阶:“大姐,我看在你的面子上,就不跟权兵计较了。” 她说完就退在了一边,比起那位漂亮的警花,她远离了男朋友。这时她能有这样的姿态已经很难得,又怎么做到像女民警那样安抚林权兵呢? 冯国强一看自己的女下属已经控制住了情绪失控的林权兵了,这才做出了正面反应:“闫洪礼、林艳红,请你俩起来说话。” 闫洪礼扶着妻子缓缓从地面爬起来后,便径直走到这位主事的警官跟前,坦然递给双手:“我的岳父岳母都是我害的,跟我妻子没有关系,请警官先生把我铐走吧。” 冯国强勉强控制住自己愤怒的情绪,冲对方冷冷地质问:“你觉得只害了你的岳父岳母吗?” 闫洪礼一愣:“除了他们二老,我又害谁了?” 冯国强显得无比的愤慨:“难得飞机一旦失事,牺牲的就是他们二老吗?还有整个航班的三百多名乘客和机组人员啊!” 闫洪礼愕然了,回头跟妻子交换一下眼神,然后惶惶地讲道:“对不起···我···我没有考虑那么多···” 女民警这时也按耐不住了,一边紧紧抓住林权兵的一只胳膊,防止他再次发疯似的冲上去,一边忿忿地叫道:“你们真没有人性,居然为了一己私利,却害了三百多无辜的人···其中包括冯所长的女儿也在那架航班上呀···” 闫洪礼听了语言有些哽咽的女民警的话,顿时愕然瞪着冯国强:“难道···这是真的?” 冯国强虽然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但还是掩饰不住眼眶里的热泪,并显无比的愤慨:“在那架飞机上不仅有我的女儿,还有很多父母的孩子;也不仅仅有你们冯父母,还有很多别人的父母,那三百多无辜者中的背后却是三百多个家庭里被撕碎的亲人的心呀!” 闫洪礼显得无比的悔恨,噗通跪倒在冯国强的跟前:“对不起···我有罪···你们打死我···也毫无怨言。” 冯国强虽然想像林权兵一样暴打眼前的男人,但一看自己的身上穿的警服,不得不把愤怒埋藏在心里,发出了冷静的语气:“闫洪礼,你如果真有悔罪的勇气,就讲出来这件事的幕后主谋吧。” 闫洪礼一愣:“我就是主谋呀。” “你是主谋?请说说你要暗害他们二老的动机吧?” 闫洪礼一副苦笑:“我的岳父岳母简直是天下最偏心的家长,想当年,为了这个家付出所以青春的艳红结婚时,居然一点陪嫁都没有,因为当时他们的大儿子林权国也在同一年结婚。他们把当时所有的积蓄都花在了大儿子的婚礼上,这对为了这个家而晚婚的女儿公平的吗?” 林权国听到这里,不由动了动嘴巴想反驳,但感觉理亏,只好忍耐下来。 冯国强冷冷地盯着他:“难道就因为这一点,你要忌恨岳父岳母一辈子吗?” “我忌恨?你错了,我要的是一个勤劳朴实的女人,怎么会在乎那点点身外之物呢?为了感谢林家把这么好的一个女儿给了我,我对他们比亲儿子还好呢。” “既然是这样,那你为什么心里不平衡?” “我是为艳红不值呀。她为了这个家,几乎贡献了一切,甚至婚后还承担着责任。而他们二老呢,觉得他们这个大女儿好使用,便把家里的大事小情都压在她的肩上,却忘记了她还要肩负另一个小家呀。” 林权民这时忍不住插嘴:“大姐夫说话请讲点良心好不好?难道我的爸妈亏待你们了吗?哪次你们回来,不是把你们视作上宾?” “上宾?哈哈,难道就是一点好吃好喝就可以让我们像老牛一样耕耘林家这块田吗??” 冯国强继续冷冷地注视着跪在自己跟前的林家大女婿:“你还有什么委屈,就尽管说出来吧!” 第121章隐情公开 “我的委屈多了,自从娶了艳红之后,就陪着她一起为林家的事情分忧。想当初,在艳红与大弟弟权国结婚时的偏向性就不说了,我其实也理解,儿子和女儿根本无法一样,女儿无论在家里处于什么情况,都可以嫁人,而儿子却不行。艳红在婚前付出那么多,也算报答了父母养育之恩了。可是,我岳父母在林家有事的时候,还是处处都找艳红,而她的大弟弟林权国怎么样呢?他是一心一意都顾自己的小家,对爸妈家的事情不管不顾。请问,这对艳红公平吗?” 林权国与他的女人听到这里,表情露出了一丝惭愧之前,都没有反驳的语气,把脑袋沉重地耷了下来。 冯国强听了闫洪礼的一番陈述,眼神里多了几分愤怒:“你就这些委屈?” “不,这远远不够。我的岳父母不仅对艳红不公平,对小儿子权兵更不公平。” 林权兵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他们二老对我怎么样,关你们什么事?用得着你们为我打抱不平吗?” 女民警这时还紧紧拉着林权兵的胳膊,对他嗔怪道:“小林哥哥不要插嘴,听他把话说完。” 女民警此时对林家的故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几乎出神地盯着闫洪礼。 闫洪礼还继续跪着,谁都没有主动招呼他起来说话。冯国强因为有女儿的因素,也没有这样做。不过,他下意识地把身子闪了闪,并不受对方的正面下跪,在他看来,这个男人就算跪死在这里,也救赎不了自己的罪过。 闫洪礼继续跪着讲述了:“当年老二权民结婚时,由于女方执意要房子,我岳父母却把自己的房子让了出去,借款购买了这套小居室。警官先生知道吗?虽然这套房子小,但也是一笔钱呀。当时我岳父母把仅有的积蓄要为权民结婚,根本就没有一分钱买房子。当时,作为林家的长子的权国可没出一分钱···” 闫洪礼的话刚讲到这里,林权国的女人忍不住插嘴了:“我们凭什么呀?你口口声声称权国结婚时,家里把所有的钱都花在我身上了,但我们当时有房吗?如果不是靠我和老公的多年奋斗,就没有现在的住房。爸妈当年找我们帮忙,就算权国想帮忙,我也不会答应,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林权国的心思是复杂了,赶紧冲他的女人一瞪眼:“你不开口,没人把你当哑巴。” 林家大媳妇虽然还忿忿不平,但终于忍耐住了。 闫洪礼这时苦笑道:“你们不肯帮忙,但我们不能眼看爸妈的无助呀。当初老妈来我家哭着恳求艳红和我呀。” 林权民听到这里,心里很不是滋味,跟自己的女人对视一下,眼眶里不由浸满了泪水。 冯国强露出好奇的眼神:“你们帮助他们了吗?” 林艳红这时张了张嘴,但却哽咽得连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闫洪礼神情一片黯然:“艳红能不帮吗?尽管我家当时刚买了房子,还有一些外债但艳红等老妈一走,就跪在我的跟前求我出去借钱。我虽然对岳父母存有成见,但不能眼看自己的妻子的无助呀···我···我最后借了一笔高利贷···为了这笔钱,我们家勒紧裤腰带偿还了整整三年···” 闫洪礼的话令现场所有人都惊诧了,就连愤怒的林权兵也露出了黯然的表情。 林艳秋的眼睛早已经湿润了,不由把懊悔的目光投向了她的老公李副市长。 一向傲慢的李副市长同样是鼻子一酸,把头也耷了下去。 闫洪礼这时把话指向了林家的小妹:“假如我岳父母真是重男轻女也就罢了,但对他们的小女儿和小儿子又是什么态度呢?他们把上学的机会留给了小女儿,而让胳膊有轻残的小儿子早早就辍学了。家里无论什么活都让权兵去干,而对艳秋却是百般宠爱。艳红早就看不过去了,不止一次职责我的岳父母。可他们却说,艳秋从小聪明,是读书的料,如果让她承担家务,就会影响她的学业,并还说这个小女儿就是林家的希望。请警官先生想想看,我们听了这话,心里是什么滋味。” 林艳秋听到这里,一回想往事,眼泪更像断线的珍珠一样。 冯国强的表情依旧是愤怒的:“所以,你表面对岳父母阳奉阴违,暗地里对他们积怨已深。” “警官先生错了,他们二老做事再偏心,也是我妻子的亲生爸妈,我从来没有失去对他们二老的尊重。” “既然如此,你们为什么处心积虑干出这种事?” “我和艳红其实都是在心疼小弟权兵呀。” 林权兵听到这里,刚想再发作,但被女民警预先制止了。他此时把一直陪护自己的警花视作女神一样,在她的阻止下,一时没了脾气。 冯国强的眉头快拧成了一股绳:“到底是怎么回事?” “权兵今年也三十好几了,但还没有对象,除了自身有一处并不明显的残疾外,就是他们有正式工作,而且没有住房。家里虽然有这套小居室,但您们也看到了,我的岳父母和权兵在这里,已经够挤了,哪里还能再安一个新家?偏巧这时,我的岳父母又被查出了绝症。而权兵又好不容易处了一个外地女孩,眼看这门亲事又要断了···” 林权兵听到这里,鼻子同样一酸,黯然垂下了头。 女民警仿佛跟他感同身受,举起小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杨莎莎则显得一副傲慢的样子。 冯国强张嘴想驳斥闫洪礼几句,但嘴巴微微动了动,终于没有打断对方。 闫洪礼这时眼睛也湿润了:“我的岳父母又来找上我们了,因为他们其他的成家儿女谁都不肯为了这个家站出来,其中包括被他们视作全家希望的小女儿艳秋(林艳秋这时轻声抽泣起来了)···” 冯国强这时皱眉打断:“难道他们求你们为他们治病吗?” 闫洪礼淡淡摇头:“不是指治病的事情,尽管艳红和我之前一再张罗为他们二老看病,但由于没有得到其他弟妹们的响应,我们无能无力,但他们二老在这个时候只能求我们···” “既然不是治病的事情,那求你们什么?” “他们求我们帮助小弟权兵成家。” 他的话让现场所有人都为之一愣。林权兵也抬起头,露出诧异的眼神。 冯国强眨了眨困惑的眼神:“他们是怎么求你们的?” “他们说权兵这样的条件,再没个房子,莎莎肯定不会同意的。所以,他们想把这套住房留给权兵,而他们打算住进敬老院。可是,他们都不是健康人,敬老院也不会收连医院都没有办法的绝症病人呀。” 闫洪礼的话让现场的人都默然了。 冯国强思忖一会,又继续质疑:“难道这就是你们想让他们尽快解脱的理由吗?” 林艳红这时哽咽道:“我其实很想帮他们二老的···但真的力不从心了···而且···我是不忍心眼看他们在我的跟前慢慢被病魔折磨死的···所以就患上了精神犹豫症···” 冯国强不顾别人怜悯的目光,愤怒的目光依旧如电:“难道你的抑郁症不是自杀,而是要采取一种极端手段放下这个包袱吗?” “我爱我的爸妈···无论他们二老怎么偏心···我都希望他们二老晚年幸福···但我却做不到让他们幸福了···就想让他们二老能得到解脱···再说···他们再苟延残喘活下去···对我的小弟也是不公平的···只有他们走了···小弟才能成家呀···” “大姐···” 林权兵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嘴里动情呼唤一声,但却不会冲过去跟她拥抱,但却把守候身边的女民警当作了替身。 冯国强听到这里,便再无怀疑林家大女儿一家就是参与谋害林家老夫妻的人,便强忍心中的怒火,冷冷地质问闫洪礼:“现在就请你讲出航班爆炸案的幕后主谋吧。” 闫洪礼一愣:“我就是主谋啊。” 冯国强鼻孔一哼:“你也配?就不要给我绕弯子了。到底是谁指使你们这么干的?” 闫洪礼的表情一阵惶恐之后,依旧嘴硬:“我就是主谋,跟别人没有任何的关系。” 冯国强冷冷瞪着还跪在地上的闫洪礼:“你跟邵桂林是什么关系?” 闫洪礼显得很迷茫:“邵桂林是谁?” 冯国强又“哼”了一声,“你不是不打自招吗?邵桂林就是那次航班爆炸的执行者。你连他都不认识,还敢说自己是主谋吗?” 闫洪礼眨了眨眼睛:“我是雇佣一个人,但没有问他的真名实姓。我根本也不需要了解对方的情况。” “请问,你付给他多少钱?” “这···我跟他讲好了,要等事成之后再付钱。” “可是,他已经把自己当作一枚人体炸弹在飞机上引爆了,还咋向你索要报酬呢?” 闫洪礼有些汗颜地垂下了头:“这···我就不清楚了。” “你还有狡辩!”冯国强愤然指出:“能够让杀手赔上自己性命的谋杀,能是你们付得起酬金的吗?” 女民警突然插嘴:“你们为他们二老买保险了吗?” 第122章僵局 女民警的话让林家上下很迷茫,彼此对视一下,都没有吱声。 女民警只好把目光投向了身边的林权兵:“小林哥哥,你能告诉我吗?” 林权兵不由苦笑:“他们年龄多病,保险公司会挣他们二老的钱吗?他们早就过了投保的年龄了。” 女民警眨了眨美丽的杏眼:“难道他们连意外保险都上不了吗?” 闫洪礼品出了女民警话中含义:“这位姑娘以为我们会保险欺诈吗?简直就是笑话。” 冯国强冷然面对闫洪礼:“如果没有意外财产,你们拿什么给对方佣金?” 闫洪礼显得很强硬:“我该说的都说了,该认的罪已经认了,再不想再说什么了,现在无条件接受你们的处置,就不要问无关紧要的问题了。” “哼,难道你们跟凶手的关系就是无关紧要的问题吗?” 闫洪礼的表情纠结了一会,才显得很不屑:“我现在无可奉告!” 冯国强微微冷笑:“你以为你为幕后真凶掩饰,我们就查不出他的本来面目吗?” 闫洪礼的表情很难堪:“你为什么非说有幕后真凶?难道还有别人想让我的岳父母死吗?” “别人当然不会顾及他俩的死活,但在那架飞机上,不止你的岳父母是被杀害的对象,还有很多跟你的岳父母一样不该登机的人。” 冯国强的话不仅让闫洪礼张口结舌,林家其他成员亦是如此。 冯国强的情绪有些激动了:“那个幕后真凶看似在帮助你们,所以你们才替他遮掩,但他阴谋杀害的绝不止那对可怜的老夫妻。他可能还有更大的阴谋。难道你就该为这样的人掩盖罪行吗?” 闫洪礼有些汗颜了,不由跟妻子对视一眼,随即又表现出强硬:“我无可奉告。” 冯国强虽然有些急迫,但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便向她的女下属一使眼色:“小张,你该向所里汇报这里的情况了。” 女民警虽然看到上司已经突破了林家,但并不开心,此时的心情跟林权兵有些感同身受,还相互依附着,尽管让林权兵真正的女朋友在一旁看得不舒服,但那个女孩并没有主动安抚林权兵的意思,心里正盘算着什么。 “冯所,我该怎么向于所长说?” 冯国强已经看出女下属跟林家的小儿子产生一丝惺惺相惜的东西,显得很意外,难道他俩共同出去买一次食品,就彼此来电了吗? 他哪里知道女下属刚才在外面遇险的事情,这时不由瞥了一眼林权兵的正牌女朋友杨莎莎,然后交待女下属:“你对于所汇报说有了两个嫌疑人,请他把警车开过来带人就行了。” 闫洪礼一听,不由急了:“这一切都是我一手安排的,跟我的妻子无关。您凭什么要说有两个嫌疑人呢?” 冯国强冷冷地白了他一眼:“你的老婆刚才已经承认了,还需要你来独自承担吗?” 李副市长当即表态:“对对对,我刚才也听得明明白白,这件事情是他俩合谋的。” 林艳秋的内心很挣扎,刚才一番辩论让她很内疚,这时再也不容忍老公的落井下石:“老李,难道你就不能闭嘴吗?” 李副市长一听平时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媳妇对自己居然出言不逊,不由狠狠瞪了她一眼,但顾及周围都是她的娘家人,所以不敢造次。 女民警这时只好拍了林权兵的后背,然后掏出自己的手机走向那间卧室。 林权兵思忖一下,突然跟她进入了卧室,并咣当一声重重关闭了房门。 冯国强一愕,但看到林权兵的神态,猜测他不会对自己的女下属产生不轨行径,转念一想,便知道他跟进去的目的了,不由斜视一眼把头深埋的林家长女林艳红。 闫洪礼因为自己的请求没有得到批准,再也不继续跪着了,而是站起来,并一步步迈向自己的妻子··· 当他的一只大手搭在妻子的花白头发上时,表情上充满了歉意:“艳红···对不起···我连累了你···” 林艳红也许被老公的手压制住了,并没有抬头,但却把头扎进了老公的小腹里,不停地抽泣:“洪礼···该说对不起的是我···自从你娶了我···就为我们林家操碎了心···如今又落得这样的下场···是艳红连累了你呀···” 闫洪礼眼睛湿润了:“艳红千万不要这样说,作为你的丈夫理当为你排忧解难,即便我们现在身败名裂,只要做到问心无愧,就毫无遗憾了。其实,关于爸妈的事,必须有人站出来负责。我这么快承认了,是因为我已经产生了事后自首的想法了。我现在心里最难受的就是害得你跟我一起坐牢。小弟的事情恐怕就没有人帮他张罗了。” 林艳红这时把头从老公的小腹移开,并对杵在一旁的冯莎莎请求:“莎莎,我的小弟今后就拜托你来照顾了。” 不料,冯莎莎把骄傲的头一仰:“他心里根本就没有我,我凭什么呀?” “莎莎···你千万不能这样说。当初你俩可是自由恋爱的。虽然我的小弟有时候任性一点,但他绝对是一个好男人。” “哼,他现在的魂已经被那位漂亮的警花勾走了。” “莎莎,求你别任性好不好?我的小弟是啥样人,我这个做姐姐的最了解。他这是为了我这个姐姐,恳求那位女警察去了。” “他为了你?为什么还痛打你?” “他···是为咱们的爸妈打的,我甘心挨打。” 冯莎莎有些不解了:“你走上这条路,到底为的是什么呀?” “我当然为了我们林家!” “难道为了林家,就要谋害自己的父母吗?” “因为我们无力管他俩了,而他俩曾经对我表露出想解脱的心理。我···这个做女儿的只是成全他们二老的心愿而已。” 林艳秋这时忍不住询问:“大姐,难道他们二老也知道飞机会出事吗?” 林艳红摇摇头:“我怎么会那么残忍?我希望他们二老是怀着一种愉悦的心态了结自己的人生旅途。另外,我希望他们二老早点走的目的就是为了小弟。他太可怜了,从小因为有轻微残疾,就被社会上的那些孩子们欺负,而且得不到爸妈的重视,如今爸妈又成了挡在他通往幸福道路上的沉重负担。他已经34岁了,我不能再让他的青春就这样白白消耗掉。” 林家的其他成员听了他们大姐这番话,都没有责备的勇气,而是都露出一副复杂的表情。 冯国强安静地听着她的想法,心里突然愤慨不起来了,虽然对方做法极度荒唐,但却没有一点个人私心,这是他从警多年遇到的最没有私心的犯罪。不过,他想到自己的可爱女儿和那些无辜的乘客,对编导这场空难悲剧的主犯是深恶痛绝。他的眼神突然落在了那扇关闭的卧室房门,由于不清楚林家小儿子曾经是自己女下属的救命恩人,还真担心在得不到女下属让步的情况下,突然做出极端的举动来。他正殷切盼望女下属尽快出来,所里的援兵尽快来到。 再说女民警发现林权兵跟进来了,不由嗔怪道:“你咋贸然进来了?快出去!” 林权兵显得很强势:“丫头,这里可是我的家呀。” 女民警俏脸一红:“我征用一下不行吗?难道你让我出去打电话吗?” 林权兵露出一丝恳切:“你能帮帮我吗?” “你想让我帮什么?” “求你们警方不要带走我的大姐,她是无辜的。” “她无辜?难道你没听到她承认参与这件阴谋吗?” “那她也是被大姐夫利用了。我大姐是天底下最善良的女人。” 女民警显得很无奈:“小林哥哥的法律意识还不全呀,大姐就算是没有参与此事,但要是知情,也难逃干系。法律是不讲任何情理的。” “法律是不讲情理,但执法者应该是有血有肉的人呀,就比如静娜你,一看就是一个善良的女孩。” 女民警不由扑哧一笑:“我哪有大姐善良呀?你就别忽悠我了。对于执法者来说,是不能感情用事的。” 林权兵一副黯然:“难道你们真的要逮捕我的大姐?” “小林哥哥,就是大姐是我的亲大姐,只要触犯了刑法,我还是要大义灭亲的。当然,关于逮捕大姐的问题并不是我说的算。” 林权兵最终没有说服女民警,只能眼巴巴看着对方把发生在家里的一切情况汇报给她的领导,并转达了客厅外那位负责的警官的态度。 林权兵呆愣了一会,突然转身要冲出去。 女民警一愣,担心他会冲动,赶紧拽住他的一只胳膊:“小林哥哥要干嘛?” 林权兵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我···我···你们警察一会就过来抓人了···难道我不该抓紧时间跟我的大姐告别吗···” 女民警一看他们姐弟如此情深,不由质疑:“难道你不恨她吗?” “她在这件事情做得再绝情···也是我的亲人···我是被她从小拉扯大的····” 女民警鼻子一酸,也不禁湿润了双眼,面对眼前如此重亲情的男人,她只能做一些安慰:“你不要太伤心,假如你的爸妈能在这次绝境中化险为夷,只要她能主动交待出那个幕后真凶,法院也许会赦免她的罪。” “这是真的?” 女民警使劲点点头:“我可以给打保票。” 林权兵绝望的眼神里又读出一丝希望,急切想出去做大姐的工作,但还没等开门,便发现卧室的门突然从外面打开了—— 冯国强的脑袋探了进来,当发现女下属平安无事,这才松了口气:“小张,你忙完了吗?” 女民警知道上司担心自己了,脸色略显羞涩地点点头。 林权兵这时从冯国强身边挤出去,直奔沉浸在悲痛中的大姐—— 第123章可疑外甥女 自感已经众叛亲离的林艳红一看小弟动情地奔过来来,并噗通跪倒在自己的跟前,顿时惊呆了。 “大姐···你咋这么糊涂呀···” 林艳红一看小弟已经是一副涕零了,也不禁百感交集,一副颤抖的手触到林权兵的头上,并发出哽咽的语音:“权兵···你怨恨大姐吗···” “怨恨···你真是太糊涂了···不该被别人利用···” “既然怨恨我···为什么还搭理我···” “因为···你是我的亲大姐呀···也是我最近的亲人···你就是犯下滔天罪行···我也不会不认你的···不过···我从来不认为你会诚心害死咱们的爸妈···只是被别人利用了···” 林艳红缓和一口气:“权兵,你是指你的大姐夫吧?他这二十多年对咱家啥样,难道你不清楚吗?唉,都是大姐连累他了。” 严洪礼听了林艳红这番话,不由苦笑摇摇头:“艳红,就凭借咱们夫妻这二十多年的感情,你就不该这样说。我所做的一切都想为你分担排忧。现在如果能为你钟爱的小弟解脱,就是让我给爸妈偿命,也在所不惜。” 他的话不仅让林家上下都身体一颤,也让冯国强与女民警为之动容。他俩相互对视一眼。 林权兵赶紧表示:“大姐,我不是指姐夫,而是指那个幕后唆使你们做这件事的人。请你们趁大队警察没到,立即向静娜和冯警官供出那个人,就可以立功赎罪了。因为那个人不仅仅害了咱们的爸妈,还害了一飞机无辜的人。” 林艳红迟疑一下,不由仰头凝视一眼自己的老公。 严洪礼赶紧表示:“这完全是我唆使你大姐的,并且安排了一切,跟任何人都无关。” 林艳红听了老公的话,不由黯然垂头。 冯国强气得鼻孔一哼:“机上还有那么多可能被暗杀的对象,难道都是你干的吗?你跟他们有什么仇怨?” 严洪礼一怔,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冯国强又冷冷地表示:“别以为你不说,我们警方就查不出那位幕后真凶。我实话告诉你们,整个黄江市的警方已经联合行动了,一定会在那架飞机出事之前把幕后真凶查出来。” 冯国强没有说错,整个的黄江市警方都眼睛不合地调查航班上每一个乘客的背景情况,负责调查劫机犯邵桂林一组的刑警们已经驱车到达了距离瑶海几十里的那家老年公寓。 这时候,天色依旧很早,不过老年公寓已经到了起床时间,工作人员也开始正式工作了。 以姚成刚为首的刑警小组一到达那里,立刻亮明了身份,并向一位值班的老工作人员询问张慧珍(邵桂林的老母亲)的情况。 不料,老工作人员向姚成刚等人摇摇头:“这个老太太患了一种类似老年痴呆症的一种怪病,现在啥事都不记得了。” 姚成刚心里一沉:“既然如此,到底是谁负责老太太在老年公寓的费用呢?” “哦,她有一个外甥女叫张梅,平时过来探望她,并按时缴纳费用。” 姚成刚思忖一下,又试探询问:“老太太不是还有儿子吗?” 那位老工作人员已经在老年公寓工作很久了,对张慧珍的情况比较了解,当时告诉要成刚:“张老太太在三年前刚住进来时,是由她的儿子亲自送进来的。当时老太太的病情还不严重。她的儿子是一个穷光棍,在老家实在混不下去了,就去了黄江市,并把已经没有自理能力的老母亲送来了,并一次性缴纳了一年的费用。可之后两年,他再也出现过。” 姚成刚转动一下眼眸,又质疑道:“您知道他为什么要去千里之外的黄江市吗?” “他当时说去那里打工挣钱。” “哦,那他说在那里有什么朋友吗?” 老工作人员摇摇头:“我还记得他的模样,是一个很不面善的男人,除了看自己的老母亲的眼神有一丝和善之外,对我们工作人员就像怀有敌意似的。如果不是看在他一次缴纳全年的费用。我们还真不想收留张老太太。以后他再没有出现过,一切事情都是老太太的外甥女代劳,我们也乐见他不出现。不过,虽然他再没出现过,但从来没差过钱。” 姚成刚眉头一皱:“我是问他去黄江市是投奔什么朋友吗?” 老工作人员赶紧解释:“我的意思是像他那样的人怎么会有朋友呢?我后来听他的表妹说在黄江市还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哥哥。” 姚成刚眼睛一亮:“您知道他的哥哥情况吗?” 老工作人员摇摇头:“这个···我就不晓得了。” “您们这里有他的表妹联系方式吗?” “有的,她的住址和电话都应该有。” “那好,麻烦您把家庭地址和电话号码都拿给我。” 老工作人员欣然点头:“请您稍等。” 姚成刚等人从老工作人员手里拿到联系方式的同时,又查看了张慧珍的情况,发现老太太已经骨瘦如柴了,并且气息也不够用。 随行的女刑警李雪纯一看老太太可怜的样子,不由鼻子一酸:“她现在的样子应该去医院的。” 陪同他们的老工作人员点点头:“是呀。我们已经联系张老太太的外甥女了。可那个女人答复我们说,她的表哥正在筹治疗费,会不惜一切代价治好老母亲的病。” 筹钱?不惜一切代价? 姚成刚脑海里顿时冒出几个问号,随即跟老工作人员告别,带领几名属下快步走出了老年公寓的大门。 李雪纯一看队长走路很急,一便跟另外几名同事加快脚步跟随,一边询问:“姚队,干嘛这样匆忙?” 姚成刚继续加快脚步,嘴里随便解释:“我们必须抓紧时间见到张老太太的外甥女。她也许掌握一些东西。她家住在距离老年公寓一百多里的一个小村子里,我们必须要加快速度才行。” 他说话间,已经到达了警车停泊的地方,并推醒正伏在方向盘打瞌睡的刑警:“别睡了,我们要去双桃村,越快越好。” 司机振作起精神,迅速查看了电子地图,再确定双桃 另一名老刑警有些不解:“咱们既然有那个女人的电话号码了,直接打电话问问不就行了吗?还需要开车走一百多里的山路吗?” 姚成刚不由苦笑:“我们就算找到她当面问,都未必套得她的实话,更何况在电话里呢?” 李雪纯不由好奇地盯着队长:“姚队,那个叫张梅的女人到底会知道什么秘密?您为什么怀疑她会向我们隐瞒呢?” 姚成刚思索道:“我有一个预感,那就是我们要找的女人可能了解邵桂林作案动机。而且,她可能被另一个人紧密控制着。所以,我不是一般的查案,必要的时候要做好拘捕她的准备。” 车上的刑警们同时一愣:“难道那个女人是共犯?” 姚成刚双眼一眯:“我只是预感,请你们不要费尽脑筋想这件事了,还是抓紧时间打个盹吧。我们的‘恶战’还在后面呢。” 大伙终于不言语了,警车这时已经开上了崎岖的山路—— 再说黄江市医院的情况,副机长谭耀林在林丽的逼问下,顿时露出马脚,幸亏乔森的及时出现,才缓解了暂时的危机。在乔森的建议下,他和林丽被请到了医院对过公园里的一张长椅子上。而这张长椅子正好是头一天岳剑涛与林芸休憩的地方。 乔森首先请林丽先坐,林丽就坐在了椅子的左首一端。乔森又瞥了一眼神情不定的谭耀林。 谭耀林低头回避了乔森质疑的目光,坐在了长椅子的另一端。 乔森一看长椅子中间还有很大的空间,便不客气地坐了下去,并翘起了二郎腿。 乔森首先冲林丽一努嘴:“小丽,你对这位先生还想问什么,就继续问吧。咱俩的事情等过后再说。” 林丽显得还想在他跟前继续掩饰,当然不想当他的面再对谭耀林质疑什么,于是摇摇头:“其实没啥,这位先生是我姐夫的同事。而我姐夫居然派他过来关照我的姐姐,让我感到很不解而已。” 谭耀林一看林丽的语气已经不像之前那样盛气凌人了,便知道她在这个神秘男人跟前有些缩手缩脚,顿时淡定下来,显然很从容地表示:“小丽,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岳哥为了惩罚我没有跟他同行,就命令我过来关照小芸。他现在既然承担我的责任,难道我不该为他做点什么吗?虽然男女有别,但我又不需要触碰小芸身上的隐私,如有必要,我会找护士过来帮忙的。” 林丽依旧有些疑惑:“难道他就没为我姐姐安排一个护工吗?” “哦,对了,当然有一个女护工,所以岳哥才对我放心。那个女护工一看我来了,便趁机请半天假。” 林丽虽然还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但不想当着乔森的面再质问下去了,于是选择了沉默。 谭耀林一看她终于消停下来了,便趁机站了起来:“哎哟,咱们都跑到这来了,小芸还没有人照顾呢。我必须要跑回病房了。” 林丽也想起了什么:“对了,姐姐还等我询问医生的事情呢,都怪我太大意,把这件事情完全忘到脑后了,现在也该回去了。” 乔森并没有阻挠谭耀林的离开,但去把刚站起来的林丽一把重新拽到了椅子上。 林丽是完全被动地跌落在椅子上,结果让坚硬的木椅子咯疼了屁股,便对乔森恼羞道:“你要干什么?” 乔森的表情显得很凝重:“你还没有向我说清楚,难道还想逃吗?” 林丽这时利用强势来掩盖自己的心虚:“你是我什么人?我早就跟你撇清关系了,还需要怕你吗?” 乔森脸色显得很黯然:“小丽,我苦苦追了你快五年了,并且已经谈了两年多的恋爱。难道你就这样狠心吗?” 林丽一看乔森一副凄凉的样子,虽然于心不忍,但还是很硬气回复:“请你不要自作多情好不好?我当初答应跟你交往,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假如我遇到了更合适的男朋友,会跟你一刀两断的。你非要犯贱,我也没什么办法。” “小丽,我知道你是一个很骄傲的女孩,假如你真遇到比我对你更好的男人,我会选择默默离开,并远远地祝福你。可我并没有发现你身边出现那位男人,开始以为是刚离开的那位先生,但偷听过你俩的谈话后,才意识到不是。” 林丽鼻孔一哼:“你还有脸说‘偷听’呀?脸皮真是太厚了。” 乔森一怔:“我曾经是一个脸皮很薄的男人,但在追求爱情的道路上,我宁愿变得厚颜无耻。” 林丽鼻子一酸:“乔森,你这是何苦呢?我俩根本不合适,请你对我放手好不好?” “小丽,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假如你真到了幸福彼岸,我会心甘放手的,但如果你走上一条危险的钢丝绳上,我就坚决不能撒手!” 林丽听了乔森一番凛然的话,不由浑身一震:“难道你都知道了?” 第124章共同面对 乔森不禁苦笑:“我要真能了解一切就好了,仅仅听到你和那位先生的一番谈话而已。我现在想知道所有的答案。” 林丽本来心虚的神情突然表现强硬:“乔森,你以为你是谁呀?我有必要告诉你一切吗?请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乔森面对林丽的讥讽,却显得很动情:“小丽,我知道你是一个性情中的女孩,对我不是没有感情的,突然说分手肯定是有隐情的。我求你把这一切都告诉我好不好?” 林丽的杏眼有些湿润了,但依旧强硬:“你有这个资格吗?” “小丽,先不说我追求了你整整五年,单说曾经是你的前男友,也有资格关心你。” 林丽望着乔森一副关切的面孔,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空虚,不得不她俏脸扭向另一侧。 乔森则趁机把身体绕过去,并用双手扳住她的肩膀:“小丽,我知道你心中有苦衷。我也知道你一直都回避的姐姐患了很重的病,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是要把自己的肾捐给她对不对?请你就跟我讲实话吧!我会跟你一起去面对!” “我···我不要你管···你快走吧···” 林丽讲出这样的话,但却没有一点底气了,不禁把俏脸埋在了乔森的怀里。 乔森浑身一震,知道一切都被自己言中,不由激动得把林丽的娇躯紧紧抱住。 “傻丫头,这么大的事情就该一个人扛吗?为什么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却要把我‘开除’?” “乔森···没有办法···我很快就是一个不健全的女孩了···没有资格做你的朋友···” 乔森平静一下情绪,露出不解的表情:“小丽,你对姐姐的积怨不是很深吗?这两年一直回避她,又为什么非要为她捐肾呢?” “乔森你不明白,我对她的积怨是源于对她的嫉妒···嫉妒她比我过得幸福···现在要救她是源于对她的亲情和内疚···她曾经因为我差一点没命···我知道欠她一条命···就算让我把命捐了···也在所不惜···” 乔森愕然了:“你说什么呢?你怎么会欠她一条命?” 林丽也稳定一下情绪,便把自己小时候闯祸,却都推在了姐姐林芸身上,害得林芸差一点被爸爸打死的事情都对乔森讲述一遍。 乔森听得唏嘘不已,但随即不解:“既然她大难不死,又活下来了,那你为什么非说欠她一条命呢?” “因为她的肾脏就是在那个时候被损坏的。” “这怎么可能?那已经是多年前事情了,哪有现在才发作的道理?” 林丽赶紧解释:“我后天听爸爸对妈妈说,医生在给姐姐做检查时,发现她的肾脏有一定的损伤,又没有太好的办法治愈,也许会为将来留下病根。我妈妈虽然后来对姐姐关照许多,但恐怕病根已经形成了。我···其实就是罪魁祸首呀···你说···我能见死不救吗?” 乔森深吸一口气:“救,当然要救!就算她的病跟你没有半点关系,但作为同胞姐妹,也不能见死不救。我们赶紧回医院吧。” 林丽一看他拉着自己的胳膊要走,不由一愣:“乔森,这一切都我应该承受的,你还是离开吧。” 乔森决然摇摇头:“小丽,我如果在知情的情况下,再坐视不管,那还算一个男人吗?我必须要为你承担这一切。” “乔森···”林丽不由抽泣道,“我听说捐肾很危险···弄不好就连捐肾的人都有危险···” “我当然知道,所以要跟你一起去面对。” “乔森,我不值得你对我这样好,其实我在相当长的时间···心里都装着别的男人。” “我知道。那个男人就是你的姐夫。不过,他毕竟是一个不属于你的男人。” “既然你已经知道一切了,为什么还对我好?” “小丽,我对你好是源于对你的爱,之前不在乎你退而求其次就是想把你的爱引导向去珍惜属于你的男人。既然你已经接受我了,那我就没有理由对你放手,就算你的身体是残缺的,那在我的心里依旧是完美的女神。” 林丽有些感动了:“乔森你又何苦呢?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过去···” 乔森淡然一笑:“我其实应该感谢那位昔日的情敌。正是因为他,才把你引向了正途。可爱情的神奇之处在看不到所爱的人有任何的瑕疵。小丽,你无论过去经历过什么,无论今后要失去什么,都是我心目中的完美女神。” 林丽一怔,又不禁把头扎向了乔森。 “小丽,让我见一见你的姐姐吧。” 乔森在牵着林丽的手走回医院的时候,向她郑重地提出要求。 林丽露出疑惑的目光:“难道你想把我为她捐肾的事情讲出来吗?” 乔森摇摇头:“我会那么傻吗?我是想让她看到已经有男人呵护你了,也许会减少她的一些怀疑。” 林丽一愣:“她会怀疑什么?” “傻丫头,她可是一名刑警呀,肯定是一个非常敏感的女子,当你在她换肾的关键时刻出现,难道心里不会产生怀疑吗?” 林丽浑身一震,不禁失声道:“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怪不得我的姐夫叮嘱我不要见她呢。” 乔森把手搭在她的肩头:“所以,我的到来是最大的补救。” “为什么?” “因为天下任何一个男人都不甘心自己的女朋友被摘出一个肾。当她看到你的男朋友陪着你,还能再有疑心吗?” 林丽的双眼又不禁泛红了:“乔森···还是你想的周到···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你是我的爱人。” 乔森一句淡淡的表示,拉着林丽加快了步伐。 当他俩回到住院处大门时,发现了谭耀林的身影在里面一晃。 乔森不禁质疑:“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他是我姐夫的同事,居然被我姐夫莫名其妙派到这里照顾姐姐,真是奇怪。” 乔森眉头微皱:“可我看他不像是照顾一个同事的妻子呀。” 林丽眼睛一亮:“你看出了什么?” 乔森沉思道:“当我跟踪你来病房后,发现他站住病房门外焦急万分,并时时向房门投去关切的眼神,那种眼神只有对爱人才有。” 林丽也不禁蹙起秀眉:“难道他看上了我的姐姐?” “我当初以为他是对你,现在看来,应该是针对你的姐姐。” “可是···这道理说不通呀。我姐姐病成这个样子,还有不肯放弃的姐夫。他就算平时暗恋我的姐姐,也不该犯糊涂呀。” 乔森转了转眼珠:“他不会得到你的姐夫某些暗示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姐姐病成这个样子,难道不会让你的姐夫厌倦吗?他会不会趁机吧把她推给一直暗恋她的同事?” “这怎么可能?我姐夫还是关心姐姐的,否则就不会来恳求我了。” 乔森不以为然:“那又说明什么?他俩做了几年夫妻,还是有感情的。你的姐夫也不想看她死呀。不过,他也会想到甩掉身上的负担。” 林丽露出费解的眼神:“可是···” 乔森一看重新修好的女朋友欲言又止,不由停下了脚步:“小丽,难道你还有什么难言的苦衷吗?” 林丽纠结了一会,只好全盘托出:“我答应姐夫为姐姐捐肾是有前提条件的。” 乔森吃惊地望着她:“什么条件?” “他要付给我一千万的补偿费。” “难道他很有钱吗?” “他是一名机长,平时经济肯定很宽裕,但姐姐病了很久了,之前的房子还是贷款买的,怎么能拿出一千万呢?” 乔森的表情变得凝重了:“既然这样,可你为什么还向他索要一千万呢?” “我···不过是故意刁难他一下而已嘛。不过···他却爽快答应了我。” 乔森的脸色陡变:“他明明拿不出这笔天文数字的补偿金,却毅然答应了你,会不会做出一些极端的举动?” 林丽也骇然变色:“他···他会怎么做?” 乔森摇摇头:“我也不得而知,但他一定会有他的办法。也许他突然派来的同事跟这件事情有关。” 林丽不由猜测:“难道他要这位同事出这笔钱,等我姐姐病好了,就把姐姐让给这位同事?” 乔森不由摇摇头:“这···恐怕太滑稽了吧?你姐姐可是警察,会任由被男人让来让去吗?” “可姐夫为了她,宁愿失去她呀。” “哦,这又是怎么回事?” 林丽就把岳剑涛当初恳求自己的事情再详细向乔森讲述一遍。 乔森听罢,不由一拍大腿:“一定是这样的。” 林丽迷茫地望着他:“啥什么样?” 乔森轻声分析:“你姐夫知道自己的同事暗恋你姐姐,在找到你之后,得知你捐肾的条件后,并确定你的肾适合你的姐姐,便跟他的这位同事进行了协商。他于是请这位同事拿出一千万的补偿费,然后把你的姐姐让给他。当然,他知道你的姐姐目前需要人的照顾,于是暗中打发走了护工,由这位同事亲自护理你的姐姐。目的就是让他俩相互培养感情。而你的姐夫会在你姐姐最需要他的时候不会再出现到医院里。” 林丽显得不可思议:“这···这太奇葩了吧?我的姐夫可是一个精明的男人,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傻事?” 乔森不由苦笑:“他因为被你姐姐的病所累,精神上快走火入魔了,否则就不会说要娶你的话了。” 林丽的脸颊有些绯红了:“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我们抓紧揪住那个男人问清楚呗。” 林丽不由叹了一口气:“我早就感觉他不正常了,如果不是你的突然出现,我也许会问出个子丑寅某了。” 乔森歉意一笑:“我们现在问清楚也不晚。” 这时候,已经快到上班的时间了,一些穿便装的医护人员正陆续签到。 再说黄江市公安局却是连轴转了整整一宿。 公安局长杨峰一直坐在自己的办公室,等待各方面传来的消息··· 第125章案件分析1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杨峰愈发显得不安。他心里清楚随着上班时间的临近,会有更多市里领导过问航班出事的事情,将会有更多的电话打过来,实际上昨晚市里主要领导就打电话关照过了。虽然市里领导们的焦点主要集中在汉东航空公司那一头,但尽快查清引爆炸弹的罪犯情况以及尽快查清其幕后真正元凶也是当务之急,否则就没法给可能遇难的乘客和机组人员一个交待。市领导对警方调查进展的关注度可见一斑。 嘟嘟嘟··· 就在这时,他办公桌上的座机响起了铃声。 已经疲惫不堪的杨峰精神为之一振,揉了一下太阳穴,立即操起了话筒:“喂,我是杨峰。” 当他聆听一会,便表态:“好的,我马上去会议室。” 他在办公室里整理一下自己花白的发型和领扣,便健步走出了办公室,通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和一段电梯的运行,便到达了一个会议大厅。在那里,仅有六名领导模样的警官等候着他。 杨峰打量一下他们的疲惫的精神状态,首先道一句:“大家辛苦了,快都坐下吧。” 六位警官都是中年以上的男子了,通过肩牌的警衔可以看出他们的身份都不低,估计是各个部门的负责人。他们在杨峰的号召下,这才陆续入座,但彼此的表情都很凝重。 杨峰局长等一位值班女警端上茶壶后,亲自接过来为每个下属倒上了大半杯热气腾腾的茶水,这也让这些下属们诚惶诚恐。 杨峰倒茶完毕,这才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并直接问其中一名下属:“成局长,现在请介绍一下你处的情况吧。” 成局长是一位身体强壮的中年男子,但有些秃顶了。他的表情肌略微一紧,然后回答:“我们分局负责调查该航班三十二名乘客的情况,通过筛查,确定乘坐航班的女子赵剑翎的丈夫杨达军有重大嫌疑,已经对他突审了一宿。不过,虽然他的漏动百出,但却一口咬定自己是清白的。我们通过调查他的社会背景发现他的人脉关系并不复杂,恐怕没有能力搞这场空难事故。而其他的三十一名乘客的情况都基本正常。” 杨峰沉吟道:“既然他没有能力搞出这场空难,那他的嫌疑处又在哪里呢?” 成局长瞥了一眼对过的一名年长警官,然后继续陈述:“根据北城分局提供的情况,我们一开始就对杨达军进行重点调查,很快发现他在为妻子赵剑翎预订飞机票之前,首先为她购买了短期巨额的人身意外保险,而他实际的经济能力其实做不到这一点。所以,赵剑翎如果继续活下去,那将是他沉重的负担。而他之前是一直向赵剑翎隐瞒他的个人处境。由此可知,他已经预感到妻子赵剑翎所乘坐的航班会发生空难事故。” 杨峰缓缓地点头:“嗯,就凭这一点,那个嫌疑人就脱不了任何干系。他之所以不肯坦白,那是因为我们一时还拿不到他要加害妻子的直接证据。” 成局长迟疑一下,又补充道:“赵剑翎的娘家人也不认为女婿会谋害他们的女儿。现在赵剑翎的父母携带他们的外孙刚刚来到我们分局,一是探听赵剑翎的情况,二是为他们的女婿喊冤。” 杨峰诧异的眼神盯着成局长:“他们为什么要包庇可能是谋杀他们女儿的女婿?” 成局长谈了一口气:“因为杨达军平时对他们的女儿太好了,为了他们的女儿幸福,这位女婿已经拼尽了全力。这无法不感动曾经反对这门亲事的他们。” 杨峰眨了眨眼睛:“可是,当他无法做到再提供给自己妻子一份丰厚的物质幸福时,为了不让妻子反感或者背叛自己而做出一种极端举动,也是可能发生的事情呀。” 成局长点点头:“是呀,我亲自做了这方面的解释,但人家说自己的女婿除非有精神病,否则就不会毁了自己辛苦创造的这个家。” 杨峰鼻孔一哼:“他的举动真是疯了。你没有向赵剑翎的父母说明他们的女婿为他们的女儿秘密投保的事情吗?” 成局长摇摇头:“我还没有讲到这一点,就因为快到了要向您汇报的时间了,便由冯科长做接待工作。” 杨峰低头思忖一会,又把目光投向坐在成局长对面的年龄最长的警官:“老张,该介绍一下您处的情况了。” 年长的警官正是北城分局的张局长,当杨峰点名问到自己时,首先轻咳一声,然后缓缓地讲道:“我们分局自从接到保险公司的业务员章子瑛的报案后,就立即对嫌疑人王传民进行了监控,并很快了解到他的一些社会背景。这个王传民就是一个赌徒,并跟一个失足女保持暧昧的关系。根据航班上我们的刑侦科长熊启贤的反馈情况,王传民对待他的妻子李萌可不像杨达军对待赵剑翎那么温柔,甚至是劣迹斑斑。他为李萌投保的金额更为庞大,所以更有嫌疑。不过,他的态度跟杨达军一样,矢口否认一切指控。我们也对他进行一宿的审问,让他露出更多的破绽,但他简直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杨峰沉吟道:“既然他很顽固,那您们是否应该突击一下那个失足女呢?” 张局长点点头:“我们对失足女以及她的保护伞——被称为‘杨哥’的人都进行了审问。根据‘杨哥’交待,失足女阿芳因为王传民是本地人,倒是想跟他成为真正的夫妻关系。但阿芳却不认同这一点,就是承认她与王传民是所谓但客户关系。” 杨峰冷然表示:“她越不承认,就证明她心里虚。也许她就是为王传民出谋划策的人。您们调查她的社会背景关系吗?” “她是一个外来妹,在黄江市并没有什么人际关系。但我们听‘杨哥’供述,这个阿芳有一个表哥在这里,好像是一名医生。” “医生?您们查到这个人了吗?” 张局长摇摇头:“由于时间仓促,我们还没有查出这个人,而阿芳又不肯配合我们。所以,关于那位医生,我们并没有实质性的进展。” 杨峰眉头一皱:“既然阿芳刻意隐瞒她的表哥,那只能说明这个表哥跟本案脱离不了干系。” 张局长点点头:“是的,我们正在集中力量调查这位医生。不过,由于没有任何线索,我们需要大量的时间” “大量的时间?”杨峰不由苦笑,“恐怕我们没有大量的时间了。” 张局长一副凝重的表情:“我们分局的陈耀先副局长已经坐镇黄江国际机场一宿了,通过他反馈的消息,那架航班续航能力不足四个小时了,但操作系统还无法修复。空难的发生恐怕必不可免。我们也希望在空难发生前调查个水落石出。” 杨峰思忖道:“根据您们之前反馈的消息,赵剑翎和李萌都有相同的伪造信用卡,这说明她们丈夫的幕后主谋很可能是一个人。既然阿芳不想供出那个做医生的表哥,就说明这个医生可能脱不了干系。目前我们能否从赵剑翎的丈夫杨达军那里得知一个医生的关联人呢?” 成局长这时接过话题:“根据我们的调查,杨达军是外地人,在黄江市的人际关系很简单,还无法查清楚跟某位医生有什么关联。” 其中一名警官突然插嘴:“除非他有病去看医生。” “可他会有什么病呢?” 杨峰听了另一名警官的质疑,突然眼睛一亮:“成局长,请你立即组织你们分局的警力对嫌疑人杨达军周边的同事进行排查。假如杨达军去看医生,也许会有知情人。” 成局长立即站起来,并掏出自己的手机:“好的,我立即出去打电话进行布置。” 杨峰等成局长走出会议室后,又叮嘱北城分局的张局长:“老张,请您继续敦促陈耀先副局长在机场的勘察工作,同时指令目前在航班上的熊启贤科长继续调查航班上的乘客情况。希望在有限的时间里,能够有大的收获。” 张局长毫无异议,当即点点头。 杨峰又把目光投向另一名警官。而这名警官正是江东派出所的于明所长。 于明一看杨峰把目光投向自己,便赶紧主动介绍:“我们所负责调查的乘客有很多,但根据北城分局的熊启贤科长提供的线索,我们把主要的精力都投在了航班上的一对老夫妻身上。我们的冯国强副所长携带女民警张静娜亲自去了老夫妻的家里调查情况。在我过来汇报工作之前,冯副所长已经通过张静娜通知所里,老夫妻的大女儿和大女婿就是重大嫌疑人,并且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冯国强已经请示对老夫妻的大女儿和大女婿进行逮捕了。” 杨峰露出愕然的目光:“难道这些都是真的吗?” 于明一耸肩膀:“可他们却不肯供出是如何唆使劫机犯的。所以,还有许多真相亟待澄清。” “那你们拘捕老夫妻的大女儿和大女婿了吗?” 于明摇摇头:“我们没有这样做,但向老夫妻的家庭增派了警力,将随时拘捕那对夫妻。” “你们为什么不把他们带回所里继续审问呢?” 于明解释道:“因为老夫妻的其他子女会对他俩产生作用。根据张静娜同志之后打来的电话,请求再给老夫妻的大女儿和大女婿一点时间,因为老夫妻的小儿子正在做他大姐的思想工作。另外,在老夫妻的子女中,还有一个重量级的人物。目前他正在现场。” 杨峰一愣:“他是谁?” “他就是李副市长。” “李副市长?他跟老夫妻是什么关系?” “他是老夫妻的二女婿。” 于明的话让在座的警官们都为之动容。 杨峰思忖道:“如此说来,老夫妻的大女儿和大女婿跟这起案件肯定脱不了干系了。我们不能幻想他们会主动把幕后的操手供出来。目前我们要集中警力调查那对对夫妻的背景情况。根据刚才的发现,假如把他们跟某位医生联系起来就太好了。” 于明一皱眉头:“可我们所的警力有限,除了冯副所长,其他民警都没有刑侦经验。” 杨峰立即把目光投向张局长:“老张,您们北城分局要配合江东派出所。目前他们已经有所突破了。” 张局长也站了起来:“那好,我立即回去部署。” 于明也站了起来:“我跟张局长一起回去。” 杨峰因为时间紧迫,不得不同意他们提前离场。 这时候,成局长也部署完毕,走回了会议室,并有些不解:“杨局,难道您认为这些嫌疑人的幕后主谋会是同一个人吗?” 杨峰眉毛一竖:“能够操控航班失事的黑手岂能会为一个简单的因素而投如此之大的血本吗?我有一种预感,那个神秘的主犯还有其他的因素让这架航班不能不能不出现意外!” 第126章案件分析 杨峰的话音刚落。立即得到另一位还没有发言的警官附和:“杨局讲得对极了,我们分局负责调查的金惠公司与夏达公司关于境外大项目的合同一案,已经有了初步进展!” 杨峰又把殷切的目光投向那位偏瘦的警官:“邢局长赶紧讲一讲你们那里调查的情况吧。” 瘦警官点点头:“根据航班上反馈的消息,我们已经通过吉鲁当地警方的调查得知,金惠公司的董事长虽然去了吉鲁,但只是去那里度假而已,并没有要在那里与国内的夏达公司签署合作合同的意向。” “哦?能够证实这件事吗?” “当然可以证实。我们虽然无法得知金惠公司董事长的证词,但起码得知他已经离开了吉鲁度假圣地。” “哦,那金惠公司的首席执行官刘轩呢?” “他也不在吉鲁。” “那他在哪?” “根据黄江市海关出入境记录,他目前就在黄江。” 杨峰眼睛一亮:“既然是这样,我们应当立即抓捕他。” 瘦警官脸色有些为难:“虽然他是华裔,但终究非中国国籍。我们如果没有铁的证据就贸然抓捕他,这恐怕···” 杨峰狠狠瞥了一眼他的下属:“你们还要什么铁证?难道他诓骗夏达公司的老总及其合伙人登上一架蓄谋破坏的飞机不就是铁证吗?” 瘦警官有些汗颜:“对不起···没有上面的指令,我们分局不敢贸然行事。” 杨峰明确表示:“我现在正式向你下达命令,立即抓捕刘轩,尽快从他的身上找到突破口。如果涉及到利马公司,那把他们的法人一并逮捕。” 瘦警官立即站起来:“那好,我马上执行。” 杨峰思忖一下,又叮嘱一句:“刘轩很可能跟那位‘医生’有关。所以,一起行动都要从速。” 杨峰打发走了瘦警官,又面对最后一名没有搭腔的胖警官:“老徐,现在该你的。关于吉鲁的绑架案,你们调查得怎么样?” 那位胖警官一耸肩膀:“杨局,也许我们了解的真相会让您大吃一惊。” 杨峰眼睛一亮:“哦,到底是什么真相?” “根据我们调查,锐达公司的老总郑伟民的养女姚雨根本没有在吉鲁,根据出入境记录,她已经早两天之前就返回黄江市了。” 杨峰露出愕然的表情:“难道她跟那位‘医生’也是一伙的?” 胖警官点点头:“根据您们之前的分析,不是没有这个可能。那个姚雨串通所谓的绑匪把郑伟民诓骗到该航班上,目的也只有一个,那就是谋杀!” 杨峰沉吟片刻,随即询问:“你们抓到姚雨了吗?” 胖警官摇摇头:“还没有。她既然对养父撒谎说在吉鲁,那肯定不会回家。我们要想找到她的藏身之处,恐怕需要一定的周折。” 杨峰思忖道:“她可能被那位所谓的‘绑匪’藏匿起来了。可她为什么要杀害把自己培养成人的养父呢?” 胖警官也感到不解:“是呀,这跟其他人的情况不同,姚雨到底是为了什么原因要杀害她的养父呢?” 杨峰转动一下眼眸:“会不会是因为财产?” 胖警官立即附和:“有这种可能。虽然从航班上得郑伟民的隐私,姚雨其实就是他的亲骨肉,但起码姚雨不知。她也许因为手头拮据,又不方便频频伸手向养父要钱,便想趁养父没立下遗嘱之前,能够以养女身份窃取养父的所有家产。” 杨峰的神情愈发凝重:“她也许中了别人的圈套了。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她。” 胖警官当即表示:“我们分局已经在整个黄江市布下了天罗地网。她休想逃出去。” 杨峰摇摇头:“咱们刚才的分析还只是推断。她现在的情况也许很危险,你们目前的任务不要定位‘搜索’,而是‘定位’。所以,你们分局要不惜一切代价,尽快找到她。” 胖警官只好连连点头:“好的,我听您的。” “嗯,你赶紧回去忙吧。我建议你们还是去一趟她养父的家,也许在那里会发现一些线索。” “好,我会亲自去一趟那里。” 杨峰等打发走了这些部门的主管,发现窗外已经是艳阳高照了,不由露出焦虑的表情。如今日头升得愈高,就证明时间愈发紧迫,等到日头升到当头时,也是那架民航飞机要见分晓之时。市领导要求公安局在这之前破案,但虽然找到了几个突破口,但还没有发现幕后真凶,这不能不让他这位公安局掌门人坐立不安。 再说胖警官匆忙走出公安局后,外面已有警车和手下刑警等候。当他坐上警车后,立即吩咐司机:“咱们先不回分局,直接去郑伟民的家。” 开车的刑警一愣:“为什么去那里?” “当然为了找到姚雨。” 车里的几位刑警依旧不解:“可咱们之前分析姚雨在这个时候是不可能出现养父家里的呀?” “我们在那里当然找不到姚雨,但可以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如果咱们运气好的话,也许可以找到她目前隐匿的线索。” 刑警们觉得他们的局长分析有道理,便沿着之前调查出来的郑伟民家的地址线索,径直赶过去—— 胖警官名字叫徐增益,曾经是一名富有经验的刑侦专家。他领导下的西城分局也是以办重案为主的。此时他仰靠在车座椅上,陷入了沉思··· 郑伟民的家距离黄江市公安局仅仅有不到二十分钟的距离,因为现在的时间还不是早高高峰的时间,所以这辆警车加大油门,只用了一刻钟就到达了郑伟民的豪宅。 如今的豪宅里只有保姆李姐一个人,她已经起床了,由于还不知道家里的男主人搭乘的航班出事,一看到刑警们起早到访,表情上充满了惊讶。 “您们有事吗?” 保姆打开家门,面对为首的胖警官许增益,很困惑的质疑。 徐增益还不想对这位保姆告知实情。毕竟1航班出事的消息还没有公开。他的态度显得很从容:“我们是黄江市公安局西城分局的民警,特来找姚雨小姐核实一点事。” 保姆赶紧表示:“对不起,小雨目前不在家。” “哦,她去哪了?” “她已经出国了。” “去了什么地方?” “吉鲁。” 保姆已经知道郑伟民去吉鲁解救遭到绑架的姚雨了,顿时露出不安的表情:“小雨是不是在吉鲁出事了?” 徐增益故作糊涂:“您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因为郑先生接到了敲诈电话,证实小雨在那里遭遇绑架,已经去吉鲁赎小雨了。” 徐增益一听保姆已经知道一些内幕,便只好表示:“我们就是过来调查这件事的,现在想看一看姚雨的房间。” 保姆一听警方要搜查姚雨的闺房,顿时感到蹊跷,心里不明白姚雨是在国外遭受绑架的,而国内警方为什么会搜查她的房间?不过,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妇女,不敢有任何异议。 “好吧,请您们跟我走吧。” 保姆直接把徐增益等人领到了二楼的姚雨房间门口。 徐增益首先去推门,发现房门紧锁,便回头目视保姆:“请您打开它好吗?” 保姆有些纳闷:“这是怎么回事?小雨从来没锁过房门呀?” 徐增益有些不解:“她已经出去好几天了。难道您一直没进去过吗?” 保姆摇摇头:“因为郑先生家里的房间太多,我平时很少进去收拾卫生。因为小雨平时把房间收拾得很整齐,不需要经常进去打扫。” 徐增益一皱眉头:“既然您不经常进去,怎么知道她平时不锁门呢?” 保姆解释:“她最近几年一直在国外留学,房间一直由我打扫的。我当然清楚这扇房门是不锁的。” 徐增益因为姚雨突然把她的房门上锁感到兴奋。因为姚雨这样做,很可能在房间里保存某些隐私,于是进去勘察的心情更加急迫了。 “您能帮助我们打开这扇门吗?” 保姆露出为难的表情:“可我没有这扇房门的钥匙呀?” 徐增益思索一会,便要用自己肥胖的身体去撞门。 保姆看出倪端,赶紧制止:“您要干什么?千万不要。” 徐增益为了不引起保姆的恐慌,只好停下来解释:“您不要慌张,我们急需要了解这间房里可能隐藏的秘密。如今时间紧迫,我们来不及通知开锁专家了,只好用最简便的方法开门了。” 保姆显得很无奈,只好把身体退到了一旁。 徐增益这时刚想继续用身体撞门,但被身边的刑警抢先了—— 咣当! 那扇房门应声而开。 刑警这时冲徐增益调皮一笑:“徐局,这破坏公物是事情就不需要您来背黑锅了。” 徐增益听了属下的调侃,鼻孔哼了一声,便首先迈步进屋。 姚雨的闺房是一间充满青春元素的房间,墙面上挂着几张少女们偶像照片,甚至还有一些卡通形象。 徐增益无暇去欣赏闺房的精美布局,立即展开了务实的行动··· 不到五分钟,他便从梳妆台带锁的抽屉里搜出一个日记本。 他手捧日记本,不由心里一动,知道里面肯定记录着姚雨的心理变化,于是打开日记本,开始一页页阅读··· 当他阅读几页后,突然回头询问站在门口的保姆:“请问,姚雨跟郑伟民到底是什么关系?” 第127章姚雨日记 保姆感到莫名其妙:“他们当然是父女关系呀。” 徐增益继续质问:“姚雨是不是对郑先生有某种暧昧关系?” 保姆一愣:“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徐增益一举日记本:“这上面记载了姚雨对郑先生的暗恋。难道您看不出她对郑先生有某种不妥的言行举止吗?” 保姆一怔,随即解释:“小雨由于不知道郑先生就是她的亲生父亲,当得到郑先生的呵护后,便产生了男女那种感情。不过,郑先生已经明确回绝了她。” 徐增益不由放大了眼球:“难道您也知道姚雨其实是郑先生的亲生女儿?” 保姆点点头:“我当然知道。郑先生对我没有任何的秘密。” 徐增益望着这个的女人,她虽然过了不惑年龄了,依旧有秀丽的容貌,难道她跟郑伟民有某种特殊的关联吗?否则郑伟民为什么会把她视作知己一般? 不过,徐增益无暇去考虑这些,而是发出质疑:“既然郑先生没有隐瞒您,为什么要隐瞒他的亲生女儿?假如让姚雨知道养父就是生父不好吗?” 保姆露出一丝黯然:“郑先生因为做了一件错事,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千古遗憾。所以,他没有脸面与亲生女儿相认,只能默默地付出。不过,他已经把小雨视作他的唯一,否则就不会着急出国搭救她。” 徐增益顿时来了兴趣:“郑先生到底做错了什么?” “他···” 保姆欲言又止。 徐增益赶紧表示:“请您必须回答这个问题。” 保姆一愣:“为什么?” “因为这个秘密也许跟本案有关。” 保姆感到匪夷所思:“难道小雨在国外被绑架不是偶然事件?” 徐增益摇摇头:“当然不是。否则,我们会来搜查这里吗?” 保姆茫然了,迟疑一会,才含蓄地表示:“我恐怕没有权力讲出郑先生的那段隐私。您们还是去问郑先生本人吧。” 徐增益不由苦笑:“我们如果能当面询问郑先生,就不会麻烦您了。郑先生恐怕永远都回不来了。” 保姆的脸色陡变:“为什么?” 徐增益为了获悉保姆口中的秘密,只好把航班发生的事故跟保姆简单介绍一遍。 保姆脸色显得异常苍白:“怎么会这样?郑先生真是太倒霉了。如果救不出小雨···他会死不瞑目的···” 徐增益一看保姆抽泣起来了,随即解释:“根据我们警方所掌握的情况看,姚雨其实并没有在国外被绑架,而是秘密潜回了黄江市。她把郑先生诳到了国外,恐怕是居心不良。我们怀疑她故意把郑先生引到这件已经设计好失事的航班上的。所以,我们在过来搜查姚雨的个人物品,希望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保姆这才如梦方醒,但同时不解:“小雨真是糊涂···为什么要残害她的生父呢?” “她不是不知道郑先生其实就是她的生父吗?” 保姆不禁黯然苦笑:“就算是养父,但比亲生父亲还亲,也不能这样做呀。” 徐增益思忖道:“目前我们还不清楚姚雨作案动机,仅仅是猜测她为了郑先生的财产。现在听您刚才提及郑先生做出一件对不起姚雨生母的事情。我便猜测姚雨的动机可能跟这件事情有关。所以,您必须把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告诉我。” 保姆擦拭一下眼角的泪水,并在徐增益示意下,回到外面客厅坐了下来,开始把郑伟民对姚雨的生母韩丽颖见死不救的事情讲述出来。 徐增益听了这段悲惨的故事,不由叹息:“郑先生做了这件内疚的事情,足以让他终身遗憾,即便有再多的钱又能弥补什么?他确实没有资格认姚雨了!” 保姆有些不爱听了:“您不要这样说。郑先生虽然一时糊涂,但掩盖不了他是一位慈父和好人。他的口碑可是人尽皆知的。” 徐增益并不跟保姆纠结这件事,而是略有所思:“也许姚雨知道些秘密,所以才被人利用做出这样荒唐的事情。” 保姆的双眼泛红,并且满脸焦虑:“到底是谁想利用小雨?” “这也是我们想知道的人。不过,这个人如此唆使姚雨,肯定是觊觎郑先生的家产。” 保姆眨了眨眼珠,随即发出恳求:“求您们一定要抓住那个人,并救出小雨。” 徐增益心里一动:“我们警方正在寻找关于姚雨可能藏身的线索呢。您能帮助我们警方吗?” 保姆摇摇头:“对不起,我根本不知道小雨已经回来了,就更不知道她在哪藏身了。” 随行的一名刑警突然插嘴:“您知道姚雨在黄江市有什么要好的朋友吗?” 徐增益不等保姆回答,便断然摇摇头:“姚雨不可能藏到自己原来的朋友那里。她假如是被人利用了,那肯定会被那个人安顿起来。” 保姆又充满关切:“难道她没有生命危险吗?” 徐增益摇摇头:“不会,因为那个人一定还会通过姚雨来获取郑先生的财产。他怎么会加害姚雨呢?” 保姆转了转眼珠:“假如郑先生和小雨都被害死了,郑先生的亲生儿子会不会继承郑先生的所有一切?” 徐增益顿时一愣:“郑先生还有亲生儿子?他目前在哪?” 保姆接下来便把郑伟民的前妻与亲生儿子的事情对徐增益等人详细讲述一遍。 随行的那名刑警又兴奋了:“这又是一条有价值的线索。我们应该立即传唤他的亲生儿子。” 徐增益白了属下一眼,令他迅速闭紧了嘴巴。 徐增益随即向保姆表示:“谢谢您为我们提供的情况。我们要回去研究一下。” 不料,保姆突然表示:“我要跟您们走。” 徐增益一愣:“为什么?” 保姆双眼湿润了:“我想随时了解郑先生的情况,现在根本在家里呆不住了。” 徐增益眉头动了动:“好吧,请您赶紧收拾一下。” 当保姆回到自己的房间换衣服时,旁边的刑警悄声询问徐增益:“徐局,您干嘛要带上她回局里呢?” 徐增益扫了一眼身边几名手下的好奇眼神,便慢条斯理地解释:“首先是她主动提出的。我看出这个女人对郑伟民的感情很深,也算满足她一个心愿。其实,时间对我们来说已经太紧迫了。万一我们还有用得着她的地方,还能来回跑吗?” 刑警们听他们的局长如此一说,都信服地点点头。 保姆不到五分钟就焕然一新地走回了客厅。 徐增益向她一挥手:“咱们走吧。” 徐增益回到他的分局后,立即把保姆妥善安排在一间休息室。自己则召集局里所有的同事召开一个分析会议。 由于干警们都是连夜加班的,虽然距离上班时间还差几分钟,但人员已经很齐全了。 徐增益首先听了手下个个小组关于调查辖区乘客的家属的汇报,随即郑重发言:“同志们,我市各个分局以及所辖派出所已经揪出好几个嫌疑人了。根据你们的汇报,基本排除了出现新的嫌疑人的可能。但局里交给我们的配合国外警方调查乘客之一郑伟民的女儿被绑架却出现重大进展。根据种种迹象表明,所谓的绑架案是子虚乌有的,完全是当事人姚雨在幕后黑手的操纵下,编造出的一个天大的谎言。所以,我们分局的主要任务就是把姚雨揪出来,并且顺藤摸瓜,一举拿下幕后的真凶。” 他的话音刚落,其中一名手下搭腔:“现在距离航班燃油耗尽恐怕不足四个小时了。我们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如何在黄江市的茫茫人海寻找姚雨呢?” “我们不可能进行挨家挨户盘查,也不可能颁发通缉令,现在唯一可行的就是查出跟她相关的人,也就是这个幕后黑手。” 之前那位随行的刑警立即搭腔:“我觉得有必要盘查郑伟民的儿子。他在得不到亲老子认可的情况下,也许会做出极端的举动。” 徐增益瞥了他一眼:“你觉得姚雨会跟他合作吗?” 刑警振振有词:“虽然她和他是竞争产业的死对头,但姚雨为了母亲报仇的心理也许会利用郑伟民亲儿子的帮助。” 徐增益鼻孔一哼:“你觉得他的儿子有这么大的能量让生父搭乘的航班出事吗?他会是那几个嫌疑人幕后黑手的焦点人物吗?” “这···” 刑警无言以对。 徐增益沉吟一下,才缓缓地表示:“假如有充足的时间的话,我们会对郑伟民的儿子做例行调查的。但现在时间紧迫,迫使我们不能再走任何的弯路。我们已经没资格去分散警力去做徒劳的事情。” 他的一番话让整个会议室陷入了短暂的沉寂。这时副局长打破沉寂:“徐局,既然我们不去调查郑伟民的儿子,那还有其它的线索吗?” 徐增益这时操起之前放在桌案上的一个笔记本:“这是姚雨的日记,也许会帮到我们揪出那个幕后真凶。” 没有跟徐增益随行的绝大多数干警都露出惊讶目光:“姚雨的日记?” 徐增益点点头:“是的。这本日记主要记载了姚雨暗恋所谓的养父,实际是生父郑伟民的心理变化。而她记载的最后几段也许就是她对郑伟民因爱成恨的主要因素。” 副局长露出好奇的目光:“哦,那她到底是怎么写的呢?” 徐增益把日记本翻到记录的最后一页,随即表示:“我在回来的路上,翻阅了日记最后的几页记录,并已经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现在就把她这几段日记向大家阅读一遍。” 干警们一听,顿时齐刷刷的目光都投在了他们局长的脸上。 第128章可疑目标 徐增益在众目睽睽之下,开始从容朗诵一段日记:“他(指郑伟民)又拒绝了我,让我很是失望。他到底为什么?难道他因为被前妻伤害了,而对任何女人都没信心吗?可他平时对我的呵护证明他是不排除异性的呀。他到底有什么心结?” 当徐增益读完这一小段日志时,不禁让在座的干警们都面面相觑,彼此都不明白姚雨后来为什么有谋害郑伟民的动机,难道是所谓的因爱成恨吗? 副局长趁徐增益翻下一页而稍微停顿时表示:“现在的女孩子就是任性,有时被萌动的青春冲昏了头脑。” 徐增益没等其他干警发声,又朗读起另一页日记:“今天我无意之间提到了妈妈,结果让他脸色大变。这让我联想起以前我一提到妈妈时,他总是显得魂不守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突然联想起他当年突然收养我的情景。难道他跟我妈妈有什么渊源吗?” 其中一名干警等局长朗诵完这一页日记,不由插嘴:“难道姚雨已经猜测出郑新民与她妈妈的关系吗?” 徐增益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继续朗诵下一页的日记:“我经过一天的反思,觉得妈妈不可能跟他产生关系。假如他们是相识的,那在妈妈病重的时候,他没有理由不帮助妈妈一把。况且他是那么善良助人的企业家。但我总觉得他有心理问题,该不该为他找一位心理医生呢?” 徐增益阅读完这一页,不等手下干警有任何的反应,就马上阅读了下一页日记:“我今天白天去了康达心理诊所见到了那位李医生。他给了我一个心理启示,让我突然感觉这个呵护我多年的养父居然披着一层神秘的面纱,而在这面纱之下,肯定藏有不可告人的东西。我怀着一颗忐忑的心等待李医生揭开这个谜底。” 干警们眼睛都是一亮,一齐等待他们的局长继续朗诵下一页时,徐增益却戛然而止了。 “局长,继续往下念呀?” 徐增益却把目光停在了那一页日记上:“这已经是最后一页了,而距离她出国还有五天。在这五天里为什么没有继续写日记,这说明她的思想陷入了一个涡流当中。而在这种情况下,她怎么能出国旅行呢?” 副局长也陷入了沉思:“她也许是因为怀着一种特殊挣扎的心理而停止发表自己的心声。那个心理医生也许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 “心理医生?医生??” 徐增益立即联想到早上在局里开会时所提到的‘医生’。他的双眸瞬间放大了:“同志们,我们应该去康达心理诊所去找到那位李医生。” 副局长点点头:“是呀,也许那位心理医生能够为我们提供一些帮助。” 不料,徐增益露出决然的语气:“那个心理医生也许就是本案的罪魁祸首。我们要做好抓捕他的准备。” 没有参加那次高端会议的干警们都很迷茫,不清楚一向以证据说话的稳重局长为何如此武断? 徐增益望着部下们的迷茫的眼神,停顿一下,便把早上会议讨论的‘医生’情况透漏头给了大家。 干警们这才恍然大悟,副局长则表示:“心理医生也是医生,也许他误导了姚雨,甚至配合她谋害郑伟民。” 徐增益之前已经有所疑惑,通过跟部下们的讨论,加深了对那位心理医生的怀疑:“同志们,我们该立即行动。” 干警们通过调查,发现康达心理诊所并不在他们分局管辖的范围。 徐增益毫不迟疑地拨通了杨峰的手机:“杨局,我们分局通过搜查嫌疑人之一姚雨的房间,发现重大线索。” 手机传来杨峰的兴奋声音:“真的吗?快说说看!” 徐增益简单地发现姚雨日记内容的情况向杨峰汇报一遍。 杨峰当即指示:“你们应该立即控制那位心理医生,也许顺藤摸瓜找到姚雨。” 徐增益点点头:“我们正准备搜查那家心理诊所。但它却不在我的辖区范围内。” 杨峰果断表示:“现在是非常时期,其它分局的同志都很忙。你们分局既然负责姚雨的案子,那无论相关人员分布在哪里,你们都可以去抓捕。” 徐增益得到了上司的许可,这才亲自率领一批干练的刑警直接奔向数公里之外的康达心理诊所—— 于此同时,负责调查邵桂林的刑警们已经到达了瑶海所辖的一个乡村,这里就是张慧珍的外甥女的居住地——双桃村。 这时候,村里的人都陆续走出了家门,警车在行进途中,遇到了一个要下地的老村民。 随行女警李雪纯因为是女孩,比较有亲和力,于是被姚成刚派下车去问路。 那个老农民一看有警车停在自己的身边,不由一愣,当看到车门一看,走下来一个英姿飒爽的警花,更加感到蹊跷了。 李雪纯望着发呆的老农民,便笑盈盈地走到他的跟前:“老伯您好。” 老农民机械地点点头,但没有说什么。 李雪纯则径直提问:“我们是来找一个叫张梅的女人。您知道她的家在哪吗?” “张梅?” 老农民露出迷茫的眼神,随即摇摇头。 李雪纯心里一紧,赶紧提示:“她有一个舅妈就住在城里的老年公寓。” “老年公寓?” “哦,就是敬老院那样的地方。” 老农民眼睛一亮:“哦,你是说二猛子的媳妇吧?她家住在村西一个彩钢房顶的房子里。你们一过去就看到了。这个村只有她家是彩钢房顶。” 李纯雪谢过老农民后,便回到了警车里。 姚成刚已经听到了老农民的话,不需要女下属重复了,当即吩咐司机:“赶紧拐向村西头。” 李雪纯只能吐糟一句:“切,这里农村的习俗真不好,女人的名字都没有人叫,只能被称为某某男人的媳妇。” 姚成刚瞥了女下属一眼:“很多农村都这样,又不是这里的专利。所以,我们到农村办案时要打听一个女人的名字很困难。” 司机已经在这个村转向了,便根据操作台上的指南针,慢慢把车转向了。 当警车沿着村西头的一条水泥路面一走,果然发现了那栋独一无二的彩钢房顶的房子。 姚成刚等警车靠过去,便做出指示:“现在由我带着雪纯进去走一趟,其他的同志在车里原地待命。” 其中一名刑警不解:“为什么?” “我们如果都进入她的家,太显得兴师动众了。所以不适合都进去。雪纯是一个女同志,进去沟通比较方便一些。” 警车里的其他三名刑警听了队长的解释,只好守在警车里不动。 姚成刚则带领李雪纯推开没有上锁的院门,径直走向那栋房子的房门。 姚成刚走近房门,并没有贸然推门而入,而是向他的女下属使一个眼色。 李雪纯会意点点头,便抬起小手开始敲门——咚咚咚! 不一会,房门被打开,从里面探出一个蓬头垢面的老男人。当他看到门外站着两名身穿警察制服的男女,不由一愣,操着很强的乡音:“你们找谁?” 李雪纯并没有听清楚他的方言,不由一愣。 姚成刚则听明白了,便含笑道:“对不起,这一大早打扰您了。我们是黄江市的民警,特来找张梅了解一些情况。她是您的儿媳妇吗?我们可以见见她吗?” 老男人显然很不满:“你咋说话呢?梅子是我的媳妇。” 姚成刚愕然的眼神望着眼前的老男人:“您就是二猛子?” 老男人点点头:“二猛子是俺的小名。” 李雪纯经过短暂的适应,也听清楚了老男人这句话,不由嗔目结舌。 姚成刚继续含笑面对:“我们能进去见她吗?” 老男人迟疑一下,随即表态:“你们先等一会,我立即招呼俺媳妇起床。” 李雪纯等老男人关闭房门,不由向姚成刚质疑:“张梅应该是一个不超过四十岁的女人,怎么会有这么大岁数的老公呢?” 姚成刚一耸肩膀:“现在老夫少妻的家庭多了,尤其在农村更是见惯不怪。你以后说话要小心了,千万不要妄下结论。” 李雪纯一吐舌头,不再言语了。 老男人很快把他俩请进了家门。 姚成刚进屋一看,房间的装修还算不错,地面铺设的是大块地板砖,还有一条连接所有房间的明廊,就连里面的房门都是城里楼房里才有的装饰门。其它方面的装修也是可以,只是卫生方面乱了一些。这给姚成刚第一印象就是这个家庭算是一个小康之家。 老男人把他俩让进客厅后,就走出去,奔向了另一间房。 姚成刚知道他是找老婆了,便跟女下属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不到五分钟,外面的走廊便传来的一阵脚步声,吸引着姚成刚与李雪纯的目光一起聚焦在敞开的客厅门口。 一个穿拖鞋的中年女子随即映入他俩的眼帘。她看起来四十岁上下的样子,容貌很是平常,但过早斑白的头发让她显得很憔悴,一双眼睛有些呆滞,好像是刚睡醒时所表现的惺忪。个子矮矮的,恐怕不超过一米五五,虽然是特意出来见客,但打扮也特别随意,看上去是一个平时不修边幅的女人。 那个女人一看客厅里的男女警官都站了起来,便发出尖刻的语音:“你们找我到底想干什么?” 第129章重大线索 年轻的女警没有见过这样粗鲁无礼的女主人,不由浑身打个冷战,并没有敢搭话。 姚成刚毕竟是见多识广,从女人粗鲁的表面看穿了她虚伪的内心,所以从容冷笑:“你就是张梅吗?看来你已经意料到了警方会来调查你了。” 中年女人脸色一变:“你如果再胡说八道,就请离开我的家。” 姚成刚淡然冷笑:“张梅,请你听好了,我们是来执行公务,如果你不配合我们,就等于阻碍我们的工作。我完全可以把你带到另一个地方问话。” 张梅一看这位男警官表现得如此强势,令她的气焰顿时蔫了。 姚成刚一看这位农村女人有些手足无措了,心里是一阵得意。对于他来说,知道该怎样震慑一个想要撒泼的农村女人。 “张梅,请你坐下来老老实实回答我们的问题。” 姚成刚这时俨然把人家的客厅视作了警局的会客厅,摆出了一种主人的姿态,一边自己稳稳当当坐下,一边向张梅伸手示意。 张梅被弄得就像一个木偶,畏畏缩缩地坐在了客厅一角的椅子上。 那个老男人在外面走廊里偷看是这样的架势,压根没敢进去,赶紧躲回了隔壁的卧室。 李雪纯一看上司完全获取主动权,不由对他充满了敬佩,也随着坐了下来。 姚成刚开始询问:“张慧珍是你什么人?” 张梅轻声回答:“她是我的舅妈。” “邵桂林呢?” 当姚成刚突然提到了劫机犯,令张梅突然打一个激战,一时没有回答上来。 这一细节顿时被姚成刚看在眼里,于是追问:“难道你不认识这个人吗?” 张梅赶紧点头:“他是我的小表哥。” “哦,那你的大表哥又是谁?” “大···大表哥···我没见过面···” “即便没见过面,也清楚他的名字吧?” “这···” 姚成刚把眼睛一瞪:“你知道我们是从哪里来的吗?” 张梅慌乱地摇摇头。 “我们是黄江市公安局的。” 张梅浑身又是一颤,赶紧垂下失态的面孔。 “张梅,请你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睛讲话。” 张梅在这位警官的强势下,彻底失去了方寸,不得不抬起头来,并露出心虚的目光。 姚成刚真的把人家的客厅视作审讯室了,目前已经捕捉到这个女人的软肋了,并继续施压:“张梅,别以为你的掩饰就可以蒙混过关。我们如果没有真凭实据,就不会千里迢迢过来麻烦你。现在请你明白告诉,你的大表哥到底叫什么名字?他在黄江市做什么的?” 张梅的精神防线彻底崩溃了:“他叫李海峰,好像在黄江市做生意,到底做什么,我真不知道。” 姚成刚露出诡谲的眼神:“他一定很有钱吧?” 张梅慌乱点点头。 “你现在照顾的舅妈其实就是受他的委托吧?” 张梅纠结了一会,只好又点点头。 姚成刚不禁打量一下她家的客厅:“你这个家建设得不错嘛,是不是也是你这个大表哥资助的?” 张梅赶紧摇头:“不···不是。” 姚成刚把眼睛一瞪:“你家有几个儿女?” “两···两个。” “是男孩还是女孩?” “一男一女。” “哈,恭喜你呀,儿女双全。他们都是做什么的?” “他们都在外面读大学。” “他们读大学的费用不低吧?” 张梅无言以对,只是点点头。 姚成刚鼻孔一哼:“你家的负担很重,但却显得很富有,而你的老公似乎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并没有绝对的创造力。如果不是得到你的大表哥直接资助,也是苛扣了他用来赡养张慧珍的钱。” 张梅赶紧摆手:“我···我们没有扣舅妈的救命钱···大表哥因为我帮助他们哥俩照顾舅妈··这才借钱给我们····” “你舅妈的救命钱?” “哦···我舅妈目前需要大量的钱来治疗她那种奇怪的病。” 姚成刚微微点头,随即又问:“你的大表哥目前有足够的经济能力来治疗你的舅妈吗?” “他···他的经济好像很紧张,并说要等一段时间才能有一笔巨款到位。” “巨款?” “他是这样说,并说只要这笔巨款到位了,就可以接舅妈去国外治病了。” 姚成刚心里豁然敞亮了很多,但显得不动声色:“他还交待你什么了?” “他···”张梅心里一慌,赶紧摇摇头,“没···没什么···” “他难道没交待你不要对警方说出他这个人?” 张梅露出诧异的目光:“您···您什么都知道了?” 姚成刚故作不屑:“你以为我们警察都是吃干饭的?你如果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就该把一切实情都告诉我们警方。否则,后果会很严重。” 张梅的抖索的双腿突然一软,立即从椅子上滑落在地板上:“我···我不敢隐瞒任何东西····” 姚成刚这时跟女下属对视一眼,面对她投来的钦佩目光,不禁得意一笑。 再说徐增益带领一队刑警迅速到达了康达心理诊所,但那扇门却是关闭的。 随行的刑警脸色一变:“他会不会逃走了?” 徐增益一看手表,随即摇摇头:“现在还不到早上营业的时间。他也许还没有到。” “难道我们在这里守候吗?” “是的。不过,我们应该进去守候。” 刑警们明白了他们局长的意思,立即撬开了诊所的房门。 徐增益进去一看,这里跟普通医院的诊室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没有任何医疗器械。他发现有一个抽屉是上锁的,立即吩咐手下的开锁专家:“把它也打开。” 那位刑警眉头一皱:“徐局,咱们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合适?还没有任何证据表明这位心理医生做了违法的事情。” 徐增益眉毛一扬:“可我有一种预感,这位心理医生肯定跟本案脱不了干系,而且,在今天特殊的时刻,他也许不会来上班。” 刑警听上司这样一说,便使用特殊的工具,很快打开了那个抽屉。 抽屉里仅有一本记录应诊患者的病例。 他翻阅了几篇,顿时如获至宝,便安静坐下来,仔细查阅每一份病例。 时间不知不觉过了上班的时间,心理医生果然没有出现。 刑警们不由钦佩:“徐局的预感真准,他果然没来。” 其中一名刑警不由担心道:“他不会潜逃了吧?” 徐增益用手一举手上的病例本:“只要有它在,那位心理医生会乖乖回来的。” “哦,难道我们就在这里守株待兔吗?” “我们现在应该···” 嘀嘀嘀··· 徐增益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完整一句话,就被自己的手机铃声打断了。 他掏出手机一看,顿时恭敬地接通了电话:“杨局,您有什么指示?” 手机里传来杨峰兴奋的声音:“老徐,我现在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徐增益精神一振:“难道兄弟部门已经发现重大线索了?” “哈哈,你猜得不错。刚才邢局长打来电话,证实劫机犯邵桂林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哥哥就是你们要调查的心理医生李海峰。而且,他正在筹集一笔巨款来治疗其母的重症。” 徐增益一拍桌案:“太好了,现在幕后真凶和作案动机都有了。” 杨峰的声音继续传过来:“是的,所以你们分局务必抓到李海峰,并通过他可以找到姚雨。” “好的,我知道该怎么做。” 徐增益结束跟上级领导通话后,立即对围拢过来的刑警们指示:“现在已经有充分证据表明,这个诊所的心理医生李海峰有重大的嫌疑。所以,我们不应该在这里守株待兔了,应该主动出击。” 刑警们都露出了兴奋而又迷茫的目光:“该怎么出击?” 徐增益一字一板回答:“立即联系这个辖区的片警,调取关于李海峰的所有资料,我们一定要弄清楚他可能的藏身地点。” 他等手下刑警联系当地片警的同时,不由再看一眼自己的手表——时间已经到了八点三十七分。 他不由深吸一口气,如今距离那架民航客机燃油耗尽不足四个小时了,希望在这期间揭开一切谜团。 第130章姚雨落网 辖区片警很快赶来了,面对陌生的用行显得很惊讶。 徐增益立即把情况一五一十向那位片警讲述一遍。 片警这才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我这里倒是有诊所李医生的联系方式。” 徐增益摇摇头:“我们不能给他打电话,而是要直接闯到他的老巢。所以,在没有见到他本人之前,千万不能打草惊蛇。” 片警挠了挠头:“这个···我这里倒是有一个他注册的一个地址,但我并不熟悉那里的情况,更没有到达过那里。” 徐增益微皱眉头,思忖一会,随即表示:“不管怎么说,我们必须找到那个地址,也许会有所发现。” 片警点点头:“好吧,我领您们去。” 心理医生的住所是一个老社区,几乎没有什么完善的硬件设施,这跟新兴的黄江市成了鲜明的对比。 徐增益望着满目疮痍的老楼,不由蹙起了眉头,这里很快就是被拆迁的对象,那位心理医生还会住在这里吗?不过,既然找到这里了,起码碰一碰运气。 徐增益令片警与其他几名刑警守候在楼外各个要道,他本人则带领三名精干的刑警径直上楼,并到达了标有地址门牌号的房门外。 徐增益稍微思索一下,决定先敲门,如果情况不对,再砸门而入。于是,他和其他三名刑警都拔枪,并拉上了保险。其中一名刑警试探性的敲门。 砰砰砰! 一阵敲门声过后,里面并无半点反应。 其中一名刑警正打算破门而入,但被徐增益制止了。因为徐增益发现这扇老旧的房门并没有尘封已久的迹象,而是新摩擦的痕迹,于是亲自伸手敲门。 又过了一会,门里终于传来了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谁呀?” 徐增益心里一紧,因为事先了解过心理医生的情况,他已经离异多年,身边并没有任何家属,既然有一个女孩搭讪,也说明他并不住在此地。 徐增益迟疑一下,终于开口询问:“请问,这是李医生的家吗?” “是的。” 女孩爽快的应承又点燃起徐增益的心。 “哦,我是特意来拜访李医生的,请开一下门。” 女孩的声音随即响起:“对不起,他不住在这里,请您去他的诊所去找吧。” 徐增益的眉毛一动:“你是谁?” “我···我是他的朋友。” “哦,为什么会住他的家?” 女孩有些不耐烦了:“你管得着吗?” 徐增益立即亮出底牌:“我是警察,请你立即开门!” 女孩的声音慌了:“您···您想做什么?” 徐增益步步紧逼:“我们奉命搜查这里,假如你再不开门,就是妨碍我们执法,到时后果自负。” “这···” 徐增益一听女孩慌了手脚,担心迟则生变,便进一步威胁:“我们目前只给你三十秒的时间,假如你再不开门,那我们就砸门了。” 他的话音刚落,房门顿时咯吱打开了,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女孩出现在徐增益和身后三位刑警的视线内。 徐增益一看女孩是一身睡裙打扮,便知道她刚才一直赖床不起,但她的容貌却颇为眼熟,稍一思索,立即掏出口袋里的一张照片,再跟眼前的女孩一对照,不由失声道:“你就是姚雨?” 女孩惊愕地望着这位胖警官:“您···您怎么知道?” 徐增益冷冷一笑,立即带领三位刑警持枪闯了进去,其中一名刑警自动承担起监视女孩的任务,由徐增益带领两名刑警在这套房子转个遍。 徐增益经过仔细搜查,证实心理医生确实不在,甚至都没有住在这里的痕迹。 他只好大步走到女孩的跟前:“姚雨,李海峰去哪了?” 这个女孩正是姚雨,此时她眼看警察荷枪实弹闯进来搜查,顿时产生一种不祥预感:“我···我不知道呀···” 徐增益把已经一瞪:“姚雨,你最好要跟我说实话,如果可以隐瞒,就是罪上加罪!” 姚雨吓得有些魂不附体了:“我···我真不知道···只是暂住他的家···” 徐增益又逼问几句,但姚雨还是表示不知道心理医生在什么地方。 徐增益不想多浪费时间,立即冲手下一名刑警打一个手势:“把姚雨铐走吧。” 当刑警为姚雨佩戴手铐时,顿时遭到了姚雨的抗议:“你们放开我···凭什么逮捕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徐增益冷冷一笑:“就凭你要谋害自己的父亲这一条,就足以去一个地方喝茶了。” 姚雨自然明白那会什么地方,不由浑身打一个冷战,但勉强狡辩:“我从小就没有父亲,谈什么谋害?你们简直是诬陷好人!” “哼,郑新民不是你的父亲吗?你为什么要把他骗上一架预谋毁灭的航班上?” 姚雨心里一凉,便知道事情彻底败露了,但她被戴上手铐被推走的过程中突然歇斯底里的大喊:“郑新民不是我的父亲····我没有谋害他,只是为了报仇!” 徐增益已经了解到姚雨的误会,鼻子稍微一酸:“姚雨你错了,郑新民就是你的亲生父亲。否则,他就不会因为你而踏上那次航班了。” “不···他不是···而是害死我妈妈的凶手···” 徐增益顿时一怔,赶紧示意挟持姚雨的刑警住手,随即质问道:“你怎么知道他害死你的妈妈?是不是听心理医生挑唆的?” “不···我妈当年丢了救命钱,他就躲在围观的人群中,现在之所以善待我···其实是为了他当年的罪孽而赎罪···” 徐增益并不了解到郑新民在航班上的总统套舱里对熊启贤讲述的一切,所以当看到姚雨已经泣不成声时,顿时意识到这其中必然有重大隐情。他思忖一下,立即做出一个决定,那就是找郑新民家的保姆了解情况。因为他看出来,那个保姆就像是郑新民的知音,也许会了解一些内幕。 他接下来命令刑警关闭房门,然后掏出手机拨通分局的电话:“小赵,我的徐增益,现在请你去叫郑家那位保姆过来接电话。” 姚雨一听她家的保姆都被警方请进了警局,顿时大感蹊跷。 不一会,保姆的声音便从郑新民的手机里发出来:“您好。” 徐增益刚跟这位保姆打交道不久,立即听出了她的声音,于是直接进入话题:“我们已经找到了姚雨。” “啊?她还好吗?” “她被一位心理医生藏起来了。” “这···这是为什么?” “现在可以肯定,她是受到这位心理医生的挑唆,才演出一出国外被绑架的闹剧,目的就是诱骗郑先生登上那架被提前设计好坠毁的航班上。” 保姆发出颤抖的声音:“小雨为什么要这样做呀?” 姚雨距离徐增益不远,基本听清楚了保姆的话,这时突然插嘴:“因为他的杀害我妈妈的凶手!” “小雨,难道你知道你爸爸当年没有出手帮助你妈妈?” “他不是我爸爸,他也不允许我称呼他‘爸爸’,他当时不是不帮我妈妈,而是偷走了我妈妈的救命钱。” “唉,到底是谁告诉你这些的?” “这···这是李医生帮助我分析的。郑伟民当年公司就要破产了,正是得到我妈妈的这笔救命钱,才最后起死回生···” “小雨不是这样的。”保姆连忙打断,“郑先生就是你的亲生父亲,只所以不敢认你,就是因为当年无法面对对你妈妈的见死不救,但他压根没有偷你妈妈的救命钱呀。” 姚雨有些听懵了,结结巴巴地语音:“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唉,阿姨说的话能让你相信吗?” 徐增益听出了玄机,当即表示:“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就赶紧讲出来。” 保姆迟疑一下,才发出声音:“警官先生,我和小雨能见面谈吗?” “恐怕不行。现在时间对我们很紧迫,因为我们必须要抓到唆使姚雨的心理医生。他可能就是导致这架航班出事的罪魁祸首。” “哦,那您是不是需要小雨的口供?” 徐增益瞥了姚雨一眼,然后点点头:“是的。” 保姆随即感叹:“小雨这孩子挺拧的,真要是受到了坏人的挑唆,就该拿出证据来澄清一切事实。当她知道自己上了人家的当,就会交待出所知道的一切。” 徐增益眉头一扬:“哦,难道您有证据?” 保姆肯定的声音:“是的,不过证据都在家里。” 徐增益思忖一下,然后冲保姆示意:“请您把电话交给我们的人。” 保姆当即把话筒交给了身边年轻的干警。 年轻的干警一接过话筒,当即询问:“徐局,您还有什么指示?” 徐增益明确表示:“小赵,我命令你立即送那位大姐回到郑伟民的家里。我也带嫌疑人赶到那里跟你汇合!” 第131章真相惊心 不到十分钟,他们就在郑家汇合了。 保姆一看到姚雨被戴上了手铐,顿时失色地扑上来:“这是怎么回事?快给小雨摘下这玩意。” 负责押送姚雨的刑警摇摇头:“不行,她目前是嫌疑犯,不能卸下手铐的。” 姚雨对平时照顾她的保姆的态度很生硬:“我知道您跟郑伟民是一伙的,就不要假惺惺的猫哭耗子了。” 保姆鼻子一酸,立即把湿润的眼神转向了徐增益:“警官先生,如果郑先生知道小雨被戴上手铐会很难过的。请您看在他生死未卜的情况下就···” 徐增益听到这里,心里颇不是滋味,立即向手下刑警打一个开锁的手势。 年轻的刑警这才掏出钥匙松开了姚雨。 “小雨,弄疼你了吧?” 保姆等刑警为姚雨松开手铐,赶紧一把握住她的细嫩小手。 姚雨依旧不买账,狠狠地甩开了对方。 保姆一征,随即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小雨,其实我早就劝过你爸爸把真实情况告诉你,但他因为对你妈的巨大愧疚而执意不肯。我当时说隐瞒你的身份对你并不公平,因为你一直把他对你的父爱视作另一种感情。可他说要等他离开这个世界才告诉你真相。” 姚雨也怔住了,随即发出歇斯底里的狂笑:“哈哈哈,他有生之年当然没脸讲出当年对我妈妈所犯下的罪恶。可他没想到会死得这么快,再想跟我忏悔已经来不及了。” 徐增益立即哼了一声:“你少得意,郑先生还没有死呢。” 保姆不等姚雨做出反应,便赶紧讲道:“小雨,郑先生已经留下遗嘱和给你的书信了,当然,为了让你相信,他还保留了你妈妈当年留给他的遗书。” 姚雨沉底愣住了:“我妈妈怎么会给他留遗书?他身体好好的,为什么要留遗嘱呢?” 保姆的眼睛顿时湿润了:“小雨,你有所不知,你爸爸今年春天体检,被查出了早期肿瘤,虽然得到了及时治疗,但他担心自己会有不测,鉴于他还有一个亲生儿子,担心会争夺遗产,于是提前立下遗嘱,要把这个家和整个公司都给你。小雨,你其实就是锐达公司的唯一继承人呀。” 姚雨脑袋嗡的一声:“什么···他患了肿瘤?” “是的,他隐瞒你就是怕你担心。” 姚雨此时的心情就像开了锅,虽然她一心想复仇,可一旦得知复仇对象居然健康出了问题,还是让她的内心沉甸甸的,已经表示不出任何的惬意了。 徐增益一看气氛有些僵持了,为了节省时间,于是敦促保姆:“我已经把她带回家了,就请您拿出所谓的证据好吗?” 保姆一看这位胖警官满腹焦虑的样子,便知道了事情的紧迫下,首先擦拭一下湿润的眼睛,然后冲他们示意:“请大家跟我去郑先生的二楼书房吧。” 徐增益眼看她拉着姚雨的手上楼,便跟了上去,同时带上了三名刑警。 郑伟民的书房很大,同时一尘不染,这足以说明保姆平时对这里的养护。 保姆这时从一处书架上取下一本厚厚的词典,并从其中一页取出一把钥匙。 姚雨看在眼里,立即分辨出那是养父保险柜的钥匙,不由大感惊讶,养父藏钥匙的地方就连自己都不知道,但保姆却了如指掌。 保姆不理会姚雨的惊讶表情,手握钥匙径直走到保险柜前,很快打开了保险柜的门。 徐增益见状,内心暗自唏嘘,感觉这位保姆就像是这栋豪宅的女管家,一切都尽在掌控之中。 保姆很快从保险柜里取出一个档案袋,并打开袋口,从里面取出一摞文件,要准备直接交到姚雨的手中。 徐增益这时出手阻止了保姆违规的举动,而是亲手接过去。他要在姚雨过目之前,对这些文件进行审核。 结果,他发现文件最上面居然是一张旧纸张,纸面也很粗糙,但却留下一片娟秀的小字—— 伟民,当你看到我封信的时候,我恐怕已经不在人世了。我没有等到你过来,小雨又丢了那笔救命钱。我不想怨你们,因为你们都是我的亲人。我之所以留下这封信就是要告诉你一个秘密,小雨就是你的亲生女儿。我那次跟你好,本来就是有目的,并不是为了把第一次留给你,而是希望借助你的种生个孩子。我的老公是一个·好人,在我家最艰难的时候,毅然走进来帮助我们。他为了我的爸妈得到医治,顽强地支撑我的家,每天没日没夜的干活挣钱。我终于被他感动了,在第三年,终于跟他同房了。可是,他的身体已经不行了。原来,他之前干繁重的工作时不慎闪了腰,落在严重的肾病。我得知真实情况后,真是追悔不及。也许你深深扎根在我的心里,所以才冷落了他整整三年,可他终于感动我的时候,命运却为他开个玩笑。我知道他在家中是独子,很想为他留下一个孩子。于是,我又想到了你。因为我的爸妈先后去世,他的身边也累垮了,不适合呆在农村了,于是我建议去黄江市生活,因为那座城市有你。后来,我和你发生了那种事,并怀上了小雨。可是,当女儿出生不到半年,他就患暴病猝死了。唉,当时小雨还不会说话,他连一声‘爸爸’都没有听到。伟民,我特意怀上你的骨肉,是因为我的心还放不下你,希望每天看到你的骨血,就仿佛你就在我的身边。所以,这些年来,我活得并不孤独。可是造化弄人,我无法再照顾女儿了,而你的经济情况很不好,我无法直接把女儿托付给你了。但假如你能看到这封信,那就请你承担起责任来,把我把小雨抚养成人。我在天上会祝福你们幸福。 苦命的丽颖绝笔。 徐增益读完了这封近似遗书的书信,这才恍然大悟,眼睛也不禁湿润了,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发愣的姚雨,然后继续翻阅。结果,他接下来发现了郑伟民遗书的原稿,里面明确指示他的所有家产都归亲生女儿姚雨继承。 他无心浏览这份遗书的细节,而是继续往下翻阅—— 最后,他发现了郑伟民预先留给姚雨的信,也可以算是为她留下的遗言。 徐增益几乎屏住呼吸开始阅读—— 小雨,我亲爱的女儿,当你读到这封信时,你的养父,实际是你亲生父亲的我应该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当你看到你妈妈留给我的信,也就不奇怪为什么养父突然变成了生父了。 小雨,我生前不敢把这个秘密告诉你,那是因为我没有勇气,甚至是羞于告诉你事情真相,那是因为我做了一件对对不起你妈妈的事情,结果让她抱憾去世,也让我抱憾终身。所以,我即便对你再好,也不配做你的亲生父亲。你也许感到很奇怪,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知道是该告诉你事情真相的时候了···················································· 徐增益读完了郑伟民的遗书,又是一阵扼腕叹息,表情很沉重地把这些文件亲手递到了姚雨的手中。 姚雨还认识韩丽颖的笔迹,这时看到妈妈的手笔,不由热泪盈眶,书信的内容却让她泪水像断线的珍珠往下掉落,并一发而不可收拾。 徐增益看着这个女孩在阅读这些文件时的表情变化,不由黯然摇摇头,并跟情绪表现激动的保姆交换一下目光。 “爸——” 姚雨当读完郑伟民的亲笔信后,精神上顿时崩溃了,声嘶力竭地呼叫一声,身体也软绵绵地往地面瘫倒··· 徐增益手疾眼快,不等她的膝盖弯曲九十度,就及时扶住了她虚弱的娇躯。 保姆也反应过来了,立即架住她的另一侧身体。 “小雨,你没事吧?” 姚雨满脸苍白,依旧以泪洗面,并发出哽咽的语音:“我对不起爸爸···亲手把他送上黄泉路···我没脸再活下去了···” 徐增益趁机表示:“你虽然有错,但唆使你走上这一步的心理医生更是罪不可恕。他不仅利用你谋害郑先生,同时还安排了很大谋杀对象登上那架航班上。他的罪行简直就是罄竹难书。只有尽快把他绳子依法才能给整架航班的无辜乘客和那些家属们一个交待。姚雨,我们希望你能讲出那位心理医生到底去哪了。” 不料,姚雨依旧摇摇头:“我···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 第132章拘捕心理医生 徐增益眉头一皱:“你能说说到底是怎样让他利用的吗?” 姚雨于是就把因为郑伟民一听她提到妈妈时就态度失常便去问诊于心理医生的情况,详细地对徐增益讲述一遍。 徐增益听完,不由倒吸一口冷气,觉得这位心理医生真不简单,不仅仅得到锐达公司的早期档案,甚至还用很符合逻辑的推理去炮制出一个混淆视听的结论。当然,最可怕的就是他能够在一架国际航班上制造险情。难道这一切都是他蓄意策划的吗? 徐增益思忖片刻,便进一步追问:“你们是怎样策划谋害郑伟民的?” 姚雨一听到‘谋害’,不由打一个冷战,因为她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会跟这个词汇挂上钩,而且谋杀的对象还是自己生父,,即便事先不知情,但想到之前的养育之恩,也足以让她无比的懊悔。 徐增益一看她处于无比的纠结中,便进行开导:“你不要有任何的心理压力。事到如今,只有尽快把他如何利用你的细节讲清楚,才能尽快揭露他的罪行,有利于对他的抓捕工作。只有这样,才能给那架航班上的三百多名乘客一个交待。” 姚雨一想到航班上的三百多名无辜的生命,便再也不顾之前跟心理医生达成的协议,于是开口讲道:“当他问我需要复仇吗?我说当然想复仇,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告诉我说,只要想办法把我的干爹骗到一架飞往吉鲁的飞机上,他就能帮助我复仇。我当时脑袋彻底懵了,完全按照他的旨意行驶。我于是提前飞往了吉鲁,但没有出机场,就又搭乘返回的航班回到了黄江市,他把我隐藏到这里,并制造了我被绑架的假象,目的就是逼我的干爹搭乘他指定的航班上。” 徐增益思忖一下,继续追问:“那他对你提出什么报酬没有?” “他···说只要我干爹一死,我作为郑家的养女,起码可以继承一半的家产。到了那个时候,我要付给他一百万的酬劳。因为他要让那架飞机空中失事,会付出极大的代价的。而且,他说他有一个患病的老母亲住在乡下,需要大量的钱救命。” 徐增益不想再追问下去,因为时间紧迫,当务之急是缉拿本案重大嫌疑人心理医生归案。于是,他立即联络了蹲守在心理医生的诊所和家里的刑警,得知他始终没有出现在这两个地方。 徐增益不敢怠慢,立即拨通了杨峰的电话,通报了案情的进展。 杨峰一听这位下属获取重大进展,显得非常兴奋:“太好了,也许这位心理医生就是幕后真凶。他可能跟本案另外几位嫌疑人有脱不了的干系。所以,你们要不惜一切代价,尽快抓那位心理医生归案。” 徐增益得到了上级的指令,沉吟一会,随即指示陪同过来的片警:“请你立即联系嫌疑人李海峰。” 片警一愣:“我该怎样对他讲?” 徐增益思忖道:“你就说他的诊所失窃了,请他立即过去查点损失的情况。” 片警显得很迷茫:“这···他能相信吗?” 徐增益淡然一笑:“那就看你如何编造合乎逻辑的理由了。” 片警依旧没有底气:“就算我把他诊所失窃的事情讲得再逼真,但他还是不肯露面,甚至说正在外地旅行怎么办?” 徐增益沉吟一会,顺手从文件包里取出了从诊所起获的那本病例,然后露出自信的眼神:“我相信他就算为了这本病例,也会冒险去诊所的。” 旁边的刑警都很不解:“为什么?” 徐增益从容分析:“李海峰不会料到航班上会有刑警调查,认为我们警方不会对航班出事反应这么快。所以,他没有出现在诊所,未必是为了躲避风头。否则,他就会转移姚雨。如今,他记录病人隐私的笔记本就在诊所里,这不能不让他紧张。只要我们不要露出破绽,他就没有理由不上钩。” 片警听了他的分析,也没有理由怀疑他的判断,于是掏出手机,根据记载的资料,很快找到了李海峰的联系方式。 他随即拨通了那个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听了:“喂,您是哪位?” 片警从手机里传来的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便即便认定他就是心理医生李海峰,于是显得很紧迫的语气:“您是李医生吗?” “我是李海峰。请问您是?” “我是负责步行街D座的片警老胡。” “哦,您找我有何贵干?” “您为什么不在您的诊所里?” “我忙点个人私事,请问有什么不妥吗?” “您在哪,知道您的诊所出事的消息吗?” 心理医生发出惊讶的声音:“我的诊所出事了?这是怎么回事?” “您的诊所在昨晚半夜失窃了,被清早扫街道的清洁工发现了并报警。我们派出所到达现场后,发现大门的锁被撬开了,里面别翻得一片狼藉。我们不知道到底被窃了什么东西,只好等您这位受害人出现。可等到了诊所营业时间,您还不出现,我只好查了您的联系方式。” 对方听了片警的说词,果然显得无比的紧张,嘴里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片警故意显得不耐烦:“喂,你到底能不能过来?” “我···能过去。” “既然是这样,我们再等你一会。” “好的,我会在半个小时内赶到。” “您最好快一点。我们可没有充足的时间来等您。” 片警撂下这句话后,立即挂断了电话。 徐增益对片警编造的台词显得很满意:“嗯,你编造的理由很巧妙,语气也很到位。我相信那个家伙很快就会赶到心理诊所。” 片警抖了抖眉毛:“那我们还等什么?立即赶到那个诊所里呀。” 徐增益含笑道:“不用着急。假如我们兴师动众的话,恐怕会引起李海峰的怀疑。他毕竟做贼心虚,估计会在暗处观察一下他的诊所,才能决定是否冒险过去。我们在诊所里潜伏下来的警力足够应付他了。” 片警赶紧提醒:“可是诊所是锁门的,咱们的人目前是埋伏在屋里,既然对他说是诊所被撬门了,就该提前做准备啊。” 徐增益赶紧表示:“我已经在外面布置一个便衣了,现在就打电话让他把诊所的门打开。但我们大队人马不可以贸然过去,以免打草惊蛇。” 其他刑警们了解他们的局长很了解罪犯的心理反应,都没有表示异议。 徐增益这时再给那位潜伏在诊所外面的便衣打个电话后,就示意现场的刑警:“我们可以回局里坐等那位心理医生了。” 其中一名刑警瞥了一眼正靠在保姆怀里的姚雨:“她怎么办?” 徐增益思忖一下,然后一摆手:“把她也带回去,但不要戴手铐了。” 刑警立即靠近姚雨:“请跟我们走吧。” 保姆知道阻止不了,当即表示:“我可以陪小雨一起去吗?” 徐增益并无异议:“可以。” 再说那个心理诊所,便衣把诊所的门打开后,并通知一下埋伏里面的同伴,便又闪在了一旁。 不到一刻钟,一个佩戴墨镜的中年男子就像幽灵一样出现在诊所附近。从他的体型上看,正是那位心理医生。 当他从远距离发现诊所门前并无任何异常,便壮着胆子走近一些,直到看清楚诊所的门是开启的。 他迟疑一下,便迈开脚步,慢慢靠近诊所。此时这位诊所的主人就像一个窃贼,距离诊所的门越近,就越显得诚惶诚恐。 潜伏在暗处的便衣刑警很快发现了他,立即移动身子,借助周围的建筑掩护,悄悄地包抄过去—— 心理医生虽然不时回头观察四周的动静,但机敏的便衣刑警没有给对方一丝的破绽。 心理医生因为周围情况没有异常,这才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在了诊所上,这时他已经靠近诊所的门了。 虽然诊所外面没有警方,但却让心理医生放松了戒备,因为警方不会太在意一个诊所的被盗,估计也不会兴师动众,恐怕做一做样子就撤了,估计现场只留下一个记录的警察就不错了。 他抱着这样的心理伸手把门缝逐渐放大··· 咦,里面咋是平整的,并没有被翻动的痕迹? 当他感觉情况不对,再想撤出却已经来不及了,那位便衣刑警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绕到了他的身后,并用硬邦邦的枪筒顶住了他的腰眼:“别动!” 心理医生一惊,来不及做任何的反应,便被刑警簇拥进了门里。 心理医生一看是一个身穿便衣的年轻男子,便惊魂稍定:“您···您是谁?想干什么?” 便衣刑警冷冷一笑:“你看我像是打劫的吗?” 心理医生还没有答复,便看到从内室里涌出了两名全副武装的刑警。他顿时傻了,自己已经落入警方手里了。 “我犯了什么罪?您们为什么要抓我?” 心理医生在被刑警戴上手铐时,不由大声质问。 便衣刑警鼻孔一哼:“喊什么?我请你还是省点力气吧。等跟我到了局里,会有你想要的答案。” 心理医生这时预感到了什么,不由像一个泄气的皮球,无法再装作无辜了。 便衣刑警和其他两名埋伏屋内的刑警很快把心理医生带出了诊所,并锁好了门,然后把他押上了附近一辆汽车上,并开往了分局—— 第133章质疑 就在心理医生被拘捕的那一刻,在黄江市市医院的一间病房里,谭耀林走进病房,面对依旧容貌动人的林芸诺诺地表示:“小芸,既然你的妹妹过来了,那我就先走了。” 林芸身为刑警,眼睛自然揉不得半点沙子,对这位老公的同事的出现,充满了疑惑。 “小谭,小丽现在去找医生询问我换肾的事情了,你能再呆会吗?” “哦···那好吧。” 此刻,谭耀林再呆在林芸的病房里,已经不像当初那样对林芸呵护备至了,而恰如热锅上的蚂蚁。他没有料到自己的出现会让眼前的美丽警花以及她的妹妹会有如此的戒心。 林芸留下他是有目的的,当留意到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就更加泛起疑心。 “小谭?” 谭耀林一怔:“哎,你有什么吩咐?” 林芸缓缓地摇头:“我没事,想让你陪我聊聊天。” 谭耀林以为她对自己萌生了好感,不由心神稍定,立即凑到她的病床边:“好呀,你想聊什么?” 林芸眨动一下柳眉:“这个···就聊聊你们这些天之骄子吧。” 谭耀林露出迷茫的眼神:“这有什么好聊的?” “这当然有好聊的呀。像你们每天驾驶飞机要创越大半个地球的天空,难道就没有啥心得吗?” 谭耀林不禁苦笑:“我们在大部分时间里要在云层上面飞行,面对的是飘渺的空间和汹涌的云雾,并没有什么风景可以分享。” “汹涌的云雾?会不会像在云山雾海里穿越一样?” “哦,那是当然了。” “你感觉恐惧吗?” “恐惧···怎么会呢?只有那些第一次乘坐飞机的乘客们才有的感觉。” “哦,那你感觉乘坐飞机是安全的吗?” “当然安全了,而且比乘坐汽车安全多了,起码不担心塞车也不容易撞车。” “是吗?可我感觉它一旦在空中抛锚,那就是致命的。” 谭耀林不禁打个冷战,慌忙垂下了头。 林芸对他一直是察言观色,一看到似乎触到了这位副机长的痛处,便更加疑心。 “小谭,剑涛这次飞行任务会不会发生危险?” 当林芸抛出这句疑问时,让她自己也吓了一跳。这显然是她最忌讳的问题。 谭耀林显然被电住了,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慌乱地应付一句:“你···你怎么知道的?” 林芸的脸色显得更加苍白:“他···他真会出事···” 就在这个时候,林丽在乔森的簇拥下推门而入,这也等于解了副机长的燃眉之围。他立即知趣地后退,但表情已经失态了。 林芸一看妹妹领着一个陌生的男子进来了,只好暂时放过了老公的同事,用一双惊异的眼神打量着那个男子。 乔森虽然已经偷窥过林芸了,但当正面相对时,还是被深深震撼了——一个濒临死亡的女患者咋还像一个仙女一样美丽动人? 他本想先做自我介绍,但一时语塞了。 林丽趁机发出声音:“姐姐,他叫乔森,是我的朋友。” 林芸一看这位男子青春帅气,不由眼前一亮:“是男朋友吗?” 林丽只好含糊一句:“算是吧。” 她这时回手捅了一下发呆的乔森。 乔森终于惊醒了,连忙一欠身:“大姐好!” 林芸黯然一笑:“我不好,否则就不会躺在这里了。” 乔森满脸赔笑:“不过你很快就会康复出院了,首先要恭喜你。” 他的话让林芸想到了正事,立即询问她的妹妹:“小丽,你出去这么半天了,找医生问清楚了吗?” 林丽的眼眶有些湿润,勉强掩饰道:“姐姐请放心吧,医院方面已经做好准备了,估计再过几天就能做手术了。” 林芸的声音有些发颤:“是吗···唉!” 林丽一愣:“姐姐,既然你就快有救了,为什么表现得很伤心呢?” 林芸的眼眶再也留不住自己的眼泪了:“我···听你姐夫说···那颗肾是要从一个快离开的患者身上摘取的···真为她难过···” 乔森听了这话,脸上的表情肌不由抽搐了一下。 林丽尴尬地表示:“姐姐就不要为那个伤感了。他的离开还能给别人带来生的希望,也应该死得其所了。” 林芸思忖一下,不由发出请求:“我真想见一见那位患者。” 林丽赶紧摇头拒绝:“这不可以的。你一见到他就会更加伤感了,这对你日后的手术很不利。” “哦,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了呀。医生就连我都不允许见那个患者,否则我想当面谢谢他呢。” 林丽的话并没有让敏感的女警踏实下来,因为她感觉自己的眼皮突然跳个不停,好像哪个环节要出事,而蜷缩在病房里的那位老公同事的出现和反常举动就是最不好的先兆。 谭耀林一看心目中的女神又把疑惑的目光投在自己的身上,心里就愈加发慌:“小芸···既然有他们陪你了···我该回去了···” “等一等!”林芸急切地阻止,“我还有话要问你呢。” 谭耀林脸色更加不自然:“你···你还要问什么?” “你老实告诉我,剑涛会不会出事?” 林芸的一句质问不仅令谭耀林灵魂出窍,也让林丽浑身一震,不由失声道:“姐姐说什么呢?” 林芸无法掩饰内心的惊恐:“小丽···我感觉剑涛会出事···” 林丽本来对谭耀林心怀疑惑,听了姐姐的话,也让她惊出一身冷汗,并联想起刚才跟乔森的分析,便不寒而栗。 “谭耀林,我姐姐的预感不会是真的吧?” 谭耀林面对林丽也投来的咄咄逼人的目光,勉强故作镇定:“不会的···小芸肯定病得有些精神错乱···” 林丽杏眼一瞪:“我姐姐身体是病了,但脑袋可没病。你不要信口雌黄。” 谭耀林无语,把自己的表情深深埋下去,仿佛要向全世界回避自己的心虚。 乔森一看现场的气氛简直有点剑拔弩张了,便赶紧提醒:“你们都不要自己吓自己了,为什么不联系一下姐夫呢?” 林芸黯然苦笑:“剑涛现在不应该开机,因为还在飞往吉鲁的航班上。” “啊?他现在还在天上?” “嗯,可他的副手却出现在这里,并说要代替他来照顾我,这岂不很奇怪?” 林丽又回想起刚才跟乔森的分析,顿时产生一个可怕的预感,立即上前抓住了深埋表情的谭耀林的衣领子:“姓谭的,快告诉我,你跟我姐夫到底有什么交易?” 谭耀林这时才懊悔自己太过心急了,不该过早出现在林芸的视野里,结果是人家一个比一个精明,已经让自己身陷绝境了,甚至不输于还在天上飞行的那架绝境的航班。这该怎么办?? 他因为心虚,惊慌之下已经没有说词掩饰了,只是拼命摆脱气势汹汹的林丽:“林丽···我们啥都没有···快放开我···” 乔森眉头一皱,赶紧上前拉开了女朋友:“小丽不要冲动,不要影响大姐的情绪。” 林丽回头一看,果然发现姐姐正气喘吁吁,显然是太过担心老公出事。 “姐姐别紧张,我姐夫不会有事的。” 林芸面对妹妹的安慰,丝毫也没有缓解内心的焦虑,连连摇头道:“不对···小谭肯定有事瞒着我们···剑涛肯定出事了···” 林丽鼻子一酸,再次回过头:“姓谭的,你再不说实话,当心我对你不客气!” 谭耀林几乎都崩溃了,连连摆手:“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真不知道航班现在怎么样····” 乔森一看问不出什么子丑寅卯,思忖一下,便向林家姐妹表示:“你俩都别着急,我立即联系一下汉东航空公司,问一问那架航班的情况。” 林芸眼睛一亮:“你在那里有熟人吗?” “当然有,我们为那里培训了很多空姐的。其中小丽就是其中一个。” 林芸听他这样一说,才猛然想起妹妹的铁杆粉丝就是他,内心顿时百感交集。 乔森这时候已经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第134章逼问副机长 电话很快接通了,并传来一个成熟男子的声音:“小乔,嘛事?” 乔森瞥了一眼在病床上坐起来的林芸,然后试探询问:“老周,贵公司名下的航班都还正常吧?” 男子的声音变得很惊讶:“难道你已经听到什么口风了?” 乔森脸色一变:“您的意思是有的航班出事了?” “是出事了!而且出了大事!” 乔森虽然没有按免提,但也足以让靠他最近的林丽听得清清楚楚,不由让她惊愕地张大了嘴巴。 乔森给以她一个要镇定的眼神,随即紧张地询问:“到底出什么大事了?” 手机里的声音:“昨晚飞往吉鲁的那架航班刚起飞三四个小时,机上出现一个劫机犯劫机,在与机组人员对抗过程中引爆了随身携带的炸弹,结果炸毁了飞机驾驶舱里的操作系统,已经让那架飞机无法着陆了。” “啊···劫机犯的身上怎么会有炸弹?” “这是一个无法解释的谜团。如今,那个劫机犯已经当场被炸死了,恐怕会成为千古之谜了。” 林丽这时再也按耐不住了,在她的心里已经无暇考虑为什么会发生劫机,而是岳剑涛的安危,因为劫机犯既然炸毁了驾驶舱的操作系统,那身为机长的岳剑涛还能够幸免吗? “请问航班上的机长是岳剑涛吗··他···他怎么样了?” 乔森面对按耐不住的女朋友,只好附和询问:“老周,岳剑涛机长的情况怎么样?” “乔森,刚才那位女士是谁?” “她···” 还没等乔森把话展开,林丽就抢先回答:“我是乔森的女朋友,同时是岳剑涛的小姨子,请您快告诉我们真实情况。” 乔森无奈,只好补充一句:“老周,你就把岳机长的情况讲一遍吧。” “岳机长虽然安然无恙,但他和他的航班情况很糟糕,由于无法修复航班的操作系统,他和他的航班将在三个多小时后因为飞机燃油耗尽而坠毁。” 林丽听到这里,心里顿时一沉,同时听到了谭耀林的惊呼:“小芸!” 她又浑身一震,下意识地瞥了一眼病床——林芸正好晕倒在床上。 原来,林芸也在不经意间起来靠近那部正在通话的手机附近聆听,当听到这个噩耗后,就再也承受不住,伴随着昏迷而让娇躯栽倒在床上。 “姐姐!” 林丽一把推开贴近的谭耀林,首先抱起了林芸的头。 乔森一看病房里乱套了,为了让这才通话有始有终,同时为了解更多的情况,于是端着手机远离了病床。 “姐姐···快醒醒···千万别吓我···谭耀林,还不快去叫大夫?” 林丽因为男朋友还在通话,便只好哭着命令还在发慌的谭耀林。 谭耀林迟疑一下,这才转身往病房外跑去—— 林芸只是背过气去了,经妹妹这样呼唤几句,便慢慢睁开了眼睛。 林丽的泪眼一亮:“姐姐你没事吧···千万别吓我···” 林芸暗淡的眼神扫视一下整个病房,然后询问妹妹:“小丽···谭耀林呢?” “他···去叫大夫了···” “哦···千万不要让他跑了···” 林丽发出惊愕的目光:“为什么?” “我···我怀疑航班发生爆炸跟他有关···” 林丽虽然对谭耀林产生了疑心,但还没有把他认作阴险的人,听了资深刑警的姐姐的话,却显得不可思议:“姐姐,难道你怀疑是他在飞机上做了手脚?” 林芸肯定地点点头:“我虽然很少乘坐飞机,但清楚机场检查的严密性,就算有人想对飞机不利,也不可能把炸弹带上飞机,除非他有内应,而谭耀林却刚好没有登机,并出现在我的身边。我怀疑他是为了得到我,而要害剑涛。” 林丽连忙摇头:“这不可能。他既然没有登机,又怎么会把炸弹带到飞机上?我曾经是空姐,比你更了解航班上的情况。” 林芸有些不解:“既然是这样,那为什么谭耀林会过来照顾我?” “也许···他真的是受我姐夫之托···” 林芸浑身一震,同时联想起老公昨天临走时对自己所绣的恩爱··· “难道剑涛他也预感到会出事?” 林丽脸色更紧张得可怕:“他会不会是始作俑者?” 林芸虽然内心充满了疑惑,但还是不想听到妹妹的猜疑,立即挣扎着从妹妹的怀里解脱出来。 “姐姐···你要干嘛?” 林芸终于挣扎着坐起来,用嗔怒的语气叱责妹妹:“你胡说什么?怎么可以怀疑他?” 乔森这时已经结束了通话,再次靠近病床··· “小芸姐,请你不要激动。岳机长的情况确实可疑。” 其实林芸也感到岳剑涛之前的行为反常了,这时把惊疑的目光投向了未来的妹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乔森瞥了一眼旁边的林丽,还是鼓起了勇气:“你知道吗?岳机长为了让你能顺利换肾,居然要出一千万的高价。请问,他会有这笔钱吗?” 林芸惊呆了:“这···怎么会这样?那个患者的家属咋如此黑心···这让剑涛上哪弄一千万去?” “可是,岳机长为了救你,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会义无反顾的。所以,我怀疑这次航班出事,很可能跟这一千万有关。” 林芸不愧在刑警队历练过,顿时又联想到谭耀林。 “难道谭耀林能拿出这一千万?” 乔森思忖道:“我并不知道这位谭先生是否有这个经济能力,但从他的眼神里我看到了他对你的占有欲。也许,他跟岳机长会有什么交易。” 林芸还没有对乔森的这番讲话做出任何反应,便看见病房门被推开了,谭耀林已经领着主治医生王医生急匆匆赶来了。 “林芸,你的情况怎么样?” 王医生一看他的患者情况稳定下来了,便试探询问。 林芸摇摇头:“我没事,谢谢你的关心。” 王医生查看一下林芸苍白的气色,便提醒她:“你要注意自己的情绪,千万不能激动。” “王大夫···我没法不激动···请您告诉我,到底谁为我提供了肾?” 王医生偷偷瞥了一眼脸色有些失常的林丽,然后掩饰道:“人家要求保密,你就别多打听了。” “我能不打听吗?她居然索要一千万!这···这不是把我的老公往死路上逼吗···” 林芸讲到这里,便情不自禁地抽泣起来了。 王医生露出惊愕的目光:“一千万?这怎么可能?” 乔森在跟林丽交换一下目光后,便向王医生表示:“请您回去忙吧。我们会跟她解释的。” 王医生瞥了一眼陌生的家属,便带着一头雾水离开了。 林芸把泪眼扫向乔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芸姐,我实话告诉你吧。要为你捐肾的不是别人,正是你的同胞妹妹小丽呀。” 林芸顿时被雷住了,一副懵懂的眼神呆呆望着她的妹妹:“这···这是真的吗?” 林丽的眼泪瞬间就像开闸了洪水:“姐姐···我答应姐夫要隐瞒你的···但他目前已经极其险恶的环境下了···我不得不说实话了···向他索要一千万的人是我···” “你···你为什么要往死里逼他···” “姐姐···对不起···我因为对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才故意刁难他一下···但我是诚心要救你的呀···” “别说了···”林芸彻底绝望了,“我不会接受你的肾的···请你还回我的爱人···” “姐姐···都是我不好···把姐夫给害了···” 谭耀林一看这对姐妹哭作了一团,便知道真相正在一点点的揭露,内心愈加显得惶恐,便不跟他们打招呼,脚步却一点点向病房门口移动··· 林芸虽然沉浸在无比的悲痛中,但还没彻底失去理智,当发觉谭耀林想溜之大吉时,立即怒吼:“站住!你不许走!” 谭耀林不由打个冷战,下意识地把双脚钉在了地板上。 “小芸···我···我是想回机场打听航班的情况。” 林芸用衣袖子一抹眼泪:“谭耀林,你要老实告诉我,剑涛到底跟你有什么私下交易?” 谭耀林在她的逼问下,下意识回一句:“他···他让我代替他好好照顾你···” “这么说,你是知道航班会出事?” 谭耀林面对林芸的泪眼里几乎窜出了愤怒的火焰,吓得赶紧摆动双手:“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乔森眼看他又向门口悄悄移动脚步了,便毫不迟疑奔过去,一把揪住了对方脖领子:“想逃吗?没门!赶紧回答问题!” “你放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林丽一看谭耀林的态度变得强硬起来了,便知道他是不会轻易就范的,于是向她的男朋友建议:“乔森,咱们报警吧?” 乔森一边揪住谭耀林的衣领子不放,一边冲女朋友点头:“好,你立即拨打110报警。” 林丽立即从她的挎包里摸出手机,马上就要拨号。 林芸这时探出一只手压住了她的手机。 林丽惊疑地对视她:“姐姐你?” 林芸的情绪显得很平静:“我就是警察,就交给我处理吧。” 第135章报警 林丽一听姐姐如此表态,只好收回了手机。她心里清楚姐姐还在生自己的气,便不再吱声,深怕再激起姐姐的不满。 林芸心里虽然恼怒妹妹,但在这关键时刻还是要稳定住情绪,于是继续保持着平静,并冲乔森示意:“请你放开谭副机长。” 乔森也不敢有任何的异议,便顺着林芸的性子松开了谭耀林的衣领子。 谭耀林心神未定地整理一下已经弄得凌乱的衣领子,并胆怯地面对患病的女刑警。 林芸因为身体虚弱,无法表现出高压态势,很柔和地向他一招手:“请你走近一点。” 谭耀林依言向床边挪动了两步,但表现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林芸均匀地呼吸几口,然后平静的语气:“小谭,这屋里并没有外人,请你把实话讲出来好吗?” 谭耀林故作糊涂:“我从来没有对你说谎,还要让我讲什么实话?” 林芸的秀眉微蹙:“你必须要把没有登机工作的理由说清楚!” “我···我当时突然肚子痛,在机场领导和岳机长的共同许可下没有登机。” “哦,那请你讲一讲肚子痛的原因吧?” 谭耀林尴尬地赔笑:“这···这有什么可讲的呢?” “医生是怎么说的?” “医生?哪个医生?” “你因为肚子疼都没有进入工作岗位,难道没有去医院看医生吗?” “这···” 林丽在旁敦促:“快说,别吞吞吐吐的!” “哦···我是去医院了,但医院人太多,我候诊等不及,肚子突然好了很多,便离开了。” “那后来呢?” “后来就一点也不疼了,所以就过来陪你了。” “你昨晚陪了我一宿?” “哦,我来的时候,你刚好睡着了。我便在你的床边坐了一宿。” 谭耀林讲到这里,故意打一个哈气:“我太困了,好想回去休息。” 林芸的杏眼一瞪:“现在剑涛和那架飞机正危在旦夕,你还能安心睡觉吗?” “我···我当然睡不着了,因为牵挂岳机长,所以才想去机场打探航班的消息呀。” 林芸一看他的眼神不定,便知道他并没有讲实话,也知道凭自己这番不疼不痒的质问不会出现什么结果。时间紧迫,已经耽搁不起了。 “小谭,你的回答让我很失望,既然无法向我提供准确的情况,那我只好让你换一个地方了。” 谭耀林脸色一变:“你想怎么样?” “我想带你回局里讲话。” “局里?” 林芸不再搭理他,而是把目光瞥向自己的妹妹:“小丽,快把我放在枕边的手机拿给我。” 林丽一看姐姐对自己的火气不再强烈了,赶紧讨好地拿过手机,恭恭敬敬地递到她的手心。 林丽从手机的电话簿里翻出她的顶头上司邢局长的号码,立即拨通了对方—— 再说邢局长正在部署抓捕本案的另外一个嫌疑人——刘轩。 经过手下人缜密的查访,已经确认金惠公司首席执行官刘轩目前正下榻黄江市最大的酒店格林酒店的3012房间。 邢局长毫不迟疑,立即亲自带队去拘捕这位外籍的跨国公司职员。 就在前往格林酒店的路上,他接到了病休的下属林芸的电话。 邢局长一看来电是林芸,顿时露出诧异的表情,赶紧接听了电话:“喂,小林你怎么样?” 林芸等领导一接听,便赶紧表示:“我还好,现在有一个重要情况向您反映。” “哦,什么情况?我正在办案。如果不要紧的话,等抓捕嫌疑人之后再说好吗?” “这个情况是跟一架处于绝境中的航班有关系,相当紧迫。” 邢局长眉头一皱:“小林,你也知道一架航班要出事?” 林芸鼻子一酸:“嗯,那架航班的机长正是我的老公···” 邢局长一听女下属的语音突然哽咽了,不由浑身一震:“原来是他?” “是的···我···我···” “小林你别着急,也许你的老公会吉人天相,最终虚惊一场呢。” 林芸平静一下子的情绪:“邢局,我是一名警察,会冷静面对这样的情况,现在给您打电话不是想听您的安慰,而是有一个关于这架航班的重大案情要向您汇报。” 邢局长眼睛一亮:“什么情况?你慢慢说!” “我老公的同事——这架航班的副机长谭耀林并没有登机,目前正在我的病房。我怀疑他没有登机的原因是知晓这架航班会出事,并且有重大嫌疑。我建议您立即派人带他去局里审问。” 邢局长倒吸一口冷气:“我目前调查的案件正是跟这架航班有关。既然是这样,我马上派人去你的病房。” 林芸一看领导要挂断电话了,便赶紧请求:“刑局,我现在要求归队。” 邢局长露出惊讶的表情:“小林,这怎么可能?你现在是重症患者,还是安心在医院里养病吧。” 林芸鼻子又是一酸,但这回眼泪就像开闸的洪水:“邢局···这件事是关于我的老公安危···我还能在医院住下去吗···请您批准我暂时归队吧···” 邢局长心里一沉,眼眶里也充满了泪花:“小林,假如医院方面能批准的话,我可以让你回来参与这个案子。” 林芸点点头:“我会说服医生的,请您派人过来时,要把我的警服带来,我不想穿病号服回去。” “没有问题,你就在病房里等待吧。” 林芸等结束通话后,又冷冷地面对有些惊慌失措的谭耀林:“小谭,这是你逼我的。” 谭耀林勉强掩饰自己的不安,并苦笑道:“小芸,我对一片诚心····却换来你的一片猜忌···我···我真是寒心···” “可你更让我揪心,当你不断欺骗我的时候,我的心就像老公驾驶的那架飞机一样,已经摇摇欲坠了。既然你还执迷不悟,只好等到了警局再揭穿你的谎言吧。” 谭耀林又表现出一副倔强,对于他来说,谁都没有抓到他什么把柄,只要自己能坚持住,就算去公安局,那些警察又能把自己怎么样呢?他于是铁下心来,一屁股坐在病房里的椅子上,甚至翘起了二郎腿,静等警察的光临。 再说邢局长挂断林芸的电话后,立即做出了反应,给局里留守的副局长老何打去电话,把林芸介绍的情况向自己的下属介绍了一遍。 何副局长显得很兴奋,亲自去后勤为局里昔日的警花挑选一套合适尺寸的警服,然后带来一干人马火速奔向了市医院—— 邢局长交待完工作,他的车队已经到了格林酒店。 邢局长因为现在已经到了八点了,担心3012房客会出门,等警车刚停稳,便向属下们一招手:“大家赶紧行动!” 刑警们都清楚这次行动的紧迫性,等他们的局长命令一下,便快速且有秩序地冲入了酒店的大门。 在酒店前堂的酒店工作人员一看到大清早闯入这么多的警察,顿时惊骇不已,每个人都在想,现在已经过来扫黄的时间了,警察咋还会来? 邢局长走到服务台前,神情严肃地询问服务生:“请问3012房间的客人还在吗?” 服务生一听警方是针对一个人来的,赶紧点点头:“他没有退房,估计还在房间里。” 邢局长担心刘轩会在这个时候外出,便吩咐一部分刑警守候在电梯旁,自己则带领大部分刑警登上了楼梯,因为3012客房正处于三楼,走楼梯也转瞬即到,当然,他不忘记带服务生上去开门。 服务生心里有些七上八下,但当着众多刑警不敢有任何异议,规规矩矩地上楼并径直奔向3012房间。 等到了那间客房门外,服务生首先试探敲敲门,但里面并没有任何反应。 当服务生又抬起手准备第二次敲门的时候,却被邢局长阻止了,并向他做了一个开门的手势。 服务生只好用备用的钥匙缓缓拧开了房门··· 刑局长等房门一开,便身先士卒般冲了进去—— 其他刑警也争先恐后地涌入,倒把服务生挤到了一旁,差一点没摔倒。 邢局长一冲进房间,便发现首先进入是一间豪华的客厅,但并没有任何人。 原来,这是一个套间的豪华客房,还配有一间卧室。 其中一名刑警趁上司停下来观察客厅的布局时,便率先撞开了那扇卧室的房门,令守候在客厅里的邢局长惊讶的是,卧室里面首先传出一个年轻女子的尖叫声。 邢局长先是一怔,随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但只要把嫌疑人堵在房间里就好,于是他紧跟着涌入卧室。 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个中年男子面露惊惧的表情坐在床上,正用一条毛巾被遮挡住下半身,而这条毛巾被又是公用的,另半截被一个妙龄女子包裹着全身,但从她裸露的肩膀就可以断定,她下面身体是什么样的。 邢局长并不回避小节,冲中年男子冷冷地质问:“你是叫刘轩吗?” 中年男子惊愕地点点头:“我是。请问您们想干什么?” 邢局长鼻孔一哼:“刘先生,你被逮捕了,快穿好衣服,跟我们走一趟吧。” 这个中年男子的表情更加显得骇然:“我可是外国人。您们凭什么抓我?” 第136章分头审问 邢局长冷然一笑:“我知道你是外国人,但只要在中国国土上犯了法,就算是外国总统,我也要抓!” 刘轩不服:“我犯了什么罪?您们凭什么抓我?” “哼,你明明约了夏达公司去吉鲁签署一个大合同,但把他们骗上那架飞机后,自己却躲到这里,这难道不说明问题吗?” 刘轩顿时目瞪口呆:“您···您们是怎么知道的?” 邢局长鼻孔一哼:“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如果猜测不错的话,你所做的一切都应该是一个心理医生唆使的吧?” 刘轩的脸色更加苍白,冷汗瞬间从鬓角流了下来,再也无话狡辩了。 邢局长因为上司杨峰局长的通气,已经知晓这起大案的主犯心理医生李海峰落网的消息,所以对刘轩一击要害。他心里清楚,撬开刘轩的嘴仅仅是时间问题,但必须把他带到局里再审。 于此同时,另一只抓捕小分队已经赶到了医院。 他们虽然是拘捕谭耀林的,但都是林芸的同事,一进入病房,首先围在林芸的病床前嘘寒问暖。 谭耀林一看众多全副武装的刑警涌入病房,虽然并没有直接冲向自己,但依旧令他胆寒,冷汗同样从鬓角流下来。 林芸因为心系老公,早已经在病床上躺不住了,首先指使为首的张凯副队长:“你们先把他押进警车。” 张凯这才有空打量谭耀林一眼,一看对方心虚的眼神,便知道此人有重大嫌疑,当即吩咐手下把他铐走。 谭耀林被押出的瞬间,回头绝望地瞥林芸一眼,这才极不情愿地迈出了沉重的步履。 林芸等谭耀林被押出去之后,又问张副队长:“张队,我的制服带过来了吗?” 张凯望着满脸病态的女同事:“小芸,你的身体能吃得消吗?还是安心在这里养病吧。” 林芸黯然一笑:“这件事情牵扯到我的老公,并且他危在旦夕,我还能够养病吗?” 张凯了解她的性格,只好对同行的女警一努嘴。那名女警立即把手里提着的一个塑料袋放在病床上。 林芸通过塑料袋的透明性,已经看到了制服的颜色,顿时眼睛一亮,虽然吩咐张凯:“请张队带领男同事们都出去等我吧。这里由我的妹妹和小郑(指女警)帮我换制服好了。” 张凯知趣地向另外三名男下属一挥手,并提醒林芸一句:“别着急,要慢一点。” 乔森见状,便跟女朋友林丽交换一下眼神,跟随男刑警们一起走出了病房。 林芸在女同事和妹妹的协助下,顺利地脱下了身上的病灶副,再换上警服。这样,一个病入膏肓的女患者又变成了一位英姿飒爽的女刑警,并重新换发了光彩。 林丽端详着姐姐,不禁发出感慨:“姐,你真是天下最美的女警,不怪我的姐夫为你豁出一切了。” 女警也笑着附和:“是呀,小芸姐自从病休之后,咱们的分局就像失去一种色彩。” 林芸穿上了久违的警服,心里同样无限感慨,想当初她穿上病号服的时候,还以为彻底跟警服告别了,虽然自己的病还没有发生奇迹,但因为一个重大事件,又让她暂时穿上了警服。当然,这份惊喜已经被对老公的牵挂遮掩的严严实实,写在她美丽脸庞的完全是焦虑。 她在妹妹和女同事的左右搀扶下,缓缓走向了病房的房门··· 就在这时候,病房门突然被打开了,主治医生出现在门口并挡住了她们的去路。 林芸等人不得不停下了脚步:“王大夫,请您闪开。” 主治医生先没有挪到身体,而是满脸关切:“林芸,难道非出院不可吗?” 林芸缓缓点点头:“我不是已经向您请假了吗?” “可是···你的目前身体情况根本···” “请您不要说了,我会注意的。” 林芸摆出一副不容置辩的神态,即便是面对自己的主治医生,也不会以一个患者的角度而对人家俯首帖耳。 主治医生面对英气逼人的女警,只好挪动了位置,为对方让出一条道。 当林芸走出病房面对其他男同事的时候,也令他们眼前一亮。 张凯面对昔日的战友依旧楚楚动人,心里泛起一丝的涟漪。他就是林芸昔日的追求者,并在岳剑涛迎娶林芸之时搞过小动作的人。如今,他满脸关切地凝视她的俏脸:“小芸,你能行吗?” 林芸缓缓地点头:“有她俩帮我,我不会有事的。” 张凯赶紧吩咐参与搀扶林芸的女下属:“小郑,一定要照顾好林芸同志。” 女警珍重点点头:“张队请放心吧,还有林芸姐的妹妹帮助照顾呢。” 林丽这时也向张凯点点头。 乔森刚才看到一身病号服的林芸,就颇为惊叹了,再一看一身戎装的警花,眼神中更加感到震撼,但想到她的病,又暗自扼腕叹息,并跟林丽对视一眼。 林芸在林丽和女同事的共同搀扶下,一步步挪出了医院的大门,并登上一辆警车。 当警车搭载他们来到分局的时候,邢局长已经押着刘轩抢先到了一步,并亲自出来迎接女下属。 “林芸,你还好吧?” 邢局长盯着昔日的女下属,露出一副和蔼的目光。 林芸面对上司,珍重敬礼:“报告邢局,林芸请求归队。” 邢局长知道林芸的性子,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好的,先进去休息一下吧。” 林芸执拗地摇摇头:“不,我要求工作。” “工作?” “是的,我要求参加对谭耀林的审讯。” “好吧。”邢局长瞥了一眼搀扶她的女警,“小郑要照顾好她。” 女警立即保证:“您请放心,我不会让林芸姐出事的。” 林芸因为要去参加审问亲自举报的谭耀林,知道自己的妹妹不可以陪同了,于是扭头冲妹妹表示:“你带乔森去接待室里呆会。” 林丽这时眼含热泪安慰姐姐:“你不要太操劳,姐夫肯定会吉人天相的。” 接下来,林芸参与由张凯主审谭耀林,而邢局长亲自出马审问刘轩。 刘轩毕竟是一个老油条,经过刚开始的慌乱后,在被押解过程中很快稳定住了阵脚,当再次面对邢局长时,显得处变不惊:“我抗议您们的无礼举动。” 邢局长目光炯炯逼视:“请刘先生不要心怀任何侥幸心理,要老老实实地回答问题。” “我什么都没干,您让我回答什么?” “你已经把夏达公司的老板诓上飞往吉鲁的航班上了,还敢说什么都没做吗?” “笑话。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他们掌握你勾结利马公司的证据。” 刘轩的腮帮子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令他非常不解的是,中国警方为何如此高效,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了解一切?不过,他心里认定的是他的死对头已经无法生还了,必将是死无对证。只要他能扛住了,中国警方是奈何不了他的。于是接下来,他咬紧了牙关。 邢局长一看他摆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也是无可奈何。审讯陷入了僵持阶段。 在另一间审讯室里,谭耀林始终把头埋得低低的,任由主审官张凯如何逼问,始终是一言不发。 林芸本来是陪审的角色,一看同事无法撬开谭耀林的嘴巴,便只好亲自出马:“小谭,你必须要把问题交待清楚,光靠回避是不能蒙混过关的。” 谭耀林依旧无动于衷。 林芸急了:“小谭···难道你想急死我···咳咳咳···” 当谭耀林听到林芸发出剧烈的咳嗽声时,这才抬起关切的表情:“小芸你···” 林芸轻轻摆脱了女同事关怀的手臂,并冲谭耀林苦笑:“小谭···难道你成心想让我急死不成吗?” 谭耀林一副乞求的神态:“小芸···求你别逼我了。我没有做出对不起岳哥的事情。” “可是你现在安全地呆在地面,而他却身在一架失控的飞机上···这···能说得过去吗?” “小芸要相信我···我没有害岳哥!” 林芸沉思片刻,突然质问:“你知道剑涛要拿出一千万为我买肾的事情吗?” 谭耀林浑身一颤,因为他事前跟林丽产生过口风,目前无法抵赖了。 第137章林芸的态度 林芸一看谭耀林又露出心虚的神色,便趁机追问:“谭耀林,别回避问题,赶快回答。” 谭耀林无法抵赖,只好点头承认:“岳哥之前是跟我通过口风。” “哦,那他告诉你要如何筹钱吗?” “这···我不知道。” “难道他没有向你借钱吗?” “向我借钱?我就算能拿出几十万也是杯水车薪呀。” 林芸心里一沉,不由失声道:“难道···他要靠自己的赔偿金吗?” 谭耀林浑身一震,没敢搭茬。 张凯这时又搭腔了:“一个机长假如发生空难了,赔偿金可以拿多少?” 谭耀林又摇摇头。 张凯又追问一句:“假如这起空难事故是为了所谓的赔偿金故意造成的,保险公司还会批给这笔钱吗?” 谭耀林浑身一震,赶紧摆动双手:“不可能!这决不可能!岳机长是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的。” 林芸脑海又回想起岳剑涛昨天告别前的反常举动,不由洒出心酸的泪水。 张凯一看本来犹豫的谭耀林重新变得顽固了,再一看林芸的激动的情绪,只好命令下面的刑警:“先把谭耀林押下去。” 站住谭耀林身后的刑警立即把他架起来,并往挟持往外走。 谭耀林在往外迈步的时候,突然回头向林芸深情一瞥。 林芸等谭耀林被押出审讯室后,不由诧异道:“张队,为啥要结束审问?” 张凯刚要张口,又留意到林芸身边坐着的女警,于是先一摆手:“小郑,请你出去为小芸倒一杯开水。” 女警已经感觉林芸很疲惫了,没有怠慢,立即起身走出了审讯室。 张凯等审讯室里没有其他人了,这才轻声表示:“小芸,你也许不该把谭耀林告发。” 林芸一愣:“为什么?难道你认为他是无辜的?” “他起码没有能力把炸弹放进航班里,而且还是靠近驾驶舱的操作系统。” 林芸却不以为然:“可我觉得他对航班出事有先知。否则,就凭他现在的身体情况是没有理由不登机的。再说,他的情绪已经出卖了他的心虚。” “小芸,请你不要意气用事。假如咱们追究下去,对你未必是件好事。” 林芸狐疑的眼神盯着她的同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芸,你还不明白吗?如果岳剑涛被牵扯到这件事情里,那他的牺牲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你是说他参与了这起空难事故?” 张凯赶紧摆手:“我可没这么说。但假如他成为了嫌疑犯,那保险公司会拒绝赔偿那笔天价的补偿金的。” “我不怕,只要我们查清事件真相,假如剑涛真的有事,我还要什么补偿金呢?” “可是···你目前真的需要这笔钱。再说,假如航班真的坠毁了,而谭耀林又不松口,这起案件恐怕真成为了千古之谜了。” 林芸思忖一会,突然站起来身来。 张凯一看她的身形有些不稳,连忙离座过去搀扶。 “小芸,你要干什么?” “我要去见邢局。” “可他正在审问刘轩。” 林芸还不清楚其他嫌疑人的情况,不由好奇道:“难道那个叫刘轩的人也参与了此事?” “何止是刘轩?现在咱们黄江市整个的警方都行动起来了,调查了所有登机的乘客背景,并且发现了一大批的嫌疑犯。” 林芸不由倒吸一口冷气:“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凯趁机表示:“也许谭耀林真是无辜的。只要其他同行们在其他的嫌疑人身上打开了缺口,我们又何必在谭耀林身上下工夫呢?” 正在这个时候,女警小郑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热开水开门进来,一看男上司正在搀扶着摇摇欲坠的林芸,赶紧过来帮忙。 林芸并不忌讳这位同事,而是质问张凯:“难道你就没有看出谭耀林可疑吗?” 张凯迟疑一下,这才含蓄表示:“我们做刑警的是不能凭借主观的判断,一切都要靠证据说话。” “可他没有登机,而且跑到我住的病房来了,这难道不算证据?” “你是他的同事的爱人,难道他就不该来看看吗?” 林芸的苍白的脸颊突然有些绯红:“可是···他一直在暗恋我···如果不是认定剑涛回不来了···会···会这样吗?” 张凯不由拍了拍她的肩头:“小芸,咱们先静观其变,看看其他的同行有没有突破再说。如果认定其他嫌疑犯是罪魁祸首的话,那我们也省事了,千万不要冤枉一个好人,而且是一个特别关心你的男人。” 林芸有些急了:“难道他暗恋我就是关心我吗?” 张凯不由苦笑:“哪个男人不关心暗恋的女孩呢?我就从他看你的眼神就明白了一切。” 林芸又有些羞涩了,但也清楚,如果再继续逼问谭耀林,也很难套出他的实话,目前当务之急是自己想办法联系到剑涛,只有通过跟他接触,才能了解一些事情的真相。 她心里打定主意后,便不再理会张凯,而是吩咐搀扶自己的女警:“小郑请扶我去见邢局。” 小郑首先跟张凯交换一下眼神,便露出为难的表情:“林芸姐,邢局正在审讯另一个嫌疑人,怎么有时间出去见你呢?” 林芸的态度又显得很坚决:“现在时间非常紧迫,我必须要通过邢局联系到剑涛。” 女警一看她因为着急而有些气喘,再也不敢违背她的意愿,赶紧搀扶她往外走。 张凯一看她太犟了,也是毫无办法,自己这时有些口干舌燥,便端起女警放在桌角的那被热开水,痛快地灌了一口。 不料,那杯开水还很烫,令张凯吃不消了,瞬间喷了出来,并连连咳嗽几声。 再说另一间审讯室,邢局长一看刘轩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就是对谋害他的死对头而死不认账,对此,并没有表现出急躁的情绪。他是一名老刑警,什么样的嫌疑犯都见过。 于是,他继续对对方保持高压态度,而自己走出审讯室,先在外面透口气,思忖下一步该如何突破这位嫌疑犯。 就在另一个分局,徐增益局长已经正式审问抓捕到案的心理医生李海峰。 这位心理医生从被押往分局的路上就没有老实过,一直抗议警察对他的人身自由的粗暴干涉,甚至都喊破了嗓子。 押解他的刑警最后没有办法,只好往他的嘴巴里塞上一条毛巾,这才让他消停一些。 徐增益一在审讯室里见到李海峰,便吩咐手下的刑警取下他嘴里塞紧的毛巾。 李海峰等嘴巴一放松,反倒消停下来了,只是一直喘着粗气。 徐增益冷冷面对他:“你怎么不嚷嚷了?” 李海峰鼻孔一哼:“我怕你们继续堵住我的嘴。我刚才差一点没被憋死,还不如装哑巴呢。” 徐增益用肥大的手掌一拍桌案:“李海峰,请你放明白一点,既然到了这里,就不要怀着任何侥幸的心理。我知道你是心理医生,想必心里素质相当稳定吧?但你就算再狡辩,也休想逃避法律的制裁。” 李海峰依旧对警方的迅速行动感到大惑不解,但他毕竟是一个心理素质过硬的家伙,对主审官的高压并没有崩溃下来。 徐增益一看他真的哑口无言了,只好敲他的边鼓:“你认识邵桂林吗?” 心理医生浑身顿时一震,更没有料到警方会迅速查清出凶手的名字就是邵桂林,甚至还调查出他跟他的关系。现在的警方效率实是太高了。 “邵桂林?您们是说我那个同母异父的弟弟吧?我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他了。” 徐增益气得一拍桌子:“你俩生活在同一座城市,难道就没见过面吗?” 心理医生虽然表现保持平静,但内心却是七上八下的,知道如果矢口否认的话,警方调查他俩见面的证据是迟早的事情,如果到了那时候,自己就完全陷于被动了。 “我和他是见过面,但仅仅是几次,并没有过深的来往。” 徐增益一看他终于松口了,又继续质问:“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开始矢口否认?” “我···唉,因为我摊上一个弟弟让我蒙羞。难道您们看不出我俩不是一路人吗?我是一个令人崇敬的医生,而他就是一个渣男而已。” 徐增益鼻孔一哼:“可你们兄弟二人在孝敬同一个母亲方面却是志同道合对不对?” 心理医生的表情再也掩饰不住慌张,变色的眼神盯着主审官:“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自从我母亲改嫁,我就没在邵家住过。” 徐增益的目光继续逼视对方:“你敢说没跟你的母亲有任何往来吗?” 第138章防线崩溃 心理医生这时断然否认:“她老人家如果还健在的话,应该还生活在瑶海。可我已经有二十年没踏上瑶海一步了。” 徐增益鼻孔又是一哼:“你以为我们警察都是吃干饭的吗?在抓捕你之前早就把你的底模清楚了。你和你的弟弟邵桂林正在同时委托一个表妹来照顾你们的老母亲吧?” 心理医生面对警方如此高效摸清自己的底牌感到无比的震惊,甚至溢于言表,此时真是哑口无言。 徐增益一看他沉默了,便打破沉寂的局面:“李医生,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心理医生在短时间迅速想好了对策,于是又从容不迫了:“我就算关心我的老母亲,那跟邵桂林也不是一路人。他无论做任何事情,都跟我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是吗?我听你的口气,好像知晓他做过什么事了?” 心理医生连忙频摆双手:“我什么都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为什么非要跟他撇清关系?” 心理医生稳定一下心神:“我知道他不务正业,早晚会出事的。所以,我平时真的懒得搭理他。如今您们拘捕我,肯定跟他做过什么有关。但我必须声明一点,我什么都不知道。” 徐增益目光炯炯逼视着他:“李医生,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吗?” 心理医生微微点点头:“您请说。” “邵桂林在昨天夜里做了一件惊天大事。他在一架国际航班上引爆了一枚炸弹,结果当场毙命。” 心理医生听主审官如此一说,表情肌又不禁抽搐一下,眼眶也不由湿润了。 徐增益讲到这里,又冷冷地质问对面的嫌疑人:“李医生,你好像一点也不震惊。” 心理医生一愣:“我怎么不震惊?但感觉您所说的就像是天方夜谭。我弟弟···不,邵桂林的思想就算很极端,也不至于干那样的蠢事呀?” “他是很蠢,以为牺牲自己,就能够证明自己的价值。其实,他就是你制定的这盘罪恶计划中的一枚棋子。” 心理医生骇然瞪大了眼睛:“您是说我要摧毁那架国际航班?是不是玩笑开得有点太大了?” “你看我会对一个嫌疑犯开玩笑吗?” “我的嫌疑犯?笑话!我为什么要这样做?请您讲出其中的理由吧。” 徐增益又从桌案上操起了那本病例:“这就是理由。因为在你的许多病人中,有许多是你合作的对象,而最终目的就是帮助他们铲除异己。其实,那些需要清除的对象却都鬼使神差地登上了这架航班上了。” 心理医生的脸色抽搐得更加难堪,但很快做出了反应:“对不起,我不明白您话中的意思。” 徐增益一看对方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只好搬出一个实例:“姚雨对你来说,并不陌生吧?” 心理医生浑身一震:“姚雨?好像来我这里咨询过。” “她咨询你什么了?” “她···她说她的养父好像心理有问题,特意咨询我一下。” “哦,那你是怎么做的呢?” “我···我还没有做什么呢。” “不会吧?根据我们的了解,是你帮助她查清楚了她养父心理的病因,并积极帮助她完成一个所谓的复仇计划。如今,她的养父就在那架航班上。” 心理医生彻底乱了阵脚,并且语无伦次:“您···您简直血口喷人···无中生有···” “李医生不要激动,如今姚雨就在隔壁。你是否需要跟她对质一般?” “这···” 心理医生没词了,知道再想狡辩已经无济于事了。 徐增益一看对方彻底没了脾气了,便轻蔑一笑:“李医生,假如你是一个敢作敢当的男人,那就把所做的一切都坦白出来吧。” 心理医生垂下头:“让我好好想一想吧。” 徐增益思忖片刻,才做出表态:“那好,我给你五分钟。” 徐增益交待完,便起身离开了审讯室。虽然心理医生还没有把一切罪恶全盘托出,但事情的脉络基本明白了。他必须把获取的初步战果向正在焦急等待消息的总局局长杨峰做一番汇报。 他从制服口袋里取出了手机,迅速拨通了杨峰的手机—— 杨峰此时得知市里主要领导都奔向了黄江市国际机场的控制中心,并受命赶过去,当接到徐增益的电话,迟缓了他的行动。 他站住办公室门口接听了下属的电话:“喂,老徐吗?你们那里是什么情况?” 徐增益珍重地回答:“报告杨局,我们已经擒获了这起航班爆炸事件的主要嫌疑人李海峰,也就是那位心理医生。” 杨峰眼睛一亮:“哦,他都交待了吗?” “还没有,不过他的心理防线已经彻底崩溃了,事实已经容不得他抵赖了。” “你们掌握了什么事实?” “在他记录的病例里有许多不该登机的乘客家属。” “哦,到底有那些人?” “我一直抽空在看,起码发现了今天早上在您那里讨论了一下家属。” “哦,那简直太好了。你立即把这一消息跟其他分局的同志通个口信。如今他们负责的调查对象并不怎么配合。如今我们掌握了这个证据,就会让他们无法再抵赖下去。” “好的,我立即把这个病例本复印数份,火速送到各个兄弟单位。” “嗯,这样最好。另外,你必须从嫌疑犯嘴里得知航班爆炸的真相。毕竟,炸弹是如果运上飞机的,对我们来说依旧是一个谜。目前趁航班还没有最后的坠毁,可以取得航班上嫌疑人的口供。” 徐增益一愣:“杨局,您是说在航班上还有嫌疑人?” “不错,根据机场的安检部门反映,那个已经被炸死的劫机犯携带炸弹通过安检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这说明携带炸弹蹬上飞机的还另有其人。” “啊?我听说不是有一种特殊炸弹可以通过安检吗?” “这只是一个传说。根据机场的安检视频,那个劫机犯在进入候机大厅时,还被搜身过,就算他身上绑上了假炸弹,难道安检人员接触不到吗?别忘了现在可是夏天,乘客们的衣服很单薄,假如身上绑了炸弹,岂能逃过专业安检人员的眼睛?” “您的意思是他身上的炸弹是登机后才自行绑上的?” “很有这种可能。如今劫机犯已经死无对证了。所以,你们要从那位心理医生身上找到突破口。” “好的,我知道了。” 杨峰在结束通话前不禁道了一句:“老徐,谢谢你!” 徐增益一愣:“我只是做了一些分内之事,您谢我什么?” “因为你们那里取得了第一个突破口。我马上去机场向市领导汇报工作。你们的取得的成功对我来说,无疑是一场及时雨呀。” 徐增益有些不好意思了:“您太客气了。我们分局只是运气好一点而已。” “嗯,老邢那里的运气也不错,根据他之前的汇报,已经拘捕了并没有登机的副机长。而且,还抓捕了那位跨国公司的首席执行官。如今,只能靠心理医生的病例记载,来迫使他认罪了。” 徐增益顿时露出惊讶的表情:“什么?那位登机前突然生病的副机长会有嫌疑?” “是的,这还要感谢一位正在市医院治疗的我们女侦查员。正是她看出了破绽,才让我们警方有了新的收获。” “哦,怪不得他找借口没有登机呢。那个炸弹会不会是他弄上飞机的呢?” “这还真不好说,因为只有机组人员才有便利条件把炸弹带上飞机上,因为机场安检对机组人员的安检是不通过特别仪器的。” 徐增益点点头:“那好,我会把复制的病例本首先送到老邢那里,这不仅有助于撬开那位跨国公司老总的嘴,也可能突破那位副机长。” “嗯,我现在就动身去机场了。你们如果有了新的进展,就继续打我的手机汇报。” 徐增益等通话一结束,立即安排人复制了数份病例本,并派专人送往其他兄弟部门。 再说航班上,熊启贤与章子瑛的婚礼已经结束了,正在那个临时新房(总统套舱)里享受新婚燕尔呢。 不过,他俩并没有有过度的肌肤接触,因为清楚这架航班已经是命运多舛了。 章子瑛依旧身穿那套作为样品的婚纱,并偎依在熊启贤的怀里,在她看来,如果穿着一套美丽的婚纱,并把最心爱的男人怀抱作为生命归宿,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熊启贤怀抱着他的美丽新娘,在激动之余,又默默想着心事。 章子瑛一自己的新郎有些出神了,不由抬起俏脸:“启贤,你想什么呢?” 熊启贤摇摇头:“没想什么。” “没想什么,又在想什么呢?” 熊启贤一怔:“宝贝,假如咱们就这样结束了,你会不会还有遗憾?” 第139章突发事件 章子瑛错会了他的意思,赶紧摇摇头:“启贤,我之前不是打电话跟那个暗恋过的男人说清楚了吗?如今找到幸福的归宿了,真是一点遗憾都没有了。” 熊启贤的脸色却特别凝重:“宝贝,我不是指这个,这不是感情上的事情。” “哦,你是说其它方面的?” 熊启贤点点头:“是的。” 章子瑛露出满脸的无奈:“那遗憾真是太多了,在我们迷茫的人生里,恐怕要跌一个又一个跟斗,犯一个又一个错误。对于我们来说,往往是在失去中才懂得如何的成长。” 熊启贤不由长叹一口气:“对于我来说,并没有那么多的患得患失,只是有一个事件却让我耿耿于怀。” 章子瑛好奇的眼神盯着他:“什么事件?” “那个事件最终导致我的停职。” 章子瑛沉默一会,又好奇道:“启贤,能跟我讲一讲你到底犯了什么错误吗?”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错误,但毕竟带来无可挽回的后果。” “到底是什么不良的后果?” “那次事件直接导致一个女孩可能要变成植物人。” 章子瑛顿时露出惊诧的目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熊启贤处在这样危急的情况下,本来不想谈及此事,但又想到如果这个时候不说,恐怕永远让自己的新婚的妻子蒙在鼓里了,于是鼓起了勇气,讲出了他处理的一次突发事件—— 事请发生在两个月以前的一个假日,熊启贤当时正西装革履准备跟一个女孩见面,这是他的领导陈耀先副局长亲自介绍的一个企业白领丽人。熊启贤之前看过女方的照片了,感到很满意,当即应允去相亲。 陈副局长当时很得意,拍了拍熊启贤的肩膀:“小熊呀,这个女孩叫方媛媛,是建华公司方总的独生爱女。我跟方总是老朋友了,平时颇有来往。方总对人民警察很有感情,就委托我为他的宝贝女儿寻觅一个玉树临风的警察。结果,你还单身,就碰了大运了,如果能娶到那个女孩,将来说不定会成为腰缠万贯的大老板呢。” 熊启贤的脸庞有些发烧了:“看您说的?我看中的是那个女孩的人,又不是她老爸的家产。就算到了任何时候,我都不会脱掉这身警服的。” 陈副局长满意点点头:“嗯,你像是我的兵。我老陈这辈子就注定当一辈子刑警了。” 因为女方是富家女,这让熊启贤多少产生一点压力,在殷切地期待同时,又诚惶诚恐,很担心人家姑娘看不上自己。 相亲那一天,他很早就去了约见的地点——玄武咖啡厅。 当时咖啡厅里还没什么人,他可以随意挑选一个座位,坐下来欣然等待女方的凤驾光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距离相见的时间已经临近了。 熊启贤的心情陡然提了起来,并再也放不下了。他甚至感觉皮肤上的毛孔都放大了,在正吹冷气的咖啡馆里冒出了虚汗。这让他很不安,本来相亲是一件高兴的事情,又怎么会预感到如临大敌一样? 终于到了约见的时间了,但女方并没有出现,即便咖啡馆里进来一些顾客,但从来没有一个单身女孩,更何况他已经把女方的容貌刻在脑海里了。 怎么回事? 方媛媛为什么没到? 熊启贤紧张地思索一会,随即让自己放松了。 也许这就是约会,女方总是要考验男方的耐心的。 熊启贤感觉自己之前真是太紧张了,必须让自己保持一颗平静的心,这才能在要相会的女孩跟前表现得矜持而又从容。 嘀嘀嘀··· 就当他怀着一颗憧憬的心而踌躇满志的时候,他放在桌面的的手机突然奏响了音乐。 熊启贤心里一动,赶紧操起手机一看,居然是陈副局长的来电。难道相亲的事情发生了变故? 他迟疑一会,才接听了电话:“喂陈局,到底是什么情况?” 陈副局长在电话里的声音很急促:“小熊,你赶紧去建设大厦。那里发生了劫持人质的事件。” “啊···那我?” “怎么回事?难道你有事走不开吗?” 陈副局长似乎忘记了自己的下属正在相亲,语气中充满了焦急与刻薄。 熊启贤醒悟过来,立即站起来回答:“没有问题,我会在五分钟内赶到!” 人命关天,熊启贤容不得有半点含糊,当即冲出了咖啡厅,并钻进停靠在外面的警车。 熊启贤为了赶时间,便把警笛挂在了车顶上,然后一路呼啸着直奔建设大厦—— 整整五分钟,他便开车赶到了出事现场。 建设大厦是一栋十七层高的写字楼。从下面仰望,正在楼顶冒出两小小的两颗人脑袋,并从一个人脑袋的飘逸的发型上看,证明她是一个女子。因为外面刮着风,女子站在高处受风的洗礼,她的长发迎风飘扬,宛如一块黑绸带。在下面已经布满了围观的人群。 熊启贤无暇多想,立即分开人群,直奔建设大厦的楼门。 那里已经被闻讯赶来的警方封锁了,但对他并不好使,因为警方就是他分局的同事。 “熊科长过来了?” 一名负责警戒的刑警立即迎向了他。 熊启贤一看是他的副手小魏,便停住了脚步:“小魏,上面是什么情况?” 小魏一脸肃然:“在上面的露台上,一个男子挟持一个女孩,随时都可能有坠楼的危险。” 熊启贤眉头一皱:“我看到了,咱们的人没有人在上面吗?” 小魏摇摇头:“没有,因为通向露台的门已经被男子反锁住了。我们怕激怒那个情绪激动的男子,并没有敢贸然破门而入。” “哦,那个男子使用什么凶器?” “他手里除了那个女孩之外,什么东西都没有!” 熊启贤有些不可思议:“这怎么可能?” 小魏不由苦笑:“虽然没看到他手里有什么凶器,但他挟持女孩站在露台的边缘。我们假如击毙他,那他的尸体连同女孩会一并滚到露台外的。” 熊启贤眉头一皱:“我的意思是他没有凶器,怎么会让那个女人质就范的。那个女孩怎么可以被他挟持到大厦的露台上而不反抗或者呼救呢?” “唉,这谁能说得清楚呢?也许是男子骗女孩上去的,然后突然翻脸。” 熊启贤思忖道:“难道他俩之前是男女朋友?” 小魏一愣:“您为什么会这样想?” “假如他俩之前不是男女朋友关系,那个女孩怎么敢于跟他一起爬上大厦的露台上?” “这···我们并没有多想。” 熊启贤沉思片刻,又质疑道:“那个男子提了什么要求?” “哦,他要求女孩的家长过来谈一谈。” 熊启贤眼睛一亮:“哦,这也许只是一些家庭纠纷,也许会有转圜的余地。” “可是···女孩的父亲正在外地视察项目,很难在短时间赶回黄江市。” “哦,难道女孩的父亲是一位领导?” “算是领导吧。您听说过建华公司吗?” 熊启贤心头不由一震,因为他要相亲的女孩就是建华公司老板的千金。 “我···当然知道建华公司。难道女孩的父亲是建华公司的高层领导?” “岂止是高层领导?他就是建华公司的老总!” 熊启贤浑身一震:“这···这怎么可能?” “唉,我们是听那个男子口口声声称呼建华公司老板的名字方柏涵,才知道那个女孩就是方老板的女儿。” 熊启贤的脸色大变:“你们知道那个女孩的名字吗?” 小魏摇摇头:“我们没问这个。” 熊启贤内心紧张了一会,终于表态:“我要上去会一会那个男子,并争取拖延时间。你们要在下面布置好一切。” 小魏点点头:“咱们的人已经去准备气垫了。等气垫充起来,那个男子想转移地点,咱们在对面楼里的狙击手会一击致命。” 熊启贤点点头:“嗯,现在在气垫没到位之前,咱们拖延时间是最好的选择。” 熊启贤在沿着电梯上楼顶的过程,还心怀侥幸,但愿那个被劫持的女孩不是方媛媛,因为她在这个时间要跟自己相亲,怎么可能跟一个男子冒险蹬上建设大厦的楼顶呢?也许是被弄错了,如今方媛媛已经出现在那家咖啡厅了。当她得知自己失约是为了挽救同样花季的女孩,肯定不会生气,反而更加欣赏自己。 熊启贤就这样一路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到了楼顶。 这时,通向外面露台的铝合金的门确实被紧紧反锁住了,但通过门窗玻璃还能见到露台上的情况。 熊启贤仔细一观察,男子果然扼住女孩的脖子站在露台最危险的女儿墙上,如果精神稍微走神,后果都不堪设想。 由于他俩是背对着那扇门,所以,熊启贤看不到女人质的正脸。 熊启贤轻轻推了推那扇要老化的门,感觉并不是特别牢固,凭自己的力量足以破门而出。于是,他决定趁着男子的注意力不在里面,要冒险撞门。 第140章真相 熊启贤打定了主意,立即屏气凝神,把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到自己的右腿上,然后奋力踹向那扇老化的铝合金门。 啪嚓! 伴随一声清脆的声音,那扇门顿时门户大开,同时惊动了那个男子。他惊愕地回过头。 熊启贤趁机一步迈进了露台,并向男子高高举起了双手:“兄弟别紧张,我是方总的手下,特意找您谈一谈。” 男子的正脸完全纳入了熊启贤的视野里——他是一个二十刚出头的白白净净的年轻男子,本来是很阳光帅气的大男孩,但整个表情却笼罩一层戾气与恐怖。 熊启贤顿时倒吸一口冷气,感觉此人绝非善类,决不是因为一时情绪失控而导致的不可收拾的局面。 年轻的刑侦科长感觉自己有点冒失了,赶紧补充解释:“你别误会,我只是过来详细了解你的要求,因为这扇门太不牢固了,结果让我不小心弄破了。我不会再靠近你,请你也别冲动,咱们有话好商量。” 年轻的男子还没有搭话,那个被挟持的女孩也回过了头,正好跟熊启贤四目相对。 熊启贤顿时被惊呆了,因为这个女孩相貌跟自己要相亲的女孩照片一模一样。尽管他之前有一些心理准备,但现实摆在眼前,还是让他惊愕万分。 由于女孩之前也看过他的警装照,所以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年轻男子看出了猫腻:“喂,你们难道认识吗?” 熊启贤赶紧掩饰住情绪,并随机应变:“我们当然认识,因为我在她老爸的公司里打工呀。” 年轻的男子狐疑的眼神审视一下熊启贤,又打量一眼被挟持在怀里的女孩,可惜无法看到她的正脸表情变化。 “你胆子不小,就连警察都不敢破门而入,难道你吃了雄心豹子胆?” 熊启贤为了减缓对方的紧张心理,便满脸堆笑:“哈哈,我的胆子可小了,万一我的老板的千金出事了,那我可吃不了兜着走。” 年轻的男子感到不可思议:“她是死是活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唉,您不是口口声声要找我的老板吗?他老人家如今在外面考察呢,便委托我全权代表他跟您谈判。他已经交待我了,只要他的宝贝女儿平安无事,可以满足您任何的要求。” 年轻的男子露出狐疑的眼神:“是吗?” 熊启贤赶紧抬起右手:“我发誓,假如我说一句假话,那该摔下来的就是我。” “哼,难道你做得了媛媛的终身大事的主吗?” “媛媛是谁?” 年轻的男子露出不可思议的眼神:“难道你不知你的老板女儿叫媛媛吗?” “方媛媛?” 熊启贤猛然想起对自己还不太熟悉的女孩的芳名。不过,又令他惊讶的是这个家伙为什么扯上被他劫持的女孩婚事呢?难道是为了逼婚? 熊启贤的心有些乱了,只好掩饰:“对不起,我对老板女儿的芳名还不十分熟悉,平时也不敢称呼人家的名讳。” “如此说来,你并不是方老板的亲信,否则怎么会不敢称呼他女儿的名字?” 熊启贤脸色一囧:“您不要太较真,我反正能代替老板做主。” “那好,请你代替他把他的女儿嫁给我。” 熊启贤不由暗叫:“我去,果然是这桩事,看样子他是为感情上的事情跟方媛媛闹掰的,因为那个女孩本应该现在跟自己相亲。” 熊启贤猜测到这里,心里不禁有些失落,眼前的女孩并不纯洁,早跟这个不良青年有一腿了,也许想把人家甩了,才闹出今天不可收拾的局面。不过,目前最迫切的事情就是化解这场危机,让女孩平安地活下去。 “没有问题。”熊启贤一拍胸脯,“只要你不伤害媛媛,我会允许您娶她的。” 被劫持的女孩一听,惊惧的脸庞又笼罩一层灰色。 年轻的男子显然不会轻易被蒙蔽,不由嘲讽:“你算老几呀,竟敢大言不惭?” “嘿嘿,我算不上老几,本人什么都不是,但我目前代表的是方总。方总交待过了,为了媛媛的安全,就算把他的公司拱手送人,都不成问题!” “是吗?” “我可以发誓,否则会从这里掉下去摔个粉身碎骨。” “可我还是信不过你的一面之词。” 熊启贤面露难色:“那您说该怎么办?” “我想听方总亲口讲出来。” “唉,可实在不巧,方总出差了。” 年轻的男子鼻孔一哼:“他的女儿今天要跟别的男人去相亲,他居然还为公司的事情忙碌。这样的父亲对女儿真够可以的。” 熊启贤一愕,感觉对方倒为被他挟持的女孩打抱不平了。难道他和女孩事先商量好了,利用这样的方式逼方总就范? 熊启贤心里一凉,赶紧解释:“您错了,我的老板把媛媛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否则就不会命令我过来跟您谈判了。他说连公司都可以给您,就足以说明女儿在他心中的重要性。他其实不想干预媛媛的自由,只要她开心,无论喜欢谁都可以嫁给对方。” “哦,是这样吗?” “当然了,我可以发誓,假如日后方总反对,那我···” “熊启贤,请不要再说摔死的话了。”方媛媛这时突然厉声打断,“我知道你现在瞧不起我了,对我不敢兴趣了,但也不要拼命往外推我。我就是死也不会嫁给要害我一生的男人。” 熊启贤一愣:“媛媛你?” 方媛媛惨笑一声:“熊启贤,我祝你找一个干干净净的女孩。咱俩今生有缘无份!” “媛媛···” 方媛媛在熊启贤的惊呼中,也在年轻的男子的惊愕中,身体突然向后一闪,结果连年轻的男子一同坠下了露台的女儿墙之外。 “媛媛!” 熊启贤大叫一声,拼命冲上去想把方媛媛快要消失的身影抓住,但他距离太远了,就算搭上自己,也无济于事了。 他的脚步一个踉跄,一下子摔倒在女儿墙跟前,但泪眼模糊仰望着方媛媛刚刚跳下去的地方。 熊启贤的故事讲到这里,眼眶里再次噙满了泪水,也让他的新娘为之动容。 “启贤,结果那个女孩并没有死,而是摔成了植物人?” 熊启贤沉重地点点头:“我的手下本来趁这个机会正在下面支起气垫,但还没有完全布置好,方媛媛与那个青年就从天而降。结果,那个青年当场摔死了,而她在半支起的气垫作用下,侥幸捡了一条命,但她头部遭受重创,至今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 章子瑛眨了眨眼睛:“难道你的上级就因为这件事把你停职了吗?” 熊启贤点点头:“是的,方媛媛的老爸因为女儿惨遭不幸,便把怒火撒在我的身上,非说我处理不当,才酿成了如此的悲剧。我的局领导迫于外界的压力,只好把我停职调查此事。” “这对你是不公平的。”章子瑛显得忿忿不平,“你当场处置有什么错?那个女孩难道不清楚你是要救她才故意这样承诺吗?” 熊启贤不由苦笑:“可悲剧已经发生了,我再解释什么也无济于事了。那个男人死了,而方媛媛又像植物人一样昏迷着,还有谁能为我证明呢?唉,我要知道会是那样的结果,真的不该破门而入。现在外界人都说是我的鲁莽行为才导致那个男子才采取极端行动。他们根本不相信是方媛媛主动往下跳的。” 章子瑛鼻子一酸,眼泪瞬间流了出来:“难道那个女孩不醒,你就要蒙冤一辈子吗?” 熊启贤黯然道:“我的领导和同事还是相信我的话,把我停职也是迫不得已的。否则,就不会让我以私人身份帮助你保护李萌了。可是···假如我就这样死了,就无法看到我的冤屈被澄清了···” 熊启贤讲到这里,语音不禁哽咽了。 章子瑛一看自己的新婚丈夫居然流下了热泪,不由浑身一震,同时意识到名声和荣誉对一个男人,尤其一个警察来说,是多么重要的事情。假如真相真是要石沉大海的话,无疑会让他抱憾终身。 “启贤,请不要多想了,只要做得问心无愧,就不要计较外界对你的看法。” “话是这样说,但我要是在质疑声中离开这个世界,还是会令我终身遗憾的。不过,我目前拥有你了,总算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情。” 章子瑛动情点点头:“嗯,只要跟自己的所爱同生共死,那就是人生一大快事,就让我们把所有的遗憾都丢在历史的垃圾堆里吧!” 于此同时,距离飞机燃油耗尽仅有两个多小时了。 岳剑涛主持完这场空中婚礼后,立即跟黄江市国际机场的控制中心展开了严肃的交流··· “邢总,刘工,目前修复飞机已经不可能了。我们不要再做任何无谓的事情了。我希望在有限的时间里,能做一些现实的事情。” 汉东航空公司的邢总一夜未睡,眼眶里已经布满了血丝,如今市高官和市长等一大批政府高官都陆续赶到控制中心,就是希望能发生奇迹,但现实却是残酷的。他无法在各位领导密切关注下,让一架频临坠毁的飞机发生奇迹。 市领导们都清楚听到了岳剑涛的话,一个个肃然无语。 邢总不停地擦拭额头上的虚汗:“岳机长,你说说目前做什么事情,才是最现实的呢?” “现在把真相告诉所有人!” “所有人?” “是的,不仅仅是航班上的乘客以及他们的家属,还有全世界的人。我希望在我们这架航班上的人在这个世界消失之前,能够跟亲人们告个别,不要留下任何遗憾。” “可是···这难道不会造成乘客们的恐慌吗?” “就算有暂时的恐慌,也要让他们去接受这个现实,而不能糊涂地死去。” “岳机长,这可不是鲁迅的《呐喊》形容的那样,当一个封闭的屋子里的熟睡人快窒息的时候,要及时把他们唤醒,因为有人可能捅破那个封闭的屋子而让全屋子里的人获救。这些乘客可是在万米的高空上,他们任何人都是身不由己的。难道让他们如此无助地去面对死神吗?” “邢总,我认为生死都是冥冥注定的事情。我们每一个人都迟早会死,但生存的意义不仅仅是因为活得有多幸福,还要理智地去面对死亡。要想不让每个乘客留下遗憾,就要告知他们真相,并给他们一个充足的时间去向他们的家人告别,去向这个世界告别。” 邢总浑身一颤,无助的眼神投向了市高官。 市高官迟疑一下,在与市长相互对视一下目光后,终于做出了抉择:“老邢,就听那位机长的,把这个消息向外界公开吧!” 第141章最后的广播 邢总在市高官的授意下,向岳剑涛缓缓表示:“好吧,一切都听你的。希望你能说服大家冷静地面对。” “好的,我马上向他们播报最后一次的广播。” 岳剑涛结束与指挥中心领导通话后,立即示意身边的江燕立即启动工作舱里的广播。 江燕与滞留在工作舱里的所有机组人员都默默对视几眼,终于含泪接通了广播:“尊敬的各位乘客们···现在请我们的机长岳剑涛先生对您们做最后的广播···” 空姐讲到这里,顿时悲从心来。 乘客们刚刚在空中婚礼上热闹了一番,被女广播员的语音电了一下,一个个不明所以。 正在总统套舱的熊启贤和章子瑛也听到了广播,顿时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广播喇叭上。 熊启贤心头一震,难道岳机长要向乘客们摊牌了吗? 果然,岳剑涛沉重的语音发出来:“女士们,先生们,我们这次真是一次特别的航班,大家刚刚参加一次简约而又隆重的空中婚礼,也许很多人还没有从兴奋中走出来,但我不得不把一个噩耗告诉大家,并不是我对大家残酷,而是让大家必须去面对眼前要发生的一切···” 岳剑涛的话讲到这里,立即在乘客中引起了骚动··· “这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跟之前飞机驾驶舱爆炸有关?是不是飞机的险情压根没有解除?” “啊···难道我们被欺骗了?” 可是,岳剑涛并没有受乘客们的交头接耳影响,因为他身处工作舱,丝毫接触不到乘客的反应,可以继续自己的话题:“女士们,先生们,我对不起大家,之前欺骗了大家,其实这架飞机压根没解除险情,它已经无法主动降落,等到燃油耗尽的时候,它会从空中直线扎下来,从万米高空中坠到地面不会超过半分钟···” 站住岳剑涛身边的江燕等人觉得机长讲得太露骨了,一个个惊愕地瞪着他。 在经济舱和商务舱的所有的乘客已经炸窝了,顿时喊叫声一片。 郑伟民正坐在章子瑛的座位上,身边就是李萌,赵剑翎和过道那一边的单亲母亲等人。还没等郑伟民做出反应,她们几个也像其他的乘客一样,慌作了一团。 也许郑伟民之前已经有了这方面的预感,所以当听到岳剑涛讲到这里时,并不是特别惊讶甚至害怕。 他为了继续听下去,立即大声阻止周围人的喧闹:“大家先静一静,听听机长最后怎么说。” 由于他的派头和威信,甚至让他的周围乘客都消停下来了,尤其是李萌,还打手势示意其他乘客要安静。 岳剑涛接下来继续讲道:“···女士们,先生生,我并不是一个残忍的人,尤其不想伤害跟我同舟共济的人。但我刚才把最坏的结果讲出来的意思就是劝大家要理性面对生死。也许您们很多人目前已经自乱阵脚了,也许有的人开始哭天抹泪了,但这一切都是在作践自己。人生自古谁无死?我们每个人最终都要经历生命的最后一刻,但无论怎么样,都要在生命最后时刻保持善待自己,而且我们现在有能力这样去做,并不像那些病入膏肓的人已经没有了自理能力。所以,目前清醒的我们一定要做到善待自己。就算是死,也要死得有尊严。” 表情复杂的郑伟民听到这里,居然又大声叫一句:“说得好!” 如果不是为继续听清楚岳剑涛的讲话,他都情不自禁抚掌了。 周围人被他那种视死如归的精神惊呆了,但也有人不肯买账,其中包括他曾经帮助过的单亲母亲。也许之前航班不能到达吉鲁了,已经让她很恼火了,尤其得知不能平安着陆了,便更让她心浮气躁,不由冲她的恩人嚷一句:“好什么好?你想死,老娘还不想死呢!” 也许周围的乘客只有她出言顶撞郑伟民,所以引来无数的目光。 李萌做梦没有想到她的老板尽心帮助的女人居然对老板出言不逊,不由狠狠瞪了她一眼。当时郑伟民是怎么帮助这位单亲母亲的,唯有她心知肚明。 郑伟民先是一愕,随即明白了,当有些人得知要死的时候,就会暴露一些本性,而这种本性会在生还无望的情况下,毫无任何的掩饰。他也明白,这位单亲母亲虽然保持善良的母爱,但也是一个不可理喻的女人,否则她就不该是单亲母亲了。所以,他对这个女人对自己的发飙并不介意。其实,一切的利益纷争在这个时刻都没有必要了。 机长的最后广播还在继续:“···女士们,先生们,对于我们来说,生命已经不足两个小时了,这是现实对我们的残忍,但同时是对我们的眷顾。我们可以想象那些离开这个世界的亲人,有谁能知道他(她)停止呼吸的那一刻?所以,我们既然知道了死亡的时刻,在悲叹自己不幸的片刻之后,一定要振作起来,给予自己一个交待,安排好自己的身后事,那就是把自己的意愿讲述给地面的亲人们听。” 一个焦虑的乘客不由质疑:“难道飞机坠毁之后,黑匣子会保存完好吗?” 旁边的乘客不解:“这跟黑匣子有什么关系?” “你没听机长广播的意思吗?他是让咱们留下遗嘱。那咱们该咋跟家属交待呢?难道不是通过黑匣子的录音吗?” 其中一位乘客绝望到了极点:“算了,我们人都要死了,还留下一些废话有屁用?” “你们别嚷嚷了,听听广播还怎么说!” 这一片乘客又安静了,机长的广播还在继续:“···女士们,先生们,既然我们无法掌握自己的生命了,那就要在即将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要让自己的生命在这个世界上划上一道深深的颜色,那就是我们当中的男人就要像男人那样死去,女人也要像女人那样死去,人过留名雁过留声。所以,航班上接下来允许您们向外界打手机。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您们不仅把自己的生前愿望明白地讲给自己的亲人说,同时也要把自己的人生感悟讲给自己的亲人,让他们懂得珍惜生命,好好地生活。现在安慰您们的亲人不要为您悲伤,劝他们去坚强承受失去您的残酷现实,鼓励他们去热爱生活,做人生的强者。” 当岳剑涛的最后机长广播结束的一霎那,整个航班上突然出现了死一样的沉寂。那些喧闹的人都哑口无言了。也许他们知道自己在作下去已经无济于事了,而且自己在飞机上的不良表现会反馈在外界,尤其是自己的亲人耳中。但是,就在目前,谁还能拿出一点绅士风度呢? 郑伟民率先打破沉寂:“既然机长允许大家打手机了,那大家就趁生命的最后一个多小时,赶紧把身后事交待清楚,千万不要留下任何的遗憾才行。” 可是,周围的乘客并没有人附和。也许他们在突然的生命剧变面前,还没有做好足够的准备。 再说总统套舱里的熊启贤,听到这里,突然从床上翻身下地,同时把偎依在怀里的章子瑛暂时推开。 章子瑛一愣:“你要干嘛?” 熊启贤并没有回答,而是独自思索片刻··· 突然,他俯身从床上抱起了他的新娘。 章子瑛一惊,自己的娇躯顷刻之间已经被他抱在怀里了。 “启贤你?” 章子瑛有些羞涩了,难道自己的新婚老公要趁生命的最后时刻跟自己疯一把吗?可他为什么不如狼似虎地扒掉自己的婚纱,而是再把自己抱起来呢? 接下来的事情,已经超乎她的想象了——熊启贤把她放在一个座位上摆好坐姿,并利用座位上配置的安全带紧紧绑住她的娇躯。 章子瑛愕然了:“你要干什么?” 熊启贤等绑好了他的新娘,这才长吁一口气,并平静地讲道:“子瑛,我想让你活下去。” “啊···难道你这样绑住我,就是让我活下去吗?” “丫头,难道你忘记这是什么地方了吗?” “这···这里是咱们的临时新房呀!” “还有呢?” 章子瑛完全迷茫了:“还有什么?” “丫头是不是傻了?这里还是总统套舱呀。” “是总统套舱又能怎么样?” “也许你忘记它的功能了。它是在航班发生险情的时候,是可以用作救生舱的。” 章子瑛顿时醒悟:“是呀,我咋忘记这茬了。” “不仅仅是你忘记了,也许很多乘客都疏忽了总统套舱可以生还。如今这个总统套舱还可以帮助一些乘客逃生。” “难道你把我绑在座位上就是让我逃生吗?” 熊启贤点点头:“是的,我不想让你这朵刚刚绽放不久的鲜花得到任何的摧残。所以,我选择你活下去。” 章子瑛露出了激动的表情,同时又惊疑地盯着熊启贤的脸:“那你呢?” “我很想陪你一起活下去,并且白头偕老,但现实是不允许我这样做的。因为我是一名警察,就应该把生的希望留给别人,而自己可以坦然去面对死神。假如我也占据总统套舱的一个有限的空间,就会少挽救一个乘客。” 章子瑛的大眼睛里噙满了泪花:“启贤···你为什么如此的自私?” 这次轮到熊启贤射出惊愕的目光:“我自己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了,可丫头为啥这么说?” “我是你什么人?” “你是我的新娘呀。” “可你让我占据一个乘客的生存空间难道不算自私吗?” 熊启贤豁然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由苦笑:“为了你,我只能自私一次了。” “可是你的行为会让外面的人知道。你以为自己牺牲了,就可以不招致人家的口诛笔伐吗?” “丫头,为了你,我什么都不在乎了。因为我的人生污点早就存在了。” “启贤,你真是为了我好吗?” “当然是为你好了。否则我会趁机徇私一回吗?” “可你要是为了我好,就不该让我的余生里在悲痛和懊悔中度过。如果那样,我就算活下来了,那还有什么意义呢?” “丫头你?” “启贤,假如你真为了我好,就不是让我苟活。假如失去了你,那我的人生还会幸福吗?你现在已经成为我的丈夫了,我不想活着去面对人家对我的丈夫所作所为指手画脚。一个真正的人,就是要有一种舍己为人的精神。而你,不仅仅要敢于牺牲自己的生命,还有敢于牺牲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那就是我。假如你做不到这一点,那我就算活下去,不仅仅会承受失去亲人的痛苦,同时面对别人对你的指责。我那叫忍辱地活。假如你能做到牺牲我来换取其他人的平安,那我就会因为陪你一起面对死亡而无比的欣慰,那就是尊严地死。正如岳机长所说的那样,咱们虽然走了,但却在这个世界上划过一道无比艳丽是色彩!” 第142章求生座舱 “子瑛!” 熊启贤此时百感交集,不由掩面哭泣。 章子瑛悲情一笑:“启贤,你是一个男人,无论要面对什么,都不要轻易释放你的宝贵泪水,快把我松开吧,现在时间不多了,我们不要再做无谓的消耗了,赶紧出去安排需要活下去的乘客进来避难。” 熊启贤心里一动:“丫头,这个总统套舱的使用权是属于郑先生,他应该是有选择权。假如他让你留在这里,那你还坚持出去吗?” 章子瑛毫不迟疑地回答:“我还会坚持出去,因为我要跟你生死与共。” 熊启贤知道已经说服不了自己的新娘了,相反却被她给说服了,只好忍痛松开了绑在她身上的安全带。 章子瑛一旦恢复自由,立即起身要往外走—— “子瑛···” 熊启贤并没有立即跟随她的脚步,而是站住原地悲切呼唤一句。 章子瑛停住了脚步,并缓缓地回眸··· 当她与新婚丈夫相持瞬间,便动情地扑了上去—— 熊启贤张口双臂,把撞过来的娇躯紧紧拥抱在怀里,经过片刻的温情相拥,便迅速分开,接下来就是一段动情地热吻··· 再说岳剑涛结束广播后,首先双手扶住操作台,自我调节一番,然后一抹眼睛,并冲在工作舱里发呆的所有空姐们表示:“我们光靠广播跟乘客们交流是不行了,还是走到他们中间去,为他们做最后一次服务,希望把他们的悲痛化解到最低。” 江燕诧异地望着他:“难道咱们不该跟家里的亲人道别吗?” 岳剑涛摇摇头:“现在还有点时间。等咱们安抚一下乘客们再说。” 负责服务总统套舱的王春丽突然眼前一亮:“也许我们有些人还能活下去。” 江燕等人一愣:“为什么?” “难道你们忘记了总统套舱吗?它在最危险的时刻是可以做救生舱的。” 岳剑涛眉头一皱:“可是目前那个座舱成为了熊警官的新房。” 王春丽诧异地望着机长:“您的意思是他俩不肯开门吗?” “熊警官和子瑛姑娘应该不是那种自私自利的人,可现在正关于生死时刻,我们不能常情去揣摩一个人。” 王春丽鼻孔一哼:“我有总统套舱的门钥匙,假如他们不肯开门,我会打开那扇门。” 岳剑涛不禁苦笑:“关于那个座舱又是逃生舱,我比你更加了解。由于它之前设置了与主机舱分离,所以它的门框特别宽,足足有半米深。在平时出入的舱门里还有一道门插,假如里面的人把它插死,外面的人是无论如何都打不开的。咱们除了用钥匙,并没有其它办法强行破门而入,不仅仅是它的无比坚固,而是在它遭受非正常外力作用下,在门框里与舱门外的自动闸门会自动落下,会彻底隔离那个救生舱,并且可能在飞机坠毁之前就弹射出去,并打开降落伞缓缓落下去。咱们的主机舱却因为破损一个大洞而瞬间在空中解体。” 几名空姐听了机长的介绍,一个个嗔目结舌了。 陈巧巧直接惊呼出声:“天呀,万一他俩产生私心,咱们真的是无可奈克呀。” 江燕思忖一下,便果断摇摇头:“我敢保证子瑛不是那样的自私的女孩。假如他们由于洞房的需要,真的从舱门里插死了,那咱们也应该劝说他俩打开舱门,并允许多进一些人去避难。这样就可以多活一些人。” 岳剑涛缓缓地点头:“但愿如此。” 张静花这时插嘴:“假如再往救生舱里填一些人,那最多的底限是多少呢?” 岳剑涛思忖道:“虽然救生座舱里的空间可以容纳二三十人,但由于设置的原因,里面只有七个固定的安全带。如果非要增添多一些的人,不仅在救生舱在脱离主舱时的翻滚而发生碰撞,而且救生舱自身重量过大,也会影响它的安全降落。” “难道除了他俩之外,还只能容纳五个人吗?” 岳剑涛继续分析:“假如都是瘦一些的乘客,没有固定的安全带可以同时固定两个人,这就要求两个人要紧紧靠在一起,其中一个人坐在另一个人的腿上。凭借安全带的放大,可以固定住他们。” 江燕眼睛一亮:“这样说来,珍珍是一个小女孩,由于身体幼小,完全可以占据一个逃生空间。” 张静花对选择小珍珍逃生自然没有异议,但又追问:“那还要选择谁进入总统套舱逃生呢?” 另一名空姐陈玉莹也搭茬了:“总统套舱是由那位郑先生买断的,他当然算是一个了。至于该选择其他什么人逃生,应该由郑先生决定。” 王春丽秀眉一蹙:“我是负责服务郑先生的,并跟他有一些交流。他可是一名商人,会不会趁机高价卖座位呀?” 岳剑涛不满的瞥了她一眼:“郑先生并不是那样的商人。就凭他之前帮助我们那么多就足以看清他的人品。” 陈玉莹吐了一下舌头,不在做声了。 江燕很认同岳剑涛的话,在同其他机组人员离开工作舱之前不由询问岳剑涛:“假如郑先生把选择权交给我们机组人员的话,那我们该如何选择呢?” 岳剑涛眉头抖动一下:“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们当然选择妇女和儿童首先进入救生座舱了。如今航班上只有珍珍一个儿童,那只能选择一些妇女了。” 王春丽不由苦笑:“我们空姐虽然都是女孩,但身为机组人员是不能跟乘客争夺生存空间的。” 岳剑涛一听,眼神突然凝视了江燕一眼,并制止要打开工作舱门的张静花:“请等一等。” 张静花回头一愣:“岳机长还有什么要交待的事情吗?” 岳剑涛点点头:“我想跟大家商量一下,咱们机组人员中可以选择一个人活下去。” 各位空姐相互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但彼此的心跳却加速了,但几乎都向她们的机长投去了殷切的目光。 岳剑涛在她们这种目光中显得很平静:“我知道你们谁都不想死,包括我在内。不过,我们有时不得不去面对死亡,尤其是这次选择面对死亡是把生机留给更需要活下去的同事。” 陈巧巧在空姐中是与岳剑涛最熟悉的人,这时出口询问:“剑涛,你选择让谁活下去?” 她讲完这句话,突然怦然心动,就凭自己跟他平时关系如此紧密(陈巧巧因为一直追求着岳剑涛,所以自我感觉良好),他会不会选择我呢? 不料,岳剑涛再次把目光投在的江燕的脸上:“我想选择小江进入救生座舱。” 江燕则愕然瞪着机长:“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的家庭负担太大了,假如你没了,那个家庭都被毁了。所以,我要以你照顾珍珍为名,把你俩捆在同一个安全带上。” 其他空姐听她们的机长如此一说,都默然无语。 江燕思忖片刻,便断然摇摇头:“不行,也许乘客中有更需要活下去的人。咱们机组人员不能太自私。再说,既然首选妇女进入救生舱,那珍珍完全可以由别的女人去带。” “可是你···” “岳机长请不要再说了。我知道您的好意,但我身为机组人员,就应该把生的希望留给我的乘客。” 岳剑涛无语了,只能向她投去一幕钦佩的眼神。 当他们打开工作舱门,共同去面对乘客的时候,都不由惊呆了——整个的经济舱已经哭作了一团。 原来,当有些乘客听从机长广播劝告后,纷纷打开手机通话,但跟自己最亲的人没讲几就,就已经泣不成声了。结果,这种多米诺骨牌效应迅速传染了整个的经济舱,并且蔓延到了后面的商务舱。 岳剑涛只好大声制止:“大家请静一静,不要大声也不要同时打电话。现在时间还来得及,会给您们每一个乘客跟亲人道别的机会。” 此时乘客们已经顾不上再找机组人员理论了,一个个的脸上都挂满了绝望。 岳剑涛当即组织空姐们把正在通话的乘客分散开来,并设定了通话时限,并让来没拨打的电话的乘客们不要在同一时间打,先慢慢想好了词,等第一波乘客通话结束后再打。 经过机组人员的大力协调,经济舱的秩序终于缓和一些了。 岳剑涛这时来到情绪依旧保持稳定的郑伟民的面前。此时郑伟民正承受坐在过道另一侧座位上的单亲母亲的奚落。原来,单亲母亲还是把这次遇险归罪到郑伟民的头上,全然不顾之前人家是如何帮助自己的。尤其她无法联系到自己的孩子,那种情绪就变本加厉了。 李萌继续跟她争辩着,因为她的老板面对单亲母亲的无端指责,选择了接受和认错。 岳剑涛冲单亲母亲一皱眉头:“请你安静一点。我跟郑先生还有要紧的事情要谈呢。” 单亲母亲吵得嗓子都快哑了,这时又呜呜哭泣起来了。 江燕这时正在安抚小珍珍,同时过去拍了拍单亲母亲的肩头,表示安慰和同情。 郑伟民依旧显得很淡定:“岳机长找我商量什么事?” “郑先生,您还记得自己的座舱吗?” 郑伟民一副迷茫地盯着他:“怎么了?” “它在平时被称为总统套舱,但在危急的时刻却是救生座舱呀。所以,我们现在就要称呼它为救生座舱了。” 郑伟民眼睛一亮:“您是说它真的能起逃生的作用?” “是的,这不是传说,真的可以在最危急的时刻发生作用。” 周围的乘客听岳剑涛如此一说,都迅速安静下来,并迅速蔓延整个的经济舱,就连那些痛不欲生打电话的人也向这里投来的迷茫的眼神。 郑伟民心里迅速掀起一阵波澜后又恢复平静:“您找我商量什么?” “虽然救生座舱目前被熊警官征为婚房了,那它的使用权还在您的手里。您可以进去躲避这场空前的浩劫,同时可以选择几名乘客跟您一起进去避难。” 郑伟民嘴巴刚动,还没有发出声音,在另一侧的单亲母亲突然叫了起来:“对了,那是属于我的座舱,应该有我一份!” 很多乘客都向她投去不解的目光。 岳剑涛眉头一皱:“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郑伟民缓缓地解释:“那个座舱归属权确实是这位妹子的。因为我用她的名字购买的座舱机票。所以,她可以争取自己的利益。” 单亲母亲感到了一线生机,赶紧表示:“郑总,刚才是我的态度不对,对不起了。不过,您我都不用死了。” 李萌这时又气愤了:“您连一分钱都没花就坐上飞机了,刚才对郑总态度又那么凶,有什么资格要求进入总统套舱?” 单亲母亲鼻孔一哼:“小丫头凶什么凶?既然你是郑总的手下,我们可以带你呀,反正那里不仅仅能容纳两个人。” 单亲母亲此话一出,立即在经济舱引发一片波澜。很多乘客都像潮水般拥挤过来。他们都想向郑伟民请求进入总统套舱里避难。 再说黄江市国际机场的指控中心大厅里,聚拢的有关方面的领导越来越多了。 邢总自从同意岳剑涛向乘客们公布真相后,又征求市高官的意见:“我们是否向外界公布这一个噩耗?” 市高官神色一直很凝重,这时缓缓地点头:“嗯,我们需要把主要的新闻媒体召集过来,请他们真实报道这一重大事件。公众是有知情权的。” 邢总点点头,立即市高官的指示吩咐下去。 黄江市的主要媒体接到通知后,都迅速云集机场的指控中心。那里此时已经不仅仅是救援中心,也很快成为了新闻发布中心了。一部部摄像机对都对准了观察航班动向的市高官等一干人··· 第143章生存名额 市高官显然不想成为这次重大事件的焦点人物,便向陪在身边的邢总建议:“老邢,您现在应该向媒体记者们通报一下具体情况了。” 邢总赶紧表示:“我已经安排我们公司的发言人做这方面的准备了。” 不料,市高官很严肃地指出:“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您还让手下人搪塞这件事?面对如此严峻的局面,必须由您这位当家人亲自站出来讲!” 邢总虽然不情愿,但也不敢违背上级领导的意愿,立即组织召开现场记者发布会。 当黄江市的十几家主流媒体获悉官方公布的确切消息后,都同时面面相嘘。 邢总介绍完航班实际情况后,又双眼噙满眼泪表示:“各位记者同志们,目前正有一架搭载三百多名乘客的民航飞机处于已经无法转圜的绝境中。我身为汉东航空的负责人,面对这三百多条无辜的生命就要被残酷地剥夺而深感痛惜。我请您们要把这件事情如实地报道出去。现在并不是担心谣言引发社会动乱的问题,而是请我们整个的黄江市,乃至整个国家的全体人民为这三百多条兄弟姐妹祈福。我们虽然处在安全的地面,但要懂得与那些正处于死亡威胁的三百多名乘客们休憩与共。” 他的一番至诚的话语令现场所有的媒体记者们心里都是沉甸甸的。现场沉寂了半晌,才站起来一名女记者进行提问:“请问邢总,难道飞机的故障真的不能排除吗?我听说这架民航飞机这可是咱们国内最好的大客机呀。” 邢总表情凝重地回答:“由于该飞机被劫机犯炸毁了航班最核心的部位。飞机当场没有坠毁就已经证明了该型号飞机的良好性能,但毕竟损坏特别严重,机长已经无能无力了。” 女记者迟疑一下,又发出提问:“我听说这架民航飞机上设置了一个特别座舱,也算是逃生舱。即便民航飞机遭遇导弹的击毁,逃生舱也可以自动发生弹射,并且平安落地。请问,该航班会挽救部分乘客生还吗?” 邢总先是一怔,因为之前还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女记者又殷切地询问:“您不说话,是不是说明所谓的航班逃生功能是子虚乌有?” 邢总赶紧摆手:“不,这架飞机确实设计了一个生命座舱,并且经过实际检测的,肯定没有问题。但那个座舱顶多能容纳十几个乘客逃生。对于绝大多数的乘客来说,求生还是很渺茫的。” 邢总的话让在座很多的记者眼前一亮,顿时有七嘴八舌提问—— “谁会是那幸运的十多名乘客?” “会不会是机组人员优先?” “为了争夺那十多名求生的名额,航班上会不会失控?” “现在贵公司能够掌控求生名额的分配吗?” 邢总的脑袋有些乱了,赶紧摆摆手:“请大家安静。关于由谁能被允许进入逃生舱里避难,并不是我们可以干预的,但我相信那架航班上的机组人员会处理好这件事,不会引发航班上的动乱。我们的乘客都是有素质的,会理智地去面对生死,决不会做出有悖道德良心的事情来。我相信能在救生舱里生还的乘客肯定是更需要活下来的人!” 又有记者提问:“请问什么样的乘客是需要活下来的人?会不会是航班上最有钱的人??” 邢总的脸色有些不悦:“记者朋友们,目前您们当务之急是把那架航班的情况及时报道出去,而不是要耽误时间去问一些八挂的问题。我相信您们也都是有素质和良心的记者,知道在这个时候该去做什么。” 那几名提苛刻问题的记者不禁脸红了,再也无话可说了,更有一些记者迅速起身离开的现场。他们要分秒必争把这条重磅消息报道出去。 不到半个小说,这条新闻就已经在整个的黄江市传开了,并迅速蔓延到其他地区··· 再说航班上的情况,那些求生欲极强的乘客都朝郑伟民这里拥挤过来,甚至波及了正站在郑伟民身边的岳剑涛。 “大家静一静,不要拥挤,这样容易发生踩踏事故。” 岳剑涛与空姐们虽然极力控制局面,但却无法阻止那些急于求生的人们。他们把岳剑涛挤出了圈外,也把郑伟民围个水泄不通。 “郑先生请收留我吧···假如我能逃生···您的这份大恩大德会让我永生铭记的···” 一位挤在前面的乘客在哀求的过程中不由哽咽了。 另一位乘一看郑伟民似乎不为所动,觉得用这样的办法是行不通的,于是向郑伟民表示:“只要正先生允许我进入您的总统套舱里避难,我可以付给您一大笔钱。您看行吗?” 郑伟民面对把自己围个水泄不通的乘客,已经是心烦气躁了,这时忍不住反问那位乘客:“难道您想用钱买自己的一条命吗?” 乘客尴尬一下,又脸赔笑:“我知道您是有钱人,但越是有钱人就应该爱钱。在这个世界上,谁都不会嫌钱烫手。您只要让我能活下去” “先生,您认为金钱真能买到生命吗?” “这···我求求郑先生了···虽然钱难买到命,但可以影响您的决定呀。” 其他的乘客纷纷七嘴八舌—— “郑先生帮帮忙···给我一个求生的机会吧···我是上有老,下有小,家里不能没有我呀。” “郑先生,只要您让我进您的座舱里,就算提任何要求,我都会答应您的。” ·························· 郑伟民面对一副副乞求的面孔,脑袋都快炸了。 岳剑涛想重新挤过去解围都办不到。 那些身体弱的空姐更是如此,她们被挤出更远。 就在这个时刻,一个粗粗的嗓门压倒了一切的喧哗:“都别吵了!” 这嗓子就像一道霹雷,让所有的乘客都惊愕地四顾。 就连郑伟民也吃了一惊,并听出了这个声音的跋扈,即便在这种场合里,人的畏惧强者心理依旧存在。 这时候,从商务舱方向挤过三名身强力壮的大汉。他们一个虎背熊腰,一个个瞪红了眼珠子,一边分开过道的人群,一边还吆五喝六:“快闪开,别挡老子的道!” 挤在过道里的乘客都胆怯地把身子往两旁的座位上拥挤,很快为他们腾出一条通向郑伟民的道。 郑伟民一看走到最前面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脸上挂满了颐指气使的派头,像一个大老板,又像一个社会老大。在他身后的都是三十多数的男子,派头也不小。 郑伟民猜测出他们也是奔着自己的总统套舱来了,所以表情充满了排斥。可既然周围出乘客都买这种逞强跋扈人的账,他只能独自面对:“你们想干什么?” 为首的男子一走到郑伟民的跟前,立即露出谦卑的笑容:“郑先生您好。鄙人是黄江市夏达公司的董事长,免贵姓廖,您称为我‘廖总’就可以了。” 郑伟民眨了眨眼睛,作为工商界的圈里人,对这家公司是有耳闻的,于是冲他点点头。 廖总又向自己的身后一指:“这两位先生是我的合作伙伴,都是著名的企业家。” 郑伟民面色很平静:“廖总找我有事吗?” “哈哈,我想郑总是个明白人,应该知道兄弟过来的意图了。” “阁下是为总统套舱来的吧?” 廖总坦然点点头:“是的,兄弟想跟郑总做一笔交易。” 旁观的乘客们听到这些,又不禁骚动起来了。有些人后悔刚才不该让这几个人进来,结果招致几名竞争生存空间的对手。 郑伟民冷冷质疑:“你们也是自恃有钱,觉得自己的生命可以有优先权?” 廖总温怒的眼神盯着他:“郑总是商人吗?” “我当然是商人。” “既然是商人,就会注重利益。如今有一个千载难逢的发财机会摆在您的面前,难道您会无动于衷吗?” 乘客们听了他这番话,又是一阵骚动。 郑伟民表露出难以置信的面孔:“什么?您让我发空难财吗?” 廖总狡黠一笑:“作为商人来说,要懂得在任何时候都要捕捉商机。对您来说,目前简直就是天赐良机。” 郑伟民的嘴唇抖动了几下,气愤得一时讲不出话来。 廖总则露出一副遗憾的表情:“唉,由于我临时应邀去吉鲁签署一份重要的合同,仓促之间买不到总统套舱。否则,我利用这次空难,肯定会财源滚滚。” 那些乘客们听了,则是面面相觑。 郑伟民气得发飙了:“廖总既然这样喜欢钱,还不如尽快结束自己的生命。” 廖总和他身后的两个家伙都脸色一变:“郑总···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因为人一旦死了,他的亲人会为他烧很多纸钱,就凭借纸钱的面额,其中一张就让活着的人一辈子都挣不到。” 廖总因为有求于他,不方便发火,只是尴尬一笑:“郑总真会开玩笑。我虽然喜欢钱,但更爱自己的生命。否则,就算生前挣再多的钱,也带不到地下呀。” 郑伟民鼻孔一哼:“廖总还算是一个明白人。但你觉得凭借自己的钱,就可以为自己换一条命吗?” “我很有自信!” 廖总显得颇有自信,并回头跟他的两个生意伙伴对视了一眼。那两个人同时露出一副有恃无恐的架势。 第144章巨资换命 郑伟民一看这个架势,先是一惊,随即又恢复一副冰冷的面孔:“看样子,廖总对在总统套舱占用一席生存之地真是势在必得呀。” “哈哈,当然,因为我有足够的生存资本。” “你的资本就是手里的钱吧?” “郑总,作为商人的您难道不喜欢钱吗?” 郑伟民的眼睛突然湿润了:“我也喜欢钱···为了钱···做过一件让自己悔恨终身的事情···” 廖总等人一看他突然有些动情了,都有些不解。 廖总呆愣了一下,便满脸堆笑:“我想郑总既然做过一件令自己懊悔的事情,那就不会再犯了。所以,现在可不能犯糊涂呀。” 郑伟民又恢复了冷然:“在这个时刻,我不会被金钱迷失了眼睛。对于我来说,金钱在生命面前,简直是一文不值。” 廖总一怔:“当然,您不是一个糊涂的人,对别人开的空头支票当然可以不屑一顾。不过,我许诺您的可是一个巨大的礼包。” 郑伟民露出好奇的目光:“大礼包?什么大礼包?” 廖总先没有搭话,而是把掖在腋下的皮包抽了出来,并打开它的拉链,取出一摞文件。 郑伟民惊疑地望着他:“你要干什么?” “郑总,我是一个最现实的商人,但跟您有一个相同点,那就是当生命受到威胁时,就算有再多的钱也无足轻重了。所以,我要把自己的一切财产都用来交换我和这两位合作伙伴的生命。但不会为您开空头支票的。只要您肯让我们三个人进入总统套舱里躲避空难,那我名下的公司所有的股份都是您的了。为了让您不会有后顾之忧,我们可以当场进行变更手续。我会亲笔写下一章授权书,并与您共同签署转让公司的手续。” 郑伟民露出不屑的表情:“你以为用一个公司的代价就可以换取你们三个人进入总统套舱的权力吗?” 廖总赶紧向他展示公司的许可证:“郑总请看清楚了,我的公司可是注册三个亿的大公司呀。” 周围的乘客一听,顿时哗然一片。 廖总一看郑伟民还是一副不屑的神情,便把嘴贴向他的耳朵:“如果郑总还嫌不够,那就用我的公司换取总统套舱的一个位置好了。” 他身后的两个生意伙伴看出了猫腻,顿时嚷道:“老廖,您什么意思?” 廖总回头赔笑:“我没什么意思。如果这位郑总还嫌我的公司筹码还不够三个人的话,那还可以商量。” 其中一个合作伙伴径直挤过来:“既然廖总的公司不能换取我们哥俩的命,那我直接找郑总商量好了。” 郑伟民惊疑的目光盯着挤过来的这个男子:“你也要拿公司交换总统套舱里的一个生存空间吗?” 男子摇摇头:“我不像廖总那样,因为签署合同的需要而把公司的所有凭证都带在身上。不过,我会以最实惠的办法换取我和我兄弟的命。” “最实惠的办法?” “是的,我们兄弟目前身上除了钱,就没有其它的东西了。” “哦?你们二位将要出多少钱呢?” “廖总既然肯把他注册三个亿的公司来交换您的总统里的一个位置,我们的身价并不比他低贱,所以要出六个亿。您看可以吗?” 郑伟民愕然道:“六个亿?就凭你们可以一下子拿出六个亿的现金?” 男子与他身后的同伴都露出得意的笑容:“六个亿只是毛毛雨了。您要不信就可以问问廖总。他就是因为我们哥俩手里有足够的资金才拉上我们投资要签署的合同项目的。我们哥俩只要能进入您的座舱,便立即网络转账,让您一下子就收到这笔巨款。” 廖总这时有些自愧形如了,并没有吱声,真担心这两位生意伙伴在危急时刻会占据自己的生存空间。 所以,他没有附和,而是直接询问郑伟民:“如果郑总没有意见的话,我们就签署合同吧?” 郑伟民并没有搭理他,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其他的乘客。 由于这三位的表现,另所有的乘客默然无语。他们眼看人家要付出这么高的代价都似乎打动不了总统套舱的主人,就凭他们还有戏吗? 李萌也是如此。她本来对老板是报以希望的,但一看很多乘客愿意以巨额资金来取得进入总统套舱的门票,就凭她一文没有,还有什么资格有这份奢望呢? 不料,在这个时候,郑伟民的慈和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小李,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李萌脸色呈现一丝苦涩:“郑总···我···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进入总统套舱···所以就凭天由命吧。” “小李,我想请你进入那个可以逃生的座舱里。你愿意吗?” “我···真的吗?” 李萌顿时闪烁出惊喜的泪花。 郑伟民点点头:“当然。凡事都是妇女儿童优先。所以,你不仅仅是我的工人,也是一个女人,理当得到眷顾。” 单亲母亲一听,赶紧提醒:“郑先生不要应诺太多的人,否则就把咱俩挤得没有地方了。” 郑伟民瞥了她一眼:“请大妹子放心。就算没有我的地方,也会有你的地方。因为你也是一个女人。” 他的话令那些女乘客看到了希望,于是纷纷高举双手—— “郑先生,我是女人,并且是孩子的母亲。我的孩子还小,不能没有妈妈呀。” “郑先生,还有我。我的老公说了,只要您把我带到救生舱里,他可以选择留在外面。” “郑先生···我也是上有老,下有小···求您把我也带上吧。” 李萌这时瞥了一眼正在低头垂泪的赵剑翎,赶紧一拉郑伟民的胳膊:“郑总,我这还有一个姐妹呢。她不仅有孩子,还有一个疼爱她的老公,更有理由活下去呀。” 郑伟民的脑袋又有些乱了,立即踮脚询问被挤得远远的空姐:“请问空姐,那个总统套舱能够容纳多少人?” 江燕距离他最近,于是朗声回答:“那里设置了不到十副安全带,就算是超员安置,也不过二十左右人。” 郑伟民心里一沉,扫视着周围数百张面孔,便无助地摇摇头:“除了我身边的几个女人,至于还需要谁进入那个座舱,就由机组人员决定吧。” 廖总一听,顿时拉住了他的衣领子:“那我们哥三呢?我们可是要出天价的人呀。” 郑伟民发出一声苦笑:“你们的开价是很诱人,可是我没有命接受。因为我本人选择留在外面。” 此言一出,令整个机舱的乘客同时震惊。 廖总等人更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郑总···您···您的脑袋不会又糊涂了吧···” 郑伟民凛然道:“我当年糊涂过一回,但现在清醒得很!” 再说总统套舱里的情况,正当熊启贤与章子瑛进行长时间的热吻时,一阵手机铃声终于让他俩分开了。 时间对于熊启贤来说,已经是相当宝贵了,但他不得不接听电话,因为这是他生前的责任。 他掏出手机一看,居然是他的直接领导陈耀先副局长。 他接通了电话,有气无力地道了一句:“陈局?” 手机里传来陈副局长的声音:“小熊,既然刚刚大婚,情绪为什么如此萎靡?” 熊启贤不由苦笑:“陈局···我的新娘就快香消玉殒了···您···您说我能兴奋得起来吗?” “我刚才听航班上的机组人员汇报,你和子瑛姑娘不是在总统套舱里吗?那里是可以逃生的。” “是的···但···我们正打算走出这个逃生舱,去跟航班上的绝大多数人去面对生死呢。” “啊?你真的要这么做?” “是的,我本打算把子瑛留下来,但她死活都要跟我在一起。我俩只能休戚与共了。” 陈副局长的声音有些激动了:“小熊···有人怀疑你会自私占据那个总统套舱呢,但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刚才听你说了这番话···我真的没有看错你···” 熊启贤一怔:“难道他们怀疑我吗?哦,也许我刚才跟子瑛因为珍惜一下生命的时光····而让外面的人等得着急了。我们现在就出去面对他们。” “小熊请等一等!” “陈局还有事交待吗?” “小熊,你是我最得意的部下,在航班上表现得极为出色。假如没有你的调查,我们也不可能在航班坠毁前就把情况调查清楚。” 熊启贤和身边的章子瑛的眼睛同时一亮:“真的调查清楚了?” “是的,你提供的那些嫌疑人都是这起事件的参与者。他们就是为了除掉航班上的亲人而跟一个心理医生沆瀣一气。” “怎么?还有一个心理医生?” “对!那个心理医生就是幕后真凶。那个在航班被炸死的劫机犯其实就是他亲弟弟。” 熊启贤感到不可思议:“他连自己的弟弟都搭上了,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他当然是为了钱!” “为了钱?” “是的,他在老家还有一个患了重症的老母亲,要想延续她的生命,就必须去国外治疗,需要很多钱。只要他等帮助那些嫌疑犯摆平眼前的麻烦,就会得到相应不等的报酬···” 熊启贤与章子瑛听完了陈副局长对案情的介绍,都露出了惊诧的目光。 第145共同面对 熊启贤最后深吸一口气:“陈局,我现在还能做些什么?” 陈副局长的声音:“你最好能把这些情况向航班上几位当事人甚至是所有人都说清楚,不要让他们做糊涂鬼。并且,要利用你的警察身份维持好航班的秩序,千万不要发生因为争夺那个逃生座舱的群殴事件。” “好的,我保证完成任务!” 听了部下的铮铮的誓言,陈副局长鼻子一酸,“小熊···你还有话对我说吗?” 熊启贤同样鼻子一酸:“我···我没什么可说的了···虽然不能再见到您和局里的用事们了···但我···已经留下深深的祝福···” “小熊,谢谢你···你是一名最出色的刑警···是同志们的榜样···” 章子瑛听到这里,立即朗声打断:“陈局长,启贤真是一名好警察吗?” “他当然是了。” “可这样的好警察就应该带着遗憾离开这个世界吗?” 陈副局长愕然了:“遗憾?你指什么?” 熊启贤意识到了她要说什么,赶紧插嘴:“子瑛,别说了!” “不,我偏要说。否则,我···我也死不瞑目···” 陈副局长赶紧表态:“小熊,听子瑛说下去。” 熊启贤只好默然垂下了脑袋。 章子瑛这时从容地讲道:“启贤目前因为跳楼的女孩而停职呢。他的冤屈没有被洗清,会让他没有遗憾吗?” 陈副局长的眉毛不由跳动了几下,在沉吟片刻后,立即做出表态:“我立即赶到医院里去,争取唤醒那个女孩,并让她亲口讲出真相。” 熊启贤一惊:“陈局别麻烦了,不能因为我个人原因而离开那么重要的岗位呀。” “没事,在里已经来了总局的杨峰局长,并且还有一大批市里的主要领导们。我在这里已经不重要了,正好帮助我的好兄弟一点忙。” 熊启贤眼含热泪:“谢谢您···陈局···” 身在指控中心的陈副局长挂断电话后,立即向杨峰局长请示几句,随即疾步跑出去—— 由于时间紧迫,他必须也要跟时间赛跑。 当他亲自开车行驶在去医院的路上,心里还不住的想,要不惜一切手段,争取唤醒那个女孩。 这时候经济舱里的情况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原来,廖总几个人一看郑伟民撂挑子了,甚至连自己本人都不去那个逃生舱了,在震惊之余又不肯罢休,握住郑伟民的双臂紧紧摇晃着:“郑总不要再犯糊涂了,因为这次的糊涂足以要了您的命,还是醒醒吧!” 郑伟民只能拼命摆脱对方:“请你放手,我当然不会再犯糊涂,现在的脑筋比任何时候都清晰。” 岳剑涛一看郑伟民不仅把随后的名额决定权交给机组了,而且还坚持自己留在外面,不由对他充满了敬意,眼看那几个土豪频频纠缠他,便再也按耐不住了,立即分开人群靠向前—— 由于他是机长,如今又操有决定某些乘客的生死大权,再也没有人排挤他了,而是纷纷躲避,主动为他腾出一条道。 岳剑涛在乘客们的配合下,很快就奔到了纠缠郑伟民的三位土豪身边。 “请您们住手!不要骚扰郑先生了!” 廖总听了他的训斥,下意识地松开了郑伟民,但却握住了岳剑涛的一只手,就像一根救命的稻草:“机长先生,请您一定要做主让我优先进入逃生舱呀。” 岳剑涛同样冷冷地面对他:“难道就因为您是有钱人?” 廖总一怔:“您知道吗?我的助理为了帮助您们,已经付出了他的宝贵生命。为了他的献身精神,您就不该关照一下他的老板吗?” 廖总一看岳剑涛沉吟不语,便又补充几句:“只要您允许我进入总统套舱,那我就不会向贵公司追究这件事了。关于我助理的抚恤金,会由我自掏腰包支付。” 岳剑涛非常看不起廖总这号有钱人,同样是老板,跟人家郑总简直没法比。但鉴于面前的形势,他也不想挖苦对方。毕竟,求生是人家的本能。 于是,他表现得很客气:“廖总,我很抱歉,因为那个总统套舱最保险起见也只能容纳十二个人,而且不能太胖了,因为一个安全带要管两个人。面前咱航班上的妇女人数起码超过三十人。所以,这个套舱除了郑总之外,不可能再盛装第二个男人了。” 廖总气呼呼盯着机长:“您···” 岳剑涛趁对方憋得说不出话,又补充一句:“就连我也不例外。” 郑伟民赶紧重申:“我是不会占据那个逃生舱里一个位置的。” 廖总的合作伙伴之一这时站了出来,但贴近岳剑涛的耳边,压低了声音:“既然这位郑总糊涂了,机长您咋也这么糊涂呀。难道到了这个时刻去显示您的个人英雄主义吗?还是醒醒吧。假如一个人连命都没了,那还有什么荣誉可以享受的?就算您在这个时候把生的机会留给自己,谅别人也不能把您怎么样。” 岳剑涛同样冷眼打量着对方:“依你说该怎么办?” 那个男子感觉这位机长挺好说话,继续压低声音:“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咱们哥几个首先进入那个座舱,假如我们能平安落地,便会把我的财产分给您一半。就算您被民航公司开除了,但手里拥有好几个亿,也够您吃一辈子的。” 岳剑涛浑身突然一震,似乎被这句话说中要害了,就连表情也几乎失态了。 男子以为机长彻底动心了,不由露出兴奋的目光:“机长您?” 岳剑涛毕竟是一个心理素质过硬的男人,很快抛出一句:“你简直是白日做梦!” 岳剑涛的一句话顿时让男子的兴奋降到了冰点:“机长先生您?” 岳剑涛这时扭头冲其他干瞪眼的乘客朗声讲道:“刚才这位先生要求我带他们去救生舱,并许诺给我几个亿。这对于我这个穷机长来说,那就是生命和金钱兼得。但是我一旦这样做了,就对不起那些要做出牺牲的广大乘客们。因为,我作为这架航班的机长,无论任何时候都会与我的乘客休戚与共。” 他的一番慷慨陈词令那个男子以及廖总等人的脸色一片死灰,却让那些神情黯然的乘客在绝望之余透露出一丝的凛然。 “讲得好!” 一声洪亮的声音从商务舱方向传过来。 岳剑涛一听声音就知道发自熊启贤,便循声望去—— 熊启贤正拉着一身婚纱的章子瑛艰难地分开乘客向这里靠拢。 岳剑涛一看他走出总统套舱了,顿时露出一副欣慰的目光。 他等熊启贤稍微靠近,不由惊疑道:“你们咋出来了?” 熊启贤朗声笑道:“在这个时刻,我又岂能躲在那个能救命的总统套舱里苟且偷生?我和我的新娘要跟您和广大的乘客共同面对生死。假如在这个时候选择逃避死亡,那还算男人吗?” 他的话又令廖总等人无比汗颜,但也像给其他乘客打了一针兴奋剂。如今,很多乘客在他和岳剑涛的鼓舞下,已经不那么畏惧死亡了。 廖总等人这时感觉是那些要从容赴死的背景板了,早没有了之前的张扬跋扈,悄悄地分开众人退了。此时他们也许想的是人拥有那么多钱有什么用?结果让自己放不开死亡。唉,为什么要充满不舍和恐惧地走向死亡呢? 熊启贤这时继续朗声表示:“我刚跟我的局领导通过电话,局领导通过我,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破坏这件航班的真凶已经落网了!” 众人一片哗然:“他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做??” 熊启贤抬起双手向下压了压:“乘客们请安静一下,耐心听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述一遍。” 乘客们顿时鸦雀无声了,但岳剑涛的表情显得很复杂,悄声问道:“熊警官,真的调查清楚了?” 慷慨赴死的熊启贤的表情又多呈现一丝自豪:“是的,我们警方根据我提供的线索,连夜展开行动,已经控制了航班上所有的要被清除的目标的背景,同时也挖出了幕后的真凶···” 岳剑涛愕然地打断他:“被清楚的目标?幕后的真凶?” “是的。其实有人要这架航班坠毁,就是要让航班上的某些人死。” 已经退出很远的廖总突然回头:“难道是金惠公司的刘轩让我死吗?” 熊启贤向他射出一道凝重的目光:“不错,您也有份。如今那位招您们去吉鲁的人正在黄江市某个分局里喝茶呢。” “啊····” 廖总一仰脖子就要晕倒,幸亏是挤在在人群中,虽然腿软了,但还不至于横倒在航班上。 “喂,你别装怂。我们都是你害的,你还有脸抢总统套舱吗?” 他身边的乘客挤兑着他,令他慢慢清醒过来。而他的两位合伙人已经不顾他的死活了,此时只能更恨他,因为他提供的这份商机却直接要他俩引到地狱里去。 廖总在身边乘客们的推搡下,终于支撑起发软的双腿,并继续往商务舱里走。他要把自己生命归宿蜷缩在那个商务舱的包间座位里。 熊启贤这时继续介绍:“除了那位廖老板之外,在我们周围还有几个要被铲除的人。不过对方并不是商场上的对头,而是自己至亲的亲人。” 他的话又在航班里的人海掀起了一层波澜······ 第146章残酷真相 岳剑涛听了熊启贤这番话,几乎失态了,不顾别人的喧哗,而是紧紧扳住跟前新郎警官的肩头:“熊···熊警官···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熊启贤并没有在意机长的情绪,一边漫不经心地拨开他的手,却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就要沸腾的乘客上:“大家请静一静,听我把话讲完。” 熊启贤等乘客们再次如同一片死水,便把目光聚焦在离自己最近的李萌身上:“李萌,我不得不告诉你一个很遗憾的消息。你的老公王传民已经被我们警方逮捕了。” 李萌的脸色大变:“啊···难道真是他?” “他不仅为你买下了巨额保险,并伙同他人把你安排上了这架已经被设计坠毁的航班上。” 李萌的泪水顿时夺眶而出:“原来真是这样···我真后悔···为了一个区区的黄江户口···不仅害了自己···也害了身边的姐妹和这么多好人···我···我还哪有资格进入总统套舱偷生呢···” 赵剑翎离她最近,赶紧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躯:“李姐不要难过,我们大家都不怨你。” 熊启贤因为时间紧迫,又把目光对准了赵剑翎:“你是叫赵剑翎吧?” 赵剑翎心里一颤:“是我···难道还有我的事吗?” 熊启贤点点头:“是的,你也不是应该正常登机的乘客。我们警方也查清楚了。你的老公也为你购买了保险,虽然没有李萌老公买得那么多,但你一旦发生意外,他不仅会得到航空公司方面的巨额补偿,同样也得到他投保的保险公司一笔意外人身保险。” 赵剑翎已经顾不上搀扶李萌了,因为她自身也摇晃起来了。章子瑛已经跟她和李萌产生了亲姐妹般情意,这时赶紧拥住这对姐妹。 赵剑翎脸色无比的苍白:“我不信···我不信···我的老公对我很宠爱···决不会为钱而伤害我的···” 熊启贤郑重地告诉她:“也许我讲的事实对你有点残酷了,但在这个时刻如果刻意隐瞒事情真相,不仅是对你本人的不负责,也是对航班上那么多无辜的乘客不负责。因为大家有权力得到真相。” 赵剑翎还是不甘心:“您···您们会不会冤枉他呀···他亲口承认了吗?” 熊启贤坦然地表示:“他也许还在抵赖中,但他一系列反常的举动以及跟制造航班爆炸的幕后真凶相互勾结的证据已经容不得他抵赖了。” “他跟幕后真凶勾结的证据?他是一个最老实的人了,怎么会认识如此歹毒的人?” “你说那位幕后真凶是歹毒的人?他的身份可是一位令人敬仰的心理医生呀。” 岳剑涛终于听到跟前警官道出了心理医生的词汇,高大的身躯不禁摇晃一下,随即悄悄分开了人群,向前面工作舱挤去··· 赵剑翎愣住了:“我的老公怎么会认识心理医生呢?” “因为他是患者,需要心理医生帮忙。” “他···他是患者?” “是的,他是一个心理疾病的患者。我们警方从那位心理医生那里搜到的病例就有你老公的大名。” “我···我老公去看心理医生了···” 章子瑛这时接口:“启贤跟他的领导通话,被我听得清清楚楚。剑翎姐的老公确实有重大的嫌疑。其实,我也很难接受这个事实,因为之前认为你的老公就是天下丈夫的榜样。可是···” 熊启贤思忖道:“我估计他已经承受不了如此大的家庭压力了,但又是一个好强的男人,在心态失衡的情况下,去找了心理医生也不足为奇。但他找的却是一个最阴险的心理医生,并被他引入歧途···” “别说了!”赵剑翎无助地摇摇头,“请你不要再说了···我不信···除非我老公亲口讲出来···否则···打死我也不信···” 李萌一看她如此的挣扎,便更加与她惺惺相惜:“剑翎妹子,既然你想听他亲口说,就赶紧给他打一个电话呀。” 赵剑翎露出一丝苦笑:“我打了···当机长说可以打电话的时候···就已经打过了···可他的手机根本打不通···我以为他还没有开机···准备过会继续打给他···” 熊启贤不忍在她受伤的心里再插上一刀,便轻声表示:“他已经被逮捕了,自然不能跟外界保持通话了,但我会为你申请一下,争取让你跟他通一次电话。” 赵剑翎此时已经是万念俱灰,虽然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但想到是老公锒铛入狱的结果,还是令她肝肠寸断。 熊启贤这时又把目光落在郑伟民身上:“郑总,我想告诉您一个事实。” 郑伟民眼神一凛:“熊警官,难道我的女儿有下落了?” 熊启贤一副肃然:“您现在心里只想到了自己的女儿,作为一名父亲,真是用心良苦。” 郑伟民一看熊警官的表情并不轻松,便猜测不是关于女儿的好消息,于是黯然地表示:“您就不要绕弯子了,跟我讲实话吧。无论什么结果,我都可以承受。” 熊启贤赶紧表示:“您放心,您的女儿安然无恙。” “真的吗?” 郑伟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看熊警官的神态,丝毫没有感动喜庆。 “是真的。也许您可以跟您的女儿打电话。” 郑伟民一听,二话不说,立即掏出自己的手机。 熊启贤赶紧制止:“您不要打她的手机,因为她的手机是打不通的。” 郑伟民愕然瞪着他:“我的女儿现在在哪?” “她现在在黄江市的一所公安分局里。” 郑伟民感到匪夷所思:“什么···警方这么快把她营救回国了?” “错了,她并没有被绑架,而且身在黄江市。” 郑伟民彻底糊涂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熊启贤一副凝重的表情:“郑总,也许您认为您的女儿安然无恙是一个好消息,但我不得不再告诉您一个坏消息。” “这···到底怎么了?难道我的女儿之前是骗了我?难道她也中了那个心理医生的毒?” 熊启贤顺势点点头:“郑先生不愧是一个企业家,具有非凡的思维,您的女儿姚雨真的被心理医生蒙蔽了。她所谓遭受绑架,完全是心理医生一手操控的。” “这···这怎么可能?我的女儿可是留学归来的大学生,论智商决不可能受心理医生欺骗。难道她是被胁迫的吗?” 熊启贤微蹙眉头:“关于这件事情的细节,我的领导并没有交待清楚。您可以直接询问她的主审警官。” “她···她的主审警官是谁?我怎么能联系他?” 熊启贤一看他的情绪有些激动,赶紧摆摆手:“请您稍安勿躁,等我把要讲的情况都讲完了。” “好吧···请您要快一点···我想跟我的女儿通电话···我不想带着遗憾走呀···” 熊启贤望着已经悲痛欲绝的郑伟民,又扫视一眼同样陷入无比悲伤的李萌和赵剑翎,此时这对患难的姐妹这接受章子瑛的安慰。 熊启贤目光开始在乘客中寻找那对身患绝症的老夫妻,并充满了矛盾,自己应该跟那两位可怜的老人讲出残酷的真相吗?他们两位老人家难道在生命弥留之际非要承受这么多吗? 熊启贤有点失去了勇气,决定对那对老夫妻掩盖事情的真相。 不料,那个老者却分开人群走到熊启贤的跟前。 熊启贤不由一怔,当看清老者身后就是步履有些蹒跚的老伴,便赶紧抢步上前:“大爷、大娘,您们二老咋过来了?赶紧坐下。” 因为周围的乘客们都站了起来,熊启贤赶紧把呼呼气喘的两位老人分别搀扶到座位上做好。 章子瑛见状,便轻轻拍了拍李萌和赵剑翎的后背,也凑过来,一边帮照顾老人,并向熊启贤使劲使一个眼色。 熊启贤则向她会意点点头。此时,死亡距离这对新人越来越近,但他们也要趁有限的生命时光去给予一对同样频临死亡的老夫妻一份温暖。 老者由于分开拥挤在一起的乘客群而消耗了不少力气,所以呼呼气喘了半天才缓过神来,但又显得迫不及待:“小伙子···快告诉我···我俩是不是也不该登机呀?” 熊启贤赶紧摇摇头:“大爷,这不关您们的事。” “可是···我怎么打不通我家孩子的电话呀?” 熊启贤的脑袋嗡的一下,赶紧掩饰:“这不能说明什么问题。也许您的孩子手机还关机呢。” “可是···我先后给我的小儿子和大女儿打过了电话,都是关机呀。这太不正常了。” 章子瑛这时脑海里闪现在黄江市机场时,一大家子人送这对老夫妻的情景,由于陈耀先副局长谈及关于对老夫妻的家庭情况时,仅仅谈了他的子女已经涉案,并没有讲明具体某一个人或者是全体成员,但她可以认定的是,老夫妻的所有子女不可能都涉案。 “大爷、大娘,您们二老有几个孩子?难道个个都关机吗?” 老者摇摇头:“我刚才只给了小儿子权兵和大女儿艳红拨了电话,但他们姐俩都关机。” “哦,那您再试一试其他孩子的电话。” 老者与老伴对视一眼,迟疑一下,便拨通了小女儿林艳秋的电话—— 此时,在林家狭小的空间里,冯国强与女民警张静娜以及后续赶来增援的民警正对林家长女林艳红以及女婿闫洪礼展开最后的攻势。 虽然闫洪礼已经承认了参与航班的爆炸事件,但死活不肯供出案件的主犯。冯国强虽然对这对夫妻恨得压根直痒,但并没有失去方寸。他并没有急于把嫌疑人带回所里,那是因为现场还有林家更多的成员。他不可能把他们所有人都请到所里喝茶。所以,他必须耐心地把嫌疑人鉴别清楚,如果有同案犯,必须一起带回局里去。他要求所有家庭成员必须关机。只有李副市长身份特殊,并没有被要求关机,毕竟,航班出事对整个黄江市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事情。身为副市长,是不可能失去联系的。 就在这个时候,一位后续过来的民警送来一份复印件,并亲自交到冯国强手里,并附耳向他交待了很久,就连女民警都露出了惊疑的表情。 这时的女民警心情也很不好受,由于已经跟林家的小儿子擦出了情感火花,对他的遭遇很是同情。当那名同事向冯副所长指点复印件的内容时,她也好奇地伸过了脖子,并看到了其中的内容··· 第147章设计死亡 这时,复印件文字内容里突然有林艳红三个字跳进女民警的视野里,顿时令她眼前一亮,刚想仔细观摩下去,但她的上司不给她这个机会了。 冯国强手持复印件径直来到林艳红的跟前:“林艳红,你以为不说,我们警方就没有办法弄清你身后的主使人吗?” 林艳红浑身不由打个冷战,怔怔地跟冯国强四目相对。 冯国强两眼一眯:“我现在终于弄清楚你们为什么要把自己的亲生父母送上被设计好坠毁的航班上了,原来你们的心理有病,而且真的有病。” 林艳红面对冯国强愤怒的目光,不得不胆怯地回避了,并黯然垂下了头,留给冯国强眼球的仅仅是那头花白的头发。 闫洪礼这时站了起来:“冯警官不要再逼她了,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 冯国强凛冽的目光又射向他:“请你老实交待一下吧。” 闫洪礼低头瞥了一眼妻子,眼睛瞬间湿润了:“艳红是一个好强的女人,即便在娘家遭到不公正的待遇,但还是一心扑在这个家上。您们之前应该了解这些情况了。可是,我的岳父岳母相继被确诊为癌症,而权兵个人问题还没有解决,其他的弟弟妹妹又都顾及自己的小家,所以,他们二老又把担子压在艳红的身上···” 闫洪礼讲到这里,语音不禁哽咽了。 林家的其他子女无言可辩,相继垂下了头,就连李副市长也是如此。林家的二女儿林艳秋这时良心发现,满脸充满了懊悔的泪水··· 闫洪礼缓了一口气:“我家其实也很困难,供了一个大学生,都四处借款,还哪有能力管他们二老呀?艳红又心疼小弟,苍老得更快了。我知道艳红这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不止一次劝她要量力而为,但她不想被人戳脊梁骨,非要硬扛下去。我把这个情况跟我的要好的朋友讲了,他们都说艳红心理出现了问题,并向我介绍了一个叫李海峰的心理医生。于是,我死拉硬拽把她弄到了那家心理诊所。那位心理医生很谦和,通过跟艳红的交流,很快打开了她的心结,并劝她彻底拔出来,否则不但帮不了父母,也会让自己的小家庭万劫不复···” 接下来,闫洪礼回忆起在康达心理诊所的一幕··· 闫洪礼坐在林艳红身边并面对坐诊的心理医生:“请问李医生,该怎么让我的爱人拔出去呢?” 心理医生神情很严肃:“除非让您们的父母提前离开这个世界,否则您们这个小家以及您们的小弟都不得翻身。” 闫洪礼惊讶瞪着对方:“”难道放弃她的父母,让他们二老自生自灭吗?” 心理医生摇摇头:“癌症是不会轻易死人的,除非把病人折磨够了,把病人的家属给掏空了。为了不让病人活受罪,也不让继续活下来的亲人遭遇灭顶之灾,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们二老意外地死亡,在毫无征兆中悄然离开这个世界。这样,不仅免去了所有的痛苦,也让您们做儿女的获得最终的解脱。” 林艳红惊愕地抬起头:“意外死亡?怎么个意外死亡?” “这···比如他们在出外旅行时,突然遭遇交通事故。” 闫洪礼赶紧表示:“这怎么可能呢?” 心理医生淡然一笑:“怎么不可能?您们知道在全世界范围内,每天死于交通事故的人有多少吗?几乎不亚于一场中等规模的战争。” 闫洪礼一看妻子默然无语,便继续表态:“可是他们二老从来也不旅游呀,而且,哪有那么容易就发生交通意外的?毕竟,发生交通意外的概率不高,而且,就算发生交通意外了,也未必非死人呀?假如受了很重的伤,岂不是更加遭罪吗?” 林艳红也不禁轻轻地摇头,对心理医生的设想并不认可。 心理医生思忖一下,突然询问:“我听您们刚才介绍说,您们的儿子正在美洲的吉鲁读研对吗?” 闫洪礼感觉这是他家的骄傲,便自豪地点点头:“是的。再过一年多,他就可以完成学业了。” “哦,他大概有多久没见过外公外婆了?” 闫洪礼不明白心理医生问这些琐事干什么,便实话实说:“快两年了。” “哦,难道他们二老不想自己的外孙子吗?” “当然想了。我岳母还说要撑住这口气,要等到她的外孙子学成归来呢。” 心理医生不由苦笑:“她目前已经病到这个程度了,假如再耗一年多,那要把您们的家庭拖累成啥样呀?” 林艳红虽然不喜欢心理医生这样形容,但人家却是话糙理不糙。其实,她现在已经不堪重负了,所以默然无语。 闫洪礼则思忖道:“李医生有什么办法来结束这场煎熬呢?” 心理医生淡然一笑:“您刚才不是说人在旅游的时候发生交通意外事故的概率不高吗?而且,就算发生了交通意外,也不一定毫无痛苦地死去。那我要问您一下,乘坐什么样的交通工具,在遭受意外事故时会全体死亡?” 闫洪礼低头思考一下,才模棱两可讲道:“莫非是飞机?” “聪明!”心理医生不禁向他一竖大拇指,“假如飞机在空中遇到故障了,那简直就是灭顶之灾。” 闫洪礼茫然望着心理医生:“您是说让我的岳父岳母乘坐飞机吗?” “对头!”心理医生点点头,“假如他们二老过几天能乘坐一架开往吉鲁的国际航班上,那他们也许就彻底解脱了。” “您是说有一架飞机过几天会出事?” 心理医生没有先回答,面对闫洪礼和重新抬起头的林艳红投射来的惊疑目光,首先起身出去把诊室的门关好了,然后回身面对这对中年夫妻一副郑重的样子:“您们想让您们的父母不在这个世上活受罪吗?” 闫洪礼迟疑地与妻子对视一眼,并没有从她的眼神里读出反感,于是坚定点点头“我们当然想,请您指点迷津。” 心理医生这时显得慢条斯理:“假如您们能安排他们二老登上我指定日期飞往吉鲁的航班上,并且之前为他们购买一份意外保险。那您们不仅可以甩掉这个包袱,而且还可以获得一大笔的保险赔偿。至于航空公司方面的赔偿就不用说了。” 林艳红不禁失声道:“难道那架飞机会发生空难事故吗?” 心理医生显得很谨慎:“这可说不好,假如您的父母登上那架飞机,就可能发生空难事故。” 闫洪礼凝神盯着他的脸:“我们凭什么相信您的话?” “凭借我是一名出色的心理医生。” “难道您可以未卜先知?” “哈哈,天机不可泄露。只要您们相信我,就按照我的意思去做。不过,等大事成功后,要付给我大量的酬金。” “大量酬金?”闫洪礼一怂肩膀,“您看出我们是有钱人吗?” 心理医生不动声色:“假如您们肯先为他们二老购买一份高额意外伤害保险,那等到事后,您们就有足够的钱付给我了。” “他们二老年事已高,而且又身患绝症,保险公司会受理我们的投保吗?” “他们如果购买医疗保险,保险公司当然不会受理,但对于意外伤害保险,保险公司的门槛还是海纳百川的。” 闫洪礼又跟妻子交换一下眼神,并最终下决心:“我们一切听您的!” 闫洪礼讲到这里,神情倒显得一片释然:“我把该说的都说了。艳红完全是被动接受我的主张,请您们警察就不要在难为她了。” 林家的其他成员又肃然了,他们谁都没有再指责这种行为,也许他们良心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这个资格。就连义愤填膺的林权兵也是扼腕叹息。 女民警这时冷冷地插嘴:“您真是太过分了,就算把一切的罪过都揽在自己的头上,但您的妻子至少也是知情不报,同样是要面临牢狱之灾。” 林艳红不由惨笑一声:“罢了,我的双亲都快走了,我还计较这份牢狱之灾吗?只要弟弟妹妹们都能心安理得,那我宁愿付出自己的牺牲。但是,我忍痛做出这样的决定,并没有半点私心。那位李医生说得对,不能再让他们二老活受罪了。” 林家其他子女听了,都默默接受了,并无任何人反驳,除了林权兵欲言又止。 不料,冯国强突然冷笑一声:“你觉得那位心理医生对你讲的是由衷之言吗?恐怕你还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林家人同时一愣:“他怎么了?” 冯国强用手示意送复印件的民警:“请你们听听周警官是怎么说的吧!” 那位送复印件的周警官显然已经跟各部门调查的警方通气了,于是朗声讲道:“根据兄弟分局提供的信息,那位心理医生安排让你们以及其他乘客出事,就是向当事人家属索要大量的酬金,用来治疗他的病重母亲。” “啊···” 林家上下都唏嘘不已。 第148章别样的母爱 滴答滴答滴··· 就在这个时刻,林艳秋的挎包里响起了铃声。原来,冯国强要求除了李副市长之外,所有人都必须关机接受调查,但她却没有按要求做,认为自己也是堂堂的领导干部,便任性了一把。 她以为是单位的同事找她,并没有在意,毕竟,现在已经过了上班的时间。她这位主要的领导迟迟不到,肯定会有人问询。她心情坏极了,并不想跟自己的同事去掩饰。 滴答滴答滴答······ 她包里的手机持续响起来了。 林艳秋在众目睽睽之下,有些沉不住气了,没好气地从挎包里摸出了手机。 不过,当她目睹来电显示,顿时惊愕万分。 李副市长一怔,立即询问:“艳秋,谁的电话让你如此失态?” “老···老李,这是我妈的手机号码···” 林家全体成员同时眼睛一亮。 林艳秋与林家其他成员相互交换一下目光后,又把目光落在了冯国强的脸上。毕竟,自己目前正接受调查,而冯国强是负责调查的警方负责人。 冯国强等在场的警方方面的人员也感到蹊跷,因为他并没有接到航班上的乘客要与地面家属通话道别的信息。其实,冯国强本人也想跟女儿通话,但为了工作,并不情愿提出特殊的要求。此时,他没有理由阻止林艳秋接听已经命悬一线母亲的电话,这不是为了林艳秋的感受,而是为了那位可怜的母亲。 林艳秋得到了冯国强的点头许可,赶紧接听了电话,但她讲的第一句话便哽咽了:“妈···妈···” 林家的所有的成员都被深深的感染了,眼睛里都闪烁着晶莹的泪花。就连颐指气使的李副市长也是鼻子一酸,眉宇之间透出几分歉意。显然,他知道自己对岳父家的付出不够,而残酷的事实已经令他无法弥补了。 “小秋···你上班了吗?” 林艳秋当听到老妈这句询问,突然倍感心酸而亲切,当年感受温馨母爱的一幕幕,瞬间在自己的脑海里闪现··· “妈···我没有上班···正同大姐和哥哥们齐聚在小弟这里···妈···您怎么打电话过来···我爸呢···” 张婉玉(老者的老伴)一听小女儿的抽泣声音,立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小秋,难道你知道我和你爸的情况了?” “嗯···妈···您和我爸要保重···飞机肯定会安全着陆的···” 张婉玉黯然叹息:“闺女,你就不用再安慰我们了。如今,我和你爸已经是土埋半截的人了,也许以这样的方式离开,反倒是最好的归宿,只可惜飞机上这些年轻的孩子们了。我现在还能跟你通话,就是航班上为了便于我们乘客安排好自己的后事而做出的破例。已经有很多乘客给地面上的亲人打了电话或者正在打电话,当我看到他们每个人悲痛的感觉,心里就像刀扎一样难受。小秋,你不许哭了,安心听妈和你爸的话。” 林艳秋毕竟是一名领导干部,抑制情绪能力并不是一般女人所比拟,但此时已经控制不住了:“妈···您说吧···不仅是我···他们都听着呢···” 此时,林艳秋主动把手机按了‘免提’,以便于其他成员的聆听,这其中包括林家长女林艳红和女婿闫洪礼。虽然他们难逃牢狱之灾,但此时处于人性化的考虑,他俩仍然可以以家属身份接受父母的叮嘱。对于现场的冯国强来说,他为了那对老夫妻的感受,也不能剥夺这对嫌疑人夫妇的这个权利。实际上,当他听到张老太太那句‘只可惜飞机上这些年轻的孩子们了’这句话,没法不联想到自己年幼的女儿,悲痛的泪水就再也控制不住了。此时的他跟林家每一位成员一样流泪,俨然是同呼吸共命运。 张婉玉的声音又从手机里传出来:“本来我是先给你大姐和小弟打了电话,因为我和你爸现在最不放心他们姐俩(林权兵与林艳红听到这里,都垂头哭泣)···可惜他俩的手机都打不通,只好又打在你的手机上了。小秋,你不要误会,当妈的不是不重视你,你在咱俩家是最聪明的孩子,又是我们的老闺女,所以我和你爸一直把你视作掌上明珠···” 林艳秋听到这里,内心顿时百感交集,抽泣地打断:“我知道···我对不起您们二老···” “小秋,因为你已经有出息了,并且嫁得这么好,已经不用我们操心了。唉,我们老了,又病了,该让你们操心了。自从我和你爸的身体都出现了情况,我就不想烦你,因为你和敬林(李副市长的名字)都是公家人,是要为千万老百姓服务的人民公务员,我和你爸咋能拖你俩的后腿呢?” 李副市长听到这里,也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妈···爸···我对您们二老有愧呀···请您们一定要保重自己···再给我一个孝敬您们二老的机会吧···” 此时的李副市长已经彻底摆脱了官架子,流露出了普通儿女的对老人的情怀。 张婉玉语气很欣然:“敬林,当妈的听你这样说,就同你爸感到无比的欣慰了。我们不需要你的孝敬了,你和小秋只要日后跟艳红他们搞好了关系,并为黄江市的老百姓多做好事,我和你爸就会含笑九泉了。其实,你们一直是我们林家的骄傲呀。因为你们,让我们欣慰地感到我们林家是可以为社会多做贡献的家庭。” 李副市长悲痛地点点头:“妈···我记住您的教导了···保证做一个为国为民的好官···但您们一定要保重···再给我们这些亏欠您们的儿女一个尽孝的机会吧···我假如不能为自己家的老人尽孝,还咋服务于广大的黄江市民呢?” “敬林你错了。你要执意想尽孝,就把每一位黄江市民都当作父母吧,其实他们就是你的衣食父母。假如你对我俩还抱有什么遗憾的话,那就尽量不要为那么多的衣食父母留下遗憾。” 李副长听了岳母这番道理,不禁无比汗颜,惭愧地连连点头:“妈···我记住您的话了。” 张婉玉在与他结束通话之前,又附加几句话:“敬林,我们要求你做人民的好儿子,并不是对你讲大道理,而是为我的女儿着想。因为你只有一心为民,才能杜绝腐败,并在人民心中竖立良好的口碑。我的女儿跟着你才最有安全感呀。” 张婉玉的这番话令整个航班上机组人员和乘客听了,都纷纷叫好,熊启贤、章子瑛以及郑伟民等人都情不自禁鼓起掌来。不过,他们的掌声只是短暂的,因为还要聆听这位坚强的老人家继续给她的其他儿女讲道理。 林权国身为林家的长子,早就想对即将离开的父母表白一番,等到李副市长通话一结束,赶紧接过手机,还没等说话,首先抽泣起来了··· 张婉玉的声音又传出来:“权国不要哭,你是林家的长子,任何时候都要坚强,不要把你的这种情绪感染了他们。” “妈···您听出了是我了···” “唉,你是我的儿子,我这个当娘的能听不出来吗?” “可···我没有说话呀···” “我从你的抽泣声就听出是你了。权国,你虽然是我们林家的长子,但性格从小就懦弱,经常哭鼻子,甚至被弟弟妹妹们惹哭了。我当时就担忧你长大了该怎么办?不过,我现在可以相信你已经是一个坚强的男子汉了,所以,你必须收起自己的眼泪,不要带坏了他们,还要代替我安抚他们。” 林权国长长深吸一口气:“妈···我记住您的话了,请您和我爸一定要保重···不到最后关头···千万不要放弃呀···” “权国,不要为我们难过,只要你们都活得好好的,我和你爸就了无牵怪了。慧芬是一个贤惠的好媳妇,你要懂得珍惜,不要动不动就像她发脾气。权国,夫妻关系是男女两个人一生的缘分,懂得珍惜才懂得什么是幸福呀。” 林权国的女人侧耳旁听到这里,激动之余忍不住插嘴:“妈···您和我爸一定要保重呀···惠芬不是一个合格的儿媳妇···请您们二老给我一次尽孝的机会吧···” 张婉玉随即又安抚了她的大儿子媳妇几句。 熊启贤距离绝症老太太不远,越听越不是滋味,不由侧脸询问眼睛已经哭花的新娘:“子瑛,你不想再跟自己的父母聊几句了?” 章子瑛摇摇头:“我已经得到他们的祝福了,就不要再像他们这样凄切的道别了。” 熊启贤不由叹了一口气:“唉,我倒是有话想对他们二老说。” “你想说什么?” “你爸爸在婚礼上的电话里叮嘱我要保证你这辈子的安全,可不到几个小说就···我既然没有能力保你平安,还没有勇气在生命结束之前对他们二老忏悔吗?” 不料,章子瑛拼命地摇头:“老公···难道你还嫌我的眼泪流得不够多吗···什么都不要说了···我俩能在彼此生命最后一刻在一起···就不该再有遗憾了···” 熊启贤一看自己的新娘还沉湎于绝症老太太的真情家话里,只好打住了这个念头。 再说岳剑涛返回工作舱后,利用里面的监控视频还在留意机舱里的动静,也听到了许多发自肺腑的生死道别,顿时心如刀绞。 他单独在工作舱里流泪,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即打开驾驶舱的舱门,并冲了进去—— 他扑到变成废墟的操作台前,开始发疯似的忙碌······ 张婉玉在与大儿子和大儿媳妇做最后道别后,又轮到了二儿子林权民。 林权民擦拭一下满脸的泪痕,对老妈的第一句话就是忏悔:“妈···爸···权民不孝···没能尽到做儿子的义务···我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能自我救赎···因为我亏欠您们二老的太多了···好想好好补偿您们···” 张婉玉的语音很平静:“权民不要这样说,作为你的爸妈,我们只希望自己的孩子都幸福圆满,从来不奢望任何的报答。因为你们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自己的骨肉还能够好好活在这个世上,那么这个世界就还有自己的影子。权民,好好跟晓娟过日子。你们的幸福就是爸妈的幸福。” 林权民的媳妇一听婆婆提及了自己,也痛不欲生地招呼自己的婆婆··· 林权民趁机抹抹眼泪,平静一下自己的情绪,等到自己停止抽泣了,便夺过老婆握在手里的电话:“妈,请您转告我爸,假如我不能为您们二老尽孝了,那我就搬到这里来,让权兵去住我家的大房子。” 张婉玉以及林权民什么的人都同时一愣,半晌没有人反应过来。尤其林权民的老婆,简直惊愕地杵在那了。 张婉玉首先惊异道:“权民你为什么这样做?万万不可!” “妈,我知道您们二老目前最大的心愿就是我小弟的归宿。现在男人要成家,就必须要有房子,尤其像我小弟这样的男人,就更加需要一套像样的房子。您们的房子太小了,恐怕招不来一个令小弟满意的女朋友。所以,我现在决定把本来就属于您们的房子留给我的小弟。我的人生命运已定,不需要一套宽敞的房子来点缀了。” 林权民的话起码让在座的杨莎莎露出惊喜的表情,但林权兵随即做出反应:“不行,我不会接受。二哥还有儿子,不能不为儿子做准备。” 杨莎莎怫然不悦,立即快步走到林权兵的跟前嗔怒道:“喂,你到这个时候心里还为别人着想吗?快想想你自己吧,一个轻残的男人,如果没有足够的物质做保证,就等着打光棍吧。别忘了,世上那么多健全的男人还到老都娶不到媳妇呢。” 林权兵刚才聆听着老妈跟哥姐们的谈话,心里就像着了火,这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但发泄的方式却是首先向他的女朋友发飙:“杨莎莎,我们林家的事情轮到你插嘴吗?快给我滚!” 第149章争论 无论现场的人和电话另一端的航班上的人都被林权兵的发飙惊呆了。 杨莎莎惊愕片刻,便迅速做出反应:“那好,既然你林权兵不稀罕我,那我杨莎莎也不是嫁不出去,外面的男人正排队等着我呢。” 一直沉浸在无比悲痛中的林艳红一看杨莎莎要拂袖而去,赶紧站了起来:“莎莎不要走!权兵现在正在气头上,看在他目前心情不好的份上,就不要跟他一般见识了。” 杨莎莎本来就不想走,尤其在林权民承诺让出他家的大房子的情况下,于是顺势收住了脚步,但她也是一个善于把握机会的女孩,于是朗声道:“我可以不走,也可以嫁给权兵,但咱们必须把话讲明白了,刚才二哥的承诺算不算数?” 林权民当即表示:“我住的房子本来就该属于我小弟的,当然要兑现承诺了。” “那好,请您当着电话里伯父伯母的面,马上立下一个字据,只要日后把那套房子过户在我的名下,我立即会完成伯父伯母的心愿,今天下午就同权兵去民政局领结婚证。” 杨莎莎此言一处,整个的林家乃至整个的航班上的乘客都肃然了。 可是,这样的肃静并没有维持多久,林权兵从思绪纷乱中清醒过来,顿时冲杨莎莎冷笑一声:“莎莎,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你的梦咋还不醒呢?” 杨莎莎一呆,随即嗔怒道:“林权兵你别不知道好歹,我这样做完全是为你着想。” 林权兵又是冷笑:“是吗?恐怕你是言不由衷吧?假如真是为了我好,就不会做出这样的表态。简直就是在我的伤口上撒盐。” 杨莎莎茫然瞪着他:“你什么意思?我为你争房子,并答应跟你领结婚证,就是在你的伤口上撒盐了?” “哼,我爸妈乘坐的航班一旦到了中午,就会因为燃油耗尽而坠毁,在他们二老尸骨未寒的情况下,我会心安理得跟你去领结婚证吗?” 杨莎莎一怔,随即表示:“如果你不急,咱们可以往后拖一拖。” 张婉玉则毫无芥蒂:“权兵不要这样想,假如我和你爸的灵魂没有走远,在天上会欣慰地看到你和莎莎领结婚证的情景,我们也可以闭上眼睛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老者林阿德突然开口了:“权兵不可以任性。假如你要顾及我和你妈的感受,就趁着这架飞机没坠落之前,立即带着莎莎去民政局登记。不过,你要跟莎莎商量好了,最好别惦记你二哥的那套房子。他家也不易。” 杨莎莎听到了这话,不由鼻孔一哼。她现在需要衡量一下身处的小居室是不是可以满足她的虚荣心。 不料,林权兵果断地回答:“不用商量了。我决不会跟想嫁给房子的女孩领结婚证。” “林权兵···你?” 杨莎莎勃然变色,用颤抖的手指冲向林权兵。 林权兵冷冷地直视她:“你可以走了,不要影响了我们家庭的最后聚会。” “权兵不要任性。” 这时候,航班上的老夫妻以及林家的众子女同时劝他。此时,大家的心愿都是想在父母离开前,这位小弟终身大事可以尘埃落定。 林权兵这时不理会现场众人的表情,而是端起了那部手机:“爸、妈,请不要在为我婚姻操劳了,对于我来说,您们二老的平安才是我目前最殷切盼望的事情。您们的儿子离不开您们呀,只有跟您们在一起,我才会感觉家的温暖···爸···妈···为了您们的儿子···您们千万不要放弃求生的念头呀···” 张婉玉一听儿子痛不欲生了,自己的声音同样哽咽了:“权兵···我的好儿子···爸妈因为孩子多···无法一一顾及到···尤其对你有愧呀···亏你还这样孝敬我们···再说,爸妈再好···也不能陪你一辈子呀···现在爸妈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你能有一个疼你爱你的终身伴侣···只有这样···我和你爸才会走得安心呀···” “妈···求您别说了···假如您们二老有个三长两短···我宁可终身不娶···” 杨莎莎听到这里,再也呆不下去了,冲林权兵的背影偷偷呸了一口,然后悻悻而去—— 还好,林家上下都不在意她了,并没有人计较这些,虽然在门口把守的民警看到了,但他并不想多节外生枝,用一种不屑的眼神盯着她的离开。此时,不仅仅是林家的成员,就连冯国强等现场的民警,也融入了这个家的家庭氛围,因为这不是平常的琐事争吵,而是生离死别时的真情流露,应该是最纯粹的情感。 张婉玉一看自己的小儿子简单有点冥顽不化了,顿时急道:“权兵···难道你想让你的老爸老妈走得不安心吗···快向莎莎认个错···” 林阿德一看老伴有点太激动了,连忙插嘴:“权兵,老爸没求你做过什么,跟没有逼迫你做任何事。现在老爸要求你跟莎莎和好,假如你做不到这一点,会让老爸老妈含恨九泉的。” “这···” 林权兵虽然倔强,但也不忍心让爸妈为自己操劳,不由为难地扫视四周··· 莎莎呢? 他看不到杨莎莎了,心里顿时划上一个问号。 岂止是他?整个林家人都帮他寻觅杨莎莎的踪影,但在不大的空间里,已经不见了杨莎莎的身影。林艳红还特意跑过去推开卧室的房门,但里面也是空空的。 林权兵对着手机就像泄气的皮球:“爸、妈,莎莎已经走了。” “啊···你···你快把莎莎追回来···” “爸、妈,我不喜欢莎莎,求你就不要为难我了。” “唉,莎莎那个孩子是有缺点,但你呢?她假如能嫁给你,就算我们林家付出再大的代价都是值得的。” 林权民一听老妈如此一说,顿时自告奋勇:“我去负责把莎莎追回来,大不了我把咱家那套大房子转给她。” 林家上下一看他有这样的表态,对他无比肃然起敬,就连平时小心眼的老婆也默默接受了老公的举动。 林家的民警以及航班上的乘客耳闻目睹林家这幕亲情大戏,无比感慨万千。 就在林权民就要跨出房门的一瞬间,女民警张静娜突然朗声制止:“二哥且慢!” 她身为民警,居然喊受调查的人‘二哥’,的确出人意料。其实,她之前称呼林权兵为‘小林哥哥’便已经令人意外了。这一次,她完全以林权兵的口吻。 林权民顿时定住了身子,回头望着她:“你要干什么?” 女民警刚才一直在流泪,因为她的感情完全融入这个大家庭了,虽然还红肿着眼睛,但依然无法掩饰她天生丽质的美丽。 她先扫视一下现场与她相对的人,然后勇敢地向林权兵伸出小手:“小林哥哥,能让我跟大爷、大娘讲几句话吗?” 林权兵愕然望着眼前自己曾经救过的警花,有点腼腆地递过了手机。 冯国强见状,顿时一皱眉头, 张婉玉与老伴林阿德听到手机里传来陌生女孩的声音,不由诧异地对视一眼。 女民警这时发出轻柔的语音:“大爷、大娘,我是负责调查这起航班事件的民警,已经跟您的家人有了很多的接触了。他们带给我许多震撼和感动。我深深感觉到您们这个家庭应该是充满温暖的大家庭,不论之前出现过多少矛盾,但在危难之际,还是表现出空前的友爱,就凭您的二儿子为了小弟的幸福,甘愿让出自己的房子,就足以证明这一切,其实,在此之前,您与他们一番充满深情的对话就已经深深感动了我。在我的眼里,您就是天下最好的母亲,大爷也是天下最好的父亲。不过,您们逼您们的小儿子娶一个充满物质欲的现实女孩,却让我深深不能理解。” 女民警这一番言论令所有人感同身受又同时面面相嘘。 张婉玉呆愣了一下,才耐心向女民警解释:“闺女,你有所不知。我家权兵已经是大龄青年了,而且又有生理缺陷。虽然莎莎的物质欲很强,但现在的女孩哪个不现实?谁都希望自己的男朋友给予一份踏实的安全感呀。” 林权兵听了老妈这番话,不由黯然垂下了头。 女民警秀眉一蹙:“您口口声声称小林哥哥有生理缺陷,但我一点没有感受得到,反而觉得他是一个很完美的男人,将来一定会是一个好丈夫。大娘,身体上有一点瑕疵,并不算得上什么,精神上完美才是最关键的。我听您刚才一番话,觉得您是一个非常懂道理的老人,可为什么会贬低自己的儿子呢?他虽然年过三十了,但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也是一个优势。因为成熟的男人更容易给女孩安全感。” 张婉玉不由苦笑:“我儿子的品质当然是我这个当妈的最清楚。不过,除了莎莎,并没有哪个女孩愿意跟他好呀。我只是想趁着还有一口气在,要亲眼看到他的幸福。” “大娘,如果您硬撮合他跟莎莎好,只能是徒增他的痛苦,而决不是幸福。小林哥哥私下对我说,他只有所以接纳莎莎,完全是为了您们二老呀。在他看来,只要不让您们二老遗憾,他宁愿牺牲自己的感情。” 女民警这番话令张婉玉与林阿德同时瞠目结舌。 张婉玉这时充满忏悔:“闺女···我错了···本希望能看到我儿子的幸福···却没想到继续把他往深渊里推···” 林权兵听到这里,顿时情不自禁地抽泣起来了。 站在他身边的女民警不由动情抬手擦拭他脸颊上的泪水。这一举动令林家现场的人都眼睛一亮。 女民警的小嘴并没有停下来:“大娘不要难过,您和大爷一点会亲眼看到小林哥哥的幸福。” “唉,我们就要同这架飞机同归于尽了,如果现在看不到,那永远都没有机会了。” 女民警立即动情地表示:“大娘···我现在就让您和大爷亲眼看到小林哥哥的幸福···” 第150章缘定林家 女民警的话还没有讲完,自己先羞涩下来了。 林权兵似乎从她羞涩的语句中读懂了一点什么,也不由涨红了脸颊。 林艳红本来暗淡干枯的眼神突然有点熠熠生辉了,面对女民警就像面对救世主。 整个的林家所有成员都把焦点放在了这位美丽的警花身上,似乎从她美丽的外表透视出那颗美丽的心灵。 冯国强与其他过来增援的民警也都瞪大了惊愕的眼神,一个个直勾勾盯着他们的女下属或者女同事。 航班上的张婉玉也听出来玄机,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由大声问道:“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能跟我这个老太太说明白一点吗?” 女民警经过短暂的羞涩沉默,再一次鼓起了勇气:“大娘,我喜欢权兵,要做他的女朋友!” 林权兵虽然已经跟美丽的警花擦出了爱情的火花,之前也有预感,但还是被女民警的大声表白给电住了。不过,他悲伤的表情还无法转变为幸福的喜悦,而是一种激动和不安。 “静娜···我···配不上你呀!” 他冲女民警憋了半天,终于吐出了自己的惶恐。 女民警这时精力不完全在手机另一端,此时把充满深情的湿润眼眸款款投向眼前的高大男人:“小林哥哥,别说是否配的上我,先说说你对我的真实感觉,是否喜欢我?” “我···喜欢你···但又不敢喜欢你···” “不敢喜欢我?你还是觉得配不上我吧?” 林权兵黯然点头,并露出自愧形如的表情。 “小林哥哥,你不需要配得上我,只需要配得上我择偶的标准就行。” 林权兵抬起惊异的眼神:“你的择偶标准?” 女民警使劲点点头:“嗯,现实中以所谓的自身条件来衡量男女双方是否匹配,其实就是对婚姻的不尊重。我的婚姻观就是要尊重各自的审美标准才行,而不是活在别人的看法里。小林哥哥,我选择你就是因为你适合我的择偶标准,至于其他的因素都不重要了。” 林权兵这时压低了声音:“丫头别胡闹了,不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安慰我和我的爸妈。” “不,我不是安慰谁,而是让大爷大娘知道,他们的儿子已经征服了一个年轻女孩的心灵。” 林权兵的双眼不禁闪烁着激动的泪花:“静娜···我到底哪点好···” “小林哥哥,你难道不觉得自己有一颗大爱大孝的无私心灵吗?当你默默承受命运或者的家庭对不的不公,依旧无怨无悔地珍惜这个家,珍惜着生你养你的父母双亲,却看淡了自己的幸福。起码从这一点看,你就足以征服那些跟你一样心地善良的女孩。你刚才对爸妈讲过的话已经深深震撼了我,让我明白了自己需要一个什么样的人生伴侣,那就是一个不计个人得失,并且勇于担当的男人。小林哥哥,就在一个多小时前,在我遭受为难之际,你还用别人眼里轻残的躯体冲向一把罪恶的刀锋,不惜用自己的鲜血来换取我的安全···” 女民警讲到这里,语音有些哽咽,不禁握起了林权兵那只受伤的大手。 现场的人这才注意到林权兵的手挂彩了,但还不严重,个个都露出迷茫的眼神。 在航班上的老夫妻不禁颤声道:“权兵流血了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权兵赶紧发出声音:“爸、妈,我的手只是蹭破一点皮,没有大碍的。” 女民警也赶紧表示:“您们二老请放心,小林哥哥为了我不遭受侮辱,冲向了手持利刃的歹徒,结果打跑了歹徒,却让自己的手挂了一点彩。他不仅救了我,那种一往无前的精神也征服了我。” 无论现场的人还是航班上的乘客,当听到女民警这番描述,这才醒悟到林权兵在不久之前,上演过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 冯国强终于了解自己的女下属跟随林权兵出去购买食品,为什么回来很晚,眼神里还带有异样,不由感到有点后怕,同时也深受感染。 张婉玉不禁动情:“是吗?我也为自己儿子的行为感到骄傲。不过,姑娘如果单从这一点就以身相许的话,恐怕是一种冒失的决定。” “大娘,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您的儿子已经在很多方面感动了我,并征服了我。” 女民警这时又深情款款凝视着眼前的男人:“小林哥哥,我比你小十多岁,比你最大的外甥也大几岁。你今后能把我当作孩子一样宠着吗?” 林权兵此时百感交集,感动得一句话也讲不出来,只有拼命点点头。在他看来,当自己突然最暗恋的女神主动向投来了爱情橄榄枝,那份惊喜已经让他感受到了人世间的奇迹。 女民警又动情地讲道:“小林哥哥,假如生活让我们走到了一起,我愿意用一切换一份真诚的爱情。我并不是不喜欢物质基础,但相信富裕的物质生活可以通过勤劳的双手去创造。可丰富的精神生活却需要两颗心共同来营造。在我感受到你的大孝和无私的爱心的同时,自己这颗痴心该投向哪里,一份真诚该面向何方,就已经有了答案。小林哥哥,你虽然有只胳膊不灵活,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对于一个人来说,假如心灵不够灵活,那才算是一种残疾。你在我心目中其实就是一个很丰满的男子汉。” 林权兵不断地被感动着,情不自禁抬手去擦拭禁不住的泪水。此时此刻,他对身前的女神纵然有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了。 女民警一只手小手搭在林权兵的肩膀上,另一只手还紧紧端着手机,并继续动情讲述:“大爷、大娘,我叫张静娜,今年二十二岁,家是本地人,是家里的独生女,假如嫁给了您们的儿子,恐怕要从他身上分出一点孝心去对待我的爸妈,您们愿意吗?” 张婉玉与林阿德异口同声:“愿意!” 林阿德随即表示:“孩子,我们虽然看不到你的模样,也许再没有缘分见到了,但凭借你这颗美好的心灵,我们就有理由断定你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孩子。我们即使很快离开了这个世界,脑海里也会带着你美好的形象离开的···谢谢你···帮我们圆了一个难圆的梦···” 张婉玉一看老爸哽咽得讲不出话了,赶紧接过话茬:“静娜姑娘···我和他爸对你千言万语的感激之情都在不言中了···但还是要说谢谢你,给了权兵幸福···” 女民警欣然一笑:“大爷、大娘,不要再对静娜说客气的话了。其实,我也是为自己找幸福呀。对于有的女孩来说,感觉自己的幸福多少是取决于男方为自己付出了多少。而我的幸福理念就是我能给对方带去多大的幸福。假如小林哥哥感觉拥有我是幸福的,那就是我最大的幸福。因为···我的幸福感就是我的人生价值是多少,对自己的爱人以及整个社会能奉献出多少爱。” “静娜···你何止是让权兵感到幸福···而是让我们老两口···甚至整个林家人都感到幸福···我们带着这种幸福离开···再无遗憾了···” 女民警的泪水不禁夺眶而出:“大爷、大娘···在这个时刻···静娜可以对您们二老改个称呼吗?” “可以···” “爸···妈···我希望您们二老平安归来···这也是整个林家的儿女共同的心愿···您们二老的平安···就是我们每一个做儿女的最大幸福···” 林权兵这时也激动道:“爸···妈···你的儿子有真正的女朋友了···您们二老不能不看一眼吧···快鼓起求生的勇气回来···我们还指望您们二老帮我们张罗婚事呢···” “爸···妈···我们爱您们···不要离开我们···” 航班上那些等死的乘客耳闻目睹这场家庭亲情大戏,都不禁流下了激动的泪水。有的乘客则暂时对死亡的恐惧丢到了一边,为眼前动人的一幕鼓掌喝彩。 一霎那,航班上的掌声掩饰了死亡的气氛。 此时,整个的林家都抽泣一团。 “静娜···你是我们林家的恩人···小弟不仅要宠着你····我们林家上下都会宠着你···” 林权国作为林家的长子,率先对女民警发出了心声。 李副市长也动情道:“静娜,你不仅仅是林家的骄傲,也是警界的楷模。我要以政府的名义向社会各界推广你的感人事迹。” 其他的林家成员则用眼神冲女民警投去了深深的敬意。 林艳红这时一抹眼泪:“该我跟爸妈说话了。” 冯国强的目光立即从与林权兵抱作一团的女下属身上移到了她的身上:“林艳红,你想对他们忏悔吗?” “我是要忏悔···”林艳红点点头,“但我不想说自己要坐牢了···要让他们二老走得安心···” 冯国强厉声正告:“林艳红,他们二老目前需要的并不是忏悔,而是安慰。” “好···我知道了··” 就在这时,还握在女民警手里的手机发出了张婉玉的声音:“艳红呢?艳红在吗?” 女民警赶紧把脑袋从林权兵的胸怀里拔出来,并冲着手机表示:“妈是问大姐吗?她在这里!” 女民警随即走到林艳红的身前,并向她郑重地递过了手机:“大姐,请您跟爸妈讲几句话吧。” 林艳红伸出颤抖的手,接过了那部正在通话的手机,但并没有首先冲着手机讲话,而是一副深邃的眼神凝视着近距离的女民警:“静娜,感谢你在这个时候还能叫我一声‘大姐’,能接受一下我的拥抱吗?” 女民警的内心其实对这个憔悴的女人充满了同情,当即把娇躯贴向了她··· 林艳红给以女民警一个重重的拥抱,并对她附耳:“小妹妹,谢谢你用行动救赎了我的罪恶。我把权兵托付给你,再无遗憾了。” 女民警一怔,身体随即被分开了。 林艳红这时冲手机朗声道:“爸、妈,恭喜您们二老有了这么好的儿媳妇。您们还看不到她有多美吧?等通话结束后,我立即发她的照片给您们过目。” 林艳红的话提醒了林家另一个女儿。 林艳秋立即站起来,并冲着她的老公嚷道:“老李,快用你的手机跟爸的手机进行微信连线。他们二老就可以已通过微信视频看到静娜了。” 李副市长眼睛一亮:“对,他们二老也可以看到咱们每一个人。而咱们也可以看到他们二老了。” 他俩的对话不仅提醒了现场的人,也提醒了航班上的人。 张婉玉一边端着自己的手机,一边吩咐老伴:“老林,快把你的手机开机,并且登录微信。” “好的。” 林阿德赶紧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并迅速开了机··· 就在等待连线过程中,张婉玉迫不及待向她的大女儿表示:“艳红,你是我们林家的长女,也是爸妈的主心骨。虽然你为咱俩林家付出了太多太多···但爸妈目前还是要把一副重担压在你的身上···好好为权兵和静娜准备一场婚礼···” 林艳红发出凄然的声音:“妈···千万不要这么说···弟弟妹妹们都可以帮助他···而他更需要您们···我已经累了···该找一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了···” “艳红···我知道你承受得太多了。身体经受了太多的负累···但现在不是你撂挑子的时候···因为你就是林家的主心骨···你所付出的一切···弟弟妹妹都会看在眼里的···通过刚才的谈话···难道你还看不出吗···他们个个都是有良知的孩子···” 张婉玉因为激动,声音无法平静下来,一直处于哽咽中。 一直没有多说话的林阿德突然抢过老伴的手机,则把自己正在待机的手机交到她的手里,并赶紧冲着手机讲道:“艳红,你的爸妈没有啥本事,但却养育了你们姐五个,要想照顾好每一个孩子,确实不是容易的事情。所以,光靠我俩的付出还是不够的,还需要多一些人来承担。而你及时站了出来,无论是呆在闺中,还是出嫁以后,你对这个家庭的付出都是无可挑剔的。我和你妈为有你这样一个能干的女儿感到无比的骄傲。虽然,我和你妈以后不再是你的负担,但我们的林家还在,还需要你来去承担责任。艳红,请不要怪爸妈都把重担压在你身上,因为爸妈把你视作最亲的亲人···” 林阿德的话讲到这里,也动情地抽泣了。 林艳红在电话另一端抽泣得更厉害,浑身都不禁颤抖,就连一句话都插不上去。 女民警靠她最近,赶紧簇拥着她发抖的身体。 闫洪礼一看她无法说话,便把嘴巴靠近手机:“爸妈不要说了,艳红作为林家的长女,所做的一切,都是应该应分的。请您们二老就不要耿耿于怀了。” 林阿德平静一下情绪,便跟闫洪礼展开了一场翁婿对话:“洪礼,你是我们林家的好女婿。艳红今后更加需要你好好照顾了···拜托了···” 就在这时,张婉玉发出惊喜的声音:“老林快看,咱们的未来儿媳妇!” 第151章为了亲人活下去 林阿德一怔,立即扭脸一看,原来自己交给老伴的手机已经跟二女婿的手机微信视频连接成功。在李副市长的手机引导下,女民警簇拥林艳红的画面完美地呈现在他的眼前。 “老伴,我看到了!咱们的未来儿媳妇简直就是仙女下凡。你看她穿的那套警服有多么美!” 岂止是林阿德?张婉玉看着女民警的娇容,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手机里那位穿着一身戎装的女孩要比他们之前认定的杨莎莎不知道强多少倍。难道是上天在为他们关闭一扇生存的门,又同时为他们打开一扇圆梦的窗吗? “静娜···是你吗?” 张婉玉顾不上再跟大女儿通话了,又把注意力放在女民警身上。 女民警虽然之前看过老夫妻的照片,但当通过手机视频看到里面两位满脸挂着泪痕的憔悴老人时,又情不自禁地流出了热泪:“爸···妈···是我···我是您们的静娜···” 林权兵为了争先看到父母,赶紧挤了过去,但也不想抢了自己女神的风头,尽量保持跟她同框。 女民警为了展示自己与林权兵的亲密程度,不仅娇躯紧紧贴在他的身上,同时把美丽的脸庞靠着他的肩头。 “爸···妈···您们二老看清楚了吧?静娜不丑吧?“ “不···不丑,闺女真俊···就像一个仙女···” 航班上的那对老夫妻不禁喜极而泣。 簇拥在他俩周围的乘客也好奇伸过了脖子,当看到楚楚动人的警花依靠在一个朴实的汉子身边时,一个个都露出羡慕的眼神。此时,他们好像把即将面临的死亡抛诸在脑后了,而一心分享人家家庭的聚散离合。 正在跟父母通话的林艳红完全被女民警给打断了,她只好把自己对父母的忏悔埋藏在心里,因为她清楚,家里这位漂亮的警花就是当前的主角,只有她才能给即将离去的父母双亲带去几分欣慰和幸福。 女民警望着手机里老夫妻的憔悴模样,心几乎碎了:“爸···妈···您们二老一定要平安归来···儿媳还要为您们二老端茶呢···” 张婉玉激动得泣不成声:”孩子···爸妈心领了···就算回不去···就由你们大姐代替我们···” 林艳红一听又提到自己,赶紧继续举着还保持通话的手机:“妈···艳红不配···求您和我爸一定要回来···也能减少我几分罪孽···” 张婉玉并没有听清楚大女儿的哽咽语音,继续教导他们未来的儿媳:“静娜···权兵是你们大姐一手拉扯大的···她有资格做你们的家长···她为这个家操碎了心···应该得到你们大家的孝敬···” “妈!” 林艳红此时悔恨交加,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并不断地俯身用脑袋敲地:“我不配···我不配···” “艳红!” “大姐!” 严洪礼与林家其他子女都关切地奔过去搀扶,就连女民警与林权兵也围拢过去。此时,他们之前已经没有任何的怨,只有关怀与休戚与共。 林艳红面对大家的关怀,更加显得无地自容。她做梦没有想到,自己就是因为没有做到坚持到最后,顿时从功臣堕落成了千古罪人。 “你们别管我···求你们放过我吧···” 林艳红拒绝大家的搀扶,拼命摆动双手。 由于李副市长的手机镜头是跟随着女民警移动的,所以当女民警靠近林艳红时,整个林家乱成一锅粥的情景都被航班上的老夫妻看在眼里,当然也包括周围一些伸长脖子的乘客。 细心的张婉玉在手机里又发现几名身穿制服的民警,再一看大女儿反常的举动,顿时露出诧异的表情:“怎么回事?” 当她高声质问一声,并没有得到另一端的反应时,便只好继续针对她的未来儿媳妇:“静娜,你快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女民警因为空间太小,无法靠近林艳红,这时只能回答老人的提问:“妈···大姐可能因为您们遇险而过度紧张,整个人都要崩溃了···所以,您们一定要平安回来呀。” “唉,我们也不想死,尤其摊上了你这样好的儿媳妇。可是···我们的命运并不是有我们把握呀。你快看看我们周围的乘客,他们···” 张婉玉担心刺激了周围热心人,赶紧改变话题:“静娜,家里咋还有别的警察?” “哦,他们是跟我一起来的。” “他们是参加你的订婚吗?” 女民警俏脸一红:“他们是过来查案的。” “难道我的孩子们有嫌疑?” “不不不,我们警方只是例行检查。不仅仅是咱们林家,航班上所有的乘客家属都是警方调查范围。黄江市的几个公安分局以及所辖各个派出所都行动起来了。” “既然我家的孩子们没有问题,那你大姐是怎么了?” “她···” 林艳红也听到了老妈的质疑,便趁女民警吞吞吐吐的时候,立即起身分开众人,并再一次跪在李副市长的手机跟前。 李副市长因为负责为航班上的老夫妻拍摄画面,并没有参与任何行动,当看到大姨子跪倒在自己跟前,不由一愣:“大姐您?” 林艳红不顾众人阻挡,当即对李副市长发号施令:“小李,请你把手机对着我,我要跟爸妈讲话。” “这···” 李副市长担心她会讲出残酷的真相,不由为难地扫视众人。 冯国强自从瞥到李副市长的手机里的航班情况,目光便一直冲那个手机屏幕使劲,希望能看到自己的女儿影子。但他的女儿还太小,怎么能够到镜头呢? 不过,他这时表态了:“李副市长就成全她吧。也许她的忏悔会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呢。” 李副市长虽然位高权重,但此时甘愿做一名普通受调查的家属,毫不迟疑地服从了现场负责警官的表态。 当李副市长的手机镜头从女民警身上转移到林艳红身上时,严洪礼也挤过来,与妻子并肩跪在一起。他要与她共同忏悔并承担一切。 航班上的老夫妻见状,似乎明白了一点什么,当初大女儿和大女婿执意把他们老两口送上这架飞机上的原因,似乎已经有了答案。只不过,这样残酷的真相令人,尤其令他们难以置信。 林艳红与严洪礼虽然跪在了视频前,但不知道该如何认罪。因为他们的认罪就是向航班上的亲人心口上捅刀子。 林阿德也许看透了大女儿两口子的心理,不禁发出了颤抖的声音:“艳红···洪礼···是你们吗···真是你们吗···” 虽然他问得很含蓄,不会让一般人明白是什么含义,但林艳红却醒过味来,不由失声道:“爸···我们对不起您和我妈···是我们把您们二老送到绝路上的···我们错了···真的错了···对于您们刚才的话···我真是有愧呀···” 张婉玉也不禁颤声:“你···你们跟那个心理医生是一伙的···” 严洪礼赶紧接过话茬:“爸、妈,都怪我···由于艳红背负太多的压力,而让自己精神处于崩溃的边缘···我为了让她减压,于是带她去看了心理医生,结果····我们都上了他的当···” 严洪里短短几句话,彻底让航班上的老夫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俩都愕然地杵在那里,半晌无语。 林艳红的感情则向开闸的洪水:“爸···妈···女儿不孝···女儿有罪···现在真恨不得代替您们二老出现在那架飞机上···可惜···一切都不可能···也无法挽回···但愿我和洪礼下半辈子呆在监狱里的时候···能够天天反思···天天为您们二老祷告···” 张婉玉眼看大女儿在手机屏幕里哭成了泪人,再也控制不住做母亲的恻隐之情,终于做出了表态:“艳红···洪礼···念在你们这些年为这个家兢兢业业的份上···没有必要向我们忏悔什么···因为是我们林家对不起你们···把你们压得太重大重了···我们恨不起来你们···也没有权力怨恨你们···” 林权国这时也悔恨交加,虽然不在镜头里,也忍不住懊悔道:“妈···都是儿子不孝···让您和我爸失望了···结果苦了大姐···我虽然不是把您们二老送上飞机的人···但也是导致这场悲剧的罪魁祸首···” 林家的长子一表态,其他人也纷纷附和:“我们也是罪魁祸首···假如有一些担当···就不会把大姐逼上绝路了···我们也有罪···” 噗通! 林家人顿时跪倒一片,除了现场民警,就连女民警也跟随林权兵跪下来,不过她嘴里不是忏悔,而是鼓励:“爸···妈···您们二老一定要回来,不仅给您们的新儿媳一个尽孝的机会,也跟其他哥哥姐姐们一个救赎的机会。但愿咱们林家不会有‘子欲养而亲不待’的遗憾。” 李副市长也没有跪下来,因为他手里还端着视频连线的手机。不过,他这时就是林家一分子,并跟跪在当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同身受。当他利用手机摄像头快速浏览一遍跪倒一片的林家子女后,又把镜头对准了自己:“爸···妈···我身为一名国家公务员,却平时把尾巴翘得太高了,有些脱离人民了,对您们二老更是没有尽到责任。求您们回家吧···我会尽自己一切的力量让您们接受最好的治疗。虽然我这个副市长没有收过别人的黑钱,但国家和人民给我的一切也可以让我为您们二老的治疗尽一份力量。我相信,假如您们二老能够奇迹生还,那就一定会创造新的生命奇迹。权兵与静娜的婚事不仅等着您们操办,大姐和大姐夫也会因为您们的回来而减轻一点罪过,能够有重新做人的机会···” 当李副市长讲到这里,张婉玉突然打断:“明翰(李副市长的名字),假如我们能安全回家,那法院就不会判你们大姐大姐夫的刑吧?” “这···起码可以减刑,再根据您们二老向法院求情,也许能不进监狱呢。” 张婉玉暗淡的眼神突然焕发一丝光彩,注意力也离开了手机,并四处寻觅。 李副市长愕然了:“妈您?” 张婉玉再也顾不上跟家人视频通话了,而是一把抓住老伴的胳膊:“机长呢?咱们赶紧去找机长!” ·林阿德也愣住了:“为什么要找机长?老伴,你要干什么?” “我们却求机长设法让这架飞机平安着陆··只要我们平安回家···艳红和洪礼就不会被判刑···我们一家人就可以幸福在一起···” 当她的声音分别从视频手机和通话手机同时传进林家时,令现场每一个人都不禁动容。 就连冯国强也湿润了双眼:“这就是你们的父母呀。他们现在求生也是为了自己的亲人。” 林艳红听到这里,又情不自禁地流下了懊悔的泪水,之前对自己飞父母偏见早就抛诸九霄云外了。“ 由于航班上的老夫妻挤向前面的工作舱去求机长,这场家庭通话也告一个段落。 不过,经历这场辛酸而又温情的家庭大戏的乘客们,还久久回味着令人感动的情节。 郑伟民感觉时间耽误了很久了,趁老夫妻已经挤到前面去了,又向熊启贤提出要求:“熊警官,我之前跟我的公司负责人和律师都通了电话了,现在非常渴望跟我的女儿讲话呀。” 由于他的行事作风深深感染着熊启贤,所以立即令对方做出了反应:“好的,我马上为您安排。” 熊启贤因为交待完了航班出事的真相,这时可以尽量满足每一个乘客的要求,于是当着周围乘客的面,又一次拨通了他的直接领导,陈副局长的电话—— 陈副局长很快接听了电话:“喂,小熊!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熊启贤一听上司兴奋的声音,顿时一头雾水:“什么好消息?” 第152章祝你平安 “方媛媛醒过来了!” 熊启贤心头一震,不禁失声道:“这···这是真的吗?” “小熊,我会骗你吗?”手机里传出陈副局长嗔怪的声音,“我一来到市医院,就听到了这个喜讯。媛媛是在两个多小时前苏醒了,并很快记起了之前的事情。当我把你因为她坠楼而停职的消息以及目前在航班上的处境都讲述一遍时,她首先讲明了她是主动跳下楼的,而不是被犯罪分子带下去的。所以,你是没有责任的。” 熊启贤听得浑身热血澎湃,欣慰的泪水禁不住夺眶而出—— 他的新娘章子瑛也流出了激动的泪水:“启贤···真是太好了···你的清白终于得到了证实···不再有任何遗憾了···” 熊启贤经历短暂的血脉喷张,又瞬间冷却下来了,不禁冲着手机质疑:“陈局,您不会是为了安慰我而故意这样说的吧?” “小熊,你认为我对你宣布的是善意的谎言吗?” 熊启贤露出一丝苦笑:“那个女孩已经昏睡很多天了,哪有这么巧现在就醒过来呢?” “既然你不相信,那我让她跟你讲几句话可以吗?” “这···您能办到吗?” “我现在就在她的病房外。其实,当她得知你目前的情况后,正想亲自跟你说几句话呢。” “这···这是真的吗?” “小熊,请你放心,我不会随便找一个女孩假冒她。毕竟,你是听过她的声音的,在你作为刑警的耳里,是根本造不了假的。” 熊启贤迟疑一下,终于点点头:“那好,我倒是想听她解释一下为啥要选择跳楼自杀?” “好的,请你稍等片刻。” 熊启贤估计上司回病房了,便耐心等待,并向郑伟民投去了一个歉意的眼神,随即把紧张的眼神留给自己的新娘。 章子瑛明白他的心结,对他回以一个安慰的眼神,并把娇躯朝他的身边靠了靠。 不一会,手机传来一个略显虚弱的女孩声音:“熊启贤···你听出我是谁了吗?” 熊启贤浑身一震,就连端手机的胳膊都颤抖一下,虽然女孩的声音有些虚弱,但他立即辨别出这就是自己曾经要相亲的女孩声音。 “方媛媛···真是你吗?” “熊启贤,我就是在你跟前跳楼的那个女孩。” “你···终于醒了···真是太好了。” 熊启贤又不禁流出了激动的泪水。 “对不起,我让你受委屈了···幸亏我没死,并醒过来了。否则,我就会让你被一辈子的黑锅。” 熊启贤在唏嘘的同时又不禁好奇道:“我当时是有把握救你脱险的,可你为什么要悲观地选择跳楼呢?” “熊启贤,也许我们已经有了约定,所以我很羞于去面对你。我的隐私就要因为劫持事件的发生而很快曝光了,就更加让我自愧形如。我···不得不通过死亡的形式去逃避···” 熊启贤一听她的声音不仅虚弱,而且抽泣起来了,便顿时怜惜:“媛媛别激动,要慢慢说。” 方媛媛平静一下情绪,继续缓缓地讲道:“那个劫持我的男人叫王萜明,是一个把我拖入深渊里的混蛋,是他让我不幸染上了毒品,并控制着我身体和思想,令我难以自拔。我受够了,不甘心做他的玩偶,想找一个警察做男朋友,认为这样就可以摆脱他。正好陈叔叔介绍了你。我通过照片觉得你是一个很阳刚的男人,能够保护我,并带给我安全感。就在相亲那一天,他又约了我···他每次约我,不仅仅是满足我的对毒品的欲望,在摧残我的身体同时,又肆无忌惮地勒索我。可这次我不怕了,因为我很快有了一个做警察的男朋友了。我于是过去警告他,不料,他居然气急败坏地挟持了我。之后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我没有想到,自己因为绝望而轻生,居然会给你带来如此大的负面影响。陈叔叔刚才介绍了你的情况。当我听说你居然在一架就快坠落的飞机上跟一个女孩举行了婚礼,而且还将带着冤屈离开这个世界,这对我来说,是无比震撼的事情。我不知道那架民航客机到底是怎么情况,但相信它最终一定能够平安着陆,因为它不能让含冤者带着遗憾离开这个世界。“ 熊启贤听到这里,不禁热泪盈眶:”媛媛···谢谢你···谢谢你醒过来···谢谢你为了我而讲出自己的隐私···我现在已经结婚了,并且沉冤因为你的证词而得以昭雪。我···已经无憾了。“ 方媛媛赶紧表示:”既然上天让我这个误入歧途的女孩都活过来了,怎么会让好人走呢?我深信你一定能化险为夷,并带着你的新娘来医院探望我。你知道吗?当我从陈叔叔的口中得知你乘坐的航班要出事了,就开始为你默默祈祷。熊启贤,我会在病房里一直默默为你祈福,一直到你能够平安着陆的那一刻。因为我还要当着你的面向你的新婚做出由衷的祝福,而在电话里就不说了。我现在只想为你唱一首《祝你平安》。不知道你愿意听吗?“ 熊启贤与同样泪眼模糊的章子怡对视一眼,随后点点头:”好,你慢点唱,我和子瑛都在倾听。“ 方媛媛缓缓的声音:”你也许不知道,我的歌唱水平是得到名家指点了,而且还上过节目。这首《祝你平安》不仅仅献给你和你的新娘,还有那些与你们在同一架航班的乘客。我祝福每一个好人都平安。“ ”媛媛···谢谢你,也代表他们谢谢你···“ 方媛媛低沉而委婉的歌喉从熊启贤的手机传到了机舱里,每一个乘客都沉寂下来,包括那些正声泪俱下的与地面亲人通话的乘客—— 你的心情现在好吗 你的脸上还有微笑吗 人生自古就有许多愁和苦 请你多一些开心少一些烦恼 你的所得还那样少吗 你的付出还那样多吗 生活的路总有一些不平事 请你不必太在意洒脱一些过得好 祝你平安噢祝你平安 让那欢乐围绕在你身边 祝你平安噢祝你平安 你永远都幸福是我最大的心愿 你的所得还那样少吗 你的付出还那样多吗 生活的路总有一些不平事 请你不必太在意洒脱一些过得好 祝你平安噢祝你平安 让那欢乐围绕在你身边 祝你平安噢祝你平安 你永远都幸福是我最大的心愿 祝你平安噢祝你平安 让那欢乐围绕在你身边 祝你平安噢祝你平安 你永远都幸福是我最大的心愿 方媛媛虽然因为身体还虚弱而调门不稳,但这首充满深情的《祝你平安》还是感染这航班上的每一名乘客,都纷纷留下的辛酸的眼泪。此刻,每一名乘客都忘记去争夺救生舱里的一个位置,彼此的心愿都是共鸣的。 岂止是航班里的乘客? 自从航班出事的消息别媒体记者通过各种渠道向外界报道之后,立即在整个的社会引发强烈的共鸣。为航班上的乘客祈福的岂止又是那些家属?每一个市民都纷纷行动起来了··· 就在交通台的广播里,有很多听众同样点播了那首经典老歌,于是在各种车辆的广播喇叭里,都播放出同一首歌。 当每个人重温那首老歌时,已经是不一样的心情了。 当然,市民们对航班的祝福不仅仅停留在彼此的心里,已经有很多人自发行动,在海边点燃了许多蜡烛,摆放着鲜花等许多祈福的道具,一个个仰天祈祷。期盼那架漫无目的飞翔的航班能够奇迹般安全着陆。 更多的民众都停下了手里的一切工作,一双双眼睛,都盯着自己的手机与各种大小屏幕,希望从滚动播出的新闻里读到关于那架航班的最新报道。 整个的黄江市,乃至全国,甚至全世界的善良民众都是同一个心愿——祝遇险航班上的乘客平安! 再说航班上随着方媛媛与熊启贤通话的结束,又一次情感波澜也逐渐平静下来了。 熊启贤与陈副局长的通话还在进行中··· 熊启贤的感激已经在不言中了:“陈局···谢谢您为我做的一切···” 手机里传来陈副局长的郑重声音:“小熊,谢谢你在那架航班上所做的一切。我代表全国公安系统的同志们谢谢你,也代表全国人民谢谢你!” 熊启贤发出一份淡然的语音:“我自从穿上这身警服,责任感和使命感就无时无刻不刻在我的心里,所以无论在任何环境下,都要担当起人民警察的使命。” “小熊,你在我心中是最出色的刑警。如今,外面的人都为身在航班上的人祈福。我也要为你送上一份深深祝福,等待你的平安归来,好想在咱们的分局里,再为你和子瑛举办一场别样的婚礼。” “谢谢陈局。不过,我现在还要继续履行我的使命,请陈局支持我的工作。” “小熊,还有需要我帮忙的事吗?” “是的,目前航班上出了那对老夫妻已经与自己的家人取得了联系,其他受害对象还无法联系到自己的亲人···” 熊启贤讲到这里,又下意识地瞥一眼一副殷切表示的证伟民:“尤其那位为航班出过不少里的郑先生急于跟自己的女儿通话。所以请陈局帮助协调一下,满足他们每一个人的最后心愿。” 陈耀先欣然表示:“你让他们放心,我马上把这个情况汇报给上级领导。我想,他们每一个人很快就会达成自己的心愿。” 郑伟民听到这里,不由道了一句:“谢谢陈局长!” “是郑先生吧?不用谢我。我能够参与满足您们心愿的事情,感到无比的荣幸。 又过了一刻钟,郑伟民的手机突然响起了铃声。 郑伟民心头一震,立即掏出手机一看,却是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 他带着几分迷茫接通了电话:“喂?” 手机里立即传来了一个令他激动的悲切女声:“爸···” 第153托付 “小雨···是小雨吗?” 郑伟民的语音顿时颤抖起来了,眼眶里也噙满了泪水。 手机里的女孩顿时哽咽了:“爸···我终于找到自己的爸了···但我却把自己的亲爸骗上了一架明知道要出事的飞机上····我···我真该死呀···” “小雨别哭···难道你都知道了?” “嗯,家里的阿姨已经把一切都告诉我了···她还把您的遗嘱以及留给我的信让我看了···我这才如梦初醒···才明白上了那个医生的当···” 郑伟民感到不解:“小雨,你是一个聪明的女孩,为什么会被一个心理医生所左右?你是怎么遇到那个心理医生的?” 姚雨含羞把自己如何去那家心理诊所的两次情况详细地向他讲述一遍。 郑伟民听着女儿充满懊悔且痛不欲生的语音,自己的心也几乎碎了,赶紧安慰:“小雨别难过了。爸爸不怨你,如果非要有人承担责任的话,也是爸爸的错。爸爸不该对你隐瞒真相。否则,你就不会去找那个心理医生,更不会受到他的蛊@惑。你是无辜的,千万不要有任何的负罪感。” “爸爸···可我已经犯罪了···我伙同他人···谋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不···你千万不要这样想···爸爸早就想去见你的妈妈了···因为爸爸无论做什么···都无法赎罪···只有当面向她认错···心里才能踏实呀···” “爸爸您不能死···”姚雨突然想到了什么,“我听说您乘坐的是总统套舱,到底是不是?” “是的,但是爸爸不···” “爸爸,据说那个套舱具备逃生功能。您···您可以不死···” “不,爸爸不想用那个逃生舱。因为航班上还有无数的鲜活生命。爸爸应该把逃生的机会让给那些热爱生活,热爱生命的年轻人。尤其是孩子。” 郑伟民这时下意识地低头瞥了一眼小珍珍。 这个小女孩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正偎依在章子瑛的怀里,露出凝滞的眼神。 “爸爸···难道您不想面对我···非要让我背负谋杀父亲的罪名吗?” “小雨我···” “爸爸···您知道吗?我从小就没有喊过‘爸爸’,因为在我的生命里,就从来没有出现过那样的男人。每当我听到同学们谈论自己的爸爸时,心里无比羡慕的同时,又很不是滋味。每当我对妈妈倾诉时,妈妈却什么都不说,但我看到她每次都是背地里流眼泪。我后来懂事了,就再不敢提起这件事了。如今,我终于知道这些年一直照顾我,呵护我的男人就是我的爸爸···让我终于懂得了父爱的温暖···体会到了什么是幸福···爸爸···小雨不能失去你呀···小雨明白下半辈子可能要在牢房里度过了···但也需要爸爸探监···对我嘘寒问暖呀···” 姚雨话到最后,又泣不成声了,不仅令郑伟民听得心碎,也令他周围的人扼腕叹息。 熊启贤就站在他的身边,这时激动地讲道:“郑先生,为了您的女儿,您应该去逃生舱。她目前最需要您的关怀呀。” 郑伟民仰天深吸一口气,终于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了下来,然后对着手机朗声讲道:“小雨不要难过。爸爸不会让你坐牢的,已经为你联系了最好的律师,一定会为你脱罪的。因为你是受到心理医生的蛊惑才误入歧途。所以,爸爸不允许你坐牢,而且还要继承爸爸辛苦打拼下来的公司。” “不···我不会继承您的公司···也根本没有脸去继承···您要放不下公司···就自己活着回来吧···” 就在这对苦命父女俩通话过程中,惠阳公司进来了两位不速之客——一个衣着艳丽的中年妇女带着一个衣冠楚楚的年轻男子。 公司的女接待员立即迎上去:“请问您们有预约吗?” 中年妇女鼻孔一哼:“你们的老板目前正在一架要坠毁的飞机上,我跟谁预约呀?” 女接待员自然知晓了这件事情,不由脸色一变:“您们到底是谁?要干什么?” 中年妇女一拍自己的胸脯:“我是郑伟民的前妻!” 女接待员顿时露出轻蔑的神情:“哦,原来是前妻呀?怪不得我来公司工作四五年了,并没有见过您呢。” 中年妇女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赶紧一指身边的男子:“我虽然跟郑伟民没有关系了,但他可是郑伟民的亲生儿子郑浩。请问,他是否跟郑伟民有关系呢?” 女接待员瞥了一眼那个男子,赶紧眉宇之间跟郑总确实比较像。 “您们要干什么?” 中年妇女觉得自己的话并没有分量,便赶紧向那个年轻男子是一个眼神。 年轻男子当即往前迈上一步:“我老爸目前危在旦夕,我这个做儿子的过来帮他照顾公司,难道不应该吗?” “这···郑总并没有任何指示呀?” “我是他唯一的儿子。儿子继承老子的产业可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还需要什么遗嘱吗?” “这···” 女接待员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这个年轻的男子正是刘浩,此时有些趾高气扬了:“去,把你们的领导叫过来。我要给他们训话。” 女接待员正要寻援兵呢,趁机表示:“那好,请您们稍等片刻。” 此时的惠阳公司因为老总要出事了,所以管理人员都集中会议室开紧急会议,而公司其他部门都显得冷冷清清了。 刘浩与中年妇女坐在接待大厅里,一看女接待员一离开,便没有人招待他们了,显得很跌份,不得不自己坐下来,并左顾右盼。 中年妇女显得很气愤:“郑伟民是怎么调教的员工?就这样把我们撂下了,连杯水都没有倒。” 刘浩赶紧安慰:“妈您别生气。等我接管了公司,立即把那些让您看着不顺眼的员工都统统开除掉。” 中年妇女转怒为喜:“哈哈,还是浩儿孝心。你要记住一点,从此你叫郑浩,而不能在称呼自己是刘浩了。” 刘浩点点头:“我记住了,您就别总提醒了。” 又过了足足一刻钟的功夫,楼梯处才传来脚步声。 刘浩知道来人了,紧张地想站起来,但被中年妇女用眼神制止了,便只好翘起二郎腿等待着。 跟随女接待员下楼的足足有七八个中青年男子,从他们的衣着和气质上判断,他们都是公司的中高级管理人员。 为首是正是郑伟民的副总,当走近刘浩和中年妇女,首先打破沉寂:“我是郑总的副手,请问您们二位有事吗?” 刘浩立即站了起来:“我是郑总的儿子,要接管爸爸的公司。你既然是副总,还不赶紧召集公司全体人员迎接我吗?” 副总淡然一笑:“您来接管公司?真是天大的笑话。我已经跟郑总通过电话了。他明确交待,假如他出事了,公司由他的女儿姚雨接管。而我们公司所有员工必须支持和辅佐她。” 刘浩有些瞠目结舌:“你们搞没搞错?姚雨那个丫头只是我爸爸的养女,有什么权力继承我爸爸的公司?” “可郑总在电话里交待说,姚雨其实是他跟韩丽颖女士的共同孩子。再说,就算姚雨跟郑总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只要郑总想把公司给谁,都是他分内的事情。我们没权干涉,只能服从他的意愿。” “这···” 刘浩没词了,不由向身边的老妈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这时,中年妇女眨了眨眼睛:“唉,伟民真是糊涂了。他恐怕还不知道姚雨因为要谋害他而被公安局抓起来了。” 副总脸色微变:“您是怎么知道的?” “哼,我是谁呀?只要黄江市有个任何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副总很快恢复了平静:“很不好意思,我要告诉您一个您并不知道的事实,郑总虽然还在航班上,但已经知道一切真相了。他在给我通话之前,就已经联系了本市最著名的陈律师,目的就是要为姚雨做无罪的辩护。看起来,惠阳公司未来的当家人非姚雨莫属!” 刘浩与中年妇女同时瞠目结舌:“怎么会这样?” 副总向他俩摆摆手:“我们公司正在开会来落实郑总的指示。您们二位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就请回吧。” 刘浩不甘心:“不,我不相信。我爸爸难道真是老糊涂了,居然把公司交给一个送他上黄泉的丫头?” 中年妇女也很快硬气起来:“对,我们不走。我立即打电话请咱们的律师来,让他跟这帮人打交道。” 副总一看这对母子不可理喻,不由鼻孔一哼,不再搭理他俩了,并向陪同下来的下属一挥手:“走,我们上去继续开会。” 再说航班上的郑伟民还在耐心地做着女儿的工作:“小雨,因为爸爸的过错,让你过早失去了母爱。所以爸爸之后无论为你做什么,都无法弥补这个终身遗憾。所以,爸爸一直愧对你叫我‘爸爸’,如今,爸爸就要去见你的妈妈了,心里反倒多几分殷切的期盼。但让还有一点不放心的就是你是否幸福?小雨,为了爸爸能走得安心,你一定要坚强起来,挑起咱们公司的重担。我不仅为你请了最好的律师帮你做无罪辩护,同时也交待了公司的杨副总等人。他们都是值得信赖的下属,一定会辅佐你把公司做好的。小雨,看在我···我就要离开的份上···你就成全爸爸的心愿吧···” “爸爸···” 手机另一段的姚雨真可谓百感交集,无力的双腿噗通跪在了地板上。 保姆正依靠在她的身边,并在第一时间把她扶起来:“小雨别这样···会让爸爸不安心的···” 郑伟民内心又何尝不是感慨万千? 当他从手机里接到保姆的声音,赶紧恳求:“小李···不,李姐,您在我家做了那么多年的保姆,小雨也是你拉扯大的。现在我就把小雨托付给您了。” 保姆突然从姚雨颤抖的小手里接过了手机,并含泪讲道:“郑先生,我比您小十来岁,更希望您称呼我‘小李’。” 郑伟民心里一震,赶紧表示:“那好,我就叫您‘小李’。小雨就···” “郑先生···假如您能称呼我的小名就更好了。” “您的小名?” “是的。我的小名叫蓓蓓,当初告诉过您的,可您早忘记了吧?” 郑伟民一副惭愧:“对不起···我···” “郑先生,目前在这个特殊的时刻,您除了交待我要照顾好小雨,就没有别的对我说吗?” “我?” 郑伟民不禁茫然了,之前他一直把保姆当作知音,自己的心里话都喜欢跟这个气质不凡的女子倾诉。可今天,他当着航班上这么多乘客的面该说些什么呢? 保姆又发声了:“郑先生既然想不起来该说些什么,那听我说好吗?” “您···您想说什么?” “我要对您说一说埋藏十多年的心里话!” 郑伟民浑身一震,不禁惶恐:“可现在时间真是太紧迫了···” “我知道您现在恨不得拿一分钟当一天的时间过,但我如果现在不说出来,就恐怕没有机会再说了···会让自己后悔一辈子的···” 听到保姆哽咽的语音,郑伟民也心如刀绞,几颗豆大的泪珠不禁从眼眶里滚落下来。 章子瑛听出了一点玄机,赶紧示意郑伟民:“郑总,您就让那位阿姨把心里话讲出来吧。” 很多乘客也怀有深深的好奇心,纷纷七嘴八舌:“对,都到这个份上了,已经没有什么可顾及的了,该说的就一吐为快。” 第154章保姆的背景 郑伟民在身边的乘客劝谏下,终于含泪表态:“您想说什么···就尽管说吧。” 保姆沉吟一会,才缓缓地讲道:“郑先生,我首先要对您坦白,我其实一直隐瞒了我的背景。我其实也是一名大学生,而且还出国留学,并获取了博士学位。” 保姆此言一出,顿时惊到了公安分局的民警以及航班上的乘客,其中包括保姆身边的姚雨以及手机另一端的郑伟民。 胖局长徐增益一直站在保姆与姚雨的身边,这时心里恍然,怪不得看这个保姆气质不俗呢,原来是有博士的背景,可她为什么甘于做人家的保姆呢? 郑伟民发出如梦方醒的语气:“怪不得你谈吐不凡呢,原来是一个海归博士。可你为什么屈就我家做一个保姆呢?” “郑先生,您还记得我当初是怎么来到你家的吗?” “您···您是我当年在海边救下的一个轻生的姑娘。” “嗯,您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就算服侍您一辈子,难道不应该吗?” “可您当初只说自己的一个无家可归的乡下女子呀?” “我当初是骗你的,因为担心您有顾虑。我当初轻生的原因并不是生活上已经走投无路了,而是在感情上受到了伤害,便想一死了之。” 郑伟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我真是耽误了您的前程了。” “郑先生千万不要这样说,我觉得能够每天照顾您的生活,就是我的价值在闪光。” “可是···” “郑先生,请您听我把话说完。” “好,您慢慢说吧。” “我当年被您救回家后,便一直心怀戒备,担心您对我有不轨之心,可随着时间的流逝,我逐渐喜欢上了这个家,并在您的开导下,也逐渐走出了心里阴霾。郑先生,通过跟您的相处,让我对您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因为是您教我怎样做人做事,也是您愿意把心里话向我倾诉。虽然我最后看开了,也可以出去找一份体面的工作,但我放弃了,因为感觉您对我的依赖感,而且小雨也逐渐离不开我的照顾了。在我心里,早就把您俩视作我的最亲的亲人了。可是,我只能以一个普通的保姆身份出现在这个家里,心里多么渴望跟您们成为真正的一家人呀。” 郑伟民听到这里,又一次流下懊悔的泪水:“蓓蓓···对不起···” “郑先生···您···您终于喊我的小名了?” “我···我不仅耽误了你的前程···也耽误了你的青春···我不值得你对我这样好呀。” 此刻,郑伟民把对这位跟自己相濡以沫十多年的女人的所有尊称都一扫而尽,并发出由衷的懊悔。对于郑新民来说,这十多年来,除了身边的姚雨是自己的精神依托之外,这位保姆就是自己可以倾诉的知己。他没有料到,这位红颜知己在这些年来,已经不知不觉地升华为一种生命中不可割舍的爱。当当一切都醒悟的时候,却要即将天地永隔。 保姆面对他的懊悔,显得无比的动情:”郑先生您千万不要对我有任何的内疚,我觉得把这十多年的青春年华都奉献给这个家,感到无比的自豪。我也常常自我慰籍,我每天都可以看到我最敬爱的男人,并可以聆听到他的心声,照顾着他每天的生活,这对我来说,已经知足了。“ “蓓蓓···都到了这时候了···你还称呼‘郑先生’吗?” 保姆先是一怔随即喜极而泣:“我···我可以叫你‘伟民’吗?” “当然可以···你完全有资格这样叫。” “伟民,我知道你对丽颖姐的愧疚,但她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了,所以,你应该更珍惜在你身边的人才对。” “蓓蓓···我该死···总是忽略眼前的东西···我··我早该给你一个名分才对。” 保姆激动地一闭眼睛:“伟民,有你这一句话,我已经知足了。” 郑伟民显得无比的激动:“我欠丽颖的···也欠你的···但我无法补偿丽颖···那是因为丽颖已经离我而去了···可我也无法补偿你了···因为我···” 保姆赶紧打断:“伟民,为了我,也为了小雨,你一定要争取活下去。所以,你就不要着急去见丽颖姐了。” 郑伟民发出惊疑的语气:“你是想劝我抢坐逃生舱吗?” “不,假如你真那样做了,就不是我心目中郑伟民了。但我希望,你就是跟那些普通的乘客在一起,也要抱着坚定的求生勇气。生命对我们每一个人来说,仅有一次,所以就算到了生命最后时刻,也不该放弃。” “蓓蓓,可是目前我包括航班上每一个乘客的生命都不是掌握在我们自己手里,我就算想求生,也是身不由己呀。” 保姆对此也很无奈,但依旧执着地表示:“我们可以失败,但求生的决心在任何时候都不可以动摇。你要时刻记住,我和小雨时时刻刻都跟你休戚与共。” 郑伟民激动地点点头:“蓓蓓,谢谢你。” 保姆这时话锋一转:“假如你的生命真的无法转圜了,那你请相信我,我会照顾好小雨的,把她视作我的亲生女儿。” 郑伟民激动点点头:“我相信你。” 姚雨的情绪在他俩通话过程中,逐渐缓解过来,这时又发出激动的声音:“爸爸···求您为了我···为了李阿姨···一定要争取活着回来呀。” 郑伟民此刻老泪纵横:“小雨···爸爸万一回不去了···李阿姨就是你的最亲的亲人,你从小失去了妈妈···就把她当作妈妈吧···其实,她在这十多年里···一直把你当作亲生女儿呀···” “爸···我知道了···现在就叫她‘妈’···妈妈···” “小雨···好女儿···” 姚雨瞬间与保姆哭作了一团。 郑伟民再也说不出话了,立即挂断了手机。 熊启贤在旁听得热血沸腾,因为郑伟民与姚雨等人的对话的感染力一点也不逊于之前老夫妻与儿女的倾情通话。如今,那对老夫妻为了大女儿能够减罪,居然想活下去,并去前面的驾驶舱去求机长了。可郑伟民却为什么在最激动人心的时刻结束通话呢? “郑先生您?” 郑伟民擦拭一下眼泪,随即发出低沉的声音:“熊警官,谢谢你帮我接通了女儿电话,让我体会到了作父亲和恋人的感动。现在,还有两个女孩子还没有跟他们的家人通电话呢。我不想占用大家宝贵的时间了。” 郑伟民口中的女孩子就是指李萌和赵剑翎。如今她俩还没有从悲痛中走出来,正在相拥而泣,对于外界发生的一切都几乎充耳不闻。 熊启贤皱着眉头瞥了她俩一眼,又一次拨通了自己的手机。 再说那个第一个被逮捕的王传民,在接受一宿的审问之后,早已经是精疲力竭了,同时也深感绝望,再也没有精气神去与警方周旋了。 主审他的黄晓裕警官对他的审问一刻也没有放松,就等对方心理崩溃的那一刻。这时他已经得到了心理医生李海峰就是航班爆炸的幕后始作俑者,于是从王传民冷笑道:“王传民,我真为你感到不值,为了一个破绽百出的谎言居然甘愿这样熬着,这又是何苦呢? 王传民就像一个霜打的茄子,抬头瞥了主审官一眼,又重重地耷下了脑袋。 黄晓裕继续讲道:“芳目前已经承认她的一个表亲,也是心理医生李海峰指使你为李萌购买了去吉鲁的航班机票,并且购买了天价人身意外保险。可你却还扛着,还有必要吗?” 王传民心里一惊,便知道大势已去,只好沮丧地点点头:“好吧···我交待···” 黄晓裕与另外几位陪审的警官对视一眼,彼此都露出胜利者的微笑。他们为了撬开王传民的嘴,已经轮班提审一昼夜了,都已经疲惫不堪了,如今王传民终于被突破,就是对他们付出的回报。 其实,黄晓裕只得到了心理医生就是这起航班爆炸的阴谋策划者,还没有证据表明王传民勾结了心理医生。因为在心理医生的病例本上也没有王传民的名字。而心理医生也不肯交待哪些人参与了这场阴谋。那个阿芳也没有承认什么,因为她跟警察打过交道了,已经变成了一个老油条了,并自恃是一个女人,还可以在警局里耍点无聊,已经顺利地扛过了这一宿。 就在王传民被突破的同时,身在另一个分局的杨达军也终于向警方缴械了。因为他的名字就出现在心理医生的病例上。在一些铁的事实面前,他已经无法抵赖了。 “我对不起剑翎!” 当杨达军发出这一声重重的感叹后,便把自己如何在不堪压力情况下,去康达心理诊所看了心理医生,并在对方唆使下,筹借了一笔资金,先为老婆购买了一笔保险,又购买了去吉鲁航机票的经过,详细向主审他的张警官交待了一遍。 张警官等人也终于长出一口气。他们的任务也抢在那架航班坠落之前终于完成了。 不过,张警官在向上级领导做完电话汇报后,突然把手机径直递给了还没有被押出去的杨达军:“你的老婆赵剑翎的电话。” 杨达军愕然了:“难道她还活着?” 张警官冷冷地回答:“至少那架飞机还在空中飞翔,但愿你现在保佑她平安无事,现在就跟她讲几句吧。” 杨达军并没有敢接手机,而是一副骇然:“我···我跟她说什么呀?” “你已经把她送上绝境,难道就没有忏悔的话要说吗?” 杨达军彻底心虚了,慌忙抱住了脑袋,并使劲地摇动:“不!不!不!我不想面对她···不想···” 张警官无奈,只好又把手机端起来:“赵女士,杨达军目前没有脸去面对你。你是不是把这个宝贵的时间留给你的娘家人?他们就在外面等消息呢。” 手机里传来的赵剑翎的声音:“我现在不知道该咋对我的爹妈说···但现在想亲耳听老公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在航班上,赵剑翎正握着熊启贤的手机,表情已经比之前淡定了许多。如果听不到她的老公亲口讲出一切,她感觉自己死不瞑目,所以,把这个宝贵的通话时间留给了自己法定的老公。 虽然熊启贤与张警官并不是一个部门的,彼此也不认识,但通过上级部门转接,他俩的手机终于连线了。 张警官明白航班上那位受害者的心结,于是再一次正告杨达军:“杨达军,假如你还是一个男人,就不要回避。她也许永远都回不来了,请彼此不要留下遗憾。” 杨达军在张警官坚持下,不得不接过了手机。虽然张警官的手机不大,但握在他的手里,却感到无比的沉重。 他的手不停地颤抖,就连上下嘴唇也哆嗦个不停,迟迟没有吐出一个字。 但是,那部手机在平静片刻,终于发出了一个年轻女子凄然的语音:“是···达军吗?” 第155章爱情宣言 当杨达军听出是妻子赵剑翎的声音时,顿时百感交集,噗通一声,从座椅上滑跪到坚硬的地面上,并发出悲痛的声音:“剑翎···我···我对不起你···” 航班上的赵剑翎听到老公悲痛的声音,心里顿时一沉,但她依旧激动表示:“达军,千万不要说对不起···我能在生命最后时光能听到你的声音···真···真是太好了···” 杨达军听了妻子这番话,简直就是无地自容:“剑翎···我有罪···” “不,你千万不要这样说···因为我之前一直活在被你宠爱的幸福中···尤其在你最艰难的时刻···居然为我付出这么多···我几乎被你感动死了···” “难道你知道我的情况?” “是的,我去过你干活的工地。当看到文弱的你居然干起苦力活···让我的心都碎了···” “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不说破呢···” “因为我知道自己的老公是要面子的男人···我不能伤害你的自尊心···” “唉···我···我错了···” “不,是我错了。由于我一直没有出去工作···给你带来太大的压力···我其实早就想出去工作了···并···并且把咱们的孩子托付给妈妈了···妈妈得知你的真实情况后···也很感动···痛快答应照顾她的外孙子了···我已经联系好了一个工作···假如不是这一次出国···都可以上班了···” 杨达军听到这些,更加懊悔不已:“剑翎···你···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这些??” “我是为了你的感受呀···也想给你一个惊喜···其实,我明知道你的真实情况,但还是登上这架飞机···就是顾及你的自尊心呀···” “剑翎···”杨达军这时声嘶力竭,“我害了你呀!我罪该万死!” “不···我不相信你会害我···因为我是你付出无数代价才得到手的宝贝···你怎么会不珍惜···求你别说忏悔的话···要说些爱我的话···因为我就要随着这架飞机的最终坠毁而香消玉殒···” “剑翎···我···我说不出口···” “达军,难道你把曾经对我讲过的爱情宣言都忘记了吗···我现在真想再听一遍呀···” 杨达军百感交加,不停地同另一只手敲打脑门。 张警官见状,眼神里不禁流露出怜惜的目光,对这个犯罪嫌疑人简直的恨不起来。 他观察片刻,便压低声音劝道:“杨达军,不论怎么说,你都应该拿出男人的勇气来满足她的最后心愿。难道你真想让她带着最后的遗憾离开吗?” 杨达军的精神已经崩溃了,但为了满足妻子的最后要求,只好泣不成声地讲道:“剑翎···自从遇到了你···我感觉自己的人生充满了奇迹···如果今生的缘分是由前世决定的····我愿意用自己的毕生追求来换一份真诚的爱情···虽然我现在很穷···但我相信富裕的物质生活可以通过勤劳的双手去创造···可丰富的精神生活却需要两颗心共同来营造···请你感受我的真诚···你的一颗芳心该投向哪里···一份真诚该面向何方···请不要质疑我的诚意和真实···让我们共同营造一个家吧···因为家这个字眼总是俘获着我···让我带着不悔···让我带着一路的阅历···冥冥之中我也知道你为了终身约定而风雨兼程···只因为前世的缘分才换来你我今生的擦肩而过···亲爱的···遇到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爱上你是我心中挥之不去的美丽···爱就是一瞬间的心灵择动···就是依托的感觉···就是情不自禁脱口而出····我爱你···一句话···一生情···一辈子···” 由于熊启贤把自己的手机按了‘免提’了,除了赵剑翎之外,周围有很多人可以听到手机里传出来的声音。 此刻,整个的经济舱几乎鸦雀无声,同时竖起耳朵聆听发自一个男人的泣不成声道出的爱的宣言。这段话伴随着哽咽的语气渲染无法不令人感动,但每一个听众又明白现实是怎么回事了,又个个扼腕叹息。残酷的现实也许是对凄美的爱情宣言最大的讽喻。 熊启贤没有料到赵剑翎的老公情商还不低,觉得对方讲的内容正好可以印证自己对章子瑛的感情,于是一边聆听,一边伸出胳膊把他的新娘娇躯紧紧搂住。 章子瑛毕竟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孩,在那段悲情的爱情宣言的感召和身边新婚丈夫呵护的双重感染下,已经彻底陶醉了,已经彻底把死亡的恐惧抛诸在九霄云外了。 当然,反应最激烈的就是当事人赵剑翎了。她这时重新体会曾经的那份爱情熏陶,已经忘乎所以了。 “达军···谢谢在我的生命最后时刻···讲出这些曾经感动的语句···我直到现在也不后悔···因为相信你对我的爱是真实的···可是世事变幻无常···谁都无法预料后来会发生什么···但我并不再多想什么····愿意带着这番爱情的温馨离开这个五彩缤纷的世界···” “剑翎···求你别说了···我现在真的才意识到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我···我会向上苍祷告···祈求把你重新还给我···求上苍再给我一次爱你的机会···” “达军···这是不可能的···如果你还有昔日那番爱的激情···就把这种爱传递给咱们的孩子吧···我本想跟他亲口讲几句话···但我担心自己控制不住情绪···求你跟他好好解释····就说我在国外工作了···以后有机会再回去看望他···假如你‘进去’了···也不要跟他讲实话···就说出国陪我了···他还那么小···不该让他承受就连大孩子都无法承受的东西···你记住我的话了吗···” 杨达军悲痛地点点头:“我记住了···真想陪你一起去死···我···我真不想活了···” “千万不要这样说···你现在没有资格去死···因为你欠我的···欠我一条命···就应该代替我的位置去为咱们的儿子去偿还···去偿还我的爸妈···我会在天上祝福你们每一个人···” “剑翎···剑翎···” 赵剑翎已经泣不成声了,只好把手机还给熊启贤。 熊启贤冲着手机补偿一句:“杨达军,假如你还是一条汉子,就应该有勇气面对眼前的一切,承受自己应该承受的东西。请你好自为之吧。” 熊启贤随即挂断了电话,并把目光瞥向了陪赵剑翎一起落泪的李萌:“大姐,该你了吧?只要你还没有跟地面的亲人讲话了。” 李萌叹息一声:“我真不想说什么了,但刚才听了剑翎妹子跟她的老公的一番话,还真想跟那个无情无义的老公唠叨几句。” 熊启贤点点头:“那好,我立即设法帮你联系。” 在陈副局长的协调下,熊启贤已经可以跟身在机场指挥中心的杨峰局长亲自通话了。 杨峰这时由衷地讲道:“熊启贤同志,我代表黄江市公安系统的所有同志向你表达感谢。感谢你在这个最艰难的时刻不失一名刑警的本色。假如没有你,我们就不可能在航班没有发生坠毁之前揭开这个谜。无论你能否平安地回来,但你已经在我们每一个人心中了。” 熊启贤顿时热泪盈眶:“杨局,谢谢您。作为一名刑警,即便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也要忠实地完成自己的使命,这就是我加入公安队伍里的誓言。如今,我做到了,并且能跟自己最爱的女孩同生共死,已经没有任何遗憾了。” 杨峰以及在场是所有领导都不禁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杨峰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熊启贤同志,你还有什么心愿吗?现在尽管向组织上提。我身为黄江市的公安局长,会竭力去帮你完成这个心愿。” “杨局,我的心愿就是让同我一起同生共死的乘客都不留下任何遗憾。如今,这架航班上还有一个受害者没有跟谋害她的老公通话呢,所以,请组织上再行一次方便。” “好的,我马上协调这件事。” 此刻,一切都没有相互扯皮的现象,一切都显得那么高效,几乎所有人都在跟时间赛跑。在距离熊启贤与杨峰局长通话结束不到五分钟,主审王传民的黄晓裕警官匆匆来到已经收押的王传民的小号里,并递给他一部正在通话中的手机:“王传民,你一心要置于死地的妻子李萌要跟你通话。” 再说王传民彻底要崩溃了,心里明白等待他的最后结局是什么,虽然对所做的一切懊悔不已,但一切都晚了。他感觉自己恐怕比自己的妻子多活不了几天,而且,在这几天里,会让他遭受撕心裂肺般的煎熬。他此时仿佛一下子衰老了十几岁,对于他来说,每一刻都像过一年一样的煎熬。 当黄警官要求他与李萌通话时,突然让他在绝望中嗅到了一点求生的希望,迫不及待地抓过那部手机,就仿佛抓到一根救命稻草。 “萌萌···你没事吧···真是太好了···你千万不要死了···否则我该咋办呀?” 李萌此时感觉这位老公的话无比的恶心,但她必须要趁这个机会给他几句,否则自己是死不瞑目:“王传民,你还在意我的死活吗?” “萌萌··我不是诚心的···但我欠下了巨额赌债···这···这完全的被逼的···” “王传民,你应该听说话‘自作孽不可活’的这句话吧?” “萌萌···看着咱们夫妻一场的份上···求你···” “你求我什么?求我向警方说情,饶你一条狗命是不是?” “萌萌···求你向警察求情···让他们不要判我死刑···只要留下我这条命···我会帮你实现你的心愿···” 李萌鼻孔一哼:“可惜,我没有孩子需要你来照顾,我的父母也生活的远远的,也轮不到你。我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让你尽快过来陪我。” “萌萌你?” “王传民,请你听好了。最让我感到后悔的,就是平时太爱慕虚荣了,为了变成城里人,为了获得黄江市的户口,甘愿在那个家里忍辱偷生。这也许就是我的报应。我现在真想向天下那些姐妹们呼吁,在选择老公的时候,千万不要计较所谓的条件,只要找一个真心对待自己的男人,才是最大的幸福。王传民,你害了我一生,但也害了你自己。我现在不恨你了,只是可怜你。我听说现在地面上的人都自发为我们航班上的人祈福,所以,就算我死了,也会子芸芸众生的祈祷中离开了,能够享受这样崇高的待遇,虽死无憾了。而你,恐怕要在千万的唾弃中结果自己的生命。就算你死了,你的臭名也会永远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我现在要最后送你八个字——自作自受,罪有应得!” “萌萌···” 王传民还想死皮赖脸祈求几句,但李萌果断地挂断了电话。 王传民无力的垂下了握手机是手,就想患了软骨症一样,瘫倒在冰凉的水泥地面上。 熊启贤收回了李萌手里的手机,心里也长出一口气。如今,他的使命基本完成了,该与他的新娘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在相互温存中走完人生的旅途。 “叔叔!”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小女孩的声音从下面传来。 熊启贤与其他乘客低头一看,小珍珍正瞪着泪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他。 熊启贤心里一动:“珍珍你要干什么?” “叔叔,该我了,我要跟爸爸妈妈通电话。” 熊启贤不由一怔,居然忘记了还有这样一个小乘客还没有跟地面的亲人通话呢。 第156章隔空对话 章子瑛这时蹲下身子,并**着小女孩的小脑门:“珍珍,你的爸妈都是爱你的,虽然让你登上了这架危险的飞机,但并没有想害你。其实,你也不会有事的,等一会就安排你乘坐那个可以逃生的座舱。你很快就可以跟爸妈见面的,到时候有什么话,就当面对他们说好吗?” 不料,小珍珍倔强摇摇头:“我不,非要现在跟爸爸妈妈通电话。我···我也不想进入叔叔阿姨们争先要坐的那个座舱,因为我不想做一个残缺家庭的孩子。” 章子瑛愕然了,不由仰头与熊启贤对视一眼。 那些之前吵着要争做总统套舱的乘客们一个汗颜无比,有人还想再为进入那个逃生舱而做最后的努力,但此时却哑口无言。 熊启贤此时并不敢断定即便进入那个逃生舱,就可以安然无恙。此刻,他也不忍心拒绝一个童真女孩的心愿。 “珍珍,叔叔会满足你这个心愿的。” 熊启贤安抚小珍珍完毕后,再一次拨通了手机—— 此刻,还身在林家的冯国强可谓是百感交集,因为要等待那架民航飞机的最后归宿,所以并没有急于带走嫌疑人林艳红与严洪礼。 此刻,林家的子女们为了尊重父母的遗愿,不再相互排斥,而是难得表现出亲密无间,即便是林艳红也得到了其他弟妹的同情,纷纷向她表示,一定请律师帮她减罪。 女民警当之无愧是这个家的明星,不仅跟林权兵显得惺惺相惜,也得到了林家所有成员的众星捧月般的恭维。 虽然她在林家儿女面前,年龄非常小,跟他们不是一个时代的人,但他们把她恭维得就像是长辈一样,这不仅仅是因为她给予林家老夫妻最大的慰籍,也因为她带给了自家小弟的幸福。 林家长子林权国不无激动地向女民警表示:“静娜,你不仅仅圆了咱们爸妈多年梦,也圆了我们做兄弟姐妹的梦,你就是我们林家第一大恩人,给的不仅仅是我们小弟的幸福,也是我们林家全体成员的幸福。” 李副市长更是用一种官腔去洋溢着对女民警的赞美和感恩之情。 林家其他成员吩咐响应他俩的话,纷纷对女民警表达出由衷之言。 女民警先是有些羞涩,最后也动情地表示:“姐姐哥哥们,我很欣慰看到您们如此众志成城,这也是咱们爸妈最愿意看到的。家和万事兴,愿我们这个大家庭拥有充满亲情与和睦,请您们不要这样对我好了,让我们全体亲人都默默向爸妈祈福吧。” 她的话立即所有的林家人肃然起敬,一个个都双手抱胸,默默地去为航班上的父母做着祈祷。 在林家外的小区里,那些来往进出的居民们都没有以往嬉笑寒暄,一个都表情凝重,彼此都仿佛在同航班上的那无辜的三百多名乘客同呼吸,共命运。 更有一些青年男女在小区里的广场上摆了一些鲜花造型,为在还天上盲目飞翔并快耗尽最后一点燃油的飞机祈福。 冯国强刚才被林家老夫妻与子女们的动情通话也深深感染了,同时对这个还不熟悉的女下属所具有的一颗金子般的心深深感动着。不过,这又让他联想到自己的女儿。他刚才有意伸长了眼神想看到李副市长手机屏幕,试图从乘客群里看到自己的女儿,但并没有做到这一点。因为女儿太小了,即便就在那对老夫妻的身边,也无法留意到女儿幼小的身影。 他也想向组织提出跟自己女儿通话的要求,但因为时间已经很紧迫了,自己又起能占用如此的宝贵时间? 他的心绪难平,不由走到窗前,通过玻璃俯视窗外的情景,当小区广场里那些为航班祈福的鲜花造型呈现在他的眼球时,不禁让他的双眼模糊了,女儿那副童真的面孔不经意地呈现在眼前··· 嘀嘀嘀··· 就在这时候,他口袋里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了。 他以为是所有有新的指示了,赶紧掏出手机一看,居然是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 他迟疑一下,不由回头瞥一眼林家子女以及他的下属。 他们也被手机铃声惊到了,一个个向他投去紧张的目光。 冯国强心里清楚,他们以为飞机坠毁的噩耗传来了,所以才有那么多紧张的目光聚焦自己,其实他心里更加紧张,因为他还没有听到自己的女儿最后喊一声自己‘爸爸’。 他最后屏住呼吸,颤抖的手指按下了接听键··· “喂···” “喂,您是冯国强同志吗?” 冯国强立即听出了是杨峰的声音,顿时一惊,连忙回答:“杨局,冯国强向您报道。” 杨峰的声音显得很慈和:“您不要拘束,我知道您的女儿也在那架飞机上,而您却正在参加航班的调查。对于您这种敬业精神,我代表黄江市公安系统的全体同志向您表达诚挚的致敬。” 冯国强听了市里最高领导的慰问,顿时热烈盈眶。这仅仅是感到领导关怀的温暖,更多的是源于自己的女儿。如今,他还没有机会跟自己的女儿通个电话。 冯国强抽了一下鼻子,尽量保持平静的语气:“杨局您太客气了,我同身在航班上的那位同志相比,简直是微不足道。再说,我身为一名人民警察,就应该先人后己。” “您说得好。航班上的熊启贤同志确实带给我们很大的帮助,假如没有他在现场的调查,就不会让我们在如此短暂是时间里破获这起大案。不过,他刚刚在航班上举办了一场意义非凡的空中婚礼,并得到了航班内外所有人的祝福。而对于您来说,已经做到了‘先人’,现在也该‘后己’了。” 冯国强不由愣住了:“您是什么意思?” 杨峰反问他:“您难道不想跟自己的女儿通个电话吗?” 冯国强鼻子一酸,眼泪唰地流了下来,但咬住嘴唇没有出声。 女民警这时搭腔了:“杨局长,我们冯所目前正承受着可能丧女之痛进行工作。他迫切想跟女儿说话,但就是本着先人后己的精神,才迟迟没有提出这个要求。我求杨局长赶紧帮我们冯所想想办法吧。” 杨峰立即询问:“你就是张静娜吧?” 女民警愣住了:“您知道我?” “我当然知道你,因为关于你与航班上那对老夫妻的通话,已经传输到机场的控制中心了。” 女民警这时才醒悟到自己与林家老夫妻的通话几乎是现场直播了,不由羞涩无语。 杨峰则朗声赞道:“静娜姑娘,你是好样的,具有一颗金子般的心,是我们所有的公安干警学习的榜样。” 女民警深情的目光与跟前的林权兵衔接,然后郑重的表示:“杨局长,我所做的一切并不是向别人施舍,而是索取自己的爱情。所以,您不必要宣传我,现在冯所需要您的帮助。” 冯国强赶紧擦拭一眼睛,并冲女下属低声嗔怪:“你真是多嘴。” 杨峰这时发出声音:“冯国强同志,请不要怪静娜姑娘。她所提的要求是完全合情合理,尤其在这个非常的时刻。组织上也许无法保证您的女儿平安落地,但起码应该满足您和您的前妻与心爱女儿的一次不该错过的隔空通话。现在,请您把您的前妻的号码发给我。我会通过技术部门为您们三口人设置三地的群体通话。” 冯国强一听,顿时新潮澎湃,立即把前妻的号码讲出来。此刻,他不仅仅牵挂着女儿小珍珍,也无时不刻不惦记着正在承受煎熬的前妻符丽娟。她目前正焦急等待自己的消息呢。 不一会,他的手机又发出了铃声。 冯国强先关注一下手机屏幕里的来电显示,那是一个座机的号码。他带着一丝殷切接通了电话。 手机里传来一个女子甜美的声音:“冯所长您好,我是110接线员吴晓玲,代表110全体话务组向您表达无比的敬意。” 冯国强湿润着眼睛道一句:“谢谢!” 女话务员继续朗声讲道:“根据杨局的安排,我们已经成功接通了您的前妻符晓娟女士和女儿冯珍珍的电话,目前与您的手机连线成功了。现在,我把时间交给您们一家三口人了。” 随着女话务员声音的结束,冯国强的呼吸有些急促了,因为他知道电话另一端并联着两个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人。他无法说话,不禁抽泣起来··· 不过,话筒中首先发出了符丽娟的悲切声音:“国强···你在吗···快跟我说一句话···” 冯国强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丽娟···我在···咱们的女儿恐怕无法安全落地了···她现在可能正听着咱俩的对话···” 符丽娟一听,立即转向自己的女儿:“珍珍···珍珍···珍珍你在吗···能听到妈妈的声音吗···” 在航班上,小珍珍正泪眼冲着熊启贤握着的手机。当她听到爸妈哽咽的对话···豆大的泪珠瞬间从小脸滚落下来。 守候在身边的章子瑛的心亦如刀绞,一边伸手为小女孩擦眼泪,一边轻声敦促:“珍珍,快说话,妈妈问你呢。” 冯国强一听女儿那边暂时没有动静,不由紧张起来:“珍珍!你能听到我说话吗?快回答爸爸!” 小珍珍听了爸爸一副焦急的声音,赶紧回答:“爸爸···珍珍听着呢···” 冯国强终于听到女儿的声音,顿时喜极而泣:“珍珍···爸爸对不住你···无法把你从飞机上接下来···” 符丽娟则在另一端向女儿忏悔:“珍珍···你为什么不回答妈妈的话···是不是因为妈妈离你而去而讨厌妈妈···难道不想妈妈吗···” 小珍珍一副愤然的声音:“您说对了···我不想您···只想爸爸!” 符丽娟先是愕然了,随即无比的尴尬,一时不知该说。 冯国强当然明白前妻的心理,立即嗔怪女儿:“珍珍不要伤害妈妈。她是爱你的,当得知你乘坐的飞机出事了,整个人都急得不行。” 小珍珍:“是吗?可珍珍感觉她把那张绿卡和那位黄头发的叔叔看得更重要。” 符丽娟发出懊悔的声音:“珍珍···对不起···你恨妈妈是对的···妈妈也恨自己···无法原谅自己···都是妈妈的错呀···妈妈不奢求你的原谅···因为妈妈也无法原谅自己···现在还能听到你的声音···就是上天给予妈妈最大的恩惠···因为妈妈非常渴望听到你的声音···哪怕是骂我的话···对我来说···都是无比珍贵的···呜呜···” 冯国强听到前妻的泣不成声,心也像刀剜一样难受,赶紧安慰:“丽娟不要难过,珍珍是在说气话。她如果恨你,如果不想着你,还会执意去国外找你吗?” 小珍珍立即否定爸爸:“不对,我这次去见妈妈,完全是为了爸爸。” 冯国强愕然了:“为了我?” 符丽娟在平静一下情绪后,也发出质疑的眼神:“为了你爸爸?” 小珍珍悲切回答:“我···我是为了爸爸···因为自从妈妈走后···爸爸就一直不开心···经常看着妈妈的照片掉眼泪····在梦里还一遍又一遍呼唤着妈妈的名字···珍珍无法让他开心起来···知道妈妈在爸爸心目中才是最重要的····只好去国外求妈妈回来···” 第157章分享感动 小珍珍哽咽的话不仅让电话另外两端的冯国强和符丽娟无比心痛,也感动着航班内外所有聆听他们三口人隔空对话的全体人员。如今,新闻记者已经通过设备,把他们的通话实况通过滚动的新闻直播给了那些密切关注航班命运的听众。小珍珍的抽泣的童音赢得了无数人的同情和眼泪。 冯国强这时对女儿感到无比的忏悔:“珍珍···都怪爸爸···爸爸没有照顾好你···但你在爸爸心中是最重要的···” “不···妈妈在您心中才是最重要的···您既然那么爱妈妈···为什么让妈妈走···为什么让咱们这个家变的残缺?” “残缺?” 冯国强愕然了,不清楚年幼的女儿从哪里学来的这个词汇。 “是的···咱们家是残缺的家···我们幼儿园里的老师们说的···她们很可怜我···让别的小朋友都让着我···可我也不开心···为什么别的小朋友都能同时得到爸妈的爱···而我却不能···不过···我还是心疼爸爸···他的工作那么忙···那么累···还要照顾我···更想念妈妈···” “珍珍···爸爸没有照顾好你呀···爸爸有罪···” 冯国强再也难以控制激动的心情,已经语无伦次了。 然而,最难受的莫过于符丽娟,通过女儿一番话,终于让她彻底明白了一些人世间的道理。 她抽泣了一会,终于鼓起勇气讲道:“珍珍···妈妈获得了博士学位···以为自己懂得很多道理了···但在感情上简直就是个白痴···居然放弃了自己最该珍惜的东西···而盲目追逐一些不属于自己的虚荣···妈妈在国外其实过得并不开心···早想回国了···但却有些耻于面对你和爸爸···珍珍···生活已经惩罚了妈妈···但不该残酷地把你从妈妈的世界里夺走···通过你刚才的话···妈妈才知道自己在爸爸心目中的位置···也清楚自己应该属于谁···珍珍···妈妈求你一定要活下去···并答应你···立即回到你和爸爸的身边···再也不离开你们···其实,妈妈已经订好了明天回国的机票了···” “妈妈···您真要回到爸爸的身边吗?” “嗯···妈妈不仅要回到爸爸的身边···也会回到珍珍的身边···” “不,珍珍不需要妈妈陪了···只要您能陪在爸爸身边···不要让爸爸为了珍珍而过度伤心···假如您们想念珍珍···就为珍珍生一个弟弟或者妹妹吧···他会代替珍珍陪着您们···” “珍珍···” 符丽娟连同另一端的冯国强都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整个的通话直播完全被哭声取代了。 熊启贤感觉太凄惨了,因为航班上的乘客们的眼泪也落了一地。于是,他决定站出了,给予这一家三口一个安慰。 他于是冲着话筒讲道:“冯国强同志,我是航班上执行任务的熊启贤,现在想跟您讲几句话,请您能暂时收起悲痛的心情,听我讲几句话吗?” 冯国强的心情虽然是百感交集,但毕竟是一个铁骨铮铮的硬汉,知道现在还不是放开悲伤的时候,立即把所有的痛苦和悲伤深埋在心里。 “熊启贤同志,我跟欣慰能与您这样的英模通话,刚才对不住了,情绪有些失控。您想说什么就尽管说吧。我洗耳恭听。” “冯国强同志,谢谢您对我的褒奖。作为同行,虽然我们素味蒙面,但都是服务于千千万万老百姓的人们警察,这份责任和使命让我们都会义无反顾。我相信您如果站在我的角度,也许会做得更好。实际上,您目前承受的肯定比我还重,因为您的女儿比您的生命更重要。我现在要告诉您一个值得欣慰的消息。” 冯国强与符丽娟一听,都同时发出兴奋的声音:“难道航班有救吗?” 熊启贤微微一蹙眉头:“目前飞机上的燃油估计维持不到一个小时了,还没有能够修复的迹象。但我们可以趁这个时间安排少数几个人进行逃生。” 冯国强一听,顿时醒悟:“您是说让珍珍躲入那个总统套舱里面?” “是的。如今航班已经危在旦夕,那个总统套舱已然成为了可能救命的套生舱了。由于它的临时主人郑伟民先生甘愿把生命的位置让给那些热爱生活的年轻人,而我本人和机组人员一致决定,要把为数不多的求生位置让给航班上的妇女和儿童。而珍珍目前是飞机上唯一的儿童。所以,无论从任何的角度上,她都可以获取一个求生的位置。我想,只要再奢望一点奇迹,您们一家三口人距离团圆的时刻不远了。” 符丽娟首先发出惊喜的声音:“真的这样吗?真···真是太好了···” 不料,小珍珍叫嚷起来:“不,我不会去刚才大人们争的地方!” 熊启贤一怔:“为什么?” 小珍珍显得很坚强:“我要跟您们在一起。要把求生的位置让给那些求生强烈的人。只要爸爸和妈妈可以重新在一起,我就很满意了。” 冯国强一怔,随即激动地表示:“珍珍,你不愧是我的女儿,爸爸为你感到骄傲。不过,你年龄小,身体也小,不会占别人求生的位置。” 小珍珍不由仰望一身婚纱的章子瑛:“章阿姨愿意跟我一起进入逃生舱吗?” 章子瑛突然意识到眼前的小女孩想胁迫她一起进入逃生舱,心里不禁十分感动,立即蹲下身去:“珍珍,章阿姨是大人了,即便呆在这里,也未必会出事。因为我们都是好人,所以上天不会让我们死的。珍珍如果要想跟爸爸妈妈团聚,就必须进入那个逃生舱,因为在外面不适合儿童。” 小珍珍不禁迷茫了:“真的吗?” 此刻,机舱里的所有乘客都被小女孩与爸妈的一番对话感染了,谁都不会跟她争生存空间的,于是纷纷七嘴八舌:“小女孩快进总统套舱吧,我们大家都快没事的。” 此时,乘客欺负小珍珍年龄小,于是对她进行一番善意的谎言。 冯国强和符丽娟通过听筒听到这一些声音,都不禁热泪盈眶。 就在这时,飞机上的声音突然被切断了。 冯国强的内心一颤,失声叫一声:“珍珍!” “珍珍!” 听筒里同样传来符丽娟的无助声音。 不一会,话筒里传来了杨峰的声音:“冯国强同志,珍珍妈,请您们二位放心,飞机目前还处于正常飞行,目前因为信号出了一点问题,只好停止了您们一家的对话。不过,那架飞机是当前最先进的E——838,具备一个安全座舱。您们的女儿是具备优先避难的对象。刚才飞机上的乘客表态已经被您们听到了吧?请相信他们的觉悟,一定会保证您们的女儿平安。请您们为了女儿,也为了自己,是该让这个家庭破镜重圆了。” 符丽娟这时泣不成声:“杨局长···我错了···只要国强能原谅我···我后半生甘愿为他做牛做马···” 冯国强更是百感交集:“丽娟···请不要这样说···我不要你做牛做马···希望你继续做我的心肝宝贝···对于这次分手···我是有责任的···为了工作疏忽了你···假如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会懂得该怎么做···我不怪你当初的决定···只希望尽一切努力留住你···留住你的爱···” 杨峰局长的声音:“我能听到您们两口子有如此的表态,不仅为飞机上的珍珍高兴,本人也感到甚是欣慰。也许人与人的感情并不是一帆风顺的,只有经历一段弯弯曲曲才懂得如何珍惜。您们共同有一个非常可爱的女儿,这是令人羡慕的,希望您们一家三口顺利团圆。” 其实,信号并没有中断,因为时间紧迫,机场的指控中心不得不终止了他们一家的对话。不过,他俩以及杨峰的三人对话通过技术手段,通过飞机上的广播传到了每一名乘客的而里。大家情不自禁地鼓掌欢呼,仿佛又把对死亡的恐惧抛远了一些。对于这些乘客最好的结束生命方式就是一直感动着,并快乐着。 再说杨峰刚参与这场亲情大戏,便接到邢局长的电话。 他知道此时邢局长肯定有新的发现汇报,于是不顾身边的各级领导,当场接听了电话:“喂,老邢,您那边是什么情况?” “杨局,那个金惠公司的首席执行官刘轩已经撂了。” 杨峰“哦”了一声,示意下属继续往下说。 邢局长继续讲道:“根据他的交代,已经之前受取了利马公司的大量好处,但最后不得不让夏达公司竞标,已经在他的心理投下了阴影,因为他没法向利马公司交代,也恐怕在与金惠公司合作过程中,继续遭受对方的勒索。所以,他患了心病,便去了康达心理诊所。结果,那位心理医生李海峰在收取他的好处后,指使他把夏达公司的老总骗上飞往吉鲁的预定航班上。” 杨峰点点头:“嗯,我已经猜测到了。您还有其它的情况要汇报吗?” “杨局···还有一件重大情况要向您汇报。” 杨峰眼睛一亮,顿时大声敦促:“哦,您快说!” 此刻,包括市高官在内的政府主要领导和航空公司的主要负责人都把目光集中在这位公安局长脸上。 “这架飞机上的机长岳剑涛可能参与了这次事故。” 杨峰眉头一皱:“您不要说‘可能’,能够确认吗?” “这个···基本确认···那个副机长交代了一些情况,证明岳剑涛已经知道了此次航班会出事,于是就把副机长留了下来,并把自己的患病的妻子托付给他照顾。” “难道那位机长这次铤而走险就是为了他的患病妻子吗?” “杨局猜对了。他的妻子换了尿毒症晚期,平时靠透析维持生命,目前亟待换肾。” 杨峰不由黯然点头:“我明白了,他被心理医生收买了,完全是为了钱。” “可以这么说吧。” 杨峰又好奇道:“您们是怎么怀疑副机长有问题的?” “这还要感谢岳剑涛的妻子。是她看出了破绽并报了警。” 杨峰深吸一口气:“没想到那个女人虽然患了重症,但头脑却一点也不糊涂,并且还识大体。” “是的,她是一个了不起的女警。” “女警?她是警察?” “杨局,她叫林芸,是我们分局的一名优秀的女侦查员。” 杨峰眼眶充满了晶莹泪花:“原来如此。我们要为这位可敬的警花致敬。” “杨局,目前林芸同志向组织提出一个请求。” “哦,难道她也想跟她的机长老公道别吗?” “她是要求跟机长老公通话,但不是道别,而是说服他去挽救这架飞机。” 杨峰不禁热血澎湃:“挽救?” 第158章峰回路转 邢局长的声音传出来:“是的,林芸认为她的老公应该还有驾驭飞机的能力,所以想说服他迷途知返。” 杨峰连连点头:“好,我批准她与机长的通话,立即切入她的声音。” 不料,邢局长却表示:“我们正赶往机场的路上,就快到达您那里了。林芸要在指控中心当着全国观众去做她的老公工作。” 杨峰眉头一皱:“可她的身体能行吗?” “她的身体是不行,但她具有钢铁一样的意志品质,当得知岳剑涛可能参与此事后,便咬牙离开医院,参与了对副机长的审讯工作。” 杨峰彻底被感动了:“那好,我立即组织所有的力量迎接这位警花的到来。她是一个了不起的女英雄,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拯救她的生命。” 邢局长的声音哽咽了:“谢谢组织上对她的关怀···但现在需要她去拯救整个航班上的乘客们的生命···” 杨峰含泪点点头:“您说得对,我和市里领导马上就可以接到这位最可爱的女警了。” 市高官等杨峰结束通话,首先做出了反应:“快,我们都出去迎接那位可爱的警花。” 杨峰赶紧制止:“请各位领导留步,现在还不是搞迎接场面的时候,因为时间紧迫呀,由我带领公安系统的同志接应她过来就好了。” 市高官决定杨峰的话有道理,目前是不该出现任何的琐碎的应酬,一切一切都需要在高效中运行。 邢总等杨峰等人一走下指控中心大楼,这才恍然道:“怪不得航班上会出现炸弹呢,原来是岳剑涛搞的鬼。” 市高官瞥了他一眼:“岳剑涛还不是你们公司的员工吗?你们平时怎么教导的?” 邢总有些汗颜:“他平时工作很敬业的,又是部队下来的王牌飞行员,谁知道他会做出这种事?唉,真是刻骨铭心的教训呀!” 这时,市长尖锐指出:“既然他平时这么优秀,为什么会走向犯罪的道路?还不是你们航空公司对人家关心不够?假如你们能够站出来为人家分担解忧,会发生这种事吗?” 邢总诺诺连声,不由擦拭一下鬓角的汗水。显然,他身为这家航空公司的最高领导,要对这起事件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一直没有离开的飞机设计师刘工突然眼睛一亮:“假如飞机上的机长计划让飞机坠落的话,那在汇报飞机的险情时,也许会夸大一些。也许他真有办法让飞机平安迫降。” 市高官又把目光投向刘工:“您有把握吗?” 刘工不由苦笑:“现在主导权在岳剑涛机长那里,但现在时间太紧迫了,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做到了。” 市高官点点头:“现在我们要尽人事而知天命了。但愿在飞机燃油耗尽之前能让飞机操作系统恢复正常。” 这时,一直默默无语的警备区的程司令员开口了:“恐怕我们不能等这架飞机燃油耗尽了,必须在这之前让它坠落。” 在他身边的都是黄江市的主要领导,都把惊异的目光投向他。 讲话最有主导权的市高官率先质问:“为什么?” 警备司令一耸肩膀:“根据防空指挥部对我通报,目前雷达显示,这架民航飞机目前的飞行轨迹处于黄江市区上空已经临海之间,估计等到燃油耗尽时,恐怕它正处于繁华的市区。所以,我们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必须要在它途径临海的时候把它击落。” 现场的各位领导闻听此话,无比失色面对。 市高官不禁眉头:“难道非这样做不可吗?” 警备司令语气很坚决:“假如这架民航飞机在燃油续航能力不足半个小时依旧不能恢复正常,那只有这一个办法了。我们不能让它坠毁在市区,必须要把损失降到最低。” “那您们知道目前飞机还剩下多少燃油吗?” “根据机场方面提供的数据看,目前还剩下一个多小时。不过,我们通过分析这架飞机的飞行路线,它再次从领海飞行临陆地上时,应该是所剩燃油不足半个小时了,必须要在这之前当机立断。” 市高官几乎把眉头拧成一团了:“如此说来,我们给机长的时间不足一个小时了?” 警备司令无奈点点头:“大概是这样。” 市高官不由扫一眼他的领导班子成员,个个都是神情凝重。 就在这时,杨峰等人已经簇拥一个女警进入了指控中心。 市高官一看那位女警虽然一身戎装,但一脸憔悴,不过也难掩美丽的容貌。她是一朵名副其实的警花,只是过于脆弱。她左右分别由一个女警和便衣女郎(林丽)搀扶着。 此刻,女警在杨峰的引领下,正缓步奔向以市高官··· 市高官则立即迈开大步迎向女警,并伸出大手:“你是林芸同志吧?欢迎你!” 杨峰一看市高官率先打招呼了,便赶紧向女警介绍:“小芸同志,这位是咱们的高书记。” 其实,就算杨峰不介绍,林芸也一眼认出了这位大领导。 她这时有些诚惶诚恐:“我是一个罪人家属,实在不敢当。” 市高官的大手还是紧紧握住了女警的小手,并露出一副殷切的表情:“林芸同志千万不要这样说,假如你能让他安全降落飞机,那就是千古功臣,因为飞机上搭载着三百多条无辜的生命也许都在他一念之间。” 林芸眼角噙满了泪水,使劲点点头:“我会尽力的。” 市高官表情显得很紧迫:“我知道你一路赶过来会很疲倦,但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因为···时间不多了。” 林芸当即表示:“请立即帮我接通他的电话。” 在航班上,熊启贤有些为难了,因为机长岳剑涛已经躲回驾驶舱了,目前只有他一个人来决定哪一位乘客进入逃生舱。可是,郑伟民已经明确表示自己坚决不去了,而之前他钦点的李萌也坚决不去,赵剑翎已经带着老公最后的温情准备离开这个世界了,自然也不会有求生的念头。其实,她目前只能以死来逃避老公的背叛。就连那位单亲母亲在经历太多的感动情况下,也收起了自私狭隘的心理,冲着郑伟民进行一番礼让。 郑为民知道她有些不好意思,便向熊启贤建议:“由她带着珍珍占据一个位置吧?” 熊启贤当然没有异议,目前总算落实两个求生者了。正当他把目光再一次扫向每一个乘客的殷切面孔时,他的手掌里的手机又响起了铃声。 熊启贤连忙收回目光,端起手机一看,又是指控中心的号码。 他赶紧接通了:“喂?” 手机里顿时传出杨峰声音:“启贤同志,岳机长在吗?” 熊启贤又扫视一下周围的乘客,然后回答:“他不在这里,应该回前面的驾驶舱了。” 杨峰的声音显得异常急促:“快,你立即找到他,他的妻子要跟他通话。” 熊启贤显得很散漫:“哦,请她不要着急,估计飞机还可以飞行一个多小时。” 杨峰的声音几乎快喷火了:“请你快一点去驾驶舱。一分一秒都不要耽误。他的妻子不是要跟他道别的,而是劝说他操作飞机平安着陆的。” 杨峰局长的话就像一道惊雷,瞬间电到了熊启贤,也传导到了偎依在他身边的章子瑛,同时也波及到周围的乘客。他们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怀疑自己听错了。 “杨局···您···您刚才说什么···我···我没听清楚···” 当熊启贤等待聆听杨峰的重复时,其他的乘客一个个都伸长了耳朵。 杨峰的声音更急促了:“你快去找岳机长。他也许能挽救大家的生命!” 熊启贤不愧是名富有经验的刑警,之前不是对岳剑涛没有一点怀疑,当听到局领导急促的口气,并听到岳剑涛的妻子要劝说的字样,便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了。 “快,大家快闪开!” 熊启贤用一只手高举着手机,而另一只手拼命拨开面前挤满的乘客。 跟前的乘客很快意识到这位主事警官承担着挽救大家生命的责任,不仅迅速闪开一条道,同时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帮助分开后面的的乘客。 熊启贤在很顺利的情况下,快速向前面驾驶舱挺近—— 章子瑛以及郑伟民等人也随即跟在他的身后,一同奔向了驾驶舱方向。 再说岳剑涛已经对自己的行为深深后悔了,正在驾驶舱里浑汗如雨忙碌着。可是,由于之前破坏太严重了,岂能是顷刻之间可以修复的? 当他忙碌的时候,偶尔抬头擦汗的时候,突然发现正有一条毛巾递到面前。 他定睛一看,居然是空姐江燕,而在她是身后还站着一直要黏糊自己的陈巧巧,还有王春丽以及张静花等人。 岳剑涛不由一愣,心里暗想,在这个关头,机组人员咋都凑到这里来了? “岳机长,请擦擦汗吧。” 江燕一看岳剑涛有些发呆,便把毛巾再往前凑了凑。 岳剑涛不得不接过来,并诧异地盯着她们:“你们不在前面安慰乘客,跑到驾驶舱做什么?” 江燕凄然一笑:“现在他们不是自己跟亲人通话,就是分享别人的道别,还需要我们做任何工作吗?” “你们进来能做什么?” 陈巧巧这时搭腔了:“那对老夫妻正在工作舱里。” “他们不是已经跟家里亲人道别了吗?为啥要到这里来?” “他们二老是因为大女儿的缘故,才登上这架飞机。如今,他们不想飞机出事,否则他们的大女儿就要坐牢了。” 岳剑涛不由感叹:“可怜天下父母心!” 江燕的表情变得很凝重:“岳机长能跟我们说一句实话吗?” 岳剑涛愕然瞪着她:“你想知道什么?” 江燕一字一板:“我们姐妹想知道这架飞机还有救吗?” 第159章动之以情 岳剑涛浑身一震,不禁愕然道:“我早就说过目前没有办法了,你们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问题?” 王春丽插一嘴:“那你还忙碌什么?” “我···看到那么多绝望的面孔···唉···就当死马当活马医了。” 江燕试探的眼神:“难道一点希望都没有吗?” 岳剑涛把心一狠,刚想讲出令她们绝望的话,但发现空姐们都向舷窗外投去了惊异的目光。他也好奇地转过头去··· 此刻,正有两架银灰色的战斗机一左一右分别出现在两侧的舷窗外,并跟这架飞机保持着稳定的间距。 岳剑涛作为资深战斗机飞行员,立即看出那是两架先进的现役歼击机,不由心头一震,他们要干什么? 陈巧巧这时靠近岳剑涛,并轻声询问:“剑涛,这不是咱们国家战斗机吗?他们要干什么?” “他们当然是在伴飞呀。” “他们为什么要伴飞?” 岳剑涛不想讲出自己残酷的判断,便含糊道:“他们知道咱们这架飞机出问题了,所以过来护航呗。” “护航?他们能引领咱们平安着陆就好了。” 江燕心里一动:“岳机长,他们能为咱们空中加油吗?” 岳剑涛一愣:“你还懂得空中加油?” “您别把我当白痴。我虽然是一个女人,但也是个军事迷。” 岳剑涛不由苦笑:“所谓的空中加油都是指为军机服务的,对于咱们民航客机来说,根本一点也涉及不到。再说,空中加油是需要空中加油机的,那些战斗机携带的那点油能坚持到伴飞结束就不错了。” 陈巧巧不由感叹:“假如咱们的飞机能够空中加油就好了。这样就可以永远都飞行在空中了。” 岳剑涛白了她一眼:“净瞎说,就算飞机一直在空中飞,那氧气、水和食物能维持这三百多号人多久?” 陈巧巧顿时醒悟了,不由黯然叹气。 岳剑涛不由盯着她:“巧巧,刘武怎么样了?” ‘“你问他干嘛?” “巧巧,也许他是为你才登上这架飞机的,你应该在最后时刻陪一陪他。” 陈巧巧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希望我陪他吗?” “当然,人家为了你,都要搭上自己的性命了。” 陈巧巧又是黯然苦笑:“这都是他自找的。唉,他可真傻!” 岳剑涛不由动情道:“男人一旦认准一个女孩,都会变傻的。就连我···” “岳机长!” 一个男子急促的声音从工作舱传了进来。 岳剑涛立刻听出是熊启贤打断了自己,便把后面的话生生地咽了下去,眼睛直勾勾盯着门口。 由于工作舱与驾驶舱之间的舱门是敞开的,熊启贤于是畅通无阻地闯进了驾驶舱。 “熊警官有事吗?” 熊启贤一看到岳剑涛手里还摆弄着零件,不由反问:“岳机长在做什么?” 岳剑涛一看他手里握着好像还在通话的手机,看自己的眼神也是怪怪的,不由心生忐忑:“我···我在尝试修复操作系统。” 尽管熊启贤知道时间及其紧迫,还是试探问一句:“哦,还能修复吗?” “恐怕很难,除非发生奇迹。” “最好能发生奇迹。否则您···就再也见不到您的爱人了。” 岳剑涛脸色一变,张口想质问跟前的便衣警官,但嘴巴动了动,却没有这个底气。 熊启贤一双犀利的目光直视着他,愈发感觉这位机长可疑,但他清楚目前不是审问他的时候,而是该有他最在意的人去开导他。 “岳机长,您的爱人要跟您通电话。” 熊启贤迅速把手机往岳剑涛面前一递。 岳剑涛不禁颤抖了:“她···她也知道了···” “这架飞机已经在空中飘荡十多个小时了,恐怕全世界的人都清楚是怎么回事了。难道身为机长配偶的她不该知道吗?” 岳剑涛一脸悲哀:“可她是一名患者呀!” 就在这时候,手机里发出一个女子凛然的声音:“我不止是一个患者,更是一名人民警察。剑涛,请不要回避我。” 熊启贤不由心头一震,这才清楚岳剑涛的妻子跟自己是同行,不由对她肃然起敬,对岳剑涛的态度也缓和了一些:“岳机长,我知道您的妻子是一个意志坚强的女子,一定能承受任何的打击,也一定有很重要的话要对您讲。您快接过手机吧。其实,您俩已经听到了彼此。” 这时候,章子瑛、郑伟民等人也进入了驾驶舱,都紧张地目视着这位机长。 岳剑涛一听到爱妻的声音,顿时全身像过了电一样颤抖起来,伸出一只发抖的手去接手机,但他自身都难以支撑得住,恐怕连一部手机都负重不了。 熊启贤不得不敦促:“请岳机长打起精神,要敢于面对您的妻子。” 手机里的林芸声音更是焦急:“剑涛,给我们的时间不是太多了,请你像一个男人好不好?快接过手机!” 林芸虽然在电话的另一端,但根据声音判断,也清楚岳剑涛还没有勇气接过手机。 陈巧巧不明其故,便伸手从身后捅了一下岳剑涛:“剑涛,你这是咋了?既然她都知道了,你就勇敢地跟她道别好了。” 岳剑涛在此时可不希望陈巧巧从中刺激到他的爱妻,终于一使劲把手机抓在了手里,再颤颤巍巍地端在了耳边··· 林芸又急促地发问:“剑涛,你能听到我说话吗?快回答我。” 岳剑涛的眼泪唰地流下来:“小芸···我对不起你···” “剑涛,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请千万不要说这样的话。因为你一旦对不起我了,那我就会崩溃了···因为你就是我的世界里的一座最踏实的靠山···” “小芸我···” 林芸平静一下自己的情绪,尽量发出平静的语音:“剑涛,我已经都知道了一切。小丽也在我的身边,她说愿意把肾无偿地捐给我。我也想通了,为了你就要顽强接受一切。可是,要想让我接受她的肾,前提是你要活着来陪我。” 岳剑涛的脸色变得无比苍白:“可是她···” “她是我的亲妹妹,会要那一千万吗?你太不了解她的个性了。她只不过是刁难你一下而已。” “哦···那就好。” “剑涛,我知道你如果出事了,就会让我获得一千万。可是,在我的心目中,就算是一千亿,也远远没有你重要。假如你回不来了,那我只能在绝望中等死。因为我不想你为我···不仅自己去死,同时连累数百人无辜的生命。” 岳剑涛顿时声泪俱下:“小芸···不要呀···我求你一定要活下去···” 林芸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剑涛,我活与不活的主动权其实在你的手里。所以,你求我还不如求自己首先活下去。因为只有你平安了,我才能平安。我不想自己就是一个巨大罪恶的源头。” “可是我···” “剑涛,我的经历,你是知道的。从小就缺少家庭的温暖。自从遇到了你,我才懂得家庭应该是多么幸福和温暖的地方。我不仅仅把你当作老公,也当作自己的父亲甚至是自己的灵魂。你几乎就我的一切。请你仔细想一想,假如我失去了一切,包括自己的灵魂,那我岂不成了一具行尸走肉吗?所以,无论你现在面临什么,都必须让这架飞机平安着陆。因为你根本死不起。这不仅仅是为了我,也为了飞机上那么多的乘客。难道你想让他们为你陪葬吗?” 林芸的这段话字字都像一把刀,深深刺痛着岳剑涛的心,令他不得不用愧疚的目光扫视一下周围的人。 此刻,他的机组同事,还有那对刚结婚的新人,以及那位企业家都用一种异样的表情盯着他。 其实,自从他得知心理医生暴露了,就预感到自己也快隐藏不住了,可残酷的现实来得竟然这么快。他之前一切的努力都化作乌有。而且,他不得不承担千古罪人的角色,更让他的爱妻为他蒙羞。 “小芸···我错了···但恐怕无法回头了··因为目前的局面并不是我能左右的···唉,看样子人一旦走错了路···真的回不了头了···” “不,剑涛你是一个男子汉,必须要面对之前做过的一切,也必须要为这一切负责。既然这架飞机险情出自你,那你就一定要让它化险为夷。” “小芸···其实我早就后悔了···已经在努力修复飞机了···可时间太短了···现在燃油供应仅仅一个多小时了···” “剑涛,那你必须要跟死亡赛跑了。不仅仅是为了我,也不仅仅是为了那么多无辜的乘客,还有章跃姐。她还在天上注视着你呢。” “章跃···” 岳剑涛一听到爱妻提到前女友,浑身又是一震。 “是的,你想想当年的章跃姐吧。她当时选择死亡,那是因为要挽救地面上无辜的生命。她的死比泰山还重。而你必须选择活下来,才能拯救包括我在内的更多无辜的生命。假如你这样放弃了生命,不仅要遗臭万年,也没有脸去面对那个世界的章跃姐。剑涛,你现在为了这么多的生命不至于为你陪葬,就必须拼了,要像男人那样去战斗!” 林芸的一席话不仅让岳剑涛百感交集,也让他浑身热血沸腾:“小芸,我再尽最后一把力吧。” “剑涛,我相信你一定行的。假如飞机要想平安降落需要奇迹的话,你一定会创造奇迹。因为,你的身边不仅仅有我的支持,就连章跃姐也会在天上冥冥之中保佑着你。” 岳剑涛无力地点点头,并在此蹲下来去面对那么多零乱的零件和导线··· 熊启贤为了让他能腾出手来,赶紧俯身接过他手里的手机,并冲手机讲一句话:“岳机长已经在努力了。” 手机里再次传来林芸激动的声音:“剑涛,你一定要加油。只要你能够平安回来面对一切,我会接受小丽的一颗肾,并时刻陪在你的身边,假如你需要坐牢,那我会每天为你送饭···一刻也不想离开你了···” 陈巧巧已经听懂了一切,真的无法接受这一切,不由掩面逃出了驾驶舱。 江燕明白她的心结,不由叫一声:“巧巧!” 可是,陈巧巧连头都没有回。 江燕知道外面都是乘客,谅陈巧巧也不会有事的,于是也鼓励着机长:“岳机长,其实我知道您不想害任何人,就凭你当初不肯让珍珍登机就足以说明你是善良的人。但为了爱人才不得已···现在,我们大家的身家性命都握在你的手里。请帮我想一想我的那个家庭吧,当我的老公知道我遇到危险了,整个人都崩溃了···还有眼前的这对新人····他们的家长还眼巴巴等待他们回去办喜事···还有郑先生···假如他出事了,他的女儿也会生不如死···还有外面的那对老夫妻,他们虽然患了绝症···可为了自己的孩子也在强烈的求生。所以,请您一定要振作精神,把我们从绝境中解救出去。” 熊启贤一看岳剑涛意志还不够坚决,这时也为他打气:“岳机长,虽然我们面临从所未有的绝境,可世上并没有绝对的绝境。只要我们怀着一颗为生命负责的心,就可以从这所谓的绝境里冲出去。既然你之前为了自己的妻子而敢于去死,那你就一定会勇于接受生的挑战。” 林芸此时正坐在指控中心的一张舒适的座椅上,在她身边,就是妹妹林丽端着的免提电话。飞机驾驶舱的任何风吹草动都清晰地传到她的耳畔。当她想到那么多乘客还活在死亡的恐惧里的时候,不由心生怜悯,于是又打起精神发问:“刚才讲话的姐姐是机组人员吗?” 江燕一听是叫自己,赶紧回答:“是的,我就是这架航班上的空姐。” “哦,目前你能把我的要讲的话直播给那些乘客吗?” “没有问题,之前有的通话就通过飞机上的广播让大家一起分享了。” “那好,我想利用飞机上的广播跟广大乘客们讲几句话?” “没有问题。我立即进行广播连线。” 此刻,航班上的乘客都六神无主,因为所有的主心骨都集中到了前面的工作舱里,当从里面跑出一名空姐时,她有是哭泣着通过经济舱,谁都不理地奔向了后面的商务舱。 前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们不约而同向前簇拥··· 就在这时,舱内的广播响起来了:“各位乘客朋友们,我是空姐江燕,现在向您们通报一条消息···” 乘客们一听到广播,便都驻足聆听。整个机舱除了广播,便基本鸦雀无声了。 江燕的声音继续:“···目前机长正为这架飞机能平安着陆而继续努力着,请大家稍安勿躁···” 乘客们听到这句话,一个都瞪起惊异的眼神,但谁都不敢出声,就怕错过了更关键的信息。 “现在,机长的爱人林芸正在地面通过电波要跟大家讲几句话,请大家安静地听一听。” 乘客们都感到无比的蹊跷——机长的妻子要跟大家说什么呢? 不论他们怎么想,林芸的声音已经传到他们的耳边了:“各位乘客,我是机长这架航班的机长岳剑涛的妻子,目前正患着病,等待他回家照顾我。尽管我清楚目前飞机情况很危急,但我相信自己的丈夫最终能平安着陆。虽然现实是无情的,但因为人间有爱,就能创造生命的奇迹。请您们相信我的丈夫。他曾经是部队上的一名王牌飞行员,具有丰富的飞行经验,也经历过无数的险情。他同时是一个负责的男人,得知我目前殷切盼望他回去,就一定会倾尽一切力量让飞机平安着陆的。其实,当您们跟地面的亲人通话后,也一定感受到亲人们对您们的眷恋和不舍。既然有那么多的爱凝聚在您们的身边,还有什么可以担心呢?我请您们丢下所有的恐惧,而是怀着一颗激动和那种化险为夷的喜悦心情让我的丈夫带您们回家。我相信您们的亲人都殷切盼望您们回家···” 第160章期待爱的奇迹 正所谓一石激起千层浪,林芸的语音虽然略显虚弱,但无疑就像给每个乘客打了一剂强心针,让他们经历一番残酷的身心磨砺之后,又重新焕发出希望的光彩。 “我们不会死了···真的吗?” 乘客们在经历一场触目惊心的精神折磨之后,终于爆发了··· 林芸的话也一字不落地传到了驾驶舱。 岳剑涛听了这番话,更让他的心里是五味杂陈,非常清楚爱妻言外之意是在鞭策自己,让自己义无反顾地为飞机迫降成功做努力。可是,他之前挖的坑太大了,又如何在短时间填充得上呢? 拼了!为了爱妻,为了身边支持自己的人,也为了更多无辜的乘客,更为了自我救赎,岳剑涛终于打起精神,开始专注自己的工作。 章子瑛做梦没有想到事情还会有转机,心情复杂的她偎依在熊启贤的怀里,几乎快窒息了。她虽然度过了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但谁不希望让自己的幸福能延续更长的时间呢? “启贤,机长真能修复飞机吗?咱们是不是不用死了?” 熊启贤看一看自己的新娘那副殷切的表情,又打量一眼紧张忙碌的岳剑涛,不由黯然摇摇头:“子瑛,恐怕来不及了。我们必须做最坏的打算。” “可是机长妻子刚才已经对乘客进行广播了,好像对机长充满信心呀?” 熊启贤不由轻声苦笑:“丫头,这是机长妻子的美好愿望。不过,她对机长的那番话以及对乘客们的安慰还是令我很感动。起码目前不让那些乘客再感到绝望,就算死也要充满希望死去。” 章子瑛的双眼湿润了,一头扎在熊启贤的怀里:“启贤,我们即便不再对生抱任何希望,但起码可以带着幸福离开。” 熊启贤下意识地抱紧他的爱妻,并往舱门外簇拥:“子瑛,咱们不要影响机长的工作,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呆一会吧。” 章子瑛“嗯”了一声,顺从地跟熊启贤离开。 当熊启贤顺着工作舱步入经济舱后,发现那些曾经情绪激动的乘客们都已经悄悄返回了自己的座位。也许之前的心脏都经历一番坐山车般跌宕起伏,一个个显得疲惫不堪。虽然他们还不敢完全相信能平安落地,但起码吃到一颗定心丸,能够抱着一丝希望等待最后的奇迹。 章子瑛这时有意瞥了一眼那对老夫妻。如今,他俩也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满脸带着欣慰神色,并流淌着幸福的泪水。 章子瑛顿时明白了老夫妻的心情。他们以为只要飞机能够顺利江路,那他们的女儿行为就够不成犯罪,就会得到从轻发落。同时,他们的小儿子得到了一个漂亮的警花,这也许就是真正的因祸得福。他们二老没有理由不激动,也许正殷切盼望早点落地,被众位儿女接回家,好好吃一顿家庭的团圆饭。 章子瑛联想到这里,不禁模糊了双眼。她何尝没有一个心愿,那就是平安落地,带着新婚的老公回家乡接受父母的祝福。可是,这样美好的愿望往往就是一种镜花水月。 “子瑛妹子!” 一声雀跃般的声音惊醒了迷茫中的章子瑛。 章子瑛定神一看,原来是经过了李萌那里,此刻她和赵剑翎都还泪眼汪汪,但情绪稳定多了。 章子瑛瞥了一眼她们的前座,小珍珍已经不知道去向了。 “李姐,剑翎姐,你俩还好吧?” 章子瑛这时不得不停下来关注一下在这架飞机结识的好姐们。 李萌泪中含笑:“你看我还像难过的样子吗?” 章子瑛再也不想刺激她的情绪了,赶紧向她赔笑:“李姐这样姿态就对了。咱们大难不死,都必有后福。所以,我们一定都要好好活着。” 李萌点点头:“子瑛妹子说得对。我现在已经考虑清楚了,在乎什么黄江市户口呀?我一回去就跟王传民离婚,日子保证比他过得滋润。” 章子瑛表示:“李姐有这样的想法就对了。我的户口也不在黄江市,但我丝毫没有感觉被歧视,并得到了一个黄江人真切的爱。” 这时,章子瑛不禁回眸一眼熊启贤。 赵剑翎这时黯然道:“我是黄江本地人,可丝毫都没感觉任何优越感,如今受到的伤害是无法愈合的。” 章子瑛连忙关切道:“剑翎姐难道还没走出来吗?” “我怎么能走出来?曾经最爱的人差一点把我送上了绝路。” “嗯,那你也会像李姐那样,一下飞机就跟他办理离婚吗?” 赵剑翎的脸上表现出一种复杂的情绪:“我···我不想···” 章子瑛一愣:“难道你还要跟他过下去吗?” 李萌这时搭腔:“剑翎妹子肯定是为了孩子。她不想自己的孩子就像小珍珍那样成为单亲家庭的孩子。” “不不不!”赵剑翎赶紧表态,“我是想报复他···” 章子瑛等人茫然不解:“报复他?难道利用婚姻去报复他??” “嗯,他既然想甩了我,我偏不让他如愿。假如离婚了,那就太便宜他了。我就要跟他过下去···罚他对我讲一辈子的爱···欺负他一辈子···” 章子瑛先是一怔,随即动情地点点头:“剑翎姐的话有道理。也许惩罚一个人最好的方式不是抛弃,而是对他不离不弃地挽救。毕竟,剑翎姐的老公跟李姐的老公有本质的不同。所以,剑翎姐在惩罚他的时候,尽量不要让自己受伤。” 熊启贤这时附和地点点头:“是呀,我们不能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剑翎既然离不开他,最聪明的办法就是给他一个赎罪的机会。” 赵剑翎得到了他俩的鼓励,心情稍微轻松一些,低头抹去了脸上剩余的泪痕。 章子瑛这时提到了小珍珍:“珍珍呢?” 李萌顺口回答:“她被郑总领走了,可能去总统套舱了。” 章子瑛心里一喜,如果珍珍一直呆在那里就好了,就算有个万一,她也许能活下去。 “那好,我过去看看她。” 章子瑛平静的表情告别了李萌和赵剑翎,又在熊启贤的簇拥下向后走去—— 那个曾经觊觎熊启贤的中年艳妇一看熊启贤若无旁骛地通过自己,又不由撇起了红嘴唇。不过,她的眼神很快露出惬意的笑容,因为她在参加这场空中婚礼时,也显得很激动。 章子瑛就快走出经济舱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人正拿着手机对准自己,不由停下来一看,原来是那位婚纱设计师正在拍她的视频。 她先是一愣,但低头瞥一眼自己身上的婚纱,顿时明白了对方的意图。人家在这个时刻还不失时机地拍摄自己作品的宣传视频。 章子瑛不由侧脸仰视一眼她的新婚丈夫。对于她来说,假如通过那位婚纱设计师的镜头,把自己与老公在飞机上,甚至是人生最后的光阴的视频随着婚纱的宣传视频传播给千家万户,也未尝不是一场深刻的留念。这起码是对于那些正常生活的人来说,就是这样。 她没有打扰婚纱设计师的拍摄,脚步缓缓地走出经济舱的最后几步路。 当她走进那个结合部时,这个过道还是空荡荡的。她感觉这里应该是最静谧的地方,即便没有座位,但跟自己最心爱的人偎依在一起,还会感觉累吗? 熊启贤一看他的新娘不走了,而是又把俏脸扎到自己的怀里,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她的心意,于是有抱紧了她,首先温存了一会。 “宝贝,难道你不去探望珍珍了吗?” 熊启贤与她温存片刻,不由提出这个问题。 “珍珍只要一直呆在那里就好。万一我去了,担心她会跟我出来。” 熊启贤心里一动:“既然是这样,你就一直呆在总统套舱里陪伴珍珍好了。” 章子瑛愕然拔出了脑袋:“启贤,难道你想让我?” 熊启贤缓缓地点头:“由于机长的爱人已经让乘客们都吃定心丸了,假如再安排几名乘客进入那个座舱,就会引起新的恐慌。但那个座舱还有逃生空间,假如浪费了岂不可惜?” 章子瑛思忖一会,不由质疑:“既然如此,那你会陪我吗?” 熊启贤眉头微蹙:“这恐怕不好,我是一名人们警察,岂能优先逃生?” 章子瑛的脸色一片惨白:“难道你忍心撇下我不管吗?” 熊启贤心里一动:“我可以回经济舱去找你的那些姐妹,找一个理由让她们都过去陪你。” 章子瑛果断地摇摇头:“不行!她们任何人都无法取代你。假如我在安全的地方,而你却呆在危险的地方,能让我在她们面前掩饰得住吗?我···就算侥幸活下去,也是一个失去灵魂的行尸走肉。” 熊启贤黯然叹气,又情不自禁地把娇躯搂在了怀里。 章子瑛虽然把脸重新贴在熊启贤的胸膛,但却眨了眨大眼睛:“启贤,咱们就赌一把吧?” 熊启贤一愣:“赌什么?” “我们赌机长能把我们安全带回地面。” 熊启贤思忖一会,终于点点头:“嗯,我感觉这位机长也是性情中人,骨子里对他的妻子充满了爱,当听了妻子的深情召唤,也许爱的力量会让他创造奇迹。” “嗯,我就是这样想的,现在也终于弄清楚,在这场阴谋里居然包含着无比深刻的大爱。” “对,但大爱就是让我们生,而不是逼我们在绝境中难以转圜。” 章子瑛又充满了深情:“既然是这样,就让我俩彼此这样相拥在一起,等待生命奇迹。” 熊启贤也动情道:“嗯,也是等待爱情花开。因为我俩一直这样,无论是等来了新生,还是等来了结束。我俩的爱情都最终得到了升华。” 就在他俩在这条过廊里煽情的同时,在商务舱的一个隔断里,陈巧巧正向她的追求者进行哭诉··· “···老刘···我真是太傻了···为了一和眼里根本没有我的男人···居然跟你分手····他真是太过分了···为了还剩下半条命的妻子···不仅要牺牲他自己···而且还拉这我···甚至航班上的三百多名乘客一起陪葬···” 刘武这时显得很淡定,一直默默聆听着陈巧巧的哭诉,等到她讲得泣不成声的时候,终于表态了:“巧巧,不要为一个不属于自己的男人难过了。我自从得知真相后,对这位岳机长几乎恨不起来了。他也算是一条重情重义的汉子,只不过他关注的对象并不是你而已。所以,你必须要振作起来,享受属于自己的日子。” “享受?还谈什么享受?我恐怕在相当长的日子里都生活在痛苦的阴霾中。” 刘武思忖一会,突然起身从行李舱里一个皮箱。 陈巧巧一愣:“你要干什么?” “巧巧,我有礼物送给你。” 陈巧巧一看那个皮箱虽然很大,但刘武端在手里时,又显得很轻盈,不由心里一动:“老刘,难道你想送求婚的戒指吗?” 第161章即将击落 刘武本想立即打开皮箱,一听陈巧巧讲出这话,不由先苦笑摇摇头,随即又试探询问:“巧巧,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陈巧巧愣住了:“你说是什么日子?” “我在问你呢。” “今天是我最伤心的日子,因为我就要成为了人家爱情的牺牲品。” “傻丫头不许这样说。你之前是一直做傻事,只要从他的情感中拔出来了,就是最大的聪明,难道你心里还放不下他吗?” “哼,假如我还真那样执迷不悟,那简直就是世界上头号大傻瓜。” “嗯,你不仅要从他的感情阴霾里拔出来,还要懂得享受自己的生活,让快乐代替痛苦,这才是最聪明的做法。” 陈巧巧有些迷茫盯着那个皮箱:“难道你的礼物会让我快乐起来吗?” “我想你应该这样,尤其在属于你的日子。” “属于我的日子?” “傻瓜,快看看皮箱里是什么吧?” 刘武刚要打开皮箱,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赶紧拉上一侧舷窗的窗帘,随即又关闭了这个隔断里的顶灯,让这里尽量黑暗一些。 陈巧巧有些紧张了:“你···你要什么?” 刘武诡谲一笑:“丫头,请看!” 伴随着皮箱盖的打开,里面呈现出一个插着四根蜡烛的大蛋糕,由于进行了特殊设置,在皮箱盖打开的一刹那,那些蜡烛是经过一番机关设计的,当一旦暴露出来,顿时自动点火,四条火焰升起瞬间,照亮了昏暗的包厢。 陈巧巧简直惊呆了,一双匪夷所思的眼神只勾勾盯着刘武的面孔。 刘武却莞尔一笑:“傻丫头,今天可是你二十四周岁的生日呀。” 陈巧巧张口结舌:“刘武···难道你登上飞机···就是要为我庆生吗?” 刘武的表情包变得异常郑重:“巧巧,虽然刚才机长的妻子亲自发声安抚我们,但我的预感是岳剑涛根本做不到让飞机平安落地了。不过,我并不后悔登上这架航班,因为在我最爱的女孩蒙难时能够出现在她的身边,就是我最大的幸运。巧巧,你该醒醒了,该珍惜谁,该放弃谁,应该在自己的心里有一个衡量了。” 陈巧巧此时百感交集,泪水劈了啪啦沿着脸颊往下流淌。 刘武赶紧递过去一条纸巾,并嗔怪道:“巧巧,今天可是你的生日,怎么可以哭呢?快收起眼泪,让我们以微笑去面对死亡吧。” “刘···刘武···是我连累了你···” “巧巧千万不要这样说,既然你现在主动过来找我了,就说明你心里还是有我的位置。就凭这一点,我也无怨无悔。” 陈巧巧懊悔的心情难以言表:“我终于懂得了这颗心该投向何方···可是要付出的代价真的太大了···” 刘武连忙摆手表示:“巧巧千万不要这样想,假如你当初不抛弃我,我也会在你的生日之际登上飞机为你庆生的。假如在你的感情最脆弱的时候,我要是错过了你,那将成为我的千古遗憾。人生是短暂的,我们无法决定自身的生命长度,但一定要把握自己的生命质量。当我能够与你殊途同归的时候,我才感觉最有意义,我的人生才觉得圆满。” 陈巧巧泪眼模糊地凝视着对面的男人,感觉他摆在那的形象是如此的丰满,这是她认识他以来,是从来没有体现到的。 世界上也许有上万种爱情的表达方式,但无论是什么样的甜言蜜语,还有哪种爱能向陈巧巧获取的这样,对方为了向自己表达一份爱心,即便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刘武能在如此绝境的情况下,用如此淡定的情绪表达出自己对陈巧巧无怨无悔的爱情,不仅仅感染的是陈巧巧本人,就连趣÷阁者也向他点赞。 此刻,飞机上的燃油已经不足一个小时了,但陈巧巧才感觉自己的生命辉煌才刚刚开始。她没有理由不珍惜这片片的光阴,可以像熊启贤与章子瑛那对一样,在生命即将逝去的一刹那,要让自己的爱得到永恒。 何止是航班上的他们这两对? 林芸一直跟岳剑涛保持着通话,虽然她不能飞到岳剑涛的身边,但却通过语音连线的方式,要跟最爱自己的人在一起。当然,她不仅仅是想在飞机坠毁之前要跟自己的丈夫休戚与共,更是希望岳剑涛在对自己爱情的感召下,创造一个奇迹,一个绝境求生的奇迹。她为了不影响他的工作,没有再说什么,但通过话筒,可以感受到他沉重的呼吸声。 岳剑涛是拼了,真的拼了。其实,他之前也不是装装样子,而是真难处理眼前的一堆破铜烂铁。当他为了爱而携带炸弹登上飞机时,爱又要鞭策他把之前挖的一个大坑在尽可能短暂的时间内填满。 他浑身冒汗了,尤其脑门上的汗液就像雨点一样落下来。 江燕已经遣散其他的空姐们,让她们回到乘客当中去,让彼此的生命最后一点光阴体现出无价的温暖和光芒。而她独自陪伴在岳剑涛的身边,虽然无法为他打个下手,但起码可以同一条毛巾帮他擦擦满脸的汗液,不至于再让他的汗珠垂落在那些刚被导线串联起来的电子元件上。 岳剑涛就像一个手术师,坦然地接受了江燕的帮助,让自己最爱女人的影子在她的身上体现,这会给他无穷的动力。他双手操作的速度不断加快··· 可是,时间真是太残酷了,已经不给他太多的机会了。飞机上的燃油被无情地一点点耗尽··· 身在机场指控中心的警备司令的脚步一在大厅里踱来踱去··· 他跟不远处的林芸一样,一直有一部连线的手机陪伴着他。只不过,他并没有林芸那样的待遇,可以享受免提通话的待遇。而他,把一部手机仅仅贴在右耳边,很怕错过手机里发出的一丁点内容。 当他感觉时间无比的紧迫的时候,不得不来到了市高官跟前:“首长,现在时间不多了,根据防空指挥部发来的消息,这架飞机再过不到十分钟,就要离开领海,又飞临黄江市的上空了。” 市高官凝视着他:“那又怎么样?” “假如空军不马上采取行动的话,可能酿成更大的灾难。” 市高官脸色一变:“您的意思是要把飞机击落吗?” 警备司令的表情异常纠结:“如果这架飞机在飞机场上空之前不能恢复正常,恐怕···” 市高官当即打断:“我的杨司令!目前机长正在抢时间排查故障呢。” “可时间已经不够了呀,万一···” 市高官眉头抖了一抖,立即瞥开警备司令,来到了林芸的身边。 此时,整个机场的控制大厅除了那些操作电脑的工作人员,就数林芸能享受一张舒服的座椅,其他的领导都一直站立着。 市高官迟疑片刻,不得不向林芸请求:“小林同志,我可以跟他讲几句话吗?” 林芸不由一愣,不明白在这关键时刻,市高官为什么要扰乱丈夫的操作? “这···恐怕不好吧?他现在不能有丝毫的打扰。” 市高官点点头:“我知道,只跟他谈几句话。” “好吧。” 林芸只好把话语权暂时交给市高官,但精神却一点也没有放松,聚精会神倾听市高官要跟岳剑涛讲些什么。 陪护她身边的林丽一看姐姐额头上已经冒汗了,赶紧用纸巾为她轻轻擦拭。 市高官面对话筒已经没有迟疑的时间了:“岳机长,我知道您现在很忙,但不得不暂时打断您一下。” 岳剑涛听出是市高官亲自跟自己通话,一边忙碌的同时一边答复:“您有什么指示?请讲!” “请问,您有多大把握修复飞机的操作系统?” “只要给我足够的时间,我会让它平安落地的。” “可是···时间已经不多了。您应该比谁都清楚。” 岳剑涛浑身一震:“请问您是什么意思?” “岳机长,根据雷达显示,飞机马上飞临黄江市的上空了。而它携带的燃油也到了最后时刻,万一你不能在飞机飞临机场上空之前修复操作系统,恐怕会带来更大的灾难。” 市高官的话让身边的林芸不由浑身一震,不得不依附在妹妹的怀里。林丽则精神紧张地搂住了姐姐,眼色一片死灰。 岳剑涛豪无把握,思忖一会,才痛苦地表示:“由于时间太短促了,我恐怕做不到这一点了,现在请您们来提前决定这架飞机的命运吧。” 市高官声音一颤:“你真的做不到了?” “我···我不敢赌了···不想让地面的无辜生命受到波及···不想让自己的罪孽无限放大···” 警备司机也站在不远处,岳剑涛从飞机上传过的话让他字字入耳。 由于时间紧迫,他立即通过手机向防空指挥部发出指令:“你们可以采取行动了。” 一直处于伴飞的两架战斗机的飞行员一接到指挥部的指令,立即开始调整飞行方向,其中一架战斗机在僚机的引导下,已经打开了火控雷达,目标就是这架自由飞行的民航大飞机。 这时僚机飞行员发问:“343,已经就绪了吗?” 实施攻击的飞行员明确回答:“报告僚机,我已经锁定了目标,等待发射导弹。” 僚机飞行员当即表示:“那好,现在飞机再经过不到五分钟就飞出大海了,目前是最佳攻击时间,你可以发射导弹了。” 攻击飞行员迟疑一下,右手食指点向了发射电钮··· 第162章惊险迫降 僚机飞行员向攻击飞行员下达指令后,不由闭上了眼睛,因为无法面对这场空中开花般的屠杀。 可是,当他闭眼十多秒,再次睁开眼睛时,却发现那架民航大飞机还在正常的飞行。 僚机飞行员大惑不解,立即质问攻击飞行员:“343,你怎么还不发射?难道发射系统发生故障了吗?” “没有,我想再等一等。” “你还在等什么?目标飞机马上就要飞到黄江市的上空了,那样的后果不敢想象。” “我知道···可是我一想到目标飞机上里的那些乘客就···” “难道你心软了吗?” “我是心软了。毕竟目标飞机并不是我们的敌人。它里面搭载的绝大多数是我们的同胞。不过,我是一名军人,是不可以感情用事的。” “既然如此,你还等什么?” “因为···我又没法不感情用事,感觉那些乘客都像自己的亲人一样。所以,我想再给目标飞机上的机长一个机会,准备在飞机飞临黄江市上空的最后一刻再发射导弹。” 僚机驾驶员沉吟一下,眼睛不禁湿润了:“我同意你的意见,不到万不得已,我们就不要急于行动。一切后果由我全部承担。” 攻击飞行员内心一热:“好,为了目标飞机上的三百多名兄弟姐妹,我们一起去承担!” 再说林芸一听岳剑涛又要放弃了,不得不发声了:“剑涛,你曾经对我说过,你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男人,正因为当年对我的追求的执着和坚持,才打动我的心。所以,你不能当危机面前的孬种,不能当困难道路上的逃兵,想一想我,还有飞机上那三百多名无辜的兄弟姐妹吧。我们大家的生命都在你的坚持和放弃的一念之间。” 岳剑涛正握着两根导线,这时痛苦地一甩胳膊:“小芸···别逼我了···我真的努力了···可是···” “啊!“ 手机里突然传来了江燕的惊呼。 在旁倾听的警备司令以为飞机已经被导弹击中了,不由痛苦闭上眼睛。他必须承担事后的口诛笔伐。 林芸不能其故:“剑涛,你那里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岳剑涛回答,江燕又发出声音:“岳机长,刚才飞机抖动了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岳剑涛当然感觉到了这一点,因为正蹲在地上,当机体的抖动时,令他差一点摔个人仰马翻。当他屏气凝神一看,原来自己事先打算连接的那两根导线,在自己一甩胳膊时,导线头居然碰巧衔接在了一起。 岳剑涛顿时眼睛一亮:“小芸,飞机刚才有反应了,好像能控制了。” 林芸顿时失声:“真的吗?” 江燕的声音传过来:“是的,飞机刚才产生了巨大的颤抖,肯定是岳机长刚才无意连接了本该连接的导线。” 林芸的眼泪又不禁流了下来:“剑涛···你能行的····是不是···” 岳剑涛又继续忙碌起来,并回答妻子一句:“我现在还需要一点时间,可担心他们不给我时间了。” “他们?你是说飞机上的燃油就快消耗殆尽吗?” “不是。目前飞机上的燃油还能维持到飞机在机场降落,但外面伴飞的飞机会允许这架失控的飞机进入市区的上空吗?” 警备司令一听,顿时意识到那位机长已经猜测到伴飞歼击机的意图了,同时感到诧异——自己的指令已经发出去了,为什么歼击机飞行员还没开始行动呢? 事情已经容不得他多想,市高官就打断了他的沉思:“司令员同志,请立即下达命令,取消一切行动。假如出现一切后果,由我独自承担!” 警备司令浑身一震,立即高声冲手里正在连线的手机大声喊道:“请执行我的命令,立即撤销行动。一切后果由我来承担!” 此刻,E——838大飞机已经接近黄江市市区的上空了。 攻击机飞行员都可以俯瞰到市区的外滩了,望着朦胧的那些高楼大厦,只好喃喃念叨:“乘客们,对不起了,为了让更多无辜生命免遭厄运,我不得不这样做了。” 此时,他的火控雷达早已经锁定了目标飞机,下一步只需用拇指按动拉杆上的按钮就足够了。于是,他的拇指颤抖着贴在按钮上,缓缓发力··· “343!不要发射!” 防空指挥部的指挥员的急促声音突然传过来。 攻击飞行员那只手一抖,并没有形成足够的力量按下按钮。 他不由一怔:“发生什么事了?” “这是领导的命令,你不要多问了,请立即执行吧。假如出现任何后果,我们指挥部会承担一切责任。” 这时候,僚机飞行员的声音传过来:“我好像看到目标飞机改变了高度,似乎是人为控制的。” 攻击飞机员顿时醒悟:“看样子我们的坚持得到了回报,现在可以胜利返航了。” 僚机飞行员的声音显得很激动:“我们处于和平年代,很难有建功立业的机会。这次却接到了要击落祖国民航飞机的任务,对于我们来说,简直是非常残酷。但欣慰的是,我们没有完成这个任务。这反倒是我们最值得骄傲的失败。” 攻击机飞行员也激动地附和:“是呀,这次攻击未遂将永远是你我飞行生涯中的经典篇章。” 再说岳剑涛无暇观看舷窗外伴飞的歼击机已经返航,而是全神贯注地把已经连接在一起元件组合起来,并手工进行测试。此刻,这架飞机虽然没有了导弹的威胁,但给他的时间还是屈指可数。 不过,虽然他已经撼动了空中的庞然大物,但还不能令它按照自己的意愿展开飞行动作。 岳剑涛的心又提了起来,因为飞机正在市区上空飞翔,并就快接近黄江市国际机场了,虽然在他的努力下,飞机一直下降飞行高度,并从万米之外的高空上慢慢下降到距离地面不足千米。但他还是无法自由地驾驭这架飞机。 飞机上的乘客们并不知道这些,当看到飞机不断下降,已经看清楚下面市区繁华的景象了,一个个欢呼起来了。他们都以为飞机会顺利降落在机场的跑道上。 就连身在两舱结合部的熊启贤与章子瑛闻讯走出来,跟那些乘客一起互动。 熊启贤因为经济舱里声音太嘈杂了,不得不把嘴凑到章子瑛的耳边:“宝贝,这位机长还真有两把刷子。不论他之前做过什么,我都有理由请他吃一顿感谢饭。” 章子瑛早就流出了幸福的泪水,这时故意问她的新郎:“你要感谢他什么?” 熊启贤显得意味深长:“感谢他为我们主持了一场别开生面的空中婚礼,更感谢他能让咱俩的幸福延续下去。” “嗯,航班上的所有乘客都应该感谢他,不仅仅是他挽救了大家,并通过这一事件让大家感悟到了人世间一些宝贵的东西。” 就在这个时刻,郑伟民悄悄来到老夫妻的座位前:“伯父伯母,我是惠阳公司的董事长,因为我们有缘在一起同生共死,所以,请您们见到您们的儿女时,要告诉他们另一个好消息——您们二老的治疗费全部由惠阳公司承担了!” 郑伟民的承诺令两位曾陷入绝境的老夫妻百感交集。他们刚刚得到一个美丽而体贴的儿媳妇,如今治疗又有了保障。这一接踵的好消息已经冲淡了他们对癌症的恐惧,也没有理由不去享受晚年的天伦之乐。 目前,整个航班上唯一紧张的只有岳剑涛了。由于他的努力,一些仪表也开始了正常显示。当他看到燃油表显示飞机续航能力已经不足一百公里了,而他还没有完全捋顺操作程序,这不能不令他万分紧张。 这时候,机场塔台开始跟他通话了:“01533,目前飞机的高度已经到了降落机场3号跑道的距离,请问,您可以及时降落吗?” 岳剑涛满脸是汗,一边紧张忙碌,一边回答:“我不知道···只能勉强试一试。” 邢总这时发挥作用了,当即指示机场方面:“立即关闭机场,不允许这个时间段有任何航班起降。” 塔台回应:“好的,我们正在发出指令信号,并且把停靠的几架飞机转移走,整个机场跑道全部腾给出事的航班。” 邢总满意地点点头:“好的,现在你们该做的是,全力引导这架出事的航班安全着陆。” 塔台的指挥人员倍感压力,当检测到飞机必须降落时,立即向岳剑涛发出指令:“01533,立即下降飞行高度降落,否则就来不及了!” 可是,这架大飞机并没有能及时降落足够的高度,当飞临机场跑道时,距离地面足足还有二百米的高度。 岳剑涛眼看飞机与机场跑道擦肩而过,不得不重新升高飞机。 那些乘客在空姐们的引导下,正系好安全带准备降落了,当感觉飞机又爬升起来,一个个大惑不解:“这是怎么回事?” 空姐们也不知道所以然,一个个蹙起了眉头。 在商务座舱包厢里一直陪陈巧巧过生日的刘武似乎看出了玄机,不由黯然摇摇头:“差一点,就只差那么一点点,这也许就是生与死的距离。” 本来绽开希望的陈巧巧的表情又蒙上了一层灰色:“刘武,难道咱们依旧不能平安落地吗?” “是的,岳剑涛虽然有心救大家,但他毕竟是人,而不是神。当时驾驶舱被炸成啥模样,想必你也看得清清楚楚。他就算是神仙恐怕也无能为力了。” 陈巧巧的眼睛不禁湿润了:“我现在不恨他了,因为他已经努力了,而且是他让我认清楚谁才是最在意我的男人。” 刘武显得很激动:“我也不恨他,因为这个事件让咱俩的命运紧紧连接在了一起。” 陈巧巧动情地点点头:“是的,就让我们生命的最后时刻,一起相拥吧。” 刘武离开座位,眼神深情款款,一点点靠近对面的陈巧巧··· 塔台指挥员眼看飞机没有及时迫降,不禁急了:“01533,赶紧掉头进行第二次迫降。” 岳剑涛显得很无奈:“对不起,我无法控制飞机掉头。” “啊···飞机上还有多少燃油?” “已经不足十分钟了。” “那该怎么办?” “我正在努力控制飞机,现在好像能够控制下降了。” “可是您如果不能掉头回来,就没有地方可以降落呀。” “那好,我争取让飞机掉头。” 塔台指挥员一副悲哀:“恐怕来不及了,以现在飞机的速度,就算能掉过头,又要飞行十几公里。” “那该怎么办?”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飞机转移到人口稀少的地区。” “可什么玩笑?这里可是经济带,根本无法在短短几分钟内飞到人口稀少的地区。” 塔台指挥员没辙了,露出无奈的语气:“看样子我们赌输了,飞机依旧难逃厄运。” 林芸这时也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因为还跟岳剑涛保持着通话,突然问道:“剑涛,你不是跟我提过,当机场遭遇破坏的时候,飞机还有备份的降落渠道吗?” 岳剑涛苦笑道:“那是针对战斗机的。所谓的备份降落渠道就是高速公路呀。不过,我倒是发现前面有条高速公路了。” “难道民航客机就不能降落在高速公路上吗?” “这····还没有尝试过呀。” 邢总思忖道:“虽然民航飞机块头大,但它的底盘比较高,也许可以躲过高速路面上的中间障碍物。而高速公路两侧数十米内应该没有高层建筑,可以容纳机翼通过。” 岳剑涛顿时被提醒了:“您说得对。前方的高速公路应该是江航高速公路的牛驼段。我可以把飞机控制在这里,并最后试一试在高速公路上迫降。请您们立即疏散道路上的来往车辆。” 市高官再次发话了:“请有关部分立即关闭那段高速公路,让车辆以最短时间离开那段路面。” 由于电波的效应,正在那段路面行驶的车辆司机很快接到了撤离高速公路的指令,同时也仰头看到一架迫进的大飞机。他们纷纷加大油门驶离危险路面,而没有到达那里的车辆也被及时叫停了。 于是,岳剑涛就俯瞰到了一段类似机场跑道的高速公路路段。而路段两端几乎挤满了汽车。 当他判断出这段空白路面足以够飞机降落的距离,于是开始继续降落尝试··· 虽然指控中心无法看到飞机降落高速公路的画面,但他们却在此刻都默默祈祷着··· 林芸更是跟那架飞机产生了共鸣,明亮的眼神里流露着几分殷切,几分坚定。 飞机似乎在她的意念下一点点降落··· 一点点靠近那段‘跑道’··· 机上的乘客以及‘跑道’两侧滞留车辆的司机们都几乎不能呼吸了,因为飞机稍有一个闪失,不仅仅是机上的乘客,就连那些司机都会遭受灭顶之灾。 这时的岳剑涛已经注意到高速公路中间的隔离带了,便稍微偏了偏下落的飞机,在打开降落架时,让中间的轮子贴着隔离带的一侧,只有这样,起落架的其他轮子才恰好分布在路面上,而机翼的边缘也刚好跟高速公路隔离墙外的一些建筑物擦肩而过··· 岳剑涛谨慎操作着,就连大气都不敢出。他现在就像一个在刀尖上跳舞的舞者,稍有一豪的偏差,都必将万劫不复。 起落架上的轮子已经着地了,当泛起零星的火花后,终于可以平稳地滑行了。而中间轮子刚好跟中间隔离带一侧擦肩而过··· 机上的乘客也许感觉不到这千钧一发的危机,停滞在高速公路上车辆的司机们却目睹这样惊心动魄的画面,一个个先是目瞪口呆,一直到飞机完全停稳,才彼此松口气,同时爆发雷鸣般的掌声··· (全剧终) 全书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